第一章 小小翰林 - 喻鸢缘 - 烈刀 www.66721.com()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大家看了这个文对蓝鸢似乎有很大的怨言。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这么的讨厌蓝鸢,是因为她的不贞?还是什么? 我想为蓝鸢说几句,或许你并不赞同我的说法,但是我还是想说。 蓝鸢怀孕,是我安排的,我觉得这样更能促成她和林喻的婚事,我并不认为,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去找个陌生人结婚,蓝鸢是丞相千金,出身可以算得上高贵,而林喻只是个小小的翰林,如果不是因为某种原因两人不会走到一起。 还有的读者说,蓝鸢既然可以为了那个男人怀孕,那么肯定是很爱那个男人的。 我并不赞同这个说法,古代的小姐们大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从出生到嫁人可以见到的异性少之又少,所以她对从小与她一起长大的表哥产生某种好感或者依赖,并不奇怪。 古代的恋爱方面的教育很少,有人说古代的十三四岁就相当于我们现在的二十五六岁,我不知道这个是怎么比较的,但是如果你比较的是生孩子的时间的话,那确实是这样。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们的智商或者心理就有现代二十五六的女孩子成熟。 古代的X知识也是要到女子出嫁前才开始传授,并不像现代这样几岁的孩子都晓得其中的种种了。 蓝鸢在于这方面的懵懂与无知可想而知。这能他表哥要求与她OOXX,她都不知道是在干什么,更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得知自己怀孕时候的恐惧更是无法可想的,所以,她只好寄希望于表哥会回来娶自己。 其实,蓝鸢对表哥的那真的算爱么? 有人说,蓝鸢对表哥情深似海,我真的不知道我哪里的描写看出她对表哥的情深似海了?错,每个人都会犯,只是犯的大小问题。蓝鸢的无知给她带来了无尽的悔恨,幸好有林喻陪在身边,如果不是林喻,当蓝鸢知道表哥另娶他人时,可能就会羞愤的结束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的生命了。 有人说,蓝鸢这样的女人不值得爱,不应该爱,可是,爱情又是几个人能控制得住的呢? 大个比方,如果每个人都说那个人不好,不怎样,可是你又爱上她了,难道你可以因为别人说什么就放弃去爱她吗?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在情人眼里,一美是同样可以遮百丑的。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上来说这些有的没得废话,我希望你们真的不要嫌弃蓝鸢,人家只是怀孕了而已,我只是觉得有个孩子多有爱,你们可以把她当成古代的人工受精呀~~ 不说了,被他们打扰得什么灵感也木有了。。。 对了,今天下午由于打雷下暴雨,所以没有码文。。。在此感到很不好意思,今天晚上我会熬夜码字。。 对了,花花同学建了个群,,欢迎有兴趣的同学来群里各种废话,各种抱怨,各种提意见 群号:161383441   林喻今日特意起了个大早,今天是到翰林院报道的日子,是万万迟到不得的。梳洗罢,挑了件上得了台面的衣服换上,因为刚刚分配到翰林院,所以官服还没有做好,林喻只好穿上自己以前的衣服去翰林院报道,希望不要被同僚们嫌弃太寒酸才好,林喻心中暗暗的想到。 三月的长安还有些寒冷,但是街上依旧很热闹,早起的商贩们的吆喝声,妇女与菜农的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林喻走到买馒头的摊铺前买了两个馒头,边吃边往翰林院得方向走去。来到翰林院门前,林喻抬头看了看翰林院大大的牌匾,不禁笑了下,今后再也不用为吃饭的事发愁了,有皇家养着! 林喻整理了下衣服便准备进去,不料却被门童拦了下来“闲杂人等休进!”门童上下打量了一番林喻,见她衣着比自己还寒酸,态度自然好不到那里去。 林喻低头瞧了瞧自己的一身蓝布长衫,这还是去年租房子给他的大婶看她过年也没个新衣服穿,特意找了她女婿以前的衣服改过之后送给她的。哎,林喻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位小哥,在下是新来的翰林,名叫林喻,今天是第一天来,所以……” “新来的翰林?”门童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林喻,似乎有些不相信。 “小崔,发生什么事了?”正在僵持之际,一位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回大人,这人说他是新来的翰林叫林喻。”小崔立马换了副恭敬的样子对着中年男子说道。“林喻?”男子盯着林喻看了半响,“你可是新科探花林喻?” “正是在下。”林喻朝男子作了个揖回答道。 “恩,你跟我进来,在下王为文,是这里的主管,今天你第一天来,我先带你熟悉熟悉环境。”说着也不招呼林喻自顾自的往里走去。林喻朝小崔点了点头便跟在王为文后面进去了。 王为文带着林喻把翰林院大小地方都走了一遭,然后将同僚一一介绍给他,便带林喻往藏书阁走去,“你以后的工作便是校对书籍,查找书籍中的错误。要确保编纂出来的东西绝对标准!”王为文交代着林喻今后的工作,“藏书阁交由你管理,这里收藏着各类书籍,你要负责将它们分类,以便日后查阅方便。”林喻边听边点着头。“好了,今天是你第一天来,也没什么事情要做,你就先回去,明天再来。” “谢王大人,真是有劳您陪在下参观了这么久了。”林喻歉意的笑了笑。 “没关系,这本就是我分内之事,好了,我还有事,先告辞了。”说完不等林喻反应便走开了。 林喻望着慢是灰尘的藏书阁,摇了摇头,这么多灰尘不知道多久没人来打扫过了。林喻四下找了找,在藏书阁的角落里发现了打扫的工具,她卷起袖子开始打扫起来。当夕阳洒下时,林喻终于干完了藏书阁的打扫工作,林喻揉了揉发酸的腰,看着焕然一新的藏书阁,满意的勾起了嘴角。 “林大人,这么晚了才回去啊?”门童小崔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问着满脸疲惫的林喻. “啊,啊,是啊,是有点晚了。”林喻对小崔突然转变的态度有点适应不过来,结结巴巴的回答着。 小崔看着林喻走远的背影,脸上满是不屑,“穿得那么寒酸,还敢说自己是吃皇粮的大人,啧啧啧,说出去谁信呀!一看就知道是个土包子!”说完便关上了翰林院得门。 “咕~~~”林喻摸着除了早上的馒头什么也没吃的肚子咽了咽口水,看着不远处得酒肆,又摸了摸怀里的几两碎银和几个铜板,林喻咬了咬牙,大步往家的方向走去。她没钱去酒肆那种地方吃饭,第一月的俸禄还没有发,她得留着这几些钱应付剩下的几天。 “馄饨,卖馄饨咯!”林喻在一个离家几步远的馄饨摊前停了下来,望着热腾腾的馄饨,林喻的肚子再次叫起来,想走却迈不开脚步。 “小伙子,来碗馄饨?”买馄饨的老伯热情的招呼着林喻,“老伯,馄饨多少钱一碗?”林喻强压着想要马上吃上一碗的**问着。 “两个铜板一碗,怎么样来一碗吗?我这手艺可是祖传的,绝对好吃!”卖馄饨的老伯拉生意的同时不忘了夸夸自己的手艺,闻着馄饨的香味,林喻终于妥协了,她走到摊旁边的矮桌旁坐下:“给我来一碗!” “好嘞,你等等啊小伙子,马上就好。”看着老伯熟练的排料,下锅再捞出来装进碗里,整个过程中林喻不知道吞了多少次口水,她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吃过一顿好的了,自从离开家以后,家,想到这个词,林喻因为能吃馄饨而愉悦起来的心情瞬间低落了下去。 “小伙子,你的馄饨,慢慢吃啊!”老伯将馄饨放到林喻面前,便起身去为别的客人准备馄饨去了。林喻迫不及待的抽出筷子吃了起来,“老伯,您的手艺确实不错!真好吃!”林喻边吃边不住的称赞着老伯的手艺,不知道是因为太久没吃而觉得好吃还是老伯的手艺真的很好。 吃饱了回到家,洗漱完后林喻躺在床上,想着自己离开家以后的这段日子的经历,感觉既心酸又高兴。 用完家里带出来的钱后,她去码头搬过货,去酒肆当过跑堂的伙计,甚至去妓院打过杂,什么苦脏累的活她都干过,虽然日子过得很苦但是她却感到很高兴,因为她并没有像他们说的那样,吃苦了就会回去,就会低头!她林喻绝对不会向任何人低头的,绝对不会!她要证明给他们看,她不是一个什么也不会,什么都要靠别人的废人! 她参加科举中了探花,确实有点在她意料之外,但是她现在是翰林了,虽然不是什么大官,但是好歹每月有按时定量的俸禄可以拿,再也不用每日为三餐发愁了!可以填饱肚子,做个小小的翰林又何妨?在这种想法中,林喻带着满足沉沉的睡去。 第二章 新月楼之行(一) - 喻鸢缘 - 烈刀 www.66721.com()新月是长安城有名的大酒,朝中的达官贵人和城中的富商都喜欢到新月摆宴款待客人。不仅是因为新月美味的菜肴,奢华的环境,还因为新月中有全长安最好的名伶舞姬。 林喻在翰林院已经有一个月了,工作基本上手,每日除了校对书籍外,林喻还会将藏书阁的藏书一一登记,防止丢失,有时闲暇无聊林喻便会把藏书阁中的藏书取出阅读。藏书阁收藏了天下名书,种类广泛,每年还会有从全国各地收集来的书汇入其中。林喻在其中发现了不少有趣的书籍,甚至还发现了几本武林秘籍。 这日,林喻处理完需要校对的书籍,将需要修改的地方及修改的内容批注在书上,交由负责传书的小官带回。便取来上次没有看完的《江湖奇闻录》看了起来,正看得投入,便听见外面有人传话说有人找。 林喻收好书,疑惑的跟着传话的人前往前厅,谁找我?林喻在心里猜测着。 来到前厅,看见一个家仆打扮的人等在那里,林喻走上前去,正准备开口询问,家仆便先她一步将一个红色的请帖递到她手中并说:“林大人,我家大人今晚在新月宴请新科三甲,希望大人赏脸。” 林喻疑惑了,大人?那个大人?“不知你家大人是何人?” “呵呵,请帖上写得清楚,大人自己看就好,小的任务完成就先行告退了!”说完便退了出去。 林喻打开请帖,请帖上赫然写着:玉明贤!当朝宰相――玉明贤?!林喻纳闷了,宰相大人请新科三甲吃饭?不会是鸿门宴?不过宰相有请当然不能不去,当下林喻收好请帖,转身往藏书阁走去,晚上才去,现在才中午呢! 做完一天的工作林喻回到现在住的小屋,取出特地花钱去做的新衣裳,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便出门慢慢的往新月的方向走去。 走着走着便看见路边围了很大一群人,林喻好奇的走过去透过人缝瞧着里面的情况。只见一对母女披麻戴孝的跪在地上,旁边用草席裹着一具尸体,草席上面有一张很大的纸上面写着:“卖身葬夫{父}”。 周围的群众个个七嘴八舌的议论着,“你看真可怜,死了丈夫,这娘俩以后可怎么活。”林喻旁边的一个妇人对同行的另一位妇人说道。 “是啊,听说她丈夫是在一位朝廷高官的府上做工,被怀疑偷了东西给活活打死的。”另一位妇人也说道。 “是吗?哎哟,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摊上这么个事,死在当官的手里想讨个说法也难咯!”“谁说不是呢!哎,别看了,快回家,我家那口子和孩子还等着我回家做饭呢。”说完这两位妇人便退出人群走开了。 林喻听着她们的对话,心里叹了口气,民不与官斗说的就是这个! 周围看热闹的群众渐渐的散去,没有人向这对可怜的母女伸出援手。林喻摸了摸今天刚发的俸禄,毫不犹豫的走到那对母女面前,将钱递给那位母亲“大姐,这个给你,回去买副棺材好好安葬了你丈夫。” 妇人感激望着这个陌生人倒头便要给林喻磕头,林喻急忙扶住她,“大姐,这只是举手之劳,算不得什么,你这样可是折煞我了。赶快带着小妹妹回家去。”妇人连忙拉过小女孩对林喻道:“恩公的大恩大德小妇人无以为报只能同女儿一起为恩公做牛做马,待我回家葬了夫君便和女儿一起来伺候恩公。”说完拉小女孩一起跪下给林喻磕头. “哎,你们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快起来。”林喻拉起小女孩又去拉那位妇人,可是那个妇人就是跪在地上不起来。“大姐,我就孤家寡人一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不需要人伺候的,你还是赶紧带着小女孩回家,今后好好生活下去,也不要再卖身为奴什么的了,女人离开了男人照样可以好好的活着!”林喻坚定的对妇人说。 再次婉言谢绝了其要以身为奴的想法,然后什么也没说的转身走了。 那个妇人听了林喻的一番话有点震惊,自古女子不都是要靠男子才能活的么?可为什么恩公他……一会儿妇人似下了什么决心,擦干眼泪收拾了东西拉着女儿看着林喻的离开的方向,嘴里念叨着:“谢谢恩公!谢谢恩公!我一定会靠自己好好活下去的!” 在一个隐蔽的街角,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快步的走向一个戴着纱巾的女子,“小姐,这……“丫鬟将手里的钱袋举到戴着纱巾的女子面前,“好了,玲儿咱们回去。”戴着纱巾的女子看了眼那对母女,转身离去,“小姐,等等我。”丫鬟也看了看那对母女,快步跟上自己小姐。 话说林喻赶到新月门口时新科状元和榜眼也刚到门口,三人寒暄了一番便由玉府小厮引着进到里的雅间。玉丞相还没有到,所以三人只好在雅间中等待着。 “林兄最近可好?”说话的是新科状元钱吉安,此人虽是当朝户部尚书钱集材的独子但却没有其他官宦子弟的纨绔放荡习性,人生得器宇轩昂,俊逸非凡,又才高八斗,为人温和,所以林喻对他印象还算不错。 “还好,每天只是看看书写写字,过得也算清闲。钱兄你呢?” “呵呵,我可就没林兄那么好命了,家父整天催着让我向皇上请命去户部任职,他老人家好在家偷闲呐。”说罢钱吉安摆了摆头状似对情况很无奈。 “钱兄你就知足,户部可是管着皇家的钱呢,到时候皇上要买个什么东西还不得找你要钱不是!”新科榜眼方启天打趣道。“哈哈,方兄莫要开我玩笑啦。”“对了你们听说了吗?皇上要为延平公主选驸马呢!说到这个延平公主那可是一绝色佳人呐,不知道谁有幸能成为她的驸马呢?”方启天喝了口茶又继续说道,“我看最有可能的就是咱们钱兄了,人长得好不说,家世也好,又是新科状元郎,哎,咱们是没机会啦,你说是,林兄?” 不待林喻回答钱吉安便脸红的开口:“方兄别开小弟玩笑了,延平公主乃金枝玉叶怎么会看上我呢?” “哈哈,钱兄你脸都红了,还说对人家延平公主没意思!到时候让你爹去跟皇上求亲去!才子配佳人,绝配!绝配啊!”方启天拍着桌子说道。 钱吉安正要开口,便听见开门的声音三人转头一看,进来的正是当朝宰相――玉明贤! “拜见丞相!”三人立马起身向玉明贤作了个揖。“大家坐,今儿个是私宴大家不必拘泥啊!来坐坐坐!”说完便带头坐在了上位。三人见丞相坐下后才先后落座。 玉明贤示意小厮倒好酒,举起酒杯对三人道:“玉某今日宴请各位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想要结交各位,希望各位不要因玉某的唐突感到不快才是。来干了这杯!”说完仰头喝光了酒杯里的酒,三人也连忙喝完自己杯中的酒。 “钱贤侄,你父亲进来可好啊?听说最近几日抱病在家?”玉明贤一边让小厮满上酒一边问钱吉安. “谢丞相关心,家父只是偶感风寒,找御医开了几副药现在已经无碍了!”钱吉安恭敬的回答道。“那就好,本想去看望他,无奈公务实在是繁忙啊!”“国事要紧!丞相的心意晚辈一定会转达给家父的!” “恩,很好,来喝酒喝酒!”玉明贤满意的点点头。 “这位可是新科榜眼方启天,方贤侄?”玉明贤指着钱吉安下首的方启天问道。 “晚辈正是方启天,见过丞相大人。”方启天站起来恭敬的回答。 “坐下坐下,不必多礼,方贤侄哪里人士啊?”“晚辈是洪州人士。”“家中是做什么的?还有哪些人呐?”“晚辈家里做些小本生意,父母尚在,有一个哥哥,一个妹妹。”方启天用手巾擦了擦汗,怎么感觉这跟岳父审女婿似的。 “来来来,吃菜,吃菜。”玉明贤看方启天很紧张的样子便叉开了话题。 其间林喻只是很安静的听着他们的一问一答,安静的吃着自己的饭。 “林喻?”玉明贤不确定的唤着埋头吃饭的林喻。 “是,丞相大人。”林喻放下碗筷平静的答道。 “呵呵,你在翰林院做得还习惯吗?”玉明贤盯着林喻问道。 林喻有点吃惊,没想到堂堂丞相居然记得她一个小小的翰林,不过她很快恢复了正常,“是的,丞相大人。” 玉明贤笑了笑,“你很惜字如金嘛,哈哈哈。你是哪里人士啊?” “青州。” “哦,家中可还有什么人?” 林喻想了想回答道:“没有,就晚辈一人。不过还有个姐姐,不知如今身在何处。” “哦。”玉明贤若有所思的点着头,“来,大家吃菜,吃菜啊!” 过后玉明贤只是与三人聊着一些有的没的,没有再问什么奇怪的问题。 第三章 新月楼之行(二) - 喻鸢缘 - 烈刀 www.66721.com()酒足饭饱之后,玉明贤便带着三人到了新月大厅二的一个隔间里,每晚新月都会有歌舞表演。隔间正对着舞台,舞台前面坐满了人,大家都在等着今晚的歌舞表演。 林喻看着下哪些非富即贵的人深刻感受到有时候古人说的还真对,“饱暖思□”。林喻喝着茶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新月不愧是长安第一,环境虽奢侈但又不失清雅,整个格调还是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难怪连哪些自命清高的文人也喜欢来这个地方。林喻在心中暗暗的想着。看着身边相谈甚欢的三人,林喻感觉自己是不是有点多余,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 “锵!”随着一声罗响一个中年美妇走上台来抬手示意大家安静,“今儿个,是咱们艳艳姑娘的场,想必在座的有很多老爷公子都是咱们艳艳的老观众了。”“那是,本公子一直是很关注艳艳姑娘的。”妇人话还没有说完一个衣着华贵的年轻公子便大声标榜着自己对艳艳姑娘的爱慕,见有人带头许多人也都挣着表达自己的心意。 “好了好了,大家安静,安静,且容我把话说完,可是不巧今儿艳艳呀身体不适,所以不能来给各位老爷公子表演了,还希望大家见谅了。” “什么?!艳艳身体不适??看过大夫没有?本公子这就去请长安城最有名的大夫来给艳艳看病!”说话的是刚才第一个表达爱慕的公子。“是啊,是啊,本公子愿意将府里的一只千年人参献给艳艳小姐!”另一个公子也叫道。“大家的好意,妾身在这里替艳艳心领了,大家不用担心,艳艳只是小毛病,很快就会好的。这样,今天为了弥补大家,就由清清为大家表演!”众人一听顿时高兴起来,大喊着好。 “三位贤侄可知这艳艳是何人?”玉明贤摸着下巴上的胡子微笑着问。 “正是这新月的舞姬,听说她的舞蹈冠绝长安,曾经有人为看她一支舞而一掷千金。”回答的是方启天只见他一脸向往的说着。 “那林贤侄可有听说过此事?”玉明贤望向林喻只见她正盯着手里的茶杯发呆,听他问话明显的一惊,“晚辈初来咋到,还未曾听过此事。丞相大人见笑了。”说完歉意的笑笑。 “无碍,无碍。”玉明贤摸着胡子笑得有些高深莫测。 “不知丞相大人怎么突然想到问这个了?”钱吉安好奇的问,听父亲说玉大人可是出了名的廉洁自律,除了公事从不出入这等场所,今天怎么对一个舞姬产生兴趣了? “哦,老夫只是好奇而已,一个小小舞姬会有这么大的影响,倒是让我很吃惊。”玉明贤喝着手里的茶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丞相大人此言差已,俗话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呐’,那个人不想美人在怀呢?特别是你们这些文人不就是喜欢干些才子佳人的事么?哈哈哈哈哈。”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接着隔间的门便被打开,一个壮硕威武的男子走了进来。 “哟,我说是谁呢,原来是骠骑将军,李将军呀!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玉明贤一见来人便起身迎了上去。 “哈哈哈,玉老儿,你不是从来不来这种地方嘛,今儿个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李保国瞧了瞧屋内剩余的三人问道。 玉明贤知他故意找茬,便转开话题问道:“那李将军今日怎么有空来这新月?莫不也是特地来看艳艳小姐的?” 李保国咬着牙,面上却带着微笑,“玉丞相就莫要打趣老夫了,老夫今日特地在此宴请武科三甲,不如大家一起热闹热闹,来来来,我们就在隔壁。”说完拉着玉明贤便往隔壁走去。屋内剩余的三人也只好跟着过去。 “来,我给你们介绍介绍,这是新科武状元司徒敬,这是武科二甲崔建,这是武科三甲刘大山”李保国将武科三甲一一介绍给玉明贤,“这位就是当朝宰相玉大人,他可是皇上跟前得红人。”李保国指着玉明贤说。 “丞相大人好。”三人纷纷给玉明贤见了礼。 “我说玉丞相,我的人介绍完了,你也该介绍介绍你的人了。”李保国看了看跟在玉明贤后面的三人,眼中明显带着不屑。 “在下钱吉安。” “在下方启天。” “在下林喻。” 三人在玉明贤的示意下纷纷报上自己的名字。 李保国额角隐隐有青筋在跳动,好你个玉老儿,居然敢看不起老夫!“哈哈哈,来来来,大家坐。”李保国热情的招呼着众人。 林喻从进屋便感觉有一道戏谑的视线一直盯着自己,她抬头不着痕迹的四处看了看,却正对上一双戏谑的眼睛,这双眼睛的主人正是新科武状元――司徒敬!林喻一愣,随即了然的对司徒敬笑了笑,对方也回她一个同样的笑容。 “对了,玉大人的千金怕是到了出阁的年纪了。如何,找到如意郎君了吗?要不要老夫给做个煤?”李保国不怀好意的说着。 “哈,不劳李将军费心了,老夫心中已有人选。”玉明贤摸着胡子微笑的望着李保国。 “哦?难道是康家那小子?我记得令千金与康家那小子是青梅竹马啊!”李保国装模作样的猜测着。 玉明贤摸胡子的手明显一顿,脸上的笑容也有点僵,但很快恢复正常“呵呵,哎呀,李将军就莫要猜测了,到时候喜酒是不会少您的。” “哈哈哈,也对也对啊,不过我看得等几年咯,康家那小子前几日被派去驻守边关了,我看也得几年才能回来呢!”说完也不理玉明贤的反应,去招呼其他人喝酒去了。 林喻没有理会两位大人的暗自较量,她早就听翰林院得同僚说过,朝中文武不合,骠骑将军李保国和丞相玉明贤从上任斗到现在,双方是你奈何不了我,我也奈何不了你,当今圣上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闹得不过分,便由着他们去闹。今日见到,看来传言果然不虚。 接下来的时间众人只是喝酒看歌舞,直至深夜酒席才散去。 林喻慢慢的走在无人的街道上,希望夜风可以吹散身上的酒味。 “前面的兄台请留步。”身后一个清亮的声音传来。林喻没有停下脚步,仍旧慢慢的走着。后面的人见林喻没有停下的意思,只好快步跑上前来,“诶,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礼貌啊?人家叫你你听不见呀?”来人不客气的说道。 “我没有停下来你不也追上来了吗?司徒兄。”林喻回头挑衅的说。 “切,真是跟你姐一个德行。”林喻前行的身体一僵,回过身来抓住司徒敬的双肩急切的问道,“什么?我姐?她在哪里?你认识她吗?” “停停停,你晃得我头都晕了。”司徒敬巧妙的从林喻的禁锢中脱离出来,摇了摇头,“我前段日子同一个女子同行过一段时间,她知道我要上长安,便让我帮忙找一个人,这个人是她离家出走的妹妹,叫,林喻。”司徒敬靠近林喻耳边压低声音说。 “那她现在在哪里?”林喻脸上满是急切之情。 “这个嘛,我就不知道了,只知道她往南边去了。”司徒敬右手捏着腰带上的锦绳一甩一甩的,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哎,我说你怎么想着来参加科举了,还中了探花。”司徒敬左手搂着林喻的肩膀一副好兄弟的模样。 “你不也参加了么,还是武状元。”林喻打开司徒敬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扯了扯衣服。 “哎,我那是没办法嘛。”司徒敬撇撇嘴,放下手中的锦绳,也扯了扯衣服。 “那我也是没办法。”林喻说完不再理会司徒敬往家的方向走去。 “哎,你等等我啊,我还有话没说呢。”司徒敬赶忙追了上去,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黑暗中。 第四章 再见丞相 - 喻鸢缘 - 烈刀 www.66721.com()距上次新月之事已经过了半月有余,林喻依旧过着不平不淡的生活,司徒敬偶尔会来找她喝酒聊天,带她去骑马踏青,日子也不至于过得太无聊。 这日林喻跟往常一样在藏书阁中给需要校对的书籍进行批注。“林喻呀,你这本书批注的地方有些不对呀。”杨宜古拿着手中的书来到藏书阁找林喻纠正书中校对时的错误。 林喻连忙搁下手中的笔起身迎了上去,“杨老,您怎么自己来了,让传书小官送来不就好了。” “哼,找他们,他们只会把书放到发霉才送到你这里来,还是我自己来的好。”杨宜古一脸愤愤的说。 林喻赶忙给杨宜古倒了杯茶,让杨宜古到书桌旁坐下,自己则站在一旁一副乖学生的模样。 “林喻,你看你这纠正错误的时候怎么也出现错误了呢?”杨宜古将手中的书递给林喻,指着自己用朱砂圈出的地方说。 林喻接过书,一看还真出错了,连忙道歉“哎哟,您看我,还真有个错误,您等等我这就改。”林喻将书放在桌子上,从旁边的书堆里找出自己前几天修改这本书时用到的资料,将需要修改的地方写在一张白纸上,叠好夹进书里,然后将书恭恭敬敬的还给杨宜古,“杨老,您再看看有什么错么,免得您又再跑一趟。” 杨宜古将书拿在手里,站起身来“行了,你办事我放心,老夫就不看啦。”杨宜古边说边往门口走去,到了门口又似想起什么回过头对林喻说道,“放了工呀,到家里来吃个饭啊,你伯母啊可想念你做的莲子羹了,呵呵,别忘了啊!” “好的,我一定来。”林喻目送杨宜古出门才又回到书桌前坐下。 她之所以对杨宜古这般恭敬原因无他,只因为敬佩他做学问的精神和那脾气。还记得上次也是这般来找自己纠正错误,自己确认了几遍都没有错,可是这倔老头就是坚持有错,当时两人是争得面红脖子粗,林喻不服输的翻阅了许多资料,发现真的是自己错了,最后自己主动上门给老头赔礼道歉,没想到老头子还挺热情留自己吃了顿晚饭。那时起林喻便对杨宜古充满了敬意,也正是那个时候杨夫人喜欢上自己做的莲子羹的,这莲子羹还是姐姐小时候交自己做的呢!想到姐姐,林喻的心情低落了下去,姐姐,你现在到底在哪里?喻儿好想你呀! 林喻刚踏出翰林院的大门便看见司徒敬迎面走来,“正准备进去找你呢,你倒是自己出来了,怎么样今天跟着我混,虎头营的头儿请吃饭。看我对你多好,啥好事都想到你。”说完还不忘摆出一副我是大善人的表情。 “不必了,今天我有事。你自己去。”说完也不再理会司徒敬抬腿就走。 “诶,我说,你能有什么事啊?”司徒敬快步跟上去从林喻的左边转到右边。 “今天杨老让我去他家吃饭,你就别管我自己去。”林喻实在有点受不了司徒敬这么一直围着她转圈只好告诉她自己要去杨宜古家吃饭,不然她非让司徒敬给转晕不可。 “哦,那我就自己去了啊,到时候你可别说兄弟有什么好事没想到你啊。”司徒敬一副你不领情的表情望着林喻. “行行行,小臣心里一定会记得司徒大人您的好的。”说完还很配合的向司徒敬作了个揖。 “哈,心里记着我的好就成了,好了既然你不去,我就只好自己去啦,哎哟时候不早了,我就先走了啊,免得到时候让他们有借口罚我酒。”说完拍了拍林喻的肩膀转身往与林喻相反的方向快步离开。 林喻看着司徒敬走远,便也加快步伐往菜市场走去,让司徒敬这么一耽搁不知道还买不买得到新鲜的莲子。 待林喻赶到菜市场时,卖莲子的小贩正准备收摊,林喻连忙上前询问是否还有莲子时,小贩摇头表示今日的新鲜莲子已经卖完,要想买得明天赶早。 “那小哥家中是否还有新鲜莲子?”林喻问着忙着收拾的小贩。 “有。”小贩头也不抬的继续忙碌手中的活计。 林喻听小贩家中还有,顿时一喜,连忙恳求小贩带她去家里购买。 “那可是我明日的货,若被你买去,我明日还做不做生意?!”小贩见林喻急着想买莲子眼睛转了转说道。 “那,那我多出一倍价钱便是。”林喻想早点买好赶去杨宜古家,让别人久等可不是一个好习惯,于是便主动开口提高价钱。 小贩见抬价的目的达到了,便也爽快的答应带林喻去家里取莲子。 林喻从小贩家买完莲子出来时,已经临近普通人家用晚饭的时间了,林喻急忙加快脚步往杨宜古家赶去。到了杨家大宅门口,林喻看见大门处停着一顶软轿,旁边的四个轿夫正在那里吃着干粮聊着天,林喻心想杨老请的客人应该来了。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门口的小厮见着林喻赶忙迎了上来“请问可是林相公?”小厮望着头发略有些凌乱,衣服也因为急着赶路而有些乱的林喻不确定的开口。 “正是。”林喻见小厮打量自己连忙上下整理了下衣服。 “快里面请,老爷命小的在这恭候多时了。”说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便带着林喻进入宅内。小厮先带林喻去大堂见了杨宜古,林喻一进大堂便自我请罪起来,“杨老,晚辈来迟了,实在是不好意思。”边说边躬着身子给杨宜古赔罪。 “小林呀,没事没事啊,这饭还没做好呢!来来,这里坐。”一个女声传了,林喻没有抬起身子因为杨宜古此时并没有开口说话。 “得了,小子,老夫知道你买莲子去了,行了行了啊,既然老婆子说让你坐,那你就坐。”杨宜古摸着他那花白的胡子笑眯眯的说。 林喻见杨宜古都开口了便走到杨夫人说的位置坐下来。坐定后林喻才发现屋内另外一个人的存在,玉丞相?!杨老的客人是他?林喻心里犯嘀咕了,杨老怎么会和玉丞相有交集呢? 相比林喻的吃惊,玉明贤倒是一脸的必以为然,他抬手阻止欲站起身向他行礼的林喻说道:“没想到,老师多次称赞的小友原来是你呀。”说完又带着审视的目光把林喻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 林喻不禁想起那日过后方启天谈起新月的晚宴是说的,玉丞相当时打量他们跟岳父审女婿似的,当时林喻并没有把这句话放在心上,现在看来还真有点那什么。 “咕~”林喻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玉明贤或许察觉出林喻的紧张便收回打量的目光与杨宜古聊了起来。 林喻暗自松了口气。“小林呀,好久没来伯母可想念你做的莲子羹了。”杨夫人微笑的望着林喻表达着自己对她莲子羹手艺的怀念。 “夫人想吃可以随时叫林喻来府上做的,反正林喻平时没什么事情。”林喻也面带微笑的回答着,她挺喜欢这慈祥的老太太的。 杨夫人看着林喻手里提的莲子两眼放光,站起身来拉着林喻便往厨房走去,“来,今天你好不容易来,可得好好教教我怎么做才好,免得到时候想吃了又找不到你人。” 林喻无奈的人老太太拉着走,还不忘向大厅里的两位抱了抱拳。 玉明贤不解的看向杨宜古,杨宜古押了口茶,对玉明贤说:“你师母极喜欢吃莲子羹,恰巧林喻做得一手好莲子羹,吃过一次后便老是对林喻做的莲子羹念念不忘,隔三差五的便让我叫林喻来家里吃饭,其实啊就是馋那莲子羹了。”说完抚须哈哈大笑起来。 “‘君子远庖厨’这林喻果然不一般。”玉明贤望着杨宜古说道。 “对了,鸢丫头也到了出阁的年纪了,找到合适的人家没有?”杨宜古盯着玉明贤说。 “哎,鸢儿这丫头实在是太不像话了,为了她的事她娘都卧床几日了。”玉明贤谈到自己那不听话的女儿脸上多了几许愁绪。 “我看林喻不错,考虑考虑?”杨宜古一脸八卦的表情说道。 玉明贤若有所思的捏着自己下巴上的一小撮胡子,“我回去同鸢儿她娘商量商量,毕竟我选中的人中就她身世最简单,就是不知道,她能否对鸢儿好。毕竟……哎……”玉明贤叹息着端起茶杯饮了一口。 远在厨房认真做着莲子羹的林喻没想到她就这样被人给卖了,踏上了一条她也不知道是对是错的路。 这顿饭林喻吃得束手束脚的,不知道为何林喻总觉得杨老和玉明贤看自己的目光都带着诡异。玉明贤对自己超出应有的关心以及对自己身世家人的一再确认让林喻有一种一步步踏入陷阱的感觉。林喻甩了甩头,他们只是对一个晚辈的关心罢了,林喻在心中安慰着自己。 玉明贤坐在软轿中怀里抱着一个瓷盅,里面装着林喻做的莲子羹,杨夫人一再要求他带回去让鸢儿和她娘尝尝。玉明贤只好接受,顺带可以让鸢儿她娘看看自己选中的这个人能不能行。如果可以,就赶快让皇上下旨赐婚,毕竟鸢儿这事拖不得,越拖暴露的机会便越大,到时候就该哪些与自己作对的人看笑话了,看笑话事小鸢儿得名节事大!打定主意玉明贤便闭上眼睛在轿子中养起神来。 第五章 求赐婚 - 喻鸢缘 - 烈刀 www.66721.com()话说玉明贤抱着那一盅莲子羹回到家,进了门便远远的看见夫人康秀云正坐在大厅里似乎是在等他。玉明贤快步走入大厅内,责怪伺候在一旁的嬷嬷道:“夫人风寒未愈怎么让她到大厅来了,吹了夜风病情加重了怎么办?!”说罢将手里的瓷盅交给管家,让管家吩咐厨房将莲子羹热一热送一碗去小姐房里,若小姐睡了便明天一早送去,“热好了送两碗到我和夫人的房中。”交代完毕便扶着自家夫人往内院走去。 待进了房门遣散了丫鬟们玉明贤担心的问道:“夫人怎么不在房里好好休息,跑到大厅做什么?” “咳咳,鸢儿的事一日不得解决,我怎么能安心养病!”康秀云在玉明贤的搀扶下边咳嗽边说道。 “哎,夫人放心,今日我去老师家,老师推荐的人选正是我与你说起过的那个人。”玉明贤叹了口气,扶着康秀云上了床,将枕头垫在康秀云背部支撑她坐着,又将被子细细的给康秀云捏好。“你与我说起那人?可是新科探花林喻?”康秀云接过玉明贤递过来的水急切的问道。 “正是,”玉明贤拉过凳子坐在床边接过康秀云递过得空杯子随手放在一旁的矮桌上,“我选的那些人中就林喻的背景最简单,我与她接触过几次,此人谦虚谨慎,待人接物有礼有节,面对权贵也不卑不亢,长得也是一表人才,就是身子看着单薄了点。”玉明贤还待说些什么,便听见下人敲门说莲子羹热好了,要不要现在送过来。 玉明贤打开门,将莲子羹端了进来便让守在门口的下人们全都退下歇息去了。 “夫人,尝尝这莲子羹,这可是师娘大力推荐的。”说着端了一碗要给康秀云. 康秀云摆摆手道:“鸢儿的事还没解决,我那里吃得下啊!”说罢又使劲的咳嗽了几下。 玉明贤赶忙放下碗,给康秀云拍着背。“夫人别太担心了,鸢儿这事情上老师和我都一致认为林喻不错,就连师娘也很喜欢他,瞧这莲子羹便是他做的。”玉明贤朝一旁的莲子羹努了努嘴。 康秀云感到很吃惊,林喻一个读书人怎么会做什么莲子羹,“君子不是一向远庖厨的吗?怎么这林喻……?” “起初我也很吃惊,读圣贤之书的人怎么能去厨房那种地方,可是这林喻偏偏却不守这规矩,足以说明他的特别之处啊!夫人尝尝,味道还真不错呢!”玉明贤拿起碗用勺子盛了点,吹了吹放到康秀云嘴边,康秀云见玉明贤一副绝对好吃的样子将信将疑的将勺子含进了嘴里。顿时一股不一样的清香弥漫在嘴里,真是口齿留香!见康秀云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玉明贤满含笑意的开口:“怎么样,我说的没错!” “恩,的确不错。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鸢儿她……毕竟男人谁都忍受不了这种事的。”康秀云略有点担心的开口说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想林喻不是个迂腐之人。”玉明贤又给康秀云喂了一口,“明日我进宫便向皇上要求赐婚,免得夜长梦多。” “那,鸢儿她……”康秀云摆手示意不吃了,用手巾擦了擦嘴,迟疑的开口。 “哼,事到如今再也由不得这丫头同不同意了,当初要是不这么万事由着她,也不会做出这等丑事!”玉明贤重重的将碗放到桌上,起身洗漱去了。 “哎。”康秀云坐在床上叹着气,希望林喻能接受此事才好,她在心里默默的祈祷着。 “众卿家,有事启奏吗?”当朝皇帝沐凯半睁着眼看着下面的文武百官缓缓开口。 “臣有事启奏!”户部尚书钱集材出列大声说道。 “哦,钱爱卿有何事要奏?”沐凯仍旧是半睁着眼,不快不慢的语气。 “延平公主已到待嫁之龄,臣以为理应为公主招选驸马!”此话一出满朝文武炸开了锅似的讨论起来。 沐凯睁开半合着的眼,“那钱爱卿可有好的人选?” “这个,臣以为,臣以为,只有人中龙凤才能配上高贵的延平公主!”钱集材隐隐感觉沐凯在说这话时透出的压力,不尽头上冒汗,自己准备说的话也不由得吞进了肚子。 “好了,好了,延平公主的驸马人选朕自有主张。如果实在无事那就散朝!”说完便走了。 散了朝,玉明贤马上赶去了御书房找皇上商量让他赐婚。 “你说要朕为你女儿赐婚?”沐凯看着玉明贤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凭你女儿的姿色会到需要赐婚这个地步?求亲的人不是早踏破你家门槛了?!” “哎,总之原因很多,希望皇上能答应。”玉明贤恳切的说着,还向沐凯鞠了个躬。 “得啦,咱们的玉丞相都亲自开口了,朕还有什么说的,,是哪家的青年才俊能让你玉丞相看上眼的?”沐凯边翻阅着桌上的奏折便打趣玉明贤。 “此人就是新科探花――林喻!” “林喻?!他不过是个小小探花,为何不选新科状元钱吉安或者榜眼方启天?满朝文武家的公子这么多,为何只选个小小的探花郎?难道他有什么过人之处?”沐凯不解的问着,玉明贤一向眼高过天,怎么这给女儿选女婿就选了个小探花?他纳闷了。 “经臣再三考证,此人正符合臣选女婿的标准,恳请皇上为两人赐婚!” “哦?看来朕今天不赐婚玉丞相是不会罢休啦?”沐凯挑眉看着站在下面的玉明贤。 “这,这,还请皇上成全!”说完跪下磕头,豁出去了,为了鸢儿得名节,不要这张老脸也罢! 沐凯深深看着跪着的玉明贤,“本来朕准备让四皇子娶你家女儿的,现在你来要求朕赐婚,这个……” 玉明贤一听大惊,连忙磕头,“臣惶恐,小女实在是配不上四皇子,还请皇上三思。” 沐凯一拍桌子,“朕的皇子难道还娶不得你女儿?” “四皇子乃人中龙凤,要娶什么样的女子都行!是小女配不上!” “你今日不与朕说个理由,朕是不会赐婚的!”玉明贤一咬牙,“不满皇上,其实小女已经怀上林喻的孩子了!”林喻不好意思了,只好让你背黑锅了反正我玉明贤的女婿你是当定了! “噗~~~”沐凯将刚刚喝进去的茶喷了出来,打湿了桌面上的折子,旁边伺候着得孙公公立马对奏折进行抢救。 “咳咳,你说什么?!”沐凯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 “皇上,家丑不可外扬,臣,只好出此下策!”说完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这个,这个,确实是情有可原哈。”沐凯接过孙公公递来的手巾擦着喷出来的茶水,尴尬的说。 “还请皇上成全臣下。”玉明贤再次对沐凯磕了个头。 “咳,这个,生米都煮成熟饭了理应赐婚!孙利拿圣旨来!玉丞相快快起来,别跪着了!” 玉明贤起身擦了擦头上的汗,总算是搞定了!鸢儿,爹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了。 第六章 皇上有旨 - 喻鸢缘 - 烈刀 www.66721.com()“翰林院院士林喻接旨——”林喻正在忙着批注,便听到门外公公特有的声音传来,连忙放下手中的事出门接旨,见林喻一干人等跪好,传旨公公便打开圣旨大声宣读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新科探花,翰林院院士——林喻,品性优良,博学多才,风流俊朗,一表人才,与丞相之女玉蓝鸢乃天作之合,金童玉女,朕被你们真情所感,今特下旨让你俩接为百年之好,择日完婚,钦此。” 林喻听到圣旨内容犹如五雷轰顶!身子僵直顿时失去了反应。 “林喻,你倒是接旨啊!”传旨公公看见林喻呆跪着不动,不悦的开口催促道。 旁边的杨宜古用手肘碰了碰林喻示意她回魂接旨,“谢,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林喻磕头接过圣旨。 众人纷纷过来对林喻表示祝贺,林喻听着他们的祝贺之词,心里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自己怎么就成了丞相女婿了?我与那玉家小姐连面都没见过何时产生的真情?!林喻看着手中的圣旨有种想把它撕碎的冲动! “林喻,恭喜恭喜啊!杨宜古走到林喻跟前抱拳祝贺。 “杨老,这是怎么回事?玉丞相他……”林喻还没有说完。 杨宜古便打断他道,“林喻呀,鸢丫头可是个好姑娘,你以后可要好好对她呀!要是让老夫知道你日后欺负她了,我可决不饶你!”说着还不忘凶狠的瞪了林喻一眼,便摸着胡子大笑着走开了。 林喻感到很无力,为什么自己什么也没做,甚至连那个所谓的丞相千金的面都没见过就成了丞相女婿了? “诶,那个林喻还真看不出来呀,平时不吭不响的,没想到现在一下子成了丞相的乘龙快婿了!真可谓是真人不露相啊!”“是啊是啊,真看不出来。”“这不叫的狗才会咬人嘛!你看他那瘦瘦弱弱的样,风都吹得倒似的,怎么就把丞相千金搞到手了呢?”“嘘,别说了别说了,走走走。”一个眼尖的看见林喻过来立马打断了其他人的议论招呼他们离开。 林喻看见几个同僚慌慌张张的离开,料到他们是在议论自己成为丞相女婿这件事,顿时心情更加郁闷了,这时她又想起方启天的那句“岳父审女婿”的话,为什么这么倒霉的事情会让我遇到啊!!!林喻在心中大喊。 走在回家的路上,林喻觉得周围人看自己的眼光都有点不正常,林喻甩头暗笑自己的胡思乱想。来到老伯的馄饨摊前,自从第一次在这儿吃了碗馄饨之后林喻成了这里的常客,与买馄饨的老伯也慢慢的熟识起来。 “吴伯,给我来碗馄饨。”林喻对着正在捞混沌的吴伯喊道,自己径直往常坐的位置走去。很快吴伯便端着一碗馄饨放在了林喻面前,道了谢,林喻便开始有一口没一口的吃起来。 “怎么?有心事?”吴伯忙完见林喻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便来到林喻旁边坐下关心的问着。 “吴伯,如果让你跟一个你连面都没见过的人成亲,你会怎么办?”林喻放下筷子一脸认真的问吴伯。 “呵呵,”吴伯双手在围裙上抹了抹笑呵呵的说,“那有啥,我和你大娘成亲之前也没见过面,你看我俩还不是过了这么多年。” “和你跟大娘的情况不一样,反正,反正就是很复杂。”林喻有点着急,但又不能将实情告诉吴伯。 “行了年轻人,能成亲那就是缘分,不管见没见过面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成亲过后怎么相处。”吴伯拍了拍林喻的肩膀,“诶,老板,来碗馄饨。”一旁的客人叫道。“好了,我忙去了。”说完吴伯就去给客人下馄饨去了。 林喻重新拿起筷子,却失了胃口,便留下钱向吴伯道别往家走去。 林喻正准备开门,突然感觉背后一阵拳风袭来,她一侧身敏捷的躲开,回头一看原来是司徒敬。 “诶,我听说皇上下旨让你娶玉丞相的千金?”司徒敬跟着林喻进了门闲闲的开口询问。 林喻没有回答她而是径直往里屋走去,“我说,你倒是说句话呀!你打算怎么办?”司徒敬跟屁虫似的又跟着林喻进了里屋。 林喻给自己倒了杯水一饮而尽,将被子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放,“怎么办,我还能怎么办!” 司徒敬也给自己倒了杯水,“你是说,奉旨成婚?!” 林喻白了她一眼,从怀里掏出圣旨礽给司徒敬,自己坐在一边不啃声。 司徒敬拿起圣旨大概看了看,“你说这皇帝也真逗,你和那个什么玉千金面都没见过,还说什么被你们的真情所感,真是笑死了,还金童玉女呢!”司徒敬将圣旨随意的甩在桌上,望向林喻,“要不,逃?” “逃?能逃到哪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能逃几时?”林喻反问,脸上的表情颇为无奈。 “回家啊,换回女装,我就不信他们还能找得到你!”司徒敬喝着茶,一副你是白痴的表情。 “回家?哼,我才不会回去,回去就意味着向他们低头!我林喻决不回去!”林喻说得坚决。 “那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娶那个什么丞相千金?你疯了!到时候你身份暴露可是要杀头的!”司徒敬正色道。 “娶,非我所意,不娶,就是抗旨!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林喻叹着气,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 “哎,你说你没事来考什么科举,现在好了,中了探花不说,还成了丞相的乘龙快婿。啧啧啧,不知道你姐姐要是知道了会是什么表情呐?”司徒敬摇着头打趣林喻。 “你知道我姐在哪儿?”林喻满怀希望的看着司徒敬。 “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我只是说像她那么腹黑的女人要是知道自己妹妹成了探花郎还娶了丞相的千金会怎么样。”司徒敬站起来弹了弹身上的灰,“我走啦,你自己早点休息。”说完抬脚往外走去。到了门口司徒敬攀着林喻的肩膀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行了别送了,你自己好自为之,这几天我要去趟西北军营,也不知道你成亲的时候我能不能赶回来,如果赶不回来,这杯喜酒你可得日后给我补上!” “走走走,你在也帮不上什么忙,就你那脑子留着想你的兵法!”林喻将司徒敬攀在自己肩上的手嫌弃的拍开。 司徒敬摸着自己被拍红的手,“林喻,你什么时候能可爱一点,真不知道玉家千金怎么看上你的!我这么玉树临风又风趣幽默,怎么不看上我呀!没眼光!” “那你去跟皇上说,让他给你们赐婚好了,反正我也不想娶什么丞相之女!”林喻不屑的挑眉。 “算了,我可消受不起!不是说‘最难消受美人恩’么,这个美人还是留给你林大人消受!告辞啦!”司徒敬一副嫌弃的表情转身大步离开。 林喻看着司徒敬离开的背影唇角慢慢勾起一丝微笑,司徒敬你这个朋友,我林喻算是没白交! 第七章 成亲是体力活 - 喻鸢缘 - 烈刀 www.66721.com()第二日林喻如往常起了个大早,虽然被莫名其妙的赐婚给她带来困扰,但是生活依旧得继续,不可能因为心情不怎么的好就连工作也不做了。经过这两年的穷苦生活让林喻明白,快乐是一天,不快乐也是一天,还不如抛开那些不快乐的。两年的穷苦生活造就了林喻遇事越来越淡泊的心性儿。 进了藏书阁,发现有一个人正坐在自己平常工作的地方,做着平常自己做的事。 林喻感到很疑惑,上前问道:“你是谁,在这儿做什么?” 那人一惊,抬起头来迷茫的看着突然进来的林喻。是一个面生的人,林喻在心里想着。 “我是来暂代校书吏工作的。”那人站起来回答。 暂代我的工作?“是王大人交待的么?”见那人点点头,林喻折身出了藏书阁往掌院王为文工作的房间走去。 “扣扣扣。”林喻敲了敲门,听见里面传出一声进来,才推门进去。 “拜见王大人。” “呵呵,是林喻呀,你怎么来了?来,坐。”王为文一脸笑容的招呼着林喻,林喻有点吃惊,虽然跟王为文打的交道不多,但从同僚或下人的口中得知王为文是个相当严肃的人,今天突然一脸笑容相待实在是让林喻有点反应不过来。 “林喻呀,找我有什么事吗?” “哦,是这样的,王大人是否派人接替了我的工作?”林喻也不拐弯抹角,直接的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呵呵,你说这个呀!恩,你就快成亲了,肯定有许多事宜需要准备,所以我就派人暂代了你的工作,等你成亲过后再回来接管是一样的嘛!”王为文摸了摸自己的两撇八字胡,一副我是为你好的样子。 “这……”林喻词穷了。 “好了好了,就当放你的婚假好了。” “谢,谢谢,王大人。”林喻起身告辞,出了翰林院得大门,林喻回身看了看,翰林院得牌匾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林大人,林大人,我家老爷请你到前面的茶一续。”正当林喻准备回家时看见一个小厮迎面小跑而来。林喻认得他,他便是那日来给自己递请帖,通知自己去新月吃饭的人,也是那日将自己引向新月雅间的人,没错,他就是玉府的那个小厮! 哼,来得正好,我要当面问问,那么多人不选为什么偏偏选我这个不起眼的小翰林! “前面带路。”林喻虽然心里很想打人但是说出来的话还是不带一点情绪起伏。 小厮示意林喻跟上,便带着林喻往前方的一个茶走去,进了茶,小厮带着林喻上了二在一间房门面前停了下来。“我家老爷就在里面,林大人自己进去!”说完敲了敲门,得到回应后示意林喻自己推门进去,自己则守在门口。 林喻推开门就看见我们的丞相大人正优哉游哉的喝着茶,林喻关好房门向玉明贤行了礼,便站在一旁没了动静。 “好茶,好茶啊!”玉明贤咂着嘴说,“诶,林喻,过来坐呀,傻站着干什么?来,这可是上好的铁观音,来尝尝!”玉明贤招呼着林喻还给林喻倒了一杯茶。 林喻并没有过去坐下而是直视着玉明贤问道:“为什么是我?”玉明贤抬手喝茶的动作一顿,转头看了眼林喻,又继续将杯中的茶水饮尽。“因为只能是你。”玉明贤放下茶杯起身走到窗边,看着下面的人来人往。 “我想知道为什么。” “呵呵,万事又岂是事事有答案。”林喻不说话了,这个玉丞相真不愧是官场老手!玉明贤转过身,看着不说话的林喻缓缓开口:“我找人看了日期,三日后是个吉时,成亲的各项事宜我都会替你们准备,你只需要三日后拜堂成亲即可。成亲后你搬来府上居住。” “玉小姐,同意吗?”林喻不着边际的来了这么一句。 “这由不得她同不同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玉明贤皱着眉明显的不悦显示在脸上。“你回去收拾好你的东西,后天我会派人来接你!”说完便留下林喻打开房门快步离去。 林喻叹了口气,坐到桌边拿起玉明贤为她倒了那杯茶慢慢的饮了起来,顿时一股苦味弥漫口腔,“确实好茶。” 接下来的两天,林喻只是呆在家里看看书,弄弄院子里的花草,没事的时候去馄饨摊上和吴伯聊聊天,吃吃馄饨。 到了第三日,也就是成亲的前一天,玉府来人了。“扣扣扣。”林喻打开门,见一个嬷嬷打扮的人站在门外身后还跟了几个家丁丫鬟,“请问,您找谁?” “这里是林喻,林大人家么?”嬷嬷开口。 “是,请问您是?”林喻纳闷,我不认识这个人呀。“哦,我是玉府的嬷嬷,你叫我玉嬷嬷就行。”嬷嬷笑容满面的开口,原来是玉府的人。 “不知嬷嬷找我什么事?” “是这样的,明天就是林大人和我家小姐大喜的日子,夫人让我送些成亲要用的东西过来,顺便教大人一些礼仪。”嬷嬷指了指身后丫鬟家丁拿着的那些东西。 “哦,那请进来。”林喻侧身让一伙人进入,本就不大的小院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显得有点拥挤。 玉嬷嬷不住的打量着林喻居住的地方,地方虽破但收拾得很整洁,可以看出主人是个很爱干净又有条理的人,小院内还摆了一些花花草草,开得很好,显然主人精心打理过,看得出来是个很有爱心和耐心的人。 玉嬷嬷边看边点头,林喻进屋搬出椅凳,又给众人倒了水,招呼大家坐下。“林大人,时间紧迫,咱们现在就开始学习婚礼上要用到的礼仪。” 林喻还没缓过神来,玉嬷嬷已经掏出不知从哪里来的书开始说了起来。整整一天林喻就在嬷嬷的教导下度过。 疲惫不堪的林喻送走众人,进了屋便一头栽倒在床上,晚饭都没吃便要进入梦乡,半梦半醒间林喻想,这成亲可真是个体力活!比修十本书还累! 第二天一大早,林喻是在一声大过一声的敲门声中醒过来的,“谁呀,这么大早上了来敲门,还让不让人睡了!”林喻打着哈欠开了门,一开门便见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妇人一下子扑了进来,“哎哟,我的爷,您怎么才起呢!快快,赶紧的,你你你,快去伺候新郎官梳洗穿衣!” 林喻还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便被人拖进了屋内开始梳洗换衣服,整个过程林喻都没在整个人都不在状态。直到,“喂,你干什么!”林喻拽着衣领问着要帮她换衣服的丫鬟,“我,我帮您换衣服呀!”丫鬟也被林喻突如其来的反应给吓到了,结结巴巴的回答说。 “我,我自己来,你们出去!”林喻挥手让她们出去,“可是,万一误了吉时……”丫鬟为难的看着林喻。“出去,我自己会穿,不会误了时辰的!”丫鬟们被林喻赶到屋外,焦急的等待着林喻自己出来。 林喻看着大红的新郎服才反应过来,今天是自己和丞相千金成亲的日子。拿起衣服换上,戴好帽子,林喻在镜子面前照了照,还真有点新郎官的感觉,林喻自嘲的想。打开门随着媒婆出了门骑上同样弄得很喜庆的高头大马,后面跟着花轿,一路吹吹打打的往丞相府赶去。接着便是接新娘,然后就是饶城一周,最后回到丞相府。 “停轿――”随着媒婆的一声高喊,一行人在丞相府门前停了下来。终于结束了,从马上下来,擦了擦汗,这太阳可真毒!林喻想着。 “现在请新郎官踢轿门!”媒婆的一句话让林喻可以休息的想法被打破,无奈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林喻只好保持微笑的走向轿子,不重不轻的踢了下轿门,其实她很想狠狠的踢一脚以泄不满,奈何在这大庭广众总目睽睽之下,林喻只好打消这个念头。 踢了轿门就可以了,林喻心想。谁知,“请新郎官背新娘过火盆!”媒婆的一句话再次将林喻的希望打破,林喻面上仍旧是不变的笑容,谁知道她牙都快咬碎了! 从轿中扶出新娘,林喻闻道一股很好闻的冷香但很快被媒婆身上浓重的胭脂味所覆盖,林喻吸了吸鼻子,半蹲着身子等新娘爬到她背上来。柔软的触觉,身子很轻但是很硌手,林喻在心中评价着,如此近距离的接触林喻又闻到了刚才的冷香。 “请新郎新娘跨火盆!”媒婆见林喻新娘子都背上了却没有动,连忙出声提醒。林喻背着新娘跨过大门的火盆,然后便听见一阵欢呼,见林喻背着新娘子没有撒手的意思,媒婆刚要出声提醒,玉明贤便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出声。 “哈哈,好啦,好啦,喻儿赶快将鸢儿送入洞房。”玉明贤爽朗的笑着,这媒婆也是个精明人见丞相都这么说了连忙出声,“新郎背新娘入洞房咯!” 什么还要背!这什么规矩,累死人了!林喻心里埋怨着。她哪里知道正是她自己背着新娘子不放,才造成了自己悲催的命运,好不容易将新娘子送入洞房,气都还没喘一口的林喻便又被拉到大门口像雕像似得站了一天,任人参观道贺,自己饿得累得不行了,但还是要面带微笑的招呼那些来道贺的人。 成亲真是个体力活啊,我以后再也不要来第二次了!!林喻在心中大声呼喊着! 第八章 小姐请签字 - 喻鸢缘 - 烈刀 www.66721.com()终于到了晚上,林喻的站岗场所从屋外转移到了屋内。看着忙忙碌碌的人群林喻总觉得差了个步骤,是什么呢?林喻左思右想却怎么也没想起来。对了,林喻一拍脑门,怎么成亲没有拜堂?成亲不都有拜堂的吗?怎么到了她这就把这个过程给省了?! 站在她旁边的玉明贤似看出她在想什么似得边向不断来道贺的人打着招呼边说:“你们成亲证婚人是皇上,所以,你们要晚上才能拜堂!” 林喻郁闷了,既然晚上才拜堂干啥那么早就把人弄起来瞎折腾?人家饭都没吃一口水也没喝一口呢,先前忙着招呼客人肚子没感觉饿,现在一闲下来,肚子就咕咕的叫起来!她可是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没吃饭呢!在此林喻不得不再次感叹,成亲可真是个体力活! “皇上驾到――”随着一声高亢的公公音,咱们的皇上面带笑容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群抬着箱子的太监侍卫。随着皇上的进入,刚才还喧闹的大堂瞬间安静了下来,众人一同跪下高呼万岁! “不必多礼,都起来,今天是玉丞相嫁女儿的大喜日子,就不必在乎那些俗礼啦!”沐凯笑着让众人免礼,玉明贤赶忙带着林喻快步迎了上去,“皇上!”两人一齐开口。 “呵呵,玉爱卿,这就是你的乘龙快婿,林喻?”沐凯上下打量着身穿大红喜袍的林喻,满意得点点头,“果然一表人才!” “皇上谬赞了!”玉明贤接道,林喻始终站在一旁不啃一言。 沐凯大步走向主位坐下,“孙利,将朕赐给这对新人的贺礼抬上来!” 孙公公听到皇上的吩咐,赶紧出门让侍卫们将那些箱子抬了进来。“皇上赐给新人,北海血珊瑚一株;皇上赐给新人,东海明珠十颗;皇上赐给新人,天上上等狐裘一件……”孙公公每念一句便打开一个箱子,在座的众人无不看得眼花缭乱,大赞物奇! 沐凯满意得看着众人的反应,摸着下巴上修剪精致的胡须微笑。待宣读完毕,玉家众人连忙跪地高呼谢恩。 “玉丞相,我看吉时也快到了,赶紧拜堂!”正指挥着下人把东西抬下去的玉明贤一听,连忙派媒婆去洞房将新娘子牵出来。 厅内的客人分站两边中间留了很大的位置,方便新人拜堂,沐凯坐在高堂的位置上表情相当兴奋。做了这么久皇上,婚没少赐,这给人当证婚人还是头一次,能不兴奋么?! “新娘子来嘞!”媒婆高喊着牵着新娘子出现在门口,众人一片惊艳,什么叫步步生莲?什么叫顾盼生姿?什么叫风华绝代?说的就是我们今天的另一位主角――玉家小姐玉蓝鸢!光看人家那走路那风流姿态,那身段,就能想象凤帕之下是怎样的倾城容颜! 林喻站在大堂正中不免有点紧张,不自觉了撸了撸胸前的大红花。媒婆把中间帮着大红花的红绸子的一头交给林喻,两人正对着大门。 “一拜天地――”礼官拖着嗓子喊道,二人鞠躬,然后转身,可能是由于紧**喻转身转错了方向,将红绸缠在了自己身上,还险些将玉蓝鸢绊倒,在众人的一片哄笑打趣声中,林喻扶稳玉蓝鸢靠近她轻轻的说了声,对不起。 重新站好,“二拜高堂――”沐凯微笑着点头。“夫妻对拜――”“送入洞房――”随着礼官的最后一声响起,婚礼也就结束了,林喻重重的呼了口气,终于结束了!小心翼翼的牵着红绸将新娘引进新房,林喻又急急的赶回大堂,还有许多人等着灌她这新郎官的酒呢! 在最后一轮的灌酒结束后,林喻已经有七八分醉意了,众人见她实在是喝不下去了便也识趣的放过她,毕竟要给新郎官留点力气洞房嘛! 林喻在丫鬟的搀扶下颤颤巍巍,歪歪倒倒的往新房走去。进了新房,媒婆说了一大堆早生贵子,百年好合的话,林喻不耐烦的挥挥手,她现在只想睡觉!踏着虚虚实实的步子,一步三晃的往床边走去。 “请新郎挑盖头!”媒婆见林喻往床边走去只当她是等不及洞房了,便招呼着丫鬟将挑盖头的称杆拿来,递到林喻手中。 林喻看了看手中的称杆,不解道:“给我称杆做什么,我,我又不做生意!”说完抬手就准备扔。 媒婆见状赶忙上前阻止,“哎哟,我的爷,您呐是真醉啦!这个呀,是用了挑新娘子盖头用的!”说完用手中的香帕捂着嘴笑。 “哦,哦!咦,床上怎么有……有三个新娘子,我记得……记得明明只娶了一……一个嘛!其他两个……两个是谁家的?”林喻转头看着媒婆,旁边的丫鬟听林喻这么说不由得都轻笑起来。 “哪里有三个,明明是一个嘛!得了爷,你呐就赶紧挑盖头!”林喻甩甩头,新娘子从三个变成一个又变成三个,不行,再甩。连续几下,林喻才算看真切了,举起称杆慢慢的挑起玉蓝鸢头上的盖头,林喻惊呆了,原本以为姐姐已经够美了,没想到这个人比她还要美,眉若远黛,唇红似血,肤白如玉,发如墨染,媚态天成,但身上又流露出一股冷然的气息,让人不敢亵渎。 “嘿嘿,好一个清水芙……”蓉字还没说完林喻便光荣的倒下了。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交杯酒还没喝呢!”媒婆急得直打转。“你们下去。”坐在床上的玉蓝鸢冷清的嗓音传来,犹如夏日里的冰让人舒爽。 “可是……”媒婆犹豫着。 “没有可是,下去!我自己会处理!”媒婆身子一颤,好冷的人! “那,那我们先下去了!”媒婆连忙招呼屋内的丫鬟们撤退。 玉蓝鸢从床上起来,冷眼看着自己今后的夫君,一副柔弱书生的模样,秀气的剑眉,红润的嘴唇,肌肤白得不像男人,全身笼罩着一股阴柔之气,怎么看怎么看一副小白脸的模样!哪里比得上表哥那样英武阳刚!想到表哥,玉蓝鸢脸上不自觉的露出迷茫的神情。看着兀自睡在地上咂着嘴的林喻,当下玉蓝鸢也不管她,自己吹灭了桌上的红烛上床独自睡了! 林喻是被冷醒的,虽说已接近夏日但是晚上仍旧有点凉,“阿嚏!”林喻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我怎么睡着地上?”林喻不解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摸索的往床上走去。 谁知刚躺下便被一股力气给踹下了床“哎哟!谁?谁在房里?”林喻吃痛从地上跳起来,摸到桌边用火折子点燃了桌上的红烛。 林喻定睛往床上瞧去,只见床上的纱帘不知何时已经放下,隐隐约约看见一个人影拥被而坐。林喻扫视了一眼四周,入眼都是醒目的红色,林喻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今天成亲了,那床上那个人就该是玉家小姐?! “你,你是玉小姐?”林喻试探的问了声,没有得到床上人的回答。林喻撇嘴,在身上左摸右摸上摸下摸,终于在里衣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 林喻慢慢的靠近床边,“如果你是玉小姐的话,请你在这上面签个字!”林喻快速的将手上的纸塞进了纱帘,又快速的缩回。 玉蓝鸢拿起那张塞进来的纸看了起来,过了良久就当林喻快要站着睡着时,从纱帘后传来玉蓝鸢冷清的声音,“拿笔来!” 林喻赶紧小跑着拿来笔递了进去,过了一会儿和笔一同递出来的还有那张纸。林喻接过纸满意得点点头,小心的收好。 “那个……那个,我睡哪里?”林喻为难的看了看四周,好像这里只有一张床! “踏板!”玉蓝鸢不带感情的声音再次传出。 林喻看了看,一个成年人宽的踏板,有点无奈。 “这个,我没有被子!”说着一团东西从床上扔了下来,是被子我枕头! “谢谢啊!”林喻无奈,还真让我睡踏板!林喻吹了灯,将被子一半垫在身下的踏板上一半裹在身上和衣躺下。 望着一室的黑暗,玉蓝鸢咬了咬牙,好你个林喻居然比我先一步准备好了契约,还在契约中写不得要求与之发生那种关系!当她玉蓝鸢是什么人!一个大男人,居然,居然……想着就生气!让你睡踏板是便宜你了!一番发泄后玉蓝鸢总算平衡了点,带着防备沉沉睡去。 第九章 婚后第一天 - 喻鸢缘 - 烈刀 www.66721.com()“哈――”林喻从踏板上坐起来伸了个懒腰,揉了揉酸痛的腰,天这个踏板可真够硬的,把我腰都硌疼了。 林喻正揉得起劲,突然门外传来敲门声,“小姐,姑爷你们起床了吗?嬷嬷我进来了啊!”说完传来开门的声音。 这把林喻吓得可不轻,连忙跳起来快速的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将玉蓝鸢挂在屏风上的衣服也拿下来,与自己的一起散乱的扔在地上,再把踏板上的被子枕头一收往床上一丢,然后快速的跳上床去,把纱帘拉好。 玉蓝鸢睁开眼看见的便是林喻只着里衣的躺在自己旁边,正准备大叫,林喻一把捂住她的嘴,把手放在嘴边做嘘的手势。 玉蓝鸢满脸通红的挣扎着,林喻没法,只好拉过被子将两人掩盖在被子底下。 “小姐,姑爷”嬷嬷的声音从纱帘外面传来,她看着满地的衣物满意得点点头,脸上挂着欣慰的笑容。林喻从被子里撑做起半个身子,左手仍然在被子中,脸上的表情像是极力容忍着什么痛苦,“呵呵,嬷嬷。我们这就起,这就起。您让丫鬟放下洗漱的东西就下去,蓝鸢她还想睡会儿,估计是昨晚太累了。啊!”林喻小声的叫了一声。 “姑爷怎么了?”嬷嬷关心的开口。 “没……没事,呵呵,真没事,嬷嬷快带着丫鬟们出去!”林喻说话隐隐带着点颤音。 “那嬷嬷就先下去了,你们早点起啊,老爷夫人还等着你们去敬茶呢!”嬷嬷说完带着丫鬟们退出去了。 “喂,快松口!快点!”林喻气急败坏的叫道。玉蓝鸢从被子中露出头,她嘴里赫然咬着林喻的左手!! “松口!松口!姑奶奶,你再咬下去我这手可要没啦!”林喻大叫,看玉蓝鸢的眼神中带着乞求。 终于玉蓝鸢在狠狠的咬了两口之后松开了嘴。 “你,你这人是狗变的呀!”林喻看着自己被咬破的手,很是心疼。 “哼!登徒子!”玉蓝鸢冷哼一声不在搭理林喻自己下床梳洗去了,临了还加了一句:“在我没叫你之前,不许从床上下来!也不许偷看!” “谁稀罕!”林喻看着自己被咬破的手不满的嘟囔着。 林喻坐在床上浑身不自在,床上到处萦绕着玉蓝鸢身上的那种好闻的冷香,让林喻有点心痒痒的感觉。 “哼,真是个面善心恶的蛇蝎美人!空有一副好相貌,没想到内心如此之歹毒!”林喻为了驱赶自己内心奇怪的感觉开始数落起玉蓝鸢来,“难怪圣人皆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最毒妇人心’‘红颜祸水’……”林喻一连串说了好大一串。 “说够了么?够了你可以出来洗漱了。”林喻正说得起劲,玉蓝鸢那不带感情的声音便传来。“呃,够了!”林喻有点尴尬的下了床,快速的拿上丫鬟为自己准备的衣服窜到屏风后面换,其速度堪比逃命。 “好你个林喻!”玉蓝鸢死命的捏着丝巾,仿佛它就是林喻般。 两人打理完毕便来到饭厅,玉明贤和康秀云正端坐在其中。 林喻和玉蓝鸢纷纷接过丫鬟端着的茶碗给两位老人家敬茶。敬完茶四人落座开始吃饭。康秀云看着林喻是越看越满意,“喻儿,你,你吃饭的姿势怎么这么奇怪?”康秀云看见林喻只用右手吃饭,左手始终放在桌下没有拿上来,“是不是不舒服?”面对康秀云的关心,林喻支支吾吾的说:“没,没有不舒服。娘,娘您快吃,一会儿该凉了。” 康秀云还是有点不放心正准备再说点什么,玉蓝鸢夹了一个小肉包放到康秀云的碗里,“娘,您快吃,不用管她!”康秀云嗔怪的瞪了玉蓝鸢一眼,转头向玉明贤用眼神求助。 玉明贤拍了拍她桌下的手,笑着摇了摇头,示意她快点吃饭。 吃着吃着,玉蓝鸢突然转头干呕了起来,康秀云和玉明贤一惊,康秀云更是惊慌的看了林喻一眼。 “玲儿,快,快扶小姐回房休息。”玉明贤吩咐伺候在一旁身穿粉衣的一个小丫鬟,小丫鬟连忙跑到玉蓝鸢身旁扶起她往卧房走去,康秀云看了林喻一眼也跟着过去了。 林喻一头雾水的看着这个突发情况,一愣一愣的,呆呆的转过头问一旁的玉明贤:“她怎么了?” 玉明贤见林喻没有往那方面想松了口气,重新坐下夹起一个馒头用他那特有的不快不慢的语调说道:“哦,可能是吃坏肚子了,你知道现在快要夏天了东西很容易坏的。” “哦。”林喻点点头。“对了,你今后就不要去翰林院了,我会奏请皇上另外给你安排的。” 林喻抬起头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好却一句话也没说出口。 玉明贤见她没反对便也就当她同意了,随后两人不在言语自己吃着自己的饭。 林喻吃完饭在丞相府里转了转感到十分的无聊,其间她回过一趟房看见康秀云在里面和玉蓝鸢说着什么也就识趣的退了出来。在围着花园转到第五圈得时候,她终于决定出府去转转。 来到大街上,仍旧是热闹非凡。“哦!好。好!”林喻走着走着便听见前面的人群传来一阵一阵的欢呼声,好奇的靠近,原来是一群江湖卖艺人。 只见一个赤膊大汉将一块巨大的青石板放在另外一个睡在地上的大汉胸前,然后抡起地上的大锤,一个头戴头巾的女子拿着个铜锣敲了一声对看热闹的人大声吆喝着:“各位父老乡亲,咱们兄弟姐们几人路过此地,因身上盘缠用尽,不得不出来卖艺,所以,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谢谢各位了!”只见抡锤大汉往两手各吐了一口口水接着大喝一声抡起大锤就往青石板上砸去,人群中有些胆小的人吓得闭上眼睛,只听“帮当”一声青石板应声而碎,地上的大汉跳起来用手拍了拍胸膛,向人群抱了抱拳。“好!”人群再次发出欢呼声。这时女子拿着刚才的锣开始向观众收钱。 林喻看得直咋舌,这么砸下去迟早内伤!林喻离开人群继续往前走去。林喻在街上左瞧瞧右看看,她虽然来长安两年了可是还没有好好转过长安城,因为那短时间她要忙着生计! 林喻回到丞相府时已经到了吃饭时间,她连忙往饭厅赶去。 当她赶到是居然看见杨宜古夫妇稳坐其中,杨夫人一见她进来立马抛下康秀云拉着林喻的手说个不停。“小林呀,好久没看得啦!你上次教我的莲子羹我怎么也做不出你那个味道,不如下次你再来教教我?”杨夫人一脸期盼的望着林喻。 “行,改天我一定到府上来教您!”林喻保证道。“老婆子,你别老拉着林喻拉!到时候鸢儿该吃醋啦!哈哈哈”杨宜古说完哈哈大笑起来,玉明贤夫妇也随着笑起来。 林喻尴尬的看了看玉蓝鸢只见后者只是无表情的瞪了她一眼。 吃饭时,杨宜古和林喻不时的讨论着学问上的问题,玉明贤也不时加入讨论。康秀云则和杨夫人打得火热,玉蓝鸢形单影支,似乎有点多余! “爹,娘,杨爷爷,杨奶奶,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吃,我先回房了。”玉蓝鸢朝众人点点头,便起身离席了。 “小子,还不快跟上去照顾鸢丫头!”杨宜古踢了林喻一脚顺带瞪了她一眼。林喻委屈的看看自己还没有吃几口的饭,向长辈们行了礼便跟着玉蓝鸢去了。 到了卧房,玉蓝鸢看着跟着进来的林喻,脸色不佳的问道:“你来干什么?” 林喻走到桌边倒了杯水“你以为我想来!” “你!”玉蓝鸢觉得很委屈以前跟表哥在一起的时候自己何曾受过这样的待遇,当下不在搭理林喻。 晚上躺在踏板上,林喻觉得很窝火,自己干啥来这受窝囊气呀!真该听司徒敬的话逃婚!这样就不用天天面对着玉蓝鸢那张似对自己有深仇大恨的脸!虽然很好看,但是如果能在和颜悦色一点就好了!摸着早上被玉蓝鸢咬破的手,林喻在心里对玉蓝鸢的不满又加了一层。 这婚后第一天的生活就在林喻对玉蓝鸢的埋怨中过去了。 第十章 皇家老师 - 喻鸢缘 - 烈刀 www.66721.com()由于玉明贤不让林喻再去翰林院,林喻便在家无聊的度过了四五天,这四五天里玉蓝鸢始终为给过她好脸色干,没好脸色就没好脸色,可是为什么连她受她父亲之命在家待职也要被她说成是和那些想攀高枝的无耻之徒一样?! “真是最毒妇人心!!”林喻蹲在花园的荷塘边,向里面扔着小石子,嘴里骂着玉蓝鸢。 “姑爷,您这是在干嘛呢?逗鲤鱼?”玉蓝鸢的贴身丫鬟玲儿在去厨房的路上看见林喻蹲在荷塘边忍不住说道。 第一眼看见这个新姑爷玲儿马上就认出她就是上次给那对母女捐钱的人,但是看着自从成亲后总是一副闷闷不乐的小姐,天天陪在她身旁的忠心小丫鬟玲儿便认定一定是姑爷对小姐不好!于是忠心的小丫鬟在心里给林喻贴上了敌人的标签。至此以后便开始对林喻不客气起来,加上林喻那不与人计较的性子更是助涨了玲儿小丫鬟的气焰。 林喻回头看了眼便又转头继续自己刚才的工作,“你不在你家小姐身边伺候着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玲儿不屑的撇撇嘴,你还知道关心小姐。“小姐这几日尤为喜欢吃辣的东西,这不,厨房刚送去的东西说没辣味儿吃不下,所以我送去厨房重做。” “哦?喜欢吃辣?你家小姐毛病可真多,对什么都挑三拣四的,真难伺候。”林喻站起身将手中的小石子用力抛出,转过头看着手上端着托盘的玲儿。 “你胡说!小姐那么好的人,哪里难伺候了!是你自己没有体会小姐的好!哼!不理你了!”说完脚一跺身子一扭便往厨房的方向走去。好?那我还真就没看出来她好在哪里!林喻在心里嘲讽的想。 中午玉明贤下朝回来,便把林喻招到书房。 “喻儿,我已经和皇上说好了。让你去宫里教几个小皇子小公主念书,没问题?”玉蓝鸢坐在书桌后面,翻看着什么。 “教小皇子,小公主?!这……我想钱兄应该比我更适合才是,毕竟他是状元,我,只是个探花而已。”林喻恭敬的站在离书桌几步远的地方说着自己的想法。 “钱吉安虽说是状元但他太恪守于书上的东西,不会将其运用于实际中,他也就只会写写文章而已,说白了就是迂腐不堪,跟他爹一个德性。皇上怕他来教皇子们会把活泼可爱的小皇子们都教成只会读圣贤书的书呆子了!”玉明贤略带不屑的评价着钱吉安,虽说他自己也是文人但他从来都是主张将学问用到实际中的人。 见林喻还要张口说些什么玉明贤连忙开口:“我这可是征求过老师意见的,老师也说你在学术上的见解很好,所以你就不要在推迟了!好啦,现在我们去吃饭,下午同我进宫面圣!” 林喻只好无奈的又一次同意了玉明贤为自己安排的事。 到了饭桌上只见康秀云一个人做在哪儿,“鸢儿呢?”玉明贤奇怪的问。 “哦,鸢儿这几天身体不是很舒服,我让厨房准备了饭菜端到她房中去了。”康秀云对玉明贤使了个眼色,转头对林喻说道,“喻儿,你不用担心鸢儿,她没事的。鸢儿这丫头就是任性了点,其实她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她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你多担待着点。” 我才不担心她呢,听了前半句林喻在心里为自己鸣不平,但听了后半句林喻不得不感叹“可怜天下父母心呐”。 “娘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蓝鸢的。”康秀云见林喻一副我保证的样子,欣慰的点点头。“夫人,要不下午去找大夫来给鸢儿看看?”玉明贤边吃着饭边征求康秀云的意见。“这……”康秀云迟疑的看了看林喻。 “娘,你就去请个大夫来看看,这病还是早治早好!”林喻也开口劝说。 “好,下午我便差人去请大夫。来喻儿多吃点。”康秀云给林喻的碗里添着菜,在她心里一直是对林喻有着亏欠的感觉,要不是鸢儿无知干出那等事来也不至于把林喻这么好的一个孩子拉下水,也不知道当以后知道鸢儿怀孕后这孩子会怎么想,想到这里康秀云便没了食欲。胡乱的吃了几口便回房休息去了。 “娘她是不是也身体不舒服,要不要也请个大夫来看看?”林喻看着康秀云有点憔悴的身影问玉明贤。 “没事,许是担心鸢儿!”玉明贤当然知道康秀云是在担心什么,他也同样担心着。 林喻见玉明贤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便也知趣的不在开口说话,一顿饭吃得相当沉闷。 下午玉明贤带着林喻进宫面圣,坐在马车里玉明贤不断的向林喻教着宫里的规矩,林喻也都一一记下。 来到御书房前,趁孙公公进去通报的当儿玉明贤再次嘱咐他在马车上说的东西,林喻点头表示自己已经记下。 “玉丞相,林大人,皇上召见。”孙公公客气的的对两人说道。 “有劳孙公公啦。”玉明贤客气的说。进了御书房的大门,便看见沐凯正在批改着奏折,二人跪下给沐凯行了君臣之礼。 “林喻,朕让你去教小皇子小公主们念书你可愿意呀?”沐凯虽问着林喻但眼睛依旧是盯着桌上的奏折。 “臣当然愿意,能教小皇子和小公主是微臣的荣幸!”林喻跪在地上大声说。 “好!朕就把小皇子小公主们交给你了,要是没有教好,我定要拿你试问!”沐凯换了本奏折继续看着,嘴上说的话却让人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臣一定竭尽所能教好他们!”林喻磕头。 “行了,孙利你带林大人到小皇子小公主们念书的地方去看看,顺道让她熟悉熟悉环境,免得到时候跑到不该去的地方!”沐凯头也不抬的吩咐着伺候在一旁的孙公公。 “奴才遵旨。”孙公公说完走到林喻面前,“林大人请跟我来。” 林喻再次朝沐凯行了个礼便起身随孙公公出去了。出了御书房,孙公公便带着林喻往小皇子小公主们念书的“祈望阁”走去,边走边为林喻介绍着沿路的风光。 正走着,林喻便看见一位美得不似凡人虽身着素裙,却不失高贵的女子迎面走来,身后跟着众多的宫女太监,孙公公连忙拉着林喻站到一边,等女子走近时边躬身向女子行礼,“公主千岁。”林喻傻愣愣的站在一旁不知如何反应,女子停了下来,“孙公公不在父皇身边伺候着怎么到这里来了?”虽然这话时对着孙公公说的但眼神却打量着林喻。 “回公主的话,皇上让奴才带着新来的教皇子公主念书的林大人熟悉环境。” “哦,原来是新来的老师。”女子最后看了林喻一眼便带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走了。 林喻看着女子离去的背影,不尽擦了擦冷汗,此女子绝不是池中之物,回想起她刚刚看自己的眼神林喻冷汗更甚。 “她就是延平公主了,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公主。”孙公公见林喻一直盯着女子离去的方向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好心的告诉她。 “哦,原来她就是延平公主!” “林大人,咱们快走!”孙公公见林喻还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出声提醒。林喻只好收会思绪同孙公公再次往“祈望阁”走去。 林喻回到丞相府时,玉明贤已经回来了,正坐在会客厅里悠闲的喝着茶。玉明贤见林喻一副我很累的样子,忍不住问道:“喻儿,你这是怎么了?叫你去教书,你怎么好像去做了什么体力活一样?” 林喻喝着下人送来的茶水,苦这脸对玉明贤说:“没有,小皇子小公主,比较活泼而已!”岂止是活泼而已,简直一个两个跟猴儿似的,打,打不得,骂,骂不得,林喻只好任他们作弄,这哪里是老师,简直就是去陪他们玩儿的!! 玉明贤见林喻真的很累的样子便也不在开口询问,只是交代管家让厨房给林喻钝点补品。 林喻苦着个脸坐在椅子上,皇家的差事不好当啊!什么皇家老师,我看皇家陪玩儿还差不多!! 从此林喻开始了她的皇家老师生活,不知道她能不能制服这群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皇子公主们呢? 第十一章 惊闻有喜 - 喻鸢缘 - 烈刀 www.66721.com()“十五公主你快点下来!快点!待会万一摔坏了怎么办?!”林喻焦急的对着正在奋力向上爬的小女孩叫道。而其他的皇子公主却围在她身边不停的给正爬得起劲的小女孩呐喊助威。林喻非常有种想把这群小魔头一个个吊起来打的冲动,但她不断告诫自己冷静冷静,不和小孩子一般见识。 “十五公主我求你了,快点下来成不成?乖,明天我从宫外给你带糖人进来。”林喻开始哄骗战术。 围在她周围的孩子一听,抓手的抓手,扯衣服的扯衣服,把林喻是搞得东倒西歪,“我也要!”“我也要!”“我要十个!”“我,我要二十个!”小魔头们大声吼叫着,把林喻搞得是手忙脚乱。 只有那个小女孩不为所动继续着向树的更高处爬去!突然小女孩哎哟一声摔了下来眼看就要跟地面来一次亲密接触,由于她爬了很高了所以这一摔那可不是闹着玩的,非死即伤。 林喻心下大惊连忙推开身边的孩子,连忙提起轻功飞身接住小女孩,小女孩由于惊吓过度大哭起来,刚才爬的时候就告诉你了,现在哭有什么用!林喻在心里责备着,但口里说出来的却是安慰的话。 “啪,啪,啪!好俊的功夫,没想到林大人不仅学识过人,还功夫了得啊!真可谓文武双全!”来人一身贵妇打扮,随年过中年但仍旧风韵犹存,身后跟着几个丫鬟太监。 林喻一惊,刚才因为着急忘了自己不能暴露自己会武功。 “呵呵,下官只会点皮毛而已,皮毛。”林喻放下仍在继续哭泣的小女孩,其他的皇子公主们都靠过来安慰着她。完全不把来人放在眼里,只有一个小男孩跑向来人叫了声母后。 “参见丽妃娘娘。”孙公公走过来看见丽妃也在连忙行礼。 “孙公公不必多礼,林大人改天再来拜访。”说完便带着男孩一起离开了。 “林大人,你没事?”孙公公见林喻一直擦着额头上的汗关心得问道。 “没,没事,可能是太阳太大了。”说完林喻便招呼着小魔头们回到屋内继续刚才没讲完的《弟子规》。可是皇子公主们很少不配合,许多大声嚷嚷着太热了,要回寝宫去吃“冰镇西瓜”喝“冰镇酸梅汤”,林喻为难的看着孙公公。 “行了,放他们回去,老奴这次来呀就是来通知林大人,入夏以后只上半天课。”孙公公的话像棵救命草,让林喻犹如“久旱见甘霖”的感觉,终于不用一整天伺候这群猴崽子了! 丞相府的饭桌上,几天没来吃饭的玉蓝鸢今天奇迹般的端坐在那里。康秀云不断的往玉蓝鸢碗里夹着菜,连声说多吃点。林喻扫了眼玉蓝鸢,怎么感觉她好像比成亲时胖了很多啊? 话说两人成亲也有一个多月了。 “喻儿,今天下午还进宫吗?”康秀云给林喻的碗里夹了块鱼问。 “哦,不去了,由于天气一天天热起来了,每天就只上半天课了。” “那你和鸢儿下午陪娘去一趟城东的庙里烧烧香。” “恩,好的。”林喻答应得很痛快因为她刚来不久并不知道城东的那个庙是个送子庙,一个很据打击性的事实马上就要摆在她面前了! 玉蓝鸢刚想以身体不适推脱,被康秀云严厉的一瞪便也只好把话咽下去。 吃完饭,三人便登上了前往寺庙的马车,马车上康秀云看着互不理睬的小两口有点无奈,于是只好自己开口打破沉默。 “鸢儿,你最近身子好些了么?李大夫开的药可有效?”玉蓝鸢当然明白那些药指的是什么,“恩,好多了。”玉蓝鸢点点头,便不再开口说话。 “喻儿,听说你家乡是青州的?”康秀云见玉蓝鸢一副我不想说话的表情便转向林喻。 “恩,是的。”“青州可是个好地方呀,山清水秀的。我年轻的时候随老爷去过那个地方,实在是风景很好的地方啊!” “呵呵,是啊,青州风景确实不错,娘有机会可以再去看看。” “不行了不行了,老啦,经不起折腾啦!”康秀云摆摆手表示自己实在力不从心。 很快便到了城东的寺庙,下了车一片人山人海的,佛教的力量真是强大啊!林喻不得不感叹。 “喻儿,你把鸢儿牵好,免得被人挤散了。”康秀云说完便由家丁护着往庙内走去。 林喻很不愿意去牵玉蓝鸢,她还记得上次玉蓝鸢咬破她手的事,现在想起了任然心有余悸。 玉蓝鸢当然不希望林喻来牵自己,可是事与愿违。 “诶,你这人怎么走路的,旁边有个人你看不见呀!”林喻将玉蓝鸢扶好,对着刚才差点将玉蓝鸢碰到的男子说。男子连忙道歉。 “算了,还是我拉着你走,免得到时候又被人碰到了!”林喻拉着玉蓝鸢的手往人海里挤去,玉蓝鸢不断的挣扎着,奈何林喻抓得紧怎么也挣不开,玉蓝鸢脸上带着莫名的红晕,不知为什么。 好不容易挤进了庙里,康秀云已经拜好了,并求了支签要去找方丈大师解答,便让林喻带着玉蓝鸢到寺里到处逛逛。 来到后院,玉蓝鸢甩开林喻一直拉着自己的手,独自往山上走去。“诶,别上去了,小心迷路!”林喻在后面好心的提醒到,谁知玉蓝鸢理也不理她自顾自的往山上走去。林喻无法,只好跟着往上走,总不能让个弱女子独自去爬山! 林喻跟着玉蓝鸢走了好久好久,玉蓝鸢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林喻抬头看了看天,刚才还晴空万里的现在突然乌云密布起来,林喻暗叫不好。 “喂,别往上走了,快下雨了,咱们回去!”可玉蓝鸢还是不理她。林喻只好跑上前去强行拉着玉蓝鸢的手,她居然在哭? “你,你怎么了?”林喻结结巴巴的问着。 “不要你管,你放开我!”玉蓝鸢挣扎了,一不小心“哎哟,” “怎么了?”林喻紧张的询问。可无论她怎么问玉蓝鸢就是咬着牙不开口。 “脚扭了?”林喻看着玉蓝鸢有点站不稳的样子。 玉蓝鸢还是不说话,这是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林喻也不在问了,半蹲着身子对玉蓝鸢说:“上来!我背你下山!”等了半天玉蓝鸢仍没有动作,“你这人怎么这么固执!”这时雨开始下大了,林喻脱下自己的外衫不理玉蓝鸢的反抗将它盖在玉蓝鸢身上。然后强行将玉蓝鸢背在背上往山下走去! “你放开我!放开!”玉蓝鸢在林喻的背上不停的扭动捶打,林喻没办法只好停下来,将激动的玉蓝鸢击昏,双手抱起她,看着越来越大的雨,林喻只好提起轻功往山下奔去。 康秀云看着浑身湿透的林喻和她怀里的玉蓝鸢时,顿时慌了神,立马吩咐打道回府。在马车上康秀云看着盖着林喻外衫下的玉蓝鸢一点也没湿的身体,感激的对林喻点点头。 回了府康秀云立马请来李大夫,林喻换了衣服一立马赶过来。 “夫人,小姐只是晕过去了,还有就是右脚骨折,幸好没有淋雨,不然肯定会风寒的,对肚子里的胎儿也没有好处!” 林喻进来时听见的便是这样一句话,顿时五雷轰顶!怎么会?! 第十二章 让我照顾你 - 喻鸢缘 - 烈刀 www.66721.com()林喻听了李大夫说的那句“对胎儿也不好”顿时犹如五雷轰顶,呆立当场,脑袋里一片空白。玉蓝鸢居然怀孕了?!这怎么可能,自己根本未与她行夫妻之礼,就算行了,但自己是女子,试问一个女子怎么能让另一个女子怀孕呢?难怪,难怪当初玉丞相谁都不选,偏偏选自己这个小翰林!哎,还好,还好自己不是男子,不然这绿帽子是戴定了的。 这时的林喻完全没有被欺骗所应有的气愤,有的只是对玉家的同情,对玉蓝鸢的同情,和对自己不是男子不必在乎戴绿帽子的庆幸! 整理好脸上的表情林喻走向床边,看着熟睡中仍旧皱着眉头的玉蓝鸢心中对她的同情更甚。 康秀云和玉明贤对视一眼,互相点了下头,玉明贤给一旁的李大夫递了个眼色,李大夫会意的点头。 “恭喜,恭喜呀,林大人,玉小姐这是有喜啦!”李大夫一脸高兴的对正看着玉蓝鸢出神的林喻说。 林喻听完微微一愣,然后用余光看见玉家夫妇用一种既期盼又害怕的眼神看着自己,当下便做出一副很高兴很兴奋很激动的样子拉着李大夫的袖子大声问:“真的吗?蓝鸢她真的有身孕了?!哈哈哈,太好了!”又转过身对玉明贤和康秀云兴奋的大叫:“爹,娘,您们听见了吗?蓝鸢她有身孕啦!”玉明贤和康秀云看见林喻一副初为人父的兴奋样儿都暗暗的松了口气,“喻儿,瞧把你高兴的,别叫了免得打扰到鸢儿休息!”康秀云慈爱的望着林喻开口说道。 “是啊,林大人您不能这样大喊大叫的,孕妇关键就是要注意休息,要是您一天到晚这样大喊大叫的,对胎儿发育不好!”李大夫一本正经的教育着林喻,“对了,我这儿开几副安胎安神的药,一定要让孕妇定时定量的喝,还有切莫让孕妇吹风或淋浴免得感染风寒就不好了,还有还有,不可让孕妇爬高或者做危险的动作,要保证一定的运动量,确保胎儿健康成长。” 林喻认真的听着李大夫的教诲,看着他那副认真的样子玉明贤欣慰的点点头,暗自庆幸自己找的是个好人!转头看见康秀云正用手帕偷偷的拭着眼泪,玉明贤走上前揽过康秀云的肩膀对她欣慰的笑笑,那笑容像是在说,看,咱们鸢儿找到了个好人,咱们选了个好女婿! 送走李大夫,玉家夫妇也被林喻劝去休息了。 林喻独自走回她和玉蓝鸢的房间,坐在床边看着玉蓝鸢的睡颜思绪开始飘远。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搞的,看见玉家二老的眼神总也有种不忍心的感觉,如果自己当时不那样做他们会伤心的?自家女儿未出阁便有了身孕,在这个将女子名节看得比什么都重的社会有几个父母能忍受得了?不是将其赶出家门便是令其打掉胎儿,然后随便找个婆家嫁出去。要是在乡下,只怕会被浸猪笼的?玉蓝鸢你是有多喜欢那个男人,让你可以献出一个女子最珍贵的东西,让你可以为他背负名节被毁的骂名,让你可以伤害爱你最深的父母?! 玉丞相为了你肯找皇上赐婚,自降身段的招我一个小小翰林为婿!若不是你爱上了一个你不该爱的男人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 林喻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来自床上的一声咳嗽打断了她的思路。 玉蓝鸢睁开眼便看见床边林喻明显放空的脸,要不是自己口渴难耐,要不是自己扭伤了脚,自己是万万不会出声希望眼前的登徒子来帮自己。 林喻见玉蓝鸢醒了关心的开口:“你醒啦?有什么需要你可以跟我说。” 玉蓝鸢咬了咬嘴唇,用手撑起上身,慢慢的往上挪,在挪的过程中不小心碰到了那只扭伤的脚,痛得她直吸冷气。 林喻见状连忙上前扶住玉蓝鸢,帮她靠在床头,还体贴的将一床薄被垫在她背后。玉蓝鸢不自在的扭扭身子,林喻干笑着收回放在她背后的手,走回床前的凳子上坐下。 玉蓝鸢见林喻坐下便不在有动作,犹豫了一下抬手掀了被子便准备下床,林喻见了连忙阻止她,“你有什么需要可以跟我说,你扭伤了脚不方便。” 玉蓝鸢咬着嘴唇不说话,眼神飘向桌上的水壶,一副受了委屈又倔强的样子看得林喻又是心软又是生气。 “你是要喝水吗?”林喻见她眼神一直飘向桌上的水壶于是猜测道。 玉蓝鸢仍旧是咬着嘴唇不说话,林喻看着玉蓝鸢倔强的样子不禁笑着摇摇头,起身往桌边走去拿起水壶倒了杯水又走回床边:“呐。” 玉蓝鸢看着林喻伸过来的手,一时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仍旧倔强的咬着嘴唇。 “你不是渴了?快喝!”林喻抬了抬手示意玉蓝鸢快点喝。玉蓝鸢别扭的接过林喻手中的杯子,一口气喝了下去,看来是真的很渴。 林喻接过玉蓝鸢接过来的被子放回桌子上,回身对玉蓝鸢说:“时候不早了,你也累了赶紧休息,大夫说你要多注意休息这样对肚子里的孩子有好处。” 原本玉蓝鸢毫无表情的脸在听到林喻说肚子里的孩子时,变得生动起来,先是吃惊,然后是有一点点难过,似乎还有一点点的难堪,唯独没有对自己现在丈夫的愧疚。 “你,你都知道了?”见林喻点点头她又接着说,“哼,知道也好,现在你该明白你只不过是个掩饰工具,掩饰丞相的女儿未出阁便怀孕丑闻的工具!哈哈哈哈。”这时的玉蓝鸢显得有点无奈的癫狂,林喻看着大笑的玉蓝鸢心里对她的同情感又上升了一个层次,她走过去搬正玉蓝鸢因大笑而抖动的身子,“你别这样。我并没有怪你们利用我。相反,我想要照顾你。” 玉蓝鸢像听见什么好笑的笑话般笑得更加剧烈而夸张。 “你当然不会怪我们,你还得感谢我们,丞相的乘龙快婿,以后的仕途不就是一帆风顺!哈哈,还说什么照顾我!假话!全都是虚伪的假话!我不要听!”玉蓝鸢说着剧烈的挣扎起来,林喻用力固定住她的身体,“你听我说,我林喻从来就不在乎什么名利仕途!我是真的单纯的想照顾你而已!还有你不要这么激动,对孩子不好!” 望着玉蓝鸢因这句话而有一瞬呆滞的脸,林喻接着说,“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的,因为……”林喻抓着玉蓝鸢的手缓缓的摸向自己的胸口,玉蓝鸢手吓得一缩,“你,你居然是……” “嘘,有些事你知我知就好!”林喻微笑着看着还处于震惊中的玉蓝鸢,“现在你放心了,我根本不会把你怎么样的,让我照顾你,就像照顾妹妹那样,你不是有心上人么,那我就照顾你到他回来!” 第十三章 体贴第一步 - 喻鸢缘 - 烈刀 www.66721.com()林喻躺在踏板上却一点睡意也无,她突然很想了解让玉蓝鸢如此念念不忘的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睡了吗?”林喻出声问着躺在床上的玉蓝鸢,“没有。”“恩,给我说说你们得故事。”林喻斟酌着开口。“我们的故事?”“恩,就是你和你的心上人啊。” 林喻等了很久,久到她以为玉蓝鸢已经沉沉睡去时,玉蓝鸢才缓缓开口:“我和表哥本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在他父亲没有弃文从武之前,我们两家一直很要好,父亲也很喜欢表哥。可是在他父亲弃文从武后,父亲便禁止我再和表哥来往,可我就是很想和表哥在一起。总是挑父亲不在府上时瞒着母亲偷偷出府和表哥私会,每次相处的时间虽然短暂但我却觉得很快乐。可惜好景不长,我偷偷出府的事还是被父亲给发现了,他将我关在房中,不许我再踏出府半步。那段时间我觉得好痛苦,一想到再也见不到表哥就忍不住伤心。”回忆起那段不得相见的日子玉蓝鸢的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后来表哥买通了家里的一个下人,常常让他带信给我。于是我们就这样用书信往来了一年有余。再后来表哥随他父亲去戍边,我们之间的通信就减少了,但表哥仍旧会写信来给我告诉他他很想我。告诉我他在那边的生活和所见所闻,这一分开就是四年!这次表哥回家整修,拖人带信说他很想见我,于是我便瞒着父亲悄悄溜出了府。终于在一家客栈见到了表哥,几年的军旅生涯让他显得越发英挺。表哥一见到我很高兴,我们说了很多很多,他给我讲他在边关遇见的奇闻异事,那天下午我们相处得很开心。从那以后表哥便平凡的约我出去见面,我也只好每日瞒着父亲悄悄跟着表哥四处游玩。相处了有月余,一次表哥告诉我他要回边关了,可是他舍不得我。当时我很感动,情不自禁的便和表哥干了那苟且之事。事后表哥发誓等他立了大功就回来娶我,就这样他走了,回了边关。而我却在三个月后发现已经怀了身孕。当时我很害怕,不知道怎么办。父亲很震怒说要把表哥杀死,我苦苦的哀求,说表哥会回来娶我的。可是父亲他不同意,然后接下来的事你也参与了。”玉蓝鸢讲完深深的吐了口气,仿佛把积压在心头多时的石头卸下,感觉轻松了不少。 “你怎么那么傻啊!你表哥这一去边关不知道要何时才能立功而回!他难道就没想过万一你有了身孕怎么办?他有没有替你的名节想过!”林喻听完玉蓝鸢的叙述有点生气,这个男人实在是太不负责任了!“不许你那么说表哥!他只是,只是没想到而已!”玉蓝鸢急忙为自己的心上人开脱。“好了,别想了,快睡!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安心养胎。平安生下宝宝才是最重要的!你以后要有什么都可以找我,毕竟,表面上我们还是夫妻关系。”林喻不想和玉蓝鸢发生什么不愉快,她只是在心里替玉蓝鸢不值,这样一个没有责任心的男子,真的可以托付终身么! 第二日,林喻起来时看见玉蓝鸢还在熟睡,便轻手轻脚的穿好衣服梳洗,待一切搞定,看见玉蓝鸢还在睡,她便收拾起踏板上的被子,轻轻的放回了衣柜。又轻手轻脚的出了门。林喻深深吸了口气,伸了伸懒腰。抬步便往厨房的方向走去,一路上早起的下人们恭敬的同林喻打着招呼。 来到厨房,厨子们已经开始为早饭而忙碌了,见林喻进来都恭恭敬敬的向林喻问了好。林喻卷起袖子,走到米缸前吩咐一旁的下人盛点米给自己,下人连忙大呼使不得。林喻笑笑不以为意,自己动手盛起一大瓢往外面的水井走去,里面的厨子下人个个面面相觑不知道林喻要干什么,一个机灵的小厮连忙跑出去来到林喻身边要帮林喻淘米,林喻笑笑婉拒了他,只是吩咐他去找一个空闲的炉子生好火,等着她洗好了米便上锅熬。小厮没法,只好按照林喻说的去做。淘好米林喻又让人找来了一个砂锅,将米倒入,掺水,然后上炉子熬,众人一下子明白了,原来姑爷这是要熬粥呢!林喻拿着蒲扇守在炉边,用文火慢慢的熬着粥,不时的用蒲扇扇两下。 厨房的首厨听说姑爷亲自跑来熬粥下了一跳,连忙穿好衣服连滚带爬的来到林喻面前。“姑,姑爷,要是小的哪里做的不好,您派人来说说就是,何必您自己动手呢。”说着便要去拿林喻手里的折扇,林喻摆摆手,“师傅,您误会了,我不是嫌您做的东西不好,而是这粥啊,只有我知道怎样做才好吃!”首厨半信半疑的挠挠头,不相信的问:“真的?姑爷不是嫌小的做的不好吃?”“恩,是的!我没那个意思!你们赶紧做饭。早饭时间也快到了。”首厨听完才总算安下一颗心,急忙指挥厨子们加紧准备早饭。 林喻用多托盘端着自己熬了一早上的粥往回走,来到门口是刚巧碰到来伺候玉蓝鸢起床的玲儿。玲儿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看着林喻和她手中的托盘,“哟,今儿是吹得什么风啊?咱这从来不关心小姐的姑爷居然亲自端粥给小姐?你不是姑爷?难道被鬼上身?!”说完还煞有介事的围着林喻转了一圈。林喻好笑的任由玲儿胡作非为,“好了,玲儿了,该去叫你家小姐起床了,喏,这个给你,你给你家小姐端进去!她受了伤,不能吃太辛辣的东西,喝点白粥是最好的!”说着林喻将手里的托盘交到玲儿手里,也不管玲儿的反应一溜烟的跑了。玲儿看着林喻跑远的身影,嫌弃的撇撇嘴。 推门进去玉蓝鸢已经醒了,正坐在床头发呆。玲儿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桌上便去打水给玉蓝鸢梳洗。由于玉蓝鸢扭伤了脚所以玲儿只能很吃力的扶着她,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玉蓝鸢扶到梳妆台前。给玉蓝鸢梳好了头,玲儿又扶着她来的桌旁。“这粥是哪儿来的?”玉蓝鸢瞥见托盘上的粥问玲儿,“哦,是姑爷今天不知哪根神经答错了,居然跑去厨房给小姐端了粥来,依我看肯定是在外面做了什么亏心事了!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玲儿一边给玉蓝鸢盛着粥一边数落着林喻。玉蓝鸢没有打断玲儿的絮絮叨叨,反而是盯着砂锅里的粥出神,林喻,看来你真是个说道做到的人!这时的玉蓝鸢心里说不感动那是假的,从没人特意早起只是为了给自己端粥。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再心里蔓延开来,一种表哥不曾给她的感觉,很奇怪的感觉! 第十四章 受伤拉近的距离 - 喻鸢缘 - 烈刀 www.66721.com()话说林喻早上特意早起为玉蓝鸢熬粥,其实她心里也在打鼓,玉蓝鸢那个死犟又要面子的女人不知道她会不会接受自己的好意呢?走在去“祈望阁”的路上林喻脑子里一直想着接下来要怎样对待玉蓝鸢,才能让她保持良好的心情直到生下孩子。 “林大人早啊!”林喻正走着便听见一个女声从身后传来,林喻转身,原来声音的主人是十皇子的生母――丽妃娘娘。“微臣参见丽妃娘娘,娘娘千岁。”林喻连忙行礼,“林大人免礼。”丽妃脸上带着迷人的笑容,双眼带着莫名的笑意直盯着林喻看。林喻被她的眼神看得很不舒服,“丽妃娘娘有什么事吗?如果没事下官要赶去‘祈望阁’给皇子公主们上课呢!”林喻闪躲着丽妃的眼神,“哦,本宫正好也要去‘祈望阁’,那不如我们一起。”林喻有点犹豫但还是只好同意。“听说林大人是丞相的乘龙快婿?”丽妃边走边随意开口问着林喻,“是的。”“玉小姐最近好吗?听说她不仅相貌好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啊。娶这样的佳人是多少才子的梦想,呵呵,没想到林大人有这样的福气。”丽妃看着林喻的侧脸说道。林喻笑笑没有说话,“不过。”丽妃话锋一转,“林大人青年才俊,长得一表人才,又学富五车,玉小姐能有你这样的夫君也是她的福气呀!”林喻手一僵,刚想回话丽妃便打断了她,“好了,林大人,本宫想起来本宫还要去太后那里请安,就此告辞。”说完丽妃带着丫鬟太监转身完太后的寝宫走去。林喻看着丽妃走远大大的呼了口气,这个丽妃太奇怪了,以后还是离她远点的好。 “请大家打开课本,翻到我们昨天说的地方。”林喻坐在老师专用的椅子上对着坐在下面相互玩闹的皇子公主们说道。可是下面的这群小魔头依旧自己玩着自己的根本没有要理林喻的意思。林喻扶额,看着下面的小魔头互相将书扔来扔去,其中八皇子和六皇子扔得最为激烈。“老八,你居然用毛笔扔我!!”六皇子捂着自己被毛笔击中的额头愤怒的指着八皇子。“哼,谁让你先扔我的!”八皇子同样很生气的瞪着六皇子。周围的皇子公主见两人吵起来都纷纷停下来观看二人。林喻见二人都一副脸红脖子粗的样子,生怕二人会发生更大的争执,连忙起身向二人走去。“哼,好你个老八,你别太嚣张!”六皇子说完操起桌上的砚台便向八皇子砸去,眼看砚台就要砸到八皇子,周围的皇子公主吓得闭上眼睛大叫,可是过了一会并没有听到八皇子的惨叫声,众人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林喻正挡在八皇子面前,身上的白衫染上了点点墨汁,还有点点殷红,原来林喻在砚台要砸到八皇子的一瞬间挡在了他的面前,结果砚台就砸在了林喻的头上。众人大惊有的胆小的皇子公主已经吓得哭了出来,六皇子也吓得呆住了。林喻蹲下身子看着身后的八皇子,关心的问:“八皇子,你没事?”八皇子盯着林喻头上流血的伤口愣愣的点点头。林喻笑着摸摸他的头,又转身走到六皇子身边,故意板起脸严厉的对六皇子说:“六皇子,今天我要罚你抄《弟子规》十遍,不得找人代抄!明天上课的时候我要检查!”六皇子低着头点了点头。“还有八皇子也要抄十遍《弟子规》!明天我一同检查!好了大家快坐好,我们要开始上课了!”林喻对着仍处于震惊状态的皇子公主们说。林喻摸了摸头上隐隐作痛的额头,从怀里掏出手巾擦拭头上的血,然后将手巾紧紧的按在受伤处,重新回到椅子上坐下,接着昨天的课讲起来。或许是被刚才你事一吓大家都乖乖的坐在座位上听课。 下了课,林喻急急的往丞相府赶,她这副狼狈的模样越少人见到越好,这样想着林喻更是挑人少的地方快速往回赶。 在门童们惊异的眼光中,林喻快速的往卧房走去,途中碰见伺候完玉蓝鸢出来的玲儿,林喻特意低着头加快脚步从她身边绕过,玲儿刚想说话便看见林喻快速的消失在了拐角处。林喻推开门,边脱衣服边向衣柜走去,“你这么早就回来了?”突然的声音吓了林喻一跳,将手里的衣服也吓掉了。林喻转身看见玉蓝鸢正坐在床上看着她,手里拿着一本书。“呵呵,你在呀,我以为,我以为屋里没人。”林喻尴尬的笑笑,弯腰将地上的衣服捡了起来,抖了抖。玉蓝鸢看见林喻的额头有一块干涸的血渍,“你的额头怎么了?”林喻摸摸伤口处,转身继续在衣柜里翻找着,“哦,皇子公主们太顽皮,不小心碰的。”“多大的人了怎么这么不小心,跟小孩子似的。”娇嗔的话就这样说出口,林喻和玉蓝鸢皆是一愣,“没,没什么大问题,我,我去换衣服去了。”说完林喻拿起要换的衣服快步的走到了屏风后面。 玉蓝鸢坐在床上还在为自己刚才的语气发愣,自己,自己怎么会用那种语气对林喻说话呢?那种近似情人间的娇嗔语气。哎呀,自己想什么呢!并不一定要情人间才可以用那种语气呀,姐妹之间一样可以!对一定是这样! 林喻换好衣服出来问床上的玉蓝鸢:“李大夫给你开得药酒你放到哪里去了?”玉蓝鸢指指了指桌子下,“怎么放在这里?”林喻从桌下拿出药酒,“我嫌臭就让玲儿放在桌子下了!”林喻拿着药酒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擦。看着林喻那个别扭的样子,玉蓝鸢忍不住开口道:“你拿过来我帮你擦。那自己不好弄。”“没关系,我自己可以的。”“过来!”玉蓝鸢冷下脸来。“呃。那麻烦你了!”林喻见玉蓝鸢口气冷了下来只好顺着她的意思,拿着药酒走到床边让玉蓝鸢帮她擦。玉蓝鸢接过药酒倒在自己的手绢上一点一点的为林喻清洗伤口,被玉蓝鸢好闻的冷香包围着林喻感觉浑身不自在,心里像有千万只蚂蚁在爬,痒痒的。“你,你不是讨厌药酒的味道?”林喻没话找话。“别动。”玉蓝鸢板正林喻的头,以便更好的擦药。“好了,要不要给你包起来?”“不用了,不用了,这样就好。”林喻拿起药酒快速抽离身体。 “姑爷,小姐,吃饭了。”玲儿的声音从外面响起。“我扶你去吃饭?”见玉蓝鸢要下床,林喻赶紧上前,不过还是先征求了下玉蓝鸢的意见,见她同意才上前蹲下身子拿起地上的鞋就要往她脚上套,玉蓝鸢赶忙收脚红着脸开口,“我,我自己来!”“没关系,你不方便,我来就好。”林喻不以为意的笑笑,替玉蓝鸢穿上鞋,至于受伤的那只脚就没有给她穿,“你只穿一只我怎么走路?”玉蓝鸢不解的问。“嘿嘿,不能走路那我就背你!”说完拉起玉蓝鸢往背上一放,玉蓝鸢惊呼一声人便到了林喻背上,掂了掂背上的玉蓝鸢,“你真该多吃点东西。”说完便抬脚往门边走去。 打开门,玲儿看见林喻背着她家脸红红的小姐出来,不可置信的张大了嘴巴,等林喻背着玉蓝鸢都走远了才反应过来,这,这,这又是演的那一出?? 第十五章 以后我对你好 - 喻鸢缘 - 烈刀 www.66721.com()自从上次林喻被砚台砸中额头事件后,林喻和玉蓝鸢的关系明显亲近了不少。林喻每天早上都会亲自去操持玉蓝鸢的早餐,有时候上完课回家玉蓝鸢想吃点什么,林喻也会亲自去做。对此玉蓝鸢对她说过几次,这种事让下人去做就好,可林喻总是摇摇头,以一句,下人们不知道怎样做才对孕妇好,我可是跟李大夫学过怎样搭配孕妇营养的!每次玉蓝鸢都会笑着说,林喻你对我真好!心中有一股暖流在涌动,一点一点的慢慢充斥着玉蓝鸢的心。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玉蓝鸢上次随康秀云去庙里烧香扭伤了脚,所以行动很是不便,每次吃饭林喻都会背着她去,下人和玉家老两口每次看见林喻背着玉蓝鸢脸上都会露出暧昧的笑容,时日一久玉蓝鸢就受不了了。这日林喻又要背着玉蓝鸢去吃饭,玉蓝鸢摇摇头,“还是别背我了,我脚也好得差不多了,你,你扶着我就好。”林喻有点奇怪,平时不都是用背的,今天怎么这样奇怪?“怎么了?背着不舒服么?”玉蓝鸢摇摇头,“不是的,恩,就是……”玉蓝鸢犹豫着要不要告诉林喻每次背着的时候下人和父母脸上那奇奇怪怪的表情。“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最近几天没运动了,想运动一下对不对?恩恩,这样也好。李大夫也说了,多运动对胎儿有好处!哎,你看我,把这么重要的事都忘记了。那我扶着你走好了!”林喻一拍手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玉蓝鸢看着林喻那副没错的表情,无奈的摇摇头,在心里暗叹一声,真是个笨蛋! 林喻蹲下帮玉蓝鸢穿好一只脚的鞋子,又看了看另一只脚,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的给玉蓝鸢套在脚上。玉蓝鸢看着林喻细心温柔的帮自己穿着鞋子,脸上不自觉的带上了一丝微笑。“好了,来我扶你走。”林喻站起来拍怕手对玉蓝鸢说。“恩。”玉蓝鸢低着头轻轻的应了一声,将自己的手递到林喻伸着的手中。握着玉蓝鸢柔若无骨而且凉凉的手,林喻一阵心神荡漾。“咳咳,那我们走。”扶起玉蓝鸢林喻小心翼翼的带着她往门外走去。林喻扶着玉蓝鸢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生怕一不小心把玉蓝鸢个磕着碰着。玉蓝鸢好笑的看着林喻那个小心翼翼的样子无奈的摇摇头,“按你这个速度我们得什么时候才能去吃饭呀?”“不行不行,一定得小心。”林喻头也没抬看着脚下的路认真的回答着。玉蓝鸢没法只好随着林喻这样龟速的往吃饭的地方走去。 “喻儿,你们今天为何来得这么晚?诶,鸢儿能走路了吗?”玉明显看着姗姗来迟的二人忍不住抱怨道,他可是从早朝到现在什么都没吃,看见林喻是扶着玉蓝鸢而不是背着她有点奇怪的问。“恩,爹我的脚已经好多了。”林喻扶玉蓝鸢小心的坐下,“李大夫说孕妇要多运动才行的。对孩子有好处!“林喻坐在玉蓝鸢旁边回答道。康秀云看着林喻现在和玉蓝鸢相处的很好,欣慰的笑了笑。“好了好了,快吃饭,可饿死我了!”玉明贤看桌满桌的菜拿起筷子催促着快点开饭,自己已经动手吃了起来。“爹,朝中有什么事发生吗?今天我去给皇子公主们上课的时候感觉宫中气愤很紧张的样子。”林喻边给玉蓝鸢夹着菜,边问玉明贤。“哦,南蛮在南方屯兵十万,准备进犯我国南部。皇上和朝中大臣为了这件事正在日夜商量决策。”玉明贤停下筷子眉头因为想到这件事而皱了起来。南蛮入侵?司徒敬说姐姐往南方去了,不知道是否现在还逗留在南方。林喻的心情因为担心姐姐的安慰而低落。玉蓝鸢听说要打仗首先想到的就是她那心上人表哥,不知道表哥会不会参加这次战事,那到时候自己不是可以……想到这里玉蓝鸢瞟了瞟旁边好像心事重重的林喻,心里突然就不希望表哥回来,惊觉自己有这种想法,玉蓝鸢赶紧甩甩头,赶走自己心中那莫名其妙的想法。 吃晚饭,林喻扶着玉蓝鸢来到花园散步,“好了,今天就运动到这里。走了这么久脚应该很累,要不我给你按摩按摩?”林喻扶玉蓝鸢在花园里的躺椅上坐下。玉蓝鸢摇摇头,表示不用。林喻也坐了下来。“我看你吃饭的时候好像有心事,能和我说说吗?”玉蓝鸢望着林喻的侧脸问。“哦,也没什么大事。听说南边要打仗,我只是有点担心,担心姐姐的安全。”林喻双眼望着南方的方向脸上的表情很是担心。“我听爹说过,你还有个姐姐,你姐姐在南方的某个地方吗?”玉蓝鸢看着林喻担心的表情将自己的手放在林喻撑在躺椅上的手上,用力握了握以示安慰。“我也不知道”林喻摇摇头,“是司徒敬告诉我她往南边去了,我也不知道她到底身在何方。”“你和你姐姐肯定感情很好?”“恩,从小我就和姐姐相依为命,姐姐对我很好,有什么好吃的都会留给我。我被别人欺负时,她从来都会挡在我面前。我以为我们是孤儿,可是在我们八岁那年一个男人找到了我们,他说他是我们的舅舅,是奉他父亲的命令来寻找他的两个外甥女的,最后他把我们带回了他的家里,从此我们再也不用过颠沛流离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生活。但是家里的人并不欢迎我们,有点甚至处处针对我们,姐姐很要强,为了我她学了很多,外公和舅舅很喜欢她,相比之下我就显得一无是处,家里的有些人都在明里暗里说我是废物,说我是靠家里才能存活的寄生虫,但碍于姐姐的面子他们也不会说得太过分。在我十七岁那年姐姐被外公派出去打理外地的产业,姐姐走后,那些人就开始嚣张起来,动不动就会在我面前指桑骂槐的说一些不好的话,外公和舅舅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最后我再也受不了了,我收拾了下东西便踏上了自己养活自己的路,虽然很辛苦但是我觉得很值得,我要让他们看看我林喻不是一个废物!可是就是觉得很对不起姐姐,姐姐回到家里发现我不在了,一定会很伤心的。”说完这些林喻重重的吐了口气,转过头对玉蓝鸢笑了笑。玉蓝鸢心疼的将林喻的手又握紧了几分。“林喻,以后我会对你好的!”玉蓝鸢看着林喻的眼睛认真的说。 一丝清凉的夏风带动玉蓝鸢随意披散在身后的秀发飞扬起来,像一双顽皮的手不断玩弄着玉蓝鸢如墨的秀发。此时的玉蓝鸢宛如瑶池中的仙子,让林喻不由得看的痴了。那句“以后我会对你好的”顺着风进入林喻的耳朵,然后住进林喻的心里。 多年后当玉蓝鸢揪着林喻的耳朵问起林喻是何时对她起非分之想时,林喻一边护着耳朵一边回答:“就在你说你以后会对我好的那个明媚的午后。” 第十六章 孕妇难伺候 - 喻鸢缘 - 烈刀 www.66721.com()时间如梭,林喻和玉蓝鸢成亲也有三个多月了,这三个月里玉蓝鸢的肚子一天一天大起来,和肚子一起增长的还有她和林喻的感情,两人不在像以前一样互不理睬,而是相亲相爱起来。二人互相关心,反倒像真正的夫妻了。可是玉蓝鸢和林喻的心里都没有什么这方面的想法,两人都单纯的以为自己对对方无论关心也好,担心也罢,都是出于姐妹之间的那种情谊。殊不知自己的一颗芳心早已暗许。 “姑爷,姑爷,小姐又不吃饭了!”玲儿风风火火的跑到花园,半弯着腰,双手撑腿,喘着粗气对正在看书的林喻说。“什么,怎么回事?”林喻一听赶忙放下手中的书站起来急急的往卧房走去,“诶,就是小姐说厨子做的菜不合胃口,所以吃不下。”玲儿见林喻起身快步走了,也连忙跟在林喻身后往卧房赶去,虽然这次不用跑但是林喻走得很快,玲儿也不得不加快脚步跟着,可怜她气都还没喘匀又要奔忙起来。 “蓝鸢,你怎么又不吃饭了?”玉蓝鸢坐在桌前还未看见林喻的人,便先听见了她的声音。下一秒林喻人便走了进来,玉蓝鸢看见林喻进来,不知怎么就是感觉很是委屈,嘟着嘴将头歪至一边不搭理林喻。林喻见玉蓝鸢这副样子有点莫名其妙,她走到桌边坐下关心的看着玉蓝鸢,“怎么了?玲儿说你嫌厨子做的菜不合胃口?”玉蓝鸢用眼瞪了林喻一眼,干脆这次将身子也转了过去,背对着林喻。林喻挠挠头,李大夫说得真对,这孕妇呀肚子越大脾气也就越大。她站起身来,往门外走去,玉蓝鸢见林喻要走更加生气了,重重的哼了一声。林喻见玉蓝鸢因为自己要走更生气了,连忙转身对玉蓝鸢说:“我这是去厨房亲自给你做带辣味的东西呢。”玉蓝鸢一听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但是还是没有完全变晴朗。林喻见她脸色稍有缓和,便抬脚快步往厨房走去。 在路上林喻不禁叹气,哎,自从玉蓝鸢肚子一天天大起来这后,这人也变得易怒,脾气可谓是一日几变,甚至比那六月的天还变得快。林喻为此还特地跑去询问李大夫,而李大夫告诉她,每个孕妇都是这样,脾气跟着肚子一起涨,身边的人千万得顺着她,万万不可刺激了她,使她情绪激动,以免动了胎气。林喻听得直点头,她还问李大夫,玉蓝鸢喜欢吃辣的,是应该控制铪还是放任?李大夫又告诉她,她喜欢吃就让她吃但要控制量,不可吃太多,以免影响胎儿的正常生长。为此林喻还特地交代过厨房让他们为玉蓝鸢单独准备饭菜,可是不知道是厨子做得不好还是玉蓝鸢太挑,反正玉蓝鸢就是没满意过,有的时候勉强吃一口,有的时候干脆不吃。林喻对此大为伤脑筋,所以今天她不得不亲自下趟厨房看看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来到厨房,叫厨子端来刚才从玉蓝鸢房里撤出来的饭菜,一一尝了尝。林喻皱眉“怎么这么淡?”“这,这……”林喻看着吞吞吐吐的厨子,“有什么话,你但说无妨。”“是,夫人让小的做得清淡点,说怕小姐吃得太辣对身体不好。”厨子一五一十的将康秀云的交待告诉了林喻。“我不是让你一定要放点辣椒在里面吗?好了好了,你去准备点材料,我亲自做。”林喻挥手让厨子去准备,自己去水井旁洗了洗手,挽起袖子准备动手。“你看着,以后给小姐准备的菜就放这么多辣椒,不可多也不可少。”林喻举着装着辣椒的碗给厨子看,并嘱咐他记住。厨子赶紧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这个量还是林喻特地研究过后确定的,既不太辣,也不会太淡,正可谓是刚刚好。 林喻端着新做的饭菜回到卧房,将饭菜一一摆放好,示意玉蓝鸢尝尝。玉蓝鸢拿起快去夹起最近的一道菜放入口中,“恩,这才对嘛。刚才厨子做的那个一点辣味都没有,太清淡了。”玉蓝鸢眼前一亮,点点头。“恩,我已经交代过厨子了,下次他们会注意的。”林喻见玉蓝鸢吃得开心也忍不住喜上眉梢。 玉蓝鸢吃得高兴,林喻看得也高兴,正在这时一个小厮跑了进来在林喻耳边说了些什么,林喻高兴得一下子站了起来,“真的?现在人在哪里?”林喻对着小厮说。“在会客厅等着呢。”小厮恭敬的回答。“好,我马上就去。”林喻高兴的跑了出去,没有跟玉蓝鸢打招呼。看着林喻跑远,玉蓝鸢的脸立刻跨了下来。“玲儿,让人把菜撤了,我不想吃了。”玉蓝鸢站起身,一手撑着腰,一手抚着肚子对站在旁边的玲儿说。“这,小姐,你才吃这么点,要不在吃点?”玲儿看着桌上其实未动多少的饭菜开口。“撤了,我不想吃!”玉蓝鸢突然急躁起来,严厉的对玲儿说。玲儿被吓了一跳,平时温柔可亲的小姐何时这杨吼过她,玲儿感觉委屈极了。看着玲儿那副委屈的样子,玉蓝鸢知道是自己刚才突发脾气所致,于是软下声来对正在收拾的玲儿说:“玲儿,对不起,我刚才,我刚才不是有意要吼你的,我只是,只是突然就控制不了我自己的情绪。”玲儿见玉蓝鸢那副过意不去的表情,刚才的委屈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急忙安慰玉蓝鸢,“小姐,没事,没事的。玲儿没有怪你,真的。你先坐着,等玲儿将一切收拾妥当了就陪小姐去花园散步。”玉蓝鸢微笑的点点头。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林喻欢欢喜喜高高兴兴的来到会客厅,此时正有一人坐在里面等她,要说这人是谁,正是我们消失数月去西北军营视察的――司徒敬! 林喻来到会客厅,司徒敬正对着墙上的一副山水画出神。“哟,几个月不见,司徒大人倒是对山水画产生了兴趣?”林喻打趣着司徒敬。司徒敬一惊,见来人是林喻也便回敬道:“哎,我这算什么,林大人才是个中好手,才几个月不见这么快就要当爹了。”说完还不忘配上一副甘拜下风的表情。林喻看了看四周对正喝着茶得司徒敬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我出去走走如何?”“我说林大人,你该不会要找我单挑?”司徒敬装出一副害怕的表情。“去你的,你与我出去,我有事与你说。”司徒敬双手环抱,“我是特地来看弟媳的,这还看都没看一眼就走?难道是长得不好看?不能啊,我听说弟媳可是姿色过人呢!”林喻瞪了她一眼,司徒敬耸肩,“好好,弟媳以后再看。那我们走。”林喻一甩衣袖率先走了出去,司徒敬喝口茶连忙跟上,“诶,你倒是等等我!” 二人来到一间茶肆,挑了个二靠窗的清净位置坐下。“那这次去西北军营怎么去这么长时间?”林喻一边给司徒敬斟茶一边问。“那边情况比较复杂,文官和武将不和,导致西北蛮夷多次趁乱进攻,占领了多座城池,皇上派我去,主要是协调他们这间的矛盾,然后收复被夺城池。”司徒敬说道这里好看的眉毛纠结在了一起。“结果如何?”“别提了,守将关曲麾下有个武将叫,叫什么康文豪的,多次不配合我的调节工作,就是坚持要于那些文官过不去,我就奇怪了,他原来也是个文官,怎么现在当了武将就和文官过不去了?”司徒敬喝了口茶,继续说道:“各路将领也对他多是敬重,除了听关曲的话,就是听他的了。后来我打听了一下,原来呀,他儿子和关曲的二女儿订了婚,所以军营里除了听关曲的,就是听他的了。”听到这里,林喻沉思了,姓康?难道是……?“那个姓康的将领是否与玉丞相的夫人是亲戚?”“这个嘛,好像听说他是和你丈人有那么点渊源。怎么你问这个干什么?”司徒敬不解的问。“哦,没什么,只是一时想到了而已。对了,那你怎么在哪里呆了这么久?”林喻转移话题,司徒敬也不深究。“哎,后来我只好带兵先将城池收回啊,然后就回来复命了,将哪里的情况向皇上做了汇报。”“那皇上是不是赏了你很多?”“哎,别提了,赏什么呀赏,等休息一阵子,我又要往南边去支援了。”司徒敬叹口气。“对了,说道南边,你不是说我姐姐到南边去了吗?那现在那边战事将起,我姐姐……”林喻听到司徒敬提到南边马上想到自己想问她的问题。“这个嘛,她当时只是说她要去南方,我也不知道她中途是否改变了方向,说不定她现在已经不在南方了,你放心!嘿嘿,说不定,她已经来到你身边了呢。”司徒敬望着对街得一个隐蔽的拐角处,那里有一个青衫女子,脸上带着面纱正双眼含笑的望着上的司徒敬和林喻,然后转身走开。司徒敬眼中的笑意更甚,对林喻说的最后一句话说得很轻,轻到林喻怀疑她是否说过。“你说什么?”林喻再问了一遍,“没,没什么。哎哟,我好久没吃过一顿好酒好菜了,怎么样,请我吃一顿,对了,你说好了等我回来把喜酒给我补上的。走走走,我们去吃顿大的。你请客啊!”说完不等林喻答应便将林喻从椅子上拉了起来,放一锭银子在桌上便拉着林喻往外走去。 第十七章 神秘人物 - 喻鸢缘 - 烈刀 www.66721.com()晚上,林喻蹑手蹑脚的回到漆黑一片的卧房。刚轻轻关上门,便听见玉蓝鸢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怎么现在才回来?”吓了林喻一跳,“你,你,你还没睡呢?”林喻结结巴巴的问坐在桌子旁的玉蓝鸢,却没有听到回答。林喻摸索着来到桌子旁,点上蜡烛,便看见玉蓝鸢光披了个外套坐在那里,脸色好像不大好看。“你怎么了?不舒服?要不要我去找李大夫来看看?怎么穿这么点!”林喻关心的走过去抬手要摸玉蓝鸢的额头,玉蓝鸢扭头避开。“你和谁出去了?”玉蓝鸢仍是不直视林喻问着。“哦,司徒敬。”林喻脱下外衫向屏风走去,“你们出去干什么了?”“没干什么啊,就是一起吃了吃饭啊。怎么了?蓝鸢你今天真奇怪!”林喻在脸盆里洗着脸回答玉蓝鸢。“我能怎么了!我饿了!”玉蓝鸢似乎有很大的怨气似的,说话声音也不由得尖锐起来。林喻将手在毛巾上擦了擦,“你晚上没吃饭吗?是厨子做的不合你胃口?”林喻不得不拿起挂在屏风上不久的外衫穿上。“反正我就是饿了!”玉蓝鸢大声说。“好好好,那你想吃什么?我现在去给你做,你别生气,万一动了胎气就不好了。”林喻赶忙答应玉蓝鸢,说着边要往门外走去。“等等!”玉蓝鸢开口叫住正在开门的林喻,“什么事?”“我和你一起去!”不容林喻反驳玉蓝鸢便拿起蜡烛站起身来走到了林喻旁边。不由分说便打开房门率先走了出去。 林喻和玉蓝鸢走在去往厨房的走廊上,下人们都睡了,周围都十分安静,只有玉蓝鸢手中那一点点火光在闪烁。玉蓝鸢走在无人的走廊上虽然知道林喻就走在身后但是还是感到有点害怕。“林喻。”玉蓝鸢停了下来,“怎么了?”林喻连忙走上前来,“你把蜡烛拿着。”玉蓝鸢将手中的蜡烛交给林喻,顺便抓住了林喻的胳膊,林喻在心中暗笑,原来蓝鸢是害怕了。但是他没有笑出来,因为他知道如果他现在笑的话玉蓝鸢肯定会生气的。所以只好带着玉蓝鸢继续往前走。 来到厨房,林喻将厨房里的蜡烛都点燃,四周立即亮堂了起来。林喻找来椅子用袖子擦了擦让玉蓝鸢坐下。“你想吃什么?”林喻卷起袖子问玉蓝鸢。“随便。”玉蓝鸢瞧着厨房的摆设,没在搭理林喻。林喻没法只好自己随便做了。玉蓝鸢好奇的观察着厨房,这里的所有东西对她来说都是好奇的,她从来没有来过厨房,不知道厨房原来是这个样子的。打量完厨房目光落在正在切菜的林喻身上。只见林喻熟练的切着菜,额头上慢慢渗出汗珠,周围的灯光打在林喻的身上,使林喻的身上仿佛散发出一层柔和的光,晃了玉蓝鸢的眼。 玉蓝鸢扶着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慢慢走到林喻身边抬起手用手绢擦着林喻额头上的汗,“蓝鸢,你等等啊,马上就好了。”林喻对玉蓝鸢笑了笑,继续忙着手里的活,玉蓝鸢站在旁边看着林喻忙来忙去,心里感觉很充实,感觉满满的。 “好了好了。”林喻端着一大碗面走到厨房唯一的一张小桌子前,清理了下桌上的东西将碗放在桌上,转头招呼玉蓝鸢,“蓝鸢,快来吃!”玉蓝鸢撑着腰慢慢的走到林喻旁边,不忙着吃面而是忙着擦林喻额头上的汗水,“看你一头大汗的。”林喻有点不好意思的躲了躲,“我没事,你快坐下吃,待会该不好吃了。”林喻扶着玉蓝鸢坐下,自己去外面洗了洗手,进来看见玉蓝鸢并没有动筷。“怎么了?刚才不是还说饿了?”林喻把手上的水随意得衣服上擦了擦,“恩,我一个人吃不下,你帮我吃点!”玉蓝鸢想要站起来去拿碗,林喻赶忙阻止她,自己去拿了双碗筷来,从玉蓝鸢碗里挑了些面过来,“早知道你吃不了那么多我就不下那么多面了。” 突然二人正吃着,“谁?!”林喻突然大喝一声,玉蓝鸢吓了一跳,“哪里有人呀?”玉蓝鸢紧紧抓住林喻的衣袖,紧张的问。林喻没有出声仍是紧紧的盯着门边。突然有什么东西破空而来,林喻连忙将玉蓝鸢护在身后,“叮”一把匕首前端插着张纸条订在了林喻他们身后的柱子上。林喻等了一会再没有任何的暗器出现,伸手取下柱子上的匕首。取下上面的纸条,上面写着一句话:“明日晚上,新月,见你想见的人。”林喻将纸条捏在手里,“怎么了?上面写什么?”玉蓝鸢看林喻将纸条紧紧的捏在手里,关心得问。“没什么,咱们回房里休息去,也不早了。”玉蓝鸢还想说什么,但看林喻表情难得的严肃起来,便乖乖的闭上了嘴巴,由着林喻将她扶回了卧房,一夜无话。 第二天,林喻上完课,在宫里碰见了司徒敬。“你怎么在这里?”林喻看着慌慌张张的司徒敬不解的问,“而且怎么跟做贼似的?”司徒敬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人便往旁边闪去。林喻正纳闷,便看见我们高贵的延平公主手里拿着一把剑追了过来,“司徒敬那个混蛋在哪里?”林喻正准备行礼,延平公主开口却说出这么一句话。林喻一愣,这是什么情况?“哦,她,她往那边去了。”延平公主眯起眼睛看了看林喻最后还是往林喻指的反方向跑去。林喻抹了抹汗,这个女人的眼神真锐利。“真不愧是我的好兄弟呀!”司徒敬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边看着延平公主追去的方向,边拍着林喻的肩膀。“我说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啊?”林喻看着司徒敬那副样子觉得事情不简单,难道二人……“切,你那是什么眼神!我们很纯洁的好不好!”司徒敬看到林喻一副八卦的样子,连忙替自己解释。“我又没说你们怎样,那么紧张干什么。好了,咱们别在这里说了,你跟我出宫,我有事跟你说。”林喻拉着司徒敬往宫门的方向走去。 “哎呀,又有什么事啊?”还是在上次两人喝茶的那个茶肆里,司徒敬喝着茶不耐烦的问。林喻从身上掏出昨天晚上的那张纸条递给司徒敬,“这个,是昨天晚上有人用匕首送来的。”林喻把昨天晚上的情况说了个大概,但是将地点换成了卧房,她可不想被司徒敬笑。“你是说有个神秘人物,昨天晚上用匕首给你送了封信?信上就写了这几句话?”司徒敬挑眉,看着林喻,手上拿着那封所谓的信。“是的,我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叫我去新月有什么目的,而且‘见想见的人’是什么意思?”林喻皱着眉思索着。听到林喻说“见你想见的人”时司徒敬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人的脸,“哈哈,怕什么,今天晚上我就陪你走一趟。去会一会这个所谓的神秘人物!”司徒敬脸色带着诡异的笑容,最后四个字咬得特别重。到底这个神秘人物是谁?林喻很是纳闷,但既然有免费保镖随行,她去会一会这个所谓的神秘人物也无妨。这么决定后,她和司徒敬约好在新月面前碰面,便各自回府去了。 第十八章 姐姐登场 - 喻鸢缘 - 烈刀 www.66721.com()到了晚上,二人如约在茶肆门前碰了面。 “走,咱们现在就去会会那个神秘人物。”司徒敬一身黑衣,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对着身边的林喻说。 林喻上下看了看司徒敬,“你应该再拿块黑布把脸给蒙上。” “咦?为什么?”司徒敬不解的问。 “因为那样看起来更像刺客,更专业点。”说完头也不回的往新月的方向走去。 “喂,喂!我这样哪里像刺客了!”司徒敬低头看看自己一身黑衣,明明很好看嘛。也不理林喻的调侃,将发带一甩,也大步的往新月走去。 来到新月门前,只见新月一片喜庆,到处张灯结彩的,甚是热闹。林喻和司徒敬看着眼前的情况有点搞不清状况。 “喂,这位大哥,问一下,这新月怎么这么热闹啊?”司徒敬拦住从她身边经过准备进入新月的一位男子问道。 “你不知道?”男子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司徒敬,见她摇摇头,“这新月换老板啦!今天重新开业,所有消费一律半价呀!好了,我不跟你们说了,我得快点进去占位子。”说完不在搭理快步进了里。 司徒敬和林喻面面相觑,新月换老板?那这得多大的手笔呀! “那咱现在是进还是不进呐?”司徒敬问旁边东张西望的林喻,“嘿,我说,你这东张西望的干什么呢!”司徒敬也跟着东张西望起来,四周除了人,还是人。 “我总感觉有道视线,从咱们站在这里时就一直跟着我们。”林喻的眼睛仍旧在四周收索着。 “在哪里?”司徒敬四周看了看,“得了,咱还是先进去。等见着神秘人物就知道是谁在监视我们了。”林喻点点头,和司徒敬一起进了新月。 刚一进,一个人掌柜打扮的人便迎了上来:“二位客官请上请。” “你是谁呀?为什么请我们去上?”司徒敬斜眼瞧了瞧来人,不算客气的问道。 “呵呵,二位是贵客,我家主人特地交待了,要是二位来了立马迎上二的雅间,好生伺候着,万万怠慢不得。”掌柜对司徒敬的态度也不生气,恭恭敬敬的回答。 “那你家主人是谁?”林喻问掌柜。 “呵呵,二位到时候就知道了。请!”掌柜避开林喻的问题,做了个请的手势让司徒敬和林喻随他走。 二人交换了个眼色,便也不推辞,跟在掌柜的身后上了。到了雅间门前,掌柜的替她们推开房门,里面一个人也没有。 “二位先在这里等等,我家主人待会就来。”说完便躬身出去了,还顺带关上了房门。 “你说这个神秘人物什么来头?”司徒敬看着掌柜的关上门,才对已经坐下的林喻说。 “等等不就知道了。”林喻给自己倒了杯茶,“好茶。” “等等,不知道谁当时着急得跟什么似得,现在倒是不紧张了。”司徒敬推开墙上的窗户,“诶,快过来快过来。从这里可以看到整个大堂呢。”司徒敬头也不回的对林喻喊道。 “这有什么奇怪的,这新月以前不就是有歌舞表演,上的雅间当然可以看到大堂,你上次不也是来看了,何必大惊小怪的。”林喻并不理会司徒敬,径直打量起房间来。 “哼,我还以为钱吉安是个何等清高的人物呢,还不是和其他人腐朽文人一样,假清高!”司徒敬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哦?钱兄也在这里?很正常嘛!”林喻不解的看着司徒敬,“我说,你怎么对钱兄好像很大意见似的?” “哼,他算哪根葱,值得我对他有意见。”司徒敬一脸不屑,像在说一只苍蝇一般。 “我可是听说他对延平公主倾心已久呢。”林喻打趣的对司徒敬说。 “关我什么事!”司徒敬别扭的转开脸,“他也不掂量掂量他自己有几斤几两。” “你老实告诉我,你和延平公主……”林喻话还没说完司徒敬便立刻打断了她。“诶,这茶真不错诶!恩,好茶!好茶!”司徒敬装模作样的品着茶。林喻摇摇头,也不再继续问下去。 “吱呀”门打开了,一群丫鬟打扮的人端着盘子走了进来,一一将手中的菜摆放在桌子上。“二位请慢用。”其中一个丫鬟对林喻和司徒敬说,然后就带着剩下的丫鬟退了出去。 “这是让我们吃饱了好动手咋地?”司徒敬看着满桌的精美菜肴开玩笑的林喻说,“哎呀,管她的呢,我们先吃!吃饱了也有力气对付那个神秘人物。”说着真的拿着筷子吃了起来。林喻还来不及阻止,也就随她去了。 “诶,你怎么不吃啊?”司徒敬正吃得津津有味,抬头看见林喻并没有动筷。 “我不饿,你自己吃!”林喻扫了扫桌上几乎被司徒敬扫荡得差不多的菜,将头转移到了窗户那里。 “切,吃饱了才有力气做事,懂不懂!我们打仗的时候就得吃饱每顿饭,不然上了战场那里有力气跟敌人拼命!”说完又自己埋头吃了起来。 等司徒敬吃饱喝足之后,刚放下筷子,便有人推门进来撤走了桌上的饭菜。然后又见两人抬着一个大大的屏风,屏风后隐隐约约透出三个人影来。 司徒敬对林喻挤了挤眼,悄声说:“正主来了。” 林喻的眼睛随着屏风移动,双眼灼热得仿佛要把屏风烧出个洞来。屏风放定,多余的人退了出去。林喻上前一步,对着屏风说:“不知阁下是何人,今日找我等到此处所为何事?” “呵呵,”一阵娇笑从屏风后传来,“不愧是新科探花林喻林大人呀,真是直奔主题呢。”声音带着一种轻柔的魅惑,让人心里仿佛被羽毛扶过,痒痒的。 “少废话,你到底是谁?该不会是看上我们林大人了?我告诉你哦,人家可是有个美貌娘子的,我劝你还是赶紧转移目标好啦!”司徒敬双手抱胸,话是对屏风后面的人说的,脸却对着林喻,对着林喻挤眉弄眼。 “司徒敬,你还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呀!”柔媚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多了一丝冷意。 “哈哈,我司徒敬的这可是人嘴,也只会吐人牙。”司徒敬不以为意的哈哈一笑回道。 “姑娘,还是请你快点告诉我你请我们来的目的。”林喻打断二人的互相挑衅,开口对屏风后的人说。 “目的?我想我昨天给你的纸条上已经写得很清楚了。难道林大人不知道?”女子开口回答道。 “那我要见的人在哪里?”林喻急切的开口。 “林大人很想知道么?那你当年离家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可能会再也见不到呢!”说道这里女子的声音不由得尖锐起来。 “你,你到底是谁?还有,我姐姐她在哪里?我要见她!”林喻倒退一步,声音有一点颤抖。 “你快点告诉人家,这样逗着人家很好玩么!”司徒敬看林喻情绪有点激动,立马上前一步质问道。 “哈哈,这样逗着当然不好玩。她不是很想见她姐姐么,我满足她的愿望。”只见从屏风后出来两个小厮,抬起屏风慢慢的往左移动。林喻紧张的吞了吞口水。当屏风完全撤开时林喻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姐……姐……”林喻张这嘴却只发出单调的音节。反观司徒敬,脸上却是果然是这样的表情。 没错,屏风后的人正是林喻的亲姐姐――林青婉!她身着青色素裙,脸上虽未施粉黛却美得似天上的仙子。一头青丝只用一根小小的竹簪挽在脑后,看起来清新素雅,高贵而迷人。 林喻看着面前的姐姐,几欲落泪。林青婉进一步她就退一步,直到退到桌边,无路可退。 “喻儿,你当初怎可如此狠心,抛下姐姐独自离开?!”林青婉质问着林喻,双眼满含着泪水,仿佛一个久居深闺的妻子在质问久出不归的丈夫。 “我……我……”林喻被质问得说不出话来,当初负气出走,冷静下来就后悔了,但是就这么回去自己又不甘心。 “你什么?当初你离家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知道后的感受!你知不知道我知道后有多伤心,我这么努力的完成外公和舅舅的要求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你!你呢?你什么怎么对我的!”林青婉大声的诉说着自己心中的不满,最后转过身不在看林喻。 “扑通”林喻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姐,我错了。姐!”林喻哭了,她知道自己很对不起姐姐,她也知道姐姐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可是,她不想被别人说成是个只会靠姐姐生活的废物,她想要证明给那些人看,没有姐姐自己一样能够活下去。现在她是证明了,可是她却伤了姐姐的心,伤了她最不愿伤的人的心!“姐,喻儿错了!你罚喻儿!怎么罚都可以,但你千万不要不理喻儿呀!姐!” “喻儿!”林青婉转身蹲下一把将林喻搂进了怀里,姐妹二人哭作一团。 “咳咳,虽然这个时候打扰你们很不恰当,但是,我还是不得不提醒下我的存在!”司徒敬看着这姐妹二人哭作一团,而且好像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向,感觉出声。 二人相互搀扶着站了起来,林青婉用袖子擦了擦林喻脸上的眼泪,也给自己擦了擦。转头对司徒敬说道:“司徒敬,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说完还不忘狠狠的瞪了司徒敬一眼。司徒敬耸耸肩表示不在意。 “我说,你不是在南边嘛,怎么突然跑到这里来了?还盘下了新月!”司徒敬一脸八卦的问着正给林喻擦脸的林青婉。 “这个说来话长,改天再告诉你。现在喻儿,你是不是改向我交待交待那个丞相千金是什么一回事了?”林青婉看着林喻问道。 “这个姐,不是我想娶她的,是,是,其实她也挺可怜的。”林喻看着林青婉将自己是怎样考上探花,又是怎样被赐婚然后和玉蓝鸢成亲的过程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林青婉。 第十九章 青蓝交锋 - 喻鸢缘 - 烈刀 www.66721.com()“哦,这么说,是那个玉丞相用计让你和他女儿成了亲,保住了她女儿的清白?”林青婉一只手撑着下巴眯起眼睛看着林喻,眼睛里透着危险。 “这,这不能怪他,姐,玉丞相和玉夫人都是好人。再说现在我和蓝鸢也相处得不错。她其实挺善良的。”林喻急忙替玉家说好话,生怕姐姐一个不高兴就会去找人家闹,想当初自己只是被别的孩子推了一把,擦破了腿,姐姐知道后硬是把那个小孩整的哭爹找娘的,从此以后见到自己都是绕着走。 林青婉转头看了看旁边正玩着茶杯的司徒敬,司徒敬感觉身上一阵寒意,讪笑着放下茶杯,“别问我,我不知道,她们成亲的时候我,我没在这儿。” 林喻见林青婉一副算计的表情,急忙开口:“姐,真的,他们对我真的很好。” 林青婉低头思索了一阵,抬起头来对林喻微微一笑,道:“恩,既然你都娶了玉小姐了,那我们是不是应该把聘礼补上?你成亲的时候我也不在,也没送玉小姐什么礼物,这样,明天,明天我一定登门拜访。” 林喻听完林青婉的话打了个寒颤,道:“姐,你,你是开玩笑的对?!” 林青婉对着林喻慈爱的笑了笑,又回头瞪了正准备开口说话的司徒敬一眼,缓缓开口道:“我说的绝对是真的!” 林喻转头向司徒敬求救,司徒敬回她一个我也无能为力的表情,林喻的肩膀一下子就垮了下来,将头搁在桌子上,闷闷的开口:“姐,你可千万别为难他们呀!他们真的都是好人!” 林青婉站起身理了理身后的长裙,走到林喻身边摸了摸她的头,道:“你放心,你姐我这次真的只是去拜访而已,顺便把聘礼给补上。” 尽管林青婉语气很是轻柔,但林喻还是听出了话里的冰冷语气。林喻在心里不由得默默的为玉家人祈祷着,突然想到了什么林喻抬起头对林青婉说:“对了姐,蓝鸢她现在有孕在身,李大夫说可能不久就要生了,你,你能不能……” “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姐!”林青婉用手戳着林喻的脑袋不满的说。 “好了好了,现在也不早了,林大小姐,您是不是也该放我们回去了?”司徒敬实在有点受不了这两姐妹磨叽的聊来聊去,打着哈欠开口。 林青婉剜了司徒敬一眼,道:“我说,司徒敬,你怎么还是这副欠揍的样子!老是不正经,小心那次死在战场上回不来!” “呸呸呸!好你个林青婉,你就是巴不得我死是!我偏不死,去气死你!马上我就要去南方支援战场,你就等着我凯旋而归!哈哈哈――”司徒敬站起来一手叉腰,一脚还夸张的踩在凳子上,仰天大笑。 听说司徒敬马上要去南方战场,林青婉有一瞬间的失神,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道:“好了,你们今天就先回去!喂,司徒敬你走得前一天我会给你设宴送行的,到时候司徒大人你可是要赏脸赴宴呀!”说完还给司徒敬抛了个媚眼。 司徒敬揉了揉自己的双臂,道:“咦,林青婉,你越来越肉麻了你!” 林喻站了起来,林青婉给她理了理衣襟,又将她散落在耳边的碎发压到耳后,嘱咐道:“照顾好自己,知道么?千万别让自己受委屈,现在姐姐来了,有空常来坐坐。”林喻点点头。 “诶,别磨叽了,快点!林喻你到底走不走,你不走我可走了啊!”已经走出去的司徒敬见林喻还没有跟上了,又折回来,看见姐妹两还在磨蹭,忍不住开口。 “好了,姐,我知道了。那我先回去了,我明天再来看你。”林喻抱了抱林青婉便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出去。 “啪,啪,啪”林青婉看着林喻消失在门口之后举手啪了三下,突然一个全身包裹在黑布里面的人不知从那里闪了出来,跪在林青婉身后,“你去给我查查,玉家小姐的那个表哥是何许人也,现在何处。”林青婉冰冷的声音响起,不带一丝的感情。 “是!”黑衣人的声音响起,像锯子相互拉扯的声音使人觉得这仿佛是从地狱传出来般的恐怖。说完一闪身消失了,就像房间里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个人般。 林喻和司徒敬在新月门前分道扬镳,各自打道回府了。走在回府的路上林喻满脑子都在想明天姐姐是不是真的要来拜访玉家,还是别有什么目的?怎么想也想不出头绪最后干脆不想了,反正姐姐不会害自己就是。 回到卧房,玉蓝鸢已经睡下了,林喻轻手轻脚的弄好一切,刚躺倒踏板上,便听见床上的玉蓝鸢起身,“蓝鸢,你需要什么?我拿给你!”林喻立马翻身坐起,对着床上的玉蓝鸢说。 “没什么,只是肚子有点不舒服。”玉蓝鸢摸着自己的肚子,对林喻说。 “肚子不舒服?怎么回事?”林喻起身做到床沿上盯着玉蓝鸢的肚子问。 玉蓝鸢低下头注视着自己的肚子,轻声说:“小家伙,踢我呢!” “踢。踢你?怎么回事啊?怎么还会踢人?”林喻不可思议的问,李大夫没说还有这毛病呀! “是啊,娘说这是她想快点出来呢,是正常现象。”玉蓝鸢见林喻无法理解的样子便将康秀云对她说又说给林喻听。 林喻听了这才放心的点点头,又坐回踏板上,准备躺下。 玉蓝鸢咬着嘴唇犹豫再三,最后开口问林喻:“今天晚上你又是和司徒敬出去了?” “啊?哦,是啊。”林喻楞了楞才回答,说完就躺了下去。 “是为了,昨晚的事?”玉蓝鸢见林喻躺好了,便也躺下去。 “恩,算是!”林喻叹了口气,“对了,蓝鸢,我找到姐姐了。” “姐姐?你是说你找到你姐姐了?”玉蓝鸢不敢相信的提高了声音,“真的吗?” “是的,恩,今天晚上我就是去见她的,”林喻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我姐说,她明天会来府上拜访,岳父岳母。” “什么?”玉蓝鸢一下子坐了起来,显得有点紧张,“你是说,姐,姐姐,明天要来?”她再次确定的问了一遍。 “你不用担心,我姐姐她很好相处的,不会为难你的。”林喻也坐起来安慰玉蓝鸢,可是现在的玉蓝鸢明显已经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并没有把林喻的话听到耳朵里。 “蓝鸢,蓝鸢,你怎么了?”林喻看着放空的玉蓝鸢担心的用手轻轻摇了摇她的手臂。 “啊,啊!没什么,没什么,快点睡!睡!”玉蓝鸢像受到惊吓般回过神来,马上又躺了下去。 林喻莫名其妙的看着玉蓝鸢,这是怎么了?听说姐姐要来这么大反应干什么?姐姐又不会吃人。“哈――”打着哈欠林喻又重新躺回了踏板上,向梦乡前进。 玉蓝鸢一晚上都没有睡好,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子里始终想着林喻姐姐要来的事,那紧张劲儿,还真有点丑媳妇见公婆的感觉。 翌日,林喻下了学早早得往回赶,姐姐说的今天要来,得提前回去准备才好。可是当她回到丞相府时,看见门口停了一辆很豪华的马车。晚了,林喻在心中哀嚎一声,三步并作两步的往里赶。 此时林青婉正在康秀云和玉蓝鸢的陪同下在会客厅喝着茶,林青婉打量着挺着大肚子的玉蓝鸢,脸上没有透露出任何信息,但心里却在不住的点着头,果然是姿色过人呀,虽然身材因为怀孕而有点走形,但是仍是可以看出怀孕以前的婀娜身姿,再看那张倾国倾城的脸,虽然因为怀孕有点浮肿,但是仍旧难掩其美貌容颜。恩,喻儿好艳福。 在林青婉打量玉蓝鸢的同时玉蓝鸢也在偷眼打量着林青婉,一身青色素长裙,头发松松的挽在脑后,有几丝不听话的秀发,散落在脸旁和胸前为林青婉增添了一丝妩媚,脸庞和林喻有点像,但是比林喻更有女人味,也更美,浑身上下都透着股妩媚的味道。 林喻进来时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幅诡异的画面,三个女人端坐在椅子上,可是谁都没有说话。 “咳,”林喻咳嗽了一声提醒屋内的几人自己进来了。 “喻儿,你可回来了,这位姑娘自称是你的姐姐,你看……”康秀云见林喻进来了连忙迎上去,指着林青婉对林喻说。 “恩,娘,这位确实是我的姐姐,昨晚刚相见,还没来得及对你们说,见谅!”林喻歉意的看着康秀云,后者理解的点点头。 “既然是你的姐姐,你们就坐着好好说说话,我去吩咐厨房今天多做点好菜,好好招待招待令姐。”说完对林青婉点了点头,便出去了。 “姐,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林喻走到林青婉面前刚想责怪便被林青婉一个眼神给瞪得把到嘴的话吞了进去。 林青婉站起来,走向玉蓝鸢,玉蓝鸢紧张的抓紧了腿上的衣物,虽然紧张但还是抬起头来保持着微笑直视着林青婉。 “你不要紧张,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来看看而已。”林青婉走到玉蓝鸢面前抓起她放在膝上的手。 “姐,你……”林喻赶忙走过来刚想开口便被玉蓝鸢一个眼神制止。 “姐姐,不知今日前来到底所谓何事?”玉蓝鸢直视着林青婉的眼睛,淡淡开口。 “我说了呀,我只是来看看”林青婉放下玉蓝鸢的手,转身将手背着背后,“喻儿娶你的时候我不在,所以也没聘礼,我今日只是特地来将聘礼补上的,还有。”林青婉又转过身眼神锐利的盯着玉蓝鸢,“我来要你一句话!” 第二十章 姐姐掀起的风波 - 喻鸢缘 - 烈刀 www.66721.com()在场的除了林青婉外,都很吃惊。特别是林喻生怕自家姐姐说出什么奇怪的话,连忙伸手去拉林青婉的袖子,“姐,你这是干什么?”林青婉狠狠的瞪了林喻一眼,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要是今日姐姐不为你要句承诺到时候有你哭的。林喻被林青婉瞪得后背发凉,只好松开手,干咳了一声,以掩饰自己的紧张。 玉蓝鸢在听到林青婉那句话后低头陷入了沉思,一句话?到底是什么话?她到底想问什么?玉蓝鸢沉思了良久抬起头来,扫了眼正满脸歉意望着自己的林喻,心里不知就怎地有了勇气,她对林青婉说:“姐姐,要问什么?” 林青婉眯起眼睛在二人之间扫了扫更加确定自己之前的猜想,她转过身走向自己先前坐的椅子上,悠闲的喝了口茶,缓缓开口:“玉小姐,你我都是明白人,也就不拐弯抹角的了。我家喻儿从小就老实得很,心也善良,她如今和你成亲为你保住了名节。”说到这里林青婉停顿了一下,看见玉蓝鸢已经苍白了的脸,又继续道,“不知如果孩子的亲父回来之后,你又会作何打算?” 玉蓝鸢咬着下唇,脸上有着因为被林青婉道破自己的不洁的尴尬与难堪,身体也紧绷起来。“这,这,我,我没有想过,反正,我定是……定是……”玉蓝鸢的心一下子就乱了,她没有考虑过表哥回来后林喻会怎样,她的内心每每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总是会自动的跳过去,本能的想要逃避。 林喻见玉蓝鸢满脸的尴尬与难堪还有迷茫,心就微微的发疼起来,她来到玉蓝鸢身边双手轻抚着她的肩膀,感觉到玉蓝鸢紧绷的身体放松后,对林青婉说:“姐,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我自愿照顾她,照顾孩子,直到,直到,她心上人回来。” 林青婉听见林喻这么说,恨铁不成钢的瞪着林喻。林喻呀,林喻,好一句‘我是自愿的’,只怕到时候人家心上人回来了,你又舍不得离开了!姐姐我在这里为你的将来幸福做打算,你倒好,胳膊肘往外拐,有了媳妇忘了姐,再说了,人家现在虽然是你的媳妇,以后指不定还是不是呢!你个傻瓜,这么吃亏的事也只有你愿意做! 在心里埋怨完林喻,林青婉再次开口:“玉小姐,我可是听说你的那个如意郎君,在边关……” 林青婉还没有说完,林喻便大声打断了她:“姐!” 玉蓝鸢听到林青婉提起表哥的事情不由得紧张起来,表哥他,难道……不敢往下想,玉蓝鸢握紧了手中的丝巾,等着林青婉的下文。 林青婉看着对面面带乞求的林喻和一脸紧张的玉蓝鸢,咬咬牙,喻儿,姐姐这都是为你好,就算你现在怪我也好,我还是要说!她不理林喻的乞求,缓缓开口说出让玉蓝鸢崩溃的事实:“你那个所谓的心上人,已经在边关和他上司的女儿成亲了!” “什么?!”玉蓝鸢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表哥,成亲了?“不!你骗我!不会的,表哥说过会回来娶我的!林喻,你姐姐说的不是真的对不对?”玉蓝鸢大声的吼着,眼泪从眼角流了下来,她求助般的望向林喻,希望从她口中听到否定的答案。 林喻看着伤心的玉蓝鸢,心有不忍,但还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见林喻点头,玉蓝鸢心里的那点侥幸完全的破灭,她站起来,抓着林喻的衣襟用尽全身的力气摇晃着,“你知道的,你早就知道的对不对,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玉蓝鸢歇斯底里的大声哭喊着,将自己的一腔怨气全都发泄到了林喻的身上,双手不停的捶打着林喻。 “蓝鸢,你冷静一点,我,我也是不久才知道的,我,我想等你顺利生下孩子再告诉你的,我,我不是有意瞒你。”林喻抓住玉蓝鸢的双手不让她在过于剧烈的摆动。 一旁的林青婉冷眼看着这一切,世间男子皆薄幸,只有你这种傻女人才会去相信他们的花言巧语! “孩子,他都已经成为别的女人的丈夫了,我还要孩子做什么?!”玉蓝鸢听到林喻提起肚子里的孩子,目光呆滞的盯着已经很大的肚子,突然发力向对面的桌角撞去,林喻惊呼一声却只来得及抓住玉蓝鸢的衣角,眼看玉蓝鸢就要将肚子撞上对面的桌角,林青婉突然闪身其后,一个手刀将玉蓝鸢击晕,就这样玉蓝鸢还没来得及谋杀肚子里的孩子,便晕在了离桌子一步之遥的地方。 林喻大大的松了口气,也顾不得擦额头上的汗,赶忙冲到玉蓝鸢身边,将她抱入怀里,责怪的看着林青婉,后者只是无奈的耸耸肩,表示不干自己的事。 闻讯而来的康秀云进来时便看见玉蓝鸢躺在林喻的怀里,看着林喻怀里脸上满是泪水,虚弱的玉蓝鸢,康秀云几乎晕倒,在玉嬷嬷的搀扶下勉强稳住身子,对正将玉蓝鸢从地上抱起来的林喻说:“这,这是怎么回事?” 林喻歉意的对康秀云说:“蓝鸢,她一时激动晕倒了,玉嬷嬷你赶快去请李大夫过来。”玉嬷嬷听完赶忙跑了出去,林喻则抱着玉蓝鸢快步往卧房跑去,留下康秀云和林青婉在会客厅。 康秀云看着面前这个美丽而妖艳的女子,“林姑娘,我不知道蓝鸢怎么会突然晕倒,可是,如果你想伤害我的女儿,不管你是不是喻儿的姐姐,我都不会放过你!” “玉夫人,我想您是误会了,我一个弱女子能做什么?我只不过是来看看自家兄弟,顺带将缺失的礼仪补上而已。伤害自己的弟媳妇?呵呵呵,玉夫人,先不说她现在已经是喻儿名正言顺的夫人,单就她是丞相千金这点而言,恐怕不是我等普通百姓可以随意伤害的呀!哎呀,时间也不早了,我也该告辞回去了。”林青婉并不将康秀云的威胁放在眼里,抬步就往门口走去,出了门口又像想起什么回头对仍站在会客厅内的康秀云说:“对了,玉夫人,您的外甥在边关成亲的事没有通知您么?”说完微笑着看了康秀云瞬间苍白的脸转身离去。 卧房内,林喻正用湿毛巾擦着玉蓝鸢头上不断冒出的汗水,一边问着旁边跟着伺候的玲儿:“李大夫还没来么?” 玲儿摇摇头,眼中的泪水大颗大颗的掉落,“姑爷,小姐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晕倒了?小姐她不会有事的,对?” 林喻看着玉蓝鸢不断的摆着头,唇间不时有呓语说出,头上更是不断的冒着汗水。握着湿毛巾的手越发用力,姐,如果蓝鸢有个三长两短的,你让我怎么对她的父母交代!此时的林喻只是在心中责怪着自己和林青婉,并没有想到林青婉是如何得知玉蓝鸢表哥成亲的消息。 “快,快,让开,李大夫来了!”玉嬷嬷边跑边喊,她的身后正跟着跑的气喘吁吁的李大夫。跟着二人进来的还有康秀云,此时的她看起来比先前憔悴了许多。 林喻见李大夫来了,赶忙让出位置来好让李大夫为玉蓝鸢把脉。李大夫稍稍喘了喘气,便坐在林喻刚才坐得凳子上伸手为玉蓝鸢把起脉来。李大夫摸着下巴上的山羊胡,花白的眉毛皱了起来。 康秀云和林喻及一干人等都紧张的看着李大夫。过了一会儿,李大夫收回了手,站起身走到桌边,从自己的医药箱里拿出纸笔。 “李大夫,鸢儿她怎么样?”康秀云上前一步来到李大夫身边焦急的问道。 “哦,玉小姐只是受到了刺激,有点动了胎气,老夫开几副安胎保身的药,玉小姐只要按时吃下,慢慢调理便会没事。”李大夫放下笔吹了吹纸上的墨汁,将手里的药方交给了一旁的玲儿,玲儿拿到药方立马跑出去抓药了。 李大夫摸摸胡子,严肃的对着林喻说:“玉小姐产期将至,万万不可再刺激她了!不然到时候早产,是很危险的!” 林喻连忙点头称是,认真的听着李大夫的话。 送走李大夫,林喻和康秀云二人单独待在卧房。林喻歉意的对着康秀云说:“娘,都是我不好,没有阻止姐姐,让她刺激到了蓝鸢,我代表姐姐给您道歉了,对不起!”说完林喻深深的向康秀云鞠了一躬。 康秀云连忙把林喻扶起身,摆了摆手,“喻儿,说到底是我们玉家对不起你!鸢儿她……”康秀云用手绢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 “娘,您不用说,我知道的。没关系的,我,我不介意。”林喻看着康秀云仿佛瞬间衰老的脸,理解的说,“我是自愿照顾蓝鸢的,您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她的!你们并没有对不起我,反而你们对我都很好!真的!” 康秀云听了林喻一席话,心中终于松了口气,“有你这些话,娘就放心了,好了,你在这照顾鸢儿,我先出去了。”说罢擦了擦泪,转身出去了。 林喻看着躺在床上安静下来的玉蓝鸢,心里满是愧疚。“对不起蓝鸢,你一定要坚强,要撑住!快点醒过来,我给你做你做喜欢吃的饭菜。”林喻来到床边握住玉蓝鸢的手,放到自己的脸上摩擦着。 玉蓝鸢的刚刚干燥的眼角被一滴泪润湿。 第二十一章 开始? - 喻鸢缘 - 烈刀 www.66721.com()林喻一直守在玉蓝鸢身边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床上的玉蓝鸢突然睁开眼睛,她侧头看着趴在床边的林喻,眼角不断涌出泪水。林喻,你怎么这么傻,我根本就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我自私的利用你,我根本不配你对我这么好!她抬起手想要触碰林喻近在咫尺的脸庞但怎么也无法扶不上去,她颓然的放下手,自己终究还是不配的。 林喻一觉醒来时,已经月上枝头。她摇了摇睡得发酸的脖子,发现自己身上盖了件薄毯,“你醒了?”玉蓝鸢的声音从头上传来。 林喻抬头看见玉蓝鸢已经醒了,此时正靠在床上,满脸温柔的看着自己。林喻被她看得双颊发烫,她站起来将身上的薄毯拿下来,折好,借此掩饰自己的尴尬。“咳咳,我睡了很久了?你怎么醒了?吃过药没?”林喻虽然话是对玉蓝鸢说的可是眼睛却没有看着她。 “林喻,”玉蓝鸢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盯着林喻缓缓开口,“你,休了我!” 林喻一惊,抬起头来不可置信的看着一脸认真的玉蓝鸢:“你说什么?” 玉蓝鸢别过头深深吸了口气,道:“我说,你休了我!” 林喻将毯子放回衣柜,坐在桌边为自己倒了杯茶。“为什么?” 玉蓝鸢忍住快要掉出的眼泪,极力保持自己说话的声音正常:“没有为什么!我已经不需要你了,你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你休了我!以后我们各走各的,互不相欠。” 说完二人都陷入沉默。 “你说谎!”林喻走到床边强迫玉蓝鸢直视她的眼睛。“你在说谎!” 玉蓝鸢扭过头,挣扎着,“你放开我,我没有说谎!我为什么要说谎!” “那你为什么不敢直视我的眼睛?啊!为什么!”林喻用力抓着玉蓝鸢的双肩用摇晃着。 “林喻你放开我,你弄疼我了!”玉蓝鸢用力推开林喻,林喻一下子没有坐稳向床下跌去,玉蓝鸢想要伸手去抓却没有抓住。看着坐在地上一脸呆滞的林喻,玉蓝鸢强迫自己不去看她,将头扭想床内。“我说的是真的,你休了我,对我们大家都好!” 林喻坐在地上突然笑起来,“我知道了,你是怕了对不对?怕连累我,怕欠我太多,怕还不起我的情,”林喻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直视床上的玉蓝鸢,“对不起,我的这个情你注定是要欠定了的!” 玉蓝鸢转过头,看着认真的林喻,眼泪大颗大颗的从眼中掉出,摇着头对林喻说:“不是的,不是的,我是个坏女人,我不守妇道,我还未出阁便与人做了那苟且之事,并且天真的相信了他的话,甚至留下了罪证!我不配你对我这么好,我真的不配!林喻,你走,我自己犯的错不该由你来承担的!你的情我欠不起,也还不起!”说到这里玉蓝鸢的眼泪流的更凶了,她大声的向林喻诉说着自己的罪状,说着自己是一个如何坏,如何不贞的人,她已非完璧之身,年少无知的她懵懂的将自己献给了一个不知道爱不爱的人。结果自己傻傻的等待换回的却是别人的背叛与抛弃!她觉得这样的自己实在是配不上林喻对她的好。 林喻来到床边将满脸泪痕的玉蓝鸢拥进怀里,“蓝鸢,不是的,不是的,你不是一个坏女人。”见玉蓝鸢从怀里抬起头想要反驳,林喻示意她不要说话听自己说,“首先,你从小到大接触的男子除了你父亲,便是你表哥与你最亲近,你对他产生依恋与感情是必然的;其次,从你们分开后你对他的记忆还停留在小时候,仍旧保持着对他小时候的单纯情感;最后,你心中以认定你表哥日后便是你的丈夫,所以便毫不保留的将自己的一切献给了他。其实,蓝鸢你并不是个坏女人也不是个不贞的女人,你只是选错了人,用错了情。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呢?走过一两次错路,没关系,只要你还记得回来的路就好。回来了,你就还是你自己。” 玉蓝鸢听着林喻的话,哭得更凶了,发生那件事后从没有人像林喻这般安慰过自己,父亲更多的是责怪,母亲更多的是叹息。她找不到人倾诉自己的迷茫与害怕,她只能寄托着表哥能够快些来娶自己,好让她逃出心中一日多过一日的后悔与难堪。 当听到林青婉说表哥已经另娶他人时,她心中的希望破灭了,再也没人能够来将自己从自己筑造的心墙中解救出来了,那一刻她感觉自己就快窒息了。 可是林喻的这番话,仿佛将玉蓝鸢筑起的心墙打开了一个口子,给已经感觉自己要死了的玉蓝鸢送来了阳光与空气。 “好了,不要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林喻扶起玉蓝鸢用袖子给玉蓝鸢擦着脸上的泪痕,“你以后再也不要说今天这样的话了,我说了要照顾你,要对你好,那我便一定会做到。现在你也不要想多了,想太多了对孩子没有好处。” 玉蓝鸢听着林喻的唠叨,看着林喻认真的擦着自己脸上的泪痕,突然才被擦干的眼泪又涌了出来,她扑进林喻的怀里,双手紧紧的圈着林喻的腰,抽泣着说:“林喻,你对我太好了!你让我怎么还你,怎么还你!你怎么这么傻,我再也没见过比你更傻的人了!” “呵呵,不是都说傻人有傻福么!”林喻安抚着怀里的玉蓝喻还有心思开开玩笑。 在她们的卧房外的窗子下,蹲着两个人影。 “老爷,里面怎么没动静了?”康秀云紧张的问着将耳朵贴在窗子上的玉明贤。 玉明贤将耳朵从窗子上移开对康秀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花园的方向便招呼着她往旁边移去。 玉明贤和康秀云走在走廊上,双双都是紧皱着眉头。 “老爷,你说现在该这么办?”康秀云一脸焦急的问着走在旁边的玉明贤。 “怎么办!这都怪你那好外甥!那个畜生,我非要杀了他不可!”玉明贤眼中冒出愤怒的火光,双手背在身后,都握成了拳,可见他对玉蓝鸢表哥的怨恨之大。 康秀云想说点什么,可是她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哼,今日早朝,司徒敬在皇上面前参了康文豪一本,说他不顾边关百姓安危,挑拨文官武将的关系!要求将他调离边关。”玉明贤脸上带着蔑视的笑。 “那,那皇上怎么说?”康秀云脸上带着隐隐的担心,毕竟那个人是自己的亲哥哥。 “哼,皇上当然是大为震怒了,当场下旨让康文豪停职回京听候发落。哼,他康文豪也有今天!”玉明贤走进花园,欣赏着花园里的景色,“我猜他为了他儿子的仕途定会到处去求人,他儿子把鸢儿害成这样,我还会让他儿子仕途顺畅,我这个丞相就白当了!怕就怕李保国那个老匹夫为了和我对抗而帮助他。”玉明贤摸着胡子眼睛望向更远处的风景。 “李保国会帮他吗?”康秀云来到他身边弯下腰嗅了嗅旁边的花。 “现在李保国那个老匹夫自持功高,渐渐的不将皇上的话放在眼里,在朝中拉党结派,为他妹妹莲妃的儿子树立势力,皇上早有找人代替他的意思,只可惜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不过。”玉明贤顿了顿,“新科武状元司徒敬似乎是个不错的人选。” “司徒敬?上次到府上来找喻儿的那个?”康秀云抓着玉明贤的袖子问,见他点点头,“看着倒是英武不凡的人,不知道能力如何。” “好了,夫人,到时候我对付你哥哥你就不要来为他求情了,他那个畜生儿子将鸢儿害成此等模样,此仇不报,我咽不下这口气!他不仁,便不能怪我不义!”玉明贤说着将手里的树枝“啪”的一声折断了。 司徒敬下午收到一张来自新月的请柬,说老板邀她晚上到新月一聚,有事相商。 晚上,司徒敬如约来到新月。还是昨晚的那个雅间,不同的是,林青婉和一桌丰盛的饭菜已经在里面等着她了。 “我说,林青婉,才一晚上没见,怎么,这就想我了?”司徒敬不正经的走进去,坐在林青婉旁边,用手挑起林青婉的下巴。 “讨厌,又不正经了!”林青婉娇笑一声,“啪”的打掉司徒敬不安分的手,“这次找你来却是有事拜托你的。你给我正经点。”拿起酒壶为司徒敬倒了杯酒。 “不是,你林青婉会有事拜托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该不会是鸿门宴?”司徒敬并没用喝林青婉倒的酒,“你林青婉的酒可不是可以轻易喝的,,今天来到底找我什么事?我能做到的一定帮你。” “行,我就喜欢你这爽快的性子。”林青婉将边上伺候的丫鬟们都打发了下去,见人都走光了,她才从身上贴身的口袋掏出一模样奇怪的东西来。 “这是什么?”司徒敬好奇的看着林青婉拿在手上的东西,一个只有半个匕首长得东西,边上有很多得铁制东西,像刀又不是刀。 “这个东西叫‘瑞士刀’”林青婉得意的看着司徒敬一脸吃惊的表情。 “‘瑞士刀’是刀吗?怎么不像啊?”司徒敬伸手去拿,被林青婉躲过去了。司徒敬撇撇嘴,“看看又能怎样,真是小气!” 林青婉不理她,小心的将东西放进怀里,然后又掏出了一张纸,上面画的好像是瑞士刀的展开图? 她将图交给司徒敬说:“这次来时让你帮我找个人。” “找人?怎么,你心上人呀?”司徒敬接过图,还不忘调侃林青婉。 林青婉瞪了她一眼,继续道:“这个人就是这把刀的主人,叫燕落晓。” “你要找人,我能帮什么忙啊?”司徒敬放下图不解的问道,:“还有啊,你和这个燕落晓什么关系啊?” “什么关系,你就不要管了,你只有帮我找到人就好,”林青婉笑眯眯的看着司徒敬,“至于为什么找你,那是因为那个人说过会去军营,因为那个人说自己是个军人!而且我是在南方遇见那个人得,所以,你不是说你要去南方?所以我就拜托你啦!”说道最后林青婉更是笑得动人。 司徒敬不禁打了个寒战,嘴上说着:“我,我尽力,我尽力哈!”心里却在想,哇,谁这么倒霉被这个女人喜欢上了啊?! “好,那我敬你一杯,你一定不要辜负我的期望哦!”说完仰头喝光了自己杯里的酒,还将杯子反过来给司徒敬看。 “好,好。我怎么敢辜负你的期望呢!”司徒敬颤颤巍巍的喝完自己杯里的酒,以示自己一定会完成任务。 林青婉满意得笑了,心里却在打着另外的算盘。话说,这司徒敬好像和延平公主有什么的样子,看来,又有好戏看了。这次来长安,真是没白来。 第二十二章 出征前 - 喻鸢缘 - 烈刀 www.66721.com()这几日,林喻觉得玉蓝鸢有点反常。至于哪里反常,林喻说不上来,总是觉得现在的玉蓝鸢有点不似原来的玉蓝鸢。她曾经就这个问题找玲儿讨论过,结果玲儿满脸鄙夷的数落了她一顿,并且告诉她,现在这个才是真正的小姐。 树上的知了一遍一遍的叫着,林喻坐在树荫下的石凳上拿着书发呆,连玉蓝鸢和端着盘子的玲儿靠近都没有发觉。 “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入神?”玉蓝鸢走到林喻身边看到她明显放空的脸,轻声的问道。 “啊,啊,没,没想什么。蓝鸢你怎么来了?”林喻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一看是玉蓝鸢,连忙放下书站起身扶玉蓝鸢坐下。 玲儿不满的翻了个白眼,这姑爷该不会是教书教傻了。整个人傻里傻气的,一点也看不出身为探花郎的灵气。 玉蓝鸢掏出手绢给林喻擦了擦脸上的汗,柔声开口:“天气热了,娘特地命厨房做了冰镇酸梅汤,卧房不见你的人影,我猜你准是在这里。”玉蓝鸢示意旁边的玲儿将手里的酸梅汤放到桌子上,“现在喝,热了就不好喝了。” 玉蓝鸢为林喻盛了一碗酸梅汤放到林喻面前。林喻感激的对她笑笑,拿起勺子喝了一口,入口冰冷,林喻索性弃了勺子不用,端起碗来将整碗酸梅汤一饮而尽,顿时给冻了一个哆嗦。 “恩,真凉快。”林喻意犹未尽的舔舔嘴唇,伸手又要盛一碗,玉蓝鸢拿过她手里的碗,放到一边,“哪有人这样喝的,凉快是凉快了,可这样对身体不好,等等再喝。”林喻没法,想喝人家又不让,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装酸梅汤的罐子。 “蓝鸢,你说的酸梅汤热了就不好喝了。”林喻眼睛一转对旁边的玉蓝鸢说。 “恩,没事,我在里面加了好几块冰块的。”玉蓝鸢憋住笑意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恩,蓝鸢,这么热的天,冰块很快就会化的。”林喻仍旧不死心继续说道。 旁边的玲儿实在是忍不住了,不等玉蓝鸢开口便抢先一步说道:“姑爷,您就放心!这一时半会那么多冰是化不了的!” 林喻还想说什么,玉蓝鸢打断她,道:“怎么那日过后,便不见姐姐来府上来了?” 林喻听到玉蓝鸢主动提起林青婉,本能的选择避开了这个话题,“哦,可能生意上的事情比较忙!” “姐姐在做生意?!”玉蓝鸢感到很惊奇,哪有女子抛头露面的在外面做生意的,不过一想到林青婉那性格便也释然了。 “是啊,家里的一些小生意罢了!姐姐在这方面特别有天分,所以外公和舅舅便将生意交给她打理了。”林喻嘴上虽说着是家里的小生意,但她并不了解家里到底做的什么生意,曾经问过几次林青婉,可是每次林青婉都会找各种各样的东西来敷衍自己。久而久之,林喻便对家里到底做的什么生意失去了兴趣。 玉蓝鸢知道这个话题又让林喻想到了家里那些不愉快的事,便知趣的转开了话题,“你在宫里教那些小皇子小公主是不是特别伤脑筋?毕竟他们都是被宠惯了的人,肯定不好管?”见林喻眼睛一直望着罐子,玉蓝鸢只好给她盛了一碗。 林喻笑嘻嘻的接过碗又是一饮而尽。“还好啦,刚开始的时候,他们是有点调皮,可是逐渐的就听话了,上课也不在像以前一样调皮捣蛋不听讲了。”林喻开口却隐去了自己是如何软硬兼施的收服那群小魔头的。 “是吗?小孩子是不是特别可爱?”玉蓝鸢摸着自己的肚子,前几日自己还在为如何打掉这个孩子而费神,现在却又在期盼着这个孩子的到来。想到林喻为了让自己不伤害到肚子里的孩子,硬是几天几夜没合眼的看着自己,宫里的也是差人告了假,寸步不离的守着自己,最后自己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为了让林喻好好休息只好答应不做伤害孩子的事,没想到自己刚说完,林喻便一头栽了下去呼呼大睡起来,实在是让自己哭笑不得。想到这里,玉蓝鸢嘴角浮出一丝感激的笑,孩子,我们欠林喻的实在是太多了。 “蓝鸢,蓝鸢,你有在听我说吗?”林喻正细数着那些小魔头的罪状,回神看见玉蓝鸢摸着肚子显然已经走神了,林喻以为她又想起了她表哥,“蓝鸢,你又在想你的表哥吗?” 玉蓝鸢刚从自己的思绪里走出来,便听见林喻问了这么一句,赶紧摇头,生怕林喻误会一样急切的开口辩解:“没有,没有,我已经好久都没有想起他了,以后都不会想起他了!” 林喻见玉蓝鸢一副你千万别误会的表情,微笑着拍了怕她的手,说:“我们回屋,天气太热了,热坏了酸梅汤事小,热坏了你和肚子里的孩子就事大了!”说完哈哈一笑,扶起玉蓝鸢往卧房走去,身后的玲儿也赶紧收拾好桌子上的东西跟了上去。 一丝风吹过,“哗哗哗”吹动着孤单摆在石桌上的书,翻开新的一页。 当日下午,林青婉差新月的伙计给林喻传了话,让她快速到新月有好戏看。林喻很纳闷,姐姐这又是演的哪出啊? 走在街上,按理说这大热天的街上的人应该很少才对,可是今天街上的人却异常的多,林喻感到很奇怪,以为今天是什么赶集日。 来到新月,林喻被早就等在门口的小厮引上了。进了雅间,见司徒敬和林青婉都在,不同的是司徒敬看起来愁眉苦脸,而林青婉却是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 “姐,今天什么日子啊?这么热的天,街上还那么多人?”林喻自己给自己倒了一大杯说,仰头喝尽,又再倒了一杯,不过这次喝得比较斯文。 “什么日子?当然是好日子咯!你呀天天就知道守着你那玉小姐,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也不知道!”林青婉嗔怪的看了林喻一眼,又转向旁边愁眉苦脸的司徒敬,“来来来,咱们的司徒大将军,告诉这个老婆奴今天是什么好日子!” 司徒敬抬起头来无力的看了林喻一眼,伸手指了指被她随意丢在地上的圣旨,示意林喻自己看。 “司徒将军?怎么司徒敬你升官啦?那应该高兴啊,你怎么愁眉苦脸的!”林喻边说边捡起地上的圣旨,当她看完后,惊得张大了嘴巴,“什么?你,你和延平公主……” “呵呵,”林青婉笑着拿过林喻手中的圣旨卷好,放在司徒敬前面的桌子上,“哎,有些人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这名利和美人双得,还一副我不愿意的样子。” “你,你就不会说句好话!”司徒敬抬起头气愤的瞪着正一脸奸笑的林青婉,“你敢再嘲笑我,我就不帮你找你的心上人!” “心上人?什么心上人?姐,你有喜欢的人了?是谁?我认识吗?”林喻的耳朵很精明的接收到了“心上人”这三个字。 “那里是什么心上人,你别听她瞎说!”林青婉狠狠的瞪了司徒敬一眼,后者回她个你把我怎么样的表情。 林喻还想问什么,林青婉连忙转移话题,对着正无力的将脑袋搁在桌子上的司徒敬说:“那你准备怎么办?娶延平?我看你对她好像挺有意思的呀!” “娶?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女子!我怎么娶!再说了,当初我会到宫里去完全是代替我那个混蛋哥哥来完成家族使命的,谁知道,那个皇帝为了让我死心塌地的帮他保住江山,居然把延平下嫁给我!”司徒敬抬头气愤的说,“如果延平嫁给了我,万一她以后知道了我……哎,反正我不能毁了她的幸福!”说到最后司徒敬的脸上居然带上了悲伤的表情。 “你怎么知道你这样是毁了延平公主的幸福?你有问过她吗?你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得吗?只知道自己一个人在这里瞎猜测,自认为对她好的为她安排人生!”林青婉看到司徒敬那副窝囊样子,忍不住厉声说道。 林喻听的司徒敬的话也陷入了沉思,我是不是,也是在毁蓝鸢的幸福? “你们两个给我听好了!”林青婉看见面前的两个人都一副陷入悲伤的样子,“谁说两个女子在一起就不能幸福了!相爱是天性,无论你爱的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有获得幸福的权利!” 二人吃惊的看着正双手叉腰一脸正义的林青婉,这么奇怪的理论她们还是第一次听说。 “你们作什么那么吃惊的看着我!我说的是事实!”林青婉坐下来,倒了杯水,“说了那么多话,真是渴死我了!” “这话不会是那个什么燕落晓教你的?!”司徒敬一扫刚才愁眉苦脸的模样转而打趣的看着林青婉。 “你给我闭嘴!是又怎么样!”林青婉恼怒的看着司徒敬,示意她收声。 “燕落晓又是谁?”林喻一脸迷茫的看着二人,她们到底在说什么啊? “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林青婉看了林喻一眼,这一眼看得林喻后背发凉,她很识趣的没有再发言。 见二人都听话的收了声,林青婉满意得笑笑。“那么,怎么样,今晚就在这里吃饭?我新请了个厨子,手艺还不错哦!” 司徒敬站起来,扯了扯衣服,将圣旨拿在手中,“不用了,我现在要进宫找延平!”说完一溜烟的跑了。 “这个死没良心的,重色轻友!”林青婉看着司徒敬跑了出去对着她的背影骂道。“那喻儿,今晚就留着这里吃饭?”半天没有听到林喻的回答,林青婉转身一看,哪里还有林喻的影子,只剩下墙上的窗户还在微微的晃动,她跑到窗边正看到林喻从大门仓皇逃出的身影。林青婉气的双手捶窗,“都是些没良心的!” 林青婉气愤的走到桌边坐下,从怀里掏出那把“瑞士刀”,细细的看起来,仿佛在看爱人的脸,“你什么时候才会来到我身边呢?” 第二十三章 花灯会遇袭 - 喻鸢缘 - 烈刀 www.66721.com()林喻回家便听刚回来的玉明贤提了皇上将司徒敬招为驸马的事,似乎玉明贤对这个结果很是满意,脸上一直带着莫名其妙的笑意。林喻不禁在心中纳闷,这玉明贤是出了名的敌视武将,怎地对司徒敬的态度却这般不一样?可她一个小辈也不可能去当面质问自己的长辈,所以也只能在心里多留了个心眼。 吃晚饭的时候康秀云看着这几日脸色和心情都变好的女儿心里很是高兴,便提议让林喻和玉蓝鸢晚饭后去逛逛夜市。林喻还没来得及拒绝,玉蓝鸢便先开口答应了下来。林喻见玉蓝鸢兴致这么高也只好答应了。 晚饭后,玉蓝鸢拒绝了玲儿要随行的要求,也拒绝了玉明贤说多带几个家丁以保安全的说法,挽着林喻的胳膊就出发了。 今天街上人来人往的很是热闹,而且小孩子手里都提着一盏花灯,两人当下一打听才知道原来今天是“花灯会”。玉蓝鸢直说出来得真是时候,好久都没有出来逛过“花灯会”了。林喻虽说来长安也两年多了,可是也没有来过“花灯会”,所以也是好奇得很。 二人沿着街道一路走来,看到各色各样的花灯,玉蓝鸢像个孩子一般左摸摸右看看,一会儿问林喻这个花灯好不好看,一会儿又问那个花灯漂不漂亮,林喻每次都提心吊胆的跟在她身后护着,生怕有个闪失。 “诶,林喻这个花灯漂亮吗?”玉蓝鸢发现了前面一个花灯摊上挂了一个很漂亮的花灯,马上跑了过去,取下来左瞧右看。 “你小心点!”林喻担心的立马跟上,嘴里还不忘提醒玉蓝鸢小心。 “好看吗?”玉蓝鸢将花灯献宝一样的举到林喻面前,或许是满街的花灯晃了林喻的眼睛,又或许玉蓝鸢手里这个花灯照亮了玉蓝鸢的脸庞,林喻觉得这个时候的玉蓝鸢很美,很温柔,她不自觉的张嘴说着:“恩,很好看,真好看。” 玉蓝鸢被林喻的眼神看得双颊发烫,她转过身避开林喻火热的视线,娇嗔道:“我让你说花灯呢,你说的什么!” 被玉蓝鸢这么一说,林喻的脸顿时也红了起来。“我,我说的就是花灯啊!” 这时摊贩看着害羞的两人不禁开口道:“这位相公给你家娘子买个花灯,瞧你家小娘子生得跟天上仙女似的,拿上咱这花灯啊,就更美了!买一个,可便宜了,二两银子一个!看你们小两口这么恩爱,这样,我给你们打个折,一两银子!” 听花灯老板一口一个相公娘子的,直说得林喻和玉蓝鸢不好意思,虽说她们是成亲了,可是也从没人这么称呼过她们呀。 “咳,怎么样,蓝鸢喜欢这个花灯吗?”林喻掩饰性德咳了一声,问着身边同意害羞的人,见她点点头,林喻掏出个钱递给了花灯老板,花灯老板最后还免费赠送了个小花灯给她们,顺便祝她们白头偕老,再次将二人弄红了脸。 两人沿着街道来到桥上,看见下面河里有许多漂浮在上面的河灯,很是漂亮。林喻问玉蓝鸢要不要去,玉蓝鸢摇摇头,表示自己现在有点累了,等等再去。于是二人便在桥上欣赏着花灯装扮着的街道。 “林喻,你的家乡也会有‘花灯会’吗?”玉蓝鸢把玩着手里的花灯,问正望着河里花灯出神的林喻。 林喻回神背靠着桥的栏杆,像是在回忆着什么,“恩,有,以前和姐姐相依为命的时候去看过几次,那个时候没钱不能买好看的花灯,我跟姐姐就只能捡别人丢掉的坏得花灯放着玩儿,后来我们到了外公家,姐姐整天要忙着学这学那,根本没时间陪我去看花灯,我也便一次也没去过。” 玉蓝鸢看着林喻,开口说:“那以后我们每年都来看花灯好不好?” 林喻吃惊的看着玉蓝鸢想开口说些什么,可又觉得现在说什么都好像多余。 “不行,本,本小姐就要去那边放河灯!”正当林喻和玉蓝鸢深情对望的时候,一个突兀的声音传来。 林喻转头一看,巧了,不就是今天刚被赐婚的司徒敬和延平公主!玉蓝鸢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便看见一双璧人站在桥头,好像在吵架的样子,女子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花灯,正站在桥的一级阶梯上,而男子满脸的无奈正瞪着面前的女子。“你认识他们?”玉蓝鸢问嘴角带笑的林喻。 “嘘,等等你就知道了!”林喻示意玉蓝鸢不要讲话,继续看。 “不行,你得回家了!晚了,我可不送你回去!”男子以此威胁着面前的女子。 “哼,不送就不送,谁稀罕!你个混蛋!”女子说完转身往桥上走来。 “诶,你!”男子见女子不受威胁反而往桥上走去,没办法只好也跟了上来。 当女子走上桥看见了林喻和玉蓝鸢,有一瞬的惊讶,不过很快恢复好。 “没想到,在这里碰见公主和未来驸马,真可谓是缘分呐。”林喻看见跟上来的司徒敬故意提高声音说。 玉蓝鸢听说是公主也很吃惊,便要对延平行礼,延平立马阻止她:“这位姐姐有孕在身,就不用了,再说这是在宫外,不必在乎那些俗礼。”现在的延平完全一副公主的风范,哪里还看得到刚才的小女儿姿态。 林喻对司徒敬挑挑眉,“司徒兄,你们这是要去哪儿?不如我们同去?” 司徒敬瞪了林喻一眼,“我想嫂子也累了,你还是赶紧送她回府!再见!”说完便拉着延平的手,想要离开,该死怎么在这里碰见林喻,有时候林喻完全和林青婉一副德行,喜欢看别人的笑话。 “没事,我还不累。”谁知玉蓝鸢想懂林喻心思似的,开口表示自己不累,还可以逛逛。 司徒敬还准备说什么,延平挣开她的手,挽着玉蓝鸢说:“既然姐姐不累,那我们便一起,我要去前面放河灯呢!”说完看也不看司徒敬一眼,挽着玉蓝鸢走了。 林喻用手拍怕司徒敬的肩膀表示对她的同情也跟着她们后面走了,司徒敬狠狠的吸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我忍,我忍,不能跟这种女人一般计较!简直就是披着人皮的魔鬼呀!”自我安慰完毕司徒敬也跟着她们走的方向去了。 “公主,你在河灯上写的什么?”玉蓝鸢好奇的问着正双手合十对着河水祈祷的延平。 “没什么,”延平对玉蓝鸢笑笑并没用告诉她,她望着此时正坐在柳树边和林喻说着什么的司徒敬叹了口气。 “公主怎么了?”玉蓝鸢见延平叹了口气,脸上的表情也没有的笑意,换上了点点的忧伤。 延平看着玉蓝鸢问:“你喜欢林喻吗?” 玉蓝鸢没料到她会问这个问题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不自觉的转头看了看林喻,正巧林喻也正看着这边,两人眼神碰一起,给了对方一个会心的微笑。 “喜欢吗?我不知道,或许是喜欢!”玉蓝鸢望着河里漂浮的河灯轻声开口。自己喜欢林喻吗?玉蓝鸢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对林喻的感觉很奇怪,不同于表哥也不似姐妹,是一种自己从来也没有过得感觉。 “我能看出来,你们现在好像很幸福。”延平笑了笑继续道,“你知道吗,我喜欢司徒敬,从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可是,她总是和我作对,总也不领我的好。这让我很挫败,从小到大我都是最优秀的,身边的所有人都宠着我,让着我,只有司徒敬她不像别人那样对我,总是把我气得想要拿刀杀了她!” “我看得出,司徒大人好像很喜欢你的。”玉蓝鸢看着那边正时不时把眼光移到公主身上的司徒敬开口对延平说。 “喜欢?要是真喜欢我就不会天天气我了!你知道吗有段时间她居然天天躲着不见我!”延平咬牙切齿的对玉蓝鸢诉说着她和司徒敬之间的事。时不时把玉蓝鸢逗得轻笑出声。 “诶,我猜公主肯定是在说你们之间的那些事。”林喻用手肘拐了拐司徒敬。 司徒敬拔下嘴里的草,“你给我闭嘴行不行!你跟你姐一样坏!都喜欢看别人笑话!”司徒敬瞪了旁边笑得开心的林喻一眼,向延平那边看去。“那个女人不知道在讲些什么有的没的!” “哈哈,我说司徒敬让你承认你喜欢人家要你的命呀!”林喻靠在树干上低头看着蹲在地上的司徒敬。 “那让你承认你喜欢玉蓝鸢,你敢么!”司徒敬反将了林喻一军。 突然司徒敬站起身往河对面的阴影出看去,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有人!”林喻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看见几个黑影正在移动,她站直身子,和司徒敬交换了个眼神便往河边正说得开心的两个女人走去。 二人一左一右的将两个女人护在了中间。 “出什么事了吗?”延平见司徒敬一脸严肃的靠了过来,立马警觉起来。 司徒敬对她摇摇头,护着她往后退去。 玉蓝鸢也在林喻的掩护下往后退去,“怎么了?”玉蓝鸢不解的问着林喻。 “没事,我会保护你的!”林喻开口温柔的看了眼玉蓝鸢。 四人退到刚才林喻和司徒敬靠着的那棵柳树那里。司徒敬向前一步,警觉的望着四周。 突然“锵”的一声一个暗器破空而来,林喻将两个女子挡在身后,司徒敬跃起一脚将迎面飞来的暗器踢开。突然从河里冒出了八个刺客模样的人,个个手里都拿着武器,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着寒光。 “司徒你解决他们,我来护着她们。”林喻沉着的对司徒敬说。司徒敬点头,迎面冲了上去。 几个刺客立马更她缠斗在一起,另几个绕开打斗的几人向林喻的方向冲去。 “不自量力!”林喻冷笑一声,一掌打飞了先冲上来的那个,然后飞身跃起踢飞了第二个,第三个刺客见林喻这般厉害也不敢贸然上前,停在离林喻几米远的地方,阴狠的盯着三人。林喻也不敢离二人太远,太被调虎离山。她护着身后的二人冷冷的盯着重新聚集起来的三个刺客。 玉蓝鸢张大了眼睛,原来,林喻还会武功,林喻你到底还有我不知道的多少面 司徒敬解决掉和她缠斗的那几个便调转头来对付正和林喻对峙的几个刺客。几个刺客见势不妙也不多做纠缠转身投入了黑暗中。 “他们是什么人?”延平问着检查者地上尸体的司徒敬。 司徒敬正在刺客身上翻找着什么可是什么也没找到。 “你将几人的脸布拉下来看看。”延平突然对司徒敬说。 司徒敬一一将刺客的脸布拉了下来。延平盯着其中一个刺客的脸看了很久。对司徒敬说:“我们回宫!”说完转身对林喻和玉蓝鸢点了点头,率先走了。 司徒敬站起来对站在旁边的林喻耳语了几句,也跟着延平走了。 林喻看着一脸不适的玉蓝鸢,又看了看地上的尸体,道:“蓝鸢,时候不早了,我们也回府!”玉蓝鸢忍着想吐的冲动点点头。此时的她被眼前的尸体吓得早已忘记了要问林喻武功的事情。 待二人走远,突然从黑暗中窜出几个黑衣人,将地上的尸体抬走了,没有留下一点痕迹,仿佛刚才这里什么也没发生过。 第二十四章 你是军师 - 喻鸢缘 - 烈刀 www.66721.com()这日林喻如往常般进宫教书,也如往常般碰到了刚好顺路的丽妃。 “林大人早。”丽妃扬起她迷人的笑容对着林喻说道。 “丽妃娘娘早。”林喻恭恭敬敬的给丽妃见了礼。二人便一同往“祈望阁”的方向走去。 话说这丽妃十六岁进宫,十八岁被当今圣上宠幸,随后生下十皇子,被皇上封为贵妃,是真真的母凭子贵。虽说已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但是仍旧看起来是少女般的模样,美丽迷人。不过,能进宫的女子一般长相都不会太差,能被皇上宠幸的女子,那绝对算得上美人了。 “听说林大人前几日身体不适,现在好些了么?”丽妃淡淡的开口,不会太热情也不会太冷淡。 “谢谢娘娘关心,只是些小毛病,自然是好的差不多了。”林喻也是淡淡的回应。 每次面对丽妃若有似无的关心,林喻心里总有一种想逃避的感觉,当然,她并不讨厌丽妃,这是一个聪明且美丽的女人。若她没有进宫,或许,她会更幸福一些。 “昨日乾儿还在念叨着林老师呢,说林老师罚他抄《三字经》了。呵呵。”丽妃掩嘴一笑,风华尽显。 “恩,十皇子天生聪慧,昨日只因上课与十五公主玩闹被小臣罚了。”林喻低着头,不敢看丽妃一眼。 皇帝的女人,多看几眼也是罪过。 “是吗?那以后还希望林大人多多指点乾儿才是。这孩子就是顽皮了点。”丽妃说道十皇子时,语气里满是宠溺。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身后跟着几个太监宫女。 走到一个拐角处,突然一个人影冲了出来,直撞丽妃。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眼看丽妃就要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林喻本能的伸手去拉,将丽妃拉进了怀里。待众人反应过来,便看见丽妃伏在林喻怀里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脸上带着不知吓的还是怎么的红晕。 林喻赶紧放开丽妃,双手抱拳,弓着身子,一副惶恐的模样,口中连说:“娘娘息怒,小臣无意冒犯,当时情况危急,小臣……还请娘娘治罪!” 丽妃整理了一下衣服,看着林喻一副惶恐的模样心中一冷,说话的语气也变得生硬起来:“当时情况危急,林大人拉了本宫一把,何罪之有!”她转身看着刚才撞自己的人,此人一副宫女打扮,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丽妃身后的一个太监立马上前一步厉声对着地上的宫女说:“大胆奴才!在宫里横冲直撞的成何体统!还不快快跟丽妃娘娘道歉!” 跪在地上发抖的人,听见太监说的话明显吓了一哆嗦,连忙又是磕头又是求饶的。 “好了,看她估计是新来的,以后在宫里小心着点。你走!”丽妃瞟了一眼地上的人,又看了一眼一旁低着头得林喻,“我们回宫!”说完袖子一甩,便带着宫女太监们走了。 林喻看着丽妃走远的背影,用袖子擦了擦头上的冷汗。也往“祈望阁”走去。 跪在地上的人,慢慢的抬起头来,是一个清秀的女子。脸上不见一丝惶恐,反而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她站起身拍拍裙上的尘土,悠闲的往丽妃离去的方向走去。 不远处一个隐藏在暗处的人影,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林喻是在回府的半道上被司徒敬拉到新月的,此时司徒敬正一脸不耐烦的在屋内走来走去。林喻低着头喝杯里的茶,林青婉悠闲的修着指甲。 “喂,你们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司徒敬朝着悠闲的两人怒吼道。 “恩,当然有在听啊!”林青婉举起修好指甲的左手看了看,满意得点点头,复又埋头去修右手的指甲。 司徒敬一屁股坐在林喻旁边抢过她手里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喝下,然后将杯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 “诶,你轻点。杯子烂了不要钱重新买呀!真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林青婉抬起头狠狠瞪了司徒敬一眼,后者也同样回瞪着她。 “你是说,今天早上撞丽妃的那个宫女很奇怪?”林喻转着手里的杯子,提出自己心中的疑问。 “没错,我亲眼看见的!她从地上站起来的时候脸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害怕呀之类的,反倒是带着奸计得逞的笑容。”司徒敬在怀里摸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玉瘫在手上让她们看。 “羊脂玉?!”林青婉眼前一亮,伸手就要去抢。司徒敬将手一收躲了过去!“小气!”林青婉一嘟嘴继续埋头修自己的指甲。 “这是我在她跪的地方捡到的。”司徒敬不等林喻开口问就说了出来。 “一个小小的宫女身上怎么会带着这么贵重的东西?”林喻皱着眉头思索着,嘴里喃喃说道。 “当时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拿着玉跑去问延平,咳咳。”接到林青婉投来的暧昧眼光,司徒敬掩饰性的咳了咳,“你猜她怎么说?”司徒敬故意卖了个关子。 “怎么说?”林喻配合的提问。 “这玉是当今圣上赐给莲妃的!”司徒敬压低了声音一脸神秘的说。 “莲妃?!李将军的妹妹?”林喻吃惊的长大嘴巴,司徒敬连忙示意她声音小点,以防隔墙有耳。 “怎么会呢?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林喻也压低了声音问道。 司徒敬将玉放进怀里收好,“估计是为了太子之位了!” 林喻恍然,这皇上人虽到了中年,但仍未设太子,后宫中也未设皇后。这后宫之中凡是生了皇子,又有点野心的妃子们无不是勾心斗角的争夺着这些位置。 司徒敬分别看了林喻和林青婉一眼,开口道:“这莲妃生性小气容不得他人,早几年得宠的时候那叫一个飞扬跋扈,根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后来失宠了,便开始想方设法的陷害那些得宠的妃子,丽妃便是她陷害的对象之一!” 林喻点点头,复又摇头,“不对啊!她明知道我和丽妃没什么,今天早上那个难道就算陷害?” 林青婉抬起头来白了林喻一眼,道:“李保国素来和玉明贤不和,你现在又是玉明贤的女婿。如果有人就此事告到皇上哪里……真可谓是一石二鸟之计!” 林喻这才恍然大悟,“但我和丽妃确实没什么啊!” “无中生有知道不?再说了,就你们今天早上那样还抱在一起,那撞你们的宫女算是人证!到时候那些‘有心人’拿这个来大做文章,哼哼,就算是十个林喻也不够砍的!”司徒敬摸着下巴做思考状。 林喻吓了一身冷汗,林青婉也变得严肃起来。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林喻很快冷静下来,现在必须要想一个万全的对策才行。 “依我看,你现在是不能再到宫里去叫皇子公主们读书了!”司徒敬看着林喻说,“我倒是有个好办法,就是不知道你们同不同意!” 林青婉和林喻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什么办法?” 司徒敬邪邪一笑,看着二人道:“随我南征,你是军师!” 林喻听了司徒敬的话陷入了沉思,没错,按现在的情况来看要找理由辞去宫中的职务,随军南征无疑是最正当的理由。可是玉家那边…… “现而今,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但是,玉家那边会同意吗?”林青婉提出了林喻的担心。 “这个,这样,你回府去过后将今天早上发生的一切告诉玉丞相,我想以他在朝中混了这么多年的经历不可能不知道其中利害!”司徒敬皱着眉对林喻道,“明天早朝我会奏请皇上,让你随军出征,如果他答应了便请他一定要符合我的提议,因为李保国定会极力反对,所以玉丞相也同意的话,这事成功的机率便大一些!” 林喻皱着眉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这些人整天勾心斗角的难道不累么!还有你喻儿,没事去考什么科举现在好了!”林青婉埋怨完那些人,便又开始埋怨林喻。 林喻没回话也便任林青婉在哪里喋喋不休的教育自己。或许这一切便是命运的安排,考中探花,娶了蓝鸢,现在又卷进了权势之争。林喻在心中叹了口气,这样的日子已经偏离自己原本的计划很远了?以后还会发生些什么呢? 第二十五章 奏前 - 喻鸢缘 - 烈刀 www.66721.com()林喻带着满腹的心事离开了新月,回府的路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林喻有了一丝的迷茫。自己现在到底算是怎么回事呢?一个女子娶了另一个女子,并且日后要照顾自己妻子跟别人的孩子!自己的妻子?!呵呵,林喻你什么时候真的把自己定位在一个女子丈夫的位置上了?!一个女子成为另一个女子的丈夫,可笑!真是可笑!想到这里,林喻不禁苦笑了起来。可是自己对蓝鸢的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总是想要去照顾她,去保护她,想要给她世界上最好的东西。这是什么呢?喜欢吗?还是……爱呢? “喂,你这个人怎么走路的!”一声怒骂将林喻从思绪中拉了出来。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此时正手拿尖刀对林喻怒目而视,旁边是一个木桶和一地的鲜血。 林喻看看一脸凶恶的男子,再看看地上的桶和血,似乎自己不小心撞到了他。 周围的人全都围了过来看着两人的热闹。 “喂,老子跟你说话呢!你这小子怎么走路的!撞了人你不知道啊!有没有长眼睛啊你!”汉子举着手里的尖刀在林喻面前挥来舞去的,周围的人都不禁替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林喻捏了把汗。 “对不起,我没有注意!”林喻不好意思的对汉子抱了抱拳。 “你一句没有注意就完啦!老子这可是刚接来的猪血!现在被你这么一撞,全洒了!不行你得赔钱,不然老子今天非揍你不可!”汉子凶神恶煞的盯着林喻,手里的尖刀也似随时准备刺向林喻。 “朱老二算啦,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嘛!”人群中不知是谁说大声喊了句,周围的群众也跟着劝那名叫朱老二的汉子。 “操他娘的!是哪个!是哪个王八羔子在那里放狗屁!老子辛辛苦苦一早上宰了头猪才接这么点血!被这不长眼的小子这样一撞全没了!”朱老二挥舞着他手中的杀猪刀,对周围的人大声吼着,众人被他那凶恶的样子一吓便也都收了声。 林喻摸了摸身上,抬起头来抱歉的对朱老二说道:“这位大哥不巧在下今天出门身上没有带钱,不如这样,你随我去取可好?” “你他娘的!身上不带钱还敢在街上乱撞人!不行,你今天必须给老子拿出钱来,否则别怪老子不客气!”朱老二双眼冒着凶光,手里的尖刀蓄势待发。 林喻刚想劝说他随自己去拿钱一道轻柔的嗓音便传来:“这位公子的钱,我来付!” 众人纷纷朝声音的主人看去,只见女子脸上带着纱巾,一双美眸水光流转,身着白色罗裙,一头青丝用簪子挽在头上,身姿婀娜,光看那身段便知是美人一个,她身后跟着个绿衣小丫鬟,也是一脸机灵的模样。 围观的群众自动为女子让了条路出来,女子轻移莲步来到林喻身边对林喻点了点头,便转头对朱老二说道:“这位公子要赔你多少钱?我来给!” 话说这朱老二见来了个光听声音就知道是美人的蒙面女子,顿时双眼发直,只差没流口水了。女子厌恶的皱了皱眉,复有对一脸痴呆的朱老二说了一遍。 周围的群众看见朱老二那副三魂去了七魄模样,都哄笑起来。朱老二擦了擦嘴,讨好的笑着,哪里还有刚才那凶神恶煞的模样,一双色眼滴溜溜的在女子身上转着:“不多不多,也就三两银子。” 林喻这时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前阻止女子,道:“小姐的心意在下心领了,只是在下与小姐素不相识,怎么敢受小姐如此恩惠!”说完转身对一旁仍旧色迷迷的打量女子的朱老二说:“这位大哥,你还是同我去取银子!” 谁知朱老二尖刀一挥,对林喻道:“谁要你这臭小子的银子,我就要这位小姐的银子,一看便知这位小姐是位美人儿,美人儿的银子那便是香的!”说着还猥琐的吸了吸鼻子。周围的群众再次哄笑起来。 女子身后的小丫鬟一下子护在自己主子身前,叉着腰指着朱老二便骂:“我呸,就你那模样还敢说亵渎我家小姐的话!自己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副猪样儿!给我家小姐提鞋你都不配!”说完还厌恶的吐了口口水在地上。 朱老二正要发作,面纱女子再次开口:“绿儿,将银子递给人家我们便走!”说完转身走了。 叫绿儿的小丫鬟无奈,只好掏出三两银子扔给了朱老二也跟着自己主子离开。朱老二接过银子真的放在鼻子下嗅了嗅,然后做出一副陶醉的模样。众人都厌恶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散去了。 林喻回头看着主仆二人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 “小姐,小姐留步!”林喻追上二人,将被风吹到前面的发带理好,对着正看着她的女子开口道,“今日多谢小姐,请问小姐住在哪里,改日我好将银钱送还给小姐。” “不必了,举手之劳而已!”女子淡淡的开口,抬步便要向前走去。 林喻拦下她,道:“那怎么行!受人恩惠怎可不还!” 女子见林喻一副认真的模样,便轻笑一声开口道:“若你真要报恩,便到新月来找我罢!”说完径自走了,留下林喻在原地纳闷,新月么? 回到丞相府,玉明贤还没有回来,林喻让小厮等玉明贤回来了就来通知自己,便先回卧房等着,顺便想想怎么开口。 刚准备踏进房门便见康秀云从门里走了出来,见着林喻康秀云一脸惊讶,大声说道:“喻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衣摆都是血?” 林喻这次低头看着自己的衣摆,原来是刚才的猪血也洒在了衣摆上。 这时一个紧张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怎么了?怎么了?林喻!啊!”玉蓝鸢慌慌张张的从房里跑了出来一个不小心绊到了门槛,身边的众人一片尖叫,玉蓝鸢闭着眼睛心想这下可完了,肚子里的孩子! 可是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她睁开眼睛看见的便是林喻变形的脸,原来在玉蓝鸢快坠地的一瞬间林喻一下子来到她身前以自己的身体当了次人肉垫子。众人都松了口气,康秀云连忙上前查看玉蓝鸢是否有事,旁边的玲儿也赶快将玉蓝鸢小心的从林喻身上扶了起来。林喻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自己的背。玉蓝鸢赶紧挣开众人的搀扶,来到林喻身边关心的问:“有没有砸疼你?” 林喻摇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什么大碍。玉蓝鸢上上下下的看了遍林喻,看见林喻衣摆上的血迹,心里也是一惊。“你衣摆上怎么会有血?是哪里受伤了吗?”说完拉着林喻左瞧右看。 林喻赶紧阻止玉蓝鸢的继续摇晃,刚才那一下摔得不轻,再摇下去没事也变有事了。见周围的几人都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林喻只好将自己今天在街上的遭遇说了一遍。这也不免引来周围几人的埋怨。康秀云埋怨她怎么上街不带钱,玲儿埋怨她走路不看路,嬷嬷埋怨她怎么不在身边带个小厮,只有玉蓝鸢一语不发。 “好了,让喻儿好好休息换个衣服,嬷嬷我们走!玲儿你把换下的衣服拿去烧掉,这带血腥的衣服穿不得!鸢儿你给林喻涂点跌打药,刚才那一下摔得着实不轻”康秀云布置完工作便带着嬷嬷走了。 玉蓝鸢想扶着林喻进屋,林喻摆摆手示意自己能行,反过来扶着玉蓝鸢进去了,玉蓝鸢看着林喻笑着摇摇头,那笑容里仿佛有一点那个叫幸福的东西。 进了房,林喻脱下带血的外衫交给玲儿拿去处理掉,便在衣柜里翻找起衣服来。 “过来,我给你看看摔着没!”玉蓝鸢拿出跌打酒招手示意林喻过来床上趴着。 “不,不用了,没,没事,真的!不用看!”林喻害羞的摆着自己的手,反复强调着自己没事,不用看! 玉蓝鸢皱皱眉,道:“那怎么行!还是看看的好!来乖,就看看!”说完向林喻走来。 林喻抱着双臂往后退去,边退边说:“真的不用,蓝鸢,我真的没事!” 玉蓝鸢一边靠近一边好言匡着林喻:“来,乖。真的只是看看而已!” 林喻还是不依,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玉蓝鸢伸手来拉她,她就使劲的挣扎。 突然,“哎哟!”玉蓝鸢捂着肚子弯下腰叫唤起来。 林喻一慌赶忙跑过去,看着好似很痛苦的玉蓝鸢紧张的问道:“蓝鸢,怎么了?” 玉蓝鸢,捂着肚子头也不抬的说道:“我,我肚子疼,你扶我到床边去好不好?”说完又痛苦的叫唤了几声。 林喻不疑有他,连忙扶着玉蓝鸢往床上走去,刚扶玉蓝鸢坐好,突然一阵天旋地转,林喻便躺在了床上,玉蓝鸢正压在她身上一脸得意的笑。 “哼哼,你不过来躺着你就当我没办法吗?上当了!”说完笑得更是得意,好似占了天地便宜般。 “是啊,你厉害!”林喻笑着刮了刮玉蓝鸢的鼻子,笑得无奈。 玉蓝鸢摇着头躲开林喻刮她鼻子的手,从林喻身上起来拨了拨弄乱的头发,说道:“快点,将里衣脱掉!让我看看伤着没有!” 林喻坐起来,犹豫的看着玉蓝鸢说道:“我,我可不可以不脱啊?” 玉蓝鸢挑挑眉,美目含笑的望着林喻,道:“真的吗?你真的不脱?” 林喻打了个激灵,为什么她在此时的玉蓝鸢身上却看到了林青婉的影子!!在玉蓝鸢微笑的注视下,林喻颤颤巍巍的伸手去解里衣的带子,可是解了几下都没有解下来。 玉蓝鸢看着林喻双手打颤的样子,扬了扬眉,伸手扶开林喻的手,亲自解了起来,林喻想要阻止但在玉蓝鸢的微笑攻势下,收回了手。 解开里衣看着林喻胸前的裹胸布,玉蓝鸢微微的叹了口气,道:“这样是不是很辛苦?” 林喻红着脸解背对着玉蓝鸢解下布条,俯身趴在床上,缓缓的说:“还好!” 看着林喻青了一片的背部,玉蓝鸢皱了皱眉头,将跌打酒倒在手上搓了搓,往林喻的背上按去,触手一片光滑,玉蓝鸢不知怎的感觉脸上有点烧,心里也感觉怪怪的。 “疼吗?”为了转移注意力,玉蓝鸢开口问着一语不发的林喻。 “恩,有点。”依旧是不急不缓的语气。 擦完跌打酒,林喻重新穿好里衣,便听见外面的小厮通知自己说玉明贤回来了,她赶紧站起来,从衣柜中翻出衣服穿上。 “你找爹有什么事吗?”玉蓝鸢上前替林喻整理着衣服。 “哦,是有件事需要跟岳父大人商量一下。”林喻任由玉蓝鸢替自己整理着衣服,然后握了握她的手便出去了。 来到玉明贤的书房,林喻敲了敲门,得到许可后便推门进去了。 “喻儿,你找我有事?”玉明贤放下手里的书抬头问站在对面的林喻,“坐啊!别站着了!” 林喻依言坐在了书房的椅子上,对玉明贤说:“是有件事要找您商量!” “哦?何事?”玉明贤挑眉,摸着下巴上的胡子问。 林喻将今天早上的事向玉明贤说了一遍,再将司徒敬的提议也说了一遍。听完林喻的叙述,玉明贤做在椅子上摸着胡子沉思,良久没有说话。 “你是说,李保国,想要来个一石二鸟?”玉明贤端起桌子上的茶,吹了吹。 “我也不敢肯定,不过……”林喻停下话头抬头看着玉明贤,玉明贤也抬起头来看她,“不过也不无可能。” “恩,我知道了。你先去陪陪鸢儿!”玉明贤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对林喻摆摆手。 林喻起身对玉明贤行了个礼,便出去了。听见关门声,玉明贤突然睁开眼睛,盯着屋顶上的某处,眼神锐利得犹如天上的鹰看见猎物般,面上带着一丝冷笑:“李保国,你终究还是先忍不住了!” 第二十六章 随军出征 - 喻鸢缘 - 烈刀 www.66721.com()翌日早朝,沐凯正襟危坐的坐在龙椅上,等待着下面的臣子们出来发言。良久都不见有人出来发言,正准备交待退朝。 “臣有事要奏!”司徒敬从武官队伍里走了出来,举着象牙做的板子朗声开口。 沐凯眉尖一挑,“司徒爱卿有何事启奏?”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司徒敬定了定思绪,朗声开口:“臣几日后便要带兵南征,可是,这军中少了个出谋划策的军师。” 沐凯眯眼,抬手摸了摸自己嘴唇上的胡子,沉默了半响,沉声开口道:“那,司徒爱卿可有好的人选?” 司徒敬暗暗瞟了眼站在文官首位正闭目养神的玉明贤,抬头直视着沐凯道:“臣心中确实有个不二人选,那便是,曾经的探花郎,现在的皇家先生――林喻!” 沐凯仍旧摸着自己的胡子,双眼扫了扫下面的文臣武将们,没有立马说话。 “臣反对!”李保国大步向前,举起象牙板子,如洪钟般的声音回荡在大殿里。“臣反对!林喻乃一介书生,怎上得了战场,还不被吓破了胆子,哪里还能出谋划策!”眼里满是嘲讽与不屑。 身后的武官个个点头称是,另一列的文官则个个都极是不满,窃窃私语,玉明贤仍是不动。 司徒敬站在下面不说话,她知道这个时候据理力争是一个错误的决定。玉明贤没动,她也不动就是了。 沐凯看着下面窃窃私语的文武百官,眯了眯眼,再看了看一脸不屑的李保国和纹丝不动的玉明贤,开口道:“都静一静,在大殿上闹闹嚷嚷的成何体统!” 刚才还喧闹的大殿顿时鸦雀无声,死一般的寂静。沐凯转头对着一直闭目养神一言不发的玉明贤说道:“丞相大人有何看法?” 玉明贤慢慢的走了出来,举起象牙板子,缓缓开口道:“一切任凭皇上定夺,臣,无异议。” 司徒敬不由在心里对玉明贤好好佩服了一番,姜还是老的辣呀!既不显得对这个事太赞同,也不显得对此事太反对,反正你皇上怎么说,咱臣子怎么做就是了。 沐凯扫了眼李保国,开口对他说道:“李将军意下如何?” “臣,坚决反对!”李保国洪钟般的声音在大殿中再次响起。 沐凯皱眉,思虑了半响,对提出建议后又不开口的司徒敬道:“司徒爱卿为何一定要林喻来做这个军师?” 司徒敬举着象牙板子低着头,朗声道:“臣认为,林喻是最适合不过的人选。” “司徒爱卿就这么肯定?”沐凯盯着大殿上的司徒敬沉声开口,语气中没有听出他的任何情绪起伏,不亏是做了十几年皇上的人,心思如此之深沉! “臣相信自己的眼光,更相信皇上的眼光!”司徒敬偷偷抬头看了看一旁使劲捏着象牙板子,关节泛白的李保国,嘴角不禁勾出一丝胜利的微笑。 “哈哈哈,好,朕相信司徒爱卿的眼光!那朕就等着你凯旋归来!”沐凯爽朗的笑声回荡在大殿中。 “皇上!”李保国上前一步还想说些什么,沐凯摆手阻止他。“朕金口玉言,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即日就出发!”说完朝一旁的孙公公挥了挥手,起身便走了。孙公公立马扯着嗓子高喊,退朝! 退了朝,李保国怒气冲冲的回到自己的府上,沿路碰见他的丫鬟家丁大气也不敢出一个,生怕自己撞到了枪口上,成了出气筒。李保国来到自己的书房前,用脚大力的踹开了房门,进去将书案上的东西一股脑的都扫到了地上。 “老……老爷……”跟在他身后的管家看着李保国怒气冲冲的样子,颤抖的开口唤着正双手撑在桌子上,背对着门口喘着粗气的李保国。 “什么事!”李保国大吼一声,转过身来怒视着身后的管家,那模样犹如地狱中的恶鬼。 管家被李保国的怒吼和模样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身体不住的颤抖犹如风中残叶。 “有,有客人在会客厅等了许久了,说有要事要找老,老爷。”管家吞了吞口水。 “滚!什么要事!不见不见!让他滚!”李保国大吼着一把提起地上的管家将他扔到了门外,可怜的管家是心理身理双重折磨。 “李将军何事这般生气?”这时一位头戴黑色纱帽的白衣男子摇着折扇走进屋来,身后跟在一位拿着宝剑的侍卫模样的男人,脸上有一块大大的刀疤,看起来甚是恐怖。 “你是何人,胆敢来将军府撒野,不想活了!”李保国“刷”的抽出自身佩戴的宝剑指着来人。 白衣男子,用折扇轻轻挡开李保国的宝剑,由于带着纱帽所以看不到他脸上是怎样的表情,但可以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他似乎是在笑:“李将军,来者便是客,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么!”说完自顾自的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展开折扇扇了起来,他身后的刀疤男子也跟在走到了他一旁站好,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李保国将宝剑一收,盯着白衣男子道:“你是谁,找本将军何事?” 白衣男子用折扇指了指刀疤男人,刀疤男人从自己怀里摸出了一块金牌,扔给了李保国。李保国接过金牌狐疑的拿到眼前一看,这一看可不得了,李保国吃惊的睁大了眼睛,抬头看了看依旧悠闲的扇着折扇的白衣男子,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金牌。“你,你是……” “嘘!”白衣男子示意刀疤男人出去守在门外,站起身来拿过李保国手里的金牌放回怀里,伸手拍了怕他的肩膀道:“自己心里明白就好,何必说出来!”语气里仍旧带着笑意。 “你居然敢带着一个侍卫就到我这里来,你就不怕我现在就把你抓起来!”李保国盯着男子说道。 “哈哈哈,你会吗?”白衣男子摇着折扇在李保国的书房转了一圈,“我这次来,可是特意来跟李将军做个交易的!”男子凑到李保国耳边轻轻说了这么一句话。 李保国走到书桌后的椅子上坐下,“你就那么肯定我会跟你做这个交易?” 男子在书桌对面站定,收起折扇在手里拍了拍,“我想,我们会合作愉快的!” 李保国盯着男子脸上的黑纱,眼神锐利,半响后他放软身子往后靠在椅背上,开口道:“说说什么交易?” “呵,”男子轻笑一声甩开折扇,“一个对你我都有好处的交易!” 玉明贤回到府上便将林喻叫到了书房,将皇上的决定告诉了她。“你现在有什么打算?”玉明贤看着仍旧是一脸云淡风轻的林喻开口说道,“上战场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虽说你是去当军师,但是危急时刻也是要拿起刀上战场拼命的!” 林喻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 玉明贤叹了口气,道:“鸢儿知道此事吗?她即将生产,你这个时候上战场,虽说是权宜之计但是……哎!你去跟她!”玉明贤对林喻摆摆手示意林喻出去。 林喻作揖告退,出了书房的门。她抬步往自己跟玉蓝鸢的卧房走去。推开门,玉蓝鸢正在绣着什么东西,见林喻进来,便放下东西为林喻倒了杯水。林喻坐下来,看着玉蓝鸢踌躇着怎么开口。 玉蓝鸢见林喻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禁开口道:“怎么了?你有事要和我说吗?” 林喻喝了口水,对玉蓝鸢说道:“恩,蓝鸢,我可能要离开你一段日子。” “去哪儿?”玉蓝鸢拿起刚才放到一边的刺绣,边绣边问。 “去南边,支援战场!”林喻盯着杯子说。 “嘶”玉蓝鸢一针扎在了自己的手指上,痛的嘶了一声。林喻连忙放下杯子拿起她的手来查看,嘴里还抱怨着,“怎么这么不小心!” “你说你要去战场?为什么!你不是武官呐!”玉蓝鸢挣脱林喻的手,看着林喻问。 林喻拿起玉蓝鸢的刺绣观赏起来,上面绣的是一池荷花,“别担心,我是去当军师,都是在后方操作的,不用上战场打仗的!” 玉蓝鸢还是不放心的摇摇头,“怎么你会去战场呢!那么多武官为什么非要你去当军师!” 林喻放下手里的刺绣,看着玉蓝鸢说道:“真的没事,司徒会保护我的!再说,我会武功啊,你知道的!所以我不会有事的!就是不能看着孩子出生有点遗憾罢了!” 玉蓝鸢伸手握住林喻放在桌上的手,眼里隐隐有泪光,“可是,到了战场上双拳难敌四手,万一万一……” 林喻拍拍她的手,安慰她道:“我保证,我保证活着回来!倒是你,要保重好身体,孩子就快出生了,等我回来,得看见你和孩子都健健康康的才行!”玉蓝鸢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只是抓着林喻的手紧了一些。 此时宫里延平公主的寝宫内,司徒敬正不耐烦的看着延平公主的弟弟十一皇子沐霖坤在自己面前上窜下跳的。“我说你小子能安静点不!” “不能!不能!不能!”沐霖坤连着喊了三声不能,而且是一声大过一声! “你这么大声干嘛啊!耳朵都快给我震聋了!”司徒敬捂着自己的耳朵对沐霖坤喊道。 “姐,姐,姐,司徒敬她欺负我!”沐霖坤小嘴一蹩假哭着往延平怀里钻去。 延平宠溺的摸了摸沐霖坤的头,柔声说道:“好了,小坤,别闹了!” “哼!”沐霖坤从延平怀里抬起头哼了一声对着延平控诉司徒敬的罪状,“姐,她不带我去打仗!” 司徒敬嗤笑一声,道:“你以为打仗是什么!这可跟你平时玩的那些游戏可不一样啊!这是真正的战场,弄不好就死在上面回不来了!你一个毛孩子你去干什么!” “不,不,我就要去!”沐霖坤在延平的怀里打起滚来。 延平无奈只好诓哄正在自己怀里闹别扭的弟弟,“小坤,乖,等你长大了在跟着司徒敬去打仗好不好?你现在还太小,不能上战场,知道吗?” 沐霖坤停止哭闹,睁着纯洁的大眼睛问道:“那我什么时候才算长大呢?” “等你成为真正的男子汗的时候就长大了!所以现在,你该回宫睡觉去了,明日还要早起练功,不可以偷懒哦,如果偷懒的话,以后司徒也不会带你上战场了!”说着延平将怀里点头表示明白的沐霖坤交给一旁伺候的嬷嬷带回宫睡觉。 司徒敬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道:“我想我也该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站住!”延平唤住正准备离开的司徒敬,从怀里掏出一方丝巾,缓步走到司徒敬面前,将丝巾递给她。 司徒敬看着手里的丝巾,举起了瞧了瞧,这是一个很普通的丝巾,没有繁复的花式,在丝巾的右下角用红线绣着一个小小的“夕”字!司徒敬嘴角带笑,开玩笑道:“这是什么?流鼻涕的时候用来擦鼻涕吗?”说归说但还是小心的将丝巾收进了怀里。 没想到延平并没有因为她的这句玩笑而生气,而是轻轻环住司徒敬的腰,靠在司徒敬怀里,“出征那天我不能来送你,所以今日特地把你叫到宫里来。” 司徒敬因为延平的靠近而身体僵硬起来,但嘴上仍是欠揍的说道:“叫我来就给我一块小小的丝巾,是不是太小气了点?怎么着也得给咱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不是!” 延平没有接她的话,而是抬起头来坚定的望着司徒敬,她眼里的坚定让司徒敬都感到害怕,“你,一定要活着回来!我在这里等你活着回来娶我!” 出征前一日,三人又聚在新月的雅间内。 看着眼前两个精神不正的人,林青婉拍了拍她们的肩道:“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呸呸呸,是要复还!”接收到来自二人的骇人目光,林青婉立马改口。“我说,你们两个有点精神好不好!你们是去打仗没错,可是你们一定会活着回来的啊!现在摆着这副苦瓜脸算什么啊!”林青婉坐到林喻旁边将头靠在林喻的肩膀上一脸无语。 司徒敬白了她一眼,不理会她。林青婉把头抬起来,对林喻说:“对了,前日我去庙里帮你求平安符,看见你家玉小姐也在,我便光烧香没求符,因为符多了反而不顶用了。” “这个,我到没听蓝鸢提起过,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林喻双眼一亮复又黯淡下去。 “好了好了!姐姐我今天大发慈悲给你们办桌好酒好茶,算是帮你们践行啦!”林青婉一脸慷慨的对二人道。 “其实,你早该这么做了!”司徒敬丢开手里的茶杯对着林青婉说,脸上哪里还有刚才那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三人在新月里大吃大喝到很晚才各自散了回去。 林喻回到府里,看见房里的灯还亮着,推门进去玉蓝鸢正在灯下缝着什么。见她进来,连忙放在桌上,起身过来扶她。“怎么满身酒气?”玉蓝鸢扶着林喻到桌边坐下,又去拿了快湿帕子来给林喻擦脸。 林喻接过玉蓝鸢手里的帕子,自己擦起来,道:“今日姐姐为我和司徒践行,所以多喝了几杯,不碍事的!”林喻将帕子随手放在桌上,拿起玉蓝鸢刚才绣的东西端详起来,“咦,这好像是个荷包!” 玉蓝鸢拿过她手里的荷包说道:“是荷包,我前日去庙里给你求了个平安符,怕放在身上容易掉,所以索性将它缝在荷包里,带着也方便点!”说完继续绣着手里的荷包。 林喻看着玉蓝鸢在灯光下专心绣着荷包的样子,心里感觉很温暖,自己,还是第一次收到别人送得荷包呢! “好了!”玉蓝鸢收了最后一针,将绣好的荷包递给林喻,“毕竟战场上刀剑无眼,带着!” 林喻将荷包接过,找了根红绳子给挂在了脖子上,“这样,就不怕掉了!” 玉蓝鸢看着林喻,伸手理了理她的领子,柔声道:“你一定,一定要活着回来呀!” 第二日,一身戎装的林喻在玉蓝鸢和康秀云及玉家上下的注视下跨上马,最后深深的看了玉蓝鸢一眼便跟着来接她的司徒敬一同骑马朝官道飞奔而去。官道那里,皇上及其文武百官正等在那里为他们送行。 沐凯说了一些鼓舞士气早日凯旋的话,在敬过天地,与将士们共饮一碗,众人将手里的碗往地上一砸,便踏上了南征的路。 马上的林喻远远望了长安城一眼,在心里叹道,这一去,不知道要何时才能回来呢?司徒敬对着掉在队伍后面的林喻大喊了一声让她跟上,林喻调转马头带着理不清道不明的心情跟着大部队踏着飞尘渐行渐远。 第二十七章 智破“黑虎山” - 喻鸢缘 - 烈刀 www.66721.com()南征大军在官道上行了一月有余,一路遇到水源便安营扎寨,今日行了整日也不见水源,林喻骑在马上望了望四周的地形,对旁边的司徒敬道:“我刚刚派人前去打探过了,这方圆数里都没有河流,也没有人家,眼见这天就要黑了,我们在哪了扎寨休息比较好?”司徒敬沉思了半响,命人拿来地图,对着地图寻思了会儿,指着图中的一处对林喻道:“只有这里地势相对平坦,我们加紧速度争取在天前赶到此地,今晚将士们便吃些干粮,想生火做饭是不可能了!”林喻点点头表示赞同,司徒敬把地图一收招来手下的几名副将,让他们将急速行军的命令传达下去。 大军紧赶慢赶终于在天黑前赶到了目的地,大家赶紧的安营扎寨,由于没有水源士兵们只好吃着干粮。林喻和司徒敬坐在大帐内,研究着地图。 林喻看着铺在桌上的地图,道:“按我们现在的行军速度最早也得一个月后才能到达,是否有些太迟了?” 司徒敬也点点头,道:“但我们现在走的路是最捷径的了,不可能不顾将士们的体力连夜行军!” 林喻低着头,仔细的看着桌上的地图,半响,她指着一个叫“黑虎山”的地方对林喻道:“我们可不可以从这座山翻过去?你看,它挡在道路的中央,如果按我们这样的走法就必须要绕过这座山,花费的时间更多!” 司徒敬看着林喻指的那座山,摇摇头,道:“我也想过这样走,但是,这山被一帮悍匪所据,从这里走势必会同他们发生冲突,虽然我们有这么多兵,但是这山地形复杂不易攻破!到时候花费的时间更多!” 林喻皱眉沉思起来,这时司徒敬手下的一名副将——徐千里,手里端着一盘馒头走了进来,对二人道:“将军,军师,别研究了,俺给你们端了几个馒头,你俩赶紧的趁热吃了!”徐千里豪爽的招呼着林喻和司徒敬来吃馒头。 司徒敬走了过来,拿了一个馒头咬了一口,对正在一旁傻笑的徐千里道:“我说老徐,你吃了没,要不一起来点?” 徐千里赶紧摆摆大手,道:“俺吃过了的,将军你自己吃,军师,你也快来吃啊!别看了!”徐千里见林喻还在研究地图大声招呼着林喻过来吃馒头。 林喻皱着眉走过来,拿起馒头看了看却不吃,她转头对徐千里道:“徐副将,咱们的粮草还有多少?” 徐千里扶了扶头盔,满脸为难的说:“这个俺可不知道,粮草是张礼管着呢!” “那劳烦你去讲张副将找来,我有事问他。”林喻放下手里的馒头,对徐千里道。徐千里点点头,大步出去了。 “找张礼来做什么?”司徒敬咬着馒头一脸不解的问道。 林喻看了她一眼,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不一会徐千里便同一个高瘦的男子走了进来,“张礼见过将军,军师!”张礼对单膝跪地对着林喻和司徒敬行了个礼。 “张副将,请起!”司徒敬开口让张礼站起来。话说这张礼这名字也是取得贴切,是个极有礼貌的人,无论在何处,看见上级和同僚都是非常之客气。 “不知,将军找我来何事?”张礼抱拳又对司徒敬行了个礼。 “不是将军找你,是我找你。”林喻微笑着开口道。 “那不知军师找我又是何事?”张礼抱拳。林喻抬手阻止他,告诉他不必那么多礼。 “这次找张副将来,是想问问我军的粮草还能支撑到何时?”林喻直接开门见山的提出了疑问。 “这个,大概还能,还能支撑半月多。”张礼又想抱拳,但想起刚刚林喻说的不必多礼便把手放了下去,不过态度仍是恭敬。 “后续粮草何时会到?”这次问得却是司徒敬。 “这个,末将已经派人去查了,还没有结果。”张礼恭敬的回答。 听了他的回答,司徒敬和林喻都陷入了沉思,吩咐二人退下。司徒敬转头对林喻道:“看来,这‘黑虎山’是必破不可了!” 林喻点头,司徒敬又说:“可是,此山易守难攻……” 林喻摇手打断她道:“谁说我们非得用武力,这次,我们就来个智破‘黑虎山’!”说完将桌上的砚台重重的压在了“黑虎山”山。 第二日,司徒敬召集手下的大小统领到大帐中开会。她吩咐在此地多驻扎几日,派人去后方寻了水源带回,让将士们生火做饭,没有她的命令谁也不可擅自行军!众人听了都很纳闷,但是人家将军都这么说了,也不在反驳,都出了大帐安排去了。司徒敬唤住也要走出大帐的徐千里,将要破“黑虎山”的计划告诉给他,交待他驻守军营若有闹事乱军心者军法处置!切记不可讲她与林喻离军的消息透露出去,否则回来必打他一百军棍。在司徒敬连吓带哄,软硬兼施的威胁下,徐千里只好赞同。 当下吃了午饭,林喻和司徒敬便换了普通老板姓的衣服,乔装改扮后悄悄离了营地骑马往“黑虎山”的方向赶去。 到了“黑虎山”山脚已是天黑,二人商量了一下准备先在山脚下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再上山。将马匹牵入路旁的一片小树林,司徒敬去寻了些干柴生了堆火,二人吃了几个馒头便对着篝火发起呆来。 今晚的月亮很圆,也很亮。司徒敬仰躺在地上望着月亮对林喻说:“嘿,离开长安这么久了,你有想过玉小姐么?” 林喻坐在篝火旁,用树枝挑了挑火,火光印在她的脸上隐隐有一丝叫无奈的情绪,“你呢?你想公主吗?” 司徒敬笑了一声,道:“你这家伙!每次问你的问题你都会踢回来给我!我也不知道想不想,反正没事的时候她的脸总是回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怎么赶也赶不走,你说我是不是走火入魔了?” 林喻盯着篝火嗤笑一声道:“我看呀,你是喜欢上人家了!” 司徒敬一下子翻坐起来,像受了什么惊吓般对林喻大声道:“喜欢!你说我喜欢延平!!怎么可能,我们都是女子怎么可能会喜欢!” 林喻看着她那副模样,笑着摇摇头:“是姐姐在这里,你又要被嘲笑了!” 听林喻提起林青婉,司徒敬顿时给了林喻一个白眼道:“你跟你姐一样的坏,喜欢看人笑话!” 林喻笑笑不可置否,司徒敬突然八卦的靠了过来,对林喻说:“那你是不是也喜欢玉小姐?我看玉小姐好像有点喜欢你诶!” 林喻推开司徒敬靠得过近的脸,挪了挪自己的屁股离司徒敬远一点,沉思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她怎么可能会喜欢我呢,她知道我是女子!” 司徒敬再次惊讶的长大嘴巴,不可思议的看着林喻道:“什么,她知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林喻挑了挑篝火,道:“我自己告诉她的!” 司徒敬不用一副佩服的表情看着林喻,道:“你可真有勇气!”说完还对林喻比了比大拇指。 林喻扔掉手里的木棍对还想继续八卦的司徒敬说道:“快点睡,明天还要上‘黑虎山’”说完,紧了紧自己身上的衣服靠着树干睡去,司徒敬见林喻不再理自己也只好自己睡了。 第二日一早,一个商人和一个书生一前一后的走在山路上。商人衣着华丽身上背了一个很鼓的包裹,可以想象里面一定装了很多的金银珠宝。后面的书生则显得寒酸许多,一身洗得发白的儒衫,背上背着一个打着补丁的小包。 二人爬到半山腰,太阳已是高高挂起,商人用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汗,显得有点体力不支,他抬起头远远的瞧见不远处有一座凉亭,欣喜的加快脚步走了过去。跟在后面的书生,用袖子扇了扇看见商人往凉亭的方向走去,也跟在走了过去。 进了凉亭,商人正坐在中间的石桌旁喝着自己水囊里的水。书生吞了吞口水,走到商人对面坐下。商人见书生走过来并且坐在自己对面,不由得将胸前的包裹紧了紧。过了一会儿商人见书生直盯着自己手中的水囊看,便将水囊递到他面前道:“小兄弟,你要喝吗?”书生接过水囊仰头大喝了几口,可见是十分渴了。书生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嘴,将水囊还给商人道:“这位大哥,这是要去哪里?怎的一个人上了这‘黑虎山’”商人收起水囊听书生这样问,眼里闪过一丝防备,但见书生那副弱不禁风的模样便又放下心来,他嘿嘿一笑道:“不瞒兄弟,哥哥我这是要到前面的镇上做些买卖,绕路实在太远,便选了这条近路。看兄弟一副书生打扮这是要去?”书生露齿一笑道:“小生也是要到前面的镇上去投亲戚呢!本想走大路,却看见哥哥一个人往这‘黑虎山’而来,小弟一时不放心便跟来了,哥哥是外地人不知道。”说到这里书生往四周瞧了瞧压低声音道:“这‘黑虎山’呀,有劫匪!平时没人单独往这里走呢!” 听到这里,商人大惊,赶忙将怀里的包裹再抱紧了些。站起身来,往四周瞧了瞧,对书生道:“要不是兄弟,今天我这条命算是要交代在这里了!那我们赶紧原路返回,走大路去!虽然绕是绕了点,但是性命要紧呀!”说完正准备出凉亭往原路回去。 这时突然不知道从哪来冒出了很多拿着刀枪的人,商人吓退一步,跌坐在地上,书生赶忙上前一步扶他起来往凉亭退去。 只见从人后走出三个人来。一个头戴方帽,手里拿着羽毛扇子,另一个手提大刀,满脸横肉,身材魁梧,还有一个长得还算斯文,手里什么也没拿,脸上带着阴测测的表情。 手拿大刀的汉子向前一步,用刀指着凉亭里的二人道:“我说两位,这是要去哪儿啊?来了这‘黑虎山’应该让我们好好招待嘛!是不是兄弟们!”身后的众人纷纷举起手里的刀枪符合的喊着。 商人颤颤巍巍的上前,对提刀的汉子说道:“大,大王,我们只是走错了路,不小心误闯贵地,我们现在,现在就走。”说完拉着书生准备走。 汉子拿刀挡在他面前道:“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那我不是很没面子!兄弟们,来呀,将这二位贵客给我请到山寨里去,好好招待招待!” 随即有几个人上来架住了他俩,商人挣扎着,拿出自己的包袱丢到汉子面前道:“大王饶命呐,这里有些银子就当我孝敬众位的,还请大王放我们一条生路啊!”书生也挣扎着求饶起来。汉子捡起地上的包裹翻了翻里面的东西,走到另外两人面前道:“今天还逮着头肥羊!” 头戴方帽的男子,摇着羽毛扇面带微笑的走到商人和书生面前对架住二人的小喽啰们道:“快松开,松开,莫伤了我们的贵客!” 重获自由的商人和书生脸上不由得带着一丝欣喜,莫非要放他们走?谁知,方帽男子拍了拍身上的衣裳对二人道:“我家大王甚是好客,他希望我劝说二位去山寨里做做客,他好尽下地主之谊!” 商人和书生面上一僵,还没来得及反驳便被身后的喽啰们用麻绳捆了个结实,抬着往山寨走去。 手拿大刀的汉子大手一挥,对身后的喽啰们喊道:“兄弟们,今天逮着头肥羊,今天晚上大家不醉不归!”在场的喽啰们都欢呼起来,簇拥着汉子和方帽男人往山寨走去。只有那个长得还算斯文的男子仍旧是那副阴测测的表情,望着二人被抬走的方向。 第二十八章 收将鲁忠 - 喻鸢缘 - 烈刀 www.66721.com()话说今日“黑虎山”的一帮匪寇逮住了一个走捷径的商人和一个书生,收获了商人的一包裹珠宝。众寇甚是高兴,匪首大手一挥,下令今晚要大摆筵席众兄弟不醉不归! 一众匪寇抬着商人和书生欢天喜地的回了山寨,将商人和书生往柴房一丢便不再搭理二人。书生挣扎着坐起来,往商人移去,用脚踢了踢躺在地上的商人。商人一下子坐了起来,甩了甩头,对书生狡黠一笑道:“小兄弟现在我们该怎么做呀?”书生白了他一眼,站起身走到窗子附近往外张望着,从窗子正好可以望见一个坝子,坝子中架了一口大锅,一众匪寇在坝子中忙来忙去的搬着东西。 书生走回商人旁边坐下,对商人道:“看来关我们的地方靠着厨房。” 商人扭扭被麻绳绑着的手臂对书生道:“哎,我说能不能先把绳子给解了,绑得我手都麻了!” 书生摇头道:“现在还不行,不然肯定会被识破的!” 商人仰身往身后的草堆上一趟,咬牙切齿的对书生说道:“林喻,你就是个受虐狂!”书生没理她,自顾自的闭目养起神来。 没错,这二人便是乔装改扮的司徒敬和林喻二人。二人乔装改扮之后便故意装成不认识的模样往“黑虎山”爬去,于是便出现了刚开始的那一幕。 此时,头戴方帽的男子正摇着手中的羽毛扇在山寨的大厅里走来走去。手拿大刀的汉子正悠闲的坐在大王椅上翘着一条腿,手里的大刀搁在椅子旁,他看着在大厅里走来走去的男子,不耐烦的说道:“我说军师,你别在我面前走来走去的行不行!晃得我头都晕了!” 男子做贼般走到门边望了望,又退回来走到大汉身边举起羽毛扇挡在自己嘴前对大汉说道:“大当家的,我总觉得二当家有点不对劲呀!” 大汉斜眼看了方帽男子一眼,拍拍自己踩在椅子上的右腿道:“哪里不对了?我看挺好嘛,除了人比以前更阴沉了点,其他的没有什么啊!军师我看你是多虑了!” 方帽男子男子摇摇扇子,对大汉道:“大当家的不是我多虑了,怕这个二当家是真的有什么古怪呀!经过我几日的观察,我看这个二当家定是有什么问题的!” “哦?”大汉挑挑眉道,“问题?什么问题?” 方帽男子见大汉似乎对自己说的有一点信服,得意的摇了摇扇子,凑近大汉悄声说道:“前几日,兄弟们下山劫了些小姑娘上山,送了两个到二当家的房里,山寨里的人都知道,三当家平时最是好女色,可是。”说到这里他故意顿了顿。 大汉不瞒的追问道:“可是什么?难道他没有享用那两个小娘子?” 方帽男子点点头道:“大当家英明!” 大汉狐疑的转了转眼睛,瞅了瞅正摇着扇子笑得得意的方帽男子,刚要开口,便听见一个阴测测的声音传来:“我才不在一会儿就有人忙着说我坏话,怎么着,想挑拨我和大哥的感情?” 进来的正是方帽男子口中的二当家,他斜眼瞅着方帽男子,对大汉抱了抱拳又道:“小弟品性大哥是知道的,小弟追随大哥多年难道大哥还不了解我?莫让有些小人坏了咱们兄弟情谊!上次之所以没有动那两个小娘子,实在是因为小弟平时纵欲过度,那日有点力不从心所以才暂且放了她们一马的!没想到有些人却拿此来大做文章,挑拨你我兄弟感情!”说完拿起旁边的一个茶杯摔了个粉碎。 大汉身边的方帽男子吓了一个哆嗦,他谄媚的对二当家笑笑道:“小人,小人该死!居然敢怀疑二当家,小人实在是该死!还请二当家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小人这次!” 下面的二当家还没开口,大汉却给了方帽男子一脚把他踢翻在地,大声对方帽男子说:“我就说我二弟怎么会对我起二心!差点上了你这□的当了!娘的!滚!马上滚!” 方帽男子从地上爬起来,掉落在地的羽毛扇子也不捡连滚带爬的出了门。 大汉对二当家笑笑道:“二弟莫要生气!大哥相信你!” 二当家寻了个椅子坐下,对着上面的大汉说:“大哥准备如何处置今日抓到的两个人?” 坐在上位的大汉,双眼里透出狠毒的光,嘴边带着残酷的笑容对着下面的二当家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二当家微微一愣,随即会意的点点头,似想起了什么又道:“那,什么时候动手?” 大汉撇撇嘴道:“看在那个商人给了我们这么多珠宝的份上,今日暂且留他们狗命,待明日,拖到山顶照例去祭寨旗!” 二当家赞同的点点头,脸上仍旧是阴测测的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夜幕很快降临,山寨上下点起了火把,一众匪寇围坐在一个比较大的坝子里,中间有一些不知道从哪里抓来的姑娘们在表演着歌舞,小喽啰们喝酒吃肉划拳玩儿得不亦乐乎,还有一些喽啰们聚在一起摇色子赌博,坐在上位的二位当家相互敬着酒,看着下面的歌舞表演。不知方帽男子是不是今日下午的时候被两位当家教训了一顿觉得很没有面子所以并没有出现在这里。一个小喽啰跑到大汉身边说着什么,大汉摆摆手示意他自己下去喝酒。 “大哥怎么了?”二当家喝着酒,问大汉,眼睛却只是盯着下面跳舞的姑娘们。 “我派人去请军师,弟兄说军师房里没人,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大汉喝下满满一碗酒,用袖子擦了擦嘴上的酒渍道,“不知道是不是下午将他开罪了去,也罢,待会我亲自去看看。来二弟,咱们喝!”说完又是一大碗酒下肚。 此时柴房里的司徒敬和林喻已经解开了绳子但是仍呆在房里没有出去。“我们还要等多久?”司徒敬有点不耐烦的问一旁正打量着外面情况的林喻。“嘘!”林喻对司徒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迅速拉着司徒敬躺倒了草堆上,将麻绳在身上绕了几圈,像是没有解开的样子,然后装睡起来。 这时门突然打开接着便听到一个声音响起:“这俩家伙还睡得挺香,咱们去前面喝酒,应该不会有问题的。”接着是关门的声音,然后是脚步声响起。 直到脚步声消失林喻和司徒敬才从草堆上坐起来,将身上的麻绳丢到地上,“要是在战场上,这还不得让俘虏给跑了!”司徒敬打开门看着空无一人的坝子道。 林喻不理会她的抱怨,出了房门便摸索着往前院走去,司徒敬没法只好紧跟在后。二人摸索了一阵仍旧没有走到前院。司徒敬不耐烦了,拉住仍准备寻找的林喻道:“我说,咱俩都跟这儿转了半柱香的时间了,不如随便抓个喽啰带路好了!” 林喻白了她一眼,道:“应该快到了,我隐隐约约已经听到了吵闹声了。”说完又要继续向前摸索着去。 司徒敬停在原地往后瞧了一眼,这不瞧不要紧,这一瞧司徒敬立马警觉起来,上前几步拽住林喻的袖子,林喻不解的回头,司徒敬指了指不远处的拐角,林喻定睛看去,拐角那里隐隐约约有一团白色。林喻也立马警觉起来,转头看司徒敬,二人点了点头便迅速的往拐角靠近。 二人小心翼翼的靠近拐角,“咦,怎么是一具尸体?”司徒敬皱着眉头蹲下身子拿开搭在尸体脸上的布,“怎么会是他?!”司徒敬和林喻齐声开口。 林喻也蹲下身子,看见尸体的胸口处有一大片血迹,用手摸了摸,对司徒敬道:“帮忙把他翻过来!”司徒敬和林喻一起使力将尸体翻了过来,林喻在背上的一块血渍处按了按又摸了摸。 “我说你这是干什么呢!”司徒敬不解的问着林喻,在个尸体身上摸来摸去的不嫌恶心呀! 林喻没有理会她,突然停下手在血渍处拽着什么,“飞刀?!”司徒敬看着林喻手中的东西大声道,被林喻瞪了一眼后赶紧捂住嘴往四周看了看,还好没人! 林喻看着手里的飞刀对司徒敬道:“能从背后这么精准的射入死者的心脏,看来是个高手!”司徒敬赞同的点点头。 林喻将手上的血迹在尸体的衣服上擦了擦站起身,将飞刀拿在手里对司徒敬道:“看来着‘黑虎山’出内鬼了!” 司徒敬嘿嘿一笑拍了拍手道:“那待会我们先躲在暗处看看这出内讧的好戏,等他们厮杀得差不多的时候咱们再出手坐收渔人之利,来个‘黄雀捕蝉螳螂在后’!” 打定主意二人抬起地上的尸体往前走去,走了没多远便远远听见吵闹的声音,司徒敬和林喻小心翼翼的将尸体扔在距匪寇喝酒的大坝不远的地方便隐身暗处观察起来。 不一会儿远处摇摇晃晃走来一个人,他一副醉态走路一步三摇还撞到了旗杆,他走到尸体附近解开裤头正准备解放一腔热水,突然低头瞥见了地上的尸体,他弯下腰对地上的尸体喊道:“我,我说,军,军师,你怎么在这儿睡着啦?军,军师!”他伸手准备推地上的尸体,却突然瞟见尸体胸前的一团殷红,他颤颤巍巍的伸手去探他的鼻息,被吓得酒也醒了一半不由得大叫一声,连滚带爬的往坝子里奔去,沿路留下一地水渍。 “不好啦!军师被人,被人给杀啦!”刚才的人大声叫喊着,坝子里喝酒正喝得高兴的众人听他这么一喊都停了下来,中间跳舞的女子们都吓得退了下去。坐在上位的大汉,将手里的碗往地上一砸大吼一声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那人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大汉三步并作两步的奔到了那人身边提着他的领子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大吼道:“你说什么?军师被人给杀了?!在哪里?!”那人伸出手颤抖的指了指自己刚才去撒尿的地方。 大汉转身对坝子里的众人大喊道:“来人呀!去看看柴房里关的两人还在不在,其余的跟我去看军师的尸体!”众人立马按照大汉说的派了两人去柴房查看,其余的人都跟着大汉往尸体处走去。只有二当家仍是坐在那里悠闲的喝着酒放佛这里的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般。 来到尸体处,大汉一看,果然是寨中军师,这时派人去查看柴房的人回来报告说柴房中的二人早已不知去向,大汉大怒,命人去抬来他的大刀,搜山!这时不知是谁说了句:“咦,二当家怎么不在这里?”大汉闻言在人群中扫视了一圈,发现二当家果然不在,下午军师的话浮上脑海,他一拍大腿懊恼的对地上的尸体道:“军师,老子真后悔没听你的话!你放心!老子今日定要替你报仇!”说完对一众匪寇道:“今日寨子里出了贼人,杀我军师企图夺我山寨,兄弟们这就随我去杀了这三人为军师报仇!” 正要出发,二当家却突然出现在他面前道:“不用找了,我就在这里!”大汉双眼冒出愤怒的火光,他举起大刀指着二当家道:“二弟,我对你不薄,为何要背叛我!” 二当家轻笑一声道:“你的二弟早就上了黄泉路了,你要问他便去黄泉路上问!”说完手在脸上一扬,揭下一张人皮面具来!众人一惊,原来是易容!脸皮下却是一张俊秀的脸庞,比那个阴测测的二当家不知好看到哪里去了! 大汉看着少年手中的人皮哀嚎一声,道:“我的二弟呀!”又恶狠狠的盯着少年,“小子,我与你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要杀我军师和二弟!” 少年冷笑一声丢掉手中的人皮道:“哼!你们这群贼寇!我就让你们死得明白!可还记得半个月前你们血洗了山脚下不远处的‘鲁家村’,我父母姐姐均死在你们的刀下,我学艺回家见到的便是一片废墟!经多方打听原来是你这群贼寇所为!你可还想说与我远日无怨近日无仇!”说道这里少年的情绪显然有点激动。 躲在暗处的司徒敬啧啧出声悄声对林喻道:“这就叫‘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就算我们不来铲除这帮匪寇也会有人来收拾他们!”林喻不理司徒敬的喋喋不休,目不转睛的盯着那边的情况。 大汉冷哼一声道:“是又如何!山寨里这么多兄弟要吃饭,如果他们不反抗我怎会屠村!” 少年听了大汉这话顿时怒目圆睁,道:“少废话,今日我定要你们血债血偿!”说完便举起掌一伸一收便将一个喽啰手里的长枪吸到了手中。 “好功夫!”司徒敬不由得悄声赞道。 大汉见少年使得这般手段,脑门上不由得冒出了冷汗,身后的小喽啰们也不由得握紧手中的兵器往后退去。少年看他们如此表现脸上的冷笑更甚,挥抢便往大汉身上刺去,大汉大叫一声举刀去挡,“叮”兵器相撞发出清脆的声音。少年大喝一声将枪一收,又再次朝大汉刺去。大汉吃力的接了少年几招便暗道,不好,抬手将身边的一个小喽啰提起往少年扔去,大叫一声:“兄弟们上!”自己便转身跑了。 “大王,您这是要去哪儿啊?”大汉还没跑几步便被隐藏在暗处的司徒敬和林喻睹了个正着,司徒敬扬起她那玩世不恭的笑对大汉道。 大汉往后看了一眼,见少年被手下的喽啰们缠住稍微松了口气,恶狠狠的对司徒敬和林喻道:“快点滚开!休挡了老子的路,不然我一刀宰了你!” 司徒敬做出一副我好怕的表情,嘴里道:“哎呀,我好怕呀!可是,我不能放你走诶!” 大汉傻傻的问道:“为什么?” 司徒敬伸手一指身旁不语的林喻,然后双手一摊道:“如果我放你走了,我家军师会杀了我的!” 这时少年解决了小喽啰们追了上来,大汉一看吓慌了神举刀向司徒敬和林喻砍去,两人一闪身,司徒敬跃起一脚踢在正准备逃跑的大汉的屁股上,大汉被踢了一个跟头扑到在地,正准备翻身起来时,少年的长枪已经指到了他的脖颈处。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感觉到脖颈处属于兵器的寒冷,大汉一改刚才的嚣张对少年喊道。 “饶命?‘鲁家村’三百多口人你可饶了他们的命!”说完手上一使力,长枪刺穿了大汉的脖子,大汉睁圆了双眼,死不瞑目。 少年放开长枪对着大汉的尸体吐了口口水,转身对司徒敬和林喻二人抱拳道:“多谢二位!” 司徒敬也对他抱了抱拳道:“好说好说,大家都是落难兄弟,理应互相帮助!” 林喻从怀里拿出一枚信号弹,射向空中。转身对少年道:“小兄弟现在报完了仇不知道以后有何打算?” 少年皱皱眉,道:“不瞒两位大哥,小弟本想回家祀奉二老,可是……哎,现在也不知道要去那里!” 司徒敬眼珠一转,拍拍少年的肩膀道:“刚才我看小兄弟身手了得,可有想过去从军?” 少年对司徒敬笑笑道:“小弟也曾想过,只可惜报国无门!” “哈哈哈,你今天算是遇上伯乐了!”司徒敬拍着少年的肩膀大笑道,转头看了看林喻后者点点头。 “哦?兄长何出此言?”少年不解的问道。 司徒敬背着手,对少年道:“我便是征南大将军,司徒敬!这位是我的军师,林喻!” 少年一脸欣喜,对着司徒敬和林喻倒头便拜道:“小弟有眼不识泰山!没有冒犯二位哥哥!” 司徒敬扶起少年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今后便跟在我身边当个棋牌官如何?” 少年感激得又要拜,司徒敬连忙扶起他道:“你要再讲这些俗礼我可不依了啊!大家以后都是兄弟了!这些俗礼便免了!对了你还没说你愿意不愿意呢!” 少年对她和林喻一抱拳道:“小人鲁忠,拜见大将军,军师!” 第二十九章 女子火头营 - 喻鸢缘 - 烈刀 www.66721.com()林喻朝空中放了一个信号弹,过了不久远处也放了一个。林喻回身对司徒敬和鲁忠说:“那边已经做好准备了,今晚我们只能在这山寨里将就一晚了!” 另外二人点了点头,司徒敬转头扫了扫身后的一片尸体,道:“那这些尸体怎么办?等明天他们来了清理还是我们趁着没事运动运动?” 林喻看了看地上的尸体果断的摇了摇头,这么多尸体他们三个人得搬到何年何月去呀?再说了,三人中还要两个是女子,尸体又死沉死沉的,纵使她和司徒敬练过武也是不行的。司徒敬见自己的提议没有得到赞同,撇撇嘴,突然想到了什么道:“反正今晚是睡不了觉了,不如我们将这‘黑虎山’山寨翻个底儿朝天?将藏的金银珠宝和兵器粮草全翻出来?” 鲁忠立马表示赞同,平时这“黑虎山”众寇没少做打家劫舍的事情,将那些抢来的金银珠宝用来扩充军饷,再好不过了。当下他便走到一处火把处,取下上面的火把对司徒敬和林喻道:“我扮作这山寨的二当家时,已经将这山寨探了个明白,就由我来带路!”司徒敬和林喻点头表示赞同。 正当三人准备往山寨里面走去时,刚才在坝子中间表演歌舞的一群女子突然不知从那里涌了出来,纷纷跪倒在地,对三人连连磕头。 司徒敬上前一步,要扶起为首的女子,那女子摇摇头对她道:“今日多亏了三位恩公杀了这帮恶贼!我等姐妹才得以自由,大恩大德我们无以为报!”说完倒头又拜,她身后的众女子一跟着拜。 “姑娘,这帮恶贼作恶多时!就算今日我们不收拾他们,别人也会来收拾他们的!再说了,你们的恩公其实是这位,鲁忠鲁公子!”司徒敬将鲁忠向前推了一步道。 鲁忠被推到了前面,面对这些女子又是磕头又是感恩的,感到很是不好意思,道:“其实我也是为了我们‘鲁家村’的村民报仇而已,算不上什么大恩大德的!你们快起来! “你们家在何处,明日我们可以派人送你们回家!”林喻看见那些女子的可怜模样,心里同情之心顿起。 “不瞒公子,我们被虏上山时,贼匪便将我们的家人杀害了!我们现在是无家可归了!我等已被这帮丧尽天良的恶贼糟蹋,想要找个正常人家可能是不行了!”为首的女子说道这里,身后的女子纷纷啜泣起来。 “那,你们准备怎么办?”司徒敬皱着眉问道。这帮禽兽! 女子擦了擦脸上的泪脸上带着坚毅的表情道:“刚才听说公子是南征大将军,如不嫌弃我等是小女子,我们愿意随军!”身后的女子们皆附和着说是。 司徒敬被女子脸上的坚毅所撼,不由得在心里佩服起她们来。 “不行!自古哪里有女子从军的道理!你们还是快快下山找个安身之处!”鲁忠情绪激动的反对道。在他眼里的女子,本就该在家里相夫教子,怎么可上战场! 司徒敬和林喻都皱着眉想说什么,谁知那带头的女子突然站起来,厉声说道:“自古有木兰代父从军,到了今天怎么就不可以了!” 鲁忠词穷,但他还是皱着眉反对道:“不行!不行!上战场打仗那都是男子的事!怎可让女子上战场!那我们男人还有何用!” 司徒敬听了这话心里很是不舒服,她抬手阻止还想说什么的女子道:“你们先起来,那你们说说你们随军都能干些什么?” 女子们站起来,听司徒敬这么问都陷入了沉思,是啊,她们是弱女子,她们随军又能干些什么呢? 这时不知谁说了一句:“我们可以给士兵们做饭洗衣服!”其余的女子听了这句也都表示赞同。她们虽然不能上战场,但是,她们可以给士兵们做做饭洗洗衣服呀! 司徒敬点点头,和林喻对望一眼,然后对女子们说道:“你们可得想好了,这上了战场可是随时都有可能送命的,如果你们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上了战场,你们便是兵,我的兵,不允许有一个逃兵!” 为首的女子听了这话,转过身同身后的姐妹们商量着。商量了一会她转过身对司徒敬道:“将军!我们都不悔!与其下山后苟且偷生,还不如上战场死得轰轰烈烈!”说完带领身后的女子们跪在地上表示她们的决心。 司徒敬嘴角擒笑,点点头道:“好一句‘与其苟且偷生,不如上战场死得轰轰烈烈’!好!”司徒敬转头对林喻道,“军师!安排她们去火头营!哈哈哈,谁说女子不如男,今天我算是碰上了一群巾帼英雄了!”司徒敬大笑着扶起为首的女子。 鲁忠憋红了脸站在司徒敬身后,林喻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小兄弟,可不要小瞧女人!” “你叫什么名字?”司徒敬问着为首的女子道。 女子学着男子样对着司徒敬豪气的一抱拳,道:“小女子,梁红雁!” “好!从今日起,你便是这女子火头军的领事!”司徒敬点点头赞赏的说道。 “三位饿了么?我和姐妹们这就去做点酒菜可好?”梁红雁对着司徒敬他们三人道。 “你不说的时候还没觉着饿,现在你一说还真饿了!那就有劳梁领事和众火头营的姐妹们了!”林喻客气的对众女子一抱拳。众女子见将军和军师并没有因自己是女子而看低她们,反而很尊敬她们,心里顿起一股豪气!觉着自己是跟对人了,当下便往厨房走去,其实她们哪里知道,她们面前的将军和军师皆是女子! 司徒敬见她们走远,对旁边的林喻道:“这帮女子真是好有胆色!我当真是佩服!”林喻也赞同的点头。 这时鲁忠插嘴道:“将军,她们都是女子,收她们入军真的好吗?” 司徒敬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道:“小兄弟,可不要小瞧女人!”她又对林喻道,“走,我们这就去翻翻这帮贼寇到底抢了多少钱财!” 待司徒敬和林喻走出一段距离后,鲁忠还留在原地纳闷,怎么将军和军师都说了一样的话呢?这女子真的小瞧不得么?直到听到林喻的招呼声鲁忠才反应过来跟了上去。 三人将山寨翻了个遍,终于找到了藏珠宝的密室,看着这满室金光闪闪的金银珠宝,司徒敬不禁叹道:“这么多金银珠宝,这帮贼匪得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呀!” 突然走进里面去的鲁忠欣喜的叫了一声,便带着一把古朴的剑跑了出来,他欣喜的喊着:“将军,军师,你们看我发现了什么?” 司徒敬和林喻定睛一看鲁忠手中的剑,剑鞘和剑把成黑色,好似檀木做成,散发着点点幽香,司徒敬接过剑,一拔,顿时寒光四射,好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 “鲁忠,这是何剑?”司徒敬爱不释手的把玩着手里的剑问一旁一脸欣喜的鲁忠。 还不等鲁忠开口,林喻便缓声对司徒敬说:“此剑名叫‘炼狱’,相传是一位仙人所铸,后机缘巧合到了某朝的一员大将手中,此剑出鞘必饮人血,而且奇快无比,连十人粗的黄桷树都能斩断!” “军师怎么知道的?”鲁忠不解的问道,看着军师一副文弱的样子没想到对兵器还有研究。 “呵呵,以前在翰林院的‘藏书阁’里偶然发现了一本介绍兵器的书,闲来无事便随便翻了翻!”林喻呵呵一笑,看着司徒敬对此剑爱不释手便道,“司徒你要是喜欢这剑,便找鲁忠讨来啊,就是不知道他舍不舍得割爱了!哈哈!” 鲁忠连忙摆手道:“这剑又不是我的,况且此剑煞气甚重,我想我是控制不了的了!将军若是喜欢,拿去便是!” 司徒敬将剑往自己怀里一抱跟抱着什么珍宝似的对二人道:“嘿嘿,是你们自己不要的啊!那这剑就是我的了!我正愁没有顺手的兵器呢!” 三人出了密室便碰见前来寻他们的梁红雁,便随她去了前面的大厅,厅里已经摆好了还算丰盛的酒菜,梁红雁不好意思的对三人道:“厨房里的好东西都被这帮狗贼吃得差不多了,我跟姐妹们找了找,只有这些了,希望三位大人不要嫌弃!” 司徒敬哈哈一笑道:“不嫌弃,不嫌弃!来来来,大家都坐下来吃!别客气!” 起初女子火头营的成员们还要推脱,司徒敬立马拿出将军的架势命令她们坐下吃饭,她们只好同三人坐下吃了起来。 待吃了饭,又收拾了一番,天空已泛白,司徒敬命女子火头营的众人收拾好东西,待大军前来收了这些珠宝粮草兵器的便一同出发去南边。 大军半日后才到达,徐千里带着几个副将在山寨大厅里找到了司徒敬,几个副将纷纷埋怨司徒敬怎可私自离营,司徒敬实在受不了了将林喻往前一推道:“你们,你们找军师去!是军师的主意!”将责任推了个干干净净。 “好了,好了,张副将,你摔人去讲这‘黑虎山’寨里的粮草全部收了,我想够我军支持到后续粮草到达。”林喻挥手阻止他们继续问下去,吩咐道。张礼领命前去。 “徐副将,你找几个可靠的手下去将密室中的珠宝全部装箱,扩充军饷!”林喻见张礼退下了,便对徐千里说道。徐千里一抱拳也退了下去。 其余的副将们正等着军师下达命令可等了半天也不见动静,都有点奇怪。 “咳咳,这位鲁忠,鲁兄弟,我已经收他做了我麾下的旗牌令。”司徒敬指着鲁忠道,鲁忠上前对其余的副将们抱了抱拳。 “还有这些,”司徒敬又指着一旁个个都是戎装打扮的女子们道,“是女子火头营!从今以后跟随我军!”女子火头营的众人上前抱了抱拳,虽然还有些女子姿态但也算有模有样的。 “将军,您收鲁兄弟当旗牌令我们没意见,可是,这女子火头营……”其中一位留着络腮胡子的副将对司徒敬道。 “我说你们怎么这么迂腐呢!”司徒敬一拍桌子道,“女子怎么了!女子就上不得战场?!你们真该改改思想了,家国危难之际,无论男子女子都有义务为国效忠!” 其他几个副将还想说什么,梁红雁站了出来道:“各位大人,我们是女子没错,但是我们也有一颗为国效忠的心,希望你们不要因为我们是女子就看不起我们!再说,我们是火头营,只是为士兵们做做饭,洗洗衣服,不会上战场跟你们抢威风的!” “好了,好了,我已经决定了,不得有异议!”司徒敬双手抬起做往下按的动作,示意他们不要说了。 副将们虽然有点不瞒,但是将军都这么说了,也就只好不在反对。 “诶,对了,军师!”本该去装珠宝的徐千里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这是你离营那日送来的家信,你没在我就替你收起来了!”说完将信递到林喻手里,又赶紧跑了出去,其他的副将们,也都纷纷跟着徐千里出去了。 林喻接过信,放进怀里。“怎么不看?”司徒敬看见林喻将信放进怀里不解的问。 林喻笑笑道:“我晚上看,现在还有事忙!”说完也抬脚出去了。 司徒敬看着林喻出去的背影,撇着嘴摇摇头对鲁忠和女子火头营道:“你们跟我来,我带你们去熟悉熟悉!” 就这样,南征大军在“黑虎山”折腾了半日总算是整理好了,由于天色已晚便就地扎寨,待明日一早继续行军,奔赴南边战场。 第三十章 两边 - 喻鸢缘 - 烈刀 www.66721.com()“夫人,小姐,林姑娘又来了。”一个小厮对着正在吃早饭的康秀云和玉蓝鸢说道。 康秀云皱皱眉,这个林姑娘怎么又来了,自从林喻离家后的这段时间,她几乎一有时间便往丞相府跑。 “你将林姑娘先带到花园,我马上就过去。”玉蓝鸢见康秀云皱着眉脸上有明显的不悦,便站起身扶了扶腰对小厮道,似又想到什么唤住正准备离开的小厮道,“泡壶好茶,顺便端点点心过去,不可怠慢了林姑娘。” “是,”小厮领命下去了。 康秀云将筷子放下,站起来扶住玉蓝鸢道:“这个林姑娘也真是的,我真不知道她怎么有那么多的空闲时间!可是苦了你了,怀着孕还要去陪她折腾。”说完唤来旁边的玲儿和嬷嬷过来扶着玉蓝鸢。 “娘,没事的,林姑娘是个好人,她其实并没有恶意的。”玉蓝鸢对着康秀云笑着说道。 康秀云拍拍玉蓝鸢的手道:“你这孩子啊,就是太善良。太容易相信人了!” 玉蓝鸢不可置否的笑笑,由玲儿和嬷嬷左右扶着往花园走去。 花园里林青婉正悠闲的坐在石凳上有模有样的喝着杯子里的茶,完全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 远远的看见由玲儿和嬷嬷搀扶着而来的玉蓝鸢,她唇角勾起一丝微笑。 “妹妹,我又来叨扰了,你可不要嫌我烦才好呀。”待三人走近,林青婉站起来状似不好意思的对玉蓝鸢笑笑的说道,可是脸上完全看不到不好意思的表情。 “林姑娘哪里的话,你能抽出时间来陪蓝鸢,蓝鸢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嫌林姑娘烦呢!”玉蓝鸢在玲儿和嬷嬷的搀扶下,坐在石桌旁的软榻上,微笑着对林青婉说道。 玲儿和嬷嬷将一切布置好后便退了下去,每次林青婉和玉蓝鸢说话时,都是不让人在身边伺候着的。 “诶,我说妹妹,我都说过多少次了,不许再叫我林姑娘了,你便和喻儿一样叫姐姐嘛!”林青婉坐回石凳上,嘟起红唇对玉蓝鸢不满道,眼里却带着打趣。 “姐姐。”玉蓝鸢微微一笑轻唤了一声,她不是没看见林青婉眼里的打趣,可是若不叫林青婉定会没玩没了的对自己撒娇打滚。 “哎!”林青婉满意的应了一声,缓步走到软榻,盯着玉蓝鸢的肚子,满脸好奇,“妹妹怀孕很辛苦?” 玉蓝鸢摸着肚子脸上带着复杂的神色,道:“有点,可是一想到肚子里有个小生命正在孕育成长,就会觉得辛苦一点也是值得的。” 林青婉看着玉蓝鸢摸肚子的动作,自己也忍不住想伸手去摸摸看,不过她并没有这么做,她双手撑在身后,头微微扬起,透过树叶看着天上的太阳,早上的阳光依旧刺眼。 “孩子生出来后你准备怎么办?”林青婉伸手挡了挡阳光问着身旁的玉蓝鸢。 “什么怎么办?”玉蓝鸢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转头看着林青婉问道。 “好,换句话说。”林青婉坐正身体对上玉蓝鸢疑惑的眼神道,“孩子出生后你准备让她跟谁姓?” 玉蓝鸢听了林青婉这句话,愣住了,跟谁姓,她倒是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她移开视线道:“姐姐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妹妹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我也不拐弯抹角的了。”林青婉站起身来,理了理裙摆,走到树下背对着玉蓝鸢道,“林家传到我和喻儿这一代就只剩下我们两个是嫡系子孙,其他的全部是旁支,外公和舅舅不想百年后基业落入旁支手中,所以费尽心思寻我和喻儿回去继承家业,奈何喻儿生性淡泊对这些生意场上的勾心斗角不感兴趣,所以外公和舅舅将更多的心思放在了我的身上,一心希望我可以继承家业,以后好为林家传一脉香火。”说道这里,林青婉转过身来面带无奈的看着玉蓝鸢又说,“可是天意弄人呀,我喜欢上的人注定我不可能为林家传序香火,于是我便将希望放在离家的喻儿身上。没想到啊,没想到喻儿不仅成了探花郎,还,还成了你的夫君。呵呵,我当时就想难道是天要绝我们林家?可是,没想到你居然怀孕了!”说到这里林青婉一脸兴奋的走回软榻旁,双手搭在玉蓝鸢的肩上,眼里尽是兴奋的光芒。 相比之下玉蓝鸢就要冷静得多,她仔细回味着林青婉的话,突然想到什么她狡黠一笑对林青婉倒:“姐姐说,你喜欢上的那个人注定你不可能传序香火,为什么?” 林青婉听她这么一问,讪讪的收回手,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一副女儿家娇羞的模样,转过头道:“因为我喜欢的那个人,和我一样,同是个女子。” 玉蓝鸢听到这样的回答,惊讶得张大了嘴巴,随后却又陷入了沉默。 林青婉等了半响也不见玉蓝鸢说什么,便转头一看,玉蓝鸢正兀自陷入沉默。 “怎么?觉得很不可思议?还是说,觉得我很恶心?”林青婉的眼神冷了下来,看着沉默中的玉蓝鸢道。 玉蓝鸢摇摇头,眼神望着远方却并不说话。林青婉看着玉蓝鸢这个样子也不禁疑惑起来,这是个什么情况?难道? 她正想说话,玉蓝鸢却先她一步开口道:“姐姐,如果你不嫌弃就让这孩子姓林,反正,哎,就姓林!”说完玉蓝鸢叹了口气,扶着腰站了起来对林青婉道,“姐姐,小妹今天有点不舒服,就不陪你了,你请自便。”说完便慢慢的走了。 林青婉望着玉蓝鸢的背影,暗自沉思着,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林青婉刚出了丞相府,便看见一个驿站牙差交给了门童一封信,门童接过信便快速的跑了进去。林青婉看着关上的丞相府的大门,轻声言语道:“影暗也快回来了?”说完她快步朝“新月”的方向走去。 门童拿着信在走廊里快步的走着,玲儿从走廊的另一头走了过来,由于门童只是快步走着没有怎么看前面的路,和迎面走来的玲儿撞了个正着。 “小李,你怎么走路的啊!怎么都不看路的!”玲儿揉着被撞疼的肩膀瞪着面前的小李大声抱怨道。 “对不起玲儿姐姐,我也是,也是太着急了!”小李赶紧给陪着不是,这位奶奶可是府里出了名的泼辣,惹不得啊! “着急就不看路呀!看把我个撞的!咱们这可是丞相府,要注意点气质!”玲儿还在抱怨着,突然她看见小李手里拿着一封信,“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小李将手里的东西捧到玲儿面前道:“这是姑爷从前线发回来的家书,我刚……”小李还没说完玲儿一把抓过他手里的信,快速的往玉蓝鸢的卧房跑去。小李看着玲儿跑远的背影嘀嘀咕咕道:“刚才还叫我注意气质来着,现在自己都没气质可言了。”摇摇头,“还是回去看我的门去。” 玲儿一路快跑到玉蓝鸢的卧房前,玉蓝鸢正坐在桌前绣着什么。“小,小姐,姑爷,姑爷来信了!”玲儿扶着门,上气不接下气的喊道,朝玉蓝鸢扬了扬手。 玉蓝鸢放下手中正在绣着的东西,站起身快步走到正在喘气的玲儿旁边,伸手拿过玲儿手里的信,急切之情溢于言表。 玉蓝鸢将信拿在手里,却迟迟不打开,“玲儿,你去给我换杯水来,这水都凉了!”玉蓝鸢对正在努力将气喘匀的玲儿说道。 玲儿走到桌边,捧起桌上没喝多少的水杯,奇怪明明还是热的啊,玲儿捧着水杯出门时心里纳闷的想着,管他的呢,小姐让换就换,也许小姐喜欢喝更烫一点儿的水呢! 待玲儿走后,玉蓝鸢关上房门慢慢的走到桌子前,将信拿到眼前仔细瞧着信封上的几个字“玉蓝鸢亲启”,字体工整而大气,可以看出写字的人是一个认真而心胸开阔的人。玉蓝鸢嘴角始终带着微笑,她轻轻的小心的打开火漆封口,抽出里面的纸,薄薄的一张。玉蓝鸢小心的展开纸,上面只有短短的一句话:“一切安好,勿念!” 玉蓝鸢看着这短短的六个字,心里却没有因为字数的稀少而感到失望,生气,反之心里却有一点安心,一点愉快,一点庆幸,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她将信纸慢慢贴到自己隆起的肚子上,仿佛是要将这几个字通过这种方式传达给肚子里的孩子:她,一切都安好!过了许久她小心的将信折起来,放回信封里,然后缓缓起身走到梳妆台前,将信放到自己放珠宝首饰的盒子里,铜镜里,是一个始终带着淡淡微笑的女子。 在前往南边的官道上,一大队的官军正在急速的前进着,队伍很长,像一条长蛇在官道上前行。队伍的两侧不时有人骑着马,前后跑动着,指挥队伍。 “将军,我们离距战场最近的‘望北镇’还有几十里的距离,如果日夜兼程不久就可以到达!”鲁忠骑在马上对左边的司徒敬说道。 “不可日夜兼程,最近天气越来越热了,还不到晌午太阳就毒辣得不得了,叫将士们先找个阴凉的地方休息下,晚上赶路!”司徒敬看了眼万里无云,太阳高挂的天空,对鲁忠说道。 “是!”鲁忠领命赶马往队伍的后面赶去。 林喻催马来到司徒敬身边,道:“由于天气炎热,再加上将士们有些水土不服,已有一些体质较弱的士兵病倒了!” 司徒敬擦了擦顺着脸颊流下来的汗水,道:“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水土不服到了前线还怎么打仗?鲁忠说距战场最近的‘望北镇’便在前面不远处,还有几十里的路程便到,现在只有先到了镇上,派先头部队前去联系镇守南关的守将潘留成,让他派人带些药草来先解决水土不服的问题,然后稍作调整在开往南关!”林喻点头表示赞同。 由于太阳实在是太毒,大军只好躲进树林中避暑,等这日头稍稍下去一些在赶路。林喻和司徒敬坐在一棵大树下,喝着各自水囊里的水。看着神态恹恹的士兵们,林喻很是担忧。行了这么久的军,战士们疲劳不说,北方人来了这南方水土不服是最大的问题,开始的时候还好,可以越靠近南边水土不服的问题便越明显。 司徒敬将“炼狱”放在自己的右手边,脱下头盔放到一旁,看着林喻皱着眉头看着士兵们,便知道她又在为他们担心了。“放心,离‘望北镇’也不远了,到时候在那里多休整一阵子就没事了!” “但愿如此了!”林喻叹了口气,又喝了一口水将水囊挂回腰间。 “对了,前阵子玉小姐送来的家书说什么?”司徒敬靠在树上,看着也恹恹的林喻试着找些轻松的话题。 “没什么大事,只是说了些家里的小事而已,说姐姐经常去家里陪她。”说道这些林喻这几日愁眉不展的脸上总算有了点笑容。 司徒敬笑笑,道:“林青婉那个女人上次去玉府掀起那么大的风波还敢去丞相府?她不怕玉老爷玉夫人剥了她的皮?” 林喻随手扯了一根草在手里把玩着,道“玉家夫妇不是那般小气的人,再说,姐姐她并没有恶意呀!她,只是关心我而已!”林喻说完似又想到什么,问身旁的司徒敬,“对了,你上次说帮姐姐找人?找什么人呀?” 司徒敬眉毛一挑,邪邪一笑,在怀里摸了摸掏出一张纸来,递给林喻。林喻疑惑的接过纸,打开,上面画着一个很奇怪的东西。 “这是什么?”林喻将纸倒过来翻过去的看着,仍不知道上面画的是个什么东西。 司徒敬一把拿过纸,叠好放进怀里,又靠回树上,脸上带着莫名的笑容对疑惑不解的林喻道:“找到这个东西的主人便可以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了!我想,你姐姐的心上人定不简单!我还挺想快点见见这是个什么样的人,能把林青婉那女魔头给收服了!要知道,你姐姐可是匹高傲的烈马呀!” 第三十一章 猫腻 - 喻鸢缘 - 烈刀 www.66721.com()由于天气太热南征大军只好白天休息晚上行军,再加上大军中不少士兵出现水土不服的症状,所以预计的时间被大大的延长了。 “鲁忠,还有多远到达‘望北镇’?”司徒敬催马来到正在指挥士兵们点起火把准备赶路的鲁忠身边问道。 鲁忠交待完要交待的事,从身上掏出地图,就着身边的火光看了看,道:“我们现在距离‘望北镇’已经很近了,如果走得快的话,第二天一早便能到达!” 司徒敬点点头,道:“你先派几人快马赶去‘望北镇’联系哪里的武官,顺便看看先前我派先头部队去找潘留成弄的草药送到没!”鲁忠刚要领命前去司徒敬唤住他道,“算了,你继续在这里守着,我去找老徐!”说完催马走了。 司徒敬找到徐千里时,徐千里正拿着馒头边啃边指挥着手下的士兵整装准备出发。 “老徐。”司徒敬赶马上前唤道。 徐千里见司徒敬找自己,知道定是有事要商量,三口两口吃了手里剩下的馒头,“将军,啥,啥事啊?” “老徐,你带几个人快马赶往‘望北镇’去安排下大军到达后的事宜,顺便看看我让潘留成弄的草药到了没。、”司徒敬交待着徐千里。徐千里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司徒敬见徐千里催马离开了,便也赶马向前去寻找林喻,就要到达前线了,必须讨论下战事。 司徒敬刚催马没赶几步,便碰见了前来寻她的林喻。 “司徒,前线送来的战报。”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封没有打开过的信封。 司徒敬接过来打开看了看里面的内容,越往后看眉头皱得越紧。 “怎么了?”林喻看着司徒敬越来越皱紧的眉头问道。 司徒敬将手中的信纸递给林喻并没有说话,林喻快速的看了看信中的内容,眉头也不由得皱了起来。她将信纸一收,道:“前线战事吃紧,南征军中又有不少士兵都水土不服,战斗力大大减弱,若我们再到‘望北镇’休整一阵子,恐怕……” “驾”司徒敬催着马往前慢慢的走着,林喻也催马跟上。司徒敬看着恹恹的士兵们举着火把前进着,心中愁肠万结,脸上更是愁眉不展。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许久,司徒敬突然停下来对后面的林喻道:“我们先在‘望北镇’休息一日,然后从中挑选一些身体强壮没有出现水土不服情况的士兵跟随我们先前往前线,那些出现水土不服情况的士兵先呆在‘望北镇’待适应过来之后在调往前线!你说可好?” 林喻皱眉思量了一阵,才沉声开口道:“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可行了,但若是挑选出来的士兵不多怎么办?” 司徒敬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那我们就只有和敌人智斗了,尽量拖延时间,待大多数士兵恢复过来后在做安排。” 林喻点点头,道:“也只能这样了!那我们还是加紧赶路,争取早一点赶到,多休息一会儿!” 大军紧赶慢赶的,终于在天快亮时看见了“望北镇”的城门。此时正城门大开,一群官军模样的人等在那里。司徒敬远远的一看,为首的武官旁边正是徐千里。她和林喻对望一眼一夹马肚子加快速度向城门赶去。 “司徒将军,林军师,末将名叫金来,是这‘望北镇’的守城武官!久闻二位大名今日得见,甚是荣幸!”为首的人向司徒敬和林喻一抱拳客气的说。此人虽是一身铠甲但是看起来精瘦精瘦的,脸无二两肉,下巴上留着一撮山羊胡,他那一对小眼睛总是眯着好似在算计着什么,林喻对他第一印象并不好。 “金大人那里的话。”司徒敬也对他客气的一抱拳,对他旁边的徐千里道,“老徐,休息的地方安排好了么?” “安排好了将军!”徐千里对司徒敬说道,见司徒敬点点头便催马往司徒敬她们来的方向奔去,他要去带领大军赶去休息的地方。 金田见徐千里跑远了,立马对司徒敬和林喻谄媚的笑着说:“下官在镇上最大的酒办了酒席,特地为二位接风洗尘,还望二位赏脸!” 司徒敬手一挥道:“金大人客气了,军中还有事需要我和军师去处理,金大人的好意我们就心领了,下次再聚,告辞!”说完和林喻一起赶马跟着刚刚赶来的大军走了。 金来望着大军进城的队伍,摸着胡子眼睛更眯了些,不知在想些什么。 徐千里带着大军赶到了一个十分开阔的地方当做临时军营,上面已经扎好了营。奔波了一夜的士兵们纷纷进入各自的营帐中休息整顿。 而此时林喻和司徒敬的大帐内却气氛凝重,司徒敬对着桌子上的地图沉思着,林喻则做在一边拿着刚送来的一份战报看着。 “这南蛮速度也太快了,他们怎知我军今日抵达‘望北镇’?居然加大攻打南关的力度,企图一日内破了南关!”林喻将战报放到身旁的桌子上皱着眉头道。 司徒敬仍旧是皱着眉头盯着地图,这时徐千里走了进来对司徒敬和林喻道:“将军,军师,士兵们已经全部安排好了。” 司徒敬抬起头来对徐千里笑道:“老徐呀,可是辛苦你了!”说完走上来拍了拍徐千里的肩膀,“来来来,你坐这儿。”司徒敬将徐千里拉到林喻身旁的另一把椅子上坐下。 徐千里被司徒敬这过于热情的动作搞得有点不好意思,他坐下又站起来,对司徒敬道:“将军,你有啥事就直说好不好,你这样,俺,俺不习惯!” “噗。”林喻听得一笑。 司徒敬停下给徐千里倒水的动作,白了徐千里一眼道:“你个老徐,就是受不得别人的好!” 徐千里憨憨一笑道:“这才是我的将军嘛。啥事,你直!给俺老徐绕这些弯弯绕,不行,头晕!”说完还甩了甩头。 “好,我就直说了。”司徒敬将一杯水放在徐千里旁边的桌子上,示意他坐下。“老徐,昨晚你到达这里的时候是进城去找的那个金田还是?” “不是,那个姓金的一早就等在那里呢!俺一到,他便带俺进城了!”徐千里也不隐瞒,将昨晚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听完司徒敬和林喻对看一眼,交换了个眼神。 “咋了?有啥问题啊?”徐千里看林喻和司徒敬都陷入的沉默不解的问道。 “没什么。对了老徐,你去军中的士兵中选一些身体比较强壮,没有水土不服症状的。”司徒敬对着徐千里摆摆手,吩咐道。 “干什么?”徐千里不解的问道。 “叫你去你就去,快快快!”司徒敬瞪了徐千里一眼,挥着手把徐千里赶了出去。 司徒敬走道林喻身边,坐在刚才徐千里坐的椅子上,对正喝着水的林喻道:“看来,这里面确实有猫腻!” 到了傍晚,徐千里从大军中挑出了五万名士兵,在临时军营的一块大的空地上整队待发。司徒敬一身铠甲,将“炼狱”挂在腰间,站在一个临时搭建的点将台上,对着下面的五万士兵喊道:“兄弟们,国难当头,男儿理当保家卫国!现在你们就随我奔往前线,驱赶南蛮,保我国家!”下面的士兵也跟着大喊:“驱赶南蛮,保我国家!驱赶南蛮,保我国家!!驱赶南蛮,保我国家!!!”虽只有五万人,但声音却响彻云霄。 司徒敬带着鲁忠和手下的几个副将,翻身上马。林喻站在司徒敬的马旁,司徒敬看了她一眼便带着众人出发了。 “军师,你咋不去呢?”徐千里看大军跑远了,回头发现林喻还在这里,不解的问道,军师怎么不跟着上前线呢? “将军让我在这里督军,到时候等其余的士兵稍稍恢复了,便调军前往!”林喻双手背着身后,转身准备往自己的打仗走去,“诶,对了,草药送到了么?” “哦,哦,送到了,还比我先到呢,是老吴押送前来的!”徐千里楞了半响才反应过来,赶紧回答道。 “走,我们去看看去!”林喻对着徐千里道,示意他带路。 徐千里将林喻带到草药的存放处,林喻看着一堆一堆的草药,走上前去伸手抓起一把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又拿到眼前仔细看了看。她身后的徐千里看着林喻奇怪的动作,纳闷了,军师这是在干啥呀? “徐副将,你去将吴副将找来!”林喻将手里的药材丢回草药堆里,拍了拍手,头也不回的对徐千里说道。 “好,好,俺这就去!”徐千里虽然纳闷,但是军师发话了,他也不敢不听,只好出了放草药的打仗,前往副将们休息的打仗去叫老吴。 林喻对着这些草药,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军师!”过了一会儿徐千里带着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男子下巴上有一道浅浅的伤疤。 “军师,你找我?”男子对林喻抱了抱拳道。 林喻转身看着老吴道:“吴副将,你这批草药真的是从潘留成潘将军那里得来的?” “这,”男子一顿,“这,回军师,其实这批药材是末将在半路遇到的!” 林喻一顿,果然。“你将这事细细说来!”林喻皱着眉头对中年男子道。 “那日我接到将军的通知,让我带些人先前往南关找潘将军要些草药,末将不敢耽搁,立马带了十几人快马加鞭的前往南关,过了‘望北镇’前行了可能不到二十里,便遇到了押送草药的军队,来人说是潘将军料定大军会水土不服特地先派人押送了草药前来,我见来人不像说谎的样子,打的旗子上也是个‘潘’字,也不疑有他当下便换了人押送回来了。”男子说着脸上已经见了汗。 听到这里,林喻沉思了下又问道:“你过‘望北镇’时,金来金大人有没有设宴给你接风洗尘?” “这……”男子伸手擦了擦汗,迟迟不语。 “老吴,你倒是说呀!”一旁的徐千里见吴副将迟迟不语,焦急的喊道。 “我,金大人确实,确实是设了宴,给我们接风。”说完汗下得更多了。 林喻背着手,皱眉道:“那宴会上,你有没有将草药的事告诉给谁?” “这个,这个,末将当时贪杯多喝了些,不,不记得了!”男子又擦了擦头上的汗,突然想起了什么大声说道:“哦,对了!那个金大人,他问过!” 林喻听了这话,眉头松开,对吴副将道:“好了,吴副将你可以下去休息了,哦,还有,草药有没有煎来给士兵们服用?” “这个还没有,还没来得及,军师,难道是草药有什么问题?”回答的是一旁一脸焦急的徐千里。 林喻轻轻的点点头,道:“你二人先不要将这件事张扬出去,我方阵营中可能出了敌军的奸细!” 徐千里和吴副将听了林喻这么说,脸色都凝重起来,若不是军师发现,给士兵服了这些草药不知道要造成什么后果! 吴副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对林喻道:“末将糊涂,差点造成不可挽回的错误,还请军师责罚!”说完用力的在地上磕了几个头。 “吴副将你先起来,现在我们最关键的是找出那个敌军奸细,铲除隐患!我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林喻将吴副将扶起来,对着两人的耳朵说着什么,徐千里和吴副将听得连连点头。最后徐千里对着林喻一比大拇指道:“还是军师聪明!” “好了,你们先下去休息,派两个士兵把守在这里,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可以动里面的草药!”说完林喻率先出了大帐,往自己休息的帐子走去。 出了大帐,林喻看见军营里那些没有跟随司徒敬出征的士兵正在生火做饭,她又招来随后出来的徐千里道:“交待下去,让将士们生火不做饭,继续吃前几日剩下的馒头,若是不够便用我们自己带的水和面做,切记,不可用后面送来的东西,是任何东西!还有,若是金大人派人来问,你便照我刚才交待你的说!” 徐千里听完点点头,下去了。林喻看了看已经偏西的太阳,抬步往自己的大帐走去! 第三十二章 交战 - 喻鸢缘 - 烈刀 www.66721.com()司徒敬带着五万士兵日夜兼程的赶了一天一夜的路,到了南关的城门时天已黑尽。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城门的守将看来了这么多人便在城上大喊着。 鲁忠催马上前一步对上面的人喊道:“南征将军司徒敬,司徒将军驾到,还不快快打开城门!” 守将一听是南征将军,马上派旁边的一个士兵去通知潘留成,然后大喊了一声:“开城门!”人便折身往下来了。 城门缓缓打开,司徒敬摔着五万大军进了城门,刚才的问话的守将早已恭候在一旁。司徒敬等人翻身下马,守将立马迎了上来对几人一抱拳道:“司徒将军你们可来啦!潘将军可是盼了你们好久了!”说完他看了看那五万士兵疑惑的说,“怎么才这么点人?” 司徒敬道:“其他人驻扎在‘望北镇’休整,前线战事紧急我先率了五万士兵前来助战!” 这时鲁忠走上前来对司徒敬道:“将军清点完毕,一人不少!” 司徒敬点点头,对一旁的守将说:“可有安排地方休息?兄弟们赶了许久的路,也是疲劳了!” 守将连忙点头道:“有的,有的!潘将军早已安排好了!”说完撤着嗓子喊道:“毛雄!毛雄!快来带兄弟们去休息!快点!”他刚喊完一个圆头圆脑的小伙子便从城上跑了下来,由于跑得太快,摔了一跤,头盔也摔掉了。“我说你就不能慢点!说你多少遍了!”守将用手打了名叫毛雄的小伙子的头一下,刚戴好的头盔也被打歪了。“小的,下次一定注意!一定注意!”毛雄满脸讨饶的笑着说道。 “咳咳!”司徒敬咳嗽了一声,守将看了她一眼,对毛雄道:“今天看在司徒大将军的面子上饶你一次!赶紧带着将士们去休息!” 毛雄感激的看了司徒敬一眼,小跑着去招呼五万将士去休息,司徒敬将手下的一名副将唤道身边对他耳语了几句,副将便上马随着五万大军赶去了休息地。 “潘将军何时才到?难道这么早就睡了么?”司徒敬问着一旁一直讨好的笑着的守将。 守将正准备回答,一个声音传来:“下官来迟,还请司徒将军恕罪!”司徒敬循着声音看过去,一个瘦弱的男人,一脸病容,由两个人扶着,没有穿铠甲,身披一件大红色的披风即使在夜里也是相当的显眼。 司徒敬迎上去试探性的问了句:“阁下可是潘留成,潘将军?” 男人挣开身边两人的搀扶对司徒敬一抱拳道:“下官,正是,咳咳,正是,咳咳,潘留成!” “潘将军这是怎么了?”司徒敬看着潘留成一副病态不解的问道。 这时潘留成身边的一位少年扶住不停咳嗽的潘留成对司徒敬道:“潘将军日夜操劳军务,导致染了风寒,已经半月,还不见好!” 司徒敬看了看说话的那个年轻人,长得高高瘦瘦,眉目间和潘留成有些相似,“你是?” “在下潘威,是潘将军手下的一名副将!”潘威直视着司徒敬,报上自己的名字。 “哦,这里风大,潘将军又有病在身,我们去潘将军府上再谈!”司徒敬看潘留成实在是咳得厉害,便提议道。 众人都表示赞同,便都上马往潘留成的府邸赶去。 话分两头,这边‘望北镇’临时军营,林喻休息的大帐里,徐千里,老吴,张礼,都聚集在这里。 “果然不出军师所料,金来今日果然派人来问了好几次!”徐千里一脸兴奋的对着做在上位的林喻说道。 “那你是怎么回答的?”林喻看着坐在下面的徐千里问道。 “俺当然是按照军师吩咐的回答的啊!”徐千里一拍桌子说道,“金来派的那个人也忒傻了点,俺只是稍稍那么一说,他便信了,忙不迭的往回赶去跟金来报道去了!” 林喻点点头,看着张礼问道:“张副将,我军粮草情况如何?” “回军师,后续粮草充足!水也可以支撑个两三天!”张礼恭敬的回答道。 徐千里站起来说道:“这还多亏了上次将军收的那个女子火头营的姑娘们了!做东西省材料又好吃!啧啧,不错不错!” “好了,估计金来已经上钩了!接下来便要苦了吴副将了!”林喻不理会在那里对女子火头营大夸特夸的徐千里,对着老吴说道。 吴副将站起来对林喻一抱拳道:“末将一定完成任务!” 林喻微笑着点点头,将几个人聚拢过来,这般那般的又交待了一番,众人便散下去准备去了。 第二日一大早,林喻命人将吴副将抓起来,以玩忽职守为名,当众打了100军棍,打得吴副将是只有进气没有出气。徐千里前来一看,这还得了,赶紧命人抬到镇上的医馆就医,临走前还和林喻大吵了一架,若不是有人拉住,定是要狠狠的揍这个文官军师一顿! 抬着吴副将在镇上找到了医馆,刚来不久,金来便带着手下的随从赶了过来,还带来了自己府里上好的药材给吴副将。 “哎呀,这是怎么了?吴副将犯了什么事?军师这下手也太不留情了!”金来看着趴在床上,刚换药,换上裤子又被血浸透的吴副将,大声喊道,脸上是装模作样的惋惜。 徐千里铁青着脸唤来跟在身边的士兵去为吴副将换裤子。自己则大步走出了房门来到院中,金来看了眼床上的吴副将,也跟着出去了。 “徐副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金来来到徐千里身边问道。 “哼!那个狗屁军师!非说老吴押送回来的草药有问题!又恰巧那些士兵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被弄得死去活来的!这么点小事居然把老吴当众杖责100!”徐千里说完一拳打在旁边的树上,打下一地的树叶。 旁边的金来听徐千里这么一说,眼睛一转道:“哎,也是,这么点小事居然打100军棍,也太重了点!这个军师也是的,说不定是巧合什么的!不知道这司徒将军是怎么想的,让这么个什么也不会的书生坐镇军营。那他还不得想怎么整就怎么整啊!文官,花花肠子多啊!徐副将你可得小心呐!”说完还啧啧的摇了摇头。 徐千里转身“嚯”的一声拔出身上的刀,大声道:“他敢!奶奶的!文官就没有一个好东西!他要是敢动什么歪心思,老子一剑劈了他!” 金来见徐千里听了自己的话这般激动,在心里冷笑了下,道:“哎,小弟不知道有句话当讲不当讲!”说完做出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 徐千里把刀往地上一插,道:“说!有什么说不得的!我说你怎么婆婆妈妈的跟那些文官一副德行啊!” “那我就直说了!”金来一副下定决心的样子,“这文官最不喜欢的便是武官这什么兄弟情谊了,而且文官最是小肚鸡肠的了,今日你为了吴副将和林喻发生了矛盾,日后他怕是容不得你们呀!” 徐千里听了金来着话,顿时红了脸,道:“他容不下我们!我还容不下他呢!” 金来拍拍徐千里因过于激动用力握着的拳头道:“徐副将,人家好歹也是个文官,要整你们的话,还不容易?到时候随便捏造个罪名,往司徒将军面前一放,吃亏的可是你们呐!” 徐千里沉默了。金来见自己的话起了效果便再接再厉道:“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帮你治治他,不知道,徐副将可愿听?” 徐千里斜了他一眼,道:“说!” 金来往四周看了看,见没有人,便悄悄伏在徐千里的耳边道:“不如,在下借徐副将几百兵士,由徐副将你带着回到军营,将林喻抓起来!先将他囚禁起来或者,杀掉!” 徐千里一听,犹豫道:“那日后万一将军问起?” 金来冲他一笑,眯着的眼里突然射出精光,他对徐千里道:“嘿嘿,到时候,你便一口咬定不知道便是!我想将军也不会为了个小小的文官而责罚他的爱将的!” 徐千里重重的哼了一声道:“小?他那里小了!他可是当朝丞相的女婿!你说说!那里小了!” 金来不以为意的笑笑,道:“上了战场,那可是刀剑无眼的,军师太过文弱,手无缚鸡之力,一不小心,便死在了战场上!” “好主意!”徐千里一拍手,“那你立即去给我调几百兵士来,今天晚上我便要他好看!” 昨夜司徒敬和潘留成讨论了半宿的战况便在潘府歇了,第二日一早便又很早起床去五万将士们休息的地方视察,到了中午便留在军营吃饭。正吃着,昨晚扶着潘留成的另外一位少年快马奔来军营,一句话便让正在吃饭的司徒敬没了吃饭的兴致。 “不好了,司徒将军!南蛮攻城了!”少年刚一下马便对着大帐喊道。 司徒敬将碗筷一丢,对一旁的鲁忠和几个副将说道:“你们去整顿军队,马上出发!” “是!”几人快速的站起跑了出去! 司徒敬站起身将头盔边往头上戴便对来人道:“潘将军现在何处?” “潘将军已经去城哪里指挥战事去了!”少年一脸焦急的说道。 司徒敬听完大步跨出大帐,正遇见跑过来的鲁忠。 “将军!集合完毕!”鲁忠对着司徒敬说道。 “立即出发!”司徒敬翻身上马,对着鲁忠大声说道。 五万士兵带着滚滚尘埃往抵御南蛮的城奔去,刚才来报信的少年也策马跟随其后。 “怎么样?”司徒敬到了城看见潘留成正站在城上,他忙走上去询问道。 “咳咳,司徒将军你可来啦!南蛮军只是在哪里喊战,却并没用什么动作!”潘留成看了眼屯集在离城不远处不多的南蛮兵对司徒敬说道。 司徒敬抬眼往那边望去一个带着恶鬼面具的白衣小将正骑着马在军前转着圈,她问潘留成道:“今日领战的是谁?” “咳咳,不知是谁,只知应该是南蛮军的大人物,这几日才出现。斩杀了我军几个大将,勇猛异常!”潘留成咳嗽着,说到自己的爱将被杀时,脸上满是怒色,给因病而显得苍白的脸色染上了几分红色。 司徒敬望着那个不断叫骂着的白衣小将点点头,道:“哦,看起来小小年纪,没想到这么善战,开城门,我要去会会他!”说完也不顾潘留成还要说些什么,径直走下了城。 城门打开,司徒敬只带着鲁忠,潘留成手下一些士兵和自己手下一些士兵共一万士兵出了城门。 白衣小将见司徒敬出来了,便嗤笑道:“你们难道是被本帅杀得没人了?派个黄毛小儿来迎战,还只带这么点人。不是来找死么!”声音虽然刻意压低,但还是可以听出声音还很稚嫩。 司徒敬也笑了笑道:“谁说我国无人,我不就是人?我身后的这些将士不就是人?还有,你说谁是黄毛小儿啊?说别人之前先看看你自己,看你这样子定还是没断奶的,来叫声哥哥来听听,叫得好听了,我便饶你一命让你回家找你娘亲去怎样?”说完身后的一群人立马哄笑起来。 “哼!趁口舌之快!待会我就让你说不出话来!”白衣小将明显是被司徒敬这一席话给激怒了。“你们谁先来?还是,一起上?”说完用手里的长枪指了指司徒敬他们,声音里带着不屑。 司徒敬用手拦住想要上前的鲁忠拿了他手中的长枪,嬉笑道:“我来,我们怎么能欺负你这个奶娃娃呢!”说完催马上前。 “驾!”白衣小将一夹马肚子朝司徒敬奔去。司徒敬也不敢怠慢,毕竟对方是斩杀了几员大将的。 二人马匹相错的一瞬间挥抢相击,这样往来了十几个回合,二人对对方的实力大概有了个把握。 “小娃娃,刚才我和你打着玩儿呢!现在我可要认真了啊!你可要小心了!”前半句还是用着嬉笑的语气说道后半句时突然转入认真,一如她突然朝白衣小将刺出的长枪。 白衣小将见长枪袭来立马挥抢去挡胸口,谁知,司徒敬这一枪挑的却不是她的胸口,而是她脸上的面具! 面具落地,一头青丝随风飞舞,美若天仙!这是司徒敬这时的想法。白衣小将见司徒敬挑了她的面具,脸上染上一层怒色,娇喝一声挥枪朝司徒敬的眼睛刺去。还好司徒敬反应快在马上向后一仰身,险险的躲了过去,白衣小将一击未得再来一击,这一击刺的是司徒敬的胸口。司徒敬由于刚才为了躲避眼睛那一击让后仰,不料白衣小将这么快又来一枪,眼看枪就要刺到司徒敬的胸口了,司徒敬在心中暗骂自己被美色迷了眼睛。“铛”兵器相击,司徒敬一看,不知从那里冒出了一个小兵用刀挡下了这一击,她立马往旁边一侧,赶马后退了一步。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呐! 小兵见司徒敬得救,立马将刀一撤,退到司徒敬的马边,不住的甩着自己的手。鲁忠带着士兵们催马上前,焦急的问道:“将军,你没事?!” 司徒敬摇摇头,感激的冲那个小兵笑笑,小兵也回她一个微笑。 南蛮兵也立刻冲了上来,想要动手,白衣小将一抬手阻止他们的动作,唇边挂着一丝冷笑,道:“哼,也不过如此!” “你!”司徒敬词穷,她不可能告诉她,我只是被你的美色迷了眼,那说出去还不被这个南蛮妖女笑死! “哈哈哈,今日先放过你们,改日再来取你们性命!”说完策马带着南蛮军走了。 司徒敬唤住想要继续追的鲁忠,道:“不用追了,以免中了埋伏!”鲁忠还想说些什么司徒敬抬手示意他不要说话,“收兵!” 司徒敬调转马头看见刚才救自己的那个小兵跟着大军准备回城。她唤住他问道:“嘿,谢谢你的救命之恩,你叫什么名字?” 小兵左看看右看看,用手指了指自己道:“你是在问我吗?” 司徒敬笑笑道:“刚才救我的还有别人吗?” 小兵一笑,道:“也对啊!我都忘了。”他抬头对着马上的司徒敬伸出右手道,“你好,我叫燕落晓!” 第三十三章 擒获 - 喻鸢缘 - 烈刀 www.66721.com()“你,你”司徒敬听到对方名字时不由得大吃了一惊,本来准备等战事结束了再去找的人居然就这么出现在了自己面前,还救了自己一命,她伸着手指着下面的燕落晓,“你”了半天没说出话来。 燕落晓很奇怪,她放下手,看着马上的司徒敬,道:“我什么?”认识我?不会啊,自己在这世上绝对不可能有什么认识的人嘛,当然,除了那个老是欺负自己的林青婉。想到这里,燕落晓不禁有点失落起来,自从和她分开之后就老是会想起那个妩媚又腹黑的女人,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面呢? 司徒敬一下子从马上翻了下来,激动的抓住燕落晓的双肩,脸上满是激动的神色,道:“你说你叫燕落晓?”见燕落晓不明所以的点点头,司徒敬更加激动了,她放开燕落晓的肩膀开始在怀里东摸西摸起来,可是摸了半天也没摸到,她一拍脑门,道:“哎呀,定是放在林喻那里了。”她看见燕落晓一脸奇怪的看着自己,才明白过来自己这表现过激了,她右手握拳放在嘴边掩饰性的咳了咳,转头看见已经进了城门的鲁忠正朝着她们招手,她转头对仍旧一脸奇怪望着她的燕落晓说:“恩,这个我们先进去,先进去!”说完牵起马的缰绳和燕落晓一起往城门走去。 司徒敬这边算是打了一场不大不小,不赢不输的仗,而林喻这边好戏才刚刚开始。 徐千里坐在老吴的床边和老吴说着自己接下来要干的事情,而金来站在门外并没有进去。 “老徐,你可得想好了啊!这样做万一失败了可是要杀头的!”老吴趴在床上对一旁的徐千里说道。 徐千里把手放在刀柄上,一脸狠绝的说:“怕什么!今日俺不除掉他,他日便是他除掉你我,老吴你不必劝俺了,俺心意已决!你就在这儿等着我的好消息!俺不会让你这100军棍白挨的!放心!”说完用手拍了拍老吴的肩膀。 趴在床上的老吴沉默了半响,道:“好!我等着你的好消息!一定要除了这个隐患!马虎不得!” 二人在房中交谈了一阵徐千里便起身出去了,金来正等在门外见徐千里出来他立马迎了上去,二人在里面的谈话他一句不漏的听了个明白,心中不由得得意起来,莽夫就是莽夫。 “徐副将,我已经准备好了几百将士,随时听候你的差遣!”金来双手抱拳同时头往下低,一副恭顺的样子,殊不知他脸上却挂着胜券在握的笑容。 徐千里抬头望了望开始偏西的太阳,道:“俺先去看看,然后就出发,咱给他来个出其不意,速战速决!” 金来抬起头,笑得一脸的奸诈,眼睛眯得更细了,道:“那下官就在这里等着徐副将你的好消息了!祝徐副将马到成功!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呀!”后面的一句话说得阴测测的。 徐千里偏头看了他一眼,手握刀柄大步向前走去,大声道:“俺,定是不会让金大人失望的!” 临时军营里,林喻正坐在大帐中,手里拿着司徒敬从前线送来的信看着。一个士兵突然跑了进来,跪在地上对林喻道:“启禀军师,徐,徐副将带着几百士兵冲进营地来了!”林喻将信收进怀里,一拍桌子站起身皱着眉问道:“什么?!他这是要造反么!”说完便快步走了出去。 出来便看见徐千里带着一对人马朝这里奔来。 “徐千里!你这是要干什么!”林喻望着马上的徐千里和他身后的几百兵士厉声问道。 “哼哼。”徐千里坐在马上冷哼一声,道,“干什么?军师你不是都看见了么!” “你,你想造反?!”林喻咽了咽口水,倒退了一步,伸手指着马上的徐千里道。 “老徐!你这是想干什么!”闻讯前来的张礼看见这个情况,马上奔到林喻身边伸手把她护在身后,厉声问着马上的徐千里,脸上带着不解。 “张礼,你给俺让开,今日俺要叫这狗屁军师知道俺的厉害!”徐千里看见张礼跟母鸡护鸡崽儿似的将林喻护在身后,不由得红了脸,粗着脖子喊道。 “老徐,你不能这么做,这么做是违反军纪的!将军知道后定是饶不了你的!”张礼义正言辞的对脸红脖子粗的徐千里喊道。 “哼,现在俺管不了那么多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来人,将这军师给俺绑起来!”徐千里不理会张礼的劝解对身后的士兵们喊道。 林喻身边的士兵统统拔出刀来,将林喻护在中间,张礼拿着刀对徐千里再次说道:“老徐!回头是岸,我想军师是不会怪罪你的!” “不会怪罪?那为何将老吴打成那般模样?!”徐千里怒目圆睁的狠盯着人群中的林喻道。 “那是吴副将自己差点酿成大错了!我处罚他难道不应该?”林喻见这么多人护着自己,胆子也变得大起来,她冲着徐千里质问道。 “少废话,今日俺是抓定你了!”说完徐千里拔出刀一越跳到张礼面前,道,“老张,兄弟一场,你给俺让开!” “老徐如果你还当我是兄弟就收手!”张礼平静的对徐千里说道。 “哼!不可能!”徐千里说完便想绕过张礼去抓林喻,张礼哪里肯让他,紧跟着徐千里移动起来。 徐千里带来的几百兵士也和临时军营的士兵们战成一团,一时临时军营里刀剑碰撞声不绝于耳。 林喻由一对士兵和张礼保护着,徐千里一时无法得手,他对持刀站在自己对面的张礼大喊道:“张礼!你给我让开!不然休怪俺不顾兄弟情谊!” 张礼冷哼一声道:“从你不听我的劝告开始,我们之间就无兄弟情谊可言了!” “你!”徐千里简直是气的七窍生烟了,话不多说又挥刀向张礼砍去。 在不远处的一处山坡上,金来捏着下巴上的山羊胡,眯着眼睛看着临时军营里的情况。“大人,我们何时动手?”他身后的一个贼眉鼠眼的男子对金来说道。 金来撇了他一眼,不语。男子见金来不搭理自己也就不敢再问什么了。 这边张礼和徐千里战的正酣,打斗的过程中,徐千里瞟了一眼林喻,林喻对他使了个眼色。徐千里手一滑,刀脱手掉在了地上,当徐千里想要去捡刀时,张礼的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成王败寇,要杀要刮,悉听尊便!”徐千里脖子一扭仍旧是怒视着一旁的林喻道。 林喻刚想说话,一对人马便冲了进来,林喻定睛一看,来到却是金来! 徐千里见金来来了,脸上一喜,对着金来喊道:“金大人,你来得正好,快给俺把他们全抓起来!” 金来冷笑一声道:“徐副将,恕难从命了!来人把他们都抓起来!”金来对着他身后的士兵一挥手道。临时军营的士兵听他这么一说都将武器紧紧拿在手里,作蓄势待发状。 “金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林喻走出士兵的保护圈对着金来道。 “哼,”金来冷哼一声下了马来走到离林喻几步远的地方背着手对林喻道,“死就让你们死个明白,其实我并不是什么‘金来’真正的‘金来’早就被我杀了!我是南蛮国镇国大将军手下的一名副将!潜伏在你们国家多年了!这下林军师可是清楚了?”说完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 “你居然挑拨俺们的关系!”徐千里听他这么说大声吼道。 “呵呵,挑拨又怎样,谁叫你够傻,人家随意说了几句你便信了?”‘金来’满脸嘲讽的对徐千里说道。“你们现在已经被我的军队包围了,速速放下武器,我还可以留你们一个全尸!”‘金来’手下的那些士兵纷纷开始向中间的一群人靠近。 “全都不许动!”这时一个洪亮的女声突然从外围传来。 ‘金来’闻声一惊,往外看去,外围出现大批士兵,领头的却是几个女子,她们身后是些手拿刀枪的士兵。 “金大人,这就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张礼放下徐千里脖子上的刀,徐千里笑嘻嘻的对满脸惊愕的‘金来’说道。 “你,你们设计骗我!”‘金来’憎恶的看着笑得一脸得意的徐千里和一脸云淡风轻的林喻道。 “我们早就怀疑我方中有敌军奸细,可没想到是‘金大人’你呀!”张礼将刀插回刀鞘中对‘金来’说道。 “‘兵不厌诈’这句话我想你不会没听过?!”林喻对着已经恢复镇定的‘金来’说道。 就在人们正沉浸在抓获奸细的兴奋中时,‘金来’突然发力往林喻扑去。 “军师!”反应过来的众人齐声大叫道。 抓住林喻脖子的‘金来’奸笑着看着众人,道:“哼!赶快给我让路,不然休怪我对你们的军师不客气!”说完捏着林喻脖子的手又用力的几分。 “住手!”徐千里大喝一声,“我们让路便是!”说完示意后面的人让出条路来。 “不要动,不然你们的军师可就没命了!”‘金来’像笼子里的困兽一样做着垂死挣扎。 “不要做垂死挣扎了!‘金大人’!”就在‘金来’准备挟持着林喻离开时,林喻突然发力先是用力的踩了背后的‘金来’一脚,趁他吃痛之际,用手肘狠狠的撞击他的胸口。徐千里和张礼趁机上前将‘金来’踢翻在地,狠狠的压在地上。 “军师,你没事?”梁红雁赶上了关心的问着林喻。 林喻摸着脖子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要不是不能再这么多人面前暴露自己的武功,哪里会让他有这个机会! “就算你们抓住我也没用的!哈哈哈!”被压在地上的‘金来’突然狂笑几声。 “不好,他要服毒!”林喻意识到这个立马大叫一声赶上前去,可是还是晚了一步,‘金来’已经咬破含在嘴里的毒药自杀了! 徐千里和张礼放开‘金来’的尸体,问正皱着眉的林喻道:“这怎么就死了呢?” “是一种可以含在嘴里的药丸,任务失败便咬破自杀,这个跟那些江湖上的杀手是一样的!”林喻站起身拍拍手解释道。“梁姑娘,麻烦你让士兵们来把这里收拾下!”林喻转头对一旁的梁红雁说道。“徐副将,你带人先去镇上占守城,和军营。张副将,你下去打点一下,我们这就迁往镇上,以防还有其他的漏网之鱼!”三人领命而去,林喻看着地上‘金来’的尸体,默默不语。 司徒敬带着燕落晓回到五万大军的营地,热情的拉着她进了大帐,“哎呀,来来来,进来坐。”司徒敬指着一旁的椅子对燕落晓说道。燕落晓对她笑笑便做了下来,腰背挺得笔直笔直的。 “来,喝水!”司徒敬给燕落晓倒了杯水,殷勤程度大大超过了一个将军对待普通士兵的态度。 “呃,司徒将军,你有事就直!”燕落晓还是决定开门见山的说。 “哎呀,不要这么紧张嘛!放松点!放松点!”司徒敬看燕落晓腰背挺得笔直,以为她是太紧张了,连忙出声让她不要紧张。 燕落晓盯着司徒敬笑笑,仍旧是腰背挺得笔直。 “咳咳,小燕呀!”司徒敬咳嗽两声开口道 “你可以叫我小落!”燕落晓开口打断道,开什么玩笑,小燕,我还小燕子呢,我又不是还珠格格!燕落晓不禁在心里腹排道。 “好,小落,这个,你认识一个叫林青婉的女人吗?”司徒敬一脸八卦的问道。 燕落晓见她突然提到林青婉,有一瞬间的愣神,半天才回答道:“认识。” 司徒敬双眼一转了,看这个燕落晓不像对林青婉那个女人有意思的样子,我且来试她一试,“咳咳,是婉儿拜托我来找一个叫燕落晓的人的,还有张图来着,可是上次我给放在别处了没带过来!下次给你看啊!”说完端起水杯喝起水来,其实是在偷偷用眼观察着燕落晓的反应。 婉儿?是说的林青婉么?叫得这么亲密。燕落晓听司徒敬将林青婉叫做婉儿,心里不觉着有点闷起来。“不知你是?”燕落晓问司徒敬。 上钩了!司徒敬在心里暗喜道。“其实,我是,我是婉儿的心上人!”看着燕落晓黯淡下去的眼神,司徒敬心里暗爽道,林青婉这次我还不整死你!哈哈哈哈哈! 远在长安“新月”内,打扮得花枝招展,正对镜自怜的林青婉突然打了个喷嚏!她抬头望了望天,纳闷道,没有变天啊!难道是有人在说我坏话?她掏出怀里的“瑞士刀”抚摸起来,自言自语道:“不知道司徒敬有没有找到你!” 第三十四章 前 - 喻鸢缘 - 烈刀 www.66721.com()“军师,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了!”张礼对着正站在城上观望着什么的林喻说道。 “恩,张副将有劳了!”林喻一手背在背后,一手垂直的放在身侧,望着下面脸上满是不解的老百姓,缓缓开口。 张礼见林喻只是望着下面的人不在言语,自己也便垂手站在一旁,沉默着。 这时徐千里兴冲冲的跑上城来,扯着大嗓门老远就喊道:“军师,军师,你猜俺在那个‘金来’家里找到了什么?” 林喻收回看着下面的目光,看着正往这边大步走来的徐千里,眼里有着不解。徐千里来到林喻跟前,再次大声说道:“军师,你猜俺在‘金来’家里找到了什么?” “找到了什么?”问话的却是站在一旁的张礼。 “嘿嘿,”徐千里冲他们一笑,从怀里摸出一个狭长的木盒子,只有成人的两个手指宽,匕首那么长,徐千里将盒子交给林喻,“这是俺带人去搜‘金来’的家,在他书房内的一个暗格内找到的,放得那么隐秘,俺想,肯定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林喻打开木盒,里面放着一圈小小的羊皮卷,林喻将羊皮卷取出,木盒交给一旁的张礼,刚一打开扫了一眼便快速的收了起来,脸上有着震惊。 “军师,上面写什么了?”一旁的张礼和徐千里见林喻这般反应都好奇的问道。 林喻将羊皮卷紧紧的握在手里,眉头深锁,缓缓说道:“一些,不知真假的东西!”语气凝重,“徐副将,马上整顿士兵,留三万人由吴副将带领驻守‘望北镇’,其余的士兵明日一早立即随我们赶往南关!” 徐千里见林喻样子十分严肃也就收起了嬉笑的表情,严肃的回答了声领命,便下去了。 林喻从张礼手中拿过盒子将羊皮卷放入,然后对张礼道:“张副将,你速去准备粮草明日也随我前往南关,对了,留一部分在这里,由女子火头营管理!” “领命!”张礼对林喻一抱拳也大步的下了城。 林喻看了看手中的木盒,然后往长安的方向望去,叹了口气,也转身下了城。 “梁领事,梁领事!你不能进去,军师已经要休息了!”站在林喻门口值勤的士兵拦着想要往里冲的梁红雁,一脸焦急的说道。 “我今日一定要见军师!”梁红雁一脸坚毅的对着守卫说道,一副不见林喻便誓不罢休的样子。 “梁领事,有什么事你明日在来,军师,是真的在休息了!”守卫一脸为难的看着梁红雁。 正在二人僵持之际,守卫背后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林喻披着外衫看着在门外僵持的二人,淡淡开口道:“梁领事这么晚了找我何事?” 守卫见林喻出来了,便放下拦着梁红雁的手,走到了一边,继续站岗。 “军师,红雁之所以这么晚了还来打扰是想问军师一件事。”梁红雁对林喻行了一礼说道。 林喻侧身对梁红雁说道:“先进来!” 梁红雁也不推却抬步进去了,林喻并没有关门,走到正对着大门的桌边为梁红雁倒了一杯水,示意梁红雁坐下说。见梁红雁顺从的坐下,林喻扯了扯往下掉的外衫,也坐了下来。 “军师,红雁也不拐弯抹角的了!”梁红雁拿起茶杯低头轻抿了一口,抬起头来对林喻说道,“我想知道为何军师不让我们女子火头营前往南关而是留在着‘望北镇’?” 林喻轻声笑了一笑,开口道:“梁领事这么晚来就是为了问这个事么?” 梁红雁一脸坚毅的点点头。 “想必张副将已经告诉你们了,要你们留下来是看护粮草的!”林喻敛了笑意,开口打断想说什么的梁红雁,“你要知道,打仗,前线固然重要,可是后方更重要!我让你们女子火头营留下来照看粮草是为了防止万一我军粮草用尽,还可以在后续粮草到达前存有备粮!” 梁红雁不解的望着林喻,问道:“那为什么是我们?吴副将不是也留下来了吗?不可以叫他看管吗?” 林喻扯了扯快掉下去的外衫道:“吴副将毕竟是男子,对这些方便可能会不上心一点,你们就不同了,女子始终是要细心些的!还有,我相信你们!” 梁红雁看着林喻信任的眼神,顿觉心中生出一股责任感,不能随军前往前线的不满一扫而光,她对林喻点点头,坚定的说:“我知道了!军师放心!我们女子火头营一定不会辜负你的信任的!保证完成任务!” “你们看,这里,这里,我们都要重点布防。”司徒敬指着摊在桌上的南关地图对周围的几个人说道,“还有,这里,这里,我们要……” “报!”一个士兵冲进了大帐对着正在商议的几人大喊道。 “何事?”司徒敬又对周围的几个人说了几句,便问着跪在地上的士兵。 “启禀将军,林军师带着剩余的南征大军马上就要到达南关了!”士兵大声说着才探到的情报。 “是吗?”司徒敬脸上一喜,“还有多久?” “还有半日路程便到!”跪在地上的士兵仍旧是大声的说着。 “好!”司徒敬双手一拍,对跪在地上的士兵道,“你先下去!” 士兵快速的退出了大帐,司徒敬将桌上地图一收,对身边那个披着红色斗篷一脸病容的人道:“潘将军,您先回去!后续南征大军也来了,我们就可以先松一口气了!您回去好好调理调理身子!到时候我们可是有一场好仗可打的!” “那怎么行,咳咳,我要去迎接才是。”潘留成说完又剧烈的咳嗽起来。一旁的潘威连忙伸手去拍他的背。 司徒敬看着他越咳越厉害,对潘留成说道:“都是自己人不需要客气,您还是保重身体要紧!”又转头对潘威说道:“快扶你爹回去好好休息!” 潘威点点头,想要扶着潘留成离开,潘留成执拗的摆摆手,道:“不行,不行!咳咳,我一定要在此迎接才是,咳咳。” 司徒敬看着潘留成这样的固执,一拍桌子对鲁忠道:“鲁忠,找几个士兵,把潘将军给我抬回府去!” 鲁忠领命去外面找了几个士兵,走到潘留成身边,对潘留成说了声:“对不住了,潘将军!”便示意身后的士兵上前将潘留成抬起。 “你们,咳咳,你们这是干什么!”没抬起来的潘留成一边咳嗽一边挣扎的喊道。一旁的潘威也是满脸担心的看着被抬起来的潘留成。 “兄弟们,将潘将军给我抬回府里去!”司徒敬对着抬着潘留成的士兵们大喊道,完全不顾潘留成的反对。 “是!”士兵们齐声回答到,抬着不断挣扎的潘留成出去了,身后的潘威,一脸担心的也跟着出去了,双手在空中虚接着,生怕士兵们一个不小心将自己父亲大人个摔了下来。 “哈哈哈哈。”帐内剩余的人看到这个场景都哈哈大笑起来。 “将军,您这样对潘将军,你不怕他将来找你算账?”司徒敬手下的一名年轻副将打趣的对司徒敬说道。 “对待潘留成这个老固执,就得来硬的!”司徒敬也爽朗一笑,不以为意的说道。“好了,你们先下去,为将要到来的大军准备一下。” 待大家都下去了,司徒敬自己也快步出了大帐,她得去找燕落晓,林喻就要来了,怎么能不让她们见见面呢!毕竟以后是要做亲戚的人呀! 此时的燕落晓正在帮别人劈着柴,自从上次知道司徒敬就是林青婉的心上人时,心里总是闷闷的,干什么都没了精神。只要一想到林青婉可能会靠在司徒敬的怀里撒娇打滚,自己心里就跟猫抓似的难受。“砰”燕落晓一斧子将面前的木桩给劈成了两半。 “啧啧啧,你这是劈柴呀还是泄愤呢?瞧你那眼神,跟看情敌似的,杀气腾腾的!”突然传来的声音,不是司徒敬又是谁? “司徒将军,你似乎总是很闲!”燕落晓没有理会靠过来的司徒敬,兀自将新的木桩放在面前一斧子劈了下去。 司徒敬没有理会她语气里的不欢迎,自己找了个地方蹲了下来,看着燕落晓劈情敌似的劈着柴,心里暗爽得不行。 “哦,我也不是总是很闲呀!我也是很忙的好不好!”司徒敬满眼含笑的看着劈柴的燕落晓道。 “哦?还真没看出来!”燕落晓将地上劈好的柴捡一起摆放成一堆一堆的,还是没有正眼看司徒敬。 “咳咳,等等会有个人要过来,晚上一起吃个饭!”司徒敬干咳着对一旁明显不理人的燕落晓说道。 “我又不认识他,为什么要和他吃饭?”燕落晓摆放好了柴又拿起斧子准备劈起来。 “哦,我想这个人,你肯定会感兴趣的,她可是和林青婉有血缘关系的人呢!”司徒敬满意的看着停下动作的燕落晓,嘴角勾起一丝微笑。 第三十五章 见面 - 喻鸢缘 - 烈刀 www.66721.com()太阳偏西时,司徒敬一众人等便守候在进入南关的城门口,等候着林喻率领的南征大军的到来。可是一直等到夕阳收尽最后一点余辉也没看到南征大军的半分影子。 “怎么还不来啊?”司徒敬焦急的把双手背在背后,来回的走动着,不时抬头往远处张望着。她身后的一帮人也是个个神情焦急。 突然,“来了,来了,将军你看!旗子!旗子!”鲁忠兴奋的指着远方大喊道。 “臭小子!这么大声干什么!吓死我了!”司徒敬伸手狠狠的拍了下鲁忠的脑袋,大声说道。因为是夏天,即使太阳下了山光鲜仍旧很好。司徒敬借着这点光线眯着眼睛朝鲁忠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打着“南征”二字的旗子迎风飞扬着。 司徒敬一击掌,吐了一口气,道:“可算是来了!” 旗子由远及近,领头的人便是林喻,只见她一身玄色衣衫,黑色的发带正随风飞扬,几丝碎发,散落了下来,为原本俊俏的脸添了一丝不羁,一双秀气的剑眉微微皱着,唇线分明的嘴唇也是紧紧的闭着,一脸的冷峻。 “军师,军师,你可来了!”司徒敬见林喻与南征大军到了跟前,满脸笑容的迎了上去。 林喻见司徒敬过来,冷峻的脸色才见了一丝笑意,她翻身下了马,将马交由一旁的侍卫牵着。 “将军!”林喻向司徒敬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你怎么这么晚才到?可让我是好等啊!”司徒敬拍着林喻的肩膀,埋怨的说道。 林喻拍掉了司徒敬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没有理会司徒敬似真似假的埋怨,招来鲁忠让他带着先到的一部分士兵去休息。 “还有啊?你们不是一路来的么?”司徒敬听完林喻的吩咐不解的问着,不是说剩余全部的南征大军么。 “徐副将和张副将压着粮草跟在后面,他们晚些会到,我有要事与你商量便带着一部分士兵快马加鞭的赶来了。”林喻看着鲁忠和另一个副将领着军队走了,才转头对司徒敬说道。 “那我们不是还要在这里等老徐他们?” “不用,你留些人在这里等着便是,我有东西与你看,你先和我回营地!”林喻弹了弹身上因为奔波而染上的灰尘,对司徒敬说道。 司徒敬点点头招来没有随鲁忠他们走的另一位副将,交待他带几个人留在这里等徐千里他们,等到了便马上带他们去休息。交代完自己便和林喻骑着马往营地的方向奔去。 燕落晓此时正坐在营地的不远处的一个小山坡上望着营地里来来往往的人群发呆,从司徒敬带着五万士兵来了过后,南关内所有的士兵全部都集中在了一个营地中。燕落晓拔着脚边的草,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司徒敬只不过说了句来的人与林青婉有血缘关系自己便十分没出息的答应了晚上会去赴约。燕落晓将草狠狠的拦腰扯断,暗骂自己一遇到和林青婉有关的事便好像鬼迷了心窍般变得痴痴傻傻起来。 “该死!”燕落晓咒骂一声将手中被蹂躏得不成样子的草用力扔了出去,张开双臂身子向后一倒,躺在了草地上。看着远处飘来的一朵白云发起呆来。 “啊!”突然燕落晓猛的一下子坐了起来,大叫一声用力捶了下地面。“我一定是疯了!疯了!”燕落晓单手蒙着自己的眼睛大声嚷嚷道。她怎么会在看着那朵白云飘近的时候脑海里浮现出林青婉那明眸皓齿,巧笑倩兮的模样。 明知道没可能,可为什么我还是那么的想念你? 正在燕落晓兀自陷入自己的悲伤中时,军营里突然热闹了起来,鲁忠和另一位副将领着林喻带来的士兵来到了军营,原来在军营内的士兵便忙着为新来的兄弟们扎营房,腾地方。 燕落晓看着突然一下子热闹起来的军营,站起身拍拍屁股,往军营的方向走去。 司徒敬带着林喻骑着马一路狂奔到了离营地不远处的一条河流边。二人下了马,放任马儿自己去吃草。 司徒敬迫不及待的走到河边蹲下身子用河里的水洗了洗手,又洗了洗脸,抬起头来大叹了一声:“真凉快!”她回头看见林喻走到离河有一定距离的一颗树下坐着。 司徒敬甩了甩自己手上的水朝林喻的方向走去,“诶,林喻你怎么不去洗洗,这水可凉快啦!” 林喻摇摇头,看着河面对司徒敬道:“我惧水!” 司徒敬一愣,坐在林喻旁边,缓缓开口道:“你就这么把你的弱点告诉我了么?不怕日后我抓住这个弱点害你?” 林喻转头对司徒敬一笑道:“你会吗?”语气不是询问反而是一种‘你一定不会’的笃定。 “哈哈哈哈。”司徒敬爽朗的笑了起来,笑完才想到什么似的对林喻说道,“对了,你不是说有东西让我看?什么东西?” 林喻经司徒敬这么一问,从怀里掏出上次徐千里在‘金来’家书房的暗格内搜到的木盒子递给司徒敬道:“那个‘金来’果然有问题,这是徐副将在他假书房暗格内找到的,你打开看看。” “你看过了么?”司徒敬看了看手里的盒子问道。见林喻点点头,又说道,“那你直接告诉我里面是什么不就好了!何必麻烦我看啊!” 林喻摇摇头,道:“我不敢说,你自己看!” 司徒敬看林喻一副严肃的样子,也便半信半疑的打开了盒子,拿出里面的羊皮卷,抖开看了起来,看到里面的内容司徒敬心里一惊,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她收起羊皮卷对林喻道:“还有谁看过里面的东西?” 林喻摇摇头,道:“只有你和我!” 司徒敬皱着眉看着手里的东西沉默了起来。 “先收起来!”林喻看着司徒敬严肃的脸出声提醒道。 司徒敬将羊皮卷放入木盒中,又将木盒交给林喻道:“你先保管着。” 林喻接了木盒放进怀里,“对了,我这里还有个东西要给你看!”说完掏出了两封信交给司徒敬。 司徒敬疑惑的接过来,怎么有两封啊? “这是我要启程那日送来的,一封是公主写给你的,另外一封是姐姐写给你的!”说道最后林喻的语气变得不满起来,“姐姐也真是的,我出来这么久都没给我写过信,写给你干什么!” 司徒敬将两封信塞进怀里,扬起欠扁的笑容道:“谁叫你没我魅力大!” 林喻斜了她一眼没有答话,司徒敬抬头看了看快黑了的天对林喻道:“走,我们回营地去!我有个人介绍给你!”说完就站起身来,往马儿的方向走去。 “什么人啊?”林喻也跟着站起来,问道。 司徒敬回头冲林喻狡黠一笑道:“一个,你必须认识的人!”林喻看着她那不怀好意的笑容,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打了个突。 临上马,司徒敬又对也准备上马的林喻道:“你家玉小姐是不是快要生了?”看着林喻顿住的动作,司徒敬快速翻身上了马,一甩马鞭,马儿吃痛嘶叫一声奔了出去。 林喻听了这话还处在发愣当中时又听到司徒敬在那里大喊道:“我们来比赛,后到军营的人,今晚罚酒三大碗!哈哈哈哈哈。” 林喻看着已经领先一大截的司徒敬,恨得咬牙切齿,这人绝对是故意的!她一利落的翻身上了马,一甩马鞭跟了上去。迎着风奔向军营的方向,林喻在心里算着日子,出来两个多月了,算算,蓝鸢好像是要生了呢!只可惜自己不能亲眼看到孩子出生了! 到了大营司徒敬一脸得意的等在那里看见林喻来了便开口道:“三大碗!不许耍赖啊!” 林喻瞪着司徒敬咬着牙说道:“你使诈!” 司徒敬调转马头,道:“兵不厌诈!军师,你的兵书算是白读啦!”说完一夹马肚子往里去了。 林喻摇摇头,一嘞缰绳让马儿慢慢的往里走去,反正三大碗酒是跑不了了,倒不如慢慢的进去呢。 司徒敬骑马奔了进去却没有往自己的大帐赶去,而是往士兵住的几个大帐奔了过去,到了地方,司徒敬翻身下了马,将马交给一个士兵让他把马牵回马厩。 司徒敬掀开大帐的布帘,里面除了几个在休息的士兵并没有看到燕落晓。司徒敬正准备退出去,突然一个圆头圆脑的小伙子开口对她说:“将军找小落?我刚才看到他在伙房那边。”说完咧开嘴对司徒敬傻笑起来。 司徒敬打量了一下这个圆头圆脑的小伙子,不确定的开口:“毛雄?” “是是!小的是毛雄!”小伙子因为大将军能叫出自己的名字而显得有点激动,双手不停的在裤子上摩擦着。 司徒敬对他友好的一笑,道:“谢谢你!”说完便出去了。 小伙子兴奋的搂住一旁的同伴大喊道:“司徒将军居然记得我的名字!实在是太让我兴奋了!”同伴推开他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说了句神经病便走开了,留下小伙子一个人在那里继续傻乐着。 司徒敬果然在伙房附近找到了燕落晓,她正帮着搬东西。 “喂,你很喜欢在火头营工作吗?要不要我把你指派到这里来?”司徒敬看着满头大汗的燕落晓开玩笑的说道。 燕落晓把手里的东西放到指定的地方,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白了司徒敬一眼没说话。 “跟我走,那个人已经来了。”司徒敬抱着手看着正擦汗的燕落晓道。 “我不想去了。”燕落晓放下手淡淡的开口说道,自己与林青婉是不可能的,那么见不见那个与她有血缘关系的人也就不那么重要了,燕落晓已经决定忘记林青婉了。 司徒敬看着燕落晓没多大兴趣的脸,心里暗叫耍过头了。“这怎么行呢!我都跟人家说好了的!你一定要跟我去!”开什么玩笑,如果让林青婉知道这么这么把她的良人给耍没了,不杀了自己才怪! 燕落晓理也不理司徒敬转身往大帐走去,身影笔直。 司徒敬见燕落晓理也不理自己转身便走,顿时急了,提起轻功跳到燕落晓面前伸手拦住她道:“诶,要不这样,我俩比一场,输了你便随我去见那个人怎么样?” 燕落晓一挑眉,好你个司徒敬,欺负我不会你们古代的功夫是!她仍旧是不理她一扭身子往另一边走去。 正走着,突然感觉身后一股劲风袭来,燕落晓身子一歪,勉强躲了过去。她还来不及转头怒视偷袭自己的人,另一拳已经跟了上来,她只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付,虽然她没有内功,但是近身搏斗还是不会吃亏的,想当年她可是军区搏击第一。 司徒敬心中暗暗吃惊,这燕落晓看起来没有武功的样子,没想到是深藏不露啊!可是明明感觉不到她身上有内功啊,难道是太高所以感觉不到? 二人近身搏斗着,周围不觉已经围了一群看热闹的人,不时还发出一阵阵的喝彩声。司徒敬见这样打下去不是办法,这燕落晓只是近身打着,却没法内功运行的症状,看来她是只会招式没有内功了,司徒敬这么想着嘴边也就勾起了一丝笑容,暗暗运了功,一拳头挥了出去。 燕落晓打着打着突然感觉,一股很强的拳风朝自己袭来,她连忙双手交叉护住脑袋,可是还是被一股莫名其妙的力给推到了地上,她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看着司徒敬满脸得意的吹了吹拳头。欺负人!居然用内功! 司徒敬满意的看着燕落晓要吃人的样子,遣散了周围看热闹的士兵们,对燕落晓一挑眉道:“你可是输了,那么,随我走!” 燕落晓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道:“我可没答应输了便会随你去!” 司徒敬左边眉尖一挑,快速闪身到燕落晓身边点了她的穴,道:“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说完完全不理会燕落晓想要杀人的目光,拖着浑身无力的燕落晓便向自己的大帐走去。 来到大帐时,林喻已经坐在大帐的书案前研究着桌上的地图,见司徒敬拖着个小兵打扮的人进来,不觉疑惑起来,她站起身,对司徒敬道:“你这又是在干什么?” 司徒敬将燕落晓往椅子上一扔,仍旧选择性的忽略燕落晓仇视的目光,拍拍手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对林喻道:“喏,这就是你姐姐托我找的人。” 第三十六章 南关三结义 - 喻鸢缘 - 烈刀 www.66721.com()林喻听司徒敬这么一说,便转头去打量瘫坐在椅子上的人。从她站的那个位置刚好可以看到那人的侧脸。 鼻子英挺,上嘴唇比下嘴唇厚一些,说明这人非常重情义,侧面轮廓非常清晰。待视线往下移到脖子处时,林喻不由得皱了下眉。 林喻移步走到司徒敬身边,拍了拍司徒敬的肩膀,凑到司徒敬的耳边说道:“姐姐让你找的就是她?”见司徒敬点点头,林喻又问,“她,就是你说的姐姐的心上人?” 司徒敬又点了点头,林喻还想开口说什么,司徒敬举手打断她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见林喻皱眉,司徒敬笑笑走到大帐的门帘边,对外面守着的士兵吩咐着什么,不一会儿又走了进来。 她走到燕落晓身边对燕落晓道:“我现在要解开你的穴道,可是,解开穴道后你可不能打击报复啊!”燕落晓虽然心里恨得牙痒痒,可是不解开穴道就这么无力下去也不是办法,她只好对司徒敬眨眨眼睛,以表示自己同意她的说法。 司徒敬见她眨了眨眼睛,便伸手解开了她的穴道,燕落晓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和肩膀,除狠狠的瞪了司徒敬一眼外,并没有任何动作。 司徒敬拍拍手,道:“果然是说到做到呀!” 燕落晓并不理会她,而是将视线移到一直打量着自己的林喻身上,这不看还好,这一看就给看呆了,这眉目,这模样,虽然比林青婉多了些英气但还是看得出两人的相像之处。这个就是那个与林青婉有血缘关系的人? 在她打量林喻的同时,林喻也在心里把燕落晓打量了个遍,坐姿端正,腰背挺直,一张充满英气的坚毅的脸,虽然离得有点远,但还是能感觉到那人身上那股混人天成的正气。这个就是那个姐姐的心上人? “咳咳。”司徒敬看着二人互相用眼神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彼此,不得不用咳嗽来提醒两人自己的存在。 林喻最先回过神来,她走到司徒敬身边对她耳语了几句,然后看向燕落晓道:“在下林喻,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呃,你好,我叫燕落晓,你可以叫我小落。”燕落晓站起来礼貌的对林喻说道,同时对着林喻伸出右手。 林喻看着燕落晓伸出右手这奇怪的姿势,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只好呆呆的同样伸出右手。 “哎呀,”司徒敬打掉二人悬在空中的手,转头对燕落晓道,“我说小燕,你这打招呼的姿势也太奇怪了!难道你们那里的人都这么打招呼的?” 燕落晓斜了司徒敬一眼道:“我说了,你可以叫我小落。” 看着燕落晓不满的眼神,司徒敬耸耸肩道:“小燕,小落,不都是你们名字么,叫那个又有什么区别!” 燕落晓正准备反驳,大帐外就传来士兵的声音:“将军,酒菜已经准备好了,是现在送进来还是?” 司徒敬收了刚才那不正经的表情,双手背在背后,对外说道:“送进来!” 话音刚落,几个士兵就抬着一张八仙桌拿着凳子进来了,后面跟着一些端着托盘和拿着酒的士兵。待一切安排妥当,司徒敬对这些士兵道:“你们都下去,门外不用派人把守了,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 等士兵们都退下了,司徒敬招呼林喻和燕落晓坐下,三人各坐一方。司徒敬拿起酒坛给林喻面前的大碗里添了满满一碗的酒,然后笑眯眯的对在座的两人道:“今天咱们的军师和我比赛输了,按照规则,罚酒三大碗!”说完还煞有介事的看着林喻。 林喻没法,只好端起面前的酒,闭着眼睛,一仰脖子喝了下去,然后将碗重重的放回桌上。司徒敬赶忙又个添上一碗,如此往复,三碗酒便下了肚。 一旁的燕落晓看得直咂舌,啧啧啧,这古代人喝酒真是,真是,太彪悍了,现代的那些和这些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儿科嘛。其实她那里知道,古代的酒度数并不如现代的高。 司徒敬看林喻这么爽快的把惩罚给完成了,心里乐得不得了。看一旁的燕落晓一副吃惊的模样,顿时有了主意。 “小燕,不小落。”接到燕落晓不满的目光,司徒敬连忙改口,“你看咱们林喻,林大军师都喝得这么爽快,你是不是也该表示表示?” 还不等燕落晓拒绝,司徒敬已经为燕落晓倒了满满一碗的酒。 “我不会喝酒!”燕落晓赶忙摆手拒绝道,开玩笑,这一碗下去,我可遭不住。 “那怎么行!”司徒敬不顾燕落晓的拒绝硬是把碗往燕落晓面前推,两人推拒的途中酒也洒了快一半了。 这时一旁吃了几筷子菜的林喻开口了:“司徒大将军老是来劝我们的酒,自己却不喝,这有点说不过去?” 司徒敬一拍桌子道:“这样,我先喝一碗,喝完了你俩也必须喝一碗!” “那可不行,我刚才可是喝了三碗的!如果司徒将军实在是不想喝的话。”林喻说道这里故意皱了皱眉一副思索中的样子,看着司徒敬的眼睛里却满是狡黠,“不如这样,我们来行酒令如何?” 司徒敬一听林喻说来行酒令,一副像受到什么惊吓似的,二话不说端起刚才准备给燕落晓的酒就喝了下去。 燕落晓对司徒敬的行为十分的不解,这个,行酒令难道很可怕? 司徒敬放下碗,又转头对燕落晓道:“你看,我和林军师都喝了,小落,你不喝说不过去了!这碗必须得喝!”说着就给燕落晓倒了满满一碗,推到燕落晓面前。 燕落晓看着眼前满满一碗的酒,吞了吞口水,她伸出手端起碗,看着碗里似清似浊的液体,身体里军人的血性最终战胜了恐惧,一仰头咕咚咕咚几声便给吞了下去。喝到嘴里燕落晓才发现,这酒并不似自己以前喝的那些一般辛辣刺鼻,反而有点清香和甘甜。 几碗酒一喝,桌上的气氛变得热络起来。 “小落,你和林青婉那女人是怎么认识的啊?”司徒敬边吃着菜边问一旁的燕落晓。 “这个,我们也是碰巧遇到的罢了。”燕落晓显然不想在司徒敬这个自称是林青婉的心上人的面前提起自己和林青婉的相识。 司徒敬见燕落晓没有要说的意思,撇了下嘴,然后突然想到什么,拍了拍一旁正在吃菜了林喻对她说道:“对了,上次我给你看的那个图,是不是在你哪里?” 林喻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司徒敬说的是什么图,结果司徒敬一番比划加解说林喻终于想起来了,“我给放在‘望北镇’忘了带过来了。” 司徒敬对林喻埋怨道:“这么重要的东西你怎么给忘记了呢!” 没法,只好转向燕落晓,对她说道:“你有没有看过这种东西,恩,半个匕首长,里面带了很多的刀啊什么之类的。”司徒敬说着还比划了两下。 燕落晓看着司徒敬那个搞笑的样子不禁笑了出来,“你说的是‘瑞士刀’?” 司徒敬连忙点头,道:“对对对,好像是叫这个名字!” “当然认识啊,而且那可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一把!你在哪里见过?” “林青婉那里啊,她宝贝得跟什么似的。摸一下她都不干,对了,那可是你的东西?” 燕落晓听了司徒敬的话,感到很欣喜,原来你还留着。但是马上又低落下去,燕落晓别傻了,人家心里根本就没有你。 “你,喜欢我姐?”林喻看着燕落晓一会儿欣喜一会儿低落的变着脸,不禁问道。 “这……”燕落晓听林喻这么问下意识的看了司徒敬一眼,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可是。你是……”林喻欲言又止的说着。 燕落晓微微一笑,看了看司徒敬又看了看林喻道:“你们不也是么!” “我们是什么?”司徒敬笑看着燕落晓问道。 燕落晓摇摇头,用手指沾了点碗里的酒,缓缓在桌子的空挡处写下了一个字。 林喻和司徒敬扫了眼桌上的字,司徒敬开口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哈哈,气质啊,总还是有区别的!”燕落晓用手将字抹去,轻笑了声,不缓不慢的说道。 “不然我怎么会让你三番五次的对我又拉又拖的!” “哈哈哈,果然与众不同啊!”司徒敬大笑一声,给三人满上酒,“为了我们的相同之处,干一杯!” 喝了酒,司徒敬又提议道:“既然我们这么有缘,不如我们结拜如何?” 其余两人一听都表示赞同。 “小落,你今年多大了?”林喻问着燕落晓,她很喜欢这个人。 “二十一。” “那我最大!”司徒敬洋洋得意的说道。。 “我最小。”林喻接着说,“那我们结拜了,怎么称呼?” “在外面就叫大哥,二哥,三弟,毕竟比较特殊!”燕落晓提议道。 “好!”司徒敬和林喻异口同声的赞同道。 三人站起身来对着大帐门口的方向跪下,手里分别端着一碗酒,准备义结金兰。 “我司徒敬。” “我燕落晓。” “我林喻。” “在此结义,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情义永不断,不背叛,不出卖,如违此誓,犹如此碗,皇天后土为证!” 三人说完将碗里的酒淋到地上,然后将碗狠狠的摔在地上,磕了几个头,这义算是结成了。 三人站起来,便大哥二哥二弟三弟的唤开了。 重新做回位置上,司徒敬为她们添好了酒,端起碗说道:“今日能与你们结义实在是我司徒敬的福气!来为了这个福气,我们干一碗!” “我在这里无亲无故,能与你们结拜,我心里实在很高兴,从今往后,你们就是我燕落晓在这里的亲人!上到山下油锅,我决无二话!”燕落晓说着说着眼里隐隐泛出泪光来,自己孤身一人莫名其妙的来到这里,无亲无故,现在能跟司徒敬和林喻结拜,真的不得不说是老天眷顾自己,至少自己不在孤单。 林喻见司徒敬和燕落晓说得这么的感性,自己若是在说些感性的话,怕是要破坏这气氛了,她端起碗吸了吸鼻子,只说了一个字:“干!” 三人一同仰头喝光了碗里的酒。 “同甘共苦!生死与共!”司徒敬伸出自己的右手悬在桌子的上空。 “同甘共苦,生死与共!”林喻和燕落晓也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放在司徒敬的手上,三人脸上相视而笑。 丞相府,玉明贤一家人正围坐在一起吃着晚饭。 “老爷,康大人他又来了!”一个小厮跑进来对正在吃饭的玉明贤说道。、 “砰”玉明贤将碗重重的往桌上一放,吓得伺候在一旁的小厮丫鬟们均是一哆嗦。 “让他走!我们玉府不欢迎他!”玉明贤沉着脸对小厮道,“还有,他若是不走,你便叫人将他给我丢出去!” 小厮下去后,康秀云放下碗对玉明贤道:“老爷,他这已经是来的第十次了,要不……” 康秀云还没说完,玉明贤重重的一哼,道:“你不要为他说情了!我是不会见他的!”说完站起来饭也不吃了,拂袖而去,留下康秀云和玉蓝鸢独自在那里坐着。 “娘,你别担心了,舅舅他等不到人,他自己就会回去的!”玉蓝鸢看着愁眉不展的母亲,放下碗筷出声安慰道。 “哎,希望如此。”康秀云叹了口气,“鸢儿,你快去休息!” “我再陪娘坐会儿!”玉蓝鸢摇摇头。 “那我们去花园坐会儿!”康秀云对着一旁的玉嬷嬷点点头,示意她让人来收拾收拾。 母女俩走在去花园的走廊上,身后跟着掌灯的丫鬟,玲儿在一旁扶着玉蓝鸢。 康秀云看着玉蓝鸢的肚子问道:“林喻来信了吗?” 玉蓝鸢将散落下来的发丝轻轻的勾到耳后,轻声说道:“自从上次来了过后,便没有了,也不知道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走到花园母女俩坐在花园的软榻上,丫鬟们站在远处。 “鸢儿,怨你爹吗?” “娘,为什么这么问?” “阻止你和仁广的婚事,怨他吗?”康秀云慈爱的看着自己的女儿问道。 玉蓝鸢沉思了半响,摇了摇头,道:“娘,你爱爹吗?” 康秀云不解的看着玉蓝鸢,道:“怎么突然问这个?” “娘,什么是爱呢?”玉蓝鸢没有回答康秀云的问题,而是兀自问道。 不等康秀云回答,玉蓝鸢又似自言自语般的说开了:“我想,我对表哥,那并不是爱!我只是停留在小时候表哥的柔情里看不清自己,分不清感觉,我就像是被突然关进笼子里的金丝雀,离开了自己原来的生活,然后只能用回忆来打发笼子里枯燥无味的生活,一遍一遍的回忆,只会越来越想要回到过去,总想象着有一天可以飞回去,渐渐的在回忆里美化然后迷失。当有一天我终于可以回去时,在笼中对原来迫切的思念让我变得看不清,分不清,最后丢失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因为只是停留在被抓走以前的记忆里,从来没想过任何东西都是会变的。”玉蓝鸢看着康秀云道:“我对表哥的那种依赖,或许真的只是兄妹见的依赖,只是过去让我迷失了而已!所以我不但不恨爹,我还要感谢爹,因为是他,让我最后看清了自己!” 康秀云听完玉蓝鸢的话沉默了,虽然听得不是很懂,但她听出了一个重要的信息,那就是,她从来没有爱过她的表哥! “那,林喻呢?你爱她吗?” 爱吗?林喻,我爱你吗?或者,我可以爱你吗? 第三十七章 明月照人 - 喻鸢缘 - 烈刀 www.66721.com()夜已深,寂静的军营只传来巡夜士兵们整齐的步伐声和虫鸣声。 今天的月亮格外的圆,也格外的亮,照得地上白晃晃的,周围的景物也不似平时那般模模糊糊不清不楚。 司徒敬的大帐中仍旧是亮着灯。司徒敬看着手里的信,是林青婉写来的,第一封无非是问有没有找到人,顺带威胁恐吓了一把。林青婉的信封里还有一张信纸,司徒敬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那个腹黑的可恶女人写给燕落晓的,司徒敬很想趁没人的时候打开来看看,刚掀开一角,司徒敬就又将信合起来了,边往信封里塞边自言自语道:“这样偷看似乎不道德呀,还是算了!” 将林青婉写给自己的信收好,又从怀里掏出另外一封信来,是延平写来的。 司徒敬将信拿到鼻子下嗅了嗅,似乎还可以从信封上嗅到延平身上那种淡淡的香气,深深的吸了口气,司徒敬缓缓的打开,取出信纸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司徒敬的嘴角不禁浮起一丝微笑,时而摇摇头,时而又皱皱眉,一副完全沉浸其中的样子。 再来看这边林喻的大帐,虽然不似司徒敬那边明亮,但也是点了一盏小小的灯。此时的林喻正趴在桌边咬着笔杆对着桌子上的信纸皱眉,信纸的上方还摆放着一个小小的荷包,荷包上有一根细细的红线。 林喻咬着笔头看着什么都没有的信纸发呆,到底写些什么好呢?要不就写自己这两个月里的生活?想到这里林喻刚要动笔,但又马上停了下来,摇摇头,不行,不行,会不会太琐碎了?那写,军营里的情况?不行不行,这样太枯燥了!那到底写什么好呢?林喻用笔杆拖着下巴,望着荷包陷入沉思。突然林喻眼睛一亮,“不如就写写今天自己和大哥二哥结拜的事!”打定主意林喻挥笔写了起来。“蓝鸢,见信安好!上次由于时间匆忙所以,没有好好的给你回信……” 燕落晓睡在士兵的大帐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耳边不断传来士兵的呼噜声,此起彼伏,打的比雷还响。燕落晓用被子死死的蒙住头,可还是挡不住那如雷般的轰鸣声。燕落晓索性将被子一掀,成大字型摆在床上,睁着眼看着头上的帐篷顶子放起空来。 今天与林喻和司徒敬结拜,虽然三人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但是燕落晓对二人有种莫名的亲切感。来到这个世界也快一年了,虽然还是会想要回去,但是也已经慢慢的适应这里的生活。日出而做,日落而息,习惯了每天听着鸡叫而不是哨子声起床,习惯了每天拿着长长的枪在空地上喊着号子左刺右刺。习惯了太多,可是仍旧无法不让她感到孤独,自己终究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 来这里的第一天便遇见了林青婉,随后在一起生活了半年多,两人从刚开始的互相不信任,其实也只有林青婉那个疑神疑鬼的女人在那里不信而已,到后来日渐亲密,这是一个微妙的过程。到现在燕落晓才搞明白自己与林青婉分离时为何会那般的不舍与难受,想是那个时候就已经喜欢上了那个老是喜欢使唤她,喜欢欺负她的可恶女人了! 这种女生之间的爱情以前在部队里见到的并不少,所以发现自己喜欢上林青婉的时候没有经过多少的思想挣扎就接受了,难道真的是因为环境造就人才么?可是,司徒敬说她是林青婉的心上人,现在她又是自己的“大哥”,难道真的要上演一场和兄弟抢女人的戏码?燕落晓一只胳膊搭在额头上,可是,看司徒敬的样子又不像什么心上人的样子,看来这件事我得好好观察观察,大不了大家公平竞争就是! 丞相府,玉蓝鸢的卧房内。 “小姐,你快睡!时候不早了!”玲儿打着哈欠对着正在灯下缝着什么的玉蓝鸢说。 “恩,马上就好,玲儿你要是困了,就先休息!”玉蓝鸢聚精会神的缝着自己手中的小褂,对一旁哈欠连天的玲儿说道。 “那怎么行,小姐没睡,玲儿怎么能睡呢!”说完玲儿干脆一屁股坐到凳子上,双手撑着脑袋,努力睁着想要闭上的眼睛看着玉蓝鸢。 玉蓝鸢没办法只好由着她去了,自从林喻走后,康秀云和玉明贤怕玉蓝鸢晚上没人照顾,所以让玲儿搬到外间照看玉蓝鸢。 玉蓝鸢在灯下缝着一个小小的褂子,一针一线缝得很是认真仔细,这是她为即将出世的宝宝缝的小衫。待缝完最后一针,玉蓝鸢满意的看着手里红色的小褂,嘴角勾起一丝温柔的笑意,好像还不错呢,改日帮林喻也做一件! 玉蓝鸢收起小褂,看见坐在旁边的玲儿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不禁摇摇头。扶着腰站起身来,慢慢的往衣柜的方向走去,打开衣柜最上面一层入眼的满是花花绿绿的小衣服,这是玉蓝鸢在闲暇无事时给肚子里未出生的宝宝做的衣服,四季不落。将手上刚做好的小褂叠好放入,然后在最下面的一层取出一件薄毯慢慢走回桌边轻轻的盖在趴睡在桌子上的玲儿身上。尽管动作很轻,可还是弄醒了玲儿。 玲儿赶紧站了起来,扯下身上的薄毯,懊恼的说道:“玲儿该死,玲儿糊涂,怎么就这么睡着了呢!” 玉蓝鸢笑着摇摇头,对在那里不停责怪着自己的玲儿道:“好啦,好啦,你又没错,快去睡!我也要睡了!” 玲儿赶忙将手里的薄毯放回衣柜,拿来脸盆对玉蓝鸢说:“玲儿这就去打热水给小姐洗漱!”说完就准备往外走。 玉蓝鸢唤住正准备出门的玲儿道:“算了玲儿,都这么晚了,厨房肯定没热水了,就将就屋里的水洗!” 说着便自己走到梳妆台前,开始拿起梳子梳头。玲儿见玉蓝鸢这么说,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听话的放下脸盆去伺候玉蓝鸢去了。 “新月”里,林青婉穿着白色的里衣,正对着镜子梳着头发。 “出来!”林青婉对着镜子边梳着头发边说道。 “大小姐。”一个全身裹在黑布里的人,突然从半掩着的窗口越了进来,跪在林青婉的背后的地上,恭恭敬敬的说道,声音如拉锯般的难听。 “恩。”林青婉淡淡的应了一声,继续梳着自己的头,没有再说什么。 “大小姐,人已经找到了。”地上的一团黑色,用他那拉锯般的声音不急不慢的说着。 林青婉停下梳头的动作,从镜子里撇了地上的黑影一眼,没有表现得过于激动,可是如果你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她握着梳子的手在微微的颤抖着。 “还有什么事吗?”林青婉见黑影跪在地上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放下梳子问道。她站起身,缓缓的走到半掩着的窗子旁,推开窗户,今晚的月亮可真的是又大又圆。 “主人希望大小姐可以回家一趟。”拉锯般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 “有说什么事吗?” “没有。” “好了,你下去!我要歇息了!”说着林青婉转身,看也不看地上的黑影一眼,自己往床边走去。还没走到床边,只听“砰”的一声刚才大大开着的窗子,自己合上了,地上的黑影早已失去了踪迹。 林青婉坐在床上轻轻叹了口气,出来这么久了,好像是该回去给个交代呢! 皇宫内,延平公主正站在自己寝宫的院子里,仰头望着月亮。 “公主,外面风大,你怎么不添件衣裳呢?”延平的贴身侍女如画,边埋怨着自己的主子,边把自己手中拿着的披风披到延平身上。 延平回头冲如画感激的一笑,道:“谢谢,如画。”说完又转头去看月亮去了。 “今晚的月亮,真的格外的亮呢!” “是啊,公主,还格外的圆呢!”如画也学着延平的样子仰头朝月亮看去,真像个大烧饼呀! “公主,你在想什么?”如画转头看着延平望着月亮的侧脸问道,咱们公主就是长得好看。 “呵呵,你猜!” “司徒大人?” 延平点点头,又摇摇头。 “那,公主是在想什么?奴婢实在是猜不到了!”如画懊恼了怕了下自己的额头,公主怎么这么喜欢玩儿猜谜啊! “我猜,公主定是在想,小皇子上次受伤的事呢!”这时一个轻轻柔柔的声音传来。 如画听到这个声音如同见到救星般,连忙转身跑上前去抓着来人的手臂撒娇似的摇晃起来:“如歌,如歌,公主欺负我笨!”被唤作如歌的女子,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了下如画的脑袋道:“你呀,不是公主的对手还偏偏要去缠着公主问!活该!”如画则对着如歌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公主。”如歌走上前对延平轻声唤道。 “恩,事情都办好了吗?” “恩,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恩,那就好。” “你们在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如画听着这两人奇怪的一问一答,用手抓抓自己的脑袋,不解的问道。 “你猜!”延平和如歌同时回头对毛躁的如画说道。 “哎呀!你们真讨厌!我不要猜!我不理你们了!哼!”说完如画不满的瞪了两人一眼,留下一句我要去睡觉了,便气呼呼的走了。 “公主,我已经查明白了,确实是莲妃和李将军在背后捣鬼。”如歌收起刚才的笑意,对延平轻声说道。 “果然不出我所料。”延平收回望着月亮的目光,紧了紧身上的披风淡淡的开口,脸上一片云淡风轻。 “不过……”如歌皱了下眉,迟疑的开口。 “不过什么?” 如歌凑到延平的耳边耳语着什么。 延平听完,皱起了眉头,不过很快又舒展开来。 她又仰起头看着月亮似乎自言自语般说道:“看来,很快就会风起云涌了呢!” 这一夜,月亮很圆,这一夜,月亮很亮,这一夜,各怀心事。 第三十八章 敌情 - 喻鸢缘 - 烈刀 www.66721.com()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的过着,驻扎在边境的南蛮大军自从那次过后就再也没来进攻过,似乎安静得有点诡异了。 在司徒敬的大帐内,大家正聚集在一起商议着军情。 “将军,南蛮军那边还是没什么动静。”司徒敬手下的一名副将对着司徒敬说道。 “是啊,是啊。这些蛮夷子不会又在耍什么诡计?”说话的是后来赶到的徐千里,他抱着胳膊大声说道。 司徒敬问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潘留成道:“潘将军怎么看?” 潘留成经过几天的休息,脸色红润了不少,先前的病态也减了几分,他捋了捋胡子,道:“敌不动,我不动,我想他们一定是在等我们先沉不住气。” “什么‘敌不动,我不动’的,潘将军你说话咋这么文绉绉的,俺老徐听不懂!”徐千里挥手打断潘留成还未说完的话,大声嚷嚷道。 “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礼貌啊,潘将军话还没说完,你就打断人家,自己学问不好就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的了!”潘威见徐千里这样不尊重自己的父亲,连忙替自己的父亲鸣不平。 “你这小子,怎么说话的啊!俺老徐学问不好咋的了,有本事手上见真章!”徐千里见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伙子这般说自己,气得瞪圆了眼睛,拔出自己随身带着的刀,便嚷嚷着要潘威和他比划比划。 这潘威也是年少气盛,当下拔出见就要冲上去。身边的几个人见情况不对,连忙上去拉住二人。潘留成也在一旁责骂自己的儿子不要这么冲动,可是冲动中的人,哪里听得进去别人的劝,两人就跟看见了红布的斗牛似的,拼命的往前冲,眼看几个人就要拉不住了。 “够了!”司徒敬实在是受不了了,大吼一声。 众人听见突如其来的大吼,都不由得一愣。 “敌人没消灭,自己先斗上了是!”司徒敬一拍桌子严肃的看着下面的人。 潘威和徐千里见司徒敬发了火,两人都怏怏的收了兵器,挣开他人的束缚,互瞪一眼,扭过头不在理对方。 “自己人打自己人,这像什么样子!罚你们二人去火头营劈柴,没劈够三天的柴不准休息!” 潘威还想说什么,潘留成连忙拉住他的手制止他,并轻声对他说:“快去!不得有异议!” 潘威无法,只好悻悻的对司徒敬一抱拳,大步出去了。徐千里见潘威都去了,自己心里虽然极其不服气,但是将军的命令不听那便是不守军令,所以也对司徒敬抱了抱拳,出去了。 待二人走了,刚才紧张的气氛才缓和下来。 “对了,司徒将军,林军师呢?怎么没看到她?”潘留成为了缓和下凝重的气氛,故意岔开话题问道。 “哦,军师有事。”司徒敬淡淡的说了一句便没了下文。 接下来,众人便是对着地图研究了一下午,商量着怎样排兵布阵。 到了晚上,司徒敬吃完晚饭溜达了一圈,便回到自己的大帐中,坐在书案后面看起了兵书。一直看到了月上中天,司徒敬打了个哈欠,放下兵书站起来伸了伸懒腰。 这时,突然从外面窜进了两条人影。都是一袭夜行服打扮,脸上还蒙了黑布。看这架势,莫非是刺客? 司徒敬收回伸懒腰的手,懒懒说道:“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呀,本将军都打算休息了!” 二人听了她这话,都不由得同时翻了个白眼,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两人一前一后的拉下蒙在脸上的黑布,呀,居然是林喻和鲁忠! 司徒敬连忙给二人倒好了水,待二人喝了水歇了气,司徒敬才开口问道:“情况如何?” “还是军师来!”鲁忠挠挠头,伸手指了指林喻说道。 司徒敬白了鲁忠一眼,转向林喻,问道:“怎样?” 林喻将一直拿在手里的黑布往桌子上一丢,伸手在怀里摸索了起来,不一会掏出一张布来。“喏,南蛮军的布防图。” 司徒敬接过图看了看,问道:“怎么会拿到这玩儿意?” “是我潜入上次那个白衣小将的营帐中偷到的。”鲁忠这时开口插话,“话说这个白衣小将也真是傻得可以的了,就这么把图摆在那里,这不就是告诉人家,图在这里,快来偷!”说完摇摇头,眼里满是不屑。 司徒敬看完图,将图往桌上随意一丢,顺手敲了敲鲁忠的头,道:“人家可不傻!至少比你聪明多了!” 鲁忠抱着被敲的脑袋,抬起头来不解的望着司徒敬,司徒敬朝林喻一努嘴,示意鲁忠去问林喻。 “到底怎么回事啊,军师?”鲁忠不解的问道。 “图,是假的。”林喻嘴皮轻翻,不重不轻的吐出这么一句话。 鲁忠一听这话,惊讶得张大了嘴巴,赶紧拿起桌上被司徒敬随意丢着的图看起来。看了半响,抬起头来愣愣的说道:“我看不出有什么问题呀!” 司徒敬从他手里一把扯过图,拿着图当武器又给了鲁忠一下,道:“说你傻,你还不承认!有谁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随随便便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摆在那里?!唤作是你,你会吗!” 鲁忠一拍脑门,是啊,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随便放呢!而且这图也到手得太容易了! 司徒敬不理会鲁忠在那里懊恼的叹着气,转头对林喻道:“有发现什么吗?” 林喻点点头,道:“南蛮军中似乎出现了两个派别,两个统帅!” “两个统帅?”司徒敬和鲁忠异口同声的问道。 林喻点点头,“军师你怎么知道的啊?”鲁忠疑惑的问道,军师怎么知道这个的啊? “我们分开走的时候,我不小心撞到了他们在大帐中争吵而已。”林喻淡淡的说, 鲁忠在心里对林喻的崇敬之情油然而生,军师不亏是军师啊!以后我一定要向军师多学习才是。 司徒敬拍了拍鲁忠的肩膀对他说道:“好了,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鲁忠转头看了看林喻,意思是,军师呢? “我还有事要和军师说,你先回去!”司徒敬白了鲁忠一眼,在心里不满到,我才是你的上司好不好! 鲁忠见林喻对他点点头,只好对二人抱了抱拳,下去了。 “林喻真有你的啊!我的手下现在都不听我的,听你的了!”司徒敬状似不满的说道。 林喻没有理会她那间歇似的抽风,自顾自的拿起桌上的布阵图看起来,看了一会儿,林喻悄声对司徒敬道:“这个,半真半假。看来,那个南蛮郡主还挺聪明的!“ “哦?南蛮郡主,谁啊?”司徒敬不解的问道,这南蛮军中何时多出了个郡主了? “就是你上次当众调戏的,白衣小将啊!”林喻打趣的看着司徒敬,“听说,某人差点因为美色迷了眼而险些送掉性命呀!” 司徒敬听林喻这么说,脸涨得通红,“你,你听谁说的?!” “鲁忠啊!”林喻斜眼瞥了瞥脸涨得通红的司徒敬。 司徒敬捏紧了拳头,咬着牙,道:“明天我一定要让他去劈一天的柴!!” 林喻看着司徒敬那副模样,不由得好笑,不过她还是憋住了笑意,若无其事的问道:“小落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不知道,她还没有传消息回来!”司徒敬喝了杯水压了压自己的火气。“估计明天就可以回来了!” 正说着,一个人影突然窜了进来,拿起桌上的水壶咕咚咕咚喝起来。待司徒敬和林喻反应过来,定睛一看,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这人不是燕落晓是谁! “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啦?”司徒敬看着使劲喝水的燕落晓不解的问道。 “咚”燕落晓将水壶重重的往桌上一放,就瘫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等等,我先,歇歇。” 司徒敬和林喻对望一眼,这是怎么回事? “哎呀,可累死我了!”燕落晓坐直身子,接过林喻递来的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汗。 “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今天就回来了?”司徒敬不解的问道,不是要明天么? “累死了,我是连夜赶回来了,我打听到了一个重要的消息!” “什么消息?”司徒敬好奇的问道,林喻也是一脸好奇的看着燕落晓。 “西戎趁着南蛮调兵攻打我国的时候,袭击了南蛮都城。西戎太子要求南蛮国主与他结盟,一齐攻打我国!” “什么?” “还有,还有,这是我在一个西戎士兵身上搜到的!”燕落晓从怀里摸出一封信交给司徒敬。 司徒敬赶忙打开信看了起来,上面只有一句话:“我事已成,静待佳音!”信上没有属名字。 “知道是写给谁的吗?”司徒敬将信递给林喻看。 燕落晓摇摇头,道:“不知道,那个士兵刚要说就被人给杀了!我唯恐有埋伏,连忙骑马往回赶。可是后面一直有追兵,所以,我只好弃了马,让马儿披着我的外衫往另一条路跑了,自己躲在一旁待追兵过去,然后跑步回来的!” 司徒敬皱着眉沉思着,林喻放下信,对司徒敬道:“会不会和我们上次找到的那张羊皮卷有关?” 司徒敬摇摇头,表示不知道,看来只有动用暗中的力量了。 三日后,司徒敬收到密报:西戎太子以和议为条件要求皇帝把延平公主下嫁给他,镇国大将军李保国,极力赞成! 第三十九章 谈•判 - 喻鸢缘 - 烈刀 www.66721.com()司徒敬很火大的看着手里的那份密报,双手紧紧的捏着密报,就像是捏着李保国和那西戎人太子的脖子一般。 “司徒,上面说什么?”林喻看着司徒敬一副很火大的样子,心里其实已经猜到上面写的可能不是什么号消息,但她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司徒敬将已经聂德快要烂了的密报递给林喻,林喻接过来一看,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这李保国到底想干什么?难道,这时林喻的脑中突然闪过那份羊皮卷,会不会? “上面说什么了?”一旁的燕落晓建二人看了这份密报表情都变得怪怪的,不由得好奇起来。 林喻将密报递给燕落晓,转头对一旁正坐在椅子上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司徒敬道:“你打算怎么办?” 可是司徒敬像是没听见她的问题一样,只是在哪里一动不动的坐着,什么反应也没有。 “诶,这……”燕落晓看了密报上的内容正准备发问,林喻连忙摆手制止她,并将她拖出了司徒敬的大帐。 “这是怎么了?”燕落晓不解的问道。 林喻摇摇头。 “这密报里的内容是怎么回事啊?”燕落晓将密报交还给林喻,问道。 “反正是一些很复杂的事情,以后我在慢慢说给你听。”林喻将密报收好,对一旁的疑惑不解的燕落晓微微一笑道。 林喻和燕落晓在军营里漫无目的的走着。 “听说,你成亲了?”燕落晓好奇的问着走在身边的林喻。 林喻先是一愣,然后轻轻的点了点头。 “是当今丞相的女儿?” 林喻点头。 “还有一个将要出世的孩子?” 林喻点头。 “知道你的身份吗?” 林喻还是点头。 林喻走着走着,突然发现身边好像缺少了个什么东西,她转头一看,燕落晓呆立在她身后几步远的地方,没有跟上来。 林喻无力的扯了扯最近,走上前去,对呆立的燕落晓道:“你很吃惊吗?” 燕落晓从呆立中回过神来,点点头又摇摇头,道:“我只是,只是奇怪为什么会有个孩子。”难道古代的技术已经发展到女女可以生子了?还是,另有隐情? “有兴趣去我帐子里坐坐吗?”林喻微笑的看着燕落晓,后者轻轻点了点头。 来到林喻的大帐,林喻先给燕落晓倒了杯水,然后两人坐在椅子上,一副准备长谈的模样。 “你很好奇为什么会有那个孩子吗?” “恩,有点,明明你们都是……怎么会?” 林喻看着燕落晓不解的眼神,轻轻扯了扯嘴角,眼睛望向大帐门口,轻声说道:“那个孩子,是她表哥的。” 听到这句话,燕落晓不由得张大了嘴巴,未婚先孕这是她脑袋里第一个想到的词语,在古代这保守的思想里,未婚先孕,是一个多么可怕的词语! “为什么……”燕落晓欲言又止。 “为什么?你是问我们为什么成亲?还是问我为什么要应承这顶绿帽子?”林喻看了燕落晓一眼,然后将身子缓缓下移,头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放在腹部,双眼直直的盯着大帐的顶子,眼神似乎没有焦距。 “都有。”燕落晓看着这样的林喻,不知怎的,感觉有点心疼。 林喻叹了口气,开始缓缓的讲述自己与玉蓝鸢成亲的始末。 “这个玉丞相为了他的女儿可为真的是煞费苦心呀!”听完林喻的叙述蓝落晓不得不在心里感叹道,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呐!想到这里,燕落晓不由得难过起来,不知道自己的父母现在过得好不好? 林喻没有发现燕落晓突然低落下去的情绪,继续说道:“当我知道蓝鸢怀孕的消息时,我突然明白了成亲前玉丞相的那句‘只能是你’,也突然明白了,为什么玉夫人总是以一种愧疚的眼神看着我,也明白了,为什么蓝鸢总是用一种疏离,甚至是排斥的态度对我。” “你知道,当我看见,扭伤了脚躺在床上还不安的皱着眉头,咬着嘴唇,一副倔强模样的蓝鸢时,我是什么感受吗?你知道,当我看见,玉家夫妇用一种即期盼又害怕的眼神看着我时,我又是什么感受吗?” “我当时心里就想,林喻,帮帮他们,尽你自己所能,帮帮他们!” “原来,你是出于同情才应承下这顶绿帽子,才没有说穿吗?”燕落晓听到这里忍不住开口问道。 “呵呵,一开始是这样的。” “一开始?” “是啊,自从我告诉蓝鸢我的真实身份后,她对我也不像以前那般疏离排斥了,两人相处倒像是姐妹般亲近了。在相处中,我发现其实蓝鸢很善良,她从不因为奴婢小厮们的一点错误就去责骂他们,也从不会冲着奴婢小厮发脾气,她有个贴身丫鬟叫玲儿,她们就像姐妹。她还很倔强,不肯轻易的服软,自己的事总是亲力亲为,有时候我拿她的那种倔强很没有办法。” “一日一日的相处,一点一点的看清她的本质,我发现,我最开始的感情变质了,我居然,居然对她有了奇怪的感觉。我不知道那种感觉算什么,我开始留意她的喜好,开始不停的注意她的一举一动,开始想要去做些事让她更开心一点。但是我知道,我这样的感情是不对的,我开始躲着她,司徒提议让我跟她出征时,我在心里毫不犹豫的就同意了。我以为远离她,就可以遏制住这种不正常的感情,但是我错了,距离虽然远了,但是似乎心还是停留在那里。” “呵呵,是不是很奇怪?”林喻说完自嘲的笑笑。 “这没什么奇怪的,你忘了吗,我喜欢你姐啊!”燕落晓听林喻这么说,不由得笑了下,“我怎么会觉得奇怪?那我不就是觉得自己很奇怪了?” 林喻侧过头看了燕落晓一眼,是啊,怎么会嫌自己奇怪呢? “其实,在我们那里,这种事很平常的,我身边我就见到很多。”燕落晓也学林喻那样坐着,“在我的故乡,人们不能说很开放,但也没有怎么封建。那里的年轻人都敢于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她们不会因为这样那样的什么自然规律,和所谓的人伦道德,就放弃自己去追求幸福的权利,因为他们认为,爱情,是没有性别和其他界限的。有的国家甚至允许同性结婚,哦,就是,成亲。给他们合法的身份,享受一样的权利。给予他们充分的尊重。但是我生活的那个国家,还没有这种法律,可是我想,不久的将来,也是会实现的。” “难怪,难怪姐姐会说出那番话来!” “恩?什么话?” “没什么,你的故乡真是神奇,它在哪里呢?离我们国家有多远?”林喻听了燕落晓说的话,不禁对她所生活的那个地方感兴趣起来。 “呵呵,好远,好远,远到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回去。” 林喻听到燕落晓语气中带着遗憾和怀念,不禁担心起来,看来她很是思念她的故乡,那如果她能回去,会不会带着姐姐一起走?还是? “你会回去吗?”林喻坐直了身子看着燕落晓问道,一脸的严肃,仿佛刚才那个感性煽情的人不是她般。 “呵,回去,不知道,不知道能不能回去,况且,我都还不知道我是怎么来的呢!想要回去,我估计,难!” “不知道,怎么来的?”林喻不解的说道。 “是啊。不说这个了。对了,林喻,好好想一想你对那个玉小姐的感觉。如果可以,在一起,没关系的。”燕落晓坐起来伸手拍了拍林喻的肩膀。 “可是……”林喻刚想说什么。这时司徒敬突然冲了进来。 “林喻,林喻,原来你们在这里,可叫我好找!”司徒敬直接冲到林喻面前大声说道。 “怎么了,司徒?”林喻站起来,看着眼前一脸着急的司徒敬问道。 “你上次说,你听到那个南蛮郡主和另外一个人在争吵?他们争吵的什么?” 林喻听司徒敬这么一问,顿时脑海中一束光线闪过,“他们好像是在吵要不要和西戎结盟的事!” “那那个南蛮郡主赞成么?” “好像,不赞成,对,她不赞成!”林喻想到这里不由得也大声出来,声音里隐隐带着一点儿兴奋。 “难道你想……”燕落晓在一旁听着她们的对话,隐隐猜出了她们要做什么。 “对!现在只有这个办法可行了!”司徒敬双手一拍,说道。 “那我去!”林喻缓缓说道。 “不,还是我去!我想我这方面经验丰富点!”燕落晓也开口说道。 “不,你们谁都不用去!我去!要有诚意不是吗!所以,还是由我去!”司徒敬双眼炯炯有神的说道,脸上带着自信的微笑。 两人看司徒敬那自信的样子,也便不再争。 待到天完全黑尽,司徒敬一身夜行衣的打扮。 “司徒,早去早回,我们等着你的好消息!”林喻把手伸到空中对司徒敬说道。 司徒敬伸手握住林喻的手,燕落晓也伸出手来握住二人的手,三人对望了一眼。什么也没说。 “你说,她能成功吗?”燕落晓看着司徒敬几个纵越消失在夜幕中,回头问林喻。 “我想,为了那个人,她无论如何也会说服南蛮郡主的!”林喻抬头看着被云雾遮住的月亮,轻声说道。 “那个人?”燕落晓也轻声重复了一遍,但她没有问林喻“那个人”是谁,因为她似乎已经隐约的猜到“那个人”是谁了。 林喻和燕落晓在司徒敬的大帐里一直等到第二天天快亮了,司徒敬才回来。 “怎么样?”林喻和燕落晓连忙迎上去问道。 司徒敬扯下蒙脸布,将布扔到桌上,道:“答应是答应了,不过她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林喻和燕落晓再次异口同声的问道。 “要我擒服,另一位统帅――霍尔亚脱,三次!她才肯跟我合作!” 第四十章 临盆 - 喻鸢缘 - 烈刀 www.66721.com()“夫人,康大人求见。”小厮对着正坐在花园里和玉蓝鸢说着闲话的康秀云道。 康秀云瞥了玉蓝鸢一眼,对小厮道:“你先将他带到偏厅,我随后就到。” 待小厮下去后,玉蓝鸢担忧的看着康秀云道:“娘,您就这样把舅舅带进府,万一爹发现……” 康秀云拍了拍玉蓝鸢的手,说道:“没事,你爹上朝去了,这一时半会也回不来,没事的,放心!”说完便站起身带着玉嬷嬷走了。 小厮按照康秀云的吩咐将康文豪带到了偏厅,上了茶,说了句稍等,便退了下去。康文豪站在偏厅中央环视着偏厅的摆设,眼里满是愤恨,若不是,若不是玉明贤,说不定自己才是这里的主人,又何必弃文从武,最后落到这步田地。想到这里,康文豪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嘴唇上的胡须也因此而颤动起来。 “哥!”康秀云来到偏厅门口,看着里面背对着自己的康文豪,轻轻的唤了一声。 听到声音,康文豪收起脸上的愤恨,转过身时已经换上一副久别重逢,很是想念的表情,“妹妹!”康文豪看到门口的康秀云,几步迎了上去。 “哥”康秀云也向前夸了几步,伸手抓住了康文豪的袖子。“哥,你怎么……”康秀云哽咽得说不出话来,眼中蕴含着泪水。 “妹妹,这些年你过得可好?”康文豪拉着康秀云到椅子旁坐下,问道。 康秀云抬手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轻声回答了一句:“很好,你呢?” 康文豪皱起了眉,一副饱经沧桑的模样,叹了口气,,说:“想必你也听说了,我被革职回京查办。”说完还特地低下了头。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康秀云焦急的问道,“我听老爷说,你在边关挑起文官武将的矛盾,对朝廷派来的钦差不配合。到底有没有这回事?” 康文豪抬起头激动的一拍桌子说道:“怎么可能!是他们陷害我的!我的为人难道你还不了解!我们康家世代忠良,怎么可能去做这种事情!那个什么钦差,我不过就是顶撞了他几句,提出了几点不同的意见,他便说我不配合工作,回来便在圣上面前参了我一本!” 康秀云听得皱起了眉,没有说话。 “好了,今天我是来看你和鸢儿的,不说这些晦气的话了,对了,鸢儿呢?”康文豪见康秀云一副深思的模样,便打住了话头,转移了话题问道,“听说鸢儿都成亲了,我这个当舅舅的也没准备什么礼物,就把这个送给快出生的孩子!”说完从自己袖子里掏出个用红线帮着的金子做的牌子,递到康秀云面前。 康秀云接过金牌,仔细一看,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上面刻着一个小小的“康”字!康秀云不动声色的将金牌递了回去道:“这么贵重的礼物,大哥你还是自己留着!” 康文豪急切的又把金牌递了过去,道:“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就收下!我是看着鸢儿长大的,我也很喜欢这个孩子,如果不是玉明贤的阻止,恐怕她早已是我的儿媳妇!”说完又露出了愤恨的表情。“所以,收下!” 康秀云皱着眉看了看金牌,只好勉强的说了一句:“好。” “对了,你回来了,那仁广呢?”康秀云将金牌放到一旁,问道。 “哎”康文豪叹了口气,“仁广还在边关,不过我想应该快回来了!” “我听说,仁广也成亲了?” “这,是的,不过,仁广不是真的喜欢那个女人,一切都是被那个女人强迫的!其实,仁广心里的人一直都是鸢儿!”康文豪急切的说着,好似在解释什么。 “呵呵,现在两个孩子都成亲了,就不要再说这些事情了!”康秀云皱皱眉,有轻微的厌恶显露。 “夫人,夫人。”一个小厮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老爷的轿子已经快到府了!您看……”说完用眼睛瞟了瞟一旁的康文豪,意思是说,是不是该让这个人离开了。 康秀云连忙拉着一旁的康文豪站了起来,说道:“哥哥,你跟着他从后门出去,快!” 康文豪不悦的皱起了眉,双手背在背后,说道:“哼,他回来了便回来了,我还怕他不成!” “不行,不行。哥,你还是快跟着他走!”说完康秀云对一旁的小厮打了个眼色,小厮连忙走上前去拉康文豪。 康文豪一手推开他,扯了扯自己的衣服,道:“我自己会走!妹妹,我真的是被陷害的!”临走前康文豪还不忘说道。 目送康文豪走远,康秀云连忙整理整理自己,走出了偏厅,只剩下那块金牌孤零零的躺在桌子上。 “老爷,你回来啦!”康秀云或许是心虚,看见玉明贤进来,连忙迎了上去。 “恩,鸢儿呢?”玉明贤将帽子取下来交给一旁的丫鬟,问道。 “哦,在花园呢!” “对了,今日上朝,皇上说南征大军不日就要班师回朝了!现在已经在路上了!”玉明贤坐在椅子上喝了口刚送上来的茶。 “也该回来了,出去都有三个月了?” “是啊,话说回来,鸢儿是不是这几天就快临盆了啊?”玉明贤放下茶杯,“不行,必须得早点请稳婆,不然到时候手忙脚乱的。” 康秀云也赞同的点点头,唤来玉嬷嬷交待她去将整个长安城里有名的稳婆都请来,为玉蓝鸢待产。 “小姐,你还在为宝宝做衣裳啊?”玲儿端着托盘走到花园的石桌旁放下,看着一旁缝着什么的玉蓝鸢道。 玉蓝鸢但笑不语,继续缝着手里的东西。 “咦?怎的这般大?不像是宝宝的啊!”玲儿拿起布料看了看,“哦,我知道了!小姐是在为姑爷做衣服!”说完还挪揄的笑了两声。 “玲儿!”玉蓝鸢娇嗔的瞪了一旁笑着的玲儿,突然“哎哟!”玉蓝鸢捂着肚子叫了一声。 “怎么了?怎么了?”玲儿听见这声叫唤,立马走上前去,急切的问道。 “肚子,肚子,好痛,啊!”玉蓝鸢艰难的说道,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怕是,怕是要生了!” “那怎么办?”玲儿看着玉蓝鸢痛苦的样子,急得手忙脚乱的,不知如何是好,“来人啊!快来人啊!小姐要生了!”玲儿没法只好大声呼喊起来。 周围路过的丫鬟小厮听到玲儿的喊声,连忙都放下手里的活赶了过来,一时间场面十分混乱。 “怎么了?怎么了?”听到下人通报的玉明贤和康秀云赶到现场,看到如此混乱的场面不由得就大声嚷嚷起来。 “夫人,老爷。小姐她,小姐她快生了!”一个丫鬟对着玉家夫妇焦急的说道。 “什么?!”康秀云不由得大吃一惊,不是还有几天才临盆,怎么今天就要生了! “稳婆,稳婆呢!”玉明贤也急得大叫起来。 “嬷嬷刚刚去找了,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回来!”康秀云焦急的说道,早知道就早点找稳婆了! “快快,把小姐扶到房里去,拿几个人去烧开水!”康秀云焦急的指挥着在场的人,让她们做好准备工作。 “玲儿,玲儿,你快去门口候着,稳婆来了,马上带进来!”玉明贤对准备去扶玉蓝鸢的玲儿说道。 玲儿看了痛苦的玉蓝鸢一眼,用力点了点头,往大门口跑去。 “快快快,你们几个,将小姐扶起来!小心点小心点!”康秀云指挥着几个丫鬟将玉蓝鸢小心的扶着往卧房的方向走去。脸上满是焦急,看着忍着痛苦的女儿,心里心疼得不得了,只能期盼稳婆能够快点来。 玉明贤也没有闲着,指挥着其他人去烧开水,去准备这样那样的东西。 不一会,花园便变得安静下来,只留下桌上的茶杯和地上的未完成的衣服。 在丞相府的门前,玲儿双手握着放在胸前,不时的四处张望着。 “怎么还不来啊!”玲儿焦急的在原地转着圈,还不时的停下来张望。 这时玉蓝鸢已被安排在床上了,她痛苦的呻|吟着。玉明贤被拦在门外,听着里面不时传来的痛苦呻|吟,他皱着眉背着手来回踱着步子。“稳婆怎么还不来啊!” “你,你,还有你,都过来,过来。”玉明贤唤来身边的几个个小厮,“你们去看看,稳婆来了没有,如果没有你们去跑一趟!” 小厮们飞一般的跑开了。 “怎么还不来,还不来!”玲儿焦急的张望着,可是还是没有稳婆的身影。 “玲儿姐,稳婆来了吗?”一个小厮跑到玲儿身边开口问道。 “还没呢!怎么办呀!里面情况怎么样?” “不知道啊,老爷让我们去跑一趟,不跟你说了!”小厮说完就交待着另外几个小厮然后几个人快速的往不同的方向跑开了。 玲儿只好仍旧焦急的等待着。 “老爷,老爷。稳婆来了没有?”康秀云焦急的从里面跑了出来问着正反复踱着步子的玉明贤道。 “还没有啊!鸢儿情况怎么样?”玉明贤皱着眉问道,完全没有了平时的淡定模样。 “哎呀,快点让人去找啊!”康秀云一跺脚,也不回答玉明贤的问题,折身又进了屋。 床上的玉蓝鸢痛苦的呻|吟着,汗水打湿了头发,一缕一缕的贴在脸上,康秀云看着床上的女儿,心痛得不得了,接过丫鬟手里的帕子给玉蓝鸢擦着汗水,边擦边说道:“鸢儿,你可要坚持住啊!稳婆马上就来了!坚持住啊!林喻也要回朝了!” 玉蓝鸢痛苦摆着头,不知道有没有听见康秀云的话,嘴里不时的发出呻|吟,被汗水打湿的手紧紧的抓着身下的床单。 玲儿焦急的等在府门外,祈祷着稳婆快点到来。玉明贤在院子里来回踱着步子,心中不停的责怪稳婆为何还不来。屋里的康秀云,不停的给玉蓝鸢擦着汗,心中求遍了各种神仙。 而此时的林喻正骑着马随着南征大军往回赶,突然林喻感到一阵心悸,她伸手捂住胸口,一旁的燕落晓看到林喻捂着胸口,连忙关心的问道:“怎么了?” 林喻摆摆手道:“没什么,就是突然感到一阵心慌罢了!”这是怎么了,以前从没有过这种情况的,难道是束胸太久了?林喻并不知道,远在长安的玉蓝鸢正在经历着,一场痛苦的折磨。 第四十一章 出生 - 喻鸢缘 - 烈刀 www.66721.com()玲儿不知道自己在那里焦急的等了多久,在她看来仿佛有一世纪那么的长,就在她觉得自己快要等成“望婆石”时,终于看见了自己府里的马车。 玲儿兴奋的迎了上去,大声道:“你们可终于来了!” “老爷,老爷!稳婆来了!”玲儿人未至声先到。 玉明贤停下步子,欣喜的看着匆匆赶来的一行人,“你们可来了,快快,玲儿带着稳婆们快进去!” 稳婆们给玉明贤见了礼,就快步的往玉蓝鸢的房里走去。 康秀云看稳婆来了,也就迅速的让出了位置,让稳婆们有空间进行下一步的行动。 稳婆们用热水洗了手,便纷纷围到玉蓝鸢身边,有条不紊的忙起来。 “用力,用力啊!小姐,用力!已经可以看到头了!”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点的稳婆不停的鼓励着玉蓝鸢。 玉蓝鸢虽然感觉自己就快要痛死了,但是还是听稳婆的话,用着力。 房门外的众人听着屋内时高时低的声音,都不由得跟随这个声音的节奏紧张起来。玉明贤更是手心出汗,脑门也见了汗,可以看出他是相当紧张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啊!!!”随着一声凄厉的叫声,一个响亮的啼哭声也同时响起。 “生了,生了!”外面的人都因为这个啼哭声而松了口气,脸上由焦急转为喜悦。 房内,玉蓝鸢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仿佛用光了所有的力气,连睁开眼睛的力气也没有,周围的几个稳婆正在为她坐着清理工作。 一个稳婆抱着已经清洗完毕,并包裹好的小婴儿来到康秀云身边,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恭喜夫人,是个小千金呢!” 康秀云小心的接过小东西,仿佛抱着什么珍宝般,小心翼翼。怀里的小东西,皱巴巴的,闭着眼睛,唧着小嘴,虽然还没有长开,但已经可以看出以后一定是个美人胚子。 “你们出去通知其他人,老爷会重重的赏你们的!”康秀云抱着孩子走到已经被清理完毕的玉蓝鸢身边,对候在一旁的稳婆们说。 听到有重赏稳婆们脸上都露出高兴的神情,纷纷行了礼便下去了。 “鸢儿,鸢儿。”康秀云俯身在玉蓝鸢耳边轻轻的唤道。 过了好半天,玉蓝鸢才轻轻睁开眼睛,眼里有着很重的疲惫。她张了张嘴巴,却说不出话来。 康秀云抚了抚玉蓝鸢贴在脸上的青丝,慈爱的说:“别说话了,好好休息下!你看,宝宝很可爱哦!”康秀云将小东西凑到玉蓝鸢眼前。 玉蓝鸢看着闭着眼睛不时唧唧嘴的小东西,心里一片柔软,这就是我在我身体里待了那么久的小宝宝么?玉蓝鸢想抬手去碰一碰宝宝,奈何实在是没有力气,只能睁着眼睛用自己的目光起触摸小东西。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玉蓝鸢突然异常的想念林喻,不知道她看到宝宝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鸢儿!”玉明贤快步的走了进来,康秀云站起来,对他比了个手势,示意他噤声,原来床上的玉蓝鸢已经睡着了。 康秀云抱着宝宝来到玉明贤身边,玉明贤看着康秀云怀里的宝宝,欣喜得不得了,“让我抱抱!” 康秀云一把拍掉他伸过来的手道:“孩子刚出生,脆弱着呢!” 玉明贤撇撇嘴,道:“取名字了么?” 康秀云摇摇头,道:“还是等林喻回来再取,毕竟……” 玉明贤点点头,赞同的说道:“恩,对,等林喻回来了再取!对了,还没取名前叫什么?不可能一直宝宝,小东西的叫!” 康秀云看着怀里睡得正香的小家伙,道:“就叫宝宝,反正我觉得挺好的,宝宝,你可是我们一家人的掌上明珠啊!” 这边的南征大军正在急速的赶着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走的是回去的路,士兵们个个都精神抖擞。 “怎么样,要到长安了,你激动不?”司徒敬对燕落晓打趣道。 “我看是你比较激动!”燕落晓看着从拔营开始往回走就显得很激动的司徒敬开口回击道。 骑马走在一旁的林喻没有理会两人的逗趣,自顾自的沉思着。 “诶,林喻,你怎么了?要回长安了你不高兴啊?”司徒敬催马跑到林喻旁边,看着有点闷闷不乐的林喻开口问道。 “没什么。”林喻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真的没事吗?”燕落晓担心的问道。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啊!真是的!”林喻嘴角扯了个微笑,对二人说道。 “没事就好!”燕落晓冲林喻笑笑。 “哟,还没娶人家姐姐,就跟人家打好关系啦?”司徒敬脸上挂着不正经的笑容,看着二人! “去,说什么呢你!”燕落晓扬起手中的马鞭作势要打司徒敬,司徒敬连忙催马跑开,边跑还边笑。 “真的的,她怎么可能是她的心上人呢!怎么看怎么不像啊!” “什么心上人?”听见燕落晓的话,林喻不解的回头望着她。 “哦,没,没什么。”我怎么就说出来了啊! “哦,我知道了!”林喻嘴角勾起一抹不算善良的微笑,司徒,如果我回去把这些事情告诉姐姐的话。呵呵,又有好戏看了。 燕落晓在旁疑惑的抓了抓头,这是个什么状况啊? “鸢儿,给孩子找个奶娘?”康秀云看着正给孩子喂奶的玉蓝鸢说道。 “娘,我奶水够的!”玉蓝鸢看着吃的正欢的小家伙,眼里满是慈爱。 康秀云坐到玉蓝鸢旁边,看着吸得起劲的小东西道:“娘不是说的这个问题,晚上非要带着孩子睡,怎么能休息好呢!找个奶娘带着孩子睡!” 玉蓝鸢还是摇摇头,道:“没关系的娘,不是还有玲儿嘛!真的没事!” “林喻过几天就要回来了,难道你也让孩子和你们挤在一起?毕竟你们这么久没有见面了。”康秀云欲言又止。 玉蓝鸢似乎明白她说的什么样,脸上有点点的红晕,“娘,没事的!” “哎,你这孩子!” 康秀云还想说点什么,一个小厮就跑了过来道:“夫人,老爷让你去一趟偏厅!” “偏厅?”康秀云纳闷了,去偏厅干什么?虽然心里犯嘀咕,但是她还是站起身往偏厅去了。 玉蓝鸢看康秀云走远,低头看着闭着眼睛正在享受大餐的小东西道:“你说,她会不会喜欢你呢?” “老爷,你找我有事?”康秀云来到偏厅,看见玉明贤背对着她,背着手,手里似乎握着什么东西。 玉明贤回过身来,脸上的表情似严肃又愤怒。他伸出自己的右手厉声问道:“这是什么!” 康秀云定睛看去,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这不正是那日哥哥送的金牌么,由于时间紧急居然望了收起来了! “这,这是……”康秀云不由得吞吞吐吐起来。 “说,康文豪是不是来过!” “老爷,你听我说……”康秀云想上前去解释什么。 “说,还有什么好说的!他儿子把鸢儿害得这么惨!居然还不要脸的送来这种东西!他真以为我玉明贤好欺负么!”说着,玉明贤将金牌狠狠的摔到地上,用脚使劲的在上面踩着。 康秀云看着这样的玉明贤又惊又怕,只好呆在一旁簌簌的掉着眼泪。 “你去告诉康文豪,想让我帮他,门儿都没有!”玉明贤双手叉腰,显然气得不轻,“呸,父子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玉明贤回过头来准备说些什么,看见康秀云在那里簌簌的掉着眼泪,自觉自己有点激动了,他走上前去,道,“夫人,我刚才,是太激动了!你明知道他儿子把鸢儿害得这么惨,你还……” “可毕竟他是我的亲哥哥啊!难道你真的要我做那种六亲不认的人么?”康秀云用袖子擦了擦眼泪,说道。 “可是,你也不应该收下那个东西啊!他什么意思啊!居然在上面刻了个小小的‘康’字,他这是在暗喻这孩子是他们康家的么!哼,想都别想,这孩子现在和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鸢儿只有一个丈夫,宝宝也只有一个爹,那就是林喻!”玉明贤说得斩钉截铁,“夫人,你以后再也不要见他们了,他们现在已经不是你以前认识的他们了!他们现在全都是一群狼子野心的家伙!” “怎么会这样?老爷,怎么会这样?”康秀云一头扑进玉明贤怀里哭诉起来。 “夫人,不是我们不仁,而是他们先不义的!以后都要提防着他们!这些人,在权位面前,是看不见亲情的!你的心软只会给他们就会将我们置于死地而已!”玉明贤拍着康秀云的肩膀沉声说道。 有时候越是亲的人,伤害你越容易,也越深,所以原谅我,原谅我这么的不近人情,我只是不想你们受到伤害而已,有的人不是你们表面上看起来那般的纯良。人活在世上,唯一不可缺的便是防人之心,因为不管是怎么样亲近的人,都不能保证没有伤害你们的一天!玉明贤在心里默默的说道,林喻,日后我也希望你有能力可以保护她们! 第四十二章 回归 - 喻鸢缘 - 烈刀 www.66721.com()南征大军在回来的路上常常会日夜兼程,士兵们多有埋怨,虽然很想回家是没错,但是也不用这么赶! 燕落晓将她在士兵中听到的怨言传达给了司徒敬和林喻,三人一商量,反正离长安也不远了,索性就放慢点速度,让士兵们得以休息一下。 这日,临近天黑,南征大军就近找了个地方安营扎寨。 “诶,林喻,你在这里干嘛?”燕落晓在一处树下找到了正拿着什么东西发呆的林喻。 林喻快速的将东西收了起来,道:“没什么,你在这里来干什么?” 燕落晓挨着林喻坐下,双手抱着双腿,转头看着林喻道:“我没事瞎转转呗,刚才在看什么?” 林喻不好意思的笑笑,道:“呵呵,真的没什么!” “好,没什么!”燕落晓耸耸肩。 二人相互沉默了一阵,林喻突然开口道:“你说,两个女子在一起真的没关系么?” 燕落晓回头看了她一眼,轻笑道:“当然没关系啊,人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性别什么的,真的不是问题啊!你就放心的去追求你自己的幸福!” “可是……”林喻顿了一下,又道,“别人能接受吗?蓝鸢她……” “哎呀”燕落晓坐直身子,伸手拍了拍林喻的肩膀道,“何必去在乎别人的看法呢?自己做好自己就行了啊,按照自己的心走,到时候才不会有遗憾啊!在我们那里有一句话‘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也就是说,自己走好自己选择的路就好,不必去在乎别人的看法。” “人的一生是很短暂的,如果你光顾着去在乎别人的看法了,那你这一生该会留下多少遗憾呐!人,活着,不能不顾别人的看法,但也不能全顾别人的看法,也要为自己想一想,人生苦短,如果不做自己感兴趣的事,那不是苦上加苦!” “原来,我的父母想我去考大学,哦,大学就是我们那里的高等学府!可是我不想去,我想成为一名军人,我羡慕军人身上的那股英气,那股正气!穿着军装,站在阳光下,对着国旗敬一个军礼,是多么的帅气!” “所以我不顾他们的反对毅然入伍当了兵,起初当兵的时候,很苦,真的,那种苦是我怎样都无法想象到的。可我不后悔,真的,因为这是我自己选的路,这是我的兴趣所在,我伤了病了痛了,我都不后悔,或许我会在夜里埋在被子里哭,但我从没想过要放弃。” “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我当上了特种兵!别提我有多高兴了,当我休假回家,父母准备了一桌的我爱吃的饭菜,在饭桌上,虽然他们没有说什么,但我还是从他们的眼中看到了骄傲。可惜,我还没有来得及孝敬他们,便来到了这里。” 说道这里,燕落晓眼中隐隐闪动着泪光,她使劲吸了吸鼻子,对林喻笑笑道:“说了这么多就是想让你知道,选择了什么就去做,因为如果你不做,或许你会后悔一辈子的!跟随自己的心,去走!” 林喻看着燕落晓坚毅与鼓励的眼神,缓缓转头将视线投到了远方,真的跟随自己的心,就可以了吗? “小姐,夜深了,快睡!”玲儿看着在灯下缝缝补补的玉蓝鸢道。 “宝宝睡了?”玉蓝鸢头也不回的问道。 “恩,小小姐刚睡呢!”玲儿坐到玉蓝鸢身边,撑着头看着玉蓝鸢在那里缝缝补补的。“姑爷快回来了?” 玉蓝鸢停了停又恢复动作,道:“好像是,不知道能不能赶回来为宝宝过百天!” “一定能的!放心好了,要是姑爷知道小姐你生了这么可爱的小小姐,一定高兴死了!”玲儿把玩着自己的头发,愉悦的说道。 玉蓝鸢认真的缝着衣服,没有在回话。 “哇~哇~哇~”突然一阵哭声打破了一时的平静。 “肯定是小小姐醒了,我去看看!”玲儿连忙站起来,往玉蓝鸢的床边跑去,“哎呀我的小祖宗,你怎么说尿就尿了呢!” 玲儿抱着正大哭不止的小东西,走了出来,玉蓝鸢放下手里的衣服,走到放尿布的篮子旁边,拿起干净的尿布走了回来。“我来!” “这怎么行,小姐,还是我来!”玲儿连忙将小家伙放在桌子上去抢玉蓝鸢手里的尿布。 “我来,我毕竟是她娘啊!不然她长大了,要责怪为娘的不疼她了,小时候连尿布都没给她换过!是不是啊,宝宝!”玉蓝鸢说着用自己的手轻轻拍了拍小家伙的肚子,不知道小家伙是不是听懂了她的话,居然裂开嘴笑了笑。 “玲儿,玲儿,你看,她在笑诶!”玉蓝鸢发现了这点,高兴的叫玲儿来看。 “真的诶,小姐,咱家小小姐真聪明,这么早就会笑呢!”玲儿高兴的拍了拍手。“不行了,小姐赶紧给小小姐换尿布!我看小小姐又要哭了!”玲儿看着小家伙瞬间垮下去的嘴角出声提醒玉蓝鸢。 “哦,哦好!”玉蓝鸢连忙手忙脚乱的抓住小家伙的双脚,将她稍微提起然后将屁股给她擦干,将干净的尿布小心的垫在小家伙的屁股下面,然后慢慢的放下小家伙的腿,将尿布包好。或许是换了干净的尿布舒服了,小家伙唧唧嘴又进入梦乡了。 玉蓝鸢轻轻的抱起小家伙,看着她安详的脸庞,脸上挂着只有母亲才有的微笑。 “小姐,快睡!”玲儿看着这样的玉蓝鸢,心里也高兴起来,她收拾好桌上的东西,轻声对玉蓝鸢说道。 “恩,玲儿你也快睡!”玉蓝鸢转头对玲儿笑笑,抱着小家伙往床边走去,看到床下的踏板,玉蓝鸢又不禁想起林喻来,回来了,还要不要你睡踏板呢? 南征大军经过一个多月的长途跋涉终于到达了长安,由于赶路赶得比较快所以比原来的时间提早了许多。 这次在官道上迎接的没有皇上也没有百官,只有镇国大将军李保国,以及一班武将。 “恭喜司徒大将军凯旋回朝啊!”李保国皮笑肉不笑的恭维道。 “哪里,哪里!李将军言重了!”司徒敬也同样回敬道,对于李保国极力赞同将延平嫁给西戎太子这点,她就没必要对他客气! “司徒将军请!皇上在大殿内设了宴,要为将军接风洗尘呢!”李保国将“接风洗尘”这几个字咬得特别重。 司徒敬没有理会他,对着身后的南征大军一挥手,说了声:“继续前进!”便策马绕过李保国及一众武将进了城。 皇上确实在宫里摆了筵席,南征大军的士兵们也在军营得到了从宫中赏赐的酒菜。 林喻回到丞相府时,已经是深夜了,她本来不想去参加什么接风宴,可是司徒敬说她是皇上钦点的军师,必须去,在宴会上碰见了玉明贤,玉明贤告诉了她一个震惊的消息——玉蓝鸢生了!生了个女儿! 听到这个消息,林喻整颗心早就飞回玉蓝鸢和未见面的小宝宝身边了,根本没有心思再在这里待下去。可是,玉明贤拉着她不让她溜,再说她一个人怎么能在皇宫里乱走呢。所以林喻只好耐着性子等着宴会的结束。 终于结束了,林喻拖着疲惫的身子往卧室走去,脑子里却异常兴奋。马上就可以见到很久没有见面的玉蓝鸢和没有见过小宝宝了,林喻没接近卧室一步,心跳就加快几分。 轻轻的推开房门,看见满室的黑暗,林喻心跳稍微平复了一点,如果直接面对的话,心脏肯定会跳出来的,林喻在心里想到。 轻轻的关上房门,林喻轻手轻脚的往衣柜走去,却不料碰到了凳子。 “谁?林喻?”玉蓝鸢的声音从床上传来。 林喻手一抖,说话开始结结巴巴起来:“是,是我!蓝,蓝鸢你还没有睡觉啊?” 突然房里的灯亮了起来,原来是玉蓝鸢摸黑下来点起了灯。灯光棸亮,两人都看清了对方。 林喻伸手挡了挡光,放下手时却发现玉蓝鸢直直的盯着她看。 林喻四下看了看自己,有什么地方很奇怪么?她伸手摸了摸脸,“呃,我脸上有什么吗?” 玉蓝鸢错来眼神,道:“没,没什么!” 这时,床上的小家伙突然“哇哇”的哭了起来,适时的打破了屋内的尴尬,玉蓝鸢跑到床边抱起小家伙,看了看,没有尿啊,怎么就哭了?难道是饿了?玉蓝鸢背着林喻解开胸襟将乳|头凑到小家伙嘴边,小家伙闭着眼睛嗅了嗅,伸嘴尝了尝,就别开了脸,继续扯着嗓子嚎。 “怎么了?”林喻见孩子哭个不停,走过来关心的问道。 玉蓝鸢赶紧拉好了衣服,脸上有着淡淡的红晕,“不知道,她平时很乖的,不知道今天怎么了!” 林喻坐到玉蓝鸢旁边,看着她怀里的小家伙,真的是很可爱呀,这眉眼,怎么看怎么像玉蓝鸢。不巧这时小家伙也睁开眼睛直直的看着她,停止了哭闹,嘴里发出依依呀呀的声音,手也在空中挥舞着。 “她这是在干什么?”林喻不解的问玉蓝鸢。 玉蓝鸢也不解的摇摇头,“难道,她是要你抱?” 林喻一脸惊喜的看了看玉蓝鸢,又看了看怀里不断挥舞着小手的小家伙,道:“呃,抱,抱她,可以吗?” 玉蓝鸢笑笑道:“有什么不可以的,宝宝好像很喜欢你呢!” 玉蓝鸢将小家伙轻轻的递到林喻怀里,林喻动作僵硬,手脚麻木的不知道怎么摆弄,玉蓝鸢笑笑,将她的手摆了个正确的姿势,“这样抱才是正确的!你呀!这个也不会!”玉蓝鸢轻声的埋怨道。在这种氛围下说出的埋怨,似乎也带上了暧昧的味道。 “她叫宝宝吗?”林喻小心的抱着小家伙,小家伙一到林喻的怀里便高兴的手舞足蹈起来,嘴里一直发出依依呀呀的声音。 “不是啊,爹娘说,要等你回来取名字呢!”玉蓝鸢用帕子擦了擦宝宝嘴边的口水道。 “等我?这个,我也不会啊!” “没关系,你取,这孩子,将来要姓林呢!” 玉蓝鸢抬起头,对上林喻愕然的眼神,她快速的低下头道:“现在你是她的爹,不跟你姓,不是很奇怪吗!” 林喻看着状似害羞的玉蓝鸢轻轻的扯了扯嘴角道:“那就叫林玉儿好不好?” 第四十三章 没名字 - 喻鸢缘 - 烈刀 www.66721.com()“林玉儿?”玉蓝鸢看着林喻重复了一遍。 “呃,有什么问题吗?”林喻不确定的问道。 “还是不要叫这么名字了。”玉蓝鸢低下头,如果你以后叫玉儿,我以为你在叫我怎么办!想到这里,玉蓝鸢不由得在心里暗骂自己怎的这般小女儿心态! “那叫什么?”林喻皱着眉思索着,我觉得这个名字很不错啊,简单又好叫。 林喻正想着突然感觉手上和腿上一片温热。她低头一看,怀里的小家伙正咧着嘴笑得正欢,双手还不停的相击,像,是在拍手? “哎呀,宝宝尿了!”玉蓝鸢惊呼一声,快速而又轻柔的将做了坏事还状似非常高兴的小家伙抱了起来,去换尿布。 林喻还傻傻的坐在那里,缓缓的抬起手看了看,上面还有湿湿的感觉,我刚才,被小家伙尿了?! 玉蓝鸢抱着换好尿布的小家伙走了过来,一脸歉意的看着林喻道:“不好意思,宝宝平时不这样的,她很乖的!”急切的解释着,生怕宝宝这一举动会让林喻讨厌。 林喻站起身,对玉蓝鸢笑笑道:“没什么关系,小孩子嘛!没事的,我去用水擦擦就好,你们快睡!” 听到林喻说话的语气没有丝毫的嫌弃与厌恶,玉蓝鸢松了口气,她将仍旧处于兴奋状态的小家伙,小心的放到床上,转身对林喻道:“我去给你找衣服,你去洗洗!” 林喻用没有被尿湿的另外一只手拉住玉蓝鸢道:“你去休息,这些事情我自己来就好!休息!” 玉蓝鸢见林喻这般坚持也只好轻轻的点了点头,想转身回到床上去哄宝宝入睡,谁知却迈不开脚步,回头一看,林喻的手还紧紧的抓着她的手腕。明明让人家去休息,怎么这会儿却抓着人家不放啊? 林喻纳闷着玉蓝鸢怎么还不去休息,她开口问道:“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 看着林喻一脸呆傻的问着自己,玉蓝鸢轻轻一笑,示意林喻看自己的手腕。林喻低头一看,原来自己还抓着人家不放呢!马上跟触电了似的弹开,脸红红的连声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实在是不好意思!” 玉蓝鸢轻轻摇了摇头,道:“没关系,你,快去洗漱!”说完自己转身回了床上,放下了纱帐。 林喻见玉蓝鸢走了,大大的松了口气,刚才自己是怎么了,怎么就,怎么就,那样拉着人家不放了呢!想到这里,林喻抬起刚才抓玉蓝鸢的手,狠狠的拍了一下,并轻声说道:“叫你不规矩!” “林喻,你在干什么?”玉蓝鸢的声音从床上传来,其间还夹杂着小家伙依依呀呀的声音,好像也是在问林喻般。 “没,没,没干什么,我,我找衣服呢,对,找衣服呢!”林喻听见玉蓝鸢的声音,慌忙转身往衣柜走去,不料再次被凳子绊了一下。“没事,没事。”还不等玉蓝鸢开口询问,林喻便自己回答道。 然后揉了揉被撞疼的膝盖,往衣柜走去。 坐在床上的玉蓝鸢透过纱帐将林喻的动作看了个清楚,不由得掩嘴轻笑起来,对在一旁四肢摆动的宝宝说道:“宝宝,你说她是不是很傻呀?来,告诉娘,你喜不喜欢她?” 躺在一边的宝宝像是听懂了玉蓝鸢的话似的,双手相击,嘴里发出“呀,呀”的声音。似乎是在说:“喜欢,喜欢!” 玉蓝鸢轻轻撸了撸小家伙的肚子,道:“宝宝真乖,来,我们睡觉!”说完轻轻哼起来歌谣,手还一下一下的拍着宝宝的肚子,哄她入睡。 现在已经是盛夏,天气很是炎热,洗澡不用热水也没关系,所以林喻就将就着放在屏风后木桶里的水,擦了擦身子,特别擦了擦宝宝尿过的地方,然后换上干净的里衣,出来了。 林喻轻车熟路的去准备去衣柜里找自己用的枕头和毯子,打开衣柜,林喻首先发现的便是顶层那些花花绿绿,小小的衣服裤子,她拿起一件细细端详起来,做工很是精细,可以看出做的人做得很认真也有很好的功力。林喻翻了翻,四季的衣服,一季都不落。林喻轻轻的笑了,看来蓝鸢似乎很期待这个孩子的样子,完全没有之前想要杀死这个孩子的模样,也没有厌恶。 放下衣服,林喻开始翻找自己的毯子和枕头,可是翻了许久,就是没有翻到。林喻纳闷了,明明记得先前是放在这里的啊,难道是自己离开太久记错了?可是也没有离开很久啊。 她想去问床上的玉蓝鸢,可是又怕打扰到她们娘俩。所以,林喻瞥了瞥踏板,又捏了捏自己的肩膀手臂和腰,看来今天只好这样睡觉了。 林喻吹灭了灯,轻手轻脚的走到踏板旁边坐下,脱了鞋就这样躺倒在踏板上。 这时床上本该睡了的玉蓝鸢从纱帐中探出头来,对着躺在踏板上的林喻说道:“林喻,要不,要不,你到床上来睡!”屋里熄了灯陷入了一片黑暗,月光透过窗户悄悄的潜了进来,为原本黑暗的房间带来了点点光明。借着月光看玉蓝鸢的脸,似乎有层若有似无的红晕。 林喻睁开眼睛,看到了便是月光下玉蓝鸢的脸,有种模糊的不真实。 “你,你说什么?”林喻睁着眼看着玉蓝鸢,一脸的纯良。 玉蓝鸢“唰”的缩回了头,声音从里面传来带一点惊慌道:“没,没什么。快睡!” 她感觉自己的心跳似乎快要跳出来了,自己刚才居然有种,有种想要亲吻的冲动,差一点,差一点就……还好自己及时的缩回了头,玉蓝鸢坐在床上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对自己说道,慢慢来,慢慢来。 林喻不解的抓了抓脸,刚才明明好像听到蓝鸢说让自己上床上去睡的,难道是自己出现了幻听? 正当林喻准备闭上眼睛再次入睡时,突然感觉什么东西轻轻的搭在自己身上,林喻张开眼睛看见的便是一条薄毯和一个枕头。突然林喻笑了,这让她想起刚成亲的那天晚上,玉蓝鸢也是将被子和枕头丢给自己,不过这次不同的是,似乎要温柔些了呢!带着类似幸福的笑意,林喻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凌晨的时候,林喻是被一阵婴儿的哭闹声吵醒的。 她掀开被子一下子坐了起来,甩甩头,用手揉了揉眼睛。 “不好意思,吵到你了!”玉蓝鸢的声音从床上传来,带着点疲惫的沙哑。 “没有,平时在军营也是这个时候就起床了!”林喻站起身将毯子枕头收拾好,然后收拾了下自己。 “我可以打开纱帐?”林喻来到床边问道。她可不想贸贸然的打开纱帐看到什么不该看的,虽然都是女子,但是……。 “恩。”玉蓝鸢轻声应了一声。 林喻将两边的纱帐挂好,便看见玉蓝鸢跪坐在床上,抱着哭闹不止的小家伙哄着。 “把孩子给我!你再睡会!”林喻伸出手示意玉蓝鸢将孩子交给她。 “没事,你做不来的!还是我来!”玉蓝鸢对林喻笑笑,眼下有些青,显然是很久没有睡过好觉了。其实晚上的时候,孩子醒了好几次,只是林喻睡得比较熟,没有听到而已。 “给我,我抱到外面去走走,小孩子都喜欢到外面去的!”林喻心疼的看着玉蓝鸢眼下的青色,开口道。昨晚没有看仔细,今天一看,才知道,玉蓝鸢比原来憔悴了许多,“给我,你看你都憔悴了!” 玉蓝鸢听林喻这么一说,立马用手去摸自己的脸,带点惊恐与不安的问道:“真的吗?我真的变憔悴了吗?” 得到林喻的肯定回答,玉蓝鸢将小家伙交给林喻,自己躺下去补眠了。 林喻吃惊于自己说的话的威力,抱着小家伙出去了,她哪里会想到,“女为悦己者容”的道理呢? 林喻抱着小家伙在院子里小跑着转着圈,嘴里哄着小家伙希望她可以再次入睡,可是在她怀里的小家伙虽然不哭闹了,却显得异常兴奋,似乎很是喜欢这样抖动着的感觉,每当林喻停下来,她便将小嘴一瘪,一副要哭的模样。 “你喜欢这样吗?”林喻望着怀里因为自己再次跑动而再次恢复高兴表情的小家伙,微笑着问道。小家伙“呀,呀”的叫着,好像在说着自己很喜欢。 林喻看着小家伙状似愉悦的表情,感觉很好奇,这么小就懂得什么是高兴,什么是难过了吗?生命真是神奇,真难以想象这个胖胖圆圆的小家伙是在蓝鸢肚子里呆了那么久的东西。 “呀!”林喻抱着宝宝转圈转得起劲,突然就听到了一声惊叫声,还听到了盆子掉地的声音。她停下来,一看,居然是来伺候玉蓝鸢的玲儿,她看了看地上的的水了盆子,已经到了起床的时间了吗?不知不觉转了这么久啊? “姑,姑,姑……”玲儿伸直了手指着院子里的林喻说不出话来。 “怎么?玲儿,这么长时间不见,你看到我都不会说话了吗?”林喻为了防止小家伙因为停下来而哭闹,就原地跑动着。 “姑,姑爷!”玲儿还不容易憋出了自己想说的话。她来到院子中,围着林喻绕了几圈,“你真的是姑爷啊?” “难道我还是假的不成。”林喻好笑的看着围着她转的玲儿。 “你回来啦?难怪昨天老爷让我不用到小姐房里去了呢!原来是姑爷你回来了啊!”玲儿一拍脑门,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她看着林喻一直原地的跑动着,奇怪的问道:“姑爷,你这是在干什么?” “宝宝,喜欢这样!”林喻看着怀里一副享受模样的小家伙,笑了。 看着林喻的表情,玲儿在心里断定,姑爷是喜欢小小姐的!看了姑爷并没有因为小姐没有生个儿子而嫌弃小姐!玲儿点了点头,决定以后对林喻好一点。 “玲儿,你在干什么?一会儿点头一会儿微笑的!病了?”林喻看着玲儿在那里一会儿微笑一会儿点头的,忍不住打趣道。 “你才病了呢!”玲儿听到林喻说了这么一句话,瞪了林喻一眼,姑爷的嘴还是那么讨厌,以后还是不要对她好了!想到这里,玲儿一跺脚,转身拣起地上的盆子,往来时的方向走去。 林喻纳闷的看着玲儿远去的背影,这是怎么了又?刚才不还是好好的! 林喻摇摇头,继续抱着宝宝在院子里跑着,一直到宝宝高兴累了,睡着才结束这个运动! 今天玉明贤难得的早早的下了朝,同家人围坐在一起吃午饭。 席间,康秀云一直不停的给林喻夹菜,“来,喻儿,多吃点,在军营那里肯定吃不到家里这种菜!多吃点,多吃点!” 林喻一直微笑的任康秀云给自己夹菜,也任由自己面前的小碟子堆成了山。 玉蓝鸢看着康秀云把林喻面前的碟子堆成了小山,连忙开口阻止道:“娘,你夹这么多,她怎么吃得完啊!” 康秀云看了看林喻面前的小山,不好意的笑笑道:“那,喻儿,你快吃,吃了,娘再给你夹!” “呵呵,夫人,都不给为夫夹菜,为夫可是要吃醋了啊!”玉明贤状似委屈的说道。惹来桌上的人的一片笑声。 一旁由玲儿抱着玩耍的宝宝,听见大人的笑声,也跟着拍起手来。 “好你个小家伙,连你也笑外公是不是!小心外公打你屁股!”玉明贤举起手,对宝宝挥了挥,谁知宝宝也学着他的样子挥了挥小手,又是引来一阵笑声。 “哈哈哈,”玉明贤看着宝宝那憨态可掬的样子,摸着胡须笑了起来,“对了,喻儿,宝宝都快满百天了,还没有个名字呢!你想好取什么名字了么?” “这,”林喻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昨天倒是想了个名字,可是蓝鸢给否决了,现在暂时还没有想好取什么名字!” “哦?什么名字?”康秀云好奇的问道。 “叫,叫林玉儿。”林喻吞吐着把名字给说了出来。 “恩,确实不怎么好。”玉明贤摸着胡子,“不如这样,玉儿就唤做小名,这大名嘛,你去问问你姐姐,你家的族谱是怎么排的,然后给宝宝取个名字?” 林喻点点头,道:“好!” “爹,这小名,宝宝不是有了么?” “宝宝算什么小名,现在好多人家都管孩子叫宝宝呢!”玉明贤瞥了玉蓝鸢一眼,说道。他玉明贤的外孙女怎么可以和别人的小名一样! 玉蓝鸢还想说什么,康秀云拍了拍她的手道:“好了好了,咱娘俩就管宝宝叫宝宝!不要去理他们!”说完横了玉明贤一眼,后者也回瞪着。 “好了,爹娘,快吃饭!菜都快凉了!”林喻连忙出来打圆场。 看来如果这个名字取不好,麻烦会很大呀!还是去咨询咨询其他人! 第四十四章 继续纠结 - 喻鸢缘 - 烈刀 www.66721.com()吃了午饭,林喻陪着小家伙玩儿了一阵,便准备动身前往“新月”寻找林青婉。 “等等再去,现在太阳这么大。”玉蓝鸢对正准备出门的林喻道。 林喻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万里无云,太阳孤孤单单的挂在天上,绽放出万丈光芒。树上的蝉叫个不停。 “不碍事的,也不是很远。” “还是等等再去!” “对啊姑爷,等等再去!外面太阳这么大!”玲儿抱着半睡半醒的小家伙帮着玉蓝鸢说道。 林喻看了看玉蓝鸢,再看看外面太阳,只好点点头,然后同玉蓝鸢一起返回了屋内。 刚进屋坐一会儿,便有小厮前来通报说,有位叫燕落晓的前来拜访林喻。 “快快请进来!快!”林喻高兴的对小厮道。 “这燕落晓是谁?”玉蓝鸢看见林喻这般高兴不由得奇怪起来,什么人让林喻这般高兴啊? “你待会就知道了!”林喻让玲儿将宝宝交给自己,下去准备点降暑气的东西来。 小家伙在林喻怀里不安分的扭动了两下便进入了梦乡。 燕落晓由小厮带着在丞相府里七弯八拐的绕了几圈终于来到了林喻和玉蓝鸢的卧房,她不得不感叹,古代的房子就是修得大啊,还这么复杂,真知道享受。 进入卧房燕落晓看见的便是,林喻抱着孩子,玉蓝鸢坐在一旁缝着什么,一片安静祥和。 “二哥,你来了!快进来呀!”林喻抬头见燕落晓站在门外连忙开口,声音却比平常低了几分。 玉蓝鸢听见声音抬头看向林喻口中的二哥,眉目间充满英气,高挺的鼻子特别引人注意,皮肤成小麦色,嘴角自然向上,好似带着笑意,身姿笔直挺拔,身上正气凌然,头发虽然用发带固定着,但还是有几丝掉落下来,身上穿着湖蓝色的戎装,看起来英气逼人! “三弟,这便是弟妹么?”燕落晓踏进门来,虽然问的是林喻,眼神却是肆无忌惮的打量着玉蓝鸢。 眉若远黛,唇红似血,肤白如玉,发如墨染,媚态天成,但身上又流露出一股冷然的气息,让人不敢亵渎。燕落晓不禁在心中大赞一声,果然是个国色天香的美人!三弟好艳福! “蓝鸢,这是我二哥燕落晓!”林喻对着玉蓝鸢说道。 玉蓝鸢放下手里的东西,站起身来,向燕落晓见了礼,开口道:“蓝鸢,见过燕二哥!” “呵呵,弟妹不必客气,大家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气,不必客气!”燕落晓连连挥手示意玉蓝鸢不必多礼。 “二哥,来这里坐。”林喻单手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对燕落晓说道。 燕落晓笑着走过去坐下,玉蓝鸢立马要给燕落晓倒茶,可是提起桌上的茶壶才知道,壶里没有水,她歉意的对燕落晓笑笑道:“二哥不好意,壶里没水了,稍等片刻,我想玲儿很快回来了!” “不碍事的!”燕落晓笑着说,恩,貌似还很贤惠温柔啊。 “哇。呀~”突然,林喻怀里的小家伙像似睡饱了似的睁开眼睛叫了起来双手还不停的挥舞着,奇怪的是,她在林喻怀里很少哭闹,顶多也就是大声的叫两声。 “定是饿了。”玉蓝鸢快步走上去,从林喻怀里接过呀呀叫着的小家伙,“我先抱她进去。” 待玉蓝鸢抱着小家伙进了内室,燕落晓压低声音对林喻说道:“三弟眼光真好,这玉家小姐果然不一般呐!不仅漂亮,而且还很贤惠呀!” “二哥,说笑了!”不知道为什么,林喻除了在玉蓝鸢面前会激动脸红不正常以外,在其他人面前都很淡定,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二哥,这次来找我有何事?”林喻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 “哦,这个,这个。”燕落晓突然不好意思起来,要怎么说呢?要不直接问。可这样会不会太,太那个啥了? 林喻看着燕落晓不知为何红了的脸,眉头一挑,带着笑意道:“二哥这次来,可是要林喻陪着你去寻姐姐?” 燕落晓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算是默认。 “那二哥来得好巧,我也正要去找姐姐呢,等日头稍微西斜一点儿,咱们就去!” 燕落晓点点头,正说话间,玲儿便端着托盘进来了,托盘上赫然放着一个外面布满水珠的瓷盅和几个碗。 “二哥尝尝,这是特色酸梅汤,很不错的!”林喻给燕落晓盛了一碗,递到她面前。 一旁的玲儿偷偷翻了个白眼,你喜欢喝,不一定大家都喜欢喝啊! 燕落晓将酸梅汤端到嘴边,脸上的表情似乎很是纠结,天知道她有多讨厌喝这个玩意儿啊!然后她果断放下碗对林喻道:“有凉茶么?我还是喝凉茶好了!” 林喻奇怪于她的表情为何这般的,这般的痛苦?难道酸梅汤不好喝么? “玲儿,有凉茶么?”林喻望向一边对着自己猛翻白眼的玲儿问道。 “有!姑爷你这就等着!玲儿马上为你去准备!”说完,又狠狠的对着林喻翻了个白眼,转身准备出去了。 “不用麻烦了,不用麻烦了!我就喝酸梅汤!这么热的天,就不要在跑一趟了!”燕落晓看玲儿额上汗水还未干,连忙摆手示意,不用麻烦了。 “没有麻烦,这是我们下人的职责!”玲儿微笑的对燕落晓说,然后又狠狠的对着林喻翻了个白眼,就出去了。 下次我一定要在酸梅汤里放巴豆!玲儿在心里狠狠的发誓道。 “玲儿这是怎么了?”玉蓝鸢抱着此时精神头很足的小家伙从里屋走了出来,刚巧看见玲儿出去的背影。 “哦,我喝不惯酸梅汤,实在是添麻烦了,这么热的天!”燕落晓不好意思的说道。 “二哥,哪里的话!是我们招呼不周才是!”玉蓝鸢抱着怀里不停扭动的小家伙微笑的说道。 “呀~呀~咦~”小家伙不停的叫着,不知道说的哪国语言。 “哎呀,宝宝好可爱!”燕落晓玉蓝鸢怀里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家伙吸引了目光,真是个可爱的宝宝啊! 燕落晓站起身,走过去用手逗了逗宝宝弹性十足的小脸蛋,“真可爱呀,叫什么名字?”燕落晓用自己的手指逗弄着宝宝,小家伙双眼放光的盯着她的手指,双手不抓燕落晓的手指。 “咳咳,”在一旁喝着酸梅汤的林喻听到燕落晓这么问被呛了个正着。 玉蓝鸢嗔怪的看了林喻一眼。 “怎么?”燕落晓看着林喻不停咳嗽的那个样子,奇怪的问道,收回了手指。 “呀,呀,唔。”宝宝不满的叫起来,双手在空中不停的抓着什么。玉蓝鸢见宝宝一副快哭的表情只好抱着宝宝走动起来,边走还边哄。 “咳咳,名字,名字还没想好!”林喻终于从剧烈的咳嗽中缓过了劲儿来。 “还没取?” “是啊,这个,取名字,真的好难啊!”林喻苦恼的说道,“不如二哥帮我想想!” 燕落晓重新坐下摸了摸下巴,道:“林曦琳怎么样?”见林喻和玉蓝鸢都不解的看着自己,燕落晓解释道,“‘林’字不用说当然是你的姓了,这个‘曦’字嘛,代表晨曦,也就是希望的意思,至于这个‘琳’字嘛,嘿嘿,‘玉’字偏旁加上‘林’字不正是你们两个的姓氏么!” “林曦琳?”林喻摸了摸下巴,“还有么?先等等,我去拿纸和笔,将这些名字记下来!” 玉蓝鸢看着林喻进去的背影,摇摇头,再看看认真思考着的燕落晓,也摇摇头,好像有点明白为什么他们可以成为兄弟了,等等,兄弟?林喻是女子,那……玉蓝鸢不由得再次打量起燕落晓来,难道面前这人也是……? “来了,来了。”林喻拿着笔和纸走了出来。 “恩,要不林莫雨怎么样?” “你说,我写下来,然后从中选出最中意的!” “林熙?” “哪个熙?” “就是那个,康熙的熙啊!”燕落晓说完才想起来她们貌似不知道康熙是谁。对上林喻不解的眼神,燕落晓只好换个说法,“就是那个,下面四点水的那个!对对,就是这个!” “林子萱?” “林子柔?” “林宜欣?” “恩恩,继续!” “林研婷?” “林岚?” “要不,林云薇?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慢随天外云卷云舒。多有诗意啊!或者,林清菡?‘菡’即荷花,出淤泥而不染。” …… …… 玲儿端着托盘进来的时候,看见的便玉蓝鸢抱着宝宝走来走去,燕落晓在旁边说着什么,然后林喻在纸上写着什么。 “小姐,他们在干什么?”玲儿端着托盘走到玉蓝鸢身边轻声问道。 “给宝宝想名字呢!” 看着正起劲的两个人,玲儿再次忍不住翻个白眼,怎么和姑爷沾边的人都不正常啊?当然除了小姐和她。将凉茶放到桌上,顺手给二人一人倒了一杯,然后退到一边接过玉蓝鸢怀里的宝宝。 “哎呀,不行了,说了这么多,到底有没有中意的?”燕落晓端起凉茶一饮而尽,说得我口的干死了。 林喻拿起写了满满两页的名字,吹了吹上面的墨迹,将它将给刚刚走过了的玉蓝鸢,道:“你看看,那个好些?” “对了,你们可以给宝宝取个有纪念意义的名字嘛,有什么值得纪念的地方么?” “值得纪念的地方?”林喻脑海中首先闪过的就是那个花园。可她立马否决了,不可能给宝宝取名叫“林花园”! 玉蓝鸢看完满满两页纸的名字,将它交换给林喻道:“还是等姐姐来定夺!不是还要按照你家的族谱来取么?” “对了!”林喻起身看着稍微下去一点的太阳,道,“现在日头终于下去一点儿了,咱们现在去找姐姐!随便让她选个名字!” 燕落晓听说这就要去找林青婉了,有点局促起来,说话仿佛也不怎么利落了:“这,这,就去啦?” “是啊!怎么?”林喻将纸折好,放进怀里。 “呃,没,没什么!” 林喻走到玲儿旁边,看了看宝宝,又走到燕落晓旁边说道:“我们走!” “等等,晚上回来吃饭么?我叫厨房准备些好酒好茶,你们和姐姐一起回来吃!”玉蓝鸢唤住正准备出门的林喻道。 “恩,好!” “等等,等等!”燕落晓从脖子上取下一个东西,慌忙跑到玲儿身边。 “是什么?”林喻也跟了过来。 “是我戴了很多年的东西!”燕落晓将东西小心翼翼的挂到宝宝脖子上,林喻这才看清,是个小小的铁质东西,是个十字一样的东西。“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我也没什么东西好送的,就送这个!” 玲儿怀里的宝宝,抓着那个东西,好奇的放在眼前看着,准备往嘴里送,玉蓝鸢连忙阻止宝宝,将东西取了下来,“还是等宝宝大点再戴,我怕她会把它往嘴里放!” 燕落晓点点头,逗弄了下宝宝的脸蛋。 “二哥,我们走!”林喻站在门口对燕落晓喊道。 第四十五章 乍现 - 喻鸢缘 - 烈刀 www.66721.com()林喻带着燕落晓到了“新月”却被告知林青婉已经出门去了,说是回家,不知道要什么时候回来。 燕落晓低着头跟着林喻出了“新月”,看来心情有点低落。 “二哥,你怎么了?”林喻回头看到燕落晓有点低落的样子,开口询问。 “没什么。”燕落晓嘴角扯起一抹微笑。 “我想姐姐很快就回来了!放心!”林喻伸手拍了拍燕落晓的肩膀,“跟我回去吃饭!” “不用了,我去跟鲁忠他们吃就好了!” “对了,二哥你还是住在军营里吗?”林喻和燕落晓便走便问。 “哦,没有啊,大哥让我和她住在一起呢!”燕落晓打量着繁华的长安城,“好了,我要走这边了,就在这里分道扬镳!”燕落晓在一个十字路口停了下来对林喻道。 “好的,过不了几日就是宝宝百日了!我想那个时候姐姐定会赶回来的!”林喻继续安慰道。 燕落晓点点头,挥手和林喻告别。 和燕落晓分开后,林喻走在街上,耳边充斥着叫卖声,突然她看到卖莲子的小贩,给蓝鸢她们做莲子羹来吃吃也不错啊!心里这么想着,林喻的脚已经先一步开始动了。 林喻快步走上前去,“给我来点儿莲子。” “好嘞,您等着!马上就来!”小贩殷勤的包好了莲子交给林喻,林喻付了钱带着莲子便往丞相府走去。 在离丞相府还有一段路程的时候,面前突然出现一个小厮打扮的人拦住了林喻的去路,道:“可是林喻,林公子?” 林喻打量了一下对方,穿着普通人家里小厮的衣服,低着头,看不清样貌。 “不知找在下何事?”林喻问道,眼里带着戒备,什么人会找我? “我家老爷想请林公子到前面的酒一聚!”来人仍旧低着头,不紧不慢的说道。 “呵,不知你口中的老爷是何方人物?找林喻有何事?” “林公子去了就知道了!” “那恕林喻难以从命了!麻烦让让!”林喻眉头一皱,就要走人。 突然小厮的身后多出了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满脸的凶神恶煞,虎视眈眈的盯着林喻看。 “林公子,请不要让小的难做!请!”小厮虽然仍旧是低着头,但说出的话,却带着杀气。 “呵,看来林喻今天是不去不行了啊?”林喻一挑眉,脸上神色一凛,“请前面带路!” “呵呵,林公子不愧是上过战场的军师,果然好胆色!这边请!”小厮对林喻做了个请的手势,带头走在前面,那几个男子等林喻走了,然后走在林喻的后面。 知道我去过战场,当过军师。看来是朝廷中人,会是谁呢?林喻跟着小厮往前走,心里却在暗暗的琢磨着。 跟着走了半柱香的时间,终于在一间不大不小的酒面前停了下来,小厮让几个男子守在下面,自己把林喻带到最里面的一个包厢面前停了下来,对林喻说:“林公子自己进去!我家老爷正在里面!” 林喻皱着眉思索着,道:“你为什么不抬起头来?” “呵呵,小的样貌丑陋,怕吓到公子你!林公子,你还是里面请!”说着便自己离开了。 林喻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走路稳沉,身上带着强烈的杀气,虽然刻意隐瞒,但还是看得出十个习武之人。这些人到底是谁? 林喻推开门,里面只有一个男子背手而立,身上有股书卷气,又有股杀气。 “不知阁下,找林喻何事?”关上门,林喻决定开门见山的问道。 那个人回过头来,一双眼鹰眼盯着林喻,嘴唇和下巴上都留着胡子,林喻觉得眼前这个人人有点眼熟,但是却不知道在哪里见过。 “你就是林喻?”不带感情的声音响起。 “是。”林喻决定见招拆招。 “玉丞相的乘龙快婿?” “是。”林喻注意到,在他说“玉丞相”这几个字的时候,眼里有一闪而过的杀意。 “怎么样?做丞相的乘龙快婿的感觉如何?”男子脸上带着莫名的笑意,他坐了下来,摆弄着桌上的茶杯,拿眼斜了斜依旧站在门边的林喻。 “还好。” “是吗?美人在怀是挺不错的,不过,我可听说那个玉小姐以前和她表哥的关系似乎有点……”说道这里那人那眼瞟了一眼林喻瞬间紧绷的脸,继续说道,“不知道林大人,对这个事有什么看法呢?” 林喻紧绷着的脸色很快恢复正常,原来是来挑拨关系的! “阁下也说了,是以前,所以林喻觉得实在是没什么。” “哦?”男子听见林喻这样回答,话锋一转,说道,“听说,林大人最近喜得千金?实在是恭喜了,不知道,令千金是像玉小姐多一点,还是,像林大人你多一点?” 听到这里,林喻提着莲子的手握紧了几分,但她脸色仍旧是不动声色的道:“女儿嘛,当然像娘多一点咯!如果阁下没事,那林喻就要先回去了!”说着林喻转身就要走。 “林大人,等等,老夫这里有样东西想要请你带回去,亲手交给玉小姐,不知道,可不可以?”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红色的方形小盒子。他站起身,走过去,将盒子举到林喻跟前。 “既然是阁下的东西,那还是请阁下自己拿去交给本人比较好,林喻怕是难以帮这个忙了!告辞!”林喻抬手去开房门,谁知肩膀却被那人捉住,而且,力道不小。林喻吃痛。 “林大人,还是不要‘敬酒不喝喝罚酒’的好啊!”说完他松开林喻的肩膀,抬起林喻拿着莲子的左手将盒子放到林喻的手里,“呐,有劳了!”说完推开林喻,打开门,大笑着出去了。 林喻揉揉被他捏得发痛的肩膀,看着手里的盒子,不禁在心里猜测,这人到底是谁?为何要来挑拨自己和玉府的关系?林喻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块小小的金牌,林喻眯着眼睛仔细一看,上面赫然刻着一个小小的“康”字!林喻“啪”的一声合上盒子,心中对刚才那人的身份也猜到了几分。 林喻回到丞相府,便提着莲子往厨房去了,她并不急着将那个东西交给玉蓝鸢。到了厨房,却看见玲儿在里面。 “姑爷?你怎么到这里来了?”玲儿看着林喻提着一包东西进来,疑惑的问,虽然林喻是不第一次进厨房,可是自己亲眼看到还是第一次。 “小姐呢?”林喻并没有回答玲儿的问题,将莲子提到水井边,挽起袖子,提了桶水上来,准备洗莲子,旁边的丫鬟想要去帮忙,被林喻拒绝了。 “小姐抱着小小姐和夫人老爷在花园里休息呢!”玲儿吃惊的看着林喻提水洗莲子,这这,姑爷还真会做东西啊?往日听厨房里的丫鬟们说,自己还不信,现在自己亲眼见到,那就不得不信了。 “哎呀。”林喻双掌一击,懊恼的道,“忘了买银耳了!” “姑爷,你说什么?银耳?府里有啊!”玲儿听林喻在那里懊恼的说着,出声道。 “哦,有吗?赶快去些来!”林喻双眼一亮,对玲儿道。 玲儿点点头,折身进去拿银耳去了,林喻将洗干净剥去莲心的莲子装到一个盛满水的碗里,然后吩咐身边的一个丫鬟再去拿个碗出来装上水,待玲儿拿来的银耳,林喻将银耳泡入水中。待泡到一定程度,林喻便叫人那来锅,生了火,自己一个人在哪里鼓捣了一阵子,加了许多的配料,然后便上火去煮去了。 “待这个煮好以后,用瓷盅盛好,可以放些冰块,也可以放在井水中冰镇。饭后端上来!”林喻做完这些对身边看火的小丫头道。见小丫头点了点头,林喻才放下袖子,拍拍手往卧房走去。 “玲儿,你怎么了?”林喻走到厨房门口,看着一脸迷醉的玲儿问道。 “啊,啊,哦!没什么,没什么!”玲儿被林喻一叫回过神来,看着近在咫尺的林喻,红了脸,说话也不利落起来。 林喻看着玲儿貌似痴傻的样子,不禁摇摇头,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说道:“对了送几桶水到我房里来,我要沐浴。”出了一身的汗,她需要好好的洗洗澡。 玲儿看着林喻走远的背影,不禁在心里想,做饭的男人好有魅力哦!我以后一定要找个像姑爷这样“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夫婿,玲儿还在哪里发着花痴,她一旁的一个丫鬟突然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玲儿下了一跳,对那个拍她肩膀的丫鬟吼道:“干嘛呀你!吓死我了!” 丫鬟被玲儿这一吼也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道:“玲儿……姐姐,凉茶……凉茶,准备好了!” “知道了!”玲儿语气不善的说了一声,端了凉茶便往花园的方向走去。 林喻回到房里,将怀里的东西掏出来放进衣柜的最里面,她还没有想好要不要把这个东西交给玉蓝鸢,从衣柜里拿出一套干净的衣服挂在屏风上准备洗完澡后换上。不一会儿水便送来了,林喻将一桶热水先倒进屏风后面的木桶里,然后加了两桶冷水,虽然现在是夏季,但是单纯的用冷水洗澡还是对身体不好的。 宽衣解带完毕,林喻便跨入桶中闭上眼睛,待身上的温度降下来,林喻便开始思考下午发生的事情来。 玉蓝鸢听玲儿说林喻回来了,在花园陪玉明贤和康秀云坐了会儿,便起身往卧房走去。 “宝宝,你看,你娘去找你爹了,她不要你了!怎么办?哦,不怕不怕,外婆要你啊!”康秀云抱着小家伙,打趣的说道。一旁的玉明贤喝了口凉茶也跟着笑起来,但很快眉头又皱到了一起,今天下午派出去监视的人,传回来了一个不怎么让人高兴的消息,康文豪,你到底想干什么! 玉蓝鸢走在回卧房的路上,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听到林喻回来的消息,就这么急着去见她,好像自己是越发的不能约束自己了,虽然心里这么数落着自己,但脚却一点没有停下。 来到卧房门前,玉蓝鸢在外面唤了一声没有得到回应,便自己推门进去了,外间没人,玉蓝鸢便抬步往里间走去,刚撩起帘子便听见重物倒地的声音,玉蓝鸢快步往浴桶的方向走去。 “啊!――”玉蓝鸢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由得大叫了一声。 林喻赤|裸着身子站在浴桶里,一只手还保持着向前伸的姿势,屏风倒在地上,可以看出林喻原本的动作是想拿衣服,可曾想将屏风给弄倒了。 “你……你……”玉蓝鸢羞红了脸,背过身子,结结巴巴的说着,可就是没说出句完整的话来。 “哗啦”林喻立马坐回了水里,使劲往水里缩,脸红得可以滴出血来,怎么会这样啊!都怪自己想问题想得太入神了,连有人进来都发现得那么晚。林喻心里懊恼得要死,这个脸可是丢大了。 而这边的玉蓝鸢,心跳如雷,她双手捂在心脏哪里,生怕这么大的心跳声给林喻听到了,都怪自己太鲁莽了,怎么就这么冲进来了呢,还……还……看到……看到……哎呀,实在是羞死人了,可林喻那刚出水身上还挂着水珠的模样,在玉蓝鸢脑子里一遍一遍的浮现,玉蓝鸢甩甩头,想赶跑那个不纯洁的画面,可是越不去想却越是清晰。突然玉蓝鸢感觉鼻子里有什么凉凉的东西流了出来,递在来手上,她抬起手一看,天!居然是鼻血!!! 玉蓝鸢低呼一声,赶紧用身上带着的帕子捂住鼻子。 林喻听见玉蓝鸢的低呼,连忙关心的问:“怎么了?” 玉蓝鸢怕被林喻瞧见自己这般狼狈模样,连忙背着身子往床边移去,边移边说道:“没,没事,我去那边,你,你赶紧起来将衣服穿上!免得着凉了!”刚移到床边玉蓝鸢便“咻”的一声钻进了床上。 林喻奇怪于玉蓝鸢的举动,可是目前最重要的便是出去将衣服穿上,她小心的跨出浴桶先将地上的屏风扶了起来,然后拿起衣服三下五除二的穿在了身上。从屏风后出来,林喻看着床上的人影道:“不好意思,我应该,应该擦上门的!现在害你受到惊吓!” “不,是我太莽撞了!”玉蓝鸢闷闷的声音从床上传来,接着她松了口气,鼻血终于堵住了。太丢人了,居然,居然……想到这里玉蓝鸢脸上才退下去的温度又再次燃烧起来。她赶紧用帕子捂住鼻子,防止鼻血再次流出。 “姑爷,小姐,可以吃饭了!”玲儿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哦,知道了!马上就来!”林喻对着外面应了一声。然后她对床上的玉蓝鸢说,“我们去吃饭!” “恩。”玉蓝鸢轻轻的应了一声,再三确认鼻子没有再次流血,身上也没有血迹,玉蓝鸢将帕子塞到枕头下,拍了拍自己的脸,掀开纱帐爬了出来。 “走,走!”似做贼心虚般,玉蓝鸢脸上带着未退的红晕快速的站起来,越过林喻往门口走去。 林喻站在原地,脸也是红红的,她用手拍了下自己的脸,在心里哀嚎道,林喻,你这次脸可是丢大了!一世英名就这样给毁了! 第四十六章 - 喻鸢缘 - 烈刀 www.66721.com()还未等到宝宝过百日,林青婉便回来了。这日一早她便带着许多的礼物来到丞相府看望自己的小侄女。 “姐姐,你怎么来也不差人来告诉我们一声?”林喻来到偏厅便看见林青婉和偏厅中间的一大堆礼物。 “这不是急着来看我家的小宝贝么!”林青婉站起身,用手里的丝巾擦了擦额头上还未干的汗,这天热的,坐着也能出汗。“对了,我家小宝贝呢?”说着还往林喻的身后张望着。 “她们,还在梳洗。”林喻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姐,你这次回去,有什么事吗?” 林青婉拿着手里的丝巾挥了挥,走到林喻旁边坐下,开口道:“没事啊,就是回去看看而已。” 林喻表情严肃的注视着林青婉,看得林青婉有点心虚,她撇过头开口道:“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哎,你去找过二哥吗?”林喻转过头不再看林青婉,说起了另外一个问题。 “还没有。”林青婉惊讶于林喻的突然转移话题,怎么突然问这个了?不过她还是松了口气。 “果然。” “什么果然?”林青婉听林喻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不解的问道。 “姐,你能告诉我,家里到底是做什么生意的吗?”林喻转头看着林青婉,眼中有着难得的认真。 “这,你问这个干什么!”林青婉站起身,走到几步开外,“家里只是做点小生意而已。” “真的只是小生意吗?”林喻仍旧是盯着林青婉。 “是的,喻儿你一向对生意上的事情不关心,不了解也是正常的。对了,她们怎么还不来?”林青婉从刚才的慌乱中恢复过来,想赶紧转移话题。 林喻闭上眼睛,缓缓开口道:“小生意会做到让人追杀跳崖的地步吗?!” 林青婉像是受了什么惊吓般,转过头,眼里有着震惊,她看了闭着眼睛坐在那里的林喻几秒,又转过头去,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林喻睁开眼睛正想说什么。玉蓝鸢却抱着宝宝和玲儿一起进来了。 林青婉如获大赦般,立马朝她们迎去。看见玉蓝鸢怀里睁着一对水灵灵无辜的大眼睛到处瞧的小人儿,林青婉心里激动得不得了。 “这就是我那可爱的小侄女么?来来来,姨姨抱抱!”说着就要伸手去抱玉蓝鸢怀里的小人,谁知小家伙似乎不太给她面子,扭过身将自己的头埋进玉蓝鸢怀里。林青婉一撇嘴,说道,“你个小家伙,我可是你姨姨诶!这么不给面子啊!” “不是应该叫姑姑么,怎么叫姨姨了?”一旁的玲儿听见林青婉自称姨姨,不禁奇怪的问道。 “咳咳,我一时太高兴,说错了,说错了!”林青婉赶紧改口,自己这是怎么了,一定是最近忙昏头了,改天一定要好好补补。 “姐姐,吃过早饭了么?一起吃!”玉蓝鸢微笑的转移话题,她当然知道为什么林青婉会自称姨姨了。 “那就打扰了。”林青婉微微一笑,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 “玲儿,去吩咐厨房多加一副碗筷!”玉蓝鸢将孩子交给走过来的林喻,转身对玲儿吩咐道。 “诶,难道这孩子认生么?”林青婉看着在林喻怀里笑得合不拢嘴的小家伙嫉妒的说道,为什么就不让我抱啊!好歹我也长得如花似玉呀! “不是啊,上次宝宝还让二哥抱过呢!是不是啊,宝宝!”林喻将小家伙举到眼前用脑袋拱了拱小家伙的肚子,小家伙为此“嘎嘎”笑了几声。一旁的林青婉嫉妒得直眼红,难道这孩子跟自己八字不合? “对了。”林青婉站起身来,走到那一大堆礼物旁,挑出一件包装得很华丽的礼盒递给站在林喻身边正给孩子擦口水的玉蓝鸢面前,“诺,这是我特意给你定做的礼物!” 玉蓝鸢受宠若惊的看看林青婉手里的礼盒,又转头看了看林喻,连连摆手道:“我不能收,太贵重了!” “你都还没打开怎么就知道贵重了?”林青婉嘴角勾起一丝似玩味的微笑。 “这……”玉蓝鸢再次转头看了看林喻。 “你就收下!这也是姐姐的一片心意!”林喻开口道,她才不信这里面是什么廉价的东西呢!以林青婉的性格,怎么会拿出廉价的东西送人。 “蓝鸢,谢谢姐姐。”玉蓝鸢接过礼物,对林青婉道了谢。 林青婉又回过身去礼物堆里找了一阵,然后拿出两个大的盒子对玉蓝鸢说道:“这是给玉丞相和玉夫人的!” 玉蓝鸢接过,将盒子放到一旁的矮桌上。 “还有这个,这个,是给你和喻儿的!诶诶诶,还有,还有。” 林青婉将那些礼物介绍完毕,地上只剩下一个大的物件,包的方方正正严严实实。看着众人疑惑的眼神,林青婉得意一笑,三下五除二的拆了包装,里面居然是个木盒子。 “姐,这是什么?一个木盒子?”林喻奇怪的问道。 林青婉送了林喻一个怎么可能的眼神,用一个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木杆挑开了木盒子顶端的盖子,四周的盖子立马自动倒了下去。看到里面的东西,林喻和玉蓝鸢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天呐!居然是个白玉石打造的半大的澡盆! 林青婉满意的看着两人的表情,拍拍手,得意的问道:“怎么样?这可是送个我的侄女的礼物哦!” “这……这……礼物也太……”玉蓝鸢想说别具一格,但又觉得不合适,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 “咳咳。”林喻将怀里动来动去的小家伙换了个边儿,“呃,姐,这是什么?” “澡盆啊!” “我知道是澡盆,这个给谁用的啊?” “当然是给我家小宝贝啊!” “呀,呀,唔~” …… …… “怎么了?”看着林喻和玉蓝鸢的表情,林青婉忍不住问道,很奇怪吗?这可是上好的白玉啊! “没,没什么!”玉蓝鸢和林喻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对了,咱家宝宝叫啥来着?” “这个还没取好名字呢!等着姐姐,你回来按着族谱给取个!” “小姐,早餐已经准备好了,请移步饭厅!”玲儿出现对着站在厅内的几个人说道。 “好的,玲儿,找人来将这些礼物收拾一下!” 一行人来到饭厅,康秀云已经端坐在饭桌边,看见众人来了,赶忙站起来迎了过去。 “来来来,宝宝,到外婆这里来!”康秀云走到林喻身边将孩子接了过来,顺便对走来林喻旁边的林青婉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几人坐定。 “喻儿,可有想到什么好名字?”林青婉问正给玉蓝鸢夹菜的林喻。 “哦,对了,上次二哥来,想了好些名字,我都给记下了了。”说完冲怀里掏出纸来,递给林青婉。 林青婉看完纸上的内容,说道:“这些名字你们觉得那个好些?” “就是等着林姑娘你回来拿主意呢!林家族谱里是怎么排的?”康秀云插话道。 “呵,按不按族谱都无所谓,取个好叫的名字就好了,想当年喻儿这名字就是我胡乱给取的!”林青婉将纸放到一边,对这个按族谱取名字似乎不屑一顾。 康秀云不满的皱起眉头,名字怎么能随便取呢! “我看这样,不如叫,林木木好了!”林青婉双眼发光,山林多木,意思着不愁吃喝,多好的名字。 “林木木?”林喻将名字在嘴里说了一遍,似乎不错。 “叫林木木?”康秀云皱着眉头,拔高了音量,这是个什么名字啊! “是啊!山林多木,意味着不愁吃喝啊!多好的名字!” “恩,就叫林木木!”玉蓝鸢在桌下拉了拉还准备说什么的康秀云的衣摆,赞同道,其实她觉得这个名字也挺不错的! “小宝贝,喜不喜欢姑姑给你取的这个名字啊?”林青婉眉开眼笑的对着康秀云怀里的小家伙说道,小家伙根本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儿的拍着手。“看,宝宝也喜欢!那你以后就叫木木啦!”林青婉大声的宣布道,突然她被宝宝脖子上一个闪光的东西吸引了,那是一个十字样的东西,好像有点儿眼熟啊! “哦,那是二哥送个宝宝的!”林喻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开口说道。 林青婉抬头看了林喻一眼,咳嗽了一声,并没有说话,心里却开始嫉妒起小家伙来,那个东西自己要了好久都没有要到呢!那家伙倒好,这么轻易的就送人了! 康秀云怀里的小家伙,用手将十字架紧紧的握着,生怕林青婉抢走似的,脸上好似带着得意的笑容。 好你个小东西,居然嘲笑我!看我日后不打你屁股!林青婉看着小家伙不知有意无意的举动,气得牙痒痒。 晚上,林喻坐在灯下看着一本书,而玉蓝鸢则是在一个小床前忙碌着。 “你说,宝宝睡在这个床里会不会不舒服?”玉蓝鸢边整理着小床边问林喻。 “怎么会呢!这是二哥按照她们家乡的什么婴儿床设计的,不会有问题的!”林喻放下书走到小床边,摇了摇小床,“你看,还可以摇呢!四周还做了护栏,也不会掉下来,很好啊!” 玉蓝鸢看着林喻像孩子似的摇着小床,不禁摇摇头,娇嗔的话就这样说出了口:“你啊!跟个孩子似的!”说完便走到床边,将孩子抱了出来,小心翼翼的放进小床上。 小家伙被放进新床,林喻轻轻的摇着小床,宝宝高兴的挥着手舞着脚,发出“嘎嘎”的笑声。 “我就说了宝宝会喜欢的嘛!”林喻看着床上高兴的宝宝也一脸我没说错的表情对玉蓝鸢说。 “是啊,是啊!”玉蓝鸢走到衣柜边拿出林喻平时用的枕头和被子,正准备放到踏板上。可她有似突然想到什么一样,没有回头的对林喻道:“你看,宝宝也有自己的新床了,你,你还是,还是来床上睡!” “啊?”林喻傻愣愣的啊了一声。 玉蓝鸢深深吸了口气,吓了决心似的又说道:“我说,你来床上睡!踏板太硬了,床上比较软!”说完玉蓝鸢边将林喻的枕头放到了自己的枕头旁边。 转头看着林喻吃惊的表情,玉蓝鸢又补充了一句:“你我都是……” “我知道,睡床上就睡床上!”林喻低下头没有让玉蓝鸢看到自己眼里的失落,林喻,不要想太多! “我不是那个意思,真的,我只是……”玉蓝鸢看着低沉下去的气氛,急忙开口解释,自己干嘛要多此一举的补一句啊!明明就不是那个意思的! “好啦,我知道的,我先把宝宝哄睡,你先睡!”林喻抬起头,一脸的微笑。 玉蓝鸢看着林喻微笑的脸,想要说些什么,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来,只好自己先上了床,躺在床上,玉蓝鸢懊恼得不得了,自己怎么就那么说了呢! 等林喻上了床已是很久之后了,林喻睡在这萦满玉蓝鸢香气的床上,不禁心跳加快,她记得自己只在这床上呆过一次,上次呆在这里的代价是被咬破了手,不知道这次的代价是什么呢?其实在林喻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林喻尽量让自己的身体靠近床边,怕挤着玉蓝鸢,虽然这床睡三人有余。 玉蓝鸢看着背对着自己,且离自己那么远的林喻,不禁咬了咬唇,看来林喻真的是块木头,要靠她主动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改天自己得好好去请教请教林姐姐才行。 第四十七章 - 喻鸢缘 - 烈刀 www.66721.com()“今天天气真好啊!”在玉府的一座凉亭里,玲儿看着天上大朵大朵的白云发出感叹。 玉蓝鸢坐在凉亭里的石凳上,认真绣着手里的东西,她旁边摆着本该放在屋里的婴儿床,话说这燕落晓设计的婴儿床也真是方便,还可以抬到外面来,这么热的天气,成天把小家伙抱在怀里就跟抱以火炉差不多,此时小家伙整在床上睡得香甜。 “小姐,你还在为姑爷做衣服呢?”玲儿从栏杆边走回来,坐在玉蓝鸢旁边,“你为什么不让姑爷知道,你在为她做衣服呢?难道小姐你害羞?” 玉蓝鸢横了一旁坐着的玲儿一眼,道:“都还没有做好,让她知道作什么。” “说到底还是小姐你不好意思!”玲儿一脸理解的说道。 玉蓝鸢伸手敲了敲玲儿的头,玲儿吐了吐舌头。 “哇,哇。”正说着,睡在床上的小家伙就开始叫起来。 “小姐你坐着,我去抱小小姐!”玲儿阻止正准备起身的玉蓝鸢,自己起身走到小床边,将床上不停挥舞双手的小家伙抱起来。 “咱家小小姐就是乖,都不爱哭呢!”玲儿抱着小家伙来回的走动着,看着怀里咧嘴笑的小家伙感叹道。 “是呢,连娘都说,宝宝始终是笑着呢!”玉蓝鸢认真绣着手里的东西,嘴边带着温柔的笑意。 “小姐,我发觉你最近越来越漂亮,越来越有女人味了。”玲儿看着玉蓝鸢不由得赞叹道。 “玲儿你何时也学得那些男子讨女子欢心的话了!”玉蓝鸢嗔怪的说。 “哪有,玲儿只是说的实话而已。小姐,你怎么把玲儿和那些登徒子相提并论啊!”玲儿语言里充满无限的怨念。 “你呀!宝宝是饿了么?”玉蓝鸢听小家伙一直在哪里依依呀呀的叫着,站起身问玲儿。 “不知道呢。”玲儿顺从的将小家伙交给玉蓝鸢,“哎,我说小姐,小小姐真的要叫林木木么?这个名字,实在是……” “我觉得挺好啊!”玉蓝鸢抱着小家伙坐下。 “人家都说人如其名,木木,木木,这不是说小小姐是根木头么!”玲儿皱着眉,“真不知道这林小姐是怎么想的!取这么个名字!姑爷也是的,读了那么多圣贤书,连个名字都取不好!对了,姑爷呢?怎么这么半天都没看见她啊?” “她去‘新月’了。”说到林喻,玉蓝鸢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想着林喻回来后还是对自己相敬如宾,玉蓝鸢就觉得心里一阵烦躁,真正该叫木头的是林喻才对!真是个货真价实的大木头!玉蓝鸢在心里恨恨的想到。 “新月”内,林喻和燕落晓坐在一个雅间内等着林青婉和司徒敬。 “二哥,你一直都没来找过姐姐吗?”林喻问着坐在一旁,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怎么的重复着拿起茶杯又放下这个动作的燕落晓。 “啊?什么?”燕落晓仿佛没有听见林喻刚才说什么一样,不解的问道。 “我说,从那次以后你都没来找过姐姐了吗?”林喻摇摇头重复了一遍刚才自己说的话。 “哦,”燕落晓再次重复着将酒杯拿起又放下的动作,“没有,我不知道,不知道见到她过后要说什么。” 林喻看着神情恍惚的燕落晓,这还是当初自己认识的那个意气风发的燕落晓吗?看来这情之一字,实在是害人不浅,想到这里,又联想到自己与玉蓝鸢的相处,也不禁苦了脸,看蓝鸢的表现也不像是对自己没意思的样子,可是,万一表错了情,是不是就要失去这一切了?想到这里,林喻不由得一哆嗦,看来自己还是不要冒这个险好了,林喻在心里叹了口气,自己只要,只要默默守着她们母女就好了罢,这样就好了罢,还奢求什么呢? 这二人,就这么自己想着自己的事,再也未说半句。 “吱呀――”林青婉和司徒敬推开门看见的便是两人坐着愣神的样子,林青婉愣在当场,眼睛盯着其中一人身上再也移不开眼。 “诶,你怎么不进来啊?”司徒敬走了几步回头看着林青婉仿佛被定身般愣在门口,不禁问道。 里面的二人被司徒敬的说话声惊醒,一齐抬起头来看着门口的二人。 “司徒(大哥)。”林喻和燕落晓又是异口同声的喊道。 “婉儿,怎么还站在门外啊!来,快进来!”司徒敬转身抬手去牵愣在门外的林青婉,林青婉眼神一直落在燕落晓身上,人傻傻的被司徒敬牵了进来。 燕落晓看着司徒敬和林青婉牵着的手,眼神黯淡了下去。 “姐,”看着燕落晓低落的神情,林喻赶紧走到林青婉身边,碰了碰林青婉,顺手扯开司徒敬牵着林青婉的手,“姐!” “啊,啊?”林青婉回过神来,应了两声,“干什么?” “二弟,你怎么了?”司徒敬对着燕落晓问道,眼里有着打趣。 “没什么。”燕落晓恹恹的回答,坐了下来,继续玩弄着手里的茶杯。 林青婉奇怪的看了林喻一眼,意思像是在说,她怎么了? 林喻摇摇头,眼神暗暗瞟了司徒敬一眼,不言。 看司徒敬做什么?林青婉在心里暗想,看来该把影暗叫来好好问问,军营里的事。林青婉看了眼低着头的燕落晓,这人怎的还是这般呆呆的模样,见到我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燕落晓感觉有人在看自己,抬起头发现是林青婉,两人对视了一眼又错开了眼,林青婉是不好意思,燕落晓呢,是伤心。 “司徒,宫里的情况怎样了?”林喻忽略林青婉和燕落晓二人问司徒敬。 听到林喻问宫里的情况,司徒敬先是笑,然后又是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林青婉坐到林喻旁边问道。 林喻摇摇头,等着司徒敬开口。 “李保国那个老匹夫果然有问题,他和那个西戎国太子定是有勾结的!”司徒敬一脸愤恨的说道,“另外莲妃那里也开始骚动起来,看来,这宫里怕是不得安宁了。”司徒敬摇摇头,眉头皱得更紧。 “那你和公主的婚事……?”林青婉问道。 听到这句话,刚刚还恹恹的燕落晓立马跟触电似的抬起头来,道:“什么公主?什么婚事?和谁啊?” 见没人回答,她转头去看林喻。 “就是我们司徒大将军和延平公主啊!”林喻说着看了司徒敬一眼。 “什么!”燕落晓提高了音量,“她,她,不是和……唔,唔……” 司徒敬眼疾手快的捂住燕落晓的嘴,免得她说出什么不和谐的话出来。“别说话,什么都别说,不然我就,我就……反正你什么也不要说就对了!是兄弟就什么都别说啦!”司徒敬在燕落晓耳边悄声说道。 “你捂着她干什么!”林青婉急忙站起身来,去掰司徒敬捂在燕落晓嘴上的手。 “咳咳,咳咳。”获救的燕落晓不停的咳嗽着,抬眼去看司徒敬,眼里满是不解。 司徒敬咳嗽一声,端起杯子喝水,没有解答燕落晓的疑问。 “司徒敬,你作死啊!”林青婉边拍着燕落晓的背帮她顺气,一边以眼神对司徒敬进行砍杀。 “咳,我还有个消息要告诉!”司徒敬对林喻道,“康文豪,也就是玉夫人的哥哥回朝了,我想你已经知道了。”见林喻皱着眉想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司徒敬接着道,“还有一个人也马上要回来了,他就是――康仁广!玉小姐的表哥!” 在场的林氏二姐妹听到这个消息,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吃惊的望着司徒敬。 “那又如何?”林青婉停下给燕落晓拍背的动作,走回林喻身边坐下,不屑的说道,“他回来了,还能掀起什么大浪来不成?” 司徒敬看了平静的林喻一眼,道:“真不知道你怎么能做到如此的不慌张?难道,你对那玉小姐,没有感情?还是说,你太自信?” “当然是自信了!难道我们还怕那个什么劳什子康仁广不成?咱家喻儿那点比不上他了!论样貌,论学识,论人品,我看那个什么康仁广要是还有点自知之明就该呆在边关永远也不要回来才是!”林青婉继续不屑道。 “三弟慌张有什么用,决定权在人家玉小姐那里,与其慌慌张张乱了分寸,不如平心静气的想好应对方法!”缓过气来的燕落晓开口说道。 “没错!”林青婉赞赏的看了燕落晓一眼,又看了看依旧不说话的林喻道,“那个老皇帝也真是的,怎么把这厮给弄回来了!” “哼,是李保国那个老匹夫上的折子,想来他们康家父子是已经投在了李保国的门下了。”司徒敬皱着眉,“再加上康仁广是关曲的女婿,我怕,关曲是不是也已经投了李保国了。如果真是我担心的这样,那朝中怕真的是要变天了!” “怕什么,你来朝的使命不就是为了保住这个王朝?若是这李保国真有篡位的心思,动用暗中的力量,还怕他!”林青婉摆弄着自己的裙子,说得很是轻松。 “怕就怕李保国,利用莲妃的儿子做盾,自己在幕后,收了这渔人之利!”司徒敬捏着下巴,皱着眉。 “好了好了,今天就不要说这些烦人的事了!”燕落晓看屋里气氛有点凝重,连忙开口。 “对啊,对啊!不说这些了,不说这些了!对了,司徒敬,你和公主的婚事何时举行?”林青婉也附和着燕落晓,转移话题。 “是啊,终于轮到你去受那个罪了!”沉默半响的林喻笑着开口,想当初她成亲的时候可是很遭罪的啊! “哎,”司徒敬苦着脸,可是眼里却带着笑,“我一点儿也不想结束着自由自在的单身生活啊!” “得了你!瞧你那样儿!”林青婉伸出手指对着司徒敬的头不轻不重的点了一下。 一旁的燕落晓,看着这个情况,摸不着头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好了,我该回去了!”林喻站起身说道。 “这才来多久啊,你就要回去!”林青婉不满道。 “呵呵,回去晚了,我怕我家那个小家伙怕是要闹了!”说道自家的宝贝林喻一脸的微笑。 “是小家伙闹啊,还是大家伙闹啊?”司徒敬打趣的说道。 林喻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对身边的林青婉道:“对了,姐姐,我有些事要告诉你,就是司徒……” “我也有事,林喻啊,我就跟你一起走啊!”司徒敬一听林喻这么开头,便知道她是要将自己捉弄燕落晓的事告诉给林青婉,那还得了,如果让林青婉知道了,自己还要不要安生啊!当下就拉了林喻,逃也似的出去了。 “这两个人在搞什么,喻儿也真是的,真是有了媳妇孩子就忘了我这个姐姐了!”林青婉埋怨道。回头见燕落晓也站了起来,“你,也要走?” “这个,那个,我想起我还有点事,我就……”燕落晓不敢直视林青婉,吞吞吐吐的说道。说完,便准备走。 “站住!不许走!”林青婉板着脸一声娇喝。 燕落晓顿时被吓得定在了原地。 “留下来吃饭,你不觉得你该跟我说点什么么?” 司徒敬拉着林喻奔出了“新月”,她呼了口气,对一旁整理者衣服的林喻道:“你差点害死我你!”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林喻凉凉的来了这么一句。 “切,”司徒敬翻了个白眼,见林喻要走,她拉住林喻交待道,“小心康家父子!” 林喻点点头,说道:“知道,你自己也小心!” 两人互相点点头,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第四十八章 - 喻鸢缘 - 烈刀 www.66721.com()玉家的偏厅里气氛有点凝重。 “啪!”玉明贤重重的拍了下桌子,在座的三人均是吓了一跳,周围的丫鬟小厮都已遣散。 “我说过多少次了!不准再和康文豪有来往,你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吗!”玉明贤皱着眉头,胡子有着微微的颤动,一旁的康秀云,双手握在一起,低着头。 “爹,娘她……”玉蓝鸢看着康秀云眼角含泪模样,赶紧出言劝盛怒中的玉明贤,却被玉明贤打断。 “你不要说了!他康家父子将我们家还害得不够惨吗!居然还有脸前来!还有,这些是什么,啊!算什么!”说着玉明贤从位置上站起来,将放在桌上的大包小礼都扫落地下,然后又用脚狠狠的踩了几脚,显得相当激动。 林喻看着这样的玉明贤,心里暗想到,不知这康文豪和玉明贤以前有何恩怨,玉明贤对关于康家的事如此激动。 “老爷。” “爹。” 康秀云和玉蓝鸢看见如此激动的玉明贤,纷纷上前去拉他。 “呼,呼,呼。”玉明贤剧烈的喘着气。 “老爷,老爷,都是我不好。你不要生气了。”康秀云拍着玉明贤的胸口,脸上满是愧疚。 “哼!”玉明贤重重的哼了一声,挣开两人的搀扶,走回位置上坐下,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又恢复了平时镇定的模样,更本不能把刚才激动暴躁的人和现在气定神闲的人相比较。 “爹,你别怪娘了,毕竟那是舅舅啊!”玉蓝鸢扶住在一旁暗自抹泪的康秀云的肩,对着正坐在那里闭着眼睛的玉明贤说道。 玉明贤没有回答玉蓝鸢,仍旧是闭着眼睛,玉蓝鸢将眼神投向林喻,希望她可以说点什么。 林喻接收到玉蓝鸢求救的眼神,站起身来对玉明贤说道:“爹,我去找人来将这里收拾一下,夜已深了,大家早点休息才好!”说完便去拉玉蓝鸢,玉蓝鸢不满林喻什么也不说,挣扎着不肯离去。 “鸢儿你同喻儿下去休息!”康秀云,擦了擦自己脸上的眼泪,对正瞪着林喻的玉蓝鸢道。 “可是,娘……” “好了,下去早点休息!” “那娘,我们先下去了!”林喻手上稍微使劲将玉蓝鸢拉出了偏厅。 一路上玉蓝鸢不满的挣扎着,林喻死死握着她的手腕不管她如何挣扎就是不松手,直到进了房门。 “你为什么不说句话?!”进了屋玉蓝鸢用力甩开,开口质问林喻。 “刚才那种情况只会越说越乱。”林喻无辜的看着面前柳眉倒竖的玉蓝鸢。 “你!”看着在哪里眨着眼睛装无辜的林喻,玉蓝鸢真是有气也发不出了。 “好了,蓝鸢,爹娘的事就让爹娘自己解决好了,我们做晚辈的,多说无益。”林喻走上前去双手分别放在玉蓝鸢的两肩上,推着玉蓝鸢往内屋的梳妆台走去,“你呀,就别管那么多了,还是早早的打理下,休息。” 林喻推着玉蓝鸢在梳妆台前坐下,望着镜子里玉蓝鸢的影像,一时竟然不觉得看痴了,镜子里的玉蓝鸢身穿青色纱衣,里面是白色的素裙,一头青丝因为天气热的关系,用簪子盘在头上,露出优雅白皙的脖颈,柳叶眉轻轻的蹙着,饱满红艳的唇紧紧的抿着,平日里白皙的肌肤因为刚才的激动泛起了一层红晕,显得煞是好看。 “蓝鸢,你真美。”林喻呆呆的盯着镜子里的玉蓝鸢。 玉蓝鸢看着镜子里痴痴傻傻的林喻,又听她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话,不由得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却带着一丝笑意,这人总是这么呆呆傻傻的,点都不似以前那般灵动。她站起身来面对着林喻站着,轻轻点了点林喻的左肩膀,“你怎么了?呆呆傻傻的!” 林喻被玉蓝鸢这么一点,立刻回过神来,“啊?没,没什么。”林喻看着玉蓝鸢一张一合的红唇,觉得那里似有什么吸引力般吸引着自己。 正在说话的玉蓝鸢看着林喻在自己面前逐渐放大的脸,不由得呼吸一滞,然后闭上了眼睛。 待林喻回过神来时,她已经顺利吻上了玉蓝鸢的嘴,柔软饱满的唇似上好的甜点般口感甚好,林喻不由得张开嘴伸出舌头舔了舔,又咬了咬,甜的。 玉蓝鸢被林喻这般对待,心跳和呼吸均是加快,她不满于林喻只是孩童吃糖般的舔着咬着自己的嘴唇,但又不知该如何做,心中似火在烧,似猫在挠,她只好伸手环住林喻的腰,配合着她。 话说这林喻虽是女子却是比玉蓝鸢高了一个头,二人拥吻在一起,一个低着头,一个仰着头,身体完美的贴合在一起,画面异常唯美。 “扣,扣,扣。”敲门声响起,“小姐,姑爷,我把小小姐抱来了!”玲儿的声音惊醒了沉醉其中的二人,两人迅速分开,脸上都红红的。 “蓝鸢,我……”林喻想开口解释什么,玉蓝鸢伸出两指盖在林喻唇上,摇摇头示意她什么都不要说。 “玲儿,进来!”玉蓝鸢平复了下自己的呼吸,重新坐到梳妆台前,镜子里的女人双眼满含春意,嘴唇因为林喻的舔咬显得更加饱满红艳,玉蓝鸢瞟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的林喻,她正抬手摸着自己的嘴唇,眼中似乎写着不可思议,仿佛不相信刚才的事自己是主角之一。 林喻躺在床上伸手抚上自己的唇,上面似乎还留有玉蓝鸢的味道。那一刻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那样吻了下去,不计后果。想到事后玉蓝鸢的表情,虽说未有厌恶之情,但也未看出有迎合之意,想到这里林喻懊恼的拍了自己的嘴巴一下,心里暗暗数落自己,林喻啊,林喻,你引以为傲的理智到哪里去了!怎么干出这般荒唐事,唐突了佳人,悔之晚矣。若是世上真有后悔药,定是要去买个十副八副吃了才是! 这边林喻在兀自懊恼着,那边玉蓝鸢却是满眼笑意。她虽是背对着林喻,却是将身后的动静听了个分明。没想到林大木头也有开窍的一天,自己还以为要等上很久很久呢!玉蓝鸢在心里暗想,看来林喻也是对自己动了心的,不然也不会情不自禁的吻了自己,虽然事后一副很后悔的样子,但是这并不代表林喻没有和自己怀着一样的心思啊,原来不是自己一个人在单相思啊!想到这里玉蓝鸢便无法自持的扬起嘴角,心情因为今晚这个突如其来的吻而飞扬起来。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会因为一个这样的吻而显得异常兴奋,想当初跟表哥在一起的时候,心情如湖水般的平静,没有什么大起大落,从不知道一个吻可以给人带来这么愉悦的感觉。 那接下来自己是不是应该计划计划然后将林喻一步一步的引入自己挖的坑呢?此时的玉蓝鸢就像一个坏心的猎人,计划着怎么将眼前无辜的呆兔子,一步一步的诱入自己设好的陷阱。 今日的玉府上下一片喜庆,上到主人,下到丫鬟小厮脸上都是一副喜气洋洋的模样,连走起路来也显得格外轻快欢乐。要问这是为什么?因为呀今日是玉家掌上明珠的百日宴嘛! 一大早,大家就起来为今日的主角忙碌着。 “诶,诶,诶,这个放在这里,对对,轻点轻点。” “诶,挂歪了,歪了,往左边一点,对对,停,再往右边一点,好了,不要动了,就这样!” “哎,我说你们几个,动作快点,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快着点!” “你去看看厨房准备好了没有,虽然今天来的客人不多,但是也要保质保量才行!” 玲儿在院子里指挥着这个,指挥着那个,忙得团团转。 林喻和玉蓝鸢的房里,林喻抱着满身红色的小家伙玩儿着举高高。小家伙咧着嘴笑得欢乐。 “好了好了,别举了!”玉蓝鸢宠溺的看着玩得高兴的一大一小,拿着一个红色的小帽子走了过去,要给小家伙戴上。 “唔,呀。”小家伙看着自己娘亲举着一个红色的小帽子要往自己头上戴,立马挣扎着不肯戴,小脑袋左扭右扭,小手左挥右挥,就是不肯配合着戴上那个红红的小帽子。 “宝宝乖,来戴上这个哦!戴上了很好看的哦!”玉蓝鸢看着挣扎的小家伙,柔声开口哄她。 “唔,唔。”谁知小家伙还是不卖自己漂亮娘亲的账,仍旧顽固的挣扎着。 “算了,蓝鸢,宝宝不愿意戴就不戴嘛!就这样也很好看啊!”林喻安抚着怀里的小家伙,摸了摸她脑袋上翘起来的软毛。 “你呀,就是惯着她!”玉蓝鸢没法把帽子给小家伙戴上,只好放弃了,将帽子放回衣柜里。 “小宝贝!姨姨来看你啦!”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林青婉还未走进房,屋里的人便先听见了她那独特的声音。 “呀,呀,呀!”林喻怀里的小家伙看见进来的人,挥舞着自己的双手,要求她抱。 林青婉伸出手要去抱却被小家伙躲开,“我看,宝宝是想二哥抱呢!”林喻好笑的看着一脸不满的林青婉和她身后一脸笑容的燕落晓。 “呀,呀,呀!”小家伙见自己的呼唤为得到那人的回应,立马又更大声的叫起来。 “还不快去!”林青婉板着个脸,踢了燕落晓一脚,不满的走到桌边坐下。 燕落晓对林喻和玉蓝鸢不好意思的笑笑,又看了一眼林青婉,却换来后者狠狠的一瞪。燕落晓撇撇嘴,走上前去接过对自己热情挥舞着双手的小家伙,也走到桌边坐下。小家伙顺利到达自己想要到达的地方,高兴得不得了,“唧”一口亲在燕落晓嘴上,然后眉开眼笑的砸砸嘴。 “你,你,你……”林青婉瞪大了眼睛伸直了手,半天你不出来,只好重重的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不理燕落晓。那个地方自己都还没有亲过呢!这个小家伙实在是太可恶了! 林、玉二人看着自己宝宝如此非礼燕落晓,也不由得笑起来。 “二哥,看来宝宝很喜欢你呢!要不咱们结个亲家好了!”林喻看着别扭的林青婉开口说道。 林青婉听自家妹妹这么说,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这是在说什么! “姐姐,你瞪我干什么?我说让宝宝和二哥结亲呢!”林喻无辜的看着自家姐姐。 “什么?!这怎么行!”林青婉秀眉一皱,站起身来,先是不可思议,后是怒目而视。 “怎么不行啊?一个未娶,一个未嫁的。二哥你说好不好?”林喻憋着笑转头去问燕落晓。 看着林青婉柳眉倒竖的样子,玉蓝鸢在林喻身后拉了拉林喻的袖子,让她适可而止,虽然看着林青婉吃醋的样子很好玩儿,但是,撩拨林青婉这个母狮子,实在是一个不明智的选择啊! “燕落晓,你说好不好啊?”林青婉瞪完了一旁憋笑的林喻,转头去问燕落晓,语气里满是威胁的味道!如果你敢说好,老娘就剁了你! “这个,这个,虽然说年龄不是问题,身高不是距离,但是,呃,这个……三弟,还是你来抱着,我出去看看有什么地方需要帮忙没!”燕落晓站起身,将怀里的罪魁祸首塞给林喻,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拔腿要往门外走去,可是…… “哎哟,哎哟,青婉,婉儿,你轻点,轻点,耳朵要掉了!林姑奶奶,哎哟!”燕落晓护着自己的耳朵,哀求林大姑娘。 “你活该!我才不要松!”林青婉虽然嘴上说着不饶人的话,可手上却松了力道。 “哎呀,你们小两口能不能一大早不要这么恩爱呀!”司徒敬进门看着林青婉揪着燕落晓的耳朵,林喻夫妇抱着孩子在一旁看着热闹。 “去!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林青婉提着燕落晓的耳朵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松开手,揉着燕落晓那被自己揪红的耳朵。 “哼!”司徒敬哼一声,走到林喻身边去逗她怀里的小家伙,“小家伙真可爱呀!叫什么名字?” 林喻挑眉问道:“你问的是哪个名字?” “哦?她有很多名字吗?”司徒敬不解的问道。 “呵呵,是有很多呢!”玉蓝鸢给众人倒了茶,走到林喻旁边掏出自己的帕子擦了擦宝宝嘴上的口水,然后又擦了擦林喻鬓角的汗。林喻感激的对她笑笑。 “哼,又一对秀恩爱的!”司徒敬恹恹的走到一旁坐下。 “怎么了,怎么了?司徒大将军,你家延平公主呢?”林青婉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打击司徒敬的机会。 “对了,宝宝到底叫什么名字啊?”听到延平的名字,司徒敬眼神有一瞬的黯淡,不过她似乎不愿意提起这个问题,转移话题道。 “你要听大名还是小名?”林青婉注意到了司徒敬的情绪波动,也就聪明的顺着她的话去接。 “这有什么区别吗?”司徒敬挑眉。 “当然咯!想当初我们可是想了很多名字呢!”燕落晓扶开林青婉放在自己耳朵上的手,说道。 “到底叫什么啊!”司徒敬受不了了。 “小名呢就有,宝宝啦,玉儿啦,木木啦!”燕落晓掰着手指头数着,“大名呢就是――林如墨!” “林如墨?恩,好名字,听着都文雅啊!”司徒敬摸着自己光滑的下巴,点头赞同。 “切,有什么好的!我觉得木木就很有爱啊!”林青婉不以为意,自己取的名字有什么不好啊,好叫又简单,玉明贤那个文绉绉的老头子非不同意,双方争执了半天,最后确定叫林如墨。 “好了,好了,不要再纠结名字这个问题了!”林喻开口说道,若不阻止姐姐又要抱怨半天了。 “小姐,姑爷,老爷让你们抱着小小姐去打厅。”一个丫鬟在门口通报道。 “好了,我们知道了,马上就来!”玉蓝鸢开口,完全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啊。 “都请了哪些人啊?”走在后面的司徒敬悄声问林喻。 “也没多少人,就是玉丞相在朝中比较亲近的几个官员罢了!”林喻也悄声回答,“对了,宫中情况如何?” “还没有动静,我想他们在找时机!”司徒敬压低声音,皱着眉。 “你们两个在后面磨蹭什么呢!”林青婉看着二人在后面磨蹭,开口喊道。 前面抱着孩子的玉蓝鸢也回过头来看后面的情况。 “没什么,走,走!就你嗓门大!”司徒敬翻了个白眼。 一行人到了大厅,早已有了许多人候在那里。见玉蓝鸢抱着今日的主角出来了,都鼓起掌来。 大厅的正中间摆着一个长形的木桌,上面摆着好些的事物,有元宝啊,木剑啊,木尺啊,等等等,可谓是把这世上三百六十行的物件都摆在了上面。 玉明贤从玉蓝鸢怀里接过好动的小家伙,宠溺之情溢于言表。 “今天,是我玉明贤的外孙女――林如墨百日之喜,感谢大家前来捧场。”玉明贤一脸微笑的对着周围的人说。 “好了,丞相大人,客套的话就少说啦!我们认识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与我们这么客气可就是见外啦!我老许可不依啊!”说话的是工部尚书许观。 见他这么说,旁边的几个大人也开口赞同起来。 “是啊,明贤,赶紧让小家伙抓周!”杨宜古摸着自己的胡子。 “好!既然大家都这么说了,我玉某要是在客气就说不过去了!好,开始抓周!”玉明贤小心的将小家伙放在木桌上。 小家伙一到桌子上边爬开了,在一堆物件中毫无阻碍的穿行着,周围的众人都随着她移动着眼睛。 小家伙爬到木剑身边停留下来,然后一把抓了起来,众人以为这样就结束了,谁知她又继续向前爬行,来到一直笔的旁边,抓了起来。然后坐在那里双手握着两样东西,四处张望着,似在寻找着什么,嘴里也发出她独有的语言。 众人,看着她那憨态可掬的模样,都觉得十分可爱,玉明贤刚准备将她抱起,却响起了一个不和谐的声音。 “不愧是我康家的子孙,好!” 第四十九章 - 喻鸢缘 - 烈刀 www.66721.com()在场的人听了这句话都往门口望去,玉蓝鸢却是转头去看林喻,林喻只是对她淡淡一笑,上前去轻轻握住她的手。 “你来干什么!”玉明贤见来人是康文豪,脸顿时跨了下来。 “是本王听说玉丞相的外孙女今日设百日宴,特来道贺,又在路上巧遇康大人,就结伴过来了。希望丞相大人不要见怪才好!”康文豪身后的护卫分开两边从后面走上来一位摇着折扇的锦衣男子,他笑着开口。 “原来是三皇子,有失远迎,有失远迎。”玉明贤见来人是三皇子,也就先撇下康文豪不管,扬起笑脸迎了上去。其余众人也纷纷给三皇子见了礼。 “哪里,哪里。希望玉丞相不要怪本王唐突才好!”男子收了折扇对玉明贤一抱拳,笑容满面。 “不会,三皇子哪里的话,三皇子赏脸前来,玉某实在是受宠若惊!”玉明贤也是笑容满面的回道。 “今天来了很多客人嘛。”三皇子抬眼扫了下在场的人,眼光在触到司徒敬的时候稍有停顿,不过很快又收了回来。 “这些都是玉某的朋友而已,今日特意请过来热闹热闹罢了。请三皇子明鉴。”玉明贤听三皇子这么说赶忙解释。 “呵呵,玉丞相不要紧张,本王没有别的意思。”三皇子笑得和蔼,甩开折扇摇了起来。 “呵呵,三皇子里面请。” “不用了,本王只是过来看看而已,对了。”三皇子对自己身边的一个护卫打了个手势,护卫立马下去捧着几盒礼物上来了,“这是本王的一点儿心意,还请玉丞相笑纳。” 玉明贤让一个小厮接下礼物,对三皇子抱了抱拳道谢。 “康大人,本王的事已经做完了,你是要留在这里参加玉丞相外孙女的百日宴还是和本王一起走?”三皇子挑眉看向康文豪。 康文豪笑着对三皇子一抱拳,道:“请三皇子稍待。”然后迈开步子想要往屋里去,玉明贤伸手挡住他的去路,道:“你想干什么!” 康文豪与玉明贤在门口出相互对视着,互不相让。 “呵呵,玉丞相何必如此紧张,我只不过是想要看看我们康家的孩子而已!”康文豪双手背在背后,瞥了玉明贤一眼,将“康家”二字咬得特别重。 “呵呵,我想康大人你是老糊涂了?”林青婉从屋内走了出来,嘴角带着一丝冷笑,“这孩子可是姓林呢,虽然您是我弟媳的舅舅,但是,这血缘怕是稀了点儿啊!您这一口一个‘康家’,让人听了,会以为您想抱孙子想疯了呢!” “你!”康文豪被林青婉这么一说,再看在场众人一副好笑赞同的表情,顿时觉得脸上挂不住,就想发作。 “呵呵,这位姑娘,长得如此貌美,说出的话却如此伤人,实在是让本王吃惊啊!”三皇子在林青婉出来的时候,一脸的惊艳与垂涎。这次抓到机会正好搭话。 “本姑娘说话一向如此,不爱听,大可不必听!”林青婉对这个长着一副花花公子模样,拿着扇子摇来摇去,挂着一脸伪假笑容,认为自己风流倜傥的什么三皇子毫无好感。 “三皇子见谅,林姑娘口无遮拦,望不要见怪!”玉明贤连忙开口,怕三皇子一个不高兴,便将林青婉给治了罪,朝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个三皇子心胸狭小,眼中存不得沙子,当真不愧是莲妃的儿子,李保国的外甥。 “好男不跟女斗,何况对方还是个美人呢!”三皇子摇着折扇开口说道,双眼不停的在林青婉身上扫视着。 “三皇子大量!”玉明贤放心的点了点头,他又转头对康文豪道,“我们这里不欢迎你,请你出去!” “玉丞相,康大人不是令夫人的哥哥么,你何以这般对待康大人呢?”三皇子不解的问道。 “三皇子有所不知,玉某早已和其断了关系。”玉明贤一手背在背后,以后摸着胡子说道。 “哦?所因何事啊?” “呵呵,这个是在下的家务事,所以不方便说与三皇子听!” “哦,这样啊,本王还有事要处理,就先行告辞了!”三皇子的眼光在玉明贤和康文豪身上扫了扫,又不怀好意的看了看林青婉,转身带着自己的护卫走了。 “你还不走?”玉明贤挑眉斜了眼还杵在那里的康文豪,语气不善。 “我只是想看看孩子而已,这个很过分吗?”康文豪对玉明贤怒目而视。 “来人呐,将这个人给我请出去!”玉明贤不理会康文豪,一甩袖子喊道。 “哼!放开,我自己会走!不过玉明贤,你也别得意,‘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咱们走着瞧,总有一天我要把属于我的东西全都拿回来!”推开来拉自己的小厮,康文豪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指着玉明贤狠狠的说,最后他扫了在场的人一眼,转身走了。他在玉家屡次碰壁被羞辱,总有一天,他会把什么的拿回来! “实在不好意思了大家,扫了大家的兴!”玉明贤对围聚在自己身后的众人抱了抱拳,不好意思的说。“大家进去,我马上吩咐厨房将饭菜准备上来。” 众人被这么一搅合,都显得有点兴趣缺缺的。可是他们回到屋内看到的却是……小家伙将桌上的东西分别塞往林喻、玉蓝鸢、燕落晓、康秀云的怀里,自己还在那里乐此不疲的搬着桌子上的东西。 “哈哈,玉老,看来你的宝贝外孙日后定是个全才啊!”许观摸着胡子哈哈大笑起来,周围的人也跟着笑起来。 小家伙显然被这么多人的笑声给吓到了,抬起头来看着众人,手里抱着的东西也吓掉了,下嘴瘪了瘪众人以为她要哭,都停下了笑声,谁知,小家伙呆愣了一会儿又继续去捡东西去了。 “哈哈哈哈。”这时周围的人发出了更大的笑声,小家伙实在是太可爱了。 林青婉更是笑得直不起腰来,她一边笑一边用手拍着自己身旁的司徒敬的肩膀,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哈哈,我家木木实在是太可爱了!哈哈哈” 司徒敬嘴角微抽的看着自己身边抽风的女人,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有这么好笑么! 而那边的林喻和玉蓝鸢则是看着自己怀里满满的物件和还在那里辛勤劳动的自家宝贝哭笑不得,两人都摇摇头,看来以后自家女儿会是个贪心的家伙呢! 玉明贤走过去抱起已经将桌子扫荡一空的小家伙,用自己的脸碰了碰她润滑的小脸,笑着说道:“哎呀,咱们家何时出了这么个贪心的小家伙呀!”小家伙“格格”的笑着,伸手去拍玉明贤的脸,又伸手去扯他的胡子。 吃过午饭,林喻一行人坐在丞相府的凉亭内纳凉,玉蓝鸢带着孩子回房去了。 “那个康文豪到底是怎么回事?”林青婉厌恶的说道,“什么‘不愧是我们康家的孩子’,他到底想干什么?” “你别激动。”燕落晓伸手递给林青婉一杯凉茶。 “我能不激动么我!他这摆明了是要给玉家难堪,给我们喻儿难堪!”林青婉虽然还在抱怨着,但是音量还是小了下去。 “姐姐,喝口茶!夏天生气容易上火。” “是啊,喝口茶!”燕落晓将凉茶举到林青婉嘴边。 “司徒,你在想什么?”林喻看着司徒敬在一旁一言不发,皱着眉做深思状,不禁开口问道。 “没什么。”司徒敬抬眼扫了下周围,漫不经心的开口。 “有什么话但说无妨,这周围不会有人的!” “是啊,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啊。东张西望的干什么。”林青婉喝了口茶,看着司徒敬东张西望的样子忍不住开口,“要不,咱们回‘新月’?” 司徒敬将茶杯放下,指尖在杯口来回画着圈,“按照今天这个形势来看,康文豪怕是已经和李保国那一伙人勾搭上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他们勾搭上了难道很难对付?”燕落晓不解的开口。 “说难对付也不难对付,说不难对付也难对付。”林喻云淡风轻的开口,嘴角若有似无的带着笑。 “哦?此话怎讲?”林青婉挑眉,看林喻这个表情,啧啧,自家这个妹妹,平时不争不抢,若是你逆了她的毛,碰了她的痛处,那就另当别论了。 “这康文豪原本是个文官,后来不知怎的就弃文从了武。从此和玉家断绝了来往,和玉明贤也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般。这李保国是镇国大将军,文武素来不对盘,而且他妹妹嫁入皇家,还生了个皇子,这野心自然是不小的。”林喻如是说道。 “他们之间有个共同的目标,那便是扳倒玉明贤,所以这两股人很容易就达成共识。康文豪在边关多年,很难说他是否与外邦有往来。从上次西戎趁我国和南蛮作战之机攻打南蛮要挟南蛮王与西戎结盟一起攻打我国要求和亲一事来看,李保国和西戎那边可能也是达成了某种协议的了。”司徒敬如是说。 “如果他们之间达成一个共同联盟,借助外敌的力量谋反,那么,这江山很难说还会不会姓‘沐’!”燕落晓摸着下巴接道。 “我担心的正是这个。皇上迟迟不肯立太子,已经成年的皇子们早已开始在朝中拉帮结派,树立自己的党羽,各方势力都蠢蠢欲动。我曾就此事多次找到皇上磋商,可是他就是拖着不肯立太子,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司徒敬说道这里叹了口气。 “‘最是无情帝王家’啊!”林青婉叹了口气。 “我看那个康文豪几次三番的前来,怕是别有目的。林喻你可千万要小心谨慎些,别让他钻了什么空子,我怕他不是为了孩子而来那么简单。”司徒敬皱着眉嘱咐林喻。 “恩,我有分寸。”看来要防着点康文豪利用他和康秀云的关系。 “对了,你和公主的婚事什么时候举行?”林青婉脸上挂着八卦的表情问司徒敬。 谁知司徒敬听了林青婉这么一问,刚舒展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可能就在最近!” “终于可以和公主结百年之好了,你怎么看起来一副上刑场的表情?”林青婉不解,这两人之间肯定是有问题的。 “没什么,最近事太多,精力不够!”司徒敬伸手揉了揉脸,又对林喻和燕落晓道,“看来朝廷要不得安宁了,我想你们来帮我!” “没问题,有什么需要我们的你尽管开口!”燕落晓和林喻对视一眼,说道。 “我司徒敬能结交到你们这样的生死之交,真是不枉此生!” “说什么呢!你忘了我们结拜的时候可是说过‘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有难同当,有福同享’的!” “哼,就你们兄弟情深!”林青婉看着三人一副义薄云天的样子,不满的撇嘴。 “哎呀,我没怎么会忘了你呢!我的好姐姐!”司徒敬笑嘻嘻的伸手要去挑林青婉的下巴,被林青婉一把打掉,得到一个白眼。 “我回去尽快安排,希望能够很快结束,然后仗剑江湖!” 第五十章 - 喻鸢缘 - 烈刀 www.66721.com()这司徒敬的办事效率也真是快,那日后不到半日便将两人的职务给定了下来。燕落晓被安排到了兵部,而林喻给安排到了户部,按司徒敬的话说便是,管住了兵和钱,还怕什么。 “那李保国就没有反对?”林青婉吃着葡萄,漫不经心的问道。 “没有,我也很奇怪这一点,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司徒敬皱着眉头,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先不管了,走一步算一步了,见招拆招。” “对了,你和延平公主的好事将近了,好像就是这两天呢!”燕落晓将林青婉送到嘴边的葡萄吃下,含糊的说道。 “恩?”司徒敬不解的看着她们,显然没有进入角色。 “皇榜都下来了。” “哦。”提到婚事,司徒敬显得兴趣缺缺,只是淡淡的应了声,便没了下文。 “怎么了?你和公主……”一旁沉默的半响的林喻开口问道,为何每次提到公主和婚事,司徒敬不像以前一样兴奋了? “没什么。”司徒敬趴在桌子上盯着自己面前的杯子发起呆来。 “没什么你会这副德性?”林青婉用手巾擦了擦手,将掉落下来的碎发,用手勾到耳后,风情万种,她显然不相信司徒敬这个没什么的说辞。 “真的没什么啊!”司徒敬抬起头来,看见三人都以一副不相信的表情看着自己,“好好好,我怕了你们了!她知道我的身份了,好像,有点接受不了的样子。” “你的身份?”三人齐声开口问道。 “是啊,我们已经好多天没有见面了。”说到这里司徒敬露出一丝自嘲的笑容,“这个婚姻,现在也算是政治联姻了!” “你是说她自己的是女子的身份?”林青婉不确定的强调了一遍。 “是的!”司徒敬显得有点颓败。 “这有什么好不能接受的!只不过爱上的是和自己一样的女子而已,又不是爱上的什么怪物!” “婉儿,公主与你不同,她从小受的教育不允许她陷入这般不伦之恋里。她也无法接受,司徒,你给她一点时间,我想她能够直面自己的真心的。”燕落晓语重心长的说道。 “什么我与她不同了,人家小时候也是受的正经教育好不好,虽然读书没有喻儿用功,但是好歹我也能识文断字不是!你这样说,是在影射我没有文化吗?”林青婉伸出手去提燕落晓的耳朵。 “不是的,婉儿,俗话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我是在夸奖你德行好!德行好呢!”燕落晓护着自己的耳朵,求饶。 “好了,姐姐,你就别揪二哥的耳朵了。”一旁的林喻实在看不下去自家姐姐的暴力,开口劝阻,还好蓝鸢不似姐姐这般暴力,动不动就揪人耳朵,哎,不知道,她们娘俩在家里干什么呢。 “老板娘,老板娘。”门外响起一个男声。 “什么事?”林青婉收了手,坐直了身子,声音也不似刚才的娇媚,显得有几分冷清。 “孙公子又来闹事来了!绿儿妹妹请您快点过去呢!” “知道了,我马上就来!”林青婉不悦的皱起眉头,站起身来。 “怎么了?这个孙公子是谁?”燕落晓揉着耳朵问道,用得着老板娘亲自去? “没什么,一个有钱的公子哥而已,仗着家里有些钱平日里便耀武扬威的。还妄想吃下我这‘新月’的招牌‘菜’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分重量。我去去就回,你们等着。”林青婉脸上带着鄙夷的表情,莲步轻移,开了门,便出去了。 “啧,我有时候挺佩服林青婉的,一个女子一肩挑起这么大的家业。我说林喻,你咋就不想着帮帮你姐呢!”司徒敬手里拿着杯子,回头对林喻说道。 “呵呵,我本就不喜这些勾心斗角的事,自知这方面资质有限,我能帮上什么忙呢?倒是姐姐,从小对这方面便表现出很强的天赋。”林喻也是无奈,不是她不想帮,是她对这些事情实在是没有兴趣呀。 燕落晓听了二人这么说,在心里对林青婉的心疼又多了几分,她暗下决心一定要对林青婉更好才是,这样的女子,夫复何求! 三人等了一阵也不见林青婉回来,不禁有点奇怪,不是说去去就回的么,这都去了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不回。 “要不我们去看看?”燕落晓提议道。 “你知道在哪里吗?”司徒敬问。 “我们可以问啊!”燕落晓说。 “司徒留在这里,我们去看看便是,毕竟你快和公主成亲了,皇家的女婿,妒忌你的人可是很多,不要闹出什么闲言碎语来才好!”林喻对司徒敬说道。 “闲言碎语,我司徒敬何曾怕过这些!”司徒敬一脸的豪气。 “三弟说得对,还是注意点的好!你就留在这里等我们回来好了!”燕落晓也开口赞同林喻的说法。 “那好,你们可快点回来啊!不然我一个人要无聊死的!”司徒敬只好妥协,等就等,反正这几天自己也不大想动。 林喻和燕落晓出了门,便上下寻在起林青婉来。可是把大厅和一二的包厢找了个遍,就是没有林青婉的影子,也不见有什么闹事。 “不如我们问问人!”燕落晓擦了擦汗,对林喻说道。 “嘘!”林喻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收拾,然后闭上眼睛在这吵闹的酒内听起来。各种的丝竹声,笑骂声,打闹声,她有时候真怀疑林青婉将这个好好的酒给开成了青。突然她睁开眼睛,往三走去。 燕落晓不知何故,但还是紧跟其后上去了。林喻刚走到一个开着的包厢门口,便看见一只花瓶飞了出来。紧接着便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本公子花钱来听曲儿,连个面纱都不摘,这是个什么服务态度?人人都说‘新月’的招牌,秦霜姑娘美若天仙,本公子花了这么多钱,连个真容的见不到!这怎么行!不行!本公子今天必须要看看,你这个‘新月’的招牌,到底是美若天仙还是丑比如花。” 接着便听到桌椅倒地的声音,然后便是一个轻柔的女声传来:“孙公子,请你自重!” 是她?林喻吃了一惊,方想起上次在市集替自己还钱的女子,回来后自己倒是忘了要来道谢了。 “孙公子,您就大人有大量,秦霜不懂事,等等我会教训她的,今儿呀,您就回去!要不今日的酒钱我给你打折?”林青婉的声音。 林喻伸手拦着要进去的燕落晓,示意她先等等,看看情况再说。 “虽然我很想买老板娘您的账,可是,为了一睹秦霜姑娘的芳容,孙某我可是花了大价钱的啊!也不是说孙某我心疼这几个钱,只是,花了这么多钱就给这样弹个曲子,怕是有点说不过去!” “哦?那孙公子你还想怎样?” “怎么着也得陪本公子一晚!” “这秦霜在我这里可是个清白姑娘,若孙公子想要找姑娘那请移步,水新月’不招待了!”林青婉的声音冷了下来。 “不行,本公子今日是非这样做不可!我叔叔可是朝廷里的大官,我想老板娘也是个聪明人,不会不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其实,如果老板娘肯屈尊陪在下,在下便也既往不咎了!”说完男子淫|笑起来。 “啪”清脆的耳光声,“就你,也想占老娘的便宜,也不先照照自己是何等尊容!” “臭娘们儿,居然敢打我!” “你干什么,放手,快给我滚开。” 这时燕落晓再也忍不住了,一步便冲了进去,看到的便是,那个什么孙公子右手拉着林青婉的手,左手又去拉另外一位女子,一个小丫头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你给我滚开!”燕落晓上前去就是一脚踢向孙公子的腿弯,虽然她为习过内功,但是特种兵不是白混的,,这一脚的威力自然是不小,一脚便将孙公子给踢跪了下去,捂着自己的腿弯直叫。 “你没事?”燕落晓关心的上下打量着林青婉生怕她有个闪失。 “没事!”林青婉对她安慰性的一笑。 这时林喻也走了进来,一旁的秦霜看见进来的林喻先是一惊,然后对着林喻点了点头,转头对林青婉说道:“青婉姐姐,我就先回房去了!”说着便抬脚往门口走去。谁知刚走到门边,躺在地上的孙公子突然跳将起来,一把抓住秦霜往肩上一拉便要往外跑去。 “滚开,小子!”看见林喻站在门口孙公子大声吼道。 林青婉和燕落晓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给吓住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时,人已到了门口了。 林喻看着迎面而来的孙公子,反射性的一让,但又反应过来好像不该让,然后又伸手去拉孙公子的腰带,这一拉不要紧,孙公子受燕落晓那一脚本就不轻,只不过不甘心拼着最后一点力气想要把人劫回府去,又被林喻这么一拉,积聚起来的力量瞬间消散,脚上一软一脱手将肩上的秦霜给摔了出去,外面便是三的栏杆。 “小姐!” “秦霜!” 眼看着秦霜的身体越过栏杆往下跌去,林喻也来不及多想跟着便跳了下去,在半空中拉住秦霜的手,一个旋转便将人稳稳的拉进了怀里,由于刚才的动作,秦霜脸上的面纱早已飘落,一双水眸带着惊恐,更加让人怜爱,林喻看着怀里的秦霜,不禁一愣,难怪那个什么孙公子要话千金只为见她一次面了,确实是国色天香的美人儿! 二人在空中转了几圈,安然落地,大厅周围的人先是被上掉下人来吓了一跳,后来看见二人安然落地,便都不由得鼓起掌来! “看,那个就是秦霜姑娘诶!” “真的真的,果然是美若天仙呀!今日不花一文便看到了秦霜姑娘真容,让我现在死也值了!” “旁边那个臭小子是谁啊!为什么他的手会放在秦霜姑娘的腰上啊!” “对啊,对啊!还一副色迷迷的眼神看着秦霜姑娘!” …… …… “你没事?”林喻收回自己的手,问道。 “多谢公子搭救,小女子感激不尽!”秦霜错开眼睛,给林喻见了个礼。 “哪里的话,是我该谢谢姑娘才是,上次在市集若不是姑娘解围,在下怕是脱不开身了!”林喻微笑的对秦霜欠了欠身,看着秦霜的眼神清澈无比。 两人正若无旁人的说着客气话,林青婉她们便下来了。 “小姐!呜呜。”秦霜的贴身丫鬟绿儿跑了过来,抱着秦霜哭个不停。 “秦霜,你没事?”林青婉来到三人身边关心的问道。 “谢谢,青婉姐姐关心,秦霜没事!”秦霜对林青婉微微一笑,秀发散落了下来,有一种别样的妩媚。 “好了,绿儿,别哭了,快扶你家小姐回去休息!”林青婉拍拍正哭得伤心的小丫鬟,开口说道。 “公子下次过来,秦霜定为公子抚琴献舞,以报答公子救命之恩!”秦霜对林喻说完便转身走了。 “不好意思了大家!今天大家的酒钱全部免费!”林青婉见大厅里鸦雀无声的样子,便开口安抚他们。都是那个什么孙公子,闹出这么个事来,若是日后我“新月”生意不济,定要找他算账!林青婉在心里恨恨的想到。 “哇,今日真是赚了,不仅看到美人,还免酒钱!” “是啊,是啊!”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来来来,咱们一定要庆祝庆祝!走一个!” 三人回了包厢,司徒敬便对着林喻拍起手来,脸上尽是暧昧的笑容,“公子下次来,小女子一定为公子抚琴献舞!”司徒敬捏着嗓子学着秦霜的样子说了一遍。 “哈哈哈,林喻,美人在怀的感觉如何?”司徒敬继续打趣林喻,“啧啧,刚才那个画面实在是美啊!才子佳人,妙哉,妙哉!” “行了啊你,咱们喻儿可是有家室的人,你少在那里乱说啊!”林青婉任由燕落晓给自己揉着手腕,白了司徒敬一眼。 “那有什么,大不了问问人家姑娘愿不愿意做小,娶了回去天天抚琴跳舞的,岂不是过上了神仙日子!”司徒敬不以为意的说道。 “那怎么行,要一夫一妻的!”燕落晓插嘴。 “我只是还她一个恩情而已,你们都想到那里去了!”林喻实在受不了司徒敬那个八卦的表情,开口解释说。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最难消受美人恩‘呐!林喻,看来,你完了!”司徒敬对着林喻挤眉弄眼的,没个正行。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不过话说回来,喻儿,你何时学会武功的?”林青婉突然想到什么,对林喻问道。 “呃,这个,我也是碰巧碰到个高人,教了我几招而已!”林喻支支吾吾的回答道。 “高人,什么高人?”林青婉不依不饶。 “哎呀,姐,反正就是高人啦!你就别问了!佛曾经曰过‘不可说,不可说’” “哼,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吗!我……诶,你给我回来!”林青婉还在说着什么,林喻知道她又要开始碎碎念个没完了,丢下一句我先回去了,便逃之夭夭了。 “这是个什么人呐这是!”林青婉捶了燕落晓一下,埋怨道。 “我怎么知道,你捶我做什么!”燕落晓很委屈,婉儿怎么越来越暴力了。 “你们俩慢慢打情骂俏!我先回去了!还有一大堆的事需要我解决呢!”司徒敬对着二人翻了个白眼,站起身来。 “诶,记得到时候给我送请帖啊!让咱们也进宫去瞧瞧,开开眼!”林青婉对着走到门口的司徒敬喊道。司徒敬扬扬手,表示知道了。 “小姐,你没事?”绿儿递给秦霜一块湿巾,关心的问道。 “没事。”秦霜擦了擦脸和手,将湿巾还给绿儿,绿儿拿了湿巾走回水盆前。 “小姐,刚才那个公子好像是上次咱们在市集碰见的那个呢!” “恩。”秦霜回想起林喻看自己的眼神不带一丝的欲念,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呀,小姐,这是什么?”绿儿拿着一块玉佩走了过来。 “哪里来的?” “就是刚才小姐换下的衣服上发现的。” “想来是刚才那位公子的了。下次他来,便还与他!”秦霜抚摸着手里的玉佩,上面刻着一方山水,水中有鱼。 第五十一章 - 喻鸢缘 - 烈刀 www.66721.com()林喻觉得玉蓝鸢这几日显得有点郁郁寡欢,而且看自己的时候眼神总是有点闪躲,林喻很纳闷,蓝鸢这是怎么了? “蓝鸢,你最近怎么了,是不舒服么?”这不,林喻一进门便看见玉蓝鸢站在宝宝的小床前发呆。 “啊,啊?你回来啦?我正准备哄宝宝睡觉呢!”玉蓝鸢弯下腰,却看见床上的小家伙正睡得香甜,“呵呵,宝宝也许是玩儿累了,这么快就睡着了!”玉蓝鸢抬起头来没有看林喻,而是径直走到了梳妆台前,拿起梳子梳起头来。 林喻皱眉。 “蓝鸢,你最近怎么了?”林喻走到玉蓝鸢身后,双手放到玉蓝鸢的双肩上,感觉玉蓝鸢明显的一震。 “没,没什么啊,怎么这么问?”玉蓝鸢在镜子里和林喻对视了一眼,但马上移开。 “如果有什么事一定要和我说,你最近,有点,有点反常!”林喻收回手,走到床边坐下,望着梳妆台前的玉蓝鸢。 “反常?没有。也许是你最近处理公务处理得太多了,出现的幻觉!我很正常啊!”玉蓝鸢将梳子放回梳妆台上,取下头上的簪子,一头如瀑的秀发就这样散了下来。 “也许!”林喻叹了口气,最近公务确实是有点多,户部积压了许多的公文,真不知道以前那些人都是干嘛的,难道都在等着自己去处理吗? “你看你,又在皱眉头了!”玉蓝鸢走到林喻身边看见林喻皱着眉头,忍不住伸手去将它抚平,“我去让人给你准备点水,洗洗!” “别忙了。”林喻拉住玉蓝鸢的手,她现在好累啊,真想就这样睡着了,不要洗澡了。 “不行,一身的汗味!”玉蓝鸢素指点了点林喻的脑袋,林喻顺势倒在床上。 待玉蓝鸢让人准备了水来,林喻已经在床上睡熟了,保持着玉蓝鸢走时的姿势,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玉蓝鸢摇摇头,走上前去给林喻脱了靴子,整齐的摆放在踏板上,然后伸手去解林喻外衫的带子,谁知刚将衣服褪到肩膀上,熟睡中的林喻一个翻身将毫无防备的玉蓝鸢给带倒在床上。 玉蓝鸢的膝盖被床沿给撞了一下,疼得她眼角微湿,她挣扎着坐起了身,将林喻翻过身来,看着睡梦中的林喻,玉蓝鸢不觉得发起呆来,伸出手细细的描画着林喻的眉眼,轮廓。不知是不是刚才被撞的疼狠了,居然有一滴泪从眼中滚落出来,掉落在林喻的脸上。 “蓝鸢,你好了没有?二老在前厅等着呢!”林喻站在卧房外对内喊道,这都多久了,怎么还不出来啊! 正当林喻在门外来回的转着圈的时候,门“吱呀”打开了,玲儿探出头来对林喻道:“催什么啊!马上就好了!”说完又缩回头去,将门关上。 “这……”不就是是去参加司徒的婚宴,有必要打扮这么久吗?没法,只好等着了。 “吱呀”门再次打开,这次出来的却是玉蓝鸢。 “蓝鸢,你终于……”出来了还没说出口,林喻便呆愣在了原地,这么长时间不是白等的。 只见玉蓝鸢将平日里松松散散的秀发好好的盘到了头上,虽然仍旧是用一根朴素的簪子,却不知怎地比平日里添了些不一样的味道,至于是什么味道,林喻说不上来,只觉得别有一番风味。 脸上抹了点淡淡的胭脂,一双美眸上的柳叶眉不用细细勾画便是弯而细的,唇上也涂了红脂膏,显得红润动人,耳朵上带着银质的吊坠耳环,与白玉般的耳垂相呼应着,隐隐带着点点光晕。 衣服也不再是平日里常穿的素裙,而是带点淡淡的水蓝色,领口和袖口都用白丝线绣着朵朵荷花,领口微开,诱人的锁骨若隐若现。 “姑爷,姑爷!”玲儿用手在林喻眼前晃了晃,将林喻飞出体外的魂魄叫回体内。 “啊?我们走,我们走!”回过神来的林喻,惊觉自己的失态,转过身大步往前厅走去,全然忘了让自己在这里等了这么久的人还在原地。 “小姐,小姐,姑爷刚才看你都看呆了呢!”玲儿挽着玉蓝鸢的手,高兴的说,仿佛自己是被看的人。 “少瞎说!”玉蓝鸢娇嗔的看了玲儿一眼,笑得娇羞。 “鸢儿,你怎么这么久。”玉明贤背着手责怪自家女儿。 “好啦,好啦,人到齐了,老爷我们出发!”康秀云开口,然后又去交待玉嬷嬷和玲儿以及一干下人们好好的看着小小姐。 玉蓝鸢走到玉嬷嬷身边看了看睡得香的小家伙,然后才放心的跟着玉明贤他们出了门,上了马车往皇宫的方向赶去。 到了宫门前,已经有许多的马车停在外面,各府的马夫在专人的引导下将马车整齐的赶到指定的位置,倒也不显得拥挤混乱。在宫门前下了车,便有专门的人员跑过来将玉府的马车引到空位上停着。林喻多瞧了眼停在旁边的马车,不由得在心里感叹实在是太华丽了,不知道是那个搜刮民脂民膏的贪官的。 “走啊!看什么呢!”玉蓝鸢轻轻拉了拉林喻的手。 “恩,没什么。”林喻回头对玉蓝鸢一笑,两人便手牵着手跟着玉家夫妇进去了。 司徒敬和延平的婚宴就在延平公主的寝宫内举行,如果按照以往的规矩,公主举行婚宴都是在外庭举行,只有皇子的婚宴才能在自己的寝宫举行。由此可以看出,当今圣上对延平公主的喜爱不亚于任何一位皇子。 林喻和玉蓝鸢走着走着便和玉家夫妇走散了,二人只好自己找去处,林喻眼尖,刚进了大堂,便看见林青婉挽着燕落晓的手臂对着周围的一众盯着自己像要流出口水来的年轻官员翻着白眼。于是护着玉蓝鸢便往那边走去。 林喻拉着玉蓝鸢刚走到林青婉她们身边,便接收到来自四面八方的火热视线。 那些尚未出阁的官家小姐们都盯着林喻和燕落晓看,虽说未流出口水来,不过也是快将眼睛眨抽筋了。 那些个年轻一点的官员或者官家少爷们眼睛纷纷都在林青婉和玉蓝鸢身上打转,看到玉蓝鸢一副妇人打扮,都流露出一副失望的表情,继而将视线转移到一副姑娘家打扮的林青婉身上,顺带狠狠的盯着两位美女身边的可恶小白脸,若是视线可以转化为电流,我想四人怕是早已经被烤熟了的。 “早知道我也像蓝鸢妹妹一样作妇人打扮了!免得引来那些个自命不凡的公子哥。”林青婉一副哀怨的表情,打量着玉蓝鸢,自己真是失策啊,失策! “姐姐你尚未嫁人,如何可以作妇人打扮?”林喻对着林青婉状似不解的眨着眼睛,脸上却带着作弄的笑容。 “你就别打趣姐姐了,燕二哥不就是姐姐的好夫婿么!只等二人成了亲,姐姐不想作妇人打扮都不行了!只怕到时候姐姐又羡慕那些尚未出阁的小姐装束了!”玉蓝鸢笑盈盈的说道,说得一本正经。 “行了啊,你俩夫妻合起伙来欺负人不是!”林青婉狠狠的瞪了二人一眼,却引来二人一脸的明白的笑容,气不过便揪了一旁正对那些公子哥怒目而视的燕落晓一把。 “你揪我干什么!”燕落晓转头皱着眉看着对自己凤目圆瞪的林青婉,一脸的不解与委屈。 “哈哈,二哥,姐姐这是害羞呢!”林喻笑着说道。 “好好的,害羞做什么?”燕落晓仍是不解。 林青婉重哼一声又揪了一把,顺带送了一句:“呆子!” “只以为林喻已算呆傻,没想到二哥也是这般的呆呆傻傻,不解风情。”玉蓝鸢掩嘴轻笑,不满的斜了林喻一眼。 “我哪里呆了?”这次轮到林喻不解了。 谁知玉蓝鸢只是笑,而不答。 “为什么我这般聪明你却这般痴傻啊!都是一个娘生的,咋差别就这么大呢!”林青婉扶额,放开燕落晓去拉玉蓝鸢,“蓝鸢妹妹还是咱俩一起,别理这两个呆子了!” 几人正说得开心,燕落晓突然往某个方向看去。 “二哥,怎么了?” “没什么,我总觉得有人盯着我们直看。”多年特种兵的经验告诉燕落晓绝对有人在监视她们,而且,是敌非友。 “肯定又是那些讨人厌的公子哥!”林青婉暗暗向那个地方瞟了一眼,心下明了,但却什么也没说。 林喻也想往那边看却被林青婉遮了视线,“喻儿,在户部还习惯吗?” “还好,只是积压的公文有点多,需要一些时间来整理。”虽然林青婉挡在了林喻面前,但是林喻还是看到了一个人影,一个男人的人影。 “什么还好啊,每天晚上回家都累得倒头就睡了!”说道这个玉蓝鸢眼里流露出心疼。 “皇上驾到――”林喻还想说些什么,便听见一声高喊,随即众人下跪,三呼万岁。 “众卿家平身,不必拘泥,今天是朕嫁女儿的好日子,大家放开手脚,尽情的吃,喝,玩,乐!”沐凯坐在紫金龙椅上,笑眯眯的摸着自己下巴上的一小点胡子,脸色很是红润,仿佛今天成亲的是他自己般。 大内总管孙公公在沐凯耳边耳语了些什么,沐凯笑眯眯的点点头,然后孙公公便昂首挺胸的大喊道:“吉时到,迎新人――” 鼓乐齐鸣,不一会儿司徒敬和延平公主各执红丝带的一头缓缓走进了大堂。 燕落晓没有见过古代的婚礼,于是便拉着林青婉往前挤去,想要看个明白,原地留下玉蓝鸢和林喻,带喊道二拜高堂时,玉蓝鸢不由得笑起来。 “笑什么?” “我还记得当初某人险些被红丝带给绊倒呢!”说完好笑的看着林喻红了脸。 “说实话,当时,有点紧张。”林喻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样子显得更加的呆傻。 玉蓝鸢看着她那个样子笑得更是厉害,“好了,别笑了!快看,快看,再不看这都快结束了!” 皇家的婚礼,并不是拜了堂便送入洞房,而是让新郎当场掀开新娘的盖头,和新娘一起给在座的来宾敬酒。 燕落晓看完热闹拉着林青婉回来,和林喻她们一起找了个角落里的位置坐下,不知道是她们四人的气场太强大还是因为在角落里,周围并没有太多的人。 “今天可是大饱眼福了,成亲真是件有意思的事情啊!”燕落晓一脸兴奋的说。 “成亲可是个苦差事,我劝二哥你还是不要成亲的好!”林喻一本正经的对燕落晓说,自己可是过来人,其中的辛苦可是了解得很呐!谁知却被林青婉狠狠的瞪了一眼,然后再狠狠的踩了一脚,林喻憋红了脸刚想问林青婉为什么踩她,立马又想到自己劝燕落晓不要成亲的话,不好意思的对林青婉吐吐舌头,自己这不是在耽误自家姐姐的人生大事么!该踩,真该踩。 四人坐在一起聊着天,不一会儿司徒敬便带着延平公主走了过来。 “你们几个躲在这里,可叫我好找啊!”司徒敬将自己手里的酒杯往桌上一放,松松垮垮的坐在了空位上。 “请驸马快些敬酒,还有很多大人等着呢!”延平公主面无表情的说道,语气冰冷,一点儿也不似以前。 “都敬了这么多了,你就让我歇歇嘛!要不你自己先去敬好啦!”司徒敬揉揉自己笑得发麻的脸。 “驸马在这里歇着,本宫去敬酒,这成何体统!” “你!”司徒敬看了延平一眼,后者却根本一眼都未看她,“好好,我去,行了!满意了否!” 司徒敬站起来,看了目瞪口呆的四人一眼,眼睛一转,道:“这么多大人本驸马实在是扛不住了,这二人是我兄弟,我要请她们提我喝,若公主不许,那就请公主一个人去敬酒!” “你!不要过分!”延平终于将目光移到了司徒敬身上,却带着愤怒。 “我就是这么过分,你自己看着办!”司徒敬耸耸肩坐了下来,拿起桌上的酒壶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一仰头,喝了下去。 “好,本宫答应你便是!”延平公主说完,甩袖而去。 “姐姐,你和蓝鸢在这里等着,我们很快便回来!”林喻交待完,便同燕落晓一起随着司徒敬走了。 “哎呀,蓝鸢妹妹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去!”在位置上坐了有半柱香的时间,林青婉有点不放心了,起身要去看,又不放心玉蓝鸢,对于蓝鸢嘱咐道。 “姐姐,放心的去!我又不是小孩子了!”玉蓝鸢微微一笑,其实她也想去看看,可是自己这么多年大家闺秀的教育不允许自己这样的失态。 “唔,唔。”黑暗中悄悄伸出一双手,捂住玉蓝鸢的嘴巴,将她往暗处拉去。 “放开我!放开我!”玉蓝鸢只觉得被人扛在肩上,她不停的捶打着那人,可是无济于事。 “你是谁?”终于一阵颠簸过后,停了下来,那人将玉蓝鸢轻轻放到地上,脚刚一触地,玉蓝鸢便缩向一边,四处张望,这里似乎是御花园。 “鸢儿,是我啊!”那人慢慢的从暗处走了出来,月光下是一张黝黑的脸,若是再白一些便也是显得书生气十足。 “是你!” “怎么不见了?”林喻她们回到坐的地方,却发现玉蓝鸢不见的踪迹,顿时慌了神。 “我走的时候,明明还在这里的啊!”林青婉也是显得非常懊恼,自己干嘛要离开啊! “会不会去寻玉丞相他们了?”燕落晓将林青婉的双手握住,望着林喻开口。 “出什么事了?”司徒敬在远处看这边情势不对,这时也赶了过来。 “蓝鸢不见了!” “那要不要我派御林军去找?” “不用,今天是你成亲的日子,不宜动这些,我们自己去找就好!你赶紧回到公主身边!要是惹皇上不高兴就不好了!”林喻注意到坐在上面的沐凯虽然高兴的喝臣子喝着酒,可眼睛却一直在往这边看。 “对啊,你赶紧回去!这边我们自己解决,兴许是出去走走了也说不定!这样,我们分开找。如何?”燕落晓提议道。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表哥?!”玉蓝鸢捂着嘴巴,不相信的叫道,身子却不住的往后退。 “是我!鸢儿,我想的你好苦啊!”康仁广,显得有些激动,一步步的逼近玉蓝鸢。 “表哥,别这样,我们已经不可能了!”玉蓝鸢不住的往后退着。 “鸢儿,你知道吗,我在边关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想着你的一颦一笑,想得我都快疯了!鸢儿,鸢儿,我真的好想你!”说着伸出大手想要把玉蓝鸢搂入怀里,却被玉蓝鸢躲了过去。 “表哥,你别这样,我们已经不可能了!” “为什么!我知道了,一定是玉明贤那个老匹夫逼你的是不是!啊!一定是这样的!我要去杀了他!”康仁广额上的青筋暴起,显得相当的狰狞。 “不是,不关爹的事。” “那为什么,为什么!我们是两情相悦的!” “不是的,不是的。”玉蓝鸢摇着头,眼角含泪。 “什么不是的!难道你不喜欢我了么!一定是那个小白脸!是他强迫你的对不对!啊!他和那个玉明贤老匹夫都不是好人!简直禽兽不如!” “啪!”康仁广不可置信的看着玉蓝鸢,“你居然为了那两个拆散我们的人打我!” “我不许你这样说他们!”玉蓝鸢虽然后悔自己给了康仁广一巴掌,但她仍旧是皱着眉看着康仁广,她不允许别人这样侮辱自己的爱的人! “哈哈哈,鸢儿,你变了!”康仁广突然大笑起来,伸手擦了擦嘴角。 “每个人都会变的,不是吗?!我们已经回不去了!或许,我们从没有开始过!”玉蓝鸢错开眼,看向别处。“啊!你干什么,放开我!” 康仁广,突然上前一步将玉蓝鸢拥入怀里,紧紧的抱住,“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玉蓝鸢用力的挣扎着,曾经自己是多么渴望这个怀抱,可是现在,却让自己觉得恶心不已。她好想林喻那充满淡淡墨香的怀抱,而不是这个充满铁锈味的怀抱,林喻,快来救我! “放开她!”林喻从暗处走了出来,其实她早就到了,可是不知怎么的就是想躲在暗处,不出来。 康仁广将玉蓝鸢拉到自己身边,狠狠的盯着林喻,道:“你有什么资格来插手我们之间的事!” “就凭她是我的妻!”林喻淡然的看口,看向康仁广身边的玉蓝鸢,给她一个淡淡的微笑。 “笑话!她是我的!识相的赶紧有多远滚多远!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哦?你要怎么个不客气法?”林喻挑眉,嘴角带着嘲讽的弧度。 “鸢儿,你到一边去!”康仁广将玉蓝鸢推到一边,目露凶光,死死的盯着林喻。 “不要!”玉蓝鸢对着康仁广哀求道。 “放心,表哥会没事的!”康仁广对着玉蓝鸢温柔一笑,鸢儿还是关心我的!殊不知,玉蓝鸢关心的只是林喻而已。 林喻接到玉蓝鸢担心的目光,对她点点头,让她放心。 康仁广一心想着要和玉蓝鸢好好谈谈,于是什么也没说径直朝林喻奔了过去,林喻站在原地,单手背在背后,脸上一派轻松。她轻轻松松的一侧身,便躲过了康仁广那一拳。 “算你小子运气好!现在你就没那么好运了!”康仁广见林喻轻松躲过了自己的那一拳,稍稍有点吃惊,但很快就被自负将这点小惊讶压了下去。 “还请康大人用全力才好!”林喻对着康仁广一抱拳,脸上还是挂着让康仁广愤怒的蔑视笑容。 “呀!”康仁广用着全力和林喻打斗在一起,刚开始的时候还稍稍占了点上风。谁知林喻摇了摇头,说了句:“不过尔尔!”便渐渐处于下风,越打越吃力,但又不想在玉蓝鸢面前败给这个弱不禁风的小白脸,所以咬着牙苦苦的撑着。 “康大人,你输了!”林喻说了这么一句,抬手便是对着康仁广一掌,将他打向了一旁的假山,只听“咔嘣”一声,假山应声而断,康仁广倒在地上捂着胸口,喘气,却未吐出血来。 “我建议你还是将血吐出来,不然,后果会很严重哦!”林喻拍了拍手凉凉的说了这么一句。 “你没事?”玉蓝鸢迎上来拉着林喻左看右看。 林喻正准备说没事,却听见有人大喊:“何人胆敢在御花园打斗!”原来是巡逻的御林军听见动静往这边赶来。 “啊!你干什么!”玉蓝鸢轻呼一声,问着将自己打横抱起的林喻。 林喻没有回答她,只是提起轻功,带着玉蓝鸢往不远处那最高的一座建筑物飞去。 “噗!”地上的康仁广看着二人若无旁人的打情骂俏,气得牙痒痒,吐了一大口血出来。 “鸣钟”是全长安城最高的建筑物,修在皇城内,明天早晚各敲一道种,相传是开国皇帝为了纪念那些在战场上战死的将士们而修建的,那钟声被称为,“和平之音”,站在钟上可以距离最近的观赏月亮,和整个皇城的景致。 “林喻?”玉蓝鸢唤着从带自己上来便背对着自己未发一言的林喻。 “林……”喻字还没有说出口便消失在了唇间。沉默半天的林喻突然以一个缠绵悱恻的吻打破了沉默。 高处不胜寒,风吹起两人的衣服,咧咧作响。 结束这个吻林喻觉得自己仿佛醉了。 “蓝鸢。” “恩?” “我喜欢你。” 第五十二章 - 喻鸢缘 - 烈刀 www.66721.com()“广儿,你实在是太冲动了!”康文豪看着躺在床上的康仁广,皱着眉,手指在桌上不停的敲着。 “滚,你们都给我滚出去!”康仁广对着周围服侍的丫鬟小厮们大吼道。丫鬟和小厮们被康仁广这一声大吼都给吓了一哆嗦,都转头去看康文豪,康文豪挥挥手,示意他们都退下去。 待丫鬟和小厮们都下去后,康仁广从床上爬起来,走到桌边。 “咳咳,该死!那个小白脸居然会武功!”康仁广双手撑在桌子上,因为刚才的用劲而剧烈的咳嗽起来。 “没想到这个林喻隐藏得这么深。”康文豪扶着康仁广坐下,“李保国那个老匹夫还说什么她只是个文弱书生,不足为惧!哼!” “咳咳,爹,要不要派人去查查那个林喻?”康仁广捂着胸口,一脸的阴毒。 康文豪摆摆手,道:“我想没这个必要,想必李保国早已经派人去查过了!” “那我们要不要告诉他,那个小白脸会武功的事?” “暂时不要,我现在是罪臣,你又从边关调回了朝,相当于变相削了你的职。我们先观望一下朝中的局势,‘谋定而后动’才能成为最后的赢家!”康文豪眯着眼,眼里满是算计,“对了,关英怎么没同你一块儿回来?” “哼,别提了。她与关曲那个老匹夫完全是冥顽不灵,我多次旁敲侧击的于他们说起那事,他们都是找借口来转移话题。”康仁广捶了下桌子,“不过,倒是关杰好像有那个意思。” “恩,关杰是关曲的义子,此人自认为能力超群,并且野心不小,关曲却处处压着他,他有那个心也在情理之中。”康文豪微笑着摸摸胡子,“你这几日好好呆在家中,哪里也不要去,皇上此次调你回京不会只是削了你的权那么简单,现在朝中各路人马都在加紧树立自己的党羽,我们还是小心的好。对了,你回来的时候可有与那边交待?” “都交待清楚了!您放心!” “那就好,你这几天就在家里好好的休息。”康文豪说完这些就准备站起来回房。 “那鸢儿那边……?”康仁广赶紧站起身来。 “哼,‘大丈夫何患无妻’她都那么对你了,你何必对她念念不忘!”康文豪皱着眉看着康仁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可得爹……” “你不要再说了!原本若是鸢儿肯回到我们这边,我还考虑留着她,哼哼,现在,我要他们玉家,一个不留!”说完这些康文豪一甩袖子,走了。留下康仁广颓然的坐在桌边。 “你们到哪儿去了啊!”等在大堂的林青婉和燕落晓看见林喻和玉蓝鸢手牵着手进来都迎了上去焦急的问道。 “哦,只是去逛逛罢了。”林喻开口回答道。 林青婉看着一旁莫名其妙就红了脸的玉蓝鸢,不怀好意的哦了一声。 “好了好了,现在人也回来了,我们回去睡觉!”燕落晓打了个哈欠。 林喻和玉蓝鸢这时才注意到,原来大堂里的人都已经走光了,原来她们出去了这么长时间啊。 “对了,司徒呢?”林喻往四周看了看,没有司徒敬的影子。 “‘**一刻值千金’你说她干嘛去了?”林青婉优雅的打了个哈欠,靠在燕落晓身上说道。 “哦,那我们就回去。” 四人出了宫门,四处一望,大人们的马车都已经随着主人回了家,只有一辆豪华得不像话的马车孤零零的停在那里。 “你们的马车已经回去了,要不我们送你们一程?”林青婉打了个哈欠,说道。 “呃,姐,那辆马车不会就是你的马车?” “是啊,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们上车!时候也不早了。”这马车也太豪华了,整得跟暴发户似的。 “哎呀,快走!都这么晚了,明天早上还要来上早朝呢!”燕落晓也在一旁催促道,虽说以前在军营的时候每天都早起,但是那也是早睡啊! “我们快些回去,爹娘该担心了。”玉蓝鸢挽着林喻的胳膊说道。 “小心。”林喻将身边的玉蓝鸢一拉,一枚飞镖从玉蓝鸢的脸庞擦了过去,插入不远处的马车。 “谁?”林喻将玉蓝鸢护在身后,厉声往飞镖飞来的方向问道。看见一个人影一闪而过,燕落晓立马往那边跑了过去。 “飞镖上有一张纸条,喻儿。”林青婉拿着飞镖和一张纸条走了过来,脸色有点沉重。 “那边没人。”燕落晓跑回来说道。 林喻接过林青婉手里的纸条看了起来。 “上面写什么?”林喻身后的玉蓝鸢关心的问道。 “有人在青州打听我。”林喻收了纸条,“看来送飞镖的人是友非敌。” “会是谁呢?”燕落晓皱着眉开口。 “先上马车。” 四人上了马车,林喻才发现居然有马车夫,刚才怎么没有感觉到?是这人给人的存在感太低,还是,刻意隐藏自己的气息? 进了马车林喻才不得不感叹,外观豪华也就算了,里面也这般的豪华,自己怎么就有个这么奢侈的姐姐呢! “你说是什么人在调查你?”燕落晓看着手里的纸条出声发问。 “会不会是李保国那些人?”林青婉吃着车上备着的蜜饯,问道。 “我觉得不会,若是李将军他们,他定会上奏皇上说林喻来路不明的,然后以此为借口除去林喻的官职,若是再狠一点,会冠以欺君之罪,比较林喻的身份比较特殊。”这次开口的却是玉蓝鸢。 林喻赞赏的对玉蓝鸢点点头,不愧是玉丞相的女儿,对于朝中的事情,看得比较透。 “那会是谁?”燕落晓摸着自己的下巴,除了李保国那伙人还会有谁对她们有兴趣? 林喻沉默了,会是谁呢?难道是康文豪他们? “我现在很好奇,送飞镖的是哪个?”林青婉捏着手里的飞镖研究起来。 “哎呀,好复杂啊!到处都是阴谋,烦不烦呐!光明正大的不行啊,非要偷偷摸摸的,那些人到底咋想的啊!”燕落晓往后一靠,实在是太复杂了,勾心斗角,斗智斗勇的,实在是太烦了。 林青婉挪过去,捏了捏燕落晓的耳朵,柔声道:“若你不喜欢这样的生活,待帮助司徒敬解决了这事,我们就去游山玩水好不好?” 一旁的林喻和玉蓝鸢看着林青婉与燕落晓若无旁人的秀着恩爱,都相视一笑。 “到丞相府了。”车外的马夫低沉的声音传来。 “姐,二哥,慢走!”林喻和玉蓝鸢站在车外对车内的林青婉和燕落晓挥手道别。 看着马车缓缓走远,林喻才和玉蓝鸢携手进了府。 “你说,姐姐和燕二哥何时才会成亲呢?” “这个我也说不清楚,关键要看她们是怎么打算的啊!” “我觉得二哥这人真有意思。” “哦?哪里有意思了?” “反正就是很有趣嘛!对了,我想给宝宝找个奶娘。”两人说着话便来到了卧房,玉蓝鸢看着空空的小床,说道。 “为什么?你不是说等宝宝再大一点再找吗,怎么现在就要找个了?”林喻关好门,回过头不解的问。 “宝宝晚上太吵闹了,我怕她吵到你休息。”玉蓝鸢接过林喻脱下的外衫,挂到屏风上。 “没关系的,我睡觉很沉的,不容易吵醒的。倒是辛苦你了。” “我有什么好辛苦的,你快点睡,明天还要早朝呢!”玉蓝鸢将拧干的帕子递给林喻。 “这种事我自己来就好了,你快去洗洗!”林喻接过帕子胡乱的擦了擦,将帕子递还给玉蓝鸢,往床上走去。 看着林喻的背影,玉蓝鸢有一丝不确定,一丝不安,林喻,你是真的喜欢我么? 翌日早朝。 “众卿家有事启奏,无事退朝。”沐凯坐在龙椅上,姿势慵懒,不停的打着哈欠,显得有点精神欠佳。 “臣,有事启奏!”李保国举着象牙板子,从武官的行列中跨了出来。 “李爱卿有何事?” “御林军总领一职臣有人选推荐!”听到这句话,站在他身后的司徒敬眉头一皱,这个老匹夫。 “哦?不知李爱卿有何好的人选?”沐凯打着哈欠,漫不经心的说道。 “刚刚从边关回来的康仁广,康大人,臣认为他是最合适的人选了!”李保国微微弯着腰,低着头看不到他的表情。 “康仁广?他不是刚才边关回来嘛!”沐凯没有说下去,言下之意就是,刚回来怎么能马上给他官职。 “臣以为,为国效力不分时候。前御林军总领被调去了军营任职,为了保护皇上的安全,臣认为,理应安排个有经验且可靠的人来管理御林军!” “司徒爱卿有何看法?”沐凯直点司徒敬的名,将这个问题踢给了司徒敬。 “臣以为,李将军所言极是!”司徒敬低着头,你个老匹夫,不就是想拉拢康文豪父子么!那我陈全你便是! “众位爱卿有何意见?” 过了半响,都无人出来发表意见。 “众爱卿都没有异议吗?”沐凯扫了扫下面的百官,个个都低着头。就连平日里与李保国杠着的几个文官也没有出来反对。 “此事容后再议,退朝!”说完,沐凯站起来,打了个哈欠,走了。 “司徒!”林喻唤住正准备离开的司徒敬,和燕落晓一起快步走了过来。 “找个地方说话。”司徒敬看着李保国不怀好意的眼神,对二人悄声说道。 第五十三章 - 喻鸢缘 - 烈刀 www.66721.com()“你为什么要赞同李保国的提议?你明知道他这是在拉拢康家父子。”燕落晓不解的问道。 司徒敬接过林青婉倒的茶,轻轻尝了一口,道:“你以为皇帝是傻子呀!李保国做得这么明显,稍微用点心的人都能看出来。” “没错,皇帝毕竟是皇帝,能在这个位置上坐这么多年的人,没有一点能耐,说出去谁信啊!”林青婉给林喻递过了茶,嘲讽般的开口说道。 “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勾心斗角的!”燕落晓叹了一声。 “没办法,要想在这个朝堂上生存下去,就必须学会一套自保的技能,毕竟你不害别人,别人可是想方设法的要来害你!”林喻淡淡的开口,这个世道就是这样,有些人为了钱、权、利,什么干不出来! “那照这样看来,康家父子还没有依附李保国那一伙咯?”林青婉看着司徒敬一副深思的样子开口问道。 “目前看来是这样的,依康文豪那谨慎的性格,他定是还在观望朝中的局势。现在最有竞争能力的是三皇子,毕竟他身后有李保国这棵大树。” “不过四皇子也不可小觑,他上过战场,拿过战功,可惜他的母亲是个平民,背后没有什么势力,不过这几年他到处笼络有识之士,在府上也养了一些食客,整日闭门不出,在家修身养性,还会定期的给百姓发放粮食和衣物,在民间的名声可比那个整日游手好闲的三皇子不知道好到了哪里去了。” “还有些皇子都才十五六岁,成不了什么气候。”司徒敬喝了口茶继续说道。 “那皇上更偏向哪位皇子?”林喻问道。 司徒敬摇摇头,道:“当今圣上是个深藏不露的人,至今都未透露出更倾向于那个皇子的意思,不过……” “不过什么?”林青婉问道。 “没什么,我也只是一种猜测而已,比较都没有先例。”司徒敬摇摇头,打消自己脑子里的想法。 “你们说,皇上会不会立延平公主为储君?”燕落晓不开口则已,一开口便惊了全场。 “你瞎说什么!”林青婉笑着拍了她一下。 “当朝还没有女皇的先例,二哥何出此言?”林喻一副有兴趣的样子看着燕落晓。 “当朝是没有,可是以前有啊!武则天,武则天你们不知道?”燕落晓看着三人迷茫的摇摇头,心里暗叫,惨了,忘了这是一个架空的朝代,在历史书上都没有记载,怎么会知道武则天嘛! “你说的这个武则天到底是谁啊?是个女人吗?”司徒敬满脸好奇的问道。 “对啊,对啊,是个女人吗?”林青婉也一脸好奇的问道。 “是啊,说起这位奇女子,那可是让人好生敬佩呀!她是我们哪里历史上唯一的一位女皇帝!”燕落晓看在座的三人对武则天这么感兴趣,便将武则天的故事绘声绘色的讲给在座的三人听。 …… …… “就这样,她给自己立了座无字碑,让后人去评说她的是非功过,现在是无字碑头镌字满了,千百年来人们对她的态度褒贬不一,喜欢她的称她为千古女帝,不喜欢她的就称她为盗国女贼,反正各种说法不一样。”燕落晓喝了口茶,润了润喉咙。 “我倒是很佩服这位女皇帝!能屈能伸,不输大丈夫!”司徒敬一脸豪情的说道。 “你说她和上官婉儿是不是真的有那什么啊?”林青婉从沉思中回过神来,问了这么一句,立即让在座的其他三人喷了茶,呛了气。 “我说林青婉,你就不能理解得深层次点吗!”司徒敬对着林青婉翻了个白眼。 “我这就不深层次啦!就你深层次!”林青婉也回翻回去。 “这个呢,也就是留给后人自行想象了,到底有没有,两个当事人都已作古,谁也不知道啦!”燕落晓安抚性的拍了拍林青婉的手,说道。 “哎,我到真希望她俩是一对呢!” 林喻笑着摇摇头,自家这个姐姐思想就是和别人不一样。 “哎呀,林青婉,肚子好饿啊,什么时候开饭?”司徒敬趴在桌子上懒懒的说道,“对了,林喻,你和你家玉小姐发展得怎么样了?” “呵呵。”林喻但笑不语,可是脸却有点淡淡的红。 “光笑是个什么意思?对了,上次我大婚的时候,是不是你在御花园和康仁广动的手?”司徒敬坐直了身子。 “怎么了?”林喻挑眉。 “没什么。你在他面前暴露你的实力,就不怕……” “当时没想那么多,实在是他欺人太甚!”林喻皱眉,当时确实没有想到那么多,怎么就忘了答应师傅不轻易暴露武功的事! “对了,喻儿,你怎么会武功的?”林青婉像是抓住了什么似的,问林喻。 “没什么,只会点皮毛而已,皮毛,只是点防身的功夫!”林喻暗暗撇了司徒敬一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哎呀,林喻呀,好久没看见你家玉小姐和宝宝了,不如去把她们接来这里吃个饭好了!”林青婉还想说些什么,司徒敬立马大声的说道,介意转移她的注意力,果然。 “对对对,好久没有见我家木木啦!我马上派人去把她们接来!”林青婉一脸兴奋的说完,便走了出去,边走还边嘀嘀咕咕的。 看着林青婉走出去的背影,司徒敬摇摇头,她转头对林喻和燕落晓说道:“我有时候真搞不懂林青婉这个女人,有时候聪明过人,有时候有糊涂得不行!真不知道她是怎么经营那么大个家业的!” “或许这就是她的聪明之处,该糊涂的时候绝不聪明,该聪明的时候绝不糊涂!”燕落晓叹气,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驾驭这样一个女人呢? “我先出去一下。”林喻站起身往外走去。 “干嘛去啊?”司徒敬问道。 “上茅房,你要不要一起?”林喻回过头对司徒敬一笑,换来司徒敬的一个白眼。 “林喻和她姐有时候真是一样一样的!”司徒敬对着燕落晓埋怨道。 林喻出了门,便往后院的茅房走去。路上她发现一个绿衣小丫鬟总是不停的盯着自己看,一副想要上前又不敢上前的样子,最后折身往内院跑去。 这林青婉的速度也是快,不大一会儿便将玉蓝鸢母子接了来。 “哎呀,木木,木木,来让我抱抱。”林青婉对着玉蓝鸢怀里的小家伙伸出双手,这次小家伙倒是没有拒绝,乖乖的去了林青婉的怀抱。“蓝鸢妹妹,快里面请,你还没来过姐姐这‘新月’?以后常来,她们那些人天天忙着公务,你一个人在家一寂寞,来‘新月’也好给姐姐做个伴!” 玉蓝鸢打量着面前装潢的富丽堂皇的酒,心里对林青婉的敬佩又多了几分,一个女人能将这么大个酒经营好,实在是值得人敬佩。 “快进来啊!”林青婉抱着怀里的小家伙走了几步回头看玉蓝鸢还呆愣在门口,开口唤道。 “哇,小姐,里面更豪华耶!”玲儿好奇的打量着里面的摆设和装饰,真的好豪华呀,皇宫也不过如此! “玲儿,不要大呼小叫的!”玉蓝鸢责怪的看了玲儿一眼,玲儿吐了吐舌头,禁了声,不过还是好奇的打量着。 “喻儿呢?”林青婉抱着小家伙来到她们刚才待的房间,发现少了林喻。 “哦,她去茅房了!哟,小家伙,来到我这来!”司徒敬看见林青婉怀里的小家伙,连忙站起来迎了上去。 “玉小姐,来这里坐!”燕落晓站起来为玉蓝鸢让座。 “燕二哥客气了,叫我蓝鸢就好!”玉蓝鸢微微一欠身,对燕落晓笑了笑。 “玉小姐,你们成天给小家伙吃的啥呀?长得白白胖胖的!”司徒敬将小家伙举了举,好重啊! “就是喂奶和一些米糊糊啊!”玲儿搭腔道。 “米糊糊?小孩子能吃那个吗?”司徒敬不解的问道。 “能的,我家小小姐可厉害了!”说道自己小小姐,玲儿一脸的自豪。 “玲儿!”玉蓝鸢瞪了一眼这个多嘴的小丫鬟。 “玉小姐在家都忙些什么?”司徒敬将小家伙交还给林青婉,问玉蓝鸢。 “什么玉小姐,玉小姐的!这样叫倒是显得生分了!”林青婉抱着孩子挨着燕落晓坐下。 “是啊,大家都不是外人!”玉蓝鸢微笑着对司徒敬说道。 “好,蓝鸢妹子。你一个人在家带孩子不无聊吗?”司徒敬摇着茶杯问道。 “成日在家绣绣花,做做衣服,倒也不觉得无聊。”玉蓝鸢回答道,脸上始终是带着微笑的。 “林青婉,你看看,人家这才叫大家闺秀呢!”司徒敬啧啧出声。 林青婉白了司徒敬一眼,决定不理她,自顾自的逗着怀里的小家伙。 “各人有各人的长处嘛!我倒是挺佩服姐姐的!” “就是,各人有各人的长处!”林青婉瞪了司徒敬一眼,“小家伙,你说对不对?” “你这么叽叽咕咕的跟她说,她听得懂嘛?”燕落晓看着林青婉幼稚的对着小家伙说这话,不禁问道。 “宝宝能听懂的!”玉蓝鸢够着脖子看了看林青婉怀里的小家伙,隔着燕落晓伸手用手巾给孩子擦了擦流出来的口水。 “这林喻去了这么半天怎么还不回来啊?不会掉进去了?”司徒敬望了望门口,纳闷道。 “你就不会想我点好的!”说曹操曹操就到,司徒敬正说着,林喻便推门进来了。 玉蓝鸢看见她虽然很想迎上去,但是这么多人在场,也只好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两人目光相汇,都是一笑,含情脉脉。 “啧啧啧,瞧那含情脉脉的眼神!注意点啊!”司徒敬夸张的摇摇头。 “呀呀,”林青婉怀里的小家伙似乎是感觉到了林喻的到来,开始扭动起来。 “看看你家这小家伙,就跟你亲!”林青婉抱着小家伙走到林喻身边将孩子递给林喻,不满的嘟囔道。 林喻抱着怀里不停扭动的小家伙,走到玉蓝鸢身边坐下。 刚坐下没多久,门外便有人来敲门,林青婉开了门,门外站着个绿衣小丫鬟。 “青婉姐姐,我找林公子!”绿衣小丫鬟开口说道。 林青婉侧身,让绿衣小丫鬟进了门。 “林公子,我家小姐,请您到厢房一续!” 第五十四章 - 喻鸢缘 - 烈刀 www.66721.com()听了这句话,在场的人都将目光投向了林喻。玉蓝鸢更是皱起了眉头。 “不知你家小姐是哪位?”林喻悄悄瞥了眼玉蓝鸢,见她皱起了眉头,心里着了急。 “便是秦霜小姐了。”绿衣小丫鬟欠了欠身,回答道。 “秦霜妹妹找我家喻儿何事?”林青婉挑眉,也看了眼玉蓝鸢的表情,这秦霜是怎么回事? “这奴婢不知,小姐只是说请林公子过厢房一续。”绿衣小丫鬟低着头,显得很是恭顺。 “这……”林喻转头去看玉蓝鸢,后者却只是点了点头,伸手接过她怀里的小家伙,道:“你去,说不定人家真找你有什么事情呢!” “我……好,我去去就回!”林喻想说些什么来解释下,可转念一想,自己和秦霜姑娘啥事都没有,解释只会越描越黑,不如先随这小丫鬟去了,看看这秦霜姑娘到底找自己何事,打定主意,她站起身便随那绿衣小丫鬟出去了。 “蓝鸢妹妹,你别误会啊!喻儿和秦霜没什么的!真的!我保证!”林青婉见林喻不解释的随着绿儿走了,急忙替林喻解释起来。 “姐姐我知道的!”玉蓝鸢抬头淡淡一笑,将怀里的小家伙换了个方向抱着。她身后的玲儿狠狠的翻了个白眼,嘴里不知道在嘟囔些什么。 “诶,对了,有没有给小宝宝找个奶娘啊?”司徒敬转移话题。 “没呢,正打算找呢!”玉蓝鸢用手巾擦了擦小家伙嘴角流出的口水,回答道。 “找什么奶娘啊!自己带不是更好?”林青婉逗弄着小家伙的手,说道。 “那太不方便了,还是找个奶娘的好!要不晚上宝宝得多吵啊!再说了,得从小培养孩子独立的能力!”燕落晓喝了口水,独立精神要从小培养。 “林公子里面请。”绿衣小丫鬟将林喻领到一间厢房前停下,对林喻做了个请的姿势。 林喻推开门,秦霜正端坐在里面,只是这次并没有带面纱。 “不知秦姑娘找在下何事?”林喻了进去,开门见山的问道。 “林公子请坐。”秦霜微微一笑,请林喻坐下,给林喻倒了杯茶。 “秦姑娘……” “公子何故如此急切?”秦霜将茶杯递到林喻面前,又说道,“秦霜说了,若公子再来定为公子抚琴献舞的,难道公子这么快便忘了?” “这……林喻实在不敢当。我想上次那种情况是谁都会拔刀相助的,何况,姑娘也帮过林喻。”林喻也是一笑,看不出这秦姑娘也是个知恩图报之人。“上次便当林喻还了秦姑娘的人情可好?” “哦?没想到林公子如此轻视秦霜。难道秦霜的性命就只值那几两银子么?”秦霜站了起来,缓缓往垂珠隔帘后走去,那里摆着一把古琴。 “林喻不是这个意思!秦姑娘你误会了,我……”林喻急忙解释道。 “那林公子是什么意思?”秦霜漫不经心的拨弄着琴弦,发出破碎的音节。 “我……这个,我真不是这个意思!还请秦姑娘勿要责怪才好!”林喻站起身,对隔帘后的秦霜抱了抱拳。 “呵呵,林公子还真是个容易紧张的人呢!”隔帘后的秦霜轻笑,手里的音调慢慢的凑成了一首曲子,“若林公子有心,便请坐下来听秦霜奏曲一首,可好?” “这……那林喻,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林喻转身暗暗叹了口气,希望这首曲子不要太长才好。 “这林喻去的时间也太长了?”司徒敬将小家伙举起来转着圈,逗得小家伙咯咯直笑。 “兴许人家有什么要紧事。你着什么急呀!蓝鸢妹妹都没着急呢!”林青婉和玉蓝鸢在一旁下着围棋,燕落晓和玲儿在一旁观战。 玉蓝鸢手里拿着一枚黑子,看着棋盘皱着眉,表面上看起来像是在思考下一步该怎么走,其实心里想的却是林喻为何去了那么久,若不是真和那秦霜姑娘有什么?越想越烦,也失去了先前下棋的耐心,将手中的黑子随便放了一个位置。 “蓝鸢妹妹,你确定一要放在这里吗?” 听到林青婉的声音,玉蓝鸢才定睛去看自己刚才放的黑子,原来自己这刚才的一走神,将原本对自己有利的局势瞬间逆转。 “落子无悔!蓝鸢妹妹,你可不能悔棋啊!”林青婉娇声说道,声音又酥又粘,听得在场的几人一身鸡皮疙瘩。 “婉儿,你怎么那么说话啊,怎么听着有点不正常啊?”燕落晓在一旁给林青婉扇着扇子,不解的问道。 “她什么时候正常过啊!”司徒敬在一旁插嘴,她将小家伙放在桌子上,练习着站立。 “司徒敬你作死啊你!不开口没人当你是哑巴!”林青婉瞪了司徒敬一眼。 玉蓝鸢看着几人在哪里斗着嘴,不由得笑了起来,真有意思。 “哎,不如我来教你们下‘五子棋’!”燕落晓提议道。 “‘五子棋’是什么?”林青婉好奇的问道,玉蓝鸢也同样不解的看着燕落晓。 “这‘五子棋’呀,就是下棋双方各执一种颜色的棋子,相同颜色的相连,谁先连满五子,便是胜者。这样我给你们示范下。”燕落晓边说边将棋盘上的棋子捡起来,然后给她们做起了示范。 “林公子觉得秦霜这首曲子弹得可好啊?”秦霜从隔帘后走了出来,问道。 “好,很好!”可就是太长了点。 秦霜看林喻那副模样,心下明了,林喻这是急着走。 “若是林公子有事,就先走!改日再请!”秦霜走到窗边,看着下面的人来人往淡然开口。 “那林喻就先告辞了!”林喻听说可以走了,立马站起了身,对着秦霜的背影抱了抱拳,快步走到门边,开了门便出去了。 守在门口的绿儿见林喻出来了,便进了屋,看见秦霜站在窗边发呆。 “小姐。” “恩?” “你把玉佩还给林公子了么?”绿儿对着秦霜的背影问道。 “没呢。”秦霜从怀里掏出林喻的那块玉佩。 “小姐,你怎么……”绿儿欲言又止。 “绿儿,准备下,我要出门去庙里上香。”秦霜转过身,对绿儿说道,自己已经率先出了门。 “哟,姑爷,您可回来啦!”抱着睡着的小家伙的玲儿瞪着刚进门的林喻,将姑爷二字咬得特别重。 林喻,不好意思的笑笑,扫了扫在场的人,发现少了司徒敬,“司徒呢?” “哦,先前鲁忠来了,说是有事,便先走了。”燕落晓回答道。 “你们这是,在下围棋?”林喻走到围着棋盘的几人旁边,看着她们奇怪的下法,不解的问道。 “这叫‘五子棋’你不懂了?”林青婉得意的看着林喻说道。 “姐姐,你输了。”一直在一旁不语的玉蓝鸢,一子落定,开口说道。 林青婉低头一看棋盘,玉蓝鸢的白子果然连成了一线,她不由得埋怨林喻道:“都是你来分散我注意力。” “好啦,你自己不认真,就不要去怪别人啦!”燕落晓将棋盘上的棋子收拾起来,“哎呀,都玩儿了这么久了,到了吃饭的时候了?” “这一下棋,便将时间给忘了。我马上去吩咐厨房让他们准备一桌好酒好菜,蓝鸢妹妹和玲儿姑娘你们第一次来,可要好好尝尝咱们这‘新月’的招牌菜呐!”林青婉对玉蓝鸢和玲儿说完,便风风火火的出了门。 几人一直在‘新月’呆到晚上才打道回府。 “蓝鸢,我和那个秦姑娘没什么的!”林喻抱着东张西望的小家伙和玉蓝鸢并排走着,玲儿跟在后面。 “我知道。”玉蓝鸢并不看林喻,而是转头去看旁边摆摊叫卖的小贩。 林喻看着玉蓝鸢那冷淡的表情,心里犯起了嘀咕,这样到底是生气呢?还是不生气呢? “唔,呀。”林喻怀里的小家伙突然不安的扭动起来,身体不停的往林喻的左边凑,手也不停的抓着,像是要抓住什么东西。 “木木,你要什么?”林喻停下来,问着自己怀里不停挣扎的小家伙。 “唔,哇,哇。”小家伙不停的手舞足蹈的,说着自己才能懂的话,弄得林喻一头雾水。 “宝宝,你是要这个吗?”玉蓝鸢走过来,顺着宝宝伸手的方向看去,原来是个拨浪鼓,她拿起鼓,问道。 “呀,呀。”小家伙挣扎得更加厉害起来,不停的往玉蓝鸢拿拨浪鼓的手上凑。 “给给给。”玉蓝鸢生怕这小家伙一个不注意自己就给窜了出来,赶紧将手里的拨浪鼓递给她。小家伙拿到鼓也学着商贩的样子摇起来,“咚咚咚”的声音十分清脆。 “这小家伙,力气还挺大。”林喻将小家伙重新抱好,对玉蓝鸢说道。 玉蓝鸢没有回话,只是伸手阻止了宝宝将鼓往嘴里伸的动作。林喻没有得到玉蓝鸢的回答,觉得有点尴尬,她干咳一声用来掩饰。 在不知道她们之间对话的人看来,这是多么温馨的一副画面,家庭美满。坐在茶上的康仁广看到这一幕,恨得牙痒痒,手握成拳狠狠的砸在窗户上。这一切,这一切本该是属于他的!都怪那个小白脸,康仁广对林喻的恨意又增加了一层。 “康兄何故突然如此气愤?”康仁广身后突然多出一个摇着折扇的男子。 “哦,没什么,只是看到一个让人讨厌的人而已。”康仁广转身,面上带着和善的微笑。 男子透过康仁广身体的缝隙,看到刚才的卖拨浪鼓的小摊,那里除了不停叫卖的小贩外,并没有什么引人注目的人。 第五十五章 - 喻鸢缘 - 烈刀 www.66721.com()玉蓝鸢近日来都处于一种矛盾之中,要问她矛盾什么?当然是林喻和秦霜的事,自从那次‘新月’相邀后,那秦霜更是几次三番的派人到府上来请林喻,虽说这林喻对此事也是无可奈何,但玉蓝鸢隐隐从中嗅出了一点儿不一样的味道。 莫不是这二人有什么?想到这里玉蓝鸢心里不淡定了,按理说,男人三妻四妾的也是正常,可这林喻是女子,这女子也能三妻四妾吗?玉蓝鸢思来想去,得出一个结论,是女子也不能三妻四妾! 可是……玉蓝鸢觉得自己没有理由去阻止林喻三妻四妾,自己嫁与林喻时,已非完璧之身,而且还将孩子生了下来,若是男子,这么大顶绿帽子戴着,铁定是会受不了的,虽说林喻是女子,但是戴了这么顶绿帽子,心中肯定也是有微词的,不说,不代表没有。 想到这里,玉蓝鸢觉得自己很对不起林喻,也有点配不上林喻,在一定程度上自己与秦霜比起来,已算是残次品。 就这样,玉蓝鸢一直就纠结在要不要劝林喻纳妾这个问题上。 “小姐。”玲儿从外面进来,嘟着个嘴,一脸的不快。 “怎么了?”玉蓝鸢将刚刚睡着的小家伙轻轻放到小床上。 “那个什么秦霜又来请姑爷了!”玲儿不满的对玉蓝鸢说道,似乎被请去的是她的丈夫般。 “林喻不是还没回来么?”玉蓝鸢走到旁边坐下,桌子上摆着一本书,已经翻开了几页。 “小姐,那个什么秦霜不是摆明了想要勾引咱家姑爷么!小姐,你怎么还是如此淡定啊!”玲儿看着自家小姐翻着书一副悠闲的模样,焦急的说道,“人家可都欺负上咱头上来啦!” “不淡定又怎样呢?难道要如那泼妇般找上门去,厮打一番?”玉蓝鸢抬起头来说道,见玲儿撇了撇嘴,自家便又低下头看起书来。 “难道小姐就任凭姑爷到外面去沾花惹草么?”玲儿一屁股坐到玉蓝鸢身边,将她手里的书抢了过来,扣在桌子上,“平日里见那姑爷也是老老实实正正经经的一个读书人,没想到肚子里的花花肠子可不比那些整日流连烟花之地的公子哥们少。” 玉蓝鸢看到玲儿一副义愤填膺,喋喋不休的模样,叹了口气道:“玲儿休要胡说!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正常,不是么?”说完伸手要去拿扣在桌上的书。 玲儿一把按住书道:“若是换在别人家,那是再正常不过了,但是,小姐你温柔娴淑,善良美丽,知书达理,是玲儿这辈子见过的最好的女人了!小姐这么好的女子,姑爷都不珍惜,叫玲儿怎么不气愤!再说那秦霜,只不过是一介舞姬,论样貌,论学识,哪一样比得过小姐!” “玲儿,你不懂的。本就是我欠着林喻的,若是她和秦姑娘彼此都有意,娶了回来,我也无怨言。”说道这里,玉蓝鸢的眼中隐隐泛着泪光,她吸了吸鼻子,撇过头去。 “小姐你怎可有这般想法?!”玲儿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这还是自家的小姐么?怎地变得如此委曲求全?“小姐,你放心,只要有玲儿在,玲儿绝对不会让小姐你受一点儿委屈的!若是姑爷真要对不起小姐,玲儿第一个就不会放过她!”玲儿在心里暗下决心,一定要保护好小姐! “玲儿,我怎么会受委屈呢!”玉蓝鸢摇摇头,一直以来,受委屈的人,都是林喻啊! “鸢儿,这几日来府里找林喻的都是什么人啊?”康秀云陪着玉蓝鸢坐在花园里闲聊,小家伙在软榻上玩着玉蓝鸢和康秀云的衣服,和各色各样的小玩具,玲儿和玉嬷嬷及一干丫鬟小厮站在不远处。 “哦,是‘新月’的秦霜姑娘。”玉蓝鸢再次将小家伙准备塞进嘴里的小玩具拿了出来,回答道。 康秀云皱了皱眉头,问道:“就是那个‘新月’有名的舞姬?” “娘你怎么知道的?”玉蓝鸢讶异的抬起头来看着康秀云。 “和朝中大臣们的夫人们聚会时听她们提起过。林喻怎么和她走得这么近?” “没什么,只是比较聊得来而已。”小家伙趁着玉蓝鸢注意力不在她身上时,便又将东西往自己的口中塞去,却不料被刚好转过头看她的玉蓝鸢发现,给及时阻止了。 “鸢儿,你可得注意了啊。前几日我听说,田大人就是在青娶了个小妾回来,田夫人在家又哭又闹的,只差没上吊了。” “娘,那有那么严重啊!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不是么?”玉蓝鸢将小家伙抱到自己怀里坐着,以防她又在自己没看见的时候将东西往自己嘴里塞。 “怎么没那么严重了!虽说这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但是,哪个女人愿意和别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呢?”康秀云说得语重心长,幸好自家老爷不是那般喜新厌旧的人。 “娘,我……本就亏欠她的!她若想娶便娶!”玉蓝鸢垂下眼帘,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这……虽然我们家亏欠于她,可是我们带她也不薄啊!” “娘,您就先别操心了!事情还没到那个地步不是吗?” “但愿林喻不是那种人!”康秀云皱着眉双手合十,像是在求菩萨,保佑林喻不是那种喜欢妻妾成群的人。 林喻今日难得的空闲,早早处理完了手边的事,收拾收拾便准备回家。 “林兄留步!”林喻回头原来是钱吉安,一身鲜红的官袍,他现在已经是内阁大学士了,帮助皇帝处理奏折。 “原来是钱兄,好久不见了。”林喻客套的与钱吉安打着招呼。 “呵呵,还好,还好,林兄呢?在这户部可还呆得习惯?”钱吉安快步走到林喻身边,与林喻并肩走着。 “还是老样子。不知钱兄找我何事?” “哦,今晚我们同期的士子们准备到‘新月’聚聚,不知林兄可否赏脸?” 又是“新月”林喻在心里想,去的话肯定又会碰到秦霜不说,这回去的时间肯定又得晚了,想想自己已经有好几日没在家里好好陪陪玉蓝鸢她们了。 “实在不巧,在下今晚和我家夫人约好了要去逛夜市的,由于最近忙于公务,对妻儿疏于照顾,心里实在觉得过意不去,所以,还请钱兄见谅!”林喻装出一副惋惜的模样,对钱吉安拱拱手。 “哦,原来佳人有约!那只好改日再聚了!”钱吉安一脸羡慕的表情,“真是羡慕林兄,有妻有儿,哪像我们呀!”说着还摇了摇头。 “钱兄一表人才,定会找到心仪的对象的!”朝中谁人不知,这钱吉安对延平公主是痴心一片,在公主大婚之日喝得烂醉如泥,司徒敬每次说起他来都是一副嫌弃与不屑的模样。 “呵呵,可惜吉安心中的佳人已是名花有主了。哎,不说也罢。那既然林兄不能参加,我就先告辞了!”钱吉安对林喻拱拱手,便抬步往宫门的方向走去,林喻看着他的背影,不禁摇摇头,人生只是有情痴,此事无关风雨月呀!又一个痴心种! “哟,哟,瞧瞧,这是谁回来了?我还以为有些人现在只知道什么听曲儿看舞呢,早已忘了还有这个家!”玲儿在走廊上碰见刚刚回来的林喻,不由得想起自家小姐隐忍的模样,说话的语气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知道,林喻又是哪里惹到了玲儿姑娘了?”林喻看着玲儿一副看仇人的表情,不由的问道。 “哼,怎么,今天不去听曲儿看舞了?是人家秦霜姑娘没来请你么?”玲儿重重的哼了一声,再加上一个大大的白眼。 听玲儿提到秦霜,林喻这才明白过来,这小丫头是在为自家小姐鸣不平?她面上一赧,道:“小姐呢?” “你还知道问小姐啊!我以为你早忘了我家小姐了呢!怕姑爷您都快乐不思蜀了?!” “怎么会。” “怎么不会啊!试问天底下哪个男人不好美色的?莫非姑爷你不是男子?”玲儿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着林喻,双手交叉抱在胸前。 你算是说对了,林喻在心里答道。 “哼,就知道装无辜,小姐和夫人在花园里!”玲儿见林喻一副乖宝宝的模样听着自家的数落,原本准备好的长篇大论一句也说不出了,只好扭身就走,刚走了没几步又回过头来狠狠的对林喻说道:“对了,你要是敢纳妾,我就提我家小姐阉了你!”还做了一个切的动作。 林喻看着玲儿的背影,呆愣在原地,纳妾?纳什么妾啊? 林喻来到花园却只见到玉蓝鸢看着小家伙在发呆,轻手轻脚的走到玉蓝鸢身边,突然从后面一下子抱住她,粗着嗓子说道:“这是哪家的美貌小娘子,这般孤单的守在树下,要不要小哥我陪陪你呀?” 突然被抱住,玉蓝鸢不由得一惊,待闻到那人身上熟悉的墨香后,放松下来,嘴角勾起一丝微笑,道:“哪里来的登徒子,胆敢冒犯于我,就不怕我夫君知道了打折你的腿吗?” “你那夫君可是那户部侍郎林喻林相公?” “既然知道还不放手!” “哎呀,我好怕呀,可是小哥我就是不想放手怎么办呢?就算被打折腿也不想放呢!”说完还跟狗一样的嗅了嗅玉蓝鸢的脖颈,还是那股好闻的冷香。 “好了,好了,好痒!”玉蓝鸢笑着撇过头,躲避林喻喷吐出的热气。 “娘呢?玲儿不是说娘也在这里吗?”林喻放开玉蓝鸢,走到玉蓝鸢身边坐下,将官帽取下来,随手放到一边, “娘有事先走了,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啦?”玉蓝鸢走到石桌旁,给林喻到了杯水。 “木木,有没有想我啊?”林喻将正在软榻上玩儿得正欢的小家伙抱起来,放到自己的腿上,谁知道小家伙玩得正高兴不料让林喻打扰了,嘟着嘴很是不高兴,伸手拍打林喻的脸,林喻只好将她又放了回去,“哦,今日事物不多,便早些回来了。再说,好久没有陪你们娘俩了。”林喻一只手接过杯子,喝了一口又递给玉蓝鸢。 “对了,刚才我在走廊碰到玲儿,她好像对我有很大意见呀,还说什么,要是我敢纳妾就阉了我,说得我云里雾里的。”林喻对着玉蓝鸢的背影说道。 玉蓝鸢背影明显的一僵,她回过头对林喻道:“玲儿一向是这般口无遮拦的,你别放在心上!” 林喻看着玉蓝鸢闪躲的样子,心里起了疑,这是怎么了?突然她想起玲儿总是有意无意的提起秦霜,心中一亮,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蓝鸢。”林喻站起身将玉蓝鸢拉到自己身边坐下,“我和秦霜真的没什么的!” 看着玉蓝鸢疑惑加不信的表情,林喻一只手搂着她的肩膀,一只手握着她的手道:“谁说我要纳妾了?我和秦霜姑娘真的没什么的!再说了,你知我身份,我要如何纳妾?” “其实,你纳妾也没关系的!”玉蓝鸢将头靠在林喻的肩膀上,缓缓开口说道,“我欠你的太多了,若是你和秦姑娘真是情投意合,你娶她回来也没关系,我会和她好好相处的!” 林喻听到这里哭笑不得,她将玉蓝鸢从自己的怀里拉了出来,让她直视着自己的眼睛道:“蓝鸢!我把我当什么人了!你欠我什么?别再说什么欠不欠的了,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啊!再说了,我喜欢的是你,怎么又会去另娶他人呢?相信我好吗,我是真的喜欢你,只喜欢你!” 玉蓝鸢看着林喻清澈而坚定的眼神,润湿了眼眶,自己是上辈子积了什么德,让上天送了个林喻给自己! “哎呀,好好的,哭什么啊?是我哪里说得不对吗?”林喻看着玉蓝鸢突然掉下泪来,急忙用自己的袖子去擦,奈何越擦越多。 “林喻,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配不上你!你让我觉得好内疚!我要用什么来还你?用什么来还你啊!”玉蓝鸢边哭边轻轻捶打着林喻的胸膛。 “好了,好了。说什么还不还的,我们是夫妻不是吗?”林喻将玉蓝鸢紧紧的抱在怀里,让她冷静下来,轻声说道。 “可是……” “别可是了,我喜欢你,我为你付出什么我都愿意,若你真要还我,那,就用你的一辈子来还好不好?” 两个人正在哪里煽情,一旁的小家伙突然拍起手来,咯咯的叫着,两人往那边一看,好家伙,林喻刚才随手放在一旁的官帽此时正戴在小家伙的头上,由于官帽过大,遮住了小家伙的半张脸,小家伙完全不在意,自顾自的拍着手,咧着嘴笑得正欢,看上去相当的有喜感。 “噗嗤――”刚刚还在哭的玉蓝鸢,看见自家女儿那讨喜的模样,不由得笑了出来。 “哎呀,还是我家女儿有本事啊,将娘亲都逗笑了呢!”林喻一把将小家伙抱起来,举向空中,小家伙的两个小腿不停的在空中蹬着,手也是不停的挥舞着。 “哈哈哈,木木,今晚我带你们去逛夜市好不好?” 第五十六章 - 喻鸢缘 - 烈刀 www.66721.com()林喻本打算吃过晚饭后带着玉蓝鸢和小家伙去逛逛夜市,岂料天公不作美,方才晴空万里的天气,现在却下起了倾盆大雨。 林喻抱着小家伙站在屋檐下,看着“哗哗”而下的大雨,叹气,好不容易有个空闲时间想带着玉蓝鸢她们出去转转,奈何这天公不作美,哎,入秋了还下这般大的雨也倒是少见。 小家伙好奇的看着顺着房檐而下的雨水,伸出手想要去接,林喻将她的手抓回来放好,严肃的对不满的小家伙说道:“小孩子不能玩水!” “哇~~”小家伙没有达成自己的目的便张着嘴仰着头,哇哇大哭起来,以此来表示自己对林喻的不满。 “怎么了?怎么就哭起来了?”玉蓝鸢从屋内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件小衣裳,“来,宝宝把这个给穿上,不然该着凉了。” “她非要伸手去接那屋梁水。”林喻将哭闹的小家伙抱好,方便玉蓝鸢为她穿上衣裳。 “娘给找的奶娘明儿就来了。”玉蓝鸢给小家伙穿上衣裳,又伸手拍了拍,扯了扯。 “真的找奶娘了啊?不是有玲儿么,何必去找奶娘?”林喻将小家伙换了个边,和玉蓝鸢沿着走廊散起了步。 “玲儿也不能随时随地的照顾她啊,还是找个奶娘的好。”玉蓝鸢挽着林喻的右手,时不时的伸手去阻止小家伙将手塞进嘴里的行为,没了物件塞,便塞手了。 林喻似想到什么皱着眉问道:“这奶娘是哪里的人?可靠么?” “这个我不知道,是娘去找的。”玉蓝鸢没有注意的林喻表情,自顾自的说道,“听说,是个中年妇人,带过许多大户人家的孩子,经验很是老道呢!” “谁给介绍的?” “好像是一个熟人,不过娘也没具体说是谁。”玉蓝鸢思索了一阵回答道,“怎么了?”她抬头问林喻。 “哦,没什么,就问问。”林喻随口回答了句,不知道这个奶娘可靠不可靠,若是别有用心的人派来的,那就麻烦了。林喻在心中打定主意,待明日那个奶娘来了,一定要好好考察一番,若是不行,便让姐姐帮忙找个。 “对了,公主和司徒怎么样了?”玉蓝鸢漫不经心的问道,二人走到凉亭内,坐了下来,入了秋又下着雨,坐在石凳是感觉微凉。 “什么怎么样了?”林喻将小家伙抱好,头也不抬的问道。 “上次公主大婚时,我看公主对司徒的态度不似从前那般亲密,她们之间发生什么了吗?”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好像是有点什么误会!”林喻不知道该不该将司徒敬是女子的事告诉给玉蓝鸢。 “司徒也和你一样吗?”玉蓝鸢盯着林喻问道。 林喻抬起头来,不解的看着玉蓝鸢,什么一样啊? 玉蓝鸢好笑的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林喻这才恍然大悟,点点头道:“娘子真是好生聪慧。”玉蓝鸢看着她那呆傻的表情,不由得笑出声来,这人有时候真的是不知道是真傻还是装傻。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啊?”林喻好奇的问,司徒敬已经很像男人了啊,怎么还会有人认出来啊? “这是秘密,不能告诉你!”玉蓝鸢微笑着摇着头,不告诉林喻。 “不告诉就不告诉,我还不想知道呢!”林喻撇过头不理玉蓝鸢,将小家伙抱起来试着站在腿上。 玉蓝鸢看着林喻那副模样,不由得觉得好笑,林喻这人就是这样,起初给人一副很正经的模样,可是后来相处久了,玉蓝鸢才发现,原来林喻特别的小孩子气,就像司徒敬说的那样,和林青婉的脾气非常相似。 “诶,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的武功是跟谁学的呢!”玉蓝鸢想起上次她和康仁广比试时所用的武功,开口问道。 “这是秘密,不能告诉你!”林喻也学着玉蓝鸢的口气回了一句。 “真小气!”玉蓝鸢白了她一眼。 “木木,你说,是你娘小气还是我小气?”林喻将小家伙举到眼前问道。谁知小家伙还在生她的气,直接给她翻了个大白眼,转过头不理会她。“哟,这小家伙还挺记仇!”林喻将她放下来笑着说道。 “姑爷,林姑娘来了,说是有事找您。”一个小厮走了过来,对坐在凉亭中的林喻说道。 “哦?”林喻回头,姐姐这个时候来难道是有什么急事不成,“你将人带偏厅,不,带卧房等我,我马上就到。” “是。”小厮点了点头,便快步下去了。 “是什么事让姐姐冒着这么大的雨也要赶来呢?”玉蓝鸢接过小家伙,问林喻。林喻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姐姐,你找我有什么事?”林喻一进门便对坐在桌边的林青婉问道。 林青婉站起身来,瞥了眼跟在林喻身后的玉蓝鸢,玉蓝鸢连忙说:“我抱宝宝进去睡觉。”说完便抱着小家伙进了内屋。 “什么事,还要避着蓝鸢?”林喻不解的问道。 林青婉拉林喻坐下,压低了声音说道:“你可还记得上次飞镖上说的事?” “有人在查我这件事?”林喻皱眉说道。 “不错,我托朋友帮忙留意了一下,查你的人是江湖中人。喻儿,你何时与江湖中的人有牵连了?”林青婉皱着眉,一脸的焦急,“若是朝廷中人到还是好说,可是这江湖中人,哎,喻儿,你快给我老实交代,你是得罪了谁了?” 林喻皱着眉思索了半响,也没想出自己何时得罪过江湖上的什么人,她摇摇头,说:“没有,我从不参与江湖中事,哪里谈得上得罪江湖上的什么人?” “那这就怪了,难道是有人请的江湖中人帮忙调查?”林青婉将手中的手巾捏得失去了原有的模样,她突然眼睛一亮,对林喻说道,“莫不是冲着你那师傅来的?你师傅到底是何人?” “师傅?”林喻像是想到什么似的,但又摇摇头,“不可能,师傅来教我武功多是在半夜,她曾经嘱咐过我,不要轻易显露武功,也不要对别人提起她来教我武功之事,怎么可能是因为她呢!” “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你怎么连我也没告诉?!”林青婉狠狠的瞪了林喻一眼,自家这个傻妹妹,真是好骗又傻,是个被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主。 “就是我们回到林家不久,有一次我半夜起来去茅房,便遇见了师傅,她说她受故人所托来教她的孩子武功。” “那她怎么没来教我?”林青婉不满了,咋就没来教我呢! “我也这么问过师傅,可师傅她说,你自有舅舅和外公教。”林喻看着林青婉将手放到嘴边咳嗽了一声。 “那你师傅长何等模样?” “不知道,师傅每次来都是戴着一个白色的面具,看不清容貌。” “那你师傅是男是女?” “应该是女子!”林喻点点头,回答道。 “什么叫啊,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林青婉气结,怎么是男是女都搞不清楚吗? “怎么说呢,师傅有点雌雄莫辨。” “得,她教了你怎么久的武功,你连她的样貌和性别都没弄清楚!你可真够可以的!”林青婉翻白眼。 “查我的是江湖上哪门哪派的人?” “初步认定是江南南宫家的人。” “南宫家?” “怎么了?”林青婉看着林喻皱起眉头思索着,不由得问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有点奇怪而已,我一个在江湖上没名没地位的小人物怎么惹上了南宫家了?” “这点我也很纳闷,不过我会让我朋友继续留意的!”林青婉拍了拍林喻的肩膀说道。“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有什么新情况我会及时通知你的!”林青婉站起身,往门外走去。 “姐,我送你!”林喻也跟着林青婉出了门。 内屋的玉蓝鸢,苍白着个脸,刚才林喻和林青婉的谈话她也听了个大概,并不是她有意偷听,只是这两姐妹说到最后声音便越发的大起来。 怎么就惹上江湖上的人了呢?虽然她一个深闺小姐不懂得什么是江湖,但是也听说过不少江湖上的凶恶之事。 江湖上的打打杀杀让她感到恐怖而惊慌,再一想到林喻有可能会被江湖上的某个门派追杀,她就不由得担心起来,虽然林喻的武功看起来很好的样子,不过双拳难敌四手,到时候万一林喻有个三长两短可叫自己怎么办。 正在哪里胡思乱想着,林喻便回来了,她进了内屋看见玉蓝鸢苍白着个脸,机械的摇动着小床,不由得纳闷,这是怎么了? “蓝鸢,你怎么了?”林喻走过去,碰了碰玉蓝鸢的肩膀,却是将玉蓝鸢吓了一跳。 “你,你回来啦?姐姐走了么?”玉蓝鸢看见床上的小家伙已经睡着了,便停下摇床的动作,俯身将被子给小家伙捏好。 “走了。”林喻走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她还在想刚才林青婉说的事情。 玉蓝鸢很想问问林喻,刚才她们在外面说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一个人默默的洗漱完毕上了床。 林喻一个人坐在哪里思来想去,可怎么也理不出个头绪来,她索性先将问题丢在一边儿,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左右不见玉蓝鸢的身影,林喻往床上一看,一双绣花鞋好好的摆在踏板上。 第五十七章 - 喻鸢缘 - 烈刀 www.66721.com()“怎么样,有什么进展吗?”在一间黑暗的房间内,一个人从头到脚包裹在黑色的披风内,背着手站在开着的窗边,外面月色正好,却照不到他的脸上,看不清样貌,仿佛他根本就没有脸般,他的声音经过刻意的改变,显得十分低沉。 “没有。”一个轻柔的女声传来,可是屋内却没有看到除了黑衣人外的其他人。 “哼。”黑衣人发出一声冷哼,“你莫不是对那人动了情?” “怎会,我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身份和要做什么。”轻柔的女声再次传来,似乎带着一点无奈。 “最好是这样,主人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你要掂量清楚自己的分量!”黑衣人突然转头对着屋内的一个大屏风说道,接着隐约的月光,可以看出屏风上印着一个淡淡的影子。“我还会来找你的。”黑衣人说完这句就突然不见了,只看见开着的窗户在哪里“嘎吱,嘎吱”的响动着。 “哎――”一声叹息自屏风后传来。 “诶,你对这次南蛮来借兵有什么看法?”下了朝,燕落晓和林喻结伴走在皇宫的走廊内,准备去往各自的工作岗位。 “能有什么看法,借兵平内乱而已。”林喻打了个哈欠,近日晚上宝宝总是哭闹不止,找的奶娘突然有事要延后几天才会到府上来,这让林喻有一点纳闷,这是个什么情况? “你怎么最近好像精神不是特别好?晚上没有休息好么?”燕落晓看着林喻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的打,眼下也有明显的青黑色,典型的熬夜后的症状。 “是啊,晚上睡太晚了!”林喻又打了一个哈欠,回到道。 “啧啧,我说,林兄呀你悠着点嘛!夜夜**可不是什么好事啊!哈哈哈。”偶然从她们身边经过的方启天,笑着拍了拍林喻的肩膀,还冲她眨了两下眼睛,表情相当的暧昧。 “什么夜夜**?”林喻茫然的看着方启天,见对方只是对自己暧昧的笑着,又转头去看燕落晓,燕落晓咳嗽了两声也没有回答她,反而不好意思的撇过了头去。 “哎呀,林兄,跟兄弟我还装什么糊涂啊!放心,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方启天拍着林喻的肩膀一副仗义的模样,然后又挤了几下眼睛便走了。 “诶,他什么意思啊?”林喻看着远去的方启天,不解的转头去看燕落晓。 “纵欲过度,不好!还是要节制着点。”燕落晓看着林喻茫然的看着自己,红着脸留下这几句话便快步的往走廊的左边拐去。 听到纵欲过度这几个字,林喻方才领悟过来,她正了正官帽,道:“你们这些人天天脑子里都想的些什么啊!”骂完便往走廊的右边走去, 走着走着,林喻突然想到,自己和玉蓝鸢成亲都这么久了,也都互相表明了心意,可是,好像还真的没有……呸,林喻你想什么呢!怎么脑子里也想起这些事情来了,肯定是太过疲劳了,肯定是,待会得回去好好补一觉!重重的拍了下自己的脑门,林喻快步的往户部办公的地方走去。 “林大人可在?”好不容易熬到了快回家的点上,一个太监打扮的人却在这个时候跳了出来找林喻。 “在下便是,不知公公找我何事?”林喻在众同僚猜测的眼神中随着太监走到了门外。 “洒家是四皇子身边的公公,这是我家四皇子请林大人明日去参加游湖的请柬!”那太监捏着个嗓子,从袖子中掏出了一张绿色的请柬,翘着兰花指递给林喻。“还请林大人务必参加!”说完迈着碎步扭着屁股走了。 “游湖?”林喻打开请柬看着上面的内容,纳闷起来,这四皇子不是一向深居简出,怎么的这次还办起了什么“游湖赛诗会”?难道是想拉拢人心? 林喻回到丞相府的时候,正见到康秀云和一个妇人一起走了出来。 “娘。”林喻礼貌的对妇人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康秀云喊了一声。 “哦,喻儿你回来啦?” “那玉夫人,我就先走了!”妇人微笑的向康秀云道别,然后对林喻欠了欠身,便迈步往不远处的轿子走去,林喻看着她走路的姿势皱了皱眉。 “慢走。”康秀云和林喻站在门口目送这妇人上了轿子。 “娘,她是什么人啊?”林喻随着康秀云进了府,漫不经心的开口问道。 “她便是给我介绍奶娘的人。”康秀云回答道,“怎么了?” “没什么啊,她来干什么?” “哦,也没什么,过来府上聊聊,顺便替奶娘陪个不是,由于家中有急事回乡去了要过几日才能到府上来呢!” “哦。”林喻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这几日就先让玲儿把宝宝带着,宝宝每晚哭闹,让你们觉也睡不好,还是让玲儿带着好。” “那不如不请奶娘,直接让玲儿带着不就好了?”林喻突然说道。 “那可不行,玲儿那丫头毕竟没啥带孩子的经验,还是请个奶娘的好。我也老了,没太多精力去照顾宝宝咯!”康秀云说着还伸手捶了捶自己的腰。 “夫人腰疼病又犯了,来人,扶夫人回房。”跟在身后的玉嬷嬷看着康秀云捶腰,立马开口说道。 “娘,不要紧?要不要我派人去寻大夫来?”林喻关心的看着康秀云。 “不用,不用,老毛病了,回房休息休息就好!你去看看鸢儿和宝宝!”康秀云对林喻摆摆手,然后再丫鬟们的搀扶下往卧房走去。 “你回来啦?”正坐在桌边看书的玉蓝鸢看见林喻进门,赶紧迎了上去,接过林喻递过来的官帽放好。 林喻脱下自己的官袍,对玉蓝鸢说道:“宝宝呢?” “在里面睡觉呢!好不容易才睡着的!”玉蓝鸢从衣柜中拿出林喻平时在家穿的衣服递给林喻,然后接过林喻脱下的官袍,说道。 “看的什么书啊?”林喻将衣服套在身上,看见玉蓝鸢倒扣在桌上的书,就想伸手去拿。 谁知玉蓝鸢快她一步,伸手将桌上的书拿了起来,“没,没什么。就是一般的书罢了!”说完就拿着书进了内屋。 “既然是一般的书,那么紧张干什么!”林喻看着玉蓝鸢进去的背影,嘟囔着说。 晚上,林喻她们吃了晚饭便早早的歇息了,小家伙不在,可以好好的睡个觉了。 可是,原本睡意正浓的林喻,却突然睡不着了。为什么呢? 试问一个香肩半露,酥|胸若隐若现,面若桃李,浑身香气萦绕的大美人就那么毫无戒备的躺在你身边,你能睡着么?而且还是你喜欢的人。 林喻觉得很奇怪,原来玉蓝鸢也是这般和自己躺在床上睡觉,可是自己以前怎么就睡得那么香呢?莫不是今日早上的那个“夜夜**”和“纵欲过度”惹的祸?林喻看着背对着自己的玉蓝鸢露出的玉背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不行,不行,自己怎么和那些个精虫上脑的男人似的,林喻懊恼的想着翻过身背对着玉蓝鸢,也许念念清心咒就好了,于是林喻开始躺在床上在心中默默念着清心咒,可是脑子中玉蓝鸢□的背和香肩以及若隐若现的酥|胸萦绕不去,暗暗的数落了自己一番,林喻烦躁的翻来翻去。 这时玉蓝鸢突然靠了过来,问道:“你怎么了?不是早就在说困了么?” 感受到背后贴过来的柔软,林喻不由得一哆嗦,条件反射似的坐了起来,大声说道:“啊,我想起来了,我还有事情没做完,我现在去做!现在去做!”说完就把鞋子往脚上套。 “什么事啊?不能明天再做?”玉蓝鸢奇怪的说,林喻今天好奇怪啊。 “这个,这个,我想起来了,没什么事,没事,我们睡觉,睡觉,哎哟,好困哦!”说着还配合着打了个哈欠,倒了去,背对着玉蓝鸢,用被子将自己包了个严实。 玉蓝鸢看着林喻的动作,不禁疑惑起来,这林喻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奇奇怪怪的,明明晚饭前还好好的。 “你把被子裹你一个人身上了,我怎么办?”刚准备躺下继续睡的玉蓝鸢,发现被子全被林喻一个人给裹在了身上。 “啊。”林喻这才发现自己不觉的把被子全裹在了自己的身上,尴尬的笑笑,坐起身,突然又看见玉蓝鸢只穿着个肚兜坐在那里,马上又躺了下去,用被子重新将自己给包了起来。“蓝,蓝鸢,现在已经入秋好久了,你不冷么?”林喻结结巴巴的说道。 玉蓝鸢低头看看自己的穿着,难道是哪里不对,怎么林喻看到自己想看到鬼似的?平时也这么穿的啊。 “不会啊,怎么,你冷么?那我再去拿床被子来。”说着就要爬过林喻下床。 “不……不用了,我不冷,我是怕……我是怕……怕你冷!”其实我是怕我心里起的那股邪恶的欲|念。 “如果你再不给我盖被子的话,我就真的要冷了!”玉蓝鸢抱紧双臂,这个天气穿成这样睡觉再盖个被子根本不冷嘛。 林喻将自己身上的被子分出大半给玉蓝鸢,可就是仍旧不回头看,玉蓝鸢疑惑的躺了下来,林喻这是唱的哪出啊? 她突然挤了过去,将林喻翻了过来,看见林喻红红的脸,她体贴的将手覆上林喻的额头,“怎么了?难道是发烧了?”感觉没有摸出个所以然来,复又将自己的额头贴上林喻的额头,两人之间的距离相当之近,近到林喻都能感觉到玉蓝鸢的唇间温湿的呼吸。 林喻心里像有人在擂鼓般,咚咚作响,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脸上红得可以滴出血,身上一阵阵的发热,尤其是小腹像是有股热流在穿梭般,难受。 玉蓝鸢不知自己无意的动作已经撩起了某人的欲|念,她的额头还是贴着林喻的额头,手还不断在林喻的脸上摸索着。 “没有发烧啊,怎么……”接下来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被林喻堵回了嘴里。 林喻舔|舐着玉蓝鸢的嘴唇,用舌头描绘着玉蓝鸢的唇形,一遍又一遍,添得玉蓝鸢心里像是有羽毛在划般的痒痒。林喻慢慢翻身覆在玉蓝鸢身上,吻也从一开始的舔|舐变成啃咬,最后将舌头伸进玉蓝鸢的口中与之共舞,越来越激烈,仿佛要将玉蓝鸢就这么吃了下去。 “嗯~”玉蓝鸢觉得自己的舌头被林喻吸得很疼,可是又觉得有一种别样的快感从小腹升起蔓延的全身的脉络。不自觉的便呻吟出声,身体也热了起来,双手仿佛有自己的意识般缠上林喻的背,身体也与林喻贴的紧了些。 许是尝够了玉蓝鸢嘴里的滋味,林喻慢慢的往下吻去,先是下巴,然后是脖颈,林喻都似品尝人间美味般,一处也不放过,吻密密麻麻的印在玉蓝鸢的脖子上,引得玉蓝鸢往后仰了头,好让自己的脖子更好的被林喻品尝。 第五十八章 - 喻鸢缘 - 烈刀 www.66721.com()林喻一路向下,来到性感的锁骨,红色的细绳连着肚兜从脖子下方穿过,林喻颤抖的伸手轻轻的解开肚兜的绳子,然后慢慢的往下拉,玉蓝鸢紧闭着双眼,嘴唇因为刚才的热吻显得红胀饱满。 当林喻缓缓的将肚兜从玉蓝鸢身上脱离的那一刻,林喻不得不为眼前的美景所折服。高耸的山峰和顶端挺立着的红色果实以及周围淡淡的乳|晕,小腹平坦没有一丝赘肉,白色的肌肤似乎隐隐散发出光泽,林喻咽了咽口水。 玉蓝鸢久久不见林喻有所行动,她疑惑的睁开眼,看见的便是林喻痴傻的盯着自己的身子发呆,她伸手遮住自己胸前的起伏,问道:“看什么?” “美!真的好美!”林喻手里拿着玉蓝鸢的红色肚兜,痴痴的说道。 玉蓝鸢听了林喻这话,本身就红的脸此时更红了,她想要拉过一旁的被子掩住无限春光,却被林喻伸手拦住,她将手里的肚兜扔了出去,然后慢慢向玉蓝鸢靠去,蜡烛熄灭,红帐落下,掩住一室春光。 林喻坐在自己办公的桌子前,手里拿着笔却开始发起呆来,她还在想着昨晚她和与蓝鸢之间的鱼水之欢。 她丢了手里的肚兜利用掌风吹熄了桌上的蜡烛,顺带将纱帐也放了下来。她慢慢的覆上玉蓝鸢的身子,感觉到身下的一片柔软,林喻只觉得自己的嗓子紧的厉害,她伸手握住玉蓝鸢的左胸,她能感觉到自己手下的身子一颤,她轻轻的揉动起来,她感觉自己快要被那里的柔软给融化了。抬头含住另外一边早已站立起来的果实,用牙齿轻轻的咬着,用力一吸,嘴里似乎有点腥腥的甜。 “啊~”玉蓝鸢的手无意识的搂着林喻在自己胸口作恶的脑袋,发出一声轻声的呻|吟。 林喻换着边的玩弄这玉蓝鸢胸前的两座山峰,或揉或咬,或舔或吸,弄得玉蓝鸢不停的轻呼,搂着林喻脑袋的双手越来越用力,将林喻的脑袋使劲的按向自己,仿佛想把林喻就这样闷死在自己的胸前。 似是玩够了两座高山,林喻继续向下探索,她亲吻着玉蓝鸢光滑平坦的小腹,双手抚摸着她的腰侧和胸,掌下一片滑腻。 林喻亲吻着玉蓝鸢的大腿,然后是小腿,然后是小腿内侧,然后是大腿内侧,最后来到大腿的根部,玉蓝鸢本能的想要闭紧双腿,却被林喻用身子挡住,整个人挤进了她的腿间。 “林喻。”玉蓝鸢气息不稳的叫了一声,伸手去拉林喻的头发,想要阻止林喻前往那里。 “蓝鸢,你这里好香。”林喻陶醉的说着,还吸了吸鼻子,越往里越香,林喻寻着这条轨迹一路向前,鼻尖触到了温热与湿润。她伸出舌头舔了舔,咸的。 玉蓝鸢浑身一颤,身体瞬间绷直。“不要。”她轻声开口。 可是林喻那里管得了那么多,她凑上前去,像小狗一样伸出舌头舔着那里,一下一下,她感觉到那里越来越湿润,越来越热,还在一下一下的收缩着。 林喻好奇的伸出一根手指去摸那个一张一合的地方,她好像感觉里面有一股吸力想要把她吸进去。 “林喻……”玉蓝鸢好像感觉自己身体的某个地方很空很空,想要被什么东西填满,可是,她不知道该用什么东西去填,突然她感觉到身下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似异物进入了自己的体内。 原来是林喻将一根手指伸进了她的体内。林喻感觉自己的手指处于一处温热的地方,她从来没有过这种体验,她试着在里面动了动,却听到玉蓝鸢的喘息,她每动一下,玉蓝鸢的喘息一声,她只觉得玉蓝鸢压抑的喘息让自己体内的血液迅速的沸腾起来,让自己好似打了鸡血一般激动起来,她开始越来越快的抽动自己在玉蓝鸢体内的手指,她听到玉蓝鸢一声大过一声的呻吟,她听到耳边传来的“滋滋”的水声,她感觉到越来越多的水从那里流了出来,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兴奋异常,她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的进出着,不理会玉蓝鸢那痛苦而愉快的呻吟声,也不理会头顶上不断拉扯着自己头发的双手,她只是想要贯穿,狠狠的贯穿那里。她觉得一根手指还不够,又在进出的过程中悄悄的加入了另外一根手指,她感觉到了更加紧致的包裹,这使她更加用力的抽|插起来,她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战场上的勇士,那“滋滋”的水声,和玉蓝鸢那高亢的呻吟都变成了她进军的号角,她似着了魔一般只知道用自己的手指一下又一下的进出那里,一下又一下的贯穿那里。 玉蓝鸢觉得自己快要死了,林喻快速的进出着自己的□,毫无平日里的斯文,粗暴得好似饿了几天的人突然见到食物般,疯狂而激动。她只能张着嘴不停的呻|吟着,她的双手拉扯着林喻的头发,双腿曲起不自觉的张开了一个很大的弧度,屁股不停的抬起又放下,时而向后缩,时而又向前迎合,她不知道自己是渴望继续还是渴望停下。 终于,在玉蓝鸢发出一声高亢的呻吟,和下面不停收缩的情况下,结束了第一回合。 林喻身子向前探去,重新覆上玉蓝鸢的身子,手却还是停留在玉蓝鸢的体内,感受着一下一下的收缩和越来越湿润的环境,她找到玉蓝鸢的嘴唇,深深的吻了下去,仍然停留在里面是手指有意无意的动着,似乎在等待玉蓝鸢休息够了过后再次继续。 “林大人,林大人!”林喻正想着突然感觉有人在晃自己的胳膊。“林大人你是不是病了,你这脸怎么这么红啊?” “啊,没,没,没什么,许是穿太多了!没事,没事!”林喻回神一看,原来是坐在自己旁边的刘大人。打发走了刘大人,林喻放下笔揉了揉自己的脸,怎么大白天的就想些有的没的,林喻呀林喻,你何时是变得跟那些色男人一样了! 到了回家的时间,林喻慢吞吞的往丞相府走去,她不知道该怎么样去面对玉蓝鸢,早上她走的时候玉蓝鸢还在睡,现在回去肯定要面对面的,想到这里,林喻的脸就红了起来,可是不回去,稍后还要去参加四皇子办的那个什么“游船赛诗会”需要回去换衣服。算了算了,反正迟早要面对,抱着这种早死早超生的想法,林喻加快了步伐,可是,到了卧房门前,林喻又踌躇起来。 “诶,姑爷,你怎么站在门口不进去啊?”端着托盘的玲儿看见在门口转着圈的林喻纳闷的问道。 “啊,没什么,我正准备进去!”林喻先是一惊,然后又很快的镇定了下来,她看见玲儿手中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个盅子,便问道,“这是什么?” “哦,今天早上夫人看小姐气色不太好的样子,便让厨房钝了点补汤给小姐补补!”玲儿边回答边自顾自的用脚开了门进去了。 哎呀,都怪自己昨晚太放纵了。林喻在心中责怪着自己,也抬脚走了进去。 “你回来啦?”正准备喝汤的玉蓝鸢看见林喻进来,抬起头来问道,脸上染了一层红。 “恩,回,回来了!”林喻低着头不敢直视玉蓝鸢,脸上似火烧。 “玲儿你先去照顾宝宝!”玉蓝鸢对正站在一旁的玲儿说,玲儿看了看气氛诡异的二人下去了。 “你,你身体不要紧?”林喻仍是低着头站在原地,轻声问道。 “你说呢?”玉蓝鸢不轻不重的回问。 “我……”林喻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下文来。 “好了,快换衣服!不是还要去参加‘游船赛诗会’么?” “你怎么知道的?”林喻抬起头来,不解的看着玉蓝鸢。 “今天起床的时候在屏风那里捡到了一张请柬,上面不是写着啊!”玉蓝鸢好笑的看着林喻说。 “哦,哦,那我去换衣服了!”林喻对上玉蓝鸢含笑的双眼,立马低了头,快步往衣柜的方向走去,找出自己要穿的衣服,快速的换上,然后给玉蓝鸢打了声招呼便逃也似的走了。 玉蓝鸢看着林喻逃走的背影,摇摇头,昨天晚上不是停放得开的么,怎么今天就变得怎么害羞了? 快步出了丞相府林喻就后悔了,自己应该留下来好好陪陪玉蓝鸢的,刚想转身回去林喻又停下了脚步,不行不行,自己现在又回去不是显得很奇怪么! “林兄。”林喻还在哪里纠结着的时候,一辆马车停在了林喻旁边,从马车上走下一个人来。 “哦,原来是钱兄。你这是要去哪儿啊?”林喻回神便看见钱吉安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去四皇子的赛诗会啊,路过看见林兄你站在门口好像很烦恼的样子便停下来打个招呼,林兄你有什么烦心的事吗?”钱吉安微笑的跟林喻说道。 “原来钱兄也要去赛诗会啊,那咱俩正好同路,可以一起去。”林喻自动的过滤掉了钱吉安的问题。 “那正好,来上马车。”钱吉安得知林喻也要去,显得很高兴,“我还担心遇不到熟识的人呢!没想到林喻也去,那吉安便不会感到形单影只啦!” “怎么会呢!四皇子请的应该也是朝中的文官,怎么会没有熟识的人呢!” “也不知道这个四皇子怎么突然想起来要办个什么赛诗会了!”坐在马车上,钱吉安摇摇头,对林喻说道,“皇上这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了,这朝中的各个党派也开始活跃起来,个个皇子们对储君之位的争夺是一日激烈过一日,也不知道皇上为何迟迟不肯立储。” 林喻听了钱吉安的抱怨,不由得问道:“那钱兄你比较支持哪一位皇子?” “这……吉安当然是支持正统储君的!” “可是皇上还没有立储君啊,我是问钱兄觉得哪位皇子被立为储君的可能性大些?” “这个,我也不好猜测,皇家的事,做臣子的怎么好去猜测呢!尽好自己的职责就好了!”钱吉安摆正了姿态,语重心长的对林喻说道。 不知道刚开始是谁在哪里先说的,林喻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不过这皇帝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明明先前身体那么好的,莫非……林喻不敢妄加猜测,这皇宫里的事谁也说不清楚,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明里暗里放箭的人多了去了。 哎,可怜生在帝王家啊!看来,太平不了多少日子了。 第五十九章 - 喻鸢缘 - 烈刀 www.66721.com()“老爷,老爷。”玉明贤刚下朝回到府中,便看见玲儿迎面冲了过来。 “何事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我说过多少遍了,姑娘家就该有个姑娘家的样子。你成天这样冒冒失失的,像什么样子!”玉明贤将官帽摘下,不满的瞪了玲儿一眼。 “不是,不是,我……小姐她……”玲儿一边喘着粗气,一边伸着右手往后方指着。 “小姐怎么了?”玉明贤看玲儿那焦急的模样,也跟着正色起来。 “小姐她,她突然晕倒了!”玲儿好不容易喘匀了气,大声的说道。 听了这话,玉明贤也不理玲儿,快步往玉蓝鸢的卧房走去。 “李大夫,小女怎么样了?”康秀云看着摸着胡子皱着眉给玉蓝鸢把着脉的李大夫问道。 李大夫收回手,皱着眉想了一下,又重新给躺在床上的玉蓝鸢把了一次脉,眉头不由得越皱越深。 “怎么了?李大夫,难道小女得了什么疑难杂症?”康秀云看着李大夫一脸凝重的表情,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李大夫收回手,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抿了下嘴,站起身来,两眼不动声色的看了看周围伺候着的丫鬟下人们。 康秀云会意,对伺候在一旁的丫鬟下人们道:“你们先下去!这里不需要你们伺候了!” 待人都退下了,李大夫摸着胡子,对康秀云道:“依老夫拙见,令千金怕是,有喜了!”最后三个字特意压低了声音。 “什么?!”康秀云听了这话犹如受了重击,身体不由得倒退了几步,扶住身后的椅子才好不容易站稳。她不相信的看着李大夫,颤声问道,“你说什么?!” “小姐,怕是有喜了!”李大夫看着康秀云那副受了打击般的模样,虽然不忍心,但还是把刚才的话说了一遍。 “你说什么!”还没等康秀云说出话来,便听见一个如雷的声音在门边响起。原来是玉明贤,刚刚赶来便听见了李大夫那句话。他几步走到床边,抓住李大夫的衣领吼道,“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康秀云看着怒气冲天的玉明贤,回过神来,连忙上前,将他抓着李大夫衣领的手掰开,说道:“老爷,你这是干什么?” 玉明贤松了力,李大夫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康秀云又连忙去扶起李大夫坐到桌边的椅子上,嘴里道着歉。 “夫人,鸢儿到底是怎么回事?”玉明贤坐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闭着双眼的玉蓝鸢头也不回的问道。 “这……”康秀云将李大夫扶坐到椅子上,听见玉明贤这么问,一下子就不知道怎么回答。 “这什么这,到底怎么了!”玉明贤站起身,回过头来,眉头皱得死紧,剑眉倒竖。 “鸢儿,她……她……有喜了。”康秀云颤着声音回答道,将头撇向一边。 “啪!”玉明贤将一旁的椅子一脚踢翻在地,“怎么会有这种事情?!” 在场的其余二人被玉明贤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都纷纷盯着盛怒中的玉明贤。 “你是不是诊断错了?再诊断一遍!”玉明贤说着就去拉还呆坐在椅子上的李大夫。 “老爷,老爷!”康秀云伸手去拉玉明贤的袖子,“李大夫都诊断两次了!”说着声音中便带上了颤音,自家乖巧懂事的女儿怎么会干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 “怎么会这样。”玉明贤甩开抓着自己袖子的康秀云转头死死的盯着躺在床上的玉蓝鸢,“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玉明贤大声的吼道。 “老爷,老爷,你冷静点!”康秀云眼中含着泪,哀求道。 “你确定是喜脉?!”玉明贤头也不回的说道。 “确……确实,是喜脉!”李大夫咽了咽口水,回答道。这温文尔雅的丞相大人发起火来可真是吓人,他不由得在心里想到。 “你先回去,今天的事我不希望第二个人知道。不然……”玉明贤听到李大夫的回答,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睁开眼睛时已恢复了平日的冷静沉稳。 “老朽明白,老朽明白。”李大夫连忙回答道。 “你可以走了。” “那老朽告退。” 康秀云唤来小厮送李大夫回府。 “老爷……”康秀云关上门走进来看见玉明贤坐在桌边一言不发。 “到底是怎么回事?”玉明贤头也没抬,沉声说道,声音里听不出喜乐。 “这……我也不知道。”康秀云站在一边,低着头,双手握在衣袖里手上满是汗水。 “嘭――”玉明贤突然拍了一下桌子,一旁的康秀云不由得吓得一哆嗦。“是不是康仁广?!”玉明贤抬起头来,眼神锐利的看着康秀云,脸因为过于激动显得有点红。 “不知道,老爷,我真的不知道!”康秀云摇着头回答道。 “哼,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玉明贤站起身来,背手走到床边,“你那个宝贝侄子和鸢儿几次三番的单独出去,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可是……我绝不会饶过他的!” “老爷……”康秀云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其实她也知道玉蓝鸢悄悄和康仁广出去的事情,曾经想过阻止,可是一想到康仁广马上要去边关也就任他们去了,可谁知……早知道会酿成今日这般苦果,自己是怎么也不会心软的。 “明日派人去李大夫那里开副红花回来。” “老爷……” “不要说了,就这么定了!”玉明贤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间。 康秀云目送着玉明贤离开过后,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一种虚脱的感觉油然而生。 “娘……”躺在床上的玉蓝鸢突然出声唤道,刚才的话,她全部听到了。 “鸢儿,你醒啦?”康秀云连忙站起来快步走到玉蓝鸢床边却看见玉蓝鸢一脸的泪痕,康秀云扶起玉蓝鸢,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娘。”玉蓝鸢流着泪靠在康秀云身上。 “鸢儿,告诉娘,到底是怎么回事?”康秀云一边拍着玉蓝鸢一边问道,看着女儿这副样子,康秀云心里满是心痛,若是当初自己早点出来阻止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玉蓝鸢将头靠在康秀云的颈窝处,兀自咬着嘴唇流着泪,一言不发。 “鸢儿。”看着女儿流泪,康秀云也不自觉的流出了眼泪,将怀里的玉蓝鸢搂得更紧了点。 “娘,我不是有意的,我也不知道会这样……”过了好一会儿,玉蓝鸢才开口讲述事情的整个经过。 “鸢儿,你怎么这么傻啊!你明知道,明知道你爹不会同意你跟你表哥的婚事的,你……你让为娘怎么说你才好!”康秀云听完玉蓝鸢的叙述,直为自己这个傻女儿痛心,怎么能这么傻,“你怎么就这么轻易的将一个女儿家的清白……哎!” “娘,我也不知道会这样的!表哥他说过会回来娶我的!”玉蓝鸢仓皇开口,心里乱作一团,她也不知道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当时自己也拒绝过,推拒过,可是表哥他……可谁曾想到就……珠胎暗结? “你爹是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的!”康秀云擦了擦眼泪,“广儿怎可这般对你!他明知一个女儿家若是失了清白会有什么样的后果的!”说到这里,康秀云不由得对自己侄儿怨恨起来。 “娘,我……”玉蓝鸢坐起身,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嘴唇,目光坚定,似下了什么决心。 “鸢儿,你可不要做什么傻事!”康秀云看着玉蓝鸢那副表情,心里不由得一惊,自己的女儿自己最是了解,性格刚烈,倔强,这因为一时糊涂无知而失了女儿家的清白,保不准会因此寻了短见去。“鸢儿,明日娘便去李大夫那里取药回来。你……莫要做傻事才好!”说着,又掉了几颗眼泪出来。 玉蓝鸢缓缓转头盯着康秀云看了几秒,一脸悲戚的开口说道:“娘,女儿已失了清白,表哥又不能娶女儿,女儿留在这世上还有何用。就算做掉腹中胎儿又如何?若是被那心怀鬼胎之人知晓了去,怕是要污了爹爹脸面,让人落个笑柄!”说完,泪便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簌簌的掉。 “鸢儿,休要这么想。你爹乃当朝宰相,他会有办法解决的!”康秀云听了玉蓝鸢这番换,用袖子擦干了脸上的眼泪,皱着眉安慰道,“你现在什么也不要想!等做掉腹中胎儿,在做打算!只是可怜了这个无辜的生命,来得不是时候啊!”说完叹了口气,“我去唤玲儿进来伺候你!” “无辜的生命……”待康秀云走到门边,玉蓝鸢一手轻轻的抚上自己的小腹,神情呆滞的喃喃道。 “什么?!不能用药?!”玉明贤听完康秀云的话大声问道。 “是的,李大夫说,现在用药,怕是对大人有威险。所以……”康秀云说着也皱起了眉头,她今日一早便赶往李大夫的药房拿药,谁知李大夫听了她的来意便连连摆手,说什么也不肯开药。一问之下才知道,现在打胎,不仅对孩子不好而且大人也会有危险,说严重点,有可能会一尸两命! 玉明贤眉头皱得更深了,这几日科举开考,虽说他不是主考官,可是皇上要他全权负责此事,忙得是焦头烂额,现在家里有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本想先将孩子打掉,日后再慢慢想办法,可谁知…… “真的不可以用药?”玉明贤再重复的问了一遍。 康秀云点点头,脸色也十分不好看。 “那……”玉明贤正准备说什么,却被突然跑进来的玲儿给打断。 “老爷,夫人……小姐她,小姐她……”玲儿一脸焦急,手脚不停的比划着,可就是说不出来。 “到底怎么了?!”康秀云一下子站了起来。 “小姐她……掉到池子里去了!”玲儿结巴了半天,好不容易说了出来。 “什么?!现在怎么样?”玉明贤“嗖”的站起来,一脸的不可置信。 “已经……已经救上来了!” 玉明贤听玲儿这么说拔腿便往外快步走去,而康秀云则是晃了两晃直直的要往地上倒去。 “夫人,夫人!”玲儿本打算跟着玉明贤赶过去,可谁知康秀云却直直的要往地上倒,她只好扶着康秀云往椅子上坐去。 第六十章 - 喻鸢缘 - 烈刀 www.66721.com()玉蓝鸢呆呆的站在花园里的大树下,抬头盯着抽出的新枝,双眼放空,没有焦距。虽然已经到了阳春三月,但是天气仍旧有点凉凉的感觉,一阵冷风吹过,将玉蓝鸢的衣摆吹了起来。 “小姐,现在天气还有点阴寒,你怎么就穿得这么单薄站在这儿呢!”玲儿手里拿着一件披风走近玉蓝鸢,语气里带着责怪又带着心疼。她微微叹了口气,将手里的披风小心的给玉蓝鸢披上。小姐最近,瘦得厉害呢! “玲儿,你看,抽新枝了呢!”玉蓝鸢并没有因为玲儿的动作而回头,仍是保持着初始的姿势,幽幽开口。 “是啊,小姐,现在都三月了呢!”玲儿抬头顺着玉蓝鸢的眼光看过去,两股抽出新枝的树枝交缠在一起,一直延绵到高处。 “是啊,都三月了!”玉蓝鸢低头喃喃道,冻得冰冷的指尖因为披风的关系,渐渐回暖。 “小姐,老爷回来了,要见您!”一个丫鬟走到不远处停下,大声说道。 “哦,知道了,就来!”见自己小姐低着头显然已经走神,来人说的话怕是没有听到耳朵里的,玲儿转过头对着那个丫鬟回道。丫鬟点点头,走了。 “小姐。”玲儿出声唤不知神游到何处的玉蓝鸢,“小姐。” “何事?”玉蓝鸢缓缓回过身来,玲儿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仿佛觉得小姐似…似…她也找不出词来形容,若是说原来的小姐是一颗珍珠,那么现在的小姐就像是珍珠的光华被掩去一般,黯然无色,光华尽失。 “老爷找你呢!”玲儿摇头甩开自己脑中关于珍珠的比喻,自家小姐怎么会是失色的珍珠! “哦。”玉蓝鸢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回头又看了那新枝一眼,慢慢的往后厅走去。 玉蓝鸢来到后厅时,玉明贤和康秀云已经端坐在后厅的椅子上,此时两人正对着手里的一幅画说着什么,桌上还摆放着几卷画轴和几张纸。 见玉蓝鸢进来,康秀云站起身来迎了上去,玉明贤也放下手里的画站了起来。 “鸢儿今日可觉得好些了?”说着拉了玉蓝鸢的手往桌边走去。 “好些了,只是有些犯困。”玉蓝鸢轻声回答,低头扫了桌上的东西一眼。 “玲儿,去厨房将给小姐钝的补汤端上来。”玉明贤对跟着进来的玲儿说道,玲儿点点头,快步出了后厅。 玲儿走后,三人却突然陷入一阵沉默。 “爹,你找女儿有什么事么?”玉蓝鸢开口打破沉默。 “爹这里有几幅画,你……你看看,哪个好些。”玉明贤犹豫着拿起桌上的其中一个画轴,递给玉蓝鸢。 玉蓝鸢心下明了,微微苦笑了一笑,接过画却是放到了一旁。 “爹爹觉得哪个好,便好。”冷淡的语气,仿佛自己不是事情的主角。 “鸢儿,你还是看一下,毕竟……”康秀云将她搁在一旁的画轴重新拿了起来,递到玉蓝鸢面前。 玉蓝鸢看着近在咫尺的画轴,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接过,解下画轴上的绳子,缓缓展开。 画上是个眉目清秀的青衣男子,满身的书卷气,他双目微眯盯着前方却又不似在看着什么东西,双手自然的垂放在身侧,身子给人一种瘦弱的感觉,整个画面看起来有莫名其妙的慵懒的感觉。而玉蓝鸢却盯着的他的脸轻轻凝眉,这人,怎么有点面熟? “鸢儿觉得如何?”玉明贤看见玉蓝鸢盯着手里的画看了半响,试探着问道。 玉蓝鸢听到玉明贤这么一问,将画收了起来放在桌子上,没有说话。 “哎呀,老爷,你问这个干什么。”康秀云看玉蓝鸢不语,便知她是不愿回答这个问题,便开口阻止玉明贤继续问下去。 “老爷,汤来了!”玉明贤还准备说什么,玲儿就端着补品进来了。他只好悻悻的打住这个话题。 “小姐,今日天气不错,我们去花园里走走?”玲儿对着正坐在床边发呆的玉蓝鸢说道,小姐近日来越来越喜欢发呆了,整日房门也不出。 玉蓝鸢抬起头往开着的窗子看了看,外面一片鸟语花香。她缓缓站起身走到梳妆台前坐下,玲儿知道她是要出门了,立马欣喜的快步走上前去拿起桌子上的檀木梳为玉蓝鸢梳起头来。 “小姐,小姐,你看,你看!”二人在花园里慢慢的走着,玲儿突然指着一处对玉蓝鸢叫道。 玉蓝鸢顺着玲儿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只白色的纸鸢挂在树头上。 “也不知道是谁的纸鸢,怎么给挂到树上了呢!真是可惜了!”玲儿惋惜的感叹着,并没有注意到一旁的玉蓝鸢落寞的表情。被困的纸鸢么?呵,和自己好像呢!自从那次以后表哥再也没来找过自己,腹中胎儿一日一日长大,爹爹为此事整日愁眉不展,娘也因为此事卧床几日。玉蓝鸢盯着那纸鸢,越想越觉得自己十分不孝。因为自己犯得错,让自己最亲的两个人为自己日夜操劳。 “小姐,小姐,你怎么又发呆了?”玲儿看着玉蓝鸢呆呆的盯着树上的那只纸鸢,就知道她有开始发呆了。 “没什么,我们回去!”玉蓝鸢轻轻摇了摇头,转身就又往回走去。玲儿在身后一跺脚,好不容易出来,才走了几步就又要回去,虽然是这样埋怨着,但她还是跟了上去,最近小姐情绪很异常,上次掉进池子里就是因为在池子边发呆造成的,若不是随时有个人跟着还不知道要出现什么事呢! “夫人,我看这个人最为适合。”玉明贤和康秀云坐在卧房里研究着手里的一份东西。 “恩。”康秀云点点头,“我也觉得不错,老爷你仔细了解了解此人,若是合适,就这么定了!” “恩好的,我找个时间就去!”玉明贤将东西收进手边的一个信封里,点点头,阴沉许久的脸上似乎也有了丝笑容。 “可是,鸢儿那边……我们要怎么说?”康秀云提出自己心中的担忧。 “这……”玉明贤一顿,眉头又皱了起来,他沉思了一阵开口说道,“如今也由不得她不同意了,我们这都是为她好!” “鸢儿,今天娘特意让厨房给你炖了点鸡汤,你快趁热喝了!”康秀云让玉嬷嬷将鸡汤放到桌子上,然后遣散了众人,屋内只剩下母女二人。 “呕――”玉蓝鸢一闻到鸡汤的问道便侧过头弯下腰干呕起来。康秀云赶忙站起来去拍玉蓝鸢的背。 “怎么样好些了么?”见玉蓝鸢停止了干呕,康秀云关心的问,最近害喜越来越明显了,若是不快点定下那个事情,怕是……夜长梦多! 玉蓝鸢刚点完头,便又弯腰干呕起来,康秀云没法,只好自己将桌上的鸡汤端到门口让人端下去。 “鸢儿,我和你爹……”康秀云重新坐下来,欲言又止。 “娘,你有什么话,就!女儿听着就是!”玉蓝鸢忍住胃中翻滚,说道。 “我和你爹……给你找了门亲事……”说道这里康秀云忍不住拿眼去瞧玉蓝鸢,生怕她有什么抵触情绪,可是她看到的是一脸的木然冷清,这反倒让她更担心,“鸢儿,若你不想……我们就取消这么亲事……我们……” “没事的娘,你们怎么安排女儿照做就是!”玉蓝鸢打断康秀云的欲言又止,轻声说道。 “没事的鸢儿,不要勉强自己!”康秀云看着自家女儿这副顺从的模样,心里满是心疼,伸手将玉蓝鸢揽进怀里。 “没有娘,女儿没有勉强自己,真的!女儿不孝,女儿对不起你们二老!”玉蓝鸢躺在康秀云的怀里,眼泪便忍不住掉了下来。 “说的什么话!你是我们的女儿呐!”康秀云也是忍不住要掉泪,她伸手擦了擦即将流出眼角的眼泪,板正玉蓝鸢的身子,道,“鸢儿若是你不愿,咱们不成亲便是!” “不,娘,我愿!” “小姐,这是老爷派人送来的莲子羹!”玲儿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莲子羹走到正坐在梳妆台前梳着头发的玉蓝鸢身边。 “端下去,我没有胃口!”玉蓝鸢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自己的黑发,淡淡开口。 “小张子说了,老爷交待的,一定要让小姐你尝尝呢!”玲儿对着婉边吹气边说道。“闻着挺香的!” 玉蓝鸢皱眉,一碗莲子羹而已为何一定要自己尝? “拿来!”玉蓝鸢放下手里的梳子示意玲儿将碗递给她。 “小姐小心,有点烫!”玲儿小心翼翼的将碗递到玉蓝鸢手里。 清香扑鼻,这是玉蓝鸢闻到的味道,她用勺子盛了半勺,吹了吹,然后再送进嘴里。口齿留香,这是玉蓝鸢尝到的味道。 “府里新请了厨子么?”玉蓝鸢再尝了一口,这次盛的是满勺。 “新请了厨子?小姐为何这样问?”玲儿不解,小姐问厨子干嘛? “这莲子羹不似府里原来做的那般,不是新请了厨子么?”玉蓝鸢不自觉的吃了很多口,一小碗莲子羹不觉已经快见底。 “哦,小姐说这个呀,这确实不是府里厨子做的!是老爷外出赴宴带回来的呢!”玲儿听玉蓝鸢这么说才明******为何要问厨子的事,将自己拿莲子羹时从小张子那里打听来的消息告诉给玉蓝鸢听。 “哦。”玉蓝鸢将碗搁在一边,玲儿连忙去桌子上到了杯茶来给玉蓝鸢清口。 “我乏了,玲儿你也去休息!”玉蓝鸢清了口,站起身走向床榻,过不了几日,自己便不能独自霸占一张床了罢?想到这里,玉蓝鸢心里就十分排斥,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那小姐,玲儿就先下去了!”玲儿拿起梳妆台上的空婉,对玉蓝鸢行了礼,便下去了。 走在去厨房的路上玲儿看着手里的空婉脸上的笑容止不住,看来这莲子羹还挺合小姐口味的,到时候一定要老爷将这个做莲子羹的厨子请回来,这样小姐就能多吃点东西了!一想到自家小姐可以多吃一点东西,玲儿的步伐也不尽欢快起来。 她哪里知道,那个做莲子羹的人,很快就会出现在她们的生活中。 第六十一章 - 喻鸢缘 - 烈刀 www.66721.com()“鸢儿,明日便是你成亲的日子。你……”没有问题?康秀云和玉蓝鸢在后花园的凉亭内。 “娘,我很好。”玉蓝鸢站在凉亭边,看着池子里的鲤鱼游来游去。 “这林喻是个十分老实之人,定是不会欺负于你的,这家世背景也是相当清白的,虽说是出身贫寒之家,但这样也就少了那些个公子哥的纨绔浪荡气,又是个读书人,你爹和你杨爷爷对他都十分满意。”言下之意便是说,林喻是个不错的人。 “恩。”玉蓝鸢只是轻轻的恩了一声便没了下文,对于一个没有见过面的人,好与不好有什么意义呢?就算……那人要即将成为自己的夫君。 康秀云见玉蓝鸢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也便没有再说下去,她站起身,对着玉蓝鸢的背影说道:“我去看看成亲需要准备的东西准备得怎么样了,你早点回房去休息,明天会很累的!”说完便带着一众丫鬟走了,留下玲儿在这里陪着玉蓝鸢。 “小姐我们回去休息!”玲儿见玉蓝鸢又站在那里开始发起呆来,便走上前轻声说道。 谁知玉蓝鸢只是一动不动的看着池子里的鱼,没有回答玲儿的话。玲儿还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止住了,后退几步站在那里默默的陪着玉蓝鸢。 “小姐,吉时快到了,请更衣。”玲儿手里捧着一个托盘上面放了一件大红的衣裳和一个凤冠,周围还候着几个丫鬟。 玉蓝鸢坐在床上,双腿微曲到胸前,双手环着膝头,头搁在手臂上,睁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姐……”玲儿再次叫了一声,吉时快到了,小姐这是干什么呢!要是误了吉时,可如何是好。 “小……” 玲儿还想再次催促床上的玉蓝鸢起来更衣上妆,就见一只雪白的藕臂撩起了纱帐。 “更衣!”玉蓝鸢从床上走了下来,淡淡的说道,脸上并没有新娘子该有的喜悦或者其他什么表情。 “好……好,大家赶紧的!到时候误了吉时,我们可都担待不起!” 玉蓝鸢坐在梳妆台前,任由丫鬟们为自己梳头上妆,她呆呆的看着镜子中一脸木然的自己,试着拉了拉嘴角,可却怎么样也笑不出来。今天该高兴的不是么,可是为什么自己却笑不出来呢?她看着镜子中凤冠霞帔的自己,感觉到的只有讽刺,女儿家一生只能穿一次的嫁衣啊,此时正穿着自己身上呢!该高兴的,可为什么,自己却有想要流泪的冲动? “赶紧的,赶紧的,轿子来了!快把新娘子迎出来。”玉蓝鸢穿戴完毕在自己房中等了一段时间,便听见一个尖细的声音传来。接着她便被人扶了起来,走到门边,又听到康秀云的声音,告诉她现在需要去绕城一周,然后再回到府里拜堂。 玉蓝鸢坐在轿子里被晃得直想吐她用手捂住嘴,怕自己真的吐在了轿子里。耳边是喜庆的唢呐声和鞭炮声,还有老百姓的议论声,玉蓝鸢只觉得这些声音搅作一团在自己脑子里撞来撞去的难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听到了一声,“停轿――” 接着便又听到那尖细的声音高喊道:“踢轿门――”“新郎背新娘跨火盆――” 玉蓝鸢忍住胃里的一阵翻滚,弯腰走出了轿子,在玲儿的搀扶下走到一个人身边,玉蓝鸢隔着头上的盖头只隐隐看到那人背对着自己半蹲着。 “小姐。”玉蓝鸢感觉自己的袖子被人扯了一下,便听到玲儿的声音,她才回过神来,往眼前的人背上趴去。太瘦弱了!这是玉蓝鸢的第一感觉。走起路来却很稳,这是玉蓝鸢的第二感觉。玉蓝鸢感觉已经跨过了火盆却不见那人放下自己,正纳闷间,便听到玉明贤的声音叫直接送回洞房,不是,还没有拜堂么? 到了洞房,玉蓝鸢听见那个尖细的嗓音再次响起。 “新郎官,快快放下新娘子随奴家出去迎客!” “哦,好!”玉蓝鸢听见背着自己的人应了一声,声音低沉却又不似男子那般粗。 那人小心的把玉蓝鸢放到了床边让她自己坐好。接着便是几人的脚步声响起,然后是关门声。 玉蓝鸢轻轻呼出了口气。 玉蓝鸢也不知道自己在房中等了多久,中途丫鬟进来上了灯,又退出去了,玲儿也不在身边,她就这么呆呆的坐在那里,什么也不能做。 “吱呀――”门被打开,玲儿带着几个丫鬟走了进来。 “小姐,该出去拜堂了!”玲儿走到玉蓝鸢身边轻声说道。 “为何现在才拜堂?”玉蓝鸢出声问道。 “老爷说小姐的主婚人是皇上,所以只能等皇上来了才能拜堂!”玲儿唤来跟着进来的几个丫鬟,来扶玉蓝鸢。 或许是坐得太久,刚站起来,玉蓝鸢便脚一软往地上坐去。几个丫鬟连忙使了劲儿的拉住她,才没让她坐下去。 “小姐忍忍,很快就可以休息了!”玲儿心疼的对玉蓝鸢说,走上前去蹲下给玉蓝鸢揉了揉发麻的膝盖。 “哎哟,我的姑娘们,赶紧的,前面还等着呢!”玉明贤见玉蓝鸢几人迟迟没来,便打发了府上的小厮前来催。 “催催催,催什么催!就来了!”玲儿没好气的回头瞪了那个小厮一眼,站起身,取替了一个丫鬟的位置扶着玉蓝鸢往外走。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玉蓝鸢牵着手里的红丝带刚准备转身,却不料险些被人撞倒,原来是那人转错了方向。玉蓝鸢不悦的准备皱起眉,却听见那人轻声的说了句:“对不起。”刚要皱起的眉头就这么松了下去。 拜完了堂,玉蓝鸢再次被送回了新房,坐在床边,等待着。她这一天都没有进什么食,因为平时吃得也是十分少的,所以她并不感觉有多饿。她就像一座雕塑般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小姐,刚才人多我不好说。我发现新姑爷就是我们上次去上香回来在街上看到接济那母女俩的好心人!”这次玲儿没有走,而是留下来陪着玉蓝鸢,她兴奋的对玉蓝鸢说着自己的发现。 是他?玉蓝鸢的脑海里闪现出上次玉明贤给她看的画,上面的青衣男子就是他?难怪自己会觉得眼熟了。 “就是上次我们去上香在街上看见的卖身的俩母女呀!当时小姐还让我拿了银钱去给她们,谁知被一个男子抢先了!就是那个男子!”玲儿见玉蓝鸢久久没有回答以为她没有想起来那件事,于是又说了一遍。 “哦,那又如何?”玉蓝鸢淡淡的回了一句,仍旧是坐着一动不动。 玲儿走上前去坐在玉蓝鸢脚边的踏板上,伸手给玉蓝鸢捏腿。 “我想若是他的话,定会对小姐好的!”玲儿眨着眼睛想了一下,回答道。 “为何这样说?你认识他?”玉蓝鸢觉得有点不解,为何若是他便会对自己好?根本就是两个陌生人。 “恩,玲儿觉得。他一定是个很善良的人。”说着还自己点了点头,“这个就从上次他接济那对母女可以看出啊!而且,他看着挺和善的,对谁都挺客气的!对了,对了。今日府里的一个小厮不小心将茶盏打倒了,茶水溅了他一身呢!一旁的管事不停的责骂那个小厮,谁知他只是笑着说了句不碍事,便走了。若是换作别的人,早就将那个闯祸的小厮骂得个狗血淋头了!岂会一笑了之!……”玲儿在那里喋喋不休的说着,也不管玉蓝鸢是不是有在听。 “好了,玲儿!”玉蓝鸢开口制止还在说个不停的玲儿。 “所以说啊,这个……” “好了,玲儿。你这般夸他,莫不是自己想要嫁给他?”玉蓝鸢难得打趣。 “玲儿不是这个意思,小姐,玲儿没有这个意思的!”玲儿听玉蓝鸢这么说,赶紧解释,手也不捏玉蓝鸢的腿了,只去用力的抓住玉蓝鸢的衣袖,仿佛是在表明自己的忠心。 “好了好了,我逗你的!”玉蓝鸢见玲儿这么紧张不由得轻笑出声。 “小姐你真讨厌,这么吓唬玲儿!”玲儿松开抓着玉蓝鸢衣袖的手,拍着自己的胸脯,“玲儿是在替小姐高兴呢!找了位良人!” 良人?!玉蓝鸢听到这句,唇边的笑僵在那里。良人吗?她放在膝盖上的手紧了紧,心里一阵苦涩,自己今生怕是遇不到,良人了? “哎呀,小姐,你一天没吃东西了,夫人吩咐我让小姐吃点东西呢!”玲儿一拍脑门儿从踏板上起来,转身去屏风后提出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些精致的小糕点。“夫人说,等新郎官回洞房还要好久呢,怕小姐饿坏了身子,所以一早准备了糕点藏在屏风后,好让小姐垫垫肚子!”玲儿端了一盘绿色的小点心走到玉蓝鸢身边,捏起一小块。 “我不饿,放着。” “那怎么行,夫人一再交代要让小姐你吃点东西的!诺,这可是小姐最爱吃的核桃酥!夫人今早特意差人去买回来的。”玲儿固执的说道,一天没吃东西呢,就算是个大男人一天不吃也饿得没力气了,更何况是自家柔柔弱弱的小姐! “我盖着盖头,怎么吃?”玉蓝鸢叹了口气,这个自小跟在自己身边的倔丫鬟! “恩,要不趁没人我们悄悄把盖头摘下来,吃完了又盖回去?” “那怎么行!”这丫头,真是想得出来! “那怎么办啊?诶,有了!”玲儿激动差点让手里的盘子脱手飞出去,她赶紧端好,“小姐你自己把盖头掀起来一点点,露出嘴巴,不就可以吃了?!” “你呀!”玉蓝鸢摇摇头,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 吃完东西,玲儿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和玉蓝鸢说着话,正说着,便听见安静的外面突然变得嘈杂起来。 原来,是新郎官来了。 第六十二章 - 喻鸢缘 - 烈刀 www.66721.com()“哎哟,我的爷,您可小心着点。你们几个给我扶好咯!”人未到声先至,那个尖细是声音再次传来,还伴随着开门声。 玲儿赶紧走到一旁站好,玉蓝鸢也不自觉的紧张起来,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也紧了紧。 “我的爷,这边这边。”喜婆和两个丫鬟扶着吃醉了酒的林喻来到玉蓝鸢面前,说这些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的话,自是想多讨些赏钱,殊不知却是触到了玉蓝鸢的痛处。 “行了行了。”林喻挣开两个丫鬟的搀扶,不耐烦的挥手打断喜婆讨喜的话。睁着迷蒙的眼,踏着虚浮的步子便往床上边走去。 “哎哟,我的爷,还没挑盖头喝交杯酒呢!咱不急不急啊!”喜婆见林喻挥手打断自己便急急的往床边走去,以为林喻是急于洞房,用帕子捂嘴笑起来,伸手拉住林喻喜袍的袖子,对一旁的丫鬟招呼道,“来呀,把秤杆拿过来!” 丫鬟捧了秤杆双手递到林喻面前,林喻接过秤杆看了看,道:“给我秤杆作甚,我又不做生意。”说完抬手便要扔。 “哎哟,哎哟,这可使不得啊!”喜婆见状连忙上前阻止林喻,“这个呀不是让您做生意用的,这叫喜秤,挑新娘子盖头用的!我的爷,您呀,是真醉了!”说完用手中的香帕捂嘴笑起来。 “谁……谁说我醉了!”林喻转头往床上看去,“咦,咦,床上怎么有……有三个新娘子,我记得……记得明明只娶了一……一个嘛!其他两个……两个是谁家的?”一旁的两个丫鬟听林喻这么说都捂嘴轻笑起来,一旁的玲儿仍不住翻了个白眼,亏自己刚才还在小姐面前大大的夸了这人一通! “哪里有三个,明明是一个嘛!得了爷,您呐就赶紧挑盖头!”林喻甩甩头,新娘子从三个变成一个又变成三个,不行,再甩。连续几下,林喻才算看真切了,举起称杆慢慢的挑起玉蓝鸢头上的盖头。 在玉蓝鸢头上盖了一天的喜帕终于揭去,映入眼帘的是和画上一模一样的脸,不同的是,今日脸上由于喝酒的缘故多了些颜色,而且,此时脸上眼中更是染上了一层迷醉,这样的表情让玉蓝鸢不觉得皱起了眉。 “嘿嘿,好一个清水芙……”蓉字还没有说完,林喻便向后倒去。 这下喜婆和丫鬟们慌了手脚,连忙上前去察看林喻是否有事,玲儿也快步走上前去。 “哎呀,这个如何是好,这交杯酒还没喝呢!”喜婆看着倒在地上的林喻,急得打转。 “你们下去。”坐在床上的玉蓝鸢冷清的嗓音传来,犹如夏日里的冰让人舒爽。“可是……”媒婆犹豫着。“没有可是,下去!我自己会处理!”没媒婆身子一颤,好冷的人!“那,那我们先下去了!”媒婆连忙招呼屋内的丫鬟们撤退。 “小姐……”玲儿走到玉蓝鸢身边,用嘴朝林喻倒下的方向努了努。 “玲儿你先下去。”玉蓝鸢边说边走到梳妆台前将插在头上的东西一一取下。 “可是……这个人……”玲儿犹豫着,难道不需要把地上那个人给弄起来吗? “我俩均是弱女子,如何扶得动一个大男人!他待会若是醒了,便会自己起来的!”玉蓝鸢脱了身上的嫁衣,随手放在一边。 “那我伺候小姐洗漱完再回去。”玲儿一想小姐说得在理,当下也便不管还躺在地上的林喻了,打来水给玉蓝鸢洗漱。 待玲儿走后,玉蓝鸢走到躺在地上的林喻旁边,打量着自己日后的夫君。一副柔弱书生的模样,秀气的剑眉,红润的嘴唇,肌肤白得不像男人,全身笼罩着一股阴柔之气。这就是爹娘口中那个可以托付的,良人? 林喻刚起身躺在床上的玉蓝鸢便醒了,屋里多了一个人,浅眠的玉蓝鸢当然是更加易醒。听见他的脚步声往床上移来,玉蓝鸢的心不由得“砰砰”跳着,紧紧的闭上了眼睛,紧紧的抓着被子的边缘。 近了,近了。 “哎哟!谁?谁在房里?” 玉蓝鸢拥着被子坐在床上,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来的力气,居然将靠近床边的人给踢了下去!当下也没有回答林喻的话。过了一会儿便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然后房里的灯便亮了起来。 “你,你是玉小姐?”试探的语气。难道你还不知道你是和谁成的亲吗?!玉蓝鸢在心里不满到,便也没有回话。 “如果你是玉小姐的话,请你在这上面签个字!”纱帐被揭开一丝缝隙,一只手伸了进来,拿着一张纸。玉蓝鸢接过纸,那手便像触电般缩了回去,仿佛里面是个什么让人惧怕的怪物般。 越往下看,玉蓝鸢越觉得火大,胸膛开始剧烈的起伏起来。这人是把自己当成什么了!若是不喜又为何要答应和自己成亲!现在还写了张劳什子契约要和自己约法三章!这……这……实在是……!玉蓝鸢只觉得自己受到了什么羞辱,刚想抬手将这纸张扔出去,却又停下来,签了这张契约日后……没错! “拿笔来!”她对着站在离床一丈远的地方的林喻说道,声音冷清。玉蓝鸢接过笔,在下方签上自己的名字,字迹娟秀。她将纸和笔一齐递了出去,便准备躺下。 “那个……那个,我睡哪里?”询问的语气。 睡哪里?这个玉蓝鸢倒是没有想过,她沉思了一会儿便丢出两个字:“踏板!” “这个,我没有被子!”过了一会儿林喻的声音再次传来。 玉蓝鸢撑起身子,看着自己旁边的一床喜被和枕头,拿起来便扔了出去,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火气,或许,正是因为那张该死的契约! 房里多了一个人的气息,玉蓝鸢实在是睡不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也不知道翻了多久才睡着。 清晨。 玉蓝鸢昨晚翻覆到凌晨才睡去,却不料刚睡着没多久便被人给弄醒,而且还是只穿着里衣的林喻!她正准备大叫,却被林喻一把捂住了嘴,林喻把手放在嘴边做嘘的手势。玉蓝鸢满脸通红的挣扎着,谁知林喻不但不放手,还拉过被子将两人掩盖在被子底下。 “小姐,姑爷”玉嬷嬷的声音从纱帘外面传来。 玉蓝鸢刚挣开林喻的钳制,刚要喊,便又被林喻给捂住了嘴,可是这次由于慌乱却给捂偏了,直直将自己的左手送到了玉蓝鸢嘴边,玉蓝鸢也不客气,狠狠的张嘴咬了下去!林喻忍住疼痛,从被子里撑起半个身子,回答道:“呵呵,嬷嬷。我们这就起,这就起。您让丫鬟放下洗漱的东西就下去,蓝鸢她还想睡会儿,估计是昨晚太累了。啊!”林喻小声叫了一声,原来是被子里的玉蓝鸢加大了力度。 “姑爷怎么了?”嬷嬷关心的开口。 “没……没事,呵呵,真没事,嬷嬷快带着丫鬟们出去!”林喻说话隐隐带着点颤音。 “那嬷嬷就先下去了,你们早点起啊,老爷夫人还等着你们去敬茶呢!”嬷嬷说完带着丫鬟们退出去了。 “喂,快松口!快点!”林喻一把掀开被子,对着正咬着她的左手并且此时正对自己怒目而视的玉蓝鸢大喊道。 “松口!松口!姑奶奶,你再咬下去我这手可要没啦!”林喻见玉蓝鸢没有松口的意思,再次开口求饶。 “哼!登徒子!”玉蓝鸢终于松开了嘴,狠狠的瞪了林喻一眼,便掀开纱帐下了床,“在我没叫你之前,不许从床上下来!也不许偷看!”临了还加了这么一句。 “谁稀罕!”林喻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玉蓝鸢眉头一皱,身子顿了顿,但还是走到梳妆台前兀自梳洗起来。梳着梳着玉蓝鸢的眉头越皱越紧,这个登徒子,居然在床上数落自己! “说够了么?若是够了你便可以出来洗漱了,若是不够,那么你便继续!”玉蓝鸢冷着脸说道。连“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都出来了! “呃,够了!”谁知那人却傻傻的回了这么一句,便快速拿着衣服往屏风后面跑去,速度堪比逃命。 “好你个林喻!”玉蓝鸢死命的捏着丝巾,仿佛它就是林喻般。 “喻儿,你,你吃饭的姿势怎么这么奇怪?”康秀云看见林喻只用右手吃饭,左手始终放在桌下没有拿上来,“是不是不舒服?” “没,没有不舒服。娘,娘您快吃,一会儿该凉了。” 看见康秀云这般关心林喻,玉蓝鸢不满起来,她夹了一个小肉包放到康秀云的碗里,“娘,您快吃,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呕。”玉蓝鸢吃着吃着便觉得胃里一阵翻腾,赶忙放下碗,跑到一边干呕起来。康秀云见状立马唤来玲儿和身边的几个丫鬟扶她回房去休息,最近害喜好像是越来越厉害了,玉蓝鸢在心里想。经过林喻身旁时,玉蓝鸢看见他呆愣的望着自己,一头雾水的样子。 康秀云跟着众人将玉蓝鸢扶回了房间,她打发了丫鬟们下去,又让玲儿去厨房端些清淡点的东西来,支走了多余的人,康秀云坐在床边看着靠坐在床上的玉蓝鸢,爱怜的抚了抚她散落下来的发丝。 “娘,我没事。”玉蓝鸢对着康秀云笑笑示意自己什么大碍。 康秀云点点头,她收回手,起身去倒了杯茶递给玉蓝鸢,“鸢儿,昨晚……”康秀云接过茶杯放到一边。 玉蓝鸢一愣,昨晚? “呃,娘是说,昨晚你们……可有……?”康秀云看见玉蓝鸢的脸上微微发白,以为她又不舒服,“又不舒服了么?要不要娘去请大夫过来?” “我没事娘,不用麻烦了!”玉蓝鸢拉住想要起身的康秀云,摇摇头。 “真的没事吗?若是哪里不舒服你一定要告诉娘!”康秀云关心的掏出帕子擦了擦玉蓝鸢的脸。“鸢儿,你们昨晚……到底有没有?”康秀云再次问道。 玉蓝鸢低着头沉思了一会儿,缓缓点了点头。 “真的么?!那太好了!”康秀云看见玉蓝鸢点了头,不由得喜上眉梢,虽然早上玉嬷嬷回来告诉了自己两人躺在同一张床上,但是她生怕自家这个倔强的宝贝女儿不愿意配合,这下见玉蓝鸢亲自承认了,她一直悬着的心算是放下了。 玉蓝鸢看见康秀云掩不住的高兴,咬着下唇低下了头,她不忍心告诉康秀云其实他们昨晚根本就没有,圆房! 第六十三章 - 喻鸢缘 - 烈刀 www.66721.com()玉蓝鸢手一颤,“你……你居然是……”居然是女子! “嘘,有些事你知我知就好!” 玉蓝鸢缓缓的收回手,显然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自己居然嫁了个女子?! “现在你放心了,我根本不会把你怎么样的,让我照顾你,就像照顾妹妹那样,你不是有心上人么,那我就照顾你到他回来!” 玉蓝鸢听到这句话惊讶的抬起头来,这人,这人是太傻?还是太好? ---------------------------------------------------------------------------------------------------------------- “小姐,姑爷今天早上又早起去给你熬粥了。”玲儿手里端着林喻今天早上熬的粥,走到正靠坐在床上看书的玉蓝鸢身边,“诺,今日又换品种了。” 玉蓝鸢放下手里的书,看着托盘上的一盅粥,摇摇头。这林喻到底是怎么了?不仅毫不忌讳的告诉自己她的真正身份,而且还对自己这般好,果真是在同情自己么?想到这里,玉蓝鸢心里不快起来,自己要的从来不是同情! “我没有胃口!”说完看也不看色香味俱全的粥一眼,重新拿起书看起来。 玲儿不解的看着自家小姐,这是怎么了?前几日不是还好好的吃下去了么,怎么今日就没了胃口了?对了,听夫人说小姐有喜了,难道是因为这个原因?玲儿越想越觉得自己很聪明,看来得告诉姑爷给小姐换个口味才是!老是清清淡淡的粥,连着吃几日不腻才怪! 玉蓝鸢准备让玲儿唤人来将她移到花园看书,那里有一张软榻,是林喻在得知她有到花园看书的习惯后特意让人搬到花园放着的。想到这里,玉蓝鸢只觉得心里一阵烦闷,索性将书“哗哗”的翻了几页,闷头看了起来。 “鸢儿今日感觉如何?”康秀云带着玉嬷嬷进来,看见玉蓝鸢手里拿着书,“又在看书呢?” “闲暇无事,翻着看看。” “那正好,娘好几日没有和你说说话了。”康秀云上前拉住玉蓝鸢的手, “鸢儿,觉得这几日怎样?”康秀云微笑着望着玉蓝鸢。 怎样?“娘是指的哪方面?”玉蓝鸢当然知道康秀云不是单纯问的她的身子。 “林喻对你……”这几日姑爷早起为小姐熬粥的事可是在府里传了个人尽皆知的。 “她对我很好。”听康秀云提起林喻玉蓝鸢心里又烦躁起来,她也不知道为何。 “我知道。”康秀云微笑着点点头,“那他……”说着康秀云瞄了瞄玉蓝鸢的肚子。 “没有。”玉蓝鸢皱眉,她现在很排斥别人提到这个事情。 “那就好。”康秀云安心的点了点头。 “娘,我乏了,要是没有特别的事,您就先回房去歇着!”玉蓝鸢撇过头。 康秀云纳闷的看着自家女儿,这是怎么了?最近鸢儿的脾气好像越来越大了! “姑爷,你回来啦!”玉蓝鸢还坐在屋里便听见了玲儿故意提高音量喊的那声姑爷。 “玲儿说今日的粥你一口也没尝,是不合你胃口么?” 玉蓝鸢只是盯着手里的书看,并没有回答林喻的问题。 “若是不喜欢,明日换了便是。” “你何苦对我这么好,若是同情,我想你是给错了地方!”玉蓝鸢见林喻这么好脾气的说着话,不由得生起气来,她将书拍到一边,抬头瞪着林喻。何必在哪里装好人! “我想你定是误会什么了!我早就说过,并不是同情你!”林喻走了过来,不急不缓的说道。 “哼,你我才认识几日,若不是同情,你怎会对我这般好!说到底,连这夫妻之名也是假的罢了!”玉蓝鸢坐在床上,兀自生着气,也不知最近是怎么了,极易动怒。 “若小姐你非要这么说,我也不想解释什么了!”林喻顿了顿,“最近天气逐渐转热,人容易上火,我特意给小姐买了些消火的东西,我这就送去厨房让他们做了送来!” “你!”望着林喻出去的身影,玉蓝鸢真是一口气噎在喉间,咽不下,呼不出。这人性子软绵绵的,任人吵闹也不回嘴,这下到显得自己有点无理取闹了。玉蓝鸢咬了咬下唇,自己这是怎么了,自己心中烦闷,拿林喻出气作甚! ---------------------------------------------------------------------------------------------------------------- “玲儿姐,不在小姐身边伺候着,怎么有时间到这里来?”洗衣房的小丫鬟好奇的问着闲逛到此的玲儿。 “哦,小姐那里有姑爷呢!”玲儿背着个手,在哪里闲晃着。 “诶,我听说这新姑爷对小姐是极好的,还亲自下厨给小姐做吃的呢!”八卦丫鬟甲。 “对啊,玲儿姐,那个新姑爷是不是对小姐很好啊?”八卦丫鬟乙,周围八卦者都纷纷停下自己手里的动作伸长了脖子等着玲儿的回答。 “那可不是,咱们姑爷对小姐那是好得没话说!”玲儿蹲在几个丫鬟中间,将自己的小辫子拿在手里一扬一扬的。 “我听说这新姑爷和小姐的亲事还是当今圣上给指的呢!你说为啥咱家老爷非得要皇上下旨?难道还怕这新姑爷跑了不成?”八卦丫鬟丙。 “笨!咱家姑爷可是新科探花郎,又长得一表人才,想找他做女婿的人肯定很多,说不定皇上还想招来做驸马呢!咱家老爷这叫,叫啥来着,对,叫有先见之明!”八卦丫鬟甲拍了八卦丫鬟丙的头一下,满脸自豪的说出自己的猜测。 “那玲儿姐,姑爷亲自提小姐下厨这件事是不是真的啊?书上不是都说的,什么,什么‘君子远厨房’什么的么?咋咱家姑爷还偏偏要进厨房啊?” “咱家姑爷能和那些个什么穷儒比较么?”玲儿不屑的瘪瘪嘴,“咱家姑爷那是为了我家小姐什么都可以做的!” ---------------------------------------------------------------------------------------------------------------- “你的脚好些了么?”林喻扶着玉蓝鸢下了床关心的问道。 “恩,能走了。”玉蓝鸢左脚着地,右脚虚抬着。 “要不还是我背着你?” “不用了,我就这样过去!”玉蓝鸢可不想再让林喻背着自己过去,那样…… “若是不行,不要逞强。” “没事。” ---------------------------------------------------------------------------------------------------------------- “今日又是看的什么书?”林喻在花园找到正看着书的玉蓝鸢,“今天提早下学,顺道给你带了点心回来。” 玉蓝鸢任由林喻拿走自己手里的书,然后换成一盒精致的小点心。她已经不想说什么了,这个人像突然爱心大发一样的对她好着,她从开始的排斥到慢慢接受,一切都进行得那么自然。 玉蓝鸢有时候都忍不住在心里想,是不是林喻上辈子欠了自己什么天大的债,这辈子要这样来偿还? “怎么样?好吃么?”林喻递了杯水给玉蓝鸢。 “恩。”玉蓝鸢淡淡的应了一声。 “我听玲儿说,你最喜欢吃核桃酥,今日去得迟了些,买光了。改日早些去买。” 玲儿这个多嘴的丫头!玉蓝鸢皱着眉,在心里埋怨着玲儿的多事。 ---------------------------------------------------------------------------------------------------------------- “今天李大夫让我去他药铺里让我带了些安胎的药回来,我这就差人去熬!”林喻提着两包药刚走进来又折身出去,唤来一名小厮,让他把药拿到厨房熬了。 玉蓝鸢坐在床上,发着呆,双眼不知道焦距在哪里。 “他还给了我一瓶上好的跌打酒,说是独门秘方,用了会好得快些呢!呵呵,来我给你擦擦。”林喻走到床边,刚准备伸手去揭被子,却被玉蓝鸢阻止。 “这些事情让玲儿来就好。” “那好,我将药酒放在这里,你记得每天让玲儿给你揉,揉的时候要用些力道,这样才能将药力揉进去!” ---------------------------------------------------------------------------------------------------------------- “你这是干什么?”林喻夺下玉蓝鸢手里的东西,一碗黑色的药水。 “我的事情不要你管,你给我!”玉蓝鸢扶着桌子站着,脚刚能沾地没几天,不能长时间站立。 “你怎么能这么做!你知不知道这样对你的身体伤害有多大?!弄不好,是要出人命的!”林喻手里拿着碗倒退几步,正色看着玉蓝鸢。 “出了人命倒是解脱了!何苦留在这世上受罪!”玉蓝鸢笑得凄美。 “那你可有想过你的爹娘?我倒是无所谓,可你想过你爹娘没有,白发人送黑发人!你好狠的心!”林喻看着玉蓝鸢放在桌子边缘的手因为用力而泛白,“若是你执意要喝,诺,你便喝罢!”她上前欺身,将装着药的碗放到玉蓝鸢的面前。 “啊!”玉蓝鸢大叫着挥手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为什么?!”玉蓝鸢的身体因为失去支撑而向一旁倒下去,林喻眼疾手快接住她。 “为什么,为什么?”玉蓝鸢哭喊着,撕扯着林喻的衣服,不知道是在质问谁,质问着什么,是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还是,为什么不让她,死? 林喻什么也没说,只是任由玉蓝鸢胡乱发泄似的撕扯着自己的衣服,玲儿等人闻声进来,看到地上的一片狼藉以及在哪里哭的玉蓝鸢,都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这是……这是怎么了?”玲儿刚想上前,在那里一直沉默着的林喻却突然开口,“你们先把这里收拾一下,小姐不小心摔倒了!” 大户人家里的丫鬟,即使平日里再大大咧咧,也是懂得什么时候该装糊涂的。 “是。”跟着进来的丫鬟们受了命,便都下去了。 “玲儿,你去打盆热水来!”林喻扶起地上的玉蓝鸢,对一旁的玲儿说道。 “是……是……”玲儿平日虽不大听林喻的话,可是,这种时刻,她也是不敢多说什么,拿了屋里的铜盆,便匆匆下去了。 林喻看看哭得累了,双眼无神似断线木偶的玉蓝鸢,不禁叹了口气,她想扶着玉蓝鸢去床上,可是玉蓝鸢像全身发软般直往地上滑,林喻没法只好打横抱起她。 玉蓝鸢仿佛没有知觉般任由林喻抱起自己,双手无力的捶着,脑袋后仰着,一头青丝飘散在空中,随着林喻的走动而摇摆着,泪,无声的从她的眼中流出,密密麻麻。 玉蓝鸢看着眼前这个倒着的世界,一点一点的被眼泪所模糊,最后再也看不清周围有些什么样的景色,她索性闭上了眼,让一切,都归于黑暗… 第六十四章 - 喻鸢缘 - 烈刀 www.66721.com()“小姐今日气色不错,脉象也很平稳,看来恢复得很好!”李大夫一手捏着自己下巴上的花白小胡子,一手搭在玉蓝鸢手腕上给她把着脉,对着一旁的康秀云微笑的说道。 “多亏了李大夫了!”康秀云笑着对李大夫道。 “分内之事,老夫再为小姐开几副调养的补药。”李大夫站起身掀了帘子走到外面的桌旁坐定,拿起桌上的纸墨写起来,边说还边嘱咐着跟着出来的康秀云。 玉蓝鸢半躺在床上,听着外面康秀云和李大夫的对话,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小姐,要喝水么?”伺候在一旁的玲儿轻声开口问道。 玉蓝鸢轻微的摇了摇头,幅度小得让玲儿怀疑是否自己眼睛出了问题。玲儿退到一边,望着坐在床上的玉蓝鸢,微微叹了口气。 自那日小姐不慎跌倒过后,便大病了一场,本就身子骨柔弱,还有孕在身,现□子便是更弱了。府里上上下下为此忙作一团,老爷夫人整日忧心忡忡,姑爷也是不时的往李大夫的药铺跑,翻阅医书,给小姐煲些补身子的汤,下了学回来便坐在床边给小姐讲宫里小皇子小公主们的趣事,虽然大多数时候,小姐会一句话也不说的坐在床上出神,但是姑爷仍是自顾自的讲得起劲。连伺候在一旁的自己也会被逗笑,可小姐…… 哎,小姐,你何时才能恢复往日的快乐? 玲儿正想得出神,康秀云便走了进来。 “玲儿你先下去,这里不用你伺候着了!” “是,夫人。” 康秀云爱怜的看着床上的玉蓝鸢,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前几日玉明贤将一封书信交到她面前,上面的内容居然是康仁广已经在边关与关曲的女儿成亲!她的那个好侄儿将自家女儿害成这般模样,现在,居然,居然……悔不该当初! “鸢儿,今日天气不错,我命人扶你到花园去坐坐可好?”康秀云给玉蓝鸢扯了扯被子,柔声问道。 “女儿不想去,乏了。娘也早些回去休息去!”玉蓝鸢摇摇头,说话的声音比往日还要虚弱几分。 “成日闷在这里,病怎么能好得快!刚才李大夫也说了,要出去透透气的好!” “娘,女儿不想去。”玉蓝鸢摇摇头,仍旧是不答应。 “哎……”康秀云叹着气,看来自己是劝不动自家这个倔强女儿了。 “诶,娘也在这里么?”此时林喻却回来了,手里提着一包东西,用布包着,看不清是什么,她掀开帘子却看见康秀云坐在玉蓝鸢的床边。 “恩,喻儿回来啦?今日累么?”康秀云站起身迎向林喻。 “不累,小皇子小公主们都听话的很。”林喻将东西放到玉蓝鸢的梳妆台上,笑着对康秀云说。 “那就好,你来好好陪陪鸢儿,我就先回房了。”康秀云微笑着点点头,瞄了瞄林喻放在梳妆台上的东西,抬步出去了。 林喻目送着康秀云出了房门,这才走到床边坐下。 “今日李大夫来了么?” “恩。” “说了什么?” “没什么。” “对了,今日皇上赏了一些刚请来的西戎厨子做的特色糕点,我特意带回来给你尝尝。”林喻边说边走到梳妆台前拿起那个用布包了又包的东西,“那些捣蛋鬼还找我要呢,还好我聪明找孙公公要了块布给包了起来,这才免遭他们的毒手!”林喻打开包在外面的布,里面是一个木盒子,打开,香味四溢。 玉蓝鸢转头看了一眼在那里自顾自说着话的林喻,在心里叹了口气,干嘛还特意带回来。 “你尝尝,不错呢!”林喻捧着盒子凑到玉蓝鸢身边。 糕点的香味刺激着玉蓝鸢的鼻子,她抬眼看着林喻微笑着的脸,她低下头,缓缓的抬起手自那盒中捏起一块绿色的小糕点放进嘴里。 “好吃么?”林喻将盒子放到一边,起身倒了杯水递给玉蓝鸢。 “恩。”接过水,慢慢饮了一口,玉蓝鸢轻轻点了点头。 “诶,今日天气不错,不如我带你去花园坐坐?” “恩。” ---------------------------------------------------------------------------------------------------------------- “小姐,姑爷托人回来说今日不回来吃晚饭了。”玲儿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瓶子,走近撑着桌子站立着的玉蓝鸢,扶着她坐下。 “有说什么事吗?”习惯了林喻每日下学回来给自己聊些趣事,今日突然不回来,心里突然便觉得有些空了。 “没有说是什么具体事情,只说是某位大人请去吃酒了。”玲儿蹲□子,将玉蓝鸢右脚的裤腿往上卷,然后打开瓶子倒了一点液体在手里搓了搓,往玉蓝鸢的右脚脚踝揉去。 “某位大人?”玉蓝鸢皱着眉想了一会儿,再次开口道,“是上次来找她的那位么?” “这个玲儿就不知道了,差来的小厮也没说清楚,只说了姑爷今晚不回府吃晚饭了!”玲儿再次倒了点液体在手里,然后重复着刚才的动作,“小姐,力道还合适么?” “恩。”玉蓝鸢轻轻应了一声,皱着眉在哪里思索着什么。 临近夏日,院子中已经听得到许多虫鸣,玉蓝鸢睁着眼躺在床上睡不着。平日里林喻谁在床边的踏板上,自己感到不习惯,如今这屋子里只有自己一人,却更不习惯了! 果然,习惯是可怕的么? ---------------------------------------------------------------------------------------------------------------- “呀,小姐这是在给姑爷绣荷包么?”玲儿看着正专心绣着手里东西的玉蓝鸢问道。 “多嘴小丫鬟!”玉蓝鸢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大惊小怪的玲儿丫鬟一眼,埋头继续专注于自己手里的东西。 “嘿嘿。”玲儿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凑到玉蓝鸢身边,“小姐这是绣的什么?荷花么?” “恩。” “一般不是都绣鸳鸯么?为啥小姐偏偏绣这荷花?”玲儿不解的问道。 “俗气。”玉蓝鸢简短的回答了一句。 “那倒是,小姐断然不能绣那么俗气的东西。”玲儿点了点头。 “对了,小姐,姑爷好好的咋要跟着大军出征南蛮了?”玲儿将摆放在一旁的线头清理整齐,漫不经心的问道。 玉蓝鸢听到这话手里的动作一顿,回答道:“这朝政之事岂是我们这些妇道人家可以理解的。” “咱家姑爷文文弱弱的样子,手无缚鸡之力的,这到了战场上……哎,小姐你怎么了?”玲儿正说着,却听见玉蓝鸢一声轻呼,定睛一看,原来是玉蓝鸢被绣针给扎了手。 “没事,只是被绣针扎了手而已。”玉蓝鸢将手指放进嘴里轻轻吮了吮。 “都怪玲儿不好,分了小姐的心!”玲儿抬起手狠狠拍了拍自己的嘴两下。 “好了,玲儿,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走了神。不碍事的,你去厨房拿些吃的来,绣了一下午倒是有些饿了!”玉蓝鸢站起身拉下玲儿拍打自己嘴的手,微笑着说道。 “小姐等着,玲儿这就去厨房拿去!”玲儿一听玉蓝鸢说饿了,立马折身往门口走去,一阵风似的消失在了门口。 看见玲儿出了门,玉蓝鸢嘴角的微笑一点一点儿的滑下去。刚才玲儿的那番话就像一根针扎到了玉蓝鸢的心上,上了战场那便是生死由天……万一……玉蓝鸢不敢在想下去,她慢慢的坐回凳子上,抬起手抚摸着自己隆起的肚子。 ---------------------------------------------------------------------------------------------------------------- “鸢儿,林喻已经走了半月有余了,听你爹说,不久大军就要到达‘南关’了。”康秀云带着玉嬷嬷端着一个用红布盖着的东西走了进来。 “娘。”玉蓝鸢放下手里的东西站起身,玲儿赶紧在一旁扶着。 “快坐着,快坐着,眼看你这肚子是越来越大了,这不娘今日特地去庙里请了尊菩萨回来。保佑你们母子到时候都平安!”康秀云示意玉嬷嬷要将东西放在桌子上。 “娘,还是将这个放到后面的佛堂去!”玉蓝鸢连忙阻止到,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将菩萨摆在这里有种奇怪的感觉,似乎,心里毛毛的。 “那好,嬷嬷,将菩萨请到佛堂去!”康秀云对玉嬷嬷说道,然后又对玉蓝鸢说,“今日你杨奶奶派人送了些补品来,娘已经吩咐厨房做着了,好了,我去将菩萨安放在佛堂。注意休息,别老绣东西了!”康秀云看了看玉蓝鸢手里的针线,说道。 “知道了,娘慢走。” “小姐,也不知道咱们寄出去的家书姑爷收到没。”玲儿扶着玉蓝鸢目送康秀云她们出了门,说道,“怎么现在都还么回信呢?” “哪里有这么快,在耐心等些时候。”玉蓝鸢这句话又似对玲儿说,却又似对自己说。轻轻叹了口气,有一种叫牵挂的东西在心里慢慢蔓延开来,流向四肢百骸,直到填满每一个毛孔。 ---------------------------------------------------------------------------------------------------------------- “小姐,小姐,前方又来信了!” 玉蓝鸢正和康秀云一起吃着饭,便听见玲儿兴奋的声音传来,然后便看见玲儿手里高举着一封信,一手提着裙摆快速的跑了过来。 玉蓝鸢搁下手里的碗筷站了起来,快步迎向跑来的玲儿,脸上难掩焦急之色。 “诶,鸢儿你慢点!”康秀云也跟着玉蓝鸢站了起来,护着她,生怕她一激动给摔了。 玉蓝鸢接过玲儿手里的信,手都有点微微的颤抖,上次爹爹回来说大军已经到了“南关”并且与南蛮军已经有个一次不大不小的交战,不知道…… “鸢儿,怎么了?怎么不拆?”康秀云站在玉蓝鸢身边,发现她只是盯着手里的信发呆,却并没有要看的意思,她不解的问道。 玉蓝鸢转头看了康秀云一眼,复又转头盯着手里的信,伸手缓缓的撕开,拿出里面的信纸,展开,玉蓝鸢不由得舒了口气,还好,还好,是林喻保平安的家书。 “信上说什么了?”康秀云站在一旁看着玉蓝鸢的表情从刚开始的担心转为放心,再转为高兴,一旁的玲儿也是一脸的好奇。 “没什么,都是一些小事情。”玉蓝鸢将信仔细的放回并没有要给康秀云看的意思。 “你呀!”看见自家女儿那副高兴的模样,康秀云笑着摇了摇头,自从老爷回来说了交战的事情后,就没见过鸢儿这么轻松过,看来林喻现在很平安。 晚上躺在床上,听着外屋玲儿有节奏的呼噜声,玉蓝鸢止不住内心的高兴,她闭着眼睛平躺着将手放在肚子上,唇边勾出一朵美丽的微笑,林喻走了一月有余,从没试过对一个人这般牵挂过,吃不好,睡不好,日盼夜盼,只是想知道她的消息。 “她在前方很好,她说,她很想我们。”玉蓝鸢摸着自己的肚子轻启红唇缓缓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我,也很想你。你知道吗?” 第六十五章 - 喻鸢缘 - 烈刀 www.66721.com()林喻和钱吉安在车上闲聊了几句便到了地方,二人下了车,径直往靠船的码头走去。 “二位可是来参加今日的‘游湖赛诗会’的?”等在那里专门负责接应的小厮看见迎面走来两位气度不凡的人,连忙迎上前去,弯着腰问道。 “正是。”钱吉安朝他拱了拱手,“在下钱吉安,这位是林喻林大人,我们都是受四皇子之邀前来参加‘赛诗会’的。” “二位大人有礼了!请这边走,已经有几位大人先到了,正在船上等着呢!”小厮对着林、钱二人行了礼,引着他们向一搜普通的画舫走去。 “都有哪几位大人来了?”林喻走着走着问了这么一句。 “回林大人的话,有方大人,李大人和温大人来了。”小厮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哦。”这方大人自然是方启天,他任职工部,前些日子工部尚书突然病逝,三皇子力荐方启天,怎么这次游湖赛诗还请了他来?难道是四皇子想要拉拢他?林喻眯着眼睛往停靠在不远处的超大画舫瞧去,看来,这次绝不是赛诗会这么简单! “哟,钱兄,林兄!好久不见啦!我刚在和两位大人谈起你们,没想到你们就来了!这人可真是说不得啊!哈哈哈。”林喻和钱吉安刚踏上画舫,方启天便走了出来,后面跟着出来的,一位身似竹竿,身穿白乳色外袍,白净脸皮,看起来年轻斯文,一位大腹便便,身穿青色外衫,留着山羊胡子,嘴唇带笑,看起来和蔼亲切。 “方兄好久不见了!”林喻向方启天拱了拱手,又对他身后的两位说道,“两位大人久仰久仰!” “早就听说丞相大人的乘龙快婿乃一表人才气度不凡,今日得见,果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呐!”说话的是哪位大腹便便的大人,“在下,李鸣!” “李大人客气!”林喻看了眼负手站在一旁的年轻人,说道,“想必这就是温大人了!” “哼!”谁知那斯文大人只是冷哼了一声,并没有接林喻的话,似乎并不领情。 “对,这位便是温潜,是我的同乡,也在工部任职。”方启天见到这个情景连忙出来打圆场,生怕二人因为此事闹了不快。 “大家就别在这儿站着了,走走走,我们进去说。”钱吉安在一旁说道,说完还对一旁的方启天使了个眼色,方启天连忙招呼着众人往船舱里走。 一旁本来看着热闹的李大人见钱吉安也给自己递了个眼神,立马会过意来,对钱吉安讨好的笑笑,便也走上去拉那温大人。 “林兄,我们也进去!许是刚当上大人,书生的清高气性还没改过来。别和他一般见识了!”方启天乐呵呵的对林喻说道。 “不碍事。”林喻看了眼不情不愿的被李大人给拉进去的温大人,若有所思。 这次‘游湖赛诗会’来了很多人,凡是朝中稍微年轻一点儿的文官似乎都被请来了,林喻独自坐在座位上喝着茶,听着旁边的人或是谈经论典,或是暗叹朝事,突然一句话却引起了她的注意。 “听说了么?三皇子也在今天请了朝中的武官们游湖呢!” “一群武夫,还会游湖?我看,八成是附庸风雅罢了!” “我还听说当朝驸马司徒敬也在其列呢!” “司徒敬?他不是一向和三皇子他们不合么,怎么这次还请了他?” “这朝中的事谁说得清楚呢!我看,八成是和延平公主闹不合,三皇子想趁机劝说他倒戈呢!” “他和延平公主不合?怎么会,这才成婚几日,怎么就不合了?” “你没听说么?延平公主除了大婚之日和他共处一室外,现在都是分房睡呢!” “你听谁说的?这事可胡说不得!” “什么胡说啊,上次我和宫里的张公公聊天的时候他亲口对我说的,那还能有假?” “宫闱之事,休议!”几个八卦的年轻文官正围在一起,议论着,却被一旁的一名年龄稍长一点儿的文官给呵斥住了。林喻感觉到他的视线在自己身上一扫而过。 “呵呵,原来男人也是这么八卦。”林喻喝了口茶,在心里暗笑道。不过三皇子今日也请武官游湖,这是为了什么,司徒也在其中…… “四皇子驾到!”林喻正想着便听见了一声高喊,然后身边的众人都纷纷跪倒在地,给刚进来的四皇子行礼,她也只好站起身来,跟着跪下去。 “大家都起来,今日不用这么客气!”林喻抬眼瞧了瞧进来的四皇子,身材挺拔魁梧,皮肤微黑,两道剑眉直飞鬓角,一双虎目炯炯有神。 林喻这才想起,司徒敬曾经跟自己说过,这四皇子曾经带兵打过仗。为何四皇子不请武官倒是请了文官?这两兄弟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接下来这四皇子命人将船起锚,往湖心驶去。 林喻坐在窗边,听着一位大人在那里朗读他自己作的诗,尽是些歌功颂德,赞美盛世的诗。 “林兄怎么坐在这里?”方启天端着杯酒走到林喻身边坐下。 “呵呵,你知我不喜热闹。”林喻抬眼淡淡的回了一句。 “林兄觉得刚才那位大人的诗如何?”方启天坐到林喻身边,慢慢压了一口酒。 “呵呵,还好。” “是么?听说今日四皇子还特意请了‘新月’的秦霜姑娘来助兴呢!”方启天一脸向往的说道,“诶,说到这秦霜姑娘,那可谓是才艺双绝!啧啧啧,听说京城里的不少公子哥为了看她一眼,可谓是每天在‘新月’从早守到晚呐!” 林喻拿着酒杯的手一顿,眉头微微皱了下,但却并没有说什么。 这些都没有逃过一旁暗暗打量她的方启天的眼睛。 “林兄可曾听说过秦霜姑娘?” “有过几面之缘。”林喻淡淡的回答道。 “哎呀,我可是听说秦霜姑娘对林兄你早已经芳心暗许了呢!”方启天说话时虽然带笑,可林喻还是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些许别样的味道。 “道听途说,不足为信。”林喻放下杯子转头对着方启天笑了笑。“对了,我还没祝贺方兄你高升呢!来,这杯我敬你!”林喻将自己的酒杯倒满,一饮而尽。 “哪里,都是皇上抬爱了!”方启天也喝了酒,笑着说道,“哪里比得上你和钱兄。” “方兄这是说的什么话。”林喻正准备开口,钱吉安的声音却突然传来,二人抬头一看,钱吉安拿着壶酒正站在二人身后。原来众人又都各自围坐在一起,饮酒谈天了。 “钱兄何时来的?站在身后怎么也不说一声!”方启天站起身来,给钱吉安腾了个位置出来。 “刚来,四下没找见你们人,原来躲在这里偷闲!”钱吉安笑着说道。 “哪里是偷闲,我正在和林兄聊天呢!”方启天拿过钱吉安手里的酒,给三人都倒上,“四皇子呢?怎么一会儿工夫就散了?” “四皇子上了另外一只画舫。”钱吉安只说了这么一句便没有再说下去。 三人坐在一起聊了一些最近的事,又喝了几杯,林喻感觉身体有点儿发热,想是喝了太多杯后劲儿上来了,她正准备起身到甲板上去吹吹风,周围的人群却突然骚动起来。 “发生什么事情了么?”林喻看着平日里斯斯文文的一众读书人,都纷纷往甲板和窗子边挤,不解的问着旁边同样不解的钱吉安。 “不知道,难道是船漏水了?”方启天看着周围的这些人纷纷往外面挤也好奇的伸长了脖子,“要不我去看看!”说完站起身也跟着往甲板上走去。 林喻看着这些人摇摇头,突然她感到一股不善的视线投向自己,她抬头四下望了望,只见温潜坐在离他们不远的桌子上独自喝着酒,此时他正望着林喻,脸上仍旧是那不屑的表情。林喻对他点点头,收回视线。这个温大人,自己是欠他钱还是怎样,为何好像对自己十分不满的样子? “原来是秦霜姑娘的画舫来了,这些人都挤在甲板上想一睹秦霜姑娘的风采呢!”方启天快步走了回来。 “那方兄你怎么回来了?”林喻打趣的看着站在一旁的方启天,“你不是一直很仰慕秦姑娘?”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奈何秦霜姑娘已经有了心上人,哎,只怪我与佳人无缘呐!”方启天一撩前摆有模有样的摇了摇头,逗得周围几位没有出去看热闹的大人忍不住一阵笑。 “你呀,你呀!”钱吉安笑着摇了摇头,“诶,这么会儿了,这人也该进来了,怎么还没进来?难道是人太多进不来?” 正说着,一个人便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三皇子的画舫堵在中间,秦霜姑娘的画舫过不来了!” 众人一听,在场没出去看热闹的几个文官都站起身来一脸的愤愤之色。只有那个温潜和林喻三人没有太大的表现。 林喻偷眼瞄了瞄那边安然喝着酒的温潜,心里纳闷起来,怎么这人对这事没反应?文官和武官不合,这三皇子带着武官游湖,还挡了秦霜的画舫,摆明了是来挑衅滋事。她再望了望甲板上和船舱里的一众文官,无不是一脸愤愤的表情,倒是这温潜,一脸的事不关己,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第六十六章 - 喻鸢缘 - 烈刀 www.66721.com()“外面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文官问着刚进来的那个文官。.103v.com “本来秦霜姑娘乘着的画舫就快接近咱们的画舫了,谁知三皇子的画舫突然从中间插了进来,愣是横在两艘船之间。”那个文官义愤填膺的说着。 “岂有此理!”又一个文官,袖子一甩,一脸愤愤然,“三皇子究竟是要作甚?!” “听说,三皇子要秦霜姑娘先到他的画舫上演奏一曲,才能让秦霜姑娘的画舫过来!” “欺人太甚!” “就是,凭什么让秦霜姑娘先到他们的画舫上去!明明是四皇子先请的秦霜姑娘!他三皇子怎么能这么明着抢人!太嚣张了!” “放肆!”没有出去的文官听了进来那位的叙述都在那里愤愤不平,却被一声中气十足的吼声给喝住,众人回头一看,原来是上了另外一只画舫的四皇子!此时他正站在船舱的另外一个入口处皱着眉望着刚才讨论的几个文官,身后跟着两个穿着普通的小厮。 在场的众人见四皇子进来,都纷纷给四皇子行礼,林喻三人和那边悠然喝着酒的温潜也站起身来。 “皇子可是你们议论得的?!”四皇子走到刚才还议论纷纷的几人跟前,虽然说话声音不高,却使几人感到阵阵压力与寒冷! 好强的煞气!林喻站在几步远的地方也感觉到了四皇子身上散发出来的森森煞气。难道四皇子和三皇子的感情很好?林喻暗自皱眉。往一旁一撇,只见站在那边的温潜正以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自己,林喻移开视线,她总觉得这个温潜身上透着一股古怪,但哪里古怪,她却是说不上来。 “下官该死!”几人被四皇子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压得喘不过气来,一下子跪倒在地。 “下次可要注意了!”四皇子向林喻他们所在的方向撇了一眼,唇边带着莫名的笑意,表情是一种琢磨不透的…阴邪?正当林喻想要仔细看清时。四皇子却转过头去,丢下一句“好了你们起来!”便往外走去。 林喻不着痕迹的转头看了看自己身旁的钱吉安和方启天,二人均是面无表情,看不出有什么异常,那么到底刚才四皇子是在,看谁? 玉府的正厅内,林青婉正端坐在里面,一边无所事事的玩弄着手里的丝帕,一边往门边望着。 “林姑娘,稍等,我家小姐马上就来!”一个丫鬟端着一杯茶放到林青婉旁边,微笑的说道。 林青婉点点头,端起桌上的茶杯,揭开盖子用嘴吹了吹,轻轻饮了一口,赞道:“恩,好茶。这茶怕是贡茶?” “这个奴婢不知。”丫鬟恭敬而有礼的回答道。 “姐姐今日怎么有空来?”林青婉还准备问几句,玉蓝鸢便缓步走了进来,后面跟着抱着孩子的玲儿。.103v.com “闲来无事来看看你们。喻儿呢?”林青婉往玲儿身后望了望,却不见林喻的身影。 “哦,今日说是去参加四皇子举办的‘游湖赛诗会’了。”说道林喻,玉蓝鸢脸上有点微赧。 “哦。”林青婉应了声,柳眉却是微微的皱了起来。 “姐姐找她有事?”玉蓝鸢看林青婉轻轻皱起了眉,不由得问道。 “哦,没有,没有!我找她能有什么事!”林青婉扬起微笑回答道,“来让我看看,我家宝贝长大没有?”说着便站起身来伸手去抱玲儿怀里的林如墨。 “你们说四皇子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方启天问着林喻和钱吉安。 “不知道。”钱吉安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只是把玩着手里的酒杯。 方启天又将视线移向林喻,林喻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了解。方启天走到窗边伸长了脖子往外看,奈何人多遮住了视线。 “不如我们出去看看?”说着便去拉林喻和钱吉安。 “你们去,我酒劲儿有点上来了,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林喻挣开方启天来着她胳膊的手,说道。 “那你休息!我和钱兄出去看看!”方启天见林喻看起来真的像是不舒服的样子也便作罢,拉着不情不愿的钱吉安出了船舱。 刚才那几个被四皇子呵斥的文官,早已经出了船舱,此时船舱里只剩下林喻和温潜二人。 “你不介意我坐这里,温大人?”林喻端着酒杯走到温潜面前,问道。 当然,温潜并没有回答她,甚至都没有抬起头来看她,自顾自的喝着杯中的酒。林喻笑笑,坐了下来,然后各种沉默着。 “温大人是哪里人士?”林喻率先打破了沉默。 “大人您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想方大人似乎说过我和他是同乡!”温潜给自己倒了杯酒,言语里带着嘲讽。 “是我糊涂了,那我们以前认识吗?” “不敢高攀!”温潜头也不抬,不冷不热的回了这么一句。 “那我们以前有什么过节吗?还是,我以前什么地方得罪了温大人你?”林喻听了温潜的回答,再次开口问道。 “呵,林大人身份尊贵,怎么会有时间来得罪我们这些小人物!”温潜放下酒杯抬起头来看了林喻一眼,又撇过头去。 林喻从他的眼中看出了一丝恨意。这个温潜,到底是什么来头?林喻在心中想着。 “诶,燕二哥也被邀去游湖了?”玉蓝鸢和林青婉坐在卧房的桌子旁聊着天,林如墨由玲儿抱着。 “是啊,不过好像是三皇子请去的!”林青婉的手指在杯沿转着圈,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这三皇子和四皇子是怎么了,怎么都在同一日安排游湖?”玉蓝鸢纳闷的开口。 “估计是要开始变天了。”林青婉走到门口抬头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缓缓开口。 最近司徒敬和燕落晓林喻三人在‘新月’谈起过皇帝的身体每况愈下的事情。有资格继承皇位的皇子当然都开始蠢蠢欲动起来,这个时候拉拢那些官员是最重要的事情,不过打过仗的四皇子宴请文官,这倒是让林青婉有点吃惊。 不过朝堂的事,对于她这个不在朝堂的人来说,实在是引不起什么兴趣,但是自己最爱的两个人和最好的朋友都卷入其中,想到这里,林青婉就觉得一阵担心,这比江湖还要凶险几百倍的地方,到时候她们是否真的可以都全身而退? “哎呀,怎么快下雨了?刚才还好好的天气呢!”玉蓝鸢走到林青婉身边,看着天空中的层层黑云说道,一阵大风吹来,吹乱了她们的发丝。 “哎呀,这个鬼天气!怎么好好的就下起雨来了!”方启天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瓢泼的大雨,抱怨道,他接过小厮递来的毛巾擦着脸上的雨水,虽然还没到冬天,但是,凉风吹来,仍旧是让淋湿了的人们打了个哆嗦。 “四皇子呢?”林喻问着一旁同样擦着脸上身上的水却一言不发的钱吉安。 “上了三皇子的画舫。”钱吉安皱着眉看了林喻一眼,林喻对他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她知道这个男人在担心什么。 “这天也变得太快了!阿嚏,阿嚏!”方启天打了两个打喷嚏,“这下……这下好了,回去非得伤寒不可!阿嚏!” “谁叫你非要出去看热闹!”林喻看着他那狼狈的模样,倒了杯酒给他,“喝杯酒,驱驱寒! “秦霜姑娘来了!秦霜姑娘来了!”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刚才还在抱怨的人们都纷纷安静了下来,一致望向船舱口。 只见一众歌女拿着一些乐器率先走了进来,然后在船舱的空闲处呈八字形分开两列站好,小厮们不知从哪里端来凳子,放于歌女身后,让歌女们坐下。然后一名小厮,搬来一个矮几放在正中间,上面是一把古琴,林喻认得那把古琴,正是秦霜的。 怎么,三皇子这么轻易的就放了人?林喻看着款款走进来的秦霜挑眉。 秦霜今日不知为何穿了黑色的纱衣在外面,里面仍旧是素色的长裙,发丝随着风飞舞,带着风雨而来,充满飘渺的肃杀之感!丫鬟绿儿在她身后为她撑着伞。 众人看到秦霜进来,无不露出惊艳之色,因为今日的秦霜并没有戴往日遮住面容的面纱!一副绝色之姿尽露在众人面前,让那些文官无不看得痴傻起来。有几位文官呆呆的看着秦霜,连手中的酒杯掉落,酒撒了一身都不自知。 林喻看了看自己身边的二人,除了方启天一副痴傻的表情外,钱吉安只是在初见秦霜时眼中露出了惊艳,随后却是收回了眼神,发现林喻在看他,也只是淡淡一笑。 或许在他心中,延平公主才是真绝色!只可惜……想到这里林喻摇了摇头,缘分这个事情,从来都没有可惜不可惜的。 鬼使神差的林喻转头去看温潜,这一看……林喻眯起了眼睛,又转头去看秦霜,虽然她眼里的惊讶一闪而过,但还是被林喻捕捉到了,莫非这二人之间有什么瓜葛? “小女子秦霜,见过各位大人!”秦霜走到矮几边,对着在场的众人道了个万福。 众人听见秦霜的声音纷纷回过神来,一时间咳嗽声四起。 秦霜坐在矮几后,双手抚于琴上,轻声开口说道:“小女子受四皇子之邀特意来为诸位大人抚琴助兴,小女子琴艺浅酌,还望各位大人见谅!”秦霜的目光扫过林喻,却没有太多的停留。 “哪里,京城里谁人不知‘新月’的秦霜姑娘琴艺舞艺双绝!姑娘就休要说这话自谦了!”不知哪位大人大声说道,随即附和声一片。 “那小女子便献丑了!”秦霜说着,手指轻勾,美妙的音符就这样自她十指间流出。 船舱外风雨交加,画舫随着湖水的起伏而摇晃着,船夫披着蓑衣摇着浆。 “船老大,水下面好像有大鱼!”一个跟船的小伙计趴在船舷边指着水里对摇浆的船老大大声说道。由于雨声太大,掩盖了他的说话什么。 “小子,你说什么?”船老大便摇着浆一边大声问道。 “我说……后……后……”小伙计直起身来,打算走上前去,谁知他似乎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伸出手指着船老大,声音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 “你说什么?你……”船老大见小伙子伸手指着自己却不说话,生气的大吼了一声,想要回头去看,可谁知还没回过头去却感觉到脖子处一阵刺骨的冰凉然后是一阵钝痛。你字还没说完便倒了下去。 “啊――!”小伙计大叫一声,一屁股跌坐在地,他看到一个全身湿透的黑衣人站在船头,手里拿着一把匕首,上面船老大的血混合着雨水往下滴,船老大倒下的地方已是一片血红。 接着又从黑衣人身后的船舷上爬上来了四五个同样装束的黑衣人,小伙计吓得想要惊声尖叫,可是他永远也发不出声音了,因为一把飞刀此时正深深的插在他的喉咙处!他双眼圆睁的倒在甲板上看着其中一个黑衣人缓缓的收回了手,血水不停的从他的嘴里涌出,混合着雨水,染红了他身下的甲板…… 第六十七章 - 喻鸢缘 - 烈刀 www.66721.com()“司徒,你看那边的船好像有点儿不对劲!”站在另外一条画舫窗边上的燕落晓指着远处的一搜船对身边的司徒敬说道。 透过雨帘,司徒敬眯着眼睛往那边瞧去,“好像是有点儿不对劲,船头好像站了几个人!” “你们在看什么?”刘大山看见司徒敬和燕落晓站在窗边不知道望着什么,好奇的走了过来。“诶,那不是四皇子的画舫?” “四皇子?”司徒敬和燕落晓同时回过头来问道。 “是啊,听说四皇子今日请了朝中的文官游湖。那些个自命清高酸儒就在那艘船上!”刘大山说着露出不屑的表情,文官在他们武将看来,不过是一群手无缚鸡之力,只会拽文弄墨的酸儒罢了! “哦。”司徒敬哦了一声又转头去看那边随着湖水欺负的画舫,“对了,三皇子呢?”她转头问准备走的刘大山。 “好像和四皇子一起上了另外一只画舫。”刘大山说完,便走回了刚才坐着的位置,继续和几个武将聊着天。 请了朝中文官,**不离十林喻也在其中,那么现在那边是个什么情况?这么大的雨,船头上却站了几个人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在雨中作诗?不对,司徒敬摇摇头,再次朝那边望去,一道惊雷突然响起,司徒敬双眼骤然睁大,刚才那一闪而过的银光…… “现在我们怎办?”收回手的那个黑衣人问着刚才先爬上来的那个黑衣人。 “主人说了,抓活的!”天空中一道闪电打过,照亮了站在船头的那群黑衣人,个个脸上居然都戴了一个青面獠牙的面具,宛如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 “诸位大人对小女子的琴艺可还满意?”秦霜一曲结束,收回手,眼神扫过在座的每个人,无一不是一副陶醉的表情。 “满意!满意!”不知是谁,大声的吼了出来,声音之大,使整个船舱内的人都回过神来! “真是此曲只因天上有,人家难得几回闻!”有一个人大声称赞道,然后赞美之声此起彼伏。 “诸位大人谬赞了!”秦霜站起身来,盈盈施了一礼。 “不如秦霜姑娘再来一首,大家说如何?”不知是谁提议道,立马得到了大家的赞同。 “小女子琴艺浅酌,弹一首已经算是献丑,这再来一首,怕是……” “秦霜姑娘莫要推辞!如此天籁,怎么能说是献丑!” “是啊,是啊,秦霜姑娘你就再来一曲,让我们饱饱耳福!” “既然诸位大人这么看得起秦霜,那秦霜就只好再次献丑了!”秦霜莞尔一笑,又重新坐了下去,素手轻抚琴弦,眸光流转,空灵的琴音再次响起。 林喻四下转头看了看,众人无不是一副沉醉的模样,她不仅摇摇头,谁说只有英雄才难过美人关?这些个文人骚客不是同样难过,不怪红颜是祸水,只怪这些男人太沉迷罢了!她正感叹着,突然感到一股若有似无的杀气在迅速的靠近这里,林喻坐直了身体,仔细聆听着外面的动静。 一群黑衣人慢慢的往船舱靠近,沿途杀了伺候的小厮和丫鬟,然后将他们的尸体拖入黑暗中。 待要靠近船舱时,领头的黑衣人突然抬起手做了一个停下来的动作,其余的黑衣人都纷纷转头去看他,突然他将双手高高举起,然后往两边一挥,其余的黑衣人立马隐进角落里。他转头往身后一看,也掩身藏了起来。 不一会儿,一群蒙着面的黑衣人出现在了船头。 “待会儿不要伤害其他的人,主子的意思只是逼那个人动手!明白了吗?”其中一个黑衣人对着周围的黑衣人下达着命令。 “明白!” “行动!”刚才说话的黑衣人一挥手,示意往船舱靠近。 “奇怪了,大人,怎么一个伺候的丫鬟和小厮都没看见?”在靠近的过程中,在领头人身边的一个黑衣人四下望了望,纳闷的说道。 “兴许都在船舱里!还有,不准叫我大人!蠢货!”被叫做大人的黑衣人抬手给了另外一个黑衣人一下,声音中带着怒气! “林兄,你怎么了?难道秦霜姑娘的琴声不够美妙?”方启天问一旁皱着眉的林喻道。 “不是,当然动听!”林喻对着方启天笑笑,耳朵却仍旧是留意着外面的动静。 “我看林兄心不在焉的样子,还以为秦霜姑娘的琴音不够动听呢!”方启天喝了口杯中的酒,“咦,添酒的小厮哪里去了?这壶里的酒都没了,怎么也不来添!”方启天拿着空了的酒壶四下望着,却不见小厮的影子,连个丫鬟的影子都没见到,“诶,奇了怪了,怎么不见人影?” “我想或许在厨房里偷懒!”钱吉安说道。 “真是的,懒奴才!”方启天悻悻的放下酒壶,咒骂了一句。 经过方启天这么一说,林喻往四周一扫,果然,一个小厮丫鬟都没有,难道真的像钱吉安说的那样,在厨房偷懒?还是发生了什么让他们不能出现在这里的事情? 突然,几个黑衣人从船舱外冲了进来,黑布蒙面,手里拿着寒光闪闪的刀! “啊!――”秦霜周围的几个歌女看见拿着刀的黑衣人都吓得惊声尖叫起来,手里的乐器也都掉到了地上,两三人抱作一团瑟瑟发抖!绿儿赶忙跑到秦霜身边。 黑衣人冲进来二话不说,往林喻他们所在的方向冲了过来。 “小姐,小小姐醒了,一直哭闹个不停!”玲儿抱着正哭闹不止的林如墨走了进来,无奈的对着正和林青婉凑在一起讨论一副花样模子的玉蓝鸢说道。 “怎么了?是不是饿了?”林青婉问着抱过孩子的玉蓝鸢。 “或许,睡了这么久也该饿了!”玉蓝鸢说着抱着哭闹不停的林如墨往里屋走去。 外面的林青婉和玲儿听见里面的哭声小了小了下来,都松了口气,看来是真饿了。可是不一会儿,哭声又再度响了起来。林青婉掀了帘子走了进来,看见玉蓝鸢掩着衣领坐在那里哄着怀里哭闹不止的林如墨。 “怎么又哭了?不是饿了么?”林青婉不解的问道。 “不知道,吃了两口就不吃了,看来不是饿了!”玉蓝鸢哄着怀里仍旧哭闹的林如墨,皱着眉头回答道。 “那是怎么了?会不会是着凉了?”林青婉说着伸手去摸了摸林如墨的额头,“摸着有点儿烫,玲儿,去请大夫来!”林青婉对着一旁的玲儿说道。 “我这就去!”玲儿应了一声,焦急的看了一眼哭闹的林如墨便快步往外走去。 “怎么好好的就着凉了呢?”玉蓝鸢看着窗外依旧下个不停的雨,说道,心里想着林喻什么时候回来,她穿得单薄会不会也着凉。 站在林喻他们周围的人见黑衣人往这边攻来,都纷纷抱着头往四处逃去,有的甚至吓得呆在原地,望着冲过来的黑衣人,嘴唇和双腿不住的抖动着。眼看着黑衣人就要到了眼前,他却突然大腿一弯,跪倒了下去。 林喻看得清楚,那是一枚铜钱。 黑衣人直接越过那位吓得瑟瑟发抖的文官,继续往林喻他们这边扑来。 “来人,有刺客!快来人!”方启天一边儿同林喻他们往旁边躲去一边大声的叫道,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进来。 “方兄,别喊了,我想这船上的人怕是已经被这些人杀光了。”林喻对着方启天说道。 “没错,就算你们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们的!”林喻话音刚落,黑衣人的刀便迎面朝他们劈了过来。 林喻赶忙将方启天往左边一推,自己往后退去,谁知黑衣人似乎便是冲着她来的一样,林喻往后连退了几步,可黑衣人的刀却始终追着她不放。 林喻举起凳子朝黑衣人扔去正好挡去了黑衣人劈下来的一刀,林喻趁此机会往右边一躲,躲到了一张翻倒的桌子后面。周围的人四处分散着,挤作一团,看着黑衣人追砍林喻。林喻搞不清楚为什么这些黑衣人总是追着她,她往旁边看了一眼,被她推开的方启天身边站着一个黑衣人,他们虽然交流得很隐秘但林喻还是看到了,怎么会?难道是李保国那边的人?那目的是什么? “小心!!!”林喻正皱着眉思考着,便听见一声大叫,好像是秦霜的声音,待她回过神来,只见一把刀迎着面门劈了下来! “叮――”林喻这一走神却是给了黑衣人机会,刀带着寒气迎面劈来,却在要劈到林喻时被一枚暗器打歪。 这时一群带着青面獠牙面具的黑衣人破窗而入。 先到的黑衣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最后都将视线集中到站在方启天身边的黑衣人身上。 林喻暗暗松了口气,刚才自己差点就反击了,她这个角度看了眼刚才攻击自己的那个黑衣人拿刀的手,那只手在不自觉的抖动着,若是仔细看,还能看见丝丝血迹流出。这一下尽是震伤了他的经脉!看来来人功夫不容小觑!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救自己? “这人你还碰不得!”一个带着青面獠牙面具的人站了出来说道。 领头的那个黑衣人仍旧是不住声,过了一会儿,他对着其他蒙面的黑衣人做了个挥手的手势,然后都纷纷从来的路跑了出去。 林喻看到,方启天对他摇了摇头。 待那些蒙面人走后,先前那些蹲在角落挤成一团的文官们却仍旧是不敢站起来,都带着恐惧的眼神看着另外一群的黑衣人。 林喻刚站起身来,便被一把刀架在了脖子上。 “请你跟我们走一趟,我们主人要见你。”一个黑衣人把刀架在林喻脖子上,说话的却是从后面走上来的一个人。 林喻虽然站得离他还有一段距离,但是仍旧能感受到他身上是丝丝杀气。看来以后出门真该看看黄历才行。 “你们是谁?这可是劫持朝廷命官,你们就不怕杀头吗!”说话的是不知道刚才被挤到那里的钱吉安。 林喻苦笑,钱兄,这帮人又怎么会怕朝廷! “呵呵。”只听那人冷笑了两声,对着手下的人做了个手势,那些人立马竖起了手里的刀,“若是我杀光了这里的所有人,还有谁会知道,我劫走了朝廷命官呢?” 在场的人都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刚脱了虎口,又进了狼窝!那些歌女都抱在一起呜呜的哭起来,绿儿也是害怕的偎紧了秦霜,而秦霜却是看着林喻,眼里有着极力掩饰的担心。 “慢着!”林喻见面具人动了真格的,立马上前了一步,而架在脖子上的刀也与脖子贴得更近了,林喻可以感觉到它森森的寒意,“我跟你们走便是,请你放过他们!” 面具人回头看了林喻一眼,眼里闪着寒光,半响,他挥挥手,示意手下带林喻走。 钱吉安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林喻一个眼神给制止了,林喻对他轻轻摇摇头,一个文弱书生怎么会是这些人的对手,还是自己找机会脱身! 林喻被他们推着出了船舱,雨水打在林喻身上是冰凉的,看来今晚这两拨人都是冲着自己来的,到底是谁?若第一拨人是李保国那边的人,那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杀了自己?林喻看着走在前面的黑衣人,那么这群人又是哪里的? 待走到船头时,林喻看到了船老大和跟船伙计早已经僵硬的尸体。 林喻被用力的推得踉跄了一下,她回头看了一眼,那人脸上的面具显得甚是骇人! 突然一阵水声传来,即使雨声很大但是却仍旧听得清清楚楚,放佛水声就在你耳边,林喻能感觉到里面带着强大的内力,这来的又是什么人? 为首的面具人停了下来,朝着一个方向望去,林喻也跟着看去,只见一个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人摇着一页木舟缓缓往这边靠来,不知道是不是下雨遮住了视线的问题,林喻觉得,那船……时远时近…… 68第六十八章 - 喻鸢缘 - 烈刀 一群人站在船头,盯着那忽近忽远的一叶扁舟,林喻能感觉到空气中的杀气,突然增多了起来,一个面具人走到带头的面具人身边耳语了几句,带头的面具人转头看了他一眼,复又转头盯着那小船。 一时间竟无人说话,除了雨声和那划桨声再无任何声音。 林喻也目不转睛的盯着那缓缓靠近的小船,到底是谁? “来者何人?”站在带头面具人身边的一个面具人在小船要靠近的时候,举刀指着小船上的人大声吼道。 “呵。”一声冷笑传来,“她不是你们要找的人。” 刚开始说话的那个面具人刚要说什么,却被带头的面具人伸手拦了下来。 “阁下何出此言?”带头的面具人虽然话说得客气,但是,声音中仍旧是有一种冷冷的肃杀感。 “她不是你们要找的人。”船上的人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放佛没有听到带头面具人的问话般。 “阁下有什么证据证明她不是我们要找的人?”带头面具人这次说话却是又冷了几分,并且回头看了林喻一眼。 “呵呵,若是不信,那便算了。”船上的人这次冷笑更甚,“到时候南宫奇那老匹夫怪罪下来,怕你是不好交代的!” 带头的面具人听了船上那人的话,身子明显的一顿。 “你到底是谁?!”这次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杀气。 “我是谁你大可不必知道,无名小卒而已。”船上的人轻笑一声,继续说道,“她不是你们要找的人。” “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我身上的一样东西。”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了一样东西。 林喻定睛看去,不由得心里一惊,居然和自己的玉佩一模一样,想到这里,她才惊觉自己已经有些时日没有见到玉佩了,莫不是掉在了哪里?现下她也无暇去想玉佩到底是掉在了哪里,她只是盯着那人看,这人和师傅是什么关系? “我们要把船开过去!”司徒敬板着面孔对刘大山说道。此时她和燕落晓正站在船舱中对着同来的一班武将。 “那可不行,那帮文官向来看不起咱们这帮武将,现下将船开过去作甚,莫不是去自讨没趣。”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武将不满的说道。其他的武将也纷纷发出赞同的声音。 “我看那边的船好像有些不对劲,同朝为官,我们理应过去看看!”燕落晓皱着眉看着这群自顾自喝着酒的武将们。 “同朝为官?燕大人,你刚来可能不知道吧,朝廷里文官和武将素来不合,平日里那群酸儒便是十分看不起我们武将……” “大胆!”那个武将还没说完,便被司徒敬呵住,“田大人,朝廷里的事,岂是你说得的!莫要做口无遮拦之人才好!” “驸马大人说得是!田某一介武夫,说错了话,驸马大人莫要怪罪才好!”被称作田大人的人,手里端着杯酒,阴阳怪气的说道。 燕落晓皱着眉扫视了一眼周围幸灾乐祸的人们,忍不住就想要上前去理论一番,却被司徒敬一把拉住了衣袖。 司徒敬看了看在座的众人,沉声开口说道:“那司徒敬便先告辞了!” 说完掉过头,大步往外走去,燕落晓回头看了看那些一脸看热闹表情的人,一挥袖子也跟着走了出去。 “我们现在怎么办?”燕落晓几步追上司徒敬问道。 “我看到船后面有搜小木船,我们划过去!”司徒敬心很明白,自己这一走将使朝中大部分武将投到三皇子门下,可是,朋友有难,岂能袖手旁观! “南宫无悔?!”带头的面具人吃惊的喊了出来,“你是南宫无悔?!” 师傅?林喻的心也随着他的这一声给提了起来。 “不,我只不过是个传话人而已!”船上的人将玉佩放进怀里,“现在你该相信,她不是你们要找的人了吧?” “南宫无悔在哪里?!”带头的面具人显然因为那块玉佩而激动了起来,说话的声音也不自觉的大了起来。 “呵,我说了,我只不过是个传话人而已。”船上的人弯腰重新拿起船里的浆,“若你不信,那你便大可带她回去,让南宫奇那老匹夫看看,他养的人,不过是群饭桶而已!” “你!今日你若不说出南宫无悔的下落,休想离开这里!”带头面具人手里的刀一紧,杀气顿时大涨。 “就凭你,哼,怕是没那个本事。”船上的人冷哼了一声,不屑的说道,缓缓将船往后划去,根本不将带头面具人的威胁放在眼里。 带头面具人一听,手里的刀锋一转,纵身向那船跃去。刀尖直取那人的面门,那人不慌不忙的往后一撤身,刀上带着的气流却是未伤到她分毫!面具人紧随其后,刀刀直击那人面门,看来是想揭开那人戴在头上的斗笠,以见真容! 随着面具人的刀越来越快,那人也闪得越来越快,林喻和船上的一众人等,看得是眼花缭乱,只能看见面具人的挥舞出的刀光! 突然船上的那人向前一跃,两指并拢向面具人挥来的刀夹去。只听“叮”的一声,面具人手里的刀应声而断,而面具人也不甘示弱,左手向前一伸,便将那人头上的斗笠拽了下来。 一头青丝只用一根发带简单的扎起来,在空中狂乱的飞舞着,林喻往那人脸上一看,发现那人脸上分明带着个纯黑的面具,面具上面是一张裂到耳根处的大嘴和弯弯的眼睛,似乎在嘲笑着什么。 那人稳稳的落在船头上右手还夹着那半截刀尖,略带轻蔑的说道:“你不是我的对手。” “你!” “放人吧!” “哼,你说她不是她便不是了么。主人交待过,一定要带她回去!”带头面具人将手背在背后,开口说道,谁也没看到,他背后颤抖的手,那人刚才那一下却是带了内力的! “你还真是一条尽职听话的狗!”说完将手里的刀尖轻轻往林喻的方向一挥,林喻身边的面具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便倒了下去。在电光火石之间,船上的面具人全都倒了下去,但却没人看到发生了什么事。 “有人让我告诉你,不必再遵守当初的承诺了。”林喻感到一阵劲风从自己的身边吹过,一句话飘进她的耳朵里。 “你是谁?”林喻转身往身后望去,可是那里还有那人的影子。 “有缘自当再见。” 这时不知从哪里飞来一把飞刀,林喻脖子一歪用两指稳稳的夹住,飞刀上附着一张纸条,林喻取下纸条,雨水滴落到纸条上,化开了字条上的字,使得上面的字有点模糊不清,不过林喻还是看明白了上面的字,上面写着:小心身边! 林喻将纸条攥在手里,望着湖上空荡荡的小船,不知在想些什么。 “林兄,你没事吧?”钱吉安带头冲了过来,上下打量着林喻,生怕她有个什么闪失。 林喻看到他那紧张兮兮的样子,心里一阵暖,“钱兄放心,我没事。” 其他的人围在船舱处不敢出来,生怕又再跳出几个黑衣人出来,林喻往那边扫了一眼,那里似乎少了几个人。过了一会儿,船舱内的人们见没有什么大碍也便都放松下来。 这时有人突然大喊起来:“看,那边还有人!” 众人顺着他的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见两人跃上了船,刚放松下来的气氛又紧张起来。 “大家不要惊慌,是司徒大人和燕大人。”林喻也往那边看去,却看到了司徒敬和燕落晓,她回头对大家说道,然后大步往那边走去。 “你们怎么来了?” “我和司徒看到这边船上好像有些不对劲,所以过来看看,怎样没什么要紧的吧?”燕落晓擦了擦脸上的水,问道。 “没事,回去详谈。你们这样贸然前来,那边……”林喻皱着眉看向司徒敬。 司徒敬点点头,然后悄声说道:“回去再说。”她看见钱吉安朝这边走来。 “钱大人。” “司徒大人。” 虽说两人互相不对盘,但是这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我已经派人去准备新的船,待会儿船来了你们便可以回去了。”司徒敬微笑的对钱吉安说道。 “是么,那便有劳司徒大人了!”钱吉安也是笑着对司徒敬抱了抱拳,看起来仍旧是温文尔雅。 “好了,钱兄,司徒,我们先进船舱里去等着吧,这雨淋着也怪冷的。再这么下去,非风寒不可!”林喻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的客气着,于是开口说道。 “阿嚏――”正说着,钱吉安便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对对对,咱们进船舱里去吧!里面暖和一点儿!来,钱大人,你身子骨薄,我们先进去吧!”燕落晓也开口说道,说完便伸手去拉钱吉安,把他往船舱里带。 这时雨开始变小起来,林喻看着燕落晓拉着钱吉安进了船舱,转身对司徒敬耳语着。 “好,我会派人去查的,放心好了。”司徒敬点点头,说道,“看来都开始有所动作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熬夜写到一点多,咳咳,今天早上本来还有个会的,推迟开了,所以我十分钟吃完了一碗面,立马就圆润的滚回来更文了,更完文我又要去开会。。 大家见谅,大一活动很多,又不能不参加,所以,咳咳,我这样说不是在找我不想更文的借口,主要是实在太忙了,我也知道你们等得辛苦,入V了还比原来更得慢,我实在是感觉对不起你们。但是,我只能说实在对不起大家了, 就快放寒假了,我会提速更新,争取快点完结。 最近参加了一个,“挑战赛”,可能也会很忙,要找资料和搞策划调查什么的,所以,,咳咳,我也是读者,我也知道追文等文的痛苦,所以在这里我向大家道歉! 因为更得比较慢的关系,你们可以缓缓再来看,我真心感觉对不起大家! 时间快到了,我得走了!希望大家原谅我的所作所为(咬手绢),在此感谢大家,鞠躬,下台。。 69第六十九章 - 喻鸢缘 - 烈刀 “一群废物!”在一座废弃的庙宇内,一个人身着黑色披风,脑袋被大大的帽子遮掩着,看不清样貌,但是从声音,可以判断出是个年轻男子。 “这点小事都办不成,还有脸回来见我。” “主人,怪只怪半路杀出了个陈咬金,所以……属下也是……”跪在地上的黑衣人话还没说完,便被站在他面前的黑色披风一脚踢在肩膀上,翻倒在地。 “那你还活着回来干什么!不知道养着你们这群废物干嘛!”黑色披风越说越气又狠狠的踢了地上的黑衣人两脚。 “主人。”这时一个小厮打扮的人低着头进来,走到黑色披风身边低低的唤了一声,黑色披风停下动作,小厮凑到他耳边说了些什么,黑色披风抬手挥了挥示意他下去。 “哼,你最近最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留下这句话,黑色披风看也不看地上的黑衣人一眼,抬脚便往外走去,走到门口却又停了下来,转头对重新跪在地上的黑衣人道,“还有,给我查清楚今晚来的到底是些什么人。” “是是是……属下谨遵主人命令。”跪在地上的黑衣人恭敬的回答道。 “哼,这次你最好别让我失望。”丢下这句话,黑色披风便跨出了破庙的门槛,等在外面的小厮立马用伞给他遮雨,紧跟着朝不远处的马车走去,留下仍旧跪在破庙内的黑衣人独自擦着头上不知何时留下的冷汗。 “这些人到底什么来路,尽然滥杀无辜?!” “实在是太不像话了,在这天子脚下居然有这样大逆不道的人存在!” “我一定要禀明皇上,彻查此事!” …… …… 林喻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些刚才被黑衣人吓得瑟瑟发抖,现在却在这里对着一众尸体义愤填膺的朝廷大臣,不尽摇摇头。 “好了,各位大人请稍安勿躁,我已经通知了岸上的官兵,相信他们很快就会派船来接应我们,现在请大家回船舱内耐心等待。”燕落晓对着还在哪里喋喋不休的官员们说道。 燕落晓将看到尸体便像打了鸡血般变得异常激动的官员们往里面请,一旁的司徒敬和林喻却往船头走去。 “这群人的手段还真是毒辣。”司徒敬蹲在船老大和跟船伙计的尸体旁边,啧啧出声。 “诶,你说这群人到底是什么目的?”林喻举着伞站在司徒敬身后,若有所思。 “你问我?那我去问谁?”司徒敬站起身拍了拍手,“我看这些人八成是来找你的,不然为什么都针对你?后面出现的戴面具的一伙人更是挟持了你,你提到的那个戴黑色面具的人到底是谁?是敌是友,又为何要帮你?还有还有,他口中的那个南宫奇会不会就是南宫家的家主南宫奇,但是他找你干什么?这件事情回去问问林青婉那女人应该有眉目,江湖上的事,她懂得可比我多。” “我看这个事情,一时半会还查不出个所以然来。”林喻皱眉,覆又开口说道,“你还是想想怎么跟皇上交待这件事情吧。对了,皇上的身体近日可有好转?” “怎么交待?你放心,这件事情还轮不到我来交待,我想四皇子自会向皇上解释清楚,朝廷大臣差点被杀,这可不是件小事情。”司徒敬眯着眼看着渐渐停下来的雨,“皇上的身体……我看不久就会上演一场好戏。” “好戏?什么好戏?”林喻不解。 “皇上抱恙,但国家的事总得有人来处理,皇上在位这么久都未立储君,监国的人选,当然就是未来储君的人选,到时候想要这个位置的人必会争相出招,你说这不是好戏又是什么?”司徒敬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那……这次的事……” “想必,也是有心人为之。” “会是谁?又为什么是我?” “我也只是猜测,毕竟,真相在还未查清楚之前,谁也说不准。” “司徒,我在船舱的角落里发现了这个。”二人正说着,燕落晓快步走了过来,将手里的一个铜牌状的东西交给了司徒敬。 “来来来,再吃一口,就一口,乖,如墨最乖了,诶,好嘞。”林喻坐在屋内的桌子旁,将一碗糊状的东西一勺一勺的喂给怀里的林如墨吃。 “你看你,喂得到处都是。”刚进来的玉蓝鸢看着满嘴糊糊的林如墨,不尽笑着摇了摇头,走近两步,用手里的丝巾擦着林如墨嘴边残留的糊糊。 “如墨不乖,老是动来动去的,都不能好好喂她。”林喻将擦干净嘴的林如墨交给跟着进来的玲儿。 “小孩子哪有不好动的,姑爷自己喂不好,到是怪小小姐好动了。”玲儿不满的白了林喻一眼,说道。 林喻不可置否的对玲儿笑笑却换来玲儿更大的白眼。 “你最近怎的都空闲在家中,公务不忙么?”玉蓝鸢给林喻倒了杯茶,又将还剩半碗的糊状东西交给跟着进来的另外一位婢女,让她端下去。 “啊,公务都已打理妥当,何况,户部那么多大人,缺了我一个也不缺嘛。再说了,这不是有更多的时间可以陪陪你和如墨了。”林喻喝了口茶,笑着说道。 她并不想告诉玉蓝鸢,自从上次游湖事件后,林青婉便强硬的要求,司徒敬放了自己的大假,让自己好好呆在府中,以免再次遇到什么不测。早知道就不去问姐姐那个南宫奇到底是谁了,害得自己现在被禁足在丞相府中半月有余,哪儿也去不得,还好自己静得下来,要是换了司徒和落晓不还得疯了啊!林喻喝着茶想到,不知道宫里的情况如何了。 “姐姐今日怎么没来?”玉蓝鸢看着林喻呆傻的盯着手里的茶杯,便知道她又开始走神了,于是开口拉回对面那人游走的思绪。 “对啊,姐姐今日怎么现在还没来。”经玉蓝鸢这一提醒,林喻这才想起来,林青婉到现在都还没来。 “以前不是吃了早饭便来了么,怎么今日午饭都用过了,姐姐还没来?” “想是有事情耽搁了吧。”林喻话音刚落,便听到走廊传来一阵嘈杂之声,由远及近。 “外面怎么这般吵闹?”玉蓝鸢皱起眉头,平日这后院是十分安静的,怎么今日却吵吵闹闹的? “我去看看。”林喻放下茶杯,起身走出房门。 林喻出了门,便看见小厮们抬着大大小小的箱子往这边走来,走在最前面的却是林青婉。 “姐姐,你这是干什么?”林喻迎上去问林青婉,难道又是带了什么新奇事物来要给如墨?自从林如墨出生后,林青婉便时常会带着这样那样的新奇物件来给林如墨玩耍。 “有问题等等再问,现在我很忙,没空解答你的疑问,有什么你可以问问后面的玉夫人。”林青婉丢下这句话,便招呼着小厮们抬着东西往林喻她们房间的对面走去,那里有一间厢房。 林喻往后一看,后面还真跟着康秀云和玉嬷嬷。 “娘,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林姑娘说一个人住在‘新月楼’太过孤寂,所以就搬来和你们一起住,还指定就要住在你们对面。”康秀云无奈的说道。 当时林青婉一副水眸带泪的表情,真是看得康秀云这个女人也有‘美人落泪,我见犹怜’的感觉,这一心软,就给答应了,话说这林青婉的速度也真是快,第二天就打包好东西搬过来了。 “娘,你怎么来了?还有姐姐带着这些大箱小箱的干什么?”见林喻去了便不见回来,玉蓝鸢也跟着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刚巧就看见林青婉领着一众小厮大箱小箱的抬着一路往对面的厢房走去。刚转头又看到林喻和康秀云站在那里望着这边说什么,便莲步轻移走了过去。 “哦,林姑娘说要搬过来和你们一起住。彼此也方便照应。” “那‘新月楼’那边的生意……?” “那边的生意我已经交给身边的人打理了,不用担心。”林青婉不知何时出现在几人身边,回答玉蓝鸢的问题。 “林姑娘来了也好,这样蓝鸢平日里也有了说话的伴。”康秀云和蔼的笑着,“林姑娘若是还缺些什么便告诉我,我家老爷为官清廉,住的地方寒酸了一点儿比不得‘新月楼’,还望林姑娘多包涵才是。”说着还对林青婉微微颔了颔首,大家风范尽显。 “玉夫人客气了,青婉也是清贫人家出生,哪里还会挑三拣四的。倒是贸贸然的搬过来,多有叨扰才是。”林青婉对着康秀云轻轻勾了勾嘴角。 “好了,我去看看还有什么东西需要添置的,到时候给林姑娘一并送过来。我就先走了。”康秀云说完对着三人点了点头,带着玉嬷嬷转身走了。 目送康秀云走远,林青婉刚一转身便对上林喻质问的眼神,还不等林喻开口,她便对玉蓝鸢说道:“上次妹妹教我刺绣的花式我还没学会,不如妹妹再教教我。这下好了,我搬了过来学这些也方便些,上次妹妹教完我回去试着绣了绣,总是不如人意,为此还懊恼了好一阵子。妹妹你现在可要好好教我。”说完也不理林喻拉着玉蓝鸢的手便往屋里走去。 玉蓝鸢奇怪的看了看林青婉和林喻,任由林青婉拉着自己往屋内走去。 林喻站在后面看着两人消失在门口,摇摇头对林青婉的警觉表示无奈,又在心里打定主意,今晚一定要去找姐姐问个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我对不起大家。。。。咕~~(╯﹏╰)b 70第七十章 - 喻鸢缘 - 烈刀 晚饭,玉明贤对林青婉的到来并为表达出任何的不满,反倒是对林青婉十分热情,一直询问着林青婉饭菜合不合胃口和一些家里的事情,毕竟林喻和玉蓝鸢成亲这么久,家里一位长辈也没来探望过,玉明贤心里难免会有些疑惑。 林青婉解释说,家里的长辈一直在外忙着四处做生意,并不常年在家,就是自己也有很久没有见过家里的长辈。 玉明贤虽有不满,但是,做生意的人天南地北的没个定处,除了过年团年的时候会聚集在一起外,其他时间无不是在外奔走,想到这里玉明贤心里也便释然了,他告诉林喻和玉蓝鸢,今年过年便到林喻家乡去一趟,好见见家里的长辈。 听到玉明贤这么说,林喻,玉蓝鸢,林青婉三人心里无不是一惊。若真是要回家见长辈,那这林、玉二人的关系要怎么说? 玉蓝鸢在桌下用腿悄悄碰了碰林喻的腿,林喻会意。 “爹,今年就算了吧,如墨还小,我怕经不得奔波。青州虽然地处江南,但是路途遥远,若是要去拜见家里的长辈,不如等如墨再大些,再去也不迟。”林喻放下碗筷,对玉明贤说道,桌下的腿又碰了碰一旁的林青婉,示意她也说几句。 “是啊,玉丞相,也不知道长辈们今年会不会回到青州过年,还是等如墨在大些了去也不迟啊。” “那林家的长辈们会不会怪我家鸢儿太不讲礼数了?”玉明贤摸着下巴上的胡子,皱着眉头问林青婉。 “当然不会,家里的长辈们不会为了这些而这责怪小辈的。这点玉丞相大可放心好了。”林青婉笑得胸有成竹。要是让外公知道喻儿不仅当了官还娶了媳妇有了孩子不知道会是副什么表情。所以这个事情还是能拖则拖的好,待一切都成熟了再做打算。 “可是……”玉明贤还准备说什么,康秀云扯了扯他的袖子道:“好了,老爷,就等如墨大点儿了再去吧,路途遥远,孩子又还小,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可怎么得了,我想林家的长辈们定是会理解的。”覆又转头对松了一口气的林喻道,“喻儿,你写封家书回家,我们再备些礼物,托人带回青州交给家里的长辈,向他们说明情况,你看这样可好?” “恩,就依娘的办法。”林喻当然是举双手双脚的赞同,要让她带着玉蓝鸢和林如墨回家,她还真不知道怎么面对家里的那些个人。当然她并不是怕那些人的责骂,而是怕玉蓝鸢和林如墨受到委屈。毕竟这样的关系在他们眼中,实属大逆不道。 “那……好吧,也只能这样了。”玉明贤想了想也只好同意。“鸢儿,明日你与你娘去选些礼物,好送与林家长辈。” 玉蓝鸢见玉明贤松了口,心里的石头算是落了地,点头回答道:“爹放心,女儿自会办妥,再说了有姐姐在,也算是对长辈们的喜好也了解了些,买礼物的事自然事半功倍。” “那真是有劳林姑娘了。” “哪里的话,玉丞相客气了。” 吃了晚饭,林青婉将林如墨扔给林喻照顾,自己则拉着玉蓝鸢去花园里散步消食。 “姐姐,搬到这里来那燕二哥怎么办?”玉蓝鸢看着正低头嗅花的林青婉道。 “她自有她的去处啊。”林青婉头也不抬。 “姐姐和燕二哥……你们吵架了么?” “哦?”林青婉抬起头来饶有兴致的看了玉蓝鸢一眼,“妹妹为什么这么问?” “那不然姐姐为什么突然搬到这里来住了呢?” “谁说是因为我和她吵架了才搬过来住的呢?”林青婉抬头仰视着花园中的那棵大树,随着天气一天一天冷起来树的叶子也在慢慢的变黄,掉落,“我只是想搬过来住而已啊。” “是么,我以为姐姐搬过来住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呢。” 玉蓝鸢似乎说得意有所指。 “我能有什么事,妹妹真是的。”林青婉背着手转身,笑得一脸天真烂漫,“哦,对了。还真有事。”似想起什么,林青婉低下头柳眉轻蹙,像是有什么烦恼事。 “什么事?”玉蓝鸢虽然表面没什么变化仍旧是在那里站着,但若仔细看,却能看出她眼里似乎有一丝忧虑。 “我的刺绣还没学会啊,妹妹可要好生教我才是!”林青婉抬起头,脸上哪里还有刚才烦恼的表情,有的却是一脸调皮的笑。 “姐姐你……” “好了,妹妹,姐姐我现在对刺绣可是相当的痴迷,不如你现在就去将刺绣的工具带到花园来,我们好好研究一下,你觉得如何?”林青婉推着玉蓝鸢转身往后院的方向走了几步。 “可是……”玉蓝鸢欲言又止。 “哎哟,好了好了,没有可是了,我在这里等你,你快去吧!”林青婉挥挥手,示意玉蓝鸢快去。 玉蓝鸢在那里踌躇了一阵,只好迈着莲步往后院走去。 林青婉见玉蓝鸢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又往四周看了看,没有人经过。她走到刚才矗立的树下。 “情况如何?” “回主人,没有什么可疑的情况发生。” “吩咐下去,继续监视。” “是。” 林青婉走到一直放置在花园内的软榻前,拂去上面的落叶,坐了上去。 “蓝鸢?”林喻抱着林如墨一进门便看见玉蓝鸢拿着针线篮子,准备出去,“你拿着针线是要去哪儿?姐姐呢?” “姐姐说要现在研究刺绣,让我回来将刺绣的工具带到花园里去。”玉蓝鸢将掉出一截的绣布重新放回篮子里,对林喻说道,“如墨吃好饭了?” “恩,闹了好半天才吃好呢!”林喻抱着跟着玉蓝鸢的步伐往外走,“小妮子长大了肯定也是个调皮的主儿!”说完宠溺的用自己的脑袋去顶林如墨的脑袋,逗得林如墨“咯咯”直笑。 “你呀,日后可别太惯着她了!小心给惯成个刁蛮任性的性子。” “哪会,我家如墨怎么会成为那些刁蛮任性的小姐,再怎样也会成为像你娘这样温柔娴淑的大家闺秀对不对?” 似在符合林喻的话般,林如墨把手拍得“啪啪”作响,拍完还不够,还照着林喻的脸拍了几下。 “小丫头,你到底是在赞同我还是在反对我啊?”林喻被林如墨拍得哭笑不得。 “诶,你跟着我干什么?”走了半天,玉蓝鸢才发现林喻正跟着她往花园走。 “呃,我跟着你去花园啊。”林喻眨眨眼睛,我都跟着你走得都快到了好不好! “我知道你跟着我去花园,可是你跟着我去花园干什么?”玉蓝鸢觉得好笑,这人是最近在家照顾孩子照顾傻了么? “我去陪你们聊天啊。”恩,刺绣也是需要聊天的嘛。 “哦。”玉蓝鸢索性不再多问,继续向花园走去。 “诶,你们怎么一家三口的来了?”林青婉喝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茶,笑得一脸狭隘。 “我来陪你们聊天啊。”林喻一手抱着林如墨,一手拂了拂软榻上的落叶,对玉蓝鸢招招手,让她过来坐下。 “陪我们聊天?我们刺绣你也要参加?”林青婉挑眉看了林喻一眼,屁股往旁边挪了挪,好腾出三个人可以坐下的地方。 “不啊,让如墨多看看,日后也好成为一个贤良淑德的大家闺秀嘛,这叫耳濡目染,懂不懂?”林喻挨着玉蓝鸢坐下,双手从林如墨的腋下穿过,使林如墨正面对着她,让她小小的脚站在自己的腿上。 “我可记得如墨抓周的时候什么都抓了,唯独没有抓这类的东西啊。”林青婉故意拖长了音调。 “没有抓并不代表日后不会学嘛。” “好了,姐姐,我们开始吧。”玉蓝鸢将东西整理好,递了一个绣布给林青婉。 林青婉接过绣布,挑了一根绣花针开始有模有样的跟着玉蓝鸢一针一线的绣起来。林喻则在一旁逗着林如墨,不时看向认真刺绣的玉蓝鸢,可是每次只要盯的时间过长都会被林如墨的小手“啪啪啪”的拍上几巴掌,似乎在控诉她陪自己玩儿得不专心。 “哎呀,绣这个还真是麻烦。”林青婉揉了揉自己发酸的眼睛,将绣布放到一旁,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直的腰。 “姐姐初学,已经学得很好了。”玉蓝鸢拿起被林青婉丢在一旁的绣布,点点头。 “是么?只是这坐着实在是难熬。” “蓝鸢,天色也不早了,不如今天就到这里吧。” 玉蓝鸢这才注意到,周围不知道何时已经掌上了灯。 “原来已经上灯了啊。” “是啊,如墨都睡着了。你先抱着她先回房去休息吧。这边我来收拾。” 玉蓝鸢看了看林喻又看了看林青婉,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小心的接过林喻怀里已经憨憨入睡的林如墨,点点头。 “那我先回房了。” “恩,小心点。” 看着玉蓝鸢走远,林喻转过身,林青婉却没走。 “你有什么要问的?”林青婉拿起桌上的茶壶,才发现壶里的水已经空了。 “姐姐,你为什么突然搬过来?”林喻边收拾针线边问林青婉。 “原因你不是知道么?” “可是这么久了一点儿事也没发生,不是么?” “还没发生不代表不会发生,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你。” “可是……” “别说了,”林喻还想说什么,林青婉却挥手打断她,“从那年起我就发过誓,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 “那年?” 71第七十一章 - 喻鸢缘 - 烈刀 “那年?”林喻疑惑。 “恩。”林青婉转过身,表情平淡看不出什么别的情绪。“就是舅舅找到我们带我们回林家的第二年。” “记得,怎么了?” “那年发生过一件事情。”林青婉看向林喻,见她疑惑的望着自己,叹了口气继续说道,“那日你和族里几个年纪相仿的孩子出去玩儿,但是到了晚上也不见你回来,舅舅很着急,便派人去问同你出去玩儿的那几个孩子,谁知他们为了整你将你关在一个废弃的仓库内,舅舅大怒立马派人去仓库找你,到了仓库却不见你踪影,舅舅派人找来那几个孩子怕他们撒谎,但是问了几次他们都坚持是将你关在仓库内。舅舅怕你自己逃出来了,便让人在四周也找了个遍,可是就是不见你的人。那时我正跟着外公外出办事,舅舅怕我分心也不敢将此事让我知道,只是加派人手寻找你。可是连着找了几日也不见你的踪影。” “为何我一点儿也不记得有此事?”林喻将手里的东西放到篮子里,疑惑的看向林青婉。 “因为那以后你就失忆了,根本不记得那几日发生了什么。” “失忆?” 林青婉看着林喻点点头。 “到底是怎么回事姐姐?我怎么会失忆?”林喻脑子隐隐作痛,自己根本就不记得有这回事啊。 “舅舅派人找了你几日,怕你是被人贩子拐走,让人连临近几个州县都找了。”林青婉又缓缓的叙述开来,“可是直到我和外公办完事回来,还是没有找到你。我回来后听到你失踪的消息,心里又气又急,气的是自己没有照顾好你,让你被那帮小畜生欺负了去,急的是,迟迟找不到你。外公派出家里所有的人出去找你,还贴了悬赏的告示。但是,仍旧没有结果。” “那后来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呢?” “一日在外找了你一天仍旧是没有收获,我拖着身心疲惫的身子回到房中,正准备脱了衣服睡觉,只听见一阵风吹过,明明关上的窗户不知道怎么自己打开了,我立马警惕的跑过去拿起桌上的剑,可是等了一阵却没什么动静,我心想肯定是这几日为了找你心里太过紧张了,我摇头将剑重新放好,走到窗边正准备伸手去关窗子,谁知就在这时,只感觉一阵劲风迎面而来,我本能的往旁边一躲,一把匕首赫然插在身后的墙上,我回头一看,什么人也没有。我马上关上窗子跑到匕首旁边,上面夹着一张纸条,龙飞凤舞的写着几个大字‘苍龙县五里坡,速来’当时我也顾不得将消息告诉外公他们,自己骑着马便连夜往纸条上说的地址赶去。” “我就在那里么?送纸条的人又是谁?” “我骑马赶到时,已是次日晌午。我到了五里坡却没有见到任何人,只看到一个茅草屋,我小心翼翼的走进去,就看到你躺在干草堆上昏迷不醒,身上还放着一封信。” “一封信?”林喻疑惑,自己失踪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对,上面的字迹和纸条上的字迹十分相似,由此我断定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上面说了什么?” “只是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 “那你和我说了这么多,和你来我府上有什么关系?”林喻有点哭笑不得,姐姐说了这么半天还是没有说出个原因来。 “当然是怕你再次受到什么伤害啊!”林青婉转过头来一副嗔怪的模样。 “呃……我都这么大了,还会受到什么伤害啊?”林喻觉得很无语,自己又不是几岁的孩童,怎么还会像原来一样失踪啊。 “那可说不准,好了好了,快收拾东西回去啦。”林青婉走到软榻旁边拿去篮子一把塞到林喻手里,说道。 “姐姐,你真是……” “我真是什么?现在你翅膀长硬了开始嫌弃姐姐了是吧?” “不是,我……” “好啦好啦,不说了不说了,快回去啦!”林青婉推着林喻的肩膀往后院走去。 “好了好了,我自己走,你别推了。”林喻语里含笑,自家姐姐有时候还真是像个没长大的孩子般。 “诶,对了,你搬过来这里,那落晓怎么办?”林喻突然想到燕落晓好像一直住在“新月楼”里。 “你和你家玉小姐还真真是一对儿,问的问题都一样!”林青婉打趣道,“她自在‘新月楼’待得好好的,你担心她作甚。” “我这不是怕你们有情人分居两处换了相思病么。”林喻笑着说道。 “我说喻儿,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开这等玩笑了?”林青婉停下来眯着眼睛看向林喻,在林喻作势要跑之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拉住她的耳朵,“你还真是翅膀硬了,连姐姐的玩笑也敢开了!” “姐姐,轻点轻点,耳朵要掉了!”林喻伸出空着的左手去护自己遭殃的耳朵,求饶道。 “哼!真该让蓝鸢妹妹好好管教管教你。所谓‘夫不教,妻之过’,我看蓝鸢妹妹的过可大了去了……”林青婉拉着林喻的耳朵边走边不停的说道。 …… …… “姐姐。” “什么?” “那个……是‘子不教,父之过’。”待林青婉的说教进入尾声的时候,林喻小声说道。“哎哟。” “我说是‘夫不教,妻之过’就是‘夫不教,妻子过’那那么多废话!”林青婉手上使劲,大声说道。 “姐姐,你们在干什么?”刚将林如墨哄睡着的玉蓝鸢,正在疑惑为什么林喻收拾东西需要这么久时,便听见了外面两人的动静,原来二人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后院。 “哦,没什么没什么,喻儿不听话,我教育她呢!”林青婉手里又使劲捏了捏林喻的耳朵,然后笑容可掬的松开了手。 林喻摸着自己发烧的耳朵,可怜兮兮的走到玉蓝鸢背后。玉蓝鸢看到她可怜兮兮宛如受欺负的小狗般走回自己身边,真是觉得十分之好笑,她甚至想伸手去捏一捏林喻皱成一团的脸。 “好了,妹妹,我就不打扰你们休息了。我也回房去准备歇息了,你们也早点歇息吧!”林青婉不顾形象的伸了个懒腰,懒懒的说道。 “恩,姐姐你也早些歇息,想必今日是累了。”玉蓝鸢对林青婉点点头,目送她回到房中然后转身,看见林喻还一脸委屈的站在那里,“还不进去傻站在这里作甚,还想姐姐来揪你耳朵么!” “不不不,不想。”林喻赶紧捂住自己的耳朵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林青婉那女人,下手也忒狠了点儿! “那还不快进去。”玉蓝鸢看着林喻那副心有余悸的样子,实在有点憋不住笑,一丝笑意就这么从嘴角泄了出来。 是夜,在丞相府的内院墙头上,慢慢探出一个脑袋来,那个脑袋慢慢的扫视了一圈四周,伸手往上一撑,纵身跃进墙内,稳稳着地,然后摸索着往里走去,不一会儿在一个房门前停了下来。黑影再次四周瞧了瞧确定没人后,掏出匕首插入门内,缓缓的将你们的内拴打开,然后闪身入内,又迅速的关上了房门。 来到屋内,黑影慢慢的往床边摸去,刚探手撩起纱帐,便纱帐中伸出的一届藕臂拉倒在床上。 “哪里来的登徒子,胆敢夜闯本姑娘的闺房,你要命也不要!”一个娇酥的声音,慵懒的说道。 “常言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能死在姑娘手里,实在是在下的荣幸。”黑影也笑着说道。 “好一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你当真不怕本姑娘杀了你么?” “那,你舍得杀我么?” “杀了你就太便宜你了,本姑娘要-慢-慢-折-磨-你-!” “哎呀,哈哈哈,不行了,青婉,停停停!快停下,哈哈哈哈。” “燕落晓,你每次都这么怕痒,不跟你玩儿了。”林青婉从燕落晓身上翻身下来,无趣的拍拍手,往一边躺去。 “哈-哈-,你知道我怕痒你还挠我!最毒妇人心!最毒妇人心!”燕落晓不平的嚷嚷道,缓了缓,也往林青婉身边躺去。 “哎呀,脱鞋!脱衣服!每次都这样!”林青婉见燕落晓靠过来,推攘着说道。 “好嘛好嘛,那娘子快给夫君宽衣!”燕落晓坐起来,伸开双手说道。 “去去去,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林青婉用脚轻轻踢了燕落晓一脚,翻身往里挪去。 “呜呜呜,娘子你都不伺候你夫君我,夫君表示很伤心。”燕落晓一边脱鞋一边假哭的抱怨道。 “哎呀,不要搞得跟怨妇一样好不好!再说,我伺候你的时候还少么!”林青婉翻过身来,用力踢了燕落晓撅起的屁股一脚,险些将燕落晓踢了一个跟头。 “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哇你!”燕落晓手里举着刚从脚上脱下来的靴子,光脚站在地上,头上的发带因为刚才的动作而飘到了前面,整个人看起来十分之有喜感,此时她正对着床上笑得前俯后仰的女人,怒目而视。 “哈哈哈,好了好了,亲爱的,快点宽衣上来睡觉吧,奴家可是等你等得好心急呢!”林青婉看着面前的燕落晓,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你!哎……”看着林青婉笑得如此开心,燕落晓只好叹口气,然后乖乖的将鞋放好,坐回床边开始宽衣解带,刚刚解开腰带一只玉手就伸了过来,提她完成剩下的动作。 “你不是不伺候我么?” “我不伺候你,怕有个傻瓜又不会弄啊,你呀,总是那么笨!”林青婉边麻利的帮燕落晓脱着衣服,边说着嗔怪的话。 “嘿嘿嘿。” “傻笑什么!傻子!” “嘿嘿,傻人有傻福,娶到这么贤惠漂亮的娘子,此生足矣!” “你呀,不是读书人,到把这酸儒气学了个十成十!”林青婉素指轻点燕落晓的头,埋怨道,“好了,快上来吧。” “YES,SIR!”燕落晓站起身“啪”的一声立正,还给林青婉敬了个军礼,傻笑着爬上床去。 “为什么不告诉她呢?”燕落晓从身后抱住林青婉,轻声问道。 “有时事情,还是不告诉她的好。”林青婉将手覆在燕落晓环于她腰间的手上,大拇指轻轻的摩擦着她的手背,叹息道。 “可是苦了你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不是么,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哼,你对她好得让我嫉妒!”燕落晓轻咬林青婉的耳朵说道。 “你们,是不一样的呀。”林青婉伸手摸着身后燕落晓的头,以示安抚。 “我会护着你的,就算丢了性命也可以。”燕落晓埋在林青婉颈间,语气虽轻但却说得无比坚定。 “恩,我知道。” “青婉。” “恩?” “我好爱你。” “恩,傻子。” 作者有话要说:过年忙着各种拜年,各种被拜年,所以……恩 个人很喜欢林青婉啊~~~~(>_ 72第72章 - 喻鸢缘 - 烈刀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林青婉的房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燕落晓蹑手蹑脚的走了出来,然后关上门,按着昨晚来的路线原路返回。刚走到花园,便听见有人练剑的声音。怀着好奇的心里,燕落晓鬼使神差的扒开身旁的草丛,一看,原来是林喻在练剑,只见她身形矫健,剑法奇快,剑挥舞之处如带了风般,无不让草木乱颤,当真是惊若飞鸿,矫若游龙。此时她脸上已带了一层薄薄的汗,可见已经练了相当长的时间了。 “没想到林喻有这么好的身手。”燕落晓看着林喻在哪里练这剑,心里暗叹到。 “谁?!”林喻练着便感觉到一丝陌生的气息存在,她立刻警觉起来,顺着剑势往燕落晓那边一刺。 燕落晓回过神来便看到一把银晃晃的剑朝自己刺来,凭着多年的训练她本能的就势往左边一滚。 林喻一看是燕落晓,微微吃了一惊,连忙收手。 “落晓,怎么是你?”林喻将剑反手背在背后,问正从地上站起来,拍着身上的泥土的燕落晓。 “呃,那个啥,我路过嘛,听见有人练剑好奇,就看看。嘿嘿。”燕落晓眼睛一转干笑着回答道。 “哦?路过?”林喻转头瞧了瞧后院的方向,又看了看此时有些尴尬的燕落晓。 “恩恩,路过路过,诶,我说你啥时候还会这么好的剑法了?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呀?”为了防止林喻再追问下去燕落晓故意转移话题问道。 “以前,你也没问呀。”林喻走到摆放在不远处的石桌处,将剑横置于其上,拿起准备好的干毛巾擦着脸上的汗。 “果然高手都是深藏不露的啊,哈哈。”燕落晓跟过来,拿起林喻放在石桌上的剑,挥舞了两下,“哎,我就不会这东西。” “哦?”林喻挑眉疑惑的看着燕落晓,“看你身手不错,怎么会不会舞剑?” “在我家乡啊,携带管制刀具是犯法的。” “管制刀具?你是说刀剑之类的么?”林喻不解,管制刀具,还真是从来没听说过。 “啊,差不多是这些吧。” “这些不都是防身工具么?怎么会算犯法?”林喻更加不解了,带个刀剑还算犯法? “在我们那里这就算犯法啊。”燕落晓将剑又重新放回石桌上。 “那你的家乡还真是奇怪,带刀剑也算犯法。” “是啊,天朝就是个奇怪的国家。”燕落晓伸了个懒腰。 “天朝?你们国家的名字么?为何地图上没有?”林喻想了想自己看过的疆域图,想不起有天朝这个地方。 “是啊,我们都管她叫天朝啊。哎呀,哎呀,你别问啦,我又不是十万个为什么。”我不可能说我是从几千年后穿越过来的吧,那你还不得认为我脑子不正常啊。 “十万个为什么又是什么?”林喻再次疑惑起来,怎么落晓说的这些我都没听过呀? “哎呀,遭了我还有事呢,今儿就先不说了啊,我走了。”燕落晓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跟林喻解答着些问题,只好赶紧,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溜之大吉。 “诶,大门在那边。”正在疑惑着的林喻看到燕落晓往院子外墙那里走去,忙提醒道。 谁知燕落晓只是回头对她笑笑,接着助跑在墙上用力往上蹬了几步伸手攀住墙头,一撑就上了墙头,她对林喻摆摆手,便从墙头跳了下去。 林喻看着她消失在墙头,不由得摇摇头,这两人还真是,孟不离焦,焦不离孟,恩爱得很呐。 “爹呢?”早饭席间,玉蓝鸢看着玉明贤空着的位置和没有动过的碗筷,问康秀云。 “哦,你爹和几位大人在书房议事呢,我们先吃吧。”康秀云给怀里的林如墨喂了口米糊糊说道。 “有什么重要的事么?”林喻问道,是不是宫里有什么变动? “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知道,已经进去一早上了,除了送茶水进去以外也不让人进去伺候。”康秀云不以为然的说道,“我们吃我们的,别管他们,估计有什么公事吧。” “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吃。”林青婉用手帕优雅的擦了擦嘴角,笑着对康秀云说道。 “林姑娘吃这么点儿就饱了?是不是饭菜不合胃口?”康秀云关心的问道,她对林青婉特别有好感,不但人长得好,还有本事,经营这么大的酒楼。 “不是不是,青婉素来吃得少,各位慢慢吃,我去‘新月楼’看看。”林青婉说完就站起身来对在座的几位点点头,再捏了捏林如墨的小脸,迈着莲步走了。 林喻低头喝着粥,脑子里却是想着玉明贤他们在书房里到底在讨论何事,自己在府中禁足半月余,宫里的情况一概不知,自那日“游湖赛诗会”后,司徒敬那厮也不见了人影,好像最近,玉明贤早朝回来的时间也比原来早些,整天一副眉头不展的样子,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也很少出来。莫不是真的有什么问题?想到这里,她直叹早上遇见燕落晓的时候为什么不打听打听宫里的情况。 “诶,姐姐呢?”林喻抬起头来不见了林青婉,忙问一旁的玉蓝鸢。 “姐姐刚才说她去‘新月楼’所以走了啊。”玉蓝鸢奇怪的回答道,这人,刚才到底在干什么。 “啊?我怎么不知道啊?” “谁知道你刚才干什么去了。”玉蓝鸢也忍不住对着林喻翻了个白眼。 “我也吃好了。”林喻喝完碗里的粥说道,“我也去趟‘新月楼’。”说完不等玉蓝鸢和康秀云两人反应过来,便跑了个没影。 “喻儿这是怎么了?怎么慌慌张张的?还有啊,她不是已经半个月没有出过门了么,怎么……?”康秀云看着林喻空了的碗,问道。 “兴许是有事情吧。” 林喻一路小跑的往“新月楼”赶去,结果到了哪里却不见林青婉的人。 “诶,你家老板去哪里了?”她伸手拦住路过的伙计问道。 “老板去哪里我们当小的怎么会知道,客官你莫要说笑了。”伙计将毛巾一甩,走了。 “怎么姐姐说来‘新月楼’却不见人?难道是在路上遇见什么新奇事物耽搁了?”林喻知道,林青婉素来是个好热闹的人,遇见什么新奇事物总要瞧上半天,“可是自己来的路上也没见到街上有什么人特别多的地方啊。” “嗨,林喻,你怎么在这儿?”林喻正在纳闷之际,却听到了燕落晓的声音。 “诶,落晓,我正要找你呢!”林喻看见燕落晓朝自己走来,高兴的迎了上去。 “诶,你怎么见到我这么高兴啊?”燕落晓一脸疑问的看着林喻满脸微笑的向自己走来,平日里也没见林喻长笑,跟个小老头似的,这咋一见还真有些不习惯,燕落晓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来来来,我们坐下说话。”林喻就近找了张桌子,拉着燕落晓就做了下去。 “我说,你没事别笑得那么恐怖好不好,我咋有种不好的预感呢?”燕落晓坐下后看着林喻那一张笑脸说道,虽然笑起来挺阳光挺好看,但是还真的不习惯呀。 “呃……我笑得很奇怪?”林喻摸了摸自己的脸,不会吧,自己虽然不长笑,但是不至于笑起来很奇怪吧? “没有没有。”燕落晓挥手招来伙计,要了壶茶,“说吧,找我啥事?” “哦,对了,差点把正事给忘了,宫里最近有什么变动吗?” “你不知道?”燕落晓奇怪的问道。 “为什么这么问?”林喻感到很奇怪,自己不知道难道显得有点不正常了? “咳咳,我以为你会知道的,玉丞相没有告诉你这件事情么?” “没有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就直接告诉我好了。”为什么玉明贤要告诉我啊?林喻对燕落晓的这个问题感到十分不解。 “算了算了,我告诉你吧。不过这里说话不是很方便,我们去常去的商量事情的那个厢房说吧。”燕落晓四下望了望,对林喻说道。 “皇上于前几日下诏由延平公主暂理国事,朝廷上下莫不是掀起了轩然大波,一个女子,怎可打理朝廷之事。几位元老大臣纷纷上书卧病在床的皇上,要求收回成命,理由居然都是可笑的,女子不能打理朝政。” 在“新月楼”的一件厢房内,林喻和燕落晓喝着茶吃着点心。 “皇上是何反应?” “皇上大怒,将几位元老大臣的奏折统统扔出了‘养心殿’,说起来这几位大臣也是老顽固,居然发动朝中的文武百官跪于‘养心殿’前,宣称皇上若不是不收回成命,便长跪不起。这皇上啊也是铁了心的要让延平公主代国,愣是没理这群人。最后,几位元老大臣由于平时养尊处优惯了,半天不到就让人给抬回去了,跟着来的大臣们见带头人都走了,也就散了。”燕落晓吃了颗葡萄,“哎呀,这葡萄可真不错,在我们家乡可吃不到这么新鲜的。” “那三皇子和四皇子他们就没有什么动静?” “动静?三皇子倒是借着探望皇上的机会旁敲侧击的提过,可是皇上都是一笔带过,显然不想和他多谈此事。至于四皇子嘛,还是整日在府上闭门不出,对外说是在研究佛法,修身养性呢,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呢。”燕落晓边说边吃着葡萄,不一会儿一盘葡萄就去了大半。 “诶,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我脸上有花儿啊?”燕落晓停下来看着林喻盯着自己看,疑惑的问道。 “不是,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啊?连三皇子和皇上说了什么都知道。” “司徒告诉我的啊。”见林喻一脸疑惑的望着自己,燕落晓回答道。 林喻点点头,“那她最近不是很忙?”娶了这么有权利的女人。 “是啊,她最近是挺忙的,那个什么南蛮国派了使者过来,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司徒正忙着接待事宜呢。 “南蛮国?他们这个时候派使者过来是打算干什么?” “不知道啊,使者还没到呢。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还是等司徒来给你解答吧。”燕落晓又吃了颗葡萄,“哎,延平公主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居然赏了康文豪康仁广两父子黄金千两。” “康文豪康仁广?最近怎么把这两人给忘了。”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作者本人网络瘫痪,所以本人替她发文。 ps:烈刀是受,烈刀最受了,是诱受,怨妇受哦!(她自己的真心话!) 73第七十三章 - 喻鸢缘 - 烈刀 “司徒大人,公主殿下和诸位大人正在里面议事,您不能进去。”守在“太和殿”门外的侍卫拦住要进去的司徒敬,恭敬的说道。 “为何?我有要事要与公主殿下商量。” “这……公主交待了,任何人没有得到她的通传都不得私自进入。”尽职的侍卫仍旧坚持着。 “你!好吧,我在这里等着,你进去通传一声可好?”司徒敬退了一步。 “这……”两个侍卫对看了一眼,犹豫着。 “怎么,叫你进去通传一声也不行?!”司徒敬有点生气了,声音不自觉的提高了点。 “不是,司徒大人,公主有令任何人没有未得通传都不得进入啊,我们也是……不得已,希望司徒大人莫要见怪。”另外一个侍卫开口说道。 “你们……”司徒敬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太和殿”的大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走出来一个人。 “你们在这里吵吵什么?不知道里面正在议事吗?” “孙公公,是司徒大人他……”两个侍卫见孙利走了出来恭敬的说道。 “司徒大人,公主正在里面和大人们商量事情,您有什么事吗?老奴可以替您传达。”孙利见司徒敬穿着官服站在那里,将手里的拂尘一甩,说道。 “孙公公,你不在皇上身边伺候着怎么到这里来了?”司徒敬疑惑的问道。 “老奴是来伺候公主殿下的。司徒大人可有什么事需要老奴通传的?” “我……”司徒敬刚要开口说,“太和殿”的大门又再一次打开,这次出来的是在里面和公主商量事情的大人们。 待人走得差不多了,司徒敬看到钱吉安,面带笑意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司徒大人。” “钱大人。” “都这么晚了来找公主有事?”钱吉安看到司徒敬官服都还未换,于是开口问道。 “你们这么晚了都能来,我就不能?”不知道为什么司徒敬听到钱吉安这么问,心里感觉特别不爽,我什么时候来找公主关你何事,难道公主是你家的不成?! “我不是这个意思,公主已经和我们商量了一下午的政务了,我想现在应该是休息时间才是……” 钱吉安还未说完,司徒敬便抬手打断他,一手放在他肩膀然后靠近他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然后丢下呆愣在那里的钱吉安,径直跨进了“太和殿”的大门。 “钱大人,早点回去休息吧,明日肯定还有很多政务要忙呢。”孙利看着钱吉安呆呆的站在那里,出声提醒道。 “啊,哦。”钱吉安望着司徒敬跨进“太和殿”的背影,刚才那句话还萦绕在耳边,“钱大人,我才是驸马。” “找我何事?”延平坐在龙椅上,正拿着笔在写着什么。她头也不抬的对下面的司徒敬说道。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司徒敬挑眉说道,何时我们变得如此生分了。 延平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不停的写着什么,也没有抬头看她一眼。 司徒敬叹了口气,道:“南蛮的使者明日便到,我是来问你需要以什么样的规格对待?” 延平终于放下手中的笔,抬起头来看了司徒敬一眼,但是又很快移开视线。 “以上宾之礼待之。”皱着眉思索了一会儿,延平淡然开口说道,复又拿起笔埋头开始写起来。 “恩,我明白了。” “你还有什么事么?”写了一阵延平抬头起来看见司徒敬只是站在那里看着自己发呆,于是开口询问。 “我……”非要有什么事才能来找你么?!司徒敬在心里默默的说道,“没事了,臣告退。”说完便退了出去。 听到那句“臣告退”延平睁大了眼睛,心有点痛,她盯着旁边的砚台发着呆,自己和司徒敬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呢? “驸马爷?”延平身边的贴身侍女如画看见司徒敬满脸严肃的从“太和殿”走了出来,脸上少了平时的那种随和。 “恩。”司徒敬看也没看来人,只是随便的应和了一声,便走了。 如画看着司徒敬有点僵硬的背影,纳闷到,驸马爷这是怎么了?怎么这般严肃?她转过身正准备走,确又听到司徒敬在唤她。 “如画。”司徒敬又折转回来,唤住如画。 “驸马爷有什么吩咐?” 司徒敬朝“太和殿”里看了一眼,说道:“夜里凉,去给公主拿件披风来吧。”说完,再看了一眼“太和殿”里的灯火通明,转身走了。 如画看着司徒敬渐行渐远的身影,再次纳闷的在心里想到,驸马爷今儿到底是怎么了? “公主夜深了,还是早点歇息吧。”如画将披风披到正伏案急书的延平身上,轻声说道,她心疼的将延平散落在脸庞的发丝,抚到耳后,自从开始监国,公主憔悴了好多。 “如画,谢谢你。”延平扯了扯身上的披风微笑着对如画说道。 “公主不该谢我,是驸马让奴婢拿来的。” “她?”延平扯着披风的手不觉的收紧。 “是啊,刚才奴婢来的时候刚巧碰见驸马爷出去,说起来驸马爷看起来很奇怪呢。”如画自顾自的说道,“满脸严肃,也不像平时随和的样子,感觉,就感觉变了一个人似的。” “变了一个人?” “是啊,变了一个人,公主你和驸马……?” 延平抬头看着边说边在整理着桌案上的奏折的如歌,如画感觉到延平的目光,立马停下手里的活,用手打了自己的嘴一下,吐吐舌头说道:“啊,奴婢多嘴,请公主恕罪。” “行了,去换盏热茶来,这茶都凉了。” “是,奴婢马上就去。” 看着如画端着冷掉的茶盏走出“太和殿”,延平抚摸着身上的披风,叹了口气,司徒敬,你我,本该不必如此的。 “舅舅,我们现在该这么办?沐凯那个老头子居然让延平那个黄毛丫头监国,在众多皇子中我才是最有资格监国的,她延平不过是个黄毛小丫头,一介女子她凭什么监国!”在李保国的府上的书房内,三皇子愤怒的拍着桌子咆哮着。 李保国坐在书案后面,端着一杯茶吹了吹,悠闲的喝着,相比三皇子的暴跳如雷,李保国显得气定神闲。 “舅舅,你倒是说句话呀!”三皇子见李保国只是在那里悠闲的喝着茶,几步走到桌边双手用力的拍在李保国面前的书桌上,怒视着正喝茶的李保国。 “你先稍安勿躁。”李保国挑眉抬眼看了面前愤怒的三皇子一眼,放下茶杯说道。 “你叫我怎么稍安勿躁,延平现在是监国,说不定下次就是登基当皇帝了!你还叫我怎么稍安勿躁!”三皇子显然不接受李保国的安抚,继续咆哮着说道。 “胡说八道,开国以来,还没有那个女子当皇帝的。” “可是,可是……延平她都监国了……”三皇子不服的想说些什么。 “监国了又如何,她就能当皇帝吗?”李保国脸上满是不屑,“你要知道,越是这种时刻越是不能慌,越是慌越是会露出马脚。沐凯这只老狐狸,葫芦里卖的药从来没有人知道是什么,说不定这次,便是对你们的一种考验。” “考验?” “恩。” “那我们该怎么办?”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静观其变。”李保国靠在椅子上,十指交叉放在肚子上。 “静观其变?” “没错,敌不动,我不动,以静制动,方能克敌。” 三皇子听着李保国说的那些话虽然心有不甘,但是,为了以后能登上那个万人敬仰的宝座,他只好压下心里的那股怒火。哼,现在就暂且让你们这些跳梁小丑先得意一阵,笑到最后的才是强者,咱们走着瞧。 “爹,你……你找我?”康仁广带着一身的酒气来到康文豪面前。 康文豪看着康仁广又喝得七倒八歪的样子,心里腾的升起一股怒火。 “广儿,你又去喝酒了,我说过多少次不准再喝得醉醺醺的,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么?”康文豪冷声说道。 “爹……爹……你别管我,孩儿知道分……分寸。”康仁广瘫坐在椅子上,结结巴巴的说道。 “哼,你知道分寸就好了。为了个女人日日醉酒,大丈夫提得起放得下,我平时是怎么教导你的?!大丈夫何患无妻,你看看你现在是个什么样子!”康文豪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瘫坐在椅子上的康仁广。 “蓝鸢不同,不同!”康仁广大声嚷嚷着说道。 “不同?有何不同,她再不同也只是个女人,女人如衣服,弃之可再得。”康文豪哼了一声说道。 “爹,你……你不懂……蓝鸢她……我这辈子只要她一个!”康仁广抬起手在面前挥了挥。 “没出息的东西!我康文豪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废物!”康文豪拍着桌子,眉头皱得死紧,放在椅子上的手将椅柄握得“咔咔”作响。 “你是不是很想娶鸢儿?”沉默了一会儿康文豪问康仁广道。 “是!”康仁广一下子就坐了起来,“蓝鸢本就该嫁给我的,玉明贤那个老匹夫却将她许配给他人!” “对,这一切都是玉明贤的错,还有那个林喻。”康文豪眯起眼睛,“你若想抢回鸢儿,就必须先铲除这两个挡路石,否则你永远也别想得到她。” “对!我要去杀了他们!”康仁广跌跌撞撞的站起来,弄倒了身后的椅子。 “广儿,你给我站住!”康文豪看着康仁广站起来便往门外冲去,大喝一声。 “爹,我要去杀……杀了他们!”康仁广回过头,目露凶光。 康文豪几步走到康仁广身边“啪”的给了他一巴掌,硬是把康仁广给扇到了地上。 “你给我清醒点儿!”康文豪对着坐在地上抬起头来一脸惊愕的盯着他的康仁广怒斥道,“你总是如此莽莽撞撞的,如何能成大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康文豪一挥袖负手走回去重新坐下,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然后睁开眼睛看着仍旧坐在地上一脸不甘的康仁广。 “广儿,无论何时你都要记住,成大事者,必先要沉得住气,莽撞行事,最后只会以失败告终!” 作者有话要说:心慌之作,不足之处,忘见谅! 没交网费,借的网发的。。。囧 74第七十四章 - 喻鸢缘 - 烈刀 “大哥,怎么办,这次行动失败了,主人那边……”在一个小客栈的一间厢房内,两个布衣男子相对而坐,其中褐衣男子一脸焦急的对紫衣男子说道。 “大哥,你倒是说句话呀。”褐衣男子见紫衣男子只是眉头深锁的盯着面前的茶杯一动不动,不由得焦急的再次开口,声音比刚才提高了一些。 “你就不能安静点儿吗!”紫衣男子瞪了对面的褐衣男子一眼,开口呵斥道,“我已经飞鸽传书回去了……” “那……”褐衣男子摆在桌上的手不自觉的握紧,看得出来他很是紧张。 “那边还没回信,所以……再耐心等等吧。”紫衣男子,叹了口气,将茶杯拿起来举到嘴边又放回桌上,眉头始终是紧锁着的,看得出来,他和褐衣男子一样焦躁不安,但是要沉得住气一些。 “咕咕-咕咕咕” “大哥,你听。”褐衣男子想听到什么仙音一般一下子弹跳了起来。 紫衣男子也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他仍旧是皱着眉,他走到窗边,将虚掩的窗子打开,伸了一只手出去,“扑棱,扑棱”一阵翅膀拍打的声音响起,一只白色的信鸽赫然停在了他伸出的手上。他伸手将信鸽从手上拿下来,取出信鸽脚上的竹筒,又挥手将鸽子放飞。 “大哥,上面说什么?”褐衣男子,连忙走过来焦急的问道。 紫衣男子没有回答他,他缓慢而又有些急切抽出竹筒里的纸,展开。 “主人,怎么说?”褐衣男子开口,语气比前几次都要焦急,因为他看到紫衣男子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呼。”紫衣男子将纸一把捏进手里,似乎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主人没有说什么。”他并没有把纸条给褐衣男子看,只是皱着的眉头松了些,“二弟,你去召集些人马来,主人有新任务。” “新任务?上次的任务,主人他……”褐衣男子迟疑的开口,上次任务失败,主人难道不责罚他们吗? “将功抵过。”紫衣男子开口说道,“主人要我们将功抵过,所以,你快些去把我们剩下的人召集起来。” “可是大哥,我们带来的人已经在上次的任务中被那个面具人杀了大半,剩下的人,恐怕……”褐衣男子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想对付一个柔弱书生,剩下的人足矣。”紫衣男子看了一旁的褐衣男子一眼,笑得胸有成竹。 “大哥你的意思是……可是,万一那个面具人再出现怎么办?”褐衣男子也笑起来,但很快笑容又换成了担心。 “没事,主人自有安排。现在我们只管照着主人说的做便是。这次,我们一定只能成功不能失败!”紫衣男子咬着牙,阴狠的说道。 “是,大哥,我这就去办,可是何时行动?” “这个,到时候自会有人来通知。” “南蛮使节已经到了么?”林喻和燕落晓坐在玉府的凉亭里下着棋。 “恩,已经到了。司徒正忙着安排接风宴的事情呢。” “这些事情不应该是司徒来做呀,怎么她一个武将反倒做起了文官的工作?”林喻不解的问道。 “那些文官大人们,不满圣上让一个女子监国,所以不是抱病在家,就是推脱还有别的事要做。”燕落晓撇撇嘴说道,“说起来也真是迂腐,女子监国怎么了,真不知道他们那些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 “皇上不知道这事么?”林喻皱眉落下一子。 “皇上最近谁都不见,连公主也需要得到召见才能进去看望。也不知道这皇上知不知道这些自命忠臣的大人们搞的事情。” “也对,司徒是驸马,延平公主监国,她当然这些事要事事上心。对了,司徒和延平公主怎么了?我似乎听到了一些流言蜚语。”林喻笑着说道。 “哦?这些人真是爱乱嚼舌根子,难道都不知道祸从口出的么。”燕落晓摇摇头,“司徒倒是没提过这档子事,但是,她和延平公主之间好像真的发生了什么一样,你有没有觉得她们之间没有以前亲密了,感觉很疏远的样子?”燕落晓八卦的说道。 “这我倒是没怎么看出来,你也知道,我最近被我那个爱瞎操心的姐姐禁足,连门都很少出,更别谈宫里了。”林喻苦笑。 “哦?原来我在你心中就是个爱瞎操心的姐姐啊。”林青婉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接着林喻的话说道,玉蓝鸢也跟着林青婉出现。 “姐姐,你来啦。”林喻暗自出了一身冷汗,放下手里的棋子,站起身来对林青婉说道。 “青婉,你怎么来啦。”燕落晓见林青婉死命的瞪着林喻,恨不得把她用眼神凌迟一遍一般,连忙站起来去拉林青婉,好解救林喻。 “哼,我不来,好让你俩在背后姑奶奶我的坏话是吧!”林青婉用手指戳着燕落晓的脑袋,恶狠狠的说道。 “我们怎么敢说你坏话呢。”林喻连忙澄清自己的清白。 “姐姐,你不是有话说的么。”玉蓝鸢在林青婉开口之前说道。 林喻感激的看了玉蓝鸢一眼,后者却只是淡淡的撇了她一眼。 “哦,对,蓝鸢妹妹不说我倒是差点忘了。我们决定明日去庙里上香。” “去庙里上香?”林喻和燕落晓异口同声的问道。 “恩,喻儿你也可以跟着去。” “我明天有事去不了了。”燕落晓一副失望的表情说道。 “你去干什么?”林青婉转过头问燕落晓。 “陪着你们去啊,还可以保护你们。”燕落晓说得一脸认真。 “哈哈,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还保护我们。”林青婉大笑着捏了捏燕落晓的脸。 “总有一天我不会是三脚猫功夫的!”燕落晓说得斩钉截铁,一脸坚定的望着林青婉。 “好好好,那我就等着那一天了,等着你来保护我们。”林青婉忍着笑意,看着燕落晓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怎么突然想着要去庙里上香了?”林喻问身旁的玉蓝鸢。 “因为姐姐说她昨晚做了个不好的梦,要去庙里拜拜菩萨。” “迷信。”燕落晓小声的嘀咕道。 林青婉瞪了她一眼,说道:“我这几天心里老是觉得不踏实,还是去庙里拜拜的好。”她看了林喻一眼,“好了,我要去‘新月楼’看看,几日没去了,也不知道生意打理得怎么样了。跟玉夫人说一声,今晚我就不回来吃饭了。” 作者有话要说:呃。。。短。。。。我越来越懒了。。。 大家听YY的红人馆么~~ 很有爱的频道哦。。。。老板凉老板凉~~ 75第七十五章 - 喻鸢缘 - 烈刀 今日天气出奇的好。 天空中飘着微微白云,阳光柔和并不刺眼。 林喻自花园中练了剑回来,抬头看着这般晴好天气,不由得心情也随之飞扬起来,原本萦绕在心头的点点阴霾也似消失了一般。 “姑爷,你倒是进来搭把手啊!”玲儿左手抱着林如墨,右手还拿着东西,站在门口对着院中拿剑伫立的林喻叫道。 “啊?哦哦,这就来!”林喻应了一声,抬头再望了一眼这明媚晴朗的天气,嘴角轻扬,今天真是适合出行。 “姑爷,你先抱着小小姐。”玲儿将怀里扭动个不停的林如墨像扔烫手山芋般扔给林喻,然后,转身去收拾要带的东西。 “你又给玲儿姐姐捣蛋啦?”林喻看着林如墨,伸手沉溺的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子,惹得林如墨“咯咯”的笑。 “玲儿,要带的东西很多么?”林喻抱着林如墨坐下,把剑放在桌子上,将林如墨面对着桌子的身子面向自己,然后将她轻轻举起,在自己腿上虚站着,林如墨的小腿一蹬一蹬的,玩儿得不亦乐乎。 “不多,大多是小小姐的尿布什么的。”玲儿麻利的将一大堆尿布和玩物收拾好。 “哦。”林喻应了一声,继续让林如墨在自己腿上练习着站立。 “玲儿,收拾好了么?”玉蓝鸢从里面走了出来,一袭淡青色长裙,头发盘成了妇人模样,真是好一个俊俏的小娘子! “马上就好了,小姐。” 玉蓝鸢点点头,走到林喻旁边,将桌上的剑拿起来,挂到墙上。 “怎么最近想着要早起练剑了?”玉蓝鸢不解的问着林喻,以前也没见她有这个习惯啊,怎么就突然开始练起剑来了? “多时不练,怕生了手。所以最近就决定每天早上练一练嘛。”林喻笑。 “这早上风露大,你也多添件衣服啊。”玉蓝鸢看着林喻只着了一层单衣,不由得嘱咐道。 “知道啦。” “你呀,也就是嘴上答应得好。”玉蓝鸢横了她一眼,从她手里接过林如墨,道,“快去换了衣服,出了汗,被风一吹怕是要感冒了的。” “真是小瞧我们练武之人。”林喻嘟囔道。 “我只知道,练武之人也不过是个**凡胎而已。好了好了,快去快去,一会儿姐姐该来催了。” “好了,就去。”林喻站起身,门外突然吹来一阵冷风,她不由得一阵哆嗦,最近这天是一天比一天冷了,她在心里想道。 “姐姐,就去上个香,不用带这么多东西吧?”林喻看着林清婉准备着大大小小一众物件,吃惊道。 “我听说这个‘京觉寺’风景甚是不错,所以带着这些也当是去踏踏青了。”林清婉靠在马车里,不以为然的说。 “踏青……”现在都要到冬天了,这是去踏的哪门子青啊!当然,这些话林喻是不敢当着林清婉的面说的,她只能在心里嘀咕嘀咕。 “鸢儿,娘就不和你们去了,带着宝宝要小心着点。”康秀云嘱咐着玉蓝鸢。 “娘,就是去上个香,又不是出远门……” “娘这心里老是不舒服,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康秀云一脸愁容的说道。 “娘,您多心了。”玉蓝鸢安慰康秀云道,“不会有什么事的。” “好吧,想是我多心了。那你们快上路吧,早些回来,如实晚了回不来便在‘京觉寺’住下,哪里的主持和你爹是至交,让他差个师傅回来通报一声便是。” “知道了,娘,那我们就上路了。您快进去吧。”玉蓝鸢抱着林如墨领着玲儿往马车的方向走去。 康秀云看着马车走远,便带着玉嬷嬷进去了。 “姐,落晓真没来啊?”林喻看着车里只有自己,林清婉,玉蓝鸢再加一个玲儿和林如墨,一共五个人。 “她说了今日有事,不能来了,你不是知道么?”林清婉闲闲的坐在那里,一副百无聊奈的样子,说道。 “哦,我以为她说笑呢。”不知道司徒打理南蛮使节这事进行得如何了。 虽说,那天的黑衣人再没出现,但是林清婉还是没有让林喻回到朝廷之中。 相比起林喻那边的清闲,司徒敬这边可是要忙碌得多。 在皇宫议事殿的一处偏殿,一群衣冠楚楚的大人们聚集在此处。 “史大人,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准备一些符合南蛮风俗的食物送去给那些跟着使节到来的南蛮士兵吃么,为什么刚才驿馆的人来报说,你们只是送了些糙米粗粮之类的东西过去!”司徒敬此时正厉声对站在自己面前的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质问道。 “小臣并不知道什么是符合南蛮风俗的食物,还望驸马大人指点一二。”被称为史大人的中年男子,不以为然的回答道,态度傲慢轻蔑。 “你!”司徒敬瞪着眼前这个挺着犹如孕妇般肥大的肚子的中年男子,深吸了几口气。 “哦?史大人不知道什么是符合南蛮风俗的食物?”司徒敬一挑眉,问道。 “是的。” “那,你这个食材署总司,我怕你是无力胜任了!”司徒敬直视着泰然自若,天塌下来也不担心的史大人,说道。 “你!司徒敬,你没有这个权利!”史大人倒退一步瞪圆了眼,白净的脸皮被涨得通红,他伸手指着面前的司徒敬,粗圆的手指有着微微的颤抖。 “哼,我没有这个权利,你可别忘了,皇上可是让我辅助公主监国,不服者,可以先斩后奏!”司徒敬双手抱拳,向着天举了举,接着取下腰间的佩剑,往旁边的桌子上重重的一放,发出一声巨大的响声,“史大人,不若不信,大可试试!”司徒敬说完,眼光扫过在座的一众大人们。 “你!”史大人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一个人从背后拉住了衣袖。 “我想史大人不是这个意思。”说话的是户部尚书钱集材。 “那钱大人有何高见?”司徒敬挑眉,问道。 “这个……我想,史大人只是一时忘记了南蛮风俗而已,是吧,史大人?”钱集材用手拐了拐史大人的后腰。 “这……这……我……是小臣一时忘记了南蛮饮食风俗了,真是人老了,记性也不好了,呵呵。”毕竟是在官场上打滚多年的老官油子,史大人只是有半响的愣神,变像换了一张脸似的,哪里还有刚才轻蔑和生气的样子,完全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 “呵呵,那就好。”司徒敬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我希望各位大人都下去尽心准备今晚的宴会,可别因为某些事忘了自己的本分才好。” 在座的一众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出声。 “还有多久才到啊?”林喻在马车上感觉屁股都要被颠成几瓣了,忍不住问道。 “应该快了。”林清婉掀起车帘往外看了看,回答道。 这个对话都不知道进行了多少遍了,抱着睡着的林如墨的玲儿听着俩人的对话,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蓝鸢,你口渴么?”林喻倒了一杯清水递给在一旁看着手里的书的玉蓝鸢说道。 玉蓝鸢接过水,喝了一口,又递回给林喻,林喻见杯子里还剩了半杯水,便一扬脖子喝了下去。 一旁的林清婉看到这一幕,眼角不由得抖了抖,还夸张的用手揉了揉胳膊。为了避免再看到什么肉麻的镜头,她索性将窗帘拉了起来,望着车窗外的景色。 约摸又颠簸了半柱香的时间,林清婉冒出一句:“到了。” 众人不由得都向外望去,只见一座古朴的寺庙的一角在一片绿色中若隐若现,马车转过一个弯停下,林喻跳下马车,一块石碑出现在路旁,上面用苍劲飘逸的行书写着三个大字“京觉寺”。 作者有话要说:22号绣娘红人馆有无人大大的专访哦,喜欢的亲们不要错过~~ 咕~~(╯﹏╰)b。。。**抽了,发了一遍居然不出来,只好重新来发一遍,, **受,你敢不敢不抽!!! 忘了上YY号,,速度滚来献上:226586~!!! 76第七十六章 - 喻鸢缘 - 烈刀 “哇,小姐你看,这石梯好长啊!”玲儿抱着睡着的林如墨也跟着一齐下了车,她望着这长长的楼梯惊呼道。 “玲儿,佛门清静之地,休要大呼小叫。”玉蓝鸢轻呵道。由于康秀云诚心向佛,所以她从小也或多或少对佛家有点接触,到了长大了,随着心性所致,佛经佛法也是看了不少的。 “是,小姐。”玲儿吐了吐舌头,收了声,只是仍旧望着那长长的阶梯在心里感叹,她怀里的林如墨似在做什么梦,不安份的蹬了蹬小腿,挥了挥小手。 “小姐,前面马车不能上去了。”赶车的马夫是玉府的一名小厮。 “好了,知道了。”玉蓝鸢对小厮点点头,转身对正在四处张望的林青婉说道,“姐姐,看来我们只能徒步上去了。” “嗯,好啊。”林青婉应了一句,便再次四处张望起来,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玉蓝鸢看她心不在焉的样子,也不多说什么,走到林喻身边。 “要走上去么?” “对啊,前面马车不能上去了。” “这楼梯可真长啊!”林喻也感叹起来。 “怎么,爬不上去么?”玉蓝鸢笑,“是谁早上还说自己是个练武之人的。” “谁说爬不上去的,我是怕你累着。”林喻提高了一点音量。 “林喻,我还没那么娇弱。”玉蓝鸢的语气瞬间冷了下来,看着林喻尴尬的表情,玉蓝鸢想说些什么,但却什么也没说出口,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越来越讨厌别人把她当成一朵受不得一点点风吹雨打的温室娇花。 “我不是那个意思。”林喻急忙解释。 “是我失礼了。”玉蓝鸢也开口,“好了,我们走吧,不然天黑以前赶不回去了。”玉蓝鸢主动结束了这个引起尴尬的话题。 林喻也不好再说什么,她走在玉蓝鸢身后,低头想,刚才难道我说错了什么? 在一间客栈的门口,一个人走到门口又转头向后面张望了几眼,才匆匆走了进去。 “晚上的宴会筹办得怎么样了?”燕落晓走到站立在大殿外的走廊上的司徒敬身边问道。 “你说,这死气沉沉的皇城有什么好,这么多人都想入主这里。”司徒敬看着着连绵巍峨的宫殿,不禁言语道,嘴角带着讽刺的笑意。 “权力有多好,这皇城就有多好。”燕落晓走到司徒敬的身边,伸手拍了拍面前的雕花栏杆,继续道,“自古,试问谁不想站在这权力的巅峰,看众生臣服脚下?人性罢了。”燕落晓笑笑。 “哈哈,好一句人性罢了。”司徒敬听完居然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燕落晓也跟着笑起来。 “司徒大人,公主有请。”这时一个小太监突然出现在距离二人一米远的地方,低着头弓着身说道。 司徒敬和燕落晓停下笑声,对视一眼。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司徒敬挥手,示意小太监先下去。 但是那个小太监却仍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没有要走的意思。 “还有什么事么?” “回大人,公主让大人马上过去。”小太监回话道,声音显得干且紧,似乎很紧张的样子。 “公主有说什么事吗?”司徒敬眯了眯眼,再次问道。 “奴才不知。” “你先下去,我随后就到。” “是。”小太监思考了一阵还是退了下去。 待小太监走远,燕落晓开口问司徒敬:“你和公主怎么了?似乎有什么不对头啊。”说完一手撑在司徒敬的左肩上。 “能有什么事,别听那些谣言。”司徒敬笑着挪开燕落晓撑在自己肩上的手。 “子曰,谣言是不可能凭空而出的。”燕落晓一手背在身后,一手则在前面比划着,晓得狡诈。 “我到不知这是哪个子曰过的,燕子么?哈哈,对了,林喻也被林青婉禁足好久了,什么时候才解除这个禁足令啊?咱这边人手可匮乏得紧。”司徒敬边说边往延平公主议事的大殿那边走。 “估计还有些日子吧,今日青婉倒是特例带着她去庙里求神拜佛去了。”燕落晓跟上司徒敬的脚步回答道。 “那些黑衣人没有再行动了?”司徒敬纳闷,莫非被那个戴着诡异面具的人给吓走了? “这个,目前看来没有什么动静。对了,上次找到的腰牌……?”燕落晓似想到了什么,突然停下来压低声音问道。 “那边我派人盯着,一有动静就会立马来报。”说道这里司徒敬眉头一皱,那些人又为什么要袭击林喻呢?巧合?这些日子忙着南蛮使节和皇上得病的事,倒是把这个给忽视了。 “这寺庙修得可真是隐蔽。”玲儿弯腰喘气抱怨道,林如墨被林喻用背带背在背上。 “深山藏古寺嘛。”林喻现在也有点微喘,爬了快半日了,怎么还不到,明明在下面看的时候寺庙已经很近了呀。 她回头看走在身后的玉蓝鸢也是一头的汗,正用手里的丝帕擦着,本想去扶她,但是想到玉蓝鸢前番说的话,便作了罢。而林青婉则是走在最后,一副心不在焉又左顾右盼的样子。 “诶诶,到了到了,终于到了。”已经爬上去的玲儿站在上面高兴的大叫起来。 林喻抬眼看去,玲儿站在石梯的尽头,太阳从她背后射过来,十分晃眼。 “原来这石梯上面是个平的啊。” 原来这坡石梯看似望不到头,实则是在石梯的尽头便成九十度是一个平台,爬上来便可以看见“京觉寺”的大门。大门两边各放着两个手拿长棍的罗汉塑像,两人多高,看起来相当威武,大门是敞开的,一眼望去,并没有看到任何的寺僧和香客,只有一个插满香的大香炉摆在正中,几缕青烟缓缓飘出。 林喻的背上已经汗湿了一片,再加上背着林如墨那调皮蛋,就更热了。她用袖子擦了擦顺着鬓角滑落的汗水。 刚想解下水囊喝两口水解解渴,玉蓝鸢也爬了上来,林喻将水囊递到她手边,示意她喝点水。 玉蓝鸢双颊通红,汗水将掉落的丝发染得晶莹,她用丝帕擦着汗,扇了扇,接过林喻递过来的水囊仰头喝了一口,又将水囊递回给林喻。林喻接过水囊喝起来,玉蓝鸢看着林喻脸上的汗,伸手用丝帕给她拭着顺着脸颊流下的汗。林喻一顿,水撒了出来,衣襟湿了一片,玉蓝鸢嗔了她一眼又给她擦着胸前的水,林喻脸红红的傻笑着,接过玉蓝鸢手里的丝帕,“我……我自己来。”玉蓝鸢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擦的什么地方,原本红的脸更红了。 “咳咳,佛门清静之地,注意言行。”最后上来的林青婉看到俩人脸红红的站在那里,咳嗽一声说道。 “姐……姐,喝水。”林喻把丝帕还给玉蓝鸢,将手里的水囊递给林青婉。 林青婉嫌弃的看了一眼,不知从那里掏出个水囊自己喝了起来。 司徒敬独自来到平日议事的大殿外,燕落晓早在半路就和她分开,去办自己的事去了。她站在那里开始踌躇起来,她现在越来越怕和延平单独相处,那种,那种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感觉,让她全身上下的都有一种想要大叫的冲动。 正当她在门外做着强烈的思想斗争的时候,孙利孙公公突然出现在她的身后。 “司徒大人怎么不进去?”孙公公笑眯眯的看着司徒敬问道。 “我也刚到,刚到。”司徒敬面上一红,解释说。 “哦,那进去吧。公主等候多时了。”孙公公也不愧是给皇上当了多年的贴身太监,此时并没有在多说什么,知趣的停住了话题,上前几步,为司徒敬开了门。 司徒敬对他笑笑,虽然心里不愿,但还是抬脚跨进了那个大殿。 大殿上,延平正站在窗子边,从窗子可以看到御花园的景色,这是沐凯要求的,说是这样批改奏折累了还可以看看景色提提神。 司徒敬走进大殿,站在离延平几米远的地方,不说话,也不动,只是盯着延平的背影看,从进门那一刻起,延平看了多久风景,司徒敬便看了多久她。 “听说,你把食材署的史大人给骂了一顿?”延平冷清的声音突然传来,司徒敬一愣,收回视线。 “嗯。” 延平转过身来,看着此时望着一旁柱子的司徒敬,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 “你该知道,没有必要为了一点小事就去……”延平突然停下话头,“今日三哥来找过我。” 司徒敬挑眉看向延平,似乎在问他找你干什么。 “他说,最近在他家附近发现了可疑人物……”延平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希望我彻查此事,说这关乎皇家威严。”说完看了司徒敬一眼。 “我不知道这和臣下有什么关系,公主是希望臣下去查办此事么?”司徒敬恭敬的说道,语气听起来合情合理。 听到司徒敬的话,延平不由得心口一疼。 “司徒敬,我们非要这样么。” “怎样?臣不明白,还请公主明示。” “你我,何必如此生分?”延平叹了口气,“就算不能做夫妻,做……” “生分?臣不懂公主说的是什么意思,司徒做的一切,不过是司徒使命所在罢了,其他的,司徒从不奢望。”还不等延平把剩下的话说完,司徒敬便抢先开了口,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她已经预料到延平后面要说的话了。 “你……” “若公主没有什么其他的吩咐,臣下便先下去了,还要去安排晚上宴会的事。”司徒敬再次打断延平的话,不等延平答应,自己便转身大步走出了大殿。 延平看着她的背影,好像没有以前那么的意气风发了,似乎背负了什么沉重的东西,看起来沧桑而孤单。 “司徒敬……”延平看着司徒敬的身影消失在大殿门口,喃喃的念着司徒敬的名字,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心里会这般难受,我们是不可能的不是么,这样对大家都好,这般有违伦常的事,绝对不可以发生在皇家。 司徒敬僵直着身子走出了大殿,走过那条冗长的走廊,她双手紧紧的握着,疾步走到一个没人的角落,靠着身后的墙,她慢慢的滑坐下去,此时的她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武状元,也不是那个顶着驸马光环的司徒大将军,此刻的她只不过是一个为情所伤的女子罢了。 她抬起头,看着晴朗的天空,自言自语道:“哈,司徒敬,你还在奢望什么呢!”她扯开嘴角笑了起来,可是脸上却感受到一丝丝的清凉。 作者有话要说:上次无人大的访谈大家都去看了么,各种有深度啊~~ 对无人大的爱又晋升了一层~~~ 77第七十七章 - 喻鸢缘 - 烈刀 林喻抱着刚刚吃饱喝足的林如墨坐在寺庙的后面的一处小亭子内乘凉,玲儿站在一旁用手里的丝帕不停的扇着。林青婉和玉蓝鸢在前殿烧香祈福。 日头已经升到了最高,虽说天气在一天天转凉,可是热起来的时候,还是非常热的。 林喻打量着周围的景色,这个“京觉寺”虽说不大,但是周围景色真可谓是十分之好,四面环山,满眼望去都是绿色,听说后山还有一条瀑布飞流而下,坐在凉亭内便可隐约听到水声。 “诶,姑爷,你看从这里可以看到整个长安城诶!”玲儿惊奇的大声说道。 林喻抱着林如墨走到玲儿站的地方,果然,从这个凉亭可以看到长安城内密密麻麻的的房子。 “咦,姑爷你看,那个最高的楼是什么?”玲儿伸手指着皇城的方向。 林喻顺着玲儿的手看去,不禁莞尔,道:“那是‘摘星楼’。” “‘摘星楼’?那是干什么用的,摘星星用的么?”玲儿好奇的跟着林喻走回凉亭内的石桌旁坐下。 “‘摘星楼’啊,就是皇帝设宴的地方。” “设宴的地方?那么高的楼就是一个吃饭的地方啊?”玲儿撇撇嘴,这皇家就是皇家。 林喻摇摇头,把“摘星楼”的来历给玲儿讲述了一遍。 “摘星楼”是历代皇帝摆宴款待群臣的地方,相传,开国皇帝沐焕某日突然梦到神仙坐着五彩大车而来,邀其共赴天庭参加玉帝盛宴,但是奈何沐焕不会腾云驾雾,五彩大车离地面又太高,只能憾之。沐焕醒后,郁郁几日,食不下咽,夜不能寐,后来某日沐焕突然下旨广征劳力,修筑高台,成后,名曰“摘星楼”。沐焕也在“摘星楼”建好不久驾鹤西去,从此,这“摘星楼”便成了历代皇帝设宴的地方,意在与仙同乐。 “原来是皇帝做了个梦而修的楼啊。”玲儿点点头,“那为什么历代皇帝要在哪里设宴呢?修好不久先皇就驾崩了,不应该封起来么?” “封起来?为什么要封起来?” “嗯,就是,就是不认为那是个不祥的楼么?” “哈哈哈,怎么会不祥呢,先帝是在台子修好后不久驾崩的,当时的人们认为先帝是被玉皇大帝接到天上当神仙去了。之所以在此处设宴呢,是想让先帝看到,后世的繁华昌盛。”林喻把一个拨浪鼓从林如墨的嘴里拔了出来,笑着说道。 “原来如此啊。”玲儿点头。 “玲儿,去拿片尿布来。”林喻突然感到放在林如墨小屁股上的手一湿,一股温热的液体流了一手,她瞪了怀里正笑得一脸天真烂漫的林如墨一眼,开口对玲儿喊道。 “啊,又尿了啊?”玲儿跺脚,这小祖宗别的本事没有,光这尿床的本事是最大的。 林青婉和玉蓝鸢在殿前烧了香祈了福,出来林青婉便逮着一个小和尚问起“京觉寺”的方丈来。 “方丈出门云游去了。”一个小和尚礼貌的对林青婉说道。 “出门云游?方丈放着这么大个寺庙不管去出门云游?”林青婉不解了,方丈又不是苦行僧为什么要出门去云游。 “女施主有所不知,我们方丈每到这个季节都会出门云游。” “那你们方丈还真是奇特。” “女施主说笑了。”小和尚双手合十,“要是两位女施主没什么事,那贫僧就先下去了。” “小师傅可否让厨房备点斋饭?”玉蓝鸢对着小和尚说道。 “当然可以,两位施主稍候,贫僧这就去交代厨房准备斋饭。” “那就有劳小师傅了。”玉蓝鸢对小和尚点点头。 “女施主客气。”小和尚说完便走开了,留下玉蓝鸢和若有所思的林青婉站在原地。 “姐姐,你怎么了?”玉蓝鸢看见林青婉站在那里若有所思的样子,忍不住开口问道。 林青婉只是摇摇头,却什么也没说。 玉蓝鸢见她这么神秘兮兮的样子也见怪不怪了,“那我们去找玲儿她们吧。用了斋饭我们便下山回府。” 林青婉也不知道听到没听到玉蓝鸢说什么,只是看见玉蓝鸢走也便自己跟着走了,估计这个时候有人要把她拐去卖了,她也会跟着人家走。 “我们要在这里用了斋饭才下山么,小姐?”玲儿不解的问道,这都烧完香拜完佛了,咋还要用了斋饭才下山呢,那这得啥时候才回府啊,玲儿看看有些西移的日头,心里想到。 “嗯。娘说,一定要用过斋饭许的愿才会被佛祖接纳的。” “呐呐。”玲儿怀里的林如墨看见玉蓝鸢过来了,伸出双手挥舞着想让玉蓝鸢抱她,玉蓝鸢刚准备伸出手去接,但是皱了下眉又缩了回来,背过身走到一边,不去看一脸期待的林如墨。 林如墨见自己娘亲不搭理自己,在玲儿怀里动得更起劲了,小嘴瘪着似乎有要哭的倾向。 “小姐。”玲儿上前一步。 “玲儿,好好抱着小小姐。”玉蓝鸢出声阻止想要接近自己的玲儿。 “哇――!”看自己的娘亲真的没有要抱自己的意思,林如墨终于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林青婉走过来,接过玲儿怀里的林如墨,看向玉蓝鸢,林如墨委屈的将小脑袋埋在林青婉的脖颈处,哭得相当起劲,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口水泪水什么的,擦了林青婉一身。 “我……”玉蓝鸢转过身来,看着林青婉怀里背对着自己的林如墨,想说什么却是说不出来,她双手紧紧的握着手里的丝帕,手上的青筋隐约可见。 “诶,姐姐,墨墨怎么了?”林喻手里拿着两个水囊回来了,看见林如墨在林青婉怀里哭的伤心,而玉蓝鸢则是站在那里皱着眉咬着唇,头扭向一边,玲儿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不知道。”林青婉其实也是一头雾水,她当时正聚精会神想着自己的事情,哪里注意到怎么了,听到林如墨的哭声她才回过神来,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 “蓝鸢?”林喻走到玉蓝鸢身边轻轻的唤了一声,“怎么了?” 玉蓝鸢望向林喻,握着丝帕的手紧了紧,可是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怎么了?”林喻再问了一次,她将水囊放到桌上,伸手轻轻握住玉蓝鸢紧握着的手,她感到玉蓝鸢明显的一颤。 “施主,斋饭已经准备好了。”这时一个和尚突然出现,打断此时的沉默局面。 “没什么,我们吃了斋饭就回去吧,我有点乏了。”玉蓝鸢低下头,轻轻说道。 “对对,吃饭去吧,折腾了这半日也怪饿的。”林青婉也看出了不对劲,附和着说道,此时的林如墨也已经不再哭了,只是时不时的抽搐着哼两声。 林喻也不好再问什么,她知道以玉蓝鸢的性子,再问也是问不出什么的,除非她自己想说。 但是,她隐约的有着担心,因为她分明看出玉蓝鸢的眼里有着丝丝迷茫无错,还有一丝歉疚? 待几人用完斋饭下山时,夕阳已经西沉,马车就停在上山的石梯不远处,马儿在那里吃着草,可是却不见赶马的小厮的身影。 “这赶马的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偷懒去了。”玲儿背着林如墨远远的看着马车没有过来的意思,埋怨着往马车走去。 “也许那隐蔽的地方方便去了吧。”林喻站在玉蓝鸢旁边,说着。她这一下午都在观察玉蓝鸢。 只有林青婉不急不忙,背着手仍旧是走在最后,似乎她并不赶着在天黑前回去。 “诶,吓我一跳!作死啊你!”玲儿刚掀起帘子把手里的东西放进去,突然余光瞥见一个人影出现在自己对面,她抬起头来猛的后腿了一步,看见赶马小厮低着头站在那里,她抚摸着自己的胸口,大声骂道。 “玲儿,怎么了?”林喻听到玲儿的大叫,把玉蓝鸢往几步开外的林青婉身边一送,几步跑到玲儿身边问道。 “没什么,他突然出现吓了我一跳而已。”玲儿顺了顺气。 林喻抬眼看向马车对面的赶马小厮,只见他始终低着头,没有抬起来,似乎正在接受玲儿的训斥。 林喻觉得有点不对劲,为什么他老是低着头也不出声。 “你把头抬起来。”林喻将用手将玲儿挡向自己的身后。 对面的小厮依旧一动也不动。 “我说了把头抬起来。”林喻见他没有动作,再说了一遍,手悄悄的摸向腰间。 “喻儿怎么了?”林青婉这时带着玉蓝鸢走到了林喻身边,看到她一副防御的架势,不禁问道。 “姐姐,我觉得这个小厮有问题。”林喻悄悄凑到林青婉耳边小声说道。 玉蓝鸢则已经皱着眉把一头雾水的玲儿拉到了自己身边。 “我看挺正常的嘛,喻儿你多心了吧。”林青婉打量了对面小厮几眼说道。然后她突然向对面的小厮走去,林喻拉住林青婉的手腕,林青婉回头对她点点头。 “抬起头来。”林青婉走过去,对着小厮说道,“你这样不抬头,你家姑爷可是会一直怀疑你的哦。” 这时小厮颤颤巍巍的抬起头来。 “玲儿,你看看这是府上的小厮么。”林喻唤来玲儿,问道。 “是啊。”玲儿疑惑的说道,姑爷这是怎么了,这可不就是赶车来的小赵子么。 “刚才为何你不抬起头来?”林喻还是很疑惑,并没有放松警惕。 “我……我……刚才被姑爷吓坏了。”唤作小赵子的小厮哭丧着脸,结结巴巴的回答道。 “看吧,我就说你多心了嘛。”林青婉说完掀开帘子率先坐了上去,她的嘴角浮起一丝莫名的笑意。 “不好意思,是我疑神疑鬼了。”林喻赶忙道歉,然后让玉蓝鸢和玲儿上车。 临上车前,玉蓝鸢皱着眉头看了站在那里的小赵子一眼。 “怎么走了这么长时间?”玲儿奇怪的掀起帘子往外看去,这天都黑了,怎么还没到? 小赵子并没有回她的话,只是自顾自的驾着车。 “小赵子,你倒是回个话啊你,死小子!”玲儿捅了捅小赵子的背,骂道。 “快了。”谁知小赵子只是说了这么一句便没了下文。 小赵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惜字如金了?以前话最多的可就是他了。玲儿疑惑的把帘子放了下来。 “玲儿等等吧,我想马上就会到了。”林青婉笑着对玲儿说道,“待会儿你可得好好护着小小姐。”林青婉话音刚落,只听见马儿一声嘶鸣,接着马车一阵颠簸,接下来外面便是一片寂静。 “怎么回事?哎哟我的妈哟。”玲儿的头狠狠的撞在了马车的门框上。“小赵子,你是怎么驾车的!”玲儿一把掀开帘子,可是外面哪里还有小赵子的影子,马车已经不知道走到了什么地方,外面到处都是树,想必刚才的颠簸是因为马车不小心撞到了树的缘故。 “小姐,小赵子不见了!”玲儿惊恐的缩回马车里,颤颤兢兢的说道,毕竟是从小在大户人家里的小丫鬟,哪里来过着荒郊野外。 “姐姐。”林喻望向一脸淡定从容的林青婉,只见她脸上带着莫名的笑意,这笑意让林喻感觉心里发寒,她将身旁玉蓝鸢往自己身边拉了拉。 这时只听“嗖”的一阵破空之声传来,几只羽箭透马车射了进来 78第七十八章 - 喻鸢缘 - 烈刀 几支羽箭破空而来,直直的朝停那里的马车射去。 马儿受惊,嘶叫一声开始树林里横冲直撞起来。 “啊!”马车中的几无不是被颠得胃里直翻酸水,身体随着马车左右碰撞。 “姐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林喻将玉蓝鸢护怀里,尽可能的不让玉蓝鸢受到来自于马车的伤害,她扯着嗓子问林青婉。 此时的林青婉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她护着玲儿和林如墨,回答道:“喻儿,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事,先护好蓝鸢妹妹和玲儿还有墨墨。其他的交给来处理。” 林喻正想开口说些什么,林青婉又开口道:“还记得前几日给的东西么?” 林喻腾出手来摸摸自己的腰间,点点头道:“记得。” “那就好,待会儿切记莫要莽撞行事。”林青婉再次嘱咐道。 “嗯。”林喻又点了点头,没有再问什么,她知道林青婉若是想告诉她,早就告诉了,看来这次来者不善,她眉头紧紧皱起来,到底是什么? 也不知道马儿树林中奔了多久,只听“咔嚓”一声巨响,几个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马车终于是停了下来。 “这……这到底是哪里?”玲儿被林喻从侧翻地的马车中拉了出来,她看着这一片漆黑的荒郊野地,不禁颤声问道。长了这么大,哪里受过这等刺激。 “不知道。”林喻抬头看看四周,也是一脸茫然。 原来刚才马车被一颗歪着的歪脖子树给挡了一下,弄断了马儿和马车之间的牵连,这才将马车停了下来,而受惊的马儿早已经不知去向。 “小小姐怎么样了?”林青婉走过来问玲儿,她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剑,玉蓝鸢跟她身边,却不上前来。 玲儿这才想起林如墨还自己怀里,不知道刚才有没有受伤?玲儿赶紧低头看怀里的林如墨,只见她闭着眼睛睡得正香,不时的还吧唧几下小嘴,看来刚才的颠簸并没有对这个混世小魔王造成什么影响。 见林如墨没事,几个大算是松了一口气,玉蓝鸢虽说不上前来看,但是还是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林青婉不知道从那里掏出一个火折子,吹了几下,“呲”的冒起了火光,稍微驱走了周围的黑暗。 “喻儿走前面,玲儿和蓝鸢妹妹走中间,断后。”林青婉转头对几个说道,又掏出另外一个火折子递给林喻,仿佛她早就知道要发生这种事一般。 “玲儿,照看好小小姐。”林青婉经过玲儿身边,将一把小匕首悄悄塞给了她。 玲儿拿着匕首的手剧烈的颤抖着,长了这么大,除了拿过菜刀之外,从来没拿过这种凶器。她惊恐的望着林青婉像是问,为什么要给匕首? 林青婉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对玲儿点点头,便走到了玲儿身后。 玲儿虽说害怕,但是这荒郊野外的,有个防身武器还是不错的,她颤颤巍巍的将匕首小心的掩袖中。 林喻吹亮火折子,来到玉蓝鸢身边,她看见玉蓝鸢的脸色苍白苍白得几乎透明。 “蓝鸢怎么了?不舒服么?”林喻伸手拉住玉蓝鸢的手,冰凉的。 玉蓝鸢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林喻还是脱下自己的外衫往玉蓝鸢身上披。 “夜里山里凉,还是穿上这个比较好。” 玉蓝鸢对她笑笑,苍白的脸色似乎因为多加了一件外衫而增添了几分血色,林喻也对她笑笑,将玉蓝鸢身上的外衫紧了紧。 “们快过去吧,此地不宜久留。” “嗯。”玉蓝鸢点点头,和林喻并肩往林青婉她们的方向走去。 林喻侧头去看玉蓝鸢,却看见玉蓝鸢雪白的脖颈上有一点殷虹,待她要仔细去看时却又不见了。 那是什么东西?莫非是自己眼花了?林喻摇摇头。 林喻举着火折子走最前面,玉蓝鸢她身后,玲儿次之,最后是同样举着火折子的林青婉。四成一字长蛇小心翼翼的往前走。 今天的月亮看起来毛毛的,似遮了一层纱,隐约还透着一点红,让看着心里直发毛。 玲儿抬头看看天上的毛月亮,再看看周围月光下显得有点张牙舞爪的树,心里说不出的害怕,抱着林如墨的手也有点微微颤抖,路都快走不利索了。 “佛主保佑,各位大罗金仙保佑……”玲儿心里一遍一遍的重复着。 林青婉走后面不时警觉的望向四周,敌暗,明,谁知道他们会使什么阴招。 林喻不时回头注意着身后的玉蓝鸢和玲儿她们,几前进得甚是缓慢。 四一前一后正走着,林喻突然被脚下的什么东西一绊,险些摔倒,幸亏身后的玉蓝鸢拉了她一把。 “什么东西?!”林喻用脚踢了踢,软软的!林喻拿着火折子的手往下一照,居然是个死! 玲儿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嘴巴控制自己不让自己尖叫出声,玉蓝鸢也是背过身不敢继续看下去,长这么大,哪里见过什么死。 那覆地上,身上的衣服被扒得只剩下白色的内衫和亵裤,林喻皱着眉用手将那翻了过来,翻过来的一刹那,玲儿再也忍不住自己的尖叫,惊恐的大叫了一声,眼看着就要往下倒,幸好身后的林青婉一把扶住了她,但玲儿还是被吓晕了过去。 林喻也是被吓了退了一大步,只见那脸上一片血肉模糊,脸皮竟是被撕了去!眼珠瞪得快要突出来,想必死前定是受了极大的痛苦与恐惧。但可以看出凶手技术定是相当好的,脸上的肉并没有被扯掉,还完整的挂脸上。 玉蓝鸢见玲儿晕倒本想上前去忙帮,可是看到玲儿晕倒还不忘紧紧抱怀里的林如墨,止住了脚步,只是站那里呆呆看着,刚想转身就被林喻阻止。 “怎么了?”林青婉一边掐玲儿的中,一边问道。 “这里有个死。”林喻从衣服下摆扯下一块布,盖住死的脸,虽然她极力让自己保持平静,但是此时有着丝丝颤抖的声音还是出卖了她。 “哦?怎么死的?”林青婉的努力下,玲儿终于幽幽转醒,但是立马又开始转头“哇哇”的吐起来。 幸好林青婉已经将用布兜子挂她怀里的林如墨抱了起来,林青婉示意玉蓝鸢来照顾玲儿,她将林如墨交给林喻抱着,自己则走到死面前揭开那块布瞧了瞧,然后站起身来,说道:“看来是被活活撕去脸皮的。” “活活撕去?”林喻将林如墨挂胸前,绑了个结实,又拉了拉确定不会掉下来,心想这丫头睡得还真香,听到林青婉这话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手法也太凶残了!究竟是些什么! 林青婉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突然林喻怀里原本睡得安稳的林如墨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大哭起来。 林青婉警觉的握住剑柄,望向四周,她走到玉蓝鸢和玲儿身边示意玉蓝鸢扶着玲儿站起来,她和林喻将二夹了中间。 “姐姐?”林喻的手放腰间,怀里的林如墨已经停止了哭泣只是隐隐的还有几声抽泣。 “嘘。”林青婉嘘了一声示意大家噤声,四屏住呼吸,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火折子早已经熄灭。 只听周围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似什么野兽草地中行走的声音,这声音慢慢的变得大起来,看来敌按捺不住了! 玉蓝鸢和玲儿相互依偎着,听着悉悉索索的声音不断变大,玲儿的嘴唇开始颤抖起来,她不由得想起了林青婉给自己的匕首,连忙掏出来,握手里给自己壮胆。玲儿转头,想和玉蓝鸢说点什么,但却是盯着玉蓝鸢的脖颈发起呆来,小姐脖子上什么时候多了一颗红痣出来。 突然,悉悉索索的声音距离四几步远的地方又消失了。周围又恢复了寂静。 “姐姐,们不能这么坐以待毙。”林喻似乎忍不住了对林青婉说道。 谁知林青婉只是说了一句稍安勿躁便再没了下文,这个时刻比的就是耐心和心里承受力,敌不动不动,谁先动,谁便失了先机。 这时窸窸窣窣的声音又再次响了起来,但这次很奇怪,不是一直靠近,而是时远时近,似乎,不止一个。 响了一会儿,却又开始响起一些另外的声音,似乎是什么重物闷声倒地的声音。 林喻和林青婉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是怎么回事? 突然火光四起,一个年轻的公子带着一群举着火把的由远及近朝林青婉他们径直走了过来。待走近林青婉才看清,她们周围也站着一些带着面具身着暗青衣服的手里都拿着一柄短刀。 林青婉按住林喻想有所动作的手,摇摇头,说:“先看看再说。” 林喻看了一眼林青婉的侧脸,只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姑娘可是林青婉林姑娘?”年轻公子抖开手里的折扇,对着林青婉他们问道。 见林青婉没有吱声,年轻公子将折扇一收,主动报上了自家名讳:“下南宫俊才。” 79第七十九章 - 喻鸢缘 - 烈刀 玲儿看着四周戴着面具火把的映射下犹如地狱恶鬼般的,吓得双腿发软,她紧紧的握着手里的匕首,额头上渗出细细的汗珠。玉蓝鸢虽说未像玲儿那般吓得两腿发软,但也是脸色苍白如纸,一双柳眉紧紧的皱着,习惯性的咬着嘴唇。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哪里见过这个阵仗。 林喻看了看怀里的林如墨,小家伙已经再次陷入了睡梦之中,奇了怪了,这丫头似乎最近越来越嗜睡了,林喻心里想。但是此时此刻,她也分不出太多的心神来琢磨林如墨为何突然如此嗜睡。她转头望向林青婉,似乎问,怎么办? 听到对方报上名号,林青婉心里一惊,这喻儿到底是得罪了南宫家什么,连南宫家少当家都亲自出马了。 “呵呵,原来是南宫家的少当家。真是久仰大名。”林青婉收起剑柄上的手,巧笑嫣然的客气道。 林喻见林青婉收了警备之势,心里暗自纳闷起来,难道是友非敌?还是……? 这厢,玲儿和玉蓝鸢,则是暗自舒了口气。 “哪里哪里,林姑娘的芳名,俊才才是仰慕已久了呢。哈哈,今日有幸得见,果然如同江湖传言的一般,美貌倾城呢。”南宫俊才手腕一抖,手里的折扇“噗”的展开,他嘴角带着自信的微笑,看向林青婉的眼神充满欣赏,但却不似普通男欣赏女美貌的那种欣赏,反倒有点像是欣赏一件精美的器物一般。 林青婉看着南宫俊才看自己的眼神,一阵发寒。她不由得想起上次和一位友喝酒时,友提到的话。 南宫家的少当家南宫俊才,文武双全温文尔雅且容貌俊美,是许多江湖女子仰慕的对象,据说,由于他容貌过于俊美,许多男子也是对他痴迷不已。但是,这南宫俊才似乎有一怪癖,喜欢收集世间美貌女子,却并不似那些好色男子般是为了满足自己的龌龊**,到似有点像对精美器物的收集一般,而不同的是,他收藏的是美罢了。 林青婉见他用那种眼神打量着自己,心里不快起来,这厮莫不是也想把本姑娘收藏了吧? 就林青婉和南宫俊才互相说着一些场面话的时候,林喻往四周一瞧,那些起初站她们周围的面具已经不见了踪影,几寸高的野草中却影影错错,似乎有什么东西伏地上。待林喻正要定睛去看个仔细时,两个面具押着一个走了出来。 一个面具走到南宫俊才身边耳语了几句,南宫俊才对他摆了摆手,示意他把带到前面来。 “几位可认得这个?”南宫俊才脸上依旧带着笑意,他用扇子往那个那里点了点。 林喻放眼朝那个看去,只见他身上的衣服有几处明显的刀剑划痕,想是之前与搏斗过,双手被反绑身后,头发散乱的披盖下来,他低着头,看不见样貌,只不过他这身衣服……着实有点眼熟。 林喻不吭声,她看向哪里悠然自得的摇着折扇面带微笑的南宫俊才,不知道他大晚上的带着这么多的面具举着火把,带来这么个,是要干什么? 见林青婉几没有说话,南宫俊才对那个面具使了个眼色,道:“把他的头抬起来。” 面具闻言,用手将那散乱的头发用力一扯,迫使他抬起头来。 “小赵子?!”就那被迫抬起头来之时,玲儿一声惊呼。 只见那却是与她们一同前来赶马车的玉府小厮――小赵子! 林青婉盯着那边的小赵子良久,挑眉看向南宫俊才,却是什么也没说。 “姑爷,小姐,林姑娘……这……”玲儿一双眼睛疑惑的望向周围的三,不知道为何小赵子会他们手中。 玉蓝鸢伸手揽了玲儿的肩膀,摇了摇头,示意她现不要多言。 林喻仔细打量了一下对面的小赵子,只见他虽极力压制但是眼中有着藏也藏不住的凶光,他眼斜向一边,睨着一旁摇着折扇怡然自得的南宫俊才,嘴角紧闭,借着那边的火把,林喻眯了眯眼睛,他的脸,似乎……有点奇怪。 “不知南宫公子这是何意?”林青婉开口打破这沉默的场面,问道。 “呵呵,林姑娘可认得此?”南宫俊才呵呵一笑,不答,反问道。 “自是认得。”林青婉勾了勾嘴角,回答道,“此乃是与们一同前来的赶马小厮,唤作小赵子,不知南宫公子抓了这个区区下作甚?” 南宫俊才挥了挥背身后的那只手,抓着小赵子头发那个面具,侧了半步,伸手小赵子脸上摸索了一阵,突然一使劲,“唰”的撕下一样东西来。 一张皮! “嘶。”玲儿看着那手里的皮倒吸了一口冷气,一个不稳,又要倒下去。扶着她的玉蓝鸢也是觉得一阵恶心,脸色又苍白了一层,她紧紧揽着晕厥过去的玲儿也是要往下滑,林喻眼疾手快的一把扶住了她,林青婉则接过玲儿,掐中。 “南宫公子好不懂得怜香惜玉,明知有女子场还做此等让常吓破胆的事情来。”林喻扶着玉蓝鸢,将她身上的衣服又裹紧了点,怎滴蓝鸢身上这般凉? “哈哈,还是第一个说不懂得怜香惜玉的。”南宫俊才爽朗一笑,却又盯着林喻怀里的玉蓝鸢看了起来。 看着南宫俊才盯着玉蓝鸢不住的打量,林青婉心里翻了个白眼。她将悠悠转醒的玲儿交给林喻,站起身来对南宫俊才道:“南宫公子此行有什么目的就直说了吧,想南宫公子不会大半夜的带着手底下的打着火把来这荒山野岭的赏月,还顺便帮们抓了这冒充们车夫的贼这么简单吧?” 南宫俊才收回玉蓝鸢身上不住打量的眼神,道:“此唤作‘变脸虎’王冒城。以往南方一带活动,没想到今日却是这里碰到。”南宫俊才并没有回答林青婉的话,而是兀自说起这冒充小赵子的来。 王冒城?林青婉想到,前些日子江南第一镖局发出悬赏通告,花一万两金子买这个“变脸虎”王冒城的头,没想到这王冒城居然跑到长安来了。 “那南宫公子是来抓这个王冒城的咯?” “与江南第一镖局的总镖头是旧识,今日有幸这里抓住这‘变脸虎’也算是了了朋友一桩心事而已。但,这并不是俊才此行的目的。” “那南宫公子此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林青婉实受不了南宫俊才这磨的性格,大男家的磨磨唧唧的跟个小女子一般,问他这般回答的却是那般,现又搬个劳什子“变脸虎”出来,实是不知道他究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俊才此行的目的只不过是为了一个而已。”南宫俊才收起由始至终的笑容,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 “哦?”林青婉挑眉,果然。 “实不相瞒,俊才只想要个而已。”南宫俊才往林喻那里撇了一眼,“一个和南宫家的叛徒有关的。” “南宫家的叛徒?”林青婉疑惑了,这南宫家什么时候出现了个叛徒?喻儿和他有关? “当然这就是南宫家的家事了。” 言下之意是外就不必多问了。 “那不知南宫公子要找的现何处啊?”林青婉不动声色的走到林喻面前,笑着问道。 而此时林喻背对着他们,正一心想着玉蓝鸢是不是因为山里凉气重着了凉的问题,根本没关心林青婉和南宫俊才说些什么。 “就是她。”南宫俊才现也不似刚才一般和林青婉绕弯子了,折扇一收,直指林喻。 林青婉挑眉,道:“南宫公子确定要找的就是她么,没有找错?” “当然不会错,有玉佩为证,怎么会错。”南宫俊才指了指挂自己腰间的玉佩。 林青婉拍了拍林喻的肩,指着南宫俊才腰间的那块玉佩道:“看看,那块玉佩可认得?” 林喻定睛朝那块玉佩瞧去,心下一惊,那不是师傅给的玉佩么,怎地挂南宫俊才的腰间。 林青婉将林喻的表情变化看如眼里,看来喻儿和这件事还真脱不了关系。 “可识得这玉佩?”南宫俊才问林喻。 “这玉佩从何得来?”林喻上前一步,大声问南宫俊才。 南宫俊才勾起嘴角,道:“这是南宫家的信物,也有一块是不是?” “南宫家的信物?”林喻疑惑道,师傅当初将这块玉佩交给她的时候,只说这是留给她的一个念想,日后若有重逢之日,以此为相认信物罢了,却是从没说过这是什么南宫家的信物,甚至连南宫二字都未提过。 “对。”南宫俊才盯着林喻两眼似乎要放出光来。 “玉佩倒是识得,可却不知道什么南宫家的信物。” “这个玉佩就是南宫家的信物,只有南宫家的才配有。”说道这里南宫俊才的神情充满自豪,似乎南宫家是这江湖上最尊贵的家族般。 “南宫公子,想是找错了吧。”林喻淡淡道,为了块破玉佩上次船上被挟持,为了块破玉佩深更半夜被困这荒郊野岭陪着劳什子南宫公子发疯,为了块破玉佩自己身怀武功还得装得手无缚鸡之力,为了……林喻现只想把师傅找出来,问个明白,当初为什么救自己,还教授自己武功,最后走了,却要留块什么相认玉佩给自己。 “就是要找的,不会有错。”南宫俊才说得自信满满,“南宫无悔哪里?” “不认识说的什么南宫无悔。”林喻冷冷回答道,脸上隐隐有些愠怒。 “不可能,身上戴着这玉佩,就不可能不认识南宫无悔!”南宫俊才修长的眉拧了起来,看向林喻的眼神有着淡淡的杀气。 “为何戴着这玉佩就定要认识南宫无悔。”林青婉见气氛不对,忙出来问道。 “说过,这玉佩只有南宫家的才配有。”南宫俊才睨了林喻一眼,说道。 “喻儿,那玉佩从何而来?” “是师傅给的。”林喻一脸冷然。 “师傅?”莫非教授喻儿武功的那个就是南宫无悔? “那师傅现哪里?”南宫俊才上前一步,似乎很是激动。 “不知道,很久没见师傅她老家了。”林喻说道这里也是一脸落寞,自从那次分别后,师傅便再也没有出现过。 “不信。快告诉南宫无悔现何处!”南宫俊才激动的大声质问道。 林青婉瞧着南宫俊才那激动摸样,心里料定这南宫无悔,也就是林喻的师傅,南宫家有着一定的分量,但是为什么南宫俊才要称她为南宫家的叛徒?又为什么非要找她出来?这其中难道有什么利害关系? “姑爷。”这时玲儿出声唤林喻。 林喻转身一看,不知道是不是山里凉气太重,只见玉蓝鸢整个缩成一团,玲儿怀里瑟瑟发抖,嘴唇由开始的苍白转变成了乌紫色,脸色苍白的近乎透明,她双手交叉胸前,紧紧拉着林喻披她身上的外衫,嘴唇不停的打着颤。 而就此时,林喻怀里的林如墨却突然开始大哭起来,林喻用手一探她的身子,竟是滚烫的! 作者有话要说:23号是饨宝的生日,所以这章定在零点发出,祝她生日快乐,永远开心~! 算是过渡章吧,大家随便吃喝,越写越跑偏,大有越跑越远的架势,所以,某刀决定赶紧收住,写了这么久了。 写得并不好,也亏得亲们看了这么久,实在觉得惭愧得很,心中有愧,但也要坚持写完,处女作嘛。 废话就不多说了,个人比较自卑,有意见大家觉得没必要保留的就说出来吧,各种没自信。不出意外,明天会更的吧。 80第八十章 - 喻鸢缘 - 烈刀 林喻看着这一冷一热的一大一小,不知所措,明明先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一个发冷一个发热起来?林喻将原本绑胸前的林如墨放了下来,想让玲儿抱好,谁知林喻刚抱着林如墨靠近玲儿,玲儿怀里的玉蓝鸢突然睁开紧闭的双眼,惊恐的盯着林喻怀里的林如墨,仿佛是看见什么渗的东西一般,抖得更加厉害。 这是怎么了?最近蓝鸢似乎都很怕接近墨墨。林喻皱着眉尝试性的抱着林如墨靠近了一点,玉蓝鸢却哆嗦着向后挪去。 “林公子,看还是早早说出南宫无悔的下落为好,看尊夫和令千金似乎都受不了这山里的寒气呢。”南宫俊才看着这边的情况,摇着扇子说道,言语中虽然还是带着客气,但似乎也随着夜深而冷了几分。 林青婉将玉蓝鸢揽到自己怀里,让林喻好把哭闹不已的林如墨交给玲儿抱着。 “说了,不知道。”林喻将玉蓝鸢接过抱自己怀里抱了起来,冷冷的说道。 南宫俊才见林喻抱起玉蓝鸢这架势像是要走,折扇一收,他身后的面具纷纷将手里的刀握得紧了紧,随时准备向林喻等扑上去。 “林公子这是想走?”南宫俊才斜睨着抱着玉蓝鸢的林喻。 林青婉跨一步挡林喻身前对南宫俊才,冷声道:“南宫公子,们都说了不知道要找的那个的下落了,何必一再苦苦相逼?” “呵呵,林姑娘并不是俊才苦苦相逼,只是们不合作罢了。那就别怪俊才了。”说完南宫俊才手里的折扇一挥,他身后的面具纷纷往林青婉她们冲去。 “喻儿,带着蓝鸢妹妹和玲儿她们先走,这里来解决。”林青婉拔出手里的剑交代了一句便挺剑迎了上去。一时间刀光剑影,火光的映射下,耀眼异常。 只见林青婉一袭白衣,挥剑一群暗青色衣服中穿梭游走,所行之处面具纷纷倒地,林青婉的剑很快,也很美,就像一只蝴蝶草丛中翩翩起舞一般。不一会儿冲上来的面具便倒下了不少,剩下的一些,将林青婉围住,却都不敢上前。 “好功夫,不愧是林阁主。”南宫俊才居然一旁拍起手来,一点儿也不为死了这么多手下感到痛惜。 林青婉挺剑而立,傲然看着不远处的南宫俊才,瞥了一眼围着她伺机而动的面具,并没有接受南宫俊才的赞美。 见林青婉没有理自己,南宫俊才信步走上前来,道:“久闻林阁主武功超群,俊才想来讨教几招。”说完围着林青婉的面具纷纷退到了一旁。 “那就请南宫公子手下留情啦。” “哪里。”南宫俊才对着林青婉一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林青婉也不客气,当下运了气,朝南宫俊才攻去。南宫俊才不慌不忙,只是闪躲着林青婉刺过来的剑,并没有主动出击。 南宫家的功夫素来以阴柔著称,本应最适合女子练,男子阳气太过,练起来少了女子的阴柔,总是达不到最高境界。但闻南宫家现任家主南宫奇将一些自创的武功套路结合入里面,创了新,到不知这创新有多厉害。这些也是林青婉听江湖上的朋友说的,她自己鲜少与南宫家打交道,这次要不是林喻的事情,恐怕自己这辈子都不一定会和南宫家有丝毫牵连。 周围的面具见南宫奇和林青婉战得正酣,站前面的面具便小心的移到另外一个面具旁边。 “大哥,怎么办?” 另外一个被唤作大哥的面具,往林喻她们所的位置瞧了一眼,道:“上次失败,这次一定要将功补过。” 林喻她们并没走,而是留了原地。 林喻将玉蓝鸢抱怀里,不停的揉搓着她的手臂想要让她暖和一些,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玉蓝鸢的身子始终如一块冰一样冰凉冰凉的,怎么也热不起来,就连抱着她的林喻也觉得冷起来。而玲儿怀里的林如墨,虽说没有再哭,但是似乎进入了梦魇之中,不停的挥舞着双手,嘴里还不时发出声音。林喻不时的注意着林青婉和南宫俊才那边,生怕林青婉一个不小心被南宫俊才给伤着了。真可谓是一心二用。 突然,林喻的耳朵动了动,似乎有什么东西靠近,她腾出一只手,摸向腰间。 “叮”一声武器相撞的声音,林喻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薄如蝉翼的剑,面具前来偷袭的一瞬间,林喻快速的拔出缠腰间的软剑,往背后一档,挡开了这一刀。 “居然偷袭。”林喻心里暗啐了一声,这就是所谓的正道士。 林喻要顾及着怀里的玉蓝鸢和身边的玲儿,实是发挥不开,双拳难敌四手,渐渐有点不支起来。 “南宫公子,的手下可真是行事光明磊落得很呐。”林青婉瞥见面具趁着自己和南宫俊才交手之际,居然去偷袭林喻她们,林喻要顾及着身边不会武功的三个,渐渐有点应付不过来。 “呵呵,林阁主,手下有他们自己的思想,又如何能控制。”南宫俊才呵呵一笑,不以为然的说道。他见林青婉要抽身去救林喻,便死死的缠住林青婉,出招逐渐狠辣起来。林青婉挂念着林喻那边,这一分心,差点被南宫俊才一掌伤到,索性及时收回心神,才闪过着一掌去。 “卑鄙!”林青婉咬牙说道。 一个面具瞅准林喻被另外一个面具缠住的空挡往林喻怀里的玉蓝鸢刺来,林喻一慌,也不管自己还与另外一个面具纠缠着,身子一侧,右手生生的提玉蓝鸢挡了这一刀。 “呃……”林喻闷哼一声,回身一剑结果了那个面具的性命。刚刚解决了这个,又有面具朝玲儿和林如墨攻去,玲儿吓得抱着林如墨呆原地,眼看剑就要刺到玲儿,突然剑锋离玲儿一寸的地方停住,面具仰面倒了地上,脑门上赫然插着一把飞刀! “以多欺少,还算什么名门正派。”话音未落一个身穿黑衣,背上背着用布包着的剑,脸上戴着一个笑脸面具,头发束脑后的,飘然落林喻她们身前,几个离得近的面具她落地的一瞬间全都倒了地。 林喻认得她,她就是那日船上救了自己的! “是?!”林喻出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惊喜。 那朝林喻点点头,又转身扫向剩下的两个面具,那两被她的眼神一扫,顿时觉得一股寒气由心底冒出,蔓延至全身,他们拿着刀不自觉的后退着。 “怎么才来!”林青婉还和南宫俊才酣斗着,两抖了不下几百回合,林青婉勉强算是和南宫俊才打了个平手,她瞥见来,不由得怒道。 “路上有些事耽搁了。”来淡淡的说,似乎并不把林青婉的怒气放眼里。 “还不搭把手。”林青婉再次大喊道,再和南宫俊才打下去,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输。 那懒懒的弯下腰地上找起东西来,依然没有把林青婉的焦急看着眼里。 林喻一看,差点吐出血来,这居然地上捡起石子来,每捡一颗,她都拿手里掂一掂,似乎觉得不够分量故而又丢弃重捡,如此往复几次,似乎总算是捡到满意的石子了。 她站直身体,由于脸上戴着面具,所以看不清表情,她呆呆的盯着林青婉和南宫俊才看了一阵,就林喻以为她快要站成“望夫石”之时,她居然运气将手里的的石子弹出,只听南宫俊才闷哼一声,跌出几步远,勉强站住身子。 林喻不由得惊叹,高手! 林青婉终于逃脱了和南宫俊才无休止的过招,快速几步走到林喻她们身边。 “怎么才来?”林青婉不由得再次对那抱怨道。 “路上有事耽搁了。”那依旧只是淡淡的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林青婉翻了个白眼,也懒得去理她,走到林喻身边,玉蓝鸢还是紧闭着双眼蜷缩林喻怀里瑟瑟发抖,而林喻的右手被血浸湿了一大片,玲儿则是保持着刚才的动作一动不动的站那里,嘴唇不住的颤动着,显然是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恢复过来。 “是谁?”南宫俊才站几步远处,嘴角有着一丝淡淡的血迹,他看着正望着自己的面具问道。 “来杀的。”面具淡淡开口,仿佛不是谈论的一个的生死,而是谈论今天吃的什么一样,周围的火把早就灭了,月光照她黑色的笑脸面具上,散发出丝丝白光,再称上那面具诡异的笑容,看起来就犹如真的是那来收命的使者一般。 “呵呵,就凭?”南宫俊才呵呵一笑,不屑的说道,但其实他心里明白,来武功远自己之上。 “就凭。”话音刚落,那便出现了南宫俊才面前,没看见她是怎么过去的,只觉得一眨眼的功夫,她便到了南宫俊才面前。 这南宫俊才也不弱,当下运了轻功向上跃去,躲过那迎面一击。 “姐,认识她?”林喻任由林青婉给自己包扎着伤口,一面看着那和南宫俊才过招,一面问林青婉。 “啊,算是认识吧。”林青婉包好林喻的伤口,复又说道,“其实也不认识。” 林喻顿时傻了眼,不认识还能跟大吼大叫的。 那和南宫俊才只过了几招,南宫俊才便渐渐处于弱势,两相差太大,南宫俊才倒地上,那拿着他的扇子指着他。脸上的笑脸面具似是嘲笑南宫俊才的不自量力,南宫俊才任命般的闭上眼睛,道:“动手吧,赢了。” “求死,却偏不让死。”那将南宫俊才的扇子丢到一边,从靴子里拔出一把匕首,蹲□子,南宫俊才的眼前晃了晃匕首,道,“早就听说南宫家的少当家,生了副潘安般的相貌,今日一见果然俊美。”她将匕首南宫俊才的脸上滑来滑去。 “要干什么!”南宫俊才感受到来自脸上的冰凉,颤声喝道。他最是乎他的容貌。 “不干什么,只不过世间从此少了一个美男子而已。”那冷笑两声,便要用匕首往南宫俊才脸上划去,但到了南宫俊才的脸上,却就势往下一划,兀的抓住南宫俊才的右手,一刀下去,竟是挑断了他的手筋! “啊!”南宫俊才一声惨叫,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 “们当初对她做的,都要一一讨回来!”那狠狠的说完,便要去挑南宫俊才的左手,随知此时一道劲风袭来,匕首竟脱手飞了出去,齐根没入旁边的树,那也被这股劲风推得倒退了数步。 场的众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得屏住了呼吸,周围顿时一片寂静。 “南宫奇,老匹夫,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也难怪,已经习惯了躲暗处做这种暗箭伤之事,哈哈哈。”那对着四周笑道。 “哼,猖狂小儿!”这一声,大如洪钟,林青婉和林喻不由得捂住了耳朵,好强的内力! 一个同样戴着面具的男从天而降,立南宫俊才面前,他撇了一眼,躺地上的南宫俊才,眼中既然有着不成器的嫌弃。 “不成器的东西。”他冷哼一声,对着躺地上闷哼的南宫俊才说道。 林青婉看着这个,心里不由得翻了个白眼,怎么南宫家的都这么喜欢戴面具呀,这南宫家的祖上是戴面具表演节目的艺还是卖面具的啊?除了那个南宫俊才以为都带个劳什子面具,莫非……个个都奇丑无比才要带个面具遮起来? “南宫无悔是什么?”南宫奇对着对面的那说道。 “哼,这个不配知道,也没必要告诉。” 南宫奇看了一眼她背上用布包起来的剑,眼里闪过一丝惊讶,“‘赤炎剑’?” “哦?原来还认得。”那嗤笑一声道。 “到底是谁?”南宫奇,右手成爪装隐隐有丝丝白气其间游走,他厉声问着对面的那个。 “不必知道,的目的只是杀了而已。” “哈哈,好狂妄的口气,就算南宫无悔现站面前也杀不了,何况这个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南宫奇仰天大笑起来,言语中满是不屑。 “杀不杀的了,要试过才知道。”话音未落,那便攻了上去。 南宫奇看着她攻上来,嘴角扬起一丝冷笑,他站那里动也不动,右手的白气却越积越多。 待到那攻到眼前,两身形一晃不见了踪影,只感觉周围有两股强大的气流不停的碰撞。林青婉赶紧拉了还站那里一动不动的玲儿和抱着玉蓝鸢的林喻躲到一处树下,免得被误伤。 周围的气流碰撞越来越激烈,搅得周围地上的落叶和碎石都跟着飞了起来,真可谓是飞沙走石。 突然,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只见南宫奇负手站立着,而那却是捂着胸口倒地上,喷出一口血来。 “不自量力。”南宫奇冷哼一声。 “说出南宫无悔的下落,便绕一命,不然和他们都得死。”南宫奇指了指林青婉他们。 “呸。”那呸了一声,吐出嘴里残留的血沫,便缄口不言。 “那就别怪不客气了,就算不说,一样可以自己查到。”说完,他缓缓抬起右手。 就这时,天空中不知道哪里飘来了花瓣,顿时把周围血腥的空气,染上了花特有的香甜味道,远处传来一阵笛声,那声音由远及近。 “‘名花流’。”南宫奇低声说道,“她果然和那个妖女一起。” 说完南宫奇转身奔到南宫俊才身边,一把抓起早已昏迷的南宫俊才,纵身消失夜幕之中。 见南宫奇走了,林青婉快步来到那身边,想看看她怎么样了,但还未走近,一个身着粉色衣衫,脸上挂着粉色丝巾的女子便飘然落那身边,将她扶起,她的腰际挂了一个白色的玉笛。 “是?”林青婉疑惑的问道,莫非刚才撒花吹笛的女子便是她? “此事想已经告一段落了,南宫奇不会再来找她了。大可放心。”那粉衫女子的搀扶下,开口说道。 “多谢。” “是们给们添麻烦了才是。咳咳。”那说了没几句,便咳出一口血来,想是被那南宫奇伤的不轻。她朝林喻那边望了一眼,笑笑道:“那位玉小姐想是中了‘子母蛊’了,此蛊产自南蛮往西一点的地方,不知道为何会出现这里。要解此蛊便要找到施蛊的,取其精血为药引,配上一些药材,为她药浴十天方可将体内蛊虫引出。具体的也不是十分清楚,可以去找的那位驸马朋友,想她可以帮到。对了,还有一条子蛊,那孩子体内。”说完这些,她又咳出一口血。 “好了,们走吧。”那粉衫女子冷冷的开口催道,“姑姑要等急了。” “呵呵。”那看了粉衫女子一眼,笑笑不语。 林喻走上前来,道:“……” “师姐。”却不知那无端端来了这么一句。 “原来……”林喻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师姐保重便是,日后还会有碰面之日的。”她微微一笑,又对林青婉说道,“记得要尽快解除,否则性命不保。” 说完这些,示意粉衫女子可走了,粉衫女子对二点点头,提前轻功,绝尘而去。 “她说什么尽快解除?”林喻一头雾水的问皱着眉头的林青婉。 “快,们得尽快回去,找司徒。” 作者有话要说:这回你们算是清楚玉蓝鸢怎么回事了吧,⊙﹏⊙b汗 没有意外,周五会更。 81第八十一章 - 喻鸢缘 - 烈刀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这厢林喻和林青婉带着中了蛊的玉蓝鸢和林如墨,马不停蹄的赶回去找司徒敬。那厢司徒敬正和鲁忠一间房内研究着刚刚获得的一些东西。 “大,这是从那个奸细住的地方搜出来的。”鲁忠喝了口水指了指桌上的一堆信件。 司徒敬正皱着眉看着手里的一封信。 “他说了什么?”司徒敬放下手里的信,又桌上翻了翻。 “们带冲进去的时候,他正准备将这些东西烧掉,那家伙嘴硬得很,什么也没说。”鲁忠撇了撇嘴。 “恩。”司徒敬点点头,道,“明日同一起去看看。” “恩,成。”鲁忠点点头,动手将桌子上的那些信件装进一个布袋子里,就准备拿走。 “等等。”司徒敬似乎想到了什么,她唤住正准备出门的鲁忠说道,“这些东西再看看。” “好。”鲁忠将袋子交给司徒敬,问道,“大可是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么?” “没有,只是想再看看,怕遗漏了什么。”司徒敬笑笑说道。其实她心里确实觉得有点不对劲,往往奸细警觉性都很高,收到这种信件看过都会烧掉,又怎么会留着等去抓。所以,司徒敬想把那些信好好的再看一遍,说不定其中还真有什么蹊跷,就算没有蹊跷,小心点总是不会出错的。 “哟,这不是咱们的驸马大么,怎么没去宴会。” 司徒敬和鲁忠刚刚准备回到宴会上,却碰到三皇子摇着折扇从回廊对面走了过来。 “原来是三皇子。”司徒敬扬起笑容,说道,旁边的鲁忠则是抱了抱拳,算是给三皇子见了礼。 三皇子看了看鲁忠和司徒敬,嘴角噙着不屑的笑容,看司徒敬的眼神却是有点阴测测的,藏着隐隐的恨意,“驸马大不咱们的公主身边伺候着,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呵呵,有些事情要处理而已。”司徒敬并不想跟三皇子现发生什么正面冲突,虽然这个三皇子一向飞扬跋扈,目中无。 “哦?那咱们的驸马可真是公务繁忙啊,哦哦,倒是忘了,现延平监国,身为驸马当然要鞍前马后了。哈哈。”三皇子说完哈哈大笑起来,明显是讽刺司徒敬。 “呵呵。只是做了分内的事情而已。如果三皇子没有什么事的话,那就先走一步了。”司徒敬说完也不管三皇子是不是真的有事,迈开步子带着鲁忠就走了。 三皇子看着两远去的背影,恨恨的说道:“哼,司徒敬,总有一天本皇子要跪本皇子脚下,舔本皇子的鞋底!” 司徒敬和鲁忠回到宴会上时,南蛮使者正大声说着什么。 “素闻贵国男子都是文韬武略的全才,南蛮虽是蛮夷之地,但是男女老少个个都能武善战,今日想派南蛮勇士和贵国勇士比试比试,不知公主殿下意下如何?”这南蛮使者是个五大三粗的魁梧男子,满脸的胡子拉渣,看起来豪放而不修边幅。通常别国派遣的使节都会是文官担任,但这南蛮民风剽悍,派遣的使者当然也不会斯文到哪里去。 “今日是为使者接风洗尘的,动武,怕是不合时宜啊。”某个文官开口说道,引起一片赞同之声。 “诶,有什么不合时宜的。”南蛮使者大手一挥,说道,“们南蛮宴会上比试那是常有的事,怎么会不合时宜呢。”说完看向延平。 延平往下面扫视了一圈,把眼神投向不远处的司徒敬,司徒敬对她微微点了点头。 “好,既然使者这么有兴致,比试比试也无妨。”延平微笑着看向南蛮使者。 “公主!”刚刚反对的官员还想说什么。 延平挥挥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了,那位官员只好悻悻的闭了嘴。 南蛮使者见延平答应了自己的要求,立马拍了拍手,从他身后的随从中便走出来一个矮个子男。 他脸上有一道很长很长的伤疤,从右眼的眼角一直蜿蜒到下颚,看起来十分吓。皮肤很黑,不知道是不是常年风吹日晒的缘故,头发披散着并没有扎起来。相比起其他的南蛮,他倒是显得瘦弱矮小了许多。 一些官员看到南蛮使者派了这么个矮个子出来,都不禁嗤笑出声,莫不是南蛮无?尽然派了这么个出来。 延平看着站中间为了表演歌舞专门搭建的高台之上的,也不禁纳闷,南蛮使者身后的随从个个都高马大,怎么就偏偏派了这么个出来? “各位可不要小看他,南蛮子民个个都是骁勇善战。”南蛮使者似乎看出了众的心理,大声说道。 司徒敬眯眼仔细看了看站高台之上的那个,转头对身边的鲁忠说了几句什么,鲁忠点点头。 “可有愿意上去和这位南蛮勇士切磋切磋?”延平环视四周,大声问道。 “愿意一试。”延平话音刚落,一个身影就跃上了高台。 司徒敬一看,原来是刘大山。 “臣愿意和这位南蛮勇士比试一二。”刘大山向延平行了礼,抱拳说道。 “好,点到即止即可,切勿伤。”延平看着上台的刘大山,说道,毕竟这看起来,相差十分悬殊啊。 这刘大山长得十分健硕且力大如牛,往那个矮个子南蛮面前一站,硬是足足高出了那个矮个子南蛮一个脑袋,犹如泰山压顶般将他遮了个严实。底下的大臣们个个都露出胸有成竹之色,想来这刘大山是赢定了。 “司徒老弟认为谁会赢?”坐司徒敬左桌的虎头营将领赵德生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酒问道。 “俺觉得,刘大山能赢。”还没等司徒敬开口,坐司徒敬右桌的徐千里抢先开口说道。 “倒是觉得那个小个子能赢。”赵德生侧着身子挑眉看着徐千里说。 “俺不信,刘大山站那小个子面前真的就跟座山似的,那小个子看起来那么瘦小,放佛用手一捏就能碎了。怎么可能赢!将军说是不是?”徐千里不屑的分析着,还不忘拉上司徒敬,“这样,俺跟赌一坛陈年女儿红,怎么样?” “好!”赵德生拍着大腿表示赞同,谁不知道他最是好酒,“咱可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老徐可不许反悔!”赵德生说着两眼放出精光来。 “哼,少得意,俺还不一定输呢。”徐千里白了赵德生一眼,哼道。 “嘿嘿,看是输定了。”赵德生嘿嘿一笑,放佛已经将那坛陈年女儿红抱怀里痛饮了一般。 司徒敬并没有把两的打赌放心上,她往台上看去哪个小个子站比自己高壮许多的刘大山面前毫无惧色,相对于刘大山的自信满满与轻敌大意,他倒是显得冷静得许多,面对比自己有优势的对手时还能临危不惧,不是自身比对手强,就是已经吓傻了,不过照这个形势看来,司徒敬认为应该是前者。 下面的正说着,台上的二也准备动起手来,刘大山看着面前的小个子觉得十分不屑,他捏死他可以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刘大山对小个子男抱了抱拳,但是小个子男却只是站那里,并没有回礼,这让刘大山觉得十分不舒服,但他转念一想,南蛮本就是蛮夷之地,不懂礼数纯属正常。想到这里他也不去讲什么礼数不礼数了,大喝一声朝小个子攻去。 刘大山拳带劲风,朝着小个子的面门直攻而去,眼看就要打他脸上,谁知就此时,小个子男突然身子一侧,单手撑地,抬起一脚就朝攻过来的刘大山脑袋上踢去,刘大山一惊连忙收回手挡住他这一脚,但还是被踢得侧退了好几部,刘大山稳住身子,甩了甩被踢得发麻的左手,心里暗惊,原来是深藏不漏。 台下的那些也都纷纷露出惊讶的表情,不过他们很快就恢复过来,心想刘大山定是大意了。只有刘大山自己知道,自己这次是赢不了了,他有点后悔自己为了出风头而跑上来了,这次风头出不了,丑倒是肯定会出了。 “哎呀,这刘大山是怎么了,平日里仗着自己那一身力气耀武扬威,怎么现跟个焉茄子似的?”徐千里不满的将手里的酒杯放桌子上,“可不要害俺输了了陈年女儿红!” “哈哈,老徐,这酒哇是输定咯,是不可以光靠外表的,没听说过‘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么。”赵德生乐滋滋的啜了两口杯子里的酒。 果然,才不过几个回合,刘大山就败下阵来,直接叫从高台上给踢了下来,着实是颜面扫地,他从地上爬起来,也顾不得给延平行礼了,捂着自己的胸口便匆匆的逃离了众的围观视线。 “哈哈,老徐可别忘了的酒啊。”赵德生哈哈笑着对徐千里举了举杯。 徐千里白了他一眼,不服的哼了哼,不搭理眉开眼笑的赵德生。 接下来又有几个上去,但结局无不是被踢下了台。刚开始还笑得温煦的延平脸上的笑有点挂不住了,虽说这只是小小的比试切磋,但是这样连着输下去岂不是很没面子,这南蛮使者回去定会嘲笑国中无,想到这里,延平不禁把目光投向了司徒敬那边。 台下的大臣们也都纷纷觉得十分气愤,这南蛮使者提出比试根本就是想嘲笑本国无。但是气愤归气愤,却没有再敢上去和小个子男切磋。 接收到来自延平的目光,司徒敬嘴角一扬,她一招手示意鲁忠附耳过来,她鲁忠耳边耳语了几句,鲁忠听完面露难色,但是迫于司徒敬威逼的目光,只好硬着头皮跃上高台。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放假了,完结吧!!! 82第八十二章 - 喻鸢缘 - 烈刀 鲁忠按着司徒敬的意思跳上了高台,对着已经踢下去数却仍旧保持着最开初的那个姿势的矮个子男抱了抱拳。接下来他挠了挠头,回头看着司徒敬,显得十分为难。司徒敬笑着对他点了点头,接着又摆了摆手。 鲁忠无法,只好回头,再次对矮个子男抱了抱拳,说了句:“得罪了。” 他摆开架势与矮个子男对峙着,却并不攻上去。 两就这样上面对峙了很久,双方都没有要先动手的意思,下面的大臣们都纷纷随着台上二的一举一动而紧张着。 终于,对面的矮个子男似乎有点沉不住气了,向鲁忠攻了过去,鲁忠勾了勾嘴角,侧身闪过矮个子男这一击,绕到了矮个子男后面,伸手就去抓他的腰带,矮个子男腰向前一挺,旋身过来,双脚一踏后跃一步,他伸手摸向腰间,发现空落落的,抬头看见鲁忠手里赫然拿着他那条粗布腰带。 矮个子男低吼一声,向鲁忠扑去,鲁忠将他的腰带往旁边一丢,双手交叉挡着身前生生接下来迎面而来的这一拳,鲁忠只觉得手被震得发麻。矮个子男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连续的进攻着,鲁忠小心的应付着,心里骂着司徒敬非要让自己上来,自己来不就好了,估计现早就解决了。 这一分神的档口,矮个子男抓住机会,一脚踢鲁忠的胳膊上,鲁忠后退几步几乎到了高台的边缘,再退半步就要跌下去了。鲁忠心里捏了把汗,还好没有掉下去。台下的众也都纷纷捏了一把汗。 矮个子男趁胜追击,抬脚又朝鲁忠踢去,鲁忠提起一口气,向上一跃跳到了矮个子男身后,左手去抓矮个子男的右肩膀,矮个子男身子一侧,左手一抬就要去扭鲁忠搭自己肩膀上的手,鲁忠见势左手一用力一抓,只听“撕拉”一声,从矮个子男身上撕下一大块布来,露出里面的白色里衣。矮个子男看着自己被撕烂的衣服,抬眼怒视着鲁忠,发狠的朝鲁忠扑去,但是鲁忠面对矮个子男的攻击只是一味的闪避而不攻击。 台下的看到鲁忠只躲不攻,都觉得十分纳闷,只道是鲁忠也不是这个矮个子男的对手,这样只是拖延时间而已,便都纷纷觉得面上无光,装着低头喝起酒来。只有司徒敬一脸笑意的看着台上的二。 “这小忠哥怎么变成这般怂样了?”徐千里纳闷的看着台上不断的躲闪着的鲁忠,说道,“莫不是着矮个子南蛮真的有这般厉害?” “啧,老徐,外有天外有天,懂不懂?”赵德生砸吧着嘴说道。 “去去去,喝的酒去。” 鲁忠小心的躲闪着矮个子男越来越狠的攻击,一面寻找着机会。上台前司徒敬嘱咐他,一找准机会就撕矮个子男的衣服,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既然司徒敬这说了,他这么做便是。 “撕拉”鲁忠又成功的从矮个子男身上撕下了一大块布,此时矮个子男身上的衣服已经成了布条状。 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被鲁忠撕得只剩下几条布,矮个子男横眉怒视着鲁忠,脸上的那条伤疤显得更加狰狞。 鲁忠知道把矮个子男惹怒了,所以应付起来也是格外小心,他也不再一味的闪躲开始先发制起来。 鲁忠再次和矮个子男交手了几十个回合,矮个子男开始显得不支起来,毕竟先前和比试又被鲁忠拖着周旋了这么久,就算体力再好的也会累。 鲁忠瞅住机会,虚晃一招,双手握成爪状往矮个子男的胸口袭去,矮个子男见鲁忠向自己的胸前袭来,脸色大变的往后退去,伸手去护自己的胸,谁知鲁忠却招式一变双手抓住矮个子男的肩膀,一个翻身借着力道将矮个子男甩了出去。这一甩却恰好是将矮个子男甩下了高台。 “好!”台下以为鲁忠输定了的大臣们见屡战屡胜的矮个子男被鲁忠甩下了高台都不由得大声喝起彩来。 南蛮使者连忙上去扶那个矮个子男,他站起来,甩开南蛮使者的手,恶狠狠的朝司徒敬那边看去,谁知却没有看到司徒敬。 “南蛮勇士果然勇猛。”延平虽然对于鲁忠赢了很是觉得高兴,但是面上还是不能太过显露出来,她微笑着对走回席位上的南蛮使者说道,“敬南蛮勇士一杯。”说完端起了桌子上的酒。 “他不善饮酒,不知可否由带饮?”南蛮使者端起桌子上的酒对延平说道,此时那个矮个子男已经不见了,想是去换衣服了吧。 “无妨无妨。”延平微笑的喝下杯子里的酒,不经意的扫过司徒敬那边,却没有看到司徒敬的影,心中不仅有些纳闷,但司徒敬平日里公务繁忙,想是又去处理事情去了吧,想到这里,延平开始为司徒敬心疼起来。 “小忠哥好样的,开始俺还以为输定了呢。”徐千里攀着鲁忠的肩膀,赛给他一杯酒,乐呵呵的说道。 “咦,将军呢?”鲁忠下台却没有见到司徒敬,不禁问道。 “哦,刚才燕小哥来跟大嘀咕了一阵二便匆匆走了。” 正鲁忠和矮个子男比试的时候,燕落晓急匆匆的来到司徒敬身边,告诉司徒敬林青婉派来找她说有急事要她前往“新月楼”。 林青婉平日再怎么胡闹分寸还是懂的,这么着急派到宫里来找,想必是真的出了什么大事了,司徒敬想到这里嘱咐好宫里的事物就跟燕落晓出了宫,直奔“新月楼”而去。 林喻和林青婉进了长安城,便直奔“新月楼”而去,玉蓝鸢和林如墨现这个样子回丞相府肯能会引起不小的骚动,所以林青婉决定先将玉蓝鸢和林如墨带到“新月楼”等来司徒敬再作打算。 “蓝鸢和墨墨怎么会莫名其妙中了蛊?”林喻看着躺床上的玉蓝鸢和林如墨心急如焚,自己天天家就算有要对这母女下蛊,自己没理由不察觉的,难道是家里出了内鬼? “玲儿,最近府里可来了什么生面孔?”林喻问一旁给玉蓝鸢擦着汗的玲儿道。 “这……这……玲儿一时也想不起来啊!”玲儿今晚本就受了不小的惊吓,现还是腿脚发软,面若白纸,只是为了照顾中了蛊的玉蓝鸢和林如墨才不得不强打起精神,林喻现没头没脑的问了这么一句,叫她本就一片空白的脑子怎么想的起来? “喻儿莫急。”林青婉安慰着焦躁的林喻,道,“万事必有破解之法,况且那师妹说了,只要找到施蛊之,取其精血为药引,配上一些药材,为她药浴十天方可将体内蛊虫引出,看蓝鸢妹妹这情形,想必是未中蛊多久。这施蛊之定还这长安城中。”其实林青婉这话也只是安慰林喻,长安城这么大,想找个就犹如大海捞针,谈何容易,而且现连施蛊的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搞不清楚,怎么去找?如何去找?想到这里她不禁叹了口气。 “姐姐,说会不会是南宫家的做的?” “不会,南宫家一向以正道大家自诩,是不屑于用这种旁门左道的方法的,再者说了,蛊产自南蛮,南宫家世代居住于江南,怎么会用蛊?”司徒敬推开门走了进来,而随她一起出宫的燕落晓却没有跟着她来。 “司徒!”林喻见司徒敬来了,立马迎了上去,“可有法子救她们母女二?” 司徒敬走到床边,看了看玉蓝鸢和林如墨的情况,摇摇头道:“不懂蛊,怎么救?” “那怎么办?明明说找到就有法子的。”林青婉眉头皱了起来。 “不能救不代表不能找救啊。”司徒敬走到桌边坐下,随手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急急忙忙赶来水也没喝一口,渴死了。” “司徒,说能找救她们?”林喻本来暗淡下去的眼神瞬间因为司徒敬这句话而放起光来。 “二姐司徒玦(jue)是用蛊高手,说能不能救?”司徒敬挑眉看向一脸着急的林青婉和林喻,不急不缓的说道。 “说鬼婆司徒玦是二姐?!”林青婉惊奇的叫道。 “林青婉可警告,千万不要二姐面前叫她的江湖绰号,不然,要是突然被万蛊啃心而死,可别说没提醒哦。”司徒敬冲林青婉眨了眨眼,林青婉撇嘴。 “司徒司徒,那二姐现哪儿?”林喻才不管司徒敬和林青婉之间的抬杠,她现只想快点找来司徒玦治好林如墨和玉蓝鸢,不然被蛊啃心而死的就是她俩了! “咳,这个,二姐行踪飘忽不定,而且性情古怪,行事乖张,想她现应该某个满是蛊虫的和那些恶心的虫子一起逍遥快活吧。”司徒敬说道她二姐就忍不住一阵恶寒,小时候她二姐可没少把她养的那些据说是“可爱的朋友”的恶心虫子放到她的床上或者衣服里。 “那怎么才能找到二姐啊?”林喻听司徒敬这么一说心又凉了半截,好不容易有的希望似乎很有破灭的倾向。 “这个放心,们司徒家的有专门的联络方式,想应该能找到二姐的。”就算再不想跟二姐和她的那些“可爱的朋友”靠近,但这次为了救中了蛊的玉蓝鸢和林如墨,也只能硬着头皮请二姐来了,司徒敬心中哀嚎道,过了这么多年,二姐应该不会再把那些“可爱的朋友”往她的床上或者衣服里放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吧!!! 83第八十三章 - 喻鸢缘 - 烈刀 “那二姐何时会到?蓝鸢她们……”林喻皱着眉,虽说是能救,但是,这时间不知道耽不耽搁得起。 “是啊,司徒,看蓝鸢妹妹这个样子不知道能不能熬到二姐来的时候,况且墨墨还是个小孩子,怎么能经受得住这种折磨呢?”林青婉也很是担心,“要不们先找长安城里最有名的大夫想想有什么办法把这蛊毒发作的速度给拖住?” “大可不用。”司徒敬也看出了二的担心,一改刚才的嬉皮笑脸,变得严肃起来,“就算是全长安城最有名的大夫也不一定懂蛊,怎么会想到什么好办法拖延蛊发呢。这‘子母蛊’虽说发作起来十分痛苦,但是子蛊和母蛊不相遇就不会发作。” “什么意思?”林喻和林青婉异口同声的问道。 司徒敬看了她二一眼,说道:“相传南蛮以前有个蛊婆长得美艳动,被南蛮的大将军看上变要硬抢回府里去做妾,当时那个蛊婆以同从小青梅竹马的心上成亲,并且肚子里的孩子也即将临盆。为了逃避大将军的追捕,二逃到了深山里躲了起来想等到孩子出世再逃出南蛮。谁知,就孩子临盆不久,大将军的就找到了他们,蛊婆为了不连累丈夫和刚出生的孩子,便用迷药将丈夫迷晕,连同孩子一块儿藏山上一处隐蔽的洞穴里。临走前她抱着孩子看了又看,哭了又哭,怕孩子以后不认识自己这个做娘的,于是便把一条母蛊和一条子蛊分别喂进自己和孩子的体内。她吃的这种蛊虫名叫‘食缠’,母蛊生下子蛊后若不及时逃脱便会被饥饿的子蛊吞噬。母蛊和子蛊之间还有一种特殊的联系,那就是碰到一起便会一个发冷一个发热,这‘子母蛊’就是她发明的。只不过后来有些居心叵测的将这个‘子母蛊’运用到了害上罢了。” “难怪最近蓝鸢都不愿意靠近墨墨,甚至连摸都不敢摸一下。原来就是这母蛊惧怕子蛊造成的。”林喻恍然大悟,这就是为什么玉蓝鸢屡次拒绝抱起林如墨了。 “没错,母蛊不能靠近子蛊,只要子蛊附近母蛊就会觉得不安,所以,们把玉小姐和墨墨分开,想必会延缓蛊毒发作的速度,到时候等二姐一来,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司徒敬说完站起身来,拍了拍官袍的下摆,打了个哈欠说道,“最近这几天忙着对付那些苍蝇可要累死了。” “怎么?那些苍蝇有那么烦么?”听司徒敬这么说,林喻放下了心走到桌边坐下问道。 “是十分之相当的烦啊!”司徒敬也跟着坐下,叹了口气。 “今天不是有什么宴会么,宴请南蛮使者的。”刚刚出去吩咐去腾一间更大的房间的林青婉走了进来问道。 “别提了,那个南蛮使者派了个勇士出来说要比试比试助兴,结果打败们不少。” “这个南蛮勇士这么厉害?”林青婉虽然听说过南蛮个个都是剽悍异常,但是也没有这么厉害吧? “看这个南蛮使者不止是要助兴这么简单吧?”林喻说道,别国家这么不给面子的打败这么多,怎么可能是助兴这么简单。 “这还用说。”司徒敬神秘一笑,“不过,用计让鲁忠好好整了整他,哈哈,估计现已经败下台去了。” “又出什么馊点子去毒害家了,也只有老实巴交的鲁忠肯听的话。”林青婉撇了撇嘴,斜眼看了司徒敬一眼,这家伙整的点子可是一套一套的。 “最近那些大臣还反对公主监国么?”林喻倒是不关心那个勇猛的南蛮使者,而是担心那些公主反对派。 说道这个问题,司徒敬的眉头又皱了起来,道:“武将这边以李保国为首的这派当然是反对公主监国的,另外一些则是保持中立状态,对于公主是不反对也不支持,而文官这边,由于玉丞相没有表态,所以文官多数处于游散状态,少数几个朝廷元老反对声激烈已经很久没有上朝了,而几个年轻的文官以钱吉安为代表的一批对公主倒是支持。” “诶,对了,当今圣上的病情还没有好转么?”林青婉觉得很纳闷,就算当今皇上再开放也不至于让一个女子监国吧?又不是没有儿子。 “没知道。”司徒敬拿起桌子上的空杯子把玩着,“当今圣上的行事一向难以琢磨,自从他去静养之后,出了贴身伺候的宫女太监,从不让任何去探望他,就算是延平也要得到通传才能前去探病,更别说是其他。” “这皇帝老儿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明明有儿子却让女儿监国,这可算是开了建国以来的先河了。他这么做到底有何用意?”林青婉蹙着眉想着,突然她一拍脑门对林喻和司徒敬说道,“们说,他是不是想坐山观虎斗?” “坐山观虎斗?”司徒敬重复道。 “没错。”林青婉点点头。 “何解?”司徒敬看林青婉一副肯定是想的这样的表情,不禁问道。 “想啊,这老皇帝都这么大岁数了却还没立太子,为什么?”林青婉问二道。 “为什么?”林喻不解的问。 “第一,要么是他还没选中接班;第二,他想通过自己对他们的考验来筛选接班;这第三嘛……”林青婉估计拖长了语气,“第三,可能是他心中早已经有了选,只不过因为某种原因而不能过早的说出来……” 司徒敬和林喻听了林青婉的话都陷入了沉思。 林青婉接着分析道:“看,这次老皇帝不顾朝中这么多大臣的反对,毅然决然的让延平公主监国,而不是让三皇子或者四皇子或者其他皇子监国,就足以说明其中肯定另有蹊跷。毕竟是当了几十年皇帝的,城府可是平常可比的。” “皇上对延平公主的宠爱,朝廷上下甚至老百姓都知道,让她监国其实也不足为奇。三皇子虽说是皇上众位皇子中年龄最长的一位,但他平日飞扬跋扈,而且吃喝嫖赌,不将任何放眼里,还好大喜功,一直以未来的太子自居,朝中无论文官还是武官都对他颇有微词,只不过碍于李保国是他舅舅和他的皇子身份才不好发作而已。而四皇子常年征战边疆,于朝中这些大臣接触甚少,而且四皇子的母亲是宫女偶得皇上酒后宠幸才怀上龙种,所以,这样算来,皇上让公主监国也不是没有道理啊。”林喻从另外一个方面分析起来。 “不管怎么说,都觉得老皇帝这步棋走得不简单。”林青婉耸耸肩,道,“不过什么管什么事,非朝廷中,这些事当然不归管。去看看,房间准备好没。”说完林青婉便出了房门。 “那就先回去休息休息,明天还有得忙咯。”司徒敬站起来伸了伸懒腰,接着她拍了拍林喻的肩膀道,“快点处理好这边的事回来帮,一个实是累到死啦!” “放心,处理完就回来帮了。”林喻看着司徒敬眼下淡淡的青色,知道她确实是累了,笑着说道。 “送?” “不用了,好好照顾她们母女俩吧,一有二姐的消息会立刻通知们的,放心好了。”司徒敬安慰了林喻几句就走了,出了“新月楼”她并没有骑马回皇宫,而是牵着马慢慢往“将军府”走去。 司徒敬牵着马走长安街上,此时街上的行已经很少了,大多数都已经回家睡觉,准备迎接第二天的忙碌。 司徒敬看着空空荡荡上除了偶尔有几个喝醉的行跌跌撞撞的走过去以外,就是一些刚刚收了摊的小商贩挑着担子急急忙忙往家赶。 今晚的夜风有点凉,司徒敬就这样牵着马慢慢的走夜风里,她脑子里回想起刚来长安时,她爹对她说的那些话,皇城险恶,伴君恻如同伴虎侧,君王的心思最难猜,稍有不慎便会性命不保。 “君王的心思最难猜。呵呵,老爹君王的心思何止是难猜。”司徒敬笑着摇摇头自言自语的说道。 “君王的心思可有女儿家的心思难猜?”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我知道有点少。。。。。 亲们,绝对不会仓促结尾的,烂尾是我最痛恨的啊!!!! 我是在督促自己快点完结啊!!!没有要仓促完结的意思!!! 84第八十四章 - 喻鸢缘 - 烈刀 “君王的心思可有女儿家的心思难猜?” 司徒敬刚说完另外一个声音就响了起来。 “从皇宫一路跟到这儿,不累么?”司徒敬头也没回的说道,似乎早就知道这声音主的存。 “真不愧是当朝驸马兼大将军,司徒敬啊。”一个白色的身影不知从哪里飞了出来,不偏不倚刚刚落司徒敬牵着的马上。她眉似天上新弯月,眸似深潭水波柔,唇粉若那嫩桃花,白衣若雪胜仙,端的是个美儿。 司徒敬并不回头看她,只是自顾自的牵着马走着。 “喂,司徒敬,本宫大老远跑来看,连句客套话都没有啊?”马上的儿似乎不满这样的沉默,开口说道。 “呵呵,云阳公主大老远跑来恐怕不只是来找司徒敬叙旧这么简单吧?”司徒敬笑着说道,“刚才公主勇猛,大败方数余,很是威风呀。” “哼,司徒敬,还敢说。”被唤作云阳公主的女子冷哼一声,说道,“肯定是出的馊主意让的手下上台却专门扯衣服,真是小之举也!” “公主,这可冤枉司徒敬了。”司徒敬连忙推卸责任,“是他技不如,只能扯到公主的衣服罢了。公主何苦要怪罪到身上。” “莫要狡辩,这种办法也只有这种无赖才想得出来!”云阳公主恨得牙痒痒,要不是怕这么多面前暴露出自己的公主身份,自己早就将那鲁忠一脚踢下台去了,哪里还会反被他给甩下台去。 “公主天资过,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 “那当然。” “对了,公主,这次来为何不以南蛮使者的身份反而要伪装成南蛮勇士?”司徒敬不解的问骑马上的云阳公主。 “这次来是有其他事情要办,不方便露面,对了对了,司徒敬本宫要府上住一阵子。”云阳弯下腰伸手拍了怕司徒敬的肩膀,说道,“可得好好招待本宫。” “喻儿,喻儿。”林青婉走进专门为玉蓝鸢准备的房间,看见林喻趴桌子上睡着了,旁边还放着一本书,想必是昨晚累了就直接趴桌子上睡着了。 “嗯?姐姐?”林喻揉了揉眼睛发现林青婉站自己面前。 “到房里去睡一下吧,守了一晚上也累了。”林青婉拍了拍林喻的肩膀说道。 林喻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说道:“不用了姐姐,昨晚和玲儿照顾墨墨也折腾到很晚,去歇着吧。没问题的。”说完又再次打了个哈欠。 “去歇着吧,养足了精神也好照顾蓝鸢妹妹和墨墨,想那司徒玦来得不会这么快的。”林青婉将林喻推出门外,又继续说道,“昨夜回来得匆忙,也不曾派到丞相府上交代,不如先回府交代也顺便好带些衣物过来。” “也好,那就先回府里了,免得爹娘担心。”林喻点点头,揉了揉自己的脸,转身出了“新月楼”往丞相府走去。 时辰还早,街上的小贩们陆续的搭好自己的摊位,开始准备这一天的营生。 林喻走逐渐热闹起来的街上,想想自己自从来到长安过后发生的一些事情,不由得摇摇头,她一直相信什么事情都是安排好的,什么时候遇到什么,发生什么事,这些都是注定的,所以她才那么顺从的一路走下来。考上探花,认识司徒,娶了蓝鸢,莫名其妙成了个孩子的爹,和姐姐重逢,然后卷入一场又一场的阴谋…… “恩公,恩公。”林喻正想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一切,突然一个声音传来。 “恩公,真的是!”林喻回头,一个妇正一脸欣喜的望着她。 “是……?”林喻看着眼前的妇,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自己哪里见过她。 “恩公真是贵多忘事。”妇笑着说道,“想当日若不是恩公舍得钱财给予母女二回家葬了那早亡夫婿,还教导要靠自己活下去,恐怕母女二早已经沦为娼乞奴婢了。”说完还用衣袖拭了拭眼角。 “原来是。”林喻算是想起来了,当日自己怀揣刚发的月俸,想去做几套应酬衣服和买一些生活必需品,结果去赴玉丞相的约的时候巧遇这对母女见着可怜便将身上的月俸赠予了她们,没想到今日居然街上碰到。 “母女二现来可好?” “托恩公的福,们母女生活还算过得去。”妇朝身后不远处的一处豆腐摊子指去,笑着说道,“回去葬了那亡夫,便拾起家传的手艺做起豆腐来,现的生活虽没有大富大贵,但也相比原来好了很多。” 林喻朝那豆腐摊子瞧去,一个小女孩正摊子上忙碌着。 “恩公大德小妇一直铭记心,今日碰见恩公没有什么好报答恩公的,唯有自家做的豆腐,希望恩公不要嫌弃。”那妇说完快步走到摊子上,挑了几块热腾腾的豆腐,细心包了,双手递到林喻面前。 林喻知道推辞不得,只好伸手接了豆腐,笑着说道:“谢谢大姐。” “恩公家里日后若是要吃豆腐,只管到小妇的摊子上来取便是。” “谢谢大姐,日后定当光顾。”林喻笑着说道,“现下还有事,便不与大姐多聊了。” “恩公有事先行便是。”那妇说完对林喻行了个礼,似想到什么又说道,“可否告知恩公姓名,上次恩公不肯相告,这次恩公可千万要告诉小妇。小妇也好庙里去给恩公求个长生牌位。” “大姐客气了,长生牌位就不必了,下姓林单名一个喻字。唤林喻便可。”林喻心里暗想,长生牌位,虽然是长生,但这牌位怎么听着怎么不吉利。 “原来是林大恩公。那小妇便不耽搁林恩公办事了。”那妇说完再次向林喻施了个礼。 林喻对她笑笑也不再说什么,提着那妇送的几块豆腐便往丞相府走去。 林喻和那妇刚刚交谈的地方的不远处,一个驼背男站那里,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 “尊者,要不要跟上去?”小男孩问驼背男。 驼背男抬起手摆了摆说道:“不用了,先回去吧。” “是。”小男孩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夫,姑爷回来了。”康秀云正佛堂里念经,玉府小厮站佛堂门外说道。 康秀云连忙让一旁的玉嬷嬷扶自己起来,昨夜玉蓝鸢她们一夜未归,也没差回来交代一声,自己是担心了一晚上,现看来是自己多心了。 “喻儿。”康秀云由玉嬷嬷扶着来到大堂,林喻正把手里提着的豆腐交给丫鬟拿下去。 “娘,您的腰疼好些了么?”林喻见康秀云来了,连忙上去把她扶到椅子上坐下。 “好多了。”康秀云拍拍林喻扶着自己的手笑着说道,“对了,鸢儿和宝宝呢?”康秀云没有看到玉蓝鸢和林如墨,问林喻道。 “呃……蓝鸢和墨墨她们姐姐那里,可能要过几日才能回来。”林喻只好随口编了一个理由。 “哦?”康秀云纳闷了,鸢儿怎么突然就想到“新月楼”去住了,不过康秀云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出去走走也好,鸢儿自小性子就淡,出府去走走也好。”康秀云叹了口气。 “回来是要带些衣物过去的。” “好好好,玉嬷嬷派去给姑爷收拾些小姐和小小姐的衣物,送到‘新月楼’去。”康秀云对一旁的玉嬷嬷说道。 “林姑娘,说小姐和小小姐能好起来么?”玲儿看着现还没醒过来的玉蓝鸢和林如墨问着林青婉。 “肯定会好起来的,放心好了。”林青婉安慰着双眼含泪的玲儿说道,“去休息会儿吧,让来照顾墨墨。” 玲儿大力摇摇头,说道:“不,还是去照顾小小姐吧,别不放心。”虽然玲儿不知道玉蓝鸢和林如墨发生了什么,但从她们的探花中,玲儿知道肯定是有想害玉蓝鸢和林如墨,所以她是不放心其他接近她们的。 “那待会让送些吃的来。”林青婉拗不过玲儿只好点头答应。 “叩叩叩”林青婉刚坐下,便传来了敲门声。 “谁?” “姑娘,是。”一个妇的声音传来。 “进来吧。”林青婉听出是许妈妈的声音,便让她进来。 “姑娘,这是这个月的帐,请姑娘过目。”许妈妈满脸堆笑的走进来,恭敬的把一本账簿放到林青婉面前的桌子上,眼睛却往床上躺着的玉蓝鸢瞧了瞧。 “妈妈要是没什么事就先下去吧。”林青婉翻着桌子上的账簿,头也不抬的对许妈妈说道。 “哦……哦。那先下去了,姑娘慢慢看。”许妈妈收回自己的目光,向林青婉点了点头,转身便准备出去。 “妈妈等等。”林青婉突然唤住手刚摸到门拴的许妈妈。 “姑娘何事?” “这是那户达官贵,这个月居然请秦霜去唱了五六场宴。”林青婉挑眉,请秦霜的价钱可不便宜。 “哦,您说这个啊。这位爷出手十分阔绰,脸孔生得很,想必是新来长安不久,他时常来捧霜儿姑娘的场子,霜儿姑娘有时候也为他单独唱曲儿。”许妈妈挥动着手里的香帕说道,“前些日子还把霜儿姑娘请到府里去唱曲儿呢,前天他还约了霜儿姑娘出去游湖呢。” “妈妈了解得可真清楚。” “哪里哪里。”许妈妈讪笑着说道,“要是姑娘没什么事,妈妈就先下去了。” “等等。”林青婉把账簿合起来,抬起头来问许妈妈道,“那公子姓什么?” “记得好像是,姓……姓温。”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牙疼╭(╯^╰)╮o(╯□╰)o 85第八十五章 - 喻鸢缘 - 烈刀 “温?”林青婉脑中把长安城内达官贵们过了一遍,确实没有姓温的,“还真没听说过呢。好了,妈妈先下去吧。” “好的,那妈妈就先下去了。”许妈妈给林青婉行了个礼,便下去了。 往日那么多达官贵想请秦霜到府上去唱曲儿,秦霜都一一回绝,怎么这次就去了呢,而且去的次数还这么多,莫非是对这个姓温的有意思?林青婉心里猜测着。 “叩叩叩。”林青婉正想着,敲门声又再次响了起来,她以为是许妈妈还有什么事情要交代,便说道:“妈妈有何事,改天再说罢。” “婉儿姐姐,是。” 秦霜?她怎么来了,林青婉看了一眼还没有醒过来的玉蓝鸢,走上前去将帷帐放下。 “霜儿妹妹,怎么是。”林青婉打开门赫然见秦霜站门外,她的贴身丫鬟却没跟身边。 “几日没见姐姐了,想念得紧,听说姐姐搬到‘丞相府’去了,怎么又回来了?”秦霜进了屋子,往里面被帷帐遮得严严实实的床上看了一眼。 “这不觉得‘丞相府’太过沉闷,出来透透气么。”林青婉笑着拉秦霜坐下,到了一杯茶水递到她面前,“好些日子没见到妹妹了,妹妹倒是越发的光彩照了。” “姐姐哪里的话。”秦霜笑道,“妹妹姿色实不及姐姐半分。” “霜儿妹妹总是那么谦虚。”林青婉将许妈妈刚刚送来的账簿挪到一旁,“诶,对了,霜儿妹妹今日找何事?” “没事便不能来探望姐姐么?”秦霜笑着问道。 “当然不是。姐妹,哪里那么见外。” “其实秦霜来找姐姐确实有事。”秦霜从袖子里摸出一样东西递到林青婉眼前,“这是林公子上次掉那里的东西,本想归还林公子,谁知忘了,今日看见这物件才想起来,所以想请姐姐代为归还。” 林青婉结果秦霜手里的东西,那是一块玉佩,上面刻着一方山水,水中有鱼。 “这个玉佩是喻儿的?”林青婉看着手里的玉佩问道。 秦霜点点头,“上次林公子出手相救,不小心将玉佩落下了。” “霜儿妹妹何不自己还她?”林青婉将玉佩放桌上,笑着说道。 秦霜脸色一僵,道:“姐姐代为归还就好。”说完便站起身来准备走。 “姐姐,把东西带过来了。” 秦霜和林青婉正里面说着,林喻便进来了,手里还提着几个包袱。本来康秀云要派送过来的,但是林喻拒绝了。 “姐姐这些东西放……”林喻话还没说完,看见秦霜里面,“秦霜姑娘也啊。” “诺,来了,自己还她吧。”林青婉将桌上的玉佩推到秦霜面前,站起身去接下林喻手里的东西。 “还什么啊?”林喻问林青婉,而林青婉却没有回答她,自顾自的将东西拿到了里面。外面只剩下林喻和秦霜。 秦霜看着桌子上的东西,深吸了口气,拿起来递给林喻,道:“这是公子上次掉落秦霜那里的东西。” 林喻一看是自己找了许久的玉佩,当下又惊又喜,接过来,“原来掉秦霜姑娘那里了,难怪找了很久都没找到,真是谢谢姑娘了。” “举手之劳,公子不必客气。”秦霜微微一笑,说道,但若是仔细看,便可看出她眼里的闪躲。 “秦霜还有事,就先告辞了。”秦霜说完,也不等林喻反应,便自己走出了门外,等林喻反应过来,早已经不见了秦霜的身影。 林喻收起脸上的表情,看了手里的玉佩一眼,放进怀里,轻轻叹了口气。 “霜儿妹妹走了?”林青婉放完东西出来,便只见林喻一个站那里,便开口问道。 “啊,刚走。”林喻往里面看了一眼,“蓝鸢还没醒么?” “没呢,不过没有再发冷发热了。”林青婉将桌上的账簿拿起来放进柜子里。 “哎,也不知道司徒的二姐何时才能到。”林喻说到这个又是一脸愁容,“姐姐,还是很担心,万一这蛊解不了,那……” “放心放心,她们会没事的。”林青婉坐下拍了拍自家妹妹的手,安慰道。 “到底是什么下的毒手。”林喻气恼的说道,“如果是对付冲着来就好了,干什么要对她们母女下手。” “喻儿也不要自责,说不定家不是冲着来的。” “怎么说?”林喻抬头看着林青婉。 “真是最近越来越笨了,动动的脑子。”林青婉无奈的看着林喻,怎么觉得自家妹妹自从和玉蓝鸢成亲之后就越来越傻了。 “是说……”林喻摸着自己的下巴,“是有想对玉家不利?” 林青婉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想不是对玉家,是对玉丞相吧。” “诸位对奏折里的内容有何感想?”延平坐龙椅上,看着下面的大臣们问道。 “公主殿下,臣以为,廖大素来以为官清廉著称,所以……” “陈大但说无妨。”延平微笑的看着底下的那位陈大。 “所以,臣以为,定是有栽赃陷害。” “陈大,说话可要讲证据。”一个大腹便便,肥头大耳的大站了出来,说道,“俗话说,心难测,又怎么可以保证他廖家全不会抵不住金钱的诱惑而走上贪污枉法之路?” “王大,这么说,又可有证据?”陈大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反问道。 “奏折不就是证据?”王大摸了摸肥厚的嘴唇上的两撇八字胡,笑容十分阴险。 “奏折上说的就是真的吗?”陈大不甘示弱的反驳道。 “陈大这么维护廖家全,难道……和他同流合污?” “!胡说!”陈大一甩袖子,脸上泛红,显然有点气急。 “是不是胡说只有自己知道。”他看了一旁满脸通红的陈大一眼,笑得十分得意。 “!” “好了。”延平本想听听他们的意见,谁知居然把朝堂当做菜市场吵起架来,“这里是朝堂,不是菜市场,们是饱学之士,不是街头小贩。” “公主恕罪。” “好了。”延平挥手,示意他们回到各自的位置上去。她看了一眼李保国和玉明贤,二均是哪里闭目养神。 “玉丞相有何看法?”对于延平监国一事,玉明贤没有发表任何看法,一些文官都观望玉明贤到底是个什么态度,所以,延平很想知道玉明贤到底站哪一边。 “公主定夺就好。”玉明贤睁开半闭的眼睛,没有看延平,只是举着手里的笏说道。说完又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 其他的大臣纷纷开始窃窃私语起来,纷纷揣测玉明贤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而延平却是微微一笑,她知道,玉明贤不会阻止自己的决定。 “钱吉安,余浩,柳思齐。本宫命们彻查此案,若有冤,定要还廖大清白,抓出栽赃之,严惩不贷!” “臣等遵旨!” “司徒敬,司徒敬。”刚下朝回来司徒敬便被一副男装打扮的云阳拉住了衣袖。 “喂,公主穿成这样干嘛?”司徒敬上下打量着云阳。 “当然是让带本宫出去玩儿啦。”云阳将发带往后一甩,手一背,“怎么样,是不是跟们长安的那些少爷公子一个样?”说完还转了个圈。 “恩恩,比长安那些个公子哥可俊俏多了。”司徒敬一手抱胸前,一手摸着下巴,点点头。 “那是,本公主当然是一表才,天生丽质啦!”云阳说完手里抖开不知哪里来的折扇,摇了起来。 “恩恩,是是是,公主天生丽质。”司徒敬边说边往里边走。 “诶诶诶,去哪儿?”云阳见司徒敬往里面走连忙拉住她,问道。 “当然是进去换衣服然后处理公务啊。”司徒敬一脸不解的说道,有什么不对吗? “处理什么公务啊,不行,得陪本宫出去玩儿。”云阳说完就要拉着司徒敬往外走。 “等等等等等,公主,要想出去玩儿找带去便是,是真的还有很多公务要处理。”司徒敬脱离云阳的拉扯,说道。 “不行,本宫就要陪本宫出去玩儿!”云阳说完又去拉司徒敬。 “哎呀,行行行,陪出去便是了。”司徒敬翻了个白眼,往里走去,是不是公主都这么任性啊? “诶,去哪儿?”云阳见司徒敬答应了陪自己出去玩儿还往里走,不由得问道,“门这边。” “当然知道门那边啊。”司徒敬回头,她指了指身上的衣服,“总不能穿成这样陪出去吧?” “哦哦,要去换衣服怎么不早说,快去快去。”云阳不耐烦的挥挥手,对司徒敬出门还要去换衣服这个举动十分不满。 司徒敬换好衣服出来,便碰到了先她回来也已经换好衣服的燕落晓。 “落晓这是要出去?”司徒敬眼珠一转,唤住燕落晓。 “是啊,这位是?”燕落晓看着司徒敬身边的云阳问道。 “叫云阳。”云阳对着燕落晓一笑说道。 “好,叫燕落晓。”燕落晓来了古代这么久,好久才学会见到不要跟握手而是抱拳,“咦,看起来好面熟啊,是不是哪里见过?”燕落晓端详起云阳来。 “诶,落晓,落晓,跟商量个事呗。”司徒敬将还思索中的燕落晓拉到一旁,趴她耳边说着什么。 燕落晓还思考着哪里见过云阳,司徒敬说什么她都没听见,只是无意识的回答着嗯嗯。 “那好,那就当答应了啊。”司徒敬拍拍燕落晓的肩膀,笑着说道。 “嗯嗯,啊,答应什么了?”燕落晓这次总算是回过神来,不解的问道。 “答应帮处理公文啊。”司徒敬无辜的眨了眨眼睛。 “什么时候答应了!”燕落晓睁大了眼睛。 “就刚才啊。”司徒敬再次无辜的眨了眨眼睛。 “喂喂,没有……”燕落晓还没说完,司徒敬就拉着云阳跑了,只留下一句,“会给带好吃的回来的!” “喂,谁要给带好吃的啊!要去见青婉!”燕落晓后面大喊道,可惜已经没听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你个死受!!!!! 86第八十六章 - 喻鸢缘 - 烈刀 “诶,司徒敬,们这长安城挺热闹的嘛。”云阳摇着折扇,东瞧西看。 “南蛮没有这么热闹吗?”自己好久都没有出来街上走走了,司徒敬心里感叹道。 “南蛮当然不及长安了,边陲小国罢了。”云阳嗤笑道,倒不是她贬低自己的国家,但确实是南蛮地处边陲,虽说物产也是十分丰富,但是她父王和几个哥哥闭塞自守,所以现的南蛮确实赶不上长安三分之一繁华。 “听说公主正致力于南蛮商路的发展?”司徒敬状似无意的问出了这么一句。 云阳转头看了她一眼,轻笑了一声,道:“也就想想罢了。” “为何只是想想?”司徒敬嘴角一勾,“这不像的作风啊。” 云阳却只是笑笑没有回答。 “遇到了阻力?” “司徒敬,真怀疑是不是对本公主有意思,怎么本公主身边发生的事情好像全都知道的样子?”云阳挑眉看向司徒敬。 “公主可别误会。”司徒敬对云阳勾了勾嘴角,往一旁的酒楼走去。 云阳抬头一看,上面用金字招牌写着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新月楼”。 “诶,司徒敬,等等本……本公子啊!”云阳回过头来,司徒敬已经没了影子,她只好撩起下摆追了进去,却迎面装进了一个柔软的怀里。 “对……”云阳刚准备说对不起,却被一个声音给打断了。 “大胆登徒子,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非礼家小姐!” “没有。”云阳抬起头来,只见一位戴着面纱的白衣佳正自己面前,一位黄衣小丫鬟正站她身旁怒视着她,云阳盯着那,心里暗忖怎么这看着这般眼熟,莫非是哪里见过?“小姐们可曾哪里见过?”心里想着嘴里也就问了。 “好个登徒子,撞了家小姐不道歉也就算了,还用这等恶俗的理由跟家小姐套近乎!好不要脸。”黄衣小丫鬟上前一步指着云阳骂道。 “……” 大堂内坐着的们都纷纷将视线投向了这里,就连楼上也围了不少瞧热闹的。云阳长这么大何曾受过这等斥骂,当下火就冒了起来,正想还嘴,站面前的白衣儿却开了口,“好了,绿儿们走吧,料想这位公子也不是有意的。” “可是小姐……”绿儿还想说什么,白衣佳摇头示意不要再说下去。 “走吧。” “是,小姐。”绿儿无法,只好狠狠的瞪了云阳一眼,跟着白衣佳走了,上了门外一辆豪华的马车。 云阳愣那里,看主仆二上了马车。刚才想瞧热闹的也都纷纷做回了自己刚才做的事情。 “怎么?咱们云公子可是被这秦霜姑娘给勾了魂去?”司徒敬不知道何时出现云阳身后,看着云阳站那里发呆,打趣的问道。 秦霜?云阳心里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哇,司徒敬要吓死啊!”云阳一回头看见司徒敬站她身后,不免得吓了一跳,她抚着胸口狠狠的瞪了司徒敬一眼道。 “哪里吓了,是自己看美看得出了神了。” “要不是一转身就不见了影,怎么会撞了家。”云阳嗔怪的说道。 “是是是,都是的不对,行了吧。”司徒敬觉得和公主这类打交道还是不要争辩的好,不然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的,“走,们上楼。” “上楼干嘛?”云阳不解。 “当然是喝喝茶,聊聊天啊。”司徒敬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喂,司徒敬,是让带出来游长安城的,可不是让带出来喝茶聊天的。”云阳不满的望向司徒敬,这也太懒了吧。 “哎呀,一样一样。”司徒敬说完就去拉云阳的衣袖,往楼上走去。 “这怎么能一样!”云阳挣扎着。 两就这样一个拉一个挣扎着往楼上走去。 “啧啧,两个大男拉拉扯扯的,像什么话嘛。”大厅内的某男客喝着碗里的茶一副世风日下的样子说道。 “啧啧,看那俩小子唇红齿白的,直看得老子心痒痒,看来今晚有必要去‘□欢’走一趟。”坐他旁边的另外一位男客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样说道。 “噗。”最先开口的男客喷出了嘴里的茶,“吴兄,……”说着屁股还往旁边挪了挪。 “黄兄,不要如此看不开嘛,娈童可是很美味的哟!”说完还搓了搓手,舔了舔嘴唇,直看得那位黄兄浑身哆嗦。 “下家里还有事,改天再聚,改天再聚。”黄兄说完这句话一溜烟似的跑来,活像身后有鬼追一般。 载着秦霜主仆二的马车一路飞驰,停一艘画舫前,秦霜下了马车对绿儿说了句什么便独自上了画舫。 “霜儿。”秦霜刚进了画舫,一个白衣男子便迎了出来。 “少主。”秦霜躲过白衣男子伸过来扶自己的手,低头唤了一声。 “咳。”白衣男子干咳一声收回僵半空中的手,对秦霜说道,“来,霜儿,快进来,外面风大。” “谢谢少主。”秦霜跟男子身后进了船舱,里面早已经摆好了一桌酒菜。 “来霜儿,这次特地带了厨子过来,做了几道爱吃的家乡菜,快尝尝味道如何。”白衣男子待秦霜坐下后,迫不及待的介绍起这满桌子的菜来,他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期盼的望着秦霜。 进来之前,秦霜便早已把脸上的面纱摘取,露出姣好的容颜。 “少主,……”秦霜拿起筷子,又踌躇的放下。 “怎么了,霜儿?这是可都是原来爱吃的菜呢,尝尝看啊。”白衣男子见秦霜放下了筷子,立马拿起放一旁的筷子,夹了几道菜到秦霜面前的碟子里。 “少主以后找秦霜出来只要差来说一声便是,何苦要向许妈妈下帖子。”秦霜并没有吃白衣男子夹到面前碟子里的菜,而是这样说道。 “可是觉得没钱,请不起这长安城秦大家?”白衣男子听秦霜这么说,把筷子往旁边一放,一脸不快的说道。 “少主,秦霜不是这个意思。”秦霜站起来,低着头道,“秦霜一介贱婢怎么敢让少主破费,要是让姑姑知道了。那……” “霜儿莫怕,不要管那个老女,这钱不是她给的,所以怕她作甚。”白衣男子听秦霜这样说脸上的神色缓和了下来,他站起身拉秦霜坐下,道,“这次也是瞒着她到这长安城里来的。” 听了男子这番话,秦霜终于抬起头来直视男子的脸,说话的声音却是有些隐隐发颤,“少主到长安城来是瞒着姑姑的?!” 男子见秦霜嘴唇发白,隐隐颤抖着,以为她是担心自己,他微微一笑,把秦霜的手握手里道:“放心,她是不会知道的,这个时候她正闭关修炼呢,哪里还有空管理教中的事。全都交由左右护法代管了。再说了,是未来教主,要出教,谁敢拦!”说到这里,男子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神情。 “那圣女可知道少主出教之事?”秦霜悬着的心暂且放了下来。 “哼,她,早姑姑闭关第二天便出了教了。”白衣男子似乎很不屑秦霜口中的这个圣女,他拿起桌子上的酒壶给秦霜和自己的杯子分分斟满了酒,“来霜儿,们不要管那些无关紧要的了,先干了这杯。” 秦霜接过酒杯对着白衣男子扯了扯嘴角。她并不是担心白衣男子私自出教被姑姑发现后受到责罚,而是怕姑姑因此为难她那些所谓的家。 “对了,霜儿,最近哪个林喻可还有来找?”白衣男子放下手里的杯子,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没有。”虽然秦霜很纳闷为何白衣男子突然问起林喻,但不过她还是照实回答了。 “那最近身边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少主为什么这么问?” “没什么随便问问罢了。”白衣男子用左手小指顺了顺自己的左边眉毛。 “说起来,最近倒真是有一件特别的事情。”秦霜略微沉思了一阵,开口说道。 “哦?什么事?”白衣男子放下刚刚拿起来的筷子,望向秦霜。 “玉府小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沉睡不醒了。”秦霜皱着眉,一副疑惑的模样。 “沉睡不醒?”白衣男子低声重复了一遍。 “对啊,还请了长安城里好多大夫去看过,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说是得了怪病。”秦霜又加了这么一句。 “哼。”白衣男子冷笑一声,伸出左手小指顺了顺左边的眉毛,道,“他们当然看不出所以然来。” “少主说什么?”秦霜状似疑惑的问道。 “哦,没什么,说长安城里这些庸医当然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来霜儿,尝尝这菜,到现还一口都没吃呢。”白衣男子露齿一笑,又给秦霜面前的碟子里添了些菜。 秦霜拿起一旁的筷子,低头吃起来,她瞟了身旁不停给她夹菜的白衣男子一眼,心里有八成把握断定玉蓝鸢和林如墨会一直沉睡不醒跟眼前的这个有关系。 说到用蛊,谁能比得了南蛮的“五毒教”。但是,为什么要对这对母子下手?看来,这次他来长安的目的一定不简单。 作者有话要说:我手写我心,别的不多说,再烂,再俗不可耐,我用心写的东西,我坚持了这么久的东西,没理由因为你一句话,我就放弃,刀某就这么点优点。 不喜可以点叉,刀某在此拜谢。 87第八十七章 - 喻鸢缘 - 烈刀 “老爷,回来啦。”康秀云放下手里的念珠,站起来迎了上去,接过玉明贤手里的官帽,回身对侯一旁的玉嬷嬷吩咐道,“去给老爷端一杯参茶上来。” “鸢儿她们还没回来么?”玉明贤进去换了衣服出来,坐到桌边,端起桌上的参茶喝了一口。 “今早喻儿回来过,说鸢儿她们想林姑娘那里小住几日。”康秀云说道,“早上回来拿了几件换洗衣服过去了。” “嗯。”玉明贤点点头,“让鸢儿去林姑娘那里住几日也好,鸢儿打小孤傲和其他大家的小姐千金坐不到一处去,林姑娘和她年龄相仿,两多说些知心话儿也好。” “可是这心里不知道怎么的就是有点慌。”康秀云抚着心口说道,脸上是一脸的愁容。 “夫莫要想多了,无事心慌个什么。”玉明贤拍拍康秀云的手安抚道。 “也不知道,最近夜里总是多梦。”康秀云越说越觉得有什么要发生似的,脸上愁容更甚了。 “夫,还是差去李大夫那里开几剂安神药回来吧?”玉明贤看康秀云一脸愁容,想是被折磨得不轻。 “也好。”康秀云轻点了下头。最近她常常梦见自己满手鲜血,不停的跑,后面有不停的追,梦里到处都是呼救的声音,她却不知道声音来自何处,而梦的最后总是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到。 “夫不要太过操心才是,身体要紧。” “老爷老爷。”一位小厮站门外唤道。 “何事?” “张大,李大,何大说有事找您,现正厅里候着呢。” “说身体不舒服,不方便见客。”玉明贤头也不回的吩咐道。 “好的。” “老爷为何不去见他们,没事,老爷去处理公务吧。”康秀云以为玉明贤是担心自己,所以才不去见他们,于是她开口说道。 “没事的夫,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玉明贤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说道。 司徒敬带着云阳一路直往“新月楼”赶去,一则是她懒得带云阳逛这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长安城,二则是她想去看看玉蓝鸢和林如墨的情况,她昨天已经给下面的发了消息,现只是等着二姐来了。 “司徒,怎么来了,没有公务需要忙么?”林喻看见司徒敬进来了,站起来问道,“咦,这位是?”瞧见司徒敬身后还跟着个,林喻不禁问道。 “哦,这是南蛮的云阳公主,叫她云阳就好了。”还不等云阳回答,司徒敬便帮云阳回答了,惹来云阳不满的眼神。 “别听司徒敬胡说,叫云阳。”云阳拨开司徒敬向林喻抱了抱拳。 “下林喻。”林喻也报上自己的姓名,同时也抱了抱拳,“云阳公主这边坐。”林喻忙招呼云阳坐下,给她和司徒敬分别倒好了茶。 “玉小姐还没醒?”司徒敬往里面的床上张望了一眼,问道。 “还没。”说道这个,林喻也是皱起了眉头,玉蓝鸢就这么一直沉睡着,要不是还有一起一落的呼吸,林喻怕是真以为玉蓝鸢就这么去了。 “小的那个情况如何?”司徒敬拍了拍林喻的肩膀,以示安慰。 “墨墨倒是醒了,只是不能靠近这个房间,只要一靠近就开始哭闹不止。”林喻叹了口气。 “们说什么?”云阳好奇的看着两一脸的担心神色,不禁问道。 “诶,对南蛮的蛊毒了解多少?”司徒敬刚想说没什么,但是转念一想云阳是南蛮,必定对蛊毒有所了解,便转头问道。 “蛊毒?”云阳挑眉,“这里有中蛊了?” “云阳公主对蛊毒很了解么?”林喻听司徒敬这么一问,便知道面前的云阳对蛊毒定是有一定了解的。 “也是略知一二而已。”云阳喝了口茶,“南蛮地处边陲,原始森林众多,几乎上占了南蛮大片的土地,想这个,二位是知道的。”见司徒敬和林喻点点头,云阳继续说道,“由于原始森林众多,所以各种虫子也很多,南蛮先为了抵御外敌入侵,所以将身边随处可见的虫子练成了蛊,所以南蛮大多都会用蛊,而‘五毒教’则是南蛮的国教。” “那也会用蛊咯?”司徒敬一脸看不出来的表情看着云阳。 “当然不会,早些时候练蛊师被认为是低贱恶毒的职业,皇族的是不准学习蛊术的,直到‘五毒教’建立,才改变了练蛊师的地位。”云阳瞥了司徒敬一眼,说道。 “呃,这些和蓝鸢她们的中蛊有什么关系吗?”林喻疑惑的看向两,好像说的完全没关系吧? “且听说完啊。”云阳顿了顿又继续到,“从此南蛮所有练蛊师都加入了‘五毒教’旗下。” “是说,蓝鸢她们中蛊可能是‘五毒教’的干的?” “也不能说肯定,不知道长安城内有没有会用蛊的,‘五毒教’一般都南蛮境内活动,怎么会跑到长安来,还有为什么要对她们用蛊,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云阳分析道。 “不瞒云阳公主,下从来没去过南蛮,更谈不上得罪什么‘五毒教’的了,况且,这‘五毒教’的名头下还是第一次听说。”林喻纳闷了,要说自己得罪什么自己还真想不起来,自己向来鲜少与打交道,而那个南宫世家也是因为师父才会来找自己,莫不是家里得罪的什么,来算到自己头上?但自己也未曾接触过家里的生意,外知不知道自己存暂且不提,但现自己已经换了个身份,又怎么会发现自己和林家的联系?林喻越想越不解,到底是什么? “那就怪了。”司徒敬双手搁桌子上,“莫非是冲着玉丞相来的?”她歪头看向林喻。 林喻也看向司徒敬,似乎问,这话又从何说起? “今日早朝的时候,延平故意问了玉丞相的意见,想看看他站哪一边,而玉丞相则是说,延平怎么决定就怎么做,这就意味着延平做什么决定玉丞相都不会反对,但也没有完全表明就站延平这边。”司徒敬将今日早朝时候的事情与林喻说了一遍。 “照司徒敬这么一说,到还真觉得有可能是针对那个玉丞相了。”云阳说完司徒敬和林喻同时忘向云阳,“们……干嘛这么看着?”云阳身子往后一退,“喂喂,们该不会以为是吧?” “会不会是隐藏们使节团里的干的?”林喻摸了摸下巴猜测道。 “不可能,们这次过来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感谢上次借兵之事,怎么可能过来下蛊。”云阳不屑的说道。 “那会是谁?” 突然云阳的脑中闪过一个影,但是她没有说出来,因为她只是怀疑而已,并没有证据。 “诶,燕大,将军呢?”鲁忠来到司徒敬府上,书房里见到的却是一脸怨气的燕落晓。 “家将军出去潇洒去了。”燕落晓放下手里的纸,没好气的说道。 “出去潇洒?”鲁忠不解的走到燕落晓身边,“什么出去潇洒啊?” “没什么没什么。”燕落晓摆摆手,“诶,对了,来找她有什么事吗?” “哦,昨天将军说要和一起去审问那个细作。”鲁忠挠了挠头笑着说道。 “走走走,跟去,反正今天她让给她处理公务,这里看着这些,眼睛都看花了。”燕落晓站起来,揉了揉眼睛,又扭了扭腰。 “好啊。”鲁忠点点头,率先走出了书房的门。 两出了府,骑上门外早就准备好的两匹马,往虎头营的方向赶去。 到了虎头营门口,两都下马将马交由守门口的小兵,步行进去,这虎头营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无论是谁,就算是皇上到了虎头营大营,都得下马步行。 两来到虎头营平日议事的大帐,赵德生和徐千里正里面对着屋里一张大桌子讨论着什么。 “老赵,老徐。”燕落晓上前去一拍了一下肩膀。 “俺说是谁呢,这不是小燕兄弟么。哈哈,啥风把吹这儿来了。”徐千里一看是燕落晓大笑着拍了拍燕落晓的肩膀,愣是把燕落晓拍得差点摔地上。 “老徐,轻点轻点。”赵德生连忙把徐千里拉开,“瞧那熊力气,差点把小燕兄弟给拍趴下了。” “不碍事不碍事。”燕落晓笑着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对了,老赵,们刚才研究啥呢,研究得这么起劲?” “嘿嘿,这不是按上次说的,弄了个军事啥模拟啥的么。”徐千里笑了笑指着那张桌子说道。 “军事行军模拟?”燕落晓眉毛一挑,来了兴致。 “对对对,就是叫这个名儿。”徐千里一拍脑门,大声说道。 “老徐,嗓门小点儿。”鲁忠摸了摸耳朵,笑着拍了拍徐千里的肩膀。 “俺老徐生来就这么个大嗓门,小不了,小不了。”徐千里挥挥手,声如洪钟。 “嗯嗯,做得到挺精致的。”燕落晓看了看那桌子里的东西,点点头。 “诶,小燕兄弟,兵部还习惯不?”赵德生拿起挂腰间的酒葫芦喝了一口问燕落晓。 “就那样,哪有军营里待着舒服。”燕落晓摆摆手,“天天对着那些公文,脑袋都大了。” “哈哈,去看那些蝌蚪一样的字还不如看将士们操练来得舒服。”徐千里摇摇头,“要是让俺老徐去干那差事,不出两天非闷死不可,可为难小燕兄弟当了这么久,哈哈。” “哎呀,没办法的事嘛。”燕落晓笑了笑,“对了,鲁忠咱们不是还要去审问那个细作么?关押何处?” “就虎头营大牢里,放心放心,跑不了,这虎头营的大牢可是全长安城最坚固的牢房。”赵德生摸了摸自己的两撇胡子,得意的说道。 “报!报!”赵德生刚说完,一个士兵便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不好了,将军,大牢被劫了。” “说什么?!”徐千里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那牢里关的呢?” “死……死了。”士兵被徐千里吓得说话都开始结巴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好,我是爷p阿刀的战友,无敌淑女暴姐姐。 由于爷p阿刀家的网络无法连接晋江,所以今天由我来帮阿刀发文。 阿刀这个孩子,就是不善言辞。其实,她也觉得文拖了这么久很对不起大家。 所以阿刀要让我对大家说一声感谢,感谢大家依旧支持这个文。 so...请大家踊跃的为爷p阿刀受撒花吧。(^o^)/~ 88第八十八章 - 喻鸢缘 - 烈刀 “死了?!” 场的四无不瞪大了眼睛,死了? “再说一遍!”徐千里几步跨到士兵面前,将跪地上的士兵一把提了起来。 “牢里……牢里的……死……死了!”士兵结结巴巴的再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牢里的侍卫都干嘛吃的!看个都看不住!”徐千里瞪大了眼睛,大声吼道,愣是把手里的士兵吓了一个哆嗦,说话更加不利索起来。 “牢……牢里……” “诶,老徐,先放开他。”燕落晓看士兵被徐千里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连忙上前拉着徐千里的胳膊,让他将手里的士兵放下。 “哎!”徐千里手一松,士兵跪坐了地上,“快说,牢里怎么了!” “牢里的侍卫……侍卫也都死了。”士兵不敢怠慢,将自己牢里的情形都一一告诉了场的四。 “什么时候发现的?”赵德生虽然心里也是十分吃惊,但他毕竟当了多年虎头营的统领,大小战场也是来去了无数回,大风大浪也经历过,遇事自然是比脾气急躁的徐千里冷静得多。 “今日一早,兄弟们去轮班,发现的。”士兵一五一十的回答说道。 “这怎么可能,虎头营历来都是晚上巡逻的比白日里多出一倍不止,什么可以躲过这么多的眼线,来牢里杀了,又无声无息的离开?”鲁忠皱着眉提出自己的疑问。 “莫非……”有内鬼? “鲁忠,速速去通知司徒敬。”赵德生皱着眉叉着腰抬头对鲁忠说道,“小燕兄弟和老徐跟去牢里走一趟。” 鲁忠答应了一声,便快步跑了出去。 赵德生三跟着士兵来到大牢,远远的便瞧见一群手持长枪的士兵围站大牢门口,议论着什么。 “干什么,没看见赵统领来了么!”汇报的士兵大声的一吼,刚才还围站一起的士兵们立刻有序的排列了起来。 “怎么回事?”赵德生问站排头的一个士兵道。 “回禀将军。”士兵身子一挺,大声回答道,“大牢里不知道怎么了,传来一股恶臭,兄弟们都不敢进去。” “瞧们那点出息!”徐千里几步来到赵德生身边,虎目一睁吼道,“一点恶臭都受不了了,以后上了战场怎么办!”说完他率先跨步往大牢门口走去,但还没完全走进去,便捂着鼻子跑了出来,“哎呀,俺的娘啊,这可太臭了!”说完还不停的扇着。 士兵们看着徐千里的样子,都想笑又不敢笑,脸的憋红了。 “老赵,这尸体腐烂得也太快了吧?怎么才一晚上就这么臭?”燕落晓走近牢房门口嗅了嗅也捂着鼻子退了回来,皱着眉头疑惑的对赵德生说道。 “也不知道啊。”赵德生也是皱着眉头一脸的不解。 “过来。”燕落晓找来身边的一个士兵,俯身他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士兵点点头便快步跑走了。 “小燕兄弟,让他干嘛去了?”徐千里仍旧挥着手,问道。 “一会儿就知道了。”燕落晓故作神秘的朝徐千里笑了笑。 话分两头,鲁忠从虎头营出来,接过士兵从马厩牵来的马,跃上马背就往长安城内赶去。这虎头营并不长安城内,而是建长安城东头约五里的地方,当年先帝攻打此地时便是安营哪里,于是建国后,便成立了虎头营,建当初安营扎寨的地方,一方面算是个纪念,另一方面这里确实是个易守难攻训练军队的好地方。 鲁忠骑着马长安城风景稍好的地方转了个遍,但是却没有发现司徒敬的影。 将军到底哪里去了?鲁忠心里过滤着司徒敬可能去的地方,莫非自己遗漏了哪里?会不会到丞相府去了?军师府中休息了也有一段日子了。但是鲁忠想想摇了摇头,按燕小哥所说将军是带着朋友去游长安城了,没理由去军师那里的。那到底是哪里呢?鲁忠骑马上叹了口气,早知道就向燕小哥问清楚了,也免得这样大海捞针般的寻找。 “小燕兄弟这是什么?”徐千里和赵德生看着燕落晓手里的东西,好奇的问道。 “这个呀,就是仵作验尸的时候用的除臭剂。”燕落晓打开手里的盒子,里面是一些油膏状物体。 “除臭剂?”徐千里和赵德生不免得面面相觑。 “哎呀,简单来说,就是擦上这个臭味就会减少很多了。”燕落晓用手指抠了一点擦了自己的鼻子下面,然后将盒子递交给赵德生让他们也依样画葫芦擦鼻子下面。 一群按着燕落晓所说的,擦了那所谓的除臭剂,小心翼翼的往大牢门口靠近,徐千里还是心有余悸的用手捏着鼻子,一点一点的往大牢门口移动。只有燕落晓大步流星的往大牢里走,其余一群都纷纷跟她身后,想看看这除臭剂是否真的有效果。 “诶,还真有效果。”燕落晓走到大牢门口,用鼻子嗅了嗅,虽说还是有臭味,但是比起刚才的恶臭扑鼻,现只能算是小臭而已。 众听了燕落晓的话,半信半疑的接近大牢门口。 “诶,真的诶,没有刚才那么臭了。”一个士兵大声说道,其余的士兵也表示赞同。 “是啊,真的没那么臭了。”徐千里听大家都说不臭了,放开捏着鼻子的手嗅了嗅,确实没有刚才臭了。 “小燕兄弟,怎么知道这油膏能减缓这臭味儿呢?”赵德生一脸好奇的问燕落晓。 “也是看电视上这么演的,谁知道还真管用。”燕落晓一挥手,笑着说道。 “电视?”赵德生更加疑惑起来,“电视是什么?” “呃……电视就是……”燕落晓心里暗骂自己一时嘴快,说什么电视,现又不知道怎么解释。 “哎呀,说老赵,就被打破沙锅问到底啦。”徐千里走过来,拍了拍赵德生的背,“小燕兄弟定是和林军师一起久了,受他影响自是看了几本稀奇古怪的书的,俺们这些粗怎么能明白呢!”徐千里砸吧砸吧嘴,继续说道,“依俺看来,这电视嘛,自是一本书的名字啦!” “没错没错,书,这就是一本书的名字。”燕落晓听徐千里这么一说,立马反应过来,说道。 “可是……他刚才说演……”赵德生还真是跟燕落晓刚才说的那句话较上劲了。 “哎呀,演什么演,先去看看牢里的情况要紧,就被这儿演啊演的了。”急脾气的徐千里看赵德生还那里磨叽,开始不耐烦起来,把赵德生的肩膀一揽便往大牢里面走去。 燕落晓跟后面,暗自抹了一把汗,看来以后说话还是少用现代词汇的好,不然像今天一样,这解释起来麻烦啊! 虎头营的大牢设计很奇怪,有三层。第一层是普通的牢房,第二层和第三层便整个设计就像一个迷宫一样,走错一步都会触动里面的机关,越往里走机关越多,所以一般都是用来关押及其重要的犯。而这个细作是关第一层。 待真正的走进大牢里面,一群还是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只见,几个士兵趴倒桌子上,桌子上还摆着些酒菜,看样子几还没吃几口便遇害了,另外几个士兵卧倒牢房门前,而那个细作则是跪坐稻草铺满的床上。燕落晓蹲□子,仔细看了看死牢房门前的几个士兵,无一不是面目狰狞,双手死死的掐着自己的脖子,可以想象死时定是受了极大的痛苦。 突然一个士兵暴睁的眼睛开始慢慢的变红,并且渗出血来,顺着眼角往下流,就像两行血泪,看起来极其诡异,燕落晓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大家都不要碰这些尸体!”燕落晓大喝一声,赵德生刚准备命将尸体抬出去,听到燕落晓这一声大吼,不自觉的往她那边看去。 只见地上的士兵放佛是要活过来一般,开始抽搐起来,场的每个都屏住了呼吸,握紧了手里的武器。士兵一直抽搐着,手脚也开始抖动起来,眼里的血水更是不停的往外冒,并且耳朵鼻孔也开始往外渗出血水来。 “七窍流血?”不知是谁小声说了这么一句。 “不对啊,眼睛鼻子耳朵这不是才六窍么,哪里来的七窍?”徐千里刚说完,士兵身体猛然一抖,“呕”的一声嘴里便冒出血水来,而且血水里还有一大堆的细小的虫子哪里蠕动着,看起来极其恶心,一些士兵忍不住弯□子开始呕吐起来,燕落晓也是看到胃里一阵翻腾。 “怎么会这样?!”赵德生向前跨了一步,激动的说道。 燕落晓和徐千里转头疑惑的看向赵德生,只见他向来冷静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慌乱的神色。 “咱们得快点将这些尸体烧掉。”赵德生大声的说道,声音里不知道为什么有一丝颤抖。 他刚说完,其他的几具尸体也开始抽搐并且吐出血水来。 “快快,马上烧掉!”赵德生激动的说道。 “可是们还没调查清楚他们的死因……”燕落晓还没说完,赵德生便挥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马上烧掉!”赵德生目光严峻,原地来回转了几圈,“必须马上烧掉。”说完也不顾燕落晓的反对,拿起墙上的火把便开始士兵身上点起火来。 “诶,老赵……!”燕落晓刚想上去阻止赵德生这一看似疯狂的行为,却被徐千里拉住了。 “小燕兄弟,就听老赵的吧!”说完也不顾燕落晓的反抗,拉着燕落晓便往外走,“俺了解老赵,他从来不会这么冲动的,他这么做必然有他的理由。” “可是……”燕落晓挣扎着回头,便看见赵德生和那群士兵将地上的尸体点燃,顿时牢中一片火光照亮了赵德生铁青着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咕~~(╯﹏╰)b 89第八十九章 - 喻鸢缘 - 烈刀 鲁忠找了大半个长安城,还是不见司徒敬的身影,正准备放弃时,却“新月楼”门口碰见刚出来的司徒敬和云阳。 “将军!”鲁忠跳下马来,几步跨到司徒敬身边。 “鲁忠?怎么这儿?”司徒敬看着鲁忠满头大汗出现自己身边,不禁问道。 “将军,出事了。”鲁忠咽了口口水,急切的说道。 “出什么事了?”司徒敬脸色一凛。 鲁忠看了旁边的云阳一眼,俯身到司徒敬耳边耳语起来。 “什么?”司徒敬皱起了眉头,这些也太沉不住气了吧,这么快就派来灭口了? “鲁忠,带云公子好好转转这长安城。”司徒敬话说完不待鲁忠和云阳反应,便翻身上了马,鞭子一挥朝虎头营方向跑去。 “诶诶诶!”云阳见司徒敬拍马而去,一跺脚忍不住骂道,“司徒敬,作死啊!” 云阳骂完,转过身看到正看着自己的鲁忠,便想到他擂台上的那些下流招数,也没了好脸色,将掉落胸前的发带一甩,杏眼一睁,没好气的说道:“看什么看!”说完便转身又往“新月楼”里走去。 这个云公子好生奇怪,怎么无缘无故这么大火气?鲁忠心里默默道。 “诶,云公子,将军让带游长安城!”鲁忠见云阳又转身往“新月楼”里走去,连忙喊道。 “游什么游,本公子现没兴致!”云阳头也不回,蹬蹬蹬将脚下的木质楼梯踩得直响。 “诶,云公子。”鲁忠耸耸肩,也只好跟着云阳往楼上走,跑了这么大半天,停下来才觉得嗓子快冒烟了似的难受,留“新月楼”喝喝茶吃吃点心也不错,想到这里,鲁忠脚步也不禁快了些,三步两步便串到了云阳身后。 司徒敬一路快马加鞭的赶到虎头营,将马交给看营的士兵,便快步来到虎头营的大堂,里面几都是一脸的面色凝重。 “诶,们几个干嘛都摆着一张臭脸,怎么办,不欢迎啊。”司徒敬刚跨进大门,看见几只是看了自己一眼,并没有什么表示,便打趣道。 看几仍旧是臭着脸不理自己,司徒敬低下头摸了摸下巴,道:“诶,们别不说话啊,带去看看现场吧。” “现场,哪里还有什么现场。”燕落晓站起来,“早就被老赵一把火烧了个干净了。” “哦?”司徒敬拖长了声调,走到燕落晓旁边拍了拍她的肩膀,把她按回椅子上,转头问坐上面一言不发的赵德生道,“老赵,有什么解释吗?” 赵德生抬眼看了看司徒敬,又看了看徐千里和燕落晓,没有说话,只是叹了口气。 “老赵,有什么就说嘛!”徐千里这不知道是听赵德生叹的第几声气了,不由得不耐烦的提高了音量说道。 “是啊,老赵,有什么就说。”燕落晓虽然气赵德生莫名其妙的烧了现场,但是她心里隐约觉得赵德生这么做是有什么不得已,但是他只是一味的叹气,却不说,司徒敬来之前自己和徐千里不知道问了多少次,但是他不是叹气就是摇头,弄得自己心里也是十分不痛快。 “哎。”赵德生又是一声叹气。 “诶,说老赵,就别光顾着哪里叹气了。”司徒敬捡了把椅子坐下,挑眉看向赵德生。 “司徒,为什么对灭口这件事好像一点也不吃惊?”燕落晓发现司徒敬一脸的气定神闲,甚至还翘着个二郎腿,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好像这次灭口都她的意料之中。 “只是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而已。”司徒敬喝着刚送上来的茶,含糊的说道。 “那的意思是早就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咯?”燕落晓问。 司徒敬笑而不语,将茶杯往旁边的桌子上一放,说:“们说说现场是什么情况吧。” 燕落晓切了一声,便将现场看到的情况跟司徒敬详细描述了一遍。 “是说,士兵嘴里会吐出一些细小的虫子?还是活的?”司徒敬皱着眉头问。 “对啊,而且是七窍流血啊。”徐千里一脸的恶心表情,“将军不知道,那些虫子血里动来动去,有的甚至还从嘴里往外爬,看得俺直起鸡皮疙瘩。”说完还摸了摸胳膊。 “呕。”司徒敬听徐千里的描述,捂着嘴站起来,快速往门外跑去。 屋里的三面面相觑,这是……去吐? 司徒敬掏出手帕擦了擦嘴,天知道自己有多么恶心那些蠕动的虫子,记得小时候二姐将那种蠕动的虫子放到自己床上,硬是吓得自己两个月不敢上床去睡觉,而且只要一想起那些蠕动的虫子,自己就会条件反射的恶心干呕。想到自家二姐,也不知道密探有没有找到她。 “司徒,该不是去吐了吧?”燕落晓笑得一脸的奸诈,走过来拐了拐司徒敬的胳膊。 “对啊,将军,该不会去吐了吧?”徐千里问得倒是一脸关心。 “咳咳。”司徒敬将手帕放进袖子里,干咳了两声,“好了好了,们说回正题。”司徒敬走回刚才的位置坐下,“事情发生的时候难道真的就没注意到么?” “肯定会有注意到的,不然有谁会这么多的地方来去自如?”燕落晓摸着下巴说道,“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不是。”燕落晓说完自己都摇了摇头,自己是个无神论者,怎么说出鬼神之事来了。 “没错!根本不是!”一开始都没有开口说话的赵德生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说道。 “老徐,瞎说什么呢?怎么会不是?” 赵德生看了徐千里一眼,继续说道:“杀他们的根本不是,们又怎么会注意到。” “老赵,知道是谁或者是什么东西杀了他们?” “没错,将军。”赵德生取下腰间的酒葫芦,大喝了一口,说道。 “是什么?”燕落晓也好奇的问道,莫非这世上真有鬼魂的存? “是蛊!” “蛊?!” “没错。”赵德生冲着燕落晓点了点头。 “老徐,是怎么知道的啊?”徐千里不解的问赵德生。 “呵呵,这说起来还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赵德生边喝酒边坐了下来,“那时候还是个小兵,跟着当时所的军队去镇守当时的‘镇南关’,那时候南蛮和们的关系并没有现这么友好,当时的南蛮王也不是现的南蛮王。” “什么叫不是现的南蛮王?”燕落晓忍不住插嘴问道。 “当时的南蛮王是现南蛮王的哥哥。”徐千里解释道,“此可比他弟弟好战得多,野心也很大,妄图吞并周围的国家,最后被反对战争的臣民给推翻了,推举他弟弟当了南蛮王。” 燕落晓点点头,历来好战的暴君都逃不过被臣民推翻的下场。 见三望向自己,赵德生又开始说起来:“那时候南蛮和国时常发生战争,有时候正吃着饭南蛮就又来挑衅攻城了,不得不放下饭碗拿起兵器往战场上冲。”说道这里赵德生似乎想起了以前当小兵时刻备战的时候,笑了起来,“当时南蛮什么都落后,兵器也不及咱们的坚韧,时常吃败仗,但真的很佩服他们,真的是越战越勇,越败越战。有时候还会半夜偷袭,但不一会儿就会被打退,但他们就是要时不时就来偷袭,挑衅,小打小闹,但也搞得休息不好,终于有些士兵受不了南蛮这种不知疲惫的偷袭宣战,便开始体力不支起来,当时的‘镇南关’守将便想出轮班的办法,就是将士兵分成两拨,分别轮守白天和晚上。但这个时候南蛮却不再那么频繁的来挑衅偷袭。一开始大家心里都很高兴,认为南蛮终于知难而退了。直到有一天……” 赵德生停下来叹了口气,接着灌了一口酒:“直到有一天有的士兵开始莫名其妙的死去,一开始死得并不多,将军便以为是士兵们吃了什么东西或者得了什么病导致士兵死亡,但是后来什么都没检查出来,于是便叫拖出去随便找个地方给埋了,可谁知后来死的越来越多,而且始终查不出原因。将军只好把这件事情上报朝廷让朝廷派来调查此事。于是后来死的那些士兵便没有草草埋掉而是放了镇上的县衙内。” “咳,老徐,说的这些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吗?”徐千里一头雾水的问正陷入回忆里的赵德生。 赵德生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回答他,而是继续说道:“朝廷派来的赶到之前,将军请了一位道士来看了看,道士说是军营这里怨气太重,要将军把军营往东移五公里,俗话说‘宁信其有不信其无’所以将军下令将军营东移五公里,并且将停县衙里的尸体全部埋掉了。军营搬了过后确实消停了一会儿,没有再继续死,但是消停了没有多久,又开始莫名其妙的有死掉。这时候朝廷派来的也到了,便把死掉的士兵的尸体又带到了县衙的停尸间,并让仵作验尸找出死亡的原因,当时县衙内有三个仵作,但是谁也找不出那些士兵的真正死亡原因。” “说起来,朝廷来的那些个也是草包,便想草草了结此事好回长安复命,但是当时有一个不同意,们猜那是谁?”赵德生故意买了个关子。 “谁啊?”急性子的徐千里最先开口问道。 赵德生看了座的几一眼,说道:“这个就是当今宰相玉明贤!” 作者有话要说:在心里骂了**千万遍 死受 死受 死受……她就突然不抽了。。。那就不攒着了,发了╭(╯3╰)╮╭(╯3╰)╮╭(╯3╰)╮ 90第九十章 - 喻鸢缘 - 烈刀 “玉明贤?” “没错,那个时候他还不是宰相,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尚书郎而已。”赵德生接着说道,“同行的哪几个文官都要求就此结案,好回长安复命,唯独他不肯,说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原来玉老头年轻的时候就是个倔脾气啊。”司徒敬不由轻笑一声,想到玉明贤有次朝堂上和沐凯据理力争的样子,看来读书的脾气都是一般的倔。 “嗯,说起来要是他不倔,最后也就查不出真相了。” “诶,俺说老赵,这说了这半天到底是个什么真相啊?”徐千里又开始不耐烦了,这说了半天好像也没说到正题上啊,到底真相是什么啊? “想,定是和那群南蛮有关吧。”燕落晓摸着下巴,“莫非……是蛊毒?”她不由得想起来听原来同部队的小云南说过关于她们家乡蛊毒的一些传说,说起来,现的南蛮应该算是云南吧? “没错。”赵德生点了点头,“正是蛊毒!” “那玉丞相是怎么发现这些的呢?” “起先并没发现什么,值到有士兵来报告说士兵们睡觉的地方发现了蝎子。” “蝎子?难道是那些蝎子蜇死了那些士兵?”徐千里忍不住发问。 “哎,老徐听老赵说完,别打岔。”燕落晓忍不住埋怨徐千里时不时的打岔。 “好好好,老赵快点说。”徐千里急吼吼的说道。 “起初谁也没意这个,因为荒郊野岭的见到一两只蝎子也不足为奇,但是玉丞相却找到那个士兵,让他带他去看看那些蝎子。” “难道那些蝎子是蛊?”这次却是燕落晓忍不住发问。 赵德生没有回答燕落晓的问题,他摸了摸胡子说道:“玉丞相将蝎子带了回来,当时场所有的都对那些蝎子很吃惊!”赵德生看了场的几一眼,“那些蝎子是红色的,而且比普通蝎子要小很多,如果不注意看的话,根本不会注意到它的存。” “怎么会有那种蝎子,这也太诡异了吧。”徐千里吃惊的说道,“俺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红色的蝎子。” “那些蝎子是蛊,已经不是正常的蝎子了。”这时候司徒敬开口说道。 “当时那些大们并没有把这东西联想到蛊毒的身上,只当是什么没见过的形似蝎子的怪虫把士兵给咬死了。并且找来当时为士兵验尸的仵作,也证实了士兵身上确实出现了被什么东西蜇过的痕迹。”赵德生叹了口气,“于是他们便找来镇上医馆里的大夫,让配制了消毒防虫的药粉,撒军营的各处,还给士兵们每发了一个装满药粉的小药囊,让士兵们随身携带。” “原本这样就该结束了,每个脸上都出现轻松的表情,唯独玉丞相仍旧一副眉头深锁的模样。”说到这里,赵德生却突然话题一转,“开朝以来,历来文武官不和,这大家是知道的,所以玉丞相及其同行的一众文官都住镇上的驿馆里而不是军营,但是就即将回长安的前一天,玉丞相却突然提出要军营里过一夜,当然换来了同行文官的反对,但他还是一意孤行的留了下来。也就那天晚上,解开了士兵们死亡的真正原因。” “真正原因?不就是被那些练成蛊的蝎子蛰死的么?” “哎呀,老徐,那个时候他们还不知道是那个红色的蝎子就是蛊嘛!”燕落晓替赵德生回答了徐千里的问题,她又转头向赵德生问道,“莫非那天晚上抓到了放蛊的那群?” “小燕兄弟果然聪明。”赵德生笑着点了点头,“没错,那天晚上确实找到了放蛊的,但不是一群,而是一个!” “玉丞相留下来的当天,到将军的帐里和将军谈了很久,其间硬是不让任何进去,就连送茶的也不许,而守帐的士兵也换成了玉丞相自己带来的。” “这个阵仗,莫不是谈的什么机密之事?” “老徐总算是聪明了一回。”赵德生说完这句不等徐千里开口,便接着说了起来,“那天晚上刚好轮到站岗,夜已经过了一半,月亮早已经挂上了中天,这个时候最是要求士兵们保持十二分的警惕以防敌趁夜偷袭,但是南蛮已经好久都没有来偷袭了,于是有些站岗的士兵便开始放松警惕,昏昏欲睡起来。看到一旁一起站岗的伙计已经微微扯起了鼾声,的眼皮也不禁开始上下打起架来。” “正当也要昏昏欲睡之际,一阵飘渺的笛声断断续续的传入了的耳朵里。闭着眼睛以为是自己梦里听到的笛声,但是马上想到,自己当兵以前不过是个山野放牛娃,哪里听过这么有旋律的笛声?听得最多的也不过是放牛的时候同行的哥哥们吹的几声连歌谣也算不上的曲子。睁开眼睛,望向四周想找到这笛声的来源,但是们也知道,军营驻扎的地方哪里会有什么住家,就算有也不过是几户农民,大字不识一个,怎么会半夜有如此闲情雅致起来吹笛子?心下觉得奇怪,便拍醒一旁的伙计,问他有没有听见笛声,他正睡得香被拍醒明显感到恼怒,骂了几句便又沉沉睡去。” “年轻的时候好奇心重得很,况且胆子又大,便提着枪顺着笛声传来的方向摸了过去,想看看到底是谁吹笛子。顺着笛声一路摸了过去,穿过了一片树林,笛声显得越来越清晰,走到树林的边缘立马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树林的另一边是一片宽阔的草地,草地上的草并不算深,可以看到草地上的东西。而借着月光看到的却是一些蜘蛛,蜈蚣,蛇,蟾蜍,蝎子之类的东西。” “这是看到虫子开会了?” “噗。”司徒敬一口茶喷了出来,“说老徐,看到过虫子开会啊?” 徐千里挠挠头,说道:“那这是干什么,怎么会这么多蛇虫鼠蚁的?” “们且听慢慢往下说。”赵德生又喝了一口酒,用袖子擦了擦嘴,“当时也挺纳闷的,怎么会这么多的毒虫这里?脑中突然想到有一天听到伙房的一个老兵提到的蛊虫,就是用这些毒虫练成的,个个都是奇毒无比,被咬一口那便是必死无疑!当时也就当是个故事听了,因为谁也没见过真正的蛊虫。莫非这些全是蛊虫?想到这里,不由得倒退了几步。正当想转身回走之时,却听到一阵剧烈的响动,只见一大群蝎子从草地的左边涌了过来,那摸样却是和营地里发现的那些蝎子一模一样!” “吓得两腿发软,然后一屁股坐了地上,想爬起来跑,但却像被使了定身法一样怎么也动不了。那群蝎子朝着草地里的那些毒虫直奔而来,双方陷入一场撕咬之中。随着那群蝎子的到来,开始的笛声也变得急促起来,不一会儿的功夫双方各有死伤,地上到处都是那些毒虫的尸体。” “乖乖,这些虫子还跟似的打仗不成?”徐千里一拍大腿,表示惊讶。 “老赵,继续说。”司徒敬皱起了眉头。 “以为这场厮杀就这样结束了,但是没想到,就此时,一个黑衣女子却从天而降,她一身黑衣,脸上也是戴着黑色的面纱,只是眉间那一点殷红的朱砂痣格外显眼。她就这样站立毒虫堆里,没有一丝惧怕。” “等等,老赵,说那个女一身黑衣眉间还有一点朱砂?”司徒敬打断赵德生,问道。 “对,记得特别清楚。一身黑衣,眉间有一点朱砂。”赵德生肯定的点了点头。 “那个女子和玉明贤什么关系?”司徒敬又接着问道。 “呃,这个……还真不知道。反正只知道是那个女子帮助玉丞相抓住了那个施蛊的。” “当时不是场么。”徐千里问。 “咳咳,后来不知道怎么就晕了过去,醒来过后就军营里了。听他们说不知道怎么跑到了树林里,是被玉丞相带回来的。”赵德生回忆到。 “晕倒了?” “呃……对啊。” “那是怎么知道哪些士兵是被蛊虫弄死的啊?”徐千里有点哭笑不得,当时赵德生见到哪些尸体里的蛊虫,样子就像见了鬼一样,他还以为他见识过蛊虫的厉害呢。 “咳,也是听说的,他们说玉丞相让他们去把那些埋着的士兵都挖了出来,并用火焚烧。” “所以才那么急于用火烧掉那些尸体?”燕落晓问。 “没错。”赵德生点点头,“如果不烧死那些蛊虫,那些尸体内的蛊虫便会重新孵化成成虫。” “想不到这些蛊这么厉害。” “老赵,先不要把这个消息上报。”司徒敬站起来,“这件事情自己去和公主说。” “也没打算去和公主说这些,免得那些别有用心的文官又借此来大做文章,说们虎头营的是非。”赵德生冷哼一声。 “老徐,去跟护城军的统领说一声,加大进城的盘查,特别是那些看起来不像中原士的,还有那些过往商。” “好的。俺这就去办。”徐千里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落晓,跟走一趟。”司徒敬说完便走了出去,直往虎头营的门口走去。 “司徒,走这么快干嘛。”燕落晓追上司徒敬问道。 “事情紧急,得快点赶到‘新月楼’去和林喻商量。”司徒敬皱着眉,“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会有这么一出。”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实在对不住大家。。这段日子去参加社会实践去了。。。由于本人太懒。。事先没有存稿的习惯。。所以。。。还好现在结束了。 91第九十一章 - 喻鸢缘 - 烈刀 “可看清楚了?”一个驼背男坐厅里手里端着一碗茶。 “属下看得真真的,肯定没错。”站驼背男面前的年轻男子低着头,弓身站那里,恭敬而又肯定的回答道。 “下去吧。”驼背男将茶杯放到桌子上,挥手示意年轻男子可以下去了。 “是。”年轻男子行了个礼,便退了下去。 “哼,这些,趁姑姑闭关修炼便开始胡作非为起来。”一直站驼背男右手边的小童冷哼一声开口说道,脸上有着不属于那个年龄的阴狠,“尊者……” 驼背男抬起头来冷冷的看了小童一眼,硬是吓得小童将嘴里的那半句话生生咽了下去。 驼背男站起身来,理了理自己的衣服什么也没说便出了厅,往后院自己的房间走去。 不多时,一只灰白色的信鸽从这栋宅子里飞了出去。 “司徒,说的可是真的?” 燕落晓和司徒敬出了虎头营便骑马往长安城赶去。 “十有**是他没错。” “那照这么说,玉小姐她们岂不是没救了?” 司徒敬没有说话,希望姐姐能看自己的面子上出手相救。 “司徒,们怎么来了?”林喻正坐桌前翻阅着一本书,旁边还放着几本,见司徒敬她们推门进来,林喻赶忙站了起来。这云阳公主刚走,怎么司徒又回来了? “哟,这才刚把那云阳公主给送走,们怎么又来了?”林青婉走进来,见了燕落晓和司徒敬,问道。她走到燕落晓身边拉着燕落晓坐下,给她倒了杯茶,还用手里的丝帕给她擦了擦鬓角的汗。 司徒敬撇撇嘴,自己坐下,林喻给她倒了杯茶。 “司徒,怎么了?看俩满头大汗的,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林喻见司徒敬和燕落晓均是满身尘土满头汗的,皱着眉问。 “可能,姐姐救不了玉小姐她们了。” “为什么?!”林喻听了这话只觉得眼前发黑。 “因为姐姐的师傅。”司徒敬踌躇着该怎么开口,“因为姐姐的师傅他,以前和玉丞相有过一段渊源。” “玉丞相?”林青婉看向燕落晓,似乎问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又和玉丞相扯上关系了?” “好像司徒二姐的师傅曾经帮助过玉大,但是其中的情由也不知道。”燕落晓接受到来自林青婉询问的目光,于是便说道。 “既然帮过蓝鸢的爹,说明他们是有几分交情的,那怎么说不能救?”林喻不解的问道。 “其实,二姐的师傅是个男。”司徒敬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 “什么?!”燕落晓吃惊。 “是个男怎么了?”林青婉看到燕落晓那吃惊的表情,更为不解了。 “但是听老赵的描述,那明明是个女子啊!”一袭黑衣,眉间一点朱砂,黑纱遮面。 “老赵描述得没错,但是,二姐的师傅确实是男子。”司徒敬咳了咳,“只因他生得貌美,身子又不似男子那般阳刚,所以……所以时常被误认为女子……江湖上的都称他为邪魅郎君……因为他总是忽男忽女……” “邪魅郎君?”林青婉一拍桌子,站起来说道,“就是那个曾经迷得武林第一高手柳无叶甘愿放弃武林盟主之位也要和他浪迹江湖的邪魅郎君?” 司徒敬点点头。 “天呐!那可是的偶像!”林青婉做花痴状,“曾经就梦想着等长大了一定要找一个像邪魅郎君一样美的!” “咳咳。”林喻咳嗽了一声,看了一眼燕落晓,阻止林青婉继续发花痴。 林青婉看了看座被她突然起身吓到的几,不好意思的坐了下来,偷眼去看燕落晓,只见燕落晓伸手摸着自己的脸颊,似乎若有所思。 “司徒,那为什么说二姐救不了蓝鸢和墨墨?”林喻最关心的还是这个。 “这个,还是回去问玉丞相吧,玉小姐中蛊这件事情也不能总瞒着他们,时日一长,纸也是包不住火的。”司徒敬对林喻说道,“牢里的那个细作已经被给杀了。” “什么?”林喻暗惊,“什么干的?” “这个暂时还不清楚,只知道是被那玩意儿。”司徒敬往玉蓝鸢的方向看了一眼,“害死的。具体的还不知道。不过想现已经有将此事参奏给延平了。” “抓的那个细作不是没知道么?” “没有不透风的墙。”司徒敬站起身来理了理衣服,“老赵今天一把火把地牢给烧了,就这事肯定就有会抓着不放。现要进宫去跟延平说说这事。” “对了。”司徒敬刚走到门口又折回来说道,“最近大家都小心着点,的发现有监视着这里。” “是什么,监视们这里干什么?”林青婉心里暗忖,自己是这个店的幕后老板也只有几个江湖上的好友知道,没道理会有监视这里,难道又是冲着喻儿来的,还是冲着蓝鸢妹妹她们来的? “还查,反正警醒些总不会有错。”司徒敬说道,“林青婉,那边多派些过来,的那些也不能时刻总这里。” “嗯,知道了。” “还有,多留意一些外来的,看看有什么奇怪的,这里流量大,打听消息也方便些。如果有发现不要打草惊蛇,差来告诉便是。” “奇怪的?”林青婉脑海里想起一个来,她站起身来,走到司徒敬身边,说道,“倒是知道一个,但是不知道算不算奇怪的。” “哦?”司徒敬挑眉,“说来听听。” “今日许妈妈拿了账簿来与对账,发现一个出手十分阔绰,但以前从没有这号。” “怎么个阔绰法?” “他每次来都只点秦霜的牌子,而且有时候还会把秦霜请到宅子里去唱曲儿,游湖。” “这有什么奇怪的?”林喻插嘴道,“不过又是一个有钱家的风流公子罢了。” “奇怪的是,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么一号物,这长安城里的达官贵,还是有个印象的,而且秦霜素来孤傲,怎么会三番五次的前去为他唱曲儿?”经过林青婉这么一分析,众还真是觉得这个有可疑起来。 “那说说他是谁,回头差去查查。”司徒敬抱着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的想法问道。 “好像是姓温。”林青婉说道。 “姓温?”林喻想到上次游湖赛诗时遇到的温潜,和他看秦霜时的眼神,会不会是他? “怎么了?认识此?” “没有,没有,想应该不是一个吧。”林喻摇摇头,那个温大不过是个小小的官员,怎么会出手这么阔绰。 “不跟们多说了,还要进宫一趟。”司徒敬接着又交代了几句,便走了。 “诶,落晓发什么呆呢?”送走司徒敬,林青婉看到燕落晓还坐那里发呆,便问道。 林喻端起茶杯,也斜眼看了燕落晓一眼。 燕落晓抬起头来,看着林青婉,呆呆的问道:“说,是美?还是那个邪魅郎君美?” “噗――!”林喻一口茶还没喝下去,便喷了出来,还有一些卡喉咙那里,咳不出来又咽不下去,憋得难受,只好不停的咳嗽。 林青婉嘴角抽搐的望着燕落晓无辜的脸,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司徒大,您先这里等一等,公主正和几位大商议事情。”一位公公把司徒敬领到议事殿旁边的一处偏殿,说道。 “有劳公公了。”司徒敬拱拱手。 公公退了下去,司徒敬独自一坐里面,她闭着眼睛想着近来发生的这些事情,试图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每次要和延平单独相处的时候,她都无法抑制自己心的抽痛与紧张。自从延平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后,刻意的疏远与冷漠让她心里剧痛无比,那感觉就像把心脏从身体里硬生生的扯出来还要痛。她不理解,为什么延平就不能像玉蓝鸢接受林喻那样接受自己呢? “司徒大,公主有请。”过了没一会儿刚才的公公便来宣司徒敬去见延平。 “来找到底有何事?”延平放下手里的奏折,看向站那里的司徒敬,司徒敬就那么站那里从进来到现一句话也没说。 “想公主应该知道。”司徒敬头也不抬的回答道。 延平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说道:“相信。” “公主难道就不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么?”司徒敬听到延平的那句相信,心里一暖,眼眶似乎有点热。 “这么做自有的道理,父皇说,无论做什么,都是为了们沐家好,这是的职责。” 这是的职责!这句话像一根针狠狠的扎进了司徒敬的心里,没错,无论做什么,都只是的职责而已。 “那臣就放心了。”司徒敬抬起头来直视着延平,“臣有一个请求。” “说。” “臣要公主,交出手里的十万兵权!” 作者有话要说:七夕快乐! 92第九十二章 - 喻鸢缘 - 烈刀 “公主还弹琴?”如歌问着正端着托盘出来的如画道。 “可不是”如画朝手里的托盘努了努嘴巴,托盘上放着一碗粥,“连送来的粥喝也没喝一口。” “唉。”如歌叹了口气。 “如歌”如画一脸愁容的望向如歌,“公主这都弹了几个时辰了,不吃也不喝的,白日里又要批改那些劳什子大臣们上的折子,这身子怎么受得住!” 如歌拧眉望向如画身后的院子,一抹白影正坐树下抚着桌上的琴。 “把粥端下去,让御膳房的师傅们重新做一碗,再熬碗参汤来。” 如画点点头便端着早已经冷掉的粥走了,但是走了没几步却又折了回来,问道:“要不要通知驸马爷?” 如歌想了想,摇了摇头,道:“不用。” 如画疑惑的歪了歪头,但还是听话的下去了,如歌说不叫就不叫吧,反正如歌说的是准没错的。 “公主。”如歌站延平身后轻声唤道。 延平没有回头十指仍旧是翻飞于琴上。 “公主。”见延平没有理会自己,如歌又唤了一声。 “如歌觉得这曲子如何?”延平仍没有回头但却如是问道。 “如歌浅薄。” “司马相如一曲‘凤求凰’抱得美归,今弹来却别有一番滋味。”延平轻声说道,其中似乎夹杂着一丝低不可闻的叹息。 “公主……”何苦这般为难自己。 “如歌,坤儿还好么?自父皇病后便把坤儿带入了‘养心殿’。如今也不知道如何了。” “奴婢不知,皇上一向不让靠近‘养心殿’。” 延平没有说话,只是自己继续弹着琴。 沐凯病了以后便住进了“养心殿”一起住进去的还有十一皇子沐霖坤,并且沐凯不让任何靠近“养心殿”里面也不要宫伺候,完全过起了与世隔绝的日子。 “公主,奴婢近日得到消息,四皇子似乎……”如歌欲言又止道。 “他怎么了?” “四皇子近来似乎和三皇子走得近,还向三皇子近荐了几位贤。” “哦?”延平手里的琴声依旧没有停,“三哥和四哥能如此和平相处倒是意料之外。” “四皇子外驻军时颇得手下军士的爱戴,而且时常与江湖士来往,结交了不少江湖上的朋友……” “四哥志不此。”如歌还没有说完延平便打断了她。 “奴婢是怕……” “三哥小时候便飞扬跋扈,气性高,时常看不起四哥,并且常常当着很多的面辱骂四哥。说,会帮曾经这样对的吗?” “那公主的意思是,四皇子……” “三哥虽然聪明却好大喜功,喜听阿谀奉承之言。平日里更是眼高于顶,朝中一些大对他都颇有微词,只是碍于李保国和他是父皇长子的身份才不敢吭声。这次父皇让兼国,却没有让三哥兼国。”延平这时终于停了下来,缓缓起身,“朝中的一些大臣想来也是心中各自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那公主准备怎么办?” “静观其变。”延平轻吐这四个字。这也是今天下午司徒敬对自己说的。 她叹了口气,不禁又想到司徒敬下午和自己的谈话。 “近日各方均有所动作,看来这皇上病得越久他们便越是沉不住气。”司徒敬背着手背对着延平说道,“们不能如此被动被他们牵着鼻子走,所以要交出手里的十万兵权。”司徒敬转身看着延平疑惑的眼神说道:“但不是交给。” “什么?” “且听说完。”司徒敬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手里的十万兵士父皇交给之前一直是李保国统领,只不过父皇发现李保国日渐被手里的权利迷了眼,遂将兵权收回,但是里面大部分将领都是李保国的旧部若是李保国反了保不齐他们也会跟着反。到时候以为还能保命的十万兵士就是害性命的利刃!” “那换了那些将领不就行了?” “这是一个浩大的工程,而且们并没有合适的选不是么?”司徒敬背着手走了两步,“还没做好准备,也不清楚李保国究竟和那些势力达成了协议,所以这不是一个明智的做法,至少如果来做的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那的意思是……换个来做?”延平皱着眉。 “还记得上次带回来的那张羊皮卷么?”司徒敬问。 “记得。”延平点点头,“父皇自从看了那张羊皮卷后便病倒了。” “如果那上面说的是真的,那朝廷里面们可以信任的大臣可谓是屈指可数。” “那……” “不过……”司徒敬顿了顿,继续说道,“疑不用,用不疑。要将手里的十万兵权交给康仁广。” “交给他?”延平睁大了眼睛,“怎么知道他和李保国不是一伙的?” “康文豪素来野心不小,李保国几次想要拉拢他都未成功,将手里的十万兵权交给康广仁,李保国必会忌惮他两父子,这也减小了他们合作的机会。而且,康文豪边关多年,保不齐也与其他国家勾搭成奸,若他想成大事,必会除去李保国这个大绊脚石,到时候……” “是说,先让他们抖个死活,们再坐收渔之利?”延平抱着手摸了摸下巴。 “嗯。”司徒敬点点头,但又摇了摇头,“们不能把赌注全压这上面。” “那?” “公主可能不知,先皇建国之后便建立了一支龙牙军,专门为了保护皇室于危难时刻。司徒家历代替先皇掌管着这支军队。”司徒敬从怀里摸出一枚小小的印章,“而司徒家每代都会派入朝为官,以皇室危难时刻献身杀敌,以保社稷安危。” 司徒敬将手里小小的印章递给延平,道:“现把这个印章交给,龙牙军便由统领。” 延平看着手里这枚小小的印章,眼里情绪复杂,她问司徒敬:“龙牙军现何处?” “现还不是时候。” 司徒敬并没有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而是丢下这么一句话,便以有事要处理为由走了。延平站院子仰头望着院中那颗树。 司徒敬,究竟还有多少不知道的秘密? 这厢延平站院子中望着树叹息,而司徒敬却是院中摆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和云阳举杯对饮。 “诶,说司徒敬,们中原有句话叫‘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有什么阴谋!”云阳瞥了一眼正拿着一个鸡腿大咬了一口的司徒敬不屑的说道,今天下午丢下自己莫名其妙的就跑了,现想用一桌子酒菜来打发自己,门儿都没有! “能有什么阴谋啊?”司徒敬翻了个白眼,“远道而来尽地主之宜好酒好菜的款待怎么就成了无事献殷勤了?!” “哼。”云阳冷哼了一声,道,“司徒敬是个什么样的还不清楚?说吧,有什么事情要本公主帮忙的。” 司徒敬转了转眼睛,将手里的鸡腿放下,拿过一旁的手巾擦了擦手,道:“其实真的没什么阴谋,有的只是一桩包不亏的买卖。” “看吧,就知道没这么好心,陪本公主花前月下的把酒言欢。”这时的云阳早已经换回了女装,兴许是南蛮女子都不像中原女子这般受礼教约束,只见她披散着头发,只接近发梢的部分用丝巾松松的打了个结,一身白色的衣衫,松松垮垮的披身上,春光可谓半露,若是这样的姿色被男子看了去,怕是早就瘫做一团了。 司徒敬见她衣衫松乱,香肩都露了一半,咳了咳,道:“先把的衣服拉好,这样子像什么话!” 云阳不以为意的扯了扯自己松散的衣衫,瞥了司徒敬一眼道:“怕什么,这里又没有外,还怕别看了去不成。再说了……”云阳瞄了瞄司徒敬继续说道,“这里又没有男子何须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 司徒敬听了这话,心里一惊,喝进去的半口酒生生的呛了喉咙里,辣得眼泪直流。 “!说什么?!”司徒敬双眼含泪的看向云阳,一脸的惊讶。 “哎呀,司徒敬,就不要装啦。其实早就知道是个女子了。”云阳看了看司徒敬双眼含泪的模样,心里顿生怜爱,她走到司徒敬身边,一屁股坐到了司徒敬腿上,用手里不知哪里来的香帕擦了擦司徒敬夺眶而出的泪水。 “!!”司徒敬嗓子辣得更厉害了,以至于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想问什么时候知道的对不对?”云阳好心的说出了司徒敬心里的那句话。 司徒敬点点头,喉咙里的似乎不那么辣了。 她勾着司徒敬的脖子,手指轻轻划过司徒敬的喉咙,引得司徒敬浑身一哆嗦。云阳将头凑到司徒敬的耳边,她的唇若即若离的贴着司徒敬的耳朵,气息打司徒敬的耳朵上,让司徒敬有一种即酥麻又难受的感觉,仿佛心里有用小羽毛挠,那种痒要命! 但是接下来云阳说的那句话,却是让司徒敬有了想拿刀杀的冲动。 “其实,看过洗澡。” 作者有话要说:尼玛!!!突然好想写H!!!肿么破!!!!!!!!!! 93第九十三章 - 喻鸢缘 - 烈刀 “说什么?!”司徒敬睁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她,脸由白转青紧接着转红,红得可以和大姑娘的红肚兜媲美。 “…………再说一遍!”她抖着声音对云阳说道。心里祈祷着她是好玩捉弄自己。 可是…… “哎呀,又不是故意偷看洗澡的。”云阳扬了扬下巴,“谁叫当时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本公主气不过就……就打算整一整的……谁知误打误撞看到了洗澡!”说道这里云阳的脸不由得红了红,“说实的,身材真是不错。” “干什么干什么!还想杀灭口不成!”云阳见司徒敬手往旁边摸去,立马跳将起来离司徒敬远远的,说道,“可不能杀!按照们中原的规矩姑娘家被看了身子便是要嫁给那个的,这是谋杀亲!” “哼,都是女子何来的夫又何来的妻?”司徒敬脸上红色褪尽恢复了原有的肤色,倒是看不出喜怒了。 “哎呀,司徒敬不要这么小气嘛!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大不了……大不了……” “大不了什么?”司徒敬看云阳一副豁出去了的样子不由得觉得好笑,心中本就没有太过生气,被云阳这样子一弄,气也就全消了下去,但还是忍不住想要捉弄云阳一番。 “大不了……大不了……大不了让看回来便是了!”云阳一跺脚脖子一扭便说道,大有壮士断腕的架势。 亏这丫头想得出来! 司徒敬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往云阳靠近,离云阳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她身体前倾云阳被迫往后扬,但是腰却被司徒敬搂住,司徒敬伸手捏着云阳的下巴,低沉着嗓音对云阳说道:“看了的身子就想这么简单的了结么?” “……想怎么样?”云阳被司徒敬搂怀里,鼻子里满满的都是司徒敬的气息,看着司徒敬放大的脸,她只觉得自己的脸烫烫的。 “说呢?”司徒敬挑了挑眉,看着云阳那副样子,心里暗爽得不行。叫偷看洗澡,今天不收拾收拾怎么对得起牺牲的色相! 云阳看着司徒敬,吞了吞口水,这次换她抖着声音问道:“喂喂司徒敬,不就是不小心看到洗澡而已,不用……不用杀灭口吧……保证不告诉别!” “杀了?怎么能这么便宜呢?” “那……” “当然是先奸后杀再奸再杀,然后……”司徒敬不怀好意的勾了勾嘴角,接着说道,“然后再搓骨扬灰!方能消心头之恨!” “!”云阳听司徒敬这么说,气得了半天。 “难怪都说‘最毒妇心’了!司徒敬也太狠了吧!” “这还叫狠?”司徒敬放开云阳走回桌子旁坐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还没见过更狠的,跟说……” “停停停!打住打住!”云阳拉拉松松夸夸的衣服也走回桌边坐下,冲着司徒敬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道,“可不想听那些什么奇怪的招数!” “哼,当初偷看洗澡的时候就该料到会有今天。”司徒敬伸手将发带往后一甩,一副自作自受的表情看着云阳。 “!”云阳自知理亏,撇了撇嘴便没有再说什么。 “好了,不跟闹了,有事与说。”司徒敬端起酒杯轻泯了一口看向云阳。 “哦?”云阳挑眉似乎等着司徒敬的下文。 “想和结盟。”司徒敬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开门见山的把话说了出来。 云阳没有说话。 司徒敬说完这句话便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自顾自的吃起桌上有些微凉的菜来。 “为什么?沉默了半响的云阳开口问道。 “难道不想坐上那个位置?”司徒敬笑问。 “司徒敬不愧是司徒敬。”云阳拿过酒壶给自己满了一杯酒。 “所以,说了,只赚,不赔。” “该说什么?”云阳摊了摊手。 “什么都不要说。” “司徒敬。”云阳看着笑得一脸淡然的司徒敬问道,“做这么多,为她值得么?” 司徒敬一愣,抬眼望向云阳,眼里有光一闪而过,“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的。”她如是说道,“只有愿意不愿意。” “哎。”云阳看着司徒敬,幽幽叹了口气,“司徒敬,想如果要是先遇到,会不会好一些?” “可惜,从来都没有如果。”司徒敬站起身来,“接下来先呆这里,哪里都不要去。” “怎么,怕反悔软禁?”云阳笑着看向司徒敬,顺便眨了眨眼睛。 “只是要好好尽尽地主之宜罢了。要走,谁留得住。”司徒敬手指桌子的边缘抚了抚,“有些事情想必不说,也是知道的。”说完这句话,司徒敬便走了,留下云阳一个坐院子中对着一桌酒菜自斟自饮。 司徒敬说得没错,她的两个哥哥对于她这次出访十分不满,尤其是二哥,平时便处处与自己作对,这次父王答应自己随队出访,他更是强烈反对,相比身为太子的大哥,他似乎更把自己当做了对手,队伍前进途中多次遇袭,虽然对方都有乔装,但是自己还是一下便想到了那个阴险狡猾的二哥。 云阳端着酒杯拿着酒壶走到一棵开得正茂的树下。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云阳轻轻吟出这句诗,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林青婉端着一碗粥走了进来,看着又趴桌子上睡着的林喻心里叹了口气,玉蓝鸢昏迷了多久这丫头就这里守了多久,任谁劝都不肯去好好的休息,哎。 “喻儿,喻儿。”林青婉轻轻摇了摇林喻,“去屋里睡吧,免得着凉了。” “姐。”林喻揉了揉眼睛,看见林青婉端着一碗粥站自己旁边,“怎么这儿?” “没下来吃晚饭,让厨房给做了碗粥。来,趁热吃了吧。”林青婉心疼的抚了抚林喻的头发,将粥递到了林喻面前。 “都过了吃晚饭的时间了啊?”林喻接过粥,喃喃的说道。她转头看向睡床上的玉蓝鸢,还没醒么? “哎,这么守下去也不是办法,看都瘦了。”林青婉将散落地上的书捡了起来,放回桌上。 “不知道司徒二姐什么时候来。”林喻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碗里的粥,眉头又拧到了一起。 “们也不能把希望全部寄托司徒敬二姐身上。”林青婉坐到林喻身边,“毕竟她二姐飘忽不定又性格怪异,谁知道她会不会救?来不来救? 林青婉见林喻没有说话,继续说道:“要不……回去找外公……他和五毒教的掌教有些交情……” “姐……”林喻放下手里的碗,她不想到头来还是要求回林家。 “喻儿,可是蓝鸢妹妹她……拖不得。”林青婉知道林喻不想去求外公和舅舅,但是再这样拖下去,只怕玉蓝鸢性命不保。 “再等等吧。”林喻站起来,走到玉蓝鸢床边探了探玉蓝鸢的额头,又给她捏了捏被子。 “喻儿,怎么就这么倔呢!”林青婉再次叹了口气,“毕竟是一家啊。” “再等等吧,姐。”其实林喻心里也明白玉蓝鸢的情况是拖不得的,但是……她就是不想回去求他们。 蓝鸢到底何时才醒呢?知不知道日日看躺这床上,心里有多着急多痛?恨不得中蛊的是!躺这里的是!更恨没有把和墨墨保护好!林喻蹲坐踏板上,握着玉蓝鸢的手,看着床上玉蓝鸢睡得安详的脸,红了眼圈。 林青婉看到林喻就这样蹲坐踏板上,背影掩不住的透出孤寂与害怕。她叹了口气,轻轻的掩上了门。 回到自己房中,燕落晓正端坐房内的桌边,看着书。 “不是说书看着晦涩难懂,不愿看么,怎么今日又看得津津有味起来?”林青婉走到她身边,摸了摸她的耳朵,坐到她身边。 “这本是《江湖八卦杂谈》怎么会晦涩难懂呢,看着有趣得很呢!”燕落晓转头一笑,又继续看起来,“说这些江湖侠客的这些事是谁记录下来的啊?难道是民间文杜撰的?” “怎么会是杜撰呢,江湖上有个门派叫‘不问门’,专门收集这些江湖侠客的事迹然后记录成册。”林青婉用剪子剪了剪桌上的红烛。 “‘不问门’?真有这么神奇?那他们不是要派每天跟着江湖上的那些有名的侠客才能将这些事情记录下来?”看来狗仔队是从古就有啊! “嗯,应该是吧,不然怎么会写得这么详细呢,连谁谁谁哪里上茅房忘了带草纸都记录得这么清楚。”林青婉说道这里似突然想起什么,惊叫一声,把正看书看得津津有味的燕落晓吓了一跳,“怎么把这个忘了呢!”她一拍脑门儿,便匆匆出了门。 燕落晓一脸惊魂未定的看着出了门的林青婉,半响抚了抚胸口,道:“干啥这么一惊一乍的,莫不是做了什么糗事怕被这‘不问门’给记录下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年前定能完结 本来还有一章,没能在断网之前写好,就先发一章吧,明天会更新 这文拖得太久了。。。 94第九十四章 - 喻鸢缘 - 烈刀 却道是林青婉匆匆出了门,本想叫马夫套了马车往司徒敬府上去,但转念一想马车太慢,于是便提起轻功往司徒敬府上飞去,几个纵身便消失夜空中。 司徒敬吹了蜡烛正准备宽衣睡觉,一道黑影却破窗而入,司徒敬赶忙将脱了一半的外衫往身上一裹,伸手抽出枕头底下的剑,像那黑影袭去。 几个回合下来,黑影一把抓了司徒敬的手,压低声音,说道:“司徒敬个作死的,是想杀了老娘么!” 司徒敬一听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特别是那一声“老娘”。 “林青婉?”司徒敬收回拿剑的手,将桌上的蜡烛重新点燃,“有门不走,跳窗作甚?大晚上的不陪着阿晓,倒是这里来寻乐子了,怎么?莫不是……”说完不怀好意的打量了一下林青婉。 “去去去,就没个正经的时候!”林青婉啐了一声,不客气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坐着喝。 “喂,大晚上的跳窗到房里来,到底是谁不正经啊?”司徒敬将剑收回枕头底下,将外衫系好,走到桌边坐下,不满的反驳道。 “行了,来不是跟斗嘴抬杠的。”林青婉白了司徒敬一眼,“二姐有消息了么?” “没呢。”说道这个司徒敬眉头皱了起来,一改刚才吊儿郎当的表情,“派了家里专门负责联络的暗探去找,可是没有找到。二姐近几年甚少回家,父亲也不知道她到底到哪里去了。只是逢年过节会让送回一些礼品物件,却也是不见回来。” “蓝鸢妹妹的情况是拖不得了……” 司徒敬沉默着,玉蓝鸢的情况她也是知道的,拖得越久救活的几率便越小,原本以为自小学蛊弄蛊的二姐是唯一的救命稻草,可自家二姐偏又是个漂泊不定的性子……这下可真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倒是有个法子看能不能找到二姐。”林青婉挑眉说道。 “哦?说来听听。”自家专门负责联络的暗探都找不到二姐,林青婉又有什么法子可行? “‘不问门’。”林青婉嘴皮微翻,不急不缓的吐出这三个字来。 “是说,号称江湖事无所不知的‘不问门’?” 林青婉点了点头。 “可是找二姐跟‘不问门’有什么关系?”司徒敬不解了,这“不问门”不过是靠写些江湖侠客的八卦事来赚钱罢了,若做了什么见不得的事,不小心被“不问门”的知道了去,想不被知道而颜面扫地的话,那么便从‘不问门’手中花高价买下来即可。 “傻啊,只要是江湖上排得上号的知名物,‘不问门’定会是派日日跟着,好记录下来他们干了哪些事,哪些事又是可以用来赚钱的。姐姐又是江湖上除了‘五毒教’外的用蛊高手,‘不问门’当然会派专门的探子整日的跟着好趁机捞几笔。”林青婉勾了勾嘴角,继续说道,“若是向‘不问门’打探二姐的下落,倒是比派自己探子像无头苍蝇般寻找来得靠谱。” “怎知‘不问门’会乖乖把二姐的消息告诉给?”司徒敬不屑道,自家暗探可是经过专门训练的,怎么可以跟“不问门”那种上不得台面的旁门左道相提并论。 “‘不问门’只认钱,不认。”林青婉说道这里,笑得一脸奸商模样,“只要有钱,还怕鬼不推磨吗?” “这事林喻知道吗?” “暂时还没让她知道,怕到时问不出二姐的消息,让她白欢喜一场。”说道林喻林青婉忍不住叹了口气,“明日去看看她罢,劝她注意着身体些,这些日子她瘦得厉害,担心蓝鸢妹妹还没好,她又倒了。” “嗯,明日下了早朝便去。”司徒敬点点头。 “那即刻派去‘不问门’谈此事。”说完林青婉站起身来从开着的窗子跃了出去。 “下次来记得走门!”司徒敬说完,隐约可以听见瓦片的破碎声,想是林青婉听了司徒敬的话一时松了气,脚下便重了些,踩碎了房顶的瓦片。 司徒敬将窗关好插上插销,打着哈欠走到桌边吹灭了桌上的蜡烛,睡吧睡吧,明天又会是很忙的一天啊。 话说这林青婉也是个行动派,这才刚踏出司徒敬府上,就招来了一直躲暗处的影暗,让他去“不问门”打探情况。 许是老天看玉蓝鸢睡得太久了过意不去,这第二日,玉蓝鸢便醒了过来。 第一个发现玉蓝鸢醒了的,是玲儿。 据她事后描述,看见姑爷像丫鬟一样的伺候小姐让她这个正牌儿丫鬟有点过意不去,虽然自己是照顾小小姐,但是小小姐吃得好睡得好,除了有时候会莫名其妙的浑身发烫发冷之外,可谓说是健康得不行,所以自己照顾起来也是轻松。 于是这日受良心谴责多日的丫鬟玲儿便一早来到玉蓝鸢睡的房间,将趴玉蓝鸢床边睡着的林喻叫去吃早饭顺便看看小小姐,自己来给小姐擦拭身子,换衣裳。 丫鬟玲儿正挽着袖子将玉蓝鸢扶坐起来,准备给玉蓝鸢换衣服,谁知玲儿刚将玉蓝鸢的外衫脱到一半,便听见一声叹息,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的一般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玲儿心下一喜,连忙抬头去看玉蓝鸢,但玉蓝鸢仍旧是双眼紧闭,放佛未曾醒来。玲儿眨了眨眼睛,莫不是自己太想小姐醒来所以产生了幻听?她摇摇头,继续给玉蓝鸢脱衣服。 “哎。”又是一声叹息,玲儿这次听得真切,她心里开始发虚起来,这房里除了自己以外便是昏迷不醒的小姐了,不是自己叹息,也不是小姐……那……想到这里玲儿开始觉得背脊发凉起来。 突然她感觉自己袖子一紧,似有东西拽了自己一把。 “啊!”她陡然惊叫一声,松了手,玉蓝鸢便直直的往床上倒去,“砰”的一声,脑袋床沿上撞了个结实。 “唔。” “小……小姐?”玲儿瞪大了眼睛看着捂着头的玉蓝鸢,手里举着一个铜盆,里面的水撒了一地。 “玲儿。”玉蓝鸢捂着撞疼的脑袋,嗔怪的瞪了玲儿一眼,想撑着身子坐起来,但是也许是睡得久了,身子怎么也使不上力。 “小……小姐!”玲儿将手里的铜盆往地上一扔,发出“哐当”一声,几步跨过去将玉蓝鸢紧紧的搂了怀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自己的担心,直搂得玉蓝鸢差点再次晕过去。 “玲儿……放开……快喘不过气了……”玉蓝鸢无力的推了推正兀自伤心的小丫鬟玲儿。 “玲儿糊涂,玲儿糊涂,玲儿是太高兴了。”玲儿赶忙松开玉蓝鸢,用袖口抹了抹一脸的泪水,咧着嘴角笑开来,脸上的泪痕尚未干,摸样看起来甚是有喜感。 “咳咳。”玉蓝鸢好不容易坐了起来,捂着嘴咳嗽着,“玲儿给倒杯水来。”躺得久了,嗓子干得厉害,说一句话嗓子就撕裂般的疼。 “好好。”玲儿好不容易擦干净了脸上的泪水,听见玉蓝鸢想喝水,便又快步奔到桌边,给玉蓝鸢倒了一杯水过来。 “小姐,小姐慢点喝。”玲儿看着玉蓝鸢似渴了很久般将一杯水一饮而尽,连忙开口说道,双手向前伸着,生怕玉蓝鸢一急将杯子也一同喝了下去。 “咳咳。”喝了杯水润了润嗓子,玉蓝鸢觉得好了一些,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是陌生的环境,于是便开口问玲儿,“这是哪里?” “这是‘新月楼’姑爷说小姐昏迷的事情不能让老爷和夫知道,于是便这‘新月楼’住下了。”玲儿将杯子重新放回桌子上,又去拾被自己扔地上的铜盆,回答道。 “那她们呢?”玉蓝鸢发现屋子里除了自己和玲儿以外再无其他,不免开口问道。 “刚让姑爷下去吃早饭顺便看看小小姐呢,小姐可不知道,昏迷这几日啊,姑爷可是跟丫鬟似的日日守小姐身边,任谁劝都不走,这不还是好说歹说让她去看看小小姐才把她劝走呢。”玲儿一边给玉蓝鸢按摩着手臂,一边絮絮叨叨的给玉蓝鸢讲她昏迷这几日发生的大小事。 “真是辛苦她了。”玉蓝鸢叹了口气,轻声说道。 “可不是么。”玲儿往后移了一寸,掀开被子,给玉蓝鸢按摩起脚来,“可是们是夫妻嘛,姑爷这样照顾也是天经地义啊。” “嗯。”玉蓝鸢轻轻的嗯了一声,觉得眼皮又有点重起来,她连忙努力将眼睛睁大,免得自己再次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哎呀,小姐看。一高兴就只顾着啰啰嗦嗦了,这就去叫姑爷和林姑娘他们!姑爷要是知道小姐醒了,肯定很高兴。”玲儿一拍脑门儿,站起来,给玉蓝鸢捏好被子,就往外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嗯,明天会更新。 95第九十五章 - 喻鸢缘 - 烈刀 当玲儿气喘吁吁的跑到林喻面前告诉她玉蓝鸢醒了的时候,林喻正给怀里的林如墨喂着东西,她右手拿着勺儿正准备把勺儿里的东西给吹冷喂给林如墨吃,听了玲儿这句话,她手一抖勺儿里的东西撒到了怀里林如墨的脑袋上。 “姑爷!”玲儿狠狠的瞪了林喻一眼,一把抢过她怀里不明所以瞪着圆圆的眼睛正用手去抓头上东西的林如墨,道,“发什么呆!” “说……蓝鸢醒了?”林喻呆滞的问道。 “骗作甚!”玲儿不满的用手帕擦干净林如墨的头发和手,“小姐真的醒了!” 林喻将手里的勺儿一把塞给玲儿便往玉蓝鸢睡的房间跑去。 “呆子!”玲儿嫌弃的将勺儿丢回碗里,看着手上黏糊糊的一片,不由得埋怨道。 林喻跑进屋里,一把掀开珠帘,便看见玉蓝鸢靠坐床上,因为声响而看向自己的方向。 “蓝鸢,蓝鸢,可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林喻坐到床边抓着玉蓝鸢的手把她上下左右打量了个遍,嘴里不停的问道。 “很好。”玉蓝鸢看着林喻恨不得把自己掰开好好检查一遍的表情,忍不住笑。 “不行,还是请李大夫来看看的好。”自从玉蓝鸢怀孕过后,李大夫便似成了丞相府的御用大夫了。 玉蓝鸢拉住欲起身的林喻,摇头说道:“真的没事,看这不好好的么。” “还是要检查一下才放心。”林喻抓着玉蓝鸢的手紧了紧,刚因为玉蓝鸢醒来而舒展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放心,没事的。”玉蓝鸢拍了拍林喻的手,安慰道,“对了,墨墨呢?” “哦,玲儿看着呢。”林喻想到玉蓝鸢和林如墨身上的蛊,补充道,“李大夫说小孩子身子骨差,便没让她到房间来。” “这病会传染么?”玉蓝鸢惊恐的睁大了眼睛,问林喻。 “当然不是,只是小孩子不比得大。”林喻当然不会把蛊毒的事情告诉给玉蓝鸢听。 “们回府去吧,这里麻烦姐姐不大好。”玉蓝鸢想到自己现身“新月楼”于是便开口对林喻说,外面自不比的家里舒服。 “先住姐姐这里吧,免得爹娘知道病了担心。”林喻随便编了个理由说道,“她是姐姐,便是姐姐,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只管住下便是了。”回丞相府去哪里有这里安全。 “没错,喻儿说得对,蓝鸢妹妹只管安心住下便是。”玉蓝鸢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林青婉走了进来说道。 “蓝鸢妹妹莫不是嫌姐姐这里寒酸?”见玉蓝鸢仍是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林青婉立马开口说道,还不忘了配上一副伤心的表情。 “当然不是!”玉蓝鸢见林青婉伤心的看着自己,连忙开口解释,“只是……只是觉得太麻烦姐姐了。” “不麻烦,不麻烦。”林青婉手扶林喻肩膀上说道,“大家一家,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妹妹再要这么说便是见外了。” “就是蓝鸢,就这里住下吧,等病好了,们回去,爹娘那里已经交待好了。” “那……那好吧。” 见玉蓝鸢点头,林青婉高兴的说道:“让把‘新月楼’后面的一处小院打扫出来了,妹妹可以搬到那里面去住,比较清静,那么好的一个地方,这原来的老板不知道怎么想的,却是用来堆放杂物,着实是浪费了,这不几个月前让着手收拾,现下已经是收拾好了,刚好蓝鸢妹妹可以住进去安心养病。” “谢谢姐姐了。”玉蓝鸢不好意思的说道。 “又跟客气了不是。”林青婉嗔怪的看了玉蓝鸢一眼,对林喻说道,“把衣物收拾一下,晚上便能搬过去住了。” “嗯,好。”林喻点点头。 “到时候把司徒敬也请来,这算是个乔迁之喜了,得好好热闹热闹。”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孙利看着从开朝到现一言不发的大臣们,喊出每天上朝他必喊的一句话。 “众位大可有事情上报?”延平坐龙椅上看着下面或是低着头或是闭目养神的大臣们朗声问道。 下面仍旧是保持着一片安静,延平抬眼一扫,道:“李将军何?” “回公主殿下的话,李大今日身体抱恙差来告了假。”孙利弯着腰回答道。 “哦?”延平挑眉,笑着说道:“李将军日夜为国事操心,如今身体抱恙,本宫倒是要自行惭愧了,众位大可要好好向李将军学习。” “臣等自当为国效犬马之劳。”下面的一众大臣齐声开口,声音响彻大殿。 “嗯。”延平点了点头,“各位大要是没什么事情上报,那……”她顿了顿,往司徒敬的方向看了一眼,后者点了点头,“那本宫有一件事情要宣布。” 从开朝安静道现的大臣们这时才像是活了过来般,都纷纷猜测延平公主有什么事情要宣布。 “决定让康仁广康大暂去御林军统领一职,交由虎头营统领赵德生赵大暂管,而康大则统领驻扎皇城的十万兵士。” 延平此话一出,下面立马沸腾开来,都纷纷讨论着延平的这个决定。 “有反对吗?”延平看着下面议论纷纷的大臣们,又扫了平日里与李保国走得及近的几个武将一眼,再看看康仁广,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臣反对。”说话的是李保国的门生,周武。 “哦?周大有什么话要说?” “臣认为康大资历尚浅,不能担当此大任。望公主三思。”周武语气里有着微微的不服,自己论资历难道还比不上康仁广那小子?这黄毛小丫头凭什么让他当不让自己当。 “臣认为周大所言极是,还望公主殿下三思。”平日里与周武交好的黄奇也站出来说道,他也是李保国的门生之一。 “望公主三思。”下面的武官见李保国的两位得意门生都出来反对了,自己当然也跟着反对起来。 “臣认为康大虽说还年轻,但是毕竟边关有多年的带兵经验,定能胜任此职!”文官里有站出来说道。 “臣也认为康大可有胜任。” 很好,延平心里默默的说道。 “康大,自己怎么看呢?”延平将球踢向了康仁广。 “臣自当竭尽全力为公主和皇上效力。绝不负公主厚望,肝脑涂地,所不辞!”康仁广一掀下摆跪了下来,脑袋磕到了地板上。 “既然康大这么有信心,那么本宫就放心了。”延平状似满意的点了点头,“那么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退朝。”说完便站起来走了。 司徒敬看着延平的背影赞赏的点了点头,延平这招用得甚是秒,先是挑起有资历武官的不满,再利用文官和武官的不和将此事一锤定音,不愧是帝王家的女儿。 司徒敬转身便对上玉明贤探究的眼神,司徒敬朝他拱了拱手,什么也没说便走了。 “周兄莫要生气,们还是快快回去和将军商量商量才是。”黄奇劝周武道。 “哼!”周武冷哼一声,一甩袖子便走了,可以看出他对此事是相当的不满。 康仁广路过玉明贤身边,故意停下来,说道:“不知姑父近来可好?” “不劳康大挂心,老夫好得很。”玉明贤面无表情的回答道,他对康家父子的讨厌就像康家父子对他的讨厌一样。 “侄儿从边关回来这么些日子了一直没有去府上拜访和姑姑,倒是侄儿礼数不周了。”康仁广说完还假模假样的给玉明贤行了个礼。 “哼,不敢劳康大的大驾。玉某府上庙小,容不下康大这尊大佛。”玉明贤说完也不理康仁广,直径走了。 “哼,玉明贤,总有一日,要让收起那副清高的嘴脸,跪着求!要把欠的都还回来!”康仁广看着玉明贤远去的背影,面色阴冷。 “公主。”钱吉安走进平日议事的殿里,便看见延平又那里埋首批改奏折,他看着延平眼里满是心疼,“这些折子交给臣下和其他议事大臣来处理便是,公主不需要这么劳累。” “没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延平嘴上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心里却是想的是有些事情还是自己来做比较放心,毕竟心难测。 钱吉安见延平这么说也便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垂首站那里。 延平处理了桌上厚厚的一叠比较重要的奏折,只觉得脖子和腰酸疼,她抬起手来揉了揉发酸的脖子,惊然发现钱吉安还站那里。 “钱大一直没走?”延平皱起眉头问道。 “哦,哦,臣下有个折子要请示公主才敢批示,刚才见公主太认真所以没有打扰。”其实是想多看一会儿,钱吉安心里说道。 “哦?拿给看看。”延平招手示意钱吉安把奏折拿上来。 延平处理奏折的时候总是不喜欢有伺候旁边,所以宫女和太监往往都是遣散外面,所以这殿里只有钱吉安和她两个。 钱吉安走近桌子前双手将手里的折子递了上去,钱吉安是第一次如此接近延平,虽然隔着一个桌子的距离,但是这怕是迄今为止最近的距离了,他不由得心跳加速,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都随着心跳的频率也跟着搏动起来。他抬起头盯着延平娇美的脸,移不开视线,只觉得延平的脸似磁石将自己的视线牢牢的吸了上面 作者有话要说:QAQ今天忙了一天,又是准备四级又是准备二级的 QAQ还自虐的报了培训班 QAQ五点多才开始码字,断断续续码了这么点,饭都没吃,现在滚去买吃的了 QAQ大家凑合点吃吧 96第九十六章 - 喻鸢缘 - 烈刀 “钱大。”延平见钱吉安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且手握着奏折似乎没有松开的意思,心里升起一点不悦来,她不得不出声提醒钱吉安。 “臣失礼!”钱吉安赶忙松开握着奏折的手,退了几步跪了下去,惶恐的喊道。 “不碍事。”延平掩饰好脸上的不悦,拿起手里的奏折看起来。 钱吉安跪那里,心里暗自责怪着自己的失礼,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怎么就延平面前如此无礼呢! “折子就按的意思批吧。”延平把折子大概看了一遍,钱吉安把自己的意见都写一张纸上夹了折子里,她看了看觉得可行。 “是。”钱吉安跪那里低着头不敢看延平。 “钱大要是没什么事就先下去吧。”延平不知道怎么的莫名觉得心里很烦躁,她瞥向她刻意压一堆奏折下的一张纸。 “臣……告退。”钱吉安听着延平冷清的声音,不由得心里透出一股悲哀来,他站起身来,抬头看了一眼坐上面的延平,拿过奏折退了出去。终究自己还是配不上的吧。 延平从奏折中抽出那张纸,打开,她越看越觉得心里堵得慌,“一女子时常与驸马亲密出入”。这是上面写的内容,还记录了一些琐碎的事情。延平手慢慢握紧,将手里的纸握成了一个团。 好个司徒敬!延平将纸团丢到一堆奏折之中,往身后的龙椅靠去。她只觉得心有点点的疼,仿佛有用手握着慢慢的收紧,同时觉得有点愤怒。 她不禁想起刚知道司徒敬是女子的时候,自己的愤怒与不可置信,她怨司徒敬一开始便瞒着自己,让自己慢慢的喜欢上了她,后来又残忍的告诉自己她是女子,这一切都让她这个天之骄女难以接受,觉得司徒敬是个可耻的骗子,她应该一早就告诉自己她的真实身份,那样,自己便不会喜欢上她! 真的就不会喜欢上她么?延平颓然的合上双眼,知道她是女子过后就不会喜欢上她了么? “公主。”正当延平陷入自己的深思时,一道属于太监特有的声音传来,“四皇子求见。” “蓝鸢妹妹,们就住这一间吧。”林青婉领着由林喻扶着的玉蓝鸢,进了一间屋子。 屋子不大,进门就能看见一张桌子摆那里,上面摆着一套茶具,进门右手边有一扇窗子,窗子开着,有阳光洒进来,窗外是一簇竹子,床左手边。 “屋子不大,就将就着点儿。” “谢谢姐姐,屋子很好。”玉蓝鸢被林喻扶到床边坐下,她刚醒来,身子总也不得劲。 “不嫌弃就好,这里清静,也适合养病,虽说比不上丞相府,但也算个清雅地儿。”林青婉屋子里走了几步,“住们隔壁,有什么需要随时叫。” “姐姐不回前面去住了么?”林喻给玉蓝鸢盖好被子,问道。 “前面吵杂,不想住了。要不是这里没收拾好,早搬进来了。反正前面生意有许妈妈照顾着,也放心。” “也好。” “行了,们这里收拾吧,去安排晚上的酒席。”林青婉说完,便迈着步子出去了。 “别收拾了,也上来休息休息吧,听玲儿说,几日没休息好了。”玉蓝鸢坐床上看着忙着收拾的林喻道。 “不累,倒是,要是累了就睡一会儿。”林喻回头对玉蓝鸢一笑,又埋头继续收拾起来。 “睡了几天了,哪里还睡得着。”玉蓝鸢摇摇头,都睡了这么长时间了。 林喻听得背影一僵,她放下手里的东西来到床边挨着玉蓝鸢坐下,握着她的手。 “会没事的,蓝鸢,保证。” “傻瓜说什么呢,只是普通的风寒而已,怎么会有事呢。”玉蓝鸢醒来问玲儿自己为何昏迷了几日,玲儿也是不知,只说请大夫来看也只说是风寒,其他的什么也没说,玉蓝鸢也便信以为真了。 “总之不会让们有事的。”林喻低着头望着自己和玉蓝鸢交握一起的手轻声而坚定说道。 “司徒,这儿看什么呢?”燕落晓路过司徒敬府上的花园见司徒敬站那里望着一颗树一动不动,不禁好奇的走到司徒敬身边想知道她看什么。 “花开花落花有期,缘起缘灭缘有时。”司徒敬望着面前凋零的树微微一叹。 “花谢了易可再开,缘灭了易可再起。司徒又何必为了这些变数而烦恼。”燕落晓背着手站司徒敬旁边,“知心里苦,但是缘之一字,又怎么说得清楚呢?看着是山重水复疑无路,但是说不定其实反倒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呢!” “这张嘴是越来越会那些酸儒的调子了。”司徒敬伸手接住一片缓缓落下来的树叶,说道。 “要搬到林青婉那里去了?” “恩,青婉‘新月楼’收拾了一处别院搬过去也好互相照应。”燕落晓脸上一红,说道,“今晚便那里摆了酒席也好热闹热闹。” “哎。” 见司徒敬叹气,燕落晓便知她又想到了延平公主,便开口说道:“今朝有酒今朝醉,司徒别想太多。” “只是想这些什么时候结束,好去载酒江湖去。”司徒敬哈哈一笑,说不出的不羁洒脱。 “载酒江湖?”燕落晓眼睛一亮,“正合意!早就对江湖好奇得不得了了!” 燕落晓从小就有一个武侠梦,奈何身错了年代,现她阴差阳错来到了古代怎么能不一展自己想成为大侠的雄伟目标呢! “哈哈,到时候只怕家母老虎不肯呐!”司徒敬冲燕落晓一笑,转身往书房的方向走去,云阳应该已经书房等着了。 “诶,司徒去哪儿?”见司徒敬走,燕落晓连忙出声问道。 “当然是去让这里的事早点结束,好去江湖上逍遥快活。” “那可别忘了今晚来吃饭。”燕落晓对着司徒敬消失走廊转角的背影喊道。 司徒敬来到书房云阳正捧着下刚送上来的热茶饮着,见司徒敬进来也只是抬眼瞧了她一眼,然后垂眼继续吹着茶沫。 “此茶可还符合公主口味?”司徒敬走到书案后的椅子上坐下,随手拿起桌上的东西看起来。 “不愧是钦点贡茶。”云阳轻饮一口放下手里的茶杯。 “公主若喜欢,回去的时候带些回去好了。” “说司徒敬,怎么看起来一点也不急的样子啊?”云阳翻了个白眼,停止与司徒敬打官腔。 “公主都不急,急什么。”司徒敬闲闲的将手里的东西往桌上一甩,打了个哈欠。 “老是这个作死的样子!”云阳手托着头,看向司徒敬,“那个的确有问题。” 司徒敬挑眉看向云阳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今日故意让阿尼拓带着们出皇宫的那条路上经过,碰巧看见了那个,虽然离得远,但是凭着他的那个标志性动作,确定他就是‘五毒教’的未来教主!”云阳说道这里,停了下来,“不过不知道为何他会出现这里,还入朝为了官。” 司徒敬皱眉,“五毒教”未来教主好好的教主不当,却跑到朝廷里来当起了官,这是何道理? “司徒敬,怎么看?”云阳见司徒敬沉默不语,便开口问道。 “这个也不知道,只知他和三皇子走得近,但却是四皇子引荐给三皇子的。”如果单单是三皇子这边的,那便可以认为李保国等与“五毒教”达成了某种协议,勾结了一起,但是偏偏这个又是四皇子引荐给三皇子的,这样一来,这到底是哪一边的却是不好说起来,难道三皇子和四皇子勾结了一起? 司徒敬摇摇头,延平也说过三皇子和四皇子素来不和,怎么这次却把这么个棘手的物引荐给三皇子?四皇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看来,们这边的情况比们那边的情况还要复杂得多呀。”云阳来之前,万万没有想到“五毒教”的会参与进来,是都参与了,还是……一个参与了? “嗯。”司徒敬轻轻的嗯了一声,便没了下文,她还为三皇子和四皇子的关系疑惑。 “接下来怎么办?” “先看看再说。”司徒敬皱着眉,把头搁放书案上的手上,“没弄清楚这些关系之前,们贸然行动只怕会打草惊蛇,最后陷入不利之地。” “也好,派回去好好查一查。”云阳端起有些微凉的茶杯,轻饮了一口。 “晚上林青婉请吃饭,一起去吧?”司徒敬对云阳说道。 “也去?” “对啊,大家都是朋友,云阳公主不会连这个面子都不给吧?”司徒敬扬起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看着云阳,似乎说,难道公主害羞了? “去就去。”云阳看见司徒敬一脸不怀好意的看着自己,不由得挺了挺胸脯答道。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司徒敬见云阳那副小孩子的模样,还挺了挺胸脯,不由得笑了起来。 “司徒敬,笑什么?!”云阳见司徒敬突然笑起来,不由得有些气急,脸也跟着红起来。 “没,没,只是公主现这副模样还真是像小孩子。” “才小孩子!”居然说是小孩子!云阳越想越觉得生气,她不想被司徒敬当成小孩子看。 “好好好,公主不是小孩子,是大,是大。”司徒敬忍住笑意站起身来,要往门外走。 “司徒敬,干嘛去?”云阳见司徒敬要走,连忙站起身子来。 “去出恭,莫非,公主要陪一起去,当陪蹲小童?” “!去去去,谁要当的陪蹲小童。”云阳咬牙,这个司徒敬永远没有一副正经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 =二级求过! 97第九十七章 - 喻鸢缘 - 烈刀 “爹。”康仁广被延平封为十万护军统领,心里十分高兴,走路也不自觉的轻快了几分,回到家,见康文豪坐正厅里闭目养神,他兴冲冲的走到康文豪面前叫了一声。 “广儿,回来啦?”康文豪睁开眼睛,看见康仁广一脸喜色的望着自己,便问道,“广儿今天怎么这么高兴?” “爹。”康仁广激动的往旁边的椅子上一坐,言语中有着难以掩饰的兴奋,“今儿公主大殿上升了孩儿的官了。” “哦?”康文豪左边的眉毛挑了一下,看向康仁广,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公主把手里的十万护军交由管理!孩儿现是十万护军统领了!”康仁广说道这里,不由得把腰杆挺直了几分,似乎现自己已然是一之下万之上的物了。 康文豪听到康仁广的这个所谓的喜事,自己心里却怎么也喜不起来,他皱着眉问康仁广道:“快把详细经过给好好说一遍。” 康仁广见康文豪听了自己的消息却是皱起了眉头,心里不快起来,难道自己儿子被升了官不是一件可喜的事情吗?而且还是握着皇家命脉的官。但见康文豪皱着眉望着自己,他也只好把今天大殿上的情景一五一十的给康文豪说了一遍,还特地说了早朝后自己跟玉明贤的谈话。 “哼,玉明贤那老不死的,总有一天要叫他跪面前求!”康仁广目露凶光,手把椅子握得“咯吱咯吱”直响。 “糊涂!”康文豪听完康仁广的,一掌拍桌子上,直拍得桌上的茶杯跳了起来,茶水洒了一些他的袖口上。 “爹怎么了?”康仁广不解的望向自家爹爹。 “怎么这么糊涂!”康文豪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康仁广,自己怎么生了这么个不成器的儿子! “爹,怎么了?”康仁广更加不解了,自己怎么糊涂了?放着这么大个官不当才是真的糊涂呢! “以为延平公主真的是看重才让统领她手里的十万护军?!”康文豪看见康仁广一脸不解的望着自己,继续说道,“哼,不过是让当了她和李保国之间的挡箭牌而已!” “爹,这话怎么说?”康仁广不屑的嗤笑了一声,“李保国那个老匹夫,英雄迟暮而已,何必放心上,再说了孩儿当了这个十万护军统领,就是握着了皇家的命脉,李保国那些能拿怎么样,就算是延平公主也要对礼让三分才是!” “既然这十万护军是皇家的命脉,又岂会轻易交到手里?”康文豪捏着胡子说道,“当那延平公主真的是个傻子?” “那……”康仁广听康文豪这么一说,这才回过味儿来,谁会这么轻易的将自己的身家性命交到别手里,那延平公主这么一招到底是什么用意?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自己怎么就接下这个差事了呢! “看来延平公主已经准备动李保国这颗大树了。”康文豪闭着眼睛说道。 “延平公主要动李保国?” “没错。”康文豪站起身来,背着手走到屋子中央,“行事太过,终遭祸事。” “爹,到底是什么意思?”康仁广不解的走到康文豪身边,问道。 康文豪睨了他一眼,说道:“看来延平公主是想找个来牵制李保国。” “那为什么不选司徒敬?” “如果选司徒敬的话那就跟直接和李保国叫板没什么两样了。” “那又为什么选?” “因为现谁也没有依附。”康文豪嘴角浮现出一丝阴鹫的笑,“不过这倒是给了们一个坐收渔之利的好机会。” “坐收渔之利?”康仁广更加不解起来,“怎么个坐收渔之利法?” “不用多问,只要照着说的做就好。”康文豪冷冷的看了康仁广一眼,转身往外走,看来自己该好好考虑考虑那边的意见了。 “三皇子,老爷他不舒服,谁也不见。”李保国府上的管家,李大富此刻正弯着腰对大厅里走来走去的三皇子说道。 “舅舅不舒服?本皇子怎么没听说?”三皇子抖开折扇对着李大富冷冷一笑,“莫不是装病不想见这个亲侄儿?!” “望三皇子明鉴,老爷确实是不舒服,卧病家已经几日了。”李大富仍旧是弯着腰低着头对三皇子解释道。 “哼,去告诉舅舅,说侄儿就这里等着,直到他老家出来见为止。”三皇子往旁边的椅子上一坐,说道。 “这……”李大富此时终于抬起头来看着三皇子,“那小的这就去告诉老爷,三皇子此稍候片刻。” 李大富刚准备抬脚往里面走,一个太监模样的便走了进来,谄笑着对三皇子说道:“三皇子吉祥,娘娘差老奴来请皇子进宫一聚说是许久没看见皇子了,想念得紧,老奴去府上却被告知皇子来了李将军这里,特地过来请皇子进宫。” “母妃找?”三皇子盯着那个太监问道。 “是的。”太监被三皇子看得不住低下了头。 “哼,也好。”三皇子站起身来,抖了抖自己的衣服下摆,对一直站自己身后的低着头的男子说道,“七鹰,去请御医过来给舅舅好好瞧瞧,要是舅舅有半点差池,提头来见!”三皇子说完,看了李大富一眼,便走了出去。 那个唤住七鹰的男子低着头站原地,低低的应了一声,“是。” “三皇子吉祥。”莲仪殿的宫女太监看着铁青着脸一路走来的三皇子都恭恭敬敬的跪下请安。 “儿臣给母妃请安。”三皇子进了内殿,看着自己的母亲,慵懒的卧贵妃榻上,吃着一旁一位年轻太监递上来的葡萄。 “又去找舅舅了?”莲妃看也没有看自己的儿子一眼,开口便是这么一句。 “嗯。”三皇子站那里,脸色十分不好的回答道。 “他近来身体不适,就不要去打扰他了。”莲妃玉手轻抬,一旁原本递着普通的太监连忙放下手里正准备递上去的葡萄,上前去握住莲妃的手将她扶了起来。 三皇子看到这一幕眼里有着不明的愤怒,他撇过头,说道:“难道母妃没有听说今天早朝的事么?” “自然是听说了。”今日早朝刚下便有来向自己禀报了早朝上的一切。 “那母妃怎么还如此气定神闲?” “且问,今日早朝去了哪里?”莲妃没有回答三皇子的问题,她抚了抚梳得精致的发,上面插满了金银首饰,看起来华贵不已。 “……”三皇子转头看了自己的母亲一眼,没有回答。 “说过多少次了,不许再流连那些烟花之地,又是怎么做的?”莲妃淡淡的撇了三皇子一眼,“等日后当了皇帝要多少美儿便有多少美儿,现这样,怎么能成大器。” “儿臣知错了。”三皇子一掀衣摆,跪了下去。 “温柔乡,英雄冢。”莲妃站起身,接过一旁宫女递过来的镜子照了起来,“磊儿可记住了?” “儿臣记住了。” “好了,今晚就留着母妃这里用膳吧,咱们母子也好久没有一起好好说说话了。”莲妃将手里的镜子递给一边的宫女,走到三皇子身边将他扶了起来。 “那舅舅……” “他身体不适,就不要去打扰他了。”莲妃转身吩咐着一旁的那个年轻太监什么。 “要知道,舅舅是向着的。”她回头对三皇子说道。 “儿臣知道了。”三皇子低下眼,宽大的袖口下,他握着折扇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夜幕低垂,秋风萧瑟,“新月楼”后面这一方小小天地里,却是热闹非凡。 林青婉一早便吩咐“新月楼”里面的厨子做了各自拿手的菜,只等来齐了便开吃。 “诶,林青婉,这地方不错嘛。”司徒敬四处转了转对正让上着菜的林青婉说道。 “那是自然,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方。”林青婉白了司徒敬一眼,似乎不领情。 “那不如也搬过来住好啦。”司徒敬对着林青婉挤眉弄眼的说。 “那那么大一座宅子怎么办?”林青婉再次白了司徒敬一眼,不理她的不正经。 “空着呗。” “司徒也要搬过来?”林喻扶着玉蓝鸢走了进来,玉蓝鸢脸色看起来好了很多。 “别理她,就知道不正经。”林青婉连忙走过去帮着林喻扶着玉蓝鸢让她坐下。 “真的,说真的呢。”司徒敬见林青婉不相信自己,大声说道。 “那也要搬过来。”云阳不知从哪里走了进来。 “怎么着,这儿是成了香饽饽还是怎么的,们个个都争着要往这儿搬。”林青婉打趣的说道。 “可不是么,如此福地,林老板怎么能一个独占着。落晓说是吧?”司徒敬见燕落晓走了进来,连忙对燕落晓说道。 “什么?”刚进来的燕落晓显然还状况外,她手里抱着一坛酒望向林青婉,一脸不解。 “没什么,别理司徒敬。”林青婉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酒坛,往桌子上一放,“好了好了,这可是珍藏了好久的花雕,今天们可有口福了!” 作者有话要说:哎…… 98第九十八章 - 喻鸢缘 - 烈刀 “陈年花雕?!”司徒敬听得两眼放光,“那可得多喝几杯才行。” “诶!”林青婉将司徒敬伸向酒坛的手打掉,“急什么。” 司徒敬望着被林青婉转移阵地的美酒,只好咽了咽口水。 “墨墨和玲儿呢?”玉蓝鸢含笑看着林青婉和司徒敬抬杠,但是眼睛往周围一扫却发现少了玲儿和林如墨,于是她转头轻声问林喻。 “哦,墨墨睡了,让玲儿看着呢。”林喻只好编了个理由给玉蓝鸢,如果让玉蓝鸢和林如墨靠近,谁知道会不会因此引发两体内的蛊导致两再次陷入昏迷。 “哦。”玉蓝鸢点点头。 林喻见她信了,心里松了口气,希望蓝鸢不要提出去看望墨墨才好,不然自己真的不知道编什么理由阻止了。林喻心里想着。 “大家都别呆站着了,入席入席。”见菜上齐了,林青婉赶忙招呼众入座。 林青婉是主顺理成章的坐了上座,燕落晓坐她旁边,林喻和玉蓝鸢则坐燕落晓左手这方,司徒敬坐了林青婉右手方,云阳坐林青婉和燕落晓对面那方,就这样一张不大不小的八仙桌就坐满了。 “来来来,云阳公主尝尝这些菜,可都是咱们这儿厨子的拿手菜,可得好好尝尝。”林青婉用筷子夹了一筷子鱼放到云阳面前的碟子里,示意云阳尝尝。 云阳将林青婉夹的鱼送到嘴里尝了尝,“恩恩,真是好吃!鱼肉入口即化,味道有一种说不出的鲜美,真是好吃啊!”云阳忍不住赞叹道,自己动手夹了第二口吃起来。 “有这么好吃吗?”司徒敬看着云阳连着吃了几口,不禁问道。 “尝尝不就知道了。”云阳撇了她一眼,夹起一筷子鱼递到司徒敬嘴边,“喏,尝尝。保证也说好吃。” 司徒敬半信半疑的吃下云阳送到自己嘴边的鱼肉。 “诶,还真不错。”司徒敬点着头,“们也吃啊。” 司徒敬抬头看见其他四都以惊讶而又暧昧的眼神看着自己,不由得问道:“们干嘛?” “咳咳,没什么没什么,大家快吃,不然一会儿该凉了。”燕落晓干咳了一声,扯了扯一旁笑得一脸暧昧的林青婉的衣袖。 林青婉回头瞪了燕落晓一眼,然后转头笑着拿起酒坛给除了玉蓝鸢外的几倒满了酒。 “这陈年花雕可是花了大价钱从江南第一酒庄弄到的,一般可弄不到。”林青婉端起酒杯轻轻呡了一口,然后眯起了眼睛显得特别享受,“们可别看这小小的一坛,多少争着抢着的要都没到手呢,那可是珍贵得很,从江南第一酒庄开创开始便埋下了这酒,算算也有好几百年了。” 燕落晓乍舌,这埋了好几百年的酒了还能喝么?!拿到嘴边的酒杯就这么放了回去。 “听说这酒啊是越陈越香,阿爹也爱喝酒,酒窖里也藏了好些陈年佳酿呢。”云阳尝了尝杯里的酒,不由得眼睛一亮,“真是纯香甘甜,喝下去没有其他酒的辛辣,倒是有那么一股花香气,真是口齿留香!” “看不出来云阳公主也是懂酒之。”林青婉笑着又给云阳满了一杯。 “从小耳濡目染罢了。林姐姐不要叫什么公主了,听起来生疏得很,叫云阳就好了,不然可不依。”云阳俏皮的对林青婉眨了眨眼睛,女儿姿态尽显。 “既然云阳妹妹不嫌弃唤一声姐姐,那么便唤云阳妹妹可好?” “如此甚好。”云阳端起酒杯对林青婉道,“云阳敬林姐姐。”说完一仰脖子干了。 林青婉见云阳如此爽快,心里对她的好感又增了几分,喝完酒便赞道:“云阳妹妹性子真是爽快。” “南蛮民风剽悍豪迈,们有机会定要来看看。”说起自己的家乡云阳一脸的自豪。 “那是自然,南蛮的风景也很好,苍山洱海风光格外秀丽。”接话的是燕落晓,见其他都分分的看向自己不禁有点脸红,“们这么看着作甚?” “燕二哥去过南蛮?”玉蓝鸢好奇的问燕落晓,林喻旁边给她夹菜,也是好奇的盯着燕落晓看。 “对啊,怎么没听说过什么南蛮风光?”林青婉眯着眼睛看燕落晓,似乎说着还不快快从实招来。 燕落晓扫了一眼座的众,缩了缩脖子,道:“也不过是听以前一起当兵的战友说的罢了。” “苍山洱海属于南诏的管辖范围,并不属于们南蛮。”云阳夹了一口菜。 “南诏?”林喻放下手里的筷子道,“听说南诏的大王是中原,真的么?” “没错。”回答的却不是云阳,而是一旁悄悄喝着酒的司徒敬,“南诏的大王确实是中原,叫什么段天忠的。” “怎么知道?”云阳挑眉看向正准备倒酒却被林青婉辟手夺了酒坛正一脸不满的司徒敬道。 “这种小道消息传得很快的好不好,而且他还们南蛮境内另建了一个政权,当然会有对他好奇啦。说起来这个段天忠还是出身武林世家呢,不过后来没落了。”司徒敬咂咂嘴说道。 “哼,他不过是个趁之危的小罢了。”云阳不屑的冷哼了一声道。 “难道他用了什么下流的手段?”玉蓝鸢好奇的问道。 “蓝鸢妹子,自古那个国家的建立是用了光明正大手段的?”司徒敬笑得嘲讽。 玉蓝鸢脸一红,道:“说得也是。” “那个段天忠到底使了什么阴招啊?云阳妹妹快给们说说。”林青婉好奇的催促云阳讲述其中的隐情。 “也罢,就给们讲讲这段狗贼是怎么趁之危另起炉炤的。”云阳将手里的酒杯往桌上一放,发出“咚”的一声,还真有点像酒楼茶馆里的说书,开场那一声响鼓。 原来这段天忠原本是南蛮驸马,娶了云阳的二姑姑,是云阳她二姑一次外出围猎的时候带回来的,听说是老虎爪子底下救了公主。老南蛮王一高兴硬是封了他一个骁勇勇士的称号,还把公主嫁给了他。段天忠刚到南蛮那几年一直是沉默不语,也是时常呆公主府不出门也不与朝中的那些达官贵来往,就连进宫去请安什么的也都是托病不去,延平她二姑也是拿她这个驸马没办法。自己的父王问起来也只好说驸马初来乍到水土不服,府上养着病。 但是有一天,这个众眼中及其不合群的怪异驸马突然开始往来于各个达官贵之间,进宫去请安也不托病不去,甚至有时候比那几个皇子还去得勤,那个时候老南蛮王还没立太子,几个皇子除了云阳的阿爹都对南蛮王的位置虎视眈眈,都想尽办法的拉拢一切可以拉拢的,段天忠自然也成了拉拢的对象。但是这个段天忠却好像不领情似的对几个皇子的拉拢丝毫没反应,但却独独和云阳的阿爹走得近。 云阳阿爹几位皇子中排行老五,大哥葛斯,二哥突吉,三哥呼尔喇,四哥奇赫尔,都已经树立起自己的党羽和势力,但云阳的阿爹生来就是个多情种子,只爱美美酒,唯独不爱这个江山。 段天忠整日和云阳的阿爸饮酒作乐,渐渐的那些想拉拢他的都认为他不过是和云阳阿爸一样没什么大志向的,所以也就对他失去了兴趣。段天忠一直就这样不问世事的和云阳阿爹厮混着,值到大皇子葛斯登上王位。其他几位争夺王位的皇子都被葛斯所诛杀,唯独留下了云阳阿爹,原来云阳阿爹和葛斯乃是一母同胞,所以算起来云阳阿爹也就自然是葛斯一派了。段天忠和云阳阿爹交好也就算是和葛斯交好了。所以葛斯登基后,那些被葛斯打下大牢的乱党分子都纷纷觉得段天忠其实是心机颇深的。 葛斯当了南蛮王后,大肆扩张土地,民间只要能下地劳作的都纷纷被征用入伍。一时间土地荒废,民不聊生,百姓苦不堪言,于是便有起来反抗葛斯的统治,其中一支起义军实力最强,几次都攻到了南蛮主城之外。葛斯对此大为恼火,由于大举兴兵国库早就亏空,而且前线战势吃紧急等着后面送粮草,现粮草没筹上,国内又起义不断。真可谓是内忧外患。 平日里吃喝玩乐惯了的云阳阿爹似乎也受到了国内严峻形势的影响,也不日日饮酒作乐,也开始收起玩世不恭的态度日日上朝听听那些大臣说些无关痛痒的话。 这日云阳阿爹下了朝正准备回府,却被段天忠拉到了公主府上吃酒。席间段天忠有意无意的提到前线战势和国内哪里哪里又发动了起义,言语之中无不透着对南蛮国势的担忧。说得云阳阿爹也没了吃酒的兴致跟着叹气起来。 段天忠就此时提出了一个建议,让云阳阿爹去向葛斯请命去围剿起义军,说什么“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云阳阿爹当时正沮丧自己什么也不能为自己的国家做,听了段天忠的建议,云阳阿爹顿时觉得是一片云开月朗,但顿时又犯起愁来,自己向来流连温柔乡,根本不知道怎么领兵打仗,又怎么去围剿起义军?这时段天忠又拍着胸脯对云阳阿爹保证,到时候自己一定两肋插刀,万死不辞! 于是得到自己好兄弟保证的云阳阿爹一时心潮澎湃,出了公主府便往皇宫里去了。由于大部分士兵都被派到前线打仗去了,留南蛮的士兵不足十万,但是葛斯还是拨了三万士兵给云阳阿爹去剿灭起义军。 “这段天忠莫不是骗了阿爹的这三万士兵作为己用?”司徒敬插嘴道。 “聪明。”云阳赞许的看了司徒敬一眼,“这段狗贼让阿爹压着粮草后行,他带着一万士兵先行。” “咦,一般不是两兵交战,粮草先行么,怎么让粮草后行了?”林喻摸着下巴,发出疑问。 “这就是那段狗贼的聪明之处,他让爹压着粮草跟后面,他先是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招数让那一万士兵听命与他,还和那起义军勾结,前后夹击不仅抢了粮草还把阿爹带的两万士兵全都吸入了他的麾下。”云阳说道这里似乎有点咬牙切齿。 “然后他就带着这几万士兵建立了南诏国?”林青婉有点惊讶,这个什么段天忠也太厉害了吧,靠着这几万士兵起家? “当然不是。”云阳摇摇头,继续说道,“当然得有帮他才行。” “谁?”场的几都异口同声的问道。 “不清楚,这个的身份至今都是个迷,只知道他带兵帮段狗贼打败了葛斯阿伯,而且还帮段狗贼南蛮靠近边境的地方建立了南诏。”云阳单手托着下巴,皱着眉头说道,“听阿爹说,这股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段狗贼被围仅一天就出现了,就像从天而降一般。而且装备精练,训练有素。” “装备精练,训练有素,仅一天就出现。”司徒敬用手指一下一下的敲击着桌面,嘴里念叨着这几个词语。 “葛斯阿伯这次战争中受了重伤,回到南蛮没几天就过世了,于是阿爹只好接替了南蛮王的位置。”云阳叹了口气,自家阿爹根本没把心思放治国上面,所以南蛮才会这么蔽塞吧。 “那爹为何不去收复被南诏占领的地方?”玉蓝鸢很奇怪,南蛮至今也算是元气恢复了不少吧,为何不去收回那些地方? “这个也不知道,阿爹从没提起过,他是怎么那次夹击中活下来的,也不许问。”云阳有几次都提出要收复被南诏占领的地方,结果都被南蛮王驳回了。 “想必其中有什么隐情吧。”林喻对着玉蓝说道。 “嗯,林喻说得没错,每件不明真相的事情背后总是有不可告的隐情。”司徒敬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将酒坛拿了过来,林青婉来抢之前倒满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补上周天的那章, 手机码的字,比较仓促,如果有什么错别字或者语句不通的地方。。请亲们见谅了~~~~~~ 99第九十九章 - 喻鸢缘 - 烈刀 李保国府上的书房内,黄奇和周武以及另外一个白净脸皮的正商讨着什么。 “这个黄毛丫头懂什么!居然把那驻扎皇城内的十万兵给康仁广那个小子!”周武冷冷的哼道,眉毛高高的皱起,本就生得吓的他此时看起来更加可怖。 “老周稍安勿躁。”坐周武对面的黄奇抬眼看了看正坐书案后面闭目养神的李保国,“延平公主这么做当然有她的打算。” “一介女流之辈,能有什么谋算!”周武不屑的哼了一声,继续说道,“看她多半是受了那个司徒敬的指使!” “说道这个好像公主和驸马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共处一室了。”一直坐一旁的白净男子开口说道,声音却不似普通男子那般浑厚,而有点尖锐,原来是个公公! “哦?高公公可有什么内部消息?”黄奇虽然是武官但是性子圆滑,行事倒是有点像文官,他笑着问高公公。 “奴家只不过是莲妃娘娘身边的一个小小内务总管,内部消息谈不上,小道消息倒是听了不少的。”高公公捏着兰花指掩嘴一笑,这动作要是一般男子做来难免让浑身起鸡皮疙瘩,但是这个高公公生来一张白净脸皮,长得也是颇为俊俏,他这一笑倒是有点女子的味道了。 “公公不妨说来听听。”黄奇撇了一眼一脸不屑的周武,对高公公笑道。 “奴家也是听公主寝宫的太监宫女们没事说的。”高公公说到此处有事掩嘴一笑,“这驸马已经多日不曾留宿公主的寝宫了,往往进宫来办完事便匆匆出宫回自己府上去了。” “这有甚奇怪。”周武不屑的看了一眼高公公,“司徒敬和公主大婚后不就传出两早已经貌合神离么。不住宫里有什么好稀奇。” “是奴家多嘴了。”高公公敛了笑意,收起了兰花指,理了理自己坐得微皱的衣衫,站起身来,对坐那里一直不发一言的李保国行了一礼道,“奴家要回宫去给娘娘复命了,先告退。” 李保国点点头,看向黄奇,黄奇会意,站起身来对高公公道:“送公公出去。” “有劳黄大了。”高公公笑着对黄奇欠了欠身子,走时复又看了一直坐那里冷着脸的周武一眼,才迈着小步走了。 “说过多少次了。”李保国待高公公走了,抬眼看向周武,“何必与这阉过不去。” 周武站起来躬身对着李保国,道:“是学生鲁莽了。”言语里透着恭敬。 “也罢,这阉着实让生厌。”李保国示意周武坐下,自家妹妹不知道怎么偏生对他这般纵容。 “将军。”不一会儿黄奇便回来了。 “恩。”李保国恩了一声拿起桌上的两个铁球手里把玩起来。 “三皇子的那些已经撤了。”黄奇站那里说道。 “恩。” “这个三皇子,咱们为他日后能登大宝尽心尽力,他倒好现还怀疑到们头上来了。”武再次冷哼,“将军咱们何必如此……” 李保国闭着眼睛仍旧是把玩着手里的铁球。 “老周说的是什么瞎话!”黄奇看着闭着眼睛的李保国,对周武使了个眼色,“三皇子乃是将军的外甥,说什么呢!” 周武撇了下嘴,没有再说话。 “那边可有回话?”沉默了一阵李保国开口问道。 “回了,那边让咱们等消息。”黄奇从袖子里掏出一张折得四四方方的纸恭敬的递到李保国面前。 李保国睁眼看了那纸一眼,复又闭上眼睛。黄奇恭敬的将纸放到李保国面前的书案上,然后退到一旁。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李保国睁开一直闭着的眼睛,放下铁球拿起一旁的纸,展开来看了一眼,便抬起灯笼罩子将纸烧成了灰烬。 “那西戎那边……?”黄奇犹豫着说道。 “现那西戎太子也没个音讯,咱们的盟约到底还作不作数!”周武一拍桌子又是一声冷哼。 “为何如此急躁!”李保国横了他一眼,“西戎太子那边们倒是不必担心,倒是这南诏那边们要加紧。” “想那段天忠也是个识时务的。”黄奇捏着下巴上的胡子眯了眯眼睛。 “但愿如此。”李保国叹了口气,“延平那丫头让康仁广掌了那十万兵无非是想牵制,可惜,哼哼,终究是太嫩了一点。” “那将军的意思是?”周武听李保国这么说,冷了一晚上的脸算是有了点温度,他望向李保国。 “康文豪这个老狐狸当然不会猜不到延平的用意。”李保国冷笑一声继续道,“这十万兵就让他先保管着好了,到时候,一并收回来便是!” “将军的意思是?”周武还是不明白。 “老周怎么这么糊涂呢!”黄奇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忘了那曾经是谁的兵了?” “原来如此!”周武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看着黄奇。 “对了,将军。”黄奇似想起什么转身对李保国道。 “什么事?” “四皇子今天进宫了。” 李保国一挑眉,道:“他进宫去作甚?” “好像是去见公主。” “四皇子回来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去见公主,他去干什么?”周武提起四皇子便一脸警惕,因为众多皇子中莫过于四皇子有这个能力和三皇子争这个皇位了。 “两只是御花园走了走叙了叙旧。”黄奇回答道,“别的倒是没说什么。” “这么简单?”周武一脸的不信。 “养心殿那边情况怎么样?”李保国没有问延平和四皇子的问题,反而是问起了“养心殿”的情况。 “没什么异常。”黄奇回答。 “恩。”李保国点点头,“让们的警醒这点,越到最后时刻,越容不得出什么岔子!” “是!将军!”黄奇和周武都站起身来,双手抱拳对李保国行了一礼。 “等了这么多年,忍了这么多年,是时候结束了!”李保国目露精光把手里的铁球往面前的桌子一放,发出“咚”的一声。 “哐当!” “们都给滚出去!”三皇子沐磊将屋子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个遍,更是将进来伺候的丫鬟小厮都赶了出去。 “主。”就三皇子撑着桌面喘着粗气的时候,一道黑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他身后,低着头,恭敬的站那里。 “什么事?”三皇子头也不回的问道,眼里仍旧有未消的怒气。 黑影俯身到三皇子耳边说着什么,三皇子握着桌沿的手越握越紧,然后他突然用力将桌子掀翻地。 “哼!就知道!就知道!”三皇子用力的踹着地上的桌子,“哈哈,还说什么向着!母妃啊母妃,有时候真怀疑到底是不是的亲生儿子!” “主。”黑影向前一步想要去搀扶有点站不稳的三皇子,但却离三皇子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七鹰,说是不是很可怜?”三皇子近似自言自语的说道,“小时候父皇不疼,母妃也嫌,兄弟姐妹们也不理,始终都是一个。” 站三皇子身后的七鹰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站那里。 “哼,终究还是什么都要靠自己。”三皇子抬起头,嘴角扬起一抹惨淡的笑容。 “七鹰。” “属下。” “是时候实行们的计划了。” “是,主。” 夜晚的皇宫灯火通明,但却没有了白日的喧嚣,宫们都已经歇下,各宫的主子们也都早早的熄了灯,只剩下巡逻的士兵还保卫着这座皇城。 一个黑影趁着月色几个起跃躲开成队巡逻的士兵往皇城中最黑暗的一座宫殿飞去。黑影敏捷的跃过宫殿的高墙,无声的落空无一的院落中,黑影抬头环视了一遍四周突然一闪身躲进了不远处的假山之后。 “皇上歇下了吗?”一个声音伴随着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 “刚歇下。”另外一个声音紧随其后。 “嗯,让伺候的都下去歇着吧。” “是。” 待二走远,黑影从假山后走了出来往二来时的方向潜去。 “吱呀”黑影慢慢的打开关得并不牢实的窗户一跃而进。 “谁?!”黑影刚一着地,一个声音便响了起来,紧接着便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皇上,是。”黑影压低了声音回答道。 “司徒敬?”沐凯迟疑的问了一声。 “正是。”没错,半夜潜入皇宫的黑影便是司徒敬,“皇上不用起身,臣只是有个疑问来请皇上解惑的。” “什么疑问?”沐凯躺床上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 “南诏,段天忠。” 半响就司徒敬以为沐凯已经睡着的时候,沐凯的声音传来:“没错,段天忠不过是朕安插南蛮的一颗棋子罢了。” “果然如此。”司徒敬对自己心中的那个想法的真实性又确定了几分,“不知当时皇上可是派的李保国李将军前去?” “正是。当时李保国是朕的得力助手,又骁勇善战,有勇有谋是最合适不过的选。” “明白了。”司徒敬黑暗中点了点头。 “可是南蛮那边有什么情况?朕听说南蛮来了使者。” “南蛮那边并没有什么异动。”司徒敬顿了顿,“有异动的地方,想必皇上比更清楚。” “哈哈。”沐凯躺床上笑了几声,随后又咳嗽起来,“司徒敬不愧是司徒敬。” “司徒敬过来。”沐凯停下咳嗽,让司徒敬走到床边,伸手将一个东西递了出去,“这是黑龙令,还有一块白龙令段天忠手里,将这块黑龙令拿给他看,他便会听从的命令。” 司徒敬伸手接过令牌,入手冰凉。 作者有话要说:放假了。。。ORZ 100第一百章 - 喻鸢缘 - 烈刀 “公主夜深了还是早点歇着吧。”如画看着正埋头看着奏折的自家主子,开口劝道。 “嗯,看完这本就睡。”延平皱着眉看着手里的奏折,随口回答道。 如画看了看延平手边堆了一摞的批改过的奏折,摇了摇头,每次都说看完了这本就睡,可每次都是放下手里这本又拿起另外一本,再这么下去身子非垮了不可。 “公主……” 如画还打算开口说些什么,延平挥手打断她道:“如画,这茶有些凉了再去换一盏来吧。” “是。”如画撇撇嘴知道延平是嫌她啰嗦想打发她走,便不再说什么叹了口气端着明明还是温热的茶盏下去了。 躲屋顶的司徒敬看着延平认真批改着奏折的身影,心里满是心疼,她从沐凯的房间出来本打算径直回府好安排下一步的行动,却不知道怎么的鬼使神差的走到了这里,说到底还是放不下她。她轻轻的叹了口气,屋顶上躺了下来。看着满天的星斗她又想起临走前沐凯说的那句话。 “照顾好夕儿,这么重的担子压她肩上朕怕她承受不了。” 既然知道担子重还不是选择放了她的肩上不是吗? 司徒敬摸出怀里的令牌,月色下端详了起来。 到底派谁去呢?她心里一遍一遍的过滤着选。 鲁忠?不行不行,若派鲁忠去李保国一定会察觉,到时候自己的计划就会被打乱,而且鲁忠留长安自己还有其他的事情要交给他做。落晓?也不行,司徒敬摇了摇头。她虽然行事谨慎脑子也活络但是不会武功,此去难免会遇到危险,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林青婉一定会找自己拼命。想到这里司徒敬就不免打了个机灵,林青婉那个女自己还是少惹为妙。 那到底谁去呢?既要脑子好又要武功好,突然司徒敬脑子灵光一闪,似乎合适的选只有她了。可是……玉小姐的蛊毒还没解就让她去帮自己涉险似乎有点太不仗义了。但是……除了她似乎真的好像没有什么适合的选了……司徒敬默默的叹了口气开始责怪起自己的二姐来,要不是自己二姐喜欢逍遥自四处闲逛说不定玉蓝鸢的蛊毒早就解了,林喻也可以放心的去了。 “谁?”司徒敬正思考着让谁去的问题一个白色的身影伴随着一声轻呵出现司徒敬身边。 “驸马爷?” “嘘!”司徒敬竖起手指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对来笑道:“如歌。” “驸马这么有兴致半夜来这里赏月?”如歌抚了抚被风吹乱的长发走到司徒敬身边坐下。 “朗月如歌,难得闲暇嘛。”司徒敬笑笑说道。 如歌侧头看了司徒敬一眼,说道:“恕如歌冒昧,驸马爷半夜穿成这样出现这里,想不止是赏月这么简单吧?” “哈哈。”司徒敬干笑两声,“是办事路过这里顺便歇歇脚看看月亮罢了。” “原来如此。”如歌意味深长的看了司徒敬一眼,没有继续再追问司徒敬为什么会出现这里。 “如歌莫非也是上来赏月的?” “如歌当然没有驸马爷这般有雅兴。”如歌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明月,“公主前几日寝宫被袭击。” “什么?!”司徒敬不可置信的看着如歌,“说公主寝宫被袭击了?” 如歌点点头。 “为什么没告诉这件事情?” “公主让们不要告诉任何。”如歌抿了抿唇,说道。 “是么。”司徒敬嘴角勾起一丝自嘲的笑,“那现告诉干什么。” “驸马,公主她……不知道们之间怎么了,但是知道公主对……不是想的那样子。”如歌一字一句的说道,“恕如歌多嘴,公主对……” “好了。”司徒敬挥手打断如歌的话,“现公主对怎么样已经不重要了,明天会多派些手暗中保护公主的。” “驸马。”如歌还想说点什么。 “如歌和如画好好保护公主。如果遇到没的时候就去‘新月楼’找那里的老板娘。”司徒敬说完这句站起来,提起轻功便消失夜空里。 如歌望着司徒敬消失的方向,叹了口气,两个明明都还有情,为什么偏偏非要这么折磨对方。 第二日,司徒敬刚上完早朝回来半道上便被林青婉拉进了一家茶楼。 “林青婉,这样偷偷摸摸的干啥?”司徒敬满脸鄙夷的看着林青婉。 林青婉关好隔间的门,瞪了司徒敬一眼,道:“当然是有重要的事了,不然没事找作甚。” “有什么事‘新月楼’谈不就好了,非要把拖到茶楼来,怎么莫不是想和单独相处?”司徒敬不怀好意的盯着林青婉笑。 “司徒敬,警告,少打老娘的主意。”林青婉伸手司徒敬的额头上重重一点。 “行啦,这德行也就落晓受得了。说吧找啥事?” 林青婉从怀里掏出一本书拿到司徒敬眼前晃了晃,道:“猜猜这是啥?” “这是啥?春宫图?”司徒敬瞧也没瞧那书一眼。 “司徒敬,给正经点!”林青婉将书狠狠砸到司徒敬怀里,没好气的说道,“自己看看是啥!” 司徒敬撇了撇嘴,将书拿到眼前,“《江湖八卦奇谈之大话鬼婆》?这是啥玩意儿?”司徒敬抬头不解的看着林青婉问道。 “这一本都是写的姐的。”林青婉喝了口茶好笑的看向司徒敬,“里面连姐喜欢穿什么颜色的肚兜都有写哦。” “什么?!”司徒敬将手里的书拿起来一顿翻,然后问林青婉,“这是从‘不问门’手里买来的?” “当然,可是花了大价钱买了原本的。” “真是有钱。” “那当然。姐的身家可是江湖上都排得上号的。”林青婉将头发一甩,睨着司徒敬说道。 “是是是,有钱。”司徒敬翻了个白眼,“那到底打听到二姐的消息没?” “那是当然。办事放心。”林青婉又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往桌子上一拍,道,“喏,这是姐近日逗留的地址,得快着点去,不然她又走了,咱还得问‘不问门’买消息。” “放心,马上派去。”司徒敬将纸条夹书里塞到袖子里站起身准备走。 “诶诶,干嘛。”林青婉拉住她。 “回去派找二姐啊。”司徒敬不解的看着林青婉,这又是抽的什么风? “那把书拿走干嘛!”林青婉拽司徒敬的袖子,把书拿了出来。 “这本书写了二姐的那么多**的事情,当然是拿回去销毁啊!”司徒敬说完去抢林青婉手里的书。 林青婉一错身,躲过司徒敬的手道:“那可不行,这书可是花了大价钱买的,怎么能让销毁,再说了,不是说二姐不一定会救蓝鸢妹妹么,到时候说不定这个书能派上用场。” “林青婉就别想了,快把书给。”司徒敬好笑的看着林青婉伸手去抢书。 “不行,书不能拿走。”林青婉将纸条拿出来扔给司徒敬,将书往怀里一塞,道,“放心这书的内容保证不会有第三个看到,而且也不会外传,绝对当做私家珍藏!” “林青婉真是!”司徒敬摇了摇头,一甩袖子转身欲走,走了一半又回头对林青婉说道,“到时候被二姐下蛊了可别怪没提醒哦,二姐可小气着呢。” “放心,林青婉也不是吃素的不是。”林青婉自信的摆了摆手,“倒是快点派去找啊。” “放心吧。”司徒敬刚打开门,似想到什么,又关上折了回来。 “干嘛。”林青婉疑惑的看着折回来的司徒敬。 “那个啥……跟商量个事呗。”司徒敬满脸堆笑的给林青婉倒了杯茶。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想干啥。”林青婉一脸防备的看着司徒敬,“先说好,想拿回这本书是不可能的。” “不是不是,这书自己留着好了。”司徒敬继续笑,“想说的是另外一件事。” “别老笑行么,有什么事就快说,看着这笑渗得慌。”林青婉摸了摸自己的手臂,一脸嫌弃的看着司徒敬。 “咳咳。”司徒敬干咳了两声,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脸,“其实……哎,这种时候不该提这种要求,但是……也实是想不出别的办法了。” “说司徒敬有啥事倒是说啊,唧唧歪歪,磨磨唧唧的干嘛。”林青婉再次嫌弃的看了司徒敬一眼。 “这不是不好意思么。”司徒敬白了林青婉一眼,“主要是这边实是没有手了,所以……” “合着磨叽了这么半天就是想找借点手用?”林青婉噗嗤一笑,站起身走到司徒敬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大家这么久朋友了,要借手只管开口便是啊,这么磨磨蹭蹭的干嘛?怕不借给啊?” “不是……” “说吧,借多少?”林青婉袖子一挥,一副阔气的样子说道。 “一个。” “一个?早说啊,以为要借多少呢。”林青婉白了司徒敬一眼,“回去就给安排去,这借去干嘛的?” “……做卧底。” “哦,那就要找个易容高手了。放心手下能多的是,一定给办得妥妥的。” “不是……不要,不要。”司徒敬朝林青婉摆着手。 “什么不要?不是差手么?”林青婉不解的看着司徒敬。 “要借的……不是随便谁都可以的……” “这么说还有特定的要求?”林青婉挑眉,“说吧,要找什么样的?” “哎。”司徒敬一咬牙,抬头看着林青婉说道,“其实要借的不是别,就是林喻。” 作者有话要说:QAQ一入基三深似海,从此更文是路人!!! 我错了!我不该沉迷游戏!!我剁手!!!!! 101第一百零一章 - 喻鸢缘 - 烈刀 “什么?” 林青婉听完司徒敬的话,杏眼圆睁,怒目视着司徒敬,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司徒敬连忙打断她。 “我知道现在玉小姐的蛊还没解,我让林喻去为我涉险实在是有点太不仗义了,但是我实在找不出可靠的人了。”司徒敬给林青婉倒了一杯茶递过去继续说道,“我也是经过反复斟酌的,但是身边确实没有更适合的人选了,这件事情我又不放心随随便便派个人去。”司徒敬说完叹了口气,再接着摇了摇头,一副苦恼的样子。 “你手底下那么多人就没个能办事的?”林青婉看着司徒敬的那个样子开口问道,这么久朋友,朋友有难理所应要两肋插刀,但是玉蓝鸢蛊毒未除,此时要是让喻儿去做什么劳什子卧底,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何况自己也不能让喻儿去冒这个险。 “要是有人我还用得着这么苦恼吗?”司徒敬叹了口气,“你们是我司徒敬的好朋友,是我最信任的人,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办法,我也不会让林喻去冒这个险,这个时候,我身边值得信任的人,太少了。” “真的没有其他人了?”林青婉皱眉,“要不我找几个手底下可靠的人去?” “不行,事关国家生死存亡,我不能信任其他人。”司徒敬一脸严肃的说道,她把玩着手上的空茶杯,“林青婉,你也知道,我的家族为了皇族而生,保卫皇族的安全是我们的责任,如果沐家的江山断送在我手里,我怕是死也无颜面对司徒家的列祖列宗了。” “司徒敬。”林青婉伸手覆在司徒敬把玩杯子的手上,“你知道这一切本不该你承担的。” “林青婉你要知道,就算我大哥不离家出走,我的命,也是属于沐家的。” “哎,这件事很急吗?”林青婉松开手问道。 “也许能等找到我二姐了再说。” “嗯,这件事你还是自己去跟喻儿说吧。” “好,我先回去安排找二姐的事情了。”司徒敬站起身抖了抖衣摆,“对了,林青婉如果以后有个叫如歌或者如画的女子来‘新月楼’找你,请你务必要帮她们,她们是延平的贴身侍女。” “司徒敬,你真是个操心的命!” “没办法,谁让我是司徒敬。当朝驸马司徒敬,司徒家的三小姐司徒敬。”司徒敬说完哈哈大笑了两声打开门出去了。 “司徒敬,真希望这一切早日结束,好还你个纵马长歌饮酒天涯自漂泊。”林青婉望着关上的门轻轻的说道。 “蓝鸢你怎么起来了?”林喻端着一碗粥走了进来,看到玉蓝鸢坐在梳妆台前一下一下的梳着自己的长发。 “蓝鸢?”林喻见玉蓝鸢并没有回答,把粥放在桌子上走上前去拿过玉蓝鸢手里的木梳替她梳起头发来,“蓝鸢你怎么起来了?” 玉蓝鸢依旧没有回答她,只是握住林喻替她梳头的手,林喻疑惑的看向镜中的玉蓝鸢,这不看还好,一看林喻不由得看呆了,只见镜中的玉蓝鸢面色一改先前的苍白变得红润起来,而且看起来晶莹剔透,仿佛上了最好的胭脂一般看起来明艳动人,而且唇也异常鲜红,一双明眸看起来似含了一波秋水一般,顾盼之间秋波荡漾,满含春意。 林喻看得一抖,蓝鸢这是怎么了?怎么满身似乎有一股狐媚之气? “蓝……蓝鸢?” 正在林喻走神琢磨玉蓝鸢到底怎么了之际,玉蓝鸢已经站起来,面对面站在林喻面前,手在林喻的脸上描画着,眼里□更甚。 “蓝鸢你怎么……”了字还没说出来,林喻的唇便被玉蓝鸢的唇堵住。 玉蓝鸢含住林喻的唇伸出舌头轻轻舔舐着,林喻受到这种刺激不觉咽了一口口水,玉蓝鸢顺着林喻的嘴角舔、着,一路而下舔到脖子,来回在林喻的脖颈处舔、着,手却不自觉的去解林喻的衣服带子。 “蓝……蓝鸢你干什么?”林喻稍微恢复了一点理智,拉开自己与玉蓝鸢的距离,看着满脸□的玉蓝鸢不解的问道,蓝鸢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放得开了? “林喻,我不舒服。”玉蓝鸢皱着眉闭着眼睛,边说着边去扯自己身上本就不多的衣服,身子又往林喻身上贴去。 “蓝鸢,你是不是发烧了?”林喻伸手摸玉蓝鸢的额头,确被玉蓝鸢抓住顺着脖子往下摸去。 “呀!” 由于林喻进来的时候没有关门,门大大的开着,所以路过的玲儿不小心看见了里面衣衫半解的玉蓝鸢和被玉蓝鸢抓着手的林喻,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惊叫。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玲儿一边捂住眼睛,一边摸索着想要把门拉上。 “蓝鸢!蓝鸢!” 还未等玲儿拉上门,便听见林喻焦急的喊声,她连忙放下捂着眼睛的手,却看见玉蓝鸢不知什么时候倒在了林喻怀里。 “小……小姐怎么了?”玲儿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刚刚不是还好好的? “玲儿快去找我姐过来!快!”林喻一把抱起玉蓝鸢往床边走去,一边对还呆愣在门外的玲儿喊道。 “哦!哦!”玲儿回过神来急忙往外跑去。 林喻将玉蓝鸢放到床上,只见玉蓝鸢不仅面色桃红,就连脖子和□在外的手臂等都显出桃红色。林喻伸手给玉蓝鸢把了把脉,手指所触之处只觉得玉蓝鸢的脉搏如鼓,强劲得有点,不对劲。 林青婉刚进后院,就看见玲儿急冲冲的迎面跑来。 “林……林姑娘。”玲儿看见林青婉停下了来,喘着气一只手比划着,“小姐她晕……晕倒了。” “什么?不是刚醒吗?怎么又晕倒了?”林青婉听完玲儿的话,疑惑的望向玲儿。 “我也不知道,姑爷让我来叫您呢!”玲儿好不容易喘匀了气,她拉着林青婉的手就往里走,“您还是快点跟我去看看吧。” 到了门口林青婉让玲儿去照看着林如墨,待玲儿不情不愿的走了她才推门走进去。 “怎么了?”林青婉走到床边看林喻皱着眉满脸焦急的握着玉蓝鸢的手腕。 “不知道。”林喻摇摇头,放下玉蓝鸢的手腕,转头看向林青婉道,“今天早上还好好的,说想喝粥,等我去厨房做了粥回来,蓝鸢便变得怪怪的。” “怪怪的?”林青婉看了看桌上动都没动一下的粥,“到底发生了什么,蓝鸢妹妹不是刚醒吗,怎么会又晕倒了?难道又出现了忽冷忽热的情况?” “就是突然一下比以前放得开了许多,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林喻想到玉蓝鸢早上的所作所为,不由得面上一红。 “变了一个人?”林青婉没有注意到林喻的脸红,因为她的目光全都被床上的玉蓝鸢吸引了,“蓝鸢妹妹的皮肤为什么变成了桃红色?”她看着玉蓝鸢桃红色的皮肤,似乎隐隐还泛着光,不由得开口问道。 林青婉这么一问林喻才想起来说道:“蓝鸢不仅皮肤泛着桃红,而且脉搏强劲得十分奇怪。她昏迷的时候我整日给她把脉从没见过她的脉搏如此强劲的搏动。就像打鼓一般。” “这么奇怪?”林青婉听林喻这么说也伸手去探玉蓝鸢的脉搏,果然如同擂鼓一般,“怎么会这样,难道是体内的蛊开始作怪了?但是墨墨并没有在蓝鸢妹妹附近啊?” “对了,墨墨!”林喻一拍脑门,“姐,你在这里看着我去看看墨墨那边有什么奇怪的没有。” 不等林青婉回答,林喻便迈开步子往林如墨的房间奔去。 “玲儿玲儿。”进了房间没有看见玲儿和林如墨,林喻便出声喊道。 “姑爷?小姐怎么样了?”玲儿抱着林如墨从门外走了进来,看见林喻在这里不由得快步走到她跟前问道。 “墨墨怎么样?”林喻没有回答玲儿,从玲儿怀里接过林如墨走看右看起来。 “小小姐很好啊。”玲儿不解的回答道。 林如墨在林喻怀里左动右动,左扭右扭,林喻见林如墨肤色如常,便又捉住她的小手把了把脉。 奇怪,为什么墨墨一点儿事都没有?母蛊发作不是都由于子蛊引起的吗? “姑爷姑爷!”玲儿大叫着把哭闹的林如墨从林喻怀里夺了过来,“姑爷真是好生奇怪,小姐晕倒了不去照顾小姐却跑来这里问这些没头没脑的问题。”说完还不忘白林喻一眼,然后软言软语的哄哭闹的林如墨。 林喻回过神来,原来她刚才想得太入神不小心捏痛了林如墨的手。 “玲儿,墨墨这两天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林喻现在因为玉蓝鸢的蛊而烦躁不已,也没心情去哄哭闹的林如墨。 “没有。”玲儿没好气的回答道。 “你再好好想想,真的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吗?”林喻似乎不信正处在气头上的玲儿的话,再次追问道。 “没有就是没有,难道姑爷非要我说小小姐有什么不对你才高兴么!”林喻这样的追问显然让丫鬟玲儿很生气,不禁拔高了音量冲林喻吼道。 听了玲儿的回答,林喻再次陷入了沉思,如果不是墨墨体内的子蛊引发了母蛊的反应,那到底是什么引发了蓝鸢体内的母蛊呢? 作者有话要说:周一到周四课都比较多,所以更新会是在周五到周天。由于我好久没有码字了所以脑子有点秀逗了,只有想到什么就先用手机记下来,然后再用电脑写,昨天寝室姑娘的男朋友来了,出去吃了个饭,本人励志灌翻她男朋友的伟大幻想没有实现!因为那姑娘说了,不能把他灌翻了,不然没人伺候她!!!! A了游戏回来码字,虽然舍不得游戏里的基友,但是对你们的愧对感战胜了不舍!!我太不负责任了!!!!!我要以死谢罪!!(当然是开玩笑的)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玩儿剑侠情缘叁的,这个游戏古风感很强,画面漂亮,本人就是一不小心堕入了基三的深渊,目前正在处于慢慢爬回来的途中。。。A游戏那天很伤心,基友一直叫我不要走,但是我还是走了,真的很难过。 “这个江湖中总有一些人和事一经遇合,就让人难以忘记,谨纪念红尘中遇到的剑、侠、情、缘。”很喜欢这句话,可能我说的这种感情你们不能理解,认为游戏都是虚拟的,但是在那个江湖中,陪你走过的人们,她们都是那么的真实存在着,陪你看风景陪你刷挂件陪你无聊蛋疼,真的很舍不得。 但是,聚散离合却又是人世间最常有的事。 谁能真的和你策马同游,生死不离。 102第一百零二章 - 喻鸢缘 - 烈刀 “司徒敬,你找我?” 云阳刚从外面回来便被司徒敬府上的小厮带到了司徒敬的书房,她转着手里的折扇,漫不经心的走到书案前看司徒敬把一张纸装进信封里用火漆封好。 “嗯,有事和你商量。”司徒敬站起来,将手里的信交给站在一旁的小厮,耳语了几句挥手让他下去了。 “又出去了?”司徒敬抬眼打量了一下云阳的一身月白男装,背着手走回桌案后坐下。 “找我来有什么事啊?”云阳转着折扇问道,直接跳过了司徒敬的问话。 “这封是南蛮那边送来的密信,我想你会感兴趣的。”司徒敬从抽屉里拿出一封信递给云阳,上面的火漆已经拆掉了。 云阳接过司徒敬手里的密信,用鼻子闻了闻。 “你怕我伪造密信?”司徒敬挑眉。 “你这么谨慎的人,怎么会不知道南蛮的墨汁都是参了特殊香料的。”云阳一笑,她倒不是怀疑司徒敬伪造密信,她只是想知道密信是哪里来的而已。在南蛮不同地位的人用的墨汁都是参了不同香料的,地位越高,用的香料越是稀有。 “这信什么时候送来的?”云阳看完信的内容,将信放到桌上,脸上表情是一贯的云淡风轻。 “今天早上。”司徒敬将密信拿过来放入抽屉中收好,“看来你好像一点也不担心?” “担心有什么用。”云阳将折扇甩开又收起来,走到离书案不远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不可避免的事情。” “看来你南蛮国很快就要换人坐太子的位子了。”司徒敬看了一眼坐在那里的云阳,她把玩折扇的手只是一顿就又开始重复之前的动作。 “司徒敬,有话不妨直说,你我还用得着拐弯抹角?” 司徒敬没有说话,而是拿过一旁的砚台径自磨起了墨来。 南蛮太子突发重病,宫中太医均束手无策,朝中二皇子的党羽趁机拉拢一些尚且处于观望态度的官员,势力瞬间增大,原本势均力敌的两方现在成了一边倒的趋势,有些原本是太子手下的人也有部分倒戈去了二皇子那边。这样看来只要等太子一死,这南蛮王的位置二皇子是坐定了。 司徒敬慢慢的磨着墨。 如果二皇子当了南蛮王,那么势必会发兵北上,到时候内忧加上外患……司徒敬放下砚台,拍了拍手。 “我相信你我均不想二皇子当南蛮王。”司徒敬并没有看云阳而是自顾自的说着,“现在你大哥病重,你又远在我国,正所谓远水解不了近渴,你打算怎么办?” 云阳没有接话兀自沉默着,她没有想到二哥这么快就动手了,而且还是趁自己不在的时候,还是说他早就算好了?现在回想起来,自己央求阿爹要随队出使的时候,虽然二哥也是极力反对,但是似乎并没有大哥那般反对得如此激烈。看来这步棋他早就算好了的,自己该怎么办?如果就这么冒冒然回去,说不定正中了二哥的下怀。到底该怎么办?想到这里云阳的脸色开始变得凝重起来。 司徒敬在一旁观察着云阳脸上的表情,虽然自己与云阳结盟了,但是云阳手中并无多少实权,南蛮更多的权利似乎还是集中在那个阴险狡猾的南蛮二皇子手里,就连身为太子的南蛮大皇子也不及他弟弟权利大。那么自己接下来的计划是要变动一下还是……照旧?不过,按照眼下这个局势来看,自己好像……输不起? 二人都没说话,似乎都在等着对方开口。 “你说如果你二哥当了南蛮王,会先发兵南诏还是先发兵北上?”终于司徒敬开口打破了沉默。 云阳挑眉看向司徒敬,似乎没有懂她话里的意思。 “你觉得当初帮段天忠的人是谁?”司徒敬见云阳没明白又说了这么一句。 “你是说……”云阳睁大了眼睛,手里的折扇唰的合上。 “我要你回南蛮去牵制住你二哥,尽可能的拖延时间,让他不要那么快的当上南蛮王。”司徒敬站起身来,背着手走到云阳身边。 “我怎么牵制?”云阳抬头注视着司徒敬,无奈道,“我在南蛮的势力本就不如我二哥,现在大哥又病倒能牵制他的人恐怕是已经没有了。” 司徒敬嘴角一勾,对云阳说道:“你且附耳过来。” “姐姐墨墨那边并没有什么异常。”林喻皱着眉走了进来,“咦,什么味道这么香?”她吸了吸鼻子,空气中有一股十分甜腻的味道,香得有点不正常。 “没有什么味道啊。”林青婉坐在床边观察着玉蓝鸢,她也吸了吸鼻子,但却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姐姐你今天擦的胭脂好香啊。”林喻走到床边嗅了嗅,香味更甚,她靠近林青婉身上闻了闻,好像味道不对。 “哪有什么味道。”林青婉抬起手闻了闻,自己身上并没有什么甜腻的味道啊。 林喻在林青婉身上并没有嗅到什么香味,她疑惑的转头往玉蓝鸢看去,只见玉蓝鸢□的肌肤上仍旧显示着诡异的桃红色,嘴唇红艳异常,还隐隐泛着水光,就像刚出水的樱桃让人忍不住想去品尝。 为什么蓝鸢会变成这个样子?让人忍不住……忍不住想压在身下看她承欢的样子。林喻心里想着身体也不受控制的慢慢往床上的玉蓝鸢靠近。 “喻儿,喻儿。”在一旁的林青婉看见林喻像着了魔一样突然向玉蓝鸢身上凑去,连忙伸手拉了林喻一把。 “姐姐,香味好像是从蓝鸢身上发出来的。”林喻被林青婉这么一拉差点站立不稳摔了一跤,她回过神来,喃喃的说了这么一句。 “什么?”林青婉听完,半信半疑的凑向玉蓝鸢,自己在这里这么久,蓝鸢妹妹身上有什么味道没道理自己没闻到啊,难道是我没仔细闻?于是她使劲吸了吸鼻子,但是仍旧没闻到什么味道。 “喻儿,你是不是太劳累所以出现什么幻觉了?”林青婉走到林喻面前,拉着林喻转了一圈,似乎在看林喻到底是哪里不对。 “姐姐,你真的没闻到吗?”林喻疑惑的看向同样疑惑的林青婉。 “没有啊。”林青婉老实的回答道,确实什么都没闻到啊。 “怎么会呢,我明明闻到了啊。”林喻自言自语道。 “你们俩在干嘛?”正在此时,燕落晓从门外探进一个头来,看见姐妹俩站在床边,林喻低着头想着什么,而林青婉则是在一旁满脸担心的打量着林喻。 “落晓你来得正好,你闻闻着屋子里是不是有一股甜腻的香味?”林喻几步走过去,将还在门外的燕落晓一把拉了进来。 燕落晓疑惑的看看林喻,在看看林青婉,不解的问道:“闻?”当我是狗吗…… “嗯,你闻一下。”林喻把燕落晓拉到床边,好让她能仔细的闻闻。 燕落晓看向林青婉,后者点点头,燕落晓只好无奈的吸了吸鼻子。 “没什么味道啊。”燕落晓转头看着林喻说道。除了女儿家身上的脂粉香,确实没有林喻说的甜腻的香味,有的只是淡淡的女儿家脂粉香或者是体香。 林喻听完燕落晓的话,彻底疑惑了,难道只有我闻得到这种香味? “喻儿,喻儿你快看,蓝鸢妹妹她……”就在林喻还在埋头苦思到底是不是自己嗅觉出了问题的时候,林青婉突然轻声叫了起来,语气中满是惊讶。 林喻连忙看向床上的玉蓝鸢,此时的玉蓝鸢身上的桃红色迅速退去而变成了灿若金纸的颜色,就连刚才还红艳异常的嘴唇也变成了金色! “这是怎么回事?”燕落晓也是惊讶的轻声呼道。 “快,快去叫司徒敬来!”林青婉一扯旁边的燕落晓大声的喊道。 “姐,蓝鸢这是怎么了?”林喻一脸焦急的看向林青婉,昨天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今天就这样了? “我也不知道,一切等司徒敬来了再说,我俩都不懂蛊,还是不要贸然动蓝鸢妹妹的好。司徒敬的二姐毕竟是用蛊的,我想她应该比较了解一点。我们先等她来了再从长计议吧。”林青婉严肃的看着躺在床上全身变成金色的玉蓝鸢,好看的眉头纠结成了一个疙瘩。 林喻一脸心痛的看着床上的玉蓝鸢,满脸的无奈焦急,蓝鸢蓝鸢你要坚持住! “怎么了?怎么了?”司徒敬正和云阳在讨论着回南蛮的事情,燕落晓就急冲冲的跑来说玉蓝鸢出事了,司徒敬和云阳都急急忙忙的随着燕落晓赶了过来。 “蓝鸢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样子。”林喻见司徒敬来了,急忙迎了上去,拉着司徒敬就往床边走。 司徒敬看着床上变成金色的玉蓝鸢,也是傻了眼。 “玉小姐怎么……变成了金色?”她看向林喻又看向林青婉,二人都是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刚开始……还是桃红色的。”林青婉说完望向司徒敬,“这才刚变成金色不久。” “你说这是变的第二种颜色了?”云阳睁大眼睛望着林青婉,见林青婉点点头,双手一拍,道,“坏了!” “怎么了?”众人一齐看向云阳。 “我曾听一个五毒教的炼蛊师傅说过,中蛊的人只要周身开始变色那便是体内的蛊开始蚕食中蛊者的五脏六腑,待中蛊者变成黑色那就……”云阳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抬眼看向林喻,没有再说下去。 “怎么会这样!”燕落晓一锤砸在屋内的桌子上,“到底是谁要用这么残忍的手段!” 林青婉走到她身边拉拉她的衣袖,用眼神往林喻那边看了看,示意燕落晓不要再说了。 “派去找我二姐的人最迟要明天才有消息,这……”司徒敬也是一脸的焦急。 林喻听完云阳的话,呆立当场,她直直的看向床上的玉蓝鸢,变成黑色……便是……要死……了么? “喻儿……”林青婉走上前去想要说点什么,谁知林喻却突然发疯一样的向床上的玉蓝鸢扑去。她本能的伸手去抓,但是却只抓到了林喻的一片衣角。 “别碰她!”就在林喻就要触到玉蓝鸢的那一刻,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同时林喻也被一股力道扯了回来。 屋内的人一齐看向门边,只见一个戴着斗笠的黑衣女子站在门口,她手里是一条长鞭,一头拿在手里,另一头正缠在林喻腰上。而黑衣女子身后还站着一个打着哈欠的白衣女子,莹莹而立,一副悠闲的模样。 “二姐?!” 作者有话要说:由于这两天没网,所以请大家见谅。。 好久不写。。灵感好拙计。。。 103第一百零三章 - 喻鸢缘 - 烈刀     “二姐?!”     司徒敬看着门外的两名女子叫出了声。     “你二姐?”     众人闻言都往门外望去,可是门外站着两名女子,到底谁才是司徒二姐?     “二姐!”司徒敬不理会众人询问的目光,径直朝着那名白衣女子走去。     “小敬?”白衣女子看见司徒敬出现在她面前,面上略微露出惊讶之色,但是很快便被喜悦所代替,“你怎么在这儿?”     “此事说来话长,等我日后跟你解释。”司徒敬笑着拉着司徒玦走了进来,“二姐你来了就好了,你快来看看我朋友,她中了蛊毒,我正四处派人找你,你就出现了。”司徒敬拉着司徒玦往玉蓝鸢床边走去。     “这蛊怕她是解不了。”一直沉默着的黑衣女子收回林喻身上的鞭子,开口说道。     此时屋里集中在司徒敬身上的目光都齐刷刷的看向黑衣女子。     “二姐,这是你朋友?”司徒敬问一旁的司徒玦。     “哼,你怎么知我解不了。”司徒玦柳眉上扬,斜着眼睛看向还站在门外的黑衣女子,表情满是不服。     “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解法。”黑衣女子略微侧了侧头,斗笠上的黑纱随着动作微微荡了起来,黑纱下的容颜若隐若现,她走到桌边坐下,放佛是在对司徒玦说,你去解啊,我看着便是了。     “司徒二姐,你快救救蓝鸢吧,我求你了。”一直安静看着的林喻突然几步跨到正瞪着坐在那里的黑衣女子的司徒玦面前,抓着她的衣袖说着作势就要往下跪。     “林喻你这是干什么。”屋里的人看到林喻突然冲到司徒玦面前要给她跪下,都吃了一惊,离她最近的司徒敬连忙把她拉了起来。     “喻儿,你做什么!”林青婉快速走到林喻身边,拉过自家的傻妹妹,眼角隐隐闪着水光。     “姐,你快让司徒二姐救救蓝鸢吧!”林喻转头看着林青婉,眼里早已经蒙了一层雾气。     “二姐!”司徒敬扯了扯司徒玦的袖子。     司徒玦看了看坐在那里的黑衣女子,皱着眉冷哼了一声往玉蓝鸢床边走去。     她从一进屋就闻到了一股极其浓烈的味道,似甜若咸,这是“食缠蛊”独有的味道,只有常年接触蛊的人才能闻出来,但是似乎其中又夹杂了一些别的味道,好似花香。越是靠近床边这种味道越是浓烈。司徒玦皱着眉看着床上浑身金色的玉蓝鸢,从袖子里掏出一枚金针,往玉蓝鸢小腹三寸处扎去。     众人都屏住呼吸看着司徒玦的动作,只见她将一枚金针插入玉蓝鸢小腹三寸处,慢慢捻着,待插入二分之一之后又拔了出来。原本金色的金针,此时却变成了绿色!     司徒玦盯着金针的颜色暗暗吃了一惊,果然不是“食缠蛊”那么简单。她将金针随手丢到一旁,伸手去翻起玉蓝鸢的眼皮,上眼皮里面赫然有一团黑中泛青的黑点,两个眼睛皆是如此。     她拍了拍手,瞥了一眼坐在那里的黑衣女子,道:“这蛊我确实解不了。”     “什么?!”     屋里的几个人听她这么一说,都不由得都面露惊色,尤其是林喻听到这个消息更是身子发软,若不是林青婉扶着她只怕现在已经是瘫在地上了。     “二姐,你说什么?”司徒敬急急开口,“你解不了?”     司徒玦歉意的看了林喻一眼,道:“我确实解不了,若是普通的‘食缠蛊’我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解,但是……”司徒玦瞥了一眼坐在那里的黑衣女人,“但是似乎这位姑娘中的不止‘食缠蛊’这么简单。”     “二姐,这……这是怎么回事?”司徒敬也蒙了,不是只是“食缠蛊”吗?怎么还中了其他的?     司徒玦没有说话,只是看向黑衣女人。     “不知这位姑娘怎么称呼?”司徒敬会意,走到黑衣女人身边拱了拱手手问道。     “无名小卒罢了。”黑衣女子仍是坐在那里,淡淡的回答道。     “姑娘若你能救蓝鸢,我林喻做牛做马都愿意。”司徒敬还想继续说点什么,林喻却突然挣脱林青婉,“咚”的一声跪在了黑衣女子面前。     “你先起来。”黑衣女子站起来,想伸手去扶林喻,但是手伸到一半又收了回来,倒是一旁的林青婉急忙去拉跪在地上的林喻。     “姑娘,你若不答应救蓝鸢,我便跪在这里不起来。”林喻说着就去给黑衣女人磕头,“如果可以,我林喻愿意一命换命!求姑娘救救蓝鸢吧!”     在场其他的人看到林喻这个样子,都偷偷湿了眼角,只盼黑衣女子念在林喻这般痴情的份上,救救玉蓝鸢。     “妖女,你若能救便救一救,难道非要人家跪着求你,你才肯救么!”一旁的司徒玦柳眉一竖,大声说道。     黑衣女子沉吟了半响,才缓缓开口:“这蛊毒我也只有五分把握能救。”     “呵,笑话。”司徒玦听了黑衣女子的话,冷哼一声道,“你们‘五毒教’还有解不了的蛊?”     “信不信随你。”黑衣女子没有因为司徒玦不善的口气而生气,始终是淡淡的回应着。     “有五分把握总比没有的好。”燕落晓走过来帮林青婉把林喻拉了起来,“姑娘如果你能救蓝鸢妹妹,就请你救救她吧。”说完不忍的看了林喻一眼。     “我想你也知道,要解‘食缠蛊’便要找到施蛊的人,取其精血为药引,配上一些药材,为她药浴十天方可将体内蛊虫引出,但是现在,她体内的‘食缠蛊’已经被另外一条蛊所吞噬,所以,先前的方法完全不可行。”黑衣女子坐回凳子上,手里把玩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的一个小玉瓶。     “那要用什么方法?”云阳眯着眼睛盯着黑衣女子,“五毒教”的人?     黑衣女子看到云阳,手上把玩小玉瓶的动作微微一顿,她摇摇头,斗笠上的黑纱也随着动作摆动,她开口说道:“我也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蓝鸢妹妹……没救了?”林青婉瞪大了眼睛盯着黑衣女子,放佛要将她看穿一般。     “也不是。”黑衣女子一顿,“我的意思是我还没有想出解救的办法,但我暂且可以治住她体内的蛊,让它不那么快发作。”     “也好。”司徒敬点点头,“先治住再想办法吧,那就有劳姑娘了。”司徒敬说完还对黑衣女子拱了拱手。     在场的其他人都松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方法救玉蓝鸢,但至少此时性命无忧了,希望可以快点找出方法解了体内的蛊才好。     林喻感激的看向黑衣女子,激动得只想把黑衣女子当成在世观音给供起来,她转头看向躺在床上的玉蓝鸢,握成拳的手紧了紧,无论是谁让你受如此罪,我林喻都要他一分一分的还回来!     “现在你们都喝一点这个东西,长时间待在这里,你们虽说没有中蛊,但难免会受蛊气侵蚀。”司徒玦从袖子里掏出一根小瓷瓶,拿过桌上的水壶倒了些许里面的粉末进去,摇了摇。     “蛊气还能侵蚀人?”燕落晓一脸不解的问道。     “当然,蛊乃是毒物炼成,进入人体内只不过是把人体当成一个寄体而已,万物皆由气构成,所以会产生毒气,跟中蛊的人接触久了虽说不会中蛊,但是也会被蛊气所蚀引起身体不适。”司徒玦解释道。     “这倒是从未听过。”     “小的在哪里?”众人正喝着杯子里的水,黑衣女人突然发问。     “啊?”众人一时没反应过来。     “子蛊在哪里?”     “哦哦。”林青婉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她问的是中了子蛊的林如墨。     “嗯,我想我可以先解了子蛊。”     “我带你过去。”林青婉放下杯子,就准备带黑衣女子过去,但是却被林喻拉住。     “姐姐,我带这位姑娘过去吧,你……”她说完转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玉蓝鸢,“你先照顾一下蓝鸢。”     “那……好吧。”林青婉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林喻已经恢复正常的神色,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姑娘这边请。”林喻走到门边对黑衣女子做了个请的手势。     看着两人消失在门边,司徒敬靠近司徒玦,问道:“二姐,这个黑衣女子到底是什么人啊?”     司徒玦拍拍手,然后理了理裙摆,一脸事不关己的说道:“不熟。”     “不熟你怎么跟她一起来了?”司徒敬和在场的几人面面相觑,这也叫不熟?     “是不熟啊。”司徒玦从怀里掏出块丝帕,擦了擦手,“行了,我也上那边看看去。”说完就往外走。     “诶,诶,二姐……”司徒敬还想喊住司徒玦问点什么,可是司徒玦已经消失在了门口。     “司徒敬,你二姐说那个人是‘五毒教’的人。”云阳此时回过神来,提了这么一句。     “‘五毒教’?”司徒敬摸着下巴,怎么最近这些事都跟五毒教扯上关系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啊,各位,这两天手里事情有点多。。。           104第一百零四章 - 喻鸢缘 - 烈刀     “新月楼”和“醉春楼”并称长安二楼。都是长安城里的达官贵人最喜欢去的地方,请客吃饭上“新月楼”,找乐子那么就要去“醉春楼”了。因为虽说“新月楼”里同样有弹曲儿跳舞的姑娘,但人家那是只卖艺不卖身的清白姑娘,只看得,却是碰不得,自从林青婉盘下“新月楼”之后更是明确了姑娘们卖艺不卖身的立场。但这“醉春楼”就不同了,不仅有弹曲儿跳舞的姑娘,而且这些姑娘只要你肯出钱,就是没有碰不得的,诶,说白了,这“醉春楼”啊,就是长安城里最大的青楼。     三皇子沐磊可谓是这“醉春楼”里的常客,一年三百六十五日,他有三百六十日都是在这“醉春楼”里渡过的。     “哟,三公子,好些日子没来了。妈妈我可想死你了!”范妈妈看见沐磊进来,连忙扭着丰满的屁股迎了上去,甩着手里的丝帕,满是脂粉的脸上笑成了一朵花。     “本公子这不是来了么。”沐磊挥了挥手,让跟在身后的七鹰拿出一张银票来赏给范妈妈。     范妈妈本就笑得灿烂的脸,在看到七鹰手里的银票过后,更是笑得灿烂了,忙不迭的接过银票往怀里塞。     “三公子,您可不知道,您这几日没来啊,我们家烟儿啊可是想念得紧,每每都问妈妈我,三公子何时才来呢。”范妈妈殷勤的把沐磊往“醉春楼”楼上迎。     “哦?”沐磊挑挑眉,“那今晚本公子可得好好陪陪烟儿姑娘才是,哈哈。”     “好嘞,我这就去告诉烟儿,三公子请先去厢房等着,我让人准备好酒好菜给您送去。”范妈妈说完笑眯眯的扭着丰满的屁股走了。     “主子。”七鹰待范妈妈走后,凑到沐磊耳边耳语了几句,并往楼上的某处看了一眼。     沐磊抬头便看见,康仁广正准备进入一个厢房,沐磊头也不回的对七鹰道:“你去请他过来。”     七鹰点点头,便上了楼,沐磊扫视了大堂一眼,往自己长期包下的一个厢房走去。     "这位公子,我家公子请您过厢房一续。"康仁广刚坐下,便听见门外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你家公子是何人?"由于康仁广坐在屋内,点的姑娘正准备关门,身子挡住了他的视线,所以并没有看到是七鹰。     "公子过去便知道是谁了。"     "醉春楼"长期都是达官贵人们聚集的地方,楼里的姑娘们也都是见惯了锦衣华服的人,自然是知道面前的小哥虽说衣服上并没有绣繁复的花式,但做衣服用的衣料却不是一般人家用得起的,于是乖乖退到一旁,免得惹祸上身。     "是你?"康仁广看清来人之后,略微有些吃惊。七鹰他是见过的,自然知道他是三皇子的贴身护卫,那么他口中的公子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当今的三皇子,沐磊。     "原来是七鹰兄弟。"康仁广站起来走到门边,客气的对七鹰抱了抱拳。     "康公子,我家公子请您过厢房一续。"七鹰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面对康仁广的招呼,也只是客气的点了点头。     "有劳七鹰兄弟带路了。"康仁广虽然对七鹰的态度心存不满,但却也没有表现出来,七鹰是三皇子的心腹,得罪了他和得罪三皇子没什么区别,康仁广并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七鹰带着康仁广来到沐磊所在的厢房门前,推开门,让康仁广进去,反手关上了门。     "康兄,来请坐。"沐磊见康仁广进来,用扇子点了点对面的位置,示意康仁广坐。     "三皇子。"康仁广对沐磊拱了拱手。     "康兄不必这么多礼,叫我三公子便是。"     "三公子。"康仁广乖乖的改了称呼,走过去坐下。     刚坐定,门再次被推开,范妈妈领着四五个个衣着暴露,打拌得花枝招展的姑娘们端着酒菜进来了。     "三公子,妈妈我呀,特地让厨子给您做了您最爱吃的菜。"范妈妈边说着边指挥着姑娘们把菜往桌子上放。     "还是,范妈妈贴心。"沐磊随手拉过一个姑娘,抱在怀里,亲了一口,笑嘻嘻的说道。     "瞧三公子您说的。"范妈妈丝帕一甩,笑得花枝乱颤。     "这位是康公子,是本公子的朋友,你们可得给我好好伺候着。"沐磊左右分别搂着一个姑娘,用下巴指了指坐在对面的康仁广,大声说道,"谁把康公子伺候舒服了,本公子有重赏。"     姑娘们一听有重赏,便纷纷往康仁广身边挤去,夹菜的夹菜,倒酒的倒酒,捏肩的捏肩,直弄得康仁广是手忙脚乱,刚吃了这个姑娘送到嘴边的菜,另外一个姑娘倒的酒又送到了嘴边,真真的是享尽温柔。     "康公子对姑娘们可还满意?"范妈妈笑着问被姑娘们包围着的康仁广。     "满,满意,满意。"康仁广长期在军营里,哪里享受过此等待遇,就算回来长安这么久了,这青楼来了也不下数十次,但这样的待遇倒还真的是第一次享受。他怀里搂着姑娘,嘴边吃着姑娘夹的菜,倒的酒,心里早已经飘飘然了。     "满意就好,满意就好,日后康公子呀可要常来才是,不然姑娘们可得想死康公子您咯!姑娘们说是不是呀!"     "是的,妈妈。"姑娘们一起娇笑的回答道。     "一定常来一定常来。"     "哈哈,妈妈,烟儿呢?"沐磊吃着怀里的姑娘送到嘴边的菜,问道。     "哎哟,三公子着实不巧,烟儿这会儿正陪着客人呢。要不我多叫几个姑娘来陪您?"范妈妈脸上带着讨好的笑,生怕沐磊因为此事而生气。     "既然烟儿在陪客人,那就下次吧。"沐磊虽然心有不悦,但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便也没有多做纠缠。     "还是三公子宽宏大量,妈妈我代烟儿先谢过三公子了,下次一定让烟儿好好陪陪三公子您!"范妈妈听沐磊这么一说,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地了,脸上便也笑得更开了些。     "行了,妈妈先下去吧,有这些姑娘再这儿伺候就行了。"沐磊对范妈妈挥挥手示意她可以下去了。     "那三公子您们慢慢玩儿,妈妈我就先下去了,有什么吩咐就叫妈妈便是。"范妈妈说完便出去了,还顺手关上了门。     "怎么,康兄也是这'醉春楼'的常客?"沐磊看着对面忙得不亦乐乎的康仁广问道。     "呃,我也是偶尔来此消遣罢了,常客倒是算不上。"康仁广面色一暗,回答道。     "康兄看来有心事?"沐磊当然没有错过康仁广脸上那一闪而过的烦闷。     "哎,一言难尽啊。"康仁广叹了口气。     "康兄若是不介意大可说来听听。"沐磊顿了顿,"男人来青楼不就是来找乐子解闷的嘛,康兄大可敞开心怀将烦闷之事一吐为快。"     康仁广看了看沐磊,犹豫了半天才开口说道:"人人都道我当了个美差,其实只有我自己清楚其中滋味呀。"     "难道康兄不满意现在的职位?"沐磊状似关心的问道。     "当然满意。"康仁广手一挥险些将刚送到嘴边的酒杯给打飞出去。     "那康兄为何烦闷,多少人做梦都想坐上康兄这个位置呢。"     "哎。"康仁广喝下送到嘴边的酒,脸上红红的一片直红到脖子根,"他们只看到你人前风光罢了。"     康仁广虽然接管了驻扎在皇城的十万兵士,但是各营领兵的统领大多是李保国一手提拔上来的,对于他这个新的大统领简直是不屑一顾,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第一天便给他来了个下马威,让他很是没面子。他受了一天气回到府里还被康文豪给狠狠奚落了一顿,让他心里更是窝火,于是乎他便常常出入这烟花之地寻求慰籍。     "康兄莫不是为了那几个老匹夫的事而在怄气?"沐磊见康仁广不愿开口索性主动提及。     康仁广吃惊的抬眼看了沐磊一眼,但又马上明白过来,皇宫里又岂有秘密可言,再说了,那个算是秘密吗?想到这里他更是觉得心里一阵烦闷,自己的脸算是丢尽了,只怕现在人人都在看他康仁广的笑话了。     "那几个老匹夫仗着是我舅舅的旧部,三番五次不把本公子放在眼里,现在又捉弄康兄弟你,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沐磊见康仁广在听了自己话后瞬间黑了的脸,故意说道,"康兄弟大可放心,你是本公子的朋友,本公子一定为你主持公道。"     "三公子。"     "康兄不必多言,就算他们是我舅舅的旧部,但是,咬主人的狗留着只会留下后患而已。"沐磊一脸大义凛然的看向康仁广,"本公子一向惜才,怎可任由他们因为一己之私而加害康兄你这样的帅才!"     沐磊这一句话就把康仁广捧到了帅才的高度,让一直得不到肯定的康仁广心里很是受用。平日里康文豪处处挑他的不是,就连原来在边关的时候也是处处被人压一头,连他的岳父关曲都是十分看不起他,要不是因为他生了一副好皮相会讨女人欢心,又怎会娶得到关英。     "没想到三公子这么看得起仁广!"康仁广一脸激动的看着沐磊。     "本公子一向爱才,康兄这样的人才,本公子当然要爱惜才是。"沐磊一脸欣赏的对康仁广举了举杯,"来,本公子敬康兄一杯。"     康仁广受宠若惊的跟着举起杯子:"以后三公子有什么用得着仁广的地方只管开口便是!"     "好,本公子就是喜欢康兄你这爽快的性子。来,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作者有话要说:千万不要随便乱动你的电脑啊啊啊啊!!!!!QAQ     无论你现在有多艰难,请不要轻易放弃你所坚持的东西,至死不渝,甘受不辞!     这条路注定曲折,但也不要忘记保持向上的心态,欣赏沿途的风景。我坚信,所有的坚持都会得到更好的回报!           106第一百零五章 - 喻鸢缘 - 烈刀     “你来了?”     “圣女大人。”     在一片小树林的破庙中站着一男一女,女子头戴黑纱斗笠面对着已经破败不堪的佛像站着,而男人则是垂手站在女子身后,从背上明显的突起可以看出男人是个驼背。     “情况怎么样?”     “属下已经派人查清楚了。"男人说到这里微微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确实是他所为。”     “可有查清楚原由?”     “似乎是为了一个女人。”     女子沉吟片刻,道:“再查。”     “是。”男人并没有问为什么要再查,只是微微一颔首,应了下来。     “教中情况如何?”     “一切稳定,老妖妇还在闭关之中。”     “嗯。”女子转过身来,斗笠上的黑纱随着动作而摆动着,“陈叔叔,真是辛苦你了。”     “教主于我有再造之恩,陈某就算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被唤做陈叔叔的驼背男子,向天抱了抱拳,脸上略微带着沉痛之色,说道。     “爹爹在天之灵一定会保佑我们的。”女子仰起头从破庙破旧不堪的屋顶望出去,满天的星斗。     “墨墨的情况怎么样了?”一直守在玉蓝鸢床边的林青婉见林喻进来转头问道。     “经过那位姑娘的救治,体内的蛊已经解了。”林喻一脸疲惫的走到床边看着玉蓝鸢,黑衣女子已经暂时克制住了她体内蛊毒的发作,现在皮肤颜色也已经恢复了正常,但是人却是仍旧昏迷不醒。     “会好的。”林青婉拍了拍她的肩膀,站起身,“我去看看墨墨。”说完便迈开步子走了,走到门边关门的时候,向里看了一眼,只见林喻呆立在床头痴痴的盯着玉蓝鸢发呆,她叹了口气,缓缓的把门关上。     “司徒敬。”云阳敲了敲桌子,想让盯着面前茶杯一直发呆的司徒敬回神。下午从“新月楼”回来便一直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几次想跟她商量回南蛮的事,但是说着说着她便又开始魂游天外起来,让自己很是恼火。     “啊?刚刚我们说到哪儿了?”司徒敬被云阳从发呆中唤回来,一脸茫然的望着对面一脸怒容的云阳,无意识的张口问道。     “司徒敬你想什么呢?”云阳忍不住对她翻了个白眼,“从‘新月楼'回来便开始跟鬼附身一样的不正常,喂喂,请问你是司徒敬吗?”说完还煞有介事的伸手在司徒敬眼前晃了晃。     “别闹。”司徒敬打开云阳就快要伸到自己脸上的手,“我想事情呢。”     云阳收回手,撇撇嘴,抓了一块桌上的糕点往嘴里送,狠狠的咬了一口,仿佛咬的是司徒敬的脑袋一般。     “哎。”司徒敬叹了口气。     云阳看了看她,又继续咬,只是下口似乎更有力度了一点。     “看来得另外派人去了。”司徒敬转着面前的茶杯。     “你不是说没有更值得信任的人了么?”云阳听司徒敬这么说,将手里最后一点糕点送进嘴里,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这里的糕点果然没有南蛮的好吃,似乎太甜了。     “确实是没有了。”司徒敬点点头,“但是总不能这个时候派林喻去吧,玉小姐还生死未卜呢。本以为二姐能救她,现在……哎!”     “那你还有什么好的人选么?”云阳托着腮帮子看着司徒敬,“反正我不日就会启程回南蛮,你可得快点决定。”     司徒敬烦闷的点点头,自己身边的人都各有各的职责和任务,无论派谁去都似乎极为不妥,明知道李保国很可能在打南诏的主意,但自己这边却是腾不出人手来。哎,司徒敬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或者说可以放弃南诏?这个念头刚起司徒敬就在心里飞快的权衡起利弊来。     南诏位于南蛮最南边,要是和南蛮打起来可以形成夹击之势,但是如果南蛮先派兵攻打南诏的话,援兵很难在短时间内到达,司徒敬研究过南蛮的地图,要想跳过南蛮国境直接派兵过去,根本就是个不可能的任务,当初李保国也是趁着南蛮国内混乱不已,才有机会率兵趁乱而入。     南诏现在在司徒敬心中就像一根鸡肋,食之无味,但又弃之可惜。     “你二哥握有南蛮的多少兵权?”     云阳没料到司徒敬会突然问这个,先是一愣,然后才开口答道:“好像三分之一吧。”     “那还有三分之二呢?在谁手上?”司徒敬目光炯炯的看着云阳,急切的问道。     “当然是在父王手里啦。”云阳想了想又说道,“好像不对,我记得有次二哥被大哥陷害,然后父王削了他的兵权。所以二哥现在手上没有兵权。”     “那现在,所有的兵权都在你父王手里?”司徒敬摸了摸下巴。     “嗯,我父王虽然平日里对朝政并不是十分关心,但是大哥和二哥在下面搞的那些小动作我父王心里可是一清二楚,只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只要他们还没到真的互相残杀的地步,父王都是装作不知道的。”云阳说完皱起了眉头,她父王前期还十分勤勉于朝政,把南蛮打理得仅仅有条,眼看又恢复了以往的生机,但是到老了却越发的沉迷酒色起来,论治国,二哥比大哥能干,论打仗,二哥强过大哥,论谋略,大哥也是不及二哥,但是她父王却偏偏选了大哥继承王位,于是两兄弟便开始明里暗里斗起来。     南满二皇子手里无兵权,如果要想造反势必会找帮手,但这个帮手是谁?司徒敬在心里揣测着。看来南诏这个问题要先放一放。     第二日早朝,李保国仍旧是没来,朝中大臣纷纷都开始揣测起李保国的用意来,毕竟连着半个月没上早朝,这从开国以来都是没有发生过的。     “黄大人。”延平抬眼扫过武官行列,开口唤黄奇。     “臣在。”黄奇右跨一步,举着象牙板子出了列。     “李大人身子近日可好些了?”延平笑着问道,但任谁都听出了言语中的一丝冷意。     “回公主的话,李大人仍旧是抱恙在床。汤药从不曾断过。”黄奇惶恐的把腰弯得更下去了一些,声音听起来毕恭毕敬。     “哦。”延平拖长了声音,就在众人以为延平还要开口问什么时,延平却是什么也没再问,只是让有折子的大人把折子呈上来,又听大臣们说了一些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的话便退了朝。     下了朝司徒敬正打着哈欠准备和燕落晓一起往虎头营去,却被孙利拦住了去路。     “驸马爷,公主有请。”     “公主找我?”司徒敬和燕落晓对视了一眼,“可有说何事?”     “这倒是不曾说,只说找驸马爷过去。”孙利笑眯眯的回答道,在宫里待了这么多年,孙利见谁都是笑眯眯的。     “那落晓你先去虎头营,我随孙公公去见公主,告诉老赵他们不用等我。”司徒敬拍了拍燕落晓的肩膀,让她先走。     “好。”燕落晓担忧的看了司徒敬一眼,但还是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驸马爷请随我来。”见燕落晓走远,孙利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司徒敬被孙利带着一路走到了延平的寝宫,司徒敬心里暗自纳闷,什么事情居然还要来寝宫里谈?     “驸马爷自己进去吧,老奴就不进去了。”到了延平卧房门前,孙利便停了下来,示意司徒敬自己进去。     “有劳孙公公了。”司徒敬客气的说道。     孙利笑眯眯的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司徒敬站在门口环顾了下四周,一时竟有些恍惚,自己是第二次站在这个房间的门口,上次还是自己和延平大婚的时候,想到这里,司徒敬心头一痛,那一晚她和延平竟是各自就这么坐着到了天亮,然后她以不方便处理公务为由搬出了延平的寝宫。     司徒敬不禁自嘲的笑了笑,嘴里满是苦涩,司徒敬啊司徒敬到现在你难道还没想明白么?你和延平是不可能的,瞎想什么呢。     司徒敬摇摇头,将脑子里的胡思乱想都甩去。     抬手敲了敲门。     “进来罢。”延平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司徒敬深吸了口气,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公主你找我?”司徒敬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自然一点。     “嗯。”延平坐在梳妆台前,和司徒敬之间隔着一个珠帘,此时她正拿着梳子,梳着自己的头发。     “不知道公主找我有什么事呢?”司徒敬宽大的官袍袖子遮住了交叠的握着的双手,她低着头尽量使自己的视线只停留在她面前的矮桌上。     “也没什么事,许久未见,想找你聊聊天罢了。”珠帘声响起,熟悉的香味渐渐靠近。     聊天?!若是以前她还真相信是来聊天的,但是现在,打死她也不相信延平找她来,只是单纯的聊天这么简单。     见司徒敬不说话,延平走到矮桌前跪坐在软垫上,拿起桌上的茶具开始泡起茶来,“过来坐啊。”见司徒敬还只是站在那里不动,延平开口说道。     “谢公主。”司徒敬磨磨蹭蹭,别别扭扭的在矮桌的另一边踌躇了良久才慢慢的坐了下来。     “你还是不习惯跪坐呢。”延平泡着茶,头也没抬的说,语气中听不出喜怒。     “呃。”面对延平这句不知道是不是提问的话,司徒敬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还记得以前和延平一起泡茶的时候她老是不习惯跪坐,时常在延平的威逼利诱下才肯跪坐着,但是不一会儿便又会变成坐着了。     现在同样的人,同样的事,却是多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_(:3∠)_明天是母亲节,祝天下所有母亲节日快乐!           107第一百零六章 - 喻鸢缘 - 烈刀     "公主此番找我前来有什么事要交代吗?"司徒敬收拾好自己内心里的情绪,一脸轻松的问延平道。     延平抬头看了她一眼,复又低头去摆弄面前的茶具,"一定要有事才能找你?"     司徒敬微微一愣,随即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     "想必你也知道前些日子宫里出了刺客的事情。"延平没有让司徒敬说下去,而是谈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如歌已经告诉我了。我已经在公主寝宫周围加派了人手。"司徒敬没想到延平会突然说起了这件事情,如歌明明说延平不想别人知道。     "你搬进宫里来住吧。"     延平说完久久没有听到司徒敬的回答,她又开口说道:"你若不愿那便算了。"     "当然不是。"     "我只是觉得这样更安全一些,毕竟你我是夫妻。"     最后两个字延平说得及轻,但是司徒敬还是听到了,她心里微微一颤,夫妻么?     "那我明日便收拾东西进宫。"     "不用了,宫里什么东西都有,早些时候我已经让如画带人去将你日常要用的都带到宫里来了。"延平说得云淡风轻,在司徒敬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将一杯茶放到了她的面前,"喝吧。"     从延平的寢宫喝完茶出来司徒敬仍旧在想着延平为什么要让自己搬到宫里来,难道真的是为了安全考虑?司徒敬越想越觉得自己不该就这么答应搬到宫里来,日后要跟延平朝夕相处先不说,单就是宫里人多眼杂这一点就有够烦的了。司徒敬摇了摇头,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眼下当务之急是处理好南蛮那边的关系,不能让李保国他们有机可乘。打定主意司徒敬一路出了宫,骑马直往虎头营而去。     "姑娘,蓝鸢情况如何了?"林喻站在那日的黑衣女子身后,看着黑衣女子给玉蓝鸢施针,而司徒二姐只是抱着手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的盯着黑衣女子施针的手。     "我姓陆。"黑衣女子想是这样一直姑娘姑娘的叫着不方便,报上了自家姓名。     "陆姑娘,蓝鸢怎么样了?"林喻没想到先前怎么都不肯告诉她们自家姓名的黑衣女子在这个时候报上自家的姓名,楞了一下。     而司徒玦反倒是饶有兴致的挑了挑眉,盯着黑衣女子笑起来。     黑衣女子没有理会司徒玦诡异的笑容,她将针收入袖中,给玉蓝鸢盖好了被子,站起身来,道:"先说说小孩子的情况吧,身上的蛊已经解了。"     "太好了。"林喻听到林如墨没事不禁松了口气。     "不过,我建议还是把孩子送回府里比较好。"黑衣女子轻轻的拢了拢袖子,迈开步子往外走,林喻和司徒玦跟了上去。     "可是,把墨墨送回去会不会不太安全?"林喻思忖良久开口问道。     "从大人和孩子中蛊的情况来看,大人才是目标。所以,林公子大可放心的将孩子送回,如果让孩子继续留在这里反倒是不安全。"     林喻皱着眉,想着这个方法的可行性,如果把林如墨送回丞相府,玉明贤夫妇势必会问起玉蓝鸢的去向,到时候是如实说还是另外编个理由继续瞒下去?不过以玉明贤的才智想继续瞒下去怕是不可能了。但是如果如实告诉他们会不会带来什么危险?     "陆姑娘可有什么防蛊的药?"林喻看向黑衣女子,她依旧是带着斗笠,看不清黑纱下的脸。     "这个用水冲服,可使普通的蛊不敢近身。"司徒玦将一包药粉递到林喻眼前晃了晃说道。     "多谢司徒二姐。"林喻接过药粉感激的冲着司徒玦笑了笑,接着道,"麻烦二位姑娘在此替林喻照顾下蓝鸢,我先把墨墨送回府里。"说完转身欲走。     "林公子留步。"黑衣女子唤住正准备离开的林喻,从袖子里拿出一块拇指大小的玉,交给林喻,"把让孩子随身戴着吧。"     林喻看了看那玉,只见此玉通体晶莹,其间隐隐有一丝绿色的线缠绕其中,入手却是暖暖的,稍微用力握在手里竟有一些烫手。     "陆姑娘,这……"     "林公子且拿着吧,算是我送给令千金的礼物。"     "那,林喻就代小女谢谢陆姑娘了。"林喻只好把玉收好,再推诿下去难免显得自己小家子气了,对黑衣女子抱了抱拳,道,"大恩不言谢,陆姑娘如今救了林喻的妻儿,日后有用得着林喻的地方,我林喻就算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林公子言重了,我也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黑衣女子言语依旧冷清似乎并没有被林喻的这番感恩之言所打动。     "不管怎么说陆姑娘的恩,林喻是记定了。"林喻在此朝黑衣女子和司徒玦抱了抱拳,便转身走了。     "陆央儿,你真的只是举手之劳吗?"待林喻走远,司徒玦双手抱在胸前,似笑非笑的看向黑衣女子道,"连'血蛊玉'这么贵重的东西都舍得送人,你这举手之劳还真是大方得很。"     "不关你的事。"黑衣女子转身面向司徒玦冷冷的说道,"你有时间想这些闲事倒不如好好想想怎么解你自己身上的蛊吧。最近是不是发得越来越频繁了?如果你拜我为师,我可以考虑把解蛊的方法教给你。"     听了黑衣女子的那番话,司徒玦的脸上像结了一层霜,她开口回道:"你做梦。"     "好好考虑考虑,我不急。"黑衣女子留下这么一句话也转身走了,只留下司徒玦一个人站在玉蓝鸢的门外。     "陆央儿啊陆央儿,我司徒玦生平最恨人威胁我。你算是犯了我的大忌了!想让我拜你为师,简直是白日做梦!你等着吧,等我想出解蛊之法,定要你好看!"司徒玦咬牙切齿的看着黑衣女子离开的方向狠狠的说道。     "姑爷,真的要把小小姐送回府里么?"玲儿一边收拾林如墨的东西一边问林喻。     "恩,你也跟着回去。出来这么久了,老爷夫人也该担心了。"林喻将林如墨的衣服递给玲儿,"记住回去无论谁问起也不要把这几日的事情说出去,只说是在姐姐这边暂住了几日。"     "我回去那小姐谁来照顾!"玲儿不满的嘟着嘴,"玲儿不回去,玲儿要留下来照顾小姐!"     "小姐这边自有我照顾着,你留在府里照顾小小姐。"林喻拿过一旁被玲儿丢下的包袱将包袱的带子系好继续说道,"现在有人心怀不轨,凡事都要小心应付。老爷夫人那边我自会交待,你专心照顾小小姐便是。"     "可是……"     玲儿还想说些什么,林喻挥手打断她,道:"好了,就这么决定了,你现在便随我回府去。"     "姑爷!"玲儿见林喻拿着东西往外走狠狠的跺着脚,但又不敢太过放肆的和林喻争辩,一脸的委屈和不满。     "好了玲儿,快抱着墨墨从后门出来,马车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老爷,夫人,姑爷回来了。"林喻她们刚下马车,玉府的小厮便通知了正在凉亭内喝茶的二人。     "姑爷回来了?"康秀云站起身来,险些碰翻了面前的茶杯,"小姐呢?"     "只看到姑爷和玲儿,倒是没看到小姐。"小厮如实的回答道。     "夫人我们先去看看吧。"玉明贤摸着胡子站起身,率先往林喻和玉蓝鸢住的地方走去。     康秀云也只好吩咐人把东西收拾了,也跟着玉明贤走了。     "爹,娘。"林喻本来打算先把东西放好再去找玉明贤说明最近发生的事,但是没想到玉明贤和康秀云倒是自己找来了。     "喻儿,鸢儿呢?"康秀云迈进门,没有看到自家女儿,却是只看到林喻和抱着林如墨的玲儿,心里不由得跳了一下,她抚着胸口问林喻道。     "蓝鸢她还在姐姐那里,我先把墨墨送回来了。"林喻对候在门外的小厮和丫鬟挥挥手,示意他们先下去,"玲儿,你先抱着墨墨出去转转。我看她在马车上也憋坏了。"     玲儿心知林喻事有意支走她,撇撇嘴,还是抱着林如墨走到了院子里却没有走远。     "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玉明贤扶着康秀云坐下,便直接开口问林喻。     林喻将上次去寺里烧香回来时遇袭以及玉蓝鸢中蛊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当然她隐瞒了玉蓝鸢中蛊还没有解的事情,只是说身子虚得很要调养些日子才能好。     "鸢儿大可回府里来修养,我们可以请御医来看看啊。"康秀云听说玉蓝鸢中了蛊,虽然她不知道蛊是什么病,但听林喻说玉蓝鸢都卧床几日了,心里不免十分焦急。     "没事的娘,我们已经请了专门的大夫来照顾蓝鸢了。等蓝鸢身子好了些我便带她回来。"林喻看到康秀云提起玉蓝鸢时一脸心痛的表情,心里更加觉得愧疚,不管下蛊之人是要对付玉明贤还是对付自家,玉蓝鸢都不该成为工具!     "夫人你先回屋休息吧,你的旧疾又犯了,李大夫可是交待了你不可过多伤神。"玉明贤拍拍康秀云的手说道。     "可是鸢儿她……"     "好了,快回房休息吧。林喻不是说了吗,鸢儿没事。"玉明贤把康秀云扶起来,让随后赶来和玲儿一起在院子里逗林如墨的玉嬷嬷陪着她回房。     送走了康秀云,玉明贤又回来坐下,摸着自己的胡子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林喻也没打算瞒玉明贤,她刻意压低了声音道:"有人似乎想对我们不利。"     "可有查出是谁?"玉明贤脸上并无一点惊讶之意。     "有点眉目,但是还没有确定。"林喻并不奇怪玉明贤平静的反应,能坐上当朝宰相的位置,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玉明贤沉吟了片刻,开口说道:"府里这边你们不用担心,我自会注意,看来那些人是顺者留,不顺者除了。"     "恩。"林喻从怀里摸出司徒玦给的药包放到桌子上,"我担心还会有人来下蛊,这是防蛊药,用水冲服。"     "你好好照顾鸢儿。"玉明贤顿了顿继           108第一百零七章 - 喻鸢缘 - 烈刀     林喻看着玉明贤脸上的表情,似乎又回到了那日自己在酒楼大声质问玉明贤为什么是自己的时候,那个时候的玉明贤脸上挂着的表情和现在一模一样。     “爹,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蓝鸢的。”     玉明贤看着林喻点了点头,然后站起身来,“我去看看你娘。”     林喻目送玉明贤离开,唤来不远处的玲儿。她从怀里掏出陆央儿给的玉又掏出玉蓝鸢给自己绣的荷包,将玉放了进去,对玲儿道:“你将这荷包给小小姐贴身带着。”     “姑爷,我真的不能跟你去‘新月楼’么?小姐她……”玲儿嘟着嘴小声道。     “你留在府里照顾好小小姐和老爷夫人,有什么事就差人来‘新月楼’来找我们。”     “那……那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玲儿见林喻依然不答应自己跟去‘新月楼’照顾玉蓝鸢,于是只好放弃。     “等陆姑娘想出办法治好了蓝鸢的病就能回来了。”林喻知道玲儿同玉蓝鸢情同姐妹,自己不让她留在‘新月楼’只怕这丫头心里是一万个不愿意,但是让她带着林如墨继续留在‘新月楼’只怕到时候又横生枝节,她摸了摸林如墨的头,“你好生的待在府里罢。”     玲儿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好了,我要回‘新月楼’去了。”林喻走了几步又回头道,“好好照顾老爷夫人和小小姐。”     “喻儿,你把墨墨送回府里了?”林喻刚回‘新月楼’便被林青婉拉到了她房里。     “嗯,陆姑娘说怕是留在这里不安全。”     “这里怎么会不安全,丞相府只怕是更不安全。”林青婉挥舞着手里的丝帕,来回踱着步子,“不行,我得派点人到丞相府去守着。”     “嗯,派点人过去也好。”林喻点点头,“我想陆姑娘的意思是‘新月楼’往来人多,怕到时候有人趁我们不备再次下毒手。”     “也对。”林青婉摸着下巴思忖了一下,看着林喻道,“要不,咱们把墨墨送回林家吧?”     “不行。”林喻想也没想的拒绝了林青婉的这个提议。     “哎。好吧,我多派点人去丞相府保护他们。”林青婉知道林喻一向对林家十分忌讳,于是便也没再说下去。     “落晓呢,今日都没见到她人。”想是觉得自己刚刚的语气太过生硬,毕竟姐姐也是为自己好,于是林喻便开口问起燕落晓来。     “和司徒去什么虎头营商量事情去了。”     “还是南蛮那边的事情吗?”     “这个我也不知道。”林青婉理了理林喻散出来的碎发,“这些你就别管了,现在你的任务就是好好照顾蓝鸢妹妹。一切其他的等蓝鸢妹妹好了再谈也不迟。”     “现下朝中时局不明,我也帮不上司徒什么忙,真是愧对她这个朋友了。”林喻叹了口气。     “别这么说,你也有自己的苦衷,我想司徒不会怪你的。”林青婉摸了摸林喻的脸,“最近你都瘦了不少,今晚我亲自下厨给你做几个你最爱吃的菜。”     “嗯。”林喻看着林青婉扯出一个笑容。     “妈蛋,不如俺老徐冲进李保国那老小子的府上直接剁了他得了。”司徒敬几人在虎头营商量了一下午也没商量出个好的对策来,徐千里实在忍不住了大声吼道。     “我说老徐,咱们能不这么冲动么?”赵德生斜了一眼徐千里,“先不说李保国府上里里外外都有人守着,单就这个振国大将军的名号你就杀不了他。你知道杀朝廷重臣是什么罪么!那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那你说怎么办。”徐千里憋红了脸,梗着脖子瞧着赵德生,“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不就是一刀下去碗大个疤的事儿么!”     “诶诶诶,行了行了,你俩。”燕落晓见两人越争越凶,连忙出来打圆场,“老徐,这个要从长计议,不能逞一时的匹夫之勇,就算杀了一个李保国也难免又出现第二个李保国,咱们要做的呀就是将李保国这种人一网打尽。”     “燕小哥那你说,这个到底咋整。”徐千里听燕落晓这么说,也缓和了脾气,“俺们都在这儿商量了这么久了,一个可行的办法都没有。这……老徐俺这心里着急啊。”     “急什么,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一直没有说话的司徒敬开口说道,“要想把棋下好了,就不能急,你一急必定走错,俗话说‘一招错招招错’最后只能满盘皆输。”     “司徒,如今玉小姐还没有康复,那林喻便不能去南诏,要怎么办?”     “哎,这个只有另做打算。”司徒敬叹了口气,“我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段天忠是否还忠于我朝。”     “你是说段天忠已经起了异心?”赵德生喝了口腰间葫芦里的酒问道。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毕竟权利是最容易让人变节的东西。”司徒敬背着手踱了两步,“就怕有人比我们先一步拉拢段天忠啊。”     “他南诏弹丸之地,就算被拉拢了又能怎么样?”徐千里不屑的嗤笑道。     “你可不要小看这弹丸之地,‘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据我所知,李保国还与西炎有所勾结。”司徒敬摇摇头,“到时西炎与南诏联合夹击南蛮的话,我们也许就失去了唯一的盟友。”     “南蛮百年根基,怎么会轻易被击溃?”徐千里不解道。     “南蛮二皇子窥视皇位已久,难免会受人言迷惑干出灭国之事。”     屋里的四人都陷入了沉默。     “今日就先讨论到这里吧。”司徒敬看看时辰也不早了,“先按我们事先商量好的先部署下去,其他的事情改日再说。”     “哎,还不如大家真刀真枪的来杀个痛快,像现在这样比脑子,老徐俺可吃不消。”徐千里站起身拍了拍腰间的刀。     “到时候有你杀的时候,现在你就只管把将军吩咐的事情办好就成。”赵德生走过来搂着徐千里的肩膀,“走,哥哥我请你喝两杯去。”     “走,老徐俺这心里正憋屈得慌呢。”徐千里跟着赵德生走了两步回头望向燕落晓和司徒敬,“燕小哥和将军要不要也去喝两杯?”     “不了,你俩去吧,别贪杯误事就好。”司徒敬摇了摇头,笑着对徐千里和赵德生道。     “俺老徐什么时候办砸过将军你吩咐的事情了,将军就放心好了。”徐千里把胸脯拍得啪啪作响。     “行了行了,走吧,废话那么多。”赵德生不满的拉着徐千里出了门,两个人的声音渐渐飘远。     见二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燕落晓才开口对司徒敬说道:“要不南诏还是我去吧,我有特殊经验,以前也做过卧底任务。”     “不行,此行凶吉难料,你又不会武功。你要什么万一,我对林青婉倒是不好交代。”司徒敬摇摇头,自己不是没有想过让燕落晓去,但她虽然身手矫捷,但是算起来也不会什么武功,到时候要是遇到什么,连自保都不能。     燕落晓还想说什么,但是想到司徒敬说的不无道理,便也就放弃了。     “今晚去‘新月楼’吃饭吗?青婉说她亲自下厨。”     “林青婉亲自下厨?做的东西能吃吗?”司徒敬一想到林青婉在厨房里东转西转,就觉得一阵头皮发麻,林青婉做的东西能吃?     “应该……能吧。”燕落晓也不是很确定,毕竟她到目前为止也没吃过林青婉做的东西。     “算了,我还是不去了,免得第二天起来跑茅厕,哈哈。”     “好吧,那我先回去了。”燕落晓虽然也怕吃了林青婉煮的东西拉肚子,但是没办法总不能不回去吃吧。     “一起吧,反正我也要回府里去拿点东西。”     “云阳公主还住在你府里吗?”燕落晓边走边问道。     “她死皮赖脸要住,我也没办法,还说什么是为了自身安全着想。我也就随她了。”     “你就不怕被人发现抓住把柄?”燕落晓担心的问道。     “知道她真实身份的人不多,而且她行事也低调,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我今天回去便同她好好商量商量南诏的事情。”司徒敬说完便翻身上马,一鞭子打在马屁股上,马儿吃痛嘶叫一声跑远了。     “公主公主。”如画端着一个托盘走近还在埋首批改奏折的延平,“快别看了,我特地给你煲了鸡汤,你快趁热喝了吧。”     “先放着吧,我看完这本奏折就喝。”延平头也没抬的回答道。     “哎呀。”如画放下鸡汤伸手夺过延平手里的奏折,“每次都是这么说,每次都是放凉了也没喝。这次如画可不依你。”     “好好好,我喝便是了。”延平拿如画没辙,只好认命的拿过放在一旁的鸡汤。     “下面那些个大臣是怎么搞的,每天上这么多奏折又没写什么实际内容,真是无趣。”如画拿着手里的奏折翻了翻,撇了撇嘴。     “驸马回宫了吗?”延平没有理会如画的抱怨,喝了一口鸡汤问道。     “刚驸马府里来人说驸马今晚不回宫住了,说是有要事要处理。”如画将奏折放回桌上,偷眼瞧着延平脸上的表情。     “哦。”延平轻轻的哦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就这样?!如画在心里大声吼道。驸马和公主成亲多日,除了新婚当夜两人共处一室之外便再也没有同房过,更别提同床共枕了!明明成亲之前两人的感情还如胶似漆,怎么成亲了反倒像陌生人了?如画咬着嘴唇寻思着。     “好了,我喝完了,把鸡汤端下去吧。”就在如画沉溺在自己的无尽幻想中时,延平将喝完的空碗放回了托盘里,“晚膳让御膳房不必准备了。”     “哦。啊?啊?”如画从自己的幻想中醒来,看着空空的碗心里很是高兴正准备端着空碗到如歌面前去邀功,谁知延平后半句话却是让御膳房不必准备晚膳,这可怎么行!如画把托盘往桌上一放,“公主,你是说你不吃晚膳了?!”     “我们今晚去驸马府用膳。”看着自己的贴身侍女柳眉倒竖的看着自己,延平心下知道如画又要开始就吃饭的重要性发表长篇大论了,为了避免自己的耳朵遭殃,于是干脆一句话堵住了如画的嘴。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在存稿 想写完了一起发 给大家一个痛快也给自己一天痛快! 可是编辑催了,只好先发出来,我说我以后日更有人会信吗?(我很怀疑。。。。)           109第一百零八章 - 喻鸢缘 - 烈刀     “去驸马府?!”如画正准备将自己的那套吃饭大过天的道理搬出来教导公主要好好吃饭,延平的一句去驸马府用膳生生堵住了她已经游走到嗓子眼的话。     “嗯。”延平拿起一旁被如画翻乱的奏折,“就带你和如歌去,不用让侍卫跟着了。”     “好好好,要不要通知驸马府的人?”公主要去驸马府,如画当然是举一百双手赞成。     “不必了。”延平摇头。     “我这就去通知如歌!”如画端起托盘,快步走了出去。     如画走后,延平放下手里的奏折,盯着桌子上的笔墨发起呆来。自己莫名其妙的要求司徒敬搬回宫里来住,明明自己在知道真相后最怕的就是和她单独相处,这样会让自己想起以前同她相处是时光,会让自己觉得自己像一个跳梁小丑一般的可笑。所以自己才会用冷漠无情的面具在两人之间生生竖起一道高墙。     明知是女子,却还是忍不住靠近,延平啊延平,你的自制力和冷静都到哪里去了?     “你不是说今晚要回宫去住的?”云阳看着正盯着桌子上的地图研究的司徒敬好奇的问道。     “哦,还有事情没处理好。”司徒敬头也没抬只是盯着桌子上的地图想着什么。     “哦哦。”云阳背着手在桌子前面来回踱着步子,“我说司徒敬,你都盯着这个破地图看了有三盏茶的时辰了,还没看够啊?”     见司徒敬没有理自己,云阳伸手将桌子上的地图一把抓了过来,一脸挑衅的看着司徒敬道:“司徒敬,我跟你说话没听见呀?”     “别闹,快还我。”司徒敬皱着眉伸手去抢云阳手里的地图。     “不给不给就不给。”云阳将地图一把塞进了自己胸口,将胸向前一挺,道,“来拿啊,你要拿我就喊非礼。”     “云阳,你快别闹,我正研究着呢。”司徒敬一脸无奈的看着云阳,虽说两人都是女子,但是要是自己真的伸手去拿,难免这个小姑奶奶不会真的喊出非礼这样的话,到时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落人把柄。     “你都研究这个研究了这么久了,到底在研究什么啊?”云阳将地图拿了出来,扔回给司徒敬,撇了撇嘴。     “以后你就知道了。”司徒敬将地图在桌上重新铺好,拿来一旁的笔在图上做着记号。     “搞得这么神秘干甚,既然迟早都要知道,何不趁早告诉我。”     “有的事情是需要时机的,现在告诉你也没用。”司徒敬摇摇头,“诶,对了,你手底下可有信得过的人?”     “自然是有,你问这个干甚。”     司徒敬放下手里的笔,看了云阳一眼,道:“林喻是去不了南诏了,我想你从手底下选一个人代替他去。”     “当然可以了。”云阳摸着下巴,“你要林喻去南诏办的是什么事情,我好根据重要性选人去办。”     “南诏的建立其实不过是皇帝安插在南蛮的一颗棋子罢了。”司徒敬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这是黑龙令,段天忠见此令如见皇上。只要把这个令牌拿给段天忠看,他便会集齐南诏所有兵马为持令牌者所用。”     云阳沉默了一会儿,道:“这件事情我还真不放心交由别人去做。”     “所以我要你选派一个非常可靠的人去办。”司徒敬将盒子递给云阳。     “司徒敬,你就这么相信我?”云阳挑眉看着司徒敬递过来的盒子,并没有伸手去接。     “我们是盟友,除了相信你,我别无选择,不是吗?”司徒敬笑着看向云阳,将盒子放到云阳右手边的桌子上。     云阳没有回话。     “不过你要注意,李保国是当年带军帮助段天忠建立南诏的人,他的野心你也是知道的,不排除二人已经狼狈为奸的可能。你这令牌不要轻易亮出来,先摸清南诏内部的情况再伺机而动。”     “嗯。我会好好安排的。”云阳点头。     “还有,你二哥急着想登上南蛮王的位置,难免会听信一些奸人的话干出一些灭国的事情来。你要警醒着点,回了南蛮也不要跟他硬碰,咱们随时保持联络。”司徒敬拿起桌上的地图叠好放入书案的抽屉内。     “好。”云阳挑眉轻笑道,“不日我就要启程回南蛮了,希望一路上我的二哥不要太过关照于我才好。”     “这个你放心,我会暗中派人护送你回南蛮。”     “这倒不必,我二哥为人精明非常,如果你的人出手救我,他定会起疑,到时候我们的计划可就难以实施了。”云阳摇头拒绝。     “放心,我的人都训练有素,不到必要时刻不会现身的。你若想要与我联系可拿着这枚印章到南蛮京城内的‘红袖茶坊’到时候自会有人与你接应。”司徒敬从怀里掏出一枚小小的印章递给云阳。     “可以啊司徒敬,做生意都做到我南蛮境内了。”云阳接过印章,仔细端详起来,印章用碧玉刻成,看起来晶莹剔透,只有小拇指般大小,上面刻着龙纹。     “凡事小心。”司徒敬没有理会云阳的打趣认真的说道。     “嗯。”云阳轻轻应了一声,将印章和盒子一同收好。     “今晚我让厨房准备几个好菜,权当是为你践行吧。”     “怎么?这是在赶我走?”云阳挑眉,抚了抚有些许皱痕的长裙下摆,把玩着自己散落在肩的发丝笑道。     “怎么可能。”司徒敬对于云阳无时无刻的打趣只能无奈的摇摇头,想当初在战场上还对这个女子产生过敬佩之情,现在看来,完全是自己的错觉,也只不过是个贪玩的喜欢恶作剧的小丫头片子罢了。     “今朝有酒今朝醉,下次咱俩不知道又是何时才能在一起把酒言欢了。”司徒敬说完这句便打开书房的门走了出去,留下云阳一人在书房内。     突然打开的房门带入一阵冷风,云阳忍不住伸手抚了抚胳膊,现下已入深秋,天气日渐转凉,云阳走到门边,望着院内的掉落的树叶不仅想,南蛮现在该还是绿树繁茂的时候吧,不知道是不是也有树叶开始早早的枯黄掉落,还记得自己小时候望着掉落的枯叶问一旁的阿妈,为什么树叶会枯黄掉落,阿妈只是摸了摸自己的头,告诉自己这是宿命。宿命,一个轮回,从发芽到茁壮再到枯萎掉落,像极了一个王朝的变换。新的,迟早都要代替旧的,这样才能更好的生存下去。     “公主,天凉了,把披风披上吧。”如歌拿着一件黑色的披风给延平披上,延平褪去了平日所穿的朝服,换上了她往日惯穿的白衫,头发也是简单的用簪子挽了一个松松的髻,有不少发丝散落在背上和肩上,许是监理国事以来太过操劳,脸色有一丝苍白,在加上脸旁散落的碎发,和身上的黑色披风,看起来更是有一种病态之美。     延平把披风的帽子拉起来戴上,遮住了大半张脸,在如画的搀扶下上了马车。马车沿着宫道缓慢的走着,驾车的是延平宫内的一个小太监。     “来者何人!”看守宫门的士兵见马车前来立马上前拦住了马车的去路,“宫门已经关闭,没有出宫令牌,任何人一律不得出宫。”     “刘统领。”如画从马车内探出头来,对着为首一个统领模样的人唤道。     “原来是如画姑娘。”被唤作刘统领的人立马上前两步走到如画面前,笑着说道,“不知道马车里是如画姑娘,真是失敬失敬。”     “刘统领客气。”如画对着刘统领点点头,“我现在有事要出宫,还请刘统领开下宫门。”     “如画姑娘要出宫当然可以,可是……宫里有规矩,宫门关闭之后要进出宫门需有令牌才行,所以……如画姑娘不要让下官难办才好。”刘统领一脸为难的看着如画,但是眼睛却不自觉的往如画撩起来的帘子里望去。     “令牌自是有的。”如画掏出令牌递给刘统领。     “既然有令牌,那如画姑娘自然可以出宫。”刘统领将令牌交还给如画,对着身后挥手喊道,“开宫门。”     “多谢刘统领。”如画礼貌的跟刘统领道了一声谢。     “如画姑娘客气了。”     看着马车驶出宫门,刘统领招手唤来身边的一名士兵在他耳边耳语几句后,士兵便也快步出了宫门。     “如画,你还认识这守宫门的统领?”如歌打趣的看着坐在延平旁边的如画。     “那是自然,想我如画放到哪里吃不开?”如画得意的双手叉腰,将胸膛挺了挺。     “你个小人精。”如歌伸手点了点如画的额头。     “哼,你这是嫉妒了,嫉妒我人缘比你好。”如画不满的朝如歌吐了吐舌头。     “是是是,我嫉妒你每天跟个话唠一样的闲不下来。”如歌撩了撩自己的头发不以为意的回答道。     “你!”如画气急,但她一向说不过如歌,只好求助于一旁的延平,“公主你看!如歌又欺负我!”     “好了你们两个。”如歌如画从小和延平一起长大,与其说是主仆,不如说是姐妹更来得恰当,两人从小吵到大,延平早已是见怪不怪。     “哼,我看在公主的面子上不与你吵了。”如画把头一扭对着如歌做了个鬼脸。     “吵不过我就直说,反正从小打到,你哪次赢过我。”如歌仍旧在继续撩拨着如画,从小到大,撩拨如画,然后看着如画气红了脸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样子,是她人生最大的乐趣。     “你!”如画气急败坏的看着若无其事的如歌,平时一向巧舌如簧的她也只有在如歌面前才会这般如刚刚学说话的幼童一般说不出话来。           110第一百零九章 - 喻鸢缘 - 烈刀     “猎物已经出洞了。”跟着延平他们前后脚出了宫门的那个士兵此时却出现在一座宅院的一间房间里,屋里并没有掌灯,一室的黑暗。     “嗯。”黑暗中还有另外一个人,“你下去吧。”     “是。”士兵对着那人抱了抱拳,退了出去。     “吱呀”不一会儿门再次被推开。     “解决了吗?”     “没人会知道他来过这里。”进来的人躬身站在那里,轻声回答道。     “吩咐下去,带上东西出发。”     “是。”那人欠了欠身,正准备开门出去,却再次被唤住。     “记住,这次不许失手。”说话的人声音很冷,冷得使房间里本就不高的温度似乎又降了几分。     “属下知道了。”那人握着门栓的手微微抖了抖,接着开门出去了。     “哼,纵你有天大的本事,这次看你如何脱身!”     此时司徒敬府上,司徒敬正和云阳一起喝着酒。     “我说司徒敬,你当初为什么要来朝廷里当官?”云阳给自己和司徒敬满上了酒,酒过三巡,两人脸上都带着微微的红,“以你的性格不像是喜欢在朝堂上打滚的人。”     “有的事情不是你想或者不想就可以左右的。”司徒敬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很多时候我们都是被逼无奈啊。”     “被逼无奈?”云阳笑了笑,“就像我阿爸明明不想当南蛮王,最后却偏偏成了南蛮王,我觉得有时候不是被逼无奈,而是命运如此!”     “命运?”司徒敬摇摇头,“你还信这个?”     “为什么不信,有的人越是不争,最后却成了最大的赢家。”云阳摇着酒杯里的酒,“命里有的,无论你多不想要,最后都只能选择默默接受。”     “你说得也有道理。”司徒敬皱眉思忖了一下,“但我命由我不由天。人的命运是可以改变的。”     “只是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就是了。”她复又补充道。     “但是有勇气去改变的人太少了。”云阳笑得讽刺,“你有后悔过来这里吗?”     “后悔?”司徒敬咀嚼着这两个字,如果不来这里便不会遇到延平,不会遇到许多人,这里发生的一切便于自己无关,自己也许在江湖的某个地方过着比现在舒坦一百倍的日子,也许会认识另外一些人,过另外一种日子。自己后悔过吗?     “都说世上没有后悔药卖,如果真的有,司徒敬你会买吗?”云阳看司徒敬陷入了沉思,又接着说道。     “你都说了没有卖后悔药的了,还问我这个问题干嘛。”司徒敬打着哈哈,想跳过这个太过深沉的问题。     “问问而已嘛。”云阳白了司徒敬一眼。     “好了,我今日嘱咐你的事情你可要千万放在心上。”司徒敬正色的对云阳道。     “知道了知道了。”云阳不耐的摆摆手,“真是啰嗦得很。”     “我也是为你好。”司徒敬撇嘴,“别不识好人心啊。”     “是是是。”云阳抢过司徒敬手上的酒壶,“您是大好人!”     “大人。”二人正说着,一个小厮模样的人却走到了门边,轻声唤了一声。     司徒敬挑眉看了小厮一眼,挥手示意他进来说话,小厮走到司徒敬身边俯身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     “什么时候的事情?!”司徒敬站起身,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宫里的人也是刚刚来报。”小厮如实回答。     “给我备马!”司徒敬说完就要往外走,但又停了下来对云阳道,“明日我便安排你回去的事情。”丢下这句话便匆匆的走了,留下一脸疑惑加不满的云阳。     “什么人呐真是。”云阳看着司徒敬匆忙离开的身影嘟囔道。     “公主,这驸马府怎么还没到?”见走了这么久都还没到地方,如画不由得奇怪的问道。     “地方是父皇选的,比较偏,离宫里有点远,想必很快就要到了吧。”延平自己也没有去过驸马府,所以要走多久她心里也没个准。     说起这驸马府,沐凯从延平出生便开始修建,对此朝廷里的一些大臣还颇多微词,说为了一个驸马府大兴土木会引起百姓们的不满,但是沐凯一意孤行仍旧是请了全国最好的工匠来修建,而且地址也是自己亲自选的。     “公主,等咱到了都过了用膳的点好久了。”如画摸摸瘪瘪的肚皮,早知道在宫里带点点心出来现垫着了。     “就知道吃!”如歌不放过任何可以数落如画的机会。     “哼,难道你不饿吗?就算你不饿,咱们公主肯定也饿了!”     延平笑着看两个小丫头斗嘴,心里却有点后悔自己的决定,刚踏出宫门她就后悔了,就这么跑去。     “嘶!”延平正想着突然马车停了下来。     “公主危险!”驾车的小太监只来得及喊这么一声便再也没了动静。     如歌如画立马将延平护在了身后,“如画你护着公主,找机会走,我下去对付他们。”如歌转头对如画说道,皇上从小便让她和如画习武就是为了在这种危急时刻保护延平的安全。     “你小心。”如画收起了平时大大咧咧的笑容也变得严肃起来,和如歌交换了一个眼神。     如歌飞身从马车飞了出去,用缠在腰上的软剑挡下了向马车袭来的几把大刀。     如歌稳稳落地,站在马车前面,她持剑冷冷的看着周围一圈的黑衣人,道:“你们可知马车里是谁!”     黑衣人也不多说话只是围着如歌蓄势待发,为首的两个黑衣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便率先向如歌攻去,而其他的人则是向如歌身后的马车攻去。如歌挥舞着手中的软剑和两个黑衣人打作一团,另外一些黑衣人趁着如歌被缠住的当口,都往马车涌去。     “怎么不早点来通知?!”司徒敬骑在马上焦急的冲着另外一匹马上的人吼道。     “属下……属下,也是刚发现不久……”     “要是今天公主出了什么意外,我拿你们试问!”司徒敬咬着牙狠狠的说道,“你现在回宫里去多调派人手出来。”     “是……是!”那人听了司徒敬的话使劲抽了马屁股一鞭,马儿吃痛疯了似的往前跑去。     延平明知道这是非常时期,你怎么连护卫都不带就出宫!司徒敬骑在马上心里是万分焦急,她料定上次黑衣人没有得手定会找机会再次下手,虽然加派了人手保护,但是谁也没想到延平会出宫来!早知道,早知道自己今天就回宫里去住了!你可以千万不要有事!     就在黑衣人要靠近马车之时,一柄长剑从马车中刺出,左右一扫将几个最先靠近马车的黑衣人挑翻在地。     “想伤害我家公主,还得先问问我如画手中的剑!”如画把帘子一掀,站在马车上居高临下的望着那群黑衣人。     “给我上!主人说了不容有失!”与如歌斗在一起的黑衣人见围着马车的黑衣人不敢上前于是大声吼道。     听了这句话,那些黑衣人突然像打了鸡血一般疯狂的朝马车扑去,如画双拳难敌四手,手臂被割了一刀,她咬着牙死守着马车,就是不让黑衣人靠近。     延平坐在马车内听着外面的打斗声,她早料到上次的黑衣人定会再次来袭,但没料到却是现在。如歌和如画纵然武艺高强,但也耐不住这么多人的围攻,怎么办?延平在心里想着。     “如画不要恋战,找机会带着公主走!”如歌被两个黑衣人联手夹击,体力也显得有些不支,她转头对如画大声喊道。     如画一剑击退再次冲上来的黑衣人,钻进马车内,对延平道:“公主快走!”     延平看了如画一眼,只见原本好好束着的头发已经散乱下来,衣服上处处都是血迹,右手握剑的地方有一道很深的伤口。     “如画,你……”延平看得触目惊心,从小在深宫中如何见过这等血腥场面,当下脸就白了下来。     “公主,如画没事,公主快走!”如画正说着,几柄剑便透过车身刺了进来,如画立马用身子护住延平。     “是我害了你们。”延平被如画用身子护着,看着如画身上的血,泪就这么流了下来。如果不是她头脑发热要出宫,也就不会遇到现在这种情况,如歌如画也不会因为她而身陷险境!     “公主不要胡说,我和如歌的命都是公主的。为公主而死我们死而无怨。”如画回头对延平一笑,眼中却是带泪,“就怕我和如歌再也服侍不到公主了。”     如画正说着只听马车顶上“嘭”的一声响,原本往马车中乱刺的剑纷纷折断,周围不断传来黑衣人的惨叫声。如画掀开帘子往外面一瞧,却是瞧见司徒敬将一个黑衣人踢得飞了起来。     “公主,公主,是驸马来救我们了!”如画激动的大声说道。     为什么我每次有危险的时候你都能及时赶到?     司徒敬清理了马车周围的黑衣人,掀开帘子看见延平和如歌都没事松了口气,她深深的看了延平一眼,对如画说:“你好好护着公主,我去帮如歌。”     还没等如画点头,司徒敬便放下帘子走了。如歌被两个黑衣人缠得脱不了身眼看其中一个黑衣人的剑就要刺中她的要害,如歌却感觉自己的身子一轻被人从后面提了起来。司徒敬抓着如歌的后领运气一提,将如歌抛到了空中,自己则是双手成爪状向两个黑衣人的脖子抓去。两个黑衣人见状急忙收回刺出的剑,往后快速的退,司徒敬一击抓空又迅速便爪为掌朝其中一个黑衣人攻去,那个黑衣人见状伸手扯过自己一旁的黑衣人挡在了自己身前。但还是被司徒敬的震得衣衫尽碎,口吐鲜血倒在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一号要回家,可能更不了,不过如果没更都会补更,所以大家放心,我会尽力在明天把存稿弄好。           111第一百一十章 - 喻鸢缘 - 烈刀     司徒敬一脚踏到那人身上直把那人踏得再次吐出一口血来。她狠狠的盯着地上的人,开口说道:"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地上的人也狠狠的盯着司徒敬,头一歪,往旁边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     司徒敬一挑眉,脚上的力度不由得加大了几分,看着地上的人露出痛苦的表情,司徒敬冷笑一声,道:"我也不问谁派你来的,我知道你不会说,所以我就省了这功夫,但我也不会让你死,因为我要你生不如死!"司徒敬说完伸手点了那人的穴道,以防止他吞药自杀,她将地上的人抓起来丢到了延平脚下。     "你没事吧?"虽然刚刚在马车上司徒敬已经知道延平没事,但还是忍不住问道。     延平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看着满地的黑衣人尸体,延平忍不住后怕,要是司徒敬没有及时赶到,以如歌如画两人之力想是难以抵挡如此多的黑衣人。想到这里她不禁抬头看了司徒敬一眼,而后者则是以关心的眼神看着她。有的东西一直没有改变。     "臣护驾来迟请公主驸马恕罪!"     羽林军统领付铁男摔着一队人马匆匆赶来,马还没站稳,付铁男便连滚带爬的来到了延平身边跪下,连连磕头。看着满地的尸体付铁男是冷汗直流,万一今天公主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就算是十个付铁男也不够砍的。     "付大人请起,此事错在本宫。"延平对跪在地上的付铁男抬了抬手。     "都是微臣的错!没有保护好公主的安全,微臣罪该万死!"付铁男听延平这么说冷汗流得更凶,连忙磕头。     "付大人先起来吧,把这里收拾一下,回宫再议。"司徒敬说完把脚边的人踢到付铁男身边,"把这个人给我看好了,要是死了或者不见了,我惟你是问!"     "是是是,微臣一定处理妥当一定处理妥当!"     "公主我们先回宫吧。"已经被如歌简单的包扎了一下的如画走到延平身边。     延平看到她身上的伤口很是自责,如画看出延平眼中的自责,急忙咧嘴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公主我没事,不信你看,嘶。"如画挥动着受伤的手想表示自己没事,结果却牵动伤口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别乱动,回宫找太医院的人给你好好包扎一下。"延平心疼的看着如画手上的伤口,如是说道。     "还是坐马车回去吧。"司徒敬牵过千疮百孔的马车,示意三人上车。     延平点点头,拒绝了如画要扶她的动作,自己上了车,如歌想来驾车却被司徒敬赶到了车里。     司徒敬驾着马车经过还跪在那里的付铁男时说道:"把这里收拾干净,回宫立即来见我。"     "下官明白。"付铁男看着马车走远这才站起身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见身边的羽林军全都站着不懂,他用力打了离他最近的一个羽林军的头,大声吼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这些尸体抬去烧了!"     司徒敬把延平她们送回寝宫后,便马不停蹄的召集了负责各宫安全的大小官员,先是把他们狠狠的骂了一顿,然后吩咐皇城戒严,各宫巡逻人员增加一倍,然后又把太医院的一群老头子召进了宫。     "驸马,如画只是皮外伤,不用这么兴师动众的把太医院的大人们都叫来。"如画看着外面站的那些大人们,直咂舌,就是包扎伤口的事,也用不着把太医院所有的大人都叫来吧?     "如画你躺到公主的床上去。"司徒敬把太医院的那群人都关在了门外,"如歌你去准备一盆清水来。"     "驸马,你干嘛?"看着直直向自己走来的司徒敬,如画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     "如画委屈你了,可能会有一点疼,你要忍住。"司徒敬说完还没等如画反应过来,便伸手抓住如画本来已经止住血的右手,使劲一捏,直捏得再次渗出血来。     "司徒敬你干什么!"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的延平看见司徒敬居然伸手去捏如画受伤的手,急忙去拉。     "公主。"如画疼得直冒冷汗,脸刷的就白了。     "司徒敬,你放手!"延平看着如画润满泪水的双眼,手上拉司徒敬的力道加大了几分。     司徒敬见差不多了,松了手。延平抱着差点疼晕过去的如画,不满的瞪了司徒敬一眼。     如歌端着水过来看见如画受伤的手再次流出血来,而且似乎伤口也比原来大了一些,皱了皱眉头,"怎么好端端的又流血了?"     如画被司徒敬捏得血泪直流,就差背过气去,也没力气去回答如歌。     "好了如歌,你就用清水给她洗洗伤口,包扎包扎。"司徒敬没事人一样的吩咐如歌,而自己则是开了门出去了。     "公主。"见司徒敬走了,如画委屈的看向延平。     "好了,好了,我想驸马这么做也是有她的道理。"延平安抚的拍了拍如画的背,"一会儿我让她给你赔不是。"     如歌给如画洗干净伤口,重新包扎好,还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你这伤口结痂前都碰不得水。"     如画瘪嘴,"那怎么办?"     "看你可怜,搬到我房里住吧。"如歌看着被鲜血染红的水,皱了皱眉。     "好吧,既然你这么要求,那我勉强同意好了。"如画咧嘴一笑,脸上的痛苦神色也减了几分。     如歌白了她一眼,也懒得跟她逞一时的口舌之快。端着铜盆就要往外走。这时司徒敬推门进来,示意如歌把东西放下。     "把如画扶到公主床上去。"     见司徒敬靠近自己,如画立马躲到了延平身后。     "扶到我床上去做什么?"延平问。     "先扶上去,我日后于你解释。"司徒敬看着延平,见延平仍旧是疑惑的看着她,说道,"相信我。"     看着司徒敬的眼神,延平压下心头的疑问,扶着如画到自己的床上躺好,司徒敬让如歌把血水放在床边的矮桌上,然后放下床的帷帐。     她让延平先进里屋去藏好,然后对躺在床上的如画道:"一会儿不要出声,交给我就好。"     她开了门让早就等在外面的太医院大人们进了屋,所有人进屋最先看到便是那盆血水。     "秦大人,还请你给公主把把脉。"司徒敬嘴里的这个秦大人便是这太医院的首席,秦绍。     "是。"秦绍已经年过花甲,头发斑白,在太医院已经干了二十多个年头。     "公主金贵之躯,还请秦大人用金丝诊脉。"司徒敬看秦绍从随身带的药箱里取出平常把脉用的垫子就往床边走去,立马开口说道。     "老臣愚钝,老臣愚钝。"秦绍放下垫子,从药箱最底层取出金丝,自从当了首席自己便自给皇上看病,这专给后宫女子把脉用的金丝倒是很久没用了。     如歌接过金丝一头系到躺在床上的如画手上,秦绍端坐在凳子上,一手握金丝,一手摸着下巴上的胡子,闭这眼睛把脉。     周围的一干人等全都屏住了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司徒敬往后退一步,默默的运起内力使金丝跟着她内力的波动而波动。     秦绍原本舒展开的眉头一点一点的皱起来,过了一会儿又舒展开,如此往复,他收回金丝上的手。     "秦大人,公主怎么样?"司徒敬走到秦绍旁边问道。     秦绍摸着胡子,半天才开口说道:"依老臣之见,公主是受惊吓过度,又,又流血过多导致身体虚弱,老臣这就开几副安心养神补血的药。"     司徒敬抬眼扫了扫周围的人,没有说什么。这时候门外跑进来一位羽林军,他单膝跪地,对司徒敬大声说道:"启禀驸马,付大人说有重大发现正在崇安门外等着。"     "哦?"司徒敬挑眉,随后道,"让他到这里来找我,公主受惊本驸马哪里也不去。"     士兵领命下去了,司徒敬让太医院的人今晚都待在太医院不得离开,随时听候差遣。     待人都走了,延平从里屋出来,看着司徒敬不解的问道:"不过是一次普通的刺杀罢了,何必搞得如此兴师动众?"看着如歌扶着如画从床上下来,延平也几步上前去扶如画。     "相信我,这绝对不是一次普通的刺杀这么简单。"司徒敬勾起嘴角笑了笑,“这几天还得让你装病才行。”     “装病?”延平不解。     “刚刚你也听到了,秦大人说你你身子虚弱,需要多休息。”     那不是如画吗?虽然是冒充的自己。延平也懒得去和司徒敬争,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如歌你先扶如画下去休息。这几日你们都不必来公主这里伺候着了。”司徒敬歉意的对如画笑了笑,“如画委屈你了。”     如画对着她翻了个白眼,“驸马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当真是下得去手。”说完哼了一声。     “形势所逼,形势所逼。日后司徒敬定当向如画姑娘赔罪。”司徒敬说完还像模像样的给如画作了个揖。     “你说付大人会有什么重大发现?”     “我想一定会是个很大的发现。”说完司徒敬意味深长的看了延平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晚了半小时!!!整点发放,强迫症伤不起。。。写得比较匆忙,有错误还望指出!!           112第一百一十一章 - 喻鸢缘 - 烈刀     付铁男抱着一堆东西出现在延平寝宫门口的时候,延平按照司徒敬的要求躺在了床上,而司徒敬则是坐在床边的矮凳上。     “臣叩见公主驸马,千岁千岁千千岁。”付铁男第一次来后宫女眷住的地方,而且还是延平住的地方,心里不由得有几分紧张,更何况他现在怀里抱着的可是一个举足轻重的东西。     “付大人快请起。”司徒敬笑着站起身子,背着手走到跪在地上的付铁男面前,“公主睡下了,付大人且与我到外屋说话。”     “听说付大人有重大发现?”她故意把重大二字咬得特别重。     “是……下官,下官在负责清理现场的时候发现了一点东西……”付铁男知道如果自己把这个东西拿出来那么将掀起的是一场巨大的浪潮,他用手里的手帕不时的擦着自己头上的汗。     “哦?”司徒敬声调扬了扬,“是什么东西?”     付铁男颤颤巍巍的把怀里用布包着的东西摊到了一旁的桌子上,是一堆兵器。     “一堆兵器?”司徒敬拿起一把来左右瞧了瞧,并没有瞧出什么异常,“没什么特别啊。”     付铁男咽了咽口水,也拿起一把来用手使劲的去搓剑身与剑把接合的地方,然后颤颤巍巍的递给司徒敬看。     司徒敬接过付铁男递过来的剑,定睛一看,上面印着一个特殊的符号!司徒敬把剑往桌上一拍,大呵道:“付铁男,你可知道你这堆证据意味着什么!”     付铁男被司徒敬这么一吼,吓得一个哆嗦跪在了地上,“下官……下官……”。     “你确定是在现场发现的?”司徒敬严肃的问跪在地上冷汗直流的付铁男。     “下官……下官不敢说谎。”付铁男心里是后悔得不行,早知道就一把扔了这东西。     司徒敬没有说话,皱着眉头想着什么,她望着桌子上这堆东西,虽说她心里知道一定是找到了刺杀延平背后的人的信息,但是没想到却是这个,是有人陷害还是真的就是他?     “付大人你先下去休息吧,今晚你也累了。”司徒敬望着还跪在地上的付铁男开口说道,她需要好好想想,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阴谋。     “下官告退。”付铁男站起身。     “我不希望这件事被第三个人知道。”司徒敬看着桌子上的那堆兵器,冷冷的对付铁男说道。     “是是,下官……下官明白。”付铁男用早已经汗湿的手帕习惯性的擦了擦额头。     “下去吧。”     “下官告退。”     付铁男走后,延平从床上下来,司徒敬和付铁男的对话她全都听到了,但是她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证据让一向处事不惊的司徒敬也变得有了一丝震惊?     “付大人的发现是什么。”延平走了出来,问正低头思考的司徒敬。     司徒敬没有说话,而是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让桌上的那堆东西展现在延平面前。延平走过去自然而然的拿起最上面的一把,这一看她也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你怎么看?”延平放下手里的兵器,转头看向司徒敬。     “我也不知道。”司徒敬摇摇头,“我想李保国没这么傻。”     延平也陷入了沉思,没错,李保国那老狐狸不可能如此大意的让人拿着印着标记的兵器来刺杀自己,如果失败那么这堆兵器就成了铁一般的事实。那么这次,是有人陷害他?依照本朝法律,三品以上的官员府上的兵器都由皇城里的工匠打造而且都印有特殊的印记,而且兵器数量也有登记,李保国作为骠骑大将军,父皇为了显示对他的重视更是给他做了独一无二的印记。那么如果是有人要陷害他,这堆兵器又怎么解释?     “但是如果不是李保国那又是谁想陷害他?”延平发问,朝中敢与李保国作对的人,她还真想不出有谁。     “这个我也不知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明日你也不要上朝了,好好休息休息,先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再说。”司徒敬皱着眉叹了口气,一个李保国还没摆平又出现一个。     “你也休息休息吧,今晚,谢谢你了。”延平看着司徒敬皱着眉在那里叹气,心里划过一丝不忍,说到底也不过跟自己一样是女子,这么多事不该让她来承担。     “我没事。”司徒敬站起身扭了扭发酸的腰,“你休息吧,我去那边书房睡。”说完将还摊在桌上的那堆兵器一收,开门出去了。     延平那句,就在这里睡吧,生生的卡在了喉咙里。     第二日,延平被刺客袭击的事情就闹了个满城风雨。     早朝上看着空空的龙椅,底下的大臣们都纷纷窃窃私语起来,就连缺席早朝多日的李保国,三皇子等人都来了。     “各位大人,公主身体不适,有奏折的大人可先将奏折交给咱家。”孙利站在上面对下面站着的大臣们说道。     “孙公公,公主昨日被袭击的消息可是真的?”下面不知道是谁问了这么一句。     “这个……各位大人要是没有奏折就先散了吧。”孙利看了看站在下面的司徒敬,甩了甩手里的拂尘,示意可以退朝了。     散了朝,燕落晓快步追上正要离去的司徒敬。     “昨天公主真的被袭击了?”     司徒敬看看朝这边走来的三皇子,摇摇头对燕落晓道:“我晚些时候找你说。”让燕落晓先走了。     “本皇子听说皇妹伤得不轻,要不要我把我府上的医师叫来给皇姐瞧瞧?”三皇子摇着他那不论夏日冬日都在扇的折扇说道。     “三皇子的消息倒是灵通。”司徒敬对沐磊一笑,“莫非三皇子府上的医师比秦大人医术还好上百倍?”     “赶秦大人那自是不及。”沐磊见司徒敬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自己,眼里似乎别有深意,他合上折扇同时也收了脸上的笑意,“不过,皇妹受伤我这做哥哥的理所当然要去看看。”     “不劳三皇子费心,秦大人说公主现在需要好好静养,受不得打扰。”司徒敬对着沐磊拱拱手,谢绝了沐磊要去探望延平的要求。     “如果三皇子要是没事,那司徒敬就先告辞了。公主受伤有些公事却不能落下。”说完再次对沐磊拱了拱手,转身走了。     沐磊看着司徒敬远去的背影,嘴角扯出一丝阴鹫的笑容,哼,司徒敬不要得意得太早,这皇位迟早是我的。     李保国散了朝便去了莲妃那里。     莲妃正对着镜子画眉,身后站着上次去李保国府上的那个太监,此时正拿着象牙梳子梳着莲妃那头黑密的长发。见李保国来了,莲妃挥手遣散了周围的宫女太监,但还是对着镜子兀自画着眉。     “延平昨夜遇袭,此事你可听说了?”李保国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斜了一眼仍旧在那里给莲妃梳头的小太监。     小太监放下象牙梳子,伏在莲妃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惹得莲妃放下手中的眉笔伸手撒娇似的打了小太监几下,然后小太监便下去了。这一切李保国权当没看见一般。     “听说了,昨晚闹的动静挺大的。”莲妃站起身来,为李保国倒了杯茶。     “可有什么传言?”李保国喝了一口莲妃倒的茶,皱了皱眉放下。     “听说付大人好像发现了什么重大的证据,司徒敬连夜把他招到延平宫里去了,谈了大半宿,出来的时候付铁男整个人像受到了什么惊吓一样。”莲妃说着自己安排在延平宫里的眼线传回来的消息。     “付铁男?”李保国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可知道那个重大证据是什么?”     “这个倒是不知道。”莲妃摇头对着镜子用用丝巾擦了擦自己的嘴角上多出来的唇脂。“延平遇刺这么大的动静沐凯那边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事是你派人去做的?”听到这里李保国斜眼看向自家妹妹,语气中显然有一丝怒气。     “当然不是。”莲妃听李保国这么说也抬起头来看他,“我怎么会干这种事。”     “派人查一查那个重大证据是什么。”李保国冷哼一声站起身来,临走他看了一眼端着一碗什么东西走进来的小太监,他转头对莲妃说道,“你好歹也收敛一点!”说完不等莲妃回话,袖子一甩就走了。     坐在回府的轿子上,李保国闭着眼睛,他隐隐觉得延平遇袭这件事并没有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重大的证据?究竟是什么?李保国心里有一丝不安,他似乎觉得这件事会牵扯到自己。他撩开轿子的帘子伸手招来跟在轿子旁的小厮,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小厮便停下来转身往另外一个方向快步走了。     “如歌?不是说这几日不用来公主这里伺候了么?”司徒敬进了房便看见如歌站在里面。     “是我叫她来的。”延平从里面出来,拿着什么东西交给如歌,然后对如歌交代了几句什么如歌便下去了。     “你让如歌去干嘛?”司徒敬好奇的看着如歌拿着一包东西走了。     “没什么,对了,今日早朝情况怎么样?”延平看着孙利送来的一堆折子,虽然早从孙利口中听说了早朝的情况,但她还是想听听司徒敬的看法。     “抱病几日的李大将军终于肯现身了,可惜他并没有什么表现,倒是三皇子提出要来探望你,被我回绝了。”     “三哥?”延平坐下来,拿起桌上的奏折翻开,“你怀疑他?”     作者有话要说:明后天可能不会更可能会更,过了八点半还没有,那就是不会更了。           113第一百一十二章 - 喻鸢缘 - 烈刀     “李保国是他舅舅,陷害他,于他又有什么好处?”司徒敬摇摇头,“你与其说我怀疑你三哥不如说我怀疑你四哥。”     “四哥?不可能。”延平抬头看司徒敬,“四哥从小便不喜欢这朝堂争斗,他又怎么会去陷害李保国?”     “呵,小时候不喜欢,不代表长大了不喜欢。”司徒敬走到桌前手指轻点着桌子的边缘,“别忘了,他也有资格继承这个皇位。”     延平低头盯着手里的奏折陷入了沉默,没错,父皇子嗣虽多,但大多是公主,成年的皇子只有三哥和四哥二人,其他的都还未成火候。四哥虽然样样都强于三哥,但是四哥生母出生低微,背后没有强大的靠山,而三哥的生母是李保国的妹妹,李家是名门望族,世代将才,到了李保国这代更是显赫,而李保国手握重兵,武官大多依附于他,在朝中势力不可小觑,单凭这个,四哥就斗不过三哥。但是如若四哥扳倒了李保国,三哥就失去了强大的靠山,到时候鹿死谁手可就不好说了。可是,真的是四哥吗?     “你真的觉得是我四哥?”     “我也不知道,可是朝中我想不出谁会这么迫切的想要扳倒李保国。”司徒敬也不确定自己的这个猜想是否正确,按理说,四皇子的嫌疑目前是最大的,但是,会不会是李保国耍的花招?“但也不能确定,此事还要先查一查。”司徒敬没有说出自己心中另外的猜想。     “嗯。”延平点头,“父皇那边?”突然想起来宫里昨晚闹的动静那么大,父皇那边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     “公主放心,我已暗中加派了人手,而且我也已经将发生的一切告知皇上了,所以公主大可放心。”想是看出了延平心里的担心,司徒敬体贴的说道。     “昨晚真是谢谢你了,不然我和如画如歌怕是早就做了别人的刀下亡魂了。”延平看着司徒敬说道。     “公主言重了。这都是司徒敬该做的。”司徒敬想想都觉得后怕,要不是自己听见了打斗声赶过去,怕是延平已经不能完好的坐在这里了。“公主日后若要出宫请务必带上护卫,不然司徒敬可不能每次都及时赶到。”     “嗯,这次是我没考虑周全。”     “驸马,鲁大人求见。”两人正说着忽听外面有人禀报说鲁忠求见。     “让他在外面等我,我马上就来。”司徒敬大声对门外说道。前段时间朝廷要押送慰问银去西北军营,自己便让鲁忠跟着去了,一来是为了银两安全,二来便是让鲁忠打探一下那边的形势,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公主注意休息,我先告退了。”     “嗯,你去吧。”延平低头看着手里的奏折,轻声应道,待司徒敬出去了她抬起头来,放下手里的奏折,叹了口气。     “将军。”侯在外面的鲁忠看见司徒敬出来,立马几步迎了上去,脸上的表情很是欢喜。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去虎头营再谈。”司徒敬见到鲁忠也是很高兴,她左右瞧了瞧,对鲁忠开口说道。     “听说昨晚公主遇刺,性命垂危啊。”新月楼大堂内几位食客围坐在一起,其中一个大腹便便的人一脸惋惜的对着另外几个人说道。     “对啊,我听我在宫里当差的侄儿说太医院的那些个大人们整夜都守在公主的寝宫内,好不容易才保住了公主的性命呢!”另外一个也紧接着说道。     “到底是谁竟然对公主下此等毒手!当真是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座中稍年轻的男子将手里的折扇狠狠的合上,脸上的表情也显得义愤填膺。     “王兄,可不是人人都懂得怜香惜玉的。”最先开口说话的人脸上带着怪笑说道,"依我看这八成是为了那个!"     “那个?”被换作王兄的年轻男子一脸不解的重复道。     “当今圣上迟迟不立太子,又突然抱病让公主监国,女子监国史上未有,可谓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再说了圣上膝下又不是没有皇子,凭什么让一个区区女子监国?”第二个开口的男子开口说道,脸上满是不屑,“对此不满的人肯定大有人在,依我看……”     “几位客官,新月楼内可不招待满口胡言乱语的人。”男子还没说完便被人打断了。几人回头一看,却是一个美貌女子,双手环抱在胸前,冷冷的看着自己。     “你是何人,我等兄弟说话,关你甚事!”那个大腹便便的男子皱眉看着突然出现打断他们谈话的女子,不满的呵斥道。     “几位客官在此妄议朝廷之事,就不怕被人听了去,招来杀头之罪?”林青婉本无意理会他们的谈话,但听见其中满含对女子的不屑,心里不服于是便忍不住插嘴。     “关,关你甚事。”刚才对延平监国一事发表不满的人心虚的说道。     “确实不关小女子的事,但是小女子也是为几位客官好”林青婉说道这里故意停下来望四周张望了几下,“只怕隔墙有耳,若是被有心人听了去,只怕几位客官性命难保啊。”     几人听了林青婉的话都刷的白了脸,也忍不住往四周张望,发现周围的人都看向这边,于是越发的心虚起来,当即唤来小厮算了账快步离开了新月楼。     林青婉望着几人离去冷哼了一声,往后堂走去。     “喻儿。”林青婉去厨房端了早点,来到玉蓝鸢和林喻房门前轻轻唤了一声。     林喻为了照顾玉蓝鸢便让人在屋里放了一张贵妃榻,每日便睡在上面。听见林青婉唤她,她便起身为林青婉开门。     林青婉见林喻只穿着里衣便来开门,忍不住便责备林喻不知道照顾自己,“天气凉了你好歹披件外衫啊。着凉了怎么办!”     “我没事。”林喻知道林青婉关心她,回头对林青婉笑笑,便去取挂在屏风上的衣服来穿。     “赶快洗洗来吃点东西。”林青婉把东西放到桌上便嘱咐了林喻几句便去看玉蓝鸢。“蓝鸢妹妹气色看起来要好了很多。”     “还是陆姑娘的方法有效。”林喻穿戴好了,胡乱擦了擦脸,也走了过来。陆央儿虽还没想出解蛊方法,但却想出了暂时克制蛊毒发作的法子,玉蓝鸢身上的颜色也淡了些。     “还没想出解蛊的法子?”虽说蛊毒是暂时克制住了,但是也总有发作的一天,这还没想出法子,只怕到时候突然发作,玉蓝鸢丧命,林喻可怎么办?     “陆姑娘说已经有些眉目了,我想要不了多少时日定能想出解蛊之法。”说道这里林喻阴霾多日的脸上总算是有了点笑容。     “那就好。”林青婉点头,“对了,昨夜延平公主遇刺了。”     “公主遇刺?”林喻松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是啊,大街小巷都在传这件事呢。”林青婉点点头,瞥见桌上的东西,开口对林喻道,“诶,你先把我端来的东西吃了去。”     “可有什么大碍?”林喻给玉蓝鸢擦了擦脸又捏好了被角,被林青婉拉到桌边坐下。     “这个倒是不知道,民间有好几个版本呢,也不知哪个是真哪个是假。”林青婉盛了一碗粥递到林喻面前,接着又给自己盛了一碗。     “公主好好的出宫干什么。”林喻不解,“可有抓到人?”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林青婉很没形象的翻了个白眼,自己又不是当事人,怎么会知道其中细节。     “落晓回来了吗?”见在林青婉这里问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林喻只好寄希望于从燕落晓那里了解更多的事情经过。     “还没呢。”林青婉喝着碗里的粥,“哎呀,等她回来了就自然知道了嘛,粥要凉了还不快喝!”见林喻只是拿勺子在碗里搅着却是没有喝一口,显然已经想到别处去了,自家这个妹妹啊,还真是个操心的命!     司徒敬和鲁忠骑马赶到虎头营徐千里和赵德生都不在,燕落晓却出现在这里。     “落晓你怎么在这儿?”司徒敬见到燕落晓倒是有丝惊讶。     “你不是有事和我说?我便来虎头营等你了,老赵和老徐刚走,说是看士兵操练去了。”     司徒敬这才想起来下早朝的时候燕落晓找过自己,“正好,鲁忠刚从西北军营回来。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发现。”     鲁忠把自己在西北军营观察到的情况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他喝了一口燕落晓递过来的水一饮而尽,“那边的大致情况就是这样”     “关杰?”司徒敬问鲁忠,“就是关曲的那个义子?”     “正是。”鲁忠点头,“此人虽然表面上对我和和气气,但是背地里却又是另一副嘴脸。有天夜里,我潜入他府中想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却恰巧听见他和一个人的谈话。”     “说了些什么?”司徒敬摸着下巴,眼睛也眯了起来。     “好像在说什么准备什么协定的事情。我趴在房顶上也没听太清。”鲁忠仔细回忆了一下,又补充道,“好像还提到了什么康大人。”     作者有话要说:国庆七天假被感冒折磨哪里也没去玩儿也没有码字,实在对不起大家了,现在感冒稍微好点我就立马码字了,不然自己就太坑了!大家也要注意天气变化啊!不然像作者君一样感冒就不好了!各种没精神!如果不出意外,晚上还有一更的(笑)今天的课最少。           114第一百一十三章 - 喻鸢缘 - 烈刀     “康大人?”燕落晓回头看向司徒敬,“难不成康文豪两父子也在搞什么阴谋?”     “这个我也不知道。”司徒敬皱着眉摇头,“鲁忠还打听到什么消息?”     “对了,我们到达的时候是关杰来迎接的我们,他只说关曲抱病在床不方便来招待我们。而且按理说关曲才是这西北大营的大帅,但是一切都是关杰在操办。我心里起疑,便去问军营里的士兵,但是个个都对这个问题忌讳得很,就连军营里的文官也是支支吾吾的一语带过。”鲁忠说道这里拍了拍椅子的把手,“我本想去大帅府拜访拜访,谁知关杰以关曲卧床不便见客为由不让我前去,我只得作罢,不仅如此,关杰还天天派人跟着我们,生怕我们去了不该去的地方。某日关杰宴请我们,我佯装喝醉了早早的回屋躺下,然后偷偷的潜入大帅府,结果发现大帅府的守卫比关杰自己府上还要森严,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我想其中定有文章。我在里面转了几圈没有找到关曲,又怕被人发现我没在房中,便回去了。”     “照你这么说,这西北大营现在做主的完全变成了关杰?”司徒敬摸着下巴,他关杰不过是个小小的郎官,也有本事去做主整个西北大营?     “是的。”鲁忠点头,“那些人都对关杰惟命是从,完全把他当做了大帅。”     “不应该啊,就算关曲病了不是还有副帅么?副帅呢?”燕落晓也疑惑的开口问道。     “哎,别提了,关杰说那个副帅也病了。”     “这主帅和副帅同时病了?这也太巧合了吧?”燕落晓啧啧两声,“要我看啊,肯定是这个关杰在其中搞名堂。”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那关杰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鲁忠赞同的点着头。     没想到康文豪父子和关杰会勾结在一起,上次自己去西北军营虽然觉得关杰和康家父子关系及近,但是万万没想到几个人会在一起搞什么阴谋,想起来康仁广现在和三皇子走得很近,会不会康家父子已经站在了李保国那一方?但是依康文豪的性子来看,他不会甘心屈居人下,那到底是什么?康家父子会有什么阴谋?     “鲁忠你派人密切注意康家父子,尤其是康文豪的行踪,一有异动,立马来报!”     “是!”鲁忠似又想到什么,又说道,“对了,将军,这次跟我回来的还有两个人。”     “谁?”     “关曲的女儿。”     “你见到关曲了?”燕落晓惊讶的问道。     “那倒没有。”鲁忠挠挠头,“是关杰带来的,说是康仁广夫人怀了身孕,本来就要往长安来,与我们一起上路更安全一些。”     “关曲不是只有一个女儿吗?什么时候变成两个了?”司徒敬不解,康仁广娶了关曲的女儿自己是知道的,但是上次去明明只见到一个,怎么现在变成两个了?     “这个我也不知,我只听康夫人管另外一个女子叫姐姐。”鲁忠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不过关杰似乎对那个女子十分忌惮,巴不得她早点走的样子。"     “哦?那这二人现在在何处?”司徒敬原本好奇关曲把自家女儿送到长安来干什么,不过现在她更好奇跟关英一起来的这个女子是谁。     “我们刚进长安城门,康家的人就来把人接走了。”     “嗯,你派人注意着便是了。”司徒敬点点头。     “对了,司徒,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公主她没什么大碍吧?”燕落晓想起来自己来此处等司徒敬是为了问公主遇刺的事情,于是便开口问道。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鲁忠一脸不解的问道,“刚进城就听见有人在议论什么公主遇刺,可是真的?”     司徒敬见两人都望着自己,于是开口把昨晚的经过简单的说了一遍。     “真是李保国干的?”燕落晓一脸惊讶的看着司徒敬。     “这个还不能确定。”司徒敬摇头。     “兵器上不是印着他李保国才能用的特殊印记?这可是铁一般的事实,就算不是他干的,但证据确凿,他李保国这次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鲁忠摸着下巴上新长出来的胡渣,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     “李保国那么谨慎的人,怎么会笨到拿自己府上的兵器去行刺?除非他有一定成功的把握,不然换作是谁都不会敢这种一眼就会被人看出来的蠢事。”司徒敬站起身走了两步又坐了回去。     “你是说,有人故意设计陷害李保国?”燕落晓揉了揉耳朵,“可是我实在想不出是谁要去陷害李保国。”     “我现在也搞不明白的就是,这到底是力李保国自己布的局,还是别人给他布的局?”司徒敬伸手按了按眉心,“哎,这些事情真是搞得我一个头两个大,要是林喻在就好了,她脑子灵光,定然能想到我们忽略的地方。”     “玉小姐蛊毒未解,她也是力不从心。”     “哎,还是不给她添乱了。”司徒敬看了看正和鲁忠说着什么的燕落晓,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把她们拖到这趟浑水中,到底是对是错?     此时康府中,关英挺着微隆的肚子站在康府大厅内,她身侧站着一位紫衣女子,女子手中握着一把长剑,一头青丝用紫色的布带歪歪的束在脑后,腰间挂着一串铜铃,随着女子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声音。     “一路上有劳秀姐姐多方照顾,关英真不知道怎么报答才好,惟有请秀姐姐在府里多留几日。”关英伸手拉着紫衣姑娘的手笑着说道。     “关英妹妹客气了,关父于我有救命之恩,如同再造,涵秀帮这点小忙实在不敢言谢。”紫衣姑娘反手拉住关英的手道,“再说了,关英妹妹与我也算投缘,姐妹之间谈什么谢不谢的!”说完便咯咯的笑起来,紫衣姑娘本就生了一张娃娃脸,笑起来两边更是有两个浅浅的酒窝,当真是娇俏可人。     “既然如此秀姐姐更要多留几日,不许跟妹妹客气。”关英虽是关曲的女儿,但关曲却从不让她舞刀弄棒,反倒是从小便学习刺绣女红过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日子,而且她母亲在生她时难产死了,关曲念及关英从小就失去母亲,更是对女儿宠爱非常,所以关英性格中难免有一丝霸道,硬是要把紫衣姑娘多留几日。     “可是,涵秀却是有要事要办,不如等我办完了事再来看望妹妹可好?”紫衣姑娘微微皱着眉,脸上显出为难的表情。     “既然英儿诚心相留,姑娘不如就在府上多住几日,英儿初次离家,姑娘在这里也可以给英儿做个伴。”两人正说着,康文豪从外面走了进来,看见关英微微隆起的肚子,点了点头。     “爹。”关英放开拉着紫衣姑娘的手,恭敬的唤了康文豪一声爹,身子也紧绷了起来,手不自觉的摸向自己的小腹,似乎对康文豪很是惧怕。     “英儿车马劳顿应该好好休息才是。”康文豪摸着胡子和蔼的看着关英,眼神中有一种别样的情愫闪动。     “谢谢爹关心。”关英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低声回道,“英儿不累。”     “你现在怀了我康家的孩子,就算你不为自己的身子着想也要为孩子想一想。”康文豪一只手背在背后,另外一只手仍旧是摸着自己的胡子,想他康家传到他这一代只有康仁广这么一个儿子,而那个不孝子却一心只想着玉蓝鸢那个小贱人,生了个女儿不说,还认了别人当爹,说起来他真是恨不得将那一家人碎尸万段。现在关英有了身孕,这才是康家名正言顺的孩子,至于那个孽种,不要也罢。     “是啊,关英妹妹你现在有孕在身,要好好休息才是。”紫衣姑娘虽然搞不懂为什么关英看见康文豪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但是康文豪说的也不无道理。     “秀姐姐……”关英伸手轻轻扯了扯紫衣姑娘的袖子,眼神中居然带着哀求,“你就在这里多留几日吧。”     “这……”紫衣姑娘不懂关英为什么会以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这里是她相公的家,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何以怕成那样?     “还未请问姑娘芳名?”康文豪见紫衣姑娘手握长剑一副江湖中人的打扮,而且依关杰信中所说,这个女子似乎与关曲那个老家伙有些许关系,于是便出口问道。     “小女子姓程,名涵秀。老伯唤我涵秀便是。”紫衣姑娘对着康文豪抱了抱拳,一派江湖儿女气势。     “涵秀姑娘既然英儿这么喜欢你,不如就留在舍下休息几日,不知姑娘到长安来所谓何事?”康文豪对这江湖上的人本就无多大好感,但看程涵秀是个姑娘家,也便没有露出鄙夷之色,客气的问道。     “涵秀一来是受恩公所托送关英妹妹来长安投奔夫家,二来嘛,涵秀实则也是来寻人的。”     “哦?不知涵秀姑娘所寻何人,不妨说来听听,看康某是否帮得上忙,也算答谢姑娘一路上对英儿的照顾之情。”康文豪本就无意帮涵秀寻什么人,实在是碍于面子才说的这番客套话。     “几个普通朋友罢了。不敢劳烦。”程涵秀自是不会说出自己来长安还未了另外的事,于是只得胡乱编个理由糊弄过去。     “既然如此,想来涵秀姑娘在长安也暂时无安身之所,不如就住在这里,等找到朋友再走也不迟。”康文豪见程涵秀不愿说,自也不打算再问,瞥见关英站在一旁一直拉着程涵秀的袖子,微微皱了皱眉,“涵秀姑娘就莫要推迟了,康某这就去让人收拾间客房出来给姑娘住下。”     “是啊,秀姐姐就留下来多陪英儿几日吧。”关英也顺势说道,她初来此地,虽说这里是她的夫家,但她对康文豪就是没来由的怕,而且成亲后康仁广也是对她不冷不热,要她一个人留在这里实在是不如在西北安逸,真不知道爹爹为何要将自己送到这里来,见相处多日的程涵秀要走,心中自然是不舍,所以她说什么也要让程涵秀多留几日。     程涵秀看关英哀求的看着自己,心下不忍,只得点点头同意,道:“好吧,我且在此多陪妹妹几日。”     作者有话要说:好累-。-昨天学校停电断网一天,然后自己又手贱把写了大半夜的文弄没了,今天早上一起来室友腹痛又急救送医院,去医院缴费各种跑了一上午-。-然后自己拍拍屁股去了亲戚家,我们几个还要挤公交回学校,感觉真的不会再爱了,,,(快点回来把钱还给我吧,我是穷逼。。。)           115第一百一十四章 - 喻鸢缘 - 烈刀     “陆姑娘。”林喻刚为玉蓝鸢擦完身子,见陆央儿走进来,便端着铜盆迎了上去。     “我又想了几种法子,来试试看是否可行。”陆央儿仍旧是带着黑纱斗笠,使人看不清面容。她手里拿着一个篮子,上面盖着一块蓝布,看不清里面是什么。     林喻眼里闪过一丝迟疑,陆央儿隔几日便会想出几个法子来,但是都不见有效,有次甚至把玉蓝鸢弄得全身乌黑,几近断气。这让她动摇了靠陆央儿救玉蓝鸢的想法,但是……除了陆央儿又着实想不出有谁可以救玉蓝鸢,她端着铜盆站在那里,脑子里的想法百转千回。     陆央儿也不说话,只是提着篮子站在哪里,由于带着黑纱斗笠,脸上是什么表情也看不分明。玉蓝鸢中的蛊太多而且复杂,她虽说是“五毒教”圣女,但是要是找不出玉蓝鸢中的本蛊是什么,就算大罗金仙也救不得她。她前几次想出的解蛊法子其实对玉蓝鸢确实有效,但是也让她发现,玉蓝鸢身上除了变异的“食馋蛊”以外,还有其他好几种蛊,以至于她都不知道玉蓝鸢到底是先中的哪一种蛊,只好一种一种的解,当然这些她并没有告诉林喻他们。     林喻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让出了路,看着陆央儿进去关上了门,林喻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希望这次的方法可以有效,她端着铜盆在门口站了一阵子,见里面没什么动静便端着铜盆走了。     燕落晓回来后便被林青婉拉到了房里。     “青婉,这么急找我什么事啊?”燕落晓理了理被林青婉拉乱的衣服,疑惑的问道。     “公主那个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林青婉也不理会燕落晓对她行为的不满,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你也知道这事?”     “你出去问问,这长安城里有几个人不知道这事。”林青婉翻了个白眼,走到床边坐下,捏着自己的一缕发丝,“诶,司徒敬有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么?”     燕落晓也坐过去坐到林青婉旁边,伸手揽了她的肩道:“司徒也没说什么,不要听信坊间的传言。”     “那就是公主没有遇刺?”     “也不是。”燕落晓实在不知道怎么说,“公主是遇刺了没错,但是没什么大碍。”     林青婉回头若有所思的看了燕落晓一眼,道:“这些事情不可告诉喻儿,就算她来问也只说是普通的刺杀。免得她除了操心蓝鸢妹妹还得操心朝里的那些个勾心斗角。”     燕落晓收回揽着林青婉的手,悻悻的说道:“没见你这么关心我。”     林青婉听了这话不由得一乐,回过身搂着燕落晓的脖子闻了闻道:“哟哟哟,怎么这么大一股子酸味儿啊?是谁家的醋坛子翻啦?”     燕落晓白她一眼,瘪着嘴没说话。     “哎哟,我的小祖宗,这种醋你也吃啊?”见她不理睬自己,林青婉真是又气又乐,平日里自己同别人调笑,也不见这呆子说句什么,怎么今天不知道那根筋搭错了,还吃起自家妹妹的醋来。     “我这几日也是早出晚归,没见你说句体贴关心的话。”燕落晓也明白自己这完全是无理取闹,但心里就是没来由的堵得慌,林青婉是她来到这个世界遇到的第一个人,虽然初遇并不美丽,甚至自己差点成为这女人的刀下冤魂,但是就像刚生下来的动物把自己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生物当作妈妈一样,她虽说不把林青婉当成妈,但也觉得林青婉有义务对自己负责,所以林青婉现在处处以林喻为先,让她觉得很不爽,非常不爽。     “我说都多大的人了,还耍小孩子脾气呢?”见燕落晓仍旧是不理自己,林青婉搂着燕落晓的脖子左摇右晃的撒着娇,“好嘛好嘛,算是我错了好不好?我给你赔不是还不行吗!哎呀,别不理人嘛!”     “好了,我和你开玩笑的。”燕落晓也知道自己吃林喻的醋着实是可笑,在心里鄙视了下自己乱吃飞醋的行为,拍了拍林青婉的手,说道。     “那我做点心给你吃好不好?”林青婉似乎察觉到了燕落晓内心的小小不开心,于是揉了揉燕落晓的耳朵,柔声说道。     “嗯。”感受到爱人的宠溺,燕落晓心里那点小别扭也瞬间消失了,笑着点点头。     陆央儿看着躺在床上的露出痛苦表情的玉蓝鸢,此时她全身赤/裸,头顶上冒着阵阵白烟,她的脖子上赫然盘着一条蓝色的小蛇,仔细一看这蛇却和平日里见的蛇不同,它的脑袋没有眼睛和嘴巴,而是生着一个大大的吸盘,此时正吸附在玉蓝鸢的脖子上。陆央儿在玉蓝鸢的脑门和腹部各插了一根金针,凝神观察着小蛇和金针的变化。     只见玉蓝鸢头上的白烟越来越多,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痛苦,而吸附在玉蓝鸢脖子上的蓝色小蛇从头开始一点一点的变成了红色。当红色过了小蛇整个头部的时候,陆央儿在玉蓝鸢的手腕处各自扎了一根金针,当红色过了小蛇的腹部,她又在玉蓝鸢的手肘处各插了一根金针,当小蛇整条变成红色后,她迅速的在小蛇吸盘两边插下两根金针,然后伸手点了玉蓝鸢肩膀处的两处穴道,然后捏住小蛇的七寸把小蛇提了起来,从篮子里拿出一个空的蛊盅将小蛇放了进去。     陆央儿俯身看了看刚刚小蛇吸附的地方,哪里有一个圆圆的印子,印子上面生了一层毛茸茸的黑色绒毛,陆央儿皱眉看了一阵,然后从袖子里取出一个黑色小瓶子,打开盖子腾出里面白色的粉末在绒毛上,粉末一碰到绒毛随即发出滋滋的声音并冒出黑烟,玉蓝鸢也跟着挣扎起来,模样似乎及其痛苦。陆央儿又取出金针往玉蓝鸢的太阳穴扎去,玉蓝鸢才稍微停止了挣扎,但还是在微微的痉挛着,嘴里发出模糊不清的痛苦呻/吟。     待黑烟消失,黑色的绒毛也随之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一个黑黑的伤口,不断的从里面有黑色的浓稠液体渗出来,陆央儿从篮子里取出一个稍小的蛊盅,打开从里面取出一只小小的白色蛤蟆,蛤蟆身上看起来晶莹剔透,而且散发着丝丝寒气,拿在手里就似捧了一坨冰一般。陆央儿小心的将蛤蟆放到冒着黑色液体的地方,蛤蟆一碰到黑色液体就向久渴的旅人遇到水源一般,不一会儿小小的身体就涨大了数倍,而且身体也由白色变成了黑色,陆央儿待蛤蟆的身体开始变红才小心的把蛤蟆取了下来,放入蛊盅内。     在看玉蓝鸢的伤口,不再渗出黑色的液体,而是渗出红色的血来。陆央儿伸手取下玉蓝鸢脖子上和腹部的金针,然后将玉蓝鸢扶坐起来面向床外,而自己则坐到了玉蓝鸢背后,陆央儿双掌相合,运起功来,不一会儿双掌处便开始冒烟,她变掌为兰花指决,从玉蓝鸢下腰处开始往上推,推到肩膀处又变换指决以大拇指沿着原路返回,如此往复几次,玉蓝鸢的腹部却开始起了变化,就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蠕动,越动越厉害,陆央儿也越推越快,然后陡的一掌击在玉蓝鸢的背心,哇的一声玉蓝鸢吐出一口污血,似乎觉得还不够,陆央儿一掌打向玉蓝鸢的左肩,让玉蓝鸢面向自己,然后以大拇指顺着她的腹部中间往上推点,蠕动也随着她的推点往上移去,然后陆央儿解开先前在肩膀处点的两处穴道又将玉蓝鸢面向床边,这次打的却不是玉蓝鸢的背心,而是打的脖子向下一寸左右的地方,玉蓝鸢受到击打身子往床外歪去,哗啦一声吐了出来,这时吐出来的却不止污血,还夹杂着一些蠕动着的虫子。     陆央儿将玉蓝鸢放躺好,取下头上和胳膊上的几根金针,下了床来,看着地上污血中还在不停蠕动着的黑色虫子,松了口气,又解了一种。     她收好金针,从篮子里众多的蛊盅中挑出一个,打开伸手进去抓出一大把粉末来洒在污血上,污血里面的黑色虫子似乎受到了很大的刺激,都拼命的挣扎起来,但最后都化成了黑色的血水。陆央儿收拾好蛊盅,把蓝色的布重新盖好,又为玉蓝鸢盖上了被子,才打开门出去。     早已经等在门外的林喻见陆央儿出来,连忙迎了上去,“陆姑娘,蓝鸢……”     陆央儿摇摇头,没有说话。     林喻见陆央儿摇了摇头,知道此次又没有成功,不由得有点泄气。     “不过林公子放心,玉姑娘很快就会好的。”陆央儿见林喻一副失落的样子,于是开口说道,玉蓝鸢身上已经解了几种蛊毒,不出几日,想必便能找出本蛊所在,当然这些她并没有告诉林喻。     “有劳陆姑娘了。”林喻觉得陆央儿只是安慰自己,于是对着陆央儿笑笑,“我进去看看蓝鸢。”     陆央儿点点头,提着篮子正准备走,却被林喻唤住,道:“差点忘了,我给陆姑娘准备了几样点心,也不知道陆姑娘喜欢吃什么,便随便做了一点,还请陆姑娘不要嫌弃。”林喻将提在手里的食盒递向陆央儿。     “林公子有心了。”陆央儿接过林喻递过来的食盒,由于带着黑纱斗笠也看不清脸上是个甚么表情,她只是一如既往的点点头,淡淡的说了句有心,转身便走了。     还真是个冷清的女子,不知道黑纱下面是一张怎样的脸,林喻望着陆央儿走远的背影在心里想到。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昨晚就写好了,结果刚写好就断网了,于是只好早上发。           第一百一十五章 - 喻鸢缘 - 烈刀     深秋已过,天气更是一日冷过一日,林喻坐在玉蓝鸢床边的椅子上看着一本杂集,听见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抬起头透过窗子往外看,不大的雨,带着蒙蒙的雾气,笼罩了整个天地。     林喻回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睡得安详的玉蓝鸢,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把窗子给关上,谢绝了外面冷空气的进入。     下雨天总是觉得世界格外的安静,整个世界仿佛被雨点打击屋檐的声音给填满,这样有节奏的打击是很好入眠的摇篮曲。     林喻又走回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拿起一旁的水壶倒了一杯水,伸出手指沾了一点均匀的抹在玉蓝鸢苍白且干裂的嘴唇上。然后从怀里掏出手帕给玉蓝鸢擦了擦鬓角的汗,将盖在玉蓝鸢身上的被子又裹紧了些。     做完这些,林喻盯着玉蓝鸢开始发起呆来。     因为体内蛊毒的关系玉蓝鸢总是昏迷不醒,由于多日没有进水进食,人渐渐的消瘦起来,原本就尖的下巴变得更尖了,眼窝也慢慢的凹陷下去,脸上并无多少血色,整个人看起来,很不好。     哎,林喻叹了口气,低头看见手里的手帕,眼角不觉有点湿意。     那是玉蓝鸢给她绣的,记得那时候是自己刚知道玉蓝鸢有身孕后不久,出于对这个倔强女子的同情,开始尽心尽力的照顾起玉蓝鸢来,刚开始玉蓝鸢对自己对她的好很不习惯,总是用感激的眼神看着自己,自己本就是心甘情愿的对她好,每次看到她感激的眼神,听着她感谢的话语,心里倒是十分不舒服起来。一日自己下学了回来,照例给玉蓝鸢带了她喜欢吃的核桃酥,进门却看见玉蓝鸢拿着剪刀在那里发呆,自己赶忙过去夺下她手里的剪刀,生怕她又想不开伤害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没想到玉蓝鸢却只是笑笑从手里的绷子上取下一个物件来递到自己面前,却是一方手帕。     “这是给你的,前几日看你原来的手帕旧了,就想着给你做个新的。”     那是玉蓝鸢第一次给自己绣东西,林喻拿着手帕的手紧了紧,看着躺在床上的玉蓝鸢只觉得自己鼻子酸酸的难受,蓝鸢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     陆央儿提着林喻给的食盒回到林青婉给她特地准备的房间,推开门却意外的看见司徒玦坐在里面悠闲的喝着茶。     “你回来啦?”司徒玦笑眯眯的看着站在门口的陆央儿,完全没有一点她现在是私闯他人房间的自觉。     陆央儿没有理会她,将食盒放到桌上之后,提着篮子走到了里间,司徒玦伸着脖子往里面瞧,在陆央儿再次出来时,又恢复了悠闲的喝着茶的模样。     “又去给玉姑娘解蛊了?”司徒玦依然笑眯眯的问陆央儿,但任谁都看得出她那笑,不怀好意。     “司徒姑娘有事吗?”陆央儿不理会司徒玦的一反常态,站在门边,好像在说,没事就请你出去吧。     司徒玦对于陆央儿的态度也不恼,边说话边贼头贼脑的往里间瞧,“没什么,几日不见我心里可是挂念你得紧。”     陆央儿见她不时的往里面瞧便知她在打她那些蛊虫的主意,她心里冷笑一声,也不拆穿,对司徒玦道:"如果没事还请司徒姑娘移步,我还要研究给玉姑娘解蛊的法子。"     “你这是在赶人家走么?”司徒玦心里暗骂陆央儿恶毒心狠,但面上却装出一副伤心之态。     "司徒姑娘请了。"陆央儿对司徒玦那副可怜模样瞧也不瞧,言语之间更是没有多少温度。     “哼,今日来本是找到稀罕物件想于你瞧瞧。”司徒玦站起身来,抱着手臂睨着站在门口的陆央儿。     陆央儿没说话,似乎在等着她的下文。     司徒玦勾了勾嘴角,她走到陆央儿身边,背着手围着陆央儿转了一圈,“这物件保证你感兴趣。”她伸手想拍陆央儿的肩,却被陆央儿一步错开。     “你就这么肯定?”陆央儿走到桌边打开林喻给的食盒,一股清香溢散出来,她不由得心神一荡。     “那是自然。”司徒玦得意的笑着,“因为这可是练蛊之人做梦都想得到的东西。”     陆央儿拿着食盒盖子的手微微一顿,复又继续自己的动作将食盒里的点心端了出来,“既然是练蛊之人做梦都想得到的,司徒姑娘又怎么会好心来把这件事告诉我?”     司徒玦一撇嘴,陆央儿言语之中的嘲讽之意她又怎么会听不出,如若不是少了抓住那东西的诱饵,才不会巴巴的跑来把这个消息告诉陆央儿,本来想趁着陆央儿不在,来她房里碰碰运气,谁知刚进来没一会儿陆央儿就回来了,当真是晦气之极。     “这个嘛,好东西当然要大家分享。”     陆央儿自然是不信司徒玦那什么好东西要大家分享的鬼话,但她却是对司徒玦口中所说的东西起了兴致。     “不知道司徒姑娘所说的是何物?”     司徒玦听陆央儿这么问便知她对此事起了兴致,她走到桌边不客气的拿起桌上的点心咬了一口,“我就说你定然会感兴趣的,嗯,这点心还真好吃。”司徒玦吃着手上的点心忍不住赞叹道,她又顺手拿起自己刚刚喝的杯子喝了一口水,“其实我说这个东西就是火蟾蜍。”     “火蟾蜍?”陆央儿心里一惊,这火蟾蜍乃是五毒教五大镇教之宝之一,十几年前随着自己父亲一起失踪,现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说自己的父亲,不,不会的,陈叔叔明明说爹已经死了,难道爹还活着?陆央儿顿时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     “怎么样,我就说是稀罕物件吧。”司徒玦得意洋洋的说道,“这火蟾蜍可是蛊中之王,有多少人想得到它,哈哈,没想到被我司徒玦找到,当真是天意,天意啊!不过怎么会在这里出现,还真是怪事了。”     “你是在哪里找到火蟾蜍的?”陆央儿一把拉住司徒玦伸向装点心盘子的手,语气带着无法掩饰的焦急。     司徒玦挑眉,怎么平日无论怎么撩拨都不会有什么情绪变化的人现在说话的语气却带上了焦急,难道这个火蟾蜍对她有什么特殊意义,还是说她很想得到这个火蟾蜍?想到这里司徒玦心里一冷,这火蟾蜍是自己机缘巧合找到的,本想用它来解除自己身上被陆央儿下的蛊,然后再用此物去打败其他的蛊师成为蛊毒界的领军人物,若是被陆央儿抢了去,自己岂不是白费功夫。当下在心里打起小算盘来。     似乎看穿了司徒玦心中的想法,陆央儿松开拉着司徒玦的手,冷冷的说道:“放心,我不会与你抢火蟾蜍。”     不要火蟾蜍?司徒玦挑眉,这种神物居然不要?这让她更加好奇陆央儿找火蟾蜍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也是偶然遇到的。”司徒玦揉了揉被陆央儿抓疼的手腕,眼睛一转,“不如你今晚与我一同前去,看可否再次遇见。”其实她已经观察这只火蟾蜍有一阵子了,她这么说只是想看看陆央儿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陆央儿没有回话,站在那里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对了,我想你也是知道的吧,想要抓住火蟾蜍,必要的诱饵是不可少的。而火蟾蜍最喜欢剧毒之物,我看那只火蟾蜍都快成精了,普通毒物想来它也是看不上的。”这言下之意便是,我只负责带路,诱饵还得你自己准备。     “今晚三更我在长安城南等你。”见陆央儿只是站在那里,并不对自己的话作出答复,司徒玦失了耐性,也不等陆央儿回答,丢下这么句话便走了,临走还不忘拿两块点心。     司徒玦走后,陆央儿缓缓的坐下,火蟾蜍这个消息实在是太具有冲击性了。火蟾蜍出现是否说明爹还尚在人间?陈叔叔虽说爹被人暗害,但并未找到尸首,想到这里陆央儿站起身往外走去,她要去找陈叔叔详细问一问当年的事。     司徒敬回到宫里时身上的衣服已经半湿,被冷风一吹忍不住喷嚏连连。     “啊嚏,这个鬼天气。”司徒敬抖了抖身上的水,暗骂倒霉。     “这不是驸马爷吗?怎么这副狼狈模样?”     司徒敬回头却见莲妃带着一群宫女太监从延平寝宫的方向走来,莲妃身边走着一个个年轻太监,油头粉面,唇红齿白,竟是比普通女子还要阴柔几分,司徒敬眯了眯眼。     “司徒敬见过莲妃娘娘。”司徒敬俯身给莲妃见了礼。     “驸马爷快免礼。”莲妃连忙伸手去扶司徒敬,手却趁机抚上司徒敬的手,"驸马爷还是如此俊俏。"     “莲妃娘娘谬赞了。”司徒敬不着痕迹的把手从莲妃手里抽出来,看来传言是真的,莲妃淫/乱,时常从宫外悄悄运送年轻的俊俏男子供自己享乐,沐凯在时还知道收敛,现在沐凯病了,便越发不知收敛了,司徒敬轻轻撇了一眼站在莲妃身旁的小太监。     “延平那丫头当真是好福气。”莲妃双眼含春的打量着司徒敬,那眼神真是恨不得把司徒敬生吞活剥。     司徒敬只是面带微笑的站在那里,也不接莲妃的话,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娘娘,我们还是早些回宫吧,外面凉。”站在一旁的小太监,凑到莲妃跟前轻声细语道。     “驸马爷可愿到本宫宫里坐坐喝杯热茶驱驱寒?”莲妃热情的对司徒敬道,"看驸马爷这身上的衣服都湿了,不如到本宫宫里去沐浴更衣,天寒露重的,驸马爷要是得了风寒就不好了。"言语之中竟是满含挑逗之意。     “多谢莲妃娘娘好意,司徒敬万不敢当。”开什么玩笑,要是到了你宫里我还有什么清白可言?     “娘娘。”站在一旁的小太监不满莲妃对自己的忽视,扯着莲妃的袖子满眼的委屈。     “司徒敬还有事要处理,就先告退了。”也不等莲妃反应过来,司徒敬连忙脚底抹油走了。     莲妃望着司徒敬匆匆离去的背影,回头狠狠瞪了身旁的小太监一眼,瞪得小太监向后退了一步,莲妃阴狠的看着小太监,道:“我想你已经没有留在本宫身边的必要了。”     “不要啊,娘娘,娘娘饶命。”小太监听莲妃这么说,扑通一声跪下,抱着莲妃的**哭喊道。     一旁的宫女太监,全都低着头不敢吭声,在这宫里明哲保身才是聪明的做法。     “恃宠而骄的宠物留着也没用。”莲妃对小太监的求饶不为所动,她一把将小太监推开,对身后一个老一点的太监说道,“做干净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米娜!由于最近忙着准备考试所以都是用手机断断续续的码字!所以又是这么久没更新!实在是对不起大家了!现在恢复更新!谢谢还继续支持的各位!           第一百一十六章 - 喻鸢缘 - 烈刀     “啊,啊,啊……快快!”     灯影重叠,帷帐之中两具相叠交缠的身体,均是大汗淋漓。女子紧紧的搂着身上之人,脸上呈现出痛苦的神态,两条**缠着身上之人的腰身,身子随着那人推进的节奏起落着,嘴里发出一阵阵**勾人的呻吟。     “司徒!快!啊!”随着女子的呻吟声越来越大,身上的人也动得越来越快,最后在一声高亢的呻吟中结束了这场战斗。     两人相拥在一起大口的喘息着,沉浸在高/潮的眩晕之中。     “娘娘。”半响,身上那人动了动,伸手在女子身体上抚摸起来,再次发出求欢的信号。     女子睁开眼睛,伸手推开还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扯过一旁的轻纱披在身上,站起身来。     “你下去吧,今日就不需要你伺候了。”女子说完也不理会还在床上的人,就这样只披着轻纱往后面的浴池走去。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莲妃,床上的那个是她的新宠,今天晚上刚送到。     莲妃将身体缓缓的侵入水中,轻纱则被她丢弃在一旁,她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眼中还带着几丝高/潮后的迷醉。莲妃虽说是三皇子的生母,但也不过才三十多岁,皮肤依旧紧致细腻,一头青丝也是黑如浓墨,天生一双狐媚眼,顾盼之间自成一股媚态,也难怪沐凯当年甚是宠爱她。     她闭上眼睛回味着,新宠的床上功夫还算不错,但由于她全程都是闭着眼睛心里想着司徒敬,所以这给她带来了更强烈的感觉,这是前所未有的体验,简直让自己欲/仙/欲/死,她伸出舌头轻舔了一下自己红润的嘴唇。     第一次见到司徒敬便是在延平的大婚上,她一眼便被司徒敬所吸引。武将中的新秀,少年英雄,人又长得俊俏,不似普通武将的壮硕与粗鲁,反倒是显得彬彬有礼,自己对她一见倾心,奈何却成了延平的驸马,自己想要勾引他的想法只好打消。今日再遇,莲妃只觉得自己内心的**再也压不住了,她要他!她要司徒敬臣服在她的长裙之下!她要司徒敬像她的所有男宠一样夜夜求着她跟她缠绵欢好!     想到这里,莲妃觉得自己刚刚冷却下来的情/欲又开始燃烧起来,她伸手抚摸着自己的**,闭上眼睛嘴里忍不住发出细碎的呻/吟。     “司徒。”     “娘娘。”刚穿好衣服准备离去的男宠听见莲妃叫他,连忙答道。     “快进来。”莲妃只觉得自己身体空虚,急需东西来填满,她一边揉捏着自己,一边媚声对外面的男宠唤道,这夜还很长。     “阿嚏。”司徒敬正跟延平讨论着刚刚送到的西北大营的奏折。     “着凉了?”延平看司徒敬这一晚上打了不下十个喷嚏,于是开口关心道。     “不碍事,吹了点风罢了。”司徒敬揉揉鼻子,莫非是这阵子忙着朝廷这档子事疏于练武导致身体也变差了?     “你若是觉得不舒服,我们今日便到这里罢。”延平放下手里的奏折,抬眼看司徒敬。     “不必不必。”司徒敬摆摆手,“我身子还没那么娇贵,只不过是淋了点雨吹了点寒风罢了。”     “你呀,偶尔也对自己的身子好点,好歹也是个女孩子家。”     司徒敬听见这句话不觉得呆在那里,这还是延平知道她身份之后第一次主动提起她,是女子的事情。     “怎么了?”延平见司徒敬呆呆的看着自己不说话,问道。     “没,没事。”司徒敬低下头,心里却觉得有丝苦涩,延平这算是原谅了自己的欺骗?主动叫自己搬进宫来,对自己态度也不再像原来那么冰冷,这算是原谅了么?     “对了公主,莲妃今日可是来过?"司徒敬甩开脑子里那些不该出现的伤春悲秋,想到今日碰到莲妃的事情,于是开口问道。     “嗯,她的确来过。”延平楞了楞,蹙着眉开口说道,“她一向不爱踏入我的寝宫,不知道今日怎么来了,还送来一大堆补品。”     “我想定是李保国派她来打探情况来了。”司徒敬摸着下巴道。     “你是说那堆证据的事?”见司徒敬点点头,延平忍不住疑惑道,“他们怎么这么快就知道证据的事?”     “宫里人多眼杂,走漏消息在所难免。”     “你说李保国知道证据是什么吗?”延平将手里的奏折放下,问道。     “我想他们应该还不知道证据是什么,不然李保国此时哪里还坐得住。”司徒敬分析道,“今天下午付铁男来找我,说李保国请他到府上小聚,他没敢答应。”     “李保国速度也真够快的。”延平捧起一旁的茶盏想喝水润下喉咙,却发现茶盏早已凉了,于是只好又搁到一边,“我想李保国要不是担心事情败露,就是嗅到了危险的味道,想找发现证据的付大人证实一下。”     “我也是这么想的。”司徒敬点点头,“李保国这老匹夫警觉性还挺高。”     “不如我们就顺了他的意将这个证据是什么告诉他,如果他真是幕后主使这样也可以给他提个醒,让他暂时收敛一些给我们以喘息的机会,如若不是他,那我们即可通过他顺藤摸瓜!”     “公主你的意思是通过李保国找到真正的幕后主使?”     延平点点头,嘴角浮出一丝笑意道:“任谁都不会放心自己身边存在一个不知名的威胁的。”     “恩师,付铁男托病不肯来。”李保国府上的书房内,黄奇拱手站在离书案几步远的地方。     李保国背身站在书架前,上面满是兵书,他此时手里正拿着其中一本,翻阅着,没有说话。     倒是站在一旁的周武忍不住出声道:“他付铁男好大的胆子,恩师堂堂骠骑大将军请他一个区区羽林军统领他居然还敢托病不来!当真是把自己当个人物了么!”     黄奇眨了眨眼,道:“我派去的人连他的府上的门都没进得去,更别说见到他人了。”     “当真是反了!”周武握着腰间宝刀的手紧了紧,“我亲自去请他,我倒要看看这个小小羽林军统领有多大的能耐,官儿不大官架子倒是大得很!”说完就要往门外走,黄奇连忙拉住他,生怕他的火爆脾气请付铁男不成反倒惹出什么事端来。     “周兄冷静。”     “今日我定要去见识见识这个小小羽林军统领的本事!”周武挣脱黄奇,“黄兄莫要拉我!”     “周兄万万使不得啊,到时候要是闹出人命,恩师可救不得你!”黄奇再次拉住要夺门而出的周武,劝道。     “好了。”正在两人僵持之际,李保国把书往桌上一扔发出啪的一声,吓得二人均是一愣,“还嫌不够乱是不是!”李保国冷眼看着自己的两个得意门生。     “恩师。”二人都松开相互拉扯着的手,低着头恭恭敬敬的站着。     李保国背着手走到二人跟前,来回走了几步才开口说道:"莲妃娘娘那里可有什么消息传回来?"     “不曾有。”黄奇抬起头说道。     李保国沉吟着,不知怎么的他这心里总是隐隐的不安,隐约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而且是对自己不利的事情,几十年的战场磨练早就锻炼出了他如野兽般临近危险的感知。     “明日无论如何都要把付铁男找来。”他冷着脸沉声对黄周二人说道,自家妹妹那里看来是套不出什么消息来了,而延平那臭丫头那边又没有动静,司徒敬搬到了宫里,沐凯的情况也无从知晓,真是让自己头疼。     “你俩先回去吧。”李保国按了按眉心,挥手让黄周二人下去。     “恩师早点休息,学生先告退。”黄奇和周武恭恭敬敬的给李保国行了礼便下去了。     待二人走后,李保国坐回椅子上,脸上竟是带了一丝疲惫,他从书案最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狭长的古朴的黑色盒子,小心翼翼的打开,仿佛里面装了天底下最贵重的东西,他从里面拿出一卷画轴,慢慢展开,他神态虔诚,眼里带着虔诚的光继而又变得缠绵多情,画上的是一名年轻女子,一身红色戎装,一头黑发高高束在脑后,随风飞扬着,她骑着一匹黑色骏马,手执一杆红缨长枪,远眺着前方,脸上带着坚毅的表情,端得是好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子。     李保国痴迷的盯着画中的女子,伸手轻轻抚摸着画中女子的脸庞,眼中却是带着些悲伤的情绪,“汐儿,汐儿”,他轻声的重复的念着这两个字,“我一定会完成你的愿望的。”     “你们别扶我,我自己能走!”康仁广踏着虚浮的步子在府里小厮的搀扶下往卧房的床上走去,今日他又是在醉春楼喝了个大醉才回来,虽然康文豪对他每日喝得醉醺醺的样子十分不满,但他还是每日都喝个烂醉,小厮把康仁广安置在床上便被赶了出来。     康仁广仰面躺在床上,想着自从当了这个官他没有哪一日不受那几个老匹夫的气,回家还会被数落不知长进,他双手紧紧握着身下的床单,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今日本打算悄悄去看看表妹,没想到却被玉明贤撞见,又是好一顿冷言冷语的羞辱。想他康仁广到底做错了什么?仕途不顺,自幼就喜欢的表妹嫁给了别人,如果当初自己没有听爹的话娶了关英,说不定表妹也不会嫁给别人!一切都是关曲的错!一切都是关英的错!一切都是……!想到这里,他一翻身坐了起来,摇摇晃晃的起身打开房门出去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 喻鸢缘 - 烈刀     康仁广出了门便摇摇晃晃的往关英住的地方走去,关英来了之后康文豪并没有让他俩同房而居,毕竟关英现在有孕在身,不适合和康仁广住在一起,于是康文豪便把关英安排到了另外的院子住着。     康仁广来时,关英刚把程涵秀送走不久,她初来乍到也没个熟识的人,大晚上的睡不着觉只得把程涵秀拉来陪她聊天,直到两人都有了睡意才放程涵秀回去。她伸了个懒腰,用手摸了摸肚子,就准备脱衣上床睡了,谁知道刚躺下便被康仁广的敲门声给叫了起来。     “仁广?”关英打开门却看见康仁广醉醺醺的站在门外,不由得睁大了眼睛,自从她来了长安这还是头一次见康仁广。     “怎么?看见我不高兴?”康仁广见关英见到自己并没有露出什么高兴的神色,心里一冷,他一把推开关英走了进去。     “你,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关英抓着自己的袖子,站在门边紧张不安的问道,成亲过后康仁广对她远没有成亲之前热情,对于她的温柔,康仁广时不时的就会露出嫌弃的神色,甚至有时候会冷嘲热讽一番,更甚者有次康仁广喝醉了酒居然对她动起手来,久而久之,关英对康仁广便产生了排斥与惧怕。     “我是你的夫婿,我难道不能来吗?”康仁广冷冷的瞪了站在门边的关英一眼,“站那么远做什么!还不快过来给我倒茶!”     “是,是。”     关英颤颤巍巍的走到桌边给康仁广倒了一杯茶,双手递到他面前,康仁广接过来喝了一口便把杯子砸到了地上,啪的一声,吓得关英抱着头捂着耳朵倒退了几步。     “茶都凉了叫人怎么喝!”康仁广看见关英惧怕的样子,心里突的升起一股满足感,他走过去捏起关英的下巴,强迫关英直视着他,“我很可怕吗?你为什么都不敢看我?”     “不,不是的。”关英颤声回答道,康仁广捏着她下巴的手让她觉得自己的下巴都快被捏碎了,她双眼含泪的看着康仁广,“求,求你了。”     “求我?”康仁广并没有因为关英示弱的语气和盈满泪水的双眼而心软,相反这反倒使他内心的满足感更胜,“求我什么?”     “求你,求你放过我。”关英眼里的泪再也忍不住,大颗大颗的往下掉,成婚前温文尔雅彬彬有礼的丈夫成婚后却变成了恶魔,对自己不仅冷言相对,有时候甚至拳脚相加,从小被爹捧在手心里疼的自己何曾受过这等罪,现在爹爹卧床不起,关杰又把自己送到这里,想到这里关英的泪流得更凶。     “哭什么哭,不许哭!”康仁广看见关英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心烦意乱的将关英往旁边一推,关英的肚子恰好撞到桌子上,疼得关英一下子摊坐了下去,直抱着自己的肚子发出痛苦的呻/吟。     康仁广见关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发出呻/吟以为她是装可怜,脸上显出不耐烦的神色,他伸脚踢了踢关英道:“给我起来,装什么装!”     “我的肚子好疼。”关英一手捂着肚子,艰难的移动了下自己的身体,脸上的泪水不知何时早就被汗水所代替,她伸手拉了拉康仁广衣服的下摆,发出哀嚎。     康仁广看关英脸上痛苦的神情不像是装出来的,心下不由得一惊,关英来长安前关杰就写信告知他关英怀了身孕,爹才要求关杰将关英送到长安来,莫非刚才撞到了肚子?那孩子……康仁广想到这里,吸了一口冷气,顿时酒醒了大半,自家爹爹是如何看重关英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子自己是知道的,如果孩子还没出生就夭折了,那自己……     “英儿妹妹,你……”还没待康仁广做出动作,门口一把铃音般的声音伴着惊呼传来,康仁广还来不及回头看是谁,一道紫色身影闪过,自己便被人推到了一边。     “英儿妹妹,你这是怎么了?”程涵秀一脸焦急的看着坐在地上脸色苍白的关英,她原本打算回房里睡了,但发现自己的耳环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料想是掉在关英这里了,耳环是师姐送自己的,自己平日里宝贝得很,当下也等不得天亮,起身就往关英这里赶来想要寻回自己的耳环,谁曾知到了关英这里却是看到的这般景象,顿时也不管还在屋里的另外一个人,几步跨到关英身边,焦急的问道。     “秀姐姐,我的肚子,好疼。”关英见程涵秀来了,立马紧紧的拉住程涵秀的手。     “肚子疼?”程涵秀脑子一蒙,“怎么好端端的肚子疼起来了?”     “我……”关英撇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康仁广,“我不小心摔了。”     康仁广听关英这么说,悬着的心也稍微松了一些,他走过去,装作焦急的说道:“英儿怎么如此不小心,我这就让人给你叫大夫过来。”说完便伸手去扶关英。     关英身子一僵,有些抗拒康仁广的触碰,察觉到关英的抗拒,康仁广放在关英手臂上的手不觉加重了几分力道,似乎是在警告关英还是配合些的好。     程涵秀感受到关英身子的僵硬,眉头一皱,她目光转向康仁广问道:“你是谁,大半夜的为何出现在这里?”     “哦,在下是英儿的夫婿,姓康,名仁广,不知道姑娘如何称呼?”康仁广扬起一抹笑意,对程涵秀说道。     “原来是英儿妹妹的夫婿。”程涵秀打量了了康仁广几眼,便将视线移回关英身上,也没回答康仁广的问题。     两人合力将关英扶了起来,程涵秀往地上一撇,顿时发出一声惊呼:“血?!英儿妹妹你流血了?”     她这一喊把康仁广和关英的视线也吸引到了刚刚关英做的地上,赫然有一小团血迹。关英看见那团血白眼一翻直接就昏了过去,而康仁广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快去叫大夫来!快啊!”程涵秀眼看关英晕了过去,而康仁广只是盯着地上那团血迹发呆,于是出声喊道。     康仁广被程涵秀这么一喊才回过神来,立马转身出去叫人去找大夫,他现在只希望关英肚子里的孩子不要有事,不然……康文豪那边只怕他是不好交代。     康仁广差小厮去叫大夫过后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换了身干净衣服再用凉水洗了个脸才又回到关英的房间。他来时,不仅大夫已经到了,康文豪也到了。     “爹。”他走到康文豪面前恭恭敬敬的唤了声爹,眼角却往床上撇去,大夫正在给关英把脉。     “嗯。”康文豪轻轻应了一声,看也没看他一眼。     他默默的退到一边,等着大夫给关英的诊断结果。     大夫皱着眉给关英把着脉,程涵秀则是站在一旁一脸的焦急。     “大夫怎么样了?”大夫一把手从关英手腕上拿开,她便马上出声问道。     大夫看了康文豪一眼,站起身走到桌边坐下从随身带来的医药箱里拿出纸笔,才开口说道:“这位姑娘只怕是动了胎气,肚子里的孩子……”     “孩子怎么了?”这次开口的确是康文豪,从他语气中不难听出一丝紧张,一旁的康仁光也是身子一僵。     “孩子险些流掉。”大夫摇了摇头,“老夫开几副安胎药,府上也要多准备一些大补之物给这位姑娘好生补一补。这次是运气好,下次再发生这种事,老夫只怕是再开多少安胎药也于事无补了。”说完提笔在纸上写下几位药的名称吹了吹交给一旁候着的小厮。     “多谢大夫,来人,送大夫回去。”康文豪一听孩子还在,不由得松了口气,唤了小厮送大夫回去顺便取药回来。     待大夫走了,他转头冷眼看了康仁广一眼,冷声道:“广儿,你跟我到书房里来一趟。”然后又转头对程涵秀道,“英儿这里就有劳程姑娘帮忙照看着了。”     “放心,涵秀定当好好照顾英儿妹妹。”程涵秀略一颔首,便转头去照顾关英了。     康仁广跟在康文豪身后,一路揣测着康文豪找自己去书房的目的,从刚才看来应该并没有发现是自己造成关英差点流产,那是为了什么?直到他跟着康文豪进了书房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广儿,你可知道延平公主被刺这件事?”康文豪坐在椅子上,看着康仁广问道。     “这个……孩儿不知。”康仁广一愣,这几日他都被那几个老匹夫气得整日借酒浇愁,哪里有闲心去关心公主是不是真的被刺。     “你身为皇城十万军的统领,这种事你怎么会不知道?”康文豪显然不满意康仁广的回答,他皱着眉问。     “这个……孩儿……”     “爹现在身无官职,朝廷里的事也不能得到第一手消息。你既然身为皇城十万军统领,保卫皇城的安危是你的职责,宫里你给我好心留意着点。”     “是,爹,孩儿明白了。”康仁广沉声应道。     “听说你近日和三皇子都得近了?”     “孩儿只是想……”     还不待康仁广说完,康文豪便出声打断道:“你要知道,三皇子和李保国是一路人,你与三皇子走得近了,朝廷里其他势力难免会觉得你已经投入了李保国的麾下。”说道这里他顿了顿,“爹希望你明白,我们父子俩想要的并不只是这些,所以广儿,以后还是和三皇子保持些距离的好,免得坏了大事。”     “是,孩儿明白了。”康仁广不明白康文豪所说的大事是什么,他似乎从不知道自家爹爹整日都在谋划着什么,他只知道康文豪总是神神秘秘的与关杰联系着,除此之外,似乎还有一股不明势力也参与其中,可是康文豪从不让他参与其中,这让他心里升起一股怒气,心里不由得对康文豪抱怨起来,但他表面上却还是恭恭敬敬的听着康文豪的话。     “还有,今晚的事,我不希望再次发生。”他冷眼看着自家儿子惊愕的表情,“英儿肚子里是我康家唯一的血脉,就算你再不喜欢英儿,这个孩子我要他平安出世。”     作者有话要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           第一百一十八章 - 喻鸢缘 - 烈刀     第一百一十八章     和延平商量过后,第二日司徒敬便找来了付铁男,要他去赴李保国的约。     “这个,驸马,我……”付铁男听完司徒敬的话,虽然天气一日冷过一日,但他额头上不禁又开始冒起汗来,脸上是一副为难的表情。     “付大人莫要担心,只要按照我的话去做就好。”司徒敬对着一脸为难加惶恐的付铁男微微一笑。     “但是下官已经拒绝过李大人好几次了,这下又贸然同意,只怕……”付铁男犹豫着,自己称病连李保国派来的人门都没让进,这下突然答应只怕李保国会怀疑自己的动机,李保国乃武将之首,自己若是不小心开罪了他,只怕自己的前途不保,想到这里付铁男自觉的头上的汗冒得更多了。     “付大人自把一颗心放回肚子里,到时候只说是我的缘故便是。”司徒敬拍了拍付铁男的肩,“再说,我只是让付大人把消息不小心透露给李大人而已,付大人何以如此紧张?”司徒敬故意加重了不小心三字。     “下官只是觉得……”付铁男只觉得司徒敬刚刚的那一拍似乎有千金重,他只恨当初没有一把扔了那堆东西,现在夹在延平和李保国之间,骑虎难下,真是叫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好了,付大人就不要纠结了。”司徒敬看付铁男那张因为纠结而涨红了的脸,出声道,“付大人对皇上和公主的忠心,皇上公主都看在眼里呢。听说付大人在羽林军统领这个位置上干了有好些个年头了,你也知道赵大人身兼虎头营统领和御林军统领两职,前些日子还跟公主抱怨忙不过来。”说完司徒敬看了付铁男一眼,言下之意便是,你付铁男若是好好效忠皇室,加官晋爵也就一句话的事。     付铁男当然听得出司徒敬话里的意思,当下心里的犹豫被喜悦所代替,皇城有三军,羽林军,御林军和皇城十万军,羽林军是等级最低的只负责皇城周围的巡视和安全,而御林军则是在皇城内部保卫着皇上和各嫔妃公主、皇子,说白了,就是皇室的贴身保镖,他在羽林军里辛辛苦苦混了七八年才爬到统领的这个位置,现在司徒敬拿御林军统领的位置诱惑他,叫他如何不动心?付铁男出身寒窑,如果能当上御林军统领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下官定然不负公主和驸马的期望,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司徒玦和陆央儿回来时已经是第二日傍晚,二人均是一副狼狈姿态,身上的衣服满是尘土。     林青婉看见她二人的模样连忙让人烧了热水让她们沐浴。     “司徒二姐和陆姑娘怎么了?”闻讯而来的林喻问林青婉道。     “不知道。”林青婉摇了摇头,“蓝鸢妹妹如何了?”     “还好。”     “对了,今日一早我去丞相府看了看墨墨,小家伙似乎又长胖了不少。”     “嗯,我已经将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玉丞相,也给了他防蛊的药。”林喻皱起了眉头,“真想蓝鸢快点好起来。”     “会好的。”林青婉拍拍自家妹妹的肩安慰道。     “落晓呢?怎么不见她。”或是不想自家姐姐跟着自己唉声叹气,林喻主动转移了话题。     “不知道,想来是司徒敬那边有什么事情要处理吧。”林青婉瞥了撇嘴,不满司徒敬拉着燕落晓去趟这浑水。     “喻儿你有想过以后怎么办吗?”二人沉默了一会儿,林青婉突然开口问林喻。     “以后?”林喻一愣。     “就是所有事都结束了,蓝鸢妹妹好了,司徒敬的麻烦事也解决了。”     “这…我没想那么多。”林喻显然被林青婉的问题问住了,以后?自己还真没想过。     “你这身份总不可能一辈子都这样吧?”     “我…”林喻一顿,抬头看着林青婉道,“我现在还没想那么多,等这些事都解决了再说吧。反正,反正我是要和蓝鸢在一起的。”     “我没说不让你和蓝鸢妹妹在一起。”林青婉看着林喻那个样子忍不住好气又好笑,自己又没阻止她和蓝鸢妹妹在一起,做什么一副你不准我就私奔的表情!     “我是说,你要以什么身份跟蓝鸢妹妹在一起?又要给她一个什么身份?”     “当然是…当然是…我的妻子。”林喻喃喃开口,后面妻子二字说得及轻。     “喻儿,你要知道,世人不一定会接受你们之间的感情,答应我无论何时都要坚强。”林青婉摸了摸林喻的头,语重心长道,“一定不可负了蓝鸢妹妹。她一个深闺小姐能不顾世俗的选择你,足以证明她对你的感情。所以无论如何都不可有愧于她。”     “姐,你放心。我林喻此生定不负玉蓝鸢。”     “陆央儿,开始我们可是说好的,火蟾蜍归我。”陆央儿房内,司徒玦正对着陆央儿怒目而视。     “我没说不给你。”陆央儿开口,口气是一贯的淡然。     “那你叫你手下带走火蟾蜍是什么意思?”司徒玦冷笑一声,“别以为我司徒玦是好糊弄的人。”     “你也知道玉小姐身上的蛊毒想要祛除干净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做到的。”说到这里陆央儿停了下来,“玉小姐从小在深闺里长大,身子本就不及我们这种从小习武的江湖中人,那些蛊在她身子里越久,她的身体承受能力也就越弱,就算有朝一日体内的蛊毒全部祛除,她的身子也只是如风中残烛一般了。”     “你想用火蟾蜍救玉蓝鸢?”司徒敬心里不由得暗暗吃了一惊,这玉蓝鸢和陆央儿到底什么关系,陆央儿这个冷血无情的女人帮她治了这么久的蛊不说,现在还拿蛊中之王去救她的性命。     “没错。”陆央儿点了点头,头上的黑纱随着她的动作轻微的晃动着。     “哼,陆央儿你和这个玉小姐到底是什么关系,你居然舍得这么救她?”司徒玦一瞬不瞬的盯着陆央儿坐在桌边的身影,问道。     “司徒姑娘,有些事情不是你该问的。”陆央儿心知她这句话并不能打消掉司徒玦的好奇心,但她并没有在继续说什么。     “看在她是小敬的朋友份上,我姑且信你一次。”司徒玦沉思了一阵说道,“不过我丑话可说在前头,到时候你要是说话不算话,可别怪我到你们五毒教找麻烦。”司徒玦嘴上虽是这么说但是她也知道天下用蛊之最当属五毒教,她自己这样说不过是找个台阶下罢了。     “陆姑娘。”吃完晚饭林喻照例到房里为玉蓝擦拭身体却碰到门外的陆央儿。     “林公子。”陆央儿微微颔了颔首。     “陆姑娘是又想出了解蛊的法子了吗?”林喻推开门先行进去点亮了屋里的灯,为了玉蓝鸢的安全,平日里这间房子是不允许其他人靠近的。     “恩。”陆央儿淡淡的应了一声便朝着玉蓝鸢的床边走去,伸手给玉蓝鸢把脉,顺便检查上次解蛊留下的伤口。     林喻默默的站在一旁,看陆央儿给玉蓝鸢检查身体。     “玉小姐可有醒过?”陆央儿看了看玉蓝鸢的伤口,伤口处已经结痂。     “蓝鸢不曾醒过。”林喻如实回答。     陆央儿没有说话,她回头朝林喻招了招手示意林喻帮忙把玉蓝鸢扶起来。陆央儿从袖子里拿出一粒药丸,喂进了玉蓝鸢嘴里,伸手轻轻在她背后一推,便让玉蓝鸢吞了进去。     “林公子,我现在要运功。可否麻烦你到门外守候?”陆央儿盘腿坐到玉蓝鸢身后。     林喻依言退到了门外,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院子里的灯笼已经点了起来。夜空里依稀有几颗星星。     “林喻,你在这儿干嘛呢?”燕落晓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陆姑娘正在里面给蓝鸢解蛊呢。”林喻回头看是燕落晓,笑了笑,“晚饭的时候没看见你,最近很忙?”     “还行吧,司徒更忙。”燕落晓坐在台阶上叹了口气,“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忍受这些生活的。”     “在其职,行其事。”林喻也跟着坐了下去,“司徒她也是身不由己罢了。”     “哎,怎么人人都想坐那个位置,那个位置真的有那么好?”燕落晓叹着气说道。     “万人之上,你说能不好么?”林喻嘲讽的笑了笑,“自古多少人为了那个位置而死,又有多少人对着那个位置朝思暮想,无非是被那无上的权利所诱惑。”     “来了这里我才真正的体会到弱肉强食的残酷,生命对这些人来说比蚂蚁还不如。”     “世道本就是如此。”林喻拍了怕燕落晓的肩,“我不知道在你们家乡那里是怎么样的情况,但是这里就是这样,习惯就好。”     “哈哈,我这不是正在慢慢习惯嘛。”燕落晓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是林青婉前几日给自己做的,“我想我来到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事情就是遇到了你姐姐,要不然我觉得可能我在这个世界上真的不知道活着有什么意思。”           第一百一十九章 - 喻鸢缘 - 烈刀     林喻想起自己还不知道燕落晓和自家姐姐是如何相识的,于是便开口问道:“你和我姐姐是怎么认识的啊?”     “这个说起来真是一言难尽了。”燕落晓挠挠头,“我和你姐也算不打不相识吧,说起来刚认识她的那会儿她挺凶的。”     “我姐姐从小就要强,性子是急了点,但她心肠是极好的。”林喻想到自家姐姐小时候不由得笑了起来,“有时候爱耍小孩子脾气,落晓你多担待着点。”     “这个我知道,越是相处越是发现她的好,嘿嘿。”说起林青婉,燕落晓嘴角不自觉扬起了微笑。     “是啊,你以后要是惹她生气了,说几句好话哄哄她便是。我姐可好哄了。”林喻拍了拍燕落晓的肩膀,“我姐从小为了我受了很多苦,落晓你可不能欺负她。”     “只有她欺负我的份儿,我哪儿敢欺负她呀。”燕落晓吐了吐舌头,“不过林喻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姐好的。”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林喻点点头。     二人正说着,身后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陆姑娘。”林喻站起身迎了上去,“蓝鸢她……”     “林公子放心,我已经找到了祛除玉姑娘身上蛊毒的方法了。”还不等林喻说完,陆央儿便开口说道。     “真的吗?”林喻显得有点不敢相信,“陆姑娘你真的找到了祛除蓝鸢身上蛊毒的方法?”     燕落晓也激动得站了起来。     “恩,昨日我和司徒姑娘便是去找这个东西的。”陆央儿点了点头。     “太好了!”燕落晓拍了拍林喻因为激动而有点颤抖的肩膀,“玉小姐躺了这么久终于能醒过来了。”     “麻烦你们通知林姑娘,明日我要禁食一天,只给我清水就好,而且我给玉姑娘解蛊的时候,这后院里除了我一个人都不能有。”     “禁食一天?”燕落晓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一天不吃饭哪儿来力气解蛊啊。”     “不食五谷,是为了保持身体素洁,给玉姑娘解蛊的时候更顺利。”     “陆姑娘放心,林喻一定照你的吩咐办!”     此时,在长安城的一座宅院中。     “你是说有名神秘女子一直在给玉明贤的女儿治病?”温潜用左手小指顺了顺自己左边的眉毛。     “是的少主。”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躬身站在他面前,脸上带着阴鹫的笑容。     “知道是谁吗?”     “似乎是邪魅郎君的徒弟。”小男孩沉思了一下有继续说道,“还有一位带黑色斗笠的女子跟她一起。”     “带黑色斗笠的女子?”温潜皱了皱眉,随即又勾起一丝轻蔑的笑容,“随他们去吧,我只是给那个林喻一点小小的惩戒而已,哼,谁叫他不长眼打我霜儿的主意。”     “那……属下还要不要继续盯着新月楼这边?”     “不用了。”温潜用左手小指顺了顺左边的眉毛,“陈义这个老家伙有什么异动没有?”     “属下暂时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异动,整日只是闭门不出。”小男孩如实回答道。     “很好,给我盯紧他。我要看看那个老女人派他到长安来到底有什么目的。”温潜端起桌上的茶杯轻饮了一口,“你先回去吧,有什么消息立即来报。”     “是!属下告退。”小男孩给温潜行了礼便离开了。     “陆央儿,原来你也来了长安,哼,正好省了本少主去找你的功夫。”温潜冷冷一笑,习惯性的用左手小指顺了顺左边的眉毛。     入夜的皇宫总是沉静得可怕,各宫都早早的熄了灯,而延平宫里却仍旧是灯火通明。     “公主夜深了,还是早早的歇息吧,这些这折子您都看了一天了。”自从如画受伤之后,延平便准了她几天假,如歌只好接替如画的工作。虽然她们两姐妹都是伺候延平,但是如画负责延平的日常起居,而如歌则是负责延平的安全,所以平日里如歌一般都会在外面巡视,如画则是伺候在延平身边端茶倒水充当老妈子的角色。     “恩,批完这本就去睡了,你去吩咐准备沐浴用的水吧。”延平自始至终眼睛都没离开过手上的折子。     “是。”如歌自叹当不来如画苦口婆心的老妈子角色,转身下去叫宫女太监给延平准备洗澡水,在门口却碰见同样还没睡的司徒敬。     “驸马。”如歌给司徒敬见了礼。     “公主还没睡?”司徒敬看了看里面正埋头认真批着奏折的延平皱着眉问道。     “是啊,公主平日里都要批折子到这个时候的。”     司徒敬皱了皱眉,道:“也太不爱惜身子了。”     “驸马你去劝劝公主早点休息吧,我去准备公主沐浴要用的水了。”如歌说完便走了。     “公主还没休息呢?”司徒敬换了一副轻松的表情走了进去。     “你不也还没休息。”延平见来人是司徒敬略微有点吃惊,尔后才想起自己已经让司徒敬搬进宫里来住了。     “哦,我来是有件事要向你汇报。”     延平挑眉看向司徒敬,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莲妃宫里死了个小太监你知道吗?”司徒敬背着手摇头晃脑的来回踱了几步。     “死了个小太监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宫里一日不知道要死多少个小太监。”延平以为司徒敬有什么大事跟自己说,结果没想到却是死了个小太监这等小事,不觉有点兴趣缺缺。     “这个小太监可不是普通的小太监。”司徒敬朝延平眨了眨眼睛继续说道,“上次我进宫来见你,看见莲妃身后跟着个油头粉脸的小太监,感觉对莲妃的态度不一般。”     “怎么个不一般法?”延平听司徒敬这么说倒是觉得有点意思,以前就听宫里传言说莲妃yin乱后宫,但自己也只当是妃子们为了争宠而编造出的谣言,难不成谣言是真的?     “有哪个太监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打断主子和别人谈话的?”司徒敬双手环胸,“而且那个小太监看着莲妃的眼神里面带着爱慕,看到我和莲妃说话的时候眼神里面又带着一丝醋意与嫉妒,所以我猜想,这个小太监和莲妃的关系不一般。”     “宫里的太监都净了身,莲妃又怎么能和那个太监……”说到这里未经人事的延平脸上不自觉的带上了红晕,“莫非莲妃喜欢……不正常的男人?”     “就像公主说的,宫里太监这么多,一个把个不净身我想也不会有人知道的。”司徒敬摸了摸下巴。     “你这么说起来,以前莲妃宫里也有传出过死小太监,父皇问起来莲妃也只说是犯了错给罚的。父皇也没有再过问什么。”延平低头想了想说道,“按你这么说,难不成都是跟莲妃有染?”     “这可说不准。”司徒敬耸了耸肩,“莲妃能偷运年轻男子进宫假扮小太监,宫外肯定有人助她。”     “你怀疑李保国给莲妃提供的这些年轻男子?”     “是不是李保国这不好说,但是我在想三皇子知不知道自家母妃和一些年轻男子有染。”司徒敬说到这里,不怀好意的笑了笑,“莲妃能在你受伤过后那么快知道消息,想必在你宫中定然是安插了眼线。今天上午我找了付大人让他照你我计划的去跟李保国演一场戏,不知道李保国会不会收敛一点。”     “聪明人自然懂得收敛。”延平关上手里的奏折,“南蛮使者是不是已经启程回去了?”     “恩,已经走了。”司徒敬回想起云阳临走之前跟她说的一些话,眉头不禁又皱了起来,看来对南诏那边也不能寄托太大的希望了。     “我这伤要装到什么时候?”延平放下手里了的折子,“你真应该看看这折子里都写了些什么。”     “写什么?”司徒敬上前几步随手抓起桌上的几本奏折翻看了起来,“这些文人成天就知道咬文嚼字,搬弄是非,动不动就是什么祖先大义,这种折子还是少看为妙,免得污了自己的眼。”     “这些大人也是为了我们沐家的江山着想。”延平把被司徒敬翻乱的折子整理好,摇摇头,“你跟林大人也算是好朋友怎么也没学些读书人的斯文气。”     “斯文气?我看是酸儒气还差不多。”司徒敬撇撇嘴,听延平说这些司徒敬脑子里忍不住浮现出钱吉安每次看着延平那含情脉脉的眼神来,于是酸溜溜的说道,“那东西我可不想学,免得变成整天只会这个子曰过那个子曰过的傻子。”     司徒敬本是赌气的话,没想到却是惹来延平一阵轻笑。     “你笑什么。”司徒敬不满的看了延平一眼,“我司徒敬虽然读书少,但是脑子可比那些读书人好使多了。”     “你可真是一点没变。”延平双眼含笑的看着司徒敬道。     “不好意思,我司徒敬这辈子唯独只爱舞刀弄剑,不爱文房四宝,变不了了。”司徒敬以为延平是在嫌弃她不喜读书,于是梗着脖子说道,“要是公主没什么事,司徒敬就先退下了。”     还不等延平回答司徒敬便一甩袖子走了,看着司徒敬离去的背影,延平不由得觉得莫名其妙起来,明明是你来找我的呀,怎么反倒变成我有事找你了。           第一百二十章 - 喻鸢缘 - 烈刀     "依我看来定然是有人想栽赃陷害恩师。"黄奇摸着下巴上的胡须眯着眼说道。     "这不明摆着嘛。"周武一拍桌子,"付铁男不都说了发现的兵器上有咱们将军府的印记,哼,我看肯定是司徒敬和延平设下的圈套!"     "我看不会。"黄奇摸着自己下巴上的胡须,"公主都受伤了,就算是苦肉计也太真了吧?再说了,如果真是公主他们想设计陷害恩师,何不把证据公布天下?还要通过付铁男的嘴来告诉我们?"     "那不是公主莫非是四皇子?"听黄奇这么一说周武也有点琢磨不透了。     "我也觉得有这个可能,四皇子自从回长安以后都十分低调,也没有什么异动,安静得有点诡异了。"黄奇看了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的李保国一眼,说道,"恩师您意下如何?"     "看来我得找个时间进宫一趟。"李保国面无表情的说道,"你们两个给我去好好查查这批兵器的来历,延平既然通过付铁男的嘴来告诉我,我猜她也不确定刺杀她的是谁,所以想通过付铁男来试探我,哼,黄毛丫头也学会算计人了。"     "是。"黄奇周武一同回答道。     "恩师,近日莲妃娘娘又运了名男宠进宫。"黄奇踌躇了半天还是决定将莲妃换男宠的消息告诉李保国,虽然他知道李保国一向不喜欢莲妃搞男宠这一套。     "哼,我这个妹妹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李保国冷哼一声,脸上带着隐隐的怒气和无可奈何,"迟早这些男宠会害了她!"     黄奇和周武都没有出声,只是垂首站在那里等待着李保国的指示。     "黄奇,你去把给莲妃提供男宠的那个人给我除了。"李保国的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似乎说的不是别人的生死,而是在说今晚上要吃什么一样随意。     "是。"黄奇向李保国拱了拱手,转身便要出去,却被李保国唤住。     "记得做干净一点,别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学生明白,请恩师放心。"黄奇眼里闪过一丝狠毒,再次向李保国拱了拱手便出去了。     "恩师,看来公主他们已经开始注意到咱们了。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什么如何是好?"李保国冷眼瞧了周武一眼,自己这个门生,勇猛有余却智不足,论智谋远远比不上黄奇。     "就是接下来咱们应该怎么办?"周武以为李保国不懂自己的意思于是说道。     "今日都累了,你先回去罢。"李保国按了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说道。     "那学生就先告退了。"周武看李保国却是一副累极的样子也不再多说什么告了礼便也下去了。     待周武走了以后,李保国站起身来走到书桌上拿出纸笔写了些什么,写完拿起来吹了吹走到窗边打了个呼哨,一只灰白色的鸽子便扑腾着翅膀飞到了窗棂上,李保国伸手抓过信鸽将刚写好的纸条装进了信鸽脚上的竹筒内然后将信鸽往夜空里一扔,信鸽便又扑腾着翅膀融入了夜空之中。     人都说孕妇是最幸福的,但是关英却没有感到一丝幸福。自从离开自家爹爹来到了长安,她就再也没有感受到过那种叫幸福的东西,西北虽然不如长安繁华热闹,但至少那里有她最亲的人,而长安又有什么,自己心心念念的如意郎君?呵,天知道自从那次差点流产之后关英有多怕他恨他。康文豪虽然对她关爱有加,但是关英知道他只不过是关心她肚子里的孩子罢了,若是没有肚子里的孩子,她怕是早就成了康仁广打骂泄/欲的玩偶了。     关英坐在康府内院的花园内,默默的望着花园里日渐凋零的花出神。心里的思绪是千回百转,她只恨,只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会被康仁广的花言巧语所欺骗,嫁给了他,葬送了自己一生的幸福,现在还怀上了他的孩子,关英的手抚上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嘴角浮现出一丝苦涩的笑。虽然她曾经无数次想过死,但是每每想到肚子里还未出世的小生命便怎么都下不去手结束这生不如死的生活,若要是没有怀上,多好?     "关英妹妹,你的身子刚好点怎么就出来院子里吹冷风了?"程涵秀见关英独自坐在花园里吹风,忍不住责怪道,忙遣了候在不远处的丫鬟去取件披风来。     "秀姐姐。"关英忙用袖子拭去眼角的泪痕,对着程涵秀硬是扯出了一丝微笑来。     "关英妹妹,你这身子刚好些怎么就出来吹风了?"程涵秀嘴上虽然说着责怪的话但眼里却满是怜爱。     "我觉得老待在屋子里太闷了便想出来透透气。"关英笑着回答道,但是任谁都能看出她的笑容有多勉强。     "大夫说你不可受凉。"程涵秀拉着她就往回走,"关英妹妹你还是听大夫的话乖乖待在屋里比较好。"     关英感受着程涵秀拉着自己手的温度,刚刚拭干的眼角又湿润了起来,在这个无依无靠的长安城里兴许只有程涵秀是真心对自己好的。     刚回到房里,丫鬟便端着一碗鸡汤进来了 。     "少夫人,鸡汤。"丫鬟把鸡汤端到刚刚坐定的关英面前。     "端下去吧。"关英皱着眉把头扭到了一边。     谁知道丫鬟却跪了下来,带着哀求的声音说道:"少夫人您还是喝了吧,上次您没喝,老爷罚了我一个月的银钱,奴婢家里还有一家老小等着奴婢每月俸禄活命呢。"     关英看着跪在地上的丫鬟,没想到自己只是没有喝一碗鸡汤,便害得人家没了一个月的俸禄,她叹了口气,道:"你起来吧,我一会儿就喝。"     "多谢少夫人,多谢少夫人。"丫鬟连忙给关英磕了几个头,站起来看了看放在桌子上的鸡汤,欲言又止。     "你放心,我会监督她喝的。"程涵秀拍了拍丫鬟的肩,说道,"你先出去吧。"     虽然丫鬟很不情愿,但还是点点头退了出去。     "真没想到你公公对你的身体这么上心。"程涵秀拿起桌子上的鸡汤舀起一勺吹了吹,"来喝吧。"     "我不想喝。"关英摇摇头,"没胃口。"     "大夫说你要保持营养。"程涵秀看关英略微有些苍白的脸色说道。     "秀姐姐,我真的不想喝。"关英皱着眉说道。     "关英妹妹。"程涵秀放下鸡汤,拉起关英的手道,"你是不是想家了?"     听到程涵秀这么说,关英的眼泪再次流了下来。     看见关英哭,程涵秀顿时慌了手脚,连忙掏出随身的手帕去擦她脸上的泪。     "关英妹妹你怎么了?怎么哭了?莫不是我说错了什么?"程涵秀边擦边说道。     关英含泪摇摇头,脸上的泪却是越来越多。     "关英妹妹你别哭啊,有什么难处你跟姐姐说。"程涵秀见关英越哭越凶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秀姐姐。"关英啜泣着说道,"我想回家,我想我爹,我不想待在这里。"     "为何不想待在这里?"程涵秀不解的问道,又想到康仁广对关英的态度,"是不是怕你夫君欺负你?"     关英没有说话只是不停的掉着泪,程涵秀只当她默认,她柳眉一竖说道:"关英妹妹你莫怕,有我在这里他定然不敢欺负你!"     关英摇摇头,道:"你护得了我一时又如何能护得了我一世?"     程涵秀一愣,是啊,自己就算能护得了关英一时不受康仁广欺负,但是日后自己走了关英又怎么办?     "秀姐姐,你带我回去找我爹吧,我不想待在这里了。"关英擦了擦脸上的泪,"怪只怪我当初瞎了眼看上了他。"     "关英妹妹你别哭了。"程涵秀看关英实在是伤心得厉害,便说道,"我想你要是就这么回你爹那儿去,你公公和你相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何况你现在有孕在身,不方便长途奔波不说,我看你公公又十分看重你肚子里的孩子,你就这样一走了之定然会连累府里伺候你的下人们。"     "那怎么办?"关英瞪着哭红的眼睛看着程涵秀,自己只是想离开这里回家,并不想连累任何人。     "离开这里的事情我们再从长计议,在此之前你先好好养好身体,就算要离开也要有个好身体不是?"程涵秀安慰关英道,离开西北之前关曲曾经秘密的拜托过自己一件事,这几天忙着照顾关英倒是把这件事给忘记了,看来自己明天得出去一趟才行,打定主意程涵秀便劝关英喝了鸡汤然后上床好好休息。     "秀姐姐你放在这里吧,我实在是不想喝。"关英擦干了脸上的泪痕。     "哎。"程涵秀叹了口气,"那好吧,关英妹妹你早点休息吧。"     说完端着那碗已经有点凉了的鸡汤往外走,走到门口回头望了关英一眼,关英只是盯着桌上的红烛出神,程涵秀摇了摇头,关门出去了。     站在门外看着手里那碗鸡汤,脑子里浮现出那个丫鬟哀求的样子,她头一仰,喝光了那碗鸡汤,看着空空的碗自言自语道:"师姐说的,锄强扶弱,助人为乐,乃侠之根本。"           第一百二十一章 - 喻鸢缘 - 烈刀     第二日,林青婉特地起了个大早和燕落晓给陆央儿弄来了山泉水以供她使用。     “陆姑娘,按你的吩咐已经把山泉水准备好了,不管你是要沐浴还是喝都行。“林青婉来到陆央儿门外敲了敲门,说道。     但是半天却没得到回应。     “陆姑娘?“林清婉再次敲了敲。     “别敲了,她昨个儿半夜出去了。”司徒玦打着哈欠走了过来。     “半夜就出去了?”林青婉疑惑道,“不是说今天要给蓝鸢妹妹解蛊吗?”     “你放心,她说是今天那便是今天。”司徒玦揉了揉鼻子,想打喷嚏却打不出来,“陆央儿这个女人可是言出必行。”     林青婉听司徒玦这么一说,刚提起来的心又放了下去,她回头挑眉看向司徒玦,道:“司徒姑娘好像很了解陆姑娘?”     “哼,了解倒是谈不上。”司徒玦冷哼一声,“不过这段日子在一起对她对脾性到还是有些知晓的。”     “诶,对了,司徒姑娘来了这么久了怎么不到司徒敬府上坐坐?”     “怎么,林姑娘这是要赶我走吗?”司徒玦嘴巴一撅,甚是可怜的说道。     “司徒姑娘莫要误会,青婉不是这个意思。”林青婉当然知道司徒玦脸上可怜的表情是装的,但她这句话真的不是要赶司徒玦走的意思,于是连忙解释道,“我只是觉得你和司徒敬许久不见,不是应当要叙叙旧吗?”     “说得倒也是。”司徒玦点点头,“算起来我和小敬也倒是有七八年不曾见过了。最后一次见面还是她被她师傅带上山去闭关练功的时候。哎,小敬都长得这般大了。”     “是啊,时光真是个不饶人的东西。”想起林喻,林青婉也附和着感叹道。     “哎呀,这几日光顾着和陆央儿斗蛊倒是忘了问问小敬怎么到这长安来了,还娶了公主。”司徒玦说道这里顿时感到不对劲,瞪大眼睛看向林青婉,“不对啊,我家小敬是个姑娘家啊,怎么能娶公主?!”     “嘘!”林青婉看了看四周,“司徒姑娘要想知道还是直接去问司徒敬的好,但是她是女子这件事切莫张扬,否则不仅是司徒敬就连你们司徒家都要受牵连的。”     “为何不可张扬。”司徒玦一挑眉,不屑的说道,“我司徒玦何曾惧怕过他人,谁要是不服毒死他便是。”     “司徒姑娘,朝廷不比得江湖上随性。”林清婉无奈的摇摇头,“江湖上得罪朝廷被灭门的事不是没有,不能因为自己一时之快,枉送了家人性命。”     见司徒玦仍旧是一脸不屑,林青婉继续说道:“现在司徒敬她们有很重要的事情在做,关乎皇室存亡,想要她死的人不在少数,若她的真实身份暴露便是欺君大罪,免不得被人借此至她于死地。所以司徒姑娘还是以司徒敬的性命为要,具体的,我想司徒敬会告诉你的。我去看看喻儿那边准备得如何了,先告辞。”     望着林青婉走远的背影,司徒玦陷入了沉思,小时候确实听爹爹说过什么朝堂险恶,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话,但是自己一向对这些嗤之以鼻,自己的性命要自己掌控,凭什么要听那个什么狗屁皇帝的。但是小敬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到朝廷里做了官,还在做什么关乎皇室存亡的大事,看来自己真的有必要去找小敬问个清楚,明明她和自己一样,从小便是向往着快意江湖。     “喻儿。”林青婉告别了司徒玦并没有径直去找林喻而是去厨房端了煲了一早上的乌鸡汤,才往林喻的房间走,“来尝尝这乌鸡汤。”     “姐,怎么起这么早。”林喻刚给玉蓝鸢擦了脸便听见有人推门,掀了帘子一看却是林青婉端着一个汤盅走了进来。     “早睡当然是要早起了。”林青婉盛了一碗吹了吹递到林喻面前,“来尝尝,我在里面加了点人参,看你最近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姐,你整天给我喝这么大补的东西,我都要被你补出鼻血来了。”林喻虽然嘴上嘟囔着,但还是听话的接过林青婉递过来的汤。     “瞎说。”林青婉白了她一眼,走过去将帘子掀开看了看,“不知道陆姑娘这次的法子能否将蓝鸢妹妹身上的蛊毒给去除。”     “我看昨日陆姑娘说得十分有把握,想来这次定然能成功。”林喻放下手里的碗也走过去看着床上的玉蓝鸢说道,“蓝鸢身子骨本就柔弱,这次又受了这么大的罪,不知道醒来过后要几时才能调养得好。”     “这个你放心,我已经托人帮我找了天山雪莲和千年人参,又寻了其他一些大补的东西,等蓝鸢妹妹醒来便顿顿做给她吃,我就不信补不回来。”林青婉拍了拍林喻的背说道,“到时候还是让蓝鸢妹妹搬回丞相府去调养,一来丞相府里丫鬟下人多方便照顾,二来嘛蓝鸢妹妹离家这么久,想必玉丞相和玉夫人也想她得紧。”     “一切都听姐的安排。”林喻感激的握住林青婉的手道,“姐,还好有你。”     “你这孩子又开始说傻话了。”林青婉回握林喻道,“都说了我是你姐了,我不照顾你,还有谁能照顾你?”     林喻看着林青婉眼圈一红,一时竟是说不出话来。     “好了,喻儿,你我之间不必说这些。”林青婉摸了摸林喻的头道,“陆姑娘早上有事出去了,也不知道何时回来,我们先把陆姑娘要用的东西准备妥当吧。”     “嗯。”林喻拭了拭眼角轻轻点了点头。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这厢林青婉和林喻为了给玉蓝鸢解蛊做着准备,而这厢司徒敬和延平正在为着那批兵器的事情苦恼着。     “据付铁男所说,李保国对这批兵器的来历也十分疑惑,并且指天发誓这批兵器绝不是他府上所有。”司徒敬背着手站在延平寝宫内看着延平又在对着一堆奏折皱眉,心里暗暗责怪起帮助延平处理奏折的那批人来,钱吉安这群人是干什么的,怎么还有这么多折子送到这里来。     “但是我让宫里负责兵器制造的师傅们看过了,这确实是宫里制造的兵器。”延平头也不抬回答道,“但是如果不是李保国府里的东西还会有谁能随意拿到这么多宫里所产的兵器?”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司徒敬摸摸自己的下巴,“不如我们派人去李保国府上查一查是否短少兵器?”     “我觉得这样做有点不妥。”延平摇摇头,放下手里的奏折,抬眼看着司徒敬道,“我想李保国也一定会派人去查这批武器的来历。”     “你是说李保国不是幕后主使?”     “我觉得一定不是他。”延平看司徒敬张嘴想说什么,立马出声道,“别问我为什么,我只是直觉如此而已。”     司徒敬哈哈一笑,道:“很多事情不能单靠直觉,得靠证据才行。”     “那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李保国干的?”延平歪着头反问道。     司徒敬耸耸肩,摊了摊手,表示没有。     “那不就行了。”延平眼里带着狡黠的笑意看着司徒敬说道。     司徒敬看着延平眼里的笑意,微微一愣,时光似乎又回到以前。     “公主,钱大人求见。”     司徒敬正陷在自己的回忆里却被来通报的宫女打断,钱吉安?他来干什么?     “让他进来吧。”延平将已经批注的奏折整理好,放到一边,“想来又是有新折子送来了。”     “那我就先走了,我打算去虎头营看看情况。”司徒敬抬眼看了看延平,但见延平脸上却似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于是低头说道。     “嗯,好。”延平点点头,但是半天没有得到司徒敬的回应,待抬起头来看时,早已没了司徒敬的身影。     “公主千岁。”延平正蹙眉想着,钱吉安左手拿着一叠折子,右手却是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了。     “钱大人请起。”延平换上平日里的表情,抬手对钱吉安说道。     “谢公主。”钱吉安站起身来,微微抬首看了看延平,复又低下头去,“这是筛选出来的不知道怎么批注的折子,还望公主定夺。”     “嗯,有劳钱大人了。”延平示意一旁的宫女将奏折拿上来,“本宫几日不上朝百官可否有何意见?”     “百官也都是担心公主的身体安康,并无什么其他言论。”钱吉安回答道。     “是吗?”延平看钱吉安右手还提着一个食盒,于是好奇的开口问道,“不知钱大人所提的盒子里装的是何物?”     “哦,哦,这个是……”钱吉安面上一赧道,“这个是家父相熟的一位大夫开的治疗刀剑伤的药,虽然御医已经为公主看过了,但是这位大夫是长安城里数一数二治疗刀剑伤的大夫,所以吉安斗胆去给公主讨了一副药,还望公主不要责怪吉安冒昧才好。”     延平微微一愣,心里一暖道:“钱大人费心了。”     “不会不会,公主不嫌弃就好。”钱吉安听延平言语之中并无不满之意,不由得喜上眉梢,“对了,家母还特地熬了补身的鸡汤,公主若是不嫌弃……”     “真是麻烦令堂了。”延平看着钱吉安脸上兴奋的表情,一时竟是不忍拒绝,让宫女将食盒拿下去。     “家母熬汤的手艺十分不错,鸡汤还是热的,公主趁热喝了才好。”钱吉安将食盒交给一旁的宫女还不忘嘱咐道。     “那……”延平顿了顿,说道,“本宫现在就喝好了。但是本宫喝不了这么多,不如钱大人帮本宫喝一点如何?”     “不不不,吉安不敢。”钱吉安虽然心里十分愿意但是君臣之礼还是不得不遵守,于是惶恐的躬身道。     “哎。”延平摇头叹了口气,“延平啊延平,你真是可怜,想和朋友一起分享一盅鸡汤都不行。”     钱吉安听延平这么说,立马慌了神,但随即说道:“公主是君,吉安是臣,君臣之礼吉安不得不遵守,但是……”     他说道这里顿了顿,伸手摘下戴在头上的官帽,微微一笑继续说道:“但是如果吉安摘下这顶乌纱帽便不再是臣,而只是钱吉安,是公主的朋友。”     延平见钱吉安摘下官帽,赞赏的点了点头,对着钱吉安笑着说道:“好!来人,去拿两只碗来,我要和钱大人,不,吉安,在这里共享这盅鸡汤。”           第一百二十二章 - 喻鸢缘 - 烈刀     司徒敬出来时正碰到钱吉安进去,手里除了拿着一叠奏折之外还提了一个食盒,司徒敬不禁暗自皱眉,但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对钱吉安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钱吉安对延平心存爱慕,她心里又怎么会不明白。钱吉安有状元之才,样貌也英俊,脾气随和,除了有点读书人的迂腐之外,真可算是驸马的不二人选,若是没有她的出现,说不定他现在便是天子的乘龙快婿,延平的如意郎君。想到这里司徒敬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待这里的事情完结之后,自己必然要卸下延平驸马的身份,到时候...哎,司徒敬不想再想下去,她用手揉了揉脸,深深的吸了口气,抬步往宫门走去。     司徒敬站在延平寝宫门口的一番表情动作全被躲在暗处的如画和如歌瞧在了眼里,她二人本打算来找延平商量何时让如画回来伺候延平起居的事情,但却见钱吉安拿着东西进去,而司徒敬一脸苦大仇深的站在门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后来又听到延平要和钱吉安喝鸡汤,于是便退回了如画的房间。     “诶,如歌,你说公主和驸马到底怎么了?”如画用手撑着下巴,一脸的不解,“为什么成亲之后反倒不如以前好了?”     “我怎么知道。”如歌从正在看的棋谱中抬起头来,看了如画一眼,复又低下头去,“你要想知道,直接去问公主不就好了。”     “我哪儿敢去问公主啊。”如画横了如歌一眼,“上次我问公主为什么驸马都不回宫里来住,你是没看见公主的脸,前一秒还晴空万里,后一秒就黑云罩顶了,还罚我去洗马桶。”     “哈,谁让你那么多嘴。”     “哼,但是难道你不觉得公主和驸马之间真的有什么问题吗?”说道这里如画似想到什么,放下撑着下巴的手,在桌子上重重一拍,站起身来大声道,“难道是驸马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     见如歌没有理自己,如画几步走到如歌身边,一把夺过如歌手里的棋谱,柳眉倒竖的看着如歌道:“前些日子驸马身边不是莫名其妙多出来一个女子么!你也说了是你亲眼瞧见的!”     如歌撇嘴,真后悔上次自己不小心在如画面前说漏了嘴,她瞧如画柳眉倒竖,一脸生气的瞪着自己,倒真的十分像那把丈夫捉奸在床的妇人模样,又不禁扑哧一笑:“我说你呀,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我这不是担心公主嘛!”如画把书丢在桌上,一屁股坐在如歌旁边的凳子上,撅着嘴道,“你难道没看出来公主和以前不一样了吗?”     如歌一愣,道:“哪里不一样了?”     如画撇了如歌一眼,叹着气说道:“以前公主有什么心事都和你我说,但是现在,公主有什么心事都闷在心里,也不和你我说,就算是问她也只说是看折子累了,但是我有好几次都看见公主拿着以前她给驸马绣的手帕叹气。你说说,你以前几时见过公主这样?”     见如歌不语,如画又继续说道:“公主以前和驸马说话总不让驸马叫她公主,但是你看看现在,两人说话越来越客气,有次我居然听见驸马自称臣,这要是换作以前,公主一早生气了,但是那次公主居然一点表情变化都没有,你说奇不奇怪?而且那个钱大人,他对公主存的什么心思明眼人一看便知道,但是驸马却对此没有一点表示,不是变心了是什么?”     “公主现在是代理国君,驸马称臣也并无不妥啊。”如歌拿回如画放在桌子上的棋谱翻到刚刚看的地方又继续看了起来。     “哎呀,我跟你说不明白!”如画盯着桌上的茶壶自言自语般说道,“我一定要让公主和驸马重归于好!”     司徒敬出了宫并没有直接去虎头营,而是回了一趟驸马府,才骑着马慢腾腾的往虎头营的方向赶去,出了长安城走,司徒敬却不再往虎头营的方向走,反而改道往一片僻静的小树林走去。     “身后的朋友,你跟了我这么久,也该现身一见了吧。”司徒敬把马拴在一颗树上大声喊道。     “你从哪里发现我跟着你的?”一个紫色身影从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一跃而出,稳稳落在司徒敬身后几步远的地方,原来是程涵秀。     “从我出驸马府开始。”司徒敬转身看向程涵秀,“说实话,姑娘,我要是想跟踪别人的话不会穿这么显眼的衣服,而且也不会在腰间挂一串铃铛。”     程涵秀低头看着自己这身打扮,轻轻一笑,道:“我会记住司徒将军的建议的。”     “不知道姑娘跟着在下到底有何贵干呢?”司徒敬一手背在背后,一手拿起腰间的玉佩把玩着,眼睛则一瞬不瞬的盯着程涵秀。     “是这样的,几个月前我踏足西北寻找我师姐,但是刚刚踏入西北边界便看见马贼在洗劫一个村庄,路见不平是我们江湖人的本性,于是我便赶跑了那群马贼,但是谁知那群马贼联合周围几伙马贼在路上伏击我,本来区区马贼我并不放在眼里,但是没想到他们之中却是有个武功在我之上的人物,将我打伤,本来以为自己必将命丧在一群马贼之手,但是一位将军带着一队官兵出现救了我。”程涵秀见司徒敬只是静静的听着,于是继续说道,“还将我带回他府上疗伤。”     “不知道姑娘说的这些和你跟踪我有何关系?”司徒敬挑眉看着程涵秀,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在下可不记得有救过姑娘。”     程涵秀没有理会司徒敬的调笑,开口道:“后来待我伤好之后,本来要继续在西北寻找我师姐的下落,但是恩公却被奸人所害突然之间卧床不起,还被人软禁在府中,我本要替恩公报仇杀了那个狗贼,但是恩公却阻止了我,并且拜托我护送恩公的女儿来这长安城中,还叫我带封信给司徒将军你。”     “莫非姑娘所说的恩公便是关曲老将军?”司徒敬收起脸上玩味的表情,皱着眉问道。     “正是。”程涵秀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司徒敬道,“恩公叫我带着这封信到长安城来找司徒将军你,说你看了这封信后定然会派人去救他。”     司徒敬半信半疑的接过信,却没有立即打开,而是问程涵秀道:“在下与姑娘素未谋面,姑娘又怎么会知道在下便是司徒敬?”     “恩公说你是当朝驸马年轻有为,我潜入驸马府的时候听见那些下人叫你驸马。所以你若不是司徒敬又会是谁?”程涵秀对着司徒敬狡黠一笑,露出脸上的两个浅浅的酒窝。     司徒敬没有说什么,打开信越往下看司徒敬的眉头越是皱得深。她收起信,对着程涵秀抱了抱拳道:“姑娘放心在下定然会救出关老将军,在下现在有事要办就先行一步了。”     说完解开马拴在树上的缰绳翻身上马,跑了没几步却又勒住缰绳回头对程涵秀道:“姑娘可否告知司徒敬姓名,日后相见也好相认。”     “我姓程名涵秀,现在住在康大人府上。”程涵秀回答道。     听见康大人三个字,司徒敬微微一愣,但随即对着程涵秀点点头,道:“程姑娘若是日后有事找在下便去长安城中的新月楼便可,告辞!”     望着司徒敬远去的背影,程涵秀心里叹了口气,恩公,涵秀终是不负所托将信交到司徒将军手上,还望司徒将军能够将您平安救出来。     “我就说为什么上次去没有见到关曲将军,原来是关杰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将关曲将军软禁起来了。”虎头营内,鲁忠看完关曲的亲笔书函,一拍桌子狠狠的说道。     “娘的,关杰就是仗着西北天高皇帝远就胡作非为。”徐千里握着腰间的佩刀走到司徒敬身边,“将军,不如你给俺老徐几千兵马,俺去把关杰那小子给一刀杀了,把关老将军救出来!”     “老徐我说你呀啥都好就是脾气太急躁。”赵德生拿着刚装满好酒的酒葫芦,满足的喝了一口道,“现在那边的情况我们完全不清楚就这样,你就这样带着几千人打过去,到时候西北边防大乱,北疆趁机入侵,你说怎么办?”     “俺...俺不也是着急嘛!”徐千里红着脸坐回椅子上。     “我们在西北那边完全没有眼线,也不知道关曲老将军是否有生命之忧。”司徒敬皱着眉坐在椅子上说道。     “将军,要不让我再去西北打探打探情况?”鲁忠站起来对司徒敬抱拳说道。     “不行,看来关杰此时已经完全掌控了西北军营,你上次去过,很容易被人认出来,到时候我怕关杰会加害于你。”司徒敬摇摇头,鲁忠虽说去过一次西北但是就是因为这样才更加危险。     “那怎么办,直接打也不行,派人去摸底也不行,难道俺们就看着关杰为所欲为?”徐千里瞪圆了眼睛瞧着屋里的几个人。           第一百二十三章 - 喻鸢缘 - 烈刀     第一百二十三章     “你们先稍安勿躁。”司徒敬开口说道,“等我将西北的情况禀明公主,我们在从长计议。”     “司徒兄弟说得对。”赵德生点点头,“还是将此事禀告公主再定夺。”     “好好好,就依你们。”徐千里也只好无奈的摇摇头,“到时候只要有仗给俺老徐打就成啦。许久不打仗,俺老徐这身子骨都要生锈啦!”     “哈哈哈,我到还是希望老徐你身子骨生锈的好,这仗还是少打,也免得老百姓受苦。”鲁忠被司徒敬收入麾下之前也是穷苦人家出生,所以对老百姓的安乐尤为关心,他这番话虽然并无他意,但还是说得徐千里红了脸。     “俺也不是说打仗好。”徐千里抓了抓前几天刚剃干净胡子的脸,“只是这帮狗贼实在可恶,留着他们老百姓只会更遭殃。”     “鲁兄弟这你就不懂了。”赵德生喝了口酒,“老徐呀这是没媳妇,要是有了媳妇孩子,一准不想打仗了。”     “去去去。”徐千里朝着赵德生挥了挥拳,“老赵你少瞎说。”     “哈哈哈,老徐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还不娶房媳妇生个大胖小子传宗接代?”鲁忠见徐千里红着个脸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也忍不住跟着打趣道。     “俺老徐堂堂七尺男儿,怎么可以整天就想那些情啊爱的。”徐千里说道后面语气却小了很多。     “诶,我倒是听说最近有人时不时就往伙房跑啊。”赵德生说着往徐千里撇了一眼,嘴角满是笑意。     “伙房?”一直没开口的司徒敬此时开口说道,“说起来自从上次南征回来之后便没有见过伙头营的姑娘们了,也不知安顿得好不好。”     “将军放心,回来之后便将伙头营的姑娘们都安排到了虎头营的伙房里。”鲁忠回答道。     司徒敬点点头,将信收入怀中,道:“我先回宫里,鲁忠你继续盯着康文豪他们,老赵你们加紧我交代你们的事情布置好。”     “将军放心。”     此时新月楼的后院内,陆央儿正准备为玉蓝鸢解蛊。     “林姑娘,你和林公子守在门外,切莫让别人靠近这里。”陆央儿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怪异盒子对林青婉和林喻道。     “陆姑娘大可放心,我已经将后院的闲杂人等都清理出去了。”林青婉对着陆央儿点头说道。     “陆姑娘…”林喻对着正准备开门进去的陆央儿欲言又止。     “林公子放心,玉小姐这次定然可以醒来。”陆央儿瞧出林喻眼里的担心,于是开口说道。     “是啊,喻儿,你就不要担心了。”林青婉拍拍林喻的肩膀,“你要相信陆姑娘。”     林喻虽然心里担心万分,但在林青婉和陆央儿的安慰下,也只好先收起自己的担心,点点头目送陆央儿进了房间。     “喻儿你也不要过于担心,凡事都要往好的方面想。”林青婉看林喻还是一脸的担心,于是出声安慰道。     “嗯,我知道了姐。”林喻也不想林青婉为自己再操心,于是扬起嘴角扯出一抹笑容回答道。     话说陆央儿进了房间,犹豫了片刻还是将头上的黑色斗笠取了下来,她生为五毒教的圣女,容貌自是不可以轻易示人,自她举行过圣女接任仪式过后便每日带着面纱,就连少教主温潜也是未曾见过她的真实样貌。     陆央儿将斗笠放到屋中的桌子上,拿着黑色盒子走到床边,玉蓝鸢仍旧沉睡不醒。陆央儿先是检查了上次解蛊的伤口,然后又翻开玉蓝鸢的眼皮看了看,再将手搭在她的手腕上停留了片刻,收回手,将玉蓝鸢扶坐起来,她自己则盘腿坐到床上运功渡了些真气给玉蓝鸢护住她的心脉,以免发生意外。     收了功,陆央儿又将玉蓝鸢放躺好,这才取过一旁的黑色盒子打开,里面赫然是一只火红色的蟾蜍,只见它嘴里还叼着一只拇指粗的蜈蚣正缓缓下咽。陆央儿待它将蜈蚣整只吞入腹中才举着它走近玉蓝鸢,而火蟾蜍似乎闻到了什么味道,腮帮子一鼓一鼓的。陆央儿将盒子轻轻放在玉蓝鸢的肚子上,便站在一旁静静观察着。     只见火蟾蜍一步一步跳出盒子,跳到玉蓝鸢的肚子上停顿了一会儿又继续往前一路往玉蓝鸢的嘴边跳去。而陆央儿早已经将玉蓝鸢的嘴打开,只等着火蟾蜍跳进去。待火蟾蜍进去之后陆央儿点起一支香,插到早已经准备好的香炉内。火蟾蜍虽然能解百蛊但是留在体内太长时间也会对中蛊者造成很大的影响,所以待这一支香燃尽,陆央儿便要运功将火蟾蜍引出玉蓝鸢体内。     “陆央儿已经开始给玉姑娘解蛊了?”司徒玦从自己房里出来便看见林青婉和林喻坐在院子里,于是便开口问道。     “司徒姑娘。”林喻站起来对司徒玦打招呼,以前她和司徒玦见面都是匆匆忙忙,没说过几句话,所以显得比较拘谨。     司徒玦对她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进去多长时间了?”司徒玦盯着紧闭的房门问道。     “有一阵子了。”林青婉伸了个懒腰,“司徒姑娘这是要出去?”     “嗯,我打算去小敬那里看看。”司徒玦冲着林青婉眨眨眼,“不是你说我来了这么久都没去看过小敬吗?所以我打算去看看。”     “我想现在司徒姑娘你恐怕不方便去找她。”林青婉想起自己早上和司徒玦的谈话,自己当时也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她倒是放在了心上。     “为何?难道她很忙吗?”司徒玦一脸不解的问道。     “也不是很忙,只是她搬到宫里去了。”林喻开口对司徒玦说道,“而且也不知道她现在是在虎头营还是其他的什么地方。”     “宫里?”司徒玦挑眉,“那我直接到宫里去找她不行吗?”     “那可是皇宫,又不是你家后院,哪有那么容易说进去就进去的。”林青婉看着司徒玦一脸认真的表情忍着笑说道。     “白天不能去,晚上也不行吗?”司徒玦眼睛一转又问道。     “大晚上的,你想被人当刺客抓起来?”林青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皇宫里可有大内高手,前些日子还听说江湖上一些高手被朝廷收买进宫当了差,虽然你用蛊很厉害但是随便闯皇宫你的蛊可有点帮不上忙,而且你又不熟悉宫里的地形,如何知道司徒敬住在哪个寝宫里?”     “就说我是小敬的姐姐,难道也不让我进去?”     “人家哪里知道你是真的还是假的?”林青婉噗嗤一笑,“人家皇宫守卫只认腰上的那块牌牌的。”     “真是麻烦。”司徒玦有些恼了,“这天底下还没有我司徒玦去不得的地方!”     “司徒姑娘你莫急,司徒敬时不时的都要到我这楼里来。不然等落晓回来我让她给司徒敬带个话让她来见你。”林青婉见司徒玦恼了,怕她干出什么事情来,于是急忙安抚她。     “好吧,我在这里等着小敬便是。”司徒玦虽然表面上答应了林青婉在新月楼里等着司徒敬来找自己,但是心里却是另有打算,哼,不就是个皇宫,今晚我倒要去见识见识究竟有多厉害。     “不知道司徒姑娘有没有品茶的兴致,前些日子有朋友给我送了点上好的铁观音,一直没机会拿出来尝尝,如果司徒姑娘有兴趣不妨在此等候,我去泡一壶出来。”林青婉见司徒玦百无聊赖的坐在那里,怕她无聊真的跑到皇宫闹事,决定把自己私藏的上好铁观音拿出来转移她的注意力。     “反正在这里也无事可做,那就劳烦林姑娘了。”司徒玦趴在桌子上懒懒的说道。     “喻儿你陪司徒姑娘在这里坐坐,我去泡茶。”林青婉站起身来给林喻使了个眼色。     “姐姐你放心去吧。”林喻会意的点点头,“我会在这里陪着司徒姑娘的。”     “你们姐妹俩可真有意思。”待林青婉走了,司徒玦抬起头来看向林喻,“都喜欢上女子。你们可知道这有违天道人伦?”     林喻一愣,随即释然的笑笑,道:“那司徒姑娘可否解释一下何为天道人伦?”     “阴阳生万物,万物为阴阳,阴阳调和既是天道人伦。”司徒玦眨眨眼睛,“你是探花读的书可比我多,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司徒姑娘说的很有道理。”林喻点点头,“但是这世间万物又何止阴阳调和?传宗接代确实需要一男一女阴阳相合,但是传宗接代并不是生而为人唯一的使命,如果只是一味的只会传宗接代那我们和动物又有什么区别?”     不等司徒玦接话,林喻又继续说道:“人的感情是不能被控制的,喜欢上了便是喜欢上了,我只不过是喜欢上了和自己相同的人罢了,其实和他们并没有不同啊。”     “你想过玉小姐的爹娘如果知道这件事情会做何反应吗?”     “这…”林喻确实想过,想过很多次,如果玉明贤他们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还会让玉蓝鸢和她在一起吗?到时候自己又该怎么办?           第一百二十四章 - 喻鸢缘 - 烈刀     第一百二十四章     “我原本以为像司徒姑娘这样的洒脱女子不会在乎这些所谓的天道人伦。”不知道什么时候林青婉已经端着泡好的茶站在了司徒玦身后。     “呵,我自然是不在乎。”司徒玦心里暗自吃惊,林青婉就这么出现在自己身后,自己竟然丝毫未觉,是自己太大意还是林青婉的武功太高?     “那我倒是有些不解司徒姑娘刚才那番话的意思了。”林青婉给三人一人倒了一杯茶。     “我只是好奇罢了。”司徒玦端起茶杯闻了闻,轻轻饮了一口,“好茶。”     “好奇?”林青婉一挑眉,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果真是口齿留香,“依我所知司徒姑娘的师父便是有龙阳之好,我不知司徒姑娘为何还会对此好奇?”     “自古龙阳断袖皆说的是男子,我从未见过女子如此,所以难免好奇。”司徒玦从腰间拿出一把精致的玉梳,梳着自己散落两侧的头发,“想必你也听说过我师父和师爹的事,虽然他们不顾世人的眼光而在一起了,但是江湖上有哪个人提到他们不是满脸鄙夷,就算师爹曾经是世人敬仰的武林盟主,一代大侠,可那又怎么样,现在还不是为江湖中人所不齿。”     “哼,司徒姑娘所说的不过是那些自以为是的正道人士罢了。”林青婉不屑的冷哼一声,“张口闭口仁义道德,其实所行之事比邪魔歪道更不如。没想到司徒姑娘这么在意这些人所说的话。”     “非也。”司徒玦摇摇头,“我并非在意这些人所说的话,只不过他们所说的代表了大部分人的想法,世上真正洒脱之人又能有几个?大多数人都被世间的条条框框所羁绊着,他们循规蹈矩按部就班,按照前人留下的生活方式生活着,在他们的思维里,与大多数人的生活方式不同的,那便是异类,便要驱除。”     “难道司徒姑娘也觉得我们是异类?”林喻忍不住开口。     “如果我要认为你们是异类那岂不是欺师灭祖?”司徒玦笑着摇摇头,“我刚才之所以那么问你只不过是想提醒你,你们所面对的是整个世俗,如果没有能保护自己爱人的能力,或者不能确保那个人能够相守一生,还是趁早放弃的好。”     见二人不语,司徒玦又继续说道:“师父有几年一直郁郁寡欢,并且躲着不见师爹,我问他为什么,他告诉我,他后悔了,后悔当初不顾一切的和师爹在一起,后悔为了自己的私心让师爹放弃一切跟他走,如果当初他没有跟师爹在一起,或许师爹仍旧是那个万人敬仰的柳大侠,会娶一个温柔贤惠的妻子,生一堆可爱的孩子,过着比现在安定日子。他觉得是他害了师爹,是他毁了师爹的前程和未来。他甚至觉得师爹会在心里后悔,后悔放弃一切跟他在一起。”     “可是你师父和柳大侠不是好好的在一起吗?”     “是啊,但是你可知他们经历了多少磨难才在一起的吗?”司徒玦看了林青婉和林喻一眼,“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你们说这些,兴许是看多了我师父和师爹受的苦,所以想要警示你们,这条路真的太难走,如果不是有很大的决心,还是趁早放弃吧。”     “谢谢司徒姑娘的提醒。”林喻握着手里的茶杯,目光坚定的看向司徒玦身后紧闭的房门,“不管要经历怎么样的磨难,只要蓝鸢不放手,我林喻必然陪她走到最后。”     司徒玦看着林喻坚定的眼神,道:“希望你以后能记得你这番誓言。”     “开始我还以为司徒姑娘看不起我们这种非同寻常的关系呢。”林青婉对着司徒玦不好意思笑笑说道。     “怎么会呢,喜欢谁是你们的自由,我又有什么资格看不起你们?”司徒玦摇摇头,“人活一世短短数十载,又何必要活在别人的眼光里?只要是自己认为对的,为什么不能去做?我平生最讨厌那些循规蹈矩的人。活了一辈子只能活在前人的影子里,岂不是白活了!”     “哈哈哈,司徒姑娘这番话说得甚好甚好。”林青婉端起手里的杯子,“我以茶代酒敬司徒姑娘一杯!”     “林姑娘客气。”司徒玦也端起了杯子,“我只不过说了心里想说的话罢了,我司徒玦这个人向来我行我素,做什么都凭自己喜恶,最恨别人告诉我这个该做这个不该做。”     “那我今早对司徒姑娘你说的那些话岂不是触了司徒姑娘你的忌讳?”林青婉打趣的说道。     “林姑娘说笑了,你今早所说的话很有道理,司徒玦受益匪浅。”司徒玦对着林青婉眨了眨眼睛。     “司徒姑娘不嫌我多管闲事就好,来,喝茶。”     三人正在院里天南地北的聊着,而房内的陆央儿已运功将玉蓝鸢体内的火蟾蜍引出,她将火蟾蜍放入盒子中收好,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碧绿的小瓷瓶,倒出两粒药丸喂入玉蓝鸢口中,一拍后背让她服下。然后拿过一旁的铜盆放在床边,过了一会儿玉蓝鸢突然翻身趴在床边哇哇的吐起来,吐出的全是堆积体内的毒素,不仅乌黑而且含有一股恶臭。陆央儿看着趴在床边吐的玉蓝鸢,松了口气,火蟾蜍已经将玉蓝鸢体内的蛊毒全部解清,又服用了五毒教特质的清新玉露丸,将沉积在体内的毒素吐了出来,此后只要用补品好好补补身子,便可恢复如初了。     她刚打开房门,听见动静的林喻和林青婉立马迎了上去。     “你们可以进去看看她了。”陆央儿说道,“她现在正在将体内的毒素吐出,等她不吐之后将她吐出的毒素用火烧掉。”     听到陆央儿的话,林喻几乎不激动的不能自已。     “蓝鸢她…她没事了吗?”她不可置信的问陆央儿道。     “给她好好补补身子吧。”陆央儿淡淡的回答道。     “谢谢陆姑娘!谢谢陆姑娘!”林喻不停的说着感激的话,“陆姑娘救命之恩林喻永记于心!”     “陆姑娘以后有什么用得到我林青婉的地方只管开口便是!”林青婉也是感激的看着陆央儿。     “好了,你们进去看看玉姑娘吧。”对于林家姐妹的感谢,陆央儿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语气是一贯的冷清。     待二人进了屋,陆央儿朝仍旧是坐在院中喝茶的司徒玦走了过去。     “你的东西。”她将盒子放到司徒玦面前,便准备转身走开。     “坐下来喝杯茶怎么样?”司徒玦看也没看桌上的盒子一眼,只是兀自的说道,“这茶喝起来不错。”     听到司徒玦平静的声音,不知怎的陆央儿收回了已经迈出的腿,走到司徒玦对面坐了下来。司徒玦给陆央儿倒了一杯茶,两个人却都没有说话。     “陆央儿,你为什么每天都带着斗笠?”司徒玦盯着陆央儿斗笠上的黑纱,忍不住想要看看黑纱下面到底是一张怎么样的脸,妖娆?清丽?脱俗?平凡或者丑陋?     “你能不能摘下来让我看看你?”不知怎地,司徒玦盯着陆央儿的黑纱痴痴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不能。”陆央儿拒绝得干脆果断。     “真是小气。”司徒玦噘了噘嘴,用手撑着下巴,“难道你长得很丑怕吓到人?还是你长得太漂亮怕别人都爱上你?”     见陆央儿不说话,司徒玦转了转眼睛说道:“肯定是前者,哼,我要去告诉江湖上的人,说堂堂五毒教的圣女是个丑八怪!”     “司徒玦,我还是比较喜欢你不说话的时候。”陆央儿站起身来,迈开步子往自己房间走去,经过司徒玦身边时,一阵微风吹过,轻轻掀起陆央儿黑纱的一角,正准备还嘴的司徒玦抬头刚好看见扬起的黑纱下陆央儿的脸,一瞬间尽然呆滞在那里,连陆央儿已经走了都没发觉。半天才喃喃的说出了一句话。     “原来不是丑八怪啊。”     林喻和林青婉进了房间,玉蓝鸢还趴在床边吐着,虽然屋内弥漫着一股恶臭,但林喻眉头都不皱一下,直奔玉蓝鸢而去。     “蓝鸢。”林喻欣喜的唤着玉蓝鸢的名字,言语之间却难掩一丝哽咽。     “喻儿,你让蓝鸢妹妹先把体内的余毒吐干净吧,免得落下病根。”林青婉出声提醒道,“我去让人准备热水,好让蓝鸢妹妹沐浴。”     “你看我一高兴倒是把这个忘记了。”林喻吸吸鼻子,转头对林青婉道。     “你呀。”林青婉无奈的摇摇头,出去了。     待玉蓝鸢吐得差不多了,林喻端来早就准备好的茶水让玉蓝鸢漱了漱口。     “林…林喻?”玉蓝鸢看着床边的林喻伸出手,林喻连忙一把握住。     “蓝鸢,是我。”林喻卧握着玉蓝鸢一贯冰凉的手,竟觉得手心发烫。     “我这是在哪儿?”玉蓝鸢只觉得自己的身子虚软无力,她抬眼扫视着四周发现并不是自己所熟悉的地方。     “这是新月楼的后院,蓝鸢你不记得了吗?”     玉蓝鸢摇摇头,她现在脑子里一片混沌,什么也想不起来。     “不记得没关系,只要你醒过来就好了。”林喻握着玉蓝鸢的手更紧了些,生怕一松手玉蓝鸢便似断了线的风筝,消失不见了。     玉蓝鸢看着床边眼睛通红的林喻,伸出另外一只手抚上林喻的脸,道:“你瘦了,是不是墨墨太调皮折腾得你没吃好饭?”     “不,我只是最近没什么胃口,所以吃得少些。”林喻伸手擦了擦眼角的眼泪,然后摇了摇头。玉蓝鸢沉睡的这段日子,虽说在林青婉的监督下林喻每日三餐一顿不落,但是也吃得极少,再加上担心玉蓝鸢,所以人迅速的消瘦了下去,以前穿在身上刚刚合身的衣衫也显得宽大了些。           第一百二十五章 - 喻鸢缘 - 烈刀     “好好的哭什么?”看见林喻眼睛红红的,玉蓝鸢关心的问道。     “没,没哭,我这是高兴。”林喻赶忙使劲揉了揉眼睛道。     “既是高兴怎么眼睛红得像小兔子一样?”玉蓝鸢虽然在床上沉睡了多日,但双眼神色不减,此时她双眼含笑的看着林喻,仿佛一汪沉寂了许久的清泉泛起涟漪。     “也许是刚刚在外面被风吹了。”林喻吸了吸鼻子,”对了,蓝鸢你饿不饿,我去给你弄吃的。”说完林喻便准备起身。     玉蓝鸢拉住林喻的袖口,摇摇头,道:“我不饿。”     林喻看着玉蓝鸢苍白的脸心里满满的心疼,她把玉蓝鸢扶坐起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我怎么会在这儿呢,我只记得我们一起去上香,但是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我却一点也不记得了。”玉蓝鸢躺在林喻怀里吸收着她身上的温暖,轻声开口说道。     “你从寺里回来便感染了风寒,所以一直卧病在床。”林喻缓缓开口说道,有些事情她并不打算让玉蓝鸢知道。     “看来我这次感染的风寒着实严重。”玉蓝鸢并不想追问自己到底是不是得了林喻口中的所谓风寒,她只知道,既然林喻不说那便是不想她知道,所以她也便不问,反正林喻断不会害她。     “你大病初愈要好好休息才是,一会儿沐浴完了,你好好睡一觉,我去厨房给你炖些滋补的汤。”林喻轻轻拍着玉蓝鸢的背说道。     “我现在一点也不想躺在床上,你一会儿扶我出去走走好不好?”玉蓝鸢从林喻怀里起来,望着林喻说道。     “可是…”林喻犹豫着,玉蓝鸢身子骨本就赢弱,现在又是大病初愈,如果出去不知道会不会真的感染风寒。     “我感觉我好久都没呼吸过外面的新鲜空气了。”见林喻犹豫,玉蓝鸢咬咬嘴唇居然对林喻撒起娇来。     林喻睁大了眼睛看着玉蓝鸢对自己撒娇,一脸的不可置信,以前玉蓝鸢从未对自己撒过娇,一是本着大家闺秀的矜持,二是每次与自己相处玉蓝鸢总是或多或少的带着点对自己的歉意。今日玉蓝鸢居然破天荒的对着自己撒娇,林玉喻本能的想伸手去摸摸玉蓝鸢的额头,看看到底哪里不对。     “好嘛好嘛!”玉蓝鸢见林喻居然对自己发起呆来,不满的摇晃起林喻的胳膊来。     “咳。”林喻干咳一声,以掩饰自己的失态,“等我问过给你看病的大夫再说好不好?你刚大病初愈,我怕你出去吹风又感染风寒了。”     “你自己不也是有读过医术略通雌黄。”玉蓝鸢伸出手,“不如你帮我把把脉看看我到底好了没。”     “你也说了我是略通了,就是个半吊子嘛,哪里能跟真正的大夫相比。”林喻握住玉蓝鸢伸出的手,哄小孩子般宠溺的说道,“蓝鸢你听话,等晚上陆姑娘来给你看过之后我在带你出去可好?”     “好吧。”玉蓝鸢也不再纠缠,乖乖的点了点头。     林喻看着玉蓝鸢乖巧的样子,只觉得醒来过后的玉蓝鸢似乎有性情大变之嫌,看来一会儿得问问陆姑娘才行。     和鲁忠等人在虎头营商议完事情以后,司徒敬又回驸马府里待了一会儿接近傍晚才回到宫里,刚进延平的寝宫便碰见了如画。     “驸马你回来啦?”如画看见司徒敬立马两眼放光的迎了上去。     “如画?公主不是放了你的假让你好好休息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司徒敬边往里走边笑着问如画道,“伤好了?”     “托驸马爷和公主的福,如画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如画说着怕司徒敬不信,还特地挥舞了两下受伤的手。     “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才几天就好啦?”司徒敬好笑的看着如画在她眼前挥舞着受伤的手,打趣道。     “奴婢身子骨硬得很,所以比平常人要好得快些。”如画紧紧的跟在司徒敬身后说道。     “你找我有事?”见如画跟着自己走了好几个回廊,司徒敬停下来好奇的问道。     “没…没事。”如画见司徒敬突然问自己,立马把头摇得像泼浪鼓似的,头发上绑的两个小灯笼也跟着左摇右晃的,煞是喜感。     “那你跟着我干什么。”司徒敬看如画那样子忍不住笑起来,又继续往前走。     “其实吧…奴婢找驸马爷是有点事。”如画踌躇了一会儿还是开口说道。     “何事啊?要是想延长假期,我可做不了主。”司徒敬打趣的说道。     “不是不是,奴婢岂是那种爱偷懒的人。”如画对于司徒敬的话显得相当不满,鄙夷的回答道。     “那是何事?看上哪家公子哥要我替你向公主求旨赐婚?”     “怎么可能!”如画大声的反驳道,路上的一些宫女太监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如画憋红了脸,道,“驸马爷怎么老是没个正经!”     “好了好了,不拿你打趣了,那你找我究竟所谓何事啊?”司徒敬见如画有点恼了,只好正色道。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如画转了转眼睛,犹豫着要不要说。     “不是什么特别的是那就是普通的事咯?”     “对对对,就是一件普通的事。”如画急忙点头,说道。     “那你倒是说啊。”司徒敬无奈的再次停下来转身看着如画。     “就是…就是驸马爷和公主好久都没有一起用膳了…今晚是不是…”如画吞吞吐吐的将话说了出来。     司徒敬先是一愣,随即噗嗤一笑道:“就这事?”     见如画点头,司徒敬开口说道:“确实是件小事。”     “这么说驸马爷是答应了?”如画一脸殷切的问道。     “我倒是没什么问题,只不过不知道公主…”司徒敬看如画满脸的殷切,也不好意思拒绝,只好把球踢给了延平。     “我这就去禀告公主。”如画见司徒敬答应了,满脸的欢喜,转身便快步往延平处理奏折的地方走去。     司徒敬看着如画快速消失的身影,不尽替这个冒冒失失的丫头感到头疼,明明和如歌两人是亲姐妹,怎么这性子却是南辕北辙。和延平一张桌子吃饭似乎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自从自己身份被延平知道以后两人除了公事,私下里交集极少,更别谈一起吃饭什么的了,想到这里司徒敬也是觉得一阵心酸。     “公主公主。”如画一路快步的来到延平处理奏折的地方,还没进门声音便已经传到了延平耳朵里,延平皱了皱眉,这丫头越来越没规矩了。     “公主!”如画掩饰着满脸的高兴,进门还是不忘先给延平见了礼。     “如画本宫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怎么跑出来了。”     “奴婢已经好得差不多啦,但是奴婢太挂念公主了,所以迫不及待的想回来服侍公主!”如画殷勤的给延平捏起了肩膀,不时的拿眼偷瞧着延平,踌躇着怎么开口。     “你这丫头该不是闯了什么祸吧。”对于如画这般的大献殷勤,延平不为所动的继续看着手里的折子。     “怎么会呢。”如画撅着嘴反驳道。     “小时候你只要闯了祸回来便是这般乖巧的对着本宫大献殷勤。”延平合上手里的折子,故意板起脸转头看向如画,“说吧,这次又是闯了什么祸了。”     “奴婢冤枉啊。”如画瘪嘴,“奴婢真没闯什么祸!奴婢对天发誓!”     “既然没闯祸何以对着本宫如此这般献殷勤啊?”延平见如画一脸委屈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其实…其实吧。”如画袖子里的双手大拇指不停的搅动着,“驸马爷说想跟公主一起用晚膳。”     “什么?”延平一脸不信的看着如画。     “驸马爷说自己一直忙于公务忽略了公主,所以特地备了一桌饭菜给公主赔罪。”如画以为延平没听清,于是把自己早就编好的话说了一遍。     “她真这么说的?”延平挑眉看向如画,司徒敬会说出这样的话?     “那…那当然,奴婢怎么会骗公主呢!”如画被延平瞧得心里一阵发虚,为了避开延平的目光,开始动手给延平收拾起桌上的奏折来,“哎呀,这桌子怎么这么乱,这些宫女太监都干什么去了,奴婢还是早点回来伺候公主的好。”     “她什么时候这么说的?”延平看着如画心虚的避开自己的视线,心里起疑于是问道,“又怎么会让你来告诉本宫?”     “哎呀,奴婢刚刚想来给公主请安,碰巧遇见驸马爷于是就替驸马爷给公主传话了。”如画见延平不信又补充道,“这寝宫里的宫女太监都能作证奴婢是碰巧遇见驸马爷的!”我可没说谎,这些宫女太监确实是看见自己“碰巧”遇见驸马的,如画心里想到。     延平看如画一副指天为誓的模样,也懒得戳穿她,只好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看着如画欢天喜地离开的背影是又好气又好笑。想来这丫头是看自己和司徒敬成亲之后便日渐疏远,以为自己是不满司徒敬婚后忙于公务冷落了自己,所以才想了这么个不算高明的办法想撮合自己和司徒敬从归于好,殊不知自己和司徒敬的矛盾点并不在于此,本想拒绝但是看着那丫头那一脸期盼的表情实在是忍不下心,只得答应了她,反正自己和司徒敬确实需要一个坐下来好好谈谈的机会。           第一百二十六章 - 喻鸢缘 - 烈刀     入夜,虽然已近入冬,但今晚的月亮却是出奇的圆。司徒敬迈着步子慢慢的往延平寝宫内的一座清静小院走去,那里是延平小时候念书习字的地方,长大了以后延平仍旧是在这里闲时弹琴画画,司徒敬以前去过几次,里面环境清雅安静,修葺得颇有江南园林风格,在这巍巍皇城之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驸马爷你可来啦。”如画早已候在院门处,见司徒敬来了急忙迎了上去。     “恩。”司徒敬对如画点点头轻轻应了声。     “快进去吧,公主已经在里面了。”如画领着司徒敬往里走,边走边说,“驸马爷怎么来得这般迟,菜都要凉了。”     “处理一些事情,不知不觉就这个时候了。”听出如画言语中的埋怨,司徒敬解释道。     “哎,驸马爷一会儿可要给公主赔个不是,公主可是一早就来了,等了这么半天呢。”     司徒敬一愣,延平一早就来了?     “到了。”     司徒敬发呆的当口如画已经领着她到了院内的花园内,里面摆着一桌酒菜,延平已经端坐其中。     “这菜都凉了,公主,我去把菜热一下。”如画让一旁候着的两个宫女将桌上的菜一一撤下。     “不好意思,处理事情来迟了。”待如画带着两个丫鬟端着菜走了,司徒敬才对延平说道。     “无碍,驸马也是为国事操劳。”延平面无表情的说完,便再也不发一言,一时间两人之间只剩下沉默。     “哦,对了。”司徒敬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延平,“你看看这个。”     延平疑惑的接过信,抬眼看向司徒敬似乎是在问里面是什么。     “这是关曲将军写给我的信。”司徒敬解释道,“西北军营那边似乎出了点问题。”     延平取出信看完之后把信往桌上一放,脸上隐隐有怒气,“信里说的可是真的?”     “据我了解,关曲将军信中所言句句属实。”司徒敬一脸凝重的说道。     “这个关杰当真是胆大妄为之极!”延平皱着眉,“他一个小小的郎官居然敢做出这种事情,当真是不把朝廷放在眼里!”     “你也莫动气,我已经派人去打探西北边关的情况了。”司徒敬本打算一回宫就立马去找延平商量西北军营的事,但是她转念一想还是先派人摸清楚西北边关的情况再做打算。     “前些日子才给西北拨了军饷,这岂不是喂给了白眼狼!”延平只觉得头痛,原本以为只有个李保国,现在又多出个关杰,若不是顾忌到西北军营镇守着与北疆的边界,又岂容这些鼠辈张狂!     “这封信也是军饷送到过后才送到我手里的。”司徒敬见延平一脸的不快,“一个关杰成不了什么大气候,只要把西北的情况摸清楚了,便好办得多,李保国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还没有消息,可能也还在查那批兵器的来源。”延平看了司徒敬一眼,“听说康仁广把她夫人接到长安城来了?”     “公主倒是消息灵通。”司徒敬对于延平知道这个消息并不感到吃惊,“据说是怀了身孕到长安城养胎来了,说起来我以前去西北军营视察的时候,康文豪和关杰似乎时常走在一起。”     “你的意思是康文豪和西北军营的事情有关?”延平暗自吃惊,“看来父皇把他调离西北并不是随意之举。”     “康文豪这个人城府极深,回长安这么久既没有依附李保国也没有依附四皇子,看来…”司徒敬看见如画她们从新端着饭菜上来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公主和驸马慢用,奴婢们就先下去了。”如画在刚进门到时候瞧见延平和司徒敬似乎相谈甚欢,心里只觉得自己真是冰雪聪明,重新上了菜便急急忙忙把旁边伺候的两个宫女也带了下去,好让延平和司徒敬二人可以独处。     延平哪里看不出如画的心思,只是现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没空跟她计较,所以也便由着她折腾了。     “先吃点东西吧。”司徒敬看着满桌的佳肴也不禁食指大动,要知道她为了处理这堆事情可是从早上开始就没吃饭,她给自己和延平斟满酒,看延平仍是皱着眉头,“吃东西吧,这些事情我会处理的,你不要太过忧心。”     延平拿起筷子却又觉得有点没胃口,她放下筷子,道:“你吃吧,我还不饿。”     “今天鸡汤喝得太多了?”这句话刚说完司徒敬便惊觉自己的失语,连忙放下筷子说道,“我不是有意偷听你和钱大人说话的…我今早出来刚巧碰到钱大人…”     延平看着司徒敬一脸窘迫的解释着,不知怎么竟有些想笑,“钱大人母亲熬的鸡汤确实美味,本宫真该给驸马留一碗,好让驸马也饱饱口福才好。”     “那是钱大人母亲对公主你的一番心意,公主的美意司徒敬心领了。”司徒敬实在觉得自己像个懵懂少年犯了错误一般对着延平支支吾吾的解释的样子有点掩耳盗铃的感觉,况且看延平一脸回味的表情心里更不是滋味,索性不再解释自己埋头大吃起来。     “都要入冬了,今天的月亮怎么这般圆?”     司徒敬喝了一口酒,抬眼看了下月亮,“是啊,挺圆的。”     “司徒敬,你当初为何学武?”不知怎么的,延平突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为了强身健体啊。”司徒敬想也不想的回答道。     “真的只是为了强身健体?”延平盯着司徒敬反问道。     听出延平语气里的认真,司徒敬一愣,放下筷子,给自己倒了杯酒,“我小时候很喜欢听故事,每天都要缠着我爹给我讲,我爹被我缠烦了,便让府里的小厮带着我去酒楼听说书先生讲书,有一天酒楼里来了个新的说书先生,讲的却是与先前那个先生不同,他讲的是江湖上大侠的行侠仗义和除暴安良,我一听便入迷了,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向往着说书先生口中所述的江湖,所以我八岁的时候便随着我师父上山学艺,近几年才下山。”     “照你所说,你如此向往江湖应该一下山便去闯荡江湖才对啊,那又为何…”甘愿冒着欺君之罪女扮男装进宫为官?     “公主你也知道我们司徒家都要世代派人入朝为官。”司徒敬当然知道延平没有说出口的是什么,“本来轮到我们这一代应该是我大哥,但是我这大哥生性不羁,是那闲云野鹤的性子,不愿入朝为官,被爹爹逼得烦了索性一走了之。眼看进宫的日子不远了,我刚好回家,爹爹只得让我先顶替大哥进宫再派人去寻找大哥,然后在跟皇上请罪把我换出去。”     “你爹难道不知道这是欺君大罪吗?”延平睁大眼睛看着司徒敬问道。     “当然知道。”司徒敬苦笑,”但是我爹怕有违祖上训导,只好出此下策。”     “那你们司徒家到你爹这代只有他一人?”     “我还有个二叔,战死了,我爹觉得对不起我二婶他们,所以大哥走后也没想过要我二叔的儿子进宫。”司徒敬耸耸肩,“所以我就来了。”     听完司徒敬的话延平陷入了沉思。     “所以…我并不是有意隐瞒我的身份的。”司徒敬眼里带着歉意看着延平,“我也不知道会…”遇到你。     “那你…为何答应父皇的赐婚?”延平终于问出自己心里一直想问的那个问题,她一瞬不瞬的盯着司徒敬,似乎想把司徒敬看穿。     司徒敬对于延平的这个问题似乎并不觉得吃惊,在她决定来吃这顿饭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坦白一切的准备,她扯出一丝无奈的笑容,道:“皇上当时只是问我可有娶亲,又问我觉得公主如何,朝中可否有能够成为驸马人选,我当时…”司徒敬抬起头直视着延平的眼睛,“推举了钱大人。”     延平有一瞬间的错愕,钱吉安?怎么可能?     司徒敬不再说话,只是仰头喝了杯子里的酒。     “你…”延平一脸不信的看着司徒敬。     “在我看来钱大人实可属人中龙凤,人长得一表人才还是状元出身,又是世家公子,对公主也有心,可谓是驸马的不二人选,谁知…”司徒敬拿过酒壶给自己又添了一杯酒,“皇上一道圣旨,皇榜张贴出来,却是我的名字。”     “难怪你那时老是对我提起钱吉安,还老是躲着我。”延平看着一杯接一杯喝着酒的司徒敬,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本来自己一直怨恨司徒敬对自己的隐瞒,只觉得自己一直真心以对的人却一直在欺骗自己,她从来最恨有人骗她,所以在得知司徒敬的真实身份之后大为恼怒,但她却没想过司徒敬也不过是身不由己,代替自己哥哥进宫背负起家族的职责,想来自己和她的婚事也只不过是父皇为了让司徒家更加死心塌地的效忠皇室,而自己又对司徒敬有情,所以父皇便顺水推舟,一箭双雕罢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 喻鸢缘 - 烈刀     延平看着一杯接着一杯喝酒的司徒敬,觉得自己以前对司徒敬的怨气似乎一下子都消失不见了,她的不甘,她的恼怒,统统都不见了,“以前都是我错怪你了。”     司徒敬抬到嘴边的手一顿,苦笑着开口说道:“不,是我的错,不该对你隐瞒我的身份。”     “你也是身不由己。”延平连忙摇了摇头,“如果我是你,也一定会隐瞒自己的身份的。”     “这么说你不怪我了?”司徒敬放下酒杯,看着延平,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不能说完全不怪吧。”延平也看着司徒敬,“毕竟…”我对你付出的感情是真的。     “我知道。”司徒敬当然明白延平没有说完的是什么,她看着眼前这张每晚出现在自己梦中的脸,想到她今天和钱吉安共饮鸡汤的亲密,只觉得胸前热气上涌,她站起身来,一把拉住延平的手,就这样直直的吻了过去。     “啪!”     司徒敬的脸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延平站在那里满脸通红的看着司徒敬,身后的椅子已经翻倒在地。     “驸马慢用,本宫就先回去休息了。”半晌延平才说出了这么一句话,语气里居然有一丝颤抖,不知道是否因为恼怒司徒敬突然的这一吻,说完也不等司徒敬回答便匆匆的走了。     司徒敬摸着被延平扇了一巴掌有些微微发热的左脸,舔了舔嘴唇,然后木然的坐下,给自己倒了杯酒,拿在手里却不喝,就这样过了半响她突然将手里的酒杯和酒壶统统摔倒了地上,然后伸手把满桌的饭菜全部扫落在地,然后抱着脑袋趴在桌子上。     看着延平出来,守在院子门口的如画略微有些吃惊,她伸长脖子往延平身后瞧去,却没有看见司徒敬。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公主一个人出来了?     如画正准备张口问延平,却看见延平脸上的表情说不出喜怒,滚到嘴边的话自然不敢问出口,只好叫两个宫女进去看看情况,自己则跟着延平回了寝宫,一路上延平都只是沉默,跟在后面的如画心里暗自打鼓,这公主和驸马到底怎么了?明明先前不是相谈甚欢吗?难道驸马又惹公主不高兴了?     进了寝宫的门,延平便吩咐如画去准备沐浴用的水,而自己则坐在铜镜前盯着里面的自己发起呆来。     司徒敬带着酒香的气息似乎还留在唇边,延平伸手抚上自己的唇,以前她和司徒敬最大的亲密便只是拥抱,还都是自己发脾气司徒敬才肯任她搂抱,想起来司徒敬以前似乎是抗拒和自己亲近的,是自己一步一步逼着司徒敬接受自己的亲密,自己还曾抱怨过司徒敬在这方面一点男子气概也没有,现在想来真是可笑,司徒敬本是女子又怎么会有男子气概。延平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一直以来都是自己逼着司徒敬接受自己,后来知道司徒敬身份的时候却反过来怪她欺骗自己,其实不过是放不□为公主的尊严罢了。     她想起自己出于本能给的司徒敬那一巴掌,心里既觉得过意不去又觉得是司徒敬活该,但很快司徒敬活该这个念头便占据了上风,说也不说就突然亲过来,正常姑娘都会一巴掌打过去,何况自己还是公主。不过,不知道下手是不是太重了。     “哼,皇宫又如何,这世界上还没有我司徒玦去不了的地方。”司徒玦穿着一身白衣,伏在皇宫内的某个屋顶上,看着下面不时走过的巡逻队伍冷笑着想,“我连夜行衣也不用穿这群饭桶都发现不了我。”     她抬首四处张望,只见这皇宫里到处都长得差不多,“不知道小敬住在哪个宫里。”司徒玦皱眉想着,她提气往更里面的屋顶飘去,身体轻盈得宛若一只白色蝴蝶。     “真是的,皇宫没事修这么大干什么。”司徒玦坐在屋顶上不耐烦的自言自语道,她已经在皇宫里转了好几圈了,连最偏僻的地方都去了却还是没有发现司徒敬的影子。     “哎,今天公主和驸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本来好好的在吃饭,最后却不欢而散,驸马还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呢。”     司徒玦正准备继续寻找司徒敬,却突然听到了下面走来的两个宫女的谈话,驸马?小敬?     “真的?你听谁说的呀。”其中一个宫女一脸八卦的看着另外一个宫女。     “在公主寝宫里伺候的晓翠说的,我和她是同乡哩。”另外一个宫女一脸得意的说道。     “这公主和驸马以前不是感情挺好的嘛,怎么自从成了亲就变得疏远了挺多?”     “我听说呀。”晓翠的同乡说道这里还特地停下来左右望了望才压低声音继续说道,“驸马在外面有其他的女人。”     “真的?!”另外一个宫女先是一脸惊讶随后又一脸惋惜加唾弃的说道,“平日里看那驸马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没想到却是这种人,公主乃金枝玉叶,驸马居然还不知足,在外面养女人。”     “嘘,你可小声点。”晓翠的同乡拉了拉她,“要是被人听了去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另外一个宫女这才惊觉自己的失言,她四处看了看,见没有人才舒了一口气,然后两人快步离开了。     司徒玦在屋顶上听完两个宫女的话,不由得觉得好笑,小敬自己就是女子怎么会还在外面养什么女人,还有那个什么公主似乎很有意思的样子,诶,小敬应该和她住在一起,不如我先去拜访一下这个公主好了,司徒玦打定主意便提起轻功往两个宫女相反的方向而去。     正当司徒玦像一个无头苍蝇在皇宫里到处乱转的时候,司徒敬刚回到延平的寝宫便被早已经等候在一旁的如画拉到了隐秘处。     “驸马,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情惹公主不高兴了?”如画叉着腰质问司徒敬道。     “可能吧。”司徒敬无精打采的回答道。     “难怪公主回来的路上冷着一张脸。”如画咬着嘴唇在心里骂着司徒敬,明明自己安排得这么好,还是被这个笨驸马给搞砸了!     “她,很不高兴吗?”司徒敬眼里的光更暗了,果然,自己还是做错了。     “也不能说很不高兴吧。”如画没有听出司徒敬语气里的失落,自顾自的说道,“感觉有点失魂落魄的样子,我也形容不好。”     “恩,我知道了,你好好照顾公主。”     司徒敬说完就准备转身离开,却被如画拦住了去路,“驸马,我不知道你和公主怎么了,但我知道公主心里是很喜欢驸马的,所以也请驸马不要伤害公主。如果驸马做出什么对不起公主的事情,我如画第一个便不会放过驸马你。”     “如画,有些事情是不能光用眼睛去看的。”司徒敬无奈的一笑,“我和公主之间的事情比你想的复杂太多,或许是我司徒敬配不上公主吧,所以,你以后不要在参合我和公主的事情了,我们已经再也回不到从前了,你懂吗?”     司徒敬说完不理还站在原地的如画,径直离开了,她又何曾不想和延平回到当初的日子,但是回得去吗?如果当初自己没有答应爹的要求代替大哥进宫,如果当初自己没有在那次围猎中救了被刺的延平,自己也便不会被皇帝安排到延平身边当侍卫,也不会对延平日久生情,也不会,令延平现在这么讨厌自己。可惜,这世间没有那么多如果。司徒敬望着天上的月亮叹了口气,却发现了一抹白色的身影。     司徒玦在宫里转得实在是烦了,索性在路边拦了个小太监,问了延平寝宫的位置,然后把小太监打晕拖到了草丛里,便往延平寝宫潜去。     “这公主就是不一样,都这么晚了寝宫里却还是灯火通明的。”司徒玦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发现延平寝宫周围巡逻的士兵比其他宫殿巡逻的士兵多了一倍,她小心翼翼的躲过一队一队的巡逻士兵,往延平所在的房里摸去,就在她想打开后面的窗子潜进去的时候,却被人一把拉到了暗处,捂住了嘴巴。     “是谁!谁在哪里!”一个严厉的女声传来,原来是如歌,自从上次延平在去驸马府的途中被刺以后,如歌更是每晚都要在延平房外亲自巡逻。     “是我。”司徒敬一脸笑容的走了出来。     “驸马?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如歌一脸疑惑的望着司徒敬。     “啊,今晚月亮不错,我来这里赏月。”司徒敬背着手抬头看着月亮,似乎下一秒就要吟出一首诗来,“只可惜没有美酒,可惜可惜。”     “赏月?”如歌挑眉往旁边移了一步,往司徒敬身后的暗处看去,放在背后的手里却是拿着一枚银镖,“驸马真是好有雅兴,大半夜的跑来这里赏月。”话音刚落,如歌便把手里的银镖掷了出去。     银镖打到宫墙发出“叮”的一声脆响,如歌这才松了口气,她拍了拍手,对司徒敬道:“天色也不早了,驸马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作者有话要说:我说我要日更肯定没人信_(:3∠)__           第一百二十八章 - 喻鸢缘 - 烈刀     待如歌走了,司徒敬才带着躲在暗处的司徒玦回了自己的房间。     “二姐你怎么来了?”司徒敬看着一进屋便自顾自的倒水喝的司徒玦,只觉得一阵头疼,“你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怎么大半夜的跑到这里来了?”     “来找你啊。”司徒玦不以为意的拿起桌上的糕点咬了一口,撇撇嘴,“这皇宫里的糕点也不怎么样嘛。”     “你还知道这里是皇宫?”司徒敬看着穿着一身白衣招摇过市的自家二姐,皱眉道,“你怎么连身夜行衣也不穿?”     “不穿夜行衣,那群笨蛋也没发现我啊。”司徒不满的说道,“我说小敬咱们都多少年没见了,我大老远的来皇宫里看你,你怎么还反倒怪起我来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司徒敬看司徒玦恼了,连忙道歉,“都怪我最近忙着宫里的事,二姐来长安城这么长时间了也没去好好陪你,怪我怪我。”     “知道就好。”司徒玦满意的点点头。     “二姐你这几年哪里去了,爹爹说你连过年都不回家。只是派人送了东西回去。”司徒敬坐到司徒玦旁边,问道。     “你别和我说那老顽固。”司徒玦翻了个白眼,“本来我在家待得好好的,没事养养蛊,心情好了就出去游山玩水,可是那个老顽固不知道哪里给我找了门亲事来,说是指腹为婚,非要我和一个见都没见过的男人成亲,我不走难道还等着他把我卖了不成?”     “这个爹爹倒是同我说过。”司徒敬仔细回想了一下,似乎听她爹提起过此事,“好像是某位世叔的儿子,长得也是一表人材的。”     “你见过?”司徒玦好像来了兴致,问道。     “我回家的那年春节曾经来家里拜访过,所以有些印象。”司徒敬点头。     “那他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司徒敬以为自家二姐来了兴致于是一五一十的把那位世叔的儿子的家底交待了个清楚。     “哼,下次如果路过那里,我定要好好去拜访拜访才好。”司徒玦眼露凶光的说道。     “二姐你千万要冷静。”司徒敬这才明白自家二姐并没有对这位世兄感兴趣,她连忙劝阻道,“你不想嫁就算了,回头跟爹好好说说,爹定然不会强迫你的。”是不敢强迫你,她在心里补充到。     “算了,先不说这个了,还是来说说你怎么到宫里还娶了公主吧。”司徒玦想到自己来找司徒敬的目的,于是说道。     “还不都是因为大哥。”司徒敬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司徒玦,“所以我就代替大哥到宫里来啦。”     “那娶公主又是怎么一回事?”司徒玦泯了口茶,挪揄道,“我可听说这位公主是非你不嫁啊。”     提到延平,司徒敬的眼神黯了下去,“这个是个意外,一言难尽。”     “意外?”司徒玦看着司徒敬,“这个意外也太大了吧?”     “总之我和公主的事情很复杂,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司徒敬不想在继续这个话题,于是问司徒玦道,“二姐此次来长安城要待多久,不如就住在我的府上,反正我现在住在宫里,外面的房子空着也是空着。”     “可能待不了多久吧,住新月楼里挺好的。”司徒玦来长安完全是因为陆央儿来了长安,而她又没有想出解陆央儿蛊的法子,所以才跟了来。     “还想二姐在这里多待几日等我处理了这些事情一同回家呢。”司徒敬惋惜的说道,“爹可是想念二姐的紧。”     “只要老顽固答应不再给我乱找亲事我便回家去,如若不然我便四海为家好了,还落得个清静自在。”司徒玦说得坚决,“不过我这几日是不会离开长安城的,小敬要是想我了便来新月楼看我便是。”     “我会的。”司徒敬也知道自家二姐的脾气,所以也便不再说什么,“二姐今晚不如在这里将就一晚,明日一早我便带你出宫。”     司徒玦本想拒绝,但是她转念一想,道:“好啊,我今晚便住在这里,小敬你给我好好讲讲你和公主的事情,二姐我对这个可是好奇得很。”说着还故意拿出了随身携带的蛊鼎,“我想我的小宝贝们也一定很想听听的。”说完还故意看了司徒敬一眼,作势要打开蛊鼎。     司徒敬连忙出声制止她道:“二姐二姐,咱们有事好商量,快把东西收起来!”明知道自己从小便怕她的那些蛇虫鼠蚁,还故意拿出蛊鼎来,司徒敬看着一脸奸计得逞的司徒玦,满心的无奈,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虽说夜已经深了,但是新月楼正厅内还是灯火通明,仍旧有许多客人在听曲儿看舞,热闹非凡,反观后院却是一片寂静。     “喻儿,蓝鸢妹妹睡了?”林喻刚端着铜盆从房里出来便被林青婉唤住,看来林青婉是特地在这里等她。     “嗯,刚躺下。”玉蓝鸢醒后林喻整个人也不再显得那么心事重重的,说话语气似乎也轻快了几分。     “不知你们打算何时回丞相府?”     “今晚问了陆姑娘她说蓝鸢虽然现在身子弱但是也可以走动了,所以我打算近两日便搬回丞相府里去。”     “嗯,也好,这两日我也要离开长安城去处理一些事情,所以你们搬回丞相府里倒是方便些。”林青婉若有所思的对林喻道。     “姐姐要离开长安城?”林喻一听林青婉要走,着急的问道,“去干什么?”     “有些生意上的事情要处理罢了。”林青婉笑着摸了摸林喻的脑袋,“处理完我便回来,你在长安城里好好的待着。”     林喻也不知道说什么,她从小便不善言辞,有什么事情都闷在心里自己琢磨,而林青婉则不同,不仅能言善辩而且处理起事情来也是八面玲珑,这也许就是为什么外公要把家里的生意交给姐姐的原因吧,林喻在心里想到。     “姐姐你小心。”     “我知道,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和蓝鸢妹妹她们。”林青婉和林喻从小相依为命,多少对林喻有些不放心,“没事多吃点,你瞧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都快跟竹竿一样了。”     “我没事,姐姐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才是。”似想到什么,林喻问道,“你走了落晓怎么办?”     “她那么大个人了,饿不死自己,再说了我走了这新月楼不还在吗。”林青婉想到燕落晓虽然心里不舍,但嘴上却说得不以为意。     “不如让她跟我回丞相府暂住,彼此也好有个照应。闲暇的时候也不至于太闷。”林喻想起上次为林青婉准备的房间,反正空着也是空着,倒不如让燕落晓搬进去住。     “这个…也好,等她回来我跟她说说,这次也不知道要去多久,让她一个人待在新月楼我也是不放心。”这次的生意出了岔子要自己亲自去解决,也不知道要在那边呆多久,燕落晓一个人在此无亲无故,又不能带她一起走,去丞相府和喻儿她们住一起倒也是可以互相有个照应,让自己可以专心处理那边的事。于是她又简单交代了林喻几句便去找许妈妈安排新月楼的生意去了。     第二日林喻便和玉蓝鸢回了丞相府,一同回去的还有燕落晓,虽然她十分不想住进丞相府,但是经过昨晚林青婉的威逼利诱她只好妥协,带着自己不多的行李和一颗不好意思的心住了进去。     康秀云见自家女儿似乎清瘦了不少,便吩咐厨房把过年别人送的野山参合着乌鸡炖了给玉蓝鸢补身子。     “鸢儿,你的病好些了吗?”康秀云握着自家女儿的手左右端详着玉蓝鸢。     “好了,多亏了陆姑娘。”玉蓝鸢回握康秀云道,“娘你无需担心。”     “那就好。”康秀云点头,“喻儿说你病了,我让她带你回府里来,她却不肯,说什么新月楼里更方便。”言语之间隐隐有些责怪林喻的意思。     “林喻也是为我好。”玉蓝鸢知道自家娘亲是在心疼自己,但是见她对林喻有误会,还是忍不住开口为林喻辩解。     “现在见你并没有什么大碍,为娘也放心了。”见玉蓝鸢维护林喻,康秀云虽然心里有点酸酸的不舒服,但是见玉蓝鸢和林喻的感情日益增加,心里多少也算了却了一桩事,至少自家的这个傻女儿已经放下了自己的那个混蛋侄儿,“娘去看看给燕大人的房间收拾得如何了。你好好的歇着。”     玉蓝鸢目送康秀云出了门,身边一下子空了下来,显得有些不习惯,她起身往外走,还没走出门口便被玲儿抱了个满怀。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玲儿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小姐了呢。”玲儿抱着玉蓝鸢眼睛红红的,活像一只兔子。     “怎么会呢,我这不是好好的吗?”玉蓝鸢拍着玲儿的背安慰道。     “玲儿,你家小姐病刚好,身子弱着呢,你要在这么抱下去,我怕她吃不消。”林喻抱着林如墨从后面走来,看着被玲儿抱得憋红了脸的玉蓝鸢开口说道。     “玲儿一时太高兴了。”玲儿听了林喻的话,连忙松开玉蓝鸢,边擦眼泪便扶着玉蓝鸢过去坐下。     “我还没那么娇弱。”玉蓝鸢拍拍玲儿的手,然后嗔怪的瞪了林喻一眼,“倒是你一个人照顾墨墨辛苦了。”看着玲儿擦着眼角的眼泪,玉蓝鸢满心感动,玲儿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这感情自然不似普通主仆,早已亲似姐妹了。     “不辛苦,小小姐听话得很,晚上睡觉也不哭闹。只是这么小便断奶了,倒是有些营养不足。”玲儿连忙摆手。     “爹怎么不给墨墨找个奶娘?”听玲儿这么说,玉蓝鸢看着林喻怀里的林如墨的确是比以前瘦了不少,她伸手接过,疼惜的摸着自家女儿的脑袋。     “老爷说找奶娘怕是不放心,就没找。”玲儿也十分奇怪玉明贤的做法。平日里玉明贤是十分疼林如墨的,下了早朝一回来第一件事必然是来看林如墨,但是唯独找奶娘这件事情上却怎么也不肯松口,就算林如墨怎么哭闹也只是命人熬了糊糊来吃或者用水果榨了汁给林如墨吃。     “爹这样做可能也是想墨墨早点断奶,也免得你辛苦。”林玉自然知道玉明贤为什么会不找奶娘,自己上次送玲儿他们回来的时候曾嘱咐过玉明贤凡事多加小心,看来玉明贤却是处处小心谨慎。     “墨墨都饿瘦了。”玉蓝鸢心疼的捏了捏林如墨的小脸蛋,直惹得林如墨格格的笑。     “没事,女孩子嘛,还是苗条点好看。”林喻刚说完,林如墨便把原本在手里把玩的波浪鼓摇得更加响,不知道是在抗议还是在赞同。     作者有话要说:我一定会坚持住的吧。。。恩。。。_(:3∠)_           第一百二十九章 - 喻鸢缘 - 烈刀     “恩师。”黄奇站在李保国书房外敲了敲门,得到李保国的回应后才推了门进去。     “事情查得怎么样了?”还不等黄奇回话,李保国又开口说道,“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查是查到了,可是学生…”黄奇一脸犹豫的回答道。     “查到什么便说什么。”李保国冷哼一声,“吞吞吐吐的作甚。”     黄奇上前两步,走到李保国身边低声对李保黄奇国说道:“学生查到是…七鹰…”黄奇没有说下去。     “哼,这个蠢材!”李保国重重的一掌拍到桌子上,直拍得桌上的笔架都倒了,“倒是学会对付起我来了!”     “想必三皇子也是受人挑拨,不然他怎么会跟恩师您作对。”     “哼,养只狗还知道对着投食者摇尾乞怜,他倒好,当真是翅膀硬了!”李保国咬着牙说道,“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恩师别动气,公主那边…”黄奇抬眼看向李保国,等待着他的指示。     李保国沉思了一阵,道:“把看管府里兵器库的管事给我抓起来。”     “是。”黄奇正准备下去,但又停了下来,“给莲妃娘娘提供男宠的人我已经处理了,不过莲妃娘娘对此事十分不满…不知…”     “这件事我会处理,你专心处理好手里的事便好了。”李保国对黄奇挥了挥手。     等黄奇走了,书房里再次恢复了安静,李保国坐在椅子上,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条,这是黄奇来之前他收到的,他看着纸条上的字,“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他将纸条揉成一团握在手里。     “哎。”如画坐在桌子前撑着脑袋,无精打采的叹着气。     “我说你能不能不要叹气了。”如歌对着如画翻了个白眼,今早起来如画只要一闲下来便开始无休止的叹气。     “哎。”如画似乎并没有听进去如歌的话,依旧叹着气。     “我说。”如歌实在忍不下去了,她走到如画面前伸手在如画面前晃了晃,“你能不能不要一直叹气啊,好烦。”     “如歌,你说我是不是很失败啊。”如画把下巴搁在桌子上,问道。     “你才知道啊?”如歌坐下,却没有听到如画的反驳,转头却看见如画一脸失落的表情,“嗯,其实也没那么失败。”     “哎。”如画再次叹了口气。     “你到底怎么了?”如歌觉得自己快被如画着无休止的叹气逼疯了。     “昨天晚上我本来安排公主和驸马一起用膳,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最后他们却不欢而散。”如画撅着嘴说道,“你说我是不是很失败?明明开始他们还相谈甚欢的。”     如歌撇了撇嘴,“早就叫你不要多管闲事了,你非不听,公主和驸马的事情他们自己会处理,你跟着瞎参合什么?”     “我还不是为了公主和驸马好。”如画委屈的辩解道,“公主待咱们这么好,我怎么能不为公主的幸福出一份力了,如歌你这个冷血的人!”     “你都说了是公主和驸马的幸福了。”如歌破天荒的摸了摸如画的头,“你又参合什么,他们能不能在一起全要看他们自己的造化,如果他们注定不能在一起,你就算做什么也于事无补不是?所以,咱们还是做好自己的本分,伺候好公主,至于其他的事情,就让他顺其自然吧。”     “哼,平日里就叫你少看那些佛经道经。”如画不领情的拍开如歌的手,“这些看多了只会让人变得冷血无情!我要把你那些破书都扔了!”     看着如画对自己怒目而视,如歌真的想拆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少了一根筋,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是没错,但是旁观者又怎么能明白当局者的心思?一味的说为着别人好就真的是为着别人好吗?其实也只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她站起身来也不理如画,径直出了门。     如画见如歌不理自己还走了,气得双手使劲捶着桌子,大喊道:“哼,我就知道,你们就会欺负我!”发泄完了,如画趴在桌子上反思着昨天到底问题出在哪里,突然她一下子弹了起来,莫非真的是驸马在外面有人了?!     自从和延平一起喝过鸡汤之后,钱吉安的心情就变得十分的好,看什么似乎都比平时顺眼了许多,而且往延平寝宫跑的次数也变得多了起来,每次去必然提着一个食盒。     “钱大人,又去看望公主?”钱吉安提着食盒正走着却遇见了同是为延平处理奏折的朱文,他乃是上期状元,平日里为人十分清高,说话从不懂得看人脸色,所以朝中有不少人都被他的罪过,但是他却是满腹文采,提出的一些治国见解也是十分不错,所以虽然他说话带刺,钱吉安还是十分敬佩他的。     “朱大人。”钱吉安礼貌的微笑着,不好意思的把手里的食盒往身后藏了藏。     “钱大人似乎最近往公主寝宫跑的太勤了呀。”朱文看着他提着食盒的手皱了皱眉。     “有一些折子需要公主亲自批示。”钱吉安扬了扬拿在右手的一叠折子,说道。     “钱大人你要知道,公主已经是有夫之妇,你这样不顾驸马给公主送汤送补品,宫中已经有些流言蜚语了。”朱文哼了一声,“钱大人同朱某一样都是读圣贤书的人,对于纲常应该很了解才是。”言下之意便是指责钱吉安不顾君臣之纲对延平起了非分之想。     “朱大人,身为臣子,我只是关心公主的身体罢了。并没有什么其他想法。”钱吉安脸色沉了下来,这几天他沉浸在和延平单独相处的兴奋之中,并没有想到宫中会有什么关于自己和延平的传言,今天经朱文这么一说才恍然惊醒。     “钱大人知道自己是臣子就好,莫要做出什么有违身份的事情来才好。你我同是状元出身,朱某实在是不忍心钱大人做出什么糊涂事来。”朱文说完再次对着钱吉安提着的食盒皱了皱眉,然后一挥袖子走了。     看着朱文逐渐消失的身影,钱吉安提着食盒的手紧了紧。本来以前虽说他一心爱慕着延平但是碍于延平已经和司徒敬成亲的关系一直压抑着自己心中的感觉,但是听说司徒敬和延平貌合神离之后,他再也无法克制自己内心的冲动,特别是延平还和他一起喝了鸡汤,这让他有一种其实自己还有机会的感觉,所以他借着有折子需要延平批示的幌子一次又一次的获得和延平单独相处的机会。今天听了朱文的这些话,让钱吉安有一种被人从梦里一棍打醒的感觉,是啊,自己这究竟是在做什么,虽说司徒敬和延平貌合神离但是却依旧是夫妻关系,自己这样…也难怪会传出那些不雅的传闻。自己决不允许那些人用肮脏的词语玷污自己心中圣洁如莲花的延平公主!     想到这里钱吉安深深的吸了口气,看了看手中的食盒,那里面是他亲手为延平熬的汤,看来以后再也没有机会拿给她喝了,他在心里叹了口气,转身准备往宫外走去。     “这不是钱大人嘛。”钱吉安刚转身,便听见了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他回头一看,来人却是莲妃!     “莲妃娘娘千岁。”     莲妃刚从延平的寝宫吃了闭门羹过来,心中本就有气,却看见钱吉安,这几天关于延平和钱吉安的传言她自是听了不少,心中对延平越发的不满起来,“哼,延平凭什么,论姿色自己哪一点不如她,为什么这些男人眼中只有她!”     “钱大人这是要去看望公主?”莲妃瞥了一眼钱吉安手里的食盒,心里的不满越发强烈起来,“本宫刚从延平宫里出来,公主身体抱恙,钱大人今天只怕是要吃闭门羹了。”     钱吉安只是低着头,道:“臣只是有些折子需要公主亲自批示,既然公主身体不适,那臣只好先把折子押后了。”     “呵呵,本宫可都听说了,钱大人对公主可谓是关心有佳啊。”莲妃用手里的丝帕捂着嘴发出几声轻笑,关心有佳四个字却是咬的特别重。     “娘娘明鉴,臣只是…只是尽一点作为臣子的心意罢了。”钱吉安头上不自觉得冒出了些许冷汗,他刚想伸手去擦,却感觉一阵香风袭来,莲妃居然用手中的丝帕给他轻拭着额头上的汗水。     “钱大人不必紧张,本宫是个明事理的人,决计不会相信那些流言蜚语的。”莲妃凑到钱吉安耳边说道,手不知何时已经轻轻抚上钱吉安拿奏折的手。     莲妃吹出的热气直让钱吉安觉得耳朵发热,抚在他手上的手更是让他浑身一颤,他连忙往旁边退开几步,红着脸厉声说道,“请娘娘自重。”     莲妃不以为意的理了理自己的袖子,唇边浮现出一抹笑意,双眼更是满含秋波,风情万种,配上莲妃本就生得好看的脸,若是普通男人,莲妃这一笑只怕是让自己腿都酥了,但是钱吉安心里只有延平,所以对莲妃这一笑并无太大感觉,他对着莲妃行了一礼,道:“若是莲妃娘娘无事,臣就先告退了。”说完也不等莲妃反应,拔腿便走,只留下一脸气急败坏的莲妃,咬牙切齿的看着钱吉安越走越远的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_(:3∠)_日更。。恩。。加油           第一百三十章 - 喻鸢缘 - 烈刀     “总有一天我要你们这些臭男人全都求着我宠幸你们!”莲妃使劲捏着手里的丝帕,眼中闪着怨毒的光,她头也不回的喊道,“摆驾回宫!”     李保国坐在前往皇宫的马车里,他的脚下摆着一个用黑布包着的盒子,里面装着他府上兵库房管事的脑袋。李保国面无表情的把玩着他左手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坐在他右边的黄奇只觉得马车里的空气快要让自己窒息了,他侧过身子伸手撩起背后车窗上的帘子,想透透气。     “接下来的事情可都安排好了?”     李保国突然出声把黄奇吓了一跳,他连忙放下帘子,恭恭敬敬的回答道:“都已经安排好了。”     “嗯。”李保国轻轻应了一声便没有在继续说话。他此次进宫便是给延平一个交代,至于三皇子他并不急着找他算账,因为从始至终他都只不过是把他当作一枚棋子罢了,就算三皇子是他的亲外甥,但是那个男人的孩子,都该死!他狠狠的捏着手上的白玉扳指。     “李将军请在此稍后,咱家这就进去通传。”孙利笑眯眯的对李保国点了点头。     “有劳公公了。”李保国也一脸微笑的对着孙利抱了抱拳,他身后跟着捧着盒子的黄奇。     不一会儿孙利便出来领着李保国和黄奇进去了,而延平正坐在寝宫的花园内赏着花,如歌站在她身后。     “臣李保国叩见公主。”     “臣黄奇叩见公主。”     “李叔叔不必多礼,这里又没有外人。”延平走过去扶起跪着的李保国道。     “老臣不敢。”李保国向后退一步,躬身抱拳说道。     “李叔叔过来坐,看看本宫新养的花,开得正茂呢。”延平走到开得正茂的那丛花面前,低头闻了闻。     “公主,此次老臣前来便是为了请罪的。”李保国并没有走过去坐下,反而是再次跪了下去。     “请罪?”延平走回位置上坐下,接过如歌手里的茶杯轻饮了一口,“李叔叔乃是我朝的功臣元老,何罪之有?”     “公主上次外出被刺,老臣有不可推脱的责任。”说完他对黄奇招手,黄奇跪着往前把手里的盒子放在李保国面前,又退了回去。     “李叔叔何出此言?”延平瞥了一眼黄奇放到李保国面前的盒子,故作惊讶的问道。     “实不相瞒,老臣听说刺客所用的兵器乃有老臣府上的印记,当即把府里掌管兵器库的管事找来问话,没想到这厮居然畏罪潜逃了,老臣也是近日才将其及其同伙缉拿归案。”说完他打开面前的盒子,里面赫然是一个血淋淋的人头,“都怪老臣管理不力才让这帮反贼有机可乘!请公主恕罪!”     延平看着盒子里的人头觉得一阵反胃,她扭过头不去看那人头,道:“李叔叔对我们沐家一片忠心,本宫自不会因为几把区区的兵器便怀疑李叔叔你。”     “老臣的忠心天地可鉴,老臣只是怕有些卑鄙小人会以此来挑拨老臣和公主的关系,而且找出刺杀公主的这帮反贼也是老臣份内的事,索性这帮反贼已经全部落网,老臣已经将他们全部斩杀,尸身挂在城墙上,以警示世人”     延平心里一惊,这个李保国当真是心狠手辣,但她并没有表现出来,她走过去再次把李保国扶了起来,眼里带着感激,道:“李叔叔真不愧是我朝的镇国大将军,有李叔叔这样的忠臣为国家社稷分忧,我朝何愁不兴。”     “公主言重了,为社稷分忧乃是老臣应该做的。”李保国一脸受宠若惊的对延平说道。     “要是朝中多一些像李叔叔这样的忠臣就好了。”延平一脸苦恼的对李保国说道,“现在父皇抱病在床,本宫又是一介弱质女流,实在是对朝中的大小事宜感到力不从心。”说完还叹了口气。     “驸马乃人中龙凤,年轻有为,自可协助公主处理朝政。”     “哎,驸马毕竟还年轻,对朝中的事不及李叔叔了解透彻,所以还望李叔叔多提点她才是。”     “老臣自当全力辅佐公主。”     李保国说着又要跪下,延平连忙扶住他道:“有李叔叔这句话,本宫就放心多了,前些日子听说李叔叔病了,朝政繁忙也未曾去探望,真是不应该,今日看李叔叔气色不错似乎好了很多,这些是历年别国进贡的珍奇药材,本来想亲自送到李叔叔府上,不过今日李叔叔进宫正好一同带了回去。”     “多谢公主的关心,老臣已经好了很多了。”李保国看着小太监捧着的一堆礼盒,心里冷笑一声,延平这丫头果真不简单,看来她早就料到他今天会进宫。     “休息了这么久,是时候该去处理那些堆积的折子了,本宫就不留李叔叔在宫里用膳了。”延平对着李报国笑道,“李叔叔可以顺道去探望一下莲妃娘娘,刚才莲妃娘娘来探望本宫,本宫正在休息所以也不方便招待莲妃娘娘,还望李叔叔替本宫给莲妃娘娘陪个不是才好。”     “是。”李保国再次对着延平行了礼,然后目送着延平离开。     “恩师?”等延平走了,一直跪在地上的黄奇才站了起来。     “哼,这个小丫头还真是不简单。”李保国背着手,眯着眼睛说道。     延平回到她批改折子的房间,深深呼了口气,李保国这个老狐狸还真是不简单,这么快就找到了替死鬼。     “驸马呢?”延平问一直跟在身后的如歌。     “今日一早出宫了还没回来。”如歌如实回答道,今天一早她便看到司徒敬带着一个小侍卫匆匆忙忙的离开了皇宫,依她看来那个小侍卫当然不止是个小侍卫那么简单,但是她并没有告诉延平,或许公主并不想知道这件事,她心里想到。     早上跟着司徒敬出宫的当然是司徒玦,昨晚她逼着司徒敬讲了一晚上她和公主的事情,听完她还想去看看延平本人,但是被司徒敬阻止了,本来按她别人越是不准她做什么她就偏要做什么的脾气是一定会不顾司徒敬的反对去看的,但是看到司徒敬一脸紧张的样子她又改变了主意,看来小敬对这个公主还蛮在乎的,所以她决定哪天等司徒敬不在的情况下再去看看这个公主到底长什么样子。     司徒敬带着司徒玦出了宫就直往新月楼而去,司徒玦执意要住在新月楼里司徒敬也只好由着她,而且她也有一阵子没来看望林喻她们了,所以便和司徒玦一同去了新月楼,但是她们到了新月楼却得知林喻她们已经回了丞相府,而且林青婉也离开了新月楼。     “怎么我才出去一晚上人就全走了?”司徒玦一脸郁闷的看着空空的后院,然后她似乎想起什么迅速的走到陆央儿的房间,刚想伸手推门,门却从里面打开了。     “陆央儿你还没走啊?”司徒玦看见陆央儿没走,心里明明松了口气,嘴上却又装作不在乎的说道。     “我在这里还有些事情,所以还会暂住在这里,林姑娘已经同意了。”陆央儿也不去理会司徒玦,绕过司徒玦便往外走。     司徒玦也不管还站在院子里的司徒敬,连忙跟着上去,一边走还一边喊:“诶,你等等,现在就剩我们两个人了,你等等我啊。”     司徒敬看着追着陆央儿离开的司徒玦,郁闷之极,明明还有自己这个活人在这里好吗,什么叫只剩下两个人了?但郁闷归郁闷,司徒敬还是决定到丞相府里去看看林喻她们,能回丞相府也就意味着玉小姐已经好了,看来林喻很快也能回来帮自己分担一些事情了。     李保国从延平宫里出来便去了莲妃宫里,刚进去便听到一阵男女嬉笑的声音,他脸色一沉,阻止了想要通报的太监,快步走了进去。只见莲妃衣衫不整的坐在男宠的怀里,男宠在她耳边说着什么,直惹得莲妃咯咯的娇笑不已。     “混账!”李保国大声呵斥道,吓得那个男宠一下子站了起来,哆哆嗦嗦的看着黑着脸的李保国。     “你怎么来了?”莲妃拉好划到肩膀的衣服,李保国派黄奇杀了给她提供男宠的人,使她再也不能从宫外挑选模样俊俏的男子进宫供她玩乐,所以她对李保国的脸色也好不到那里去。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让你收敛一点,你怎么偏偏不听?”     “你凭什么管我?”莲妃看也不看李保国,伸手在一旁的男宠脸上轻描着,感觉到男宠对李保国的畏惧,她心里突然生出一股厌恶来,她把手从男宠脸上拿开,从胸前掏出丝帕擦了擦手,然后将丝帕丢到地上。     “我是你哥哥。”李保国看着莲妃,说话的语气里带着几丝愤怒。     “哥哥?”莲妃冷笑一声,不知怎么的,她今日心情莫名的烦躁,她回身看着李保国,“我十六岁便被你送入宫里,所受的苦有多少你可知道?十六岁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你却把我送到这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深宫里来,那个时候你不管我,现在却管起我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日更第四天,希望自己可以坚持下去_(:3∠)_     今天的心情莫名的不好,也许长大了要面对的事情就变多了,对于未来有太多的不确定,不知道自己可以走到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面对着压力依旧坚持自我,也许是我年少轻狂,想要只身对抗这个社会,但人不是为自己活着那还能为什么活着?其实啰嗦了这么多,我只想表达一个意思:为什么要逼我们过我们不想过的生活?           第一百三十一章 - 喻鸢缘 - 烈刀     李保国看着仰着头站在自己面前的莲妃,不自然的撇过头去,“你退下。”他对站在一旁的男宠说道,声音里有着不容辩驳的威严。男宠如蒙大赦般松了口气,他看了莲妃一眼便逃也似的下去了。     “怎么?”莲妃冷眼看着李保国,“怕人听到?我还以为大名鼎鼎的镇国大将军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看来也不过是个胆小鬼罢了。”     “你闹够了没有?”李保国低吼一声,对于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他确实心里有愧,所以他才这么纵容她,对她养男宠的事情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如今她似乎太过放肆了,“沐凯是病了不是死了!”     “哼,他是死是活又与我何干。”莲妃冷笑一声,走到梳妆台前坐下,轻抚着自己披散下来的头发。     “你不要忘了你自己是个什么身份。”李保国皱眉看着莲妃,“你应该知道在皇宫这种地方是没有什么秘密可言的,你再这样不知收敛,到时候我可保不住你。”     “我也不需要你保护。”莲妃看着镜子里浓妆艳抹的自己,冷冷的说道,“从前不需要,现在不需要,以后更不需要!”     李保国走过去把莲妃一把从凳子上拉了起来,“你以为你是怎么坐上今天这个位置的?靠你的美色?靠你那不成器的儿子?我告诉你,要不是我,兴许你早就死在这皇宫里了!”     李保国用的力气很大,莲妃只觉得自己的手都要被他捏断了,但她脸上没有丝毫痛苦的表情,反倒是笑了起来,笑得明艳动人,让屋里摆放的鲜花都黯然失色。     “死了也比在这如同金丝笼的地方过一辈子强。”     李保国看着面前的莲妃只觉得心理一阵发寒,只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似乎自己曾经也经历过这样一个场景,也听人说过这样一句话。     “你闭嘴!”李保国将莲妃狠狠的推搡在地,脸上的表情有一丝痛苦,他看也没看趴在地上的莲妃,脚步有些虚浮的离开了莲仪殿。     李保国走后,莲妃慢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她走到梳妆镜前坐下,她的眼角有泪缓缓流出,但却没有发出哭声,她就这样无声的流着泪,任凭泪水将她脸上精致的妆容洗去,此时的莲妃就像一尊破碎的彩瓷娃娃,虽然狼狈但依旧掩饰不住自身的光华。     司徒敬来到丞相府时,林喻和燕落晓她们刚安顿好。     “司徒你怎么来了?”林喻见着司徒敬自然是很高兴,连忙吩咐玲儿去泡壶好茶来。     “去新月楼找不见你们才知道你们回了丞相府,所以过来看看。”司徒敬逗着林喻怀里的林如墨,说道,转头却发现一脸郁郁的燕落晓,“诶,落晓你怎么也在这儿?”     “姐姐有事要去处理,所以落晓跟着我们到丞相府暂住,也免得她一个人孤单。”林喻抱着被司徒敬逗得不断扭动的林如墨说道。     “怎么不住我驸马将军府?反正空着也是空着。”看燕落晓兴致不高的样子,司徒敬状似关心,实则打趣的说道,“落晓这是怎么了?也不说话,是不是病了?”     “是啊,此病名相思,世上呀只有一人能治好。”说话的却是从内屋出来的玉蓝鸢,她手里拿着林如墨的衣服。     “看来玉小姐的病已经全好了啊。”司徒敬吃惊的看着一俩红润的玉蓝鸢,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     “蓝鸢。”林喻抱着林如墨走过去,把林如墨递给她,接受到来自司徒敬询问的眼神,她也只好无奈的摇摇头,玉蓝鸢自从醒来之后性情似乎也比以前开朗了许多,她曾就此问过陆央儿,陆央儿也只说可能是受蛊的影响打开了她以前一直郁结于心的心结,所以醒来过后才会和之前不一样,“可能这才是玉小姐之前的性子也说不定。”回想着陆央儿这句话,林喻不由得抬头去看边给林如墨换衣服边逗她的玉蓝鸢,以前的蓝鸢是什么样子呢?     “林喻,林喻。”司徒敬看着明显在走神的林喻,伸手在她眼前晃着,“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什么啊。”     “啊?什么。”林喻回神一脸尴尬的看着司徒敬,“你说什么?”     “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这样子。”司徒敬看着无精打采的燕落晓和只知道盯着玉蓝鸢发呆的林喻,摇头叹气,“真是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行了司徒,你到底想说什么?”林喻被她说得面上一赧,于是正色问道。     “我是说,既然现在玉小姐的病已经痊愈了,你便也该安安心心的来帮我了吧?”司徒敬想起那些麻烦事只觉得心里一阵烦闷,抱怨道,“这些事情真是烦死我了。”     “你今天怎么没去虎头营?”一直趴在桌子上的燕落晓开口问司徒敬道。     “刚出宫就来看你们了。”司徒敬挤挤眼,“怎么样,够意思吧。”     “切。”燕落晓翻了个白眼。     “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林喻只觉得自己与这些事已经脱节太久了,虽说断断续续的从燕落晓嘴里听来一些,但亦如雾里看花,不是十分明了。     “公主被刺这件事你是知道的吧?”见林喻点头,司徒敬又继续说道,“兵器上有李保国府上的印记。”     “这件事是李保国干得?”林喻吃惊的问。     “我觉得不是。”司徒敬摇头,“开始我以为是李保国自己给自己设的局,因为若是常人一般都不会觉得,有谁会傻到拿着印有自己身份标记的东西去刺杀什么人,所以我怕李保国是想利用这个心理。但是后来我又转念一想,李保国干嘛要这么大费周章?”     “所以你觉得是有人想要陷害他?”林喻皱着眉接道。     “没错。”司徒敬笑着看向林喻,“所以我便叫人故意漏了消息给他,看他派了大批人去查这批兵器来源,我便确定,刺杀公主的人不会是他。”     “那会是谁想要陷害李保国呢?”开口的却是一旁的玉蓝鸢,她抱着林如墨走过来坐到林喻旁边。     “四皇子?”林喻不确定的开口,“朝中能坐那个位置的便只有三皇子和四皇子,但是李保国是三皇子的舅舅,三皇子断不会蠢到去搬倒这棵给自己遮荫的大树。”     “没错。”司徒敬点着头,“四皇子的确是最有动机的人,但是他除了刚回长安办过什么游湖赛诗会以外并没有什么太大动静。也没有表现出和三皇子不合的样子,反倒是经常派人送一些珍奇古玩给三皇子。”     “你不觉得这样反而更奇怪么?”     “和解?”司徒敬看着林喻。     “谁会对这个万人之上的位置没兴趣?”林喻挑眉,扫视着在座的三人,“四皇子似乎安分得有点太过奇怪了。”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问题了。”司徒敬模着自己的下巴,“但是公主说她这个四哥一向不喜欢勾心斗角的事情,更别谈去争皇位了。”     “四皇子一直征战边疆,为我朝边疆安定可谓是立下了不小的功劳,试问他就真的只甘心当个逍遥王爷,把这大好河山拱手让给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哥哥?”林喻摇摇头,“三皇子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是出了名的纨绔,如果皇位到了他手里只怕是要民不聊生了。”     司徒敬沉默,这也是她一直担心的问题,沐凯一直躲在深宫里谁也不见,就连一向深受宠爱的延平平日里也不会轻易接见,真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     “司徒你也不要太过忧心,我明天便回户部就职。”林喻看着司徒敬一脸烦闷的表情,出声安慰道。     “嗯,你也不必着急。”司徒敬听林喻这么说心里自然是很高兴的,但是瞥见一旁的玉蓝鸢,她只好按耐住自己内心的喜悦,说道。     司徒敬在丞相府吃了午饭才往宫里赶,对她来说已经好久没有这么轻松的吃过一顿饭了,她牵着马走在热闹的长安大街上,看着街上或是成双结对或是三五成群的人,她只觉得很是羡慕,哎,她都忘了她多久没有好好逛过一次街了。     “公子要不要看看这翡翠钗子,这可是从南蛮带回来的翡翠制成的,你看这光泽这成色,绝对是上品,公子要不要给家里的夫人带一支?”司徒敬正走着,一个胸前挂着木盒的老头突然走到她面前开始推销起自己胸前盒子里的钗子来。     “你…”司徒敬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老头,你字还没说完便被老头打断。     “公子要哪一支,这支怎么样?”说完从盒子里挑出一支塞到司徒敬手里,看司徒敬一脸呆滞的模样,他悄声对司徒敬道,“你后面有人跟踪。谢谢,十两银子。”     司徒敬无奈的从怀里掏出十两银子递给他,然后也悄声说道:“下次敢不敢正正经经的把东西给我。”     “哎呀,收到东西就好了,你就不要在意那么多了。今晚城南小树林,不见不散。”说完也不等司徒敬反应,又继续去向其他人兜售起盒子里剩下的翡翠钗子来。     司徒敬看了看手里的钗子,然后摇摇头,将钗子放到怀里回头看了走远的老头一眼,翻身上马往宫里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由于特殊原因周六周天可能不会更新,但是也说不准,如果六点没有更新那就是没更新了,正常更新时间为1-5每晚六点。_(:3∠)_           第一百三十二章 - 喻鸢缘 - 烈刀     “这个李保国也太狠了。”刚回到宫里,司徒敬便被延平找了来。     “恩,我已经派人去城门口看过了,确实挂了好几具尸体在上面,不过大多已经看不出面容。”     司徒敬摸摸下巴,若有所思道:“为什么李保国只是找了几只替罪羔羊而不去找真正想陷害他的人呢?以他的性格不把幕后真凶找出来是不会罢休的。”     “莫非……”延平抬头看向司徒敬,正好司徒敬也来看她,两人异口同声道,“他已经知道幕后凶手是谁?!”     “而且这个人还是李保国认识的人。”延平一脸兴奋的说道。     “没错,说不定还是李保国亲近的人。”司徒敬点着头说道。     “三皇子?”两人再次异口同声的说道。     “可是怎么可能。”延平摇头,“三哥是李保国的亲外甥,而且这几年李保国为了让三哥当上储君可是下了不少功夫,三哥又怎么会去陷害他?”     司徒敬也不禁觉得自己是不是想错了,但是他转念一想,道:“其实三皇子和李保国并不如表面上看起来的和睦。”     “何解?”延平疑惑的看着司徒敬,等着她的解答。     “前些日子我安插在李保国府上的眼线告诉我,三皇子曾经到李保国府上大闹了一场。”见延平疑惑的望着自己,司徒敬解释道,“就是你升康仁广官的那次,三皇子跑到李保国府上非要找御医来给李保国看病,实则是在责怪李保国怎么就这么轻易将十万精兵拱手让人。”     “哦,这件事我到也有所耳闻。”延平对这件事并没觉得有什么稀奇,她本就是有意让康仁广接任十万皇城军,反正里面的将领大多是李保国的手下。     “所以我觉得三皇子和李保国的关系其实还是存在裂缝的,而且我听说从这以后三皇子便和康仁广走得及近,经常在一起花天酒地的。”     “你觉得他是在拉拢康仁广?”延平皱眉,“康仁广虽然手握十万皇城军,但是并无什么实权,权利仍旧是在李保国手里啊。他又何须去拉拢康仁广?”     司徒敬笑着摇摇头,似乎是在笑延平的天真,她道:“三皇子自然是知道实权仍旧是在他亲舅舅手里,但是从小栖息在大树上的小鸟也有想要展翅高飞的一天,如果大树的枝叶过于繁茂便会阻碍了他一飞冲天的道路,所以他需要有人替他减掉多余的枝叶。”     “你的意思是,三哥想离开李保国这棵大树,而康仁广便是这修剪枝叶的人?”延平沉思了一阵开口问道。     司徒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可是十万皇城军里大多数人都是李保国的旧部,康仁广想上位又谈何容易?”     “所以,三皇子便想出了这一石二鸟的计谋。”司徒敬用手沾了些杯子里的茶水在桌子上写下一个“刀”字,“借刀杀人。”     这确实是个一石二鸟的计策,如果那帮人成功杀了自己,那么三哥便可以借此为由名正言顺的当上储君甚至可能是皇上,如果那帮人失手,自己便会在兵器上发现李保国的印记借此治李保国的罪,这样一来就算不能完全扳倒李保国这棵大树但是也已经帮三哥扫除了很大的障碍,当真是一石二鸟,一箭双雕啊!延平在心里想到。不过她转念一想,平日里她三哥沐磊都是游手好闲,书也没有好好读过半本,怎么会想出这么完美的计策?     她看向司徒敬还没开口便被司徒敬抢了先,“你一定很疑惑平日里游手好闲的三皇子怎么会想出这个一石二鸟的计策对不对?”见延平一脸吃惊的望着自己,司徒敬一脸了然的笑了笑,道,“我听说你四哥时不时的便会送一些奇珍异宝给你三哥,而且还引荐了几个自己府上的食客给你三哥。”     “你是说,我四哥和此次的事情有关?”延平吃惊的问道,父皇的孩子当中就属她四哥跟她最好,从小便很亲,她怎么也不愿意相信她四哥会参与其中,更不愿相信是她四哥想出的这个一石二鸟之策。     “这个我也是猜测。”司徒敬自然是知道延平和四皇子的感情好,但是为了那个位置至亲亦可杀,所以她不得不考虑到所有可能与此有关的人。     延平也沉默了,历朝历代为了皇位手足相残的事情不在少数,但她怎么也不愿意相信从小便护她顾她的四哥会对她做出这种事情来。     见延平咬着唇,眉头也紧紧的皱着,司徒敬再次开口安慰道:“我也是瞎猜的,没有真凭实据,所以公主你也不必忧心,可能四皇子并没有参与其中也说不定。”     延平抬头看司徒敬,虽然她极力隐藏但还是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了一丝关心,她心里一暖,不由得又想起了昨晚上,那一巴掌和……那一吻,她的脸不禁红了起来。她很想问问她那一巴掌打得是不是太重了,但是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公主。”就在延平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要问出口的时候,一个小太监却匆匆赶了进来。     “严公公何事如此的慌慌张张?”延平认得他是平时跟在孙利后面的小太监,平时不上朝的时候他都是跟着孙利去沐凯休息的宫里候着以防沐凯有什么吩咐,但此时却神色慌张的来了延平的宫里,延平心里一紧,莫非父皇出了什么事?     “回禀公主,莲……莲妃娘娘她……”小太监跪在地上磕磕巴巴的说道。     “莲妃她怎么了?”一听不是关于沐凯的,延平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她皱眉看着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严公公问道。     “莲妃娘娘非要进去见皇上,奴才几个拦也拦不住,孙公公吩咐奴才赶紧来通知公主。”     “这个莲妃怎的这么不懂规矩了,父皇在养心殿里静养,她怎么可如此无理取闹去打扰父皇?”延平温怒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严公公,这个莲妃当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这个奴才也不知。”     “驸马,你陪本宫过去看看,我到要瞧瞧这个莲妃今天是要耍什么花样。”延平说完也不等司徒敬反应便上前去拉着司徒敬径直出了门。     延平和司徒敬到了养心殿前便看见孙利和一众宫女太监全都跪在莲妃面前。     “孙公公发生什么事了。”延平走过去对跪着的孙利说道,她并没有看莲妃一眼,语气自带着一股威严。     孙利没有说话,只是抬起头看了莲妃一眼,然后又低下头去。     “这不是莲妃娘娘嘛。”延平装作刚发现莲妃的样子,“什么风把你吹到这里来了。”     莲妃转过身来却没有说话,延平看着莲妃的脸却觉得与以往有些不同,到底是哪里不同她又却说不上来,她见莲妃只是盯着自己身后的某处却不说话,她好奇的顺着莲妃的眼神看去却是看到了司徒敬,她心里一惊。     “没什么,本宫只不过是想来看看皇上罢了。”半响莲妃收回放在司徒敬身上的视线说道,语气里却是少了她平日的高傲。     “莲妃娘娘对父皇真是有心,要是其他妃子有莲妃一半的用心就好了。”延平当然知道莲妃不是单纯的想来看看沐凯这么简单,但是她也猜不透莲妃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对了,今日莲妃来看望本宫,本宫刚好在休息,不知道李将军可否代本宫向莲妃娘娘赔了不是?”     听延平提起李保国,莲妃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她理了理自己的被风吹乱的裙摆,道:“公主有心了,本宫还有些事情,便不陪公主和驸马了。”说完她再次抬眼看了看一直站在延平身后没有说话的司徒敬,带着身旁的太监和宫女走了。     目送莲妃离开,跪在地上的孙利才站了起来。     “孙公公,莲妃到这里来到底是所为何事?”延平遣退了一旁的宫女太监,只留下孙利问道。     “老奴也不知道,莲妃娘娘只是要求见皇上,其他的并没有说什么。”孙利笑眯眯的对延平道。     “这就奇怪了,父皇静养的时候不见任何人,她没道理不知道。”延平纳闷道。     “多想无益,公主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一直没有说话的司徒敬说道,莲妃今天看她的眼神让她觉得很不舒服,里面似乎藏着一些她看不懂的东西。     延平回头看了司徒敬一眼,莲妃看她的眼神让她觉得怪怪的,但是哪里怪她却又说不上来,只是那样的眼神让她觉得心里隐隐有些不舒服。     “是啊公主,你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皇上这里交给老奴就好。”孙利依旧是笑眯眯的,在延平印象里他似乎总是笑眯眯的样子。     “恩,这里就麻烦孙公公了,有什么事情立刻通知我。”延平看着依旧紧闭的门,心里生出一丝惆怅,沐凯进入养心殿精修也已经有一段日子了,期间从未曾出来过,也不许人进去探望,就连自己想进去也需要经过通传,这让平日里被沐凯宠惯了的延平很是不习惯,她再次深深的看了紧闭的大门一眼,然后叹了口气,和司徒敬一起回了寝宫。     作者有话要说:是不是以为我今天不会更新然后又消失好多天!O(n_n)O哈哈~           第一百三十三章 - 喻鸢缘 - 烈刀     夜凉如水,司徒敬如约来到城南的那片小树林之中,为了出行方便她特地穿了一身玄色衣衫,若是走入暗处不仔细看便很难发现她,其效果和夜行衣无异,但却是比夜行衣华贵了许多。     “你怎么这么慢,我都等了一个时辰了。”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司徒敬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谁让你来这么早。”司徒敬笑着转身,借着月光打量着眼前这个身穿青绿色衣衫的女子,只见她将头发简单的绑成一个髻,脸上并未擦什么胭脂水粉,也并没有带耳环之类的饰物,但腰间却挂了一串铃铛,从内到外都透出一股子干练劲儿。     “下次再来这么慢我可不等你。”女子哼了一声,然后背着手绕着司徒敬走了一圈,啧啧两声挪逾道,“不愧是当朝驸马啊,果然是一表人才。”     “罗梦蝶。”     “说过多少遍了,不许连名带姓的叫我,再叫小心我对你不客气。”被唤作罗梦蝶的女子叉着腰柳眉倒竖的看着司徒敬道。     “谁让你拿我打趣。”司徒敬也不甘示弱的说道。     “好了好了,不拿你打趣便是了。”女子撇嘴,“对了,钗子里的东西你看了么?”原来她便是白天卖给司徒敬钗子的那个老头。     “看了。”司徒敬收起嬉笑的表情,“云阳公主现在情况如何?”     “这个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她被她二哥软禁在府里,钗子里的情报还是好不容易送出来的。”谈到正事,女子脸上的表情也严肃起来。     “你怎么亲自送过来了,南蛮那边可有人守着。”     “这个你放心,我走之前都已经交代清楚了,南蛮那边有二狗子他们看着。有什么情况都会第一时间用信鸽送过来。”女子并没有回答她为什么亲自把东西送了过来,司徒敬便也没在追问。     “现在南蛮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实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罢了。”女子说道,“没想到二皇子这么心急,居然想通过逼宫的方式,登上王位。”     “二皇子手中不是没有兵权吗,怎么能逼宫?”司徒敬皱眉问道,似乎以前云阳说过南蛮全部的兵权都在南蛮王手里,那二皇子又哪里有能力去逼宫?     “前段日子南诏和南蛮的交界处突然出现了一小股不明势力,时常骚扰边界处的村落,本来南蛮王为了树立大皇子的威信让大皇子带着大队人马前去剿灭他们,谁知大败而归,于是朝中的一些大臣便开始上奏折推举二皇子去剿灭乱匪。开始南蛮王并没有采纳大臣们的意见,但是后来情况越来越严重,南蛮王才只好让二皇子率兵前去剿匪,结果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是怎样的。”女子继续说道,“后来二皇子凯旋过后,南蛮王念在他剿匪有功便没有收回他手里的兵权,而且传闻他已经打算让位给大皇子,所以二皇子便忍耐不住了。”     “二皇子太好战,不然南蛮王兴许会把王位传给他。”司徒敬叹了口气说道,“有查过那股不明势力的来路吗?”     “查不到,但是奇怪的是,交界处有南诏和南蛮两国的居民,但似乎他们并不骚扰南诏国的村落。”女子双手抱胸道,“我怀疑是南诏国和二皇子有勾结。”     司徒敬挑眉看向她,没有说话,南诏和二皇子勾结?那么他们之间是达成了什么协议?     “我拿着云阳公主给我的黑龙令想去试探段天忠,但是我潜入南诏皇宫以后发现段天忠已经卧病在床好几年了,现在的南诏国国主是段天忠的儿子,段子祥。此人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懦弱无能,但实则心机极重。我潜伏在南诏皇宫的那段日子也打探了不少事情,有人说段子祥是弑父夺位的。”     弑父夺位?司徒敬心里一惊,那看来黑龙令已经不起什么作用了。     “如果照你所说,段子祥很有可能和二皇子勾结,但是他又为什么要帮助二皇子当上南蛮王?依二皇子的性格一旦他当上南蛮王势必会派兵攻打南诏,那段子祥帮二皇子岂不是自取灭亡?”     “你的意思是这个段子祥其实是另有所图?”女子吃惊的说道,“难道他是想趁着南蛮内乱的时候攻打南蛮?看来他的野心当真是不小。”     “南诏虽然也国土富饶,但是毕竟只是弹丸之地,不及南蛮的二分之一,段子祥有这个念头也不足为奇。”司徒敬背着手来回走了几步,“就怕他的野心不止一个南蛮。”     “难道他还想发兵北上不成?”女子轻蔑一笑,道,“就算他攻下了南蛮,只怕也是元气大伤,那还有力气发兵北上,再者说了,他能不能攻下南蛮还说不准,你就不要杞人忧天了。”     “哎。”司徒敬揉揉眉心,笑道,“我现在已经习惯把各种事情都想得复杂化了。”     “时候也不早了,我该说的也都已经说完了。”女子看着司徒敬虽然脸上带着笑但是还是掩饰不了一脸的疲惫,“不过我还要在这长安城中呆一段日子才会离开,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可以来悦朋客栈找我。”     “你这个一向有事情都交给别人去办的人,什么时候也有需要你亲自办的事情了?”司徒敬好奇的问道。     “多事。”女子翻了个白眼,并不打算回答司徒敬的问题,转身便要走。     “罗…”司徒敬刚想叫女子的名字但被女子狠狠的瞪了一眼,连忙改口,“梦蝶姐,我突然想起一个事情。”     “有事就快说,啰啰嗦嗦的你烦不烦。”女子再次翻了个白眼,“我还要回去休息呢,连夜赶路连个好觉都没睡。”     “我上次遇见了一个紫衣姑娘,她腰间挂着的铃铛和你的有点像。”     “你在哪里碰到她的,她人呢?”司徒敬刚说完,女子便激动的抓住了司徒敬的肩膀,眼中有着焦急和激动,还有一丝…怯意?     “她替人给我送了一封信,然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了。”     “那她有没有说她住在哪里?”女子期待的看着司徒敬。     “这个…倒是没有。”司徒敬一脸无辜的看着女子,“不过我想她应该还在长安城里吧。”     女子一脸失望的松开抓着司徒敬肩膀的手,往后退了两步。     “怎么,梦蝶姐你认识这位姑娘?要不要我派人帮你找?”司徒敬好心的问道。     “多事。”女子很快收起脸上失望的表情,对着司徒敬翻着白眼,道,“我走了。”     司徒敬看着女子走远才敢笑出声来,她嘴里的那个紫衣姑娘自然是程涵秀,至于她为什么没有告诉罗梦蝶,程涵秀其实就住在康文豪府上,完全是出于恶作剧的心思罢了。谁让罗梦蝶老是说自己多事还动不动就对自己恶语相向,反正依罗梦蝶的本事找到人是迟早的事,自己只不过是想让她绕绕弯子罢了,想到这里司徒敬只觉得心理一阵舒爽,能整到罗梦蝶这个女人,可能这是她这辈子唯一一次机会呢,怎么能不好好把握。     “死了也比在这如同金丝笼的地方过一辈子强。”     自从那天从莲妃哪里出来之后,这几天李保国脑子里一直不停的浮现出这句话。     “啪。”李保国将手里的茶杯狠狠的摔到了地上。     为什么要想起那个女人,他抱着脑袋,脸上的表情是痛苦的,都是她害死汐儿的!都是她!他在心里不停的嘶吼着。他站起身跌跌撞撞的往书桌走去,从最下面的抽屉里拿出盒子,抽出里面的画卷,画上的女人依旧英姿飒爽,目光放佛透过纸张直直的看着李保国。     “汐儿,我老了,你却还是这般年轻。”他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抚摸着画中女子的脸,“我最近不知道怎么了老是想起以前的事,想起我们曾经快乐的日子。”     李保国痴痴的看着画中的女子,眼角隐约有泪光闪现,他对着画中的女子不停的说着话,“你会在奈何桥上等我的对吧?等我完成了这件事我便下来陪你,那个时候便再也没有人能把我们分开了。你一个人在奈何桥上一定很孤单对不对?我知道你最是怕孤单的。”说着一滴泪珠就这样直直滴到了画中人的脸上,李保国连忙用袖子轻轻的擦拭着,似乎生怕那滴眼泪弄脏了画中人的脸。     “你瞧我真没用,明明你说过男儿有泪不轻弹的。”李保国用袖子狠狠擦了擦眼角,“汐儿你等我,我很快能完成你的愿望了,我要让他们都下地狱!我知道你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了。”     玉蓝鸢好了之后,林喻在家待了一两天便回到了户部,由于手里堆积了太多的公文,所以她不得不每天忙到很晚才回家,自从司徒敬那次来找过她之后,她便再也没看到过司徒敬,不过她也不着急,反正需要帮助的时候,司徒敬自然会出现。     这天林喻照例忙到户部的人都走光了才回家,她正走在出宫的路上却看见前面那人十分熟悉,却是钱吉安,她快步走上前去打招呼寒暄道:“钱兄别来无恙。”           第一百三十四章 - 喻鸢缘 - 烈刀     “原来是林兄。”钱吉安见到林喻明显一愣,“听说令夫人生病了,林兄告假在家照顾,怎么今日却在这里?”     “拙荆的病已经好多了。”林喻微微一笑,“钱兄怎么这么晚才回家?”     “批折子批得晚了些。”钱吉安和林喻边走边说着,“林兄怎么也这么晚?”     “告假太长时间,公文堆积了不少。”林喻看钱吉安脸上一扫往日的意气风发反倒是带上了些许苦闷,“钱兄最近可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林兄何以这么问?”钱吉安侧头,自己有表现得那么明显吗?     “哦,我看钱兄你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所以觉得钱兄你可能是遇到什么烦心事。”     钱吉安伸手揉了揉脸,道:“可能是最近折子多了的缘故吧。”     “钱兄也要注意休息才是。”林喻好心的提醒钱吉安道。     “多谢林兄关心。”钱吉安觉得心里一暖,看着林喻说道,“你我也是好久没聚了,不知道林兄可否赏脸今晚一起吃顿饭?”     这几天延平的事情憋得他心里难受极了,却又不敢对人讲,林喻和他是同期士子,又一同被金榜题名,所以他对林喻多少比旁人信任的多,而且林喻这个人一向不喜欢论别人的是非。     “这个…”林喻犹豫着,本来今晚已经答应了玉蓝鸢要在家里吃饭的,但是她见钱吉安一脸请求的看着自己,于是只好答应下来。“但林某得先回趟家。”     “好,那吉安便在新月楼等林兄你。”     林喻回家换了套衣服便匆匆往新月楼赶去,老远便看见钱吉安已经站在门口等她了。     “钱兄久等了。”林喻快步走了过去歉意的说道。     “我也是刚到,林兄请。”钱吉安不在意的笑笑,然后对林喻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二人并排进了新月楼。     今晚的新月楼依旧很是热闹,林喻被楼里的小厮引着上了二楼的厢房,新月楼的厢房都被设计成了里面开窗的格局,以方便厢房里的客人观看台子上的表演。林喻和钱吉安来时还未到歌舞表演的时间,所以台子上还是一片寂静。     “两位公子想吃点什么?”领着林喻他们上楼的小厮殷勤的给林喻和钱吉安倒着茶。     “把你们新月楼里的招牌菜都上上来吧,再来一壶好酒。”钱吉安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到桌子上。     小厮见钱吉安出手阔绰更是殷勤了,他将银子收入袖口,道:“两位公子可要听曲子?”     “不必了,我们友人小聚,除了上菜没事无需打扰。”钱吉安挥手打发小厮道。他今日约了林喻出来本就是想一吐心中的不快,又怎么会让外人在场。     “好嘞,两位公子稍等,小的马上去让人给您们上菜。”小厮点头哈腰的关上门出去了。     新月楼的厨子也当真是快,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把才全部上齐了。、     “两位公子慢用,有什么吩咐就叫小的。”小厮给林喻和钱吉安倒好酒便下去了。     “林兄有时候我真的挺羡慕你的。”钱吉安盯着面前的碗筷说道,语气里有着一丝落寞。     “羡慕我?”林喻不解的看着钱吉安,自己有什么好羡慕的?     “是啊。”钱吉安叹了口气,抬起头来对着林喻笑了笑,“你家有娇气,又有一个可爱的孩子,我很是羡慕呢。”     “钱兄你也可以啊。”林喻好笑的看着钱吉安,一个男子反倒来羡慕起自己这个女子来了,“钱兄你一表人才,我想长安城里的许多达官贵人都想把女儿嫁给你呢。”     “哎。”钱吉安叹了口气,低下头去道,“平常女子我一个也看不上。”     “钱兄你眼光不要太高嘛。”林喻听钱吉安这么说,以为他是眼光太高,于是开口劝道。     “不是我眼光高,只是这平常人家的女子又怎么能和她比。”钱吉安苦笑了一下,说道。     她?林喻看钱吉安这个样子,不由得想到今日无意间听到几个大人在议论钱吉安和延平的关系,这才想到钱吉安对延平似乎已经倾心许久,但是奈何……哎。     “钱兄天涯何处无芳草,看开一点。”     “你也听说了吗?”钱吉安抬起头一脸意料之中的表情,问林喻道。     “听说?”林喻一愣随即又想到钱吉安指的是延平,于是点点头,道,“我也是无意之中听几位大人提起罢了。”     她见钱吉安只是一阵苦笑,于是开口安慰道:“只是几位大人的无聊之言罢了,钱兄你不要放在心上。”     “你叫我如何放得下。”钱吉安摇摇头,“自从那次在御花园无意中看到了她,我便再也无法自拔了。”     “但是……”公主已经有驸马了啊,林喻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她看的出钱吉安对延平是真的一片痴心,但是奈何襄王有意,神女无心。     “林兄你知道吗,我本来想让我爹去跟皇上提亲的,但是皇上他却点了司徒敬作驸马!”钱吉安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酒,语气里有着明显的不甘,“本来我想着如果司徒敬对她好,那么我便默默的在身后看着她就好了,但是我发现我做不到。”     钱吉安还没说几句话便已经灌下去了好几杯酒,林喻连忙夺下他手里的酒壶,道:“钱兄喝酒伤身,你还是少喝点吧。”     “林兄你把酒壶给我,我今日约你前来便是想和你吐吐心里的苦水。”钱吉安说完便一把拿过林喻放到她那边的酒壶,倒了满满一杯又是一口饮尽。     “钱兄你这又是何苦。”林喻看着钱吉安的样子,不免摇头,“你明知道是不可能的。”     “我又何尝不知道这是不可能的。”钱吉安缓缓放下手里的杯子,“但是每当我看到她的时候,我心里的那颗火苗就不可抑制的越燃越旺,你懂那种感觉吗?”     林喻点头,在她日渐喜欢上玉蓝鸢之后,但却知道这样的感情是不对的时候,她就是这样一种感觉,越是克制着自己不去靠近,却越是无法自抑的想要去靠近,就像飞蛾扑火一样。     “所以我很痛苦,我想着可能我尝试着接触其他女子也许会忘记她,但是我试了好多次,但是始终忘不掉她。”     “尤其是得知她和司徒敬其实已经貌合神离的时候,我简直是欣喜若狂,但又却很愤怒,司徒敬她怎么能不好好对她!她明明已经得到了这时间上最好的了,为什么不把她当做珍宝一样好好的护在手心里?她可知道她轻而易举得到的,是别人费尽心思也得不到的?”钱吉安握着手里的酒杯,直握得指尖泛白。     林喻没有说话,她看着眼前这个自说自话的男人,只觉得一阵惋惜,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真的是一件痛苦的事情,但是如果当初延平嫁的人是他,就真的会快乐幸福么?那司徒敬怎么办?是不是也像他现在这样只能把所有的感情憋在心里?     “也许有些事情并不是像你看到的那样。”林喻沉默了一阵开口道,“很多真相容易被表象所掩盖,驸马她其实……很爱公主。”     “那她为什么要让公主伤心?”钱吉安一脸不信的抬头看着林喻,“自从公主成亲之后我便再也没看见她开心的笑过,很多时候都是皱着眉的,如果司徒敬真的爱她,又怎么舍得让她不开心?又怎么舍得让她一个人面对三皇子他们?”     林喻不知道怎么回答钱吉安,司徒敬为延平做的那些事情远远比表面上看到的多,但是她不会对钱吉安说这些,他俨然已经把司徒敬打入了敌人的行列,就算林喻为司徒敬说再多的好话,钱吉安可能一句也听不进去。     “钱兄,借酒消愁只会愁更愁。”林喻看着已经有些醉了的钱吉安,“你还是别喝了。”     “林兄你难道没有听说过,一醉解千愁吗?”钱吉安晃了晃手里的酒杯,站起身道,“林兄我敬你,谢谢你今晚肯来听我唠叨这些。”     林喻拿起桌子上的杯子也站起来,道:“钱兄你言重了,你我也算同窗,不必如此客气。”     钱吉安哈哈一笑,似乎说出心里憋了很久的话心里畅快了许多,他给林喻满上一杯酒,道:“同期士子里面,我觉得林兄你最和我聊得来,脾性也相近,如果林兄不弃,不如你我结为异姓兄弟如何?”     “这个……”林喻犹豫道,她是女子怎么能和钱吉安结为什么异姓兄弟?     “莫非林兄嫌弃吉安?”钱吉安一脸失望的看着林喻,说道。     “不,其实我……”     林喻还没说完,门啪的一下被推开,紧跟着一个声音传来,“别人说看见钱兄和林兄在这里,我还不信,没想到你们真的在这里。”     两人定睛往门外一看,来人却是方启天。     “方启天?”钱吉安看着站在门口带着一身酒气的方启天皱了皱眉,他们各自为官之后,没多久方启天便投到了三皇子门下,从那以后钱吉安对方启天便不待见起来,觉得他是自甘堕落。     作者有话要说:争取在十一月初完结此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 - 喻鸢缘 - 烈刀     “钱兄,林兄。”方启天笑着走了进来,“怎么今天这么有雅兴来这里小酌?”     “方兄。”林喻站起来对方启天抱了抱拳,而钱吉安则是一直坐着,也没拿正眼看方启天。     “前些日子听说林夫人病了,现在可是好些了?”方启天看了一眼钱吉安笑着对林喻说道。     “有劳方兄挂心了,拙荆已无大碍。”林喻不由得纳闷,明明玉蓝鸢中蛊的事情没有几个人知道,但是为什么每个遇到她的人都会问这个问题?     “呵呵,那就好。”方启天走到钱吉安旁边,“钱兄,你我也是多日不见,怎么闷不吭声?”     “话不投机半句多。”钱吉安侧过头去冷冷的说道。     “良禽择木而栖,我也只不过是选择能为我遮风挡雨的大树罢了。”方启天背着手站在钱吉安旁边,仰着头说道,脸上满是自得的神色。     林喻站在那里看了方启天和钱吉安一眼,心里暗自纳闷,怎么钱吉安和方启天的关系变的这么僵了?     “三皇子就是你选的大树?”钱吉安冷笑一声,讽刺道,“没想到方大人你居然沦落到了这个地步,当真是可惜。”     “呵呵,钱兄切莫要口不择言才是。”方启天呵呵一笑,想伸手拍拍钱吉安的肩膀,却被对方躲开了,他悻悻的收回手道,“三皇子乃当今圣上长子,虽说不是皇后所生但自古储君的第一人选便乃是长子嫡孙,所以我选择三皇子门下又有何不对?”     他见钱吉安只是不屑的笑了笑,却没有说话,他继续说道:“钱兄,识时务者方为俊杰,钱兄你学问比我好,没理由不懂这个道理。林兄你说是不是?”     林喻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方启天的话,方启天也不以为意。     “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和方大人你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方大人你还是请吧。”钱吉安站起来伸手往门口一指,便是下了逐客令。     方启天见钱吉安这么不给面子,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他的笑容僵了僵,道:“钱兄为何如此不开窍,你守着公主又如何?公主根本连看都不会看你一眼,你又何必自讨苦吃呢?倒不如来三皇子门下,待日后三皇子成了皇上,定然不会亏待于你,到时候你请旨将延平公主赐于你便是。到时候既能封官加爵又能抱得美人归,岂不是美哉?”     林喻震惊的看着方启天,莫说现在三皇子不是储君,就算三皇子是储君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你说什么!”钱吉安上前一步揪住方启天的衣领,一脸愤怒的说道。     “方大人,原来你在这里,找的我好苦。”方启天还要继续说着什么,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便走了进来,拉开钱吉安揪着方启天的手。     林喻认得此人,乃是食材署的史大人,他跟方启天在一起莫非也是投了三皇子门下?林喻在心里暗暗的想到。     “原来是钱大人和林大人。”史大人这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林喻和钱吉安,施了一礼道,“方大人他喝多了便开始胡言乱语起来,两位莫要放在心上才好。”     “我才没有胡言乱语,我清醒得很!”方启天挣开扶着他的史大人,原地转了一圈然后道,“你们看,我走路都是直的。”     “哈哈哈,钱大人你们看,方大人都醉的不知道怎么走直路了。”史大人哈哈一笑,然后走上去扶着方启天对林喻他们道,“我先送方大人回去了,两位大人慢用。”     “我没醉,我不回去,我还能喝。”方启天挣扎着被史大人扶了出去。     “被方启天这样一搅,什么兴致也没了。”钱吉安看着满桌还没怎么动过的饭菜,然后看看林喻歉然的说道,“真是对不起林兄了,本来想请你好好吃顿饭的。”     “不碍事。”林喻摇摇头,“我看钱兄你也有些醉了,不如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也好。”钱吉安点点头,然后看着林喻犹豫的开口说道,“今晚吉安所说的话……”     “钱兄放心,林喻绝不会告诉第三个人知道。”林喻了然的点头说道。     “谢谢林兄。”钱吉安松了口气,感激的拍了拍林喻的肩膀。     二人一起出了新月楼的门,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华灯初上人来人往,送钱吉安上了等在门外的轿子,林喻却并不想这么快回家,她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在集市上走着,等林喻回过神来之时,已经走到了她原来租住的巷子前。     “怎么走到这里来了。”林喻抬眼四处看了看,发现这里似乎并没有多大变化,卖馄饨的小摊也还是摆在那里。     林喻摸了摸一晚上什么也没吃的肚子,抬步往馄饨摊走去。     “老伯,来一碗混沌。”林喻高声对正在下馄饨的老伯喊道。     “好嘞。馄饨一碗。”老伯抬头一看却是林喻,笑容满面的对林喻道,“小哥好久没看到你了,最近是去哪里高就了?”     “也只是混口饭吃罢了。”林喻笑着回答道,“怎么就老伯你一个人,老婆婆呢?”     “最近天冷了,怕老婆子着凉,便不让她跟着一起出来摆摊了。”老伯一边搅动着锅里的馄饨一边笑着回答道。     “你和老婆婆的感情还是那么好。”林喻不知觉的想到玉蓝鸢,不知道她现在在家干嘛呢?     “馄饨来了。”老伯把馄饨端到林喻面前,看四周客人也不多于是便坐下来和林喻聊起天来,“少是夫妻老是伴嘛,小哥你成家了没?”     “恩,成家了。”林喻咬了一口馄饨,只觉得还是记忆中的味道。     “看你也应该成家了。”老伯点点头,一脸幸福的说道,“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我儿子都能满地跑啦,现在我儿子的儿子也能满地跑了。小哥你可有子嗣了?”     “有个女儿。”林喻笑着说道。     “女儿好,女儿是爹的小棉袄。”老伯惋惜的说道,“可惜我的小女儿夭折了,不然也像你这般大了。”     林喻看着老伯突然暗淡的眼神,却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一向不懂得怎么去安慰别人。     “哎呀,老头子我真是越来越啰嗦了。”老伯站起来笑了笑,“小哥你慢慢吃。”     林喻吃完见时间还早便打算去“如意坊”给玉蓝鸢买她最喜欢吃的核桃酥,刚走到“如意坊”门口却碰见了康仁广,他身旁站着一个挺着肚子的女子。康仁广见了林喻,冷哼一声。林喻也不打算理他,于是便想绕过他往店里走,但是却被康仁广拦住了去路。     “当真是冤家路窄啊。”康仁广斜眼看着林喻,他比林喻高出一个头,然后身材也显得壮实许多,反观林喻就看起来瘦弱得多。     “麻烦让让。”林喻不想跟康仁广发生什么纠葛,虽然她十分讨厌这个人,但是比起跟他发生什么纠葛,她更不想理他。     “你让我让我就让,那我不是很没面子?”康仁广双手抱胸的站在林喻面前,不可一世的说道。     “好狗不挡道,这个道理我以为康大人你是知道的。”林喻见康仁广有意刁难自己,索性站在那里讽刺道。     “你!”康仁广听林喻骂自己是狗,气得涨红了脸,但他却不敢上前一步,经过上次他知道自己完全不是林喻的对手,但是今天在这里碰到林喻他还是忍不住上前挑衅。     “仁广,算了,我们还是回家吧。”一旁的关英见康仁广和一个书生模样的瘦弱男子在“如意坊”门口僵持了半天但是谁也不让谁,于是伸手拉了拉康仁广的袖子。     “你走开,这里没你的事。”康仁广一把甩开关英吼道,康仁广这一甩险些让关英摔倒,幸亏一旁的丫鬟扶住了她,关英抚了抚肚子,眼圈仍不住红了。     林喻看着关英隆起的肚子,不由得想到玉蓝鸢怀孕的时候,她又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一脸怒气的康仁广,突然觉得一股气从脚底冲到大脑,这个男人到底还是不是人,居然这么对自己有孕在身的妻子!     “我觉得我刚才说错了,康大人其实你。”林喻顿了顿,抬眼直视着康仁广道,“根本是狗都不如。”     “你!”林喻这句话彻底激怒了康仁广,他也不管自己是不是打得过林喻了,提拳就往林喻身上打去。     林喻往旁边一侧身轻松的闪过了康仁广这一圈,然后反身一脚踢在康仁广腰上,直把康仁广踢得一个狗吃屎摔到了地上。     “康仁广,你给蓝鸢带来的痛苦我林喻都要你一一还回来。”林喻走到趴在地上的康仁广身边,弯腰轻轻出了这么一句话。     林喻回家时,玉蓝鸢正坐在灯下看着书,见林喻进来,她连忙放下手里的书迎了上去,道:“怎么这么晚?”     “吃完饭在街上胡乱逛了逛。”林喻笑着任由玉蓝鸢脱下自己的外衫,“怎地还不睡?”     “等你啊,反正也睡不着。”玉蓝鸢从柜子里拿出干净的内衫递给林喻道,“洗个澡吧,我叫厨房烧着水呢。”     “诶,差点忘了。”林喻掏出一包核桃酥递到玉蓝鸢面前,“今天路过如意坊顺便买了些核桃酥回来。”     “我昨天还在和玲儿说我馋如意坊的核桃酥了呢,你今天就给买回来了。”玉蓝鸢兴奋的接过林喻手里的核桃酥,迫不及待的打开尝了一块,然后拿起一块递到林喻嘴边,“核桃酥可好吃了,我从小到大都只喜欢吃如意坊的,爹以前每次下朝回来都会给我带上一包呢。”     “你要喜欢我每天给你带。”林喻吃下玉蓝鸢递到嘴边的核桃酥,含糊的说道。     “不要,吃多了会胖的。”玉蓝鸢噘嘴说道。     “没事,你胖了也好看。”林喻看着灯下吃着核桃酥的玉蓝鸢,心里突然觉得很平静,刚刚因为康仁广而引发的怒气似乎都消失了。     也许有那么一个人,你看着她的时候,所有的不安不满都会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有平静和安宁。           第一百三十六章 - 喻鸢缘 - 烈刀     “公主,公主。”如画急切的拍打着延平的房门,脸上的表情满是焦急。     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延平捂嘴打了个哈欠,一脸不悦的看向如画,责怪道:“何事如此急急躁躁的,成何体统。”     “公主,不好了,出事了。”如画也顾不得延平的责骂,伸手就要拉着延平往外走。     “出什么事了。”延平挣脱如画拉着她的手,紧了紧裹在身上的披风,不悦的问道。     “皇上,皇上他……”如画急急的解释道,但是越是急切越是说不出话来。     “父皇他怎么了?”延平一听是自己父皇出事了,脸上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你快说啊!”     “皇上他突然病情加重,孙公公让奴婢来通知您过去,驸马已经先一步过去了。”如画好不容易把话捋顺了,一股脑的说了出来,话音刚落,延平便撇下她往养心殿跑去,“诶,公主,你慢点。”如画赶紧跟上。     养心殿外面静悄悄的,并没有什么宫女太监穿梭其间,只有孙利一个人站在殿门外,似乎在等什么人,见延平来了立马迎了上去,道:“公主,你来了。”     “我父皇怎么样了?”延平一路疾奔而来,气息显得十分紊乱,她一把抓住孙利的手臂道,“太医可曾说什么了?”     “皇上他,不许叫太医。”孙利看着延平,脸上却没有往日笑眯眯的神色,反而是一脸的悲苦。     “什么?父皇怎么能不叫太医!”延平一听沐凯没叫太医,连忙对旁边的如画道,“去传太医来!”     “公主,不必了,皇上让奴才在这里候着公主你,说是公主一来便马上让公主进去。”孙利拦住想去找太医的如画,对延平说道,“公主你还是先进去吧。”     延平只觉得心里一阵不安,她看了看如画又看了看孙利这才迈步往养心殿里走,刚进了殿门却是碰见出来的司徒敬,延平一把抓住司徒敬的手问道:“我父皇怎么样了?”     “皇上他……”司徒敬看着延平顿了顿,然后撇过头去道,“公主进去见皇上最后一面吧。”     “你说什么?!”听完司徒敬的话,延平吓得倒退了几步,身子不由得往下滑,司徒敬连忙扶住她搂在怀里。     “公主,公主。”司徒敬看着延平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也是难受,她搂住延平瘫软的身子,只觉得怀里的延平整个身子都在不停的颤抖着,她不由得楼得紧了些。     “司徒敬,扶我进去,我要见父皇。”延平在司徒敬怀里呆愣了半响,然后对司徒敬说道。     “好。”司徒敬对孙利和如画点了点头便扶着延平往养心殿里面走去。     “汐儿,你来啦。”沐凯虚弱的半躺在龙榻上,看见司徒敬扶着延平进来,伸出手唤道。     “父皇。”看见半躺在龙榻上的沐凯,挣开司徒敬的搀扶,几步走到龙榻前,握住沐凯伸出的手。     “汐儿,父皇就要去见你母后了。”沐凯爱怜的摸了摸延平的头,“你要好好的照顾霖儿知道吗?咳咳。”     “父皇,不会的,我马上去让太医来给你医治。”延平看着沐凯使劲儿摇着头道,“汐儿不要父皇离开。”     “人总有一死的,父皇也不例外。咳咳,只是放不下你们姐弟两个,以后父皇再也不能照顾你们了。”沐凯虚弱的笑了笑。     “不会的,父皇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延平眼泪不可抑制的滴落,她握着沐凯的手道。     “以后司徒敬会好好照顾你的,父皇绝不会看错人的。”沐凯伸手擦掉延平脸上的泪痕道,“帮我好好照顾她。”沐凯看向司徒敬,在看到司徒敬轻轻的点头了之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父皇!”在感觉沐凯的手渐渐冰凉之后,延平再也克制不住趴在沐凯身上嚎啕大哭起来。     司徒敬走了过去,伸出手却又收了回来,这种时刻她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延平,也不知道她是否需要她的安慰,她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轻轻放到延平旁边然后便转身出去了,有些事情还在等着她去做。     司徒敬出来时,如画已经走了,只剩下孙利依然站在殿门外。     “如画呢?”司徒敬问。     “老奴知道驸马爷定然要来找老奴,所以先把如画支走了。”     司徒敬一愣,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她道,“孙公公应该明白我想问什么,皇上为什么会突然病情加重?”     “从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老奴就开始跟着他,一晃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孙利没有回答司徒敬的问题反倒是回忆起了以前,“皇上的心思,老奴猜了这么多年,却也猜不着。”     “孙公公似乎话里有话?”     “驸马爷,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老奴想说什么。”孙利看了司徒敬一眼,笑着说道。     “说实话,我不是特别明白。”司徒敬确实不明白孙利在说什么,她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沐凯前些日子还好好的,突然之间就病情加重到一命归西?     “不明白总有一天会明白的。”孙利高深莫测的说道。     “那皇上可有留下什么遗诏?传位给谁?”     “皇上未曾提起什么遗诏,也没有说想立哪位皇子。”似乎早就料到司徒敬会问这个问题,孙利低头答道。     司徒敬皱着眉,沐凯这是哪一招?没有遗诏,皇帝驾崩的消息一传出,势必会引起皇位之争,到时候只怕朝野上下会一片混乱,司徒敬正想着,却见一路人马举着火把往养心殿而来。消息收的倒是真快,司徒敬冷笑一声想道。     “三皇子,你可知带兵进宫是大罪!”司徒敬看着带着一队人马的三皇子,冷冷的说道。     “司徒敬你给我让开,我要见父皇。”三皇子从马上下来,站在司徒敬面前说道。     “皇上没有召见,你不能进去。”     “我是父皇的儿子,我为什么不能进去!司徒敬你给我让开,否则休怪我对你不客气。”三皇子说完对着身后的一队士兵挥了挥手,身后的士兵刷的拔出了身上的佩刀,“识相的赶紧给我让开。”     “我司徒敬天生就是个不识相的人。”司徒敬冷眼看着三皇子身后的一队精兵,看来这个三皇子还真是有备而来啊,不过似乎要逼宫还差得远了点,不知道鲁忠有没有收到自己的消息。     “好你个司徒敬,当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三皇子恶狠狠的看着司徒敬道,“本皇子今日就要你血溅此地。”     “好啊,我倒要看看,凭你这几个虾兵蟹将如何让我血溅此地。”司徒敬轻蔑的笑了笑,松了松手腕道。     “沐磊你闹够了没有。”眼看双方就要动手,延平却走了出来,她冷眼扫过三皇子身后手握兵器的精兵道,“父皇刚走你就等不及了吗?”     “什么?父皇驾崩了?”三皇子看着延平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这个消息的真假,然后急切的问道,“那父皇传位给谁了?”     “在你眼里就只有那个冷冰冰的皇位吗?”延平看着三皇子,心痛的问道。     “你快说,父皇传位给谁了!”     “父皇并未留下遗诏。”延平冷冷的说道,她对她这个三哥已经彻底失望了。     “我不信!一定是你在搞鬼!你想当皇帝对不对!”三皇子想要去抓延平,司徒敬却抢先一步站在了延平面前,她延平护在了身后。     “皇上却是未留下遗诏,不信你问孙公公。”司徒敬挡在延平面前,对三皇子说道。     “你们是一伙的,我才不信你们!”三皇子大声喊道,“你们让开,我要自己进去找!”     “磊儿,你干什么。”三皇子正要向司徒敬发难,身后一个声音却响了起来,司徒敬定睛望去,却是李保国。     “舅舅,你来得正好。”三皇子见了李保国,以为李保国是来帮自己的,立马走了过去,“这两个乱臣贼子拦着我不让我进去见父皇最后一面,一定是他们合伙害死了父皇!”     “你胡说什么。”李保国厉声呵斥道,“你可有什么证据。”     “我……”三皇子被李保国这一吼,词穷起来,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李叔叔你来得正好,父皇他已经……”延平并不相信李保国是来帮她们的,但是这里似乎只有李保国治得住三皇子,于是她从司徒敬身后走出来对李保国说道。     “什么?皇上他!”李保国装作痛心疾首的样子道,“公主节哀,有什么用得到老臣的地方只管开口便是。”     “父皇的身后事还要仰仗李叔叔你了。”     “老臣自当竭尽全力。”李保国对天拱了拱手,“不知皇上是否有留下遗诏立由哪位皇子即位?”     “父皇并没有留下什么遗诏,便……去了。”提起沐凯,延平又是忍不住要落泪,但是她忍住了。     “哼,谁知道你是不是监国监得想自己当皇帝!”一旁的三皇子冷哼一声道。     “住嘴!”李保国呵斥道,“谁继承大统,我想等办完皇上的身后事公主自然会给我们一个交代。”     作者有话要说:日更真是…………_(:3∠)_           第一百三十七章 - 喻鸢缘 - 烈刀     “混账!”李保国盯着站在下面的三皇子,眼里有着一丝怒气,“是谁让你带兵入宫的,你知不知道这可是大罪!”     “哼,我接到线报说父皇病危,怕延平他们接机使诈,所以才带兵入宫。”三皇子背着手,一脸的不满的质问李保国道,“舅舅何以不帮我反倒去帮延平那个臭丫头!”     “你懂什么。”李保国瞪了三皇子一眼,“你带兵入宫要是被满朝文武知道了,岂不是个个都会认为你要逼宫?到时候你还想不想当皇帝了!”     “我…”三皇子语塞道,“我是父皇长子,皇位当然是我的!”     “哼。”李保国冷哼一声,“你以为你今晚的所作所为传出去,长子又如何,到时候一样当不成皇帝。”     “舅舅我…我也是一时心急。”三皇子听李保国这么一说,顿时心里害怕起来,他软下脸色,对李保国道。     “你先不要轻举妄动,一切等皇上下葬了再说。”李保国似想到什么,眯了眯眼睛,问三皇子道,“皇上为何会突然病危?”     “这…”三皇子咽了口唾沫,“外甥也不清楚。”     李保国死死的盯着三皇子,直看得三皇子心里发慌,“七鹰哪里去了?”     “我派他处理其他事情去了。”三皇子回答道。     “哼,有些事情不说并不代表我不知道。”李保国端起桌上的茶杯,“我知道你现在翅膀硬了,想自己飞了,但是你别忘了,鸟儿就算飞得再高也要回到大树上来栖息,大树没有了,你觉得鸟儿还能好好的活着吗?”     “外甥知道了。”三皇子低着头,袖子里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他知道李保国说的是什么,但是他现在还要依靠李保国辅助他登上皇位,所以他不能和李保国撕破脸。     “好了,你先回去吧。皇上下葬之前你都不可以去那些烟花之所,你可记住了?”李保国站起来走到三皇子面前拍了拍他的手臂,“磊儿舅舅一切都是为你好,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磊儿知道舅舅是为了磊儿好,磊儿只是一时糊涂,所以才…”三皇子一脸感激的看着李保国,只差挤出几滴眼泪来。     “好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李保国再次拍了拍三皇子的手臂,叹了口气道,“你明天早点进宫操持皇上下葬的事情,好好把握这次拉拢人心的机会,切莫再吊儿郎当了。”     “舅舅放心,磊儿一定把事情办的漂漂亮亮的。”三皇子信誓旦旦的对李保国保证道。     “那就好。你先回去休息吧,也好养足精神。”     “那磊儿就先告退了,舅舅你也早点休息。”     三皇子走后,李保国关上书房的门,拿出笔墨纸砚快速的写了一张纸条,走到窗边招来信鸽把纸条放进了信鸽腿上的竹筒里,看着消失在夜空里的信鸽,李保国摩擦着窗檐上的木头,脸上带着阴狠的表情自言自语道:“哼,让你就这么死了,当真是便宜你了,不过你放心,你和那个女人的一双儿女,我会很快送他们下来见你的,到时候你们就一家团聚了。”     林喻一大早起来就被通知了皇帝驾崩的消息,她连早饭都还没吃就和玉明贤、燕落晓一起进了宫,宫里已经到处都挂满了白色,领了丧服玉明贤便匆匆的走了。     “我还是第一次参加皇帝的葬礼呢。”燕落晓看着手里的丧服,一脸的兴奋。     “小心说话。”看到发放官服的宫人惊奇的眼神,林喻连忙拉着燕落晓离开了。     “诶,你听说了没,皇上驾崩前都没拟遗诏。”     “没有遗诏,那下一任皇上是谁?”     “多半是三皇子呗,自古都是长子为储。”     “但是皇上这么多年都没立三皇子,说明皇上并不是想立三皇子也说不定。”     “那你说会是谁,皇上的皇子并不多,成年的也就三皇子和四皇子。”     “会不会是延平公主,毕竟公主监国的这段时间确实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啊。”     “你瞎说什么,自古哪有女子为帝的。”     林喻和燕落晓经过回廊时,便听见一堆大人围在一起讨论谁会是下任皇帝的问题。     “你怎么看?”燕落晓整理着系得有些乱的腰带,问林喻道。     林喻皱着眉,道:“只怕是要开始一场皇位之争了。”     “说不定皇上悄悄立了遗诏放在什么隐秘的地方了。”燕落晓边走边猜测道。     “要是有这个地方,皇上一定会在驾崩前公布出来的。”林喻摇摇头,“不过皇上一直在养心殿静养,也没听说病情有恶化的趋势,怎么会突然就病重驾崩了?”     “你怀疑皇帝的死没那么简单?”燕落晓也学着林喻皱着眉,“莫非有阴谋?”     林喻看了她一眼,道:“我也不知道,只不过是心里隐约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罢了。”     “公主你去休息一会儿吧。”如画看着已经在灵位前跪了一晚上的延平,心疼的劝道,“就算不去休息也吃点东西啊。”     见延平没有任何反映只是就那样跪着,目光呆滞,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如画之好端着东西又再次退了出来,却碰见了司徒敬,如画立马如同看到救星一般迎了上去,“驸马,你快去劝劝公主吧。”     司徒敬看了看如画端着的点心,然后接了过来道:“去给公主准备沐浴用的水和衣服。”     “可是…”如画犹豫的看了里面的延平一眼。     “去吧,这里有我。”司徒敬对如画点点头道。     “好吧。”如画最后不放心的再次看了延平一眼才匆匆的下去了。     司徒敬端着点心走了进去,她微微叹了口气,将点心放到地上,然后跪到延平旁边道:“吃点东西吧。”     “我吃不下。”半晌延平才幽幽的回答道,声音显得十分沙哑。     “你已经跪了一夜了,再这样下去我怕你身子吃不消。”司徒敬皱着眉,拿了一块点心递到延平面前,“听话,吃一点吧。”     见延平不张嘴,司徒敬继续说道:“我想皇上九泉之下也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你别忘了你要是倒了谁来照顾坤儿,还有这社稷江山?”     “我一点也不想做这些。”延平转头看向司徒敬,“司徒敬,我觉得我好累,真的好累。”     司徒敬看着延平一脸的疲惫,心里一阵心疼,她将点心重新放回盘子里道,“要是累了,就休息,还有我呢。”     听完司徒敬的话延平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睁了一晚上的眼睛只觉得干疼得厉害,她扑到司徒敬怀里,眼泪大颗大颗的涌出滴落,浸湿了司徒敬胸前的衣服。司徒敬先是身子一僵,随后便伸手轻拍着延平的背,“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昨晚李保国和三皇子走后,司徒敬便一直忙着布置沐凯的灵堂,延平则是坐在沐凯的龙床上抱着沐凯用过的被子,却也不哭,只是发呆,仍谁去叫都不应声。然后待灵堂布置好了便一直跪在灵堂前,也不哭。     “先去休息一会儿吧。”司徒敬拍着延平的背柔声开口说道。     延平在司徒敬怀里摇了摇头,道:“不,我要给父皇守灵。”     “你先去休息好了再来也不迟,我会替你在这里守着的。”     延平从司徒敬怀里抬起头来,直视着司徒敬问道:“司徒敬,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不为什么,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司徒敬放开延平,跪直身子磕了三个响头道,“我答应皇上要照顾好你们。”     “只是因为这样吗?”延平看着司徒敬,眼泪不可抑制的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说话也带上了抽泣声。     “嗯。”司徒敬点点头,其实她很想说是因为我想照顾你,但是她不能,她不能趁着延平如此脆弱的时候说这些,因为她觉得这样有点趁人之危的感觉,所以她宁愿选择不说,尽管延平脸上带着失望的神色。     “公主我已经让如画给你准备了沐浴用的水,你回去好好洗个澡休息一下,这里有我。”司徒敬余光看见在门外探头探脑的如画,于是伸手去扶延平道。     “嗯。”延平点点头,在司徒敬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但可能因为跪的时间太久,导致小腿已经麻木,刚站起来就又跪了下去。     司徒敬连忙点了延平腿上的两个穴道,然后将延平打横抱起,惹得延平一阵惊呼,司徒敬红着脸道:“公主我先送你回寝宫然后再过来。”     延平轻轻点了点头,然后伸手紧紧搂住了司徒敬的脖子,司徒敬紧了紧抱着延平的手,往门外走去,走了没几步却碰到了玉明贤,看见二人的姿势,玉明贤忍不住皱了皱眉。     “我先送公主回去休息,灵堂那边就有劳玉丞相了。”还不等玉明贤开口司徒敬便先开口说道。     “好。”玉明贤点点头,摸着胡子道,“我在这里等你。”对于沐凯的死,他心里有很大的疑问,急需司徒敬来解答。     司徒敬点点头,抱着延平快步往寝宫走去,到了寝宫延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她怀里睡着了,司徒敬轻轻的将延平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嘱咐如画她们不可轻易吵醒她。坐在床边看着睡梦里也皱着眉的延平,司徒敬心里就像有什么东西在扎似的难受,她轻轻拭去延平脸上的泪痕,犹豫了一阵,才缓缓的低头在延平脸上轻轻一吻,道:“无论如何,我定护你周全。”     作者有话要说:后面几天要忙着回家的事情,所以日更就不能保证了,_(:3∠)_大家见谅!           第一百三十八章 - 喻鸢缘 - 烈刀     司徒敬从延平寝宫出来便径直去了灵堂,她知道玉明贤一定会在那里等她,沐凯死得太突然,不光玉明贤有疑问,她同样有疑问,但目前最关键的是推选谁当下一任皇帝。如果让三皇子顺利即位,只怕延平的日子定然不会好过,所以他要去问问玉明贤的意见。     到了灵堂,玉明贤果然还在。     “玉丞相。”司徒敬拱手施礼。     “驸马。”玉明贤点点头,“皇上为何走得如此突然?”     “这个我也不是十分清楚,只知道皇上的病情突然急转直下,我和公主刚到榻前没说上几句话,皇上便撒手人寰了。”司徒敬把昨晚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玉明贤。     玉明贤听完皱着眉头,捏着自己下巴上的胡子问道:“皇上当真没有立下遗诏?”     “司徒敬半点不敢隐瞒玉丞相,皇上他确实不曾立下遗诏,连孙公公也不知道。”司徒敬回答道。     “那这可如何是好。”玉明贤来回踱着步子,“国不可一日无君啊。”     “玉丞相说得没错,国不可一日无君,只能从皇上的子嗣中挑选适合的人选了。”司徒敬盯着玉明贤,“不知道玉丞相心中可有人选?”     玉明贤停下来看了司徒敬一眼,道:“自古长子即位,我想驸马不可能不懂这个道理。”     “司徒敬自然是懂得。”司徒敬负手而立道,“但是我想玉丞相也明白,如果真的让长子即位,恐怕先祖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江山怕是要毁于一旦了。”     玉明贤当然知道三皇子不是一个好的人选,但是按照先例若是前任皇帝驾崩而未立储君,便是皇长子即位,但三皇子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整天游手好闲,让他逛花街柳巷他倒是在行,要是让他来治国,只怕要不了多久便会将沐家百年基业葬送他手。     “长子不行还有次子。”     “哈,我倒是把这个忘了。”司徒敬哈哈一笑,背着手道,“但是玉丞相可曾考虑过,虽然四皇子战功显赫,但是在朝中却无多少根基,要是他即位,只怕压不住李保国那群人。”     “那…”玉明贤看着司徒敬道,“驸马心中可是有了完美人选了?”     “实不相瞒,司徒敬心中却是有一人选。”     “公主?”     “玉丞相不愧是玉丞相。”     “可公主乃女子,开国以来并无女帝一说。”玉明贤捏着胡子摇头,“公主监国已经是群臣反对,要是即位成帝只怕是要被他国笑我朝中无人尽使女子为帝了。”     “但是公主监国以来将国家打理得紧紧有条,处理的政务有哪一件不是妥妥当当的?若不是她的女子身份,只怕皇上早已立她为储了。”     “你也说了是碍于她的女子身份。”玉明贤摇头,“不是老夫迂腐,而是就算我同意公主即位,其他朝中大员只怕都会反对的。”     “玉丞相你在朝中的地位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你若同意只怕朝中有一半的人便不会反对。”司徒敬劝说道,“延平虽为女子,但是治国才能却并不输于男子,玉丞相又何苦执着于她女子的身份?”     “驸马作为男子就不怕被一个女子比了下去?”玉明贤直白的问道。     司徒敬摇摇头,道:“司徒敬惯来只会舞刀弄枪,对圣贤之书倒是读得少了些。”言外之意便是说自己并没有你们文人那些迂腐思想。     “哈哈。”玉明贤捏着胡子笑了两声,“驸马果然不是常人。”     “玉丞相妙赞了。”司徒敬抱抱拳,“司徒敬的提议还望玉丞相好好考虑一下。”     玉明贤点点头,当下两人也不再说什么,各自沉思着出了灵堂。     “玉丞相怎么也在这里?”三皇子昨晚听了李保国的话果然早早的就进了宫,到了灵堂前却看见司徒敬和玉明贤一起站在灵堂外,他撇了司徒敬一眼,脸上满是笑意的对玉明贤客气的问道,一改往日的趾高气昂。     “皇上驾崩老臣深感痛心,所以提早过来想再看皇上最后一眼。”玉明贤一眼便看出三皇子脸上的笑意是假的,他对着三皇子道。     “哎,父皇说走就走,留下我们孤儿寡母,今后还望玉丞相多费心了。”说完对着玉明贤行了一礼。     “三皇子严重了,老臣自当尽力而为。”玉明贤赶紧还礼。     “以后我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还希望玉丞相能够多多担待才是,父皇生前常常夸赞玉丞相你乃我朝第一良臣。”三皇子言语之间俨然已经把自己当作了下一任皇帝。     “三皇子言重了。”玉明贤皱眉,“老臣去看看下面准备得如何,就先告辞了。”     “玉丞相慢走。”一直站在一旁不说话的司徒敬对玉明贤说道。     玉明贤对她点点头便走了,待玉明贤走远了,三皇子背起手冷眼看着司徒敬道:“你还在这里干什么,还不退下。”     “我替公主在此守灵。”司徒敬看也没看三皇子一眼说道。     “这里何时有你守灵的份了,你可别忘了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三皇子见司徒敬不理自己,于是说道,“哼,想你也嚣张不了几天了,等我当了皇帝第一个便那你司徒敬开刀。”     司徒敬撇了三皇子一眼,背着手抬头看着冬日的暖阳道:“我等着。”     沐凯驾崩天下共哀三日,整个长安城家家户户都挂着白绫,花街柳巷歇业三日不准开门营业,昔日人潮涌动的长安城也变得冷清起来,家家户户都是闭门不出。     林喻骑着马往虎头营的方向赶去,司徒敬忙着宫里的事情,现在朝廷上下一片混乱,朝中的各个大臣们都在观望朝中局势,好在第一时间选择自己的阵营。     林喻到了虎头营,下马的亮了令牌,在守营士兵的带领下,朝赵德生他们平日里议事的大帐疾步而去,赵德生和鲁忠徐千里等人此时正一脸愁容的坐在里面,见林喻进来,鲁忠和徐千里立马迎了上去。     “林军师好久不见你啦。”徐千里笑着拍了拍林喻的肩膀。     “老徐鲁忠好久不见了。”林喻也笑着回应道。     “军师你不是现在在户部任职吗?怎么跑到这虎头营来了?”鲁忠疑惑的问道。     “司徒敬让我带封信给虎头营的赵统领。”林喻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递给鲁忠。     上次南征,只有徐千里是跟着司徒敬去的,赵德生是虎头营统领不得擅自离开长安城并没有跟去,所以林喻并不认得坐在一旁喝着酒葫芦里的酒的人便说赵德生。     “你就是老徐经常提起的林军师?”赵德生拿眼瞧着林喻,他素来对朝里的文官没什么好感,但是徐千里自从上次南征回来以后多次提起这个林军师,让他十分好奇这个林喻到底是什么人?今日一见,不过也是跟普普通通的读书人罢了,赵德生在心里想。     “正是在下。”林喻对着赵德生抱了抱拳,“想必这位就是赵统领了。”     “将军在宫里可好?”赵德生并没有回答林喻,而是接过鲁忠手里的信拆开看了起来。     “宫里现在人心惶惶,她也是自顾不暇,所以我才托我把信带给赵统领。”林喻皱眉说道。     “现在朝里是个什么情况啊。”徐千里他们没有依附李保国所以平日里对朝廷里的情况根本从不上心,皇帝驾崩后司徒敬也只是叫他们守在虎头营,于是问林喻道。     “三皇子这几日借着皇上的丧事大肆拉拢一些朝中大臣,有不少的大臣已经站到了他那边,而四皇子好像仍旧没什么动静。”     “这个三皇子当真是以为他就是下一任皇帝了。”徐千里不满的说道。     “皇帝驾崩时没有立遗诏,按我朝惯例,三皇子却是皇位的不二人选。”林喻看着徐千里道。     “要是三皇子真的当了皇帝,只怕会对将军和公主不利啊。”鲁忠皱着眉头道。     “嗯。”林喻点头,“不过朝中局势瞬息万变,最后谁当皇帝,只怕还是跟未知数。”     “老赵,将军信里可说了什么?”徐千里见赵德生将信收了起来,连忙问道。     “没说什么,只是嘱咐我们切莫轻举妄动,一切听林军师的安排。”     ”军师,将军可是交代了什么?”鲁忠看向林喻,问道。     林喻摇头,道:“出宫时她也未说什么,只说将信交给赵统领他自会明白。”     “这…”徐千里看看赵德生又看看林喻,最后和鲁忠对视了一眼,“得,俺们还是稍安勿躁吧。”     “公主。”司徒敬看着站在院中的延平出声唤道,“明日就是皇上入葬之期,你应该早点休息才是。”     “我睡不着。”延平回头看着司徒敬道,“你来陪我说会儿话吧,好不好?”     “你想说什么?”司徒敬走到延平身边,看见延平身上的单衣皱了皱眉,“天冷了,公主你该多穿件衣服才是。”说完便脱下自己的外衫披到延平身上。     延平裹着还带着司徒敬体温的外衫,只觉得温暖异常,她吸了吸鼻子,伸手将身上的外衫紧了紧。     作者有话要说:由于月底要参加一个考试,虽说是去碰运气,但是还是要好好看书,万一就过了呢!O(n_n)O所以,更新可能又要变得不固定了,再次对不住各位了,我是真的真的真的真的真的觉得很不好意思,很对不住大家!希望大家原谅我!!考完我就滚回来以勤更新谢罪!           第一百三十九章 - 喻鸢缘 - 烈刀     延平说要与司徒敬说说话,但却只是捏着司徒敬的外衫仰头站着,望着并无月色的天空出神。     司徒敬负手静静的站在一边,一阵冷风吹来,吹起了延平散落在两颊的发丝。     “公主,夜深了,还是早点回去歇着吧。”     “司徒敬,你说父皇现在会在天上看着我吗?”延平仰着头,轻轻的问道。     “我想会吧。”司徒敬双手抱在胸前也学着延平的样子仰起头,“不是说死了的人都会变成天上的星星么。”     延平回头看了司徒敬一眼,复又抬头望着并无一颗星星的天空,道:“父皇现在一定很开心吧,终于可以和母后团聚了。”     “嗯,所以公主也无需为皇上伤心了,昨日已去,逝者已矣,公主要向前看才是。”司徒敬不怎么会安慰人,想起以前林喻倒是念过这么一句,便依样画葫芦了。     “司徒敬你说,是不是所有人都会离开我?”延平轻叹一声,“以前母后是,现在父皇也是。”     听出延平言语里的隐忍,司徒敬没有说话,她犹豫了一会儿,伸手轻轻揽住了延平的肩,把延平揽入怀里,轻声说道:“想哭便哭出来吧,憋在心里总是对身体不好的。”     延平闭着眼睛把脸埋在司徒敬脖颈处,泪水悄无声息的涌了出来,这几日她在所有大人和宫人们面前都压抑着自己不让自己哭出来,不让自己的情绪暴露在众人面前,此时在司徒敬怀里她把这几日的压抑委屈害怕全都宣泄了出来,直哭的司徒敬心都跟着疼了起来。     “司徒敬,你会不会也会离开我?”良久延平兀的问出这样一句话。     司徒敬一愣,随即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她道:“只要你需要,我便一直不会离开你。”     “司徒敬,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延平吸了吸鼻子,哑着嗓子问司徒敬道。     “这世间的事哪来那么多为什么?”司徒敬笑,“很多事情是没有答案的。”     “司徒敬你真傻。”延平从司徒敬怀里抬起头来,直视着司徒敬的眼睛,“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     “什么都比不过一个心甘情愿罢了。”司徒敬在心里说道。     看着延平因为流泪而显得有些红肿的双眼,他紧了紧裹在延平身上的外衫,道:“早点进去休息吧,明天过后还有好多事等着我们去做呢。”     自从上次和司徒敬谈话之后,玉明贤一直都处在一种矛盾之中,一方面他也知道三皇子不是一个好的皇位继承人,但是另一方面他又害怕拥护延平会打破了千百年来的规矩。眼看明天沐凯下葬后便要选出皇位继承人了,但是到底选谁,一时间他也是举棋不定。     “爹。”林喻刚从虎头营回来,看见玉明贤一个人坐在大厅的椅子上手里握着茶杯出神,于是便出声唤道。     “哦,喻儿你回来啦。”被林喻这一喊,玉明贤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见到林喻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于是便问道,“这几日你都早出晚归,户部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吗?”     “还好,只是明日是皇上大葬之期,所以需要做一些准备。”林喻撒了个谎,她觉得没必要告诉玉明贤自己这几日其实都是在往虎头营跑。     “哎。”玉明贤叹了口气。     见玉明贤好像很累的样子,林喻道:“爹,夜深了,还是早点歇着吧。”     “嗯。”玉明贤点点头,对林喻摆摆手站起身来,刚准备走似又想起什么,唤住也准备离去的林喻,“喻儿你觉得和江山社稷比起来,祖宗规矩是不是便可以变通变通?”     林喻看着玉明贤愣了一下,随即便开口说道:“规矩是人定的,自是可以变通。规矩是死的,但人是活的。”     玉明贤点点头,挥手示意林喻没事了,其实经过这几天的思考,他心中的天平早已经偏向了一边,只不过差一点点砝码才能使它完全倾斜。林喻这几句话无疑便是着最后一点砝码,使他心中的天平不再摇摆不定。     林喻回到房里玉蓝鸢还没睡,正对着灯缝着什么。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林喻看着灯下认真的玉蓝鸢笑着问道。     “等你,顺便给墨墨缝几件过年穿的新衣服。”玉蓝鸢放下手里的东西,给林喻倒了杯热水,“今天怎么也回来这么晚?”     林喻坐到玉蓝鸢身边,看着桌上快要完工的小衣服,忍不住酸道:“墨墨过年都有新衣服穿,那我呢?”     玉蓝鸢见林喻一副小孩模样,忍不住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道:“自是也给你准备了,明日我和娘去绸缎庄选几匹好点的缎子,你喜欢什么颜色的?”     “明日还是别出去了,明日是皇上的大葬之期,还是待在家里的好。”林喻握住玉蓝鸢的手,站起身道,“别缝了,还是早点休息吧,晚上光线暗,别把眼伤了。”     “是了是了,林大人。”玉蓝鸢任由林喻拉着她往里间走,嘴角满是笑意。     “哎。”洗漱完躺在床上林喻忍不住叹了口气。     “怎么了?”玉蓝鸢握住林喻放在身侧的手轻声问道,这几日林喻都是早出晚归,虽然她在玉蓝鸢面前都是笑容满面,但是玉蓝鸢还是看出了她笑脸背后的愁容。     “蓝鸢你说以后是谁当皇帝呢?”林喻轻轻摩擦着玉蓝鸢的手指,喃喃问道。     “我不知道,我一个妇道人家谁当皇帝和我都没什么关系。”她极少出门,但也无意间听下人们提起过这件事,但她生性淡泊,对这些事情着实不上心。     “哎,说的也是,谁当皇帝又有什么关系呢?”林喻盯着头顶的纱帐叹气,这几日她都在虎头营里同赵德生他们讨论一些应对之策,司徒敬一直在宫里也没有传出什么消息,李保国倒是也沉的住性子,似乎没有什么动作,四皇子更是低调得反常,似乎谁当皇帝都跟他没关系。三皇子极力拉拢朝中的大臣壮大自己的力量,如果让三皇子当上皇帝,先不谈他会对司徒敬和公主不利,这天下的百姓必然遭殃。想到此处,林喻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别想那么多了,车到山前必有路。”似乎感觉到了林喻的心思,玉蓝鸢伸手抹平林喻皱起的眉头说道。     “嗯,睡吧。”林喻拍了拍玉蓝鸢的手,将被子裹得紧了些,明日过后不知道又会是怎样一副光景。     沐凯下葬之后,群臣聚集在大殿之中,商榷由谁继位之事。     “自古长子继位,我看皇位理当由三皇子继承。”此话一出,立马得到了一些人的赞同。     “但是三皇子一无功,二无绩,如是将皇位交到他手里,难免有人不服。而且三皇子整日游手好闲,胸中无半点治国之策,如何能当此大任!”     林喻向说话的人看了一眼,是刑部的吴大人,此人出了名的不畏强权,敢讲真话,他又看了一眼背着手站在李保国不远处的三皇子和独自站在一旁仿佛事不关己的四皇子,暗自摇头,这个吴大人说话未免也太不计后果了些。     “哼,吴大人莫非有什么好的人选?”     “四皇子在边疆屡立战功又待民如子,城中老百姓哪个说起四皇子不是感恩戴德的。”他话音刚落,群臣便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就算如此,老祖宗的规矩又怎么能破!”     “他们这么争下去什么时候能争出个结果来?”燕落晓皱眉看着殿中的这些个大臣们,对一旁的林喻道。     林喻摇头,李保国和玉明贤都没开口,就算这些大臣们争得再厉害也是枉然。     “先皇生前让公主监国,这皇位按理应该由公主来坐!”钱吉安此话一出,吵闹的大殿立马安静了下来。     “吉安你胡说什么。”钱集材往三皇子那边看了一眼,伸手拉了拉钱吉安的袖子。     “公主治国有方,监国期间哪一件事不是处理的井井有条?而且公主勤政爱民,治国之才实不输男儿。”钱吉安并不理会他父亲,反而往前走了几步。     “公主乃女子,让她监国已属坏了祖宗规矩,如今又怎能让她继承皇位!”     “没错,本朝自开国以来并没有女皇帝的先例,我看还是三皇子最为适合!”     “你们实在是太迂腐了!”钱吉安一甩袖子,“难道女子就不能当皇帝了吗?公主有哪一点比不上皇子?”     “公主是很优秀,但是祖宗定下的规矩又怎能随随便便的打破!”     “哼,好好好,你们说祖宗规矩不能破,那么自古储君才能监国,先皇生前让公主监国,那么公主便是储君,储君继承帝位是天经地义的!”钱吉安背着手冷眼看着大殿中的大臣们,他们之中大多数人其实不在乎谁当皇帝谁不当皇帝,他们最拿手的不过是见风使舵,明哲保身。     “这钱吉安还真是对延平公主一往情深啊。”燕落晓抱着手对林喻说道。     “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林喻看着一脸不服的钱吉安摇着头。     “玉丞相,李将军,还请站出来说句公道话!”见久久争论不出个结果,群臣只好把球踢给了一直没有说话的玉明贤和李保国。           第一百四十章 - 喻鸢缘 - 烈刀     李保国瞥了一眼玉明贤,只见他正闭目养神似乎对大殿中的争吵并不在意。     “不知玉丞相有何高见?”李保国故意把球抛给了玉明贤。     玉明贤睁开眼睛,扫视了大殿中的群臣们一眼,最后将视线停留在李保国脸上,缓缓开口道:“不知李将军又有何高见?”     “呵呵。”李保国摸着胡须冷笑一声,“老夫自然是遵循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     “是长子继位的规矩还是储君继位的规矩?”玉明贤摸着胡子笑问道。     “玉丞相你又何必明知故问?”站在一旁的三皇子冷笑着对玉明贤道,他阴狠的看了钱吉安和吴大人一眼,“本皇子不觉得父皇的子女中有谁比本皇子更有资格继承帝位的了。”     三皇子这话一出立马得到了一批大臣的赞同。     “是啊,玉丞相,老祖宗的规矩我想您比我们更懂才是,三皇子继位实乃是天命所归啊。”说话的是方启天,刚开始他一直没有发言,直到三皇子开口之后才紧接着开口说道。     “好一个天命好一个所归。”燕落晓鄙夷的看着方启天道,“他可与你和钱吉安是同期的榜眼,没想到却是投到了三皇子门下当起了走狗。”     “人各有志罢了。”林喻摇摇头,叹道。     “老祖宗的规矩老夫自然是懂得。”玉明贤摸着胡子抬眼扫过大殿却没有发现司徒敬的身影。     “那太好了,玉丞相看来也是赞同三皇子继位的了。”方启天听玉明贤这么说连忙大声说道。     “等等,老夫何时说过赞同三皇子继承皇位了?”玉明贤抬手打断还要继续说话的方启天,“不知方大人是哪只耳朵听到老夫说赞同三皇子继位了?”     “这……”方启天被玉明贤这么一问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虽然三皇子是先皇的嫡长子,但是若将沐家百年基业交到三皇子手里,玉某只怕日后无颜下去见先皇!”     玉明贤说完群臣立马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你!”三皇子听了玉明贤的话气得直发抖,他伸手指着玉明贤怒道,“玉老儿你胡说什么!”     “玉丞相你的意思是支持延平公主继位咯?”李保国摸着胡子问道。     “先皇子嗣众多,从中选出一位适合的人选也不是没有可能。”虽然玉明贤心里知道延平是最好的人选,但是他始终过不了心里男女有别的那道坎。     “没错,玉丞相说得有理。”一些大臣附和道。     “哼,你们这群废物,在这里选来选去也选不出个结果。”三皇子冷笑着拍了拍手,立马有一队士兵涌了进来,领头的却是康仁广,“本皇子今天倒要看看,谁能不选本皇子!”     “三哥你这是想干什么?”延平看着康仁广领着一队御林军涌了进来,条件反射的看了李保国一眼,见李保国眼里却是闪过一丝惊讶与不满。     “干什么?”三皇子抖开折扇笑道,“你难道看不见吗?”     “支持三皇子的统统站到这边,其他人一律格杀勿论!”康仁广对着大殿中的大臣们喊道。     “康仁广,你敢谋反?”延平愤怒的看着康仁广道。     “先皇已去,何来谋反之说?”康仁广对着天上拱了拱手,阴鹫的说道,“臣只是帮未来的皇帝扫清你们这些反贼罢了!”     “你!只怪本宫当初瞎了眼,让你这狗贼当上了十万皇城军统领!”     “呵呵,臣还要多谢公主当初的提携才是。”     “磊儿,你这是干什么!”李保国厉声对三皇子说道。     “呵呵,舅舅,磊儿这不是在完成你毕生的心愿吗?”     “放肆!你可知你这样形同逼宫?”     “逼宫又如何?”三皇子不屑的说道,“本皇子今天就是要逼宫,本皇子要让天下人都知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群臣看着周围手持刀剑的羽林军都吓得缩成了一团。     “三皇子,你想造反?!”吴大人向前跨了一步,指着三皇子厉声道。     “呵呵,吴大人,刚刚你说本皇子比不上我四弟,没有资格作皇帝是不是?”三皇子从旁边的七鹰手里拿过他的佩刀,向四皇子看了一眼,故意举到眼前看了看。     “哼,祖宗留下的大好河山岂能葬送在你这不肖子孙手里!”吴大人脖子一扬,大声说道,显然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     “看来吴大人果然对先皇忠心耿耿啊。”三皇子说完一刀朝吴大人脖子挥去,“那本皇子便送你下去见先皇好了。”     “沐磊……你……”吴大人后面的话还来不及说便断了气,鲜血从他的脖劲处往外不停的喷涌着,把地上染红了一片。     “三哥,你太过分了!你怎么能随便杀朝廷大臣!”     “哼,我说过了,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三皇子冷冷的看了延平一眼,说道,“还有谁觉得本皇子不适合当皇帝的,大可说出来。”     群臣看着倒在血泊里的吴大人都不禁吓得腿打哆嗦,谁还敢站出来,一时间大殿里鸦雀无声。     “支持三皇子的人站到这边来。”康仁广得意的对着吓傻了的群臣们喊道。     一些胆小的大臣开始往康仁广那边走去,不多时便有一大半的大臣站到了三皇子那边,而有些则仍旧在犹豫不决着。     “很好。”三皇子看着站到自己这边的大臣点点头,“识时务者为俊杰,诸位大臣都是明事理的人吶。”     “怎么办?”燕落晓看见已经有一半的大臣走到了三皇子那边,问林喻道。     “稍安勿躁。”林喻其实心里也十分着急,但是她知道如果现在自乱阵脚真的是等于自寻死路。     “钱大人,你刚才是不是也反对本皇子来着?”三皇子边说边将刀上的血在地上吴大人的尸体上擦拭着。     “哼,三皇子莫非也想一刀杀了我?”钱吉安向已经站到三皇子那边的自家爹爹望了一眼,背着手昂首说道。     “本皇子知道钱大人你一直对我皇妹一往情深。”三皇子说着往延平身边走了两步,“可惜啊可惜…”说着摇了摇头。     “我和公主清清白白,三皇子你怎可胡言辱没公主的清誉!”钱吉安本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但是看见三皇子往延平身边靠近顿时紧张了起来,大声说道。     “呵呵,钱大人你紧张什么?”三皇子无视一旁怒视着自己的延平继续说道,“如果钱大人肯辅佐本皇子,本皇子保证将皇妹嫁给你。”     “沐磊你!”延平听三皇子这么说只气得身子发抖,“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皇妹,你和司徒敬本就貌合神离,依我看来,你还不如选钱大人来得好。钱大人风流倜傥又一表人材,那个司徒敬有哪一点比得上钱大人?”     “公主乃金枝玉叶,我钱吉安又如何配得上她!请三皇子你不要在出言不逊!”钱吉安听了三皇子的话虽然心里所想如他所说,但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只觉得说不出的尴尬和恼怒。     三皇子只是呵呵一笑却不再说话,他扫视了一下大殿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刚才没注意,现在仔细一瞧,怎地不见了司徒敬?他对七鹰招了招手,附在七鹰耳边说了句什么,七鹰点了点头便出去了。     “好了,废话也不多说了,既然大多数大人都选了本皇子,那么本皇子也就却之不恭了。”三皇子把手里的刀扔到地上,背着手脸上洋洋得意的说道,挥了挥手,“康大人,有劳你把剩下的人都给我抓起来。”     “三皇子你莫欺人太甚!”     一些没有站到三皇子那边的大臣看着向自己涌来的羽林军开始大声喊道。     “康仁广你助纣为虐,不得好死!”     “三皇子你如此行径如何对得起死去的先皇!”     康仁广对那些大人的谩骂并不放在心上,他对着手下挥了挥手示意将剩下的大人捆绑起来。他看着背着手一脸淡然的玉明贤,嘴角勾起一丝阴鹫的笑。他躬身对着已经坐在皇帝宝座上的三皇子道:“皇上,臣有个不情之请还望皇上能答应。”     三皇子听康仁广称自己为皇上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他对着康仁广抬了抬手道:“康爱卿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康爱卿乃是朕的功臣,朕一定对康爱卿有求必应。”     “臣请求皇上让臣亲手将玉明贤和林喻这两个罪臣打入天牢!”康仁广恼玉明贤不让他和玉蓝鸢在一起,又恨林喻娶了玉蓝鸢,而且这二人多次让他受辱,他心里对林、玉二人是恨之入骨,所以逮住这个机会便想一雪前耻。     “这个……”他心里还是十分希望玉明贤能够辅佐自己,所以对于康仁广的这个请求有些犹豫,他看向仍旧一脸淡然的玉明贤,心念一转,道,“玉丞相乃一代贤相,朕刚刚登基还有许多东西不懂,不知玉丞相可否辅佐朕?”     “道不同不相为谋,玉某多谢三皇子抬爱。”言下之意便是不想辅佐三皇子。     对于玉明贤的拒绝,三皇子冷哼一声,对康仁广道,“康爱卿,你的要求朕准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 喻鸢缘 - 烈刀     “多谢皇上!”康仁广对着三皇子拱了拱手,大步向玉明贤走去。     “这个康仁广真是中山狼得志便猖狂!”燕落晓看见康仁广向玉明贤走去,忍不住愤怒的说道。     林喻知道康仁广是想报复玉明贤不让他和玉蓝鸢在一起的事,她忍不住皱起眉头,司徒他们在搞什么,怎么现在还不来?     “姑父,真是得罪了。”康仁广假模假样的对着玉明贤拱了拱手,嘴角却勾起一丝得意的笑。     “哼,想你康家祖辈全都是忠良之辈,没想到却出了你这个败类。真是丢尽了康家的脸面!”玉明贤拂袖说道。     “少废话,来人把玉丞相给我绑起来!”康仁广听了玉明贤这几句话不由得怒火中烧,他知道玉明贤一向看不起他,他一脚踢在玉明贤腿弯处,将玉明贤踢得跪了下去。     “康大人,你这样未免太过分了!”林喻刚想走上去,延平却几步走到了玉明贤旁边将玉明贤扶了起来,“玉丞相乃是你的长辈,你这样未免有失体统。”     “哼,我之所以称他一声姑父完全是看在我姑姑的面子上,公主你说我有失体统,他又何曾有把我当成侄子看待。”康仁广不满延平多管闲事,但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又不好发作,只好冷着脸说道。     延平不知道康仁广和玉蓝鸢的事,只道是康仁广想向三皇子邀功所以才这么对玉明贤,她转头对着三皇子道:“三哥,你不过是想当皇帝,何必这么对这些大人们?当皇帝最重要的是稳定人心,你还没继位就这般对待朝中大臣,岂不是令人寒心?”     “哼,怎么当皇帝不用你来教我。”三皇子怫然道。     延平还想说什么,七鹰突然从外面奔了进来,俯身在三皇子耳边说了句什么,三皇子立马神情紧张的从宝座上站了起来,恨恨的朝延平望了一眼。     “舅舅。”三皇子几步奔到李保国面前,“舅舅,救我!”     “你现在已经是皇帝了,再叫我舅舅我怎么承受得起?”李保国背着手冷眼看着三皇子道。     “舅舅说的哪里的话,舅舅永远是磊儿的舅舅啊。”三皇子虽然满脸堆笑,但是眼中却有着一丝恐惧和焦急。     “不知皇上有何吩咐?”李保国冷笑一声,问道。     “司徒……司徒敬他带着一队人马冲进宫来了。”三皇子说着声音有一丝发颤。     他虽然让康仁广带着羽林军包围了大殿,但他是让康仁广使计把李保国在羽林军里的统领都关了起来,这才能领着羽林军包围了大殿。皇城十万军虽说人数众多,但是由于现在处于太平盛世,皇城十万军又处于皇城之中,平日里士兵都懒于练习,比起虎头营里的精兵虎将,根本是不堪一击。所以三皇子一听说司徒敬带着虎头营的士兵冲进了宫,立马吓得腿软,只好向李保国求助。     李保国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也是一惊,难怪到处都没有看到司徒敬,原来他早已经料到磊儿不怀好意,真是好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舅舅……”三皇子看李保国一脸的犹豫,颤声哀求道。     虽然三皇子说话的声音很小,但是一旁的延平等人还是听了个清楚。     “原来司徒敬早就料到了三哥会有此一举。”延平不由得在心里想道,“为什么她一开始却不告诉我?”     “终于来了。”林喻和燕落晓都松了口气。     “皇城十万军都在你手上,你又何必惧怕区区几万虎头营士兵?”一旁的周武忍不住开口道,一开始羽林军包围大殿的时候他以为是李保国事先安排好的,但是后来看黄奇和李保国的表情便知道是三皇子自己背着李保国安排的这么一出。     “周叔叔你又不是不知道皇城十万军的情况,我……这……”沐磊平日里都是不把黄奇和周武这类人放在眼里的,但现下情况紧急,有关生死,所以对周武说话也恭敬了起来。     周武此人虽然平日武断冲动,但关键时刻还是以李保国马首是瞻,他抬眼看向李保国,又看了看黄奇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舅舅,磊儿知道这次瞒着舅舅是磊儿的不是,但是磊儿也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望舅舅看在昔日的情分上帮磊儿这次!”三皇子见李保国沉默不语,一急之下竟倒头跪了下去,“如果舅舅不帮磊儿的话,那磊儿这次就真的完了!”     李保国仍旧是背着手不说话。     三皇子见李保国似乎没有要帮自己的意思,从地上站起来,冷哼了一声道:“哼,舅舅你真是好生无情!”     说完他朝着七鹰和康仁广道:“给我杀了大殿里的这些人!”     康仁广站在原地犹豫着,他原本以为三皇子此次是势在必得,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若是事败,自己被株不说,可能还要连累自家爹爹,一想到康文豪,他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他参加三皇子的计划并没有告诉康文豪,一来他想着三皇子登基自己便是头号大功臣,到时候升官进爵,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便可让他爹对他刮目相看,二来自己那时也可以好好的羞辱玉明贤一番,然后再杀了林喻把玉蓝鸢抢回来!但是照此时的情况来看唯有以命相搏才有取胜的希望!想到此处他把心一横,恶向胆边生,拔出自己腰间佩剑,对三皇子道:“据臣所知司徒敬对公主十分在意,只要我们以延平公主的性命相要挟,不怕他不投降!”     “康仁广你好生大胆!”康仁广已下了必死的决心,所以说话也不再顾忌,大殿中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所以他话音刚落钱吉安便大声呵斥道。     “呵呵,无毒不丈夫,我也是逼不得已,公主得罪了!”康仁广冷笑一声,伸手去抓延平的手臂。     说时迟那时快,钱吉安突然冲了上去一把将康仁广抱住,康仁广一时不备居然被他扑倒在地。     “公主快走!”钱吉安死死的抱着康仁广,朝着延平喊道。     这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延平早已被吓得呆住,她往后退了一步下意识的想去找司徒敬,却突然想起司徒敬并不在这大殿中,而如歌如画也并不在她身边,平素冷静沉着的延平此时竟不知如何是好了。     “公主,别怕。”林喻和燕落晓见康仁广突然向延平抓去也是吓了一跳,但她们距离延平并不近,还好钱吉安突然把康仁广扑倒在地,她们二人才疾步奔到延平身边,将延平护到身后。     “臭小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钱吉安死死的抱住康仁广,任凭康仁广如何的挣扎就是不松手,康仁广气急伸手朝他眼睛查去,钱吉安向后一躲,康仁广趁机一脚将钱吉安踢了开去,他这一脚使了十层的力,直踢得钱吉安头晕眼花,他站起身来举剑便往钱吉安身上刺。     眼看钱吉安便要命丧他手,林喻眼疾手快,一脚踢在康仁广手腕上,直将康仁广手中的长剑踢得脱了手,她一把将被康仁广踢得险些晕过去的钱吉安拉了开去。     “康大人,我劝你还趁早悬崖勒马的好。”刚才康仁广侮辱玉明贤已让她十分恼怒,此时见他居然向手无缚鸡之力的延平公主和钱吉安下手,只觉得此人实在是卑鄙至极。     “哼,悬崖勒马,哈哈哈。”康仁广仰天大笑,“我康仁广的字典里从来没有悬崖勒马这几个字!”说完挥剑向林喻刺去,林喻侧身躲过康仁广这一剑。     此时大殿上早已乱成一团,燕落晓护着延平、玉明贤还有受伤的钱吉安退到大殿的角落,三皇子手里拿着刀对着一旁的御林军大声呼喝,要他们杀了大殿里的人,但是御林军本就是李保国的手下,此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是好。四皇子则是淡然的站在一边,似乎大殿中发生的这一切都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主人,七鹰护送你离开吧。”七鹰见大势已去,焦急的对三皇子说道。     “哈哈,不成功便成仁,你觉得我还能逃到哪里去?”三皇子凄然的笑道,“从小我便是一个失败者,父皇从来不喜欢我,母后也是,明明我才是父皇长子!可父皇偏偏对延平那个小丫头甚是宠爱!就连对一个宫女生的孩子都比对我看重!哈哈哈,既然你如此珍爱她,那我就让她来陪你!”说完挣脱七鹰的手朝延平所在的角落冲去。     他平时随不学无术,但是沐凯要求他的每位皇子必须精骑设,通拳脚,所以三皇子也算是有些武功底子。     燕落晓见三皇子朝自己这个方向冲来立马挡在了延平面前,她虽然不会武功,但近身搏击的功夫却是拿手,但三皇子手上拿着刀若是直挥下来她赤手空拳实难抵挡,她灵机一动,伸手摘下自己头上的官帽,用足力气朝三皇子脸上扔去,然后趁着三皇子挥刀打落帽子之际就地一滚出现在三皇子面前,抬手便一记重拳打向三皇子的下颚。           第一百四十二章 - 喻鸢缘 - 烈刀     第一百四十二章     康仁广武功本不如林喻,但是他打的发了狠,处处攻向林喻的要害。而林喻念在他是林如墨生父的份上本就不打算伤他性命,所以也就没有下狠手。     “康大人,我劝你还是束手就擒吧,到时候我可以向公主求情饶你死罪。”林喻躲过康仁广刺来的这一剑,说道。     “哼,谁要你假好心!我已经没有了退路,束手就擒只有死路一条,倒不如大家拼个鱼死网破,反倒有一线生机!”康仁广咬牙切齿的说道。     “若你还要如此执迷不悟,就休怪我下手不留情了。”     “你少假仁假义,今日我们就把你我之间的账算清楚!”康仁广听得林喻说对自己是手下留情,心中怒气更甚,他本就嫉恨林喻娶了玉蓝鸢,现在又说对自己手下留情,只觉得林喻其实是在羞辱自己,他大吼一声向林喻扑去。     燕落晓这边虽然一击偷袭得逞,但是七鹰很快加入战团,凭得燕落晓搏击之术再强也抵不住两个手持兵器练过武功的人。她朝林喻那边撇了一眼,见林喻和康仁广正斗得紧,她也不好出声分散林喻的注意力只好自己勉力支持着。     “公主,别怕。”钱吉安虽然被康仁广那一脚踢的头晕眼花,但此时仍是死死的护在延平身前。     “钱大人,你受了伤,还是退到旁边休息吧。”见钱吉安不顾自己的安危将自己护在身后,延平说不感动那是假的,她看着钱吉安脸上因为紧张而流下的汗水,拿出随身携带的锦帕给他擦拭。     “公主放心,我…我没事。”钱吉安闻道延平锦帕上的香气,不由得全身发热心跳加快,说话也不自觉的结巴起来。     燕落晓一人对付七鹰和三皇子两人逐渐有些支持不住,三皇子转身一刀划伤了她的左手。     “七鹰你来对付她。”三皇子朝延平所在的地方瞥了一眼,对一旁的七鹰说道,说完便朝延平奔去。     “林喻!”燕落晓见三皇子朝延平奔去,而自己又被七鹰缠住,于是只好出声朝林喻大叫道。     林喻朝燕落晓那边一瞥,心里不由得大惊,只见三皇子提着刀已经奔到了钱吉安和延平面前,钱吉安想夺下三皇子手里的刀,但却被三皇子一脚踢翻在地。     “三哥就此收手吧。”     ”收手?”三皇子冷笑一声,”你不觉得现在已经太晚了吗?”     ”公主快走!”钱吉安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再次挡在延平面前,”你要想伤害公主就先从我钱吉安的尸体上踩过去!”     ”钱大人,你可真是对我皇妹痴心一片啊,只可惜人家心里根本就没有你!不过既然你如此痴情我就成全你,让你先到阴曹地府里去等她!”说完挥刀朝钱吉安砍去。     钱吉安闭着眼睛脸上挂着满足的笑意,头也不回的轻声对身后的延平道:”公主,此生能为你而死,我死而无憾。”     突然不知从何方飞来一只剑鞘打落了三皇子手里的刀,一队拿着兵刃的士兵涌了进来将大殿团团围住。     ”沐磊,你的这场闹剧也该收场了。”不大却满含威严的声音响起,司徒敬一身轻甲站在门口,她手里拿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宝剑,剑鞘却不知去了何处。     ”公主。”如歌如画随后从门外冲了进来,奔到延平身边,原来她们二人是去接应司徒敬了。     此时大殿中原来的御林军早已经卸甲投降,林喻制服康仁广的同时也制服了七鹰。     三皇子看着司徒敬,眼里有着一丝苍凉与悲戚,他仰天大笑一声,道:”成王败寇,成王败寇,君临天下终究是我做了一场梦,哈哈哈。”     ”把某乱者都给我抓起来,听候处置。”赵德胜对着身后挥了挥手。     就在此时,三皇子突然拿出藏在自己袖中的匕首,朝一旁的延平刺去,由于他动作太快,谁也没有来得及提防,就连站在延平身边的钱吉安,如歌如画等人也还没反应过来。眼看匕首就要刺到延平身上,却被一只手硬生生的抓住,众人定睛一看却是司徒敬,谁也没看清她是怎么过去的,只待回过神来之时,她已经抓住了三皇子刺向延平胸前的匕首。     ”还真是冥顽不灵啊。”司徒敬说完,一脚踢向三皇子的胸口,将他踢的飞了出去,将匕首扔到地上,”给我抓起来。”     司徒敬回头看了延平一眼,大步走到大殿中间,朗声道:”三皇子谋反叛乱,我相信在座的各位也都是受了他的蒙蔽,并非出于本心,我相信在各位大人心中一定有更好的人选。”说完朝四皇子和李保国等人扫了一眼。     大殿里的各位大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看周围拿着兵刃的士兵,不知是谁起的头,都一齐大声喊道:”公主勤政爱民实乃社稷之福,万民之福!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司徒敬满意的点点头,又对李保国说道:”不知李将军意下如何?”     ”老臣年老体衰,恐怕不能再为国效力,还请公主陛下恩准老臣告老还乡,颐养天年。”李保国对着后面的延平说道。     ”李叔叔风采不输当年,怎么这么早就要告老还乡?”延平走过来将锦帕塞到司徒敬手里。     ”实不相瞒,老臣身染重病,实在是有心无力。”李保国说完咳嗽了几声。     ”那既然如此,本宫只好准奏。”延平知道李保国在这个时候请辞只不过是不想被三皇子牵连,但是李保国一向扶持三皇子,今日怎么会迟迟不出手,难道其中还有什么阴谋?     ”玉丞相?”司徒敬看向被林喻扶着的玉明贤。     ”老臣也并无异议,不过,老臣也想请公主殿下批准老臣告老还乡。”     ”李将军刚刚请辞,如果玉丞相你也请辞的话,于社稷是大大的不妥,所以告老还乡之事还是容后再议吧。”延平断然拒绝了玉明贤的请辞。     ”公主,他们怎么办?”赵德胜指着地上的三皇子他们问道。     ”先打入天牢,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延平看了三皇子他们一眼,淡淡的说道。     ”今日暂且先这样,新皇登基之礼将于三日后举行,各位大人就先请回吧。”司徒敬大声对大殿里众位大臣说道。     待得大殿里的人都散得差不多了,延平拿起司徒敬受伤的手,看着被鲜血染红的锦帕,忍不住眼睛一酸,柔声道:”流了这么多血,疼吗?”     ”这点小伤不碍事。”司徒敬感觉到一丝视线朝这边投来,她左右一看原来是站在不远处的钱吉安,她收回被延平抓着的手,”公主你今天也受了不小的惊吓还是早点回宫歇着吧,其他的事交给我来办就好,如歌如画送公主回寝宫休息。”说完也不等延平反应大步出去了。     延平望着司徒敬离开的背影,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公主,咱们回宫休息吧。”如画看见延平望着司徒敬离开的方向出神,于是开口道。     延平点点头,回身却看见钱吉安站在那里。     ”钱大人,今日真是多谢你了。”延平朝着钱吉安笑着点头致谢。     ”公主言重了。”钱吉安一脸受宠若惊的道,”能为公主而死是臣的荣幸。”     ”钱大人也早点回去休息吧,这几日好好在家休养,也不用到宫里来了,想来也没什么折子需要处理的。”延平说完对钱吉安点点头便走了,只留下钱吉安一个人呆呆的站在原地。     钱吉安对延平的心思,延平不是不知道,但是就是对钱吉安少了那份感觉,就算他对她再好,似乎也打动不了她。     ”司徒。”司徒敬刚出大殿便被等在外面的燕落晓和林喻给唤住。     ”你的伤不要紧吧?”司徒敬看着燕落晓包起来的手,”我可不想林青婉回来看见你这样来找我算账。”     ”我没事。”提到林青婉,燕落晓不由得脸上一红。     ”你俩不回去歇着,在这儿等我有什么事?”司徒敬将手上的锦帕取下来放入怀里。     ”是林喻。”燕落晓朝着一旁皱着眉思考着什么的林喻努了努嘴。     ”怎么了?”司徒敬问林喻道。     ”我总觉得这件事有哪里不对劲。”林喻皱着眉道。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说。”司徒敬左右看了看,对林,燕二人道。     三人来到司徒敬在宫里的住所,延平寝宫里的书房。     ”你觉得哪里不对劲?”司徒敬取出金创药敷在自己手上的伤口上,然后又用白布包了起来。     ”今天李保国的一举一动我都觉得不对劲。”林喻低头思索着,”三皇子一向靠李保国扶持,怎么今天李保国反而没有站到三皇子那边?”     ”可能是他突然醒悟了呗?”司徒敬笑着说道。     ”这不可能吧,这个老狐狸说不定又在打什么歪主意呢。”燕落晓撇撇嘴道。     ”他都告老还乡了,还能打什么歪主意。”司徒敬不以为意的道。     ”而且我觉得今天还有一个人的表现也很奇怪。”林喻抬起头来看着司徒敬和燕落晓道。     ”谁?”两人一起开口问道。     ”四皇子。”           第一百四十三章 - 喻鸢缘 - 烈刀     第一百四十三章     “四皇子?”司徒敬不解,“他有什么奇怪的?”     “我觉得他从始至终都很奇怪。”林喻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继续说道,“从他办游湖赛诗会开始,我就觉得有些不正常。他算是一个武将,又为什么会请朝中的文官游湖赛诗?而且他和三皇子的关系也很让人觉得奇怪,还给三皇子推荐自己门下的食客,而且对皇位之争似乎也没有什么兴趣?从他回来之后就深居简出但是却在长安城里定期发放食物和衣物之类的。吴大人出来推荐四皇子,他似乎也并不吃惊,吴大人出了名的刚正不阿,连三皇子都没能拉拢他,四皇子更没可能。而且,三皇子似乎也并不担心四皇子会跟他抢到样子。另外,按今天李保国的反应来看,他似乎并不知道三皇子会有今天这么一招。”     “你是说,有人在背后挑拨李保国和三皇子之间的关系?而这个人有可能就是四皇子?”燕落晓也跟着推测道。     “很有这个可能。”林喻点头看向司徒敬,似乎在等着她的看法。     “别想太多了。”司徒敬摇摇头,“事情没有那么复杂的。”     林喻和燕落晓都疑惑的看着司徒敬。     “别想了,这个事情就让他告于段落吧。”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见司徒敬似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林喻只好也不再说什么。     “我准备离开皇宫了,等延平顺利登基,然后把手里的事情处理一下我就走。”司徒敬一脸轻松的说道。     “你就这样走了?那公主怎么办?”燕落晓吃惊的问道。     “这边的事情也基本上解决了,我也是时候功成身退了。至于延平我想她有更好的归宿。”     “你说钱吉安?”林喻道,“可是我看得出来公主并不喜欢他。”     “他比我更适合延平。”司徒敬笑了笑道,“你们呢,打算怎么办?”     “既然你都不在这里了,我也打算辞官跟青婉走。”燕落晓挠挠头,“我们打算去四处看看,司徒敬你也跟我们一起啊。”     “不不不,我最受不了林青婉的脾气了,我才不去。”司徒敬一脸嫌弃的摆摆手,“林喻你呢?”     “我还不知道呢,我要先回去找蓝鸢商量商量。”     “你的身份不适合继续留在这里,还是尽早离开的好。”司徒敬看着林喻语重心长的道。     “嗯,我知道。”林喻点点头,感叹道,“真不敢相信,事情这么简单就解决了。”     “有时候事情其实并没有我们想的那么复杂。”     “我这心里老觉得没这么简单。”林喻皱着眉摇头。     “别想太多。”司徒敬拍拍林喻的肩膀,“你们俩先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情咱们新月楼见。”     送走林喻和燕落晓,司徒敬回到屋里换下身上的轻甲,洗了洗脸,从衣柜里拿出一个小包裹,放到桌子上打开。     里面有一些信件和一块丝帕,司徒敬拿起丝帕,上面绣着一个小小的“汐”字。司徒敬将丝帕放到鼻尖闻了闻,嘴边浮现出一丝笑意。那是延平亲手给她绣的,原本是时时带在身边,但自从延平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之后,她便将丝帕收了起来,以免触物伤情,里面的那些信件也是延平以前写给她的。     她轻轻叹了口气,将丝帕塞到怀里。拿过旁边的烛台点燃,将信件一封封的烧掉,反正她也要走了,这些东西留着也没什么用了,不如烧掉的好。     直到傍晚时分,如画来叫她用膳。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才往用膳的地方走去。到了地方,延平已经在那里了,显然等了有一阵子。     “你的手没事吧?”司徒敬刚坐下,延平便开口问道。     “一点小伤,没什么大碍了。”司徒敬抬起手来看了看,笑着说道。     “流了那么多血怎么能算小伤呢。”延平说完对着旁边招了招手,如歌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上面放着一个小药瓶一盆水和白布,延平伸手接过,“这是宫里最好的外伤药,你将手上的布拆了,我给你重新包扎一下。”     “不用了公主,我自己来就行了。”司徒敬摆摆手推辞道。     延平抬起头来看着司徒敬,用不容置疑口气道:“拆了。”     司徒敬一愣,见延平直直的看着自己,只好将手上的布条拆下,然后把手伸了过去。     延平先用盆里的清水将司徒敬手上的血渍擦干净,然后轻轻吹了吹,再抹上金创药。     司徒敬看着认真给自己包扎伤口的延平,心里一阵温柔,但是想到自己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又不免觉得一阵伤感。     “好了。”延平将布带系好,嘱咐道,“伤口别沾水。”收拾好便吩咐如歌如画可以上菜了。     “李保国辞了官,你觉得由谁来坐他的位置比较好?”不等司徒敬开口,延平便说道。     “虎头营的赵统领,公主可以信任他。”司徒敬顿了顿道,“如果玉丞相辞官,公主大可提拔钱大人。”     “钱吉安?”     “恩,钱大人可算是新秀里不可多得的人才,况且他对公主更是忠心耿耿,所以钱大人是接替玉丞相位置的不二人选。”司徒敬端起如画给她斟满的酒杯一饮而尽。     “可是钱吉安太年轻了,这样朝中的有些老臣是不会同意的。”延平皱眉。     “这件事你可以去拜托玉丞相,以他这么多年在朝中的威望,如果他推举钱大人的话,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那李保国的一些旧部怎么办?”     “这个要慢慢来,如果你太心急的话,难保那些人不会生出叛乱之心,我到时候拟一份名单给你,名单上的人都是可以信任的人。”     “司徒敬你……”延平踌躇着开口问道,“你是不是要走了?”     司徒敬没料到延平会问起这件事,她原本打算走的时候给延平留下一份书信交代一下后续的事情就一走了之的。现在听延平问起,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沉默了半响却终是开口说道:“既然这些事情都已经解决了,我想我也是时候离开了。”     “西北军营那边呢,南蛮那边呢,都解决了么?”延平直直的望着司徒敬,眼里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这些公主放心,我走前都会安排妥当。”司徒敬避开延平的目光,回答道。     “司徒敬,你真的决定要走么?”延平道,“你难道忘了那天晚上你所说的话了吗,还是说你根本就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公主,我绝不会忘记我所说的话,有些东西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司徒敬抬头望着天上的明月,叹了口气道,“以我的身份已经不适合再留在宫里了,其中缘由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你登基之后我也算不负先皇所托,司徒家会再派人到宫里来辅佐你。”     “你留下来辅佐我不可以吗?”延平努力克制着自己想流泪的冲动,“我不要别人来辅佐我!你答应了父皇要好好照顾我,你想反悔吗?”     延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在听到如画告诉自己司徒敬已经决定离开皇宫之后就觉得心里有股气憋着,涨涨的难受,起初她并不相信,但是在听到司徒敬自己亲口证实了以后,只觉得胸口那股气直冲向脑门,以至于失态的朝司徒敬大声吼道。     看着延平的眼神,司徒敬心里一痛,但理智告诉她现在不是心软的时候。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说完,她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司徒敬,你可知道我有多么讨厌这句话!”延平终是克制不住的掉下泪来,“母后去世前也常常跟我说同样一句话,然后她便在生坤儿的时候难产死了,但是我知道她并不是难产死的。我每次问父皇母后到底是怎么死的时候,父皇都会沉默然后大发雷霆,然后也会对我说这句话!而现在你又对我说这句话,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你是不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你告诉我啊,不要就这么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延平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下来,但她用手狠狠的擦掉脸上的眼泪。沐凯的死对她打击很大,沐霖坤还小,司徒敬这一走,这宫里便再也没有了她可以依靠的人。     司徒敬看着延平伸手狠狠的擦脸上的眼泪,而眼神里满是倔强和难过,心里一阵剧痛,她想叫如歌和如画,却发现她俩不知何时已经退了下去,看着延平倔强的擦着眼泪,她好几次忍不住想脱口而出,“我答应你,我不走了,我留下来照顾你一生一世!”但她知道现在还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如果自己现在心软,只会破坏整盘计划!     “公主,别哭了。”司徒敬站起身子掏出丝帕,轻轻的擦拭延平脸上的泪痕。     延平看着司徒敬眼里的疼惜与温柔,伸手抓住司徒敬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柔声道:“司徒敬,你能不能留下来不要走,我不介意你是女子,我想了很久,我爱的是你这个人,无论你是男人还是女人。所以,你能不能留下来,不要走。”           第一百四十四章 - 喻鸢缘 - 烈刀     “公主,公主。”     司徒敬正为难着,如画快步走了过来。     “莲妃娘娘悬梁自尽了。”     “什么?”延平一愣,虽然她将三皇子一干人等都打入了天牢,但是并不打算为难莲妃,此时得知她悬梁自尽的消息不由得吃了一惊。     “什么时候的事情?”司徒敬皱眉问道。     “莲仪殿的人刚刚来报。”     “把莲妃葬了吧。”延平叹了口气,“让宫里的人嘴都紧点,对外就说莲妃对父皇相思成疾,不幸暴毙。”     “是,如画这就去办。”如画点点头,下去了。     “你在想什么?”延平看司徒敬一脸沉思的表情,问道。     “没什么。”司徒敬摇摇头,为了缓解刚才的尴尬,她故作轻松的给延平和自己斟满了酒,“还是快点吃饭吧,菜都要凉了。”     “你觉得莲妃为什么要悬梁自尽?”被如画这么一打岔,延平已经从刚才的失态中清醒了过来,她撇开眼不看司徒敬,恢复了作为延平公主该有的神情。     “可能是自知难逃这一劫了吧。”司徒敬将延平神情的转变看在眼里,她在心里叹了口气,她知道延平素来骄傲,刚才哭着求自己别离开已经是她能做的极限了。     “我准备登基后便将三……沐磊等人充军。”     “不可。”司徒敬摇头,“沐磊等人所犯之罪与篡位无异,充军似乎太过于仁慈了。”     “我不想刚继位就要杀自己的哥哥。”延平不忍道。     “公主,如果你们现在的位置互换,我想他不会对你这般仁慈的。可能连坤儿都要……”司徒敬没有说下去,她知道沐霖坤现在是延平最大的软肋。     “可是……”延平还是有一丝犹豫,就算三皇子再坏,也毕竟是一起长大的至亲。     “上位者,至亲之人亦可杀。何况沐磊是一心想要至你于死地。公主,你一时的仁慈,可能会留下无穷的祸患。”见延平不语,司徒敬继续说道,“如果公主你下不了这个手,我可以代劳。”     “不必了。”延平深深的看了司徒敬一眼,然后低头道,“有些事情我总得学着自己去做。”     林喻回来时,玉蓝鸢正在花园的软榻上逗着林如墨往前爬,她走过去将林如墨抱了起来。     “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晚?”玉蓝鸢笑着问道,用手帕擦了擦林如墨流下的口水。     “发生了一些事。”林喻抱着林如墨坐下,“你表哥被打入天牢了。”     “表哥?”玉蓝鸢一愣,抬头看着林喻,眼里有一丝疑惑。     “他参与三皇子的篡位之举,事败已经被打入天牢。”林喻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告诉玉蓝鸢这些。     “这……都是他自己的选择。”玉蓝鸢低头,叹气道。     “蓝鸢你……”由于玉蓝鸢低着头,林喻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她伸手拍了拍她的肩,似乎想安慰玉蓝鸢。     “傻瓜,想什么呢。”玉蓝鸢抬起头来见林喻一脸不忍,盈盈一笑道,“我对他早已经没什么了,你不是早就知晓了么?”     “可他毕竟是墨墨的亲生父亲。”林喻摸了摸林如墨的头,“他现在的妻子也已经有孕在身。”     “这都是他自己选的路,也怪不得别人。”玉蓝鸢从林喻手里接过林如墨,轻声说道,语气平淡。     “蓝鸢你若是不开心……”     玉蓝鸢看了看林喻,然后抬头看了看花园中这棵越发茂盛的树,缓缓道:“我也没什么不开心的,但他毕竟是我曾经爱慕的人,我也不忍他最后落得个如此下场。不过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怨不得旁人的。只是苦了他的夫人和未出世的孩子。”说到这里玉蓝鸢忍不住想到了以前林如墨还没出生的时候,那个时候如果没有林喻,自己恐怕是撑不下来的吧。     “我会向公主求情,求她网开一面的。”林喻握着玉蓝鸢的手说道。     “林喻你知道吗,有时候我就在想你是否太过善良了?”玉蓝鸢回握林喻,转头直视着她的眼睛,“你没必要为了我做这些,你不能让所有人不受伤害的,你也该为你自己想想。”     “我……”林喻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玉蓝鸢说的没错,她每次总是这般的想做到十全十美,总想担起所有的责任,就算那并不是自己应该做的,她只是……不想看到别人受苦而已。     “表哥所做的事是不可饶恕的,而且他也应该为他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蓝鸢,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林喻发现其实自己心里对康仁广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宽容,听到玉蓝鸢这么说,她心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离开这里?”玉蓝鸢疑惑的看着林喻。     “恩,我准备辞官。”林喻笑着说道,“毕竟我的身份不适合一直待在这里。”     “那……我们要去哪里?”玉蓝鸢从小都没有离开过长安城,听说林喻要带着她离开这里,心里有着一丝激动还有一丝不安。     “去江南好不好?”林喻和林青婉被林家寻回之前,一直都待在江南,所以她对江南有一种特殊的情结。     “江南?我从来没去过呢。”玉蓝鸢一脸期待的说道。     “恩,我们先去江南然后我再带着你和墨墨四处走走看看。”     “那爹娘怎么办?”玉蓝鸢虽然也很想出去看看,但是一想到要离开玉明贤和康秀云心里就十分不舍。     “爹也打算告老还乡了,如果他们愿意可以跟着我们到江南。”林喻想到玉明贤夫妇,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自己的身份要一直瞒着他们吗?     “好,一切都听你的安排。”     经过上次的蛊虫事件之后,虎头营的地牢已经被全面封锁。所以三皇子等人被关在了皇城内的地牢中。皇城内的地牢只用来关押犯了罪的皇亲国戚。然而平时犯法的皇亲国戚并不多,所以皇城地牢的守卫并不特别森严。     “将军,我检查过了,所有人身上都没有明显的伤口。”     此时司徒敬和鲁忠,赵德生正站在皇城内的地牢里,脚下的地面上摆着几具尸体。     司徒敬皱着眉头看着脚下这几具面目全非的尸体,晚上和延平用了膳回到房间刚准备睡下,鲁忠便来告诉他,三皇子和一干同犯在地牢被人杀害了。等她匆匆赶来地牢时见到的便是这几具面目全非的尸体。     “三皇子他们才刚被押来地牢怎么会这么快就被人给杀了?”赵德生蹲下身子看了看地上的尸体,“从衣着来看却是三皇子他们,但是脸都被人刮花了,这……”     “会不会这些人并不是三皇子他们?”鲁忠看着司徒敬说道,“难道三皇子还有同党,然后狸猫换太子?”     “这个也不好妄加猜测。”赵德生摇了摇头看向司徒敬。     “先把他们埋了,其他的事情容后再说,让地牢守卫都把自己的嘴封严实了,我不希望这件事走漏一点风声。明日一早,虎头营见。”司徒敬说完便往外走,留下赵德生和鲁忠在那里面面相觑。     “这……”鲁忠看着赵德生欲言又止。     “将军这样说自然有他的道理,照做便是。”赵德生摆摆手,招来手下将地上的尸体抬下去埋了。     司徒敬回到房里已经没了睡意,一晚上莲妃和三皇子等人接连被害,她知道这并不是巧合,而是有人在刻意为之,这个人她已经猜到是谁。     她走到桌边取过笔墨写了一封信,封好火漆,她走到窗边,轻轻扣了窗沿三下,一个黑影突然出现。     “将这封信交到柳姑娘手里。”司徒敬将信递给黑影,黑影迅速消失。     第二天一早,司徒敬便赶到了虎头营。     “将军你果然料得不错。”司徒敬刚进来,徐千里便迎了上来,“康文豪老匹夫不知道得到什么风声早在三皇子他们动手前一天已经悄悄的出了长安城。”     “康文豪?”鲁忠不解的看了看徐千里又看了看司徒敬。     “看来他早已经知道三皇子会动手。”司徒敬走过去坐下,皱了皱眉,“看来和我想的一样。”     “老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鲁忠一脸疑惑的问徐千里道。     “哎呀。”徐千里抓了抓脸,“就是将军料事如神,一早料到康文豪会跑路。俺这几天就是天天带人蹲在康府呢。”     “那你怎么不把康文豪给抓回来?就这么眼睁睁看他跑了?”鲁忠瞪大了眼睛似乎在怪徐千里放跑了康文豪。     “是将军说让他走的。”徐千里一脸委屈的辩解道,“俺老徐怎么可能放跑他!”     鲁忠一脸不解的看向司徒敬。     “你还记得西北军营的事情吧?”司徒敬并不解答鲁忠的疑问,反而这么问道。     “当然记得,上次去派军饷的时候将军你不是还叫我悄悄探查西北军营的情况么。”鲁忠点点头回忆道,“西北军营的大帅关曲将军被他的义子软禁起来,西北军营的大权完全落入了关曲将军的义子关杰手中。”     “没错,由于西北地偏,再加上回来发生了一些事情,我们并没有把西北军营的真实情况上报给先皇。”一直没有说话的赵德生开口说道,“但是将军还是让我安插了一些人在里面,前段日子探子回报说西北军营有异动,我将这个事情告知了将军,将军便让我们派人时时刻刻盯着康文豪的一举一动。”           第一百四十五章 - 喻鸢缘 - 烈刀     “将军一早就怀疑康文豪了?”鲁忠恍然大悟道。     “恩。”赵德生点点头,继续说道,“这个关杰以前就和康文豪走得及近,再加上前些日子关曲将军的女儿被送到了长安城来,虽然明面上是怀了身孕到长安城里来养胎,实则是用来要挟关曲将军的棋子。”     “那既然这样将军又为什么故意放走康文豪呢?”     “小忠哥你的问题咋这么多呢。”徐千里走过去拍了拍鲁忠的肩膀,“将军是想放长线钓大鱼啊!”     “将军怀疑康文豪背后还有人?”鲁忠挠挠脑袋问。     “恩。”司徒敬点点头,“以康文豪和关杰的本事,不可能控制整个西北军营。”     “那……这个人会是谁呢?朝中除了李保国以外谁还有那么大的本事呢?”鲁忠继续问道。     “依俺看,肯定不会是李保国,他不是和三皇子一伙的吗?再说了,自康文豪回长安城以来也没发现李保国有和康文豪有什么交集啊。”徐千里也皱着眉分析道。     “但是三皇子和康仁广不是勾搭到一起了吗?”     “据我所知康仁广是背着康文豪参与三皇子这次行动的,而且照昨天的情况来看,三皇子似乎也是没有告知李保国的。”     “那康文豪怎么会丢下自己的儿子不管而自己逃走呢?”     “这个嘛。”徐千里摆摆手,不耐烦的对鲁忠道,“这个谁都怕死嘛,康仁广所犯之罪是要诛九族的,康文豪怕被牵连先走了也不奇怪嘛,小忠哥你问题忒也多了,俺老徐脑筋是转不过来了。”     “不是……我……”     鲁忠还想说什么,司徒敬摆摆手打断他道:“好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公主的登基大典。到时候要加派人手保护皇城,不可出一点岔子。”     “是!”     钱吉安自上次为了保护延平被三皇子和康仁广打伤之后就一直在家里养伤,虽然他平日养尊处优惯了,但所幸他年轻力壮,所以恢复得倒也极快。这日他在家里呆得烦闷便想出门去逛逛,走到新月楼门前,钱吉安不由得叹了口气。自从三皇子被打入天牢之后,他的一干党羽也自然是逃不了干系,其中就有方启天。想当初玉明贤在此处宴请新科三甲,给予的是何等厚望,可如今,哎。他摇摇头正准备转身走开,却被人唤住。     “这位可是钱吉安,钱大人?”     钱吉安朝那人看去,只见那人一身粗布麻衣,头上戴着斗笠,两道眉毛斜飞入鬓,眼里似含精光,下巴上长着三缕长须,看起来颇具仙风道骨。     “在下正是钱吉安,不知阁下是?”钱吉安拱了拱手,礼貌的问道。     “只是无名小卒罢了。”那人捋了捋自己的长须,“不知道钱大人是否能借一步说话,在下有要事相告。”     “这……”钱吉安犹豫着,他并不认识此人,如果贸贸然跟着他走,如果是歹人那可如何是好?     “钱大人不必担心,就在前面茶肆即可。”那人似乎看出了钱吉安的担心,不在意的笑笑,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所茶肆。     “有什么要事大可就在此处说罢。”钱吉安看了看前面的茶肆仍是站在原地,背着手说道。     “看来钱大人似乎并不对在下想说的感兴趣。”那人摇摇头,转身之际又说道,“本来是有关公主的事呢。”     “公主?”钱吉安听他提到公主,连忙伸手拉住那人,“哪个公主?”     “本朝还能有哪个公主能让钱大人你牵肠挂肚?”那人捋着长须似笑非笑的反问道。     “刚才是在下的不是,若是先生不弃,还请先生移步新月楼说话。”一提到延平,钱吉安的态度立马有了转变。     “不了,新月楼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还是到前面的茶肆说话吧。”那人摇摇头,率先往前面的茶肆走去。     钱吉安想也没想便跟了上去,到底是关于公主的什么事?     到了茶肆里,钱吉安跟在那人身后进了二楼一个临街的房间,房里早已经摆好了沏好的茶,看来那人一开始便是在这里的。     “钱大人请坐。”那人摘下斗笠,对钱吉安抬了抬手,钱吉安回礼坐到那人对面。     “不知阁下有什么要事要告知在下?”钱吉安看着那人只是自顾自的饮着茶,有些不耐,于是开口问道。     “钱大人莫急。”那人看着钱吉安,眼里有一丝狡黠,“此事对钱大人来说可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呢。”     “好消息?”钱吉安不解。     “是啊。”那人点点头,“我即将告诉你的可谓是一个惊天大秘密,可以将一个人处以欺君之罪!”     “欺君之罪?”钱吉安心里一惊,“这个人是谁?”     “钱大人心里最讨厌谁?”那人不答而是反问道。     “最讨厌谁?”钱吉安皱眉,当然是……司徒敬。     “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是谁。”那人一脸了然的看着钱吉安道。     “可是,他又有什么欺君之罪?”钱吉安惊讶于面前这人对自己的了解,但他现在一门心思却只想着司徒敬有什么欺君之罪?     “呵,钱大人有所不知。”那人站起身来,背着手走到窗边,缓缓说道,“沐家先祖立朝之初,为了保证皇室的安危,特别建立了两支军队以保皇室于危难之时。而这两支军队一支是隐秘的存在着,而另一支则不然。这支隐秘的军队名叫龙牙军,由司徒家世代掌管。另外一支叫天威军,由宁家世代掌管。”     “司徒家?莫非司徒敬……”     “不错。”那人回过头看了钱吉安一眼,又转过头去继续道,“司徒家在每一位新皇登基时都会派人入朝为官,辅佐皇帝。而前一位司徒将军意外战死,所以才会另外派人来接替。”     “那司徒敬便是这个接替的人,这和你说的欺君大罪有什么关系?”钱吉安疑惑的问道。     “呵呵,关系可大着呢。如果司徒敬真是来接替的人倒也罢了。”     “你说他是冒名顶替的?”钱吉安吃惊的打断他道。     “不错,真正应该来接替的人是她大哥。”     “按你这么说,司徒敬也算是司徒家的子孙,这也算不得什么欺君大罪。”钱吉安摇头。     “如果她是女子呢?”那人回身盯着钱吉安,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看起来甚是诡异。     “你……你说什么?”钱吉安站起身来,退了一步碰翻了身后的凳子,他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道,“这怎么可能!”     “有何不可能?”那人冷笑道,“司徒敬现任当家司徒雷有三个孩子,一个儿子两个女儿,你说说,司徒敬到底是男是女?”     “这……”钱吉安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     “所以,你说这算不算是欺君大罪?”那人见钱吉安一脸的惊恐,于是又说道,“她不仅欺骗了你们所有人,还欺骗了延平公主的感情,可怜的公主嫁了一个女人而不自知,真真是成了天下人的笑话了。”     “住口,不许你这样说公主,她……都是司徒敬的错!”此事钱吉安心里居然有一丝高兴,司徒敬居然是女子,那就是说,公主她还……,他抬起头来看着那人道,“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呵呵,我骗你又有什么好处?”     “那你告诉我这些又有什么好处?”钱吉安背着手挑眉看向那人。     那人一愣,随即笑起来,道:“钱大人不愧是中过状元的人,也唯有钱大人你这样的人中龙凤才配得上公主啊,如果你把司徒敬是女子的事情告诉公主,这样司徒敬和公主的婚事便算不得数,到时候公主就非钱大人你莫属了。”     “休得胡说,公主又怎么可能看得上我。”钱吉安听他这么一说,虽然嘴上说着不可能,但是心里却是一喜,但他随即又担心起来,如果公主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怎么办?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既然如此我也便不瞒钱大人了。”那人一脸严肃的道,“其实我是先皇安插在司徒家的眼线,用于监视司徒家的一举一动。前不久才得知先皇驾崩的消息,实不相瞒,我怀疑先皇可能是被司徒敬害死的!”     “这……怎么可能!”钱吉安再次被震惊道。     “这些年我待在司徒家收集了不少情报,司徒雷虽然表面上对先皇俯首称臣,其实早已经包藏祸心,先皇正值壮年怎么会突然得病驾崩?而且先皇驾崩之时只有司徒敬一人在身边,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你是说,司徒家想……mou反?”     “没错。”那人点点头,“现在我不知道还能信任谁,但我知道钱大人你对公主痴心一片,而且世代忠良,所以这才斗胆前来说明一切。我如果贸然前去将这些告诉公主,难保不会被司徒敬杀人灭口,所以我将这些告诉钱大人你,还希望钱大人能够阻止司徒家的阴谋!”     “可是,公主马上就要登基了,如果司徒家想mou反的话怎么会让公主登基呢?”钱吉安还是有些不信。     “因为公主对司徒敬的感情,所以是个很好cao控的傀儡啊!你别忘了,先皇还有众多皇子,为什么司徒敬谁都不推举,唯独推举延平公主?”见钱吉安还是有些犹豫,那人又补充道,“到时候等司徒家的势力稳固了,公主也就失去了利用价值,说不定……”那人伸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钱吉安一惊,喃喃道:“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没错,所以其中的厉害我想钱大人也已经想到了。”那人见钱吉安似乎相信了,眼里闪过一丝阴鹫,但很快隐去。     “你要我怎么做?”钱吉安抬头盯着那人的眼睛问道。           第一百四十六章 - 喻鸢缘 - 烈刀     钱吉安从茶肆回到家里以后,便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他现在心里一片混乱,到底该不该相信那个人所说的话揭穿司徒敬的真实身份呢?如果那个人说的不是真的,那不是……但是如果是真的,他又怎么才能让别人相信他的话呢?他看了看放在桌上那人给他的东西,回想起在茶肆里那人所说的话。     “到时候你只要把这个东西亮出来,司徒敬自己便会承认。”那人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     “这个玉佩真的有那么神奇吗?”钱吉安拿起桌上的玉佩自言自语道。     这是一块通体泛红的玉佩,但是如果仔细看会发现里面有一丝黑线,只要把它握在手里,人体的温度传到玉佩上面,里面的黑线便会不断扩大直到将整块玉佩变黑。     “真是一块宝玉啊。”钱吉安看着慢慢变黑的玉佩忍不住感慨道。     不过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回想起司徒敬为了救延平而用手硬生生握住三皇子刺向延平的剑时的神情,他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这样一个肯不顾自己性命也要救延平的人会害她。他刚刚下定的决心似乎有一丝动摇,但是他转念一想,如果是演戏呢?没错,一定是这样,只有这样司徒敬才能完全取得延平的信任!     “司徒敬她一定是在演戏!”他想到每次延平提到或者看到司徒敬时的神情,不由得捏紧了拳头,“司徒敬,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欺骗公主的感情!所以你别怪我,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公主。”     转眼到了延平举行登基大典的日子,不知道为什么司徒敬这两天老觉得心里不舒服,隐约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她站在花园里看着因为季节而掉落了树叶的一棵枯树发呆。     “驸马。”如歌看见司徒敬站在花园里对着一棵已经掉光树叶的枯树发呆,便走了过去,“公主的登基大典马上就要开始了,驸马怎么还在此处?”     “是如歌呀。”司徒敬没有回答如歌的问题,反而是指着那颗枯树说道,“你看,这棵树已经枯死了。”     “想来是这几天宫里的人忙着先皇的大葬和公主的登基大典疏忽了吧,如歌明天就叫人来把这棵枯树移走。”如歌看了看那棵枯树道。     “恩,也是该换新的了。”司徒敬点点头,转身对如歌道,“以后和如画要更加尽心尽力的伺候公主一步也不能离开,还记得我以前跟你提到的新月楼吗?”     如歌不懂司徒敬为什么无缘无故的由一棵枯树的更替说到了要她和如画更加尽心尽力的伺候公主,还提到新月楼,但她还是点了点头。     “恩,那就好。登基大典就快开始了,我们到大殿去吧。”司徒敬满意的点了点头。     举行完一些必要的加冕仪式过后,延平正式登基成为新皇。她穿着龙袍坐在龙椅上看着跪在大殿之上的文武百官,耳边回荡着“万岁万岁万万岁”,她看见所有人都臣服在她脚下其中也包括司徒敬,她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孤独之意,她突然有点明白以前她父皇坐在这上面的感觉,是那么的孤独寂寞。她突然很想让司徒敬站在她身边,但她忍住了,因为她明白当她穿着这身衣服坐在这个位置上的时候,她便已经不再是延平公主,而是这个王朝的主人,所以她不能依赖任何人,更何况是一个即将要离开她的人。     “众爱卿平身。”她抬手,声音里满含一个皇帝该有的威严。     “谢万岁。”     接下来便是一些官职的调动,正可谓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延平破例提拔了很多年轻的人才,特别是司徒敬给她的名单上的人都委以重用。     “不知众爱卿还有什么要奏的事吗,如果没有,那便退朝吧。”在上面正襟危坐了半天,再加上头上的冕冠很沉,延平只觉得脖子都快被压断了。     “臣……有事要奏。”钱吉安握了握袖子里的玉佩,看了看司徒敬,终是向前跨了一步。     “钱大人有何事要奏?”     “臣……”钱吉安再次看了看司徒敬,然后抬起头来直视着延平道,“臣要奏,当朝驸马司徒敬,女扮男装,欺君mou反!”     此话一出,满朝文武一片哗然,都纷纷看向司徒敬。     站在靠后的林喻和燕落晓也是一惊,互相对视一眼,心里暗道糟糕,司徒敬是女子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这个钱吉安是怎么知道的?     站在司徒敬旁边的赵德胜往前跨了一步护在司徒敬身前,对钱吉安道:“钱大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说驸马爷女扮男装,欺君mou反,你可有什么证据!”     “哼,我有没有乱说你问问这个驸马爷不就知道了!”钱吉安冷笑一声,看着上面呆住的延平,眼里有着一丝得意。     “我看你是没有证据在这里胡诌罢了!”赵德胜回以冷笑,大声道。     “谁说我没有证据。”钱吉安从袖子里拿出那块玉佩,往前一举,大声道,“司徒敬,你看这是什么?”     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的司徒敬此时看着钱吉安手里的玉佩,心里一惊,她向前走了一步,质问钱吉安道:“这块玉佩你是哪里得来的?”     钱吉安见这块玉佩真的如那人说的这般有效,于是底气也足了一些,他把玉佩一收,道:“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我问你,我说的可是属实?”     “你先告诉我,这块玉佩你是从哪里得来的。”司徒敬盯着钱吉安,直把钱吉安盯得心里发毛。     “是一个先皇安擦在你们司徒家的眼线给我的,他还告诉我,你们司徒家意图mou反!先皇也是被你害死的!”钱吉安吞了口口水,将那人告诉他的一股脑说了出来。     他话刚说完,一直没有说话的延平,怫然道:“钱大人,你说的这个人到底是谁?你说驸马害死了先皇,意图mou反可有什么确凿证据,难道就凭你手里的那块玉佩和你口中根本不知道存不存在的那个神秘人吗?”     “皇上,臣对皇上一片忠心,又怎么会凭空捏造这些。如果皇上不信大可问司徒敬这些是否属实。”钱吉安急急的辩解道。     “皇上,我看钱大人并拿不出什么确凿的证据来。”赵德胜躬身说道,“皇上明鉴,驸马爷的功绩我想满朝文武都是有目共睹的,怎可凭钱大人几句话就认为驸马有罪呢!简直是太荒谬了!”     “不错。”延平点头,对钱吉安道,“如果钱大人你拿不出什么证据来,那便退朝吧。”     “公主,我……”     “钱大人说得不错。”司徒敬突然开口,她伸手取下头上的官帽,然后扯开发带,一头青丝飞散而下,“我却是女子。”     司徒敬话音刚落,不止满朝文武,就连钱吉安也有些惊讶。延平呆呆的看着披散着头发一脸淡然的司徒敬,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而林喻和燕落晓则是一脸着急的看着司徒敬。     “将军你……”赵德胜看着披散着头发的司徒敬,也是一脸的惊讶。     “皇上,司徒敬女扮男装,是欺君之罪啊!”大臣中不知道是谁率先开口说道,然后跟着也有人附和道。     “这……”延平看着仍旧一脸淡然的司徒敬,不知如何回答。     “皇上,司徒敬自己也承认了,证明臣所言非虚。”钱吉安也马上开口说道,“按照我朝例律,欺君mou反,罪当株连九族!”     钱吉安还想说什么,一直站在一旁的玉明贤则站了出来,对延平道:“皇上,老臣以为,钱大人所说驸……司徒敬mou反之事还有待查明,不如先将司徒敬打入天牢,待查明真相再做定论也不迟。”     “臣也认为玉丞相所言极是。”赵德胜镇定下来,瞪了钱吉安一眼,“以防小人陷害忠良。”     本来林喻和燕落晓也准备站出来为司徒敬说情,但却看到司徒敬悄悄的对她们摆了摆手,两人只好站在原地。     “来人,将……司徒敬押入天牢。”延平此时心里很乱,她不理解为什么司徒敬要承认自己是女子的事情,而钱吉安又是怎么知道的?     “皇上,在事情没有查明之前,臣认为将司徒敬关押在虎头营的大牢最为妥当。”赵德胜想起三皇子他们,觉得皇城天牢并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虽然虎头营的地牢已经在上次蛊虫事件被封,但他觉得还是将司徒敬送去虎头营比较安全。     “便依赵大人所言。”延平看见钱吉安还准备说什么,心中甚是不快,以前对钱吉安的好感顿时荡然无存,“司徒敬mou反之事便交给玉丞相查办,退朝。”延平说完深深的看了司徒敬一眼。     “现在怎么办,这个钱吉安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散朝之后,燕落晓本想跟着赵德胜一同去虎头营,却被林喻拉回了丞相府。     林喻皱眉思索着,她也很奇怪为什么钱吉安会知道这件事,而且还会在举办登基大典的时候说出来,到底是为什么?钱吉安口中所说的那个告密者到底是谁?           第一百四十七章 - 喻鸢缘 - 烈刀     “钱吉安到底存的什么心思?居然在满朝文武面前揭发司徒的真实身份!还说司徒想谋反!简直太离谱了!”燕落晓不停的原地走来走去,数落着钱吉安,“平日里看他挺正直一个人,谁知道原来是在扮猪吃老虎!当初真是错看他了!刚才你为什么拉着我不让我跟赵大人去虎头营!”     “你记不记得钱吉安说过,是司徒家欺君谋反?”林喻突然想到这个问题,于是问燕落晓道。     “你这么一说……”燕落晓仔细回想着当时钱吉安说的话,“他却是说的司徒家,而不是说的司徒敬。”     “这就奇怪了。”林喻见燕落晓疑惑的望着自己,于是问道,“你记不记得司徒敬曾经说过她来皇宫其实是为了完成家族使命?”     “当然记得,当时她还说是因为她哥哥离家出走,所以自己才迫不得已进宫顶替的。”燕落晓回忆道。     “不错,当时司徒还说过这件事就算是在司徒家也只有他爹和族里几个长老知道,但是从今天钱吉安说的这番话和他的表现来看……”     燕落晓不等林喻说完,便接口道:“你是说钱吉安知道司徒敬顶替她哥哥的事?”     “不错。”林喻点点头,“而且钱吉安叫赵大人去问司徒的时候,曾经拿出过一块玉佩。”     “我想起来了,司徒就是在看到这块玉佩之后才承认自己的真实身份的。”燕落晓恍然大悟的说道,“这块玉佩有什么来历,司徒为什么看到这块玉佩就什么都承认了呢?”     “这个我也不十分清楚。”林喻皱眉,“我只知道,钱吉安口中的这个神秘人一定跟司徒家有莫大的关联。所以,刚才在大殿上司徒才让我们不要轻举妄动。”     “难道司徒认识这个人,所以这个人只好借钱吉安的口把这些说出来?”     “不知道。”林喻摇摇头,“但我觉得司徒似乎知道这个人是谁,不然她今天在大殿之上不会如此淡定。”     “不过最让我吃惊的是玉丞相。”燕落晓砸了砸嘴,赞赏的说道,“没想到他在知道司徒的真实身份之后还会为司徒求情,我还以为他是个迂腐的老顽固呢。”     “我想他也是想到其中有什么蹊跷吧。”林喻并不觉得玉明贤是在为司徒敬求情,反而觉得他是出于一种久经官场的直觉,认为其中有什么利害关系存在着,才会开口保司徒敬。     “现在司徒被关在虎头营的大牢里,我想赵大人他们一定会照顾好她的。”想到司徒敬现在正被关在大牢里,燕落晓只觉得一阵感叹,“司徒为了皇室付出这么多,明明马上就可以抽身离开,谁知道钱吉安来了这么一出,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不知道公主会怎么想。”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出钱吉安口中所说的那个神秘人,如果神秘人知道钱吉安成功揭发了司徒的身份,一定会再找钱吉安,就算他不找钱吉安,钱吉安也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去找他。”林喻顿了顿,叹了口气,“现在我们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要是你姐姐在就好了。”燕落晓叹气,“至少她手底下有那么多的人可以使唤,如果只靠我们两个人……哎,你们这儿就是这点不好,要是在我的家乡,随便安装个gps或者窃听器,一切都解决了,现在什么线索都没有,我们要到哪里去找这个神秘人?简直就是大海捞针嘛!”     林喻虽然听不懂燕落晓说的那些词是什么意思,但她也知道要找到这个神秘人并不容易,不过是狐狸总会露出狐狸尾巴来的。     赵德胜押着司徒敬往虎头营走,一路上赵德胜一直想和司徒敬说点什么,但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他虽然算不上司徒敬的部下,但是却对司徒敬的韬略智谋和为人十分敬佩。他看了看坐在囚车里仍旧一脸淡然的司徒敬,忍不住在心里感叹,“这样一位人物真的是女子么?”     “老赵,这是怎么回事?”刚进虎头营徐千里和鲁忠便迎了上来,由于司徒敬交代了他和鲁忠别的事,所以他们二人并没有去参加延平的登基大典,徐千里看见坐在囚车里的司徒敬,一脸震惊,他大声质问赵德胜道,“你们怎么胆敢把将军关在囚车里!”     “不得放肆。”赵德胜呵住想要前去把司徒敬从囚车里放出来的徐千里,他看了一眼跟着前来的太监,对徐千里和鲁忠道,“司徒敬现在是朝廷要犯,皇上特令将她关押在此处。”说完朝一旁同样一脸震惊的鲁忠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拉着徐千里。     “怎么可能!”徐千里呸了一声,便准备拔刀。     鲁忠连忙拉住徐千里,按住他放在刀柄上的手,看了看跟着来的一群人,悄声道:“老徐你先别急,这么多人看着呢,有什么事等人走了再说。”说完把不情不愿的徐千里强行拉到了一边,给囚车让行。     徐千里看着缓缓向前的囚车,一脸不甘,他转头对一旁的鲁忠道:“这他/娘的到底咋回事?明明昨天还好好的。”     “我也不知道。”鲁忠摇摇头,“老徐你先稍安勿躁,等老赵来给我们解释吧。”     他看着走远的囚车捂着胸口一脸沉重,他想起昨天司徒敬临走前对他说的话,叫他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轻举妄动,且将一封信交给林喻。他轻轻按了按胸口的那封信。随后跟着徐千里去了他们平时议事的地方。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赵德胜才进来。     “老赵,这是怎么回事?将军怎么成了朝廷要犯了?”徐千里早已经等得不耐烦,赵德胜刚进来,便连环炮似的发问了。     “哎。”赵德胜看了徐千里和鲁忠两人一眼,不知该如何开口。     “俺说老赵,你期期艾艾的干嘛,有什么快说!”徐千里是个急脾气,见赵德胜只是叹气却不说话,于是忍不住催促道。     “是啊,老赵,你快说啊。”鲁忠也跟着催促道。     赵德胜无法只好将今天在大殿上发生的事详细说了一遍。     “将军是……是女子?!”徐千里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怎么可能呢!那个什么钱大人一定是在含血喷人!谁不知道他垂涎公主已久!”     “是啊,老赵,怎么可能呢?”鲁忠也不信,“如果将军是女子的话,我们又怎么可能发现不了?绝对不可能的!皇上怎么这么糊涂,钱吉安说什么她就信了!”     “哎,我也不想相信。”赵德胜摇头,“但是大人自己都亲口承认了,也由不得我们不信了。”     “这……”鲁忠和徐千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说什么好。     “欺君之罪可是要杀头的。”徐千里看了看赵德胜又看了看鲁忠,怫然道,“难道俺们要见死不救?”     “救?如何救?”赵德胜再次摇了摇头,“钱吉安是在满朝文武面前揭穿了大人的身份,如同昭告天下她是个假凤虚凰的女驸马,只怕我们是有心无力了。”     “女驸马又如何?”徐千里满不在乎的道,“俺看没几个男子能比得上俺们将军!就算他钱吉安也只是个会搬弄是非的伪君子罢了!哼,酸儒就算酸儒。你们说,怎么把将军救出来?”     见鲁忠和赵德胜不说话,徐千里刷的站了起来,不满的道:“小忠哥,将军怎么说对你也有知遇之恩,难道就因为知道将军是女子,你便可以不知恩图报了?亏你自称男子汉大丈夫,俺看你就是一个懦夫窝囊废!”     “老徐你……”鲁忠红着脸看着徐千里。     “红雁的命是将军救的,如果没有将军,俺老徐也遇不到红雁这么好的姑娘。俺娘从小就教俺,做人一定要知恩图报!如果俺老徐对将军见死不救,不仅对不起红雁,还对不起俺娘对俺的教诲。”徐千里顿了顿,从腰间扯下自己的腰牌,爱惜的看了两眼,然后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老赵,俺老徐现在辞官不做了,以后做了什么也连累不到虎头营的兄弟和你们。”说完就转身往外走。     “老徐。”赵德胜唤住徐千里,他走过去拿起徐千里放在桌上的腰牌,然后走到徐千里身边,将腰牌递给他道,“你这急脾气,我又没说不救大人。你这又是辞官又是出走的,是要干什么。还有,你什么时候和红雁姑娘好上的,我怎么不知道?亏我还和你当了这么多年兄弟!”     “老赵……”徐千里红着脸看着赵德胜,不知是羞的还是感动的。     “好你个老徐,居然把我鲁忠看成是忘恩负义的小人!”鲁忠也走了过来,朝着徐千里的胸口就是一拳,“将军对我恩重如山,我怎么可能因为她是女子这件事而忘记她对我的恩情,你也太小看我鲁忠了!”     “你们也知道俺是个急脾气,俺以为你们怕被连累,不敢救将军呢。”徐千里不好意思的笑笑,“嘿嘿,俺就知道,小忠哥和老赵你们不是这么薄情寡义的人!”     “行了。”赵德胜敛了脸上的笑容,对徐、鲁二人道,“其实我早已有救大人之心,刚才只是在试探你们罢了。”     “老赵,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当了这么多年的兄弟,你难道还不知道俺老徐的为人?还需要来试探俺?”徐千里把腰牌挂回腰间,又开始不满道。     “你们也知道,这件事事关重大,如果没有足够的决心,我又怎么能忍心拉你们下水。更何况大人也不希望你们为了她冒险的。”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徐千里坚定的看着赵德胜和鲁忠,“这才是兄弟。”           第一百四十八章 - 喻鸢缘 - 烈刀     流言就如春日里的野草,以极快的速度蔓延了整个长安城。司徒敬这个女驸马不可避免的成为了长安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一时间大家只要看到长相稍显阴柔的男子便会多瞧上几眼,纷纷揣测其到底是男是女。     延平边看奏折边听着如歌的汇报,突然“哐当”一声,延平将面前桌子上的东西全都扫落在地。     “公主……”站在延平身后的如画惊叫一声连忙上前查看延平是否有受伤。     延平看着扫落在地的奏折,只觉得一阵的恶心。满朝的文武大臣居然大部分都上折子让尽快将司徒敬处死以正朝纲!就连那些平日里处处不合的文武官们也突然变得一致起来,似乎不把司徒敬置于死地便不罢休。     “司徒敬,我到底该怎么办?”一阵无助感袭来,延平只觉得好累好累。     一旁的如画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如歌连忙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她现在什么也不要说。如果是在平日如画一定不肯听如歌的,但是自从司徒敬被关入大牢以后,延平整日的闷闷不乐,甚至比沐凯驾崩的时候还严重,至少那个时候的延平还会哭,不像现在只是整日整日的发呆。     “皇上,钱大人求见。”     “告诉他皇上身体不适,不见。”见延平皱起了眉,如画赶忙出声。     “等等。”太监正准备领命下去,延平却突然唤住了他,“让他去御花园等朕。”     司徒敬被打入大牢已经三日,钱吉安每日就会来求见延平,但每次延平都是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这让钱吉安心里很不安,但他随即安慰自己,一定是因为司徒敬的真实身份让延平觉得受到了羞辱,所以更坚定了他要来安抚延平的心,所以他今日仍旧是坚持来求见延平。当听到太监告诉他去御花园候驾的时候,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他随即调整好了状态,还特地问了问领路的太监自己今日看起来如何,得到满意的答案后,他自信的笑了笑。以前因为司徒敬的存在,他只好默默的看着延平,但现在得知司徒敬是女子,他作为男人的自信心又回来了,他在心里给自己默默的打了打气。每天甚至还会特地的打扮一下自己,他明白这朝里再没有人能比他更配得上延平。     延平来时钱吉安正在心里畅想着美好的未来,他脸上带着一丝甜蜜的笑意。延平皱了皱眉,自从他在大殿上揭穿司徒敬的真是身份以后,延平以前对钱吉安的好感已经荡然无存,现在延平见他居然没有向自己见礼反而在那里脸上带着笑发呆,心中反感更甚。     一旁的如画见延平脸露不悦,连忙高声叫道:“大胆钱吉安,见了皇上为何不下跪!”     钱吉安听到如画的叫声从幻想里醒来,见延平站在不远处,他情不自禁想走上前去,但见如画一脸不满的瞪着自己,随即醒悟过来,心里暗笑自己糊涂,怎么连基本的君臣之礼都忘了,连忙向延平见了礼。     “钱大人连着几日求见朕,可有什么要紧的事?”延平不冷不热的看了钱吉安一眼,往前面的凉亭走去,她以前还没和司徒敬成亲的时候便最爱让司徒敬陪着她来此处,让司徒敬教沐霖坤一些拳脚功夫。     “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臣只是担心皇上……”     钱吉安还没说完,延平便打断他道:“担心朕?那还真是让钱大人你费心了,朕好得很呢。”     “那臣便放心了。”钱吉安笑着说道,“近日天气越来越冷了,皇上要多注意龙体才是,不要为了一些小事伤神才好。”     “小事?”延平挑了挑眉看向钱吉安,似乎不懂他的意思。     钱吉安看见延平一脸疑惑的望着自己,于是解释说道:“就是司徒敬的事。”     如画和如歌一听钱吉安提起司徒敬,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自从前日延平因为如画不小心提起司徒敬的名字而大发脾气之后,便没人再敢在延平面前提起司徒敬的名字。     见延平皱眉不语,钱吉安以为她是不想听到司徒敬的名字,于是连忙说道:“臣真是罪该万死,居然在皇上面前提起这个无耻之徒的名字,望皇上赎罪!”     “无耻之徒?”     “没错,司徒敬女扮男装,不仅欺骗了皇上你,还欺骗了先皇和天下百姓,当真是罪该万死!”钱吉安恨恨的说道。     “看来钱大人对司徒敬很不满啊?”延平冷笑道。     “臣只是不满司徒敬欺骗了皇上你。”如果不是她现在配在你身边的人就是我!     “呵呵,那朕还真是要谢谢钱大人你对朕的关心了。”延平皮笑肉不笑的道,“对了,钱大人口中所说的那个人到底是谁?朕很想见他一面。”     “这个……”钱吉安犹豫道,“臣也只是在街上偶然遇到他的,据他所言,他是先皇安擦在司徒家的眼线,由于先皇驾崩,怕皇上你不信任他,所以才借臣的口,揭露司徒家的阴谋!”     “司徒家的阴谋?”那日在大殿之上,延平一心都放在司徒敬身上,倒没注意钱吉安所说的司徒家的阴谋。     “不错。”钱吉安点点头,“那人还告诉臣,司徒家已经筹备这件事很久了,而司徒敬之所以扶持皇上你,也是因为想利用皇上!所以臣才会没有事先告知皇上而说出实情。这点是臣疏忽了,还请皇上恕罪!”     “钱大人可知司徒家是先祖留下来保护皇室安危的,你说司徒家谋反,如果你拿不出确凿证据来,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延平厉声对钱吉安道。     “臣……臣……”钱吉安只是一心想揭发司徒敬,根本没有仔细思考这些,现在经延平一提,不由得冒出一身冷汗,司徒敬是女子的事是铁定的事实,但是司徒家谋反之事……他还真的没有什么确凿证据。     “钱大人,你知道朕一向器重你,如果你一时糊涂被奸人利用陷害忠良,那朕也保不了你了。”延平说完站起来,“朕还奉劝钱大人你一句,人有时候还是切莫自作聪明的好。”     “皇上……”钱吉安万万没料到延平会说这样的话,一时脑子里一片空白。     延平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便走了,待走出御花园,才对一旁的如歌道:“派人暗中跟着他。”     钱吉安失魂落魄的回到家里把自己关在书房内,他隐约觉得自己似乎被人摆了一道,“自己不过是个刚入朝没多久的新人,为什么那个人不去找玉丞相反而来找我呢?而且还把如此机密的事情告诉自己?”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头,今天下午延平似乎不仅对他没有了往日的亲近,反倒是多了一丝猜忌和疏离。     “为什么会这样……明明自己做了一件对的事情,为什么反倒像君谋反的人是他?”钱吉安颓然的抱着脑袋,他原本以为将司徒敬是女子的事揭发出来延平便会感激他,但是为什么事实好像完全相反?     “莫非……”钱吉安使劲摇了摇头,“不会的,司徒敬是女子,延平怎么会……”     他很快否定了心里的那个猜想,他揉了揉太阳穴思考着怎么才能找到那个人来向延平证明自己并没有说假话,突然他刷的站起来,拿出笔墨纸砚,凭着自己的印象画了一幅那人的画像,他本就是文采斐然的人,画工自然也没的说,就算没有十分相似,五六分也自然是有的。他满意的看了看自己的画,笑着点了点头,但随即又阴沉了脸,如果这样也找不到呢?     “将军,这是红雁特地给你做的,你尝尝合不合胃口?”此时虎头营的大牢里,徐千里正笑嘻嘻的从一个食盒里往桌子上端菜。     “老徐,你让红雁姑娘不用每天给我做这么多东西了。”司徒敬看着满满一桌子的饭菜,开玩笑的说道,“再这么吃下去,我非长胖不可。”     “大人你就吃吧,老徐惧内着呢,红雁姑娘说东他可绝不敢往西。”一旁的鲁忠一边给司徒敬倒酒,一边打趣徐千里道。     “去去去,瞎说什么呢。俺才不惧内呢!”徐千里红着脸踢了鲁忠一脚。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鲁忠轻松躲开徐千里踢来的一脚,绕到对面,笑嘻嘻的道,“这虎头营里谁不知道你老徐是个怕老婆的人。”     “好了好了,别闹了。”徐千里正准备伸手去抓鲁忠,却被司徒敬拦了下来,“现在朝里情况怎么样?”     “这……”徐千里给鲁忠使了个眼色,示意让他说。     “听老赵说……朝里大部分的官员都上书皇上,让她将大人你……”鲁忠偷眼瞧了瞧司徒敬脸上的表情,没有继续说下去。     “将军你放心,俺们绝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大不了就是劫刑场!”徐千里一拍胸脯大声说道。     司徒敬笑着摇摇头,道:“时也命也,如果到时候真的要走到这一步,你们千万不可为了一个小小的司徒敬就做出有违法纪的事情来,不然我真是做鬼也不安心了。”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