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寺庙之行 李仲贤身为朝廷的镇南大将军,权柄极高,他镇守着大央皇朝的南部,这里风景秀丽,人杰地灵,自古便有:天下灵气占三分,其余常驻丰南郡。稚童尚可诵诗文,莫问侠客剑气行。 这一日,李仲贤带着长子李元成和幼女李香香前往大朝寺上香拜佛,一路上人头攒动,好不热闹,李仲贤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之上,英气逼人,后面紧跟着李元成,李香香坐在他的怀里。 这时,李仲贤说道:“如今朝廷内部风起云涌,为父要不是凭着那点香火情,恐怕也会跟着遭殃,成儿,你看这大好的江山会落入哪位皇子之手呢?” 李元成哈哈一笑,说道:“大皇子年幼时便体弱多病,但无论是心计,还是谋略都是上上品,他在朝中虽无甚多威望,但是好在党羽众多,内廷中八成的官员都和他眉来眼去,好一个朱策啊。” 李仲贤眉头紧锁,说道:“三皇子朱然文韬武略,胸有气象,你可不能小瞧了他啊,至于二皇子朱全则是表面纨绔不堪,实则心机深沉,连我都看不清他的真面目。” 李香香嘟着小嘴说道:“你们都说错了,四皇子才是顶好的,他还给我买过糖葫芦呢,”李仲贤哈哈大笑,说道:“四皇子为人谦厚,真诚待人,只是这皇权之争自古便是凶险万分,他为人和善,又无甚多心机,这皇位恐怕于他来说自是无缘,说不定还会因此丢了性命。” 三人两马已经行至大朝寺的山脚,这时李仲贤率先下马,李元成下马之后便将李香香抱了下来,待李仲贤将马匹安置妥当之后,三人这才上山。 大朝寺位于奇侠山的一处峰顶之上,自古便有诗称:大朝平顶寺,云雾缥缈峰。佛光年年现,神奇也妙哉。 一行人很快便来到了山顶,今日游人众多,大多数人在寺前等待,李仲贤对着云泥老和尚说道:“多日不见,云泥你还是容光焕发啊,”云泥说道:“李将军里面请,”三人走入大殿,这时远处一个少年走了过来,他说道:“哎,李元成,你也来了,我和我娘也来上香了。” 李元成看了看宋全林,他忽然想起了娘亲,微微叹息一声,连忙说道:“宋兄,别来无恙,”宋全林微微一愣,随即说道:“你小子今天怎么无精打采的,是不是昨晚,嘿嘿。” 李仲贤轻咳了两声,宋全林连忙闭嘴,他接着说道:“李伯父,我去我娘那里了。”说完,他连忙跑了开来。 李仲贤三人上跪在蒲团上,李香香说道:“希望娘亲能早日回来,也希望大哥泉下有知能够保佑二哥吉人天相,渡过难关。” 李元成说道:“愿娘亲的病疾早日痊愈。”李仲贤说道:“愿我朝子民安居乐业。”说完,三人将香插入香炉。 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打斗声,三人出了殿门,面前有两位少侠在比拼武艺,此时,寺内一名和尚狂奔而来,他喝道:“还不住手,你们可知寺里的规矩,”那两位少侠也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样子,依然你一剑我一剑的攻来攻去,和尚大怒,立马上前一脚将一人踹翻在地,他动作不减,又是一腿将另一人扫飞了出去。 此刻,二人被打懵了,其中一人已是吐了一口鲜血,另一人连忙向门外爬去。李香香看到这副滑稽的场景,不由“咯咯”笑了两声。 接着,便有几名弟子将受伤的二人抬了出去。李仲贤笑骂道:“这俩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我上次就看见他们在路上表演,都在我面前演了好几遍了,不就是想进入我的亲卫军吗,这番不堪地做作倒也可笑。” 三人来到了寺庙用斋饭的地方,这时有人喊道:“还不上斋饭,我们都饿死了。” 李元成微微皱眉,随即喝了口粥,他走上前去,说道:“要不然你喝我这碗吧,”那人看了看李元成,连忙笑道:“不用了,我不饿,不饿,嘿嘿。” 李元成摇头晃脑地走了回来,这时旁边的一桌人有人说道:“听说霸刀公子容客在江北一带大开杀戒,将一处山贼的据点连根拔起了呢。”另一人哈哈一笑,说道:“可不是,他们连霸刀公子都不认识,还敢抢劫人家,这不是找死吗。” 李元成开口道:“敢问你们刚才所说的容客是不是人称快刀无痕的容客容公子,”其中一人说道:“正是,不知你有何高见。”李元成微微一笑,说道:“偶感震惊,随便一问,你们继续聊。” 此时,李元成看了看父亲,李仲贤摇了摇头,说道:“他只是其中的一个而已,待时机成熟,我自会有所表示。” 三人用完斋饭,便下了山,他们走在山路之上,李元成说道:“我看明天我还是留在家里陪陪香香吧,”李仲贤说道:“胡闹,你身体本就有旧疾,你不去老道人那里,难道想等死吗?” 李香香也附和道:“对啊,二哥,你得听爹的,你不去,想找死啊,”李仲贤哈哈一笑,说道:“香香说得在理,”李元成苦笑两声,说道:“明天我去便是。” 三人走到山腰的时候,天空忽然飞过一只大鸟,一位道人坐于其上,李元成缓缓道:“好大一只仙鹤啊,”仙鹤转眼即逝,消失在了天空之中。 这时李仲贤说道:“南海有仙人,皆有小神通,这道人莫非便是南海来的,”李元成疑惑道:“他们不好好修道,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李仲贤说道:“我听人说最近北方出现了一条恶龙,它藏于大泽之中,好多人都死在了那条恶龙的肚子里了,难道这道人是去杀龙的?”李元成开口道:“那么这个道士应该很厉害吧。” 李仲贤说道:“最少也是五大境界里面的化神境,只差一个境界便可以晋升为传说中的神通境了,五大境界分为淬体,金身,炼神,化神和神通,这每一个境界都是难以跨越的鸿沟,我如今是金身境界,但是你可别以为,所有的金身境修为的人都是差不多的,这里面可是大有学问的,比如我的金身境界就能气竭而力不竭,我也有别人没有的本领,那便是小神通里面的元神出窍,这个可是我的秘法,你小子得好好努力,说不定能超过我呢。” 第二章 逍遥道观 第二日,李元成准备妥当之后,翠浓大丫鬟连忙说道:“公子这便走了,”李元成回过头,说道:“我走之后,院里的事你要多多操心才是,我最放心不下香香,她生性顽皮,你可要多费些心才是。” 翠浓忽然眼眶含泪,她说道:“公子这般好说话,怎么上天竟是视而不见,偏偏让公子得了这样的疾病,”李元成微微一笑,说道:“其实人生就像这太阳一般,有些人只不过落下得早了些,不碍事的,你跟我一起长大,现在也是个大姑娘了,怎么动不动就流泪呢,这样还怎么嫁人。” 翠浓忽然微微一笑,说道:“我一辈子都要陪在公子身边,”李元成无奈一笑,说道:“好了,我这便走了。” 李元成在李府门前纵身上马,翠浓目送着李元成远去,这时,一旁的二丫鬟喜儿说道:“你很早就喜欢上公子了吧,只是我们这些做丫鬟的怎么可以有这种想法呢,”翠浓平复心情之后,说道:“哪怕能多瞧上一眼也是好的。” 在一条官道上,李元成骑马飞驰,这时远处的草丛中,一伙劫匪已经设下陷阱,他们藏在高高的草丛之中,李元成忽然勒住缰绳,翻身下马,此时,劫匪们见事发突变,立即一拥而上,李元成哈哈大笑,说道:“你们这陷阱做得太显眼了一些,官道上也敢劫掠,你们是想进衙门吗。” 说完,李元成率先出手,他淬体小成的境界对付这些凡夫俗子倒也是绰绰有余,他一脚踹飞一人,随即一手抓起一人,猛烈一撞,二人便晕了过去,这时,剩下的两人大惊失色,他们刚欲逃窜,不料李元成已经冲了过来,只见他一剑斜劈,二人立马便被长剑划破了后背,这时远处有一人施展轻功飞了过来,李元成眉头紧皱,他立马开始聚拢气机,准备给敌人来个必杀一击。 只见远处那人一掌凶猛拍出,李元成刚欲出剑,此时,不远处一人立马射出一箭,这一箭势大力沉,只听“嘭”地一声,来人便被一箭贯胸而过。 此刻,弓箭手赵从立马从原地消失不见,李元成站在原地,摇了摇头,自己修行已有四年,奈何这修为仍然停在了淬体小成,他苦笑一声,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几人,他眉头一皱,喃喃道:“这是哪里的人,好像不是本地的,算了。”说完,他翻身上马,向着逍遥道观行去。 这时,刚才打斗过的地方出现了一位老者,他杀死了昏迷的几人之后,又消失不见。 一路有惊无险,李元成于半日之后来到了逍遥道观,这里古朴陈旧的建筑却令人心旷神怡,来元成深深吸了口气,随后缓缓吐出,他走进道观,此时,小师弟管云正在扫地,见到是师兄来了,连忙上前打招呼道:“师兄来了,师父在里面等你呢,最近还好吗?” 李元成递给了管云一锭银子,说道:“省着点花,我带得也不多,”管云微微一笑,说道:“谢谢师兄,这下伙食能改善了。” 接着,李元成径直来到了逍遥老道人的房间,敲门而入之后,逍遥老道盘腿坐在蒲团之上,说道:“元成,你随我修道已有四年,你的跟基已是非常稳固,今日我便传你心法一篇,名为《浮生铅华》,”说完,他将一本古朴的书籍放在地上,接着说道:“此本秘籍具有延年益寿之效,你本来的寿元还有十年,如果将这本书修至大成,你便可再有十年的寿元。” 微微顿了顿,李元成拿过书籍,也盘腿坐了下来,说道:“我有这十年便也足够,师父不如传我内功心法,我还有很多事没有做,但是十年便足够了。”逍遥老道微微叹了口气,说道:“也罢,这里还有一本霸道功法,名为《苍穹十诀》,可是我得提醒你一点,据我所知,至今还没有人修炼到第三层,你考虑好了吗?” 李元成说道:“就这本吧,”说完,李元成将秘籍收入怀中,逍遥老道接着说道:“我待会儿便要去云游四方了,你和你师弟管云就哪也不要去,安心修道,知道了吗?” 李元成点头道:“师父何时回来,”逍遥老道说道:“能再见时自会再见,”说完,逍遥老道直接拔地而起,飞上了云端,接着一只仙鹤应声而来,李元成站在倒塌了的木屋上,哭笑不得,小师弟管云张大了嘴巴,说道:“喂,师兄,那是咱们师父?”李元成微笑道:“可不是,老头子还真是有个性,说走就走。” 管云叹了口气,说道:“这下又有事情要忙了,这木屋又得重建了,”接着,二人便开始清扫废墟,不一会儿,李元成说道:“这里有一个包裹,”管云说道:“在哪呢,我看看。” 二人打开包裹后发现了两本书籍和一封信函,李元成打开信函,上面写道:“这两本秘籍分别是《九天玄剑术》和《养气经》,你们自己对号入座吧。”读到这里,二人皆是一阵激动,李元成说道:“我拿这本《养气经》,那本你拿去吧。” 二人清理出了一块空地,便开始翻阅起来,《养气经》中写道:人生于万物之间,始自混沌之气也,而后经天地造化,宇宙之能,方得现在,至于......李元成阅读完之后,便原地打坐,过了一个时辰,他觉得体内的气息渐渐地舒展开来,虽然郁结之气仍然存在,但是却也减轻了少许。 管云在院中辗转腾挪,剑之所至,自由一番玄意,这时,他也停了下来,他说道:“师兄,你有没有不理解的地方,” 李元成说道:“这秘籍越往后便愈加晦涩难懂,不过慢慢来,一切总有云开日现的那一天,”管云说道:“说得好,我其实也是这么想的。”说完,俩人皆是哈哈大笑。 这时,杨老大看着手下的探子发回的消息,立马是又气又怒,他吼道:“明知道那小子不好杀,上面竟然还是接了这个任务,真是气死我了,白白牺牲了这么多兄弟,不行,我们得向上面要几个高手过来。” 此时,底下的一位黑龙帮的帮众说道:“老大,这次我们恐怕得放弃任务了,对方的实力和情报上说的不一样,赏金也过于少了些。” 杨老大思索片刻,说道:“我这就给堂主写信,真是见了鬼了,也不说那小子什么来头,杀,杀他个鬼,气死我了。” 第三章 皇帝驾崩 李元成对着管云说道:“你接下来打算去哪,”管云说道:“先在这里等师父,也许两年后便去江湖上看看,”李元成望了望落在地上的树叶,说道:“我准备先回家一趟,这里还有锭银子,你便拿去吧,我马上就动身回城里。” 管云说道:“这一别不知何时再见了,我这里有一个布娃娃,是我娘临死前交给我的,她说这东西能够祛病消灾,我将它赠与你,也不枉师兄弟一场,”李元成微微诧异,随即说道:“这么有意义的东西,我怎么敢收呢,”管云急道:“你要是不收,我就不认你这个师兄。” 李元成苦笑,说道:“也好,我这便收下了,这是我娘给我的平安符,你必须得收下。”管云接过之后,嘿嘿一笑,说道:“好的,谢谢师兄。” 李元成拜别管云之后,便下了小山,石阶古朴苍凉,仿佛在诉说一段古老的故事。李元成在驿站牵过马匹,这时驿站里昏暗的光线显得有些凄迷,李元成瞅了两眼,刚欲上马,这时,一个传令兵在短暂的休整之后,立即换了一匹骏马,向着丰城行去。 李元成心中疑惑,这和平年代,哪里还有如此不要命的传令兵,他思索片刻,随即翻身上马,此时,驿站的伙计走了出来,只听他说道:“这位公子,我这里有一坛上好的竹叶香,只需二两银子便可装满你的酒袋子,公子是否有兴趣?” 看了看传令兵消失的地方,李元成说道:“你可知道这传令兵是从何地而来,”伙计往四周瞧了瞧,发现没人,这才说道:“我跟你说,你可别告诉别人啊,皇帝驾崩了。”李元成吓了一跳,差点从马上摔了下来,他连忙正色道:“谢过,我这便要走了,下次来再买你的酒。” 说完,李元成立马挥动马鞭,向着丰城赶去。 临近夜晚,李元成来到丰城的城门处,他对着守城的士卒说道:“这段时间都给我放精神点,谁要是出了纰漏,别怪我手下无情。”士卒们纷纷说道:“谨遵公子吩咐!” 李元成进城之后,其中一个士卒说道:“你们说这怕是出了什么事吧,要不然公子怎么会如此紧张,”另一个士兵说道:“公子说的事我们照办就是,哪来那么多废话。” 这时,传令兵已将命令送达,丰城的督务处立即将消息通知给了镇南大将军李仲贤。此时,督务处总管司马平修拿着一副圣旨宣读了起来,李仲贤跪倒在地,司马平修读道:“奉天子令,朱礼德品一流,为下任皇帝,寡人深知宫廷之内必有政变,特此召镇南大将军李仲贤,扫北大将军司徒南冲,即日起率兵速回朝安城,辅佐我儿朱礼登基,钦此。” 这时李仲贤忽然老泪纵横,他连忙领旨谢恩,待心情平复之后,他说道:“平修啊,曾经的朱战不再了,以前打仗的时候他老是和我们吹牛皮,说什么自己是天下无敌的顶好的爷们,推选谁坐皇位的时候,他说什么,如果不让他当皇帝,他就和我们哥几个翻脸,我们一番商议之后,都同意了,毕竟他最不要命,打仗的时候必然是先锋,他能活到现在也真是个奇迹,他就是一副厚脸皮,说什么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鬼话,骗得哥几个为他奔波来,奔波去的,倒也是,现在走了也好,又来个朱礼,日子没法过了奥。” 司马平修擦去眼角的泪水,说道:“可不是,就是太快了点,本来算计着他还能挨个几年,可是年轻时太拼了,身体留下了不少暗疾。”李仲贤平定了一下情绪,喊道:“王甲,速速抽调三万精锐,和我火速前往朝安城围援,”王甲立即说道:“末将领命。” 城外的驻军大营立马响起集结的鼓声,这次是三十面鼓齐响,说明是甲等突袭军情,甲等营的将士立即披甲,有条不紊地赶向了集结地点。 这时,军中有乙等士卒嘀咕道:“喂,这次是怎么了,怎么动用了甲字营的三万精锐,这可是件不得了的大事,难道那群蛮子又全军杀来了。”另一个士卒锤了他一下,说道:“睡觉吧你,这是我们该管的事吗?睡觉。” 此刻,李仲贤站在阅兵台上,他喊道:“如今我们要去皇城镇压反贼,你们即将要随我再次出征,这次的长途奔袭战,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把所有不听话的势力全部连根拔起,你们有信心吗?” 众将士齐声大喝道:“有!有!”李仲贤喝道:“王甲,丁余,宋力,你们三位大将各领一万甲等骑兵,王甲,”王甲回应道:“末将在,”李仲贤喊道:“你率一万骑兵随我正面突袭,丁余,宋力,你们是后备援军,务必在我们到达皇城一日之后,火速抵达,且要保证九成战力,你们可明白。” 丁余,宋力喊道:“末将领命。” 待一切稳妥,李仲贤立即率一万骑兵火速前往皇城。丁余和宋力安排好后勤之后,立即动身前往朝安城。 此时,李元成得知这一消息后,不禁鼻子一酸,他定了定心神,但是心怎么也平静不下来。他有种预感,这次肯定会出事,他连忙来到李香香的房间,敲了敲门,发现香香已经熟睡,他连忙写了一封亲笔信:香香,为兄突觉此次父亲之出兵将有不测,特留此书信,如果我七日未回,麻烦你将此书信交于司马平修,他到时自会明白,李元成亲笔。 写完,他将两封书信装进信函,随即走出书房,这时,圆月当空悬,四下静无声。他缓慢走向马厩,周围的空气略显沉重,老马夫太史恭说道:“公子这是要去皇城?”李元成点点头,太史恭略微皱眉,说道:“带我的剑去吧,”李元成不解道:“那你怎么办,”太史恭点点头,说道:“我如今手中有剑无剑已无多大区别,公子还是带上吧。” 略微沉吟,李元成接过明霞剑,说道:“先生恩情,我定当不会忘记,”太史恭展颜一笑,说道:“这已是旧事,你且速速前去。” 李元成牵出一匹日行千里的良驹,随即翻身上马,向着朝安城疾奔而去。 第四章 局势 李仲贤率一万骑兵分别过泗水关,天堑关,昭阳关,屠杀了昭阳关将卒两万余人,己方有五百先锋兵受轻伤,一百人受重伤,这时李仲贤骑在骏马之上,他提着昭阳关守将蔡伯喜的项上人头,说道:“反贼蔡伯喜违抗圣旨,今一万降兵助纣为虐,特此就地诛杀,王甲,”王甲回应道:“末将在,”李仲贤喊道:“屠城!” 王甲毫不犹豫,立即执行命令,五百先锋骑兵立即展开阵型,三千精锐骑兵分两翼进行冲阵,这时城外的斥候来报,只见一精瘦兵士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喊道:“回禀大将军,司徒南冲已至皇城朝安城,率领兵将五万余人,正在与皇城禁军鏖战。” 李仲贤略微思索片刻,说道:“再探,告知司徒南冲,我李仲贤即将来援,传我将令,甲等斥候立即组成一级情报网,密切监视几大通往皇城的要道,联系鹰犬阁的人,命他们立即发回几大藩王的情报。” 英雄克立即领命,翻身上马,随即出了北城门。李仲贤望了望惨烈的战场,表情严肃,这时,王甲回禀道:“降卒已尽数诛杀!”李仲贤命令道:“原地休整,待会全力驰援司徒南冲。” 李元成沿着密林小道一路疾奔,此时,胯下骏马仍然不知疲倦,此密林小道是由太祖皇帝朱战下令开辟,为的就是让丰南郡的军情能够及时回传到皇城,此外,皇朝中枢的意志也能很快下达丰南郡。 这时,已经快要天亮,李元成来到一处驿馆,他走了进去,驿馆的伙计连忙走了出来,说道:“你不是驿卒,快走吧,这里可不是茶馆,”李元成立马拿出一锭银子,说道:“给我的马喂些上好的草料,再给我弄些吃的,”伙计哈哈一笑,说道:“好嘞,我这就去办。” 此时,驿丞走了出来,他看到李元成,立马跪拜在地,说道:“卑职见过少将军,”李元成连忙走过去将其搀扶起来,说道:“你是当年的老马夫刘殇?”刘殇感慨道:“是啊,说来话长,公子这是要前往皇城?”李元成说道:“有要事,你近来可好?” 刘殇看了看天色,东方已经出现了一抹红光,他说道:“家中一切都好,儿子也争气,去年考了个进士,”李元成微笑道:“如此甚好。” 一番谈话之后,李元成匆匆吃完饭食,翻身上马,向着皇城赶去。 此时,皇城之中,四位皇子跪在朱战的灵堂之前,内务总管黄全喜在一旁声泪俱下,朱然捶地痛哭,朱策仿佛丢了魂一般,他痴痴地看着灵台,不知在想些什么,朱全则是在嘶嚎,他已经得知镇南大将军和扫北大将军司徒南冲即将辅佐朱礼登基,他的心中充满了不甘,他用这种方式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朱礼的眼泪一滴一滴地滑落,他想起了父皇教导自己时的情景:礼儿,你应该学学古圣人的一些言行,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当为万世开太平,这不是空话,等有一天,你明白了什么叫做舍身取义的时候,你便会知道一个男人所应有的担当,不是什么一腔热血,而是在煎熬之中找到一种力量,它能带给你所向披靡的勇气与心性。 朱礼忽然轻声呼喝道:“爹,”此刻,司礼监掌印太监武留荒深深地看了看四皇子一眼,心中想道:当今之乱局,朱全控制了禁军,朱策控制了内廷七成的官员,朱然有私军四万人,我最喜欢朱礼这小子,毕竟他母亲对我有恩,说什么也得帮助他一下。 这时,李仲贤已经率九千骑兵来到了皇城外围,英雄克从远处纵马行来,他跃至地面,回禀道:“回禀大将军,司徒南冲已经攻下皇城,禁卫军已经全数被控制,目前朱然的五万私军正在和司徒南冲的四万余精锐对峙,一级情报网并未发现异动,鹰犬阁的人已经传回消息,除南江王朱心蠢蠢欲动之外,其他两大藩王并未有任何动作。” 李仲贤拿过几张纸条,扫了一眼之后,问道:“可信度有几分,”英雄克迟疑一会儿,说道:“鹰犬阁的几名花魁被南江王诛杀,她们冒死传回消息,可信度有九分。”李仲贤捏碎纸条,洒落在地,随后说道:“这个朱心,是铁了心要反了,再探。” 英雄克随即上马,立即向远处奔去。李仲贤说道:“我们静观其变,等援军来了再作打算,王甲,传令下去,原地待命。” 此时,李元成已经抵达了下邺城,下烨城是军事重地,兵将总计十万余人,李元成来到了申屠远的府邸,李元成说道:“申屠伯父,好久不见,想必今日之事你已知晓,你看看这是何物,”说完李元成抽出明霞剑,申屠远大惊失色,说道:“这是恩公的佩剑,你想要我出兵?” 李元成点点头,说道:“当年,太史恭于战乱之中救下你的家眷,并且替你杀死了仇人,你不会忘记了吧?”申屠远说道:“太史恭的恩情我自然不会忘,可是这出兵事关重大,如果失败,我这十万兵士可是会顶着乱党的罪名,到时新皇登基,我们还不是死路一条。” 过了一会儿,李元成哈哈一笑,说道:“如今扫北大将军和我父亲已经抵达皇城,局势已经倾向于我们,如果你这次出兵,能够锦上添花,岂不妙哉。”申屠远略微沉思,说道:“几时出兵?”李元成说道:“南江王朱心造反之时,”申屠远惊讶道:“李公子如何得知?” 李元成嘿嘿一笑,说道:“我自有我的手段,不过咱们事先得说好了,这次宫变的消息得保密,尽量在开战前保证不外传,你清楚吗?”申屠远略微沉吟,随即说道:“那是自然。” 南江王朱心对着乐山说道:“你认为此次如果我们造反,胜算会有多大,”乐山轻摇折扇,说道:“如今我们的兵力也就十万,而且陆战不是我们的专长,我认为此次出兵尚需谨慎,如果要论及胜算,我认为不足一成。” 朱心也不恼怒,他哈哈一笑,说道:“算了,我看我还是安稳地做我的南江王。” 乐山忽然一笑,说道:“不如我们赌一赌,是朱策当上皇帝,还是朱礼,我睹十两黄金,押朱策胜出,”朱心眉头一皱,说道:“也好,我压朱礼,不过如果你输了,你得把你的陈酿给我拿出来,我对那些酒早就垂涎已久了。”乐山哈哈一笑,说道:“自然,自然。” 第五章 事态 此刻,司礼监掌印太监武留荒说道:“跪拜礼毕,四位皇子请回吧,”四人起身,朱策踉跄一下,被一个小太监扶住了,朱策甩开了小太监的手,武留荒心中鄙夷道:“这样就心急了,真是难成气候。” 太阳悬当空,初秋燥意重。皇庭将生变,谁才是人雄。 朱然忽然拉着朱礼来到了一处角落,说道:“我辅佐你为皇帝,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朱礼说道:“是不是放过朱策,”朱然正色道:“正是,朱策曾救过我,我希望你能不计前嫌,”朱礼沉吟片刻,点了点头,说道:“我答应你,合作愉快,”朱然愣了愣,说道:“啊,你还是没变。” 此时,朱然骑马出了皇城的南门,来到了自己的私军之前,他首先对麾下统领尉迟俊说道:“带领这五万士兵撤出去,在城外五十里地扎营,”尉迟俊正想反驳,朱然眼睛一瞪,尉迟俊立马喝道:“全军随我出城!” 接着,朱然对着司徒南冲说道:“司徒大将军可是安心了。我今日在此表示,我朱然拥护朱礼登基,”司徒南冲一愣,随即说道:“三皇子可真是大方,不过你不这样做也不行了,李仲贤就在城外待命,”三皇子朱然一惊,心中想道:父皇还真是大手笔,本来还想着多领点封地,这下泡汤了。 三皇子皱了皱眉头,随即说道:“好,如此甚好,司徒大将军请入城吧,”司徒南冲瞥了一眼朱然,说道:“带得兵不错,我刚才还真被吓到了,哈哈。”朱然摸了摸额头,想道:他还是和以前一样,这样真是不错。 李仲贤正在与王甲商议对付朱心的计策,这时英雄克来报,他单膝跪地,说道:“丁余,宋力即将来援,朱心已经放弃谋反,朱然的私军已经出城,向东边行去,三皇子意图拥护朱礼登基。” 李仲贤哈哈一笑,说道:“这个兔崽子还真没变,”这时王甲的脸色一变,李仲贤连忙闭嘴,接着说道:“你们斥候这个月的月俸翻一倍,这次办得不错,另外那几位花魁的尸体一定得运回鹰犬阁,按照规矩厚葬,有家眷的,必须将抚恤发放下去,如果有人从中克扣,按照老规矩,就地正法!” 英雄克心中一暖,连忙说道:“是!” 此时,丁余和宋力已经率军抵达,二人皆是单膝跪地,丁余说道:“回禀大将军,后援军已全部抵达,请大将军发号施令,”李仲贤看了看天色,夜幕即将降临,他正色道:“全军去空旷地带扎营。” 这时,内廷左党领头人文君打着灯笼,拎着一壶老酒,穿过了北渊大道,来到了右党第一人公西令的宅邸前,他敲了敲门,一个老仆人打开院门,文君说道:“老宁啊,你们家老爷在不在,”宁古渊说道:“在,他等你多时了。” 文君走入院门,绕过几道回廊,他敲了敲房门,公西令说道:“都老相识了还敲门,快进来吧,”文君嘿嘿一笑,打开房门,公西令盘腿而坐,他说道:“还带了酒,你这个老家伙还有良心,”文君脱去鞋袜,也盘腿坐了下来,他开口道:“你这香炉里装得是花间露?” 公西令说道:“正是,你这个糟老头鼻子还是那么灵,你可知道江南的林家出了一个奇才,”文君微笑道:“前些天有人说与我听,我只当作吹牛皮了,真有此事?” 喝了一口茶,公西令哈哈一笑,说道:“此子绝不是酸儒,文章诗句都可称作上佳,江南名宿怀仁驹有诗赞曰:天上星宿不可比,文章诗句堪第一。自古圣贤皆读书,此人读得第一品。你看看,这话说得虽然口气大得吓人,但是你可别真小瞧了这个林退之,我这里有一篇文章,你且看看。” 文君接过书籍,书上写道:理学小谈。文君吓了一跳,说道:“这是林退之写得?”公西令嘿嘿一笑,说道:“你往下看。” 其上书曰:往圣人之学,必有不足,天地为万物立命,为生民立心,许圣人之绝学,却无有万世之太平,天地浩大,圣人并非真圣人耳,时代变迁,亦有革新之说,时代发展,必有贤人前赴后继,我辈读书修身,所图为何,定是争当弄潮儿,百尺竿头,必能精进,以为天下苍生之生计,天人叫我退三步,言之天下将乱耳。我辈怎能生胆怯,书中亦有大武功...... 文君此时双手颤抖,说道:“这篇文章当真是此子所写?”公西令笑而不语,文君复又从头再读一遍,说道:“好一个书中亦有大武功啊,此书非彼书,你是怎么想的。” 公西令双手一摊,说道:“静观其变,”文君嘿嘿一笑,说道:“你个老滑头,不会在骗我吧,你可知这是个好苗子,你就不收他为学生,”公西令说道:“此子气象太大,我收了他反而是害了他,”文君沉默片刻,说道:“也罢,你且说说这次哪位皇子会登上皇位。” 公西令搓搓手,说道:“大皇子朱策与我关系非同一般,他胸有韬略,这皇位本是他的,但是据消息所言,先皇留有诏书,意思是让四皇子朱礼当皇帝,我当然知道先皇的想法,可是我认为这必定不妥。” 文君捋了捋胡子,说道:“平西王易东明怎么想的,”公西令神秘一笑,说道:“来来,喝酒,说那些小事干什么,喝酒,老宁啊,拿些下酒菜过来,”门外的宁古渊立即离开了。 此刻,文君说道:“你不说我也知道,平西王有先皇和他们仨人签订的立皇诏书,这次易东明肯定要立朱策为皇帝,你看着,司徒南冲和李仲贤肯定会碰一鼻子灰。” 这时,宁古渊端来了几碟下酒菜,他将菜肴和碗筷放在桌子上之后便转身走出了房门。 公西令笑道:“来,倒酒,快,”文君笑骂道:“老匹夫,你自己不倒,让我给你倒,开什么玩笑。”公西令随即自己倒了一杯,也替文君倒了一杯,他说道:“中党的尚书令荀玉好像和朱全走得较近,他所辖的六部近年来政绩甚优,可是据我观察,那老小子野心勃勃啊。” 文君震惊道:“你说他想挤掉我们的老师,枢密令黄远山,一统文武百官,你这是在说笑吗,历代只有我们大央皇朝有枢密院,这可是天子近臣,他野心也太大了吧。” 第六章 吴道子 夜晚,四下无人,空气湿润,李元成在申屠远的府邸的院落之中,他抽出了明霞剑,剑身长三尺三寸,其上有字:明霞霸道剑,字体雄浑有力,李元成叹了一口气,这便是面前有宝山,入之却无门啊。 这时,一位老人从远处走了过来,他须眉皆白,头发却是青色,他双手附后,眼神充满了坚毅之色,他说道:“你手中的剑甚是锋利,小心被它划破手,”李元成看了看老者,眼中露出了疑惑之色,他说道:“前辈是?” 老者看了看李元成,表情严肃道:“我是谁不重要,我看你先天受损,定是活不了几年,你想不想跟我学本事,”李元成心中已有提防,说道:“你究竟是谁?” 老者哈哈大笑,他手往前一指,空中立马出现了一道剑影,接着便是两道,三道,最后出现了九道剑影,接着剑影合而为一,李元成大惊失色,说道:“你是剑仙吴道子!” 老者微微笑道:“没想到你还知道我的名讳,”李元成大喜,说道:“前辈当年力战西域高僧天通和尚,于泗水一直打到朝安城,最后以一记九剑朝元硬生生地将天通和尚毙命于十里坡,前辈风采,晚辈倾慕已久,今日得见,实属大幸,请受晚辈一拜。” 吴道子点了点头,说道:“没想到还有人能记住我,小娃娃,你可愿意传我衣钵,”李元成笑道:“求之不得,情师父赐教。” 吴道子说道:“你根基牢固,日后如能不死,定能有一番大作为,我今日传你一剑游龙,你且看好。”说完,吴道子浑身气机暴涨,他凌空虚点一下,立马便有一条银龙从那一点处浩荡而出,随后银龙在空中狂吼,接着银龙冲向了远处的小山,只听“轰”的一声,小山随即崩塌。 李元成看得目瞪口呆,待心情平复后,他说道:“师父这一招可有讲究?”吴道子收敛气息,之后说道:“这一招要将浑身的气机全部集中于手指,随后以意御气,气意合一,于点中成气象,心中有剑意,气到自然成,你别看这银龙宛若实体,其实全部都是由微不可察的微小剑气组成,心中有龙的神韵,出招时自然可以将剑气化为龙形。” 李元成思索良久,他聚拢全身气机,随后凌空一点,一条白龙从他指前汹涌而出,只不过这条龙相比于吴道子的便显得有点渺小了,但是其神韵却更胜之几分,李元成心中一动,白龙立即冲向假山,随着“轰”的一身大响,假山立即化为了粉末。 吴道子大惊,他大步来到假山的废墟面前,他用手捧了些粉末,凑近瞧了瞧,说道:“奇怪,你的剑气将石头切割成了无数个球形的小沙粒,难道,你是玲珑剑胚?不对,我的天哪,你是传说中的天人剑胚,”吴道子跳了起来,他绕着李元成转了几圈,李元成的表情有点尴尬,他说道:“喂,我说,师父,你在看什么呢?” 吴道子哈哈大笑,他又绕着李元成转了几圈,李元成试探性地问道:“师父,你该不是疯了吧。”吴道子眼睛一瞪,喝斥道:“臭小子,瞎说什么呢,我说你母亲是什么人,啊,快说说。” 李元成深深地看了一眼吴道子,心中想道:这老小子该不会真是疯了吧。他表面不动声色地说道:“我母亲是南海天阁的圣女,她叫素连心,”吴道子恍然大悟,自言自语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是剑仙转世呢,没想到你母亲就是剑仙,”李元成震惊道:“我母亲是剑仙?我怎么不知道。” 吴道子神秘一笑,说道:“南海天阁素连心,剑仙风资绝古今。你母亲可是一代女中豪杰,可是你怎么就先天命元受损呢?”李元成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我现在头脑很乱,让我静一静,”吴道子嘿嘿笑道:“我们去喝酒,别想那些有的没的,怎么样?” 李元成淡然说道:“也好,我们现在出去?”吴道子拍了拍李元成的脑瓜子,说道:“你小子不会被吓傻了吧,赶快跟我走吧。”说完,吴道子扛着李元成便拔地而起。 这时,下方射出了一连串的箭矢,吴道子浑身气机炸开,箭矢纷纷被弹了开来,四散射在地面和屋顶上,吴道子大喝道:“你们这帮兔崽子,大晚上的都不睡觉,瞎射什么,真是吃饱了撑的。” 随后,下方传来了一阵狂笑。吴道子降落在大街之上,他落地之时,四周有劲气回旋,接着便消失不见,吴道子将李元成放下之后,说道:“走,去前面那家,他家的酒味道可香了。” 李元成吐出了一口血,说道:“你把我震伤了,说吧,怎么赔偿我,”吴道子眉头一皱,说道:“哎,我说你小子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啊,我震出了你体内的淤血,你小子可知足吧。” 二人来到酒馆坐下,吴道子喊道:“小二,来两坛春意浓,再上些下酒菜,”店伙计连忙说道:“好嘞,马上就好。” 吴道子啧吧啧吧嘴,说道:“小子,你今晚可是有口福了,这个春意浓你可能不知道,它初入口中,竟然有一股甘甜之味,下肚后,酒劲一上来,只觉肚中有火在燃烧,正是应了那句春意第一口,甘甜醉人心。待酒入我腹,火气冲肚皮,哈哈,想想都醉人啊。” 这时,掌柜的鼓掌道:“你真识货,不错!” 李元成鄙夷道:“论酒,我们丰南郡倒是有一种好酒,名叫香气藏,启封后香气并不浓,但是入口绵柔,如琼浆玉液一般,下肚之后,浑身舒爽无比,有诗赞曰:酒中第一柔,入口便销魂。一杯喝下肚,快活赛神仙。” 吴道子明显不信,说道:“牛皮别吹大了啊,”此时,小二搬来了两坛春意浓,接着又端来了几碟下酒菜。 吴道子吞了口口水,说道:“你快尝尝,看看这酒滋味如何,是否比你那个什么香气藏什么的过瘾。”李元成倒了一碗,一饮而尽,顿时,一股火一般的气息直冲肚皮,接着便涌上了喉咙,李元成大喝一声:“好酒,好烈的酒啊。” 吴道子也喝了一碗,说道:“徒弟啊,今晚,我们不醉不归,”李元成说道:“师父说得好,自罚一碗。”吴道子哈哈大笑,说道:“好,我自罚两碗。” 第七章 立皇诏书 朱全来到了荀玉的府中,二人在一处静室之中,朱全盘腿而坐,他丰眉俊目,表情淫邪,只见他开口说道:“荀尚书,如今之势实在是令我头疼,不知先生有何高见。” 荀玉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略作停顿,随即说道:“当今乱局唯有平西王易东明可以力挽狂澜,先皇曾与扫北大将军司徒南冲,镇南大将军李仲贤以及平西王易东明签订了一份立皇诏书,如果事发突然,先皇不曾留有诏书,或者已经登基的皇子犯下大错,则可以凭借此诏书废掉皇帝,另选皇帝。” 朱全心中大喜,不过仔细想想,又不免心中怅然若失,他说道:“平西王易东明十分喜爱朱策,看来我得早做打算,”荀玉思考片刻,说道:“平西王是当年六国乱战时期的甲等豪族,他年龄最长,战绩最丰,所以立皇诏书由他保管,并且决定权在他手里。” 朱全叹了一口气,这么大的局,说明没自己什么事了,他不由仰天长叹。 朱策在书房中,他一脸严肃,这时,公西令在一旁说道:“平西王易东明即将赶赴皇城,你何必如此愁眉不展,”朱策担忧地说道:“我又不是不知道立皇诏书的作用,朱礼怎么可能犯下大错。” 公西令哈哈一笑,说道:“这有何妨,四皇子在北渊大道有一处私宅,里面住着他的相好,名叫谢文娇,听说她是西域的名门之后,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我们大可以早做打算。” 朱策微微一笑,说道:“我们可以以此逼他放弃皇位,真是妙哉妙哉啊,没想到四弟还好这一口,我还以为他刀枪不入呢。” 此时,在城外的小树林之中,易东明与李仲贤坐在土堆之上,易东明笑道:“李小子,你还真是大手笔啊,你弄出来这么多的斥候,你真是财大气粗啊,我当初察觉到的时候,真被吓了一跳,”李仲贤捧起一小撮泥土,随后抛向了远处,他拍了拍手,说道:“这还不是被那些蛮子逼的,你以为我真有那么多银子,还不是一点一点攒的,这些斥候可费了我不少心血啊。” 易东明长出一口气,说道:“你小子不是在丰南郡养老吗,干嘛非得凑这个热闹,”李仲贤仰头看了看万里无云的天空,说道:“先皇有诏书,说立朱礼为帝,那小子手腕不行,这不,我便来了,有我和司徒老哥给他撑腰,我看谁敢废话一句,看我不灭他满门。” 易东明的嘴角抽了抽,说道:“三弟好手段啊,哎,你怎么不入城啊,我们一起进去吧。”李仲贤转移话题,说道:“你就带了两万兵马,也忒寒酸了吧,”易东明哈哈一笑,说道:“没办法,我们那边穷啊,我可比不上你,好了,不说了,我们快点入城吧,赶快举行登基大典。” 易东明二人此时站在安和大殿里,最左边站着司徒南冲,其后是文武百官,朱礼坐在龙椅之上,黄全喜手捧圣旨,读道:“朱礼品德俱佳,有仁君之相,”这时,朱策冲了进来,他身后跟着俩位侍从,中间有一女子。 朱策说道:“且慢,朱礼,你看看这是谁。”朱礼大惊,颤颤巍巍地说道:“谢儿,你怎么,”朱策打断道:“尚书公西令,你且将事实说出来吧。” 公西令轻咳两声,说道:“此女乃是西域名门之后,这是她的卖身契,”黄远山接过卖身契,看了一遍,不由大惊,随即说道:“此事实乃大不敬,望平西王明察。” 平西王易东明表情严肃,他接过契约,扫了两眼,说道:“可有证人,”朱策微笑道:“带证人上殿。” 宋丫鬟跪在地上,说道:“小姐与四皇子私定终身,此事千真万确,望诸位明察。”平西王问道:“四皇子,可有此事。”朱礼无奈一笑,他正色道:“此事当是属实,”易东明说道:“你可有辩驳之词,”朱礼站了起来,随后走下高台,他搀扶起了谢文娇,说道:“我朱礼今日犯下大错,有愧先帝,特放弃皇位,我只求你们能放过谢文娇。” 易东明怒不可遏,他说道:“你当真要如此糊涂,好吧,朱策,听旨。” 朱策跪在地上,易东明拿出立皇诏书,读道:“我朱战与三位大哥签下此诏书,如死后未立诏书,或者继承皇位之皇子有大错,则凭此诏书立新帝,一切由平西王易东明做主。” 易东明复又说道:“朱策,上去吧,黄袍日后补做。” 朱策坐上龙椅,待心情平复后,说道:“朱礼,我念你是皇族,今日之事,寡人既往不咎,你明日便回你的封地,至于谢文娇,你也一并带走吧,今日,我宣布,天下大赦。” 文武白官皆是叩头谢恩,唯有平西王,司徒南冲,李仲贤并未跪下。 朱策宣布了一些政令之后便退朝了。走在绵长的石阶之上,李仲贤惊讶道:“皇上真令我大开眼界,”易东明说道:“他是我看着长大的,自然是出类拔萃的一类人,他颁布的政令皆是有深远意义的,比如沿用承德年号,降低赋税,兴修水利,开辟官道等,他可是不可多得的明君。” 此时,荀玉和文君在远处打了起来,荀玉说道:“你们别太得意,我的政绩比你们好多了,还有你家的那个文少乾,别老是惦记我家孙女,真是不知羞。”文君吹胡子瞪眼,说道:“还你家孙女,整天武刀弄棍的,成何体统,我孙子怎么会惦记她,开什么玩笑。” 荀玉脱下了靴子,朝着文君就砸了过去,喊道:“你这个老匹夫,给我滚远点。” 朱策站在安和大殿前,对着黄全喜说道:“这俩个人还真聪明啊,”黄全喜微笑道:“那是自然。” 司徒南冲终于开口道:“这俩个正二品官员就这么打起来了,皇上还在看着呢,成何体统。”李仲贤开口道:“他们这是在演戏呢,你以为他们这些老油条真会什么都不知道,新皇登基,底下的官员越不和就越好管,他们这是在向新皇示好呢。” 此刻,荀玉向文君眨了一下眼,文君立马说道:“你这个老家伙,我打不过你,这次算我输,你给我等着。”说完,他立即跑开了。 黄远山摇了摇头,喃喃道:“这个天下又要变色了,不知是福还是祸。” 第八章 师徒南下 李元成和吴道子躺在客房的地板上,吴道子口中流着口水,口齿不清地说道:“小娘皮,别跑,让老夫亲一口,”说完,他一把抱住了李元成,李元成从睡梦中醒来,被吓了一跳,立马跳了起来,一脚将吴道子踢飞了出去,客房的门没关,吴道子就这样摔了出去,他重重地砸在地上。 吴道子揉了揉眼睛,过了一会儿,他伸了伸懒腰,说道:“我刚才做梦被一个小娘皮给踢了一脚,那姑娘力气真大,哎,李小子,我怎么睡在这里。” 李元成立马正色道:“可能是你昨晚爬出去的吧,好了,不说了,我去洗漱。”吴道子吐了口吐沫,喃喃道:“真邪门,”说完,他爬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衫,确认了门没有损坏后,他不禁大惑不解,想了片刻,毫无头绪,便作罢了。 二人吃完早饭之后,在回廊之中碰见了申屠远,申屠远躬身行礼道:“吴道子前辈昨晚睡得可好?”吴道子捋了捋雪白的胡须,说道:“不错,”申屠远又对李元成说道:“朱策登基了,而且南江王朱心没有造反,你之前是多虑了。” 李元成略感诧异,随即说道:“申屠伯父盛情招待,有时间定要到丰南郡去游玩,到时候侄儿定会尽地主之谊,这段时间多有打扰,我这便回丰南郡了,”申屠远微微一笑,说道:“一定一定,”吴道子皱眉道:“你小子这么快就回去了,不如带上我吧,我们一起去丰南郡,我也是太多时间没出去走动了,正好趁这个机会出去散散心。” 李元成哈哈一笑,说道:“师父能与我同回丰南郡,自然是求之不得,”申屠远惋惜道:“吴前辈要走,我还真有点舍不得,这样,我这里有五万两银票,吴前辈若是不嫌少,便拿去吧,”吴道子接过银票,说道:“那么我们有缘再会,”申屠远微笑道:“有缘再会。” 二人牵马走在下邺城的大街上,来往行人络绎不绝,远处有小贩的吆喝声,吴道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李小子,这里可算繁荣昌盛啊,想当年,六国乱战,多少黎明百姓流离失所,我手中剑却不能安天下,想想都觉得惋惜啊。” 李元成灌了一口酒,说道:“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至于乱世之中,只求有力则平定四方,无力则求自保,这也是人之常情啊。” 吴道子一愣,随后大笑一声,说道:“李小子,你果然和那些纨绔不一样啊,不过你千万得小心了,这世上的女子,愈是姿色动人,心肠也多是歹毒的,所以你以后得多加防范,千万不要牡丹花下死,做鬼不知情啊。” 李元成一翻白眼,说道:“哎,我说,师父,你怎么说这些,你以前是不是在这方面吃过亏啊?” 吴道子尴尬一笑,问道:“你想听?”李元成讪讪一笑,说道:“算了,说不定就是英雄救美,一见钟情,私定终身,然后红杏出墙,再之便是伤心欲绝,面壁思过,然后一朝顿悟,打遍天下无敌手,让当初之人悔之晚矣,然后倍觉寂寞,从此封剑......” 吴道子的脸蹭地一下就红了,他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怎么知道,真是邪了门了,”李元成嘿嘿一笑,说道:“我自有我的手段,是不是感觉我这个人让人看不透啊,哈哈。” 吴道子忽然间有点落寞,他抢过李元成手中的酒囊,给自己灌了一口酒之后,说道:“哎,我说,李小子,你当初是不是把所有的养分都让头脑吸收了,弄得现在骨瘦如柴的。” 李元成怔了一下,说道:“死一边去啊,我这也算是天妒英才了吧,”吴道子叹了口气,说道:“也是,不说这些了,再走走就要出城了,你去多买些酒,这点根本不够喝的。” 二人出了城之后,行至一处小树林,此时,异变突起,远方有一人踏空而来,他双手持一把巨剑,来势惊人,吴道子说道:“李小子,看清楚了,为师这便教你如何耍得一手精妙的剑招,”说完,吴道子从马上一跃而起,他双指并拢,手指前方三寸处立马出现了一道透明剑影,剑影长三尺五寸,吴道子大喝道:“看招。” 随后,吴道子旋身甩出一剑,空中立马出现了无数道剑影,来人收招已晚,正面迎上了剑影,立马被炸得倒飞了出去,吴道子在空中畅快大喝道:“李小子,这招叫作仙人扶大顶,总共有四十九种变化,分为旋,抽,甩,掠,砸,劈,撩七字要诀,出剑时要胸中有剑气,无往而不前。收剑时要眼前有日月,一招定乾坤。李小子,看清楚了吗?” 李元成震惊的无以复加,他喊道:“一窍不通,太复杂了,我学不会啊。”吴道子哈哈大笑,说道:“我再给你示范一遍。” 此刻,来人拔地而起,他倒持巨剑,准备以力破万法,吴道子大喝道:“给我下去,”只见他又是一剑猛烈砸下,顿时间剑气冲斗牛,来人还未出剑,便又被炸向了地面。 吴道子喊道:“李小子哎,这回看清楚了吗?”李元成点了点头,说道:“还差一些。” 吴道子微笑道:“好,再来一次。”来人贼心不死,又冲了上来,吴道子喝道:“你可以去死了!”接着吴道子轻轻甩出一剑,这时,一道由剑影组成的光柱瞬间便将来人笼罩,随后将之绞成了血雾。 接着,吴道子落回马背,嘿嘿笑道:“是不是很刺激,”李元成依然处在震惊之中,他说道:“师父这浩然剑意真是惊人啊,不愧为剑仙啊,”吴道子吹了吹胡子,说道:“可不是,不过你究竟看到了几成意境。” 李元成微微皱眉,说道:“五六成吧,你这招可有什么名堂。” 吴道子轻咳了几声,随即说道:“这一招讲求形与气合,气与剑合,意出之不测,神达之浩渺,然后剑气造化,方成大气象。” 李元成思索片刻,说道:“这一招是你自创的?”吴道子神秘一笑,说道:“这一招从我一生对敌的感悟中所得,招招力求富于变化而又不失初衷,所以能功参造化,不失神意。” 李元成嘿嘿一笑,竖起了大拇指,说道:“师父真是当世之人杰啊!” 吴道子哈哈大笑,说道:“你小子少跟我贫啊,小心我抽你。” 第九章 大婚之前 南江郡多水路,运河四通八达,自古便有南江多水路,一里过一桥之说,当然这种说法过于夸张,但是南江大多人通水性,这倒是真的。 南江王朱心站于楼船之上,此楼船属于豪族观光旅游用的中型沙船,改装自沙船,它可以逆风逆水而行,船帆众多,速度很快,也适合于海上航行,所以很安全,它底平可坐滩,不怕搁浅,所以受到了富商豪族们的喜爱。 乐山站在一旁,说道:“王爷此次赌输了,可要愿赌服输?”朱心笑道:“你怎么知道朱策就一定会登基的呢,害我损失了十两黄金,”乐山笑而不语。 朱心无奈摇头,说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你精通道家术学,善于望气,对不对啊,哈哈,”乐山无奈苦笑,说道:“算是吧,今日你我在这大江上航行,这江水波涛汹涌,实乃壮观啊,我触景生情,不由想起了孩童时期差点溺死于江中的旧事,今日再看这江水,仍然心有余悸啊。” 朱心饶有兴致地看着乐山,说道:“没想到你堂堂的兵圣竟然也有害怕的时候,真是令我大吃一惊啊。”乐山莞尔一笑,说道:“谁人不有胆寒事,纵使通天又如何。”朱心愣了一下,随即畅快大笑,说道:“你这是一言不合就作诗啊。” 随后,二层小楼内有琵琶声响起,朱心嘿嘿笑道:“这是我从醉香楼请来的花魁,其人乐理精湛,貌美如花,身段婀娜,实为世间珍品,这乐声缠绵动听,入耳舒畅,乐山兄可是喜欢。” 乐山微微沉吟,说道:“这是霸王卸甲,听来慷慨激昂,动人心魄,又如这江水波涛,其意雄浑,最妙处是这弹奏琵琶之人,竟然弹出了一丝悔恨之情,王爷大手笔,在下佩服。” 朱心笑而不语,良久,曲毕,朱心问道:“乐山兄今日可有烦心事,怎么如此不悦。”乐山皱眉道:“实在是这天下之事令我夜不能寐啊,”朱心好奇道:“这天下又无战乱,如何便令你烦忧了,”乐山说道:“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希望是我多虑了吧。” 此时,一丫鬟端来酒水,和两碟小吃食,朱心二人皆坐了下来,朱心说道:“想那些作甚,来,喝酒。” 这时,礼部尚书白其双坐在书桌旁,他看了看尚书令荀玉,说道:“这皇上大婚,我们能有多少油水?”荀玉轻咳了一声,说道:“老规矩,别盯着我啊,你只要意思意思就行了,我们的皇帝和先皇可不一样,别做得太绝了,知道了吗。” 白其双沉思片刻,说道:“这次的开销就定在十二万两白银,另外翰林院那边?”荀玉不耐烦地说道:“我去呗,还能叫你这个蛀虫去啊,真是没大没小的。” 过了片刻,白其双嘿嘿一笑,说道:“大人英明神武,下官佩服啊,佩服。” 荀玉忽然皱眉道:“这次的大婚你可得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人选的问题你可有什么打算。”说完,荀玉端了一盏茶,喝了一口,立马又吐了出来,他骂道:“你这个老王八,这么拮据,给我看呐,快上好茶,”一旁正在奋笔疾书的左侍郎陈思林立即反应了过来,立马说道:“大人息怒,我这里有上好的西湖龙井,我去给你沏一壶来。” 荀玉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哎,这小子不错,那个,我们说到什么地方了,”白其双嘿嘿一笑,说道:“皇后的人选,我看翰林院的掌院学士张江元的孙女就不错,”荀玉听得目瞪口呆,他骂道:“你老糊涂了吗,换一个。”白其双恍然大悟,说道:“别急,还有南江郡的左右布政使的女儿江临茹,据说此女精通政史,聪明机慧,身段高挑,仪表端庄,就差一个母仪天下了。” 荀玉急不可耐地说道:“快,画像,你再给我傻笑,快点,我就不信了,”说完,荀玉站了起来,作势要打,白其双连忙将画像翻了出来,递给了荀玉,荀玉看过之后,赞道:“名副其实啊,”复又吟道:“此女天上来,造化第一绝。气象独一份,女中真女也。” 白其双鼓掌道:“好,好,妙啊,妙。”荀玉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你马上联系翰林院,还有,就是让韩林院起草诏书,交由皇上,这件事要尽快办妥,知道了吗。” 白其双正色道:“是,另外,十五万两开销?”荀玉微笑道:“当然。” 此刻,在一处楼阁之中,杨老大说道:“这次派去袭杀李元成的人死了,尸骨无存,”令晟皱眉道:“一个金身境的人竟然会尸骨无存,对方至少也是化神期的高手,可是据我所知,那个李元成顶多也就是淬体期大成的武者,这是怎么回事?” 杨老大颤颤巍巍地说道:“是剑仙吴道子。”令晟大惊失色,说道:“吴道子,他不是归隐了吗,怎么又重出江湖了?”杨老大皱眉道:“据调查,他一直在下邺城,具体的就不知道了。” 令晟叹息道:“这件事先缓一缓,你马上回总堂,帮内有个会议。” 杨老大并未多问,直接退了出去。 在一辆马车之上,周山王朱礼对谢文娇说道:“这次皇兄对我进行了打压,我被封派到周山郡做周山王,你不会嫌弃我吧。” 谢文娇嗔怒道:“你说什么浑话呢,奴家只是王爷的玩物,怎敢嫌弃王爷。”朱礼微笑道:“那就好,这次有我的挚友公输乘风保护我们,我们大可放心。” 这时,远处有几名千总骑马而来,公输乘风说道:“王爷,有刺客。”说完,他抽出了腰间佩剑,随后喝道:“几位有事?” 其中一人说道:“来取你们王爷性命。”公输乘风大笑道:“好大的口气。”说完,他纵身飞起,往下劈出一剑,那三人立马便被狂涌的剑气击飞了出去,其中两人口吐鲜血,倒地后便断了气。 公输乘风掠至最后一人面前,刚要开口询问,那人吞下藏于口中的毒药,便死了。 这时朱礼走了过来,问道:“可知是什么人?”公输乘风皱眉道:“不知道,但是肯定不是皇帝派来的,他们穿着千总的衣服,却于最后吞食毒药自杀,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朱礼思索片刻,说道:“我知道是谁了,我们继续赶路吧,这都是小事。” 公输乘风笑道:“谢王妃在那里瞪你呢,哈哈。”朱礼尴尬一笑,说道:“她心里苦得很,这一切只是表面的,好了,我们走吧。” 第十章 回家 丰南郡拥有五州,中间是中明州,北边有林州,落雁州,南边是皇朝的最南方,有池遥,风元二州,这里人口众多,门派林立,最著名的便是剑林山,公输剑坟,和葬剑雪庐。 这三大势力百年来为江湖输送了无数的新鲜血液,最享誉盛名的便是剑林山的剑仙吴道子,公输剑坟的祖师公输求败,和葬剑雪庐的慕无双,林雄真等,据说公输求败乃是六国乱战中的大豪侠,如今在剑坟闭关不出。 当年六国乱战之时,无数百姓死于战火,公输求败以一人之力独抗三万兵马,与他们在落霞山鏖战了一天一夜,最后慕无双到达战场时,公输求败已是气机浩劫,但是他仅凭最后一丝意志力将最后一人斩杀,因此,保全了落霞山口内五千平民百姓的性命。 慕无双感动不已,他将公输求败治愈后,二人在落霞山顶结拜为兄弟,慕无双在山岩上题诗道:公输剑杀三万人,古往今来未曾闻。纵使气绝又何妨,吾辈练剑为苍生。—慕无双 其后三年间,公输求败与一豪族千金游遍大江南北,可是红颜薄命,英雄气短,公输求败为救被巨龙拖入水中的易柔,愤然出剑,最后他因强提境界,右臂被剑气炸毁,竟也无法从巨龙口中夺下与自己约定相守到老的易柔,从此公输求败心灰意冷,后又与易柔的妹妹易梦结为夫妻,生下了第一个儿子:公输乘风。 公输求败为纪念易柔,创立了三大剑道魁首之一的公输剑坟,每一个进入剑坟学习剑道的人都曾发下誓言:手中三尺剑当为至爱之人,若违背此誓,定当身死道消。 慕无双和林雄真是六国乱战时期的两大剑魁,于当时的武林高手榜上分列第三和第四。 在一处盆地之中,李元成看了看四周茂密的树林,说道:“现在我们已经到了中明州,我家就在赤霞湖的旁边,那里就是丰城,”说完,他将手往南方指了指,吴道子笑骂道:“你指个卵啊,那么远,你真当我是神仙啊。” 一路无事,临近傍晚时分,二人终于抵达丰城,他们停在城外一里处,吴道子说道:“果然是富庶之地,这么晚了还有这么多商人来往,”李元成摸了摸腰间的明霞剑,随即说道:“是啊,我们赶快入城吧。” 二人下马,行至城门之前,守卒说道:“公子回来了,大将军在等你呢。”李元成不禁一阵头大,他立马和吴道子一同入了城。 走在丰城的街道上,吴道子忽然嘿嘿一笑,问道:“这里这么繁华,有没有什么风月场所啊,”李元成忽然间便晕了过去,吴道子立马扶住了李元成,一探他的脉搏,发现这小子的脉搏极其不稳定,有可能是旧疾复发,吴道子赶忙将李元成背了起来,并找了一间客栈。 吴道子将李元成放于床上,微微叹息道:“这小子挺不错啊,怎么就得了这种疾病,真是造化弄人啊。”他立即开始给李元成疗伤,二人端坐于床上,吴道子首先点了李元成后背的几大要穴,随后开始向他输送真气,意图治愈他的旧疾,奈何李元成的身体内有一股强大的封印之力,吴道子的真气只能在其外围经脉游走,无法深入。 吴道子不禁微微皱眉,当下只能将他的症状减轻了,他又击中李元成的四处大穴,随后开始向李元成隔空拍出一道道掌力,真气击打在李元成的身体之上,产身了一道道微弱的气浪。接着李元成吐出了一口淤血,他微微睁开双眼,看了看师父吴道子,说道:“谢谢师父出手相救,我这身体不知能撑到什么时候。” 吴道子脸上已有了一丝怒意,说道:“你何必如此妄自菲薄,一切不过听天命,尽人事而已,别垂头苦脸的,快把这粒药丸吃了。” 李元成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吴道子,问道:“这是?”吴道子微笑道:“这可是好东西,增寿涨功丸,你可别小看它,它能夺天地之造化,延年益寿,最重要的是它可以帮你突破到金身境,赶快吃了吧。” 李元成皱眉道:“师父你还有吗,多给几粒呗,这么小气。”吴道子一愣,随即怒道:“你以为这是草啊,遍地都是,这是我当年在峨眉金顶山求来的,总共就两枚。”说完,他踢了李元成一脚,说道:“丹药这玩意可不能多吃,吃多了对身体和练武都没什么好处的,你不会不知道吧。” 李元成接过丹药,吞下去之后,便感觉身体舒畅无比,接着,他的丹田处出现了一抹光亮,几息过后,光点越来越多,随后便散布到了全身的各大窍穴。 过了一会儿,李元成吐出了一口浊气,他睁开双眼,说道:“这金身境可有什么讲究,”吴道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后长长地吐了出来,他正色道:“金身境界的修者浑身窍穴彼此呼应,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他们能够抵挡强悍的攻击,另外少数的金身境修者还有自己的小神通。” 李元成笑道:“我突破到了金身境了,”吴道子一翻白眼,说道:“走了,我们得赶紧回你家,要不然这天一黑,你家大门我们都进不去了。” 二人复又牵马走在街道上,李元成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说道:“以前从未觉得这地方是如此的美啊,”吴道子伸出鼻子嗅了嗅,说道:“前面那个女的身上好香啊。” 那女孩回过头一看,眼前是一个糟老头,和一个文雅的公子哥,她不禁皱眉道:“我说这位公子,你可不要跟着这样的怪老头学坏奥,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有啊。” 李元成此时流下了两道鼻血,他看了看吴道子,轻声道:“她是易东明的小女儿:易仙仙,你看看这身段,是不是,啊,嘿嘿嘿。”吴道子骂道:“原来你小子是这种人,你都流鼻血了还嘿嘿嘿,小心我揍你。” 易仙仙怒道:“你们在嘀嘀咕咕什么呢,快说!”李元成说道:“没什么,你是易伯父的小女儿易仙仙吧,你来这里游玩的?”易仙仙怪叫道:“你是那个偷看我洗澡的小色狼李元成,哼,看我不收拾你,你这个败类!” 李元成连忙跑了开来,辩解道:“你那时候也不怎么波涛汹涌啊,我看过了又如何嘛,真是的。”易仙仙怒道:“我去向李叔父告你的状,说你欺负我,哼!” 吴道子在一旁“咯咯”地笑个不停,易仙仙转过头来瞪了他一眼,说道:“笑什么笑,老不正经。”吴道子轻咳了一声,说道:“那个,我们赶快回将军府吧。” 第十一章 宴席,痊愈 承德三十年,皇帝大婚。在翰林院和礼部的共同审核下,皇后的人选定为了江临茹。夜晚,朱策在宣德园摆下了宴席,左边第一个座位上坐着南江郡左右布阵使江克元,其后是南江王朱心,乾山王朱泯,以及太池王朱恒,右边坐着枢密令黄远山,尚书令荀玉,侍中公西令,以及中书令文君。 朱策举起酒杯,说道:“几位皇叔不远千里来参加我的大婚,侄儿十分感动,这杯我先干为敬,”说完,朱策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朱心随即笑道:“侄儿今日如此豪迈,我们做皇叔的岂有不回敬的道理。”说完,三位王爷皆是回敬了一杯。寥寥的乐声在四周回荡不绝,让人心醉。 这时,乾山王朱泯说道:“我的封地有盗贼横行,抓也抓不完,真比不上你朱心的地盘,百姓皆是安居乐业。”朱心说道:“你就知足吧,听说你那边山陵丘壑众多,野味数不胜数,你真有口福啊,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这时朱恒笑道:“你们说这些作甚,我的封地有巨龙,昨天动身之前,我还看到了一条巨龙在江上飞舞,那场景,真是惊心动魄啊。” 朱心好奇道:“听说那条巨龙不是化作神龙飞向天界了吗,怎么还有一条,”朱恒清了清嗓子,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有人说那条巨龙是来自海上,具体情况我就不知道了。” 朱策轻咳了两声,江克元连忙说道:“皇上赶快回去休息吧,这里风大,小心别着凉了。”朱策早就急不可耐了,他连忙说道:“诸位尽兴。”接着,他便大步走开了。 黄远山瞅了瞅荀玉,说道:“你小子还有这本事,我还真没看出来呀。”荀玉嘿嘿一笑,说道:“这人选可是耗费了我不少的心思。”黄远山不禁想起了一桩陈年旧事,他摇了摇头,说道:“今年你所辖的户部收入不菲啊,下面的人贪了多少?” 荀玉心头一惊,他尴尬一笑,说道:“也就是某些人而已,都是老油子了,能力都很出众,我在很多事情上还得依赖他们,那个......”黄远山打断道:“不必隐瞒,我也是从你这个位置上去的,这里面有什么猫腻我还能不清楚,只是闲着无聊,逗逗你而已,千万别当真。” 荀玉松了一口气,他想道:自己也贪了不少,如果被查出来可就了不得了。江克元在一旁老神在在,他脸上并无表情,心中却是激动万分。良久,众人皆是离开了宣德园。 朱泯在后面踢了朱恒一脚,朱恒一个没站稳,立马摔了个狗吃屎,朱恒立即爬了起来,怒道:“朱泯你这个老小子能不能正经一点,”朱泯哈哈大笑,说道:“你的身板还是和以前一样啊,真是一阵风都能把你吹飞了。” 朱心拍了拍朱泯的肩膀,说道:“你那个美妾从哪里弄的,改天也帮我弄一个呗,怎么样。”朱泯一愣,随即说道:“你以为美人都像草啊,遍地都有,这种极品可是可遇不可求的。” 朱恒吐了一口吐沫,说道:“你们真是无趣。”,说完便大步走开了。 天色愈加黑了,在李府之中,李仲贤站在一艘楼船之上,他开口道:“你这次为什么去了下邺城,”李元成看了看一望无际的赤霞湖,说道:“这不是担心你吗,我去搬救兵的。”李仲贤不怒反笑,他说道:“搬救兵?哈哈,你真是闲着没事找抽啊。” 李香香拉着易仙仙的手,蹦蹦跳跳地来到了父亲身边,她嘟了嘟小嘴,说道:“哥哥还给我留了一封信,你看。”李仲贤接过看了一眼,随即对李元成说道:“你这不是胡闹吗,不过你也是一片好心。” 这时,明月高悬,吴道子从船舱走了出来,他对着李仲贤说道:“这小子怎么就得了怪病了呢?”李仲贤摇了摇头,说道:“他母亲在怀他的时候被人暗中下了毒手,不说了,吴前辈可有办法医治我儿的旧疾。” 吴道子思考片刻,说道:“有是有,但是这几乎是不可能的,李小子先天受损严重,目前只有龙胆可以将他治愈,但是这龙可不是随处都有的。” 李仲贤惊喜道:“这赤霞湖下便有一条银龙,前辈可有办法将之击杀。”吴道子大吃一惊,说道:“当真!”李仲贤说道:“当然。” 吴道子立马跃至半空,只见他并拢的双指前出现了一道剑影,接着他大喝道:“给我上来。”下一刻吴道子浑身劲气疯狂暴涨,接着便有无数道通天水柱从湖上升起,这时湖中突然出现一条银色巨龙,吴道子哈哈大笑,说道:“来得好,” 接着他一剑下劈,银龙立即便被汹涌的剑气给震退了几十丈,吴道子立马掠至银龙身边,这时,银龙一尾抽中了吴道子,吴道子并未被击退,只见他在虚空中坐下,口中念念有词,下一刻一把巨大剑影从天空之上砸了下来,银龙立马飞上天空,却被一剑洞穿了腹部。 李仲贤在一旁惊讶道:“这就是传说中剑林山的绝学之一:天罚,”吴道子立马冲上前去,一剑插入了银龙的腹部,并取出了龙胆。 这时,吴道子喂了银龙一颗丹药,银龙低吼了几声,潜入了水中。 吴道子将龙胆递给了李元成,李元成问道:“直接吞下去?”吴道子笑骂道:“我要用它来炼丹,你还要吞了它,这么大一坨,你怎么吞。” 易仙仙笑道:“你真是够傻的。”李香香也是“咯咯”地笑了两声。 经过一个晚上的时间,吴道子终于从新开辟的丹房中走了出来,李元成刚好路过,当他看到吴道子狼狈的样子之后,不禁捧腹大笑,李元成说道:“师父,你不会是炼丹炼炸了吧。” 吴道子尴尬道:“快服下这颗丹药吧,吃下去,你的病疾就会痊愈了。” 李元成在丹炉旁坐下,他服下了丹药,顿时之间,便有一股磅礴精纯的力量直达自己的病灶,接着他便感觉到了身体内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片刻之后,他吐出了一口黑血,体内的封印也逐渐消失。 此时,异变突起,李元成的腹部忽然出现了一道太极图,接着,太极图消失不见。吴道子咦了一声。 第十二章 余田,如意楼 各地已经到了秋收的季节,田野上一片金黄,农夫们在田地上割着水稻,有些人则是在掰玉米。孩子们在田埂上追逐嬉戏,余田拿着一柄木剑在田野上耍着招式,小伙伴们在一旁嘲笑道:“寡妇的儿子,哈哈。” 余田愤怒道:“你们给我滚!”说完,他便冲了过来,小伙伴们立即跑开了,只有一个年纪稍大的孩子没有走,他叫陈土,他一脚踹在余田的腹部,余田立即摔倒在地,余田用着怨毒的目光盯着陈土,陈土骂道:“你这个没有爹教的傻小子,还练剑,去死吧你。”说完,他一脚踹在了余田的木剑上,木剑应声折断。 余田嘶吼道:“你给我去死吧。”接着,他扑向了陈土,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臂之上,这时,陈土的母亲走了过来,说道:“陈土,快给人家道歉,”陈土刚想反驳,翠芳立即甩了他一巴掌,怒道:“你凭什么欺负他,就因为你比他年长吗?” 陈土无奈摇头,他说道:“余田,对不起。”余田松开了嘴,他走到木剑旁边,蹲了下来,他忽然哭了起来,这是父亲在世时送给自己的礼物。 翠芳看着这一幕,也不禁侧目,她走了过去,说道:“阿姨帮你做一个,别哭,好吗。”余田并未抬头,陈土讥讽道:“不就是一把破木剑吗,还当成了宝贝,真是可笑。” 翠芳回头怒道:“你给我闭嘴,还不回家去做饭,真是反了天了。” 陈土离开之后,余田哭着对翠芳说道:“这是我父亲送给我的礼物,他叫我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好好保护母亲。” 翠芳鼻子一酸,她说道:“没事的啊,我到时候叫你大成叔给你做一个啊,”余田点了点头。 此刻,李元成大病初愈,他坐在房间里看着一本剑谱,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了地板上,空气略微有些湿润,空气中泛着一股香味,翠浓在一旁同喜儿下棋。 李元成开口道:“豪侠楼里的高手有多少人,”翠浓说道:“总共三十六人,有精通道家之术的,也有些旁门左道的,还有些武林前辈,公子问这些干什么。” 李元成微微一笑,他放下剑谱,说道:“没什么,父亲让我去江湖上磨炼磨炼,我寻思着能不能带上几个高手,一路上也会安全一点。” 翠浓微微皱眉,说道:“公子刚刚痊愈,就又要走啊。”喜儿插嘴道:“你这个妖精,”李元成正色道:“其实也就是去游玩,没有什么危险。” 这时,吴道子走了进来,他开口道:“李小子,好些了吗,”李元成站了起来,说道:“好多了,这次还得多谢师父。”吴道子点了点头,说道:“走吧,带我出去转转,老待在房里,闷得慌。” 二人进入了西大街旁边的如意楼,吴道子哈哈一笑,说道:“***有没有熟透了的姑娘,”**笑道:“大爷说笑了,什么叫有没有,是一定得有,”说完,她朝着楼上喊道:“平素,接客!” 不一会儿,楼上下来了一位丰腴的女子,吴道子嘿嘿一笑,说道:“就这个了,不错。”李元成嘀咕道:“真是骚啊。”吴道子轻声对李元成说道:“可不是,这样才够味,你小子自己去喝酒吧,喝多少,都记我账上。” 李元成对着**说道:“如梦姑娘在不在,”**殷勤地说道:“还是李大公子知道心疼人,如梦在楼上恭候多时了。” 李元成敲了敲房门,如梦娇嗔道:“谁啊,”李元成推开了门,映入眼帘的是如梦那雪白的身躯在被子中若隐若现。李元成说道:“有没有想我啊,如梦。”如梦微笑道:“李公子真是坏死了,人家都想死你了。” 李元成走到床边,说道:“起来跳一支舞吧,老睡在床上有什么意思。”如梦一把将李元成拉到了床上,说道:“我要看看你的功夫有没有倒退。” 吴道子先下了楼,他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李元成,询问了**之后才知道那小子还没下来,他不禁腹诽:比我还厉害,这小子真是深藏不露啊。 过了一会儿,李元成从楼上走了下来,他说道:“师父怎么这么快,都喝了三壶酒了。”吴道子尴尬道::“啊,那个,你怎么那么厉害啊,有什么秘诀吗?”李元成一愣,说道:“秘诀,没啊,就是直接上嘛。” 吴道子直接将刚喝下去的酒给喷了出来,待心情平复之后,他说道:“你小子这么厉害呢,不说了,结账走吧。” 李元成给了**四两银子。当时的物价为一两银子可以买两石米,也就是将近四百斤的大米,所以一两银子约合人民币七百元。 **眉开眼笑地说道:“李公子慢走。” 二人行至一处酒楼,正好碰到了宋府尹的儿子宋全林,宋全林哈哈一笑,问道:“这位是,”李元成神秘一笑,说道:“剑仙吴道子。”宋全林愣了一下,惊讶道:“当真?” 李元成说道:“当然,”宋全林立马谄媚道:“吴前辈,在下对你仰慕已久,能不能教我一招半式,日后也好同我那些朋友吹吹牛皮啊。” 吴道子眉头一皱,忽然之间,他的气势开始攀升,周身有劲气环绕,宋全林立马撒腿就跑,他回头喊道:“李小子,我们日后再会。” 李元成摇了摇头,他刚想说话,就被吴道子的劲气给震飞了出去,李元成立马爬了起来,质问道:“你想谋杀啊,师父。”吴道子尴尬道:“本来想弄一弄那个小屁孩的,没想到没控制住,没震伤你吧。” 二人很快便回到了将军府,易仙仙坐在一棵大树的树枝上,对着李元成说道:“你们去做贼了吧,鬼鬼祟祟的,”李元成被吓了一跳,往树上一看,发现是易仙仙,于是说道:“你白天上树,装鬼呢。” 易仙仙呵呵一笑,说道:“你们不会是去喝花酒了吧,隔着这么远都能闻到一股女人的味道。”李元成心中一惊啊,他连忙说道:“别乱说话,什么喝花酒,我们这是......反正你不懂。”易仙仙哈哈笑道:“小色狼!” 李元成摸了摸头顶,无奈叹气,随即说道:“师父,我们好像还有事吧。”吴道子嘿嘿一笑,说道:“是啊,还是件大事呢。”二人走开之后,易仙仙嘟囔道:“小色狼,早晚我要收拾你,哼。” 第十三章 出发前的准备 下午,天空上有雨点淅淅沥沥地飘落了下来,击打在青石地板之上,屋檐上的雨水凝成了水珠,乍一看去,宁静动人。 李元成坐在豪侠楼内,他的目光扫向了面前的四人,良久之后,他开口道:“你们谁的本事最高?”其中一位老者抠了抠鼻子,说道:“当然是我了,我的名号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就是人称活散仙的栎东来,”其余三人皆是心中不悦,但是都装作一副淡然的模样。 李元成点了点头,说道:“你最擅长的本领是什么?”栎东来摸了摸胡子,随即将头一摆,说道:“老夫自幼时便熟读天下道教典藏,我擅长的东西可多了去了,但是硬要让我说出一样的话,那便是剑术,如果非要说出我的绝技的话,那便是道家的无上绝学:一气化三清。” 李元成笑而不语,过了片刻,他喝了一口茶,说道:“可是太清,上清,玉清三座法像。”栎东来一愣,随即说道:“不错,我能请下太上老君的三个法身,能专门针对一些邪修。”李元成心中震惊,但他面色却异常平静,他正色道:“如此甚好,还有谁有特殊的本领吗?” 一位老妇人用沙哑的嗓音说道:“我长孙求凰精通医术,另外也精通兵法,和养身之术,你以前吃的丹药都是我配制的,”李元成一个没坐稳,从椅子上摔了下来,他轻咳了几身,随即从容地站了起来,说道:“你就是妙花圣手长孙求凰?” 这长孙求凰少说了一句话,那就是她还是个用毒的高手,其本身的实力也在练神期。长孙求凰说道:“那些都是些虚名,不像某些人仗着自己百毒不侵就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栎东来脸一红,他连忙说道:“公子这次是出去历练吗?” 李元成平静地说道:“是啊,所以才来找你们啊,”此时,一个魁梧大汉抽出背后的巨剑,耍出了一个剑花,随即说道:“带上我呗,大将军说此次如果能陪你去历练,就可以拿到一笔可观的收入,我儿子得了怪病,所以恳请公子能带上我,我别的不会,打架杀人倒是难不倒我。” 这时,从窗户向外看去,远处的景物建筑像是虚无缥缈的海市蜃楼一般,看不真切,引人遐思。一阵凉风吹进了房间内,李元成搓了搓手,说道:“好吧,算你一个,那就这么定了。” 此刻,一直没开口的一位精瘦老者说道:“我精通卜卦,另外拳脚功夫也上得了台面。”李元成想起了一件事,他平复了情绪之后,说道:“好吧,你们去准备一下,我们明日便动身。” 四人领命,离开了屋子。过了一会儿,吴道子走了进来,李元成问道:“他们怎么样?”吴道子抖了抖身上的雨水,说道:“那个瘦老头有点门道,其他的还行。”李元成皱眉道:“你是说那个孔如来,”吴道子点了点头,随即走到了窗户旁边,他说道:“我曾经被他击败过,要不是我跑得快,恐怕这以后的江湖就没我什么事了。” 李元成略微沉吟,接着他端了一盏热茶,递给了吴道子,说道:“你当时不会是上了他家的丫鬟了吧?”吴道子立马将刚喝到口中的茶水给喷了出来,他擦了擦嘴,惊讶地说道:“你又知道,哎,我说你小子是不是天上的神仙投胎转世的啊,你怎么不去算命。” 此时,太阳已经从云雾中射下了一道道光柱,李元成嘿嘿一笑,说道:“我们说正事,孔如来现在是什么境界了。” 吴道子思索片刻,说道:“他自从被逐出家门之后,便在江湖上没了踪迹,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貌似他现在的实力只有炼神期,真是一件怪事啊。”李元成细思极恐,他喃喃道:“他肯定是遇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李香香和易仙仙睡在一张大床上,李香香说道:“易姐姐,你的胸脯好大啊,借我玩玩。”易仙仙恼怒一笑,说道:“你这个小调皮,这里是女人比较隐私的地方,不能玩的。”李香香嘟了嘟小嘴,说道:“真小气。”说完,她一头扎进了易仙仙的怀里,她赞道:“易姐姐,你这里好香啊。”易仙仙揪着她的耳朵,说道:“小调皮,你再对我动手动脚的,我就回去了。”李香香连忙说道:“那我不动了。” 第二天一早,空气清新,李元成在李仲贤的书房中,他看了看桌子上的兵法书籍,随即说道:“父亲,我这便走了,”李仲贤将毛笔放在笔枕之上,接着说道:“你这次得小心些,具体的情况你日后自会知晓,你此行除了历练之外,还要找出杀害你哥哥的那几个武林名宿。” 李元成紧咬嘴唇,他坚定地说道:“放心,爹,孩儿定不负重托。” 在李府之中,翠浓准备了一些衣物和一些小物件,她将包裹交给了李元成,忧心忡忡地说道:“你这次出去,千万别莽撞,遇事一定要冷静,知道吗。”李元成拍了拍翠浓的肩膀,说道:“知道了,我去找我师父去,你回屋吧,现在还早着呢。” 孔如来看了看在一旁唱着小曲的栎东来,他不悦道:“你一大把年纪了怎么就没个正形,”栎东来撇过头,说道:“老家伙,来,单挑。” 孔如来立即一拳扫向了栎东来,栎东来举手格挡,却被猛烈的罡风给炸飞了出去,他立即拔出佩剑,随后挥砍处一道道剑芒,孔如来任由剑芒击打在身体之上,接着,他一跃而起,一脚将栎东来抽在了地上。 吴道子在一旁惊讶道:“好强的大金刚体魄,果然,跟我料想地一样。”他走上前去,说道:“二位就此罢手吧,李公子马上就要过来了。” 孔如来“咦”了一声,他说道:“你是吴道子?”吴道子飒然一笑,说道:“正是,多年不见,你可是老了不少啊。”栎东来爬了起来,他又挥砍了几剑,剑气向着二人猛射而来,吴道子衣袖一甩,栎东来立即便被恐怖的气劲给震飞了出去。 孔如来心中不由掠过一丝伤感,他说道:“黄昏便黄昏,奈何心不甘。往日峥嵘日,如今不复返。”吴道子叹了一口气。 此时,李元成走了过来,他说道:“你们准备好了吗,吆,我们的栎大高手怎么躺在地上,快起来吧,哈哈。” 第十四章 科举,救人 三年一度的科举考试如期举行,在院试结束之后,紧接着便是乡试。在南江郡的左右布政使司的东南方,贡院门口早就挤满了人,这时,林退之身着青衣,站在人群之中,整个人显得朴素,干净,这时,一旁的苏成是说道:“你我如今同为秀才,不知道这次的解元会花落谁家。” 林退之笑道:“当然是你了,不过这会试的会元和殿试的状元都会是我的囊中之物,”苏成是说道:“你厉害,行了吧,算你有良心,要不然我回去肯定会被我爹骂死。” 苏成是看了看四周,接着说道:“这儒家经学真是个宝啊,咱们要有饭吃,都得靠它了。”林退之哈哈一笑,说道:“这八股文虽是考试的一种体制,但是我却认为这东西并无多大用处。”苏成是大惊,低声道:“你想作死啊,这么多人,你竟然说出这种话,你不想考试了啊。” 林退之刚想开口,一个白衣秀才走了过来,此人拿着折扇,他甩开了扇子,快速扇动了几下,说道:“吆,是林大才啊,你刚才说什么来着?”苏成是连忙说道:“没什么啊,不知宋明之宋公子有何赐教啊。” 宋明之说道:“这几天考完了到我家吃饭,我可有好东西奥。” 考试很快便开始了,在监考官的仔细检查下,考生分别拎着篮子进入了自己的考间,考间里空间很小,考生吃饭,作息都要在这里。 李元成一行六人已经行至落雁州和东明州的交界处,这里靠近一座山,山下面是一望无际的田野,李元成说道:“我们进这家客栈吃些饭再赶路,”吴道子说道:“这里的环境颇为不错,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个时辰,如何。”李元成点了点头,说道:“好,栎东来,你进去打点一下。” 栎东来眉头一皱,说道:“凭什么叫我去啊,孔如来,你去。”李元成有些不悦,说道:“你去不去,孔如来,给我揍他。” 栎东来连忙谄媚道:“公子雅量,我去,这就去。” 六人围着一张桌子坐了下来,小二很快就端来了肉食和酒水,长孙求凰一翻白眼,说道:“李公子,我吃素。”李元成浑身一阵恶寒,他的手哆嗦了一下,随即说道:“小二,上些素食,再拿一笼馒头。” 吴道子嘿嘿笑道:“李小子,你还叫一笼馒头,你吃得了吗你,你如果吃不了,待会我就把剩下的塞进你嘴里。”李元成说道:“栎东来,如果还剩馒头的话,你就给我全部吃了,懂了吗。” 栎东来愁眉苦脸道:“是,李公子。”他心里暗道:这叫什么事啊,早知道如此,先前就应该请下三座法身,真把我当软柿子捏了,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大堂里坐满了商人,农夫和一些江湖人士,这时,一位少年走进了客栈,他买了些肉食,刚想走出客栈,一位长**邪的精瘦男子拉住了他,赞道:“多么俊俏的小少爷啊,你跟我走,我就保证你能过上好日子。” 长孙求凰低声说道:“那是个人贩子,估计他是要将那小娃娃卖到风月场所去。”李元成微微沉吟,说道:“巨剑公良临,”公良临回应道:“公子有何吩咐。”李元成眼中闪过一道厉色,他说道:“待会你看情况不对,立即将那贼人斩杀。”公良临回应道:“是。” 余田欲甩开人贩子的手掌,人贩子忽然大怒,一巴掌刚要打下去,巨剑公良临立即一跃而起,而后迅速坠下,疾速甩出一剑,人贩子被这蓄力已久的一剑抽飞了出去,他的身体从中间断了开来,官道上多了一滩血迹。 有些商人在底下议论纷纷,有人说道:“这白天就敢杀人,这伙人真不简单啊。”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人手臂青筋暴起,他极力克制着自己,这伙人竟然把自己的弟弟杀了,这事绝不算完,想到这里,他平静了下来,并给自己灌了一口茶水。 李元成喊道:“公良临,给他一两银子,”公良临刚欲掏出钱来,只见余田说道:“母亲说无功不受禄,这钱我不该要,你救了我,这肉食你拿去吧,权当感谢你的救命之恩了。”李元成觉着有趣,于是走了过来,他开口道:“你父亲是怎么教你的呢。”余田说道:“他早就死了。” 李元成觉着这孩子可爱,便说道:“来,跟我们一起吃饭,待会吃完了,我们送你回家。” 一行人吃完饭之后,便骑马来到了余田所在的村庄,这时一位年轻妇人焦急地跑了过来,余田喊道:“娘,我回来了。”素夜寒将余田从马上抱了下来,余田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素夜寒感谢道:“多谢公子出手相救。” 李元成看了看素夜寒丰腴的身姿,不禁吞了一口口水,他说道:“小事,不足挂齿,我们还要赶路,这便走了。” 素夜寒皱了皱眉,说道:“那人贩子可有同伙。”李元成立即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他说道:“这是我的信物,你带着余田去丰城,在东大街找到一个叫吴三的老人,他会安排你的生计。”说完,他从怀中取出一枚玉简,递给了素夜寒,素夜寒感激道:“谢谢你。” 李元成命令道:“栎东来,把他们送回丰城,听到了吗!”栎东来正在掏着耳屎发愣,他立马被吓了一跳,立即说道:“领命,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李元成大喝道:“送他们回丰城,这次听见了吗。”栎东来哭丧着脸,说道:“我就一匹马啊,”吴道子终于受不了了,他开口道:“你走路,他们俩个骑马,真是人跟剑术一样,稀松平常。” 李元成带着剩下的四人向着落雁州的易平县赶去。 五人骑马缓慢向前行进,这时,长孙求凰说道:“公子该不会是看上那个女子了吧。”李元成表情有点古怪,他说道:“我说我是为了救人,你肯定不信。”长孙求凰鄙夷道:“你就承认了吧,你的小心思我还能看不出来。” 李元成无语道:“算我怕了你了,我要吃了她,这回你信了吧。”这时,一路上沉默寡言的孔如来说道:“你还真会和她有男女关系。”李元成扶面叹息道:“你们真是想气死我呀,这种玩笑也能开,不过说实话,那女子确实好看,但是我又不是下作之人,这种事我可做不来。” 吴道子嘿嘿一笑,说道:“让给我吧,怎么样。”李元成瞪了他一眼,说道:“免谈,再怎么说也轮不到你啊,”吴道子说道:“现出狐狸尾巴了吧,人之常情,可以理解,哈哈。” 第十五章 容客 时间已经到了傍晚时分,天际出现了火烧云,李元成五人路过一片树林之时,异变突起,一位带刀公子站在官道上,他右手紧握刀柄,微分吹过,衣衫飘摇,长发微动,公良临勃然大怒,喝道:“哪里来的怪人,还不赶紧让开!” 容客情不自禁地嗤笑了两声,他问道:“那位穿白衣的公子可是李元成?”李元成疑惑道:“你霸刀公子容客今天是来送死的吗?”容客打趣道:“你带着这么多高手,是想去散心的吗。” 李元成心生厌恶,说道:“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容客抬头看了看天空,随即说道:“你可敢孤身和我一战,你敢吗?”李元成微微笑道:“有何不敢。”说完,他跃下马背,说道:“容公子,今天你得死在这里!” 李元成疾速跑向容客,他立即拔出明霞剑,随后剑间往前一点,一条由无数细小剑气组成的白龙立即从剑尖处汹涌而出,白龙的龙须极长,它在空中略作停顿,随后便疯狂涌向了容客。 容客喃喃道:“剑林山的一剑游龙,有意思。”容客右手迅速拔出佩刀,一抹璀璨刀气瞬间便斩向了白龙,白龙被劈成了两半,但是下一刻,容客却眉头一皱,他自言自语道:“怎么,这难道不是剑林山的一剑游龙?” 吴道子在一旁说道:“这小子武学天赋实在是惊人啊!”长孙求凰赞道:“这般剑意,凝而不散,非上乘的武学底子不能办到啊。”公良临目瞪口呆,他喃喃道:“这是何等的控制力,实在是令我大开眼界啊!” 此时,白龙一尾狠狠地抽中了容客,容客举刀抵挡,但是这数量恐怖的剑气依然将他的虎口震出了一道伤痕。容客心中一惊,他立马向后退了五丈,接着他浑身气机一震,他双手举刀,刀过头顶,接着,他一刀狠狠斩下,恐怖的刀芒瞬间便击中了白龙,白龙上的细小剑气立即全数炸了开来。 俩人之间的空气随之疯狂涌动,李元成的长发疯狂乱舞,下一刻,俩人皆是拔地而起,李元成一剑上撩,容客此时在李元成的上方,这一剑递出之后,二人之间立马出现了一道剑网,接着,剑网迅速地将容客包围了起来,容客刚好一刀劈下,刀芒将李元成击向了地面。 这时,李元成一剑抽出,一道巨大剑芒射向了容客,容客此时正在下坠,他短时间之内无法挣脱剑网,只能眼睁睁看着剑芒袭来。 随着一声震天大响,容客被击飞了出去,他吐出了一口鲜血,而此时李元成的右手掌也渗出了血水。容客重重地摔在地上,李元成站在原地,巍然不动。 公良临问道:“我们要去帮公子吗?”吴道子说道:“不用,大将军说过了,不到生死存亡的时候,我们大可不必出手。” 李元成极力控制着气机,他虽然表面上占得上风,但是自己的气机已经被刀芒震散了几次,现在已经开始趋于紊乱,他面色平静道:“容客,你还能站起来吗?”容客艰难地爬了起来,他用佩刀杵着地面,说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容客知道,自己必须拖延时间,这次还是大意了。李元成笑道:“一时没控制住,突然就变得厉害了,哈哈。” 容客说道:“你真是风趣啊。”说完,他开始疯狂跑向李元成。 李元成双眼微眯,容客忽然一刀斜斩,李元成闪身躲过,他一剑甩出,一道剑气瀑布从天而降,容客立即嘶嚎了起来,他的皮肤渐渐地出现了一些细小的伤痕。 此刻,林雄真从远处直冲而至,他衣袖一挥,剑幕随即消失不见。吴道子微微皱眉,他说道:“林雄真,你不在葬剑雪庐里面养老,到处瞎跑什么。”林雄真深深地看了眼李元成,随即说道:“你就能出来瞎蹦跶,我就不能了,真是笑话,这是你徒弟?看着还真像那么回事,跟你当年一个德性。” 吴道子被驳了颜面,并不恼怒,他讥笑道:“你林雄真就这样护短,他就是你不成器的徒弟吧。”说完,吴道子指了指容客,说道:“你一个练刀的跟一个练剑的学本事,真是牛唇不对马嘴,鸡同鸭讲啊。” 林雄真看了看自己的徒弟,他手指对着李元成一指,李元成立即便被一道气劲给震退了三丈之远,他吐了口鲜血。吴道子怒道:“你真是记好不记打!”说完,吴道子飞上了天空,他一剑砸下,立马便有无树道剑气冲向了林雄真。 林雄真一剑向上方递出,接着一股气劲化作了一道气墙,抵挡住了源源不断的剑气。吴道子大笑道:“你的功力又长进了,看看这一剑。” 吴道子随即一剑下压,无数道剑气立即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林雄真终于抵挡不住,他迅速变招,可是这时情况突变,吴道子左手一动,一道微小剑影射中了容客,容客立即被打得吐出一口鲜血。 林雄真勃然大怒,他不再有所保留,他大喝一声:“吴道子,你好生卑鄙。”接着,他左手两指并拢,五道剑影悬空旋转不息,接着剑影绕过剑气,直扑吴道子而去,吴道子此时已是无暇分心,他不得不立即变招。只见空中炸开了一道浩然剑幕,剑影进入之后,立即与剑幕一同消失不见。 吴道子哈哈笑道:“林雄真,我们打个三天三夜也不会分出胜负的,你何不离开,我还有事,你这样可没什么意思啊。”林雄真知道自己不敌,他于是说道:“今天就这样吧,容客,我们走。” 容客苦笑道:“师父,我现在动不了。”林雄真看了吴道子一眼,随后说道:“别和那股气对抗,这是上面那位的障眼法。”容客一试,立即嘿嘿笑道:“师父以前也吃过这种亏?”林雄真瞪了容客一眼,说道:“快走,少叽叽歪歪的,快走吧,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二人离去之后,长孙求凰来到了李元成身边,她拿出了一枚丹药,说道:“吃了吧,小子,你还行。”李元成服下丹药之后,说道:“就还行?”吴道子走了过来,说道:“他境界比你高一点,所以已经不错了。” 第十六章 漕运,易平县 朱策来到了翰林院,此时,张江元正在灯下看书,小桌之上有一叠花生米,旁边还有一壶桂花酿,朱策看了看屋内,灯火并不明亮,还有一些小飞虫在灯旁飞舞摇曳。 朱策径自来到小桌旁,他盘腿坐下,过了一会儿,朱策轻咳了两声,张江元连忙放下书本,准备行礼,朱策摆了摆手,说道:“不必,张家三代皆为掌院学士,寡人今日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张江元歉意一笑,随即说道:“我于幼时便在父亲身边读书,父亲严厉又不失温厚,他常常教导我做事做学问都得专心,所以方才有今日之成就,我祖父对我极为严苛,每每犯错时,总要鞭打,父亲却时常及时出现,他事后总是会对我说,圣人亦会有错,亦会受到惩罚,所以人人遇到挫折时,皆需放宽心态,不必究其根本,下次如能有法子做得更好些,即不必在意别人的眼光,坚持本心,明心悬镜,不忘赤子之心,天下还有什么难事是过不去的呢?” 朱策听后,沉思良久,随后说道:“先生说得不错,我前些日子接手朝政,许多事皆会令我头疼不已,今日闻听先生一言,实乃胜读十年书啊,但是最近漕运一事令我夜不能寐,先生可有什么见解?” 张江元正色道:“如今各地漕运皆是一塌糊涂,”朱策点头道:“先生所言非虚,继续说,”说完,他捡起一颗花生米,丢进了嘴中。张江元见状,微微一笑,接着说道:“虽然我即将说的话会触及某些人的利益,甚至会有不敬言语,但是还望陛下恕罪。”朱策倒了一杯酒,说道:“但说无妨。” 张江元深吸了一口气,随即缓缓吐出,他说道:“漕运自长江以北朝安城以南的丰都出发,沿着丰平运河直抵落雁州的易平县,期间经过一系列的大小港口,各地的府佐、院道和科道官吏及县总书会从中作梗,以获取利润,另外漕运府总兵官和漕运总督中饱私囊,沆瀣一气,致使上梁不正下梁歪,各地农民饱受徭役之苦,延误农时,每年漕运府命令征收的农民约占总体的五六成,下层军民年年有叛逃,死伤,反抗之情况,另外十三万漕运府领卫军和负责海运的洋总七千人皆有从中获益的现象。” 朱策勃然大怒,他深呼吸了几口气,待心情平复,他说道:“我只以为是某些环节出了问题,没想到整个漕运已经烂了,寡人真是愧对黎明百姓呀!” 张江元替朱策倒了一杯酒,随即说道:“沿途的藩王也有从中获利,包括陆运经过的几大藩王领地也有类似情况,臣以为此事急不得,先挑几个刺头,予以严惩,然后逐步换掉一些官员,至于如何做,想必尚书令荀玉会有办法,陛下先行回去,我于殿试后便拟定诏书,请陛下宽心。” 朱策点了点头,说道:“一切都仰仗先生了。” 此时,李元成一行人已经来到了易平县,天上一轮明月悬空而立,四下静悄悄的,李元成说道:“师父,这里如此安静,景色倒也别致,不如我们在县城外过夜,如何。”吴道子看了看李元成,随即说道:“你一个人去吧,这夜晚寒气过重,我这把老骨头可不陪你瞎折腾。” 长孙求凰说道:“这时城门已关,我们想进去也没办法。”公良临说道:“都是那个容客,害得我们进不了城。” 这时李元成说道:“我有办法。”李元成运足内力,大喊道:“小雀儿,你李哥哥来了。” 吴道子说道:“你小子是不是疯了,”李元成得意一笑,说道:“这知县的女儿是我的远房表妹,” 此时,城墙上的守将喊道:“哪里来的鼠辈,你们想死吗!”吴道子立马喊道:“请息怒,我孙子头脑有点不好使,我们这就走,这就走。”城墙上的几个士兵开始交头接耳,其中一人说道:“难道是附近的强盗来了,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另外一人说道:“他喊得是知县女儿的小名,难道是来劫色的江洋大盗?” 此时,带队的小旗说道:“都给我安静点,这伙人不是本地人,马上汇报总旗。”一个士兵立即跑向了城楼。 这时,一个总旗走了出来,他同小旗说了几句话之后,朝下方喊道:“是哪里来的人?”李元成喊道:“将军府来的,这是令牌。”说完,他把令牌扔了上去,总旗一把接过,看了一眼,立马被吓了一跳,他喊道:“你们几个,快去开城门啊!” 李元成五人进入城中之后,随便找了一家客栈。吴道子坐在桌子旁,说道:“你小子有令牌怎么不早点拿出来,真是磨叽。”李元成并未作答,他说道:“接下来我们要去南江王的封地了,到时肯定少不了恶战。” 长孙求凰点点头,说道:“南江郡到处都是江湖人士,他们无恶不作,百姓苦不堪言,南江王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必这里面肯定有猫腻啊。” 李元成点点头,说道:“这倒是其次,主要是南江王的军队,我父亲与南江王朱心有过过节,这次我们进入南江郡可千万得小心,我师父再厉害,也不可能打得过三万精锐啊,他的亲兵有一万人,精锐士兵有两万,另外护卫有三万人。” 吴道子叹了一口气,说道:“武人再厉害,与三万普通士卒厮杀已是极限,神通境的高手一般可以在两万兵马中来去自如,但是如果被死士和军中专门对付江湖人士的鹰犬盯上,再加上炮弩的支援,那么任你神通广大,也难逃一死,不过庙堂里也有神通境的高手,比如司礼监掌印太监武留荒,我和他的实力相仿,如果他带上十个千户,我肯定会死在他手里,所以神通境的人一般不会和朝廷作对。” 长孙求凰说道:“不错,除了六国乱战时期的公输求败,便从未有神通境的高手与一国相抗衡,说来也奇怪,公输求败的大神通四相移位是历年来江湖上的独一份,不知他的长子公输乘风有没有可能继承这一神通绝学。” 吴道子感慨道:“是啊,公输求败当年在落霞山全歼南楚三万士兵,虽然差点殒命,但是也足以说明四相移位这一神通真乃奇诡奥绝啊。” 第十七章 李元风,别水寒 第二日清晨,吴道子早早地便起床了,他来到庭中小院,入眼之物以杂草居多,中间有一小池塘,其中有几尾鲤鱼,缓慢游动。 吴道子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缓缓吐出,他坐入凉亭之中,微风拂面,凉意醉人。李元成走了过来,于石凳上坐下。 他说道:“师父如此闲适,可是有什么好事。”吴道子一翻白眼,说道:“我心情好点就有事?你小子是不是希望我整天愁眉苦脸的,你才高兴。”李元成将手放于石桌之上,说道:“这天气渐渐的就冷了,往日的时候,哥哥总会给我添置些暖炉和一些衣裳,如今他不在了,这凉秋似乎比以前要冷了些,不知道父亲现在是否想他。” 吴道子叹了口气,说道:“是啊,物是人非,旧人已逝,实在是令人伤感,你哥哥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李元成说道:“哥哥名叫李元风,他自幼聪慧,比我要勤快,人也精神,他长我十岁,在他二十一岁那年,因父亲让他去江湖上历练,他在南江郡被人袭杀,带去的高手全部殒命,他自己也身中乱箭而死,我至今都不知道是谁杀死了他,父亲自然也不知道,南江郡形势复杂,我父亲不好调查,所以事情一直拖到了现在,刚好有师父在,所以我父亲便同意我过来了。” 吴道子思索片刻,说道:“南江郡素来是官府即江湖,几乎所有的官员都与当地的江湖人士有着不为人知的交易,所以我们此次如果想查清楚这件事,那么必然会大费周折,期间甚至还要经历种种危险,据我所知,南江郡人人习武,更有许多隐世不出的高手,我们还需从长计议啊。” 李元成一行五人吃过早饭,便出了城,一路行至南江郡与丰南郡的交界处,这里靠近丰平大运河,远远望去,运河的对岸甚是遥远,其中有些商船陆续经过。 李元成说道:“这丰平大运河,可以直通丰都,来往的官船和商船甚是频繁,其中到达易平县的要数运船为多。”吴道子看了看波涛不绝的河水,说道:“我们为何不走水路?”李元成说道:“我们既然不是游玩,为何要走水路,这次的调查甚是艰难,走水路固然省力,但是难免要漏掉一些细节。” 长孙求凰说道:“自古朝廷便重视漕运,运河带动了经济的发展,但是漕运一事却劳民伤财,实在是令人不悦啊。”李元成瞥了眼长孙求凰,说道:“你怎么对漕运一事如此上心,莫非你以前是皇家的人。”长孙求凰连忙说道:“公子说笑了,我是江湖中人,怎么和朝廷有半点关系。” 此时,栎东来乘马而至,他翻身下马,行礼道:“公子吩咐的事情我已经办完了。”李元成说道;“你怎么变老实了,这可不像你啊,”栎东来摸了摸头顶,说道:“我在路上去快活了一把,嘿嘿。” 李元成调转马头,说道:“现在你们都得严格执行我的命令,除了我师父可以单独行动外,其他人不要擅自行动,听清楚了吗!”公良临四人皆是点头称是。 孔如来皱了皱眉,说道:“公子,前面有人,而且并不是什么善茬。”李元成看了看,随即说道:“那些人是马贼,我们快些赶路,这里待会可能会有一场战斗。” 下一刻,前方忽然有一骑奔来,来人头戴斗笠,似是江湖中人,他一跃而起,立即劈下无数道剑气,吴道子大喝道:“你们全部后撤,”说完,吴道子一跃而起,他拔出佩剑,一剑挥出,一道剑幕立即凭空出现,所有的剑气如泥牛入海般消失不见,来人与吴道子同时落到地面,吴道子说道:“你是何人,竟有此等修为。”来人笑道:“我是东城岛的太叔名门,我奉师父的命令,来这里告诉李元成那小子一句话,千万别在南江郡闹事,否则后果自负。” 李元成笑道:“你就是别水寒的小徒弟太叔名门,我还以为是谁呢,想不到竟然是见不得人的人物。”太叔名门怒道:“你别以为你是李仲贤的儿子我就不敢杀你!”李元成正色道:“你真的敢吗?我想你应该知道后果。”太叔名门思索片刻,说道:“你别嚣张,等到了南江郡自然会有人收拾你。” 李元成缓缓说道:“既然话带到了,那么你就快点滚吧!”太叔名门看了看吴道子,刚想说话,吴道子说道:“想挨揍吗?不想的话,就快点走吧,告诉你师父,我徒弟的事还轮不到她来管,到时候我与她自有一战。” 太叔名门“哼”了一声,随即策马离开了。吴道子回头说道:“李小子,这次我们有事做了,别水寒可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主,她虽然已是五十多岁,但是容貌却和三十岁的美**人无多大区别,最主要的是她修炼的是禅宗的秘术,其体魄柔中有刚,刀枪不入,我与她对战的话,也顶多打一个平手,刀剑武器对她来说并无威胁。” 孔如来说道:“这我倒是没听说过,不过据我所知,别水寒的几任夫君都已死去,她修炼的秘术想来必定是《太上宝典》,我虽未翻阅过,但是我听师父说此本秘籍因透露天机太多,凡是修炼之人必定家破人忙,其中艰险,可知一二。” 长孙求凰微微点头,说道:“据说此书早已消失,没想到现在又听闻有人修炼,实在是令人吃惊啊。” 李元成问道:“你以前也见到有人修炼过?”长孙求凰并不言语。 吴道子说道:“三十多年前,江湖上有一女子,其容貌绝美,一身修为早已至化境,她后来得到了这本书,当时她已有夫君,并生下一女,当她修炼至最高境界时,其丈夫被多名高手围攻至死,而且她的女儿也消失了,后来有人说那几位高手是天上的神仙,该女子正是孤塞飞雨别水寒。至于以前有没有人修炼,我就不得而知了。” 李元成愣了一会儿,说道:“那么别水寒的女儿去了哪里呢,”吴道子说道:“孤塞飞雨别水寒一直都在找,可惜她至今仍是一无所获,有人说是被神仙带走了,依我看这不过是臆测而已,这世上哪来得神仙。” 此时,天上忽然响起了一道雷鸣,李元成正色道:“要下雨了,我们快点赶路吧。” 第十八章 破庙 李元成一行人在一间破庙之中,外面的雨下得十分激烈,天上不时的会有雷声传来。破庙里供着一尊佛像,上面缠满了蜘蛛丝,旁边是一些破旧的木板。 李元成的衣服早已经湿透,他在一堆火旁边取暖,不远处有三个人,其中一人是仆从装扮,中间是一个年迈剑客,左边是一个少年。 栎东来在火堆旁烤着鸽子,他说道:“那边那三个人挺可疑的,不知是干什么的。”李元成刚要喝止,对面的年迈剑客站了起来,他说道:“你们说我们可疑,我看你们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栎东来当然不服气,他也站了起来,骂道:“老东西,我们可不可疑关你什么事。”年迈剑客并不生气,他嘲讽道:“你们是要去南江郡打劫呢,啊,哈哈。” 栎东来怒道:“你别欺人太甚,看招。”李元成说道:“你给我消停点,”说完他也站了起来,说道:“老人家请不要与我这手下一般见识,他向来如此,还望老先生莫要见怪。” 老者眯了眯眼,他定睛看了看李元成,随即说道:“你不是南江郡的人吧?”李元成点点头,说道:“我是丰南郡过来的人,不知老先生自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呢?” 年迈剑客微微一笑,说道:“我们从太池郡乘船沿长江到达南江郡,我们在这里办完事情就会去朝安城。”这时,一旁的少年扯了扯老者的袖子,老者溺爱地看了看少年,随即说道:“不碍事的。” 李元成接着说道:“我们大约会在南江郡逗留一年时光,我对老先生倍感亲切,不知您尊姓大名。” 老者摸了摸胡子,说道:“我是太池郡亲王府的供奉周太清,这位少年是我朋友的儿子,这不,我准备把他送去见他的父亲。”吴道子惊讶道:“你是当年与公输求败打成平手的剑圣公周太清,我是剑林山的吴道子,哈哈,今日见到你,真是三生有幸啊。” 公良临疑惑道:“剑圣公周太清,长孙求凰你知道吗?”栎东来说道:“不就是和公输求败打了个平手吗,有什么大不了的。”说完,他被自己给吓了一跳,连忙喝了一口热茶。这时,孔如来嘿嘿一笑,说道:“这个周太清是当年齐国的第一高手,他远离庙堂,没想到后来竟然成了太池王的幕僚,真是奇怪啊。” 长孙求凰语不惊人死不休,她说道:“朱恒是他的姐夫。”一旁的栎东来立即喷出了一口茶水。李元成正与周太清谈得愉快,这时却被栎东来打断了,李元成喝道:“栎东来,你也不小了吧,要不要我给你讨个媳妇。”栎东来嘿嘿笑道:“可以啊,公子。”李元成继续说道:“去去去,你都多大了,还讨媳妇,你下次再如此无礼,我就让孔如来揍你,知道了吗。” 这时,外面出现了一队兵马,约有五千人,前方有一大将,吴道子说道:“公子,外面来了官兵,不知周太清可有什么说辞。”周太清说道:“这是我的事,给各位添麻烦了。”说完他便消失在原地。 李元成六人走到破庙门前,一眼望去,外面杀气森森。周太清放声大笑,说道:“你们都指挥使呢,怎么还不露面。” 先锋吴重洗说道:“我们大人正在后方,你们这次是跑不掉了,还不束手投降。”李元成喊道:“吴重洗,你可认得我。”吴重洗说道:“原来是李大将军的次子,失敬失敬。” 李元成说道:“他们犯了什么事,连你们都指挥使都亲自来了。”吴重洗说道:“这不关公子你的事,还请不要多问。” 周太清说道:“你们动手吧。”参将说道:“吴先锋,这下弓箭手不好施展了。”吴重洗点点头,说道:“准备炮弩,吩咐死士和鹰犬,让他们见机行事。” 这时,吴重洗喊道:“刀斧手,摆阵,盾甲兵,布防,骑兵,准备冲阵,炮弩准备。” 周太清喊道:“我可以开始了吗?”吴重洗看了看阵型,说道:“你身上有伤,你竟然杀死了我们一万多人,真是好本领啊,这次我们都指挥使大人亲自带兵,你完了,你来吧。” 周太清立即拔出佩剑大孪,他一跃而起,一剑狠狠劈下,下方剑气纵横,这时不断的有盾牌被剑气震飞出去,周太清落入阵中,他浑身衣袍鼓荡,下一刻,他一剑刺穿了三名士兵的胸膛,随后疾速往前奔跑,接着他长剑一抽,面前三人立马炸为血雾,后面的一百多人皆是被震飞了出去。 这时,炮弩已经就位,几名鹰犬和死士立即悄无声息地冲了过来,周太清长剑一挥,又有十几个士兵被剑气击飞了出去。 此时,一名鹰犬已经快要接近周太清,周太清浑身气机一震,那人立马被震飞了出去,吐血而亡。周太清看了看炮弩,他喊道:“吴重洗,你小子怎么了,来点刺激的吧。”说完,他拔地而起,向下方甩出了几道惊天剑芒,立马便有一百多人被击飞了出去。 此刻,十架炮弩已经就位,随着“砰砰砰”几声大响,十支巨大的弩箭已经向着周太清射了过来。周太清大喝一声,他迅速出剑,九根巨大箭矢立即爆炸开来。最后一根被周太清一剑甩了出去,钉死了三四个士兵。 吴重洗说道:“这个周天清莫不是想翻天不成,炮弩都对付不了他吗,都指挥使大人离我们还有多远。”一旁的参将说道:“据斥候来报,还有四里路。”吴重洗说道:“先让这老小子猖狂猖狂。” 过了一会儿,远处有大军袭来,吴道子说道:“李小子,你看到了几分神意。”李元成说道:“周前辈剑意温和,杀人却是毫不含糊,想必他的境界早已是神通境了。” 吴道子哈哈一笑,说道:“他几剑便破去十架炮弩发出的巨大箭矢,剑术修为实在是惊人啊。” 孔如来皱眉道:“这后面的大军至少有三万人,周太清危险了。”吴道子说道:“这有何妨,再加上我一个呢。” 李元成说道:“两大神通境高手与三万多兵士厮杀,真是令人激动啊。”武道子没好气地说:“你小子给我看好了,这种机会可不多见。” 第十九章 私生子,茶馆 周太清站在原地不动,众兵士皆是不敢上前,这时,都指挥使陆恩其已经率领三万大军抵达战场,陆恩其说道:“吴副将,你还没有让他重伤。”吴重洗低头行礼道:“报告都指挥使大人,属下办事不力,还请责罚。” 陆恩其看了看战场上倒下的士兵,说道:“你暂且退下,让左右军将周太清包围,中军负责冲阵,你的先锋营负责游击。”吴重洗重重点头,说道:“谨遵都指挥使大人命令。” 下一刻,周太清被大军团团围困,吴道子喊道:“周太清,算上我一个。”周太清大声喊道:“承蒙你的恩情,日后定当回报。” 吴道子随即掠入阵中,二人靠背而立,随着陆恩其的一声令下,前排的长枪兵在盾牌兵的掩护下开始向着二人逼近,吴道子哈哈笑道:“我们来比一下,看谁杀得人多。” 周太清苦笑道:“我身上有伤,就算没有,也比不上你吴道子的杀人手段啊。”吴道子率先出手,他一脚踹飞一个盾牌兵,后面的五个长枪兵也被击飞了出去,吴道子冲入缺口处,他拔出长剑,竖直而握,接着他开始念动咒语,刹那间,他周身剑气纵横,接着便是响起了一阵玄音,周围的一百多个士兵立马便被呼啸而来的剑气给震得口吐鲜血。 吴道子喝道:“纵横剑爆,”下一刻,冲上来的士兵被爆炸的剑气给炸飞了,陆恩其大喝道:“先锋营,中军,给我耗死他们。” 这时,陆恩其注意到了李元成,他喊道:“李小子,你怎么也来凑热闹来了。”李元成喊道:“我只是路过的,你们随意。”陆恩其询问了副将吴重洗之后,喊道:“你可不能干扰朝廷办案啊。”李元成微笑道:“他是我师父,我又管不了他。” 陆恩其无奈摇头,他对吴重洗说道:“这仗没法打,我们先撤,两个神通境的高手,我们这些人根本不够看啊,等周太清落单了,我们再行抓捕。” 这时,大军渐渐退去,雨也停了下来。吴道子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尸体,说道:“那个少年应该不是什么普通人吧,”周太清忽然吐了一口鲜血,吴道子说道:“你之前受过伤?”周太清说道:“无妨。” 长孙求凰走了过来,她拿出了一个小药瓶,说道:“这里有些治疗内伤的丹药,你收下吧。”周太清也不客气,拿过药瓶,倒了一粒丹药,吞了下去。 这时少年和仆从也走了过来,周太清说道:“吴兄,感谢你施以援手,我们这就要走了。”吴道子知道轻重,随即说道:“那我们就此别过。” 三人渐行渐远,李元成走了过来,说道:“看来那个少年绝不是简单的人物,我观察他之后发现,此人身上有一种特殊的气质,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仔细一想,却又想不起来。” 吴道子摸了摸雪白的胡子,说道:“此子身上有皇家的气度,我看他应该就是朱策的私生子。”李元成恍然大悟,说道:“我想起来了,他和当今的皇上长得十分相似,这次连都指挥使陆恩其都亲自来了,想必是江克元干得好事。” 栎东来疑惑道:“这事怎么就扯到了左右布阵使江克元的头上了呢?”李元成神秘一笑,说道:“江克元的女儿江临茹是当今的皇后,江临茹还未有皇子,如果按照朱策的性子来看,这个私生子必定会被他授予皇子称号,你说江克元急不急。” 栎东来说道:“江克元的官职是从二品,而都指挥使的官职是正二品,他怎么可能说服陆恩其呢?” 李元成一翻白眼,说道:“你是不是傻,江克元现在可是皇帝的老丈人,一个陆恩其还真没被他放在眼里。” 栎东来似懂非懂,长孙求凰说道:“这个私生子竟然在朱桓的府中,这里面肯定少不了交易啊。”李元成摆了摆手,说道:“这些事不归我们管,我们还有我们需要做的事。” 一行六人翻身上马,向着前方行去。 李元成坐在板凳上,说道:“这个茶馆建在这里倒是别有一番风味,”茶馆老板笑眯眯地说道:“这附近只有我一家做生意,这里靠着一片湖,水里的鱼味道十分鲜美。”孔如来说道:“这茶馆想必建成已经有十几年了吧。”茶馆老板说道:“可不是,这里的生意还算不错,上面有白虎堂看着,倒也没人敢来闹事。” 李元成说道:“上一些酒水,素菜和肉食,这是一两银子。”老人接过银子,笑道:“好勒,马上就好。” 栎东来大口吃着红烧肉,说道:“跟着公子真是好。”孔如来皱眉道:“慢点,小心噎死你。”李元成放下筷子,说道:“无妨,不够再点,这些东西还远不值一两银子。” 公良临啃着鸡腿,说道:“我们接下来去哪里?”李元成说道:“再往前走便是许家村,我们会在那里住上一晚。” 吴道子喝了一口酒,说道:“这酒清淡无味,却让人回味无穷,真是好酒啊。”李元成说道:“闻这酒香,应该是杏花酿,”茶馆老板赞道:“公子真是见多识广啊,这酒虽然不是什么珍品,但是味淡清雅,小户人家都非常喜爱。” 就在这时,公良临喝道:“公子,小心!”吴道子最先反应过来,他一掌隔空虚按,拿着匕首的茶馆老板瞬间被劲气震飞了出去,接着便有十个蒙面人跑了过来。 吴道子低声喝道:“不好,是毒药。”这时,除了吴道子和栎东来还站着之外,李元成四人皆是倒地不起,吴道子说道:“是奇毒老人的抽神散。”栎东来怒道:“你们敢打搅我吃饭,真是好大的胆子。” 说完,他喝道;“一气化三清,”他的身前出现了三个虚影,仔细一看,乃是道士装扮,三人手握拂尘,接着,三人口中念动咒语,一道紫雷从天而降,三名蒙面人和茶馆老板被电晕了过去,三道虚影纷纷上前,剩下的七人也被打晕了,随后,三道虚影消失不见。 吴道子上前,捅死了十个蒙面人之后,他点了茶馆老板的穴道。 吴道子疑惑道:“你怎么没事?”栎东来嘿嘿一笑,说道:“我百毒不侵,那个,这是什么毒药,怎么这么厉害,我都没有察觉。” 吴道子坐了下来,说道:“这是抽神散,无色无味,他能在短时间内令人神智不清,重者还会昏迷。”栎东来担忧道:“你还好吧。”吴道子调整了一下气息,说道:“无妨,过一会就没事了。” 第二十章 朱令 李元成四人醒来之后,吴道子说道:“李小子,你还好吗?”李元成整理了一下衣衫,说道:“这是什么毒,怎么如此厉害,我现在头还有点晕。” 吴道子走向了茶馆老板,解了他的穴道,茶馆老板刚要说话,远处立即飞来了一支箭矢,刺穿了他的喉咙。公良临刚想去追,吴道子摆了摆手,说道:“无妨,这些人都是死士,问不出什么。” 长孙求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说道:“这是抽神散?这种毒药可不多见,他们是如何得到的?”吴道子皱眉道:“我也不知道,可以肯定的是,这背后肯定有一个巨大的阴谋。” 孔如来看了看吴道子,说道:“这些人是你杀得?”吴道子指了指栎东来,说道:“我当时有一瞬间失去了意识,这些人是他解决的。”李元成诧异道:“栎东来,你可以啊,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一手。” 栎东来哈哈一笑,说道:“这些都不算什么,我还有手段没使出来。”李元成思索片刻,说道:“这件事一定和我哥哥被杀有关。” 在乡试结束之后,林退之得到了解元,为乡试第一名。苏成是坐在酒楼的包间之中,无精打采地说道:“你不是说好放水得吗,我回去肯定会被我爹骂死的。”林退之无奈摇头,宋明之说道:“好你个林退之,得了解元还这么不高兴,你是想干嘛。” 林退之嘿嘿一笑,说道:“这次我是放水了,奈何苏兄运气不好啊。”苏成是捶了林退之一拳,说道:“好歹我得了第二,宋明之却得了第三,哈哈。”宋明之无奈一笑,说道:“这顿我请客,你们尽管吃。” 朝安城之中,时间已是夜晚,周太清坐在荀玉的府邸的静室之中,旁边坐着朱令,荀玉倒了一杯茶,递给了周太清,说道:“剑圣公此次辛苦了,陛下马上就到,这一路肯定十分艰险吧。” 周太清喝了一口茶,说道:“沿途确实凶险,想必尚书令大人已经知晓,幸好在路上遇到了李元成和吴道子,要不然我和令儿恐怕是无法到达朝安城了。”荀玉沉吟片刻,说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江克元就是这脾性,不过你们既然来了,想必陛下一定是高兴坏了。” 此时,朱策快步走了进来,众人刚准备行礼,朱策哈哈一笑,说道:“免了,令儿,你还好吗。”朱令并不说话,朱策微微一笑,说道:“周先生一路行来,想必是十分劳累吧。”周太清说道:“还好,你当年救我一命,如今我还了陛下的恩情,这心里总算是安稳了许多。” 朱策看了看荀玉,荀玉立即反应了过来,他说道:“奥,对了,这是一陛下的一点心意,还望剑圣公收下。”说完,他拿出了一万两银票。周太清接过银票,说道:“我这便告辞了,王爷还等着我回去呢。” 朱策笑道:“替我向三皇叔问好,路上小心。”周太清点了点头,他行了一礼,随即大步离开了静室。荀玉说道:“要不要派东厂的人,”朱令打断道:“他是好人,我不许你杀他。”朱策哈哈一笑,说道:“不杀,不杀。” 朱令看了看朱策,说道:“你真是我父亲吗?”朱策微笑道:“当然,你娘还好吗?”朱令低下了头,说道:“她前些天自尽了,她说什么只要我过得好就行了。”朱策忽然泪流不止,他喃喃道:“你为什么还是这么傻。” 朱令忽然上前抱住了朱策,他哽咽道:“娘说,她不后悔,如果再来一次,她还是选择你。”良久之后,朱策说道:“你娘有什么东西让你带给我的吗?”朱令拿出了一封信,朱策缓缓接过。 信上写道:朱策,我知道你有你的难处,我也不奢望你能带我入皇宫,只是令儿是无辜的,你一定要善待他,我还是很喜欢你,就像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样,我不知道你是皇子,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可是命运却是无情而又冷酷的,现在,我即将死了,在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念儿是不是到了你面前了呢,他是不是很像你,他很调皮,你一定要待他好一点,他是我俩的骨肉,我是多么地想见你一面,哪怕一面也好啊。—叶莞儿绝笔 朱策忽然跪倒在地,他喊道:“莞儿,我对不起你啊。”荀玉微微叹息。 荀玉站起身,说道:“这孩子暂时住在我这里,待时机成熟,再册封吧。”朱策平复心情之后,站了起来,他说道:“麻烦你了。” 在公西令的府邸之中,文君敲了敲房门,公西令说道:“进来吧,”二人端坐在矮桌旁,文君喝了一口桂花酿,说道:“这次的事情你听说了吗?”公西令笑道:“是关于朱令的?”文君说道:“可不是,这次周太清护送朱令来朝安城,听说他杀掉了两万左右的士兵。” 公西令吓了一跳,说道:“此事属实?”文君嘿嘿一笑,说道:“是不是被吓了一跳,想必这次江克元会气得发疯吧。”公西令思索片刻,说道:“你怎么知道的?”文君夹了一块卤肉,说道:“当然是荀玉跟我说的,这事你可别告诉其他人啊。” 公西令皱眉道:“对了,这次都指挥使陆恩其恐怕是里外不是人了吧,”文君哈哈一笑,说道:“说起这个,我真是想笑,那个陆恩其真是倒霉,在他快抓住周太清的时候,竟然碰到了吴道子和李元成,真是笑死我了。” 公西令说道:“莫非吴道子出手了?”文君止住笑声,说道:“给我倒杯酒,”公西令看了看文君,笑骂道:“你堂堂的中书令大人竟然这番作态,真是不知羞耻。”说完,公西令拿起酒壶,给文君倒了一杯酒,文君一饮而尽,说道:“吴道子出手后,一击就杀了一百多人,真不愧是剑林山的老一辈剑魁,那个陆恩其得知闯阵的人是吴道子之后,竟然灰溜溜地跑路了。” 公西令说道:“接着呢?”文君啧吧啧吧嘴,说道:“之后,周太清又被陆恩其给逮着了,没想到周太清之前受得伤竟然好了,他一怒之下又杀了陆恩其将近一万的士兵。” 第二十一章 中秋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已经到来,李元成走在大街之上,这襄明城的景致和丰城略显不同,各处皆是温文尔雅的建筑,仿若稚童的小嘴,甚是可爱。吊脚楼和塔楼遍布全城,繁华的街道在向人们诉说着一段悠久的历史,小户人家的别院错落有致,有常青树在随风摇曳,微风微凉,带着一股离愁的思绪,向着背井离乡的人们展颜欢笑。 李元成驻足在一家店铺门前,他问道:“老板,这里的果品怎么卖。”老板微笑道:“梨子三文钱一斤,葡萄四文钱一斤,橘子两文钱一斤。”李元成拿了些水果,付了账,顺便买了些月饼。 这时,远处有两个女子在追逐嬉戏,李元成觉着有趣,便走上前去,一位身穿粉红色长袍的女子忽然踉跄一下,李元成连忙扶助了她,这女子黛眉含笑,两颊微红,一张樱桃小嘴甚是动人。一旁的丫鬟急忙说道:“哪来的登徒子,还不放开我家小姐,”说完便欲去拽李元成,李元成赶忙松开了手,歉意道:“是我唐突了。” 凤秋水明眸一眨,调皮地说道:“公子这般小心作态可不像个男子奥,”李元成尴尬一笑,说道:“姑娘这个时候出来,甚为不妥,不如我送姑娘回家吧。”凤秋水连忙说道:“好啊,公子是南江郡的世子吗。”这时,丫鬟在一旁提醒道:“小姐,老爷还等着我们回去呢,晚宴就要开始了。” 凤秋水说道:“我住在凤府,有时间来找我。”李元成额头渗出汗水,说道:“好的。”丫鬟拉着凤秋水离开了,李元成愣在原地。 丫鬟气急道:“小姐,那个人不像是好人,你怎么能和他说话呢。”凤秋水嘟了嘟嘴,说道:“奥,可是他身上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 李元成看了看月亮,连忙回到了先前购买的宅子。他上了二楼,推开房门,吴道子五人正在吹牛皮,见到了李元成回来之后,栎东来说道:“喂,公子,水果和月饼都买好了吗,还不拿来,真是的。”李元成踹了他一脚,说道:“真是没大没小的,孔如来,揍他。” 孔如来立马捶了他几拳,接着又按着他的头,往桌子上一砸,栎东来嘿嘿笑道:“我错了,嘿嘿,公子,快点嘛,拿些月饼来,我也好寄物思人啊。”李元成将水果和月饼放于桌上,说道:“今年的中秋似乎冷清了许多,以往我们府上的人在这时候都是热热闹闹的。” 孔如来拿了一个梨子,啃了一口之后,说道:“最是一年中秋景,留得几人空赏月。我见团圆不见我,随光而走印墙边。”吴道子忽然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说道:“孔兄这是思乡心切啊。”孔如来说道:“故人早已不在,思之何用。” 长孙求凰吃了一口月饼,说道:“秋意凉风知,倦鸟思旧巢。小树微浮动,不觉一场空。”李元成微微笑道:“几位这般思乡,我也来凑个热闹,楼上风水对秋月,我心暗淡亦无痕。旧人已逝难相见,笑把乡愁作诗行。” 公良临老神在在,他喝了一口酒之后,说道:“人在天涯天涯客,手中大剑定风波。每逢中秋必痛饮,尽管难灭思乡情。” 栎东来尴尬一笑,说道:“你们随意,我去拿点酒,你们真是骚啊。”李元成一个鞭腿把他给抽翻在地,说道:“你脸皮真是够厚的。”栎东来爬起来之后,嘀咕道:“反正没你小子厚。” 吴道子一瞪眼,栎东来连忙跑向酒窖去了。 在朱心的王府之中,酒宴已经散去,在一处别院之中,朱心坐在石桌旁,他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随即说道:“乐山兄,你看这月亮是不是很大,”乐山好奇道:“王爷这是何意,”朱心说道:“这天下真是过于太平了。”乐山疑惑道:“这难道不好吗?”朱心摇了摇头,说道:“这是大战前的宁静啊,乐山兄可知我的意思?” 乐山苦笑道:“这未来的事太过遥远,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何烦忧。”朱心复又说道:“我倒不是担心这个,我指的是我们应当早做准备。”乐山释然道:“既然王爷已开尊口,那么这些事就交给我来办吧。”朱心又喝了一杯,喝道:“真是畅快。” 在公西府中,文君盘腿坐于桌旁,说道:“朝安城中,还属你这里最是安静惬意。”公西令微微笑道:“这里只是朴素些罢了,你说这次北燕和朱然的军队干上了?”文君嘿嘿一笑,说道:“可不是,双方互占优劣,这次兵部尚书时安可是头大如斗啊。” 公西令夹了一粒花生米,丢入嘴中,说道:“想必是关于粮草和官员的任命吧。”文君说道:“正是如此,据说最近漕粮紧张,各地也有灾荒发生,除了李仲贤,易东明,和司徒南冲所辖地区的漕粮供应外,其它地方的供应也有短缺不足的现象,这次北关王朱然的军队饭都吃不饱,朱然上书给陛下,陛下把兵部尚书时安给臭骂了一顿,你想,这时安还不得急死。” 公西令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说道:“那时安本来就不是什么好鸟,还有荀玉,都是一个货色,他们所贪的钱真是不少,这次时安可要大出血了。” 文君摸了摸下巴,说道:“据说,朱然账下出了一个白袍小将,他才十六岁,就已经是金身境大成的高手了,他手持一杆银枪,把北燕的军队打得溃不成军,你猜猜他是谁?” 公西令思索片刻,说道:“莫非是银枪长公主朱慈的儿子邵江,”文君说道:“可不是,当年先皇与平西王易东明,李仲贤和司徒南冲被困于龙林山,是朱慈率十万大军来援,和齐国的大军打了一天一夜,以伤亡四万的代价硬生生地啃掉了周太清的十一万大军,这是多么骁勇善战才能做到得啊,当时朱慈身中十支箭矢,浴血奋战,才有今天的大央朝啊。” 公西令激动地说道:“邵江已经十六岁了?时间过得真是快啊,我当时见到他的时候,他还在地上爬呢。”文君老怀欣慰地说:“这个邵江可谓英雄了得,颇有长公主当年的风采啊。” 第二十二章 线索 乱叶飞舞,空气中残存着一丝血腥之气,郊外的景色一如以往,萧杀中透着一股不安分,远处有寥寥升起的炊烟,几只鸟儿在树梢鸣叫,仿佛在诉说着心中的不满。 今天万里无云,太阳挂在天空上,阳光温暖,可是吹起来的风却带有一丝寒意。李元成握了握腰间的明霞剑,后面站着吴道子一行五人。李元成说道:“这次白虎堂的人会如约而至吗?” 吴道子双手附后,说道:“白虎堂堂主钟庆河不是那种爽约的人,他应该快到了。”这时,远方有两骑行来。 那俩人身穿黑色的袍子,表情似乎有点不自然,待二人下马,李元成说道:“你们有消息带给我?”钟庆河看了看吴道子,眼皮跳了跳,说道:“你们这么大的阵仗,莫非是要逼我就范。” 吴道子飒然说道:“除了我身旁那个拿巨剑的家伙,我们四人只会静观其变,说好了是晚辈之间的较量,还希望钟庆河你也别插手。” 钟堂啸看了看李元成,调笑道:“软脚虾,你这般娇弱,也想和我比试?”李元成并不在意,他挺直而立,说道:“你的废话说完了吗?” 钟堂啸情不自禁地嗤笑了一声,说道:“你给我看好了!”说完,他一路狂奔而来,接着,他一剑甩来,李元成迅速拔剑,一声清脆的颤音从两剑相抵处清晰传来,李元成复又双手握剑,钟堂啸被一股大力给震飞了出去,他在空中大笑道:“没想到啊,是我轻敌了。” 李元成一剑前刺,喝道:“一剑游龙,”下一刻,一条白龙从明霞剑剑尖处喷薄而出,钟堂啸不敢大意,他撑起了护体罡气,白龙疯狂地将钟堂啸绞住了。 由无数道细小剑气组合而成的白龙,和钟堂啸的护体罡气同时炸了开来,他吐出了一口鲜血。钟庆河皱了皱眉,说道:“吴前辈真是不藏私啊,剑林山的一剑游龙,哈哈,果然霸道。” 吴道子展颜笑道:“你钟庆河的成名绝技呢,莫不是你儿子天资愚钝,学不会?”钟庆河勃然大怒,说道:“堂啸,把我平日里教给你的招式都使出来吧。” 钟堂啸挥舞着长剑,然后一剑朝着李元成甩开,顿时间一股浩然气机在李元成周身炸了开来,李元成防范不及,瞬间便被炸上了空中,钟堂啸拔地而起,他来到李元成的上方,一脚劈下,李元成随即被砸向地面,李元成长剑虚空一劈,立马便有一道剑网将钟堂啸给包围了起来,李元成嘴角翘起。 钟堂啸暂时无力挣脱开剑网的束缚,这时,李元成复又递出一剑,一道璀璨剑芒射向了正在向地面落去的钟堂啸,随着一声震天大响,钟堂啸被震飞了三四丈,他倒在地上,嘴里不断咳出鲜血,钟庆河眉头微皱,他走上前去,发现自己的儿子浑身气机皆被震散了,他不禁恼羞成怒。 钟庆河怒道:“吴道子,我儿现在已是废人,你可有说法。”吴道子挠了挠头,说道:“刀剑无眼,杀人无形,你找我要一个说法?开什么玩笑。” 钟庆河极力地压制自己的怒火,说道:“你们给我等着。”说完,他把儿子放于马背之上,此时,吴道子问道:“你还没说出当年之事的幕后策划者。”钟庆河回头瞥了一眼吴道子,嘴唇颤动了几下,说道:“当年之事,我并不知情,不过日后之事,就难说了。” 随着俩人渐渐远去,吴道子说道:“李小子,你下手太狠了一点吧,”李元成归剑入鞘,说道:“我不狠一点,吃亏的就是我自己,况且他自己学艺不精,这又能怪得了谁。” 孔如来喝道:“是谁!”李元成被吓了一跳,他摸了摸额头,说道:“那是我的护卫:赵从。”孔如来尴尬不已,随即说道:“你身边有多少个这样神出鬼没的护从?” 李元成说道:“据我所知,有俩个,不过应该不止这么多。” 气氛一下子陷入了沉寂,郊外的树木稀疏的很,远处有几个村落,远远望去,自有一番神意。 李元成嗅了嗅,说道:“这里之前应该发生过一场恶战。”栎东来说道:“的确,而且是大规模的火拼。”长孙求凰说道:“从这地上留下的血迹来看,两方至少有十人。” 此刻,赵从终于出现了,他忽然出现,着实把李元成给吓了一跳,李元成身体抖了一下,赵从半跪于地上,说道:“公子让我查的事情,我已经查出来了,白虎堂里有一位供奉曾经参与了当年之事。” 李元成平静地说道:“是谁?”赵从说道:“是司平渊,”李元成点点头,说道:“你退下吧。” 腊月来临,天空中飞起了鹅毛般的大雪,湖面已经结上了厚厚的冰层,朱礼坐于塔楼的三层,他面前有一壶正在煮的酒水,公输乘风盘腿坐于一旁,朱礼吃着糕点,说道:“这次陛下册封了朱令为皇子,皇后倒也好说话,并未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公输乘风瞥了一眼窗外,屋顶上的白雪堆得很厚,楼宇间有走廊连接,倒也显得十分有趣。他说道:“这次江克元私底下的小动作的确不少,但是陛下似乎并不在意,礼部的官员竟然上书给皇帝,说这有违礼法,背后肯定与江克元脱不了干系。” 朱礼拿起一本《地理图说》,他翻开书本,说道:“荀玉一向和陛下眉来眼去,想不到这次竟然自家失火,门内相煎,想必我们的礼部尚书大人恐怕是过不好这个年了。” 公输乘风用白布拎起温好的酒水,倒了两杯,公输乘风喝了一口,说道:“这次的事情很明显,朝中的大臣几乎没有人敢反对册封一事,这个礼部尚书真是钻钱眼里了。” 朱礼岔开话题,说道:“最近府兵操练得怎么样了。”公输乘风说道:“有时间我把记录拿给你,操练进展顺利,我还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事情。” 朱礼放下书本,说道:“奥,说来听听。”公输乘风说道:“是一个叫管云的少年,他学什么都很快,一身剑术修为更是骇人,年纪轻轻便已有金身境大成的实力,他更是精通兵法,唯一不足的便是没有什么功利心。” 朱礼笑了笑,说道:“改天带他来见我,这下你又有个得力的帮手了。” 第二十三章 通缉犯,战马 冬天一到,这襄明城的大街小巷便有许多人开始打扫门前的积雪,栎东来也不外如是,他拿着一把铁锹在铲着厚重的积雪,嘴里骂骂咧咧地说道:“真是狗眼看人低,我堂堂的活散仙竟然在这里打扫积雪,这年头,老实人没法活。” 李元成在屋顶看书,屋子上的积雪已经被他用劲气给震了下去,从楼顶上往下看去,皆是一派银装素裹的大千气象。 这时,吴道子忽然扔了一个雪球过来,李元成躲闪不及,立即从楼上摔了下来。栎东来哈哈大笑,说道:“哈哈,头先着地的。”李元成向着监工的孔如来使了一个眼色,孔如来立马喝道:“聚元倒海,”下一刻,无数的小雪球汇聚到了孔如来的双手面前,他往前一托,刹那之间,栎东来便被飞来的巨大雪球给击飞了出去。 只听“咣”的一声,对面的店铺传来了杀猪般的嚎叫,一个魁梧大汉走了出来,他看了看浑身脏兮兮的李元成,狰狞说道:“是你干得?” 接着,栎东来赶忙从店铺中跑了出来,李元成看了看大汉肩上的大刀,说道:“是我做得怎么样,不是我做得又如何?”大汉忍俊不禁,笑道:“如果是你的话,就过来给我磕几个响头,我绝对会饶了你的,怎么样,哈哈。” 李元成眉头一皱,说道:“这事就是本大爷做得,怎么样,不服来战。”大汉随即冲了过来,李元成看着他的步伐,虚软无力,肯定是底子不怎么样,李元成一剑抽出,大汉也是双手握着大刀劈砍而下,下一刻,大汉感觉到了手臂之上传来了一股巨力,他刚欲卸去这猛烈一击所带来的强大冲劲,没想到李元成左手一拳抽出,将他震退了三四步。 李元成上前一脚,便将大汉踢翻在地,大汉说道:“既然我败在你手上,那么我就任凭你处置。”李元成摇摇头,说道:“不用,我拜托你一件事,如果你能替我办妥了,到时候我请你喝酒。” 大汉迷茫道:“什么事?”李元成嘿嘿一笑,说道:“逗你玩呢,你可以走了。”大汉心里不爽,但是也没什么办法,主要是面前这小子实力太过强劲,要不然自己早就扒了他的皮。 李元成看了看栎东来,说道:“是不是他刚才打得你,”栎东来点点头,说道:“是啊。”李元成转过头,说道:“你可以去死了。”说完,李元成一剑插入了大汉的胸膛。 栎东来大吃一惊,同时心中不免流露出了两种不同的情绪,他既感到了温暖,又感觉到了一丝冰冷。 李元成说道:“栎东来,把这里收拾了。”孔如来摇了摇头,说道:“公子,你这样做,官府的人会不会找上门来。”李元成平静地说道:“这位是通缉犯,他曾在林州杀了一个知县的女儿,过程想必你们也很清楚,这类江洋大盗干得就是伤天害理的事情,如今他死于我手,他的父母应该觉着很欣慰吧。” 孔如来一怔,心中想道:这短短的几个月,他的性情竟然成熟到如此地步,看来我还是小看他了。李元成对匆匆赶来的公良临说道:“把他用袋子装起来,送到知县的府衙中去,赏金是一百两白银,记住别忘了。” 在北关郡的飞沙城中,邵江抚摸着战死的黑马,他跪在地上,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异样的情感,朱然走了过来,说道:“军中还有一些烈马,你不必如此难过。”邵江平静地说道:“它跟了我四年,在各种大小战役中,我和它患难与共,记得上一次我重伤之时,是它跑回这里,通知你们去把我带回来的,我跟它的感情早已不是主人与坐骑那么简单了,我视它如兄弟,如今它死了,我却不能挽回这一事实。” 朱然叹了一口气,说道:“人在世上总是有不如意的事情,这还只是一个开始,我们这些投身军伍的人,时刻都在与死神打交道,说不定哪天与你换命的袍泽就会离你而去,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也是无法逃避的现实。” 邵江站了起来,他的目光转而又坚定了起来,他展颜一笑,说道:“没事了,走,带我去看一看你所说得烈马吧。” 二人来到城内的一处马厩,朱然指了指一匹白色的高头大马,说道:“这匹马是我的亲卫军在城外的一处草原上发现的,如今已经配了十几窝,本来还要继续配种的,不过你要是能够驯服它,它就归你了。” 邵江也不客气,他纵身跃上马背,白马立即狂躁不安起来,它拼命地摇晃身体,可是邵江却死死地抓住了它的鬃毛。良久过后,白马终于消停了下来,邵江松了一口气,他说道:“皇兄,怎么样,你这宝贝可要归我了。” 朱然说道:“那是自然。” 今年的武林高手榜已经出炉,排名第一的是东城岛的别水寒,人称孤塞飞雨,第二名是公输剑坟的公输求败,第三名是剑林山的吴道子,第四则是剑圣公周太清...... 至于那些老古董或者隐世不出的高手则没有上榜,还有今年没出手的一些武林前辈皆是在榜单之外,无缘名次。 李元成坐在庭院之中,庭院有一矮桌,吴道子坐在一旁喝着小酒,悠然自得。李元成说道:“上次让那个司平渊跑了,我们之中难道有内奸。”吴道子用手指敲了一下桌子,说道:“我猜应该是钟庆河透露了消息,毕竟我们已经对他有所怀疑,他又不笨,这种事当然是能躲则躲了。” 冬季的寒风有点凌冽,吹在身上,便有一股寒意往骨头里面钻。李元成说道:“前些日子我遇到了一个姑娘,长得很是水灵,我这两天脑子里总是会浮现出她的身影。”吴道子站了起来,说道:“喜欢她就去找她,你们这些年轻人真是婆婆妈妈的,能有什么出息。” 李元成嘿嘿一笑,说道:“学你直接上?”吴道子转过身,说道:“你小子别拿我开涮啊,我那叫风流,你懂个卵。”李元成提议道:“要不然我们翻墙进她家,和她聊聊天。” 吴道子鄙夷道:“你小子真是个下三滥的货色,还聊天,到时候,我还不是得替你望风,再说了,你确认她对你有好感?” 李元成一怔,随即说道:“那个,一见钟情嘛,你肯定知道。”武道子作呕吐状,说道:“你还真是不要脸,你以为你有我当年的风采,开什么玩笑。” 第二十四章 偷腥 夜里,四下无人,气氛安静的有点诡异,李元成和吴道子二人纵身跃入了凤府之中,他们身着夜行衣。 这时,远处有两个丫鬟在窃窃私语,其中一人说道:“这小姐不知怎么了,自从上次回来之后,就茶不思饭不想,也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魔。”另一人嘻嘻一笑,说道:“我看啊,小姐八成是得了相思病,这些日子,小姐入睡的时候,我还听见了她说梦话呢,说什么:公子别走。” 吴道子说道:“李小子,莫非那个公子便是你吧。”李元成甩了甩头发,说道:“当然,难不成你还以为她说得是你。”二人纵身一跃,飞上了房顶,吴道子皱眉道:“她在哪里,我们这样找可找不着,这里这么大。” 李元成嘿嘿一笑,说道:“我能闻她到的体香。”吴道子一翻白眼,说道:“你小子这么猥琐,我真是甘拜下风。”李元成嗅了嗅,说道:“真是香啊,不信你闻闻。” 吴道子踹了李元成一脚,说道:“赶快走,真是受不了你。”二人来到一处院落,等了片刻,吴道子将走出来的丫鬟一掌拍晕了过去,随即小声说道:“兔崽子,还不下来。” 李元成纵身一跃,随后推开房门,吴道子将门关紧,将丫鬟拖到隐蔽处,接着便躲到了角落里。 凤秋水刚想出声,李元成立即上前捂住了她的嘴,待她平静下来之后,李元成说道:“我是来看你的。”等李元成放下手掌之后,凤秋水眼眶湿润,说道:“我这些天一直都在想你。”李元成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说道:“我又何尝不是呢。” 凤秋水立即吻上了李元成的嘴巴。吴道子听着屋内的动静,不禁心虚啊,他摸了摸裤裆,自言自语道:“还是年轻好,这人一老,就孤独了奥。” 过了半个时辰,吴道子纳闷道:“怎么还没出来,这小子真是个禽兽,对,禽兽。” 李元成整理好衣衫,说道:“我这便走了,我有时间还会来的。”凤秋水依依不舍地说道:“你不能再多待一会儿吗?” 这时,吴道子突然喊道:“李小子,快出来。”李元成立马冲了出来,只见面前有几个持剑的高手在和吴道子对峙。吴道子双手往前轻轻一推,一股恐怖到极致的劲气立马喷薄而出。三个护卫立马被震飞了出去,砸在墙上,接着便昏迷了过去。 李元成竖起了大拇指,说道:“师父好样的。”吴道子怒道:“还不快跑,这里有个老怪物,马上就要来了。” 李元成大吃一惊,他立马纵身一跃,飞上了屋顶,吴道子紧随其后。 待二人逃出凤府之后,李元成喘了几口气,说道:“真有什么老怪物?你不会是在骗我吧。”吴道子用手指了指前上面,说道:“来了。”下一刻,一位精瘦矮小的老者直直地落在地面之上,李元成望着眼前的老人,不禁深深地吸了一口寒气。 老者名叫公冶宏图,是凤府的一位神秘人物。公冶宏图说道:“你身后的那个小娃娃竟然敢动小姐,真是胆肥心宽。”吴道子镇静地说道:“你可认得我是谁。”公冶宏图吐了一口唾沫,说道:“我管你是谁,反正今天你们是走不了了。” 说完,公冶宏图抽剑而出,飞速狂奔而来,吴道子喝道:“李小子,往后退。”李元成连忙往后一跃。吴道子抽出佩剑准备格挡即将到来的凶狠一剑。 公冶宏图连续砸下了十一剑,吴道子连连后退了十二步。公冶宏图得势不饶人,接着便是一脚横扫而出,吴道子猝不及防之下竟然被抽飞了,撞向了墙壁。 李元成心中大惊,想道:这老者是什么人,竟然如此的凶猛。 吴道子刚想解释,公冶宏图又是一剑劈了过来,这一剑携带着浑厚的劲气,吴道子终于怒了,他剑尖往前一指,一条巨大的银龙随即从中喷薄而出,银龙嘶吼一声之后,接着便冲向了公冶宏图。 公冶宏图举剑格挡,奈何银龙来势太猛,他的身影一退再退,疯狂的剑气渐渐的将公冶宏图包围住了,他大喝一声:“给我破,”接着,他周身的气机开始暴涨,银龙此时已将他完全包裹住了,随着银龙的一声嘶吼,所有组成银龙的微小剑气纷纷爆炸开来。, 空气中一道气浪缓缓炸开,吴道子哈哈大笑,说道:“公冶宏图,没想到你会在这里,你的混元霸体果然是厉害啊。”公冶宏图皱眉道:“剑林山的吴道子?” 吴道子点了点头,公冶宏图复又说道:“今天这事完不了,你我要分出胜负,必须有一人死在这里,我看我们就此停手,如果小姐是被迫的,我明天自会找你拼命。” 吴道子归剑入鞘,发出了“呲哴”的声音。公冶宏图捋了捋头发,说道:“果然是好剑。”吴道子说道:“我们可以走了吗?”公冶宏图点点头。 二人离开了之后,公冶宏图纳闷道:“这吴道子什么时候也做起了护卫了,真是奇怪。” 走在大街之上,吴道子嘿嘿笑道:“感觉怎么样?”李元成说道:“你们打得很精彩啊。”吴道子怒道:“我问那个,”说完,他指了指裤裆,李元成哈哈一笑,说道:“还行吧,很湿润。”吴道子咽了口口水,说道:“还有呢?” 李元成翻了一个白眼,说道:“没了啊。”吴道子这时候真想爆粗口,他看了看天空,突然问道:“你说,这公冶宏图怎么会在凤府当护卫呢。”李元成小声说道:“天机不可泄露。”吴道子一脚踢在李元成的屁股上,说道:“臭小子,今晚我出了这么大的力气,回去你得请我喝酒。”李元成稳住身形,随即说道:“没问题。” 二人回到了宅子里,这时,长孙求凰凑了过来,嗅了嗅,随即说道:“吆,你小子不会是出去祸害哪家的姑娘了吧。”李元成说道:“没有,我们出去帮助良家妇女了。”吴道子干笑了几声,说道:“不错。” 长孙求凰明显不信,说道:“这么晚了,你帮助哪门子的良家妇女。”李元成浑身恶寒,他连忙说道:“您这么晚还不睡吗,哎,对了,师父,我们还有要紧的事情要商量吧。”吴道子点点头,说道:“你不说,我差点忘了,走,上去再聊。” 第二十五章 阴谋,刘之唤 自六国乱战以来,天下三分,中部是大央皇朝,北部有北燕,南部是南楚,西部是自古以来便有的西域。西域多山脉,道路难行,有人工开凿的栈道,可这些栈道多是位于奇山峻岭之侧,军士难以通过,常常有人坠入崖底,死于非命。 北关郡是北关王朱然的领地,前面说道:朱然骁勇善战。所以朱然负责抵御北燕的东部兵马。而扫北大将军司徒南冲则负责镇守北荒郡,他面对的是北燕的精锐部队。往南依次是朱全所辖的中关郡,朱恒所辖的太池郡,朱礼所辖的周山郡,朱泯所辖的乾山郡,最东边是南江王朱心的封地,最西边的是易东明镇守的西山郡。 再往南便是李仲贤镇守的丰南郡。大央皇朝实行的制度是分封制,为了避免各大藩王起兵作乱,在各大藩王领地中皆有督务府,督务府负责监视藩王们的一举一动,督务府总管有直接上书给皇帝的权利,。 除此之外,大央皇朝设有翰林院,大理寺,国子监和钦天监,翰林院负责起草诏书,大理寺是司法机构,国子监是教育机构,吸纳了很多的官宦子弟,富贾后代,和天赋出众者。钦天监负责勘测天象,和修印日历。 各郡以州划分,府尹负责一州的政务,其下是县城,由知县担任一县的长官。各郡又有都指挥使。皇宫内有武留荒所辖的东厂,锦衣卫直接听命于皇帝,受东厂的监督。 南江王朱心有一位长子,名叫朱河,朱河此人无恶不作,欺男霸女,为恶已久,但是无人敢于触他的霉头。 这一日,街上已经开始化雪,朱河带着一帮小厮在街上瞎逛,一阵微风吹来,冬日里的冷风却沁人心脾,朱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哎,古秀元,你上次干得那件事让我很满意啊,这次还得靠你了。” 街上的行人纷纷避让,唯恐惹怒这个喜怒无常的世子,古秀元看了看河里的船只,说道:“那个酸秀才也真是的,不就是一个小娘子吗,非得逼我出手杀了他,那个小娘子最后不会也被你杀了吧。” 朱河说道:“哎,你这说得是什么话,像她那么俊俏的娘子,我怎么舍得杀呢,只不过让朋友借了去,不知道有没有被弄死,不过也无妨,毕竟只是一个“物件”而已。” 古秀元说道:“你怎么不让我先尝尝鲜呢,真是可惜了。”朱河拍了拍古秀元的肩膀,说道:“下次的,只要你好好表现,好处少不了你的。” 在南楚皇宫之中,段千流看了看屋外的景致,大雨之中的回廊显得有些模糊,“滴滴答答”的雨声美妙至极。鲜于哈哈说道:“殿下吩咐的事情我已经办好了,这次那个李元成肯定逃不出我们布下的棋局。”段千流放下书本,说道:“你干得不错,那小子现在查到哪里了。”鲜于哈哈沉吟片刻,说道:“基本上还没有查到什么,司平渊跑了。” 段千流笑道:“无妨,那个司平渊也不知道什么重要的事情,你吩咐下面的人给他透露点线索,毕竟这事还需要些时日。” 鲜于哈哈点头道:“殿下英明,我这就去办。” 吴道子坐于屋顶,襄明城已经开始化雪,天上的阳光照在身上,让人觉着疲倦,一阵凉风吹过,吴道子不禁打了个冷颤。李元成坐于一旁,说道:“师父这便要走了?”屋子下的行人渐渐的多了起来,吴道子摸了摸胡子,说道:“剑林山有事,我得回去一趟。”李元成望向远方的树林,说道:“师父什么时候回来?” 吴道子搓了搓手,说道:“该回来时自会回来。”说完,吴道子纵身飞跃而起,李元成望着吴道子渐渐远去的身影,竟然感觉到了一丝落寞。 公良临飞上屋顶,行礼道:“公子,司平渊被我们抓到了。”李元成双眼微眯,说道:“他说了些什么。”公良临说道:“那老家伙说当年一事很多门派都参与了,接着他就被人射杀了。” 李元成站了起来,拍了拍手。此时远处有一人飞掠而至,只见此人约莫有三十多岁,但是却丰神俊朗,乃一副文人打扮,他背负着一个木匣。 此人开门见山道:“我是刘之唤,今天来取你性命!”公良临大喝:“大胆!”说完,他冲向地面,右手抽出背上的巨剑,接着便是一记势大力沉的挥砍,刘之唤一指弹开巨剑,接着便喝道:“起。”他背后的剑匣中忽然射出六把长约三尺的飞剑,六把飞剑直直地冲向了公良临,栎东来已经赶了过来,他喝道:“一气化三清!” 三道虚影手持拂尘,手中皆是掐着道家手印,下一刻,六把飞剑悬空停住。刘之唤哈哈大笑道:“道家秘术一气化三清,今日真是令我大开眼界。”说完,他喝道:“饿鬼剑,起。” 下一刻,剑格用鬼头装饰的飞剑突破了三座法身的束缚,直直地刺穿了公良临的心窝处。公良临被饿鬼剑钉在了地上,孔如来大步踏来,他一拳击打在刘之唤的腹部,接着一脚踹在他的头部,然后抱起他的头颅,甩了三四圈后,硬生生地丢了出去。 刘之唤稳稳落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他对着李元成说道:“你父亲果然是大手笔,大金刚体魄,还有个一气化三清,妙啊,竟然能禁锢住我的六把道剑,我真是大意了。” 说完,孔如来又是欺身而上,他腾空一跃,一腿抽中了刘之唤的脸颊,刘之唤抱紧孔如来的左腿,欲将其摔出去,孔如来微微一笑,随即一弯腰,手触地面,一个旋身,刘之唤立即被扫飞了出去。 李元成终于出手,明霞剑瞬间出鞘,他右手虚握剑柄,随即跃至刘之唤的上方,一剑往下重重一按,立马便有一个剑气旋涡疯狂旋转起来。 刘之唤身处其中却是无处借力,而六把道剑又被三座法身给禁锢住了,虽然这剑气旋涡对自己无太大威胁,但是时间一长,自己肯定得吃亏。武者在达到神通境之前,大多没有免疫伤害的神通。 这时栎东来喊道:“公子,我快支撑不住了,他的六把剑在疯狂挣扎。”李元成落在地面之后,孔如来飞速跑向旋涡,随即一跃而上,他一脚劈下,正好砸在刘之唤的腹部,刘之唤当即吐出一口鲜血。 李元成正要出手,刘之唤立即召回六把道剑,他跃上屋顶,说道:“改日再战,下次定然取你性命。”李元成走向公良临,说道:“你怎么样了?”公良临口中不断溢出鲜血,说道:“我不行了,我还有个重病的儿子,我不奢求什么,只求你能给我妻子谋个生计。”长孙求凰走过来,说道:“快服下这枚丹药。” 公良临摇了摇头,说道:“我的心脉已经被重创,咳,咳,谢谢你们。”说完,公良临便断了气。 这时,李元成的双眼开始流出泪水,公良临是个老实人,他的儿子重病,他也不怕丢了性命,为了治好儿子的病,竟出来为自己卖命,爹说过,他只有金身境大成的实力,什么狗屁的打架杀人难不倒你,骗鬼呢。想到这里,李元成擦干泪水,沙哑道:“栎东来,马上飞鸽传书,通知我爹,让他履行承诺。” 栎东来问道:“公子,你没事吧。”李元成极力控制住情绪,哽咽道:“沙子多,迷了眼睛。” 第二十六章 风雨欲来 襄明城位于夏明州的南部,隶属于南江郡,凤海楼是夏明州的府尹,总掌一州之政。在凤府之中,凤海楼在书房中来回踱步,不多时,一个下人从外面跑了进来。 凤海楼问道:“查清楚那小子住在哪里了吗?”仆人急忙回答道:“在玉安街。”凤海楼停下脚步,说道:“派人暗中监视他,有消息再来禀报。” 这时,公冶宏图走了进来,说道:“大人,信鸽估计已经到达朝安城了。”凤海楼点点头,说道:“这次,李仲贤的儿子竟然轻薄我的闺女,真是欺人太甚,你让我不好过,我也让你过不上安稳日子。” 次日,在德仁殿之中,刑部尚书甘之怡跪在地上说道:“臣有本上奏,李仲贤之子李元成奸污了夏明州府尹凤海楼的闺女,这是证词。”黄全喜拿过奏折,递给了朱策,朱策看完之后,竟然嘴角勾起,他想了片刻,说道:“好了,你先下去,这件案子我将会派锦衣卫前去调查。” 甘之怡退下后,黄全喜说道:“陛下,该是用午膳的时候了。”朱策翻开一本奏折,看了一眼,说道:“我再看看,对了,吩咐司礼监掌印太监武留荒,让他盯紧锦衣卫,最近锦衣卫的行动有点反常。” 黄全喜领命之后便退了下去。 李元成对着长孙求凰三人说道:“你们把公良临的尸体运送回丰城,人多目标大,我准备独自一人调查当年之事,你们回到丰城,暂时就别出来了。” 孔如来说道:“那公子你要多加小心。” 李元成看着三人离去,不禁长呼出了一口气。街上的行人来往频繁,李元成看了看天色,已经接近傍晚。他摇了摇头,来到了一处客栈。 坐下之后,他喝了一口酒,这时,旁边有个胖子说道:“你知不知道最近襄明城出了一件大事?”健壮大汉袒胸露乳,他夹起一块肉,丢入嘴中,说道:“知道,这件事可谓无人不知啊,凤府的凤秋水被人奸污了,据说那小子还和公冶宏图打了一架呢。”胖子明显不信,他质疑道:“一个在江湖上没有名号的人也能和公冶宏图交手,还能从容而退,你唬我呢。” 健壮大汉尴尬一笑,说道:“我也是道听途说,来,吃菜,吃菜。”胖子小声说道:“听说锦衣卫马上就要来了,这可是我爹说的。”健壮大汉脸色一变,说道:“此事如果属实,那小子肯定得倒霉啊,此子真是胆大包天啊。” 胖子脸上的肉一抖,说道:“小声一点!” 李元成吃完饭后,赶忙离开了客栈。他想道:这个凤海楼真是好手段啊,这次公仇私仇一起报,我得赶快离开这里,出去躲一躲。想到这里,他将宅子的大门锁上之后,便向城门走去。 这时,几个守城兵士喝道:“你就是李元成?”李元成心中一虚,说道:“你们这是何意?”其中一个兵士说道:“上面不允许你出城,”李元成勃然大怒,说道:“我看谁敢拦我!”下一刻李元成瞬间拔剑,几个守城兵士被纵横而来的剑气给震飞了出去,李元成迅速冲出了城门。 这时跌倒在地的小旗说道:“立马通知总旗大人。”李元成抢过一匹骏马,随后翻身上马,逐渐消失在了视野之中。李元成一路纵马飞驰,这时远处有一人疾速奔跑而来,李元成大惊,他立即一跃而起,一剑往前方重重劈下。 来人正是刘之唤,他看着面前的剑幕,大喝道:“哈哈,真是畅快,好剑法。”说完,他喝道:“修罗剑,起!”接着,修罗剑冲破剑幕,向着李元成袭去,李元成立马翻身躲过。奈何修罗剑似乎有灵智一般,紧追着李元成不放。 李元成此时已经落至地面,他喝道:“一剑游龙,去!”一条白龙立马从剑尖处喷薄而出,白龙嘶吼一声,立即缠绕着修罗剑向着刘之唤袭去。 刘之唤大惊,他被白龙一尾抽中,立即被扫飞了出去。刘之唤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最后一脚踏在地面上,向后倒退了三四丈。 刘之唤说道:“你小子之前可没这么强,怎么回事?”李元成说道:“我师父帮我打通了任督二脉,哈哈,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刘之唤喝道:“六道剑阵,”六把道剑呈圆形飞速旋转,将李元成团团包围,李元成眉头紧皱,他持剑而立,口中念动咒语,下一刻,他的浑身劲气疯狂鼓荡,接着六把剑开始发出“呲哴”的金属交击声。 刘之唤大惊,说道:“剑林山的纵横剑爆,你师父可真是不藏私啊。”这时,整个剑阵开始崩溃,李元成大喝道:“爆!”忽然之间,以李元成为中心,一道恐怖的浩然剑气在纵横肆虐,刘之唤想躲开,可是为时已晚,他被纵横的剑气给震飞了,他的嘴中吐出了一口鲜血,接着他重重坠在地面上。 李元成疾速奔向刘之唤,他一剑上撩,顿时之间,一股劲气开始涌向了刘之唤。刘之唤强提境界,此时他迅速爬起,道:“六道轮回。”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吴道子迅速从远方飞掠而至,他大喝道:“还不停手!”刘之唤笑道:“去!”李元成瞬间便被六道轮回剑笼罩,他看到了恶鬼,天人和修罗,就在这时,吴道子递出手中的佩剑,长剑颤鸣不止,接着便飞速射向了刘之唤。 刘之唤立即收招,他迅速躲开,可是长剑的剑气依然将他的手臂给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喷流不止。 吴道子来到刘之唤上方,接过旋转而至的长剑,他刚准备出手,远处,公输求败飞掠而至,他左手持太上剑,喝道:“休要伤我徒儿。”接着一股巨大剑气飞速射了过来。 吴道子立即劈出凶猛一剑,两股剑气在空中相遇,立即爆发开了震天的气浪。公输求败来到刘之唤的身边,立马封了刘之唤的几处大穴,随后说道:“你吴道子真是好德性啊,这样做,你不怕别人说你以大欺小吗?” 吴道子哈哈笑道:“我为我徒弟出手,干你鸟事。”公输求败被都逗乐了,说道:“好你个剑仙吴道子,你不是说不收徒弟的吗,干嘛违背誓言。”吴道子说道:“因为我的徒弟肯定会超过你的徒弟,这就是答案!” 公输求败骂道:“你这个老不死的,还是没变。” 第二十七章 千河镇,南天 公输求败看了看李元成,说道:“果然是后生可畏,不错。”刘之唤的伤口已经停止溢血,他歉意道:“不好意思,我听说吴前辈收了个徒弟,所以想要前来挑战,你不会介意吧。 李元成飒然一笑,说道:“无妨啊,无妨。”吴道子翻了个白眼,说道:“你们要回公输剑坟吗?”公输求败正色道:“我会继续南下,带徒弟去南楚历练。”吴道子指了指公输求败,说道:“你真是大方。” 公输求败说道:“你不也是。” 待公输求败二人走远后,吴道子问道:“你怎么走了呢,我去玉安街都没找着你。”李元成微微沉吟,说道:“那个,我和凤秋水的事情被凤海楼知道了,他竟然说我奸污他女儿,这事情已经闹到皇帝陛下那里了,皇帝已经派出了锦衣卫来捉拿我。” 吴道子皱眉道:“这个凤海楼真是恶毒啊,这次他不会连你父亲也想动吧?”李元成说道:“我父亲当年得罪了不少的权贵,就是因为我哥的那件事,差点和先皇闹翻,还有我娘的事情,现在江湖和庙堂都巴不得我死。” 吴道子震惊道:“也是,我们下一步去哪里。”李元成说道:“天色已经快黑了,我们连夜赶路,说不定可以到白虎堂。” 吴道子说道:“你想从白虎堂开始查起?”李元成点点头,说道:“当年的事情,白虎堂肯定参与了,我不会傻到偏信钟庆河的一面之词,况且司平渊也参与了这件事情,他是白虎堂的供奉,白虎堂绝对脱不了干系。” 吴道子说道:“也好,我去抢一匹马来。” 二人骑马来到了千河镇,古朴的建筑群似沉睡千年的巨大盘龙,沿着千水河排列开来,月光下的千水城美丽动人,水中月微动,风起醉人香。古镇奇异色,静谧无人来。 李元成说道:“白虎堂就在那座山上吗?”吴道子点点头,说道:“这千河古镇里有一些隐世不出的高手,我们还得小心。” 李元成二人来到了镇子前,面前有一座牌坊,上书:千河镇。二人过了桥,来到一家小客栈。伙计是一个老者,他嘿嘿笑道:“二位住店?楼上只剩一间房了。”李元成说道:“无妨,这是一两银子,这两天的伙食和住宿开销够了吧。”伙计接过银子,说道:“二位楼上请,饭食马上就好。” 吴道子站在简陋的房间中,说道:“你说那个伙计有没有问题?”李元成翻了个白眼,说道:“能有什么问题,我们说正事,这次我们要不要灭了白虎堂。”吴道子一怔,随即说道:“灭了白虎堂?你的胆子真是够大,这件事情有意思,我们就这么干。” 这时窗外有一道黑影飞过,吴道子最先反应过来,他立马冲出窗外,李元成紧随其后。在千水河之上,三道身影踏波而行。 吴道子忽然抽出佩剑,他劈下一剑,一道巨大剑影立即斩向了黑衣人,黑衣人被剑影劈中,立马从空中坠入水中,吴道子大喝道:“纵横剑爆!”李元成连忙后退,千水河中立马炸了开来,无数道水柱拔地而起,黑衣人被水柱冲上了空中,吴道子再想出招之时,天上忽然砸下了一个佛家万字印,顿时间河水复归平静,黑衣人抓住时机,一闪而逝。 这时远处有一光头老者凌空踏波而来,他一跃足有十几丈远,他说道:“众生皆有命元,施主这样做有违天理。” 吴道子转过身,说道:“你是哪里来的秃驴。”老者并不恼怒,说道:“我法号南天,是天下寺分寺的住持。”吴道子心中想道:这下碰到硬点子了。 南天来到吴道子身边,说道:“你既然犯了这里的忌讳,那就别怪我无情了。”吴道子哈哈大笑,说道:“来吧!”南天向后退了十丈,喝道:“我如如来,天降法身。” 说完,天上降下一道金光,南天浑身冒出金光,吴道子微微皱眉,他虚空盘腿而坐,口中念念有词,接着天上降下一把巨大剑影,直直地冲向了南天,剑上有火焰燃起。 南天轻点水面,随后拔地而起,一拳砸向了天罚剑,天罚剑发出一阵颤鸣,南天被强大的气劲冲入水中,顿时之间水面向下深陷,呈半球形,南天吐出一口金血,他死死地抓住天罚剑,力求将之撕裂。 吴道子此时也是吐了一口鲜血,下一刻,南天的双手也溢出金色的血液,他无法抵挡天罚剑暴虐的剑气,他将之甩上了空中。 吴道子喊道:“李小子,看为师教你我的绝学,看好了,机会不多!”李元成浑身颤抖,这难道就是神通境的恐怖实力吗?想到这里,他不禁睁大了眼睛。 吴道子双手结道家密印,他喝道:“十方剑界。”下一刻千水河突然猛烈震动起来,南天震惊道:“这是什么招数!”吴道子微笑道:“南天,好戏开始了。” 突然之间,整个千水河被无数剑影包围了,南天惊恐之下,使出全力逃跑,他重重一踩水面,奈何剑影太多,剑气太盛,南天只能虚坐空中,他口中念动佛家秘术,下一刻,他浑身被金光包围。 吴道子喝道:“第一剑界,爆!”南天周身的金光被爆炸的剑影轰得虚浮不定,随着二方剑界的爆炸,南天终于口吐金血,他说道:“你别欺人太甚,我如如来,爆。”南天的肉身化作一尊大佛,接着大佛开始射出无数道金光。吴道子大笑道:“想在我的剑界里面捣鬼,你还没这个资格。” 随着三方剑界的轰然炸响,十方剑界中的大佛终于土崩瓦解。巨大的球形剑界中能量肆虐,武道子喝道:“起!”球形剑界立即冲上空中,随着“嘣”地一声大响,空中闪出了耀眼的光芒,李元成看得目瞪口呆。 吴道子说道:“李小子,你什么时候学会了悬空术。”李元成“啊”了一声,立马掉进了水中。 吴道子服下一粒丹药,飞掠而至,一把抓起了李元成,说道:“你看懂了几分?”李元成愣了一下,说道:“一分都没有。”吴道子正色道:“那就是懂了,走,我们回客栈。” 李元成还沉浸在刚才的战斗之中,他说道:“好,好。” 第二十八章 锦衣卫 吴道子和李元成站在白虎堂的大门前,这里环境典雅,气氛柔和,寒风微微吹过,令人遐思万千。吴道子说道:“昨晚教你的悬空术学会了吗?”李元成点了点头,说道:“没想到悬空术竟然这么难学,幸好我天资聪颖。” 吴道子喊道:“钟庆河,你给我滚出来!”浑厚的声音在白虎堂的上方来回激荡,这时,远处一座塔楼内忽然飞出一人,此人正是钟庆河。 钟庆河大怒,说道:“我不是说过那件事和我白虎堂无关了吗!”李元成讥讽道:“那么司平渊的事你准备如何解释?”钟庆河无奈道:“我,我根本就不知情。” 李元成皱眉道:“你身为一堂之主,竟然会不知情,谁信?”吴道子浑身气机暴涨,说道:“你是不打算老实交代了?”钟庆河终于忍无可忍,他怒道:“你们别欺人太甚,看招!” 钟庆河拔出佩剑,吴道子一把拧住了他的脖子,随后往地上一摔,钟庆河感觉五脏六腑仿若火烧一般,他的长剑脱手,掉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叮呤”之音。 吴道子喝道:“你可想交代一二?”钟庆河断断续续地说道:“是,黑龙帮,的人。”李元成说道:“师父,宰了他。”吴道子哈哈大笑,说道:“你可以去死了。”接着,吴道子便扭断了钟庆河的脖子。白虎堂弟子皆是躲在门内,不敢上前。 钟堂啸看着这一幕,他暗暗发誓,自己无论如何也要报仇。 素夜寒肯吃苦耐劳,人又长得秀美,所以在李府当起了丫鬟。余田在院子里练剑,孔如来和栎东来在一旁指点,孔如来说道:“此子天赋卓绝,比之公子也丝毫不差。”栎东来哈哈一笑,说道:“那是自然,人是我发现的,天赋好,那是必须的。”孔如来往地上吐了一口吐沫,说道:“你真是不要脸。” 余田收招而立,他开口道:“谢谢两位师父。”孔如来微微笑道:“你现在的底子已经很扎实了,现在我们去边境上杀敌。”栎东来点点头,说道:“好主意。” 在一片开阔的空地上,余田骑在马上,颇有一番大将风范。此时远处有几骑狂奔而来,余田嘴角勾起,他一跃而起,率先将一人踢下马背。 这些人是南楚的游击兵,也称放哨兵,战力普通,比不上先锋军那般骁勇善战,该兵种骑得是丙等马,一般不会参加正式的战争。 孔如来和栎东来躲在暗处,二人皆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余田。 余田拿着手中的长枪,骑在面前的战马上,他调转马头,冲向另外一骑,一枪将之挑落下马,另外两骑见此情形,皆是浑身颤抖,他们顾不得那么多,立马冲了过来。 余田长枪一砸,又有一人被砸飞下马,最后一骑见势不妙,心中萌生出了逃跑的念头,可是根据军中律法,放哨兵如果遭遇敌袭,若只有一人逃回,便以死罪论处。 他大喝一声,随即冲向余田,余田腾空而起,旋身一枪砸下,最后一人也被砸死当场。余田检查了一下战场,他用匕首杀死了一个装死的兵士。 孔如来和栎东来从远处的树林中走了出来,余田跳上马背,喊道:“二位师父,我赢了。” 孔如来笑道:“干得不错,回去我请你吃饭。”三人回到丰城,带回了四匹马,孔如来将马匹卖了之后,将得来的一百四十两银子交给了余田,余田看了看手中的银票,他忽然冒出了一个想法,自己一定要让娘过上好日子,他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出人头地。 余田吃完饭后,回到了李府发放给他们母子二人的房间。素夜寒坐在床边绣着屏风,余田乐呵呵地走了过来,说道:“我去边境杀敌了,还缴获了四匹战马,这是一百四十两银子。” 素夜寒皱眉道:“你一个人去的?”余田嘿嘿笑道:“是两位师父带我去的。”素夜寒展颜一笑,说道:“这钱我替你存着,到时候替你讨媳妇。” 李元成和吴道子回到了千河古镇,二人坐在简陋的板凳之上,吴道子喝了一口酒,说道:“这酒虽然糙了一点,但是好在清雅,喝起来,倒也不错。” 李元成吃了一口青菜,说道:“这次的线索指向了黑龙帮,黑龙帮可不是小帮派,你说那个钟庆河是不是在耍我们。”吴道子放下筷子,说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应该不会有假。” 此时,古镇外来了一队锦衣卫,带头一人身穿蟒袍,正是锦衣卫指挥使纪宗,他说道:“进去搜!”吴道子哈哈一笑,说道:“你说的人来了,走,我们去千水河。” 一个千户回来禀报道:“回禀大人,他们在千水河!” 此刻,纪宗站在千水河之上,他喊道:“李元成,你随我走一趟吧。”李元成喊道:“你得先打赢我师父再说。” 纪宗哈哈大笑,说道:“你就是剑仙吴道子,我今天倒是想讨教讨教。” 说完,他拔出长刀凰鸣,双手紧握刀柄,飞速冲向了吴道子,吴道子说道:“李小子,那队人交给你了。”说完,吴道子也是加速前冲,二人相遇之后,刀剑猛烈相撞,纪宗一脚踹出,吴道子左手抓住他的脚,往前方一扔,随后一跃而起,劈下了无数道剑气,纪宗大喝一声,周身出现了一层护体罡气,接着他也是冲向空中,一刀抽出,一道巨大刀芒射向了吴道子。 吴道子盘腿坐下,他口念咒语,下一刻天罚剑从天而降,抵挡住了强大的刀芒之后,飞速射向了纪宗,纪宗刀势疾走,接着甩出一刀,顿时之间,一股浩然刀幕出现在二人之间,天罚剑撞上了刀幕之后,整个千水河开始猛烈震动,接着,刀幕和天罚剑皆是消失不见。 吴道子手掐道家密印,喝道:“十方剑界!”纪宗神色一变,他喃喃道:“好强啊,真是畅快。”说完,他喝道:“乱刀流光!” 下一刻,十方剑界将纪宗团团包围,他猛烈出刀,刀速已经达到了一个骇人的程度,只见无数把刀影从剑界中射了出来,吴道子浑身颤抖,随即喝道:“一方剑界,爆!” 这时,在十方剑界之中,纪纲状若疯狂,他披头散发,身上的衣袍疯狂鼓荡,刀气在剑界中纵横激荡,强大的冲击波充斥着整个剑界。 第二十九章 锦衣卫(二) 此时,纪宗已经到了极限,十方剑界已经爆到了第三剑界,恐怖的能量流在剑界之中来回激荡,无数柄刀影在里面肆虐,偶尔有几柄刀影从剑界中射了出来。 吴道子的压力也不小,剑界中的刀影数量极其骇人,双方僵持不下。吴道子看着球形剑界,他的目光深邃。 在千水河之上,李元成一剑轻点,三名锦衣卫立马被炸飞了出去,他喝道:“一剑游龙,去!”一条白龙从剑尖处汹涌而出,白龙在空中嘶吼一声,接着便冲向了三人,三名锦衣卫亡魂皆冒,刚想后撤,奈何白龙的速度奇快,瞬间便将三人缠住,接着,李元成喝道:“爆!” 一股惊天气浪立马炸了开来,三人被炸上了空中,李元成轻轻一跃,来到三人上方,一剑向下猛烈一劈,一股浩然气机立马将三人震飞了出去。 三名锦衣卫皆是口吐鲜血,李元成落于水面,他迎风而立,喊道:“你们三个还打不打了。”三人气急,又是吐出一口鲜血。 此刻,吴道子和纪宗的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状态,纪宗猖狂大笑道:“吴道子,是你逼我的!刀元斩!”只见一道由刀气组成的光束向着吴道子射来,光束已经快要突破第四剑界,吴道子喊道:“纪宗,你这么快就要狗急跳墙了,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是不会知道什么是无力感的。” 吴道子喝道:“第四剑界,爆!”这时剑界之中有玄音传来,里面的剑影与刀影相撞,发出了一阵阵金属交击之音,纪宗的刀元斩如入泥沼,在众多的剑影之中渐渐消失不见。 此时,纪宗已经是强弩之末,天边忽然有一人飞来,此人正是孤塞飞雨别水寒,她脚踏玉莲台,一双赤足洁白无瑕,她身段婀娜,浅笑之间竟似仙女一般,纯黑色的头发披在肩上,一身粉色的衣袍引人夺目,面容姣好处,万物颜色失。一身清香气,醉人亦醉景。 她轻声说道:“二位还是停手吧。”吴道子看了看别水寒,立马撤去了剑界,纪宗这时已是身受重伤,他看了看吴道子,心中想道:这个老不死的真是贼厉害,我竟然差点就挂了。 此刻,在镇子里围观的众人皆是失望至极,其中一个背剑老者说道:“这算什么,打到一半就停手了,真是煞风景,那个小娘皮是谁,这么拉风。”一旁的老道人哈哈一笑,说道:“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子车正名不屑地撇了撇嘴,说道:“那个吴道子擅长的是剑林山的坐剑术,剑林山还有霸道剑,你可知晓?”老道人是远遁红尘的清修之人,他自然知之甚少,他开口道:“愿闻其详。” 子车正名捋了捋胡子,说道:“这霸道剑力求以力破法,最是凶悍,往往能在瞬息之间毙敌于剑下,其修炼过程也是极其残忍,这需要无数次的生死相搏才能领悟其真意,所以走霸道剑的人少之又少。” 此刻,别水寒正色道:“你们在这里打什么,要打就到别处去,别破坏了这里的景致。”吴道子干笑一声,说道:“又不是我要打得。”别水寒说道:“把你徒弟借我用几天。”吴道子一愣,随即明白了过来,说道:“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你想和他双修?” 别水寒淡淡一笑,并未恼怒,她说道:“这事不急,我只是来打一个招呼,明年我会找李元成的。”吴道子皱眉道:“是因为天人剑胚?”别水寒轻声说道:“不错,其中的缘由想必你也知道,我先走了,明年再见。”说完,别水寒脚踏玉莲台,向着东边飞去。 纪宗看了看吴道子,说道:“前辈剑术修为的确了得,晚辈这就回去,多谢前辈不杀之恩。”吴道子觉着好笑,不由笑了出来,他说道:“你以为我是故意不杀你的,你错了,要不是别水寒,我早就宰了你。” 纪宗的脸色有点难看,他沉吟片刻,说道:“前辈保重,告辞。”说完,他来到了三名属下面前,发现他们漂浮于水面之上,立马喝道:“别装了,都给我起来。”三人装模作样地东看看,西瞧瞧,其中一人说道:“哎,我怎么会在这里啊。”纪宗说道:“别演了,这次回去,你们就说人跑了,谁敢乱嚼舌根子,我就把他送到东厂去。”三人行礼道:“是,大人。” 子车正名拔地而起,从屋顶上飞跃到了千水河之上。他哈哈大笑道:“哎,我说吴师弟,你怎么来这里了。”吴道子尴尬道:“说来话长。”子车正名看了看李元成,对着吴道子说道:“你从哪里找来的好苗子,不如让给我吧,怎么样?”吴道子一翻白眼,说道:“滚一边去,不过,如果你真想收徒弟的话,我倒能推荐一个人,他的天赋几乎不输于这小子,只是......” 子车正名打断道:“什么只是,但是的,快带我去。”吴道子意味声长地说道:“在丰城的将军府之中。”子车正名欣喜道:“我就信你一次,那么我们来日再见了。” 吴道子看着子车正名飞速逝去的背影,说道:“李小子,你说我该不该告诉他。”李元成随口说道:“是关于余田的吧,没事。” 丰城的将军府一如既往,和谐而又宁静,李仲贤坐在书房之中,他说道:“这次成儿真是给我长脸,他竟然上了凤海楼的女儿凤秋水,这事真是打了风海楼一记重重的耳光。”一旁的谋士权安说道:“这次刑部尚书甘之怡的做法固然可恨,但是公子的做派真是大快人心啊。” 李仲贤嘿嘿一笑,说道:“这次我们的皇帝陛下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给,说好的四十万石大米,竟然只给了三十万石,现在国库空虚,司徒南冲所辖的边境又战事不断,皇帝陛下正好抓住了这个机会,他这是翻脸不认人啊。” 权安沉吟片刻,说道:“这段时间,南楚的兵马经常前来骚扰,一些村庄都被洗劫一空了。”李仲贤说道:“让宋力去办这件事情吧,南楚只是在试探我们,我们不能轻易开战,毕竟南楚国力昌盛,一旦打起来,他们能耗得起,我们可耗不起。” 第三十章 大年三十 大年三十很快便到来了,吴道子已经返回了剑林山,李元成独自一人待在千河镇。大清早,镇上的人便忙了起来,李元成闲来无事,走在古朴的街道上,两边皆是旧式的小楼。不多时,李元成来到了一座石桥之上,河水缓缓流动,几条小船在远处停靠着。 作为李仲贤的儿子,他自然是活得很自在,但是由于种种的矛盾,他又不是那般快活。这个冬天比往年清净些,没有了城里的喧嚣,反而让人觉着有趣。 生活有时自然是如此地恬静,但是这背后的辛苦又岂是三言两语便能说清的,不同于普通家庭,李元成从出生起便有着与他人不同的命运。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李元成本想平静地生活下去,但是由于哥哥的惨死,他便立下了一个誓言,自己一定得找出杀害哥哥的主谋。 在这个风起云涌的大央皇朝,每个人的命运都是截然不同的。在这个风起云涌的江湖之中,不知有多少人会客死他乡,一切是非对错就真的是绝对的吗,显然不是。 想到这里,李元成自嘲地笑了笑,是啊,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大江滚滚,红尘嚣嚣。一个人有再高的权势又能如何,只不过是高处不胜寒,徒增寂寞而已。 这时,一个小孩子走了过来,他说道:“大哥哥,这个糖葫芦给你吃。”李元成溺爱地拍了拍他的小脑袋,说道:“哥哥不吃,你吃吧。”小孩有些不解,但还是蹦蹦跳跳地跑开了。 李元成忽然眼中充满泪水,他喃喃道:“哥,你还好吗,你在那边过得好吗。”世间的事情总是充满了遗憾,一个人即使是百般算计,也终会留下破绽。无所谓生,无所谓死,这又是什么狗屁的道理,李元成他不想懂,也不愿意去知道,天下皆有伤心人,不过至亲已逝世。此情此景空余泪,试问天人怎忍心。 李元成擦去泪水,望着水中的蓝天,一股怆然寂寞油然而生。 大央皇朝向来是庙堂与江湖势力井水不犯河水,但是在南江郡,一切却是没那么简单,江湖势力向官场渗透,官场又有江湖势力撑腰,正是应了那句话:在这个世界,利益大于一切。 无论是大门派,还是小势力,他们都有一个明确的目标,那就是扩张,做大,凡是对自己的利益构成威胁的,他们就要对其进行打压,铲除。 生活在底层的民众自然是有苦难言,而朝廷对此自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人可以跳脱出这个奇怪的圈子。 微风吹过,轻柔而又微凉,李元成回到了老道人的住所,老道人也是忙得不可开交,他正在贴春联,李元成说道:“你们道家也过年?”老道人笑道:“这不是入乡随俗吗,以前在山上也过年,师父对我们几个徒弟可好了,每次过年都有肉吃,怎么样,不错吧。” 李元成略感诧异,说道:“我进去准备年夜饭,你先忙着。”老道人一边蘸着糨糊一边说道:“晚饭我都准备好了,你小子等着开吃就好了。” 不知道为什么,李元成感觉到了一股温暖,他走进院子,这里的空间虽然不是很大,但是好在整齐干净,院子里有一张石桌和三个石凳,用木板搭建的小楼尽管已经十分老旧,但是看着却十分硬朗,仿佛一个老当益壮的将军,昂然站立于风雨之中,一身皆是豪气。 天色渐渐地黑了下来,天上已经开始有礼炮爆炸开来,整个千河镇皆是笼罩在一番欢乐的气氛之中。 老道人倒了两杯酒,一杯递给了李元成,接着说道:“这里可比不上将军府,李公子还是将就一下吧。”李元成双手接过酒杯,轻轻放于桌子之上,说道:“这里环境清雅,倒也是别有一番趣味。”老道人哈哈一笑,说道:“公子所言极是,正因为如此,我才归隐于此地的。” 李元成看了看天上的烟花,说道:“这里的菜肴倒是可口,味道十分鲜美,酒水虽然比不上丰城,但是却朴素醇柔,令人心旷神怡啊。”老道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说道:“你就不好奇我的身份?”李元成正色道:“你是沈空明,齐国大将,我还要继续说吗?”老道人摇摇头,说道:“你怎么知道的?罢了罢了,喝酒,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不提也罢。” 在朝安城之中,朱策来到了江临茹的房间之中,朱策坐在床上,说道:“你是朕的皇后,你还在为令儿的事情怄气呢,今天是除夕,刚才在宴会上,你还板着脸。”江临茹嗔怒道:“你真是没良心,我都有了,你还让我喝酒。”朱策笑道:“真的吗?你不会又在骗朕吧。” 江临茹嘟了嘟嘴,说道:“前些天,太医院的人过来诊过脉了,这事我还能骗你?” 朱策欣喜道:“此事当真?哈哈,我们有孩子了!”江临茹搂住朱策的脖子,说道:“你说,这个孩子是皇子,还是公主呢?”朱策沉思片刻,说道:“无论是皇子还是公主,我都喜欢。” 中书令文君来到了侍中公西令的书房之中,二人盘腿坐下,文君乐呵呵地说道:“刚才过来得时候,北渊大道可热闹了,到处都是灯火。”公西令面露笑容,说道:“往年皆是如此,你说那个李元成真是胆大包天啊,连锦衣卫指挥使纪宗的面子都不给。” 文君看了看灯火通明的房间,说道:“你这里怎么也点这么多灯了,你不是一向清廉吗?”公西令哈哈一笑,说道:“老来得子啊,今年高兴,就多添置了些灯火。”文君说道:“真是恭喜恭喜,不过你个老小子真是不含糊啊。”公西令得意一笑,说道:“刚才我们说到哪了?” 文君说道:“李元成,对了,这小子怎么在南江郡待了那么长时间,算起来已经有几个月了,你说他在那里做什么呢?”公西令说道:“还不是关于当年的那件事,这次吴道子还斩杀了天下寺分寺的一个住持,听说是个叫南天的老和尚。”文君大吃一惊,说道:“南天,他不是神通境的修为吗,怎么这么轻易就死了?” 公西令神秘地说道:“听说这次咱们的纪宗大人也差点就栽了,他也是神通境的高手,可是你有所不知,神通境跟神通境可不是一回事。” 第三十一章 行至东城岛 李元成看了看面前的容客,说道:“你怎么在这里?”容客吹了吹刘海,说道:“天下这么大,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这地方又不是你家的,你管得着吗。” 此时仍是清晨,空气中有一股泥土的味道,前夜下了一场大雨,路面却是有些干燥,风很大,已是二月,春天即将到来。 李元成摸了摸明霞剑的剑柄,说道:“你当年有没有参加那件事?”容客心领神会道:“没有,你这小子别把什么事情都往我身上推啊,那时候我才多大,也不过十六七岁而已。”李元成笑了笑,容客感觉浑身都是鸡皮疙瘩,说道:“你别笑得那么猥琐好吗。” 李元成将手从剑柄上挪开,说道:“也好,我要去黑龙帮,你也去吗?”容客思索片刻,说道:“是关于你哥的事情吗?”李元成点了点头,容客说道:“我师父让我跟着你,你去黑龙帮,那我也去黑龙帮。” 二人步行,走了一个上午,来到一间酒肆,二人入座之后,要了些饭食和酒水,这时旁边有人说道:“哎,你知不知道,前些天我看到了一条龙在江上飞舞呢。”另一人啧吧啧吧嘴,说道:“可不是,我也看到了。” 李元成摇了摇头,说道:“容客,你吃过龙胆吗?”容客一愣,说道:“龙胆,你小子吃过?”李元成嘿嘿一笑,说道:“那是自然。”容客表情有点古怪,说道:“什么味道?”李元成鄙夷道:“龙胆是用来炼丹的,你以为是炒了吃的?真是没见过世面。” 此时,酒肆外面有人喝道:“李元成,你给我滚出来!” 容客贼笑一声,说道:“你小子有麻烦了。”李元成二人走出酒肆,只见来人是一位大汉,他吐了一口唾沫,说道:“你就是李元成吧。”李元成莞尔一笑,说道:“是我,怎么了。” 大汉怒道:“那么你完了。”说完,大汉疾步奔来,他拖着一把巨剑,气势凌人。 李元成立马抽出佩剑,一跃而起,对着大汉劈出了无数道剑芒,大汉举剑格挡,退后了三四丈,李元成欺身而上,一剑劈在了巨剑之上,发出了一阵金属交击之音。 大汉哈哈大笑,说道:“你就这点本事,看招。”大汉重重劈下一剑,李元成闪避开来,喝道:“一剑游龙,”立时之间,一条白龙缠住了大汉,李元成向后飞掠四五丈,下一刻,一道气浪炸了开来,大汉长发飞舞,竟是吐了一口鲜血。 李元成虚空盘腿而坐,他口中念念有词,下一刻,天上降下一把巨剑,直接击向了大汉,大汉亡魂皆冒,喃喃道:“天罚,剑林山的天罚剑!”此刻,围观的几位游侠皆是震惊无比。 天罚剑撞在了大汉的巨剑之上,发出了一声震天大响,大汉狂喷出一口鲜血,接着便倒在了地上,死了。天罚剑也消失不见。 容客走过来,说道:“你比之前又强大了不少。”李元成落回地面,说道:“我想你肯定也没闲着。” 此时,孤塞飞雨别水寒脚踏玉莲台,飞了过来,她说道:“李元成,我的来意你可知道?”李元成说道:“不就是想上我吗,你大可以来硬的。”容客在一旁哈哈大笑,说道:“你就是孤塞飞雨别水寒?作风可真是放浪不羁啊。” 别水寒倒是脾气极好,她说道:“李元成,你考虑好了吗?”李元成说道:“这有便宜,不占白不占,我跟你走了。”别水寒略感诧异,随即说道:“你上来吧。” 李元成拔地而起,站在玉莲台之上,别水寒说道:“这么快就急不可耐了,你的手放在我腰上做什么。” 李元成哈哈一笑,说道:“你这身体倒是香得很。”容客在底下露出了一副古怪的表情,心中想道:这么好的事怎么就不砸在我身上呢,砸死我也愿意啊。 人群中有人说道:“这是哪里来得高手,竟然可以御空而行,莫不是神通境的修者。”别水寒轻声道:“抓紧了。”李元成下意识地抱住了她。 下一刻,两人便飞远了。容客在底下哭丧着脸,自己是来偷师的,竟然让这小子跑了,真是时运不济啊。 李元成站在玉莲台之上,身体紧贴着别水寒,下面的景色飞速逝去,此时的李元成可谓是骑虎难下,他现在只不过是任人宰割的砧板肉,不过他心里又有些激动,双修,他倒是听过,只不过倒是没有尝过这其中的滋味。 别水寒笑了笑,说道:“你在想些什么呢?”李元成尴尬道:“没啊,没什么。”别水寒感受着身后传来的温热,心中仿佛有小鹿乱撞,她妩媚一笑,说道:“李公子真是风趣啊。”李元成不知所以,说道:“那个,你的身体真是软糯啊。” 别水寒心中流过一丝异样的感觉,说道:“这东城岛快到了,你把手挪开。” 二人来到了东城山庄,大门两旁各有一只石凤凰,守门的两位弟子见着城主别水寒走近,二人整齐说道:“恭迎城主。”别水寒摆了摆手,说道:“太叔名门回来了吗?”其中一人回禀道:“太叔大人去了东原州视察产业,暂时还未回来,应该还有段时日。”别水寒点了点头,说道:“这段时间可有异样。”另一位弟子说道:“没有什么异样,不过,南海的无上仙人来过一次,他放下一瓶丹药便走了。” 别水寒接过小玉瓶,随后便拉着李元成进了大门。穿过几道回廊,二人来到一处房间,别水寒说道:“你暂时就住在这里,过两天我便和你双修。” 李元成表情有些僵硬,说道:“这么急,我得有些心理准备,这样,你给我一点时间,我考虑好了,咱们再说,行吗?” 别水寒微微笑道:“你就洗干净等着吧,别跟我贫嘴,你知道,你既然来了,就别想着逃跑了。” 李元成哈哈一笑,说道:“没想过要跑,绝对没想过。”别水寒打开房门,说道:“进去吧。”李元成看了看四周,随后走了进去,房间之中十分朴素,一个矮桌,两个蒲团,一张低矮的小床,一张书桌,和一个书架。 李元成点燃了蜡烛,说道:“你这里可真是简洁。”别水寒并未答话,径直离开了。 第三十二章 逃离 两日后,在客房之中,李元成看了看窗外,外面是一些树木,有些只剩下了光秃秃的树干,有些则是翠意盎然,远处有一处假山,旁边是一个小瀑布。 这时,李元成拿起了一本书,仔细阅读了起来,书中讲得是上古的传说,这时,屋外有人敲门,来人说道:“城主叫你过去。”听这声音,便知道来人是一名少女,声音婉转动人。 李元成放下书本,打开房门,说道:“走,带我去吧。”二人穿过几道走廊,来到了一处院落,此处雕梁画栋,建筑十分高大,竟有了一丝豪气。 侍女躬身道:“公子清,城主就在这间屋子里面。”李元成大步走进屋子,房门没关。乍一看之下,一个巨大的屏风立在偏厅与大厅之间,屏风后面是一个曼妙的身影,从这里望过去,便知道此人定是仅仅穿了几件内衣。 此时,别水寒说道:“你个死鬼,还愣在那里干嘛。”李元成咽了一口口水。就在这时,异变突起,吴道子竟是飞跃而来,他直直地冲进房中,抓起了李元成就开始往外飞去。 别水寒立马穿上外套衣物,她此时正是气愤异常,到手的肥肉就这样飞了,她觉得自己的威严遭到了挑衅,于是她飞速向着吴道子二人掠去。 吴道子嘿嘿一笑,说道:“李小子,你知道这婆娘为何和你双修吗,原因很简单,她要夺取你的精元,以便飞升天界。” 李元成诧异道:“这世界上还有天界?幸好你来得快,否则我肯定被她迷惑了。”吴道子点头道:“这个女人懂得的歪门邪道可不少,你下次可得小心了。” 此时,吴道子大声说道:“别水寒,有机会再见。”说完,他将李元成背在了身上,脚尖不停地点在海水之上,速度当真骇人,别水寒祭出玉莲台,奈何吴道子的速度太快,她根本追赶不上,她心中气急,狠狠地躲了躲脚。 很快,二人来到了中明州的港口,吴道子一声大喝,立马冲天而起,他迅速地降落在城中的街道之上,这时,街道上的人皆是吃了一惊,纷纷逃窜开来。李元成站在碎石之上,整了整衣衫,说道:“师父,你真是霸气!” 吴道子貌似很是受用,说道:“那是,不过,我们接下来去哪。”东原州靠近大海,是皇朝的最东方,东城岛自古以来便是超然世外的存在,当然,东城山庄在内陆也是有产业的,所谓一岛为一国,便是这个说法。 李元成伸了个懒腰,说道:“这东原州没什么好待的,这里龙蛇混杂,我们得离开这里,回到夏明州,去找黑龙帮算账去。”吴道子摸了摸雪白的胡子,说道:“那也好,这里毕竟不是什么好地方。” 二人出了城之后,一路向西行去,他们都没有骑乘马匹,而是用轻功在陆地上飞跃,这是吴道子提出来的,大概意思就是锻炼体魄的耐力,并且学会熟练使用气机的吐呐运转。这些都是一个人想在武道中登顶的必备基础,所以李元成照办不误,他虽然感觉吃力,但是他还是咬着牙坚持了下来,所谓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这道理谁都明白,但是不见得人人都可以身体力行,李元成做到了,这不是说他就是高人一等,而是说明了他有着清醒的认识,自己如果想为哥哥报仇,那么这一点苦头无论如何也是得吃的。 吴道子看了看李元成,,说道:“你小子还能撑,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这一路上我们至少也算行了四十里地了,你还要跟上我的步伐,这难免有点为难你,我们停下来休息一下吧。” 李元成此时已是汗流浃背,喘着粗气,说道:“不用,这才多远,你行,我也行,虽说我境界比你低了好些,但是我心气高啊,没事,这天也快黑了,等天黑了再说吧。” 吴道子轻轻一跃,随后在天空中飞驰,他说道:“你小子还心气高,我当年那才叫心气高呢,我自少年时期开始学习剑术,每天都是用八个时辰来练习剑术,其它时间都是用来打坐了,这才有今天的境界和修为,那个,哎,你小子怎么晕了。” 吴道子来到李元成身边,发现他是内力消耗过度,这才晕了过去,不禁松了一口气,吴道子将李元成平放在小山腰的草地上,喃喃道:“这小子肯这么拼命,倒也是好事,只不过这股倔劲倒是不怎么好。”说完,他开始找了些柴火,手指一弹,柴堆之上立马燃起了火焰。随后他打了一只野山鸡,在河里拔毛洗净之后,开始烤了起了来。 李元成闻到一股肉香,立马醒了过来,这时已经是天黑时分,李元成吃着鸡腿,说道:“师父,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这里面还有些香草,吃起来真是可口。” 吴道子吃了两口鸡翅膀,说道:“过段时间,我可能要闭关了,因为飞升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了天界的事情,我就不瞒你了,我准备在三月闭关,你我师徒一场,我自然不会藏私,这本秘籍是我的一些修炼心得,可以帮助你少走弯路,你收下吧。” 李元成洒然一笑,接过秘籍,说道:“师父要飞升,徒弟我自然是十分高兴,只不过我现在算是剑林山的弟子了吗?”吴道子哈哈一笑,说道:“那是自然。” 夜晚,二人就这样交谈着,整个山林之中一片沉寂,远处偶尔传来一两声狼叫,听在耳中,令人毛骨悚然。 深夜,在丰城的将军府之中,余田手持长剑,蹲着马步,他的衣衫早已经被汗水给浸湿了,但是他没有停下来,孔如来在一旁指点,栎东来说道:“我看还是停下来吧,这样练可不科学。”孔如来也觉得该停下来了,说道:“余田,明天再继续。” 余田缓缓直立身体,甩了甩胳膊,这时子车正名走了过来,说道:“余小子,不错,这都是一些基本功,到时候我把霸道剑的精髓传授与你,你便可以在这江湖上横着走了。” 余田憨憨一笑,说道:“谢过大师父。”孔如来心中想道:好不容易发现的好苗子就这样被这个老家伙抢去了,要不是技不如人,老子早拼命了,真是晦气。 余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借着烛火的微弱光线,他拿出了藏在枕头之下的书籍,此书名为《霸道剑》,书中术语艰深晦涩,尽管如此,余田还是每日都得读上一遍。 第三十三章 南门渡口 李元成和吴道子分别后,在夏明州的南门渡口遇到了容客。容客看了看搬货的脚夫,说道:“你小子快活完了?我容客从未见到这样的好事,快说说,滋味如何,想必一定是很爽吧,哈哈。” 李元成觉着好笑,不由皱眉道:“还很爽呢,是差点就死了。”容客面露疑惑之色,等到李元成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之后,容客忽然贼笑一声,说道:“我就说呢,天下哪有这般好事,你小子也算命大,哎,你不是想去黑龙帮砸场子吗,算我一个,咱们事先可是说好了的啊。” 这南门渡口人流不少,大多是从北方来的游人和商客,他们或是成群结队,或是带着奴仆护卫,一看就知道不是容易招惹的人。李元成看了看远处的几个行人,说道:“我说你这个游手好闲的家伙,你不跟着你师父学本事,你跟着我算怎么回事,我可亲眼看见了啊,那个公输求败和他的徒弟刘之唤都去南楚历练去了,你还在这里瞎转悠,真是替你着急。” 容客嘿嘿一笑,搓了搓手,说道:“这本事可不是说有就有的,我跟着你也就是图个乐呵,你可别赶我走啊,我那个师父脾气古怪的很,待在他身边,我都憋出内伤了我。”李元成翻了个白眼,说道:“你小子别跟我瞎扯啊,先不说这个了,你看那几个人是不是有点可疑。” 容客顺着李元成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见了几个鬼鬼祟祟的江湖游侠,李元成收回手,在手上哈了一口气,随即说道:“你看咱们要不要为民除害,我看那几个人肯定不是什么好鸟,他们要走了,咱们跟上去。” 二人一路跟着那几位游侠来到了一处巷子,忽然之间,巷子前后出现了两队人,其中为首的一名大汉说道:“你们好大的胆子,我们黑龙帮的事你们也敢管,兄弟们,给我上。”说完,两队人蜂拥而上,李元成轻声道:“那边交给你了。”容客点头道:“没问题,你放心,就他们这群乌合之众还入不了我的眼。” 李元成瞬间拔出明霞剑,一道惊天剑气向着前方众人射了过去,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伙人皆是倒地不起,而容客这边也是一点也不含糊,他刀也不拔,一脚踹在最前面那人的腹部,接着,后面的人皆是被撞飞了出去。 大汉闪身躲开了,他吓得魂不附体,连忙跪下,求饶道:“二位大侠,饶命啊,我真的不是有意要为难你们的啊,上面的命令我也不得不遵从,你们就发发善心,绕我一次,如何?”李元成瞥了一眼倒地不起的众人,说道:“你还真是口气挺大,求饶,多老套的手段,是不是我放过你们,你们接着就恩将仇报?依我看,你这样的人也害死过不少人,这样,你给我磕个头,我们再商量。” 大汉立马磕了个响头,李元成甩出明霞剑,一剑将他钉死在了地上,容客说道:“你还真是狠啊,不过倒是对我的胃口。”李元成走过去将明霞剑拔了出来,在大汉身上擦了擦,随后归剑入鞘,说道:“你也别在那里说风凉话,我们此次出手,已经触犯了黑弄帮的利益,正好,我还想会会他们。” 容客飒然一笑,说道:“黑龙帮可不是什么小帮派,你确定我们可以端掉他们?”李元成二人离开原地,来到了一处酒馆,二人入座之后,李元成倒了杯茶,说道:“我们可以和他们周旋,反正敌在明,我们在暗,我们想出手便出手,想跑路便跑路,他们还能把我们吃了不成。”容客皱眉道:“如果我们碰到了黑龙帮中的高手,那该怎么办。” 李元成喝光杯中的茶水,说道:“这个你不必担心,黑龙帮中的大人物一般不会出手的,都是底下的人在做事,只要我们懂得分寸就行了。”容客面露喜色,说道:“那么我们可以在虎口拔牙了,想想都令人激动啊。” 李元成正色道:“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这里鱼龙混杂,我们吃完饭,再商议对策。” 二人结完账便来到了一家客栈,他们进入房间,关好门窗,李元成率先开口道:“过段时间,肯定会有黑龙帮的人过来找我们麻烦,我们现在要做的事就是找到那几个游侠,虽然说我们还有正事,但是这件事我们不能不管,直觉告诉我,那几个人肯定在谋划着什么。” 容客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说道:“那几个人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我们上哪里去找。”李元成嘿嘿一笑,说道:“我跟踪他们有一段时间了,他们经常在渡口那里活动,明天我们去渡口,肯定能逮着他们。” 余田和子车正名来到了南楚的边境线,这里视野开阔,远处有一队兵马冲了过来,子车正名说道:“余田,该是你展现修炼成果的时候了。”余田拔出长剑,疾速奔向远处的南楚骑兵。 余田距离众人只有五十步的时候,骑兵之中便有利箭射了过来,余田重重一跃,劈下几道剑气,为首的几名骑兵立即倒飞了出去,余田来到骑兵后方,一脚绊倒一匹马之后,又踹飞一人。 一位士兵一甩长枪,余田一把抱住长枪,直接将其摔落马下。这时,对方的一名小旗拔出佩刀,直接冲杀过来,余田一声大喝,立即迎面而上。 仅仅是一个照面,那名小旗便被余田一剑钉在地上,余田抽出长剑,将剩下的几人杀死后,便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子车正名快步走了过来,说道:“不错,你能够将招式一气呵成,中途并未拖泥带水,可见你的确天赋异禀,这次回去,我就教你霸道剑的精髓,不过你得切记,这霸道剑可不是用来杀自己人的,如果哪天你触犯了这一原则,我会亲自杀了你,知道了吗?” 余田站了起来,恭敬地说道:“谨遵师父教诲!”子车正名点点头,他摸了模脸颊,看着远处的树林,不由觉得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种感觉究竟是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 因为私自贩卖军马,孔如来和栎东来都受到了李仲贤的口头警告,所以这次余田看着这十匹战马,心里可是痒的很,子车正名哈哈一笑,说道:“余小子,只要你学好了武功,这银子还不是如水一般,取之不竭,用之不尽。”余田尴尬一笑,轻轻地点了点头。 第三十四章 夜晚泛舟 夜晚,李元成和容客泛舟于运河之上,二人皆是盘腿而坐,李元成喝了一口烧酒,说道:“这夜晚的月色当真是极美,你看这河里的圆月随着波浪一起一浮的,这让我感慨颇多啊。” 河里不时的有鱼跃出水面,容客撇撇嘴,说道:“我看你是又开始浪了,你不是感慨颇多吗,作一首诗如何。”李元成站起身,走到船头,吟道:“夜色美如画,圆月水中栖。鱼儿莫高兴,小心钓鱼人。”容客哈哈一笑,说道:“可以啊,真是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一手。” 李元成昂起头,仰天长叹道:“此处酒气香,微微沁人心。寻得清静地,与人说太平。望穿天涯景,世人皆梦里。怎能沉醉乎,提剑踏歌行。” 容客也是站了起来,他鼓掌道:“不错,你怎么不去考取功名,非要在这个江湖抢饭碗,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李元成尴尬一笑,说道:“那些文官老爷哪个没有两下子,你以为文人就必须得手无缚鸡之力,你错了,现在天下太平,考武举的都去科举那里凑热闹去了,在和平年代,想在武将这一条道上走,远没有做官来得快,但是这同时也说明了科举的竞争压力大,我父亲是镇南大将军,我不走武将这条路,还能去考科举吗?” 容客尴尬笑道:“你小子的心可真够大的,你要做到什么程度?”李元成思索片刻,说道:“当然是获封异性王了。”容客大吃一惊,说道:“你小子真是够野的,你难道不知道异性王向来是在国家走向末路时才封的吗。” 李元成双手附后,说道:“我只是说说而已,再说了,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呢。” 容客吐了一口唾沫,说道:“我逗你玩的,你还当真了。”李元成尴尬一笑,说道:“你这个人倒是有趣。”忽然之间,远处来了一名黑衣人,只见此人在河面上飞跃,倒是说不尽的写意风流。 李元成眉头一皱,说道:“那人是朝着我们来的?”容客浑身一紧,说道:“此人是炼神期的高手,我看我们还是跑路吧,这人身上有一股浓烈的杀气。”李元成双眼微眯,说道:“我们现在逃跑,太晚了。” 黑衣人来到距离二人五十步的地方,他站在水面之上,说道:“的确已经晚了,李元成,你可知道我是谁?”李元成讥讽道:“我对不敢见人的人没兴趣。”黑衣人气急,怒喝道:“你找死,我今天非得扒了你的皮。”说完,黑衣人疾步冲了过来,李元成拔出明霞剑,剑尖往前一点,一条白龙从中迅速飞出,它低吼了一声,接着便冲向了黑衣人,黑衣人喝道:“雕虫小技,看招。” 黑衣人一剑劈在白龙的身体之上,一股精纯劲气顿时浩荡开来,白龙与黑衣人皆是在震动不止,黑衣人大喝道:“破!”只见白龙缓缓消散开来,黑衣人大笑一声,继续向着二人狂奔而来。 李元成的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接着,容客拔出佩刀,冲向了黑衣人,黑衣人一剑猛烈劈下,容客立即倒飞了出去,口吐鲜血。 李元成盘腿于虚空中坐下,口中念念有词,接着,天罚剑从天上迅速坠下,黑衣人举剑格挡,奈何天罚剑剑气之盛,已经超乎自己的预料。黑衣人大喝一声,他的衣袍疯狂鼓荡,周身的剑气森然。 李元成浑身颤抖,说道:“你莫非是不行了吧。”黑衣人又急又气,却是忽略了容客,容客迅速来到黑衣人的脚下,一刀向上刺出,顿时之间,黑衣人上下受敌,他此时已是怒气横生,就在他露出破绽的时候,李元成和容客同时发力,黑衣人一个失手,立即被震出了内伤。 黑衣人一跺脚,一股大力浩荡而出,容客被这一脚震入水底。李元成心中一急,顿时吐出了一口鲜血,黑衣人抓住天罚剑,用力一扯,却只在上面造留下一个微小的裂痕。 李元成并不好受,他的气机已经趋于紊乱,黑衣人大喝道:“给我碎。”下一刻,天罚剑“砰”的一声碎裂开来。李元成当即又是吐了一口鲜血。 黑衣人站在原地,他的手掌已是开裂,鲜血顺着手指流了下来,他紧紧握住佩剑,说道:“你小子倒是厉害,还有什么招数,一并使出来吧。”李元成看了看河面,说道:“你该不会是怕了吧,怎么不过来,哈哈。” 黑衣人的确是心有余悸,前面两招都对自己造成了伤害,两条手臂和双腿皆有强烈的刺痛感传来。黑衣人狠下心,向着李元成缓缓走来。 李元成突然喝道:“十方剑界。”黑衣人大吃一惊,连忙向后倒退了十几丈。李元成嘲讽道:“就你这样还敢来行刺我,真是可笑。”此时,容客忽然出现在黑衣人背后,接着便一刀刺穿了他的后背,黑衣人一怒之下,回头便是一掌,容客被轰飞了几十丈之远。 就在黑衣人飞速靠近李元成的时候,远处忽然飞来一名老者,此人骨架粗大,身材挺拔,身着一件青衫,他大喝道:“贼人,受死吧。” 谢昂飞速靠近黑衣人,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接着便是一脚踹在他的腰部,黑衣人被踹进了水中。 谢昂立即潜入水中,又是一脚将其踹上水面,黑衣人站在水面之上,不断的吐血,谢昂从水中迅速冲出,一个膝撞,将黑衣人的身体撞成了两半。 李元成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说道:“这人是谁?”谢昂面色沉重,他抓住黑衣人,揭开了他脸上的布条,说道:“不知道。” 容客也从远方走了过来,他受了严重的内伤,此时以经难以支撑悬空术的运转,他的脚已经没入水面,他靠近二人之后,说道:“这人是谁?” 李元成摇了摇头,说道:“有可能是我娘的仇人,不过我们在这里站着也不是事,我们上船再聊。” 谢昂躬身道:“公子,属下先行告退。”李元成点点头,扶着容客来到船上。李元成拿出两枚丹药,递给了容客一枚,说道:“这是疗伤的丹药,你服下吧,这次幸好有谢昂在,要不然我俩绝对跑不掉。” 容客咳了几声,干笑道:“这人可真是厉害,不愧为炼神期的高手。” 第三十五章 争斗 第二日,天上下起了小雨,李元成和容客来到了南门渡口,果然,他们又见到了那几个游侠,李元成说道:“想必他们已经知道了我们会来,这次在那里守株待兔呢,待会我们可能会和他们打起来,做好准备。”容客点点头,说道:“这群人的胆子真是大啊,待会我们一定得把他们揍成猪头。” 李元成摇头道:“厉害的人物还没露面呢,那些高手肯定在暗处,我们出手时得注意一点。”远处的几名游侠开始向巷子里走去。李元成二人也跟了上去。 二人走到了巷子的拐角处时,天上忽然有一道大网落了下来,李元成大喝道:“不好!”接着,他拔出明霞剑,剑势疾走之下,无数柄剑影将大网切成了碎片,这时,远处走来一人,此人正是杨老大,他开口道:“哎呀,没想到啊,你们这两个兔崽子会在这里出现,我还真是走运,正好有人要买你们的命,卜龙河,给我上。” 下一刻,藏在暗处的卜龙河迅速出现在二人面前,李元成大吃一惊,说道:“你就是黑龙帮的快剑手卜龙河?”卜龙河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说道:“正是,不过你们今天是跑不了了。”说完,卜龙河一剑抽出,李元成面前立马出现了一道剑气组成的墙壁,剑墙飞速袭向二人。 李元成大喝一声,他将明霞剑竖直握于胸前,口念动咒语,容客直接一跃而起,对着卜龙河劈出凌冽一刀,刀芒被卜龙河轻松破去。 李元成周身有剑气炸开,剑墙与剑气相撞,发出了“砰砰”的爆炸之音。此时,容客已经与卜龙河贴身搏斗,卜龙河的剑招极快,容客被一剑抽飞上了天空。李元成破去剑墙之后,接着便欺身而上,他高高跃起,砸下猛烈一剑,卜龙河抽剑抵挡,竟是后退了几步。 李元成微微一笑,横扫一剑,直取卜龙河的腰部,卜龙河侧身躲过,他一脚踹出,腿上竟有风雷之音,李元成抬手接住这一脚,往地上一摔,便将卜龙河重重摔在地上。 容客大笑道:“李元成,让开,看我的。”李云成向后倒掠几丈,容客疯狂奔来,他双手倒提佩刀,卜龙河微笑道:“我可不是任人宰割的货色。”说完,他双手紧握剑柄,一剑劈下,立马便有无数剑影在空中激荡开来,李元成抽剑抵挡,倒也没事,容客却没那么好运了,他首当其冲,立马便被数量恐怖的剑影给震飞了出去,他落地之后,身体踉跄了一下,差点跌到。 李元成微笑道:“容客,你在一旁看着就好。”说完,李元成跃至空中,一剑劈下,一个剑气旋涡立马将卜龙河团团围住,卜龙河微微诧异,他极力挣脱,奈何却是徒劳。李元成加重力道,剑气旋涡立马疯狂转动,卜龙河重攻轻防,当下便受了内伤,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 这时,李元成觉得不妙,立即抽身而退,卜龙河浑身气机炸响,他疯狂奔向李元成,一剑砸下,这一剑速度奇快,力道也是骇人,李元成抽剑抵挡,竟是被震退了十丈之远,感觉着手上的刺痛感,他愈发地握紧剑柄。李元成双眼微眯,下一刻,他于虚空中盘腿而坐,口中念动咒语,天罚剑从空中飞了下来,直取卜龙河的头颅,卜龙河大惊失色,他举起长剑抵挡。 奈何天罚剑来势凶猛,瞬间便将卜龙河震出了内伤,李元成喝道:“爆!”天罚剑随即炸开,一圈气浪在原地四散开来。卜龙河被炸翻在地,他吐了口鲜血,喊道:“杨老大,快走!” 杨老大是个奇人,他不会武功,但是怪就怪在其轻功一流,连神通境的高手都留不住他。闻听此言,杨老大拔地而起,瞬间便消失在了天际。 容客面露讶异之色,他喃喃道:“好强悍的身法。”李元成缓步走向卜龙河,就在这时,杨老大去而复返,他一把抱起卜龙河,转眼间便消失在了天际。李元成苦笑一声,说道:“容客,这胖子是什么人,这速度当真举世罕见,连我师父都略逊他一筹。” 容客走过来,说道:“他就是黑龙帮的杨老大,他的职位相当于长老级,平时多是在外面办事,黑龙帮的外部事务都是他负责的。”李元成皱眉道:“他的身法奇快,我们不可能在他身上做手脚,这倒是个遗憾。” 文少乾和荀玉的女儿荀小妹在东明湖的一条沙船上,文少乾说道:“小妹,你看这里的景色可美?”荀小妹嘻嘻一笑,说道:“你前几天去青楼了吧,我可是亲眼看到的。”文少乾尴尬道:“还不是那些官宦子弟拉着我去的,你知道,我对你可是一心一意的,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呢。” 荀小妹气哼哼地说道:“我管你有什么苦衷,反正我不准你再去了,你要是不听话,我就打断你的腿。”一旁的公西剑华哈哈一笑,说道:“荀小妹,你管得也太宽了吧,这文兄也不是那种风流的人,况且你们还没成亲呢,要是你们把事情办了,我家文少乾还不得郁闷死。” 湖中有大雾,此时从沙船往四周看去,竟然仿若在仙境中一般。 荀小妹拎着文少乾的耳朵说道:“你下次还去不去了?”文少乾叫嚷道:“不去了还不行吗,你快松手,哎,轻点,轻点,耳朵要掉了。”公西剑华无奈摇头,说道:“我过几天就要去边境从军了,你们到时候会想我吗?” 荀小妹松开手说道:“你走了,孟情姐姐怎么办,你们男人果真都是负心汉。”公西剑华并不恼怒,他自嘲一笑,说道:“我与她本就是有缘无分,父亲不允许我和她来往。”荀小妹讥讽道:“你真是没骨气,空有一身的武功,孟姐姐她真是瞎了眼。” 公西剑华无奈苦笑,说道:“这天下伤心人多是如此吧,自古父命难违,我何尝不想与她相守一生,毕竟她为我付出了那么多,可是我这个人向来不会忤逆父意,她可能真的是瞎了眼了吧。” 荀小妹怒道:“你真是没良心。”说完,她竟然哭了起来,她哽咽道:“什么山盟海誓,都是假的,孟情对你那般体贴,为你受了那么多委屈,你这个人真是个臭男人。” 公西剑华泪流满面,说道:“与其两相煎熬,不如我一人承担,人间之情,让人无可奈何,可悲,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