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初遇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谢初做了十几年将军家痴傻的二子,前些日子好不容易从混沌状态回到清明,便换了女装随六王世子司离来到翠峰山游玩。   翠峰山位于帝京郊外,山下有一片桃林,周边溪水环绕,算得上是一个山清水秀的人间仙境了。   只是这仙境如今也被血染了。   数十个黑衣蒙面人在一百多个侍卫之中穿梭,只看见人影晃动,刀光剑影,皮肉撕裂混着闷痛声,不出半刻钟,地上已躺了一群侍卫的尸体,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向四周弥漫!   黑衣人收了剑,齐刷刷地跪在地上。   这时树林中走出一道修长身姿,一袭月白色衣袍飘若流云,俊雅无双。   清冷不含感情的声音在林中响起:“尸体都处理了,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谢初藏身在不远处的大树后,屏住了呼吸。   真真是作死的节奏啊,没事来这山头转悠啥,这不遇到危险了!   谢初虽出身将军府,然除了两臂天生神力,没有半点功夫,若遇见了厉害人物,且定不敌。   她躲在树后心里一阵恐惧,咒骂起世子司离来,关键时刻却不知跑到哪里方便去了。   正在胡思乱想,粗犷深沉的嗓音在身后传来:“出来!”   谢初精神一凛,有些泫然欲泣了。 丫的被发现了! 连脚步与喘息声都没有听见,看来今天是遇见高手了。   她举着双手背身站出来时,一把明晃晃的长剑已迅速地架在了她的脖子上,谢初吓得一颤,感觉到那刀刃碰到了自己的脖子,一阵刺痛。   十几个黑衣人片刻的动作,连带着地上的尸体都消失不见,仿佛刚才的屠杀只是自己的错觉,谢初刚想要揉揉眼睛,另一道清寒如玉石相击的声音响起了:“可全看见了?”   “没有,没有,我刚才睡着了,什么也没看见。” 谢初赶紧摇头,心里却还回荡着方才那男人的声音。   那声音霎是好听,谢初想起那道纤尘不染的身姿,想着定是一个超凡脱俗的美男子,才要回头脖间的长剑又近了一份,持剑大汉恶狠狠地道:“不要耍什么花招,老实点!”   谢初不敢动了。   “主子,这人留不得!方才之事不能传出去,否则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黑壮大汉又阴森开口道。   我去,居然这样心狠手辣,面对她这样一个美少女也能下的去手!   谢初抬头就瞪过去,见那男子也睁着一双圆目,凛然望着自己。 她软了表情,狗腿的去求那男子口中的“主子” 。   借着月色,她转过头终于看清了眼前的白衣男子,一双凤眸狭长,眸深似海,眉目如画,精致华贵,仿如一卷上好的山水墨画,无人堪比。   这……这不正是璟国国师!   惊艳和惊异遮掩不住,谢初堪堪退了两步。   所谓璟国的国师傅渊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人物,攻于谋略,善于占卜、炼制丹药,又生的一副天人之姿,深的皇帝信任,仅用三年时间就变成令全朝上下拿他没办法的强大男人,手握大权,生死予夺。 第二章力大无穷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看来是识得本座的人。”清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调侃之意,眼前白光飘荡,男人已到跟前,抬起手挑起谢初的下巴。   巴掌大的小脸,水润的墨玉双眸,皮肤白玉透亮,除了几丝稚气,端是绝色难掩,尤其是眼角那颗泪痣,看的人心痒难耐。   “这般容貌,杀了倒是可惜了。” 男人啧啧两声,带着丝遗憾开口。   谢初赶紧点头,是啊,是啊,那就别杀她啊!   男子见她狗腿的样子,涔薄的嘴角恶劣勾起,转而道:“不过,本座向来不是什么怜香惜玉之人……更何况让你看见了今夜之事,本座也只能杀人灭口了!” 说罢甩开她的下巴,阴冷冷地笑起来。   谢初瞬间沮丧了小脸,只能颤着嗓子开口:“我是真没看见,我……方才睡熟了……”   男人冷嗤一声却是不再理会她,懒声吩咐道:“郭允,动手吧,念她年幼倒可以给她个痛快。”   “原来堂堂国师也会这样为难一个小姑娘,啧啧……” 讽刺的话语自没入黑暗的林间传出。   谢初一听这语调声音,顿时面露喜色。   “谁在那里?” 侍卫警觉地抬头看向声音发出的地方,手中的利剑蠢蠢欲动。   前方树林中树叶轻微抖动,发出细微的声音,似有人影中飞掠过,又转瞬没了踪迹。   在国师挥手后,那侍卫立即提剑追了过去。   国师身形未动,仅是抬头淡淡望了望瞬间消失在黑暗中的人影,继而将视线落向她。   这边谢初早已绷紧了身体,在男人转身的那一瞬间,迅速将在腰中探出的药包洒向男人,白色粉末在空中弥漫开,人已灵活地退了几步,转身就跑。   然到底是低估了对方的实力,只跑出了几米远,肩膀一紧就被捉住了,谢初反手抓住对方的手腕,用力扯下。   傅渊平寂的黑眸波澜骤起,看向自己隐隐作痛的手腕,已是青紫一片,若非有内力护着,这手臂怕是已经被捏碎了……  好大的力气!   再看谢初又跑了几步,回头看见又追过来的男人,停了步左右看了看,跑过去双手抱起旁边一棵大树,如拔萝卜般将那棵一人来粗的树连根拔了起来。   “你已中了我的迷药,我劝你赶紧离开,否则小爷一会儿用这树将你压成肉饼!”   完全忘了自己是女子打扮,又小爷的自称起来,那双墨玉美眸此刻似是带着魔力般,晶亮澄清,透着蛊人的异彩。   傅渊身姿不动,望着她,眸中精光毕现,虽然防备及时,还是吸了少量药粉,晕眩感袭了上来。   谢初挥舞着手中的粗树以防男人近身,那树在她手里如同耍大旗般轻松,注意到男人轻晃的身形顿时得意。 饶他是大罗神仙也敌不过这十日醉。   “好好保重啊,国师大人!”   少女幸灾乐祸的声音,带着一丝蛊惑的糯软绵音,也不知是否因为这药力,傅渊只觉得心里骤然一紧,像是被轻挠了一下,**。   “砰!” 地将手上的大树扔下,谢初拍了拍手,转身要离开,耳边一阵风过,一个黑影闪过,突觉腰间一紧。   “是我!” 略微紧绷的戏谑声音在耳边响起时,她已被带起,遁入黑暗中,无声无息。 第三章变脸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从翠峰山下来,谢初不可谓不后怕,担忧了一晚,早上才睡着。   六王世子司离一大早就来寻他了,被内侍谢来、谢往拦下了,两人都是谢夫人精挑细选的两位美人,对谢初的事都知晓,专门近身伺候。   “世子,我家少爷还没起,请世子午后再来。” 谢往低眉顺目,态度却坚决。   “美人,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忘了昨晚你们家少爷是谁救回来的了?” 那双桃花眼微微眯着,嘴角擒起蛊*惑的笑痕,低下头在谢往耳边轻道:“谢二哪件事能瞒的住我,莫说女子的身份,就是身子――我也是看过的。”   声音很小,然男子呼出的温热气息让谢往瞬间红了耳根。   “世子,请慎言!” 谢来将谢往拉到身后,怒目警告。   司离不在意浅笑,桃花眼更是绚烂蛊惑。   “我来是有重要事情与谢二商谈,你们去准备洗漱用具,我亲自喊她起床。”   发了话见两个内侍还是不让路,司离难得正色:“你们放心,男女之妨本世子自是晓的。”   两人对视了一下,这才让了道。   谢初朦胧间听到了外面的声响,睡意减了几分,还是迷糊着不愿起身。   司离进来连叫了她几声都故作没听见,继续睡觉。   “不起来是吧!”   性子被她磨光了,司世子阴笑几声,走过去直接掀了她的被子。   被子没了,露出身上穿着的丝制里衣,水雾阑珊的墨玉眸,艳丽勾*人的泪痣,雪白莹润的脖颈,竟是一派活色生香!   世子一怔,双眸暗沉。   谢初爬起身忙去抢被子,发怒般皱眉看着榻前的人,“司离,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么?”   司离转身掩饰自己的异样,也不搭理她,径直过去取过屏风上挂着的衣服扔给丢到榻上,“赶紧起身,有事跟你说。”   谢初拎了衣服,躲到屏风后面穿衣,露着半个乱哄哄的脑袋怒目着外面的男人,一袭黑衣,衣领、腕部皆用金丝勾勒着繁复的花纹,清贵华丽,衬的面如白玉,眼眸更是如桃花渲染过一般。   谢初哼哼几声,暗骂了一声衣冠禽*兽,要不是昨晚被他搭救,定要赏他几个铁拳尝尝!   说起两人之间的恩怨还要从谢初还是痴傻之人开始。   这六王世子自小便是个风流人物,赛马、赌球、逛青*楼,样样都是出类拔萃,自从见了谢家痴傻的儿子后时常过来逗弄几番,偶然间发现了她女儿身的身份后倒是安分了些日子,然传出谢初不傻了的消息后,忍不住又过来了,这谢初自是知道自己以前如何被这人欺负,立刻找了两个高手擒了司离,拳打脚踢泄了愤后从后门扔了出去。   偏偏世子脸皮够厚,挨了打仍天天来将军府报道,又拿她女儿身的秘密加以威胁,谢初一时也无可奈何。   这边穿好衣服出来,司离正端着茶细细品着,一派悠闲。 谢初丢了一个白眼过去,被谢来谢往伺候着梳洗。   等所有丫鬟都退出去,司离才放了茶杯站起身来,走到谢初跟前,垂首细细打量她的面容。   在被他看的出了一身鸡皮疙瘩后,这人才开口道:“你现在清醒了,以后难免会跟朝堂中人打交道,这相貌既被国师见了,也是要不得了。”   要不得? 谢初被他的话惊的瞠目。   司离又扫了她一眼,对门口唤道:“进来吧!”   一个穿着翠绿衣衫,梳着双髻的丫鬟垂着头走进来,跪在外厅。   “奴婢见过世子,见过谢二爷!”   谢初不明所以地看向司离。   司离解释:“这是秋竹,擅长易容,以后就让她跟着你,见人时适当地改变一下面貌。” 说着眯起溺人的桃花眼,冲那丫鬟招手,“进来吧,把你的本事给谢二少展示展示。”   秋竹起身,小心抬头看了眼前面两个风格各异的男子,同样的华贵俊美,瞬间羞红了脸。   谢初安静地坐下,任由小姑娘在她脸上、脖间涂涂抹抹,完工后小姑娘看着她满意笑了笑,谢初顿时好奇心起,不知道被弄成了什么样子。   等看到铜镜中自己的面容时,她也忍不住赞叹了一声,泪痣被一道逼真的疤痕代替,眼大眉浓,皮肤黑了几分,墨眸更显灵动,却少了些女气多了些英气,跟原来的自己还有六分的相像。   司离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桃花眼里闪过几许深思,又道:“以后遇见国师,他若怀疑你的身份,你就死不承认,他也耐你不得!”   谢初猛点头,担心的事情被解决,心情霎时好的不行,也不给司离脸色看了,神采飞扬地对他开口道:“今天天气不错,要不要跟小爷出去转转。”   司离眉眼间染上笑意,调侃道:“那恭敬不如从命,就随谢二爷出去卖弄卖弄这脸皮。” 第三章变脸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从翠峰山下来,谢初不可谓不后怕,担忧了一晚,早上才睡着。   六王世子司离一大早就来寻他了,被内侍谢来、谢往拦下了,两人都是谢夫人精挑细选的两位美人,对谢初的事都知晓,专门近身伺候。   “世子,我家少爷还没起,请世子午后再来。” 谢往低眉顺目,态度却坚决。   “美人,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忘了昨晚你们家少爷是谁救回来的了?” 那双桃花眼微微眯着,嘴角擒起蛊*惑的笑痕,低下头在谢往耳边轻道:“谢二哪件事能瞒的住我,莫说女子的身份,就是身子――我也是看过的。”   声音很小,然男子呼出的温热气息让谢往瞬间红了耳根。   “世子,请慎言!” 谢来将谢往拉到身后,怒目警告。   司离不在意浅笑,桃花眼更是绚烂蛊惑。   “我来是有重要事情与谢二商谈,你们去准备洗漱用具,我亲自喊她起床。”   发了话见两个内侍还是不让路,司离难得正色:“你们放心,男女之妨本世子自是晓的。”   两人对视了一下,这才让了道。   谢初朦胧间听到了外面的声响,睡意减了几分,还是迷糊着不愿起身。   司离进来连叫了她几声都故作没听见,继续睡觉。   “不起来是吧!”   性子被她磨光了,司世子阴笑几声,走过去直接掀了她的被子。   被子没了,露出身上穿着的丝制里衣,水雾阑珊的墨玉眸,艳丽勾*人的泪痣,雪白莹润的脖颈,竟是一派活色生香!   世子一怔,双眸暗沉。   谢初爬起身忙去抢被子,发怒般皱眉看着榻前的人,“司离,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么?”   司离转身掩饰自己的异样,也不搭理她,径直过去取过屏风上挂着的衣服扔给丢到榻上,“赶紧起身,有事跟你说。”   谢初拎了衣服,躲到屏风后面穿衣,露着半个乱哄哄的脑袋怒目着外面的男人,一袭黑衣,衣领、腕部皆用金丝勾勒着繁复的花纹,清贵华丽,衬的面如白玉,眼眸更是如桃花渲染过一般。   谢初哼哼几声,暗骂了一声衣冠禽*兽,要不是昨晚被他搭救,定要赏他几个铁拳尝尝!   说起两人之间的恩怨还要从谢初还是痴傻之人开始。   这六王世子自小便是个风流人物,赛马、赌球、逛青*楼,样样都是出类拔萃,自从见了谢家痴傻的儿子后时常过来逗弄几番,偶然间发现了她女儿身的身份后倒是安分了些日子,然传出谢初不傻了的消息后,忍不住又过来了,这谢初自是知道自己以前如何被这人欺负,立刻找了两个高手擒了司离,拳打脚踢泄了愤后从后门扔了出去。   偏偏世子脸皮够厚,挨了打仍天天来将军府报道,又拿她女儿身的秘密加以威胁,谢初一时也无可奈何。   这边穿好衣服出来,司离正端着茶细细品着,一派悠闲。 谢初丢了一个白眼过去,被谢来谢往伺候着梳洗。   等所有丫鬟都退出去,司离才放了茶杯站起身来,走到谢初跟前,垂首细细打量她的面容。   在被他看的出了一身鸡皮疙瘩后,这人才开口道:“你现在清醒了,以后难免会跟朝堂中人打交道,这相貌既被国师见了,也是要不得了。”   要不得? 谢初被他的话惊的瞠目。   司离又扫了她一眼,对门口唤道:“进来吧!”   一个穿着翠绿衣衫,梳着双髻的丫鬟垂着头走进来,跪在外厅。   “奴婢见过世子,见过谢二爷!”   谢初不明所以地看向司离。   司离解释:“这是秋竹,擅长易容,以后就让她跟着你,见人时适当地改变一下面貌。” 说着眯起溺人的桃花眼,冲那丫鬟招手,“进来吧,把你的本事给谢二少展示展示。”   秋竹起身,小心抬头看了眼前面两个风格各异的男子,同样的华贵俊美,瞬间羞红了脸。   谢初安静地坐下,任由小姑娘在她脸上、脖间涂涂抹抹,完工后小姑娘看着她满意笑了笑,谢初顿时好奇心起,不知道被弄成了什么样子。   等看到铜镜中自己的面容时,她也忍不住赞叹了一声,泪痣被一道逼真的疤痕代替,眼大眉浓,皮肤黑了几分,墨眸更显灵动,却少了些女气多了些英气,跟原来的自己还有六分的相像。   司离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桃花眼里闪过几许深思,又道:“以后遇见国师,他若怀疑你的身份,你就死不承认,他也耐你不得!”   谢初猛点头,担心的事情被解决,心情霎时好的不行,也不给司离脸色看了,神采飞扬地对他开口道:“今天天气不错,要不要跟小爷出去转转。”   司离眉眼间染上笑意,调侃道:“那恭敬不如从命,就随谢二爷出去卖弄卖弄这脸皮。” 第四章所谓顾家公子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璟国人善经营,这帝都更是贸易之都,繁华无比。 来往人流络绎不绝,街道两侧店铺林立,而且各家店铺都布置的精致高档,路旁处处都是摆放的摊位,来自各地地小吃这里都能看到。   司小世子去宝鸭楼订位子,谢初见这条街道更显繁荣,便慢了脚步,无事逛逛。   目光掠过一个个摊位,谢初一眼看到可一个摆放着玉器的摊子。   望着其中一个手镯,莹白中泛着一丝诱*人的红丝,想起母亲雪白的手腕,定是相配极了。   想着想着,她来到了那摊位前,蹲下来伸手拿向那个似乎品质不错的玉手镯。   这时旁边伸开一只嫩白的小手,拾起摊位上的一个玉簪,娇柔的声音响起:“顾公子,这个玉簪是不是很好看?”   谢初问了价付了钱,站起身来。 感觉到一道灼灼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她慢慢转过头去。   是两女一男,举着玉簪一脸娇侬的是闵家的姑娘,曾拜帖来府上见过她大姐,偶然见过一面。 还有一个少女美貌更甚些,谢初却是不识。   至于被两女用爱慕眼光看着是一个俊美男子,唇角含笑,气度高雅,谢初只看了一眼却真真惊住了。   虽多年未见然谢初还是一眼认了出来,竟是潘南河郡的顾征?   他如何来这帝京了?   谢初虽易了容,比不上原貌的精美,然还是俊美清雅,隐隐有奢华之气,两个姑娘看到她的相貌时眸中也是一亮,而男人却抿紧了唇,眉宇间笼罩了一股阴戾之气。   那俊美高雅的男子忽的扬唇一笑,然笑意却未达到眼底,挑眉问道:“这位公子,我们可是识得?” 他定定地盯着她,那目光专注得近乎探查。   谢初见他的目光灼灼落在自己泪痣上伪装的伤痕上,心里咯噔一下,退了一步斯文地回答:“应是不识,我很少外出,认识的人不多。” 说罢了冲那顾家公子一揖,道:“兄台请便,在下告退了。”   说完挺直了腰板离开。   走了几步听见身后的闵家姑娘开口:“那位公子应该是谢将军家二子,前段时间刚恢复了神志,只是我见时相貌比这更精美……”   谢初脚下顿了两下,感觉自己背心灼灼,那目光阴冷的仿佛将她冰冻。   “谢二,在那磨磨蹭蹭做甚,还不上来!”   身后气派的酒楼上,司离倚靠在二楼窗前,挑着挑花眼冲她喊道。   谢初一甩衣袖,扭头回应道:“就来。” 说罢,回头又看了一眼,对上了顾征微眯着的长眸,隐在眸中的阴戾让她不禁打了个寒战。   路上遇到了这么一个人,谢初也就没心思吃东西了,从宝鸭楼出来与司离道了别,就急匆匆地朝家里走回。   一入府门,她便径直来到母亲的园子。 谢夫人正在刺绣,见二子风风火火地进来,挥退仆人后,坐在她的对面。   “发生了什么事?” 谢夫人抬头看了一眼问道。   谢初蹙紧了双眉,半晌,低声说道:“娘,儿今天出门可能是遇见顾家公子了。”   “什么?” 正在刺绣的谢夫人手一颤,指尖一疼,却是被针刺出血来。   谢夫人顾不得冒血的指尖,抬头看向谢初急急地问道:“你说什么?你遇见了顾家公子?”   “应该是他。” 谢初垂眸应了一声。 第五章命格极贵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这谢夫人和顾夫人在闺中时便是十分要好的密友,后一个嫁与将军府,另一个嫁到潘南顾家。 当年顾夫人带仅三岁的顾征做客将军府,恰逢谢夫人怀了二胎,两人便约定生男与顾征结为异姓兄弟,生女两家便结为亲家。 而后谢初出生了,两家交换信物算是订了亲,可谁知谢初五岁时发生意外,掉入湖中被救出后就变得痴傻不识人,这之后谢初又发生几次事故,次次都是极为凶险。   谢夫人悲痛,带她去淮安寺中找了然圣僧,却被告知谢初命格贵不可言,然幼时极易夭折,须当做男子养到十八岁方能破解,与顾家婚事也须得解除才行。   无奈,两家解了婚约,两位夫人惜昔日情怀,又决定将与顾征同岁的谢家长女嫁过去,可谁知顾征十二岁那年瞒着双亲来到京城,态度坚决地要解除婚约,说是有负谢嬛,在将军府里跪了一天一夜。 最终两家解除婚约,此后也再无往来。   这边谢夫人听了谢初的话起身在屋里走了几个来回,还是有些不信,“潘南离帝都有一千多里路,顾征怎会忽然出现,你会不会认错人了?”   谢初摇了摇头,“不会有错。” 那男子一开始便可能怀疑是自己,面色已是不善,等到阮家姑娘说出自己的身份后,心中确定后脸色更是阴沉。   “想来是被你顾叔派到帝都做事来了。” 谢夫人喃喃道。   谢初抬头看依旧美丽的母亲,岁月仿佛都没有在她的身上留下痕迹,又想起记忆中妩媚艳丽的顾夫人,不由敛了笑容,深锁眉头:“娘可是想到了顾姨,当年那件事到底是让你们生了嫌隙,如今也疏远了……”   “傻孩子,你顾叔和你父亲共保六王爷,同属一派,又能远到哪去,你顾姨这么多年不来,怕是因为当年顾征所为觉得没脸见我罢了。” 谢夫人坐下来,爱怜地抚着女儿的发髻,又沉吟道:“是她太想不开了,结不成亲是有些遗憾,可我又岂是那种小气之人。”   谢初笑呵呵的应和:“娘最大度了,不跟他们一般见识,儿最喜欢娘了。” 说着弯着腰窝在谢夫人的怀里,痴痴地笑得欢快。   谢夫人也跟着笑起来,小女儿终于神志清醒,又是这般乖巧粘人,说起话来糯软溺人,让她这做娘的止不住想要疼爱。   去了顾征的事,谢夫人这才注意到谢初易了容的脸,“哎呀” 了一声摸上她的脸,又是心疼又是责备,“怎么晒得这般黑,这伤疤又怎么来的?”   见母亲这般心疼的样子,谢初连忙道出:“娘,无事的。是世子送了个丫鬟给我,那丫鬟擅长易容,这般模样,儿看起来才更像男子。”   “娘若不信,请看。” 谢初从她怀里出来,取了手帕倒了些茶叶水浸湿,在脸上一抹,嫩白的皮肤露出来。   谢夫人见了放下心来,又听是世子送她的丫鬟,想起世子近日频繁来将军府,想来可能是对初儿有意。 这六王爷深的皇上喜爱,又善谋略,有很大可能将来成为九五之尊,到时世子便是太子。 那了然圣僧曾言初儿以后贵不可言,这贵莫不是……皇后?   心里“咯噔” 猛跳了一下,谢夫人看谢初的目光更是灼热,毫不掩饰,活脱脱似饿急了看见了一桌的美味佳肴,谢初被她看的恶寒,开口:“娘,你为何这般看孩儿?”   谢夫人咳了一下掩饰,问道:“初儿觉得这六王世子如何?”   谢初在情事上还未开窍,并没有听出谢夫人话中的弦外之音,她想到司离过去所为暗自磨了磨牙,道:“娘想听实话?”   “自然。” 她这样问当然是想听实话了。   谢初寻思了会儿,开口:“孩儿用一句话来形容他,就是孔雀乱开屏,花心又滥*情。”   谢夫人噎住了,忆起那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某种程度上……真相了。 第六章晏青刀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随着司离在帝都繁华之所混了几日,谢初便一头扎进了军营。   虽说是女儿扮做男儿,谢隐到底是太疼爱这个女儿,任其像男儿一样出入军营,还请了两个武艺高强,作战经验丰富的将军亲自教导。   谢初已经过了学武的最佳年纪,然双手却是天生的力大无穷,配上教给她的招式,一百多公斤的大刀被她耍的虎虎生威,一个月下来,若非是内力极其深厚之人,还真招架不住她挥来的大刀。   原本还不屑她瘦弱不堪的将士也改变了态度,整日围着她请教,短短时日,谢初便在军营里混的如鱼得水。   于是,开始不时有人在谢大将军耳边称赞。   “谢小公子进步神速!”   “虎父无犬子”   “谢将军好福气,有这般神武的儿子”   ……  谢隐是一边高兴,一边又觉得众人让着谢初,故意拍他马屁,终于忍不住了,吃了晚饭没一会儿将谢初叫了出来。   在院子里寻了宽阔的地,抽出自己的宝剑,让谢初去取她的兵器,两人比划比划。   谢夫人一见急了,她自己的丈夫什么本事她最清楚不过,这女儿才学了一个多月又怎么会是他的对手,万一误伤了可怎么办?   “真是越老越不知轻重了,这儿子怎么能打的过你,若伤了,看你怎么着急心疼去!”   “我有分寸,不过是想看看初儿学习的成果罢了,你莫要多说了。” 说罢,对谢初道:“初儿,去取你兵器来,莫要担心,爹会留着些情,你若能接的住爹三十招,爹就让人给你打造一副盔甲作为奖励。”   谢初应了一声,喜滋滋地往自己房间跑去,早就想要盔甲了,一直没敢开口,这不机会就来了么!   谢夫人还要说什么,被谢嬛劝住:“就让爹爹和弟弟比划吧,弟弟生有神力,爹爹未必能伤到他。”   这般被女儿看不起,谢隐哼了一声。   府里的下人一听将军要和小少爷过招,都停了手中的事,眼巴巴地跑来看热闹,谢初取了大刀过来时,院中已围了一圈。   她摸了摸鼻子想道:这么多人在,一会儿可一定收着点力道,给她老爹留点面子。   “爹爹,请吧!”   谢初右手持刀,在半空中挥舞了几个花样,摆了姿势开口道。   谢隐一见那把大刀,虎眸顿时一凛,竟是那把晏青刀!   这晏青刀是当年青寨头子的兵器,锋利无比,那头子力大,挥着这把刀不知斩杀了多少璟国忠士,后青寨被国师剿灭,那人临死时还仰天长叹:晏青刀从此再无人能用!   这把二百多斤的大刀此后确实无人再能舞起,即便能勉强挥动,时间长点就脱力了,晏青刀也从此沉寂在军营仓库……  而如今却再次重见天日!   也不知那头子看见他的小儿舞竹竿般轻松的挥着他的大刀,会不会气的从坟墓里爬出来。   谢初见她父亲一直盯着她手中的大刀,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咬了咬牙把刀递过去,“爹爹是想用这把刀吗?”   她力大,所有兵器在她的手里都没有负重感,唯这把刀用着极为衬手,若给了爹爹,还真有些舍不得!   谢隐见她像拎筷子般拎着大刀,嘴角抽了又抽,持剑道:“少废话,出招吧!”   谢初抿了抿唇,也不再多言,挥着大刀砍上去。   刀剑相击,霎时一片火花,谢隐只觉得虎口被震的发疼,两人都止不住退了几步,这下谁也不敢再轻敌。   这次过招何止三十,两人身形移动,一会儿已过招过百。   谢夫人见女儿这般能力,也是激动高兴,见两人越打越兴,忙喊道:“行了,行了,打了一会儿过个瘾就好了,父子俩非得拼个胜负吗?赶紧停下来!”   又过了几招,两人才收了势。 谢隐一脸骄傲,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夸道:“不错,不错!”   谢初扛着大刀,眯眼笑得狡黠,“爹爹可别忘了答应我的,过两天我就要看到我的盔甲,要顶好看顶好看的!”   “好,好,爹爹马上派人给你做!”   谢初一听,喜上心头。 第七章女儿节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四月初,天气已开始慢慢转暖,万物萌发,到处洋溢着生机,璟国的女儿节也如期而至。   这一天,所有闺中小姐由家人陪同着出门踏春,手持桃花枝,遇见心仪的男子便以桃花相赠,若男子同样对女子有意,则可回赠信物,以结同好。   一大早,谢初就被母亲从被窝里拉出来,等她风风火火地洗漱完,谢夫人和谢嬛也已打扮好坐在府前等她。   两人皆是盛装,谢嬛穿的尤为艳丽,水袖长裙衬出婀娜的身姿,及腰的墨发挽成精美的发髻,头上戴着精心打造的珠花,端是美丽炫目,眉心一点朱砂,点缀了一张如诗如画的容颜。   谢夫人见谢初看的痴迷的眼神,打趣问道:“你姐姐可美丽?”   “美丽,美丽,再美丽不过了!” 谢初接了她的话忙道。   谢嬛顿时羞红了脸,看着谢初被掩饰过的面容,颇有些感慨:“等妹妹十八岁后穿上女装,定会胜过姐姐……现在,只能委屈你了。”   “不委屈的。” 谢初忙道。   她喜极了现在的生活,每日开怀,自由自在,若是成了女子,只能锁在那一方小小的天地里了。   三人坐了马车出门。   谢初本要骑马的,被谢夫人呵斥了一句:“真把自己当做男儿啊!” 然后被拽着进了马车。   大街上都是各家各府的马车,偶尔有纤纤素手小小地掀起车帘往外看上几眼。 无钱无势的平民女子坐不起马车,便几人结伴,所有人都往翠峰山下的桃林去。   六王世子司离看见挂着“将军府” 牌子的马车,勾唇一笑,策马追了上来。   谢初掀开车帘对上了那双桃花眼,见他换成一身月白锦衣,衣摆之处是一片清雅墨竹,整个人端坐在马背上,说不出的风流倜傥。   “世子是陪郡主过来的?” 谢初问道,伸出头看到后面六王府的马车。   “自是,这做哥哥的总得替妹妹防着一些胆大之徒。” 说着颇为自豪地挺了挺胸,整个人沐浴在晨光中更显俊美逼人。   谢初白了他一眼,才要奚落几句,却见半空中一枝盛开着几朵桃花的桃枝凌空飞来,落在了司离身前的衣袍上……  万白之中一点红,素袍之上,那株花枝更是娇艳!   司离勾唇一笑,伸手捏起桃枝,放在鼻前陶醉般的轻嗅,那微眯的桃花眼与开的艳丽的桃花竟出奇地映衬得相得益彰!   再见那丢花的少女,早就娇羞无限的埋首在旁人的颈侧。   司离将桃枝扔在身侧搭在马鞍上的锦袋里,谢初才注意到,那锦袋里已塞满了桃花枝。   街道旁的少女羞红了脸看着他,更是有捏着桃花枝蠢蠢欲动,谢初不禁调笑道:“世子,行情不错嘛!”   “谢二公子若是骑马打街上遛上那么一圈,这行情保准比我好,这京都女子怕是还不知道谢二公子的天人之姿吧。” 司离调侃回去。   谢初挑眉瞪眼,这厮明明知道她是女儿身,还说这样的话戏弄于她,偏又是她先起的戏言,最终恨恨地丢了一句:“比不上你!” 说罢,放下车帘,缩在马车里,不再搭理他。   谢夫人见他们斗嘴,很是有趣,跟着谢嬛一同抿唇笑起来。   女儿节便是女子的节日,今日的桃花林更是女子的天堂,放眼过去,全是盛装打扮的少女,个个都是盛开的鲜花,娇艳欲滴。   谢初看的目不暇接,一双墨玉瞳眸更是水澈清绝,吸引的在旁经过的少女频频侧目。   在将桃花林逛了一圈后,谢初得了一把的桃花枝,谢嬛手上的那枝却还没有送出去,今日世家子弟来了不少,不乏主动上来献殷勤的,谢嬛始终淡淡,毫无兴趣。   谢初也不知她大姐喜欢什么样的男子,也不知怎样惊才绝艳的男子才能配上她!   逛完了,三个人在桃源入口处歇歇脚,准备一会儿回去。   这时,一群衣着华丽的人走过来,领头的正是六王世子司离。 第八章醉香楼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司离走近,撇了一眼她一手的桃枝,俊脸上笑得猝狭:“我就说谢二少爷天人之姿吧,才一会儿的功夫就虏获了这么多少女的芳心。”   他身后不少子弟听到“谢二少爷” 的名头都好奇地看过来,见桃树下那少年虽是瘦削,然身量修长俊逸,脸小而精致,堪比女子还要美丽,尤其那双墨玉水眸,更是清绝无双。   “哪里哪里,比不上世子貌美绝伦!” 谢初咬牙切齿,故意将形容女子的词用在他的身上。   司离也不见生气,不着痕迹打量她一番,开口问道:“难得大家得空,想出去聚一聚,你要不要跟来?”   谢初不好做主,回头望向她的母亲。   谢夫人虽跟一帮贵妇人唠嗑,也听见了他们那边谈话,见谢初看过来,笑着点了点头。   谢初一向喜欢热闹,见母亲同意了也高兴起来,一股脑将手上的桃花枝全都塞到长姐怀里,抬头时与曾在街上遇见的闵家小姐的目光相碰。   没想到她也在这里,谢初愣了下,跟她点头示意,想着:不知道顾征是不是已经离开帝京回潘南了?   随着一众人离开,谢初又回头看了一眼,母亲温柔地望着她,谢嬛站在众家小姐中也直直地看向他们这边……  只是,目光没有在她身上,而是落在了别处?   别处?   谢初心一惊,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那是站在最边上的一个穿着素蓝锦袍的年轻男子!   那男子站在一株桃树侧,抬着手轻捏着树上的一个桃花瓣出神,面容称不上俊朗,然重在干净白皙,整个人给人一种君子如玉的感觉!   谢初识得他,正是今年科举被“国师” 钦点的状元——宋衾远。   姐姐是喜欢这样的男子吗? 谢初望着那人深思。   帝京最是盛名的“醉香楼” ,以酒醉菜香而闻名。   一同来这里的连上谢初总共八人,除了六王世子司离,四王世子司浩南,状元宋衾远,还有丞相之子聂佩之,大理正卿之子魏洪涛,另外两个胡谨和谢林皆是谢隐的部下,其中谢林算起来还是谢初的堂兄。   大家边喝边谈,起初谈得内容还围绕着一些朝堂之事,谁人因何事被贬,哪个人又因什么事升迁,谁的奏折得到皇上的赞赏,今年又是哪个郡推迟进贡……而后,不知谁提起一个外派的官员因送给当朝国师一幅画被调为京官,接着又转到国师傅渊身上,什么山上的山贼被国师派人剿了,地方的叛乱被国师平了,侵蚀国基的贪官被国师斩了……  除了谢初、司离,还有偶尔发上一言的宋衾远,其余几个人说的激动,言辞之间满是对傅渊的崇拜敬仰。   “如今璟国日益强盛,国师功不可没啊,有国师这般神机妙算的人在,可保我国百年兴盛啊!” 末了,聂佩之感叹了一句。   谢初低头吃着菜,斜眼看旁边的司离,见他紧蹙着眉头,极听不惯别人对国师的夸赞,一双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盘子里的鱼头,仿佛是在戳傅渊的脑袋一般。   这般郁闷的样子,谢初还从未见过! 一个没忍住,“噗嗤” 一声笑了出来。   聂佩之却以为她在笑自己,当下面色阴沉下来,怒目而视地问道:“谢二少爷在笑什么?在下说的有那么好笑吗?”   谢初见他误会了,忙要强咽下嘴里的东西,结果一着急被噎住了,喝了一口茶水,后背在两边司离和宋衾远的拍打下才慢慢缓过气来。   “就不能好好吃东西吗?” 司离责备道。   “无事,无事!” 谢初冲他摆了摆手,忙对聂佩之说道:“聂少爷误会了,您说的一点都不可笑,我刚刚没笑您,就是自己瞎笑……瞎笑的。”   聂佩之见她方才狼狈的样子,面色缓和一点。 倒是他旁边坐着的正卿之子魏洪涛笑得不怀好意,喝了口茶,慢条斯理地开口道:“听闻谢二少爷在军营中很受欢迎,被众人称赞神勇?” 说罢,他上下打量了她一道,啧啧两声道:“可是恕我眼拙,还真是没看出来!”   “我也是没看出来!” 司浩南顺着魏洪涛的话开口,看着谢初撇着嘴摇了摇头。   谢初干笑,这下可好了,笑了一下就让他们把谈论的矛头指向自己了。 第九章国师大人在隔壁(一)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你别小瞧了二少爷,甭看他瘦小,在军营中可是难逢对手,那一把晏青刀足足二百多斤重,可咱谢二少爷……舞起来就跟抖鸡毛似的!” 胡谨替她开口道,浓眉微挑,虎目圆睁,一派激动的样子。   谢林在旁边做帮衬,两人一通添油加醋地将谢初在军营训练的事说出来,说的是唾沫横飞,将她夸的是天花乱坠。   司离抽着嘴角撇了她一眼,谢初急忙心虚地低头,快赶紧饶了她吧,这两人哪里是在说她,分明说的就是一个神勇无比的天神!   余下的人皆阴阳怪气地看着她,这般瘦弱不堪,怎会拿得起那把晏青刀? 众人确是不信!   只有司离见识过她的神力,神色还算正常。 又见她垂首,几乎要埋进跟前的盘子里,伸手提着她的后领让她抬起头来,闪着桃花眼,有些幸灾乐祸地开口道:“谢二少爷这是做哪般?可是害羞了?”   谢初冲他龇牙,这厮才是要闹哪般,就不能消停一会儿?   “我看是羞愧的吧!” 聂佩之开口道,“晏青刀是何物啊,曾经那个武状元何等健壮,府前的石狮也能举起来转上两圈,可不过是拿晏青刀耍了半套刀法就脱力倒地了,就谢二少爷这般身姿――” 他撇着唇摇了摇头。   “胡兄若是想戏耍我等,也得编一个让人信服的才是!” 魏洪涛接着道。   “你们这是不信我?” 胡谨怒目,最是忌讳他人不信任自己,一掌拍在桌子上,震得酒菜“咣当” 做响。   没想到胡谨会突然发怒,众人都被声响吓了一跳。   “何必动怒,何必动怒!” 谢初忙劝阻。   “胡兄,实是谢家少爷这般模样让人很难信服,他们不信也是有缘由的。” 四王世子司浩南开口解释道。   谢初目露无辜,她又哪般模样了? 见宋衾远也扭头一脸探究神色地打量她,谢初缩了缩脖子,这话题能不能在她身上扯开啊!   “数万将士亲眼所见,我与胡将军又岂能骗你等!” 谢林也义愤填膺道。   眼见酒桌的气氛有些僵硬,司离放下酒杯,圆场笑道:“既然这样了,不如让谢少爷展示展示她的神力,解了大家的疑惑!”   这一次,大家都同意。   司离在屋内扫视了一圈,指着门口处半人来高的屏风道:“就举这个吧!”   众人看过去,那屏风中间虽是布质,然框架却是由铜铁打造,估量着……应有七八十斤重。   谢初看着摇了摇头。   魏洪涛见他摇头,面露讽意,“谢少爷这是搬不动么?”   聂佩之不屑地扫视他一番,道:“若是搬不动,能推着它晃动几下也是行的。” 说罢,和魏洪涛两人大笑起来。   谢初皱了皱眉,方才不觉,这时若是再察觉不到两人故意针对她就是傻子了。 她谢初是何人啊,被别人嘲笑了,那就得身体力行的……还回来!   于是,就见这谢家二少爷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来,众人以为她要去搬弄那屏风,谁知人家转了脚步,径直走到了聂佩之和魏洪涛身后。   两人不知她何意,才要转身,就觉得身体一轻,谢初一手勾住一个腰带,轻而易举地将两人拎起来……  甚至真如抖鸡毛一般将两人上下左右抖动了一番,神色无辜地说道:“我刚才摇头只是觉得那个屏风太轻了……”   被拎着的两人仿若未闻,还在处于迷茫不知所处何地的状态。   司浩南也是目瞪口呆,万分震惊!   而谢初已经将注意力放在两人的腰带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接着竟开口问道:“这腰带质量不错,在哪买的?”   “扑哧” 一声,司离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就连宋衾远也是憋红了脸,司浩南更是已经笑瘫在桌子上,大手“啪啪” 地拍着桌子,他怎么就没瞧出来这谢家二少爷也是个人物呢!   在一众人的哄笑中,聂佩之和魏洪涛的脸白了,然后青了……  谢初皱了皱眉,隐约间听到一声有别于他人的笑声,太过清冷,隐着一股嘲讽和冷意。   她放下两人,又侧耳听了听,已经没有了。 第十章国师大人在隔壁(二)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这事到底是伤了两人的面子,司浩南很聪明的转了话题,谈论起帝京的风花雪月,这类可是司离的长项,一路夸夸其谈,惹得长期待在军营里的胡谨和谢林频频侧目,羡慕至极。   谢初拿筷子夹起鸡腿啃了两口,总有一种冲动想要将这鸡腿塞到司离张张合合的嘴里。   真是太聒噪了!   这时房门被人敲响了,几个人相视一眼,不知是何人?   谢林起身去开门。   进来的男人淡淡笑着,面对一众世家子弟也是落落大方,视线转过一圈后,落在谢初的身上,开口道:“不好意思,打扰各位一下,我家主人听闻了谢二少爷的事,想要见他一见。”   谢初怔住,定定打量眼前的男子,一身黑衣,面容粗犷,即便是笑着也难掩那股严肃之色。   这个男子她并不认识!   然其他人却是识得,这人正是国师傅渊身边的两大护卫之一的郭达。   郭允她见过,郭达却是没有,她看到司离敛了神色,难得的严肃之色。 而其余人却都一脸喜色,透过他仿佛已经看见了国师的仙人之姿!   聂佩之已经迫不及待地问道:“国师大人可安好?在下一直想拜访国师,不知国师可有时间?”   郭达淡淡扫了他一眼,见是丞相之子,转身说道:“主子近些日子为陛下炼制丹药,实无空闲之时,望聂少爷恕罪。” 说罢,又对谢初道:“谢公子,请随我来吧。”   这话哪里是寻求她的意思,分明就是强制她过去嘛,而且见的人还是国师! 想起翠峰山那一晚的屠杀,谢初就毛骨悚然,这一过去被他认出来岂不是要被灭口!   聂佩之恨恨地看了一眼谢初,羡慕嫉妒恨皆有之。   “不知国师找谢二少爷有什么事?” 司离开口问道。   “听闻谢二少爷的病无故好了,我家主子与谢大将军友好,想亲自为谢二少爷诊断诊断,以保无一!”   这话说的真真……冠冕堂皇……  谢初吞咽口水,见躲不过了,说道:“那请容我回去换身衣服再与你去国师府见国师大人。” 想着再拖延点时间,回去让秋竹将她易*容得更难认些!   没想到那男人直接破了她的意图,“我家主子就在旁边房间,谢二少爷不必再换!”   谢初无比震惊,什么? 国师大人就在隔壁?   不光是她,其他的人也被震住!   最终在别人的呆滞中,谢初乖乖地跟在郭达身后去了隔壁房间。   虽然都是醉香楼的贵房,但还是有本质区别的,瞧人家这个,香炉,美人榻,珠帘垂吊,偌大的精美屏风,连桌布都是南方的织云锦,整个房间装扮的典雅精致,让人赞叹。   谢初啧啧了一番才将视线落在榻上的人,这一看当下便直了眼……  如果说在翠峰山上见到的傅渊是清冷谪仙,那现在就是妖孽至极,诱*惑至极,庸慵懒懒地斜靠在软榻上,衣衫半开,露出魅惑的胸膛,如墨如瀑的长发随意披散,有几缕恰好落在胸前,清冷惯了的俊颜此刻看起来竟有些妖魅……  不知道是不是这熏香的原因,谢初只觉得口干舌燥,手脚发麻,好不容易稳住自己的声音,叫了一声:“国师……”   傅渊这才将视线从手上的书本上转开,凤目漫不经心地扫了她一眼,顿时吓得谢初胆寒,猛吞了下口水。   傅渊被她的反应逗到了,勾了勾唇,拍拍自己旁边的位置示意她过来坐下。   谢初惶恐,“小……的不敢。”   傅渊笑了,“你不过来,本座如何为你把脉!”   “不用不用,小的,小的……健康的很,不劳国师大人……”   国师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谢初低着头一动不动。   “过来!”   半晌,国师沉声道,显然耐心告罄。   谢初撇了撇嘴,心不甘情不愿地走过去,也不敢真坐他的软榻,只是蹲在了他的跟前。   “手伸出来。” 傅渊又道。   谢初小心翼翼地把手放在他身前的榻上,见他掀开她的衣袖,三根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   傅渊在男子中属于白皙,然两人相接触的肤色一对比却差距分明。   那一小截的手腕肤色是雪一样的颜色,不是美人常见的莹润白皙,而是当真如白雪般不食人间烟火的纯净无暇。   傅渊黑眸又深了几分,抬眼看她黑了几分的脸和脖颈,勾唇笑得高深莫测。 第十一章偷窥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的脸,谢初被看的发毛,飘忽了眼神,吞吐道:“你……你这样看我……做甚?”   傅渊挑眉,眉眼之间流转着淡淡清贵之气,轻轻掀唇:“只是觉得谢少爷像极了本座的一个故人,只不过――” 他抬手指向她右眼下方,“她这里不是一道伤疤,而是一颗……泪痣。”   谢初僵了那么一瞬,干笑两声道:“大人的故人定也像大人这般脱尘不凡,能像大人的故人,是小的荣幸。” 水光潋滟的墨玉清眸露出讨好的色彩。   “哦?” 他意味深长的看着她,唇边的那抹弧度比之前更深,问道:“就不想知道是怎样一个故人?”   “呵呵,小的不敢多问。” 谢初笑笑,接着道:“大人可把好脉了吧,小人应该没事吧?” 说着就要抽手,却被傅渊反手扣住!   “大人!” 谢初惊呼一声,抬头对上国师精凛的双眸。 她心里一急用力挣脱了他的手,结果自己被反冲地往后仰去,急忙伸手去扶旁边的椅子。   只听“啪” 地一声,上好的楠木椅被她这一手下去直接成了一堆烂木头,她自己也仰头栽了下去。   丫的,这手还是控制不好力度!   等谢初爬起来,傅渊已不知何时起身站在了她的跟前,垂头注视着她,那双狭长的凤目微眯,闪耀着令人胆战的凌厉。   她吓得后退几步,只觉得眼前人影晃动,回过神时脑袋已被抵压在旁边偌大的屏风上,而双手也似被强大的气压压着,使不上力气。   谢初在心里惊叹:高手,绝对是高手啊,上次自己能逃出还真是走了大大的狗屎运啊!   小脸已被抵压地变了形,鼻息间全是男人身上好闻的气息,谢初已顾不上仔细闻了,性命都快没有了,得尽快想法子才是!   身后传来男人清寒的嗓音,含着一股令人发寒的邪气,轻覆在她耳边道:“本座还正派人寻你,没想到你就自己乖乖送上门来了。” 说罢拍了拍她的脸蛋,嗤笑:“你以为易成这样本座就认不得你了,能在本座手上逃脱的你还是第一人,本来不想取你性命的,可惜……你太不听话了。”   男人语气中含着淡淡的遗憾,然狠厉的杀气已从身上散发出来。   谢初着急的想办法,墨玉的清眸乱转着,这一转看见不可思议的一幕……  透过那屏风,她居然看见了另一屋的司离他们,几个人还在围着桌子说话,司离难得没笑,面无表情不知再想什么!   “这里没有墙……你,你偷窥?”   堂堂国师,居然会做这种事! 怪不得那会儿听到一声有异的笑声,原来是他发出来的!   想也没想,谢初叫出声来,实在是太过震惊了,这话没有过脑子就出来了。   喊完,她一咬唇,恨不得上去拍扁自己的脑袋,丫的,这不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逼么!   果然,身后的傅渊阴测测地笑起来,笑如恶魔,妖艳嗜血,“这里本就只有这个屏风,不过,从另一屋看着却是墙壁,这是本座专门听取一些臣子言论的地方,了解他们的想法才能更好地帮助皇上治理国家!”   狡辩! 明显是想知道谁在背后说他的坏话,好排除异己!   傅渊低头看着着谢初神色的变化,一会儿自我恼怒,恨不得咬上自己一口,一会儿恨恨地咬牙,在心里腹诽他,心里觉得可笑,真是单纯呢,心里什么想法都表现在脸上! 他突然忆起了她眼下那颗勾*人的泪痣,想着手抚上那道伪装的伤疤。   “这下可怎么办,又让你知道了本座的一个秘密,连上上次的屠杀……啧啧,本座想放过你也不可能了。”   谢初眼泪汪汪,抬头看他:“我可以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不会乱说。”   傅渊摇了摇头,很是无辜的样子,道:“本座只相信死人。”   “你就不怕我现在喊救命吗?离的这么近那边肯定能听到的。” 她咬牙问道。   “听不到的,从想要取你性命的那刻起,本座便用内力扰乱了这里的气息,当然包括你的声音,否则你以为他们怎会这么安静!”   这真的是要灭她的节奏吗? 怪不得手也用不了大力了! 早知道就乖乖待在将军府里哪也不去,也就不会遇上这个杀人狂了!   “我可是被你派人叫走的,我若回不去了,我爹爹定会找你要人,到时候看你如何自处。” 她瞪着眼睛,恶狠狠地警告。   “呵呵!” 傅渊笑起来,嘴角的邪肆更加猖獗,开口说道:“本座若是说放你回去了,谁人又敢说没有,就是谢大将军也得承认!”   谢出终于泪奔了,丫的,大家眼睛都瞎了吗? 这人那里是什么谪仙啊,分明就是一个奸诈无比,阴险无比,狡猾无比,又狠毒无比的小人! 第十二章再次洒药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谢初在心里暗骂了无数次。  既然都这样了,就被别怪她“心狠手辣” 了!   感觉到一只有力的大手落在自己纤细的脖颈上,谢初哆嗦了一下,没有能躲开,脖子被紧紧得钳住。   傅渊冷眼看着她愈发难受的样子,手上越收越紧,慢慢将她提起……  被迫踮起了双脚,脸色憋的发紫,谢初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不能再等了!   她状似推搡着挣扎,一只手已悄然摸向自己的腰间。 自从上次那包药救了她之后,她又跟司离要了几包,一出门便带上一包以备不时之需。   这不,又派上用场了,对象居然还是同一个人!   傅渊觉察到不对时,已是一脚将谢初踹开,然还是稍迟了一点,药粉已经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还有不少洒在了他身上。   谢初被他那一脚踹得不轻,当下破了功没有憋住气,一连吸了好几口,也顾不上身上钻心的疼痛,爬起来就跌跌撞撞地往外跑,想着一定要在药力发作之前离开这里。   傅渊脸色铁青,已是阴戾至极,没想到自己会两次着了这小儿的道。   “给本座拦住她!”   门外守着的郭达听到命令,抽剑对跑出房门的谢初提剑拦上去,谢初到底在军营待了些日子,反应敏捷地躲开。   出了房门,身上的压迫感骤无,感觉到双手的力气又回来了,谢初心里顿时一喜。   又跟郭达过了几招,挑准时机抬手竟将二楼的护栏整个掀了下来,往郭达身上一横……  动静太大,在外的所有人都吃惊的望着这“匪夷所思” 的一幕!   这少年……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等司离一行人出来,就见整个醉香楼一片狼藉,而谢初已伸手拉住屋顶的垂幕,纵身一荡就到了一楼。   “这到底怎么回事?” 司浩南喃喃道。   司离见谢初跑了出去,心里担忧,也顾不上其他,施展轻功追上。   这边郭达一剑将那护栏劈断,才要追上去,被傅渊叫住。   众人一回头见到了一袭白衣胜雪的国师。 清雅俊逸的身姿,美至无暇的俊颜,衣衫有些凌乱却少了一份悠漠,多了几丝人间的气息。   聂佩之等人眼眸乍亮,急忙迎了上去。   “刚才这般可是那谢二惊扰了国师?” 行了礼,聂佩之问道。   “那谢二实在是猖狂至极,国师应禀告谢大将军让他好好惩罚一番才是。” 魏洪涛也是记了谢初的仇,趁机说道。   胡谨和谢林才要为谢初说上几句好话,就听傅渊似叹了一声,道:“怎可跟一个小儿一般见识,他逃了,这事也就罢了。”   似是很受打击又无可奈何般再叹了一声气,“你们请便吧,本座有些乏了。”   说话间,飘落流云的出尘身姿已转身往房间去,行姿优雅,脚步平稳,但细看之下,隐隐可发现其脚步略显虚浮,似是用内力压制着。   郭达觉察到自家主子俊雅脸上不同寻常的一抹潮红,不放心也跟了进去。   留下的聂佩之和魏洪涛却暗暗咬牙,可恨那谢二竟对国师这般无力,有机会定让他好看!   傅渊一进屋就盘腿坐在榻上运功,郭达也不敢多言,静静地站在他旁边。   半盏茶的时间,傅渊已出了一身的汗,脸上由明显的潮红变成单薄苍白,见他收了功,郭达递上一条白色锦帕。   “六王世子追她去了?” 傅渊擦了汗,靠在软榻上闭目,嗓音有些沙哑地问道。   “是的!” 郭达应了一声,又说:“要不要属下派人去暗杀?”   傅渊冷哼一声,“这样死了岂不是太便宜她了!”   “好不容易来了个这么好玩的东西,本座若是不玩的尽兴了岂不是要辜负了老天的厚爱!” 他再次勾唇道。   郭达不语,在心里默默为谢初点蜡,被主子惦记上……请节哀顺变吧! 第十三章畏惧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再说谢初跑出了醉香楼,身体就支撑不住了。   傅渊那一脚虽匆忙,力道却很足。 仿佛骨头都被踹断了一般,心口处异常疼痛……而且闻了那药粉,她没有感觉头晕晕的,反而是浑身燥热难耐!   谢初烦闷的扯了扯自己的领口,又不敢用力,生怕不小心给扯碎了,蹲在醉香楼后院的水井旁洗了把脸,还是觉得身如火烧。   司离追上来,谢初看着他欲哭无泪,可怜兮兮地问道:“你上次给我的是什么药啊?怎么闻了这么难受?……好热啊!”   司离见她不停地扯着衣服,满脸如晚霞一般通红,被扯开露出的脖颈锁骨也呈现出淡淡的粉色,心里一警,问道:“你把那药洒向国师了?”   谢初点头。   “国师也闻到了?”   谢初点头。   “你确定?”   这次她稍迟疑了一下,才再次点头。   司离愣怔住了,随后哈哈大笑起来!   真、真……是太好了!   司离瞬间觉得浑身清爽,桃花眼也跟着鲜活起来。 他勾了勾嘴角,头脑里已经可以勾勒那个清冷谪仙般的国师气急败坏又无奈猴急地找女人的场景了……  他傅渊也会有今天,接着又止不住大笑起来。   谢初又洗了一把脸还是燥热不已,她仰着头定定地注视着司离,不禁舔了舔唇角,心里有一股陌生的欲*望怎么也压不下去,甚至觉得平时讨厌的人也变得顺眼多了!   她的目光顺着他俊朗的脸上到那凸起的喉结……  好想摸一摸,应该很清凉吧?   谢初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后退了一步,几乎带着哭腔地问他:“到底是什么药啊?有没有解药?” 她觉得现在的自己太讨厌了!   她当初在他怀里抢过来的时候问他什么效果,他不是说会让人很舒服的迷*药吗? 怎么她现在只感觉到难受呢? 还产生那样龌龊的思想!   司离回过神来,掩饰地咳了咳,道:“没有解药……只能阴阳结合……”   阴阳结合?   “什么是阴阳结合?” 谢初问道。 做了十几年的傻子,虽知道男女有别,可男女之事却从未有人跟她说过。   司离再咳了咳,想了想道:“通俗点说就是找个男人――圆*房。”   “圆*房” 她还是懂得,但那是夫妻之间才能做的事,她还未嫁人怎能那般,当即哭丧了脸,“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司离勾起桃花眼,引*诱她:“其实圆*房很好玩的,我倒可以勉为其难的帮忙……”   “滚!” 谢初直接丢过来一句。   司小世子摸了摸鼻子尴尬,竟被人这么直接的嫌弃了。   “那就找大夫吧,他们应该有办法。”   也是! 谢初想了想,要起身时却站不起来了,再次求救:“能不能帮忙,被国师踹了一脚,好像伤着了!”   司离见她捂着胸口动都不敢动,脸色突变,忙过去扶她,急急问道:“踹到哪了,伤的严重不?”   “好像肋骨断了几根……”   司离听了,不禁咒骂几声,说道:“你不要乱动,我赶紧带你找大夫!” 说罢抱起她,施展轻功往最近的药馆去。   此次一事虽然性命无忧,谢初却着实受了一把罪,药力被司离输内力镇住,又受了一番接骨之痛,每日躺在床上翻身不得。   胸口被踹出那么大的乌青印记,连脖子上都青紫了一圈,事情瞒不下去,谢初便将事情跟父母说了。   谢隐听了自是愤怒不已,女儿好不容易养到这么大,如今却差点神不知鬼不觉地死在外面,说什么他都要去和国师理论一番。   谢初和谢夫人都拦着他。 第十四章城郊庄子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谢初经了这事自是不想与那傅渊有任何瓜葛,那男人样貌,智商,歹毒的心肠样样不缺,就是爹爹也不是他的对手!   “你这老头子就是有勇无谋,那国师如今权势倾天,你这般去找他他能承认吗,说不准立马给咱初儿安一个刺杀的罪名。” 谢夫人急急道。   “娘说的是。” 谢初也认同。   谢隐看了她们娘俩一眼,心中还是怒意难消,在屋里躁乱地走了一圈,坐了下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恨恨道:“那就这么算了?”   谢嬛走上前为他斟上一杯茶,轻声道:“现在朝中大臣人人巴结着国师,父亲万不可在这时候与他闹翻,妹妹这件事咱们只能吃哑巴亏了。”   “不光如此,国师定然会惦记上初儿,等她伤好一点我陪她去城郊的庄子待上一段时间,等风头过了再回来。” 谢夫人接着道。   “我随娘和妹妹一块去。” 谢嬛说道。   谢夫人立马拒绝:“你不行!这段时间宫中有好几场宴会,你得多去去,可看看有没有相中的儿郎!”   “娘!” 谢嬛不好意思地叫道,瞬间羞红了脸。   谢初笑起来,想起了姐姐看着出了神的宋家儿郎,相貌好,有学问,人品也不错,倒是配得上姐姐。   “已经到了说亲的年纪有什么好害羞的,璟国上下所有未婚男子你总管放眼去看,爹不要求他家世有多好,地位有多高,只要真心对你好爹就亲自上门给你提亲!” 谢隐吹着胡子,豪迈不羁地声音在屋内回响。   谢嬛跺了跺脚,红着一张俏脸跑出去了,觉的真没法跟她爹相处了,这么大声是想让全府的人都听见吗? 还让她以后怎么出去见人!   谢初见她爹瞪着眼不知哪句话说错的迷茫样子,心里直呼了句:我勒个去呦! 和谢夫人两人不顾形象地大笑起来……  在府里养了半个月,伤口不疼能下地动弹了,谢初和谢夫人两人收拾了行礼准备出发。   一切从简,两人带的东西都不多,除了一些水粉胭脂就是换洗衣服,谢初也把晏青刀带上了,想着等身体好了再把学过的刀法练上几遍。   除了谢初和谢夫人,跟去的还有谢来、谢往跟两个照顾谢夫人起居的麽麽,六个人准备了三辆马车,由谢隐派出的一队侍卫保护。   六王世子司离充当护花使者,带着自己的亲卫,骑着高头大马走在最前面,一行人在天刚刚发亮就出了城。   经过两座大山,下午时便抵达山脚下的村庄。   京中的高门大户在这样的地方置办庄子的不在少数,过厌了锦衣玉食的日子也偶尔会想着过些平淡生活,尤其在炎热的夏季,这里更不失为避暑的好地方。   行到自家的庄子前,谢初跳下马车,打量完眼前的景象不由发出一声赞叹,依山傍水,鲜花围绕,耳边是水声鸟叫,庄子犹如镶嵌在这一片绿意苍丛之中,宛若世外桃源。   除了自家的,旁边还有别家的庄子,也有百姓的青砖瓦房,更多的是竹房茅草屋,有的已经升起缕缕炊烟。   一行人都有些疲惫,进了庄子梳洗完休息了一会儿,看守着庄子的老奴已经准备好了饭菜。   吃了饭,谢初换了身衣服就跟司离出了门。   老百姓没有什么可娱乐的,街道上都是吃完饭出来找人唠嗑的百姓,几乎每几十米开外便聚着那么一群,家长里短,种地织布,没有什么不聊的。   猛然出现两个天人般的人物,自是紧盯着不放了,尤其是一身黑色锦衣的司离,光是那条金丝线绣成的腰带就闪瞎了这群没见过世面的人。   谢初无比庆幸自己换了身黄色布衣,没有成为这“众矢之的” !   “世子是不管走到哪里都魅力无限啊!” 谢初撇了眼司离越发尴尬黑沉的面色,忍不住调侃道。   “不逛了,回去。” 司离闷声道,扯了谢初就往回走。   见过两人的百姓见他们又返回来,都很有默契地齐刷刷看过来,看脸的,看衣服的,低头看鞋的,这次不光看,还指着他们比划两下,侧头跟旁边的人耳语。   谢初也尴尬了,这情景就像是大街上人们看耍猴的一般,而这猴子……当然是她和司离了!   似乎想到了一处,两人的步伐更快了。 第十四章城郊庄子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谢初经了这事自是不想与那傅渊有任何瓜葛,那男人样貌,智商,歹毒的心肠样样不缺,就是爹爹也不是他的对手!   “你这老头子就是有勇无谋,那国师如今权势倾天,你这般去找他他能承认吗,说不准立马给咱初儿安一个刺杀的罪名。” 谢夫人急急道。   “娘说的是。” 谢初也认同。   谢隐看了她们娘俩一眼,心中还是怒意难消,在屋里躁乱地走了一圈,坐了下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恨恨道:“那就这么算了?”   谢嬛走上前为他斟上一杯茶,轻声道:“现在朝中大臣人人巴结着国师,父亲万不可在这时候与他闹翻,妹妹这件事咱们只能吃哑巴亏了。”   “不光如此,国师定然会惦记上初儿,等她伤好一点我陪她去城郊的庄子待上一段时间,等风头过了再回来。” 谢夫人接着道。   “我随娘和妹妹一块去。” 谢嬛说道。   谢夫人立马拒绝:“你不行!这段时间宫中有好几场宴会,你得多去去,可看看有没有相中的儿郎!”   “娘!” 谢嬛不好意思地叫道,瞬间羞红了脸。   谢初笑起来,想起了姐姐看着出了神的宋家儿郎,相貌好,有学问,人品也不错,倒是配得上姐姐。   “已经到了说亲的年纪有什么好害羞的,璟国上下所有未婚男子你总管放眼去看,爹不要求他家世有多好,地位有多高,只要真心对你好爹就亲自上门给你提亲!” 谢隐吹着胡子,豪迈不羁地声音在屋内回响。   谢嬛跺了跺脚,红着一张俏脸跑出去了,觉的真没法跟她爹相处了,这么大声是想让全府的人都听见吗? 还让她以后怎么出去见人!   谢初见她爹瞪着眼不知哪句话说错的迷茫样子,心里直呼了句:我勒个去呦! 和谢夫人两人不顾形象地大笑起来……  在府里养了半个月,伤口不疼能下地动弹了,谢初和谢夫人两人收拾了行礼准备出发。   一切从简,两人带的东西都不多,除了一些水粉胭脂就是换洗衣服,谢初也把晏青刀带上了,想着等身体好了再把学过的刀法练上几遍。   除了谢初和谢夫人,跟去的还有谢来、谢往跟两个照顾谢夫人起居的麽麽,六个人准备了三辆马车,由谢隐派出的一队侍卫保护。   六王世子司离充当护花使者,带着自己的亲卫,骑着高头大马走在最前面,一行人在天刚刚发亮就出了城。   经过两座大山,下午时便抵达山脚下的村庄。   京中的高门大户在这样的地方置办庄子的不在少数,过厌了锦衣玉食的日子也偶尔会想着过些平淡生活,尤其在炎热的夏季,这里更不失为避暑的好地方。   行到自家的庄子前,谢初跳下马车,打量完眼前的景象不由发出一声赞叹,依山傍水,鲜花围绕,耳边是水声鸟叫,庄子犹如镶嵌在这一片绿意苍丛之中,宛若世外桃源。   除了自家的,旁边还有别家的庄子,也有百姓的青砖瓦房,更多的是竹房茅草屋,有的已经升起缕缕炊烟。   一行人都有些疲惫,进了庄子梳洗完休息了一会儿,看守着庄子的老奴已经准备好了饭菜。   吃了饭,谢初换了身衣服就跟司离出了门。   老百姓没有什么可娱乐的,街道上都是吃完饭出来找人唠嗑的百姓,几乎每几十米开外便聚着那么一群,家长里短,种地织布,没有什么不聊的。   猛然出现两个天人般的人物,自是紧盯着不放了,尤其是一身黑色锦衣的司离,光是那条金丝线绣成的腰带就闪瞎了这群没见过世面的人。   谢初无比庆幸自己换了身黄色布衣,没有成为这“众矢之的” !   “世子是不管走到哪里都魅力无限啊!” 谢初撇了眼司离越发尴尬黑沉的面色,忍不住调侃道。   “不逛了,回去。” 司离闷声道,扯了谢初就往回走。   见过两人的百姓见他们又返回来,都很有默契地齐刷刷看过来,看脸的,看衣服的,低头看鞋的,这次不光看,还指着他们比划两下,侧头跟旁边的人耳语。   谢初也尴尬了,这情景就像是大街上人们看耍猴的一般,而这猴子……当然是她和司离了!   似乎想到了一处,两人的步伐更快了。 第十五章崇拜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司离在庄子上住了几天就他父王一个急召传了回去。   他一走谢初就无聊起来,骨头还没有长好被禁令不能出门,她又不喜像她母亲那般在房间刺刺绣,闷了出来摆弄摆弄花草。   这等山清水秀的美景只能馋着不能游玩一番,她心里痒啊!   谢夫人自是知道她的性子,憋了几天后就允许她出去走走,却也只能在这村子里转悠,不能走远。   这次出门没有带秋竹,谢初脸上的易容两天便洗干净了,那张雪白惊艳的脸在一群烈日侵蚀的黝黑粗糙的面容中分外抢眼,男子喜欢,小姑娘更是喜欢。   村庄里民风纯朴,没有多少世俗的虚礼,谢初模样讨喜,加上性格爽朗不拘小节,很快便同这里十几个同年龄的男女混的很熟。   大家白天都要劳作,晚饭后是难得的空暇时间,熟悉后也会有少年专门跑到庄子前喊谢初出来玩,嗓子粗犷嘹亮,谢初一听到声音,也顾不得吃饭了,兴冲冲地往外跑。   谢夫人见状说过她几次,到底是世家小姐,与乡野之人这般厮混有损声誉,然而后来见到那些少男少女纯朴可人,没有京都子弟那么多花花肠子,谢出与他们相处也无事,反而吃的多睡得香,也不整日抱怨无聊了,就不再阻挠她了。   晚饭时,又有人来叫她,谢初听到声音急忙应了一声:“马上就来。” 说罢又扒了几口饭,放下碗筷,站起来规矩地跟谢夫人道:“娘,我要出门了。”   谢夫人见她坐不住了,摆了摆手让她去。   谢初返回到自己屋里,取了晏青刀才出门。 大家都把自己最喜欢的东西拿出来让众人欣赏了,她自然也不能吝啬。   来到经常聚集的大柳树前,大家已经坐在那里等着她了。   谢初今日穿了一件黑色衣衫,束紧腰身,手腕处也被黑丝带缠得紧紧的,提着那把晏青刀过来时,真真似背着夕阳阔步而来的俊美将军,端是英姿飒爽。   众人都目不转睛地注视,直到她走过来,将晏青刀往地上一坠,“砰” 地一声,入地三分,地表都颤了颤。   “这是你的宝贝?”   半晌,一个叫做胜哥的少年回过神来,瞅着插在地上的大刀瞠目结舌。   众人这才将注意力放在晏青刀上,围着它转了几圈,细细打量。   “也没什么特别的啊!” 一个少女扁了扁嘴道,觉得也就多了些繁复的花纹,比狗儿哥的砍柴刀好看了点,锋利了些。   “这是你家砍柴的大刀吧,看起来锋利得很。” 一个少年也道,上前摸了摸,在心里暗暗跟他爹的砍柴刀比了比。   谢初仰头望天,告诫自己不要跟这群没见过市面之人一般见识。   “我可以拿一拿吗?” 胜哥扭头问道。   谢初笑:“当然可以,大家都可以。” 只要你们拿的动,她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颇有些得意。   果然,光是要从地下将刀拔出来,所有人都上去动手了,也只是让刀轻晃了几下。 然后谢初微笑着在众人一派崇拜的目光中,轻松地将晏青刀拔出来。   这里的人常年种地,打猎砍柴,力气比娇养在家的世家子弟不知大了多少,然还是四个人合力才将那把看起来不重的大刀抬了起来。   小姑娘们见此,想起谢初来时单手提刀的样子,看向她的目光更是热切。   “谢初哥哥,你好大的力气啊!” 年纪最小的姑娘眼巴巴地看着她,清澈的双眸中满是她的身影。   “哥哥是天神的神力,这刀自是不再话下,看着哥哥给你舞一套刀法。” 谢初抚了抚她的脑袋道,说着抬手接过大刀,舞起自己最熟悉的那套“蛟龙刀” 。   形若蛟龙潜水,又似潜龙在天,每一个动作都仿佛有千斤重量一般,连那柳枝都被逼的蜷缩远离,围观的人发出阵阵喝彩声。 第十五章崇拜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司离在庄子上住了几天就他父王一个急召传了回去。   他一走谢初就无聊起来,骨头还没有长好被禁令不能出门,她又不喜像她母亲那般在房间刺刺绣,闷了出来摆弄摆弄花草。   这等山清水秀的美景只能馋着不能游玩一番,她心里痒啊!   谢夫人自是知道她的性子,憋了几天后就允许她出去走走,却也只能在这村子里转悠,不能走远。   这次出门没有带秋竹,谢初脸上的易容两天便洗干净了,那张雪白惊艳的脸在一群烈日侵蚀的黝黑粗糙的面容中分外抢眼,男子喜欢,小姑娘更是喜欢。   村庄里民风纯朴,没有多少世俗的虚礼,谢初模样讨喜,加上性格爽朗不拘小节,很快便同这里十几个同年龄的男女混的很熟。   大家白天都要劳作,晚饭后是难得的空暇时间,熟悉后也会有少年专门跑到庄子前喊谢初出来玩,嗓子粗犷嘹亮,谢初一听到声音,也顾不得吃饭了,兴冲冲地往外跑。   谢夫人见状说过她几次,到底是世家小姐,与乡野之人这般厮混有损声誉,然而后来见到那些少男少女纯朴可人,没有京都子弟那么多花花肠子,谢出与他们相处也无事,反而吃的多睡得香,也不整日抱怨无聊了,就不再阻挠她了。   晚饭时,又有人来叫她,谢初听到声音急忙应了一声:“马上就来。” 说罢又扒了几口饭,放下碗筷,站起来规矩地跟谢夫人道:“娘,我要出门了。”   谢夫人见她坐不住了,摆了摆手让她去。   谢初返回到自己屋里,取了晏青刀才出门。 大家都把自己最喜欢的东西拿出来让众人欣赏了,她自然也不能吝啬。   来到经常聚集的大柳树前,大家已经坐在那里等着她了。   谢初今日穿了一件黑色衣衫,束紧腰身,手腕处也被黑丝带缠得紧紧的,提着那把晏青刀过来时,真真似背着夕阳阔步而来的俊美将军,端是英姿飒爽。   众人都目不转睛地注视,直到她走过来,将晏青刀往地上一坠,“砰” 地一声,入地三分,地表都颤了颤。   “这是你的宝贝?”   半晌,一个叫做胜哥的少年回过神来,瞅着插在地上的大刀瞠目结舌。   众人这才将注意力放在晏青刀上,围着它转了几圈,细细打量。   “也没什么特别的啊!” 一个少女扁了扁嘴道,觉得也就多了些繁复的花纹,比狗儿哥的砍柴刀好看了点,锋利了些。   “这是你家砍柴的大刀吧,看起来锋利得很。” 一个少年也道,上前摸了摸,在心里暗暗跟他爹的砍柴刀比了比。   谢初仰头望天,告诫自己不要跟这群没见过市面之人一般见识。   “我可以拿一拿吗?” 胜哥扭头问道。   谢初笑:“当然可以,大家都可以。” 只要你们拿的动,她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颇有些得意。   果然,光是要从地下将刀拔出来,所有人都上去动手了,也只是让刀轻晃了几下。 然后谢初微笑着在众人一派崇拜的目光中,轻松地将晏青刀拔出来。   这里的人常年种地,打猎砍柴,力气比娇养在家的世家子弟不知大了多少,然还是四个人合力才将那把看起来不重的大刀抬了起来。   小姑娘们见此,想起谢初来时单手提刀的样子,看向她的目光更是热切。   “谢初哥哥,你好大的力气啊!” 年纪最小的姑娘眼巴巴地看着她,清澈的双眸中满是她的身影。   “哥哥是天神的神力,这刀自是不再话下,看着哥哥给你舞一套刀法。” 谢初抚了抚她的脑袋道,说着抬手接过大刀,舞起自己最熟悉的那套“蛟龙刀” 。   形若蛟龙潜水,又似潜龙在天,每一个动作都仿佛有千斤重量一般,连那柳枝都被逼的蜷缩远离,围观的人发出阵阵喝彩声。 第十六章山上有山贼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等大家玩够了回家,谢初和叫胜哥的少年有一段同路。   路上,那少年看着谢初和她的大刀有些若有所思,待要分离时终于开口问道:“谢初,你这般有本事,可有想过去从军?”   谢初愣住,不晓得这少年为何问出这样的话来。   “我有一个哥哥,三年前参了军,前些日子因剿匪有功刚升了旗牌令,我想像他那样建功立业!” 他抬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再次问道:“谢初,你可愿随我一同参军?”   少年眸中是势在必得的光芒,因这份光芒,那张平淡无奇地脸上竟也有了几丝吸引人的神采。   谢初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他。   这些人从未怀疑过她的身份,只以为是外地搬来定居的,不过是比他们多有些钱,所以一开始就把她当成了自己人看待,却不知道她只是他们生命中的过客,来的匆忙,走的干净……  那少年见她没有答应,登时激动得抓起她的双手,急切地说道:“谢初,你有武艺,又生的力大无穷,到了军营定能很快出人头地,你随我去吧,我知道这附近山上有山贼,咱们去了军营可上报将军……”   山贼? 谢初清目一睁,一下挣脱了他的双手,抬手握住他的肩膀问道:“你说这里有山贼?”   胜哥脸“刷” 地一下红了,方才说话时不觉,这时才发觉曾握在掌中的手是那般娇小滑润,那种入手的滑度像极了曾经偷摸过的母亲的嫁衣。   “哪里有山贼?这座山上吗?” 谢初全然不觉少年的异样,又追问道。   胜哥点了点头,指着不远处那座目光可及的大山开口道:“半年前突然来的,有多少人还不清楚,不过应该很多。”   “没有跟官府说吗?” 谢初问道。   “说过了,那官老爷应了却也没有派官兵来。” 少年神色中出现一抹疑惑,又道:“说来也奇怪,那些山贼和普通山贼不一样,从不下山来抢劫,却也不让人上山打猎砍柴。”   怪不得这里的人要跑那么远到别的山上打猎砍柴,她原来还很奇怪,原来是因为有山贼! 她来这里也有一个多月了,居然没有发现。   山贼不抢劫,反而自己关起门来过日子,那还能叫做山贼吗?   “还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谢初又问。   少年想了一会儿,突然黝黑面容上眼眸乍亮,喊道:“还有鼓声!”   “鼓声?” 谢初有些诧异,“怎么会有鼓声呢?”   “是真的!我有一次半夜睡不着,结果听到山上有鼓声传来,后来也听到过几次。村里面其他人也有听到的。” 怕谢初不信,少年又加了一句。   谢初沉了目,脸色变得严肃起来,跟少年道了别怀揣着心事回了庄子。   一连几天谢初都等到了半夜,却没有一次听到胜哥所说的鼓声,她后来也偷偷问过其他人,有的说没有,也有的跟胜哥一样信誓旦旦地说听到了。   谢初又等了几日还是没有听到鼓声。 因连着好几天晚上睡不好觉,白天精神萎靡,谢夫人还以为她是病了,请了大夫给她瞧了瞧,在知道她是休息不够时,以为是太过贪玩了,立马下了命令,又将她憋在庄子里几日。   此后谢初再不敢晚上不睡觉了。   这样又过了些日子,在她快要忘了这事的时候,有一天半夜起来上厕所,朦朦胧胧间被远处传来的鼓声震醒了――  “咚咚……”   “咚咚……”   每一声都是那么矫健有力,隔了那么远的距离听在耳边仿佛还能感觉到它张扬的力度。   谢初心潮澎湃起来,这种鼓声像极了她在军营时爱听的战鼓声,总禁不住让她汗毛束起,血气翻涌……  不,是一样的,都是战鼓声!   她双眸乍亮,又幽幽转为暗黑,抬眸定定地望向远处的大山,神情变得严肃凝重。   山上的山贼到底是一群什么人? 第十六章山上有山贼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等大家玩够了回家,谢初和叫胜哥的少年有一段同路。   路上,那少年看着谢初和她的大刀有些若有所思,待要分离时终于开口问道:“谢初,你这般有本事,可有想过去从军?”   谢初愣住,不晓得这少年为何问出这样的话来。   “我有一个哥哥,三年前参了军,前些日子因剿匪有功刚升了旗牌令,我想像他那样建功立业!” 他抬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再次问道:“谢初,你可愿随我一同参军?”   少年眸中是势在必得的光芒,因这份光芒,那张平淡无奇地脸上竟也有了几丝吸引人的神采。   谢初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他。   这些人从未怀疑过她的身份,只以为是外地搬来定居的,不过是比他们多有些钱,所以一开始就把她当成了自己人看待,却不知道她只是他们生命中的过客,来的匆忙,走的干净……  那少年见她没有答应,登时激动得抓起她的双手,急切地说道:“谢初,你有武艺,又生的力大无穷,到了军营定能很快出人头地,你随我去吧,我知道这附近山上有山贼,咱们去了军营可上报将军……”   山贼? 谢初清目一睁,一下挣脱了他的双手,抬手握住他的肩膀问道:“你说这里有山贼?”   胜哥脸“刷” 地一下红了,方才说话时不觉,这时才发觉曾握在掌中的手是那般娇小滑润,那种入手的滑度像极了曾经偷摸过的母亲的嫁衣。   “哪里有山贼?这座山上吗?” 谢初全然不觉少年的异样,又追问道。   胜哥点了点头,指着不远处那座目光可及的大山开口道:“半年前突然来的,有多少人还不清楚,不过应该很多。”   “没有跟官府说吗?” 谢初问道。   “说过了,那官老爷应了却也没有派官兵来。” 少年神色中出现一抹疑惑,又道:“说来也奇怪,那些山贼和普通山贼不一样,从不下山来抢劫,却也不让人上山打猎砍柴。”   怪不得这里的人要跑那么远到别的山上打猎砍柴,她原来还很奇怪,原来是因为有山贼! 她来这里也有一个多月了,居然没有发现。   山贼不抢劫,反而自己关起门来过日子,那还能叫做山贼吗?   “还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谢初又问。   少年想了一会儿,突然黝黑面容上眼眸乍亮,喊道:“还有鼓声!”   “鼓声?” 谢初有些诧异,“怎么会有鼓声呢?”   “是真的!我有一次半夜睡不着,结果听到山上有鼓声传来,后来也听到过几次。村里面其他人也有听到的。” 怕谢初不信,少年又加了一句。   谢初沉了目,脸色变得严肃起来,跟少年道了别怀揣着心事回了庄子。   一连几天谢初都等到了半夜,却没有一次听到胜哥所说的鼓声,她后来也偷偷问过其他人,有的说没有,也有的跟胜哥一样信誓旦旦地说听到了。   谢初又等了几日还是没有听到鼓声。 因连着好几天晚上睡不好觉,白天精神萎靡,谢夫人还以为她是病了,请了大夫给她瞧了瞧,在知道她是休息不够时,以为是太过贪玩了,立马下了命令,又将她憋在庄子里几日。   此后谢初再不敢晚上不睡觉了。   这样又过了些日子,在她快要忘了这事的时候,有一天半夜起来上厕所,朦朦胧胧间被远处传来的鼓声震醒了――  “咚咚……”   “咚咚……”   每一声都是那么矫健有力,隔了那么远的距离听在耳边仿佛还能感觉到它张扬的力度。   谢初心潮澎湃起来,这种鼓声像极了她在军营时爱听的战鼓声,总禁不住让她汗毛束起,血气翻涌……  不,是一样的,都是战鼓声!   她双眸乍亮,又幽幽转为暗黑,抬眸定定地望向远处的大山,神情变得严肃凝重。   山上的山贼到底是一群什么人? 第十七章燕王回朝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帝京此时却是剑拔弩张。  燕王平了西南水患绞杀水贼,班师回朝,皇帝大喜,在怡德园设宴为其接风洗尘。   燕王一派顿时大喜。   朝中一直分为两派,二王爷燕王一派,由以朝中宰相为首的官员支持。 另一派就是六王爷安王,为首支持的正是谢隐大将军。   朝中兵马也分为四路,一路在皇上手中,一路在国师傅渊手中,另外两派则是谢隐的谢家军和燕王的平剿大军。   两派势力旗鼓相当,然而皇帝一直喜爱安王,是以继承大统的机率高些,而保持中立的国师傅渊则是两派一直要拉拢的人物。   谢隐自谢初的事后,对傅渊多了几分警惕,他派人暗暗调查那日林中的厮杀,然发现却是少之甚少,所有痕迹让人很巧妙的掩藏了,除了专门的暗卫没有人有这样的本事。   后来据探子回报,燕王曾秘密派出一支精英队先于大军回京,谁知一回京便失去了消息,燕王为此大怒,以为是安王做的手脚。   谢隐清楚这事和安王无关,他们在此之前甚至不知这事! 那么是谁做的?   精英队消失时间正好和林中屠杀的时间对上,傅渊又对谢初下手灭口,两件的事合在一起……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谢隐心中震惊,又隐隐后怕,第一次觉得一个人可以这么可怕!   燕王回来没多久,早上上朝就修缮皇陵一事,大臣在朝堂上吵得不可开交。   安王主张节俭,认为该一切从简。 燕王却认为皇陵关系皇家颜面,需精修,两方各持己见,僵持不下。   燕王一派因燕王回朝也变得底气十足起来,毕竟燕王有军功在身,安王再是得皇上喜爱也是比不过的。   丞相聂容曾是状元出身,口才极好,辩论起来口若悬河,将安王一行人说的哑口无言,安王气的直甩衣袖。   谢隐从始至终未发表一言,凛着一张脸,虎眸沉下,却不知在想着什么。   坐在龙椅旁的傅渊擒着一抹弧度,看着堂下的场景,修长尊贵的手指轻轻叩着膝盖。 注意到谢隐时不时扫过来的目光时,那抹弧度有渐渐扩大的趋势。   “本座觉得安王的意见很是中肯,璟国虽国富民强,然到底连年征战,又加匪患猖獗,时常派兵镇压,怕这囯库……早已空虚了吧。”   国师的突然开口让朝堂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抬头看过去,老皇帝也是侧头看他。   傅渊淡淡笑着,贵雅俊逸的面容被朝晖打上一层光芒,温尔隽逸中带着一股清气,狭长的凤眸缓缓打量过所有的人,最终停在户部侍郎的身上。   “王大人,囯库事宜你最清楚,本座可有说错?”   那户部侍郎抹了把汗,站出身来,拱手道:“国师所言属实,囯库怕……已经支撑不起皇陵的修缮了……”   老皇帝听了震怒,“朕明明记得南方各郡朝圣时上贡几十万两白银,怎会囯库空虚?”   户部侍郎吓得颤抖,“扑通” 一声跪在地上,颤颤巍巍道:“是,是燕王平患时与……与臣取要了二十万两军饷……”   此话一出,燕王面容瞬间铁青。   老皇帝目露凶光,恨恨地瞪了燕王半响,连“退朝” 都没说,一甩衣袖离开了。   傅渊慢条斯理地整理衣袖,要起身时却对上了谢隐探究的目光,那张尊傲无比的绝艳面容上绽出一抹粲笑。   谢隐神情僵了一下。 第十七章燕王回朝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帝京此时却是剑拔弩张。  燕王平了西南水患绞杀水贼,班师回朝,皇帝大喜,在怡德园设宴为其接风洗尘。   燕王一派顿时大喜。   朝中一直分为两派,二王爷燕王一派,由以朝中宰相为首的官员支持。 另一派就是六王爷安王,为首支持的正是谢隐大将军。   朝中兵马也分为四路,一路在皇上手中,一路在国师傅渊手中,另外两派则是谢隐的谢家军和燕王的平剿大军。   两派势力旗鼓相当,然而皇帝一直喜爱安王,是以继承大统的机率高些,而保持中立的国师傅渊则是两派一直要拉拢的人物。   谢隐自谢初的事后,对傅渊多了几分警惕,他派人暗暗调查那日林中的厮杀,然发现却是少之甚少,所有痕迹让人很巧妙的掩藏了,除了专门的暗卫没有人有这样的本事。   后来据探子回报,燕王曾秘密派出一支精英队先于大军回京,谁知一回京便失去了消息,燕王为此大怒,以为是安王做的手脚。   谢隐清楚这事和安王无关,他们在此之前甚至不知这事! 那么是谁做的?   精英队消失时间正好和林中屠杀的时间对上,傅渊又对谢初下手灭口,两件的事合在一起……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谢隐心中震惊,又隐隐后怕,第一次觉得一个人可以这么可怕!   燕王回来没多久,早上上朝就修缮皇陵一事,大臣在朝堂上吵得不可开交。   安王主张节俭,认为该一切从简。 燕王却认为皇陵关系皇家颜面,需精修,两方各持己见,僵持不下。   燕王一派因燕王回朝也变得底气十足起来,毕竟燕王有军功在身,安王再是得皇上喜爱也是比不过的。   丞相聂容曾是状元出身,口才极好,辩论起来口若悬河,将安王一行人说的哑口无言,安王气的直甩衣袖。   谢隐从始至终未发表一言,凛着一张脸,虎眸沉下,却不知在想着什么。   坐在龙椅旁的傅渊擒着一抹弧度,看着堂下的场景,修长尊贵的手指轻轻叩着膝盖。 注意到谢隐时不时扫过来的目光时,那抹弧度有渐渐扩大的趋势。   “本座觉得安王的意见很是中肯,璟国虽国富民强,然到底连年征战,又加匪患猖獗,时常派兵镇压,怕这囯库……早已空虚了吧。”   国师的突然开口让朝堂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抬头看过去,老皇帝也是侧头看他。   傅渊淡淡笑着,贵雅俊逸的面容被朝晖打上一层光芒,温尔隽逸中带着一股清气,狭长的凤眸缓缓打量过所有的人,最终停在户部侍郎的身上。   “王大人,囯库事宜你最清楚,本座可有说错?”   那户部侍郎抹了把汗,站出身来,拱手道:“国师所言属实,囯库怕……已经支撑不起皇陵的修缮了……”   老皇帝听了震怒,“朕明明记得南方各郡朝圣时上贡几十万两白银,怎会囯库空虚?”   户部侍郎吓得颤抖,“扑通” 一声跪在地上,颤颤巍巍道:“是,是燕王平患时与……与臣取要了二十万两军饷……”   此话一出,燕王面容瞬间铁青。   老皇帝目露凶光,恨恨地瞪了燕王半响,连“退朝” 都没说,一甩衣袖离开了。   傅渊慢条斯理地整理衣袖,要起身时却对上了谢隐探究的目光,那张尊傲无比的绝艳面容上绽出一抹粲笑。   谢隐神情僵了一下。 第十八章国师多心了,下官不敢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文武大臣退出金銮殿,谢隐走在最后,心情复杂难明。 以前不觉,现在察觉到傅渊的野心,才发现这男人心思深沉,却是九曲十八万弯……自己轻看了他的势力,也轻看了他在朝堂中的影响力!   刚走出了殿门,谢隐被傅渊叫住了。   他停下脚步,颇有感慨地看着慢慢走近的年轻男人,这样脱俗的容貌配上高挑伟岸的身形,加上一身黑底金丝的朝服,不明底细的人说不定会暗叹一句:可真是仙人如画啊!   谢隐自恼起来,在这之前,他可不就是这种“不明底细” 的人麽! 在心里“呸呸” 了几下,他板起脸色,冷声问道:“国师有何事?下官有事还赶时间呢!”   傅渊似被他的冷颜冷语伤到,轻皱起了双眉,面露无辜地开口道:“从朝堂上开始谢将军就一直冷冷地看着本座,现下对本座也是冷眼相对,可不知本座是哪里招惹到将军了?”   “国师多心了,下官可不敢。” 谢隐说罢,抱拳行礼,垂首时嘴角抽了又抽,暗道:这国师还真能装!   傅渊心里冷笑,他这个装无辜善良的本事还是跟谢家的二公子学的呢,如今用在她爹身上也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了。   “谢将军对本座有什么不满可尽管说,本座最是佩服将军这般神勇威武之人,还想跟将军交友谈心一番。”   谢隐嗤鼻不屑,自己闺女都差点死在他手上,还让跟他交友谈心,谢大将军心里又几个“呸呸” 飘过。   “国师多心了,下官可不敢!” 谢隐还是这一句话。 他夫人说的对,有些时候不能多说,他嘴笨很容易被人抓住把柄,那不说不就得了。   “谢将军何必这么拘谨,可是为了令郎的事怪罪于本座?”   “国师多心了,下官可不敢。” 谢隐暗暗磨了磨牙。   “……”   傅渊被噎了一下,心里哼哼直冷笑。   还真是父子俩,老的又臭又硬,小的又诈又猾,都是专门来克他的!   “既然如此,谢将军请便吧!”   只是一瞬,傅渊便恢复了清冷至极的面容,又成了那一个高高在上,旁人靠近不得的谪仙,他甩了衣袖就走,冷眸撇了眼不远的一根龙雕石柱,已经看不见那道暗黄色的身影了。   然走了两步他又突然停了下来,扭头看着谢隐似笑非笑地开口道:“忘了告诉谢将军一声,本座昨日占卜得出将军府近日会有血光之灾,谢大将军请日后小心一些。还有,” 傅渊嘴角带着邪笑,“请代本座向令郎问好,多日不见,本座对她的‘思念’是……与日俱增!”   谢隐鬓角“突突” 地跳起来,没想到看似温雅脱俗的国师竟这么恶劣,先是咒他,又是惦记着杀他闺女,他千忍万忍才没有上去给那国师几脚。   怀着一肚子的气回到家中,又有管家送来谢夫人的书信,他顿时怒气全消,钢铁心也柔了起来。 信中介绍了她们近几日的生活情况,短短一百多字,谢隐翻看了好几遍。   当放下书信时,他已经做了决定。 燕王虽然回京,然昨日朝上又惹皇上不悦,想来近几日不会轻举妄动,他可趁这短短时日好好去庄子里陪陪妻儿。 想到这里,谢隐立刻骑马又往宫里跑了一趟,跟皇上告了几天的假。   从宫中出来,仿佛已经见到了妻儿一般,谢隐显得异常兴高采烈。 谢嬛也甚是想念母亲和妹妹,便也收拾了行礼准备随父亲一块前往。   然谢隐到底是小看了傅渊的占卜术,又或是以为他在故意诅咒自己便没有放在心上,此次出了城门还未到乡下庄子就遇上了刺杀。   谢隐重伤,还真真验证了傅渊那句“血光之灾” ! 第十九章屠杀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郭允发现从昨日开始自家主子心情似乎就很不错,今日下了早朝更是一个人悠悠哉哉的找了个幽静的地方喝茶看书,那嘴角一直勾着就不曾放下。   这种场景似曾相识,每次主子恶趣味地整治了厌恶的人就是这样。   果不其然,下午的时候便有消息传来,谢大将军伤重,太医院的御医都被皇上派去了将军府!   傅渊听着郭允的禀告,尊贵的手指轻扣着翠绿的茶杯,嘴角的弧度更甚,在郭允说完后开口道:“去传出消息,就说劫杀谢将军的刺客逃到了帝京外的那座琅木山上。”   郭允听后,身躯一震,道:“主子是想……” 话虽没说完,对于主子的想法已了然。   傅渊长眸中泛起诡谲的光芒,眼底氤氲有森森寒意。   谢夫人在得到谢将军重伤的消息时,和谢初连夜赶了回来。   将军府比想象中的还乱,丫鬟小厮进进出出,一群御医也堵在门口商量对策。   两人先去屋内看了看躺在床榻上重度昏迷的谢隐,敞开的衣衫露出胸口包扎过的伤口,白色的绷带上已被浸出的血染红。   “谢将军受的这两剑极为凶险,怕是伤及了内脏……我等已经为他止血上了药,剩下的就要看天意了……” 老太医开口说道。   谢夫人一个腿软被谢初扶住在床榻边坐下,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拍打着床榻哭喊:“这是造的什么孽啊,造的什么孽啊……”   谢初看了看脸色苍白无色的父亲,悲痛欲绝的母亲,眼眶酸酸涩涩也噙满了眼泪,扭头朦胧间看见进了屋的司离,冲过去一把将他拎了起来,目龇俱裂地问道:“告诉我,是谁伤了我父亲?”   司离也是神色凝重,看着这样的谢初更是心痛不已,谢嬛下落不明的事更是不敢提,他张了张口,声音已是极其沙哑:“听父王说是琅木山上的人……”   琅木山? 琅木山?   谢初在心里念了两遍,突然眼神骤然凶狠,她一把推开司离,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等司离回过神来追出去,就看见夜色之中,谢初换了一身银白铠甲,提着那把晏青刀,翻身骑了一匹高大黑马出了将军府。   谢初策马狂奔,一路奔到了军营中,她没有下马,只是沙哑着喉咙,狰狞着了圆鼓鼓的红眼,对着营中喊道:“琅木山贼伤我父亲,动我璟国根基,如是血性男儿就随我一同剿灭山贼,还百姓安宁!”   所有的军师都从帐中出来,因担心谢将军的伤势都未睡着,如今谢初这么一喊,齐刷刷地响应一片,齐声道:“属下愿随前往,剿灭山贼!”   谢初连说了好几个“好” 字,双目再次泛红,她调转马头看见了军营口同样骑马的司离。   “我同你们一同去。” 他坚定地开口。   谢初点点头,示意众人拉开大门,大喝一声:“兄弟们随我一同前去杀敌!” 说罢,一马当先地冲出,司离紧跟其后。   夜色之中,他望着前面策马的少年,自有一段飘逸出尘的风度,人如美玉,黑发翩跹,在黑夜中越发朦胧。   谢初带着众人,一路呼啸而去,不曾停留,不曾整队,犹如一群虎豹之狮般气势如虹,天微微亮就赶到了琅木山下。   此时山上一众都还在酣睡之中,听到外面的铁蹄声,呐喊声,那领头之人已迅速穿好衣服,让人吹响了号角。   慌慌张张穿着衣服跑出来,看见马背上拎着大刀的威风凛凛的谢出,那头领目露凶狠:“你是何人?为何攻打我的寨子?”   “这你就不用管了,我只问你今日是否劫过一辆马车,刺杀了里面的人?”   “劫过如何?没劫过又如何?”   谢初蓦的出手,刀尖飞舞,片片银光似最轻柔的月光,砍像身旁偌大的石碑。 众人只觉寒意突然而至,直到那写着“燕寨” 的石碑被拦腰一刀斩断,倒了下去,才惊惧不已,连连后退几步。   锋利的大刀再次蠢蠢欲动地举起,谢初轻笑道:“回答我。”   头领突然嘶声喊道:“没有!没有!我们只奉命驻扎,从不轻伤人性命!” 然那躲闪惧怕的目光出卖了他。   谢初怒极反笑,眸中点点寒光渗透出来,仰头大笑几声厉声道:“还说没有!竟敢欺骗小爷!” 说罢一刀挥过去,那头领眼睛大睁,头颅已脱离身体高高抛起,血洒一地后落在沙地上。 第二十章那就让她跪着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谢初这一刀下去,两方顿时混战在一起……  司离本紧随谢出身后,不一会儿也被打散了。 他微微吃惊,惊讶于对方的实力。 那头领死了,便迅速有另一人站出来指挥,一千多人看起来不像是山贼,倒更像是训练有素的军队。   一剑击杀了又攻上来的两个人,他扭头看向不远处的谢初,这一看不禁讶然!   却见谢初挥着晏青刀,砍人头颅如砍西瓜一般,僵青着一张冷然的小脸一路砍过去如入无人之境!   不光是他,就连上惯战场的谢家军也震惊地看着她闲庭信步般取人首级,这等本事就是谢大将军也不及啊!   谢初也不知手中的刀砍了多少人的头颅,在滔天的喊杀中,兵器交接,血肉翻滚,她的脑海中却突然浮现出如血液一般鲜红的枫叶。   原来,这就是战场。 你若不杀死别人,就会被别人杀死,简单而残酷。   在司离飞身杀了领头的首级后,敌方立刻阵脚大乱,没过多久就被谢家军杀的落花流水,全军覆灭。   派了一些士兵去打扫战场,谢初站在一个高丘之上,看着下面遍地的尸体,神色有迷茫有恍惚,她转身对身后的司离说道:“这是我第一次杀人,却杀了这么多……” 她看了看自己双手,手上还沾染着别人的鲜血,这双手怕是再也“洗” 不净了。   “慢慢就会习惯了,有时候这种事无法避免。” 司离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安慰她。   这时一个士兵急急跑过来,跪在地上对谢出禀报:“二少爷,在山上一个房间发现了大小姐!”   什么? 谢初和司离俱惊。   两人匆匆来到了那房间,竟见十几个女孩子挤在一起,都是粗布衣衫,妆容凌乱,显然在这里被关了很久,谢初一眼看见了被两个女孩子照顾的谢嬛。   猛然出现两个天神一般的男人,房间里的其他女人都看呆了,看着那银白铠甲上还染着血丝的少年步步走来,绝美的面容一片凝重。   照顾谢嬛的两个女人也急忙让开身。   谢初蹲下身子,看着昏迷着的大姐,其光洁的额头上青肿了一大片,身上的罗裙也沾满了地上的草灰,她小心地伸出手将她抱了起来。   “阿……初,救救……她们……” 谢嬛突然转醒了,指着屋里的其他女人说道。   谢初扭头看向其他的女人,见她们都目露期待的看着自己,点了点头道:“来人,将这里的女子全被安全送回家去。”   女人们一听顿时喜形于色,她们都是附近村庄的农女,被抢劫到山上做了女奴,本以为没有机会逃出去,如今有机会再见家人自是感谢万分,忙跪下道谢:“谢谢将军,谢谢将军!”   谢初哪里是什么将军,不过现在没有心事跟她们解释,抬脚抱着谢嬛出去了。   琅木山山贼被屠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国师府里。   奢华寝室里,被两颗夜明珠照得亮如白昼,傅渊只穿着单衣,坐在榻上研究着眼前的一盘残棋,一双狭长凤目仿佛蕴藏有深不可测的机敏智慧。   燕王回京前,将一千精英安置在琅木山上,这琅木山正好扼住了进京要道,可谓是布了一道好棋,可惜今日全是完了……  想到这,他勾唇笑起来。   “主子,谢家二公子在外求见。” 郭允站在外屋向他禀报。   傅渊挑了一下眉,抬手放了一颗棋子,头都没抬地懒懒开口:“让他等着,本宫现在没空理他。”   郭允出去,不一会儿又进来垂首道:“谢二少爷说了,您不见她她就一直跪在门外不起来!”   傅渊冷哼一声,“那就让她跪着!”   谢初直直地跪在坚硬的青石板上,听着郭允的传话,心里苦涩不堪,明明躲他还来不及,如今为了父亲也只能硬生生送上门来!   一直跪了两个时辰,傅渊也没有传唤她,谢初觉得膝盖木木的,快没有感觉了。   站在旁边守着的郭允想起下午时主子让他跟御医通气,让他们告知谢二少爷国师府有秘药,可治谢将军伤病,这晚上一到,谢家二少爷便急急过来了。   以他家主子的心性,给个痛快还好,若是起了折磨她的心思,怕是要有一番罪受了。   郭允看着她摇了摇头,有些感慨道:“谢二少爷亲自来国师府可有想过会有什么后果?或许今夜便让你有来无回了!”   “我知道。” 她老实地回答,“国师若是肯出手救我父亲,我这条命就是留在这里又何妨!” 第二十一章你看起来倒是不怕本座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话刚落,就传来一声清冷讽刺的话语:“好大的口气!”   国师俊逸的身姿出现在门前。   谢初面上一喜,头已重重地磕在地板上,“求国师赠药, 救我父亲一命!”   在琅木山剿匪回来后,便有御医告诉她国师善炼丹,定有丹药可以保住她父亲的命,她简单梳洗了下便跑过来了。   头顶传来男子冷冷地笑声,傅渊垂眸脾睨她,勾唇:“本座曾告诫谢将军近日会有血光之灾,他不停本座劝阻不做提防,如今这般了才想起求本座赠药来!”   谢初心里一惊,没想到还有这么一茬事,当下忙道:“父亲只是思念我与母亲所以才会忘了做提防,请国师见谅。”   她弯腰匍匐着身子,从始至终没有敢抬起头来,听不见傅渊说话了,却依然感觉到如芒在背的目光,谢初轻轻颤了颤,眼前可是真真想要杀她的人,对他的惧意已是深到血肉里的。   “抬起头来!” 头顶突然一道厉声。   谢初又是一颤,稍稍迟疑了片刻,一双金丝镶边的黑色锦靴已伸到她的下颚,那微翘的鞋尖强制性地抬起她的下巴。   这人竟然这般对她!   谢初瞬间感觉一百只草泥马在空中飘过,强忍住屈辱抬起头来。   傅渊挑着充满兴味的俊眉细细审视她的面容,这次没有易成上次那副倒人胃口的模样,容貌虽稚嫩了些许,然眉眼之间已生出一股抵不住的妖媚,尤其是眼下的那颗泪痣,单是看着便觉媚态横生,长大了更不知如何……  可惜了,注定长不大!   傅渊勾唇冷冷笑起来。   谢初虽善于察言观色,此刻却也猜不透国师那九曲十八弯的肠肠道道!   当那令人屈辱的靴子终于离开她的下巴时,她暗自磨了磨牙,明面上态度依旧谦卑。   “记住你说的话,这条命本座收下了。” 清冷的声音扬起,一个黑色锦盒落在她面前,“里面有三颗药丸,每两日服一颗便可保命。”   谢初顿时惊喜,忙捡起锦盒揣到了怀里,喜滋滋地道:“谢谢国师!”   傅渊淡淡扫了她眼,却见那瘦弱的身形提着宽大的袍子站起来,一个趔趄便栽入了他的怀里,手指紧紧抓着他的衣衫,全身的力量也放在了他身上。   傅渊一低头,便看见那张清美的小脸微微蹙着眉对自己低声说:“国师且让我靠一靠,腿跪得没有知觉,一时缓不过来……”   说着泰然地靠着权势熏天的国师结实的身板直了直腿。   郭允看到这一幕,眼皮直跳。 没有主子允许,何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近身,这谢家的小儿怎这般……处处寻死呢!   他又打量了两人一番,自家主子高大俊美,谢家小儿虽是男装也难掩娇小貌美,不可否认这个画面确实如画一般美好!   靠在身上的身躯太过娇娇软软,还有一股属于少女的馨香,傅渊皱了皱眉却没有推开。   谢初自己能站住了,便离了男人的身体,弯着腰小手轻轻地按摩起自己的膝盖。   傅渊看了眼身上皱成一团的衣服,锦缎都被抓出了条条裂痕,嘴角抽了一下,再次看向旁若无人似的谢初,觉得这孩子似乎不怕他啊!   偌放在以前,可能被自己温文儒雅的外表欺骗,如今明明知道自己想要取她的性命竟还能这样泰然!   心里千百个念头流转之际,嘴上倒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你看起来倒是不怕本座?”   谢出听了此话,吓得浑身一颤,站直了身体。   怕啊,怎么会不怕呢!   她抬头瞄了一眼傅渊冷峻的神色,一时拿捏不清他的话外音,便斟酌着开口:“方才我只是双腿麻木才失了礼数,并不是有意要冒犯,还请国师见谅!”   少女的声音有些沙哑,捎带着稚龄甜美的嗓音,有一种吴侬软语的感觉,刮得人耳膜也那么酥麻了一下。   傅渊再次略皱了下眉,这人那种提着大刀砍人头颅的狠劲呢? 怎在他面前就成了这等软货!   再懒得跟这早晚被他弄死的小儿多废话了,微眯着眼儿,挥了挥手让她赶紧滚蛋!   谢初哪还敢停留,又摸了摸怀里的药,紧绷着身子,一瘸一拐地转身离开。 第二十二章可是琅木山剿匪的谢初?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琅木山屠剿山贼一事一两日便传遍了京城,谢初的大名更是人尽皆知了,就连茶坊酒楼里说书的先生也开始绘声绘色地讲着她的英雄事迹,将她与那把晏青刀说的神乎其神!   谢初自己听了都觉得羞愧不已!   再说燕王府里,燕王大发雷霆。   当日朝堂上,傅渊突然为安王说话,后下了朝他躲在石柱后又看到傅渊一脸笑意的与谢隐谈笑,便以为是谢隐撺掇国师给自己使了绊子,于是半路刺杀了谢隐……只是没想到谢隐没有杀成,自己最得意的一步棋竟也让人给毁了!   想想自己那一千多精兵竟被当做山贼给围剿了,燕王就肉疼!   ――  果然是神丹妙药!   谢隐服了三颗丹药再加上御医的细心调养,伤已好了大半。   关于去找傅渊求药的事,谢初没有敢跟父母说,只和老御医串通了说辞,让他说这药是自己秘制,只此三颗。   谢夫人自宽了心就开始选时间去寺院还愿。   谢初提心吊胆了几日,见国师那里始终没有动静,心渐渐放下来,也陪着母亲和长姐一同前去。   此时离中秋科举还有三月有余,各地应考的考生都赶往帝京,淮安寺处在闹市之外环境清幽,很适合考子复习功课,因而大多是在淮安寺附近投宿,在这里随处可见结伴出游的学子。   拜完了佛祖,谢初便先出了寺在这附近闲逛起来,沿着鉴萦湖堤岸一路欣赏美景,谢初一眼便看见了不远处细柳之下与一个灰布细衫男子交谈的宋衾远,面容儒雅,畅畅而谈,交背着手,身姿俊朗挺拔。   “宋兄!” 她唤了一声。   宋衾远扭头看她,先是疑惑后而恍然一笑,躬首道:“原来是谢弟!”   谢初摸了摸自己没有易容的小脸憨憨一笑,问道:“宋兄怎也来这淮安地界了?”   “来此探望友人。” 说着指着旁边眉目清俊的男子道:“这位是我的同乡张怀仁,是今年应试的考生。”   “张兄。” 谢初施之以礼,然后又道:“小弟乃帝京人,谢家二子谢初。”   那人同样还礼,抬头止不住好奇地打量谢初,问道:“可是琅木山剿匪的谢初?” 说完又瞧了眼她的身形觉得不像,这般瘦弱怎拿得起那把晏青刀,想到这又拱手道歉:“是在下唐突了。”   谢初被他弄的一头雾水,倒是宋衾远清楚他的心思,随即大笑起来道:“怀仁,这确是那个琅木山剿匪的谢初,你别看他这般却是怀有神力,力大无穷!”   这下张怀仁愣住了,他又是细细致致地打量了她一番,实在无法想象这样一个比女子还要美丽的少年持着晏青刀砍西瓜似的砍人头颅,可是旁人夸大了事实?   “小弟确实不比其他男子壮硕,年幼时生了一场大病,故而影响了发育才会今日这般,想着以后应会好些。” 谢初忧郁了神色,拿出自己一贯的解释说辞道。   “谢弟莫要怪罪,怀仁不是此意。再说谢弟神勇若此,天下男儿又有几人比得上你。” 宋衾远以她生气忙道。   “是在下的不对,二少爷见谅!” 张怀仁已面露愧色,对着谢初弯腰躬首道。   倒是一个知礼谦恭之人,谢初最是欣赏此类,急忙扶起他,“张兄何必如此,小弟并没有生气。我已称你为兄,还请张兄以后直接称我为弟便可。”   张怀仁也没有推辞,叫了她一声:“谢弟!” ,谢初咧着唇应了声。   三个人都大笑起来。   又在这鉴萦湖边转了一圈,宋衾远提议去附近的茶楼喝茶再聊,两人欣然应往。   “家母与家姐还在寺中进香,小弟先去与她们说一声再来茶楼找两位兄长。” 谢初道。   “甚可。” 两人自是都同意。   宋衾远望着谢初的背影,那一句“家姐” 让他想起在街道偶遇时捡起的那个带着馨香的荷包,女儿节桃花林中那抹绰约动人的身姿……  美人如玉啊! 他在心里不禁感叹了一句。 第二十三章大胆狂徒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淮安寺附近便是有一处清雅僻静的茶楼,这茶楼装饰的精美雅致,一切用具皆是上品,两边的墙上挂着书画墨字,透着一股书香之气,是以学子皆喜爱来这里喝茶。   谢初等人坐在二楼的雅间,顺着窗户可以望向街道,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这家茶楼虽未处在帝京繁华地带,然价码却是很高,只喝一盏普通的乌龙茶的银子,在其他地方已能喝上一盏上好毛尖了,所以来的都是一些有钱学子,客人并不是很多。   三人喝着茶说起历年科举的事来,张怀仁也是向宋衾远这个过来人问了好多考试的事情,谢初插不上几句话,将注意力放在新烤出来的水晶芙蓉糕上。   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了一阵喧闹声。   因为方才有一锦衣少年上来包下了二楼除他们这间雅间外所有房间,而且让家奴把住了楼梯口,不让闲杂人等上来。   然而来者甚是霸道,说话口气也是盛气凌人,唯我独尊,在天子脚下也不知收敛。 先是与那家奴争辩了几句,见家奴不让,居然提脚将那家奴一脚踢飞,那家奴看起来也是懂武的,竟半点没有反抗。   那个身着华服的男子领着七八个人气哼哼地到了楼梯口,抬眼一看坐在窗边的人,顿时愣住了。   只见一位身着白衫的少年正安静坐在窗前,乌黑的长发被一顶玉冠束起,肤色极白,几乎要隐在透窗的阳光中,唇舌若桃花,一双罕见的墨玉大眼儿微波流动,手里还拿着咬过一口的芙蓉糕,正诧异地看着自己……  美人倾城,绝色难掩!   司振然贪*婪地望着少年,脑里闪过的只有这个念头,很奇妙地将宋衾远和张怀仁忽略了……  “在外人面前还是不知收敛,当真是没救了!” 清澈的嗓音含着讥讽突然在一侧响起。   正是包了二楼的少年……确切应说少女! 虽穿着男装然胸前却高高耸起,看的谢初无比羡慕,都是女人,为啥人家的包子竟这么大!   那少女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宋衾远和张怀仁,到了谢初时,眸中也是难掩惊艳。   她同样注意到谢初放在自己身上的赤裹裹毫不掩饰的目光,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下去……  当即恼羞发怒发怒,指着谢初大声喝道:“大胆狂徒!”   瞪过来目光含着怒气,竟是……很有威仪!   谢初心虚地移开目光。   洞悉这一切的宋、张两人看着谢出不禁抽了抽唇角,没发现这谢弟竟是这般的……色!   司振然只顾着痴迷地望着谢初发呆,并不知发生了何事,听见那少女呵斥谢出,顿时发怒:“你看你现在男不男女不女的样子,还有脸训斥别人,不赶紧滚回去!”   说罢这司振然故作出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样,冲着谢初一抱拳道:“在下不知楼上女眷,鲁莽之处还请姑娘见谅!”   “呵!” 那男装少女见状不屑嗤鼻,“你眼瞎啊,看不出人家是个少年公子吗?”   司振然不以为然,只当是哪家的千金贪玩,男装出游不欲被人识破,这眼前的小郡主不就是么!   “不知姑娘是哪个府上,改日我备上薄礼亲自上门道歉。”   谢初敛起秀眉,沉下脸色来,冷哼了一声道:“果然是眼瞎,小爷堂堂男儿岂能被你这般羞辱!” 说罢,莹白的小手放在桌面上,冷着唇角看着司振然,手上一用力,“啪” 地一声,结实的朱红桌子应声而碎。   宋衾远神色还算正常,端坐在椅子上没动。 张怀仁已吓得站起身来,呆呆地看了看已成碎木的桌子,又抬头看向冷然的谢初……  那男装少女更是怔住,吃惊地望着俊美无双的少年,看着看着……竟红了脸!   “还敢说小爷是女人不?” 谢初起身一脚踏在椅子上,掀着着唇角冷声问道。   司振然吓得退了两步,哆嗦一下才找回底气,怒道:“你敢威胁本王,本王可是璟国西平王,你好大的胆子!”   这下众人震惊了,连闻声上来的掌柜更是吓白了脸,竟得罪了皇家王爷,皇帝的第十六子!   “亏你还知道自己是王爷,以前为非作歹的时候怎么就不见你说自各是个王爷?” 少女毫不留情的抨击。   “白洛洛!别以为五姐宠爱你你就目中无人,本王好歹是你舅舅,有你这样开口跟长辈说话的!” 男人脸色难看,恼羞成怒道。   感情这位也是皇家人!   谢初翻了个白眼,扭头对宋衾远和张怀仁道:“宋兄,张兄,此地非久留之地,咱们还是撤吧!”   两人无比认同的点头。 第二十四章谢初者,帝京人皆闻也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本王看谁敢走!来人,都给本王拦下!” 司振然大喝一声,身后七八个平民打扮的侍卫齐刷刷地挡在他们前面。   “王爷这是为何?” 宋衾远问道。   “哼!” 司振然不理会他,直接走到谢初跟前抬手就要去摸他的脸,这脸他怎么看着都不似男人的脸,这般雪白光滑,岂是男人能有的!   谢初面无表情,伸手就拍下伸到自己跟前的咸猪手,这一巴掌她没用多少力气,却见男人依旧捂着手臂狼嚎一般。   “你他娘的到底多大力气?” 男人咒骂道。   谢初无辜地摊了摊手,撇了撇嘴,开口道:“忘了自我介绍一下,小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谢名初!”   谢初者,帝京人皆闻也,识其力大无穷者也。   这一下比方才知道这里有位王爷郡主还要让人震惊,就连茶楼外的人都“哒哒” 跑上来,来围观近些日子帝京中最炙手可热的人物!   “你就是谢初?” 一个略显低沉的男音响起,人群中走出一个四十多岁的美须男子,衣着打扮非富即贵。   “正是在下!” 谢初摸不出他的底细,很客气地回答。   燕王打量了她一番,抽了抽嘴角,心里暗骂:没想到自己的一千精兵竟是毁在这样一个毛都没长全的小子手里!   “见过二哥!”   “见过二舅舅!”   这边司振然和白落落已恭恭敬敬地行礼。   又是一位王爷,还是手握重兵的燕王!   众人也是不知今日到底吹了什么风,一个小小茶楼一时竟集了这么多身份尊贵之人! 掌柜忙战战兢兢地吩咐跑堂小二取最好的茶,上最好的菜来。   燕王淡淡扫了两人一眼,不予理会,又对谢初问道:“听说是你带兵平了琅木山,持着一把晏青刀所向披靡,无人能敌?”   “呵呵,世人夸大罢了,不能尽信!”   不知怎的,谢初总感觉这位燕王看向自己的目光不善,凌厉中竟带了几分杀气。   “依本王看未必吧!” 男人收了笑容,冷冷说道。   这时他身后走出一个黑壮的男人,穿着黑色夏衫,喘息如牛,单薄衣衫被紧绷的肌肉撑得紧紧的,只是看便让人感受到里面无限的力量。   “这是本王的一个侍卫,自听说了谢家二子力大无穷便一直寻机会想要比试比试,不巧今日在这里遇见。” 燕王笑道,那笑容里却含着一股寒气。   谢初“呵呵” 笑着,“不能吧……” 这人壮硕的比三个自己还要有剩余,一掌下去岂不是能拍断自己的脊梁骨!   “王爷高看了,其实不用比的,我怎么会是他的对手呢!”   “不比又怎么知道呢!难道谢家的二少爷是……害怕了?” 见她退缩了,燕王仍不放过步步紧闭,“你父谢将军那是何等神勇,为我璟国创下不败神话,怎生的他的儿子如今却惧怕本王一个小小的侍卫?”   这话一出,宋衾远和张怀仁同时皱了眉,此刻再看不出燕王是故意针对那就是傻子了! 第二十五章这是要闹哪般?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宋衾远看向端坐在椅子上喝茶的燕王,实在不明白他为何这般,至于他口中的巧遇怕也不尽然吧!   “二舅舅,您这个侍卫这般魁梧,又是璟国出了名的勇士,谢少爷久病初愈,再是力大无穷也定然不会是他的对手!” 白洛洛开口为谢初说话。   司振然忙出声应和,他才寻到这样一个美人,虽然是个男人,却也不想他这么快毁了!   “多话!既然拿的起晏青刀就绝对不是普通人物!” 燕王呵斥,带着长年在军营中磨出的威仪气势,吓得两人闭了嘴,缩到角落里。   “谢少爷,请吧!” 那大汉说着已摆出了泰式。   谢初已是骑虎难下,暗自思忖着自己到底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位王爷?   “国师来了!”   这时不知是谁振奋地喊了一声,围观的人都被“国师” 两字魔怔了,顿时惊喜地四下张望。   只见人群退散开来,一抹白色的身影从楼下缓缓上来,渐渐地,国师完整的“花容月貌” 显露出来,眉目如画,衣衫如雪,只是衣摆处是大朵大朵的水墨青莲,随着他的走动如清湖中摇摆的并蒂莲。   那清寒的目光淡淡扫过众人,嘴角轻轻勾起,精致的眉眼间流淌着一股华贵之气,端端是天人之姿!   谢初嘴角抽了又抽,那该死的国师也来了,这到底是要闹哪般,闹哪般啊?   傅渊在一派崇拜的目光中从容不迫地走进来,径直坐到了燕王对面的座位上,嘴角一勾道:“本座是错过了什么好戏吗?”   身后的郭允接过掌柜亲自端来的热茶放在桌子上,傅渊扫了一眼,端起来。   从谢初的角度刚好可以看见他装模作样地凑到嘴边,然碰都没有碰到便又放下了。   谢初忍不住翻了白眼,腹诽这人到底是有多嫌弃啊!   傅渊却也将谢初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他略皱了皱眉,又斜眼看了一眼那热茶,虽是顶级大红袍,然他向来不喜外物。   “国师来的正是时候,本王的侍卫欲与谢家二少比划比划,也请国师来评判评判。” 燕王笑着开口道。   “哦?” 傅渊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似兴致平平,他淡淡看向体型差距太过悬殊的两人,转而向燕王问:“王爷觉得他们两人谁会取胜?”   燕王“哈哈” 大笑起来,颇为骄傲地道:“本王这侍卫可是当年武状元出身,这谢家小儿未必会是对手!”   傅渊也是一笑:“既是如此王爷又何必多此一举呢?以一幼齿小儿来对这样一个魁梧大汉,这般行为在外人看来还以为王爷和这小儿积有私怨呢?”   “……”   燕王紧紧攥着茶杯,恨恨地咬了咬牙,逼着自己硬生生扯出一抹笑容,道:“国师说笑了,怎会有私怨呢!” 说罢,挥手让那大汉退下。   谢初长舒了一口气,感激地看向傅渊那里,虽说这人也想要她的命,但今天到底是帮了她。   “过来!” 傅渊旁若无人地冲她招手。   谢初不明所以,瞪着圆鼓鼓的墨玉眼看着他,最后还是乖乖地走过去。   “把手伸出来。” 男人说道,清寒的声音含着不容拒绝的命令。   谢出更加疑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然手刚伸出来,见男人抬手双指在她臂上一划,雪白的藕臂霎时鲜血直冒。   “你干嘛?” 谢出疼的缩手,看着自己流血的手臂扬声问道。   其他人更是一头雾水。   在傅渊的示意下,郭允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瓷瓶,将药粉洒在她的胳膊上,那药粉凝了血液很快便凝固了伤口。   傅渊扫了一眼她的伤口,神情淡漠地开口释道:“本座算得你今日有一灾祸,虽设法为你挡了,却也需你流血方能化解。”   有这么神奇!   谢初瞪眼看着自己手臂上的伤口,又抬头怔怔地望向傅渊,她还以为他跟江湖上的那些术士一样骗骗人呢,没想到还是有些本事的!   “国师向来是神机妙算,故来搭救这谢家少爷呢!”   “国师好厉害!”   “国师真乃璟国栋梁!”   ……  一声声赞叹声从人群中发出,众人看向国师的眼神也更加尊崇,俨然当成一尊神来崇拜。   陆海池仰头望了望天,世人什么时候才能看清这人的狐狸本质啊? 第二十六章谢将军之子谢初便是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璟国皇陵修缮已进行半月有余,然祸事不断,进展极为缓慢。   老皇帝为此忧虑万分,欲召集众臣进行祭天仪式,以保璟国皇陵无恙。   朝堂之上再次商议此事,众臣无任何异议,然老皇帝刚要宣布祭天时间时,国师悠悠开口了。   “祭天之事本座请求再议!皇陵祸事恐祭天也难以消除,皇上需找一位阴年阴月阴日阴时所生之人在皇家祠堂每日祭拜,这祸事才会消解。”   “阴年阴月阴日阴时所生?” 老皇帝混黄的眼眸疑惑地看他。   朝下的百官也三三两两的低头交耳。   “我璟国虽大,然这般年月时辰所生之人却也是寥寥无几!” 聂丞相抬头开口说道。   老皇帝认同地点了点头,看向傅渊道:“国师可是心中已有了人选?”   傅渊淡笑着,凤目一一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刚刚伤好上朝的谢大将军身上。   谢隐眼皮跳了几下,心中不好的预感起,抬头时正好对上傅渊似笑非笑的长眸,心里顿时“咯噔” 一下。   接着就见那“妖师” 勾起了薄唇说道:“谢将军之子谢初便是……”   宫里来人的时候,谢初正和一众丫鬟小厮在院内摆着铁架烤肉,好不快活!   胡公公由谢隐夫妇陪着往她的小院来,老远便听见院内的哄笑欢闹声,还有浓愈的烤肉香味飘来,配着清风花香,使得整个将军府鲜活起来。   谢夫人听着里面的欢笑声,神色又黯然了几分,早朝的事她已经听丈夫说了,宫里是什么地方啊,吃人不吐骨头,她女儿活泼好动哪里能在那种地方呆,可眼下圣旨已经下来了,连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那胡公公早已被肉香勾起了馋虫,闻了闻空气中的香味,脚下不由加快了几分。   等到了小院看见闹成一团的人,谢隐咳了一声,院内的一众人马上散开,各做各的事去。   谢初乖乖站好,叫了一声“爹娘” ,便好奇地打量他们旁边面皮白净的男人。   “这就是令公子?” 胡公公有些惊讶,瞠目注视着眼前的少年,这般精致的小娃他还从没有见过!   “确是犬子!” 谢隐答道。   又是不着痕迹地将谢初打量一番,胡公公才端出手中的圣旨,声音有些娘细:“谢小公子请接旨吧!”   谢初跟着父母跪在地上,等圣旨读完,她朦朦地接过圣旨,被母亲拉了起来。   “是让我进宫?” 她不信地又问了一句。   胡公公掩嘴轻笑,“谢小公子好福气,你可是国师钦点进宫的,又是入住在天家太庙,这么荣耀的事别人求都求不来呢!”   一听到“国师” 的名号,谢初身体猛然僵了一下,她父亲谢隐撇了撇嘴,心里暗骂了一声“妖师” !   谢初这一进宫便要三个月,当天收拾了行李随胡公公进了宫。 后来谢夫人不放心,又派了谢来谢往跟去,结果还未进宫傅渊便将两人遣了回去,派了自己的人跟在谢初身边伺候。   太庙虽地处宫中,有重兵把手,外人轻易进去不得。 谢初也算清净,每日上下午在祠堂里跪念两个小时的经书,其余的时间除了不能出去可以随意活动。   傅渊派来跟在她身边的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沉默寡语,即便主动开口跟她说话,也是半天问不出一句话来。   谢初无力望天,她这一进宫便是一脚踏进鬼门关了,跟外界断了联系不说,还处在了傅渊的势力范围里随他要杀要剐! 第二十七章有生之年但愿能踩傅渊的脸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在这里呆了三天谢初便受不了了,无聊没有玩头不说,天气还热的要命,连防暑的冰块都要不出来,就是饭菜也是青菜萝卜、白粥米饭,寡淡到极致,连个肉沫都没有,哪里像御膳房做出来的东西,她在这里跟坐牢有什么区别啊!   不,连坐牢都不如!   谢初看了眼旁边伺候她的顺嬷嬷,又是一番叹气摇头,在牢里好歹还有其他犯人可以聊天,她在这里只能自言自语了!   在这里待上三个月,她不自杀也得被逼疯了,傅渊果然好手段啊,杀人于无形啊!   于是乎,谢初每日为璟国祈福的时候,又加上了一句话。   有生之年,但愿能:踩傅渊的脸,踩傅渊的脸,还是踩傅渊的脸!   ……  皇陵祸事终于消停了,老皇帝安了心,百官对于国师更加信服。   国师府里。   已经高烧三日,脸色还带着潮红,懒懒靠在床榻上的某国师终于忍不住为自己掐指算起来。   这一算,任是镇定如国师脸色也是变了三变,先是诧异,后是觉得好笑,最后都化为一抹阴阴恻恻的笑容。   谢初花了两天时间终于和守门的高个子侍卫混了半熟,偷偷摸了点碎银子让他在外面买了些故事书带进来。   这事自然也得防着顺嬷嬷,虽说是伺候她的,可到底是国师安插在她身边的眼线。   天气依旧燥热的厉害,傅渊下了朝又给老皇帝把完脉才从清心殿出来。 这次没有回他的国师府,而是转脚去了谢初所在的太庙。   老皇帝早就下过命令,国师可随意出入皇宫,自也是包括这祠堂。 守卫见是国师过来,行了礼便将大门推开。   没有人通报,傅渊直接推开门进了大殿。   身上还穿着朝服,捂得人炎热不堪,然一进大殿,竟有一股凉气迎面扑来。   原想着让小儿待在这里定会无聊的要死,应该是在殿中燥热烦闷难耐,没想到一进内殿却是另一番景致。   殿内的摆设简单的过分,空空荡荡没有半点皇宫的奢靡之气,桌子上除了半碟廉价的糕点,连基本的瓜果都没有!   可是即便如此,那小儿居然也怡然自得! 床榻上整齐叠着蚕丝锦被,床脚边放着一小盆的冰块,散发着丝丝凉气。   清瘦的小人只穿了件雪白的棉褂子,下面是半截淡粉色的裆裤,整个人趴在榻上笑得“咯咯” 直颤,上翘着两截像玉琢似的小腿,白得都有些晃眼。   哪里有什么无聊烦闷? 清闲安逸得很呢!   谢初没料到傅渊会突然闯入,连忙将书藏在锦被下,微微调整了呼吸,坐起身冲他笑道:“国师,您怎么来了?”   傅渊没搭理她的问话,几步踱到了软榻前,低头冷冷地看着半跪着的小儿,不轻不重地说道:“谢小公子倒是挺安逸的。不知道刚刚是在看什么书?”   谢初心虚地缩了缩脖子,挤出一抹笑来:“是……有关祈福的经书……”   “哦?” 傅渊挑起笑容,在软榻上坐下与她平视,道:“不知道是哪本经书这么好笑让谢小公子笑成这般?可让本座一同欣赏欣赏!”   “不用了吧……”   “怎么不用,本座也想像你刚才这般开怀大笑!”   “……”   傅渊好笑地看着她几乎挤到一块的五官,肤如白玉,精致至极,那颗泪痣因天热在白嫩的脸上更显的红艳欲滴……  他心思一动,抬手要抚上去—— 第二十八章惊惧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谢初却误以为他要去抢锦被下的故事书,一着急,推了他一把,整个人扑到锦被上将书护在身下。   这一推手劲很大,傅渊没有防备被她推得踉跄几步,结果脚后跟碰到身后的桌子,狼狈地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他傅渊长到这般大还从未如此狼狈过,登时面色阴沉如墨染!   谢初被他的面容吓到,一骨碌缩到墙角,嘴唇轻颤:“我……不是故意的……”   “那就是有意的了?” 阴森的话语从牙缝中逼出,让谢初又是颤了一下,她是怕极了这个样子的傅渊。   “我真不是故意的……好热,我要出去……吹吹风!” 说着从床榻上爬起来往外冲。   傅渊冷笑一声,伸手勾住她的细腰转眼间又压到了床榻上,谢初挣扎,她的力道极大,一把就将傅渊推开。   “本座倒是忘了你力大!” 他冷嗤道,内力已源源不断输出,再去抓她时如抓小鸡一般轻松,直接拎起衣领将她甩到榻上。   谢初惨叫了一声,被摔得骨头都似错了位。   “我……我现在可是关系到皇陵的修建,你还不能……杀我!” 谢初哆嗦着开口。   被他的内力压制住力气,浑身变得酥软不已,连说话也要喘息几口,谢初尝试着起来,双手被男人直接箍到了头顶。   “这话倒是不假!呵呵……” 说罢傅渊笑了起来。   谢初被他笑得毛骨悚然,小脸更是惨白惨白,她定定地看着那张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俊美无寿的脸庞,直到锋利的牙齿啃上自己的脸颊……  “不要!” 弱弱地叫了一声,她偏头躲开男人的啃咬,觉得脸被啃的火*辣*辣地疼痛。   下一刻,大手又掌住了她的脑袋,牙齿依旧落在她脸上的同一地方!   傅渊也觉得自己似乎被那颗泪痣魔怔了,如白雪之中一朵绽开的红梅,却比真实的泛着梅香的红梅更加吸引他,让他轻而易举把持不住自己!   殿内传来浅浅碎碎的抗拒声,郭允略皱了眉毛,觉的自家主子似乎疯了……  薄嫩的脸皮禁不住一再撕磨,终于破了皮。   傅渊尝到了血的味道,蠢蠢欲动的心更是燥热起来,十指插入她的发间狠狠地捧着她的脑袋吸起她的血来,直到尝到微咸的液体……  少女早已哭的梨花带雨,一脸惊惧地盯着他看。   这副被吓破胆的样子明显愉悦了男人,傅渊满意地拍了拍她的脸颊,摸了摸被他啃的越发红艳的泪痣,笑道:“你放心,皇陵修缮期间本座绝对不会要你的小命。”   感觉到身下瞬间放轻松的身躯,又恶劣地勾唇:“不过,皇陵一旦修缮完工本座就不能保证了!毕竟你这张脸本座很喜欢……喜欢的东西总会想要收藏,或许本座只是要了你这张面皮而留你一条性命也不一定!”   谢初狠狠打了一个冷颤。   傅渊走后她依旧是浑浑噩噩的,当晚便做了噩梦,梦见自己被揭了面皮,脸上一片血肉模糊…… 第二十九章吃饱喝足好睡觉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第二天顺嬷嬷来喊谢初起床,进了内殿才发现她冒着冷汗,嘴里不停地说着胡话,脸颊上有血渍结了痂,红肿了一片。 她伸手一碰,额头触手的滚烫,已经发起高烧来。   年轻御医被请了进来,顺嬷嬷知晓谢初女子的身份,身上又穿的清凉,便放下纱帘只露出一截手臂来。   那手臂纤细雪白的很,手更是小出自己许多,年轻御医皱了皱眉,眸中闪过一丝疑惑。 等把完脉,又写了药方离开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纱帘内只显出起伏的身影,倒是有一缕青丝露了出来。   谢初病了两天才好些,起来后发现自己的故事书全没了,侍卫大高个也不见了。 顺嬷嬷对她算是尽心尽力,只是从不多话,谢初安分了几天又开始坐不住了。   中午捡着盘子里的青菜配着碗里的白米饭,谢初兴致缺缺,又拿筷子戳了戳另一个盘子里的豆腐,放下筷子不吃了。   顺嬷嬷二话不说,见她不吃了,立马收拾走了。   晚上谢初也吃的甚少,闻着隔壁御膳房飘来的菜香味简直是一种煎熬。 等夜深人静了,她穿上衣服看了眼在外殿睡得正熟的顺嬷嬷,偷偷地开门走了出去。   太庙和御膳房离得甚近,出了门几百步就能到,谢初自是不敢走正门,蹑手蹑脚地到了最隐蔽的墙跟下。 这里有花丛树木遮掩,蹲下身子根本发现不了她。   不出半柱香时间,坚厚的墙壁上被她开了半米多高的洞,墙壁另一头是一片茂密的小竹林,平时也是鲜有人去,谢初钻出来后掩嘴轻笑,好不得意!   这一夜从窗户进了御膳房,她寻了些熏肉烤肉、糕点瓜果之类的吃了个饱,最后又找了布袋兜了整整一包才又回了太庙。   顺嬷嬷发现了最近这谢家二少似乎心情不错,虽每顿饭吃的更少了,然脸色却红润了不少,去祠堂念经时也不在苦着一张脸,反而有些期待,不到时辰便早早进去关了门。   今日出了祠堂更是直接挥了挥手让她不必准备午饭,说着还止不住地打了一个饱嗝,拖着慵懒的步子回到自己的殿中,一进去便躺在榻上,舒服地直揉肚子。   分明是一副吃饱喝足的模样!   顺嬷嬷起初还以为是她嘴馋,胆子大偷吃了里面的贡品,然后来见更换出来的贡品一个不少,心里更是疑惑丛生!   在祠堂外转悠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而祠堂又不是她这种身份的人能进去的地方,悠悠地叹了一声,决定还是将事情如实禀告给国师。   傅渊此时正在府里接待着老皇帝的小舅子曹尚书。   曹尚书乃是曹贵妃的哥哥,本事不大却最是擅长溜须拍马,连正值妙龄的妹妹都忍心推给马上要进土的老皇帝。   此时抱大腿的对象又转到了国师身上,虽说最后这皇位可能落在燕王或安王身上,可谁又看不出来如今璟国上下说话最有分量,权势最大的是眼前这位不苟言笑的国师! 第三十章怎么又栽到了这妖师手中?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曹尚书悄悄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放低了声音赔着笑说:“下官那三妹妹也刚及笄,性情才学比起我那当贵妃的妹妹也是有过之无不及,她仰慕国师已久,所以下官才厚着脸皮来想问问国师您的意思?”   “本座并无娶亲打算……” 傅渊淡淡开口。   “无妨,无妨,就是做妾也行!国师若是同意了,下官明日便将三妹送过来!” 曹尚书已喜上眉梢,激动的站起来道。   曹尚书还是无比相信自己妹妹的手段,这不二妹一蒙圣宠便成了宠冠六宫的贵妃,他这三妹美貌更盛,不怕笼不住国师的心,现在做个妾以后照样能成为国师夫人!   真是越想心里越美,曹尚书已经坐不住了,恨不得马上 妹送过来,忙起身告别。   傅渊慵懒的靠在椅背上,撇了一眼曹尚书离开的背影,勾起讽刺的弧度,一抬手手上的银质筷子飞了出去,“啪啪” 两声,两根筷子全部没入门外的假山中!   刚至门外的郭允神色未变,顿了一下脚步又抬脚进去。   将顺嬷嬷带来的话复述了一遍,候在一旁等主子发话。   “可查见了什么异常?” 傅渊问道。   “并无其他,只是御膳房最近频繁丢些东西,因为数量不大,便也没怎么在意!”   查问到这些的时候,郭允心里也觉得好笑,这谢家当做公子养出来的小姑娘竟是这般不安分,时不时的得犯出一些事来!   果然,自家主子听了明显愣了一下,接着手指扣了扣桌子,笑得有些不可抑制!   谢初上午吃得太多,下午去祠堂的时候便只是揣了一小碟茶点进去。   等关了门,她将包好的茶点打开放在敞着的经书上,端坐在蒲团上吃了几个,便有些昏昏欲睡了。   傅渊进来的时候就见她坐着明黄的蒲团,靠在朱红的楠木桌腿上睡得正熟,嘴角处还沾有一些糕点的碎沫。   他扫了一眼布置庄严的祠堂,又看向睡得无半点形象的小儿,“哼哼” 地冷笑起来。   谢初被这阴测测的笑声惊醒,她抬眼看见了门处那张不食人间烟火的俊容,当下清醒过来,忙摆正身体跪下来。   “谢小公子睡得可好?” 傅渊走近了两步问道,清冷的声音不含任何情绪。   谢初听出他语气不善,在心里整理了一下措辞,才小心翼翼开口:“昨夜因思念家人未能入睡,所以今日有些困顿才会不小心在祠堂中睡着。不过国师请放心,作为惩罚,今晚我不吃晚饭会留在这里继续为璟国祈福。”   这话说的是一派冠冕堂皇,谢初牙都快被自己酸倒了,她瞅了瞅国师的面色,见他紧抿着双唇,不知所思。   傅渊抬脚踢向经书上的糕点,剩余的几块茶点滚了一地,他开口问道:“这些又作何解释?”   说着弯腰捡起一个茶点放在眼前打量了一番,又缓缓开口:“都知曹贵妃甚爱一种清凉茶点,皇上宠爱贵妃便专门从岭南找了一个专做此种糕点的厨子来……却不知谢小公子的茶点是怎么得来的?”   “……”   刚想出的各种借口死于腹中,谢初哭丧了小脸,丫的,怎么又栽到了这妖师手中! 第三十一章国师觉得出气了便好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国师冷着脸出了祠堂,派了所有侍卫,不到半柱香时间便在太庙中找到了谢初制造的“墙洞” 。 命人堵上之后,他回头看见殿前倚着雕龙石柱有些腿软的小儿。   谢初本以为一阵“狂风暴雨” 再所难免,没想到竟是出乎她意料的平静,傅渊仅是撇了她一眼便带着人离开了。   然一切也只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晚饭后天色刚刚暗下来,太庙里也亮起了灯光,就见郭允郭达带人进来,在院子里放了一排长凳,一声命令下将太庙里的侍卫拉上去“啪啪” 地拿板子打起来,就是平常打扫祠堂的那些毫无接触的太监宫女也跪成两排自己掌嘴。   知道他们都是被自己连累,谢初心里难受不已,转身要离开却被人抬手拦住。   郭允面无表情地开口道:“国师命令,请谢二少爷欣赏完了再离开!”   谢初恨得险要咬碎一口银牙,听着院子里的巴掌声,闷痛声,还夹杂着女人小声地啜泣声,心里越发愧疚不已,她努力麻痹自己的神经,让自己什么也听不见。   听不见……  直到惩罚结束,院子里的人都散去,傅渊雪白的人影才出现。   修长高大的身形被灯光打上一层淡淡的光辉,眉眼淡去平日过盛的气势,凸显出俊美无寿的容貌来。   傅渊径直走到谢出跟前,低头看她雪白的小脸问道:“可是知错了?”   谢初抬头,墨玉双眸定定地注视着他。   半晌,她敛了眸中的神色低下头去,声音软软轻小答非所问:“国师觉得出气了便好……”   “出气?” 傅渊冷哼一声,“你觉得本座在拿他们出气?”   “难道不是?” 少女又低低应了一句,明明是她的错却拿着一群无辜的人开刀,可让她以后再怎么面对他们。   谢初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头再不看男人一眼。   傅渊被气到了,看这态度与埋怨的口气,哪里是他想象中的躲在一角瑟瑟发抖,这个小儿果然不惧他!   “呵呵……” 傅渊怒极反笑,“你觉得是那便是吧!”   既然不惧他,他还非让她惧怕不可!   “不过奴才被罚了,这做主子的又岂能放过!” 他又阴阴地补了一句。   谢初一听还未做出反应双手就被男人擒住,接着两腕一阵钻心的疼痛,她下意识地去推开他,才发现双手力气骤减,软软的连个普通女人都不如。   她惊惧地看他:“你对我做了什么?”   傅渊残佞一笑,一手擒着她的双手将她提离了地面,踹开了殿门,大步踏了进去。   一进内殿便直接将她压倒墙壁上又啃起她刚养好的脸颊来,这种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了的感觉让谢初终于忍不住,嚎嚎大哭起来。   殿外,郭允郭达相视瞪眼,一个很快扭过头去,另一个无奈地抚了抚鼻子。   傅渊走了没多久,天上轰隆隆响起了雷声,不多时倾盆大雨而至。 空气骤然冷了下来,谢初盖上被子捂着自己又被啃破的脸颊躺在床上一夜无眠。   第二天起来吃了早饭,老老实实地去祠堂,进去时注意到太庙中的守卫全换成了陌生的面孔。   她端坐在蒲团上仔细看着自己的双手,没有一丝的伤口,可就是使不上力气来,她恨恨地打向前面的桌腿,自己疼得叫了一声,桌子却丝毫未动!   现下可好,唯一保命的绝技也被别人剥夺了! 第三十二章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快要中午的时候谢初垂头丧气地出了祠堂,见到守在自己门前的郭允时更是吓得后腿了一步,墨玉大眼急急看向旁边的顺嬷嬷。   “大人也在!” 顺嬷嬷瞅了她一眼,言简意赅地开口。   谢初瞬间觉得哪也不舒服了,一捂肚子道:“我突然内急……想去茅厕!” 说罢,转身撒腿就跑。   站在门外的郭允看见她逃命似的往外跑,皱了皱眉,腹诽: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他们主子连办公的家伙都搬过来了,可见是做好了持久战的准备,这谢家的小子又怎么会是对手!   谢初躲在一角等着国师离开,可直到正午送饭的太监宫女都依次进来,也没看见国师的身影。   倒是来送饭的人多了,整齐地排成两列,少说也有十几个人。   谢初伸着脖子看了一眼,这一看瞬间瞠目!   这哪里还是她的青菜豆腐小米粥,全部都是宫廷御膳,什么爆炒田鸡、芫爆仔鸽、八宝野鸭、佛手金卷、金丝酥雀,还有莲包,莲子羹……  谢初只感觉口水泛滥,满脑子全是那些精美的菜肴,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国师,抬脚乐颠乐颠地跟了上去。   国师穿着月白的衣袍,袖摆等处俱用金线绣着精致而奢华的兰花,已经一派仙风道骨地端坐在桌前,旁边两个美貌宫女恭身为他布菜盛汤。   谢初进了殿门,见那一桌子的佳肴眼眸乍亮,然后才转向国师小心开口道:“国师中午要在这里用膳?”   傅渊“嗯” 了一声,撇了她眼冷道:“谢小公子这一趟如厕时间可真不短,本座都已打算差人进去救你了!”   谢初讪讪笑了笑,“肚子不太舒服……这不赶回来吃午饭了嘛!” 说着脱了外袍给顺嬷嬷,拿湿毛巾擦了擦手就要入座。   郭允抬手将她拦住。   “既然肚子不舒服,还是不要吃这些油腻的东西,谢小公子请旁边去入座吧!” 傅渊懒懒开口道。   谢初这才注意到角落里还有一张不起眼的小桌子,上面摆着她吃了近一个月的青菜豆腐小米粥。   见她傻傻地愣在那里,傅渊不悦挑眉:“谢小公子还不入座?若是不饿,本座马上让人给你撤了!”   谢初见他板了脸,吓得赶紧坐过去。   两张桌子差了不止半米,她一坐下去也只到了傅渊的腰间,一低头便能看见他镶着金边的翘头靴,谢初磨了磨牙,心里骂了句“衣冠禽*兽” !   这丫的绝对是故意的!   昨晚被折腾的没有吃饭,今早也只是吃了一点,谢初早已饿了,端起粥喝了起来,捡着盘子里的青菜吃,豆腐却丝毫未动!   自从琅木山杀了人开始,她真心不喜欢吃这种人脑似的东西了!   再看国师这里,只是简单地动了动筷子吃了几口,便漱了口让人给撤了。   她一见有些急了,忙开口叫道:“国师……”   “怎么?” 傅渊转头问道。   “这……这太浪费了!” 她咬着筷子紧紧盯着一桌子基本上没有动过的美味佳肴,忽的,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不吃可以给她吃嘛! 第三十三章感情她连几条狗都不如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在太庙待了一个月,对于她这种吃货来说简直是度日如年啊,偏偏有人还在她面前不知珍惜!   傅渊看她这副馋嘴的样,淡冷的面容上忍不住勾了唇,开口道:“怎么会浪费呢?”   “西院那边新养了几条狼狗,每日看家护院,见了本座也是摇尾乞怜的,总得适时奖励一番。” 说罢大手一挥,让人全部端了下去。   眼见一桌子的菜都没了,谢初苦了脸,感情她连几条狗都不如!   它们看家护院,摇尾乞怜,她还每日念经祈福,对他也是毕恭毕敬呢,怎么就没有见他这般好心地犒劳呢!   吃了饭,国师又端坐在桌前批示起奏折,谢初见桌子上一堆明黄色的折子,心里一片嘘吁。   奏折都是承给皇上批阅的,虽说皇上年老,可也有安王和燕王在,什么时候轮到国师了!   早就发现了他的狼子野心,没想到在她面前还这么不知收敛。   可又一想谢初悲催了,想一想他也只在自己面前这般过,可是摸准了她逃不出他的掌心,已把她当死人看了?   谢初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在书架上翻了一本讲佛家故事的书,想着看看转移一下注意力,可不能还没有被他杀,自己就被自己吓死了!   夹着书到了内殿,除掉了鞋子,谢初翻身到了床榻上。 空气中有些凉意,她又拉了被子盖上,趴在榻上看起来。   这两日被国师折磨的有些疲倦,加上昨夜一夜未睡,腹中的午膳还没有消化完毕,整个脑中气血亏得很,谢初拼命地睁了会眼儿,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这边国师批了半天折子,总算收了尾儿,不过人也有些困乏。 一看时辰,不当不正的,一会儿还要去帝京外巡视军营,回国师府休息反而耽误时间,倒不如就在这里歇息。   这样想着,他嘱咐郭允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后,也拐进了内室。   皇帝每年都会在太庙沐浴斋戒七日,故这殿里虽陈设简单,然床榻却是大而华丽。   这床榻的寝具已被重新换过,都是皇帝用的规格,是云国朝圣的上好蚕丝铺垫着细细的鹅绒,躺上去无论是肌肤的触感还是绵软的程度都甚是宜人。   谢初穿着内衫,半搭着一角锦被,舒展着四肢躺在床上,歪头半张着小嘴,如同慵懒的亮着肚皮向半空伸展四肢的小猫小狗,看来是叫不醒的架势。   傅渊内在的性子素来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倒是没有刻意为难这个小儿。 松开了腰带,解了朝服,除了鞋子,抬脚将她往里面踢了踢,翻身上了软床,身子占了大部分地方,将谢初逼在墙根处。   躺在床上,身边小儿身上热乎乎的幽香便传了过来,像一种**一般甜糯的清香味,傅渊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躺在自己身边的不是一个少年……而是一个年龄稚嫩些的少女!   只怪这小儿平时太过大胆又甚是顽劣,还总是扮成男子的样子,让他下意识地模糊了她的性别! 第三十四章怎是一个惊字了得!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国师大人扭头看向旁边的谢初,这般酣睡的可爱模样倒是磨人得紧,蜷缩着瘦小的身子,被他挤压的皱了皱眉。   他舒服地翻了下身,调整了下姿势,将身子往谢初的身边靠了又靠,这一下小儿不干了,翻了个身趴在了国师身上,揪着他的前襟又睡过去,显然是累坏了。   这小儿瘦小,身子也是绵软,压在身上一点分量都没有,那股甜糯的清香味在她舒展悠长的呼吸中使劲地往鼻子里钻,甜腻醉人。   国师享受地舒了口气,伸手环住她的身子,柔柔软软得如同上好的抱枕一般,只那么一会儿,就觉得眼皮微沉了。   谢小少这一觉睡得有些悠长,平日到了时辰早已被顺嬷嬷叫起了,今日因着国师的关系睡得可谓酣畅淋漓!   要不是身上被什么给压得踹不过气儿来,保准儿还能睡到晚饭时再起。   她睡得太久,脑中还是混沌一片,好不容易睁开眼,看见自己的脸一直贴着一个白皙紧绷的胸膛。   再抬眸看到那张近在咫尺的那张俊脸时,恍惚还以为在梦里!   待到回过神来想起这闭着的眉眼儿的是哪一位时,谢初真真吸了一口凉气。   见惯了国师挑着凤眼阴险奸诈的模样,何时见过这只活阎王只穿着内衫领口微开着熟睡的模样!   而且她自己竟还趴在他的身上,再看看自己手上抓着的布料,这敞开的胸膛看样子也是自己给他扯开的!   这……可怎是一个惊字了得!   谢初见他睡得深沉,凤眼儿紧闭,睫毛浓密,这般安静模样配上出尘相貌倒真是一幅谪仙熟睡图!   多可惜了这么一副好相貌!   她颇为感慨的叹了一声,想要抽身却发现自己动不了。 一只铁铸般的胳膊死死地压在了她的腰间,也难怪方才她睡得都喘不过气儿来了。   除了爹爹,谢初还从未这样靠近一个男人,她知晓男女有别,却也不知到底有别在哪里? 这个问题她也问过长姐,长姐羞了脸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最后嘱咐她以后不可这样问了。   但是如今她这样压着一个活色生香的身体,平时看着清瘦的一个人,没想到有如此一副肌肉纠结的身板。   谢初觉的脸上热*辣辣的,认真地瞅着有些衣不遮体的国师,顺着衣襟儿望进去……起伏的肌理还真是蛮有力道的,跟她胸前软软的小包子大不相同。   这就是男子与女子的区别啊!   谢初想要伸手触碰那饱满的筋肉,然一时动弹不得,只好呆呆地望着那一片自己所羡慕神往的地方。 一会儿后又觉得那只铁臂压的自己太过难受,想着要不要移开国师的胳膊,先行起身?   可又没有敢这样做!   她在军营中见过一些有起床气的人,被吵醒了一副面目狰狞恨不得要杀人的模样,也不知国师的睡品如何,是否有什么招惹不起的起床气?   这么左右踌躇时,国师也慢慢地睁开了眼。   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却是精凛无比,哪有半丝刚刚睡醒的模样! 第三十五章年龄神马的全不是问题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傅渊一向觉浅,难得今天这个午觉睡得有些踏实。   然等到身上的小儿身子一僵的时候,他也就跟着醒了。 从未和别人这样同榻而眠过,怀里的身子又软软香香的抱着舒服,他一时心里新鲜,又想看看小儿的反应,便没有睁眼。   谁知怀里的人醒了半天却是一动不动。   他微睁开眼儿,却看见那怀里的儿瞪着溜圆的墨玉眼,贼溜溜地顺着自己敞开的前襟儿往里瞄着。   傅渊倒是心里哂笑,原来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人! 后一想这小儿痴傻多年,近日才清醒了,怕是还不知晓这男女之事吧!   见她这般瞅瞅她的胸前,又不错眼儿地盯着自己的前胸看,应是在心里寻思着为何不同呢?   谢初没想到他会突然醒来,而且看样子已经醒来多时了,略有些尴尬地移开眼,想要从他身上下来,然刚爬起身又被他的铁臂压在怀里。   国师已是起了调侃之心,翻身将她压到身下,贴着她娇嫩的耳廓开口说道:“看得这般入迷,要不要本座解开给你看个够?”   “啊?” 谢初因他的话愣住,微张着嘴,愣看着国师,才发现了他眼里的调侃之色。   谢初脸色霎红,片刻便稳下神来,一脸儒慕地道:“国师铮铮铁骨,武功超绝,实在是真男儿大英雄,如此年轻又身居高位,让人羡慕不已啊!”   这么一副溜须拍马的人国师看的多了,小儿竟也摆出这副嘴角,当下有些不快了。   他冷嗤了一声,要起身的时候拍了拍谢初的脸蛋,冷笑:“谢小公子也不必羡慕,用不了多久等去投胎的时候记得选副好身体就行了。”   见到小儿又是瞬间惊惧的神色,傅渊满意地勾唇笑了笑,整理好衣冠,出了太庙。   因午睡耽误了一个时辰,谢初在祠堂待了一个时辰便出来了。   太阳已经倾斜,因昨夜的一场大雨,空气微微湿润,清新怡人! 园子里的草木都被雨水冲刷了一遍,显得翠绿欲滴。   幽静的太庙中难得响起其他的声响,充斥着一阵稚嫩的狗叫声。 一只雪白的小狗在花丛中乱窜,几个侍卫弯着腰捕捉它,不时惹得小狗嘶竭的凄叫几声。   一个粉衫宫女急得跺脚,喊道:“莫要伤了它,否则娘娘饶不了你们!”   谢初这才注意到她身旁一直沉默着的穿着艳丽宫装的女子,梳着高高的发髻,头上明晃晃的珠花碧玉簪,脸上略施薄粉,看起来高雅而美丽。   顺嬷嬷在她耳畔小声提醒:“那位就是当今曹贵妃!”   谢初心里无比震惊!   这个曹贵妃看起来也只比她大个三四岁,而那老皇帝却是一大把年纪了,当她爷爷都绰绰有余,居然还啃的动这么嫩的骨头!   果然美色面前,年龄神马的全不是问题!   那曹贵妃也是打量了谢初一番,或是听闻了他的事迹如今见了真人觉得有些对不上号来,丽眸中闪过一丝诧异!   谢初上前对曹贵妃行了礼。 这时那只雪白的小狗也被侍卫捉到送到贵妃怀里,还龇牙乱叫的小狗瞬间变得乖顺无比,毛茸茸的脑袋直往主人怀里钻。 第三十六章瞎了眼才会看上那个老狐狸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曹贵妃染得艳丽的手指戳了戳它的脑袋,抬头对着谢初道:“绒绒太过顽劣,不留神就跑到太庙来了,打扰了谢少爷清修。”   谢初忙道:“无碍!” 看着她怀里的小白球有丝羡慕,养个这种小东西应该挺不错的吧?   “听说国师近些日子都来这里,今也来了,怎么不见他出来?” 曹贵妃问道,抬眸看向不远处紧闭的殿门,眸中闪过一丝期盼。   谢初看得清楚,心中疑惑,想着这贵妃莫不是与国师之间有什么私*情?   曹贵妃乃是曹尚书的妹妹,闺名曹凝香,是京城闺秀里出了名的才女。 此女当初一首《牡丹赋》传遍京城,人人争抄,一时出现洛阳纸贵的盛况,可没有听说过她和国师之间有什么事啊!   就算有私*情,以国师的那逆天的权势也用不着这般跑过来落人口实啊!   这样想着便开口说:“国师一个时辰前便离开了。” 话一出,看到了贵妃脸上毫不掩饰的失望之色。   这副样子难不成真看上国师了?   谢初嗤之以鼻,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那个老狐狸!   *  这事谢初自是不敢跟国师提,甚至被他吓得连试探都不敢试探,在他面前一直战战兢兢,生怕不小心再惹了他玩完自己的小命。   然没过几天曹贵妃又来了。   这一次是纸鸢挂在了太庙里一棵银杏树上,一个侍卫飞身上去帮她取了下来,曹贵妃拿着纸鸢眼巴巴地往大殿这边看。   谢初有些不忍了,这国师刚被一个小太监来叫走了,这会儿怕是宫门也出了,真真是有缘无份。   她也有些理解这贵妃了,守着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头子,再看见了一个仙人之姿的国师,这般天壤之别,想要红杏出墙太有可能了!   曹贵妃看了一眼谢初,再次看向大殿满脸的失望落寞,转身就要离开。   “娘娘!” 谢初出声叫住了她,快步走到她身侧,小声道:“娘娘可禀退左右,我有些话想跟娘娘说。”   曹贵妃看着她,寻思一会儿点了点头,让身边的宫女太监退到几米外,顺嬷嬷自也不能近前,警告地看了谢初一眼,谢初不予理会。   “你有什么话想要跟本宫说。” 曹贵妃问道。   又是一个自称本宫、本座的,谢初先是皱了皱眉,才轻声道:“我有办法能让娘娘您见到……国师。”   曹贵妃果然眉头一展,却又瞬间立眉横目,板起严厉的面孔来:“你可知你在说些什么?”   谢初轻笑,“娘娘请放心,我自是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不敢乱说。” 说着定定地看着她,勾着一抹粲然的笑容,“国师每日必来太庙与我一同祈福,我想关于他的行踪,我是最清楚不过了。”   曹贵妃眯起双眸审视着她,半晌突然笑了起来问道:“你有什么目的?”   无利不起早,在宫里摸打滚爬这么多年自是知晓这些道理,这宫里多的是相互利用来达到自己目的的人,身为贵妃她自更是不例外。 第三十七章可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本座的事?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谢初心里暗叫了一声“爽快”,就是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她笑了笑道:“娘娘也知我在太庙之中已有月余,甚是思念家中父母。如今皇陵工程顺利,想请娘娘跟皇上求个请让我回家一天以解念想。”   这个要求并不过分,作为皇帝的枕边人在耳旁吹吹风便能做到。   曹贵妃的脸色果然缓和了下来,虽然不明白谢初为何不去求权势倾天的国师反而来求她一个贵妃?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有求于她才能帮她达到目的。   第二日。   正午时国师迈着阔步来了,桌上早已摆好了午膳,两个美貌宫女雕塑一般站在桌前。   谢初坐在她的小桌前看着换成了青瓜白菜的饭菜,国师没有动筷,她自也不敢先吃。   傅渊进屋扫了她一眼,眉眼间清冷如往昔,没有什么异样。 谢初心虚地移开视线,心里松了一口气,看来顺嬷嬷并没有将昨天的事告诉他呢!   “可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本座的事?”   正在谢初低头埋在碗里,想着一会儿贵妃娘娘要来的事时,头顶响起男人低沉无波的嗓音。   谢初吓了一跳,鼻间差点触碰到碗里的小米粥,赶紧抬头笑笑:“怎么会!没有的事,国师不要多想!”   国师抿了唇轻哼了一声不再理会她,面上无碍,心里却是暗潮翻涌难以平复。   昨夜曹尚书将她的嫡三妹子亲自送来了国师府,这三姑娘闺名曹尚香,与如今的曹贵妃的才冠帝京不同,这姑娘自小美貌,与将军府的嫡长女谢嬛并称帝京“二绝” 。   国师修身养性,向来寡欲,女人也是可有可无,然初见这曹尚香时心里竟有了那么一丝拨动,不由多看了两眼,还是越看越觉得符合自己的口味,便点了头让她留下。   曹尚书欢天喜地地离开,国师自是不屑于这种人,便又将视线落在了曹三姑娘身上,总觉得她身上有什么特质吸引自己,直到眼前的一张脸霎时成了一张绽着狗腿笑容小心讨好自己的面容时,真真是惊得他瞠目!   看那尖细的下巴,还有这身形,可不是正跟他圈在太庙的小儿有些肖似!   一想到方才所产生的一些心思都是因着那个小儿,真是让国师大人阴云密布,翻江倒海,只将那女人置了后院,再不见她!   国师斜着眼看挑了事端还不自知的小儿,精致的小脸上有些厌厌,坐在桌边慢条斯理地吃饭。   宽大的衣衫越发衬的小人儿娇小玲珑,一副绵软可口的模样,国师看着,昨晚压下去的邪火又翻涌上来了。   当下,一脸铁青地推开椅子起身离开。   国师突然震怒,一干人吓得脸都白了,两个布菜的美貌宫女更是“扑通” 跪在地上,战战兢兢。   谢初放下碗筷跟着跑了出去,见国师步伐平稳,徐徐而走,然速度却是诡异的快,转眼之间已只能看见他的白衣。   等她终于跟上,看见太庙门口站着的两人时,暗叫了一声:坏了!   如今国师心情不畅,曹贵妃这个时候过来岂不是往刀口上撞吗?   今天曹贵妃也是经过了一番刻意的打扮,放下挽起的长发,梳着简单的发髻,穿着一身素雅长裙,完全不是平日高贵华丽的妆扮,看起来倒像是一个未出阁的少女。 第三十八章见老皇帝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曹贵妃仰着嫩白的羞红的小脸,望着跟前俊美无寿的男人,又是一阵恍惚。   “国师俊美无双,龙姿凤目,我心中仰慕久已,栖凤宫中已备有软榻清茶,希望国师赏脸。”   这话语谦卑,却又是开门见山,毫不遮掩自己的目的。   傅渊看着她目光深沉难测,眸底如深不见底的深渊,看不清也看不透。   “国师……”   女人娇声唤了一声,依依浓浓地靠过去,一股浓重的脂粉味扑面而来,傅渊不觉皱了眉头,想起小儿柔软的身躯,还有身上甜腻的香味……  心中烦躁更甚,抬手将怀里的人推出去,面上疏离而淡漠,开口道:“娘娘请自重。” 说罢凛着面色大步离开,在出太庙大门时转头看了眼不远处的谢初。   那个眼光含着一丝诡异之感,谢初愣生生地打了个冷颤。   直到男人修长飘逸的身姿消失在视线里,曹贵妃才将视线落在谢初身上,迷人的笑容已经展现出来,风姿摇曳地走过来,道:“这件事本宫记下了,过两日我便向皇上说明此事。”   “谢谢娘娘。” 谢初行礼道,却也不知为何明明被国师拒绝了,曹贵妃看起来反而更加开心。   曹贵妃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  不出两日,老皇帝的贴身太监胡公公来了。   谢初才从祠堂出来,坐在院内的阴凉处捧着一碗绿豆汤解暑。   天气燥热得很,外屋内堆多少冰块也没有这偶尔吹来的习风凉爽,她解了外衣,穿着丝滑的里衣翘着嫩白的小脚悠哉地躺在贵妃椅上,没有束起的长发顺势披下,黑亮柔顺随风飘荡。   胡公公一进来便看到这样一幅画面,只觉得心脏“扑通、扑通” 仿佛不是自己,那张嫩生生的小脸带着满足的笑容,美丽璀璨的不似凡间,小小年纪就已这般,再过几年可怎了得!   顺嬷嬷在她身后的案板上,细细地切着冰镇的西瓜,看见胡公公过来忙停了手,低头对谢初道:“胡公公来了。”   谢初双眸乍亮,想来是曹贵妃办成了她托付的事,她强压下内心的喜悦,起身相迎明知故问道:“不知公公前来所为何事?”   胡公公敛了敛心神,开口:“传皇上口谕,请谢二少爷去清心殿一趟。”   换了衣服,谢初随胡公公出了待了一个多月的太庙,骤然觉得这空气,微风,一草一木都变得令人舒畅起来。   只是在这清心殿中谢初见到了意料之外的人,五公主和郡主白洛洛!   她微低着步入殿中,走到正中时跪下,膝下是柔软的水云毯,倒是没有什么不适,谢初朗声道:“草民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 老皇帝的声音听起来苍老而沙哑。   谢初徐徐抬头,目光略到斜前方白洛洛的身上,却见她脸色一赧,扭头极快地避开了她的视线。   她诧异一下,低头看自己的装束并无不妥之处,不知道这小郡主怎这么一副不愿见自己的态度! 第三十九章国师必会追究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今日来见天子,谢初特意穿上自己最好的一件雪缎,长发高高束起,戴上玉金发冠,虽是年幼然身量已是纤细修长,却也是风度翩翩俊美无双。   “你就是谢隐之子?” 老皇帝开口问道,引得谢出抬头望过去。   “正是草民!”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璟国皇帝,已是六七十岁的老头了,脸上刻满皱纹,身子佝偻着几乎坐不直了,只是一双眼睛还隐隐透着皇帝的威仪。   曹贵妃穿着明艳宫装,映得皮肤雪白,光鲜照人。   谢初心里暗叹了一声,真真是爷孙俩儿,年龄差距悬殊啊!   老皇帝也打量了她一番,点点头:“朕听说过你的事迹,确实勇猛异常有你父之风,可堪称璟国栋梁!” 说罢视线转向左边的五公主道:“五儿觉得如何?”   那五公主也是三十多岁了,保养的很好,白皙的脸上带着一抹淡笑,“儿臣也觉得甚好,单是这相貌在璟国已是挑不出第二个了。”   谢初只觉得浑身一寒,五公主方才略有深意的一撇让她生出不好的预感。   老皇帝已是“哈哈” 大笑起来,笑着猛然咳嗽起来,将一干人吓的失措。   曹贵妃体贴的顺着他的后背,美丽的脸上带着娇柔的笑容,嗓音媚而娇嗔:“皇上,臣妾知道您心里高兴,可也要爱惜自己的身体,您这样臣妾多心疼啊!” 说着柔软的身子柔弱无骨般靠在老皇帝的身上。   “朕……知,朕吓着……爱妃了。” 老皇帝搂过她的身子喘息着道,一会儿渐渐平息下来。   见皇上无事了,众人放下心来。   *  得了皇帝的圣旨,谢初由胡公公的带领着出了清心殿,一路朝宫门口去。   已至太阳西沉,行到宫中太湖旁,胡公公突然停住了脚步,他回头看着谢初开口道:“谢二公子这般做,实不应该。”   她皱起丽眉,“胡公公何出此言?”   “这事岂能瞒的住国师,国师知晓了必会追究……”   ……  胡公公也是国师的人,谢初是知道的。 在她面前,傅渊从未掩藏过什么,他的势力,他的野心,即便是奏折也是在她面前看的。 那胡公公直接将众臣的奏折给了他,他一一看过之后才会从中选出一些承给皇上,这般暗中操控朝堂,其心可诛!   “国师从未避讳你,你知晓他太多秘密偏又不归顺于他,对于这种人往往不是死,便是藏于暗室……这一次请旨回家怕也不会成的。” 胡公公双眸暗下,目不转睛地看着谢初。   他开口提醒她,不过是有些怜惜这个孩子,再者,从她与国师的相处中觉察到一丝的异样,这个孩子或许是特别的……  “这可怎么办?” 谢初瞬间皱起了小脸,这国师早就想杀她,在宫中时还收敛一些,若是出了宫他岂不是想杀就杀。   “二少爷就没想过要归顺国师吗?” 胡公公提醒。   归顺?   谢初摇了摇头,这个她从未想过。   她爹爹扶持安王,这傅渊这般狼子野心,若是归顺了他有朝一日难免要和爹爹为敌? 况且那傅渊心思难测,定是不信她诚心归顺! 第四十章无耻燕王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身后不远处清晰的脚步声传来,两人回头看见了朝他们过来的燕王。   燕王身着黑色金丝蟒服,踩着朝天靴,气宇轩昂,气度不凡。 身后跟着的赫然就是茶楼上要和谢初比试的粗壮汉子。   “胡公公这是要去做哪般?” 燕王走过来直接开口问道。   “老奴奉了皇上旨意,送谢家二少爷出宫。” 胡公公恭身回答。   燕王扫了谢初一眼,哂笑:“本王正欲出宫,这般小事就由本王代劳了。”   “怎敢烦劳王爷。”   “呵呵,公公过谦了,你跟在父皇身边多年也算得上宫中的老人了,得到本王敬重也是应该的。这谢家小儿是本王的晚辈,本王虽和谢将军不和却也不会向一个晚辈出手。” 燕王也不藏着,直接点明了胡公公心中的顾虑,然明言与谢将军不和却出乎谢初的意料。   她想着上次茶馆燕王故意针对自己,难道是因为爹爹的事?   胡公公最终妥协,躬了躬身子转身离开。   谢初预感着这位王爷不会这么好心,她曾听爹爹说过这位燕王虽是武功超绝,富有谋略,却心狠手辣,刚愎自用,虚伪善变,无情的很!   “王爷不必顾及我,这宫中的路我还是识得的,自己出宫就行。” 谢初笑笑道。   燕王低头看着她,果然已经变了脸色,方才还算和善的面容已经不复,擒上一抹冷笑逼近了一步,“谢家小儿,可是总算落到本王手中了!”   谢初堪堪退了一步,离这位阴狠的王爷大叔远一点,“我……我不明白王爷的意思。”   “哈哈……” 燕王仰头大笑起来,看着眼前比女子还要漂亮的小儿,就是这般涩涩缩缩的模样杀了他一千精兵吗?   真是可恨得紧!   “本王还真没看出你有什么能耐?” 他嗤笑一声,抬手拎起她的衣领。   谢初惊呼一声,被迫踮起了脚尖,她抓住他的大手,手上的力量被限制了,现在也只是个纸老虎罢了,她瞠目喊道:“你,放手!”   “不是说力大无穷啊!本王都这般对你了怎么也不展现展现你的力量?” 说罢又讥讽大笑。   谢初气极,偏又拿他无可奈何,她龇着牙看着拎着她衣领的黝黑大手,墨玉双眸中闪过一丝狠意,低头咬了下去――  “啊,松口!” 燕王呼痛,皱眉怒道。   谢初却加大力道死死的不松口,直到口中有了血腥味,她有些恶心地稍松了力道。 丫的,若是她的力量还在一定卸了这个老东西的手臂!   燕王吃痛,一甩手将谢初甩了出去。   这一甩有点远了,谢初飞出了几米“扑通” 一声掉在了太湖中。 湖中接天莲叶,她半个身子掉在水中双手紧紧攒起几个偌大荷叶,险险地稳住了身形。   这太湖有多深她不知道,不过脚没挨着地,这种虚无实地的感觉让她动都不敢动。   “倒是本王高看你了,就这般模样晏青刀你也配!” 燕王看着手臂上冒着血珠的牙印恨恨开口。   “属下替王爷取了他性命。” 粗壮大汉冷冷说道。   “不必!” 燕王冷声。 他环顾四周并没有巡逻侍卫,宫女太监也离得远远的,他阴狠一笑,“给他一击,让他神不知鬼不觉地死在这太湖中岂不更好!”   “卑鄙!” 谢初咒骂了一声,心里骂了燕王的祖宗十八代,她若是死在这里,做鬼也不会放过这个老东西。   还有那个同样卑鄙无耻的国师!   在那大汉阴笑着给她凌空一掌时,谢初却得救了。   她被男人揽在怀里,大掌紧紧箍着她的腰身,飞快地掠过太湖,稳稳落在了地面上。 第四十一章请谢二少爷前往国师府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谢初还未感叹完这种脚踏实地的美妙感觉,身上一沉,披上了男人温热的外袍。   “二叔,在宫中这般明目张胆地杀人,若是让皇爷爷知道了,怕又要发怒了。” 司离眯着桃花眼冷声。   “谁说本王要杀人了,本王才要出手救人不想被你捷足先登了。” 燕王又恢复了他虚伪的面容,笑呵呵开口。   谢初和司离听罢,齐齐冷哼了一声。   司离侧头看向披着自己长袍的谢初,小小的身子被裹得严严实实,仅露出毛茸茸的脑袋,如花娇艳的小脸上显出讥讽不屑的神情。   他目光变得温柔,无比庆幸自己来的及时!   “二叔要这样自欺欺人,侄子也说不得什么,就告退了。” 说罢,连礼节都省了,拽起谢初的手臂就走。   又被司离给救了。   谢初乖乖地任由他拉着,脸上纠结又羞愧,最终拽了拽司离的衣袖,开口道:“那个……我有件事对不起你……”   司离停下扭头看她,桃花眼里起了调侃:“说吧,这一个多月里是不是又打着本世子的旗号做了偷鸡摸狗的事?”   “你才偷鸡摸狗呢,我――” 谢初的反击声嘎然而至了,她心虚的转了视线,想起太庙里开的那个洞……  她还真做了偷鸡摸狗的事!   司离一见她的神情便了然,那太庙无聊得很,以她的性格怎么可能安安静静地待上三个月。 他想去寻她,偏偏太庙被国师监禁的严密,明着暗着都去不了。   “就是偷偷去了几趟御膳房,别的没有。” 谢初小声道,接着抬头去看他,对上他粲然的桃花眼,又道:“我方才不是故意骂你的!”   “骂我?” 司离疑惑了。   谢初点了点头,“被燕王丢到湖里时,我骂了他的祖宗十八代,后来才想起你和他是一个祖宗……对不起……”   这个――  司小世子面皮抖了抖,他该说没关系吗?   两人出了宫门,安王府的人牵了马车过来,司离陪她坐进去,又拿薄毯将她裹起来。 幸亏是夏季,掉到湖里去了去暑气但不会得什么风寒,只是湿衣服穿在身上黏黏得难受。   谢初靠在车壁上捧着热茶喝了几口,想起心中的疑惑开口问道:“燕王几次故意针对我,是不是因为爹爹的事?”   司离抬头看了她一眼,冷嗤:“还记不记得琅木山那群反常的山贼?”   “怎么会忘记!” 那可是她第一次杀人,还杀了那么多!   “那是燕王的一队精兵,奉命秘密驻扎在琅木山。”   谢初只是十几年未接触世事,对一些事情才显得懵懂无知,可也不是笨蛋,她聪明得紧,仅是这句话便已明白了大概。   她因为父报仇,一怒之下杀了燕王那么多精兵,也毁了他精妙的一步棋子,也难怪会如此恨她!   “原来是他!” 谢初道了一声,唇角边似勾着一抹浅淡的笑容,双手却紧紧握着手中的茶杯。   燕王吗? 那又如何,她一样不会放过!   *  燕王胆大,敢在宫中杀人,却也知防着他人口舌,国师不然,抢夺人也是明目张胆,光明正大!   马车惊了一下,被十几个人团团围住,领头的正是郭允,双目如炬,表情严峻不苟,冲着马车厉声喊道:“在下在此恭候多时,请谢二少爷前往国师府!” 第四十二章被请国师府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谢初身躯一震,轻轻颤了一下,她的反应没有逃过司离的眼睛,桃花眼凛起来起身挑开车帘出去。   “谢二少爷奉旨回家,还望回禀国师待日后有机会再前往国师府拜见。” 他站在车前朗声道。   郭允掀了唇角,俊肃的脸上含了一抹讽意,沉声:“在下劝世子还是不要阻拦的好,主人旨意谢家二少爷不论生死,今日必须带到国师府。”   这话一出,司离和谢初都齐齐变了脸色。 不论生死? 这国师果然是下了杀心!   “谢少爷,你如今双臂力气尽失,还是不要做无谓挣扎,听在下一声劝随我回府去见主人。” 郭允对着垂下的车帘大声说道。   谢初挣扎,自那日傅渊突然生气走后这几天一直没有来太庙,她摸不清他的心思,然今日胡公公也曾出言提醒她,以傅渊的个性他若不想要自己回将军府自己是铁定回不去的。   想到这,她也出了马车对郭允道:“我随你去!”   司离脸色阴沉下来,紧紧攥了拳头,以今晚形式,真动起手来他未必能保护得了谢初,这十几个遮着半张脸的黑衣人走路吐息间已看出身手不凡,再加上武功深不可测的郭允……  谢初翻身上了郭允旁的黑马,去就去吧,反正是逃不过去了。   “世子,请回去转告我父母,待三月之期满后我再回去探望他们。” 说罢甩了缰绳也不管别人就往国师府奔去。   郭允也上了马,对着司离道:“世子,打扰了!”   司离表情始终阴戾,冷冷开口:“天子脚下,国师连皇上的圣旨都可以不顾,当真是胆大得很啊!”   郭允扯了笑容,“世子此言差矣,主子一举一动都是为璟国考虑,相信皇上乃至文武大臣都会理解。” 说完收敛了笑意,驾马离去。   十几个黑衣人都是凌空一跃,齐刷刷地消失在街道上。   司离抿了双唇,桃花眼里一派幽暗沉思。   谢初骑着马一路赶到国师府前,她抬头望着这座气派的府邸,府门两侧站着两列精神抖擞的侍卫。   郭允追了上来下马,领着她一路进了国师府。   府中的下人不算多,都是低着头办事,未曾好奇地抬起头来看上一眼,直到了国师的院落,除了一个老管家更是看不见其他人。   “主子在里面,你自己进去便可。” 郭允说完转身离开。   谢初吞了吞口水,张了张有些发麻的小手,推开门走了进去。   出乎意料,一进门首先看见的是一桌子丰盛的饭菜,饭香飘来,谢初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在太庙这个时候她应该已经吃晚饭了,肚子饿也属正常。   谢初开始盯着眼前一桌子的美食发呆, 她知国师对于吃喝过分挑剔,这国师府里的厨子怕也是天下最好吧!   屏风后传来一声隐忍的笑意,将谢初的注意力从饭菜上移开。 她暗自恼了自己,都进了虎穴居然还有心思想着吃饭!   她直了直身子,在屏风外乖乖的站好,等着里面那位阎王的处置。   一会儿脚步声近了,国师沐浴完显得邪魅妖娆的脸出现在眼前。   谢初一眼便呆住了,目光痴痴,一瞬不瞬。   傅渊勾了薄唇,小儿这般痴迷呆傻的表情成功取悦了他,然再看到她身上穿着的属于别的男人的外袍时,那份喜悦迅速掩埋下去,目光陡然森冷。   谢初颤了下,才注意到自己还穿着司离的衣服,她张了张嘴:“我的衣服湿了,所以……”   话没有说下去,她实在不知傅渊为何因一件衣服就变了脸色! 第四十三章国师这是要做哪般?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哦――是六王世子的衣服啊!”傅渊突然又露了笑容,邪邪的带着一种蛊惑。   他走近了她,抬手慢慢地解下她的衣服,那件属于其他男人的衣服很快被弃之如敝地丢在门外。   直到她身上属于自己的湿衣服也被解下,露出裹得严严实实的胸部,男人才停了手。   裸露的皮肤还泛着湿意,遇到空气时谢初打了一个冷颤,觉得自己这副样子不应该让男人看见,然一触到傅渊越发邪气的面容时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来人!” 傅渊冲门外喝了一声,接着将挂在屏风上的一件外衫裹在了谢初身上。   一直守在门外的管家推门进来,头都没抬。   “把饭菜撤了让人再做一份。” 说着又看向谢初道:“把她带下去,派两个侍女伺候她沐浴。”   ――――  谢初站在偌大的浴池旁,蒸腾的热气熏的她小脸通红,她闻着还带着男人体息的衣服,脑中一阵恍惚。   两个丫鬟倒了精油,撒了花瓣,伸手试探了水温,才恭身道:“请公子沐浴。”   谢初点了点头,却见两个小姑娘走过来去脱她的衣服,忙后退了一步,道:“不用你们,我自己来。”   见两人还站着不动,谢初皱了皱眉,觉得该显出一些气势来,便沉声喝道:“还不出去!”   两个侍女惶恐,急忙退了下去。   终于剩下自己了,她吁了口气坐在浴池旁,静了片刻便脱了衣服钻进水中。 被馨香的热水包围,她舒适的轻嘤一声,在水中舒展开四肢。   等洗完了澡,穿上为她准备的衣服,这大小样式还有布料便知是属于国师的衣服,真真大出了许多,整个人似埋在了衣服里。   谢初又被带到了国师房中,桌子上依旧摆了一桌饭菜,然明显是换过的。 傅渊坐在桌前,抬眼看着穿着自己衣衫的小儿,粉雕玉砌的,脸颊上染了淡淡的红晕。   “坐下来吃饭。” 他淡淡开口。   谢初一听,墨玉眸子一亮,一屁股坐在了他手边椅子上,直盯着盘子里烤得澄亮的土鸡。   傅渊见状,伸手用筷子插了一个鸡腿放在她的碗里,谢初受宠若惊,抬眸见男人已经开始慢条斯理吃饭,当下也就不管不顾了,填饱肚子要紧。   一桌子的美食被她席卷了个遍,最后只拿着那个花样好看的酥糕往嘴里塞,入口即化,香甜不腻,好吃得紧!   谢初完全没有注意到旁边的男人早已停了筷子,一双深眸定定地看着她,眸中渐渐氤氲起波涛。 她吃完一盘的酥糕,满意地拍了拍肚皮,伸出小舌去舔嘴边的糕屑。   一双邪恶的大手已经朝她过来,直接箍住她的肩膀压到自己怀里,谢初还未反应过来,男人灼热的气息笼罩过来,她瞠目看着稍动一下便与自己鼻尖相触的俊颜,一时口干,结巴开口:“国师……这是要……做哪般?”   “你说呢?” 男人吐息道,气息打在她的脸上,谢初身子顿时僵硬。   离得太近了,脸上如火烧般,心也要“扑通扑通” 跳出来似的,这种感觉还是第一次有,让她忍不住要逃离,离这男人远远的! 第四十四章可怕心思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傅渊一把将她抱起朝内室去,谢初抓着他的衣衫,稍一低头便会碰上他外露的胸膛,她小心翼翼地挺着脑袋闭着眼不让自己碰到,惹得男人邪肆低笑。   “不是喜欢看本座的胸膛吗?今日怎么不看3了?本座倒是可以勉为其难脱了外衫让你好好欣赏一番!”   谢初咬牙,这还是那个超凡脱俗的国师吗? 怎生的市井流*氓一般!   “你放我下来,时间不早了……我就不打扰国师休息了。” 她不安分地挣扎了几下,被放到床榻上又马上跳了下来。   “你睡这里。” 国师沉声道。   “那你呢?” 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国师暗眸难测,看着小儿踌躇不安的样子,显然是想要和自己分房睡又心有忌惮不敢开口,这般可怜模样让他心软了几分,然想到这小儿狡猾得很,不动声色就出卖了自己与贵妃达成协议,顿时又阴测测地笑起来。   “这是本座的房间,本座自是睡在这里。”   管家带人进来收拾房间,饭菜全被端出去,桌布又换了新的云锦,内室传来凄凄呜呜压抑的泣声,还有男人时不时的调笑声,管家立刻低下头去,装作什么也没听见,招呼下人动作快点,退出了房间。   第二日谢初便被送回了太庙,折腾了一遭还是没有见到父母,又要开始数着指头过日子。   不过待遇显然提高了不少,饭菜丰盛起来,每日变换着不同的花样,在国师府吃的那种酥糕也是每日不间断的送过来。   过了几日又有侍卫搬了一箱子的书籍过来,有各国传记,还有一些风花雪月的小说。   谢初看了几本,男女期期艾艾,情到浓时男人直接将女人压在床上,拉上帷幔后不知如何了。   她想到那日国师府就是被傅渊按着双手压在床榻上啃噬了一番,脸色白了几分。   难道国师对她有了那种心思?   谢初此后再不碰那些小说。   太庙中又架了秋千,养了金鱼,各种小女孩喜欢的玩意都源源不断地送进来,国师还是每日必来,喝退了众人关着殿门和谢初待在殿中。   时间或长或短,然每次出来都面带浅笑,清贵无双,心情不错的样子。   顺嬷嬷从不多话,国师一走她便进殿去看谢家的少爷,往往红着眼眶,大热天缩在被子里不肯出来。   到底还是个孩子,顺嬷嬷心里有些心疼她了,主子存了什么心思她早已看出来,这太庙怕是真成了金丝笼子,圈养起了小鸟!   谢初觉得这日子没法过了,没有自由不说,还要忍受着国师的骚扰,偏偏又是敢怒不敢言,这怒也是压在心里不敢发泄出来。   她靠在软榻上,看着自己的双手,回想着当日的情形,单单是被国师握了一下,感受到一股冲击,这手便没了力气。   若是这手的力量恢复了,她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受制于人!   “顺嬷嬷,能不能帮我请一位太医过来?”   “少爷生病了?” 顺嬷嬷疑惑地看着她问道。   谢初扯唇,“有些不舒服,想找个御医询问询问。”   顺嬷嬷应了,要退出去时,听里面那位又糯糯软软开口道:“这事就不用告诉国师了,不是什么大事。” 第四十五章被识破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请来的还是那位年轻太医,清清秀秀不是太出色却让人看着人舒服。   顺嬷嬷出去了,谢初才开口:“请太医来是想让你帮我看看这手可有什么不妥?” 说着挽开袖子露出一双白嫩的小手来。   张太医看了一眼,下意识的移开目光,白净面皮上出现一抹可疑的红晕,示意谢初坐下,伸手给她把脉。   放在自己腕处的手指带着一股冰凉之意,她看了一眼,视线便落在了对面男人的脸上,似研究一般目不转睛,丝毫不知道自己这般看人到底有多少杀伤力!   “姑娘还是把视线转到别处吧,你这样我没法安心把脉。” 年轻太医极是不自在,耳根都已通红,做做样子咳了咳。   谢初却是惊讶,“你知道我是……女的?” 她最后放低了声音,小心地问道。   年轻太医点了点头,看了她一眼道:“你没有喉结,而且这脉象是属于女子的阴相。” 还有一点就是……他从未见过这般肤貌的人,男人是无论如何也长不成这样!   “我会为你保守秘密的。” 他放低了声音,很轻柔地开口。 抬头眼角又偷偷看了少女一眼,心里挠挠痒痒,第一次见时那只如玉的小手已连续很长时间出现在他的梦中,这一次看见了全人,也真如他想象中的那样如雪玉精雕细琢而成。   原来这就是谢家二少爷,年轻太医心里难以抑制的喜悦涌了上来。   “谢谢。” 谢初道了一声,又问道:“我的手使不上力气了,可看出了什么?”   太医又把过一次脉,清俊的脸上出现一抹深思,抬头道:“姑娘的两腕中各有一股真气,堵塞了血路,所以才会使上力气。不知是谁下的手?这真气控制的很精妙,能直接打入人体内,那人内力定然超绝。”   谢初抽了手,活动了活动手腕,感觉不到一丝有真气存在的异样,“可有解决的办法?”   “以真气化真气,找一个同样武功高强的人帮你运功化解便可。” 说罢太医叹了一声又道:“可惜我只懂医术,武功却不懂半分,没有办法帮助姑娘了。”   谢初也有些泄气,她如今困在太庙之中,还真没有武功高强的人为她化解真气。   “姑娘不必泄气,我回去再翻翻医术看有没有其他的办法。” 太医见她哭丧着脸,忙开口劝慰。   “嗯,不过希望太医能够隐瞒此事,他人问起只说是感了风寒。”   她找御医这件事是瞒不住国师的,却不能让他知道她的目的,以他的手段想要阻止她的方法多的是。   谢初处于太庙之中不知道的事自是有许多。 比如她奉旨回家当晚她父谢隐便跑到国师府要人,最终无功而返,再比如曹贵妃的清华殿夜起大火,虽扑灭及时却也伤了几条人命。   又过几日恰逢皇帝寿辰,宫中大宴。 胡公公早已来太庙传了旨,这次寿宴谢初也必须参加。   参加宫宴意味着什么谢初没有多想,只是想着能够见到父亲便已够她高兴的了。   晚宴是在御花园中举办的,宫灯璀璨,鲜花围绕,美食美酒应有尽有。 后宫中多的是争奇斗艳的美人,灯光笼罩更如雾里看花一般美不胜收!   笙歌艳舞,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第四十六章被赐婚了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谢初找了最不起眼的角落坐下,看了四周或是熟悉或是不熟的世家子弟,等看到国师时还是惊艳了一把。   不可否认,在这么多容貌不凡的男人中,国师还是鹤立鸡群,独树一帜的。   当然比不上她爹爹威武霸气!   谢初眯着墨玉眼透过一群五颜六色的纱衣寻到了她爹爹的面容,见爹爹也正关切地望着她这边,谢初当即抬手招呼,脸上已绽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璀璨无比,瞬间使身后万物失了颜色,全部都成了陪衬。   谢隐也是被自家闺女的美貌震到,觉得才短短几十天不见却是更美丽了几分。 红润的面容倒不像是受了苦的样子,他稍稍放心了些。   注意谢初的人不再少数,十几年的傻子突然清醒,又是一举灭了数百山贼,而现下又因皇陵之事入住太庙……让人不好奇都不行。   今日终于见了,只觉得这谢家的少爷小小年纪容貌过人,丽不可挡!   觉察到众人投过来的目光,谢初讪讪的收手,摸了摸鼻子,赶紧低下头去。 再抬头,看见不远处司小世子挑着桃花眼冲她举杯,谢初也端起酒杯冲他举了举以口型说了句“干杯” ,一饮而尽。   两人极有默契地以口型对话,说得不亦乐乎。 完全没有注意到上座蛟龙椅上的国师虽面带浅笑,长眸中已是阴云密布,阴沉怖人。   傅渊转眸扫了眼一直低着头的白洛洛,修长玉指轻叩了几下身前桌面,那浅笑渐渐有了几分诡谲之意。   果然至酒酣十分,歌舞刚刚退下一波,老皇帝徐徐开口了。   “谢家嫡子谢初今年也满了十六岁了吧?”   谢初没料到老皇帝突然开口寻问她,愣了一下才起身答道:“回禀皇上,正是!”   老皇帝点了点头,视线从谢初转到谢隐,最后竟落在了郡主白洛洛身上。   “朕最小的外孙女婉宁郡主今年也刚满十六岁,性格温凉,容姿艳丽,和谢家嫡子倒是般配的一对。”   皇上这是明显指婚的意思,谢初总算明白那日清心殿中为何五公主和白洛洛为何也在了,说白了都是奔着她去的!   所有人的目光在谢初和白洛洛身上转了一圈,各人意味不明,娶皇家郡主算得上天大恩赐,尤其谢初还是无功名官职在身的白丁一个。   可对于谢初就不同了,她一个姑娘家怎么能娶亲呢!   谢隐刚要起身说话,忽听谢初已经开口了,“回皇上,婉宁郡主有恭良之德,窈窕之姿,草民不过白丁之身,是万万配不上郡主这样的金枝玉叶的。”   “初儿……” 谢隐有些担心,生怕谢初这般拒绝拂了圣意,惹怒了皇上。   皇上倒是没有生气,反而温和一笑,“如果是这样,你倒不必担心,朕可即刻下旨封你为官,再赐婚于你和婉宁郡主。”   白丁的托词皇上一句话便可解决,让她再没有拒绝的借口,可她不想娶那个公主,更不能娶! 谢初朝着国师看过去,希望他帮忙说几句推脱的话。   却不知国师正因她和司离之间亲密的互动吃着暗醋,她这般受难正是乐见其成呢! 不过还是从席间站起了身,清了清嗓子道:“皇上,依本座所见,这的确是一门千载难逢的好姻缘……”   谢初傻眼了,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事啊! 第四十七章国师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国师话一出,众人也纷纷应和起来,老皇上更是笑眯了眼,道:“国师向来可窥测天机,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朕就下旨……”   “皇上――” 谢初截了他的话叫了一声,从席间出来,走到宴席中央跪了下来。   被突然打断了话,老皇帝面上已有淡淡的不悦,因着谢初的身份也没有发怒,沉声问道:“还有何事?”   “皇上一番美意和厚爱,草民感激不尽,然草民自小就钦慕父亲战场杀敌,威震四方,可无奈身染重病有心无力,而今大病初愈,终可一展抱负!” 说着冲着白洛洛的方向看过去,“婉宁郡主貌美身贵,草民爱之不及,可也实不想日后战场杀敌心中有所挂念,只盼待草民功成名就之时再迎娶郡主,希望皇上成全。” 说完磕头伏地不起。   宴会之上一片沉寂。   半晌,老皇帝苍老的声音才响起:“有如此志向倒也是难能可贵……罢了,罢了,今日是朕寿辰,其他事情日后再议。” 然后复杂地看了眼跪在地上的谢初道:“起来吧。”   这是松口不谈的意思了,谢初长长吁了口气,起身回到了自己座位上,抬起袖子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   一会儿宴会便恢复了歌舞声乐,又是一派觥筹交错。   等谢初喝着凉茶压惊,见司小世子突然站起身离了席,故意饶了远路走到她这边经过时伸手扯了一把她的衣袍。   谢初是目不斜视继续喝着茶,又夹了几口菜吃,等过了半刻钟也起身离了席。   席间又过来了新的舞姬,穿的艳丽清凉,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自是没有注意到两人这边。   除了酒席中与人谈笑的国师,看见两人一前一后离开的身影,那笑容凝固在唇边,泛起冷冷狠意。   谢初走出去沿着青石小径走了过去,一会儿看见了司离身边的小厮。 随着他来到了御花园外的小亭中,司离正背对着她修长玉立看着亭外风景。   “有那么好看吗?” 她走到他的身侧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就是几株开得正艳的海棠花,问道:“你叫我来有什么事啊”   司离扭头看着她笑得猝狭,“你怎么知道我叫你出来?”   谢初翻了个白眼,“也不知是谁走的时候拿狗爪子拉了小爷的衣服!”   司离听了“哈哈” 大笑起来。   “别笑了,到底什么事?” 谢初微恼,伸手在他硬邦邦的手臂上掐了一下。 司离抬手捉住她的手腕,轻而易举地压到了她背后。   “原来真的没有力气了?” 他若有所思地开口道,若是以往只怕要使上七八成的劲才能制得住她。 这边谢小少已经张牙舞爪起来,“你丫的放手,小心我咬你!”   自从咬了燕王那个小老儿,她是觉得自己的牙口越来越好了。   “呵呵,本世子能让你咬到?” 他冷哼一声,压着她的双手将她抵在了亭柱上,手肘压着她的后背,一双长腿更是插在她两*腿之间,谢初登时动弹不得,司离站在她背后得意:“还能咬的到吗?”   又被这姓司的欺负了,谢初只顾气恼,完全没有注意到两人的姿势有多暧*昧,那高大的身躯将她遮掩的严严实实,在旁人看来像是掩在一角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   最起码不远处一棵花树后的国师就是这样认为的。   抵不住的冷气迅速弥漫,他身旁的郭允郭达也是浑身一颤,看向亭中旁若无人的两人,心里再次默默为谢家二少爷点了蜡。   国师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第四十八章被吻了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司离低头看着谢初圆润小巧的耳垂发呆,终于松开了她,胸口猛然吃了她一锤,闷哼一声。   “你该庆幸小爷没了力气,否则今日非打的你满地找牙不可!” 谢初晃了晃拳头威胁道。   司离又笑起来,桃花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末了沉声说道:“阿初,跟我去塞北吧!”   “为……什么?你要……去漠北?” 谢小爷难得结巴了,除了那个人还是第一次听见别的男人这么亲切地叫她小名,心里别扭了下,倒是没有反感。   “男儿志在四方,漠北虽苦了点却可以任意施展拳脚,我虽贵为世子,在军中到底是少了威信。”   谢初也是明白一点,安王虽得皇帝宠爱然到底比不上燕王军功在身,皇位之争势在必得,安王走不开,也只能让世子离京了。   “你想让我也去?” 她问。   司离点头,“你先招惹国师,后又被皇上赐婚,再待在帝京难免会引起其他不必要的麻烦事,跟我离开,可一劳永逸。”   他也有他的私心,这一走多时,心中定然对她是割舍不下,若是带她一同去了,多长时间他都能忍受。   “赐婚的事不是已经解决了吗?” 她小声道。   司离一哂道:“你是没见我那表妹,听完你那长篇大论非但没有因被拒婚恼怒,看你的目光更是火热,简直要生吞活剥了你一般,恐怕没有那么容易放过你。”   谢初沉思,想着自己如果跟司离离开或许真是一件好事也说不定,可她只怕国师不会放手,到时候自己走不成不说,还生生惹怒了他!   “让我想一想吧。” 最终她开口说道。   谢初返回宴席,准备寻个机会和她父亲说上几句话,心里想着方才司离提起的事情,沿着小径回走。   一直低着头,看见前方熟悉的衣摆熟悉的靴子,她抬头看见了正前方背着灯光站立的国师。   周身被宫灯打上了一圈荣光,俊美的脸上布着一层寒气,谢初停了步,叫了一声:“国师……” 然后压住心中的不安小心问道:“国师怎么也出来了?”   国师没有回答,他勾起了一抹似笑非笑地弧度,朝她走近,每走一步,脸上的阴影愈发浓重一分。   突然,他伸手拉了谢初,一把将她抱起转身压在了旁边粗大的树干上,一言不发低头狠狠地衔住了她娇嫩的唇瓣,将小儿的惊呼声伴着无尽的香甜尽数吞下……  谢初惊骇。   以前虽也被他亲过,可没有一次像现在这般,如火灼热,仿佛要生生将她燃烧殆尽一般。   这里离宴席很近了,能听到丝竹之音还有宾客欢呼声叫好声,只是没人注意到那棵隐蔽的大树下,一个娇小的身影被高大男人牢牢落在树干与胸膛之间,被动无助地接收他所赋予的一切唇舌的洗礼。   当令人窒息的一吻终于结束,谢初轻轻喘息着,听到男人在自己的耳旁低沉地说道:“你若是敢答应,本座不介意他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   这个“他” 是谁? 答应什么? 她自是知晓!   若一刻钟前还在犹豫不决,下一刻已经有人替她做了决定,谢初知道,傅渊绝对说到做到。 第四十九章刺杀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寿宴一结束,谢隐便拉了谢初到一旁说话。 问了她近日的一些情况,又是将她细细打量了一番,仍是心有余悸,“幸亏皇上今日没有怪罪,为父真是替你捏了一把汗。”   谢初鼻子一酸,一头栽进了谢隐的怀里,如小猫一般圈着他的腰身蹭着他身上柔软光滑的布料,轻轻叫着:“爹爹……”   一声一声,叫的谢隐的心都软了,大手抚了抚的长发,感慨了一声:“等皇陵一事停歇后,你随世子去漠北吧,过段时间爹爹请旨过去陪你。”   感觉到衣衫被温热的液体打湿,谢隐身体僵硬了那么一下,无声地叹了一下。   离宫的各府马车都停在了宫门口,一群人簇拥着国师出来,等国师上了马车才纷纷恭身告别。   郭允郭达一前一后骑着马,经过热闹的夜市等到了幽暗僻静的街道时,一侧屋顶角落寒光一闪,两人都是精神一凛,手已按在了刀柄上。   幽暗的灯光,连月夜都被乌云遮了一般,风吹来带着一股肃杀之气。   胯*下的大马突然长嘶一声,郭允的长剑已出鞘,从四方屋顶窜出一群黑衣人,身手极快地俯冲下来,目标正是马车中的国师。   郭允郭达纷纷从马上飞身起来,“啪啪” 地挡下一排利剑,转眼陷入车轮大战。 刺杀的人不在少数,而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围了郭允郭达,又有一波杀手冲了下来,长剑从四面八方插入了马车中。   察觉到没有刺到实物,马车又太过安静,几个蒙面人对视了一下,其中一人抽剑俯身去掀车帘。   这时马车却“砰” 地一声炸开,穿着黑底金丝朝服的身影转眼间移到了数米之外,背身玉立,清俊无双。   “上!”   领头的人一声命令,身后的人再次齐齐攻上去,却见那国师衣袖一甩,强大的气势已发散出来,长剑被气流阻住,刺不进去拔不出来。   傅渊讥讽一笑,一挥手将一众人扫落,此番动作身形未动,真真是似谪仙。   “就这点本事?” 男人嗤笑,抬脚走近一步,手上灌了气息,一发便断了数人的脚筋,登时一阵凄厉惨叫。   郭允郭达也抽身护在傅渊身前,听见一阵拖沓的脚步声,有侍卫闻声赶了过来。   “撤!” 黑衣人果断下命令。   然头顶黑影闪过,寒光刺眼,只觉得脖颈一痛,连人都没有看清便失了呼吸。   “国师,发生了什么事?” 侍卫首领过来询问。   “遇见了刺客,不过已被制服。” 傅渊勾唇,淡淡开口。   “属下来迟,望国师恕罪!” 那首领一听脸色一变,都跪了下来。   “将这些人拉到刑部审问,本座今晚就要知道是何人指使。” 说罢了一背手竟又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   看样子是要找太庙的谢家小少了! 郭允郭达收了剑跟上去。   那侍卫首领收回目光,再一看被挑了脚筋的几个黑衣人已经没了声响倒地不起。   他暗叫了一声不妙,然为时已晚,那些人已经吞毒了。 第五十章只有你……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谢初在寿宴上没吃多少东西反而喝了不少酒,头晕燥热,回到太庙先是让人泡了一杯清茶,端着一叠酥糕坐到外殿中看着一些璟国传记看起来。   殿门被推开,以为是取西瓜的顺嬷嬷回来了,头也未回地说道:“放在桌子上吧!”   西瓜没有到,脚步声在她身侧停下,谢初扭头看见了沉眸看她的国师。   她第一反映便是极快地站起身,再一想到今日御花园中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登时抿了唇低下头去。   看见她头顶娇俏翘起的几根头发,傅渊抬起手来想去摸,却见她仿佛被惊吓了一般,仓皇后退。   国师的手僵在半空中,见她如此惧怕自己心里竟有些……不是滋味。   他看了桌上吃了一半的酥糕,一向高冷伟大的国师开始找话说了,“这些糕点可好吃?”   谢初也跟着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国师背手,扫了眼桌上厚厚的书籍,展开的一页画的正好是将军府所在的那条街道,可以看见将军府的大门。   “今天不是刚见了父亲吗?怎么还想家?”   听见他这样问,谢初忙抬头看他,目光殷殷,声音轻而软,踌躇一番终是说道:“我从未这么长时间离家,想念父母得很,只是一面怎么可能解了思念之情。” 说着伸手抓住国师的衣袖,墨玉瞳眸里满是乞求,“你让我回家吧,只是一晚也行,你的事我不会说的。”   国师有那么片刻的心软,他垂眸细细地看她,伸手将她柔软的身子揽在怀里。 然当看到另一面上安王府的大门时,这心软瞬间消失。   “想回家就好好跟本座说一说你和六王世子的事。” 国师推开谢初坐在她方才的位置上,看着清茶里泡着的几颗甜枣端起来喝了两口。   “什么事?” 谢初不明白事情怎么扯到了司离身上。   “御花园水榭亭!” 国师“好心” 提醒了一句。   谢初怔了一下,想起他也在御花园后*庭出现,低声道:“你……不是已经看见了吗?”   提到御花园唇上似乎还残留着那种火热的感觉,谢初有些不自在了。   愣神时突然被男人提了起来,双手压在身后,如在水榭亭中被司离压在亭柱上那般被压在了桌子上,男人低头在她耳边说道:“就是这般!跟本座说一说……你们当时做了什么?”   被他这么一试,感觉到男人身上紧绷的肌肉,夏季衣服单薄,这种触感更是令她无所适从。 谢初才觉察出那时与司离的姿势有多不妥,登时面色通红,努力离他的身子远着,慌张开口:“没做……什么,不过是说了些话……”   “说话要离这么近?” 他似轻声低喃,唇几乎印在她的脸颊上,又渐渐下移碰触了她的唇瓣,“他可是这样亲吻你了?”   “嗯?怎么不说话,他可有这样亲吻过你?” 她不说话,他便不停地问。   谢初被他逼得无奈,拼命摇头,“没有,没有,没有被他亲过,只有你……”   “只有你……” 男人低喃一句,“只有本座什么?” 他追问,更是得寸进尺轻嗅她的脖颈。 谢初耿直了脖子,如上了案板的鱼一般。   “只被你亲过……” 她闭了眼睛认命地答道。   国师因这句话愣怔住了,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眼眸幽深无比,却无法停止心脏无规律的跳动,一次快过一次……  这一次无比确定,他的确心动了。 第五十一章剑拔弩张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不再排斥这种感觉,心动又如何,不过就是一个小儿,他有的是方法将他圈养!   “乖乖听话,本座可不想对你用什么特殊的手段。” 拍了拍她粉嫩的脸颊,傅渊松了她的手起身。   谢初心有余悸地整了整衣衫,她站在国师身后,看着他高大的身形,仅是背影就令人望而生畏,实在想象不出这种谪仙般的人物竟对她做那样的事情。   “那我什么时候回家?” 她呢喃了一句,很轻却足够国师听见。   “本座什么时候应允你回家了?” 男人转眼变了态度,“本座方才只说想回家便说可没说一定让你回去。”   谢初气恼,这厮无耻得紧,每次都被他的外表欺骗,她撇开视线,一句话也不说就往内室去,丢了一句:“请国师离开,我要休息了。”   傅渊背手而立,看着她气冲冲地背影,最终掀唇一笑。   ————  兵部半年时间督造了十万只箭矢,朝上各兵家齐齐上书打算分一杯羹,就连寿亲王府都连上了五封奏折,说是为皇上镇守西南,请皇上酌情赐予。   说是酌情,还一连上奏,完全是逼迫之意,老皇帝看了折子当堂便扔了下去,大怒:“好个无耻小儿,朕每年几十万两的银子拨给他们,遇事退缩不说,还日日跑到朕这里哭穷!” 说着已咳的上气不接下气。   “皇上保重龙体啊!” 聂丞相仰声长道。   “皇上保重龙体。” 低下众臣也跟随着他喊道。   老皇帝摆了摆手,旁边的胡公公已端上了清嗓的茶水。 国师从怀中拿出锦盒取了一颗红色药丸站起身由小太监送上去,就着茶水喝了下去。   半刻便止了咳,老皇帝的面色又恢复了正常,众人都眼巴巴的看着对国师更是尊崇。   “传朕旨意,十万箭矢全部送于漠北,全力抵制匈奴入侵。”   “皇上,西南与属国相接,寿亲王更是掌管西南门户,若是惹了他……只怕他会与属国勾结,谋我璟国河山啊!” 聂丞相又开口说道。   “他敢!” 老皇帝一拍桌子,转眸看向谢隐那里,谢隐是他一手提拔出来的,虽不善言辞,却忠心耿耿敢于直言。   “皇上,丞相所言也不无可能。” 谢隐见老皇帝瞄到自己这里忙开口道,“寿亲王近些年与属国相交频繁,又以戍边为借口大肆招兵买马,其意图近些年已渐渐明显。”   这话气的老皇帝恨恨咬牙,这么多年竟养了这么个狼子野心的东西。   曹尚书心思回转,注意到朝堂气氛的变化,恭身出列,道:“皇上,这寿亲王如此激怒于您,定是想要找一个借口造反,万万不能上了他的当,应先发制人,先派人将他灭了。”   然后转身看向谢隐,笑着开口道:“相信此事由谢大将军出马,定会很快班师回朝。”   谢隐冷冷一笑,道:“本将倒是很愿意为皇上效劳,不过本将为人刺杀,身子还没有恢复。” 他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燕王,“倒是燕王大军刚平了西南水患,对西南定地形是非常了解,由燕王出兵定是比本将事半功倍。”   眼下皇上的病日益严重,这个时候将他支出帝京,将安王孤立,算盘打的是很好,可惜他也不是傻子! 谢隐冷峻的脸上浮出一抹讥讽,与安王对视一眼,看向大殿上方的皇帝。   老皇帝扫了自己最得意的两个儿子一眼,身体靠在龙椅上,闭上眼睛疲惫开口:“寿亲王的事就交于国师处理吧。” 第五十二章带人听墙脚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曹尚书前不久刚依附了燕王,急于立功表现自己,朝堂上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自然不肯放弃,偏偏自家妹妹因宫中那场大火受了惊吓,卧病在床。   于是胆大的曹尚书又不要命地把主意打在了国师身上。   曹尚书下午便去酒楼包了最豪华的房间,又亲自去国师府递了请帖,夜晚刚至,他便早早去了酒楼恭候。   可谁知国师出了门,竟一路朝相反的方向去,去了另一座酒楼。   等曹尚书得到消息赶到时正好看见坐在窗前的国师,竟是罕见地穿了件紫色锦衣,衬的高雅俊冷,身后站着的依旧是郭允郭达两兄弟。   “曹尚书来了。” 他转眸看向他,淡淡地笑起来,因紫衣衬出的冷意少了几分。   这一笑让曹尚书心里少了些忐忑,谄笑着走过来躬身道:“下官见过国师。”   “曹尚书不必多礼,你请本座出来有何事?” 傅渊说着话又转眸看向窗外,看见一辆华丽的马车缓缓驶过来,肥胖华衣的中年男子从马车上下来,接着车帘又被掀开,一个身穿粉衣,敷着白粉的的少年下来,亲密地靠在胖男人身上,两人进了酒楼。   傅渊勾了讽笑,端着酒杯一饮而尽。   “国师,皇上让您处理寿亲王之事,不知道您有什么打算?” 曹尚书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想让本座怎么处理?” 他抬手又为自己到了一杯酒,端起来轻晃了几下悠悠开口。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 曹尚书被国师突然转暗的黑眸吓到,脸色乍变。   国师站起身来踱步到了窗前,轻轻一挥手,窗帘在他的掌力下慢慢合上,外面的一切喧嚣都渐渐转淡。   “曹尚书可愿随本座去见几个人?”   曹尚书哪敢问要见什么人,贼目一转道:“下官愿意。”   另一厢房里是热闹得很,琴娘舞姬请了几个,甚至还有几个描眉画眼,带着风尘意味的小兔爷。   站在走廊里就能听见里面的声乐喧哗声,还有男人酒后胡邹的鬼话。   “现在这世道,玩女人算得了什么,这玩就要玩出点新的花样来,男人啊……有时候比起女人来更是别有一番滋味!爷的常玉呵呵……比那些小娘们是不是更具风情?来,让爷亲一个!”   又是恶心的“吧吧” 亲吻声。   接着传来是男人故作娇羞欲拒还迎的声音:“爷,您太坏了……”   ……  曹尚书被恶心到了,险些将隔夜饭给吐出来,他偷瞄了一眼国师,见他神色如常,却也是站在门口不进去,心里转了几下想着是不是在偷听什么要不得的墙脚。   这一想他兴奋了,能被带来听墙脚,可见国师是已将他当成自己人了。   不过听那声音熟悉得很,再竖着耳朵细细一听,心里惊了一下,刚发表了“男人论” 的人可不就是高公国府里刚出的那位满腹油肠的御史么!   “来来来,大家都喝酒,今天我请客可不能为我省着。” 御史招呼着。   房内又是一片觥筹交错的声音,然紧接着“砰” 地一声东西倒地的声音,听见有人开口训斥:“滚一边去,本王也是你能碰的,不知死活的贱东西!”   “王爷何必恼怒呢,不喜欢可以换个喜欢的。” 另一道声音响起,“去,你去伺候王爷,手脚都放轻些。”   这是兵部侍郎的声音,还有王爷,看来人不少啊!   “呵呵,看样子王爷还是忘不了那谢家的小儿了?” 御史又开口了。 第五十三章错把雄狮当羔羊了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曹尚书也和这人喝过酒,几乎可以想象到他笑得脸上横肉直颤的样子,心里暗骂了一句:“死猪!”   “这谢家小儿长的确实不错,那模样是勾人的紧,但可不是你我能肖想的,单不说打不过他,有六王世子护着他就不是你我能动的。”   “本王会惧他?” 大掌拍在桌子上,碗盘咣当一声。   房门“吱” 地被推开了,夜风灌了进来,珠帘乱动,众人被吹得眯起眼来。   “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进来打扰,不要命了?” 高御史起身骂道,小眼撇到了门处一抹紫色。   “哦,是本座这个不长眼的。” 轻淡慵懒的声音传来,修长挺拔的身影走进来。   房门被关上,众人看清来人时吃了一惊,那御史更是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   又加了两把椅子,国师和曹尚书入了席,饭菜撤了重新上了一份,悠扬的琴声响起,伴着歌姬娇滴滴轻柔的歌声,酒席间又恢复了春意浓浓。   众人纷纷朝国师敬了酒,高御史更是连喝了三倍,舔着肥脸赔笑道:“请国师恕罪,方才下官不知是国师到来一时口不择言,您就当下官放了几个臭屁,莫要见怪。”   国师笑了笑,“御史还请慎言啊,酒席桌上还是莫要说一些有伤大雅的词语,免得扫了其余几位大人的兴致。”   众人听了“哈哈” 大笑起来,高御史也是跟着扯了扯唇,看着国师如画的眉眼,也觉得自己说的那个“臭屁” 污染了国师如仙的气质,忙道:“是下官粗俗了。”   “其实本座无意打扰,来这里不过是想问清一件事情。” 傅渊说着视线又转到了高御史身上,那幽暗深眸让御史肥肉一颤。   “高御史是自己拿出来呢,还是由本座代劳?” 他薄唇勾起温雅一笑。   “下官……不明白国师的意思……” 那御史哆嗦一下,神色僵硬,推开了怀里的粉衣少年。   其他人都不明所以地看过来。   国师遗憾地“哦” 了一声,慢慢收了脸上的笑容,他一一扫过在座的几个官员,手指轻轻在桌面上扣了几下。   身后郭允郭达会意,迅速出剑,只觉得寒光一闪,温热的液体飞溅。   桌面,地板上都染了鲜血,那个肥胖的高御史歪着脖子睁大眼睛已经断了气。   胆小的舞姬吓得尖叫出声,连滚带爬地往外跑。 其他的人都吓瘫在地上。   西平王司振然吞咽口水,问道:“国师,这……这是为何?”   傅渊淡淡一笑,“本座给过他机会的。”   郭允将在高御史身上搜出的印章和信件都交给国师,“主子,找到了,不过今日早朝之事想必他已经传给寿亲王了。”   将印章和信件查过一番,傅渊冷冷掀唇,“无妨。” 然后对着其他人朗声道:“高御史勾结寿亲王预谋造反证据确凿,被本座当场斩杀!郭允郭达,马上前往公国府查封,府中财产充公,人员全被押到刑部受审!”   两人领命离开,其余人吓得胆寒静默无声。   傅渊起身,让闻声赶来的掌柜重新安排一间厢房,对大家说道:“本座还有事就不打扰大家雅兴了,你们继续!”   众人:“……”   离开时走到门口又停下来,傅渊转身对上司振然的眼眸似笑非笑起来,道:“西平王可知有件事高御史说对了。”   司振然愕然,“本王不知。”   傅渊勾了抹高深莫测的笑容,长眸中却是冷意泛滥,缓缓开口:“谢家小儿……还真不是你能肖想的!” 说罢大步离开。   这谢家小儿他还未放开顾虑肆意享受,岂容他人这般觊觎!   司振然面色灰白瘫在椅子上,曹尚书也不好过,他看了眼地上死不瞑目的高御史,惊觉自己又做了傻事,错把雄狮当羔羊了! 第五十四章宠溺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一夜之间,昔日昌盛的公国府被查封,府前萧条,门可罗雀。 皇帝念及老侯爷救驾之功,赦免死罪,将府中老少一律流放三千里。   正在人们茶余饭后对此事津津乐道之时,又有一件大事发生。   满朝文武谁也未曾想到国师居然不动声色,三天时间便踏平了号称兵强马壮的西南地区,出兵之快,用兵之神,让人不得不惊叹!   百姓欢呼,百官敬畏,然也有人是背脊发凉,真真后怕!   ――――――  谢初在太庙之中也算得了一些自由,在院中立了靶子,和几个宫女太监拿着小弓比赛射击。 她今日罕见地穿了件火红色衣袍,在明媚阳光下如一团热烈的火焰,衬的肤如白雪。   拉弓的姿势很标准,可惜技术不怎么样,一连射了几箭都未中靶心,倒是一个小太监一箭命中,引得旁人拍手称赞。   谢初不服气准备再射时,扭头看见了国师大人立在院子门口。   老皇帝病重,已连续三日休朝,国师也没有穿朝服,一身素黑,长发也未全被束起,配上一张出众的俊脸,修长玉立在院口,看得满院子的人都是呼吸一滞。   谢初缓缓吐了一口气,见周围跪了一地,诚惶诚恐,心里叹了一句,还好,还好,只剩下十几天了!   十几天后她定要走得远远的!   傅渊看着她茫然的小脸,慢慢走过去伸手碰了碰她的额头,“听说你今日又宣太医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要给她把脉时,谢初突然反手握住他的大手,仰头说道:“没事,就是中午吃得太多,让太医开了一些消食的。”   张太医今日是不请自来,她出了祠堂恰好见他被侍卫拦在外面,便唤了进来。 而这手也终于被他的一番针灸又得了力气!   谢初看向自己的双手,见它紧紧握着男人的大手,一惊,就要松开,却被男人抓在手里,谢初没有抽出,便任由国师拉着她回了寝宫。   一进寝宫,国师便命人抬上一个精致的箱子,谢初打开来看,竟全是女人用的的东西!   数套颜色各异的水纱衣裙,衣服从里到外无不精致,还有女人的头饰,象牙梳子,水银镜,耳坠手镯项链应有尽有。   她不明所以地抬头看他,男人一笑将她圈在自己的怀里,沉声问道:“可喜欢?”   谢初点了点头,她没想到国师会给她送这样的东西,有些受宠若惊。 谢过之后,她从箱子里捞出一件嫩黄色的衣裙,料子光软细腻,真如流水一般在她手上滑下。   谢初娇笑,回头便对男人说道:“感觉真的像是有水流过一般啊!”   傅渊看着她一脸宠溺。   两人之间的气氛难得融洽,谢初兴致勃勃地翻看着箱子里的东西,一样一样地摆出来,个个把玩一会儿,去了内室换了那件嫩黄的衣裙。   这裙子软不贴身,穿在皮肤上清清凉凉,谢初转了个圈“咯咯” 地笑起来,小孩子心性显露无疑。   “过来。” 傅渊坐在外室榻上招呼她,“我帮你梳个发髻。”   “你会?” 她有些不信地看他,“让顺嬷嬷帮我弄就好了。” 话刚落,就见男人危险眯眼,一抬手以内力催发出吸力,身体就被他吸住,不由自主地朝着男人过去,一下子撞进了他的怀里。   这下谢初乖了,被他制在胸前一动不敢动。 第五十五章忌惮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感觉到男人的大手在自己的头顶忙活,呼出的热气顺着耳朵蔓延到脖颈,痒痒的,偏偏又不能去躲。   直到停了手,她稍一动便听见发髻上传来清脆的铃铛声。 傅渊拿了镜子给她,看着她的样子满意地勾了勾唇。   镜子里的少女细眉大眼,头顶上蜗居着两个“小包子” ,而“包子” 上各戴着一只翩飞的彩蝶,蝶翼上都是细小的铃铛串成,一动便发出响声。   好看是好看,可这样一打扮自己看起来就像是个刚换了奶牙的小娃!   才要发表意见,身子一轻被男人抱起来放在了他的大腿上,谢初屁股如火烧一般,不自在地扭了一下,一只大手霎时按在她的腰上,止了她的不安分。   感觉到另一只大手摩挲上了自己的脸颊,掌心有练武磨出的细茧,刮得她的皮肤又痒又刺,谢初僵直了身体。   心里暗暗纳闷:自己都这般模样了,难道这国师还有恋童癖不成?   她不安的叫了一声:“国师!”   此时这软糯的声音入了国师的耳中真如撒娇,那双凤眸微眯,大掌按着她的脖颈将脑袋移到自己唇边,声音沙哑:“小儿……可是在诱*惑我?”   看到国师与自己近在咫尺的俊脸,眼里又闪着兽儿般的光,热气也喷到嘴边,谢初顿时警觉,然双手恢复力气的事又不能在他面前暴露,她慌着手脚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殿门被人推开了,郭允恭身立在门口道:“主子,属下有事禀报!”   谢初第一次觉得郭允那张粗犷的大脸原来也是那么可爱,已至喜不自抑!   傅渊看在眼里冷冷掀唇,知这小儿心里还拒抗着自己,然他经历了多少事,岂会连一个小儿也制服不了,当下宠溺一笑:“太庙毕竟处在皇宫,待回到国师府,就没有人打扰我们了!”   在她嘴角一吻,男人松开她站起身出了寝宫。   谢初呆呆坐在榻上,耳边回响着男人的话,回国师府? 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啊?   胡公公等在殿外,见国师俊挺的身姿出来忙迎上去,小声道:“国师,皇上召您去清心殿,怕是因寿亲王之事开始忌惮您了。”   国师却不甚在意,淡淡一笑,“本座就怕他不忌惮。寿亲王之事只是个引子,皇上欲探本座的实力才会将此事交于本座处理。”   地位越来越好,权势越来越大,有人攀附,自然也有人算计。   “听九门提督的侍卫说您在皇帝寿宴那晚被人刺杀了,难道也是皇上……”   “不无可能!” 国师缓缓吐出几个字。   清心殿里,病好的曹贵妃又重新上岗了,守在老皇帝的病床前照顾。 听说国师要过来,又特地回了一趟寝宫在略显苍白的脸上扑了一些胭脂,换了一身艳丽一些的宫装。   回来时在殿门前正好遇见了过来的国师,生的高大俊美,又是尊贵无比,看的她心头直跳,然想到自己的三妹居然好命地被送给了国师,心里越发嫉恨。   曹贵妃推了一旁搀扶的宫女,施施然走过去,走到跟前时突然脚一崴直直地栽到了国师怀里。 第五十六章驱逐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这地面是平滑的大理石砌成,曹贵妃又是平底的翘头锦靴,偏偏不是栽到了离她更近的胡公公身上,而是娇嗔一声栽到了国师怀里……  宫女太监齐齐移开视线,感慨这皇帝是要做绿头龟了!   “娘娘无事吧?” 国师垂着双手,挑着凤眸看了眼再一次扑到自己怀里的某样叫做贵妃的“东西” 。   曹贵妃靠在他的怀里未起,抬起如烟魅惑的眼睛娇柔地问道:“本宫无事,可是撞着国师了?” 说着小手非常自觉的抚上了国师的胸膛,摸到一手硬邦邦紧致的肌肉。   胡公公堪堪闭上了老眼,这曹贵妃当真是不要命了,竟如此明目张胆,胆大包天地挑逗国师!   看来清华殿的一场大火没有烧醒这个脑抽的贵妃!   “娘娘,让老奴来扶您。” 胡公公上前执起曹贵妃的手,小心撇了眼国师的表情。   见他敛着俊颜,深眸似海,却也看不出喜怒。   一行人进了清华殿皇帝的寝宫。   老皇帝被人搀扶着靠在榻上,两个宫女上前伺候着喝药。   众人行了礼,曹贵妃已换上一副心疼不已的表情坐在皇帝手边上,替了那喂药的宫女,亲自动手,嘴上说道:“皇上,您能起来了啊!臣妾这些日子日日祈福,希望皇上早日病好,臣妾不能没有您,这璟国也不能没有您啊!”   老皇帝拍了拍她的手,“让你担心了。”   眼眸飘到国师那里,又咳了两声道:“国师也来了啊!朕找你过来是有件事想跟你说。”   “皇上请说。” 国师淡淡道。   “咳咳,朕的皇弟容亲王有一小女,今年刚十七岁,前些日子来了帝都想要朕给她找一门好的亲事,朕见你二十有余也没有娶亲便做主为你们赐了婚……”   国师面色不变,依旧浅笑晏晏,倒是曹贵妃僵了动作,神色也变得不自然起来。   老皇帝注意到,浊眸撇了她一眼又接着道:“容亲王近日身子不太利索,等再过些日子你们动身去越岩封地完婚吧,你就留在那里为容亲王调养身子……”   虚则赐婚,实则却是将国师驱逐帝京!   傅渊笑意未变,甚至连眼底眉梢都染了笑意般,他微微拜身,沉声喊道:“本座遵旨!”   在老皇帝面前他也从未以“臣” 自居过,他非臣子,虽皇权至上,他也是自由之身,来去随意!   老皇帝果然皱了皱眉,浊眸变暗。   从清心殿出来,国师才敛了笑容,狭长凤眸里现出浓浓的讽刺。   不一会儿曹贵妃追了过来,身后跟着一群宫女太监。 国师皱了眉,看着贵妃一路小跑过来。   “娘娘还有何事?” 清寒的声音问道。   曹贵妃喘息几下,抬起清丽的面容开口:“我知你不愿娶那个小郡主……”   她期许的看着他,不像是艳冠六宫高高在上的贵妃,倒是一个怀春的少女一般。   国师笑起来:“娘娘不是本座,又怎知本座如何想法。”   “我知!” 曹贵妃急切地说,抬手抓住他的衣袖,嫩白的手指绷得紧紧的,手背上的青筋可见。   国师勾唇,低头注视着她半响,直看的她面色羞红想要躲开他灼人的视线,才幽幽开口:“娘娘说的不错,本尊确实没有娶一个陌生人的意愿,不过圣意难违,这小郡主在一天,本座便要娶她为妻。” 说罢拂了她的手,大步离开。 第五十七章偷出太庙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曹贵妃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手背上还残留着一股清凉的触感,方才……国师是摸到自己的手了?   将手背轻轻触上脸颊,想象成国师那双大手温柔地抚慰,曹贵妃陶醉的眯眼,却又蓦然睁眼,眼里迸射出狠毒的光。   *  午后从祠堂出来,谢初便哈欠连天地回了寢殿。 顺嬷嬷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后,见她如此困乏,开口问道:“少爷昨夜没有睡好?”   谢初点了点头,“我睡下了不要让人进来打扰,晚饭等我醒了再吃。” 说着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眼睛都要睁不开了,一头埋在床榻上睡起来。   顺嬷嬷帮她脱了靴子,拿毛毯盖了肚子,守了一会儿见她睡熟了便轻手轻脚出了寢殿。   殿门被关上,榻上本熟睡的人登时睁了眼,眼睛清亮,哪有半丝困顿之意。   将枕头放在毛毯下摆出人还躺在床上的迹象,谢初打开窗子,翻身出去,又悄悄接近祠堂。   祠堂里宫女太监正在进行打扫,谢初成功地敲晕了一个小太监,迅速换上他的衣服,将人藏在了祠堂的柜子里。 一会儿打扫完了,谢初微低着头随众人出了太庙。   六王世子司离奉命将十万箭矢运往漠北,本预订十日后出发,然漠北匈奴屡屡犯边,日期便被提前到了今日。   大军在城外十里整顿,五万将士盔甲加身,挺直站立,风吹得军旗猎猎作响,带出一股肃穆之气。   司离骑在高头大马上,腰间是皇上的御赐佩剑,桃花眼精凛无比,沉着的扫过身前的五万大军。   大军开拔,朝送的百官由侍卫护送返京。   谢隐大将军威风凛凛地坐在马背上,与安王并排,身后跟着五六个武将,目送大军离开。   国师站在侧边的高坡地上,所有人都身着铠甲,唯有他,却是一袭白色衣袍,很宽大,衣袍当风,如舒卷于天边的一朵最高洁的白云。   日光笼罩在他身上,氤氲的光华使他似真似幻,如梦如烟。   司离随大军前行,回头看了最后一眼,头盔里的双眸暗得如化不开的墨,越来越远的人群中始终没有看到那抹娇俏的身影。   夜幕渐渐降临,谢初骑着快马在官道上疾驶。   道路上还有大军走过的痕迹,她算了下时辰,估摸着再有半柱香时间便能赶上。   等就着朦胧夜色终于看到大军的影子时,谢初一喜,喝了一声“驾!” ,从军队后面直接追到了军前。   司离看见她,当下激动非常,一抬手停止进军,掉了马头迎上去。   谢初下马,含笑打量了他一番调侃道:“穿上这身盔甲,还真去了你的纨绔之气,变得人模人样了。”   “本世子玉树临风,本就无什么纨绔之气,只是你一向眼拙,没什么眼光罢了。” 司离反击。   谢初“切” 了一声,“我是偷跑出来的,不能跟你多说,漠北条件艰苦,你多多保重。” 费尽心思地跑出来也不过是想跟他道个别而已。   “你不与我同去?” 司离难掩失望,“既然出来了就随我离开吧!”   “三月日期还未到,我擅自离开,皇上必然会怪罪。你先去,等过段时间我与父亲同去。” 谢初说完又翻身上马,低头冲着司离一笑,“好好练功,等我去了一定跟你大战几百回合。”   司离挑眉问道:“既然是来送我,没有拥抱就离开合适吗?”   马背之上,谢初张扬起艳丽的小脸,神采飞扬:“想要拥抱找自己媳妇去,小爷这里只有拳头!” 示威地举了举自己的粉拳,吹了一声嘹亮的口哨,策马离去。 第五十八章国师追来了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月色朦胧,山上寒气重,谢初搓了搓手臂站起身来,看了眼旁边树枝上挂着的布条,确实是这个地方,可自己藏好的衣服怎么找不到了?   踢了踢脚下的枯枝败叶,又重新蹲下身子翻找,谢初不禁有些着急了,都这个时辰了,再不回去怕就要被发现了!   “可是找这个东西?”   头顶响起一道男声,一个布包扔了下来,谢初翻来一看正是自己藏起来的那套太监服。 她心一喜,回头冲那人说了声:“谢……”   第二个“谢” 字没有出来,她便怔在了原地。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国师身边的郭允!   郭允粗犷的脸上依旧面无表情,他冲她侧头,示意她往坡下看。   山下十几个侍卫举着火把,照得官道通明,侍卫正中一玄白身影跨坐在马背上,如重彩浓墨中的一抹亮色,距离隔的远,虽看不清他的面容,然依旧能感觉那道看过来的目光冰寒彻骨。   谢初没有丝毫反抗,郭允拎上她的“赃物” 将她带了下去。   一下去便有两个侍卫架起她的双手,在她脖子上套了铁链连同双手锁了起来。   谢初一声不吭,始终低头看着地面,链子的一头被男人握在手中时,身体不可抑制的轻颤起来。   “抬起头来!”   男人一拉铁链,拘得她手腕生疼,谢初抬起头来。 嫩生生的小脸上是显而易见的脆弱,纤细娇柔的背,好似一株挺直的修竹,像是不管狂风多么烈,都无法折断一般。   脆弱而又强不可催,两种极端展的性格现在她的身上,让男人身体内一种不安分的因子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狭长的凤眸一凝,在夜色中闪耀着令人心惊胆战的微光,优美的唇角却勾起一丝笑意,傅渊拉动手中的长链,直将她拉到自己马下。   “不是困乏不已吗?怎么睡着觉就跑到山上来了?看来是不困啊……” 男人故意拉长了声音,似在困扰着如何惩罚她才好。   谢初瑟缩一下,张了张唇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知道自己今天是铁定逃不了了!   谢初被傅渊骑马一路拉了出来,马速虽不快,她也是跟得跌跌撞撞,不一会儿双手便被磨破了皮。   等被带到国师府时,两手已是鲜血淋淋,脖子也被勒出了一道血痕,衣衫也沾上了泥土,整个看起来狼狈不堪。   傅渊通身煞气,将她丢给了两个嬷嬷便甩袖离开。   谢初被清理干净,身上也涂了药,两只手更是被包扎成了包子,两个嬷嬷把她带到一间精致的房间,就从外面上了锁。   又是奔波又是惊吓,谢初有些疲惫了,顾不得想自己的处境,准备先睡上一觉再说,可等躺在床上发现自己悲剧了。   居然闭不上眼了!   眼睛睁着看着床顶,她拼命让自己闭眼睛,结果还是徒劳。   想起回到府上时傅渊强硬喂了她一颗黑色药丸,还有那句阴森森的话:看来是不困啊!   谢初欲哭无泪,当初就应该喊:困啊,困得要命……可又是惊了一下,万一傅渊让她长睡不起了就不好玩了!   一夜无眠。 第五十九章我要睡觉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第二日一顿三餐有人专门进来服侍,饭菜做的很精致,谢初也饿了,吃了不少。 等到第三日却再也吃不下去了,一双墨玉眸里泛起了血丝,直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困乏不已却如何也不能入睡。   一有人进来便张口说:“我要见国师……”   等到傍晚的时候傅渊终于推门进来,看到躺在床上病怏怏的小儿,眼睛直直地看着床顶嘴上说着:“我要见国师……”   “你要见本座做什么?”   傅渊的声音一响起,谢初直接从床上冲了下来,三两步就栽到他的怀里,受伤的将手圈起他的腰身,嗓音哑着带着哭声:“我错了,我错了,你快让我睡觉吧!”   傅渊极享受她主动的投怀送抱,大手抚上她的后脑勺,清冷的声音也变得温柔:“错在哪了?”   “我再也不乱跑了!” 谢初在他怀里闷闷出声。   大手还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她的长发,傅渊却再没有出声,谢初心悬了起来,更是紧了紧力道,抱着他不放手。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若以后再是这般,本座多的是残忍的手段惩罚你。” 声音轻柔然仍透着一股残忍之意,谢初狠狠抖了一下。   终于离开了那间房间,谢初被喂了解药,安置在主殿的床榻上,不一会儿眼睛便能闭下了。   睡意朦胧间觉得有人拿热手帕给她擦拭身体,又帮她换上了绵软的睡袍,很小心地避开了她手上的伤。   谢初睁眼朦胧间看见了国师一如既往完美的俊颜,波澜不惊的目光让人看不出情绪。   傅渊将侍女送来的食盒点心铺摆在榻前的横桌上,让内寝伺候的人都退下后解了外衣也上了软榻。   “你一天没吃饭,先吃点东西再睡。” 见谢初迷离地睁了眼,傅渊开口说道。   伸手将她拽到怀里,贴心地为她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拿了食盒里谢初爱吃的一颗酥糕轻轻放在了她的唇边。   谢初也是饿了,张口吃下,将食盒里各样点心吃了个遍,腹中不空了,困意又上来了。 她闭着眼无意识地吃着,这个时候就是拿了砒霜让她吃她也不知道。   傅渊看她这副样子顿觉好笑,见她唇上粘着糕屑,伸手为她拂下。 谢初却以为是送到嘴的食物,微微张口含住他的指头……  无意识地吮了一番,拿小牙轻咬了两下,便不搭理它睡了过去。   傅渊的双眸愈发地沉暗,紧紧盯着那微张的颤口,粉嫩的唇将手指禁湿,诱*惑的人恨不得狠狠咬上一口。   傅渊何人,向来恣意惯了,又岂会委屈自己,正待低头品尝一下那诱人的樱桃小口时,外室传来“啪” 地一声,使一切佳境没了影儿。   曹尚香端着的一碗参汤摔碎在地上,面色发紧,不可置信地望着内寝惊人的一幕。   傅渊狭长凤眸阴冷无比,喝了一声:“滚!”   殿内的动静惊动了外面的侍卫,郭允郭达进来看到殿内的情形,立刻明白过来。   两人架起呆住了的曹尚香便出了大殿。   傅渊低头看了眼睡得无知无觉的小儿,也没了兴致,轻手将她放在榻上,盖了薄被,起身出去。 第六十章爱这种奢侈的东西,你没有,本座也没有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曹尚香站在殿外,浑身发冷得很,脑中还回放着内寝里的画面,那个对谁都永远疏离清冷的国师居然也会用那种充满占有欲的眼光看一个人,居然还是一个少年!   她不明白,明明那晚他看自己的目光是那样不同,炙热的仿佛能让她浑身都灼烧起来,可之后冷漠的也险些将她冰冻,不碰,不闻,不见,就像已经忘了有她这个人存在一般。   她以为是自己不够好,不够贴心,如今才懂原来是不爱。 不爱她还可以努力,可他喜欢的竟然是……男人!   傅渊出来就看见殿外呆呆站立的女人,梳着高高的流云髻,简单的插着一只步摇,妆容精致,身上披着一件桃红纱衣,里面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  他平静无波地看着,半晌,开口道:“本座知道你不会乱说,今晚过后你可自行离府。”   曹尚香听了抬头看他,嘴角苦涩:“世人都知我哥哥将我送与你,你让我离开,可让所有人怎么看我?”   “本座并未碰你,以你之才貌有大好儿郎愿意娶你!”   ……  曹尚香痴痴地仰望着眼前神袛般俊美的男人,丽眸中的痴恋毫不遮掩,缓缓开口:“……可我只爱你!”   傅渊一听冷笑起来,慵懒的,甚至是嘲弄的笑意,“莫要这样傻了,爱这种奢侈的东西,你没有,本座也没有。若是不想离开,国师府随你常住,只是以后不要再踏入本座的寢殿了!”   爱这种奢侈的东西,你没有,我也没有……  女人自嘲勾唇,自己一腔爱意竟被这般绝情否决,她生的青春美貌,出身名门,一向以佳人自居,可那又如何?   男人多薄幸,身在名利场的男儿更是无情!   谢初这一觉睡得沉长,一直睡到第二天的傍晚才睁了眼,头脑发懵,一时不知自己身处何地,怔怔地坐在软榻上半天才回过神来。   殿内侍奉的侍女见她醒了,上前伺候她起身,又进来一个侍女端着药箱,将她的脖子、两手都重新上了药包扎好。 谢初环视了一周问道:“国师呢?”   “大人还未回!” 侍女回答。   谢初“嗯” 了一声,知晓做奴才的不得打探主子动向,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便没再开口。   等谢初吃了晚饭傅渊还没有回来,她也睡足了,便由一个侍女领着在国师府里闲逛。   这座府宅原是老皇帝做王爷时先皇赏赐的,后来又被老皇帝赐给了傅渊,其华丽精美程度已不是其他府宅能比的!   谢初从花园走到荷花池边的小亭,这小亭建的很高,站在上面凉风习习,俯瞰下去几乎将一半的国师府收入眼底。   她一一掠过刚才经过的地方,四处雕梁画栋,繁花似锦,直看到那条蜿蜒曲折的长廊。   长廊里走过一群人,沿着长廊往这边的荷花池过来,而走在前面的正是国师傅渊,一身蛟龙袍衬的他是威严而高不可攀。   谢初定睛看去,除了一身朝服的傅渊和宋衾远,其他的人或是锦衣布袍,都是一派书生的打扮。   她这才想起马上就要科考了,朝中大臣都会在应考的举子中选择自己的门生,这傅渊狼子野心岂会不为自己拉拢人才!   一行人渐渐走到长廊尽头,离她所在的小亭已经很近了。 第六十一章表哥楚慎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傅渊抬头看见了她,神情一敛,继而淡淡地移开目光,又含着笑与众人谈笑。   谢初冷哼了一声,也要侧头时却在人中看见了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那人一身淡蓝锦袍,背脊挺得很直,俊秀的面容上敛眉抿唇,始终凝着一派幽沉。   若是她没有认错,这人应该是她的……表哥楚慎!   谢夫人闺名楚菱悦,是是潘南阳郡楚家嫡女,上头还有一个庶出的哥哥,而这楚慎便是这哥哥的长子。   谢初幼时楚慎曾来过将军府几次,后不知何因便再也没有来过,没想到今天在国师府居然会见到他!   楚慎似会觉察有人看他,抬头环顾一圈迎上了谢初的目光,瞳眸清亮,似没有认出她,只是对于陌生人般冲她勾唇一笑。   然注意到她包裹成包子的双手时,眸中飞快地掠过一道暗光。   不少人都注意到了亭台上的谢初,简单的束着长发,身上披着一件雪白披风,黑发飞舞,衣袍飘袂,一张小脸清绝如莲,却是令人雌雄难辨。   相对于其他人的惊艳,宋衾远却是震惊!   不明白谢初明明奉命在宫中太庙祈福,可为何会出现在国师府?   国师双眸犀利,如璧玉般的面容凝着清幽,开口:“把她带下去!”   身后郭允颔首,纵身一脚踩在长廊栏杆上,飞身掠过,看不清他的身影,只觉得一道黑影闪过,人已经站在了谢初身后。   “谢少爷,主子请您下去回房。” 身后平静无波的声音响起。   谢初抽了抽嘴角,又看了眼下方气度沉雅的傅渊,直摇头,这人她惹不起,惹不起啊!   谢初国师府里又呆了两日,傅渊竟完全没有要将她送回皇宫的意思,老皇上休朝,他也整日待在府上,两人甚至连主殿所在的朝华苑都未走出过。   傅渊是懒得出去,谢初是被迫跟着他懒得出去。   来国师府拜访的人全被挡了回去,老皇帝传他入宫也被借口生病搪塞了。   偌大的主殿中就只有他们两人。 傅渊看他的奏折,拆他的密信,对下属分配任务,下达命令,谢初坐在一旁翻看书籍,书页被她翻的“哗哗” 做响,甚至书被丢的到处都是,傅渊毫不在意,完全纵容。   然不久宫里又传来了了消息。   容亲王之女今日被曹贵妃邀请去皇宫游玩,却失足掉水,等救上来时已没了气息。 老皇帝大怒,将伺候的宫女太监全部仗毙,曹贵妃因有事离开并不在场被免了罪责。   郭允将事情不带情感地说了一遍,最后才道:“皇上说主子与那小郡主毕竟是未婚夫妻,请主子务必进宫一趟,商量后事。”   谢初听到那句“未婚夫妻” 时,神情一震,看向傅渊那里。   却见他神情清幽,一双眼眸仿佛两汪寒潭,淡定而深不见底,太冷淡,也太无情。   “哼,那曹贵妃果然是有手段之人,心狠手辣比其兄有过之而无不及……也只怪这容亲王之女福薄,本座的夫人岂是谁想做就能做的。” 傅渊讥讽说道,冷光之芒掠瞳而过。   他转眸撇向一旁突然安静下来的谢初,锐利的眼神仿佛要穿透她的身体,眸心微动,闪过无数诡谲的光,忽的轻笑起来,一抬手又将谢初吸到自己的怀里。 第六十二章国师离京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谢初惊惧,不知这国师又要发什么疯,每次这样笑的时候,倒霉的总是她自己!   “我知道你……未婚妻死了,你心情……不好,可我是无辜的,我连她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她睁着墨玉瞳眸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傅渊听了嗤笑起来,大手掌着她的小脸看向自己,逼近她低声问道:“你又是哪里看出本座不高兴了,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女人,也配影响本座心情!”   谢初糯糯着不敢再多说话,她回想着方才傅渊说过的话,好像是早知道曹贵妃要对那个小郡主不利一般。   *  等国师离府进了宫,晚饭过后谢初并未看到傅渊,而是被郭允送进了皇宫太庙。   此后近十天内国师再没有踏进太庙一步,直到三个月日期满了,谢隐接她回将军府,谢初才知道傅渊被老皇帝指派送小郡主的石棺回越岩封地,在治好容亲王的病后才能返京。   国师离京,伤的自是京中未嫁女子的心,一个个待嫁闺中,翘首以盼的想要嫁给这璟国高高在上的谪仙。   容亲王长年病重,不知拜了多少神医,吃了多少名贵药材也没见好,国师这一去怕也是三年五载回不来,到时候年龄少女也变成老姑娘了。   然又一想,国师的本事非常人所能及,也说不准几个月便能医好容亲王的顽疾。   于是,帝都近期内有不少女子订亲出嫁,也有人抱着一线希望观望。   谢初心里存了侥幸,只希望傅渊能去的时间长些,最好能将她淡忘,忘不了也能让她有足够的时间准备,不再像之前那般处处受制于他!   国师一走,京中势力再无人能平衡,一时间风起云涌,燕王和安王两方势力相互抵制,尤其是老皇帝如今神志不清,燕王越发肆无忌惮。   安王先是被人投毒,后又外出巡查时被人暗杀,燕王更是大肆更换宫中守卫,被谢大将军觉察后制止。   谢初受父令,安王外出时随身保护。 此后又遇见几次刺杀,刺客全部丧命于谢初那把晏青刀下。   终于继国师之后,帝都中又是出现了一位风华无二的人物,一身精凛的侍卫服,配上一把闻名于世的晏青刀,再加上一副雌雄难辨的清绝面容,怎让人不赞叹一句:璟国的好儿郎啊!   于是闺阁中的少女开始将目光转向谢家儿郎,订婚出嫁的咬碎一口银牙,暗骂自己太过心急,白白错过这样俊美的夫婿!   楚家公子楚慎自进京便住进了将军府。 谢夫人闺中时与她这位庶出的大哥感情很好,对楚慎也是照顾有加。   谢初回到府上,常常去寻这个表哥玩,谢夫人却怕她打扰他复习功课,呵斥了几次,倒是楚慎开口劝慰说自己已复习好了,不影响,也喜爱这个表弟,想要和他多亲近亲近。   谢夫人无奈,便随了两人。   楚慎写了一手的好字,还能惟妙惟肖的模仿他人的字迹,谢初见了羡慕不已,只可惜她幼时痴傻,虽识得字,写出的字却是不堪入目。 第六十三章不见不散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楚慎见了她的“大作”大笑起来,忍不住调侃:“我向来是自信,认为无论是谁的字都能模仿出来,可表弟这字……我是模仿不出的!”   谢初被调侃的恼羞,一把将自己的“大作” 撕揉了,将晏青刀往地上一掷,只见屋子都被震的轻颤,地面上也出现一道道裂痕。   她得意挑眉,道:“书法我不行,你敢不敢和我比试一下这刀上的功夫?”   谢初知楚慎武功不弱,一直想要和他比划比划,可惜每次都被拒绝。   楚慎是暗暗心惊,看着眼前纤痩的少女,果真是如传言般力大无穷!   他不着痕迹地打量谢初一番,小巧的双手,纤细的手腕,怎么也想象不出里面竟藏着这么大的力量。   “你敢不敢?该不是怕了吧?” 谢小爷继续挑衅。   楚慎挑着嘴角摸了摸鼻子,弯下腰勉强地拿起了她的大刀,果然大刀落下的地面已经被砸出了坑,男人俊秀的面皮忍不住抖了抖道:“你砸这么个坑,就不怕姑母训斥你?”   谢小爷不甚在意地摆摆手,“说什么废话,你是打还是不打啊?”   “不打!” 楚慎想也不想的拒绝,又开口说:“我可不是惧你,眼下科举在即,还是免动筋骨的好。等考试完,咱们寻个僻静地,我再与你好好打一顿!”   谢初一听喜上眉梢,连连说道:“你答应就好,到时候别反悔!”   *  时间一瞬而过,科举考试如期而至。   科举一般是连考三天,每天各考一场,二十名以内的学子才有参加殿试的资格。   谢初对于楚慎倒是满怀信心,不为别的,只是长姐谢嬛曾经评价他满腹经纶,才学不可多得!   她长姐眼界极高,至今得到她这般评论的也就只有宋衾远一人而已!   目送楚慎进了考场,谢初看见监考的官员朝这边过来。   主考官依旧是聂相,花白胡须,儒雅面容,身后还跟着四个官员,最后一个是宋衾远,身量祈长,君子如玉。   谢初本身貌美,最近在帝都中又是风头大盛,想让人不注意都难。   聂丞相嗤之以鼻,本就对貌美之人怀有偏见,而这人又是他头号政敌之子,自是没有什么好脸色。   宋衾远冲她淡淡一笑,经过时被谢初拉住了衣袖,听见她小声说道:“今晚宝鸭楼,不见不散。”   下午考完谢初又亲自去接了楚慎回来,经过宝鸭楼时叫停了马车准备先去定个位置。   那里姓钱的老板对谢初早已熟识,一见他进来忙迎了上去。   谢初问道:“可还有房间?”   “有,有,世子在这里长期有间厢房,您跟我上去看看行不行。” 知谢初和六王世子的关系,老板也不藏着,对他说道。   谢初点头。   这间厢房位于二楼最东头,东窗能看见繁华的街道,北窗正对着宝鸭楼后院的小花园,位置可谓大好。   谢初又将旁边的厢房查看了一番,确定没有那种可窥视的屏风后便付了钱,吩咐道:“晚上等吏部的宋衾远宋大人过来后你就直接将他带到这个房间。”   那钱老板连声应下:“小的知道。”   楚慎一直沉默地跟在她身后看她忙活,知道她要请的人是宋衾远时,眸子暗了几许。 第六十四章你能不能不要娶她?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待两人都回到马车上,楚慎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表弟可知这宋衾远何人?他是国师最为得意的门生,听姑父说起那国师几次欲致你于死地,你怎还和他的人来往?”   说着他看向谢出的双手,已经完好如初,看不出半点受过伤的痕迹。   “我与宋兄相交与国师没有半点关系,宋兄为人正派,岂能跟傅渊那厮混为一谈!” 谢小爷不屑撇唇。   楚慎凝着眸子看了她半晌没有再说话,想起宋衾远的谈吐举止,儒雅气度,确实堪称君子!   等晚上去了宝鸭楼,这人数由两人增到了四人。   原本要在家休息复习的楚慎也跟了过来,宋衾远这边也带上了他那个老乡张怀仁。   四人寒暄一通,询问了对方最近状况,宋衾远一直疑问那天怎么在国师府里看见谢初了,当下也好奇的问她:“那天谢弟为何也在国师府里?”   谢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这不六王世子离京,我便偷跑出宫去送他,回来时半路被国师逮住了。因为受了点伤,便留在国师府里养伤了。”   张怀仁感慨道:“谢弟与六王世子感情笃深让人羡慕啊,听说这些日子更是舍身保护安王,世子知了定是从心底里感激谢弟。”   “我也是奉了父命行事,谈不上感激。” 谢初说着心里却在寻思着如何开口,她请宋衾远自不是为了闲聊,是有相当重要的事情。   见她面色纠结,宋衾远开口问:“谢弟可是遇见了什么为难之事?”   这一问,谢初心里一喜,面上按捺住,开口:“我听说,宋兄要和聂相的女儿议亲,不知道是不是有此事?”   “聂相确实有这个意思,官场几年也多次承蒙他照顾,我确实无法拒绝。” 宋衾远开口道。   “宋兄好福气,成了聂相的乘龙快婿,以后在官场上定也是平步青云。” 楚慎撇了他一眼幽幽淡淡地说道。   宋衾远淡淡一笑,刚要询问谢初怎问起这事了,就见她抿紧了唇,美丽的小脸上一派决然,出声道:“宋兄,你能不能不要娶她!”   这下,其余三人都呆呆怔住了。   楚慎忽的笑出声:“不让宋兄娶别人,难道你要嫁给他啊?”   话一出,谢初脸一白,紧张地看向楚慎,不清楚他是不是已经看穿了自己的女儿身,否则怎么用“嫁” 字说她呢?   楚慎没想到自己说漏嘴,心里沉了下,面上不动声色,继续道:“你一个男的也嫁不了他,难道你喜欢那聂家的小姐?”   听他这么说,谢初神情放松下来。   宋衾远皱了眉头一瞬不瞬地看着谢初,问:“谢弟,你可是真的看上聂家的小姐了?”   谢初是无话可说啊,总不能直接跟他说,我长姐喜欢你,你不要娶别人赶紧去我家求亲吧!   不能啊,这样做了,至她长姐的名声于何地啊!   楚慎端杯轻抿了一口茶水,看着苦着一张脸的谢初,心里也是好奇她怎么回答。 正想着要为她说上两句时,听见她开口了。   “宋兄,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但是感情的事不能勉强,我对聂家的小姐确实一见钟情……还请宋兄割爱!”   楚慎的一口茶水险要喷出去,觉得他这个表弟说谎的本事真真是天下无敌,若非他早知道她的身份,说不准也被她这沉痛的表情,认真的说辞给欺骗了。   张怀仁张大了嘴,没有料到今天一顿饭会变成两男挣一女的戏码。 不过他听宋衾远说过,他心有所属,不会娶聂家那位小姐的,想必谢弟会所求成功。   谢初心里忐忑,默默在心里求菩萨保佑,希望宋衾远不喜欢聂家的小姐,又或是在他心中自己的分量远远大于那位小姐。   她可不想因这事失去一个好朋友! 第六十五章提亲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宋兄也很喜欢聂家的小姐吗?”见他长久凛着面容不说话,谢初开口问道。   “你若是喜欢,我不会为难你……”   “不是!” 话未说完被宋衾远截住了,他说:“我不喜欢她,刚才是再想另一件事!”   “什么事?” 她问。   宋衾远掀唇笑起来,他倏然站起身解下身上的玉佩,对谢初说道:“我是想到谢弟这般大胆求爱的胆量让我羡慕不已,我大你几岁也是不甘落后。”   说着躬身将玉佩奉上,“我心慕谢家嫡女谢嬛已久,希望谢弟能将这玉佩交于你长姐,明日我亲自登门求亲!”   “这……” 谢初捧着手中的玉佩,瞠目结舌。   这……真是意外中的意外,真是惊喜中的惊喜,让她都不知道如何应付了。   宋衾远见她这副惊呆的样子,面色一黯:“难道你长姐已许配他人?”   “怎会!” 谢初下意识接口,“我只是有些意外,有些高兴,我在心里也期盼着宋兄能做我的姐夫,以后大家成为真正的一家人。”   谢初想了想没有将谢嬛也喜欢他的事说出去,想着等他俩订了亲再由谢嬛亲口告诉他的好。   她将玉佩小心翼翼的收起来,抬头冲他粲然一笑道:“我明日在府中就等着宋兄的大驾了!”   这一笑如百花齐绽,醉人心,迷人眼,令在场的三个男人看直了眼。   等回过神来,楚慎还好说,另两人有些尴尬了,没想到有朝一日也会看一个男人看迷了眼。   张怀仁咳了下,说道:“现下好了了,宋兄明日去将军府提亲,谢弟可去丞相府提亲,两边圆满。”   谢初干笑:“我还是再等等吧,不着急。”   “谢弟若是因为将军府和丞相府分属两派而恐丞相不答应,过几日我亲自去找聂相为你说说情。” 宋衾远却以为她是因这个担忧,拍了他的肩膀劝慰。   “额,不必,不麻烦宋兄了。”   她巴不得那老丞相反对到底呢!   谢初回到家中便喜滋滋地去找了长姐,谢嬛摸着手中温热的玉佩是又恼又喜,恼怒她像是私定终身般收了别人的信物,又喜悦明日心仪之人就要来府上提亲了。   终于没了大家闺秀沉静的样子,在屋里走来走去,又让谢初将当时的情景说了一遍。   谢嬛眉头紧皱起来,担忧道:“他若拒了丞相府的千金,岂不是要得罪丞相大人,他的仕途才开始,这般得罪了朝中大臣可如何是好?”   谢初笑出声来,“这还没嫁给他就已经处处为他着想了,宋兄若是知道了铁定做梦也得笑出声来。”   谢嬛的脸瞬间通红,娇嗔地责骂了她两句将她轰了出去。   第二日,刚吃完早饭管家就来通报,宋衾远过来了。   谢隐虽疑惑他怎么突然来拜访了,然对这个斯文上进的年轻人一向很看好,便客气地将他请到了大堂。   谢嬛红着脸回了房间,谢初则躲在大堂后面听他们的对话。   果然看到一屋子的聘礼还有两个媒婆,大将军傻眼了,还不待他问,宋衾远一掀衣袍跪了下来,道:“将军安好!下官此次前来专为求亲,希望大将军能将爱女谢嬛嫁于下官,下官定一生捧于掌心爱护,绝不辜负!”   铮铮话语,掷地有声! 那张年轻的面容上满是恳切真诚,让人丝毫不怀疑他的话!   谢隐凛了面容将他扶起来,问:“你前来提亲可有知会家中父母?”   “家中父母都同意。” 宋衾远道。 第六十六章小爷在这里呢!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谢隐凝眉沉思,平心而论以他权势地位女儿嫁个皇子皇孙也不为过,可皇家争权夺势,手段层出,后院也是一派乌烟瘴气,他是不愿将女儿放到那种地方。 宋衾远是前科状元,学识渊博自是不用说,这相貌也还行,在朝中年轻一派中也是最有势头,将女儿嫁给他肯定不错。   心中千回百转,越是想越看宋衾远满意,豪爽地大笑一声对管家道:“去把夫人请来!”   宋衾远一见他的态度,知这亲事有望心中狂喜不已,对于梦中的佳人更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   谢夫人这边自是有人通着消息,知宋衾远是来提亲的,心中也是千百个想法闪过,管家一来传话,便知自家丈夫是满意这年轻人了。   谢初一直躲在后堂听里面的谈话,见谢夫人过来了忙跑过去挽住她的手臂,在她耳边轻语:“娘,长姐也是喜欢宋衾远的!”   谢夫人一听先是一愣,接着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笑着说了一句:“你啊……”   谢家夫妇又合着问了宋衾远几个问题,都被他有条不紊地一一答了,两人相视着点头,对于他的言谈举止都甚是满意。   谢隐让管家上了茶,示意谢夫人去问问自家女儿的意愿,不光要他们这边满意,女儿那边也得满意才行,他向来尊重儿女的想法,从不勉强他们。   谢夫人一笑,附在谢隐耳边将谢初刚跟她说的又说了一遍,谢隐一拍大腿,叫道:“甚好!”   正要就这样将婚事暂时定下来时,院内又是一阵声响,却见十六王司振然穿着一身蓝锻锦袍大步走过来,身后一群人抬着绑着红绸的箱子礼品,竟也是带着几个媒婆来了。   谢隐皱起了眉头,然因着对方的身份还是站起来行礼。   仿佛没有看到宋衾远和他的聘礼团,媒婆团,司振然对着谢隐微微鞠躬,开口说道:“本王听闻谢将军嫡女谢嬛艳绝帝京,本王今日得空,特地前来向谢大将军提亲。”   谢初一听,忍不住在后堂小声咒骂,瞧这狗屁话说的,仿佛来提亲也是施舍给别人的似的,太把自己当人看了!   无论是谢隐,谢夫人还有宋衾远,三人的脸色都不好看,俱盯着不像提亲倒是像来挑事的十六王。   谢隐忍住怒火,客气地说:“王爷来迟了,刚刚本将已和宋大人议了亲,小女已经许配给宋大人了。”   司振然这才将视线落在宋衾远身上,笑起来:“宋衾远不过是个四品小官,谢将军未免太舍本逐末了!”   “王爷身份高贵,小女高攀不起!” 谢隐是努力压低了自家身份。   这个十六王原先在帝京便是个吃喝玩乐的纨绔之人,近来更是越发的无所顾忌,竟然喜好男人,玩起了男*宠! 真不知道是存了什么心来娶他女儿的!   “怎会高攀不起,谢将军和宋大人今日只是口头订亲并不算数,本王来提亲也不算迟,今日回宫本王会让父皇亲自下旨赐婚,给足你将军府的面子!谢将军看可好?”   “不好!” 谢隐冷冷开口,“本将也是一言九鼎,说出去的话怎会不做数,王爷还是请回吧!”   司振然也冷笑起来,阴森无比,忽的又隐了笑意,环顾大堂一周问道:“不知道谢二少爷可在家?怎么也不见他出来?”   “你找小爷我啊,爷在这里呢!”   谢初早在后堂怎无可忍,现下他询问起也就不藏着躲着了。   张扬着俏丽的细眉,明艳的小脸因那颗泪痣更显魅惑,墨玉眸中满是光亮色彩,看的司振然心中又是“砰砰” 地直跳,无法抑制的心动! 第六十七章这话你敢再说一遍吗?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没有遇见谢初之前,他是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也喜欢细腰翘臀的美人,遇见谢初之后,他发现原来男子也可以这般美丽,他一度以为自己竟也有潜藏的断袖之癖,然养了几个男*宠后,他才发散他不喜欢男人,他只是喜欢那个谢家小少而已!   无视司振然热切的目光,谢初伸手箍住他的手腕,冲他露出白森森锋利的小牙道:“王爷,咱们出去好好聊聊。”   即便是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在司振然看来也是美丽无比的,当下点头,弃了众人跟着她出去。   谢初直接将他带到后院无人的小亭了,一把甩开他的手,活动了活动自己的两手,问道:“王爷应该见识过我的实力吧?这力气在帝都怕是没有第二人吧?”   司振然点头,心里却还恍惚着刚才手腕上美好的触感。   谢初浅笑,继而冷意连连,“既然知道,最好在小爷没发火之前,赶紧带你的人和东西滚蛋!”   “你叫本王出来就是为了说这话?” 司振然也冷了唇角,亏他心里还高兴她要单独和他说话,没想到竟是说这个。   “哼,除了这个,以我和王爷之间的关系难道还有别的要说的?”   ……  司振然凝着眸子看她,那目光有愤怒,有迷恋,也有决绝,直看得谢初暗叫不妙。   “让本王离开也可以,不娶你长姐也可以,不过,你得代替她……跟在我身边!”   谢初是惊的瞠目结舌,半晌,像是没有听懂他话中的意思问道:“你说什么?”   这“跟着他” 有太多意思了,跟着他吃,跟着他喝,跟着保护他……  “我不喜男人,但是我喜欢你,你跟着我我定宠你爱你,你若是怕别人说闲话,我们可以私下来往,我什么都可以依你……”   这边司振然话还没有说完,谢小少已经咬牙切齿了,“你胆子挺大嘛,这话你敢再说一遍吗?”   竟然敢让她做他的男*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那几斤肉够不够她折腾!   司振然见她这副样子有些惧了,道:“我知你不喜欢我,但感情的事可以慢慢培养,我对你绝对真心!”   “呵呵!” 谢初攥了攥拳头,龇牙:“你还真敢说啊!” 说罢了一拳打在亭子的石桌上,“嘭” 地一声,厚重的石板碎了一地。   谢初举着拳头吹了吹,撇向吓得退了两步的某王爷,似笑非笑地开口:“小爷我给过你机会的!” 说着三下两下化解了他的反抗,拽起衣衫将他举过头顶,无视他的呵斥,穿过后花园直接将他从后门扔了出去。   谢初拍了拍手关上门,觉得还是太给他面子了,应从大门扔出去,让帝京的百姓都看看当朝十六王的怂样。   *  谢嬛和宋衾远的婚事算定下来了,十六王那天伤了面子却在皇上面前狠狠参了谢隐一本,皇家威严岂容他人践踏,皇上面上虽未多说,然已经不悦。   谢隐只好让谢初带了礼盒去了王爷府赔礼道歉,可惜吃了闭门羹。 第六十八章比试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谢初回到家时,楚慎已经考完了,坐在小亭里喝茶。   那石桌已被暂时换成了木桌,楚慎见她过来掀唇:“来看看你的杰作了?”   谢初被他说的愣了一下,随后明白了他的意思,略有些尴尬,摸了摸头:“都怪那个王爷,竟然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了,总得给他点威慑!”   楚慎听了,倒茶的动作顿了一下,他抬眸看着有些义愤填膺地少女,那双眸子因怒气越发晶亮,看得人不觉沉溺其中。   “他打你的主意?” 男人问道。   “可不是,竟然敢让我做他的……” 额,后面的话谢初没有说,总觉得有些别扭,赶紧转移了话题,道:“什么茶啊?这么香!”   她坐下端起他刚倒好的香茶,一口喝了下去,吧嗒吧嗒嘴,感觉一般般啊!   楚慎却能猜出她后面要说的话,眸中掠过一丝狠厉,面上不动声色,“有你这样喝茶的吗?像是饮驴一般,再好的茶都废了!这茶要慢慢喝,小口小口地咽,才能尝出隐藏其中的味道。”   谢初又自己倒了一杯,这次慢慢品尝,倒是真尝出了一股淡雅的香。   “现下科考也结束了,还要不要出去比试比试?” 楚慎抬眸扫了她一眼开口问道。   谢初一听放了茶杯起身,精神瞬间抖擞忙道:“自然要,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能放过,你等着,我去取我的大刀!”   这楚慎一直都是一派贵公子的模样,她还真想看看他动起武来是什么样子,最是看不惯他们这些武功高强却要装模作样的人,比如楚慎,再比如某个妖师!   楚慎看着谢初一路飞奔,直到看不见身影,他才转身抓起栏杆上停歇的一只鸽子,从怀中拿出一个掏空的竹筒挂在它的脚上,摸了摸它的头,松手将它放飞。   *  谢初骑马一路从帝京出来奔到城郊外护城河旁的坡地上,可谓是酣畅淋漓,想着要是去了漠北,有一望无际的沙漠和草原,定要骑马跑个痛快!   楚慎坐着马车跟在后面,等到了掀开车帘由小厮扶着下车,一副大家闺秀,娇弱无比的样子。   谢初抽了抽嘴角,问道:“你确定你这个样子能和我比划,我真怕我一刀下去你便招架不住了。”   楚慎微笑,自信无比:“那就试一试了。” 然后宽袖一挥,还在马车中的佩剑便“刷” 地飞出到了他的手上。   长剑出鞘,寒光逼人。   两人秉退了了车夫,来到护城河旁的护城林中打了几百回合,直到两人累极靠在树下休息才停手。   “我的武功与国师相比如何?” 楚慎开口问道。   谢初想也没想答道:“没法比。”   楚慎的功夫和六王世子司离不相上下,数不上极高,却也是难逢对手,然跟国师那种**级人物还不在一个等级上。   “哦,他武功有这么高?” 他轻蹙了眉头,双瞳中掠过一抹幽深。   “我能和你战上几百回合,在他手上,从未超过十个回合,你说高不高?” 谢初说的一脸郁闷,“每次若非耍些诡计,估计你就要去坟上见我了!”   楚慎看着她:“……” 无语!   这诡计也就只有她才能在国师面前耍上吧,放在其他人身上,怕连近身也难啊!   “你在这等我,我去到车上拿水过来,咱们喝了再打。” 楚慎站起身来说道,转身出了树林。   谢初靠在树下闭目,听着风吹树叶的声音,有青草花香味飘过,觉得这样的午后在这里消磨也挺不错的。   直到脚步声渐渐走近,她以为是楚慎回来了,懒懒说道:“怎么这么快,不会是直接飞过去的吧?”   没有人回答,她觉察到不对,睁眼对上了一双深邃冷漠的瞳眸,那人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唇边勾着一抹弧度,俊秀的眉眼间流转着淡淡的清贵之气。 第六十九章想娶媳妇,她想的倒美!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谢初站起身来,却是一副仿佛见了鬼的神情,她结结巴巴地开口:“你……怎么……来了?”   “看样子是知道我是谁了!” 唇角间的弧度更甚,“上次见面竟然故作不识,着实伤了我的心,你我虽八年未见,然你到底曾是我的未婚妻!阿初――”   男人故意拉长了声音,锐利的眼神仿佛穿透了她的身体,谢初背脊僵直,整颗心因他那声“阿初” 而微微颤抖起来。   年少时,她喜极了顾征,生的好看,对她又极尽温柔,每次都无限宠溺的叫她“阿初” ,牵着她胖嘟嘟的小手到处陪她玩耍,闯了祸也是第一个站出来帮她背黑锅……  只是以后的多少年,她将他遗忘在记忆深处,每日懵懵懂懂的活着,像是没有灵魂一般被困在一片苍茫之地,无法醒来。   她和他之间的那点牵连渐渐被斩断,直到她倏然清醒,他们匆忙相逢,他眼里的冷漠与狠厉让她知道……再也回不去了!   谢初紧紧的盯着他,心里无比涩然,又喃喃道:“你怎么来帝京了?”   顾征一笑,这笑却是冰冷,“听闻你病好了,便寻思着进京来看看你。那老和尚言你命格极贵,我也很想验证验证这句话的真假。”   他步步紧逼,将她困于两臂与树干之间,低头看她清绝的小脸,眸中闪过无数诡谲的光,沉声说道:“你说我再次接近你,甚至要娶你为妻,你会不会再次变得痴傻呢?”   谢初:“……”   *  谢初难得在家里安分了几天,一直想着那日林中顾征跟她说过的话,楚慎见她精神萎靡,想要带她出去转一转,也被她婉拒了。   那日顾征说完话便走了,楚慎并没有看见他,谢初也没跟别人说这事,憋在房里一个人郁闷了。   谢隐隐约觉察到她的不对劲,真是安分过了,想着可能是在外闯了什么祸所以躲在家里不出门,准备抽个时间和她“谈谈心” 。   老皇帝病情大好,又恢复了早朝。   等一下早朝出了大殿,聂相颠着一把老骨头追上来,直接冲着谢隐伸出指头,气冲冲地道:“回去告诉你那好儿子,想要娶本相的女儿,让他做白日梦去吧!”   其他的大臣面面相觑,不知道是不是在某个时间某个角落发生了什么趣事? 真是的,应该说不来让大家乐乐嘛!   聂相又怒气冲冲地走了,于是大家将视线落在了谢隐身上,求知欲望无比强烈,那一双双眼睛都如狼似虎般发着绿光。   谢隐脸色不好看了,忍怒不发。   宋衾远一见暗叫不好,赶紧把自己未来的老丈人拉走了,寻了个角落将事情说了一遍。   聂相因他拒婚倒是没说什么,然等他为谢初说几句好话,再言明谢初的心意时,那老头子吹胡子瞪眼了,等再知道他和谢家议亲后更是直接导致了今天这场面。   宋衾远哪知谢初的女子身份,对谢隐说道:“看样子谢弟是真心喜欢聂小姐的,不过看今日聂相的态度,这亲事若是说成怕要费一番周折了。”   谢隐听罢已是冷笑涔涔,脸黑得犹如锅贴濒临暴走,话语几乎是在齿间逼出:“想娶媳妇,她想的倒美!”   再想到谢初近几日的行为,谢隐已是断定这事是出自她之手了,真是他的好“儿子” ,都自身难保了,还不忘惹出点事来!   谢隐大步往宫外走,真恨不得生了翅膀回家,狠狠地将他这不安分的“儿子” 教训一顿。   宋衾远望着谢隐暴走的背影,抚额,感叹谢弟命运多舛!   等出了宫门忙叫旁边的小厮赶到将军府通知谢初逃命,他又过去拦住老丈人问了些朝堂上的问题,是绞尽脑汁地想问题,甚至连半个月后各郡进贡的事都问了。   看着谢隐黑着脸但还是耐心回答他的问题,宋衾远觉得自己也是为谢初拼了命啊! 第七十章到底是谁找死啊?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这边谢初正窝在床上看小人书,床边上是几盆冒着凉气的冰块,几桌上摆着一大盘洗净的鲜果,悠闲自在得很。   得到宋衾远传来的消息后吓得起身,赶紧让谢来谢往给她拿衣服,又揣了些银子蹬上靴子便跑出门去。   在门口看见下了马,一脸怒气的谢隐后,赶紧转了身往后门跑去。   真是无妄之灾啊!   出了门在街上闲逛了半天,谢初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便寻了一个雅致的酒楼进去了。   叫了一桌子好吃的,等吃得差不多了,找事的人也来了。   聂佩之带着两个世家子站在谢初的桌前,拿着纸扇“啪啪” 地敲打她的桌面,开口:“听说有人赖蛤蟆想吃天鹅肉,就那瘦不拉叽的样子,长的比女人都美,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兔爷呢,居然也想着娶媳妇了!” 说罢了,几个人大笑起来。   谢初面色不变,全当没听见,继续啃着她的鸡腿,不说这家的烤鸡烤得还真好,香而不腻,跟宝鸭楼的烤鸭有一拼了!   聂佩之见她没反应,有些恼怒,低头在她耳旁说道:“以谢少爷的身姿相貌,怕是被压在下面的那个吧?”   聂佩之统领宫中侍卫,对于国师和她之间的事也是有耳闻,一想到自己心中神一般存在的国师竟被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小子玷污,止不住的恶意便翻涌上来。   谢初抬头看向几个笑得有些邪恶而淫*的男人,慢慢勾起唇角,反问过去:“那么以聂少卿魁梧身姿,应该是压在上面的人吧?”   这有关“兔爷” 的事她本不知,可无奈被司离普及了一下知识,也是懂得一些了。   聂佩之傲然扬起下巴,“这还用说!”   谢初听了咧唇笑起来,笑声清脆悦耳,笑脸更是美丽得紧,引得旁人侧目。   “原来聂少卿你喜好男色啊,若是被聂相知道了,还真是无法想象他的脸色啊!”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了聂佩之,目光各异,或讥或讽。   “可惜我不能跟你做伴啊,相貌是父母所给我无法决定,不过我堂堂男儿自是喜爱贤良淑德的女子!” 谢初又故作惋惜地开口。   聂佩之察觉到被她戏弄瞬间变了脸色,恶狠狠地道:“你找死!” 说着就动起手来。   谢初眼见他这一掌就要落在自己的饭桌上,这饭还未吃完岂能被他毁了! 赶紧抬手去挡,掌力相击,聂佩之堪堪退了几米被外围的栏杆挡住。   幸好这栏杆结实,虽然被压的倾斜了,但还是挡住了他的身子。   众人嘘吁一声,惊叹谢初力气竟如此之大!   另两人见状,也动手攻了上去。 然到底是平常好吃懒做的富家子弟,疏于操练,没几下便被谢初打趴在地。   谢初走过去,扫了要聂佩之的腰带,发现虽花纹变了,然一看便与那日茶楼喝酒时一样的质地,那么应该同样……结实。   聂佩之见她目光落在自己的腰带上,鉴于记忆中某个画面,不好的预感起,然还不待他动身,觉得腰间一紧,整个人被拎了起来。   等他睁眼,发现自己悬空在二楼,头顶响起阴测测的声音:“这次再说一说,到底是谁找死啊?”   聂佩之咬牙骂道:“要扔便扔,我岂是那种贪生怕死之人!”   谢初“啧啧” 两声,扫到他额间因惊恐冒出的冷汗,笑出声来:“这么近的距离扔下去是摔不死的,不过被摔成什么鬼模样就不知道了,还真想看一看呢!” 说罢,就要松手。   这时身后传来一声轻柔而焦急的声音:“谢少爷,请手下留情。” 第七十一章再遇顾征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谢初回头看见一个穿着粉色纱衣的少女,肤白貌美,头发一络络的盘成发髻,玉簪松松簪起,清丽动人。   “谢少爷,我在这里替哥哥向你道歉,你就放过他这一次吧。” 少女双目如清泉,恳切的看着谢初道。   原来这就是聂家的小姐,虽比不上长姐艳丽,却也是个清丽佳人。   谢初冲她展颜一笑,将聂佩之放开。   “聂小姐言重了,你哥哥与我也算是朋友,我岂会害他性命,不过是他欺人太甚我教训教训他罢了!”   “清清在这里谢过谢少爷了!” 聂清清微微施礼。   “哼,跟他费什么话,一个女孩子家出来抛头露面算什么事,赶紧跟我回去!” 聂佩之在谢初手上再次丢了面子,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拽着聂清清就走。   谢初无辜地摸了摸鼻子,却看见那聂家小姐回头看他,冲她娇羞一笑。   大街上,胡谨正带着两个侍卫沿街盘问有没有见到谢家少爷。   谢初站在二楼看的正着,忙低下头去,暗道看来这饭也是吃不成了!   她问了那店小二后门的位置,便匆匆下了楼从酒楼后门出去。   后门狭小的胡同里竟然停着一辆马车,没有挂府门的牌子,单看外形低调奢华猜想着应不是普通人家的车子。   谢初刚要绕过去,那马车的主人露出脸来,顾征掀开车帘俊雅的脸上带着浅浅笑痕。   “阿初,上来!”   熟捻地叫着她的名字,招呼她上车,谢初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仿佛又看见了八年前那个温柔的顾征。   马车经过喧哗的大街,渐渐地往僻静的街道上行驶。 谢初靠在车壁上在对面男人一瞬不瞬地注视下,感觉压力山大啊!   “你能不能不要盯着我看了……” 她不好意思地错开目光,耳廓脖颈都染上了红晕。   “你不看我又怎知我在看你!” 男人勾唇较为无赖地开口,目光仍是盯着她不放。   谢初无语了,再被他看下去,她都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起身要下车时,被男人伸手拦住了,顾征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别走,我不看你就是了。”   谢初不满了,“怎么,听这口气好像不让你看我还是我的不对了?” 那双瞪的圆鼓鼓的眸子,像是两颗宝石一般,染着阳光的色彩,水润晶亮。   顾征宠溺一笑:“是我错了,你什么都对!”   *  谢初暂时住在了顾征的庄子里,客房布置的很精美,是女儿家喜欢的样式,床帘和幕布都是粉色垂纱,很梦幻的颜色。   不过等洗澡完谢初看到侍女递过来的衣服,她垮了脸,竟也是女人的衣服。   她在帘后摆弄了一番,繁琐的衣服不知如何下手,一会儿又送了出去,吩咐道:“帮我拿一套男装过来。”   两个侍女没有说话,拿手比划了半天谢初也没有听懂,问道:“你们不会说话?”   看到两人点头,谢初心里止不住叹息,多可惜了两个正值妙龄的少女! 想着她把话放轻柔了,道:“跟你家主子要件男衫,若是没有就拿他一件过来。”   “我从不喜别人穿我的衣服,你若不穿女装那就……裸着吧!” 男人清沉的嗓音响起,顾征修长的身姿出现在浴室门口。   “你怎么来了?你……赶紧出去。” 谢初透着轻纱看见顾征进来,忙拿衣服挡住了身体,叫唤道。   两个侍女一见顾征,吓得一抖急忙跪在地上。   “你们进去伺候她更衣。” 他吩咐道,转身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勾唇看着纱帘下露出的一截雪白的小腿,两只俏生生的小脚不安地相互搓着。   “不要进来,我自己穿……” 谢初忙拒绝。   “那也行。” 顾征慢条斯理地开口,“不过你若是自己穿不上,一会儿也就只好我进去帮你穿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谢初:“……” 这个色呸!   最后谢初妥协了,任由两个侍女进来给她穿衣,又坐在铜镜前被折腾的半天才罢手。   她站起身望着镜中一身粉衣梳着简单发髻的少女,皱了皱眉头,里面娇花照水的容颜也蹙了眉头。   “这个就是我啊……” 她看着镜子喃喃道,熟悉而又陌生的自己! 第七十二章咬她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顾征坐在池边长廊的石桌前等她,桌上已摆上了饭菜,他拿着鱼食喂着池里一群的红鱼。   越来越多的鱼聚拢过来,被西沉的夕阳打上去,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   然当他看到由远及近过来的少女时,感觉到胸腔内不受控制的跳动,他不由屏住了呼吸。   纱衣飘袂,青丝飞扬,那张小脸艳丽的几乎让人不敢直视,这般的美丽才是真正的惊心动魄!   这是原本只属于他的美丽啊!   一瞬间,男人的长眸里泛起了一抹狠厉的光芒。   谢初穿着这身衣服极不舒服,在觉察到顾征一派幽深的目光后更感别扭。   “很好看。” 顾征开口,目光愈加灼灼,“阿初过来,让我好好看看。”   谢初因他的话又红了脸,还是慢慢走到了他跟前,任由着他打量。 她低着头看了一会儿地面,又将视线转到石桌的饭菜上,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灼热地仿佛要灼伤她一般。   “看够了没啊?” 她极快地撇了他一眼小声问道。   见她这么一副羞涩不已的模样,顾征掀唇笑起来,一把扯了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的怀里,一股香甜的味道瞬间萦绕过来。   坐在男人结实的大腿上,紧紧靠着他的胸膛,属于他的一股清冽之气让谢初一下子僵直了身体,大脑空白一片。   直到顾征压住她的双臂,头慢慢地靠近,一点一点啃噬她涂抹了胭脂的娇唇时,这种又酥又麻的感觉让她清醒,想要挣扎。   顾征稍稍抬头,眼眸漆黑而深沉,有着一股迷人的勾魂摄魄的神韵在里面,他紧紧盯着她的眼睛,沙哑而压抑地开口:“阿初,不要反抗,你是喜欢我的……喜欢我才无法抗拒我,喜欢我才会动不动脸红,阿初,你问问你的心,我说的是不是事实?”   男人温热的气息打在她的脸上,见她墨玉的眸子渐渐迷离,他搂得她更紧,再次覆上令他魂牵梦绕的红唇……  大手探入衣衫,顺着她的腰身往上,入手的冰肌雪骨。   带着凉意的触碰让谢初抖了一下,迷离的眸子有了几分清明。   “快放开我……” 谢初不安分的扭动起来。   顾征张口咬在她的唇瓣上,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   谢初一受疼瞬间清醒过来,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睁大眸子瞪他:“你怎么跟傅渊一样咬人啊!都破了!”   她只顾着自己的唇瓣,没有注意到顾征因她的话黑眸一凝,瞬间现出犀利之冷。   “傅渊?国师?” 他冷冷开口,“他也这样咬你?”   “啃脸咬脖子跟属狗一样!” 说着摸了摸她眼角下的泪痣,脑子里想起了国师猖獗的样子。   再抬头看见男人充满疯狂掠夺欲的视线,阴鸷的眸子带着迫人的压力,谢初后退了一步。   也不知自己哪说错了,但眼见他要黑化了,心里一惧转身就跑。   顾征危险眯眸,一挥手将她从走廊上挥了下去。   谢初半空掠过,“砰” 地一声直直落在了池中,本看着水清池浅然到了里面才发现根本挨不着地。   她挣扎着对着上面的人喊道:“该死的顾征,老子不会游泳,赶紧救老子上来。”   顾征站在护栏外,冷眼看着她,说道:“看来这修养都丢到娘胎去了,一个姑娘家自称老子,等会说话了我再救你上来。”   谢初自持“好看不吃眼前亏” ,赶紧改口:“征哥哥,救……我上来。”   然顾征还是不动,他傅手站着,眸底深如寒潭。   谢初又讨好地喊了他几声,挣扎地已渐渐有些脱力,吞了一肚子的水,神志有些迷离,让她不禁想起了小时候落水的事,也是这般无助。   身子终要下沉时,身后“扑通” 一声,下一刻她被人拉了出来,铁臂环住她的腰身往岸上拖。 第七十三章恨意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谢初紧紧攀附在他身上,闭着眼,脸色苍白,湿衣服黏贴在身上,勾出还略微青涩的身体。   顾征将她抱到岸上,下人忙递上毯子将两人包裹起来。   谢初吐了几口水才微微转醒,头晕,嗓子疼,她睁眼看见同样狼狈湿透了的顾征,水珠顺着俊雅的脸沿着瘦削的下巴嘀到她的脸上。   她忍着嗓子火*辣辣地疼痛开口骂道:“混蛋!”   顾征讥讽一笑:“还有力气骂人,看来这池水是喝的不够啊!”   说着抱起她毫不留情地再次抛到了水池中。   冷眼看着她挣扎,等她快无力的时候再救她上来,给她点时间喘息,然后再无情抛下……  府上的下人都退到一侧,低着头像是木偶一般不动,也不吭声。   如此几次,谢初惧了。   等他作势又要扔下下去时,已紧紧攥住他的衣服,气息虚弱的求饶:“不要……”   谢初靠在他的胸前,咳了几声,发丝湿漉漉地贴在她的脸上,眼睛红红的,看起来娇弱无比,一直喃喃着:“不要……不要……” 然后没了声音,晕倒在他怀里。   顾征看着她目光复杂,灼灼中夹杂着几丝恨意。   “找个婆子过来!”   吩咐了一声,抱着谢初大步离开。   *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帝京街道上侍卫队来来往往,然翻遍了所有地方,也未找到谢家少爷。   谢隐亲自问了酒楼的掌柜和小二,将客人也寻了几位盘问,得知谢初出了后门上了一辆马车,想着可能是她遇见了什么熟人,躲到人家家里去了。   想到这些,谢隐马上派人去查那辆马车的去向,他坐在椅子上稍稍放松了一下,担心了一下午,一直怀疑是被国师绑走了,看样子是自己多虑了!   两个婆子给谢初擦拭身体换了衣服,又检查了一番,忍不住赞叹一声,真真是粉雕玉砌的娇儿啊!   出了屋看到外面等着的俊雅男人,已是迫不及待地开口道:“公子,里面的小姐还是处*子,老婆子看了这么多人,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美丽的姑娘,公子好福气啊!”   说着给旁边的婆子使了眼色,让她也说两句,这主人家高兴了她们才能得到更多的赏银。   “还是处*子?” 男人开口问道,声音清沉却是不知喜怒。   那婆子点头,“是啊,干净得很,怕是葵水还未至呢!”   顾征的深眸幽幽暗暗,让人看不出情绪。 半晌,眉眼间染上了淡淡浅浅的笑意,开口道:“辛苦你们了,下去领赏吧!”   两个婆子欢天喜地地告退,然未走出几米,半空中一个黑影闪过,寒光一晃,黑影瞬间没在夜色中。   顾征站立不动,看着地上两个婆子的尸体,脸上的笑意未减,然已变得阴森起来。   叫了两个下人过来处理尸体,他转身进了屋。   数盏灯光将屋内照得明亮,谢初穿着睡袍平躺在床榻上,脸色依旧苍白。   他走过去坐在床边,盯着她绝美的容颜,诱*惑似的不紧不慢抚过她光洁的额头,长长的睫毛,粉嫩的脖颈,以及精致的锁骨……  顾征低低地笑起来,俯下身子在她耳畔低语:“阿初,我会让你知道,这个世上能要得起你的……只有我!” 第七十四章夜救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等夜深人静了,府中的人都入了睡,谢初却突然醒了。   她睁眼看到了榻前一身黑衣的男子,脸上也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鹰眸。   “你是谁?” 她坐起身子嗓音沙哑地问道。   “奉国师命令贴身保护公子!”   谢初听了蹙了一下眉头,“你一直都在我身边?” 这藏身的本事也太厉害了,她竟然这么长时间都没有都没有发现!   更重要的是国师离开帝京也不忘将她控制在势力范围内,这种感觉……真丫的太不爽了!   “属下一直潜伏在公子身侧,今日见公子被困才现身相救。” 男人声音冷硬,不含一丝感情。   “公子,属下带您离开这里!”   男人稍一躬身行礼,拿薄被很利索地将谢初裹了起来,扛在肩上就从窗户跳身出去。   夜色之下谢初只感觉到耳边“嗡嗡” 的风声,她被迫倒垂着头,脑子也充血难受的紧。   然还未出了这府邸,男人便停了下来,身体瞬间凛起警惕。   接着听见了顾征好听冰冷的声音:“阁下劫了在下的娇客就这样匆匆离开,连招呼也不打一声……怕是不太好吧!”   顾征站在两人前方,俊美的脸上神色沉冷如冰,眸底是深不见底的幽暗,浑身透出无边的杀意。   黑衣男人一句话也不说,抬手拂了谢初的睡穴,将她靠在旁边的树上。   谢初一个不着被他得了手,还未骂出声便陷入了黑暗。   两边马上打斗起来,顾征的近卫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高手,十几人对这一人,只是片刻便要将他拿下。   顾征轻轻勾唇,看着树下沉睡的娇颜,眸中是势在必得的精芒,他抬步朝她过去。   然这时半空中又落下几个黑衣人,持着剑直接朝着顾征而去,将他拦住了,又飞来一人勾起谢初在黑夜中几个飞掠便没了踪影。   黑衣人见此也不恋战,过去架起受了伤的黑衣人脱身而去。   顾征霎时面目狰狞,黑墨冰瞳里怒火朝天,整个人泛起骇人的戾气,最后冷笑出声,他当真还是小看了傅渊,低估了阿初在他心中的地位!   *  谢初再醒来时是在自己的房间,谢来谢往在旁边守着她,谢往见她醒来惊喜:“少爷你醒了?”   两人扶她起身,谢来给她倒了杯水,谢初嗓子好受些了才开口:“什么时辰了?”   “已是下午饭后,少爷若是饿了我马上去准备些饭菜。” 谢来说道。   谢初点了点头,由谢往伺候着洗漱穿衣。   等她吃了饭一家人已经都到了她的小院。 谢夫人和谢嬛是一脸心疼,谢隐虽也心疼却还是敛着脸,已经训斥起来:“昨天到底去哪了?晚上什么时候回来的?真是越大越让人操心,现在京城局势动荡,不知道外面有多危险吗?”   谢初被他呵斥地一缩,直接缩到谢夫人的怀里,眨着水灵无辜的大眼,一副要多可怜就多可怜的模样,“昨天出去遇见了一个朋友,不小心……喝多了,那朋友非让我住在他府上,我怕你们在家担心,就连夜回来了……”   “我还以为你是因丞相千金那件事怕被我责罚躲起来了呢,看来是为父错怪你了!” 谢隐将她从谢夫人的怀里拉出来,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又道:“从明日开始禁足十日,若是让我再看见你出门惹事,我也就不吝啬了,让你好好尝一尝皮肉之苦。”   说罢了,给了谢初一个恶狠狠的目光,问道:“听清楚了吗?”   谢初忙点头。 第七十五章你就不能原谅我这次吗?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谢初刚在家中安逸了几日,就有人找上门来了。   顾征一派温文尔雅地坐在谢家大堂上喝茶,回答谢夫人的一些问话,又和谢隐谈上几句国家的政事,唇边始终绽着一抹浅浅的温和的笑容,温润如玉,俊美高雅。   当看到进门的谢初时,眸中的疏离淡漠乍去,微波荡漾的眼神,流光溢彩,清澈温润,隐藏着蛊惑人心的异样。   堂上的谢家夫妇看的清楚,无声的叹息,多好的儿郎啊,怎这般有缘无份呢!   谢初一见到顾征却是吓了一跳,没想到他在对她做了那样的事后还敢这样堂而皇之的来。   谢夫人笑着道:“愣着干什么,还不来见过你顾家的哥哥。”   顾征已经站起来走到她跟前,低头细细地打量她,然后勾唇说道:“多年未见,谢家妹妹可还好?”   像是重逢后第一次相见一般,顾征彬彬有礼,带着相见的欢喜,又有长时间未见的生离,让谢初恍惚觉得前几日都是自己的幻觉,她与他真是初次相逢而已。   谢初低头叫了一声:“顾公子好”   这样的称呼让男人的眸光瞬间一冷,继而不着痕迹地掩饰过去,轻笑道:“谢家妹妹不必如此生分,我还是喜欢你幼时的称呼。”   谢初抬头在父母看不见的地方瞪了他一眼,真真能装啊!   谢夫人笑起来,“你俩也别一个‘谢家妹妹’,一个‘顾家公子’的叫了,又都不是什么外人,还是像小时候那样就行了!” 然后看向谢初说道:“阿初,你去陪阿征出去好好转转。”   谢初不情不愿的答应了。   *  谢家的宅子几年来没啥大的变化,不过是当年谢初掉水的小湖让谢隐一怒之下给填了。   谢初将他带到了后花园,转身说道:“我家你也来过很多次了,熟悉得很,我就不陪你了,你自己慢慢转。” 说着就要走,被顾征伸手拉住。   “谢家我是来过很多次,不过多年过去也已经记不得了,你陪我走走吧!” 他拉着她不放手。   谢初一把就挣脱了,“你爱转不转,反正也没什么特别好看的地,你回去看自己的园子就成了,你在帝都的府宅可比我们家大多了!” 她讥讽地开口道。   顾征凝着眸子看她,半晌轻叹一声,道:“阿初,那日确实是我太过份了,我被嫉妒冲昏了头脑才会那般对你的。”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流露出无尽的深情,“你我本应是夫妻,却因那了然圣僧的一句话而被分开,我怎么会甘心呢!我自小便将你视为妻子,心中更是爱慕于你,我嫉妒傅渊也曾那样亲昵的对你,所以才会控制不住自己做出伤害你的事情。”   谢初被他的一番话弄的手足无措,那目光更仿佛要灼伤她一般,令她无处躲藏。   “阿初,你就不能原谅我这次吗?” 顾征深切地看着她,嗓音低沉醇厚,像是千年酒酿一般带着一股醉人的诱*惑。   “你,你……”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最后只是低低说道:“你以后不再在那样了……这次我就原谅你!” 第七十六章可恨生做男儿身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此次正是各郡来京朝贡之日,帝都一下子来了许多外地之人,比起往日更是繁华了许多。   夜里皇上设宴朝华殿,朝中大臣与各地朝贡郡首纷纷赴宴,世家公子与小姐也去了不少。   谢初随谢嬛同乘一辆马车,到了宫门口时遇见了其他赴宴的人,男男女女三五一堆。   宋衾远隔的老远看见他们两人,离了众人朝着他们走过去,其他人忍不住打趣道:“这宋大人平时多沉稳啊,可一见了未婚妻便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急不可耐啊!哈哈……”   “有那么好看的媳妇,你肯定比他更急!”   ……  谢初看着含情脉脉对视的两人,咳了一声,将长姐往宋衾远身边推了推,道:“姐夫,我姐姐可就交给你保护了。”   两人脸都一红,谢嬛更是娇羞地瞪了她一眼。   谢初贼贼地笑起来,再扭头看见了穿着朝服过来的各郡郡首,其中两人最为瞩目,一个是潘南河郡的顾征,俊美而气度非凡,眉眼间清淡而寡凉。   另一个相貌较平凡一些,然个子更高些,浑身散发着一股浑然天成的霸气,倨傲尊贵让人倍感压力。   两人鹤立鸡群一般,瞬间吸引了所有女性的目光。   谢初看见顾征一喜,挥手叫道:“征哥哥!”   那日两人说开后,顾征几乎每日都来找谢初,送她一些好玩的玩意,带她出去玩,陪她练武,对她是极尽宠溺,仿佛是要将这八年的时光补回来一般。   有这样一个人宠爱自己,谢初对他又似回到了以前那般依赖。   谢夫人本就很喜欢顾征,对此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甚至寻思着再去淮安寺一趟,测测两人的未来。   这边顾征看见谢初,寡淡的面容一展,走过去后停在她的跟前,唇边绽开一抹浅浅的温和的笑容,低头说道:“一会儿宴会散了坐我的马车回去,送你一样好东西。”   一听有好东西,谢初眼眸一亮,连连点头,笑道:“征哥哥的好东西一定是这天下最好的东西!”   旁边那个看起来倨傲尊贵的男人投来一抹高深莫测的目光,勾唇道:“哦,比皇上的东西还好吗?那河郡可真是藏了不少宝贝啊!”   男人若有所指地说道,扫了谢初一眼,扬长而去。   那一眼邪气地令人发寒,谢初怔在原地,忽觉得这人的一些神态举止熟悉得很!   顾征望着他的背影,暗眸沉下,嘴角勾起一抹兴味,这个弗西的郡首倒是和传言中的不太一样!   谢初属于没有品级之人,自是坐不到上位,和一些不太相熟的世家子坐在一起,听他们讲着一些八卦消息。   美色当前,自是先将在场的各府千金品头论足了一番,然后转到谢初身上,说起了最近在帝都疯传的一首打油诗:“谢家有儿容绝色,力大艺高无人敌,痴恋男色世不容,可恨生做男儿身!”   于是有人不禁好奇地打量她一番问道:“谢少爷容貌如女人般艳丽,甚至女人都不及,而这漂亮的男人往往会心里厌恶女人,生出断袖之癖,谢少爷难道真有此癖好?”   这开口的男人正是那日在酒楼中与聂佩之为伍的其中的一个,说完话便扬扬自得,幸灾乐祸地勾唇。   众人都将目光落在谢初的身上,等着她回答。 第七十七章诡谲目光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而谢初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她持着手中的酒杯不紧不慢地喝着,小脸上一片平静,又似沉醉在这酒香之中。   “谢少爷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呢?还是被我说中了?” 杨公子讥讽一笑,又问道。   谢初不予理会,又轻抿了一口酒感慨道:“真是好酒啊!”   众人嘴角抽搐,竟是这般装傻充愣! 后一想莫非让杨林说对了,这谢小少真是断袖不成?   寻思着时就听见“啪” 地一声,等大家看过去就见谢初手中的酒杯已成了碎片,酒水洒了一桌子……  谢小少也是瞠着目惊讶地喊道:“咦,怎么碎了?”   像是无法相信一般,她又捏起一个、两个、三个酒杯,而那些酒杯无一不在她两指之间碎裂。   其他人看的是眼皮直跳,这可是云州出产的瓷器,以坚硬耐摔,色泽鲜艳闻名各国,如今在她的手上就像是纸糊的一般。   谢初看向众人无奈摇头,皱眉埋怨道:“这酒杯质量也太次了,一碰就碎了。”   众人再次嘴角抽搐,感叹:这一碰也未免太力大了吧!   谢初大眼在桌上转了一圈后,又捏起了旁边姓杨的男人的酒杯,开口问他:“也不知道杨公子这酒杯质量如何?经不经得起我这一捏?”   这“一捏” 二字她故意加大了语气,然后似笑非笑得看着他,忽的她又眉头一挑,像是想起了什么事的样子,又看向那杨公子问道:“杨公子刚才说什么了?什么喜欢男人啊?对不住,我那会儿走神了。”   那杨林看着她手中的杯子,就感觉自己的脑袋瓜子被她捏在了手中一样,吓得是浑身一颤,忙道:“没什么,没什么,您喝您的酒,不用理会我们!”   谢初自是不跟他一般见识,寻思着那首打油诗到底是出自谁之手,想来想去看自己不顺眼的也就只有那么几个人而已。   国师离京了,燕王自负,这样的事定是不屑做,那么就只有聂佩之和司振然了!   这样想着一双似带了刀的眼睛已经抛过去,两人竟是很有默契般的都在自顾自喝着酒。   等谢初收回目光时却对上了那个弗西郡首的暗眸,那目光锐利灼热,放肆地在她脸上和身上巡视。   谢初被他看的打了一个冷颤,然后看到那双暗眸里带上了诡魅的笑意。   这种轻而易举令她毛骨悚然的目光太像一个人了!   她在心里安慰自己不可能,那国师都被皇上谴到天边去了,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帝京,况且这容貌怎比得上国师的天人之姿!   真真是造孽啊,走了一个国师,又来了一个郡首,也幸亏他在帝京待不了几天!   顾征也一直注意着谢初这里,也看到了她与那个弗西郡首的对视,见她被那男人吓得惊慌,他心中诧异,等要探得究竟时却被身旁的几个官员缠住。   一番应酬下来再看过去时已经没有了谢初的身影。   他下意识往那男人那边看,竟也空了座位,顿时,他心头一跳,不好的预感起。 第七十八章摊上事了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谢出被这宴会整的心烦,便尿遁出来,在朝华殿前转悠转悠。   整个皇宫处在一片歌舞声乐之中,宫女太监也懈怠了,不知在哪偷懒去了,殿前清冷的很,连风也带上了冷意。   谢初左拐右拐寻到了厕所,等她解决完生理需求出来,沿着原路返回时,总感觉有人监视一般。   可第n次回头也没看见什么可疑的人影,倒是被突然挂住她头发的竹子给吓了一跳,知道虚惊一场后,她松了一口气。   这路上没人,又是竹林丛生,制造一些诡异的声音和虚幻的影像,不由多了几分诡异的感觉。   等谢初将头发在竹竿上解救下来时,一回头还真是看到人影晃动。   这人影快如闪电,她还未回过神来已被带出了十几米,然后被压到了墙角处,一张火*热的唇舌已经覆了下来……  手臂如同铁铸的一般,将她死死地锁在怀里,她这般力大竟也悍不动丝毫,只能被迫的接受他给予的一切。   谢初被这样霸道狂炙的吻逼得节节后退,也看不清对自己肆虐的男人是谁? 可这气息却是熟悉的紧,待能说话时声音糯软的如同猫叫:“你到底……是谁?是国师吗?你……快说!”   抱着她的身躯一颤,谢初听到一声嗤笑声,那人松开了她,一刹那间又消失不见。   她缩在墙角,待身上恢复了力气,唇齿间还残留着那男人霸道的气息,听见不远处有人小声地叫她。   “谢公子!”   “谢公子!”   ……  谢初寻声过去看见了张望着找她的聂家千金聂清清。   “你找我?” 她出声问道。   谢初的突然出现将聂清清吓了一跳,脚下被绊住了,眼见就要摔倒,谢初急忙伸手扶住她,任她抓住自己的手臂。   聂清清脸一红,整个人如娇红了的花朵一般,可惜在昏暗灯光下谢初看不见。   “谢谢!” 她低声说道,松了手站直身子,抬头看着灯光下更加美丽的谢初,目光中有了几丝痴迷。   “你怎么出来了?找我何事?” 谢初再次问道。   这么晚,还是在皇宫中出来找男人,让一些心怀鬼胎的人看去了,这名声还要不要? 这个聂清清倒一点都不像聂相那么迂腐的人教出来的女儿!   “我出来……” 聂清清张口却没有再说下去,咬着唇低下头去。   “聂小姐但说无妨,事关小姐名声,我必是守口如瓶。”   谢初看着欲言又止的聂清清,蹙起了眉头,想着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一时间两人之间沉默下来。   “我……我有话想要跟谢公子说。” 聂清清像是终于下了决定,不再犹豫,抬眸定定地看着谢初,开口:“我知道谢公子对我的心意,也很喜欢谢公子,我父亲知道后把我软禁在家中,也就今天有机会见到公子。”   谢初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事,表情僵在脸上,嘴角是抽了又抽,连带着眼皮也飞快的跳起来,真想跟那聂小姐吼道:“你丫的知道什么啊,老子是女人,是女人啊!”   直觉这事还没完,果然又听到聂清清说道:“你我两人真心想爱,奈何被双方父母所累,谢公子,我们私奔吧!”   这一刻,谢初终于觉得……自己摊上事了! 第七十九章两个女人一台戏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好不要*脸的女人,想私*奔自己私*奔去,别拉上谢哥哥垫背!”   身后突然响起了另一个少女的声音,尖锐而讥讽。   谢初和聂清清都瞬间变了脸色,回头看见气冲冲过来的白洛洛,艳丽的宫装,头上也是华丽无比的头饰装点,衬出了皇家威严的气势。   白洛洛走过来抬手就要给聂清清一巴掌,被谢初眼疾手快的拦住。   本来还气愤的小脸立马塌了下来,可怜兮兮地向谢初娇道:“谢哥哥快放手,疼――”   谢初赶紧松了手,看见她的手腕了已红肿了,一脸愧疚,“对不起,没把握好力道。”   白洛洛却不顾这些,抬眸直接一堆问题甩了过去:“谢哥哥,你干嘛要护着这个女人?你喜欢她吗?她有什么好的,有我好,有我漂亮吗?她喜欢你,我也喜欢你,我现在就要找皇爷爷给咱们赐婚!”   谢初想抚额,赶紧拉住了这个冲动的小姑娘,然后一侧头看见了对头站着的两个人,一个顾征,再远点是……弗西郡首。   顾征清清冷冷地看着,俊美高雅的脸上看不出情绪。   谢初收回目光,对着两个都眼巴巴看着她的少女不知如何是好。   聂清清低下头,糯糯开口:“谢公子不必为难,我知你心有抱负,方才所说实在愚蠢,还请谢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说罢了微微施礼,转身离开。   少女脸上的黯然是夜色也无法遮掩,谢初定定地看着她的背影一时心情复杂。   白洛洛不屑地轻哼一声,“还是名门闺秀呢,居然存了这样要不得的心思。”   谢初扭头看向她,开口道:“郡主,此事都是由我引起,还请郡主能够对今晚的事保密,万不能说出去损了聂小姐的清誉,否则,我也只能……娶她了。”   白洛洛一听,忙道:“我不说的,你不要娶她!”   “谢谢郡主了,有人来寻我了,先告退了。”   谢初拜别她,朝着顾征那里去,再看他身后那个弗西郡首已经不见了。   白洛洛站在原地,隔着夜色见那男人亲昵地捏着谢初的脸,两个男人站在一起看上去竟是无比的协调。   她心中一时不知何种滋味,却见那个男人突然向她看过来,眸光阴森狠戾让她不禁浑身冰寒。   *  宴会散了,谢初跟父亲和长姐说了一声便坐上了顾征的马车回去。   马车很宽大,像是一个缩小型的房间一般,有卧榻还有小小的焚香炉,淡雅清香,闻得人微醺。   谢初随着顾征坐卧在榻上,便问:“到底是什么好东西啊?”   顾征淡淡勾唇,就见他从角落的红柜子里拿出了两个晶莹剔透的酒杯, 被马车顶上镶着的夜明珠一照,熠熠生辉。   “好漂亮的杯子!” 她伸手摸了摸杯子,只觉触手清凉润滑。   顾征笑了笑,“这是从漠北过来的琉璃酒杯,会因酒的浓度不同变换着颜色。” 说着,他伸手拿出一个酒壶,往琉璃杯里面倾入一些酒。   透明的杯面颜色一下子改变了,透着一股浅淡的紫色晶莹,如同水晶一样折射着绮丽光泽……  谢初顿时瞪起了眼睛,叫道,“这杯子好稀奇!”   顾征满意地将她惊讶的表情收入眼底,轻轻摇晃了一下酒杯,递了给她,“你尝尝看?” 第八十章醉了酒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谢初接过小口的喝了一点,辣味中带着一股甘甜的果酿味,却是她从未喝过的。   “这个酒也好奇怪啊!” 她举着酒杯对他说道,忍不住凑过来喝完了。   顾征又给她添了一杯,宠溺地看着她,“喜欢喝就多喝一点。”   然等谢初喝了几杯发觉有些不对了,她的酒量如何,她心里清楚,可这才几杯,竟有了几分醉意,今日,她是怎么了?   “征哥哥,我,好像醉了!” 谢初目光已有些迷*离,自从她进了这马车便闻到一股清幽的香味,而此时那股萦绕鼻尖的香味更甚。   她不知是醉了酒,还是醉了香。   马车晃晃悠悠地行走起来,谢初更晕的厉害。   “是么?” 顾征越发坐得近了,甚至一手揽过她的削肩,酒杯至他的手再往她唇边递。   谢初又喝了几杯,只觉得心慌难耐,燥*热且心跳加速,胸口悸*动有几分不受自己控制。      不知不觉中她的一只手已经从顾征的衣领处滑了进去,放在他的胸膛上,清凉的触感让她不禁感叹了一声。   顾征任她抚*摸,双眸渐渐暗沉无比,他扳着她的脑袋,目光一寸一寸看着她娇*艳莹润的脸,如同出窑的细腻白瓷一般,玉白剔透,粉颊微微泛着嫣红,眸子水漾,唇不点自朱。   “阿初……” 顾征气息粗重了几分,缓缓欺近她,大掌扣住她的后脑,潋滟红唇缓缓欺近,“阿初,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   谢初的眸底深处有几分挣扎,她在干什么? 怎么会这样?   可是理智的另一半却急切的渴望他的接近,这冰凉的身体仿佛是她的解药一般,迫切的想要触碰。        他轻轻勾着她的身,缓缓欺近,带鼻息都已经打在她脸上时,她才有了些许反应。 小手已经拨了他的外袍将脸轻轻熨*帖在他精壮的胸膛,让她几乎失了理智。   “征哥哥……阿初难受……”   她得不到抒*解般的蹭着他的身体,直到那身体也滚烫起来,她的理智已经全无,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这样,只是难受的流下滚烫的眼泪。    “阿初,再忍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了,一会儿就不难受了……你就永远是我的了……”   顾征将她压在了卧榻上,薄唇贴向她温软的唇,那么甘甜,这种味道,沁人心脾,让他的身心弥足深陷,也同时醉了他的灵魂。   他部署多年,沥尽心血只为了眼前这个他思之如狂的人,她若将来贵不可言,那么他就做这天下最尊贵的人!   顾征低头看着她,清冽的双眼此刻载满浓浓深情。      谢初还残有意识,身体却发软了,想拒绝,却也出不了口。 可是这样是不对的,她控制不了自己,也控制不住他。    “征哥哥……” 她的泪,滴滴滚落  他轻轻吻去她的滑落眼眶的泪,暗哑清润的声音低声道,“阿初,我们很快就能彼此不分了,我们很快就能属于彼此,只属于彼此……”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谢初望着顾征近在咫尺的俊脸,泪涌得更厉害了。    顾征轻轻吻着她的脸,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一点一点的描绘着,仿佛要将她的一切刻印在心上。   手缓缓往下滑向她腰带,灵活的手指在她的腰带处轻轻逗留着,来回摩挲,然后随着她滚落泪滴的同时,轻轻解开玉带。   她的手,缓缓握上他的,盖住他的手,神色痛苦的望向他。   不要……   “阿初……” 他低低轻唤,她似被蛊*惑,缓缓闭眼。 第八十一章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马车却突然停下了,外面传来楚慎急切地叫喊声:“表弟,表弟,你在里面吗?”   “顾公子,还请让我表弟出来!”   楚慎拦了马车,过去“啪啪” 地拍着车壁,推开车窗,一股香味扑面而来,闻到这种催*情的味道再看到里面的场景时他也是脸色一白。   “滚!” 顾征回头喊道,面目森然,高大的身形将身下的谢初挡起来。   楚慎犹豫了一下,再次说道:“表弟,姑父半路遇刺,你赶紧随我去保护!”   车内的香气散去一部分谢初已回了一些意识,现下一听父亲遇刺头脑更是瞬间清醒过来。   看到顾征衣衫不整地样子,自己的两只“爪子” 还巧不巧的搂着他的劲腰,明白自己定然是做出了什么无*耻之事。   “你……我……” 了半天,最后羞愧地跳下马车,对车里的顾征喊道:“征哥哥,等我救了父亲,再亲自到府上请罪。”   说罢了将自己被扯开的腰带系上,随着楚慎骑马离开。   顾征脸色始终阴沉,从马车上下来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等看不见了才回头对着一直停在拐角处的马车开口道:“郡首大人从出宫便一直跟在在下后面,不知这戏可是看的过瘾?”   马车内,那弗西郡首懒懒地靠在车壁上,听到顾征的话时,眸里闪过一丝的杀意,然很快又平息下来,讥讽地勾起薄唇。   “确实过瘾!顾大人的手段还真是高明,那谢家小儿确实是个天真之人,怕是想破了头还以为是自己犯了糊涂。”   顾征不语,面上还保持着一派高雅的笑容,心里寻思着这弗西郡首到底是何许人也?   几年前曾与他见过一面,是个极不起眼有些木讷的少年,不想如今却是天壤之别!   “在下可不知郡首在说着什么,还有事,先告退了!”   顾征上了马车离去。   *  这边谢初和楚慎两人骑着马走出了两条街,楚慎突然勒马停了下来。   “怎么了?” 谢初也急忙停下,回头问他。   楚慎抿着唇看她,开口:“表弟不用着急,姑父并没有遇刺――”   “那你为何……” 她诧异地看着他,然后想起马车内*乱地场景,别开了目光,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会这样,所以特地过来的?”   楚慎定定地看着她,半晌勾唇笑起来说道:“你想多了,我只是碰巧看到马车在那里停着,又无人在侧所以过去看看,结果看见你兽*性大发,想要救顾公子才那样说的。”   谢初白了他一眼,你才兽*性大发,你们全家都兽*性大发!   可为何她会这样呢? 那种不受控制地感觉,让她禁不住想要碰触顾征的身体,随后她又做了什么却一点都记不得!   “定是那酒太烈了,我喝多了才会如此!罢了,不想了,明天去跟征哥哥赔不是去!”   谢初调转马头,往将军府奔去。   她一转身,楚慎瞬间收了笑容,一时眸底涌起说不清的暗流。 第八十二章怎么梦中也不放过我?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折腾了一天又加喝了不少酒,谢初回到家里便洗澡换了衣服睡下。   等她睡到正酣时忽觉得自己仿佛在腾云驾雾一般,轻飘飘的,还有风声在耳边呼啸,腰上似乎也被栓上了铁链,箍得紧紧的。   谢初睁开眼,借着月色看清楚了面前的人,剑眉,凤目,薄唇,一张脱俗若谪仙的脸,恍然以为是梦中,否则怎么会看见国师了呢?   “你这妖师,怎连梦中也不放过我,快滚……” 她恶狠狠地说道,说完吧嗒吧嗒了嘴又闭眼睡下。   “妖师?还真是个好听的名字!” 傅渊勾起一抹邪笑,又紧了紧手上的力道,身子极快地向前飞掠。   谢初睡着睡着突觉得不对啊,这种感觉太真实了,而且她还听见了国师的声音,阴阴恻恻的让她身上一冷。 她再次睁开眼对上了国师的天人之姿,看到那双邪气的凤眸,那双薄唇轻掀:“醒了?若是还以为自己在做梦,要不要本座扔你下去感受感受?”   她低头一看,好家伙! 离地面少说也有十几丈,摔下去怎么着也得断胳膊断腿。   傅渊抱着她在帝都的屋顶上去穿梭,身影似风一般,让人还未看清就已飘然而去,风呼呼的,两人的头发都飞扬起来,在身后缠绕在一块。   “你怎么会在帝京?”   谢初有了丝惧意,谁知道这国师怎么突然回帝京了,还这样把她虏了出来,而且刚才还骂了他妖师!   “那个……刚才我不是骂你的,是前几天遇见了一个算命师,那妖师骂的是他……” 她急忙解释道。   傅渊“呵呵” 地笑起来,震动的胸腔让谢初靠着的耳朵麻麻的。   “是吗?” 他邪肆地低头扫了她一眼,道:“即便是说本座的也无碍!本座在别人面前是国师,在你面前――本座倒是挺想做妖师的。”   最后一句呼吸附到她耳畔说,还恶意地咬了咬她的耳垂。   谢初觉得不妙了,国师刚才那一眼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那眸光放肆而炙*热,邪恶地让人不寒而栗。   不一会儿傅渊落在一个帝京一个府宅里,谢初看见了同样熟悉的郭允郭达,两人依旧面无表情,站在门口将房门打开。   傅渊抱着她直接进去,吩咐道:“守住这里,任何人不得入内!”   等进了房间,就将怀里的小儿扔到了羔羊绒毛铺成的榻垫上,谢初在上面滚了一圈才算稳住了身形。   回头看见了目光炽*热,眸底似燃了火的国师,不禁往里面缩了缩,小声道:“国师,你怎么了?我,我没有出卖你,你的事情我谁都没有说!”   榻上的小儿睁着那双罕见的墨玉眸,无辜惶恐的样子落在他的眼里,真是该死的诱*人极了!   再想到她今日那般亲昵地喊着别人,那一声一声的“征哥哥” 仿佛是从蜜枣罐里泡出来似的,让他都忍不住想要去剁了那个男的,再将她死死压在身下扯开衣服,可由着自己的性子肆意妄为一番!   谢初被国师眼里突至的杀意吓到了,瑟缩了下,张望着可屋里可有什么藏身的地,却被傅渊大手一扯,娇*软的身子落去了滚*烫的怀里。 第八十三章叫声渊哥哥听听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傅渊凤眸微眯,抬手抚着怀里小儿精致的眉眼,最后按住了那饱满圆润的嘴唇,冷声说道:“来,叫声哥哥听听!”   谢初没反应过来,也不知这妖师在发什么神经,怎忽的让自己喊他哥哥。   这一迟疑,下巴猛然吃痛,“叫!” 傅渊阴郁着脸冷声道,谢初吃不住疼,只能颤声说:“哥哥……”   傅渊却不满意,继续捏着她的下巴,发狠:“再叫!叫声渊哥哥听听!”   这下谢初知道国师这股邪*火从哪来的了,难不成吃了征哥哥的味? 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已经连着叫了几声:“渊哥哥!”   见国师松了她的下巴,脸色依旧可怖,谢初忙开口:“我跟征哥哥没有什么的,我只把他当哥哥看待!”   傅渊低头瞅着她,笑得猖獗,“哦,只是当哥哥吗?谢小公子在马车内欲对那姓顾的行不*轨之事也是因为把他当哥哥看?既是如此你刚刚也叫了本座哥哥,是不是也要对本座不*轨啊?”   额,谢初愣住了,呆呆地望着眼前俊美的面容吞了吞口水,“我,我当时喝醉了……”   “本座就当你现在也喝醉了,来吧!” 说着躺在了软榻上,魅*惑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她,谢初忍不住又吞了口水,觉得自己若是定力不够怕是早扑上去了。   “我不敢下手……”   傅渊坐起身,起来便解开了自己的腰带,将它狠狠甩到一边,哑着嗓子说:“不敢下手?那,由本座下手如何?”   说着不容客气地解开衣衫露出精壮的胸膛来,跟着上了榻伸手便要解谢初的衣衫。   谢初被他逼得无路可逃,反抗又不是对手,只得趴在榻子上紧紧抓着羊毛垫子,脸冲下,似想要将自己埋在这榻上一般,嘴上叫着:“不要,不要脱衣服……”   “都言这女子说不要的时候,往往心里都想着要,想来小儿也是这般吧!” 傅渊恶劣一笑道,身子已干脆地覆在她的身上,拽起她柔弱无骨的小手,咬上她的耳垂轻道:“今日,就由小儿这手好好为本座抒*解抒*解了!” 说着引领着她的小手往自己的欲*望之源去……  这边守在门外的郭允郭达听到里面属于谢初的一声惊叫后,之后的几个时辰便没了声响。   直到天快亮时,傅渊换了身衣服抱着谢家小儿出来,脸上已易成了弗西郡首的模样。   两人看着自家主子勾着笑浑身气爽的样子,再看他抱着的谢初眼角还留着残泪,早已困顿不堪睡死过去,想起她那声惊叫,猜想着可是主子按捺不住,对她下手了?   谢初被傅渊在天亮之前送了回来,等他一走便睁开眼来,拽起床头的锦布就死命地擦自己的手,真真是太恶心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这般天人之姿的国师居然会长有那样邪*恶的东西!   谢来谢往睡在外屋,觉得昨夜睡得无比沉,早上二少爷都醒了她们竟还“呼呼” 大睡着。   谢初也没怪罪两人,知道她们定是被国师使手段弄晕了,只是让她们去准备水来。   两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见水一端进来她们家小少爷像是对待仇人一般死命地搓着手,等吃早饭时手握着筷子也是一直在微微颤抖,好几次夹起东西又眼睁睁地看着它掉在桌面上。   两人问了半天也问不出什么来,等吃了早饭又被吩咐端水进来。   于是谢来谢往站在谢初身后,看她一遍一遍地洗手,然后抬起自己有些酸软的手,看着呆了一会儿,喃喃道:“唉,好大的虫子……” 第八十四章头魁状元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谢初这一洗便洗了一个多时辰,就在谢来谢往不知道如何是好时,顾征的侍卫来了府上。   “谢少爷,我家少主子说您昨夜走时忘了拿他送您的礼物,特意让我给您送过来。” 那年轻侍卫说着将锦盒恭身递上去。   谢来接过打开送到谢初跟前,正是那两个琉璃杯!   谢初这才想起今日本来应该要去给顾征赔礼的,可现下实在是没有心情去应对事情,她知顾征酷爱书法,便让谢来取了两幅颜卿的真迹给了那侍卫,道:“你回去跟你家少主子说,我昨夜对他做了浑事,如今还无脸面去见他,便不去府上打扰了。”   那侍卫领了话便告退了。   安静地过了几天,科考的皇榜张贴了下来,中午时便有人敲敲打打到了将军府上。   楚慎果然不负众望,夺了头魁状元!   谢初阴郁了几天也总算有高兴的事了,出了自己的小院,和家人一起到门口看热闹。   谢隐和谢夫人显然也高兴坏了,给了来通报的人大大的红包,让管家派人给每个人送了一碗解暑的茶水。   楚慎骑在高头大马上,穿着红袍,胸前还带着大红花,身后还跟着一群敲锣打鼓的人,谢初看了直冽唇笑道:“表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是要做新郎官娶新娘子呢!也不知道表嫂是哪家的小姐啊?”   “你表嫂还没影,怕是在娘胎里还没出来呢!” 楚慎难得说起了玩笑话。   一会儿,金科三甲便骑马在帝京游街,街道两旁站满了看热闹的老百姓,居多的还是未嫁少女,谁让这三甲都是二十出头俊俏的男子呢!   晚上时将军府设宴,请了一些平时来往亲密的人,安王和顾征都在邀请之列。   在谢夫人看来大女儿如今有了着落,这小女儿的事也该考虑了。 她是甚满意顾征,可又碍于当年了然圣僧的话,不敢再贸然决定。   顾征来了府上,与众人寒暄了一通,问了谢夫人谢初的去向便去寻她。   谢初正和谢来谢往连上几个丫鬟小厮在后花园里做孔明灯,其他人都做着灯架,谢初在一旁亭子里坐在石桌旁画着灯罩。   谢初书法不行,画画却独辟蹊径,画笔勾勒寥寥几笔就抓住了人物的神态动作,虽不像其他人那般重笔勾勒,也能让人一看便知画的是谁!   谢来谢往两人看见顾征过来站起身就要行礼,被他拦住了。   顾征看向做好的几个孔明灯,灯面上画的人物除了家人,还有宋衾远和楚慎两人,当看到自己的画像时,他微微勾着唇,心情骤然很好。   谢初正画着国师,刻意丑化他的形象,让一只老鹰抓着他的衣衫飞在半空,国师惊慌失措,高声喊着“救命” 。   那“救命” 两字写的很难看,她不满意,又揉了重新画,并没有注意到顾征的到来。   顾征皱眉看着一地的纸团,捡了几个展开来看,当看到里面同一个人物时,脸色霎时阴沉下来。   谢初回头看见了顾征忙又把画了一半的画揉了,给谢来谢往使眼色,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这里整理整理!”   说着一跳从亭子里下来,小脸上堆笑说:“征哥哥来了怎么也不通知一声,害我都没有准备!”   月白色的衣衫上墨迹点点,衣袖处更是严重,所幸小脸还算干净。 顾征看着她皱眉:“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谢初笑了笑,“画画时没有注意!你先等我一下,我去换身衣服。” 第八十五章酒楼争执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谢初换了身干净衣服出来,与顾征一同入了席。   同谢隐说着话的安王看到两人,眸光闪了一下转移了话题问道:“将军不是意欲将初儿送至漠北吗?不知何时动身?”   谢隐微叹一声,“本来打算是越快越好,可如今皇上将国师调离京城,我夫人又是舍不下她打算再留她一段时间看看。”   “呵呵,本王那小儿已来了多封信了,问本王初儿怎么还不前往漠北?他与初儿兄弟情深,让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宽心啊!” 安王笑呵呵地开口说道。   谢隐也跟着笑起来,心里却寻思着莫非真让他夫人给说对了,世子对初儿有意?   又过了一天,谢初才从宋衾远那里得知他的那个同乡得了第十八名,虽比不上楚慎,却也是很好了,同样有参加殿试的机会。   宋衾远提议四人再出去聚上一聚,谢初自是同意,本打算再叫上顾征时却被楚慎一口回绝了。   谢初诧异地瞪上他,被他淡淡地撇了一眼道:“我听说今晚曹尚书做东,请了各地郡首去吃酒,顾大人怕是没有时间吧!”   宋衾远点头,这事他自也知道,不过这曹尚书请众人吃酒的目的就不得而知了。   下午时四人便一同去了酒楼订位置,刚与掌柜的说好,就见曹尚书在几个侍卫的簇拥下浩浩荡荡得进来,进来便吆喝着掌柜的过来,豪气地开口道:“把这里的人都清一清,这酒楼本大人今晚都包了!”   那掌柜的为难,其他人好说,可他身旁这四位可不是一般人,尤其是谢家的这位少爷,连宰相公子都敢打,可见不好惹啊!   “曹大人,你来迟一步了,这里小爷已经全包了,你还是另往别地吧!” 谢初说着,甩手又给了那掌柜的一个大金元宝。   “原来是你们!” 曹尚书撇了他们四人一眼,不以为然,又道:“我可是奉了燕王的命令在这里款待各位郡首,你们最好识相一点!”   “掌柜的,不用我说谁轻谁重你应该分的清吧?”   曹尚书冲身后的人一抬下巴,立刻有人上前将一袋子银子扔给了钱掌柜。   钱掌柜一弯腰接住,看他的架势,再听声音就知道这钱有多少!   谢初出来就带了那么一个金元宝,根本拼不过人家,脸色瞬间气冲冲起来,丫的有钱就了不起啊,有力气才是大爷呢!   小手往那柜台上一按,只是一下就听见“咔咔” 的响声,柜台晃了几下,眼见就要散了架,钱掌柜心疼自己摆在柜台上的观世音菩萨,这可是他好不容易在淮安寺求回来的,用来保佑他夫人今年能生个儿子,可是不能摔碎了。   “谢少爷算小的求求您了,您赶紧松手吧!你看这样行不行,您和尚书大人各退一步,今晚我只招待你们这两拨人行不行?”   “谢弟,算了吧,别为难钱掌柜了!” 宋衾远劝道。   “对吧,咱们还是换个地吃吧!” 张怀仁也开口,问向楚慎,“楚兄没有意见吧?”   楚慎淡淡一笑:“怎会!”   然三人要走时,曹尚书却改变了主意,拦住了他们四人说道:“就如钱掌柜所言吧,大家以后很可能是同朝为官的同僚,这点面子我还是给的。” 说着又让人给了钱掌柜一袋银子,开口:“他们四人今夜的花销也算我的。”   曹尚书暗自思忖,谢初是属于安王一派无疑,楚慎和宋衾远虽一个是谢大将军的侄子,另一个是他的女婿,然两人同为国师门生都未表明态度,万一得罪了,怕是王爷要怪罪了!   谢初向来是有便宜白不占,道了声谢倒是毫不客气。 第八十六章我家郡首有请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最终谢初他们也没能去成钱掌柜的酒楼,楚慎寻了更好的去处,在夕阳渐落时四人登上了湖中的船舫。   湖泊两岸酒楼艺馆林立,谢初的船在湖滨中间众多的船舫中游走,各船上的宾客都到了甲板,把酒欣赏夕阳。   谢初在船上转了一圈大呼过瘾,拉着三人出了船舱,将桌子摆在船头,对着天地举碗豪饮起来。   等夕阳彻底落下,江畔上亮起了各家灯火,湖上也是星星点点的亮光,还有笙歌乐响,伶人凄凄呜呜的唱曲声。   “三位哥哥,咱们要不要也叫个唱曲儿的来助兴助兴?” 谢初挑眉问道  她咽下舌尖攒动的甘醇美酒,转头看向三人墨玉眸中已有了几分醉意。   三人都同意,等船靠了岸在艺馆里叫了两个抱琵琶的姑娘,又张罗了几坛美酒上来。 船又荡着水波离了岸,月夜之下,真如到了江淮河畔一般!   谢初端着酒杯站起身来,踉跄了两步,靠在了船栏上对着空中清寒的月光高声朗道:“美酒美景真是好不惬意啊……船上齐桡乐,湖心泛月归。白鸥闲不去,争拂酒筵飞。”   念罢了朗声大笑起来,又过去提起桌上的酒壶向其他船舫上探出头的人敬酒,朗朗少年迎风而立,意气风发,豪情而洒脱,引得四周掌声雷动。   谢初的美貌在帝京之中是出了名的,现下在这里这般张扬,此时此刻,湖畔之上的楼阁中已有不少姑娘朝她挥动这绢子,甚是是起歌引之。   周遭的船舫上也有好些半遮半掩的美娇*娘推窗露出面容来,想要一睹这谢家小少的风采。   谢初一开了头,已有不少人举杯高吟了,这一前一后的两名状元也是即兴一首,使得湖心中又有不少喝声鼓掌声。   是以整个湖面湖畔开始热闹起来。   谢初迷离着眼,见远处一艘偌大的船舫在慢慢移进,不一会儿,“砰” 地一声与他们的船相接。 谢初被撞的身形晃动了一下,待抓住船栏稳住了身体,大声喝道:“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撞小爷的船,不想活了是吧?”   话声一落,一个家仆打扮的人从船上过来,站在她跟前恭身道:“谢少爷,我家郡首有请!”   谢初轻哼了一声,“你家郡首是谁?既知道是小爷我的船还敢这样撞过来,看来是没把小爷我放在眼里啊,你去回他想要见我,就让他自己亲自来请!”   她已染了几分醉意,胆子不觉有些大了,怕是什么王爷公主来了也不会给他们面子。   楚慎等人坐在后面的矮桌前都笑着看她无奈摇头。   宋衾远道:“谢弟,这个郡首看起来是诚心邀请,你可随他过去看看!”   “不去!” 谢初想也不想地拒绝,周围又有人为她的直爽喝起彩来。   “就是那郡首亲自过来驼着我去,我也得再考虑考虑呢!小爷我岂是他们想请便请想见便见的人!就是见也得先轮到这湖中的姑娘们,姑娘们,你们说是不是啊?” 谢初说着对着湖中一喊。   而湖中竟还真有不少女人附和的声音一时湖面上又爆发了一阵欢笑声。   等笑罢了,宋衾远对那家仆问道:“敢问你家主子是哪一郡的郡首?”   那家仆对他微微恭身,朗声道:“我家主子正是弗西郡首!”   弗西郡首!   四个字在脑中一过,谢初当即笑不出来了,僵在原地。   她那日正好见了国师如何贴了一张面皮,直接将俊美的面容变成了弗西郡首平凡无奇的脸,这弗西郡首就直接等于国师!   她在这边嘲讽了半天,还让过来亲自接她的人是国师,怎让她不惊不惧啊!   感情不用别人推她,她自己就已经在找死的路上越走越远了。 第八十七章始料未及的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谢少爷请稍等,我回去禀告主子。” 那家仆行了礼就要退下。   谢初忙道:“不用,不用,我刚刚开玩笑的。” 继而赔笑,“怎么能让郡首过来接我呢,我这就随你过去。”   这前后态度差了十万八千里,众人都未反应过来,就见那谢家小少老老实实地上了船,进了船舱。   这船舫大而华丽,船舱布置的更似艺馆中奢华取*乐的地,一进去便是男人女人的喧哗声,酒气扑面而来,还有五六个歌妓在一旁咿咿呀呀地唱着。   谢初看到这一屋子男女*乱的场景,顿时皱起眉头,没想到曹尚书一行人竟也到了这湖上。   她扫视了一圈后并没有看见顾征,松了口气,幸亏征哥哥不是这样的人!   屋里大多人是识得这顾家小少的,如今近距离看更觉的美极了,都愣生生地望着,一时间静寂一片!   曹尚书看见谢初站起身道:“来,来,谢少爷里面坐。” 说着让人在弗西郡首旁边加了一个软垫。   虽说不知道两人之间怎么认识的,不过曹尚书最大的特点就是见风使舵,这里各郡郡首都对这个弗西郡首点头哈腰,可见其影响力有多高!   傅渊懒洋洋地坐在榻垫上,修长手指轻扣着桌面,看着小儿微低着头一步一步挪过来。   刚至桌边还未等她蹲身,便被傅渊大手一伸直接拉到他的腿上坐下。   这一下在场的人都变了脸色,真真始料未及啊!   这弗西郡首一直未叫女子相陪,竟不知原来是个断*袖,而调*戏的人还是号称“小太岁” 的谢家小少!   所有人等着这谢家小少发威,可谁知人家却是窝在他的怀里脸色发白,一动都不敢动!   傅渊见她这般乖巧的样子,满意的勾了勾唇,执起桌上的酒杯缓缓递于她的唇前,低沉醇厚如同百年陈酿一般的嗓音吐出:“来,喝了它。”   似诱*哄,又是命令,男人并没有给她半分拒绝的可能。   “不能再喝了……” 她张嘴说道,傅渊却适时将酒水灌进她口中,有准又快,扼着她下巴的大掌及时合上不让她吐出。   谢初连抗拒都没来的及,一杯酒已然下肚。   曹尚书等人是看的目瞪口呆,实在无法想象这弗西不过是一方郡首,竟然在众人面前对谢家小少这般放肆!   “我真不能再喝了,在外面已经喝了不少了,我们这种姿势也有些不妥……” 她动了动身子,想要起来时又被傅渊按住了肩部。   “有何不妥?” 他低头附在她耳边轻道,唇瓣似有似无地碰触到她的耳垂,谢初更觉的屁股像是着了火一般。   “你是本座的所有物,本座想怎样对你就怎样对你……你说呢?”   谢初一听脸更白了几分,她抬眼望她,目光微微闪闪,隐隐战栗着。 傅渊却无事她的恐惧,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覆上一吻。   两人旁若无人般磨耳细语,那弗西郡首样子平凡,然此刻眸光潋滟,笑扬三分,令人竟觉得绝美的动人心魄!   “来,阿初,再喝!” 傅渊将装满酒的酒杯再次凑到她的唇边,吐出的声音清冷同时又带着几分诱*人的蛊*惑。   谢初有些恍惚,竟毫不犹豫地将酒喝了。 第八十八章醉酒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这样一杯一杯不知喝了多少,任她酒量再好也是醉的一塌糊涂,已是无意识地缩在傅渊的怀里任他摆布。   曹尚书觉得今天自己是长了眼了,平时嚣张跋扈的谢小少竟也会有这样的一天,瞧那冰肌玉骨,娇花照水,媚*态横*生的样可是他从未见过的,当即便看呆了去。   等那宽大衣袖一挥,这娇*媚的人看不见了,他才回过神来,一错眼竟对上了弗西郡首阴冷的凤眸,眼底泛起狠厉的杀气,让他不禁一寒。   曹尚书立马收了目光,干笑两声道:“郡首好本事啊,这谢家小少号称力大无穷,向来眼睛长头顶上,谁也不放在眼里,今日见了郡首还不是老鼠见了猫似的!”   其他人也跟着笑了笑,却再不敢将目光放在谢初身上。   外面久不见谢初出来的三人已经坐不住了,已有不少船舫靠了岸,湖畔上的人也走了不少。   楚慎听到对面船舫传出的男女声音,终于忍不住站起身过去。   守在门口的几个侍卫又怎是他的对手,几下便解决了,等推开门已进入,扑面而来的酒味与女人的脂粉味让楚小爷虽保持了面色如常,却也不禁暗道:这些官员未免太荒唐了!   突然有人闯入,已有人不满地拍桌起身了,喝道:“大胆,知道这什么地方吗?赶紧滚出去!”   楚慎冷笑一声,叫了一声:“表弟!” 然后环视一圈,直接将目光定到了谢初那里,见她被男人揽在怀里,衣袖将她的脑袋遮的严严实实,若非那熟悉的衣袍他还真认不出他来!   谢初朦胧着听见了楚慎的声音,要起身,然男人的手臂像是钢铁铸的一般根本挣不开,然后有大手温柔的抚摸她的脑袋,片刻脑子又混沌一片!   楚慎对傅渊的动作看的清楚,俊秀的眉眼不禁皱成一团。   那男人低头垂眸之间,满满的宠溺溢于言表,此刻将谢初揽在怀里的姿势,更是透着一股势在必得的张狂!   跟在他身后进来的宋衾远和张怀仁看到这一幕,也是心惊肉跳!   “这位大人,还请放开我家表弟,她喝醉了就请让我带她回去!” 楚慎凛着眉开口道。   “原来是状元郎啊!” 席间已有人认出他来。   “哦――” 傅渊故作恍然的样子,低头看了眼窝在他的怀里憨态可掬的小儿,又接着道:“可是不能啊,谢少爷可是本官特意请来的客人,如今喝醉了也得由本官亲自送回才是!”   然后不等楚慎再说什么,直接抱起谢初对其他人言道:“各位大人继续,本官就不奉陪了!” 说罢了,抱着谢初大步离开。   楚慎等人也是紧随其后离开,出了船舱已不见了那人的身影,却见湖面上一白影飘飞,转瞬间已到了岸边上。   这么远的距离,还怀抱一人,竟也能这般轻而易举地过去!   楚慎眯起眼眸,自第一眼就觉得这个弗西郡首不简单,浑然天成的霸气,总给人一种居高临下脾睨一切的感觉,即便是气势收敛,仍是让人不觉畏惧,现下来看,这人武功也是深不可测!   可是他又跟表弟什么关系呢?   而他身后的宋衾远望着那人的背影神情也凛冽起来,这人不知为何让他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第八十八章被灌醉了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这样一杯一杯不知喝了多少,任她酒量再好也是醉的一塌糊涂,已是无意识地缩在傅渊的怀里任他摆*布。   曹尚书觉得今天自己是长了眼了,平时嚣张跋扈的谢小少竟也会有这样的一天,瞧那冰ji玉骨,jiao花照水,*态横*生的样可是他从未见过的,当即便看呆了去。   等那宽大衣袖一挥,这jiao媚的人看不见了,他才回过神来,一错眼竟对上了弗西郡首阴冷的凤眸,眼底泛起狠厉的杀气,让他不禁一寒。   曹尚书立马收了目光,干笑两声道:“郡首好本事啊,这谢家小少号称力大无穷,向来眼睛长头顶上,谁也不放在眼里,今日见了郡首还不是老鼠见了猫似的!”   其他人也跟着笑了笑,却再不敢将目光放在谢初身上。   外面久不见谢初出来的三人已经坐不住了,已有不少船舫靠了岸,湖畔上的人也走了不少。   楚慎听到对面船舫传出的男女声音,终于忍不住站起身过去。   守在门口的几个侍卫又怎是他的对手,几下便解决了,等推开门已进入,扑面而来的酒味与女人的脂粉味让楚小爷虽保持了面色如常,却也不禁暗道:这些官员未免太荒唐了!   突然有人闯入,已有人不满地拍桌起身了,喝道:“大胆,知道这什么地方吗?赶紧滚出去!”   楚慎冷笑一声,叫了一声:“表弟!” 然后环视一圈,直接将目光定到了谢初那里,见她被男人揽在怀里,衣袖将她的脑袋遮的严严实实,若非那熟悉的衣袍他还真认不出他来!   谢初朦胧着听见了楚慎的声音,要起身,然男人的手臂像是钢铁铸的一般根本挣不开,然后有大手温柔的抚摸她的脑袋,片刻脑子又混沌一片!   楚慎对傅渊的动作看的清楚,俊秀的眉眼不禁皱成一团。   那男人低头垂眸之间,满满的宠*溺溢于言表,此刻将谢初揽在怀里的姿势,更是透着一股势在必得的张狂!   跟在他身后进来的宋衾远和张怀仁看到这一幕,也是心惊rou跳!   “这位大人,还请放开我家表弟,她喝醉了就请让我带她回去!” 楚慎凛着眉开口道。   “原来是状元郎啊!” 席间已有人认出他来。   “哦――” 傅渊故作恍然的样子,低头看了眼窝在他的怀里憨态可掬的小儿,又接着道:“可是不能啊,谢少爷可是本官特意请来的客人,如今喝醉了也得由本官亲自送回才是!”   然后不等楚慎再说什么,直接抱起谢初对其他人言道:“各位大人继续,本官就不奉陪了!” 说罢了,抱着谢初大步离开。   楚慎等人也是紧随其后离开,出了船舱已不见了那人的身影,却见湖面上一白影飘飞,转瞬间已到了岸边上。   这么远的距离,还怀抱一人,竟也能这般轻而易举地过去!   楚慎眯起眼眸,自第一眼就觉得这个弗西郡首不简单,浑然天成的霸气,总给人一种居高临下脾睨一切的感觉,即便是气势收敛,仍是让人不觉畏惧,现下来看,这人武功也是深不可测!   可是他又跟表弟什么关系呢?   而他身后的宋衾远望着那人的背影神情也凛冽起来,这人不知为何让他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第九十章事起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第八十五章  次日谢初醉酒醒来,睁眼便看见了坐在她榻前的楚慎,被他幽暗的眼神吓了一跳。   起来先看了看自己的衣着,发现没露什么不该露的才松了口气说道:“表哥,你想吓死我啊?”   楚慎幽幽地看了她两眼,勾唇说道:“既然醒了,就说说昨晚怎么回事吧?”   “什么怎么回事啊?” 谢初看了他一眼迅速移开,开口道:“我进去就喝醉了,之后发生什么就不清楚了。!”   楚慎目不转睛地盯了她一会儿,又追问道:“这个不清楚,那你和弗西郡首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总该清楚吧,他怎么会平白无故的邀请你进去喝酒?”   “额……大概是他听说了我的名声想和我套套交情吧,我跟他不熟的!” 谢小少抬头望着屋顶说道,然后推搡了楚慎一把,有些恼羞道:“怎么这么啰啰嗦嗦什么都要问!表哥,你赶紧出去,我要换衣服起来了!”   楚慎被她这一推差点坐在地上,等稳住了身子看着她直冷笑,他又怎会信她的鬼话,昨晚一听是弗西郡首那脸色都变了,在加弗西郡首对她的态度……  “哦,嫌我啰嗦了,那让姑父姑母来问应该不会嫌他们啰嗦吧?” 他冷掀着唇幽幽道。   “卧槽!你到底想怎样?” 谢小少瞬间乍毛了!   楚慎白了她一眼,“那就老老实实地交代交代吧!”   “我真不知道那弗西郡首是个什么东西!” 她只知道那国师是个货真价实的妖师!   “我和他能有什么关系,不过是在宫中宴会上见了一面,谁知那厮竟有断袖之癖,愣是追着我不放!”   “断袖之癖?” 楚慎开口,寻思了会儿,又看了谢初一眼,猝狭一笑道:“这倒是有可能,毕竟表弟长的这么美,男人见了动心……”   “滚!”   话还未说完,被谢初一个软枕砸了过去,楚慎乖乖闭了嘴。   *  谢初寻思了几日要不要将国师的事告诉父亲,毕竟那国师诡计多端,谁知道他扮成弗西郡首回京又在阴谋什么事情,尤其是在近来安王和燕王争斗愈加白热化的阶段。   国师野心勃勃她也见识过,若是老皇帝下旨在国师府搜查,查出龙袍来她也不觉得奇怪。   只是事情她还未来得及说,又有大事情发生了。   漠北匈奴和西南周国竟一同犯境,像是商量好的一般举大军来攻,两边境官员都齐齐送来八百里加急,请求朝廷派兵支援。   谢初一想到漠北的司离就心急如焚,不过安王比她更急,当晚便坐着马车来到将军府上请谢隐带大军支援漠北。   谢隐有他的思量,生怕他一走手下的人不足以撑起保护安王的重任,现下是关键时刻,燕王蠢蠢欲动,难保他会趁机逼宫让皇上退位于他。   安王听他这般分析也沉默下来。   谢初在后堂听着两人谈话,听到此处忍不住跑了出来,道:“爹爹,就由我带大军支援漠北吧?”   两人都回头诧异地看着她,谢隐胡子一吹,喝道:“给我滚出去,你以为带兵打仗跟过家家一样啊,这可是战场,刀枪无眼生死难测,你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怎担此大任!”   谢初被他老子一顿长喝,末了还让谢来谢往看住她,这几天哪都不许去! 第九十一章燕王逼宫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没过两日,皇上的圣旨便下来了,由谢隐带谢家军前往漠北,而燕王带兵抵挡西南属军,两军都即刻出发。   待大军离京没几日,帝京内的各郡郡首也开始陆续返回,傅渊派人来府上又请了谢初几次,不是被她借口推了,就是连人也未见到就被楚慎挡在了门外。   结果谢初晚上忽睁眼,又发现自己飘在半空中了,整个人被埋在国师的披风里,她从中钻出头来,忍不住调侃道:“国师这般行径,怕是要让巡逻的侍卫看见会被认为是采*花大盗的!”   “采*花大盗?听起来不错,本座倒是很有兴趣将它坐实了,你说今晚就将你这朵小花采了可好?” 傅渊邪肆一笑,哑声问道。   谢初又缩进了披风里,就当她什么也没说吧! 她这个花骨朵虽快被他啃残了,但还是想绽放滴!   结果到了他的府上,还是被国师压在榻上肆*意妄*为了一番,又被迫去握他那邪*恶的东西,谢初埋在被子里连头都羞地不敢抬起来,手更是酸抖的厉害。   “进贡的郡首都要离京了,你什么时候走啊?”   正在换衣服的傅渊一听,动作停下来,回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你希望本座走?”   走,走,赶紧得滚蛋! 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道:“我是怕别人都走了,你还留在这里会引人怀疑的。”   傅渊听了“哈哈” 地笑起来,抬手拍了拍她的翘*臀,将谢初扯到了自己怀里,又咬了两口她的脸颊,笑道:“放心,皇上重病,安王已代他下旨召本座回京了,过不了多少时日本座便可名正言顺回到京城。再说这好戏才要上演,本座岂有不看之理!”   果然如傅渊所言,好戏很快上演了。 谢隐带谢家军走了不到半月,在来京朝贡的官员都离了京,燕王竟率大军返回驻扎在京外五里,带了自己两千亲卫队直逼皇宫。   谢初正和谢夫人从淮安寺进香回来,见大街上百姓逃窜,家家关门闭户,巡逻侍卫一批一批地在街道上奔走。 谢初扯住一个百姓一问才知怎么回事,脸色变了几变,急忙下马扯了马车上将军府的牌子,赶下车夫,自己亲自驾着马车也不回将军府了直接转了马头往顾征帝京的宅子去。   顾征离京时便将那座城北的府宅送给了谢初,现下想来当初收下它是多么的明智啊,危机时好歹是个落脚的地方。   “娘,燕王逼宫,将军府现在恐怕回不去了,我先将你送到别处,再想办法把大姐接出来。” 她对着车内喊道。   谢夫人面露忧色,掀开车帘嘱咐她一定要小心。   等将母亲安置好,谢初立即骑了马往将军府去,父亲不再身边,如今只能靠自己了。   将军府果然已经被燕王派兵控制起来,外面把手的侍卫都换成了燕王的人。 在她藏在拐角勘察情形时,忽被人捂着嘴往后拖,耳边是熟悉的声音,“是我!”   谢初回头看见了楚慎俊秀的面容,低声问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现在全城都在搜捕你和姑母,表妹也被监禁在将军府,所有的官员都被燕王请到了皇宫,怕正逼着皇上退位吧!” 楚慎说道。   谢初讥讽扯唇,冷哼道:“好个无耻老儿!竟不顾国家安危,这个时候还想着皇位!” 第九十二章逼宫(二)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怕这边境之事也是他计划出来的,只想把姑父引开,再趁着国师未返京先夺了皇位。” 楚慎锐利的黑眸微微眯起,带着一抹看穿一切的从容浅笑。   谢初听了瞳孔也是一缩,冷笑涔涔,燕王算计得很好,可以有人棋高一筹,这国师怕是早知道他的阴谋,早早回京来“看戏” 了!   “表哥,一会儿救出我大姐,你带她去城北的宅子与我母亲回合,我带领爹留下的人到皇宫擒了燕王那个老小儿。”   “我陪你去!” 楚慎立马说道。   “不行,你留下保护她们两个,就这么说定了!” 说罢,谢初揣上长剑便朝着将军府杀过去。   皇宫中,此时所有的大臣都被集中在老皇帝的寝宫外,被燕王的亲卫看守。   而寢殿内,安王被两个侍卫压着,燕王身后跟着以聂相为首的几个支持他的臣正“伺候” 着老皇帝写诏书。   老皇帝卧床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一直由安王监国,这两个出色的儿子中燕王太过狠厉不能容人,安王又有些妇人之仁,然相比较而言还是觉得安王更适合这个皇位。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燕王竟会为了皇位勾结匈奴与属国!   “咳咳……你先说与朕听听,你到底答应了他们什么条件?” 老皇帝被气的脸色发白,剧烈咳嗽起来。   燕王给他顺了顺气,又弯腰倒了一杯温茶恭敬地放在他身前,勾唇道:“父皇,您看儿臣还是心疼您的,还想让您保重身体多做几年太上皇呢!”   说着抬眸扫了一眼被压着跪在下面的安王和其他几个大臣,又道:“论谋略,论战功,孩儿哪一样不是压老六一头,可您为什么总是偏向他,让儿臣心里怎么服气呢!儿臣也没有答应他们什么,不过是真金白银的收买,这天下还有不爱财的人吗?” 说罢大笑起来。   “你这个逆子,让你做皇帝,这江山迟早得败在你手上!” 老皇帝指着他大骂,一把将桌上的东西挥了下去,靠在椅背上直喘气,明黄的圣旨滚落下台阶被墨迹侵染。   “来人,再去准备一份圣旨来!” 燕王也不在意,如今京城都控制在他手中,他也不用着急,有的是时间可以磨。   安王被堵着嘴,发狠地挣扎,却被燕王走下去一脚踹倒。   “六弟,好好省省力气吧,本王会给你安排一个好的去处让你度过余生。”   明黄圣旨又摆在桌案上,老皇帝靠着椅背上闭下眼睛看都不看一眼。   燕王阴冷一笑,道:“父皇,您若不写儿臣就只好拿您的宝贝六王开刀了,每过一个时辰本王便断他一根手指头!”   皇帝霍然睁眼,不可置信地看向燕王,怒道:“他是你的弟弟你也下的去手,这么狠毒的心你让朕如何把江山交给你!”   “无毒不丈夫,历代先祖哪一个人的江山没有被鲜血染过!” 燕王转向下方的聂相开口道:“聂相,麻烦你规劝规劝父皇,还是让他及早写下退位诏书的好,否则万一本王真做出什么事来,后悔可是没用的。”   聂相听了走到殿中,抬手恭身低头道:“皇上,老臣有话说!”   “你说!” 老皇帝没好气地道。   “谢皇上!” 聂相抬起头悠悠开口道:“老臣知璟国百年来的规矩这皇位都是传长不传幼,如今兄长还在,六王断没有继承皇位的资格。”   “聂相所言甚是!” 燕王得意朗声道。 第九十三章国师现身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聂相很平静地扫了他一眼,收了目光又接着道:“然燕王殿下勾结他国为其一,逼宫对皇上不敬为其二,残害手足为其三,有此三罪亦不能继承皇位!”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怔住了,这聂相向来支持燕王,如今这番话又欲意何为?   “你,你老糊涂了吧!” 燕王气极,指着他喝道。   聂相冲他微微施礼,语气坚定:“老臣清醒的很!” 然后又转身对皇上道:“惠王仁爱又有大智,可惜天妒英才英年早逝,不过老臣查的惠王幼子尚在,老臣以为没有比皇长孙更合适这皇位的人!”   众人都知惠王早逝,其王妃与小世子小郡主归途时被人刺杀,生死不明。 皇上派人找了很多年也未找到,于是早已昭告天下三人被人谋害,亡。   现下听人又提起这事来,想起那个小小年纪就风姿绝佳,有胆有识的小世子都甚觉惋惜。   “哼,都是已死去的人,难不成还能活过来坐这皇位!” 燕王冷哼讥讽道。   “怎么不能!”   他话一落,立刻有一道清寒懒质的声音响起,众人一回头看见了从门口进来的人。   背光中,雪色衣袍逸雅扬开,俊挺的身姿仿佛乘风而来,面目清绝如莲,优美的嘴角上扬,擒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如工笔雕琢的眉眼流转着无双的风华。   “国师!”   众人都是一惊,老皇帝直接站起身来,瞠目:“朕没有传唤,你如何回京?”   傅渊淡淡一笑,勾唇:“安王孝心,特意传旨让本座回京为皇上诊治。”   老皇帝听了,狠狠瞪了一眼安王。 自他觉察到傅渊的野心时就开始想方设法将他驱逐出京,可那时他的势力已经不是他所能控制的,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没想到又让他这个傻儿子将这豺狼给召回来了。   燕王算什么,国师才是他所忌惮的,以他之能就是十个燕王加起来也万万不及!   “本座这次回来也将皇上的皇长孙带回,早些年本座就已算得,皇命所归之人就是惠王,惠王一去这帝星便落在了皇长孙身上,历经两年总算让本座将人找到。”   话一落,众人脸色各异,老皇帝是又惊又喜,“你说的可是事实,朕的皇长孙……真的找到了?”   “别听他一派胡言,这么多年都过去了,若是没有死早就找到了,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找到了呢!” 燕王双目血红,衣袖一挥厉声吼道。   当年那事是他亲自下的手,他亲眼看见那辆马车从万丈悬崖上摔下去,那么高,怎么可能还活着!   “你说谎!” 他指着傅渊大声喝道,那愤怒惧意交加的眼神疯狂极了,仿佛恨不得过去撕了他。   傅渊冷冷看着他,那样的目光,凛冽如风,倨傲如炬,带着对他的不屑与轻蔑。   “燕王就这么肯定他们都死了?” 他开口问道,“还是说你亲眼看见他们都死了?”   很是隐晦的问话,却让老皇帝起了疑,看向燕王的目光中多了复杂的东西。   “我怎么会……看见!” 燕王矢口否认,告诫自己要冷静下来,面对的人虽然是被人称作“无所不能” 的国师,可这件事谋划多时,每一步都计算过了……自己宫外还有五万大军,这宫中都是自己的人!   想到这,燕王脸色平静了些。 第九十四章谢初救驾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就在这时又有人跌跌撞撞地跑进寢殿,浑身上下都是血渍,狼狈不堪地倒在门口,正是燕王手下一个将领。   那将领慌乱地跪爬到燕王跟前,声音急切慌乱地禀报道:“王爷,不好了,突然从后面杀出一队黑甲军,五万……大军死的死,逃的逃,剩下的……都投降了!”   “你说什么!” 燕王脸色登时变了,下意识看向傅渊那里,见他悠淡浅笑,成竹在胸,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一咬牙,抽了腰间的佩剑,踢了那将领一脚大步往外走。   他怎么也没料到国师会这么快返到帝京,一步错,步步错,不过留得青山在在,不怕没柴烧,总有机会让他东山再起。   傅渊看他出了寢殿也没阻拦,高深莫测地勾唇。   被制在殿外的百官看到燕王冲出大殿,召了自己的亲卫便急急忙忙撤离了,心知这危机是解除了,不少人往地上一软,燕王党更是白了脸,曹尚书瘫软在地上,暗叹自己这次可是站错了位,要跟着燕王倒霉了。   等他抬头看见站在殿口的国师时先是一惊,接着感叹怪不得燕王这么周密的计划都会失败,原来是国师已经返京了。 果然是跟着国师混才会有前途啊,他扫了一眼旁边忧着脸色的宋衾远。   可随后他又是一喜,自己的妹妹如今还在国师府里,论起来自己跟国师还有别人没有的一层关系,曹尚书无比庆幸当初将妹妹送给国师了!   在说燕王等人还未出去就让人堵回来了。   却见门口杀进一帮人,领头的身穿红色铠甲,一把大刀挥得虎虎生威,取人首级如囊中取物一般,是英勇无比。   眼尖的人已认出那人是谁来,忙喊道:“是谢家小少来了,真是比谢大将军还要厉害啊!”   众人都认同地点头。 那把大刀一起一落,便有一人头颅落地,动作简单却是无人能敌!   谢初想借机为父亲报当初被刺杀一仇,怎可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直接挥着晏青刀杀过去,横在燕王面前。   刀刃上浓稠的鲜血还一滴一滴往下掉,谢初雪白的小脸上也溅上几滴血,如同那颗泪痣一般,让她略微稚嫩的面颊平添了几分妖*媚,却是泛着杀气的魅*惑。   谢初勾唇冷笑,“你伤我父亲,捉我长姐,上次宫中还想毒害我的性命,你个老小儿,今天非得让你知道我的厉害不成!”   说着大刀就要挥上去,燕王急忙格挡,长剑直接被她一分为二,身子也被震得后退几步。   这还是燕王第一次见到谢初的力气,他看着自己手中的断剑气的咬牙,弃了手中的断剑气急败坏地喊道:“还不给本王拦住他!”   十几个人齐齐将谢初围住,趁此燕王翻身上了马就要突围出去,然众人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而过,接着听见烈马长嘶,再定睛看时就连燕王被人反手扼住脖子提了起来,而这扼喉之人,分明方才还站在殿口的国师!   竟是这样诡异的速度,可想武功已到了何种诡谲的程度!   “绑住!”   傅渊将燕王丢给身后过来的侍卫军,站在一旁眯着长眸看谢初击败最后一个人。 第九十五章神武营将军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谢初收了刀,才要喘一口气,就直接被拉到了一个温热的怀里,熟悉的气息瞬间萦绕过来,让她心尖不禁颤了几颤。   傅渊掏出一个崭新的帕子掌着她的小脸,很是体贴地替她擦了擦脸上的血渍,谢初仰着头呆呆地望着他,看着他细致温柔的眉眼,一时脑中一片空白,心如大鼓锤击,快得不受控制。   所有人都惊呆了,看着这副画面反应不过来。   这,这真真是太令人震惊了,国师莫非有断*袖之癖? 所有人在心里打了一个问号。   皇上移驾清心殿,文武百官以上朝的队列站好,燕王被缚着跪在殿中,谢初站在他身后,脸色通红,神情有些茫然,还在想着自己方才到底怎么回事? 这心跳动地仿佛不是自己的。   再看旁边蛟龙椅上坐着的国师,目光幽深,正在一瞬不瞬地盯着殿下谢家小儿。   众人将两人的反常看在一眼,一时气氛有些诡异。   等皇上宣布了对燕王的判决,扬声问道:“众爱卿有何异议吗?”   “皇上圣明!” 众人齐声。   等燕王被侍卫押出去了,老皇帝这才将目光转向谢初,开口道:“谢将军之子谢初今日救驾有用,赏封神武营将军,位四品!”   就这般被封官了,谢初还有些做梦的感觉,迷迷糊糊地跪旨谢恩。   老皇帝一一赏罚之后也未提皇长孙之事,聂相才要开口被国师一个目光压了回来,见他淡淡笑着,似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一般。 最后张了张嘴没有说又退了回去。   果然最后老皇帝将国师留下,让众人都退了下去。   *  燕王逼宫之事告一段落,燕王和燕王妃也被关王府囚禁,任何人接近不得。   过了几日,大街小巷便传遍了皇长孙被国师找到了的消息,一时间几家欢喜几家忧。   谢初被封了官便请众人去喝酒。   说起来还挺有缘分的,当初在乡下认识的那个胜哥还真跑到军营投军来了,和他大哥一样一起当了谢家军,他大哥跟着谢大将军出征,他因是刚入伍便留在军营,没想到谢初去军营召集将士闯皇宫那日竟将他认了出来。   胜哥也是如何也没想到当初那个力大貌美的少年竟是那么魁梧的谢大将军的儿子!   军营里请了几个相熟的人,也将胜哥叫上,一群人换了便服浩浩荡荡地出了军营。   很不巧,到了街上正好与迎接皇长孙和郡主的仪仗碰上,很是气派威仪的仗势。   侍卫少说也有一千多人,以国师为首,聂相还有四部的侍郎尚书等人接待,街道上都是围观的百姓,谢初等人站在人群中目送着仪仗远去,心情有些复杂难明。   爹爹和安王筹划布置了多年,与燕王争得你死我活最后却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皇长孙得了便宜。   昨日听安王说起皇上已陷入了昏迷,很少清醒过来,朝政被国师把持着,现在连他想要见皇上一面都难。   一个离京多年无权无势的皇长孙,即便是当上了皇帝也是别人手中的傀儡!   这天下若是真掌握在了国师的手中……谢初不敢想象自己会怎样,或许真该趁现在老皇帝还在请旨立刻帝京才好! 第九十六章进宫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皇上亲赐惠王的长女为昌平郡主。  这个郡主自幼与皇长孙流落民间多年,谢初怎么想着也应该是个略有些拘束腼腆的姑娘,可没几日竟传出了她与婉宁郡主不和的消息,竟还是婉宁被打!   白洛洛怎样嚣张跋扈,谢初心里清楚,可白洛洛都不敌的女人,她还真想象不出是什么样的。   璟国经燕王一事稍有些动乱,西南属国由国师的铁骑在那边镇压,倒是不敢放肆,可漠北匈奴却趁机开始犯边。   谢初因担心父亲准备进宫请旨出征,不巧正好碰见了五公主带着白洛洛气势汹汹地找老皇帝评理。   白洛洛白嫩的脸上一个很明显的巴掌印,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见到谢初时赶紧将脸躲在了五公主的后面,露出一双水汪汪地眼睛看她,声音带着一丝泣意:“你转过身,不要看我!”   女孩子在喜欢的人面前格外注意自己的容貌,怎么愿意将自己难看的一面展露出来。   谢初从怀里取出一个手帕给她,“挡一挡,我不看。”   “你进宫有什么事?” 五公主问她。   “有事想见皇上。”   最后三人一同前往清心殿,胡公公通报了一声将他们带进去,国师傅渊和安王竟也在殿内。   老皇帝在床上躺着,虽睁着眼却动也动不了了,嘴唇动着要说话却也只发出“嗯嗯呀呀” 的声音。   “皇上,该喝药了。” 胡公公接过宫女手上的药碗端过去。   谢初的角度刚好可以看见老皇帝推拒的目光,却被胡公公硬将勺子压在嘴上喝下。 洒落的药汁从嘴角流下沾到胡子上,狼狈极了。   “国师,为什么父皇的病还不见轻,如今怎么连话都说不得了?” 安王有些担忧开口。   傅渊淡淡一笑,语气凌厉:“安王是在怀疑本座的医术?若是如此,那就请安王另请高明了。”   “本王不是这个意思……”   “啪!” 地一声,药碗终于被老皇帝抬手打碎了,他也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躺在床上剧烈地喘息着。   傅渊面无拨动,踱步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掀唇:“皇上不必担忧,药有的是,本座一定竭尽全力治好皇上的病。” 说有又让人端了一碗过来。   谢初看着床上凶狠地瞪着眼睛的老皇帝,还有刚刚傅渊眼里闪过一丝的残忍,心里一个念头一闪,抬眸震惊地看向傅渊。   他……不会是想谋害皇上吧!   想想前些日子精神头还算好的老皇帝,怎么会突然病成这样?   傅渊觉察到她的目光,扫了她一眼略皱着眉头移开,对五公主开口道:“本座知道你来的目的,昌平郡主本座已经派人去请了,相信皇上会为婉宁郡主做主的。”   五公主目光一闪,对国师是敬惧都有,当下点了头没有说什么,看着床上动弹不得的父皇,心情一时悲上心来。   对于谢初,傅渊自看了一眼便没在看她,又坐回椅子上悠哉悠哉地喝茶。   果然一会儿昌平郡主来了。   穿着艳丽的宫装,头上也是金闪闪明晃晃的头饰,照得一张脸颇有气势,可惜眉眼间含着戾气,让人生不出喜欢来。   她一进殿门看见了五公主和白洛洛,眼眸中一抹狠戾而过,接着像是一只花蝴蝶一般飞向了国师那里,娇嗔地喊道:“国师,叫我来有什么事啊,我正和国公府里的几位小姐在后花园扑蝴蝶呢!”   欢快的语气与屋内的气氛格格不入,让所有人都看过来,安王看着她不禁皱了皱眉。   “五公主和婉宁郡主今日来到宫中,昌平郡主就没有什么想对她们说的吗?” 傅渊扫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开口道。 第九十七章你算什么东西?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昌平郡主脸色变了几变,神色瞬间变得楚楚可怜,潸然欲泣,这速度,谢初瞠目,是佩服至极。   “如果他们是来兴师问罪的,那么我无罪,是她!” 她抬手指着手帕遮脸的白洛洛道:“是她先惹我的!” 那模样是悲愤到了极致,仿佛白洛洛对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若不是你对我冷嘲热讽你以为我愿意搭理你!” 白洛洛气极喊道。   “哼,我说的话不对吗?你母亲难道不是**?你生来克父,自己的弟弟也被你克死,现下还要来宫中克皇爷爷吗?” 昌平郡主的话极近刻薄,不仅是白洛洛的脸色煞白,连五公主也是白了脸。   其他人脸色也不好看,瞧着昌平郡主的眼神都变了。 谢初抬手拦住了有些激动要发作的白洛洛,站出身道:“郡主此言差矣!世事本就无常,更何况是生死呢,婉宁郡主年幼,经不起郡主扣上的这么大的帽子,臣还请郡主以后慎言。” 说罢了凛着面目微微施礼。   “你算什么东西?这里也能轮到你说话!” 昌平郡主喝声道。   我算你大爷!   谢初心里这样说着,嘴上却抿了唇很平静地道:“臣算不上什么东西,自然比不上郡主您嚣张跋扈目中无人!”   “你——”   昌平被她气到了,转身向国师告状,声音委屈而娇*柔:“国师!您瞧瞧他们,合起来欺负我,我在外面吃了那么多苦,才来到宫中没几天就处处受挤压……”   傅渊摩挲着拇指的玉扳指看着她,眼底迸着冷意,开口:“昌平,去跟五公主和婉宁公主道歉!” 他含笑然语气不容拒绝。   昌平郡主停了话,紧紧咬着下唇,似是很受伤地看着傅渊,最后还是走过去低着头小声地道了声歉。 那双低垂的眸里闪过不甘,愤怒,甚至是恨意。   谢初心里叹了一声,这次可是惹上冤家了!   老皇帝都成那样了,谢初想要出征的事跟他说了也没用,最后随着大家一起退出了寢殿。   白洛洛走到她跟前时停了下来,小声地说了一声“谢谢” ,便追上她母亲去。   前殿外,几个老嬷嬷带着二三十个少女走过,都是一样的衣着打扮很是乖巧守礼地跟在嬷嬷后面。   谢初看见了几张熟悉的面孔,有的是长姐的闺中密友,还有阮家的那个姑娘,也有聂清清!   聂清清也看见了她,眼神亮了一下却又瞬间黯淡,清丽的脸上说不出的失意,这样看着谢初一直到看不见。   “这些人都是做什么的?” 谢初问道。   “都是为皇长孙挑选的妃子。” 旁边的小太监回答。   妃子?   谢初望着那群人的背影罕见地眯眼,聂清清也逃不了入宫的命运吗? 她心里突然涌上一丝复杂,当初她若没有找宋衾远,或许现在入宫的人就是她的长姐了。   宋衾远说过他不喜欢聂清清,本意也没有打算接收聂相的撮合,所以不必感到自责,可心里还是感觉不舒服,尤其是想到聂清清看她的眼神……  正想着,突然身下一股暖流,小腹也开始一抽一抽地疼痛,她停下来捂着肚子。   “怎么了?” 发现了她的异常,五公主停下来问道。   “肚子疼。” 她说着脸色已经煞白,感觉身下又是一股暖流流出,当下有些慌了。   安王见了动静也大步朝这边过来,有一人比他更快,几步那飘逸出尘的身影已经在眼前闪过,将谢初抱起。   “肚子疼?” 见她捂着肚子,他垂眸看着她开口问道,很自然地将她锁到自己怀里。   站在旁边的五公主和白洛洛睁大了眼,国师眼里溺*人的温柔何时见过,那双狭长的凤眸里从来都是疏冷淡漠,迷雾一般遮掩让人看不清。   早听人说起过国师对待谢家小少不一般,今日见了,才真正被惊到。 第九十八章你很失望?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谢初点了点头,小肚子还在抽痛,她哭着脸看着傅渊说道:“好像流血了……”   傅渊脸色一变,一抬手摸上她的手腕,等把了脉忽的掀唇笑起来,看向谢初的目光越加火*热起来。   “没有什么大碍,不用担心。” 他安抚了她一句,将她抱得更紧,也不理会别人的目光抱着她就走。   胡公公站在身后直遮眼,敷了白粉的脸上扭*曲了一下,啊呀嘛的太高调了,一点都不懂得遮掩,明天这帝京又要有一条绯*色新闻了。   昌平郡主一直跟在国师身后,见他这般动作也是怔在了原地,脸色有些难看了。   谢初直接被傅渊带到了国师府,等被他放到榻上,她蜷缩着身体捂着肚子有些难为情了。   她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没想到竟在那个时候来了葵*水! 再看到傅渊被她的血渍染了的衣服,谢初一头埋进了锦被里。   真是没脸见人了!   傅渊吩咐了一个嬷嬷准备干净的衣服和女人来葵*水要用的东西, 回头看见像鸵鸟一样埋在榻上的小儿,伸手把她捞了出来锁在怀里,大手毫不避讳地贴上她的小*腹。   谢初感觉到一股暖流从他的手掌下发出,热热的,让疼痛减轻了不少。   “好多了……谢谢!” 谢初抬起头对他说道,然对上了男人深沉露*骨的目光,暗眸中毫不掩饰对她的*望。 然后感觉男人的大掌又落在了她的脸颊上,声音被熏的有些沙哑道:“小儿终于长大了!”   谢初惊悚。   恰好送衣物的嬷嬷进来,她忙从他怀里钻出来,捂着肚子拿了衣物便躲进了内室。   等她终于收拾好了,谢初用外袍将脏衣服裹起来抱在怀里出来。 傅渊也已换了一身新衣半倚在床榻上,看着一份明黄色的折子。 见她出来抬眸扫了她一眼,将手中的折子扔到了她脚下,道:“带回去吧,以后若是因为这事就不必上折子了,本座在哪里你就在哪里,其他的想也没用。”   说着勾唇一笑,抬手招呼她过来,典型的给了一巴掌再给一个甜枣。   谢初捡起奏折,见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一个“撤” 字,心里哼了一声,面上小心翼翼地笑着道:“女人来了这个东西男人碰了晦气,我还是回家吧,我娘现在肯定在家等着,再不回去她该等急了。”   傅渊倒也没再拦着她,让郭允去备了马车。   谢初有些奇怪他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侧着脑袋看他,晶亮的眼睛像极了某种猫科动物,傅渊心中一动衣袖一卷将她卷了过来。   “你有些失望?”   “不失望,不失望!” 谢初忙道。   傅渊低头吻在她的眼睛上,摩*挲着她的小耳垂,又吻了吻她的鼻间,道:“几天的时间还是等得了的,虽然本座已经迫不及待了……” 说着又轻咬了她一口,搂着她的铁臂收紧,像是要将她揉到身体里一般。   谢初在他怀里哆嗦了半响,终于坐上了郭允备好的马车回家。 寻思着这次怎么着都得走远了,之前没有动她是考虑着她的身体没有长成,如今初*潮已经来了,怕是再无所顾虑了,迟早会被那妖师吃的渣都不剩!   寻常女子十二三岁就来了葵*水,谢初十六岁时还没来。 谢夫人不急是不可能的,明着暗着问了好多大夫,草药也让她喝了不少,半点效果也没有。   在十六岁的尾巴上总算来了,谢夫人高兴坏了,亲手为她做了月*事带,又让人做了补血养气的汤药。   谢初窝在床上盖着薄被,被谢来谢往伺候着,谢夫人坐在床边眉飞色舞地给她讲解着注意事项,像是要对待出嫁的女儿一样,男女之间床*第上的事都开始跟她说了。   谢初捧着热茶咳嗽:“娘啊,这事就不用说了吧?”   谢夫人挑眉,“你不是一直都好奇吗?再说你现在也是女人了,这些事迟早要跟你说的!” 第九十九章夜闯皇宫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什么叫也是女人了?她一直都是女人好不好!   谢初心里默默泪奔,这事她本来是很好奇的,可惜被国师强迫着做了几次那档子事她再也好奇不起来了,男人居然长了那么丑陋邪*恶的东西,连貌美的国师都不例外!   谢初正喝着姜汤暖肚子时,郭允来了。   直接将一个雪白的瓷瓶留下,对着谢夫人恭敬行礼道:“主子专门炼制的补血丹,送给谢二少爷!”   “补血?” 谢夫人幽幽地扫了一眼谢初,对着郭允开口:“初儿无伤无病,又没有流血,国师送这补血丹药是何意?”   郭允看着睁着眼睛说瞎话的谢夫人,嗅了嗅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又看向缩在床上努力降低存在感的谢小少,岑冷的嘴角绽出一抹笑痕,道:“主子说了,女子初*潮往往会血气不足,这丹药正有补血养气的效果!”   这个王八蛋!   谢初心里狠狠骂道,抬头果然看见了已变了脸色的谢夫人。   “娘啊,你听我解释啊……”   *  谢初在家里老老实实地待了几天,直到将“大姨妈” 完全送走了,谢隐的回信也回来了。   自知道那国师对谢初存了那般心思后,谢夫人真真受了惊吓,比当初知道国师要谋害她的性命时还要担心,当天便让人给谢隐送了信,打算将谢初送往漠北。 这段时间国师一直忙着皇长孙要继位的事,想着应该没有时间理谢初的事。   谢隐的回信很简单,只有四个字:“马上动身!” 谢夫人看着信半响,微微叹了口气,她这女儿养的还真是多灾多难!   谢初也已经收拾好东西了,由胜哥还有另外几个谢家军护送着出城。 走之前夜里她又翻墙偷偷去了一趟皇宫内,心里对于聂清清总是有愧疚的。   皇宫的守卫比之前更加森严,谢初轻功不行,勉强也只是攀过了高高的城墙,在躲在墙角处花丛中时,巡逻的侍卫一波接着一波,让她根本没有机会出去。   这还有完没完啊!   就在谢初抱怨时,一行人举着火把将她围了起来。 聂佩之站在她面前低头嘲讽地看着她说道:“谢少爷这做贼都做到宫中来了,胆子倒是不小,起来乖乖跟我去受审吧!”   “谁说我做贼,我进宫是有事找皇上。”   “找皇上要鬼鬼祟祟地躲在这里?” 聂佩之指着她躲身的草丛质问道。   “我忽然内急,在这里方便一下不行吗?” 谢初也大声道,站起身来有模有样地紧了紧腰带,然后大摇大摆地走出来伸了伸懒腰,“今天的天气真不错啊,月亮好大!”   “聂少卿你忙你的吧,皇上想来已经睡了,我就不打扰他了!”   说着不理会聂佩之已经有些扭曲了的面容,转身要走。   “给我拦下!”   聂佩之一声令下,侍卫都抽剑围了上来,谢初看了眼这阵势,怎么也有百人,逃出去还真有点难度。   “你到底想干嘛?我现在也是朝廷命官和你同一品级,你要动我也得掂量掂量。” 谢初扬着下巴道。   “谢少爷私自夜闯皇宫,还是想着怎么跟国师解释吧!来人,给我拿下!”   谢初抬手撂倒了几个围上来的侍卫,身子灵活地在人群中穿梭,一时倒也拿不住她。 第一百零一章不好的心思最好不要有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聂佩之带人进来便看到这样一幕,双脚被钉在地上无法接受地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听别人说是一回事,可亲眼看到又是另一回事。   国师真的有断*袖之癖?   衣袖将谢初的脸包裹起来,也不理会众人直接将她抱起来出去。   “国师!” 聂佩之开口叫道。   傅渊停下来淡淡看向他,眉目间清冷疏离,开口问道:“何事?”   聂佩之心情极具复杂,他自第一眼看见国师起便将他当做自己的神明一般,那是天上的一轮明月,他只需要抬头仰望便可,不敢生出任何污*浊的想法。   “谢将军鬼鬼祟祟夜闯皇宫,下官怀疑他心怀不轨,所以才暂时将他关入天牢,没想到他又趁机逃了!”   傅渊低头看向怀里的小儿,眉头皱了一下,道:“本座知道了。”   就只是这样?   聂佩之望着他的背影,紧紧攥着腰间的剑柄,手背上青筋迸起,一颗心像是被浸在了苦水之中,太苦了!   郭允离开时在他身前停顿一下,开口:“不该有的心思最好不要有!”   聂佩之浑身一震。   *  “你来宫中做何?” 傅渊低头问道,脚下平稳地走着。   “是想看看聂清清,听说她进宫选秀了。” 她这样说着心里却还在想着方才那个男人的话,皇长孙真的是假的吗? 想着他可能会找一个傀儡皇帝,可连这个傀儡的身份都是假的,他难道真的要窃了司家的江山不成?   “你到底要做什么,做皇上真的那么好吗?”   傅渊脚步顿了一下,谢初没有察觉出来,顾自说着:“做皇帝那么辛苦,既要治理国家,又要防着外臣谋取皇位,还是不要了吧?”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嘴唇还红肿着,墨玉的眸子很大,眼角的泪痣被衬的红艳无比。   “在瞎想着什么!” 他简单地回了一句,便不再言语。 直到将她抱上将军府的马车,很小心地将她放下,幽暗的凤眸看了她半晌才开口道:“什么事该做不该做,什么心思该有不该有,应该不用本座说吧?你要知道本座若是不放手,你到了哪里本座也能将你找回,只是——最好不要逼本座出手!”   谢初心里一惊,想着是不是自己要逃跑的计划被他知道了,可一想又觉得不可能,这一切都由母亲亲自布置,很是隐秘不可能被发现啊!   她努力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挤出一抹笑容,说:“我知道,我知道!”   傅渊点了点头,放下了车帘,“把她送到将军府。” 说罢自己转身又进了皇宫。   清心殿中,老皇帝还处在昏睡中,侍奉的小太监都靠在外殿打瞌睡。 殿门被推开,国师清俊的身影出现,衣袍被风吹得猎猎做响,带着外面的凉气。   天气是越来越冷了。   不理会那些偷懒的太监,他径直进去,一直走到偌大的龙床前,狭长的眸子垂视着床上的老皇帝,蓦地勾出一抹残忍的笑容。   “你来了。”   床上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眼睛无神,连声音也沙哑的厉害,这是这段时间来他说的第一句话。   “本座来看看皇上!” 他开口说道。   “在朕的面前国师还需要伪装吗?朕当初是瞎了眼,才没有看出你是这样一个狼子野心之人,咳咳,你对朕存有恨意,傅渊,你到底是何人?”   这个“恨” 字伪装的再好,可有时候这眼睛骗不了别人!   傅渊笑了,笑容很淡,微微牵动了唇角,很是孤冷讽刺,慢慢吐出几个字:“你不配知道!”   “过些日子皇长孙司瑾继位,皇上退位之后移驾皇陵,本座在那里已经为皇上准备好了石棺。”   “你,你这个逆贼!” 老皇上怒极,气的胡子都一颤一颤的。   傅渊笑,“逆贼?本座可不敢当,皇上当初不是也从逆贼成了一国之主吗?前朝被颠覆,皇上从一个大将军成就今日璟国,算起来你才是这逆贼之首!”   “你是前朝之人?” 老皇帝从他的话中听说了一些端倪。 第一百零二章半路山贼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皇上今日气色大好,也能开口说话了,看来本座的药很有用,明日就让人再送些药来。” 傅渊一开口,老皇帝瞬间变了脸色,他配的药什么效果他最清楚不过了。   “你,不能……”   “如何不能!” 他掀唇冷笑,“况且,本座都已经这般做过了!” 说罢了也不理会他,转身大步离开大殿。   偌大的清心殿再次恢复冷清,寂静地无一点声响,老皇帝还是第一次尝到这般的孤寂。   “主子,有情况!”   傅渊出了大殿,郭达便上前说道,然后附在他耳边耳语一番。 傅渊神色精敛了几分,跟着郭达往清华殿去。   清华殿所有的守夜的宫女太监都被驱了出去,只有曹贵妃的心腹守在门外,看见国师过来时,吓得脸色煞白,“扑通” 一声跪在地上,还未来的及说话就已被郭达拂了哑穴。   屋内传出男女娇*喘的声音,女人似痛苦似愉悦的叫着,还不时有男人的低吼声……这一听便知里面的人再做些什么!   “主子!”   “暂且不要动她。” 傅渊微皱了眉头,眸中闪过一抹厌恶。   “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今晚本座可曾来过?”   那宫女急忙摇头。   傅渊满意地点了点头,让郭达将她放了。 他背手而立,望着空中偌大的圆月,凤眸幽暗,今晚注定是个不安之夜!   夜半,北城门一列商队出了帝京,拉着一车的丝绸沿着商路往北走了。   谢初心里还有些忐忑,生怕国师追上来,直到过了琅木山出了紫潼关一直安然无恙,她才渐渐放下心来。   关外的天气很好,凉风习习,阳光明媚,谢初躺在装着草料的麻袋上,翘着二郎腿手上还甩玩着一根杂草,清闲悠哉无比,再跟胜哥几人斗斗嘴,这一路上倒也不会太无聊。   到了晚上,一行人露宿在河边,除了带来的干粮和水,胜哥又和路过的商旅买了几坛子酒,去河里抓了几天鱼,烤鱼的过程中又有一队商客同样在河边停歇下。   不过谢初觉得这些人很奇怪,首先是被人喊做老板的男人,三十多岁,浓眉剑目,眼角带着一小道伤疤,这人长的一点都不像商人,就刚才接水壶的动作,一看就是个练家子,其他人也是安静地坐在一旁啃馒头,身子却是紧绷着,仿佛下一秒就要扑咬上去。   谢初轻声跟胜哥道:“这些人有问题,让大家不要喝酒,提高警惕。”   胜哥立刻会意,跟其他人使了眼色。   吃了饭,谢初也将所有人聚在马车旁休息,车上丝绸下埋着的都是他们的兵器,近在手边,抬手可得。   等到夜深人静,果然另一边有动静了。   谢初轻轻动了动胜哥的胳膊,两人偷偷对视了一眼,手已按在了兵器上,好久没有动过武了,想想都有点小激动。   “大哥,好像都是布匹什么的,下面垫的都是草,妈的看走眼了,以为是只肥羊呢!”   “你小声一点,想吵醒他们啊!”   “没事,就他们这几个人!”   ……  “大哥,这还有辆车!” 一人喊道,说着已有人朝着他们这辆车过来,脚步声越逼越近,谢初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那人掀了上面的布匹看到里面的兵器时,不等他出声,谢初一个翻身起来,一个刀柄轮过去,那人直接被震出了几米外。   领头的汉子一脸凶相,原形毕露,已亮出了他的长刀,嗓音粗犷,“倒是老子小看你了,没想到你这娘们似的小白脸居然有这个本事。兄弟们,围上去一个也别让他们跑了!”   “小爷倒是看看今天谁跑不了了!” 谢初丽眉一竖,大刀在空中一挥,刀锋在火把的光亮中逼得人微微眯眼。   “晏青刀!” 那领头的人惊喝了一声,脸色霎时变了。   青寨在众多匪贼中名声极盛,那一把名刀晏青刀更是人尽皆知,这般猛然出现在一个小儿手中怎让人不震惊!   “大哥,你别被他骗了,他个小娃怎么会有晏青刀!” 旁边黑瘦个子的男生急忙提醒道。   “不可能,明明就是晏青刀!” 那人黑目紧紧盯着她手中的大刀斩钉截铁地说。   谢初得意,大刀随手往地上一掷,直没地半尺来多,刀柄上隶书雕刻的“晏青刀” 三字露了出来。   “算你有眼色,我今日不想杀人,带着你的人马上滚!”   黑瘦高个子的男人后退了一步,在领头人耳边轻道:“大哥,这人好大的力气啊!”   能拿得起晏青刀力气怎会小呢!   “敢问阁下可是谢大将军之子谢初?” 那领头人微微拱手问道,“在下听闻晏青刀已落在谢小将军手中,再观阁下外貌应该八九不离十了。” 那人又补充道。   谢初没想到在关外居然也有人识得她,微微惊讶了一下。 这里离漠北不过一个山头了,被认出来也已经无所畏惧了,当下便承认:“是小爷不假!”   “今晚是在下有眼无珠了,在下马上带人离开!”   那领头的人也算识时务,他们虽几十人远远多过对方,不过怕一起上也不够那把晏青刀塞牙缝吧!   山贼的动作还是挺快的,不多时就整顿好了要撤离。   这时插在地上的晏青刀微微轻颤发出细小的轻鸣声,就像是遇见了什么危险的东西,龇牙威胁。   谢初脸色一凛,道:“有人来了!” 来人肯定不在少数,骑马的踏地声隔这么远都能让晏青刀发出信号,不好的预感升起,谢初马上招呼所有人上马离开。   马车什么的也弃之不要了,所有人轻装上马,往前奔去。 然对方的马似乎更快,不多时身后便传来马蹄杂乱的踏地声,越来越近。   谢初回头看了一眼,暗夜中对方都是黑色斗篷加身,脸目在黑暗中看不清楚,然明显是冲着他们来的。 第一百零三章国师追来了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终于对方超过了他们,前后夹击将他们团团围在中间。   “你们是何人?” 胜哥朗声问道。   对方无人应答,离近了才看清所有人脸上蒙着网罩,黑衣,黑马,仿佛要融在黑夜中。   谢初却见过这样的人,在翠峰山上见到的杀手就是这样的打扮,是国师傅渊的人!   果然,包围破开一角,一身白衣飘袂的国师骑马出来,身上也穿了黑色斗篷,等将黑色斗篷帽一摘露出他精致如画的眉眼来。   高大挺拨的身影迎风端坐在马背上,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整个人被黑暗笼罩。   谢初整个身子僵硬住了。   等他策马逼近,轮廓才渐渐清晰起来,如画如玉的面容上,薄薄的唇角扬起一抹上扬的弧度,阴佞的冷笑一点一点的扩散开来,混合在夜色中淡淡的光晕里,邪*恶得教人不寒而栗。   “动手!” 他缓缓启唇,毫不留情。   黑衣人领命,齐刷刷地亮出了泛着寒光的长剑从四周围攻上来,出剑利落,心狠手辣,往往一招毙命,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谢初一见不好,立马挥着刀给胜哥开了一条道路,“你马上去见我父亲,告知他此事!”   “你走,我来断后!” 胜哥道,他也有些慌乱了,这些人一看就是专门训练出来的杀手,反应,动作,速度,无不让人招架不住。   “让你走你赶紧走,一会儿谁也走不了!” 说着话就感觉背后一凉,回头一看就见傅渊离了马飞身朝她过来。   “快走!”   对胜哥喝了一声,她反身对着傅渊迎了上去。 照往常她还能跟他缠上一会儿,不过此刻的国师下了杀手,仿佛是从地狱上来的鬼煞,出手毫不留情,几乎是一上来没两招便夺了她的晏青刀,再动手直接擒了她的右手,谢初觉得手臂一痛已经被他泻了力。   “看来本座是对你太好了!” 阴森森的逼出一句话,谢初痛的恍惚了,脸色惨白,额头上直冒冷汗。   傅渊却仿若未见,执了她的左手,灌了内力再次用力,谢初惨叫一声,直挺挺地晕倒在他怀里。   “主子,有一人逃脱!” 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开口道。   傅渊扫了一眼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眼神幽暗冰冷杂着一股残佞之意,启唇:“不留一个活口!”   “是!”   几个黑衣人立刻上马,朝着胜哥逃走的方向奔去。   *  谢初做着噩梦,浑浑噩噩的,梦到自己的两条手臂被国师一刀砍了,鲜血直流,疼得她浑身抽搐,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嘴里一直说着胡话,偌大的寢殿里空无一人。   谢初惊醒,睁开眼来。   入目银光一片,等她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后顿时火冒三丈,她竟然被傅渊当做动物一样关在了笼子里!   怒气,屈*辱,席卷而来。   手臂脱了臼刚被接好用不得大力,谢初抬脚踹着手臂来粗的铁栏杆,脚踹疼了,铁栏纹丝不动,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傅渊你这个妖师,你放我出去,小爷我是人不是动物,你放我出去!”   这寢殿是傅渊住的地,谢初来过两回,奢华得不成样子,如今放了一个铁笼子进来,又生了几分怪异。   谢初喊了半天一个人也没有,倒是口感舌噪起来,靠在铁笼的一角安分了,为自己的处境担忧起来。   傅渊还是第一次发这么大的怒气,对她是毫不留情,十几人陪她出来,结果都惨死路上也就剩下她和胜哥了,也不知道胜哥能不能将消息带给父亲。   一直到了晚上依旧没有人来,谢初又冷又饿,天气转寒了,这铁笼也不知咋的直冒着寒气。   在她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寢殿的门被推开了,傅渊走了进来,谢初睁开眼看了他一眼又闭上了,身子不由自主地往里缩了缩。   没有看见他时还好,心里还有些胆气,如今一看到他阴沉的面孔,对他的恐惧又无与附加了。   傅渊直接过去给她开了笼门,便径直到了内室,过程中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谢初抱着双臂瑟缩也一会儿还是走了出来。   傅渊已换了宽大睡袍,躺在床榻上浅眠,谢初走到他跟前站住,垂眸看着他浅睡的模样,如画的面容上平静一片,竟让她感觉到几分脆弱与孤寂。   不觉,她抬起手想要抚上那张如玉面容,手落了一半突然惊醒了。   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   内心那种陌生的感情让她有些慌乱,忙后退了两步,不安地搓着手,半晌吐出了三个字:“我饿了!”   床上的人很长时间才睁开眼,狭长的凤眸像是深不见底的深潭,不起波澜,无法探知。   房间里静得出奇,谢初甚至能听见自己细细的喘息声,一时被男人看得有些手足无措。   “从昨日起,谢大将军之子谢初已死!” 傅渊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缓缓开口道。   谢初震了一下,不明所以地看向他,她明明还活的好好的,怎么就死了。   傅渊勾唇残佞一笑,道:“谢小将军违抗圣旨私自离京,在关**马贼被害身亡,本座今日已将马贼尽数诛杀,你的尸体,本座也派人送到将军府了。”   “你胡说!” 谢初狠狠瞪着他,墨玉的眼眸中有着怒意与恐惧,“我母亲和长姐不会信的!”   “信与不信又如何,他们再也找不到你,也只能接受这个事。”   谢初的脸上出现惊慌,无法想象母亲和长姐看到她“尸体” 的反应,她呆呆地看着傅渊,见到他眼里的残忍和势在必得的精光,仓皇着退了几步,嘴上喃喃道:“不会的,你不能这样做……” 第一百零四章蛊虫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傅渊起身,高大修长的身影完全将她覆盖,垂眸欣赏她惊慌失措的小脸,上前两步,抬手抚上她的脸颊,嗓音低哑道:“以后好好待在这里!”   一连几天谢初都被关在他的寢殿里,傅渊在时还好一点,然一出门便又将她丢到笼子里,任谢初如何求*饶都不顶用。   好在寝室别人进不来,除了每日进来送饭的老嬷嬷,不过谢初怎么好意思让别人看见她像动物一样被关在笼子里呢,等她一进来便立即装睡,人一走才骨碌着爬起来吃饭。   也幸亏傅渊不怎么出门,基本上一有时间便留在寢殿里陪着她。 谢初安静了不少,担忧着家里的情况,又苦于无人可询问,这次没有十足的把握,她不敢再贸然冒险逃跑了,只希望表哥他们能够觉察出一些端倪。   再者也不知道胜哥逃过去了没有?   傅渊垂眸看她沉思的小脸,整个人完全包裹在他的外袍中,玲珑娇小的身子根本撑不起来,肩部衣衫半落,从他的角度甚至可以看见那两个小巧的浑*圆。   想到里面不着一物的白玉身子,傅渊只感觉一股热流涌了上来,放下看着的书册,一伸手将她拉到了床榻上,翻身覆了上去。   谢初被他吓到了,惊慌地看着他,听见男人嗓音低哑地问她:“在想些什么?” 说完却不等她回答,低头便吻了下去。   两人相处这些天,谢初早已习惯这一切,托国师的福,她对男女之事已不是懵懵懂懂了。   只是片刻,她便被男人剥了个精光。   谢初瑟缩身子,根本不敢睁眼,男人却故意压着她的四肢,将她的身子完全展开,一寸一寸看过去,像是巡视自己的疆土一般。   闭着眼她也能感觉到男人目光的幽深灼*热,被他触碰的皮肤像是火烧一般,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上了祭台的羔羊,挣扎不得,反抗不得。   谢初感觉到傅渊今天的不一样,那目光仿佛要将她啃*噬殆尽方能罢休似的。 当那啃*噬一般的吻一点一点落在她身上时,谢初终于经不住内心的恐惧,“哇” 地一声哭起来。   “你不要这样对我,我害怕,你让我回家吧,我再也不跑了……”   几日来的担忧恐惧完全被她化作眼泪发泄出来。 谢初伸手搂住傅渊的脖子,低头埋在他的怀里,放声大哭。   傅渊身子僵了一下,环手将她抱起来,摩挲着她滑嫩的后背,*欲却渐渐退了下去。   “小儿莫怕,我不做了便是。” 他低声抚慰她,这样温柔的仿佛能溺出水的神色与声音怕他自己都没有觉察到。   谢初慢慢不哭了,她埋在他胸前,紧紧揪着他的衣衫,不出声,也不动。 她知道让傅渊主动放开她已经不可能了,她现在被困在国师府了,外人恐怕都不知道,她只需想方设法地将消息放出去,到时候爹娘肯定回来救她。   殿外传来郭允的声音,傅渊道了一声“进来!” ,扯起外袍几下将谢初严严实实地裹了起来。   郭允捧着一个朱红色的檀木盒子进来,恭身道:“主子,取来了。”   谢初好奇地看向他手中的盒子,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竟锁了一把黄灿灿的金锁。 傅渊注意到她的目光,幽幽一笑,将盒子接过来放在案几上打开。   里面是一对暗红色的水晶手镯,光泽艳丽,甚至还能觉察到里面似有水波荡漾,谢初被吸引住了,伸手取了一个出来,竟是触手的温热,而镯子里面似真有液体流动,她惊奇地看向傅渊。   “可喜欢?” 傅渊勾唇浅笑地问道,然后取了盒子里的另一个,抓着她的手腕戴上,暗艳的红色衬的她的手腕愈加纤细雪白。   谢初高兴地点头,兀自将手上的镯子戴到另一只手上,完全没有注意到男人脸上骤现的笑容,渗着丝丝诡谲。   郭允目光转暗,看着谢初手上的两个镯子,一时心里复杂难明,主子让他去取这东西时他便知道了这个这个谢家小少在主子心中的地位,竟是不惜在她身上用了这种东西。   都言苗疆人擅长用蛊,却不知他的主子更是用蛊高手,以血养蛊,等蛊虫认知了主人的血液,那么再转到其他人身上时,这个人这辈子便只能被蛊虫的主人控制了。   这谢家小少怕是一辈子都不能离开主子了!   傅渊看着谢初明快的小脸,抬手抚了抚她腕上的手镯,感觉到里面跳动的小生命,满意勾唇,低头覆上她的耳朵,轻声道:“小儿,记住了这一辈子你都离不开我了,否则你会生不如死的!”   阴沉的声音,谢初不禁打了个寒战。   *  自那天之后,谢初的活动范围扩大了,也不用被关在笼子里了,傅渊给她在院里建了秋千,又拨了两个小侍女陪她玩耍。   只是很奇怪,每次傅渊在她身边时,她总是生龙活虎的,可傅渊一走,没多长时间便变得有些厌厌,困意止不住地涌上来。   这一日傅渊又早早进了宫,她吃了早饭困意便上来了,两个侍女伺候她又睡下就关上殿门。   可惜睡了没多久,便被人吵醒了,听见外面有女子趾高气扬的争吵声。   “赶紧让开,不知道我是谁吗?”   “公主,这里真不能进去,国师有命令,无论是谁没有他的允许都不能踏入半步,您不要为难奴婢了!”   “哼,我堂堂公主,这世上还没有我去不得的地方。让开,否则就别怪本公主不客气了!”   皇长孙登基,昌平郡主也变成了昌平公主,气焰更是上涨了一个高度,眼下竟不把国师放在眼里了。 第一百零五章老虎头上捉虱子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这昌平公主也是听闻了宫里的传言,国师上朝脖子上竟带了抓痕,能在老虎头上捉虱子的人可让众人大大好奇了一把。   于是流言很迅速地传播了出去,是人都知道国师金*屋藏*娇了。   这昌平公主对国师也是情有独钟,听闻了这事是火冒三丈,当下便带了人找过来,她倒要看一看到底是哪个小*蹄*子把国师给迷*住了。   谢初清醒过来,翻身下了床,走到大殿门口推开一个门缝看了过去。   一个华丽宫装的少女被她的两个侍女阻拦,正嚣张跋扈地呵斥着,偏偏又进不去,傅渊给她的两个侍女武功都不低,就是宫中侍卫来了也不一定是她们的对手,更何况是几个宫女,几下就被她们打趴在地。   “你们不想活了,本公主的人也是你们能欺负的!” 昌平公主气极,抬手就给了两个侍女一人一巴掌,可即便这样两人也坚决不让。   “公主,这国师府不是皇宫,在这里就是皇上来了也得听我们主子的,你若再不走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侍女栢月冷冷开口道,今日郭允郭达两位总管都不在府内,还得让她们来面对这个刁蛮的公主,好在现在小主子睡下了,也不知道刚才那么大的声响有没有将她吵醒?   柏月使了个眼色给柏影,让她进屋看看,然后客气地对昌平公主道:“公主请回吧!”   昌平公主恼羞成怒,使劲跺了跺脚,偏偏又无可奈何,打架打不过人家,公主的威仪人家又不放在眼里,自从她哥哥当了皇帝以来,哪个人见了不是极尽巴结,何时受过这样的气?   谢初见柏影朝着大殿过来,忙又跑到内殿在床榻躺好装作熟睡的样子。 果然柏影进来见她睡得正好,给她盖了盖被子又出了殿。   这边国师已经下了马车进了府门,他是在城外军营中便听属下人报告说昌平公主到了府上,虽说还是将操练看完,然一看完便大步离开,坐着马车回府了。   一众将士是看的分明,那白玉般的脖颈上两道显眼的抓痕,再加上国师这副急着往回赶的模样,可不就是怕了那个张牙舞爪的公主伤了他的佳人!   只是这佳人是男是女就不得而知了!   昌平公主在看见走过来的男子时眼神乍亮,高大伟岸的身躯,飘逸脱尘的白袍,俊美无寿的面容,那一样都无不让她痴*迷赞叹。   当初第一眼见到国师时,她惊觉世上竟有这样脱尘似谪仙的男子,淡漠疏离的神态,一举一动都是那样完美,强大而不可撼动!   “国师!”   昌平公主早已收了嚣张的气焰,化为温婉怡人的小女人,对国师微微施礼。   傅渊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俯视她,秀雅的眉头轻轻蹙了一下,没有说话就大步越过她而去,身后的郭允郭达更是视她无物。   “国师,国师!” 昌平公主提着裙子追上去,见无人理她,直接追到前面拉住了傅渊的袖袍,娇*嗔道:“国师,你怎么不搭理人家呢?”   一抹嫌恶掠上眉头,傅渊抬手直接断了那半截衣袖,清冷开口:“扔出去!”   昌平公主呆呆地看着手上的断袖,再听见国师说的话,不可置信的抬头看他。   傅渊却是连看她都不看一眼,又道了一声:“以后来一次扔出去一次!” 说罢了,抬脚离开。   剩下的郭允郭达架起昌平公主便往外走,两个随侍的宫女被这阵势吓到了,连忙去救,却同样被府内的侍卫架了起来。   “我说公主,这国师府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从哪来还是回哪去,我也不为难你!” 郭允说着摆手让大家都放了手,国师府的大门打开着,他摆出一个请的手势看向昌平公主。   “哼,你们这些做奴才的就会狗仗人势,本公主不会放过你们的!” 昌平公主愤恨开口,带着自己的人气冲冲地出了府门。   后面的郭允郭达不约而同地嗤笑一声,这个公主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  谢初清醒了一会儿,可在床榻上一躺,睡意又笼罩了回来。 朦胧中觉得自己被人抱了起来,熟悉的味道在鼻息间充斥,渐渐地意识回笼,她微微睁开了眼。   “醒了!” 傅渊温柔地说了一声,已经接过用温水浸好的软毛巾给她擦脸,谢初定定地看着他,依旧觉得恍如梦中,要不印象中一直凶神恶煞的国师怎么会有这么温柔的神色?   擦好脸,连青葱如玉的手指也没有放过,都擦了一遍才松开她开口道:“起来吃东西吧!”   看着一桌子的美食,谢初不得不承认国师府的厨子就是好,这山南海北的美食只要她叫的出名字,哪一次不是第二天就出现在饭桌上。   其实这样待在国师府里也挺好的,只是见不得父母,让家里人为她担忧伤心,也不知道自己的“死讯” 传过去,家里乱成什么样了?   谢初看向傅渊的脖子,两道红痕已经消退了不少,这是她晚上“做噩梦” 的时候留下的,在老虎头上拔了毛,也幸亏这老虎没有吃了她!   不过效果已经收到了,今日那刁蛮的主来闯国师府说明已经猜测傅渊在他的府里藏了人,只希望她表哥能再聪明一回,也能意识到其中端倪。   “皇长孙已经登基了?” 谢初放了筷子抬头问道,昌平郡主变成昌平公主,看来她在国师府这段时间发生了不少事啊!   这一抬头才发现对面的人几乎没有动筷,正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谢初的脸刷的红了,只想钻到桌子底下去。   傅渊很自然地移开目光,点了点头。   “那老皇帝?” 她小心地问道,时刻注意着他脸色的变化,不怪她多心,那总感觉国师对老皇帝有股莫名的敌意,不,更准确地应该说是恨意! 第一百零六章出门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傅渊看着她没有说话,修长的玉指一下一下地轻扣着桌面,一声一声就像是扣在她的心上,让谢初的神经不禁紧绷起来,每当傅渊做出这个动作,说明他在沉思算计着什么,这人心狠手辣得很,自是算计不出什么好东西来!   对面的小儿看着他的动作白了脸色,傅渊手指一僵,停止了动作,开口道:“这些不是你该关心的事!过段时间你父亲会班师回朝,到时候我可以安排你们见上一面!”   谢初一听,扔下筷子当即兴奋地开口问道:“真的?那司离呢?他回不回来?”   傅渊抬眸看她激动万分的样子,墨玉的眸子晶亮无比,整张小脸都明艳不已,完全意识不到在男人面前这样问起另一个男人是件多么危险的事情,狭长的凤眸眯起,已是站起身将谢初拦腰抱起,垂眸看她陡然僵在脸上的神情,勾唇一笑道:“其他男人的事我不关心,我只想知道应允了你这件事,你给我什么好处?”   谢初看着面前的俊美面容,瘦削的下巴,涔薄的嘴唇,长眸里是她再熟悉不过的暗涌,一瞬间谢初从脖子一直红到脸颊,她躲开他炙*热的目光,不自然地开口道:“我……娘说这事只能夫妻之间,我们不是……”   傅渊眸色一暗,“我便是你的夫,除了我谁敢要你,我绝对让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可听明白了?”   傅渊的眼神太过可怕,仿佛她要找了其他的男人立刻就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谢初吓得忙点头。   “放心,我不会动你,就简单地收点福利!”   听他这么说,谢初放下心来。   然等她腰酸背痛地躺在床上挺尸时,才知道这福利一点都不简单,除了最后一个步骤,什么该做不该做的都做了,想想傅渊离开时吃饱喝足的模样,谢初暗骂了一声禽*兽!   谢初是数着指头等着父亲班师回朝的日子,天气渐渐转凉,树叶枯黄**,倒是殿前的腊梅越长越有势,等冬日的第一场雪过后,谢大将军的军队已快要抵达帝京了。   大殿了的暖炉烧的很旺,炭盆也在靠墙处堆了一排,谢初只穿着单衣还被烤得脸颊红通通的,持着画笔伏在案几上画着画,身旁守着柏月和柏影两人。   “小姐,你这是什么画法啊,画的可真好看!” 柏月看着纸面上面容清寒的国师开口道,简单几笔却将国师的神韵勾勒出来,比那些宫里的画师画出来的还好看。   谢初浅浅一笑,停了笔,端起画好的画仔细看了看,正是傅渊在旁人面前的那副清冷谪仙样,也不知道将他在她面前那副邪恶模样画出来大家还识不识得?   “要是喜欢我一人给你们画一张!”   谢初一说完,两个小丫鬟立刻欢天喜地,然等她铺好了纸要画时,傅渊推门进来了,穿着黑色披风,用金丝绣着一朵一朵的兰花,高贵而华丽,领处雪白的狐毛照的一张脸俊美如玉,幽冷的暗眸扫过去,两个侍女立刻绷紧了身体。   “出去吧!” 傅渊开口道,两个小丫鬟如获大赦,福了福身子,忙低着头出去。   “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今日傅渊一大早便去了军营,本让郭允传了话晚上才回来,没想到还不到正午就回来了。 谢初过去垫着脚去给他解披风,却被他一把搂在怀里,披风上还带着外面的冷意,让她小小的哆嗦了一下。   “想不想出去玩会儿?” 他低头开口问道。   谢初几乎是立马抬头,眼里有惊喜与不可置信,她问道:“可以吗?我可以出去吗?”   在国师府里待了一个月了,几乎连这院子都没有出过,早已将她闷坏了,能出去即便是出不了这国师府到其他地方走走也是可以的。   傅渊抚了抚她红润的小脸,点了点头,“去穿厚一点,一会儿咱们出门。”   *  谢初坐在马车里忍不住掀着帘子往外看,昔日繁华热闹的大街上都是一片银装素裹,外面还下着鹅毛大雪,行人很少,马车不费事地便出了城门。   “我们要去哪玩?” 谢初回头问一直靠车壁坐着闭目的傅渊。   傅渊睁眼,“外面有个庄子,我们去住几天。”   谢初高兴,终于可以离开国师府了,在外面应该不用那样时刻关着她了吧,“那我什么时候能见爹爹,怎么这么长时间了还不回来?”   “大雪封山,怕要到明年春了。” 傅渊淡淡道,看她骤然黯淡的小脸,伸手将她拽到了自己怀里,“我已派人将过冬用的物品和粮食运送过去了,你不用担心。”   谢初“嗯” 了一声,窝在他的怀里没有动。 想一想傅渊对她是真的好,虽不知这好能维持多久,可她心里确实有些不想离开他了,对于他的感情很复杂,从未有过,让她不知所措。   马车在一片银装中行走,雪下得很大,压上去发出“吱吱” 的声音,谢初抱着汤婆子被傅渊温热的体温包裹着,渐渐地困意笼了上来。   傅渊垂眸看向睡过去的小儿,微微张着嘴,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露出一截暖玉般的脖颈上还残留着着昨夜留下的痕迹,有的地方竟被他咬的青紫,傅渊心里一阵后悔心疼,低头在那些伤处印上一吻。   谢初睡得很熟,男人的动作再大一点她也醒不来。 两手上的玉镯颜色已渐渐转淡,几乎只剩下一个红痕,傅渊扫了一眼便收了视线。   再有十天,十天之后谁也不能将他们分开了!   “主子,情况不对!” 外面郭允突然开口道。   马车停下,带来的十几个侍卫将车子围起来,持剑戒备。 车里,傅渊用披风将谢初裹得严严实实,嘴角边露出一抹浅淡的笑容,讥讽中带着一丝残忍。 第一百零七章被劫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果然杀手突然而至。  前方一派银白视野中出现了近一百多个黑衣人,持着剑飞身逼近,鹅毛大雪使他们的身影有些朦胧,剑气逼得地面上的积雪翻滚。   这些人都是中上高手,对上他们区区十几人……  郭允郭达面色暗沉,却不知到底谁走漏了消息,他们一出城竟有人在此埋伏?   “保护主子!”   郭允喊了一声,在怀里掏出信号筒打开,“倏” 的一声在半空中绽成一朵火花。   傅渊也从马车中出来,高大祈长的身姿,不怒自威的气势,还有清冷淡定的面容,让郭允还有些忧虑的心平静下来,他仰望着那张清风霁月的面容,近乎崇拜。   “守住马车。” 淡淡地开口说了一句,身子轻轻一震,周身数米以内的积雪全部被他震得向四周散去,傅渊浑身散发出一股浓烈的杀气,让逼近的黑衣杀手都不禁顿了脚步。   “杀!”   黑衣人中有人喊了一声,近百人围堵上来,立马就陷入了一场厮杀。   傅渊出手快而狠辣,毫不留情,人还未近身便已被他的气息所阻,接着便被他的内息震得五脏俱裂,甚至有的连肢体都被撕裂。   郭允守着马车,一边解决冲过来的杀手,一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家主子,虽知这世间无人是主子的对手却也怕万一出了什么闪失。   “郭统领,这样也不是办法,要不属下先将马车赶到安全的地方去?” 赶车的车夫突然开口道。   郭允寻思一下点头,“不要走太远。” 他四周寻了一眼,指着前方又道:“到对面的山坳就行,好好保护,出了什么差错唯你是问!”   “是,统领!”   那车夫应下,飞身跳上马车,一鞭子卷了一个围上来的黑衣人,长鞭挥在马屁股上,驾着马车往前面奔去。   傅渊眼皮一跳,生出不好的预感,等那些黑衣人更不要命的围上来,几乎是拿自己的肉体阻挠他时,这种不安的感觉愈发强烈。   马车在雪白一片中只剩下一个黑点,傅渊长眸生出血红的戾色,眉眼霎时变得妖异,那些黑衣人几乎个个被他撕成碎肉,雪地上血红一片,触目惊心,惊悚到了极致。   傅渊白衣未染纤尘,身形极快地朝着马车追去,白衣飘袂,青丝乍起,郭允望着他的背影忽觉得自己似乎做错了什么蠢事。   马车安安静静地停在山坳里,郭允松了一口气,如果谢小少丢了,他还真无法想象主子怎样惩罚他,可当看到那赶车的马夫被人一剑封喉地杀死在马车旁时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主子,没事吧?” 他掀开车帘问道,看见谢初安静地窝在主子怀里,依旧是安睡的样子,主子血红的眉眼也恢复了平静,深沉的眸子染了不同寻常的柔色。   他放下车帘,正要吩咐人准备上路时,马车内一声咒骂,就见一人被扔了出来。   众人吃惊,地上的人穿着谢初的衣服,可脸上易了容的面皮已被剥落了一半,露出半张陌生的脸来。   郭允只感觉,完了!   *  “世子,这小*妞长的可真是绝色啊,就这样便宜了姓顾的那个小子?”   “哼,不过是一个女人,满足了顾征的条件才能得到我想要的,老头子那么没用,居然会让到嘴的肥鸭子跑了!”   男子浓眉剑目,皮肤黑黝黝的,神情中带着军人的肃穆,嘴角勾着一抹讥讽,他低头看了一眼昏睡在脚边的谢初,绝美的小脸,带了三分稚气,七分魅*惑,整个人如粉雕玉砌的一般!   马车飞快地在路上飞奔,在山坳里劫了谢初之后,便将马车分了三路往三个方向奔去,雪地容易留着痕迹,他们便过一个时辰换一辆马车,在奔了一夜之后终于到达了一座不起眼的山庄。   谢初早已醒了,她偷偷瞄了几眼车里的两个男人,虽坐在马车中两手却握在剑柄上,始终保持着警惕,手上虎口处都是练剑磨出来的老茧,一看就是非等闲之辈!   也探查不出两人的身份,看气度很像军人她也不敢贸然行动,还是装作昏迷着一动不动。   然后被人较粗鲁地从马车上拎下来,拎得她正难受时,一人将她抱在了怀里,还体贴地为她寻了个舒服的姿势。   “这般对待佳人,世子太粗鲁了!” 温文尔雅的嗓音在头顶响起,熟悉的声音让谢初身体僵了一下,而抱着她的人似乎感觉到了她的异样,抱得她更紧。   顾征低头看着怀里的人,轻颤的睫毛泄露了她已清醒的秘密。   “顾公子号称南郡第一公子,我一个粗人,自是比不上顾公子的温雅,只是没想到顾公子也是爱美人的,居然会看上傅渊的人!” 那男人开口说道,然语调或讥或讽。   顾征笑起来,“这样的美人,傅渊喜欢,我更是不例外了,这一次算我欠世子的,以后定会结草报答。”   “我等着顾公子的好消息!” 那人“哈哈” 大笑起来,声音粗犷,狂妄而傲然。   谢初被顾征抱到了屋内放在床上,久听不见声音,她微微睁开眼睛,对上了顾征含着笑意的双眸,微微上挑,倒有点像司离的桃花眼。   “不睡了?” 他问道。   谢初老实地点头,比起以前她最近确实嗜睡的厉害,却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刚才那个男人是谁?姓司,他也是皇家的人?” 第一百零八章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他是燕王世子司涛!”顾征也没打算瞒她,“前些日子找上我,希望我帮他筹集一些粮草,我便与他交易,只要在傅渊手中救得出你,我便答应他的要求。”   “他要那么多粮草干什么?”   燕王世子司涛,谢初也是听过他的大名,长年带兵在外,极少回京,是个比燕王更狠,更有谋略,也更有野心的人,燕王逼宫一事,老皇上没有牵连到他,却也下旨让他从此不得返京!   司涛手上有精兵,朝廷每年拨给他足够的粮草,在自己的封地上,军队也会自己种植一些粮食,如今还要跟顾征要粮草,莫非是想要扩展军队造反不成?   谢初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想着也不无可能,忙道:“你别给他粮食,这人没有安好心,囤积这么多粮食怕跟他爹一样打皇位的主意!”   “我知道。” 顾征笑着安抚她,见她依旧白嫩如玉,面色也红润有光泽,想着是跟着傅渊没有吃什么苦,还被养的很好。   “知道你还答应他?” 谢小少翻了一个白眼给他,又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你怎么知道我没死,是被傅渊捉起来了?我父亲他们知道吗?”   顾征摇了摇头,“我也是猜的,都说祸害遗千年,你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挂了!” 俊美的脸上带着猝狭的笑容,惹得谢初一恼,“你才是祸害,你们全家都是祸害!”   *  谢初在庄子里洗漱完又好好吃了一顿,本来还想跟顾征说说话,困意却止不住涌了上来,坐在椅子上都能困成小鸡吃米了。   “奔波了一天你也困了,什么话以后再说就是了。” 顾征体贴地开口。   谢初点头,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再奔波一天她也不应该困成这样啊!   谢初睡到了里屋的床上,顾征坐在床边守着她,看着她沉静的睡颜,那双温润的眼里一时突乍波澜,幽暗的如同墨染,他低头印上她的红唇,低低地轻笑起来。   “公子,都准备妥当了,可随时离开。” 门外响起顾七的声音。   “知道了,让所有人都集合到大厅,我一会儿过去。”   “是,公子!”   顾七一走,顾征拽了床边的幕帘将谢初裹起来,仅露出一张琼花闭月的小脸来,点了点她的俏鼻把她抱起来,轻轻覆上她的小脸,喃喃道:“阿初,以后你就只能是我的了!”   他会慢慢地将所有的阻碍斩断,将她置于他的羽翼之下,没有人敢再觊*觎他的宝贝。   “公子,国师已经追查到了这里,人也在来的路上了,咱们得马上动身了。” 顾四道,抬眸看了一眼他怀里的谢初,又很快地垂下头去。   公子的魔怔果然是谢小公子,自从解除婚约后郡王爷给他介绍了多少有家世有德容的女子,全部被拒绝了,人也沉寂了不少,更是变得让人琢磨不透。   顾征勾唇一笑,“去准备吧,待他们进来,我要让傅渊有进无出!” 一字一顿地说完,原本温润的眼里染上了疯狂的杀意。   庄子里厅堂的朱红桃木桌子下早已挖好了一条长长的地道,直通到山的对面,而那里已经布置好人接应了。   顾征本就心思缜密,在谢初离京前往漠北之时,他便在她的身边安插了人手,等传来谢初在半路被山贼杀死的消息后他岂会相信,立马让帝京的人打探,更是监视国师府的一举一动,于此同时他也在秘密谋划一切,权势他要,谢初更是势在必得!   这座庄子里埋了足够的药石,只要傅渊进来,他必让他尸骨无存!   顾征手下有七人,从顾一一直到了顾七,这次出门身边只带了顾四和顾七,也是七个人中头脑最灵活,身手最好的两个,很放心地将余下的事交给两人处理,顾征抱着谢初进了密道。   车队走的不快,到半夜时还能看见那座山庄所在的山头,直到一声声巨响,远处火光一片,将半个天边都照得通亮,巨响持续了很长时间,大火熊熊燃起。   顾征背手而立,俊雅的面容在夜色之中透着一种诡异之感,似笑似讥似讽,让人无法琢磨。   谢初也被震醒了,马有些受惊地颠簸了几下,车子也被震得微微轻颤,她爬起身看向窗外,大火几乎覆盖了整个山头。   “怎么回事?” 她走下马车问道。   顾征回头定定地看着她,暗眸之中承载了太多东西,却始终磨灭不了那么温柔,他轻叹一声开口道:“庄子起火了。”   “起火?” 她诧异地看向那片火光,方向应该是顾征的那座庄子,可是,怎么就突然起火了,“自己放的?还是什么人寻仇?”   顾征没有回答她,走过去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风披在她身上,将她的长发从里面拉出来,发丝柔软顺滑,长及腰侧,整张小脸明艳动人,那双墨玉的眸子更似嵌在一汪的清澈湖水之中。   “阿初觉得国师怎么样?” 他转了话题问道。   谢初不明白他怎么突然问起了傅渊,还是侧头想了想道:“目中无人,狂妄自大,洁癖小心眼,爱耍阴谋诡计,还心狠手辣!” 在脑子里搜罗了几个词说出来,她问道:“征哥哥,你怎么突然问起他来了?” 第一百零九章火烧山庄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顾征望着远处的大火笑了笑,转头又看向她,抬手捏起她一缕长发,嘴角微微勾起,“他这般不好,那如果让他在这世间消失如何?” 笑容之中带了一丝的狠意,他垂眸看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谢初似被他的话语惊到,双眼睁大,她望向他的眼底,想要探寻出他话语中的几分真假。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谢初最先败下阵来,心里纳闷,怎么她遇见的男人个个都这么深沉难测,这个问题真心不想回答,她干笑两声,适时地转移话题道:“征哥哥,一会儿我们去哪?”   “阿初,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顾征似铁了心,根本容不得她转移话题,再次开口问道,“不要试图敷衍我,我想知道你对傅渊到底存有什么样的感情?”   谢初沉默了。   她自己也已经搞不清楚了,她惧他,怕他,想要离他远远的,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一样了? 她习惯待在他身边,总是下意识地去想他,依赖他,甚至被司涛劫住,她佯装昏迷的时候想的都是傅渊什么时候来救她?   傅渊对她的确很好,也温柔得很,百般宠*溺,百般爱护,她承认对于傅渊她已经没有了起初的恐惧,跟他待在一起感觉很好,很惬意。   “我不知道。” 她摇摇头,“征哥哥,他好像跟我原先以为的不一样了……开始时我以为他是想要我的小命,后来又觉得他是看上了我这副皮囊,可现在我发现好像都不是!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感情,可是,我不想让他死……”   担心的事情到底发生了,傅渊对她霸道,可到底还是走进了她的心里。   “阿初,不要说了。” 顾征微微闭眼,遮住眸中的骇然与苦涩,傅渊对阿初存的心思他再清楚不过,可是谢初,如果阿初也喜欢上了他……他不敢想象,也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他百般欺负于你,数次想要取你的性命,这次更是设下圈套让你假死,将你囚*禁在国师府,对你父亲也是利用驱使,阿初,傅渊不是一个好人,他不过是将你当做了平时消遣逗玩的宠*物,等他兴趣殆尽,对你绝对是毫不留情!”   顾征眼里现了红色,一改温文尔雅的面容,愤怒的样子让谢初觉得陌生极了。   “不会的,他不会这样的。” 她喃喃自道。   顾征只觉得心里像是有千刀刺一般,嘴角勾了一抹讽刺,“或许会吧,可惜他以后的事你永远没有机会知道了。”   谢初心里惊骇,看着他一瞬不瞬,“你什么意思?”   远处的大火越来越大,他的面容被夜色遮掩看不太清,可话语却清晰无比,“这个庄子便是他傅渊的葬身之地,一代权臣尸骨无存落此下场倒是有些可惜了!”   嘴上这样说,神色却是狠厉讥讽。   谢初呆呆地望着远处照亮天边的大火,耳边还响着顾征的声音,傅渊死了……怎么可能? 一种说不出的悲戚在内心翻滚,让她不禁红了眼眶,“他怎么可能会死?”   那个男人强大如斯,轻易受不得伤害,怎么可能会被顾征烧死在庄子里,谢初如何也不相信自己听到的。   远处两匹快马飞奔而来,顾二和顾七翻身下马,跪伏在地上,开口说道:“公子,不辱使命!”   谢初脑子“嗡” 地一声,后退一步,接着行动先于思考,飞奔两步翻身上了顾七的黑马,一甩缰绳就往山上奔去,身后传来顾征平静的嗓音:“来不及了……”   来不及了……  *  半个月后,潘南河郡。   潘南的百姓都知道自家的郡首自从被将军府退亲以后便对婚姻失了信心,近十年过去再不与任何人家结亲,每日励精图治,将潘南打理的蒸蒸日上。   可近些日子却有谣言传出,郡首在外置了宅子,养了一个貌美如花的姑娘,更是每日腻在宅子里,与其厮*守,然此事是真是假也没有人能证实。   顾征一早起来去给老父请安,顺便告知他自己要娶亲的消息。   老父亲是又惊又喜,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三问了几遍,得到儿子一样的回答,喜得忙从座位上起身,询问道:“是哪个府上的千金?”   顾征淡淡一笑,“只是儿子半路救的一个普通姑娘。”   顾明城眉头锁了起来,早些年他就已将爵位传给了自己唯一的儿子顾征,儿子有多优秀他自是知道,短短时日便让周边各郡俯首听命,唯一令他不满的便是已满二十却至今未娶。 他的几个兄弟都在家含饴弄孙,只有他连孙子的影子都没有见到。   他心里着急,为此介绍了多少豪门贵女,可惜没有一个能入的了他的眼,普通姑娘就普通姑娘吧,总比儿子谁也看不上一直不娶的好,想到这眉头舒展开来,“既然要决定成婚了,就找个时间带回来让我看一看,我也不是那种有门户之见的老顽固,你若喜欢,我也不拦着。”   顾征勾唇,俊美的面容染上了浅浅笑意,对父亲开口道:“谢谢父亲成全,不过她受了伤,暂时还不宜出门,等成婚时自会让父亲见到的。”   顾明城一听不高兴了,“和着你的意思是让我等你们结婚的时候再见她,你个小兔崽子,你眼里到底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若是可以,他还真想一鞋底子扔过去。   “父亲一直是我最敬重的人,从来不变!只是她确实伤重,还请父亲见谅。”   顾征的话让顾明城心里好受了不少,脸色缓和下来,又问了他几个问题,最后让自己专人的老医师跟他过去看看才罢了。   他可不想自己的儿媳受伤太重影响了他抱孙子。   作者有话说:去北京玩了两天没有及时更新,以后会补上,么么哒,谢谢支持 第一百一十章黑夜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谢初醒来时,外面圆月当空。  她眨了眨眼,迷蒙地盯着那雕着精美图案的窗梭发了一会呆后,又转眼看了一眼透过大开的窗户照进来的明月。   月光将屋内照的敞亮,房间布置得相当精致,炉案里有淡淡熏香飘出,盖在她身上的被子也是暗香隐隐,从月光中可以看出,这被子的质料相当高级。   这一觉醒来,她竟又被换了房间。   淡淡地收回目光,谢初动了动,这一动,她骇然发现,自己竟是只着一件薄薄的白色中衣,裸*露地手臂上是密密麻麻的红点,触目惊心。   就在谢初坐起时,突然间,吱呀一声,房门被人一拉而开。   听到响声,谢初马上转头看去。   淡银色的月光下,穿着暗蓝花纹的俊美男子静静地出现在房门口,看到谢初望来,他那俊美的脸上慢慢露出一个高雅温柔的笑容来,冲着谢初微笑着,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说道:“你醒了?”   谢初点点头,她的嗜睡症越来越来严重了,也不知睡了多长时间,身上依旧酸软无力,她挣扎着坐起,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顾征专注地端详了她好一会后,才迈着优雅雍容的步履缓缓跨入房中。 信手把房门关上后,他径直走到了床前,整个人都沐浴在银色光芒后,顾征回头看着床榻上静坐的少女,白净如瓷的小脸纯净中带着一丝妩*媚,美丽的容貌是他从未见过的,他微笑着,垂眸细细地看着她,轻轻地说道:“阿初还是和小时候一样,面容长开了,越发魅*惑人心,长的这般容貌真让我恨不得藏于密室,免得被越多人觊*觎,阿初你看,我也会害怕的!”   他说到这里,见到谢初的脸色白了白,不由低沉魅*惑地笑道:“阿初怎么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谢初低着头,掩饰内心地惧然,过了一会儿,她轻轻地问道:“我,我这是怎么了?” 她举着两个布满红点的手臂不安地问道。   “无碍。” 顾征的声音轻飘飘的,温柔如水的,“这宅子建的有些年头了,怕是屋里有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我会让人再认真打扫一下,点了熏虫子的香就好了,你不用担心。”   谢初的唇瓣嚅动了几下,好一会儿,她才抬起眼皮,一双墨玉的眼静静地看着顾征,谢初轻轻地说道:“征哥哥……”   她不觉得自己没事,嗜睡,乏力,似离了傅渊她每日浑浑噩噩,这手臂上的红点分明是用针扎出来的,她睡着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还是她的身体真的出了问题?   手腕上的两只镯子早已由原来的红色变成了晶莹剔透的莹白色,谢初心里一惊,她竟现在才发觉!   顾征并未注意到她低垂眸中神色的变化,听到她的唤声时对她一笑回眸,他本俊美,眸光又极魅*惑,这一笑,直难描难画,“恩?”   谢初垂着头,心思跳转,她浓密的睫毛飞快地扑扇起来,直扇了好一会后,才从咽中发出一句闷声:“我想回家,好长时间没有见到家人了。”   “不急,会让你见的,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要什么时候?” 她急迫地问道。   “不急。” 顾征依旧事那句话,俊美的面上是如何也打破不了的平静,谢初在他身上根本问不出什么,一贯的神色一点端倪都不外露。   谢初闻言慢慢地紧紧抿了唇,任由一头青丝披泄而下,纤白的手慢慢抓紧锦被,她低低问道:“征哥哥,你变了好多?”   再次重逢顾征变得越发高深莫测起来,让人无法捉摸,他竟是连国师都敢下手,以他的才智应该很清楚才是,国师虽权势熏天,把持朝政,然有他在到底能镇住朝堂,否则以现在皇帝在朝堂的根基怕这天下都要变天了。   “我也觉得自己变了好多。” 顾征将上半身慵懒地倚着床边上,漫不经心地笑道:“不变怎么行呢?只有变得强大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人!”   说着人已经坐在床前,黑眸定定的看着她,月光下,顾征的脸白净得晃人,他微微弯腰,动作极优美地用食指勾起她的下巴,慢慢地靠过去。   谢初侧头躲过了他的吻。   顾征僵在那里,脸色也暗了下来,他重又慢慢站起身,嘴角还带着笑容,只是笑着笑着,顾征的脸慢慢转冷。   沉在黑暗中的他,有种阴郁到了极点的俊。   一直以来,谢初与顾征相逢的几次,顾征在世人面前都是高雅的,从容的,斯文的,在她面前同样也是。 他陡然间气度大变,谢初不由自主一凛,连呼吸声也下意识地小了许多,忍不住瑟缩了身子,在被子里埋得更深。   顾征也注意到谢初的害怕,他嘴角含着笑,眼中却没有笑意地看着她,压着声音,轻轻地说道:“阿初,你知道当初将军府解除婚约后我是怎么想的吗?”   谢初摇了摇头,她当初一个痴傻之人连自己都顾不上了怎会想到他呢!   他现在笑容太过阴冷,谢初有点害怕,她又不想在他面前示弱,便低下头看着锦被精美得花纹。   顾征倒也不强迫她,他只是动作优雅地玩着床边垂落得流苏,慵懒低沉地轻轻续道:“我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我真心护在手心的宝贝会变成别人的,解除婚约,呵呵……我闹过,拒绝过,可无济于事,却被告知我的未婚妻将来以后贵不可言,而我,不是给她这一切的人!在整个潘南河郡我成了世家人的笑柄,没有能力,连自己的未婚妻都守不住,可后来他们不敢在笑了,知道为什么吗?” 第一百一十一章阿初,把你自己送给我吧(补)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谢初依旧低头不语。  顾征还在看着她,还在微笑着,月色下,他的双眼深到了极点,也璀灿到了极点,便如那最神秘的星空。 用这样的眼神他含笑地看着谢初,续道:“只因为我已经站到了他们无法企及的地位,地位如山,权利如火,他们开始畏我,惧我,甚至是不惜一切地巴结于我,又怎会不要命地给我脸色!” 顿了顿,他懒洋洋地笑道:“阿初,这便是权势地位的好处,它赋予你一切想要的,就连你都会重新属于我,你若贵不可言,我便创一个滔天富贵给你又如何?”   说到这里,他慢慢弯身,将自己的上半身都罩在谢初的身上后,顾征一手撑着榻沿,虚虚撑着自己,不让自己完全压着谢初后,他低着头就这么地朝着她玉白的,裸着的颈间,吐出一口带着温热的气息后,低低笑道:“阿初,我恨过你的,可是你说我念你这么狠,都把你念成心结了……”   谢初毕竟还是闺阁少女,她习惯了男装,虽然经常去军营混于男人堆里,除了傅渊她还不曾与谁这么亲密的姿势过,可现在,她躺在被窝里,身上只着一袭单薄的中衣,顾征说话间吐出的气息,全部喷在她外露的玉*颈上,锁*窝上,令是她要费出好大的力气,才能让自己不向后退缩,不去躲藏逃避。   谢初侧过头避过他,清楚地听出他话中之意,心惊不已,原来曾经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还有这样的事情,少年得意之时被人否定,任谁也会成结于心,征哥哥经历了这些才会从那个温柔偶尔羞涩的少年成了如今谁也看不懂得人吗?   若是没有当年落水之事,她怕早已经嫁给了顾征,也就不会遇见傅渊,傅渊……  她强迫自己抬起头来,一双乌漆漆的,眼角有点暗红的眸子定定地看着顾征后,谢初扑闪着浓密的睫毛,低声说道:“我不知道会这样……” 她苦笑起来,轻轻说道:“我不知道当年的事会对你造成这么深的影响,你不要怪我的父母,他们也是太爱我了,征哥哥,你这么优秀,有数不清的世家小姐心仪于你,你完全可以抛开过去好好生活的,事情过去那么久,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弥补你,你想要的自己都能得到,我没有什么能给你的了……”   喃喃地说到这里,顾征的笑意凝结,阴戾再次密布在他的俊脸上,像是将人冻结一般,冰冷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就在谢初承受不住他的寒意时,忽的又勾唇轻笑道:“阿初,你有的,你还有最宝贵的东西可以给我的!”   “嗯?”   谢初听到他的话诧异地抬头看他,对上那双高深莫测的暗眸,温柔却笑容不达眼底盯着她的顾征,顾征重新站直了身,扫视了一眼这个房间,居高临下地俯视她,说道:“这地方是我在外面的一个小庄子,连我父亲也不知道的小庄子。我给它取名叫‘禁谢苑’,与你的‘曲谢苑’禁有一字之差,它是我十二岁那年给置下的,都空在那里近十年了……十年呢,阿初你说久不久?”   禁谢苑?   它叫禁谢苑?   顾征继续含着笑的,目光紧紧逼来,又道:“阿初,把你自己送给我吧……”   终于,谢初的脸变得雪白一片!   *  自那日的事后,顾征好几日不来了,倒是每日来一个不用的大夫过来给她把脉,又是喝药又是扎针,把她折腾的苦不堪言,好在还有着效果,她清醒的时间长了一些。   潘南的冬日和帝京的不同,湿气逼人的寒冷,像是渗在骨子里一样,谢初一出屋便被两个随侍的侍女裹得严严实实。   庄子里的人不多,还有两个打杂的小厮,一个管家,一个顾二,谢初不知道这四周有没有藏着顾征的暗卫,不过以她现在的身子,就是这几个人她也出不去了。   抬起手腕看向那两个手镯,莹白中又现了一丝红线,顾征想了好多方法帮她取下来,可惜无济于事,她还记得顾征高雅俊美的脸色第一次出现气急败坏的神色,暗骂着“好手段!”   可是镯子有什么问题? 想一想好像自从戴上这双手镯后她的身体才开始变得不一样,只是当时待在傅渊身边她也没有觉察到!   低低叹了一口气,身边的两个侍女立马紧张,“小姐,可是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再请大夫过来?”   她们都是郡首亲自挑选派过来的,知道眼前这位主子在郡首心中的分量,金贵得很,容不得半点马虎。   “没事,只是有些无聊罢了!” 谢初有些厌厌,她是再一次变成笼子里得金丝雀了,原来喂养的是傅渊,现在不过换了个人喂养,在这里她是半点消息也得不到,两个侍女嘴巴严密得很,什么也问不出来,她担忧得很,也不知道傅渊到底怎么样了?   在庄子里转了一个来回,遇见了出门办事回来的顾二,刚毅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眸中带着冷漠,看到谢初时微微施礼,开口:“谢小姐还是回房间吧,公子有吩咐您现在的身子吹不得冷风!” 指着两个侍女吩咐道:“你们两个,送谢小姐回房去!” 说完错身离开。   谢初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这人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   是夜。   谢初睡的正朦朦胧胧时,一阵冷风袭了进来,她在锦被中缩了缩却没有醒来,然冷风不断吹来,她掀开一个眼缝感觉到床头有个黑影,谢初心一惊,抑制住困意睁开眼睛,果真床头站了一个人,她吓得遮着被子坐起身来。   “小美人醒了啊?好可惜啊,看不成睡美人了。” 轻*佻的话语从床边那人的嘴里说出来,可偏偏让人没有那种被调*戏的感觉。   “你是谁?” 谢初厉声问道。 第一百一十二章要成婚了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我啊?”那人声音转了个弯,道:“我知道你是谁,谢家的那个傻少爷吧,没想到居然是个绝色的小姑娘,真是便宜那家伙了。” 声音中带了几丝羡慕嫉*妒恨。   谢初沉了眸子,她看向那人的面容,长眉,美目,俊美的轮廓,给人一种邪*魅惑*人的感觉。   她确定,她不认识这个人!   “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我只是来看看你这个传说中的人物到底有什么魅力让那么无情的男人神*魂颠倒,啧啧,还真是漂亮!” 男人低着头近距离地看她,邪*魅地眼里满是惊艳。   谢初懒得搭理他了,这人绝对有病,她重新躺下盖上被子闭起眼来,嘴上说道:“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房,赶紧走吧,要不一会儿想走也走不了了。”   男人笑起来,似完全不顾及会惊醒其他人,张狂极了,“这世上还没有能困住我的地方,不过是个庄子,有什么不能走!”   “是吗?”   谢初懒懒说了一声,眼睛也没睁开,接着听见外面一阵声响,顾二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夜里不适合闯姑娘的闺房,阁下有事还是出来说吧!”   “好讨厌的人!”   被人打扰,男人挑眉说道,然后瞪着眼看床上闭目不为所动的小姑娘,好笑地撇了撇嘴,说道:“过段时间我再来看你!”   “别……”   还没说完话就见男人身形一晃,窗户“晃荡” 一声,屋里已经没了那人的人影,然后听见屋外顾二喝了一声:“追!” 。   好自来熟的男人啊,还没怎么着就说过段时间再来看她,谢初嘴角一勾,不过倒可以从他身上知道一些外面的事情。   第二天早饭还未吃几口,顾征就来了。   谢初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叫了一声“征哥哥” 便低着头不看他一眼。   顾征知那天的事有些吓到她了,这几天没来看她,给她一点适应的时间,可今日听到顾二的回报就坐不住了,昨夜的男人到底是谁?   “你认识那个男人?” 他开门见山的问道。   谢初摇了摇头,“不认识。”   顾征“嗯” 了一声,没有再问,坐下来陪她吃了早饭,两人谁也不说话,顾征吃了几口便放了筷子,坐着看着对面的谢初吃饭。 她吃的不算慢,然动作很规矩讲究,吃相也很优雅,一看就是豪门大户培养出来的。   谢初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抬头看向他道:“你若有事就不必陪我,我自己可以。”   顾征不语,依旧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过了一会儿才起身说道:“今天下午有人过来为你量身做嫁衣,再过半个月我们就成婚。”   “晃当” 一声,筷子掉了了,谢初呆呆地看向他,“成婚?”   她又被他吓住了!   “你本就是我的未婚妻,成亲有什么可惊讶的?” 他皱着俊眉看向她,“这段时间你好好把身子养好,顾家的香火还得靠你呢!” 他近乎恶劣地勾唇。   谢初也站起身来,脸色白了几分,成婚是不行的,他们之间存在太多问题,不说婚约已经被解除了,就是她的身份,她都已经被傅渊制造“假死” 了……  似能猜出她心中顾虑,顾征面容柔了几分,走过去将她揽在怀里,说道:“你放心,我已经给你安排了新的身份,等我们成婚安定了,我会找时机跟你的父母坦白,阿初,这一生我只会娶你一个人,其他的女人再好,也不是我想要的。” 说了低头在她唇上一吻。   谢初恍然未觉,他说的这些她还都可以面对,可更重要的一点,她并不想嫁给他的!   以前她会很高兴成为征哥哥的新娘,跟他永远在一起,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份感情慢慢变了质,她依旧喜欢他,可是嫁给他,她心底的答案是不能!   “我不能嫁给你的,我的身子已经被傅渊碰了……”   她说着抬头看他,墨玉的眸子中染了雾气,让她看不清男人的面容陡然一冷,连带着身体也僵硬了几分。   “这副身子已经不干净了,你……”   话还未说完就被男人打断了,顾征将她推开,冷冷地看着她,“阿初,你还是处*子之身!”   谢初一僵。   不管基于什么原因傅渊没有动她,谢初到他手上时依旧还是完璧,这足够他感谢老天了,你看,连老天爷都认为阿初该是他的。   顾征说完转身离开。   *  下午时,果然来了两个老嬷嬷为她量身,见到谢初时两人都止不住的惊艳,巴掌大的小脸上嵌着一双罕见的墨玉曈眸,五官精美绝伦,尤其是雪玉般面容上的那颗血红的黑痣,就好比是雪地里开了一顿娇艳的桃花,勾得人心痒难耐!   都说这郡首不近女色,原来只是因为没有遇见这样的绝色啊!   郡首成婚,这一下,整个潘南的女子怕都要哭出一条河来了。   两人进庄子时便被告知多做事少说话,好在这个小姐也好伺候,沉默着随她们折腾,等她们测量好了,人也已经躺在塌上睡着了。   两个侍女伺候她换了衣服,一会儿一个花白胡须的老者拎着药箱被顾征带进来。   床幔下,顾征将她雪白的手臂露出来,上面的红点已经淡了很多。   “公子,那只蛊虫已经暂时制住了,不过我还没有办法将它引出体外,必须得有下蛊之人得献血才行,否则它随时都可能冲破阻碍,到时这个姑娘不是长睡不醒,就是疼痛致死!” 老大夫把完脉说道,微微叹了一口气,从药箱里拿出针卷包将里面的银针又一根根扎到谢初的手臂上,不一会儿便扎成了刺猬。   顾征紧紧蹙着俊眉,盯着床幔里那张朦胧的面容,狠狠得攥紧了拳头,该死的傅渊,竟然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控制她! 第一百一十三章共眠(补)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谢初再醒来时已到了晚饭时候,手臂上一阵一阵抽痛,她掀开衣袖一看,又是一手臂触目惊心的红点,不过被涂了暗黄色的药膏。   顾征端坐在桌前看她,桌上已经摆好了热腾腾的饭菜,见谢初醒了招呼她过来吃饭。   由两个侍女侍候着洗漱完,谢初在他的对面坐下,踟蹰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我到底生了什么病?”   顾征抬头望了她一眼,眼眸深邃,“你不知道?”   她点头,不过也已经猜出了点,多少跟这个手镯有关系吧!   “这事你就不用操心了,过两天楚慎会来,我让他陪你两天。”   他一开口,谢初立马惊喜,表哥要来? 表哥已经知道她的事了? 那母亲呢? 她也知道她还活着现在在潘南河郡吗? 她热*切地看向顾征。   顾征一眼便看出她的心思,淡淡开口道:“这件事还暂时瞒着你母亲呢!”   谢初难掩失望,“哦” 了一声低头乖乖吃饭。   等吃完饭她洗澡回来,发现顾征还没有走,穿着宽大的衣袍裸着半截胸膛倚在她的床榻上,长发未束,还略带着湿意,显然也是刚洗完澡。   只是他不是应该回郡首府的吗? 怎么还在她的房间?   “你还有事?” 她站在门口处问道。   “今晚我睡在这里。” 他抬眸看了她一眼开口说道,然后又低头去看他手中的书卷。   谢初愣在原地。   睡在这里?   “那我呢?”   顾征再次看向她,目光落在门口看起来蠢蠢的姑娘身上,向她招手,“过来!”   谢初老实地走过去,在床榻边停住。   “上来吧!” 男人开口。   “嗯?” 谢初睁大眼睛看向他,“这是我的床,我的。” 她强调了两个字,男人收回视线,淡淡道:“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   好无赖啊!   “那我去别的房间!”   转身要走时让顾征拉住了手腕,一用力谢初被他直接拽到了身上,顾征一翻身将她压倒身下,两只铁臂将她的小手压在头顶,两人鼻息相对,近在咫尺。   那双深邃幽暗的眸子里,谢初看到了自己的身影,然后那张高雅俊美的脸越来越近,性*感的唇要落在她的唇上时,谢初倏然闭上了眼。   身体僵硬了半天,忽的觉得身上一轻,顾征已经起身,又拿起落在一旁的书看起来,对谢初道:“睡吧!”   这样她哪里还能睡的着啊,闭着眼强迫自己去睡,可无奈越来越清醒,谢初睁开眼撇向旁边的顾征,男人垂着眸神色认真,脸庞在灯光下温润如玉,谢初轻轻问道:“征哥哥,你说要与我成婚,是真是假?”   顾征:“自然是真!”   谢初“哦” 了一声,过了良久良久,她终是不死心地再次问道:“你当真娶我?”   顾征轻轻的‘恩’了一声,道:“自是娶你!”   对上她急剧颤抖的浓密睫毛,他慢慢倾身,在她的眼上轻轻印上一吻后,顾征从喉中发出一声悲鸣,“阿初,这场婚事迟到了一年,你欢不欢喜?” 他问着她欢不欢喜,可他自己的声音,却满是挣扎苦楚!   谢初一动不动地任他亲近着,过了良久,她才低低说道:“征哥哥,我还……不想成婚的!”   顾征却是笑了起来。   他轻笑着,将书放在旁边的桌案上,身子慢慢滑下搂着谢初滑入被子里,在察觉到了他的动作,而身体越来越僵硬的谢初一动不动时,他这般搂着她睡在榻上,面对着她,他扯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淡淡说道:“时辰不早了,歇一会吧。”   这就是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效果,谢初睁着圆鼓鼓地眼睛,一瞬不瞬地瞪着他,男人闭着眼不再搭理她。   他这么搂着谢初,还扶着她的脑袋置于他的臂膀上,又侧身面对着谢初,吐出的呼吸之气,清楚地扑在她的头皮上,脸上,这让她怎么睡得着?   “睡吧,今天怎么不困了?” 男人话语中带着一丝倦意。   难以自抑的心跳如鼓和慌乱不安中,谢初微微侧了侧头,借由这个动作,她让自己的脸离他远一点,至少,不让他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   可是,她这边刚刚动了一下,顾征便嗖地睁开了双眼。   他深黑的眸子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这眼真是太黑太黑了,黑得让人直打颤,里面的寒光非常渗人,谢初吓得噤若寒蝉后,不敢再动了,深知不能激怒他,便又轻轻地向他挪了挪,她一寸一寸地挪,直挪到与他脸贴着脸,他的呼吸之气重新喷在她羞怒晕红的脸上,那刺骨的寒意才慢慢消散。   感觉到他满意地闭上双眼,谢初暗中咬牙想道:我且忍忍,现在他强我弱,我为鱼肉,等表哥来了有人给她撑腰,她定要他好看。   如此寻思过后,谢初心里好受了些,也就不觉得那喷在自己脸上的呼吸多么的让人羞怒了,她慢慢闭上双眼。   在顾征极力的忽视和自我催眠中,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竟是真这么偎着顾征,与他脸贴着脸慢慢睡了过去。   谢初再次醒来时,天色已亮,身畔被褥体温犹存,显然顾征才刚刚离榻不久。   见到房中无人,谢初连忙坐起,她刚刚穿好鞋履,转头一看,赫然发现榻旁放着的,是一袭粉黄的女子华服,她拿到手中掂了掂,跟她的体型相差无几,甚至连紧要处都大小丝毫不差。   不由的,谢初又涨红了脸。   顺手把这衣裳丢下,谢初拿起几上热气腾腾的毛巾擦了擦脸,等漱完口,提步便走向窗口。   纱窗一推就开,窗下,昨日还是含苞待放的梅朵今日已一朵一朵地盛开了,开的绚烂多姿,给单调的冬日添了不少活力与色彩。 第一百一十四章华服少女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小姐,明日府上有宴会,大人准备将您介绍给潘南河郡的其他世家,再过几日您就是河郡府的少夫人了!” 小丫鬟面露喜色地开口道。   “宴会?” 谢初诧异,她还以为顾征要一直藏着她呢,要将她介绍给其他世家,那她要以什么身份呢?   “是啊,整个潘南各郡都来参加,到时肯定很隆盛,小姐在郡首心中分量很重啊,郡首早早把衣服送过来,到时候一定把小姐打扮的漂漂亮亮。”   “小姐不打扮也是最美丽的!”   两个小丫鬟贼贼地笑起来,还是第一次在谢初跟前放开说话,相处些时日,也知道谢初很易相处,胆子也渐渐大了。   谢初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吃了早饭,又有两个嬷嬷来了,其中一个手上还搬着一个木箱子,见了谢初恭敬行礼,一个开口说道:“老奴是郡首派来的,专门给小姐讲解一些成婚的事宜。”   两个嬷嬷看起来都不苟言笑,一板一眼地很不好相处的样子。   “要多长时间啊?” 谢初问道。   “不长,几柱香时间就行。郡首让老奴们挑重要的事情说,剩下的一些小姐可以自己看,我们从旁解说。”   “哦,那你说吧。” 谢初无奈便随她们去了。   两个侍女站在她身后,谢初端坐在几案前,两个嬷嬷一人一句讲着一些成婚的步骤和规矩,谢初是听的昏昏欲睡,神游天外。   两个嬷嬷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偏偏又发作不得,只得硬着头皮往下讲,等好不容易讲完了,谢初这边也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气氛有一些尴尬僵持。   “这位小姐什么出身你们知道吗?” 其中一个嬷嬷冷着脸问道。   两个侍女对视一眼摇了摇头,“公子不让多说话,只让我们尽心伺候就行。”   老嬷嬷冷哼了一声,她在河郡也算是这方面的老人,给各世家小姐讲授出嫁的方方面面,哪一个不是对她尊敬三分,唯有这一个不知身份的竟是这般无视她!   “郭嬷嬷,小姐重病未愈,嗜睡成瘾,她也不是有意的!”   “把她叫起来,还有最重要的没有说!” 郭嬷嬷说着让另一个嬷嬷打开抱来的箱子,里面是基本装潢精美的小书,两个年轻侍女一见,脸“刷” 地红了。   谢初被叫起来,朦胧着睡眼歉意地看向其他的人,接走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哈欠,美人打哈欠也是极美的,让本来还有些怒气的郭嬷嬷也看呆了!   “看这些书是吗?” 她眨了眨眼睛问道,修白的玉指一页一页地打开,书上的画面一下子充斥到她眼中,一对对画的清楚的男女光*裸着身子,各种动作,各种表情……  谢初倏地起身,小脸暴红,看着两个嬷嬷指着桌上的书话不成语:“你,你怎么……能让我看这……”   “我不看了!”   谢初说着就要往外走,被郭嬷嬷伸手拦住,“小姐,这些都是女子成婚时必须的,这方面懂得多了才能更得夫君的疼爱,自己也能避免在床*第间受罪,您还是将这些看完吧,有什么不懂得可以问老奴和李嬷嬷。”   谢初的脸红的仿佛能滴出血来,不懂了还要问? 她怎么可能会问这事!   “我不看,我根本没想着要嫁人,你把这东西拿走!”   一句话房内的人都都呆住了!   没想着嫁人?   全潘南女人最想嫁的男人就是郡首了,居然还会有人不想嫁!   两个侍女脸色变了几遍,忙过去安抚谢初,道:“小姐,这话可不能乱说,你不是最想嫁给公子的吗?不就是基本避*火图吗?可不能赌气说这样的话啊!”   谢初见她们脸色都白了,撇了撇嘴没有再说话。   “小姐,您稍微看两眼就行!” 两人几乎哀求地看着她,“就两眼,其他的可以让郭嬷嬷讲解。”   “就两眼啊!” 她勉为其难地开口,两个小丫鬟对她也是尽心尽力,她也不想看见她们为难。   两个侍女开心地笑起来。   谢初又坐回去,刚要看书时,外面传来了一阵女子的笑声,离这里有些远,声音听起来让人觉得好像是幻听,尤其谢初在这里没有见过什么别人,除了看病的大夫和顾征换来的几个嬷嬷,根本没有其他人来。   “有别人来了吗?” 谢初抬起头问旁边站着的侍女。   两个侍女脸色也有些微诧,显然也没有料到会有其他人来。   “我出去看看!”   谢初来了兴致,站起身往外跑去,好不容易来了人,庄子里多了乐趣,她又怎么能错过。   其他的几个人想拦也没有拦住,就见少女粉白色的衣裙在门口飘过,人已经跑了出去。   侍女忙拿起床榻边上的披风追了出去,“小姐,外面冷!”   “咦,这庄子还挺幽静的。” 一个女子的声音一落,另一个少女温柔的声音传了来,“这是征哥哥的庄子,他最喜欢安静了。”   “我哥的庄子很多,这个不算不好的,不过应该是最幽静的,我哥这些日子往这里跑的很勤,说不准能遇见他呢!”   话音一落,其他的人一阵欢呼。   伴随着几个少女的说话声传来的,还有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谢初停下脚步,站在长廊外的一棵梅树下。   她原以为,顾征把自己关在这里,应该是个形同牢笼的地方,可听这几个少女的语气,浑若平常闲话,难道这庄子竟是不设防,谁想来就能进来的么?   就在谢初百思不得其解,蹙眉暗暗寻思之际,树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不一会,几个华服少女在婢女的簇拥下,从树荫中走了出来,与站着不动的谢初,碰了个正着!   陡然遇上,那几个少女惊了,她们睁大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一袭华服,气派奢华,亭亭玉立骄贵无双的谢初,同时住了脚! 第一百一十五章少女(补)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少女呆呆地站在原地,淡淡的,娴静地,唯有眼睛睁得大大的,竟是罕见的墨玉曈眸,一张小脸在梅树下白净如玉,绝无仅有的美丽!   几人相互瞪了一会后,对面中间一个容貌最甚,大眼睛樱桃嘴的美丽少女忍不住叫道:“你,你是何人?”   也不等谢初回答,她手一挥招来一个仆人,指着谢初问道:“她是谁?为什么会在哥哥的庄子里?”   谢初也好奇地看着她,叫顾征哥哥?   那仆人看了谢初一眼,在那少女盯来的目光中摇了摇头,连迭声地说道:“这,这个小人也不知道。” 他也是今日才陪着顾家小姐来的,这里郡首下过命令不得让踏入,真不知道这群姑娘哪来的胆子?   “叫这里的管家过来?这里可不是什么闲杂人等能进来的!” 那少女冷哼一声,说到这里转头看向谢初,叫道:“喂,你是谁?你怎么会出现在我哥哥的庄子里?” 叫到这里,少女显然心中忿忿,抿着唇生起气来。 无声地瞪了谢初一会儿,她忍不住再次叫道:“喂,你问你呢,你是谁?你怎么会出现在哥哥的庄子里?”   谢初一直安静地看着少女,闻言她垂了垂眸,轻轻问道:“你又是谁?”   这四个字,她问得缓慢,娇俏的眉毛上挑着,口吻带上了淡淡的不悦,便显得特别居高临下!   谢初这语气,莫名的让那少女恼怒起来,她红着眼睛,气呼呼地叫道:“我是顾家的女儿,这庄子的主人是我亲哥哥,你呢,你又是他什么人?我哥哥最不喜欢外人出现在他的地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别又是故意接近他的女人吧!”   “哧!” 谢初哧笑一声,扶着粗糙的梅树干笑的花枝乱颤,“你好有意思啊!” 她指着一脸嚣张跋扈的顾琴笑道。   顾琴被她笑的恼怒异常,喝道:“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你是征哥哥的妹妹?你叫什么名字?顾琴吗?” 刚听见有人叫她阿琴,她猜测道。   顾琴被她问的一愣,见她墨玉的眼里闪着新奇,一眨一眨的闪的人心脏都不禁“扑通” 地跳起来,下意识要回答她的问题。   “阿琴!”   站在她身侧,一直没有吱声,只是静静地看着谢初,身材高挑,容颜艳丽的少女出声道。   少女从谢初身上转开视线,轻言细语地顾琴说道:“阿琴何必生气?这女子平素从不见顾公子提过,又是这般举止,定然是顾公子从外面哪个坊间带来的。” 以一种极为轻描淡写的语气把谢初贬成坊间伎*子后,这个一派闺秀气质的少女微微笑道:“行了,何必为一个下等人着恼?我们继续逛吧。”   谢初瞪了眼看她,好厉害的一个姑娘啊,这嘴巴比帝京的姑娘都厉害!   “小姐,你怎么跑的这么快,外面这么冷生病了又要让公子责怪我们啊!”   这时两个侍女已经追过来,说着把手中的披风披在谢初的身上,另一个侍女将暖暖的汤婆子塞到她怀里。   “喜陶,喜春,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顾琴惊讶地看着两人问道,再看被两人体贴照顾地谢初,眼睛差点瞪出来,这两人可是顾征的专属侍女,何曾这样伺候过别人!   方才说话贬低谢初的少女脸色也变得难看的紧,勉强挤出了一抹笑意。   谢初身子暖和来,很高兴地对她们道:“你们要玩什么?我跟你们一块吧!”   “小姐,您身子不适合外出,还是随奴婢回屋吧,您想玩什么我们可以陪你!” 两个侍女听她这么说都急忙劝道。   “喜桃,她到底是谁?” 顾琴蹙着眉问道,想起听父亲说哥哥在外救了一个女人回来,还要娶那女人为妻,莫非就是她?   “你是哥哥救回来的那个女人?”   顾琴话一出,其他的人再次将视线落在谢初身上,少女娇笑着,容颜比盛开的花朵还要美丽,整个人耀眼夺目得很,比她们见过得任何人都要好看。   来的女孩儿哪个不是在心里默默地爱慕着那位年轻郡首,听闻郡首要娶亲,对象还是一个不知出处的女人时心里还稍微庆幸了一下,说不准只是迫于某种原因才会娶她的,她们出身世家,背景深厚,还是有机会嫁给高雅俊美的郡首的!   可是今日见了落下的心又悬了起来,这样美丽的少女,连她们见了都忍不住多看几眼,更何况是一个男人!   “我不是被他救回来的。” 谢初开口,她明明是被他半路劫回来的,本来好好的跟傅渊去京外庄子玩,只盼春来雪散她还能见上班师回朝的父亲,如今都被顾征给打乱了。   “那你和顾公子什么关系?” 一个少女趾高气扬地开口问道。   话音一落,听见她边上的那少女突然声音一提,又惊又喜又是羞*涩地叫道:“顾,顾公子,你来啦?”   方才还在谢初面前傲气十足的几个少女,同时温婉起来,看着她们一个个羞答答的模样,谢初慢慢转头。   她迎上了从一条林间小道,缓慢而来的顾征!   走在阳光下的顾征,俊雅苍白的脸上带着矜持淡雅的笑容,举手投足间魅*力十足,然眼底却是忍怒未发的冰冷,对上几女盈盈投来的眼波,他微微笑了笑,笑意未达眼底,脚步却径直地朝着谢初的方向走了来。   “哥哥,” 顾琴瞪着谢初,咬着下唇不高兴地问道:“她是什么人,怎么会出现在你的庄子里?”   另一个少女也细声细气地说道:“是啊,顾公子,我们正说着话她突然出现吓了我们好一跳,问她话态度也嚣张得很,顾公子,她是你什么人啊?”   说她嚣张? 谢初瞪向说话的少女,好会睁眼说瞎话啊! 第一百一十六章怀了孩子?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顾征见她眸子瞪得滚大,像极了某眸猫科动物,心里觉得好笑,他慢慢越过众女,一直来到谢初跟前停下脚步,顾征低下头凝视着她。   专注地温柔地盯了谢初一会儿,直到她雪白小巧的耳垂慢慢染了红色,顾征才接过她手中的汤婆子给了旁边的侍女,大手轻轻握住她的手,他身量高大,牵手的时候,身形已罩在了谢初身上,几乎呈半搂之姿把谢初置于身前,根本无视几个少女的问话低头对着谢初柔声道:“身子没好利索,为了几个无关紧要的人把身体冻坏了就不值得了!”   无关紧要的人?   谢初被他噎了一下,看向几个脸色难看异常的少女,尴尬的笑了笑,自己的亲妹妹也在,确定都是无关紧要的人吗?   “哥,你怎么能这样说话?” 顾琴红了眼眶,大声质问道。   顾征转向众人落在顾琴身上,眉头微扬,嘴角带着笑,深浓的眸光却一片冷意,反问道:“我说的不对吗?”   其他的人都不敢说话,顾琴咬着嘴唇几乎要咬破,眼泪已经在眼里打转了,凄凄呜呜地叫了一声“哥哥” 。   顾征不悦皱眉,也不理会她,他低下头温柔地看着谢初,唇角含笑跟众人介绍道:“她便是要与我成婚之人,未来的郡首夫人……也是我心*爱的女人!”   心爱的女人?   一句话吐出,引得几个少女不敢置信地齐齐抬头看来,有两个甚至红了眼眶,泫然欲泣。   “这个庄子我已下过命令,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踏入,原来,你们并没有把我的话放到心上啊!” 顾征的话语一转,本还潸然欲泣的少女瞬间白了脸色,战战兢兢起来。   顾征虽外表儒雅,然处事果断狠绝,不是好想与之人,如今听他这话语带着惩戒的意味,都惧怕起来。   “哥哥,我不是故意的……只是见这个庄子幽静,大家都想进来看看,所以……” 顾琴说着已经被顾征冰冷的眼神吓得结巴起来。   “所以就违背我的命令了?” 顾征笑起来,然这笑意让在场的人打了一个冷战。   谢初有些同情这些小姑娘了,忙抓住顾征的手臂抬头为她们说情道:“征哥哥,她们也不是故意的,我在庄子里无聊得很,她们能来我反而很高兴!”   顾征眼神专注地凝视着谢初,他手臂收拢,轻轻把谢初扣入怀中后,慢慢低下头。 深不见底的眸子定定地看着谢初,在她的唇上虚印一吻后,顾征轻笑道:“都听阿初的,你说怎样便怎样,只要你和咱们的孩子高兴就行……”   谢初:“……”   众女的惊叫声起,都下意识地看向谢初的肚子,然后又听见顾征温柔的声音响起:“以后不要乱走动了,孩子还不稳定,小心动了胎气!” 他盯着谢初的眼神格外专注,从咽中吐出的声音也是格外愉悦悠扬。   谢初再瞪眼:“……”   她摸向自己的小腹,平整得很,什么时候怀了他的孩子,谢初抬头不明所以地看向顾征,见顾征含笑看着她,嘴角的弧度似春日新发芽的柳叶。   两人这般对视着,在外人看来像极了深*情的对视。   “我没有……”   话还未说完,她惊呼一声被男人拦腰抱起来,“阿初乖点,惹怒我对你没有半点好处……” 半威*胁的说着话,又低头附在她耳畔轻言,“我不介意今晚咱们就洞*房花烛,说不定明日这里便有了我的骨*肉。” 大手覆在她的小腹上,男人嘴角现了一抹邪笑。   谢初不敢置信的,瞪大的乌黑眼眸中,这一刻,清楚地倒映出顾征那含着笑,却笑容没有到达过眼底的眸子!   于众目睽睽之下,顾呈抱着谢初,谢初抬着头,乌黑的双眸错愕地瞪着他,而低着头朝她温柔笑来的顾征,从旁人看来,是那么的多*情!   谢初不再说话,任由着他抱着往自己的小筑去,心里千回百转,摸不透男人到底怎么想的!   在她心里,他一直都是儒雅的,清明的,是天下清流的表率,她从来就没有把他的心思往阴暗处琢磨过!   如今他当着旁人的面说她怀了他的孩子,到底想要做什么?   一时之间,谢初思潮起伏,注意不到众女瞪来的愤恨的不屑的目光,她仿佛雾里看花,整个人恍惚迷离至极。   谢初被顾征放到床榻上时还没有回过神来,顾征看看她的样子满意地勾了勾唇。   顾征自是发现了谢初又受到惊吓了!   不过很好,这样子很好!   顾征扯了扯唇后,垂着深浓得透不过的眸子,伸手温柔地把谢初的一丝乱发拂到耳后,再帮她把衣服细心地整理了一番。   做完这一切后,他又怜爱地把恍惚迷茫中的谢初往怀中带了带,轻轻地抱了抱后,他在她额头上印上一吻,轻语道:“明日府上有宴会,我到时亲自来接你。这两天外面不太平,还是少出门为好,顾二这几天都会跟在你身边保护。”   “征哥哥,我不想成婚!”   这是她第三次说了,顾征心中难掩苦涩,面上却不动声色,又理了理她的长发站起身来,道了声:“好好休息!” 便出了门。 第一百一十七章宴会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果然顾征一走,顾二的身影在门口出现,守在她的门口抱着剑一动不动。 谢初动了动嘴,心中恼火发不出来,将床榻上的锦被扔了下去。   顾征这是要囚*禁她吗? 偏偏她手上力气大减,根本没有办法逃脱,一个顾二她就打不过了,更何况这外边还有顾征的暗卫在!   “小姐,主子也是为了您好,那日晚上有人闯入您的房间,主子大怒,狠狠罚了众人!有顾二在,小姐就不必再担心那晚的事会发生了!” 侍女再旁边劝慰道。   谢初依旧气恼,倒是经她这么一说想起那个有病似的男人来,他说会再来看她,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宴会场所设在了郡首府里。   来的是潘南各郡的郡首,各地世家也来了不少,在郡首府门口熙熙攘攘的,老管家满脸堆笑地迎客。 来者皆是华服锦衣,礼物都是用大红绸子包裹,由人用横木抬着进去。   郡首府里高挂着莲花灯笼,穿着水绿色长裙的侍女端着一盘盘精美的食物在府里穿梭,让外来的客人惊艳,府邸建的如此精美绝妙,连侍女都是水*嫩水*嫩的。   “听说顾郡首要娶亲了,今日是要把人介绍给众世家了?”   “不知道那姑娘什么身份,不过这么大的阵势,可见是对她够重视的,也不知道那姑娘长的什么样?”   一群世家子弟相拥着过来,兴致勃勃地讨论,听到旁边有女子的惊呼声,大家回头看去。   男人一身黑色锦衣,黑衣上还有更黑的花色纹路,衬的身量祈长高大,容貌勉强称得上俊朗,然周身气场太强,让人望而生畏,很容易忽略他的外貌被其气势所摄。   也难怪会引得女子注目!   “弗西郡首也来了啊!”   看见人,一群世家子又满脸堆笑地迎上去,无一不拿热脸贴了人家的冷屁股,每个人脸色讪讪,觉得这弗西郡首似乎比以前更难相处。   可即便这样也无人敢说什么,谁让人家厉害啊,除了顾征这个河郡郡首,大家最怕的莫过于这个弗西郡首了。   宴会选在花莲池旁,冰封的池水早已被凿开,放上了粉红的莲花灯,整个莲池看起来美轮美奂。   来客都已落座,座前的几案上摆了精美的食物,顾明城坐在首位着急地嘱咐手下赶紧去找顾征,都这个时候了顾征居然还没有到。   “这个混小子!” 顾明城气的想拍桌子。   弗西郡首一直安静地坐着喝酒,一杯接着一杯,身后的手下看着一脸担忧,想劝却又不敢劝,然后听见有人喊道:“河郡郡首到!”   所有人看向入口处,见到那个高雅俊美的男人牵着一个戴着纱帽的女子进来,两人相差一头,同样身姿出众,看起来般配极了。   宴会中待嫁的女子个个是嫉*妒的咬紧了牙齿,唯有那天去过庄子里的少女看着两人神情恍惚。 谢初透过纱帽看到这么多人不禁有些头疼,早知道这样就不来了。   顾征紧紧攥着她的手,根本挣脱不了,她随着他的脚步进入宴会,跟着他在顾明城的身边坐下,微微低着头躲着所有人的目光,她这算不算猴子进了大观园,被人围观了啊!   头上一动,她抬头视线一亮,纱帽被顾征拿了下来,眼前是他平静的面容,她微微眯了眼,没有注意到喧闹的宴会瞬间平静下来。   “主子!”   身后的男人看到谢初的面容时一惊,低头在弗西郡首耳边叫道,却见他们的主子也是目光灼灼地看着前方地少女,手中的酒杯一点一点地崩裂!   “郡首好福气,如此美貌少女时见所未见啊!”   底下的人近乎贪*婪地看着座上的美貌少女,然对上她旁边冷峻的男人,冰冷的眸子仿佛要将人冰冻,吓得人赶紧移了视线。   “郡首这个未婚妻可是像极了一个人!”   底下突然有人开口道,声音不大,却莫名地让每个人听起来都很清楚。 大家齐齐看向说话的人,是一直沉默着的弗西郡首,很平凡的眉眼,偏偏似有清华贵气萦绕,让人移不开视线。   “想必大家在帝京都见过谢家的小少谢初,如果将郡首的未婚妻换上男装,可不就是一个人吗?” 懒懒的话语,如惊石一般敲在众人的心上,曾经去过帝京的人这才惊觉,怪不得觉得这么熟悉,原来竟是和谢家的小少长的一样!   可谢家小少不是已经死了吗?   连顾明城都惊讶不已,他看向座下的谢初,努力地想从她的眉眼里看出什么,他没有见过谢家长大的那个孩子,当年退婚那件事到底有些脑意,尤其是自家的儿子为此这个年纪了还没有娶亲,现下居然还找了一个跟那人长的一样的人!   真的只是长的一样吗?   他知道当年谢家将女儿当男孩养的事,想来也是这个年纪了吧,而且眼下的那颗泪痣,还有一模一样的泪痣吗?   顾明城看向自家的儿子,在他面上根本看不出什么,任他活了大半辈子也看不出他这儿子是怎么想的。   “天下之大,容貌长的像的也不是没有,弗西郡首不必如此大惊小怪!” 顾征淡淡开口。   而他身旁的谢初仿佛已经石化了一般,她定定地望着不远处的那个人,浑身的血液冻结了一般,让她连心脏的跳动都仿佛感觉不到。   弗西郡首!   傅渊!   他没有死! 这是第一个闪过她脑中的信息,他没有死! 心中的狂喜不可抑制地涌了上来,她就说嘛,傅渊的武功深不可测,他如此小心谨慎,细致入微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让自己置于危险的地方,再说了祸害一千年嘛!   或许是谢初的目光太过灼灼,弗西郡首抬眸看过来,两人对视一眼,谢初心里一喜,然男人仿佛不认识她一般,淡淡地移开了视线。 第一百一十八章国师是我叔叔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不是他吗?  谢初心里忍不住失落起来。   “怎么了?你认识弗西郡首?” 顾征侧头问道,又夹了几样她喜欢吃的糕点放在她跟前的盘子里。   “京城的时候见过一面,不是很熟,就是感觉这人很有气势。” 她掩饰地开口。   顾征点了点头,抬眸看向弗西那里,深眸里闪过一丝疑惑,这个弗西确实和小时候见到的弗西不一样了,要转开视线时,却见弗西郡首的视线落在了他旁边的谢初身上,再转向他时,嘴角勾起了一抹讥讽的笑意!   这个男人!   顾征双眸暗下。   “河郡郡首得此美人就不要藏着掖着了,也向大家介绍介绍,我想在座的应该都好奇的很吧!” 弗西郡首又开口说道,修长的手指悠悠地转着杯中的酒水,涔薄的嘴角勾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   谢初紧紧盯着他,这种动作,这种神色,说话这种语气,分明就是他!   “好奇我吗?” 谢初突然开口道,眼角撇向弗西郡首那里,淡淡一笑,继续说道:“还是由我自己介绍吧,我叫傅小鸳,傅是当朝国师傅渊的傅,鸳当然不是傅渊的渊,是鸳鸯的鸳,听起来倒是和傅渊差了一个字!”   少女浅浅无害地笑着,底下却一片平寂。   这个少女好大的胆子啊,竟敢拿国师的名字来说笑。   “好没有礼数啊,国师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以为自己是谁啊!” 身旁顾琴不满地开口,讥讽地看着谢初。   谢初撇了她一眼,再次笑道:“哦,国师吗?说起来以我的身份还真能叫他的名字,谁让他是我叔叔呢!”   “你叔叔?” 顾琴震惊地瞪了眼,底下的人也都一脸不可置信!   “是啊!” 谢初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谎话,小手摸上自己的脸,“我们傅家的人最相似的一点便是这容貌,国师风华绝代,似谪似仙,我这容貌应该也不差吧,弗西郡首,你说是不是啊?”   易了容的郭允忍住不笑,这个谢家小少,还真是什么都敢说! 再看主子,原本还冷凝的唇角也染了一丝笑意。   “是啊,是挺像的,不过不是叔侄相,倒有些像夫妻相!”   在座的其他人再次被惊到了,觉得今日出门没有看黄历,真应该称病躲在家中才是!   这河郡郡首和弗西郡首之间隐隐已有火药味,没想到这河郡郡首的未婚妻也不是省油的灯,在一旁默默地点火,瞧,这大火还真烧起来了!   和国师大人夫妻相? 众人瞧着河郡郡首一向儒雅的俊脸都变得铁青了!   直到宴会结束,顾征的脸色始终铁凝着,牵着谢初的手也大力得很。   在经过弗西郡首时,那人带着欠揍的笑容,对他轻言道:“要小心了!” 寥寥几个字,到现在,似乎还在耳畔回响着。   将谢初送到庄子,又多派了顾四,顾五守着,顾征才微微放下心来。 出了庄子立刻派了顾七去密切监视弗西郡首一行人,他不管弗西郡首到底是什么目的,若是敢动他的东西,他定不会轻饶了他!   知道傅渊还活着,谢初心中的石头放下了,一夜好眠。   第二日,楚慎便到了。   许久未见到他,谢初老远看见他眼眶便红了,提着衣裙跑了过去。   楚慎担忧了许久的心在看到谢初的一刹那终于松了下来,初收到她死讯时他险些接受不了晕倒,心里一遍一遍告诉自己这不可能是真的,一群盗贼怎么可能就要了她的性命,他这表妹战场之上取人头颅都如囊中取物一般,十几个盗贼怎么会是她的对手,可又一想她单纯的很,若是别人使些阴谋诡计,她定然不敌!   少女一身粉衣如翩飞的蝴蝶一般越来越近,楚慎第一次毫无顾忌将她拥到自己的怀里,怀中柔*软温*热的身体那样真实。   “表妹!” 他开口,发现自己的嗓音沙哑得很,竟有些哽咽,所有想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脑中空空荡荡,嘴上只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表哥,我母亲……” 她在他怀里抬头,眼睛红红的像个小兔子,可依旧美丽。 “我母亲和长姐知道我的事了吗?父亲什么时候回来?”   楚慎对上她殷*切的目光,安慰:“他们都很好,你不用担心。”   谢初点点头。   顾征有事并没有过来,楚慎陪她吃了午饭,又陪了她一下午,两人围着火炉坐,房顶上方吊下一个银白小火锅,里面的水已经被煮沸,温着一瓶的百花酿。 谢初一直追问他家里的事,楚慎不厌其烦地回答,温雅俊美,气度出尘,让在旁侍候的两个侍女直冒心心眼。   “表哥,你要在这里待多长时间啊?” 谢初喝了一口温酒问道。   “待到你出嫁!”   “噗!” 谢初喷酒了,对他翻了个白眼道:“谁说我要嫁人,我还没玩够,才不要嫁人呢!”   楚慎皱眉,“你们两个不是已经宣布婚约了吗?再说以顾征对你的宠*爱,成了婚你也能玩个够!”   谢初不说话了,让两个侍女先出去,不必在旁伺候,喜陶,喜春犹豫了一下将手中温好的酒放在桌上,两人出了房间。   “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门被关上,楚慎开口说道,俊脸被火炉照的泛了红,“是想要逃*婚?提前说一声这事我帮不了你!”   “你还是不是我表哥啊?总胳膊肘往外拐!” 谢初圆眼一瞪,怒道,“再说我们俩之间的婚约早就解除了,是征哥哥劫我过来的,让人看着我不让走,他这是逼*婚!”   “你不是一直都喜欢他的吗?他将你在国师手中救出,也不应该是劫啊,难不成你还想待在国师身边?” 楚慎一问,感觉对面的墨玉眼闪烁了一下,躲开了他的视线,楚慎心里一沉,心中某个想法更加确认了一分,“你喜欢上了国师?” 第一百一十九章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谢初诧异地瞪大了眼睛,她看着楚慎陡然严肃的面容,想要辩解,她怎么会喜欢上那个魔头,在别人眼里他伪装地再好,再是与世无争,似谪似仙,她也熟知他的本性,知晓他的野*心与凶残,这样的男人本就不是她所喜欢的! 可是为何,为何她张了张嘴,竟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真是孽*缘啊!” 楚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略微讥讽地说道。   “不过国师近来也没有了消息,听人说是去了城外的山庄休养,不过依我看应该是追你追到河郡来了。”   听楚慎这么说,谢初猜出或许人们还不知道国师被顾征拿药石轰炸的事,这事被压了下去,恐怕连顾征也不知道现在国师的下落,想想现在的弗西郡首,八成就是冲着她和顾征来的!   谢初心里不安,回想宴会时傅渊对她冷淡的态度,想来他是会不会误会了什么? 误会她和顾征早已串通好了要逃跑,又在山庄设计想取他性命! 想到这里,谢初打了一个寒颤!   “表哥,你帮我一下,我想从这里出去一会儿!” 谢初一把抓住楚慎的胳膊道,她得出去找傅渊解释,万一他真这样误会了,以他的报复手段,再落入他的手中她绝对得脱层皮不可!   “跟你说过逃婚的事我帮不了你,在我看来,你嫁给顾征是最好的选择,国师那里还是不要想了,你即便在这里出去了,你能找到他吗?他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人物,趁还没有深陷下去,尽早抽身的好!”   听了他的话,谢初恨得咬牙:“谁说我喜欢他了,我有亲口说吗,你别什么都想当然,哼!”   楚慎看她的样子哂笑,“瞧,还死鸭子嘴硬!”   “我不想搭理你了!”   ……  *  以后几天谢初想了好几种方法也没能出去,楚慎也住在庄子里,整日跟在她身边甩都甩不开,她都怀疑他是不是顾征派来的间*谍了,直到下午送来了做好的嫁衣,谢初彻底炸毛了。   这样不行啊,总得想办法逃出去才行!   楚慎坐在几案前看书,不时抬头看一看装作认真听讲的谢初,一双墨玉眼完全没神,可惜两个授课的嬷嬷看不出来,反而为她今天的认真高兴。   这个状态不对啊!   楚慎心里起了疑惑,又寻思着是不是真把她逼的太紧了! 顾征对他有恩,以他庶子的身份长久的活在嫡子的阴影之下很难有出头之日,顾征给了他机会,让他有机会前往京城并且参加科考,不过条件却是接近谢家二子!   晚上时顾征来了,谢初刚洗漱完趴在床上数她的小画书,这些画都是秋云斋的作品,画风很奇特,故事也很好看,讲的都是一些除暴安良或风*花*雪*月的事。   “还不睡?” 顾征开口道。   “睡了一下午了,趁现在不睡赶紧玩一会儿!” 谢初侧头看了他一眼说道。   顾征在她身旁坐下,拿一旁的毛巾擦起她未干的长发,头发很长了,搭在床沿差几厘米就触到地了。   等头发擦的半干,顾征才停了手,看着近在咫尺的谢初有些出神,听人来禀报她又睡了一下午,看来抑制她体内蛊虫的药物已经没有作用了,得重新寻找新的药了。   如今更让他觉得危险的是国师傅渊似乎没有死!   燕王带兵进京,竟被国师的铁骑拦于城门口,国师未在帝京,然京城秩序未乱,除了国师暗中操作,谁又能办到这些!   “你今天怎么了?” 觉察出他的反常,谢初开口问道。   顾征俯下身,脸贴上谢初的脸,呼吸与她相溶,感觉到她肌*肤的滑*嫩,顾征的声音有点涩,只听他轻轻说道:“阿初,不要离开我,答应我,不要离开我……”   觉察出顾征情绪的反常,谢初没有像往常那样推开他,她垂着眸,任由他舒臂搂上自己。   顾征轻轻用力,把谢初慢慢搂入怀中后,他手臂锁紧,一直到怀中的娇**躯温软而服贴地倒在怀中,与他几乎溶成一体,顾征才停止了收紧双臂的动作。   他看着怀中温顺的小儿,不知为什么,这一刻,他真的欢喜起来。   明日他们就要成婚了! 这个怀中的人真正要属于他了!   谢初心里涩涩的,她感觉出顾征对于她的感情,可是她回应不了啊,或许真如表哥所说的那样她心里有了别人,要不她怎么每日都会想起傅渊,想他,疯了似的想要见他!   “明日我让舒云阁的人送些首饰过来,还有别的需要就跟喜陶喜春她们说。”   谢初对那些金银首饰什么的向来不敏感,听他这么说只是点了点头,可想着墨玉眼眸突然一转,看向顾征开口说道:“不用他们送了,我想亲自去看看,好久没有出过门了。”   顾征拥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了一声“好!”   河郡近些日子呈现出一派喜庆,郡首大婚指日可待,郡首府也连着发派了几天的粮食,而府郡的看守也更加严密了。   谢初坐在马车上,顾征坐在她身旁半拥着她,见她困的已经睁不开眼了,脸上神情严峻了几分。   路上的百姓见马车的府牌上写着郡首府,不少人都看了过来,等马车在舒云阁停下就见他们河郡的郡首下了马车。   顾征甚少在外露面,河郡的百姓都见过他,却也只是年关祭祀时在高台上远远地看上一眼,这般近距离看过去顿时觉得惊艳不已,整个人华贵而不可侵**犯。   紧接着又见一只芊芊玉手伸出来,手指葱白如玉,在阳光下近乎透明,让人别的里面的人定然是美极了!   顾征伸手拉住她的小手,将人往自己的怀里一带,把谢初从马车上报了下来。   露在众人视线中的少女穿着嫩黄色的衣衫,衣衫带风,头上戴着纱帽,看不见相貌,然身段高挑有致。 第一百二十章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舒云阁对面的茶楼。  二楼被人包了下来,楼梯口由两个布衣打扮的人守着,站得挺直而警惕,眼睛如火炬直视前方,让想要接近的人都不禁被其气势所阻。   店家小二端着茶水,走到楼侧时不禁抬头望了一眼,想起进店时那个男子,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刚进店时只是眸光一扫便让人觉得一股艳*光流过,夺*魂摄*魄一般!   却不知世间竟真有这般绝*色姿*容的男子!   楼上共有三人,一人垂手立在栏杆旁,姿势恭敬,还有一人悠闲地坐在桌旁喝茶,嘴角带着惯然的浅笑,最后是窗口处站着的一个男人,白衣墨菊,身量高大俊逸,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中,淡雅如雾,优美如樱花的嘴唇轻轻抿起,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  透过敞开的窗户正好可以看见下面街道上的情形,见到顾征牵着谢初的手进入对面的舒云阁时,傅渊勾唇冷冷一笑,深眸里陡然迸发出冰冷的寒光。   很好!   双拳紧紧握着,努力压抑着想要下去分开那对男女的欲**望,突然间,傅渊咳嗽起来,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了。   在顾征的山庄中虽未丧命,到底是受了重伤,养了一个月也只是好了五六分。   “你还真是能忍得住,自己的女人明天都要变成别人的了,你还有心情出来喝茶,出来了也不知道易个容,不知道自己的容貌有多大的杀伤力啊,唉,到底是人家别人的地盘,也不知道收敛一下。” 正在喝茶的男人开口说道,丝毫不顾及傅渊的身份出口调*侃。   “要不我今晚再去一趟,哎呀,都已经答应小美*人要再去看她了,这么多天过去了,小美*人肯定也已经等急了,那么有趣的美*人,你若不想要了不如就让便宜了兄弟我吧……”   话音未落,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掷来,打碎了男人手中的茶杯,“砰” 地一声扎在了他身前的桌子上。   “你也配!” 傅渊冷冷开口。   男人拍了拍被吓得直颤的小心肝,讪讪:“我说着玩呢,师兄你也太当真了,你的宝贝给我做十个胆子都不敢宵*想的!”   傅渊懒得搭理他,再看向窗外时已变了另一个情景,见顾征急急忙忙出了舒云阁,已有侍卫跑过来,在顾征交待一番后想四周散去。   “看来你的小美人是逃跑了啊!”   以两人的武功修为,百米之内的动静都逃不过他们的耳朵,方才顾征吩咐的话听的分明,不过顾征看起来并不着急,仿佛那小美*人如何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一般!   傅渊脸色暗沉,一声不响,片刻在怀里掏出一张薄薄的东西在脸上一贴,瞬间变了一个面容来。   *  一眨眼的功夫,街道上来了一群群搜查的队伍,一个街道一个街道的查,每一个店铺都不放过。   谢初穿着店家伙计的衣服在巷子里穿梭,遇到一队搜查的队伍,慌忙找地方去躲,她还真没有有过这样的经历,尤其是现在还乏困不已,胸口隐隐犯疼,让她有些寸步难行。   扶着墙壁,谢初看见了一家卖菜的店铺,门前是一个一人来高的大筐,几乎没有犹豫,她三步两步过去便钻进了,靠在墙上紧绷的身体放松,透过筐子还能看见不远处一条四处找食的小狗,谢初视线恍惚了一下,再后来就什么也不知道。   等再醒来时身下晃悠晃悠的让她有些头疼,谢初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是在一个马车上,她心里一惊,想要起身却发现胸口疼痛难忍,再一次跌落在塌上。   “这一次得发大了,没想到半路捡了这么个宝贝,能卖个好价钱了。”   “那王公公最爱这种鲜*嫩的少年,给他送去定得不少赏钱,只是可惜了这么好的少年,听说那王公公癖好特殊,落到他手上的人多半好不了。”   “想那么多干嘛,能得到钱就行了!”   ……  马车外是两个男人的对话,谢初听了心里一阵发毛,没想到居然进了狼窝,躲在筐子里居然也能让人发现。   “那少年好像醒了,你进去看看!” 一人说道,接着车门就要被打开,谢初急忙又靠在车壁上装睡。   那人推开门看了一眼骂道:“醒个屁,下的药量那么大,怎么也得明早才能醒来!”   “总感觉这少年不像是寻常人家养出来的人,会不会是从大户人家逃出来的啊,咱们发现他的时候可是罩着筐子!”   “瞧他穿的衣服就不像是大户人家,说不准就是个跑堂的,躲在筐子里面偷懒。”   谢初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灰布衣衫,还有一股淡淡的汗味,顿时嫌恶不已,可脱了又没有别的换,只好忍忍了。   马车从后门进入,一直到了一个偏僻的院子才停下,接着听见有陌生男人的声音,“把人抬下来吧,先验一验货,要真如你们所说的那样多给些钱也不是不可以,若是敢骗我,以后见一次打一次!”   “王总管,您尽管验,要是骗了您我亲自把自己的眼珠子挖出来!” 那人讨好道。   车门被打开了,晃眼的阳光让闭眼的谢初都不禁蹙了蹙眉头,感觉自己被人抬了下来放在地上,周围一片寂静,让她想要睁开眼睛最后又忍住了。   谢初被人抬进了屋内,房门被出去的人上了锁,四周再次安静下来,她才睁开眼睛。   房屋半旧,陈设也很简单,想来是觉得她还在昏*迷,外面连个守卫都没有,谢初心里一喜,打开窗户跳了出去。   这个“王公公” 的府宅不小,谢初走了半柱香时间也没走出去,反而差点被人发现,打晕了一个小厮,又将他的衣服换上。   作者有话说:小说预计二十万左右结尾,后面会把结局番外一并发上来,新文《重生之豪门独*宠》正在存稿。 第一百二十一章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听说郡首来府上了,你们是要过去伺候吗?” 几个小丫鬟集在一块叽叽喳喳地说着,听到“郡首” 时,又有几个人围了上来。   “让我去吧,我也好像看一看咱们这位郡首大人,听说郡首玉树临风,长的一表人才,是咱们整个河郡最俊的男人,女子最想嫁的男人,我把这个玉镯子给你,让我替你去吧,说不准还能被郡首看上了。” 小丫鬟摸了摸自己清秀的面容,陶*醉地开口说道。   “哧!” 有人讥笑,“就你这样,赶紧醒醒吧,别做白日梦了,明日就是郡首的大婚了!”   “以咱们前郡首大人的为人,说不准郡首跟他父亲一样也是个情*痴呢,从不娶*妾纳*小!”   ……  躲在一旁墙根的谢初听着几个人的谈话,想起顾征曾对她说过,这一生只要她一个人,这一点傅渊怕就未必做得到吧,他的府上还有那位曹尚书的妹妹,跟大姐齐名,也是一位难得的美人,或许真如征哥哥说的那样,不过是把自己当成了消*遣。   也许嫁给征哥哥对她来说才是对的选择,母亲喜欢他,表哥也赞成这婚事,只是一想到傅渊……  “你站在那里干嘛,还不赶紧去帮忙!” 身后传来一句吼声,听声音是那位王总管。   谢初赶紧转过身低下头去,装作整理自己的衣衫腰带,诺诺不好意思道:“王总管,我憋不住了,就躲到这里……给咱们的花树施了施肥!”   一旁不远处的小丫鬟听了都别过头羞红了脸。   王总管一听也不疑有它,见她还傻愣在那里,喝道:“还愣着干什么,新送来的那个少年跑了,赶紧跟其他人去找,找不到有你好看!” 说些有对那群丫鬟道:“你们也注意着点,一有情况马上跟我禀报,听见没有?”   “听见了!” 几个丫鬟齐声道。   王总管满意点头,然想到逃跑的那个少年又皱起眉头来,好不容易得到了一个如此美貌的少年,没想到一时疏忽竟让他跑了!   谢初装模作样的跟在一群小厮后面在宅子里搜索,寻思着怎样跑出去,在经过厨房时,趁大家不注意抹了一把锅灰在自己的脸上,提着的心稍微放下来。   “那小子能跑到哪去,都搜遍了也没找到!” 几个人停下来歇口气,一人气冲冲地开口道。   “找不到又要被王总管训斥了,这个月的工钱又要没指望了!”   “会不会跑出府去了,我们要不要出府去找?” 谢初开口说道,说完又赶紧低下头去。   “哈哈,咋可能出府啊,这里进的来,没有我们家老爷的准许谁也出去了!” 一人开口说道,说完抬头向四周看了看又道:“这里,说不准哪一处就有老爷的守卫呢,平时看不见,一有事时就出来了,神出鬼没,武功极高!”   谢初一听了然,看来这个王公公也有自己的暗卫,那她要出去就有些困难了。   “唉,你小子是谁啊?怎么以前没有见过?”   谢初这边一思索就抬起头了,正好被对面的小厮看的正着,惹得对方惊叫出声。   脸上虽抹了黑灰,然白的地方仍是太白了,纤细细*腻的脖颈,唇红齿白,一双眼睛像是黑玛瑙一般,一看就知道是蒙了尘的珍珠,怎么也跟他们这种长年做粗活的人不同!   那人打量了谢初一番,眼神一变,站直了身子,对其他人喊到:“这人就是逃跑的那小子,大家快捉住他!怪不得找不见人呢,原来是躲在我们中间了!”   谢初脸色一变,没想到自己涂了一脸的黑居然还能被认出来,忙放下将手中的棍子扔向他们,撒腿就跑。   一时,整个府邸一片鸡飞狗跳,王总管带着众人围堵她,谢初睡足了觉精神力正好,整个人上蹿下跳,滑手得很,一时别人也拿不住她。   终是惊动了在堂上喝茶的王公公和顾征,听完王总管的汇报,顾征微微眯起了眼眸。 王公公兴奋得直搓手,居然是只这么活力的小野猫!   他幼时进的宫,断了祖宗根后心里就有些不正常了,接着又从那么多心理不太正常的太监中做到太监总管的位置,吃了多少苦只有他自己明白,渐渐地便有了一些特别的癖*好来发*泄! 他喜欢清秀美貌的少年,当然越有活力越好,他玩的时间也就长一些,上一个刚被他玩*残了,没想到这么快又送上来一个,没有比这更让他兴奋的了!   “快让人给咱家捉过来,先让咱家过过目!” 王公公兰花指一甩,声音尖细道。   “公公,那人太滑头了,身上又有些功夫,大家都捉不住他!”   王总管话一落就挨了一脚,王公公指着他的鼻子骂道:“饭桶,一群饭桶,你们捉不住,咱家的影卫是干什么吃的,让他们动手!” 说完似觉得自己声音太大,踢出去的那脚又毁了他的形象,王公公赶紧站好身姿,拿雪白的锦帕掩嘴,涂了粉的白净面皮上扯出一抹笑容,对着顾征说道:“让郡首见笑了,手上都是群用不住的东西,咱家性子又太急,一着急就有些失了分寸,跟在太后身边多年还是改不了自己的臭毛病!” 说罢,自顾自地掩嘴笑起来。   顾征淡淡一笑,“王公公是太后身边的老人了,又得太后的信任宠爱,所以才保留有原来的真性情,这是公公之福啊!”   一席话说的王公公眉开眼笑,丝毫没有注意到身边坐着喝茶的男人眼里难掩的讥讽寒意。   “郡首明日大婚,还望今晚能给咱家一个面子,来府上为郡首庆祝!”   “一定,一定,王公公在京城人脉之广,我以后还要多多仰仗呢!” 顾征含笑应道。   两人谈笑了一会儿,这边谢初已经被五花大绑地押过来了,脸色有一些苍白,然眸子依旧精凛有神。   “就是他?” 王公公指着谢初问道看到她脸上的黑灰时,嫌恶地皱眉,拿帕子掩了掩鼻子。 第一百二十二章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你就是那个死老太监?果然长了一副让人倒胃口的样子!” 谢初扫了王公公一眼,不客气地回击道,当目光落到白皮太监旁俊美的男人身上时身子一僵!   顾征迎上她的目光,轻轻掀唇,唇角勾起一抹优美的弧度。   “你大胆,竟敢这样跟咱家说话!” 王公公怒道,然后瞪向王管家那里,“这就是你说的美貌少年,莫不是拿了一块黑炭来糊弄咱家?真以为咱家老眼昏花了不成!”   “公公息怒,是他自己涂了黑,等净了面您一看便知!” 王管家惶恐,忙开口解释道。   “确实是块璞玉,公公莫让尘土蒙了眼。” 顾征淡淡地插了一句,打量着谢初,目光灼灼。   王公公听了让人打了一盆水过来,两个丫鬟拿着毛巾在谢初的脸上一阵忙活,渐渐地,一张清风霁月的脸露了出来,任是在宫中见了不少美人的王公公也不禁看呆了去,更别提其他人了。   “美人,果然是美人啊!”   尖细的声音沙哑了几分,犹如难听的鸭叫声,王公公走下来站在谢初跟前,双手捧起她的脸颊细细摩*挲,像是看什么稀世珍宝一般,眼里燃起了疯*狂的痴*迷。   谢初被他摸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偏偏又被绑着让人给架着挣脱不了,只好扯着嗓子骂:“滚开,你个老太监,敢摸小爷的脸,小爷迟早剁了你的手!快滚开,滚开……”   “真是粉雕玉砌的小奶娃,够味,咱家很喜欢!” 王公公甚是满意地开口,松了谢初,对王总管道:“照往常要求的那般,今晚就送到咱家的房里!现在先带下去好好看管,再跑了,咱家就要了你的狗命!”   “是,是!” 王总管应道,挥手让人将谢初带下去。   顾征再未说什么,几乎是面无表情地看着谢初被人带下去,看向王公公时又淡淡一笑:“我就不打扰王公公,晚上时再来叨扰了!”   “慢走,郡首慢走啊!” 王公公挥了挥手中的帕子,如女子一般娇*嗔无比的笑道。   顾征点点头,然转身后一瞬脸上的笑意土崩瓦解,冰冷的眸子透出慎*人的阴戾!   等出了大堂,顾一和顾四一声不吭地跟在他的身后,直到出了王府,两人才出声问道:“公子,要不要属下集合人手将主母就出来?”   “不必!” 片刻顾征沉声说道,声音冰寒:“那老太监在河郡作威作福多年,是该将这个毒瘤除去的时候了,今晚听从我的安排,让其他人不要轻举妄动!至于主母那里,” 他停顿一下又道:“是该给她一个教训了!”   “弗西郡首哪里有什么情况?” 顾征又问道。   “属下跟着他们的队伍出了城,不过很奇怪,今日手下人又在城里的一座茶楼看见了弗西郡首,那人想跟踪他们,不过被甩了!” 顾一禀报道。   “他果然有问题!” 顾征眼睛一眯,“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马上派人查出他们的落脚处,我不允许任何意外发生!”   “是,公子!”   *  谢初这一次是折*腾惨了,被人发现了女儿身不说,又被两个侍女强按着洗澡,之后让人给五花大绑地绑在了床上!   挣扎了半天力气早已用尽,整个人又困倦起来,心口也泛起疼痛来,可是想要蜷缩却被绑住了而不得。   “怎么办,她看起来很难受,是不是绑得太紧了?”   “应该不会,要不要跟公子说一声?”   两个侍女站在床边小声地议论,谢初难受不已,不过也听到了关键字眼,公子? 他们不是王公公府上的人吗? 就王公公那个老头子也会被称为公子? 而且那个王总管一出来就将自己交给了这两个侍女,两人对她女儿家的身份一点都不惊讶,像是早知道似的!   “你们到底是谁的人,是顾征派来的吗?” 她忍着痛问道。   其中一个刚要回答,被另一个拉住了,“不要多说,小心公子怪罪下来!”   那个侍女堪堪捂嘴,对着谢初摇了摇头,跟着另一个侍女出了门,然后听见她们娇笑着对门口的王总管说:“都准备妥当了,保管公公有个销**魂难忘的夜晚!”   “那是,这么个小东西比大姑娘都好看,看的我都心痒难耐!”   几个人又在门口说了一些话,接着听见了落锁的声音。   谢初又绷紧了身体,手上用力想要挣脱了绳索,然稍微用大了力气,胸口就是钻心的疼痛,疼得她扭头直骂了一声:“混*蛋!”   晚上,王府的宴会,王公公有意巴结顾征,不光请了他,又找了河郡的其他的一些大小官员做陪衬,还命人准备了一箱子的金银珠宝,美曰其名是顾征新婚的贺礼!   落英坊的一班子人也被请了过来表演,又在迎春阁里选了几个美貌的女子作陪,一时宴会觥筹交错,歌舞升平。   顾征被众人轮流敬了酒,放下酒杯对着手旁的王公公开口道:“公公府上的酒还是当年先帝征讨匈奴时俘获的菩提酒,酒香而浓烈,过后还就有一股甘甜之味,这酒后劲很足,公公是想让我喝醉误了明天的大婚啊?”   其他人都笑着起哄,“公公这是罪过的,谁不知咱们郡首明日就要娶亲了,那么俊的美*娇*娘,怕是早就等不得要洞*房了,这喝了您的酒,明日误了时辰,新娘子不让洞*房了可不急坏了咱们郡首大人!”   酒喝多了,胆子也就大了,平日给十个胆子都不敢调侃顾征一句的人也开始口不择言起来!   剩于的人都摇头晃脑地应和。   王公公笑了笑道:“这些酒都是太后赏给咱家的,咱家只顾着与郡首分享了,不想差点坏了郡首的大事,是咱家的罪过!” 第一百二十三章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顾征也跟着勾唇一笑,道:“我这里专门让人带来了一些其他的酒,虽比不上公公的菩提酒,然酒劲小,喝多少都不会醉,就拿过来同大家一起享用了!”   说罢了对身后的顾一挥了挥手,顾一领命离开,不一会儿来了一队人一人抱着一个酒坛子进来,给每一张桌子上放了一坛。   顾征和王公公一桌,身旁侍奉的人掀了酒盖给两人各倒上一杯,顾征举杯,如春风朗月般俊美的面容在灯光下更盛,“大家一同干了这杯!”   “干杯!” 众人齐齐举杯。   宴会再次进入盛况,酒菜过后众人热情高涨,三五成群地结在一起斗酒,一时歌舞声与众人的吆喝声混合在一块。   “郡首这酒果然不错,正好符合咱家的口味,好喝,好喝!” 王公公白皮面上堆笑,又是饮了一杯,对着顾征开口道。   顾征淡淡一笑,浓眸中掩去了一抹凶残,“这酒可是专门为王公公准备的,王公公今日帮了我一个大忙,我还没有来得及感谢你呢!”   王公公愣了一下,放下酒杯,“郡首何出此言啊,咱家怎么就帮上郡首的大忙了?”   顾征仍是笑的温和,灯光下越发柔和俊秀的脸庞,唇角微微翘着,顾征突然站起身来,高大祈长的身姿在案几上投下一片阴影,带给人一股窒息的压迫感。   郡首突然起身,让喧闹的宴会瞬间安静了下来,众人纷纷看过来。   “王公公来河郡也已经有些年了,从我做了这河郡的郡首,王公公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我都是记案在册的,不过一直念在太后的面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公公今日却触了我的逆鳞!” 顾征淡淡开口,浓墨一般的眸子扫向众人,深沉地让人胆战心惊。   “你?” 王公公是又惊又怒,完全没有料到方才还温文尔雅的男人会瞬间发作,一席话完全没有给他面子,白净过分的面皮有些扭曲,然瞬间又变了脸色,几乎无力地倚在桌子上,惊惧地抬头看向面前俊美又阴狠的男人,“你,你给我下*药了?”   怎么可能,他怎么会被下*药? 从宫里带来的习惯,所有的食物都是经过层层试验才送到他这呢,只是除了这坛酒,可所有人都喝了,就连……郡首也是喝了的!   似猜出王公公心中所想,顾征讥讽一笑,一抬手将那坛喝了一半的酒拎了起来,然后慢慢松手,“啪” 地一声在地上摔碎了。   紧绷的气氛下,这一声声响吓得所有人都是一颤,哆嗦着不敢动了。   “我自是没有那么傻,这毒酒怎会自己喝了,这一杯一杯都喂了我这袍子了,倒是可惜了!” 说着拧了拧他宽大的衣袖,有酒水落了下来。   顾征话一落,胆小的人已经瘫在地上了,有人抠着自己的喉咙想把酒水吐出来,有人直接磕着头求饶,场面混乱。   王公公想起身,动了一下,一口血水已经喷了出来,他死死盯着顾征,扭*曲的面容满是恶*毒,一字一顿地开口道:“咱家不会放过你的,咱家今天死了,你今天也得死,大家都得死!来人,给咱家杀,杀!”   一连说了两个“杀” 字,可惜原本应该出来的暗卫却没有了动静,除了顾征带来的侍卫,再没有进来一个人。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王公公面如死灰,喃喃自语,又急着喊了几声:“来人,快来人!王总管!”   可惜没有人应他。   其他人也看出来了,这郡首此次只针对王公公一人,跟他们无关,现下除了恐惧并无中毒的迹象,都暗暗松了一口气。   “我原来并不想这么快动手的,只可惜是你逼我的!” 顾征开口道,走到王公公身前将他提了起来,看着这张自己厌恶无比的面容勾唇残忍一笑,“我那未婚妻贪玩得很,也幸亏公公帮我逮住了,省了我一席麻烦!”   “什么?” 王公公震惊。   “公公今日捉来的少年,不巧,正是我那贪玩的未婚妻,” 顾征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徐徐开口,“今日公公还用这双脏手摸了我那未婚妻的小脸,你可知我当初心中所想,真恨不得立刻砍了公公这双狗爪,只可惜公公武功高强,我只能忍了。”   顾征的话声低沉,带着几分杀气,王公公刹时勾出一抹笑容来,笑容凝在嘴角边,讽刺而阴毒,“原来如此,咱家今日也算死的明白了,郡首好手段,咱家在宫中几十年,什么阴谋诡计没有见过,没想到竟会栽在你一个毛头小子手里,咱家再是不甘也不行了。” 越说着头越来越低,语气中带了几分无奈。 然下一刻却又猛然出手,五指勾爪去抓顾征得脖子,顾征后退一步,抬脚踢在王公公的下巴上,暗红色的身影翻了一个跟头重重地摔在地上,吐起血来如何也止不住了。   “咱家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王公公说着又是吐了一口鲜血来,趴在地上是再也起不来了。   顾征厌恶地扫了他一眼,让人将尸体拖了下去。   “今日之事你们可有什么要说的?” 顾征开口问到,长眸扫及之处吓得众人人胆俱裂,众人是齐齐摇头,都点起王公公数年来在河郡做的坏事来,一件一件什么偷*鸡*摸*狗的事都说出来。   树倒猢狲散往往便是如此!   顾征面容淡淡,看着众人露出的丑恶嘴脸,心生不耐,转身朝着王家府宅的后院去,也是该见一见阿初了!   谢初自被缚在床上折*腾了一会儿便累极睡去,等再醒来外面已经天黑了,肚子饿了,身子更虚的很,只想着再一觉睡过去。   房门被打开,两个侍女端着一碗药水进来,见谢初醒了将药放在桌子上,帮谢初松了绑。 第一百二十四章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又想耍什么花样?”谢初皱着眉问到,身体虚*软着只能被两个侍女搀扶着坐起来。   “下午时见姑娘不舒服就煎了一碗药给您送过来,姑娘趁热喝了吧!” 说话的是那个有些精明的侍女,另一个侍女将桌上的药碗给她端过来。   谢初看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水,忍不住笑起来,问道:“你们只说煎药,可知道我是得了什么病?不知道病因就乱抓药,也不怕吃死我吗?”   “姑娘赎罪!”   两人一听吓得急忙起身跪在地上,诚惶诚恐的模样比伺候皇上还要小心。   “跪什么跪,都起来,让你们主子也不要装神弄鬼了!” 谢初说着喘息了一下,觉得胸口又疼起来了,忍着痛接着说道:“我懒得猜他是谁了,要想我喝药就让他亲自来喂!”   两个侍女跪在地上低头不语,谢初伸手将举着的那碗药扫在地上,她是看出来了,她表面上是被王公公捉来了,可到底进了谁的贼窝就不得而知了!   面对两个一问三不知,撒气发火也不反抗的侍女,谢初无奈了,动了动身子又躺在床上了,闭上眼睛道了一声:“滚出去!”   真是累极了,她努力放松了身体依旧感觉到胸口的疼痛一阵强过一阵,让她不禁将身体蜷缩起来,紧紧抓住身上的锦被,疼痛中,谢初突然想起了傅渊曾经说过的话。   离开他,便是生不如死……  这就是生不如死!   屋内突然没有了声响,两个侍女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又有谁进来了她不知道,早已疼的咬住了被角,直到有双大手将她从床上托起来,大掌抵住她的后背,源源不断地热量冲向她的身体,渐渐地身体不那么冷了。   来人收了掌,紧紧将她抱在怀里,低头用脸磨着她的脸,再附上她小巧的耳*垂含*在嘴里,声音沙哑无比:“小儿,我说过离开我,你会生不如死的……”   听到这声音,谢初的身躯一震,想要睁眼却不能,她紧紧攥着男人的衣服,叫了一声:“傅渊!”   竟然是他,真的是他,她原以为会是顾征,可是竟会是他!   “很失望是我?可惜除了我不会有其他人,我说过的,谁敢要你我就让谁死!” 傅渊的声音阴狠而讥讽,如魔鬼般邪*魅萦绕,决绝地捏着她的下巴便吻了上去,仿佛要吞*噬无辜的羔*羊。   谢初想要说什么都说不出来,小小的身子被男人死死地压在床上,哆哆嗦嗦地却没有半点力气反*抗,感觉到傅渊越来越粗犷的气息。   虽然以前也被傅渊这般对待过,可是这一次,谢初没由来的害怕起来。   柔亮的蜡烛幽幽点起,谢初闭着眼什么也看不见,身上的衣服被一件一件除去,姣*好的身子起伏在薄薄的绸缎上,造成一种无意识的致命引*,娇*媚极了。 她想要逃,手腕却无法动弹,不要……  “傅渊,傅渊……” 她一遍一遍叫着他的名字,然覆在身上的男人却似没有听见一般,略带薄茧的大掌在她身上越大肆*意玩**弄,谢初的声音渐渐含了哭腔。   “小儿,勿怕!” 男人沙哑的声音在耳边,然手上的动作却毫不迟疑,因着男人的安慰,谢初刚放松了身体,然下一刻猝不及防的剧痛传来……  混蛋!   等王公公已死的消息传来,后院已是一片混乱,侍女小厮都收拾了衣服钱财逃命,此时就是多了几个人也引不是怀疑来。   “进去几个时辰了?” 男人吊儿郎当地靠在门前的石柱上问向抱着剑守在门口的大汉。   两个侍女一左一右守着,郭达抱剑站在中间,对于屋内的动作声响仿若未闻,不过对于面前的男人倒还有几分尊敬,听他问话,老实地回答道:“两个多时辰了!”   男人一听乐了,“啧啧” 两声,“你们主子重伤未愈,这般纵*过度可不好啊,再说小美人那么娇*弱,可承受不住他这般折*腾啊!” 男人摇了摇头,一脸可惜无奈地开口道。   郭达黑线,心道:两个小时算什么,主子禁**欲多年,如今又得偿所愿,一个晚上也是有可能的! 他撇了一眼男人,眼神有些鄙视,这主子的师弟就是不行,两个小时都大惊小怪了!   “师兄也是,这就等不及了,总归是别人的地盘,干这种事情多不好啊,忍一下回了自己的地盘也好啊,这一会儿都忍不了……” 男人絮絮叨叨说个不停,丝毫觉察不到自己像个老妇人一样罗里吧嗦的。   郭达懒得再搭理他了,听到门内有动作,他转过身将门打开,见自家主子已穿戴好,怀里的人用披风裹得严严实实。   傅渊长发未束,那张俊美出尘的面容被衬的越发高洁不染纤尘,目光扫及门前的人又淡淡收回,开口道:“走吧,告诉郭允一切按计划进行,敢觊*觎本座的东西,总得付出代价!”   “师兄,感觉如何啊?” 一边的男人贼兮兮地凑过来问道,看向男人怀里的小美人,可惜捂得严严实实的看不见。   傅渊撇了他一眼,开口:“卿邑,师傅怕又闲的无聊了,有时间多陪陪他去吧!”   宋卿邑立马苦了脸,他正是被那老东西缠得狠了,才偷偷溜出来的,哪有再自投罗网的道理,“不回去,我还想跟师兄去帝京玩一玩呢,那老东西若是无聊得很了,说不定还会给咱们找个小师弟呢,不用担心!”   傅渊没有再说别的,抱着谢初从王家宅院的后门出去。   顾征这里处理好了王公公的事就去后院里寻谢初了,此时院中被抓的被抓,逃跑的逃跑,冷冷清清。 唯独那个院子里守着顾二和顾四,见顾征过来两人都行礼。   “阿初还好吧?”   “主母一直待在里面。” 顾二回答道。   顾征“嗯” 了一声,脱了披风给了两人抬步往屋里去。 第一百二十五章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屋里热气很足,暖炉上方还温着一壶酒,房间里带着一股酒味的清香,顾征看向正前方的大床,床幔放下,床沿处仅露出一个雪白的小手来。   顾征微微一笑,走过去坐在床沿上,执起她的小手在大掌里暖了暖,等暖和过来才放下拉开床幔。   “阿初!” 他喊了一声,然下一刻看清床上的人瞬间大惊失色,厉声质问:“你是谁?阿初呢?”   床上的女人一个鲤鱼翻身起来,手上的匕首已狠狠地扎在顾征的胳膊上,距离太近,速度太快,想避也避不过,顾征反应过来,一掌打在女人的头上,女人登时毙了命。   “来人!”   守在门外的顾二和顾四立马推门进来,“公子,怎么了?” 看到屋里面的女人的尸体,顾四面上一惊,倒是顾二神色微微变了一下。   “这就是你们所说的一直待在里面?” 顾征盛怒,匕首还插在他的胳膊上,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衫,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   “公子赎罪!” 两人都是一跪,诚惶诚恐。   顾征身躯不稳,晃了几下扶住床棱才稳住身躯,脸色变了几分,意识到不对了,这匕首上有毒!   “公子,你怎么了?” 顾四见他脸色太过苍白难看,忙站起身扶住他,顾征感到胸内气息翻滚,没有忍住,一口黑红的血喷了出来。   “公子,你中毒了?” 顾四一见忙扶着他坐在床上,做功要为他逼毒,却被顾二抓住了手,顾四扭头面色急切,“你干什么,主子都中毒了,你拦我干什么?”   顾二相对他太过冷静了,即便是知道他是这七人中最沉稳的人,顾征也觉察出他的不对了,他抬头看了顾二一眼,那双眼里异常的平静无波,真是太平静了!   “你不是顾二,你到底是谁?” 他压着体内乱窜的真气沉声问道,笃定而厉色。   “顾二” 嘴角一勾,勾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我自不是顾二,顾二早在半个月前就已经换人了!” 说着两手在脸上揉了几下,一会儿一张薄如蝉翼的面皮揭了下来,一张粗犷的面容露了出来。   “国师的人!” 顾四叫了一声,起身护在顾征身前,质问道:“没想到那么多药石竟还没有炸死你,顾二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顾征似乎并不惊讶,能这样算计到他的除了国师傅渊也没有其他人了,一直没有传来他的死讯,他便猜想傅渊可能没有死,顾征苦笑一下,到底是小看他了!   郭允没有理会顾四的质问,在怀里掏出一个锦盒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道:“主子的毒除了主子无人能解,勉强运功逼毒,只会让毒在身体里运行的更快,只怕片刻就会毙命!桌子上是主子的解毒丸,也只能暂缓毒性发作,郡首趁这段时间还是想办法续命要紧!” 说罢转身要离开。   “想走?把命留下!”   顾四见他要走,出手就去攻击他,两人飞快对招,片刻顾四就被郭允一掌击中倒在地上,“有时间打架还是先喂了你们主子解药的好,否则一会儿毒药攻心,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了!” 丢下一句话郭允跳身离开。   ***  大雪连下了三天,世界又是白茫茫的一片,有些刚刚吐绿的新芽也被大雪覆盖,没有了其他的颜色。   裡山脚下的庄子却不然。   沿着山壁飞泻下的泉水蒸腾着热气,山壁下是一片温泉,热气萦绕,岸边花草盛开,几株梅树开的正艳。   谢初浸在泉水中,一张小脸被热气晕染的红彤彤的,眼下的泪痣更是艳了几分,肌*肤如玉,面如桃*染,散着一股惊心动魄的美!   岸上服侍的几个侍女看的都呆住了,一个个站在原地没了反应,尤其看到谢初肩头背后触目惊心的吻*痕,更是扭着头羞红了脸。   “小主子,该起身了!” 侍女拿过衣服轻声唤道。   谢初险些舒服的睡过去,被傅渊折腾了一晚上,再泡一泡温泉简直是神仙的享受,此刻听到有人唤她恍然还觉得是在梦中,轻*嘤了一声没有睁眼。   几个侍女面面相觑,不知道要不要继续叫下去。   “主子!” 看见走过来的傅渊,几个侍女忙恭身行礼。   傅渊一身白衣胜雪,衣袍宽大带风,长发披散,踏着蒸腾的热气过来真真仿佛是仙境之中的谪仙,朦胧而不现实。   “都退下去吧!”   “是!”   侍女依次退下,傅渊看向靠着石壁睡得正熟的谢初,深眸里带着宠溺,除了外衣,高大的身躯也进了温泉之中,将谢初揽在了怀里,轻轻吻上她的嘴角。   谢初睡得还不熟,被他这么一动便醒了,感受着男人强健地身体,想起这些日子男人如*狼似*虎对她做的事,脸又红了起来。   “不是有事要处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想你了就回来了。” 说着抱着她在她肩头的吻*痕上又轻吻了几下,“昨晚没有伤到你吧?”   昨晚听她一直喊着:“疼……不要……” ,当时只顾着自己完全没有顾及到她,一直压着她欺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伤到了!   “我看一看那里有没有伤到!” 说着大手握着她的小*腿抬起来就要看,谢初早已羞红了脸,见傅渊真去看她羞*人的地方,急道:“没有伤到,你不要看!” 整个人埋在他的胸前根本不敢抬起头来。   “好了,不看了。” 见她羞成这样,傅渊也不勉强她了,想着等她晚上睡着了再看也行,真伤着了涂药也方便。   “再过两天,我准备回京了,现在出发等开春的时候正好能到帝京,说不准正好赶上你父亲返京的时间!”   傅渊一说完,谢初已经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墨玉的眼眸闪晶晶地看着他,看的傅渊又是一阵心*猿*意*马。 第一百二十六章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回去,我早就想回去了!”谢初兴冲冲地说道,后想到了什么又皱了皱眉,“走之前得去跟表哥说一声,他是专门过来寻我的,不能丢下他的。”   傅渊淡淡一笑没有说什么,没有点破她这个表哥和顾征之间隐*秘的关系。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明天我就派人将他寻来。”   “嗯嗯。” 谢初高兴地应道。   国师驾临河郡的事没两天就传遍了,前来拜访的人络绎不绝,更有顾征的父亲顾明诚亲自前来请国师为他那个宝贝儿子解毒。   那一晚王公公中毒死了,他的儿子也中毒重伤,连第二天的婚礼都取消了,新娘子更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问他吧,又是什么也不说,他也只好求救于国师了。   傅渊亲自接见顾明成,派人将他引领到大堂,好茶好水的伺候,待他闭关出来换了身衣服就前往大堂。   这是顾明成第一次见到国师,早就听说过国师傅渊是怎样一个风霁月明的人,他总是觉得世人太过夸张了,他儿子顾征已经是风*姿极佳的人了,世上怎么还会有人超过他!   可是这一位,该怎么形容呢?   仿佛是从晶莹通透的大理石精雕出来的轮廓,鬓若刀裁,眉如墨画,浩浩中不失文雅秀气,挺秀高颀的体格足以顶天立地,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平静,俊美的不得不使人暗暗惊叹,他的身边围绕着一股冰凉的气息,唇角微勾,倒是有情却无情。   “国师大人安好!” 顾明成站起身来问候。   “顾大人不必多礼,请坐!” 傅渊开口,坐在了主位上问道:“不知大人前来所谓何事?”   “我是有事想求国师,犬子不知何故中毒,郡中大夫全部束手无策,我又听闻国师医术高明,想请国师去救犬儿一命!” 刚坐下的顾明成又站起来躬身说道,“我知国师日理万机,不过犬子命在旦夕,还请国师救他一救!”   傅渊浅笑着,沉吟片刻道:“今天是没有时间了,明日如何?”   见傅渊答应了,顾明成当下高兴,“谢过国师!明日我亲自派人来请国师!”   “不必,等本座明日得了空自己过去就行!” 傅渊拒绝。   等让人送走了顾明成,傅渊直接去了小筑,早上时已是派人将楚慎请来了,他闭关疗伤到现在,也不知道小儿现在怎么样了。   等傅渊到了小筑,就见小儿光着脚丫子从屋里跑出来,过来直接抱住了他的腰身,抬头眼巴巴地看着他道:“你去救救征哥哥吧,我听表哥说他中毒了,大夫们都束手无策,你去救救他!”   “你是为了他在求我?” 他双眼晦暗不明地看着她,看的谢初又是一阵毛骨悚然,她惧怕地松了手,却又被傅渊搂住了腰身,将她提到与他平视的高度,逼视着她道:“说话!你是为了他求我?”   谢初颤了一下,楚慎只是说顾征中了很厉害的毒,却没有说谁下的毒,可她知道这下毒的除了傅渊不会有其他人,若傅渊不救他就没有人能救他了。   “我不想他死……” 她开口,抬头看向傅渊的神情,对上他如雾般的深眸时没有再躲开,定定地看着他,“若是他死了,我这一辈子都无法安心的!”   傅渊也沉着目看她,眉头紧锁,终于将她放了下来,说道:“要我救他也不是不可以,除非你答应我一个要求。”   谢初一听傅渊答应了,登时笑了起来,“你说,你说,我都答应!”   “这可是你说的!” 傅渊轻轻勾唇,“答应了可就要做到,那就从今日开始,顾征你不许再见了!”   不再见征哥哥?   谢初的笑容僵在了嘴角,她看着傅渊的神色知晓他是认真的,可是不见征哥哥,她从来没有想过。   “小儿,你已经是我的人了,妇以夫为纲,这丈夫的话便是圣旨,即便我不救他,不让你见他你也不能见!” 傅渊灼灼地看着她,大掌箍住她的腰身将她禁*锢在身前开口道,那目光灼*热的仿佛要将她燃烧殆尽。   “我还没有嫁给你呢!” 谢初小声地嘀咕一声。   傅渊却笑起来,低头吻在她的嘴角上,刮了刮她的鼻子道:“你和我都行了周*公之礼,不过是少个形式而已,我说是你丈夫那便是!”   好无赖啊!   谢初无语。   楚慎也从屋里走出来,见两人亲*密的姿势眼神暗了一下,对着国师行礼开口道:“听说顾郡首的父亲来求见国师,想让国师为郡首解毒,不知国师答应了没有?”   傅渊将目光落在楚慎身上,“公子温如玉” 四个字在他的身上很完美的体现出来,风度翩翩,不卑不亢,始终含笑对人,这样的人很容易让人生出好感来,却也很难让人看清。   “中书大人倒是清楚!本座确实已经答应了老郡首明日为顾郡首解毒。” 他淡淡笑道,说着低头看向怀里的谢初,轻喃:“小儿,可是满意我的答复?”   谢初乖乖地点了点头,窝在他的怀里没有动。   楚慎也看向谢初,见她并不排斥傅渊的亲*近,低垂着眸乖巧无比的样子,心里有那么一丝的涩然,他这表妹果然是爱上国师了!   “下官与郡首是幼时好友,在这里替他谢过国师了!下官有事处理就不打扰了国师了!” 楚慎提出告退,又对谢初道:“表妹,你好好照顾自己!”   “表哥,你要不要跟我们一块回京?” 谢初见他要走赶紧追问道。   楚慎一笑:“自然!皇上只给了我十天的假期,再不回去就是玩忽职守了,要被革职的!”   谢初听他这么说高兴起来,等明天傅渊为征哥哥解了毒,她也就没什么牵挂的了,赶紧回去见父母和长姐,要不也就赶不上长姐和宋大哥的婚礼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顾征一天的脸色都不好,甚至阴沉,虽说是身体虚弱得很,可威严依旧,吓得众人人心慌慌的。   顾四知道什么原因,无外乎是老郡首去求了公子的对头国师,被抢了未婚妻,还被下了毒,现在对方还装作好人来给公子解毒,想想他就替公子觉得憋*屈!   “孙神医的下落查到了吗?” 顾征开口问道,虽脸色极其苍白,然眼神确实深沉得可怕。   “还没有,听说最后一次现身是在漠北,属下已经派人去查了。” 顾四答道,见公子半靠在塌上翻看着手上的书,似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但是还是看到了公子陡然蹙起的眉头,顾四想了想还是开口问道:“公子为什么还要寻找孙神医,国师不是已经答应为您解毒了吗?”   顾四问完就后悔了,明知道公子和国师之间的关系还在他面前提国师,他这不是找死的节奏吗?   顾征果然面色一沉,沉默了下来,沉默的时间越长,顾四越是忐忑,就在差点给跪了时顾征开口了,语气满是嘲讽:“你以为傅渊会真的为我解毒?”   “他不是已经答应老爷为公子您解毒了吗?” 顾四不解,诧异地问道,后一想到公子和国师的关系心里又一阵后怕,“难道他想趁机杀害公子?我马上去跟老爷说,免得老爷真引他过来!”   “不用!” 顾征出声制止了他,“杀害我?” 他勾唇轻笑了一下,“他还不会的!”   阿初既知道了他中毒的事相信也能猜出是谁下的毒了,傅渊不会傻到这个时候要他的命。   一直到了晚上傅渊才坐着马车“姗*姗而来” ,顾明成早已等急了却又催不得,只好耐着性子等下去,好歹是把人等来了。   等进了顾征的房间,房内一股浓烈的药味,顾四和顾七正伺候着顾征喝药,顾明成一见儿子这般虚*软无力的样子,心*疼不已。   “国师,您快给犬子看看,救犬子一命啊!” 顾明成把希望寄托在傅渊身上,一脸肯切的哀求他,他们顾家三代单传,他就这么一个儿子,从小当宝*贝一样养大,可不能就这么没了。   顾征手覆在顾明成手背上,声音有些虚弱沙哑道:“父亲,你先出去,儿子有话要与国师说。”   “这个时候了还说什么话,先解毒要紧,等解完毒想什么时候说就什么时候说!”   “父亲,听我一句!顾四顾七,你们将父亲带下去!” 顾征直接来硬的了,惹得顾明成大叫不孝子,傅渊倒是没说什么,像是看戏一般,等顾明成被顾四顾七架着出去了才将视线落在顾征身上,勾唇讥讽一笑,“顾郡首有什么话想对本座说的?”   顾征坐起身子也直直地看向傅渊,神情中说不出的讥讽,开口:“国师来我的府上应该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吧?”   傅渊大笑起来,“是你父亲请本座来为你解毒,你反倒是咬本座一口,你倒说说本座来是想对你说什么?”   “你我都明白,你来为我解毒不过是因为阿初,我若是死了,你以为阿初会过得心安理得吗?更何况你有那么好心吗?恐怕只是想来吊着我这条命吧,只要我不死就行!” 顾征勾着唇讥讽。   傅渊站起身来走到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顾征,脸上的笑容已经敛去,“的确不能让你死!” 起码不是现在! 傅渊伸手扣住顾征的手腕,手腕内测已经出现了一条红线,“等三条红线出现的时候,就是本座也救不了你!”   顾征看着自己手腕内测的红线抿紧了唇。   “毒是本座下的,当然毒也只能本座来解,本座可以给你解毒,不过亏本的事本座从来不做!”   顾征沉着目深思,摸着手腕上的红线,半晌,他看向傅渊,脸上乍现的笑容有几分诡异和狠戾,他开口说道:“若是我不答应呢?你说我若是得不到阿初,就这般死了,阿初会不会念我一辈子,跟你在一起时会不会心难安呢?”   他太了解阿初了,看似大大咧咧其实最为细腻多感,他若真的因此死了,阿初怕也会逃离傅渊身边,即使留下了,两人之间也是磨灭不了的隔阂!   “你不会的!” 傅渊几乎斩钉截铁地说道,“你不会这样做的!”   顾征愣了一下,突然笑起来!   是啊,他不会的,他怎么舍得呢,舍得她一辈子背负着这样一个巨大的包袱而快乐不起来,他宁愿悄无声息地死去,不让她看见,不让她知晓,只愿她能够快乐无忧! 顾征看着傅渊,那张清冷无波的面容,眼底含着他所熟知的色彩,傅渊也是爱上阿初了吧,所以才会如此斩钉截铁,因为换做是他,他也不会!   “你帮我解毒吧,至于报酬,我会和你联手除去司涛的!” 顾征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说道。   他输了,不是输给了傅渊,而是输给了他自己,输给了阿初!   “没有你,本座也能除去他的!” 傅渊掀唇。   顾征笑起来,“自是,我自然是相信国师的本事,只不过有我帮助不是更快吗?国师也不想半路节外生枝吧!”   ***  天气渐渐转暖,冰雪消融,谢初的身体也养好了,开始盼望着回京了。   顾征来看过她一次,仅是说了几句话便走了。 毒虽然解了,然到底对身体造成了伤害,脸色苍白,身体大不如从前了。   楚慎请了旨,在潘南做了一个同知,算是留了下来不打算回京了,为此谢初难过了好几天,后收到了父亲的来信才又高兴起来。   谢大将军已经回京,同样安王世子司离也同样回来了,家人已经知道她没死的消息,母亲和长姐都等着她回来,一回家便要为谢嬛和宋衾远成婚,本来两人婚期已经到了,因着谢初传来死讯又推迟了,这下谢家算是双喜临门。   谢初又恢复了大力王的架势,缠着楚慎学功夫,然后跟宋卿邑打架。 甭看宋卿邑是傅渊的师弟,在武功造诣上是远不如他,然打败逞着蛮力的谢初却是很容易的,初阵轻轻松松地将谢初打败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可谁知当天晚上吃了饭就被他师兄叫到了书房里,许久没被师兄拉出来谈话的宋卿邑还有些小兴奋,想当初老头子爱玩,很少去指导他们学功夫,也就师兄常叫他们出来指出他们的不足,再陪他们对练一会儿,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挺想念那个时候的!   宋卿邑是屁颠屁颠的去了,果然被师兄问起了功夫,然后拉到后院去对练了。   不过这一对练他发现自己想错了。   这哪里是对练啊,分明就是要他的命啊,这一拳一脚下去,他这娇*养的身体也别想要了!   “师兄,我错了,我错了!” 宋卿邑一见不好赶紧求饶。   傅渊停了手,饶有兴趣地问道:“哦?你错哪了?哪错了?说来我听听!”   宋卿邑跪在地上苦了脸,他现在总算明白女人的枕*边风有多厉害了,他师兄这么高冷的一个人居然也会这样为一个女人出头,他在师兄心中是越来越没有地位了。   “师兄,以后和师嫂打架,我绝对输得惨惨的,要不就躲的远远,您看这样行不行啊?”   他算是把自己的老脸都赔上了,要是江湖上的人知道他输给一个小姑娘了,他的脸面绝对是让别人拉到脚底下去踩。   宋卿邑眼巴巴,可怜兮兮地抬头看着自家师兄,见他眉头挑了一下似在思量他的话,垂眸看他半响终是开口道:“躲着就不必了,小儿想必也是无聊极了才会寻你打架,你以后看着办就是了!” 说罢了拂了拂衣袖就要走,走了几步又突然停下来转过身来,将正要起身的宋卿邑又吓了一跳,有些结巴地问道:“师……兄,还有别的事?”   傅渊清冷俊美的脸上很是平静,看着他说道:“我只是找你切磋切磋武艺,你不要想太多了!”   看着傅渊离去的背影,宋卿邑气的险些要跳脚,居然叫他不要想太多,他娘的他能不想太多吗? 揉了揉身上被打疼的地方,宋卿邑觉得这日子是没法过了,他还不如回山上受那老头子的荼*毒呢!   好在日子不长,没几日就动身回京了。   国师离开,潘南所有官员都前来送行,管道上百姓官员围了一路,顾征虽脸色依旧苍白还是站在了送行的官员中。   不一会儿,国师的马车便过来了。   马车两边是二十多个骑马的御林军,个个精神抖擞,威武不凡,领头的是国师的两个手下郭允郭达,粗犷俊朗,神情严峻冷肃,还有一个一身黑衣看起来有些懒洋洋的年轻男人,勾弄着唇角,似笑非笑地看着众人,却不知是何人!   傅渊下了马车,依旧一袭白衣,领处袖口皆是金丝线绣出的精美兰花,身上披着绣着金莽的黑色披风,身材高大而挺拔,精致不凡的五官,眉眼之间流淌淡淡光华,整个人高贵而不可攀。   众人都齐齐看呆了,只是听闻国师如何厉害,如何权倾朝野不可撼动,却不想本人是这般年轻俊美,这一下潘南的女子又要多一个梦中情*人了!   “我等前来为国师送行,希望国师此番一行能顺顺利利,平安到达帝京!” 潘南一领头的官员站出来躬身说道,身后众人都躬身齐齐道:“国师一路平安!”   傅渊掀唇轻笑,抬手让大家起身,开口说道:“此番潘南一行,本座收获甚多,最感谢的是河郡郡首顾征,让本座的宝贝失而复得!” 说着看向顾征哪里,引得所有人都将目光落在他身上。   虽说整个潘南十一郡,顾征只是一郡郡首,然经营多年,其势力早已渗透到整个潘南,可以说是整个潘南暗中的操纵者,掌权人,所有人心里都知晓,虽然有不服者不过都惧于顾征的势力不敢轻举妄动,现下听到国师的话心里对他越发不敢轻视!   顾征站出身来,苍白的脸上挂着淡淡笑意,仿佛没有听到傅渊的话一般,看像他身后的马车,开口道:“还请国师应允,让下官见一见阿初!”   阿初? 阿初是谁?   所有人都不明所以地看向顾征,见他依旧淡淡笑着,神情说不出的温柔,然后又看向他对面的国师,也是浅笑吟吟,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几遭,对于顾征口中的“阿初” 都好奇不已!   “可以!” 傅渊没有犹豫地应允了,让了一步指着身后的马车说:“小儿就在里面,郡首请!”   顾征蹙了一下眉头,没有料到他会这么干脆的答应,前几天他还去过几次都被傅渊给拒之门外了,根本就让他见阿初一眼,就连楚慎也被限制了,本想这今日他提出来,就是傅渊不让见,阿初听见了也定然会出来见他,可他没想到傅渊会这般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了。   让所有人都退离了十步,才让顾征上前。 所有人都低头轻声议论这个“阿初” 到底是什么人,让国师和郡首都这般重视,听名字应该是个女人!   人群中欧阳家的小姑子忍不住问起旁边的顾琴来,“阿琴,你有没有听你哥哥说起过这个‘阿初’?”   顾琴心里正恍惚着,“阿初” 这个名字确实好几次听他哥哥说起过,这不是哥哥要娶的那个女人吗? 后来就不见了……  听那个女人说国师是她叔叔,莫不是国师特地跑到河郡来找她的,所以哥哥才没有娶成她? 是国师不同意吗?   “阿琴,你怎么了?” 欧阳家的小姑子见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拍了拍她的肩膀叫道。   “哦,没事,就是想起了一些其他的事。” 她开口道。   “那你知不知道‘阿初’是谁啊?”   “我哪里会知道!”   ……  顾征上了马车,掀开车帘弯腰进去,马车周围放了一圈的汤婆子,车内倒是不冷,谢初睡在塌上盖着锦被,仅露出一个小脑袋来,巴掌大精致的小脸上红彤彤的,睡得正熟。   他坐过去定定地看着她,伸手拂去她脸上的发丝,大手落在她的小脸上摩*挲,温热光滑如暖玉,顾征开口叫道:“阿初?” 第一百二十九章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可惜谢初仿佛是睡死过去了,对他的唤声没有丝毫反应,依旧无知无觉。 顾征攥紧了手指,总算明白为什么傅渊这么放心让他进来了,他见到了阿初,可阿初却见不到他,甚至是连他来过都不知道!   “主子!” 郭允下了马走到傅渊身边叫了他一声,有些不放心,主子才和这谢家小少好了没几天,可不能又让这个顾郡首给破坏了,“让他这般单独去见谢二公子怕有些不妥啊!”   他可是忘不了当初马车上的谢小少被人调了包,主子那阴*鸷恐*怖的面容,仿佛想要将人活*剥了一般,哪里像个谪仙了,分明就是从阴间上来索命的阎*罗,至今想起来还不寒而栗。   傅渊看向马车那里,薄唇勾起一个轻小的弧度,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隐藏住眸底凛人的精光,开口说道:“无碍!量他也耍不出什么花招来!”   他说过从今以后不让小儿再见顾征,便会说到做到,这一辈子她便也只能待在他的羽翼之下了。   郭允瞧着马车周围都是自己的人,又见主子这般神定气闲,悬着的心才微微放下。   一直懒洋洋坐在马背上的宋卿邑无聊地往人群中瞅了一圈,见大家不是好奇地看着马车,便是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师兄的俊脸看,有些忍俊不禁!   想想今天早上自家师兄哄着小美*人喝了一碗燕窝粥,他一闻便知那粥里早被他下了安*魂定*神的药,只怕这一觉睡到明天早上也不一定能醒,他还想着做什么的下这种药,原来是半路防着情*敌啊!   不过能让师兄重视的情*敌,这个顾征也算是第一号人物了!   一会儿,傅渊也上了马车,马车很大,即便是躺着一个谢初,坐着一个顾征,还余有近一半的空间,傅渊很轻松的绕过顾征在谢初头顶处坐下,在腿上铺了一个垫子将她的脑袋枕在自己腿上,大手摩*挲了摩*挲她粉嫩的脸颊,略抬眉眼扫向顾征,勾弄着唇角问道:“郡首该看也看了,该说的也说了吧?”   顾征沉着眸子,真是恨不得将阿初脸上的爪子给撕碎了,傅渊似觉察到他的目光,唇边的笑意越大璀璨,大手更是越过她的小脸划过她的脖颈,没到锦被之下。   傅渊毫不顾忌旁边的顾征,大掌在谢初身上摩*挲几下,眼神很平静的看向顾征,语气很考量的对他说道:“哦,身上总算长肉了!”   在顾征要吃人的目光傅渊又是毫不犹豫地添了一把火道:“顾郡首还不知道吧,小儿已经是本座的人了,这肚子里说不准也已经怀上了本座的孩子!你说这辈子她还能不能离开本座?”   挑衅地勾唇,那目光是说不出的得意与轻视,反正现在在顾征的眼里,傅渊就是这样一副欠揍的模样!   顾征是气极,猛然站起身来却忘记自己还在马车中,一头撞在了马车顶上,这一撞显然撞得不清,顾征身躯晃了一下弯腰扶住车壁才算稳住身形,脸色更是难看极了。   傅渊看着他,愣了一下突然少见地大笑起来,说道:“顾郡首悠着点,我这马车不经不起你这么撞啊!”   顾征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死死地盯着傅渊看,什么公子谪仙,分明就是披着一层优雅外衣的狐狸,半晌,顾征总算逼出一句话来,一字一顿地开口道:“国师乃真小*人也!”   若是谢初此刻醒着听到顾征这话一定会引为知己,这年头清醒的人不多了,能透过外衣看见傅渊本质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外面的人听到马车内“砰” 地一声,然后是一阵爽朗的笑声,接着听见顾郡首那句咬牙切齿的“国师乃真小*人也!”   还不待人们思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见顾征黑着脸出来了,径直上了顾府的马车,顾家的几个侍卫也不知发生了何事,还是驾着马车离开了。   傅渊掀开车帘,脸上还带着未退去的笑意,对郭允郭达道:“他们的心意本座都知道了,让他们都退回去吧!”   “是!” 两人受了命令,便去疏散人群。   宋卿邑不怀好意地问向傅渊:“师兄,你到底做了些什么啊?我看人家顾郡首出来时一脸屎色,是恨的咬牙切齿啊!”   “你很好奇?” 傅渊单挑着眉问道,这一眼看过去吓得正幸灾乐祸的宋卿邑一个哆嗦,急忙看向别处转移话题:“师兄,路也让开了,咱们该出发了。”   正好过来的郭允看见宋卿邑的怂样,当即嗤笑一声,这宋小爷在别人面前是老虎,一在主子面前立马变成小猫了。   “再笑小心我灭了你!” 宋卿邑举起手凶巴巴地威胁道。   郭允掉过头不想搭理他。   ***  去帝京的这一路便走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等到了帝京已正值开春了,放眼过去都是一片绿意。   文武百官都集结在城门口准备迎接返京的国师,连新登基的皇帝也穿着一身明黄黄的龙袍站在百官之首,神情有些激动,看着越来越近的马车不禁往前走去。   文武百官跟着往前去,直走了十几米与马车队伍相遇,马车停了下来。 御林军下了马,与同样下马的郭允郭达跪在地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年轻的皇帝抬手让他们起身,“国师可一路平安?”   “劳皇上惦念了,本座一路安好!” 傅渊从马车上下来,依旧面如冠玉,丝毫没有被一路的颠簸所影响,对着皇上微微行礼。   年轻皇帝脸色一变急忙去扶他,“国师不必多礼,朕已设上晚宴今晚为国师接风洗尘!”   众人拥着国师和皇帝两人往城门去,所有围观的百姓跪满了街道两边,垂着头。   谢隐回头看了一眼由侍卫牵领着的马车,正好与偷偷掀开车帘偷懒的谢初对上,心里一激动差点叫出声来。 谢初也是隐忍着内心的激动,恨不得马上与父亲相认,可现下实在不是一个好的场所。 第一百三十章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傅渊没有回府,直接跟着皇上进了宫。   晚宴在清和宫前举行,百官按着上朝的序列设座,陆陆续续地坐满,等皇上和国师出来,众百官起身朝贺,然后便见皇上让国师入了座自己阿才坐下。   以聂相为首的老臣们不禁蹙起了眉头。 虽说现在的皇上是由国师一手推上皇位,皇上对国师尊重信任都无可厚非,可有时候却未免太过了,简直是百依百顺,为命是尊,不让跪拜不说,还在龙椅旁设了蛟龙椅,大有与他平起平坐的劲头。   可大臣们见此也不敢说什么,皇帝是有,可这天下毕竟是掌握在国师手中的!   更可况这司家的子孙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又何必在自己身上瞎揽事呢!   六王世子司离戍边也将近一年了,整个人变化很大,黑了,壮了,气质沉稳了许多,周身也带上了一股精凛的杀气,仿佛还未从与漠北匈奴的激战中缓和过来。   不过这个样子似乎更得那些少女的喜爱了,整个晚宴已有不少宫女舞*女往这边凑,来眉*目传*情了。 司离坐在谢隐旁边,两人不时低声谈上两句,对其他大臣不时的溜须拍马置若未闻。   “将军这下可以放宽心了,我就知道阿初会没事的,这不平安回来了嘛!” 司离与谢隐干杯,喝了一杯酒含着笑说道。   谢隐面上也带着笑,心里悬了很长时间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喝起酒来也越发畅快起来。 下午的时候阿初便回到家里了,母女三人抱在一起哭做一团,连他也是红了眼眶。 当初死活也不相信自己的活泼俏皮的小女儿在来漠北的途中丧了命,快马加鞭的想要往回赶,结果中了敌人的埋伏受了重伤,在床上躺了两个月才好起来。   “我现在也不多求了,只要她平平安安的,跟谁在一块我也不管了。” 说着谢隐便叹了一口气,想起女儿在家时与他说的这半年来的经历,都无国师傅渊脱不了干系!   而且,女儿的态度,说起国师来竟然红了脸……罢了罢了,国师就国师吧,若是他真心待她,他也就不计较那么多了!   谢隐这般想着却不知他方才的话对司离造成了怎样的冲击。 阿初被国师带回的事他知晓,谢隐现在又说了这样一番话出来,司离从来不觉得自己会多想!   能让谢隐这样无奈的说话,想必是阿初和傅渊的事了,那么谢隐说“不管了” ,是同意了他们俩的事? 阿初呢? 阿初也喜欢国师?   想着这些,司离不禁沉了目,攥进了手中的酒杯……  宴会结束,百官离席。   司离和谢隐离开,安王被皇上派出去办公还未返回,从漠北回来这段时间司离必是每日去将军府拜访,若不是将军府的大小姐已定了亲,众人还以为这个六王世子是想要讨好他未来的岳父想要娶谢家大小姐呢!   “师兄,我看这个六王世子不单纯啊,这些日子整日跟在谢大将军身后,会不会跟你打着一样的主意啊?” 本来还坐在龙椅上的皇帝见没人注意他了,马上嬉皮笑脸地侧着头小声跟傅渊说道。   傅渊侧头淡淡扫了他一眼道:“注意你的形象,你现在是皇帝,不是那个整日瞎胡闹的疯小子了!” 说罢了站起身要离开,刚端坐好的皇帝一见也忙站起身来跟在他身后,宫女太监见此就要跟上,被皇帝伸手拂退了,“不要跟着朕,朕有事要跟国师商量。”   等两人到了后花园中无人的水榭亭中,一身明黄龙袍的皇帝脸上不见了威严,可怜兮兮地蹲在傅渊腿前,“师兄啊,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这皇帝坐着可真没意思,每日困在这个牢笼里我还不如去山上陪那个老头子呢!我听说卿邑师兄也到帝京了,今天晚上怎么没有来过来啊?”   年轻皇帝絮絮叨叨说着一些在宫里不顺心的事,说的正委屈,正憋闷,丝毫没注意到面前的傅渊眉头挑了又挑,然后再挑,分明是强压着耐性,已经被他唠叨的不耐烦了。   傅渊垂眸看他,见他纠结着眉头,眸中全盘没有当初在山上时的兴然快乐,真真的委屈又烦恼,想着以他欢脱的性子让他来做这个皇帝确实是太憋闷了,每日困在皇宫中,还不时有些死板的大臣不时的劝谏,能坚持这么久已经不容易了。   “快了,你再耐心几日!” 傅渊开口说道,拍了拍他的脑袋,语气柔了下来。   年轻皇帝受*宠*若*惊,这么多年习惯了师兄的清冷,何时受过他这么温柔的待遇,当即眉开眼笑起来。   “师兄,你的伤好些了吗?姓顾的那小子太猖狂了,要不咱就罢了他的官让他去吃牢饭得了?” 最后说的不说了,又把话题扯到了傅渊身上。   傅渊凤眸一眯,目光幽深晦暗,开口道:“现在还不是时候,顾征动不得!”   “哦!” 年轻皇帝应了一声。   宫门处,各府上接应的马车都停在宫道两侧,几个官员喝的醉轰轰的,醉话连篇,被府上的小厮搀扶着上了马车,其他的人在门口彼此话别。   跟户部的几个官员道了别,司离送谢隐上马车,这时郭允走了过来向两人施礼,然后对着谢隐说道:“我家主子有话想跟谢将军说,望谢将军移步!”   谢隐思索一下点头,转身对司离说:“世子不必等老夫了!”   司离勾唇一笑:“那我改日再到府上探望阿初!”   谢隐“嗯” 了一声,大步随郭允离开。 两人一转身,司离骤然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望着两人的背影攥进了拳头,一双桃*花眼里再不复往日风情,阴鸷的骇人。   “世子,您怎么了?” 他身后的跟随多年的侍卫看出他的反常,出声问道。   “无事!只不过突然发现有些事情不能再等了!” 他喃喃开口道,望出去的目光坚定而嘲讽。   真的不能再等了!   侍卫不明所以,站在他身后噤了声。 第一百三十一章(先来个小番外)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年老一辈的人可能知晓当年谢将军家确实有两个女儿,都是很漂亮的小娃儿,那小的更是不得了,粉雕玉砌的一般,后来还跟潘南河郡的顾家结了亲,可后来却听说不小心掉到了湖里,与顾家的婚事解除了不说,再也没有听过有关这个女儿的事。   过了一年,谢隐从关外抱回了一个儿子,成了谢家的儿子。   等几年后宴会上,众人终于见到了谢家的这个儿子,小男孩一袭紫色锦袍,有模有样的跟在谢隐身旁,一双罕见的墨玉瞳眸好奇地大量着所有人,小小的年纪却已容貌倾*城,白皙如玉的皮肤,一双狭长的凤眼,挺挺的鼻子,如樱花瓣般的薄唇,眼角的一滴朱*砂痣似是要滴出血来。   众人都不禁感叹谢家儿的生的模样就是好,女儿绝*色,儿子倾*城!   然而让人大跌眼镜的是这么好的孩子居然是个痴儿!   痴痴傻傻,听不懂别人说话,自己说话也说不清楚,原本还围着他的世家男孩一见都“哈哈” 都大笑起来。   “原来是个傻子啊!”   “这傻子也挺好玩的嘛!长得跟个小女孩,挺漂亮的!” 年轻版的十六王爷司振然瞧着跟前有些呆萌的谢初吞了吞口水,真想捧着她那张小脸啃两口,像极了一个诱*人的苹果。   “这脸?” 小司离忍不住捏上谢初的小脸,触手柔软光滑,就像他腰间的暖玉一般让人想攥在手里把玩,“是男孩吗?该不会是女扮男装吧?”   几个小男子对视了一眼,也不禁有些怀疑了,司振然看着眼前的“小玉人” 心里痒痒的,对大家说道:“要不咱们验验?”   一句话说的众人有些蠢*蠢欲*动了。 看了看离他们有一段距离的宴会场合,另一个男孩子说:“离的有点近了,万一他吵闹起来就不好了!”   几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司离弯腰对着谢初道:“哥哥领你到别的地方玩去好不好?”   谢初哪里知道这几个熊孩子脑子里想的都是些猥*琐事情,以为是几个哥哥要带她玩,眨了眨眼睛,墨玉的眼眸更是清澈如水,直萌的几个熊孩子看直了眼。   “哥……哥!” 她小声地叫了一声,长长的睫毛颤了颤,被司离拉着手往一旁的后花园去,另一只手也被司振然强硬的攥在手中。   谢初开心极了,还是第一次有这么多人愿意跟她玩,她也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说过话了,因为欢喜所以就尝试着开口叫了一声。   “你们都在外面守着,有人过来了赶紧同知我们!” 司离在几个孩子中年纪不是最大的想的却是最周全的,给跟来的小厮下了命令便拉着谢初进了后花园的水榭亭子。   一众熊孩子都围了过去。   后来亭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大人们不清楚,宴会中正值酒酣十分,听见远处一阵闹闹哄哄的,有孩子的惊叫声和哭声。   谢隐一见对面的酒席中没有了自己儿子的身影,心里一沉,站起身来要去寻谢初。   就见几个少年慌慌张张跑来,一副见了鬼的神情,指着远处说不出话来。   “发生什么事了?” 户部姓高的官员搂住自家的儿子问道。   那姓高的孩子显然是吓坏了,看到自己父亲稍微放松了一下,然后看向谢隐的方向,咽了咽口水说道:“谢将军的儿子……是个怪……物!”   谢隐脸色当时就沉了下来。   “瞎说什么,还不跟谢将军道歉,” 姓高的官员也被自己儿子说的话吓到了,脸色尴尬地看着谢隐,“孩子受刺激了,将军别听他瞎说!志儿,还不赶紧跟谢将军道歉!”   高志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脸色白了几分。   “高志没有瞎说,那个谢初确实是个怪人!” 另一个跑过来的孩子喊道,说完就被他父亲踹了一脚。 那人是个武夫,又是谢隐的手下,见儿子对自己的上官这般无礼,有些气急败坏了。   “我没有说错,他就是个傻子,力气还大的惊人!” 那孩子被踹倒在地,瞪着眼睛依旧不服气地喊道,想到方才亭中里的画面还一脸心有余悸!   傻子?   所有人惊住了,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谢隐。 他们见那孩子跟在谢隐身边乖乖巧巧的,又生的那般惊人的容貌,若说是傻子,心里都有些不信! 可又一想高志几个人也不小了,应该不会在这种场合瞎说,他们几个又刚跟谢家的小少爷接触过,莫不是那孩子真的痴傻?   宴会被闹的中止了,舞*姬乐声都停下来,连皇上也好奇的看过来,所有人盯着这似闹剧一样的场面。   谢隐阴沉着脸,本就生的高大威猛,又上过战场,杀人无数,整个人散发着一种让人惊惧的威慑力,吓得其他人也不敢再说什么。   倒是龙椅上的皇上开口道:“去把那些孩子都带过来!”   跟前地御前侍卫领了命令要下去,却听见吵闹声越来越近,所有人看过去,就见那个被说做是傻子的谢家二少爷哭着跑过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发冠衣衫都有些凌*乱的少年,有六王世子司离,十六王爷司振然,兵部还有尚书府的两个公子,几个人多多少少都有些狼狈。   然更狼狈的还不是他们,再看被谢家小少爷提在手上的聂家公子聂佩之,更不是不忍直视了! 被比他矮了一头多的人提在手里不说,只有两只脚挨着地,使劲挣脱也挣脱不了。   更令人惊悚的是,人家谢小少边跑边哭,提着一个比他高大许多的人就像提着一块破*布一样轻松,那聂佩之被这么多人看着早已羞辱的脸色铁青。   他还从来不知道这么一个小小的身子里竟然蕴含着这么大的力量,让他如何挣脱也挣脱不了,那双小手抓着他似有千斤力一般!   在亭子里,那小娃儿原本还仰着头冲着大家痴痴傻傻地笑着,萌得众人险要集体流鼻血了,然就在那个尚书家的公子要解他的衣服时,却被那小娃儿一抬脚直接从亭子里踢了下去。   众人一见瞪了眼。   结果五六个人都制不住他,这些人都是从小学武的,虽然年纪还小,武功却也不弱。 然那小娃儿就像吃了大力丸一般,力气大的惊人,一些胆小的都被他吓跑了。   这边聂相惊的双目圆睁,从座位席上站起身来,刹时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众人仿佛傻了一般呆呆地看着这个“不和谐” 的画面,直到那谢家小少甩手将手中提着的“破布” 扔掉,扑倒她爹的怀抱里。   聂佩之直接被甩出去了两米远,蒙蒙地倒在地上一时竟腿软起不来。   一众人傻眼了,这该是多么大的力气啊!   作者这话说:先写个小番外让大家看看,后面情节继续! 第一百三十二章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除了国师返京,近来帝京又发生了一件大事,谁也没有想到大将军谢隐死了一个儿子后会再出来一个女儿!   鉴于谢家完美的遗传,大家对于谢家的这个女儿也是好奇不已,猜测着会不会也是一个倾*城绝*美的佳*人!   本来大家都猜着六王世子司离是讨好谢隐想要当谢家的女婿,后来被否决了这一猜测! 人家谢家唯一的嫡女已经许配给了新科状元宋衾远,哪还有多余的女儿!   可谁也没想到人家真还有多余的女儿!   这一下京城内是众说纷纭,大都觉得这门亲事有望! 谢家本来就是支持安王的,两家走的很近,这亲上加亲,锦上添花的事向来是人们乐见的! 再加上司离上朝一般每日拜访将军府,无疑将这消息给坐实了!   于是再看见两人这几天上下朝一起走时,就有官员忍不住调*侃两人两句了。   这人是大理寺官员,原本是燕王党的,说起话来语气中还带着一股嘲讽。   谢隐懒得跟这种人一般见识,靠在墙上闭目等着一会儿的早朝。 司离也过了毛毛躁躁的年纪,见此也学着谢隐的样子闭目不搭理他。   虽说到了春季,然早朝时也是天微微发亮,不少人都在这等待早朝的房间里不是整理整理上奏的奏折,就是闭目养神,今日有人主动出来挑事,不少人都抱着观望的态度想着免费看一场戏。   可惜被两个当事人给无视了!   也不知道是谁“扑哧” 一声笑出来,将被无视了的官员彻底激怒了! 脸色是被羞*辱的铁青,怒不可揭地站到谢隐身前,“砰” 地一声拍在桌子上喊道:“不说话,难道是被我说中了?”   谢隐睁眼抬眸扫了他一眼,动了动身子又闭了眼,一句话也没说,而这简直比拿话来羞*辱还让人觉得羞愤,那官员气的想要跺脚!   谢隐作为武官之首,又有兵权在手,极少有人这般挑衅他!   这个人是新晋的国舅爷,妹妹是刚被封为贵妃的李娉婷,一朝得势,鼻孔朝天,开始目中无人了!   见谢隐和司离不搭理他,那李大人压抑住满腔的怒火,又嘲讽道:“哼,也不知道这个女儿是真是假,说不准就是随便找了一个女人让你们谢家和安王府结个亲!谁不知道当初安王觊*觎皇位,当今皇上圣明才没有让他得逞,虽然表明忠心,可谁知道他背地里是不是耍一些阴的手段拉拢势力!”   这话出来让所有人都看了过来,连闭目的谢隐和司离也睁开眼睛,精凛的目光射在他身上。   聂相看着那李大人摇了摇头,这般脑残的玩意,亏他也在官场混迹了多年,竟然能说出这样没有脑子的话。   那李大人说完就后悔了,被激怒了,脑子一热就不受控制了,脸色也难看了几分。   房门被人推开,国师傅渊的身形在门口出现,蛟龙官袍将他整个人衬的气势非凡,贵不可言! 清冷俊美的面容,嘴角稍稍勾起一个冷然的弧度,扫视了众人一圈,似笑非笑地开口说道:“李大人可要慎言!”   仅是一句话就把李大人吓得双腿发抖站不住了,整个人要瘫在地上时被身旁的两个官员眼疾手快地扶住。   “上朝吧!” 傅渊收了视线,淡淡道。   众人都整了整官袍,拿上上奏的折子出了房门跟在傅渊身后,没人再理会那个李大人。   等大家第二天上朝的时候才知道那位李大人被罢了官,在宫里做贵妃的妹妹也被皇上一个圣旨打入了冷宫!   众人看向谢隐和司离的目光有些微妙了。   等后来六王世子司离不去将军府了,换成国师每日前去拜访,大家忽然觉得整个世界都不对了,这到底是要唱哪一出啊!   ***  将军府中。   谢初吃了早饭便去了后花园里,花亭里专门为她架起了秋千,谢来谢往是一刻都不离开她的身边,去哪跟哪!   刚回来时司离每日都来寻她,然只要他一出现,宋卿邑那厮必然也会出现,也不知道是从哪进来的,依旧一副吊儿郎当的样,使劲往她和司离之间插,闹得两人也说不上几句话。   司离每次都被他呛一肚子气,气哄哄的走人,然司离一走,一回头宋卿邑也没了踪影,弄的谢初想跟他比试比试武功都不成!   谢初玩了一会儿秋千,长姐谢嬛也过来了,身后的丫鬟端着针线绣品,进了花亭。   “姐,每天绣这东西你也不觉得烦啊,我一看见这些就头疼,也幸亏母亲没有逼我跟你一起,否则非得疯了不可!” 谢初趴在石桌上看谢嬛耐心地绣着牡丹,懒洋洋地开口道,说完打了一个哈欠。   “怎么又困了?” 谢嬛抬头看了她一眼问道,自回了家没有发现她这妹妹别的变化,就是嗜睡了不少,每天像是睡不够一样。   谢初又打了一个哈欠,原本还好好的,回了家发现每天睡觉的时间又长了些。   “也不知道咋回事,就是想睡觉!不过我发现一个问题,” 她坐直了身子,眼睛直愣愣的看着谢嬛说道:“我发现只要跟傅渊在一起,我就正常很多,也不嗜睡了!”   谢嬛“扑哧” 笑出来,敢这样理所当然直呼国师大名的,整个帝京也就她这妹妹一人了,她笑着道:“你是在拐弯抹角的说你必须得跟国师在一起吗?”   “哼!我说的是事实!” 谢初被长姐嘲笑了,不自然地侧头轻哼了一声,耳根子却红透了。   谢嬛见谢初害羞了,心里轻叹了一声,她这妹妹和国师纠*缠了那么久,终是纠*缠出感情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没过了几天,宋衾远从远东回来,和谢嬛的婚事也提上了日程,将婚期定在了半月之后。   谢嬛的嫁衣早就做好了,这段时间谢夫人请了两个嬷嬷专门给谢嬛讲解成婚的一些事宜,谢夫人本打算让谢初也听一听,谢初马上望风而逃了。   上次在河郡被两个嬷嬷洗脑,她已经受不了了,再被洗脑一次她还要不要活啊!   现在谢初已经是个死人了,她也不能再向以前那样肆无忌惮地出门,被人看见了就不好了。 可回京半个多月一直待在将军府里,这对谢初来说就是一种折磨,身体和脑子简直都要发霉了!   等回了房,谢初懒洋洋地躺在塌上,谢来谢往上前伺候她脱了外衣,摘了鞋子,又将房门窗户关上,都站在谢初跟前。   “少爷,已经查清楚了,那天老爷是在回家之前被国师叫走谈话了,不知道说了什么老爷回家才大怒的!” 谢来说道。   “这么说是傅渊惹爹爹不高兴了!” 谢初侧头思索,寻思着这几日父亲对傅渊的态度,本来已经不反对两人的事了,可这几次国师来拜访都是吃了闭门羹的。   后来傅渊再来将军府,干脆在前门通知一声,直接从后院翻墙过去了。   国师翻墙的姿势也是极英俊潇洒的,如惊鸿翩翩,才看见他的身姿,下一刻已经到了她身边。   “老爷是不是又不同意你们的事了?老爷本来就不太看好国师,他若真做出什么事让老爷不高兴了,你们的事肯定要吹了!” 谢往也说道,两人跟在谢初身边多年,对谢初忠心耿耿,说起什么话来都没有顾及。   谢初撇了撇嘴,她觉得以国师的本事和脸皮厚度,再是惹她爹爹不高兴也不在乎,这不吃够了闭门羹,干脆来翻墙。   若是翻墙翻够了,说不准就直接把她掳回国师府呢!   “唉!快无聊死了啊!” 懒得再想这些烦心的事,谢初躺在塌上挺尸,抓了抓已经乱糟糟的头发,喊道:“再待在家里憋着我就要发疯了!你们两个有没有什么好玩的点子,快点提出来!”   两个丫鬟对视了一下苦了脸,这几天该想的点子都想了,她们也整天待在府里,哪有那么多的点子。   “我听说夫人今天要去淮安寺,少爷你若真无聊的很,不如就跟夫人一块去。”   “娘要出门?” 谢初惊着坐起身来问道。   两个丫鬟点了点头,“少爷平安回来,大小姐又要成婚,夫人应该去寺里还愿去的!”   “不早说!”   下一刻谢小爷改了懒洋洋的状态,起身就要往外跑,比兔子都快。   ***  下午的时候,将军府的马车就出了府,过了热闹的市区往城外去。   这次谢初完全是女子装扮,穿着嫩黄色的衣裙,梳着简单的发髻,谢夫人还专门为她备了一个纱帽,全副组装出门。   城中最高的“望仙楼” ,男子一身凛冽黑衣,身材高大,面容粗犷俊冷,看着将军府的马车一路驶来又离开,嘴角勾起一抹阴测的笑容。   “让人跟着,听着我的命令行动,不要轻举妄动!”   “是!” 身后两个同样黑衣的男子应道,其中一个人又开口说道:“将军,属下总感觉那个顾郡首没有那么好心,他当初属于安王一派,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女人这么轻易地改变初衷!”   司涛回头看着他,目光幽幽,“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安王失势,他总得重新为自己谋划!小皇帝没有势力,他又与国师不和,我现在是他唯一的选择!” 司涛笑的猖*狂而自信满满,他现在兵力足,粮草满,这就是他的资本,问鼎天下的资本!   淮安寺的了然圣僧在一年前就已圆寂,现在的主持换成了他的师弟明然高僧。   谢夫人来除了来还愿,最重要的是想问一问谢初的姻*缘,她这个女儿容貌倾*城,成长之路也较别人坎坷太多了,让她这个做母亲的总放心不下。   明然高僧已是八十高龄的老人,然依旧精神矍铄,慈眉善目,仙风道骨,由一个小和尚搀扶着走出来。   谢夫人带着谢初对着明然高僧行礼。   “打扰大师清修了,不过我实在是没办法,希望大师指点迷津。” 谢夫人合手对着明然高僧说道。   “夫人所来,可是与十年前所求之事相同?” 明然高僧淡笑着说,然后看向谢初那里,谢初已经摘了纱帽,绝色倾*城的脸露了出来。 明然看了她半晌,笑容越大深然,眼眸中说不清的东西一闪而过,“当初师兄已经和夫人言明了,夫人又何必多跑一趟呢!”   谢夫人也看了看身后的谢初,眉头简直要蹙到一起,嘴唇动了动又道:“做母亲的实在放心不下,她这些年还是多灾多难,还请大师再指点指点,也让我们做父母的免于担心!”   原本还稀奇地看着大殿装设的谢初一听她的话瞪了眼看向谢夫人,“娘,你是为我的事来的?”   谢夫人立马给了她一个眼神让她闭嘴,安静下来。   “大师!” 谢夫人几乎哀求道。   明然高僧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师父,不可!” 搀扶着他的小和尚竖了眉头喊道,被明然高僧拍了拍他的手制止,然后对着谢夫人道:“令千金少时凤凰涅槃,如今大劫已过,复贵盈门,将来可母仪天下,谢夫人实在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不光谢夫人被惊到,连一边有些走神的谢初也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凤凰涅槃? 母仪天下?   这个老和尚? 谢初看向明然高僧,却见那高僧也正看向她,眼里说不出的深沉。   谢初不禁心里一沉,听她母亲说过这个淮安寺里都是得道的高僧,若是算出的真那么准,也就是说傅渊还是在预谋着篡*位!   谢初比较烦闷的抓了抓头发,结果“咣当” 一声,将头上的一个小发饰抓了下来,谢初尴尬地笑了笑将东西捡起来。   直到离开了淮安寺,谢夫人还没从明然高僧的话中回过神来,看了看身边也愣着神的小女儿,又陷入自己的沉思。   小剧场:  谢小爷:听说你丫的还准备当皇帝,篡*位谋*反就那么好玩?   某国师正色:这皇位本就是我的!   谢小爷嘲笑:呦呵,这话都敢说,果然是不容小觑的乱*臣贼*子!   某国师沉了脸,立刻抓了在龙椅上摆poss吸引皇后注意的逗*脱皇帝:“快,你跟她说清楚!”   可怜的傀儡皇帝:师嫂息怒,不光这皇位是师兄的,连我也是师兄的! (害羞表情! )  谢小爷:我去! (吓! )  某国师怒,将还在卖*萌的某皇帝踢飞! 赫! 在老子媳妇面前诋毁老子的性*取*向! 滚! 第一百三十四章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谢夫人怎么也想不明白了,与顾家的婚事吹了,经历了这么多,她心里已经开始要考虑国师了,可现下又告诉她,她的女儿将来要母仪天下!   她心里没有喜,只有心脏乱跳,头脑发懵的惊吓!   太吓人啊!   这当今皇上可是已经有皇后的啊!   见母亲的脸色有些发白,谢初出声劝道:“娘,你也别光信那老头说的,什么母仪天下啊,你觉得你女儿我有那种威仪吗?”   谢夫人伸手给了她一个脑瓜子,训斥道:“什么老头子!不许对明然大师无礼!他是得道的高僧,这样说自然有他的依据!” 不过,谢夫人想了想自家的这个女儿,自小当男孩子养大,还痴傻了近十年,女孩子该会的她都不会,不该会的倒学会了个七七八八,尤其是那一身骇人的力气,哪个男的能比得上她!   这样一想,确实不是母仪天下的料!   谢夫人心里稍定了一下,正要询问她和国师之间的事,马车却突然停了!   紧急地停车,两人都忍不住向前倾去,谢初伸手环住了母亲使劲往后靠去,才免得两人磕着碰着。 谢夫人神*魂未定,谢初搂着她没有松手,扬声呵斥外面赶车的车夫,“怎么回事?这样乱停车,伤了老夫人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小姐,夫人!突然来人一群蒙着面的黑衣人!” 外面有侍卫开口说道。   谢初心里一沉,面上深沉起来,这个时候,这个地点,还蒙着面劫持将军府的马车,开者不善!   “里面是谢夫人吗?请出来一见!” 外面传来一声粗犷的喊声。   谢夫人身躯一震,攥着谢初衣衫的手又紧了几分。   “娘,你待着不要出来,我出去看看!” 谢初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站起身要出去。   “不要!太危险了,你跟我待在马车里!” 谢夫人伸手拦住了她,面上焦急而担忧。 她出门带了不到十个侍卫,也不知道对方什么来头,能不能抵挡得住!   谢初知道母亲心里所想,对着她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开口道:“娘,你不用担心,这种事我处理的多了,没有问题的!我想着这帮人应该是早就盯上我们了,我们带来的这些侍卫肯定不够应付,我先下去摸摸底,看对方到底是何人!”   谢夫人也是知道这点的,明知道这是将军府的马车还敢半路蒙面拦截,她一个妇道人家自是不值得别人这样大费周章,想来应该是冲着老爷来的!   谢初戴上纱帽下了马车,果然发现对方的人数远远超过他们,将他们这一行人团团围在了里面。   这群黑衣人里,其他的人都蒙着黑巾,只有领头的人脸上是罩着一个黑色的面具,身材好大魁梧,透过衣衫都还能感觉到他身上紧绷的肌肉,完全不似傅渊那种穿衣显瘦,脱*衣精壮的类型!   “你是谢夫人?” 领头的人出声问道,语气满是狐疑,只觉得眼前这个女子似乎太年轻了点,虽然戴着纱帽,然一看就是少女的身*材!   “你又是何人?可知道这是谁的马车吗?你不要命了敢半路拦截!” 谢初出声喝道。   男人狂妄地大笑起来,笑声极具穿透力,深沉而洪亮! 谢初不禁皱了皱眉头,总觉得这个笑声很熟悉,似乎哪里听过。   “很好,很有胆量!” 男人开口说道,精炯的目光落在谢初身上,“不愧是谢将军的夫人,比一般女子多了几分胆气!”   这次轮到谢初“哈哈” 大笑了,指着男人笑了半晌说道:“我说你眼睛有问题吧,我这样的是将军夫人?你脑子确定没有被驴踢了!”   丝毫看不见男人面具底下已经黑透了的面容,谢初继续说道:“我劝你还是从哪来的回哪去吧,否则一会儿别怪我不客气了!”   “怎么个不客气法?” 一句话简直是从男人的牙缝里磨出来的,声音压抑而冰冷,“我不管你是不是谢夫人,既然是坐着将军府的马车出来的,不是谢隐的夫人就是他女儿了,对于我的作用都是一样的,我劝你还是乖乖听话,我的这些手下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   马车内的谢夫人绷紧了身子坐着,从车上铺着的塌子底下拿出一把匕首来,双手紧紧攥着。   谢初面容也严肃起来,她一把抽了旁边侍卫身上的佩剑,冷笑道:“想到带走我就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说着小步后退了一步,声音很轻地对身后的侍卫说:“一会儿夫人的安危就交给你了!我拖住他们,你驾着车别乱带着夫人离开,听见了没有?”   “知道了!” 那侍卫小声应了一声,小心地挪着身子往马车去。   “动手!不要伤及她的性命!” 黑衣男人冷冷下达着命令!   四周围着的黑衣人都攻了上来。   谢初许久未动过兵刃,那把称手的晏青刀也没有带着,手上的这把长剑份量太轻,砍人的时候总感觉是虚的,让她坎完总留着神再去看一眼,确定到底有没有砍到。   即便是将军府的侍卫也不敢十分确定这个新来的二小姐和当初的二少爷是不是一个人,虽然两人长得一模一样,可也不能排除是双*生的可能!   如今见这个小姐杀人的力道和手法,可不就是曾经耍着晏青刀“砍西瓜” 的谢小爷!   将军府的侍卫都来了气势,先甭管这二少爷怎么突然变成了二小姐,就此时此刻虽穿着女人的衣裙却犹如“杀神” 在世的样子,这等英勇无敌的气势,已经让众人臣服了!   谢初护着马车,一剑又一剑将攻上来的黑衣人挑飞,那侍卫跳上马车,由着谢初在旁开路,驾着马车往外冲。   谢夫人被颠簸的厉害,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子,掀开车帘对着谢初喊道:“阿初,小心啊!”   谢初回头看了她一眼,道:“娘,你放心!你先离开,剩下我们就容易逃脱了!”   这边的黑衣面具人将马车里的人看的分明,嘴角的笑意勾起,真是老天助他,捉了谢隐的夫人和女儿不怕他不就*范,到时候想让他做什么他就得做什么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谢初回头看了她一眼,道:“娘,你放心!你先离开,剩下我们就容易逃脱了!”   这边的黑衣面具人将马车里的人看的分明,嘴角的笑意勾起,真是老天助他,捉了谢隐的夫人和女儿不怕他不就范,到时候想让他做什么他就得做什么了!   谢初正卯足了劲往外闯,就见一个黑影从半空压下来,长剑上的寒光晃得她眼睛微眯,下意识拿手中的长剑去挡,剑身相撞,“咣当” 一声,两人都被顶的后退。   谢初后退了几步稳住身影,手上的长剑已经段成了两截,她抬头看向和她对剑的那个人,手上的剑还完好,但显然谢初用力太猛了,顶的那人退了十几米才稳住。   “什么破剑!” 暗骂了一声,谢初将手上的断剑扔了,一时也找不到可上手的兵器。   黑衣人难掩震惊,手上的剑还在轻微的颤动,虎口处被震的发疼,这么小的人竟是这么大的力气!   “你就这点本事啊,敢半路来劫持,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 谢初出言讥讽道。   “将军,你没事吧?” 手下的人见他还在看着自己的手发愣,忙过去将他护起来喊道,“那个女人太厉害了,要不要挡住她,先劫*持了马车里的谢夫人再说?”   黑衣人暗眸涌上杀意和愤怒,长这么大他还从没有在别人手里吃过亏,没想到今日竟折在了一个白毛丫头手中。   “那个女人,我今天非杀了她不可!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将军,这个时候不可意气用事,咱们先办正事要紧!那女人厉害得紧,她再纠*缠我们一会儿,谢夫人怕就要被救走了!”   话刚一落下,长剑已架在他的脖子上,男人嗓音暴怒危险,“你的意思是,我不是那个女人的对手?”   “不是!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将军武功卓绝,那女人又怎么会是您的对手,只不过现在情况紧急,不宜缠*斗,将军,为了江山您一定要忍下这一时之气啊!”   司涛有勇无谋,又好刚愎自用,此时拿江山来劝说他最合适不过了!   果然司涛冷静下来,虎眸里迸射出勃勃野*心,“我去缠*住那女人,你们趁机劫了谢隐的女人!”   “是!” 见劝说有效,那人当下松了一口气。   谢初拽过一个黑衣人砍晕抢了他的剑,迎上了攻上来的司涛,这一次她可不敢硬碰硬了,人家用的是宝剑,她这把破铜烂铁可不是他的对手。   等了打斗一会儿,司涛看出了端倪,阴测测地笑起来,说道:“原来你也只是空有了一身蛮力,这倒让我省事不少!”   谢初一听暗叫不好,若是对方内力深厚,发力制住了她的手脚,她就是有再大的力气也使不出来,在这方面,她可是吃了不少傅渊的亏! 谢初回头看了一眼,地上都是尸体,将军府里的侍卫活着的只剩下那个驾着马车的了,几个黑衣人正飞奔着围过去。   不好!   谢初急忙要抽身,对方竟也收了剑,等她跑出去几步才觉察到不妙,只觉得身后一股强烈的力道朝着她袭来,浑然深厚的内力,此时此刻,她就是想躲也来不及了!   她睁大眼睛,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那股气势包围,要闭上眼睛时,眼前白衣一闪,腰身被人紧紧搂住,只见衣袖一甩,白玉般骨节分明的大掌在空中划出一个弧度,就将那股内力化解掉。   谢初看清了来人心里一喜,这一惊一喜之间身子承受不住,话还没有说上一句就晕倒在傅渊怀里。   傅渊搂着她又紧了紧,俊逸的眉头皱了皱,将谢初抱起来,抬头看向对面的司涛。   司涛吃了一惊,没有想到在这里会见到国师,对上傅渊狭长精凛的凤眸,不禁后退了一步。   “二王世子也不必遮遮掩掩了!” 傅渊勾唇开口说道。   这时几个黑衣人急急慌慌地跑了过来,喊道:“将军不好了,突然杀过来一帮黑甲军,把谢夫人给救走了!” 说完才注意到前面的白衣男子,深敛的暗眸,优雅闲适地站着,精致如画的面容,冷傲孤清,贵气逼人,单单一人站在那里,仿佛有千军万马的难以抵挡的气势!   “国师!” 从唇齿之间逼出两个字来,司涛抬手扯下了脸上的面具,粗犷的面容布满阴沉,一双眼里满是骇*人的阴*鸷,就是这个人害了他的父王母妃,让他从此在外漂泊,不得踏入帝京半步。   他是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方能解他心头大恨!   “原来传言都是真的,国师真要做将军府的女婿啊!这么多年,我该以为王爷一直不近女*色,不食人间烟火呢!” 司涛讥讽道。   傅渊低头看了眼怀里闭目,脸色有几分苍白的小儿,涔薄的唇角一直勾弄着,他慢慢地掀了谢初头上的纱帽,含着笑看向司涛,开口问道:“不知道二王世子还记不记得她?”   等看清了谢初的面貌,司涛面容一紧,有些不可置信,“她……她不是应该在顾征那里吗?怎么会?” 心头不好的预感起,再看周围,已经快速围上了一群黑甲军。   一身黑衣的宋卿邑挥着一个小马鞭,吊儿郎当地骑在马上,看着一脸阴沉的司涛,坏*笑道:“哦,二王世子,好久不见了!这一次可不要客气,该换我请你去吃一段时间的牢饭了!只不过这一次你可没有我走运了,我那时还有师兄记挂着,不知道你有谁记挂着!” 说完很解气的大笑起来。   当初宋卿邑中了司涛的诡*计,被他捉起来,关押到他府里的地牢里吃了近一个月的牢饭,每天还不重样地折*磨着他,逼他说出有关傅渊的一切,直到后来被傅渊救出,这个仇,他可是记挂了快一年了!   司涛一张脸甭得紧紧的,手下的人持着剑将他护在了里面,一人说道:“将军,一会儿你趁乱逃开,咱们兵马充足,粮草齐备,定是可以东山再起,不能在这里因小失大!”   两个武功高手练就的耳聪目明,而且离得距离也不是远,将一席话听的分明!   宋卿邑马上忍不住幸灾乐祸起来,对着司涛说道:“你可能还不知道吧,你在江北的那五万兵马……哦,不对,根据我的统计应该差不多有六万吧!”   看到司涛骤变的面容,宋卿邑心里痛*快极了,又继续道:“你藏的可真严实,若不是顾郡首给你运送粮草的马队给我们带路,还真找不到你的老窝!”   “顾征!” 司涛咬牙切齿。   “当然还要感谢我师兄炼制的良药,要不你的六万大军怎可一夕之间全军覆灭,投降的投降,被斩的被斩……”   话还没有说完,司涛已经一口血喷了出来。   “啧啧!” 宋卿邑看着摇了摇头,他就知道会这样,司涛性格要强,容不得自己失败,偏又刚愎自用,骄傲狂妄,一生气了不吐血才怪呢!   “将军,将军!” 几个黑衣人手忙脚乱地扶住他,司涛已经闭眼晕了过去。   “师兄你看,我就说用不着我们动手吧,稍微几句话就把他气晕了,多简单!对了,小师嫂怎么了?” 宋卿邑问道。   傅渊已经为她把过脉了,脉相虽然不明显,然他心里已经有了九分的把握,眉头微扬,带了几分喜色。 他抬眸扫了宋卿邑一眼,说道:“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小剧场一将军府  谢初晕倒了便被傅渊一路送回了将军府。 谢隐也听到了消息,着急的从军营里赶了回来。   谢夫人已经被安全地送了回来,见到谢隐忙将路上发生的事跟他说了一遍,心里还在担忧着自家的女儿,虽然送她回来的人再三安慰她,可看不到女儿心里还是放心不下!   谢隐也担心不已,让人牵了马要出去救他女儿,可刚走出了门口就看见国师的马车慢慢地行驶过来,马车上挂着国师府的玉牌子,吸引了不少围观的百姓。 谢隐见了,暗叫了一声不好!   马车在将军府的大门口停下。   侍卫下了马,亲自过去躬身掀了车帘,一只玉色骨骼分明的大手扶在车棱上,一身白衣飘袂的国师走出来,怀里抱着一个穿着嫩黄色衣裙的少女,身影一飘忽,已稳稳的站在地面上。   围观百姓都痴*痴地望着那张恍若天人的容颜,更是猜测着他怀中的少女到底是何人? 再看国师直接走到了谢大将军身前,开口道:“本座将小儿送回,将军不必担心。”   难道这是谢家的那个二小姐?   人群中窃窃私语  谢隐的脸色有些难看,也不搭理他,伸手要接过他怀里的谢初时,傅渊却直接越过了他,似乎没有看见他伸出的手,抱着谢初进了将军府。   怎么能让别人碰他的女人了,即便是父亲也不行!   谢家的管家尴尬地看着伸着手愣在原地的老爷,摇了摇头,这个国师简直是把将军府当成自己家了。 不让进,人家翻墙,老爷生气,人家无视,两人根本不在一个段位上,老爷哪里是国师的对手啊!   谢夫人见到国师怀里的谢初,忙迎上去急切地问道:“阿初她怎么了?受伤了吗?”   傅渊将她放在了床上,亲自给她脱了靴子,盖上被子才站起身对谢夫人说道:“没有受伤!本座已经替她把过脉了,无碍,受了刺激才会晕过去的!”   谢隐也跟在他后面进了屋,见到他对待谢初温柔体*贴的动作,站在门口处没有说话,等听了傅渊说的话才开口说道:“国师救了内人和小女,老夫感激在心!国师也辛苦了,老夫派人送你回去!” 谢隐下了逐客令,回想到那日傅渊和他说的话,又恨的牙痒痒! 他好不容易养大的女儿竟然就这么便宜了这个小子!   这个小子居然不顾伦*理道德没有成婚就强*迫她女儿发生了关系,让他如何不气,每一次想起来都想起来都气的咬牙切齿!   傅渊也不生气,又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谢初,说道:“那本座就不打扰了,告辞!”   出了房门,一直侯在门外的郭允上前将披风给自己主子披上,小心地看了看他的脸色,见他并不见不悦反而勾着唇角才稍放下心来,他可不希望自家主子佳*人还未娶到手就和自己的老丈人闹翻了!   傅渊走出去了两步,忽的又回头去看向身后要送他离开的谢隐,勾着唇说道:“谢将军就不必送本座了,小儿身弱,还是请个御医看看,好好养着身体!”   谢隐对上傅渊略含深意的目光,心一哆*嗦,觉得国师这个目光太不善了!   结果还不等谢隐去请御医,就已经有御医自己找上门了,说是奉了国师的旨意来为谢家二小姐诊脉。   谢初已经醒了,知道傅渊救了她不等她醒就离开了,有些不高兴,再听到是被她父亲下了逐客令逐走的,坐在床上两只墨玉眼可怜兮兮地瞅着谢隐,这是无声的埋怨啊!   谢隐被她看的身躯僵硬,在后面挪了挪,借着幕帘挡住了谢初的视线,心里叹了口气,这女儿真是白养了啊!   老御医把了脉捋了捋胡须,略有所思地看了看床上的谢初,对着谢隐和谢夫人说:“将军,夫人,可否让其他人退出去再说。”   “都退下,把门关上,谁也不许靠近房间!” 谢隐对谢来谢往吩咐道。   等下人们都退出去,房间里只剩下谢家四口人还有那个一脸沉色的老御医,谢隐开口道:“御医有什么话请说吧,可是小女得了什么病?”   一家人都被老御医搞得紧张兮兮的,明明国师离开时把过脉说无事的啊,可御医这副表情分明就说有事!   “妹妹最近嗜睡的厉害,精神也不济。” 谢嬛开口说道。   老御医看了她一眼,对着谢隐和谢夫人道:“将军和夫人不必担心,小姐没有别的事,只是怀*孕了!”   这话一出,整个房间的气氛都凝滞了,三个人下意识地看向谢初,目光齐齐地落在她薄被盖着的肚子上,谢初也被吓到了,双手无措地抬着不知道该放到哪里。   谢隐整个人都定住了,脑子里嗡嗡的作响,“你是说……小女怀*孕了?”   “今天是动了胎气才会晕倒了,我一会儿开些保*胎安神的药,让谢小姐服上几副就没事了。” 老御医说道。   三个人都努力消化着这个消息,老御医已经收拾好了药箱,“将军,我先告辞了,桌上是安*胎药,每日服上一副就行了。”   谢隐反应过来,忙道:“张御医请留步!” 谢隐拦住他,有些为难地说:“今日之事还望御医能够守口如瓶,老夫在这里先谢过你了!”   “这事我自是知道,将军请放心,出了这门我就什么都忘了。”   在来之前他已经见过国师了,国师叮嘱他的事,他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敢违抗,不过这样看来,这谢家二小姐肚子里的孩子十有八九就是国师的了! 外界都传言国师要做谢大将军的女婿,看来果真如此! 第一百三十七章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小剧场二国师府  宋卿邑察觉出师兄今晚的心情不错,竟然在露天院里摆了桌子,自己对月饮起酒来,一贯清冷的面容上也染上了丝丝柔色,让宋卿邑睁大了眼睛。   今日擒了司涛这个隐患,但以师兄的个性也不会高兴到这种地步啊!   傅渊抬眸看见了宋卿邑,开口道:“过来吧,陪我喝一杯!”   宋卿邑眼睛又大了一圈,四下看了看也就他一个人,真是跟他说的? 确定是“过来吧,陪我喝一杯!” 而不是“滚开,少在我面前碍眼!” ?   哎呦,哎呦! 他不是在做梦吧!   “师兄,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他小心地开口问道。   傅渊直直地看着他,黑如墨染的长眸在夜色中带着一股蛊*惑人心的力量,看的宋卿邑的心“砰砰” 直跳,在心头骂了一句“他*娘的!”   能不能再没出息一点,居然跟个女人一样被看的心*跳加*速了!   “我看是你病了,想吃药吧!” 傅渊淡淡地收回视线,又喝了一盅酒,开口道:“要不坐下喝酒,要不赶紧滚*蛋!”   宋卿邑打了一个激零,浑身的毛孔都舒张开了,这才是他的师兄嘛! 可又一想暗骂了自己一声,他咋就这么贱啊,偏生的师兄好声地跟他说话他就浑身不舒服,一骂他,他反而就舒服了!   宋卿邑脸都黑了,走过去一屁股坐在桌前,拿了一个干净的酒杯倒了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师兄,你今天什么事这么高兴啊?应该不是只为了今天能擒到二王世子吧!”   傅渊突然勾唇笑起来,这一笑显然是发自内心,眉眼之间淡淡的光华流转,“不过是捉到一个有勇无谋的匹夫,有什么可高兴的!”   宋卿邑心痒地狠,追问道:“那到底在高兴什么啊?”   “你想知道?”   宋卿邑马上眨起了星星眼,仿佛再说:想啊,想啊,快点告诉我啊!   傅渊被他狗*腿的样了逗乐了,饮了一杯酒突然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不过是觉得后继有人了,心中甚是欣慰罢了!你没有女人,自不会有孩子,这其中的感觉也就不知道了!” 说罢了,拂了拂衣袖离开了。   剩下宋卿邑坐着目瞪口呆,后继有人? 难道是……想到这里,宋卿邑也有些兴奋了。 然随后一想到师兄后面的话,有些咬牙切齿了,明天他就去找女人! 那谢小少能给他生一个,他就找十个女人生十个,绝对要在数量上完胜他!   敢在他面前炫耀! 宋卿邑哼了一声!   ***  没过两天,皇上在朝堂上下旨为国师和谢家二小姐赐婚,一石激起千层浪,国师要成婚的消息等一出了朝堂瞬间传遍整个皇宫,没一天整个帝京百姓都知道了。   屋子里香炉里散发着安神的香气,傅渊坐在案几前批阅奏折,宋卿邑躺在外屋的塌上,悠闲地翘着腿,手上把玩着刚发下来的圣旨,笑得欢快。   这圣旨昨天他晚上才见师兄龙飞凤笔地写完,今天就在早朝上宣读了,到底是迫不及待了!   别以为他不知道他这师兄每天晚上都在偷偷往人家将军府跑,这翻墙的本事用的也是越来越顺手了!   “师兄,连歆那小子又把奏折给你抱过来了?” 宋卿邑懒洋洋地躺着,看了眼傅渊随口问道。 “那小子整日在皇宫里斗*鸡玩*鸟,还不时有美*女献殷*勤,真是快乐似神仙啊,早知道当初就换我去了,现在便宜了那个小子!”   “听你这话,你很羡慕?” 傅渊头没抬开口问他,语调幽幽,含着三分调*侃,七分危险。   宋卿邑汗毛一乍,忙道:“不羡慕,不羡慕!” 赶紧闭下嘴来。   等安静了半晌,闲不住的某人又忍不住嘴痒了,开口说:“师兄,这一切也都稳定了,你也该亮开身份准备登基了,怎么也不见你忙活这事啊?”   这一次傅渊停了笔,不过也没有看宋卿邑,他注视着手底下的那份奏折,微微眯了眼。   这是六王世子司离的递上来的奏折,仿佛是知道这奏折最后都要由国师批阅的一般,上面只有有四个字“水中捞月” !   是在讥讽他水中捞月,终究一场空吗?   “不急,这件事自会有人推动的,用不着我们出手!”   傅渊勾唇,大手在奏折上一转,手下的奏折立马化成了纸沫,衣袖一挥便没了踪影。   宋卿邑一见高兴了,坐起身来欢呼道:“看来师兄你的功力是恢复了不少啊!这次应该用不着再去闭关吧?”   “恢复了七八成,静心疗养一年便完全恢复了。不过……” 傅渊说着没有再说下去,宋卿邑向他看过去,好奇地问道:“怎么了,不过什么?”   傅渊扫了他一眼,“不过有你在,我这国师府里恐怕没有‘静心’这两个字了!”   “师兄,你――”   你实在是太伤我的心了……  晚上,白天还好好的天气突然狂风大作起来,不一会儿便下起了雨。   谢初洗了澡披了件厚衣服推开了窗户,外面的雨势渐大,“噼里啪啦” 地落在窗台上,溅到她的脸上,已经有手快速地将窗户关上了。   “少爷,你身子还怀着孕呢,别受了凉!”   谢往一说完,谢来“哈哈” 大笑起来,“你别少爷少爷的叫了,好奇怪啊,你见过有‘少爷’怀*孕的吗?”   谢初也笑起来,端起谢来手上的药碗,忍着苦味一口而尽。 她现在还有些恍惚,她居然就这样怀*孕了,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既是恐慌又有几分……期待!   “小姐,你喝了药就早些休息吧!” 谢来接了空碗对她说道。   谢初“嗯” 了一声,由两人伺候着躺在床上,盖好了被子,又放下床帘,两人退了出去。   外面的雨声盖住一切细微的声响,等谢初睡得恍恍惚惚的时候,床帘被拉来,男人身上还带着外面的湿气,脱了外袍掀开被子钻了进去,大掌勾住谢初的腰身将她带到自己的怀里。 第一百三十八章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谢初睡得迷迷糊糊,身子被箍得紧紧的,感觉到衣服下摆被人掀开,一双温热的大手落在她的肚子上。 她睁开朦胧睡眼,看见了近在咫尺的俊颜,彼此的呼吸打在对方的脸上。   傅渊低头,薄唇落在她挺俏的鼻尖上,又吻了吻她的嘴角,声音中带了几丝诱*人的沙哑,“醒了?”   外面的雨依旧“哗哗” 的下着,谢初在他怀里缩了缩,开口问道:“下着雨你怎么还来了?” 其实她更想问:“你丫的到底怎么进来的?”   每次来的悄无声息,走的悄无声息,所有人都发现不了,弄得她每次都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一般!   “想你了,来看看你,再摸一摸咱们的孩子!” 他说着,大掌在她还平坦的小*腹上摩*挲起来。   谢初“刷” 地脸红了,这人咋这么不要*脸!   “你不是天天都来嘛,还想什么想啊!” 不好意思的说完,要转身背对着他,才动了一下,接着身子就动不了了。   大掌简简单单地放在肚子上,就将她制住了,傅渊沉声:“别动!”   谢初欲哭无泪,她现在想动也动不了啊,她家国师大人咋就这么无*耻了,每一次都说不强*迫她可行为上完全不是这样!   “怎么了,不舒服?” 傅渊见她哭着小脸,大掌托着她的脑袋往自己这边靠了靠,另一只手也总算从她的肚子上拿下来,却又放在了她的屁*股上。   “没有!” 她能说她是被他这种抱人的姿势给磨的吗?   “没事就睡觉吧,等你睡了我再走!” 傅渊闷声说道,大掌有一下没一下拍着她挺*翘的屁*股。 谢初埋首在他的怀里,鼻子间都是他身上清洌的气味,恨不得将自己埋起来不出来,哪有他这样拍人屁*股哄睡觉的!   “你最近没事忙吧?” 谢初又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问道。   屋里光线很暗,偶尔有闪电划过,正好照亮她那张巴掌大的小脸,从傅渊的角度看下去,精致的小脸配上那双水灵灵的墨玉眼,那样直直地看着他,简直能萌出一脸血来。   傅渊心里一动,呼吸不觉沉了几分,大掌也不拍了,紧紧的箍住她的翘*臀,凤眸定定地锁住她,声音也熏染上了欲**望,“你想问我什么?”   谢初看着他狭长幽暗似乎带有魔力的双眸,不禁咽了咽口水,“没什么,就是觉得你最近看起来挺忙的!” 她讪讪地笑着,被他那双眼睛看的毛毛的,仿佛所有的事情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你应该是想问我……有没有篡*位谋*权的打算吧?”   心中的想法突然被人说了出来,谢初猛然看向傅渊,他怎么会知道她心中所想。   谢初的这幅样子验证他猜对了,傅渊勾起了唇角,钳着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他,眸子如深不见底的深渊,黑的看不见一丝亮光,整个人陡然邪*恶危*险起来,谢初看着他,唇瓣不禁颤了两下。   这段时间两人相处的很好,傅渊宠她,护她,用他少有的温柔麻痹着她,让她几乎都忘这个男人的本质,对于他的恐惧没有消失,怕只是被她忽略了,而此刻又回来了。   “那和尚不是说你是凤凰涅槃,将来要母仪天下的吗,说说看,如果我做了皇帝,让你做皇后,你可高兴?” 他离得她很近,说话时唇瓣还不时会碰上她的,谢初被他钳着下巴,后退不得,看向他的目光满是震惊与恐惧,“你怎么会知道?”   傅渊轻笑两声,看着一脸惧怕的谢初,长指摩*挲了摩*挲她有些失色的红唇,凤眸微微眯起,开口说道:“我若是想知道什么事,没有谁能瞒得住的!况且,你的事情没有我不知道的!”   说完了,下一刻翻身将谢初压在了身*下,薄唇压上了他觊*觎良久的红*唇。 谢初根本来不及反应,几乎是马上失*守,被人攻城略地,  好不容易等傅渊放了她,她才重新找到呼吸,小脸憋红了,嘴唇有些发*肿,红的更像是抹了胭脂一般! 等她回过神来,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剥*离的差不多了。   傅渊垂首轻咬着她的耳朵,染了情**欲的声音多了几分糜*旎,在她耳边低声:“本来不想做这事的,你睡不着我也只好辛苦辛苦了!”   谢初目瞪口呆一脸呆滞,画风转变太快,她表示有些接受不了啊!   晚上没有折腾多长时间,谢初毕竟怀着孕,日子还不长,傅渊也不敢太过放*纵。 不过谢初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她也不清楚,早上时被谢来谢往叫醒,旁边的位置早已凉了。   外面的雨还在下着,不过已经小了很多,天气骤然又冷了不少,谢初洗漱完,两个丫鬟拿了厚一点的衣服为她更衣。   夜里睡不够,谢初还有些迷糊,由着两个丫鬟在她身上忙活,她自己闭着眼睡得迷迷糊糊。   身后的谢来突然喊了一声:“哎呀!” 吓得她一个激零,脑子清醒了,又听见她说道:“小姐,你身上怎么突然起了这么多红点?”   谢初也是面露疑惑,什么红点啊?   接着听见谢往也大惊小怪地喊道:“前面也有!”   谢初低头一看,刹时满脸爆红,见她肩膀锁*骨布满了傅渊弄出来的吻*痕,就连那嫩绿的肚**兜半裹的浑*圆上都有……  “莫非是屋里进了虫子?还是夜里下了雨被子泛了潮长出来的潮疙瘩?不过,看着不像啊!” 谢来在她身后自言自语道。   谢初是既羞愤又尴尬,将衣服拢起来忙道:“是虫子!晚上有小飞虫钻到了里面咬的,一会儿出去的时候记得点上熏虫的香。”   “哦!” 谢来应道,感觉自家小姐有些怪怪的,脸红,眼神躲闪,而且这身上的痕迹……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谢来眼神乍变,这可怎么了得,若是让夫人知道晚上有男人去了小姐的房里可饶不了她,虽然她猜测这个男人十有八九是国师! 第一百三十九章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谢初再见到司离时正是长姐谢嬛出嫁时,她坐在旁边看着镜子里脸上画的红红的长姐,笑的不了开支。   新嫁娘的脸上化了厚厚的妆,抹了浓浓的胭脂,原本的容貌去了五分,变得更加的美*艳。   “姐,你这次真成猴屁股了,这下你也不用担心脸红被姐夫看出来了!” 谢初取笑道。   “新娘子都是扮成这样,等你成婚的时候也得是这个打扮。” 一旁的谢夫人也笑道,说着看了看谢初的肚子,叹了口气道:“你姐姐先成婚,你却比她先有孩子,谁能想到你最后会嫁给国师!” 想想那个天人一般的人物,谢夫人还总有些恍惚,觉得像是在梦里。   才怀*孕不到两个月,肚子还显不出来,谢初穿着简单的衣裙,然依旧美丽非凡,让谢夫人看着又是欣慰又是心酸。   两个女儿终究都是要嫁人的啊!   等谢嬛盖上盖头,谢夫人和喜娘搀着她出了门,鞭炮“噼啪噼啪” 地响个不停,大红花轿停在正门口,一身红色喜服,戴着大红花的宋衾远坐在高头大马上,脸上洋溢着喜悦,一直注视着谢嬛上了花轿。   谢初站在父亲身边,手上扶着红了眼眶的谢夫人,目光一直落在喜庆的迎亲的队伍上,却不知道自己的现身,已经震翻了一群人。   众人看着与谢家二少一模一样的脸,瞬间不淡定了!   最最震惊的莫过于惊地下巴险要掉下来的聂佩之,还有从马上栽下来,眼疾手快翻了个身站稳的十六王司振然。   盯着那张无数次在梦里出现的绝*色容颜,司振然险些要不顾影响的欢呼起来。 无数次的去试验,证明他并不喜欢男人,可他就是喜欢谢初,想碰他,想抱他,想要拥有他,想的整个人疼了!   谢初死了,可现在居然出现了一个和谢初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还是一个女人!   司振然一瞬不瞬地盯着不远处绝美的容颜,心里泛起无数的想法,直到听见旁边有人议论:“这个就是谢家的二小姐吧!”   “长得真是漂亮,听说和谢家原来的二少爷是双生!”   “这个相貌,嫁给国师倒也是般配了!”   ……  一瞬间,头脑中规划的所有美好画面全部被打破了,司振然头脑嗡嗡地响着,是啊,他怎么就忘记了呢,这个谢家的二小姐已经被皇上赐婚给了国师!   国师! 他如何也争不过斗不过的人啊!   再抬头时,将军府的门口还站着谢将军和她的夫人,而那抹身影已经不见了……  谢初被司离拉着,一路到了府中的后花园中的水榭亭上,她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司离,铁着一张俊脸,怒火朝天,整个人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   拉着她的手腕用力很大,等松了手,谢初雪白的腕部已经开始红肿了。   “你们都下去吧,我有事想跟你们家小姐单独说说!” 冷着一张脸,司离放了谢初,转身直接对跟在她身后的谢来谢往说道。   两人知道六王世子和自家小姐的关系要好,单独说说话也没什么,可关键是现在世子明显大怒,怕万一收不住脾气伤了小姐,都踌躇着没有动,等谢初对她们挥了挥手,让她们离开,才转身下了亭子。   “你到底怎么了,突然发这么大火?这段时间去哪了,好长时间不见你了!” 谢初对他开口道。   司离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一双桃*花眼死死地盯着她,紧紧抿着唇问她:“你要嫁给国师?”   这一句话像是质问,又像是在陈述一件事实,急需要对方的再一个肯定或是否定。 而落在谢初身上的目光也太过复杂了,看的谢初忙躲开与他的对视,转过身去故作轻松地“哦” 了一声,说:“是皇上亲自下旨赐的婚!”   “那你呢,你也想嫁给他?” 司离追问道,眼睛死死地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谢初低着头沉默半响才开口低声道:“他对我很好,我要求不高,这样就够了!”   “这样就够了?” 司离重复她这句话,眼里黯然而恍惚,喃喃自语道:“怎么会够呢?怎么会够呢……” 他一把抓住谢初的肩膀,桃*花眼里满是疯*狂之色,逼视着她质问:“阿初,你怎么能嫁给他?我守了你这么多年,爱了你这么多年,你怎么能嫁给他?傅渊有什么好的,他能给你的我同样能给你!”   谢初被他的话震惊道了,司离喜欢她? 这是她如何也想不到的! 她呆呆地看着司离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直到猛然被他抵在亭边的石柱上,红*唇被压住,狂*吻落了下来,肆*意的侵*虐着她。   等反应过来,谢初一把将他推开,拿衣袖狠狠地擦了擦嘴唇,喝声骂道:“你发什么疯呢?说疯话,做疯事,在外面是不是被疯狗咬了!”   司离被她一推撞到了后面的石桌上,撞得他皱了皱眉头,抬眸看见谢初瞪得滚大的墨玉眼眸,正怒气冲冲地看着他,嘴唇被他啃的红*肿。   “再这样发疯,小心小爷的拳头对你不客气!” 谢初威*胁地冲他比划了比划拳头。   司离无视她的威*胁,桃*花眼里深沉一片,忽的对谢初勾唇笑起来,开口说道:“我这次离京得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阿初要不要听一听?”   每次司离露出这样的笑容总没有好事,谢初坚决地摇了摇头,“不要听,你还是别说了!”   “你确定不要听?可是有关国师的事,在国师未成国师之前,你可知道他是做什么的?”   司离这样一说,还真勾起了谢初的好奇心。   傅渊既是国师,又暗中做着弗西的郡首,还有宋卿邑这样的师弟,还有他的占卜术,制药练毒的本领,那一身绝世的武功,每一样都神*秘无比!   “你知道?” 她求知地看着他,一双眼睛刹时变得光彩无比。   司离心中苦涩,一涉及到国师的事情她便瞬时来了精神,无爱不知,有了爱才会想知道对方的一切事情,他实在不明白自己到底输在了哪里!   认识的时间比他久,相处的时间比他长,他们不过才认识一年的时间,傅渊甚至多次想害她的性命,可为什么最后喜欢上的不是他,而是傅渊! 第一百四十章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认识的时间比他久,相处的时间比他长,他们不过才认识一年的时间,傅渊甚至多次想害她的性命,可为什么最后喜欢上的不是他,而是傅渊!   “到底是什么事啊,你说是不说啊,不说的话我可走了,家里还有好多事等着我忙呢!”   “坐下来说吧!” 司离坐到石凳上,开口对她说道。   谢初绕过他,在他的对面坐下。   “这段时间我去了云南一趟,确认了一件事情,着实是吓了一跳。”   “你去云南了?听说那里风景如画,有许多珍奇的动物和植物,你有没有见到人们说的那种长鼻子的动物?” 谢初满是好奇地开口问道。   云南这个地方太远了,她也只是听人说那个地方如何美丽,如何有趣!   “重点不是这个!” 司离无奈地说道,“你是想听我说云南这个地方,还是想听傅渊的事?”   “都想听!” 谢初认真的答道。   司离突然什么也不想说了,他好不容易酝酿了半天的气氛结婚都被这个傻子给破坏了,司离突然想念起那个痴傻的谢初来,那个时候多么听话啊!   “本座也想听一听,六王世子到底在云南查到了什么?”   水榭亭下突然传来了傅渊的声音,接着是一声一声靴子踏在楼梯上的声音,傅渊那张天人之姿的容颜慢慢露出来,身上还穿着上朝的朝服,黑底金纹,本来很俗*艳的衣服穿在他身上竟然还很脱俗。   他勾着唇看向司离,又转眸去看谢初,在注意到她有异的红*唇时,眼神陡然阴森起来,走到她跟前,垂首看着她,手指轻轻抚在她的唇边上,一下又一下的用力擦着,含着笑说声音却冰冷异常,“这唇怎么肿了,被狗咬了?将军府守卫森严,怎么会有疯狗进来呢?” 说着看向司离开口问道:“六王世子,本座说的是不是啊?”   谢初听了想笑,然看到傅渊森然的眼眸又笑不出来了,唇上被他擦的火*辣*辣地疼痛,又不敢反抗!   “国师说笑了,这狗又怎会干这种剽*香*窃*玉的事,再说阿初又不是母*狗!” 司离恢复了他花*花*公子的形象,一双桃*花眼会放*电似的看着谢初。   谢初咬牙切齿,你才是母*狗,你们全家都是母*狗!   直到觉得擦干净了,傅渊才停了手,听到司离的话也不恼,反而笑道:“世子说的也不错,小儿怎么着也不会是母*狗!”   你才是母*狗! 又提! 谢初瞪着眼瞪过去。   “世子刚才说去云南确定了一件事,不知道是什么事,可否跟本座说一说?” 傅渊又提起了这件事。 可惜司离已经站起身了,很不给面子的没有理会他的话,对着他道:“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阿初,晚一会儿我再来找你!” 司离又跟谢初说完,转身离开了。   “你怎么来了?” 等看不见司离了,谢初对着身边的某国师问道。   宋衾远算他的门生,自己的门生成婚,他身为恩师按说应该去府上祝贺才是,跑到她这里做什么!   “想你了,来看看你!”   又来这招!   不等傅渊说完,谢初已经把肚子挺起来了,道:“是不是再摸摸咱们的孩子!”   傅渊笑起来,扳着她的脑袋亲了两口,夸奖:“小儿是越来越聪明了!”   ***  谢初一直等着司离,到了晚上也没有等到他,心里一直想着他今天跟她说的话,有关傅渊以前的事,难道傅渊的身份不简单,才让他特地到云南跑了一趟?   将军府上到了晚上还有宴请的宾客,那些谢家的远房亲戚远道而来的都住在了府上的偏院里,有的甚至是拖家带口,什么表哥表妹,堂哥堂姐的来了一大堆人。   这些人谢初都不想见,想见的楚慎只是送来了贺礼,说有事给拌住了,等过段时间再来。   知道今晚傅渊不会来,谢初早早洗了澡爬**,让谢来谢往在门口守住,自己找出了珍藏的几本风*花*雪*月的小书看起来。   说起来这些书还是楚慎偷偷给她买来的,让她在家里打发时间。   谢初看了看这些书都是一个叫做“粉粉公子” 的人写的,语言老*辣,动作神态描写的都很到位,读起来让人很容易就从脑海里绘出画面来。 谢初看的起劲,怪不得这么多人都买来看呢,写的还真不错!   “小姐,外面有几个小姐求见!” 门外传来谢来的声音。   谢初忙将书藏在了被子下面,整了整头发和衣服,才喊道:“让她们都进来吧!”   在这之前,母亲都跟她说过这几个堂啊表啊的小姐,最近的亲戚也是隔了两代,他们与将军府的来往本来是不多的,可自从谢家又出了一个女儿,还跟当朝的国师订了亲,这些日子便不断有人寄来拜帖。   趁着谢嬛成婚,这些人一二三的都涌来了,而谢初自然成了他们要巴结的对象!   几个少女推开门进来,首先打量了打量她的房间,房间装饰的很精致,不过比起其他女孩的房间太简单了一点,房间里亮如白粥,四颗夜明珠镶嵌在屋顶,将屋里照的亮如白昼。   “好漂亮的珠子啊!” 其中一个年纪小的女孩子抬头看着屋顶喊道,旁边高一点的少女忙捂住她的嘴,训道:“不得无礼!” 然后陪笑地对谢初道:“小妹失礼了,妹妹不要见怪!”   谢初笑笑,“怎么会呢!我刚见到时也惊叹了好一会儿呢!” 这个夜明珠都是傅渊给她的,她刚见到时也是这般惊叹的模样! 说着谢初已经穿好了外衣,转过头来看向自己的这些“姐姐妹妹” 们。   总共进来了五个少女,最漂亮的要属方才训话的那个穿着紫粉衣服的姑娘,长相很中正,标准的鹅蛋脸,眉眼上挑,妩*媚极了。   谢初打量她们的时候,几个少女也看清了谢初的面容,还从来没有见过一个长得这么白的人,或许也是因为那夜明珠的光芒太盛,她们只觉得这人白得仿佛有些虚化,如玉石一般泛着光泽,让眼角下的泪*痣更加鲜艳。   “都别站着了,快坐下吧!” 谢初招呼她们。   谢来谢往已经沏好了茶水,给每人端上去一杯,又过去换了香炉里的熏香,一会儿屋里便弥漫起一股淡淡的清香,很怡人。 第一百四十一章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谢来谢往已经沏好了茶水,给每人端上去一杯,又过去换了香炉里的熏香,一会儿屋里便弥漫起一股淡淡的清香,很怡人。   “我听说妹妹以前一直养在别处,最近才回了帝京的,不知道身体好些了吗?” 貌美的小姑开口说道。   帝京中对于谢初的身份又有了新的传言,都说她与原来的谢家二公子是双*生,因为出生后身体不好,所以被送到了别处养着。   “哦,身体啊?好的很,提个东西不成问题。” 谢初一抬手,只用两根手指就将旁边一人来高的花瓶提了起来。   几个少女登时吓得花容失色了,看向谢初的目光都变了,在她们看来,世家小姐本应该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抗,最注重的是仪容和礼节,即便是有力气在外人面前也要是柔弱娇柔的,这才是千金小姐该有的风范!   谢初这样太另类了,而且力气未免也太大了,这么大的一个花瓶,一个男人也未必能抱得动,更何况她两根手指头简单地夹住瓶口就提起来了。   谢初开了这么一个头,和少女们随便聊起来,聊两句便忍不住打一个哈欠,几个小姑的脸色有些尴尬了,正说着话也停了下来。   “怎么了?大家怎么突然都不说话了?” 谢初故作诧异地看向她们,最后目光定在了那个美貌小姑身上。   那小姑脸上尴尬又难看,还勉为其难地笑了笑,说道:“妹妹若是困了,我们就不打扰了!”   “怎么会呢?好不容易有同龄的女孩子可以聊聊天,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然这话刚说完,又不禁打了一个哈欠,这次是真的,眼泪都出来了,整个人泪眼朦胧,看的几个小姑瞬间都不好了。   嘴上说着不困,人却不停地打着哈欠。   “妹妹是困了,我们就不打扰了!”   她们自也是看出谢初冷淡的态度,也不好赖着脸再跟人家套近乎,可家里的父母都一而再再而三的让她们多跟她来往,今晚不行,也只能再寻机会了。   等几个少女告辞离开,谢初松了一口气,对谢来谢往说道:“以后她们再来就找理由打发了吧,实在打发不了了再叫我!”   “很难啊!” 谢来为难道,“你想啊小姐,你要嫁的人可是权*倾朝*野的国师啊,她们自然都是挤破了头想要巴结,这几天又正好都住在咱们府上,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呢!”   谢初抱头,痛呼哀哉了一声,都是那厮给她惹出来的冤枉债啊!   第二天谢初过去给父母请安,果然厅堂上坐满了人,她的一些叔叔、伯伯、舅舅的,还有哥哥弟弟,姐姐妹妹的,一大堆人看的她头疼啊!   早知道就装病不来了!   谢初给父母请了安,又给那些看着她发了呆的长辈们行了礼。   “这个……二小姐的容貌真是百里挑一,这世上怕也没有第二个人能与她较之一二了!” 说话的人开了口才发现还不知道这个二小姐的名字,只好临时改了口,显得生分了许多。   其他的人都出声应和,很成功的将话题转到了谢初身上,甚至有人提议让孩子们多联络联络感情,一起去参加昌平郡主的游园会。   提到昌平郡主,让她不禁想起了那个比白洛洛还要嚣张跋扈的少女,去参加她举办的游园会,想想还是算了吧!   谢初看向与众人说着话的父母,父亲还是一惯的威严,母亲脸上挂着笑,然看起来多少有些勉强。   谢初心里不由叫了一声,这个时候要是有人能救她于水火该多好啊!   或许是念在她太虔诚了,终于有人救他了。   郭允阔步踏进了厅堂,高大威*猛的身形,粗犷森严的面容,进来便目不斜视,直接对着上头的谢将军躬身行礼,抬头说道:“将军安好,我家主子听闻最近二小姐身体不适,所以有意想让二小姐去城外的洛英山庄修养一段时间,希望将军能批准!”   洛英山庄?   这不是先帝赐给国师的温泉山庄吗? 一年四季如春,花开不败!   众人的眼睛亮了,国师啊!   谢初也亮了眼,能躲开家里这些极品亲戚最好了,去哪都没关系!   她星星眼的看着谢隐,对他眨了一下眼睛,见他没有反应,再眨,再眨……  “你们家主子呢?” 谢隐终于开口问道。   “主子一会儿亲自到将军府来接,让我先来通知一声,看看二小姐有没有需要带的东西!”   “有,自然有好多东西要带!” 谢初忙开口道,想着赶紧寻个理由离开,被谢隐一个刀眼横扫过去,又赶紧缩了回去。   其他的人心里都痒的很,恨不得马上见到国师在他面前好表现表现,混个眼熟,说不准将来也有升官发财的机会!   少女们则皆心*仪于这个传闻中的强大男人,她们没有见过,然关于他的一切传闻却不知听了多少遍了,未见其人,却是芳*心暗*许。   “夫人,你去替初儿收拾收拾东西,让谢来谢往两人跟她一块去!” 谢隐开口道。   谢初高兴地差点直呼“万岁” 了!   谢夫人起身,与众人知会了一句,便带着谢初从侧门出了厅堂。   郭允也不做停留,与谢隐告了辞。   谢初就简单地带了几身换洗衣服,本来还要将晏青刀带上,被谢夫人呵斥了一句,便做了罢。   虽然能摆脱家里的一群极品亲戚,但等不到长姐的回门,谢初心里多少有些遗憾。 然当她看到门口玉身而立的身影时,心里刹时又被喜悦包围。   习惯了每晚被傅渊抱着睡觉,昨天晚上自己一个人还真有点不习惯。   傅渊看见她,不禁弯唇笑起来,伸手将她拢到自己的怀里,刮了刮她滑*嫩嫩的小脸,开口取笑道:“听说你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去洛英山庄!一个晚上不见我就这么想我了?”   谢初被他踩到小尾巴了,恼羞成怒道:“谁想你了,我才不想你呢,我那是因为家里来了……”   好吧,不能说了,她已经听到身后嘈踏的脚步声了!   她家的这群极品亲戚还真是无处不来啊! 第一百四十二章(大结局前篇)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谢初  谢初一把埋在了傅渊的怀里不出来了,虽然知道这样做很无礼,可她实在不想面对那群人,真是毫不遮掩自己的欲**望,一双双眼睛早已出卖了他们的内心!   一听到国师,简直像是看到了无上的权势和数不清的银票!   诚然,她现在可不就是抱着一个金山银山!   可这群人太不了解傅渊了,相对于权势和银票,傅渊更像是一个炸弹,而且药量明显不足,不知道什么时候爆炸不说,炸了也一下子炸不死你,因为一次就炸死了太便宜你了,他得留着慢慢折*磨,最好能多炸上几次!   傅渊抬眸看到跟在谢隐身后的一群“面目可*憎” 的人,起码一切谄*媚的嘴角在傅渊看来都是面目可*憎的,更何况这些人的出现好像是吓到了小儿!   根本无视那些人刻意地谄*媚,傅渊狭长凤眸看向谢隐,开口说道:“将军放心,本座会好好照顾小儿的!”   “有劳国师了!” 谢隐道。   谢初也从国师怀里钻出来,扭头说:“爹爹,你放心,我也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谢隐“嗯” 了一声,看着自己乖巧的小女儿,心里柔软一片。   论起外貌来,这世上能配的上他女儿的也就只有国师一人,这段时间他也看出来国师是从心眼里宠爱他的初儿,既然初儿也喜欢,两人之间还有了孩子,他再坚持着反对也没有必要了。   傅渊抬手将谢初抱起来,飞身上了马车,姿态潇洒飘逸,郭允将车门打开,傅渊抱着谢初进了马车。   将军府门口站着的一刚人,除了谢隐,其他的人脸色都有些难看,本想着在国师面前露露脸,没想到被人彻底无视到底了!   谢初本以为要去洛英山庄,结果马车并没有出城门,反而往城西的方向拐了,谢初一见回头看向搂着她的小腰闭目养神的傅渊,诧异地开口问道:“不是去洛英山庄吗,怎么往这个方向走了?”   傅渊睁开眼睛,眸子里一片清明,开口说道:“最近京中会有些不太平,整个国师府都有我的暗卫,在那里会安全些,我也放心。”   “会有什么不太平?” 谢初好了奇,转过身来反手抱住傅渊,下巴抵在他的胸膛上问道。   “天下大乱!” 傅渊垂眸看着她,缓缓吐出了四个字。   谢初的身躯瞬间有些僵硬了。   沉默了半响,谢初皱起一个眉头问道:“你该不会还想着谋*权篡*位吧?” 傅渊伸手将她皱起的眉头抚平,似笑非笑道:“为什么不呢?”   额! 还要篡*位啊! 谢初小脸塌了下来,她觉得现在挺好的,权势越高,烦心事也就越多,哪有自由自在的好啊!   “不要瞎想了,篡*位这种事我是不会做的!” 见她愁苦着脸,傅渊开口劝慰道,扳着她的小脸,指腹不停的摩*挲着她眼角的泪*痣。   “真的?” 她霎时亮了眼问道,墨玉的眼眸亮晶晶的,带着中让人惊*艳的色彩。 鬼使神差地傅渊已经低头吻在了她的眼眸上,“我不会骗你!”   他不会谋*权篡*位,不过别人若是主动请他做皇帝,那就另说了。   谢初放下心来。   ***  谢初在国师府的日子是相当滋*润,有谢来谢往陪着她玩,还有宋卿邑不时过来骚*扰逗*乐,傅渊每天晚上都会准时回府陪她,又怕她无聊,竟找来了两只雪狼。   雪狼还小,爪子和牙齿都没有长上,像两个雪白的肉球球一般让谢初爱不释手。   过了几天,傅渊竟是完全闲下来了,每天早朝也不去了,足不出府在家里陪着他,两人一起看书,画画,逗*弄两只小雪狼,要不就一起欺负宋卿邑,往往把宋卿邑气的咬牙切齿却又无处发作。   谢初自然高兴傅渊这样陪着她,虽然有时候看向她的目光就像是豺*狼瞅见了一只肥*嫩的小白羊,赤*裹裹的,毫不遮掩要吃下她肚的欲**望。 不过谢初有恃无恐,躺在床榻时不时地摸摸自己的肚子,看着傅渊笑的得意,她现在怀*孕才两个多月,正在危险期,这房事自是行不的!   对于傅渊这么反常的行为谢初并没有感到奇怪,谁让人家官大压一头,迟到早退不上班,谁人敢说个“不” 字!   而此时外面早已变了天,谢初丝毫也不知道,整个国师府固若金汤,一个外人也进不来,外面的消息是一点传不进来。   她哪里知道这么安静的国师府外,已经成了帝京最另类的地方!   安王府里安王正大发雷霆,世子司离狼*狈的跪在书桌前,神情绷得紧紧的,一脸的铁青。   “你上次私自去云南是不是去查国师的身世了?为了一个女人,你竟不顾后果的做出这样的事!” 安王厉声质喝道。   “我是去查了,可是消息不是我说出去的,我怎么可能还未准备好就私自放出消息呢!” 司离脸色难看地说道,他怎么也没想到国师是前朝东宫之子的消息会一时间传遍整个帝京,而且传言这消息还是他传出去的,让所有的人对他围追堵截,询问这事情的真假。   “父王,儿臣极有可能是被人利用了,我现在猜想,这个消息十有八九是国师自己放出去的,我曾经是有过想要说出这件事,后发现自己准备不足才忍了下来。”   “真不是你说的?” 安王狐疑。   “是我说的我不会不承认!” 司离面容严肃地说道,“这件事除了我也就国师本人知道了,我没有说,也就是他自己说的了。”   话落了,两人都陷入沉默。   半响安王才开口,声音有些疲惫,“说不准还有其他人知道。国师现在因为这事已经辞官在家,再过段时间就要离开帝京了,他向来善于谋划,企会让自己落到这种境地。”   前几日爆出了傅渊乃前朝东宫遗子,一下子将整个帝京都炸了。 国师在朝堂上主动承认了这件事,并且辞去了国师之位,在家闭门谢客。   这一动作都惊呆了国师党,支柱一倒,其他人也都慌了。   而且这消息不知咋就传出去了,弄得周边各国都蠢*蠢欲*动,而国师手下的黑甲军因得国师辞官一事,竟是不声不响地撤离了岗位。   这一下整个边境门户大*开。 第一百四十三章(大结局中篇)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以往,不论是西南周国,还是漠北匈奴都是忌于国师才一直按耐不动,如今在京的密探将消息传过去,都积极操练兵士,准备一举来*犯。   更令人心慌的是,皇上突然在清和殿晕倒,不省人事。   于是,整个帝京都变天了,人心慌慌。   “父王,你有没有想过这一切很可能都是国师策划的!” 司离开口说道,以他对国师仅限的了解,他若谋*权篡*位简直是轻而易举,即便他身为前朝后嗣,不免都要背上乱*臣贼*子的骂名。   这种情况下国师急流勇退,反而加深了人们心目中那个无*欲无求,似谪似仙的形象,可是真的无*欲无求吗?   安王在书房里走了好几个来回,心里烦躁极了。   这个时候国师闭门谢客,皇上又处于昏迷,整个国家没有了决策者,偏偏他现在只是一个挂名的王爷,手上没有兵权。   司离站起身来,走到安王跟前,“父王,这个时候急需一个带头的人,只要你站出来,我有办法让局势稳定下来。”   安王一听,抬眸定定地看着他,眼神变了几变,仿佛猜到自己儿子心中所想,一脸的震惊,“你,你是想要我……” 后面的话他没有敢说出来。   司离一脸的决绝,“这个皇位本来就应该是您的!父王,这个关键时刻你不能再优柔寡断下去了!若是这个时候百官去求上了国师,他就会顺理成章的成为新帝,你想让咱们司家的江山就这样断送在这一代吗?”   安王沉默下来,几乎是将所有的可能性在脑海里都过了一遍,半天他才开口,声音已是沙哑无比:“你去办吧!”   ***  皇上依旧处于昏迷状态,是药石无医,整日在清和宫守着的几个御医频频摇头,终于对皇后娘娘和几位辅政大臣说了实话。   “皇上已病入膏*肓,怕离去已经不远了。用最好的药材吊着命也不过几天的时间了。”   话一说完,年轻的皇后娘娘身躯晃了几下,连日来日夜的照看已令她疲惫不堪了,如今噩*耗传来,让她再也承受不住地晕倒了。   聂相心疼不已,自己女儿年纪轻轻竟然要守*寡了,在这深宫中孤独终老。   “快把娘娘外面的抬到塌上去,张御医,你帮娘娘瞧一瞧!” 聂相忙道。   等宫女太监们都退了出去,几个辅政的大臣都聚到床前,看着床上短短几天就瘦的皮包骨的皇上。 “都这个时候了,也就只有国师能控制住局势了,否则这天下大乱,到时候怕都没有咱们的立足之地了!” 聂相开口道,其他的几个大臣都点头赞同。   “可国师闭门在家,所有人都不见,咱们去了也是白去。”   “让谢将军去试试行不?最起码国师现在还是他的女婿,老丈人的面子他应该还是给的!” 一人提议道。   聂相沉声,开口道:“面子应该是给的,可国师定会找理由推脱掉,他现在身为前朝后嗣真要站出来主持大局,到时候怕有人会说闲话。”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沉默下来。   “想当初咱们几个也都是前朝的大臣,如今却……” 一人忍不住感慨起来。   背*叛了先主,追随了先皇,如今再去面对国师……真是无颜啊!   “或许,还有一可能!” 聂相突然开口道。 “什么?” 其他的人都不禁眼神一亮。 聂相看了眼床上昏迷的年轻皇帝,继而眼眸慢慢地扫了众人一圈,眼神坚决而深沉,开口说道:“以帝王之位而请之!”   ……  阳光晴好,后院假山流水,花团锦簇,桃花开的正艳,微风一过,花瓣“刷刷” 地往下落。 一株桃花树下,铺着防潮的羊毛榻子,榻子上躺着两个穿着雪白衣袍的人,长发纠*缠在一起,同样倾城的面容,闭着眼睡的正熟。   不远处两个雪白的小团子在一旁的草垫上打架,在上面滚了一圈又一圈,其中一个呜咽着朝榻子上的人一瘸一拐的过来,想要去获取战败后的安*慰。   男人陡然睁开了眼,黑浓的眼里刹时闪过一抹红色,又迅速地转为墨黑。   小白狼被吓到了,又呜咽了两声跑开了。   傅渊看了看在他怀里睡的正熟的小儿,低头吻了吻她的鼻尖,大手摸向她微微凸起的小腹,眼里刹时又温柔一片。   一会儿,有脚步声越来越近。   傅渊起身,将薄被盖在了谢初身上,又替她理了理杂乱的长发。 郭允郭达已经过来了,将手上的信躬身给了傅渊。   信上只有简短的几个字,“好,等,兵至,备好!” 傅渊看了信,嘴角一勾,问道:“朝廷上又有什么动静?”   “安王突然站出来主持大局,已派遣了京幾卫到处镇压造谣生事的人,六王世子派他的部下到了边境各处,看样子是想要煽*动守将起来好好守卫边疆。现在安王一派倒是又开始活跃起来,开始拉结朝中中立的官员。” 郭允说道。   “这次倒是也给他们提供了机会!” 傅渊勾唇说道,长眸了闪了兴味,“既是如此,本座就再给他们添一把火,这火自是烧的越旺越好!”   “还有一件事情。” 郭允又开口说道,眼神飘忽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皇后娘娘怀*孕了!”   傅渊听见手一抖错愕了一会儿,表情也变得有些微妙了,似笑非笑,又有些无语加无奈,开口道:“派人到宫里将她保护起来吧,必要的时候就送出宫来。”   连歆那小子倒也不客气,聂相的千金也敢下口! 这事若是再让宋卿邑那小子知道了,怕是要闹上天,吵着闹着找女人生孩子了!   傅渊又吩咐了一些事情,郭允郭达才躬身离开了。   作者有话说:本来打算十五万字左右的时候结局的,结果越写越多,终于破了二十万字了,等国师登基,谢初母仪天下,整个小说也就完结了,另外再送上几篇番外。 或许有人会觉得结局有些仓促,不过这是在仓促下完成的最好结局了,我已经将越来越多的精力放在下一篇小说上,希望亲爱的读者们再次光顾! 第一百四十四章(大结局后篇)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谢初在知道这些事情的时候,傅渊的大网都已撒下去了,就等着收网出鱼了。   门外整天闹哄哄的,听见一群人在门口高喊着:“国师,下官有事求见啊!” 、“国师,朝廷需要您,国家需要您!”   ……  鬼哭狼嚎似的,谢初就是想不听见都难。   一连问了好几个人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这么多官员积聚在门前? 众人都是闭口不谈,连话也不说只是摇着头,等谢初再问时,那些人老远看见她就开始躲了。   绝对有问题!   问别人问不出来,谢初只好亲自去找傅渊问了。   甭管外面闹得那么凶,傅渊的书房永远是最清净的。 书房临湖而建,是用上好的熏竹建成的,分着上下两层,第一层用来看看书,写写画画,第二层是专门用来办公的,没有傅渊的命令,擅入者一律杖*毙。   谢初跑过来时,傅渊正站在书桌前挥笔作画,神情专注而肃穆,整个人被身后透过窗户的光芒笼罩,俊美不似凡人。   傅渊停了笔,拿旁边的湿毛巾擦了擦手才抬起头看向谢初,见到她的样子不禁皱起眉头,板起脸来责备道:“怎么又乱跑了,不是告诉你要慢慢走吗?” 说着走过去捏起她的手腕把了把脉,脉象平稳,脸色才缓和下来。   谢初嘟嘴,有些闷闷地开口道:“怎么感觉你最近只想着肚子里的孩子啊,总说我这说我那的,是不是觉得他比我重要了?”   傅渊瞪了眼看向她,脸色古怪,最后伸手敲了敲她的脑袋,骂道:“不知好歹的东西!”   揉了揉被敲的发疼的脑袋,谢初开口说道:“你怎么还有心情在这里摆弄你的画,国师府都快炸开锅了,门口一堆人求着要见你,日夜不停地叫,都已经两天了!你不是一直都挺古道热肠的吗,怎么这次这么无动于衷啊?”   “古道热肠?” 傅渊把玩着这个词,似笑非笑的看着谢初问道:“小儿确定?”   谢初尴尬,丫的,真是太高抬他了,他就跟这“古道热肠” 沾不上边,黑道冷肠还差不多!   “就算不古道热肠,你好歹也是国师,为朝廷,为国家分忧不是你的责任吗?哪有人家都求上门来了,你还坐在这里不动的!”   “你想知道原因?” 傅渊垂首看她,眼神很平静,却是逗*弄似的问道。   听到这种说话的语气,谢初的求知欲**望陡然冷却了不少,觉得这答案可能不是她想要知道的,可心里又痒痒的想要知道,权衡了一下开口道:“想!不过,你可不要多说!”   傅渊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甚是觉得好笑,可神情上确是淡淡,“哦” 了一声,说道:“我辞官了,现在是无官一身轻,闲赋在家。”   谢初被他的话震惊到了。   傅渊会主动辞官? 这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 他不谋*权篡*位就好了,辞官还真是不敢想!   “那你辞了官咱们以后怎么养孩子啊?” 谢初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傅渊这次真的是被她的话噎到了,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竟然问他以后怎么养孩子? 他就是不做国师了,养个百八十万的孩子也不成问题。   谢初知道自己问了傻话,她是被国师辞官的消息给吓到了,整了整思绪又问道:“那他们来找你,是想要请你回去再做国师?” 她听见外面喊的最大声的好像是聂相的声音,都一大把年纪倒是中气十足!   傅渊勾唇,似是想了想才回答她,说道:“应该不只是国师吧!”   “不是国师,那他们要你回去做什么?总不会是要请你回去做皇帝吧!” 谢初没好气地说,然看到傅渊气定神闲地看着她,听到她后面的话时,俊逸的眉头还褒奖似的挑了挑,谢初吓到了,不可置信地问道:“难不成真要请你回去做皇帝?”   这怎么可能?   “这个我也不知道,要不要去问问他们?”   谢初狐疑地看着他,总感觉他有些不怀好意。   国师府外,以聂相为首的百官已经守在门外将近两天了,府内的人不出来,他们也进不去,不过好在国师也没有派人出来赶他们,说明还有点希望。   安王出来主持大局,本来情况已经好转,谁知夜里又进来了一大批难民,都说是从边境那里逃难过来的,联军快要打到京城来了,再加上京畿卫出来整顿治安,引得帝京百姓猜测纷纷。   帝京之中家家关门闭户,街上的商铺都挂了“歇业” 的牌子,大街上门可罗雀,不少人都整理了整理家财到乡下躲祸去了。   如今这局势可真的是除了国师已经没有人能够控制了!   谢初跟着傅渊出了书房,郭允郭达早已在问口侯着了,见他们出来,忙上前道:“主子,都已经准备好了!”   傅渊“嗯” 了一声,又说道:“让他们都进来吧!” 然后对谢初说:“你不是想要知道他们来求我做什么吗?想知道就跟着我!”   谢初一听来了精神,忙跟上去。   聂相一刚人被人带到了国师府的大堂上,下人奉上了茶水,稍等了一会儿傅渊带着谢初便过来了。   众人一见到国师瞬时满脸激动,就像是见到了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都放了手中的茶水跪在了地上,喊道:“国师,总算见到您了!” 而国师身后被挡了一半的谢初自动被这群快疯了的人给忽视了。   “现在国家动荡不安,边境不断有敌人挑*衅,谢将军和六王世子都已出兵御敌,不过敌众我寡,也不知道战况如何了!国师啊,老臣求你了,现在也只有您能救我们羌国了。” 聂相老泪横流地哀求道。   傅渊身后的谢初听了却是惊呆了,她爹爹又去御敌了? 什么时候的事? 她居然一点也不知道! 谢初看向身前的傅渊,只是看到他的背影,就觉得这个男人……太他娘的可*恶了,竟然什么事也瞒着她! 第一百四十五章(大结局后后篇)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傅渊那张高雅俊美的脸上出现了苦恼的神情,看着地上跪了一地的官员,开口说道:“你们也知道本座的身份,这个时候出手定会让世人觉得本座是冲着复国而去的,本座没有这个心,所以你们就不要逼本座了,都回去吧!”   “国师,我们真的是没有办法啊!您这么多年为羌国鞠躬尽瘁,百姓们都看在眼里,又怎么会这样揣测您,误会您呢!”   “今日不同往日了!”   ……  不论他们说什么,傅渊都是淡淡地回复,丝毫松动的可能。   谢初听的云里雾里,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此刻他们现在所求的事只有傅渊能做到了。 她看向傅渊,总觉得他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正气定神闲地等着他的鱼儿上*勾。   这时突然有人慌慌张张地跑进门来,几个白皮太监进了大堂,往地上一跪,哭丧道:“各位大人,不好了!皇上,皇上驾崩了!”   这一句话犹如一个炸弹立马将众人炸晕了!   谢初完全不可置信! 这皇帝才登基多长时间啊,年纪轻轻的,怎么会突然驾崩! 她不过是在国师府过了几天“与世隔*绝” 的生活,这天怎么就变了!   大堂上顿时乱成了一团,已有不少官员席地大哭起来,嘴里叨叨念念的念完了皇帝,又念起了先帝。   谢初从傅渊身后钻出来,紧紧拽着他的衣袍,看向台下混乱的场面,越过自己的新晋姐夫宋衾远,视线落在了那几个白皮太监身上,忽觉得中间那个太监有些眼熟,她定睛地看了半天,却是猛然想起那个人是谁来了!   可不就是傅渊的师弟宋卿邑!   怪不得这几日没有看见他,原来是到宫里假扮太监了去了! 她看着宋卿邑低*眉顺眼地回答着几个拉着他不停追问的大臣,又胆怯又悲痛的神情,谢初真快要为他的演技叫好了。   果然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这演技都不是盖的!   就在谢初拉着傅渊要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时,以聂相为首的四个辅政大臣像是商量好的一般,齐齐的跪在傅渊身前,将谢初刚伸出去的“爪子” 给硬生生得吓了回去。   接着听见聂相他们四个昂首高声喊道:“请国师以江山百姓为重出来主持大局,臣等愿以帝王之位请之!” 然后重重地磕在地板上。   大堂瞬时安静极了,其余的大臣都愣住了,抬头看向上面站着的高大男人,俊美无寿,淡漠如冰,却又强大如神砥!   只是一会儿,所有人像是心领神会了一般,都跪在地上高呼起来。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  经久不衰的声音在大堂里回响,即便是有其他党派的人想要阻止,此刻也是不可能了,大势已去!   或许在很早的时候就大势已去了!   傅渊随着百官去了皇宫处理事情,一直到了第二天也没有回来。 谢初也是一宿没睡,躺在床上脑子里想着白天的事,她实在想不明白,这傅渊怎么就当上皇帝了!   第二天,出乎意料的,谢夫人竟然来了。   谢初正吃着早饭,看见被管家引着过来的谢夫人也是吃了一惊,忙站起身迎上去,问道:“娘,你怎么来了?”   谢夫人先上打量了她一番,见她脸色红润,还养胖了一些,知她在这里过得很好,“身体怎么样?有没有闹反应?” 她当初怀着谢嬛的时候闹反应闹的很厉害,几乎是吃什么吐什么,受了不少的罪,她也生怕谢初也会跟她一样!   “没有什么反应,除了肚子大了,其他跟平常没有什么不同!” 谢初说着摸了摸自己已经微微凸起来的肚子。   “那就好!一会儿收拾收拾东西跟我回家吧,你的婚期将近,总呆在夫家也不是个事!”   “傅渊答应了?” 谢初问道,问完又后悔了,若不是傅渊同意,她娘又怎么会出现在国师府呢!   不等谢夫人回答,谢初就跑来了,喊道:“娘,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去收拾东西!”   谢夫人在后面气极,“你慢着点,总是这么毛毛躁躁的,让我怎么放心得下啊!”   谢初随着谢夫人回了将军府,而长姐谢嬛也回了娘家,早早地在门口等着他们。   谢夫人在国师府不敢问谢初关于傅渊的事,在路上又怕别人听见了,等回了府才忍不住问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隐这人很少将国事跟谢夫人说,尤其又是这么敏*感的事! 因着宋衾远的关系,谢嬛倒是知道些,在家里也跟母亲说一说。 在得知傅渊是前朝后嗣时谢夫人也是吓了一跳,想起那天老爷去找国师,一去就是一下午,回来的时候面色紧绷,一晚上也没有说话,问他什么也是支支吾吾的不愿意说,只说“不用担心!”   可谁知第二天国师便辞了官,闭门谢客。   谢初被傅渊瞒得紧紧的,她也是昨天才知道了一些事情,具体的也不清楚,被她娘问了一些问题是一问三不知,最后抱头喊道:“娘,你就饶了我吧,从昨天开始我突然发现这世道不正常了,到现在还没有缓和过来,不说了,我先去睡个觉,说不准睡醒了这世道又正常了!”   “娘,我看妹妹也是不知道,你就别问了。衾远这几天会一直在宫里,等他回来咱们不就知道了。国师总归是咱们将军府的女婿,他又深爱着妹妹,就算是当了皇帝也不会对咱们不利的!” 谢嬛劝慰道。   谢夫人叹了一口气,忽的想起了明然高僧说的话,她女儿将来定然会母仪天下,难道这一切都是宿命?   随后几天,京畿卫由国师的黑甲军代替,全权整顿帝京,国师带百官主持皇帝的安葬仪式,另外他的登基大典也提上了日程,而与谢初的成婚大礼也选在了同一天。   傅渊多年的筹划,本就极得民心,其能力更是有目共睹,如今将国师推上皇位,也算是临危受难,百姓一下子有了主心骨。   而随后两天又传来黑甲军大败周国的消息,其主将更是被黑甲军一小将一刀斩于马下,消息传来一下子稳住了民心!   整个帝京振奋了。   漠北匈奴在此之前本就受到了谢家军的重创,只是借由羌国朝堂不稳想要趁机捞着好处,只是没想到羌国的人会将国师推上皇位!   这个国师的厉害整个匈奴人都是有耳闻的,相传只要他练就的一颗丹药就能毒死一城的人,再加上又是谢隐带领的谢家军前来,还没有战,匈奴已经怂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大结局后后后篇)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谢隐和司离都是扔下大部队骑马提前赶回来的。   谢大将军是想着一定要赶上女儿的大婚,日子是国师占卜出来的,容不得为他这个老丈人改日子。 而司离赶着回去则是看有没有机会阻止傅渊登基,虽然安王已经传过书信,让他将一切放下,不要太执*着了,可他就是不甘心,平白的被傅渊利用了不说,还有阿初,居然都被傅渊抢了!   在新皇登基,谢初成婚的前一晚上两人总算赶回来了。   谢初小腹的弧度已经很明显了,穿着衣服都能显出弧度来,根本不像是三个月大的肚子。 而且最近一些日子,她的反应很强烈,常常反*呕的连胆汁都要吐出来,整个人瘦了,更显得肚子尖尖的。   傅渊每天为国事繁忙,还要一天三次的往国师府跑督促谢初吃饭,又亲自炼药缓解她肠胃的压力。   谢初瞅着越来越大的肚子烦闷了,她可不希望自己挺着一个大肚子成婚,不好看不说,还被人笑话行为不检*点,未*婚先*孕!   为此也跟傅渊抱怨过很多次,每次傅渊摸着她尖尖的肚皮但笑不语,任由她抱怨。   心里冷笑连连,笑话! 谁敢抱怨他的老婆和孩子,除非不要命了! 不过,知道孕*妇怀了孕爱胡思乱想,这样抱怨抱怨也好,省的她乱想些别的!   司离跟着谢隐回到将军府时正好看到了不远处的水榭亭中的傅渊和谢初。   两人亲*密地说笑着,傅渊圈着谢初的腰身,大掌落在她的肚子上――  肚子?   “阿初怀*孕了?” 司离不可置信地问道,看着不远处谢初凸起的肚子简直要把眼珠子瞪出来。   谢隐也看了一眼,“嗯” 了一声,道:“三个月了!”   三个月? 也就是说在阿初回京之前就已经怀*孕了!   “傅渊那个混蛋,我去杀了他!” 司离咬牙切齿,想到傅渊强*迫了阿初,整个人怒火冲天起来!   谢隐急忙拦住他,“他现在是新帝了,你若对他无礼就是冒犯君颜了!” 谢隐叹了一声,初知道时他也是恨不得宰了他,可后来看出他真心喜欢初儿,事情也已然定了局,他也便放开了!   司离依旧怒气冲冲,不过到底不是以前冲动莽撞的少年了,最后忍了下来! 想着来日方长,总有机会让他出这口恶气!   ***  到成婚那日,谢初才见到已经名冠帝京的黑甲军小将军。   娃娃脸配上魁梧的身躯非但不让人觉得怪异,反而有种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间的魅*力! 谢初见了直叫帅气,两双眼睛直直地看着他,一瞬不瞬,惊喜的说道:“没想到这个小将军长得真不错,小小年纪就立此大功,实在是难得啊!”   眼上看着,嘴上赞叹着,完全没有注意到她旁边同样一身大红喜服的傅渊早已黑了脸,眸光刀子一样的砍向了下面的连歆。   就知道他那张娃娃脸是个祸*害!   而下面酒席上的连歆被上头的两道目光看的坐立不安,偏偏对面的聂相还夸赞他,向他敬酒。 对自己未来的老丈人,他岂能不给面子,使劲喝着酒,使劲地笑,虽然被上面两个人的目光弄的有些皮笑肉不笑!   “连将军,你今年多大了?” 傅渊开口问道,狭长的凤眸微眯,露出一道精光。   皇上突然出声问话,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连歆忙站起身来,不知道自家师兄到底发什么疯了,明明知道他的年龄还明知故问地问他。 不过还是很恭敬地回答道:“臣今年二十有五了!”   傅渊淡淡的“哦” 了一声,勾了唇看向旁边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小儿,见她终于收了那该死的目光露出一副不敢再信的表情时,笑意更是明显了。   连歆莫名其妙地坐下,见酒桌上的人都一脸惊呆了的表情看着他,半晌,其中一人合了下巴开口道:“原来将军已经这么大了啊,真,真是看不出来啊!”   这张脸太欺骗大家的眼睛了!   尾声  快十个月的时候,谢初的肚子已经大的不行了,比之以前稍胖了点,但还是让那大肚子将她衬的瘦小无比。   转眼,春暖花开了。   谢初要临*盆了。   这时刻,整个皇宫,都陷入一种紧张和期待中。   傅渊在寝外的一棵银杏树下,一动不动,他的右手食指,正一下又一下的在粗糙的树皮上轻击着。 旁边跟着他的两个师弟都知道自家师兄这个毛病,不论是动脑筋算计别人还是自己紧张时都会是这个动作。   谢初进去已经好几个时辰了。   “师兄,你不用太担心,师父不是算过你命中有子吗?他老人家说的还从未有错过,所以师嫂肯定会没事的!” 宋卿邑开口安慰道,连歆也急忙应和的“嗯” 声。   谢初本来叫了一会儿,后来寝殿里又安静下来。 而此刻寝殿里又传来了谢初的尖叫喘息声,一声紧过一声。 傅渊霎时脸白如纸,薄唇抿得死紧死紧。   两人何时见过师兄这样,不禁蹙起了眉头,紧紧攥着拳头看着寝殿的方向,心里默默祈祷。   这时刻,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漫长无比。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响亮的啼哭声冲破屋顶!   “生了,生了。” 寝殿里传来稳婆狂喜颠颠的叫喊声。   听到喊声的宋卿邑和连歆也都高兴地跳起来,窜到傅渊的身侧,喊道:“师兄,听见了没有,生了,生了!”   两人一边狂喜地叫着,一边看向傅渊,这一看,他们立马一哑。   傅渊汗出如雨,脸色发白,嘴角却勾着一抹笑意,天知道绷紧了太长时间的身子一放松,竟让他有些腿软。   另外两人急忙掉头,师兄这么丢人的样子可不能被他们看见,否则以后有他们好受的!   一会儿,白白嫩嫩的孩子被抱了出来。 这孩子简直是谢初的翻版,他肤如凝*脂,又软又滑,乌黑的头发又密又亮,红*嘟嘟的小嘴,正张得老大,哇哇哭得欢。   “皇上,是个皇子,母子平安。” 接生的稳婆说道。   听到谢初没事,傅渊放下心来,然看到怀里太过漂亮的小娃,又忍不住掀开包孩子的稠衣,看到象征男性的小特征后,眉头蹙了蹙。   男孩子居然长得这么漂亮!   等在殿外的官员听到孩子的哭声也都进来了,看到皇上手上的孩子时都跪在地上高呼:“恭贺皇上喜得贵子!”   傅渊望着这个孩子,俊美无畴的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来,他哈哈一笑,朗声说道:“好!好!朕的第一个儿子!”   众官员见到皇上如此高兴,也是嘴一咧,跟着他呵呵直乐。    瞬时间,整个清和殿,沉浸在一片欢乐的海洋中。   这时寝殿里突然又传来了谢初的尖叫声,另一个稳婆急急慌慌的跑出来,跪在地上道:“皇上,娘娘是双胎,里,里面还有一个!”   “什么?” 傅渊顿时脸色一变,看向身后的寝殿。   “怪不得皇后的肚子那么大,原来是双生!” 聂相捋了捋胡须说道。   傅渊在之前把脉时已觉察到不对,只是以现在的医术根本无法确认,他也只是怀疑,没想到竟真的是双生。   谢初早就听见了傅渊在外面的大笑声,虽然又累又疼,心里也是甜丝丝的高兴,只是刚歇了一下,这肚子又开始疼起来了。   有了第一胎,第二个好生多了,没等了一个时辰,寝殿里又传来一声响亮的哭声。   越国二年春,皇后诞下二子,长子立为太子,幼子为玄王。   (完)  番外会在我的下一本小说里发表,希望大家能继续支持。 下一本小说是男女主双重生,不出意外名字就叫做《重生之豪门独宠》,小说存搞已近十万,欢迎入坑。   这两天都有事,回家时间晚,所以只能晚上更新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番外 - 国师,放过那姑娘 - 乞人由天   当年惠王还不是惠王的时候,羌国也没有建立。 惠王与太子便是好友,只是他父亲后来谋*权篡*位,竟将东宫整个屠*杀。   惠王与太子都深爱着太傅之女冯桢,后来冯桢嫁与了太子,再过了些年他也娶了亲,然初时所爱到底成了他求而不得的挚爱!   东宫被屠,惠王闯入东宫想要救下自己的好友与深爱的女人,只可惜来晚了一步,两人都已饮了毒酒。   唯一留下的只有两个人的儿子。   那个孩子躲在床榻的隔层里,见到他时推开床板钻了出来,身上穿着浅黄色的蟒袍,一张脸漂亮的不可思议。 令惠王觉得惊异的是男孩不过七八岁的模样,然太过冷静了,只是看到地上父母的尸体时眼里流露出一抹悲*嘁,但很快又恢复了冷静,看着他开口说道:“我父王说你能救我!”   而这个孩子便是后来的傅渊。   惠王果然躲开了他父亲的耳目将孩子带了出去,又寻了一个恰当的机会带回了府上,对外宣称是自己养的一个外室所生,因那外室已死孩子无依便将他带回来了。   惠王的妻子才为他生了一个女儿,他便将傅渊记在了她的名下,成了他的嫡长子。   傅渊也确实聪明,懂事好问,又有那个年纪不能有的胸襟与气度,再加上长得好看,得到了众人的喜欢,他的妻子对他也是真心地爱护,将他当做自己的亲生儿子看待。   只是到底是小看了他父亲,能够谋*权*篡位当了皇帝,到底不是普通人。   很快地,他查出了傅渊的身份,并亲自设计了那一场的谋杀。   二弟燕王本就觊*觎皇位,只可惜老祖宗的规矩向来都是传长不传幼,稍被他父亲点播了一下竟在他们办完事回京的路上痛下杀手。   马车连带他的妻儿一起掉下了悬崖。   而惠王和惠王妃当时便毙了命,傅渊和后来的昌平郡主被是神机老祖所救,此后司渊也就改名成了傅渊。   ***  连歆本来是怀着玩一玩的心态易了容去帮师兄做那个皇帝的。   只是他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栽在聂清清的手中。 那个女人温柔美丽,还自带着一种冒了傻气的善良,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里实属另类。   他起初出于好玩才会注意到她的,不像别的女人那样想方设法地吸*引他的注意力,反而总是躲在其他人的后面,恨不得再拿幕布遮起来,好不引起他的注意。   只可惜她是皇后,即便是安安静静独处一隅,也会有麻烦惹上身来。 聂相身为师兄最得利的朝堂助手,连歆是当然不能让他的小女儿在宫里受委屈,便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帮助她。   这后宫的女人他自是一个也不能动的,可偏偏有人设计他,喝了丽妃送上来的一盅燕窝,一会儿他便发现大事不妙了。   看着屋里脱的干干净净,摆*首弄*姿的女人,他虽然浴*火焚*烧,看着她却恶心的不行,一把推开了那个女人跌跌撞撞地跑出了寝宫。   后来到了哪里做了什么事就不知道了。   等他醒来,只觉得浑身发*泄后的舒畅,而身下的锦被太过柔软,头顶的纱幕也不是那晃眼的金色,而是异常女性的粉*嫩,再一伸手,触手的温热光滑。   连歆吓得坐起身来,才发现真不是自己的寝殿,而睡在他旁边的是个――女人!   他忆起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被丽妃下了药,后来他顺应着身体的本能到了一个地方,再后来……记忆的片段中有他化身禽*兽的部分,连歆锤了锤自己的额头,小心的移开埋在自己胸前的脑袋。   果然是聂清清!   连歆落荒而逃了,他有些明白了自己的心思,却也被自己的心思吓到了。   后来他有意的躲起聂清清来,或许躲避的连聂清清也看出来,她便更是很少在他面前出现了。   直到有一天突然听见下人私下说起,在进宫之前,聂清清便有一个非常喜欢的人,而对方竟为了她亲自去劝说原本有意与丞相府结亲的人退婚,更是进入军营想要建功立业。   连歆怒了,然更多的是他慌了,聂清清居然有喜欢的人? 只是这样一想,他的心脏就抽抽的疼痛!   他清楚得很,若是有朝一日师兄做了皇帝,以聂相为师兄所作,师兄定然会将他的女儿送出宫令觅良人,那么他真的就没有机会了……  他再是不愿意承认,可事实就是事实,短短时日那个女人已经走进了他的心里,他的大劫或许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到了。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