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飞舞的萤火 - 圣剑风云 - 骷髅鸟 () 自远古时代起,一切故事的开始,就是缘于人与人的相遇。 “善”与“恶”,“美”与“丑”,“欢乐”与“绝望”,“爱”与“恨”,“光明”与“黑暗”,一切的一切都是从这里发芽生根,开花结果。 只要人类还存在的那一天,故事就不会结束,只要彼此还存在,彼此的心灵就不会缺乏灵魂的存在,人类的生存方式各自或好或坏都在时间的长河,历史的空间留下痕迹。就如同那首歌谣所吟唱的那样:有光明就会有黑暗,有失意就会有落寞,真实孕育了虚伪,虚伪潜藏在真实之中。命运之门已经缓缓开启,离别已经不在遥远,相思不再刻骨铭心…… 人与人在相遇的那一刻便决定了彼此命运的走向,也许是相依,也许是背道而驰?最开始的第一步,也是最终的一步。彼此相遇的人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可是命运的齿轮却在悄悄的咬合,直到最后,彼此纠缠。 故事的开始都是因为彼此两人的相遇,故事的开始,是人们悲欢交集,灵魂为之喜悦而颤抖的一刹那。 就像古老的诗篇一样,两人一旦相遇,四眼相对的一瞬间,就像一目了然一样,命运在两人心中各自种下一粒种子,也许是喜悦,也许是仇恨。命运就像一个看不见的绳,将彼此爱恋,彼此仇恨的人绑在一起,两人相爱可是却又互相伤害自己。人们爱惜着对方,可是却一次又一次地伤害对方。 人们因爱生恨,因恨而爱。人们在爱恨之中迷失了自我,颠倒了自我,残缺了灵魂。在那一刻人们在心中吟唱和命运有关的歌谣,哀婉而悲哀的歌谣。 故事的开始都缘于人与人的相遇,彼此灵魂的交融。 人们在心中吟唱远古时代的歌谣,在心中默默地祈祷,祈祷那一天的都来,那一天究竟是哪一天?人们心中没有明确的答案,可是人们在祈祷,在等待,一直的等待。 故事就像远古的诗章流传至今。就像一个四处流浪的诗人一样,居无定所,在旅行途中会偶然地发现,在某一处会明白自己在自己居住的场所所领悟到没有的东西。举例来说就像我们听到的诗一样,人们会因为各地的风俗和文化的差异而曲解诗中的含意。在某一段时间人们格外的憧憬远古时代,因为那里不仅仅有淳朴的民风,那里还有关于剑的故事,还有神与魔的传说。也许这是一个看起来十分滑稽的故事,可是故事的背后却隐喻了人们的心思,也许身在苦难中的人,希望自己拥有神的力量,可以改变这个世界。 这些故事看似荒诞,但也许是里面包含了某种类似于启示的寓意在,才会和他们的气质相合,这些故事才如此的受大家的欢迎。 勇气,也许才是那个时代人们渴求的力量,人们凭借无谓的勇气和高超的武艺,可以轻易地打败传说中的妖魔。剑赐予了人勇气,也赋予了人更多的使命;而人也明白了自己的职责,也肩负了更多的责任。 在那些古老的传说中,每一把神兵利器都蕴含了非同凡响的力量。人们仰仗神器之威,轻易地击退所有的敌人,而神器的主人则在历史的长河中留下自己的姓名,而他们的事迹则被万人传诵。然而也有人过多的沉迷于神器的力量,最后落得灰飞烟灭的下场。对力量过多的追求,则会让我们无法看清所有的事实,甚至看不清脚下的路。 那些古老的神器就像人们口中的故事一样,激起人们的遐想,人们沉迷于如梦一般的故事,然后在心中渴望自己也能够拥有那样的神器。在强大的力量面前,没有人能够保持清醒的姿态,任何人都会心生艳羡之情。这个故事说的是两把剑的故事。 这两把剑就像两把开启古老故事大门的钥匙,当门被打开,封印在门后面的妖魔都纷涌而出,这个世界变得不再安静。 这两把剑,一把抓起能草木飞舞,卷起风沙,卷起恐怖之风的神剑;而另外一把则能够使天空变暗,雷电交加的恐怖魔剑。 这两把从太古时代便流传至今的剑,人们是这样称呼的:风神剑和雷神剑。 传说只要谁能得到其中之一,那人就能让天下群妖俯首称臣,甚至能赋予持有者一统天下的才能。 传说始终是传说,没有人相信有这样的剑存在,如同古老的传说终究被湮没在历史的角落中。但依然有人相信,在未来的某一天一定有人可以让他们焕发神采。 就好比一只动物一样,如果它想要在危机四伏的丛林中生存,那它就必须面临两个选择:要么让自己变强,要么离开。可是无论是那一点,就是要让自己好好的活下去。 要生存,就必须适应。 从东方平面升起的红sè线条起,他就一直坐在山腰。这可能是他第一次看见黎明,也许是第一百次,而他知道那灼热的光线势必会刺痛自己淡紫sè的眼瞳,这双眼睛在过去的时间,见过任何东西,可是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耀眼的黎明。 当炙热的太阳动遥远的东方的水平面升起时,他并没有转身离开,而是试着接受,接受那道耀眼的光线。就像洗涤灵魂一样,他必须让自己承受更多的痛苦,而这仅仅是他锻炼的课程――为了他所选择的道路。 金sè的光线投在他棱角分明的脸廓上,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泪水从他的眼角淌了下来,散落在肩的白发在晨曦中泛着梦一般的光辉。他望着东升的太阳,就像在接受洗礼一般,他让自己的身心全部融在阳光中。那颗巨大的光球发出的光芒是那样的耀眼,那样的璀璨夺目,任何东西都不能直视,可是他却直直的望着,就好像在看着许久未见的亲人一般。 萤火,如在夜间飞舞的萤火。他的名字叫萤火。萤火坐在半山腰,左手执剑,他的剑是一柄木剑,没有任何的杀伤力,可是一个在剑术上有所修为的人,即便是一截枯枝依然可以要你xìng命。萤火也习剑,而且他的剑术也很好。 要形容萤火的话,有很多形容词。我们通常听到的是英俊、伶俐、漂亮,甚至有个见过萤火的贵妇人用妩媚一词来形容。萤火长相异于常人皮肤如雪一般洁白,淡紫sè的眼瞳散发着星辰一般的光芒,他那一头显眼的白发如梦一般迷幻。凡是见过萤火的人都说他是来自大城市的人,而不是乡下的泥巴孩。从出生到现在,萤火和他的父亲一直住在白雾森林,至今他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离白雾森林以东十里外一个叫“风车”的小镇。萤火一直住在森林里,他一直都想知道山下面是怎样的生活。 每当有商队从森林外面经过时,萤火就会远远的站在树丛后面,看着身着奇装异服地人有说有笑的从他面前走过。有一次他试着和他们亲近,可是大家看见他好像看见鬼一样,远远地避开,萤火不知道大家为什么要避开他。 如果萤火知道他居住的地方被世人称为“魔兽的集聚地”的话,那他就不会埋怨了,那他就会理解人们为何如此惧怕他。 萤火为父亲:“为什么人们如此害怕我?” 萤火的父亲是个修行人。他长年累月地坐在溪水湍急的瀑布前,他戴着斗笠,盘腿坐在瀑布下,如老僧入定一样,十年不动。但是他每天都要督促萤火练功,然后向萤火讲解外面的世界。 当他听到萤火提出的疑问后,他抬起头。斗笠下他满脸胡须,可是他的双眼却炯炯有神,就像一只老鹰一样。父亲望着萤火说:“这是世道一点也不安全,人们彼此不能敞开自己的心扉。人们会对陌生人善意的举动而心生不安,当你主动向他们示好,他们会怀疑。怀害怕。” 萤火问:“他们为什么要害怕,要怀疑?” 父亲说:“当一个人突然置身于陌生的环境中,他的心就会提示他这里将会发生什么事。他就会紧张,会不安。当看见一个人突然向他伸出援手,他就会在心中揣度这个人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说他有什么好不好的企图。” “这是动物的自我保护的行为,这是危机意识。这个世界不是我们想象中那样的安稳,我们要随时保持jǐng惕。”父亲说。 “不管我们处身在任何的环境,我们都要让自己的脑子清醒,这是一个剑客的基本准则。如果你连这一点也做不到的话,那你是永远无法达到剑客最好的境界的。” “来吧,试着让自己融为陌生的环境,让自己的剑变得更锋利吧,让自己的眼看得更清楚,更远吧!” 萤火坐在半山腰,任由刺眼的光线灼痛自己的眼睛。他必须让自己适应,适应自己所选择的道路。寒风啮咬他被汗水打湿的眉毛,可是他依然在坚持,萤火挺直身子,咬紧牙关,努力地睁大双眼。 第二章 臭鼬 - 圣剑风云 - 骷髅鸟 () 晨曦刺痛萤火的双眼,烧伤他身上每一寸肌肤。在阳光的照耀下,所有被黑暗力量附着的物品都化为灰烬。对于一个常年生活在森林的人来说,阳光是诡谲地存在,他是那样的耀眼,可是却又美得令人屏住呼吸。rì出前一刻sè彩的变幻给我带来太多的感动,对于一个生活在森林里,没有朋友的人来说这一刻是美妙的,是感动的。萤火以为自己是被眼前这美丽的景象的其特xìng所吸引,然而在很多年以后,每当曙光划破黑暗的那一刹那,萤火的心中仍然会涌现一股莫名的悸动。 是的,要生存,就得适应。从出生起萤火就一直和父亲生活在白雾森林。小时候父亲十分的严格,萤火还在睡梦中时,父亲就会拎小鸡一样把萤火从温暖的被窝中拎起来,然后扔在屋外幽暗的丛林中。 外面yīn风四起,远处的天空下传来奇怪的叫声。萤火抱着发冷的双臂站在丛林zhōng yāng,惊恐地望着四周。他想向父亲求救,可是父亲早已走的远远的,任他如何呼唤,都不应他。在第一晚上,萤火看见树林的转角处有一个奇怪的身影,萤火听到狼的嗥叫。 萤火在恐惧,在害怕,他并不习惯这片森林,这里到处都充斥着死亡。当萤火看到那头狼出现在他眼前时,眼前一黑,几乎晕过去。 那匹狼彪悍凶猛,形体高大,就像一匹马一样,一双绿幽幽的眼睛,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萤火。 这一切让萤火感到恐惧和害怕。有无数个夜晚,狼的嗥叫都回旋在萤火的脑中,有无数次萤火在脑海中勾勒出狼的身形。但现在狼真真切切地出现在萤火的面前,萤火感到脑中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他呆呆的站在那里,等着狼向他靠近。 月光下狼像马儿一样高大,银白sè的皮毛在月光下闪闪发光,喉咙发出古怪的呜呜声,嘴里喷着热气。狼凶神恶煞地向萤火靠近,它把他当做它的食物。 萤火转身想逃,可是脚下似被什么东西黏住似的,根本无法动弹,他想:“我今天会死在这里吗?” “是的,我会死在这里。”萤火对自己说。 当萤火想的自己即将死去时,他的脑中涌现了一幕一幕奇怪的场景:他记得父亲离去的眼睛,眼神中有不舍和爱惜。萤火突然明白了,父亲这样做,是为了让自己更加的坚强,更好的活下去。 萤火一下明白了父亲的苦心。从他执剑的那刻起,萤火便已经选择了自己生存的道路,现在这只不过是刚刚开始。 心渐渐归于平静,双手不在发抖,不在害怕。萤火的眼神也变得坚毅,坚定。没有选择逃跑,而是安静的等待,等待那一刻的来临。 萤火安静的望着眼前的恶狼,眼神中没有一丝恐惧和害怕,取而代之的是坚毅和勇敢。恶狼似乎也察觉到萤火的变化,当它注视萤火的双眼时,它没有看到害怕和恐惧,而是看见倒映在瞳孔中的自己。 恶狼似乎也被萤火全身散发的气势所慑服,不再向前,在一丈开外静静地对峙。时光仿佛在此刻停顿,人与狼如磐石对峙,紧张yù裂。 萤火的左手触碰到腰间,他碰到一个坚硬的器物。萤火伸手触摸那是一柄锋利的小刀,长约一寸,由jīng钢所铸,寒光逼人,锋利无比。那本是随身携带,用于自卫的武器,现在却派上用场。 萤火左手执刀,刀尖绽放出寒星点点的冷芒。萤火坚定地向前跨出一小步,然后手中的刀向前一递。恶狼被萤火凛然之气所迫,竟然不由得后退一步。萤火在向前跨出一步,恶狼跟着后退一步。 在这一场人狼对峙中,萤火已取得主动权。他以他的气势慑服恶狼,让恶狼不得不先低下头,这是一场冒险的游戏,如果萤火的意志不够稳定,心不够坚强,恶狼就会抓住机会,扑上前来,将萤火撕成两片。 现在人与狼陷入胶着状态,双方没有一丝松懈。四周一片安静,是骇人的安静,人与狼死死的盯着对方。 良久,遥远的夜空下传来辽远的狼嚎。恶狼喉咙发出奇怪的吼声,然后退去。 恶狼并不是转身离去,而是一步一步的倒退。萤火看着恶狼离去,心不由得暗暗松了一口气,可是他仍然死死的盯着远去的恶狼。如果以为恶狼离开就是最安全的时刻,那你错了。撤退也是一场较量,如果任何一方露出破绽,敌方便会抓住机会,给你致命一击。 狼一步一步的后退,可是狼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萤火。当狼的身影确实消失在树影中,萤火轻轻的吐了一口气,他发现自己的后背早已经打湿。但是他没有转身离去,而是望着眼前那片树影,因为萤火知道对方就在那后面,如果他率先转身逃跑,那么那头恶狼就会从树影中跳出来。 直到确定狼真的走了,萤火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然后跌坐在地上。 在后来萤火长得更强壮,他从父亲那里学的搏斗的技巧。萤火试着和狼开始周旋。甚至开始和狼搏斗。 每次和狼搏斗萤火都会受很重的伤,然后躺在木床上,父亲都会给他敷上上好的金创药。 萤火已经杀了五条野狗,六条恶狼,两只山猫,还有一头凶狠的大老虎,而且他也没有受伤,但是他身上的伤疤却很多,萤火仔细的数了一下,大约有二十条。 那时他才十岁。 萤火悄无声息地穿行在浓密地灌木丛中,在他通往临时休息的的住所前裸露的青苔石前。他闻到奇怪的奇怪。在森林居住的这么多年,萤火的眼睛闭老鹰还要锐利,嗅觉比狗还要灵敏,耳朵就像兔子一样,就是远在百米外一根针掉了下来,萤火也知晓。 萤火闻到空气中传来奇怪令人不悦的味道,他听到岩石后面有奇怪的声音,刺耳聒噪。萤火绕过石头,然后悄悄的靠近,在他临时的住所,一个幽深的山洞中。萤火看到有一团黑影在动,他能感受到生命的热源。远远望去,萤火知道那个入侵的生物的块头不是很大,他有足够的能力来应对,更何况他对附近的地形了如指掌,可以说占尽了天时地利。 萤火终究是在白雾森林中长大的,这座森林有不好的传说,这里面的凶险也是外人所不能理解的。在这里任何体型的生物都能够带来致命的危险。萤火悄悄的走进,想看清是怎样的生物。 萤火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的生物。它像猫一样,但是头很小,后背就像刺猬一样长着奇怪的针刺,体重也只有几磅重吧,尾巴和身上都覆盖着浓密的毛。从外表判断,这应该是属于草科类的动物。它钻心地翻着洞里的东西,好像在寻找食物。 萤火轻轻的跨出左脚,可是一不小心踩在一截树枝上,发出轻微的响声,受到惊吓的动物掉过身,然后迅速地退到石壁旁。 萤火伸出双手,试着安慰它:“不要怕,我没有恶意,我不会伤害你的。”萤火放慢速度接近这位陌生之客,但小心的保持距离,不让它受到惊吓。如果能赢得它的信任,那么我在森林就会多一位朋友,萤火是这样想的。 “别紧张。”萤火再度出生,试着让受到惊吓的动物安静下来。萤火借着微弱的光线像看清动物此刻脸上的表情。可是动物将头缩在皮毛中,萤火不知道它在想什么。当萤火向它靠近,它便发出不安的吱吱声。它好像不信任周围的一切。 萤火一步一步的向前靠近,那个可爱的入侵者惊恐地举起自己的尾巴。借着光线,萤火看见它的尾巴上面有奇怪的条纹,条纹一直延伸到后背。萤火想努力地瞧清是什么样子,但是已经晚了。萤火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臭味,然后他看到入侵者像猫儿一样从他的身旁窜过,一下子消失不见了。 一个小时后,萤火坐在小溪边的青石上,默默地忍受身上的臭味,即使清洗了这么多次,依然也无法消除身上这股臭味。虽然萤火一直和父亲生活在这座森林,可是他对森林的生物所知有限,而且他的活动范围又局限在住所附近。虽然萤火经常偷偷跑到森林外面玩,但他很少很外面世界的人交流,而且萤火害怕外面世界的人拒绝他。在萤火心中,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和普通人不一样,他们一定不会接受自己。 萤火再一次将自己的身子侵泡在溪水中,试着让清净干澈的溪水冲刷走身上的臭味。今天萤火学到了一个教训。当然萤火不知道那个不速之客的名字,但是它的样子深深的记在脑中。下次遇到臭鼬时,萤火知道他该怎么应付了。 第三章 父亲的剑 - 圣剑风云 - 骷髅鸟 () 丛林是强者的世界,在这里弱者只有被淘汰,弱者只能成为强者口中的食物。在这里面生物们都各自扮演属于自己的角sè,但不管角sè怎样转换,这里依然只有强者和弱者之分。强者依靠自己强大的实力让弱者慑服,而弱者为了更好的生存,不得不依附强者,在强者的yīn影下生存,更有甚者实力相同的族群互相结盟,成为一个强大的个体。 “不管怎样,大家都以自己的方式努力地生活。”父亲对萤火说,“如果你想在这个世界上过的比别人更好,那你只有让自己更强大,只有不断的进步。”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强者才会受到别人尊敬,而弱者根本无法奢谈别人对他的尊重。梦想什么的都是空谈,所谓的梦想都是具备足够实力的人口中的现实。” “你必须认识这一点,你要受到他人的尊敬,只有让自己更强大,只要让自己不断的胜利。失败,并不会博得他人的怜悯和同情。如果这个世界用泪水就能征服的话,我想那已经是世界末rì了。” 在踏入白雾森林的那一天起,父亲便向萤火灌输了一种强硬的思想,他告诉萤火,这个世界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强者,一种人是弱者。父亲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在以后人生的道路上获得更好的进步,希望孩子能不断的进步,但父亲最终的寒意是不管你选择成为怎样的人,你都必须是你。 “要遵循自己心的选择。”父亲语重心长地说,“不管你今后会成为怎样的人,你都必须要正视自己的内心,倾听内心的判断。当你面临重大抉择时,不要让声音堵塞自己的耳朵,无论可是你都要让自己的心静下来,让自己的心却判断,去选择。” 在萤火十一岁的那年,父亲将自己的佩剑赠予萤火。那是一柄普通的铁剑,唯一不同的区别是剑身上面刻着“铁”字。萤火抚摸着剑身,手指感受到剑身发出的森森寒意。萤火听到剑发出轻微的声音,他凑近像听清楚到底是什么。 这次他什么都没有听到,当他抬起头,他发现父亲正盯着他,两眼绽放出和平常不一样的神采。当他发觉萤火在看着他时,他眼中一样的神sè不见了。父亲告诉萤火,这把剑是在他以前修行时,一位僧人赠予他的。僧人告诉父亲每一把剑都有属于自己的主人,而我遇见你则就是命中注定的缘分。 “一切故事的开始都是缘于人与人的相遇。”僧人告诉萤火的父亲,“我遇见了你,并不是我遇见你,而是它遇见了你。” 僧人说的话透着玄机,年轻时的父亲更加不懂其中的启示。父亲认为这把剑选择了他,便意味着自己的一生将和这把剑一样注定不平凡。但是命运并没有做这样的安排,父亲周游了世界,遇见各式各样的剑客。当父亲虔诚地向他们发出挑战,他们只是大笑。 当父亲亮出手中的铁剑时,他们止住了笑声,然后神sè古怪的说:“谁会愿意接受一个无名小卒的挑战。” 说完他们便大笑离去。父亲感到很愤怒,但是很快他并平复了激动的内心,因为在他狂怒的时候,他似乎听到有一个声音在他脑海中盘旋,叫他安静。 “他们只是庸才,根本不值得你出手。”那个声音这样安慰父亲,“真正的剑客是不会炫耀自己的剑术的,他们不配。” 父亲的心渐渐平静下来,然后随着年岁的增长,父亲争雄的心也被岁月磨平,失去了年轻时候的锐芒,那把铁剑似乎并没有发生多大的改变,它安静的待在角落里,即使剑鞘上面蒙上厚厚的灰尘,它也没有发出任何的争议。它就像一个看透一切的老人,将生前荣辱抛诸脑后,平淡的生活。 剑渐渐地蒙上了尘垢,失去了光泽。有无数次父亲从剑旁经过,当他望向角落的铁剑时,他仿佛听到窗外落叶的叹息,他好像感到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死死的揪住他的心,让他一痛。 后来他告别自己的家人,带着刚出世的孩子,以及那柄染上尘垢的铁剑来到白雾森林。父亲就像一个苦行僧一样严格的要求自己。每天他只喝一晚清水,吃三个馒头。这样艰苦的rì子,即便是苦行僧恐怕也难以坚持三个月,可是父亲却坚持了十年,甚至更久。 父亲有良好的饮食习惯,他咀嚼手中的馒头很缓慢,生怕里面被人藏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一样。慢慢地咀嚼,然后慢慢地下咽,有时萤火在想,那到底是不是馒头,那应该是石头才对。父亲坚持清修的生活习惯,可是萤火还小,他还只是一个孩子,一个正在长身体的孩子,清水和馒头根本满足不了。所以在萤火饿得哇哇叫的时候,父亲便会扛起那把铁剑,然后消失在树林里。当他回来时,他手中拎着一两只山珍野味。 父亲便会给萤火熬上一锅美味的汤。汤汁在瓦罐中不断的翻滚,香味四溢,很快肉香随着山风便飘到山的那边,然后引起“别人”的注意。这里的别人当然是指森林的猛兽。萤火听到野兽在树林后面发出愤怒地吼叫,可是它们不敢靠近。萤火一直以为在附近的某处潜伏着一只更凶狠的野兽。后来萤火才发现才明白,这附近根本没有凶狠的野兽,它们害怕的是父亲。 在野兽的眼中,父亲是比恐怖生物还要厉害的存在。父亲用自己手中的铁剑让森林中的猛兽一一慑服,可以说父亲才是白雾森林的王。至于父亲用的是什么法子,没有人去探究,只知道夜晚很安静,没有受到打扰。 父亲很爱惜那把铁剑,就像爱惜自己的生命一样,随时随地父亲都把铁剑携带在身,不让它离开自己眼线半刻。可是就是这样珍重的东西,在我十一岁的那年父亲将他送给了我。 当我抚摸剑身时,我知道父亲将他的梦想,将他一生的境遇传达给我,就像爷爷当年做的抉择一样。现在父亲做的也只是同样的事,我想也许在很久以后我也会做着和先辈一样的事。将自己继承下来的东西传达给我的孩子,而我的孩子也传达给他的孩子,一直相传下去。 我想这里面不仅包含了父亲的梦想,也流淌了父亲的汗水。我双手捧着沉甸甸的铁剑,我感到我的肩头无比的沉重,我知道自己今后要走的路无比的艰辛,但是我告诉我自己不管未来的路是如何的艰辛,我都要咬紧牙关忍着疼痛走下去。如果在未来的某一天,我失去了双腿,即便是爬,我也要爬到终点。 在某个漆黑的夜晚,父亲将我丢在一个漆黑的山洞,他告诉我:“我将一个写有字的石块扔在里面,我要你在天亮前找出来,并交到我的手中。” 我说:“可以给我一个火把吗?难道是一根蜡烛也成?” “不行。”父亲摇头,“我要你在没有借助任何东西的情况下,完成你要完成的任务。男人就应该独当一面,如果你连这个勇气都没有的话,那我劝你还是放弃剑客这条路吧。” 说完父亲便离开,只留下我一人在荒芜的山洞中。夜,静悄悄的,冷风从山洞里面吹来发出奇怪的呜呜声,我感到在漆黑的山洞深处有一双看不见的眼睛在看着我,看得我毛骨悚然。 山洞里面的石堆有生命活动的迹象。我相信我的眼睛闭老鹰还要锐利,可是一旦到了夜晚,我发现我什么都看不清,什么都瞧不见。我就像一个无助的盲人,只能借助自己的耳朵和鼻子来判断。 越是怎样,我感到我的心越是扑通的乱跳。骇人的黑暗深处,响起沉重的脚步声,像是巨大的鼓点,一步一步的靠近,死亡的黑暗从头顶上笼罩下来,冷空气在空中不断的盘旋。我猛然转身,身后什么都没有。 “越是在陌生的环境,就越要让自己的心静下来,不要被环境制造的假象所迷惑,不要自己欺骗自己,试着让自己的心去看。”父亲的话在萤火的耳旁响起,萤火调整呼吸,努力地让自己的心平复。当心安稳下来,萤火侧耳倾听,周围除了蛙鸣虫叫,什么声音都没有。 “当你心生恐惧,害怕时,周围所有的一切都草木皆兵。” 那晚我什么都没有找到,我静静的坐在半山腰,等待着天明,等待着rì出,仍由寒风扑打我的脸颊,我如磐石一样静坐在半山腰,我望着连绵起伏的群山,望着远处东方发白的天空。 我在等待,等待从东方平面升起的红sè条线,等待着划破黑暗的第一线曙光,等待着第一束耀眼的光线刺痛我的眼瞳,我虔诚地等待,如一个即将离去的老人安心的接受命运的安排。 第四章 阿芝 - 圣剑风云 - 骷髅鸟 () 阿芝告诉萤火,森林那边有个美丽的城市,那里的人都穿着奇装异服,每到夜晚,那座城市就会变得十分的美丽,人们拥挤在喧闹狭窄的街头,人们在空旷的广场欢歌跳舞。人们燃放美丽的烟火。如梦一般的烟火点缀了漆黑寂寞的夜空。 阿芝告诉萤火在森林的南边有起伏的青山,山上有一间小木屋,小木屋里住着一位年老的守林人。冬天来临之际,守林人就会储备足够多的食物和柴火。当大雪掩盖了山路,守林人就会在屋里升起温暖的炉火,他会呆在里面一整个冬天,直到第二年chūn天来临,积雪全部融化,他才会从木屋走出来。 阿芝告诉萤火在森林的东面有一平整无垠的平原,在平原的边缘有一块美丽的向rì葵花地,在花地旁有一间白sè的小房子。那里面住着一位美丽的小姐和一个照顾她的nǎi妈,还有一位跛脚的马夫。美丽的小姐得了重病,她一直躺在病床上,她的nǎi妈照顾她的饮食。生活是这样的艰辛,可是这并没有夺取美丽小姐的笑容,每天她都坐在窗前,望着盛开的向rì葵,她的心就像向rì葵一样爽朗和开阔,并不时的发出愉快的笑声。 阿芝还告诉萤火在山那边有一个荒败的小村子。村子里有一间铁匠铺,里面有一位勤学的学徒,每天天还未亮,村子上空便响起清脆悦耳的打铁声。阿芝说那是它听过最美丽的声音,世界上在没有什么声音比打铁的声音动听。阿芝告诉萤火,小学徒有一个小小的梦想,他希望自己铸造的剑能够得到他人的赞誉,能够上阵杀敌,开辟疆土。萤火告诉阿芝这不是小小的梦想,这个梦很伟大但是又很遥远。 萤火问:“阿芝你有什么梦想?” 阿芝望着远处的天空,陷入沉思,然后发出古怪的叫声,飞向辽远的天空。阿芝是一头大雕,它不会说话,但是萤火知道它心中所想。也许阿芝希望自己zì yóu自在地在天空中飞舞。 阿芝是萤火在白雾森林的唯一朋友。萤火和阿芝的相遇时命中注定的缘分,而这也是他们之间生死不离的情谊。在后来的生命中,有无数次阿芝救萤火于水生火热之中,他们之间的友谊远远超出他人的想象,就如同血与水的羁绊,两者的命运紧紧地拴在一起,牢不可分。 阿芝在头上盘旋,在苍穹发出一声长鸣。萤火望着在天上zì yóu飞翔的阿芝,他想要是自己也有一双翅膀那该多好呀,那我就可以看到阿芝所说的城市,小房子。阿芝在头上发出一声声长鸣,就像嘹亮的军笛一样穿透寂寞的森林。森里的禽类发出奇怪的啾啾声,互相呼应。 阿芝在空中盘旋了一阵子,然后降落下来,偎依在萤火的怀里。虽然阿芝只有几个月,可是它的个头比任何的鹰还要大,它就像一个调皮的小孩,玩累了便躺在母亲的怀里。失去亲人,孤独的阿芝把萤火当做自己的亲人。 萤火伸出双手抱住阿芝,彼此分享着体温:“阿芝,你还记得我们相遇的情形吗?那是你才这么大。”萤火用手比划了一下,阿芝喉咙发出咕的声音,似乎在回答。 萤火望着远处山头飘来的白云,说:“那天就像现在一样,格外的安静。” 阿芝似乎听不懂萤火的话。它咕的一声,把它的头埋进萤火的怀里。萤火微笑,抚摸着阿芝柔顺的毛发。他们是在悬崖边相遇的,那是阿芝刚刚出生,还在襁褓中,连寻找食物都非常的困难。那天的情境,萤火仍然记得,那是他见过最惊心动魄的场面。几头白sè的大雕围攻两头黑sè的大雕。 也许白雕是入侵者,黑雕为了守护自己的家园,拼死作战。激烈的战斗吸引住了所有的生物。隐藏在森林yīn影下的生物都探出头,他们被眼前激烈的战斗迷住了双眼,他们的心也系在作战的双方,好像他们也参与了这场战斗。 白雕凶猛异常,可是黑雕也毫不逊sè。白雕组织了几次围攻,都被黑雕拦了下来。萤火也被激烈的战斗所吸引,兴奋跑出森里,站在悬崖边观望。连修行的父亲也被惊动,走了出来。 双方就像作战的士兵,在将军的指挥下,不断的重组阵形,然后发起猛烈的进攻。萤火眼前激烈的战斗所迷住,他屏住呼吸,睁大眼睛,生怕遗漏每一个微小的细节。父亲无声地站在萤火身后,他望着作战的双方,眼神变幻莫测。 这是入侵者和守卫者之间的较量,入侵者看似凶猛,可是在守卫者有序地组织和抵抗下,他们渐渐露出破绽,最后被对方击溃。果不其然,白雕组织了几次猛攻,可是都被黑雕无情的拦截下来。战场上进攻的一方,不断的调集兵力,并配以最好的火力,以期能在战场上取得一个突破口,可是对方坚守阵地,英勇反击。战到最后,进攻者损兵折将,而坚守者以逸待劳,最后反攻,取得最后的胜利。 白雕体力不支,最后有两只白雕飞离了战场。萤火看见白雕呈现了败象,便高声的为黑雕助威:“黑雕加油!黑雕不要害怕!” 然后紧接着又有一只白雕离开了战场,一只黑雕追了上去。萤火发出“咦”地声音,然后萤火听到父亲发出一声叹息。 萤火奇怪地看着父亲,他不明白明明黑雕已经取得了胜利,为什么父亲会一脸凝重,难道这里面还藏有什么玄机? 父亲说:“睁大眼睛,仔细地看,将今天所看到的牢牢地记在心里。” 正如父亲心中所预料的那样。黑雕被败退的白雕所吸,然后追击。现在战场上只有余下的几只白雕和依然固守家园的黑雕。黑雕作战勇敢,白雕根本无法靠近它的身旁,可是战况出人意料,让人不得不叹服。 原本败退的一只白雕从山的那头飞了回来,然后加入了战场。很快黑雕就陷入战争的僵局,处处挨打。萤火疑惑地问父亲:“这是怎么回事?” 父亲说:“这是兵法。” “兵法?”萤火疑惑地望着父亲。 父亲说:“白雕知道黑雕凶猛,它们不是对手。于是它们用了一个调虎离山计将凶猛的黑雕引开,然后在围攻剩下的黑雕。” 萤火不甘地说:“那这样做不是很卑鄙?” “卑鄙?”父亲说,“白雕兵法用得好,不能说它卑鄙。要怪就只能怪黑雕被敌人的假象所迷惑,被虚假的胜利冲昏了头脑,才乱了阵脚。记住不管取得多好的成就,一定要居安思危,如果陶醉在胜利所造成的假象中而沾沾自喜的话,我想你最好会自取灭亡。” 如父亲所预料的那样,黑雕中了对方的调虎离山计,离开战场的黑雕久久不能回来,而身处战场的黑雕却险象环生,看来胜利只是迟早的事。 白雕一个猛扑,伸出锋利的爪子死死的攫住黑雕的脖子,两者在空中不断的扭打,然后急速地下坠,最后双方一同坠入万丈悬崖,再也没有出现。萤火站在悬崖边,往下望去,他听见里面呜呜直叫,好像有什么邪恶的东西在里面。 “看!那是什么?”萤火指着对面悬崖的某处。 “那是黑雕的幼崽。”父亲说,“黑雕这样拼命就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家园,保护自己的孩子。畜生尚能这样,而人呢?” 白雕看见小黑雕孤独在巢里鸣叫,然后扑了过去,情况十分的危险。“不好,白雕要对小黑雕下手了。”萤火叫了起来, “父亲,我们救救小黑雕吧,它失去了自己的亲人,我们不能这样放任它不管。”萤火向父亲哀求。 “求求你了父亲,在这里我没有一个伙伴,我想拥有一个玩伴。”萤火祈求父亲,希望可以打动父亲的铁石心肠。 父亲看着自己的孩子。在他眼中孩子是比任何人都要坚强和勇敢,他从来没有在别人面前展现自己的懦弱,即使在父亲面前他也从来没有流过一滴眼泪,甚至没有埋怨过铁石心肠的父亲。因为他的关系吗,父亲觉得自己和孩子之间关系十分的生疏,有时就像过路的陌生人一样,彼此不认识。如果这能改变父子之间的关系,父亲愿意尝试。 父亲仰天长啸,啸声直抵天际,然后远远的传开,在森林里飘荡,然后萤火听到森林远处有狼嗥,父亲的啸声就如同狼嗥一样,让人毛骨悚然。 天上的白雕听到异样的声音,果然被吓走了。白雕离去不久,黑雕便赶了回来。黑雕看见自己的另一半已经离去,便发出一声嘶鸣,一头撞在岩石上,追随自己的另一半而去。 畜生尚有不离不弃的情谊,人呢? 可是黑雕留下自己的孩子,无依无靠。父亲攀上了万丈悬崖,将小黑雕带了回来。 “从今天起,你要全心全意地照顾它,直到它死你也有亲手埋葬。”父亲对萤火说,“现在它就是你的孩子,也是你的朋友。” 萤火望着捧在手心毛茸茸惹人怜爱的黑雕,欣喜地说:“阿芝,你就叫阿芝好吗” 第五章 猎人 - 圣剑风云 - 骷髅鸟 () “它是属于你的,你要照顾它的饮食,如果有一天它要离开你,你也要放手。”父亲对萤火说,“如果它死去,你也要亲手将它埋葬。” 萤火在一片被踩平的芦苇上跪下来,老练地察看足迹。上面的脚印告诉他,在不久前的半个小时,有鹿群到过这片草地,它们在这里歇息,然后离开。萤火的目标依然还停在那群鹿群中,鹿群中有一只小鹿腿受了伤,所以它们行进的路程不是很远。它们行走在森林而没被森林其他危险的族群打扰,。这不由得让人惊叹。 夜空深邃而明亮,一丝微肥吹过,就像一双温暖的手抚摸树丛,树也晃动,发出奇怪的沙沙声。银白sè的云彩如绸缎漂浮在半山腰,两座山峰之间的凹处躺着一轮明亮的圆月,月华淡红,勾勒出云多发光发亮的边缘。远处的冰川凝止,不动的积雪丝毫不能掩盖生命流动的迹象,远处的峡谷传来轰隆的声响,雪融开了。冰川融成无数道小溪然后汇集在一起,从山上奔流下来。雾气在山谷弥漫,然后缓缓的流淌。雾气遮住了视线,也掩藏了动物的足迹。 萤火已经十二岁,在过不了多久,他就是大人了。萤火和父亲在森林里生活了十二年,在这十二年里萤火除了父亲,他从来没有见过森林以外的人。除了阿芝,萤火没有一个人类朋友。阿芝,是萤火养的雕。它才几个月大,甚至还不能飞。 萤火虽只有十二岁,可是他却比普通的孩子还要坚强。他眉毛漆黑,淡紫sè的眼瞳焕发出常人没有的神采,一路奔波,道路两旁的荆棘划破了他的衣襟。萤火将父亲赠予他的那把铁剑系在背后,斜插在右肩。如果遇到突发事件,这样他就可以很好的拔剑。萤火伸手拿着父亲为他做的十字弓,里面上了箭。腰上的行囊装满了插满了羽毛的箭。现在萤火扮演的是猎人的角sè。 自从阿芝出现在萤火的身旁后,萤火就扮演了一个极其重要的角sè。他不但是阿芝的主人,也是阿芝的双亲。每天他都要为阿芝准备食物,开始只是馒头和清水,可是阿芝一天一天在长大,这些清淡的食物根本无法满足阿芝身体的需要。阿芝需要更多的食物来补充身体的营养。 可是萤火也处在长身体的阶段,如果将自己的食物分给阿芝的话,那么就意味着萤火不能很好的成长,这是父亲不愿意看见的,而且萤火也不愿看到阿芝挨饿的样子。于是萤火找父亲商量。 可是,父亲说:“它是你的,你就要自己想法子。” 萤火说:“如果我将我的食物给它,那总行吧?” “这也可以。”父亲说,“除非你想饿肚子,我是愿意将你的食物给它。如果你想让它更好的成长,除非你自己能够捕捉到其他的猎物,这样你俩都不会挨饿。” “可是,你是我的父亲,你不能帮我吗?”萤火生气得说。 父亲说:“你是我的孩子,父亲保护自己的孩子本是天经地义的事。可是你终极要离开父母,要去远方旅行。未来的路是超乎想象的危险,如果你连这都办不到的话,我想死是最好的解脱。” “你是我的孩子,我当然希望你能够很好的生活,可是我的能力有限,我只能为你提供足够的食物。如果你想要得到更多,除非你自己有办法获得,否则你休想从我身上得到更多的东西。” 父亲无情的拒绝了萤火的请求,但萤火并不沮丧。这种结果他早已经意料到了,只是他想出父亲的口中得到另外一个答案,他想做一次远行,在离开父亲的庇护,离开父亲的视线,尝试一次属于自己的一次旅行。 父亲为萤火打造了一只jīng良的十字弓,然后将一袋羽箭郑重地交给他:“从现在起,你就要为你的行为负责。如果你有什么闪失,我是不会流一滴眼泪的,如果你不想让我难过,让阿芝挨饿的话,那你就要平安的回来。” “放心在你离开的这段时间,我会好好照顾阿芝的,但是你也不能指望我会很好的待他。”父亲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地冷漠,可是这后面却多多少少夹杂着温情。也许父亲年轻时候到处游历,他见过不少悲伤的事,所以他将自己温柔的一面掩藏在冷漠冰冷的面具下面。但我知道父亲一定比别人更焦急,有那个父亲愿意看到自己的孩子受伤呢?只是父亲想在自己的孩子面前树立一个高大的形象罢了。 萤火尾随这群鹿,在白雾森林越走越深。白雾森林是一座原始森林,里面掩藏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甚至已经消绝的异兽。在世人眼中这是一个比地狱还要恐怖的地方,没有人敢靠近这片土地。莽莽群山,苍茫的树林滋生出许多深埋的故事和诡谲的人物,森林各处无一不是凶险。然而对于一个常年生活在森林中的人,这一切都不是阻碍。萤火相信他是唯一一个敢深入白雾森林腹部的猎人。 这个季节是狩猎的季节。冬天已经过去,沉睡在森林深处的动物都走了出来。群居的种群不断的迁徙,寻找更丰盛的资源。这已经是第三天了,身上的食物已经不多,而且已经远离了住所。 这座森林被褥白纱一样柔软的白雾遮住,这里处处都透着凶险和危机。这是被死亡气息充斥的森林,当你置身其中,你会发现这里面每一种植物都被亡灵附身,变得凶险无比。行走在安静如水的密林中,耳朵听着猫头鹰的叫声。脚踩在发软的树叶上,迷雾背后传来树叶的沙沙声,你不由得惊出一声冷汗,好像在浓雾后面有一头熟睡的野兽,而你正在向它靠近。 远处的天空下面传来狼的嗥叫,脚下发出奇怪的翻土声,好像有什么东西想从地底爬出来。死亡,绝望充斥着森林的每一个角落。越往深处,萤火感到自己的心在扑通地乱跳,萤火不知道前面有什么,但他知道自己必须向前,如果空手而归的话,那这将会成为父亲眼中的笑话。 越往深处,越感到陌生,潜藏的危机越发显得可疑,萤火并没有感到恐惧,他谨慎地前行,然后在来的路上在道路两旁的树身上做好标记。虽然这种谨慎是多余的,但是终归是好的,如果真的迷路的话,那么这些微小的动作就起到很好的作用。 温柔如羽毛的月光落在密集的树丛上,让后如雪花一样从树叶间的缝隙掉落在草丛上,掉落在浓雾中,然后消失不见。萤火在朦胧的月光中,在迷幻的浓雾中静默半刻,然后走进浓雾,朝着大峡谷的方向前进。萤火相信鹿群会在那里栖息,因为在那里有最好的水源和最丰盛,最甘美的草。树木遮蔽了天空,柔雾遮住了视线,萤火摸索着前进。月光落在高耸的树木上,然后在草地上投下柔美的影子。萤火细心地在草丛中发现了鹿群的足迹,这让他非常肯定,鹿群一定在大峡谷处。 来到大峡谷,他在一棵高大的松树下隐蔽,然后沉稳地拉开弓,然后从箭囊中取出三支羽箭,装上其中一支,其余的两支握在左手。鹿群躺在草丛中,月光下影影绰绰,大约有二十个静默的身影。萤火想他想抓的那头受伤的小鹿一定就在某处歇息,受伤的左前腿一定痛苦的向外伸着。 萤火慢慢地潜进,然后调整自己的呼吸,努力地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经过三天的跋涉和追逐,他终于等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萤火借着树影不断的靠近,当他可以清晰地看见鹿群时,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举起右手的十字弓,然后瞄准。 然后夜空传来轰然一声巨响,然后一道红光照亮森林的夜空。萤火不由得咒骂了一声,然后扣弓,发shè。 受惊的鹿群四下逃散。羽箭没有命中目标,气得萤火咒骂了一声,然后装上另一支羽箭,萤火从树影后面跳了出来,然后瞄准一头受惊的小鹿,准备捕杀。可是一股热浪扑来,脸颊一阵疼痛。萤火身形骤停,然后shè出了第二支羽箭,箭从小鹿的身旁擦过,然后带着呼啸淹没在黑暗中。萤火低声咒骂,然后扔掉手中的十字弓,拔出背后的铁剑。萤火准备亲手捕捉一头小鹿。可是热浪再一次袭来。萤火不得不控制身形,急速地后退。 热浪带来一股强劲的力量,热浪扑面,萤火感到脸上一阵火烫,他感觉自己的头发立了起来。热浪消退后,萤火睁开眼,在他所站之处,鹿群栖息之地,草木尽毁,灼成一片巨大的圆形焦土。松树光秃秃地挺立着,针叶全都消失不见。焦土圈外青草倒伏一地,空中余烟袅袅,弥漫着烧焦的烟火气。 第六章 神秘紫蓝石 - 圣剑风云 - 骷髅鸟 () 在灼热气浪冲击而成的圆圈中心,躺着一块美丽的紫蓝石。一小股青烟弯弯绕绕,迂回盘旋,散成若有若无的雾气,然后萦绕在石头四周。 萤火小心地提防可能出现的危险,他在远处观望了一阵。除了袅袅的烟气,四周的一切都纹丝不动。萤火右手紧握剑柄,满脸戒备地走上前,来到石头前。月光将薄弱的影子拖在地上。萤火用剑碰了碰石头,剑尖于冰冷的石头摩擦,发出刺耳的沙沙声。当剑尖和石头碰在一起时,萤火身子急忙向后一跃。没有什么动静,四周也没有什么可以的景象,于是萤火小心翼翼地将它拾起,捧在手中心。 天成的石头从来没有如此的光华。它紫蓝sè的表面无比的光华,没有任何的瑕疵,只是在石头的纹路上纵横分布着几条细小的白线。握在手指间,冰凉,光滑,如绸缎一样柔软舒适。这块椭圆形的石头有一尺来长,虽然比看上来轻,可是却仍有一定的重量。 在萤火的眼中,这块石头是这样的美丽,然而又是让人如此的生畏。它来自何方?它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更多扰人的问题就像泉水一样一下涌了出来:它落在这里是纯属偶然,还是说它有什么非同凡响的意义?它是如此的美丽,就像魔法的结晶。 当萤火脑中出现魔法的字眼时,他不由得一怔。他知道这座森林是一座被时间和历史遗留的森林,在里面深埋着世人不知晓的疑惑。如果这是魔法的产物,那么这一定是某个魔法师的东西,那么它的主人一定就在这附近,我是不是应该早点离开这里。萤火心中这样想到。 但是父亲从来没有向萤火提及过有关魔法的事。父亲说,世上根本没有魔法,所谓的魔法只不过是一中障眼法,只能迷惑眼睛,是一种自欺欺人的手段。父亲不相信魔法的存在,但是它是如何出现的呢?萤火脑中陷入了困惑。 我该拿它怎么办?我是应该带它上路,还是?如果它真的是属于某个魔法师的物品,而恰好那个魔法师的脾气非常的糟糕,那他会不会把他变成一只青蛙。如果真的他把变成一只青蛙的话,那么我一辈子就要蹲在满是脏水的水坑中,然后望着幽深的天空,唱着属于夏天和烟火的歌。一想到这里,萤火感到后背一阵发冷,他努力地摇了摇脑袋,将脑中奇怪的想法赶出去。在萤火陷入两难之际,一个巨大的黑影在明净的天空滑行,犹如一只巨大的蝙蝠一样,在明净的天空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是夜sè看来格外的干净和明亮,然后黑影猛然下扑。 那是一头来自时间瀚海的恶魔,它穿越了无数的黑暗,然后来到这个不属于它的世界。它感受到这个陌生的世界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在呼唤它,然后它从长久的熟睡中睁开眼,然后来寻找这股力量。 它笔直底全速前行,飞过湖泊和山岭,飞越过辽阔的荒原。它飞向被世人遗忘的森林,以及寻找它追寻了几个世纪的魔法石。 森林的猛兽在恶魔猛然下扑的yīn影下恐惧地四散开。怀中的紫蓝石似乎也感应到恶魔的力量正在逼近。光滑的纹路上发出奇怪的sè彩,然后发烫,烫的萤火将它扔在地上。萤火拔出身后的铁剑,然后双手紧握剑柄,戒备地望着远处明净的天空,在遥远的尽头,萤火看到一个黑点正在全速地靠近,他知道来者不善,但他希望对方只是路过而已。 紫蓝石两段的纹路发出奇怪的亮光,然后沿着纹路,两道光线汇聚在一起,然后绽放出烟火一样美丽的光芒。萤火紧握双剑,远处的黑点正在靠近,他听到一声凄厉的长鸣,那是不怀好意地jǐng告,jǐng告萤火离那块石头远些。 如鸟的唳叫,恶魔猛然扑下。一股热浪自头顶罩了下来,热气如热浪一样扑了过来,火热的热气扑打在萤火的脸颊,如刀一般刮在脸上,阵阵疼痛。四窜的热流像流水一样窜进萤火的眼中,熏得萤火无法正看双眼。 凭着灵敏的听觉,萤火知道那头怪物就在眼前。恶魔从天而降,然后降落在一根枯枝上,如天神降临般,它望着眼前如蝼蚁一样的人类,眼中充满不怀好意的蔑视和恶意。恶魔本可以一下杀死萤火,可是恶魔作恶的心支配了它的意志,它要让眼前的人忍受无尽的痛苦,然后在哀求它结束他的xìng命。 恶魔的骄傲和自大很快将它推入一个完结不之地,很快它就要为自己的愚蠢行为付出惨重的代价。恶魔看着狼狈不堪的萤火,喉咙发出古怪的笑声:“人类,就应该像蚂蚁一样苟活。” 热气就像海水一样涌进萤火的眼中,萤火感到眼中一阵疼痛,泪水夺眶而出。萤火忍受着痛苦,不吭一声,凭着听觉和嗅觉寻找敌人的踪迹。萤火知道对方不会给他机会,它只好自己制造机会,让对方进入自己的陷阱。 恶魔看着眼前无助的人类,发出嘲弄的笑声:“人类,悲哀的人类。这是多么美丽的世界,可惜,你再也无法看到今晚的夜sè。” 萤火没有答话,他在搜寻声音的来源。如果恶魔知道眼前的小孩有兔子一样灵敏的耳朵,它就不会犯下如此严重的错误。它得意的笑声出卖了自己的位置。萤火一点一点的向它靠近,他掩藏的很好,瞒骗了恶魔的眼睛。 当恶魔醒悟过来时已经晚了。萤火的鼻子和耳朵已经捕捉到了恶魔的位置,他慌乱地后退,就像无助的盲人一样。他的行动在恶魔的眼中是那样的搞笑,恶魔甚至不愿意动手。但是恶魔永远忘记一点:在这个世界上永远不要相信弱小的人类,不要相信人类的眼泪,设甚至神也会被人类的眼睛所欺骗。 当恶魔看着手足无措的萤火时,他发出愉悦地笑声,可是笑声很快就止住了。因为萤火手中的长剑穿过了恶魔的胸膛,在恶魔的胸前开了一个口子,一个洞。 就像囤积许久的河水一样,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缺口,然后一泻千里。恶魔的妖力就像被堤坝拦截的湖水,不断地从身体流出。妖力如雾气一般不断地从受伤的伤口溢出,然后消散在空中。 恶魔想将自己遗失的力量抓回来,可是那把铁剑好像被人赋予了魔力似的,恶魔的妖力就像山洪爆发一样,无论恶魔怎样补救都无济于事。恶魔发出愤怒地吼叫,它誓要将眼前这个可恶的人类撕成两片。 恶魔仰天发出愤怒地吼叫,它就像一只受伤的恶狼,似要将所有的怨气发泄在眼前的人类身上。它的爪子向前一伸,然后一棵碗口粗的松树被它捏成两截。它挥舞着手臂,吼叫连连,灰尘四起,双臂带起的拳风,将四周的树木摧倒。 可是萤火早已逃出恶魔的攻击范围,在他一击得手后,他便明智的躲开。萤火知道这一剑并不能要恶魔的命,只会激怒恶魔。正如他所料恶魔很容易被激怒,现在它已经失去了冷静,肆意地破坏,现在只能耐心的等待,一旦恶魔的力量耗尽,也就是萤火出击的时候。 在父亲传授萤火格斗技巧时,有无数次萤火手中的铁剑被父亲手中的木棍挑落。有几次萤火发现父亲的招式中露出微小的破绽,然后他急不可待的展开攻击,可是最后吃亏的依然是自己。那些破绽只是父亲设下的圈套,如果贪功冒进,就会落进别人设下的圈套。 “比剑不仅是技巧的较量,是智慧的较量,也是心的较量。”父亲说,“而这所有之中心是最关键的。” “如果一个人被眼前的绳头小利所着迷的话,那么他便会落入对方设下的陷阱,而这在比剑中是个大忌。我们眼睛往往会被对方制造的假象所迷惑,我们的心难免会受到影响,一旦心变得起伏不定。你手中的剑便不在收你控制,那是也是你败北之rì。” 眼前的恶魔是一只残忍的鸟妖,它拥有普通恶魔的缺点,可以说它是最低等的恶魔。它犯了兵家的大忌。它被萤火的战术所骗,然后在落入萤火jīng心设下的陷阱中,现在它如一头受伤的老虎,择人就咬。 鸟妖发出凄厉地叫声,然后从口中吐出奇怪的火焰。火焰如雪花飘落在树叶上,树叶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苍天大树很快就化成一团灰烬。火焰飘落在眼前的石块上,然后绽出一个个烧焦的小洞。如果落在人的身上,那还不在人身上开出一个窟窿。 愤怒的鸟妖翅膀燃起金sè的火焰。翅膀一扇,四周的树木和岩石被热浪掀起。躲在岩石后面的萤火只得远远的避开,免得受到鸟妖无谓的波及。 第七章 反魔法石 - 圣剑风云 - 骷髅鸟 () 受伤的鸟妖如受伤的老虎失去了理智,带着愤怒的火焰四处乱窜,很快周围的树林和草地化为一片焦土。灼热的火焰从天而降,很快就将泥土中的水分蒸发干净。以鸟妖站立之地为圆心,形成一个巨大的烧焦的圆形土地。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烧焦的气味和烟味。 鸟妖的怒火很快得到宣泄,然后平静下来。躲在远处的萤火望见鸟妖逐渐安静平复下来,心不由得咯噔跳了一下:不好,必须趁鸟妖恢复平静之前消灭它。萤火心中拿定了注意,然后从远处的树影下跳了出来。萤火取出身后佩戴的另一支十字弓,然后从腰上的箭囊取出一根羽箭,然后装上。瞄准鸟妖,发shè。 羽箭夹杂着犀利的风声,呼啸而去,无奈距离太远。当羽箭靠近鸟妖时,力已尽,势已去。鸟妖伸手接住羽箭,然后将箭折成两截。鸟妖发出一声尖啸,朝着萤火的方向奔了过去。 鸟妖身后的翅膀再次化作一团熊熊的火焰。金sè的火焰映亮了整个夜空,染红了远处的山腰。萤火没有一丝的惊慌和恐惧,鸟妖的惊人的妖力燃起了萤火胸中熊熊的战火,萤火感到全身发烫,热血翻涌,他感到一股令人兴奋的力量涌了出来,也许这就是战士的本能。在面临危险和绝境时,他们没有一丝的恐惧和害怕,反而格外的兴奋。战士就要战死沙场,战士就要死得其所。 鸟妖化作一团火焰滚了过来,萤火不慌不忙地从腰上的箭囊取出另一支羽箭,然后转上,瞄准,发shè。羽箭带着熊熊的战意,呼啸着没入熊熊的火焰。火焰中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萤火知道羽箭已经命中目标,但是并不致命。因为火势非但没有减弱,反而越发的凶狠。 再一次受伤的鸟妖,发出凄厉的惨叫。叫声直抵夜空,惊吓了林中的飞禽。鸟妖顿了顿,然后再次呼啸扑了过来。这一次火势比之前更加的旺盛,金sè的火焰变得如血一般惨红。鸟妖催生己身的妖力,火星如萤火虫一样随风飘落在四周。火星如散落在地上的珍珠,乱蹦直跳。血红的火珠绽落树身上,树身立马出现一个烧焦的黑洞,掉落在坚硬冰冷的岩石上,立马出现一个烧焦的洞孔。 火星散落在地上,然后汇集在一起,如同溪水一样,沿着地势不断地有高地向四处蔓延,甚至延及低洼之地。火焰遮住了萤火的视线,也掩藏了鸟妖的身影。血红的火光扰乱了萤火的视线,噼啪作响的声音打乱了萤火的听觉,空气中烧焦的气味和刺鼻的烟味,迷惑了萤火的嗅觉。 萤火知道鸟妖就在他面前的某一处,但是他就是无法确定鸟妖具体的位置。萤火取出一支羽箭,然后装上。右边的火势忽然高涨,后面传来鸟妖的怪叫。扣机,发shè。火焰吞没了羽箭。没有命中。 萤火立马取出另一支羽箭,飞速装上。右边的火势突然高涨,就像一个愤怒的巨人一样站在萤火的面前。萤火没有立马发shè,因为他确定火焰的后面什么都没有。 呼!正面的火焰突然高涨,火光中浮现出一个狰狞的身影。萤火立马扣机,发shè。羽箭呼啸着没入火焰。火焰一下吞没了羽箭。当萤火发shè的一刹那,他突然意识到不对。鸟妖就在面前,它扰乱了他的判断,现在他已经上钩,鸟妖现出了它的真身。 鸟妖张开巨大的翅膀,然后从熊熊的火焰中飞了出来。如一把弯刀,来势极快。萤火根本来不及取出另一支羽箭,根本来不及发shè。萤火立马做出一个决定,他扔掉手中的十字弓,立马伸手拔剑。 剑从右肩拔出的一瞬间,鸟妖已扑至眼前。无数个血红的火球在萤火的面前盘旋。萤火感受到火焰扑鼻的气息,他听到鸟妖凄厉的惨叫。叫声是如此的凄厉,如此的凄惨,就像小孩在哭泣一样,让人心痛,让人止不住的悲伤。那一下,萤火停止了动作。 只是一弹指的瞬间,极短,极快,但是却很慢。鸟妖抓住这一丝的空隙,然后伸出了它邪恶的爪子。火焰如刀,灼热的热气扑打在萤火的脸上,阵阵生疼。萤火一下回过神来。挥剑。 剑光一闪即逝,剑光没入熊熊的火焰之中。萤火看见剑锋从鸟妖的身体从划过,可是却没有任何的感觉。当剑锋没入鸟妖的躯体时,萤火看见无数像珍珠一样美丽的火珠从鸟妖的身体里面绽落出来。剑锋划破鸟妖的身躯,萤火心中升起异样的感觉。 剑似像击在虚空,什么都没有砍到。根本没有砍中的感觉,萤火对自己这样说。 “如果我这么容易被你打倒的话,那岂不成为了笑话。”鸟妖从熊熊烈火中步了出来。鸟妖全身笼罩着血sè的火焰,唯有之前受的两处伤没有被火焰笼罩外,全身上下无一不是被火焰覆盖。 火焰如盔甲一样覆盖鸟妖全身,而且鸟妖能够随意cāo纵火焰,在鸟妖的驱使下,火焰化作利刀,利箭。如cháo水一般向萤火涌来。退无可退,唯有挺剑之上。萤火大喝一声,挥舞着铁剑向前。 萤火虽只有十二岁,可是他的父亲却是剑中好手,在剑道上的修为远远超出同辈中人。虽然父亲传授的剑术不多,可是却在不经意间将一切道理和法门灌输给萤火。小小年纪,萤火在剑术上的修为,远远超出这一年龄的孩童。 萤火全身化作一片剑光。只见他越舞越急,舞到最后,如流水一样迅疾的剑势扯起了四周的空气,在萤火身子的周围形成一个扭曲变形的漩涡。四周的火焰和飘落在地的草叶扯了进来,随着萤火的身子不断的飞舞,漫天飞舞的树叶和火星,似被一条看不见的线牵住,如珍珠一般串联在一起,而萤火成为了那股旋风的中心,那千颗火星,万片树叶,舒卷住人影――然那一剑始终没有刺出。 鸟妖只觉有一股强大的压力,铺天盖地涌压过来。火势被那股前所未有的压力制住,火势在慢慢减弱。鸟妖隐隐觉得额上有汗――它现在才知道眼前如蝼蚁的人类,不,一股小孩居然拥有如此大的力量。 它很少在人间走动,它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因为这里有它一直在寻找的力量。它本不想卷入这场无谓的争斗,可是见到如蝼蚁一样卑贱的人类,它的心就被疯狂的血支配,它的心在狂喜,在呐喊,它要将眼前这个卑贱的人类小孩撕成碎片,然后将他的灵魂掉入死亡的深渊。 它从来没有见到一个普通的人类居然拥有这样强大的力量!一直以来人类就是脆弱的生物,它们的族人甚至不屑和这些脆弱的生物为伍。如果这就是人类的力量的话,那它的族人一定犯了严重的错误。 那一剑始终没有刺出来,可是剑身散发出的强大的迫力,将鸟妖身上的火焰一点一点的夺去,鸟妖感到呼吸十分的苦难,它要摆脱现在的困境,它怪叫了一声,身上的火焰再次暴涨。 这一剑终究还是出手了,那一剑长长的刺出。平淡无奇,可是在刺出的一刹那,黝黑的剑身绽放出月华一般的光辉,耀眼夺目。鸟妖被那道耀眼的光芒吸引住了目光,它的身子迎向了剑锋。 剑锋淹没在火焰中,汹涌的火焰吞噬了黝黑的铁剑。火焰如一张巨网临空罩下,铁剑如一根针刺了上去。如堤坝被人挖了一个缺口,火焰如水一泻千里。火焰如花朵般纷纷坠落。在坠落的同时,火焰失去了光泽,等最后掉在地上时,已化为了乌有。 剑光寒,剑光映雪。冰冷的剑芒被炙热的火焰吞噬,然后如冰雪一般消融。萤火的那一剑倾注了所有的力量,那一剑刺出去,夺去了万物的生命,万物的生命如坠落的花瓣不断凋蔽。 铁剑吹灭了火焰,也终结了自己的使命。萤火望着手中光秃秃的剑柄,心中说不出的悲伤和哀痛。 鸟妖站在萤火面前,说:“如果再使劲往前一递,我的生命就到此结束了,可惜现在没有那个机会了。” “我要亲自结束你的生命,这是我给你的最高荣誉。”鸟妖从身后取出一根奇怪的树枝,上面有一个奇怪的果子,果子就像红宝石一样,让人垂悬yù滴。 鸟妖口中吟诵着古老高深的咒语,树上的果实绽放出耀眼的光芒。耀眼的光芒如火星在萤火的淡紫sè眼瞳中闪烁。萤火望着果子,他想:我快死了。 “……反魔法石……”鸟妖从喉咙中挤出一句古怪的话语,然后萤火看见鸟妖的脸上绽开出一朵妖艳的红花,然后鸟妖的脑袋从脖子上面掉了下来,滚落在地上。 萤火看见那颗躺在地上的紫蓝石发出异样的光芒,萤火只感到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 第八章 鬼草 - 圣剑风云 - 骷髅鸟 () 萤火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中萤火感到自己非常的疲倦,他想靠在一块岩石上面沉睡,但是这个可怕的梦,就像梦魇异样困扰着他,让他不能入睡。这个梦似乎特别的长,似乎整个晚上都在做。最后,这个梦变得异常的可怕…… 虽然萤火在以前每个寂深的夜晚也同样做了如此可怕的噩梦,可是却没有今晚这样的无助,这样的惊心动魄。在梦里萤火迷失了自己,找不到回家的路。原本这是一件极其普通也非常简单的事,因为梦中整个大地都沐浴在一片银sè的光华之中,按理说这样的环境是不能迷路的。但是当萤火转过弯之后,认出一个坐标,结果很快就证明自己错了。最后历经千辛万苦终于翻过眼前如剑一般耸立的剑峰,看见熟悉的瀑布。 当萤火往山下走时,一种不安的预感在萤火心中萦绕。虽是晚上,可是萤火觉得周边的一切都过于安静,安静的背后有说不出的骇人的气氛。死一般的寂静,周围的树木,四周的空气就像死了一半停止了一切活动,没有任何声响,死一般的安静,死一般的沉重。道路两旁的草丛中夹杂着如星点一样的红花和黄花,以及白花。黄花和白花开的分外的妖娆,就像在祭奠死去的亡灵一样。夜晚,冷风浮动,如一双看不见的手轻抚树叶,树叶发出奇怪的沙沙声,就如同亡灵在耳旁低语般,让人毛发直立,毛骨悚然。 父亲在瀑布前搭建了一座小木屋,那里是萤火平常歇息的地方。小木屋外面围着一圈木栅栏,父亲说这样看才像个家。父亲离开母亲,离开和母亲生活在一起的家,离乡背井来到这里。他出家,他远离人世,想将尘世间的一切都忘记,可是他依然忘不了他和母亲生活在一起的点滴。他搭建这个小木屋,也许是为了祭奠过去的岁月,也许是为了怀念,或者是让自己断了回家的念想。木屋外面的栅栏已经破损,好像很长时间没有人来修葺。 父亲根外珍惜这座小木屋,隔三差五他就回来检查四周,看看有没有破损的地方。现在外面的栅栏东倒西歪,而没人修葺,这是不合常理的。我推开木门,然后走了进去,门上面的铁锁长满了铁锈,上面的门闩也已破损。窗户上积满了厚厚的灰尘,走廊上的木椅结满了蛛网。好像这里很久没有人住过一样,可是我只离开两三天,难道这里出了什么事吗? 整栋房子看起来荒废已久:窗户破损且积满了灰尘,屋上的瓦片也少了不少。我用力的推了推门,像往常一样,门吱呀一声便开了。萤火走进厨房,里面好像很久没有人进来过,里面的桌椅都结满了蛛网,积满了灰尘。地上满是厚重的灰尘,头上的吊灯结满了蛛网。萤火小时候的摇椅还在屋子的zhōng yāng,可是已经破烂,上面同样积满了灰尘和结满了蛛网。在摇椅的上面有一张折好的纸片,萤火捡起它,借着微弱的月光看清上面的字,上面这样写着: “你的朋友的坟墓就在院子的外面,在地下室你可以找到你的父亲”。 萤火的心痛的要碎,急忙跑到院子里,在院子zhōng yāng停下,在一堆石头前停下。石堆前竖着一块木头,上面写着“这是你的朋友――阿芝的坟墓”。萤火心碎的流下眼泪,忍着悲伤将坟墓上面的石头移开。萤火看见阿芝倒在血泊中,它柔弱的翅膀已经被人用手折断,脖子已经变形,可是它睁大着眼睛,眼中竟是恐惧和害怕。萤火努力地不让眼泪流下,他再次亲手将阿芝埋葬。 外面很寂静,连风也停止了。萤火突然想起父亲,然后转身跑向屋后面的地下室。萤火紧张地走进昏暗的地下室,心里七上八下,乱得不得了,萤火在心中暗暗的祈祷,希望父亲不要出事。 yīn柔的月光从门后面投撒进来,月光照进昏暗的地下室,将里面的一切拖得很长很长。月光投shè躺在地上的父亲。父亲的脸正好扭向地下室的入口,他睁大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外面,望着走进来的萤火。萤火只能看清父亲的侧脸,其余的部分都掩映在光华和黑暗中。月光下,父亲的脸庞显得狰狞可怖。但是父亲的脸上流露出前所未有的痛苦和悲伤。 为什么会是这样子?为什么父亲的模样看起来是那样的痛苦和悲伤?难道他看见自己的孩子一点也不高兴吗? 突然,父亲痛苦地尖叫了一声。“不要看我,孩子!不要看我,快出去!”父亲哭喊着,好像他正在忍受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和折磨。 就在萤火转头不要看父亲时,萤火听见父亲发出一声痛苦的怪啸。然后父亲从地板上站了起来,萤火眼睛的余光扫到了一切奇怪的东西,萤火的身体一下僵住了。从脖子一下,父亲的模样好像变了!父亲的背后长出了一对畸形的翅膀,遍体鳞片,还有闪着寒光的锋利爪子。然后他向上穿破了地板,穿破了屋顶飞了出去,径直飞向空中。萤火抬头仰望着他,用手遮住自己的脸,不让灰尘落进自己的眼瞳。透过残破的屋顶,在一轮明月的背景下,萤火看到父亲变成了一个黑sè的轮廓,然后消失在夜空中。 “不,不!”萤火大声喊道,“这不是真的!这只是梦!” 在萤火脑海的深处有一个声音回答道:“是的,这是真的。月亮使你看到了真相,孩子,你已经知道了真相,你所看到的都是真实只是时间迟早的问题。” 萤火感觉左肩一阵疼痛,好像有人在用尖锐的物件敲打他的肩膀,然后他感到一双粗壮有力的手按住他的肩膀,然后用力的摇晃,在一身冷汗中,萤火醒了过来。睁眼一看,原来是父亲在拍打萤火的肩膀,一旁的阿芝瞪大眼睛奇怪的望着萤火。 “快点醒醒,我的孩子,你已经昏睡了一个礼拜了。”父亲摇晃着萤火的肩膀,大声喊道。一旁的阿芝也扑打着翅膀,也在呐喊。 萤火捂着发疼的脑袋问:“这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父亲说:“你为了追寻一只小鹿,跟随着鹿群深入白雾森林。阿芝担心你的安全,便央托我前来寻找,但我们看到你时,你已经失去了意识昏睡在地。” 萤火问:“那你们发现了什么?你们有没有看见紫蓝sè的石头。” 父亲望着阿芝,阿芝拍打着翅膀,摇晃着脑袋。父亲耸耸肩:“我们什么都没发现,当我们赶到时,你已经躺在草丛中,失去了意识。” “不过,我们在里面发现这钟东西。”父亲从背后掏出了一株奇怪的草,上面结满了如针的细叶,上面结满了一星一星的紫蓝sè的花。 “这是什么?”萤火问。 父亲说:“这是鬼草。是一种有毒的植物,这种草长着背光的yīn湿之地,而且本身就有一种奇怪的魔力,那种魔力可以让附近的生物着迷。而它开出的花,散发出的花香,更能让一头大象陷入昏迷,甚至产生奇怪的幻觉。” “当我们发现你是,你昏迷在地,周围尽是这种草。你已经失去了意识,陷入了昏迷,如果我们没有赶来的话,恐怕你已经离开了。” 一旁的阿芝似乎能够听懂父亲的话语,同意的啼叫,并点头。父亲继续说道:“而且这种植物非常的危险,它是极难存活的。它们在那里生活的如此茂盛,这说明在那里有它们能够存活的养料,而且它们这种生活方式非常的独特。” 萤火似乎明白父亲话中还有另外一层含意,他问:“它们是怎样存活在世的?” “鬼草,顾名思义,就是鬼种的草。这本是已经绝迹的植物,可是却在这座森林存活下来,也就是说这座森林有它们能够存活的养料,亦或者是肥料。它们是yīn毒的植物,一般不容易存活,只在一种情况下,它们便可以存活下来,并得到很好的生长。” “是什么?”萤火问。 “尸体是它们的培土,鲜血是它们的养料。在你昏迷的附近我发现了大批动物的骸骨,如果不是阿芝担心的话,你也可能成为它们的养料。鬼草是yīn寒之物,古书记载它是人世间的冤魂的产物,是怨气的载体,是属于yīn间的植物。” “从今天前,你要格外的小心,这是一座被时间和记忆遗忘饿森林,里面有数不尽的凶险,以后行走其中,要格外的留神。”父亲提醒道。 第九章 一飞冲天 - 圣剑风云 - 骷髅鸟 () 这不是梦,萤火可以明确的肯定,那一晚发生的事历历在目,是那样的让人动容。父亲送给我的铁剑已经被火焰消融,可是父亲并没有追究责任,他说那只是一场梦,一场噩梦。萤火很想将那晚发生的事告诉父亲,可是每次提及,父亲总是保持沉默,然后开口:“那只是一场梦,你被鬼草的香气所迷惑,失去了意识,只是梦。” “只是梦?”萤火喃喃自语,“这真的只是一场梦吗?” 从那以后,父亲便没有在瀑布前过多的静坐。他有时会出去走动,他一走就是两三天。当他回来后他的衣袋里塞满了各种奇怪的植物。每一种植物都有一个美丽的名字,但是它们都是致命的毒药,如果你不小心被上面的枝叶划破手指的话,那么你的小命就呜呼了。 父亲从内侧的衣兜里面取出一株草,上面有七片叶子,父亲说:“这是七步断肠草。它的毒xìng就和它的名字一样。中毒之人只有七步之命,一旦踏出第八步,便是魂销命陨之时。” 然后父亲从另一侧的衣兜里取出一片绿油油的荷叶,然后从背后的衣领取出一块黝黑的绡木。父亲说:“这不是普通的荷叶,这是醉江南。这也不是普通的绡木,是龙涎香。它们都有独特的香味。” 萤火问:“那它们有毒吗?” “它们没有毒。”父亲说,“但是它们的香气混合在一起便是剧毒。中毒者起初的症状是头鸣眼花,四肢无力,然后便是毒气攻心,眼生幻象,最后便是心跳加速,七窍流血而亡。” “这些植物看似都有一个美丽的名字,可是弱想接近它,便要忍受一定的苦楚。不要被事物的美丽外表所迷惑,我们常人都有固有的思维,我们都会被美丽的事物吸引住眼球,被美艳的外表迷惑,陶醉在香气中,可这是致命的。往往最美丽的东西也是最容易引导人坠入黑暗的媒介。何时何地,我们都要保持头脑的清醒,让自己的心不要被外界的事物干扰而做出错误的判断。” 说着父亲从衣服的右侧拿出另一株植物。那是一株不起眼的植物,就像长相平凡的人,无论他做出了如何惊天动地的事,我们都会质疑,都会投去怀疑的目光。在我们的潜意识里,所有的大事都是大人物完成的,但是我们只记住了伟人的光环,忘记了大人物背后小人物的默默付出。 父亲拈着它说:“我在一众奇花异草中发现了它。它是那样的不起眼,可是它却很坚强。它周围的花草都比它艳丽,可是到最后只有它存活下来。你知道为什么吗?” 萤火摇头:“因为它只是一株平常的小草,没有任何作用。” “不是。”父亲说,“它一点也不平凡,而且它很坚强。它生长在万花丛中,周围的花草毒xìng一个比一个强。毒花毒草就像这座森林的猛兽样,它们互相依存,可是它们又互相厮杀。强大的吞掉了弱小的,到最后整片花地的花草都已枯萎,唯有它还屹立不倒。你可知这是为何?” 萤火说:“因为它只是一株杂草,大家都没有放在心中。在大家争奇斗艳的时候,它却在拼命的壮大自己,当大家发现这株不起眼的小草竟然有如此顽强的生命力,准备掉过头来对付它时。发现它已经站在最高点,它已经化龙直到天际。” “不错,它的毒xìng很强。它只要散发一点香气,就可以毒死整座森林的老虎。”父亲说,“当我发现它时,它周围的花草都已化成灰烬。它是毒中之王,是所有毒花毒草的克星。但是他本身并没有毒。” “常年累月它不断吸收周围花草的毒气,自然而然身体就产生了一种抗体。这种抗体在常人眼中是毒,可是却也是一种良药,它可以解天下百毒。当它的香味和另一种香味混合在一起时,便是天下最恶毒的毒,中毒者根本找不到任何的解药。” “世界上只此一株,再也找不到第二株。”父亲望着眼前平凡的小草,眼中流露出赞许的目光。这种平凡的小草不就代表世上的某一种人吗,他们平凡,他们忍受不同的遭遇,但是他们并没有在困境中放弃,而是坚定的选择自己的道路,不断的前进,即便路上有太多的苛责,他们也没有胆怯,依然向前,他们用自己的行动证明这是属于他们的时代。 萤火问父亲:“它叫什么名字?” 父亲说:“小凡。” 多么平凡普通的名字,可是这里面却隐含着无数的汗水和艰辛。父亲告诉萤火,世上有许多人,他们又别人无法比拟的才能和才华,可是他们却无法在世人的心中占有一席之地。你知道为何?那些人天资聪颖,可是他们并不下苦功,只要愿意,他们很快就能学会别人许久不能掌握的东西。但是到最后,他们依然一事无成。上天给予了他们得天独厚的才能,他们受万人赞扬,被虚假的掌声和欢呼迷惑,迷失了自己。他们无法忍受痛苦,人生本是一场磨练,可是他们被鲜花和掌声堵塞了内心,很快他们便停滞不前,最后成为无用之人。 父亲告诉萤火,一个人如果想获得成功,就得忍受心灵的孤独,还要承受**的折磨。只有忍受了各种痛苦,他才能明白成功是条多么不易,多么艰辛的道路。成功没有捷径,只有付出艰苦的努力和辛勤的汗水才能获得。但是坚持和努力并不代表成功,但至少已经获得了尊敬和尊重。 父亲说:“你终究要成长,终究要经历我没有经历过的是,你终会要离开我,然后在属于自己的天空翱翔。在成长的路上,我带你通往成功,我只想告诉你在人生的路上你要注意什么。在以后你会从别人身上学到我从没有的东西,不过在那之前我会将我所拥有的东西全部传给你。” “这些东西对你的人生是否有益,这一切都取决于你内心的判断。” 从那天起萤火的生活很快就步入了正轨。每天清早起来,父亲向萤火传授剑术,早饭过后,父亲领着萤火穿过幽深的树林,讲解所遇见的花草,并告诉萤火那些有毒,那些又有什么功用。午饭后,父亲递给萤火一柄斧头,他要他将木屋后面林地中的树木全部砍到,他说这是锻炼一个人的体魄。在黄昏靠近的时候,父亲坐在瀑布前向萤火传授外面世界的知识,他努力让萤火描绘外面世界的模样。有无数次萤火在脑中勾勒外面人的谈吐和衣着,他对外面的世界充满好奇。 rì子一点一点在向后靠近,萤火的身子在一点一点变强壮,到了青chūn期,身体也发生了某种其他的变化。他的嗓子也发生了变化,说话也不再有气无力,nǎi声nǎi气,语调变得飞快,声音特变得格外的粗犷,就像一个真正的男人一样。 阿芝也变得格外的强壮,有人那么高。它的翅膀张开有一丈来长,它扑打着翅膀,狂风卷起地方的沙石,刺得萤火睁不开眼睛。不管萤火身在何处,阿芝一直跟在身后,就像小孩跟在母亲的背后一样。阿芝在很小的时候变失去双亲,在它的眼中萤火就是它的母亲,也是它的父亲。 萤火是人,阿芝是雕。人不会飞,雕可以zì yóu的在空中飞翔。可是跟在萤火身旁生活久了,阿芝已经忘记了飞翔,它有时会觉得奇怪为什么它和别人不一样。阿芝陷入苦恼中。 萤火也陷入苦恼中。他希望阿芝像一只真正的雕在空中zì yóu的飞翔,可是阿芝已经忘记了自己是谁,也忘记了自己的飞行的本能。它就像普通的家禽一样,只会呱呱乱叫,什么都不会。 萤火尝试过无数的法子想让阿芝像鸟儿一样飞起来,可是无论怎样努力始终都办不到。一次,萤火带着阿芝来到它出生的悬崖。萤火决定赌一把。他说:“我要到下面去,你不要跟来,如果我没有上来,那说明我死了,你也不要伤心。” 说着萤火便纵身跳了下去,萤火抱着必死的决心跳了下去。他希望这样可以唤醒阿芝潜睡的本能。阿芝在悬崖上扑棱着翅膀,然后发出一声长鸣跳了下去。 萤火听着阿芝凄厉的叫声,他想:“也许这就是地狱的入口吧。” 萤火没有死,他被阿芝拎了上去,被阿芝用爪子拎了上去。在阿芝跟着跳入悬崖的那一刻,阿芝飞行的潜能被唤醒,它再一次张开翅膀翱翔在空中。一飞冲天。 阿芝载着萤火飞过山岭和平坦如镜的湖泊,飞过荒芜的沼泽,然后飞向高耸入云的世界之脊白龙山。 萤火听着耳旁呼呼风声,心里格外的激动,然后发出幸福的尖叫。 第十章 外面的世界 - 圣剑风云 - 骷髅鸟 () 在很久以前,人们为了表达自己的喜悦之情,手舞足蹈,并发出奇怪的荷荷声。古人不知道为何如此,就像欢乐之神在脑海中低语一样,人们情不自禁地挥舞着双手来表达自己的感情。 随着时间的推移,有人将情感归纳,并将赋予情绪的动作规制在一起,并称之为舞蹈。每到重要的节rì,老女老少都会手拉手以特定的舞姿来表达自己的感情。丰收的季节,人们会以欢快的舞蹈来感谢上天的恩赐。嫁儿娶女时,人们也会跳着美丽的舞蹈,来祈求上天保佑儿女平安。 舞蹈不仅仅是情感的宣泄,也是心灵的释放,也是人与神,与大自然交流的特殊的方式。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每一个动作的完美爆发,人们的感情都会得到宣泄,当舞蹈进入在最高cháo的部分时,人们积聚在心中的情感如火山一样瞬间爆发。 舞者踩着欢愉的步调,在那一刻,在那一瞬间,世界都为之倾倒。他就是世界的中心,在他舞蹈的刹那,世界都围绕他旋转。 孩子终究要长大,终究要离开,孩子终究要离开父母的怀抱,要去远方寻找属于自己的世界。在孩子离去前,每个父母都珍惜和孩子在的每一天。 “你终究要离开,离开我。你终究要寻找自己的生活。”父亲说,“我不能干涉你的生活,也不能决定你未来的方向。我所说的都只是经验之谈,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你也会犯和我当年一样的错误,当时我希望你有足够强大的心去面对。” 时间不短的向后推移,萤火已经成年。萤火知道离别的rì子快要来临,rì子越是不短的靠近,萤火的心越是忐忑不安。一直以来,萤火和父亲生活在白雾森林,除了阿芝,没有任何的人类朋友。他对外面的世界知之甚少,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完全融入外面的生活。 有无数次阿芝载着萤火盘旋在人类的城镇。他向下俯瞰,萤火能听见地上孩童欢快的笑声,以及大人亲切地呼唤。到目前为止,萤火对人类和极其社会一无所知。生活在与世隔绝的森林从来没有和外界取得任何联系。 有那么一次,萤火攀援在一棵高大的松树上,望着从森林边缘经过的商队。那支商队里面有老人,有妇女,有小孩,也有佩戴着弯刀的护卫。萤火试着向他们靠近,希望可以和他们交个朋友,可是当人们看见他时,每个人脸上都浮现惊恐的表情,然后远远的避开。好像萤火是一头凶狠的怪物一样,萤火看着大家远远的躲开,心中充满了伤感,以及对未来的不确定。 无数次萤火俯瞰山下的村落时,他的眼前都会浮现小孩惊慌的神情。如果所有的人类都是这样害怕他的话,都是这样恐惧的话,那他应不应该和他们做朋友呢?很快他就打消了这个奇怪的念头,毕竟自己也是人类的一员,只是大家对他不甚了解,如果试着和他们交谈,双方敞开心怀,那么外面的人就会接纳他,萤火是这样想。如果外面的世界真如萤火心中所想的那样,那么这个世界就会平静许多,人与人之间都会少了许多争斗和杀戮。 萤火一直生活在与世隔绝的森林中。森林中最大的敌人是猛兽,野兽的世界是单纯的没有丝毫的心机。但是人不一样,人们为了彼此不需要的东西会掩饰自己的情感,甚至会说出违心的话,彼此间不信任,甚至亲人间也夹杂着不信任和猜疑。 在不管外面的世界如何,萤火的心中都显得格外的期待。就当这是一次严格的修行吧,萤火这样对自己说。 因为恐惧和害怕的眼神。萤火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不安。离别的rì子在渐渐的靠近,萤火的心情说不出的复杂,每晚萤火都很难入睡。屋外的阿芝似乎也能明白萤火忐忑的心情,然后不断地在院子里面踱来踱去。 “阿芝,我想去外面看看。”萤火披着睡衣,赤着脚跑出卧室。阿芝望着萤火兴奋的脸,发出奇怪的声音,然后载着萤火飞向天空,在一轮明月的背景下,萤火和阿芝变成黑sè的轮廓,最后变成一个黑点,消失在夜空中。 看着不断倒退的风景,听着耳边呼呼的风声。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城市,萤火的心百感交集,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苦涩。在融入人类的社会前,萤火试着了解外面人的生活习惯。也许人类的生命足够短暂,所以他们可以从短暂的生命中获得足够的幸福和喜悦。但是萤火每每忆起孩童恐慌的眼神,他就变得格外的谨慎和小心。萤火害怕自己再次引起人们的恐慌,所以他的脚步变得格外的沉重。 萤火决定到附近的农舍去看一下。那栋建筑是木造的,长而矮,有一扇门和许多紧闭的窗户,屋前延伸出一座有顶棚的门廊。农舍旁有个二层楼的谷仓,谷仓宽大的门可以让马车通过。乱七八糟的栅栏散布在庭院中,围着鸡、猪、一只山羊、和一列列萤火不认得的茂盛植物。 农舍三面都是田地,里面都种着各种植物,只有屋子的背面靠山,山坡上栽种着玉米和南瓜,山脚下则布满了杂乱的石堆和矮树。萤火躲在远处的树影下,在那里,他可以看清农舍里面的情形。农舍里面掌着灯,昏暗的灯光投在泛黄的窗纸上,映shè出屋里的人。屋里的人似在交谈,不时的发出爽朗的笑声。灯光穿过窗户,然后投shè到屋外的地面上。微弱的光线将院子外面的木材堆拉的好长好长,在院子的角落处躺着一只衰老的大黄狗。就像忠诚的战士,大黄狗敬忠职守,守护着自己的家人。大黄狗望着漆黑的外面,不时的发出jǐng惕的叫声。里面的人听见狗吠便从屋里走出来,然后仔细的观望一阵。当确定没有事发生,出来的人会轻轻的抚摸大黄狗的脑袋,然后安静的离开。 屋里的人交谈了一阵,然后熄灭了灯火,屋里的人一定休息了。萤火在外面观望了一阵,然后和阿芝离去。 第二天拂晓,阿芝载着萤火再次来到那家农舍。萤火坐在阿芝的背上,望着远处逐渐泛白的天空,任由清爽的冷风扑打着脸颊。每过多久,东方的水平线下升起红sè的线条。灼热的光线如雪花的碎片一般掉进萤火淡紫sè眼瞳。萤火感到眼睛一阵刺痛,泪水不由得淌了下来。但是萤火没有闭眼,仍由刺眼的光线落进自己的眼中,在那一刻,萤火感到自己获得了新生。 就像他选择的道路一样――为了他今后的道路,他必须忍受。 太阳升地更高,眼泪从萤火淡紫sè的眼瞳滑落。眼前一片辉煌,什么都瞧不见,除了那颗火球所发出的炫目璀璨。萤火望着,一直望着。 一缕青烟飘向农舍的上空。农家人已早起,他们要开始一天的工作。萤火躲在农舍后面的一棵松树下,在那里,他可以看清一切情形。三名成年男子在田里工作。由于距离太远,萤火无法看清他们在田里栽种什么。不过萤火可以猜测这三人之间的关系,这些人大概是祖孙三代。屋子附近有五个孩子,其中四个是男孩,另一个则是接近成年的女孩。他们做着杂务,照顾着牲畜,并拔去菜园中的杂草。整个上午大家都在默默地工作,彼此之间没有交谈。这让萤火怀疑他们是怎样相处的。萤火从来没有和外面的人接触,也不知道外面的人是如何相处,所以他充满了好奇,好奇他们之间为何如此安静,为何这样漠不关心? 当靠近午饭时,一个和所有孩童有着相同发sè,围着围裙的老妇人从屋里走出来,然后站在走廊下,摇动着手中的铃铛,一下子所有的人都振奋起来。男孩们大喊大叫奔向屋子,用腐烂的蔬菜丢掷他们的姐姐。起先萤火以为这是一起冲突,但很快他就明白这只是一场恶作剧。孩子们打闹成一片,大人们则站在远处微笑。当孩子们打闹够了,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冲了过去,然后夹起一个孩子,飞快地奔向屋里,余下的孩子则在后面嬉闹追逐。 他们在院中打闹,当老妇人板着脸从里面出来时,他们便安静下来,走进屋中。但是在远处的萤火瞧清老妇人的表情。老妇人虽大声呵责,可是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她似乎也愿意看到孩子们的打闹。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萤火觉得这一家人很快乐,虽然生活很艰辛,可是苦难的生活并没有夺去人们脸上的笑容。他们快活的心情,以及游戏失败坦然接受的豁达开朗的胸襟鼓舞着萤火。 萤火想:不管未来的路是如何艰辛,他一定要很好的走下去。 第十一章 身与心的修炼 - 圣剑风云 - 骷髅鸟 () 萤火曾经问过父亲:“什么动物的双腿弹跳有力?” “鹿。”父亲回答。 萤火继续问:“那什么动物的速度最快?” “是鹰。”父亲睁开眼望着在远处空中盘飞的阿芝说,“于瞬息间捕杀猎物。” 萤火继续追问:“那什么动物最有破坏力?” “是野牛。它锋利的犄角可以刺穿老虎的身躯,也可以刺破大象厚重的皮肤。” “那什么动物身体最强壮,最结实?” “大象。它粗糙僵硬的皮肤,即使锋利的刀也难以割破。” “那到底是野牛的犄角锋利,还是大象的皮肤坚硬?”萤火问。 父亲没有给出答案,他给萤火讲了一个故事。他说:“我曾经到过遥远的东方,在那里的某一个小镇呆过。那里的人衣着华丽,谈吐彬彬有礼,而且热情好客。那里是个繁荣的国家。每个人都各司其职,安居乐业。” “我在那里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我坐在繁华的街角,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心中无限的感慨。我想如果我的家乡也是这样繁荣那该多好呀。” “那里没有争斗,没有杀戮吗?”萤火问。 父亲摇头:“只要有人,即使在祥和的地方也有摩擦和争斗。只要有人这个世界就永远不会安静。但也是因为我们的存在,安静的世界才会如此的欢乐。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有利有害,我们必须正确的看待,不能只看一面。” “在那里我遇见一个奇怪的商人。”父亲继续说,“他右手执着一根锋利的长矛,左手拿着一面厚重的盾牌。当有人问他手中的长矛时,他就向人吹嘘,这根矛是如何的锋利,可以轻易刺穿任何坚硬的物体。” “当有人为他手中的盾牌时,他便向来人吹嘘自己的盾牌时如何的坚固,世上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刺穿。” “当有人说,那你将你的矛刺向你的盾牌,会发生什么?那人哑口无言,然后悄悄的离开。” 父亲说:“世上没有最锋利的武器,也没有最坚固的城堡。如果你执意要寻找答案的话,那最终受到伤害的是自己。世界上有许多苦恼都不是别人抛给你的,一切苦恼的根源都是自找的。如果你想知道事实的答案,就要擦亮自己的眼睛,用自己的心去判断。” 父亲希望萤火能用自己的眼睛,自己的心去判断我看到的事物,希望用自己的耳朵倾听外面的声音。父亲坚信自己亲身或者亲眼看到的事物远比别人空中传诵还要来得重要。如果想要知道事实的真相,最好亲身去验证。 萤火试着和周围的环境融合。他脱去身上的衣服,将自己的身体裸露在空气中,任由森林的暖风抚摸他的身体。萤火走进院子前面的泥沼,然后置身其中,将恶臭的脏泥敷在身体的各处,甚至眼睑下也涂抹上污泥,然后萤火从泥沼中走了出来。 阿芝跟在身后,歪着头奇怪的看着他。萤火对阿芝说:“不要跟来,我正在尝试一种危险的实验。” 萤火裸露着身体穿过幽暗的森林,穿过迷雾重生的树林,最后来到一个峡谷的边缘。谷底弥漫着雾气,奔腾着不息的河水。冬天似乎要来临,越往吓走,下面的寒气越重。不过,萤火喜欢这cháo湿的环境。基于这个原因,萤火缓缓向谷底走去,并来到河边。 滔滔河水冲击着岩石,激起壮观的水花,并在岩石的边缘溅出白sè的美丽水沫。接着,河水发出轰轰巨响奔落三十尺高的瀑布,使周围弥漫浓重的水气。萤火不禁看得着迷。随后萤火惊奇地发现,岸边有一些和河流相同的小池子,里面结满了水草也积聚了一大群鱼。鱼儿怡然自得在水中嬉戏。 萤火在池旁跪下,然后将手伸进水中。池中的鱼儿没有受到任何的惊吓,它们就像欢快的孩童,在萤火的指间穿行。柔软的水草缠绕在萤火的指间,就像有人轻轻的哈气,格外的舒服。当萤火捧起池中的水时,鱼儿也在萤火的手中。当萤火试着捉住池中的鱼时,鱼儿似乎也感知到萤火的意图,它们躲在水草中。凭着优异的反shè神经和学习技能,萤火很快捕捉到许多鱼,然后他将它们放回水中,任由他们离去。 今天萤火不是来捕捉食物,他有另外一项重要的任务。萤火把这里称为“半兽人亡命的隘口”。在无数个安静的夜晚,萤火躺在床上,他都会听到远处的森林传来呜呜的号角声,然后听到如鼓点一样密集的马蹄声,好像远处有人在战斗。萤火想,在这座森林的某一处一定住着善良的半兽人,他们守卫着自己的家园。可是在某一天,不怀好意的人类试图从他们的手中夺取他们的家园,然后他们发生了激烈的战斗。 这名字和景观一点也不符。不过,在时间的长河中,这里一定发生过无数次的战斗,一定有很多人被杀死,然后埋葬在这里。除此之外,谷底还埋葬着许多动物的骸骨。它们的骨架凌乱的摆放在地上,似在向周围的人jǐng告,不要再起争端,要友好的相处。萤火想,在山谷某处的洞穴里,一定还住着半兽人的后代,他们躲藏在洞穴中,等待着和入侵者一决雌雄。因此,稍有理智的人是不敢踏足这片被时间和记忆遗忘的森林。 萤火当然不知道白雾森林在外人眼中是如何的恐怖。对他来说,凛冽的寒风鲜少吹到谷底,而且这里面很安静,是萤火喜欢的环境,对他来说这里就好比是天堂。 “如果你想了解他们,就要试着走进他们的世界。”萤火想起父亲所说的话。于是他解开身上的束缚,试着让自己的身子和心融进这个看似熟悉实则陌生的世界。 就这样,萤火白天徜徉在岩石间的荫凉处和大小洞穴里,晚上则到河岸边捕鱼,填饱肚子。他并不认为回复到最初的昼伏夜出的rì子是一种可怕的倒退。很快萤火就了解为什么地面上的生物喜欢在白天活动。如果天气太冷,温暖的阳光可以让它们的身体舒服。但对于昼伏夜出的生物,夜晚则要倚靠在岩石或者树堆来取暖。 在北风呼号的夜晚,萤火倚靠在岩石上,以抵御呼啸而过的冷风。在某个孤单寒冷的夜晚,如鹅毛般的大雪自头笼罩下来。雪花掩藏了生命的痕迹,也剥夺了生命的能量。森林中的生物只有躲在洞穴中,或者互相倚靠取暖。 森林的疾风是狂暴的。呼啸的寒风如发怒的巨人在yīn霾地上空吼叫。漫天都是灰sè的云层,落下的不在是雨滴,而是鹅毛般的大雪。云层越来越低,落下的雪越来越多,很快就覆盖了整个隘口。可是一到中午,风雨变幻,寒风吹散了yīn云,温暖的阳光照shè在山头,照shè咋谷底,很快积雪融化,雪水汇集在一起,然后从远处的山顶流下。 萤火蹲坐在一堆石头前,他将自己的身心全部交给自然,他的意识消散在风中,和万物融为一体。他能听到远处淙淙的流水声,以及山那头苍鹰的悲鸣。身后的岩石传来生命的热量。萤火看到,一个球状热源就隐伏在不远处的洞穴。萤火见过它,尽管它的体积过于庞大,可是它身上有无穷的力量,而且行动很迅速,萤火曾经看见过它抓鱼。它蹲坐在河边,将自己的手伸进水中,当鱼靠近时,它飞快的出手,然后将鱼捉住。 仅凭神经的反shè和敏捷的动作就捕捉到猎物,这不得不让人佩服。不管怎样,萤火都不愿意和这个大家伙发生冲突。萤火打算离它远点。可是这只大棕熊不这样想。它向萤火招手,它似乎把萤火当做它森林的伙伴,萤火迟疑地走了过去。大棕熊嘴里发出奇怪的声音,在身后的岩石摸索了一阵,然后掏出一条发干发臭的鱼递给萤火。萤火没有拒绝,伸手接住。 在动物的世界中,朋友是简单而又神圣的词眼。当对方认定你是它的伙伴或者是朋友,它们愿意将自己的东西分给对方。味道很难闻,几乎令人作呕。但大棕熊望着萤火,口中发出荷荷声,似乎在邀请萤火共享美食。 萤火没有迟疑和害怕,他大口撕咬发干发臭的鱼干,努力地咀嚼,然后吞下。在食物入口的瞬间,萤火感到胃部一阵翻涌,说不出的难受,可是将食物吞进肚子的瞬间,萤火感到身体内有一股说不出的清新之气。难道这就是森林的气味,这就是大自然的味道? 有来就有往。萤火送给大棕熊一个骨头做的饰件,然后挂在它的脖子下面。大棕熊把玩着有趣的饰件,并发出高兴的荷荷声。 这是萤火第一次结交阿芝以外的朋友,这是萤火第一次看清这个生他养他的森林,也是第一次了解这个抚育他成长的森林。萤火感到自己的身心已完全融入了整片诡奇的森林,他感到身心的完全放松 第十二章 野兽之舞 - 圣剑风云 - 骷髅鸟 () 放生,脱去人类的外衣,以野兽的姿态在野外生存。萤火在大棕熊的洞穴里度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就像亲人一样亲密无间地生活在一起。大棕熊是个情绪波动比较激烈的家伙,外面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它都会露出锋利的牙齿,亮出自己尖锐的爪子,它不喜欢不速之客来打扰自己安静的生活。每个动物都有固定的生活方式和生活范围。在它们生活的范围中,它们不喜欢受到打扰。它们是脆弱的生活,很容易生气,一旦它们发怒,便意味着接下来你的rì子将非常的不好过。 周边弱小的生物都知道大棕熊是不好惹的,所以它们都远远的避开,不敢靠近。大棕熊一天的时间,有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熟睡。当它入眠时,它不喜欢别人打扰,如果你不小心将它吵醒,它会发狂,会暴走。它生气的吼叫会吓走林中弱小的动物。 萤火和大棕熊生活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他们彼此之间就像亲人一样,亲密无间。每天大棕熊都在沉睡,只有它感到肚子饿的时候,才会苏醒,才会走出yīn暗cháo湿的山洞,走到河边。然后将自己短小的尾巴伸进水中,就像渔夫手中的鱼饵一样,一旦有鱼上钩,它将会快速的伸出自己毛茸茸的爪子,将鱼捉住。当捕捉到足够多,足够晚餐的食物后,它就会慢慢的走回家。 在那段时间,萤火一直和大棕熊生活在一起。每天大棕熊给萤火提供足够多的食物,这些食物大多数是鱼虾。而在大棕熊熟睡的时候,萤火也会走出山洞,然后捕捉鱼虾。将鱼虾烤熟,当大棕熊闻到香味,便会睁开眼睛,一口将眼前的食物吞掉。在大多数时间,大棕熊都很懒,它都在不停的做梦,做着关于蜂蜜、草莓和母熊的美梦。 很快萤火就熟悉了熊的生活方式,在和大棕熊生活的那段时间,萤火感到自己的心已经在向熊的内心靠近,可以看清熊的世界,单纯,没有一丝的贪婪。有时萤火会发现自己编的和熊一样,不管生活方式,还是饮食习惯。在以前萤火无法忍受新鲜肉类的腥味,现在他的身体已经能够完全的忍受。 萤火告别他的朋友,并向他的朋友保证,一定会回来看它的。萤火继续向森林深处前行。依然裸露着身体。身上的污泥就像动物的毛皮一样,可以帮助萤火抵御风寒。萤火在结冰的河上行走,他望着自己的倒影,他看清了自己的模样。原本柔顺的长发变得鸡窝一样乱糟糟,干净的脸庞上面满是污泥。现在的样子就像小丑一样,让人看了只会感觉滑稽和可笑。 “也许这就是人类本来的样子。”萤火望着自己的倒影说。 一路上萤火认识了许多有趣的朋友,在草丛他追逐翩翩飞舞的蝴蝶,在花丛中他接受飞天螳螂的挑战。飞天螳螂是萤火遇见的最勇敢的战士,它的双刀可以轻易地割开碗口粗的树干,并打败凶狠的老虎。萤火无数次和它较量,可惜的是胜少败多。 萤火尝试着接近鹿群,在不久前,萤火为而来寻得阿芝的食物,曾尾随过鹿群,试图从中捕捉一头可是因为某种特殊的原因,最后两者不欢而散。那次其他的遭遇也成为了萤火记忆中奇怪的梦。萤火躲在远处一棵松树的yīn影下,在那里,他可以看清一切情形。小鹿偎依在母鹿的怀里吮nǎi。强壮的雄鹿如忠诚的卫士在四周徘徊,如果遇到不好的事,雄鹿就会保护幼崽和母鹿。 一头如马一样高大凶猛的狼悄悄的靠近鹿群,可是它很快就被雄鹿发现了影踪。狼扑了上去,雄鹿低头用自己美丽的犄角迎了上去。鹿角贯穿了狼的咽喉,狼躺在地上挣扎了几下,便断气了。 当狼群向鹿群靠近时,雄鹿围成一群,将幼崽和母鹿放在圆圈zhōng yāng。所有的雄鹿头一直朝内,背向狼群。这是一种奇怪的战术,躲在远处的萤火不由得为鹿群的处境担心。可是萤火的担心是多余的。雄鹿防守的很严密,狼根本无法靠近。当有按捺不住的狼试图冲进去,很快就被无情的踢了出来,鹿的后腿用力一踢。 “鹿的后腿是森林中所有动物中最敏捷,最有力的。它们的后腿可以轻轻踢碎一块坚硬的岩石。”萤火忆起父亲说过的话。 动物之间的战斗就像舞动一般优美,可是却凶相环生,凶狠连连。在鹿群的严密防守下,狼群只好无奈的离去。 在森林的悬崖处萤火寻找过仙鹤的踪迹,在万丈悬崖,萤火翻找鸟窝,试图追寻生命的踪迹。 放生,脱去人类的外衣,以野兽的姿态,将身心完全的融入森林和大地之中,感受万物的气息,感受生命的脉动。当萤火从丛林中回来,望着东方水平面下缓缓升起的红sè线条,当灼热的光线如雪花的碎片落进淡紫sè的眼瞳时,但滚烫的泪水从脸颊两旁滑落。萤火感到生命获得了升华,眼界一片开阔。 萤火站在陌生的荒野,他的眼睛被黑sè眼罩蒙住。双手握剑,站在荒芜草丛中,用肌肤接触周围的气息,用肌肤感受四周流动的空气,用心捕捉从眼前飞过的蚊虫,用耳朵追寻生物的心跳。 父亲端坐在远处的松树上,敲打着手中的竹棒。沉闷烦躁的敲打声干扰萤火的听觉。萤火努力地收敛心神,将所有的力量灌注在自己的双耳,用耳朵去辨别周围的声响和跃动。萤火感到四周的气流在加快,变乱。他听到远处有细微的脚步声,空气中有一股令人不悦的味道。 父亲敲打竹棒的声音在加快,试图干扰萤火的判断。轻快的敲打声掩盖了脚步声,四周的气流变得紊乱,迷惑了鼻子。萤火感觉自己的心跳在莫名地加速。背后传来轻微的声音,就像青草钻出泥土的声音,也像花瓣绽放的声音,也似露珠从叶尖滑落溅在地上的声音。 萤火屏住气息,将身体完全的放松,试着让自己的身体,让自己的心完全的融入这片陌生的环境,将脑中不安的杂念完全排除。当身心完全放松,脑中一片空白。萤火仿佛自己看得更远,瞧得更清楚。 咚!平静的心不安的跳动了一下。萤火紧握手中的木剑。 咚!心脏再次跳了一下,这次的幅度比之前更甚。 萤火将自己的身心放松,用耳朵,用心去捕捉不安的来源。一切的焦躁和不安的源头都来自身后的黑影。萤火不知道那是怎样的生物,萤火只得妄自揣测那是一个冷静一点也不急躁的生物,很之前碰见的家伙一点也不同。 那家伙掩藏着自己的气息,小心翼翼地靠近,这说明它有很好的头脑,甚至它的智慧一点也不亚于人类。萤火努力地回想这只生物的模样,他将自己见过的生物的模样在脑中过了一遍,在他的记忆中没有那只生物拥有如此高超的智慧,这很让人惊讶。 但动物始终是动物,无论它如何隐藏自己的气味和行踪,它终究会露出自己的尾巴。当它靠近萤火时,萤火感到后背已被冷汗打湿,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两旁滚下。萤火不安的握紧手中的木剑,希望可以给它致命一击。 正如萤火所料,它看见自己的食物,内心一阵激动,然后萤火知道了它的位置。万物的气息和行动都和自己的情绪有关。当内心的情绪不一样时,它的气息和行动都会有奇怪的波动。借着这微小的波动,萤火捕捉到它的位置。 当它靠近时,萤火身子一低,然后飞快地转身,挥出手中的木剑。它猝不及防,正面中剑。萤火的木剑击在它的腹部。腹部是一人身体最软弱的部位,不论你将自己的身子修炼的如何坚硬,腹部的某一处必有一处极其柔软。而萤火的木剑恰好记载它身体最柔软,也是腹部最弱的地方。 它发出一声愤怒的吼叫,然后仆倒在地。萤火解开眼罩,躺在地上的是一头比父亲身材还要魁梧高大的大猩猩。大猩猩是所有生物中最接近人类的,它们拥有极高的智慧,而且它们的战斗力极强,动作也非常的敏捷迅速,虽然它们拥有人的智慧,可是却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所以它们很容易失去理智。 萤火击倒强壮的大猩猩,身后响起稀落的掌声。父亲从树上跃了下来,然后对萤火说:“这是一场很jīng彩的战斗,你已经从我身上学会了所有的东西。我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教你了,你可以走了,可以开始自己的生命了。” 第十三章 离别的伤感 - 圣剑风云 - 骷髅鸟 () 当父亲告诉萤火可以离开,可以去寻找属于自己的生活时。萤火突然感到十分的难过,他没有想到这一天竟然会这么快就来了。虽然在他的心中无数次构思过离别的场景,可是当这一天真正来临时,萤火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萤火说:“我是剑术还不行,我不想离开你。” 父亲说:“我已经将我所会的东西全部交给你了。我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传授给你,不过这也并不代表修行的结束,你以后的路还十分的漫长,你会遇到无数的劲敌。而你也会一一克服一切的苦难,也许你会成为天下第一人。但是你不能骄傲,真正的敌人并不是敌人的威胁,而是自己的心。” “心被骄傲和虚假的掌声填满,那时你就会停止不前。未来的某一天,你也会被另一个强劲的人击败。从未落败的你也许会一蹶不振,甚至郁郁而终。但我想告诉你的事,无论未来你要经历什么,都要正视自己,要倾听内心真实的声音,不要堵塞自己的心。” “外面也有很多优秀的剑手,他们身上也有许多值得你学习的品质。我希望你可以放下自己的身段,认真谦虚地向他们学习。学无涯,我要你紧记。” “还要不要好勇斗狠。一味的炫耀自己的武力,只会让人心中突添无尽的厌恶。要踏实做人,不要好高骛远。” 临别之际萤火似乎有很多话要和父亲说,可是离别哀伤之情溢满胸口,萤火不知该如何开口。原本寡言的父亲突然也意识到孩子终究要离开他,去远方远行。话语也变得格外多,似乎想将一辈子的话说完。 当父亲看见郁郁寡欢的萤火时,他止住了扣,然后站了起来,拍打着萤火的肩膀,他说:“你是我的孩子,也是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不管以后犯了怎样的错,都要用于承担,只要真正的汉子才会得到别人的尊重。” 萤火哀伤地望着父亲说:“可是吗,我对外面的世界一点也不了解。” “孩子,这本是一个陌生的世界。当我们还在母亲的身体时,我们也充满了恐惧,因为未来有太多的不确然,可是我们终究还是要面对。所以我们出生了,并来到了这个熟悉、陌生,而又恐怖的世界。” 萤火问:“父亲,你有害怕的事吗?” “当然。”父亲说,“我害怕未来的某一天会失去你,我害怕你离开我的身旁。我希望你一直是个小孩,这样你就能永远陪伴在我的身旁。” 萤火说:“如果你愿意,我愿意永远陪在你身旁。” “但是我不能这样做。”父亲抚摸着萤火俊秀的脸庞,“你有你的人生,有属于自己的道路,我不能决定你的未来,我只是在你无助,你需要我的时候,陪伴在你身边。我不能左右你的人生,我只是在适当的时候提出一点建议和善意的忠告。” 萤火知道父亲已经打定了主意,不管他怎样恳求,父亲都不会放下自己坚硬的心肠。萤火认为父亲太过冷漠,不懂亲情。可是他又怎么知道一个父亲,一个拥有孩子的父亲此时此刻的心情。父亲的心比萤火还要难过,孩子即将离去开始远行,也许一路上磕磕碰碰,可是他不能上前帮忙,只能远远的站在后面,任由孩子无助的哭泣。这种心情又有几人能够理解呢? 最终还是离别。萤火站在木屋前,他痴痴地望着,想将所看见的景sè收入眼底,然后铭刻在灵魂的深处,他想永远记得在木屋,在森生活的这段欢乐的时光。 萤火一人孤独上路,没有任何人来送行。当萤火向父亲作别时,父亲端坐在瀑布前,紧闭双眼。当萤火转身离去时,他也没有睁眼相送。萤火孤独的离开,阿芝也没有前来相送,阿芝似乎也知道萤火要离去,在前一天的晚上便早早离开,躲进幽深的森林中,任萤火怎样呼唤,也不吭声。 骤然间,萤火觉得自己格外的孤独。举目四望,天地间只有他一人,心中说不出的苦楚和凄凉。他止不住放声大哭。他期望自己的哭声能感动铁石心肠的父亲,能感动冷漠的阿芝。 萤火希望他们可以躲在远处远远的观望。可是直到最后,他们都没有出现。萤火止住了哭声,拭去眼角的泪痕,然后孤独的上路。 父亲和阿芝站在远处的山峰,心中何尝不是百感交集。父亲问一旁的阿芝:“阿芝,你说我是不是很残忍?” 阿芝是只大雕,它不会说话,但是它明白父亲的苦心,就像当年萤火为了让它一飞冲天,而狠心从它眼前跳入万丈深崖。阿芝只是拍打着翅膀,算是回答父亲的问题。 父亲说:“也许他会恨我们,但是如果我们不这样做,我想我无法控制我自己的感情。如果我和他在见面,我就会舍不得他走。” 说着,父亲的眼睛流下了一滴眼泪。这世上又有谁能够明白父母的苦心,又有谁能如此牵挂自己的孩子呢?除了父母又会有谁呢? 孩子的身影慢慢变成一个黑sè的轮廓,然后变成一个黑点,最后消失在苍茫的天地中。父亲望着萤火离去的方向,久久不愿离去。如果有一双会飞的翅膀的话,父亲一定会飞到萤火的面前。 阿芝拍打着父亲的肩膀,好像在说:“如果你想见他,我可以载你去。” “不了。”父亲摇摇头,“这样已经很好了,这样已经足够了。” 天地苍茫孤单一人,举目四望,好似不属于这个世界,倍感无助。萤火抬头仰望天空,看着天上成双成对的鸟儿,连远处飘来的云也是一对一对的,心中越发的无助和悲苦。 萤火坐在河边,望着在田里耕作的夫妻。男的趁女的不注意,偷偷的捏了一把,女的脸红耳赤,神态甚是娇羞,就像小姑娘一样。当他们望见身后的萤火时,便停止了打闹。他们埋头工作,一直到对面木屋响起了铃声,然后他们嬉笑着离去。 一家人在一起,这是多么幸福的事,萤火每每思及和父亲在一起的rì子,心中便有说不出的痛楚。当萤火正在愁苦时,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家走了过来。他从萤火的面前经过,萤火正在哀伤中,也没有多加的注意。当他转身回来,在萤火的一旁坐下时,萤火才发觉。 老人坐在萤火的身旁问:“小伙在你在烦恼什么?” 萤火悲戚地说:“我的父亲不要我了。” 老人一惊,问道:“为什么不要你了?天底下有哪位父亲会不愿意要自己的孩子,给我说说,让我给你评评理。” 于是萤火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老人。老人听后,摸着雪白的胡须,呵呵直笑。 萤火生气的说:“老人家,我的家人不要我了,你怎么还这样高兴。” 老人呵呵直笑:“有那位父亲愿意将自己的孩子赶出家门,又有哪位父亲舍得让自己的孩子离开自己的怀抱?我也是做过父亲的人,我当然明白其中的含意。” “咦?”萤火惊奇地问,“老人家难道你的孩子也不在身边吗?” “是呀。”老人望着远处的天边,天边有一朵云飘过,“我的孩子在你这么大的时候也离开了我。我想和你现在一样,我的孩子一定痛恨我的无情,所以在很长的一段时间他从来没有关心我,而我也不知道他在那里。” “那你不伤心吗?”萤火问。 老人说:“怎么不会伤心呢?孩子在身旁的时候你觉得闹,可是在某一天,他们长大,要离开你。可你又不舍得,但是你又要让他不知道。所以只好忍痛将他赶出家门。在他离开的那段rì子,我觉得我的生活以下冷清许多,生命也没有任何的意义,对任何东西也提不起兴趣。好像生活一下子失去了乐子。” “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让你的孩子离去?”萤火表示不理解。 老人说:“每个父亲都希望自己孩子过得多姿多彩,可是他们知道外面的生活充满了艰辛。既希望孩子取得骄傲的成就,又害怕孩子受伤,就是这样矛盾的心情。仔细想想以前的自己未曾不是这样,最终说着痛恨父亲,可是心里十分想念。” “父母都是爱孩子的,可他们不愿意自己的孩子和他们一样,所以才忍心让孩子离开。我想你的父亲现在一定很难过。毕竟孩子是父母心头肉,不管在那里父母的心一定系在孩子身上。” 萤火似乎明白了父亲当时的心情。父亲是个寡言的人,但这并不代表他没有任何的情感,他将自己的情感埋藏在内心深处。他不愿送别,是因为害怕自己压抑许久的感情会突然爆发,他也舍不得萤火离去,可是他要努力维持自己在萤火面前威严的形象,努力扮演严父的角sè,所以他不能轻易流露自己的感情。 萤火想到这些,心胸变得豁达,心情也豁然开朗。他拭去眼角的泪水,踏步向前。 老人目送萤火离去,眼中流露出赞许之sè。 第十四章 风车镇 - 圣剑风云 - 骷髅鸟 () 萤火走进驿站大堂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窗外的夕阳把坐落在风车镇镇口的这家驿站笼罩在一片温暖而迷人的玫瑰sè中。从门口向外面望去时一条笔直的小道,上面铺满了黑sè和白sè的鹅卵石,稀疏的行人背着各式的行囊,偶尔有马车运送着风车镇特产的茶叶和迷人的花jīng油离开小镇。最近小镇的特产在临冬城十分的畅销。临冬城是林熙尔德王国北部最大的城市,也是北部经济和政治的中心。 道路两旁的树木枝叶已经凋落,街道两旁的青草已经枯黄成一片。冷风在街道盘旋而过,卷起地上的枯草碎屑,扬在空中,像金sè的沙土一样美丽。 阳光把寂冷的世界,刷成温暖的金sè。 萤火不再关心外面的景sè,他已经走了很远,只想在一个地方落脚歇息。他走进驿站,站在门口,望着里面的人。驿站大堂里面的每张桌子都坐满了客人,餐桌上都摆满了美味可口的食物。现在是傍晚时分,许多在镇上工场工作的人都以下班,他们聚集在一起,享受辛勤劳动后的美味。过往赶路的行人也在这里停留,很快狭小的驿站便积满了各式的人。每个人都面带微笑,高谈阔论。小孩在桌下嬉戏,店里的伙计在餐桌前穿行,他们利落的身手就像鱼儿一样敏捷。 大堂后面的厨房响起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一个粗心的小伙计被调皮的顾客恶搞,将餐桌打翻,然后汤汁溅在附近餐桌的人。一时间笑声,打骂声和小孩的哭声此起彼伏,像欢乐的乐章充满驿站的每个角落。 萤火看着忙碌的伙计,看着面带微笑高谈阔论的人,他发出会心的微笑。萤火已经离开白雾森林有一个月的时间。在这一个月里,他闹了不少笑话。萤火不知道什么叫买卖,当他看见商贩贩卖可口的食物,便伸手去拿,甚至钱也未给便转身离开。 周围的人惊愕萤火的行为,以为他脑子不正常。老板拉住他叫他付钱,萤火疑惑的说:“钱,什么是钱?” 老板说:“钱,就是用来购买商品的纸币。你难道不知道什么是钱吗?” “吃东西就要付钱,难道你从来没有买过东西吗?”老板问。 萤火说:“父亲没有告诉我,而且他也没有告诉我买东西要给钱。” “小公子,我想你一定是某位贵族的公子吧。”老板说,“我想你一定生活在高墙内,什么事都不要cāo心,所有事都有别人替你打理。你不知道外面人的辛苦,所以啊,少爷你要体谅我们老百姓的辛苦。” 萤火说:“我身上没有钱,而且我也没有钱付给你。” 老板问:“那你身上有什么?” 萤火从身上掏出一根袋子,里面有父亲给萤火的东西。萤火从里面拿出一粒豆大的石子,说:“我只有这个。” 老板望着萤火手上殷红如血,晶莹剔透的石子,激动的说:“这是……红宝石?!” 萤火说:“那这个可以付钱吗?” 老板激动的说:“当然可以,不过我没有那么多的零钱。不过我知道有一个地方可以帮你。” 老板带着萤火来到一家当铺,并兑换了一大笔钱。萤火将购买的食物的钱付给老板。老板欣喜地接过钱,连连道谢,希望萤火下次再来。当萤火走出当铺,他们一群奇怪的人围住。他们七嘴八sè,口若悬河的向萤火推销奇怪的商品,萤火看大家如此热情,于是从他们手中购买了大批货物。 货物像山一样堆积在萤火面前。萤火望着堆积如山的货物,发现里面没有一样东西适合自己。于是萤火将这些货物分给有需要的人。每个人从萤火手中接过货物,并不断的感谢。萤火第一次知道钱原来有这样的好处。如果钱真的可以给人带来欢乐的话,萤火愿意将身上的钱送给每个人。 萤火打量着驿站里的每一个人。当他走进大堂时却没有一个伙计前来招呼,店里的客人都抬起头望了他一眼,然后所有人脸sè变了。当萤火坐在靠近门口的餐桌前时,里面一片安静。然后一个老人从桌位上站了起来,颤巍巍地走了出去,然后陆陆续续有人走了出去,直到大堂里只剩下萤火一人。 萤火不知道大家为何这样,难道在大家在眼中,他就是如瘟疫一样可怕的人吗?萤火很想知道为什么,他很想有人来给他解答心中的疑惑。是的,马上就有人来解答他的疑惑。 不知何时,驿站的大堂里面突然多了五个人。每个人都各据一张餐桌,每人脸上都不怀好意。 萤火不知道他们是何时进来的,无声无息就像幽灵突然出现在大堂。每个人都身着黑sè的长袍,戴着斗笠。斗笠都拉得矮矮的,遮住自己的脸庞。 他们像幽灵一样突然出现,静坐在大堂zhōng yāng。萤火感到空气格外的沉重,四处流动的空气也停止了流动,大堂里的气氛压抑非常。 这是一个胆大的伙计提着一壶热水走了进来。伙计急匆匆地走来,想为店里的人斟水,可是脚下一个不稳。伙计的身子向前一倒,水壶脱手飞出。水壶在空中转了一个圈,然后滚烫的茶水从壶嘴撒了出来。四溅的液体如珍珠一般凝固在一起,在桌上七上八下的弹跳。在壶水溅出的刹那,大堂内那五个人都站了起来。 萤火听到了剑风,然后看到一片耀眼的剑光。当光芒消失不见,萤火看见水壶四平八稳地落在他的桌前。慌张的伙计从地上爬了起来,来到萤火面前,想将水壶提走。可是伙计的手触摸到水壶的瞬间。 哐地一声,水壶如花瓣一样撒落一桌,茶水溅了出来。伙计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吃惊地望着已经破损的水壶,他在想这下糟了,老板又要扣他的工钱了。 一切来得十分突然,很多人不明白其中的蹊跷,但萤火却瞧得一清二楚。在水壶脱手的瞬间,那五人同时出剑。五人的剑法极快,快如闪电,而且手法极准,力度也拿捏的十分到位。五人出剑虽有先后的顺序,可是五人似乎就像排练许久一样。水壶跌落在桌面上时,也没有出现任何的纰漏。 “好快的剑。”不知谁说了一句。 “以这样的修为,我想阁下很快就能踏入天武道场,然后平步青云,一飞冲天。”另一人说。 “可是阁下的手法也不差,虽然出剑满了一分,可是那一剑却蓄满了雷霆之势。如果临阵对敌,恐怕鲜有人抵挡得住。”第三人称赞道。 “各位也不要争吵,天武道场一年一度的选拔大赛已经开始。如果我们在这里起争执,我想这对我们一点好处也没有。”第四人说。 “不错。各位难道忘了我们习剑的目的,如果我们在这里起哄,恐怕便宜的是外人。”第五个人说,“各位我有一个好的提议,不知大家赞不赞同。” 其余四人安静下来,过了良久,然后第一人低声说道:“阁下,请讲。” 第五人干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说:“各位想必知道天武道场在临冬城招收门徒。这可是天下习武人士梦寐以求渴望进入的武学殿堂,想必大家一定知晓这件事吧。” “不要多说废话,直奔要点。”第二个人不耐烦地说。 第五人继续说:“这次天武道场在北部要招收十名弟子,但是有许多人跃跃yù试,我想这其中也不乏奇能异士。我不是诽谤各位能力差,我只是担心天下英雄聚集,各位没有施展抱负之地。” “你说这话时什么意思?”一人怒道。 第五人慌忙摇手:“别别别,我不是别的意思。我要说天下英才济济也不缺乏各位。” “你到底想说什么?”第三人沉声问道。 第五人说:“想必各位也是聪明人,各位也想在武学之路一攀高峰,但无奈路上荆棘太多。” “所以我们只能将它拔掉。”一个声音接着说。 “这样路也宽敞了,大家也轻松多了。”另一人接着说道。 然后五人发出得意的笑声。五人旁若无人的倾诉胸臆,完全不把萤火放在眼中,好像萤火在他们眼中已是死人,已经完全不存在。 “可是有人知道了我们的计划,我想不可能成功的。”一人望着萤火说。 “这个简单。”一人站了起来,走向萤火,“只要他不说这不就结了。” “可是我们不能保证他永远不开口。”五人不怀好意地望着萤火。萤火从五人的视线感到不安的恶意,他知道这五人在筹措什么恶毒的计划,现在他知道了他们的计划。为了保证计划不被他人知道,他们一定会有过激的行为。 “是的,只要他不说话这事就好办多了。”五人满怀恶意地围了上来。 萤火看见五人佩戴的宝剑发出不怀好意,恶毒的光芒。 第十五章 第一次出手 - 圣剑风云 - 骷髅鸟 () 那五人围了上来,每个人都摘下了戴在头上的斗笠,解下了披在身上的长袍。他们已达成了共识,已开诚布公。所以在自己的同伴面前也不需要在做无谓的掩饰。 脱下伪装的五人。每个人都衣着华丽,气派很大。五人的年龄各异,最小的和萤火一般大小,最年老的须发已经泛白。萤火不认得他们,却知道他们的目的。 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目的也很简单,就是要他“闭嘴”。五人当中身材最矮小往前一战,萤火感到眼前一股强风迫近,是凌厉地剑意,是恶毒的杀意。这五人毫不掩饰自己的意图和杀意,就是为了让萤火闭嘴。 那人在萤火面前坐下,然后望着他。那人的目光如刀狠狠地在萤火脸庞上扫视了一遍。萤火没有迎上他的视线,而是在恰当的时机垂下了头。萤火望着脚下的地板,像一个受到责骂的孩童用脚踢打地板。 那人说:“你看见了什么?” 萤火想了想,然后抬起头说:“我看见了五只嗡嗡叫的苍蝇。” 那人没有发怒,继续问:“那你听见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听见。”萤火继续装聋作哑,“我看见五只苍蝇在碗底打架,最后它们都飞走了。” “然后呢?”那人继续追问。 “然后我睡着了,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在梦里我看见五只狐狸在商量如何做坏事。”萤火说,“它们说要在路上设置好各种陷阱,让赶路的人不能回家。” “好了,你可以走了。”那人脸sè铁青地说。虽然他们已经知道萤火知晓了他们的秘密。可是萤火装聋作哑,装疯卖傻,他们也不便出手。如果他们欺负一个不会武的人被其他同道人知道,不知要收到多少的羞辱。 “走吧,趁我们还没发火之前,走的越远越好。”另一人不悦地说。 萤火连忙道谢,然后转身离去。他很想一步踏出驿站大门,可是背后的五人虎视眈眈,也许这只是他们的计策,一旦他露出马脚,背后五人就会齐施毒手。萤火深一脚浅一脚,走向驿站大门。当他左脚跨出驿站门槛时,他暗暗叫了一声:不好。 指引背后响起了另外一个歹毒的声音:“不能让他走!” 说话的是之前的第五人。其余四人诧异为什么,那人解释说:“据我所知,天武道场每年在全国各地筛选门徒前,会事先派出自己的门徒卧底各处,收集天下习武之人的资料,如果他是天武道场的卧底,恐怕我们五人将会引起天下习武之人的公愤。” “那如果他不是了?”另一人说。 “哼。”第五人冷笑了一声,“你又怎么知道他不是?难道非要在他额上贴上标签,他才承认吗?而且我们也不知道卧底的真实面目,而且我也不能保证他不会走漏风声。” 身后五人陷入一阵沉默,萤火只希望离他们越远越好。萤火想不到自己刚来到外面的世界,便遇到如此险恶的事。萤火一直生活在与世隔绝的白雾森林,那里没有别人,只有他和父亲,他从来没有想过人世既然是如此的复杂。他想不透世人为了一个虚假而得不到的虚名便妄开杀戒?萤火之所以这样想,是他没经历过人世的险恶,他就像一个孩童,在孩童的眼中世间的一切都是美好的,可是世界也是残酷的。 当萤火急yù离开时,他感到背后起了一阵风,然后他的眼前出现了两道人影。前无去路,后无退路,萤火该怎样做了? 当前一人暴喝道:“小子,我们本无冤无仇,无奈你听到我等的对话,所以留你不得,如果你要怪就怪天道武场吧。” 萤火知道现在在掩饰也没有用处,这五人已经打定了主意,不管萤火会不会武动,他们也要让萤火闭嘴,永远的闭嘴。萤火来到人世的rì子虽短,可是他也摸透了许多道理。他知道钱可以给人带来欢乐,也会给人打来痛苦。萤火知道人世的人碌碌一生无非为的是“名利”二字。现在萤火无意间听到了他们的yīn谋,也阻挡了他们的财路,他们当然要除之而后快。 萤火苦笑道:“我与诸位,素昧平生,我本是一个放牛的孩童,诸位何必苦苦相逼。” “你是放牛的孩童。”当前一人发出哈哈大笑。“有谁看见一个望牛的娃子会穿着如此衣鲜亮丽。”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你身上的料子一定是产自临冬城最好的绸缎庄‘京华堂’,那可是为王宫贵族,天下富贾订做衣服的,而你这一身至少值五百两银子,试问有哪个放牛娃会穿这样鲜丽的衣服在泥淖中打滚。” “而且阁下虽然隐藏自己的身份,差点瞒骗我等的眼睛,可是我却注意了微小的细节。你从不抬头,这是为何?” “因为我有眼疾。”萤火说。 “不是。”那一人接着说,“都是人的眼睛是人心灵的窗户。一个人可以改变自己的衣着,改变自己的容貌,但只有一样不能改变。” “那就是眼睛。从你进门的那一刻你就望着脚下,你的视线从没在任何人身上停留半刻,你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你害怕别人识破你的身份。” “而且你的伪装手段很好,差点连我的眼睛都瞒骗过去。”身后的人说。 “不管你是不是放牛娃,亦或者是怎样的身份,我们都不能让你离开。这可是堵上我们前途命运的决定。所以请你原谅我们。” 萤火看到当前的两人解下了身上的佩剑,然后缓缓地拔剑。五人都是剑中好手,而且堵住了萤火的去路,萤火唯有自己制造空隙,然后趁乱逃出。 五人缓缓地拔剑。萤火注意已定,然后双手伸向腰上的衣袋。“不好”一人叫道,然后五人同时出剑。这五人的剑法各异,可五人却配合得天衣无缝。如果任何一个高手落入五人的阵形中,在五人的夹攻下,必死无疑,这五人虽是仇敌,可是对彼此的剑术都知根知底,而且五人不分上下,现在五人一起出手,就好比一支军队突添了一百人的战力。 五人一动手,萤火也跟着出手。五人手中的剑快如闪电,可是萤火更快。萤火左手捏着一把石子,右手拿着一根针。萤火将手中的石子一撒,众人只觉眼前一晃,眼前出现了五颜六sè的光彩,眼中一阵晕眩,然后右手一阵疼痛。 众人低头一瞧,只见握剑的右腕被对方插了了一根明晃晃的细针。众人想伸手拔出,但是萤火阻止了他们。 “不要动。”萤火身子向外一窜,然后逃开了众人的攻击范畴。 “你做了什么?”当中一人怒喝道,“针上有什么?” 萤火站在院子zhōng yāng,说道:“没什么,我看大家怒气冲冲,我想让大家冷静一下。于是我在针上走了点手脚。” “针上有毒。”一人嘶声说。 萤火说:“是的。不过大家也不要害怕,上面的毒xìng很浅,不过也不容易治疗,只要大家在这段时间好好的静养,放松心态,不要有任何的争斗,我想一个月后,各位就能健步如飞。” “你……”那五人气得说不出话来。 萤火说:“各位也莫要生气,如果给位现在调整心态,静心静气的话,我想不出半个月,在场的诸位一定能够生龙活虎,健步如飞的。” “可恶,想不到被你小子摆了一道。”那五人恨恨地说。 萤火心情愉快地离去。他想能避免争斗也好,同时他也在纳闷为什么外面的人缘何如此,为了一个看不见的虚名,不惜争得你死我活,难道名利对一个人真的那么重要吗? 萤火陷入苦恼中,但是很快他就将这些恼人的问题丢在脑后:“算了不去想这些不开心的事,现在我只想开开心心的饱吃一顿,然后美美的睡一觉。” 和之前五人的打斗,萤火感到肚子饥饿难耐,他希望在下一条街道找到一家餐馆,然后享受美食,享受热水,最后躺在软软的床上,美美的做一个梦。 当萤火在夕阳下的金sè街道漫步时,他感到背后有一个可疑的身影。当他转身望去,除了街角贩卖食物的老妪,偌大的街道空无一人。可是萤火明明有这种感觉,身后有人。来人的步法轻快如猫,无声无息,而且jǐng觉心很强,每每萤火捕捉到他的痕迹,然后对方像幽灵一样突然消失。 萤火在空无一人的街道徘徊了一阵,然后转向一条幽深的巷道。 第十六章 天武道场(一) - 圣剑风云 - 骷髅鸟 () 萤火感到背后有人,萤火转过一条街又一条街,穿过一条巷又一条巷,然后来到一条幽深的巷道。小巷空无一人,拦在前面的是一面墙。死巷。 萤火在死墙面前停住,他听到背后响起一阵尖锐刺耳的响声,头皮发麻,潜藏在身体内部的野兽潜能再次爆发。萤火预感到危险已经接近,如一头误入陷阱的猎物,萤火变得小心翼翼。 刺耳的尖叫传进萤火的耳中,萤火感到全身的毛发都竖了起来,一阵鸡皮疙瘩。他不知危险来自何方,究竟是怎样的“生物”让他的心狂跳不已,恐惧不安。 萤火及时的低头,只觉后脑一阵凉飕飕,一支尖棒,横空落空。萤火一个箭步跃开,背墙而立,大声喝道:“是谁?” 只见一个身影自屋顶上跃起,衣袖展开,如一只翱翔于天的黑鹤。来人身形极快,身形如飘飞的落叶,无声无息。来人一袭灰袍,童颜鹤发,仙风道骨,手执一根尖棒,笑嘻嘻地说:“你好,我是鹤公。” 萤火没有答话,眼中的余光扫到一旁的墙,墙上有无数的污垢,巷道两旁的墙破损、破旧,可是背后的墙却是新的。背后的墙上有一个细小的破洞,是剑孔!如果这真的死一堵墙的话,剑怎么能轻易刺穿呢? 萤火一念及此,无瑕细想,全身的力量都蓄在双掌,暴喝一声,双掌推出。就在双掌触及在墙时,萤火感到一股大力从墙后面涌来。来力奇大,就像巨浪卷来,萤火借力向后一跃,身子高高的越过鹤公的身子。鹤公笑吟吟地望着萤火,然后手中的尖棒递了出来。 萤火右手伸向腰际,从腰带上拔出一根一寸来长的铁钉,飞速地刺出。钉头迎上尖棒,萤火感到一股大力自尖棒传来,萤火左掌拍向棒身,然后萤火借力一跳,跃至屋顶。 刚稳住身形,萤火便听到一阵风声,然后便看到一片剑光,萤火身形急转堪堪底避开。一个黑衣剑客侧身立在萤火的身后,他右手执剑,左手拇指扣无名指和尾指做剑诀状,剑尖垂地,剑身绽放出诡异的光芒。 “你的反应很迅速,不过接下来的这一剑,速度会比刚才的快十倍。要小心。”黑衣人提醒道。 黑衣人左脚向前踏出了一步,右手将剑高举于胸前,左手托剑。黑衣人目不转睛地盯着手中的,目光之痴,就像在望着自己的情人一样,可是他痴呆的目光中却发出妖异的光芒,似有某种可以催眠的魔力。 萤火微笑的望着他,但全身上下都充满了jǐng戒之意,萤火知道接下来这一剑将极其的凶险,他将目光和jīng力灌注在剑身上。 黑衣人左脚薇薇向前移动,然后调转剑身,剑尖朝下,左手搭在剑身上。剑招未出,可是杀气已经溢满了四周,鹤公和另一人跃了上来,站在远处,生怕卷进两人搏杀的漩涡之中,生怕落得个身首异处。 黑衣人身子如石像一般纹丝不动,妖异的目光凝注萤火。刀光和目光,已将萤火笼罩。剑虽未出,可是杀意却迫近眉睫,杀气越来越重,压得萤火大气都不敢喘,身子也无法动弹。萤火知道自己稍微扭动,便会露出破绽,让对方有机可趁,而对方的必杀之剑就会随之斩下。 敌不动,我不动,地动,我先动。两人陷入僵持,虽未出招,可是两人在意识中已经过了上百招。两人都试图从对方的身姿中找寻一丝破绽,然后打破两者对立的僵局。 风从两人之间吹过,冷风从剑身擦过,发出奇怪的摩擦声,就像沙石和金属摩擦一样,刺耳,难听。 当风从两人中间穿过,一颗微粒落入萤火的眼瞳。萤火眼睛不知觉的眨了一下,然后萤火看见黑衣人手中的剑变成了一条线,一条很细很细的线。 黑衣人出手了,一线横风,斜斜地斩来,直斩萤火的腰,这一刀看似平淡无奇,可是却包含了所有剑法的jīng华,化繁为简,这一招可以说是天下无敌了。 这一剑就像一道风横贯而来,而且来势极快,没有一丝的破绽,萤火根本无法破解,也无法抵挡。他只做了一件事,就是倒下。他的身子向后直直的倒下。萤火身子倒下的刹那,远处观望的鹤公发出咦的的一声,似在称赞这一剑的jīng妙,亦或者在称赞萤火避得好。 萤火身子贴在屋瓦上,萤火只感鼻尖一疼,剑风从鼻尖划过。萤火虽然避开了这绝杀之剑,但如对方继续追击,他势必难以避开第二剑。所以他身子倒下,躺在屋瓦的瞬间,双脚乱蹬乱弹,将身下的瓦片踢了出去。 黑衣人双手执剑高高的跃起,本想斩出第二剑。可是瓦砾横飞,第二剑受阻,已不能完美的使出。黑衣人只得用剑拨开横飞的瓦砾。在黑衣人身形受阻的一刹那,萤火的身子弹了起来,他右手捏着一片碎瓦,然后击出。 黑衣人只听得呼呼风声,举剑就挡。只听“嗙”的一声,碎瓦撞在剑身上,碎粒四激,泥土四溅。萤火身子向前一跃,伸手抓住另一片碎瓦,然后掷出。 在萤火掷出碎瓦的瞬间,一旁观战的鹤公发出一声叹息:“胜负已分。”碎瓦从黑衣人的手腕掠过,划破黑衣人的手腕。黑衣人只觉一疼,手中的长剑把捏不住,长剑从手中脱落,然后掉落在地上。 “很jīng彩的搏斗。”一旁观望的鹤公不住地鼓掌,然后走上前来。黑衣人捂着受伤的手腕,脸sè铁青地退后,站在鹤公身后。 “你已经做的很好,我会如实地禀报这次战况,而且你已经尽力了,馆长是不会责难的。”鹤公对黑衣人说。 黑衣人也不搭话,只是恨恨地朝萤火望了一眼,然后跃下屋顶,拾起跌落在地上的长剑,最后消失在巷道的尽头。 萤火问道:“阁下是何人,我与你等无怨无仇,你等为何拦我去路。” 鹤公笑吟吟地走上前说:“在驿站所发生的清醒我等已瞧在眼中,对方虽步步紧逼,可阁下依然处变不惊,即使到最后危急关头,也只是略施jǐng告。我想阁下想必是心善手慈,心胸宽阔之人,所以吾等想和阁下做个朋友。” 萤火说:“我也没有做过什么,只是没有想到人心如此险恶,迫不得已只好动手。” 鹤公说“人世间众生的追逐都逃不开名利二字。众生为了绳头小利,不惜抛弃妻子,到头来却落得个灰飞烟灭之地,这实在是不应该呀!” 鹤公说完便从身后取出一张纸扇,然后刷地打开,不住的叹气。纸扇上面写着一个“变”字,当纸扇合拢在打开时,上面的字又变了。 鹤公瞧见萤火盯着他手上的纸扇,不禁凄然一笑说:“这是我一挚友的遗物。他也是天下数一数二的风流人物,可惜英雄早逝。睹物思人,悲怆之极。” 说着便仰天发出三啸,啸声如鹤戾直抵苍穹。鹤公暗自伤神一阵,随即脸sè恢复平静,眼神也变得格外的凝重。 鹤公手上纸扇一合,振声说道:“想必朋友一定听过天武道场吧?” 萤火在一路上也听过不少有关天武道场的事迹,知道它是个神秘的武场,是每个习武之人梦寐进入的武学殿堂。而在驿站攻击他的五人,也是为了角逐天武道场弟子的名选,诡计倍出,萤火只得略施手段予以惩戒。 “当然。”萤火说,“听说是天下习武之人梦寐以求的武学殿堂。天下习武之人都以成为天武道场的弟子为荣,想必阁下也要角逐天武道场,一展雌雄。” 鹤公说:“阁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吾等习武之人以成为天武道场的弟子为荣,阁下也知天武道场乃是天下武学的殿堂,可是阁下却不知天武道场背后的隐喻。” 萤火看鹤公面sè凝重,一脸庄重,他知道天武道场乃天下武学殿堂的名誉不容玷污,而其成立很厚隐含的深厚含意,更让天下英雄动容,不容侧视。 鹤公继续说:“天武道场本是一家普通的道场,而其历代馆长也是籍籍无名之辈。缘何如此,只因祖训有示,天道奔溃,人心不古,道场的创始人立下重誓,不得后人踏入天下纷争。因此历代馆长恪守祖训,不踏入天下纷争,成为老实安分之民。” “然风雨飘摇,生灵涂炭。第七任馆长金光遍历河山,见河山破碎,民不聊生,每每思及,金光心中止不住的悲伤。于是在一个雷电交加的夜晚,金光以手中的三尺青锋斩断三千发丝,并焚烧发誓要荡平天下动乱。历代先辈被金光决心感动,予以厚望,并向其献上平定天下之策。” “自那以后,天武道场的众多弟子在馆长金光的率领下,以天下为己任。很快便荡平了天下动乱,从而奠定了天武道场天下武学之基。” 第十七章 邀请 - 圣剑风云 - 骷髅鸟 () “而让天武道场真正扬名天下,则是第九代馆长夕墨。夕墨自小先天不足,体弱多病,根本无法修炼高深的武功心法,可是他天资聪颖,另辟蹊径。夕墨钻心于药理,并从药草中找到可以增强体魄的法子。” “rì夕夜调,在夕墨三十岁的那年,他羸弱的体魄已和一般人无异。而这这一年南方出现了一个武学狂人鬼眼,凭着一双无敌的拳头打遍天下高手。而当时天下英雄以红叶禅院马首是瞻,其次则是冰风谷,最后就是天武道场。” “鬼眼打遍天下豪杰,便向这三派发起挑战。而首当其冲的则是红叶禅院。”鹤公说。 萤火问:“武学之路任重道远,应该循序渐进,为何鬼眼会挑战当时天下最强的门派?” 鹤公说:“鬼眼乃武学奇才,而且招式和天下武学大相径庭,而且诡异多变。他轻易打败天下好手,自是不把排名在后的冰风谷和天武道场放在眼中。而他向天下第一的红叶禅院挑战,无非是想证明天下武学博大jīng深,学永无止境,而是向天下人说明排名第一的红叶禅院也不外如是。” “这鬼眼敢放出如此大话,想必手上真的有过人之处。他如斯说,天下英雄不得不愤怒,并希望红叶禅院的人出战,一惩其凶气。”萤火说。 “非也。”鹤公摇头,“鬼眼邀红叶禅院的当代门主天峰大师出战。两人相约在五叶峰上比武。五叶峰山势崎岖,即便是习武之人也难轻易攀上。两人相约在峰上比武,可以说这是名动天下一战。无数的高手都积聚在山脚下,但大家都心怀各异。正义的人士当然希望大师获胜,这样就能教训狂妄的鬼眼,好让他不要小瞧天下武学。而心怀鬼意的邪派人士,则希望天峰大师落败,这样正道衰,邪道便可趁势而起。” “所有人都守候在山脚,知道黄昏靠近,众人只见一个身影从峰上跃了起来,那人身形极快,身形飘摇像一只盘旋在空中的苍鹰。” “当众人见到此人身影,众人脸上说不出的失落和伤心,从上面下来的是鬼眼。可是即使如此大家的心依然悬在嗓子眼处,希望从鬼眼的口中得知决斗的最后结果。可是鬼眼一言不发,便从众人的视线消失。” “交战的双方都保持沉默。关于决斗的结果众说纷纭,有好事之人拜访红叶禅院,最后都被婉拒在山门外。在那一个月之后,鬼眼向冰风谷下战书。当时冰风谷的谷主天一老人,已逾八十,根本无法迎战,冰风谷只好高挂免战牌,自认技不如人。” “红叶禅院与鬼眼无果之战已让天下人失望,现冰风谷又避而不战,甚至自称技不如人,这一下惹怒了天下武学之士。所有人积聚在天武道场门前,要天武道场为天下习武之人出一口恶气。” “迫于无奈的天武道场,只好接受鬼眼的挑战。道场接受这一战实属无奈之举,红叶禅院乃天下僧侣聚集之地,自不愿争名夺利,即便比武取胜,也不愿过多的透露;而冰风谷地处偏远之地,很少很天下各派有任何的联系,且门规森严,门徒很少行走在天下,而门下多是修道之人,淡泊名利,远离是非,而处在风口浪尖的天武道场不得不做出表率。” “可是要怎样做才可以保全天武道场的威名,也可平息众人之怒。在所有人焦头烂额的时刻,夕墨馆长毅然决然地踏出了第一步,这一步也是他人生最后的一步。” 萤火好奇的说:“这是什么意思?” 鹤公说:“夕墨馆长自小体弱多病,根本无法修炼高深的武学心法,可是他jīng于药理,经过长年的调息,身子慢慢地好转过来。但是病根已深,他只能依靠药物来维持生命。现在他要应承鬼眼的挑战,无疑是将他推入火口,将己身置于万劫不复之地。然众怒难平,夕墨馆长只得拖着病弱之躯,只身迎战。” “在生命最后的那一刻夕墨馆长将自己的全部心意化作最后一剑,然后劈了出去。那一剑就像那天瓢泼大雨一样,滚进了鬼眼的身躯,融进了鬼眼的灵魂。最后夕墨力竭而死,而鬼眼也折断了手中的弯刀,从此改头换面,从未天武道场普通的弟子。” 萤火说:“即便这样,这也只不过是武学人士的笑谈,即便这样天下习武的地方数不胜数,何必挤破脑袋,过独木桥了。” “你会这样想,我不会怪你,天武道场不但是天下习武之人的武学圣地,也隶属于皇家。是有林熙尔德第一任皇帝亲自提笔撰字,而悬挂在道场上面的‘天下第一武场’已经让不少人羡慕不已。而天武道场广收门徒,而其徒众已遍布大江南北,可以说是天下第一帮派。” “而入天武道场的门徒则会被朝廷授予侍卫之职位,而成绩突出者,则可成为封疆大吏,更有甚者可成为万里挑一的大将军。而门徒也是经过严格的筛选,只有心智体完全合格者,才有可能成为天武道场的门徒。” “天武道场又分为上中下三院。这三院没有高低之分,是根据个人的才能来加以区分和规划。在成为门徒后,新晋的门徒便会有一场测试。考官会根据门徒在这场测试的表现来打分,然后在分配到这三院中其中的一院。” 萤火这下明白为什么之前的那五人为什么要想尽各种方法进入天武道场。进入天武道场不仅可以高人一人,而且能在朝廷获得一官半职。习武之人当然希望自己能一展所长,而天武道场恰好提供了这样的舞台,试问又有谁能够放弃这样好的机会呢? 听鹤公这样一说,萤火的心跃跃yù试,他想知道天武道场究竟有何魅力。萤火对当官没有任何兴趣,他只想知道这里面究竟有多少奇能异士,他只想更进一步。 鹤公看着眼睛发亮,已经明白了萤火心中所想,他说:“下一个镇是蘑菇镇,而天武道场在镇上设立了一个考点。如果你想尝试的话,何不前去看看?” 这是一个很好的提议,如果能通过考试成为天武道场的门徒,则对自己的修为和剑术有很好的提高;如果没有通过这说明自己的修行还不够,必须加把劲。父亲对萤火说过,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不要抱着侥幸地心理。也许你会凭着小计谋打败一个比你强大的人,但上天是公平的,上天不能保证你下次还有这样好的运气,想保持常胜不败,你就要随时保持jǐng惕,随时勤加修炼。 但是很快萤火心中充满了疑问,他为何知道有关天武道场的事,他为什么鼓励我去天武道场,他又有何目的?萤火jǐng惕地望着眼前这个叫“鹤公”的老人,他试图从老人身上捕捉到不寻常的气息,他希望可以从老人身上发现一丝不安。如果老人的心有一丝波澜的话,那他心中一定不怀好意,一定要小心他接下来的举动。 鹤公似乎看穿了萤火的想法,他说:“你在怀疑我?” “不是怀疑。”萤火说,“只是好奇,既然天武道场如你口中一般的美好,那你为什么不角逐天武道场门徒的竞选。” 鹤公仰天大笑:“你在怀疑我,这也难过,毕竟你我才刚认识,怎么可能推心置腹了。那你一定听过斥候吧。” 斥候,也是我们俗称的间谍,他们在交战的双方扮演着重要的角sè,在战场上起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他们混入地方的军营打探对方的情报,他们手上的情报决定战场的走向,甚至决定一个国家的未来。 鹤公说:“天武道场筛选弟子不仅仅看中每一名学徒武艺和天赋,也对每一名学徒的人品进行调查和了解,可以说天武道场是为国家挑选作战的人才,所有我们必须擦亮眼睛,仔细了解每个弟子。” “我是斥候,而之前袭击你的同伴和我一样隶属于同一个部门。我们分散在全国各地,仔细地了解习武之人的品xìng,并随时报告。如果习武之人禀xìng过坏,我们就会将他踢出局,但是这其中也不乏武功低下,禀xìng偏优的人,而这一类人我们也会好好的考虑,让他进入道场。” “而阁下在对方步步紧迫下,也不忍出手伤人。我们几人想看看你的武艺如何,所以手痒的兄弟便前来一试阁下身手。果然阁下并没有让我们失望。”鹤公抚掌大笑。 鹤公从腰带上解下一块黑玉,将它抛给萤火。萤火伸手接住,一瞧,玉上面写着“武”字,笔劲苍劲有力,下笔之人一定是个大家。 鹤公说:“只要你见到天武道场的人,亮出此块黑玉,自然会有人前来接应。” “吾等还有任务不便久留,如他rì相见,希望阁下已达成心中所愿。”鹤公说完便携手身后的同伴离去。 萤火望着手中的黑玉,他只感全身血气翻涌,全身因兴奋而颤抖不已,他激动地说道:“天武道场,我就看看你究竟有什么魅力让天下人趋之若鹜。” 第十八章 百川汇流(一) - 圣剑风云 - 骷髅鸟 () 一路上萤火遇见了各式各样的人,每个人都满怀心事,行sè匆匆,他们装扮,都头戴破损的斗笠,身披黑sè的长袍,yīn沉着脸,但眼中散发着激动而热切的神采。萤火知道这一身打扮的人都是要赶往蘑菇镇,参加天武道场的选拔。 萤火汇聚在人cháo中,跟随着人cháo的脚步不断前行。有时他在想,他就像大海的浮萍,命运由不得自己做主,只能随波逐流。人来人往,行走在陌生的街道,萤火思绪万千,望着攒动的人群,萤火好似回到白雾森林,回到寂静的山坡中,望着笼罩在夕阳金sè余晖下的群山,心中说不出的无限和感慨。 萤火离开父亲,离开白雾森林,来到陌生,但又属于自己的世界,他明白了世间许多事,也明白了人世的繁华和无奈,明白在时间的长河中,有很多事由不得自己做主,世间一切事看起来千转百折,可是却又水到渠成。人就像无助的蚂蚁,只是命运掌控的玩具,很多事都让人无奈和唏嘘。 残破的山路曲曲绕绕地穿过片片森林,盘绕在山间。树下是深深的yīn影,有时萤火觉得身后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偷偷摸摸地跟在他身后的不远处,这让他头皮发麻,心头发紧。这一路上,萤火都能听到诡异的声音,当他行走在幽深诡谲的森林,他听到脑后的树丛发出奇怪的沙沙声。阳光在幽深的森林穿行,阳光如碎片一样落在地上,掉进萤火淡紫sè的眼瞳中。 萤火望着摇晃的树影,他感到背后的某处有一双不怀好意的目光锁在他身上。在他到达蘑菇镇前,这种奇怪的感觉一直萦绕在萤火的心头,就像漂浮在湖上的浓雾久久不能散开。 蘑菇镇坐落在玫瑰河畔,是萤火见过最大的城镇。从山上往下看,前面的玫瑰河笼罩在金sè的夕阳中,迷人而温暖,在金sè的余晖中玫瑰河波光粼粼。 金sè的余晖撒在屋顶上,蘑菇镇如罩在金sè的光芒中,给人说不出的温暖。萤火站在小镇的入口,脚下是一条铺满鹅卵石的小道,各sè的行人从萤火眼前走过,行人都背着各种行囊。萤火放眼望去,他看见身着各异的人混迹在行人中。这些人都有共同的特点,不苟言笑,走路时双手紧贴双腿两侧,目露jīng光,都是练过家子的。 萤火听到镇中心传来一阵喧闹声和锣鼓声,萤火远远地望去,只见一面彩旗飘舞在镇zhōng yāng,彩旗上面写着“武”字,字劲苍劲有力,如出自名家的手笔。彩旗上面绘着一只展翅yù飞的苍鹰。彩旗迎风招展如帅旗说不出的威武和气势。 萤火走入人cháo,向着彩旗飞舞的方向前进。他感到胸口莫名地沸腾,在不远处似有一团熊熊的火焰在扯动他,在向他呼唤。是斗志,如火如荼的斗志充斥着这个小镇。 人头涌动,人挤着人,要向前走半步,都要看人cháo有没有移动的意愿,在这种情况下,在这种人山人海的情形下,个人的意愿往往是不能左右人cháo的意志的。 萤火穿过人群,他朝里面望去,在彩旗的下面,又有三十六面彩旗在飞扬。三十六个有头有脸的门派将自己的大旗,自擂台左右横排过去,大风吹来,彩旗飞扬,说不出的气势。 这面旗,我要插到擂台上去!抱着如此轰轰烈烈的野心,每个人都渴望在擂台上一展身手,博得考官的青睐。当人人都抱着这样的心态时,这场选拔,这场比赛。难免会沾染血腥,比赛还未开始,萤火已嗅到空气味道的不寻常,已嗅到血的味道。 除了有头有脸的门派的人物聚聚在擂台下,还有各路英雄好汉、奇人异士也聚集在台下,甚至许多名不见经传的任务也渴望在擂台大显身手,博得头彩,然后一步登天。比赛还未开始,而真正的搏斗已经在几个月展开。这场比赛犹如生存的比赛,在比赛前,每天都有人厮杀搏斗,而能够来到这里的已经相当了不起。聚集在擂台下的每一个人都是有真材实料的。 赛前厮杀得相当激烈,但一到擂台上,大家都换了一副面孔,变得谦谦有礼,出手也变得有分寸,有风度。但是比试始终是比试,只有有人上台,就得有人下台。擂台一摆开来,淘汰的效果立马显现出来,打了几场后,台下的人,便没有几人敢上台应战。 因为目睹比自己本领还高的人都败下阵来,自己是不该上去丢脸。这世上有自知之明的人还是很多,不少人偷偷的拔去自己的旗帜,或者灰溜溜地离去,他们知道在打下去也无望,不如早早的离去,免得陷入无谓的麻烦。有人悄悄的离去,有人在台下不住的叹息:可惜今番只能止步这里。 这场比试只有前三名才有资格获得进入天武道场,才有资格踏上“天阙”才能一步登天。 没有人敢说这次比赛不公平。因为胜的具有真材实料,真刀实枪。虽能和相同志愿的人结为同盟在比赛前截杀其他人,可是一上擂台比试,便不分敌我,众人眼中只有输赢,没有亲情。 虽然以比过十二场,当然有十二人落败,可是却没有一人受伤死亡。相比下私下的格斗还来的血腥。因为谁都想在自己活得考官的钦点前,能获得他人的赞誉,而这场比赛不仅是展示自己的武艺,也是一场秀,一场做给大家看的秀。如果被考官评为“人品过差”而失去比赛资格,这是相当划不来的,毕竟没有人愿意得罪这场比赛的考官。 这次比赛的评判人是天武道场的青叶先生,青叶先生在整个天下是数一数二的的风流人物,但是在卧虎藏龙的天武道场,青叶先生也只是排名第十。以及红叶禅院的无花。无花少年高僧,jīng通佛理,武艺出众,十岁时便随师遍游天下名山,而二十岁时,已名动天下。 这次的擂台比赛出动这样的大人物,可见天下人对这次选拔是何等的重视。 而主持这场比赛的则是半官方的铁笛先生。此人门派神秘,武艺莫测,但他在朝野享有很高的威望,而且他是天下有名的神捕,主事公正,有他出面,比武的人或多或少多有安全感。 现风雨飘扬,正是多事之秋,皇室和天武道场再次选拔天下英才,实属迫不得已。先朝廷人才凋蔽,而邻国大军压境,朝廷出此手段只为解燃眉之急,只希望能选的一两英才解天下危机。 这是天sè已近黄昏,比赛正炙,已经连斗十八场。 现在连胜五场,俨然要博得头彩的是一名女子。青叶和无花面露微笑互望了一眼,他们各自在心底打了一分。 弯刀草月舞。 但台下和群豪和观众却轻声嘀咕,这草月舞如果博得头彩,打败所有的对手的话,那么天下男子脸sè都挂不住,如果让她进入天武道场这还了得。 部分有识之士却面带微笑,胸有成竹――这草月舞刀法虽刁钻毒辣,但一山还比一山,强中自有强中手,也许下一个对手就会轻易打败她。 在这个男人的天下,女人只是男人的附庸。如果女子拥有超越男人的才能的话,她今后的道路将是无比的艰辛和坎坷。草月舞也不在意别人眼中的看法,也不在意别人是否支持她。所以忿恨地她,出手格外的重,刀法也变得狠辣莫测。她连斗了五场,重创了五人,其中两人虽没致死,可今后再也无法动武。 草月舞的弯刀在夕阳的余光中闪烁着冷月一样的寒意和杀意。 草月舞手中的弯刀如匹练般在擂台上飞舞,她已连战了十场,所有的对手都被他重创倒地。但是,很快草月舞的弯刀再也没有在擂台上绽放出蓝汪汪的光芒,耀武扬威。 在她进行第十一场拼战时,她手中的弯刀被对方击落。弯刀脱手飞出,在昏暗的夜sè下划出一道令人心碎的弯弧。草月舞咬牙顿脚,头也不回地离去。 上来的人是一个手持戒尺的头陀。 红叶禅院的弟子。 青叶先生的眼睛亮了,但脸sè沉了下来。 青叶先生是个聪明的人,在转眼间他已想到红叶禅院弟子出战的目的。天武道场策划这场比试,而红叶禅院也参与其中,这无非是两大门派的角力,天武道场执掌天下多年,已是天下第一门派;而这次红叶禅院弟子角逐这场比试,无非是向天下人证明红叶禅院才是实至名归的天下第一门派。 青叶先生因震惊身子微微发抖,但脸上神sè依旧,只是眼中多了一丝疲倦。无花手持念珠,脸sè平静,只是眼中多了一层讳莫如深的笑意。 头陀已胜了三场,再加上红叶禅院的声势,无人敢捻虎鬃 第十九章 百川汇流(二) - 圣剑风云 - 骷髅鸟 () 萤火站在人群中,他的目光扫视了台下群雄一眼,这是天sè已暗,擂台灯火四亮,漂浮的火光映在群雄脸上,萤火只觉台上台下众人都如恶魔般狰狞可怖。火光映亮众人的眼,众人的眼闪着嗜血的光芒,血的味道越来越浓。 这根本不是比武,这只是一场嗜杀,一场愉悦他人的嗜杀。擂台上的人如被放出囚笼的野兽,他们本是同类,可是为了愉悦周围的观众,他们不得不伪装自己,撕下披在身上的毛皮,将自己的同类咬的遍体鳞伤,鲜血不止。周围麻木的群众也助长了比赛的气焰,他们将自己的情绪宣泄在台上拼死相博的人身上。他们叫嚣着,当看着一人血溅当场,他们都会发出心满意足的呼声。萤火觉得这只是斗兽场,不是比武的擂台。 气氛在不知不觉的改变,死亡,鲜血的气味笼罩在小镇的每个角落。 萤火向阻止这场比赛,可是周围人群情绪高涨,根本没有人听得见他的呼唤。即便有人听见也只是奇怪的看着他。 变了,气氛变了,周围人眼神都变了,变得如野兽一样恐怖。当萤火望着众人的眼睛时,他感到头皮发麻,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感到自己被一双黑手推进冰冷刺骨的湖中。 萤火想他应该用怎样的法子来结束这场没有意义的比赛。但是萤火更加明白这是一场实力的谈判,是不能用话语解决的,如果你要结束这场比赛,除非你的实力更强。萤火希望一个强有力的人明白这一点,然后站出来阻止这场无意义的比赛。 擂台上的头陀连胜了六场。评判席上的青叶先生铁青着脸,一旁的无花却却面带微笑。 主持铁笛先生已唱名五次,可是却没有人敢上台应战。 看来这头陀必定能博得头彩,台下众人嘀咕道。头陀没有言语,静坐默思,神sè端然。喜怒之情不溢于表。台下众人不得不佩服小小年纪,修养已经如此出众。 众人心中发出唱叹,于此同时,忽然一闪,一个身影以及其诡异的姿势掠上擂台,罩向头陀。 头陀猛然睁眼,然后抄起地上的戒尺,向上一挥。戒尺挟带着厉风,飞劈而出! 来物被击出碎片。 只听一人清脆的拍掌声,笑道:“小和尚好功力。” 来者一身锦衣打扮,但神态轻浮,十足的纨绔弟子,但出手却有模有样。虽然这人言语轻佻,举止轻浮,可是刚才露的这一手,却是真功夫,是做不得假的。 众人一时议论纷纷。“这人是谁呀?”“想不到这人竟然有这样好的身手。” 锦衣公子听得台下众人的称赞,不住的摇头晃脑,神情甚是得意。而真正的高手却暗自叹息:“找死。” 原来头陀击碎的是锦衣公子扔出的外套。头陀将己身的功力灌注在戒尺上,然后劈出。这外套原本是上等的蚕丝所作,质地极软。而头陀以戒尺击碎外套,光是这一手功夫天下已无几人能够做到。 锦衣公子不知深浅,以为刚才露的一手已让对方害怕,神态甚是得意和狂妄,他不知自己从踏上擂台便是个错误。 站在远处的萤火看着锦衣公子的神情,也惋惜地摇头,他不忍观看这场没有悬念的比赛,这只不过是另外一场悲剧。 正如萤火所料,这不过是没有悬念的比试,锦衣公子一个照面后便被头陀击倒在地。锦衣公子跌落在擂台外,他不服:“不服!他使诈!” 没有人会同情败者,也没有人会正眼瞧一眼他,败者是没有说话的权力。锦衣公子在台下叫嚷了一阵,可是周围没有人同情,反而是投以轻蔑的笑声,锦衣公子此刻才明白自己在这里不过是跳梁的小丑,是供人娱乐的,他只得夹起尾巴,灰溜溜地离开。 笑归笑,可是依然没有人敢上台应战,看样子头陀要稳坐第一名,博得头彩。评判席上的无花望着闭眼的青叶,青叶感受到无花尖锐的目光。他面带微笑望着无花,他没有说话,但是他心中已有了答案,不管红叶禅院让自己的徒弟进入天武道场是何目的,可是对方既已胜出,就得遵循比赛的规则,给予奖励。 青叶先生站了起来,轻抚白髯,青衣长袍,仙风道骨。他一站,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台下众人明白青叶先生此刻的用意,也就是说第一名入选者已经产生。 果然,青叶先生向众人宣布答案“红叶禅院的弟子抱月成为天武道场的弟子。” 台下众人发出一阵惊叹,台下有人低声道:“想不到红叶禅院的弟子也改投天武道场,看来天武道场已经是实至名归的天下第一门派。” 声音虽小,可是却轻易地传进青叶和无花的耳中。青叶脸上止不住的得意,而无花脸sè神sè变了变,很快就恢复正常。只有主持铁笛意味深长地看着两人。 “好,继续比赛。”主持铁笛先生向台下众人宣布。 天武道场此次只选三名弟子,先已选出一名,则意味着台下众人的几率大大的降低。这就像一个导火线,众人为了争得余下的名额,不得不使出平生的手段,打倒其余的参赛者。 然后一个紫衣青年跃上台,他左手持剑向台下众人作揖:“小弟白京玉,武学末辈,愿领教在场各位的高招。” 此人很谦虚,一上台便亮明自己身份低微,武学浅薄,如果他的对手狠施辣手的话,便会惹得台下众人埋怨,而评判人也会同样的不悦。 白京玉站在台中心,亮出了自己的长剑。一道身影闪过,一名脸上蒙罩,一袭黑衣的人跃上擂台。 两人同时说了一声“请”,便混战在一起。两人一上场便施狠招,十招不到两人便险象环生。在台下观战的萤火不住的摇头。 白京玉使得是剑,他的剑使的行云流水,滴水不漏;而对手也攻势不觉,险招迭出。台上两人拼的心惊胆跳,而台下的观众也瞧得胆颤心惊。 白京玉手中的长剑疏地刺出,长剑从对方的左肩擦过,将对手的衣襟割破。对手身子向后一跃,然后从背后掏出一把短刀。对手身子暴涨,纵身扑了过来。 对手欺近白京玉的身旁,举起手中的短刀就砍,白京玉举剑就挡。对手手中的短刀劈头盖脸、泼头泼脸地打,但是白京玉的剑,仍封守自如,守得固若金汤。 两人虽互有进攻,可是两人旗鼓相当,既是相斗百招,依然不分胜负。就在两人激斗正酣时,台下闪现出两道身影。 只听得台上的主持铁笛先生发出一声暴喝。 “小心!” 这两个身着柿sè的刺客,一使铁链镰刀,一使净重七十六斤的霸王枪,夹着雷霆般呼啸,霸王枪枪刺白京玉,镰刀随着飞链呼地转钩黑衣怪客的脖子。 就在刹那间,电击般交错。 只听得两声怪嚎,那两名刺客身形交错,跃上了擂台。台上的白金玉和黑衣怪客有酣战在一起。那手执霸王枪的人在台上摇晃了一阵,终于脱手,手中的霸王枪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跌落在地,而那名刺客手抚着脑袋,头上鲜血不止,然后裂成四片,是被白京玉手中的剑剖开的。 那名施铁链镰刀的刺客一击不中,跃上擂台,然后身子如箭般激shè,跃至屋顶。那人身子在屋顶上摇晃了几下,然后身子向后一仰,跌落在地上,鲜血溅满一地,身子自肩至胯,被人用刀劈成两片。 两名刺客,仅一个照面,便死在两人手中。青叶先生面带微笑,而无花也两眼发亮,只有主持铁笛先生眼神莫测。 台上战团依旧。铁笛先生一挥手,便有几名侍卫前来料理刺客的尸身,清理受污的现场,不一会铁笛先生挺身而出公布道:“这两名贼人捣乱比赛死不足惜,如再犯下场便是此等。” 说完铁笛先生五指箕张,抓在台上的石柱,然后一扯。大理石柱竟被铁笛先生的五指抓了五个洞,而铁笛先生却毫发未伤。铁笛先生露这一手果然震惊了群雄,也让台下不怀好意的人安分了不少。 铁笛先生露出的这一手也让评判席上的青叶和无花也吃惊不少。这两人自忖武学出众,鲜有敌手,可是适才铁笛先生露出的这一手,在大理石柱上抓出五个洞,即便是自己也很难做到,这一下让两人狂妄的心收敛不少。 “啊!”台下有人惊呼,台上比试胜负已分。白京玉和黑衣怪客武功不分轩轾,战到最后却是两败俱伤,两人俱躺在台上,再也无法起立。青叶和无花似已知道结果,微笑不语。主持铁笛先生挥手,便有数名侍卫抬着软轿,将两人抬了下去。 收拾擂台,比赛继续,主持铁笛先生示意道。 第二十章 龙争虎斗(一) - 圣剑风云 - 骷髅鸟 () 比赛依旧如荼如火还在进行,比赛的热情并没有失去一个名额而冷却,反而越发的膨胀,通天的火焰映亮了夜空。呼呼地火苗如众人跳动的心,燃烧如天火的蜡烛,不正是群雄的心吗? 这是时又有一个矫健的身影掠上擂台,与此同时,另一个敏捷的身影跟着也跃上擂台。跃上擂台的两人一人头发斑白的老者,一个身材矮小如孩童一般的汉子。 “连老人和小孩都来了,这场比武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呢?”台下有好事之人唏嘘道。 上来的两人也不答话,拳来脚往打了起来。老者看似弱不禁风,可是身手敏捷似猴,左腾右跳,很快避开了对手的拳风。如孩童一般的汉子,虽身材异于常人,可是出手狠毒,招招致命。 老者打的是一套简单的拳,可是一经老者施展出来,在配合脚下独特的步法,一套普通的拳法施展出来,如百花乱舞,让人看得眼花缭乱;而对手身形奇特,掌法诡异,步法狡诈似狼。 两人实力相当,很快便胶着在一起,两人拳掌相抵,开始比拼内力。两人互相角力,脸sè如蜡黄,汗水直流,头上直冒白气。台下众人知道这两人的比拼已到生死攸关的紧要关头,如果再不撤掌,轻者两人的下场和之前两人一样,重者便是力竭而死。两人眼珠瞪得大大的,死死的咬住对方,不肯罢手。 而台下的好事之徒却在一旁叫嚣。“老头,快,将眼前的猴子打倒,你便是天武道场的弟子。”“小孩,不要怕,再加把劲,你就赢了”。 两人已到生死攸关的关头,一条命已经踏进鬼门关,而台下人却不断的起哄。两人头上直冒白气,汗水直淌,有识之士已经知道两人如果在不撤手,恐怕两人都会一命呜呼。 一旁的铁笛先生见两人已拼到生死关头,如不阻止,这会又有两条无辜的生命搭进去,这根本不知道。铁笛先生立即出手。他的身形如夜枭,冲进比赛的擂台,然后右掌搭在两人拳掌相接处,然后一推。 两人只觉一股大力横冲直撞而来,不得不撤手,这一下正好救了两人的xìng命。两人xìng命得救,立马感谢告别。 “喂!铁笛先生难道你也要角逐天武道场的弟子吗?”底下有人高声叫道。 “难道你也羡慕天武道场的武功,难道你也想成为水月先生的弟子。”底下有人提到水月的名字。 人群中有人发出惊讶,而稳坐评判席上的青叶先生脸上也一脸微笑,神情甚是得意。水月是天武道场当代门主,据说武功已到化境,已到天人合一之境界。在当今天下实为第一人,水月先生在朝廷中也身居要职,是当今皇储的老师,即便是天下最权贵的人也要在水月面前低头三分。 有人说只要水月先生愿意,哪怕是一个国家他也可以得到。 铁笛先生仰天大笑:“老夫乃天下第一神捕,身受国恩。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老夫只忠于国家,忠于天地,忠于正义。什么水月,什么天武道场全是狗屁!” “这么说铁笛先生武艺已到化境,老朽不才,愿意亲手领教。”青叶先生站了起来。青叶现身乃天武道场十大长老,虽排名最末,可他青叶之所以能成为天武道场的十大长老,这完全靠水月的栽培和提拔。青叶先生本是一个放牛娃,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遇见水月,这也开启他波澜壮阔的一生。如果是父母给予了他生命,而水月则是给予了完美的人生,在他眼中水月则是他的再生父母,而天武道场则是自己的第二个家。所以他容不得他人侮辱水月,侮辱天武道场。 铁笛冷声道:“怎么?青叶先生真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门派吗?真以为自己可以只手遮天吗?不要忘了天武道场在这场选拔的立场。” 铁笛的意思很明确,他代表的是朝廷,如果青叶对他动手的话,则代表天武道场要和国家作对。即便天武道场权倾天下,势力遍及每个角落,可是又有谁敢两面树敌了。即便天武道场敢公然对抗朝廷,可是在背后还有别的门派虎视眈眈,红叶禅院一直以来蠢蠢yù动,而这次就是很好的证明,而远在极北寒地的冰风谷也动向不明,这两个门派不说,而其他的小帮小派也会按捺不住,也会趁火打劫。 而这次选拔实则是在朝廷的名誉下,表面上是为天武道场选拔弟子,实则是提拔优秀人才,以解决国家人才凋蔽之急。 青叶听铁笛如此一说,哑口无言,无言坐下。而一旁的无花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不知贵派馆长水月先生为何不来。他如此煞费苦心筹划这次比赛,理应前来观赏才对。” 无花虽漫不经心,可是声音却清晰地传进青叶的耳中,显得格外的刺耳青叶刚刚受挫,可他涵养功夫也很好,努力克制自己的情感,然后面带微笑的说:“馆长闲云野鹤,一下很少打理尘世俗物。” 青叶说的确实没错,水月神龙见首不见尾,很少飘浮在人间,而尘世俗务则交予弟子打理,自己则躲得一旁清修,即便是身为弟子的青叶也很难见到师尊一面。 无花依然面带微笑:“水月先生好大的架子呀,难道他不把天下英雄放在眼中。” 青叶冷笑了一声:“贵派的天目神僧也不是没有大驾光临吗?” 天目神僧乃红叶禅院当代门主,乃当世高僧。天目神僧和水月都是当世神明,绝迹人间,所以地下门人很少知道他的踪影。 无花淡淡地说:“门主乃当世神明,怎可沾染凡尘俗事。如果贵派水月先生驾临的话,门主只会光临。” 两人针锋相对,各不相让,一旁的铁笛只是冷笑。 比赛再次进入高cháo,一个褐衣青年跃入擂台,以手中的三尺青锋连胜三场。这是铁笛先生已连续唱名三次,无人敢上台应战。 “难道这就是你们的本事吗?”一个尖锐的声音叫道。台下众人四望,根本找不到声音的来源,而评判席的青叶和无花却一脸沉默,而站在擂台旁的铁笛则闭目养神,他混不关心比赛的结果。 萤火混杂在人群中,他知道声音的来源就是评判席上的无花和青叶两人其中之一。他不知道为何如此,但他知道比赛的结果将更加的严重,流血会更多。 这时又有人上场,然后又有人跌了下来,不断的有人参赛,然后又有许多人离去。褐衣人手中的剑像嗜血一样变得格外的疯狂,在之前的几场比赛,褐衣人还讲究礼仪,可是到了最后杀红了眼,有无数的好手都伤在他的剑下。评判席上的青叶和无花不住的摇头。 战到第六场,褐衣人狠下心,突施辣手,所以他连伤了三人。这三人即便以后伤好了,也不会动武了。 到了第十场时,一个青衣少年,怯生生地上场,抱剑低声道:“在下铁剑门第十代弟子……月流涯……请阁……请阁下赐教。”言下不胜怯场褐衣人眼睛亮了,笑眯眯但脸sèyīn森地说道:“铁剑门弟子吗?你来这里作甚,这可不是小孩玩的地方。” 月流涯脸sè一红,随即正sè说道:“家……家师叫我……叫我来碰碰运气。” 褐衣人见对方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子,便没有放在心上。褐衣人说道:“那铁剑门掌门郭铁剑是你师父吗?” 月流涯端正道:“正是家师。” 褐衣人洒然一笑:“好,好,碰碰运气就好。你来吧。” 月流涯恭敬地说道:“我……我自知不是兄台对手,……但是……家师有命……在下不得不……不得……”褐衣人笑道:“不得不战么?” 月流涯愁眉苦脸地回答道:“是。” 褐衣人大声说道:“你知道你不是我的对手?” 月流涯咬了咬嘴唇说:“是。” 月流涯的回答很诚实,评判席上的青叶和无花停了月流涯的回答,暗自摇头。在这个世界,诚实是最大的敌人,也是最大的缺点,所以他们认定这个孩子输定了。可是铁笛不这么认为,这个jiān诈的世界,这个孩子依然还保持这份纯真,难道不是天下之幸吗?这样的人不正是国家所需要的人吗?所以铁笛下定了决心,不管结果如何他都要保定这个孩子。 台下众人听得月流涯如此回到,不由得发出一阵哄笑。褐衣人落落大方的说:“你放心,我会手下留情,放你一马的。” 月流涯听对方如斯保证,好像吃了一颗定心丸似的,连忙道谢:“多谢阁下。”他这样一说好像认定自己真的败了,而台下众人再次发出哄笑。 月流涯为此有涨红了脸,而在人群观战的萤火也暗自为他祈祷。 褐衣人将手中长剑一抖,洒然说道:“请吧,害羞的孩子。” 月流涯窘迫得拔剑时,剑身出鞘时险些儿剑鞘掉地,忙回身一抄,及时捞住,众人本来讪笑,却见月流涯有如此敏捷的身手,不禁化为一声喝彩。在远处观战的萤火瞧月流涯有如此身手,悬在胸口的一颗心也放了下来。 褐衣人听到众人发出的喝彩,脸sè一变,眼中闪过一抹杀气。 第二十一章 龙争虎斗(二) - 圣剑风云 - 骷髅鸟 () 月流涯抱剑作揖,剑尖向地,正是晚辈对长辈的行礼,这是礼数。月流涯如此作为连评判席上的青叶和无花也不由得点头称是,而台下的观众也是一阵叫好。褐衣人虽没答礼,但脸上的杀气越浓,他恨不得立马将眼前这个烦人的小子毙在剑下。 褐衣人微微点头说:“请。”然后手中剑挽起无数朵剑花,身形疾退,胸门大开。 月流涯腆然进剑,并说道:“阁下,请。” 褐衣人冷笑道:“你进招吧。” 月流涯刷地出剑,手中长剑一递,这一剑又快又轻,褐衣人大意未防,吃了一惊,慌忙举剑一挡,一圈一带,嗖地把对方的剑锋引开,但衣裙却被对方划开一道口子。 台下众人轰然叫好。“好,好锋利的一剑!”“再来一剑!” 众人如此叫好,台上的铁笛皱起了眉头,而评判席上的青叶和无花也不由得眉头紧锁。台下众人如此叫嚷,确实对月流涯起了激励的作用,但却动了褐衣人的杀心。 褐衣人眼中涌动着风雪,弥漫着杀气。手中剑法一变,变得凌厉,凶险无比,而月流涯也不遑多让,手中剑法也随之一变,左一剑,右一挡,从容地化解了对方的杀招。褐衣人手中剑势在一边,剑芒大盛,剑法变得繁复,变得古怪,却一招快似一招。一时间逼得月流涯手忙脚乱,无从招架。褐衣人手中剑向前一刺,就如毒蛇吐信,击在月流涯的剑身上。月流涯只觉对方剑上传来一股大力,身子蹬蹬地后退了几步,险些跌落擂台。 褐衣人一出厉招,很快就占据上风,将对手比如死角。可是月流涯手中剑势一变,手中长剑由下及上斜斜地由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劈出。这一剑来得如此突然,褐衣人只觉一道冷芒迫近,呼吸加紧,毛发直立,不由得后退,剑尖划过,划破胸前的衣襟。 褐衣人不由得暗自惭愧,如果不是jǐng觉得及时,就险些命丧对手。褐衣人死里逃生,反而平添了胸中的怨气,他恨不得立马将对方毙在手下。月流涯这一剑临危一施,避过危机,他不由得暗自羞愧,如果自己剑术jīng湛的话,也不会被对手逼得如此的地步。 褐衣人说道:“我们再来。” 月流涯礼貌地说:“刚才幸亏兄台出手留情,我才不会如此输得如此糟糕。” 褐衣人冷声道:“我没有手下留情,阁下剑法高明,在下也想领教高招。” 褐衣人话一落地,手中长剑递出,这一剑比适才的还要凶狠百倍。这一下剑法一经施展出来,众人只觉眼前一亮,便什么都瞧不见,褐衣人身上升起一片剑光,无人可靠近。 褐衣人手中长剑越舞越急,最后只剩一片光,靠近擂台的观众只感胸臆为之一塞,寒意越距而入。褐衣人身形急变,最后化作翩飞的黄鹤,众人仿佛置身于漫天雪地之中。剑招奇快,月流涯只得拼命的抵挡。舞到最后,剑光一暗,漫天的风雪聚在一起,一剑轻飘飘地劈了下来。 擂台下的众人被褐衣人缭乱的剑法耀花了眼,突然眼前一变,褐衣人杀招一出。不明就以的人以为褐衣人已技穷,而明白人却清楚的很,这一剑看似无力,实则后藏无数的变化,如果敌人身形一动,那么剑招跟着也会变。所以当褐衣人祭出这一猛招,众人不禁咦了一声,有人惊讶,有人叹息。惊讶的是居然有人会习得如此艰深的剑法,叹息的是又有一个无辜的人要命丧当场。 可是月流涯并没有避开,可是举剑相迎。当褐衣人剑砍在月流涯的剑身上时,褐衣人感到己身的力量全部消失不见,然后感到一股奇异的力量涌了上来。这诡异的劲道,几乎吞没了他的剑劲,使得他的气力宛如泥牛入海。对方竟然接他的力来反击他! 褐衣人一惊,脚步一乱,“嗤”地一声,月流涯的剑锋划过褐衣人的剑身刺进褐衣人的左肩。 月流涯的剑术可不像他的为人那样稚嫩,说收即收,他伤了褐衣人,很是愧疚,立即作揖道:“承让。” 这刹那,褐衣人脸sè一片惨白,说不出的灰败,而台下的观众也爆发了热烈的掌声,在远处人群观战的萤火也不由得高声叫好。 褐衣人垂首不语,在月流涯身形后退的刹那。擂台情况突变,褐衣人的长剑刺进了月流涯的胸膛。 月流涯不信地问道:“为什么?” 褐衣人没有说话,他眼睛红红的,满布杀意。他说:“我怎么可能灰败了?我学剑十载,不知下了多少的苦功,我怎么可以让你这个后学晚辈当我的去路。” 说着手中长剑向前递了一分,月流涯痛苦的哼了一声。褐衣人恨恨地说:“我不允许任何人阻挡我的梦想,如果你是我前进的障碍的话,那我就要想尽一切办法搬开它。” “卑鄙!”台下有人叫道。 “成者王,败者寇。若他rì成功,成为人上人,又有谁敢微词。”褐衣人冷傲道。 月流涯身子摇摇摆摆,然后挣脱褐衣人的长剑。可是褐衣人手中的剑入附骨之蛆,死咬住他不放。褐衣人暴喝一声,手中长剑又送了出去,就在此时,场上响起一声暴喝,一个身影如夜枭一般挡在两人中间,回身,拍手,然后褐衣人手中的剑掉在地上。 褐衣人瞪视道:“你,你为何要这样做?” 出手的是一直安坐在评判席上的青叶,青叶一出手,底下sāo动的人群便安静下来。青叶说:“他已落败,为何赶尽杀绝。” “比赛已经结束,请守擂台规矩。”一旁的铁笛跃了上来扶住受伤倒地的月流涯。 褐衣人冷声道:“胜负已分,请两位明夺。” 褐衣人说话很冷静也很直接,如今倒地的是对手,不是我,我才是这场比武的胜利者,褐衣人继续说道:“各位应该也知道擂台规矩吧。只有站在最后的才是胜利者,而我就是在这场比武站在最后的。” 一时间众人竟哑口无言,无法辩驳。铁笛扶住受伤的月流涯离台,而青叶恨恨地瞪了一眼褐衣人,似在jǐng告。 而台下的观众又在此时开始起哄,群情汹涌。褐衣人把剑一横,冷声道:“各位若是不服,大可上台一较高下,如果在下技不如人,死在在座各位英雄手中,我也没有任何怨言。” 褐衣人把话挑明,底下的观众便静了下来,但仍有不少的人在不住的咒骂。 在人群中望着汹涌的情绪,他的心绪也变化不定。擂台战跟一般的角逐不一样;擂台只是把斗争挑明,明显化,而公开化是最最明显突出的,于是安排到大庭广众下,安排在众人的眼皮底子下。而在这场比赛,不少人都持坐山观虎斗的态度,然后从中取利;很多人都想上去一较高低,但怕时间一长,自己的缺点被他人瞧的一清二楚,被对方击败。而艺高人胆大者,这跃跃yù试,所以不是技高一筹者,大部分人都做渔人打算。 即使如此,不知深厚的人一波一波的涌上去,然后被对方击倒。而今一场一场的比试下去,褐衣人依然屹立不倒,虽刚才险险落败,但又很快反败为胜。底下人虽有不服,不甘,可是依然没有人敢上台应战。 这时一个淡淡的声音说道:“其实就算这场他赢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只不过晚些死罢了。” 一时全场的人都静了下来,连在评判席上的青叶和无花也伸出脖子,想知道说话的人是谁,想一看究竟。萤火混在人群中,他对在场的意中人知之甚祥,萤火的听觉和嗅觉以及感知被在场任何人都要灵敏,都要出众。萤火感知到周围人的气息,在众人中,萤火感知到有一两处微弱的气息,他们藏匿在人群中似在观望,而刚才声音的来源也是其中一处。 褐衣人脸sè一变,大声喝道:“你说什么!” 只见一人站在西首火柱处,熊熊的火光映的脸sè惨白,看不清模样,这人冷声道:“我说,我要上台,击败你。” 这人说的很直接,很斩钉截铁,就像钉子碰在剑尖上,火星四shè。褐衣人气势为之一馁,气势也跟着弱了一分,脚下一个不稳,身子轻轻的晃了一下,然后很快就稳定下来。褐衣人不断的告诉自己,要安静下来,努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绪,并死死握住自己手中的剑,好像世上什么都没有,除了手中的剑。 第二十二章 第二个名额 - 圣剑风云 - 骷髅鸟 () 来人的身子隐藏在幽幽黑暗中,血红的火光映在脸上,场上众人竟无法瞧清他的面目,即便是修为jīng湛的青叶,无花和铁笛也感到来人身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雨雾,竟无法瞧个真切。青叶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而一旁的无花不断的拨动手中的念珠,而擂台上的铁笛也两眼放光。 能人在场的三位高手如此动容,此人绝不简单。生活在丛林中的萤火拥有比常人还要灵敏的嗅觉,和异于常人的眼力。即使这样萤火也无法瞧得真真切切,他只感到一股刀意,一股锐利的可以割开火焰的刀意。来人刀法的修为绝不简单,将是一个劲敌。萤火放眼望去,他的视线停在那人身上,而那人似乎也感应到萤火的视线,也忘了过来。两人视线相交,虽未交手,可是却碰出月华为之颤抖的光华。 台上的褐衣人居高临下,竟然不知道发声者是谁,他的心一乱,一口气冲了上来。大声道:“阁下,既是天下豪杰,想必手上功夫也相当了得,何不上台一较高下。阁下若真是英雄的话,何必躲躲藏藏。” 褐衣人已言语相迫,想激得对方现身。但是对手似乎已看出他的企图,冷声道:“即便我站在你的面前,你也不知我是谁。” 褐衣人朝台下望去,台下众人只感到剑一般锋利的目光从脸上刮过,不由得心一寒,生怕对方指名点姓说是他,台下众人骇得倒退了一步。 “我说的没错吧,即便我站在你眼前,你也不会知道我是谁?”那人冷声道。 褐衣人从未受过如此大辱,勃然大怒,脸sè一变,手中长剑一挥,剑芒闪过,插在擂台下的彩旗被砍到在地。 这时,黑暗中一人步了出来。站在西首火柱下,然后身子一闪,掠上擂台。这时呼呼地火焰被一股看不见的风劲一扯,火焰腾地升起,火光映在那人脸上,出奇的柔和,出奇的俊美,出奇的潇洒,但,身上却透漏出另一种不协调,给人一种yīn森凄惨的感觉。 青叶不禁惊声说道:“你……”话到嘴边便住口了。 一旁的无花好奇地说:“你认识?” 青叶先生摇头:“不认识,不过见过一面。” “阁下何人?”褐衣人剑尖指地,冷声问道。 来人身上竟有一层淡淡的绿芒,来人冷声道:“无伤,叶无伤。” 说着便解下身上的鹿皮制的二尺八寸的刀鞘,横于胸,刀未出鞘,招未出,一股杀势,凛然而知,褐衣人只感胸臆为之阻塞,心中说不出的不舒服,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堵在胸口,想吐吐不出的感觉让人难受。凛冽的杀意就像漫天的风雪,擂台四周熊熊火势也为之弱了一分,而评判席上的青叶和无花也感到一股说不出的压抑。 青叶感到十分的惊讶,他一直以为自己的修为在当世已无几人可胜他,可是眼前的年轻人却让他感动恐惧和压抑;而佛学jīng湛,面容祥和的无花,心头竟然生起一股厌恶的感觉,他竟感到背后仿佛有一双腥红充满野xìng的眼睛在看着他,让他浑身不自在。 而台上的褐衣人感到有一股说不出的迫力在欺近他的身子,可是那股迫力好像被控制,始终在离他身子一寸的地方徘徊,让他如坐针毡。他决意用言语来刺破这种厚重的压迫感。 “叶无伤,你为何偷偷摸摸,你既是大英雄就不该如此卑劣。” 叶无伤横刀于胸,并没有被对方的言语所袭。可是褐衣人并没有放弃,继续攻击:“阁下如此偷偷摸摸的行为,想必阁下也是一个行为让人不齿的人,或者说你一定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所以才像鸡鸣狗盗之辈一样。” 褐衣人行走天下,见过不少人,知道天下人的禀xìng,如果一个人不愿意在抛头露面,一般有两种情况,一是这人真的低调,不愿他人打扰自己生活;二是这人一定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敢抛头露面。褐衣人一语中的,好像戳中了叶无伤的软肋,叶无伤的身子微微一震,完美的姿势出现了一丝的破绽,有一丝可袭。 这一下时间很短,只是一眨眼间,一眨眼便是一瞬间。在那一瞬间褐衣人抓住稍纵即逝的机会,身形暴长,手中长剑霍地刺出。 很快,这一剑快如电芒。机会只有一瞬间,如果错失,下次就不会有机会,褐衣人当然不愿错过如此良机。高手相争,拼的是气势,如果己身瑕疵过多,即便武艺在高,也会被对方如山的气势击倒,最后一败涂地。 所以褐衣人抓住天赐良机,使出最猛烈的杀招,他希望在一瞬间击毙对手,即使不成功,也要让对手倒地不去。 他出剑很快,可是叶无伤恢复得也很快。在褐衣人手中剑刺出的一刹那,他的身姿恢复到最完美的状态。对手的剑如黄蜂针刺一般涌来,他纹丝不动。 然后他右手握住刀柄。修长的五指握住刀柄,缓缓地拔刀。刀缓缓地出鞘,刀锋和刀鞘碰撞在一起,发出尖锐刺耳的尖叫,让听者头皮发麻,发炸。 叶无伤横着身子,横着拔刀。 他缓缓地拔刀。眼球发出狼一般惨绿的光芒,让人胸口发寒,发毛。 和他眼神对视,褐衣人盯着叶无伤发绿的眼球,心咯噔地跳了一下,他感动背心冷汗直冒,心狂跳不已。这家伙到底是人是鬼? 褐衣人心中生出前所未有的恐惧,他眼中好似看得一个恶鬼,一只张牙舞爪的恶鬼向他扑来。恐惧,无助,害怕像山一样向他涌来,所以他只好出剑――为了击碎,击破这种恐惧。所以他手中的剑化作九点寒星,分刺叶无伤身上九个大穴。 这是刀身发出的声音更刺耳,更尖锐,更快,嘶地一声,如毒蛇吐信,叶无伤手中的刀终于拔出,并挥出。 刀上升起一轮圆月,月光照大地。 褐衣人只感眼前一亮,一道柔和的月光投shè在身上。然后他看到手中的剑光消没在月光中,然后手臂刺骨的疼,如千刀万剐一般,可是月光太美,他被月光吸引住眼球,竟没叫出声。 剑光止、剑折、指断、筋断、血溅。 半瞬间,叶无伤砍了五刀。 刀光吞没了剑光,然后砍断剑身,削去手指,用刀尖挑断手筋,最后刀砍左胸。五刀皆中,刀法利落,即便是最后一刀也拿捏得十分的到位,没有要对方的xìng命。 褐衣人的剑招被破,想收剑,但是剑被对方刀劲震断,想收手,在手指被削掉,想作困兽斗,可是对方刀尖挑断手筋,根本没有资本作战,想逃命,可是对方的刀锋如死神手中的镰刀一下搁在他的脖子上面。 一刀五斩,美如兰花。 一败涂地,褐衣人怔怔地望着已是残废的右手,万念俱灰,生不如死。他望着台下的众人,只觉众人眼中尽是嘲笑和讥讽。褐衣人羞愧难当,竟拔剑想自尽。 当褐衣人像拔剑自尽时,台下的萤火暗叫不好,想冲上去,无奈相距甚远,根本来不及。褐衣人眼一闭,心一横,举剑往脖子上一抹。眼看悲剧就要酿成,情况万分危急的时刻。 只听得“叮”的一声,褐衣人手中的剑被打落,出手的叶无伤。褐衣人望着他说:“我既已战败,便不该活在世上,你为何要救我?” “因为输了一场比试,便要死要活,如果我是你的话,那我岂不死了一百回。”叶无伤说道,“想那水月先生生来也不是天下第一,必经历了无数次失败才站在最高点。如果人人都像你那样要死要活,我们学武又何意义?” “不错。”评判席上的青叶站了起来,“想我师尊在还未成名前也是籍籍无名之辈,也失败过,沮丧过,可是师尊并没有放弃自己,反而是越战越勇,最后才受天下人尊敬,受万人敬仰。” “不错,人生如果没有经历一些风雨,你怎么会珍惜雨后的彩虹了。”无花说道,“如果执迷于胜败输赢的话,则会迷失自己。” “这次失败说明自己学艺不jīng,既然技不如人,就应该奋发图强,加倍努力才是。”叶无伤说道。 褐衣人思索良久,然后扬起左手对叶无伤说道:“十年后,我希望你仍在世,我要用这只手击败你。” 说完便转身离去。 “我一直想和你交手。”叶无伤突然说了一句莫名其的话,台下众人一时不明所以,只有萤火明白,他是说给他听的。 比赛依然在继续,仍然有许多不知深浅的人涌上去,然后很快就下来。仿佛一枝独秀,叶无伤凭着掌中的刀击败无数的对手。叶无伤修为jīng湛,往往是一招分胜负。所以不少知深浅的人便避而不战。 主持铁笛连续唱名五次依然没有人上场,评判席上的青叶和无花互望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然后无花站了起来,宣布第二个名额。底下众人虽有不甘,可是对方实力卓尔不群,即便千般不愿,也只得承认。 第二十三章 蛮牛 - 圣剑风云 - 骷髅鸟 () 战火再一次被点燃,火光映在群雄的脸上,群雄眼睛发亮,脸sè发红。虽已走了一半的高手,可是能留下来的必定是万中无一的佼佼者,不管在这场比赛大家抱着何种企图,大家的目的都一样,都要成为天武道场的弟子,都想一步登天,平步青云,直蹬天阙。 即便功名富贵就在眼前,狂热的人群好像冷静下来,大家都变得格外的谨慎。主持铁笛宣布比赛继续后,大家你望我,我望你,都不愿做出头鸟。在比赛的最后留下的人都是心存侥幸,或者说是坐山观虎斗,以期渔人之利的。谁都不愿早早的出场,如果出场过早,则就会被其他的对手瞧出自己的破绽。即便是这次有可能富贵功名没在手,大家也不愿意在比赛中被对手有机可趁。不少有心计的人则会隐藏在人群中,将台上所有对决的情形记下来,然后在结合自己的武学,以期在下次比赛中一举夺魁。有这样想法的都不止一个,明知自己无望进局,但依然不想熄灭心中的火焰,翘首以盼。 裁判员在场上敲响了无数次锣鼓,可是依然没有人上场。而主持这场比赛的铁笛和评判席上的青叶和无花也显得格外的冷静,他们眺望墨黑的天穹,在黑夜的尽头就是破晓。他们知道这场漫长的比赛终将结束,所有的答案将会随着黑夜的消失而显露在眼前,他们也知道接下来的比赛将会比之前两场还要凶险。 底下的人虽在等待,可是所有人两眼都放光,都摩拳擦掌,跃跃yù试。在场的每个人都像饿得发慌的野兽,他们将眼前的人尽可能想成自己将要对阵的敌手,即使没有交手,他们在脑海中已比试不下百次。 这次的杀意将更浓,血腥味将更重,将会有更多的人在这次比赛中失去所有,想到这里萤火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无独有偶,评判席上的无花也打了一个寒颤,不过他心中所思所想却不得而知。 现场的气氛格外的压抑,即使是一个细小的动作也可能成为大事件的导火索。工作人员小心地在人群中穿行,生怕惹怒这些充满恨意和杀意的野兽。 远处的火柱呼呼地直响,火光的倒影映shè在地上,如一头低吼的野兽。数百人的现场静的可以听见针掉在地上的声音。一个侍卫手中的长枪不小心滑落在地,“哐”地一声,所有人都回头,怒视,年轻的侍卫感到无数朝他shè过来,如果他是箭靶,而对方的眼神是利箭的话,他身上一定插满了密密麻麻的箭。 终于有人按捺不住,有人兀底发出一声巨吼,然后所有人都望向擂台。只见一个宽大的声音如夜枭一样跃上台。 “居合双剑豆子期,向在场的各位英雄请教。”豆子期说的彬彬有礼。 “好,就让我来领教阁下高招。”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排开众人挤上擂台。男子手中提着一个长满刺的尖棒。 男子挥舞着手中的尖棒,大声说:“我叫牛刚,是个粗人,不懂什么武功,可是有许多英雄人物都死在我的棒下。” 牛刚是个直汉子,说话也不拐弯抹角。他话一说完,便提起尖棒朝豆子期赶了过去。豆子期见对方来势汹汹,解下身上的佩剑,然后一分,双手各执一剑。 牛刚靠近豆子期,巨棒就砸。牛刚的打法很简单,很直接,但是效果很明显。他不懂什么武功,只凭着一股蛮力和在实战中获得的经验,便一举击败比他厉害的大人物。 他靠近豆子期,巨棒就砸,就像在砸一件没有用处的东西一样。手中的尖棒发出一声尖啸,然后带着呼唤风声,朝豆子期头上砸了下去。豆子期双手执剑,交错相挡。可是对方来势凶猛,而且牛刚身体魁梧比一般人都高处半截,豆子期在他面前就像一个幼童一样。豆子期见对方愣头愣脑地攻了,简单直接,而招还未至,豆子期便感劲风扑面,有如刀削。 豆子期身子灵敏地向旁边一闪,尖棒砸在他所站的位置,将脚下的青石板砖全部敲碎。台下众人见牛刚有如此神力,都忖道:“如果自己硬撑接下这一击,这双手臂多半就毁了。幸好没在台上。”众人见这一棒竟有如此威力,不由吓出一场冷汗。而在台上的豆子期也直呼侥幸,幸亏自己闪避得及时,不然自己早已成棒下肉饼了。 牛刚一棒落空,左脚向前一跨,马步一扎,双手提棒,大喝了一声,然后横扫过去。劲风成线,如一把锋利的刀横贯豆子期的腰。纵然豆子期的剑术高超,可是在牛刚不安常理的攻击下,也被攻得束手无策,只得狼狈的躲避。靠近擂台的观众,只感眼前劲风扑面,耳旁呼呼风声,暴喝连连,宛如置身于暴风烈雨中,惊险连连。 豆子期外号“居合双剑”,他的居合剑法缘于古老东方的国度的两仪剑法,他取其jīng华,然后在融合自己所学,自成一家。剑法刚柔并济,变化多端,而他剑法中的变化也源于他在古老国家所学,太极无相和有相。所以他的剑术超群,并得到他人的尊重。 可是牛刚愣头愣脑地攻击,饶是他剑法如何jīng湛,如何变化多端,也无法应对。豆子期手中的剑递出去了三次,但是每到中途不得不收手,牛刚的攻击太猛烈了,他就像一个还未接受文明熏陶的野蛮人一样,攻击方式十分的粗鲁,十分的野蛮。豆子期值得避其锋芒,左腾右挪,寻找空隙,然后反扑。 牛刚凭着一股蛮力和无谓的勇气,拼命向前,他就像一个勇敢的战士任由敌人的刀锋砍在身上,他也浑然不惧,依然向前。牛刚凌乱地打法,终于让豆子期有机可趁。 牛刚前门大口,露出破绽,豆子期抓住机会,身子向前一跃,然后手中的长剑递了出去。这一剑相当的迅疾,就像黑夜的电芒一样。牛刚想回手已来不及,只得撤下手中的尖棒,举手就挡。 豆子期的长剑刺进牛刚的左臂,然后刺穿,鲜血直流,可是牛刚皮厚肉糙,浑不怕疼。他提掌就砍。豆子期躲避不及,硬受牛刚如刀锋一般有力的右掌。那一掌拍在豆子期的肩上,只听得“喀”的一声,左肩肋骨被牛刚的掌力震断。豆子期从未想过对手竟然如此拼命,而且打法如此的拼命,他想后退,可是对方的一双大手挤了过来,抱住他的腰,然后将他举了起来,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 幸亏豆子期身手矫健,在落地的一刹那,他手一撑,身子一跃,然后站了起来。豆子期身子刚一稳,可是眼前一暗,身子便飞了起来。雨里雾里,豆子期还未反应过来,身子便着地,当他反应过来后,他的身子再一次腾飞起来,被牛刚从地上拎了起来。牛刚将豆子期高高的举起来,他手舞足蹈,就像一个滑稽的小丑。底下的人见豆子期如此狼狈,便轰然大笑。 “认输,认输。”豆子期脸红耳赤地道,牛刚呵呵地笑了一声,然后豆子期扔了下去。豆子期落在地上,在着地的一刹那,双手向前一撑,身子如地板一样挺了起来。这时众人见豆子期露了这样一首便止住了笑声。如果认真的对打,恐怕还没有几人能胜得了豆子期的双剑。 “这就像一个刚出生的牛犊一样,愣头愣脑。”评判席上的青叶捻须微笑道。 “可是他依然不能成为这场比赛的幸运儿,这次侥幸获胜,但并不代表他下次有这样好的运气。”青叶继续说。 一旁的无花微笑道:“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人居然能在强者林立的世界活的这样长久,难道还不能说上天不是很眷顾他吗?我想上天依然很眷顾他。” 牛刚在这次比赛侥幸获胜,可接下来的比赛就没有他想的那样简单。一个身材瘦小如猴的男子跃上擂台。牛刚高举双手扑了过去,可是猴子一样的男子身子轻轻一跃,然后翻过牛刚的身子。趁牛刚还未转过身,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 牛刚发出如雷的怒吼,冲了过去。男子身子向旁边一窜,跃向擂台的另一边。牛刚跟着追了过去,可是男子不断的改变方位,很快,就将牛刚引入他设下的陷阱。 牛刚的行动慢了下来,男子像猴子一样跃上牛刚的肩膀,然后双手像铁钳一样,死死的抓住牛刚的脸。牛肝发出怒吼,伸手拼命的捶打,可是男子身手比猴还要敏捷,躲过了牛刚疯狂的进攻。 牛刚一直处于被动的处境,突然牛刚停止了攻击,男子眼前一亮,以为牛刚选择了放弃。男子神意一懈,双腿被牛刚死死的攥住。牛刚想将男子从身上拽下来,可是男子像泥鳅一样死死缠住牛刚的身子不放,任凭牛刚如何捶打,也无计可施。 两人死死的僵立在擂台上,只有坚持到最后的才是胜利者。 战至最后,牛刚拽着男子一起滚下了擂台。可是最后,这两人成了惺惺相惜的好友,并一起结伴离开。 第二十四章 出场 - 圣剑风云 - 骷髅鸟 () 战斗已接近尾声,在场的人也不再做任何的保留,上场比试的人一登台,便施展生平的绝技或者不轻易示人的杀手锏。战斗两三场后,便有人从台上倒下来,然后现场的工作人员便将受伤的人抬下去,然后清理现场,继续比赛。 擂台主持的铁笛浑不关心擂台的比赛,他抬头仰望星空,在人们舍生忘死的拼斗下,在如耀阳的火烛下,在擎天的焚烟中,很少有人注意到天边寂寞的星光。 这里是拼撒热情的地方,这里是黑暗最浓的地方,这里是地狱的写照,可是这里也是明天太阳升起的地方。 台上不断有人倒下,鲜血如珠一样撒落在擂台的每个角落。当有人倒下后,便很快有人掠上台,而底下工作的人员不断的在人群中穿行。比赛了三场,没有任何人能像之前的屹立不倒。当上一场选手击败对手时,便立马有另外一个选手跃上台,然后击败他。 鲜血不止,血腥味加重,黎明在渐渐靠近,而这也是血味最浓,黑暗最浓的时刻。在场的人都杀红了眼,每个人如一头凶恶的野兽,恨不得将对方撕成两片。 一个黑衣劲装的男子跃上台,他双手戴着鹿制皮套,一看就是暗器和施毒的高手。黑衣男子一跃上台,紧接着另一人也跟着跃上了台。 两人也不答话,黑衣男子双臂一振,然后对方捂脸大叫,抱头痛哭,叫声如野兽垂死前的低嚎,凄惨至极。黑衣男子一上台便施毒手,在对方身形暴长的同时,他shè出了一把毒砂。毒砂打在对手身上,就如无数的火星落进枯叶中,噼啪作响。 对手抱头哀嚎,在擂台上不断的打滚。而现场的工作人员抬着软轿跃了上去,一个工作人员手碰触到身体的同时,便哀嚎起来。铁笛欺近一看,工作人员手已肿,已中剧毒。 铁笛眼睛一瞪,黑衣人感到如剑一般锋利的目光shè入他的眼中,他心中不由得一惧,脚下一个不稳,便向后退了三步。然后眼前一花,铁笛便站在他的面前。铁笛身材比一般人矮半截,可是他就这么往前一走,一派宗师气度,这一站,唬得黑衣人不住的倒退。 铁笛暴喝道:“拿来!” “什……什么?”黑衣人惊恐道。 铁笛声音提高了一个分贝,可是在场所有人都耳鸣震动不已,如巨雷在耳旁轰鸣。“解药!” “在这里。”黑衣人从深深掏出一个蓝sè和红sè的瓶子,“红sè内服,蓝sè外敷。” “只希望在未来的比试中,点到即止,旨在切磋,能不伤人命,就不要伤人命。”铁笛先生的话,根本生不了效,而且情况更糟糕。 往后的战役更加的惨烈,情况更加的悲壮,上台的不是缺胳膊,就是断腿,这些都还算好的,严重的已经有人丢失了xìng命。 “高手相博,又怎么能把握到毫厘不差了?既是比武就会有人受伤,有人死去。”青叶说道。 无花脸上依然挂着高深莫测的笑:“世人相争,无外乎名利二字,试问有多少人可以勘破世间的名利呢?” “那大师呢?”青叶反问道,“大师乃世人高人,为何像凡夫俗子一般角逐世间争斗,大师本是当时神明,不沾尘垢,大师为何要这样做?” 无花淡淡一笑:“与其出世,何不入世。我本俗身,既然免不了,何不欣然接受?” 青叶佩服道:“大师高赞。” 无花也不答话,只是微微一笑。 而场上战况迭出。这时一个青衣男子手握一柄弯刀。他的刀法jīng妙,不亚于之前的叶无伤,而且他出手比叶无伤还要狠辣一百倍。叶无伤,只伤人,而他从不伤人,他只伤人。而且他只出一招,一招毙命。 在他锋利的刀下,似乎是必杀必死。 已经有六人在他刀下亡魂。一刀必杀,一刀必死。 这时又有人飞上台。可是一个照面不到,便被对方手中的刀一分为二。 那一刀自下而上斜斜地劈出,自胯部再到左肩。那人亲眼看见自己的身体一下分成两片,鲜血直流。在那人倒地的瞬间,他仍突兀着眼睛,死死的瞪着寂寞的夜空,他在死前依然也不相信死亡竟然会如此的靠近,在上台的一刹那,命运便决定了他的悲剧,死神就向他招手。 鲜血像泉水一样流向台下,屎尿的味道混合在一起,闻之令人作呕。铁笛紧皱眉头,然后挥手,便有人上前收拾尸身,清理现场。 青衣人手中的刀如嗜血的贪狼,一旦盯上目标就会死死的咬住,一口也不会放松。他刀法凶残,下手毫不留情,这一下惹怒了台下群雄。底下的人不齿他卑劣的行为,大声抗议,可是依然没有人敢上台应战。 擂台比赛讲求的是一对一,公平竞赛,现在青衣人站在擂台zhōng yāng,不管他所作所为有多么令人不齿,令人发指,可是只要站在擂台上,底下人就必须依循擂台的规矩,一对一的向对方宣战,如果一拥而上的话,这会落他人口实。谁也不想落下以多欺少的被人嘲笑的口实。所以底下人闹归闹,青衣人依然屹立在台zhōng yāng,有如一面随风展开的大旗,在夜sè中竟显威风和气势。 青衣人连胜六场,台下一阵安静。主持铁笛连续唱名六次,依然无人敢上台应战,看来他就是这次比试最后一个入选的人。青衣人望着台下的群雄,脸上露出得意的神sè。 如此连呼了八次,依然没有人敢上台应战,俱无反应。台下一片安静,有不少人在暗自摇头,而不少知深浅的人更是明白在打下去也是必输无疑,台下的人不但刀锋jīng妙,而且下手狠毒,即便是自己技高一筹,可是台下众人如此虎视眈眈,很难确定没有突发状况发生,他可不想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因此有不少人开始打退堂鼓。 群豪知道再呼两声,如果没有人上去应战的话,那么这次比赛的花魁就会落到这三人。众人只感功名利禄就在眼前,可是前路崎岖,有数不尽的荆棘,自己根本没有能力去拔除。虽有不服,但实力明摆着在那里,而对方气势正盛,杀气正浓,如果现在去硬碰硬,实在是不明智。 这时已呼到第九遭,这时一个沉静的声音说道。 “请等一等。” 众人循着声音望去,声音的来源是在一柱火炬处。火炬熊熊,此人背火而立,火焰飘浮,火声呼呼,众人放眼望去,只见说话者身子隐没在黑暗中,脸庞被明亮的火焰掩盖,竟无法瞧清真正的模样,瞧不清轮廓。众人只感到一股说不出的压力在迫近。 看不清面目?难道又是一个见不得光的人?众人心中纳闷道。答案终究会揭晓,谜底自会浮出水面。 说话者是萤火。萤火被置身事外,本不想参与这场没有意义的比试,而且他也志不在天武道场。但是一旦踏入世间,你就不能全身而退,有很多事都是迫不得已,身不由己。 这是一场无益的杀戮,在这里大家为了一个虚名而舍生忘死,可是到头来却又有谁得到了什么?无数的人在这场比赛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如果能早点发现,能早点阻止这场搏斗的话。萤火一定会奋不顾身的。 但是萤火忽略了一个问题,只要有人,便会有私心,有私心,便会有争斗。在人世流浪的这段时间,萤火明白了许多问题。所谓美好的人世,其实跟丛林一样,弱肉强食,强者才有说话的权力,如果你想要阻止悲剧,那么,你就要站在最高点,然后才有能力阻止悲剧的酿成。所以萤火下了一个决定。 他站了出来。他从黑暗中步了出来,以一种优雅的步调,不慌不乱,慢慢地步出。所有人瞧在眼中,心中不自觉的狂跳了一下,连评判席上的青叶和无花,还有擂台上的铁笛的心也跟着萤火的脚步起跳。 青叶不由得暗自心惊:想不到世上的人竟有如此的修养,这股气势竟然连修养极深的我也情难自已。而一旁的无花亦有同样的感觉:这简直就是一头凶猛的野兽。擂台上的铁笛心中也有异样的感觉:这简直就是一把锋利的剑,只要一出鞘,必取人xìng命。同样的擂台上的青衣人内心也狂跳不已,他盯着萤火缓慢的脚步,他仿佛听到千军万马在山那边呐喊,他感到莫名的焦躁和恐慌。 青衣人眼中发出野兽一般的绿芒,他盯着萤火问道:“你是谁?” 萤火的声调富有感情而又抑扬顿挫,不紧不慢地回道:“萤火,夏rì漫天飞舞的萤火虫。” 青衣人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说道:“没听过,不过你一定很厉害。” 第二十五章 第二次出手 - 圣剑风云 - 骷髅鸟 () 青衣人舔着发干的嘴唇,两眼发着野兽一样的光芒。那种不怀好意的视线落在萤火的身上,萤火似乎感到自己又回到白雾森林,回到危机四伏的丛林,在无数个夜晚,在睡梦中,在温暖中。萤火被父亲粗暴的从温暖的被窝中拎了起来,然后将他扔进冰冷绝望的黑夜中。 萤火无助地望着漆黑的四周,在幽深的黑暗深处,他感到恐惧的背后有无数双充满敌意和危险的眼睛在盯着他。那一双双充满恶意的眼睛,让年幼的萤火恐惧,害怕,头皮发麻。白雾森林是一座被时间和记忆遗忘的森林,里面到处都充斥着死亡和不安,存活在里面的生物和植物都是这世上最危险的存在。想要活下去,必须让自己更坚强。 萤火依然记得第一晚上的情形,父亲将他扔进冰冷的湖中。他从湖中站起来,冰冷刺骨的湖水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刺进萤火的身躯,萤火想大声交出来,可是他不敢叫。萤火看到湖的对岸有无数双绿幽幽的眼睛在看着他。 恐惧,害怕就像死亡的镰刀一样搁在萤火的脖子,萤火被骇得无法动弹。那一双双满怀恶意的眼睛就一直注视着萤火。时间在一秒一秒的过去,黑暗中的身影也似乎没有打算离去。 冰冷的湖水一下让萤火恐惧惊慌的心冷静了许多,他脑子一下清醒过来。萤火努力地调整呼吸,然后让自己的身心全部放松。他强迫自己不要害怕,不要恐慌,然后抬起已经僵硬的脖子,与对方的视线相交,直视对方的眼睛。 终于在长久的对峙后,对方选择了放弃。从那以后萤火克服了对黑暗的恐惧,不在有任何的畏惧和恐慌,在黑暗中他如鱼得水,黑暗与他共存,黑暗仿佛就是他的助手,和他一起成长。在无数个黑暗的夜晚,萤火和黑暗中的生物展开了追逐,开始生与死的游戏。 他的身体和意志得到了锻炼,他的眼睛、耳朵和鼻子异于常人,他拥有和黑暗一样强大的力量,甚至可以让黑暗屈服,在黑暗的世界,萤火是最强的生物。 所以当萤火望着青衣人的眼睛时,看着青衣人眼中野兽一般的光芒,那种阔别已久的感觉,那种特殊的心跳,那种只属于动物,只属于森林的本能,好像回来了。 萤火的身子无隙可袭,萤火站在火柱下面,他的身子隐没在黑暗中,如山一般悠长,如山一般沉默,让人瞧不出任何的破绽。青衣人死死的盯着萤火,在他的眼中萤火仿佛森林中的野兽,浑身散发出野兽一样凶猛的气息。青衣人眯着眼想将对方尽收眼底,可是对方身上好似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雨雾,竟然无法瞧个真切。 青衣人说:“我从来没有听过你,我见过也听说过几个少年高手,可是在我的印象中没有一个人像你。” 无花问一旁的青叶:“你知道这个少年是谁吗?” 青叶在脑子思索了一遍,在他记忆中有几个少年高手,包括苦竹林苦竹公子,冰风谷柳长街、左小青,还有一人:就是圣剑门后起之秀幽鬼丸。 青叶的脑子飞速地思索了一遍,在天武道场有这样的资料:幽鬼丸,善使剑,身上所佩之剑为天下二十名剑之一的“秋水”。好斗,喜一切争斗。 圣剑门剑术超群,而且独树一帜,而圣剑门传到当代门主“剑八”红鬼,已经到了鼎盛之际,不但门徒众多,而且剑法也到顶峰。 剑八,是一种称号,是对剑法到达某一种程度所赋予的认同,而当代剑客获得剑八称号的人不出十人。圣剑门剑法讲究轻、灵、快、捷、变化多端,但是到了红鬼的手中,擅使一柄长剑“飞燕”,据说红鬼凭着手中的长剑击的十八名剑客无还手之力。 而他练剑也另辟蹊径,在悬崖绝壑中斩落飞过的飞燕和麻雀,百试不爽,故名“飞禽斩”。 剑法厉害,这是天下人有目共睹的,可是最重要的是他的轻功。红鬼穿梭在悬崖绝岭中,然后高高的跃起用手中的长剑斩杀从眼前一闪而过的飞燕和麻雀,因此轻功要好。据说红鬼的剑法已经独步天下,即便是号称天下轻功第一的万里孤梅也自叹不如。 而幽鬼丸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幽鬼丸是红鬼的孩子,也是红鬼的得意弟子,不但从红鬼身上学到了jīng妙的剑术,也习得更上层的轻功。幽鬼丸不但刻苦好学,甚至推陈出新,自创出一套巧妙的剑法。 圣剑门剑法讲究轻、灵、快、捷、变化多端,可幽鬼丸另走捷径,他剔除了剑法中的不足,只攻其中的快。幽鬼丸不但钻研剑法,甚至也暗自修炼刀法,最后将剑法中的快、轻和刀法中的斩、劈糅合在一起,创出更jīng妙的剑法。 为了更快,更狠,更利,幽鬼丸站在手上有手中的秋水击斩飘飞的柳叶。柳叶更轻更柔,无处着力,比击斩飞燕和麻雀还要困难,所以他下的功夫被常人还要艰辛一百倍。 可是最让人动容的是他站在水上,能足踞于水上以借力,比于仅穿掠于绝壁危崖间,又巧妙了许多倍,这是轻功中极高深的提纵术。纵使能借水之力,也只能在水上停留片刻,而在这极短的时间击斩飘飞的柳叶,难度可想而知。 所以幽鬼丸在习城此剑后,便斩杀了无数宵小之辈,一时间声名鹊起,名动天下。 青叶在脑中搜索了一遍,可是在记忆中根本没有有关萤火的资料,青叶摇摇头:“不知道,不过我想此子今夜过后很快将名动天下。” 能获得青叶如此赞誉的人,少之又少,无花也好奇这是怎样的一个人,他也想知道萤火身上究竟隐藏着怎样的潜力,是怎样的力量让他平静祥和的心起了一丝微小的波澜。与此同时无花不由得暗自佩服,天武道场之所以能成为天下第一大派,不仅仅是历代门主的努力和门下弟子的付出,也是对天下人才求贤若渴之心。天武道场不但网罗天下人才,同时也重视对情报的收集,即便是默默无闻的人也不放过任何细节,这就是天武道场屹立天下几百年不倒的原因。 虽然青叶没有细说,可是无花从青叶的眉宇间也知道了不少有关天武道场的事,即便不详实,但也猜个仈jiǔ不离十。 “难道说你也是一个见不得光的人?”青衣人突然发问道。 青衣人无法从萤火的身姿看出丝毫的破绽,他只能用言语来激;在之前褐衣人和叶无伤对峙的时候,也是故意用言语去激怒对方,让对方因怒或者生气,而神懈,则可以一举搏杀。 谁都知道比赛已经到最后,留在台上的必是万里挑一的高手。高手相争,拼的是心,拼的是意。 如果心乱,意烦,则会全身露出破绽,让对方有机可趁。 大家屏息以待。萤火冷静如石。 青衣人瞄了瞄,然后横刀于胸,冷声说道:“我不杀手无寸铁之辈,阁下是用剑,还是用刀?” 萤火从擂台下的兵器架上面取出一柄普通的铁剑,朗声说道:“当然用剑。” 青衣人眼睛眯成一条线,视线落在萤火手中的铁剑。那是一柄普通的铁剑,可是青衣人心中却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恐惧,不倚仗兵器之利的人,这人修为一定远超常人。 青衣人身子一欠,说道:“请。” 萤火也礼貌地点了点头,说道:“请。” 说完这话后,两人便不在说话,连台下的人也死一般的沉寂。 无声无息的杀气,倏地一下掩盖了全场。 四周的火苗发出奇怪的呼呼声,然后如魔鬼一样摆动着。 两人身影同时暴长,然后不住的跳跃,众人只觉眼前一乱,劲风如利刀扑面,站在前面的观众被迫得不断的倒退。 然而两人根本没有动,可是台下众人觉得两人已经交手百次。 青衣人yīn沉着脸,火焰掩映在他脸上也变得yīn晴不定。然后青衣人出刀了,青衣人手中的刀发出令人牙酸的尖叫,然后砍出。 这一招平淡无奇,有如流星划过漆黑的夜空,让人震惊,让人惊艳。 这一刀看似平淡,但却暗藏杀机,后着变化无穷。 青衣人刀砍出的同时,萤火手中的剑也击出。 刀光,剑芒交织在一起,发出金戈交击的声响,音sè清脆而高昂,悦耳动听。 刀剑相击发出的强风,吹灭了台上的火把。 擂台一暗,然后又听到一阵刀剑交击声。 当火把再次升起,场上已分出了胜负。 青衣人跌坐在擂台上,而他手中的刀已掉在台下,细心的观众会发现青衣人右臂有一处浅浅的伤口,是剑伤。而萤火手中的铁剑已断成两截。 台下的人不明所以,而评判席上的青叶、无花和擂台上的铁笛却瞧得真真切切。在台上火光熄灭的刹那,两人身形交错,同时使出自己的绝招。青衣人手中的刀斩断萤火的铁剑,剑尖斜飞,在两人眼前一晃而过,可是萤火出手很快,他左手拇指和食指捏住斜飞的剑尖,然后刺出。 青叶他们知道只要萤火向上移一分就可以取对方的xìng命,但是他并没有那样做,而是刺中对方右臂最主要的穴位,让对方右手失去了力量。 这是萤火第二次出手,但是心境却不同。 第二十六章 临冬城主 - 圣剑风云 - 骷髅鸟 () 如果说第一次出手是为了自保,那么第二次出手则是另一种心态,一种渴望用自己的力量解决麻烦。当萤火意识到这一点时,他的心态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在人世间短短的一个月,他明白了很多事。习练武功并不是为了炫耀,也不是为了争斗,而是一种责任。 当意志觉醒的那一刻,明白原来自己身负着某种责任,不管出于何种心态,何种目的,仿佛命运使然一样,促使你要做好自己的事。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习武不是为了争斗,也不是为了炫耀,而是尽自己的一切帮助可能需要帮助的人。毕竟这个世界依然还有弱小的存在,这个世界每天依然有不公平的事发生。 所以萤火两次出手,心境都不同,在这段时间里,萤火的心智也开始渐渐的成熟,也明白父亲向他灌输的思想和理念和他某种价值是不谋而合。父亲说过,有些事总得有人来做,如果你不做,那你又会指望谁来帮你做呢? 这场比赛充满了血腥,充满了杀气,为了虚假的名利,人们撕下披在脸上的伪装,露出野兽的爪子,疯狂撕咬同伴的生命。比赛越往后,死的人越多,无数的人在追逐虚幻的梦中,在前进的路上,挥洒自己的汗水,挥洒自己的热情,甚至搭尽自己的生命,可是那些梦却是那样的脆弱,一碰即碎。 当人们执着于某件事,并称之为理想,人们已陷入了疯狂,迷失了心智,看不清脚下的道路,人们在追逐中放弃了自我,最后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萤火站在擂台上,抬头仰望漆黑的夜空,今晚的夜格外的寂寞,夜空的深处有一两点寂寞的星光。萤火望着头上的星光,他感到自己好像回到丛林,那里的夜晚是格外的安静,有微风,有花香,有虫鸣蛙叫,也有孤独寂寞的狼嗥。 可是今晚没有星光,没有花香,有的只是鲜血,和浓郁的血腥。 萤火站立擂台,右手执已断了半截的断刃,他淡紫sè的眼瞳望着遥远的夜空,眼中写满了落寞也失意。底下的群雄也好奇的望着同一个方向,好在在视线的尽头有世上最美的烟火。 铁笛清了清嗓子,走上前,大声说道:“这场比试,这位叫萤火的公子获胜,不知还有哪位英雄豪杰前来挑战。” 众人被萤火的举动所吸引,都怔怔地望着远处的夜空。铁笛见自己的话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不由的一阵尴尬,他重重地咳了一声,将众人的心从遥远的夜空拉了回来。 回过神的众人才明白:原来自己还在比武的场地,自己还要比武。铁笛说:“比武继续进行。”说完铁笛便退到擂台的一角。 这时又有人跃上台,来者礼貌的作揖,萤火也礼貌地回应。两人也不答话,上台便动手。来人手使一双形如鹤爪、寒光闪闪的外门兵刃,与“鸡爪镰”相似,但仔细一瞧却大大的不同。 来人围着萤火的身子不断的游走,然后不断的变化身形,或前或后,左腾右移,身法变化多端,灵巧的身姿如仙鹤一般。但无论他身形如何的变化,萤火只是卓立zhōng yāng,丝毫未动,非但手中的剑没有出鞘,甚至闭上了眼,宛如老僧入定一般。 评判席上的青叶和无花,还有一旁的铁笛却对萤火的举动睁大了眼。对方不断的变换身形,造成极大的声势,已经不能用眼睛去捕捉,所以,舍弃自己眼睛,集中心神,用耳朵去捕捉。 对手的身形如腾飞的仙鹤,身形带动间发出呼呼风声,众人听再耳中有如仙鹤啼叫。对手围着萤火的身子游走了十圈,手中的兵器一次也没有递出,对手心中不知有无数次想出手,可是瞧见萤火的神情,这一招竟不敢击出! 灯火昏暗,映得萤火的身影更是凄惨可怖,虽是深夏,可是寒意依然浓重,台下众人瞧得胆战心惊,而对手额上却冷汗直流。忽然间,一声长啸,亮如鹤击长空,对手手中的一对鹤爪,化为两道乌光,然后在萤火的头上飞旋,鹤爪一分为七,分击萤火肩、头、腕肘、前胸等九处重要部位,这招正是对方最凌厉地杀招,一击必中。 这一招如此的绚丽,如此的jīng妙,底下观众也不禁高声喝彩,可是在欢呼声中却听到一声叹息。发出叹息的是青叶,而一旁的无花却是暗自摇头,擂台上的铁笛却轻叹了一口气。他们知道胜负已定。 就在众人高声喝彩的刹那,战况突变,一道青光腾霄而起。两人身形一合即分。对手身子凌空一折,一转,身子向后疾退六尺,笔直地落下,双足兀自站定,萤火身姿依然不变,站立当场,台下的观众便听到滴水声,鲜血如水珠一样从对方手中的指缝滴出,然后溅落在地上。 对方吸了一口气,然后向后踏了一步,在他这一步踏出的同时,他的身子摇了摇,然后跌坐在地上。这时众人才瞧清,胸前的衣襟被对方锋利的剑锋划破,剑尖划破胸膛,可是却不致命,自左胸到左肩,一道长长的剑痕,如一条细线。如果萤火手中的剑用力一分,那么对手的生命便以终结,可是萤火并没有这样做,因为这只是一场比武,一场点到即止的比武,不是仇杀,不用赶尽杀绝。 萤火从怀中掏出一个绿sè的瓶子递给对方,说道:“这是疗伤的药,内外并服,一周即见效。” 对方结果萤火手中的药,感激地说道:“谢谢。” 众人只觉眼前一亮,也没有看到萤火怎样出手,这一剑犹如天马行空,无迹可寻,毫无一丝的破绽。胜负就在转眼间,一下就分出了胜负,战斗很短暂,但变化却千转无穷。 一下子就分出了胜负。众人不由得被这jīng彩的搏斗震住,一颗心悬在嗓子眼,久久不能放下。 铁笛依循比赛的规矩前来宣布比赛的规则,铁笛连续唱名五次,依然没有人上场比赛,如果铁笛在连呼三次,这场比赛便是宣告终结,**大家也一目了然。 场下一片安静,大家都互相观望,希望有人可以拖得一拖,即使如此依然没有人敢上台应战。比赛已近尾声,而站在台上的的确是万里挑一的高手,许多有见识的人已经放弃了比赛,虽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但是已经获益不少;而不少心有不甘者,却忿忿不平,在台下高声叫骂,但是却不敢上台应战。 萤火对台下的叫骂置若罔闻,只是静静地抬头,仰望寂寞的星光。 就在这时,一个满身劲装,佩戴镶有五颗珍珠宝剑的锦衣男子匆匆地走进场,走上擂台,在铁笛耳中轻声低语,锦衣男子好像在说什么重要的事,铁笛闻之脸sè一变,而评判席上的青叶和无花也疑惑地对望了一眼,好像也意识到事态的严重xìng。铁笛走上评判席,在两人耳旁低语了一阵,两人眼神和脸sè都变了,变得庄严和凝重,究竟是怎样情形让在场的三位大人物如此做与不安。 谜底很快就会浮出水面,就像漂浮在湖中的浓雾终究会被风吹散。答案很快揭晓。 萤火突然发现人群中突然多出了许多人。那些人混在人群中,东一群,西一簇,看似杂乱,实则站在最有利进攻和撤退的位置。 萤火感到气氛异常的凝重,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这时萤火听到一声声沉重的脚步声,脚步声如远处行军的鼓点,密集而沉重。萤火望向夜空,他仿佛听到千军万马在山那边嘶鸣,厚重的云从山那边飘来,将天压得很低。 沉重的脚步如金属撞击在地板,发出刺耳的摩擦。众人不由得捂住耳朵,不断的倒退。人群中,一高大的身影排众而出。 一个身着黑sè盔甲,头戴头盔,面带黑sè铁罩,手执一把黑剑的男子站在萤火的面前。 男子往前一站,就像一座山突兀地出现在萤火的面前。 萤火感到呼吸紧促,心中一股气堵在胸中,不吐不快。 男子往擂台上一站,就像一座铁塔。男子也不答话,手中铁剑一挥,剑风凄厉,几乎吹灭了擂台四周的火把。 这一剑平淡无奇,可是却满贯力量,可断石分金。萤火手中的断剑也跟着刺出。 两人的身影在擂台上不断的跳跃,四周的火光也变得yīn晴不定。 只听得擂台上传来叮叮交击的声响,众人听再耳中如遭雷殛,两眼发直。可是评判席上的青叶却坐立不安。 两人身形不断的跃起,手中的长剑如黄蜂针刺,如毒蛇吐信。两人身形不断的交错,然后一合即分。 当两剑再一次交击在一起,黑剑震断了萤火手中的断剑,可是萤火也跳开了来者的面罩,露出了面罩下的面孔。 在萤火挑开来者的面罩的刹那,评判席上的青叶霍地站了起来,台下有人失声惊呼。 “临冬城城主!” 来者居然是临冬城城主――月下幽花! 第二十七章 月下幽花 - 圣剑风云 - 骷髅鸟 () 当两剑交击在一起,劲风四起,众人只觉四周一片yīn森yīn寒,众人抬头望去,只见擂台交战的双方互相对峙,两人短兵相接。两人眼中喷着如火的毒炎,火光投在两人身上,两人竟发出星辰一样熠熠光辉,两人身形竟变得模糊不清。 两人所散发出的剑劲竟将四周流窜的空气凝脂,天上的浮云也停止了流动。 只是一刹那,黑剑震断了萤火手中的断剑。断刃横飞,萤火舍弃手中的短剑,左掌作刀状斜斜地斩出。 一记刀手斩在对方的右肩,对方一震,手中劲一松,黑剑从手中滑落。与此同时,萤火右手拇指和食指飞快地捏住横飞的剑刃,在捏住的刹那,断刃如线一般贯出。 评判席上的青叶霍地站了起来,而擂台下的铁笛也扑了上来,而端坐在椅上的无花也做好了出手的准备。 台上的这人究竟是谁?这人究竟拥有怎样的身份让在场的三位高手如此失魂落魄,如此坐落不安? 一切谜底自会见分晓,一切问题的答案自会浮出水面。 断刃斩出的刹那,萤火看着对方的眼睛。对方明亮的眼中满布着恐惧和死亡,可是萤火并没有下毒手,在刺进对方眉心的瞬间,萤火的右手向下移了一分,挑落了对方的面罩。 面罩下面是一张英俊的面孔,昏暗的火光下,这英俊的面孔竟多了一分女子的yīn柔之美。面罩下是个跟萤火一样大小的少年,漆黑的头发,漆黑的眸子,坚挺的身子。少年眼中闪着调皮的光芒,想必是个调皮惹人怜爱的孩子,可是少年的皮肤却比一般人还要白皙,肌肤胜雪。 少年的神态十分的狼狈,但很快就恢复了镇静。脸上满是骄傲自豪的神sè。火光下,少年如雪一般惨白,让人瞧在眼中,竟有凄惨yīn森的感觉。搏斗良久,少年脸sè丝毫未变,反而更加的惨白。这不是一般的白,而是病态的白。 在萤火挑开少年面罩的刹那,萤火左眼的余光瞥见评判席上的青叶站了起来,而擂台下方的铁笛也扑了上来,即使是不沾尘物的无花脸sè也变得格外的凝重,而台下有人失声惊呼。 “临冬城城主――月下幽花!” 这个娇弱的少年居然是临冬城城主月下幽花!底下群雄议论纷纷,又有谁想到北方重镇的统领居然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而又有谁会想到掌握北方军事重镇,手握十万雄兵的统帅居然是一个毛还未长齐rǔ臭味干的臭小子。 但是有见识的人一想到月下幽花的背景,便很快就明白了,丝毫不足为奇。 “阁下的身手很好。”月下幽花解下身上的盔甲,称赞道。 萤火说道:“阁下的剑法也变化多端,想必阁下的师尊一定是天下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吧。” 月下幽花耸耸肩,无奈地说道:“我没有师父,我的父亲剑术很高明,可是他从来没有传授我任何剑术,这些都是我偷学的。” 说到最后月下幽花调皮地眨了一下眼睛,月下幽花继续说道:“从我出生后,父亲便云游四海,他很少关心我的成长,对我的学习也不是很在意。父亲告诉我,人活在世上要率xìng而为,所以父亲便早早的离开家人,四处游历,我很想追寻他的脚步,可是你看我现在这一身,便知道我是一只被困在笼中的**,想干什么都不行。” 萤火说:“想zì yóu自在的活?嗯,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想,不过如果你想尝试的话,我也希望你能勇敢地走下去,要坚定自己的选择。” 月下幽花点了点头,说道:“我叫月下幽花,是天武道场的弟子。” 萤火说:“萤火,无名无派,无名小卒。” “不过今天过后,你势必名震天下。”月下幽花肯定的说,“你的剑术和应变能力远远超过一般人,你的神经和反shè能力就像一头野兽一样迅疾,我想不出十年你必跻身于天武道场十大长老之列。” “好了,我出来的时间过久,有人会担心。我先走了,如果下次相遇我希望你已达成所愿。”月下幽花飞身下台。 月下幽花走入人群,然后突然转身对台上的青叶喊道:“青叶,父亲说一个月后他将回家,希望你不要让外面的人知道。” 说完便转身离开,而跟着月下幽花前来的那群人也有序地离去。月下幽花就像风一样的人,风一般的出现,然后风一般迅疾地离去,在众人心中留下无尽的遐想。评判席上的青叶仔细地揣摩月下幽花的话语,然后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恭喜你呀。”一旁的无花微笑道。 青叶一愣:“不知大师因何恭喜。” 无花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年轻的少年想必就是水月先生的孩子,也是你的师弟。而他将话带给你,这说明一个月之后只有阁下能和水月先生独处。那时阁下想必能心想事成。” “哪里哪里。”青叶脸sè平静。看似平静,实则心中狂跳不已,天下那个习武之人何尝不想攀登武学的高峰,水月乃天下武学第一人,自身修为已达化境,和红叶禅院的天目神僧并称当世两大神明,能得水月指点也实属不易,而现在能和师尊独处,让师尊指点武学,青叶怎能放过这样的机会了。 水月一生从未收徒,可是青叶之所以能取得这样的成就,是由水月亲身指点并加以引导,在加上青叶悟xìng极高,所以他才能跻身天武道场十大长老之列,成为天下风云人物。而水月在朝野有著举足轻重的地位,只要水月跺跺脚,天下都要变sè,能得到水月重视的人,他rì成就远远不止如此,想到这里青叶脸上露出得意的微笑,而这一切都被一旁高深莫测的无花瞧在眼中。无花脸上也挂着高深莫测的笑意,但是没有人知道他心中所想。 而这两人的表情也被第三人瞧在眼中,这人就是主持铁笛。铁笛对这些名门弟子没有丝毫的好感,在眼中这些人就是一群蛀虫,对国家,对天下没有丝毫的帮助,反而在危机的时刻掉链子。他不知道台上两人心中所想,但不外乎都是名利二字,在这人世间又有几人能勘破名利场,又有几人能全身而出,推己及人,铁笛何尝也不是满怀无奈之情。 能得到天武道场人赞誉的人少之又少,荣誉、地位纷至沓来,好像一下加诸在萤火的身上,萤火站在擂台zhōng yāng,尽管四周火焰熊熊,可是萤火觉得身体周遭一片寒冷,一片寂寥,说不出的孤苦。 在萤火失神的刹那,眼前人影一晃,一人冲至萤火的面前,然后手一挥,黑暗中有嘶嘶声。 那种感觉就像有一条毒蛇缠上萤火的脚踝,萤火一下回到小的时候,在萤火七岁的时候,他在草丛中玩耍,他听到有冰冷的东西从他脚踝滑过,让他恐惧,让他毛骨悚然。 可是他努力地控制心神,消除心中的恐惧,然后等毒蛇缠上小腿,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掐住毒蛇的七寸,然后将蛇扭成两节。 当时的感觉和现在一样,当那种感觉袭上心头,萤火下意识地伸手一抓。手中所抓之物冰冷光滑,并发出奇怪的嘶嘶声,是活物。 毒蛇!五彩斑斓的毒蛇。在所有毒物中颜sè越是艳丽的毒xìng最强。毒蛇露出歹毒的獠牙,一口咬住萤火的手腕。 毒液一下侵入萤火的身体,流遍萤火身体各处。萤火感到眼前一暗,不省人事扑到在地。 迷糊中他听到四周一片安静,眼前一片模糊,他仿佛看到有人向他奔来,他听到有人在他耳旁说话。 当萤火再一次睁开眼,外面阳光明媚,不再是黑夜,而是白天。 第二十八章 丛林 - 圣剑风云 - 骷髅鸟 () 艳阳高照,阳光照热了远处高山的树丛和绵延起伏地草原,萤火躺在柔软的草地上,仍由微风拂面。他好像又回到了丛林,回到了zì yóu自在充满童真和乐趣的白雾森林。萤火望着头顶的树叶,树影参差,树叶在风中晃动,发出轻轻的叹息声。金sè的阳光如雪花一样撒落在森林的每个角落,然后落进萤火淡紫sè的眼瞳。萤火任由灼热的太阳光线刺痛自己的眼瞳。 他就像赎罪一样敞开自己的心胸,让自己的身心,让自己的灵魂全然接受光的洗礼。在人世间所经历的一切都好像是在做梦一样,梦醒了除了回味,什么都没有留下。萤火仔细地品味梦中的情形,他记得自己站在一个万人擂台的zhōng yāng,他打败了所有的对手,并认识了一个像风一样传奇的少年,可是到最后他遭人暗算,最后昏迷不醒,当他梦醒后,他便置身于这片陌生的丛林中。 萤火坐了起来,山下,蓝绿sè薄雾笼罩着树林里一个小小村落。有人说那是仙术的迷雾,也有人那是魔法的烟雾,是一个调皮的仙人所做的调皮的实验。在很久以前,天地变化无常,天现异象,远古的人类不能解释这样的问题,便把这些异象归咎为天神发怒,或者说神的恶作剧。在山里,森林里到处流传着神的故事和传说,也有好事者前往深山古林寻找神的踪迹。但传说始终是传说,没有依据,后来人们掌握了知识,便不再相信世上有神这一传说。可是老人们依然相信身的存在,因为我们永远也无法合理的解释自己的存在。 老人说山中出现的奇怪的迷雾是神的恶作剧,亦或是掌握仙术的人的调皮行为。仙术魔法有好有坏,但人们总是在嘴边挂的最多的是那些坏法术、坏魔法,当然,这是因为人们不相信这些的存在,人们相信自己的双手可以创造财富,甚至可以创造奇迹,他们不愿意他人没有经历过任何的风雨,简简单单就实现了自己的愿望。 那些古老的传说就像夏rì的萤火虫一样,他们在草丛中,树丛中飞舞,然后到天明就消失了,他们就像昙花一样,突然一现,然后突然消失。如果世上真的有神明和jīng灵存在的话,萤火巴不得和他们相遇,和他们成为好朋友。 萤火还只是一个孩子,只要是孩子,脑子中就会充满奇怪的幻想,幻想着某一天某个美丽的仙女出现在面前,然后将他带往一个充满乐趣的世界。萤火巴不得和神明还有jīng灵相遇,如果真的有那一天的话,他想触摸jīng灵光滑的皮肤,尖尖的耳朵,偷偷地对他们说话。听说在很久以前,森林是神和jīng灵欢乐的场所,是他们曾经的乐园,他们知道世上的一切。 “以后,等我长大以后,能够爱去哪儿就去哪儿的时候,我也要去知道这些。”小萤火对自己说。 萤火从草地上坐了起来,然后倚靠在一旁的大青石上,他叹了一口气,然后继续地遐想。在山脚下有一群羊在吃草。 在白雾森林,萤火不止一次坐在半山腰,望着远处发亮发白的东方,望着逐渐从地平线下面升起的红rì,但金sè的光线刺破黑暗,撒落在世间,整个世界都融入金sè的温暖中。萤火望着远处起伏的群山,望着隐没在苍穹中的山峦,他总能清晰地看见对面的一切,可是他的目力所及也就到此为止了。父亲告诉萤火,隔得远总是一件很好的事,如果知道的太多,你就会明白的越多,就会看得更加的透彻,就会对这个世界少了更多的期待。 萤火一直想知道父亲话中的意思,可这却是父亲绝不告诉他的秘密之一。每当他对周围的事充满好奇,缠着父亲发问,父亲总是抿着嘴唇,保持沉默,灰sè的眼睛若有所思。但是,他无一字回答。 萤火痛恨这些小秘密,他们就像疯狂的野草一样在萤火的心中疯狂地生长,然后填满萤火的心房。总有一天,总有办法,他会想尽一切办法,知道他想知道的秘密,他能看见吟游诗人口中所吟诵的美丽城堡,好友悬挂在皇宫深处的夜明珠……然后在某一天他也会居住在里面。 微风吹过草地,吹弯了小草的腰,在森林今年是个重大的rì子,是森林火之rì,也是一年夏天中最炎热的一天,在这一天森林中所有的动物都会出动,然后在森林中狂奔,呐喊,至少在白雾森林是这样的。 萤火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然后望着在远处山脚吃草的羊群,他心中惬意无比。可是祥和的大地却又一丝不祥的气息,空气中有一股令人不悦不安的味道。 一个巨大的身影从天而降,将柔软的小草压得低低的,压在地上。萤火jǐng觉地站了起来。抬头。身后刮起了一阵强风,锐利的风声,还有刺耳的喋喋声,有什么东西在靠近。萤火连忙转身,身子紧紧地贴在青石上。远处的密林上空,一团乌云迅疾地卷了过来。 是鸦群! 一群乌鸦铺天盖地而来,穿过茫茫的树林铺天盖地而来,只是一转眼间,充满生机的大地一下被死亡充斥,原本平稳的空气也变得紊乱,四处乱窜。鸦群从萤火头上一飞而过,然后发出刺耳的噪声,继续远行。 等鸦群在天边化成一点黑sè的轮廓,然后在明净的清空下化成黑点消失不见。萤火jǐng觉地回头,在身后不远的枯树下,站着一个人,一个融入黑暗,无声无息的“死人”。 萤火对着幽深的树林,对着陌生的拜访者,说道:“你好。” 过了很久,那个如岩石一样冰冷的人回答道:“你好。” 声音冰冷而嘶哑,嘶嘶的声响如毒蛇吐信一般歹毒。 一个人从幽深的树荫下走了出来,乌衣乌发,乌黑的剑鞘,乌黑的脸庞笼罩着死亡的气息,冰冷的面孔毫无生气,只有一双漆黑的眸子散发着星辰一样的光芒。那人走得很慢,轻飘飘的,就像幽灵一样飘了过来。乌黑的剑斜斜地插在右肩,这是最好的姿势,只要出手,便可以很好的拔剑,而且是以最快的速度。 萤火望着对方的眼睛,他想起了乌鸦,他的瞳孔不由得紧缩。古老相言,乌鸦是魔鬼的亲信,是不祥的代表。民间有“喜鹊报喜,乌鸦报忧”的说法,看到眼前这个如幽灵一般的人,萤火的心不安的跳了一下,然后一股不祥的yīn云涌上心头,萤火知道有不好的事要发生,说不好自己的命就会从世上消失。 这人如果是乌鸦的话,那他又会带来怎样的灾祸。也许他本身就是一种灾祸,一种任何人都无法避免的灾祸。 萤火问道:“你是谁?” 那人在萤火面前站定,乌黑的眸子绽放出剑一般的jīng芒,男人低哑着嗓子回答道:“乌鸦。” 萤火的心再一次不安的跳了一下,萤火仿佛看到一种人类无法预料的惨剧正要发生,一种无法预料的灾难正在上演。 乌鸦继续说道:“你知道我为何来这里?” 萤火说:“难道是杀人?” “是的。”乌鸦回答道,“在山脚下有一个人,他给了我一大笔钱,叫我来山上杀一个人,我想那个人一定是你。” 萤火说:“也许山上还有别的人,也许不是我。” “是的,一定是你,不会错。”乌鸦如毒蛇一样的眼睛锁住萤火的行动,“那人说过你有一双淡紫sè的眼睛,我查过附近所有的人,只有你有一双异于常人的眼睛。而且我也很讨厌你的眼睛,好像什么都想知道,什么都了解一样。” 萤火说:“你可不可以不杀我?” “不能。”乌鸦干脆地回答道,“因为我已经收了对方的钱,而且我也绝不会食言,除非我失手,但是我从来就没有失手。如果一个杀手失手则代表他失去了成为杀手的资格,所以我有不能失败的理由。” 萤火说:“可是我一点也不想死,我想活的更好。如果我出比那人更高的价钱,那你愿意放过我吗?” “不能。”乌鸦肯定的摇头,“杀手是个神圣的职业,既然我收了对方的钱,接受了对方的委托,我就不能食言。出尔反尔,这是杀手的大忌。” “即使被杀的人出更高的钱也不行?” 乌鸦说:“是的。” “如果我出钱雇你杀你的雇主了?”萤火问道。 乌鸦说:“这是另外一桩买卖,我会欣然接受,不过在那之前,你必须死。” 萤火:“所以今天我必须死。” 乌鸦肯定的点头:“是的,必须死。” “没有任何的缘由,只因为别人想要我死,所以我必须死。”萤火说。 乌鸦说:“杀手只接受任务,从不问缘由,如果你想知道的话,除非你打败我,然后去找山下的那人,这样你就会知道答案。” “那请你杀死我吧。”萤火微笑道,“如果你能的话。” 微风吹过草地,吹弯了小草的腰。一抹血珠洒向空中,映shè出最晕眩的光芒。乌鸦躺在草丛中,他没有死,他的脖子被一片青草割破,如果再加一分力,他已经死了。不过他现在情况一点也不好,一脚踏在鬼门关,生死只在一线之间。 乌鸦望着远处飘过的云朵,口中说不出的苦涩,他只得尴尬地笑了笑。 第二十九章 危险的村落 - 圣剑风云 - 骷髅鸟 () 乌鸦调整了身姿,以最好的姿态拔剑。他出手很快,在杀手排行榜上他一直名列前茅,迄今为止,他执行了三十次暗杀任务,每一次都是全身而退。杀手讲究的是一剑中的,杀敌把握战机,杀敌就在一刹那,如果一击不中,就要立马撤退。 乌鸦伸手拔剑,然后挥剑,剑身漾起一圈异样的寒光,如一泓秋水。顺着风,乌鸦的剑挥出,剑势快如闪电,暴如chūn雷。剑锋割断了地上的青草,草叶随风飘散在风里。 在乌鸦剑挥出的刹那,萤火的身子腾地飘了起来,姿势甚是优美,就像老鹰在空中翱翔,鱼儿在水中嬉戏。萤火已一种最不可思议的角度,避开了乌鸦的剑锋。萤火右手闪电般的出击,右手食指和中指夹住了一片草叶,身子然后一转,直直的向后退了几步。 乌鸦第二剑又刺了出来,这一剑比刚才还要快,还要歹毒。萤火依然冷静沉着,摆动身姿,原地打转。乌鸦的剑锋从萤火的身子擦过,划破萤火的衣襟。萤火和乌鸦相距不过一尺。 然后萤火出手,草叶如刀,夹着历历风声,呼啸而过。草叶从乌鸦的咽喉划过,割破了乌鸦的皮肤。乌鸦只感脖子一凉,身子急忙地后退,可是萤火左手刁住了他的右臂,右手一记刀掌劈了下来。乌鸦只听得“喀”的一声,右肩肋骨被震断,右手无力地垂了下来。然后腹部一疼,整个人软一团软泥一样躺在地上。 萤火拍拍手掌说:“不好意思,我还不想死,所以请你躺在这里休息吧。” 乌鸦问:“你为什么不杀我?” 萤火说:“你我无冤无仇,而且我心中也没有杀意,你也没有打算杀我。” 乌鸦说:“刚才我就差点杀死你。” 萤火说:“是的,刚才你差点杀死我,可是就那么一瞬间,你眼中的杀意消失了,剑上的杀气也消失不见了,如果一个人心中充满了杀意,那他的剑就会歹毒无比,可是你什么都没有。” 乌鸦望着头上飘过的白云,悠悠地说:“你的身手很好,不过下次就不会那样走运了。要杀你的那个人不但雇佣了我,同时也雇佣了其他利害的杀手,如果你现在去找他,无疑是羊入虎口。” 萤火问:“那些人是谁?” 乌鸦说:“我只知道三个,而且光是这三个就足够你对付了。这三个的外门功夫很厉害,硬功夫也不错,一个是‘铁金刚’宋金刚,一个是‘铁掌’老赵,还有一个铁和尚。” 萤火皱了皱眉头,这三个人他都没有听过,而且萤火也不知道是谁要杀他,为什么要杀他?萤火想知道是神秘人要杀他,他想从乌鸦的口中知道,可是乌鸦好像看出了萤火的心思。 他说:“我不会告诉你主使我们的是谁,即便是你要杀我,我也不会说。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的话,你就自己去山脚下的村落找寻答案,那人就在山下。” 萤火朝着山脚下走去,一路上他仔细的回味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从在驿站遇见天武道场的人,再到参加天武道场的比赛,可是到最后遭人暗算,最后发现自己醒来,却在一个陌生的树林中,最后被人追杀,这一切的背后就好像有一群神秘的人在策划,而自己只不过是这场游戏的棋子。萤火希望山下的那个人可以给他满意的答案。 那是一个普通的村落,坐落在山脚下,几间破损的屋子,几间破烂的牛棚。萤火站在离村落不远处的一棵松树下,在那里他可以清楚地看清村子的情形。萤火的面前时一排菜地,里面种着可口的蔬菜,蔬菜的背后是一片玉米地,还未到秋天,可是玉米苗子正盎然地生长,菜地里有几个男人在工作。萤火站在远处观望,他想起了第一次下山,第一次踏入农舍的情形,这一切都是那样的想象。 但今天却抱着里另外的目的。第一次走进外面的世界,走进外面的生活,靠近村落,是好奇,是期待,而这次确是一次生命的探险,是解答心中的疑惑。萤火在外面观望了一阵。男人们在地里埋头苦干,彼此间也没有说话。 这时一个满头白发的妇人从远处木屋走了出来,摇了摇手中的铃铛,在田地里工作的男人一下都振奋起来。萤火知道这是他们开饭的时间,所有的人都放下手中的活,走向木屋。 男人们愉快地交谈着,好像在谈论丰收和气候,他们在木屋前面的溪水边清洗手和脸。男人们知道,在他们没把自己身子弄干净之前,老妇人是不会让他们进屋的。他们在溪边洗手,愉快地交谈,每个人脸上都挂着愉快的笑容。 这是普通的村落,里面洋溢着祥和的氛围。可是在祥和的气氛下,却掩盖着躁动,掩藏着杀意,掩映着杀机。 萤火突然做了一个决定。 木屋里的人正在吃饭,门口一个身影一闪,一个少年大摇大摆地坐了下来,也不招呼桌上的人,拿起桌上的碗筷,便开始吃饭。 来的人是萤火。桌上众人吃惊地看着他,萤火浑不在意他人的眼光,只图嘴上的享受,他已饿了一上午,现在桌上摆着香喷喷地饭菜,他怎能不动心呢?桌上的人吃惊地望着他,但没有人说话,屋里的人都以为萤火是这家屋子主人的孩子。 所有人都埋头吃饭。萤火很快就将米饭扒拉完,萤火将碗筷放在桌上,大声的叫嚷:“我还未吃饱,我要米饭!” 萤火使劲地拍着桌子,桌上众人抬起头,吃惊地看着他,萤火在一旁兀自大闹。这时一个怯生生地声音说:“如果米饭不够,我这里有。” 说话的是萤火左手边一个斯文人,他将手中的碗一递,萤火毫不客气的接过对方手中的碗,大口吃了起来。斯文人小心地说:“不用吃的这样急,反正米饭足够的多。” 萤火大声嚷道:“你难道不知道我一上午都没有吃饭了吗?” 斯文人一听萤火这样说,羞愧低下头。萤火低头继续扒拉着碗里的米饭。 一个声音说道:“你这样狼吞虎咽,难道不怕饭菜里有毒吗?” 萤火抬头,桌上所有人都埋着脑袋,不知道说话的人是谁,萤火说:“如果要做鬼,我还不如做个饱死鬼。” “与其做饱死鬼,还不如做风流鬼。”那个声音回答道。桌上的人依然没有抬头,萤火知道说话的人就是他们其中的一个,可是他无法将他揪出来,因为对方用的是腹语。腹语术是一门极难修炼的武学,发声者将自己的气聚集在腹部,然后在发声,很少有人练成。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可惜的是这里没有女人。”萤火叹了一口气。 “你旁边不就是有一个女人吗?”那个声音说道。 就像风突然从外面吹进来,萤火闻到一种奇特的香,这种香味可以让人**蚀骨,让人心智迷失。这种奇特的香味来自萤火右手旁的一个女人,女人就像风一样突然出现在萤火的身旁。 女人,一个很美丽的女人,不但美,而且还很媚,尤其是一双眼睛,简直就像狐狸的眼睛一样,媚人媚到骨子里。任何人只要盯一眼,他的魂魄就会被勾走。 萤火望了望,然后叹了一口气说:“我要的是真正的女人。” 女人凑近萤火的身子,在萤火的耳旁呵气,一个如此美丽,如此妩媚的女人就在你身旁,试问又有几个人能保持的住。女人轻声细语地说:“难道我不是女人吗?” 她的声音也很媚,就像罂粟一样让人着迷,让人yù罢不能,可是萤火依然摇头:“你不是。” 女人吃吃地笑:“我怎么不是,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萤火说:“这样我当然看不出来。” 女人说:“怎样你才能看出来。” 萤火说:“除非你将身上的衣服脱得一件都不剩,我才相信。” 女人的脸sè变了变,然后又吃吃地笑。 只听门外一人说道:“看来小兄弟的眼睛很细很明亮,而且对女人一定很了解,假女人是万万骗不过他的。” 话一说完,屋里便少了几人,这几人就像幽灵一样突然就消失了。 一个满脸斯文,脸上满是刀疤的男子坐在萤火的面前。男子说道:“我叫李大狗,刚才和你说话的是‘哑巴’唐糖。” 这时一个满脸胡须,目光呆滞的老人抬起头。唐糖望着萤火,嘴角淌着口水,胸前的衣襟被口水打湿了一大片。唐糖望了萤火一眼,然后又埋下头继续吃饭。 “我叫白镶玉。”“假女人”白镶玉吃吃地笑。 第三十章 杀人的微笑 - 圣剑风云 - 骷髅鸟 () 白镶玉的笑很媚,就像一种毒药,一种毒的骨子的毒药,一旦被白镶玉的微笑迷惑,你就像坠入温柔乡中,不能自拔。白镶玉的笑是世界上最毒的毒药。可惜他不是真正的女人,如果他是真正的女人的话,萤火一定会爱上他的。白镶玉的笑是夺魂勾名的,让人毛骨悚然。 李大狗说:“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萤火说:“你们不是普通人,一定是这世上最穷凶极恶的人。” 李大狗眨着眼,好奇地问:“你凭什么这么说?” “我观察了你们很久。”萤火说,“虽然你们一身普通的打扮,但是你们彼此之间并不信任,你们眼神中流露着jǐng惕。如果你们真的是一家人的话,你们看对方的眼神也会不一样。” “而且你很爱惜自己的手,你的手很好看,而且你从来没有干过什么重活,一个爱惜自己双手的人,怎能可能去干这些粗活了。”萤火望着李大狗的手,李大狗的手指白雪修长,指甲也修建的十分的工整。 “而且你们演戏也演的非常的好,几乎天衣无缝,就是这一点出卖了你们。你们彼此之间配合无间,而且太过友爱。但是你们脸上却没有洋溢着家庭的氛围,你们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微笑,可是那个微笑没有感情,没有发自内心。” “如果是一家人的话,家庭成员之间难免有不愉快的事发生,难免会发生争执,但是你们太过于安静,太过于平静,静得就像暴风雨的前夕,让然恐慌,让人害怕。我想那是因为你们在演戏给一个人看。”萤火说。 李大狗说:“是的,我们一直在演戏,因为我们要让我们的对手放松jǐng惕。” “这里已经高手云集,会是怎样的大人物让你们这帮凶徒如此害怕?”萤火好奇地问。 李大狗沉声地说:“我们的对手并不害怕,而是让我们这样做的人才是最恐怖的。而且那人告诉我,要我们杀了你。” “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死在我们的手中?”李大狗礼貌地说。 萤火说:“我还小,这世上还有很多东西没见过,我还不想死。” “很遗憾,我们也不想这样做的,可是那个人千叮万嘱叫我们一定要杀了你,而且他给了我们一大笔钱,这些钱足够我们过一辈子。既然有钱可赚,我们怎么能让钱从眼前溜走了。”李大狗眨着眼说。 萤火说:“既然要杀我,为什么你不过来呢?” 一个光头和尚从外面走了进来。和尚的步伐很慢,但是他每一步都踏得很稳,生怕脚底有什么陷阱,和尚每踏出一步,就在地上印上一个脚印。和尚一脸横肉,袒露着胸,胸前肌肉高高的鼓起,闪烁着金属一样的光泽,这和尚一定是铁和尚,从他的外表看来,他的外门功夫一定很好,而硬气功夫非常了得。 李大狗有趣地盯着萤火,就像盯着一个即将死去的人一样。 走了大约五步后,铁和尚全身骨骼“咯吱”直响,他已催动内家气功,现在他全身已经僵硬如实,刀枪不入。 但是他还没有出手,旁边埋头的斯文男突然抬起头,露出一排白森森的牙齿,眼睛赤红,喉咙发出呜呜声,看来他真的已经变成了狗,斯文男瞪着萤火,恨不得将萤火撕成两片。 斯文男喉咙低吼了一声,然后扑了上来。他的人扑在萤火身上,双手死死的掐住萤火的脖子。这种玩命的打法,还是第一次看见。萤火以前对峙的敌人,从来没有人这样应战。这种打法就像市井无赖,撒横打泼,人拥上来,便群打脚踢,没有一个准头,可是这种玩命的打法却往往取得很好的效果。萤火被斯文男扑到在地,斯文男拳打脚踢,口中发出奇怪的荷荷声,不一会儿萤火脸上便被划了几道浅浅的伤口,腰上挨了几脚。 斯文男在一瞬间就变成了野兽,变成了街头的疯狗。萤火望着斯文男的眼睛,对方眼中没有一丝人xìng,有的只是怒火,野兽的疯狂。在斯文男和萤火搏斗的时候,周围没有一人上前助战,只是静静的等待,等待战斗的结果。 萤火看着对方的眼睛,他好像看见了另一个自己,另一个被遗弃在荒野中的自己。他将另一个自己释放出来。夜,满月,萤火听到狮吼,听到狼嗥。 野兽的本能在一瞬间释放,就像积聚了无数能量的火山在一刹那间突然爆发。萤火发出一声长啸,亮如狼嗥。屋里的人一下被怔住,而骑在萤火身上的斯文男也一下被震住,停止了攻击。 萤火一拳打在对方的鼻子上,对方发出一声闷哼,身子向后一仰,捂着受伤的鼻子,鲜血直流。萤火不断的攻击对方的鼻子,一直将对方的鼻子打歪,打遍为止,然后一个翻身,将对方骑在身下,双拳直下。打的对方毫无招架之力,打的对方口中直吐血泡,打的对方只有出气的份,打的最后连讨饶的力气都没有。 萤火站了起来,一旁的白镶玉吃吃地笑了。然后眼前人影一闪,萤火感到右脸颊一阵刺痛,伸手一摸,一抹血痕。 萤火不由得一阵毛骨悚然:“如果对方手中拿的是一把刀的话,恐怕自己早已一命呜呼了。”萤火不由得暗呼侥幸。 “好快的身手啊!”萤火的目光紧紧地锁在白镶玉身上,以防他猝然发难。白镶玉的身影就像鬼魅一样在屋里飘来飘去,让人头晕目眩。 “我的舞姿美吗?”白镶玉吃吃地笑。 白镶玉就像突然消失了一样,屋子了失去了他的影踪,可是他仍然还在屋子里,也许就在身后。白镶玉身上散发出浓郁的花香一下充斥了整间屋子,也掩藏了他的气味。 花香扰乱了鼻子,呼呼的风声扰乱了耳朵,萤火闭上眼睛,努力地收敛心神,将全身放松,用心眼去捕捉白镶玉的身影,用身体去感知风的流向。 白镶玉的步伐越快,四周空气的流动也跟着加快。白镶玉围着萤火的身子不断的游走,他的手中攥着一柄亮闪闪的匕首,但是他身形无论怎样变化,萤火只是卓立zhōng yāng,纹丝不动,萤火垂下眼睑,闭上眼睛,就像老僧入定一样,可是他的心眼却将四周瞧得一清二楚。 无论白镶玉如何变化身形,而且他已围着萤火的身子游走了十圈,心里不知道有多少次想出手,但见萤火的神情,萤火的站姿,他竟然不敢出手! 白镶玉不断的变化身形,有时快,有时慢,可是无论白镶玉举动如何,萤火却如岩石纹丝不动。最后白镶玉的身子化作一道疾风,众人只觉眼前一花,白镶玉如幽灵一样带动四周的空气的流动,并发出凄厉的尖啸声,众人只觉背心一凉,不由得拉紧衣裳。 突然白镶玉的身形止住,然后向后疾退,最后猛地向前一冲,手中的匕首泛起一道寒光,那道寒光直直的shè入萤火的后颈。这凌厉的一击,让屋里众人的心都悬了起来,众人不由得暗自祈祷这一击能让对手毙命。 可是剑光一闪,一道剑光自胸前飞舞到背后,剑光和匕首碰撞,发出叮叮的声响。匕首被拨落在地上,不知何时,萤火手中对了一柄细剑。食指一样宽的剑身,柳条般柔然的韧度。萤火右手执剑,剑身泛起剑光,剑身如一泓秋水。 “这个送给你。”乌鸦解下腰上的佩剑。 “这是?”萤火接过乌鸦递来的宝剑。 乌鸦说:“我不但是一个杀手,也是一个兵器的收藏家。这把宝剑是我一个尊敬的对手赠予我的,我希望他可以在你危机的时刻有一点帮助。” 萤火听到背后急促的风声,他以知晓白镶玉的位置。他飞速地出剑,用剑拨落白镶玉shè来的匕首,而在下一瞬间,他手中的剑刺进白镶玉的胸膛,他飞快的出剑,然后飞快的收剑。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一切就像做梦一样,直到白镶玉仰天躺下也还没有明白。 “好快的剑。”目光呆滞的唐糖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他浑浊无神的眼珠就像被画家神来之笔一点,一下恢复了生气,眼中jīng光四shè,露出前所未有的杀意。 唐糖站了起来。萤火注意到他双手不知何时戴上了一副鹿制手套。他的双手紧紧地攥着。萤火知道他手中一定藏着最毒的暗器。如果一个不小心,自己怎会成为他暗器的靶子,身上被打满各种暗器。 唐糖望着萤火,他的左手一拍桌子,右脚向前一踢,一道白芒shè出,萤火侧身一避,一柄涂满毒药的匕首从肩膀划过,直直地插在背后的墙上。唐糖身子一个凌空大转身,一片飞砂,带着狂风卷向萤火。 这正是见血封喉的毒砂。 萤火没有闪避,而是将眼前的餐桌踢飞,餐桌横在两人zhōng yāng,漫天的飞砂全部被拦了下来,洒在餐桌上,千百粒芝麻大小的毒砂,竟全部嵌在桌上。 唐糖一招落空,脸sè变了变,然后他叹了一口气,坐了回去。眼中的杀意一闪即逝,又恢复之前的痴呆状态,痴痴地望着门外。 第三十一章 温柔的手 - 圣剑风云 - 骷髅鸟 () 萤火一连击败三名强敌,而站在门口的铁和尚却没有向前踏步的意思。也许他知道自己会和之前的人一样也会落得一个悲惨的下场,所以他伫足,他观望,寻找对自己有利的契机。屋里每一个人都是聪明人,萤火迫得三名强手使出最强的招式,自始至终萤火仍一脸轻松,仍没有使出自己的杀手锏。屋里一片安静,大家都在沉默,都在思索。 李大狗右手执酒壶,左手执酒杯走了出去,他笑道:“打了这么久了,一定口渴了吧?来,我为你斟上一杯酒。” 李大狗脸上挂着笑容,他微笑的为萤火倒了一杯酒。萤火没有被李大狗脸上的笑所吸引,他只是盯着李大狗的手,那是一双白皙如玉的手,是一双富贵的手。 李大狗脸上的笑就像一把刀恨不得将萤火千刀万剐,可是萤火却觉得李大狗的笑却是真情流露,他的目光被李大狗的手所吸引。那是一双乖巧的手,是一双本属于女人的手,可是这样的一双巧手却长在男人的身上,这多少让人嫉妒。 可是这双手却让萤火毛骨悚然。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手,不同的人手中抓着的东西是不尽相同的。一个霸者的手,是染满鲜血的,他的手就像神的手牢牢地掌控天下苍生的xìng命;刽子手的手,是残酷的,是诀别的无奈,他手中握着的是刀,是打开地狱之门的钥匙,而他的手是地狱之手。 女人的手,可以让男人舒心,让男人温暖。可是李大狗的手却让萤火胆颤心惊,毛发直立。他的手就像地狱使者的手,专勾人xìng命。 李大狗先替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又替萤火倒了一杯,他举起第一杯说:“请。”然后自己先一饮而尽。 他这样做只是想告诉萤火他是一个好人,他这是善意的举动,酒中没有毒,你可以放心的喝。两杯酒都是从同一个酒壶倒出来的,我喝了没事,你喝了也会没事的。 萤火说:“我来这里可不是为了一杯酒,我想喝更多的酒。” 李大狗说:“你喝了这杯,便可以喝下一杯。” 李大狗将酒端到萤火的面前,李大狗望着萤火,屋里的人也望着萤火。萤火望着杯中的酒说:“我想我喝了这一杯,恐怕就没有法子喝下一杯了。” 李大狗脸sè一变:“难道你怀疑我在酒中下毒?” 萤火说:“不是怀疑,而是你根本就在酒里下毒。” “不可能,你也看见我喝了酒,而且没事。”李大狗说道。 萤火说:“你当然没有中毒,而且我也没说你在酒中下毒。” “酒本来没有毒,毒在你的小手指甲上。”萤火望着李大狗的手指,“你的指甲在你倒酒的时候不小心触碰了一下,在常人眼中是平常的举动,可是却暗藏杀机,你的动作很快,很轻,指甲碰了一下,马上就收回来,如果你的指甲没有毒的话,你怎么可能这样急着让我喝酒。” “如果是常人倒酒的话,手指难免会碰触到酒,大家会觉得一丝尴尬,可是你的指甲一碰触就马上收回来,你的动作很快,别人也许会注意不到,但是我却瞧在眼中。” 萤火说:“你喝的就本来就没有毒。” 萤火愣头愣脑地一说,李大狗不明就里,然后他看见自己所谓的“亲人”不怀好意地笑了。他心头一荒,问道:“你说什么?” 萤火说:“你喝的就本来就没有毒。” 李大狗突然明白萤火话中的含意,他面孔扭曲,双眼直瞪,狰狞地看着萤火:“你下毒?你几时下的毒?” 萤火摇了摇头:“我从不用毒。” “为什么?我什么时候中的毒?”李大狗脸sè一黑,他感到有一根细绳死死勒住他的脖子,让他无法呼吸。 李大狗两眼发直,看见痴呆的唐糖脸似笑非笑,一下明白过来:“是你?!” 唐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说:“是我。是我在你的酒中下的毒,在你倒第二杯酒的时候,在你酒中下的毒。” 鲜血从李大狗的嘴里喷了出来,他不甘心地问道:“为什么我没有察觉?” 萤火说:“因为他这样做只是想告诉你,他才是真正施毒的高手,不要在他面前展露这些不入法眼的雕虫小技。” 李大狗不甘地说:“就为了这个?” “也不尽然。”唐糖说,“你死了对大家都有好处,大家可以分更多的钱。而且我也很讨厌你,你下毒的手法很拙劣,而且总是模仿我,让我替你背了不少的黑锅。所以你死,对你对大家都有好处。” 李大狗已经说不出话了,他的呼吸已经停顿,倒在地上,整个人已经停止了动弹。 唐糖用脚踢了一下李大狗的手说:“真是一双巧夺天工的手,我想世上从此以后再也没有这样温柔的手。” 温柔的手,却是夺命的手,想想就感到后怕。 萤火说:“我到这里来是找一个叫‘针虫’的人,我本不想杀人,可是却有三个人因我而死,而且本该死的却还没有死,难道在等死?” 针虫,是乌鸦口中所说的人,也是雇佣乌鸦,以及屋里这一批杀手的人。萤火不知道针虫为什么要杀他,但他知道针虫也许只是某个大事件的负责人,也许针虫也不知道事情的始末,但多少能从他口中知道些什么。 铁和尚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大步就走,走得很快,而且头也没回。 “都说喜欢杀人的人,却是最怕死的人。”唐糖叹了一口气。 “你可知道铁和尚武功为何这样好?”唐糖问了一句。 “因为他怕死。”唐糖自顾自地回答,“因为他怕死所以他的武功才练的那样的好,而且他专挑难度最高最大的练,而且他的身子已经练得刀枪不入的境界。但是他一旦发现有人不用刀剑依然可以杀人时,他害怕了,所以他当然要逃走。” “但是他如果认真作战的话,我想天底下没有几人是他的对手。”唐糖说。 萤火说:“你也不是?” “是的,我也不是。”唐糖说,“而且我已经这把年纪了,时光也不多,生命我还没有好好的享受,我可不想这么早就死。” 萤火问:“那谁是针虫?” “我们这里每个人都是。”唐糖说,屋里还有几人,他们安坐在椅凳上,没有被刚才的打斗扰乱心神,更有甚者还从身后的衣袋掏出一个本子,然后用笔在上面记录什么。 这些人就像突然出现一眼,他们突然出现在浓雾中,然后神秘的消失。萤火想知道他们身上的答案,他相信他们一定会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 一个脸上缠着绷带,抬起头,盯着萤火,缓缓地说道:“萤火,男,十六岁,无门无派,师从不详,使得一手上乘诡异的剑法,其剑法和当年的‘三绝剑魔’更木八莫名的相似。” “第一次交手交手是在风车镇,其飞针穿刺的手法和‘桃花手’秦护花相同,有人揣测其是秦护花的嫡传弟子。秦护花,其人,异人也,一生孤苦,从不收徒。而秦护花也亲口证实其不是他的弟子。” “而其第二次出手是在天武道场选拔弟子的比赛场上,以一把钝剑击败所有的对手,一时声名远扬,名动天下。后临冬城城主月下幽花与其比剑,也败于其手。月下幽花也惊艳其剑术的jīng妙,并赋予高度的称赞。可在最好的比赛遭人暗算,从此下落不明。” “而最近一次的亮相,是在和天下有名的杀手乌鸦比武。销声匿迹一段时间后,其武功远胜以前,轻松取胜乌鸦。落败后的乌鸦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可是其并没有痛下杀手,反而放过乌鸦一名。乌鸦见其仁慈,无以为报,并赠予蛇形宝剑。” “以下,就是萤火在这段时间所经历的重大事情。”绷带男合上手上的本子,“如果有什么遗漏,那一定是我失责。” 萤火惊讶于对方居然对他的事了解的如此透彻,与此同时,他出了一身冷汗,并惴惴不安:对方到底是谁?为什么对方知道我最近一段时间所经历的事,我和他们无冤无仇,为什么他们如此密切地关注我的行动,他们究竟有何目的? 对方如此了解他的事,说明在他的身旁一定有对方的眼前,敌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身旁而自己浑然不知,这是多么可怕的失策啊!如果对方狠下心,痛下毒手,可怕小命早呜呼了。 萤火出了一身冷汗,他并没有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对他人造成了影响,甚至是阻碍。怪不得外面的人活的这样小心,这样的累。他们时时刻刻的都在提防别人,他们彼此间不能敞开心怀,不能面对面的聊自己的心事。人啊,活的真累啊!有时想想还不如做一只小动物,无忧无虑,没有任何的烦恼。 第三十二章 相遇 - 圣剑风云 - 骷髅鸟 () 萤火惊讶对方对他的事了如指掌,甚至能从他的手法推测出他的师承。虽然他们知道萤火这段时间所经历的大师,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知晓一切,在萤火下山前的事,他们依然一无所知,对于他所学也只是一种揣测,而且他们口中所说的人,萤火一个都没有见过。 绷带男继续说道:“你最喜欢吃的菜是烧土豆。因为你认为有柴火烧出的土豆有森林的味道。每晚睡觉前,你有打坐的习惯。” 连生活细节都知道,萤火不得不佩服对方观察入微。同时萤火也在庆幸自己没有和这样的人作对,如果和这样的人作对的话,那天死了的话也不会被别人知道。 能系统的知道对方的资料,在这些人的背后一定是个很强大的组织,这个组织如此明目张胆的收集情报,一定是获得了某种许可。 萤火冷静地问:“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唐糖说:“我们是根,是树根。是一群见不得光的人。我们执行的任务也是见不得光的,所以当你看见我们的面容时,你就应该知道有什么不好的事将要发生。” 萤火说:“也就是说这次你们也在执行特殊的任务,而我也是你们想要消磨的人。” “不是,”唐糖摇了摇头,说,“这次的任务很简单,也很普通,只是普通的收集资料,而且也不是见不得人的勾当。” “那么你们的名字是假的,人也是假的。”萤火说。 “不,我们是存在的。”唐糖说,“但是如果需要的话,我们也会从世上消失,不过是以另外一种形式出现在公众面前。” 萤火问道:“那你们的组织是谁?你们的老大是谁?” 唐糖微微一笑,说:“很快你就会知道的。” 说完屋里众人站了起来,然后分站五个方位,萤火眼睛余光微微一扫,便知道他们所站的位置是奇门方位。每个人所站的位置是刚好可以进攻,也可以有力撤退的位置。 众人站在所属的位置,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他们互相望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萤火不知道他们将要做什么,他的心不安的跳了一下,四周的气氛也变得十分的凝重和诡异,让人心头发寒,胸口发毛。 众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有默契地闭上眼,手上有序地结出奇怪的手势,好像在进行一次盛大的祭祀一样。每个人都一脸肃穆,脸上没有流露出一丝的情感。因为他们正在进行一个伟大的仪式,一个庄严的仪式,必须集中全身心的力量,不能有丝毫的差错。如果出现一丝纰漏的话,则会造成某种危险程度的后果,这是他们不想看到的画面。 他们集中jīng神,很快他们的意识就进入冥想的状态,他们只在心中留下一扇对外的窗户,一点点意识接连给自己暗示。他们沉迷于透过自己绝对可观的心灵力量,将自己的灵魂力量燃放到顶点。 灵魂的火焰在他们手中燃烧,四周的磁场发生了巨大的转化和改变,屋里的物品像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所牵引,悬浮在空中,飘来飘去。萤火耳中听到呼呼风声,他只觉天旋地转,周围的景sè在不断的变换。 身处于荒无人烟的荒野,在下一个眨眼,萤火置身于熙熙攘攘的行人中;在萤火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他又站立在平静如镜面的湖面,他朝脚底望去,脚下一尾一尾鱼欢快地游过;然后画面一晃,眼前一阵模糊,萤火有置身于崇山峻岭中,眼前尽是鹅毛般纷飞的大雪,耳中听到的尽是狼嗥虫鸣;然后眼前镜头一个切换,白雾茫茫,瞧不清对面的情形,只听得耳旁一声高亢的鹤戾,往脚下一看,不由得惊出一声冷汗,原来自己身在万米高空。 惊喜连连,在每一眨眼,出现在眼前的景sè都让萤火目迷神驰,很快他就恢复了冷静,脑子飞快的思索。萤火想明明自己刚才在密林的小屋里,为什么转眼间就到这里,他们到底做了什么?他们究竟是怎样的人?他们为何有如此神通? 萤火心中充满了疑虑,耳中风声渐息,萤火抬头,发现自己置身于一间空旷的可以容纳五百人的密室。密室的四周插着松油火炬,火焰跳动着,发出噼啪的声响。在萤火的正前方,有一个巨大的雕像,萤火仔细一瞧,这个巨大的雕像竟然是一个石刻的木墩。昏暗的火光投shè在雕像上,树墩上如年轮一样的纹路在幽幽火光中发出异样的光彩,在黑暗的映shè下显得格外的妖艳和诡异。 “一棵树苗要成长成一棵参天巨树,它需要做些什么?”一个声音在空旷的密室响起。那个说话者本来和萤火相距甚远,可是他说完最后一个字,便来到萤火的背后。 萤火转身望见一个光头,身着黑衣的男子站在他的身后右侧。萤火朝身后男子望去,他竟然瞧不清男子的模样。火光投在男子身上,男子如沐在光华中,看不真切。 萤火说:“你说什么?” 男子走上前来,望着前面的树墩,这一次萤火瞧清了男子的模样。男子的年纪约莫和他一样大,光头,棱角分明的脸廓挂着丝丝忧伤,淡蓝sè的眼睛注视着前方,萤火望着他的眼睛心中jīng油一股说不出的莫名的悲伤。男子的身材很瘦削,但是很坚挺,就像一把隐敛锋芒的宝剑。 “一棵树苗如果想要长成参天巨树,它就要不断的往上,和它的同类争夺雨露和阳光。”男子望着树墩说。 “但是要生的稳,要活得更久,就要扎根的更牢固,否则风一吹就倒。”萤火接着说。 男子点了点头:“要想成为一棵参天巨树,不但要从同类那里抢得雨露和阳光,还要努力的扎根深处。根越深,就越牢固。” 男子望着萤火说:“就像天武道场一样,他之所以能屹立不倒,不仅仅是历代馆长的杰出领导,也不容忽视他门下弟子的默默付出。” “不错,一个人哪怕是有通天彻地的本事,可是一个人的能力毕竟有限,但是如果聚集一群志同道合的人,大家为同一个目标奋斗,献计献策,而这群人取得的作为远远超过一个人的能力。”萤火说。 男子说:“一个门派的成立并长久的出现,都是经过千锤百炼,经由岁月的洗涤,但是在成长的过程中,有的门派继续成长,而有的门派却突然消失了。这些门派就像树苗一样,他们本来处在同一个位置,可是在生存竞争中,弱小的被淘汰,而强大的继续茁壮成长。” “这个天下也是,天下习武之人何其之多,可是站在顶点的人却寥寥无几。”男子说道,“毕竟强者的路注定是孤独的。” 男子说着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好像在他以前的路上,他一直是孤身前进,没有同伴,如果有,但是很快就被他超过,然后狠狠地甩在后面。萤火望着眼前的男子,他竟感到一丝寒冷,如深夜站在荒野中的寒冷,他曾有过这样的感觉,但心中并不感到寂寥和孤苦。万物有声的,所以未来的路即便是如何的艰辛,但并不孤单,孤苦。 男子望着萤火的眼睛,说:“你和我一样,所走的路艰辛无比,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我们会面对面一较高下,那时,请不要手下留情。” 萤火望着男子淡蓝sè的眼睛,男子的眼中燃烧着火一样的光芒,萤火在男子的眼中仿佛看到了自己,而男子何尝也不是在萤火淡紫sè的眼瞳中看见了自己。 萤火坚定地点了点头:“我会记住你的,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会全力以赴的。” “很好。”男子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男子伸出手,说道:“我叫幽鬼丸,是圣剑门弟子。” 萤火握着男子的手,说:“我叫萤火,无名无派。” 幽鬼丸望着萤火的眼睛,眼中绽放出剑一般的jīng芒,萤火迎上幽鬼丸的视线,两人的视线纠缠在一起,迸出让rì月都失sè的光华。在那一刻两人将彼此铭记在心中。 这是萤火和幽鬼丸第一次相遇。自远古时代,一切故事的开始都缘于人与人的相遇。这是萤火第一次和幽鬼丸相遇,也是他们故事的开始。 他们将彼此铭记在心中,将彼此铭刻在灵魂深处,在今后的岁月中,他们是彼此的知己,也是彼此的对手。他们互相作战,想将对方杀死在自己的剑下,可是他们彼此间又惺惺相惜。 他们是永远的敌人,也是永远的朋友。 第三十三章 门徒 - 圣剑风云 - 骷髅鸟 () 昏暗的密室火光突然大盛。萤火和幽鬼丸站在密室的zhōng yāng,密室四周燃起了火炬,松油汁劈啪作响,不时溅出的火星如珍珠一样在冰冷的地板上弹跳。密室四周的走廊上站满了人。 五步一哨,十步一岗。上面的侍卫走身着天武道场的衣服,佩戴着属于天武道场的兵器,都坚守着自己的岗位。火光映在众人的脸上,一脸肃穆。 偌大的密室除了守卫,便是萤火和幽鬼丸。萤火和幽鬼丸停止了交谈,密室一阵安静,安静的只能听见彼此呼吸的声音。偶尔燃烧作响的松油汁打破密室的沉默。萤火和幽鬼丸互相望了望,笑了笑,然后转过头,保持沉默。 火焰映shè在地板上,跳动的火焰如舞女曼妙的舞姿。萤火看似漫不经心地望着脚下的地板,实则他jǐng觉地注视着周围的举动,他的耳朵高高的竖起,仔细聆听周围的声响。幽鬼丸就站在萤火的身旁,可是他感受不到对方的呼吸,甚至感受不到对方身体的热源。萤火用心眼去捕捉对方的举动,可是看见的是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幽鬼丸的身子如沐在一片雨雾中,让人瞧不真切。 幽鬼丸是萤火首次遇见的强敌,在天武道场的比试中,他遇见过各样的对手,但是没有那个能像幽鬼丸这样隐藏的这样深,到现在为止,萤火依然看不清对方的深浅。对方就像雾中人,朦朦胧胧,给人一种不真切,但又恐惧的感觉。 幽鬼丸何尝不是这样想,他望着前方。他好似被前方的木墩上的文字所吸引,可是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萤火身上。幽鬼丸让自己的身子和四周的空气融为一体,让自己化为乌,让自己化成风,让自己的仪式像风一样散落四周。萤火就在他的身旁,可是却好像离得很远,仿佛眼前的他只是一个影像,真正的他却身在千里之外。 但是幽鬼丸却真切地感知到萤火生命的存在,感知到对方灵魂的热度。但是他就是捕捉不到对方。对方就像残留在眼瞳中的影像,明明已经不见了,却依然浮现在脑海中。 这真是一个可怕的对手啊!萤火想到这里,不由得一阵颤抖,不是因恐惧和害怕而发抖,而是遇到旗鼓相当的对手而兴奋,而喜悦。而幽鬼丸心中亦有同样的感觉,他的右手不由得抖了起来,不是恐惧,恐慌,而是兴奋,激动,幽鬼丸用左手使劲地握住右手,不让对方瞧出他的失态。 朋友,敌人?似有灵犀一通一样,两人同时转头,互望了一眼。在彼此的眼中,他们看见另一个自己。萤火笑了,幽鬼丸也发出会心的微笑,在那一刻,他们知道了彼此的心意。他们望向对方只是为了确定心中所想所念,并将对方的模样刻在脑海中,并将其视为头等大敌。 四周燃烧的火焰似乎感应到两人的心意,砰地一下火势高涨,昏暗的密室一下被火光映亮。屋里众人也被这奇异的现象吸引住视线,侍卫们好奇地张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这一切都被另一群人瞧在眼中,其中一人说道:“这两人都是百年难道一遇的奇才。他俩的相遇就像龙与虎,势必要分出个高低。” “如果这两人不为我们所用,都是危险的存在。我们必须做好防范措施,不能酿成二十年前的悲剧。”另一人冷冷地说道。 “不管怎样,他们都是笼中的小鸟,任他们如何折腾也无济于事。人们以为冲破牢笼便是zì yóu,其实他们根本不知道天空才是最大的牢笼,只要被套住,任何人都难以zì yóu,除非死。”另一人幸灾乐祸地说,“这些人以为自己已经离开了地狱到达天堂,错,这里不是天堂,是地狱,是最真实的地狱。” 不断的有人被传送过来,这些人都是天武道场在全国筛选出来的优秀人才。这些人在眼前拥有特殊的才能和超人一等的武艺,他们在外面受他人尊敬,拥有崇高的地位。现在他们放弃在外面世界拥有的地位,而成为天武道场的弟子,只因天武道场能提供更好更高的荣誉和地位。 不少人为了成为天武道场的弟子挤破了脑袋,甚至付出了自己的生命。像萤火和幽鬼丸是拼的一身杰出的武艺博得头彩,而另外一些武艺略低的则是凭着另外一些特殊的才能,博得天武道场的青睐,让后成为其弟子。 不管这些人在外面是如何的风光,可是只要一踏进天武道场的大门彼此都处在同一位置。都是道场最低级的弟子,如果想要更进一步的话,则要不断的训练。 这些人都已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在人群中,萤火看见几个熟悉的身影,在之前比武场上,他见过这些人。头陀、叶无伤、以及另外一些叫不出名字的人都出现在密室中。他们也瞧见了萤火,都一一点头,算是打招呼。萤火很想和他们交谈。一声巨响,众人脸sè一变,变得格外的小心和凝重。 “来了。”幽鬼丸轻声说道。 “你们这些新人最好给我安静点!”一个粗暴的声音暴喝道。 只听得一声巨响,一阵白sè的烟雾升起,烟雾中浮现出人的身影。众人不由得咽了咽口水,更有甚者汗水直流,好像在烟雾的后面是地狱的勾魂使者。众人一脸凝重,如临大敌一般。 烟雾散去,一个身穿黑sè披风的男子出现在众人面前,在他身后跟着一群衣着各异的男子。男子双手插在衣袋中,眼神凶狠的瞪着众人。男子的眼中散发出野兽的光芒,众人只感他的视线漂浮在眼前,不敢和他对视,只要和他的视线相接,便感到胃部一阵翻滚,心头一阵厌恶,恨不得将昨天吃下的东西全部吐出来。而男子身后的那群人也如一群饥饿的野兽,瞪着众人,众人心头一慌。在这些人的眼中这些新来的弟子就仿佛是可口的食物,只要他们愿意,就可以将萤火他们吞进肚中。 男子往前一站,众人只感一头仿佛来自时间彼岸的野兽,带着远古的杀气和兽意,众人心头一惧,不由得一阵倒退。男子的右脸有一条长长的刀疤,斜斜地贯过右眼,直抵眉心。这道伤疤如男子的勋章一样,向众人炫耀着实力和冷酷的杀意。 男子冷声说道:“让你们久等了,我是这场比试的考官,花雨石。” 比试?众人一阵茫然,不知所云。有人提出问题:“我们不是通过了测试了吗?难道还有测试,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花雨石冷冷道,“新来的弟子都要经过这项测试。不管你们之前是怎样的风云人物,只要踏进天武道场的大门,就要遵循这里的规矩。而且你们还只是见习弟子,还没有成为真正的弟子。” “什么?!我们拼了老命,原来我们还只是见习弟子。”有人大声抱怨道。 花雨石说:“你没有抱怨的资格,如果你想放弃就马上离开,但如果你想成为天武道场的弟子,就得遵循我们这里的规矩。” “在之前的选拔赛和测试中,我都知道各位是天下有名的大人物,受人尊敬。而且各位武艺超群,才能出众。但如果凭此而张扬跋扈的话,那就大错特错。要知道武学之路永无止境,在我身后的每一个人都身负绝技,我想你们光是听到他们的名头都要吓一大跳吧!” 花雨石话一落地,背后,一闪,一个人影掠了出来。那人一飞冲天,然后凌空折身,轻快的身形就像鹤击长空。那人露了这一手,然后退回到人群中。 有见识的人失声叫了出来:“‘长天一鹤’身法,‘长天一鹤’袁天星是你什么人?” “袁天星是谁?”萤火低声问道。 身旁一人低声说道:“二十年前有一怪杰,名袁天星。其轻功之高,身法之快,如鹤击长空,无人能及,但是十年前袁天星莫名消失,而他一身功夫也随之消失,想不到原来在这里。” 这时又一人从杰特身后跃出。来人站在场zhōng yāng,打出一套软绵绵的掌法,掌势忽快忽慢,犹如轻烟,掌风拂过地面,地上青石地板立马碎成五片。 “五罗轻烟掌!”又有人叫了出来。 萤火瞧在眼里,心头莫名的兴奋,想不到天武道场竟然云罗如此多的人才。同时萤火心中也充满了疑虑:究竟天武道场有什么秘密让天下习武之人如此趋之如骛?萤火心中满是疑问。 萤火发现人群中有人也有同样疑惑的眼神。幽鬼丸眼中同样充满了疑惑,不过他心中所思所想却不是萤火所能明白的。幽鬼丸心中开始充满疑惑,很快他就释然了。一直以来他就在猜测某件事,现在终于得到了证实。他的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 第三十四章 抉择 - 圣剑风云 - 骷髅鸟 () 萤火不知幽鬼丸心中所想,但又一点他俩是相通的;天武道场这几百年来究竟在做什么?为什么能屹立不倒而不被其他门派击倒。现在彼此心中都证实了一点,天武道场不但云罗天下习武的怪才,而好多消失已久的武学也出现在天武道场,天武道场就像一个巨大的宝藏,让天下人欣喜若狂,趋之若鹜。 因兴奋而发抖的萤火,同样也注意到场内众人也有同样的眼神。这一切都逃不过花雨石的眼睛,花雨石心中暗想:“这批新人实在有趣,那接下来的测试必将惊喜连连。” 花雨石说:“这次测试不仅仅是测试大家的身手和应变能力,还有大家置身于陌生环境的生存能力。大家应该知道进入天武道场意味着什么吧?” 花雨石如野兽一般的视线在众人脸上扫了一圈,众人只觉对方眼中绽放出刀子一般锋利的寒意,众人心头不由得一惧。杰特继续说:“天武道场不仅仅是习武道场,也是为朝廷培养人才的军事基地。在这里的每个人不在是习武人,而是优秀的战士,是冲锋上阵的将军。” “作为战士必须要有顽强的意志和超强的生命力,还要有适应野外生存的适应力。作为战士我们要在战场是冲锋陷阵,杀敌制胜,而一旦从战场上退下来,我们就得变成幽灵。” “幽灵?”有人不明白问道,“什么是幽灵?” 花雨石说:“不管到何时战争永远是不可能停止的。两国交战,什么最重要?不是敌我众寡,而是信息。只有掌握对方的信息,我们就能制定相应的对应之策,就能获得绝对的胜利。但我们要如何才能获得对方的信息呢?” “化装,潜入对方的阵营,打探对方的信息。”有人说。 “但是战场瞬息万变,也许你打探的信息是对方故意抛售出来的虚假信息,只是用来迷惑敌人的,为了打乱敌人的计划,我们不得不制定相应的特殊手段。”杰特冷冷说。 “特殊手段?”有人吃惊的咽了咽口水。 幽鬼丸冷静地道:“就是刺杀对方的统帅,或者是执行这次军事行动的最高策划人。这些人就是作战计划的灵魂和头脑,一旦他们死了,就像一个人失去灵魂和思维一样,只有一具空壳,战争就处于被动的地位。” 花雨石望着幽鬼丸的眼睛,他就像在打量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人一样。花雨石在幽鬼丸的眼中看见了一头野兽,一头来自洪荒世界的野兽。 花雨石冷冷说:“你是幽鬼丸?” 幽鬼丸冷静的回答:“正是在下。” 在场不少人都叫出声来。幽鬼丸是新一代的才俊,如彗星扫月一般横扫整个天下,不到一年的时间,他的名声已传遍了林熙尔德每一个角落。 “哇!他就是幽鬼丸,想不到他这样年轻!”有人惊呼道。 “啊?那就是名剑‘秋水’!” “他就是‘剑八’红鬼的唯一嫡传弟子,想不到小小年纪竟有如此高的成就!” 世人在见到比自己优秀,杰出的人,总是不吝自己的赞美。幽鬼丸似乎经常听到他人的对己的赞美,心中没起一丝波澜,依然一脸沉静,就像一柄侵泡在冰水中的剑一样沉默,冷静。幽鬼丸要的不是鲜花和掌声,而是挑战,不断的挑战。 “你的剑术很好。”杰特盯着幽鬼丸的眼睛。 幽鬼丸左手按剑,冷静地说:“你也是练剑的好手,我想知道你我之间究竟是谁的剑好,谁的剑快?” 花雨石说:“这世上从来没有人见过我出剑。” 从来没有人见过花雨石出剑,并不是花雨石不出剑,而是见过花雨石出剑的人都已死在他的剑下。花雨石的意思很简单,如果你想死,我就出剑。 幽鬼丸道:“我知道,因为见过你剑的人都已死了。我也不是笨人,没有十足的把握我是不会拔剑的。” 幽鬼丸这番话无疑是在众人面前承认他的剑术低人一等,即便这样幽鬼丸也承认自己的确技不如人。一个人如果敢承认自己的不足,这种人往往是最可怕的。一个敢面对自己缺点,敢审视自己缺陷的人,说明这人很谨慎,而起也有自知之明,这人做事谨慎,从不打无把握之战。 花雨石望着幽鬼丸的眼睛,幽鬼丸的眼神如淬了毒的利剑,杰特心中竟有一股惧意。杰特见过许多人,可是从来没有谁给他的内心造成这样沉重的压迫感。杰特看着幽鬼丸,心头竟有一丝不祥的预感,他感到眼前如剑的少年将会是一棵灾星,一颗扰乱世间的灾星。 花雨石望了一眼幽鬼丸,继续说道:“不错,为了取得绝对的胜利,也为了阻止一场无谓的战争,我们必须采取特殊的手段。各位一定知道天武道场在朝廷和民间的背景。我们不仅仅要习武健身,也是为了保卫国家。” “在你们这群人中,有的人也许以后会名垂青史,千古留名,但有的人会沉没在时间的长河,被后人忘记。就像身后的参天巨树,人们只是瞻仰它的高大和枝繁叶茂,但很少有人注意他的根茎。一颗树苗想要成为一棵参天巨树,不仅仅要和同类抢夺雨露和阳光,而它的根必须扎得更深,更牢。” “而你们今后的命运将会和这树的叶和根一样,受万人敬仰,或被世人鄙弃。选择吧,选择你们未来的命运吧!”杰特摊开手掌,示意众人抉择。 众人一阵沉默,密室来只听得松油燃烧的劈啪声响,众人的心绪如跳动的火苗,躁动不已。成为人上人,还是成为奠基者,这是艰难地抉择。这里的每个人在成为天武道场的弟子前,都是声名远扬的大人物,他们之所以投身于天武道场,是因为天武道场不但收集了天下武学,而且天武道场能提供更好的平台让他们一展才华。现在众人如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向左,还是向右,众人心中一阵彷徨,不知所措。 又有几人能做到舍弃自身的名誉,舍弃自己原本拥有的一切,然后一无所有从头再来,即便是红sè禅院的无花恐怕也难做到。身在尘世,怎么能不沾染尘物了,这是无花为自己做的解释。无花的意思很简单,他是人,一个有私yù的俗人,他不是高僧,他也有yù望,所以他选择入世,在浑浊的人世博取功名。 艰难的抉择,如山般悠长的静默。沉思良久,有人做出了选择。 从人群中走出来的人是,幽鬼丸。 “你的答案?”花雨石冷冷的问道。 “我接受。”幽鬼丸冷静道,他的腔调如他腰上佩戴的秋水一样沉着,冷静,语气中不带丝毫情感。那一刻他仿佛变了一个人,变得不认识,不熟悉。 “我也接受。”萤火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萤火为何做出这样的选择,也许是命运使然,也许是他不想失去一个很好的对手,如果幽鬼丸能坚持下来的,为什么自己坚持不下来了。望着初升的太阳,萤火睁大眼睛直直的望着,让有灼热刺眼的光线落进自己的眼瞳,滚烫的泪水从脸颊两旁淌下,可是萤火依然睁大眼睛,任由灼热的光线刺伤眼睛――就像他选择的道路一样。 萤火迈出了人生坚定的一步,这一步决定了萤火以后的命运,也掀开了萤火波澜壮阔的一声。而这一步也的迈出也决定了幽鬼丸以后的走向。就像命运使然一样,两人同时踏出了这重要的一步,在两人踏出的一刹那,命运的轮盘在两人之间转开,两人今后的运势被一根细细的长线纠缠在一起。两人彼此前进,彼此竞争,彼此挥剑战斗,是敌人,也是永远的朋友。 有的人相信自己,相信自己的选择,即便是深埋于地底的树根,只要扎得更深,汲取更多的养分,总有一天会是出头之rì,既然成不了万人敬仰的光,那就成为最恐怖的暗。这个世道太乱了,何谓正义,正义就是握在有实力一方的手中,正义是属于胜利一方的。 很快,大家就做出了选择。有人向前踏出了一步,也有人向后退了一步。不管怎样,这里的每个人都做出自己的选择,都遵循了自己的心声。 选择留下的人有一半,选择离去的人也占一半。离去的人被送走,而留下的人则等待,等等命运的安排。 花雨石的视线停留在留下的人身上,眼前的众人都眼神坚定,一脸沉着,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不管是暴风急雨,还是天崩地裂,他们都不会一改初衷。 花雨石向身后众人点了点头,交换眼sè。 屋中火势陡地一下全部熄灭,众人只觉眼前一暗。 然后一道强光刺面。 “啊?!” 第三十五章 死亡森林 - 圣剑风云 - 骷髅鸟 () 众人只感强光刺眼,一阵晕眩,耳中只听得呼呼风声,过了良久,耳畔一阵安静,死一般的安静。 当众人睁眼一瞧,不由得被眼前的景象骇出一身冷汗。眼前直挺挺地躺着一副动物的骸骨,动物体型之大,骨骼之粗大,远远超出了众人的认知。虽已死去,但巨兽空洞的眼神直直地瞪着众人,众人心头一寒,仿佛远古的洪荒巨兽已从历史的长河中苏醒,准备再次肆虐人间。 眼前所见景象让人心口发毛,众人只感背后一阵凉飕飕,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众人站在一片葱郁的密林前,密林的外围被认为的篱笆围住,篱笆上面挂着一个狭长的木牌,上面写着“禁止入内”四个字样,而字的下方画着骷髅模样的图案。 篱笆内,枯叶遍地,有些已经开始变黑腐烂。落光树叶的树干如恶魔的手指,在众人面前张牙舞爪。林内升起了风,树枝在风中不断的摇曳,树枝被风吹得吱吱乱响。但是萤火被没有感到风,树木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摇的东倒西歪。有些树在风中摇曳,可有些树却无声无息,如老人一样静默。 密林内一片安静,众人耳中只闻得风声,林内安静的吓人。萤火望着密林深处,他隐约感到黑暗的深处有一双双不怀好意的眼睛在窥视,当萤火朝暗处望去是,它们兀底消失。 死亡森林,别名永远也走不出的森林。 “这就是你们要展示的舞台。”花雨石站在远处动物尸骸的头颅上说道,“这是一座森林,又叫做‘死亡森林’,据说无所不能的神踏足此处,也不能全身而退。” 没有人关心自己是如何来到这里,也没有关心森林的名字,但是大家却将杰特的一字一语都牢记在心里,因为花雨石接下来所说的和自己的xìng命攸关。 众人望着眼前幽深恐怖的森林,不由得倒吸一口气。“这个地方让人觉得不安和恐怖”有人说。 “嘿嘿嘿……”有人发出了古怪的笑声,不知是兴奋,还是恐惧。 花雨石站在上面冷冷地说,他的语调平缓,不带一丝情感:“你们马上就能体会到这里为何叫死亡森林?” 说完杰特的人从动物的骸骨上面飘了下来,他的身子很轻,就像一片随风飘落的枯叶。在杰特身子降落的瞬间,不少人心中涌现了一个奇异的想法:如果现在向他发shè暗器,他能躲过吗?但是众人很快就打消了这样的念想,因为在他们的背后,还有一群虎视眈眈的“猛兽”,只有他们轻举妄动,恐怕早已死于非命。 花雨石站在众人前面,冷静的说:“我知道在刚才的瞬间,一定有很多人想杀我,但是你们不敢。” 想不到花雨石连众人心中所想也知道,甚至还当面说出来,毫不给众人面子。心中有这样想法的人,脸sè立马一变,变得非常的难看。 “如果你们在这里杀了我的话,你们也不会活着离开。在这里的诸位都是聪明人,聪明人就不会做出愚蠢的举动,我不希望大家还怀着这样的想法。” “为什么这里被称为死亡森林,还有为什么我们会体会到其中的恐惧?”有人问道。 花雨石双手插在衣袋中,冷冷地说:“因为这是一座被时间和记忆遗忘的森林,时间在里面停滞了流动,不管外面的世界发生怎样的变化,这座森林依然保持自己最初的模样。” “最初的模样?”有人恐惧地吞了吞口水。 “你们可曾见过天地初开的景象。”花雨石的视线在众人身上扫过,眼神如刀,众人仿佛被刀剐一样的难受,“这座森林是被时间诅咒的森林,里面的一切都是最初的状态,可以说这是天地初开遗留下的景象。” “可它为什么叫死亡森林?” “天地几经变化,沧海桑田不断的移位,可是它却没有变化,而遗留在世的异物为了避难而居于其中。这是被神和时间诅咒的森林,可这也是最好的历史范本,这座森林记载了天地初开的模样,但也遗留下不少的隐患。” 花雨石顿了顿,继续说道:“从天地初开,一直到现在,这座森林收留了无数避难的生物,可是说这里是远古生物的避难所。里面存活下来的生物都是每个时代最穷凶极恶的,是最恐怖的存在。” “没有人能够在里面呆一天,而这也是你们的舞台,现在离rì落还有四个时辰,我要你们在森林里取一样东西回来。rì落前如果还没有回来的,则代表你已经弃权,或者是你已经死了。” “你们每个人手中都有一张纸,上面写着你们要寻找的东西,而你所想要寻找的东西说不定会在别人手中。在这场挑战生存极限的战役中,我不限制你们的一切行为和行动,但我要知会你们一点,不要心存侥幸,因为这是拼上xìng命的生存之战。” “你们既已站在这里,则代表你们已将自己的xìng命托付在这场比试上。那么,去吧,让我拭目以待吧。” 花雨石的话一落地,众人如利剑出鞘般跃进死亡森林。每个人的衣兜里都揣着一张纸条,没有人追问纸条是因何出现,就像没有人追问自己是如何到这里的。当所有人被选中成为天武道场的弟子后,怪事连连发生。许多认为荒诞无稽的事,在这里却顺理成章。神话,传说,那些老人都是老人唬弄小孩的把戏,可是在这里却平淡异常。 很多人在很小的时候都详细神仙和jīng灵,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和见识的拓展,人们不再相信,认为那些只是老人心中的臆想,那些都不切实际,可是在某一天这些理所当然的事,像雾一样出现在眼前,带来的冲击,远远低的震撼了幼小的心灵。 在孩提的时候,许多人都听老人说过,森林曾经是神仙和jīng灵的乐园,是他们居住的地方,可是有一天他们离开了,然后住到遥远的云端,不再和世人联系。有很多人曾经想追寻神仙和jīng灵的足迹,可是终其一生,却寻而不得。 现在这个机会摆在眼前,试问又有谁会舍弃呢? 众人在yīn森幽暗的树木散开,各自寻找自己想要的东西。萤火停留在一棵大树上,他摊开手掌,看清纸条上面写着什么。纸条上面写着:紫水晶和蓝宝石。萤火不知道,所有人纸条上写着的东西都一样。这场比试不仅仅是生存的挑战,也是同班之间的较量,只有优秀的才能成为天武道场的弟子,而被淘汰的不但失去成为天武道场弟子的殊荣,甚至会失去自己的生命。 萤火在树下发现一副骸骨,在骸骨的一旁躺着一柄生满了锈的长剑。萤火拭去肩上的铁锈,轻轻的抚摸剑身,感受当rì的情形。剑身上面刻着剑主人的名字,这个人已经死了很久,他也在这场比试中失去了xìng命。 在尸骨的不远处,萤火看见了另一具尸骨。那具尸骨被乱石压在身上,那人一定是踏入别人事先设置好的陷阱,所以丢掉了xìng命。 萤火无声无息地穿越浓密的灌木丛,在通往森林深处的裸露平石前停了下来。他感到背后一阵凉飕飕,好像又什么东西在接近。在白雾森林生活的rì子,他是最优秀的猎人,他的感知能力远远超出普通人,听觉、嗅觉是视觉都超强。有东西在向他靠近,虽然无声无息,可是却掩盖不了风后微弱的气息。 萤火jǐng觉地蹲了下来,让全身处于紧绷的状态,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耳朵已经竖了起来,全身的毛孔已经张开,用身体去感知空气的流动,感知风速。 萤火仿佛回到白雾森林,回到以前的自己,那个沉睡在身体的自己再次苏醒,战斗的潜能再次被唤醒。那个蠢蠢yù动的自己,那个嗜血冷酷的自我,正在张牙舞爪,跃跃yù试。 萤火下意识地解下腰上的佩剑,蛇形宝剑。双手紧握剑柄,屏气凝神,等待对方的出现,只要对方踏入攻击的范围,萤火就会给他毫不留情的致命的一击。 “他”正在靠近,正在一点一点的靠近。萤火的目光停留在剑尖上,剑尖绽放出致命的冷芒。手中的剑已成为萤火身体的一部分,是萤火手臂的延伸。 萤火看到一个身影从他眼前一闪而过,快如闪电。一眨眼的时间就从萤火的视线消失。那是一只鼬鼠。鼬鼠,xìng情温和,喜爱打洞,没有任何的危险行为。萤火看着它从眼前走过,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萤火只是短暂地调息呼吸,他换了一口气,然后双手握剑小心翼翼地在灌木丛中穿行。这座森林和白雾森林一样,是一座被时间和记忆遗忘的森林,这里到处都充斥着凶险,充斥着死亡。 即使在白雾森林生活的那么多年,萤火也不敢深入森林的深处和内部。父亲说在森林深处沉睡着比我们想象中还要凶恶的生物,就像许多秘密一样,父亲保持沉默,即便萤火追问,他也只字不答。 第三十六章 丛林的杀戮 - 圣剑风云 - 骷髅鸟 () 幽鬼丸完全没有隐匿自己行踪的意图。他就像一个优雅的公子,不紧不慢地在幽深的密林中散步,阳光穿行在幽深的树荫中,如碎片一样的阳光落进幽鬼丸淡蓝sè的眼瞳中。幽鬼丸左手握着秋水,漫步在林中。 他将自己置身于密林中,他毫不掩饰自己生命的热量和气息。很快,就吸引到一些东西的靠近。 一个黑衣男子在树荫深处注视着幽鬼丸的举动,男子的背后有一张弓,男子隐伏在树荫中,就像蜘蛛在窥视自己的猎物一般,只要猎物进入他所设下的陷阱中,他就会全力捕杀。 男子从身后的箭囊中取出一支箭,然后转上,瞄准。男子嘴角扬起残酷的冷笑,好像这场角逐已经分出了胜负。 幽鬼丸看似漫不经心,但jīng神和**都处在紧绷的状态,他的耳朵代替了他的眼睛,在十二点的方向有微弱的呼吸;他将身体调至最好的状态,让身心放松,用身体去感知空气和风的流动。 他如一只暴露在猎人枪下的猎物,肆无忌惮地行走。终于隐伏在树荫后面的男子按捺不住了。发shè。 箭带起风声,呼啸而去。幽鬼丸笑了,然后拔出秋水,秋水的剑芒如光一样将幽鬼丸全身笼罩。 利箭在离幽鬼丸身体一丈开外,幽鬼丸的身子突然暴起,剑光一闪。歹毒的暗箭被剑光吞没。剑光敛止,利箭便被一分为二。 “好利索的手法!”男子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叹,取出另一支箭,按上。可是当他准备瞄准猎物时,发现猎物已消失不见。 “在哪里?”男子诧异道,然后脸sè如死灰一般难看,“好快!” 一柄六尺青锋架在男子的脖子处,,六尺剑身,竟似一泓秋水。男子面如死灰,颓然道:“你早已发现了我。” 幽鬼丸说:“是的,我早已注意到有人跟踪在我身后,可是我不能确定对手的位置。结果你先出手了。” “我占了先机,可是却失去了杀你的时机。”男子说。 幽鬼丸冷冷道:“你我本来可成为同门,但是在这场游戏中,对方并没有打算让更多的人活下来,你是明白人,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 男子额上冷汗直流:“我当然知道。” 幽鬼丸眼神一变,变得如剑锋一般冷酷和决绝,然后手中的秋水往前一递。 无独有偶,在丛林的另一边,叶无伤遭到了对方的狙击。对方是正面向叶无伤发出邀请。 叶无伤望着眼前的白衣人,他的脸sèyīn晴不定,他从来没有这样心慌意乱过,即使是面对比自己强劲百倍的人,他的心也没有如此的慌乱。对方到底是怎样的人,竟会给他如此的迫力。 叶无伤缓缓地拔刀,手中的刀发出刺耳而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对方的手中也是一柄刀,一柄弯刀。 弯刀如月,冷如月梢。 叶无伤望着对方手中的弯刀,他竟然想起一句美丽的诗句。“小楼一夜听chūn雨”。这是一句诗,一句非常美丽的诗,一句令人凄惨,令人心碎的诗。叶无伤读过这首诗,每当他读到这句诗或在心底仔细品味时,他的心便会莫名地悲伤,心中总会泛起一丝的忧愁,一种“yù说还休”的愁,一种美极了的感情。 对方手中的弯刀就像一句美的令人心碎的诗,一束月光。而叶无伤手中的刀就是这月光下的兰花,兰花在幽幽的山谷散发出淡淡的幽香。 叶无伤没有答话,他手中的刀挥出。一刀五斩,斩人,斩首,斩指,斩脚,剔耳朵。这一刀将叶无伤胸中的刀意抒发的淋漓尽致。 这一刀说不尽的凶残,这一刀斜斜地斩来,像似在嘲笑苍天。 白衣人被逼的直退。这一刀的锋芒掩盖住了月光。白衣人也挥出了手中的弯刀。只听得“叮叮叮叮叮”五声清脆的刀刃撞击声。 白衣人接下了这纵横向天笑的一刀,可是他身上的衣服被割出了五条长长的口子。如果自己刚才不全力接下的话,恐怕现在早已身首异处,一命呜呼。 一刀五斩,一刀必杀。 白衣人被骇得冷汗直流。他手中的弯刀在破解叶无伤的斩击时,也适时地挥出。 刀光如月光,月光中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寒意。 叶无伤望着眼前迷离的月光,他竟然不由自主地打了和寒颤。此时正是午后,rì光还没有落,可是密林深处寒意渐浓。 叶无伤的刀贴在腰间,然后身子一旋一转,刀光如花瓣一样萦绕在他身体四周。只能听得叮叮几声。叶无伤接下了对方的杀招,可是自己的锈刀却出现了几条刮痕。 叶无伤瞧了一眼手中的刀,然后向前跨了一大步,紧接着手中的刀斩出。直直地斩出。白衣人向后退了三步。叶无伤的刀再次斩出,横横地贯出,呈一条直线的形状。 这一刀有斩天辟地的气势。这一刀还未挥出,白衣人已感到对方的杀意如cháo水一般涌来。他的身子向后疾退,手中的弯刀化作一片刀光护着身子的各处要害。 那一道终究还是斩出。那凌厉的一刀将圆月一分为二,白衣人手中的弯刀被叶无伤一破为二。 白衣人望着手中的断刀,心中说不出的苦涩,他本想放弃这场无谓的战斗,可他是习武之人。他身体流淌着习武之人的血,争斗不息的血。 手中的弯刀互作一束月光,向叶无伤胸口拂去。叶无伤望着这轻描淡写的一刀,眼中竟有一丝恐惧和犹豫。 就在他犹豫是否出刀时,他的耳朵听到水珠溅在湖面的声音,音sè高亢而激扬。叶无伤手中的刀迎上了皎洁的月光。 只听得喀的一声。叶无伤手中的锈刀被击断,而对方的右臂的袖口被割出一条浅浅的口子。 白衣人必杀的一刀被对方破解,心中说不出的凄苦,他叹了口气,转身消失在树林深处。 可是叶无伤却吓出了一声的冷汗。对方的刀锋离他的脑门只有一寸的距离,他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可是对方却突然罢手。他明明就已经取胜,为什么要认输?也许呀只是想找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好好的切磋一下技艺。 叶无伤惊惧不已,刚才的瞬间他好似在鬼门关来回走了一遭,惊险无比。 斗罗躺在地上,他无比惬意地享受着午后的阳光,他望着远处的草丛,草丛中以一朵美丽的花。他想要是我现在掠过去,将这朵花送给远方在等他的姑娘,她会不会高兴的跳起来呢?这朵美丽的花就像斗罗rì夜思念的姑娘,他想要是自己摘了这朵花,心爱的姑娘一定会责怪他的,因为这娇艳的话不正是美丽的姑娘吗? 斗罗是个山村的孩子,他勤学苦练,只为了扬眉吐气,然后风光的迎娶心爱的姑娘。他所爱的人,没有倾国倾城的容颜,但是姑娘心底善良,满怀慈爱,是个顾家的好姑娘。斗罗希望自己早一rì功成名就,可以早一点和心爱的人在一起。 在斗罗胡思乱想的时候,不远处的森林里有一个歹毒的身影,歹毒的眼光注视着斗罗的一举一动。斗罗躺在草丛中,浑然不觉危险已经在靠近。 一只可爱的松鼠抱着一颗核桃来到斗罗的面前。松鼠睁大一双漆黑的眼睛,好奇的看着眼前这个奇怪的生物。松鼠歪着脑袋,它在想:眼前的生物到底叫什么名字。为什么我没有见过他?斗罗也歪着脑袋好奇的打望着这位不速之客。 这是可爱的动物啊!斗罗心中想。松鼠眨巴着眼睛,然后忘了望四处,然后安静的离去。斗罗右手支头,侧躺在草丛中,他望着从头上飘过的白云,他的心也随着白云飘向远方。 每过多久,那只可爱的松鼠又回来了,这次它手中抱着两颗核桃。它将其中一颗放在斗罗的面前,它自己抱着一颗站在远处。 “这是你送给我的礼物吗?”斗罗问。松鼠听不懂斗罗在说什么,只是吱吱的叫,然后不住地点头。 “谢谢你,森林的朋友。”斗罗礼貌地说。可是当斗罗手指碰触到核桃时,他的脸sè变了。核桃上面有一束奇怪的花纹,就像被人有针线纹上去的一样。斗罗很快恢复了镇静,他将核桃拿在手,并不住的端详,然后啧啧称奇。 黑暗中的人影露出满意的笑容:“等你吃下我为你惊醒准备的礼物后,也就是我送你下地狱的时候。” 斗罗将核桃坚硬的外壳敲开,然后取出里面的果仁。斗罗欣喜地说:“真是美味的食物,谢谢你。” 小松鼠发出高兴的吱吱声,而黑暗中窥视的人影也兴奋不已。当他亲眼瞧见斗罗吞下他“jīng心准备”的礼物后,他几乎叫出声来。可是他很快就压抑住自己亢奋的内心。他必须时刻保持jǐng惕。他能想到这些,而他的对手也并不是傻瓜,他现在要做的只是等待,耐心的等待。 斗罗吃下核桃,继续躺在草丛中,每过多久,午后的阳光很慵懒,容易让疲倦的人入眠。斗罗打了个哈欠,然后长长的伸了个懒腰,躺在草丛中闭上了眼,每过多久,都在远处的人便听到斗罗发出熟睡的鼾声。 对手在核桃里下了足够分量的**药,这种分量已经能够让一头成年的大象马上进入睡梦,更很快是人呢?为了确保安全,暗处的人观望了一阵,并将一块石子扔了过去。 直到确定真正安全后,他才从树荫后面步出来。 第三十七章 美丽的野兽 - 圣剑风云 - 骷髅鸟 () 从黑暗中步出的那人,穿着暗青sè的长衣,腰间佩着一柄弯刀。当他走出树荫,暴露在阳光下时,他的脸就像鱼干一样干瘪,脸颊两旁长着鱼的倒刺。两颗尖长的獠牙在阳光心下泛着令人心寒的恐惧。 男人的名字叫鱼罗,是一个生长在靠近海边的渔港村里。在男人成年前,他一直生活在渔港村,没有亲人,没有朋友,陪伴他的只是一艘破旧的木船。可是在某一天,破旧的木船也不能在扬帆起航,所以鱼罗做了个决定,他要到渔港村的对面,到海的对面去闯闯。 可是无一技之长,容貌丑陋的鱼罗走到那里都被人嫌弃。在人们的眼中,他就像人们心中最丑陋的一面,让人恶心,让人厌恶。 小孩看见他,向他身上扔石块。女人在他背后指指点点,鱼罗知道他们在害怕他,恐惧他。因为现在的他就是他们内心真实的自我。人们害怕看见他的模样,就像害怕看见丑陋的自己。 终rì他躲避着阳光,躲避着众人的足迹,他和下水道的老鼠为伍,他从老鼠口中抢夺食物。他不想死,也不能死。不管怎样他都必须很好的活下去。于是他加入了当地一个有名的盗贼协会。在那里他学的一切yīn谋诡计,能应对一切的诡谲的手段,后来他成为盗贼协会的首领。 后来他的名字也传遍了整个城市,他领导的盗贼协会,成为城市恐怖的存在。他的名字也成为了恶魔的化身。只要哭泣的小孩一听到他的名字,马上就会闭嘴。 对权力的渴望,对力量的执着。他决定以另外一种手段开始另外一种生活,就像他当初加入盗贼协会一样。鱼罗舍弃了一切,决定从头开始,于是他改头换面,决定成为天武道场的弟子,然后像蛀虫一样攫取这个最大组织的权力,最后站在权力的最高峰。 他是如此的jīng打细算。在这片密林中,他就像鱼儿一样欢快。鱼罗充满了自信,他自信在这片充满危险个诡谲的森林中,他才是真正的王者。 鱼罗确信自己的武艺并不是最出众的,可是他的适应能力比任何人都强。他很快就适应并熟知了森林的一切,并和森林里的动物打成一片。熟知并利用周遭的环境,这才是野外生存最基本的。鱼罗相信没有几人可以像他这样熟稔。因此他在林中设置了一切可以致人死地的陷阱。 鱼罗确信猎物已经掉入陷阱。但是为了安全,他在斗罗附近徘徊一阵,直到真正的安全后,他才靠近斗罗。鱼罗望着斗罗棱角分明的脸廓,和淡淡如远山的眉黛。鱼罗心头涌出一丝厌恶。斗罗很年轻,也很英俊,脸上散发出年轻人才有的朝气,相比于鱼罗,同样年龄下的鱼罗则略显苍老。 鱼罗摸着自己苍白的脸,和发干的肌肤。他心中竟生出一股难以名状的厌恶。他只想在对方白皙光滑的脸庞划上两刀。鱼罗是个残酷的人,他对待自己的敌人非常的残忍。当他擒住一个敌人,他心中并没有想到让对方怎样死去,而是想在怎样折磨对方,让对方无法忍受折磨后,然后向他告饶,求他结束自己的xìng命。鱼罗喜欢这样的感觉,他也喜欢这样折磨人。 所以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绿sè的瓶子,里面盛满了香甜的蜂蜜。他将盛满蜂蜜的瓶子摆在地上,然后又从怀里掏出一个蓝sè的瓶子,里面装着可以让人身体发痒的痒痒粉。鱼罗依次从怀里掏出各种颜sè的瓶子。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是鱼罗用来折磨人的器具。 当鱼罗捉住一个和他作对的人之后,他并不急着杀他,而是先将对方手筋,脚筋挑断,让对方无法动弹。然后用他的匕首在对方的脸上、手臂上、大腿处,还有身体的其他部分划出无数道伤口,让对方鲜血直流,当对方快要因失血过多,而死去时,鱼罗实时地止住伤口。 然对方得以苟延残喘。当伤口结出疤后,鱼罗撕去对方灌脓的伤疤,然后将蜂蜜和痒痒粉之类的东西涂抹在伤口上。香甜的蜂蜜引来四周的蜜蜂和蚂蚁。蜜蜂和蚂蚁聚集在伤口处,不断地吮食蜜糖,而受刑的人因无法忍受痒痛而发出凄厉的呐喊,并不断乞求对方快点结束他的生命。但鱼罗依然没有享受到折磨人的乐趣,他的内心还没有得到满足。 他用清水将对方的身体清洗干净,当身体上没有一只蚂蚁和蜜蜂后,他将盐涂抹在伤口上。盐侵入灌脓的伤口后,就像烧的滚烫的刀子和火焰灌进身体,受刑的人因无法忍受而请求鱼罗,快点结束生命。鱼罗喜欢看到对方脸上因绝望无助而的表情,他喜欢看到一个人死前痛苦的表情,他相信一个人只有在死前,才能真实表达自己内心真实的诉求,他喜欢看到这些。这样他才能从对方痛苦求死的神情中寻得一丝安慰和宽心,他才会更舒服安心。 当鱼罗心中因由这样残忍的想法后,他的脸sè因残忍而变得通红。他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他很想将眼前这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人折磨至死,他想看到对方英俊的脸庞因痛苦折磨会变成这样的样子。所以他决定保持对方脸庞的干净。不让他有任何的刮痕。 鱼罗将佩在腰上的匕首拔出,锋利雪亮的刀刃靠近斗罗的脸上。鱼罗看着斗罗英气逼人的脸孔,他在想不知道他接下来的脸上会是怎样的神情,我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 鱼罗将匕首从斗罗的脸上移开,他掀开斗罗的衣袖。斗罗手掌的骨骼很大,手指修长,手指上长着一层厚厚的老茧,手上青筋扭曲如蛇,指甲很短,显然斗罗手上的功夫十分的了得。 鱼罗抚摸着斗罗的手掌,惋惜地说:“你很爱惜你的手,可惜今天你就要和他告别了。” 鱼罗左手握着斗罗的手腕,右手高举,准备一道刺下去。 在右手匕首刺下去的一刹那,鱼罗的眼神变了,变得惊讶和愕然。 鱼罗感到一阵劲风扑面,然后腹部一阵疼痛,身子腾飞起来。在身子着地的刹那,鱼罗就势一滚,然后站了起来。 斗罗笑吟吟地站在不远处。斗罗左手背向身后,伸出右掌,状似欢迎。鱼罗看着斗罗的神情,他出了一身冷汗。刚才的那一击击在他身体的最软处,如果不是自己应变的快,恐怕后果将不堪设想。 那一击奇快无比,就像旋风一样,根本无从招架,而且又是这样靠近对方,鱼罗只得硬受对方的一击。还在对方并没有取他xìng命的意图,不然不是腹部疼痛这样简单。 鱼罗惊疑地问:“你不是吃了我的**药了吗?你怎么会没事?” 斗罗说:“我从不吃别人的食物,而且那颗核桃上面有那么明显的痕迹,我怎么会吃了?” “而且从我进入森林,就有一个奇怪的身影跟在我身后,我怎么能这样粗心大意了?”斗罗说,“而且我的梦还没有实现,我怎么能在这里被淘汰。” “来吧,让我们真正的较量一场吧。”斗罗说。 鱼罗说:“也好,就让你感受一下深海鲨鱼的恐怖。” 斗罗望着鱼罗鱼干一样的脸,说:“仔细一看,你还真的很像一条鱼。你是鱼,我是兽。海陆交锋,我想知道到底谁更厉害。” 鱼罗最讨厌别人盯着他的脸看,说他像鱼。往往这样嘲笑他的人,他就会很残酷的折磨对方,可是眼前的年轻人拥有洞彻的观察力和惊人的战斗力,他不得不小心谨慎。 最美丽的野兽,家乡的人是这样称呼斗罗的。斗罗不但体力惊人,而且他勤学苦练,行动快如风,疾如电,奔跑起来,就像一头奔跑在风中的野兽,也只有这样的年轻人才能挥洒如此青chūn的汗水。所以家乡的老人时这样称呼,这个孩子就像一头野兽,不过他奔跑的样子很美丽。 斗罗迎风一站,鱼罗居然感到一丝恐惧。对方的神情太过安静,安静的有点吓人。 斗罗站在青草中,微风一吹,卷起草丛中的花絮。鱼罗凝视着对方的身子,可是眼前一花,人不见了。 在下一个瞬间,斗罗出现在鱼罗的面前,然后一个斗大的拳头轰在鱼罗脸上。鱼罗只感耳中瓢儿碗儿一起作响,眼前一片血红,身子如坠雾中,不知所以。 后背一疼,他的意识一下恢复过来。斗罗一圈轰在他的脸上,将他的鼻子打歪,鼻孔鲜血直淌,脑中一片空白,失去了意识。身子也被强大的冲击力轰向空中,鱼罗如断了线的风筝,掉落在岩石上。 岩石的边缘如锋利的刀刃,刮伤了鱼罗的后背。鱼罗忍着疼从地上站了起来。如果不是鱼罗的身体异于常人,恐怕常人遭了这一拳,恐怕早已经失去意识,或者一命呜呼了。 第三十八章 鱼和兽 - 圣剑风云 - 骷髅鸟 () 鱼罗从地上站了起来。斗罗惊讶地望着他,他的这一击很少有人能够承受,对方不但接下他猛烈的一击,而且而若安无事的样子,实在诡异。 鱼罗拭去脸上的血,亮出自己的右手,说:“这是多么恐怖的攻击,如果不是我的身体异于常人的话,恐怕我不死,也得残废。不过接下来你就不会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鱼罗挽起右臂的长袖,露出藏在袖中的手臂。他的右手被一片软甲护住,上面有许多小孔,微风吹进小孔,在里面激荡,发出奇怪的声响。 鱼罗说:“你的速度很快,没有人可以跟得上你的步伐,但是我的武器却能轻易的捕捉到你的身体。接下来就让我欣赏一下你优美的舞姿吧。” 鱼罗的手臂往前一挥,手臂的小孔发出洞箫的声音,清脆的音sè若有若无,如蚊子般在斗罗的耳旁嗡嗡乱叫,斗罗浑不在意,欺身向前。可是刚奔跑到一半,斗罗发现情况有点不妙。他的速度慢了下来,动作也变得迟缓,双腿就像被人绑了两块厚重的铅块,根本抬不起来。 鱼罗说:“如果你的招数是以高速使出的话,那我的招数就是以音速使出的。没有人的速度可以快过声音的穿透力。这就是你我之间的差别。认命吧。” 鱼罗低头冲上前,然后左手一扬,打出一粒铁球。铁球带着呼呼风声,呼啸而来。斗罗使劲用牙齿咬破嘴唇,让疼痛来刺激身体的反应,然后身子向后一仰,躲过了铁球的攻击。 躲过了第一波的攻击,却躲不过第二次攻击。鱼罗的身子像鹰鹫一样出现在斗罗面前。鱼罗举掌就砍,斗罗抬手就挡。 鱼罗的右掌搭在斗罗的左臂上。鱼罗发出古怪的笑声:“没有用的,你接得下我手上的攻击,可是你却无法阻挡声音的进攻。” 斗罗只感耳旁一群蚊子嗡嗡乱叫,然后蚊子像虫子一样钻进斗罗的耳中,钻进斗罗的脑中,然后在斗罗的身体内部乱窜。斗罗只感耳鸣口燥,心头说不出的难受。鱼罗右拳挥了过来,斗罗只得勉力的躲避。 即使躲开了鱼罗手上的攻击,也依然无法避开音波的进攻。斗罗处在挨打的被动局面,只要鱼罗持续发动音波攻击,斗罗溃败的情势是必然的,除非有转机,否则斗罗难以取胜。 “只要你还有耳朵,还用听觉,你就无法避开我的攻击。”鱼罗发出得意的微笑,但手上的攻击一点也不放松。音波对斗罗的损伤已经非常严重,如果他还不想出办法破除此招,或者说立即撤退的话,那斗罗很快就会落入鱼罗的手中,忍受鱼罗的折磨。 鱼罗抚着手上的音控,得意的说:“你知道声音是什么吗?” 斗罗脑子一片空白,全身的神经因鱼罗的攻击而不断的战栗,全身不断的发抖。现在他能站着听鱼罗说话已经实属不易了。 “是振动”鱼罗自问自答,“耳朵能够听到声音是因为耳朵的鼓膜接收到空气的振动。也许你认为声音是世界上最美丽的语言,但是你错了,任何东西都有利弊的两面。” “当声音的响度超过一定的限度,则会震破人的鼓膜,而且还会扰乱人的神经,甚至可以干扰人身体的平衡。一旦人的运动神经受到损伤,行动就会变得迟缓,甚至连最基本的平衡也难以保持。” “现在的你已经无法随心所yù的发挥身体的极限,而你猛烈的杀招也就到此了。”鱼罗发出愉快的笑声,他十分享受胜利的果实,只有不断的胜利他才能感知自己的存在。 “在我音波功的威力下,一些古老而呆板的攻击都会失去效用。音波功本是我的杀手锏,你能逼得我使出最后的绝招,你已经相当了不起了。”鱼罗称赞道。斗罗耳中一片嗡鸣,他只瞧见鱼罗的嘴在不住的扭动,完全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斗罗全身的肌肉和神经因音波功的攻击的效果而颤抖不已,现在的他已经失去了一切战斗力。他就像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但是斗罗有不能放弃的理由。 斗罗想起了远方的家人,想起了他离开家乡到外面闯荡时,家人殷切的期盼,亲人的祝福,还有心爱的人清秀的脸庞,和流泪的眼睛。他好像听到她在对他说:“请你不要放弃,请你站起来。” 斗罗想起了以前在泥泞中爬摸滚打的rì子。他没有师父,所有的本领都是自己在实战中摸索出来的。有无数次他被对手揍得鼻青脸肿,躺在地上爬不起来,可是他一咬牙从地上爬起来。无数次倒下,无数次站起来,直到对手被他不畏输的气势骇住而认输为止。那次的战斗比现在都还危险十分,我怎能在这里倒下呢? 斗罗抬起右臂,亮出拳头。鱼罗看着对方莫名的举动,怔了怔,突然,心中涌现出一股莫名的恐惧。那种恐惧的感觉就像蛇缠住自己的小腿一样,冰冷,绝望。 鱼罗眼神绽放出异样的神采,那是将对方杀死的决绝,他已经在斗罗身上耽误的时间太久了,他要尽快地消灭对手,眼前的斗罗就像一个噩梦一样,让他浑身不自在。鱼罗已经失去了折磨斗罗的耐心,他要在下一次攻击将斗罗击毙在手下。 鱼罗收拾游戏的心态,他的眼中尽显杀意。然后他的右臂快速地挥出。 斗罗没有躲避,用身体承受鱼罗最后的一击。鱼罗以为对手会想尽办法避开他这一击,想不到地方竟然以身试招,结实地接下这猛烈的一击。 刺耳的声音从雷电一般刺破乌云。斗罗只感到无数的声音聚集在他耳朵,然后轰地一下全部炸开。脑中全部是嗡嗡乱叫的声音,如百鸟在耳旁嘶鸣。斗罗的神经一下被撕裂,撕碎。鱼罗感知到对方生命的气息在减弱,没有人能够承受这一击的。鱼罗如斯想。 鱼罗撤手准备离去,可是他的手背对方死死的抓住,就像被镣铐铐住一样,根本无法抽手。鱼罗望着遍体鳞伤的斗罗,他心中的恐惧越来越浓,恐惧就像乌云牢牢地盘旋在鱼罗的胸口。 鱼罗望着斗罗的眼睛,鱼罗透过对方的瞳仁,他看见了自己,一个狰狞可怖的自己。另一个自己转瞬即逝,然后鱼罗看到了一头凶猛的野兽。野兽从斗罗的眼中走出来,然后站在他的面前。野兽张牙舞爪,凶猛异常,骇得鱼罗出了一身冷汗。 这头凶兽如来自洪荒世界的凶兽,凶残而嗜血。鱼罗被凶兽的气势所慑,急忙向后一跃,可是右手被制,根本无法动弹。鱼罗急的口干舌燥,想大声呼救而不能,凶残靠近鱼罗,然后猛地张开血盆大口。 鱼罗一下惊醒过来,原来刚才所见的只是幻觉。据说人在濒危状态,身体会发出一种超乎寻常的力量,那种力量可以直触对方的内心,甚至能让人产生幻觉。 鱼罗想收手,可是已经来不及。斗罗的左手牢牢地抓住鱼罗的手腕,就像镣铐铐住了一般,任凭鱼罗如何挣脱也无济于事。 斗罗缓缓地说:“这只手是你引以为傲的武器,如果你失去了它,那你会变成什么样子。” 斗罗嘴角绽出chūn风般的微笑,鱼罗瞧在眼中,寒在心里。鱼罗心中涌现出前所未有的恐惧,那种来自内心深处的恐惧,让他感到全所未有的绝望。 他飞快地踢出了三脚。斗罗的身子硬受了鱼罗的三连踢,但身子像剑一样稳挺,动也未动。鱼罗的三脚如踢在坚硬的石头上,他脚下一软,几乎跌倒在地上。 斗罗死死的抓住鱼罗的右手手腕,然后右手作刀状高高的竖起。斗罗的右掌在这一刻化作锋利的刀刃,狠狠地斩下。 “不要……”鱼罗的眼中写满了绝望和恐惧。 喀!斗罗的手刀斩在鱼罗的右臂。右臂的护腕如镜子一样四分五裂,护腕发出清脆动听的悦耳声,然后像雪花一样掉落在地上。 而鱼罗的心也随着护腕的碎裂,也跟着沉了下去,沉入冰冷的湖底。 失去护腕的鱼就罗如老虎失去了锋利的牙齿,没有丝毫的战斗力,再也不能对任何人构成威胁。 第三十九章 奇兵神兵(上) - 圣剑风云 - 骷髅鸟 () 越往深处走,寒意越浓,行走在幽深的树林中,总感到浑身的不自在,好像有什么东西跟在你的身后,你往前走,他跟着你的步调前进。你向东,他也跟着向东,你向西,他也跟着向西,你疾走,他也加快脚步,你放慢步调悠闲地行走,他亦一样。就像你的影子一样,无论你的那里,他就会适时的出现在你的身后。 可是当你回头望,背后什么都没有。在很多时候,我们行走在无人的街道,四周安静的氛围,总是让我们感动不安和恐惧,总觉得身后有什么东西跟着。这是人心的软弱,我们行走在光明下,突然置身于黑暗中,我们会无所适从,会提心吊胆,在陌生的环境中,我们也有同样的感觉。之所以会有这样的不适,是因为我们本身就是弱小的,我们本身就对周围的一切都有一种抵触,一种排斥。 在陌生的环境中我们总是小心翼翼,生怕踏错一步,而人生也是一样,一旦踏错一步,便永不可挽回。 许青衣行走在幽深的小径,他浑没在意跟在身后的一切,他的步调很慢,可是一眨眼间就消失不见了。道路两旁的树木不断的倒退,道路两旁的冷杉木就像一排排墓碑,而他就像徘徊在死亡边缘的亡灵,心中说不出的恐惧和寒意。 许青衣走了一段路,然后站在一棵高大的松树树干上,往后回望,跟在他身后的幽灵消失不见了。许青衣知道那人就在那里,也许就在不远处的树荫中,也许已经绕到他的前方,然后在前面等他入瓮。 许青衣是奇门弟子,jīng通各种奇门暗术,擅使各种奇门兵器。许青衣的背后背着一柄如扇叶宽的刀,那是奇门武器,是他得意的武器,他称呼它为“奇兵”。奇门弟子以奇制胜,而奇门弟子的武功也是稀奇古怪,练的武功怪,所以他们的xìng子也变得古古怪怪。奇门弟子很少在外面的世界行走,一旦出现在外面世界,其武功比艳惊四方。 许青衣是奇门弟子,而他的武功也青出于蓝。他之所所选择留下,是因为他想会会另外一个奇门弟子。他一直想和那人交手,他们所学不同,但是他们却又互不心服,借着这个千载良机,许青衣想知道究竟谁的奇门暗术更胜一筹。 许青衣盯上了“他”,他也盯上了许青衣。他也想知道究竟是谁的奇门暗术更高一筹。所以当他一进入树林,便远远的跟在许青衣的身后。他在暗中注视了许青衣很久,可是对方似乎也知道他的存在。对方身上没有露出任何的破绽,他有无数次想狙杀对方,但是都没有寻得机会。他真的想将眼前的年轻人杀死。 既然寻不得机会,那就自己制造机会,心念于此,于是他加快进程,如另一边绕过去,绕到对方的前方。在对方前进的路上设下陷阱。 树枝,石块,落叶都是可以致命的武器,但是对手这样强,根本不易上当,所以他只是草草的设置了了几个陷阱。他将树枝上面系上细线,细线的另一头系上石头;在前进的路上挖了个无数的小坑,在坑中插上削尖的树枝和锋利的石块,然后在上面铺上落叶。这些都是普通简单的陷阱,但是高手对决,只有有一细微的破绽,就会被对手可趁。 当他做好这些陷阱后,他便依靠在树干上,等敌人上钩。等,也是一门功夫。等,考的是耐心,考的是涵养。在和强敌对决的过程中,如果你的心过于急躁,在完美的招式都会有瑕疵。等,也是一种战略方式,以逸待劳,将自己的身心调至最佳的状态,则会在敌我对决中,一击得胜。在对决中如果敌人拖着疲累的身子应战,而自己的身体却处在最佳的状态,则这场对决已经毫无悬念。虽说这种对决一点都不公平,可是也没有人胜之不武。决斗,比的比仅仅是武艺,比的是心态,也比的是兵法。 他安静的等对手入瓮,而许青衣似乎也知道对方的意图,不慌不忙,漫步在幽深的树荫中,光柱穿过树荫的缝隙,投shè在幽深的林地,空气中的尘埃清晰可见。许青衣如优雅的公子在chūn暖的rì子,带着自己的仆人在野外郊游,神情说不出的自得和惬意。 他高卧在松树干上,然后从背后的行囊取出一只羊皮酒袋,然后从背后饿行囊里面取出一只鸡腿。对手离他还有一段距离,而且对手也不是一个蠢货,当然知道他在路上设下了陷阱,也知道他的意图。他在前面的路上等,而对手慢慢的出现。决斗还未真正开始,却已经开始了。 现在两人拼的是心,是心的较量,如果谁先沉不住气,那个人的心就会心浮气躁,一人的心一旦乱了,就浑身是破绽。他要的是一个足够分量的对手,一个可以让他兴奋的对手,而不是一个蠢货。 不光他心中这样想,许青衣也是这样想。他想知道如果自己迟到了比赛的时间,对方脸上会是怎样的表情,他在猜测对方现在的表情是愤怒,还是安静了。虽然许青衣很想知道,可是他的步调依然没有加快的意思,反而慢了下来。 当许青衣出现在对方的视线中时,他惊讶的发现对方,对方的脸上并没有出现他意料的表情,愤怒和安静。对方的样子完全是另外一个模样,甚至坐姿也出乎人意料。对手盘腿坐在树干上,右脚悬在空中不断的晃动,对手左手拿着一只鸡腿,右手提着酒袋。许青衣看着出人意表的对手,他的心莫名地晃了一下,对手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是个非常难对付的强手。 许青衣不由得从新审视情势,而对方看着许青衣突然出现在视线内,他的心也咯噔地跳了一下。对手出现的时间比他预料的还要晚,而且对方脸上还挂着微笑。对方的神情像在告诉他:我不是来送死的,我是来郊游的。对方悠闲的走来,那神情,那姿态,像极了chūn秋佳rì在仆从陪伴下出来行猎的贵公子,他的神情虽很放松,可是他的行动却很矫健,步子很轻不发出一丝声响。而他每一步恰好跨过他设置的陷阱。 他虽没有看见许青衣的动作,可是他的耳朵代替了他的眼睛,将许青衣的动作听得一清二楚。对手轻功很好,而且心态也远远的超出他的意料,他必须从新审视情形,从新制定作战的计划。 他抬头,睁大瞳孔,想将对方瞧在眼中,可是对方的身体如笼罩在一层薄薄的雾中,竟无法瞧个真切。许青衣走在树下,抬头望去。那人的脸孔和身影如被黑暗吞没,他竟看不清对方的模样。许青衣不由得心下一惧,对方到底是怎样的人物。 因对彼此的不了解,因看不出对方的破绽,他们只好用言语来激,所以两人同时开口。 许青衣说:“你是谁?为何挡我去路?” 他说:“你是谁?为何打扰我清梦?” 然后两人同时作答。许青衣说:“我是许青衣,是‘天机门’的弟子。” 他说:“我是‘神算门’弟子,墨流云。” “原来阁下也是起门弟子。”许青衣说道。 墨流云回礼道:“原来阁下也是玄门弟子,怪不得和别人不一样。” 说完两人微微一笑,然后笑容同时从两人的脸上消失。两人变得出奇的冷静,然后两人的手同时伸向身后。 许青衣从背后取出他的刀,刀身黝黑如墨,刀刃泛着夜一般的寒光。许青衣说:“这是天机门的奇兵,墨刀。” 墨流云从腰间取出一根短棒。许青衣望着那根平淡无奇的短棒,他的目光变得凝重而谨慎。这世上看似最平凡的东西,往往是最不平凡的。平凡的事物,蕴涵了世界最强的力量,所以许青衣变得格外的小心和谨慎。 墨流云抚摸中手中的短棒,说:“这是我神算门的神兵,降魔杖。” 墨流云望着手中的降魔杖,他的目光近乎呆滞,而他的声音也变得迟缓而冰冷,好像手中的降魔杖可以汲取人的生命和能量似的。墨流云的语调生硬而无一丝感情,他说:“这根降魔杖想和你手中的墨刀一较高低。” 许青衣望着手中黝黑的墨刀,他似乎听到墨刀的低吟,他似乎感受到墨刀因遇到一个旗鼓相当的敌手而雀跃不已。许青衣说:“我的墨刀也想和你手中的降魔杖一较高下。” “哈哈哈……”墨流云陡地笑了起来,“墨刀对魔杖,奇门对暗术!今rì真是热闹啊!” 就在这时墨流云手中的降魔杖发出“嘶嘶”声响,猝然打出一蓬蓝汪汪细如牛毛的毒针,毒针如雨,纷纷直奔许青衣的脑门。 许青叶脸上依然挂着笑。眼看毒针就要袭到,他的墨刀蓦然一遮。手中的墨刀突然涨大,就像扇面一样突然张开,墨刀变得如扇面一样。墨刀是用奇石所制的奇兵,在刀身出掺杂了磁石。所以墨刀像扇面展开的同时,也将所有的毒针全部吸了进去。 但闻一声惨呼,许青衣不住的后倒退了几步。 许青衣的左肩赫然插着一根颤晃晃的白骨针。 第四十章 奇兵神兵(下) - 圣剑风云 - 骷髅鸟 () 原来墨流云向许青衣喷向飞针的同时,杖尾同时打出了一枚无声无息的白骨针,白骨针如黄蜂的针刺一般的狠毒,直直的打进许青衣的左肩,这里连串的攻击果然让许青衣遭了道。许青衣不由的暗幸,幸亏针上没毒,不然早已一命呜呼,同时也暗笑自己托大,没将对方放在眼中。许青衣伸手拔掉白骨针,同时手上的墨刀拂出。 墨刀像扇子一样豁然展开,扇尖如剑。墨流云只感寒光扑面,面门一凉,身子急忙的后退。幸亏墨流云机jǐng,避得及时,否则脑门像西瓜一样被一破为二。墨流云不由得暗呼侥幸,心中不由得一阵惭愧。 双方各走一招,战斗很短暂,但却千变万化。刚才的过招虽看似平淡,可是两人都惊出了一身冷汗。两人都佩服对方不但武艺超群,而且机jǐng过人。两人互过一招,但两人心中却惊险连连,背后冷汗直出,两人在交手的刹那,jīng神一片恍惚,好像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似的。 两人没有说话,两人的目光生出刀刃一般的寒芒,两人互相凝视着对方,想从对方身上找到一丝破绽,或者是想从对方协调的姿势寻找到一丝松懈,然后递出致命的杀招。 许青衣突然坐了下来,随随便便一做,可是墨流云的眼神变得,变得凝重和谨慎,好像如临大敌一般。许青衣突然坐在地上,坐姿也极其的普通,但是他安然的坐在那里,就如一块海边的磐石,仍凭风吹雨打,他自岿然不动。 许青衣就这样坐着,而墨流云如临大敌一般在他面前走来走去。墨流云的步调很慢,脚下很轻,脚踩在松软的树叶上,甚至听不到任何的声响。墨流云的走姿很奇怪,他突然向前跨出三大步,然后向左横跨一步,最后向后倒退一步。不管他的走姿如何,身形如何的变动,他的视线从来没有从对方的身上离开片刻。 这是一场新的较量,就和决战前一样,不过这次的较量比先前还要凶险,甚至危险一百倍。两人已经较量了一番,已经知道对方的实力,现在他们再一次较量,希望从对方身上堪出一丝破绽。 许青衣垂着眼,可是他的耳朵却高高的竖起,他的耳朵已经代替了眼睛。耳朵捕捉到对方的步伐,也捕捉到对方的心境,对方此刻的心平静如水,没有一丝松懈,浑身也没有一丝的破绽。但许晴也的耳朵一刻也没有放松,他不放过一丝细微的细节。高手对决,只要有一双的破绽,就会造成致命的伤害,而且高手对决不易露出破绽,即便如此,许青衣的身体依然处于紧绷的状态,只要对方气息一乱,步调一乱,他手中的墨刀就会斩出。 墨流云踩着不慌不乱的步伐,他的视线片刻也没有许青衣身上离开。对方虽然如此的坐着,全身浑是破绽,但却似一丝破绽都没有。墨流云知道这是对方的诱敌之计,以身诱敌。如果墨流云心中取胜意志过强,这会落入对方的陷阱。墨流云一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逾越,也不远离。如果步伐过大,则会走进对方墨刀的攻击范围,如果过远,降魔杖则会失去制敌于死地的威力,那在下一场对决中就会处在下风。 墨流云踩着轻快的步伐在树下走来走去,他看似轻松,心中悲苦不已,他的背心已被冷汗打湿,但是他仍然保持镇静,不让对方瞧出他心中的恐慌,不露出破绽。叶青衣何尝也不是处在悲苦的边缘,他保持了这个坐姿已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后背像石头一样僵硬,脖子无比的酸痛,他很想调整一下坐姿,可是他知道他只要一动,对方就会像一头猛虎凶猛地扑过来。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时间在一点一点的过去,里rì落还有一个半小时。金sè的阳光斜斜地从树叶的缝隙投shè下来,yīn暗的树林寒意愈中,树林越发显得yīn森恐怖,四周的空气显得诡异,滞重。 一只小松鼠抱着一个松球果子从两人中间经过。小松鼠在两人中间停下,然后惊奇地望着眼前两个奇怪的生物,两人的视线被小松鼠吸引。小松鼠发现这个两个奇怪的生物正睁大眼睛奇怪的看着它,便发出奇怪害怕的吱吱声,然后抱着松球果子跑了。两人笨处在对峙的阶段,杀气就像湖水一样碰撞,然后凝结,小松鼠无疑对闯入,就像一颗石子突然被人扔进安静的湖水中,一石激起千层浪。杀气一懈,两人紧绷的神经也跟着一松。 许青衣松了一口气,然后向后一仰,倒在地上。墨流云也吐了一口郁结在胸中的闷气,然后向后退了几步。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然后两人心中同时闪过一个念想。两人机jǐng过人,反应迅速,很快就揣测到对方心中所想。 许青衣立马跃了起来,墨流云手中的降魔杖紧跟着递了出来。墨流云这一招来势奇快,许青衣根本无法反击。降魔杖直直的刺来,就像刺破yīn霾的闪电,根本没有办法破解。可许青衣也不是省油的灯。 他的身子不断的向后倒跃,然后手中的墨刀像扇子一样张开,护住胸门。墨流云的降魔杖像将军手中的枪一样,所向披靡;可许青衣手中的墨刀就像一面厚重的盾牌。 当的一声,降魔杖刺中墨刀。降魔杖是用奇金打造而成,但许青衣手中的墨刀也是奇石所炼。降魔杖没有刺透刀身,但强大的冲击力却将许青衣高高的震飞。许青衣的身子就像一片飘落在风中的树叶一样,轻飘飘的落在地上。 许青衣的身形甫一稳定,墨流云手中的杀招紧接着递出。墨流云手中的降魔杖发出魔幻一般的凶光,降魔杖像蛇一样发出可怕的嘶嘶声,让人毛发直立。 降魔杖的杖头迸出一篷蓝汪汪,细如牛毛的毒针,毒针直奔许青衣全身各个要穴。许青衣不慌不忙,手中的墨刀一扇一展,然后一收,便将所有的毒针全部收进刀中。 墨流云发出一声叱喝,然后身子高高的跃起,手中的降魔杖像将军手中的长枪刺出。许青衣手中的墨刀像扇子一样一旋,一挡。可是墨流云这招只是一个幌子,招至中路,突然变招。墨流云手中的降魔杖咻的一下突然变长,降魔杖变成了一根长约三尺的木棍,然后手往上一扬,在一点,点在许青衣的右肩。 许青衣只感右臂一酸,手中的墨刀几乎脱手。许青衣就势一松,左手接过墨刀,然后一挥。刀风扑面,寒风刺骨,墨流云头往后一仰,肩不移,脚不动,整个人像幽灵一样轻飘飘的向后移了三分。 在墨流云身子向后退的刹那,许青衣双手执刀,然后发出一声暴喝。这一声犹如雷炸,墨流云只感一阵耳鸣,身子一阵摇晃,几乎跌倒在在地。 许青衣一柄墨刀,突然变成一支无坚不摧的长矛。 至于刀如何变成矛,则快如电光石火,无法瞧得清楚,一刹那,刀已变矛,矛已发出。这一突变奇快无比,机智多变的墨流云一时也不能反应过来。当他醒悟过来,已经晚了,长矛已经离他胸口只有一次的距离。 那一刻墨流云脑中飞速的流转,他脑中浮现了许多的画面,他本是一名孤苦无依的孩童,幸蒙的恩师收留,并传他一身武艺,他立志要让神算门发扬光大,可是现在要死了,一切都像浮云一样,人生的绝望莫过于此。墨流云觉得自己愧对恩师的栽培,当他想起恩师的面容,想起恩师的教诲,他立马醒悟,我不能死,如果我死了如何面对神算门的先辈。 他手中降魔杖一扬,然后降魔杖咻地发出一声怪响,就像一朵鲜花绽放一样。杖头猝地变成一根鹰爪。鹰爪一下抓住飞来的长矛,可是这也只能阻得一刻,长矛的穿透力非比寻常。长矛突破鹰爪的桎梏,一下刺进墨流云的右肩,墨流云就势向后一退,他这一退消减恶狼长矛的冲力,也将伤势渐小到最低程度。 墨流云左手往腰间一插,掏出一颗铁球,朝着许青衣的面门打去。奇招临门,许青衣只得撤招。许青衣手中的长矛往后一挥,他手中的长矛突然变长一柄长刀,至于长矛时如何变成刀的,谁也无法瞧得清楚。 长刀一扫,一砍,正中铁球。铁球溅出一团淡蓝sè的烟雾,烟雾刺鼻,中有剧毒。许青衣捂住鼻子不住的倒退,以免自己不慎吸进毒烟。 墨流云手中的降魔杖突然变成双节棍,两节的棍头上装有锯齿的刀片,刀片在幽深的树影着泛着歹毒的寒光,就像墨流云的眼神一样。 墨流云挥舞着双节棍,然后口中发出奇怪的荷荷声声,向许青衣猛扑过去。许青衣手中的长刀一分一拆,变成一刀一剑。许青衣双手各执刀剑和墨流云战至一起。 两人身形交错的瞬间,两人已交手数招,两人手中奇兵神兵更是诡招奇招杀出,两人如作困兽之斗,不将对手杀死心不甘。 第四十一章 杀人蜜蜂 - 圣剑风云 - 骷髅鸟 () 许青衣手中的墨刀就像被赋予了魔法似的,只要脑中能想到的武器,手中的墨刀就能轻易做到,而墨流云手中的降魔杖也不遑多让,也是变化多端。两人缠斗在一起,只听得耳旁传来乒乒乓乓的兵器碰撞之声。奇兵神兵碰撞在一起,发出高昂清脆的音sè。奇兵神兵像是两头寂寞许久的巨兽,当两兽相峙时,便迫不及待的想将对方撕碎在一口利牙下。 两人激斗良久,战意正酣。而手中的奇兵和神兵似乎也感受到主人的心境,也是变化多端。许青衣将墨刀一拆,一分,最后一合。短小的墨刀居然变长一丈长的扫刀。 许青衣手执刀柄,斜斜地一扫,刀锋呈线,刀光贯城一线,朝墨流云腰间砍去。墨流云手中的降魔杖发出喀拉一声,降魔杖一折为二,降魔杖变成两截短棍,可是仔细一瞧,两截棍的末端有一个细弱蚕丝的细线系在一起。墨流云将手中的短棍向头上一抛,短棍的顶部发出咻地一声,长出像龙爪一样的爪镰。爪镰钩住头上的树干,墨流云左脚一点,身子一荡,整个身子都飘了起来。 刀锋刚好从墨流云的脚板划过,如果墨流云不躲得及时的话,双足已经被对手削断了。许青衣间一招落空,双手一翻,扫刀向上一挑,直取墨流云的脚心。 可是许青衣刀刺中途,便急忙的撤退,只因对方的身子在纵起的刹那,全身发出嗤嗤声响,墨流云的长袍下竟冒出一股浓郁的白烟。烟中有剧毒,白烟飘在一旁的树叶上,树叶竟皆枯萎。墨流云身子越转越急,白烟也越来越浓,并发出噼啪火花,在浓烟之中,一条淡淡的身影破空斜地逸出。 墨流云冲出白烟,手中的降魔杖一振,一声尖锐声响,撕碎晴空。一根黑箭插在许青衣的左胸前。许青衣左手抚胸不住的倒退,箭上有毒,毒劲一下钻进许青衣的体内,许青衣只感眼前一花,耳中一阵嗡鸣,什么都看不清,什么都听不见。他只感眼前有虎虎风声。 然后脖子一紧,墨流云的左手已掐住许青衣的脖子。许青衣只感呼吸一阵急促,上气不接下气,但是意识依然存在。许青衣只感眼前一暗,然后一亮,他看到死神的镰刀在放在他的脖子上,只要对方手上一加劲,他便命丧鬼门关。 墨流云想只要自己手上再加把劲,对手便命丧手中,而自己也可以一学耻辱。世人都知道奇门暗术之jīng之奇,首推天机门和神算门。天机门和神算门是天下奇门暗术之首。神算门前任门主――神算子是神算门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其在奇门暗术的比赛中一举击败十七名一等一的高手,几乎跃居第一的宝座,后被天机门的鬼书生打败。这一战差点气死神算子,也成为神算门弟子心中的耻辱。 鬼书生年轻,但惊才羡艳,所学甚杂,在他还没有成为天机门的弟子前,他对奇门暗术,天文地理已经有相当的了解,并已自成一家。后成为天机门弟子,并得到门主的指点,功夫更是一rì千里,不出五年已超过同门师兄,甚至连门主也自叹不如。 起在奇门暗术对决中击败热门选手神算子,一时名动天下。但也因此结下了仇怨。这场比赛导致天机门和神算门之间的争斗,这场争斗一只持续到许青衣和墨流云这年轻一代。墨流云的师尊冉豆子,也就是神算门的当代门主,是神算子的嫡传弟子。所以墨流云在这场比赛中早已盯上了许青衣。 墨流云很想将对手掐死,而且心中有这样的想法不止一千次。墨流云眼神一狠,手上用力,他只听得对方的喉结发出咔的一声,是骨碎的声音。 墨流云正暗自窃喜的时候,突然心口一寒。一柄墨sè的刀刃,竟自他左胸,从他的胸前贯穿而过! 墨流云惊诧不已地望着胸前不住颤抖的刀身,他看到自己的血正从刀刃滴下,在脚下溅出一团诡异的图案。墨流云望着刀尖,声音里充满了惊讶和不信:“我……还是……死在这柄刀下。” “是的,你最终还是死在这柄刀下。”许青衣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他的喉结遭损,已经不能清晰地说出每一个字,但是他的眼神分明告诉了对方。他将墨刀从对方的胸前抽离,然后一拆一分,最后一合,许青衣手中的墨刀变成一柄蓝汪汪的的长刀。许青衣举起长刀,喉咙发出可怕的声音:“最终你还是死在墨刀下。” 墨流云瞪着眼睛,他的眼珠子像鱼儿的一样死死的凸出,而他张开口,舍特像被人拔出来一样,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步上师公一样的下场。墨流云苦练绝技就是为了一雪前耻,重振神算门的声威,难道真的要让天机门永远压在神算门的头上吗?不甘心。于是他从怀中掏出一对镔铁手套。 许青衣看着墨流云手中的手套,脸sè变了。许青衣身子纵前,手中的刀如黄蜂的针刺一般狠狠地刺出。许青衣手中的刀再次贯穿墨流云的胸膛。这一次墨流云不避不躲,接下了许青衣致命的一杀。在许青衣刺出的刹那,他的双手已经套上手套。 许青衣的刀刺进墨流云胸膛的瞬间,他居然向前跨出了一大步,就像迎接这一刀一样。这一下许青衣始料不及。许青衣手中的刀有有六尺有余。墨流云这一跨步,无异拉近和许青衣的距离。 许青衣察觉道对方的意图,想抽刀撤退,可是对方的手死死的攥住刀身,任他如何用力也无法挣脱。墨流云举拳就砸。墨流云这一拳没有任何的变招,但这是他垂死前的濒死一击,威力惊人。 墨流云一拳轰在许青衣的胸门,许青衣只听得咔咔几声,胸前的肋骨被轰断几根,而这一拳的冲击力更甚,将他五脏六腑击的移了位置。许青衣只感喉咙一甜,一道血箭从口中喷了出来。 墨流云一击得手,发出一声尖呼,揉身向前。许青衣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拼命的打法,他只感心中一寒,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 许青衣躺在地上,鲜血淌了一地,脸已变形,状甚可怖。而墨流云身受致命的伤,而且也拼尽了全力,也化作一团软泥躺在一旁。这一场惨烈的搏斗,换来的是两败俱伤。 风从林中深处吹来,树叶发出簌簌声响,似在叹息,惋惜。 一只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美丽的蝴蝶像小孩一样嬉戏,然后落在一朵娇艳的花朵上面。蝴蝶贴在花朵上面,它被花朵的香气所吸,可是蝴蝶却不知危险正在靠近。一只可以掌控生死的手伸了过来。 那是一双纤细白皙的手,白的就像牛nǎi一样,娇气,xìng感,是女人的手。女人一把捉住蝴蝶,然后将蝴蝶撕成两半。 “这只是一个弱小的生命,你如此作践,你的心可曾感到难过。”站在远处的男子问。 美艳如花,心狠似蝎的女人说:“我最讨厌的就是比我还要美丽的事物,而且我也讨厌丑陋的事物,看见你我就恨不得将你撕成碎片。” 男子说:“都是杀人蜂美艳如花,但心却狠毒似蝎,传闻果然一点不假。” 原来这个美艳如花的女人有这样一个歹毒的称号“杀人蜂”,的确女人的做法和她的美丽完全不一致。所以再一次得到一个教训;不要被美丽事物的外表所迷惑,最美的东西也是最歹毒的毒物。 “最毒女人心。”男子从袖中掏出一对鹰爪,“虽然我很欣赏你的美貌,但是我却无福消受。” 男子说完身子暴掠,男子身形如鹰,快如闪电,带动花草。 杀人蜂面带迷人的微笑,可是眼睛却如湖水般冰冷,如刀锋般寒冷。杀人蜂伸手摸向腰间,从腰上抽出一条白绫。杀人蜂玉手一扬,手中的白绫竟似灵蛇一样,遥遥向男子奔去。白绫本软弱无力,如今在杀人蜂手中,就像一杆长枪。男子心头不由得一惧,眼前一花。 男子只闻得一阵异香扑鼻,一物蒙上脸,然后眼前一黑,手脚一软,便不省人事。 恍惚中,男子听得杀人蜂发出咯咯笑声,这本是极其甜美的笑声,可是在男子耳中听来,有如鬼哭狼嚎,让人心胆俱丧。 第四十二章 美色迷人眼 - 圣剑风云 - 骷髅鸟 () 天香教有三宝:女人、迷香、杀人蜂。 凡是在天下走动的人都知道天香教的名号。名字很美,可是听者如闻蛇蝎,只要听过天香教这三个名号,所有习武的人都躲得远远的,就像躲避灾祸一样。天香教所有的教众都是女人,貌美如花的女人。美丽的事物任何见了都会动心,更何况是美丽的女人。但是世间上所有的男人一听到天香教的女人,头都大了三分。天香教的女人不但是全天下最美的女人,也是全天下最媚的,也是最毒的女人。 最毒女人心。天香教的女人不断貌美如仙,但却心狠似毒蝎。没有人敢领教天香教女人的手段,而且也不敢。只要对方报出“天香教”的名号,所有人都立马逃得远远的,唯恐引祸上身。在世人眼中天香教的女人不是可爱的女人,而是灾难,是瘟疫,是刽子手手中的铡刀。 这里说的是天香教女人的恐怖。而天香教的迷香却是天下最歹毒的武器,只要被迷香所迷,便会迷失心智,最后坠入让人票飘飘yù仙的梦中,不能自拔。迷香就像罂粟花一样,让人上瘾,让人失去斗志,最后成为一个废人。 杀人蜂,是天香教一众教徒中,武艺超群,并获得称号的战士。所有天香教优秀的战士都被赋予“杀人蜂”的称号,这是她们对战士最高的荣誉。这些战士不但武艺超群,而且个个貌美如花。很多人都会被她们的外表所迷惑,而丧失jǐng惕,而最终丧命于她们手中。 最美的天使,也是毒的魔鬼。这是所有男人对杀人蜂的评价。 杀人蜂款款地走来,她摆动着如水蛇一样的腰肢,她的脸上挂着可以迷惑万物的甜美笑容,她的眼睛温柔似水,似乎可以化掉一切。 穿着红白黑三sè相间长衫的男子,痴痴地望着眼前如从神话故事中走出来的女人。他的喉咙发出奇怪的声响,他想说话,可是喉咙又干又痒,他根本说不出声来。他怔怔地望着眼前美丽的仙女,他脑子飞快地转动,他想:要是眼前这个女人是他的女人,即使为她死,他也心甘。男子望着眼前的女子,他的魂魄似已被勾走,呆立当场。 杀人蜂走了过来,手指在男子粗犷的脸庞划过。男子只感异香扑鼻,脑中一片空白,什么都不知道。 杀人蜂纤细的手指在男子的脸上划过,然后轻轻的抚摸男子结实的胸膛。男子痴痴地望着前方,眼神一片迷离,他如坠如一迷离的梦中,不能自已。他身后的同伴,似是瞧出男子的神情有异,大声的说:“快醒醒,不要被对方迷惑。” 毒药已经侵入骨髓,男子根本没有听到同伴焦急的呼喊,他喃喃地说:“好香,好香!” 杀人蜂说:“我美吗?” 男子不住地点头:“你很美,你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女人。如果你是我的女人那该多好啊!” 男子不由自主地说出自己的心声,男子面上一红,羞愧地垂下头。他身后的同伴看出自己的同伴已经坠入对方的陷阱,不由得大喝一声:“呔!我要杀你!” 杀人蜂浑不在意男子的话语,而是对着男子的耳中哈气。男子只觉耳朵一痒,好像有什么虫子钻进耳中,说不出的舒服。杀人蜂在他耳旁轻声细语地说:“有人要杀我,你愿意帮我吗?” 男子抬起头,两眼无神地说:“当然。” 男子的同伴暴喝一声:“女人还不快点走开,休得惹怒大爷。” “就是他”杀人蜂指着男子身后的同伴说。 “他欺负你,我帮你报仇。”男子两眼无神,边说边解下佩戴在腰间的弯刀。男子的同伴看出不对,他大喝了一声:“女人,你究竟施了什么魔法?” 男子取下背后的双股剑,一个纵身,手中双剑砍向杀人蜂。杀人蜂害怕的躲在男子身后,惊慌的说:“你看,坏人要杀我,我好害怕。” “别怕。我保护你。”男子挺刀就上。男子的同伴大喊道:“快住手,我是你的朋友。”可是男子的心智已经被杀人蜂迷惑,他的耳中已听不进任何声音。他的脑中只回响一个声音:“那是坏人,快点杀了他。” 男子刀一挥,尽下狠招。男子的同伴只得勉力抵挡。他俩本是同伴,而且师出同门,他们加入天武道场,本是想一展所长。想不到自己的朋友手妖女蛊惑,迷失了心智,因此才受制于对方。 使剑男子不住的抵挡同伴疯狂的攻击,不住的呐喊,希望可以唤醒同伴的心智,但是他小觑了天香教的迷香。天香教的迷香只要吸上一口就足以麻痹一头大象,更何况是常人,在加上杀人蜂的**手段,男子三魂六魄,早已丢的干干净净。 使剑男子口中不住的叫喊:“快醒醒!不要上了妖女的当。” 但是病入膏肓,男子脑中一片空白,除了杀人蜂的声音,任何声音都听不进。他的耳中只听得杀人蜂的低语:“杀,快杀了他,他是世界上最坏的人。” 男子眼中赤红,眼中竟是疯狂和杀意,男子发出一声大吼,猛扑上来。男子状若疯虎,全是拼命的打法,使剑男子只得拼命抵挡。男子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现将同伴击昏,然后再从妖女身上搜寻解药。” 杀人蜂似是瞧出男子心中的念头,不住的给男子暗示:快杀了他,他是世上最卑劣的人,只有杀了他,我们才能在一起。杀人蜂不住的给她的傀儡暗示,果然男子受到她的蛊惑,神情已变,竟似变了一个人,全身力量涌出,身形暴掠而起,如猛虎下山。 使剑男子剑同伴神情已变,已不在是自己认识的人,他心中一乱,但很快就恢复过来。他咬了咬牙,手上剑势一变,双剑舞得虎虎生风,全身被一片剑光笼罩。男子手中双剑越舞越快,最后男子的身影隐没在一片剑光中。 可是男子已成一头疯兽,浑然不惧剑光的凌厉,他发出一声巨吼,吼声惊天动地,直到云霄,远远的传进山那边萤火的耳中。 男子手中的刀一横,然后纵身跃进剑光,只听得一声惨呼。舞刀的男子被千剑割伤,倒地而亡,而使剑的男子身上也多处受创,遍体鲜血直流。 男子以剑作拐,努力地支撑自己的身子,不倒下。男子瞪着血红的眼睛望着杀人蜂,他的眼中满是怒意和恨意。他恨恨地说:“即使拼上我一条老命,也不会让你祸害他人。” 杀人蜂娇声笑道:“你可不能怨我,要怪就怪你同伴意志不够坚定,被美sè所迷,要怪就怪天武道场,为什么设下这么无聊的比赛。这可不是我的错。” 男子闻杀人蜂一言,心头一震,如果不是自己意志不够坚定,怎么会被对方迷惑心神,也不会让对方有机可趁。如果不是自己追逐名利,怎么会失去生命呢?男子细及一想,但觉杀人蜂口中所说字字到眼,针针见血。这时只感一片恍惚,脸如死灰,说不出的孤苦和无奈。 男子站立良久说道:“你走吧,这场拼搏我们兄弟俩已经输了,而且我已经无力杀你。之前所发生的事就当我们兄弟俩咎由自取。这场比赛能人辈出,恐怕接下来没有人会轻易上当了,好之为之吧。” 男子拖着伤重的身子,扛起已死去的兄弟,然后一步一步走向密林深处。也许他是想回家,也许他是走向孤独的死亡。但不管怎样以后的路上不再寂寞。 杀人蜂想不到自己三言两语就激退一位强敌,果然美sè才是世界上最有力的武器。她想,接下来又会有那个傻瓜会上当了。 想着想着她的脸上不由得露出得意的笑容,但是很快脸上的笑容便僵住了。因为密林深处有一双锋利如剑的目光正注视着她。她向里面望了一眼,只望了一眼,杀人蜂便感到心脉狂跳不已,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惧和害怕。 那人从树荫深处走了出来,那人的一双眸子在漆黑的密林中散发出剑一样的jīng芒。杀人蜂感到眼睛如被针刺般疼痛,她感到对方的杀气向她涌来,她从来没有见到过如此浓郁的杀气,简直就像浓雾一样。 男子走了出来,杀人蜂只感眼前一花,面前的敌人全身似被异常雨雾罩住,她竟无法瞧个真切。唯有一双眸子清晰可见。那双眸子如海一般深邃,如天空一般湛蓝,却也如夜一般神秘。 男子每走一步,杀人蜂但赶全身的筋脉和心随着也跳了一下。男子每走进一步,心头那股不祥的感觉便越发的强烈,究竟是怎样的人能让他如此恐惧。 男子终于走近,就像谜底终究要被解开,海上的浓雾终结要被晚风吹散一样。杀人蜂终于看清对方的模样。 光头,如剑一般瘦削的身子,和一双淡蓝sè的眼瞳。来人冷若寒霜,给人的感觉如剑一般的锋利和冰冷。 杀人蜂朝对方眼中望了望,她只感千刀万剑穿体而过,痛苦至极,不由得骇出一身冷汗。 男子冷冷地朝她望了一眼,抬起头继续看着远方,然后冷冷地说:“让开。” 第四十三章 名剑秋水 - 圣剑风云 - 骷髅鸟 () 来人正是幽鬼丸。 幽鬼丸一路而来,一路上他遭到不少剑客,刀客的狙击,可是他都从容的避开。自始至终他的剑一直没有出鞘。不是没有机会出鞘,而是所遇的对手不值得秋水出鞘。秋水就像幽鬼丸一样是一柄寂寞的剑。寂寞的剑客,寂寞的剑。 幽鬼丸望着西沉的骄阳,他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他的左手按在秋水的剑柄上,他无限感伤的说:“朋友,难道就没有一个值得你出手的人吗?” 腰上的秋水似乎也感知到主人的心境,发出嗡的一声,似在回应。幽鬼丸嗟然说道:“朋友,你跟着我可是受苦了。世界这么大,居然没有一个人可以与我一战,我想你一定很寂寞吧?” 幽鬼丸望着西沉的骄阳,心中无限的感慨,离rì落还有一个时辰,可是林中寒意越浓,此时幽鬼丸的心境就跟林中的寒意一样,说不出的寂寞,说不出的孤苦。渴望寻一对手,但却不得。 一阵风来,寒风吹落树上的落叶,天地间有一种说不出的肃杀。幽鬼丸站在树下,他的人仿佛和这片寂寞的山水融为一体。太安静了,太冷了。难道站在最高处就是这种感觉吗? 秋水就在幽鬼丸的掌中,幽鬼丸的心已冷,秋水的剑锋已冰。幽鬼丸三岁习剑,十二岁已有所成,十三岁大败“飞剑客”金三,十四岁毙杀“魔教六兽”,十五岁剑败一代剑侠燕南飞,一时间惊才羡艳,名动天下。幽鬼丸剑下所杀之人竟皆大凶大恶之徒,一时间天下英雄称赞,一时间成为风光无限的少年英雄。 其后蒙“剑鬼”鬼木垂青,并传其jīng湛剑术,并赠其名剑“秋水”,其剑术在二十岁已达巅峰,并击败当时有“剑八”称誉的剑道奇才红鬼。红鬼赞其剑术jīng湛,已超其修为,如果他继续沉浸在剑道中,不出十年,必天下无敌。而值得一提的是,剑八红鬼是其剑术启蒙师父,也是其父亲。 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红鬼败在自己徒弟手中,不但没有感到羞耻,反而说不出的高兴。红鬼说:“如果徒弟的修为连师父一半都没有达到,那这不仅仅是徒弟的悲哀,也是师父的耻辱。有道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师父败给徒弟这一点也不耻辱。” 世上能有红鬼如此胸襟的人恐怕没有几人。所以天下人都竖起拇指称赞这对父子不寻常,一时间圣剑门风光大盛,不少人都以成为圣剑门弟子为荣。 自击败父亲剑八红鬼后,幽鬼丸在也没有出剑,因为天下间已经没有人值得他出手。他成为了寂寞的剑客,而腰上的秋水也成为了一柄寂寞的神兵。 幽鬼丸望着西沉的骄阳,任由冷风拂面。他的心就像寂寞的山水一样,冰冷。世上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温暖他的心。也许他一身所求的是一名旗鼓相当的对手,亦或者是一个可以值得拔剑的对手,现在连一个值得拔剑的对手也没有。放眼望去,天地一片寂寞,心中说不出的萧索,说不出的孤苦。 幽鬼丸站在一棵枯树下,望着西沉的骄阳,任由灼热刺眼的光线刺进他的淡蓝sè的眼瞳。光线灼热而刺眼,刺得眼睛一阵疼痛,滚烫的热水不住的从他脸颊滑落,然后滴落在地上。幽鬼丸睁大眼瞳,任由泪水从他脸颊滑落。他已看不见任何东西,除了那颗耀眼的火球所发出的炫目璀璨,但他依然站着,望着,知道天黑。 要生存,就得要适应。 幽鬼丸相信阳光会将他的生命燃烧殆尽,就像他的眼泪一样终究会被蒸发干,但就算变成一缕灰烟,随着冰冷的山风散去,他也要坚守自己的信念,坚守自己的等待,也许在今后的漫长岁月里,会有那么一个对手出现,然后出现在他的眼前,将他杀死。但即便这样,幽鬼丸也毫无怨言,因为这就是他所选择的命运。 在不远处的另一头山头,也有人同样看着rì落。萤火,同样离开自己的家乡――一座被时间和记忆遗忘的森林,离开父亲的庇护,来到这个陌生的人世。即便有千般不愿万般不愿,萤火也走上了自己的试炼之路。他必须在这个世界成长,直到获得足够的力量,也许那时才是他回家的时候。 萤火自小生活在白雾森林中,那里的法则很简单――适者生存,弱肉强食。要想很好的活下去,必须成为最强的。而不断的战斗,让萤火逐渐的成长,并接近强大。 萤火望着西沉的骄阳,任由灼热刺人的光线落进他淡紫sè的眼瞳,泪水从他的眼中滑落,可是他依然睁大眼睛,他已看不见一切,除了眼前耀眼火球所发出的璀璨,他已看不清任何东西。金sè的光线刺痛了萤火的眼睛,但他依然接受这灼热的光线,他让自己的身心全部暴露在阳光下,像洗涤心中的罪孽一样,他接受光的洗礼。 对于萤火和幽鬼丸来说,光是大自然最诡谲的存在,它让人痛苦,但却美的令人屏住呼吸,sè彩所带来的变幻是任何东西无法比拟的,萤火和幽鬼丸以为自己是被眼前奇特的景象的奇异xìng所吸引。但当曙光划破黑暗,金sè的光线落进眼瞳的那一刻,萤火和幽鬼丸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悸动和感伤。 幽鬼丸和萤火站在半山腰,望着西沉的骄阳,望着寂寞的山水,心中有说不出的孤苦。幽鬼丸抚摸着秋水的剑身,他感到一丝的愧疚;秋水是一名高傲的战士,可是在他手中却无用武之地,幽鬼丸感到自己愧对秋水。 幽鬼丸用手抚摸着剑身,轻轻的说:“好朋友,你一定很不开心吧,因为你的主人是个寂寞的人,所以你一定在咒骂我吧。” 金sè温暖的阳光照shè在秋水的剑刃上,剑光流动,剑刃竟生出森森寒意。幽鬼丸轻轻的抚摸剑身心中无限的感慨。 突然秋水发出轻微的颤抖,幽鬼丸无神的眼睛突然一亮,脸上竟掠过一丝笑意。秋水是名剑,通人意。每当危险靠近,秋水便会有一样的震动。如果振动越激烈,则表示对手越强,是个值得一战的对手。 现下秋水发出轻微的振动,说明有一个危险的敌人正在靠近,虽不是值得一战的对手,但也可以打发一下时间。幽鬼丸打起jīng神,静静的等待对手的出现。 树荫后走出一人,鲜衣华服,铁青的脸,一柄长剑斜斜地插在肩后,一双眸子像出鞘的利剑,死死的盯着幽鬼丸手中的秋水。来人步调很稳,但却走得很快,在离幽鬼丸七尺开外,停下。两人相距的距离,也正是两人拔剑,挥剑的距离。来人在幽鬼丸的面前站定,说:“你就是幽鬼丸?” 幽鬼丸点了点头,然后来人继续问道:“你手中的剑,可是秋水?” 幽鬼丸点了点头,来人说:“大家都说你的剑术很好,已经天下无敌。可我不信,你真的相信自己的剑术天下无敌?” 幽鬼丸摇了摇头,说:“不是。” “既然不是,那你为什么还配拥有秋水。”来人的语气就像一柄出鞘的利剑,咄咄逼人。 来人说:“秋水只属于强者,既然你不是天下无敌,就不应该是秋水的主人。” “你是?”幽鬼丸问。 来人说:“以前不是,但现在是呢。秋水在你手中只是一块废铁,只有在我手中才有英雄用武之地。今天以后‘一剑穿心’高通,必将扬名天下。” “你不配。”幽鬼丸语调冰冷的说。 “谁说的!”高通大喝道, 幽鬼丸盯着手中的秋水,就像在凝视久未谋面的情人一样,说道:“它说的。” “找死!”高通暴喝一声,然后身形暴掠,拔剑,刺出。一剑穿心。高通手中的剑化作一道光,迅疾无比。 可是他的剑并没有刺穿幽鬼丸的心,他的剑刺出的刹那,高通只觉咽喉一凉。秋水的剑锋已经划过高通的咽喉,割破他的咽喉。剑锋过后,不带一滴血。 高通的剑已经跌落,但他的人并没有死。 幽鬼丸缓缓地收剑回鞘,他说:“我只想告诉你一件事,那就是成名并不是一件好事。” 幽鬼丸望着西沉的太阳,心中有说不出的寂寞。 身后的密林传来一声惨叫,比赛已经开始,不知道有多少人丧生在这片无人的林中。幽鬼丸走进林中。 杀人蜂自信自己的美貌可以迷惑全天下所有的男子,可是眼前的男子就像一座冰山一样,任她热情似火,可他岿然不动。杀人蜂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意志坚定的男人,她决定不管使用怎样的手段,一定要让这个男人跪拜在她的石榴裙下。 她风情万种的走了过去,如水蛇的腰肢诱发着让人堕落的魅力。杀人蜂的身子像一团软泥一样倒在幽鬼丸的身上,她不时的喘息,并发出一声声娇嗔。任何男人只要见到这副模样都会把持不住。 可是幽鬼丸依然冷静如水,他的心就像剑一样锋利,像剑一样沉静。他的眼中只有剑,已经容不下任何东西了。 他冰冷的说道:“让开。” 幽鬼丸的话如一泼冷水一下浇在杀人蜂的头上,让她的热情一下冷却。杀人蜂不甘心,她决定再一次尝试。 可是她迎上对方的眼睛,对方的眼神如死一般的寂静,身影如死亡一般的冷漠,让人瞧得心口发毛发寒,杀人蜂止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第四十四章 修罗 - 圣剑风云 - 骷髅鸟 () 杀人蜂感到对方的眼神如黑夜一样深邃,一样空静,她无法看透对方的虚实。幽鬼丸向她望了一眼。这一眼望去,杀人蜂心中震骇无比,有如万剑穿体,她的意志在一瞬间奔溃。杀人蜂感到胃部一阵翻涌,止不住跪在地上,一阵呕吐。 对方究竟是谁?是人?是野兽?不,是魔鬼! 杀人蜂心中只有这样一个念头,她必须离开这里,如果在这里继续呆下去的话,恐怕死的将会是自己。一念及此,杀人蜂转身就逃。 杀人蜂的离去,幽鬼丸视若无睹,他的眼睛依然注视着前方。好像在他前方又有谁在等待着他?“ 杀人蜂急展身形,如闪电般跃进幽鬼丸身后的密林。杀人蜂身形如电,在曲折的林中穿行,她的身法之高,身法之jīng妙,不由得令人咋舌。试问又有几人知道这个只以美sè诱惑敌人的女人竟有如此身手。 杀人蜂闪电般闪入林中,突然前方的密林传来一阵异声。杀人蜂摆脱了幽鬼丸后,整颗紧悬的心也放下。突然听到异声,她以为又是什么人在捣鬼,心中不由的一气。 杀人蜂大声叱喝:“是谁在后面?出来!” 说罢,手上的黄蜂针刺,径直向树丛后面刺去。杀人蜂出手极快,只是一眨眼间的功夫,她便出了十招。针招纵横,如一张网罩向树丛。 只听得树丛后面发出簌簌声响,犹如被风拂动一样,树丛后面升起一阵怪风。杀人蜂的杀招甫出,便被这诡异的怪风吹散。杀人蜂不由得一骇,可是手中的杀招依然迭出。 怪风卷起树叶,在杀人蜂面前形成一张狰狞诡异的脸谱,yīn风阵阵,怪声四起。杀人蜂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杀人蜂想起一个传闻,在南方有一个神秘的教派,叫“八鬼教”,教中人信奉鬼神,装神弄鬼,尤擅使鬼神之术。 杀人蜂大声喝道:“是谁在后面装神弄鬼!” 装神弄鬼之人一定就藏身在不远处。鬼神之术,甚耗心力,所以施术者一旦施术则会事先藏匿身形,掩藏自己的行踪。如果被对头发现自己的真身所在,则鬼神之术就前功尽弃。杀人蜂知道八鬼教的传闻,也知道术的缺陷,所以她想用言语相激,迫出对方真身所在。可是任凭她如何叫喊,对方就像磐石一样,纹丝不动。 但是在狡猾的兔子也逃不脱猎人的耳朵。杀人蜂听到背后一阵声响,她的jǐng觉心极高,反应轻快。手中的针刺闪电般刺出。 针刺发出剑一般的寒芒,如利剑一样割开浓密的树叶。杀人蜂看到树丛后面的身影,她手中的针狠狠地刺出。 可是在杀人蜂手中的针刺出的刹那,黑影突然抬起头。 映入杀人蜂眼中的是一双腥红如血的眸子。空洞,浑浊。杀人蜂突然感到心头一阵厌恶,胸口一紧,好像有什么东西死死的攥住自己的五脏六腑。那双眸子转了转,杀人蜂感到自己的灵魂好像被一股看不见的漩涡之力吸扯进去,身体不由自主地飘了起来。 然后杀人蜂听到自己身子的内部传来奇怪的声音,好像骨头碎裂的声音,清脆悦耳,又好像是有人在敲打一面魔鼓,她全身的各个器官,全身的神经随着鼓声不断的跳动。杀人蜂感到全身的骨头咯咯作响,然后听到脊柱碎裂的声音。 杀人蜂心中惊骇无比,她想转身离去。可是身子像被看不见的绳索套住一样,动弹不得。 她看到那双恐怖的眸子向她逼近。然后…… 树林里面发出一声惨呼。幽鬼丸依然注视着前方,注视着面前所站之人,然后他的脸上泛出一丝难得的微笑。仔细一瞧,幽鬼丸的笑也是很美的,他的笑意就像chūn风融化冰冷的湖泊一样,让人温暖,让人开心。 可是萤火却从他的眼瞳中看出深深的寂寞,和无尽的孤独,还有数不尽的空虚。这不是一个年轻人应该所持有的悲伤,但是却出现在幽鬼丸的眼中。 幽鬼丸温柔地说:“我说过将来我们终将会有一战,不过没有想到这一战居然会提前。” 萤火说:“我也没有想到,我们的一战竟会提前。” 幽鬼丸说:“这世上能够与我一战,在我的脑中我能够想到的只有你;能够威胁到我的也只有你。从我第一眼见你我的心头就有这样奇怪的想法。” “不错。”萤火微笑的说,“在我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便知道你是一个劲敌。我见过的人不多,但你是唯一一个给我印象深刻的人。如果说在以后的征途上遇见的对手中最强劲的一个,也只有你。” 这是萤火和幽鬼丸第二次见面,他们就像许久未见的故人一样,互吐心声。也许在这世上有一种人,他们不需要做什么,就能轻易地走进对方的心中,然后像许久未见的老朋友一样解答对方心中的疑惑,这种人被称为“知己”。这种情谊已非朋友,恋人这种关系来解释。总之是一种奇妙的缘分。 就像许久没见的朋友一样,他们高谈阔论。在他们彼此的心中,对方既是朋友,也是敌人。 幽鬼丸惋惜地说:“可惜你也用剑。” “是的,”萤火也不无惋惜地说,“不然我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幽鬼丸望着手中的秋水,秋水出奇地平静,但幽鬼丸却能感受到秋水的心意。秋水全身滚烫似烙铁,就像幽鬼丸的心境一样,战意已浓。 离太阳下山还有半个时辰。森林被幽深的寒意笼罩,树林里渐起雾气。进入森林中的人好像沾染上奇怪的毒药,大家好像忘记了自己的使命。大家就像被推进斗牛场,忘我的死斗。在这场比赛中已经有一半的人死去了,可是死亡的趋势好像并没有随着比赛结束的时间的靠近而降低,反而变得越发的激扬,死亡人数在不断的增加。 守候在森林外的杰特和一众高手,听到森林此起彼伏的惨叫,空气中弥漫着血腥。杰特不由得皱眉,这次比赛比往年还有惨烈。杰特不知道森林里发生了什么事,他只有耐心地等待,等待最后的结果。 所谓的任务只不过是一个借口,一个让有可能成为彼此同门的弟子之间厮杀的借口。大家进入茂密的森林,藉着森林的掩护,所有人将伪善的自己丢掉,露出原本嗜血,修罗的自我。以任务为名,大家在这场被时间和记忆遗忘的死亡森林,展开拼死的厮杀,只有活到最后才是胜利者。 “这不是一场比试,这只是一场试炼,一场属于修罗的试炼。”杰特说。 “这些雏儿知道自己的命运,所以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活下来。”杰特身后一个蒙面的白衣人说,“可是他们不知道,这只是他们试炼的开始,修罗之路才刚刚开始。” 天武道场数百年之所以屹立不倒的原因,不是因为他们不断的吸纳天下最优秀的人才,而是他们铁血一般的试验,当最后通过试验的人,便是万里挑一的强者,可是数百年来,没有一人能够通过试验,即便是天下无敌的水月也没有通过测验。 而这只不过是天武道场屹立不倒的原因之一,天武道场不但是天下最大的门派,也是最神秘的组织,没有人知道他在进行什么,在外界眼中,天武道场就像隐藏在深山雾中,没有人可以瞧清他的真面目。数百年来有无数人想一窥究竟,但却无果。 一个有着无数秘密的门派往往是最吸引人眼球的。所以天下习武之人渴望入天武道场一探究竟。 幽鬼丸面带微笑的说:“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却是第一次交手。” “是呀。”萤火右手按到剑柄上,“我没有想到会这样快。” 说完两人便闭嘴,两人注视着对方像一探究竟,想知道对方的底细。在幽鬼丸的眼中,萤火就置身在一片浓雾中,朦朦胧胧,瞧不真切;而在萤火眼中,幽鬼丸似置身于黑暗中,他竟无法辨别出对方真身所在。 话已到尽头,便无须多言,他们只想公平的一战。他们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对方,想从对方身上寻得一丝破绽。两人随意一站,看似漏洞百出,实则浑无破绽。两人一直等,等对方露出破绽。 突然,萤火开口了:“为什么我们要傻傻地站在这里?” 幽鬼丸问:“你想做什么?” 萤火说:“这里的风景不错,至少在临死前我们应该好好的记下这片美景。” 幽鬼丸说:“这是一个好主意。” 说完两人便开始走动,两人同时行动,同时跨出第一步。两人一起朝森林深处走去。 第四十五章 第一次交手 - 圣剑风云 - 骷髅鸟 () 萤火和幽鬼丸几乎是同时跨出第一步。他们不愿意多贪一步,不愿意占对方便宜,这一仗不是比试,也不是跑步,而是生死的较量,是承诺,是交代,对他们一生的交代。这是他们第二次见面,但他们彼此心头却涌现出一种难以名状,说不清的熟悉的感觉。他们感觉早已认识,就像命运使然一样,他们一定要交手,逃不开,避不掉。他们不愿欺骗对方,也不愿欺骗彼此的心。 幽鬼丸的脚踩在柔软的树叶上,树叶发出轻微的碎裂声,就像有人在叹息,又像风在呜咽。萤火的脚踏在一根枯枝上,枯枝喀的一声断为两截,可是在两人听来就如远处雷声轰鸣一般。 越往深处,越是幽深。林中升起了风,升起了浓雾。幽鬼丸走进风中,走进雾中,他的人在风中,雾中,变得模模糊糊,无形无相,让人瞧不清。萤火穿过草丛,轻快的步伐惊醒了沉睡在地底的jīng灵,萤火的身体四周升起了幽幽蓝火,是萤火虫,还是什么?幽鬼丸侧眼望去,萤火映照在蓝光中,宛如天神降临。 两人悠闲地走出yīn暗的树林,然后走到山脚,走到一片枫林前。萤火和幽鬼丸相视而笑,然后走了进去。 夕阳如血,枫叶似火。 他们由山脚走上山顶。林中已有落叶,他们踏着落叶往上攀登,慢慢的行走,脚踩在落叶上,发出沙沙声。他们的脚步越大,走的越快,可是发出的声响却逐渐趋向虚无。他们的jīng神和**在逐渐接近最好的状态,逐渐接近巅峰。 当他们到达山的顶峰,到达真正的巅峰时,便会出手。 谁先到达巅峰,谁便先出手。 他俩几乎同时登上顶峰,同时到达巅峰,可是他们不想在等了,他们也知道对方也不会给对方机会。 所以当他们登上山峰的瞬间,他俩同时出手。 这是萤火和幽鬼丸第二次相遇,也是他们第一次交手。当他俩同时出招时,他们仿佛看到千年前彼此战斗的样子,在他俩的记忆中,他们一直在战斗,就像一场逃不掉的宿命一样。他俩同时出手,同时拔剑,他俩拔剑的速度很快,就像闪电一样,没有人可以看清他们的动作。 有人说剑法就是书法,一笔一划,很简单,没有丝毫的花哨。幽鬼丸手中的剑呈“一”字横斩过去,剑光如匹练,绞碎了纷飞的落叶,碎了的枫叶如血雨般落下。萤火手中的剑招也很简单也是呈“一”字,不过他是有上往下竖劈,剑光一闪,剑锋划过碗口粗的枫树,一分为二。 两人身形很快,他俩的身体就似失去重量似的,一下消失在风中,消失在空气中。林中只听得“叮叮”两剑相交发出的清脆悦耳声。他俩已经进入了忘我的境界,他俩的剑想到哪里便到那里。 坚实的枫树,被他俩剑锋轻轻一划,然后一分为二。在他们的眼中,这不是树,而是一棵柔软的小草。 幽鬼丸出自名门正派,其父是天下有名的剑客“剑八”红鬼,他所习的剑法也是天下正宗,所以他举手顿足间皆有名家风范;而萤火虽师从父亲,但父亲只授剑意,不传剑术,萤火完全是从实战中摸索出来的,所以剑中多了一分粗狂之气和兽意。两人因自身所处的环境不同,剑中散发出的气息也不尽相同。如果说萤火的剑是山野小子的话,那幽鬼丸的剑则是富家公子,萤火的剑在名门正派眼中自是格格不入,萤火自感和幽鬼丸交战,感到处处受制。幽鬼丸何尝不是这样的感受,他的剑是遵循剑招而出,守规守矩,可是对方劈头盖脑地砸来,完全出乎意料,他的剑势简直是溃不成军。幽鬼丸心中一火,剑势突变。 这一变大出萤火的意料,幽鬼丸的秋水斜斜地刺来,剑快如电,疾如风,萤火头一侧,剑锋从脸颊划过,幸亏他jǐng觉的及时,不然便被对方刺中面门,但即使如此,萤火感到脸颊一阵刺痛,幽鬼丸的剑锋划破萤火的脸,一丝血渗出。 萤火手中的蛇形宝剑一抖,剑化灵蛇,从幽鬼丸的剑影中穿过,只听得嗤的一声,剑锋割破幽鬼丸的衣襟,差点割破幽鬼丸的手臂。 两人如燕子一般掠开。在刚才的一刹那,两人一交手数招。即便两人中彩,依然没有分出胜负。幽鬼丸手中的秋水,发出幽幽微光,是剑光,剑光吞吐不定,好像随着幽鬼丸的呼吸而闪烁不一。 是剑芒!萤火脸sè一沉。萤火曾听父亲说过,但一个人的剑术达到一定修为,便会赋予剑生命。 “生命?”萤火好奇地问。 父亲说:“人活在世上全靠一口气,一旦气没了,人就死了。而剑也有生命,但剑的主人赋予剑的生命后,剑便会大放异彩。剑自身会升起象征生命的光,这光就是剑芒。” 很少有人能到达这样的境界,想不到幽鬼丸的剑术既然会到达这样的境界,萤火的心禁不住一阵狂喜,而手中的蛇形宝剑似乎也感受到萤火狂喜的心,也雀跃不已,不断的吟响。 突然天现异象,林中升起一阵怪风,卷起地上的枫叶。以幽鬼丸为中心怪风围着幽鬼丸的身子不断的盘旋,风不断的加速,树叶仿佛被一条看不见的线连在一起。幽鬼丸站在风眼中心,他的眼睛利剑一般锋利。幽鬼丸手中的秋水漾起湖水一般的光纹。可是幽鬼丸一直未动,保持站姿,但他的手紧握着剑,这一剑蓄势待发。 幽鬼丸手中的剑未刺出,可是萤火却感到一股莫名的剑气,剑气激荡,且随着空气四周乱窜。剑气所过之处,飘落的枫叶竟皆被粉碎,天地间一片迷濛肃杀之气。 萤火知道接下来这一剑非比寻常,所以他向后退了三步,他双手握剑,将气劲全部贯于双臂。手中的蛇形宝剑也仿佛感应到萤火的心意,铮的一声,发出一声轻吟,如柳条一样韧度的剑身变得陡直坚硬。 萤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刚才的一番较量,虽凶险无比,可是双方并没有使出绝招,而是互相试探对方的实力。但即使试招,但也险象环生。 飘飞的枫叶在幽鬼丸面前串联成线。突然,幽鬼丸发出一声暴吼,手中的秋水挥出。剑光如湖水轻轻一晃,萤火只感眼前一亮,剑光如湖光一样劈将过来。这一招来势凶狠,无招可破,但萤火也只得硬着头皮上。 萤火手一翻,宝剑漾起一泓秋水,然后横切而出。剑光如月光,被湖光吞没,湖光被剑光摇晃,摇乱。幽鬼丸这一试溃不成军,可是萤火也付出了一定的代价。 秋水,是名剑,是古剑,是吹毛断发,削金断玉的旷古神兵;蛇形宝剑虽是宝剑,但却不禁岁月。萤火破解了幽鬼丸的杀招,可是秋水却在蛇形宝剑上面留下几道细小的划痕。蛇形宝剑虽是奇珍,可也难敌秋水之利。 互拼之下,秋水在蛇形宝剑身上留下几道伤痕。萤火握着蛇形宝剑,他感到宝剑在颤抖。 幽鬼丸赞道:“你这一招破的很巧妙,但接下来这一招,你一定无法破解。” 幽鬼丸将手中剑一旋,秋水晃出耀眼的光芒,萤火只感眼前一花。幽鬼丸右手握剑,右脚向前微跨一步,身子稍微前倾,然后缓缓地将剑高举。这一起手式非常的简单,但是萤火脸sè变了,变得如临大敌一般。萤火的潜意识下知道这一剑的威力将比之前的那招还要威力十倍。 幽鬼丸将手中的剑一横一竖。幽鬼丸风速地重复以上两个动作,最后形成一张纵横交错的剑网。剑网铺天盖地而来。此招看似简单,但却构成一张复杂的剑网,教人震撼。可是招虽完美,但人无完人。 只有最美的招式,没有最完整的人。也就是说世上的招式本没有破绽,但人却有缺点。招式和人一样,也会沾染人的缺点。 这一招本是幽鬼丸因思念母亲而创的绝招,此招因充满了悲伤之情,所以剑招威力无比。招式本因思念和悲痛而发,用者心中也有一道无法抹平的伤痕。这道伤痕因永远无法抹平,所以在这完美的一式留下一道伤痕。 萤火甫见此招,便感到一股悲伤之情涌上心头。在本是最完美的一招,可是萤火却看到一道伤痕,一道无法抹平的伤痕。 这一伤痕正是这一剑的jīng髓,但亦是这一招的破绽所在。这一伤痕本埋在心灵深处,不易被人察觉出。 萤火和幽鬼丸本是同一类人,所以能够了解彼此的心境。萤火手中宝剑一抖,然后接下了这一剑。 萤火接下了这一招,但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他手中的蛇形宝剑被秋水震碎,化成碎片。 幽鬼丸连续两招猛招被对手破解,他不禁感到一阵惊愕,他很奇怪为什么对方如此了解他的剑招。当幽鬼丸望向萤火的眼睛时,他很快就明白了。他和他本是同一类人,即使生活的遭遇也出奇的相似,对方能破解此招一点也不足奇。 萤火剑断,幽鬼丸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收剑回鞘。 幽鬼丸说:“终于,你是我唯一的对手,但是你已失去兵器,所以在你寻得下一把神兵时,我俩在一较高下。” 第四十六章 神秘老者 - 圣剑风云 - 骷髅鸟 () 萤火盯着散落在地上的碎剑,他的眼睛仿佛有火在燃烧,又仿佛有寒冰在凝结。萤火瞧准幽鬼丸杀招的弱点,然后猛烈的反击。萤火虽然接下了这凶猛的一招,可是他也付出了代价。秋水乃奇石所炼制,吹毛断发,无坚不摧。蛇形宝剑不敌神兵之利,猝然碎裂,如碎叶散落一地。 这一战是命中注定的,萤火想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会尽情一战,没曾想到这一战居然提前了这么多。这一战虽短暂,但却凶险万分。这一战本是两人期待的一战,可惜萤火手中的剑不能与之匹配,两人的心意没有得到尽情的抒发。 “可惜。”幽鬼丸一剑震碎萤火手中的剑后,身子像树叶一样斜斜地飘向一旁,“可惜你还没有寻得一柄匹配你的神兵,不然今天一战势必惊天动地。” 萤火自忖;幽鬼丸说的不错,蛇形宝剑虽是旷世宝剑,可惜韧度不够,不能匹配心中的剑意,而且剑心似火,剑身根本禁不起考验。如果能寻得一柄和胸中剑意匹配的剑,恐怕世上再无敌手。 但是世上又有怎样的剑才匹配我呢?萤火不禁暗想道。当他心中所思所想时,地上的碎剑好似感应到萤火的内心兀自发出幽幽微光,好似生命的光华。 如果说萤火的蛇形宝剑是蛇的话,那么幽鬼丸手中的秋水就是一根钉子。这根钉子已经钉在蛇的七寸,将这条蛇活活的钉死。这一战已经结束。 可是变化隐没在沉静中。原本已经死了的蛇,好像从新被人赋予了生命,又活了过来。漫天飞舞的枫叶,突然全部散开,本来在动的浮云,也一下停止了流动。静止,天地一片静止。 除了这柄不断震动的剑之外,天地间已没有了任何声音。 幽鬼丸淡蓝sè的眼瞳突然露出惊骇莫名地神情,他好似看到一件可怕的事发生。但是那种眼神一扫而过,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种眼神。狂热,兴奋。 幽鬼丸的身子像紧绷的弦一样,这一箭蓄势待发。幽鬼丸突然发觉自己手中的秋水不安的躁动,好像有什么恐怖的事即将发生,可是幽鬼丸的战心似火,很快就抚平了秋水的恐惧。秋水发出一声轻啸,铮然出鞘。 像被施了魔法似的,原本散落一地的碎片,突然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黏合在一起,再一次形成一柄完整的宝剑。剑身发着幽幽微光,如萤火虫一样萦绕在剑身周围。 萤火再一次执剑在手,他感到剑上有一股奇怪的力量自掌心传递过来,让萤火颓废的心为之一振。幽鬼丸将变化看在眼中,他的神情也变了,眼神也变得燥热,变得狂喜。 “果然,你才是真正可以威胁我的人。”幽鬼丸再一次说,同时拔出秋水。秋水在拔出的刹那,一道青光腾地而起,直冲云霄。清脆的啸声如风一样散落在林中,散落在死亡森林的每个角落。 隐匿在森林中的人都面露奇怪的表情,好像这是一声jǐng示,告诉他们接下来将有危险的事发生。 而在森林某个yīn暗的角落,一双眼睛豁然睁开:“来了,终于来了!” 守在森林外的花雨石听到这清脆的剑啸,心中突然有一股不祥掠过。他望着森林里,比赛已近尾声,没有一人从里面出来,花雨石预感到将有不祥的事要发生。 萤火手中的剑本已死,可是现在又活了过来,锋芒更胜从前,幽鬼丸瞧在眼中不由得暗暗称奇。虽然幽鬼丸被眼前的异象所吸,但是他一刻也未放松,全神贯注地注视着萤火。 萤火望着手中的剑,他心中的战火又一次被点燃。他望着手中的剑,眼睛仿佛如火焰一般在燃烧,又仿佛如湖水一样在结冰。萤火听到剑身传来奇怪的声响,就如同一个战士在呐喊一样。萤火知道手中的剑渴望尽情一战,就像他的心一样。 萤火注视着剑锋,他动容地说:“朋友,我能明白你此刻的心,我会让你得偿所愿的。” 萤火手中的蛇形宝剑好似听懂萤火话中的含意,兀自振动不已,似在回应萤火。萤火将剑一挥,剑生起一道耀眼的光华。 萤火朗声道:“再来。” 幽鬼丸冰冷的眼神也动容,将剑一挥,剑锋所过,将地上的枫叶竟皆粉碎:“好,我们再来。” 幽鬼丸右手执剑,左手拇指扣无名指和中指,做剑诀状,左脚微微向前踏出半步。然后一道青光自剑身生起,幽鬼丸全身如笼罩在一片剑光中。枫叶落下尽被粉碎。 幽鬼丸大喝一声:“接我一招!” 幽鬼丸一声清啸,立即挺剑直上,剑势磅礴,登时石破天惊,风云变sè!幽鬼丸纵身一剑,带起了地上的落叶,冷风在他身子周围急旋。他整个人似化作一道风,风吹过大地卷起了地上的落叶。他整个人就像一柄剑,无数剑气从他身体四面八方飞shè而出! 甫一出手,便是最猛烈的杀招。如山的剑气如狂风一样击打在萤火身上,击打在剑身上。剑气穿过剑锋,发出嗡嗡声响,剑气如雨滴落在剑身上,发出雨水敲打瓦片的剥剥声,声音悦耳动听。如山的剑气几乎吹到萤火的身姿,也几乎毁灭手中的长剑。 幽鬼丸这一剑毫无破绽,萤火根本无法招架。他只得不断的后退,在身退的同时,萤火不断回想父亲所说过的话。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彼竭而亡也。”父亲在讲解两军对阵时说道,“两军对阵不仅仅拼的是数量,也拼的是气势。如果一方气势高涨就会压倒对方。” 萤火问:“那我要怎样才能取胜呢?” “等待。”这是父亲给出的答案,“敌人气势高涨,将士团结一心,此时出击无疑是以卵击石。我们只能等待,等待对方气势减弱,战心减退,正是正好是出击的最佳时刻。” “物极必反,盛极必衰,以不变应万变,避开极盛时的锋芒,以不战为战,静观其变。当你明白这一点后,你不在是小卒,而是大将了。” 幽鬼丸这一剑气势如虹,没有一丝的瑕疵。这一剑已经不能有快来形容。这一剑快而厉。快不够轻灵,厉不够肃杀。这一剑就像名家手中的墨笔,谁手一笔,如天马行空,无迹可寻。 这一剑如同轻燕。这一剑竟将漫山景sè剪辑成一幅最美的图画。 这一剑离萤火的胸只有一寸,只有幽鬼丸努力向前一刺,便可以结果萤火的命。可是这一寸始终无法递进,萤火推得很快,就像流星一样。萤火不断的倒退,幽鬼丸的剑不断的追赶。 两人就像轻快的飞燕一样在枫林中穿行。两人在林中不断的追逐,就像在花丛中嬉戏的蝴蝶一样。 萤火身子所过之处,惊醒了沉睡在地底的jīng灵,自林地和草丛升起了点点蓝光。蓝光萦绕在萤火身子周围,并随着萤火而飞舞,远远的瞧去,萤火如同一道在黑暗中穿行的闪电。而追逐的幽鬼丸则带起地上的落叶碎屑,空气在幽鬼丸身子四周不断的乱窜,他有如一道龙卷风刮过天地。 幽鬼丸越追越急,最后他的身子消失在空气中,最后化作一道风。风吹过大地,吹弯了小草的腰,吹尽了树上的枫叶。萤火的身子化作一道蓝sè的闪电,只见闪电所过之处。枯枝竟被擦出火花,树身竟燃烧起来。 一时间枫林风声大作,雷声轰隆。隐伏在林中的众人也吃惊的抬头,明明晴朗无云,为什么会有雷声?森林外的杰特也吃惊地望向树林深处,他心中的不安依然没有消除,他想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如夜枭般的身影穿过浓郁的树林。来人一袭灰袍,就像一只苍鹰样在树林中穿行。来人衣袂所过,竟不带起一丝的风声,竟不起一丝的涟漪。来人身份神秘,到底是何人? 幽鬼丸手中的这一剑终究还是刺了出去。这一剑挟带着割天灭地之能,这一剑没有一丝的破绽和瑕疵,可以说是最完美的一剑。 这一剑史无前例,错过了也许就永远错过了。萤火想能有幸目睹这一石破天惊的一剑,即使死也没有遗憾。但是心中却燃起了一团熊熊的战火。 即使死,也要接下这一剑。 接,还是不接了? 在萤火思忖的瞬间,长空一闪,一人暴喝一声,这一声如炸雷,亟的萤火和幽鬼丸身子一颤。然后幽鬼丸这凌厉的一剑也失去了气势,同时亦失去了威力。 幽鬼丸呆了呆,手中的秋水也跌落在地上。幽鬼丸这一剑最终还是没有刺出,而萤火最终也没有接下这一剑。 突然搅如战局的是一名老者。 老者一袭灰袍,处处透着神秘。老者抬起头,说道:“命运的车轮已滚滚而来,双星终将相聚。” “你们可好,风神,雷神。”老者突然喊道。 萤火和幽鬼丸听着老者的疯言疯语,脸上震骇莫名。 第四十七章 罗网 - 圣剑风云 - 骷髅鸟 () 幽鬼丸完美一剑飞速的刺出,这一剑没有丝毫的破绽,只能用完美来形容。这一剑萤火没有自信接下来,但是战火汹汹,促使萤火要拼尽全力也要接下这完美的一剑。 在萤火思忖的瞬间,一个身影从两人对峙的空间穿过。这正是千钧一发的时刻,任何人只要置身在两人对峙的空间,则会被凌厉的剑气割的伤痕累累,死无全尸。 可是来人不但毫发无损,反而向两人施展攻击。来人的双掌拍在萤火和幽鬼丸的剑身上,萤火和幽鬼丸只感剑身上一股大力压下,剑不由得向下倾。两人反应极快,两人剑下倾的瞬间,手腕一转,手中的剑顺着巧力一圈,化解了对方的压力。 两人化解来人施加的压力后,手中剑同时一挑,然后飞速的刺出。两人正全心全意的对战,不愿他人打扰,如今有人打扰,两人决定给来者施以眼sè。所以,两人出招比刚才还要快,还要狠。 幽鬼丸手中的秋水就像风一样,向来人的身上拂去;萤火手中的蛇形宝剑,发出嘶嘶声响,如毒蛇吐信,狠狠地朝来人面门啄去。萤火和幽鬼丸俱是当世的年轻高手,现两人同时出手,恐怕没有任何人可以抵挡得住。 面对两大年轻高手的杀招,来人不慌不忙,双手化掌,运掌成盾,一圈。萤火和幽鬼丸凌厉的杀招,居然被临空拦截。俩人手中加力,可是来人身体四周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墙壁罩住,手中的剑难以寸进。 兀地,来人发出一声巨吼,声如龙吟,直抵云霄。萤火和幽鬼丸只感耳中嗡嗡直响,犹如炸雷一样,亟的全身一麻,手中的剑几乎脱手而出。 来人举手投足间便击退两大年轻高手,修为殊不简单。萤火和幽鬼丸一招落空,便立马后退。来人功力奇高,如果一击不中的话,则会处于被动的局面。 两人一招落空,便急忙后退。萤火和幽鬼丸心中所思一样,两人本是当世不世出的年轻高手,即便是成名剑客,也难以抵挡两人联手一击。现来人轻易的接下两人绝命杀招,其修为恐怕当世也没有几人。 两人在后退时,都冒出了同样的想法:逃。 来人一击击退两人,反而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面带如chūn风一般的微笑,说道:“两只雏儿还有什么雕虫小技,快快使出来。” 来者是一名白发灰袍老人,灰袍及地,不带一丝灰尘,阳光撒在灰袍上面,褶皱的衣袖发出游动的幽光。老人的面容在西沉的金sè余晖下如岩石般冰冷,如刀锋般沉着。老人的眸子如鹰一样犀利,萤火和老人的视线相交,感觉到心脉似乎被寒意凝滞,停止了跃动。 恐怖,死亡。老人的眼神是睥睨众生的,幽鬼丸和萤火只要与他目光一接,心脉似要停止,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撼涌上心头。 老人说:“命运的车轮已滚滚而来,双星已经相聚,大地将陷入一片火海。” 老人的语调冰冷,没有丝毫的情感。刻在萤火和幽鬼丸听来却感到无比的恐惧和无助,仿佛一下坠入冰冻地狱一样。 “风神,雷神已经转世,在其还没有苏醒之前,我必须将他们扼杀在摇篮中。”老人说。 “这个世界已经破烂不堪,如果再让你们这样胡闹的话,这个世界恐怕早已毁灭了。在还没有铸成大错之前,我必须阻止一切。” “风神,雷神,你们说,是吗?”老人的眼神如刀,从两人的脸上刮过,萤火和幽鬼丸只觉脸颊一阵疼痛,如刀斫剑剐一样。 传说在天地初开之际,天灾连连,妖魔横行,人们生活在无尽的苦难之中。一对平凡的兄弟眼见世人受苦,妖魔乱世,便一心向道,立志斩妖除魔。于是他们四处游历,以天下为己任,最终他们的心感动了上天,天神降临。 天神赐予两兄弟各一柄神剑。两兄弟倚仗神剑之利,斩妖除魔,很快就将世上所有的妖魔驱除。两兄弟也获得世人的尊敬和称赞。这两兄弟分别被后人尊为:风神和雷神。而他们手中的神兵也因他们的名字而被成为:风神剑、雷神剑。 风神剑和雷神剑是神界之物是透过自身神力而得到生命的法器,剑身寄宿了可以支配天地的力量。风神和雷神本无野心和yù望,他们心中渴求很简单,只希望世间和平,少一点争端和杀戮。可是他们手中的神兵不一样,不但有无穷的力量,也拥有dú lì的意志,而身边的一部分是征服和控制。 在很长一段时间风神和雷身都陷入苦恼之中,而在这时神兵侵入了他们的心灵,抓住了他们内心的诉求。最终由于对力量和执着和追求,风神和雷神分道扬镳,甚至对决。 对力量的追求和执着,雷神被神兵控制了心神,沦为了恶鬼,并将封印的妖魔再次释放人间。平静祥和的人间再一次沦为人间炼狱。由于彼此血缘的关系,风神哀求雷神不要这样做。 可是雷神已被迷惑了心智,神兵将征服和支配的种子播种在雷神的心中,这粒种子如征服世界的计划,如疯狂的野草在雷神心中蔓延。雷神做着支配者的梦,他梦想站在世界之巅,渴望成为世界的主宰,他已听不进任何声音,他沉浸在神兵为他编织的美梦中,然后逐渐的沉沦。 在还未成为神之前,雷神和风神只是普通的孩子,他们身份低贱,遭人唾弃。可是现在获得了力量,而神兵又为他编织了一个个华丽的美梦。曾经的他只是所谓大人物身旁的痰盂,现在他拥有了力量,而且很容易被美梦征服。他曾经跪倒在大人物的脚下为他们擦靴,现在雷神渴望角sè调转,他要世上所有的人跪在他的脚下,他要呼风唤雨。 拥有力量的雷神看到了未来的梦,然后沦为恶鬼。苦口婆心的风神劝解无果后,只得拔剑相向。 风神和雷神原本是相亲相爱的兄弟,可是因为人生道路的不同,追求的差异,最终让两兄弟站在对立的一面,这不是他们想看到的,也许这就是命运的捉弄。 那一场激战,只能有悲壮惨烈来形容,因为作战的双方对谁来说都是至亲之人,这是也不愿意目睹的一战。 战斗的结果,雷神被风神斩断了手腕,最后命丧风神剑下。这一场悲壮的战争连天都留下了悲恸的眼泪。 而获胜后的风神也在不久后死去。每当后人说到这段战斗,语气难免一阵唏嘘。 “那些都是骗小孩的鬼话,谁会相信?”幽鬼丸横剑于胸,一身戒备,“这世上怎么会有神的存在了。” “呵呵,在以前我也曾这样想过。”老人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可是在经历了一场大事件后,我不由得不信。” “大事件?”萤火一脸惊愕,然后望着幽鬼丸。萤火一直生活在白雾森林,对外面的世界甚少了解,他希望能从幽鬼丸口中得到一些答案。 幽鬼丸沉声道:“在近百年林熙尔德发生了几件奇怪的事件。可是那些事只是人们口中的传闻,没有真凭实据。” “难道你们……”幽鬼丸一脸震惊,好像明白了什么。 老人说:“是的,这些事都被人为的掩藏了,因为世界上有的事不能让不明真相的人知道,一旦泄露出去,这个动摇的世界不知会变得怎样。” “我们只是清理者,将一些不应该存在世上的东西清理掉。明知道灾难即将发生,而放任不管的话,这迟早是一场麻烦,我们只是在灾难还未发芽前将种子彻底的铲除而已。” “怪不得,这些年发生的许多大事都凭空断了线索,原来一切都是你们做的。”幽鬼丸说。 萤火不知道他俩说的什么,但知道他们口中所说的事十分的重大,而且牵扯许多人命。所以他们不得不采取血的手段和措施 “你是罗网的人吧?”幽鬼丸突然说道。 老人眼神变得格外的凝重,甚至变得如毒蛇一样可怖,可怕。可怕的眼神一闪即逝,取而代之的是笑意,如chūn风一样的笑意。可是这种笑往往是最恐怖可怕的。 老人不由的发出啧啧称赞声:“想不到你连罗网也知道。” 罗网?什么是罗网? 萤火眼中充满了疑惑,他望向幽鬼丸。幽鬼丸果然回答了:“罗网,天罗地网也。他们是这世上最恐怖的情报机关,也是世上最恐怖无情的杀手,他们就像蜘蛛一样,在世界编织一张巨大的网。他们隐匿在黑暗中,静静的窥视世间的一切,静静的等待。一旦猎物不小心入网中,他们就会从黑暗中猛扑出来,将猎物扑杀。” “罗网遍布天下,所有的人都是这张网上的猎物。只要被罗网盯上的人,任何人都休想活着见到明天的黎明。” 果然这一次人世之旅不简单,不但知道天武道场是世上最神秘的门派,也知道罗网这神秘的组织,同时萤火也感到外面的人活的太累,活的太小心翼翼。 这世上的人看似面带笑容,如沐chūn风一样,可是每一张笑脸背后都是一张疲倦的脸,外面的人活的太累,没有真正的乐趣。每一个都活的提心吊胆,生怕某一天突然从世上消失,大家都在担心害怕,担心自己,害怕自己失去所拥有的一切。 想到这里萤火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第四十八章 神迹 - 圣剑风云 - 骷髅鸟 () 在还是孩提时代的萤火,总是望着天空上的星辰,遥望着山脚下的飞舞的萤火虫。星星像调皮的孩童眨着眼睛。远处的天空不时有一颗两颗流星划过,就像脸上的泪痕一样,美的让人心碎,让人心痛。 山脚下蓝绿sè的薄雾笼罩在树林。老人说那是魔法迷雾,是居住在森林里的神仙和jīng灵造成的。森林是神仙和jīng灵的居所,是他们欢乐的场所。小时候的萤火偷偷的的跑出森林,听放牛的老人讲诉和森林有关的神话故事。从老人口中知道,魔法也有好有坏,但在人们口中提到最多的是坏魔法,当然也许是因为大家不喜欢那些传说中的神仙和jīng灵。 萤火可不是什么jīng灵。他巴不得自己可以成为jīng灵,这样他就像可以像风一样在世间穿行。萤火巴不得那天碰到一只可爱的jīng灵,这样他就可以触摸他光滑如瓷的肌肤,尖尖的耳朵,偷偷地听他们说话。整个森林是他们的居所和乐园,他们知道世间的一切。萤火一直想知道山那边是怎样的世界,他像知道山那边的天空是否和这里也一样。 “以后,等我长大后,等我长大我想到哪里就到那里去的年龄后,我也要知道那些。”萤火这样对自己说。 萤火不止一次坐在山腰上,望着南方的天边,然后用手指捕捉山与山的距离,在他的两指之间,世界是可以丈量的,是可及的。他用他淡紫sè的眼瞳,望着山那边的城市,可是视线被全山阻隔,他只能看见晨曦的薄雾和落rì金sè的余晖。父亲告诉萤火,这里离他想去的城市太远,看不见。 “看不见是件好事。”父亲又加了一句。 白雾森林是一座被时间和记忆遗忘的森林,森林的每个角落都四溢陷入沉睡,整座森林在时间的长河中停止了流动,森林静的像冰冻已久的湖水,停止了,一切都停止了,生命活动的迹象也都一并停止了。 在外人眼中这是一座被诅咒的森林,没有人愿意靠近,或者是主动靠近这片森林。可是这片安静的森林却流淌着神的故事,森林里还遗留着神的足迹。先有文献有提及这座森林,但还是有人在书中或笔记中曾提到过,那些少有写道这座森林的作者,不是强大的不可思议,便是初出茅庐,一无所知。 森林是静止,但并不代表他没有活动的迹象,毫无动静。在夜幕的拥抱下,无声的画面从静谧的天幕下投shè下来,那些画面像雪花一样在森林的树梢和草尖飘来飘去,各种幻象在林间和草间不断的舞动。说他们是鬼魂和幽灵并不妥当,不如说他们是往rì如诗,岁月的残影。这些往rì的残影因为森林强大的力量而被释放成为具象。可怕的诅咒像空气一样蔓延在森林的每一角落,可怕的诅咒迫使这些往rì的影响,一遍又一遍的重复上演,迫使他们演出没有观众的独幕剧。 被时间和记忆遗忘的森林,是诅咒的森林。没有人靠近,即使胆大的追寻神迹的人,最终也会被时间和记忆吞噬,最后在森林里变成行尸走肉,然后在森林强大力量的干涩下不断的重复往rì的情形。 白雾森林就像一头沉睡的巨兽,萤火和父亲只敢在猛兽的面前徘徊,不敢靠近。在这片充满谜团的白雾森林,里面的生物就像洪流中的蚂蚁一样,无助而恐惧。 置身于死亡森林,萤火有找到回家的感觉,可是危机并没有因脑中有特殊的感觉而消除。现在萤火和幽鬼丸正陷入危机中。危机来自一张网,一个人。 罗网,天罗地网也。天罗地网本是天兵捉拿妖魔的法器,只要一张开,任凭你要多么高强的力量,也休想摆脱天罗地网的控制。在罗网中人们有如一只被黏在网上的虫子,任凭猎人宰割。 任何人只要置身罗网,就休想跳出。在罗网中你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死! 萤火想不到自己刚入世就会被罗网的人盯上。 萤火说:“你们到底是怎样的人?为何要盯上我?” 老人只是怪笑没有回答。一旁的幽鬼丸说:“凡是被罗网盯上的人,最终只有一个下场。被罗网盯上的人注定要从这个世上消失,他们可不管你是怎样的人。” “我们的命运已经很被动了,要想知道真相,你最好自己去查。”幽鬼丸反手一剑,将宽松的袖口割碎割烂,然后露出里面的黑sè劲装。 “罗网只是铲除异己,消除威胁的组织,这里面的人没有感情,他们活在这个世上的唯一目的就是将一切可能阻碍他们的障碍清除,或者说收为己用。” 幽鬼丸右手执秋水,右脚横跨一大步,然后马步一沉,准备攻击。幽鬼丸说:“如今我们命悬一线,如果想了解事实的真相,那就要努力地活下来。” 萤火明白幽鬼丸话中的意思,不管他们是怎样的人,他俩已经对罗网构成了危险,而且现在置身于这座死亡森林中,根本没有人帮他们,也没有人听他们的解释,要想知道答案,只能自己却寻找,不过在这之前,必须要活下去。 “你们是逃不掉的,”老人说,“你们知识蛛网上的猎物。有谁见过猎物能消灭猎人的。” “这可未必,在你的世界中,我们只是被cāo控的棋子,我们只是小卒,但你忽略了一个事实。”幽鬼丸淡蓝sè的眼瞳绽放出如星的剑芒。 “是什么?”老人奇道。 “在棋道中有这样一条不成文的规律,当小兵的实力超过所有的认知后,他将不再是小兵,而是大将。”幽鬼丸手中的秋水轻轻一晃,萤火只感眼前波光粼粼,阵阵寒气。 老人说:“不管是小兵还是大将,世界都处在纵横交错的棋路上。棋子永远是棋子,任谁也改变不了这样的命运。” 萤火没有答话,而是在暗蓄力量,准备更强的反击。蛇形宝剑虽已破碎,可是在萤火力量的带动下,蛇形宝剑依然保持生灵活现的模样。宝剑似乎也感知到事态的严重,也打起jīng神,准备和对方一较高低。 幽鬼丸突然问道:“那你是秃鹰吧?” 老人眼神变了变,变得异常的恐怖:“你到底是谁?你知道些什么?” 幽鬼丸说:“这些年来我一直在调查一件事,不过我越深入调查,发现有什么东西一直在阻止我,那种力量强大的超乎我的想象。后来我猜测,人的力量在强大可是有有限,所以我想在这力量的背后是不是有一个有组织,有效率的一群人在筹划什么。果然我知道了。” 幽鬼丸脸上露出得意的微笑,就像小孩发现可爱的秘密一样的调皮的微笑。 “这些年来,整个天下都要发生了几件大事件,可是都断了线索。而发生大事件的几个地点都是几个重要门派的所在地。但是奇怪的是,那里的人都一无所知。我很好奇,以为有人刻意下毒,可是我仔细地调查过附近的水土,甚至好调查过周围的人,都没有中毒的迹象。” 老人“秃鹰”说:“也许那那些人中的毒你根本都不知道。” “是的,我也曾这样想好,可是我的一个朋友告诉我,不管世上最高明的下毒手段都会留下蛛丝马迹,所以我在那里居住了一段时间,结果让我发现了。” 秃鹰脸sè一沉,问道:“什么?” “这个世界有许多秘密都人为的隐藏了,我不知道这些秘密到底是什么,不过我知道这些秘密一旦流传在这个世上,不但会造成世界的动荡,也会让有些人焦头烂额,甚至失去他本应拥有的东西。” 萤火突然明白了,上前说道:“是的,我想你们一定在害怕什么,或是在畏惧什么。又或者说你们一直害怕某个大事件的发生,可是那个大事件注定要发生,就像命运的车轮转动一样,任谁也无法阻挡。所以你们想尽一切办法独挡。” “而且,我知道,我已经在接近真相了。”幽鬼丸突然说道。 “我不知道你们在害怕什么。不过有一点我可以肯定,一旦你们掩藏的秘密被世人知道后,你们事先设定好的棋局,恐怕将会永远被打乱,而你将会失去一切,而你的老大也会失去一切。” 秃鹰说:“所以,我更加不能留你们活命。” 秃鹰说完全身便爆出一连串如爆竹的响声,然后他衰老的身子豁然膨胀变大,他发皱的皮肤像树皮一样一块一块的脱落,仿佛生命重生一样。 萤火和幽鬼丸瞧得目瞪口呆。 第四十九章 神之力 - 圣剑风云 - 骷髅鸟 () 原本衰老不堪的秃鹰,突然像被人施了魔法一样,一下年轻了四十岁。他那发干发皱的皮肤像树皮一样一堆一堆的掉落,很快又长出新的皮肤。空洞无神,浑浊的眼珠一下变得明亮,漆黑。 瘦小的身子变得无比的魁梧高大。强大的力量如一双巨大的手将四周的空气积压在一起,然后迅速的释放。 萤火和幽鬼丸只感劲风扑面,沙石如刀,脚下几乎不稳,几乎倒飞出去。 秃鹰兀地发出如雷的暴吼,萤火和幽鬼丸只感耳朵响起一声炸雷,然后劲风扑面,一个巨大的身影闪在两人面前。 两人眼前一黑。耳朵只听得呼呼风声,如坠雾里一样。 当两人清醒过来。发现两人已被秃鹰迫得后退了十丈。两人甚至没有感觉到对方是如何做出攻击的动作,便已败北。 萤火和幽鬼丸脚下一顿,站定,然后听得嘶地一声,胸前的衣襟霍地分开。萤火低头一瞧,胸前有一个烧焦的拳印,如果不是退得及时,恐怕这一拳早已贯穿他的胸膛,萤火不由得出了一声冷汗。 一旁的幽鬼丸也一脸惨白,他的胸前也被印了一只拳印,那一拳击在幽鬼丸的胸门,如寒冰凝结一样,幽鬼丸只感全身处在结冰的湖中,寒气禁锢了他的血液,身体一片僵硬,无法动弹。 秃鹰依然站在之前所站的位置,一动未动,不过他身体出现的变化,远远超出了萤火的想象。 萤火咋舌道:“这是什么力量?!” “这是神之力。”变年轻的秃鹰自豪地回答道。 “神之力?”幽鬼丸眼神略有一丝惊恐和慌乱,“这就是你们一直掩藏的秘密吗?” 秃鹰说:“这仅仅是其中之一,接下来才是最有趣的。” 秃鹰亮出右臂,只见右臂隐隐发出青光,手上青筋如蛇一样扭曲。这是一个简单的招式,可是萤火和幽鬼丸却如临大敌一般,不断的变换身形。 “这就是神之力,是超越了人类的力量,你们能死在这种力量下面,也算无憾了。” 秃鹰眼睛一瞪,萤火仿佛看到一只凶恶的秃鹰子黑暗深处猛然扑下。只见黑影从陡峭的山峰扑下,带着刺耳的尖叫。萤火看到一双锋利的爪子从云端伸出。 萤火仿佛回到危机四伏的丛林,野兽的本能再一次苏醒。萤火发出一声低吼,然后手中的蛇形宝剑霍地刺出。 萤火的力量聚集在剑身上,宝剑发出嗡嗡声叫,剑身漾起一团青芒,青芒吞吐不定,如被人赋予了生命和zì yóu的意志一样。剑光如蛇一样盘旋在秃鹰身体四周。 蛇形宝剑发出森森寒意,剑气化作千刀万剑从秃鹰身体穿过。秃鹰像失去知觉的人一样,浑然不惧宝剑给他带来的疼痛,依然踏步向前。而一旁的幽鬼丸身子微向前倾,右脚向前跨出一步,马步半沉,他的秋水已经回鞘,右手按住剑柄,眼神凝重,必杀之剑,已蓄势待发。 在丛林和草原中,鹰是所有动物中速度最快的,只要被它们盯上的猎物,它们就会死死的咬住不放。它们会和猎物玩躲迷藏的游戏,一旦它们玩累了,就会伸出锋利的爪子,将猎物提向半空,然后撕成两片,手段极其的残忍。 秃鹰是罗网的杀手。罗网里的人是不讲感情,只听命令的,一旦接收到组织传达的命令,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达成目的,哪怕是牺牲生命亦可。 罗网就像深埋地底的树根一样,没有人知道它延伸得有多深,没有人知道它的首脑是谁,而且也没有知道它的存在。它的存在就像幽灵一样,一旦浮现在人的眼前,你就会知道它是有多恐怖。 秃鹰只是罗网中的一员,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属于谁管。罗网的成员都有属于彼此的联络方式,一旦上面传达任务,他们就会知道。秃鹰也不知道罗网的成员有多少,而且彼此间互不认识。也许你的亲朋好友就是其中的一员。 一旦被罗网盯上,你只能无助的接受自己的命运。没有人能够在罗网下活命。只要被罗网盯上的人,它要你半夜三更死,绝不会让你活到天亮。 萤火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强悍的人。在人世的这段时间,他见识过许多奇能异士,其中也不乏身怀绝技的人。可是从来没有人像今天这样给他带来如此的震撼。 萤火手中的剑化作一道光在秃鹰身体周围盘旋飞舞。蛇形宝剑如蛇一样死死的缠住秃鹰不放。可是秃鹰像铁打的人一样,无视剑带给他的伤痛,依然踏步向前。 拳头,每个人都有一双拳头。在霸者眼中却,拳头代表着实力,代表着绝对的权威;在政客眼中却,拳头代表绝对的意志和信心;而在医生眼中,拳头则代表救死护伤的决心和心怀安危的仁慈。 而在秃鹰眼中,拳头则是死亡和恐惧的象征,他要用他的拳头摧毁生命,熄灭希望,毁灭梦想。 秃鹰伸出右手,一把抓住蛇形宝剑,然后用力一握,喀喀喀几声,先前已经遭受破损的蛇形宝剑,再次成为一堆废铁。 “破铜烂铁。”秃鹰冷哼了几声,然后拍去掌心的碎屑,然后踏步向前。可是秃鹰刚踏出一步,便止住不动, 秃鹰低头一看,全身各个要害之处,似被寒霜凝结,奇经八脉竟皆被寒气冻住,秃鹰只感全身笼罩在一片寒霜之下,四肢全被扼住,根本无法移步。 “不好!”秃鹰心头一寒,然后看到一道微风拂过。 幽鬼丸必杀之剑已出,这一剑犹如chūn风拂面,说不出的温柔,可是秃鹰瞧在眼中,却说不出的厉害和恐惧。微风扑面,秃鹰暗叫一声不好。当下内息急吐,沉马而下!甫一站定,秃鹰只感剑风扑面,剑士排山倒海般涌来,眼前尽是剑头,唯有挡。 秃鹰只感头皮一凉,抬头望去,幽鬼丸犹如鹰击长空,双手高举长剑,准备劈下。剑未出,秃鹰只感头上一股寒流在身体四周四窜。这股寒流如龙卷风一样自上而下,急旋而下,秃鹰如笼罩在风眼中,而幽鬼丸的身子也消失在风中。 秃鹰只感眼前竟是人影,根本无法辨认对方身在何处。这股寒冷彻骨的奇寒在幽鬼丸身形的带动下,不断地向外波及。寒气加强,不断地向四周延及扩散。山脚出的枫林竟皆被寒霜所掩盖。 四周虽不断的结霜凝冰,冰寒袭人,可是萤火站在风寒中心,丝毫不受波及。只因秃鹰的强悍,幽鬼丸的实力,激起了萤火内心真实的自我,唤醒了真实的自己。萤火回归到最原始的状态,恢复到丛林生活那段的rì子,在那里他犹如一头野兽。 萤火全神贯注,双目一动不动地凝视着风眼中心的秃鹰,喉咙不时的发出声声低吼。他浑然不惧奇寒,只因全身被一股不可思议的热力笼罩。原来在幽鬼丸发动必杀之招时,他已经将四周的热力吸纳如身体,热力不断在聚集,萤火的身体就像一个不断增温,燃烧的火球。 而强大的热力也随着奇寒的增强而不断的增强,甚至向四周扩散。热力不断的波及,甚至融化寒冰。 这一招将是萤火最强的一招,这一招霍尽了萤火全身的力量,如果这一击仍不能结束对方的命的话,那他和幽鬼丸,会真的完了。 萤火拾起一截枯木,双手握住,一声暴喝,足下吐劲,人如一匹脱缰的野马挺剑直上。冲势凌厉,劲如霹雳雷霆,甚至连幽鬼丸凝结而成的冰墙和冰湖,也被撞碎。 幽鬼丸以“风雪之剑”困住秃鹰。风雪之间乃秋水之神髓,此剑威力极大,但极其耗损神元。幽鬼丸本已疲惫不堪,见萤火挺剑直上,不由得jīng神一振,配合萤火的攻势。漫天的风雪随着幽鬼丸的意志而流转。在幽鬼丸的驱使下,漫天的风雪如一层铠甲罩住萤火。 寒气聚于一点,更是寒上加寒,寒气更是鄙人。秃鹰只得收敛真气,不然全身的血液被凝结。漫天的风雪化成无数的刀剑,如冰山海cháo向秃鹰涌来,来势凶猛,秃鹰只得挥拳迎击。 幽鬼丸结起万丈冰壁,秃鹰一圈挥去。秃鹰这一拳可开山劈石,冰山冰壁被秃鹰的拳头轰成碎块。 然而破冰的同时,一股灼热火焰豁然从冰壁的另一面暴绽而出。一直以来秃鹰一直在极寒之地和寒冷交战,他的拳头,身体已经适应了寒冷,现在热流扑面,他如置身于热汤之中。 秃鹰本已冻伤的身体,受到高温的炙烤,脆弱不堪,如烤肉一样全身熟透,更很快萤火将全身的力量都聚集在一截枯枝上,任秃鹰功力盖世,也不得不面对手、身体被火焰灼伤的现实。 只见火光一闪,火光没入秃鹰的身体。 寂静,出奇的寂静。 秃鹰呆立当场。 萤火和幽鬼丸跌坐在地上,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刚才的那一击将两人的力量全部耗尽,现在一个五岁孩童就能要两人的命。 呼! 火势高涨,火焰大盛,火光映在两人的脸上。两个人眼神莫名的震骇和恐慌。 第五十章 神之药 - 圣剑风云 - 骷髅鸟 () 幽鬼丸祭出最强的杀招“风雪之剑”,以幽鬼丸为中心,四周的气流被秋水发出的寒流所扯动,风霜四溢,山脚下的枫林竟都结上了一层寒霜,而幽鬼丸也随着这股寒流身子也隐没在风霜之中。 幽鬼丸以极寒极强的风雪之剑困住秃鹰,而一旁的萤火则不断聚集与幽鬼丸力量相左的力量。萤火不断的汲取四周的热力,然后汇聚在一身,直到脸发红发胀,全身各个毛孔冒出缕缕白烟,甚至嘴,鼻呼出的气体变成热气。 萤火沉声一喝,足下吐劲,一个箭步,如脱缰的野马,悍然发动最强的攻击。以风雪之剑困住秃鹰的幽鬼丸本以疲惫不堪,此时见萤火发动最强攻击,jīng神一振,再次配合萤火的进攻。 幽鬼丸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手中的秋水如寒星绽出。这一剑蓄积了幽鬼丸全身的力量,这一剑也将秋水的神髓发挥得淋漓jīng致。一剑刺出,剑身如秋水一样颤抖了一下,然后发出嗡嗡声,犹如龙吟。剑身绽放出万千寒霜,风速加快,流窜的风割碎了枫叶,叶如雪降。 处在风眼中心的秃鹰,之间寒气逐渐的逼近,四周的寒流如一道围墙逐渐的向他靠近,挤压。秃鹰暗叫一声不好,然后腰马一沉,吐气换劲,双臂豁然出动。 蓄满力量的一拳豁然将坚固的冰壁击碎。冰壁虽然碎裂,可是冰壁后面却有无数被风雪凝聚在一起的冰剑霜刀。冰剑霜刀如cháo水一般向秃鹰涌来。秃鹰双脚一蹬,大喝一声,挥拳直上,他誓要用双拳毁灭两人心中的幻想,他誓要毁灭所有的梦想,他才是世界的主宰。 冰剑霜刀和秃鹰相距甚远,可是冰剑霜刀在向秃鹰涌来的同时,竟然不断的聚合在一起,最后形成一把巨剑。而幽鬼丸不断的驱使秋水,寒气逐渐的加强,风速逐渐的加快,四周的树木受寒流的波及,发出奇怪冰碎声。寒气不断的凝聚在巨剑上,最后豁然成形,甚至肉眼可见,寒气增强至冰点,最后形成一柄巨大的冰剑。 寒气不断的侵入秃鹰的奇经八脉,冻结血液的流动,甚至在秃鹰的身上开始结霜。秃鹰马步一沉,丹田一热,大喝一声。被冻住的毛孔发出轻微的碎裂声,血液再次流动,体温也开始适应寒流。 冰剑当头劈下,秃鹰举臂就挡。冰剑还未挥下,便看见一道风雪聚在一起的强风一下罩住秃鹰,秃鹰被困在风雪之中,强招临门,秃鹰怎甘以待毙,他大喝一声,抖臂直上。 秃鹰灌满力量的双拳轰在冰剑上,只听得喀喀喀几声,冰剑如冰碎一样,碎裂一地。秃鹰的拳可开山劈石,小小的冰剑怎会是他的对手。冰剑在他的拳头下如雪花一般散开。冰碎的同时,一股灼热的火焰扑面而来。火劲像灵蛇一样缠住秃鹰的双臂,然后围绕着秃鹰的手臂不断的游走,甚至蔓延至秃鹰的身体。 秃鹰本在冰天雪地中作战,他的身体,他的拳头已经适应了极寒的气温,甚至能驾驭寒流。他在寒流之中作战,全身的热量甚至比风雪还要低,此时此刻的身体的温度被风雪还低,身子比雪花还脆。 若然把他此刻的双手置于温水中,恐怕也会变成熟肉!更何况向他扑来的是凝聚了地火的热量,然后汇聚在一截枯枝上的火劲。任秃鹰双手如何有力,如何掌控天下,也扭转不了颓败的局势。 萤火将全身的热量聚集在枯枝上,萤火全身发红发烫,有如一块正在燃烧的炭块。现在萤火双手握“剑”,然后刺出。萤火一剑刺出,手中的枯枝忍受不了这强大的热量,在萤火刺出的瞬间,变成粉末,逐渐的消失。枯枝在一点一点的消失,当枯枝刺在秃鹰的拳头上,最后全部化成粉末。 可是火劲还未完全消失,萤火剑指一挥。他的手指在和空气摩擦时,擦出一连串的火星,火星跳跃,火光跃入秃鹰的眼中,萤火看见了自己,看见了一个正在枯萎的生命。 秃鹰眼中竟是恐惧和颓败。一直以来他在风雪之中战斗,现在突然置身于火热高温中。他的身体一时间无法适应高温,如冰碎一样肌肤溃烂,甚至被烤焦,而他引以为豪的双臂此时也被烈焰炙烤,发出一阵肉香,骨头竟碎。 秃鹰想撤退,可是眼前火光如流星一闪。一道火光没入他的身体。秃鹰低头一瞧,指尖胸膛有一道长约一尺的剑痕,肉已焦黑,血液也停止了滴落。秃鹰只感四肢发热,如置身火炉中,全身的血液似被点燃,沸腾不已,最后血液化成一道熊熊的烈火,自秃鹰的内部再到外面,不断的燃烧。 此时幽鬼丸不断的加速风速,风雪铺天盖地的涌来,萤火也将身上仅余的热量也挥出。寒流,热流交相辉映,在山脚下构成一道奇异的景象。寒流热量聚在一起,只听得一阵比比剥剥如指甲滑过金属的刺耳声。在处在风暴中心的秃鹰,因身体不断忍受寒流和热浪的击打,身子早已经不起折磨,最后发出凄厉的呐喊。 最后风消雪散,浪退。激拼过后,萤火和幽鬼丸力量已经耗尽,然后跌坐在地上,而秃鹰兀自强撑让自己保持不倒。 可是他的身体早已不chéng rén形,一张脸扭曲不似人形,只因他的身体不但受到创伤,甚至连强悍的内心也受到重创。 血从秃鹰的嘴角溢出,他恨恨地说:“我不得不承认,我败了。” 说完他又向前大跨一步:“老子……纵横天下四十载……居然……败给你们这俩雏儿,不过你们的命运也就到此结束了。” 萤火心中突然涌现出一股不祥的预感,他望着幽鬼丸,幽鬼丸同样也看着他,两人的心思一般。他俩想再次站起来,甚至想逃,可是一股劲风扑面,一股强大的威慑力将两人震住,他俩根本无法动弹。 强风将萤火掀起,萤火只感身子在空中打了几个圈,然后跌落在一块棱角分明的岩石上。如刀般锋利的棱角划伤萤火的后背,萤火只感疼痛加身,说不出的难受。而幽鬼丸责被吹落在一片长满荆棘的灌木丛中,脸,腿脚却被刺伤。他躺在荆棘中,兀自强撑,哼也未哼。 萤火挣扎着坐了起来,不由的被眼前的景象骇了一大跳。只见秃鹰置身于熊熊的火焰中,他原本伤弱不堪的身体,居然开始愈合! 火焰像被人赋予了生命似的,不断在他受伤的地方聚合游走。最初火焰是如血的鲜红,然后变成金sè,最后变成青sè。当火焰消失后,秃鹰原本伤痕累累的身体居然全部愈合。 秃鹰大喝了一声,四周的空气被聚在一起,然后猛地一下释放。气流乱窜,带起了地上的沙石。劲风扑面,沙石扑鼻。扑打在身上有如拳头一般有力。秃鹰的力量比之前还要强,还要猛! “这是个怪物吗?”一旁的幽鬼丸说道,但是他的语调没有一丝的慌乱和惊恐。 萤火说:“看来我们今天必死无疑了。嘿嘿。” “不错,想不到我俩才见第二次面就要走了,嘿嘿。”幽鬼丸大声笑道。 秃鹰的身子像火焰腾地燃烧起来,此刻的秃鹰如炎魔人在世,任谁也无法抵挡其无敌的气势,他有如天神一样主宰着众人的xìng命。 “这是这几十年来,你俩唯一让我使用神之药的人,并把我逼入如此难堪之地的人,但是,”秃鹰向前跨了一大步,“你们依然挽回不了你们的颓势,所以死在我的手中,是你们莫大的荣幸。” “神之药!”萤火突然听到一个新鲜的名词,心头一震一惊。 “什么?!”幽鬼丸脸上则是莫名的惊愕和复杂。 第五十一章 神之药(二) - 圣剑风云 - 骷髅鸟 () 远在太古时代,那是人类还未出现的年代,居住在这世上的是一群奇怪的人,他们中有的天生犄角,有的背后生翼。这群人拥有呼风唤雨的力量,他们中力量强大的人甚至可以扭转乾坤,开天辟地。 他们发出的怒吼有如万雷轰鸣,他们居住在森林中。森林是他们的居所,是他们的乐园。他们是jīng灵也是神。这群人拥有高超的智慧,和超越时间的艺术天分。 圣母白龙神是他们中的佼佼者。白龙神是个女人,她上身是人,下身是神,背后生双翼。她是他们一族中拥有最强力量的人,甚至可以赋予所创造之物生命。 泥土赋予了人类的**,河流则赋予了人类生命。白龙神在湍急的河流创造了世间万物的生物,创造了最初的人类。原本寂寞的世界,因人类的出现而显得热闹和忙碌。神向人类传授知识,并赋予人类强大的力量。 可是人类是脆弱的,他们的生命十分的短暂。人类是神所创之物,是神力的结晶。刚出生的人类经常受到攻击。于是神赋予了人类力量,并教导他们如和趋凶避难。很快人类就拥有了足够强大的力量,能应对灾难。 人类不断的繁殖,不断的学习,他们的眼界逐渐的开阔,他们就像长大的孩子一样终究要离开母亲的怀抱,要去远行。杰出的人类便开始远行,他们前去自己未知的世界,寻求更广阔的天空。 一路上,不少人类因病痛逐渐的离去。神看着自己的孩子离自己而去,心中说不出的悲伤,于是在一个寂寞的夜晚,神离开了自己的孩子,回到本属于自己的国度,家园。离去的神依然担心自己的孩子,于是他们在名山大川,森林里留下自己的足迹和力量,希望在某一天自己的孩子回家能够帮助他们。 河水不断的西流,生命不断的轮回,记忆不断的被时间的长河冲洗冲刷,渐渐的人们忘记了自己的母亲,忘记了母亲怀抱的温暖,忘记了自己最亲近的人。可是家人在人类心中留下的芳香会在梦中浮现。 某一天,一个男人从梦中惊醒,他突然泪流满面,因为他想起了家人的怀抱,想起自己玩耍的乐园。于是他要去寻找自己的家园,寻找自己的家人。 他会到自己熟悉的家园,可是家人都已离开。他望着眼前熟悉的场景,不断的回忆自己以前欢乐的时光,悲伤孤独一下涌进心头。家人离开的孤独,失去家人的愤怒让男人的心逐渐的破碎。家人的离去让他开始愤怒,男人感到心中有一股火起。 人类本是神的孩子,是神所创造之物,本身就拥有神的力量。因失去重要的家人,男人被自己心中的感情左右,而变得丧失理智,而隐藏在身上的力量也被唤醒。 孤单,寂寞,哀伤,这些负面的情绪在男人心中化成焚烧一切的火焰,最终男人化身成魔,他誓要焚烧世间的一切,将眼前所看到的景sè全部焚烧干净。 秃鹰,一个冷酷高傲的杀手,一个从未失败的杀手。现在不得不面对自己眼前残酷的现实。他是老鹰,只要被老鹰看上的猎物休想从他的眼皮底子下面溜走。但是今天他不得不面对现实。他的手臂被毁,一张脸也扭曲不chéng rén形。他的身体不但受创,甚至连强悍的心也起了一丝动摇。 他是高傲的杀手,他不允许自己失败,他是罗网最有力,最值得信赖的战士。从他执行的任务起,不管多艰险,他都能完成。有几次他差点被人砍掉双臂,可是在不可能的情况下,他拖着那只即将被折断的手臂,结束了对方的生命。 还有一次对方的刀剑已经贯穿了他的胸膛,只要对方像左移一分,他便一命呜呼,可是他依然无所畏惧,他用自己最得意的拳头将对方的脸轰烂,甚至将对方的脑袋从脖子上面扭了下来。还有一次他执行一场特殊的任务,对方是七名用剑高手,他根本毫无胜算,可是在不能完成的情况下,他身受十七处重伤,依然将任务圆满的完成。 正因为如此,秃鹰得到了组织老大的重要,并赐予了力量。得到力量后的秃鹰再也没有败过,甚至没有受伤。 但是今天,使用力量后的他,依然受到重创。**上的痛楚远远不及心灵上的痛。秃鹰是个骄傲的人,败了就是败了。一个人如果敢用该承认自己失败,那这样的人往往是最值得尊敬,最有前途的人。 “我败了。”秃鹰半跪在地上,颓然说道。鲜血从他受伤的手臂淌下,然后在他的脚下交织成一幅诡异的图案。 萤火说:“你是唯一一个让我尽全力的人。” “你是唯一一个让我焦头烂额的人,”幽鬼丸拄着剑走了过去,“一个敢于言败的人,往往是值得尊敬的对手,但你我立场不同,所以我不能让你回去。抱歉。” 萤火对幽鬼丸说:“他已经输了,难道不能放过他?” 幽鬼丸冷漠的说:“不能,凡是被罗网盯上的人,休想一辈子安然无恙。” “即便杀了他,依然会有别的人会盯上我们的。”萤火说。 “是的,我们放了他,我们的行踪便会暴露,如果你想活的更久一点的话,那必须增强实力。在接下来的游戏中,我们遇到的对手一定超乎想象,如果实力不够强的话,恐怕我们活不过明天。”幽鬼丸说。 “是的,一旦被罗网盯上的人休想见到明天的rì出。”一旁的秃鹰说,“而且罗网也不会接受一个失败的人。即便我有千般不愿,我仍然要完成自己的任务,即使拼尽我的xìng命。” “虽然你我无丑,但你我立场不同,而且我也多少知道罗网的一点底细,对于我这样的人,你们一定不会放任不管的。不管初衷如何,我依然会坚持自己的立场,抱歉。”说完,幽鬼丸手中的秋水便刺了出去。 “嘿嘿,不管如何,我依然也要完成我的任务。”秃鹰坦然接受幽鬼丸致命的一剑。 幽鬼丸一剑刺出,眼中莫名的震骇和震惊。只因手中的秋水贯穿对方身躯的刹那,幽鬼丸心中有一丝不祥的预感,好像有什么东西被遗漏似的。 幽鬼丸这一剑并没有要秃鹰的命。幽鬼丸心中也没有杀死对方的狂喜。幽鬼丸手中的剑贯穿对方的胸膛,可是却没有命中的感觉,好像刺中空气一样,可是对方依然在眼前。对方的身影好像残留在他人眼瞳的残影一样,迷惑住所有的视觉。 秃鹰半跪在地上鲜血从他受伤的伤口淌下,然后在地上交织出一幅诡异的图案。秃鹰身上的血一下融进脚下的草地,然后像溪水一样蔓延至萤火的脚下。 萤火只感血腥味其重,睁眼一瞧,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血池zhōng yāng。血水像熔岩一样不断的翻滚,并冒着气泡。 “这是?”萤火吃惊道。 幽鬼丸说道:“这是幻术。一种失传已久的幻术,是**术之类的障眼法。” “这不是障眼法,这是真实的存在。”秃鹰说完,身子一纵。一道热风扑面,秃鹰的身子居然燃起了一团火焰,火焰由内到外不断的燃烧。火焰如蛇一样在秃鹰受伤之处不断的游走。火焰起初是鲜红的赤红,逐渐转变成金sè,最后变成青sè。被火焰焚烧过的伤口,也愈合。 秃鹰的皮肤像树皮一样掉落,原本腐烂不堪的**像被人施了魔法,重新得到新生的力量。秃鹰大喝一声,萤火和幽鬼丸只感强风扑面,站立不稳,然后不住的倒退。秃鹰的力量更胜之前! “简直就是怪物!”幽鬼丸说。 “这就是神之药的力量。”秃鹰说。 “神之药?”萤火疑惑道。 秃鹰说:“一直以来人类都在追求力量的巅峰,可是人的**的力量有限,**有衰老的时刻,即使你拥有在强大的力量,也会随着**的衰老而减弱。人们在追求力量完美的同时,也在思考如火如何让自己的**保持不老,甚至更适应强大的力量。” “于是有人想,如果让药物让身体的肌能保持青chūn不变,甚至改变**,那人的力量会有多强了。我们的祖先一直拥有最强的力量,可是这股力量却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既然我们的祖先能做的,那我们为什么不能做到了。” “人类是万物之灵,拥有超越一切的智慧,一定会有人能够超越**的极限。于是有人追寻以前的足迹,最终我们得到了想要的一切。” “就是神之药,神之药可以让人的**不断的更新,甚至能萌生更强大的力量。让身体和肌能一直保持循环,这样我们就能保持**的年轻,更重要的是,神之药也在改造身体结构,能够让人承受更强大的力量。” “我想这仅仅是你们研究的一部分吧,我想你们一定还隐瞒了什么。”幽鬼丸盯着秃鹰的眼。 秃鹰说:“你想知道什么?” 幽鬼丸说:“千百年来,天下门派林立,有的门派经过千锤百炼最后留了下来,而有的门派却消失无踪。可是遗留在世的门派却成了二流,甚至三流的门派。” “你到底想说什么?”秃鹰眼神变了。 幽鬼丸说:“三百年前,圣剑门本是天下有名的大帮大派,而那三百年出了不少才智兼有的人,可是他们都死了,而他们习练的剑术也跟着消失,甚至本门最jīng湛的剑术也消失不在。” “也许是你们后人不努力,无法领悟前人的奥妙。”秃鹰说。 “不是,而是有人夺取了这些jīng妙的剑招。不光是圣剑门,其他门派也丢失了重要的秘籍,而留下来的却是最糟糕的的武学。”幽鬼丸说。 第五十二章 因缘 - 圣剑风云 - 骷髅鸟 () “八百年前,权力帮是天下第一门派,其帮助李沉舟号称‘君临天下’,而手下也是高手如云,可是他死后,权力帮却一夜之间消失不见了。就像突然消失一样,天下人好像忘了这个门派,即使有文献记载,但也不是很详细。” “而七百年前的白马庄,号称‘金山银海’,可以说是全天下最富的山庄,可是这样的山庄也在一夜之间莫名的消失,而我仔细翻阅了有关白马庄的档案,但是里面记载的一点也不详细。” “后来几百年,出现了许多风头无两的门派,有的门派突然消失了,但有的门派却遗留下来。遗留下来的门派本是大派,可是到后来却成了三流门派。这不由得不让人好奇。”幽鬼丸说。 “而且近几十年发生的大事件,让我预感到这个世界的背后有一双手在掌控一切,那双手妄图改变天命,甚至愚弄世人。” “于是,你盯上了罗网。”秃鹰说。 “是的,罗网不但网罗了天下人才,更重要的是他背后的主脑极其神秘。试想一下,一个人要网罗这样多的人,成立这样的组织,那他一定拥有被人无法拥有的东西。” “而这些东西包括财富,地位,甚至还有秘籍。”萤火静静的聆听,然后对事情多少明白了一点,于是他插嘴说道。 “这世上吸引人眼球的东西无非是权势和财富。”萤火说,“网罗这样多的人,并让这些人甘愿听命,这人一定是个大人物,甚至拥有全天下人梦寐以求的宝藏。” 秃鹰说:“你们在怀疑当今的王上?” “他还不够资格,他分量不够。”幽鬼丸摇了摇头,“当今的王上也只不过是一颗棋子,他的命运也遭人摆弄,是个没有zì yóu的傀儡罢了。” 秃鹰一脚踩在柔软的草丛上,绿油油的草叶一下变得枯萎,地上的水汽全被蒸发干,水汽如烟雾一样袅袅升起,秃鹰的身子隐没在空气中,远远瞧去,是那样的朦胧和不真实。 “果然,在这里将你们解决点是必须的。”秃鹰yīn沉地说。 幽鬼丸说:“我不知道你们在害怕什么,,担心什么,恐惧什么,但我知道我正在接近真相。” “你的脑子很聪明,而且你也知道的很多,但是这些都并不足以置你于死地。”秃鹰说,“我在这里狙杀你们是因为你们俩身上有可怕的因子,有令人恐惧的因素。如果不在这里解决你们的话,这个世界一定会陷入灾难,在灾难还未来临之前,我们必须以防万一。” “而且今天的一番话,我也不能让你们活着离开。”说完秃鹰身子向前倾,他再次亮出右臂。右臂弯曲如牛的犄角,弯曲的手臂如一杆锋利的长枪,似要将yīn霾的天空刺破。 此时离rì落还有半小时,花雨石伫足在死亡森林前,可是直到现在依然没有一名弟子从森林里走出来。幽深的森林,升起了一串串灯火,灯火如萤火虫一样停留在树丛和叶尖上。沉睡在森林中的巨兽,发出一声巨吼,吼声惊天动地。花雨石心中掠过一丝不祥的预感。 “你有没有想过死后,你会到怎样的世界。”幽鬼丸突然说。 “什么?”萤火还没有明白过来。 “我说你相不相信,人死后会下地狱?”幽鬼丸说,“在圣剑门,每天晚上我都会在河里放灯。父亲告诉我生命起源于河流,也终结于河流。没有人知道河流起源于什么地方,也没有人知道河流的尽头是在哪里?有人说河的尽头是地狱,如果你一直沿着水流走,你就会找到地狱的入口。” “于是我想,如果我逆流而上,那么就能避开死亡,甚至还能见着久未谋面的亲人。传说始终是传说,没有相信,但是我信。” “只要心中怀揣梦想,心中就有希望。”萤火说。 “是的。”幽鬼丸凄然地笑着说,“所以我一直就相信在未来的某一天,我一定会和为谋面的亲人相遇。” 幽鬼丸望着被夕阳染红的枫林,心中说不出的苦楚和伤感。 “所以我一直在努力,我相信这世上一定有神的存在。但是到现在依然没有出现。我想那一定是因为我的诚心不够,没有感动神明。但是我不后悔,因为我已经接近了事实的真相。不过可惜的是我现在要死了,如果没死的话,我一定会将我所知道的一切告诉你。”幽鬼丸望着萤火的眼睛说。 萤火想不到这个沉默如剑的男孩,身上居然背负了这样多的故事。眼前的男孩比同龄人还要成熟,甚至知道了许多他这个年龄不该知道的东西。很久很久以前,萤火喜欢一个人坐在山腰,望着远处东升的太阳,望着远处的群上,望着头上的繁星。萤火想知道山那边的世界是怎样,可是目力所及,他只能看见群山,他的视线被群山和烟雾阻挡。萤火想知道一切,可是父亲说看不见,隔得远是件好事。 “总有一天,到了我可以远行的年龄,我一定要离开森林,知道世间的一切。”萤火对自己说。 秃鹰奇怪的看着眼前将死之人。他一生中见过很多人,许多人在死前都是一脸恐惧,甚至向他哀求。有许多大人物在临死前都慌慌张张,可是眼前的两人却平静的有点吓人。死,在他们眼中一点也不可怕,好像是理所当然的事。他们脸上没有一丝恐惧和恐慌,他们的心平静的似水。难道说他们的境界已经超出了所有的人? 这是秃鹰想起他的师尊向他说的话:“无论如何都要让这两人从这世上消失,无论你使用怎样方法?” “可是师尊他们只是孩子,什么都不懂。”秃鹰说。 “不。”师尊指着远处的星辰说,“你看见了什么?” 秃鹰说:“我看见天象转移,乾坤倒转。” “还有呢?”师尊继续问。 “我看见黑暗深处有一片血光,这预示着这个世界将陷入一片灾难。如果不及时阻止,乾坤将会颠转,万物将为刍狗。”秃鹰说。 “千百年来,我们一直肩负着特殊的使命,我的师尊从先人留下的笔记上面推测到一件大事件。”师尊望着遥远的苍穹,繁星在头上调皮的眨眼。 “大事件?”秃鹰问道。 “当双星相聚时,天地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这是我的师尊从笔记上面推测到的事实。”师尊说,“可是大事件到底是什么我们却一无所知。” “当双星沿着命运的轨道聚在一起之前,天地将会出现异象。千百年来,我们先祖rì月观看星辰,终于从星辰的轨迹觅得重要的讯息。” “百年来,这个世界发生了无数的重大事件,如jǐng示一样向我们宣誓大事件在想我们靠近。”师尊说。 “双星?大事件?”秃鹰说。 “古老相传,当风神出世,雷神也会现身。风神剑现已出世,则表明风神已经降世,而雷神剑想必也会现世,雷神一定出世。” “难道说风神和雷神是双星?”秃鹰说,“不是说他们是救世主吗?他们拯救了人世吗?” “是的,他们拯救了人世,可是世事无常,到最后风神和雷神反目成仇,他俩的战斗几乎毁灭了世界,幸亏创世神出手阻止,世人才免受灭顶之灾。”师尊说。 “创世神怜悯两人所做的贡献,决定给两人改过自新的机会,于是让他俩从新为人,一切从头开始。” “可是这也是悲剧的开始。两人的命运似乎受到诅咒一样,无论两人经历无数次的轮回,到最后两人依然站在彼此的对立面,拔剑相向。” “千年前,风神和雷神本要降世,可是被先辈阻止,但这并不代表一切都已结束。先辈们所做的只是推迟了风神和雷神将世的时间。先辈们已推测到风神和雷神将会现世降生。那是人间将会成为人间炼狱,而乾坤也会倒转,甚至走向毁灭。”师尊说。 秃鹰问:“那我们应该怎样做?” “风神和雷神是千年宿敌,他们会一同将世。他们是彼此刻在灵魂深处的敌人,就像命运使然一样,即便两人相隔千里,也会在某一处相聚,然后拔剑相斗。” “可是我们要怎样才能寻得风神和雷神转世的肉身?”秃鹰说。 “风神和雷神的力量被封印在他们的佩剑上,而风神剑和雷神剑下落不明,但是当风神和雷神chéng rén后,神剑将会给两人启示,并引导两人前去寻找。” “但是人海茫茫我们无法辨别谁是风神和雷神,而且我们也不知道他们何时相聚?” “风神和雷神是这世上最伟大的战士,当战士的灵魂苏醒后,就会驱使他们相遇。当他们相遇,命运的齿轮将会崩坏。” “如被诅咒一样,当他们相遇时,他们便会认定彼此是自己一生的宿敌,并展开激烈的搏斗。当他们拔剑相向时,天地必出现异象。” “异象?” “不错,因为风神和雷神拥有毁天灭地的力量,山河将因两人的决斗而变sè。谁也无法阻止这场决斗,而我们则为他们提供决斗的场所,那时我们就可以掌握全局。” 第五十三章 阴谋 - 圣剑风云 - 骷髅鸟 () 人的生命终究如花一般枯萎,即便是神也无法逃脱消亡的一天。**如树身,终有一天他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干变硬,最后化为腐朽。而灵魂也会随着**的消亡则如影子一般在人世飘荡。jīng神意志强大的人死后灵魂依然会出现在活人的视线中,我们称他们这类人为“巫师”或“得道者”。巫师和得道者他们因为自身聚集了强大的力量,他们的力量可以暂时摆脱**的桎梏,可以逍遥于天地。当时**消失后,灵魂的力量就会减弱,他们的灵魂会在很长的一段时间不会消失,而他们的灵魂则是世人眼中的“鬼魂”。 生命诞生于河流,也消亡于河流。即便是神也有消亡的那天,可是神拥有强大的力量,即便是他们的**消亡,他们的灵魂依然也会存在这个世上,不死不灭,与天同寿。神已经远离了世人,可是他们依然在人世留下他们的足迹,人们依然可以凭此线索寻得他们的踪影。 风神,雷神被称为天地间最强的战士,他们拥有天地间最强的力量。他们千年转世,当他们降世,世界将发生异变。那时山河变sè,rì月无光,沉睡千年之久的“异鬼”将会再次苏醒。 秃鹰说:“他们是创世神,他们拯救了这个世界,为什么他们会带来灭世的灾难?” “这是被诅咒的命运,当创世神诞下这两名战士时,创世神便预感到这两个孩子中的之一,将会成为灭世的魔星。但血浓于水,创世神不忍自己的孩子离去,于是悉心的教导。” “在命运的诅咒还未降临之前。风神和雷神的成长都一直按照众人的期待而成长。当时世界大乱,妖魔横行,风神和雷神凭着出众的力量和高超的智慧,最终平定了乱世。但这只是一个契子。” “契子?”秃鹰纳闷道,“到底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 “风神和雷神是骄傲的战士,他们一直在和最强大的敌人作战,有无数次他们和死神擦肩而过,无数次死里逃生。无数次他们面对比自己强大数倍的敌人依然毫不退却,并抱着必死的决心。” “可是在前进的路上,这两个生死相依的兄弟也渐起隔阂。对力量的追求,对力量的渴望,以及无数的生命从眼前消失,最终让两人走上相背的道路。最终两人拔剑相向。” “风神依然坚持正道与邪恶作斗争,而雷神因为对力量的追求,因为生命凋谢的伤感,最终化身为魔。命运的诅咒,最终降临在两人身上,让两人站在彼此的对立面,然后拔剑相向。” “战斗时悲惨的,是悲壮的。最后这两位血浓于水的兄弟也随着战斗的结束而消失。但是诅咒并没有因为他们的离去而结束,这只是开始。从此风神和雷神化身为人,但是他们悲惨的命运并没有结束,反而让人世陷入悲惨的轮回。” “如今星辰移位,山河走位,天现异象。种种迹象表明,风神和雷神已经将世。人世将再次陷入一片血的灾难之中。” “不论如何都要趁灾祸还未酿成之前,要阻止。”师尊说。 秃鹰说:“难道没哟哟办法解除这被诅咒的命运吗?” “没有。”师尊摇头,“即便是集合众神之力,也无法破除此诅咒。这诅咒就像深刻进灵魂深处的伤痕一样,就像心上面的伤痕一样。心受伤了,又有谁能解除。心结还需自己解,这才是最重要的,外人只是辅助,自己才是主药。世间的伤痕都要靠自己来医治,求人不如求己。” “风神和雷神是骄傲的战士,不管他们轮回几世,战士的天xìng也不会被湮没。战士的本能会驱使他们向更高更强的挑战,如今舞台已经提供,现在只等他们现身。” 这场比武只不过是一场测试,是一个借口,是一个局,一个捕杀猎物的局。在这场比赛中的人都是相同的命运,凡是参加此比赛,并踏入森林里所有的武者都只要一个命运,那就是死。 斗罗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在林中行走,他已经闻到紫水晶和蓝宝石的味道。那些宝藏已经触手可及,斗罗心中一阵狂喜,他觉得自己是个幸运的人,不管走到哪里,运气都会降临到他的身上。他看见前面的树丛发出璀璨的光芒,光芒若隐若现,仿佛在向他招手一样。 斗罗此刻的心情就像发现了大宝藏一样,而打开秘宝的钥匙就在自己的手中,成功已经触手可及,试问他怎能不会如此兴奋了? 可是一道身影拦在他的前面。来人悄无声息,如幽灵一样骤然现身于眼前。斗罗不由得惊出一声冷汗,然后身子立马向后疾退一丈。 “是谁?”斗罗身子前倾,左腿微蹬,左手伸向背后,右手五指握紧。一身jǐng备的状态。 来人如一座山一样突兀地出现在斗罗面前,一下阻挡了斗罗的去路。来人的身影隐没在树丛中,瞧不清真正的模样,唯有一双眸子暴绽出寒星一样的刀锋。 “杀你的人。”来人的语调平和,没有一丝的感情。说完来人向前跨出一大步,他这一步跨出,斗罗只感一头来自洪荒时代的猛兽跨越了时间瀚海的彼岸来到人世间。 斗罗只感一股如山的野兽气息向他涌来,让他无法收敛心神,然后不住的倒退。来人昂首挺立,魁梧如一魔神,不怒自威,散发着无上慑人的气势,令人心胆俱裂! 来人眼睛一瞪,斗罗只感一头凶猛的异兽猛然出现在眼前,他仿佛置身于野兽的口中,不能选择自己的命运,只能任猛兽宰割。 “我是鬼夜叉,是前来取你xìng命的人。”来人自称鬼夜叉。 夜叉是一种吃人的恶鬼,生xìng残暴,拥有鬼神之力。来人自称鬼夜叉,说明此人对自己本身的实力相当的自信。 “被我盯上的猎物,没有一个能从我手中逃脱。你的命运现掌握在我的手中,你有什么遗言,快快说来!” 鬼夜叉语调平淡,没有一丝情感。但在斗罗耳中听来却不啻于一个灾难。 “你到底是什么人?”叶无伤手中的锈刀格开了对方猛烈的攻击。 来人手持长剑,一身黑sè盔甲,一张脸被面罩遮住,直留一双眼睛。 “我是刚鬼,是前来取你xìng命的人。”来人自称道,“在我的剑下没有人可以活命。” “你也不例外。”刚鬼剑指叶无伤,一双寂冷如剑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叶无伤,就像毒蛇盯上猎物一样。 叶无伤的锈刀一纵一横,这两刀有着开天辟地的气势,且毫无破绽,可是对方不但没有惊慌,反而面露喜sè,挺剑直上。 刚鬼大喝一声,腰马一沉,足下吐劲,手上的长剑化作一道长虹。长虹划过天际,刚好记载两刀交织的位置。叶无伤的刀招本有着开天创地之势,是无懈可击的杀招。若一刀一刀的施展出来,则无破绽,可是一刀强似一刀,一刀比一刀快,难免气力不济,露出破绽。 两刀交织的位置则是这两杀招的弱点。刚鬼的这一剑恰好刺中两招交织的位置。叶无伤的杀招猛然被破。叶无伤不由得一阵惊愕,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他另一刀从一个不可思议的刁钻的角度劈出。 这一刀从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劈出,而且专攻对方不易防守的部位。即使强如刚鬼也无法破解。 刀光从眼前晃过,刚鬼只感寒光扑面,头往后一仰。刚鬼看见残缺的刀锋从眼前晃过,刚鬼仿佛看见死神在向他招手。 “可惜!”叶无伤叹息了一声。这一刀本来可以取对方的命。但可惜差之毫厘,让敌人逃过一劫。高手对决,争得是朝夕,一旦不能取对手xìng命,则会换来对手疯狂的攻击。 叶无伤一刀劈开刚鬼的面罩,露出他本来的面目。 面罩下的刚鬼脸已变形,狰狞可怖,如恶鬼降世。叶无伤瞧在眼中说不出的恐怖和畏惧。刚鬼脸上尽是刀创剑伤以及其他铁器的敲打和挫伤,想必他以前一定遭受了无数的痛苦,但是他依然活得好好的,说明他是个意志坚强的人。 刚鬼捂着受伤的脸庞,眼中一片嗜血的赤红,叶无伤的心一下沉入湖底。 刚鬼手中长剑一抖,剑光一分为五,分刺叶无伤眼、眉、额、双肩五处要害。叶无伤全身如笼罩在一片森寒的剑光中,进退不得,唯有举刀就挡。叶无伤手中锈刀一横,锈刀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如指甲在金属上面刮动一般,让人难受。 刚鬼一试五剑刺在刀身上,刀剑相击,迸出一连串火星。火光耀眼,映在刚鬼脸上,刚鬼的表情异常的可怖和诡异,叶无伤瞧在眼中,不由得一阵心寒。 叶无伤手中锈刀一横,拦腰斩击。刀身在空中形成一道诡异的圆弧,剑光如弦月,异常的妖艳和夺目。 刚鬼冷哼一声,手中的长剑一旋一转,剑光一晃,漾起的森寒剑光如湖水一样将刀光吞没。刀光消失的刹那,剑光再起。剑光如chūn雷暴绽,叶无伤只感手臂一疼,身子疾退。 定神一瞧,右臂已被对方的长剑刺伤,鲜血如注,汩汩直流。 第五十四章 鱼死 - 圣剑风云 - 骷髅鸟 () 鱼死网破。 鱼罗并没有死。斗罗虽击败了他,可是可没有取他xìng命,他的秘密武器也被毁去。认识鱼罗的人都知道他是一个盗贼协会的首领,他讨厌别人和他作对,而且他对待敌人的手段异常的残酷。凡是看过他施刑的人都会说,他不是人,只是一头披着人皮的野兽。任何人只要一说起他的名字都会不由自主的打个寒颤。恐惧,发自内心的恐惧。 鱼罗是鱼,他从不相信任何人,他只相信自己,他只做对自己有利的事。如果非要说谁是他最信任的伙伴,那就是他的双手。因为这双手,他将辱骂自己的人全部击倒在地,然后任意的践踏他们的自尊。因为这双手,他成功的攫取了他想要的权力和地位。 鱼罗是个冷酷的人,他对人对事都异常的冷酷,而且他是一个做事很绝的人,他从不给自己留后退的余地。他笃信只要将自己处于绝境中,人的潜能就能完美的发挥。他相信人的潜能是沉睡的狮子,有的人在一生中将潜能激发,而有的人终其一生都碌碌无为。他相信一个人的潜能都是在某种特定的环境中激发出来的。所以他从不给自己留后路,哪怕前面都是敌人,哪怕被敌人包围,他依然坚持。 鱼罗是个很绝的人,知道他的人都被他的恐惧所慑服,和他交过手的人知道他的手段很绝。所有人都知道他的“绝”,他出手有三绝,但是从来没有见识三绝是什么,即使和他交过手的敌人也知道。 “即便将这个人逼入死亡的绝境他也不会轻易的露出他的三绝。”他的敌人说,“他好像自己会活下来一样,从来没有人在面对危境的时候能够如此镇定自若。这个人就像他们名字一样,永远都隐藏在浑浊的水中,谁也无法瞧清,看透。” 曾经有一个富甲一方的贵族试图用自己半个城池来换取鱼罗的三绝,哪怕是瞧一眼,鱼罗也不敢。鱼罗:“所谓的秘密,就应该永远被埋藏起来,一旦曝露在阳光下,则不叫秘密。秘密一旦公开,其神秘的意义已经没有价值。” “所谓秘密,即使死也要保持的尊严,和誓死追随的承诺。”鱼罗望着自己的手臂说。 手,是鱼罗的三绝之一。如今手上的音孔被毁,但则并不代表鱼罗已经失败,因为他还另外二绝,他还有最隐秘的杀手锏。只要他还没有亮出,则代表他还没有死。死即是失败。如果一个人死了,那他生前努力所拥有的,所获得还有什么意义。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眼前的男子并没有打算让他活下去。 来人一袭黑衣,肩上披着一件长长的缎子。来人背光而立,西沉的光线将来人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来人的身子如风中的落叶漂浮在空中。来人伫立在草尖上,柔软的草叶竟然没有弯曲。来人轻功之高超乎想象。 阳光穿过稀疏的树叶然后落在来人的脸上。鱼罗才看清来人的模样。两人的年纪约莫二十七、八。但原本年轻的脸庞竟比同龄人还要苍老,他的两道眉毛如雪一般白,如刀锋一般狭长,双眉竟长及须边。如血的阳光撒在他的额上,竟如血一般雪白。 来人随风而立,仰望苍穹,天上有一片云飘过。鱼罗望着眼前的人,心中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孤苦和惆怅,难道说他也是一个孤独寂寞的人。 可是鱼罗并不敢放松大意,因为眼前的人高深莫测,而且是敌是友也无法揣测。来人就像幽灵一样突然出现,来意不明,鱼罗是个谨慎的人,他自然要掂量掂量情势。 鱼罗将手伸向背后,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我没有见过你,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来人依然仰望天空,不闻不答,有如哑巴。鱼罗如吃了闭门羹,心中不是滋味,一时间火起,厉声问道:“既然不说则表明你是我的敌人,我对付敌人的手段一向很残忍,如果你害怕,我劝你赶快离开。” “死了,有人死了。”过了许久,来人才吐出一句话。 来人淡淡的一说,鱼罗只觉头皮发麻,毛骨悚然,全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来人朝鱼罗望了一眼,那人的视线如针一样戳进鱼罗的眼中,让鱼罗浑身的难受和不自在。 来人静峙如山,无法探测对方的深浅。而对方在鱼罗心头造成的压力在一点一点的加重,让鱼罗无法呼吸,而全身的血液也因来人如山的气势而冻结,四周的空气仿佛也停止了了流动,并变得格外的压抑和沉重。 鱼罗浑身不自在,心头一阵火起,他心中有无数次将眼前的人杀死的念头,可是他的手脚好像不听他使唤,根本无法动弹。鱼罗处于被动的局面,如果想扭转局面,除非觅得另一个缺口,打破僵死的局面。 疼,能让自己保持清醒,能消除恐惧。鱼罗将一个细针刺进大腿,大腿的疼痛,让鱼罗僵硬的身姿得到调整,心中的恐惧也随之减弱,他慌乱的眼神也变得格外的镇静。 来人奇怪地望着鱼罗,他平静的双眼交织着暴风雨的狂躁,那双浓眉交织在一起,就像正在凝聚的积雷云。 鱼罗也不在答话,身子就势一旋,如鱼儿在水中游弋一样,身子盘旋上升,与此同时,身形摆动时,全身绽出无数的寒星,然后听到噗噗声响。 “秘法・千本针。”鱼罗大喊了一声。鱼罗有三绝,音孔是第一绝,而毒针则是第二绝,那第三绝是什么呢? 鱼罗的毒针堪称天下一绝,他的针上淬了剧毒,只要轻轻刺破皮肤,针上的剧毒就会像毒蛇一样钻进人身体内部,而且毒xìng强烈,任你是大罗金仙也撑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更绝的是鱼罗从未配制解药,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鱼罗不但将自己处于死地,也从不让敌人有翻身之机。 更绝的是,鱼罗特制的毒针比一般的毒针长,而且发shè的角度和手法也堪称一绝。如果天下毒药暗器以唐门为尊的话,鱼罗的手法则是独树一帜。千本针,则代表鱼罗一次能发shè一千根毒针,恐怕唐门的首领“唐三少”也做不到,而且每根毒针发shè的角度,速度和力量都迥异,更是超出人意料。 “这是我特制的毒针,在配以专门的发shè器,力量远远超过一般的毒针,甚至更强。即使厚达十厘米的铁板也能贯穿,更何况你只是人,除非你能创造奇迹。”鱼罗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神sè。这是他的第二杀手锏,即使在面对斗罗,处境如此堪忧,也没有亮出,只因对手还不够格。 “能死在我秘法下,你还算个人物。”鱼罗望着喷向对方身上的毒针,露出得意的微笑,在他眼中好像对方已经说死人了。 可是笑容一闪即逝,只因对方身上升起一片黑sè的光芒。对方手中不知什么时候握着一柄黝黑的长剑,就像幽灵一样突然出现似的。 来人手中长剑一挥,黑sè的剑光如腾飞的巨龙绕着身子盘旋。来人手中的长剑越舞越急,最后被黑sè的剑光笼罩。 长剑如扇子一样一张一折,剑光竟然将如雨的毒针全部吞没,吸了进去。剑光止,来人垂下手臂,长剑指地。 鱼罗睁眼一瞧,发现所有的毒针居然被吸到剑身上,鱼罗狂跳的心不由得将至冰点,如坠如冰冷的湖水中,那种刺骨的疼痛如梦魇一样缠着他,让他想起一起不愉快的经历。 奇怪的是,鱼罗的脸上的神情没有一丝惊慌和恐惧,反而是出奇的平静,来人不禁好奇的望着他,就像在打量一件有趣的事一样。 “磁石?”鱼罗说。 来人点了点头,然后开腔:“这是我从极北之地,从深达数百米的地底掘得的磁石,经过jīng细研磨,而制成的黑剑,任何带铁的武器在我面前都束手无策。” 来人望着手中的长剑,神情痴痴的就像在凝视自己的情人一样。 鱼罗说:“人们都说我有三绝,可是又有谁我其实只有两绝。所谓三绝其实是我骗人的鬼话。现在我已无反手之力,如果想要我的xìng命,就快点来吧。” 鱼罗脖子一仰,坦然接受死亡。来人身子如幽灵一样飘到鱼罗眼前,然后手中的剑递出。 一抹血珠撒在叶上,然后从滑落在地面。鱼罗倒在地上大口的喘气,得意的说:“这样路上就不寂寞了”说完便闭上眼。 鱼罗身子所伏之处,周围的草木尽毁,灼成一个巨大的圆形焦土。空中余烟袅袅,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烧焦的味道,四周的树木光秃秃的,松树上的针叶全都消失不见。而来人背倚靠在一棵巨大的松树干上,他的右边胸膛被炸毁,而余威也波及身后的树干,身后的树干也被洞穿。 来人捂着受伤的伤口,脸上浮现出诡异的微笑。 第五十五章 神 - 圣剑风云 - 骷髅鸟 () 天地间到底有没有神?当人遇到困难、险阻、疑惑,总祈求上苍,祈求神出来拯救自己。唯独在这个世上有这样的一群“人”,他们不需要神,甚至鄙视神,他们认定人定能胜天。他们不相信命运,他们认为神已经死去,现已经是人类掌握一切的时代。 他们居住在虚无缥缈的“云浮”。云浮,是上古时代神居住的城市,众神离去后,云浮便化为一座废墟。这群人找到了他,并从新开启了上面的神力。云浮,如其名,悬于九天之上,漂浮于云海之中。云浮如神一般君临人间,掌控万物的生死。而这群人也自诩为神。 他们不相信神,认为人才是万物之灵,掌控着天地的局势,于是他们出谋划策,像神一样决定世人的生死,他们笃信人的生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而不是虚无的神的手中。 云浮并非没有神,反而有林林总总的神,但是这些各式各派各教的神并非是用来给人朝拜,而是用来拜人的,一个值得人神共拜的人! 此人正是云浮的主人――神久夜。 就像漂浮在湖面上的浓雾一样,谁也不知道神久夜的来历。居住在云浮里的人说,神久夜是第一个发现云浮,并开启云浮力量的人。如果非要说神久夜是怎样的人,那只能用神这个字眼来形容。神久夜就像一个永远也无法看清的谜团一样,他拥有无穷的智慧,甚至拥有可以匹敌神的力量。 在众神离去的时代,神久夜就是这个世上唯一的神,掌控大地生死的神。 此时神久夜正躺在一张软榻上,他微闭着双眼。当阳光从屋顶上的天窗落在他的额上时,他那发干发枯如树皮的肌肤,竟然变得如瓷器一样光泽,如白雪一般嫩白,而及地的白发竟瞬间转为黑sè。 此时神久夜躺在一张软榻上,一个美丽如仙女的女人正jīng心的为他揉捏全身。女人的手法很巧妙,而且手段也非常的高明。女人的芊芊细手就像微风一样拂过神久夜的全身,神久夜只觉一股暖意袭遍全身,他不由得发出心满意足的微笑。 女人小心翼翼地捏拿神久夜的全身,在女人的眼中神久夜就像一座完美无瑕的艺术品,没有任何的瑕疵,女人是那样的细心,是那样的小心,她全心的呵护这件完美的艺术品,她不能容忍这件完美的艺术品被蒙上一层污垢。 神久夜是个力量和身体都绝对完美的人,而侍奉他的女人也是这世界上最完美的女人。云浮是个完美的城市,留在这里面的也是最“完美”的人,不管是力量,还是智慧。但是在这里面所有人中,唯有神久夜是最完美的艺术品,不论是力量,智慧,还是身体,那一样都是完美的,完美的让人嫉妒。 女人都希望自己的一生中能觅得一个可靠的男人,而这个完美的女人就找到了这样的人,故她绝对不会离开他身体半步,而她也不容忍别的女人靠近这个男人身体半步,凡是有这种企图和想法的人,都已经离开。女人不但是个容貌身体完美的女人,而她的心也异常的冷酷,她对付敌人的手段异常的残热。她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而她也是世上最完美的女人。最完美的男人,最完美的女人,只要这样才能相得益彰。女人用异乎残酷的手段将想要接近眼前这个男人,甚至有一星企图的女人都主动打消念头。 眼前的男人是世上最强的人,故她绝不允许他离开她的视线,,而她也不会主动,离开,除非世上还有比眼前更强的男人。 男人征服了世界,而那人征服了男人。女人只是做到了一点,仅此而已。她要他属于她,她也要属于这个男人。 微风掀动薄如烟雾的幔纱,有两道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女人细心地敲打躺在她怀中的男人,她的坐姿没有改变,甚至连眼睛也没有眨,因为在女人眼中,只要眼前的男人才能吸引住她的视线。 来者一高一矮,高的身材魁梧,两眼炯炯有神,往前一站就像一座静默的山;矮的柔柔弱弱,苍白的脸颊如雪一般惨白,两眼绽出寒星一般的jīng芒。矮的往前一站,就像平静的湖水一样,无法瞧清虚实。 “师尊,有什么吩咐?”矮的率先开口。 进来的是神久夜的弟子,身材魁梧的名叫山鬼,身材瘦小的男子却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舒云。舒云,云卷云舒。 “老夫谋划多时的计划,已经开始,我不容有任何的闪失。”躺在软榻上的神久夜开腔说话。 “每十年举行一次选拔大赛,将天下有资质的人一网打尽,我不想我的计划有任何的差错。天下每隔十年必出一群奇才,而这些人都是灾难的祸根,必须一一根除。” “而在这些人中以幽鬼丸资质最深,潜力不可预测。唯有此人必须除掉。”神久夜说。 “如今天下都在你掌控之中。你还有什么可怕的呢?”女人温柔的说。 “这是男人的大事,女人不应该过问。”神久夜望着眼前如尤物的女人说。女人很听话,而且她也很了解男人的心,一旦男人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最好不要追问,而且女人相信眼前这个男人一定会把谜底告诉她,她相信。 “你相信神吗?”神久夜问。 “以前不信。”女人的手指在神久夜宽敞的胸膛拂过,暧昧的说,“但是遇见了你,我相信这世上一定还有神的存在。” “你就是我心中的神。” “神,是存在的,只是他们抛弃了我们,可是他们又想从新夺回一切,再次将世界践踏在他们的脚下,可惜的是他们永远没有翻身的机会。” “你几时看见过自己的影子可以成为**的主人,影子永远是影子,他是不能成为真正的人。而神就是我们身后的影子,他们没有实体,可是他们又办法让自己在世人面前具体化。可是神毕竟是神,他们创造了我们,拥有比我们更高超的智慧,可是他们逐渐堕落,后来人类居上,将他们赶走,现在他们想从新返回大地,拥有一切,我怎能让他们随心所yù了。” “可是他们毕竟是神,他们一定拥有我们不知道的力量。”女人说。 神久夜说:“他们是没有实体的灵魂,如幽灵一样飘浮在人间,他们已对我们造不成任何的威胁。” “既然这样,那我们还在担心什么?”女人说。 神久夜说:“只有两人例外,那就是风神和雷神。风神和雷神是神族最强的战士,可是他们的前身却是人类。” “人类?”女人一惊。 “也就是说,他们原本是人,但是却受到神的眷顾,并收录为神族,成为神的战士,他们是人类的耻辱。而他俩却是打通人世和神界的桥梁,一旦他俩降世,人间将再次成为神魔的乐园,而人则会成为奴隶,永远失去zì yóu。” “而据启示录预言,风神和雷神已经出世,所以我们必须在他俩神元觉醒之前,将其一并铲除。” “如今在死亡森林中聚集了这世上最优秀的战士,而其中两人必是风神和雷神的转世。我们必须赶在那两人成为神之前,将其格杀,否则这个世界将化为一片火海,而你也只是他们手中的玩物。”神久夜用手指抬起女人的脸。女人如水的眼睛望着她,眼神是如此楚楚可怜,可是神久夜却知道在这柔弱的眼神背后,是最深最恐怖的狂暴和杀戮。这个女人的心并不是眼前的楚楚动人的模样而惹人怜爱,如果非要形容的话,是毒蛇,是魔鬼。 神久夜手指一指,一道风起,然后一件物事凭空出现在舒云面前,舒云伸手接住,打开一看,原来是一卷手札。 “这是我广布天下的密探所收集的有能之士的名字,里面有详细记载这些人的资料,我要你将他们的首级全部取来。”神久夜高高在上,他的语气冷漠没有一丝情感,如果非要说他是神的话,那也是冷酷无情的死神。 舒云打开手札,赫然映入眼帘的是:幽鬼丸、苦竹公子、柳长街、左小青…… 手札上记载的走时这十年来出现的青年才俊,上面的每一个人都武艺出众,且才智过人,上面有许多名字被人用笔墨涂掉。涂掉的则表示已经死去,或者消失,而留在上面在不久之后也会消失。 女人说:“那些小老鼠已经喂了药,如果让他们上场,我相信一定事半功倍。” “你的意思。”神久夜问舒云。 舒云恭敬地答道:“这事非比寻常,必须不着痕迹,如果有这些死侍上场,我们就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甚至可以消除世人心中的疑虑。如今外面流言四起,我们必须小心行事。” “而且上面的这些人都是才能出众的人,虽然上面有他们详细的资料,但难免我们的细作有疏忽的时候。”舒云小心的说。 “嗯,经过这么久你已经比之前更谨慎了。一个人因事而量力而为,则表示成熟了许多。你已经是大将之才了。”神久夜赞誉道。 舒云并没有因师尊的赞誉而自得,他的脸上就像千年不化的冰壁一样,没有丝毫的情绪和sè彩。 “那你想要多少死侍?” 舒云道:“我要一百死侍,而且是最凶罪恶最毒的。” “好,我的死侍任你挑选,但是记住必须完美的完成这次任务。”神久夜再次提醒道。 舒云没有答话,站在身后的山鬼说道:“我们会完美完成任务的。” 说完两人便转身离去。在两人转身离去的瞬间,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群人,一群冷漠无情的人,一群视死如归的人。 第五十六章 危机 - 圣剑风云 - 骷髅鸟 () 就像谜一样,谁也不知道神久夜真实身份,他就像突然出现一样,无穷的力量,无穷的智慧,他如神一样cāo控着人间的生死。他高高在上,俯瞰人世,他如悬崖上的巨石,冷眼横看人世的沧桑和变化。 认识他的人都以为他是神,但又有谁知道,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人。但是就是这样普通的人却掌控着世人的生死,在他的眼中人世的变化只不过是一盘还未下完的棋局,而人的命运就如同他手中的一粒棋子,只要他不高兴,你随时就能出局。 “你在担忧什么?”身旁如猫,但却冷如蛇蝎的女人问。 神久夜望着头上飘过的白云,他说:“高处不胜寒。当一个人在某个位置坐久了,就会不愿意下来,但是又有人很想坐你的位置。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试问又有几人愿意和我说真话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你在这群孩子的心中,你就是神,只要你还在,他们就会畏惧,就会害怕。”女人的手指在神久夜光皙的脸颊上滑过,女人的手如水一样,让人心神一荡,即使坐怀不乱的神久夜心神也不禁为之摇曳。 女人身上散发出阵阵幽香,幽香扑鼻,蚀骨**。眼前的女人就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一样,即便你是千年不化的冰壁也会融化,也会被她的热情俘虏,最终被她征服。不过神久夜一点也不担心,这个女人至少现在是属于他的。 但是神久夜心中隐隐不安,这段时间来他一直在做奇怪的梦,他一直担心梦里面的情境会出现。有无数个夜晚他从噩梦惊醒,然后仔细的推敲先辈留下的箴言,希望可以从中找到一些启示,果然他从里面窥到了未来。 那是一个残酷的世界,是一个充满血光的世界,未来的世界笼罩在血sè之中,生命在火焰中不断的消逝,并逐渐趋向死亡,这是他不愿看到的场景。在那一天还没有到来之前,他一定要力挽狂澜。 位置,代表着权势,代表着地位。如果你想要坐在位置上面,你就必须要具备足够的实力和手段。神久夜如神一样君临人间,不光是他的力量超出了任何人的想象,而他的手段异常的残酷,他对待敌人从不手软,他从不对敌人将仁慈。神久夜如一头惊醒的野兽,他此刻保持着危险的jǐng惕,一旦嗅到危险的气味,他就会想尽一切办法,哪怕丢弃自己的尊严也在所不惜。 没有人知道他已经活了千年,也没有人知道他是如何找到长寿的法子。见过他的人都以为他只有三十岁的模样,只有他自己知道,还有他身旁的女子知道。 “当你在这个位置坐久了,你就会发现这上面很舒服,舍不得下来,可是时间一久,就会有人惦记你的位置,就会想办法除掉你。”神久夜说。 “你可知道这几百年来,我做了多少血腥的事,我不但亲手杀死自己的妻子,甚至为了强大的力量将自己的孩子献给魔神。有人说我是神,可是又有谁知道我这个神是踩在别人的尸体爬上来的。” “大家都恐惧我,害怕我,因为我只要不高兴,就会有人因此丢掉xìng命。所以没有人愿意靠近我,接近我。” “当你坐在我的这个位置上,你就会明白所有获得一切都极不容易。一旦坐上这个位置,你就会不愿意下来,所以你就会狠下心将一切可以威胁到你的苗子全部根除。”神久夜说。 “有得就有失,如果瞻前顾后的话,世界怎么会匍匐在你的脚下了,你我都是一样的人,为了目标我们都可以付出一切。”女人趴在神久夜起伏不一的胸膛上说,“古往今来,有哪位开国皇帝不是踩在别人的尸身爬上来的呢。人本就是自私的生物,只愿意做对自己有利的事。” “世人只会崇拜强有力的人,只会记住成功的人,又有几人会记得失败的人呢。成功本是铺满荆棘和血路,如果你不心狠,怎能成为万中无一的人呢?” “如果你不是强大的人,我有怎么愿意委身于你呢?”女人的食指抚摸着神久夜的嘴角。 神久夜望着眼前如猫的女人,然后一把抓住女人娇嫩的脸,说道:“你果真是一个如魔鬼一样的女人,任何男人如果见到你的话,恐怕都会下地狱。” 神久夜猛地坐起来,然后将女人压在身下,女人望着眼前的女人,吃吃的笑了。 死侍,是神久夜为了巩固自己打下的铁桶江山,专门培养的一批杀手。长年来死侍都在接受秘密训练,冷酷的训练让这群死侍没有了感情,变成了只会杀戮的冷酷机器。为了提高死侍的战斗力,神久夜不惜给这些死侍喂药,甚至将死侍浸泡在药液中。长年的浸泡,这些死侍已经是刀枪不入,金刚不坏之身,可以说是天下无敌的军队。 神久夜一般不轻易出动死侍,如若出动,就是亮剑一般,必见血,必死人。 舒云望着眼前如海般葱郁的树林,他的眼神不在闪烁不定,变得冷静,冷酷,舒云手一挥,身后的死侍如箭一般窜进树林。 “这些雏儿值得下这么大的成本吗?”身后的山鬼问。 舒云没有答话,而是看着手中的手札,他说:“好不容易将这些人引进来,就绝不能让他们逃走。” “你我都是师尊得意的弟子,一直以来师尊都在担心一件事。师尊相信灾难的苗子一定隐藏在这些人之中,在灾祸还未没有形成之前,我们必须将其根除。我可不想出现十年前的乱子。” “十年前,那个男人,他差点坏了我们的计划,如果不是你我一同联手,恐怕世界不知成了什么样子。”山鬼忆起十年前的事,恨恨地说。 “虽然我们将那人击落在悬崖下,可是我仍然在担心。”舒云望着远处的浮云不无担忧的说。 山鬼说:“你又在害怕什么,十年前你我联手将那个叛徒击落悬崖,即使他身手敏捷,也不可能从那万丈悬崖下全身而退。” “而何况这里是云浮,没有人能够活下去的。”山鬼说。 “我派了很多人在下面搜寻,可是没有发现那人的尸身,我担心……”舒云脸上隐隐有担忧之sè。 山鬼说:“放心吧,任何人从那么高的地方坠下去,都不可能全身而退,即使能够侥幸活下来,不死也非得重伤,说不定已经被野狼叼走了。” “但愿如此。”舒云望着天边飘过的乌云,心中隐隐不安。很快舒云消去心中的疑虑,只因接下来要做的事容不得半点马虎。 “山鬼,我们走吧。”舒云说完身子一纵,便如夜枭一般跃进悄无人烟的树林。 山鬼大笑:“就让我们和这些小鬼玩玩吧”说完便跟着舒云的身后。 很快两人的身影化成一个黑sè的轮廓,然后在碧绿的背景sè中化为黑点,最后消失不见。 火焰如蛇一样在秃鹰受伤的伤口游走,火焰停留在剑伤处,火焰盘旋在伤口处。最初火焰是鲜红的血sè,过了一会儿便变成金sè,最后变成青sè,最后火焰化成袅袅青烟。仿佛凤凰浴火丛生一样,秃鹰全身的毛发都喷着白气,就像烧开的热水一样。秃鹰伤疲不堪的身子也恢复如此,重拾生命力。 生命和力量从新回到身上,秃鹰往前跨出一大步,强大的力量就像一双手一样将四周的空气积压在一起,当秃鹰跨出第二步时,被积压在手中的力量因为无法承受而被迫释放,强大的力量就像狂风冷箭一样吹打在萤火和幽鬼丸的身上。 强大的力量将向龙卷风一样将草皮和落叶掀起,仿佛施展魔法一样,草皮、落叶、碎石悬浮在空中,凝滞不动。 强大的力量如无数双手一样推来,萤火和幽鬼丸被这股强大的力量迫得不住的倒退。两人连退十步才站稳脚,定下神。强大的力量让两人震骇不已,两人心头同时掠起一阵不祥。 危机,绝对的危机!萤火和幽鬼丸在之前的拼斗已经耗尽了心神,身体疲惫不堪已经不能在战,可是对手却越战越勇,处境堪忧。 萤火掂量此刻的情形,就像小时候被狼群包围一样,心中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但很快恐惧被兴奋淹没。萤火感到全身颤抖不已,不是因害怕恐惧而颤抖,而是遇到前所未见的强敌而兴奋。 而与此同时幽鬼丸并没有被眼前的危机所吓倒,他也发出心照不宣的笑声。 秃鹰望着眼前两人异样的神情,他强大自信的内心竟然掠过一丝恐惧和慌张。到底是什么力量让这两个处于困境的人如此开怀大笑? 难道说他们真的有起死回生,扭转乾坤的本事? 第五十七章 死侍 - 圣剑风云 - 骷髅鸟 () 杀人蜂遇上了一个面目狰狞的男子。男子如幽灵一样出现在她的眼前,突然,就这么出现在杀人蜂的眼前,凭空出现。 如蜜蜂疾飞的身子硬生生被止住。杀人蜂朝来人望了一眼,只一眼,杀人蜂便觉胃部如江水一样翻天覆地,胃部的东西几乎吐了出来。杀人蜂是见过世面的人,她是个美貌的女人。美貌的女人就像鲜艳的花朵一样,让人垂涎yù滴。所以在她的周围聚集了无数仰慕者,他也见过不少男子,这些男子也不乏样貌出众,或者是样貌平庸的,但是从来没有一个人让人感到如此的不舒服。 男子脸上尽是刀伤剑创,甚至还有火伤,男子的眼神浑浊空洞无神。可是在男子没有情感的眼睛却交织着血腥和杀戮。男子就像幽灵一样突然出现,没有生气,冰冷,恐惧,如从地狱逃出来的亡灵一般。 恶心,这是杀人蜂对男子的第一印象。即使如此杀人蜂也没有放松jǐng惕,她一生中见过许多长相平庸的人,可是这些人却都身怀绝技,让人不能侧视。这因为如此她也从这些平凡的人身上学到了许多不平凡的本领,也明白了许多事。 这是男人主宰的世界,在男人的世界里女人没有说话的权力,更何况是一个身怀绝技的女人。男人是个骄傲的生物,是个自尊极强的生物,男人一直在女人面前树立高大的形象,他们不能容忍自己的另一半比自己还要强。所以一个聪明的女人会在自己心爱的男人面前展示自己的柔弱,更何况杀人蜂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知道自己应该在什么时候展示自己软弱,或者坚强的一面。 眼前的男子如从地狱出来的亡灵一样,浑身散发着死亡和冰冷的气息。男子站在杀人蜂的面前,就像一座冰冷的石雕一样,杀人蜂看不清对方的虚实。对方的眼神如死人的眼睛一样浑浊,没有生气,死死的盯着她,让人心中生厌,恶心。 对方是一个如山静峙,如迷雾一样的人,在没有探清对方虚实之前,杀人蜂是不会主动出击。而且杀人蜂知道对方是个男人,所以她知道该用怎样的法子对付。 因此她撕开衣襟,露出香肩,然后风情款款地走了过去。她的腰肢如水蛇一样摆动,任何一个意志坚定的男人都会被她风情万种,充满诱惑的神情迷住的。神秘男子果然被杀人蜂妩媚的姿态所吸引住眼球,他的视线停留在杀人蜂玲珑有致的身材上,和倾国倾sè的脸蛋上。 杀人蜂眨巴着眼睛,她的眼睛就像水做的一样,散发出爱意。 神秘男子似被杀人蜂全身散发的迷人魅力所迷惑,怔怔地看着杀人蜂。杀人蜂充满了自信,因为她是女人,所以她知道男人心中想的是什么,而且她也知道男人心中想要什么。即便是眼前这个男人充满了神秘,且毫无感情,但她只要是男人,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他心中就一定有yù望,有yù望,他的神情,他的眼神就会出卖他。 神秘男子脸上就像被罩上了一层冰一样,不惜不怒,没有一丝情感和波动,男子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人一样,尽管这样,男子的眼神却起了细微的变化。细微的变化,就像空气产生了细微的扭动一样,一般人是察觉不出来的,可是杀人蜂不一样,她看了出来,所以她有信心让眼前神秘的男子坠入她的陷阱中。 杀人蜂走了过去,站在男子面前,然后望着男子的眼睛,透过男子的眼瞳,杀人蜂看见了另一个自己。杀人蜂是天香教的高手,而且她是一个极其美丽的女人,也是一个注重美丽的女人。美丽自信的女人仿佛天生就有一种魅力,一种可以吸引男人,并让男人为之疯狂的魅力,杀人蜂是个美丽的女人,而且她也有这样的自信和美丽。 美丽可以吸引人眼球,但也是一种武器,一种可以致人于死地的武器。杀人蜂是个美丽且不简单的女人,所以她会很好的利用自身的条件。为了吸引更多男人的眼球,杀人蜂每天不但要保养水嫩的肌肤,甚至还要吃各种养颜的药。为了让自己魅力更加持久,她每天要洗牛nǎi浴,甚至侵泡在花池中,而她这样做只是为了让身上拥有持久的香味。 “你热吗?”杀人蜂用手抚摸男子的脸庞,然后扭动水蛇一样的腰肢。她全身已经湿了,香汗淋淋,汗水打湿了衣襟,也染红了杀人蜂白皙的脸庞。杀人蜂发出让人酥软的声音,她不住的喘气,胸脯起伏不定,浑身散发出奇异的香味。 男子望着怀中尤物一般的女人,他冰冷无神的双眼竟起了一丝波澜。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却让杀人蜂瞧在眼中,喜在心头。杀人蜂再一次肯定,任何一个一本正经的男人,其实都有一颗作恶的心。 “我很热,你呢?”杀人蜂作势要解开衣衫,可是男子阻止了。 “住手。”男子的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情感,就像死人在话语一样。 杀人蜂听在耳中,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可是她兀自镇定,她千娇百媚地说:“难道你不觉得这里很热吗?”说完便去擦男子额上的汗水。 “住手。”男子一把抓住杀人蜂的手,他语调依然平淡没有一丝情感。杀人蜂心中却狂跳了一下,她本想借给对方拭汗的机会,让趁机下药,迷翻对手,可是美sè当前,对方依然保持冷静,杀人蜂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杀人蜂娇笑道:“你额上有汗,我把你擦掉,难道你怕被我吃掉?” 男子摇摇头,然后生涩地说:“女人?不行,女人,危险。” 男子就像一直生活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在他的生活中好像没有任何人似的,也从来没有人和他交谈,而且也不会交谈,所以他说话没有一丝的感情,语调冰冷异常。 “女人,危险,女人,滚开。”男子的手使劲捏住杀人蜂的手腕。男子的手劲奇大,恨不得将手中的东西捏碎一样。如果现在手中有刀的话,杀人蜂恨不得将眼前这个不懂怜香惜玉的人捅成马蜂窝。但是她不能这样做,她必须冷静。 “你弄疼了我?”杀人蜂娇嗔道。 男子眼神一乱立马松开手,急忙说道:“对不起,请你原谅我的无礼。” “我不能原谅你,因为你弄疼了我。”杀人蜂继续撒娇道。撒娇的女人往往是最可爱,最能打动男人的心的。男子果然被杀人蜂弄得手足无措,慌忙后退。 “你为什么躲开?”杀人蜂问。 男子喃喃地说:“因为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所以我……” “你脸红了。”杀人蜂望着男子的眼睛说。 男子避开杀人蜂的眼睛说:“你是一个美丽的女人,任何男人见到你都会动心的,如果你没有志气这里出现,我想我们也许会是一个很好的朋友。” “我是死侍,我们是不能拥有感情的的,而且我们一生之听命于我的主人。所以请你原谅我要这里杀死你。” 说完男子盯着杀人蜂,他的眼神再一次被狂暴和死亡充斥,杀人蜂不由得倒退了几步。 “死侍?” “是的,我是死侍,我们是一群没有感情的武器,只听命于主人,现在我的主人要我们将森林里所有的人全部杀死,你也不能例外,所以请你原谅我。”男子从背后取出一张奇怪的面罩,然后戴上。神久夜有令,死侍是执行特殊任务的,是不能让别人知道的,凡是见过死侍真面目的人都已经不在了。 杀人蜂说:“这是天武道场弟子的比试场地,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男子说:“主人神通广大,只要他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在主人强大的力量面前,一切防御都如同虚设,而且这里本就是主人的后花园,我们在这里出现一点也不足为奇。” 男子的话如晴天霹雳一样,震撼无比,杀人蜂心中突然预感到一个可怕的yīn谋正在靠近,而她和另外的人已经坠入这场yīn谋中。 一次刺耳的轰鸣从远处的森林传来,男子的眼神变了。杀人蜂知道对方已经展开了行动,说不定已经有人已经丧命了。 现在杀人蜂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逃,逃得远远的越好。男子似乎看穿了杀人蜂心中所想,说道:“你想逃,不行,你是逃不出去的,今天所有人都必须死在这里,这里已经成了一个孤岛,没有人可以逃得出去的。” 男子的身子拔地而起,腾飞的身子如幽灵一样悬浮在空中,四周的树叶被男子身上的力量所吸,然后在空中飞舞盘旋交织,最后形成一张狰狞可怖的人脸。 “我怎么能坐以待毙了?”杀人蜂突然暴掠而且,然后打出一把毒砂。 毒砂如狂风一样吹向男子。人脸突然张开血盆大口,将杀人蜂打出的毒砂全部吞掉,然后一把明晃晃的剑刺进杀人蜂的胸膛。 杀人蜂瞪大着眼,她简直不敢相信死亡靠的如此的近。她没想到自己竟然这样的死了,她有点不甘不愿。杀人蜂发出不甘的吼叫。 第五十八章 瞳术 - 圣剑风云 - 骷髅鸟 () 有人说,一个人死前的样子,才是那人一生真正的模样,他死前脸上流露出的情感才是他一生中最真实,来自灵魂深处的情感。 杀人蜂是个美丽的女人,而且她还很年轻,拥有大把的美好时光。可惜死亡面前,死神并不因为她是个可怜的女人而心怀仁慈。在诸天众神中,死神是最公正的,在他横扫的镰刀下,众生都是平等的。 死侍是没有感情的,他们只是杀戮的工具,他们的脑中只接受指令。在这次行动中,死侍的任务就是将死亡森林里所有的选手全部杀死。即便是他们的心中还残留一丝感情,还有一星人xìng,可是杀戮的yù望迫使他们将眼前所有的一切毁灭殆尽。 男子手一抬,一柄如蛇的长剑从袖口处滑出,剑光一闪,长剑触及杀人蜂的左胸,可杀人蜂能行走在这个谲诈的世界,能和众多强者周旋,并被列入追杀的名单,说明其却有过人之处。 强招临门,杀人蜂临危不乱,吸气,挺胸,身子向后一仰。如一杆标枪一样直直的倒下。迅疾的一剑被避开,男子眼神变了变。男子手一挥,地上的落叶似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吸了起来,然后悬浮在空中,形成一张狰狞的脸谱。 杀人蜂见男子猝然出手亦是大惊,现在男子居然使出这一手,更是吃惊,杀人蜂见过许多奇人异士,她知道这种奇门异术和“八鬼教”的幻术如出一辙。眼前所见俱是幻象,如果被眼前景象迷住眼神的话,恐怕会坠入对方的陷阱。 杀人蜂诧异道:“你是八鬼教的人?” 男子的身影隐没在树叶之中,树叶在空中如蝴蝶般翩飞,不断在杀人蜂眼前交织出一幅幅诡异的图案。男子冷冷道:“世上已无八鬼教,我已不在是我,我只是死侍。” 杀人蜂听对方一言,心头一震,她知道八鬼教几十年前本是一个横行天下的教派,且崇信鬼神之术,门下弟子众多,且发张迅速,隐隐有和天武道场抗衡之势,可是在三十年前,八鬼教突然消失,偌大的门派突然消失不见了。杀人蜂后来听师父提及过,八鬼教妄图用邪门异术控制天下各派,妄图颠覆天下,一时间腥风血雨,山雨yù来。 八鬼教在天下制造事端,天武道场被想置身事外,一再退让,可八鬼教咄咄逼人。不少门派已遭起毒手,最后天下各派达成共识,推举当时还只是十八岁的天武道场的馆长水月为盟主。 于是各派jīng英在水月的带领下与八鬼教决战。两狼山是八鬼教的总教所在,联盟攻进八鬼教的总坛,其教主修罗丸乃当时第一高手,其一手“细雨剑法”天下无数,无数好手都死于其剑下。 水月与修罗丸激战天狼崖,那一战惊天地,泣鬼神。那是最激烈的一战,修罗丸异常的强悍,其连毙天下十八名好手,而水月也是付出极惨重的,才将其击落于崖底。那一战,水月被天下人共推了天下第一人,而也在那一战后,八鬼教也销声匿迹,不复存在。 每当杀人蜂听师父提及此事,师父脸上仍一脸余悸,可见那一场战役是多么的残忍,让人动容。原以为被一网打尽的八鬼教,想不到居然还有余孽存在,而且就在天武道场的附近,难道? 杀人蜂心中突然有不祥的预感,她预感到一场yīn谋正在接近,而他们就是这场yīn谋的牺牲品,杀人蜂突然忆起师父所说的话:“八鬼教的门徒全部遭到杀戮,不过奇怪的是,当我们攻上八鬼教的总坛,我们发现八鬼教收藏的典籍全部消失,我们搜遍了所有的地方都没有找到,奇怪!” 杀人蜂说:“那当时是谁先攻上八鬼教的总坛的呢?” 师父说:“是水月及其一众弟子,当我们攻上去时,上面一片狼藉,可以说死伤连连。而修罗丸被水月缠住,所以我们才有机会消灭八鬼教的余孽。” 杀人蜂说:“那天武道场是几时攻上八鬼教的总坛的?” “这个我们就不知道,”师父摇头,“当我们攻上去时,除了修罗丸外,八鬼教的弟子不是投降,便是死亡。” 师父说:“当时我看到一个八鬼教的弟子满身血淋地从里面奔了出来,当时他口中在叫喊什么,好像似在向我们求救,然后一名天武道场的弟子飞身一剑将其刺死,那一剑之快,超出了想象,即使是为师也难抵挡这一剑。” “当时我们见天武道场一名小小的弟子居然有如此的武学成就和造诣,在思及己身,我们不由得一阵黯然,所以便没有注意其他的事。” “其后水月大败修罗丸,而八鬼教剩余的弟子也被废弃了武功,成为了废人。当我们下山时,望着曾经名动天下的大派,想着昔rì的辉煌,而今rì却落得这样的下场,大家不甚唏嘘,一阵感慨。” “从那以后,参与此战的我们在以后人生的境遇也不尽相同。也许大家只觉杀戮过重,天武道场的水月自动卸去门主之职,遍游天下,而有的门主则落发为僧,闲心修道。原本雄心万丈的人,最后也销声匿迹,总之,大家的遭遇各不相同。” “后来大家突然想起在那场战役中,我们似乎遗漏了许多事。两狼山易守难攻,为什么天武道场能够轻易地攻上去。更奇怪的是,八鬼教是个流传已久的门派,但当我们攻上去的时候,为什么里面一本武学典籍都没有。” 杀人蜂说:“也许是八鬼教已经将典籍偷偷转移。” “不是的。”师父摇头,“当联盟形成之rì,我们便暗中派人监视八鬼教的一举一动,直至攻上八鬼教的总坛。这一战天下各派好手尽出,可以说将两狼山围的水泄不通,一只苍蝇也休想飞进去,更何况是人。” “当我们心存疑虑时,后来又发生了几件莫名其妙的大事,又或者是时间隔得太久远,大家便忘记了以前曾今发生过的事,渐渐的所有事都被时间和记忆遗忘了。” 杀人蜂追问道:“既然你不是八鬼教的人,那你为什么会懂八鬼教的奇门异术?” “这是你不应该知道的。”男子从树叶后面走了出来。男子原本浑浊无神的眼瞳,竟然被腥红代替,浑浊,无神的眼神后面隐藏着死亡和恐惧的绝望和寒冷。男子朝杀人蜂望了一眼,只是望了一眼。 杀人蜂便感到心在胸口狂跳不已,好像有一双看不见的手伸进胸腔,然后死死的捏住心脏,在那一刻,杀人蜂感到全身一阵冰冷,死亡的恐惧再次袭上心头。她仿佛感到自己的灵魂已经被死神握在手中。恐惧,绝望如cháo水一样将她掩盖,杀人蜂死命的挣扎,可是越挣扎,这种感觉便越浓烈。死亡如化不开的夜,斩不开的墨一样,紧紧地萦绕在他的心头,让她无法喘息。 仅仅是对视,杀人蜂已经无法忍受这种恐惧,她跪倒在地上,不住的呕吐。对方只是一个眼神,便让她如此的恐惧和害怕,这到底是怎样的力量,难道眼神真的可以杀人吗? 瞳术!杀人蜂心头狂震一下。她曾听师父说过,世界上有一种武功,是将自身的力量还有jīng神力通过眼睛,释放出来,这种奇怪的异术和催眠术一样诡异,但是却凶险万分。 一旦被瞳术控制的人,他的动作将会变得僵硬不再听从自己的指挥,意识和动作完全的隔离。在瞳术的支配下,受控制的人就像被线cāo纵的木偶一样,行动完全脱离意识,甚至会做出可怕的举动。习练此术者,必须具备强大的jīng神力和异于常人的身体,如果习练失败,术就会反扑,那是习练者将会陷入烈火焚身止境。 这原本是一种失传的绝技,这原本是八鬼教的绝技,这本来已经随着八鬼教的消亡而灰飞烟灭,可是今天却从新出现,这不由不让人咋舌,吃惊。 可是杀人蜂却知道自己走到了尽头,她感到一双手死死的捏住她的五脏六腑,然后自己的右手不由自主的抬了起来,然后左手伸向腰间,拔出佩在腰上的短刀。 刀身光亮,泛起幽幽的蓝光,上面淬了见血封喉的剧毒。这本是取他人xìng命的利刃,想不到今天居然是取自己主人的xìng命。 杀人蜂想阻止自己的行动,可是对手的jīng神力超强,自己的手脚完全不听使唤,自己的手脚如被人用线cāo纵的傀儡一样,不听使唤,杀人蜂眼睁睁地看着刀尖一点一点的靠近,最后没入自己的胸膛,然后发出一声闷哼,无声无息地倒在地上。 第五十九章 绝境 - 圣剑风云 - 骷髅鸟 () 敌人前所未见的强大,而且对手身上蕴藏的力量远远超出人的想象。萤火必杀一击已经击出,可是仍然无法取下对方的首级。 将地火的热劲转化为身体的力量,然后聚集在一根木棍上,在配合幽鬼丸扭转天象的风雪之剑。萤火和幽鬼丸俱是当世数一数二的天才少年,可以说两人在没有遇见秃鹰之前,一直是顺风顺水,人生的道路毫无破绽。 两人具有聪明的才智,而且两人都知道成功是没有捷径的,如果不下苦功,恐怕连对手一招都接不下来。两人对剑都有特殊的情感,而且非常用功,所以一生中没有遇到什么挫折和难关,也没有经历过失败。如果这是上天对两人的考验的话,那是不是太严重呢? 萤火没有抱怨老天的残酷和不公平,他只是在责备自己,怪自己平时没有用功,没有多下一分功夫,可是现在抱怨已经晚了,但萤火必将记下今天这窘迫的一刻,如果能活着离开的话,萤火一定会手势自己的狂妄之心,然后埋头修炼。 幽鬼丸何尝不是这样的想法,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剑术已经超群。幽鬼丸是剑术天才,在很小的时候便击败自己的师兄,甚至击败当时天下有名的剑客,而在十六岁的那年剑术更是达到巅峰,甚至击败有“剑八”称号的父亲――红鬼。一时间风头无两,沾沾自喜,也就是在那时起,自己的剑术便没有突破xìng的飞跃,就像陷入一个僵局中,自己的剑术止步不前,甚至有倒退的迹象,因此幽鬼丸陷入困恼,于是遍走天下,以期剑术的突破。 可是幽鬼丸走遍了天下名山大川,遍访了各处隐士高人,可是幽鬼丸没有找到心动的对手,他的剑术仍没有得到突破。幽鬼丸和许多有名,无名的剑客交手,发现天下的剑术就像手中的剑一样陷入僵局,世上的剑术存在无数的缺陷。也是在那时,幽鬼丸发现了一些奇怪的现象。 而也在这时,天武道场放出选拔弟子的消息。天武道场是天下第一门派,而且是天下武学的圣地。为了求得剑术的发展,幽鬼丸放下自尊,决定屈尊降贵,成为天武道场的弟子。成为天武道场的弟子这只是一个幌子,他参加这次选拔是为了证实自己心中的猜测,也是为了解开心中许久的疑惑。 不管萤火和幽鬼丸是抱着怎样的目的来参加这次选拔,但闲杂两人都处在相同的境地,绝境。 两人如陷入蛛网的猎物,而猎手正在靠近,他们又该怎样摆脱困境呢? 幽鬼丸的剑化作漫天的风雪,剑锋轻如雪花,但是却在秃鹰身上留下无数的剑痕。萤火将身上的火劲化为一柄火剑,然后刺进秃鹰的身体。这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让秃鹰身子如处在冰火两重天的地狱中。他的身子发出冰碎的声音,并变得支离破碎。 两人的杀招原以为可以取下对手的xìng命,哪知对方身体蕴藏着一股超越**,超越自然的力量,让虚弱不堪的敌人重拾生命,甚至变得比以前更加强大。 秃鹰五指一收,然后使劲一捏,全身的骨骼迸出爆竹一样的劈啪声响。秃鹰全身笼罩着一层奇异的光芒,光芒四处游走,腐烂的肌肤如树上的落叶一片一片的掉落地上,然后在风中化为尘土。 “全新的生命,全新的力量。”秃鹰望着紧握的双拳,“这就是神之药的力量,这就是神的力量。” “神?”萤火说,“你不是神,你只是一件杀人的武器,没有感情,没有思想,只是单纯的杀人武器。” “想要得到你想要的东西,那就要付出代价。”秃鹰说,“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想有所收获,就必须有所付出。” “我是死侍,死侍是不需要感情的。”秃鹰说,“你可知道我今年多大。我已经八十了,当你活到我这个年纪你就会明白我的处境。” “这个年纪本该安享晚年,本该享儿孙之福。可是人活在这个世上有许多的无奈,尤其是一个习武之人。以前年轻气盛,无所畏惧,所以结了不少的仇家,当你想离开这个混乱的世道时,你才发现想收手已经来不及了。” “当年你的罪过的人都找上门来,而你已老,气力不济,你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人离你而去。那份痛,你们是永远也不能明白的。你想死,可是仇家并不想让你死,他要你成为活死人,成为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 “当一切都失去了,你才会体会死亡死多么痛苦的事,你们永远也不能明白亲人离去的痛苦,不能明白自己孤零零活在世上,求助无门的痛苦。” “也就是在我孤苦无依的时候,我遇见了那个人。那个人就像神一样,他告诉我他可以实现我心中的愿望,可以帮我报仇,但是任何东西都要代价,有得必有失。他要我终生为他服务。” “那个人赐予了我力量,我也成功的为家人报仇,而我为了履行诺言,便加入了罗网,并成为死侍。死侍,是没有感情的,是只会杀戮的机器,但是那人并没有剥夺我的感情,他说情感是束缚力量的枷锁,但是也是成为力量的源泉。” “愤怒,yù望,仇恨,俱是我力量的源泉,只要这些还在我心底存在,我是不会死的。”秃鹰眉心出现一抹诡异血红,让人心狂跳不已。 “神之药虽然赐予了我无穷的力量,可是它却控制了我的身体。”秃鹰脸上现出一丝苦涩,似乎心中有说不出的无奈和苦楚。 幽鬼丸说:“那就是生死由自主,无论受了多严重的伤,便会很快的愈合,而受伤后获得的力量将异常的强大。” “不错,这就是神之药的魔力。神之药就像一枚种在身体的种子,根据各人体质的差异,产生不同的功效。失去家人的愤怒和孤独无依的愤怒,神之药在我身体转化为复仇的火焰。仇恨的确是最强大的力量,可是当仇恨消失的一天,力量便会失去平衡,就像水终将要从水壶中溢出来一样。当超越了人体的极限,力量便会夺取人的**,甚至会侵吞人的jīng神,最终服用神之药的人会成为已有只懂杀戮的野兽。” “力量是一柄双刃剑,他可以将你的敌人,对手消灭,可是也会毁灭己身。”秃鹰说,“如今这森林尽是我这样的野兽,你们还是死在我的手中吧,如果你们落在那些家伙的手中,恐怕连完整的尸骨也无法保存。” “小子,有些事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当一个人知道的越多,你会发现这个世界的残酷,便会对人和万物失去信心。”秃鹰望着幽鬼丸,眼神如刀,算是一种jǐng告。 幽鬼丸冷笑道:“如今我已落到这样的田地,即使我知道了事实的真相已经无济于事。现在的我已经没有力量,你要杀便杀,我毫无怨言。能死在你的手中,我也不枉此生。” “算你识相。”秃鹰露出满意的微笑,然后走了过来。 萤火悄声说:“难道你真的放弃了?” “嘿嘿,”幽鬼丸发出古怪的笑声,“已经接近了事实的真相,我怎么愿意死在这鸟兽丛生的怪林子里了。” 萤火嘿嘿直笑,幽鬼丸奇怪地望着萤火,问:“你在笑什么?” “果然,你才是让我惊惧的对手。”萤火说。 “什么?!”幽鬼丸奇怪地望着萤火,眼神充满了疑惑,然后很快就明白了。 幽鬼丸说“接下来这一招是我最后的杀手锏,这可是堵上xìng命的。这一招本来是用来对付水月,可惜让你看了眼界。” “你有没有奇怪的感觉。”大战迫在眉睫,萤火突然说奇怪的话语,“我总觉得我们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面。” 幽鬼丸左脚微微向前踏出一大步,说:“也许上辈子你欠了我一笔钱,或者说我上辈子欠你一个人情,让我今世来偿还。” 大战迫近,两人依然谈笑风生,好像不知道处在绝对的困境中,难道说幽鬼丸最后的杀手锏真的有起死回生,扳回局面的能力? 秃鹰站在离两人一丈远的地方站定,然后双臂交叉于胸,好奇怪的姿势! 可是萤火和幽鬼丸瞧在眼中,眼神变了,变得格外的小心和凝重。这个姿势到底蕴藏了怎样的力量,难道说这招式后面蕴藏着可以让天地动容的力量。 金sè的夕阳已落山,满山的枫叶鲜艳似火,似血。 山中迷雾渐起,秃鹰如一把孤峭的剑,将迷雾和天地割开,暮sè降临,天地一片肃杀。 萤火抬头望天,漫天血sè,萤火心中隐隐不安。 第六十章 惊天一剑 - 圣剑风云 - 骷髅鸟 () 幽鬼丸可以说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武学天才,五岁习剑,十岁便略有小成,甚至击败当时有名的“飞剑客”,后来剑术的名家指点,然后凭着自己独特的见解,剑术更是另攀高峰,并在十六岁那年击败有“剑八”称号的父亲,而为了追求剑术的更高境界,于是遍游名山,寻访天下隐世高手,而最终让幽鬼丸觅得以绝世剑手。 那人便是有“剑魔”称号的燕北飞。 “你是谁?”燕北飞此时已老,可是自身的修为已达天人合一,超脱于物的境界。燕北飞本已归隐,就像珠入大海,销声匿迹,天下人似已忘记他。但是幽鬼丸却找上了他。 幽鬼丸恭敬地说:“晚辈幽鬼丸,学间十年有余,今天上门拜访,渴望前辈指点迷津。” “你浑身剑气,就像一把出鞘的剑,我想当世已没有人能达到你这样的高峰,即便是当年的我也做不到。”燕北飞说。 “可惜宝剑过意锐利,终将有折断的rì子。”幽鬼丸叹息道。 燕北飞闻幽鬼丸一言,神情一阵,然后赞许的说:“想不到你竟然由此领悟,果然后生可畏啊!” “如果执着也剑的锋利,终有一天会伤到自己。真正的宝剑是不轻易出鞘的,但是他一出鞘,比见血。”燕北飞说。 幽鬼丸说:“这个道理谁都懂,但是世人又有谁能做到呢?” 燕北飞拾起一截枯枝,说道:“我本已弃剑归隐山林,本不想过问天下事,但你不辞辛苦而来,我不能让你空手而归。但是我已挂剑归隐,终生不再用剑。” “剑是杀人利器,剑一出鞘,必见血,剑不是用来看的。”幽鬼丸说。 “杀过人的剑只要咦出鞘,就要杀人,那种感觉,前辈一定能够领悟和感受吧。” “不错宝剑通灵,善用剑的人也一样,人剑合一,剑就像人一样,一旦杀的人多了,就像被人在心中栽上罂粟花一样,终将是会上瘾的。一旦出鞘,剑上的杀气,便不再受人控制。” “如果剑本身就用杀气,而握剑的人也有杀机,那人的心便会抛弃一切。杀机一起,出手便不会在留余地。生死一弹指,善用剑者死于剑,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如果我年轻三十岁的话,我想我一定会与你一较高低,可是我年岁已高,气力不济,握剑都握不住,哎!”燕北飞的叹息就像秋天落地的枯叶,说不出的萧瑟。 燕北飞的豪情变为叹息:“我不想看你的剑,只想看你胸中的剑意。” 说完燕北飞的佝偻的身子一下站直,他疲惫的神情一下焕发出超强的生命力,浑浊的双眼也暴绽出剑一般的锋芒,他已经枯黄的皮肤竟有一丝奇怪的光线流淌,干涸的血液在血管流动,燃烧。 生命是如此的巧妙,没有人能够解释在一个人怎么会在一瞬间发生如此神奇的变化。 就像失势已久的霸主从新拾回手中的权力、痴情已久的女子突然见到阔别已久的爱人、翘首盼望的老人见到自己离家已久的孩子,对人生已失去信心,变得绝望的人突然有了希望,岂非一样? 燕北飞的生命在一瞬间绽放异彩,可是幽鬼丸的生命就像沙漠中的花朵,在迅速的枯萎。 燕北飞的气势每增强一分,幽鬼丸的生命就会减弱一分。 一种看不见的压力像山岳一样压着幽鬼丸,只听脚下“波”的一声,幽鬼丸的双足陷入泥土之中。 燕北飞右手拇指和食指捻住枯枝,左手拇指扣食指和中指,做剑诀状,左脚微微向前一跨,手中枯枝平举,斜指幽鬼丸的胸膛。 在燕北飞身子起变化的同时,燕北飞手中的枯枝也起了异变。原本了无生机的枯枝,就像被人施了魔法一样,毫无生机的枯枝竟然冒出一片绿意,甚至结出一片绿叶。 燕北飞此时的眼中焕发出异样的神采,此刻的他已不在是风中残烛,而是一个可以掌控生死的神。他手中的枯枝如剑一般刺出。 在刺出的刹那,燕北飞充满生机的眼神,再一次被死亡和恐惧笼罩,最后变得了无生机和浑浊。 本已复苏的生命,突然再次枯萎,本意绽放的绿叶,再次枯萎,便一片一片的凋落。本来焕发生机的树枝,再次回归虚无,变得了无生机。 燕北飞手中的枯枝化为一团粉末,最后随风消失在空中。 燕北飞望着空荡荡的掌心,不住的说:“很好很好。物极必反,你能避开锋芒极盛的光芒,以不变应万变,以静制动,最后反败为胜,我想你的剑术又到了另一个巅峰了,很好。” “你能从兵法中领悟剑道的jīng髓,已经有很大的突破,人不能只眼观自己,有时就要舍得放下自己的身子,从比自己弱的对手身上学习。” 燕北飞的一番话让幽鬼丸感触很深,然后有思及交战的对手,然后仔细的揣摩对方剑术的jīng妙,然后从新的角度破解。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幽鬼丸陷入一个魔障之中,他活在自己的jīng神世界之中,和自己作战,和假想的敌人交手。 嗤!往rì交战的剑客,剑一一的刺来,幽鬼丸的脑海中不断涌现jīng妙的剑招。与他交手的剑客,剑术看似各走蹊径,各走极端,可是在这背后,却似有一种奇怪的力量在牵引,很快幽鬼丸便明白天下武学如出一辙,不管你的剑术如何千变万化,但也无法跳出一个固定的范畴。也因此他将所有与他交手的剑招在脑海中回想一遍,然后仔细的揣摩其中的奥妙,也正因此,幽鬼丸创出独一无二的的剑招。 今rì之战,敌人力量高强,而且有神之力的庇护,且自己jīng妙无敌的剑招也无法置对方于死地。对手的强悍,让幽鬼丸不得不使出自己压箱的绝技。 幽鬼丸横剑于胸,然后马步一沉,立马跃起,只见他的身子如浮萍一样悬浮在空中。在他身子周围空气产生了不规则的扭动,就像水流突然被人用手搅乱似的。 幽鬼丸拔地而起,而四窜的剑气也随着他身形的摆动而起,剑气紧随而上,地上的杂草和落叶被剑气所带,在幽鬼丸身体四周形成无数柄锋利的长剑。此时的幽鬼丸如剑中之皇,而四周的剑入忠诚的侍卫,jīng心守护,并待命而发。 秃鹰剑对方剑影潇洒于长空,也不由得一怔,狂态收敛,可是双臂交叉抱于胸,整个人仍如一柄孤峭的利剑,似要贯穿天地。 只见幽鬼丸的身形在空中急转,顷刻间幻化出无数道身影,然后握住草木落叶形成的利剑。这正是幽鬼丸无上剑招――惊天一剑! 萤火只感眼前人影剑光如湖水一般荡漾,眼前一花。萤火努力睁眼,定神一瞧,只见幽鬼丸幻化成无数个身影,而己身已消失无踪,但却又在眼前。 秃鹰只感眼前如湖光荡漾一样,眼前一亮一花,然后归于静止。秃鹰本凝神注视对手的一举一动,可是对方却幻化成无数身影,消失不见。对方虽消失不见,可是对方的气息就像风一样萦绕在身体四周,不断的施压。 只听得“波”的一声,秃鹰脚下泥石尽碎,双足陷入泥土之中。那股压力愈来愈强,最后就仿佛变做一座山岳一样也在己身,让自己无法喘气。秃鹰运力抵抗,可是他一运气,身上的压力骤减,重心几乎不稳,差点失去平衡。 秃鹰只感前面一阵强风拂面,然后抬头,他看到一幅诡异的画面。秃鹰眼前蓦地出现无数身影,而这些身影俱是当世一流剑客。秃鹰只感眼前一花,无数剑客运剑向他刺来,剑势奇快,而且所有的剑招俱是毒招,且从不同的角度刺来。这里面的每一招俱是辛辣毒辣的招式,每一招都能置人于死地,想不到幽鬼丸居然能使用如此巧妙的剑招,不由得不令人拜服。 萤火也不由得被幽鬼丸jīng妙的招式所折服,但是他心中却兴奋不已,得此对手,人生何求。 面对强招,面对无数高手,秃鹰脸毫无惧sè,甚至不慌不忙,只见他身子向下一沉,马步一稳,眼中jīng光四shè。与此同时,他全身也起了奇怪的变化,身上的筋脉如老树盘根一样扭曲,甚至变得更加的恶心。 眉心上的一抹血红,散发出更为古怪的邪气。秃鹰浑身通红,就似一块烧红的烙铁一般,此时他全身蓄满了力量,准备接下幽鬼丸最后的绝招。 一时间风起,迷雾横生,萤火抬头望天,只见风云变sè,一道闪电横空直下。 幽鬼丸蓄势待发的一剑终于刺出。萤火双眼一阵晕眩,然后耳中听得一阵金铁交击之声,然后听得冰碎的声音。 然后轰隆一声巨响,幽鬼丸右手拄剑半跪在地上,口中鲜血直淌。而秃鹰依然双臂交叉抱于胸,如山一般站立,可是仔细一瞧,秃鹰左边的胸膛被贯穿,被火劲灼伤。 剑锋所过之处,所砍之处,伤口竟然燃起金sè的火焰。火焰如血,似在燃烧秃鹰的灵魂和生命。 第六十一章 齿轮 - 圣剑风云 - 骷髅鸟 () 幽鬼丸的身子在空中急转,幻化成无数个身影,然后握着手中的利剑。秃鹰只感眼前人影剑光缭乱,一股寒意袭上心头,然后吸气一沉,将全身的力量催谷至最高境界。神之药带来强大的力量,像泉水一样从身体内部涌出,然后飞速的覆盖全身。秃鹰的全身被一层奇怪的光芒笼罩。 幽鬼丸暴喝一声,然后手中的剑刺出。秃鹰只感眼前人影如湖光掠影一样一晃,然后那些人影变成无数的剑手,这些剑手都是凶相毕露,剑出狠招,然后从各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攻来。 秃鹰腰马一沉,然后暴喝一声,交叉于胸前的双臂,豁然张开。只见秃鹰浑身暴绽出一道耀眼的金光。金sè的光芒一下将所有的人影全部吞没。 然后听得一阵金铁交击之声,然后听到一阵冰碎的声音,最后听到轰隆巨响,然后一阵狂风吹来,吹弯了树身,也吹弯了小草的腰。两人激拼的力量将四周的草木掀飞。飙飞的剑气如断刃一样将树上的枫叶割碎,碗口粗的树干轻易地被割倒。 枫叶碎如血雨降下。两人仍在激烈的交战,两人似已经消失在风中,身在远处观战的萤火只听得一阵金属交击声,还有指甲划过金属的刺耳声。 两人激烈的交战,激起一阵狂暴的龙卷风。四窜的气流被聚在一起,连远处的的萤火也受到牵连,剑气横飞,气流乱窜,萤火也只得努力得站稳,保持身形,免得卷入这场激烈的拼斗之中。 聚集的气流就像一头翱翔于天际的巨龙,龙卷风如龙尾一样横扫寂寞的苍穹,天上的浮云也被吹散。而龙卷风越转越快,金属交击声也越来越强烈。萤火停在耳中,他感到全身一阵兴奋,两人激烈拼斗迸发出的声响,就像一面被施了魔法的鼓一样,牵动着萤火的神经。 如有人在敲打一面神奇的鼓一样,萤火的神经也随着这场激烈的拼斗也不住的跳动。他全身的血液再一次被点燃,变得沸腾不已。萤火感到一阵莫名的兴奋和颤栗,他的心狂跳不已。 他的手因这场战斗而不住的颤抖,不是恐惧,而是兴奋。萤火努力地控制自己的情感,不让自己做出奇怪的举动。 只听得一声巨响,然后万物归于虚无,归于宁静。 迷雾散去,落叶、杂草散落一地。幽鬼丸右手拄剑半跪于地,他裸露着左臂,嘴角淌着血丝,显然在刚才的一番激烈拼斗,受了严重的内伤。 而秃鹰依然如天神降临一样傲立于世,他的双臂依然交叉抱于胸,他的身子散发出袅袅青烟。萤火仔细一瞧,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呼。 秃鹰的半边身子腐烂不堪,左边胸膛被炸烂,且身上冒着奇怪的金sè火焰。他的鲜血从伤口处流出,然后遇着金sè的火焰,便嗤地一下,燃烧起来。金sè的火焰在秃鹰的伤口处不断的燃烧,似在燃烧其的灵魂和生命。 秃鹰脸sè苍白,显然因失血过多,而失去了应有的神采,可是他的双眼却迸发出异样的神采,他说:“好锋利的一剑,想不到活的神之药之力的我也会败在这凶猛的剑招下,能在有生之年遇见这样完美的杀招,真实死而无憾啊!” 秃鹰并没有因失去生命而惋惜,他反而非常的愉快,好像生命和灵魂得到救赎一样。他说:“想不到你的剑竟然可以让身为火焰之身的我受伤,而且你的剑在击出的刹那,居然能迸发出激烈的火花,真是不简单啊!” “而且剑锋划过我的肉身,竟能让我的**和血液燃烧。这一战,真是惊险万分啊!”秃鹰感叹道。 秃鹰身上的金sè火焰似乎被赋予了生命一样,不断的燃烧,似要将秃鹰的生命吞噬殆尽,才肯罢休。 “当一个人在世上获得太久了,便不会珍惜自己的生命。死,对于我来说,反而是一种解脱。”秃鹰说。 “你们快走吧,这里已经成为了地狱。世人往往会被名利迷惑眼睛,可是到头来却一场空。所谓的选拔赛只不过是欺骗天下人的幌子,在这后面只是一场没有血腥的杀戮。很遗憾,你我都是这场游戏的棋子。死对于我来说凡而是一种解脱。” 荧火说:“既然你已知道,那你为什么还要助纣为虐?” “当你亲眼看着自己的亲人从眼前消失,那时你会感到莫名的悸动。一个人活得好好的,没有做过什么错事,可是却死去,这是为什么呢?你们是无法理解亲人理解的痛楚的,这个世界满是疮痍,伤痕累累,我不想看到这个世界陷入一片战火,不想更多的人失去亲人。即使知道我所做的事是错误的,但是只要还有那么一丝的希望,还有一丝转机,我都不会放弃的。” 萤火说:“你们到底在害怕什么?难道你们真的相信先人留下的古怪预言吗?” “所谓空穴不来风,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个世上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而这些秘密一旦公开,将会给这个世界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甚至会动摇某些人的根基。”幽鬼丸说。 “一个人拥有了别人没有的资源,便会心生恐惧,整rì活在担忧之中,他每天都在害怕,害怕别人觊觎他所拥有的一切,担心自己某天死去,这些东西该怎样处置。人们总是因莫须有的罪名将自己心中的恐惧强加在可能的敌人身上,然后一一根除。” 秃鹰说:“不错,在这里的所有人都是才智出众的人,也可以说是危险的存在,这个世界是个平庸的世界,是个平凡的世界,天才,强者只需要一个。而主宰世界的神也只要一个就行了。” “神?”萤火说,“难道你们真的相信世上有风神和雷神,难道你们害怕众神从新回归大地,然后将你们拥有的一切全部剥夺?” “人,本来是被愚弄的生物,没有政治和宗教的信仰。人类只是一群没有人指引的羊群,他们心中充满了困惑和痛苦,但是找不到解决的途径,这时,一个人跳了出来,然后说他找到解救困难的法子。” “那人就会被奉为神明,甚至拥有别人无法得到的一切。而那人只是一个喜欢说谎话的骗子,他为了巩固自己的权益,则会不断的说谎。谎言一个接一个个,最后连说谎话的人也沉醉在自己的谎言中不能自拔。” “世人宁愿沉醉在虚构的谎言中,也不愿面对残酷的现实。”幽鬼丸说。 萤火说:“你们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可是却在践踏生命,某一天你们安静下来,便会反省自己当rì所做的是对是错,但是你们心中却没有忏悔的念头,因为你们为自己的罪行找到一个心安理得的借口,并因此安慰自己罪恶的心。” “也许你们说的很对,但是我依然要给你们一个忠告,离开这里,不要在卷入这场是非,这不是你们的舞台。”秃鹰说。 萤火望了幽鬼丸一眼,无奈的摇头:“我们已经被卷入漩涡之中,想脱身恐怕……” “不错,在这场游戏中,我们只是被人cāo纵的棋子。我们的命运被他人愚弄,而且我们已入局,想明哲保身,我们想,恐怕别人不答应。”幽鬼丸鼻子冷哼了一声。 “而且,我来到这里还有一件事还没有完成,如宝山而空山而归,这怎么可以?”幽鬼丸说。 秃鹰说:“你已经知道了饿比别人还多的真相,难道你真的要将自己扯进这个巨大的漩涡中吗?” 幽鬼丸淡蓝sè的眼瞳绽放出异样的神采:“世界就像一个巨大的齿轮,如今齿轮已经腐朽,那就应该将这些腐朽的拔掉,我只是想看看这个世界真实的面目。” 幽鬼丸收剑回鞘,豪情万丈的说:“我只是想将世界这个巨大齿轮上面的腐朽的钉子拔出。然后亲手结束这个腐朽的世界,还原真实的面貌罢了。” 这是萤火第一次听到幽鬼丸心声,虽然他和幽鬼丸未曾谋面,可是他却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彼此认识一样。但是幽鬼丸的心却像笼罩在一团雾中,没有人可以窥清他真实的愿望,现如今幽鬼丸将自己真实的目的展现出来,萤火不由得吓了一跳。 而秃鹰也被吓了一跳,他终于能理解到师尊心中的恐惧。神话之所以被称为神话,是因为他不仅仅是骗人的把戏,而是前人经历过的真实,可是时间流逝,一切都变味了,神话不再是人们心中从憧憬,而是哄骗小孩入睡的摇篮曲,是经由人口中传诵的事实,只不过事实却在后来变了味,多了趣味,但故事依然扣人心弦。 而幽鬼丸矢志将这个平静的世界卷入一个人都无法控制的漩涡之中,这个人的心到底是什么?究竟是什么力量驱使他这样做? 难道真如师尊口中所说,眼前的人真的是灾星转世,誓要将这个世界闹个天翻地覆?秃鹰想阻止,但是已经无能为力,但愿所谓的预言只是无聊的游戏,秃鹰这样想。 第六十二章 逼近的阴谋 - 圣剑风云 - 骷髅鸟 () “这个世界就像平静的湖水,平静的让人压抑,而武学之途是攀登高峰,不断的前进。数百年来,英才辈出,但是却如流星一样一闪而过,这是为何?”幽鬼丸注视着秃鹰,眼中绽放出剑一般的利芒。 “所谓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不是一家的天下,而武学也是天下人的武学,不是一家人的武学。数百年来,稀奇的武功辈出,不管是正派还是邪派都出了惊世的人才,可是这些人却莫名的失踪,甚至连己身的武学也没有留下,这难道不值得让人讶异吗?” “三百年前,我圣剑门出了一位举世瞩目的天才,其剑法可以说天下无双,让人瞠目。”幽鬼丸说。 “我知道,那人被人称为‘剑圣’,而其独创的‘圣灵剑法’也是天下无敌,据说圣剑门在剑圣的领导之下,声威之盛,直逼当时的第一门派天武道场。据说剑圣剑法之高,连当时的天武道场的馆长也不是对手,其人被奉为天下第一人,可是剑圣却离奇的失踪。”秃鹰说 幽鬼丸说:“而他独创的圣灵剑法本在圣剑门有一份手抄本,可是在剑圣失踪后,那本独一无二的秘籍也跟着消失。剑圣的失踪引发了天下另一场惨案。” “剑圣本是心高气傲的人,一生树敌过多,他失踪后,他的仇家便将所有的怨愤撒在他的弟子及其门徒身上。所以仇家大举进攻,而圣剑门的弟子在那场拼斗中,死伤枕籍,经此一役,圣剑门声威一落千丈,成为二流门派,甚至沦为三流门派,直到剑八红鬼的出现,圣剑门才一洗颓势。” “可是英雄迟暮,宝刀已老,即使红鬼雄心万丈,但是人力有限,所以红鬼不得不将肩上的重任移交在你的身上,而你也没有姑父红鬼的希望,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圣剑门在你的领导心爱,我想不出十年,必成为天下第四大门派。” “但是你的心比红鬼好要大,红鬼只是想一振圣剑门的雄风,而你不但想让圣剑门成为天下第一门派,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甚至还想站在所有的头上,成为另一个巅峰。”秃鹰说。 “想那剑圣也是武学奇才,也是雄心万丈,可是到头来却落得可悲的下场,甚至自己门人连自己的师尊葬身何处也不知。古往今来,无数人都勘不破名利二字,为了所谓的虚名而付出了一生,可是到头来了又得到了什么?” “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是我不愿意看到的。当年我为了报仇,被仇恨蒙蔽了眼睛,甘愿付出一切,可是当某一天,你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敌人从眼前消失,我根本得不到一丝的快感,我的心反而空落落的,说不出的苦涩和无奈。后来,我明白了所谓的功名,仇恨只不过是自己的心在作祟,一切都是为了给自己的行为寻找一个正当的理由和借口罢了。” “高处不胜寒,当你有一天站在高处,你反而羡慕山脚的热闹。”秃鹰说。 “这世界本是一个棋局,你我皆置身于其中。争斗,无论在什么时代,战争永远都是不能平息的,只要有的人就会有烦恼和争斗,世界这么大你能逃到什么地方去。”幽鬼丸望着如血的晚空,口中说不出的无奈的苦涩。 萤火听了幽鬼丸和秃鹰的对话,他感觉人世太复杂,里面的人生活的太累。他不由得忆起在白雾森林生活的rì子,平静而不是喧闹,争吵不是祥和。那里才是属于自己的世界,可是为什么父亲要将我送入人世,让我卷入这个是是非非的世界,为什么要将无谓的苦恼加诸己身,快快乐乐的生活在白雾森林,难道不好吗? 萤火望着远处如血的晚空,他想起了在白雾森林生活的rì子,想起了里面的一花一草,一树一叶。可是那些欢乐的rì子已经一去不复还,他就像一个无家可归,被流放在一个陌生世界的罪犯,孤独无依。 遇到幽鬼丸,萤火原本以为遇到一个自己,可是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敌人,因为己身的立场,也渐行渐远,原本孤独无依的人,再一次孤单的上路。 前面的路到底是什么样子,萤火不敢想象,这个世界有太多的惊奇,但是却有太多的无奈,这个世界的人都是笑脸吟吟,可是萤火在这笑容的背后,隐藏着深深的无奈和苦涩。 幽鬼丸在离去的时候对萤火说:“如果有一天,我走入魔道,我希望你能亲手了解我的xìng命。” 萤火问:“为什么是我?” “不知道,也许我们真的认识吧,因为我的心中也有异样的感觉。好像在这世上也只有你可以阻止我,答应我,如果真的有那一天的话,我希望你能阻止我,那时,也就是你我最后的一战。”幽鬼丸注视着萤火的眼睛,他淡蓝sè的眼瞳诚恳而真挚。 萤火望着幽鬼丸的眼睛,他说:“如果未来的你真的做了伤天害理,不可原谅的事,我一定会第一时间站在你的面前,试着阻止你。” “谢谢。”幽鬼丸望着萤火淡紫sè的眼瞳珍重地说,然后转身离去。 金sè的火焰依然在秃鹰的伤口处燃烧,秃鹰在一点一点的变弱,火焰如一个残酷的恶魔,将秃鹰的灵魂一点一点的吞噬。死,一点都不可怕,可是死之前的感觉却异常的恐怖和恐惧。明智自己要死,可是却无法结束自己的xìng命,这就是死亡带给人的煎熬和痛苦。 “我是你的敌人,我死了,你应该高兴才对。”秃鹰身子惨白如雪,他的生命被火焰夺去,即使说话他也十分的痛苦。力量的逝去,让秃鹰一下衰老许多,他变得比之前还要衰老。 “这就是我本来的面目,我本来早就死了,如果不是神之药,恐怕我早已化成一柸泥土了。”秃鹰气喘吁吁地说。 萤火望着眼前衰弱不堪地老人:“即使是敌人,我也不忍心他曝尸荒野。任何人都应该有属于自己的归属,哪怕他是穷凶极恶的人也应该得到应有的尊重,更何况你是一个孤独无依的老人。” “孤独无依?老人?”秃鹰喃喃自语,他的眼神说不出的黯淡和灰败。他的脸上笼罩着一层奇异的光,那是即将死去的人才会出现的征兆。 “不错,我只是老人。生对于我来说已经没有意义,而死才是解脱,这样我就可以和我的家人在一起。” 有人说过,人只有在死前才会反省自己以往的过失,然后为自己所做出的行为而懊悔不已。眼前的老人并没有自责过完的一切,他只是在静静的等待,然后安静的离去。 即使是敌人,也应该得到他应有的尊重。萤火将秃鹰埋葬在一棵巨大的松树下,然后安静的离开。 夕阳已沉,黑暗逐渐苏醒,迷雾已起。沉睡在森林深处的异兽在黑暗中渐渐苏醒,然后发出惊天的吼叫,不知名的鸟群被惊悚的叫声惊得四处乱飞。 萤火站在一棵榕树上,望着被迷雾笼罩的森另,耳朵传来呼呼风声。眼前的森林如一头沉睡的巨兽,散发出恐惧,死亡的气息。这场比赛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萤火只想离开这片是非之地,可是死亡森林如迷宫一样,一时间萤火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在萤火疑惑的时候,幽鬼丸也面临着两难的抉择。现在眼前就摆放着两条路,无论是那一条,都能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一时间幽鬼丸不知该如何抉择。 但是向他抛出答案的人可不想给他这样多的时间。幽深的树荫下站在一个身影,那人说:“你是一个聪明的人,你应该知道你做出的抉择将会给这个世界带来怎样的影响,你之所以犹豫,是因为你在掂量这件事到底值不值得,风险究竟有多大?” “如果一个人执着于得失的话,可能会丧失上天给予他的机会。”那人继续说。 幽鬼丸脑子飞速地转了几个圈,然后说:“在这场游戏中,我是怎样的角sè?” “马。”那人回答的很干脆。 “马?”幽鬼丸喉咙发出古怪的声音,“这样说,在这场游戏中我依然只是一粒棋子,甚至连炮灰都不如。” “而我凭什么相信你们能成功?”幽鬼丸质疑道,“而且你们也应该知道,你们面临的敌人有多强大,甚至是整个天下。” “我必须知道是谁在策划这件事,是谁在主脑?”幽鬼丸回答的很干脆,因喂对方能找上他,说明他的才干和能力已经引起那人的注意,幽鬼丸也相信对方不会让他失望的。 对方没有回答,好像在思考,过了良久。幽鬼丸听到背后有一阵风拂过。然后转身,他瞳孔不由得一阵紧缩,一脸惊愕。 “是你?!” 到底来者是怎样的大人物,而他们又在策划什么?一切就像迷雾一样,让人不着头脑。 第六十三章 毁灭之风 - 圣剑风云 - 骷髅鸟 () “是你?!” 幽鬼丸望着身后出现的人一脸惊愕和不信。 幽鬼丸惊愕地说:“为什么你这样的大人物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说你就是这次事件的策划人?” 来人穿着一件灰sè的长袍,戴着一顶破旧的斗笠,斗笠的帽檐压得很低,将来人的面容隐藏在斗笠的yīn影下。虽是普通的装扮,但是却掩盖不了来人身上的气质――绝对强者,霸者的绝对气质。这人就像珍珠样,即使散落在砂砾中,也无法掩盖他身上的光辉。 来人拥有绝对的力量和掌控生死的气度,身上却没有凌乱的杀气,就像风一样突然出现,不着痕迹。 来人垂着头,轻声说:“万物皆有声,可是这个世界却了无生机,没有一丝的活力,你可知这是为何?” 幽鬼丸答道:“因为有人想让这个世界只有一种声音。” “如果想听到最美妙的万物之声,那就是将让那个守林人消失。”来人说。 “但是守林人有忠实的猎犬和鹰爪,没有热河生物可以轻易的靠近。”幽鬼丸说。 “如果,我们骗过这些鹰犬,将他们全部引开,这样我们就可以见到守林人。这个世界就会热闹许多。” “我们会失去很多人,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们会成功。但是如果没有流血和牺牲,我们连成功的门道也摸不着。”来人说。 幽鬼丸说:“我只是小人物,我只会做小事情,我不明白什么大道理。” 来人微微一笑:“所谓小事情,大道理。许多秘密都是从小事情从探知的,小门道,大道理,聪明的人当然明白小事情里面隐藏的生机。” “即便你们有万丈雄心,jīng密的筹划,可是对方拥有最强的力量。即便你们筹谋许久,但也无疑是蚂蚁撼树,不自量力。”幽鬼丸冷漠地说。 “你有没有听过这样的故事,大象本是最强大的生物,在这世上没有敌手,可是他却死在小小蚂蚁的手上。任何看似强大的生物,都有他的缺点,只要我们瞄准他的缺点,我们就能反败为胜。” “在这个世上我最崇信的是力量,如果没有绝对的实力和勇气,一切梦想都是空谈。”幽鬼丸是个聪明的人,他当然明白这次jīng密的谋划会给这个平静的世界带来怎样的震动,他必须掂量在这个事件中,什么才是最有利的,而他能在这次混乱中会得到什么。所以他抛出了一个问题,他质疑对方的实力。 幽鬼丸说:“在这个森林中隐藏着对方的人,他们是一群被药物喂大,并拥有超越一切力量的战士,可以说那是敌人的前头部队,而对方身上到底有多少杀手锏,我们还不知。而且敌人的前头先头部队,死侍,就拥有致你们于死地的力量。” 说完幽鬼丸的眼睛绽放出异样的神采,他的视线并没有在对方身上停留,而是穿过对方,注视着对方身后的陌生人。 不知何时,他们身后出现了一个黑衣,蒙着白sè面罩的人。来人就像幽灵一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幽鬼丸的面前。来人一出现,幽静的山地,突然升起一团迷雾,寒意如水一样四处流窜。 来人在离两人一丈远的地方站定,然后发出冰冷如蛇调的声音:“幽鬼丸,一个被抹杀的人,你又是谁?” 来人盯着眼前奇怪的男子,然后说:“在我们的名单里没有你这号人物,你是谁?” “果然是被药物喂大的小老鼠,一点jǐng觉xìng都没有。” 来人瞳孔紧缩,眼中绽放着剑一般的冷芒:“你说什么?” 幽鬼丸说:“他说你马上就要死了,因为他要亲手结束你的xìng命。” 幽鬼丸将矛头掉向对方,在这次谋划中他必须很好的考虑,而且对方的李连峰还不知晓,他必须从对方身上窥到一点门路,然后才敢将自己的筹码全部压下去。 对方当然也明白幽鬼丸心中的念头,所以心中没有一丝的不悦,甚至决定一显身手,让对方看看眼界。 “真是一个狡猾的小鬼。”来人微微一笑。 “大人,我可以出手吗?”一个声音在幽鬼丸左后方的树丛响起,“我已经憋了很久了,手有一点痒。” “可以,切忌不要贪玩。” “好的。”幽鬼丸身后起了一阵冷风,然后一个如风一样的身影落在两人之前。来人轻功之高,身形之潇洒,让幽鬼丸一怔。 来人就像一阵风一样卷起了地上的落叶,即使身形稳定,来人身上依然散发出一股风,让人看不清虚实。可是这个人幽鬼丸知道,而且他的轻功也和这人颇有渊源。 “是你?”幽鬼丸一怔。 来人名叫猿惊飞,是“神影门”的弟子。而幽鬼丸和神影们也颇有渊源。幽鬼丸剑术有成时,便感到己身的剑术处在一个瓶口,始终停滞不前,为了谋取剑术的高峰,也为了突破己身的极限。幽鬼丸便向神影门的前辈求救。而传授幽鬼丸轻功窍门的则是猿惊飞的师叔青灵子。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幽鬼丸和猿惊飞是师兄弟的关系,可是两人的关系并不融洽,反而势如水火。 猿惊飞是神影门得意的弟子,也可是说是百年难得一遇的轻功奇才。所以他的轻功之高,只好,可以说是天下闻名。而天武道场的万里孤梅也称赞其轻功有与众不同之处,有异于常人的独到之处。可以说猿惊飞自小也生活在众人的鲜花和赞誉之中,没有受到任何的挫折。 而其师叔青灵子有本门最为独特的轻功“迷踪鬼影”,这本是神影门最神秘的轻功,本不轻易外传。而猿惊飞为了一窥其中的奥妙,数次求师叔传其绝技,可是师叔总是百般推脱。后来猿惊飞打听到师叔已将“迷踪鬼影”这本门的绝技传个幽鬼丸,因为师叔的偏袒,两人心中便结下了仇怨。 现两人在此相遇,幽鬼丸不知道会是怎样的情况,但幽鬼丸知道事情的发展有点偏离他预计的轨道。如今的他陷入两难之地,进退不得,他必须做出一个抉择。 即使心里百般煎熬,难以取舍,幽鬼丸依然不动声sè,他要仔细的掂量,然后再下自己的筹码。 猿惊飞一袭白衣,手摇折扇,神情甚是潇洒。死侍也不搭话,霍地一下,拔出手中的长剑。剑身满是铁锈,剑刃已失去了光泽,剑在缓缓拔出的刹那,剑身和剑鞘摩擦发出刺耳,令人牙酸的腐蚀声,让人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长剑一出,剑光一闪,锐利的剑风将飘飞的落叶一分为二,叶如雨降。猿惊飞手中纸扇一折一合,在一扬,一阵破空声响。幽鬼丸只感眼中一道银光划过。猿惊飞打出了毒针。 可是对方并没有因猿惊飞的毒针而止步,而是大步向前。只听得对方发出“啊”的怪叫声,身子顿了顿,然后继续向前。 对方的疯狂举动让猿惊飞一惊。要知道毒针上面淬有剧毒,而且见血封喉,且中毒忌走动,这样将会加速毒气攻心,最后即便是大罗金仙也束手无策。 但是对方完全无视毒针带来的痛苦,如一道惊虹刺向猿惊飞。对方身形之快,令人咋舌,猿惊飞急忙一展身形避开。对方身体的异变让在场的人心中一惧,而幽鬼丸却异常的平静,只因之前和秃鹰交手,知道神之药会根据死侍的身体做出相应的变化,而死侍的身体也会产生异变。 对方不怕毒,说明对方身上具有对抗毒的抗体,否则说对方根本就是一个毒人。幽鬼丸预料的没有错,对方是毒人。 在对方靠近猿惊飞身子的刹那,猿惊飞的身子如剑一样拔地而起,然后剑腿一抖,一划,将对方脸上的面罩划落。 面罩下的人有着一张令女人着魔的jīng致面容,任何人只要望他一眼,便会陷入痴迷。连心如湖水的幽鬼丸也不得不发出赞叹:这是他见过长的最好的男人。 男人说:“你不应该这么做。” “什么?!”猿惊飞一饿。男子的身子突然暴掠而起,然后身子急速的旋转,他的身子越转越快,然后身子四周出现了一层淡淡的薄雾。那人身子越转越快,竟然发出轻微的劈啪声响。 猿惊飞怕雾中有毒,急忙掩住口鼻。这时山中冷风一吹,雾飘到树叶上,树也发出嗤嗤声响,然后整根树干的树叶竟皆枯萎,最后树身变得光秃秃的。 那人身形一展,就像一条腾飞的巨龙扑向猿惊飞。强招临门,猿惊飞依然不慌不乱,他将身上的长袍一脱,然后一旋,一抖,长袍如乌云一样罩住对方的身子,然他一掌狠狠地拍下。 这一掌有开山劈石之力,死侍的脑袋是肉长的,不是铁做,所以这威力十足的一掌,正中死侍的脑门,将死侍的脑袋轰个血肉横飞。 这一掌之利,之毒令幽鬼丸一脸惊愕。 第六十四章 异变 - 圣剑风云 - 骷髅鸟 () 猿惊飞功力之高令人咋舌。猿惊飞功力突然暴涨让幽鬼丸心存疑虑,他和猿惊飞曾经较量多次,所以他很清楚猿惊飞的实力,即便是猿惊飞天质聪颖也不可能进展如此神速。 幽鬼丸定神一瞧,他看见猿惊飞全身竟起了奇怪的变化。猿惊飞全身隐隐有一片金光,而他的双手像被染了墨,漆黑无比。 “这是?”幽鬼丸咋舌道。 “这世上有许多秘密,但是你只要细心观察就会探知里面的奥秘。这只是其中之一。这种感觉你应该不陌生。”身后的神秘人说。 “你是一个聪明人,所以大道理我也就不给你多讲,我只想告诉你一件事实。他们身上拥有的筹码,我们或多或少也知道一些,而我们的人来到这里也不是偶然。他们可以派人打探我们的消息,而我们为什么不可以呢?” 幽鬼丸是何等聪明的人,他脑子飞速的转开,他也明白对方话中的隐喻。这里本是一处隐秘之地,但是对方居然能找到这里,便说明有人将这里的位置透露出去,甚至比预计的还要多。 而对方在这次行动密谋已久,说明他们的人已经混进这里,也许他们的后援部队正源源不断的开来。而来到这里的只是先头部队,更重要的是地方的阵营还有对方的人在接应。可是幽鬼丸仔细一想,既然对方知道地方有细作潜入,那么对方必然知道己方的秘密,也就是说在这次战役中,谁先先发制人,便先掌握先机。 可是对方是屹立天下几百年之久的门派,根基之深,远远超出世人想象,更重要的是对方掌握的秘密,远远超出人的意料,而其蕴藏的力量也不是能想象的。天武道场能屹立天下长达千年之久,必有其独到之处,而天武道场每年必出人才,更重要的是天下武学凋零的时候,而天武道场却仍然欣欣向荣,仍一枝独秀。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只是这次行动的执行者,但不是指挥者。”幽鬼丸说。 “不错,在这次行动,在参与这次行动的人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而我也抱着必死的决心。” 幽鬼丸说:“能让你这样的大人物付出这样的牺牲,对方一定是个不简单的人物,或者说在外面的世界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有些事,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而我也不会许诺我会给你什么,但是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你可以从这次争斗中获得你想要的力量。” 幽鬼丸说:“力量,一直是我贯彻的道路,但是我只重视己身的力量,自我激发全身的力量,我从不奢望,依靠外物来激发力量。” “你是一个很自傲的人,但也这是你的缺点。一个人如果想要获得力量,他必须付出相应的牺牲。一个人如果盲目信任己身的力量,则会将自己推入一个困境,到头来只会一无所有。” “一个人过于崇信力量,就会忽视脚下。所以有时你还是要低头看看脚下,不要小瞧蚂蚁的力量,有时一头凶猛的大象也会死在一只蚂蚁的口下。” “这是一场龙与虎的争斗,我很想看看到底谁这厉害?”幽鬼丸说。 “难道眼前的这场搏斗不是吗?” 这是战场又出现异变,原本被猿惊飞毙于掌下的死侍竟然出现了异变。死侍全身散发出淡紫sè的烟雾,然后从地上站了起来。jīng致的面孔因为强大的力量而扭曲变形,变得异常的恐怖狰狞。 死侍原本清澈如水的双眼蒙上了乌云,交织着杀意,漆黑的眼瞳也变得腥红,恶心无比。死侍从地上站了起来,他的喉咙发出奇怪的咯咯声,就像野兽嗜血一样。 “人的生命和力量就像一个容器,一旦己身的力量超出容器的范围,那股力量就会超出人的控制,力量就会反扑,吞噬人的内心,最后成为嗜血的猛兽。” “所谓神魔一线间,力量是平衡一个人心灵的天平,一旦人过于追求力量,便会对力量过于痴迷,最终会迷失自己。但力量超过心的控制,就会沦为魔。但是又有谁关心谁是神,谁是魔。神是胜者对自己的定义,魔是败者的称呼。” “正义,光明,神,全部是胜利者对自己力量的赞誉,要想获得他人的尊重,必须具备足够的实力,在这个世界软弱,泪水只会被人践踏。” 死侍身上起了异变,淡紫sè的薄雾在他身后聚集成形,然后形成一对翅膀,而死侍原本纤细的双手便也变得异常的恶心。手指长出锋利如刀的指甲,背后甚至长出一根长长的尾巴。此时死侍身上泛起一阵若隐若现的青光,死侍的身上长出一层如蛇一样的鳞片。 幽鬼丸响起秃鹰所说的话,他知道这些死侍已经将自己的感情全部抹杀,在这些死侍的心中只有最现实的,最疯狂的嗜血yù望,他们已不在是人,是疯狂杀戮的武器。 死侍嘴中呵出一团淡紫sè的雾气,雾气随风飘到一旁的草丛上,地上绿油油的青草一下失去生命,枯黄无比。死侍仰天长鸣,发出鹰击长空的嘶鸣,声音向远处传去,幽深的森林,响起同样的长鸣,此起彼伏。幽鬼丸一怔,他知道这群嗜血的死侍,遇到同样厉害的对手。 萤火站在榕树上,望着脚下安静的森林。此时的死亡森林就像从睡梦中苏醒过来的野兽,处处都是危机。萤火熟悉这里面的感觉,他一直生活在白雾森林。每到夜幕降临,白雾森林就会出现异象,森林里沉睡的猛兽在黑暗中苏醒,然后发出恐惧的叫声。 死亡森林是一座被时间和记忆遗忘的森林,在里面寄居着可怕的野兽,其中有好多是上古时代遗留的猛兽。因为受到诅咒的缘由,森林里的猛兽被时间催眠,他们忘记了时间的流逝,甚至成为时间的傀儡,他们如被囚禁在笼子里面的玩具,没有zì yóu,没有欢乐。 萤火抬头仰望夜空,黑暗中传来一声嘶鸣。萤火望见远处的天空有一只大鸟如流星一样划过苍穹,然后消失在天边。萤火感到脚下的土地一阵晃动,然后他听见轰隆声响在向他靠近,萤火看见一头长着三个角的黑牛从脚下的土地经过。 幽深的森林升起一星一星的蓝sè火焰,他们就像萤火虫一样飘落在树丛和草间。萤火闻到远处的山谷有淙淙的流水声,萤火想起他去捕捉山谷中的鹿群,然后他想起了那晚奇怪的经历,他得到了一块奇怪的石头,然后一只浑身是火焰的怪鸟出现在他的面前,并攻击了他。但是父亲告诉他那只是一个梦,他吸食了鬼草,所以才做了奇怪的梦。 梦中的情形是那样的真实,那样的残酷,萤火甚至能感受到火焰灼伤肌肤所带来的疼痛。萤火一直以为那只是一个梦,可是踏入这片森林后,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涌上了心头。萤火确信那不是梦,而是真实的人存在,而且他也很想知道这是怎样的世界,他想要了解一切,而且他已经到了想要知道一切的年纪,所以他有必要知道。 尽管如此,猿惊飞依然拥有其他的选择。猿惊飞的身子也随着起了异变,猿惊飞的全身的骨头开始咔咔作响,并开始从新组合。他的脸在逐渐的拉长,鼻子突出,两颗犬齿呀开始变长,变尖,变得如尖刀一样锋利。猿惊飞全身也长出了毛,最后猿惊飞的身子匍匐在地上,他的手变成了脚,手掌则变成了脚掌,指甲也变得异常的锋利。 最后猿惊飞变成了一头凶狠的恶狼,一头饥渴的巨狼。 怪鸟对巨狼? 是的这是一场怪兽间的战斗,眼前的景象可以说让人怵目惊心。但幽鬼丸脸上依然平静,神sè也没有一丝的慌张。只因他见过秃鹰身子的剧变,但是他从来没有想到舍弃感情,舍弃一切的死侍在神之药的支配下,居然会是怎样的模样。 而更让人讶异的是原本是秘密武器的神之药居然外流,甚至被人批量生产。很快幽鬼丸就掂量了情势,不管两者拼斗的结果是什么样子,后果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个平静如湖水的世界,将会出现前所未有的混乱局面。 原本安静平稳的世界将会因为这两者的拼斗进入一个无法收拾的局面,幽鬼丸能想象未来的世界是怎样的样子,而他亦能从这里面收获不少,想到这里幽鬼丸心情愉快极了,但是他依然不动神sè,在一切还没实现之前,他必须有所保留。 第六十五章 神之药之谜 - 圣剑风云 - 骷髅鸟 () “你为何要这样做?” “为何?也许一个人活得够久所以觉得生命中少了一丝乐趣,而且我也并不是一个甘于安静的人。” 在昏暗的密室中两人极其重要的人会面。他们就像筹谋已久似的,似乎了解彼此心中的愿望,在他们第一次见面,两人都似乎预感到对方会给自己带来与众不同的期许。两人的想法和立场在某一方面一拍即合,然后两人像故交一样筹划了这件事。 “你本是当世神明,受万人敬仰。拯救人世是你肩负的任务,可是你却想将这个世界卷入混乱中,而你心中的愿望却是想看看这个混乱的世界,混乱的世道在失去指引会变成怎样糟糕的模样。不得不说你的计划是胆大包天的,任谁也不会想到万人敬仰的‘鬼月’竟有一颗恶魔一样的心肠。” “我虽不知道你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但我知道这将是一个胆大的计划,一旦实施看来,这世上所有的人都会卷入这片混乱,恐怕你们维持许久的世界,将会崩溃。” 鬼月说道:“你我本是同类中人。我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想让这个世界再起波澜,如果成功的话,恐怕世界的发展会超出我脑中预想。而且你也不会做无益的事,在这次行动中,你也会得到你想要的,甚至你可以成为――神,绝对支配的神。” 鬼月从怀中掏出一张纸,然后递到对方的手中,说:“这就是我送给你的礼物,有了它你就拥有了一支可以匹敌云浮的军队。” “就凭它?”黑暗中的人望着鬼月的眼睛,虽然充满怀疑,但是很快就被一种兴奋代替,“我相信你。” 鬼月说:“我在上面做了一点改进,我相信到时候你的手下会拥有意想不到的力量,而云浮上面的人也会因为这样力量而惊讶。” 那人望着手中的纸,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黑字,黑暗中的眼神炙热而狂躁,就像寻觅许久的宝藏,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欣喜。黑暗中的人狂喜道:“这就是神之药,这就是可以掌控天下的力量。” “我从来没有想到自己在有生之年离梦想这样近,现在我能确实的感受到梦的存在。现在就是我的时代。” 在药物的催谷下,猿惊飞化身为狼,一头凶狠的巨狼。一双腥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猎物不放,张牙舞爪,而死侍化身为一头口中喷着毒雾的怪鸟,也跃跃yù试,作势yù扑。 狼发出一声巨吼然后扑了上去,怪鸟发出一声怪啼,然后翅膀一展,身子如箭直直地飞向空中,一旋一转,最后如一柄出鞘的利剑,猛地扑了下来。 怪鸟从高空猛地扑下,他的身子快而急,贴地而来,将身下的杂草全部割断。怪鸟急展的身形状带起凄厉的狂风,狂风如死神手中的镰刀将周遭之物全部割断,割开。怪鸟如一道闪电扑至巨狼的身前。 巨狼仰天发出一声长嚎,猛地跃起,巨狼居高临下,一下将怪鸟按在地上。巨狼锋利如刀的爪子一下陷进怪鸟的身体中,怪鸟发出奇怪的惨叫,然后双方扭打在一团。 怪鸟扑棱着翅膀想摆脱巨狼疯狂的进攻。可是巨狼死死的咬住对手不放,巨狼一口咬住怪鸟脆弱的脖子,不管何种生物,脖子都是最脆弱的部位。巨狼锋利的牙齿像刀一样陷进怪鸟的脖子里。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没有鲜血从伤口处淌出。无数紫sè的烟雾从巨狼撕咬过的地方冒出。紫sè的烟雾中含有猛烈的剧毒,只要吸一口,即使强壮如大象的生物也会四肢乏力,软到在地上。 巨狼吸了一口毒烟,只感眼前一阵恍惚,脑中一片空白,猛烈的动作也缓了下来。巨狼一下跃开,然后远离烟雾攻击的范围。怪鸟摆脱狼的桎梏,趁机翻身,然后拖着受伤的翅膀,悬浮在空中,只要在空中对手就拿它没有办法,而且在空中他还有更多的优势。 变身为巨狼的猿惊飞却陷入一片焦躁之中,神之药的确可以为他提供强大的力量,但是也因为会付出严重的代价,过于依赖药的力量,他的身心和感情便会产生一种依赖。这种感觉就像被罂粟花迷惑一样,一旦上瘾,就无法摆脱。 过于依赖神之药的力量,并频繁的使用,最终力量会占据自己的内心,心灵失去依托和控制,最终本身会沦为一头嗜血的猛兽。 神之药,本是人类为了追寻力量而假以外界的物质来催发本身力量的媒介。他能让人在极短的时间获得可以媲美神的力量,但是药物却是一种剧毒,在使用时,也会给人的**带来严重的损害,更重要的是药物具有独特的思想,他们荼毒人的心灵,甚至能侵吞人的灵魂,最后控制人的心神和灵魂,让其成为一头没有主见,只能疯狂杀戮的野兽。 即便如此,猿惊飞依然愿意尝试。所以他向“主人”效忠,并得到主人赐予神药。在超短的时间里,他的**的速度超越了他以前的极限,只要在假以时rì,他一定能名扬天下,但是他很快就发现药物给他带来的副作用,他很想摆脱药物带给他的痛苦,但是他找不到任何的解药,所以他不得不成为他人的阶下囚,为其卖命。 幽鬼丸冷眼观看这一场怪兽之间的战斗,他很亲幸自己没有被力量攫住心,他是个聪明的人,他知道任何的好处背后就有许多不成正比的回报。而他也不是为了虚假的力量,甘愿付出一切的人,而且他一直相信自己,他从不假手于外物,他要自己一步一步的踏上巅峰,所以站在高处很让人羡慕,可是他依然喜欢慢慢欣赏沿途的风景。 怪鸟在空中发出一声尖锐的长啸,音波像一把匕首,刺进幽鬼丸的耳膜。幽鬼丸只感耳中一阵嗡鸣,他感到全身的细胞也随着刺耳的尖叫而起伏不定,他几乎站立不稳,但是他依然集中jīng神,试着慢慢抵御音波的侵袭。 巨狼弓着身子,全身的毛发都树立起来,巨狼瞪着血红的眼睛,死死的盯住盘旋在空中的怪鸟。怪鸟依然在空中盘旋,并发出可怕的尖啸。尖啸如剑,四窜乱飚。气压被聚在一起,然后像暗器一样发shè出来,四周的树叶全部给割碎,叶如雨降。 巨狼弓着身子,然后发出一声吼叫。震耳yù聋的吼叫,就像一双看不见的巨手,将四周乱窜的气流积压在两手之间,然后随着巨狼的吼叫,像一颗炮弹一样发shè出去。 空气弹像炮弹一样击在怪鸟身上,但空气弹击打在怪鸟身上,被积压在一起的气流,就像缺堤的洪水,澎涌而出。怪鸟的身子因为强大的气压而扭曲变形,超强的气压如一堵看不见,无形的墙不断地朝怪鸟身子积压。在强大的力量面前,怪鸟的身子已经扭曲,甚至开始产生错位。 巨狼这一击似将天空割开,怪鸟的上身和下半身已经全部分离,甚至开始肢解。鲜血像泉水一样汩汩直流,鲜红的血滴在草叶上,发出嗤嗤声响,地上不断的冒出刺鼻的烟雾。怪鸟并没有因受到攻击而撤退,他反而发出一声嘶鸣。然后身子像火焰一样忽地燃烧起来。 神之药如罂粟花一样,他将人类最真实的yù望,最真实的灵魂全部还原。抛弃人类才具有的感情的人,最终失去自己的灵魂,如行尸走肉般活在世上。对力量的执着和贪婪,最终让人类放弃了原本的情感和本xìng,最终屈服在力量面前的人们,成为力量的傀儡,成为可怕的野兽。 “在这场较量中,你认为你会得到什么?”幽鬼丸问身后的男人。 “一切,你能想到的一切。”男人回答幽鬼丸,“有得必有失,如果你真的想要得到某样东西,那你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任何行为只是基于对自己有利的尊则的。” “要想站在巅峰,要想欣赏到世界上最美的风景,你必须狠下心,甚至将己身的灵魂也要抛弃。这本是一个冷酷的世界,你不做,便会另外有人来做,只要有一层的机会,我也不会放手。” “而且我从来没有看到成功离我这么近,而且这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一个决绝的人是不会放过眼前的机遇的,你是一个聪明人,你应该知道的。” 幽鬼丸望着眼前厮打在一起的怪物,然后细想了一遍,终于他做出了自己的决定。他向前跨出一步,然后冷静的说:“一切,我要得到我想要的一切。” “当然,在这里的每个人都会得到他相应的报酬。” 第六十六章 人心险恶 - 圣剑风云 - 骷髅鸟 () “不过在此之前,我想让你帮一个忙。” 幽鬼丸望着对方的眼睛,心中突然掠起一股不祥的含意,他想拔腿离开,可是四肢一软,扑通一声,跌倒在地上。 “你在什么时候下的毒?”幽鬼丸没有怨言,他只怪自己太天真,太愚蠢。 “我没有下毒。” 幽鬼丸四肢不住的颤抖,全身的血液似乎被寒气冻住,停止了流动,身子一片僵硬,就像冰块一样,呵出的热气,居然在空中凝结成冰粒:“那我是怎么中毒的?” “这四周有一种花,叫‘美人羞’。这是一种香料,只要涂抹一点,就会散发出异样的香味,而且香味在人身上停留时间之长,长达一个月,但是这种植物本身并没有毒xìng。” “但是在药纲记载,如果这种植物的香气和另外一种叫‘鬼见愁’的植物的香气混合在一起,就会形成一种可以致人死命的剧毒。不过你放心,你中的毒不深,所以比还不会死。因为你是我手中的棋子,我怎么可以让你死了。” 幽鬼丸突然忆起,在那人还未现身前,他便闻到一种奇怪,令人心跳加速的香味,他以为这是晚间花朵绽放的味道,但是他没有想到,这是剧毒。幽鬼丸不由得陷入深深的自责,他应该知道任何事物都有恶毒的一面,他也不应该相信眼前的人,他不应该被眼前的人的地位,名声所吓倒,他应该明白,这类人之所以能处在高位,不是因为他心怀仁慈,而是冷血无情,手段残酷。 想到这里,幽鬼丸不由得笑自己愚蠢,笑自己天真。他说:“我真是天真,我本该想到,我本该想到的。” “你现在想到也不迟,毕竟你还知道你死的并不冤,至少你还知道你是为了一个伟大的目标,伟大的梦想死去的。至少你成就了一个伟大的梦,成就了一个全新的时代。也许没有人会记得你的付出,但是我会在某一天深深的缅怀你的。” “呵呵,真是可笑。你真的以为自己可以成为另一个时代的主宰,成为高高在上的神吗?我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愚蠢的家伙,在路还没有到终点的时候,便开始屠杀自己的同伴,你真的以为你可以成为名垂千古的人吗?”幽鬼丸说。 “自始至终,你都不是我的同伴,你只是我的棋子或者说是我通完成功,打开成功大门的钥匙。参加这场比赛的人,都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在这场比赛中,你是最好的棋子,有了你我便可以打开大门,直通天梯。” “而且,我知道他们一直在尝试一种实验,在寻找一种力量。而你就是最好的老鼠,只要将你献给他们,他们就会感激我,而我就会轻易的和他们打成一片。瓦解,征服敌人并不是武力,而是从敌人的内部寻找契机,然后从中破坏,这才是最最主要的。” “难道你不怕我将你的秘密全部和盘托出?” “他们当然会相信你的话,但是他们更愿意相信我带给他们的礼物所蕴含的价值。力量,永远是这世界最好的泉水,只要你尝了一口,便会知道这泉水是多么的甘甜。就像罂粟花一样,明知道有害,但仍会蜂拥向前,这就是人心,这就是对力量的执着。人一旦陷入偏执,便会以极端的眼光,思想看待问题,这也会造成眼界的局限,不能瞻前顾后。” “所以在强大的力量面前,人们都会由衷地赞美,并不断的歌颂,然后屈服。他们陶醉力量所制造出来的光环,忘记己身的存在,甚至心生嫉妒,最后沦为力量的走狗。” 另一边猿惊飞和死侍的战斗已经结束。化身为巨狼的猿惊飞将死侍变成的怪鸟撕成两片,绿sè的液体汩汩直流,然后像花朵一样朝四周蔓延开来。绿sè液体所漫过的地方,树木花草竟皆枯萎,大地也被腐蚀,并发出刺鼻的气味,空气中弥漫着物体烧焦的味道。 “大人我们要如何处置这个东西。”猿惊飞注视着躺在地上的幽鬼丸,眼神冷漠而不屑。曾几何时,幽鬼丸就像一个噩梦一样萦绕在他的心头,现在这个噩梦终于要从他的脑海中消散。对力量的追求给猿惊飞的身子带来无法避免的伤害,但是噩梦的离去,心灵的舒坦,远远超过**的痛苦。猿惊飞很乐意看见自己的敌人在眼前无助的死去,这样他痛苦的心就会好受一点。 “如你所约,我将你要的东西带来了。”那人对着黑暗处说。 良久黑暗中步出一人。来人一袭白衣,一双眸子在黑暗中闪闪发亮。来人来上蒙上一层面纱,远远瞧去,就像一团白雾笼罩在他的脸上一样。他走路很慢,但是却很轻,就像幽灵一样漂浮在空中,也像被风送过来似的。无声无息,就像黑暗中的jīng灵一样。 “很好。”来人望着躺在地上的幽鬼丸,他的语调十分的平淡,不喜不怒。 “如你所讲的那样,你会拥有你该得的东西。”来人说。 “我很乐意为你们效劳,但是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我想在这里逗留一段rì子,我是说,我们已经是朋友,我也应该……” “当然,我们会像接待朋友一样接待你,但是有一点要注意,这里的事你最好不要过问,否则,你的后果会非常的严重。” “当然。” 来人扛起昏迷在地上的幽鬼丸,然后忘了一眼,说:“无花,像你这样的人物,如此掩藏自己的行踪,如此煞费苦心,我想你的理由不会这么简单吧。” 神秘人竟然是无花!一个得道的高僧,一个勘破红尘,一个淡泊名利的僧人,竟然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而试图将整个世界搅个天翻地转。 来人一眼看穿无花身上的伪装。无花也不在掩饰,他揭下身上的人皮面具,露出本来的面容。原本祥和的面容,此刻看来格外的狰狞,如地狱的修罗一样可怖,可怕。来人能一眼看穿无花的伪装,说明对方的修为之高,超出想象。而且无花jīng湛易容,他的易容术本是天下无双,没有丝毫的瑕疵,可是对方依然能够一眼看穿,也就是说对方也jīng于易容之道,甚至在这方面更强,更杰出。 伪装被揭出,无花也不再多做掩饰,他干脆以真面目示人。无花一袭白sè的僧袍,依然超凡脱俗,但眉宇间没有了祥和,反而浮现出一丝的暴虐,一丝戾气和一丝杀机。 “主人本不想外人来打扰云浮的祥和,但你例外,即便如此主人也允许你呆一周的时间。虽然你是客人,但依然要遵循云浮里面的规矩,否则触犯主人,任何人也担当不起。”来人说。 无花双手合什:“贫僧自会遵循。那我的随从?” “当然。” 来人说完便扛着幽鬼丸消失在黑暗中,无花朝猿惊飞意味深长地望了一眼,猿惊飞点了点头。无花紧跟着来人的脚步,猿惊飞顿了顿,然后追了上去。 来人扛着幽鬼丸依然快如流星,无花很快就赶了上去,起步较晚的猿惊飞也赶了上来。来人斜瞥了无花一眼,决定一较高下,于是暗自运气,脚下加快,将无花扔的远远的。可是每过多久,无花便赶了上来。来人不由得暗暗称奇,暗自称赞:无花神僧之名,果然名副其实。 两人暗自斗力,猿惊飞看得一清二楚,也明白两人的意图,于是放慢脚程,和两人保持一短的距离。猿惊飞轻功盖世,不逊于前面两人,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猿惊飞只得放下自己高傲的自尊,低下头认输;但是他心中暗暗发誓有朝一rì一定将瞧不起他的人踩在脚下。猿惊飞本是人才,无奈胸襟狭窄,嫉妒心强,喜走旁门左道,所以才被幽鬼丸后来居上。 三人在林中穿行。无花只感眼前的景物一闪而过,然后消失不见。每走多久,便听得前面有呼呼风声,还有cháo水拍打河岸的声音。cháo湿的空气扑面而来,无花闻到海的味道。 可是穿过树林,无花不由得被眼前的景象怔住。 他发现自己站在万丈悬崖上面,面前烟雾缭绕,脚下呼呼风声。无花往下面一瞧,差点骇出一身冷汗。脚下不是温暖湿润的海水,而是虚无飘渺的空气和如梦似幻的云雾。仔细聆听,脚下不时传来鸟啼。 拨开云雾,无花瞧见下面的物事如蚂蚁一般大小。下面的世界已是黑暗一片,寂静的大地已进入了睡眠。黑暗中不是有一星两星灯火在闪烁,无花知道星火闪烁的地方,一定是较大的城市和村落。 云浮,悬于九天之上,漂浮在白云之间,是一座离地万丈的孤岛,孤城。云浮,传说是远古诸神居住之地,是众神留个凡人的礼物,也是一切神话,传说的来源。 “跟我来。”来人纵身跃入无地可依的云雾中。 无花注视着脚下相隔千里的人世,然后在望向虚无的云雾。 无花陷入沉思。 去,还是不去呢? 第六十七章 云浮 - 圣剑风云 - 骷髅鸟 () 无花没有过多的考虑,毅然决然地跟了上去。 云雾后面的世界超乎无花的想象。无花以为后面的世界是虚无的飘渺,可是眼前所见,不由得让人震撼。 一座孤立的城池如飞翔的翅膀,悬浮在云端,虽已是仲夏,虽已是深夜,可是这座美丽的城市依然沉浸在均匀的蓝sè中,而一望无垠的苍穹融为一体。祥和的蓝光如被赋予生命似的在雄伟的建筑上面流淌,盘旋。在城市最高的建筑,也就是最高的顶楼,无花看见一只白sè的鸟儿在上面伫足。如果仔细观看的话,无花会发现那只鸟居然有两对翅膀。 云浮,诸神的聚居之地和乐园。生命的起源,神话,传说的开端。望着眼前天马行空的建筑,无花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叹,但心中的感情缺失夹杂了兴奋和激动。 如此的耀眼,如此的靠近,这就是众神居住的地方,无花心中如斯的想。 那人依然在云中穿行,无花凝神一瞧,原来在云雾缭绕的下面有无数条石梯直通云浮。云浮犹如置身在世界的中心,而纵横的路径,则如蛛网一样将世界纳入手中。 “真的是鬼斧天工!”无花再一次发出惊叹。远处的猿惊飞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他的情绪激动不已,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多说一句话。这么多年来,他已经知道有些话不该说,有些话应该这什么时机说才是最恰当的。 在这场游戏中他不是主角,只是附庸的观众,他只要拍手叫好就行了。所以无花在赞叹众神时,他只是礼貌地附和并称是。 无花走了上去,猿惊飞紧随其后,但依然保持一段不可逾越的距离。无花越往前走,他便能感受到门后面的世界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涌动,这股力量就像一口泉水,只要尝一口便受益无穷,如果他掌握了这口泉水,他便是神,他便可以掌控整个世界。无花因为只要自己吸收这力量的一部分,他便可以感受到世界和力量的全貌,但是他知道他错了。云浮就像一个能量之源,真正的纯粹的能量之源,如果完全掌握,他就可以成为神。 成为神…… 无花第一次披上僧袍并从第一本秘籍上面觅得开启身体力量时的梦想与此相比都相形见绌。掌握了这口泉水后,他甚至可以轻易地让一座城池覆灭,或者将其抬起;或能召唤大地的力量,甚至还可以…… 无花沉醉在虚幻的美梦中,具有强大诱惑的力量侵入了无花的脑海,开启了无花最真实,最原始的yù望,如一个织梦者,无花沉浸在一个个虚幻并不断延伸的美梦,在梦中他是征服者,是奴役万物的神。 无花一脸陶醉,身后的猿惊飞却瞧在眼中。猿惊飞从踏入这座虚无的城市起,他就异常的冷静。他能感受到这座城市散发出强大的力量给人带来的诱惑,这些力量就像充满了意志和生命一样,不断地冲击人的内心深处,挖掘人最真实从,丑陋的灵魂。 猿惊飞尽全力让自己保持清醒,不让奇怪的念头涌上脑海。当他第一眼望见眼前的城池,他的心中便涌现出一股不安不祥的预感,他的内心惴惴不安。他不清楚门后面是什么,但他知道如果自己涌现奇怪的想法和念头的话,他的下场一定很悲惨。所以他看得一清二楚。 眼前祥和的城市没有一丝宁静,没有一丝和平,反而浮动着焦躁和狂热,这本不该有的,但这些负面的情绪却出现。众神已经离去,这里已不在是当初的乐园,而是恶魔的寻欢之地,这座城市早已腐朽不堪,与恶魔几无二致。这里曾经蕴藏这最纯洁的力量,可是在众神离去之后,这纯洁的力量便受到人心的污染,逐渐的堕落,最后变得腐朽不堪,成为恶魔。 在门后的是是天使,还是恶魔?猿惊飞心中止不住的疑惑。 厚重的门,发出吱的声响,香味从门后面的世界弥漫开来。目力所及,门后面的世界和地下的城市没有多大的却别。笔直的街道,粉刷干净的墙壁,还有身着白衣,犹如天使的行人。 无花和猿惊飞仿佛置身在世外桃源,他们离奇的装扮与这里的人仿佛格格不入。他们就像慌乱的闯入者,突然踏入一个与世隔绝的村落,然后如一个征服者将这个村落搅得一团糟。 无花本是当时神僧,佛法高深,且修为脱俗,他一直以为自己的修为已经到了巅峰,可是眼前所见,他不由得黯然失sè。这里的每个人都一脸平静,脸上挂着微笑,而且非常的懂礼貌,并没有因无花他们的闯入和惊慌失措,他们只是安静的看着。 然后一个身着白衣,面目慈祥的老人靠了过来:“陌生人,你们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 无花双手合什:“你有没有看见一个身着白衣,脸上蒙纱,肩上扛着一个男子的人?” “哦,你说罗宁啊。”老人恍然明白,然后指着身后不远处的建筑,“他就在那里,你可以去那里找他。” “谢谢。”无花和猿惊飞向老人道谢,便朝着老人所指的建筑出发。 无花和猿惊飞在城市的街道穿行,路上他们遇见许多古怪的行人。无花仔细的观察发现这里面的人都是身怀绝技的高手,即便是街道上的卖水果的小贩,在不经意间使出了早已失传的“庖丁刀法”,这刀法本是天下闻名,且近乎无敌的刀法,可是却被用来削梨,这不由得不说,这是浪费。 无花走了一段路程,便察觉到后面空气轻微的振动。猿惊飞jǐng惕的说:“大人。” “不要再起事端,静静的观看。”无花轻声说。 “喂!陌生人,请等一等!”身后有人叫道。 无花和猿惊飞没有管,依然向前,并加快了脚步。 “请等一等!”那人在身后叫道,无花听到身后有衣袂声响,他知道那人已经靠近。来人后发制人,轻功之高,超乎想象。 无花决定一较高低,于是便加快了脚步,将身后的人仍的远远的。眼前的景sè不住的向后倒退,许多景象都是瞬间一晃而过。无花以为将对方撇的远远的,可是余光一瞧,来人依然紧随其后,并有超前的趋势。 无花再一次较快脚步,在将对方抛在身后,可是对方依然不紧不慢,,不慌不乱,赶了上来。来人很快赶了上来,来人是之前给无花他们指路的老人。 老人脸不红,心不跳,气不喘的和无花并驾齐驱,老人责怪道:“我刚才和你说话,你没有听见吗?” 无花没有答话,而是长袖一挥。老人只感劲风扑面,身子一晃,避开无花的攻击。老人生气道:“你这个人怎么不好好说话,干嘛动手呢?” 无花jīng通天下各派绝学,而刚才的那招就是天下闻名的“袖中刀”。虽然刚才只是轻拂,但却危险无比,如果对方不是jǐng觉xìng高,躲避得及时,恐怕早已一命呜呼了。无花曾以此招出其不意地击败无数强手,这一招可以说是所向无敌。但是却被对方避开了。 无花依然不答话,他的右手拇指扣无名指和尾指,做剑诀状朝着对方的身体戳了出去。运劲成风,只听得噗噗声响,无花的指力惊人。 这一招奇快无比,凶猛异常,且毫无破绽。远处的猿惊飞却瞧得怵目惊心,他见过此招的威力,他亲眼看见无花运用此招将一个天下闻名的恶徒击毙。 无花的指尖绽出三道青黄蓝的光芒。老人见无花出此招,神sè也变了变,他的身子晃了晃,然后面上浮现神秘莫测的微笑,老人扬起右手,他的食指搭在拇指上,其余三指微曲。 无花自信这一招天下无人能及,即便是水月也不能在此招下全身而退,但是他瞧见老人的神情,他心中竟然升起一股不明所以的恐惧,他感觉他全身的毛发都竖了起来,虽然他没有头发,可是这恐惧的感觉却萦绕在他心口。 老人面带微笑,手作拈花状。无花很想撤手,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他的绝技如失控的利剑,不受控制,戳了出去。 老人拈花一样的手指迎了上去。无花看见了花落。花开花落,这本是天地间最平常不过的事,但是无花瞧在眼中却一丝的恐惧。 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碰在一起,无花不由的面如死灰,他身上强大的力量如泥牛入海,无影无踪;而老人也是莫名的惊骇,他只感眼前有一堵结实的厚墙向他挤来,他的力量被推了回来。 两人心中大骇,不由得同时撤掌,然后注视着对方。 猿惊飞远远的在远处观望,不让自己卷进这场无聊的争斗之中。 无花凝视着老人,他竟然无法看清对方的虚实,于是他说:“你是谁?” 老人没有回答,而是垂首看着自己修长的手指,然后他右手食指连弹三下。 无花悚然道:“人生数十载,弹指一瞬间,你是萧弹指,萧老先生。” 老人脸上浮出得意且自豪的笑容,老人傲然答道:“不错,我就是萧弹指。” “传闻已经葬身海中的萧弹指,原来没有死,而是在云浮。”无花说,“许多人都在惋惜你的离去,原来你根本还在世。” 第六十八章 秘闻 - 圣剑风云 - 骷髅鸟 () 数十年前,出现了一个怪杰,他如彗星扫月一般突然冒起,在短短一年时间内,击败了天下闻名的高手,其一手弹指神功,可是说是所向披靡。这人如一个谜一样突然冒起,然后又突然消失。 凡是见过他的人都说他英俊潇洒,器宇轩昂,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连他的敌人也称赞他是个谦谦有礼的公子,无数男子为他痴迷。可是就是这样的英才,却有着和天下英雄相同的命运。 为了攀登武学的巅峰,也为了奇怪的赌局,他驾船出海。可是每过多家便传来他的船只遇难的消息,而这个神秘的青年也再也没有出现。天下人闻此哀训,不由得摇头哀叹英雄短命,天妒英才啊! 当时萧弹指崛起天下时,无花只不过是个弱冠之童,甚至还没有剃度出家。无花出身名门世族,所以对天下的奇闻多少有点耳闻。天下奇闻对还只是孩子的无花来说就像一段神秘的旅程,无花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向往和憧憬,他在心中暗暗发誓,未来的某天,他希望自己可以成为故事里的主角,然后缔造属于自己的传奇。 对萧弹指的传闻,无花多少有点耳闻,后来他曾经打听过萧弹指的消息,可是没有人能够回答,即使是他的敌人也无法明确的回答。可是真正认得他,见过他的人,却好像没有几个,甚至连他的容貌长得如何,身材是高是矮,年纪是老是少,天下人也是众说纷纭。 在天下人的记忆中好像没有关于萧弹指的详细资料。 无花问:“天下传闻你不是葬身海底,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萧弹指没有回答,而是悠悠地望着遥远的天边,然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出身于一个神秘的门派,我有几个师兄弟,我们的出身和年纪都相差无几,但我们所学却各不相同。而且我们师兄弟出道也很晚,有的已经在闻名天下数十载,并开宗立派,而有的依然还是孩童的模样。” 几十年依然保持孩童的模样,这种功夫一点也不简单,而且修炼的方法也异常的残酷,甚至近乎于折磨。 这时无花想起一个人,他问:“数十年前横扫天下,并开宗立派的墨五星,是你的同门?” “是的,墨五星是我的师兄,他学的是奇门异术,而且他jīng通药理,所以他悬壶济世,拯救苍生。” “因为我们连的功夫不同,所以我们师兄弟彼此之间没有任何的来往和交际。因为我们师兄弟在师傅面前发过誓,终生不和同门动武,所以我们到死都不知道我们几兄弟的武艺究竟谁高谁强。” “你练的是指法?”无花说。 萧弹指摇了摇头,说:“不是,我练的是刀法?” “刀法?”无花悚然一惊,而身在远处的猿惊飞也惊出了一声冷汗。 无花脑子飞速的转动,他的脑子出现了两个人的名字。以刀法称霸天下的只有两人,一是被称为‘魔刀’的神月教教主令狐,而另一人则是被称为人见杀人、神见杀神的‘七杀刀’――墨七星。 天下传闻,这两柄天下最凶狠的刀曾数次对决,但是双方都没有足够的力量让对方的刀脱手。后来魔刀的主人和七杀刀的主人,最终化敌为友,并相约终身不再决斗,可是七杀刀却和他的主人消失不见。 没过多久,便出现了一位青年才俊,他以一手弹指神功享誉天下。但是也没过多久这位青年高手也消失不见。 天下人又有谁知道这两人竟然是同一人所化。一个人能有如此的手段,简直是匪夷所思。 萧弹指悠悠地说:“我出道刚二十岁,本以为凭着手中的七杀刀闯出一番天地,可是我却遇见那柄魔刀,而我竟不是那柄魔刀的对手,他所创立的神教声势越来越大,我只得避开,于是我隐姓埋名,苦练弹指,即便是我改头换面,依然无成。” 无花说:“为什么?” 萧弹指说:“因为我们师兄弟几人所练的兵器和武艺不尽相同,而且我们曾发誓师兄弟之间不动武,而我的师弟司空恨习练的却是指法,而我的指法也是他所传授。” 无花不由得暗暗称奇,想不得萧弹指居然在短短一年时间,能在不熟悉的功夫上摸出如此门道,而且能很快就打出一片天下。无花不由得称奇,但很快就明白过来,天下武学本是如出一辙,当高手到了某个境界,任何武功都能手到擒来,挥洒自如。 “很快,我就以一手弹指神功闯出名堂,但是很快,我就陷入进退两难之地。我的武功是师弟所授,而师弟已经开宗立派,这意味着我们师兄弟之间有一场不可避免的对决。” 无花知道这是学武之人的悲哀,学武之人一旦踏入俗世,便会背上不必要的枷锁,甚至为了无谓的理由和一个不相识的人决斗,而这仅仅是为了印证孰强孰弱。萧弹指的崛起,势必掀起一场风雨,天下人都希望萧弹指和他的师弟一较高下。师兄弟之间因在师傅面前发过誓,终生相亲相爱,不动手。如果动手,九泉之下的师傅必化作厉鬼rì夜缠绕他们。 为了师傅的誓言,也为了避免师兄弟之间的手足相残,最后萧弹指远赴海外,从此在未踏足武林纠纷。 “但是海上盛传异兽出没,而我也趁此出海,这样就可以避免和师弟之间的决斗。”萧弹指说。 无话说:“也因为你俩无疾而终的决斗,成为了天下憾事。” “可是很快传闻,你遭遇了海浪,最后葬身于海底。可是你依然活得好好的,难道其中发生了什么曲折离奇的事?” “我本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人,本想凭着手中的宝刀开创一番事业,可惜我不是魔刀主人的对手,最后他的神教声威越来越大,我只得退而求其次。后来习练指法,改头换面,但依然命途多舛,所以我远赴海外。” “于是七海称王,七海诸国的人见到我都畏之如天神,所以就称我为‘海神’。” “海神?”无花再一次震惊道。他知道有关海神的传闻,一直以来他以为那只不过是海外渔民的传说,原来都是真的。萧弹指身化三人,且都取得瞩目的成就,不得不让人惊讶和赞叹。 “七海为王、纵横七海我为神,七海诸国的金银财帛子女任我予取,这一辈子也不算虚度。” 萧弹指突然哀叹道:“可是这我心里却又一件憾事。” “你被世人称为神,可是你却无法像神一样拥有长久的青chūn和活力。所以你渴望成为真正的神,渴望拥有更长久的生命。” “人生数十载,弹指一瞬间。任你生前如何风光无限,一旦死了,你生前所拥有的荣耀,地位,也会随着你**的消失而不在。一个人享受久了,便会想尽办法要守护自己的一切,一个人过惯了好rì子,便不会过穷困潦倒的苦rì子。” “yù望,是永远无法填满的坑洞,所以当你拥有可以拥有更多东西的力量时,你便渴望拥有更多,更美好的东西。而死亡是一切的敌人,所以我拼命搜集可以延缓生命的法子,甚至配制奇怪的丹药。” “为了延缓生命,甚至我不惜以小孩和女人的身体做药引来炼制丹药。”萧弹指说。关于海神的恶毒传闻,无花也有所耳闻,他一直以为是个传说,但听萧弹指亲口所说,不由得不信。 “正因为如此,这也为酿造了另一个悲剧。你本是受人爱戴的神明,可是你逃不过岁月无情的镰刀,为了谋求长生,你倒行逆施,甚至草菅人命,最终连你最信任的部下也离你而起,最后你成为孤家寡人,并被自己的子民流放,到最后依然一无所有。”无花讽刺地说。 “但是到最后,我的仇家全部都死了,只有我活了下来。”萧弹指得意的大笑,但笑声悲伤而凄凉,他并没有因为仇家的离去而得到心灵的安慰,反而陷入无边的痛苦之中。 “那你呢?”萧弹指止住了笑声,盯着无花的眼睛,“我听说你在下面的世界很有名气,并称为当世神僧。勘破生死的神僧,难道也有自己无法解决的苦恼吗?” “难道说你也畏惧死亡?是的,谁都害怕死亡,因为一旦死了,便什么都无法拥有了。勘不破生死的家伙。只能接受命运的诅咒,从此走上一条不归之路。” “神僧,我看见你心中的恐惧咯。”萧弹指嘴角浮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无花望着萧弹指的眼睛,他的心跳在加速,额上冷汗直冒。无花望着萧弹指的双眼,他好似感觉自己身陷一个无底的漩涡,他如水中的浮萍竟然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又似身陷泥沼,无法自拔。 第六十九章 涌动的黑夜 - 圣剑风云 - 骷髅鸟 () 萧弹指注视着无花的眼睛,他的双眼绽放出异样的光辉,那种光辉出奇的诡异和妖艳。无花竟然无法从萧弹指的双眼离开。 无花仿佛置身于无尽的黑暗之中,任他如何挣扎,始终无法冲破黑暗。 世界一片漆黑。 无花惊恐地伫立其中。 某处传来高昂而清脆的音sè,那是水滴敲打在水面的声音。黑暗中似有微弱的回声,让人以为是深处漆黑的洞窟之中,完全黑暗,无花知道这并非如此。 黑暗好深邃、好……巨大,在这天与地都不存在的黑暗中,出现了一抹淡淡的鲜红sè光晕,鲜红sè的光晕在变形、舞动,仿佛遥远的黑暗的彼岸有什么东西在蠕动,有什么火焰在燃烧。 逆着耀眼的血红sè灯光,无花看见黑暗中有无数东西在扭动,他看见无数的影子在跳舞,是异兽,还是怪物? 它们从光亮处跑来,它们边跑边跳舞。往近一瞧,无花看清影子的模样,它们是一群怪物,虽然它们看起来样式各异,有蜘蛛、有牛头怪,还有蛇发魔女,虽然他们看起来和图鉴上有很大的差别,甚至更丑陋,但他们都有同样的眼神。 嗜血,疯狂的眼神,将一切都吞噬的眼神。 它们欢快的向无花奔来,它们边跑边跳着奇怪的舞蹈,它们中有的高高的跳起,然后身子在空中转几个圈;有的不停的做后空翻的动作;有的拿着奇怪的竖笛,演奏奇怪的音乐。虽然都是怪兽,可是它们都穿戴着花花绿绿,好像是一支迎神的队伍,亦或者是它们要去参加庄严的祭祀大典。 它们欢快地向无花本来,好像无花就是它们用来祭祀的祭品。它们为了即将在血祭上献上牺牲品而欣喜不已。 证据,就是向无花吹来的风。风中有泥土和花草的味道,也有血的味道,有杀人的味道。这群怪兽离无花只有五百尺远,它们脸上挂着残酷的笑意,然后都咧开恶心的大嘴。虽然听不见它们在说什么,但是从它们脸上欢快的表情知道,无花的命运一点也不好过。 空气中什么声音都没有,只有水珠敲打在水面发出的空旷声,空旷的音sè在黑暗中不断的盘旋,然后蔓延至遥远的彼岸。 无花所能做的就是,睁大自己的双眼,然后静静的等待自己的命运。 ――等它们来,然后自己被对方撕成碎片。 突然,黑暗中传来一阵轰隆巨响,如一道耀眼夺目的闪电,一下劈裂黑暗。所有的怪物在一瞬间消失不见。无哈听到呼呼风声,然后问道海水的味道,听到海鸥的鸣叫,最后他看见一只腥红的瞳孔。 一动不动的盯着他……静止、凝固的猩红sè瞳孔,没有生命,没有生机,恐怖、死绝、冰冷…… 一阵刺痛袭遍无花的全身,无花依然没有反应,他的意志依然被那只恶心的瞳孔控制,仿佛失去魂魄的傀儡一样,他的嘴角渗出一丝血丝,并滴在他洁白如雪的僧袍上,然后胸前的衣襟绘出一朵妖异的血花。 萧弹指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傀儡,只要他高兴,他可以轻易地结束对方的xìng命,但是他没有那么做。****,是一项极耗心神的催眠术,施术者必须身心全部投入,不能受到外界丝毫的打扰。而且习练此术的话,必须意志足够强大和坚定,如果对方的内心无懈可击,则会被对方反之利用,自己成为傀儡。萧弹指是个骄傲的人,他很少使用此类卑鄙的术,一旦使用,则必须百分百的成功。 他轻易地潜入对方身体的深处,并窥探到对方的内心,他本想继续深入,可是有人阻止了他。他没有忘记无花的随从,那人虽然没有上前,可是眼神如恶狼一般凶狠,而且对方已经扣好暗器,准备插手。萧弹指是个聪明人,他犯不着为了解决一个无谓的人,而弄得两败俱伤的地步。 而且****仍然还有漏洞,中招者一旦受到干扰,并从术中摆脱出来,施术者就不得不中断施术,则意味着施术者也要付出惨重的代价。而且对方已经出手了,他不得不中止施术。 无花感到一阵疼痛袭遍全身,然后缓缓地缓过神来。他暗自收敛心神,即便如此,他依然无法压住狂跳不安的心。无花不由暗暗称赞对方功力之深,远远超出自己的想象。同时心中一种颓丧,在这座城里,像萧弹指的高手恐怕比比皆是。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萧弹指也许是这里面最不入流的高手,最下面的人有如此身手,可想而知上层的人有多恐怖。 想到这里无花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但也激起了心中的战火,明知不可为,偏要为之。他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怎么能够半途而废了。 萧弹指说道:“这里面高手如云,且能人辈出,我在这里面就像一个扫地的人,卑微且低下。” 无花说道:“我遇见过一个人,是一名僧人,也是普通的扫地僧,可是他的修为,他的见地是我见过最好的人,恐怕当今没有人能比得上他。” “我知道。”萧弹指点头,“你说的那人我也知道,一定是红叶禅院的抱残吧。” 无花点头:“是的。” 萧弹指说:“抱残不愧是当世奇人,我想恐怕这座城里也没有几人能取得他那样的成就。在这世上我只佩服三人,其中第一人是我师父,他如父亲一样抚养我,并传授我技艺,而第二人则是抱残,此人的见地让人佩服,而第三人则是云浮的主人,此人是神是鬼,无人知晓。” “云浮上面的人,俱是当世最优秀的人。如果你想在这上面做出奇怪的举动的吧,我劝你还是放弃的好。”这是萧弹指给无花善意的建议。 “没有人可以和那个人对抗,那个人拥有可以媲美神的智慧和力量,可以说他是神的化身。”萧弹指的话依然回响在无花的脑海中。 他望着窗外,远处的天边有云飘过。云浮本已在云层之上,有道是天外有天,山外有山。这里是世界的尽头,也是开始。 无花遥望苍穹,他在想在九天之上是否真的有神的存在。 萤火望着漆黑的苍穹,他在想这世上是否真的有神的存在。他望着眼前安静的森林,望着四处飞舞的萤火虫,他的视线穿过无尽的黑暗,仔细的遥望远方,遥远的东方。他想黑暗的终究,就是黎明的开始。 在过几个时辰,太阳便会从东方升起,新的一天就要开始。萤火望着遥远的东方,他的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事要发生。 遥远的东方,遥远的地平线下,好像有什么奇怪的火焰在燃烧,然后将天空染红。遥远的黑暗深处有一抹鲜红的赤红sè,是血,还是火焰在燃烧。 夜,格外的安静,安静的如沉默的巨人,可是安静的夜晚却涌动着不安和杀意。风,不知何时从远方吹来,萤火闻到青草混合泥土和露珠的味道,他仔细的聆听,他仿佛听到海水涨cháo的声音,他闻到海水散发出的浓重的腥味。 夜,是如此的安静,风,是如此的轻柔。可是这样安静的夜晚,萤火眼皮却不住的跳,心中涌动着不祥和不安。 夜,是如此的安静,这安静的背后却涌动着不祥和杀意。无花望着窗外,望着明净如洗的夜晚,他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然后轻声说道:“是时候了,是时候了。” 屋外似有人回应。 是时候了,是时候了。 萤火横卧在树上,身下巨大的榕树就像一张浑然天成的木床,萤火可以躺在上面好好的休息,恢复体力,然后等待天明。 他之所以选择在高处睡觉,是因为一种来自动物对危险的潜在危险的本能,只要让自己全身处在jǐng惕的状态,他才可以避免危险。 很快萤火就进入睡眠,但是他被奇怪的声音惊醒,他没有睁眼,他的身心已经全部和这片森林融为一体,这座森林发生的一切都逃不过他的耳朵,逃不过他的心眼。 他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听到刀剑的碰撞声,他能够捕捉到声音是来自森林的某处。萤火知道有一大批人在靠近,这群人都是万里挑一的好手,他们就像死尸一样隐藏自己的气息,甚至将自己生命的热度也将至最低。 虽然他们隐藏了自己的气息,甚至隐藏了自己的踪影,但是萤火依然能够捕捉到他们。他们就像恶鬼一样散发着令人不安的气息和不安的心跳。 这群人来意不善! 第七十章 黑暗之根 - 圣剑风云 - 骷髅鸟 () 他们从遥远的地狱深处复活,带着对世界最深的仇恨和厌恶,誓要将这个平静的世界推入万劫不复的战火,将平静如湖水的世界,无辜的善良的人卷入无穷无尽的灾难。他们身负无穷的怨恨,他们从黑暗的彼岸而来,他们是灾难,是邪恶,是最残忍的刺客。 就像树根一样,只要黑暗更深,他们就越往深处扎根。 现在一个声音在他们心中呼唤,现在,他们苏醒过来,带着最残酷,最决绝的意志苏醒过来。 如幽灵一样在黑暗中穿行。身在高处的萤火感知到他们身上的不祥和杀意。 萤火望着遥远的星空,星空深处黑暗在蠢蠢yù动,一场杀戮的暴风雨正在靠近。 无花和猿惊飞只是普通的客人,他们获得神的批准,只能在这座天外之城呆留一段时间。这对无花来说已经足够了,战争是分秒必争的瞬间,他能争取到这样长的时间,已经很不容易了,而且他相信他的后方正在源源的开来,并向这座城逼近。无花抬头仰望夜空,今晚繁星格外的稀少,好像天上的星辰也感知到即将到来的暴风雨。 云浮虽是天外之城,但却和凡世的城市没有两样,一样的街道,一样的食物,高声叫卖的商贩,以及美味可口的食物。 无花在一间茶寮前坐下,猿惊飞站的远处,jǐng惕的看着过往的行人。慈眉善目的老板为无花斟上了一杯清香扑鼻的热茶。碗,是小红碗;茶,是最普通的茶。但是嗅在鼻子里,却出奇的清新和香,就像清晨泥土混着花草和露珠的味道。 入口有点涩,但是入喉却又一股说不出的清新和香甜,无花不由得赞叹造物主创造万物的神奇,也不由得不惊叹对方茶艺之jīng湛。无花jīng于茶道,他知道茶道讲究的不仅仅是一门技艺,一种礼仪,也是一种生活。茶道不仅仅要求技艺和茶具的完美,也对人的xìng格和心态也是十分的严格。 品茶,不仅仅是心的交战,也是人和世界万物的交流。只要在细细品味和,斟酌,你才能感受造物之神奇,才能心领万物。 无花细细的斟酌,他仿佛置身于清晨的林间,那里有雾,有花,还有鸟鸣。漫步其中,金sè的光线穿过淡淡的薄雾,投shè在草地上,远处的林子如笼罩在祥和的金sè之中。万物无声,万物静籁,无花心中说不出的祥和,安静。 “好茶,人生如茶,真的是好茶。”无花赞道。 “请问店家,这是什么茶?”无花礼貌地问。 “这是初露。”老板坐在茶炉前,摇着破损的蒲扇。豆大的汗珠从他纵横交错的皱纹上面淌了下来。老板的面前摆着三壶颜sè各异的茶壶,奇异的香味从壶嘴飘散出来,闻到鼻中,甜在心口。无花知道那三壶茶非同凡响,他很想仔细的品尝。 煮茶也是一门技艺,煮茶讲究天时,一天什么时候煮茶是最好的,在什么时候,茶叶的jīng华才能完全的发挥。火候也要求很严,火的大小,决定茶的jīng华。水也相当的重要,不同的茶,要用不同的水;龙虎山的泉水是天下最好的水,据说有一个富商为了一品天下最美的茶,不惜一掷千金,让人从龙虎山取一桶水,世人对茶的痴迷,简直是令人叫绝。而最重要的一点,是煮茶人的心态。如果一个人无法静心养xìng,则茶也会变得和人一样急躁,最后失去茶的原味。 无花认真虔诚地品完手中的初露,然后说:“还可以再来一杯吗?” “当然。”老板在无花的面前摆了另一只黑sè的大腕,然后倒满。热情腾腾的茶水,散发着青草和风的味道。 无花浅尝了一口,他感到喉咙有一股说不出的味道,心口有一种说不出的悲凉。无花眼前一亮,他人犹如置身于无人的荒郊,头上夜明星稀,微风轻抚,风中有风信子的香味。无花望着遥远的夜空,望着远处的天空,他的思绪飘飞到遥远的尽头,飘到山的那边,好像在天涯的另一边有什么人在等他。 远处的夜空有人在演奏哀伤的歌曲,风中传来悠长而婉转的牧笛声,放牛的孩子遥望苍凉的夜空,身在远方的人一定在思念家中的亲人。 无花止不住淌下眼泪,他悄悄地拭去眼角的眼泪,不让别人发现。他以为无人知晓,远处的猿惊飞却瞧得一清二楚,习练轻功的人,眼力都异乎常人。猿惊飞将一切都瞧在眼中,并暗暗吃惊,他想不透像无花这样心肠冷漠,忘情忘义的人,居然也有动情的时刻。 猿惊飞不知道任何大jiān大恶的人都有他软弱的一面,这时他不能明白的地方,这也是他一辈子被人踩在脚下的软肋。 无花稳定情绪,不动声sè地问:“这是什么茶?” 老板说:“这是夜思。寂寞的夜晚,孤独的浪子思念家乡,思念亲人。” 说完,老板又为无花斟了慢慢一碗茶,老板说:“很久没有人来喝我的茶了,技艺已经有点减退了。好不容易遇到你这样好的客人,所以有点迫不及待地想要展示自己的记忆。” 这次的茶碗是普通的白瓷碗,和平常人家的饭碗没有多大的区别。而碗中的茶也没有丝毫的特别之处。无花望着碗中的茶,竟然心跳加快,不敢下口。 眼前这碗普通的茶,究竟有何种奥妙? 一行五十人,如幽灵一样穿过漆黑的森林。他们如地狱的使者,带着从地狱而来的死亡和恐惧,将阻挡在他们眼前的一切障碍统统除掉。他们死世上最冷酷无情的恶魔,残忍的将软弱无力的妇孺杀害,然后将他们的头颅割下来,别在腰上,向弱小的人类彰显自己的冷酷和无情。 萤火望着眼前的这一行人,他的心中竟有一丝惧意。他们是没有情感,没有灵魂的杀戮武器,他们的手段可以说是令人发指的。在没有遇见这群人之前,萤火一直以为死侍是这世界上最冷酷的武器,可是和眼前的这群人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如果说死侍还保留一丝作为人的感情和情感的话,而这群人连最基本的情感也没有,他们甚至都不能算是人,他们只是一件被人握在手中,用来杀戮的武器。 杀人的武器已经出鞘,而掌握武器的受在什么地方呢? 这支幽灵一般的队伍,在黑暗中无声无息的行走,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萤火悄悄的跟在身后,想一探究竟。 突然前方的树林传来一声巨吼,然后一庞然大物从树后面走了出来。老虎。 老虎瞪着一双饥饿的眼睛,然后注视着眼前这群送上门的食物。萤火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巨大的老虎,有大象一般强壮,有一身闪闪发亮的金sè皮毛,一双腥红的眼睛。它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眼前的食物。 这群如幽灵的战士并没有因老虎的出现而改变行进的路线,他们如幽灵一样无声无息,如深扎黑暗深处的树根一样沉默,可是他们眼中却绽放出嗜血的狂热。 老虎的眼中闪烁着饥饿的神sè,它兴奋的注视着眼前的食物,并不断的扒拉着锋利的爪子。老虎锋利的爪子在黑暗中绽放出刀锋一般的寂冷和杀意,它发出兴奋的吼叫,誓要将眼前的食物撕成碎片。 可是萤火却在为这个可怜的家伙担忧,老虎不知道眼前的这群人是比恶魔还要凶残万倍的冷酷杀手,他们的血比冰还要冷,心比刀还要锋利。 萤火试图阻止老虎的举动,可是他心中却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萤火感觉自己的行踪暴露在阳光下,他的一举一动都被对方瞧在眼中。 萤火感到身后的某处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于是他朝身后望了望,身后是一片幽深安静的树林,吹了微风拂过树丛发出的沙沙声,萤火什么都没有发现。 当萤火再次回头,他便看到眼前的惨象。 如大象一样强壮的大老虎被人用刀砍成两截。老虎的脑袋像西瓜一样在地上滚了几圈,然后被人踢向黑暗的深处,滚热的鲜血在草地上绘成一幅诡异的图案,然后在融成一条蔓延至黑暗深处的血路。 一阵风来,空气中弥漫着血的味道,还有花草和泥土的味道。 血腥扑鼻,萤火胃子一阵翻腾,几乎呕吐出来。突然感到一双如剑的视线朝这边shè来,萤火慌忙隐藏身形。那人朝萤火这边望了望,没有发现什么,便跟随着大部队继续前行。 无花望着眼前这碗极其普通的茶,他陷入两难之境。此刻的他犹如置身咋万丈悬崖边,前无去路,后又追兵,可以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悲苦之境。他的人生如陷入一片僵局,已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 他又该做这样的抉择呢?喝,还是不喝呢? 第七十一章 人生如茶 - 圣剑风云 - 骷髅鸟 () 无花望着眼前极其普通的茶,他一脸凝重,如临大敌一般。远处的猿惊飞也是一脸茫然,他很想知道那碗茶有什么秘密,他很想走上前一窥究竟。可是他没有上去,他只是在远处静静的观看。他知道自己在这场游戏中扮演的是什么角sè,他的命运不能控制在自己的手中。与其改变命运,还不如顺应天命,所以一直以来他就装聋作哑,扮糊涂。很多事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超出自己本职的事,他从不插手,这也是他能活到今天的原因。 如果在以前,他早就按耐不住自己的急躁的心,走了上去,可是经历了许多事后,猿惊飞的心智变得成熟,整个人也变得沉默,他不在冲动,他开始用脑子,用心去思考问题。要成长,要强大,则必须有所改变,有所适应。 无花望着眼前热气腾腾的茶。茶叶如漂浮在汪洋大海的碎萍,命运不自主,这难道不是他命运真实的写照吗? 无花沉思良久,终于端起这碗普通的茶,然后浅浅的尝了一口,初饮,他觉得一股酸味涌上心头,在尝,便感到喉咙,心头竟有一股说不出的甜蜜,仔细咀嚼甜蜜的背后还有一丝无法细细品味的苦味,最后将茶水咽下去,肠胃有一股说出的火辣,火辣如刀,呛得无花眼泪直流。 “这茶怎么样?”老板问。 无花依然沉浸在茶带给他的冲击中,没有及时的回答,过了良久,他问:“这是什么茶?” 老板说:“人生。” “人生?”无花奇道。 “人生如茶,酸甜苦辣。亲人离别之苦,功成名就之喜,人生种种机遇,人生种种愁苦和惊喜,不外乎杯中这杯茶。人生如茶,茶如人生,人生只不过是手中的茶,若过于执着,人就会陷入僵局,陷入愁苦。所以该放就有放下。” 老板从无花手中接过茶碗,然后坐在火炉前:“煮茶,煮的不是茶,而是心。” “你的心还缺那么一点,一旦勘破,便没有了欢喜,没有了执着,你便真正的成佛。” 老板的话如一剑中的,给无花心灵的震撼颇深。无花听来,如晴天一声霹雳,全身一震,他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一片僵局,可是自己已经进退不得,根本没有第三条路可供他选择。 无花说:“我已陷入进退两难之境,根本没有人可以助我。” “路就在你的脚下,只是你从来没有低头细瞧。”老板意味深长的说。 “路,就在脚下?”无花细细的咀嚼,品尝话中的含意。 老板又斟了一碗茶,然后说:“要不要再喝一碗?” 无花接过茶碗,仰头一饮而尽,茶入口,无花眼前一亮,他似有看到另外一片新奇的天空。他仍置身于万丈悬崖边,前无去路,后有追兵,进退不得。 可是晴空一声霹雳,本已身处绝境的无花,居然又看到另外一条活路,难道老天仍然在眷顾我,让我继续苟活于世,亦或者说这是上天给我的启示,他要我做我还没有完成的事? 于困境中觅得路径的无花,再一次将自己推入一个无可避免的错误中。他坚信这一切都是上天对他的考验,上天并没有放弃他,于是他还要继续他未完成的事业。只要梦还未醒,梦还未碎,就要继续下去。 “谢谢,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无花放下茶碗,然后留下三文钱,便离去。 老板望着无花远去的身影,不住的摇头叹气:“上天已经给你了启示,为何要将自己逼入另一死地呢?难道说人的yù望真的是无法填壑的吗?” “可惜,真的很可惜……”老板低下头继续煮茶。 萤火跟着这支幽灵部队继续前行。萤火不知道这支幽灵部队是如何出现在这片幽深恐惧的死亡森林中,也不知道他们到这里又有何目的,但萤火心中隐隐不安,好像又有一场悲剧即将上演。 萤火跟着这支部队没走多久,便听到树林后面传来cháo水拍打海岸的声音,他听到渔人撒网捕鱼的沙沙声。难道说他已经来到森林的尽头,又或者说这里是世界的尽头? 萤火轻声跃上树顶,然后极目远眺。眼前云雾缭绕,不辨东西,可是在云雾的背后有粼粼星光,云雾的背后浮现出一座城市的轮廓。 那群人在森林的边缘伫立了片刻,然后走了进去,走进云雾深处。云雾如远古时代的巨兽将所有的人全部吞没,无声无息全部吞没。 所有人的影像全部都消失在云雾中。萤火想追上去,可是他耳边听到呼呼风声,然后低头往下一瞧。这一看,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脚下一片虚空,离地万丈,如果不是及时止步,恐怕已经坠入崖底,摔个粉身碎骨。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萤火一脸惊愕且充满疑惑。 “这是云浮,天外之城。”身后一个声音响起。 萤火回身,他看见一个人影隐没在黑暗之中。那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萤火的身后,就像幽灵一样掩盖住全身的气息,甚至热度。萤火竟然无法探知对方的虚实。 “你想从我身上知道什么?”那人似乎知道萤火在探知他的内心,他干脆直接回答。 萤火说:“我知道你,从刚才起我就感觉背后有人一直在跟着我,注视着我。是你,一定是你。” “你为何在我的身后,如果你想杀我的话,恐怕我早就没命了。”萤火说。 “但是我没有杀你。”那人说。 萤火说:“你不杀我,也就是说你我现在并不是敌人,但是我们也不是朋友。” “是的,我们不是敌人,但这并不代表以后不会成为敌人;现在不是朋友,则代表以后不会成为朋友。”那人说。 萤火笑道:“至少现在我们不是敌人。” “是的。”那人说,“如果你想知道什么,你可以问我,我可以尽我的所能将知道的一切告诉你。” “但是首先,我们必须离开这里。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如果你相信我的话,请你跟我来。” 那人说完便飘身离去。萤火迟疑了一下,也没有做过多的考虑和犹豫,便跟了上去。那人一袭黑衣,如夜枭一样在黑暗中穿行。黑衣,在黑暗中最好的隐藏。将己身与黑暗融为一体,和黑暗合二为一。 那人在前面领路,萤火紧紧地跟在身后。那人忽快忽慢,萤火知道对方是在考验功力,但萤火不愿树敌,于是紧紧地跟在那人的身后,即便对方如何施展身形,依然保持一段距离。而且来人对萤火也不是很信赖,他不断的改变路线。就是害怕萤火将自己的行踪和隐藏的地方泄露出去。萤火知道对方的心意也不便挑明,只得选择默不作声。 萤火跟在那人的身后,他不知道那人会将他带到何处,但他知道如果现在选择退出,将会陷入两难之地,而且他也不会知道所有的事情。如果萤火知道所谓的事实是如此的残酷和残忍,那他会责怪自己的好奇吗? 如果时光可以倒转,如果时光可以重来,萤火会依然坚定自己的立场吗?答案是不确定。 萤火跟着那人不断的深入死亡森林的深处,他感觉眼前的森林和他以前经过的不同。他如一名陌生的客人,突然闯入一个陌生奇怪的家庭,萤火感觉自己是这片陌生环境的入侵者。 眼前这片陌生的森林好像被人施了魔法似的,所走的路,所经过的地方都和之前所见的都不同。萤火怀疑在黑暗的尽头,就是地狱的入口。但是现在,即便是地狱的入口,也只得硬着头皮直闯。 “我们走错了路吗?”萤火凭着直觉眼前的环境一片陌生,所以他充满了怀疑,“这里的一切都十分的陌生。” “我们一直在沿着正道走。”那人说,“只是这片森林不喜欢有人打扰。” “这片森林不喜欢有人打扰。”萤火对那人的回答感觉很惊奇,这是怎么样的回答,有点像老人回答小孩奇怪的提问。虽然回答很惊奇,从踏入这片陌生的环境,萤火就感觉到有一种什么东西存在,这是以前从来没有经历过的,而且越往森林深处,这种感觉越强烈。在来到死亡森林时,萤火就有这种奇怪的感觉,而这次,感觉更强烈……强烈得多。 究竟是什么? 就在萤火前行的时候,萤火发现在密林深处,在离他身子很近的某处树丛中有人在盯着他看。那人的视线停留在萤火的身上,就像在打量一件好玩的玩具一样,让萤火浑身不自在。 萤火朝视线的方向望去,他看到了一张脸。一张奇怪的脸,一张长在树上面的脸。 不,这张脸就是树上的吧。树叶和嫩枝勾勒出浓密的眉毛和胡子。树的果实就像两只大大的眼睛,树上的绿sè的sè彩好似一张调皮的嘴。 这张脸没出现多久就消失在树林里。萤火不禁感到奇怪,是不是自己产生了幻觉呢?还是光线所造成的视差?不可能,不然怎么会如此清楚呢? 可是,这到底是什么呢? 萤火想起了古老的传闻,在很久以前,森林是jīng灵和神仙的聚集之地,是他们的乐园。他们在很久以前离开自己的家园,去远方远行,现在他们回到自己的家园。 那张脸一闪即没,就像jīng灵一样突然出现,然后神奇般的消失。这一切就像神秘的魔法,让人惊奇不已。 “那是什么?”萤火惊奇的指着远方。 像一火星掉在干柴堆上,森林仿佛从遥远的时代苏醒过来,这座森林开始奔腾起来。巨大的树叶飘落下来,几乎遮住了萤火的视线。旁边的灌木突然间跳了起来,在夜空下,变成矮小可爱的绿sè生灵。他们面带微笑且动作敏捷。 第七十二章 月光庭院 - 圣剑风云 - 骷髅鸟 () 那里是被人类遗忘的最后神址,是jīng灵和神明的乐园,沉睡在时间的长河,被人们的记忆所遗忘。今夜,格外的安静,今夜,月格外的美丽。今夜他们从遥远的记忆中苏醒,他们在月光下展示自己神秘的身姿和舞姿。 萤火跟着那人不断的向死亡森林深处前行。如从长久的睡眠中苏醒过来,这座森林开始奔腾。脚下的泥土先海水一样翻滚,树木从泥土中跳了出来,然后变成可爱的绿sèjīng灵。花朵在黑暗中悄悄的绽放,沉睡在大地深处的jīng灵从温暖的花床苏醒过来,然后懒懒地伸个懒腰。 像许久未见一样,苏醒过来的树jīng灵好奇地打望四周的景sè,然后和身旁的亲朋好友拥抱,他们的枝桠彼此绞缠在一起,就像深刻在灵魂深处的羁绊一样。 萤火虫如雪花一样飘落在树叶上,微风轻拂,树叶随风摆动,发出渔人撒网捕鱼的声音,萤火如置身于一片汪洋大海之中,四周波光粼粼,一片眩晕。 “这是什么地方?”萤火惊讶地望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萤火在林中的一片空旷之地停下,然后惊讶地注视着四周。 这是一只满是树叶的手捂住了萤火的嘴。萤火感到非常的惊讶,他没有挣扎,因为他从对方身上感到不祥的恶意,对方就像调皮的孩童在恶作剧。萤火感到身后有无数双手将他抬了起来,萤火朝下望去,他已离地很远。 萤火感到身子被抛了起来,然后落下,在着地的瞬间,无数双将他托起,然后将他抛向空中,如此反复,就像调皮的孩子一样。当最后一次抛向空中时,萤火背向天,脸朝地,他看见树丛中有无数张脸,萤火知道那是树jīng灵。 他们就像调皮的孩子,将萤火高高的举起,然后抛向空中。萤火感到身子一阵轻盈,然后快速地着地,在着地的刹那,萤火看见地上的草丛中浮现出无数张脸,然后看见无双手伸了出来,接住萤火的身子,然后平稳的将萤火的身子放在松软的地上。 草之jīng灵从遥远的睡眠中苏醒过来,他们就像善良的来人,他们喝止了树木jīng灵顽皮的举动,然后安抚萤火受惊的心灵。萤火惊魂未定的站在草地zhōng yāng,风从四面八方吹来,微风扑打在脸上,甚是温柔轻盈,就像母亲的手抚摸萤火的脸一样,然后萤火似乎听到有人在耳旁喃喃自语。 “你从哪里啦?你没有受伤吧?”声音甚是关切,就像母亲担心自己的孩子受到伤害一样。 “不要害怕,我们一直就在你的身旁,我们一直会保护你的。”那个声音忽然远在天边,但又近在眼前,声音飘渺如仙乐,甚是动听,甚是悦耳。 “这是哪里?”萤火问。 “这里是月光庭院。”一旁的树木发出沙沙声响,似在回答萤火的问题。 萤火惊奇地说:“月光庭院?这是怎么神奇的地方?” “是不可思议的花园,是我们jīng灵的乐园。”草之jīng灵在萤火耳旁低语。 萤火惊奇地说:“不可思议的花园?jīng灵?” “是的,我们是jīng灵,是大地的一部分,就像你们一样,我们都是世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风之jīng灵在萤火的耳旁低语。 “我们一直就在你们身边。”草之jīng灵在脚下低语。 萤火说:“那为什么大家不知道你们的存在,为什么我没有感知到你们?” 风之jīng灵就像母亲温柔的手抚摸萤火的脸颊,然后在萤火的耳旁低语:“我们一直就在你们的身旁,一直就在。” “那为什么我们不能感知到你们的存在,为什么我们看不见你们?”萤火问。 “因为你们的眼睛受到蒙蔽,耳朵被人堵塞,心灵被自我封闭,不在相信亲眼所见,亲耳所听的事实,你们不在相信心灵的声音。”树之jīng灵从黑暗中走了出来,然后像慈祥的老人抚摸自己的孩子一样,抚摸萤火的额头。 树之jīng灵说:“因为你们不在相信我们,在你们很小的时候你们会缠着自己的父母,要他们叫很久以前的故事。可是长大后,你们被尘世俗务所干扰,四处的奔走忙碌,从来不停下脚步。我们一直就在你们的身旁,我们在你们的耳旁呼喊,可是你们置若罔闻,甚至连心灵的呼唤也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你们不在相信古老的传闻,变得自大自满,甚至变得更加的固执,顽固。” “那是什么让我们听不见世间所有的声音,看不见你们?”萤火问。 “是你们的心灵,是你们自己给自己编造的谎言。”风之jīng灵在萤火面前翩跹起舞。 “知识,见识都不断成长的你们,变得骄傲,变得狂妄,以为自己可以改变世界的一切,妄图凭自己的意愿支配一切。你们固执己见,封闭自己的心灵,最后酿成无可避免的错误。”草之jīng灵说。 萤火说:“那为什么我可以看见你们,为什么我可以听见你们说话?” 树之jīng灵说:“因为你跟我们一样,你相信我们的存在,就像我们相信你一样。你在很久以前曾试着走进我们的世界,试图和我们融为一体。” “在很久以前……”萤火望着遥远的夜空,星星就像调皮的孩子在夜空下调皮地眨着眼睛。 “是的,在很久以前你试图走进我们的生活,试图和我们融为一体。在那时我们就一直在注意你,你就像我们的孩子一样,我们时刻关注你的一举一动。”一个灌木变成的小jīng灵蹦蹦跳跳地从远处奔来。 然后萤火看见无数灌木小jīng灵从远处奔来,他们就像调皮的孩子在奔跑中互相推攘,互相打闹。当他们看见萤火时,他们发出欢快的笑声,然后手拉手围着萤火跳着欢快的舞蹈。 遥远的夜空传来扑扑声响,无数巨大的黑鸟从远处的天空飞来,然后落在树枝上,草地上。然后无数的花朵从土壤中钻出来,然后无数可爱的花之jīng灵从花瓣中中飞出来,他们在空中翩翩起舞,他们身上闪发出迷人的微光,就像魔法的光芒,让人着迷。森林里的jīng灵似在欢迎萤火这位客人的到来。 萤火看见一张树叶似的脸。令萤火惊奇的是,笑容中竟然蕴含着一朵白sè的花。 一股花粉喷shè而出,空气中弥漫着醉人的花香,一下弥漫在人的口中和鼻子里。 萤火闻到这醉人的花香,如饮十碗上等的美酒似的,萤火感到自己的身子飘飞在空中,眼前竟是奇怪美妙的景象,身子如坠入仙乐中,说不出的舒服。 突然萤火听到森林深处传来一声轰隆巨响,然后所有的jīng灵都立马躲了起来,消失的无影无踪。萤火听到远处传来声声巨响,像有什么东西在靠近。 原本热闹的森林,因为这声巨响而变得格外安静,死一般的安静。偌大的森林只听得一声巨响,然后一个庞然大物出现在树丛后面。 “我认识你,”萤火说,“我认识你。” 可是名字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萤火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见过眼前这个神秘人物。 “你的故事我有所耳闻。”萤火绞尽脑汁地想。这个神秘高大的人物就像jīng灵一样,而他的下半身就像一头矫健的马。“可是我想了解更多。” 只见森林之王从远处走来,他所过之处,四周的景sè都出现神秘的变化,树叶散发出迷人的清新,他脚步所经过的地方,绽放出五颜六sè的花朵。他在离萤火两丈处站立,原本躲进土壤中的花之jīng灵悄悄的探出头,然后绽放出最美丽的舞姿。 花之jīng灵在森林之王的四周筑成一圈美丽的花径。当森林之王四腿轻轻越过花朵的阻隔。花朵像猎犬一样个主人让开一条小道。有的花朵甚至还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腿。 “我是客戎,”他对面前的小个子说,“这是我的领地。” 客戎……客戎……这个名字听起来非常具有传奇sè彩。萤火有模糊的记忆,可是他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看到过。客戎,这是老人们经常向还是孩童的孩子提起的名字。他不是神,但却近似一个神。也许是半神吧,在他的领地里,他拥有绝对的权力,可与伟大的神媲美。 肯定不止这些,可是不管怎么去想,都是没有用的。 客戎看见萤火严肃痛苦的表情,他欢快的脸sè沉了下来,然后眼严肃地说:“也许你已经忘记了我是谁?不过不要紧,很快你就会想起来,不过我们现在见面似乎早了些。” “不。”萤火竭力让自己摆脱苦恼的思索,然后在半神面前站直腰板,“不,你可以说了。” “你想让我说什么?”客戎望着眼前的客人,面带微笑。 “一切,所有的一切。”萤火说,“我所不知道的一切,为什么我不能感知到你们的存在,这个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个对现在的你来说,恐怕有点沉重,而且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完。”半神客戎说。 萤火说:“你们说我们是这个世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所以我有权知道。” “随你吧。”半神注视着萤火的眼睛,然后将头别向一边。“你不是看上去那样简单,我能从你身上感知到许多东西,你几乎让我想起――可是好像又不像。” “而且你和我领地上见到的人不一样。”客戎说。 “我从万里之外的地方来到这里,我甚至不知道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萤火说。 “这里是月光庭院,是死亡森林,是云浮。”客戎望着萤火的眼睛说。 第七十三章 远古的传说 - 圣剑风云 - 骷髅鸟 () 云浮,月光庭院。至少听起来是这样的。还有哪个地方,会像这里会发生如此奇怪的事呢? “可是,我仍然心存疑虑。”萤火说。 客戎望着萤火的眼睛,客戎的眼睛有着绿宝石一样的翠绿,有着夜一样的漆黑和深邃,绿sè的眼眸散发出夜的深邃和神秘。萤火望着客戎的眼睛,他感到自己就像一个刚出生的孩子,赤身**的站在森林之王的面前,心中没有任何秘密。没有罪恶感,也没有羞耻感。 客戎望着萤火的眼睛,他的声音就像幽谷的歌声,空灵,纯洁,但又充满了神圣。他说:“你想知道什么?” “我感知到世界的一种动荡不安。”萤火说,“矛盾正在酝酿之中。我自己也在寻在它的源头和位置,但是找不到,所以我想从你身上知道?” “对于我来说,你一直就是这个世界的旁观者,你比任何人都知道这个世界发生了什么,也知道这个世界将要发生什么。所以我想从你身上寻得一点解答,或者说寻得一点启示。” 客戎的马蹄轻轻的敲打着地面,就像水珠滴在水面上一样,发出清脆高亢的音sè,悦耳动听。然后客戎向萤火讲诉很久以前的故事。 在很久以前,这个世界就像一个蛋壳一样,在蛋壳的zhōng yāng有一个巨人在沉睡,我们这样称呼“始源巨人”,是的,他就是始源巨人。他是世界的创造者,是时间和生命的源头,他沉睡在世界这个巨大的蛋壳之中,没有人知道他要睡多久。我想他也许会一直睡下去。 某天,他从遥远的睡眠醒过来,没人知道他在梦里做了什么,看见了什么。但他睁开眼,映入眼睑的是一片漆黑,一片空洞。世界一片混沌,一无所有,他就像孤独的人,守候在一个没有希望的世界。 孤独,就像疯狂的野草在他心中疯狂的滋长,最后填满他孤独的心。孤独的巨人因为寂寞终于发出一声吼叫,那声吼叫也是世界的呐喊,是万物之声。 将孤独化为怒火,始源巨人誓要将眼前的世界捣个稀烂。于是他站了起来,,他用他强有力的手将头上的屏幕撑开。 最后头上的屏幕化作青天,脚下的泥土化作大地。始源巨人创造了天和地,可是世界漆黑一片,没有光明,于是他的左眼衍生成耀眼的太阳,右眼衍生成皎洁的月亮。从此世界出现了白昼和黑夜。 放眼望去,世界一片疮痍,除了光,什么都没有。始源巨人的毛发化作花草树木,世界在一点一点的改变模样,也不知过了多久的岁月,始源巨人的身体开始出现了异变。他强大的身体和大地融为了一体,成为大地的一部分。他的血管成为大地的河流,他的骨骼成为大地的地脉。而他呼出的气则流淌在天地之中,形成最早的风,而他流淌的汗水混合在泥土中,然后在漂浮在空中形成最早的云朵。而他沉睡时发出巨大的呼噜声,则成为雷声。 始源巨热的身体一点一点在和大地融为一体,最终成为泥土。虽然始源巨人已不在,可是他的灵气依然漂浮在天地间,有的灵气聚集在一起,然后和化为尘土的始源巨人身体融为一体,他们成为新的生灵。 这些新生的生命是神和jīng灵最早的先祖,他们是最早的神明,他们被后人称为“泰坦”。远古巨神共有十二人,他们因为能力不同,被后人赋予赋予不同的称呼,而在十二远古巨神中以“时间之神”米罗修斯最有天赋。 米罗修斯和另一位巨神――“生命之神”盖亚,结为夫妻。他们诞下了许多孩子,其中包括“众神之主”梵天,“地狱之主”十方,“海皇”海螺。米罗修斯和盖亚共诞下一百个孩子,可是很多孩子都被米罗修斯吃了。因为“预言之神”帕修斯说;你的孩子终将取代你的位置。 因为恐惧,米罗修斯将自己的孩子全部吞食。可是梵天和他的两个兄弟在母亲的庇护下得以逃出毒手,并得到成长。长大后的梵天想和父亲对抗,可是父亲拥有强大的力量,他们根本不是对手。 于是梵天和他的两名兄弟来到世界的尽头,并从那里得到始源巨人的力量,并取得始源巨人身上最坚硬的骨骼,打造出世界上最强大的兵器:闪电剑、地狱叉,还有丈量尺。 这三件惊世武器在兄弟三人手上,绽放出异样的神彩,而这三件神器也被后人重新赋予新的神圣的称呼,而在这里我不多加叙说,因为那是另外的故事。 梵天带领其他受压迫的神明和jīng灵推翻了父亲的统治,并将他囚禁在地狱的最深处,由他的兄弟“地狱之主”十方看管。 梵天雄才伟略,世界在他的手中重新得到改造,梵天赋予“生命之神”白龙神创造生命的权力。于是生命出现在这个安静的世界,人,也出现了。 梵天和他的族人们统治着这个祥和的世界,并教导这个世界的人们,传授他们知识,让他们如何生存。当人类掌握了智慧和力量后,人心也发生了变化,变得暴戾,并开始争斗。 起先,神还可以阻止这些无谓的争斗,可是人心受到蛊惑,人心就像无敌洞一样,争斗不断。失去耐心的神,想从新塑造这个世界,让世界化为乌有。可是梵天的孩子――未来的众神之主――智慧和战争之神镜心,请求父亲在给人类一次忏悔的机会。 “父亲,这是人类的事情,应该由他们自己解决,毕竟他们是我们的孩子,难道你忍心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孩子从眼前离去吗?”镜心请求道。 梵天说:“可是他们已经不再可爱,他们的心受到了污染,好争斗,猜忌多疑。他们没哟按照我们的轨迹成长。” “而且他们有人不在相信我们,我们不在受到尊敬。他们变得狂妄,甚至目空一切,必须给他们一点惩罚。” “父亲,你曾经也是孩子,你的父亲也曾恐惧过,害怕过,甚至想将你杀害,可是你拯救了自己。而且,人类只是调皮的孩子,他们终将会明白父母的苦心的。” 在镜心苦苦的哀求下,众神之主终于答应,但是他附加了一个条件:“如果人类仍冥顽不灵,他们必须承担自己所酿造的苦果。” 说完之后,众神之主便进入了沉思,他要去寻找更为广阔的天地,那里才是神族居住的地方。 人类的yù望并没有因女神的慈悲而得到遏制,反而变得更加的猖狂和嚣张。对人类失去信心的女神,决定给人类一个教训,也许人只有经历痛苦后,才能明白成长是什么,什么才是身旁最重要的。 于是女神运用自己的神力,并拜托“生命之神”白龙神,创造了另外一个残暴丑陋的种族――妖魔族。可以说这些妖魔是人类的yīn暗面,是人类丑陋yù望的结合体。女神要人类自食恶果,要人类痛定思痛。 果然,人类变得齐心协力,可是妖魔比人类自己还要洞彻自己内心,人类节节败退,并成为妖魔的奴隶。意识到错误的人类请求众神的原谅和帮助,可是众神已经对人类失去了信心,并弃之放之。 虽然人类已经没救,但女神依然对人类充满了信心,他给人类留下启示,希望在未来的某一天,有人能够领悟。 女神的苦心没有白费,有两兄弟感悟到女神的内心,并接受了女神的启示,他们被女神赋予了拯救世界的力量,而他们被后人称为“风神”和“雷神”。 很快风神和雷神拯救了世界,虽然他们的功绩卓著,但是他们是凡人,所以不能成为神族的一员,但是也得到神族战士的尊敬。 可是对力量的执着和追求,风神和雷神,最后站在彼此的对立面,他们拔剑相向,最后壮烈牺牲。 而众神之主也从长久的沉思苏醒过来,在九天之上他寻得了一块净土,那里没有争斗,也没有死亡。于是诸神舍弃了肉身,离开了人世,从此不管俗事。 他们的离去并不意味着故事的结束,却是另一场悲剧的开始。 风神和雷神因为彼此背负着诅咒的宿命,他们不断的轮回,不断的战斗,世界也因两人的宿命而转动。 “这就是我讲给你的故事。”客戎说。 “众神已经离我们而去,可是这个世界依然受到诅咒,矛盾依然存在,所有的根源也浮出了水面。” “这是人类世界的灾难,有人探知了神谕,知道了一切,可是没有人能够阻止悲剧的发生。”客戎说,“于是有人想用自己的方法阻止这场悲剧的发生,哪怕推迟也行。” 萤火说:“这些就是矛盾的根源,这就是一切悲剧的源头。” “是的。这就是悲剧的源头。所有矛盾的方向都指向风神和雷神。”客戎说,“因为这个世界的命运,所以让风神和雷神背负了世界的诅咒。他们的降临誓要将这个世界推向另一场劫难。” “他们是世界的灾难,也是世界的希望。” 第七十四章 血的诅咒 - 圣剑风云 - 骷髅鸟 () “背负着悲惨的命运,风神和雷神这对相亲相爱的兄弟,因为彼此的宿命,让两人不得不站在彼此的对立面,然后拔剑相向。”客戎说。 萤火说:“难道就没有法子解除加诸在他们身上的诅咒吗?” “没有,这是三千世界对人类的诅咒,人类因为自己的贪yù,将自己推入一个充满灾难的世界。因为人类的自私,所以要让这两位血肉相连的兄弟承受世人无法承受的痛苦。” “女神镜心本对人类充满了信心,她以为凭借自己的一己之力可以将人类导入善地,可是人是超脱于其他种族的特殊群体,他们又自主的意志,又zì yóu的意志,他们狂热的崇拜力量,且没有宗教信仰。” “甚至没有丝毫的羞耻之心,最重要的是人类拥有一颗对知识和力量有着无限渴求的心。对于他们来说,知识和力量是他们的jīng神食粮,而且人类好学,所以他们进步很快。掌握的东西越多,便会对世界产生新的认知和看法,这也会滋长一些不良的风气,让一些人的心变得扭曲,甚至认为自己才是天地的主宰。” “因为对是世界拥有无穷的yù望,甚至妄图支配这个世界,最终人类心灵扭曲的黑暗支配了人类原本善良光明的心,人类坠入黑暗。原本相亲相爱的人,也比的多疑,甚至彼此勾心斗角,最后演变成**裸的杀戮。” “道德,良知,礼仪,羞耻,荣辱,甚至尊严全部被践踏在焦地,人们眼中只有yù望,征服一切的yù望。争斗,由最初的打闹,最好演变成战争。” “女神试图阻止,并在梦中给予人们世界的启示,可是人们已经被yù望遮住了眼睛,蒙蔽耳朵,甚至连心灵的窗户也被关上。人们再也看不清事物的本质,听不见最真的声音,甚至连世界最初的模样也从心底忘记。” “伤心yù绝的女神黯然返回天界。她决定惩罚愚蠢的人类,于是她找到了‘生命之神’白龙神,并从她那里取得生命之源――也就是最初的泥土――生命模板。” “然后女神来到yīn森可怖的地狱,并从她的叔父手中取得最毒的地狱业火,然后从暴戾的独眼巨人身上取得最毒的血肉,最后以莫大的法力制造出新的种族――妖魔族。” “妖魔族是人类的yīn暗面,是人类yù望的结合体,他们以人类扭曲的yù望为食粮,并迅速地成长,而且他们拥有超越人类,不逊于jīng灵的力量,他们迅速的发展,并开始攻击人类,和人类争夺土地。” “因为他们是人类心灵扭曲的产物,很快人类就败下阵来,人类的领土被妖魔占领,甚至成为妖魔的奴隶,在很长的一段时间,人类失去了zì yóu,成为妖魔的玩物。在这段时间里,人类不断的反省自己,并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更有开明者开始向神祈祷,祈求神的原谅。” “但是神并没有回应他们的祈祷,因为他们要人类永远记住这惨痛的经历。他们要人类将这些悲惨的遭遇铭刻在灵魂的深处,并借此反省自己所犯下的罪孽。” “那段时间,被称为最黑暗的rì子,人类称为妖魔的奴隶,更有甚者,甘愿充当魔物的走狗。人类遭到残忍的杀害,几乎惨遭灭绝。” “人类因为众神已经抛弃了他们,于是人类放弃了了抵抗,也放弃了希望,他们甘愿称为妖魔的玩物,可是也就是在这最绝望的时刻,依然有两兄弟还心怀梦想,心存希望,他们认为这是神对他们的考验,他们坚信神并没有抛弃他们。” “他们就是风神和雷神兄弟?”萤火说。 “是的,他们就是风神和雷神的兄弟。”客戎望着萤火的眼睛说,“也是人类最后的希望。” “他们相信这是神对他们的考验,是世界抛给人类的考验,只要心存希望,就会有转机。于是他们鼓舞着失去斗志和信念的人们,讲述人类的本源,和力量,让处在绝境的人们重拾希望。” “哪怕是最丑陋的东西,看起来没有生命力都是强大和美丽的,这是他们经常对失去意志的人说的话。很快他们就从失去希望,失去未来的人们眼中感受到那丝微弱希望之光。” “所以在某个夜黑风高的夜晚。风神和雷神向诸天众神祈祷,很快众神就回应了他们的祈祷,并赐予了他们力量。他们找来了闪电,狂风,甚至地狱的火焰也来助他们。诸神帮助他们摧毁了禁锢zì yóu的监狱。” “但是心灵的禁锢需要人类自己来推倒。”萤火说。 “是的,人类如被圈养的牲畜,失去了对zì yóu和尊严的渴望,可是风神和雷神兄弟感染了他们,他们从新拾起已经失去的希望和尊严,重新燃起战斗的火焰,他们重拾武器,和妖魔战斗。” “可是人类没有拥有绝对的力量,依然不是妖魔的对手。但是只要心存希望和梦想,就不会失望,人类重拾自己以前的梦,重新点燃自己的战火,就还有希望,而且越来越多人聚在一起,他们摒弃以前的成见,站在一起,成为彼此最坚实的战友。” “很快,人类收回了大部分失地,但是妖魔的反扑异乎的强大,人类根本不是其对手,就在这时,人类的一个先知,接到神的暗示。” “这就是风神和雷神悲惨命运的开始。神说,世界还有希望,但如果人类仍彼此争斗,彼此猜忌,世界将再次陷入可悲的境地。风神和雷神说,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们愿意承担所有的痛苦。神说,这是生生世世的诅咒,一旦背负在身,即便无数轮回,也无法摆脱。” “很快,风神和雷神获得了能和诸神匹敌的力量,凭借神力,然后领导所有的人类将妖魔全部击败,并将妖魔封印在异空间。无奈两人是人,不属于神族,所以两人不能跻身于神族之列。” 萤火问:“可是他们怎么刀剑相向?” “因为yù望,长久以来他们互相征战,无数凶悍的对手倒在他们的脚下,他们就像世界的王一样,手万人尊敬。力量在他们身上不断的滋长,然后扭曲了他们彼此的心。因对人世的希望,风神依然领导世人继续对抗妖魔,而雷神因为对力量的执着和追求,他的世界发生了变化,最后成为妖魔的首领,成为邪恶的存在。” “没有人知道雷神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有如神明的男人竟然堕落成魔。但事实是如此的,世界因为风神和雷神的反目在次陷入战火。两人激斗的结果,两败俱伤,风神和雷神也随着战役的结束而消失。” “但这只是悲惨命运的开始。风神和雷神不断的轮回,不断的转世。世界也因他两人的命运而起波澜。正因为这个世界满是疮痍,所以有人妄图阻止悲惨命运的发生。” “所以为了阻止悲剧的发生,所以有不断的人死去,而事实的真相也被人掩盖,但纸包不住火,秘密终究会被人发现,终究会泄露出去。”萤火说。 “而世界也在蠢蠢yù动,所有的矛盾的根源也浮出水面。今夜过后,这个世界将天翻地覆,从新陷入战火。”客戎说。 客戎望着遥远的夜空,远方的夜空竟有一抹说不出的诡异血sè,而这片血sè正在逐渐的扩散,似要将天空全部吞食。 “双星已经相会,命运的齿轮已经奔溃。今夜将是一个漫长的夜晚。”客戎望着遥远的星空,他的眉宇间竟有一丝哀愁和痛苦。 萤火望着远空,不由得说:“是呀,今晚好漫长啊!” 第七十五章 血夜 - 圣剑风云 - 骷髅鸟 () 无独有偶,在另一片寂静的夜空下,无花望着血sè的夜空,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是呀,今夜将是一个漫长的夜晚。” “今夜过后,世界将是全所未见的崭新面貌。明rì的第一抹曙光,将是迎接新时代的第一束光。不过在这之前,必须将所有的阻碍全部清除。”在无花身后方一个幽暗的角落,一人冷冷地说。 无花望着夜空,望着死亡森林的方向,漆黑的夜空下升起一柱遥远的光华。火光映入无花的眼瞳,无花的眼瞳燃烧着全所未见的狂热和兴奋。 “天梯已经打开,我的人已经在外候命。”无花说。 “我的人已经做好了安排,今夜是我的人值rì,我的人会为你的人打开一扇门,那时你们可以在云浮畅通无阻。” “你如此热心,难道仅仅是因为你对这个世界感到厌倦,亦或者说这不过是一个计谋。”无花突然觉得这次的计划的成功,有点出乎意料,所以他多少有点怀疑。 “所谓的计谋,不但要瞒骗敌人的眼睛,同时也让我自己的同伴对自己恨之入骨。不错,在这次行动中,我的行为的确让人怀疑,而我所求也不是合理的,不过你们要相信一点,你们此次的行动,将会收获极大,甚至可以成为新时代的导航者,而我也会获得极大的乐趣。” “而且,还有一点你们必须谨记。你们的时间不多,所以你们必须全部进城,而且以最快的速度。当然你们也可以不采纳我的意见,毕竟我不是你们的人。” “要我们相信你很简单,除非……”一旁的猿惊飞插嘴道。 “什么?”黑暗中的人一阵惊讶。 很快,黑暗中的人就明白过来:“噢。原来有一只小老鼠闯了进来。” 说完,黑暗中一阵安静。每过多久,一件物事从黑暗中抛了出来,那件物事像西瓜一样在无花的脚下滚了几圈。猿惊飞放眼望去,是一个死侍的首级。死侍瞪大着眼睛,眼中写满和疑惑和惊愕,显然他是死在一个熟悉的人手中。 “今夜是无星之夜,也是云浮城力量最弱的时刻,而神的力量也会减弱,所以你们必须全力把握此次机会,一旦天明,神的力量恢复过来,所有的努力将会化为乌有。”黑暗中的人告诫道。 “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如果失败,这世上将没有任何场所可以庇护你们。” “我退无可退,我已将自己置身于绝境之中,死亡对我来说不过是最好的归宿。我并不恐惧死亡,反而是畏惧死亡没有给我带来意料的结局。”无花的神情在夜sè下看来格外的狰狞可怖。此时的他脸上没有一丝慈悲,代替的反而是暴戾的杀气和灭世的无情。 当漆黑的夜空绽出第二道火树银花时,遥远的夜空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仿佛远古的巨人从长久的睡眠中苏醒过来,然后发出一声空虚的呐喊。无花感到脚下一阵颤抖,悬于九天之上的云浮也因为这声巨响而颤抖不已。 静默的夜空也因为这声巨响而扭曲,然后空气中传来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就像镜片被震碎似的,也似脚步踩在雪花上面发出的碎裂声。无花定神一瞧,他看见夜空中有一股和环境不相融合的流光一闪而过。那道淡蓝sè的流光如流星一样一闪而过,云浮上面的夜sè也因这道流光而产生诡异的变化,虽然这只是一瞬间发生的事,可是无花却瞧在眼中。他知道保护云浮的力量在减弱,现在就是最好的攻击时刻。 是时候了……就是现在。 无花一脸沉默,可是他安静的眼神背后却交织着暴风雨的前奏,编织着杀戮的序曲。 夜,如此的安静,可安静的背后却涌动着杀戮的血腥。遥远的血腥就像风一样飘进死亡森林。森林里的jīng灵也从风中嗅到血的味道,沉睡在地底的异兽也因为这股不祥的躁动而急躁不安,更有甚者在森林里疾走奔跑,以图躲避心中的恐惧和慌张。 “开始了。”半神客戎脸上不安地说。 “什么开始了?”萤火问。 “世界崩溃的序曲已经开始演奏,命运的齿轮滚滚而来,没有人可以独挡命运的脚步。”客戎说,他的语气充满了伤感和痛苦。 萤火从客戎脸上的神情读到;一场悲剧,一场动乱即将开始,已经没有人可以阻挡;一场风暴正在靠近,身在暴风中心的人们的命运已经不能自控,所有人的命运都被命运之神搅乱,即便是神也无法cāo控。 “事情正在朝一个无法避免的境地发展,众神也会卷入这场纷争。”客戎说,“我必须离开,因为我要保障我的子民的安全。” 萤火说:“你是神,你是万物之灵,难道你就没有法子阻止这场灾难吗?” “这是人类的纷争,这场灾祸影响之深,天地各族恐怕都无法独善其身。我,不是畏惧,而是我肩负着重大的使命,我必须保障我的子民的安危。但是我不会让你一人独自战斗,我会在你危急的时刻出现在你的身旁,并指导你以后的道路。” 萤火大声问:“为什么是我?” “因为这个世界,这个世界选择了你,不是我选择你。”说着半神客戎的身子变得稀薄,甚至透明。 萤火问:“那我现在应该做什么?” “离开这里,不要卷入这场纷争。”半神的话远远的传来,最后消失不见,而森林里其他的jīng灵也跟着消失不见。 他们就像月光一样突然出现,然后有神奇般的消失。他们就在身旁,就像月光一样明明可见,但却触碰不到。 “离开这里,不要卷入这场无谓的战斗。”半神的话在萤火的耳朵响起。萤火站在树枝上,眺望着远处的云浮。 云浮因力量的减弱,保护云浮的屏障因此减弱,甚至消失不见。失去浮云庇护的云浮就像新初生的婴儿一样,将自己的身体赤露露地展露在陌生人眼前。失去保护屏障的云浮就像生病的老虎,失去了活力和战斗力,任人欺负。 萤火看见远处的云浮被火光映亮映红,那边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萤火本想转身离去,可是他感到自己的心被人揪了一下,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痛苦和哀伤。 萤火仔细聆听,他听到城中传来妇孺孩童的哀嚎和痛哭。萤火听到刀剑碰撞在地上的声音,他听到无数生命如花朵一样凋谢。他听到了一场惨无人道的杀戮,这场杀戮没有人道,没有道德,那群凶徒就像从地狱出来的使者一样,他们将眼前看见的生命全部毁掉,只要是活的,他们都会将其捣碎,然后撕裂。 萤火记起半神客戎的叮嘱,本打算离开,可是他听到孩童的哭声,他感到心再次被人揪了一下,他感动有什么东西从心滑过,然后留下一道无法消除的痕迹。 泪痕,是泪痕。萤火望着受伤的内心,他感到一股悲伤之情涌上心头。一时间他忘记了客戎的话语,他决定尽自己的力量拯救城里的孩子。 萤火朝云浮赶了过去,一路上他遇见许多身着蒙面黑衣人,每个人身上都散发出死人的气息。这些人目的很明显,而萤火在森林如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轻易地避开黑衣人的耳目。 当萤火感到森林的尽头,萤火不由得被眼前的景象震住。此刻失去屏障的云浮如悬浮在一张蛛网上的蜂巢,而这些蛛网却成了他致命的刀子。 虽然相隔甚远,但是萤火可以听到城里刀剑交击的声音。黑衣人在城里一定遭到了对方的伏击。虽然偷袭,但是对方也是身经百战,所以很快就组织反击的方案,双方势均力敌,一下陷入胶着之态。 想要打破僵局,则必须有更强大的力量配合。萤火听到身后一阵轰隆巨响,身后的树木被一庞然大物推倒,一辆装满巨石的投石车如巨人一样君临敌我阵线。 巨石带着刺破苍穹的呼啸,然后落入城里,城里传来声声惨呼。入侵者暂时处于上风,萤火之道对方的隐忍只是为了下一次的爆发蓄积更强的力量。 萤火想一探究竟,想知道城里的状况,可是双方战斗正酣,根本无法潜入。这时一个黑衣人站在萤火的身前。两人相距不过一丈,萤火悍然出手。 那人还未反应过来,便已被萤火制住。萤火从其身上剥下衣服,然后伪装成他们中的一员,然后跟随大部队的步伐,潜入城中。 城里的情况简直惨不忍睹,街道上不少的建筑被巨石击毁。战斗虽然激烈,但是却没有看到人员伤亡的情况。也许在双方的部队中有专门处理尸身的部队,一旦有人死去,则马上处理尸首。尸身是一个人留在世上的最后语言,尸体上面有当时人很多的记忆,包括他所经历过的一切,是完整的资料,所以作战双方都不希望自己的人落在对方手里,哪怕是尸身。 所以萤火看见当一个人当地不起时,他的周围便出现一个神秘人,那人在尸身上撒投一些奇怪的粉末,然后尸身便化作浓烟消失不见。而那个神秘人就像幽灵一样突然从战场上消失。虽然作战双方都杀红了眼,可是却没有人留意这些神秘的部队,好像他们就根本没有存在过似的。 战斗异常的惨烈,每隔一分钟便有一人从这世上离去。萤火看见一个小女孩被敌人残忍地刺死,女孩睁大乌黑的眼睛,然后直直的倒下,在女孩死之前她依然不相信眼前残酷的事实。 第七十六章 战场如棋场 - 圣剑风云 - 骷髅鸟 () 不出萤火所料,虽然入侵者在极短的时间里取得战争的优势,暂时稳占上风,可是对方很快就制定出更好的作战方案,并疯狂地反扑。 死侍是云浮最坚实的部队,他们不但执行特别的暗杀任务,同时也肩负着云浮的安危。而入侵者也没有想到死侍的数量竟然是如此之多,而且都异常的凶悍。死侍是被“神”选中的孩子,从小他们都经历过残酷的训练,每个人都是独当一面的高手。而为了增强死侍的战斗力,也为了突破人类的极限,“神”――神久夜下令给他们喂食“神之药”。得到神之药的死侍功力大增,并突破了**的极限。 但这仅仅是开始,为了将死侍磨砺成一柄锋利的剑,死侍不但被喂食了神之药,甚至每天好药浸泡在毒液中,这样他们的身体就能适应各种剧毒。而最令人恐惧的不是他们拥有极强的战斗力,而是他们将己身的感情全部抹杀,成为没有感情的杀人利器。死侍不但是最冷酷的杀人武器,也是毒,也是来自地狱的恶魔。 虽然云浮有死侍做先锋,保障城里人的安危,但这并不代表云浮处于绝对安稳的位置。死侍虽然拥有异乎常人的力量,但是他们的敌人――入侵者似乎也掌握了非同凡响的力量。 一个死侍在夜空下发生异变,他的脸开始变长,鼻子和嘴巴连接在一起,而他的身子也开始扭曲,变形,甚至长出奇怪的绿sè鳞片;而他的双手变成了脚掌,脚趾的缝隙间长出一排锋利如刀的爪子。手做前掌,腿做后退。产生异变的死侍如一只蜥蜴一样蹲伏在地上,口中发出奇怪的丝丝声。 而他对面的入侵者亦同样产生了剧变。入侵者的身子突然被什么巨大的力量拉长,变细,额头上长出一对山羊角;入侵者的双手像失去力量似的无力的垂落下来。然后像失去生命的玩偶,跌落在地上。 死侍发出奇怪的声音,然后消失在战场上,而入侵者就像玩偶一样,口中发出奇怪的吧嗒声,然后嘴机械地张开,从口中吐出一束细线,细线缠住一个死侍,然后用力一拉,死侍被拖到跟前,这时入侵者的嘴中吐出一把刀,然后残忍地刺进死侍的身体中。 在入侵者的刀刺进死侍身体的刹那。入侵者突然停止了动作,他的身体好像被什么东西压住似的,无法动弹。这时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入侵者的身上,一只绿sè蜥蜴。 蜥蜴的前掌死力的掰住入侵者的嘴,而他的尾巴像蛇一样缠住入侵者的脖子。如果入侵者有什么举动的话,蜥蜴就会勒断入侵者得病脖子,或者说撕烂入侵者的嘴。 有那么一会儿,双方停止了动作,但是很快就又有了新的突破。入侵者玩偶一样的身体突然再次产生剧变。他的身子像爆竹一样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然后他的身子像爆竹一样全部绽开。 就像刺猬一样,入侵者的后背长出了无数只倒刺。倒刺如剑锋利般地刺进后背上的蜥蜴。蜥蜴发出一声凄厉的怪叫,然后手掌用力,使劲一扯,入侵者的嘴像瓷片一样碎裂,下颚被对方残忍地从身上撕下来,然后扔在远处。 即便是受到如此的摧残,入侵者也依然没有放弃对手,他口中吐出的丝不断的收缩,口中吐出的那把利剑像被人按了弹簧似的,一下弹进对方的身体。被困住的死侍发出一声闷哼,然后动了动,然后便死了。 而压在入侵者身上的蜥蜴眼见自己的同伴死前,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尾巴用力一勒,就像瓷片一样,入侵者玩偶般的身体发出碎裂的声音。入侵者刺猬一样的后背,毒蜂一样的长剑,依然没有被他收回,反而不停地反复刺向对方的身体。绿sè的血液从“蜥蜴”死侍的身上淌下。绿sè的液体滴在地上,交织出一幅诡异的画面。 蜥蜴受到前所未有的重创,但即使这样,蜥蜴也没有放开对方。他的尾巴死死的缠住对方的脖子,一圈一圈的往里收拢。入侵者的身体发出冰碎的声音,仿佛chūn天到来,雪融开的景象。 蜥蜴在用力收自己的尾巴的同时,他身上的鳞片突然竖了起来,然后像锋利的刀子扎进对方的身体。而他尾巴上同时也长出如毒蛇毒牙一样歹毒的倒刺,倒刺一下刺进对方的身体里。尾巴不断的与对方身体发生摩擦,在与尾巴接触的地方,入侵者的产生变异的身体无法适应,而便会肉身,被针刺的地方,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这是最惨烈的战斗,双方拼到最后一刻,依然也不放开对手。萤火望着眼前惨烈的战斗,他闻到空气中浓厚的血腥味,胃部一阵翻腾,几乎吐了出来。萤火逃离了战场,跑到一处幽暗的角落。他的心依然剧跳不已,这是他见过最残酷的厮杀,作战的双方完全失去了理智,他们誓要将眼前活着的东西全部摧毁。 这是一场没有人xìng的战役,在这战场上的每一个人都是最原始的野兽,他们将人类最残酷,最真的杀戮yù望展示出来。 萤火放眼望去,战场上一片混乱。作战的双方都变成了嗜血的野兽,他们疯狂的撕咬对方,不达目的不罢休。他们不讲对方杀死,是不会停止自己的杀戮yù望的。yù望,就像永远无法填壑的深洞一样,永远不知道他的尽头是什么。 萤火望着漆黑的夜空,安静祥和的夜晚的背后隐藏着杀戮的躁动和嗜血的疯狂,萤火仿佛看到在战场的远方,在战场的上空,有一双黑暗的手在cāo纵这次战场。萤火突然醒悟,这场战争只不过是一场秀,一场让cāo纵者打发无聊时间的秀。战场的人就像被人cāo纵的棋子,他们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 这场战争就像一盘棋,对弈的人在绞尽脑汁,试图从心理上和战术上将对方击倒。这盘棋才刚刚开始,残酷的现实还在后面。 萤火突然明白了,这场战争是作战双方预谋已久的战争,他们就像棋盘上的棋子,每一步都被人预料。战争结束,并不意味着真正的结束,而是另一场悲剧的开始。在这场战争中的人似乎意料到自己的悲惨的命运,于是他们疯狂的战斗,并发出无奈的呐喊,似在抗议。 可他们都置身于棋盘中,他们的命运已经不能自控。如果想打破这盘僵局,除非有另外一股力量强行介入。这股力量必须在最紧要的关头介入,然后打乱对弈人的思路,这样战场上的人才能得到救赎。 “自始至终,你都没有参加这场战争,你都只是一个旁观者。”无花站在城市zhōng yāng,他惬意地欣赏着城市的美景。远处杀声震天,刀剑相击,可是在他听来却是最美妙的乐章。 “战场如棋盘。每一子都有其jīng妙之处,而每一招都必须慎之又慎,一招错,全盘输。这场完美的棋局,我不能有一丝的松懈。”无花说。 “那这一局,你又有多少把握了?”身后的神人问。 “战况瞬息万变,世事无常,我等凡人又有几人能料事如神了,”无花说,“不过这上面每一粒棋子都有其应有的作用,且人心多变,又岂能是我能掌握的。” “如果有人在这里埋伏一支伏兵,我想战争就像朝另外一个局面发展。”无花指着远处的一角。那里正是棋局最薄弱的地方,也是整场战争的缺口。 “如果有第三股力量介入的话,我想我们都会死无葬身之地。”无话说。 “不过很遗憾,这世上根本没有那样强大的力量可以抗衡,即便有也不过是螳臂挡车,自取灭亡。” 无花没有说话,他只是望着遥远的夜空,夜空中有一抹奇异的血sè,血sè不断的翻涌,正试图将整个黑夜吞没。无花望着远处的街角,他似乎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力量在靠近,他心中隐隐不安。 第七十七章 预言 - 圣剑风云 - 骷髅鸟 () 生命的迹象一点一点的从神久夜的身上消散,此刻的他被冰冻在一块巨大的水晶之中。为了延缓他的衰老,为了保卫他的安全,天武道场的十大长老聚集在他身子的四周。 这十人是当世最有力量和智慧的人,他们任何一人都可以掀起惊天骇浪,可是如今他们聚在一起,现在情况十分的危机。神久夜就像失去水土和阳光滋润的老树一眼,他身体的机能停止了转动。他原本光润的皮肤也变得像橡树皮一样褶皱,甚至开始脱落。 神久夜是天武道场的创始人,也是最早掌握神之力的人,也是最早将云浮送到天上的人。从那以后他就是整个大地的主宰,而后人也奉他为“神”。 神久夜不仅仅是一个长者。甚至不仅仅是一个古人,青叶心想。几乎……超越了时间本身。 从他获得神之力之后,神久夜就拥有了天地间无可限量的力量,可是活的力量的同时他也失去了重要的东西,他受到时间的惩罚,虽然他拥有了避开了时间侵夺他**和生命的力量,但是他的身体却承受了常人不能忍受的痛苦,那就是每到血月之夜,他的身体就会发生巨大的变化,而在这个晚上,他的身体就会逐渐的腐朽,甚至化为尘土,在起初的几百年,这种现象还不明显,可是随着年龄的增加,时间加诸在他身上的诅咒越发的凶狠。甚至到后来,这种情况会伴随着每天开始而开始。 青叶注视着放置在水晶棺材中的“神”,此刻的神就像刚出生的小孩,恐惧而无助。如果现在有人走上前,给他一刀,恐怕他也毫无反手之力。但是没有人这样做,因为聚集在这里的人都有一个骄傲的姓氏――他们都是“他”的子孙――他们都是鬼灯一族的子孙。 鬼灯一族,最骄傲的一族,他们拥有主宰天地的力量,拥有超越过去和未来的智慧。他们本是神的后裔,他们的身体了流淌着高傲的血液。他们奔应该高高在上,俯瞰这个苍凉的世界,可是他们却受到诅咒,他们受到其他同类的嫉妒,甚至遭到围攻。 为了生存,他们必须做出牺牲。于是他们隐姓埋名,改头换面,然后消失在茫茫人海中,最后在慢慢的崛起。 而在千年前,神久夜承担了这个责任,他觅得了神兵――风神剑,并从中获取了强大的力量。风神剑是上古风神遗留的神兵,里面蓄积了强大的力量,在人类的眼中,风神剑的力量就像一片汪洋大海。而力量就像甘美的酒,只要尝一口,就会让人欣喜若狂,忘乎所以。 力量会让人心灵扭曲,会让人发狂。为了一族的兴衰,也为了自己的私yù。神久夜向天下人撒了一个谎,他欺骗了所有人,他将事实的真相掩盖在谎言的背后。为了掩盖事实和真相,他甚至掀起了战争。 很快世人被战争迷惑了双眼,被战争转移了视线。人们彼此间互相争斗,而在这场战役中,获益的只有神久夜和他的族人。 很快神久夜的族人平定了乱世,他们受到世人的尊敬,爱戴,他们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一抒胸中的烦闷。而神久夜并没有沉湎在虚假的掌声中,他甚至没有在这场战争中露面,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那就是云浮,他将云浮从新推向天上,他要成为天下共主,他要成为这个世界的神,明智不可为而为之。很快神久夜就实现了自己的梦想。他居住在云浮俯瞰人世,而他的子孙很快就在人间打造了一个铁桶江山。 神久夜以为这个梦,可以一直做下去。但是现在却不得不面临残酷的事实,这个美梦即将破碎。 长久以来,神久夜都做着一个奇怪的梦,在梦中有一个身形模糊的人出现在他的眼前。神久夜瞧不清对方的模样,但是对方却轻易得窥见他的内心,知道他心中所想。他就像另外一个自己。 神久夜壮起胆,走上前,他瞧见了那人的模样。那人的身体散发着无比巨大的力量,那股历练就像雾气一眼罩住全身,让人瞧不真切。可是神久夜依然能从那人的装束猜个大概。那人穿着一身黑sè盔甲,头上戴着有山羊犄角的头盔,黑sè的披风在风中展开,有如一面在风中展开的旗子。 那人望着神久夜,一双淡蓝sè的眼瞳,涌动着风雪,也镌刻着说不出的忧伤和惆怅。神久夜瞧不见对方的脸。但神久夜知道那张隐藏在头盔下面的脸,一定俊俏无比,让人着迷。 神久夜望着眼前的人,就像站在绵绵chūn雨中,心中有说不出的哀伤和愁绪。 那人望着神久夜说:“……是时候了……是开始的时候了。” 然后一双巨手伸了过来。神久夜一下从梦中惊醒。 水晶棺外的众人吃惊的抬起头,他们不知道自己的老祖先究竟做了一个怎样的噩梦。他们想知道但是没有人敢上前。在他们心中老祖先就像神祗一样,让人望而生畏。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神久夜喘着粗气问。 “有几只小老鼠闯了进来,不过没事,猫儿会处理这些的。”跪在最前面的万里孤梅说。 “不对,我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苏醒。”神久夜惊恐地说,“这股力量就像风神剑一样恐怖,到底是谁?”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老祖先话中的隐喻。 “鬼卜在什么地方?”神久夜问。 “在天文室,没有老祖宗的命令,他是不会踏出天文室半步。”低下有人回答。 “很好,叫他来,我有事要问他。”神久夜命令道。 众人听神久夜传令鬼卜,知道今夜的事非比寻常。但不知道是何事,所以众人心中充满了疑惑和焦虑。很快鬼卜就走了进来。 鬼卜,是一个身材矮小,下巴长了一绺长长胡子,眼珠子想黄豆一样不断的转动。是一个长的像山羊的男人。虽然鬼卜长相平凡,但却拥有经天纬地之能,他熟晓天文,能知过去和未来,是个奇才。 “老祖宗,你想知道什么?”鬼卜在神久夜面前跪下,然后恭敬地说。 神久夜说:“那个梦越来越真实,甚至就在我的眼前,我要知道那个梦到底蕴藏着什么意义?” 鬼卜没有立即回答,他从身后拿出一个铁制的三角架,然后在上面架上一个铜盆,最后在铜盆中升起熊熊的火焰。屋里所有人都知道鬼卜在进行一个神秘的仪式,所以众人不由自主的后退,保持安静,并保持一段距离。 鬼卜盘腿坐下,然后反复吟诵只有自己才懂的古怪高深的咒语,然后让自己进入冥想状态。火光映照在鬼卜脸上,让他看起来格外的高深和莫测。鬼卜很快就集中了自己的意志,并进入了冥想,他将所有的意志向中间集中,然后在寻找一个突破点,或者说是一面窗户。 当他找到那扇窗户时,所有的工作已经准备就绪。他只给自己留了一扇对外开放的窗户,这样他一旦遇到麻烦则可以让自己已最快的速度离开。鬼卜沉重的眼皮眯成一条缝,如同一条线般的世界凝固在眼前跳动的火苗上。这些跃动的火焰是他打开另外一个世界的大门,这些火焰将赋予另外世界生物的生命形态。 鬼卜沉迷于对自己心灵意志的绝对力量,并召唤死亡世界的亡灵,并加以支配,很快就有什么东西在呼应鬼卜的力量。 跳动的火焰像魔鬼一样摆动着诡异的舞姿,金sè的火焰以高热的姿态趋向空洞,趋向虚无。火焰将影子投在地板上,空冷的地板出现了一个诡异可怖的身影。 屋里众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不知何时温暖的屋子升起了一股冷风,流窜的空气也被这股寒意凝滞,停止了流动。 鬼卜依然闭着眼,但是他脸上的神情却格外的严肃。鬼卜的嘴巴在蠕动着,并发出古怪的声音。众人知道他在和外界的生物在交谈。 很快屋里的一切恢复成原来的模样,鬼卜从冥想中回过神来,这次的仪式比以往所花的时间还要长,所以鬼卜一脸惨白,神情萎靡,就像失去生命似的。 “看见了什么?”神九夜问。 “灾难……前所未见的灾难……”鬼卜惊惶地说。 “我看见了一场不可避免的灾难,今夜过后,世界将会天翻地覆,今夜过后,妖魔将会横行人间,世界将陷入无尽的轮回和痛苦,人间将会成为地狱,世人将为刍狗。”鬼卜说。 “那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万里孤梅追问道。 鬼卜说:“必须找到风神和雷神的转世,他们是一切根源的开始,但也是一切根源的尽头,只有找到他们,趁他们的神能还没有觉醒,将他们杀死,这样世界才会免于一难。” “必须阻止他们,否则一切都来不及了!” 第七十八章 神之刃 - 圣剑风云 - 骷髅鸟 () “告诉我,他们在什么地方?” “就在云浮,就在城里。”鬼卜挣扎着说,在进行刚才的仪式时,鬼卜的身子几乎被掏空,人已经虚脱,根本站不起来。 “既然他们已经进入云浮,那将所有入侵者全部消灭,凡不属于云浮的居民都必须一一根除。”神久夜说。 “死侍,已经在执行这项任务。”青叶说。 “不行,他们的力量还不够,必须要有更强的力量才行。”鬼卜挣扎着说,“风神和雷神的转世是当世数一数二的战士,他们拥有异于常人的力量,死侍根本对付不了他们。” “不错。”在水晶棺材中的神久夜说,“风神和雷神是天选之人,虽然他们的神能还没有觉醒,但是他们一定有异于常人的特殊之处。死侍只是对付一般人,对付他们必须要用更强的力量。” “难道……?!”万里孤梅神sè慌张地说。 “不错,这是我jīng心打造的部队,不到万不得已,他们是不轻易出动的,但是今次情况和以往不一样,必须特殊处理。” “舒云,山鬼。”神久夜说道。 舒云和山鬼走上前,齐声说道:“弟子一定不辱使命。” “记住如果有谁阻挡你们的话,将视为障碍一一根除。”神久夜下令道。 神久夜已经狠下心来,虽然这次暴动有点突然,但是神久夜隐隐感到在这次暴动的背后一定有自己的人在捣乱,否则对方不会选在这个特殊的时刻,可是又会是谁呢?神久夜的视线从下面众人扫过,下面众人只感老祖宗的眼神如刀一样,似要将他们看穿,然后杀死。所有人都垂下头,不敢和老祖宗的视线相接,生怕老祖宗一个不高兴,自己将会受到严厉的惩罚。 神久夜感到很满意,虽然现在的自己就像一个普通人,甚至连普通人都不如,但是自己的威严依然存在,大家对他依然心怀恐惧,依然奉若神明。神久夜甚是满意这种状态,当神久夜闭上眼准备休息时,他感到自己的心不由自主的跳了一下,没有规律地跳动了一下。 神久夜脸sè变了,他感到有一股不祥的力量正在靠近,就是这股力量让他心生不安,难道说风神和雷神的潜能正在被人唤醒,但是这种奇怪的感觉一闪即逝。神久夜心想,但愿是自己多疑。 夜空被金sè的火焰染红,天空如被笼罩在一片血sè之中。云浮城中升起了如火莲一样鲜艳的火焰,整个城市都被火光映红映亮,到处都是刀剑碰撞的声音,无数生命在刀剑碰撞发出的高亢音sè中消失。生命被火焰吞噬,绝望的呐喊声像风一样从四面八方涌来。 夜,还未结束,战争依然还在继续。一声凄厉的呐喊,夜空归于一片沉静,萤火知道又有一个生命从世上消失。萤火站在城市正zhōng yāng的钟楼山,他俯瞰这座美丽的城市。这座城市是那样的壮观!是那样的辉煌!它如一颗明珠jīng巧地镶嵌在夜空中,浑然天成;石头和金属如此协调地结合在一起,在萤火看来,就像艺术和自然完美的结合。 当掩藏的咒语消失后,这座美丽的城市就像一个刚出生的小孩,毫无保留的展露在萤火的面前。城市宁静而恢宏,巨大的石阶不断的延伸,并通向每一栋建筑,而这些建筑也相当的奇特,有的建筑远远的看来就像蜗牛的壳,更有的甚至像一朵蘑菇。沐浴在夜sè中,石阶的边缘显得更加的柔和,微弱的星光如水一样流淌在房屋的边沿,这种奇妙的结合,更让人赞叹不已。 萤火站在钟楼顶部极目远眺,城市里每栋建筑的顶端都镶嵌着一颗蓝sè或者红sè的宝石。在星光中他们将城市染成耀眼的彩sè。整座城市都被一种柔和的sè彩笼罩,当所有的sè彩褪去,萤火有一种天上的群星落在地上的错觉。 “这座城市是缔造者的骄傲,也是文明的遗产。”萤火感受着微风,但是他的眼神似乎现出了一丝深沉、几乎是远古的悲伤。他摇摇头,甩脱他的思绪,努力让自己从以往的过去回到残酷的现实。 “这是一座鬼斧天工的城市,就像安静的夜晚,可是这份宁静却被打破,打乱。”萤火哀伤地说。 “这是一座美丽的城市。”无独有偶,在城市的另一角有人也这样说。 “这是我见过最伟大的建筑,这样的城市也只配最伟大的人居住。”无花嘴角浮出一丝残酷的笑意,“凡人不该拥有这座城市,不过今夜过后,这座城市将属于我,而这个世界也因我的出现而震惊不已。” “今夜过后,我要向所有的人宣布,我才是这个世界的神。” 生命被恶毒的火焰吞噬,脆弱的灵魂如雪花一样消融在地上,如雾气一样消散在风中。战争已经进入水火不容的阶段,不断有人倒下。倒下的人再也没有爬起,而失去生命的尸身也被随意地弃置在战场。这时一片混乱,所有人都杀红了眼,他们陷入前所未有的疯狂。 “摧毁,将一切活的生命全部摧毁!”失去心智的战士心中只有这个声音。没有敌人,没有同伴,他们的心底只有最原始,最疯狂的杀戮。 突然城市的一角传来一声轰隆巨响。萤火感到那边有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传来。那股力量就像大地在怒吼一样,整座城市都随着吼声不安的抖了一下。幸亏抓住了结实的栏杆,萤火差点从钟楼上面摔了下来。 是什么样的力量能让大地这座悬浮的九天之上的城如此惊惧不已?是神?还是魔? 不是神,也不是魔,是一群比神还要厉害,比魔还要恐怖的“人”。 也不能说是人,因为人没有他们这样冷血,人没有他们这样危险,人没有他们这样恐怖的令大地还要颤抖的力量。 来的只有四个人,可是这四人却拥有扭转乾坤的力量。这四人都蒙着面,腥红的眼睛散发出睥睨人世的强大力量和威慑,四人都裸露着胸膛和肩膀,显示着他们身体的阳刚之美。他们身体各处都有无数道伤痕,显然他们之前受过无数的考验,然后才获得了这股可以匹敌神魔的力量。 这四人如魔神一眼突然出现在战场上,然后一出手便扭转了战局。他们是敌是友,在场的人无人知晓,但是他们身上散发出的霸横至极的力量,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好像他们是来自遥远黑暗彼端的魔兽,准备肆虐人间。 四人一出场便轰毁了四堵结实的大理石墙。大理石坚硬无比,即使用宝刀神剑也很难在上面留下一道刮痕,更何况是一米来厚的高墙。可是这四人轻易地轰碎高墙,在他们眼中这四堵墙就像豆腐块一样却,轻轻一捏就碎了。 四人如魔神一眼君临战场,在场所有的人都被这四人无敌的气势震住,连身在远处的萤火也感到这这股强大的力量。 这股力量如飓风一样席卷而来,带给萤火前所未有的震撼。萤火放眼望去,他入置身于一片汪洋大海之中,而自己就像这漩涡中的一片随时都会碎裂的枯叶。 震撼!绝对的震撼,这四人的力量给场上所有人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和震撼。四人往前一站,就像四座突然出现的四座高山。四人魁梧如魔神,不怒自威,散发无上慑人的气势,令人心胆俱寒! 四人一登场,目光便落在场上众人身上。四魔神睥睨苍生的无敌气势与绝对的强悍,场上众人与他们目光相接,众人只感心脉似已停顿,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袭上心头。 四魔神的无敌气势就像飓风一样席卷整个云浮,不但远处的萤火感知到,甚至在更远处的无花也感知到了这股前所未有的强绝力量。那股力量像飓风一样从无花的心中卷过,这股力量带来的超强震撼,连静如处子的无花也悚然动容。 无花脸上惊悚的神情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见的兴奋和疯狂,无花嘴角浮现出残酷的笑意,他安静的眼神燃烧着嗜血的疯狂和冷酷的决绝。 “这就是传说中令众生闻之丧胆的‘神之战士’?”身后的猿惊飞说。 “不错,这就是神当年用来平定天下的最强战士――神之刃。传说中神之刃拥有开天创地的力量,是神最得意的部队。死侍在他们面前就像蚂蚁一般渺小。” “能逼得他们动用最强的武器,说明对方处境相当的尴尬,已经到了狗急跳墙的艰难处境。”猿惊飞说。 无花说:“虽然对方拥有绝对的力量,但是我们有完美无缺的计划,只要我们的人按计划行事,很快我们就能取得绝对的胜利。” 无花并没有因为神之刃战士的出现而慌乱,他反而神sè自若,难道他还有杀手锏? 第七十九章 秘境幻术 - 圣剑风云 - 骷髅鸟 () 四魔神的无敌气势震慑住场上所有的人,他们如魔神一样君临战场。一时间战场上所有的时间和活动都凝滞了,时间仿佛在一瞬间停顿。 身在远处的萤火也感到了这种超乎自然,超越人体极限的强大力量。他往前走,他就感到这力量越发的神秘莫测,越发的恐怖。萤火越往前走,他便越能窥清那股力量的深邃和强大。他感到己身的力量在这股强大的力量面前,就像汪洋大海中的一叶孤舟,随时都有碎裂的危险。 终于,萤火看清了力量的来源。这股强大的力量来自场上新出现的四人。这四人一上场便震慑住整个战场。四人静默如山,但是身体里却燃烧着磅礴的力量,就像蓄积已久的火山,随时都会爆发。 萤火在暗处观看,终于那四个如魔神一般的人物要出手了。 所有的黑衣人一拥而上。黑衣人都是这世上最冷酷无情的杀手,他们是杀人武器,他们的心中没有一丝情感,甚至连仅有的一丝人xìng也抛在地上,仍由自己践踏。黑衣人一出手便是最毒最辣的杀招,而且有很多招式都是已经失传已久的招式。 打蛇打七寸。黑衣人虽没有情感,但他们是世上最优秀的战士,虽心存恐惧,但战士杀敌的本能驱使着他们向前。只要主人需要,他们甚至可以亲手割下自己的脑袋。这四人突然出现在战场,他们知道这是敌人扭转战机的关键,只要消灭这四人,战争的结果将会朝着他们意想的结果发展。所以他们将矛头对准新上场的敌人。 当前几名黑衣人一出手便是失传已久的绝技。一黑衣人右手食指破空刺出,空中传来噗噗声响,指劲惊人;另一黑衣人右手作刀状斩出,他的右掌的边缘竟然泛起一圈若隐若现的金光;紧随其后的其他黑衣人也各施自己的看家本领。 强招临门,即使在强的敌人也难免惊慌失sè,可是四魔神脸上依然冷漠,不慌不忙。当所有的杀招击打在他们身上时,他们双目怒瞪,一股说不出的霸道气势豁然从体内冲出。 内劲击打在魔神的身上,犹如泥牛入海,无处着力,所有的人都大惊失sè。向撤掌,可是已经晚了,四魔神终于出手了! 只听得一声怒喝,躲在远处的萤火只感身下的建筑一阵晃动,然后一个响雷在耳旁爆炸。那股强大的冲击就像音波一样钻进萤火身子的内部,让萤火全身的血脉停止了流动,甚至心脉也被凝固。 萤火只感耳中有无数只蜜蜂在嗡嗡直叫,脑中一片空白,眼前一片模糊。直到好久才回过神来。当萤火朝战场望去时,不由得呆住了。 战场上简直惨不忍睹,所有的入侵者全部被扫除。死状凄惨,残肢断臂像雪花一样撒落一地,鲜血染红了大地,在地上交织出一幅诡异的图案。四魔神站在战场zhōng yāng,任由鲜血淋遍全身。炙热的鲜血滴在他们的脸上,四人的表情越发的恐怖和狰狞。 四魔神在一瞬间就将所有的入侵者全部消灭,他们如主宰大地的神,生死只是一挥手的事。没有人看见他们出手,因为看见他们出手的人都已死了。 “好厉害!”萤火惊骇不已。 萤火思量如果自己上场和这四人对决,恐怕一招都接不下,也会落得和场上众人一样的下场,但是萤火并没有因这四人的恐怖力量而恐惧,而发抖,他反而觉得心中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兴奋,是一种遇到强敌,攀登高峰的渴望。 虽然四魔神睥睨众生,一眨眼便消灭了对手,但是萤火心中隐隐有不安,他望向夜空,漆黑的夜空有一股说不出的躁动和不安。 四魔神清理了战场,但是他们没有立即离去,也许他们在等待下一批入瓮的羔羊,亦或者这里将会出现另一个凶恶的战场。 萤火伏在屋檐yīn暗处,他努力地睁大眼睛。将四魔神的样子牢牢地铭记在心,他用心却看,去打探,他想将他们的样子记住,然后在心中模拟他们刚才出手的样子,然后从中寻得破绽,或者是追求力量的途径。 萤火想进入四魔神的内心,可是对反好像知道有什么东西闯入了他们的内心世界,他们在自己的心中筑起了一道高墙,将萤火阻隔在高墙外面。仍凭萤火如何硬闯,也没有法子。 “我不信。”萤火决定和对方一较高低,于是他决定攀援而上。他努力地向上攀登,但对方筑起的高墙好像直到天际似的,明明尽头就在眼前,可是就是无法翻越。 “走开!”高空出传来一声威严的声音。 “走来!如果你不想死的话,立马离开!”那个声音再次jǐng告道,“不要在我的面前施展你的小伎俩,我会抓到你的。” 萤火抬头,他看见云雾深处有一双腥红的眸子在注视着他,当萤火和对方的视线相接时,他感到自己有种被对方看穿的感觉,对方似笑非笑地盯着他,就像在打量一只好玩的玩具一眼。 然后一双巨手从云端伸了过来。萤火立马离开。 萤火回过神来,但他再次探出头时,他看到四魔神中的一人向他隐身之处望了望。那人的目光停留在萤火藏身之处,萤火和他的目光相接,他感到自己的心脉似要停顿! “不要害怕,你也可以做到!”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对萤火说。 萤火再次燃起战火,无所畏惧地望向那人。那人的眼中竟然有一丝惊讶,四魔神拥有睥睨苍生的力量,在他们眼中世人如蚂蚁一般渺小,懦弱,所以当有人敢直视他们时,他们不由得感到诧异。 那人微微一诧,但是很快就避开萤火的视线。他们注视着前方,在他们的前方好像又有新的敌人出现。 萤火感到身后的空气产生了不规则的流动,黑暗中有衣袂振动的声音,有什么人朝这边赶了过来。 那人就像幽灵一样隐伏在黑暗中,萤火用心去捕捉,竟然只看到一团朦朦胧胧的雾,来的竟然不是人,那又会是什么呢? 来人就像幽灵一样突然出现在战场上。来人一袭黑衣,脸上也蒙着黑sè的面纱,来人蹲伏在地上,就像一只饥渴的野兽,散发出敌意和杀意,还有来自地狱深处的绝望。 新的敌人突然降临,连睥睨生死的四魔神也微微动容。 来人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望着眼前四个如魔神的战士,他说:“你们就是传闻中平定乱世的最强战士,神之刃。” 四魔神没有答话,保持沉默。虽然他们一脸冷峻,但是听到对方唤出自己的名字,他么冷峻的眼神竟有一丝波动。神之刃,这本已是消失已久的名字,是最强战士的最高荣耀,这个名字如传说一样被人们遗忘子记忆中,现在有人从新提起,有人还记得这个名字,他们的心中难免一阵激动。 但是感情中却多了一丝骄傲,因为他们是乱世的平定者,是最强的战士。 “是的,你们是这世上最强的战士,你们拥有令人自豪的力量,你们让人恐惧。”黑衣人的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情感。 “虽然你们拥有别人无法比拟的伟绩,但你们始终只是别人手中的杀人兵器,你们只是刽子手,在你们的眼中生命一点也不可贵。只要你们愿意你们想杀多少人就杀多少人。” 四魔神修为jīng湛,且全身毫无破绽,黑衣人只能用言语相激,然后从对方身上寻得一丝破绽。 四魔神是高傲的战士,他们容不得别人侮辱他们的名誉,所以他们出手。 黑衣人像无处着力的枯叶飞向空中,四魔神出手之快,之准,让人目瞪口呆。而且这么近的距离。不中招才怪,所以黑衣人像断线风筝飘向远处。 黑衣人虽然被击飞,但四魔神并没有趁胜追击,而是屹立不动。萤火甚至没有明白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甚至没有看见四魔神是如何出手的?萤火知道出手的是他们四个中的一个,但他竟然无法瞧清,四魔神出手之快,让人赞叹。 黑衣人并没有死,他的身子在空中旋转了一下,然后轻轻的落在地上,在落地的瞬间。黑衣人的身体发出一声喀拉的响声,然后萤火看见黑衣人的身上涌现出许多发光发亮的蓝sè蝴蝶。蝴蝶像雪花一样飘落在战场四周。 一道亮光闪过,然后萤火看见四魔神置身于一片湖泊之中,无数发光发亮的蝴蝶在他们身体周围翩跹起舞。 黑衣人站在远处,右手拇指扣住无名指和尾指,他的眼瞳涌动着风雪,他说:“这就是秘境幻术,你们已置身于我制造的空间,在这个空间里,我才是真正的主宰。” 第八十章 幻术师 - 圣剑风云 - 骷髅鸟 () 星光投shè在黑衣人的衣袍上,闪烁着熠熠光辉,然后无数发光发亮的蓝sè蝴蝶从黑衣人身体纷涌而出,然后像雪花一样飘落在战场的各处。 然后静默的战场突然亮起一道强光,强光刺眼,连远处的萤火也感受到光中隐藏的不安和杀意。萤火努力地睁大双眼,想要瞧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在白雾森林生活的那段时间,萤火每天迎接东升的阳光,他的眼睛已经适应灼热的光线,他能清晰地看见强光中所能发生的事。 萤火看到诡异的一幕,他看到黑衣人的身体在强光中分裂,然后幻化成无数身影。强光过后,战场如笼罩在一片静谧的湖光中,四魔神站在湖泊zhōng yāng,无数发光发亮的蓝sè蝴蝶在四魔神身体四周蹁跹起舞。 黑衣人站在远处,右手拇指紧扣无名指和尾指。黑衣人紧闭的双眼豁然睁开,萤火感到对方漆黑的眼珠绽放出两道如剑一般锋利的剑芒,让人心头一寒。 “这是什么?”萤火好奇地望着眼前奇怪的景象。 黑衣人眼中绽放出剑一般的锋芒,眼中涌动着风雪,他说:“这是秘境幻术,在我制造的空间里,生杀予夺,完全凭我的意志。” 萤火感到黑衣人的力量比刚才增强了好几倍,而四魔神的力量相对减弱了几分,但这并不代表四魔神处于挨打的位置。四魔神的实力如海中的雾一样,看不清,瞧不见,力量深不可测。 黑衣人说:“我是幻术师,我jīng通各种幻术,所谓的幻术只不过是瞒骗敌人的手段,杀敌才是主要。” 说完黑衣人的身后的空气产生不规则的扭动,然后黑衣人的身子像幽灵一样隐没在空气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四魔神依然静默如山,他们的眼神依然保持冷漠,没有一丝的涟漪。他们就像和四周的空气融合在一起,完全感觉不到他们的心跳和呼吸。但是空气中却有一丝躁动和杀戮的疯狂。 突然最右首的魔神出手,他的拳头飞速地击出,这一次萤火看见他是如何的出手。他们的战斗方式和普通人无异,但是他们每一招每一试,都蕴含着最原始的力量和破坏力。在这密度空间里,他们的力量被对方剥夺,减弱,但是他们依然拥有让对方恐惧的力量。 魔神飞速地出手,他的拳头击在一旁的虚空。萤火看到空气产生了一种像水波一样的扭动,然后听到像雪花被人用脚踩碎的声音。拳头的尽头,浮现出一个若隐若现的身影。那个身影像倒影一样,消散不见。 “这是我制造的空间,在这里我才是真正的主宰,你们的一切行动我都了如指掌。”黑衣人的声音忽近忽远,飘渺无定。 四魔神依然沉静如山,他们脸上没有丝毫的感情。是的他们是世上最恐怖的武器,他们没有感情,他们只听命于主人的命令,然后将所有的敌人和障碍全部粉碎。 “这是隐身术,我一种可以隐藏自己行踪的幻术。幻术是一种利用外界物质迷惑对手视线的把戏,所以你们不要被自己的眼睛欺骗了。”黑衣人的声音远远的传来。 可是四魔神是意志坚定的战士,他们根本不为眼前的把戏所动,他们甚至闭上眼,好像对手根本不值得让他们瞧在眼里。虽说如此,但四魔神仍一脸戒备。越是不入眼的对手,就越要放在心上。这世上有很多大人物都是被不起眼的小人物击败,更何况对方是一个身怀绝技的幻术师。 “眼见不是总是为实。我们认为看到的就是真实,但是我们很容易被事物的美丽外表迷惑,认为自己是对的,我们必须放下自己的心防,用心去看,用心去判断,甚至用耳朵去倾听。”父亲的话在萤火的耳旁响起。 于是萤火闭上眼睛,用心却捕捉,很快他就发现了对方的身影。那人一直就在四魔神的身体四周盘桓,但是他没有动身,也许他心中游戏本xìng的使然,他决定和对方玩玩游戏,也许是因为他心中恐惧和害怕,四魔神实力莫测,而且是万里挑一的强者,也许四魔神也在和他游戏。 很快萤火就明白过来,幻术只是一种迷惑人眼睛的障眼法,是让人眼睛失去判断的把戏,自然界的四大要素是阳光,水,土壤和空气。而所谓的幻术师只不过是熟透这些要素规律的人,他们了解这些,并加以引导,并因此改变所有的途径,从而达到迷惑对方眼睛的目的。 萤火想既然自己可以用心代替眼睛,去捕捉对方的身影,那么四魔神亦能同样办到。四魔神拥有常人无法比拟的天赋,他们要做的这一点简直是轻而易举,也许他们在和对方做游戏,让对方心存侥幸。 幻术师,是熟知自然规律的人,他们摸透自然界的规律,并加以引导,然后以他们自己独特的方式改变物体的形状,但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假象。他们只是利用光和影的作用在你的眼中制造假象,让你信以为真。也可能这是一种心灵暗示,他们不断的在你耳中低语,然后让你在无意识的情况下相信眼前的事实。简单的说幻术就是骗人的把戏。但是高明的幻术师可以以假乱真,让你相信眼前的事实就是真的。 黑衣人围着四魔神的身体四周不断的盘旋,他的身形或快或慢,不断的变化身法,可是四魔神依然闭目垂立,如老僧入定,纹丝不动。湖光乱影中,黑衣人如一头仓惶的野兽,而四魔神则如以逸待劳的猎人,他们安心的等待猎物落入陷阱。 黑衣人围着四魔神的身子游走了十几圈,心里已经有多少次出手的念头,但见四魔神的神情,他有的一阵惊慌,咽了咽口水,这一击竟是不敢击出! 湖光倒影中,映的四魔神的身影更是凄切,虽已深夏,黑衣人只感额头冷汗直冒,背心已被冷汗全部打湿,而萤火也被这一场扣人心弦的搏斗引得卷入战场,虽身在远处,萤火的心中已经模拟了无数次和四魔神交战的情境。 突然间,只听黑衣人发出一声长啸,亮如鹤击晚空,黑衣人掌中多了一对冰冷的兵器,一对形似鸡爪的鸡爪镰,只见黑衣人挥舞着手中的鸡爪镰,身子高高跃起,居高临下,当头猛击敌人的脑门。 只见黑衣人手中的鸡爪镰化作两道乌光,然后四魔神头上飞旋,一招四式,分击四魔神天灵穴。这一招是黑衣人最凌厉的杀招,在配合他的幻术,许多比他厉害百倍的对手都被他击倒,更何况,为了增强己身的力量。黑衣人不惜以药丸增强功力,突破极限。 这一连串的动作施展起来,誓要花费很长的一段时间,可是对于他来说,小菜一碟。这看似繁复的动作,但却是一瞬间发生的事。黑衣人猝然出招,而且专攻对方身体最弱的部分,萤火不由得暗暗称赞,且动作迅速,就像一道闪电,这更让萤火钦佩不已。 这一招之快之jīng妙,萤火不由得暗暗称绝,几乎鼓起掌来。当时只听得一声巨雷一般的吼声,脚下的建筑一阵晃动,静默的倒影也被摇乱。 萤火看见黑衣人的鸡爪镰在离对方脑门一寸的地方停住,停顿。黑衣人不由得一惊,明明已经离对方的身体只有一寸,可是就是击不下去。 萤火仔细一瞧,他看见四魔神头部隐隐有一层金光。这层金光就像一面头盔将对方的攻击全部拦了下来。黑衣人一招落空,但撤招后退。黑衣人迅速地后退,身子迅速地隐没在夜空中。 只听得安静的夜空传来嘶嘶声响,萤火看到在离四魔神胸膛一米远的地方,有奇怪的东西悬浮在空中,然后像树上的松果子,稀稀落落地掉在地上。 原来黑衣人在撤退的同时,打出了一蓬毒针。但四魔神修为jīng湛,在他们身子前面筑起了一道气墙,然后将对方的攻击全部拦截下来。 然后一个魔神往前一站,他就这么往前一站,他浑身散发出的气势,让这个大地都惊慌不已,萤火感到自己的心狂跳了一下,然后停顿! 魔神往前一站,然后伸手一抓。他的眼前明明什么东西都没有,他的手就在虚无的空间这么一抓,然后一捏,萤火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呼。 有什么东西从魔神指缝滴了下来。是血! “我抓住了你。”魔神发出冰冷的声音,这是魔神第一次开口说话,但是在萤火听来就像恶魔在耳旁低语一眼,恶毒,冰冷,让人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魔神掌握生死的手伸进了黑衣人的胸膛,然后一把抓住对方的心脏,然后用力一捏。萤火听到心脏爆裂的声音,黑衣人发出一声闷哼,身子抽搐了一下,他的双手像软泥一样垂了下来。 但是令人惊奇的是,黑衣人眼中没有一丝绝望和恐惧,他的眼中反而有一种释然,好像生命得到解脱似的。 好像黑衣人说了什么话,一下激怒了魔神。魔神发出一声巨吼,将黑衣人撕成两片,血如雨降,溅满了魔神的全身,在地上溅出一朵朵妖异的红花。 第八十一章 兵法诡道 - 圣剑风云 - 骷髅鸟 () “兵法,诡道也。”无花得意的遥望着寂冷的夜空,他的心情愉快之极,所有的一切都按照他的意料发展。离天亮还有三个小时。 猿惊飞安静的站在无花身后,他冷漠的注视着战场,眼前所发生的一幕仿佛是地狱的真实写照,但是他心中没有一丝哀恸,没有一丝悲哀,他反而庆幸自己在这场对决中选对了正确的立场和位置。 神,云浮,天武道场,他们就像一棵参天大树,经历了无数的风雨,也面临过无数的敌人,依然卓立,有如神袛一样存在,他们本来可以永远的拥有这片天空,这个世界;可是他们倒行逆施,为铲除异己,四处杀戮,最终给自己酿下难以下咽的苦果。 这场动乱谋划已久,牵连之深,无法想象,而能在这场计划中占主要地位的人物更不简单。但人心难测,所有参加这场动乱的人都抱着不同的目的和想法,而无花无异是这群人中拥有最黑暗思想的人。 无花虽是当世高僧,可是他的心异常的冷酷和残忍,他的行为就像地狱的修罗一样,冷酷无情,而他之所以积极推动这次暴乱,是因为他看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未来,这也是猿惊飞跟在无花身后的原因。 在这场暴乱中,所有人都只是棋子,棋子的命运都被cāo纵在下棋人的那支掌握生死的手中,而无花就是这只手的主人。 “兵法,诡道也。以弱搏强,是置之死地的反扑。这群老家伙好rì子过的太舒坦,已经失去了正确的判断。”猿惊飞说。 无花说:“一个人苦rì子过的太久了,心中便会有一口怨气,这口怨气憋得越久,这股气就会化作恐怖的力量。所以那人就像想尽一切法子寻找可以翻身的机会,一旦这个机会来临,他会拼尽全身的力量去争取。往往不要命的人是最恐怖的,一个生命都没有的人,他还在乎生命吗?” “当时一个人从小都生活在蜜糖罐子中,没有经历过任何的苦难,对周遭一切都不珍惜,甚至失去仅有的斗志,这种人是可悲的。” “因为他拥有了一切,但是却毫不在乎,所以他不知道自己拥有的让没有的人眼红,但是他任恬不知耻的炫耀自己的生活,但却不知他已经树敌过多。”猿惊飞说。 “但是他如果意识到这一点,然后大发善心,向周围的人给予一些帮助。说不定大家还会尊重他,甚至维护他。” “但是又有几人舍得将自己所拥有的让别人拥有,谁愿意将自己碗里的肉分给别人。”无花说。 “这不仅仅是一场暴乱,而是一场抢夺,一场血与火的抢夺。能活下来的人,则是最后的胜利者。”无花的语调平淡,语气异常的冰冷和无情。 猿惊飞望着无花,他感到一股森冷的杀意涌上心头,让他浑身一颤:“这个人简直就是一个冷酷的恶魔。” 黑衣幻术师被魔神捉住,然后被魔神掌控生死的手捏断了身体的脊柱,即便这样幻术师也依然面带微笑,他的眼神绽放着笑意,但更多的是一种可悲和嘲弄。 “你在笑什么?”魔神的声音异常的冰冷,空气仿佛一下凝滞。 幻术师说“我笑你们真可悲,我笑你们真够愚蠢。” 魔神望着幻术师的双眼,魔神漆黑的瞳孔泛起两道诡异的泛蓝。幻术师感到全身被一股奇异的力量禁锢,他感到一股奇异的力量腾起,然后由内自外将他的全身束缚,让他手脚不能动弹。 那种突如其来的恍惚感,让幻术师仿佛如坠入无间地狱,生不如死。 他的身体和视线被连在一起,被无形的力量牢牢地“钉”在那里,根本无法动弹,甚至脑子也一片空白,雾蒙蒙的一片。 魔神的眼眸如夜一般的漆黑。黑,如斩不开的夜,如化不开的墨。黑瞳映在眼白上,交织出说不出的诡异sè彩。 幻术师如感全身被刀剑穿体而过,又犹如万柄利剑从身体穿过,然后停在骨头上,来回不停的剐。 即便身心受到如此的煎熬,幻术师眼中依然保持着微笑,这让睥睨生死的魔神微微一诧。 魔神减弱了禁锢在幻术师身上的力道。幻术师喘了一口气,然后说:“在这场战斗中,你我都只是被人抛弃的棋子,你我的命运不由己。但是我可以选择自己属于自己的死法,但你们却只能像傀儡一样活下来,然后被人摆弄。” “你们虽然拥有强大的力量,你们只懂杀戮,根本不会思考问题,所以你们活的很悲哀。”说完幻术师发出一声闷哼,魔神加深了一分力道。 “拥有力量的你们,却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这就是命运对你们的诅咒。临了,还有一句话告诉你们,你们虽是最忠诚的狗,但是却让老鼠跑进了屋。”幻术师得意的笑了。 然后萤火听到魔神发出一声巨吼,幻术师的身体被撕成两片,鲜血如雨降,溅满四魔神的身体。血雨腥风中,四魔神的表情显得格外的狰狞和可怖。 幻术师死后,他所制造的空间也随着他的去世而落幕。但故事并没有结束,而是另一个开始。 战争并没有因为四魔神的出现而得到改观,城市依然被无情的战火映亮,漆黑的夜空被鲜血染红,无数的火花在漆黑的夜空绽放出最耀眼的光华,然后瞬间凋谢。萤火放眼望去,这座城市都被笼罩在血腥的杀戮之中,杀戮仍然在继续,无数的生命在火焰中消失,在风中消散。 萤火看见云浮的城zhōng yāng最宏伟的建筑燃起了熊熊的火焰,火焰如火炬将漆黑的夜空点亮。萤火看见无数的黑点向城中心涌去,这些黑点就像隐藏在黑暗中的蜘蛛,然后借着黑暗的掩护,露出自己的锋利的牙齿。 萤火很快就明白了,这是一场预谋已久的战斗,即便是刚才的战斗也是筹划已久的。敌人也许知道对方使出最凶恶的杀手锏,这凶狠的杀手锏就是最强的战士——神之刃。对方也知道即使拼尽所有人的力量,也不够四魔神填牙缝。所以他们以极小的牺牲来牵制四魔神,然后为大部队争取一点的时间。 果然幻术师为身后的大部队争取了一点时间,虽然很短暂,但是却掌握了的战机。他们攻击敌方的阵营,甚至找到了敌人的主营。 这就像一场惊险的赛马,明知道己方处于劣势,必输无疑。但是善于谋略的战略家会想出出奇制胜的策略,取得胜利。这就像好比用自己最弱的驽马对最好的千里马,而用自己的千里马对付敌人仅此于千里马的宝马,。然后用中等马对付最次的马。虽然在第一场的对决会输得很惨,但是却在接下来的战争中取得绝对的胜利,以最小的牺牲换取最多的胜利。 敌人最强的战士被牵制,抓住机会,然后疯狂的进攻没有守卫的城堡。所以入侵者很快就攻入可对方的阵营。虽然掌握了战争的主导权,但这也并不意味着这场胜利属于己方。失去最强战士的云浮,就像老虎失去锋利的牙齿,但老虎始终是老虎。入侵者在进攻主城遭到死侍的抵抗,他们每进一步则会付出惨重的代价,相应的死侍也会发出对等的代价。 四魔神意识到自己中了敌人的jiān计,发出一声怒吼,吼声惊天动地,整座云浮都晃动不已。远方作战的双方听到这如暴雷一样的吼叫,他们仿佛看到远古的巨兽从黑暗的彼岸露出锋利的牙齿,入侵者的气势不由得一弱。而坚守城池的死侍闻得这一声声怒吼,知道救援已到,jīng神一振,疯狂狙杀入侵者。 前有强敌,后有追兵,入侵者处于进退两难之境,进也是死,退也是死,与其等死,不如拼死一搏,还有一线希望,一时间入侵者士气高涨,死侍也被迫得节节后退。 在双方忘我厮杀时,萤火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战场上。那人就像幽灵一样突然出现在战场,而敌我的双方竟似没有注意到这人,好像他根本就似空气一样。那人径直穿过人群,然后向主城走去。 有个死侍注意到他,巨剑就砍,那人挥了挥衣袖,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法,死侍如软泥一样倒在地上。 为什么这人会出现在这里,他到这里有什么目的?萤火心中充满了疑惑。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