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 冥府无欲 - 地狱妖姬 - 银河吹梦 马一棋感到神女的身子渐渐地那个那个了,飘着浮着,整个身子便飘浮到他的身上,恨不得每一寸肌肤都抚摸着他。 他情不自禁地,紧紧地拥抱着她…… “看看,瞧他想得多美。”一句石头一样的话,冷冰冰在砸入他马一棋的耳朵。 睁开眼睛,他这回才是真正的睁开眼睛。 一睁开眼睛,他就吓得失声尖叫,“妈哟,你是谁?” 他所说的你,是一个长着南瓜脸形的女子。脸皮也像南瓜皮一样厚,针刺也不会出血。 是个女子。他看清了。因为南瓜女子是光着身子的,浑身上下,只有两只葫芦一样的东西,显示出她是女性。 南瓜身后,还站着一个冬瓜、一个苦瓜一样的女子。皮肤都像厚厚的南瓜皮,硬硬扎扎的,走动起来仿佛会“咔拉咔啦”地响。 望头顶,头顶一片昏冥。根本就没有什么神女。 四周也是一片昏冥。灰灰沉沉,就像在大雨来临前的昏暗,沉闷。天地无声,仿佛末日的到来,惶惶恐恐。好像有什么东西,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怎么回事?我的神女呢?”他急得欲张口道。口却紧紧的,根本张不开。南瓜“咔啦”了一下脸。 每动一下,她们南瓜皮一样的皮肤,真的就会“咔啦”地响。 “咔啦”地响了一下,南瓜的脸就木磕磕地动了,“神女?发你的梦吧。你以为你是在天堂啊?” “难道不是?”马一棋反问。其实望着一片昏冥,他自己也感到不对劲了。天堂哪会这样的?天堂肯定是阳光灿烂,花海如潮,“哗”的一声,就会飞起十万八千只蝴蝶。 现在“哗”个屁喽。南瓜的脸动着,也像没动似的。“咔啦”的声响,带着一股死气,好像从死人身上发出来一样。 “没错,你就是一个死人。”南瓜道,眼珠一动不动。马一棋望着她的眼珠,虽有黑,虽有白,却是暗淡无光的。定定在那里,无所谓看,无所谓望,就是无所谓在那里,什么反应也没有。 这不是死人的目光,还是什么? 不由打了个寒噤。马一棋的脚冻过水。但打死他也不相信,自己好好的,怎么就会变成了一个死人? 他嗦地坐起身,“咚”地跳下石床。 跳下石床是没错的,但石床上空空如也,根本就没有什么狐裘。 跳下石床,他还嫌不够,又绕着石床跑了两圈。 立在南瓜面前,想呵呵笑说,却一声也呵不出,张开嘴,就听到脸上“咔啦”地响了。用手一摸,奶奶哦,脸竟也是南瓜皮。摸摸脸的轮廓,还好,还是自己那张圆脸。马一棋放心了。心想自己是到了一个有病的地方,被传染上南瓜皮一样的皮肤病了。这不成问题。只要回到棋城,叫陈御医开两剂草药,吃一吃,泡一泡,准好。 死人是不会跑的,是不是?自己跑两圈了,怎么会是死人呢? 于是,他对南瓜道,“别骗我了。我不是死人。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到棋城有多远?” 南瓜“咔啦”响着脸,“告诉你吧,这里是冥府。你到这里已经有一千年了。至于你说的什么棋城,我们根本没听说过。” “不可能。”马一棋严肃地道,“开玩笑也找第二样。我睁开眼睛之前,明明感到神女就在我身上的,怎么会――” “怎么不会?你那是回光返照。” “哈哈”,他想“哈哈”,却“哈”不出,说话倒行。但说出的话,也是干巴巴的,毫无感情色彩的。 不管吧,也许这个鬼地方就是这样的。人人都生了南瓜皮的皮肤病,早就痛苦得麻木,早就没有表情可言了。 入乡随俗吧。 马一棋道,“什么一千年,什么回光返照,我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 “梦”字居然没有声音。 让人听着就是“做了一个而已”。 “梦”也算感情色彩吧? 难道这里真的就与感情无关? “死人有什么感情?”南瓜硬绷绷地道。 马一棋一听,本来想不高兴的。但想都没得想。连这种意识都没有,大脑突然变得灰麻麻的,什么感觉都没有,嘴巴张开说话,只是自然的反映,“死什么人?我真是死人?” “你真是死人。不过――” “不过什么?” 南瓜欲言又止。 “说,不说我打死你。”马一棋说着威胁的话,却平平实实的,一点威胁的味道都没有。 “我本就是死人,打死我一千回,还不是一样是个死?除了死,我们仍然是死,对这点,你一定要想得通。” 想得通个屁。 这本是他马一棋要说的,如果是正常的话。 他却道,“我没有想。” “没有想就好。”南瓜木木地说,“你已经够长气的了。一般人到了冥府,没两天就彻底断气,就做了死人,就变成了鬼的。你倒那个,躺了一千年才断气,叫你变鬼都难。” “我要做鬼了?”马一棋也木木地问。 “是的。但因为你在这里躺了一千年才断气,要做鬼,也要等到一千年才能做得成。” “不是吧,做鬼都这么难?”他好不容易说出一句有点感情色彩的话。 南瓜、冬瓜、苦瓜张大了嘴。 “张嘴干嘛?吞我啊”马一棋笑道。 南瓜、冬瓜、苦瓜的眼珠鼓凸凸的,都快掉出了眼眶。 她们是惊讶,她们是震惊,她们是不可思议。 马一棋马上明白,自己还没死。自己又喘过气来了。所以会笑,所以会感到她们惊讶、震惊、不可思议。 妈哦,好汉跑得快。此时不跑,还待何时? 马一棋拔腿就跑。 他一跑,脚踝上的脚环便丁当、丁当地响。清脆而响亮。因为脚环上的两只铃铛,一只是空的,一只是实的。实的铃铛沉甸甸的,也不知道里面包着什么。反正实的敲着空的,声音就显得很特别,像将远古的青铜韵味,也敲了出来。 他也是光着身子的。身上所能感到动的,一就是脚环。也不知为何脚环还在。 呵呵,宝贝还在。 宝贝可是从来都没在女孩身上用过一回的啊。老天定是念我是纯男吧,不忍心让我死吧? 应该是这样的了。 只能是这样的了。 他跑啊跑。 仿佛看到了棋城。 仿佛闻到了棋城的狗肉香。 仿佛坐到了棋盘前,和北方来的棋手赌棋。 仿佛又和阿清猜着马,阿清一件衣服一件衣服地往下……这样仿佛着,他感到无比的幸福。 无比的幸福,令他感到自己是跑得很快很快。 但低头一看,自己却在原地跑。 怎么回事? 南瓜绕到他面前: “到了冥府还想跑?好像没谁跑过的。” 马一棋喘着气说,“不、不、不可能的。” “不信你就跑呗。”南瓜不置可否地说。 马一棋就跑。 “跑一万年你也是这样的。何况冥府有三万九千个大洞,每个大洞又有九万九千个小洞。一个小洞就够你跑十万年。”南瓜道。 冬瓜、苦瓜一直没吭声。看样子,她俩是南瓜的手下。 跑啊跑,马一棋跑得气喘吁吁。 跑到脚软。跑到喘不过气。 跑到最后,他连跑的念头都没有了。 一屁股坐到地上,马一棋无奈地说,“累死了。不跑了,打死我都不跑了。死就死吧,做鬼就做鬼吧。” “真是这样想的?”南瓜判官一样地道。 “真是这样想的。”马一棋垂头丧气地说。 “这就好。念你认死态度好,就判你入藤谷修炼成鬼吧。”南瓜道。 马一棋无力地望着南瓜,“你是谁?” 南瓜“咔啦”着脸,“你认为我是谁,就是谁,无所谓的。” “你是南瓜。” “南瓜就南瓜。” “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小洞?” “阴冥洞。” “她是我们阴冥洞的判官。”冬瓜终于开口说话。 马一棋瞪大双眼,抱着最后一线希望道,“判官?嘿嘿,南瓜美女,你可以判我生的啊?” 南瓜没理睬马一棋,什么美女,对她根本就不起作用。她对冬瓜、苦瓜道,“带他去藤谷吧。” “是。”冬瓜、苦瓜答。 然后一人拉一手,将马一棋拉起身。手一触到马一棋,他就感到一股冰寒,寒嗖嗖地钻入心骨,心骨子都发痛。马一棋不由求道: “不用你们拉,我自己走,行不?” “不行,走吧。” 冬瓜的手像铁箍。 苦瓜的手像铁箍。 两只铁箍箍着他马一棋,他马一棋根本就无法可动。 真是求生不能,求死也没用,反正在她们眼里,他是死人一个了。只能眼巴巴被冬瓜、苦瓜提着去修炼成鬼了。 一阵风似的,像穿过了十万八千里,马一棋就看到了灰碜碜的藤谷。 感觉是被一扔,马一棋就被扔入了藤谷。 “篷”的一声,马一棋砸在一个人身上。 “噢,痛啊。”那人喊道。 声音很熟耳,他是谁呢?马一棋低头一看,嘴马不由张得天大,他砸着的人竟然是…… !! 第002章 藤谷女鬼 - 地狱妖姬 - 银河吹梦 “噢,痛啊。”那人喊道。 声音很熟耳,他是谁呢?马一棋低头一看,嘴马不由张得天大,他砸着的人竟然是…… 竟然是西门吹梦。那是瘦得只剩一身骨头的西门吹梦,虽然他马一棋满身肥肉,仍然被磕得生痛。要是平常,他肯定会大笑,为西门吹梦的光身。在他的心目中,一个大男人无端地光身,是很肉酸,很难看的。但他没笑。不是他不想笑,而是笑不出。 当他被冬瓜和苦瓜狠狠掷出的时候,身上的衣服就旗帜飘飘,噼叭着,华啦着,一片一片地碎裂,离开他可爱的身子,令他光身没商量了。 你怎么也会在这里的?马一棋惊讶万分地问西门吹梦。西门吹梦坐起身,揉着被马一棋砸痛的背,哭笑不得地道,你问我?我问谁? 马一棋站起身,然后蹲到西门吹梦身后,为他揉背。他俩在人间可是天生的一对忘年交棋手。他叫他老魔,他叫他马仔。 马一棋站起身的时候,全身没一处地方响,就脚环上的铃铛在响。 还好,即使做鬼,也还有一件人间的物品陪着。马一棋开心地想。刚蹲到西门吹梦身后,他就感到数百双目光齐齐地射到他身上,而且从不同的角度,集中到他的小东西上面。背后望的,望得很坚决,很执着,就像蚯蚓一样,一寸一寸地钻入他的肌肤,钻得他浑身酥酥痒痒,禁不住“咯咯”大笑。 到地狱了你还笑训出来?西门吹梦不解。 谁知道地狱还有惹人酥痒的笑嘛?马一棋笑道。心里对酥酥痒痒他的目光联想翩翩。只有女孩儿的目光,才会有这种魔力的…… 当他伸手为西门吹梦揉背,刚揉了几下,西门吹梦竟也“嘎嘎”地笑了起来。 怪,他笑啥?马一棋感到不可思议。西门吹梦的嘎嘎声中,分明带着一种儿童的欢悦。 嘿,到地狱了你还欢悦得出来? 鬼知道你的肥手是那么酥痒人的?算了,算了,你别再帮我揉了。再帮我揉的话,我感觉就像做―― 做什么? 揉背便是揉背,怎么会有像做什么事儿? 老魔,是做什么?马一棋禁不住进一步问。 小孩子,做什么告诉你也不懂。不说。 说嘛。马一棋转到西门吹梦面前,望着西门吹梦的眼睛,近乎求道。 西门吹梦的眼睛精光闪闪,就像凌晨的启明星那样闪亮。笑了笑,干枯的皮肤闪过一道滋润的蓝光,西门吹梦方道,像那个爱。 老不正经的东西。都在地狱了,还想着那个爱。马一棋多少感到有点失望。想你西门吹梦也是修炼了上万年的棋魔,千年方一醒,应该是很魔的了,居然也想到那个爱这等事。而且是从我身上感觉到的。如果来个妙龄女子,岂不是不用肌肤相触,一下就做起来了?还说我不懂。没错,我是没有实践经验,但听也听得多了嘛。 魔也是人。西门吹梦一点都不脸红,反而道,谁叫你的手那么肉感? 呵呵,这老不正经,还这样说。马一棋几乎绝望。被冬瓜苦瓜掷出之前,他还对他抱着希望的,相信以他西门吹梦的魔力,是可以将他救出地狱的。现在看来,想都不用想了。他这等没点魔力的修为,说不定就像少林寺不合格的和尚,是偷偷从狗洞爬出来的。难怪他也和我一样,到了冥府,落了地狱了。 肥肉当肉感,晕。 算了,还是看看环境再说。 想罢,马一棋站了起来。目光一张一放,他就感到自己张口结舌了―― 一群女鬼,应该有几百个吧,就站在不远的地方。一个个朝着他望。女鬼的脸相多少还有点女性的特征。比如皮肤白净、细嫩;鼻子也是细小的、精巧的,不像男人那种蒜头鼻、酒糟鼻;眼睛的搭配,也不是浓眉大眼,而是柳眉弯弯,葡萄杏眼,晶亮晶亮的勾人。 但勾也没用啊。 女人最灵动的那个,在她们身上,居然变得扁扁平平的,像后人所说的飞机场。肚脐,那本是令人联想翩翩的地方,竟然不见了。 这像什么话啊?一个女人,全靠那个啊、肚脐啊、细腰啊这些该凸的凸,该凹的凹,才显得像大自然一样,给人有山有水、起伏有致的感觉。动一动,浑身都颤颤的,仿佛颤出万种风情来。 这下什么都没有了,颤个屁么? 女人的那个东西,马一棋只在梦里梦过一下。梦里也是朦朦胧胧的,醒了之后就摸不着北了,依然十分神秘。尽管他看过小清的,但那也是看了一眼就脸红,没有细看的。 印象当然还有,像那茂密的森林,上面仿佛有着鸟鸣,很美的。 但女鬼却没有茂密的森林,更没有森林掩映的月轮。通体就像铁板一块。 她们怎么尿尿呢? 马一棋在替她们想。 白晃晃的光,却闪着他。 白晃晃的光来自女鬼的头上。 马一棋仿佛这时才发现,全部女鬼,都是一式的光头,且光得发亮。 妈哦,头发在佛家眼里是俗根,要剃掉,难道在鬼界也不能容留? 光板? 铁板? 还是肉板? 没有肉的感觉啊。马一棋悲哀地想。因为不管他怎么回望那些光身的女鬼,也没有一个像棋城的女孩那样,令他的心跳动,令他的血液沸腾,令他的目光燃烧之类。倒是,他越望,暖暖的目光就像落在一块块冰上,“滋”一声,就将其冻得生痛,立马缩了回来。 嗯,冰板冰板,她们都是一块块冰板。这个定义才是最准确的。 既是冰板,就无所谓了。 马一棋便勇敢地朝女鬼走过去。 !! 第003章 艳鬼嗅香 - 地狱妖姬 - 银河吹梦 嗯,冰板冰板,她们都是一块块冰板。这个定义才是最准确的。 既是冰板,就无所谓了。 马一棋便勇敢地朝女鬼走过去。 西门吹梦张了张嘴,想对马一棋说句什么,却又没说出口。马一棋肥胖的身子一飘一晃,居然十分灵活,一飘一晃就飘到了女鬼中间。 呵呵,女鬼似乎都乐了。马一棋是这样感觉的。女鬼的手都伸向了他。近在身边的,则用鼻子贴着他的身子,“呼哧、呼哧”地在闻,“呼哧、呼哧地在嗅。 鼻子在他身上冰冰的,还有点生硬。 噢噢,闻什么?嗅什么?我又不是花,又不是草,有什么好闻的呢?马一棋心想。目光落在一个个女鬼的脸上,那都是纸一样的白,毫无表情。就像裹着一层厚厚的石膏。一些脸蛋虽然好看,甚至漂亮。马一棋却怎么看、怎么瞧,也看不出什么感觉来。 真怪哦。即使是看石雕、泥塑,也会有点美感的啊。像摆在家里的观音,看上一眼,也是感到舒服的。但这些女鬼的脸蛋,不但没有美感,反而越看,心里越发寒,有种被吃被噬的恐惧。 嘿嘿,你们不会将我吃了吧?马一棋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恐惧,故意对一个长着鹅蛋脸形的少女女鬼道。少女女鬼正闻着他的脸,双眼突然一亮,脸蛋居然闪了一抹红晕。有一种特别诱人的美丽,和一股淡幽淡幽的芳香。马一棋不禁怦然心动,一手抓住她的手。但这一亮一红却来得快,消失得也快,好像身后被人追杀着似的。 好美的瞬间。马一棋正想对她说句什么,一句石头一样生冷的话就掷了过来,“黄保罗,你找死是不?快给我滚开。” 马一棋闻声望去,吆喝黄保罗的,是一个身材高瘦的马脸女鬼。她是谁?马一棋悄声问黄保罗。 她是我们藤谷的谷长。黄保罗匆匆丢下这话,就赶紧挣脱马一棋的手,钻出了人群。 马一棋多少感到有点遗憾。女孩安了男孩的名字,哪来的美感? 黄保罗走了,其他女鬼却没散,一个个轮流闻他、嗅他。但闻了之后、嗅了之后,都一副作呕的样子,嘴里嚷嚷,哇咔咔,好臭,好难闻。 有没有搞错,我会臭?马一棋心里很不满。抬起手,自己闻了闻自己的手臂,手臂上明明有种汗香,怎么会臭呢? 真是胡说八道。 这大概就是鬼世界吧,香也变成了臭。 马一棋发现,每个女鬼闻了之后,说了之后,都要向谷长望一眼,好像要向谷长汇报什么似的。马一棋也不由朝谷长瞥了一眼。谷长的马脸,虽然也像冰块一样,眼睛也没有什么表情,但她站立的姿势,却表现出一种得意洋洋,好像在冲他马一棋说,瞧,你以为你是什么啊?臭狗屎而已。 太过分了吧?马一棋心道。 而但过来的手,在他身上摸着、捏着,就像铁铲、铁钳一样,硬硬的、冷冷的,根本没当他是什么生命来热爱,倒是像对一件死肉,一堆肥猪肉,摸就摸了,捏就捏了,全然是一种刀切肉似的冷酷无情。每一摸,每一捏,都仿佛在告诉他马一棋,你跟我们没什么两样,都是死鬼一个。 这种冷酷的氛围,几乎令马一棋感到绝望。 但正当他感到绝望之际,一只手摸了他的小东西一下,这只手意是温的柔的,令他马一棋血液沸腾。期望这只手继续摸着自己。可当他的念头刚一起,这只手就缩了,不见了。他根本不知道这只手的主人是谁。 因为众女鬼的手,很多都是倏地变长,穿过鬼群,从外面摸入来的。 有几只这样的手。 马一棋不由暗喜,知道众女鬼当中,还有几个像人,不像鬼的。 “列队。” 谷长突然砸出命令来。 众女鬼马上散开,列队。丢下马一棋孤另另地站着,不知所措。 “马一棋、西门吹梦,站到队前来。”谷长又命令。 马一棋、西门吹梦站在女鬼的队列前面,面向着众女鬼。 马一棋的目光在众女鬼中寻找黄保罗。 找到了,黄保罗就站在第五排的第九位。 马一棋的目光,笑盈盈地落在黄保罗身上。期望黄保罗回望自己一眼。但黄保罗目无表情,和其他女鬼一样,脸冰着,眼空着,木木然的,当他马一棋笑盈盈的目光是灰、是尘,是全然不存在似的。 笑不出了。马一棋失望地收回目光。 “各位感觉如何?”谷长朝众女鬼发问。 “没感觉,他们就是死鬼一件。”众女鬼高声而整齐地答。 一件?我成一件东西了?马一棋哭笑不得。望望西门吹梦,西门吹梦的表情,也是和他的一样。 显然,他西门吹梦来之前,也已经在谷长的指挥之下,被众女鬼闻过了、嗅过了,摸过了、捏过了。 “你们两个给我跪下。”谷长走到他俩面前,喝道。 他俩莫名其妙。 “跪,快跪下。”众女鬼也坚决地说。 他俩茫然。 “他们不跪怎么办?”谷长发问。 众女鬼齐声道,“他们不跪,就将他们打入十八层地狱。” “卟嗵”一声,西门吹梦跪下了。 男子大丈夫,可杀不可辱。我不跪。马一棋心道。 但他还没为自己的英雄气慨自豪一下,脚后关节就被几双无形的脚,狠狠地踢了几下,那是像刀砍一下的,不由不跪下了。 “好。”众女鬼欢呼。 耻辱啊耻辱。马一棋羞愧不已。他想重新站起来,西门吹梦马上扯住他,朝他打了个眼色。眼色分明告诉他,男子大丈夫能屈能伸,你真想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不成?这第一层,应该是第一层,就够我们受的了。 马一棋不由心生恐惧。不敢再动。 谷长冰冷的声音便敲着他俩的脑袋,“为了表达你俩对阎罗王的忠诚,从今天起,你俩的名字就改成卫罗。” 卫罗?滑稽。卫罗不是那些洋鬼子的名字么?马一棋真想笑出声来。 却听西门吹梦答,“是。” “马一棋,你不愿誓死保卫我们的阎罗王?”谷长质问道。 “是,哦,不是。阎罗王那么伟大,我岂敢不保?”马一棋忙道。这次西门吹梦没暗示他,但他已经明白,自己已经是人家砧板上的肉,任其宰割的了。阎罗王,冥府的皇,他能反对得了的? 接着,谷长又要他们指天发誓,对阎罗王大表忠心一番,方放过他们。 我是西门卫罗了。西门吹梦朝马一棋丢眼色。 我也是马卫罗了。呵呵。马一棋也朝西门吹梦丢眼色。 正想进一步丢眼色乐,谷长又一声令下,“将两个新卫罗押到藤壁上修炼。” 押过屁么? 一阵阴风,几个女鬼就到了他们身后,将他们抬起,狠狠一扔,就将他们扔到了藤壁…… !! 第004章 藤壁之悔 - 地狱妖姬 - 银河吹梦 一阵阴风,几个女鬼就到了他们身后,将他们抬起,狠狠一扔,就将他们扔到了藤壁…… 被扔在空中,马一棋的眼里,闪动着藤的青绿,藤的缠绵,藤的柔软。藤的所有的好,他都希望向自己扑面而来。可“篷”的一声,他的身子就砸到藤上了。 藤像断了,又好像没断。 身子触到的藤,都是大腿一样粗的藤。 被他身子砸着的藤无声。无声的藤没有青枝,没有绿叶,更没有嫩嫩的触须,都是灰一色的万年老藤。没有藤的柔韧。身子一挨到老藤,老藤就像空气一样消失。等他的身子过后,又复归回藤。 是一片老藤纵横交错的藤林。 呼啦啦砸过藤林,又“篷”的一声,马一棋感到撞到硬物了,身骨子被撞得酸酸的痛。但手一摸,是岩壁。 就是说,他和西门吹梦,都到了岩壁,也就是谷长说的藤壁吧。 放眼张望,是一片灰,一片阴冥。不知有天,不知有日,也无所谓什么光和阴。灰冥冥一片,是比雾更浓重的液体似的,却又未到达液体的地步。不管马一棋如何努力的望着,目光都好像被胶着、粘着,所望出的距离,也就是十来丈远。更要命的是,所望的藤,也不像藤。都木木的交织如网。望着是虚,感觉是虚,一种虚虚落落的压抑,沉沉地压着目光。目光仿佛要被窒息了一样,急喘着气,赶紧逃回眼窝。 马一棋使劲地摇着大头,拼命地睁开双眼,但都无济于事。他越用劲去望,目光越被压抑得要死。望不了数丈,目光已经被压得扁扁。竖着的藤变成了横,横着的藤变成了竖。目光逃回眼窝,马一棋立马感到一种黑黪黪的,将他的全身紧逼,要将他紧逼到一种黑黪黪的虚空之境。他赶紧用心调息,以心运气。可哪里来的气?他用尽心力,也没有丝毫的气息被吸入鼻子,沿着喉咙进入他的丹田。更没有一丝气息进入他的脉道,令他感到脉道舒松,血液循环。倒是,他越用心调息,心越发虚空,正一步一步地走向死亡的绝寂似的。 噢,死人哦。我要死了。马一棋不由惊惶。 傻瓜,不要再望、再调息了。西门吹梦提醒他道。 可不望怎么办?不望就黑啊。马一棋几乎带着哭声道。 西门吹梦惨然地笑笑,你不望,静着就行。 如何静?我连调息都调不到。马一棋觉得自己已经被抽空了一样,仿佛就要变成木木然的万年老藤了。 调息更不成。你要微闭双眼。千万别合上。西门吹梦教导着马一棋。 马一棋便微闭着双眼。 嗯,还不错。既感到有光,又不至于被压抑、被黑。 马一棋不由感激西门吹梦。 前辈以前经历过的? 差不多吧。 也要这样待上一千年?马一棋痛苦地问。一千年,棋城会变成什么样子?父母兄弟姐妹早就烟消云散了吧?小清是不用想的,那不过是逢场作戏,算不了数。但除了父母兄弟姐妹,还有谁对自己好呢?思来想去,居然想不到有谁。马一棋感到十分难过。在人间十六年,仿佛是白过了。跟谁做过一下春梦都好啊,都算是一点寄托啊。哪个大家闺秀或小家碧玉进过我的春梦呢?他想啊想,也没想出谁来。 只有牵挂亲人了。 但牵挂亲人之情,毕竟是隔着一层的。绝不像从自己血脉出来的东西,更有一种牵肠挂肚。比如自己的儿女之类。至少也要跟自己有过肌肤之亲的人,自己想亲的人。 没有,连这样的人都没有。 我真太失败了。 马一棋伤心欲绝。心一酸一痛,一抽一搐,不由发出了泣声。 哭啥呢?西门吹梦关切地问。 哭我该死。马一棋觉得自己是该死了。人间那么美好,自己居然没有留下一点很值得牵挂的东西。 后悔了? 悔,悔死了。 那你还说要跟神赌一把?西门吹梦突然不满道。 什么?我说跟谁赌一把?马一棋莫名其妙。 跟神,你说要跟神赌一把。害得我也被神弄到了冥府。西门吹梦怨道。 不会吧?马一棋拼命转动大脑,也想不出自己说过这样的话。 哼哼,你忘得可真快。西门吹梦讥嘲地说。 我忘了?我有什么会忘的?以我赌圣的大脑,下闭目棋也可以一齐面对几十个对手的记忆力,怎么会忘记呢? 是忘了吧?一个声音道。你再想想。 马一棋愣了一愣。继续想―― 樱桃、樱花徐徐上场。望着她俩领口缀花的真丝紧身衣,众人软软的目光变得毕直,变得五光十色。站着的人有点涌动…… 樱桃、樱花身材丰满,脸圆润,光泽闪闪,唇艳红,像涂了胭脂,又像没涂。双眼在淡蓝的眼圈包围下,更显得光彩照人,青春活泼,一眨一闪,都似乎在说话似的。胸前那个非常那个,像随时都会跳出紧身衣。这种丰姿卓约的身材,我只有在唐朝的仕女图中才能看到。但比起唐朝的仕女,她俩还没到达丰腴的地步。丰腴,在我的感觉中,是洁白的凝脂,以及凝脂里湿润润的水意。也就是说,樱桃和樱花虽然丰满,却还没有丰满出水响来。但她俩的丰满里,有种激昂的力量。肌肉如沃土,有沉甸甸的重量,有橄榄油一样光闪闪的质感。而非松垮垮的、软绵绵的,像虚虚的气泡。 因此,男人的目光各有所需…… “神啊,神啊!”我是否这样说了? …… “好东西是各人自己的感觉。就像我看不到东西,比看得到东西更过瘾。”西门吹梦嗬嗬笑说。 又说些神神怪怪的话了。马一棋想。正想跳下大树,一阵风却将他卷起,哗啦啦地卷上天空。他眼一黑,晕了。 难道在我晕之前,我又说了“神啊神”的话? 就是。西门吹梦哼哼道,要不是你乱说,惹怒了天神,我们怎么会这么狼狈? 可我说的“神”,不是那个意思啊。 可神的语法就是那个意思,就是你要挑战人家的意思。 惭愧,我真不懂。马一棋这刻才知错了。但心却想,谁叫你西门吹梦弄出樱桃、樱花来? 想到樱桃、樱花,马一棋的心就“篷”的一下,燃起了一团火。呵呵,有了,有了,不管樱桃、樱花是真的还是假的,她俩也是人间出现过的,令我兴奋来着的。 吞了一口口水,马一棋就来了精神,笑问,前辈,据说只要对人间有强烈的牵挂、有强烈的爱,就会有生的力量。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西门吹梦淡淡地答。 是就有希望嘛。 别想那么多吧。西门吹梦叹了口气,关键还是看我们自己的造化。 嗯嗯嗯。我们造化ok,我们一切就ok了,是不是?马一棋不顾西门吹梦先前的教导,睁开了双眼,期望着西门吹梦。 但西门吹梦却一动也没动……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005章 伟大的爱 - 地狱妖姬 - 银河吹梦 嗯嗯嗯。我们造化ok,我们一切就ok了,是不是?马一棋不顾西门吹梦先前的教导,睁开了双眼,期望着西门吹梦。 但西门吹梦却一动也没动…… 一动没动的西门吹梦,双眼是似闭非闭的。马一棋望过去,不禁惊诧万分。只见西门吹梦的身子渐伸渐长,竟长成了一棵秋草一样。 没错,应该是秋草。而且是深秋的草,干了,黄了。蔫蔫地靠着岩壁上,无声无息。好像天塌下来,他也这个样子,一副无所谓生,无所谓死的样子。黄着,就干着。只有他的头发,成了草尖的头发,不时飘摇一下。 难道这就是他说的造化? 造化到这种地步,与真正的死有什么区别?马一棋不满地想。目光突然就像被大石头互相砸着一样,被砸得粉碎。粉碎的目光,一片片的坠落。坠落的花瓣一样。落一片,他的心抽一下,痛一下。纷纷碎落的目光,痛得他肝裂肠断。 赶忙闭上眼睛。 像西门吹梦所教导的,似闭非闭。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咝咝嗦嗦就跳上他的鼻尖。被青蛙的脚跳着一样。鼻尖感觉有点凉,有点润,有点柔。柔柔润润的,就像被女孩子的纤纤手指轻按轻抚似的,马一棋感到无比的舒服。 这是他到了冥府之后,第一次感到的舒服。 谁呢? 是我,黄保罗。 耳朵被灌入软暖的温声。马一棋的血液就“篷”的一下沸腾了。 黄保罗吻着他的脸蛋。 明明是吻着他的脸,他的脚板心却感到一种微痒的兴奋…… 不会是真的吧?鬼怎么可能是暖的?即使她吻着你,那也是冰冷冰冷的才对啊。 我在做梦吧? 棋哥噢,我不是鬼。 不是鬼?马一棋的心跳了一下。到了这冥府,还有不是鬼的?最多是分好鬼、坏鬼罢了吧? 不信你摸摸我。 马一棋的手被黄保罗拉到自己的那个上。 手刚触到黄保罗的那个,马一棋就差点没晕。那个是柔的,是充满软性的,跟冰块一样所感觉到的女鬼,完全是两码事。不用睁开眼睛,马一棋已经感觉到,黄保罗的那个不但那个,而且充满着生命的青春色彩。只有是活人,才会这样的。 这下信我不是鬼了吧?黄保罗柔声道,软暖的手按住马一棋的掌心,也咝咝有声似的,向他传递着一股女孩独有的纯纯气息。 马一棋如沐春风,身上的脉道,就像解冻的冰河,“咔嚓、咔嚓”地破冰溶雪,流淌着春天的暖。 信你是鬼,我就是鬼了。 马一棋情不自禁地道。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的名的? 黄保罗的身子靠到他的身上,他的手自然而然地搂着她。 发出轻微的喘息,黄保罗动情地说,我就是住在你对面街的人,怎么会不知道你的名字? 哦,你就是米商黄老板的女儿黄绮绮? 嗯。可我爸算什么老板?比起你们兰园,我们家简直就是小户人家。 呵呵,也不能那么说。 哼,什么不能那么说? 黄保罗哼了。马一棋心里一颤,她哼什么呢?难道女孩儿家,就是三月的杨梅雨,说变就变的? 每回看你出门,你的目光都是瞧上天的,根本没往我家这边看一眼。也不知道人家就倚着门看着你。 哦。原来是这样。马一棋放心了。自己瞧上天也许是真的,可那也不至于不看对面街一眼吧?起码看过几回吧?要不为啥感到她有点面善? 嘿嘿。有时是瞧上天吧。但我肯定是看过你的。所以前面一看到你,我就觉得面熟,差点没出口喊你。 算了吧你,你是讨我喜欢才这样说的。黄保罗嗔道。但身子却往马一棋的身上贴,还微微地扭动。将一种兴奋的气息,弥漫到马一棋身上。 嗯。女孩子就是爱听好话。马一棋开心地想。 我说的是真的。要不怎么知道你叫绮绮?我下棋的时候,眼里都晃着你的影子。 真的? 当然是真的。 噢,难怪。 难怪什么? 难怪我一路跟在你后面,就觉得你的脑后长着眼睛在看着我。当你到了下棋的地方,跟人下棋的时候,我远远的站着看着你下,棋子就像行在我身上一样。 黄绮绮充满甜蜜地道。 是么? 就是。你还真坏,故意将棋下在我的那个上,让人家激动的…… 这太夸张了吧?马一棋心想。管它吧。人固有一死,死前能感受一下女孩子内心的话,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就像人临死前,最希望出现的事情,无疑是一个红颜知己牵着你的手,泪眼涟涟地不忍心你离开人世一样。 但你分明是死了的啊。马一棋道。因为他猛然记起来了,黄绮绮好像是突然暴病而死的。就在春节前的二十天。 但我那是假死。一时气绝而己。被埋到地里,不知是吸了地气,还是老天念我一直深爱着你,不让我死,我到了冥府又喘过气来了。 黄绮绮情意深深地说,显然不会做假。 马一棋就激动了,不由搂着黄绮绮。心想自己被人深爱着,自己还不知道,真大傻瓜一个。黄绮绮现在到了自己身边,肯定也是冒着天大的危险而来的。 噢,伟大的爱。 太难为你了。 难为什么?能在你怀里被你抱着,我死而无憾。 禁不住吻着黄绮绮,马一棋情深意切地望着她。她微闭着双眼,一边甜蜜地那个着他,一边激动地那个着…… 却一阵“卟卟”的声音飞砸而来……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006章 情到深时 - 地狱妖姬 - 银河吹梦 禁不住吻着黄绮绮的芳唇,马一棋情深意切地望着她。她微闭着双眼,一边甜蜜地回吻着他,一边激动地那个着…… 却一阵“卟卟”的声音飞砸而来…… “是什么东西?”马一棋一把推开绮绮,惊慌道。 “管它是什么东西。”绮绮说罢,又要扑入马一棋怀里。 “慢。”马一棋伸手挡住她,两只大耳朵竖了起来。 “嘻嘻,你的耳朵再大点就像猪八戒了。”绮绮望着他的大耳朵笑,“好在你的大嘴巴不像猪嘴,要不就吓死人了。” 怎么这样说话的?马一棋心里不快,觉得那样的说话跟她绮绮的美貌不搭配。人美,语言也美的嘛。再说,我大嘴巴不好么?嘴大吃四方,这不吃到地狱来了? 呸呸,我这不是在咒自己嘛。 跟她绮绮不就是个半斤八两?难怪在地狱还要走在一起。这念头令他马一棋哭笑不得,却一扫心中的不快。 当他的双耳垂下,绮绮柔软的唇,仿若春天的花瓣,一湿一润地那个着马一棋,将一股百花的芳香,源源不断地送入他的心坎。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幸福,令他无比兴奋,身上的三百六十条穴道,顿而像遍布大地的江河,哗哗地流淌,哗哗地奔腾。血液的浪潮,一浪接一浪地拍打着他的心岸。 他感到自己的心岸就要坍塌了,就要不顾一切地为绮绮倾倒了。虽然绮绮没穿裙子,他却感自己是个高雅的文人墨客,大侠骑士,即使拜倒,也要拜倒在绮绮的石榴裙下…… 我顶不住了,我顶不住了…… 他禁不住道。 绮绮的身子一软一柔,紧紧贴着他的胸膛,激烈地起伏着,将一种强烈的信息,传递到他的身上。仿佛在对他说,我早就是你的人儿,你想要,你尽管要,放心地要,大胆地要。 我要拜倒在你的脚下。马一棋情动地说,身子往下一蹲,就跪在绮绮面前,双手抱着绮绮的双脚,如痴如醉…… 绮绮兴奋地扭动着身子,禁不住发出了幸福的声音之类。 马一棋感到有什么东西在望着自己,不由抬头,双眼就像阳光一样灿烂了。因为绮绮神秘的那个是那样的晶亮,那样的飘逸,仿佛十万座草原的春草,为他摇曳着十万个春天的勃勃生机。丛林掩映的两瓣月轮,就像一瓣在东,一瓣在西,明亮在星星闪烁的夜空,无比的迷人…… 很自然地,马一棋感到自己腿间的小东西热烘烘的,要闪射出万道光芒一样…… 天空亲吻大地。 太阳亲吻月亮。 绮绮啊,我来了。 来吧,我在阴间不死,就是等着你来,就是等着你来哦。 绮绮,我真来了啊。 来啊,来啊,我的肉,我的魂,我的所有都是你的…… 说得太诗意了吧?马一棋突然想。心里却甜甜的醉。从一开始见到绮绮,仿佛就写下了第一句诗,几经起承转合,应该就是要进入诗的奇妙意境,一起合唱出生命的高兴来的了。 想着,马一棋不禁豪情万丈,心中熊熊燃烧着一股强烈的欲望,要无比地幸福心爱的绮绮。 当他站起身,一把抱着绮绮,正要以十万颗太阳一样的热烈,深吻绮绮的时候,又一阵“卟卟”的声音飞砸而来…… 西门吹梦长长的身子一缩,竟然从一根秋草缩回了原形,朝马一棋道,你们还不快走。 绮绮身子一颤,也从甜蜜的迷醉中回过神来,一拉马一棋的手,说了声“随我来”,便牵着马一棋,往声音的反方向飘走。 老藤交错如网。但绮绮仿佛网中的精灵,身子一闪一滑,便带着马一棋轻轻松松地穿梭而过,如入无人之境。 “刚才是谁发出的声音?”谷长冷冰冰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 “谁?难道这里还有谁吗?”西门吹梦讥嘲道。 “马卫罗不是跟你一起的吗?”谷长质问。 “你问我,我问谁呀?”西门吹梦道。 “叭”的一声。 马一棋的心一颤,知道西门吹梦被谷长扇耳光了。心里对西门吹梦又是疼,又是万分感激。若不是西门吹梦及时提醒叫他们走,挨打的就是自己了。而且,西门吹梦还将一切拢到自己身上,真是太够义气了。 一激动,马一棋脚环上的铃铛,突然就发出丁当声来。 要命。 马一棋心道一声,马上停住,不敢再动。 绮绮回过身来,情深地望了他一眼,猛地蹲下身子,右手一瓜左小腿,使劲一撕,只听“嘶”的一声,一块小腿皮,硬生硬被撕下。绮绮的小腿顿时鲜血淋淋,令马一棋心痛不已。 绮绮全然不顾小腿在流血,利索地用腿皮绑住马一棋的脚环。 马一棋这才明白,绮绮此举,是为了不让脚环上的铃铛发出声响。不由万分激动,恨不得将绮绮抱入怀里。 绮绮绑好他的脚环,顺手抓了一把泥土抹在伤口上。站起身,拉起马一棋又跑。 也不知跑了多久,穿越了多少的藤林藤谷,绮绮才突然停在一棵特大的老藤前,对马一棋兴奋地说,到了。 到了什么?马一棋不解。 绮绮牵着他绕到老藤后面,只见是光溜溜的岩壁,什么也没有。马一棋心下不由茫然。 绮绮对他笑了笑,脸上的两只小酒涡,就像深满千年的美酒一样,美美地醉着他。 绮绮伸手往岩壁轻轻一推,隆隆一阵响,一扇石门打开,马一棋突然感到一股斑烂的光芒朝自己洒来…… 哇,好个奇洞。 走入洞门,马一棋顿然有了这种感觉。 绮绮将石门推好,走到马一棋身边,主动地挽起马一棋的手,往洞里走,那个不时碰着马一棋。 心中一颤,马一棋感到一股幸福的颤栗,正以一股暖流,从脚底升起,然后向全身弥漫。 怪啊,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的?他不解。在女鬼丛中,任女鬼如何的摸,如何的捏,也没有这样的感觉啊。难道别有洞天,也就有了别样的感觉? 应该是的。也只能这样解释。否则无解。 暖流弥漫,马一棋他就不由飘然。眼里一闪,是一个绮绮;眼里再一闪,又是一个绮绮。目光所飘浮的,都是绮绮的身影。在洞外,他对绮绮的感觉是朦胧的,并没什么很实在的东西。此刻,绮绮虽然是在他的目光里飘浮,却显得很实在。她光的身子,就像山里的野百合一样洁白,而且白得水润,肌肤就像被晨露滋润过似的,闪烁着一种晶莹。整个人儿,就不像女鬼那种苍白、寡白,无光无色的白。而是白里有润润的红,花瓣一样散发着芬芳的气息。感觉是鲜活的,充满动感的。 是甜汁饱满的果子。 马一棋吞了吞唾液。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将绮绮想成是果子。也许是心里对绮绮有种吃的渴望吧。 吃她什么呢? 想象她是果子可以,果子可以一口吃掉一半,一口吞入肚里。可绮绮就是绮绮啊,不是果子。 不是果子,却又是果子的感觉。 绮绮挽着他的手,手臂软暖着他,他也想到是熟透的果子。熟透的果子都有这种软软,手指按上去,是软软的富于弹性。每每拿着这样的果子,他马一棋都不舍得马上吃。总是让果子在手里转啊旋的,直至每只手指,都仿佛跟果子交流了一万年,果子也是手指,手指也是果子了,他才张口吃果。吃的感觉就不像是吃,而是他吃着果子,果子吃着他,彼此吃着,也就不存在谁吃谁的问题。倒是,相吻,相融,人果合一的愉悦。 绮绮的手臂,也当是果子一样的吧?不能说吃就吃的。 他的手好想去摸摸绮绮的手臂。 但也只能想。挽着他的手臂,都是人家绮绮主动挽的。你另一只手去那个人家,显然就显得牵强了,不自然了。 那个碰着他,他就感到是如海浪一样碰着自己。柔而不失实在的感觉,一波一波地拍得他欲仙欲醉。 这样碰下去,我就顶不住了。马一棋心道。 到底如何顶不住,他也搞不清楚。是身体的大爆炸?是身休某个部位的火山喷发? 噢噢,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望了一眼绮绮实在的那个,他的心就怦怦地跳。 怎么会这样的? 你在想啥?绮绮突然问,打断他美的想。 哦,没啥,没想啥。他慌乱地答,脸有点烧,应该红了。 绮绮抬起头望着他,双眼水盈盈的,水波一样荡漾,仿佛对他荡漾着千言万语,又好像只有一句话,一句令他心跳加速的话。 噢,千万别说,绮绮你可千万别说出来哦。否则我真是死一万次都愿了。马一棋想避开绮绮的眼波,却又像被粘住似的。心里只能这样说着……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007章 地狱奇洞 - 地狱妖姬 - 银河吹梦 绮绮抬起头望着他,双眼水盈盈的,水波一样荡漾,仿佛对他荡漾着千言万语,又好像只有一句话,一句令他心跳加速的话。 噢,千万别说,绮绮你可千万别说出来哦。否则我真是死一万次都愿了。马一棋想避开绮绮的眼波,却又像被粘住似的。心里只能这样说着…… 好在走过长长的洞廊,这时洞中豁然一开,一个数百丈平方的洞堂,顿然展开。洞堂宽敞,地面离洞顶很高。洞顶倒悬着一支支石钟乳,闪烁着七彩的光色,无比斑斓。马一棋的目光这才有了逃跑的理由。 哦,真美啊。他发出由衷的赞叹。 嗯,这还用你说?绮绮道,声音里似乎有多少幽怨。 马一棋知道她在怨自己逃离她的眼波,也装作不知,显出对宝晶一样的奇洞十分兴趣。其实心是怦怦的跳,就差没跳晕。他相信自己不逃离的话,肯定会晕,绝对会醉在绮绮的眼波,永远都不想再出来。 便故意问道,绮绮,你是怎么发现这个洞的? 绮绮对神秘地笑了笑,不告诉你。 说嘛。 不说,除非一一 除非什么?马一棋追问,不由看了绮绮一眼,这一眼又正碰上绮绮的目光。“篷”的一声,虽然不是火山爆发,也差不多了,也接近了。马一棋心里喊娘。但喊也没用。被绮绮的目光一碰,他的心就像被碰入了十万个春天,先是鸟儿在跳啊唱啊,将他的心跳得欢快,将他的心唱得波澜起伏。继而,一股春暖涌起,浑身像被无数双软暖的手轻抚。抚得他飘飘欲仙是肯定的了。 我不是石头啊,岂能不飘?他为自己的飘寻找到理由。 飘着,仙着,心就“篷”的一声响了。 像是海底的火山喷发。一团看不见的火,便在他心间熊熊燃烧。烧得他的手禁不住从绮绮的手里抽出来,自然而然就搂着绮绮一起走。 是恋人月下漫步? 是。 又不是。 人家月下漫步,心情应该是像月色一样纯净,像月色一样恬适,像月色一样宁静而致远的。就是说,搂着心上人在月下漫步,就像将心上人的细微心思,花香一样送上夜空,送到月亮上面上去。一同坐在桂花树下,品尝吴刚捧出来的桂花茶(先喝桂花茶,后喝桂花酒,这是基本程序。一下就喝桂花酒的话,就像前世没见过酒一样猴急了),看仙子们在空中曼舞。仙子的清,仙子的纯,也就清纯着两人的心境,像步入诗丛一样写意…… 不会有火。是的,心中肯定不会有熊熊燃烧的火。而是小桥流水,清泉石上流,淙淙,淙淙,彼此的爱意就你流着我,我流着你。不用肌肤相触,就胜似肌肤相触,比肌肤相触显得更为愉悦。愉悦着开心。 会不会发出幸福的那个呢? 马一棋推测是会的。但那幸福的那个,不是用嘴发出来,而是在心里面。一声那个,就像盛开一朵心花。一声声那个之下,万朵心花自然就怒放了,自然而然地进入一种情感的高兴…… 在这洞中漫步,怎么就会有火呢? 妖啊。马一棋突然想到了妖。在他的心中,妖就是不可思议。 洞中暖暖的,不像平常山洞那种清凉,甚至是寒。 在人间,一听到地狱两个字,心里首先就是发寒。地狱跟暖是八辈子搭不上边的事。 偏偏就搭上了。 这岂能不奇? 再说妖。在马一棋大脑装着的文化里面,妖跟地狱无关。妖要么藏在仙山,要么隐于森林。所以平时说到的都是山妖、林妖之类,从没听谁说过洞妖。 怎么在这洞中漫步,就有了妖的感觉? 莫非绮绮是妖? 哈哈。 马一棋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心里不由“哈哈”起来。 但这“哈哈”瞬间就“哈”不出意思来了。 这是没缘由的哈哈嘛。 妖魔鬼怪。人间是这样排行的。妖排第一。也就是说,即使绮绮做了一千年的鬼,也不可能成妖。人家西门吹梦是睡了一万年才成魔的,而且,之前他修炼了多少年,谁也不知道。一千年,想从鬼升级到魔都不可能,何况是更上一级的妖? 听到细微的“葡萄,葡萄”的声响,马一棋才回过神来。放眼一眼,只见洞中的地面上,有不少大大小小的温泉在“葡萄”着,水花翻滚,热气袅袅。温泉之间,还有一些熔岩在喷着火。火虽然只是一团团的,不大。但这里一团,那里一团,熔岩的火光就十分灿烂。 这时马一棋才明白,洞顶的石钟乳为什么会那么色彩斑斓,原来就是这些熔岩的火光所照耀、闪射。 绮绮哦,这可不是等闲的山洞,全然是一座宝晶宫啊。马一棋禁不住道。绮绮的身子就一股一股春息,源源不断地传递到他身上,令他心中的火更是燃烧得猛烈。 妖,太妖了。马一棋兴奋着叫苦。心想自己无非就说了宝晶宫一一 宫一一皇宫一一宫女一一 得宠的宫女春光盎然。 失宠的宫女凄怨幽幽。 要命,绮绮定是往宫女身上去想了。 我搂着她,身上熊熊热火地搂着她,她定然是得宠的…… 妈哦,绮绮她不会是春光盎然吧? 烈火加春光,这还了得? 马一棋觉得这一切来得太快了。 要下出一盘好棋,时常也要花两三天的时间。尤其是下出了妙着,那心就像天一样宽,地一样广,慢慢地将天地的万物美丽,细思细品一番,方再回到棋盘上,继续行棋。 当然了,下这样的棋,是要棋逢对手的。相互对行出的妙着,都有着同感,都要沿着妙着,去进入深远的棋境。就像诗人看到妙句,手舞足蹈地进入诗的意境一样。 我的烈火,她的春光。 这么一碰,无疑就火山爆发了。 爆发很热烈,但爆发也很快就结束。就像下快棋,三下五下二,搞掂。 绮绮哦,我可不想跟你下快棋。马一棋心道。 但他心里越这样想,手却越不听话…… 不对啊,怎么会是这样的感觉的? 嗯,应该是这洞有问题。 “绮绮,我们走,好么?”马一棋道,却感到自己是违心地说了。 “为啥?”绮绮不解地问。 “我也不知道为啥。”马一棋答,声音硬硬的。 “难道你想回到藤谷?”绮绮道。 马一棋一听藤谷,心中的烈火就几乎熄了一半,“打死我都不回去了。” 哈哈。 哈哈哈哈。 一串妖妖的“哈哈”声突然从他们的头顶飘了过来……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008章 白骨精再世 - 地狱妖姬 - 银河吹梦 马一棋一听藤谷,心中的烈火就几乎熄了一半,“打死我都不回去了。” 可他的话音刚落,哈哈,哈哈哈哈―― 一串妖妖的“哈哈”声突然从他们的头顶飘了过来…… 马一棋不由一愣,搂着绮绮的手,也不禁松了开来。 哈哈的笑声太妖了。先时听着,马一棋是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但鸡皮疙瘩之后,心竟像被春风抚慰、春色明媚着一样,心间荡开了一圈圈涟漪,自己也像春日荷塘一样,勃勃着要生机了。 妖精。 脑海顿然闪出这个念头,马一棋的心不由一乐―― 白骨精。妖妖的身子妖过来。 孙悟空。金棍闪射万道金光。 猪八戒。大肚子咕噜着肉香。 白骨精。一篮玉包子喷香而来。 唐僧是假慈悲吧,他忸忸怩怩、忧忧柔柔的肠肠肚肚,说不定就是希望白骨精将他吃了吧? 马一棋觉得孙悟空的金棍是没必要闪射金光的,更没必要死打人家白骨精。人家妖人家的,也没妨碍着你呀?人家妖得美,你不喜欢,闭上眼睛不看就是了。 因为马一棋觉得,一阵笑声,就让自己的心涟漪阵阵,生机勃勃,是不应该生出杀心来的。孙悟空如此死打人家,心态肯定不正常。倒是猪八戒实在,肚子想着白骨精的一篮肉包子,六齿耙就从来没想过要打白骨精一下。唐僧的心情是矛盾的。一方面,他希望白骨精将自己吃了;一方面,他又觉得自己修炼得那么辛苦,一下被白骨精吃了去,似乎又讲不过去。 孙悟空没将自己领导的心思摸透,死打白骨精,领导岂能不生气,岂能不给小鞋他穿,借故赶他走呢? 刹时间,马一棋就感到有点为难。当孙悟空,自己是当不成的;像猪八戒?也显得太低档,不就几只肉包子么,也就那样忘乎所以了?唐僧呢?唐僧显然又太过虚伪,更不是他马一棋所要学习的榜样。 没有现成可以参照的人物,马一棋真就有点为难。 不用说,在他为难之际,红光一闪,一袭红裙就从半空飘逸而来。 噢,好美。 马一棋心里禁不住道。但也想,怎么不是白裙子呢?白骨精穿的好像都是白裙子啊。 哦哦,白裙子一般是与仙女搭配的。 妖精,既是妖,颜色肯定也是妖艳的,这才符合她们的身份。 不管吧,先欣赏了再说一一 红裙飘逸,红裙薄如蝉翼,女子(嗯,暂且是女子吧,人家也不一定是妖精哩)修长的身子,在红裙里玉白,柔柔的,软软的,像柔着万种风情,软着万世风光。看一眼,不着迷的不是人。身子修长,修长的身子自然是曲线十分美妙,该凸的那个、那个、那个,都凸得珠圆玉润,很抢眼球。整个身子便润得水水的,谁望着,都希望自己在上面游泳。细圆的脖子,也是圆得诱人,就像一截圆玉,吻一吻,也会吻出十万个春天来吧。脖子上的脸蛋儿,哦,那是很俊俏的瓜子脸,而且俊俏的脸蛋上,还配以靖致的鼻子,鼻尖一跳一跳的,就十分诱人。一双弯弯月媚,一对勾勾的狐眼,谁不想被妖都不可能吧? 相比红裙女子,马一棋觉得绮绮就平淡了一些,缺少了一些什么东西似的。没有一种震撼心灵的力量。 是的,马一棋感到自己是被红裙女孩震撼了。 当红裙女子飘落到他身前,妖妖地立着的时候,他还沉浸在自己的激动之中,还没回过头来。 “哟,绮绮小妹,怎么找回这么一个肉球回来啊?”红裙女子不解地望着绮绮道。 绮绮笑了一笑,“东诗姐哦,这还是我等了一万年才等到的货哩。” 肉球? 货? 回过神来,马一棋不满了,自己一个在棋城呼风唤雨的赌圣,怎么变成了肉球,怎么变成了货呢?太有眼不识泰山了吧? 嗯,绮绮怎么又会跟红裙女子成了姐妹?还说什么等了一万年之类,她死了还不到一个月啊。 莫名其妙。 不能客气,马一棋便盯着红裙女子道,“你才是肉球。” “哈哈,哈哈哈,我这么窈窕还是肉球,你是什么呢?”红裙女子迎着马一棋的目光,发出挑战似地道。 “我么?我是人。”马一棋本想大气凛然地说的,可话一出口,却好像跟人家很熟似的,说得亲亲切切的了。 日他娘的怪了,怎么会这样的呢?马一棋深刻地检讨自己。这一检讨,马一棋自己就脸红了。因为他盯着红裙女子的目光,竟然是盯着人家鼓鼓的那个,还拼命地在上面那个。 太不争气了吧你? 马一棋暗骂自己。 “哈哈,是人就好,我就怕你成了鬼,吃之无味。”红裙女子,不,是东诗,开心地笑道。 “东诗同志一一”马一棋脱口道,马上就后悔了。但后悔归后悔,他马上又反思,我怎么会称她东诗为同志呢?跟她并不熟啊?怎么知道她的志向是什么? 是要比西施更美? 有点这种意思。先有东,后有西。她东诗在先,西施自然就在后。而且“诗”要比“施”高档。诗是诗歌、诗意、诗画、诗人。施是什么?施肥、施工、施礼、施加、施行、施展,最了不得的就是施政,都是干活类,哪来半点的潇洒?诗人就不同了,随便拉出李白、陶渊明来,都是酒醉南山,对影成三人的。 “你别抬举我了。我的追求很简单,就是吃人。”东诗打断马一棋思路,代他回答道。 “我又没问你,你答这么快干什么?”马一棋觉得太直接的东西,是没有多大意思的。 但一一 东诗一身水水地润了过来…… 太那个了吧,太那个了吧。斯文点行不行?马一棋一边往后退,一边心里道。绮绮那个样子,自己就顶不住了,再加上如此东诗,我死定了,死定了。 做鬼都愿了。 谁说的? 你自己说的啊。 我一一 马一棋真莫名了。然而心中的涟漪却不会莫名,水意正一圈一圈地漪向他身上的每一根汗毛。 水和水相融。 水和水相合。 这水才是他们真正的志同道合吧? 要不,我怎么会称她东诗为同志? 马一棋的身子往后退,心却想着前,恨不得自己一水过去,哗啦啦地和东诗的水意相碰相融相合,同志一番再说。 但这是不可能的吧?绮绮正妒妒地望着自己哩。虽说还没和绮绮发生过什么真正的实质性的实体相亲,但自己的心是给了她的啊。起码在前面是想给她的。我这么跟东诗同志,能对得住她么? 然而,东诗的水意,却令他…… 我顶不住了。 我顶不住了。 顶你个头,你也想做唐僧,虚虚伪伪不成? 谁说我想做唐僧? 你自己啊,要不怎么还不对东诗哗啦过去? “嗯,东诗,你不要再过来,你再过来,我真的就不客气啦。”马一棋严正地说。 严正个屁么,他发现自己的话是另一层意思,分明是带着挑逗地说:东诗,你敢再过来的话,看我爱不爱死你。 哦哦。 完了,竟然上升到爱去了。九不搭八,三不识七,刚见一眼,就说到爱的份上去了。难道这就是妖界的时间观念?或者说一见就要钟情的?多一秒都是多余的? 一眼,就已经尽在不言中,什么都通了? 如果是这样就太好了。天地万物,大家相互看一眼,心灵就相通了,还会有什么矛盾呢?还有什么志向不可相同呢? 这太诗人了吧。诗人的浪漫可以这样。但你马一棋是诗人么?东诗是诗人么? “傻瓜,我就是你的诗啊。”东诗笑盈盈地说,身子一柔,就柔入了马一棋的怀里……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009章 遥想人间 - 地狱妖姬 - 银河吹梦 “傻瓜,我就是你的诗啊。”东诗笑盈盈地说,身子一柔,就柔入了马一棋的怀里…… 马一棋避无可避了。他已经退到了崖壁,崖壁冷冰冰地、硬冰冰地磕着他的背脊。心想西门吹梦再有魔力,也没有办法将他魔入到崖壁里面去。 本就不该退。我是赌圣,我怕谁? 晕了。马一棋眼一黑,突然晕了。 也不知道晕了多久,反正还是在空中,马一棋感到自己的背脊被人轻轻拍了一下,便醒转了过来。 “啊呀,你这小家伙可真能睡,一觉就睡了一千二百年。”西门吹梦牵着他的手,望着他笑说。马一棋大为诧异,“不会吧,我觉得才睡了一会儿。” “亏你是下棋的,难道不知道‘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西门吹梦笑道。马一棋一拍自己的大头,“瞧我,就是没记性,我是跟着老魔你嘛,怎么还能用俗世的时间来计算?” “聪明。” “老魔,我们是在哪?”马一棋望着身下月色溶溶的一座都城,不由问。他连“西门”二字都省了,觉得直呼其“老魔”更显得亲切。西门吹梦对他笑笑,“你就当是在下棋,管它在哪嘛。” “老魔所言极是。”马一棋开心地道。 两人自空中轻盈盈的飘下。像人家七仙女下凡似的。 快飘到一座高楼的时候,楼里飘出高山流水一样的琴声,传出娇滴滴的女子的声音。西门吹梦说声不好,忙叫马一棋闭上眼睛。 马一棋闭上眼睛,却问,“为啥?” “棋路走错了。”西门吹梦答道。 “错有错着呗。”马一棋觉得琴声挺好,女子的声音也动听。 “还没到时候。”西门吹梦说。 “什么还没到时候?”马一棋好奇地问。 “不必我说,到时候你就知道啦。”西门吹梦道,“好了,我们到了。你睁开眼睛吧。” 睁下眼睛,马一棋往身下一看,仍是一座都城,也是月色溶溶,也是一座高楼。高楼灯火通明,但楼里却静静的。再细看,看到楼牌是三只金光闪闪的大字一一逍遥楼。 马一棋乐了。 呵呵,老魔这么快就带我来逍遥了?金曲美女?马一棋几乎充满了美丽的遐思。 两人“嗖嗖”地飘入了逍遥楼。 大大地“啊”了一声,马一棋差点没吓昏。 楼内有鬼不成? 非也,是一具具断手、断足的骷髅。在灯光的灿烂之下,骨头仿佛飘着一缕缕蓝色的鬼火,越发显得恐怖、吓人。难怪马一棋被吓得大喊。 “不就一堆骨头嘛,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西门吹梦笑说。马一棋脱口而道,“干嘛要带我来明朝?” “谁知道干嘛?棋路是这样安排的,我照行便是。”西门吹梦望着马一棋,“也许是你们清朝和明朝是两邻居吧,先让你看看邻居,也不失是个好安排啊。” 逍遥楼,逍遥楼。马一棋自言自语,猛地醒起来了。 朱元璋爱棋,他下棋是当兵法来研究的,所以特能带兵打仗。然而,自从他当上皇帝后,特别害怕有人利用棋艺的兵法与他争天下,首先就设了逍遥楼禁棋。 周漫士的《金陵琐事》说,“明太祖造逍遥楼,见人博弈者,养禽鸟者……拘于楼上,使之逍遥,尽皆饿死。” 古时称象棋为博,称围棋为弈。 又据顾启元《客赘语》说,“洪武二十二年三月二十五日,奉圣旨:在京但有军官军人学唱的断了舌头,下棋、打双陆的断手。” 朱元璋视棋如洪水猛兽,不惜严刑惩罚,是因为他对棋太了解了。而且,他本身就是他那个时代顶一的高手。对棋,孔子就道,“不有博弈者乎,为之犹贤乎已。”下棋能使人贤明,而贤明的人当然就是能成就大事的人。当了皇帝的人,谁还希望别人胜过自己? 于是禁棋。 于是在朱元璋时代,棋城的棋手被杀了几批之后,纷纷转入地下。我们兰园不但把棋楼改称为“艳美楼”,意即是与女子游乐的地方,醉生梦死的地方,无意去争春的地方,不对谁构成威胁的地方,且生怕棋声传出园外,被朝庭的探子听到,满门抄斩,便在园中的林子里建了一个地下室,供园里的人在夜深人静之后去下棋。 这些骷髅,无疑就是被断手断脚的棋手,活生生饿死的棋手。马一棋望了一眼那些骷髅,心里不禁隐隐的痛。 好在自从朱元璋死后,他的儿子朱权也禁不住象棋的艺术魅力,下起棋来,还将朱元璋与大臣下的棋编成棋谱,取名《洪武神机》。他马一棋是看过这部棋谱的,里面确实有不少的妙着。不过,每当他掀开这部棋谱的时候,一个个苦着脸的影子便从谱上跳出来,冲着他流泪。起初他不解,便问父亲。父亲抚抚他的头,低低“唉”了一声,方道,“他们都是因棋而死的冤魂。” 原来,朱元璋打下天下后,生怕为他出生入死的大臣有反心,便以下棋为名,暗测大臣们的心。起初,大臣们不知就里,每接旨入宫下棋,都以为是皇上对自己的偏爱,心里高兴得不得了。坐到棋盘前,朱元璋也对他们说,“象棋是世间少有的神物,不倾尽全心全力不足以表达我们的敬意啊。” “是的、是的。”大臣忙道。便放开手脚,全力以付地与朱元璋下起棋来。朱元璋虽然是他们那个时代的高手,然而,他的大臣也不是等闲之辈,一轮车来炮往,要么是他朱元璋输棋,要么是他朱元璋赢棋。但由于大臣拼尽全力地下,他即使赢也赢得很苦,不是被对方将了几军之后才反败为胜,便是被对方吃车吃马,吃得他心惊肉跳,才险胜对方,没一点潇洒的劲,更没有淋漓尽致的感觉。心里自然不舒服。可每下完棋,他都会伸出大拇指,夸对手的棋下得如何的好,如何的妙,使对手回去之后,还作着美梦,想不知哪天,他朱元璋又会为自己封官加爵。绝没想到美梦之后,到来的竟是恶梦,是一道赐死的圣旨。所得的罪名,是他们连做梦都想不到的…… 当一个个大臣莫名其妙地死后,有些大臣便悟到了他朱元璋是以下棋为名来测他们的心。所以,当他们接到入宫下棋的圣旨来到朱元璋面前时,他们都小心翼翼,不管朱元璋把棋说得如何的神妙,他们都不敢亮出自我,全力以赴地下棋。便把可赢的棋下成和棋或输棋。但他朱元璋是何等人物,能不一眼瞧破?所以,不管大臣的棋下得如何,结果都是死。 赢他的棋,说明对手高过他,对他有威胁,非死不可。 输棋给他,说明对手有心计,是暗藏的敌人,不得不死。 下成和棋,说明对手有与自己平起平坐之心,也得死。 不死的大臣,是因为确实不懂下棋。在他朱元璋看来,不懂棋的人,都是有勇无谋的人,对他没什么威胁,活着无妨。 这个死朱元璋,真是坏透了。自小,马一棋便对朱元璋没有好感。 !! 第010章 绝色女棋手 - 地狱妖姬 - 银河吹梦 西门吹梦好像觉得自己带错了地方似的,冲马一棋歉意地笑了笑,然后长袖一挥,一舞,骷髅顿然复了人形,坐在棋台前,纷纷下起棋来。但只有棋声,没有人语。几个绝色的女棋手,虽然满脸春色,明眸闪闪,红唇艳丽,却也是无声地下着棋。 朱元璋真是坏透了。马一棋仍在想。他朱元璋将人家棋手的手脚断了不说,还偏偏在楼里放着棋台,摆好象棋,使他们望着自己的最爱,却又无法去动一子。这种生不如死的折磨,无疑是世上最毒的刑罚。 好在,到了朱元璋的孙子朱高炽当太子时,他早忘了逍遥楼的存在。他不但爱观内侍们下棋,自己也爱下象棋,且每在感兴之余,即命状元曾子綮赋诗。 曾子綮赋诗道: 两军对敌立双营,坐运神机决死生。 千里封疆驰铁马,一川波浪动金兵。 虞姬歌舞悲垓下,反将旌旗逼楚城。 兴尽计穷征战罢,松荫花影满棋枰。 曾子綮的诗马上激起了朱太子的诗兴,于是摇头晃脑地和了一首: 二国争强各用兵,摆成队伍定输赢。 马行曲路当先道,将守深宫戒远征。 乘险出车收败卒,隔河飞炮下重城。 等闲识得军情事,一着功成见太平。 “妙、妙,对得妙。”曾子綮赞道。 “真妙?”朱高炽虽贵为太子,却也谦虚,反问道。 “真妙。”曾子綮说。朱高炽摆罢手,笑道,“其实不是我的诗妙,而是象棋太妙了,本身就是一首读不尽的诗。我写的不过是其表象罢了。因为它不是圣贤书,却胜似圣贤书。” “太子高见、太子实在高见,太子的‘象棋不是圣贤书,却胜似圣贤书’之句,绝不亚于孔圣人的‘不有博弈者乎,为之犹贤乎已’,将是千古名句。”曾子綮啧啧赞道,看太子开心,马上又道,“太子,在下实在太爱此句了,容在下不恭,敬请太子书上一笔,赠与在下。” “值得书?” “值得、值得、太值得了。”曾子綮忙道。朱太子不知就里,便叫下人拿来文房四宝,然后即席挥毫,写下“象棋不是圣贤书,却胜似圣贤书”之句,盖上大印,赠给曾子綮。 曾子綮如获至宝,拿回去马上叫人精心装裱,挂在厅堂。时常请人到家里下棋,共赏朱太子的墨宝。一时间里,金陵上下都在传诵朱太子的名句。象棋声也从平常百姓家中传到街上,捕快闻声来捉,被捉的人都腰杆挺得老直,质问,“我们读圣贤书也有罪么?” “屁,你们明明是在下棋。”捕快道。 “可太子明明说了‘象棋不是圣贤书,却胜似圣贤书’,难道太子也错啦?” 捕快是什么东西?不过小小衙役而已,哪敢得罪太子?只好放人。 太子登基后,曾子綮在一次陪他下棋时自言自语道,“这棋里的将士象车马炮卒形制,真寓着孔圣人‘君君臣臣’的深意哩,要是天下人都读到,岂不寓教于乐?” “你说啥?朕没听清哩。”朱高炽道。曾子綮望着眼前的仁宗皇帝,“在下说,如果臣民都能下棋,岂不如普读圣贤书,既令人规矩,又令人贤明……” “哦,你是想朕开禁,让全民下棋,是吧?” 曾子綮点点头,却又道,“但先皇定了下棋的人要治罪的……” 仁宗笑道,“但这么多年你见谁因棋治罪了?谁不把我那句话当圣旨了?” 曾子綮默言。 仁宗也笑而不答。曾子綮顿时明白,要仁宗下旨解禁允许民众下棋是不可能的,因为这等于公开对朱元璋的否定。仁宗糊涂,也不至于糊涂到这种地步。但仁宗的言外之意,分明是在说自己虽没正式下旨解禁,实际已等于下了解禁的圣旨,他不禁棋,谁还敢禁? 于是,在仁宗时代,象棋便从民间盛行。 棋声如曲。 曲如高山流水,雨打芭蕉,风穿荔枝林。 嗬,好亲切。马一棋仿如身在棋城。 不由坐到一个女棋手身边。女棋手肤如凝脂,脸如鹅蛋,眉若弯月,星子般的眼睛十分明亮。那美,就像春风,一下就醉得马一棋浑身发软。 但他不敢碰女孩的目光,好像一碰,就会被粘住,一生也别想出来似的。他的目光只看女孩拈棋的手指。那是如花的手指。他觉得,手指会散发出花香。又像三月的青藤,柔柔的,会柔出一泓秋水来。 不知是女孩的温柔美丽给了他柔情的感觉,还是女孩的棋风,本就是走阴柔的一路,他看着女孩走了几步棋,便觉得女孩的棋很柔,柔着一种缠缠绵绵的美丽。 却是美丽的陷阱。 嗬,对手的棋子被吃了。 马一棋好像是自己下棋似的,开心极了。 人一开心,往往就会忘情。 他马一棋就忘记了自己不碰女孩目光的诺言,一抬头,禁不住就望着女孩。女孩的目光就像十五的月色,一下子就将他溶住了。身上醉人的肤息,一缕一缕地钻入他的心。 舒畅。陶醉。身骨子酥软。 女孩那高高的那个,他感到女孩高高的那个,如火一样朝他呼唤。他情不自禁了,大头伸过去,想埋入那个地方…… “嘭”的一声。 他一头碰在棋台上。 女孩不见了。 所有的棋手也不见了。 进入眼里的,都是那些吓人的骷髅。 他不由急喊,“老魔。” “大哥,大哥,你醒了?” 耳边响起两个急切的声音。马一棋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两张奶油小生一样的脸庞,白晃晃地跳入了他的眼帘。万分惊奇地,马一棋脱口便道,“我这是在哪?你们是谁?” “高瑶大哥,你看他,真被水泡昏了,自己在哪都不知道。”稍矮一点的小生对稍高一点的小生道。两人的脸相差不多,马一棋一时也分不清谁是谁。好在稍高的小生笑了笑,说道,“张晖贤弟,这可不能怪人家,人家梦里还喊老魔哩。这世上哪来的魔呀?” 马一棋越听越懵,不知他俩在说什么。只知他俩一个叫高瑶,一个叫张晖,名字都怪怪的。 !! 第011章 靓仔大哥 - 地狱妖姬 - 银河吹梦 马一棋越听越懵,不知他俩在说什么。只知他俩一个叫高瑶,一个叫张晖,名字都怪怪的。 直接叫高逑、张飞不就得了? 他想坐起身,手触到自己的身子,竟是光赤赤的。忙用手拉上被子,好像生怕被别人乘机割了他的小东西似的。 高瑶和张晖对望一眼,吃吃地笑了。 笑什么?莫名其妙。 “是不是看我胖,觉得好笑?” “他胖?张大哥,他说他胖,真是笑死人了。”张晖笑道。高瑶也望着他说,“你怎么会胖?你一等的英俊公子。” 不可能。我怎么可能不胖?马一棋想。手忙伸入被子摸自己的大腿,这一摸不要紧,一摸则令他惊恐万分一一 大腿厚厚的肥肉、松松软软的肥肉不见了,代之的是结实的,一条溜滑匀称的大腿。 大屁股不用说了。原来肥肥的像大磨盘一样的,此刻却坚坚实实,很世界标准的屁股。 头,我的大头呢? 马一棋最关心的是自己的大头。那可是智慧的象征,棋城赌圣的招牌啊。 摸,赶紧摸。 摸得马一棋几乎掉进了地狱。 大头哪里还在? 按他心里的说法,或者是感觉,他的头简直就是被人修理了一半,或者说是被压缩小了一半。 太过分了。这不等于要了我的命么? 他猜,肯定是西门吹梦搞的鬼,正想破口大骂,只听张晖对他道,“靓仔大哥呀,你这是在我们的船上。” 我怎么会跑到你们的船上来的?马一棋想说,但他没说。没说的原因是张晖说的一声“靓仔大哥”,十分合他的心意。在棋城,大家都叫他是“肥仔”,从没享受过一声“靓仔”。靓仔比英俊更胜一筹,它除了靓之外,还代表着一种灵气。就是说,西门吹梦对他怎么变,都万变不离其宗,没将他的灵气变走。 男看男的都说靓,那肯定是很靓的了。 “有镜子吗?”他不由问张晖。张晖感到有点愕然,但片刻即道,“你要镜子干什么?怕被水泡残了你?放心,你半点也没有憔悴,还是那么靓。” 什么水泡了泡了的,我什么时候被水泡了?马一棋心下莫名,嘴上却不敢说出来。西门吹梦搞鬼搞马的,谁知道他会搞出什么名堂来?便对张晖笑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觉得我的额头有点痛,看是不是青了,还是什么的?” “那还用说?肯定青了。你昨晚自己拼命地用头撞床板,我们拉都拉不住,你嘴里还说什么来着。” “我说什么来着?”马一棋急问。 “你嘟嘟哝哝的,谁知道你说什么。”说罢,张晖拿来镜子,“你自己看吧。” 接过镜子,马一棋一照,惊得差点没喊出声来。虽然他心里已经有了一千个一万个准备,但镜子里那张靓脸,却是那样的陌生,令他一时找不着北。 “额头是青了一块,但靓仔依然嘛,是不是?”张晖特别爱说话。也正是张晖的爱说话,使他马一棋感到一种亲切,从找不着北,到找着北了。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他渐渐就喜欢上了。一眼看上去,那是眉清目秀的,很有岭南人那种清雅高远的灵气。他想西门吹梦还不错,没将他变成黑咕隆咚的非洲人。不过非洲人也不差。在棋城的时候,一个搞巫术的非洲女郎,想巫他的赌术。赌术没巫成,倒是她自己的那个贴着他的额头,幸福地颤栗,差点就要跟他回了兰园。要不是她父亲及时赶到,硬将她拉走的话。她走后,她软软暖暖的那个,足足在他的额头长驻了三个月。便想,如果西门吹梦将他变成黑人,按照棋路的发展,他必定是乘上大帆船,飘洋过海,寻找那位非洲女郎去的。 眉目很清秀,鼻子也很精致,还略略有点勾。这勾不能小看,如果没了这小小的勾,他就缺了一股英气。脸部的轮廓也很好,既显得靓,又不失一种岭南人的豪气。 就是嘴唇皮略厚了一点,是纯朴而不太会说话那种。看来,西门吹梦是希望他心灵,而不要嘴巧。 祸从口出嘛。 “看够了?”张晖笑问。 忙将镜子给回张晖,马一棋笑答,“看够了,看够了。” “了”音未落,他马一棋突然觉得鼻子闻到了淡淡的胭脂味。胭脂味显然是从镜子散发出来的。 两个大男子也用胭脂? 也难说。马一棋想,看他两个奶奶油油的,脸圆如鹅蛋似的,本身就像女孩相。偷偷涂点胭脂也说不定。 “我的衣服呢?”马一棋想起身,不由问。 “衣服?你哪还有衣服呀?”张晖望着他道,“我们把你从水里救上来的时候,你就是光赤赤的。” “哦。对了,我记起来了,我们的船是在洞庭湖出了长江不久,就遇到风浪翻了。”马一棋很醒目,知道西门吹梦将他弄到水里,是要泡走他的一身肥肉,泡给他一身清灵。不是水灵,水灵都是指女孩子。 “可不是嘛。”张晖道,“我们快走了半个时辰,要不,我们的船也完了。” “其他人呢?”马一棋明知故问。 “都没见,就救了你一个人。”张晖答。 马一棋“哦”了一声,脸上作出很悲伤的样子。 “靓仔大哥,你也不用太过悲伤,也许他们被别人救走了。”张晖安慰他道。 他点了点头,心想他张晖真善解人意,可惜是个男的,如果是个女孩,那真是很不错的女孩。嘴上却道,“但愿老天能保佑他们。” “会的,老天一定会保佑你的朋友的。”张晖道,过了片刻,他又问马一棋,“他们都是跟你一样,是赴京城赶考的吧?” 马一棋想答不是,这念头刚出,他就觉得不妥,一个灵气盎然的靓仔哥哥,定是个才艺双全的读书人嘛,读书人要沿长江到京城,不是去赶考,还会干什么?所以他忙道,“是的,是的,都是一块赶考的。可惜……” “看你,又来了。既是才子,老天肯定会保佑他们的嘛。”张晖嗔怪道。 马一棋心里一颤,这嗔怪的口吻,一般都是出自女孩子的,他张晖怎么会这样呢?真奶油到了大半女性了不成? !! 第012章 清幽幽的香 - 地狱妖姬 - 银河吹梦 马一棋心里一颤,这嗔怪的口吻,一般都是出自女孩子的,他张晖怎么会这样呢?真奶油到了大半女性了不成? 张晖从一只藤箱里拿出一套衣服,丢给马一棋,笑道,“快穿上吧,等会我们好一块喝酒。” 接过衣服,马一棋的目光却仍然停留在藤箱上面。藤箱的做工很精致,白色的藤片,被编织得细细密密。马一棋猜,倒一勺水入去,恐怖都不会漏水。马一棋感兴趣的不是这点,而是,他觉得藤箱太净洁了,洁净得令他感到,只有是闺房里拿出来的,才会有这么洁净。 “望什么望嘛?想知道我里面有多少银子,是不是?”张晖吃吃笑说,盖回藤箱的盖子,再锁上一把精致的铜锁。 真有宝贝。马一棋边穿衣服,边伸长鼻子,想嗅嗅藤箱里面有多少金子银货。可任他怎么嗅,藤箱都静静的,金子银子并没为他起舞,更没有为他散发出金银的富贵味道来。倒是一股清幽的气息,兰花一样的气息,钻进了他的鼻子。鼻子清清爽爽的,仿佛流淌着一条清泉。 不,是飞瀑。一道清香的瀑布。 他是三月的黄果树瀑布。 端坐着。胸膛成了绝壁,双臂是旁边连绵的山,双腿双脚是岸。瀑布从他的鼻子飞泻而下。他差点忍不住就“呵呵”地笑了。 人为什么爱到水里游泳?就是要感受女性的阴柔。 他再抽了抽鼻子,才猛然醒悟,清幽的气息,来自张晖给他穿的衣服。 狗日的奶油,连衣服都有女人味的。 吓我一大跳。以为自己变成了女人。马一棋心里骂道。 穿裤子的时候,他还专门看了看自己的小东西。小东西好好的还在,只是没那么生机。泡了水嘛,不给泡软才怪。 要怪就怪西门吹梦。什么变法不好变,偏偏要我泡到水里去变?若是我的小东西有个三长两短,我追到天涯海角,都要揍你这个西门老魔。是的,你就再不是老魔了,是老魔了。 “靓仔大哥,你还没告诉我们姓甚名谁哩。”张晖望着他,说道。 “哦,在下小姓马,不是山沟的马,是草原上的马。” “卟嗤”一笑,张晖道,“那还不是一样吗?” 真够奶油的,连笑都像了女孩子。马一棋想。嘴上仍继续道,“有一样的地方,也有不一样的地方。比如有些男人是男人,有些男人就不像男人。” 故意停顿,看有什么反应。 没有。张晖和高瑶都毫无反应。 是我的话还说得不够露骨,还是什么?马一棋猜不透了。话也不能过分地说,毕竟人家是救命恩人。如果不是西门吹梦拿捏得准,让他半生不死的时候漂到他们的船边,他早就喝鱼了。 “一笔是写不出两只马字,但两笔去写时,就可分轻分重,分有情还是无情。” “不管是白马还是黑马,一样都是马啊。”张晖直言道。 “我知道啊。但我写马的时候,什么黑什么白我都不去想,只想着我老爸。这不就可以重重地写,想着养育之恩去写了?” “你这是狡辩。” “呵呵,言之成理就成了嘛。我的小名呢,叫一棋。一二三四的一,象棋的棋……” “这么罗嗦,木其不就行了。”张晖抢白道。 看他牙尖嘴利的,好在他不是女孩子,要不,谁娶他谁遭秧。马一棋心想。然后跳下床,故意问张晖,“那你们俩呢,高姓大名?” “张晖。” “高瑶。” 两人答得干脆。 相互又通报了自己来自何方,说了些闲话,天已近黄昏。 船家已将炒好的菜端了上来。 都是麻辣的菜色,看得马一棋头赤。但有什么办法?人家是来自天府之国的人,一日不可没有麻辣。 他马一棋就怀疑,天府之国之称放在麻辣的地方,是不是搞错了?麻辣将一切都麻辣了,还会有什么好味道?除了麻辣还是麻辣。 客随主便。 酒倒不错。哗啦啦地到入碗,马一棋就闻到了酒香。再看酒色清亮透澈,没有一点杂质,人就像六月天被阳光暴晒,突然见到一股清泉一样,那种欢欣,那种渴望,十分的到位。 坐到桌边,六目相对。 良久,仍没见高瑶端酒碗,马一棋忍不住咳嗽了一声,说,“酒,酒,酒真不错。” 期望他们马上有反应,端起酒碗跟他干。 却没有动静。 美酒对他们而言,好像不美酒了。 马一棋正想着如何绕弯子,如何采取迂回战术,令他俩举碗,高瑶却开口说话了,“马兄,这么好的酒,可不能白喝。” “当然,当然,等我以后回到棋城,立马送你们酒钱。”马一棋忙道。心想也不知谁年纪长哩,“马兄,马兄”的叫得爽口,却不知道会将人家叫老。看在美酒的份上,不计较,不必计较吧。 “马兄,你这么说就见外了。大家同条船上的人,何论区区酒钱?”高瑶说话显得大气。 “好,听你的,不论,不论。那该怎么喝?”马一棋有点逼不及待了。 “猜马。谁输谁喝。” “这太好了。”马一棋开心地道。但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以自己猜马的天赋,哪里会输?不输,岂不眼白白望着美酒干瞪眼?干心急?不过也不怕,故意输不就行了。 便猜马。顺太阳方向轮流猜。 高瑶做庄。张晖坐他下家,先跟他开始。 嘿,“哥俩好”喊开了。 一马四枚。 输者喝一碗酒。酒清香如瀑呀,马一棋巴不得一气喝他十碗。在棋城,他最高纪录是喝过三十碗酒。他想李白也差不多是这个样子的了。说不定,也就七八碗的水平。“斗酒诗百篇”,不过是诗人的夸张之词。 “八匹马呀” “六六大顺。” 叫法跟棋城差不多。语音不同罢了。 马一棋看他俩猜了两枚马,便知其水平一般。尽管两人叫得很熟络,一枚会喊上十几二十下,才分出输赢。在旁人看来,这马猜得很有水平。马一棋却想,他们两人同是眉山人,说不定就是同窗好友,有马经常猜,有酒经常喝的,要不,也不会一块同船赴考。 眉山,三苏父子留下的灵气,该在他俩身上有所体现吧? !! 第013章 猜马赌酒 - 地狱妖姬 - 银河吹梦 眉山,三苏父子留下的灵气,该在他俩身上有所体现吧?马一棋想。但他知道,三苏父子都不是玩家。尤其是对象棋,不是一窍不通,是水平低。按他马一棋的推测,三苏父子的棋艺,也就是个镇级水平。如果三苏父子再世的话,他可以同时跟他们下棋,并可以让双马。让双马已经很给面子了,是看在他们是文豪的份上了。若是一般人,别说让双马,就是让车马炮,他也会连眉毛都不会抬一下一一没眼看。 或者说是根本不值一谈。 高手相遇,时常就不用棋盘,不用棋子,而是用口谈。即是你一句,我一句,说着行棋的招数,直至局终。 “不值一谈”的出处是否出于象棋的口谈呢?马一棋不知道。他猜肯定有点关系。 猜马在棋城也盛行。起叫不是“哥俩好”,而是“来个、来个,两兄弟呀”,挺有节奏的。马一棋既是下棋的高手,自然也是猜马的马王。艺术相通,万物相通,能通一物,物物皆通。看人家猜过几次马,马一棋就瞧出了道道,一是要注意对方习惯出的指数和顺序,抓准了,就八九不离十,准赢。二是要注意观察对方的眼睛,推测对方下一步所要出的指数。这个相对比较难,因为时间短,要在瞬间就能推测、预知,这就需要常练。所谓勤能出精。三是有出千之嫌,即自己出指比对方慢百分之一秒,比对方喊慢百分之一秒,两个百分之一秒到家了,那就是百战百胜,包赢不输。 输也是故意输。否则你百分百赢,别人就不跟你猜了。 因此,看了两眼高瑶和张晖的猜马,他马一棋心中已经发笑,这样差的水平,居然敢向我这个马王叫板,岂不找醉? 自然,看在美酒的份上,他才不会老赢,眼白白美酒让他俩喝光。但颜色是要给他俩看看的,要不,老让他俩当着救命恩人,自己的腰杆如何直得起来?赢了他们,就有主动权,就可以开点恩,减免喝酒的份量,甚至全免。 一切都想好了,刚好就轮到他马一棋上了。 准备开始。 马一棋望着高瑶的眼睛,只望了一下,马一棋就差点没叫出声来。妈呀,他的眼睛怎么是水水的,就好像是会波动的秋湖。望入去,岂不是被淹死? 奶油啊奶油,奶油到这个份上,你倒不如干脆做女孩子好了。 在x院跟那些风尘女子猜马也是挺好玩的。喝酒不说,输一马还要脱一件衣服。冷天好一点,穿的衣服多,可以挺住好一会。热天就麻烦了,两三个回合下来,就被剥光猪了。 不过,也碰过狡猾的女孩子。马一棋还记得,那个女孩子叫小清,人也长得清灵,眼睛水水的,能淹人。那个鼓鼓的,养小孩肯定不错。起初,他以为小清也是和别人一样,一件外衫,一件内衣,一件红胸兜。三件套。念着小清蛮可爱的,第一轮、第二轮他都故意输了,剥掉两件衫,他便光着上身。 “小清,该轮到你了,剥了光猪,你可不要哭哦。”他当自己是神,好像完全可以控制局面似的。 小清对他嫣然一笑,两只小酒涡就像要醉了他似的,“放心,棋哥,我不会哭,就怕你嫌我,看不上我哪。” “呵呵,别叫我棋哥。我可还是未成年的少年儿童,要我失身的事,你想都别想。”马一棋马上声明。 “谁叫你失身?想得美吧你。”小清笑道,“你不提十两银子来求我,你想失身我都不愿哩。” “呵呵,才十两银子,那么少?”马一棋也笑说。他虽然没亲自实践过,但听那些咸湿佬说,纯女孩才要十两银子。难道她小清还是个纯女孩?肯定不是了。马一棋看她一眼,就知道她不是。她清灵是清灵,脸蛋也洁净,但纯女孩的那种黄黄细细的绒毛,她已经没有。这是其一。二是洁净的脸蛋,也没有了一层圣洁的光芒。再就是眉毛。小清的眉毛是飞了起来的。只有骚过的女孩才会这样。纯女孩的眉毛,那是如水一样清莹,而又柔顺自然的。 高瑶的眉毛倒有点像纯女孩的眉毛。马一棋由想小清而想到高瑶,心里不禁笑了一下。这个奶油,真是奶到家了。 却说他和小清继续猜马,他一气连赢两马。 小清的外衫脱了。 小清的那个脱了。 两件脱下,马一棋目瞪口呆了。 为啥? 小清的红胸兜厚厚的,足有十几件。 难怪她的那个鼓鼓的…… “上当了吧?这回就要剥你的光猪,为我的姐妹报仇。”小清得意地道。 原来她是有备而来的。马一棋心里不由叫苦。 当然,他毕竟是马王,最终他是输剩了一条裤衩,而小清则成了光猪。 小清却眼含泪光了。马一棋生怕她会哭,马上安慰道,“别哭啊,我也成大半光猪了嘛,跟你一样,是不是?” 他一说,小清倒真的哭了起来。哭得他手足无措,大头巴不得缩小。 其他姐妹忙道,“愿赌服输,有什么好哭的?” “我不是哭输,我是哭他跟我不一样。”小清泣声道。 “怎么不一样?一样的,一样的,我是人,你也是人嘛。”马一棋拉起小清的手,说道。小清甩开他的手,“才不一样哩,你望着我的目光,好像望着什么脏东西;我望着你,却像望着一尊神……” 小清越说越伤心,越伤心越哭得厉害。 马一棋没想到自己会歧视别人。都是人,平等着多好? 一个姐妹轻推了他一下,“把人家小清弄哭了,你还不好好抱抱人家,安慰安慰。” 鬼使神差,心一软,他将小清抱入怀里。 那是他第一次抱女孩。没有什么感觉就完了。 回想着这些光荣史,他马一棋哪里将高瑶放在眼里? !! 第014章 屡输屡赌 - 地狱妖姬 - 银河吹梦 那是他第一次抱女孩。没有什么感觉就完了。 回想着这些光荣史,他马一棋哪里将高瑶放在眼里? 来来,他等着高瑶出手喊“哥俩好”。 高瑶伸出手,口还没张,话还没喊出,他马一棋又不满了。他一眼看到高瑶的手指太白,葱白似的。算他,就算他的手指是白玉兰一样,白玉兰很美,但放在他的手指上却没了美感。太女性化了嘛。而且,白了还不算,每只手指都匀匀称称的,根本体现不出男人的骨关节、骨感。你白点也就罢了,手指起码要粗点吧?关节的地方至少要有点骨头凸起吧?没有,都没有,还像什么男人? 不管了,反正人家都是奶油来着。青菜罗白,各有所爱。有些女孩子就专喜欢奶油男人的,你吹么? 问题是…… 一想到这个问题是,本已不计较了的马一棋,又计较起来了。他的问题是高瑶就在他面前,没眼看都不成。在他的印象中,棋城是极少极少见这种奶油小生。 按说,天府之国啦,那么高尚的地方,男女应该更加分明的,怎么就净出奶油呢?所见两人,就百分百是了。船家也好不到哪里去,说话也是细声细气的,说温柔不像温柔,因为细声细气里面,还夹带着一个尖。刺耳。 难怪古人就说,“少莫入蜀”。大概是蜀女都厉害,对管教男人很有一套。你再阳刚,不出三月,就叫你阴柔没商量。 看在人家是救命恩人的份上,就不要计较了吧。 亮些功夫给他们看看,让他们知道什么样的男人,才叫男人。 “来、来,哥俩好。”两人齐喊。 第一下高瑶会出什么?一心敬?不会。他跟张晖猜的时候,四枚的开叫,只有一枚是叫“一心敬”的。四分一的机会。五梅花?唔,出过两回,一半一半。真女人,四枚开叫,就占了两下是花。 叫是一方面,还得看所出的指数。 这个倒有点鬼。高瑶四下开叫,用了“一三四五”的指数。就是说,都是四分一的机会,等于没什么机会。 眼睛?马一棋一想到高瑶的眼睛就火。那也是跟张晖一样的,水水的,三潭印月似的。他可不想自己被印了去。想到他俩不男不女的,他就作呕。再被他们的水眼印去的话,他想他情愿跳长江。 没办法,只能出绝招了。 听觉加指数。 “五”,高瑶的“五”字喊出了。 马一棋的“六位高升”的“六”字慢百分之一秒喊出。 听着是同时,同步,同音。 高瑶、张晖都懵懵然的,毫无察觉。 指数。快。快出指。 哈哈,是三。好。我加三。马一棋开心地想,高兴地叫出,“六位高升。” 嗬嗬。 嗬嗬个屁。 眼直了。马一棋眼直了,高瑶明摆出来的指数是“二”。二加他的三为五。高瑶是喊“五梅花”的。 输。 撞鬼了。明明看到他出三只手指的,怎么就变成了二呢?马一棋想。 再猜,结果仍一样。 撞鬼。 喝下一碗酒,马一棋心里就“蠢才、蠢才”地骂起自己来。 轮到张晖做庄。第一个就是跟他马一棋猜。张晖坐在他正对面。 微微一笑,张晖两只好看的小酒涡,就向他醉来。他一阵恶心,不由对张晖道,“你不笑行不行?” “为啥?”张晖笑问。 笑是人家的自由,我硬说不行,就显然有失礼数了。马一棋想。得找个理由。 “别人一笑我就心乱,就输。”马一棋认真道。张晖笑得更欢了,“心乱?你当我们是女孩子啊?” 是女孩子我才不乱。马一棋心道。 “也许是习惯吧。”马一棋没跟着笑,仍然认真道。 “行,马大哥你说不笑就不笑。”张晖倒爽快。 “来、来,哥俩好。” 两人齐喊。 想都不用多想,马一棋就叫了“四季发财”。因为张晖跟高瑶猜马的时候,四下开叫,出了三下一指,一下两指,喊的也是“五梅花”。 没办法,物以类聚嘛。两个半男女都爱花。 花,是的,张晖的手指变成了花开一样。一片花瓣一片花瓣地在他眼里飘。飘还不说,飘着飘着,竟飘成了七仙女下凡似的,霓裳翩翩,那个隐隐,双脚白白,仙香清清。妈妈哦,我马一棋即使铁石心肠,也会软,也会柔,何况我不是?何况我是个岭南才子呢?才子多情。不多情的肯定是蠢才。我岂能不心旌摇动? 仙女逸逸,他马一棋感到自己张开双手抱过去了。 脸贴着仙女的那个,幸福地气喘了…… 妈哎,全乱套了。 张晖出的指数是三,加他的二为五。 输。 赌码加大,一马两碗酒。 仍输。 屡赌屡输。 他马一棋输得惨啊。 猜到夜半,马一棋也不知输了多少马,也不知喝了多少碗酒,已经醉眼朦朦,不知爹和娘了。 比起和小清猜马那回还要输得惨。好在只是赌喝酒,不是赌剥光猪。否则,他不知要剥多少回光猪了。 高瑶、张晖车开心啊,扶他马一棋上床的时候,还吃吃吃的笑个不停。 虎落平阳受犬欺。认了罢。 高瑶、张晖车开心啊,扶他马一棋上床的时候,还吃吃吃的笑个不停。 虎落平阳受犬欺。认了罢。 不过,马一棋在朦朦胧胧睡去之前,他还记得,高瑶、张晖虽然没有他那么醉,虽然只喝了几碗酒,但脸却红彤彤的,火烧棺材板一样,跟他差不上下。说起话来,也是舌头打结。叫他“马大哥”的时候,是“马、马、马大哥”地叫了。 船是艘小船,就前后两个舱位。前舱船家,后舱属高瑶和张晖。床是一张通铺。想到要和两个奶油同床共眠,马一棋就反胃,就差点没吐。要不是他一个劲地忍住的话。 不能吐。他对自己说。假假的也是天府的菜呀,吃了天府的菜,成仙了也说不定哩。 所以他忍住,没吐。 席间,他记得自己是尿尿过了的。当时,看他醉醉的,张晖还想扶他到船尾的厕所。 不用那么麻烦。他说。走出舱,站在船边,掏出小东西,望着天上的星星和月亮,哗啦啦就撒得尽情。对了,月亮是倒映江水里的。月亮一晃一晃的,好像张开了嘴。呵呵,想喝酒是不?便将剩下的一半,对准月亮撒。撒出的都是酒。 经我肠肠肚肚暖热了的酒哩。他对着月亮说。两个奶油在他身后吃吃笑。好像还是捂着嘴笑的。真女人。男孩子撒尿尿,不都这样热爱大自然的嘛,有什么好笑?小见多怪。 !! 第015章 夜半私话 - 地狱妖姬 - 银河吹梦 经我肠肠肚肚暖热了的酒哩。他对着月亮说。两个奶油在他身后吃吃笑。好像还是捂着嘴笑的。真女人。男孩子撒尿尿,不都这样热爱大自然的嘛,有什么好笑?小见多怪。 躺到床上,张晖帮他盖上被子。盖着被子的时候,张晖的手像是触到他腿间的小东西了。竟像独电似的闪开手。 嗳哟哟,闪什么闪?难道自己没长着小东西不成?真是。 船泊江岸,江浪轻拍。船便轻摇轻晃的。挺不错。马一棋想。有点像婴儿的摇篮。 朦朦胧胧的,嘴巴竟发神经地吟一一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老妖魔哩,老妖魔,你西门吹梦真是个老妖魔。我都酒醉了,巴不得全身的毛孔都闭上,好好睡一大觉,你还要我张嘴吟诗。叫我扮岭南才子,也不是这样扮的吧? 况且,现在是早春,哪来的霜?刚过元宵,月亮明晃晃的,哪里会落? 想着,睁开朦胧醉眼,张嘴想骂。月亮就像一颗流星似的,呼呼地坠落,身后还带着一条长长的、银色的扫帚尾。 呆了一呆,马一棋知道是西门吹梦在作古作怪,心里便道,老妖魔,算你。月亮落了,你搞满天霜来看看。 几声鸦啼,阴惨惨的。 满天飞霜,冷得高瑶、张晖赶紧上床,钻入被窝。张晖睡中间,一边挨着高瑶,一边挨着他马一棋。 没办法了,越想躲,偏越挨得近。马一棋无奈地想。心里一边又对西门吹梦道,就这点本事?江枫呢?渔火呢?寒山寺呢?还有钟声。 站在他的耳朵边,西门吹梦冲他“哈哈”笑了几声,然后说,我的大才子,请睁开眼睛好好看看。 又睁开眼睛,马一棋一睁开眼睛,就瞪得天大了。透过船窗一一 江枫飒飒,渔火点点,寒山寺在夜色里隐现,钟声悠悠传来。 “还想看什么?”西门吹梦笑问。 “不想了,只想睡。我服了你啦,行不行?” “行。” 说罢,西门吹梦从他的耳边消失。 “你还没睡哦?”张晖侧过身来,问马一棋。马一棋扭头。这一扭,心里又“妈呀、妈呀”地叫开了。 张晖水灵灵的双眼,正巴眨巴眨地吞着他。 要命,当我是一条鱼了。马一棋想,忙扭回头,两眼瞪着船顶。 “人家问你哪,睡了么?”张晖又道。 “正想睡,被你问醒了。”马一棋没好气地说。张晖轻轻地“咭咭”笑了。 看看,笑得又像女孩子家家了。马一棋心里讥道。 高瑶已发出轻微的鼾声。 唉,真差劲,连鼾声都细细的,那么女性化。马一棋心里哀叹。若我以后会养出这样的儿子来,立马将他丢落江喂鱼。太没出息了。 张晖捅了捅他的腰,“马大哥,你们棋城有辣子吃么?” 真没文化。辣子哪里没有?马一棋感到自己跌入了愚蠢国。便故意道,“没有。我们不吃辣,我们那里遍地都是糖,爱吃甜。” “这个我知道。你们的荔枝都像糖。”张晖道,身子往马一棋这边挨了挨。马一棋想躲,壁板挡他没商量。便动弹不得。虽然隔着被子,马一棋还是感觉到张晖的身子是柔柔的,全无男孩子那种硬朗。 “马大哥,你的酒量真厉害,喝那么多,也不怎么醉。我才喝两碗,就晕晕的了。”张晖又道。 既然晕就睡,还这么多话干嘛?马一棋心道。嘴上却吹牛说,“当然啦,我们喝酒当喝水。” “难怪哩。要是我有你一半的海量,我就高兴死了。”张晖欣羡道。 还用说。别说一半,有我十分一的酒量,你也不用奶油了。马一棋心道。 “马大哥。” “嗯。” “睡了?” “想睡了。”马一棋答,闭上眼睛。 张晖轻轻叹了口气。 好好的,叹什么气呢?马一棋不解。但张晖这么一叹气,他的小东西就像听到什么命令似的,“嗵“地那个了,尿急了。 窗外仍飞霜。 这个衰老魔,变霜天变一下就成了,偏变这么久。也不知道人家会尿急。马一棋心里一边怪西门吹梦,一边爬起身。 “嘛呢?”张晖星子样的眼睛望着他。 “尿尿。”马一棋答,接着便骂,“日他大爷的,酒白喝了。喝这么多撒那么多。” “真可惜的话,用勺接住,再喝下肚子去呗。这样不浪费。”张晖笑说。 这话倒有点男孩子的调皮。马一棋一高兴,也对张晖笑说,“我们棋城有个说法,童孩尿能治百病。我的可是童孩尿哦,想不想分一勺喝喝?” 红了脸。马一棋感到张晖红了脸。却听张晖说,“好啊,你喝两勺,我喝半勺。” “为啥我喝这么多?” “你海量嘛。我只是溪量。” “好,就这么定。”马一棋道,跳了下床。 马一棋跳下了床,走出舱门,往船尾的方向走了两步,解开裤腰带,小东西一亮出来,马上就热情奔放了。 “哗啦啦”,与江水同唱,真个幸福。 满天飞霜居然不见了。大概是老魔不希望我感冒吧。马一棋开心地想。月亮仿佛冲着他笑。 笑声“咭咭”的,只有漂亮女孩才能发得出来的好听。 “不是要拿勺子装童孩尿的么,勺子呢?” 嘿,月亮也关心我的童孩尿。 妈哎,不对。 是奶油的? 也不对。 奶油的声音哪里有这么好听。 扭过头去一看,马一棋的小东西立马一缩,从他的手上缩回裤裆。他嗵地跳起,竟越过了船栏,往江里就坠。是头朝下的。 这回死定了。不死,也要被冷冰冰的江水冷脱一层皮。马一棋绝望地想。头已接近江水。他感到是贴着江水的了。头却“篷”一声,像碰在一块柔软的弹板上,将他反弹回原位。 望下去,江水依然。 他知道是西门吹梦在作弄他。不管吧。既来之,则看之吧。勇敢地看吧。他干脆转过身来,望着倚着舱门的张晖。 还是张晖么? no! 马一棋懂得几句洋话。 是“密思张”。 张晖变成了张小姐。 也不仅仅是小姐那么简单了。 只见张晖身穿一件狐裘大衣,白绒绒的,蓬松松的。脸蛋儿还是那张脸蛋儿,却是妩媚无限,妖靓妖靓的;双眼灵闪灵闪,分明带了勾,一下子就将他马一棋勾住了。 !! 第016章 张晖狐妖 - 地狱妖姬 - 银河吹梦 这妖气十足的张晖,哪里还是那个奶油的张晖,活生生一个九尾狐妖。 小时候,他就听娘亲说过,狐妖里头,最厉害的就数九尾狐妖。为啥?一尾勾眼,二尾勾心,三尾就勾魂。还有四五六七八九尾呢。那就不是勾的问题,而是吞啊噬啊吃啊的问题了。 按说,他马一棋也不是没见过女孩子的人。不少女孩子在他面前那个,他也不觉得咋的。他依然童男不改,童孩依然。 但面对张晖,他竟心动了。 怪啊。张晖身穿狐裘,有毛有皮,本是安全系数很高的,不像露体那样诱惑人的。偏偏,她就诱惑极了。望着她,马一棋望着她,就感到她毛绒绒的狐裘,将她衬得很有曲线。曲线很妖。很妖地拉住他的目光,要他穿过狐裘,先想象她莹莹的腿,修长而圆润;再是那个。妈哦,她的那个像有火,他的目光一抚摸上去,自己的身子马上就烘热起来。然后又是那个那个…… 颤颤的,马一棋就感到自己快站不稳了。 怎么回事啊? 那年,当他马一棋的腋下刚刚长出几根黄毛,就感到自己的胸膛传出美妙的歌声,就像木棉圆滚滚的花蕾,好像随时会爆出一瓣一瓣的火红来。连续几天的阴雨,福生巷的白发婆婆仍一如既往地叫卖着凉茶。生意不好,一天才卖出几碗凉茶,抵不上她煲凉茶所用的柴火。她虽一脸失意,无牙的嘴巴却见精神,一张一瘪地唱着“卖凉茶哩”的节奏。 棋城四季如夏,她相信是千年不变的。三几天时间,在千年里头不过是弹指一挥间的事。她高兴地想,如果没有她的凉茶坚持不懈地为棋城的人清热降火,棋城早燥热得爆炸了。每想到这,她心里便生出一种崇高的感觉。望着街上的雨丝,她觉得阳光会来,棋城人的铜板会一枚一枚地掉入她的掌心。 大伯娘翻着帐本,看着出数不减,入数渐小的数字,她宁静的脸容升起了不安。他父亲叭嗒叭嗒狠抽了几口水竹烟筒,才慢悠悠道,“要不,咱跟西洋鬼子打打交道吧。” 大伯娘盯着父亲,“就没别的办法了?” “办法应该有,只是钱来得慢。”父亲实打实说。大伯娘不安的脸容却有了舒展,“慢就慢点吧。来得快的东西,去得也快的……” 父亲“嗯”了一声,神态从容地离开。谁都知道,自英法联军入城之后,大批洋商也蜂涌而至,凡跟洋商打交道的,大多都成了爆发户,成了新贵,在富豪路置地起楼了。个中发财方法,大家都心知肚明,无非是走私漏税……能获暴利的,自然是贩卖x片。 这跟他马一棋的腋下长毛没有关系。该长的长,并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毛一长,他周身火烧火撩的,一连几个晚上都跑到这样的梦境里去。梦中的世界空空荡荡,没有鸟,没有牛和狗,没有炊烟,没有一辆马车,更没有别的人影。就他一人。就他一人独对空荡的风,空荡的原野,空荡的蓝天白云。 他的梦中有雪,是因为棋城在一千年间,才下了三场雪。雨倒不断,暴风暴雨也不少,木棉树常为此断腰断胳膊。也许是没有的才梦,有了的,才不必梦的。 那阵,有个朦朦胧胧的梦就很独特。平常,偶尔听到大人谈男女间的事,他似懂非懂,也就不当一回事。可当腋下刚开始痒痒,腋毛露露尖的时候,他发觉女人在自己眼里变得活灵活现,不像往日看一眼就算,而是有意识地看。目光变得特别光亮,有如一束暗夜里的阳光,特具穿透力。虽然还没有落在什么具体的部位。走在街上,盯着女人的背影,也感到舒服,有一种莫名的心跳。如果刚好遇上女人回头,碰上对方的目光,他的脸刹地就红了。好像是偷了人家什么东西似的。 想女人了。他有这种感觉。 当那夜一个女子上了他的床,女子的脸相朦胧,只觉得是带圆的,闪着青春的光泽。纤嫩的手蛇般游在他身上,凉凉润润的,令他血液奔腾。纤手触到他的那个,他不由身轻如羽,飘飘欲升,随她进入一个奇妙的世界…… 醒来,摸到裤衩粘粘糊糊的,他既兴奋,又多少有点羞涩。噢,我居然有了男女间那种事的欲望了。他脱下裤衩,挂在床头,整夜望着它,细细地,慢慢地回味着梦中欲仙欲升的奇妙感觉。这感觉,比第一次拉出蛔虫要新鲜得多,愉悦得多。这回,他不会像当初那样,捧着蛔虫找到母亲,哭着道:“娘,不得了哇,我的肠子都跑出来了……” 四五岁时的无知,虽然可笑,倒也让他知道自己是可以生产出物质来的。凭直觉,他认为裤衩上的粘物,要比蛔虫珍贵,不可轻易视人。天亮之后,他便没把裤衩交给洗衣妇。他悄悄地用纸包好,来到珠江边。望着蓝得透澈的江水,他觉得这才配粘物的去处。把纸包放入水中,看着它一飘一浮着远去,他激动地想,就让我的第一次融入到天地间吧。 后来,他得知自己的梦叫春天的梦,人人都有的,心下才感到淡然。啥时春天的梦来了,他都乐意接受,把它当作是吃饭一样的平常事来看待。当春天的梦如烟。 这下,张晖这么直接勾着他,他心动了,他还能当春天的梦如烟么? 他记得,风雪中,是白茫茫的世界。没人告诉他是在哪里,也没人告诉他要去哪里。天地空茫,鸟雀不飞。所有熟悉的人,都像远他而去…… 我死了么?整个世界怎就我一个人的? 他惊出一身冷汗,不由紧紧地握住十四岁的手,你给别人的梦也是这样的么? 十四岁默言。他感到惶惑。腋下像长满了虱子,他伸手去抓,却只抓出几根腋毛。十四岁对他眨眨眼,鼓楼的钟声响了十二下,十五岁的手不由分说地将他拉入自己的怀里。他拼命挣扎,欲挣脱十五岁。好像十五岁会带他进入更可怕的死亡境地似的…… 他感到一脸躁热,为自己的胆小怕死。自己刚才的脸色定是寡白寡白的,了无血色,充满惶恐。人未死,骨头已给吓软了。如果让别人看到了,岂不被笑足十天半月?真是没用。 这时,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能给棋多大的空间?” !! 第017章 等你一千年 - 地狱妖姬 - 银河吹梦 这时,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能给棋多大的空间?”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眼睛鼓凸凸,搜索房内的每一个角落。但房内并没有可疑之物。他想如果有一个人影居然能逃过他的双眼的话,他会喊那人影做爹。房子宽敞,足够一条猛虎跳上几跳,而不至于碰到墙壁。墙上贴满立着将士象车马炮卒的棋谱。有一幅画,也是仙人对弈图,仙气浓浓的。红木造的衣柜站得坚实,柜脚如牛腿,他从来没想过它会摇晃一下。另外的一张书台,一张椅子也静静的,随时会将屋外落叶的轻微的声音听入木纹。他只好对着房门拱手道,“不知高手驾到,未能亲迎,实在失礼,请高手恕罪……” 门外静悄悄。连只蚂蚁爬过的声音也没。整幢楼回荡着的都只是“空、空、空”的意味。他走在走廊,双脚也如踏在云雾,飘飘的,浮浮的…… 现在想起来,马一棋知道十四岁那年,西门吹梦就跟他说过话了。西门吹梦就藏在画里。这个老魔,那年没跳出来,直到过了两年,他十六岁了虚龄十八了,才出来作弄我。 当我的虚龄十八是成年了吧? 望着张晖,马一棋心里就有了信心。既然西门吹梦都当自己是成年了,那么他就应该有成年人的信心。 九尾狐妖会吞魂。娘亲是说过这话。 但望着张晖,马一棋早忘了娘亲说过的话。反而兴奋地想,被这么美的狐妖吞魂,也一定是很幸福的。骨头被吞碎了,恐怕也像山泉水一样,“叮咚,叮咚”地快乐着吧? 娘亲是说过,狐妖里头,最厉害的就数九尾狐妖。一尾勾眼,二尾勾心,三尾就勾魂。还有四五六七八九尾呢。那就不是勾的问题,而是吞啊噬啊吃啊的问题了。 望着张晖,马一棋就想,一尾二尾三尾就免摇了免摆了,直接点,干脆点,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条尾一齐摇一齐摆,他就像什么一样,像什么呢?水?火?空气?管它哩,什么都行。只要她九条尾一齐摇,肯定是很幸福就进入了她的。与她融为一体。 融为一体好哦,很多东西就不必透过厚厚的狐裘去想。 “马大哥,干站着干嘛呢?”张晖的小嘴动了。小嘴玫瑰花蕾一样的,是鲜鲜的红,是清清的嫩,柔而纯洁。那是没有人动过的,里面藏着的第一缕芳香,好像就是等一千年,也要等到他来拉入心里头去。望着它,手没有要多事的意思,连这种意识都不会有。只会感到它很神秘,神神秘秘地将心诱得“嗵嗵,嗵嗵”地跳。 “嗵嗵”跳着的心就会告诉自己,你的干净不干净啊,你的情是不是很纯很纯的啊。 呵呵,自己先得像了一枚青果,一声早春的鸟鸣。 所有的想,都是很诗意的想。美美的想。 想着她的那个,自己的脸也会红,羞羞的红。 呵呵,多好的感觉。 “马大哥,你是傻的啊?”张晖娇嗔道。 太动听了。马一棋甜蜜地想。目光却落在张晖的九条尾巴上。心在说,动啊,快点动啊。九条尾一齐动,我就不会那么犹豫不决,一下就融入了你。 却没动。连一条尾都没动。 马一棋多少感到有点失望。 没办法了,只有勇敢地走过去了。 一步,马一棋像走了一万年那么久。 这是迈向幸福的一步,当然是不会那么简单的。这一步,就像走过了千山万水,千山万水的情,都在他身上纯纯柔柔。手指纯如雪,目光纯如月色,嘴唇也应该是星光一样灿烂吧? 反正,这一步是很丰富的,不是那么简单的。 这一步,是象棋的妙招,美妙无限;是十万个春天的组合,春声不断。 有美妙,有春声,应该可以配得上她张晖的那个了吧? 但还有两只那个呢? 两只那个,不会那么容易相配吧? 要配得起才成啊。 用什么相配? 马一棋想啊想,想痛了头,仍然想不出个所以然。黄金?俗气。翡翠?也一般。蓝宝石?夜明珠?都不成。 所有贵重的物品,好像跟她的那个都不沾边。什么物品跟她的那个相比,都会显得庸俗不堪,根本无法相匹配。 才高八斗? 那也是虚的。即使以才高八斗得个状元什么的,那也与那个毫无关系。 张晖的两只那个哦,就像天上的两颗月亮。对月亮,世间有什么物品可以与它匹配?世间的名和利,又关它什么屁事? 高高在上的月儿哦,你想要我什么呢? 马一棋想爆了头。 他真希望张晖的九条尾一齐动,马上就动,免得他去想了。反正自己已作好了充分的准备,整个人,灵魂与身体,毫无保留,完全彻底交给她。她爱如何,就任她如何,她如何吞啊噬啊,他认为自己都会幸福无比的。 走,勇敢地走过去。 走过去,才能亮出自己。否则,谁知道自己是谁呢?值不值得人家爱呢?对了,这种感觉,应该就是爱吧? 这令人心跳的爱哦。 马一棋望着张晖,心就快跳出来了。 “爱跳就跳出来呗,让她把它炒了吃。”西门吹梦呵呵笑说。 “老魔,人家才没有你这么坏。”马一棋不满道。 “嘿,你看她妖妖的样,会好到哪里去?炒了你的心吃了,恐怕还嫌少哩。”西门吹梦笑道。 “我愿意,你咋的?”马一棋生气了,几乎是冲西门吹梦吼道。西门吹梦摇了摇头,飘飘然地飘走了。 “马大哥,你还要我等一万年是不是?”张晖催了。 你的九条尾不动干嘛呢?马一棋的心却道,我又没有十八条狐尾。 突然,张晖突然指着他“吃吃”地笑了起来。 她笑啥呢?马一棋懵然。 但看张晖的手是指着他的屁股后面的,目光也是落在他的屁股后面的。男孩的屁股有什么好望?除非长出十八条尾巴,那就真好望了。你张晖笑死,好也是应该的。 开心嘛。开心到死,无疑是世间最幸福的事。 他不相信自己的屁股后面会有什么东西。鬼上身的话,也是先找她张晖,不会找他。鬼妖本一家,眼前就有这么个小妖狐,鬼能放过她? 想到鬼要上张晖的身,马一棋也禁不住望着她笑。 !! 第018章 妈呀救命 - 地狱妖姬 - 银河吹梦 他不相信自己的屁股后面会有什么东西。鬼上身的话,也是先找她张晖,不会找他。鬼妖本一家,眼前就有这么个小妖狐,鬼能放过她? 想到鬼要上张晖的身,马一棋也禁不住望着她笑。 “笑嘛,你笑嘛?”张晖反被他笑得懵然。 笑嘛?自己笑嘛呢?马一棋严肃地想。鬼上她的身你就好笑了?你就开心了?亏你还想到是那个鬼上她的身哩。 马一棋狠狠地批评自己,狠狠地作自我检讨。你还有点怜香惜玉没有?前面想得那么美好,关键时刻倒跟鬼穿一条裤,同一条心了。 咬住唇,马一棋不笑了。不但不笑,还一脸羞愧。比第一回拿着自己拉出的蛔虫去找娘亲还要羞愧。 你是该羞愧的。 别说坏鬼,就是好鬼靠近她张晖,你也应该拔刀相助。没刀挥拳也行。至少得有点武力的行动。否则你怎么对得住人家?没错,你是还没有亲到她的小嘴,但你想了,你已经向她迈出一步了。这一步简单么?沧海桑田哪。一万年那么长啊。 你定是没胆鬼,见鬼就怕,见鬼就让。 见马一棋不笑,一脸羞愧,张晖又重新“吃吃”地笑了起来。目光仍然望着他的屁股后面。 怪了。难道是西门老魔又回来作古弄怪?马一棋不由回头望。哟哟,他差点没惊叫起来,张晖的狐尾怎么跑到我后面去了?西门老魔将张晖变光身了?他赶忙回过头来看张晖,张晖一身狐裘,九条狐尾,都好好的在身上。两只那个还在她的笑声中颤颤着哩。 怎么回事? 马一棋再回头看,没错啊,是狐尾啊,还在动哩。再看,狐尾一一噢噢,他眼前一黑,晕。 却没晕过去。 很快,他就清醒了。十八条狐尾,的而且确地长在他自己的屁股上。 问题严重了。 严重的程度,不亚于火星撞地球,不亚于月亮吃太阳。 他一动不敢动了。 张晖动三条尾就可以吞掉他,动九条尾,就可以将他化于无形。如果自己的十八条狐尾动了,摇了,张晖会咋样?入千回万回地狱了吧? 不用猜,这都是西门老魔搞的鬼。 想着,马一棋对西门吹梦恨得咬牙切齿。心想你要作弄我,你让我长一条狐尾就算啦。一条狐尾摇摇,让张晖向自己走近一步就行了。剩下的一步,由他自己解决,不用劳烦你西门老魔。 他算过,自己到张晖身边,也就三步的距离。 已经走了一步。剩下的只是两步的问题。两步的问题,其实就不是问题。就像杀一个人和杀一万个人,并没什么区别一样。真要有区别,也不过是量和数的问题,而不是本质的问题。 硬生生让他长了十八条狐尾,颜色还跟张晖的一样,雪白雪白的哩。什么意思?张晖虽然觉得好笑,虽然笑得开心。但她那是没想到后果严重的笑,没想到自己可能要掉入地狱的开心。 退一万步说,即使后果没那么严重。十九条狐尾一齐动了,摇了,张晖也只是向自己走过来,脱掉狐裘,露出白白的身子,两只那个也让他一眼看到了。即使就这么着,问题仍然是十分严重的。张晖会怎么看他?当张晖清醒过来之后,知道是他借了魔法,是在她心不甘,情不愿的情况下使她光猪的,她会怎么着? 抽一记狠狠的耳光是肯定的。 然后呢? 狠狠地对他盯一眼,这一眼是将他盯入十八层地狱,永远不理他的那种盯法。这还不够,肯定还会万分厌恶地骂他一句,“死坏鬼,我恨你。” 恨已经是次要问题了,自己无端端就从人变成了鬼,而且是坏鬼。妈噢,这比入地狱还难受吧? 为什么这样说?因为张晖是你最爱的人啊。她的一举一动,都可能令你神魂颠倒;她的一个眼神,都可能使你上天揽月。多神妙的感觉。但因了这十九条狐尾,因了她张晖有可能的光猪,在你不该看到她身子的时候,你看到了。也就是说,有些东西是不能够超前的,只能顺其自然,水到渠成。你超前了,你就会从人变成了坏鬼。当你再看她一眼的时候,你就有了流氓的嫌疑。神妙的感觉就会离你而去,跟你拜拜没商量。留下给你的就是憋气、怄气、闷气、丧气,就是不可能有神气。 太过分了。 这死老魔。搞笑也不能这样搞嘛。 便不动。 马一棋便钉子一样钉着。 狐尾即使动了,那也是江上的风吹的。不关他的事。而且,因为不是从他身上摇动的,狐尾被风吹动,并不起作用。 张晖不笑了。 望着他,张晖的眼里闪出了泪光。 那是委屈的泪光。 马一棋再傻,他也感觉到了。人家张晖喊了你几回,你只走了一步,你就不动了,木头一样了,你是什么意思?看不起人家张晖?嫌人家张晖不够靓? 误会来了。 急啊。马一棋心急如焚。心里不停地问自己,怎么办?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 他用拳头擂自己的头,挥掌抽自己的脸。恼恨自己在关键时刻,居然想不出一点办法。 马一棋这连串的动作、表情,更令张晖加速反应,闪着泪光的双眼,立马涌出泪珠来了,泪珠还没滴落,还在眼眶内。 还有得救。马一棋激动地想,只要泪珠没滴出来,没落到地上,就不算真正流泪。不算真正的流泪,就不算真正的伤心。 眼看张晖的泪珠就要涌出眼眶,马一棋急得不行了,猛地张大嘴巴,但是―― 张晖的九条狐尾动了,摇了,晃了。不知怎么就动了,摇了,晃了。 马一棋高兴得,高兴得自己的心差点就像太阳一样。太阳也许不会这么快爆炸,但他想,他如果是太阳的话,至少也要爆炸十万八千次,才能表达他此刻高兴的心情。 那可是美丽的狐尾哦。 妖狐也无所谓了。其实谁都想被美丽的妖狐妖了去的。没机会,或者说是连梦里都不曾出现过。得不到,伤心至极,才将妖狐如何如何的妖精法,如何如何的吃肉不吐骨头。 说这话的人真是没大脑。 既然想着被妖狐妖了,是一种美,怎么还会在乎她吐不吐骨头?如果吐了骨头,妖狐就善良了么?真是没文化。没点情感知识。马一棋想得开心,思维也就转得很快。 他想,妖狐吞了自己,连骨头都不吐,说明自己可爱至极啊。妖狐爱他爱到连骨头都不愿吐了啊。 呵呵。 快点,快点将我妖了去。 望着张晖,马一棋开心得就像手指尖站满了十万朵玫瑰。比后来那首什么《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的狗屁歌强多了吧? 快妖哦。 马一棋急得不行了。他想人家才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就像九千九百九十九座金山似的经贵,让不少女孩感动得流泪,我的可是十万朵哦。十万朵玫瑰只送给你哦,张晖。十万朵也不多。当然不多。你是妖狐,可不是一般的女孩子。一般的女孩子有一朵玫瑰就感动得不得了的。她们怎么能跟你想比呢?即使送给她们一百万朵玫瑰,也是白送。因为她们无法妖我。亲我一口就好像很给我面子了。却不知道她们毫无妖力的亲,连我的皮肤都穿不过,更别说肌肉,心,灵魂。 呵呵,你的两只那个先别动,先别那么快颤动。激动也要慢慢来。心急吃不到热豆腐。 我是你的豆腐。 只要你喜欢。 豆芽也行。 反正你觉得好吃,能把我妖了去就行。 从头妖起还是从脚妖起? 都无所谓。只要你愿妖我,从哪里开始都是一样的。 就像爱一个人,从眼睛爱起也行,从眉毛爱起也可,爱无定法,这样才丰富多彩,是不是? 你笑了。 好,好,好。笑得更开心一些,你的泪即使掉出来也不怕了。那是开心的泪,开心和幸福是紧紧握着手的。 当然啦,笑得开心是一方面,加点妩媚更好。不要怪我贪心。被妩媚着妖了去,我就会像花朵一样,被春天明媚着幸福。 随你吧。你爱怎样就怎样。我连骨头都准备好为你而碎了。 骨头碎成粉的感觉肯定很美,是吧? 是痛并快乐着? 还是快乐着痛? 有痛,感觉才能深刻。否则,也就没有什么意思。如果被你妖了,连一点感觉都没有,岂不白妖了? 你是很懂妖法的,是不? 我想被你妖着的时候。没那么快。对,对,对,肯定没那么快就到了妖着的时候。既然你的妖法很好,绝对是有次有序,顺序渐进,不是进,是妖。是顺序渐妖。 从我的大嘴巴开始? 呵呵,你真知我的心。嘴巴长着不仅仅是为了吃饭的,也不仅仅是为了说大话的,更不是为了傻笑的。亲,对。就是亲。唇长在嘴上,长在全身那么突出的位置,就是要用来感受爱的,第一时间将爱接住的。 我的嘴唇皮可能会厚点。 但厚点有厚点的好啊。厚点,就像沃土的丰厚,会将爱的种子深深地孕育,保证养份充足,会令爱的种子生根发芽。男孩子的薄嘴唇我就不想说了。为什么?你真知道? 呵呵,油嘴滑舌的男孩都是薄嘴唇的。 薄嘴唇就像瘦脊的薄田,能留住什么呢?爱的种子被它一油一滑就没了踪影了。 相反,女孩子就要嘴唇皮薄,薄了,它就柔了,软了,一下就将爱意柔入到对方的心坎。 同唇不同命,是吧? 这就是男女有别嘛。 女孩的东西长在男孩身上,那是一一作呕吧? 哦,你想先用手贴在我的嘴上? 那也行。 你的手本就如花的。你的手贴过来,无疑就是像花瓣贴向我嘛。我就用玫瑰花瓣贴过自己的嘴。那感觉?美极了。 没问题的,不要犹豫,快使出你的妖法。 用脚趾头? 噢,没有那么快吧? 何况,一个女孩子,第一次对着男孩就抬起大腿,朝男孩伸出脚趾头,不太雅观,是不是? 当然,如果你一定要坚持,我也乐意配合。我不会让你抬起大腿,我会趴到地上,趴在你的脚趾头前,不用你抬腿那么辛苦。你的脚趾头微微一动,就可以贴着我的嘴了。而且这个姿势很好。我趴着,我的脸是朝下的,眼睛也是朝下的,最多只能望到你的脚背。脚以上的都看不到。小腿都看不到。不是我不想看。我发梦都想看。 但要看,也要一步一步来,是不是? 就好比吃甘蔗,有的蠢蛋先从蔗头吃起,开始甜是甜哦,可越吃就越没味了,还没吃完,自己就一点意思都没有了。 你不希望我那样。我也不希望自己那样。你希望我越来越有意思,我也希望自己越来越有意思。 对了,我们的心灵是相通的嘛。 什么?真要从脚趾头开始? 行,没问题。 那我趴了啊。不过我趴下,也因为是你的妖法,因为你的九条狐尾动了,摇了,晃了。 我趴了。 来啊,可爱的脚趾头。 怎么啦? 马一棋被亲醒了,不知什么时候,张晖竟钻到他的被窝…… 妈呀,救命。 !! 第019章 我的那个啊 - 地狱妖姬 - 银河吹梦 马一棋被亲醒了,不知什么时候,张晖竟钻到他的被窝…… 妈呀,救命。 马一棋从床上跳起来,在半空就想一一 死人。他骂自己是死人。 骷髅。他感到自己是骷髅。 朽木。烂泥。牛粪。狗屎。王八。 他连王八都骂到自己身上来了,还有什么难听的话不能再骂?骂都没有用的了。从半空落下,他立马逃出船舱,毫不犹豫地跳到江里去,哗啦,哗啦地,拼命洗涮自己的嘴巴。 想自己一代赌圣,不明不白就被不男不女的张晖夺走了那个,他的心会咋样?一万把剪刀绞,一万把猪肉刀剁吧? 哦哦。死。 死人。自己什么时候这样窝囊过的?死、死、死。他不知道是自己骂自己,还是骂西门吹梦。 随便回想一下,他马一棋当日在棋城的时候,是多么的风光啊。 那年在六榕寺,他跟张百源赌棋。(又是姓张的,姓张的跟我有仇?)几个小和尚又是为他端茶,又是为他摇扇,当他是大爷似的。 小和尚对他如此毕恭毕敬,如此卖命,要求其实很简单,就是等他马一棋施舍晚上的饭钱。小和尚的斋饭,值多少钱?半颗粒银就有多了。 小和尚不但端茶,不但摇扇,还要装出很投入看棋的样子,不时为马一棋叫好,发出喝彩声。 准一级的忠实棋迷。 听口音,马一棋就知道张百源是佛山人氏。年纪不到五十,但他额布皱纹,头发花白,两撇山羊胡子焦黄,便显得老相。 棋盘上,马一棋只有双车双马单帅,张百源却有双车双炮双士单卒,且双炮正打着马一棋的双车,士角的车6既可平5叫将成绝杀,底线的车8也可抽将叫吃,卒4已入九宫,形势十分喜人。一眼看去,他张百源即使不赢棋,和棋是没问题的。而马一棋的双车单马同在三路,前车在八线,正顶着自己叫将的马,后车则在一线挡着张百源抽将叫吃的车8炮9,八线的马八也被张百源的炮3挡着,起不了作用。唯一可抽将的车马也一时成不了绝杀,小和尚们怎么看,都看不出他马一棋有可胜的地方,心不由为他担着。当然,主要是担心着晚上的饭钱。若马一棋输了,自然就泡汤了。 马一棋呢,则不以为然,好像成竹在胸,胜券在握似的。他瞧着张百源,慢条斯理地享受着小和尚为他摇着的竹扇,笑道:“老伯,你可看清了棋?” 张百源翘翘山羊胡子,说,“连三岁的小孩都看得清的棋,我能看不清?你以为我真老眼昏花了?我一步棋就成绝杀的。你没招了,就认输好了。” “哈哈,我认输?问问天,问问地,我马一棋什么时候认过输的?”马一棋笑道,“不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棋,你还以为我是三岁小孩。来啦,我来啦……车三进一将你的军,看你怎的。”拈起前车,马一棋的身子就像长满了羽毛,飘飘欲飞。“叭”的一声落在棋枰上,像老鹰叼到了小鸡,欢快的神情一束束地抖开来。 “将6进1。”张百源看也不看,边拿起将进一步边道,“有本事你就将死我。” 马一棋看看天色,道,“本事嘛,张老你也真够本事了,午饭后你就磨了我两个时辰,单这两个时辰就不止值五两银啊。” “五两还嫌少?小子你长的可是老虎口?”张百源讥道。马一棋朝他摆摆手,“张老伯,这你就不懂啦,你试想想,两个时辰我可以干多少东西?去走一遍花丛,身心会充满花香,何等的快乐;去酒楼喝上几杯酒,吟上几首诗,是何等的开心;去……” “行了,别去了,即使我再加一两银子,你也未必能赢到手。”张百源不耐烦道。 “好,再加一两。这可是你说的呀,千万别反悔。” “反悔的是狗。” “好,看棋。车三平四。有本事你别吃我的车。” 送车给吃,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张百源不由额冒豆大的汗。但他毕竟也是个下了几十年棋的棋人,他看来看去,也觉得吃车没关系,而且是非吃不可。何况这是到嘴的天鹅肉,不吃白不吃。小和尚也急的直望着马一棋,这份大礼,是不是送得太便易了? “我会怕你?”张百源高声道,“士5退6吃你的车,看你咋狂?” “车好吃,是吧?”马一棋笑道。 “胜过天鹅肉。”张百源答。 “吃了你就得后悔,就得吐,一辈子都会想,我干嘛要吃他的车呢?不吃不行么?不吃也不行啊,送到嘴边的,不吃也没生路啊。与其饿死,不如饱死……” “走棋,走棋,别罗里罗嗦的。” “那我走了。” “走吧。看你能走出什么之乎者也来。” “马三进二将军。有本事你的车别退回来吃我的马。” 张百源嘿嘿两声,道,“棋规又不是你老子定的,你说不退就不退啦?车8退9吃你的马抽你的将。” “车三进八将军,解杀还杀。” “杀你个屁。炮3平7,炮3……”张百源呆了。因为连小和尚也看出了,他的炮本是别着马一棋的马脚的,这下炮3平7,马一棋的马就活了,从死谷奔向大平原了。但棋到这步,唯一的解围,只有是炮3平7吃车这步棋……当他的炮3离位,马一棋的马八即可进六叫将,绝杀。 输了棋,张百源满脸红的像火烧肉,生怕马一棋的讥嘲,张百源丢下六两银子,便一溜烟地跑了。马一棋站起身,冲着张百源的背影哈哈大笑道:“老张伯,回家跟你老爹学好棋再来找我……” 几个小和尚盯着棋枰上的银子。 马一棋拍拍其中一个小和尚的肩膀,“值多少,自己拿。” 小和尚拿了一两上下的银子。 “够了?”马一棋笑问,小和尚点点头。 当他离开时,身后便响起几个小和尚感恩戴德的声音,“小施主慢走,欢迎小施主再来……” 钱赢的虽然不多,对手也并非顶尖的高手,但那感觉好啊,爽啊。完全是赌圣所享受的高贵待遇啊。 这下,这下,马一棋真想一头撞死算了。 撞死当然是不可能的,西门老魔绝不会安排我撞死。马一棋想。 试一下也不妨。 便一头撞向船身。 撞鬼。 一点感觉都没有。简直是撞空气。再撞,仍然一样。因为他一撞,船就不见了。等他抬起头看,船又在眼前,船身与他相距不到半尺。 欲死都不能,还能干嘛? 只有对天喊吧,我的那个,我的那个,我的那个啊! 丢尽颜面的赌圣哦,少年天子?那是不可能的。少年天才总行吧?天才居然保不住自己的那个?蠢才才相信这是真的。 可这真是真的。 杀了他张晖不成? !! 第020章 眼如星子 - 地狱妖姬 - 银河吹梦 当马一棋真正睁开眼睛的时候,早晨的阳光,已经铺满了一江。江水流淌的,分明就是金色的光芒。 睁开眼睛,马一棋是看到东西的。 是一双星子一样的眼睛。像在远天向他眨闪着,一闪让他身动,再闪让他心跳,三闪他的灵魂就差点没跳过去,拥抱脸若桃花的张晖。 当然,张晖的动作比他快。 张晖的手说伸过来,就伸过来了。 不行。 马一棋猛然警醒,挡住张晖的手。 “嘛呢?”张晖柔声道。“嘛呢”得他马一棋全身起鸡皮疙瘩,心里你这个半男女,跟我“嘛”个屁么。还动手动脚的。便很阳刚地反问,“嘛呢?” “你的眼角有眼屎,人家想帮你抹掉嘛。”张晖仍然温柔道。 马一棋差点没吐。想男不男女不女,就是男不男女不女的,没点矜持,不,没点斯文。即使我的眼角有眼屎,也不能直说啊。也应该抹弯转角地暗示啊。我是什么身份?岭南才子哩。一个大才子,一大清早就被人捅爆,说眼角有眼屎,这像什么话?这还有什么形象? 奶奶的,好在你张晖不是女的,否则我怎么在你面前美感起来? 便没好气地道,“还不是吃了你们的川菜,热气,上火,眼角才有什么狗x眼屎。我在棋城,什么时候会有?我爷不会有,我爸不会有,我们棋城的人,没有一个人的眼角会长眼屎的。” 一轮炮轰。 张晖显得有点委屈。 你委屈?我想跳江哩,马一棋火气很冲地想。一个眉清目秀、灵气逼人的靓仔才子,突然被说眼角有眼屎,无端端的跟屎扯上了关系,真是倒八辈子的霉。好在我不是真正的什么狗屁才子,不是去考什么狗屁状元,要一举成名天下知。否则,大清早就赶上这么霉气的话,还考什么狗屁?等着名落孙山吧。 张晖委委屈屈地起了床。 高瑶早起床了,正在船头摇头晃脑地背诗背文章,好像已经握住了状无的手似的,万分得意,又得意洋洋。 等张晖一走出船舱,马一棋立马将手伸入被窝,检查自己的小东西。 还好,小东西还在。 没痛、没酸的感觉。应该没有被非礼过。 摸摸屁股,也好好的,没有增大,也没有痛感。 那叫鸡x。 男跟男从屁股来家伙的话,棋城人称作鸡x。 很形象,是吧? 鸡就是从屁股来的嘛。 不过人家鸡是幸福的快活。放到人身上就不像话了,天和地简直是倒转过来了。 还好,还好,一切都完好无损。 想想,马一棋又觉得不对。 自己明明是醒了过来的啊,明明是被张晖亲了,夺走了他的那个了啊。狐尾怎么回事?两只那个怎么回事? 又是西门老魔搞的鬼? 太坏了,这个死老魔。什么不好搞?偏要我那样? “傻小子,给你那么好的春天的梦,你还怪我?”西门吹梦揪着他的耳朵,道。 “当然怪啦。”马一棋耳朵虽痛,仍坚持己见,“你要我春也行,梦也行,但对象起码不能搞错啊。叫我跟一个半男女那个,我受得了吗?你以为我的心理承受能力强得过太阳么?” “但梦里张晖是什么?” “妖狐呗。” “可爱不?” 眼里闪出妖狐张晖,马一棋的心便“卟嗵、卟嗵”的跳得山响。岂止可爱?恨不得被她妖一千次,一万回哩。 嘴上却道,“可爱个屁。要不是在梦里的话,我早就跳江,游回棋城,不跟你玩了。” “你是口非心是。”西门吹梦松开揪着他耳朵的手,“慢慢玩吧,拜拜。” “拜拜。” “马大哥,你在跟谁说话?”张晖走入来,好奇地问道。 “没跟谁说呀。”马一棋坐起身,哈哈答道。 “不可能,明明听到有人声的。”张晖坚持说。 什么不可能?马一棋心道,你的胸膛长出两只那个才不可能哩。目光不由落在张晖没有什么明显隆凸的胸膛。 刹地,张晖竟红了脸,马上转开身,避开马一棋的目光。 哼,避什么避?弄点女性的嗓音,做点女性的动作,就以为自己是西施再世啊?真是。马一棋不满地想。 但一阵清香却扑鼻。 清香来自张晖的身上。 日鬼了。一个男儿身,竟发出花香似的气息,也太恶心了吧? 马一棋跳下床。经过张晖身边的时候,不知是他有意,还是张晖有意,反正,他的胯部是碰着了张晖的那个了。虽然只一瞬间,却像触到了春天的那个一样,闪开了,一种像春息,又胜过春息的感觉,竟然美美地在马一棋身上弥漫。 神妙极了。 日怪了,又是西门老魔搞的鬼?马一棋想不明白。但这种感觉,只有女孩子才能给的。小清的那个,就给过他这种感觉。但比较起来,小清的还差得远哩。 怪。 这种怪怪的感觉,就像被头发丝搔着耳洞,痒痒的,却又有种说不出的舒服。令马一棋的目光,不时落在张晖的那个上。每望一回,他的心就喊一回:妈噢,你这个天杀的西门老魔,是不是要我对奶油产生兴趣?我真兴趣了,我放过你,我老爸也不会放过你。 偏偏,张晖总是在两人相对而过的时候,晚上的时候,那个总是有意,或无意地撞撞他,碰碰他,挨挨他。尤其是同床共眠的时候,张晖背转身,那个就会挨着他。对这种挨法,他马一棋是说不得,道不得的。因为人家睡觉,尤其是侧身睡,肯定是弯着身子,拱出那个来的嘛。你不可能叫人家挺直身子来侧着睡,是不是?好像也是得了这个理,张晖的那个就越挨越不饶人似的,挨着他马一棋的身子,便挨得紧紧的。 噢,妈。 好几回,马一棋就在心里叫。因为张晖的那个确实有一种柔软,使他感到舒服,使他情不自禁就想伸手去摸。 噢,妈。 他只能及时地喊一声。提醒自己,这一摸恐怕就是千古恨。好上了奶油,就别想生儿育女了。让他妈知道,还能不哭成一座泪海?他妈是最疼他的了。每回他赌棋回来,他妈那里都不摸,就只摸他的头,边摸边哟哟道,“宝贝哎,你赌归赌,玩归玩,可千万别太过动脑哦,那可是妈咪最心肝最心肝的肉哪。” 他是他妈的心肝肉。 如果他让他妈为他伤心流一滴泪,他也是不想活的了。 两相比较,最终还是他妈取得胜利,他的手始终保持宁死不屈的精神,没去摸张晖的那个。 但每天早起,张晖肯定会怨怨地望他一眼。 怨鬼么?马一棋却想,你以为我会跟你好上啊? 如果,如果你不是个奶油小生,是真家伙的女孩子家家,那又另当别论。我牺牲童孩身,也在所不辞。 这么想着,马一棋突然感到自己很崇高,好像为女孩子牺牲童孩身,跟拯救了全人类一样伟大。 但不要光荣就成了。 死得光荣固然不错。但光荣能当饭吃么?一万个光荣倒入我妈的碗里,我妈也不会瞧一眼。 我是她的心肝肉肉哩。 半个月里,西门吹梦都没出现,也没作弄他马一棋。日子也就平平淡淡的过。只有张晖的那个,多少为他带来一点欢悦的感觉,却又是欢悦着的恼恨。恨张晖是奶油小生,而不是个女孩子。 到了京城,他想这下自己自由了,可以尽情放飞了。两只手伸出,一只握住张晖,一只握住高瑶,正想豪情万丈地跟他们说,“两位贤弟,就此别过。有缘的话,到棋城找我,我请你们吃树上长着的糖。” 嘴还没张开,张晖已大大惊叫一声,只见一个飞贼,扯脱他身上的布包,飞身就跑。 没有犹豫,马一棋毫不犹豫就追了过去。 飞贼身材矮小,跑得却像兔子一样快。 马一棋本想露一下轻功的,但看飞贼快是快,却也没将他拉开距离。反而,追了一阵,他就来飞贼越来越近,可以听到飞贼气喘喘的声音了。肯定是个抽大烟的。 想想,不对。 自己身在明朝,明朝哪有人抽大烟?他马一棋虽然讨厌长着马脸的朱无璋,但比起万恶的清政府,让人抽大烟的清政府,他觉得明朝会好一些。 追入一条小巷,马一棋就笑道,“跑个屁么,你就是跑入你娘肚子,我也要将你揪出来。” 飞贼突然停住,倏地转过身来,手里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尖刀。 “你当我是西瓜啊?”马一棋飞身而上。 飞贼愣了一下,却没退,尖刀冲着马一棋就刺了过来。 擒拿手。 不,不,是空手夺白刃。 马一棋心道。 但手,他马一棋的手却使不出空手夺白刃的招式来。 怎么啦?这是怎么啦? 笨,你是书生了。 麻烦了。 匆忙之中,马一棋只好使出乱棍打死老师傅的蛮招来。两人手乱飞乱舞,“嗤”的一声,是衣服被刺破的声音。手劈一热,他知道自己中刀了,一股怒气顿然升起,照着飞贼的脸门,一拳就砸了过去。 先是几颗牙齿从飞贼的嘴里飞出,白闪闪的升上半空,然后坠地。 然后是飞贼像只冬瓜一样,被砸出三丈远,“嘭”的一声撞在巷子的墙上,很响。盖住了脊梁骨的断裂声。 眼白翻翻,向阎罗王报到去了。 没有多想,取回张晖的布包,马一棋转身便跑。 跑出巷口,差点没撞到张晖身上。 两个奶油,动作都慢过人。我都办完事了,他们才到。马一棋不屑地想。 “马大哥,你受伤了。”张晖惊呼。 “我知道。没事的。我们快走。”马一棋道,拉起还呆着的张晖就走。张晖想出声问,但看马一棋如此急,猜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也就没吭声,只管被他拉着匆匆的走。高瑶在后面,也几乎要小跑才能跟得上。 一口气走了十几条大街小巷,马一棋才松了手,望着一间不太起眼的小客栈,对张晖道,“我们就先住那吧。” 张晖点了点头。 !! 第021章 何止绝望 - 地狱妖姬 - 银河吹梦 一口气走了十几条大街小巷,马一棋才松了手,望着一间不太起眼的小客栈,对张晖道,“我们就先住那吧。” 张晖点了点头。 直到进了客房,关上了门,马一棋才道,“我将那飞贼打死了。” 张晖惊讶不已。 高瑶嘴巴张得天大,就是没啊出声来。如像连“啊”声都给吓没声了。 不过,张晖很快就回过神来,马上走到马一棋身边,拉起他受伤的手来看。手臂血淋淋的,张晖的眼泪差点就要掉出来,“嗳哟,伤得不轻呢。” 马一棋却抽回手,心想张晖真女人,这点小伤就大惊小怪的。嘴上却淡然道,“没事,就那么点皮肉伤,撒点刀枪药就没事了。” “这人生地不熟的,到哪去找刀枪药治伤?”张晖说,两只星子样的眼睛就有了泪光。好像马一棋的伤,痛在他的心上。 是啊,我到哪去找刀枪药?马一棋一时竟忘了自己是个书生,而非集武学于一身的赌圣,身上哪来的刀枪药? 呵呵,有的,有的。就在张晖的藤箱里。那天张晖开藤箱的时候,他就嗅到了淡淡的刀枪药味。马一棋便对张晖笑道,“你的箱子里不是有刀枪药么?” 张晖愣了一下,但马上就连声说,“对、对、对,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哩。我出门的时候,我爸怕我在路上有个碰伤什么的,便将一瓶刀枪药装进了我的箱子里。” 说完,张晖连忙打开藤箱,拿出刀枪药,小心地为马一棋的伤口敷上。 刀枪药好神,不过片刻功夫,血便给止住了。 “你爸是少林寺的?”马一棋脱口道。 “你爸才是少林寺的。”张晖也本能地反驳。 “呵呵,瞧我,话说急了。是呀,你爸是和尚的话,怎么会有你呢?”马一棋笑说,“我是说,你爸是在少林寺练过武的吧,要不这刀枪药怎么这么厉害?” 张晖笑了笑,“我爸是个当地名医。” “哦,难怪。”马一棋道。张晖望着他,眼里多了一种感激,“马大哥,多谢你相助,帮我夺回布包。” “谢什么?你们救了我,我还不知道怎么谢你们哩。而且单是这么多天吃你们的,用你们的,我就该做点什么啊,是不是?”马一棋道。高瑶似乎才喘过气来,惊奇地望着马一棋,“马大哥,你说你是一拳就将那个飞贼打死了?” “是的。就一拳。” “太厉害了,一拳就给解决了。”高瑶似在自言自语。 厉害个屁。马一棋心道,要不是西门老魔让我变成个死书生,我哪用一拳?一只手指就搞惦了。 张晖好像第一回见马一棋似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方道,“马大哥,你们棋城的南拳,应该是外家硬功来的,身材定是壮壮的啊,可你――” 对啊,我不过是个书生,怎么有那么厉害的功夫?马一棋想。脑子便一转,笑道,“我一介书生,哪懂什么南拳西拳。我那不过是碰一一他想说碰狗屎彩,但想这太不合书生的斯文身份了,便去掉中间两字一一碰彩罢了。他冲过来,我一拳打过去,两力相冲,力便长了一倍,长了一倍便一一” “好了,马大哥,不用解释了。你说碰彩,就是碰彩了。”张晖笑说。 传来敲门声。 三人面面相觑。心想不会是捕快吧?虽说他马一棋打死的是飞贼,但周围没人看到,没人为他作证啊,怎么说得清楚?即使最后查清了,他马一棋也在牢里坐上一段时间了。如果碰上个糊涂差人(相当于后来的警察之类),二话不说,先给他一阵棍棒尝尝。一阵不够,再来两阵,弄不好,屈打成招,也是极有可能的。 所以古话就道,打死都不要惹上差人。那些差人都是变态的。到了他们手里,不死都会脱层皮。 “谁一一” 三人不约而同地问道。 “我,店小二。送茶来了。”门外答。 啊,吓死人了。 高瑶打开门,冲着店小二就道,“你怎么走路像鬼一样,没声没息的,到了门口我们都不知道。” 店小二涨红了脸,“没、没有啊,我就平常一样走路啊。” “行了,是什么靓茶?”张晖笑道。 “是上好的花茶。”小二答,将茶壶、茶杯放到桌上。然后道,“客官有什么事,即管吩咐。” “好的。你走吧。” “是。那你们慢用茶。”店小二很是谦恭。 高瑶走到桌边,摆好杯,对马一棋、张晖道,“过来喝茶吧。” 斟茶落杯。高瑶“啊”了一声,“真香。” 马一棋坐下,却想,真奶油,花茶是女人茶,也值得这么赞? 喝着茶,马一棋感到手一点都不痛了。心里就怀疑张晖的说法。如果他爸是名医,用药绝对不会用得这么重,一下子就到位的。就是说,张晖所用的刀枪药,绝对是江湖的剑侠、大侠所常用的。江湖凶险,生死在须臾之间,所以就要求所用的刀枪药,药力强,见效快,立竿见影。 但两个奶油,怎么会有大侠的刀枪药? 马一棋想不透。 难道是真人不露相?他俩本身就是江湖大侠之类?不可能。在船上半个多月,也没见他俩运运气,练练功什么的。常言就道,一日不练功,三年得个空。就是说,一日不坚持练功,总是三天打鱼,四天晒网的话,即使三年时间那么长,也是空的、没用的。何况,张晖的那个碰到他的时候,是那么柔软,那么的女性化,哪里像有半点功夫的人?再进一步说,如果他俩是有功夫的话,一个小飞贼,怎么可能在他们眼皮底下偷走东西?而且还是从张晖肩上扯跑的。 深藏武功的人,别人未近身,就会察确的了。对方一动手,无疑等于找死。当然,当时他是握着他们的手的,也许多少有些影响。 但是,当他追到飞贼,将飞贼打死,跑出巷口之后,他们才气喘吁吁地赶来,是不是慢得夸张? 想不透。不想了。 马一棋的目光落到茶上。花茶是香。闻着,缕缕入心。入心的茶香里面,马一棋感到还有另外一种香。是从高瑶、张晖身上散发出来的。便想,两个奶油,是不是身上都涂了香草油? 喝了两杯茶,天己近晚。 叫店小二送上来几味菜,要了一壶酒,便在没多大激情的气氛下,结束了晚餐。 “客官,要泡澡的话,可以到下面的澡堂子去泡。”店小二上来收拾碗筷的时候道。 “就是冲凉吧?”马一棋道。 “什么冲凉?用雪水、冰水来冲呀?”店小二茫然。 对牛弹琴了。马一棋想。小二说的泡澡,当就像棋城的女孩子坐在大木盆里冲凉的意思吧。 “好,等会我们去泡。”马一棋对小二道。小二乐呵呵的走了。也不知他乐啥。 坐了一会,喝了些茶,马一棋便望着高瑶、徐晕道,“咱们泡澡去。” 两人红了一下脸。 冲凉有什么好脸红的?真是。 “马大哥,你去吧。我们等会擦擦身就行了。”高瑶道。 “你们天府的人是神仙,不喜欢冲凉?” 张晖“卟嗤”笑了,“是啊,我们是仙,一般不冲凉。要冲,也到天河上去冲。” “有点诗意。算你。那我一个人去了。”马一棋笑说。 “行,你去吧。”高瑶道。 出了房门,马一棋就好像出笼的小鸟一样,感到十分轻松自由。怎么会有这种感觉的?是他两个太奶油了?是,又似乎不是。貌似吧。或者说,是说不清的东西吧。反正感觉如此。 来到楼下的澡堂,马一棋才发现,所谓澡堂,就一个大水池,里面灌满热水,一大堆人在里面泡。水面浮着一层油腻。妈哦,这就叫泡澡啊?难怪两个奶油不肯来。这么脏兮兮的,别说泡,望着已经反胃。 旁边还有人在“嘿哟、嘿哟”地搓背。 算了,还泡个屁么。只能擦擦身了。马一棋想。便找了个小木盆,舀些热水,匆匆擦了个身。 走出澡堂,马一棋的脚已经踏上楼梯了,竟然,像有一道无形的力,将他拉了回来。上去又要面对那两个奶油,没意思。 干啥好呢? 你可是身无分文啊。 一分钱也会难倒英雄。 马一棋气得一跺脚,脚下“叮咚”了一声。 呵,有钱了嘛,有钱了嘛。 脚腕戴着只银圈哩。虽然只有十几钱,一两上下。足够了。马一棋开心地想。一两变十两,十两变百两。以他赌圣的天赋,一晚赢他个几百两,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找赌场去。 问小二。小二面有难色,双眼东瞧西睢了一下,才将他拉到一边,悄声道,“客官是第一回到京城吧?” 嘿,当我乡巴佬了。棋城随便哪一条街,都比这狗怩京城热闹。心是这么想,嘴上却道,“是的,如何了?” “你不知道吗?京城禁赌。抓到要砍手,要拉到逍遥楼饿死的。”店小二牙齿打着颤说。 马一棋这才恍然大悟,才想起自己是在明朝,是在朱元璋的狗屁洪武时代。死西门老魔,你也太过分了。明知我好赌,爱下棋,偏偏将我带到两样都不能干的年代。这不是明摆着要我生不如死么? “客官也不必如此绝望。” 何止绝望?我想他妈的死了算了。马一棋恼恼地想。但听小二的口气,似乎有柳暗花明的机会,立马双眼放光,盯着小二,“此话咋说?” 望望四周,见没人注意他们,小二才神秘兮兮地道,“我知道有个地下赌场。” “在哪?”马一棋急道。 “你从这条街往东走,到十字路口的时候,再朝南走两条街,看到一间叫‘福彩楼’的,你进去就行了。” “福彩楼,不就x院么?这里禁赌不禁色?” “是的。客官真有见识。”小二恭维道。 “多谢指点点。回头再赏你。”马一棋拍拍小二的肩膀,便快步而去。 !! 第022章 地下赌庄 - 地狱妖姬 - 银河吹梦 “多谢指点点。回头再赏你。”马一棋拍拍小二的肩膀,便快步而去。 进了福彩楼,浓郁的胭脂粉味便扑了马一棋满身满脸。一大群花枝招展的女孩向他涌过来,吓得他本能地要捂住自己的小东西。但快到他身前的时候,她们都绕过他,笑嘻嘻地朝他身后走去。他正想骂她们有眼无珠,话都到喉咙头了,他又缩了回去。 唉,怎么能怪人家呢?马一棋想。自己穿的是书生的衣服,长的也是书生样。一个穷书生,身上能有几个钱?怪不得人家啊。人靠衣装,马要靠鞍。先敬罗衣后敬人,是千年不变的真理。 老鸨笑迷迷地走过来了。 这是逢人三分笑的老江湖。马一棋望着她想。她跟我笑,是有着高瞻远瞩的高姿态的。万一我考了个状元,皇上一高兴,我一个不小心就做上了附马也说不定。 她对我笑,是长远投资哩。 “哟,我的靓仔哥,你是第一回来我们的福彩楼吧?”老鸨走到马一棋面前,热情万分地道。声音比人年轻。马一棋听着便感到很假。但“靓仔哥”还算入耳吧。便对老鸨笑了笑,“是啊,妈咪,有什么姑娘介绍给我?” 见鬼,这是我说的话么?我在棋城会说这样的话么?难道人一到了明朝,连说话都不同的? 也恰该不同。西门老魔将我变成了书生了嘛,年纪也一夜间大了几岁,肯定有差异的。 不管吧,既来之,则安之。 “有啊。我们这里的姑娘,是全京城最出色的。” 太夸张了吧?马一棋心想。刚才一眼扫去,也没见几个特别出色的。嘴上却道,“那我是来对地方喽?” “当然啦。人家都说,到了京城,不到福彩楼的话,等于没到过京城。”老鸨十分自豪地点。 这点我信。马一棋心道。敢开地下赌场的x院,绝对是有很硬的后台。要不,三几天就会被查抄。至于福彩楼是否是京城数第一的x院,那就说不定。但看宽敞的大堂,装饰的富丽堂皇,也是够气派的,不是第一,也会是前三名。 于是,马一棋对老鸨笑道,“我现在来啦,就是到过京城喽。” “靓仔哥就是会说话。看你这么聪明的份上,我就把牡丹介绍给你吧。她可是我们的花冠哦。”老鸨乐滋滋道。 听是花冠,马一棋的目光禁不住乱扫,看看花冠是怎样的花冠法。 老鸨却吃吃的笑了,“靓仔哥,看你急的。我们的花冠,哪会在大堂上等客的嘛。” 这倒也是。随便让人见的,哪还叫什么花冠?花冠肯定是藏在深闺里面的嘛。一不小心,你就犯常识性错误了。 “那妈咪快带我去。”马一棋显出很猴急的样子。老鸨朝他狡诘地笑了一下,“行,随我来吧。” 马一棋随老鸨走上二楼,走过一条长长的走廓,还东转西转的,才转到一间叫“春宵”的房子前。 轻轻地敲了几下门,老鸨柔声地道,“牡丹,我给你带靓哥来了。” “妈咪,那就让他进来吧。”传出鸟鸣一样的声音。马一棋不由怦然心动。长这么大,我还没有听过这么好听的声音哩。 老鸨拍了拍马一棋的屁股,对马一棋使了个眼色,意思是接下来就靠你自己了。 这老江湖,老不正经,怎么都要趁机揩揩我的油水。马一棋心道。但脸上却挂着感谢老鸨的笑意。 老鸨满意地笑笑,便扭着屁股走了。那高兴的劲儿,就像扭着一屁股的钱。奶奶的,明起的人都掉入钱眼去了。马一棋心里不满道。如果老朱让人民群众下下棋,不但能提高智商,思想境界也会高的,岂会一个个掉入钱眼,变成钱奴? 管他吧,今人不管旧事。也管不了。能来体验一下就不错了。马一棋这么想着的时候,目光已经落到房门上。 房门是虚掩着的,马一棋轻轻推开,轻轻地进了房,顺手掩上门。立马,是的,当时他马一棋就是这种感觉。立马一股清新的芬芳,钻到他的心坎上。怪了,我这是在x院啊,又不是在春天的花房,怎么会有这么清新脱俗的气息的? 房内的装饰也很素雅,却有一种树木的翠,野草生机勃勃的绿。 温馨的灯光下,只见一位姑娘背对着马一棋,坐在梳妆台前,托腮凝思。一头闪亮的乌发,瀑布一样飞泻地柔腴的背上。与藕白色的裙子,形成鲜明的对照。那个如两轮弯月,是那样的柔,那样恰到好处。真是增一点过肥,减一点过瘦。未见真容,只看背影,马一棋便感到牡丹美得不得了。是的,那个上去的腰身,也是水蛇一样柔软,仿佛柔出月色来似的。 马一棋记不得自己是怎样走过去的。反正是心跳得呼吸都感到困难。从后面轻轻地搂住牡丹,他就像搂住了一个美丽的世界。因为从镜子里,他看到了牡丹绝色的脸容。什么沉鱼落雁,闭月差花之类,用到牡丹身上,都显得低俗,无法与她相匹配。 牡丹的手柔柔地搭在他的手上,他差点就晕了。 “公子,你是岭南人?”牡丹温声细语地问。 “是啊,你怎么知道?”马一棋很是激动。 “只有岭南人,才有你这种清纯而又灵气盎然的。” 这么高的评价?马一棋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但这是真的,而且确实是从牡丹嘴上说出来的,一个美人儿说出来的。马一棋高兴极了,心下不由感激西门老魔。想如果不是成了书生,成了个岭南才了,还是原来圆嘟嘟的胖,第一时间,牡丹恐怕就叫他走人了。但做人要谦虚,于是他道,“牡丹姑娘过奖了。” 牡丹站起来,转过身。呼吸,呼吸,马一棋感到自己激动得停止了呼吸。哦哦,这世上真有美死人的人啊。牡丹百合花一样清纯润白的脸蛋,是十五的月亮;那双眼睛,是银河的星光;那对芳唇,是玫瑰花瓣。那只鼻子,是珍珠似的玲珑,是宝石似的高贵绝美。 “公主,我的小公主哦。”马一棋禁不住赞道。 牡丹双手环住他的脖子,盈盈一笑,眼睫毛就像了蝴蝶的彩翼,轻轻一扇,就将他扇到了九天。整个人飘飘然的,欲仙欲死。轻吻了他一下,牡丹便松开双手,仙女一样飘开了。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023章 若有若无 - 地狱妖姬 - 银河吹梦 牡丹双手环住他的脖子,盈盈一笑,眼睫毛就像了蝴蝶的彩翼,轻轻一扇,就将他扇到了九天。整个人飘飘然的,欲仙欲死。轻吻了他一下,牡丹便松开双手,仙女一样飘开了。 马一棋晕了。呆在原地。 我怎么会晕的?他想。我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啊。当日在棋城,跟着大哥们去青楼玩,那些青楼女孩也是吻过我的,可我毫无反应。所以,我一直认为自己没有吻过。因为那不是我主动想吻的。现在主动想吻的,一个是张晖。不,不,张晖是在梦中,是假的。我怎么会主动吻一个奶油?是不是?但眼前的牡丹,我是真想吻了。 她轻吻我一下,我就晕了。怪啊。 这个我,不会是我吧?马一棋又有点怀疑。我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晕呢?我假假的也是一代赌圣,天才少年,大户人家的公子,杀遍天下几乎无敌手的棋王。从身份来说,从自尊来说,我也不会这么失礼,这么容易晕啊。对,对,这个我不是我,是西门老魔变成的一个书生,年纪二十来岁的岭南才子。才子多情,谁吻都可能会晕的。 这么一想,马一棋轻松了。不晕了,不呆了。走到铺了绣花巾的圆台前,很公子地坐下,目光若有若无地望了望牡丹。 牡丹正在沏着茶。见马一棋这样望自己,脸上流露出一丝不解。 呵呵,有作用了。马一棋开心地想。天才的目光就是这样目空一切的,跟才子情迷迷的目光自然是一个天一个地,不可相提并论,牡丹岂能不感到意外? 心里嘿嘿笑了一声,马一棋得意地想,我赌圣的目光还没出来呢。若赌圣的目光一亮,嗬,那种高远,那种望入宇宙心脏的深刻,你牡丹再活一千年,也未必能够理解。算了,不要吓人家了。 “我就怕你望不入我。”牡丹心说。马一棋一呆。因为这话他听到了。他的耳朵就像贴在牡丹的心上。 但呆了一呆,马一棋就坦然了。我是个通灵的人,连神、仙、妖、魔、鬼、怪的话都能听得到,何况是这区区青楼女子的话呢? “我就怕你受不了。”马一棋也以心道,脸上却是一副淡然自若的笑意。 牡丹对他微微一笑,心道,“就怕你望入了一半,就不想出来,对我死乞万赖了。” 哈哈,我会死乞万赖?我马一棋长这么大,会对谁死乞万赖过呢?你牡丹也将自己瞧到天上去了吧。 牡丹斟茶入杯,茶香四溢。 是上等的白毛尖。 马一棋的目光落在杯里,任青绿的茶色,在他的目光里长起一片春天的山林。鸟语。花香。 牡丹略感诧异。伸出手,细嫩的纤指轻捏茶杯,端到马一棋面前。她希望马一棋的目光能落到自己的纤指上,然后沿着纤指爬上手、爬上胳臂。这招是屡试都灵的,即使是王公贵族,都会中招,目光都会变得那个迷迷起来的。 杯子端过去的时候,牡丹的手是柔柔的、软软的,本就像一泓秋水,很柔情万分的。很多客人,从她端起杯的瞬间,目光就禁不住扑过来的了。 但---- 马一棋的目光非但没落在她的纤指上,她的手上,而且,明明是落在杯里的目光,也像不在杯里,仿佛在九天云外。 不怕的,他的目光定会回来的。 牡丹充满信心地继续将茶杯端过去。她的手软,她的手软,这尺把的距离,便被她柔上一段时间,足令对方的目光投过来的。 杯到半尺了。 马一棋的目光仍是那样。 假正经。牡丹心道。看你能坚持多久。 三分二的距离了。 马一棋的目光好像还在火星上面。 牡丹的脸容变了一下,有点犹豫了。 不信你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咬咬牙,牡丹继续按既定方针办,将茶杯柔过去。 到马一棋身前了。 马一棋身形一晃,整个人就像了一尊石佛,冷冰冰的。牡丹怎么看他,都觉得自己不存在。 纤指不由一松,茶杯滑落,“冰”的一声掉落到台上。 捂住脸,牡丹低下头,轻轻地伤心地抽泣了起来。 “你是个死人啊。”牡丹心里道。 “你才是个死人。”马一棋笑嘻嘻地回到身上,心道。 “那你眼里干嘛没我?”牡丹抽泣道。 声音如鸟鸣,却是揪心的鸟鸣,马一棋一听,心马上就软了,忙起身走到牡丹身边,轻搂着她,温柔道,“别这么伤心嘛,娘子。那是跟你闹着玩的。” “谁是你娘子?”牡丹娇声道。 是啊,她是我娘子么?我怎么会说出这么肉麻的话来啊?马一棋恨不得抽自己的嘴巴。哼哼,男子大丈夫,不能说心软就心软的。张嘴欲道“你就想当我的娘子哩”,但话一出口,却变成---- “你就是我的娘子啊。” 牡丹抬起头,松开手,泪眼汪汪地望着马一棋,看马一棋说的是真,还是假的。 “是的,你就是我的娘子。如果我高中状元,我第一时间就要娶你。” 牡丹一扫伤心的神情,脸蛋儿就像一朵盛开的鲜花,十分明亮,十分甜蜜,不由站起来,转过身来,柔情万分地偎依在马一棋身上,“马公子,你说的可当真?” “真,当然真。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马一棋感到自己是拍着胸口许诺。当然,他是搂着牡丹的,他的手只能轻拍牡丹柔腴的背。 颤动啊。牡丹的身子幸福地颤动了,伤感无限,又感慨无限地动情地说,“马公子,我等一万年,就是要等你,要等你这句话。” “我也是追寻了一万年,才寻到你啊。” “你就是我幸福的一切。” “你就是我生命的美丽。” 妈啊,这是在唱戏吗?马一棋突然回过神来,欲松开牡丹,但越想松开,越搂得牡丹紧紧。牡丹的本就那个的身子,此刻更是柔在他的身上,软在他的身上,紧紧地贴着他,恨不得跟他融为一体。 哦哦,我这是在做梦吧?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024章 马有失蹄 - 地狱妖姬 - 银河吹梦 妈啊,这是在唱戏吗?马一棋突然回过神来,欲松开牡丹,但越想松开,越搂得牡丹紧紧。牡丹的本就那个的身子,此刻更是柔在他的身上,软在他的身上,紧紧地贴着他,恨不得跟他融为一体。 哦哦,我这是在做梦吧? 既然是梦,就让它梦吧。还是干正事要紧。马一棋在关键时刻,在就要被牡丹柔情到骨软的瞬间,他回过神来了。深知自己此行的目的,是要去赌一把,是要赌些钱回去,让张晖他们两个奶油吃一惊。当然,主要是要报答人家的。人家毕竟救了你一命,请人家吃一顿京城的大餐,山珍海味什么的,也是应该的吧。要不以为你这个岭南才子那么没人情,那么不会做。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马一棋不动声息,就逃出了自己的灵体。 牡丹一点感觉都没有,仍抱得那个马一棋如痴如醉。 呵呵,让她抱吧。反正那个不是我。 牡丹,拜拜先啦。 马一棋感到灵体,才是真正的自己。 飘出牡丹的房间,马一棋就听到了摇骰子的声音。这声音就像歌,就像岭南的音乐。高山流水。雨打芭蕉。声声敲在他的骨头上。骨头欢欣呵,也跳了起来,变成了鼓槌,“嗵嗵”地敲着大鼓。敲着大铜锣。好像参加人家的龙舟比赛。那种开心,完全是一种胜利在望的开心。太妙了。 好久没听到骰子响的声音了。 在棋城,所有的赌场都怕了他马一棋。只要他一到场,老板立马牵了他的手,“来来,马公子,先喝杯靓茶再玩不迟。” 半牵半搂地将他牵到旁边一间茶室。 马一棋边走,边扭头望着摇骰子的赌台。依依不舍的,好像那就是他神往的天堂。 茶,确实是好茶。 老板是拿出百年的山茶来了。 “茶香吧?”老板笑问。 茶香,茶滑。马一棋喝了一口,就知道这是上等的好茶。老板没骗他。 “又香又滑,真是好茶哦。”马一棋道,心里却想,再香再滑,也比不上赌骰子好啊。老板自然看出了他的心思,喝了两杯茶,便一脸苦色,为难道,“马公子啊,我赌场是小本生意,嘿嘿,经不起你的龙腾虎跃啊。” 显然,人家老板不希望他上场。 “但你这是开门做生意,是客都欢迎吧?”马一棋仍不甘心。 “欢迎肯定是欢迎的,但像你这样的赌圣,我这小赌场实在、实在……我一家老少的吃饭,就靠它啊。”老板几乎是哭着说的了。 话到了这个份上,马一棋也就心一软,“好了,我喝两杯茶就走吧。” 老板如在黑夜里见到太阳,如在冬天里握住了春和日丽,感激不尽地说,“多谢马公子体谅,多谢马公子体谅。” “别客气。”马一棋挥了挥手,道。站起身走。老板忙从钱柜里取出一小包银子,双手捧上,“不成敬意,请马公子笑纳。” 有目无珠。马一棋心里骂道。看我是缺钱花的人么? 推开老板的双手,马一棋头也不回地走了。 老板一个劲地在他身后说“多谢、多谢。” 多谢个屁,玩都没得玩。马一棋心道。 当然,也有不知天高地厚的赌场,专门找来千手,跟马一棋赌。结果不用说,赌场输得第二天就关门了。 嘿嘿,这里是京城,没人认识我。看我这个书生打扮,恐怕还以为我是乡下的老土帽吧?哈哈。 马一棋几乎是哈哈着进了赌场的。 赌场设在福彩楼的后楼里,旁边都是青楼女子的房子,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赌场则在中间的一间房里。这是房中房。外房也是一群青楼女子在玩乐,但那都是装着玩的,主要是为了掩人耳目。 进了里房,才真正的进了赌场。 一进了场,马一棋的心啊,就像江河奔腾,那个欢快,是难以形容的。 赌场不算很大,但也摆了三四十张赌台。 马一棋扫了一眼场上的赌徒。呵呵,都衣冠楚楚的。不是王公贵族,也是大富大贵的人。望着他们,他就像看到白花花的银子,哗啦啦地进入了自己的钱袋。 这种感觉太好了。 没有人看他。 怪了,我这么个穷书生走入来,居然没点反应? “哦呵呵,公子来了,有请,有请。”一个主管模样的人走过来,热情地道。马一棋以为他是对别人说的,便左看右看。 “公子看什么呢?还有别的人没来吗?”主管又道。 马一棋才发现,主管真是对他说话的。但我是一个---- 富家公子? 马一棋低头看自己,身上穿的竟是绫罗绸缎,一副富家公子的派头。摸摸腰间,腰间也鼓囊囊的,那个沉,不用说,是金子,而非银子。 嘿嘿,西门老魔,你可真知我心。等我赢了,我帮你建天堂。 便对主管道,“没有,我是随便看看。” “哦,那就这边请,这边请。”主管带他走到一张摇骰子的台前,“公子你慢慢玩吧,祝你多赢点。” “好的。”马一棋开心地答。想京城就是大气,够气魄,不怕你赢,就怕你输不起。 单看场的打手,也是青一色的武师打扮。黑衣黑裤黑布铜扣腕袖。一个个神高神大,让人看了放心,不愁有人来捣乱,不愁有人敢懒账。 而且,赌的是现金,连筹码都不用。 好,这样玩更爽。 腰间摸出两块金砖,“啪”声下注。马一棋就感到有目光投到自己身上来了,虽然还没达到万分惊奇的地步,但也有点惊奇的了。毕竟他是一个少年公子嘛。 跟棋城一样,玩的是大小骰。 就是赌大,赌小。 他赌的是大。 大,意头好。 大把钱,大把银,大把……反正什么都是大把。 摇骰子的汉子,手法很熟练。马一棋一看,就知他是拔尖的千手。因为看他摇骰子,你根本看不出他有什么不同,都一样的摇,一样的将骰子盖到台上,但就在盖到台上那一瞬间,明明是大的,他也可变出小来。 赌大的人多。 赌小的人少。 肯定要千出小来了。 马一棋笑迷迷地望着摇骰子的汉子。汉子的目光望着天,谁也不望,以免受影响。 嘿,我的目诱,不过是牛刀小试。 目光诱不了你是吧?秦万心想,我还有大把法子。反正就要你摇出大来。我的牛刀“杀”遍天下无敌手的。 “啪”的一声,骰子筒盖到台上。 “大、大、大。” “小、小、小。” 喊声便起。 大。马一棋心道。乖乖拿钱来便是。 骰子筒揭起---- “小,哈哈,是小,是小。”赌小的人都狂呼。 没理由的,怎么是小呢?马一棋望着台上的骰子。千真万确,那是小。 输了。 不一会功夫,马一棋身上的金子就输光了。 “公子,来来,喝杯茶再说。”主管适时地走过来。说喝茶是假,想放高利贷是真。 只好贷了。要不,有何面目回去见那两个奶油? “公子要多少?” “五十两。”马一棋想都没多想,一口就贷了五十两金子。心想,我一代赌圣,难道还会栽在这里不行?人有疏忽,马有失蹄,牛刀一时失灵,也是很正常的。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025章 少年壮志 - 地狱妖姬 - 银河吹梦 “公子要多少?” “五十两。”马一棋想都没多想,一口就贷了五十两金子。心想,我一代赌圣,难道还会栽在这里不行?人有疏忽,马有失蹄,牛刀一时失灵,也是很正常的。 这么一想,马一棋又少年壮志起来。我一直都少年壮志的啊。我什么时候低落过了?区区几十两金算什么?就当一座大山了不行?呵呵。 赌骰子有不同的玩法。先下注,后摇骰,是一种。先摇骰,后下注买大小。又是一种。马一棋前面输,是玩前一种。 换换玩法。他想,便走到了另一台。 目光都落在他身上,有惊异的,有不解的,有赞赏的。惊异的是他输了照赌,金子照贷,全无心跳脸红的样子。不解的是他少少年纪,输了居然还敢借高利贷,还敢继续赌。赞赏的是他少少年纪,竟如此豪气,若家里没有金山银山,绝不可能有这样赌法。输了身上的几十两金子,早就愁眉苦脸,早就走人了。看他的样子,赌场就像是他家似的。 马一棋微微地笑了笑,目光柔柔地回扫了众人一眼,便坐到了赌台前。 骰子声起。 马一棋就像听到战鼓声似的,热血不由沸腾,比张晖的那个碰到还要愉悦。 呸呸呸,我怎么会想到那个奶油呢?他的那个怎么能跟这里比啊?呵呵,这里可是天堂啊。 不过,想想人家也是对的。毕竟有过救命之恩嘛。人家再奶油,也是一个人。只要是人就行了。我可不能忘恩负义。 高瑶呢? 怎么就没有想到高瑶? 怪。 因为高瑶的那个没碰过自己? 有可能。 可能个屁。 可能的话,岂不是我希望奶油的那个来碰我?真是的。亏你想。 骰子筒在一个精瘦的汉子手里摇着。 鬼手。 瘦汉的手瘦得只见骨,不见肉,活生生的鬼手。鬼手一般都是出千的高手。 马一棋望着瘦汉,目光便盯入他的眼睛,耳朵便听入骰子筒。这叫观眼猜骰,听声辩骰。是入赌场的初级功夫。但若将这初级提升到高级的高度,那就是战无不胜,赌场上的大将军了。 瘦汉的眼睛细细的,细到只睁着一条缝,不细心看,还以为他睡着了。只有马一棋知道,他之所以这么细细的眯着,并非怕光,并非天生睁不大双眼,而是隐藏自己的目光,隐藏自己真正的意图。但眯眯着的缝里,却射出一道精光,这道精光,就像手术刀一样锋利,直割众人的心思,看有多少人买大,看有多少人买小,从而控制骰子筒里的骰子,介时出大数,还是小数。 这也是骰子手的初级功夫了。 但马一棋发现,瘦汉的功夫已练到极深。他马一棋的目光根本盯不入他的双眼。目光到了瘦汉的眼皮前,就像他那道精光顶住了,无法再进丁点。 没有理由的。 什么骰子手的目光没遇过啊?比瘦汉更强的,我马一棋都不在话下。何况----牡丹花开。 牡丹站在他的目光上。裙子飘逸…… 难怪。 马一棋使劲地摇摇头,希望将牡丹甩走。 可摇罢再盯瘦汉,牡丹的那个,就像一片片玫瑰花瓣似的,串在他的目光上,散发着诱人的芳香。 西门老魔,你是想我赢,还是不想? 马一棋心里不满道。 嘿,有作用了,牡丹的那个不见了。他望入瘦汉的眼睛里了。 大的意思多些。 买大。 当骰子筒“啪”声盖落台,马一棋毫不犹豫就买大了。 扫了一眼下注的,十几人,竟有大半买大。 呵呵。自己猜的没错,猜到大多数人的心上去了。 大。 小。 一轮狂喊。 马一棋却没喊,只笑咪咪地望着骰子筒。那神态就像告诉全世界,只要骰子筒一开,一座金山就向他走来。那可是一赔十的买卖啊。他一下就下了一半的金子。赢的话,就是二三百两的金子到手,野鸡也全变凤凰的。 开。 开、开、开。 赌骰子,一般就这三只字:大,小,开。 多一字都是多余的,冲淡了赌兴的。 马一棋虽然没有跟着喊,耳朵却爱听。如听春雷,如听天声,快慰人心,人心大快的。 紧张,兴奋,几乎接近疯狂。 所有目光望着骰子筒,就像望着金屋,期待着里面的金娇娇向自己走来。赢了金娇娇,还有什么娇娇不能抱在怀里啊?一般的赌徒都是这样想,也是这样做的。每每赢了钱,定是请一帮好友,相聚青楼,喝花酒,抱娇娃。一掷千金,毫不心痛。那钱好像是捡来的,不是自己似的。 马一棋是少年赌圣,自然不会跟一般赌徒一般见识。他只想,赢了钱,就请高瑶、张晖吃大餐。当然,牡丹也要打赏一下的,自己毕竟抱过人家了。 开。 开了。 哈哈,是---- 大。 晕。马一棋差点没高兴得晕过去。当然,这只是他的心理而已。表面上,他一点也不像那些赢了的人一样,欢天喜地,乐得快要撞墙。他的神情十分平静,连目光也没闪出一丝过分高兴的样子。倒是表现出一种赢区区二三百两金子算什么的气度。 气度很紧要。尤其是在赌场上。赢一座金山,也不要露出过分高兴的样子。那样的话,就显得轻了,浮了,前世没见过钱似的。让人一看,就知道你家里有多少根底。 赢也欣然。 输亦欣然。 这才是赌圣的风范。 他的淡然自若,无疑是将在场的人都慑住了。那些原来对他很紧张的黑衣打手,对他也露出了钦佩的神色。 第二轮,马一棋也赢了。 但从第三轮开始,他就一输到底。什么千术他都用上了,却一点作用都没有。 天要弄我了,奈何? 马一棋心道。 黑衣打手从他第四轮又输,目光又紧紧地盯住他了。不是怕他跑。入了赌场想跑,那是做梦。是怕他想不开,撞墙撞死了什么的,一分息都收不到了。所以,当他越输,黑衣打手距离他就越近,近到伸手可触。只要他有一点异常动作,黑衣打手立马就会出手,将他拉住、按住。反正不可能让他做出对赌场不利的一切动作来。 管你是什么赌圣,输了就狗屁不是。何况你是借了那么多高利贷的?场上的人投到他身上的目光就十分丰富,既有幸灾乐祸的,也有鄙视的,更多的是讥嘲与冷讽。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026章 世俗的目光 - 地狱妖姬 - 银河吹梦 管你是什么赌圣,输了就狗屁不是。何况你是借了那么多高利贷的?场上的人投到他身上的目光就十分丰富,既有幸灾乐祸的,也有鄙视的,更多的是讥嘲与冷讽。 马一棋很想得通。胜者为王、为圣,为什么都得,败了就是寇,就是狗屎。 神色仍是淡然的。 再借高利贷?不是不可能,但得有抵押品。没有的话,亲爹都不行。 机会只有一次,信誉只有一次,不可能给你第二次。如果如此无完无了的下去,赌场都不用开了。 潇洒地挥了挥手,主管马上跑到他身边,笑问,“公子有什么吩咐?” “一颗夜明珠可当多少金子?”马一棋悠然地问。 场上的人双眼都瞪得天大。主管也是大气都不敢喘了。夜明珠可是价值连城的,岂是赌场的金子能当得起的? 目光投到他马一棋身上,就像敬仰着皇帝一样敬着,与先前的目光,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世俗的目光,就这么现实。 主管毕竟见过世面,喘过气来之后,忙笑道,“公子,当是不敢跟你当的。但暂时抵押一下,权当我们暂时保管一下,你想要多少金子,只管开口。” “再来五百两吧。”马一棋视千金如粪土地道。 “行行行。那公子随我来。”主管忙点头说。 众人便让开一条道,让主管带着马一棋走向赌场的金库。 因为场上人多杂乱,谁敢担保里面没混着个江洋大盗?万一夜明珠被盗了,就大祸了。 因此,每当客人说有贵重物品,肯定就要带入保卫严密的金库。到了里面才验明证身。 马一棋看这一招还灵,心里不由窃笑:我那脚环,不过是颗平常的玉,哪是什么狗屁夜明珠? 但进了金库就好办了。马一棋想。就他和主管两人,他逃跑起来,也方便得多吧。 进了金库,主管很是热情万分,先请马一棋坐下,然后泡上一壶靓茶,这才目光望着马一棋。意思很明显,该你马一棋拿出夜明珠来的时候了。 马一棋将手伸入了怀里。宝贝一般都藏在怀里的。 主管不由双眼放光,恨不得一睹夜明珠的芳容。 但---- 马一棋的手抽出来的时候,往主管眼前伸的时候,主管还真以为马一棋手里握着夜明珠,心下狂喜不已,早已毫无防备,这个时候,马一棋的另一只手就动了。一掌劈在主管的脖子上,主管连“啊”的一声都没有,就“卟嗵”地倒地,昏死过去。 将主管拖到一边藏着,马一棋才笑了笑,心想一代赌圣也没办法了,危难之时,只好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法了。 开门出去,马一棋故意回头朝金库道,“主管,你先点着金子,我方便了就回来。” 说得十分自然,外面的打手自然也就当真的,不会有二想。 但当他走出了十几步,正自赞自己智慧非凡,马上就可以脱身的时候,打手却反应了过来,高叫着,“那小子想跑,拦住他。” 一听声起,马一棋就不敢斯文了,撒腿就跑。 外面的打手毕竟不多,被他三几下就解决了,很快便冲出了赌场,飞上了屋顶,踏瓦而跑。 还不错。功夫尚在。 可怪了,飞上了屋顶,他就像突然没了功夫一样,一踩瓦就碎,他的脚就掉入瓦窟窿里,拔出这只脚,那只脚又掉入了窟窿。别说跑,走都难。 “哈哈,小子,跑呀,你倒跑给我看呀。” 身后传来打手的讥嘲。 妈哦,难道老天真要我出洋相了?马一棋心道。都是死西门老魔作弄我的。哼哼,下次见到他,看我---- “我”字刚想出,一片瓦已经砸在他的背上,“叭啦”一声碎得很响。他的背脊也痛得像断。 完了。 我这个赌圣就这么栽在京城了。 “叭”,那是被掌嘴。 “嗵”,那是被脚踢。 “狗屎你”,这是被辱骂。 被抓着的话,脸就会这样被丢尽的了。 马一棋痛苦地想。一边仍在拔脚,希望跑几步算几步。 哟,脚被卡住了。 真是屋漏偏又逢雨。 算了,等死吧。马一棋干脆不动了。抬头望着夜空,唔,月亮不错,星星不错,就最后望一眼这不错的世界吧。 “叭”的一声,他以为自己被掌嘴了,痛苦地抽搐着脸。 脸却没有火辣辣的痛。 “叭”的一声是从后面传来的。 断而是叮叮当当的刀剑声。 呵呵,西门老魔安排大侠之类来救我了。这还不错。 马一棋开心地想。 “啊噢。” “噢哇。” 打手的惨叫声。 不知哪路的大侠,功夫如此了得? 却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 熟悉吗? 想似熟卖熟?算了吧你,赶快感谢人家吧。马一棋心道。也不管看没看到人,拱起双手便道,“不知大侠驾到,有失----” “失”字刚出口,他就觉得不对劲,人家是来救你,又不是到你家兰园作客,失什么?迎什么?真是。 忙改口: “多谢大侠救命之恩。” 没有回声。 怎么了?又飞了?不可能的吧? 又道: “大侠救人救到底,先将我拔出来再说吧。大侠救命之恩,在下定当涌泉相报。” 终于听到声音了。 “嘻嘻。” “嘻嘻。” 这笑声,打死他马一棋,他都不会忘记。怎么会是他两个奶油呢? “说,怎么拔你呀?”张晖笑问。 这个九尾妖狐,这个时候还笑。人有三衰六旺。我眼下衰了,你能担保我明天不能旺起来么?真是。 “爱怎么拔,就怎么拔吧。”马一棋不耐烦地道。 “拔罗卜似的?” “就当我是罗卜。行了吧?”马一棋反感他们趁机在笑他,心里恼,但也没办法,现在是你求人家,不是人家求你。 “那我们拔啦。” “拔吧,那么罗嗦干嘛?” 成罗卜了。我马一棋成罗卜了。 两个黑影飘到。一左一右,一人伸一只手,拉着他一使劲,“哗啦”一声,便将他的双脚从窟窿里拉了起来。然后架着他,三飘五飞,飞离了福彩楼。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027章 转世仙童 - 地狱妖姬 - 银河吹梦 两个黑影飘到。一左一右,一人伸一只手,拉着他一使劲,“哗啦”一声,便将他的双脚从窟窿里拉了起来。然后架着他,三飘五飞,飞离了福彩楼。 后面传来鬼杀似的声。人家赌场搬救兵来追了。 但他们已经到了几条街之外,飘落一条巷子,三转两转便回到了客栈。 入了房,到了灯光之下,马一棋似乎才回过神来。 望了一眼身穿夜行黑衣的高瑶和张晖,心里不由纳闷,两个奶油,身子怎么那么苗条的?而且哪里不凸,就那里凸,莫非长了鸡胸不成? 见马一棋望着自己,高瑶和张晖忙披上了一件外套,说夜了,真还有点冷。 冷过屁。马一棋望着他俩冒汗的额头,心道。 管他吧。我还得回福彩楼,回到我的肉体。 想到福彩楼,马一棋心里就甜滋滋的。呵呵,这下,牡丹还在守着我的肉身吧? 想着,双脚就急了,就要往门外走。 “你想去哪?”张晖瞧着他问。 “回福彩楼。” “回去找死啊你?” 张晖你懂个屁。你以为你真是九尾妖狐啊?人家牡丹才是。恐怕十九尾都有。马一棋想。便道,“一时跟你们说不清。” “有什么说不清的?那里藏着金山?” “嘿嘿,比金山还要珍贵的。”马一棋故意卖了个关子。 “吹牛。你够说你有夜明珠了,哪来的夜明珠?” 他俩怎么知道这回事的?难道他俩当时就在赌场的瓦顶上,揭开瓦看到了? 不由红了脸。但咳了一声,马一棋仍道,“那是脱身之计。这么说吧,我现在的身体不是我的身体,是我的灵体。我的身体还留在福彩楼,当然不是在赌场里,而是――” “在牡丹的房里。”两人接口道,然后哈哈地大笑起来,笑弯了腰。 懵了。 马一棋倒有点懵了。两个奶油,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的? “告诉你吧。”笑罢,张晖对他道,“你去冲凉不久,就来了一个老头敲门,告诉我们你去了福彩楼,找什么牡丹去了,还进了赌场赌,叫我们想办法救你。要不,你现在恐怕被人家打成肉酱喽。” 死西门老魔,故意出我的丑的。马一棋心里不由骂,嘴上却道,“他就没告诉你们,我现在跟你们说话的不是我,是我的灵体?” “告诉了。还说你是转世仙童。” “对对对,我就是从清朝转世到你们明朝来的。”马一棋高兴地说。 “做梦。”高瑶道。 “发烧。”张晖说。然后伸手摸摸马一棋的额头,缩回手,又道,“也没见发烧呀。” “他在梦游。”高瑶笑道。 “你才梦游。”马一棋不满道。 “那你试试,如果你是灵体的话,撞墙应该没问题的。”高瑶说。 张晖忙道,“马大哥别听他的。你现在是懵了,自己不知道自己了。” “你才懵,你才自己不知道自己。”马一棋白了张晖一眼。 张晖呆了。 因为马一棋这一眼白得真狠,像要吃人似的。 懒得跟他们说。不让他们见见我的功夫,他们不知道世间还有那么多神奇的事。马一棋想罢,马上低着头,朝墙壁冲过去…… “马大哥,我那是说笑,你也当真呀?”高瑶在他身后喊。 但迟了---- “嗵”的一声很响。 马一棋的灵体没撞出墙,倒是灵魂快撞出了窍。 眼冒金星。 金星闪闪烁烁,美是美,但头像被大锤狠狠砸了一下。砸得他马一棋一下子就昏了过去。 昏之前他还在想,没有理由的,自己从牡丹的房里出来的时候,明明是灵体出来的嘛。牡丹还搂着自己的肉身紧紧不放的,怎么就不是灵体了? 悠悠醒转,马一棋感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觉得脸上有点凉,他伸手一摸,感到是泪。 “哒”的一声,又是一滴。 睁开眼,竟然是张晖在掉泪。 真是奶油了。男子大丈夫,流血不流泪。我不就撞一下墙嘛,也值得你流泪?莫名其妙。 张晖忙转过身去抹泪。 高瑶走到床前,“马大哥醒了?” “嗯,我睡多久了?” “两天一夜了。头撞出的包包像鹅蛋那么大。要不是张晖不停地用鸡蛋帮你敷,消了肿的话,你现在肯定还肿得不行。”高瑶道。 张晖真好。马一棋心里不由道,再不将他俩往奶油的方面去想了。 摸摸额头上面,真还有点痛,还有点肿。马一棋知道高瑶没骗他。心下感激之际,肚子却咕咕地叫了,望着张晖,“日上中天了吧?” 张晖笑笑。 你这个岭南才子就是要面子,明明是肚饿,偏不说肚饿,偏问日上中天了没有。 便故意道,“日倒没上中天,是月上中天了。” “不会吧?看我是一代赌圣,月亮也没有这么快升起来啊。老天怎么也会照着我,不会当我是猴子耍吧?”马一棋肚子饿得不行,仍没忘记自己是一代赌圣,仍借老天来提示西门吹梦:你让我撞墙,撞得肿如鹅蛋,睡了两天一夜也就算了,关键时刻,饿你还要管管吧?饿着我,你有什么好处?到时谁跟你下棋? 他相信西门吹梦就在旁边,就在旁边的某一个角落。 “嘻嘻,还称赌圣,身子都差点被赌精光了。”张晖笑说。 笑得真好看。马一棋的感觉说变就变。张晖的话虽然带刺,他听着也觉着悦耳了。但在心里,他还是坚信自己的身子留在福彩楼,还被牡丹守着。嘿嘿,到时我灵肉一体,你张晖才真明白我这个赌圣不是吹出来的。 男子大丈夫,输了就认吧。 “确实是惭愧,昨晚确实是输得惨。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从今之后,我再不会在两位贤弟面前称圣。” “你也不必说得那么严重。此一时,非彼一时,说不定你过几天就赢得盆满桶满,又是一代赌圣了。”张晖道。话意是真诚的,并没有讽刺的意思。 真知我心。马一棋想。目光在张晖身上闪亮,你要是个女孩子,真就可能会成为我的红颜知己。 “多谢张贤弟的鼓励。”马一棋朝张晖拱手道。 “谢什么?那是你的真实本事。”张晖笑说,“我们赌一把如何?” 听到赌,马一棋就像竹筒子倒黄豆,一下子就将自己倒了出来,“赌什么?” “赌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 “这不算赌吧?你都说了月上中天的,怎么----” “这才叫赌啊,明知山有虎,你偏说没有。如果真的是没有,你才叫赌圣啊。” 张晖的话说得很实在。你既然是赌圣,就要赌出山里没有虎来啊。张晖是给机会你哩。你不露一手,谁露? “行。我就赌现在是日上中天。” “你赌日上中天,我当然只能赌月上中天了。高哥,你是公证人啊。” “肯定,肯定。”高瑶忙说。 马一棋的赌注是脚环。除此,他也无物可下注了。 “脚环也行。才子身上的东西,都有灵气的。说不定,真能助我考上状元哩。”张晖的眼里充满了遐想。 马一棋感到万分开心,好像自己就真是了岭南才子,才气就像打开酒瓮口一样,酒香横溢似的。 张晖的赌注是十两金子。 “太多了吧?”马一棋知道自己的脚环不值钱,算到尽,也就值个七八两银子。 “不多,多啥?常言道,一字值千金,若它能助我考上状元,我这十两金子算什么?” 张晖真会说话,每一句都挺熨心的。红颜知己说的话,也不过如此吧?马一棋心想。 “就这么定了?”高瑶以公证人的身份问。 “嗯。” “没错。” 门窗是紧闭的,只要高瑶一打开窗子,看天上是月亮还是太阳,一切就ok了。 高瑶走向窗前的时候,马一棋望着张晖摆到了桌子上的小金砖。不多,就五块。但不知为何,金砖在烛光的闪映下,显得特别的亮丽,诱人。老实说,你马一棋的目光,什么时候会为十两金子发亮的? 妈哟,五块金砖在你眼里金山一样了。 没办法啊。英雄也会被一分钱难倒,何况这是十两金子。对于我这个身无分文的赌圣来说,它们此时真是一座金山哩。赢了它,我就可以请他们两个吃一顿大餐了。 “哐啷”的一声响,高瑶推开了木板窗。 决定命运的时刻到了。 哈哈,阳光灿烂啊。 西门老魔,不不不,西门老圣,关键时刻你还是帮我的,是不是?马一棋开心哦。脸上就像了西子湖,但闪映的不是月色,而是金灿灿的阳光。 “不可能的啊,明明是月亮的,怎么可能是太阳呢?”张晖喃喃地说。 高瑶也是满脸疑惑。显然,他和张晖都明知是月夜的,怎么会是白日天光? 他们当然不懂了。马一棋乐道。西门老圣能将秋夜变成霜天,怎么不能将月夜变成阳光灿烂的大白天呢? 神圣神圣,他马一棋将西门老魔尊称为圣,是不是还希望西门更上一层楼,成为神呢? “汗。”高瑶的目光分明道。 “呵呵,马大哥,你真不愧是一代赌圣,我服了,真服了。”张晖疑惑了瞬间,马上就笑盈盈地对马一棋笑道。神情十分真诚。 也是个豪爽之人。马一棋心里赞张晖。 “君子生财,取之有道,但也会用之有道的。”马一棋边将金砖装入怀里,边笑说,“走,我请两位到京城最好的酒楼喝酒去。”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028章 百无一用 - 地狱妖姬 - 银河吹梦 到了金陵酒楼,马一棋也不禁为之赞叹。酒楼装饰得金碧辉煌不说,单那高、那大,就气势不凡。酒楼高六层,虽不能说高入云端,也是京城最高的建筑物了。占地数十亩,呈井字形,中间为天井,也是个小花园。桃花已开,一树桃红。客人一边吃着肉,一边喝着酒,一边望着花园里的桃花,无疑是一种很好的享受。 进入酒楼大堂,已见人声鼎沸。人来人往的,都身穿绫罗绸缎的富商公子,和身穿官服的官人。真是往来无白丁啊。好在出门前,张晖特地要他马一棋穿上一套蓝底金钱圈的绸料长袍,令他很富家子弟的样子。到了这里,才不致于丢人。加上他的脚环,走一步“当啷”一声的,更显得富家子弟的气派。特别能吸引别人的眼球。 一个身穿猩红长裙的知客迎了上来,声音很动听地道,“请问几位有订好的房么?” 看来酒楼很旺,很多都预订了房的。 “没有。请问还有房吗?”马一棋望着知客好看的脸蛋。 “有的。先生请随我来。”知客道,目光不敢碰马一棋的目光。 知客将他们带到五楼的大厅。 “六楼没位置了?”马一棋不禁问。 “没了。十天前就订完了。”知客说。 “五楼也没房?”马一棋又问。但话一出,他就觉得自己问得多余。大厅人声如潮,一眼望去,都是有钱的主,谁不能入房坐呢? “早就没房了。”知客说,然后又道,“你们先坐,就有人上茶的。” “嗯。” 他们来得迟,靠窗的位都没有了。只能坐在大厅的中央。 坐在红木椅子上,马一棋的屁股就像坐着明朝的繁荣,感到很实在。当然,这种实在,一是来自红木的坚实厚重,二则是,主要是来自他怀里揣着的十两金子。 跑堂的都是一式红裙姑娘。红蝶翩翩似的,在堂上穿梭,十分好看。而且,姑娘都好像特意挑成一样似的,脸蛋都圆,身材都显胖,很有种福气。 一个红裙姑娘为他们斟上龙井茶,清香便扑鼻。 一开心,马一棋便对大堂主管一口气点了龙虾、大闸蟹、白蟮、獐子肉、果狸……山珍海味,齐了。 “想喝什么酒?”主管问。 “牧童遥指杏花村。”马一棋答。 “哦,是汾酒。要哪样的?” “蓝花汾。” “客官真雅。”主管禁不住道。然后转身忙去了。 对果狸,马一棋是故意点的。点着果狸,他就仿佛看到张晖屁股上的九条狐尾。所以,等主管一转身,他就禁不住“吃”声笑了。 “你笑什么?”张晖感到莫名,问道。 “没啥,突然想起一件事。” “什么事?想起你的牡丹了?”张晖望着他。仿佛要从他的脸上望出些什么意思来。 “不,想你。”马一棋笑说。 “汗。你才不会想我哩。我又没有牡丹那样好看的那个。”张晖道。 “你怎么知道牡丹有-----” “你自己梦里说的。” “不会吧。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牡丹长什么样,我现在都不记得了。” “鬼才信你。”张晖道。马一棋一愣,怎么听,怎么觉得这是女孩子说的话。嘿,他俩本就奶油嘛,说些女孩子的话,有什么奇怪的? “不信就算。”马一棋笑道。目光一闪,闪出牡丹的倩影来了。哦,如果有牡丹坐在身边喝喝酒,那真是太美了。 “看你,看你,眼睛都闪着她的影子了,还说不记得她。”张晖盯着他道,目光像刀一样割着他。 割我干嘛呢?我即使想着牡丹,他也不用这样割我啊。马一棋心想。 管他吧。 上菜了。 一桌子的菜。这没什么。 一壶蓝花花汾酒,那才叫劲。 哗哗倒入酒杯,马一棋就像春眠在蓝花丛中,不愿醒来。 “呆着干嘛?喝酒,喝酒。”张晖着,举起了酒杯。 马一棋这才回过神来。 一气连干了几杯,蓝蓝幽幽地香着肠肠肚肚了,马一棋便感到无比的舒服。吃着虾香,吃着蟹香,吃着果狸更香。眼里就飘着张晖的九条狐尾。 酒一下肚,自然就兴奋。 当高瑶说猜棋喝酒,他马一棋想都没多想,就说,“好!” 拳为将帅,掌为士,九为象,八为马,七为车,六为炮,五为兵卒。一到四为虚叫。 马一棋做庄,先跟张晖来。 双拳一碰,他俩便“将你的马呀,吃你的将啊”地喊开了。 不是行棋局,而是喊吃子。即将吃士,士吃象,象吃马,如此轮吃下来。谁被吃子谁输,谁喝酒。 猜了一会,马一棋便输了几马,喝了几杯酒。 怎么回事?连猜个马都输。马一棋不由就骂,西门老魔啊西门老魔,怎么我想赢,你就偏要我输呢? 是的,他猜得一点感觉都没有。别说预测张晖要出的数,就连张晖喊出了数,他也是过了片刻才听到似的。 怎么会变得这么迟钝啊? 心里不爽。 这种不爽,似乎是与输有关,又好像不是。 是什么? 吃着大餐猜着棋,是很开心的事啊,怎么会---- 还没往下想,两条灰色的身影就飘过来了。 不是客人。 也不是酒楼的人。 看那飘逸的轻灵动作,就知道是功夫很高的人。 锦衣卫。 几乎是脑一炸,马一棋就炸醒了。 他醒得快,张晖、高瑶的动作更快,几乎是同时飞身而起,空中一个转身,便迎向那两条灰影…… “大胆叛逆,锦衣卫方腊在此,还敢放肆?”高大的灰影喝道。 方腊是谁?马一棋的大脑迅速旋转。呵呵,方腊不是宋朝的人么?宋江率领的梁山好汉,攻杀的不就是领导农民起义的方腊么?方腊死了啊,怎么会从宋朝走到明朝来了? 咳,天下姓方的多少啊,重个方腊的名,有什么奇怪的? 但马一棋发现,此方腊也厉害啊,一声断喝,就听到酒杯“噼哩叭啦”掉落地的碎裂声。大厅上的客人,都胆战心惊,酒杯也拿不稳了。 这锦衣卫像什么? 像几百年后的美国警察对人民群众的断喝“我是警察”一样,只要你人民群众敢乱动一下,他立马就开枪。不少黑人就是这样冤死在美国警察手下的。 他们是否一样? 马一棋不知道。 他只知道这锦衣卫既是皇帝朱元璋的贴身卫队,又是监视官员,监视文人,监视人民群众的特务。他们的权力十分大,可以捕风捉影,可以先斩后奏。马一棋讨厌历史,凡哪个对文人下杀手的朝代,他都痛恨。但翻翻中国历史,自秦始皇的“焚书坑儒”开始,哪个朝代不是以杀文人为乐的?为何?文人柔软好杀?非也。皆因文人都有自己的思想。所以,历朝杀的不是文这种人,而是文这种思想。 锦衣卫就是专探寻人民群众思想的狗。当然,重点监视的,自然是那些思想活跃的文人。 一股无名火就升起了。 “嗵”的一下,马一棋也跳了起来。 却没有跳起来。 他的感觉是跳了起来的。然而他的屁股只离开红木椅子半尺,就坐回去了。 怎么回事啊?我的功夫去哪了?又是西门老魔作弄我的? 跳不起,站起来总成吧? 马一棋欲站起身。 妈哟,居然连站都站不起来。 他的双脚在颤啊,在抖啊,在发软,哪里站得起来? “百无一用是书生”。他立马想到这句历史定语。西门老魔要他变成书生,就是要他无用的吧? !! 第029章 热血出英雄 - 地狱妖姬 - 银河吹梦 “百无一用是书生”。他立马想到这句历史定语。西门老魔要他变成书生,就是要他无用的吧? 心酸。 你西门老魔怎么能这样对我呢?假假的,我们也是棋逢对手啊。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谁跟你下棋?你以为天才棋手年年都有的?你不是万年一醒,才遇到我的么? 马一棋提出一连串的问题。 却不得而解。 无解。 脚软,站不起来,就是他此刻最大的现实。 大鹏展翅。他想到庄子的大鹏,希望以此激励自己。但在心中激励了半秒钟,他连只篷间雀的飞力都没有,更别说大鹏展翅了。 不能做大鹏,就来个牛气冲天吧。 “吧”字从脑里一生,哈,他血液沸腾了,来劲了。 跳。 “嗵”的一声,他的头一下就撞到了天花板。 没感到痛。他太热血了。热血到令他忘记了痛的地步。 热血出英雄。 他开心地想。 这瞬间,他看到高瑶、张晖仍飘飞在半空。 怎么回事? 是他们第几回飘飞了? 不可能。 方腊和另外那个铁塔似的锦衣卫,也是在半空,和高瑶、张晖相距丈余。 就是说,他们还没有交手。自己脚软,是千万分之一秒的事,自己不能做大鹏,做了大水牛,一气冲天没冲上,倒撞上了天花板,也是千万分之一秒的事。 嘿嘿,关键时刻,西门老魔还是帮我的。 杀他娘的锦衣卫。 这样说话有失斯文吧?你现在是岭南才子啊。 岭南才子该如何说话的? 先历数锦衣卫的千条罪状,最后才说,“你服罪不服罪?” 嗯。有点像包公审案的意思。 但我现在是牛气冲天了,管他娘娘的,杀他狗x养的皇帝也不成问题吧?下棋的时候,每将军对方的时候,就可以喊“杀”的。应该说,在棋手的骨子里,总是当“将和帅”是皇帝来杀的。这么说来,皇帝就不知被棋手杀了多少万千回。 朱元璋为什么要禁下象棋? 这狗皇帝就是怕别人杀了他啊。尽管下棋不是真杀,但在他心里,有这种意念都不行,有这种意念都是极之危险的。 热血出英雄。 西门老魔将我变到明朝,就是天将降大任于我吧。比如去杀了朱元璋,结束明朝这个狗日的软弱皇朝。我们也许就不会有受大清的清规戒律所压抑了吧?我们棋城也不会被大英帝国的大炮轰开了。那些死洋鬼子,鼻子勾勾的,勾得落太阳。 不禁豪情壮志。 然而这瞬间,他看到高瑶飘飞在空中的身影,眼都几乎直了。 不直才怪。 多优美的动作啊。 望着张晖的那个,他就仿佛看到九条狐尾在摇晃。晃成天花似的,太美了。他俩的身子都柔柔的,很有一种女性的美。 咳,别老将人家往奶油的方向想吧。 男子大丈夫能屈能伸,也就能硬能柔。说不定人家练的就是柔功。以柔克刚,也是武学的最高境界。 只听“哗啦”一声。 当然没有“哗啦”这么响,这响声,不过是他的感觉而已。 “哗啦”的一声,高瑶、张晖手上就多了一把剑。 他知道那是藏在腰带里的软剑。 但软剑在高瑶、张晖手上一抖,就直了,硬了,锋芒无比了。 呵呵,他俩练的真是柔功哩。能将柔变刚。这等功力,不得了。马一棋开心地想。两个狗锦衣,等着吃剑吧。 马一棋想得真美。 想得美的事情,总是很快就会破灭。 这不,方腊对铁塔道声“错开。” 两人在空中就一个鹞子翻身,不,是转身,呼的一声,就往两旁分开,从两侧朝高瑶、张晖进行攻击。 马一棋一急,忙喝道: 大胆狗警察,不,狗特务。不,明朝还没有特务这个词?管它哩,随便叫吧。 他的喝,是在心里喝。想好了该说的词,他才真正高声喝道,“大胆锦衣狗,拿狗命来。” 方腊愣了一下。 铁塔呆了一下。 哈,还真有作用。马一棋乐了。 高瑶、张晖乘机挥剑直刺方腊、铁塔。 眼看---- 高瑶的剑锋就要刺中方腊的额头,张晖的剑就要刺到铁塔的胸膛。 但---- 方腊一个倒翻,居然避开了。 身手好厉害啊。马一棋都不能不佩服。换着是我,也未必做得到。想想,本是往前冲着的,突然要往后翻,这该要有多深的功力才行啊。 铁塔也是方腊一样的动作。 没点创意。怎么会是一样的动作呢?马一棋多少感到有点失望。比如你铁塔可以往旁边闪开,不一定要往后翻的嘛。 也怪不得他们,都是锦衣卫,都是接受一样的训练,从大脑到动作都肯定是一致的。思想统一,行动一致嘛。 这是最可怕的。当一颗大脑代替了数千万颗大脑,整个世界就只有一颗大脑了。这颗大脑如果发疯,整个世界也就发疯了。这也就是农民为什么那么喜欢起义,那么喜欢打倒狗皇帝,就是因为皇帝总想以一颗大脑代替数千万颗大脑吧? 先将两条狗杀了再说。朱元璋这个狗皇帝嘛,慢慢跟他算帐。 心念一动,马一棋伸手一拍天花板,整个人就像一支利箭,直射向方腊,空中还大喊,“狗x养的方腊,拿命来。” 比箭还快。 马一棋觉得自己比箭还快。几乎是声到人到,一拳就砸在方腊的胸口上。“嗵”的一声,那感觉就像敲锣鼓。 千钧之力啊。 他相信自己这一拳,是足可以打死一头大水牛的。何况方腊那么瘦弱,风吹都倒似的。 却没有锣鼓的“咚咚锵锵”声。倒是,他马一棋这一拳打在方腊的胸口上,就像打在水里。不,是打在棉花里。 奶奶哦,他方腊又不是女的,怎么会有那么软棉棉的胸口? 一股强劲的力将马一棋反弹出数丈,腰间碰着的台台凳凳,无不“哗哗啦啦”翻倒。 嘿,好在我马一棋的腰硬,不怕碰。要不,不用再打,腰就断了。 “马大哥,你没事吧?”张晖急喊。 张晖和高瑶正联手斗着铁塔,本就够忙的,居然还会关心自己。马一棋不由为这样的好朋友而感动。高声回道,“两位贤弟,我没事。看他竹篙的衰样,也奈我不何。” “千万小心。” “嗯,我会小心的。”马一棋答。觉得张晖后面这句话就有点口水多过茶了。危难之际,一心对付强敌,才是第一要素。 死方腊竟像蛇一样滑过来了。 “停,死锦衣停。”马一棋对方腊喝道。 “我干啥要听你的?”方腊嘲道。 “因为你是女的,我好男不跟你女斗。”马一棋朗声道,很有种豪气。 方腊一愣,像受到莫大的侮辱,脸色一青,一边挥出瘦条条的鬼手,一边道,“你娘才是女的。” “哈哈,我娘当然是女的啊。只有你这死锦衣,才是石头生出来的。”马一棋笑说。 方腊的脸由青转红,显然是气极了。 马一棋更开心,“呵呵,脸也红粉粉的,好好看哦。说你是女的就是女的嘛,要不你的胸口怎么会那么软绵?” 说着的时候,他的目光瞥向张晖那边。他的话音刚落,张晖和高瑶的脸就刹地红了。 怪啊,我说的是方腊女人,又没说你们两个是女人,脸红什么?是我说得好笑,兴奋着红的?马一棋想。 方腊红着脸道,“我胸口软不软关你屁事啊。” “关啊,你的胸口软就说明你是女人,你是女人,我好男就懒得跟你斗。你跟朱元璋生女儿去。”马一棋说罢,还嫌不过瘾,又道,“如果你和朱元璋生了女儿,那就是公主了,很高贵的了。不过肯定是丑得见不了人的,倒贴金山叫我娶,我也没眼看。” 方腊的脸又由红变青。 大堂的客人居然没有一个人笑的,反而一个个像犯了滔天大罪似的,浑身在发颤。 这鬼日的明朝,真是也够压抑的了。这么好笑的话,竟然没有一个人跟着笑一笑。简直是浪费我的心机。马一棋不满地想。 !! 第030章 亮亮功夫 - 地狱妖姬 - 银河吹梦 这鬼日的明朝,真是也够压抑的了。这么好笑的话,竟然没有一个人跟着笑一笑。简直是浪费我的心机。马一棋不满地想。 方腊青着脸,双手挥舞如刀。 “喂,话还没说清楚,舞什么狗屁啵?”马一棋大喝。 嘿,不错,作用挺好。 方腊的双手停了。 但嘴上却道,“跟你个逆贼,有什么好说的?” “呵呵,我是贼?我偷了你娘啊?我偷了你妹妹啊?你个狗锦衣才是个狗贼。朱元璋是大贼,你是小贼。”马一棋含讥带刺地说。 突然,一个出乎意料的情景出现了---- 方腊疯了一样去捂客人的耳朵。 铁塔也跳离和张晖、高瑶的打斗,也学方腊一样,去捂客人的耳朵。 张晖和高瑶面面相觑,莫名其妙。 马一棋却哈哈大笑。 他记起来了,朱元璋最怕人家说他是贼的。因为他跟刘邦差不多,都是窃国之贼啊。 看方腊、铁塔去捂客人的耳朵,马一棋越发开心地道,“朱元璋不仅是窃国大贼,还是偷小姨子的小贼。 方腊和铁塔更是跑得疯。 张晖、高瑶捂着嘴笑。 方腊边跑还边喊,“罗锅、癞头、脚拐快出来帮手。” 方腊这么一喊,就从外面飞入了几条灰影。 也是锦衣狗。 太没创意了。连衣服都一样是灰不溜秋的。 几个锦衣狗跳入,客人立马用手捂着自己的耳朵,生怕被马一棋的话中毒。但马一棋却发现,客人当中,有不少目光是欣佩地望着他的。嘿嘿,我还有不错的群众基础的嘛。 几个锦衣狗一跳入,方腊和铁塔就腾出身来,朝马一棋他们攻过来了。 方腊仍扑向马一棋。 “不好玩。”马一棋朝扑过来的方腊大喊。 “谁跟你玩?”方腊恶狠狠道。 “你娘跟我玩。”马一棋没好气道。 方腊眼珠要跌出,“你再说一句,我立马要你去见阎王。” “你再不说你是男的女的,我就说一万句你娘跟我玩。”马一棋感到自己泰山一样,处险而不惊。 方腊气得浑身发抖,从牙缝挤出话道,“我是男的。” 马一棋哈哈一笑,“不可能,你是男的话,胸口怎么会柔?看你瘦死鬼一样,身上也不会是多肉那种人啊。” “跟你说不清。”方腊气得发横了。 “说不清我就要你娘----” “好好好,我说,我跟你说,我练的是太极柔功。”方腊道。 马一棋在想。 方腊欲动。 马一棋猛喝,“别动,动的话----” “如何?” “要你吃屎。” 马一棋道。但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觉得自己说的这句话太孩子气了,太没文化了。 方腊“咔咔”干笑,双眼却露出了一股精光,精光里含着一股杀气。 “想杀我?”马一棋盯着他道。 “杀你又如何?”方腊挺天立地的汉子一样,硬爽爽地说。 “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 “你学的不可能是太极柔功。” “怎么不可能?” “因为太极师祖张三丰最讨厌朱元璋,他的功夫怎么会传给朱元璋的狗呢?”马一棋笑说。 “你找死。”方腊说出人到,手看似柔柔的挥出,却像一万把刀似的,朝马一棋砍将过来。 “马大哥小心。”张晖急得大喊。 喊鬼么?白日天光的,我又不是没长眼睛。马一棋心想。但看他张晖真是喊得心急、焦切,他多少还是有点感动的。这一感动,他就觉得自己迟钝了一下,方腊的鬼手乘机而到,“嚓”的一声,差点没将他的耳朵切落。说差点,是因为他的头本能地闪了,侧了,才躲过了方腊挥砍过来的刀掌。 张晖的双眼惊得要跌。 双眼跌出来,肯定很难看。那也不是珍珠。珍珠会有很多人争着捡。是眼球。眼球滚动在地上,忽黑忽白的,鬼碌碌的转,谁见都以为是鬼眼来了吧? 高瑶倒没显出什么紧张的样子。 高瑶为什么不紧张我呢?是我没跟他挨着睡?这不成原因吧?男人挨得越近睡,越容易反感的。男人跟男人,应该是有种距离,才会产生好感的。 他不紧张就不紧张吧。反正方腊也未奈我何。 但我不反击的话,他方腊就真当自己是大爷了。 想罢,当然是很快地想。是一念之间就想到了这么多问题的。 马一棋笑了笑,说道,“我不出手,你当我是豆腐了。” “什么豆腐?”方腊竟然接了话。 方腊一接话,马一棋就乐,就觉得万事有商量。 “还有什么豆腐?就是你娘平时煮给我吃的白豆腐呗。” “不许说我娘。”方腊青了脸。 嘻嘻,用他娘去压他,还真有点作用。 马一棋故意严肃地说,“不说你娘也行,但你要以你娘的名义保证,不许再动我一根毫毛。” 方腊气红了脸。他再蠢,也听到了马一棋话中的意思。如果他答应马一棋的话,就是默认了他娘似乎跟他马一棋有点那个意思。如果不答应的话,说明他方腊是想借机出气,以解他马一棋与自己娘亲不清不楚的关系的心头之恨。 翻着眼白,方腊竟气噎,一时说不出话来。 “呵呵,想不通是吧?想不通回去好好想。我老哥子没空跟你玩。”马一棋说罢,一提长袍,就要转身走人。 方腊蹦了起来,“发你娘的白日梦吧你。” 以娘还娘了。 真是出乎马一棋的意料。在他的心目中,锦衣狗都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能以娘还娘,显然就不是那么简单了。看来朱元璋这狗日的皇帝,看中的也不是四肢发达的人。天师刘伯温都为他出谋划策打天下,说明这家伙还有点什么东西吧。比如话着要为大众带来幸福之类的牛皮大话,他是一本正经地说的,很虔诚地说的,实则骨子里想着的却是自己当上皇帝之后,如何的三宫六院,如何的将和小姨子的偷情合法化。 这个问题比较严重,不是一下子就说得清楚的。有待慢慢研究。 目前要紧的是如何解决这条锦衣狗。 锦衣狗可以先斩后奏,而不用负什么责任。即使杀错人了,也就杀错了,连个屁都不用放的。因为杀人的意思,就是皇帝的意思。皇帝怎么会错呢?皇帝就是错了,也会有人替他辩解的,说他是七分对,三分错之类。 但我不是明朝人,我又怕谁? 马一棋气一昂,右手握拳,便朝天一冲。 “嘭”的一声,好响。感觉好响。正好一拳击在方腊的鬼指上。 又听到几声“咔嚓”,那是手指骨断的声音。 不断断他方腊的手指,他就真当我是豆腐,软绵绵的好吃,不知道我马一棋是何许人也。 !! 第031章 妖娆公主 - 地狱妖姬 - 银河吹梦 他方腊也太狠毒了嘛。趁我转身的时候,“蹦”地跳起,然后在空中翻转,像几百年后的战斗机一样,朝我俯冲,五指伸直,气贯指尖,直插我的天灵盖。这不是想立马要我的命么? 哼哼。马一棋哼哼地想。 手指断了是太便易他的。应该还要断点什么吧? 断什么好? 断手臂? 没创意。手指和手臂有什么区别?都是手。 断脚? 也没多大意思。手脚一家,哪分哪呢? 断他的鼻梁? 别人看不出他断了,还是没断,也没有什么光荣感吧? 嗳哟,这么小的问题,怎么这么难想? 断他的头发。对对,从他的头顶断去,头中间像开了一条沟,很滑稽是吧?行,就这样定了。 马一棋马上翻拳变掌,看都没看,一挥,方腊头上中间的头发就纷纷断了,纷纷地飘落地。 “哎哟”地大喊一声。 马一棋才发现是自己在喊,因为张晖一手扯起发着梦的他,他张眼就看到几十个锦衣狗正从门外涌入来,他便惊得大喊。 张晖和高瑶的衣衫都零乱了,也不知跟方腊、铁塔打斗了多久。 这时,高瑶剑光一闪,直刺方腊和铁塔,逼得他俩往后退。 张晖也不吭声,将马一棋往腋下一夹,一只大鹏冲天似的,先是往上一冲,继而身子一转,也许是后脚一蹬了天花板,借着更大的冲劲,嗖嗖地飞出了酒楼的窗子。脚刚踮地,马上又一跃,跃上了对面街的屋顶,嗖嗖而去…… 所有的动作,几乎是一气呵成,令马一棋赞叹不已。 张晖动作这期间,马一棋分明听到方腊在后面尖叫,“想跑?没这么容易。” 容易不容易,就不到他马一棋管了。反正此刻张晖是夹着他飞。飞过了几条街的屋顶,马一棋的感觉似乎才恢复过来。头脑一醒,他就不禁喊娘。 他喊啥? 是在张晖身上有了什么重大的发现? 张晖听他一喊,手便松了,他“卟嗵”一声便掉到了地上。余劲很大,他在地上翻滚着。翻滚着的时候,他听到了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马一棋喊什么呢?连他自己都记不起来了。 喊什么呢?他在地上翻滚的时候,脑海里是闪过什么东西的。这东西就在张晖的身上。是什么东西在他张晖的胸口么?他糊涂了。其实也不是糊涂,而是银铃般的笑声,一下子占据了他的大脑。他的大脑被笑声波涛着,汹涌着,翻腾着,把他对张晖仅有的一点感觉都翻腾走了,怎么也感觉不到张晖身上有什么重大的东西被他发现。 很可惜。他站起身来的时候还想。但当他沿着笑声望过去,他立马觉得那点可惜是多余的。 因为一双眼睛正清灵灵地、水水地妖着他。眼睛下面的脸蛋,那是美得绝世。说是仙女也不足够,是成妖了的。妖艳、妖媚、妖冶,三者合一。妖得他马一棋感到自己在吞唾沫,好一会才望着她道,“你是谁?” “我是谁你都不知道?”对方吃吃笑说。笑得身子颤颤的。 吞了一口唾沫,马一棋嘿嘿两声,“鬼知道你是谁?照我说,你就是妖女。” “哈哈,妖女?梦姐姐,终于有人说我是妖女了。”对方高兴地对身边的一个姑娘道。 被人说妖女还高兴的,世间少有。马一棋心想。心下却又呵呵着乐,管她哩,真是妖女也有得玩。能跟妖女打交道,应该是亿万年才修来的福。 张晖在旁边咳嗽了几声,马一棋也没管。瞥了张晖一眼,张晖是一脸的霜。 霜什么呢? 才子配佳人,天经地义。只有你和高瑶这种奶油,才不懂欣赏。 脸上流露出潇洒的笑意,马一棋感到自己是很才子地潇洒了,方道,“请问姑娘的芳名是----” 吃吃一笑,对方道,“本公主姓可以不要,名可不能没有,叫妖娆。” 公主?妖娆?不会是我听错吧?马一棋不禁揪自己的耳朵。想朱元璋那个牛头马脸,怎么可能养出这么个水妖一样的女儿? 便对妖娆笑道,“开玩笑找第二样,朱元璋女儿那一个不是丑八怪的?能有你这样水水的妖女?” “哈哈,我又成水妖了。好哦,我就喜欢水。什么时候跟你去水里妖一回?”妖娆笑说,目光媚媚地勾着他。 马一棋扫了一眼四周的环境:高墙大院,假山凉亭,柳拂荷塘,花园小径。 实足大户人家的格局,并非山庙野庵,不可能出妖的地方啊。 又想,若不是,这高墙大院是海市蜃楼? 用脚跺跺地,地是很结实的,还有“嗵嗵”的真实回声。 “跺地干嘛?脚痒啊?”妖娆笑道,身子像风摆荷叶,一摇一摆,就到了他面前,身上一股荷香,沁入他的心肝五肺。 “脚没痒,是心痒。”马一棋答,心想哪还是心痒的问题,是心着火了。 “心痒就随我来。”妖娆说罢,伸手就要拉马一棋。 “嚓”的一声,张晖的剑便挥了过来,挡住妖娆的手。 红影一闪,梦姑娘站到了妖娆身前,二指一弹,便弹开了张晖的剑。 张晖惊骇不已。 马一棋却恍如在梦中。 因为这一切都太快了。快得只有梦里才可能出现的速度。 应该是梦吧?要不刚一见面,一个姑娘家家,怎么会这么大胆,说上两句就要我跟她去水里妖一回的? 梦,一定是梦。 自己也应该做过这样的梦。那都是很快的。快得连脸容都未看清楚,,就被抱住了。似是而非,像干了什么事,又像没干什么事,也就了了。 “你咋这么多事?我家公主爱干什么事,就干什么事,你也配阻拦?”梦姑娘对张晖哼哼道。 “他――” “他什么?他是男的,你是男的,与你何干?”梦姑娘的话如刀片,一片片砍向张晖。 张晖红了脸。欲发作,却又不敢。虽然自己拿着剑,可人家梦姑娘的二指一弹,自己的剑就被弹开了。那功力,远在自己之上。 !! 第032章 你就妖了我吧 - 地狱妖姬 - 银河吹梦 张晖红了脸。欲发作,却又不敢。虽然自己拿着剑,可人家梦姑娘的二指一弹,自己的剑就被弹开了。那功力,远在自己之上。 便定定的站着,对梦姑娘怒目而视。 妖娆又从梦姑娘身后闪出来,一双妖瞳就像十五的月亮似的,媚媚地勾住马一棋,“是了,公子还没报自己的高姓大名哩。” 马一棋回过神来,想管它是梦,还是真的,应付了再说。便道,“姓马,天马行空的马,名一棋。” “哦,好名字,好名字。一棋定乾坤,配得上我妖娆。”妖娆笑盈盈地说,马一棋差点就醉。 你想醉便醉,醉入我的心里最好。妖娆的目光仿佛道。 呵呵,这么快就想醉倒人家的,真是梦。马一棋心想。 妖娆的双眼闪闪,就要闪过来了。 噢,不会这么快就想亲吧?可别将我亲死。 马一棋闭上双眼。 方腊的尖声却破空而来―― “不能让他跑进皇府。” 皇府?我是身在皇府?妖娆是公主,那么梦姑娘可能就是郡主了。马一棋正想着,手突然被一扯,整个人就腾空了,飘起来了。 呵呵,飘飘欲仙哦。 马一棋禁不住高声道,“妖娆公主,你真想带我去水里妖一回?” “妖你个头,发梦吧你。”张晖生气道。 马一棋忙睁开双眼,妈哦,拉走自己的真是张晖。 快飘出高墙的时候,马一棋回头望了一眼,正好碰上妖娆水水的目光,他感到自己魂魄都快丢了…… 噢,你就将我妖了去吧。马一棋幸福地想。 “卟嗵”的一声,马一棋掉进了江里。 不,是张晖将他丢进了长江里。是头朝下的,箭一样的射入水里。射入水之前,张晖的声音是哼哼着追着他的,“让你爱妖,你就去爱个够吧…… 冻啊。早春二月的水。什么都冻没了,还爱个鬼么?马一棋一下沉到水底。心里大喊。头“篷”的一声,撞到了泥土。好在水里的泥土软软的。 软软的,泥土不是这样软法的吧?是什么东西?马一棋不由挣开眼睛。但水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虽然月亮高挂,可月亮的光,只能照到妖娆绝色的脸蛋,照到她那一抹娥媚,照到她那花瓣一样的双x,却难以穿透数丈深的水。 “吃吃”的笑声。 他听到了吃吃的笑声。太熟悉了。这笑声是听一次,就一万年也不会忘记的笑声。 妖娆的笑声。 笑声就是从他撞到的东西发出来了。 呵呵,一个不小心撞到妖娆身上了。 真是妖啊。如果不是妖,怎么会这么快就到了水里,在水里笑着我?不错,妖娆真不错。说跟我到水里妖一回,就真的在水里等我了。哈哈,张晖发梦也想不到吧? 情不自禁地双手一抱,就抱住了妖娆。 但妖娆的身子水滑,吱溜一下,就从他的手里滑走了。吃吃的笑声往一旁响去。 追哦。 马一棋感到从没有过的激动。自己也就像了海豚,一个转身,就朝妖娆追去。 突然红光一现,他的双眼马上亮了,看得见东西了。红光是从妖娆身上发闪耀出来的。满身通红,红得鲜,红得透明。那红,是桃花的艳红。 就是屁股有点大。 屁股大能生养。 棋城的女人都是这样说的。马一棋开心地想。能生养的女孩,肯定就是正常的女孩。 妖娆回头望了他一眼。 好媚的目光。 真妖了。 马一棋突然“嘻嘻”地笑了起来。 笑啥嘛?妖娆问。 噢,声音也妖妖的,天声一样,真能将人妖到天上去。 没笑啥。只是在想,应该是你的那个长出九条狐尾,而不是张晖…… 张晖两字一出,他就后悔了。在一个女孩面前说另外一个女孩,是天下之大忌。完了。 身子一软,马一棋浑身的热火就冰了。仿佛看到一坛醋淋向自己。赶紧闭上双眼。 却听到妖娆轻松的笑声,“张晖?就是保护你那个丫头?” 丫头?有没有搞错?难道你妖娆是水妖,就分不清男女了?马一棋有点心酸地想。如果是这样,那就是黑白不分,红黄不辩了。岂不又一个奶油?一个中性人?中性人如何能生养?不能生养的女孩,怎么能带回家去成亲?娘亲知道的话,手里准会握住十把菜刀站在大门吧? 别急,看她还有没有救。先暗示一下,提示一下她。 “妖娆,你有没有看错?他怎么会是丫头?你没看到他什么东西都没有么?” “傻瓜,她明明是个丫头,你怎么……” 唉,这么明显的提示,她都不懂。不可药救,不可药救了。 马一棋很是失望。但望着妖娆绝美的身子,他仍不甘心,仍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说道,“告诉你,他真不是丫头。” “傻哦,真傻哦。难怪跟你同床共眠,你也毫无反映。我问你,她的那个是不是很有……?” “是啊。”马一棋答。心下又惊又喜,妖娆怎么知道我跟张晖同床共眠? “她身上是不是有一股花香?” “是啊。”马一棋又答。鼻子一抽,张晖身上的花香立马钻入他的心坎,芳芳馨馨的,全然是女性独有的气息。 嗯,难道真是我错了? 妖娆媚了他一眼,笑道,“她抱着你的时候,你碰到她什么了?” 脑门一开,马一棋无比清晰地感觉到,张晖的一切都是女性化的。 妈噢,张晖真是个女孩。 傻瓜蛋啊,傻瓜蛋啊,跟一个女孩睡了半个月,也不知道人家是女孩。 蠢蛋啊,蠢蛋。 “后悔了是不?”妖娆吃吃笑说。 “没有啊。”马一棋嘴上道。心里却酸酸的,想到张晖的九条狐尾,眼泪就想出。多美啊。人家的狐尾都摇了。尽管那好像是梦。但梦是彼此的啊。如果她张晖不是对你有意思,你怎么会梦到她的九条狐尾?你啊,辜负了人家的爱意了。 “看看,说你后悔了还不承认,伤心得眼泪水都快出了。” “你别说了行不行?”火气很冲。马一棋也搞不清自己为什么火气这么冲。 妖娆一愣。 马一棋真就后悔万千。 因为妖娆一愣之后,身上的红光就暗淡了下来,对他渐游渐远,不一会就消失了。 眼前一黑,他被重重地掷到地上。 是谁掷他的? !! 第033章 继续梦吧你 - 地狱妖姬 - 银河吹梦 眼前一黑,马一棋被重重地掷到地上。 是谁掷我的?谁? 马一棋想破口大骂。转而一想,自己是才子,骂人就有失身份了。死西门老魔,什么身份不好给我,偏让我当酸溜溜的才子?连骂人都不能骂,有什么好玩? 谁会这样掷我?这样掷我像什么? 像苍鹰。对了,苍鹰总是煞风景的。春和日丽的时候,本是诗的,本是画的,假假的,也应该是棋的。坐在竹林下面,面对石台上的棋盘,棋盘上洒着斑驳的阳光,看着就舒服。茶是不能少的。一杯铁观音,或者一杯普洱。还是铁观音好。铁观音的茶色酡红,像女孩子喝了酒的脸色一样,很是醉人。普洱是不错,醇香,细滑。但茶色不好,太黑。和春和日丽不太相称。尤其对手是个女孩,双眼清澈如水的,弄上黑的茶色,总是不太美吧? 和女孩相对而坐。 女孩身穿白裙子。 对,白裙子好。春光明媚,就应该配上白色的,让人感到更加亮丽,心情更加明净。 从裙袖伸出的手,当然也是纤纤的手指。葱白一样匀称、细润。 石台,石棋盘,宝石棋子。 我叭声下棋,也是春声一样动听,韵味流长的。 手指拈棋,那是春天的手一样,柔柔的,水水的。 嗯,我怎么会想到水水的呢? 因为妖娆刚和我在水里妖了一回? 那是种感觉。当女孩子的纤指如玉,如玉的纤指就像涨满春水一样,动着,就像水水地流淌着。 在春天,就应该是这样和日子一起美丽起来的。 但偏偏会在这个时候,一声尖啸,打破和谐,打破宁静。本是听着女孩呼息的耳朵,(鼻子也准备像进百花园一样享受女孩呼息中的芳香)突然就像炸进了一只响雷。 惊愕,生气? 当然有点生气。 但惊愕的是小鸡。 一声尖啸,是苍鹰扑向小鸡群的时候,冲带着小鸡的母鸡发出的。母鸡是英勇的一族,并没被苍鹰的尖啸威胁所吓倒,而是拍起翅膀,挺起那个,跳着,跃着迎战苍鹰。 苍鹰对母鸡视而不见,目光只盯着肉肉的小鸡。 母鸡喙它,它也会忍住痛,绝不还手。所谓舍不得身上的痛,抓不了肉肉的小鸡。 苍鹰的目标十明确,为了这明确的目标,它就有一种上刀山,下火海的气慨,尽管要抓的是小鸡。 所以母鸡再英勇也没用,毕竟功夫不及苍鹰。 苍鹰的利瓜一伸,一只小鸡就到瓜了。气都不用喘,立马就飞起来,瓜着战利品,飞着快乐了。 到了半空,小鸡仍吱吱地惊叫。 母鸡凄怆,但有泪也只能往心里流。 我很愤怒,却没有成吉思汗的大弓,也奈何不了苍鹰。 不难想象,苍鹰快乐地回到窝里,双瓜一松,肉肉的小鸡就像我一样被掷到地上,成了饿得凄惨的小鹰的美餐了。 妈哦,我怎么会成了肉肉的小鸡? 打死他马一棋也不会相信,自己明明是和妖娆在水里妖着的、美着的,怎么就到了苍鹰的瓜里一样呢? 苍鹰“咔咔”的笑声,令他马一棋浑身起鸡皮疙瘩。但嘴上却道,“没理由的,我怎么会到了你的手里呢?” “嘿嘿,存在就是理由。”苍鹰抖抖鹰眉,冷冷地道。 娘的,样子还挺酷。马一棋边坐起身边想。难怪这家伙位列锦衣卫十二杀手之中,深得死朱元璋的宠爱。 “听说到了锦衣卫的大牢,就是直着进来,横着出去的了。”马一棋盯着苍鹰,装出很淡然的样子说。 “基本是这样吧。” “基本你个头,据我所知,入了你们锦衣卫的大牢,百分百都会被你们的严刑酷打,活生生弄死的。” “你怎么知道?”苍鹰显得有点惊奇。 “嘿嘿,我就是知道,还知道你不得好死。” “你咒我?” “不是咒你,是提醒你。”马一棋故作高深地道,“如果----” “如果什么?” “天机不可泄漏。” “臭小子,你敢捉弄我,看我----” 苍鹰突然张大了口。 马一棋望着他,开心地笑了起来。 因为苍鹰的嘴竟塞满了一把鸡毛。 “先是让你吃鸡毛,警告一下你。到时就要你吃鸭血了。见血会是什么样子的?自己想想吧。”马一棋道,心下感激西门老魔的及时出手,积极配合他的胡说八道。 一旁的方腊和铁木望着苍鹰的满嘴鸡毛,想笑又不敢笑。 “不敢笑就放屁呗。难道放屁也犯罪?”马一棋对方腊和铁木笑说。 方腊和铁木再也忍不住了,屁股洞一张,两声响屁,就大鸣大放起来。 苍鹰怒目而视。当然是对方腊和铁木。转向马一棋的时候,目光就变了,变成了一种乞求。 嘿嘿,有戏。马一棋开心地想,双臂像插上了羽毛,天鹅一样飞向妖娆。妖娆就站在湖边的柳树下,细腰扭扭,目光就媚了他一身。 果然,苍鹰挥手示意方腊和铁木退下。从苍鹰的脸部神色就可以看出,他是十分相信马一棋的话了。不信也不行啊。如果马一棋不是个高人,自己怎么一张口骂他一声“臭小子”,嘴里就会平白无故塞满鸡毛? 于是,等方腊和铁木出了门,苍鹰马上吐掉嘴中的鸡毛,恭恭敬敬地问马一棋,“那你有什么办法帮我破解?” 呵呵,当我是刘伯温的师傅了。 “办法当然有啦,关键看你会不会做。”马一棋一本正以地道。 “尽管说,你要我怎么做?” “叫方腊帮我擦鞋,叫铁木帮我捶背。” “哦,哦,这没问题。”苍鹰忙道,然后又关心地问马一棋,“刚才我没把你摔痛吧?” “肯定痛啦。要不是我是个顶天立地的帅哥――” 不对吧,明朝哪有说帅哥的?清朝也没有啊?马一棋自己也茫然了。 “对对,你是顶羽再世。” “顶羽没鬼用。连自己心爱的虞姬都保不住。” “是的,是的,顶羽没鬼用。那你想做啥?” “叫朱元璋滚下龙椅,让出来给我坐。” 苍鹰“卟嗵”一声跪到地上,浑身打颤,牙齿打颤地说,“马、马公子,这可开不得玩笑,这可是要杀头的……” “哈哈,杀了我一个,自有后来人。”马一棋高兴地笑道。笑道完却感到不对劲了,这是什么时代的话啊。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马一棋使劲地摇摇头,终于睁开了双眼。 目瞪口呆。 马一棋目瞪口呆了。 !! 第034章 赌王赌圣 - 地狱妖姬 - 银河吹梦 马一棋使劲地摇摇头,坐起了身,终于睁开了双眼。 目瞪口呆。 马一棋目瞪口呆了。 目光所及,是冷冰冰的墙,以及牛栏栅一样的大木栏栅。木是铁樟,铁一样的硬。除非有绝世武功,否则是插翅难飞了。墙上血迹斑斑。马一棋的鼻子跳过去,只嗅了一下,就缩了回来。血腥还是新鲜的。最多不超过两天。血腥里有点老气。 是老秀才的血? 还是老将军的血? 马一棋背靠着冷墙,在想。 “说,指使你造反的人是谁?”苍鹰冷目而问。 方腊和铁木正对着蓝玉和将军的手指敲入木钉。蓝玉和被绑在老虎凳上。 手指已经血肉模糊。 蓝玉和对苍鹰怒目而视,嘴巴却锁得紧紧的。 (如果是秀才的话,肯定是顶不住了。马一棋想。) “快说,是谁指使你造反的?”苍鹰步步紧逼。 十只指上的木钉在颤。 (将军也是人,虽然有铁一样的意志,肉也是娘生的,骨头也是钙形成的,身上的每一条神经,应该还是正常运转的。因此,意志归意志,痛感还是避免不了的。换着是我,肯定会哇哇大哭,喊爹叫娘了。马一棋心里打了个寒颤。) 蓝玉和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肉。 鞭抽的,棍打的,火烙的,都在他身上留下了鲜明的印记。 已经是五十多岁的人了。当年跟着朱元璋打天下,是多么的威风。打下一个城池,他就在想着朱元璋日后会如何地奖赏自己。 朱元璋动员他们造反,要推翻元朝,打倒外族的话语是十分形象而亲切的,“大家跟着我,就像做大生意,本钱就是我们的生命。当我们以命打下江山,这江山就是我们的,有你的一份,有他的一份,这可是最能升值的土地啊。如果大家觉得这生意值得做,就跟着我,如果觉得生命诚可贵,不敢一搏,我不勉强各位……” (娘娘的,他朱元璋才是个大赌徒啊。以命来赌江山,这个赌注不是什么黄金万两所能比拟的。听他还会说什么。马一棋心道。) 众人的目光都红了眼,十足赌红了眼的赌徒。一群赌徒聚在一起,绝对是赌性旺盛,誓不言输的。 朱元璋扫了众人一眼,感到十分满意,马脸一扬,转了话锋,“当然,对外我们可不能这样说话,应该这样说,我们闹革命的目的,是为了驱除外族,解放全汉族,为了劳苦大众的幸福。” “当然,我们肯定会这样说的。” “是啊,傻瓜才会说自己是赌徒。”年轻的蓝玉和很智慧地说。 朱元璋望着他,目光里就像飘着一头猛虎。 嗯,是一员不错的虎将。 几经战役,蓝玉和便从一个校官,升为将军…… “你到底说不说,是谁指使你造反的?”苍鹰冷冷的语气,已经变得不耐烦。 “小杂种,谁还能指使我?”蓝玉和终于忍不住开口说话了。 “嘿嘿,好,开口就好。早开口,不是不用吃这么多苦了?”苍鹰得意道。 (这话很熟悉哦。马一棋心想。全世界的警察,说的好像都是这样的话。傻,肯定一样嘛。锦衣卫是什么东西?不就特务、暗探、警察一类的东西么?说的话岂能不一样?你想他们会对你吟诗啊?嗯嗯,别急,听下去。) “除了皇上,谁还能指使我造反?”蓝玉和实话实说道。 “妈的,这个时候还狡辩,还想赖到我们皇上身上。打,给我往死里打。”苍鹰怒道。 方腊和铁木面面相觑,因为已经打无可打,该打的一类严刑早已用完了。 苍鹰狠狠地盯了他俩一眼,“笨蛋,没得打,就不会挑他的脚筋的?挑了他的脚筋,看他还能跳上天去。” “是。” “你好毒。”蓝玉和苍然道。 “嘿嘿,无毒不丈夫嘛。”苍鹰很是得意,头发都飘了起来。 “你丈夫个屁,当年你到人们家偷东西,是谁饶了你一命的?”蓝玉和仿佛看到那个可怜的小偷。 苍鹰红了一下脸,但很快便恢复了正常,冷笑道,“彼一时,此一时,这叫风水轮流转。老天有眼,让风水转到我身上,你吹呀?是的,没错,当年是你饶了我一命,但你瞧着我的目光,就像瞧着一堆狗屎。说真的,我还得感谢你将我瞧成狗屎,要不我怎么会发愤?怎么会有机会将你打入大牢呢?” “你是明屈我了。”蓝玉和似乎这时才想明白。但苍鹰却道,“我有这么大本事就好啊。可我没有,我只不过是一条狗。” “狗咬人才最凶。”蓝玉和道。 “是啊,我承认这点。”苍鹰嘿嘿笑说,“就像你的小女儿来求我,身子给了我,我还要了她的命一样。” “你――” 蓝玉和气晕。 小女儿是他的掌上明珠,却惨死在一条疯狗的手上,这世界还成世界么? 蓝玉和应该就是这样绝望的,回到牢里,“嗵”的一声就撞了墙,呜呼去了。 你呜呼去了,我却来了。马一棋苦涩地笑笑。 但你想过没有?赌场无父子。赌局结束,就是分赃的问题了。马一棋想到了赌就来劲。 嘿嘿,没错,朱元璋分给你的赃也不薄,也将你列入封侯拜将之列,给你个上将级光荣一下。当然就是让你光荣一下而已。你是赌徒,人家朱元璋已经成了赌王。何谓赌王?当然就是要将天下财富赌入自己怀里的王者。赌局结束,你蓝玉和就该走人,像人家张良啊萧何啊,就是这样做的。你偏还美滋滋的,风风光光的,好像全世界的人不知道你跟朱元璋一齐去赌来着,且技艺很高,打赢了几场很关键的大仗,为他朱元璋成为赌王赢回了很大的筹码。你岂不是找死? 你以为你蓝玉和像我这个赌圣啊?赌圣是高过赌王的。所以他死朱元璋的女儿妖娆就看中我没商量,一见面就要跟我去水里妖一回。何谓赌圣?嘿嘿,能赌出视金钱为粪土的境界,那才叫赌圣…… 美美地想着。 马一棋美美地想着,感到自己以赌来分析帝王将相,实在是一大发明。很好玩。 不过妖娆在哪呢? 马一棋背靠冷冰冰的墙,蓝玉和的血腥也在提醒他身在大牢的现实。 按照西门老魔的棋路,他是想让我先劳一下筋骨,比如体验一下锦衣卫的严刑酷打之类。 手指生痛。 木钉“咯咯”敲入手指。 十指连心,痛入心骨。 马一棋不禁咬紧牙关。但痛得要尿尿了。 这种安排不太好吧?让妖娆知道我这么狼狈,意志这么不坚强,没点宁死不屈的气慨,还会和我去水里妖么? 想到水里妖着的妖娆,马一棋的心就像花开的春天。 春天个屁么,人家妖娆肯定跟你拜拜没商量。尽管她没机会知道英文的拜拜是什么意,她也会跟你拜拜定了。 老魔,不,西门老魔,以你神奇的魔力,你肯定不会这样安排我的,是不是? 在你的棋路里面,下一步,就是妖娆穿过京城的大街,走入这天牢,一身阳光地向我走来。我不会显出很高兴的样子,因为这都是他老爸的狗将我捉入来的。我要显出车一样的大气凛然,再差也要像只马,像人家王安石“忘情塞上马”那马,就有种忙情于天地间的浪漫。 不,是酷。 酷也一般吧?应该是炫。 对,是火一样的玄幻,跟妖娆的妖才相称。 看到我的炫,妖娆就情不自禁地扑到我身上,泪如雨下了,泣声连连了。 她会说什么呢? 嘿嘿,叫她骂朱元璋是老狗。 老狗手下有一群疯狗,疯狗咬了我,我总得有所补偿吧? 等她骂完朱元璋,我的浪漫就像春天的蝴蝶,在她的唇上翩翩…… 呵呵,西门老魔,你一定要这样安排哦。 !! 第035章 面对苍鹰 - 地狱妖姬 - 银河吹梦 老狗手下有一群疯狗,疯狗咬了我,我总得有所补偿吧? 等她骂完朱元璋,我的浪漫就像春天的蝴蝶,在她的唇上翩翩…… 呵呵,西门老魔,你一定要这样安排哦。 我怎么会叫西门吹梦为老魔呢?马一棋感到有点奇怪。原来是老怪、老怪地叫着的。想必是因为让我遇到了妖娆,我对他有所感激吧?魔怪,魔怪,但魔总要比怪尊称一些。 不管。 妖娆能妖着我,这就很好。 但妖娆你在哪?应该来了吧? 一阵脚步声传来,马一棋感到莫名的兴奋。手指也一跳一跳的,仿佛在舞蹈。 脚步声很轻、很灵、很快,就像猫步。只有妖妖的女孩,才会走出这样的猫步吧?马一棋高兴地站起身,走到木栏栅前,脸贴着木框往外看。走廊有些灯火,但并不明亮。鬼火一样的,幽幽蓝蓝,陡增大牢的阴森、恐怖。 但听着脚步声,马一棋觉得自己是在站在花园里,头上洒着月色星光,等着心爱的人儿到来―― 红裙。花鞋。高高的发髻,或者是飘扬的乌发。 弯弯的月眉,就像南国的小河弯弯,一下就将他弯入她的怀里。 咳嗽一声,马一棋就懵了。 黑鞋。蓝色锦衣。脑门光光,鼻子勾勾。 这可是比方腊还要高级的锦衣卫。 他是谁? 难道他就是苍鹰? 他怎么会走出猫步来的? 只有一个结论,就是苍鹰的功夫出类拔萃,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脚下生风,脚下抹油?对对对,肯定是脚下抹油一样了。 听到脚步声,妖娆正在花园里,望着一棵桃树。桃树的花已经落尽,连一片花瓣都没有了。 走得真快哦。这就是桃花的命吧?红得艳,红得鲜,红得美,却也仿佛一夜桃红尽失,不见了踪影。 妖娆的睫毛扇了一扇,就像扇出了一片明媚的春光似的。 梦梦走到她身边,便不由笑说,“妹妹你真思春了哩。” 妖娆的脸蛋顿然红扑扑的,火一样燃烧着梦梦,“是啊,我就想着我那位郎哥啦。嗯,可有他的消息?” 梦梦犹豫了一下,方道,“他被苍鹰抓去了。” “啊,怎么会这样的?昨晚你不是说他们逃脱了吗?”妖娆诧异地道。 “是的,我看到他们窜过好几条街了,已经将方腊他们甩得很远。谁知道却落入了苍鹰的圈套。”梦梦不好意思地说。 “带他走那个女侠呢?”妖娆说的是张晖。 “她倒没事。” “为啥?关键时刻她把他甩了?”妖娆很感兴趣地问。 梦梦望着妖娆,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说―― 张晖抱着马一棋已经窜过了几条街,回头望了一下,只见方腊和铁木被甩得远远的,便放心地朝东城墙的方向飘去。因为在酒楼和高瑶分开的时候,她已经朝高瑶打了个暗号,要在东城墙下相见。不见不散。 刚飘上东城墙,张晖就听到了墙下的打斗声。 听声辩音,张晖已知道是高瑶在跟人相斗。 放下马一棋,说了句“你在这等等”,张晖便飞身跃下城墙,软剑一抖,便朝围着高瑶的几个锦衣卫扑去…… 马一棋仍在梦中。一边想着张晖软软的那个,一边梦着和妖娆在水里妖。 苍鹰突然出现,其实是早已经守候在那里。只等张晖放下马一棋去相助高瑶,他便对马一棋手到擒来,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姐姐说嘛,是怎么回事?”妖娆催道。 梦梦不敢再犹豫,只好约略地说了。尤其没说马一棋想着张晖的那个。 “那个死苍鹰,就是滑头。”妖娆哼哼地说,然后望着梦梦,“姐姐,不管如何,你可不能让我的郎哥哥掉一根头发。” 苍鹰来到马一棋的牢房前,叫狱卒打开牢门。 盯着走入来的苍鹰,马一棋问道,“你把我的同伴怎么啦?” “那两个女流?哼,该在长江喂鱼了吧。”苍鹰得意地道。 “你才喂鱼,男女都不分。”马一棋讥道。 苍鹰鼻尖跳跳,“你才男女不分。被人家抱那么远,还不知道人家是男是女。你说你傻不傻?只要张张口,就能吃到桃子的,你却浑然无觉。” 嗯。这倒也是。马一棋心想。但我想着的是妖娆哩。这好像对张晖太不公平了。人家假假的,也是出生入死,抱着你逃出绝境啊,你居然对人家没点感觉,想着的却是妖娆。 也怪不得我吧?如果她张晖不是一直男装来着,给我更多女性的芳容,面对妖娆,我恐怕也会视而不见的。 高瑶也是女孩。这是没错的了。 她们都正十八青春,难道就喂鱼了?不会的。 先弄弄这鬼苍鹰再说。 于是,马一棋笑道: “哈哈,我这叫傻人有傻福。我故意不知道她是女的,你又咋的?” “我咋的?看着你傻我就乐。”苍鹰也故作幽默,但他那张鹰脸,实在是太冷、太酷,幽默的话到了他嘴里,也变得石头一样,硬绷绷的。 “我傻,是因为我纯。”马一棋嘲道,“我纯,故我不会说假话。她们此刻正坐在某间酒楼吃鱼,你却说她们喂了鱼。” 苍鹰鼻子哼哼,“想不到你这个小毛头还有点聪明。” “这有什么?你们锦衣狗,从来就是说假不脸红的人。” “你――”苍鹰欲发作。 马一棋一跺脚,胸一挺,“我咋的?有本事动我一根头发看看,我要你吃羽毛。” “什么羽毛?”苍鹰感到莫名其妙。 “傻瓜,还有什么羽毛?就是塞到你嘴里的羽毛啊。”马一棋嘻嘻笑说。 “不知道你放什么屁。”苍鹰冷冷的说。 马一棋才记起那不过是梦。锦衣卫这些冷血动物,懂什么是梦呢? 苍鹰的鹰眼鼓凸凸的,当他马一棋是到嘴的小鸡仔了。 但他苍鹰是心里想想而已。 马一棋一跺脚,脚环上的铃铛就丁当、丁当地响了起来。 苍鹰鼓凸凸的眼,就凸在马一棋的脚上。 盯我的脚干嘛?要挑我的脚筋?要砍我的脚踝?马一棋想着就心寒。但看苍鹰鼓凸凸的鹰眼,似乎没有这种意思。但他盯我的脚干嘛呢? !! 第036章 脚环有宝 - 地狱妖姬 - 银河吹梦 苍鹰鼓凸凸的眼,就凸在马一棋的脚上。 盯我的脚干嘛?要挑我的脚筋?要砍我的脚踝?马一棋想着就心寒。但看苍鹰鼓凸凸的鹰眼,似乎没有这种意思。但他盯我的脚干嘛呢? “盯这么狠、干嘛?我的脚有宝啊?”马一棋没好气地对苍鹰道。 苍鹰愣了一愣,收回鼓凸凸的双眼,转而笑道,“你跑两圈给我看看。” 跑两圈给他看看?他当自己是什么了?马一棋不满地想。一个不小心,我就可能成了附马。而你这个锦衣狗,依然是狗。 眉毛扬了一扬,马一棋哈哈道,“你叫我跑我就跑,你当你是神啊?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 “你一一”苍鹰被气得语噎。 “我什么?我什么呢?”马一棋盯着他,“你摔痛我,我还没跟你算帐。” 苍鹰气得脸色发青,却又一副无可奈何的神情。 马一棋就感到奇怪了。 这不像他们锦衣卫的风格啊。他们以残忍著称,以杀人不眨眼为乐,以除了皇帝自己就是第一为豪的。怎么会忍受我的奚落呢? 是我这岭南才子的气势将他慑住了? 不可能。 百无一用是书生。 书生到了他们的手上,那是小鸡仔,是砧板上任意宰割的肉。见到他们不心惊也肉跳的。 如果我还是赌圣又不同。朱元璋同我提鞋,我都嫌他的那张马脸太丑。不过也怪哦,这么丑的死朱元璋,怎么会生出那么妖的女儿来呢? 哼哼。 苍鹰突然哼哼两声,就苍鹰展翅一样朝他马一棋扑过来。 “你干嘛?你不怕死是不是?”马一棋严正警告。心想西门老叔肯定会出魔法,让他苍鹰满嘴鸡毛,或者“卟嗵”一声跪在自己面前的。 没有愣,苍鹰连犹豫一下的意思都没有,就扑到了马一棋身上。马一棋欲施展绝世的功夫,但刚冒出这个意念,手脚还没有功夫的动作,就像被一阵风猛碰似的,一下就倒在地上。 奶奶的,这些死锦衣卫,果真有几下功夫。 西门老叔,你再不帮我,我就叫你老怪了。一,二一一 他心里故意将“二”拉长。 苍鹰一抓他的脚,摇了一摇,脚环上的铃铛立马“丁当”起来。 “三。”马一棋大喊。 苍鹰一愣,赶忙松手。但马上又立了大功似的,喜盈盈地飘出了牢房。 狱卒“哐啷”一声关上牢门。 嘿,还真有作用。老叔还真怕我叫他老怪哩。 马一棋爬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开心地想。 但只开心了一会,他又觉得不太对劲。 苍鹰听他脚环上的铃铛干什么呢?难道他是变态的?自小有爹生没娘教,从没听过铃铛? 不会吧。哪个小孩子手上、脚上没只铃铛什么的?如果他死苍鹰热爱铃铛,做小偷的时候,随便在哪家都可以偷上几只啊。 嗯。 难道我的脚没宝,是我的铃铛有宝? 坐到地铺上,其实也就是一些稻草铺成的。马一棋一边弯下身子,一边将脚提起,细瞧起脚环上的铃铛来。就两只铃铛,一只实,一只空。实的敲着空的,就发出“丁当”声,没有什么出奇的啊。 放下脚,挠了挠头,马一棋只能坚信苍鹰是变态的。 “西门老叔,多谢刚才鼎力相助。”马一棋突然高声道。 墙壁“嗡嗡”回响。 一点也没有西门吹梦的声息。 马一棋不由自言自语道,“嘿嘿,老叔你又在哪个山洞睡着了吧?” 按照老叔你的棋路,应该有些出奇不意的妙招才是啊。比如妖娆自己不能来,也应该出些钱,收卖一些黑社会大佬来劫劫狱,那样才好玩嘛。 “咯咯,咯咯”,外面突然传入敲墙声。声音虽然不是很大,马一棋还是听到了。他三步作两跳到墙边,贴墙倾听一一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哈,这不是暗号是什么? 分明在对我说:一棋,你好,嗯,要救你。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 马一棋兴奋万分,双脚一股气盈盈的,逼着他施展轻功。他身形一晃,脚一踏墙,蹬蹬蹬蹬,就飘到了墙上高高的窗口,目光往外一射一一 他叭嗒一声掉到地上,晕了。叫西门做老叔都没鬼用。 !! 第037章 刀光剑影 - 地狱妖姬 - 银河吹梦 马一棋兴奋万分,双脚一股气盈盈的,逼着他施展轻功。他身形一晃,脚一踏墙,蹬蹬蹬蹬,就飘到了墙上高高的窗口,目光往外一射一一 他叭嗒一声掉到地上,晕了。叫西门做老叔都没鬼用。 马一棋不晕才怪。他也太小看锦衣卫的天牢了。其实简单想一想就会明白,牢房的墙,哪会连着外面的?也就是说,牢房外还有一堵高高的墙围着的。那真正的围墙,与牢房的距离,足有数丈之宽。在这宽阔地带,是空空荡荡,至多就有些菜地。那菜地属于牢头狱卒,平常就由一些人犯侍弄,施肥松土,浇水除草。也有规定,不能种瓜种豆,因为瓜豆会有藤蔓,显然不利于监视。 牢房外的高墙,足有三丈高,花岗岩石砌就。那冷,那硬,身怀绝世武功的人,也会望而却步吧?何况墙头倒钩林立,小鸟不小心撞到,都会被勾住,欲生不能,欲死也难。隔数十丈就有一座岗楼,有神箭手做哨兵,一只老鼠走动,那箭也会闻声射来。 马一棋听到的“咯咯”声,是几个牢头狱卒的小孩在玩。玩得无所可玩,便用石头敲起了墙。 马一棋岂能不晕? 话说当日张晖抱着马一棋窜过了几条街,回头望了一下,只见方腊和铁木被甩得远远的,便放心地朝东城墙的方向飘去。因为在酒楼和高瑶分开的时候,她已经朝高瑶打了个暗号,要在东城墙下相见。不见不散。 刚飘上东城墙,张晖就听到了墙下的打斗声。 听声辩音,张晖已知道是高瑶在跟人相斗。 放下马一棋,说了句“你在这等等”,张晖便飞身跃下城墙,软剑一抖,便朝围着高瑶的几个锦衣卫扑去…… 马一棋仍在梦中。一边想着张晖软软的那个,一边梦着和妖娆在水里妖。 苍鹰突然出现,其实是早已经守候在那里。只等张晖放下马一棋去相助高瑶,他便对马一棋手到擒来,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张晖飞身跃下城墙,软剑一抖,便朝围着高瑶的几个锦衣卫扑去,全然没有想到这是苍鹰设下的圈套。 几个锦衣卫一见张晖向他们扑来,一点也不惊不奇,好像这是意料中的事。几人哗啦一声,马上分成两拨,一拨对付高瑶,一拨对付徐晕。 刹时,张晖眼里晃着的,便是刀光剑影,逼得她不能有二想,只能将软剑舞得纷飞,时刺时挑,左转右挪,方不至于吃亏。但对付她的三个锦衣卫,功夫也是了得,配合得十分和谐,刀来剑到,几乎滴水不漏,不给她张晖钻一点空子。 亏得高瑶一人应付了那么久。张晖心里不由不服高瑶。虽然她从墙下跳下,加入到打斗中的时候,她已经听到高瑶急促的呼息,但她的目光扫了一下,却发现高瑶仍然精神抖擞,毫无惧色。而她的到来,更令高瑶的神情为之一振,手中的软剑顿然像仙女撒花,剑光闪出万道光芒一样,在几个锦衣卫的身前身后闪射。 但张晖也发现,高瑶的软剑虽然使得快如闪电,却一时也奈何不了对手。 他们好像比方腊、铁木还强哩。张晖暗道。不由看了一眼几个锦衣卫的穿着,都是一式的蓝绸衣裤,料子的质地,无疑胜过方腊、铁木的灰衣一筹。不用说,这帮锦衣卫,至少也是总旗级别的人。 眼看这样斗下去也不是办法,张晖突然对高瑶道,“姐,双剑天合。” 高瑶“嗯哼”一声,身形一闪一飘,就到了张晖身边。 “六合刀剑。”一个显然是头目的锦衣壮汉也道。 他们正好是六人。 张晖听过有六合拳、有六合剑。而六合刀剑却是第一回听。心里不由暗骂,这些锦衣狗,什么名堂都想得出来。 六个锦衣卫的身手好快,壮汉的话音刚落,六人便相合到一块,刀锋一斜,剑尖一指,便嗖嗖有声地卷杀过来。 但他们快,张晖和高瑶也不慢。当高瑶飘到张晖身边,她们手中的软剑,顿如两道闪电合在一起,春雷隆隆一样,朝对手翻滚过去。 刀剑相交,丁当之声顿起。 丁当之声急切而充满着一种惨烈。 张晖和高瑶的身形是够快的了,而且双剑似分实合,似合又实分,在一招当中,变化出数十种招式来,可谓神鬼莫测。 然而,锦衣卫的“六合刀剑”也着实了得,明明出的是剑,到的却是刀。明明砍的是刀,刺到的却又是剑。那真是心与意合,气与神合,神与刀(剑)合,也是十分的神乎其神。 斗了百儿十招,张晖和高瑶居然占不到一点便易。反而,剧烈的相斗之下,劲力爆发,消耗了不少身体的能量。张晖感到自己在急促喘息,也听到了高瑶在急促喘息。 几个锦衣卫虽也喘息,却没有她们那样厉害。如果这样斗下去的话,她们肯定会吃亏。 张晖不由望了高瑶一眼,意思是怎么办? 高瑶却坚定地回望了一眼张晖,打下去,非叫他们尝尝我们的厉害不可。 于是心气一凝,她俩的娇躯一扭,手中的软剑又哗啦啦地电光直射,朝对手刺去。 “头,我们是遇着两个疯妞了。”一个脸有刀疤的矮个子对壮汉道。 “嘿嘿,疯好啊,你不是最喜欢玩疯妞的么?拿下她们,随你挑一个来玩。”壮汉恶邪地道。 张晖气得大骂,“死狗贼,找你娘去玩吧。” “嘿嘿,我说嘛,真够疯的。玩起来肯定很爽。”刀疤脸得意地道。 张晖飞得浑身发抖,她知道,刀疤脸说的不假,在他们锦衣卫的酷刑里,对女犯不但会剥光衣衫玩乐,还会对女犯进行x暴,直到女犯毫无心志为止…… 见张晖气得不行,高瑶马上提醒道,“妹妹,别上这帮狗贼的当。” 话音刚落,高瑶的软剑朝刀疤脸一指,张晖就像是自己的心意一样,软剑也嗖的一声,直指刀疤脸。 这招直指龙门,可以说是她俩的绝招。为了练成这一招,她们不知经历了多少寒暑。 是一种气破山河之势。 不管其他几个锦衣卫如何刀剑相助,都无法阻止她们的剑朝刀疤脸刺去。不但是闪电般的快,而且两剑交错,一剑挡隔对方相助的刀剑,一剑追着目标。就是说,不管两剑如何交错,总有一剑是死追着目标的。 而这招直指龙门,本就以快取胜―― 当张晖的剑洞穿刀疤脸的喉咙,壮汉提醒刀疤脸“快退”的两字,才说出了一只快字。 刀疤脸两眼瞪得天大,连“啊”的一声都没发出,头颅已经被张晖挑上了半空。 望着刀疤脸在半空滴溜溜转动的头颅,张晖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议。明明是洞穿他的咙喉的啊,怎么会将他的脖子割了下来,并将他的头颅挑上天的呢? 壮汉也呆了一呆,但紧接着,目光便射出一股腾腾的杀气…… !! 第038 危在旦夕 - 地狱妖姬 - 银河吹梦 望着刀疤脸在半空滴溜溜转动的头颅,张晖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议。明明是洞穿他的咙喉的啊,怎么会将他的脖子割了下来,并将他的头颅挑上天的呢? 壮汉也呆了一呆,但紧接着,目光便射出一股腾腾的杀气…… 显然,壮汉的杀气,明打明向高瑶、张晖显示,他们之所以吃亏,是因为不将她们这两女流之辈放在眼里。 杀气寒寒的,毒毒的,高瑶的心也不禁一紧。 因为一一 壮汉呆了一呆之后,身形马上就动了,手中的刀就像鬼刀一样,上下翻闪着,朝张晖飞闪过去。 张晖仍在呆着。她望着刀疤脸在半空滴溜溜转动的头颅,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议。明明是洞穿他的咙喉的啊,怎么会将他的脖子割了下来,并将他的头颅挑上天的呢? 她在想。 只是片刻的想,片刻的呆。 但对高手而言,这片刻的功夫,就是进招的绝好机会。 望着壮汉的鬼刀一闪,高瑶欲喊张晖,也知道来不及了,便身形一闪,飞射到张晖身边,挥剑挑格壮汉的鬼刀。但还是慢了一步,虽然剑是挑格到了壮汉的鬼刀,毕竟力度已近末梢,无法挑开鬼刀。只听“嗤”的一声,张晖的裙袖被削开,手臂也被削出一道创口,鲜血顿然飞溅。 倒抽一口寒气,张晖这才跳开,回身就与高瑶联手,直攻壮汉。 “你个死差佬,居然背后偷袭,算什么男人?”张晖杏眼圆瞪,怒道。 壮汉红了一下脸。 虽然他不知道差佬是什么意思,但感觉到是骂人的话。 张晖也奇怪自己怎么会骂壮汉是“死差佬”,这话应该是棋城的话。难道马一棋教过自己不成?什么时候教的?梦里?大家同床共眠的时候?她也记不得了。只约略知道“差佬”跟锦衣卫是差不多的意思。当她知道“差佬”是特指警察,那已经是后来的事了。 嘿嘿,像骂人的话就行,管它是什么意思哩。 张晖心想,手中的软剑,立马就生了风。 然而,当她和高瑶联手攻着壮汉的时候,其他几个锦衣卫,也像洪水猛兽一样扑了过来。 刀,仍是那些刀。 剑,也是那些剑。 就连招式都似乎没有什么改变。 却呼呼。 却嗖嗖。 北风那个吹,寒风那个来。 寒凛凛的刀气、剑气,顿时笼罩着张晖和高瑶。 她们两个越是发劲,反弹回来的力度越强、招式越辣,身上就像被无数寒寒的刀气剑气削砍着。 两人不由骇然。 锦衣卫的脸部都在扭曲着,变得十分残酷、恐怖。 “嗤”的一声。 又“嗤”的一声。 张晖和高瑶的裙袖、裙裾都被削开七八处。尽管没伤着皮肉,但从气势上,她们两人显然处于下风了。 想逃,这已经不可能。刀剑相交相攻,已经将她俩围在中间。 拔地而起,当她两人拔地而起,想以轻功逃出重围,对手也跟着拔地而起,挡住她俩的退路。 空中飘逸是飘逸,但相交的是刀剑,招招都是致命的狠辣。 谁还有暇欣赏她俩逸逸的飘裙? 复归到地上,刀剑相碰相撞之声,更是不绝于耳。 就像电光一闪,一句冷冰冰的声音飞射过来,“你们将两个小丫头剁了就回来吧,我先走一步。” 声音是从城墙上面飞射下来的。 张晖心里不由一颤,马一棋不是在上面吗? 不禁抬不一望,只见一个瘦影,正扛着马一棋疾飞而去,眨眼便消失在夜色深处。 糟了。 张晖朝高瑶使了个眼色,意思是马一棋被捉走了。 高瑶回以张晖眼色一一 木已成舟,急也没用,先解决了他们再说。 但谈何容易? 听到命令,几个锦衣狗就像疯了一样,更以百倍的凌利,朝她们两人发出一道道杀招…… 两人危在旦夕…… 一声长啸。 一声长啸就像从天上,就像从地底砸在他们当中,“锦衣狗,莫猖狂。我马长天来也。” 就像长虹落九天,马长天的身影哗啦啦地自天而降。也没见他手上握剑提刀什么的,只见他双掌翻飞,一道道剑气、刀气,便像凌利的寒光,直刺几个锦衣狗。 太快了。 来得实在是太快了。 张晖和高瑶还来不及高兴地喊“马叔叔”,一道寒光已经闪射到壮汉的天灵盖,天灵盖“叭啦”一声,顿然被震开,鲜血四溅。乍一看,还真像一朵盛开的血玫瑰,开得十分的热烈,也十分好看。 张晖知道,这是她马叔叔惟美的手法。不管要杀什么凶恶的人,她马叔叔都会杀得很好看。 其他四个锦衣狗惊得嘴巴刚张开,几道寒光就利剑,分别插入他们的胸膛。“啊”一声都没有,他们便瞪着天大的眼睛,带着惊惶不已的神情,向阎罗王报到去了。 仿佛是听到声音的。 张晖觉得,那是几个锦衣狗心脏碎裂的声音…… 回过神来,马长天已经一身蓝衣飘飘地站在她们面前。 整个过程,简直就是眨眼的功夫,就是他马长天喘一口气的时间。站在她们面前,马长天神色自若,就像在月亮下面闲庭信步回来一样。 “晖晖,瑶瑶,你们俩没被他们伤着吧?” “没有。”两人异口同声地答。 马长天却突然“咦”了一声,目光望向城墙上。 高瑶和张晖也跟着望去,只见一个黑影一闪,就消失地城墙后。 身形一动,两人拔腿就要追去。 摆摆手,马长天道,“阴鬼莫追。” 高瑶、张晖抬起的腿便收了回来。 “不怕他回去报信?”高瑶不解地问。 “怕也没用。说不定,你们一到京城,就已经受到他们的监视了。” “马叔叔说的是。”高瑶道。 望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锦衣狗,张晖不由兴奋地问,“马叔叔,你怎么又到京城来啦?” 马长天洒然一笑,“呵呵,跟一个北方棋手在棋城下棋,下着下着,就下到这里来了。刚将了他的军,就看到你们了。” “这么巧?”高瑶也兴奋地道。 “是啊,世上就是巧事多。”马长天笑说。 “那北方棋手呢?”张晖问道。 “他呀?恐怕正往家里赶,要回去卧薪尝胆了吧。临走,还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嘿嘿,能赢马叔叔棋的人,恐怕还没出生哩。”张晖崇敬地望着马长天,开心地说。 “晖晖哦,也不一定的。常言道,山后有山。”马长天谦然地道。 张晖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马上心急急地道,“马叔叔,你侄儿被锦衣狗抓走了。” “我侄儿?他叫什么?”马长天忙问。他记得自己离开棋城的时候,兰园还没有谁出门的。 “一棋,他说他叫马一棋,是你们兰园的人。”张晖一咕噜地答。 “长相如何?”马一棋也有点茫然,因为侄儿当中,并没有叫马一棋的人。 “呵呵,清清灵灵,挺英俊的。但就像个酸书生。”张晖嘴上这样说,心里却觉得马一棋挺才子风流的,望着自己的目光,就像在吟诗。 “哦”了一声,马长天马上道,“嗯,是他,定然是他,天天想着赴考,要考个状元,当个附马什么的。” “没错,没错。看他见到公主的样子,眼睛都不眨一下。”张晖轻松地说,心里却酸酸的。 “他见着公主了?”马长天感到诧异。 “嗯”了一声,张晖便将如何救起马一棋,如何同船来到京城,他马一棋又如何去福彩楼赌搏,最后被追杀到王府的过程说了一遍。 “都怪我太大意,将他独自放在城墙上面……”张晖自责道。 马长天对她宽容地笑笑,“怎么能怪你呢?情况这么复杂,那么多的锦衣卫,你们俩尚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 “马叔叔过奖了。”高瑶道,“都是我们俩学艺未精,才落得如此狼狈。要不是马叔叔及时赶到,我们俩不知道会怎么样哩。” 马长天笑笑,“现在不是没事了吗?好了,几年不见,你们也出落成大姑娘了,找个地方,咱们好好叙叙。” “那你侄儿呢?”张晖急道。 马长天看了看她,仿佛感到张晖爱上了马一棋,便故意道,“他呀?他是自找的,由他去吧。” “不行,不行,马叔叔你一定要想办法救他,否则――” 张晖分明想说“否则我活着也没有意思”,却没有说出来。 “呵呵”一笑,马长天才望着张晖道,“放心吧,我已经有了主意,包不会让你失望。” 张晖这才松了一口气。 回到客栈,换上衣裙,天已经在亮。 “这里不能再呆了,换个客栈吧。”马长天对她俩道。 “嗯,我想也是的。”高瑶答。 收拾好东西,他们便出了门。 张晖和高瑶打扮得像江南的富家小姐一样。马长天帮她们提着行李,就像是她俩的保镖。 然而,任张晖怎么看他马长天,都不像是保镖的样子。因为马长天太潇酒儒雅了,哪里有半点保镖的那种冷口冷脸的杀气? 嗯,倒像是我们的大哥。 张晖心道。 在裕华路找了一间豪华的客栈住下,放下东西,张晖和高瑶的肚子便咕咕了起来。 “你们是先休息,还是去吃点东西?”马长天问。 “肚子饿哦。”高瑶实话实说。 “见到叔叔你,我们也不觉得累了。”张晖也道。 张晖就是精灵。马长天心里乐道。当年出手救她们的时候,他印象最深的就是张晖那双水灵灵的、会说话似的眼睛…… “好,那我们走。”马长天道。 仿佛是京城的常客,马长天带着高瑶和张晖,转了几条街,就来到了“妙趣香”酒楼。 “这里的早点很不错的。”步入酒楼,马长天对好俩道。 “马叔叔带来的地方,肯定是好地方啦。”张晖笑说。但身子突然一颤,张晖感到几束目光正从旁边阴阴地朝他们射来…… !! 第039 脚环之神 - 地狱妖姬 - 银河吹梦 马一棋听到的“咯咯”声,以为公主派人来救他,谁知一看竟是几个牢头狱卒的小孩在玩。玩得无所可玩,便用石头敲起了墙。 马一棋岂能不晕? 当然晕也是假晕的。一屁股坐到地上倒是真的。背靠着墙,闭上双眼,马一棋的脑袋一转,就发现了新大陆。如果公主聪明过人,借着小孩敲墙的“咯咯”声,完全可以从地下挖条地道,直通到我这牢房。在半夜三更没人的时候,他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地道逃之夭夭了。 问题是公主继承了多少他老爸的基因? 晕倒,明朝人哪懂什么基因? 龙生龙,凤生凤,蚁民生来爱劳动。这种说法应该通俗易懂一点。但这种说法,绝对是当皇者的说法。他朱家就希望自己的家国皇朝千秋万代啊。 暂不管他吧。 从相貌去看,公主跟朱元璋就毛的关系都没有。一个瓜子脸,一个牛头马脸,简直是天和地之分。只能看血缘了,如果公主继承朱元璋的血缘多些,那公主就会像她老爸,很会搞阴谋诡计。随便使个小计,就可以让他马一棋大摇大摆地走出牢房。如果公主像她妈,出自不知第几百个宫女的肚子,问题就有点严重。三千后宫,鱼龙混杂,谁知朱元璋那晚高兴的是不是一条小沟小河的小鱼儿呢? 何况,美人大多没脑。有脑的极少。 “哈哈,傻瓜仔还在发梦哪。”牢门声开,苍鹰声到。 马一棋睁开双眼,只见苍鹰带着七八个老骨头走入牢房。看老骨头酸酸的样子,定是那些专门做假历史、为朱大帝歌功颂德的大学士之类的人。 刹地站起身,马一棋就要朝他们冲过去。可他们身后突然就闪出两条灰影,将马一棋一左一右夹住。马一棋双脚乱踢。 苍鹰扭头喊,“钱高,扛老虎凳来。” “是!” “钱高,扛你老娘来。”马一棋也跟着大喊。苍鹰抬手想扇他一掌。马一棋脸一昂,“你敢动我一根毫毛,看公主到时收拾不收拾你。” “呵呵,傻瓜仔果然是在发着公主梦。”苍鹰讥笑道,“那你继续梦,我们忙我们的,保证不动你一根毫毛。” 世间哪有这样的好事? 马一棋打死都不信。 很快,钱高扛来了老虎凳。 老虎凳由红木所造,床板那么宽,砖头那么厚,没四百斤,也有三百多斤。身材瘦小的钱高竟然轻松地扛了来。 “钱高。”马一棋猛喊。 钱高抬头望着马一棋。 马一棋哈哈笑道,“你爸肯定是三寸钉,才将希望寄托在你身上。哪知你心性歹毒,越想往高长,就越长得矮。你如果有点自知之明,你就该叫钱矮。” “你一一”钱高气得双眼喷火。 “钱老弟,别跟这傻瓜一般见识。”苍鹰对钱高道。钱高嘴里嘟哝了一句什么,便退到一边。 苍鹰又对夹着马一棋的手下喊,“杨厚、何福,将傻瓜仔抬上老虎凳。” 杨厚、何福立马将马一棋抬起。 “杨厚该是该是命薄,何福自然是何来的福,无疑是命贱。”马一棋被抬上老虎凳,嘴巴仍说过不停。 “白总,封他的嘴吧。”钱高向苍鹰请求。 “心那么黑还白种,黑种倒是真的。”马一棋借机发挥。 “白总你看他的狗嘴多么的伤人。”钱高开始挑拨。 苍鹰显得很大度地哈哈一笑,“他的傻的,傻瓜的话你也计较?由他说吧,等下他说漏嘴,说出了什么秘密,他就是死一千次都愿了。” 秘密?我有什么秘密可说的?马一棋的脑瓜飞转,想来想去,自己也没有什么秘密可说的。倒是他们明朝的秘密,他在清朝看得一清二楚。 哈哈,真是一语提醒梦中人。马一棋开心极了,不由对苍鹰道,“多谢黑种提示,我就不多说了哈。” “嘿嘿,这才是好孩子嘛。”苍鹰大人大量地说。 马一棋闭上双眼,任由他们捆绑。 捆绑好之后,苍鹰才对那些老骨头道,“都过来看看。” 看什么呢?马一棋好奇地睁开双眼,只见那些老骨头围着他的双脚,弯下身子,目光都盯在他的脚环上。 脚都被他们盯痛。 马一棋觉得好笑,不就一只脚环么,也值得动这么大的阵仗? “巫老,我看像是战国时的货。”一个尖脸老骨头说。 巫老,一个方脸的老骨头,嘴巴已经没有几颗牙了,对尖脸老骨头道,“江老,我看时间还得往前推。” 都老骨头了,还你老我老的,还不快老死才怪。马一棋心里发笑。 “两老的基本方向是对的,依我看,这货跟姜太公有点关系啊。”一个长脸老骨头说。 “方老果然慧眼,看得要比我们准。”巫老道。 “三老所言都没错,可我觉得时间还是要大胆往前推。”一个圆脸的老骨头说道。 “毕老眼光要比我们看得远,真不愧一一”方老话没还说完,马一棋忍不住道,“你娘的老骨头,老够没有?没老够就取回去老个够。” 老骨头面面相觑。 “别管他,管研究你们的。”苍鹰发话。 江老缓过气来,“这小傻瓜说的不错,这么重要的宝物,还是取回去仔细研究为好。” 脚环成宝物了?马一棋哭笑不得。说不定这脚环就是他老妈在街边随便买的,镀金的铜环,铝造的铃铛,铃铛里面的不知是石头还是小铁头。 “那就取吧。”苍鹰说罢便喊,“钱高,把他的脚环取下来。” “是。”钱高高兴地答。马一棋一听他高兴的劲儿,就知道他想乘机捏痛他的脚骨之类。不由昂头瞪着钱高。钱高回他一眼得意的神色,走到他的脚后,双手伸出,直取脚环。 然而,当钱高的双手距离脚环不到三寸的时候,脚环突然闪出一圈强光,将钱高的双手圈成连环结。钱高顿时哭天喊地,倒退了七八步。 “咋啦、咋啦?”众人急问。 钱高哭着举起双手,众人大惊失色,钱高的双手竟然成了连环结。 !! 第040 如何解环 - 地狱妖姬 - 银河吹梦 钱高哭着举起双手,众人大惊失色,钱高的双手竟然成了连环结。 马一棋开心哦,开心得哈哈大笑起来。 苍鹰朝钱高挥挥手,钱高三跳两跳就跳出了牢房,找大夫去了。 众老骨头大惊失色之下,越发坚信马一棋的脚环是世间稀有的神物。 马一棋大笑之后,看老骨头如此看重自己的脚环,也不由严肃地思索起来。如果脚环的发光,是西门老魔搞的鬼,那脚环就真是老妈在街边随便买的。如果不是,如果脚环真的是自己发光,那就真的是有点神了。眼下看来,脚环别人都碰不得。或者,是要公主级的人才能矿业。嘿嘿,如果妖娆公主喜欢,送给她也是挺好的事。 众老骨头在商量如何取环。 商量吧,你们就商量个够吧。商量到你们死光光,恐怕也商量不出什么办法来。 “截肢。”江老突然提议。 妈你个老江,我前世跟你有仇啊。什么都不好想,偏偏想到要截我的肢。马一棋真想破口大骂,但恐怕越骂,越让他们想出稀奇古怪的办法来。 “不如火化。”巫老道。 奶奶的,一个比一个毒。 “巫老,火化的安全系数是很高。万一这神物需要他的血来滋养,不就完蛋了?”方老道。 还是方老想得有点周到。马一棋心里嘻嘻。 “那方老你认为如何是好?”巫老问。 方老还没回答,毕老已道,“既然是神物有可能需要他的血来滋养,那就说明神物在他活着的时候起作用。我们何不先将他淹死,然后再取下脚环,然后再对他进行急救,让他死而复生不就行了。既不伤他的身体,又取到了脚环,岂不两全其美。” 你孙女才美。让我又死又生,以为是小孩子玩泥沙啊。万一急救不成,我不就真死翘翘的了?马一棋忍不住道,“我一被水淹就死,不信你们试试。” “哈哈,我们当然要试了。”毕老开心的道。 苍鹰却脸色沉重,将众老骨头请到牢房外,“你们所说的方法都不错,但这问题太重大,我还是先请示皇上为好。等皇上恩准了,我再通知你们。” 众老骨头一听“皇上”二字,双脚立马一软,“卟嗵、卟嗵”就跪到地上,口呼“皇上英明”。 奶奶的,狗都不如。马一棋扭头望着,心里禁不住骂。 众老骨头站起身,才朝苍鹰告辞而去。 苍鹰送走众老骨头,慢慢折回到牢房,还没等他开口说话,马一棋已道,“黑种,你过来。” 苍鹰呆了一呆,想开口骂马一棋无礼,嘴张开,却张着一嘴的笑,走到马一棋旁边,“有秘密跟我说。” “是啊。你低下身子,我悄悄跟你说。” 苍鹰的目光在马一棋身上转了一圈,感觉马一棋不会有诈,才俯下身子,将耳朵伸向马一棋。马一棋在他的耳边悄声道,“你告诉刘伯温大人,他明天会死。” 苍鹰触电似的倒退了两三步,狠狠地盯着马一棋,嘴唇发抖的道,“你、你、你小子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的话已经跟你说了。”马一棋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鬼才相信你。”苍鹰冷冷的说。 “假如刘大人一会自己来呢一一” “我给你叩三个大头。”苍鹰气哼哼的说。 嘿嘿,人一生气就变得没脑。 马一棋便对杨厚、何福道,“你们两个都听到了,等会刘大人来,黑种要给我叩三个大头。你俩可要作证哦,否则他耍赖。” “我白某顶天立地,会耍你这点小赖?”苍鹰豪情万丈地说。 “好,真不愧是顶天立地的黑种。”马一棋先赞,然后嘻嘻,“黑种不会耍小赖,肯定耍的就是大赖了。说说,要如何才算大赖?” 苍鹰鼻子哼哼,“等取了你的脚环,你就知道什么叫死到临头了。” “威胁啊?我好怕哦。”马一棋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问题我是死过千回的人了,不差你这一死。” “小傻瓜,你就吹吧。我喜欢听。”苍鹰讥道。 马一棋听而不理,假装糊涂,“不信你就听我讲点鬼故事给你听。” 话说我到了地狱的第三年,遇到一个鬼谷的女谷长。她说她在第三层地狱见到了那里的地狱王。 “他叫什么?”我兴趣地问。女谷长姓狄。 “叫茅罗王啊。”狄谷长充满深情地答。 “那么狄谷长也是第一回被茅罗王接见?”我又问。 狄谷长就有点激动了,目光充满骄傲地望着我,“不是第一回了。是第二回。记得第一回被茅罗王接见,茅罗王紧紧握着我的手,我那个幸福啊一一” 就像那种爱爱?我心道。 “真是用语言难以言说的。” 比那种爱爱更高的幸福? “被茅罗王握过的手,我就一个月都不舍得洗。”狄谷长幸福地说。 我吞了吞口水,“是茅罗王的手有麝香么?” “何止麝香那么简单啊?” “那他的手是如何丰富的?”我好奇地问。 狄谷长充满遐思地说,“温暖,亲切,慈祥,伟大,崇高。对对,还无比英明、正确。” “所以茅罗王挥手,我们勇往前进?”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他挥向哪里,我们就走向哪里。” “那真成大神了。” “嘘,不能说茅罗王是神。他是我们鬼民最最伟大的王,我们一定要祝他万寿无疆。只有他,才能领导我们鬼民走向幸福的生活。”狄谷长提请我注意,不能称鬼王为神。 不一定吧?换个狗罗王,也是一样领导鬼民走向幸福生活的吧? 我心想。 我的头就被狄谷长狠狠敲了一下…… “啪啪啪啪”,苍鹰鼓了几下掌,“小傻瓜的故事编得还是有点意思哈。继续,继续编下去。” 马一棋哼了一声,“你叫我编我就编,我还不真像傻瓜蛋一个啦?哼哼,你准备叩我三个大头吧。” “你做梦一一”苍鹰的梦字刚出口,外面就传来声音,“刘大人驾到!”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041章 刘伯温驾到 - 地狱妖姬 - 银河吹梦 马一棋哼了一声,“你叫我编我就编,我还不真像傻瓜蛋一个啦?哼哼,你准备叩我三个大头吧。” “你做梦一一”苍鹰的梦字刚出口,外面就传来声音,“刘大人驾到!” “哈哈,死黑种,等着你叩三个大头哦。”马一棋高兴得要手舞足蹈,如果不是手脚被绑的话。 苍鹰的脸色变了一下,眼睛不知怨天,还是怨地地怨了一下,瞬间又恢复回一张铁脸,针刺都不出血。目光冷冷地落在马一棋身上,“别拿鸡毛当令箭。” “哗,黑种果然厉害,居然将刘大人当鸡毛。”马一棋终于抓到苍鹰的鸡脚了。 苍鹰的勾鼻哼了一哼,“小傻瓜,你的傻话谁信?说不定刘大人带来的是取你脚环的绝招。” “什么绝招?”刘伯温人未到,声已到。 “黑种说你这个鸡毛有取环的绝招。”马一棋高声道,整个天牢都几乎能听到。 “呵呵,我就知道你这个小马仔要靠我这根鸡毛上天落地。”刘伯温走入牢房,呵呵笑道,下巴的一撮长胡子飘动起来。马一棋一眼看去,感到刘伯温并没有羽扇抡巾那种潇洒,倒是略长的脸庞显着一丝苦相,淡淡的眉毛一字横着,也见不到什么仙气。怎么看怎么像一个死读书的老学究。要不是唇上宽着的八字胡,及唇下的正中的一点黑胡,加上飘逸的下巴长胡子,看上去还有点灵动的话,马一棋真会怀疑来人是不是刘伯温。 不过,马一棋转而一想,伴君如伴虎,若果刘伯温整天都显得风流潇洒的话,朱大帝哪里还睡得着觉?第一时间就拉他刘伯温去火烧油炸了吧。 刘伯温走到马一棋身边,一边为他松绑,一边慈祥的说,“小马仔你明知要用我这根鸡毛的,干嘛不早开声,偏找罪来受呢?” 话中有话。 马一棋得意地瞧了苍鹰一眼,苍鹰的铁脸不铁了,一阵红一阵白了。 “鸡一一”马一棋想叫鸡毛,转而一想不妥,转口道,“刘大人一一” 刘伯温打断他的话,“你想叫我鸡毛就叫呗,用什么客气。觉得鸡毛难听,就叫我农民。反正你懂的。” “那鸡毛你别生气哈。”马一棋从老虎凳上坐起身。 “见到你小马仔,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生气?”刘伯温说罢又问,“你爷爷可好?” “好,他天天去喝早茶,然后去跟海幢寺的老和尚下棋。”马一棋脱口道,马上感到不对路,自己所说的爷爷,可是在清朝的爷爷。明朝的爷爷是谁?他一点印象都没有。关键是大头变小头了,记得的东西都大多忘记了。 刘伯温笑笑,并没点破,继续松他脚下的绑。 马一棋急道,“鸡毛小心,别碰到我的脚环哦。要不你的《烧饼歌》就不灵了。” 《烧饼歌》是刘伯温最得意的预言诗,从明朝预言到民国的。 “我会小心的。不过,它也许喜欢我碰碰呢。” “碰不得、碰不得,碰到你双手变成连环结就麻烦了。”马一棋不希望刘伯温像钱高一样。 “没事,我试一试。如果我的双手变成了连环结,你把我的双手砍断就行了。”刘伯温淡然的说,伸手就碰了两下马一棋的脚环。 强光一闪。 那是假的,什么光都没有。只有脚环的铃铛“叮咚”了几声。 马一棋紧张的心,这才放了下来,高兴的说,“鸡毛你跟它有缘呢。我取下来送给你。” “不一一”苍鹰急道。 马一棋的目光朝他一盯,“不什么?我的脚环我作主,我爱给谁就给谁,你管得了?再说,你还欠我三个大头。” “你一一”苍鹰欲骂,刘伯温却轻轻地飘了他一眼,他立马收声。 “我什么?难道你真的要耍赖不成?”马一棋这下真的拿鸡毛当令箭了。 刘伯温望着苍鹰,“什么大头?” 苍鹰红了脸,“他跟我打的小赌,如果你来了,我叩他三个大头。” “呵呵,原来是这样。”刘伯温笑道,“小孩子的话不算数,不用管他。” 天,我最爱的鸡毛竟然帮锦衣狗说话。马一棋大失所望,不由生气道,“鸡毛,你什么毛都不是。” “小傻瓜,嘴上放干净点。”苍鹰有了刘伯温的支持,红脸又变铁脸了。 “你妈才生了你这个傻瓜。”马一棋一点也不惧,“你不叩我三个大头,我就要你跪半天。” “作梦吧你。”苍鹰冷冰冰的说。 他的话音刚落,马一棋脚环上的铃铛响了。 “叮咚”一声。 苍鹰喊了一声娘,左脚像被刀砍了似的,膝盖一软,就单脚跪下。 又“叮咚”一声。 苍鹰喊了一声爷。 “不用客气,不用这么大的礼,叫我爸就行了。”马一棋开心的道,“叫爸也不妥,谁知道你妈是不是个丑八怪?” 苍鹰气得脸色发紫,右脚又像被大锤锤了一下,“卟”声又跪下了。 苍鹰目露凶光。 马一棋跳下老虎凳。 刘伯温“卟嗵”一声跪在马一棋脚边,双手对着脚环猛拜,连声的说,“神啊,我的神,我们衷心爱戴你,你大神大量,千万不要计较我们的小人过。” 一旁的杨厚、何福见状,也赶紧跪下。 嘿嘿,此时不走,更待何时?马一棋抬腿就想走。 然而,他的双脚就像被地心吸住了一样,根本就动弹不得。 定是鸡毛使了法术。 哼,让鸡毛见识下西门老魔的魔力。马一棋便张嘴大喊,“西门老魔,人家当你的魔力鸟都不是了,你还不弄点拿手好戏给他们看看。” 声音很大。西门老魔就是在十八层地狱都应该能听到的。 却没有一点动静。 “跳、跳、跳。”马一棋连说三只“跳”字。 “跳什么跳?”刘伯温站起身,边说边拉起马一棋的手,“我们走吧。” “不,我要等我师傅跳出来,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叫法术。”马一棋不肯走,心里却在计较,我什么时候认西门老魔做师傅了?这不太降自己的格了吗?神圣仙王,自己假假的也是个棋王赌圣啊。王加上圣,比他的魔还要高的嘛。 “屁王啊你,别见到真皇你就脚软。”刘伯温笑道。 马一棋一听,心间顿如春江花月夜,提着古时的月亮放入梦梦的灯笼,照着他和妖娆公主小桥流水……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042章 半路而逃 - 地狱妖姬 - 银河吹梦 “屁王啊你,别见到真皇你就脚软。”刘伯温笑道。 马一棋一听,心间顿如春江花月夜,提着古时的月亮放入梦梦的灯笼,照着他和妖娆公主小桥流水…… 出了天牢,上了刘伯温的马车,和刘伯温面对面坐着,马一棋才试探着问,“鸡毛,真的要带我去见朱大帝?” “真的,骗你干嘛?”刘伯温一脸笑容。 “我都咒你明天会死,你还帮我?”马一棋还是有点不相信。 哪知刘伯温却道,“明天谁都会死,不用谁咒都会死。” “你说的是明天的明天,无了期的明天。”马一棋笑道,“你是不想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是不是?” “是啊、是啊。”刘伯温赶紧道,“天机不可泄露。” 这是话中有话了。一是他刘伯温知道你马一棋来自清朝,他不会泄露;二是你马一棋是清朝的人,当然知道他刘伯温是怎么死的,谁是幕后黑手,都一清二楚,更加不能泄露。 马一棋笑笑。 刘伯温也笑笑。 从刘伯温的笑里,马一棋看到了痛不欲生的哭,心下不由怜悯。一个辅助你朱元璋得天下的大功臣竟然生不如死,这世界还有什么天理?再从刘伯温的笑里,他马一棋分明感觉到刘伯温是知道谁是害死他的幕后黑手。这显然就是刘伯温痛不欲生的缘由。 故意大声地,马一棋道,“你真的要带我去见朱大帝?” 说给马夫听的。 “真的,难道要我掏出我的心给你看?”刘伯温的声音也大,就差点没指天发誓了。 “哼,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你是不是借这个名堂来诱惑我,然后用法术灭了我,好独吞我的脚环。我才不上你的当。”马一棋高声说罢,一拳就打在刘伯温的太阳穴上,刘伯温“啊”了一声,立马晕了过去。 马一棋打开车门,跳了出去。 刚跑了几步,后面就传来苍鹰的一声断喝,“小傻瓜,往哪里跑。” 马一棋回头看了一下,苍鹰相距他不过数十米,他偏不惧,偏转过身来,“哈哈,我要跑回去找你娘。呸呸,你娘那么老,我才不找她。找你妹?也老,不找。你家的人都是没心没肺的,还是不找的好。我还是爱跑哪就跑哪吧。” 说罢,马一棋迅速跑入一条小巷。 小巷两边都是低矮的房子,高不过两层。但都有骑楼,有向巷的阳台。阳台和阳台之间宽不过两米。青石板的路,马一棋跑着,就发出“叭叭叭”的青音。如果穿着木屐,挽着妖娆公主的手,在毛毛细雨中撑着一把红纸伞,木屐“咯咯”着青石板,就比音乐还好听了。 可此时身后传来的却是追命的脚步声。 这样跑不是办法。你马一棋是个书生,怎么跑得过人家专业杀手? 停。 马一棋突然停了下来,突然转过身,抬起戴着脚环的右脚。 相距七八米的苍鹰马上来个急刹,双眼惶恐地望马一棋的脚环。 马一棋嘻嘻笑道,“怕了我的脚环啦?” “鬼才怕。”苍鹰嘴硬,双脚却动也不敢动。 “不怕你就来啊。” “哼,你说来,我就来,岂不很没有面子?”苍鹰在找理由。 “不来我就走了。”马一棋说着,放下了一点腿。苍鹰的身子动了一下,也没往前走一步,倒是嘴上发话,“嘿嘿,在我的地头,任你跑个够。” “那我就不跑,我来了。”马一棋边说边朝苍鹰冲过去。 苍鹰见状,转身就跑,差点没撞在后面的杨厚、何福身上,“笨蛋,还不快跑。” “我踢你。”马一棋来了个凌空一脚。 铃铛却没响。 哈哈。 苍鹰心里哈哈,立马停住脚步,转过身来,冲丈外的马一棋讥道,“踢,你再踢啊。” 马一棋连续踢了三脚,铃铛都没有反应。 没理由的啊,铃铛怎么会突然不响? “哈哈,你这个小傻瓜,你的脚环铃铛被刘大人的法术封住了,所以响个屁啊。”苍鹰得意地说,“你就乖乖跟我回去吧,免得跑得那么辛苦。” 苍鹰不提到刘伯温尚可,一提到刘伯温,马一棋才想到要杀人灭口。在牢房的时候,刘伯温是问过他爷爷的,说明他们很熟。尽管他马一棋不知道明朝这个爷爷是谁,有一点他是十分清楚的。既然你马一棋跟锦衣卫斗上了,自然就是反对当朝的人,说不定还是个农民起义的头。这绝对是天大的罪,非诛杀九族不可。如果这么一杀,他马家的先祖就全完蛋了。没了先祖,当然就没了他马一棋。 这等被灭祖的大事,马一棋岂能不管? 只要杀了苍鹰、杨厚和何福,就可以灭口了。刘伯温是绝对不会乱说的,一说的话,连他自己都脱不了关系。 怎么杀掉他们? “西门老魔,帮我把他们灭了。”马一棋高声喊。 一点动静都没有。 “嘿嘿,喊吧,喊吧。你就是喊东门老妖都没有用。”苍鹰含讥带刺的说。 马一棋急了,“死老魔,你不出手,也帮我恢复原形啊。” 仍然没有动静。 马一棋急得要哭,以他自己眼下的书生样,怎么打得过人家苍鹰? “小傻瓜,没招了,要哭了,是吧?那就哭吧,希望你能把我的心哭软。回到天牢我少打你几下,至多不灌你辣椒水,不用竹签插x你的指尖。这样够朋友了吧?”苍鹰得意的说。 马一棋豁出去了,“死老魔,看我死了还有谁跟你下棋。” 啊啊。 哈哈。 一阵阴风来了,吹得苍鹰的头发飘起。苍鹰不由皱了一下眉头。 但阴风来了,又走了。 苍鹰顿时一脸冷笑。 “别急,这只是前奏。”马一棋一本正经道,“你以为人家西门老魔登场亮相一点都不讲究的啊。” “我不急,我在等着看呢。”苍鹰看把戏似的看着马一棋。 看着、看着,苍鹰的脸色突然挂满了惊惶,嘴巴张得天大。 是西门老魔捏住他的脖子了?马一棋高兴地想。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043章 什么鬼功夫 - 地狱妖姬 - 银河吹梦 “我不急,我在等着看呢。”苍鹰看把戏似的看着马一棋。 看着、看着,苍鹰的脸色突然挂满了惊惶,嘴巴张得天大。 是西门老魔捏住他的脖子了?马一棋高兴地想。 “想你的大头。” 不用看,是西门老魔的声音。看也白看,他总是露声不露形。马一棋禁不住就摸向自己的头。 这一摸不要紧,问题是摸得他马一棋心花怒放。哈哈,我的大头回来了,我的大头回来了。 马一棋心花怒放得手舞足蹈,满身的肥肉跟着一弹一弹的,十分的肉感。 哈哈,全都回来了。西门老魔让他瞬间就恢复原形了。 难怪苍鹰的嘴巴张得天大。 杨厚的双眼要突出。 何福的头发要竖起。 多谢西门老叔哈。 老魔又变成叔了。 马一棋开心啊,觉得这回的叔值得一叫。趁苍鹰他们还没反应过来,他马一棋动手了。一个飞步上前,大大的肥掌就拍在苍鹰的心口上。感觉是千钧之力,至少也有一吨。苍鹰本身就廋,加上还在惊惶之中,毫无防备,被马一棋突然飞来一掌,如何受得了? 只见苍鹰“嗵嗵嗵”地连退几步,连同身后的杨厚一齐压倒在地上。苍鹰的身子往上昂了一昂,却无力起身,再昂的时候,已“哗”的一声,吐出一柱血来,顿时气绝身亡。 何福这才反应过来,转身想跑。哪里还跑得了? 马一棋来了个凌空双飞燕,一脚踢在何福的后脑,再一脚踢在何福的脊梁。两脚的落点,相差不到千分之一秒。 那快,跟闪电也差不多了。 快意味着力度。速度越快,力度越大。何福本就是个二流高手,被马一棋一脚踢到后脑,已经呜呼哀哉。再被马一棋补加一脚在脊梁上,脊梁骨立马咔啦啦的断碎。 杨厚刚刚从苍鹰身下爬出来,就感到天灵盖被大石狠狠地砸了一下,双眼一黑,就向阎罗王报到去了。 马一棋看了看,也觉得太不可思议。 才多长时间啊?五秒?一秒? 应该是半秒都不到。 太夸张了。这是什么鬼功夫?反正跟他所学的南拳不一样。又掌又脚的,像人家女孩子家的舞蹈。 管它是什么鬼功夫吧,有用就行。 “杀人啦,这里杀人啦。” 身后突然传来惊喊。 马一棋想都没多想,拔腿就跑。 也不知跑了几知街、几条巷,马一棋觉得越跑身子越轻,越跑头变得越小,越跑气越来越喘。心下不由一声“糟糕”,赶紧停住,身子靠着墙,大口地喘着气,小心奕奕地摸向自己的头。 奶奶哦,大头不见了,复归回书生头了。 再摸肚子,哪里还有大肚腩?肚子瘦得快贴骨。 不用再摸了,反正又变回那个死书生样了。虽说英俊,但英俊顶饭吃么?能一掌送苍鹰入地狱么? 女孩子喜欢? 这当然也不错。如果名落孙山,变成个穷酸秀才,哪个漂亮的女孩子会再看你一眼? 还是我自己好,肥得有型,肥得有智商,随便哪个赌场转一圈,就够农民耕一辈子的田。即使不赌,以自己的高智商去做点木材生意、煤碳生意、出口转内销生意,也会赚得盆满钵满。当然,前提是得跟官家勾结。 别想那么多了,走吧。 京城是不能久留的了。不管是你的书生形象,还是你的肥佬形象,两个形象都暴露了。整个京城的锦衣卫都在捉拿你。 要走,也得换装。 马一棋瞧着一家没人在的院子,便偷偷溜了入去,偷了一套布衣,迅速穿上,再加戴一顶草帽,这才放心在走街串巷。 肚子咕咕叫了,马一棋才记起自己快饿了一天一夜,该好好照顾一下自己的肚子了。 大酒楼定然不能去。去也不合布衣的身份。只能去京城比较偏僻的地方,显得寒酸的地方。 顺着这个思路,马一棋来到城西北的一家小客栈。 你也许会说,他马一棋刚从天牢逃出来,不,准确说是从刘伯温的马车里逃出来,身上有个屁钱啊。怎么去投宿、吃饭? 这么小的问题,作者懒得说而已。 马一棋在刘伯温马车上的时候,刘伯温已经悄悄塞了一把银子给他马一棋。正是刘伯温这银子一塞,才提醒了他马一棋要打晕刘伯温逃跑。 马一棋再傻瓜蛋也会想得到,刘伯温塞银子给他的意思,并不是要收买他的意思,而是要他赶快逃跑的意思。 意思很明白,你马马一棋来自清朝,对明朝的大小事情都了如指掌,万一你一高兴,对朱大帝说漏了嘴,朱大帝岂能放过你?比如你说朱元璋的四子燕王朱棣将会作反,兴兵攻打南京当上皇帝后,将改国号为永乐。而协助燕王朱棣发动政变的,就是姚广孝。那就完蛋了。 因为姚广孝本是医学弟子,十四岁剃度为僧,又精通“阴阳术数之学”。洪武年间,朝廷命精通儒术的名僧集中礼部会考,姚广孝这个道衍和尚名列前茅。他本可以受封为官,可他仅受僧服之赐。由于跟燕王朱棣志同道合,交谈甚为投契,道衍和尚便跟随燕王北上,在北平主持庆寿寺。 如果你马一棋这么一说,朱大帝岂会放过他姚广孝?朱大帝一刀将姚广孝砍了,往下的历史就乱套了。 你马一棋不要说你嘴严,为了讨好妖娆公主,你还有什么话能藏得住?刘伯温能预言未来五百年的大事,怎么可能不看透你马一棋? 如果你一个不小心,又说明朝亡在吴三桂手里,朱大帝绝对会将天下姓吴的人都杀个精光。 问题很严重,是吧?历史不是你想改变,就能随便改变的。一旦改变,恐怕连你马一棋在哪个角落都不知道。 不管了,投宿,喝酒吃饭。 马一棋走入小客栈,叫老板开了房。然后走上二楼的房间,随便洗漱了一下,马一棋才走到楼下的小餐厅。小餐厅吸有四五张台,马一棋坐在靠窗的位置。时近黄昏,天边挂满彩霞。马一棋也无心欣赏了,赶紧叫店小二过来点了几样菜,都是红烧猪蹄之类的肉类,要了一壶酒,约莫三四斤的样子。 刚点好菜,马一棋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亲切的粤语声,这可是棋城的官话啊。独在他乡遇见故乡人,真是太有缘了。马一棋高兴地想。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044章 被说是鬼 - 地狱妖姬 - 银河吹梦 刚点好菜,马一棋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亲切的粤语声,这可是棋城的官话啊。独在他乡遇见故乡人,真是太有缘了。马一棋高兴地想。 几个书生走入餐厅,一眼看到他马一棋,都惊惶地大喊,“妈呀,鬼!” 喊罢,几个书生恨不得爹妈多生两条腿,飞快地跑了。 “谁是鬼?”马一棋左看看,右看看,餐厅里除了他,再没第二个人。 发神经。 马一棋心道,然后朝厨房喊,“老板,你出来一下。” 老板战战兢兢地走出厨房,来到他身边,“客官有何吩咐?” “这里住的几个书生可是来自棋城?” “是的、是的。” “可听他们说过什么?” 老板欲言又止。 马一棋笑道,“别紧张嘛,我又不会吃了你。” 老板一听,越发紧张,几乎浑身打颤。 “说来听听,他们说什么了?”马一棋仍然笑容满脸。 老板咳嗽了一声,才结结巴巴地说,“前、前晚听他们说,他们在来的途中,在长江翻了船,其、其中一个叫马亦祺的死、死了。” 马一棋一听,生气得欲说,“奶奶的,我怎么会死?”可转而一想,人家都说你死了,你又说没死,你还不是鬼还是什么?岂不更吓坏了人家?便小心地提示,“他们所说的马亦祺是是像我吧?” 老板点点头。 马一棋不由哈哈大笑,“原来如此,我们是同姓不同名啊,我叫一棋,他叫亦棋。我们同在一城,脸相长得差不多的样子,也是不奇怪的,是不是?” 老板不知如何答才好。说是吧,人家几个书生都言之凿凿;说不是吧,又怕瞬间惹怒了马一棋,一下捉住他来吸血都说不定。 老板浑身哆嗦,正眼都不敢瞧马一棋一眼。 情况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了。马一棋心想,尽量温柔地问,“知道那个马亦祺是棋城哪的吗?” 老板哆嗦着身子,硬着头皮说道,“听、听他们说,好像是兰、兰什么园的。” 兰园。 马一棋的头嗡声大响,我是死人翻生的。 为了不再吓坏店老板,马一棋对他挥挥手,“没事了,你去忙吧。我等着肉菜下酒呢。” “是、是,我们马上上菜、马上上菜。”老板如释重负地快步离开,走入了厨房。 马一棋咬牙了,死西门老魔,什么人不好变,偏要我扮个死人翻生。这下不露馅了? “剥”的一声,马一棋的头被敲了一下,并传来西门吹梦的声音,“我是好心没好报啊。” “好你个屁。”马一棋没好气地回应,“你要是真好心,就应该让我扮个王子什么的。最好是迪拜的王子,随便在沙漠踩一脚都是钱。” “嗬,你这个贪心鬼,明朝还没活完,就想跑到二十一世纪的迪拜去做王子了。发梦吧你。”西门吹梦批评道。 批评接受,我心依旧。马一棋心道,然后说,“求你了,西门老叔,明朝太不好玩了。让我到唐朝去玩玩如何?” “你这么傻,这么明白的事情都想不通,枉费了我的一番好心。”西门吹梦有点生气了。 “我想明白了。”马一棋忙道,“你让我死人翻生,是让我放心地玩、尽情地玩,一天杀几十个锦衣狗都没问题。因为那是死人干的,是不是?跟我们马家屁关系没有,我们马家也就不会被朱大帝满门抄斩了。” “那你刚才是装傻吧?”西门吹梦不生气了,反而笑了。 有门。 马一棋开心,乘胜追击,“西门老叔,你的意思是答应我到唐朝去意思意思啦?” “张晖你不要了?” “不要。” “妖娆公主也不要了?” “这个一一”马一棋为难了。 “想清楚再说,拜拜。”西门吹梦跟他拜拜了。 马一棋竟然一点都不后悔,眼里闪动着妖娆的身影,脸上爬满了笑容。 一个道士突然冲将入来,舞着手中的剑,朝马一棋大喝,“小马鬼,看你往哪里跑。” 声到剑到。 马一棋本能地往后靠,椅子一下就翻了。倒到地上,马一棋连滚带爬地逃出餐厅,望街而跑。 道士紧追不放。 妈哦,这回死定了。马一棋跑没两条街,已经跑得气喘吁吁,双脚发软。 “西门老叔,西门老叔,快变、快变啊。”马一棋急喊,希望奇迹出现,让他变回自己。 一点反应都没有。 只有街边昏暗的灯笼像鬼火一样闪。 “哼,什么门都没门。”道士在后面讥道。 马一棋双脚一软,突然停住,不跑了。心里想的是,跑得这么辛苦,不如死了去做鬼。 “你以为破罐破摔我就会心软了?”西门吹梦毫不在意地说。 “那我就真的死给你看,我不过是要回我自己,你都不给。我提的可是合理要求。”马一棋唠道。 “看剑!”道士也讲道道哈,从背后出剑,先给个提示。 马一棋闭上双眼,一动不动,“砍头只当风吹草。” “妈的,哪来的傻瓜?净说傻话。”道士收回剑,呸呸了两声,转身走了。 马一棋不由长叹一声,唉,想死都难。 边走,马一棋边不满的想,自己不是鬼,被人认为是鬼,自己做鬼都愿了,却又被人说是傻瓜。这世界也太不是东西了吧? “马公子、马公子。”身后有人在轻叫。 马一棋转过身一看,双眼都发亮了,叫他的人竟是梦梦,妖娆公主的保镖、闰蜜。明朝应该没有闰蜜一词。管他呢。马一棋忙满脸堆笑,嘴巴甜甜的道,“梦姐姐有何吩咐?” “请随我来。”梦梦小声的说。 嘿嘿,有好戏了。马一棋万分开心,跟着梦梦走入一条小巷。 莫不是要去妖娆公主的秘室吧?据他马一棋所想,调皮的公主在皇宫外都有秘密的住所的,以方便吃吃人间烟火。 刚走到巷子中间,两条人影就从旁边跳出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是打劫的? 不可能。明朝的高压政策,令想犯罪的人都不多。何况是在遍布锦衣卫的京城,许多大妈大叔都充当线人的地方,谁敢轻易动一动?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045章 梦与女同 - 地狱妖姬 - 银河吹梦 不可能。明朝的高压政策,令想犯罪的人都不多。何况是在遍布锦衣卫的京城,许多大妈大叔都充当线人的地方,谁敢轻易动一动? 当然,艺高的人又不同。 艺高人胆大,刀山火海都当是冬瓜豆腐。 问题是梦梦即不是冬瓜,又不是豆腐。马一棋亲眼所见,高瑶的剑被她的指尖一弹,“叮”的一声很好听,高瑶的剑就被弹开。当时高瑶的脸色还变了一变的。梦梦的指尖功已经这么厉害,如果再来点脚尖功,一座山都会被她踢出一窝泥来吧? 两个蒙脸人又是谁? 看她俩似散又密的样子,加上胸前的高耸快入云端,马一棋相信这回再也不会看走眼了。肯定是高瑶和张晖。 不能让她们打。不管是梦梦伤着两个女同,还是两个女同伤着梦梦,他马一棋都会觉得难受。 马一棋正欲开口喊,口还没有张开,两个女同已经倏地散开,双剑一闪,立马就要刺到梦梦的鼻子。 “哎呦,打归打,可不要随便毁容啊。”马一棋急得大喊。 “马公子放心,两女贼想毁我的容,还差十万八千里呢。”梦梦淡然的道。 处险不惊,临危不惧。这是马一棋最欣赏的。人生的最高境界,莫过于从容、淡定。当然了,从容得有钱,没钱半夜都睡不着;淡定得功夫高,功夫太差的话,随便来点风吹草动,你都会紧张过别人的。 “梦姐姐你还是小心点为好啊。”马一棋关切道。 “姐你个死人头。” 嘿嘿,猜的没错,张晖忍不住说话了。 “她做你梦奶奶都还太小。”张晖不但说话了,还生气地扯下蒙脸巾,瞪着马一棋道。 马一棋心里颤了一下,就觉得有点可惜,青春十八的女生,说话竟然这么冲,谁娶来当老婆都难顶吧?当然,不愿做男人的太监男是可以忍受得了的。一个锅头一个盖,你不盖总有人去盖。评论归评论,你马一棋也不用担忧人家张晖嫁不出去。 “牙尖嘴利的小女贼,该掌嘴。”梦梦说道。马一棋马上接嘴,“梦姐姐,不掌嘴行不行?” “嘻嘻,不行了。你又不早点说。”梦梦笑道。 张晖的脸已“啪”的一声响,被梦梦掌嘴了。 天,这是什么功夫?都没见她梦梦出手啊? “死傻瓜,等你看到她出手,我的人头都落地了。”张晖噙着泪,仍没忘骂马一棋。 “马公子,骂是疼哦,人家疼着你哪。”梦梦提醒马一棋。 不知为何,马一棋竟然没多大的反应。跟在船上的感觉千差万别。那时张晖是女扮男装,他都要梦到张晖是九尾狐妖。现在人家张晖露真容了,青春十八的女生了,他反而没了多大的感觉。难道假的反而真,真的反而假? 搞不懂。不要想坏脑,老妈最怕我坏了脑子。马一棋心道。 “马公子,你不要她疼你,我就杀了她啦。”梦梦见马一棋没反应,边应付着高瑶的剑,边对马一棋道。 马一棋忙道,“随便杀人不好。” “你个没良心的衰人。”张晖又骂马一棋,“随便杀人不好,让她专杀我就好了,是不是?” 这、这就鸡同鸭讲了吧,我哪里有这个意思?马一棋心里有点不爽了。 “看看,人家都不领你的情,当你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梦梦一脚将高瑶逼退几步,悠悠然然的说,好像这不生死之斗,而是闲庭信步。 “张晖,我们走。”高瑶喊。 张晖却没动。 高瑶生气道,“人家都情愿做大明狗了,你还能期望他什么?” 狠狠地剜了马一棋一眼,张晖的身子一摇,便风摆荷叶似的飘走了。 马一棋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突然变得了无意趣。 “马公子,我们走吧。”梦梦对他柔声的喊。 声音很亲切,距离也接近,变成了“我们”。马一棋的脑袋却木木实实的,跟石头差不多。 看马一棋没动,梦梦走到他的面前,看到他的双眼似望非望,一片空空洞洞的样子,赶忙红袖飘起,手掌在他的脑门、心口翻飞了几下。 “噢”的一声,马一棋似乎才回过神来。 “梦姐姐,我这是咋啦?”马一棋不好意思地问。 “谁知道你咋啦,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梦梦嘻嘻的笑说。 “你是我心里的梦呢。”马一棋瞬间又变得开心了。 梦梦淡然地笑笑,“我已经过了喜欢听你说这样的话的年龄了。” “什么过了过了的?人家姜太公的人生八十才开始。”马一棋一本正经的说,“心中不老,就没有老的意识。心里老是老老老的,不老也被催老。” “我没文化,不懂这些哦。”梦梦边走边说,马一棋快步走前两步,与梦梦并肩而行,“梦姐姐是笑我没文化吧?” “岂敢、岂敢,马公子可是要高中状元的人,到时能有机会服侍你和公主,我就是三生有幸了。”梦梦没忘记自己是保镖的身份。 听到公主、听到状元,马一棋马上兴趣盎然,试探着道,“梦姐姐,以你出神入化的功夫,应该干点什么都没问题。” 梦梦回应得极爽快,“马公子希望我为你干点什么?” 马一棋没想到梦梦会这么直接,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 “有话就说嘛,憋坏身子,公主可不高兴我了。”梦梦又道。 马一棋挠了挠头,才下定决心地说,“梦姐姐到时能不能帮我提前偷一份会试的试卷?” “可以啊,一点问题都没有。”梦梦就差没拍心口了,“到时我还可以叫京城最好的写手,帮你写好应题诗,八股文,你管背熟就行。” “太好了,太好了,我就说你是我心里的梦嘛,什么都知我心。”马一棋高兴得要手舞足蹈。仿佛看到被朱大帝的大笔一挥,就点了他成状元。妖娆公主喜欢得抿着小嘴笑,目光含情脉脉地落在他身上。他这个附马爷都当定了。 “剥”的一声,马一棋的头被剑柄敲了一下,痛得马一棋“哟”的一声喊,“梦姐姐你打我干嘛嘛?”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046章 他是你叔 - 地狱妖姬 - 银河吹梦 “剥”的一声,马一棋的头被剑柄敲了一下,痛得马一棋“哟”的一声喊,“梦姐姐你打我干嘛嘛?” “傻侄儿哦,你别再傻下去了。你都做鬼了,你就安心做下去吧,还跑到京城来丢人现眼干什么?”马长天一把揪住马一棋的衣领,身子往上一腾,便飘上了屋顶。 “梦姐姐一一”马一棋急喊。 可哪里还有梦梦的影子?天上闪着的是星星,亮着的月儿。 马长天一口气将马一棋提到城外的一间破庙前,才将马一棋丢到地上。 马一棋爬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怒气冲冲地朝马长天大吼,“你是什么鬼人,乱提人家都行的?也太无礼了吧你。” 马长天仰天长叹一声,“唉,我们马家前生做了什么孽啊,竟然生出这么个傻瓜蛋来。” “你才是傻瓜蛋。”马一棋愤怒地回应。 这时,张晖和高瑶从庙后走了出来。 马一棋刹时明白了,气愤地朝她俩道,“我得罪你们什么了,竟然跟别人做戏来整我。” “他不是别人,他是你亲叔。”月色之下,张晖也气得脸红。 “他才是你亲叔。”马一棋怒得双眼要掉出来。 “罢了、罢了。”马长天唉声叹气,“我都说他不是死鬼,也是傻鬼来的了。” “我是傻鬼的话,你就是傻傻傻傻到无数傻的傻鬼了。”马一棋气哼哼的说。 马长天懒得理他了,只望着张晖道,“你觉得他还有救的话,就带他到你爷爷那里,看你爷爷有没有办法理顺他吧。” “多谢马叔叔放心将他交给我。”张晖感激的道。 “那我先走了。你们路上也要小心。”马长天说罢,身子一晃,人已不见了踪影。 好俊的功夫。马一棋心里也不由赞叹。 “马叔叔一路顺风。”张晖朝马长天飘走的方向道。 “瑶妹妹,可有吃的,我饿死了。”马一棋厚着脸皮问高瑶。 高瑶哼了一声,背转身去。 吃了个冷背,马一棋只好巴望着张晖。 “望我干嘛?”张晖故意道。 马一棋竟然脱口道,“喜欢看你啊,谁叫你那么漂亮。” 话出口之后,马一棋就后悔不已。我怎么会这么差劲的?竟然为了求一饭之饱而折腰,说出酸酸的马屁话来。 “不管你是真心,还是假话,我不计较,只要你老老实实跟我回去,我就请你吃一顿大餐。”张晖开出了条件。 马一棋觉得张晕并没刁难他,倒是提出的条件都在情理之中。京城他是不能再回去了,只有他一出现,肯定会遭到锦衣狗的围追堵截;棋城他也不会去,虽然棋城的粤语很令他亲切,但这是明朝的棋城,与清朝的棋城无关,最怕一个不小心遇到兰园的人,又当他是什么侄儿了;上天不可能;入地狱都不是由他自己作主。在这明朝的大地上,唯一跟他有点关系的,就是张晖和高瑶了。不跟张晖走,他还能到哪里去? “没问题,我跟你回去。”马一棋爽快的答。 “那就走吧。”张晖道,“趁天色还不算晚,我们到前面的小镇住下,就有吃的了。” 听到吃,马一棋便来了精神。张晖、高瑶在前面走得很快,他鼓足干劲也能跟得上。 小镇不远,就在五里之外。 小镇叫和润镇,他们入住的客栈也叫和润客栈。 走入客栈,张晖跟客栈老板很熟似的打了个招呼,然后带着马一棋直接上了二楼,进了203房。是一间三房。马一棋一眼看到梳妆台边摆着的藤箱,就知道张晖前面已经到了这个小镇。 “我们也是中午才到这里的。”张晖道,然后望着马一棋,“我们三人挤一晚没事吧?” “不行,绝对不行。”马一棋打死都不愿意了。 张晖笑笑,也不强求他,只从藤箱取一套衣服交给马一棋,“那你到下面去洗洗,顺便把身上的布衣换了。我帮你另外开一间房。” 嘿嘿,这还差不多。马一棋心里乐道。 等他洗漱好,换了衣服出来,张晖和高瑶已经在餐厅等着他。一台的菜,三壶的酒。预了一人一壶酒了。 真好。 马一棋欢欣鼓舞地走过去,坐在张晖身边,目光却盯着台上的红烧猪手。 “你先吃点东西填填肚子吧。”张晖对他道。 嗯,挺善解人意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马一棋边说边伸出筷子去夹红烧猪手。 “吃吧、吃吧,不用客气。”高瑶也开声了。前面的脸可以繃得紧紧的。 马一棋一气连吃了两只猪手,才笑道,“味道真不错。咱们开始喝酒了吧?” “猜马喝,还是就这样喝?”高瑶望着他问。 “呵呵,不猜了,不猜了。我都不是我自己,肯定是屡猜屡输。”马一棋呵呵的说。 张晖和高瑶却不约而同的问,“你说的‘我都不是我自己’是什么意思?” 糟糕,又说漏嘴了。 马一棋故作镇定地笑了笑,掩饰道,“我不是被水泡傻了吗,岂能还是我自己?” “哈哈,就是说你脑子进水了?”高瑶开心的说。 “嘿嘿,差不多吧。”马一棋笑答。 “好了,我们喝吧。”张晖举起了酒碗。 这一喝,他们就喝到临近半夜。张晖、高瑶喝到舌头打结。他马一棋好一点,也有七八成酒意。 送张晖、高瑶走入房间,马一棋也回到相邻的205房。折腾了一天,加上酒意,马一棋见到床,马上就感到又累又困,倒到床上便睡。 睡得却不安稳。睡没多久,乱糟糟的梦就来了。 踩着群鬼的头,马一棋就不是蜻蜓点水,使出的是轻功,而是大锤猛砸,一踩一鬼叫,一踩一鬼嚎,便鬼叫连天,鬼嚎遍地。 飞落到西门吹梦身边,马一棋二话不说,一下扛起西门吹梦,就朝谷中的藤林飞去…… 飞入藤林,马一棋犹如钻山的豹、过山的虎,木桶一样粗的双腿,居然飞驰得虎虎生风。西门吹梦扛在肩。就像扛着一片云那样轻松。千年老藤纵横交错,有如藤网。但他马一棋这里一跳,那里一跃,有如青蛙过岗,绝无牵绊。藤壁那种有眼不能望、有目不能伸压抑感觉,这时也荡然无全了。灰冥的藤林,闪入他马一棋的眼里,就像枯藤逢春,藤叶片片青翠,藤须条条透明,充满春天勃勃的生机。 这棵藤一只黄雀,那棵藤一只青鸟,吱吱啁啁地为他唱着歌儿。 “西门老魔怎么了?”马一棋“嗵”地坐起身,抹着头上的虚汗,“如果他真的有难,我就真死定了。” !! 第047章 裙子功夫 - 地狱妖姬 - 银河吹梦 “西门老魔怎么了?”马一棋“嗵”地坐起身,抹着头上的虚汗,“如果他真的有难,我就真死定了。” “衰鬼,你终于醉醒啦。”张晖擂了马一棋一拳。 马一棋惊慌道,“你、你、你什么时候跑到我的房间里来了?” “看你醉成什么熊样了,看清楚,这里是什么房间?”张晖嗔骂。 四周一看,马一棋差点没失声大笑。妈哦,自己还坐在餐厅里哪。怎么会这么醉的?当席醉倒,这可是他平生第一回。 “高瑶呢?”马一棋没到高瑶,不由问。 “她有点醉,先回房了。”张晖边说边朝马一棋使眼色。 马一棋何等醒目,马上知道情况不对。刚才他四周一看的时候,就看到墙角坐着两个蓝衣人,心里就有点怀疑。张晖这下朝他打眼色,无疑证实了那两人是锦衣狗。 马一棋正想说点什么,张晖突然大喊一声“马大哥”,身子挡到马一棋的身前。 “卟嗤”的一声,马一棋听到一支筷子插入了张晖的右手臂。 张晖微哼一声,身子往后一倒,便倒入马一棋的怀里。血染红了张晖的衣袖。 马一棋悲心欲裂地急问,“晖晖,你没事吧、你没事吧?” 张晖软在马一棋怀里,真想一辈子不在出来。但听到马一棋的急问,马上牙关一咬,身子一硬,安慰马一棋道,“没事,这点小事根本不算什么。” 说罢,她从马一棋怀里挣脱出来,一脚挑起一张条凳,左手接着,就要冲向两个锦衣狗,却听到一串讥诮之声传来一一 “哈哈,真不错,好一出美人救英雄的好戏啊。” 张晖闻声望去,只见一个青葱儿的美人儿,秋水伊人一样袅袅地走进客栈。 “娆妹妹,你来了一一”马一棋立马高兴地喊。 妖娆朝他笑了一下,“是啊,我来了。我再不来,这出美人救英雄的戏,不知要演成什么样子呢。” 马一棋的脸一阵烘热,“娆妹妹,人家可真是对我舍身相救的啊。” “嘻嘻,我的傻瓜棋,我都看到了,要不咋知道你多么希望将她整个人儿都搂进心里去?”妖娆虽然是脸带笑容的说着,话却像刀一样锋利。 若是换了别人,马一棋肯定会跳过去扇她耳光。 可说这话的人是妖娆。 妖娆身穿紫色的长裙,在她入门的刹那,马一棋的目光已陡然一亮,仿佛一朵紫罗兰开入他的心坎似的,身上的骨头都像喜鹊一样呱呱欢叫。 太美了。 美得柔夷,美得芳馨,美得醉人。 马一棋此刻看到的妖娆,分明像迈着莲步而来的西施。 怎么前面就没这种感觉?还得她肥了一点什么的。 因为妖娆穿着的是公主的服装? 人靠衣装是一方面,但妖娆此刻的美,绝然不是完全靠衣装,而是一一 而是什么呢? “马大哥一一”张晖在喊。 马一棋定定的目光,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妖娆,回到张晖身上。只见张晖痛苦地皱着双眉,拿着条凳的左手也在打颤。马一棋赶紧跳过去,一把抱着张晖,焦切的问,“晖晖,你咋啦?” “小傻瓜,这还用问?想你疼她啊。你管疼她吧。”妖娆笑道。 张晖扭脸朝妖娆望出得意的一眼。 妖娆的嘴角挂了一缕讥笑,瞬即裙裾飘逸,身子如鞭地朝两个锦衣狗抽过去。 “小心,田得金。”瘦锦衣朝壮锦衣喊。 “放心,罗得全,我看着呢。”田得金应道。 马一棋却急道,“娆妹妹小心他们的筷子。” “放心吧,傻瓜棋。” “棋”音还在半空,妖娆已插在田得金和罗得全中间。 张晖酸酸的对马一棋道,“你可真能一心二用。” 马一棋脸一红,“晖晖,你别多心,她可是我的一一” 马一棋想问张晖“你坚持得住不?我去帮帮娆妹妹”,还没等他往下说,张晖已“哎哟”一声,晕倒在马一棋怀里。 “晖晖、晖晖一一”马一棋心痛地喊。 “你喊她一万年,她也不会醒的,反正她是假装的。”妖娆一边应付着田得金、罗得全的两把寒光闪闪的忍刀,一边还这样对马一棋道。 “娆妹妹,你咋这样说人家呢?”马一棋不满的说,说罢却马上急叫,“妹妹,田得金的刀斜砍来了。” “傻瓜棋,你还记得有我这妹呀。”妖娆边说,身子边像水蛇般一扭,避过田得金砍来的一刀,右掌一翻一闪,一条丝带却像钢鞭一样抽在田得金持刀的手腕上。 “嗤”的一声,形如刀割,田得金的手腕立时被割出一条血道,腕上的一条血脉被断,血飞射而出…… 田得金只是脸色变了一下,手颤颤着仍紧握着大刀。 “田得金,一边去包扎一下,让我来对付她这妖女。”罗得全对田得金道,手上的大刀舞得飞快,瞬间将妖娆圈在刀光之中。 田得金跳过一边,撕下一块衣布,迅速包扎腕上的伤口。 “就凭你这个衰样,也能对付得了我?”妖娆讥道,身子突然一转,裙裾顿然像伞一样张开一一 罗得全看到的是妖娆雪样的美腿。 马一棋看到的却是杀气嗖嗖的转刀。 是的,妖娆的裙裾如刀。 罗得全只来得及看一眼妖娆的美腿,自己的双腿却被割断了一半。 没有痛感。 只是当他要移动的时候,双脚已经无法听从他的指令进行移动,倒是伤口一裂,血液喷涌而出。 这个时候,罗得全才感到切骨的痛,大刀指着妖娆,“你、你、你这是什么功夫?” “还用问,要你命的功夫呗。” “呗”字刚出口,妖娆手上的丝巾已划过罗得全的脖子,立时断喉断脉。 罗得全双眼瞪得天大,好像在问,“我怎么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 轰然倒地,罗得全已了无声息。 田得金包扎好伤口一看,脸色也不由惨白。 “要逃就赶快逃,别给我看你这样的鬼脸色。”妖娆冲田得金没好气的说。 田得金如获救命稻草一样,连门都不走,一个后翻转身,便破窗而逃。 仿佛,马一棋这才回过神来,又是惊讶,又是万分敬佩地望着妖娆,“娆妹妹,你这到底是哪门功夫啊?” “傻瓜棋,你看我用的是什么武器嘛。” “裙子一一” “那就是裙子功呗。” “真厉害。” “再厉害也比不上人家的那个功夫吧?” “妹妹,看你一一” “看我什么?难道我说错了?”妖娆说罢,飘到马一棋身前,二话不说,就一把将张晖从马一棋怀里拉出来,“叭叭”就扇了张晖两个耳光。 “妹妹,你也太过分了吧?人家还伤着,你就一一”马一棋心痛痛的说。 “我就什么?她再往下装我杀了她。”妖娆道。 “妹妹一一” “妹啥?该狠的不狠,我还能当你妹?”妖娆冷然的说,然后盯着张晖,“我喊三,再不睁开双眼我就拧断你的脖子。” “一。” “妹妹,你不能那样。” “二。” “妹妹,算我求你了行不行。” “不行。” 妖娆的“行”字刚出口,张晖便悠悠醒转,睁开双眼。一见抓着自己的是妖娆,马上触电似的挣脱开来,扑回到马一棋的怀里,“马大哥,她对我咋啦?” “没咋,她只帮你按摩了一下。要不你真不知要晕到什么时候。”马一棋说着假话的时候,居然没脸红。 妖娆开心地笑了。 !! 第048章 晖梦相映 - 地狱妖姬 - 银河吹梦 看着妖娆开心地笑了,马一棋心里却苦。怀里抱着的是他一见钟情的人,面前站着的呢,则又是这几天梦里时常出现的。在她们面前若说爱,他真搞不清自己到底最爱谁。 没错,在妖娆还没出现之前,打死他,他都会说自己爱晖晖。可当妖娆一朵紫罗兰似的闯入他的心坎,也是瞬间功夫,他的身心就装满了她。他见到她的似乎不是她身体,而是她的灵魂。 她的灵魂是一种绝美,根本无须他去看清她的容颜,她已经融入了他,他也已经全方位地接纳了她。这种神妙的感觉,是晖晖不曾给他的。 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他潜意识里深爱着妖娆,还是妖娆使了什么妖法,令他一下子就为之一颤,生出要永远疼爱她的感觉。 若说妖娆是个梦,是个美梦。那么,怀里的晖晖则是实在的,暖暖着他的身心的。望着晖晖血染的衣袖,他的心便辣辣的痛。 “还呆神干什么?”妖娆对他笑道。 回过神来,马一棋这才想到要为张晖包扎伤口。 他松开张晖。 张晖坐到凳上,目光含情地望着马一棋。 马一棋还以深情的目光。 目光相碰的瞬间,马一棋分明感到张晖在说,“马大哥,来吧,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这等信任,这等爱意,实在是令他马一棋感动。 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张晖手臂上的筷子时,他犹豫了。 几乎四分一的筷子都插入张晖的手臂里,此刻拔出,张晖定然很痛。 “还婆妈干什么?”妖娆边说边已闪身上前,不容马一棋说什么,她已出手撕开张晖的衣袖。 一臂柔夷。 马一棋想责怪妖娆的话,到了喉咙也缩回到肚子里。 他没想到张晖是白得如此的细腻,仿若八月十五的月色似的,氤氲而梦幻。 “看你个衰样,没见过女人还是咋的?”妖娆生气的道,出手就拔出张晖手拔上的筷子。 张晖“哟”声大喊,泪眼涟涟地望着马一棋。 马一棋鼓足勇气,抓起张晖的手臂,低下头就x吸伤口。 “傻瓜蛋,有你这样吸法的吗?你以为她中的是毒筷,要让你吸出毒汁来啊。”妖娆冲马一棋道。 马一棋装作没听见似的,仍在x吸。 张晖趁机“哦哦”的说道,“马大哥,你x吸得我好舒服。” “哼,肉麻不肉麻?没眼看你们,你们吸饱它吧。”妖娆丢下这话,顾自出了门。 马一棋赶紧抬起头,“卟”声吐出一口血,朝妖娆的背影急喊,“娆妹妹,你要去哪?” “你管我去哪。”妖娆没好气的答,人已消失在门外。 马一棋顿时像失了魂似的,手忙脚乱地为张晖包扎好伤口之后,拉起张晖就追出门去。 到了街上一看,只见妖娆正蹲在街边,逗着两只小狗玩。 马一棋悬着的心,这才松了下来。 走到妖娆身边,马一棋问,“娆妹妹,我们去哪?” 妖娆站起身,望着马一棋,“哈,连这你也问我?你是吃了迷魂药晕了头还是咋的?你来这是干什么的呀,跟姑娘牵手?” 一顿话,说得马一棋脸红耳赤。 妖娆她说话咋就这么冲呢? 但冲归冲,妖娆的话显然是对的。你马一棋是要逃生,而非花前月下。她妖娆定是闲得发慌,不知撞了什么鬼,才撞到这里来。 马一棋红过脸之后,赶忙道,“娆妹妹说的绝对正确,我们该连夜北上,直奔永宁镇,从永宁镇进入安徽,以避开锦衣狗的追踪。” “嗯,那你们就去吧。”妖娆漫不经心的道。 马一棋不解了,“娆妹妹你逃出皇宫都赶来帮我了,难道不想跟我们一块游山玩水?” 妖娆瞥了他一眼,“我逃出皇宫来帮你?发梦吧你。我只是出宫看看月亮,不小心到了这里,偶尔看到你这个傻瓜棋被人欺负,才出面帮你解一下围而已。围帮你解了,你就走你的路,我继续欣赏我的月亮。” “娆妹妹一一”马一棋真不愿妖娆离开自己一步。 “妹啥?你们不走我走。”妖娆说罢,抬腿欲走。 马一棋赶紧道,“娆妹妹,别别别这样,我们走,你管看你的月亮哈。” “嗯,这才像我的傻瓜棋,该正确选择的时候,还是知道正确选择。”妖娆话中有话地说。 马一棋只当她的是赞语,“多谢妹妹的夸奖,那我们走了。” “走吧、走吧。”妖娆赶牛走似的道。 马一棋的双脚却没动。 妖娆瞪了他一眼,“咋啦?被锦衣狗吓软了脚,走不动了?” 这是最后通谍了。 马一棋心里叹了一口气,才磨磨蹭蹭地拉着张晖离开。 转到街角,离开了妖娆的视野,张晖猛地甩掉马一棋的手。 马一棋一愣,“咋啦,晖妹妹。” 张晖凶凶地盯了他一眼,“谁是你的妹妹?那个妖精才能让你‘妹、妹、妹’的喊得亲。” 天哦,醋瓶破了。 马一棋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哼”了一声,张晖风一样的跑了开去。 马一棋在后面紧追。 追出镇外,到了出道上,他才追上张晖。 “你还追我干嘛?”张晖停住脚步,转过身来瞪着马一棋道。 马一棋满脸堆笑,“不追你我还能追谁?” 这不是明知故说吗? 张晖的火气呼的一下就冒了出来,冲着马一棋吼,“追谁,追你那个妖啊妹啊。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早挂在你那个妖的心上了。” “没、没有的事。”马一棋辩解,却显得无力。心里却想,人家可是公主,妖什么妖? 张晖突然一脚踢倒马一棋,转身就走。 “晖晖,你等等我。”马一棋爬起身,高声地喊。 张晖头也没回一下。 马一棋“唉”了一声,也不急着追了。并非张晖踢得他不能动。当张晖飞脚踢他的时候,他是本能地卸了张晖的劲的,他顺势倒地,不过是做戏给张晖看,希望能消解张晖心中的火气。没想到张晖根本不领情,顾自就跑了。 喊也不停。 马一棋想她跑不到哪里去,不一会就会回到客栈来的,所以才不急着追。 坐在街边,让夜风柔柔地吹着胸膛,马一棋突然就美美地想,要是娆妹妹坐在身边就好了。 !! 第049章 真我假我 - 地狱妖姬 - 银河吹梦 坐在街边,马一棋正美美地想妖娆,他的鼻子倏就钻入一缕紫罗兰的芳馨。 “娆妹妹,你来了。”马一棋高兴地跳起来,一把将妖娆搂入怀里。 妖娆的身子在他怀里微扭,目光却射着他,“我不来,难道看着你去白死啊?” 马一棋心下一颤,“娆妹妹,这话从何说起?” 妖娆挣脱他的搂抱,“从何说起?从你‘晖晖、晖晖’的喊得亲开始。” “娆妹妹,这跟她有什么关系?”马一棋心里闪过不快。 “哼,真不知道她给你吃了什么药,竟然连那么明显的东西都看不清。”妖娆生气的道。 马一棋看到她生气心就软,好像她马上又要离自己而去似的,赶紧陪着笑问道,“妹妹,我哪里看不清了,你给我细说嘛。” 妖娆轻“唉”了一声,“人家都说,恋爱的人最弱智,果真如此。” “妹妹,别说人家的,说你的看法。”马一棋急道。 “嗯,那我问你,朋友之间最基本的原则是什么?” “不能相爱。”马一棋脱口便答。 “那你为什么爱上她了?” “这还用问吗?她好像就是我前世的红颜呗。”马一棋毫不隐瞒自己的观点。 “为什么像?如果不是她故意为你流露出这方面的情感来,你会有这种感觉吗?” “你是说,她是故意引诱我的?不可能啊。都是我主动追她的。人家对我都还没有明确的表白。”马一棋不相信张晖做假。 “哼,什么叫做戏?做戏就是要做得像真的一样。如果不让你苦苦追求一番,轻易就答应了你,你还会觉得有意思吗?” “唉唉,话可不能这样说。”马一棋辩道。 妖娆笑了一笑。 马一棋的心就不由怦然而动,笑得多美。 但笑过之后,妖娆就冷下了脸,“说这些似乎都比较虚,一下子你也难以明白。就说实的吧,她为什么那么轻易就被锦衣狗打伤?给你来个美人救英雄?” “为什么?” “是让你更爱她,离不开她啊。” “呵呵,那也没什么啊。”马一棋笑道,“无非到时你做大的,她做小的。” “你个傻瓜棋,跟你说正经的,你又扯到我身上来。”妖娆一口一个傻瓜棋,马一棋非但没恼,反而越听越亲切。 “我说的也是正经的啊。”马一棋嘻嘻的说。 妖娆故意坐开一点,“说你傻瓜棋就是傻瓜棋,给你点甜的,你就想入非非去了。” “不想才怪,谁叫你是我梦中的公主啊。” “如果我不是公主呢?”妖娆严肃地问。 “公主不过是一个符号,真实的你,才是我最爱的你。”马一棋说得很男子大丈夫。 “你呀,就是个大傻瓜。爱那有那么简单的?”妖娆像是叹气的说,抬头望着月亮的双眼,闪着淡淡的忧伤。 公主也会忧伤?马一棋不解了。 是人都会忧伤,小傻瓜。西门吹梦在他的耳边道。是你这个小傻瓜才不懂。 嘿嘿,老魔你来了。快告诉我,妖娆是爱我,还是不爱? 自己去想。没脑的。 我就是被你变成个没脑的书生啊。如果我是正常那个我的话,我还用求你?你求我还差不多。马一棋哼哼的说。 这大话可是你自己说的哈。 什么大话小话的,我说的就是真话,不信你试试。 好,别后悔哈。西门吹梦笑道。 马一棋赶紧摸自己的头。 妈哦,大头了。 马一棋跳起身大喊,“我又是我自己啦。” “傻瓜”妖娆站起身,只对马一棋喊出“傻瓜”两字,连“棋”字都没说出,就一拳打在马一棋的肚子上,“你是哪个鬼东西?” 马一棋的大肚子一收,吸住了妖娆的拳头,“我是你的傻瓜棋啊。” “滚,搞笑找第二样。”妖娆边说边要收回自己的拳头,哪知她越收,拳头被吸得越紧,吸得她的指骨生痛。妖娆不由骂道,“坏蛋,快松开我。” “你说我是你的傻瓜棋,我就松。”马一棋好不容易抓到的机会,岂会轻易放弃? “你个丑猪八戒,你跟傻瓜棋毛的关系都没有。”妖娆气呼呼的道,脸色涨得粉红,显得越发妩媚妖丽。 看得马一棋连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求你了,你就说吧。” “不说、不说、就是不说,打死都不说。”妖娆宁死不屈了。 马一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肚皮一松,妖娆的拳头才得以松出。 妖娆气恼地踢了马一棋一脚,马一棋毫无反应,妖娆自己却被反弹出五六步,差点没跌倒。 马一棋感到有点失望,但心又不甘地问,“娆妹妹,我真的就那么差,一点都不入你的眼帘?” “哼,鬼才是你的妹妹。”妖娆丢下这句话,风一样飘走了。 望着妖娆的背影,马一棋心如刀割。 呆呆地站着。 也不知呆站了多久,马一棋的脸上刮过一阵冷风,马一棋才回过神来,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圆嘟嘟的脸不见了,头也不大了,身子也世界标准了。妈妈哦,我又变回那个死书生了。 怎么回事? 我并没叫老魔变我啊,怎么就变了呢? 老魔看我心如刀割就心疼我,将我变回了书生? 哼,老魔才没有这么好心。他巴不得我丢尽全世界的丑。 那这是怎么回事? 是我自己说变就变?马一棋一扫心如刀割,高兴地想。 试试。 变! 马一棋心里充满期待地喊。 仿佛听到骨头咔咔,肌肉咝咝。他在变大、变肥。 哈哈,真是说变就变的啊。 马一棋开心极了,心里不停地喊变、变、变、变、变。 真假马一棋便变来变去。 真我没鬼用,连妖娆都吓走了,轻易不能露面了。老老实实做回假我,做回那个死书生吧。 !! 第050章 好毒的飞镖 - 地狱妖姬 - 银河吹梦 真我没鬼用,连妖娆都吓走了,轻易不能露面了。老老实实做回假我,做回那个死书生吧。 妖娆被吓跑了,人家恐怕回皇宫去伤心落泪了。张晖你得去追吧?毕竟人家是为救你而伤。 马一棋一口气追出十几里,也没有见到张晖的影子。 难道我追错方向了? 他伸长鼻子嗅嗅,山道边上的树木、花草,分明散发着张晖淡淡的肤息。是白玉兰一样浓郁的肤息,跟妖娆紫罗兰那种清雅的气息截然不同。 晖晖身上可是有伤的啊,怎么还跑得这么快? 马一棋多少感到讶然。 她的功夫怎么会那么高? 不可能天生的啊。 马一棋疑惑了。难道是因为生我的气才跑得那么快?这黑天黑地的,她跑入山林干什么?回客栈多安全。万一遇到锦衣狗,她可该怎么办? 这都是我的错啊 他这么一想,心里都生出一种负罪感。 晖晖,我再不能伤你的心了。 心念一定,马一棋的心直朝张晖飞去。 飞镖却从山道上的林子飞射出来。 破空的嗖嗖之声,凄厉而催命。 马一棋不由大骇。 谁在暗算他? 娆妹妹呢?她怎么没发现暗算我的人?她一点都不再关心我了? 飞镖从右前方直射他马一棋。 飞镖暗黑,一点都不反光。若不是在月夜,根本就无法辨别。 马一棋一看,就知道是练家子所发的镖。 是一组五镖,排排队地朝他射来。不管他怎么跑,都会被定好提前量的飞镖射中。 退是不可能的了。 他马一棋正往前疾跑着,往前的冲击力连突然停住都不可能,怎么还可能突然往后退? 顺势腾空? 更不行。 身子腾空,就像野鸡从草丛中飞起,正好被猎枪打出的铁砂射中。猎人是最喜欢这样打野鸡的。“砰”的一声枪响,野鸡从半空坠落,那感觉就像和神握了手一样,既神妙,又充实。 前不行,后不能,腾空必死。 只能扑向山道边了。 马一棋的身子一侧,便斜斜地扑向山道边。 山道边的小树被他撞得“哗啦啦”的响。 一枚镖从他身上飞过。 又一枚镖从他身上飞过。 再一枚镖一一 妈哦,这第三枚镖像长了眼睛似的,正从小树的空隙钻入,直奔他的天灵盖。 蠢啊。 马一棋你真个蠢。 你能想到所不能避的方式,难道对方就想不到? 好在你瞬间变回了真我,若那个假书生,你就死下了。 对方就是想到你前不行、反不能,腾空必死,才让第一第二枚镖作个假像,诱你往山道边飞扑,第三、第四、第五枚镖则正是选定你扑向的地方而射。 躲是来不及了,只能硬接。 当然不是用他的天灵盖。 当他马一棋往山道边飞扑的时候,双手是在前的。 于是,他的右手一抄,硬生生接住了第三枚飞镖,手却被飞镖的冲力一冲,撞向他的天灵盖,镖尖刹时就要刺着他的头。当然是不可能的,如果飞镖不是突然袭击,他的掌随便翻飞两下,掌气就可以将飞镖打开。现在临时临急的,只能用手接了。 他的左手也同样一抄,接住了第四枚飞镖。 还有第五枚飞镖啊。 死定了? 这是不可能的。 马一棋心气一昂,凭着多年的经验,便用左手握着的镖尾撞向第五枚飞镖的镖尖。 “丁”的一声,两镖相撞。 第五枚镖真个被他撞开了。 “哈哈,好俊的接镖功夫,在下佩服、佩服。”一个粗豪的声音传来。 马一棋从树丛中站起,只见不远处的山道上,正站着一个精瘦的汉子。 妈的,这瘦猴似的人,怎么会发出那么粗豪的声音? 马一棋觉得这个世界真是太怪异了。 “哼,没两下功夫,我也敢到江湖上来混?”马一棋冷冷的道。 精瘦汉子又打了个“哈哈”,“是啊,像我丛铸谋,就是凭着这飞镖的雕虫小技,到江湖上来献世的。” “你叫虫蛀什么?” “丛,花丛的丛,铸,铸铁的铸,谋,计谋的谋。这样清楚了吧,要不你死了还不明白。”精瘦汉子得意地说。 马一棋笑了笑,“这还是太复杂了,帮你简练,直叫蛀虫行了。” “你一一”丛铸谋欲发火,但脸上只抽搐了一下,便阴阴的道,“你以为你能接我的镖,就能帮我简练的啊?哼哼,你看看你的掌心,是什么颜色了。” 马一棋一听,这才松开握镖的手,飞镖掉落地,只见他的掌心正在渐渐发黑一一 中了毒镖。 手掌并没有破损啊,飞镖即使有毒,也伤不到他的啊。 似乎看出了马一棋这个心思,丛铸谋冷笑道,“没错,我的飞镖是雕虫小技,但我能以这等雕虫小技在江湖上打响,自有其妙处。因为我知道,能接镖的人不少,而镖一旦被接了,就等于什么都不是。所以我就来了个将计就计,在镖上涂上一层遇热即发作的毒。这镖飞着的时候,就摩擦出热来,而你要接镖的时候,功力自然就集中到掌上,你掌上的温度自然就要比平常的高。当你接住了镖,那就是两热相融,毒素顿然四散,就沁入了你的毛细血管了。” 原来如此。 马一棋心下朗然,赶紧静心凝气逼毒。 “嘿嘿,你以为我的毒是那么容易逼出的?实话告诉你吧,我这毒你是越逼,发作得越快;你不逼它,让它顺其自然,它还没那么快毒死你。”丛铸谋道,一点也不像装假的样子。 只能宁信其有,不信其无了。马一棋停止了运气逼毒,两眼却直盯丛铸谋,“你想如何?” “嘎嘎”地笑了两声,丛铸谋的尖下巴挂了一缕冷笑,反问道,“你说呢?” 受人之制,马一棋想发火都不行,便装作无奈的说,“我受制于你,我怎么知道?” “聪明。那你就慢慢走过来,千万别乱动,否则我就有你好瞧的。”丛铸谋道。 马一棋连忙“嗯嗯”了两声,慢慢朝丛铸谋走过去。 既然他要求慢,那我就慢点再慢点。 马一棋心道。 妖娆或许并没有回皇宫,或许只是走了弯道,一时还没转回来而已。只要她发现他的处境,自然会出手相助。 这么想着,马一棋心里又淡定了许多。 慢慢的移动着脚步。 但不一会,丛铸谋就不耐烦了,“叫你慢,你也不能慢得像窝牛一样啊。” 好你个死瘦猴,等我娆妹妹来了,就有你好受的。 马一棋心里骂道。 可骂过之后,他心里又很不是滋味:自己一个堂堂男子汉,却要期望一个女子来相救,你也太丢人了吧? !! 第051章 被人所制 - 地狱妖姬 - 银河吹梦 可骂过之后,马一棋的心里又很不是滋味:自己一个堂堂男子汉,却要期望一个女子来相救,你也太丢人了吧? 可不这样又能如何? 你能跑么?你一跑就会被毒死。 想趁丛铸谋不注意的时候突然袭击,从他身上拿解药?这是三岁小孩的天真想法。人家既然是有备而来,怎么可能将解药放在身上等你去抢? 而且,他马一棋走了十来步之后,就感到身子开始发软,双脚无力。这个时候,别说突袭丛铸谋,能走稳路都不错了。 娆妹妹哦,你在哪? 相距丛铸谋只有两三步的时候,他心里不由喊。 “喊也没用的。”丛铸谋一语令他的期望成泡影,“你以为我是一个人来对付你的啊?他们早将那个紫妖引开了。” 紫妖―― 妖娆的紫色裙子。 娆妹妹成紫妖了。 马一棋心里倒乐了,难怪我会被她妖住了呢。 忍不住,他就笑了一下。 “笑什么?你以为紫妖有三头六臂,还能来救你?你当我们是冬瓜豆腐啊。”丛铸谋讥道。 “那你们是哪路英雄?”马一棋故意问。 “哼,手下败将还想套我的话?” “套你的话干嘛?常言道,山不转水转,说不定哪天我们还能相遇。留个后路,总比断了自己的路要好。”马一棋突然说出这样的话,并非他一时的心血来潮。丛铸谋对他毒而不死,显然就是要利用他来当诱饵。 他们会诱谁? 当然是张晖她们了。 妖娆此刻不能救他,到时张晖也会有办法救他。只要她张晖的气一消,跟高瑶联手双剑一下,那也是很无敌的。 “哼,你以为你还有活着与我相遇的机会么?”丛铸谋的声音虽然仍然粗豪,却分明少了许多底气。 马一棋乘机道,“放心,肯定有的。锦衣狗都被我们打得屁滚尿流,何况是你们这些来自野路子的人?” “你才来自野路子一一”丛铸谋脱口道。 “呵呵,那就是锦衣狗的狗了?” “别罗嗦,快往前走。”丛铸谋生怕再失言,赶紧叫马一棋走在前面。 这刻,马一棋心里已明了,这丛铸谋一伙,定然就是锦衣狗收买的江湖败类。 丛铸谋并没讲假话,此刻在山的另一边,妖娆正被五个大汉团团围住。 一直,不,是妖娆被他马一棋的肥猪样吓跑之后,只跑了一会,脑子就像灵通了。说不定他马一棋是功夫极高的人,能易容,会变身。会这等功夫的人,据说天下不出一巴掌的数。 于是,好奇心的驱使,妖娆又转回身,悄悄跟着马一棋。只是,她在林子里走,马一棋在山道上走。那山道也算是一条官道,是和润镇通往外界的路。 当她跟出十来里路,她就看到前面的树林里闪过一条人影。 初时,她还以为是自己眼花。 可当人影闪过之后,她的心就本能地颤了一下。 一股不怀好意的气息正朝她扑过来。 双眼一扫,她马上发现自己前面的上中下三个方向,都传来了动静。 虽然只是轻微的声响,却无法逃离她敏锐的听觉。 她想往后退一退,避一避,身后也传来了脚步声。 这脚步声分明是踢响给她听的,意思很明显,你是前无去路,后无退路了。 得将他们引离,以减轻马一棋的负担。 妖娆这么一想,身子突然就飞飘起来,朝山上飘去。 对手也许没想到她会往山上逃,所以山上就有了可逃的空隙。 一时脚步声大起,紧紧追在她的身后。 这一追,就追到了山的另一边。 一条空谷。 空谷两山相夹,宽不过数丈,且都是些茅草、乱石。 妖娆就站在一块大石上,居高临下地冷盯着团团围着她的五个大汉。 望着她青葱儿一样的身子,五个大汉都眼喷那个火。 在此正道人间,还这般强欲的人,显然是霸道惯了的家伙。 冷瞧着他们,妖娆已心生杀意。 “美人,你这样站着也太孤单了吧?何不扑进大爷我刘汉山的怀里,大爷包令你欲仙欲死。”正前方的刘汉山嘻皮笑脸道。 “汉山,这般的美人,岂能让你独占?我罗可的功夫也不得了的啊。”一旁的罗可也很那个的说。 “罗可,照你这么说,这美人儿定能陪我们几个哥们开心到死。” “胡庸志,这还用你说么?这等好事,少不了你,也少不了咱徐三强、梁德胜兄弟的份。”罗可开心的道,仿佛妖娆是手到便可擒来的猎物。 然而,他罗可的话音未落,妖娆已经闪到他的身前。 是闪电,还是光束? 谁也说不清。 胡庸志他们连急喊一声都来不及,妖娆手上的丝巾就像利剑一样削向罗可的脖子。 丝巾削过,罗可的两眼才瞪得天大,突然头往后一昂,两道血柱顿然从断裂的脖子上喷射而出……身子轰然倒地。 妖娆复归大石上,胡庸志他们才发出“啊”的一声喊。 目光盯着妖娆手上的丝巾,丝巾竟然连一滴血都没有。 那飞巾之快,可想而知。 达摩飞叶如刀,她是飞巾如剑啊。 胡庸志他们不由脸色大变。 但毕竟,他们都是久闯江湖的人。锦衣卫能将他们招纳到旗下,定然是因为他们的身手不凡。 他们的脸色只变了瞬间,马上就回复如常。 胡庸志抖一抖手上的剑,冲妖娆冷笑道,“想不到你这个美人儿,竟然是个美女蛇,心狠手毒得很哈。” 妖娆冷盯了他一眼,并没有回话。在她眼里,他们这些为虎作伥的混蛋,根本就不值一谈。 倒是,她发现他们手中都持着剑,心里就觉得讶然。 妖娆是个善于举一反三的女孩,看到他们只带剑而不带别的,便判定他们的剑藏着不可告人的目的。他们是锦衣卫收买的人,不是黑道上的人,就是江湖上的人,干嘛不带飞刀、飞箭,要带剑?难道去做剑客? 试过就知了。 妖娆突然朝胡庸志飞射过去。 “小心,庸志。” 妖娆身后的徐三强大喊。 胡庸志的冷笑还挂在脸上,闻声之下,顿然笑意全无,暴退数丈。 妖娆暗笑,傻瓜,真要取你的命,还容得你退? !! 第052章 咱在斗剑 - 地狱妖姬 - 银河吹梦 身形一转,妖娆转到罗可身边,脚尖一挑,便将罗可身边的剑挑了起来。也没见她的手动,手中的丝巾已嗖地飘出,将半空的剑卷住。丝巾一收,剑就到了手上。 动作潇洒而利落。 胡庸志不由涨红了脸,人家不过一个声东击西的动作,就吓得他暴退数丈夫。未交手,已自输了一筹。 徐三强也满脸羞愧。他以为自己眼利,可以看到妖娆的动作,故而对胡庸志大喊。实则人家妖娆是故意慢了半拍,故意让他看到,故意让他大喊提醒胡庸志的。 论年纪,他们都是三十好几的人,足足高妖娆一个辈份。不管是从经验,还是从功夫上去看,他们都应该要比她妖娆高的啊,怎么一一 妖娆突然冷哼一声,“不想死的就一块上吧。” 这口气也太大了吧?梁德胜不满地想。 这口气像刀,实足的妖刀。胡庸志心有余悸地想。 刘汉山却一脸邪笑,“还用你说,咱们兄弟当然是一块上啊。” “汉山!”徐三强急喊,他想说什么?他自己也搞不清楚,只是本能地想提醒刘汉山吧? 反正他是喊了。 妖娆却没有扑向刘汉山。 刘汉山不屑地瞧了徐三强一眼,满脸得意的神色,你以为她是鬼啊,用这么惧她? 然而,他刘汉山的目光还停在徐三强身上的时候,妖娆的身形动了。紫裙飘逸,剑光四射。 刘汉山急急举剑,准备应招。 可妖娆的身子,看像是进,实则是退。 “三强小心。”梁德胜赶紧喊。 徐三强马上横剑在身,脚趾爪地,立稳脚根,要以不变来应妖娆的万变。 但妖娆的身子退着的时候,就往横飘了。 直飘向梁德胜。 “哼,别人怕你,我还能怕你?”梁德胜心道一声,一个飞步上前,手中的剑就像充满杀气地刺向妖娆。 妖娆非但不退,也不避不躲,只直着剑刺向梁德胜。 “妈的,这是什么剑法?不要命了?”梁德胜心想。 刚想罢,他才突然醒悟,他们手中的剑都是一样长的,但妖娆的身材高挑,手臂见长;他的身材虽然壮实,手臂却未必够长。 这下同是直剑,对方只要长出一寸,那先中剑的就是自己。何况一一 何况什么? 是妖娆视死如归之势吧。 退,速退、速退。 梁德胜马上速退了几步。 不能多退了,多退就像了胡庸志,就像了胡庸志一样胆小了。 妖娆并没紧追着他,而是身子一转,就转向后面的徐三强。 当她转过身,顿然发现,徐三强的身边还站着胡庸志和刘汉山。 左一个,右一个,徐三强居中,呈倒三角形地立着。 妖娆要攻徐三强的话,胡庸志和刘汉山必定左右相夹。而当她应付胡庸志和刘汉山的时候,梁德胜必然会冲过来,从后面攻击她。将她置于四面夹攻的险境。 一切都像算好了似的。 妖娆冷笑了一下,脚下如箭,直接就射入三角形当中。 快。 快得胡庸志和刘汉山只来得及伸出一半的剑,妖娆已从中间穿过,与徐三强交上了手。 眼见妖娆扑向自己,徐三强仍然立着,气凝于剑。等妖娆近了,立马一个箭步冲前,有如剑劈华山一样,照着妖娆就劈。 不像太极。 不是武当。 也不是少林剑法。 倒有点像日本的剑道。 但也不全像。 妖娆虚接一招,徐三强的剑就劈空了。 虽然劈空,徐三强并没有将剑劈尽,很快就将剑从下翻起往上横砍。 横砍之后呢? 妖娆退了半步闪过。 徐三强横砍之后,迅速又转砍为劈。 招式看似简单,但每一招都是致人于死地的招式。 可惜火候未到家。 妖娆避过徐三强的最后一劈,手中的剑突然飞出,“嗤”后声,便刺入徐三强的咽喉。 “哦哟”一声,徐三强方知自己的死劈烂砍一点都没用,手一松,剑便从手中掉落。身子晃了几晃,也轰然倒地,四肢死鸡一样挣了几挣,便瞪眼气绝。 而剑在半空,已被妖娆卷到了手上。 飞剑换剑,是眨眼间的事。 刘汉山他们却看到了,不由大骇。 “死妖女,你这是什么剑法?”梁德胜飞扑过来,怒道。 妖娆转过身,盯着他,“你说呢?” 梁德胜不由红了脸,“你不说,我咋知?” “哼,那就别知为好。”妖娆冷然道。 梁德胜的脸由红转青。从他学剑那一天起,他便牢牢记住,剑是他的第二生命,丢剑即丢命。 但妖娆的剑是丢了,且是主动丢的,命却没丢,还反杀了徐三强。她这种剑法,实在是超出了他梁德胜的常识。 下一步,妖娆又会使出什么怪招来呢? 梁德胜的脸由红转青,就是惧怕妖娆的怪招。 “德胜,我们还是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吧。”刘汉山突然道。 “嗯嗯。”梁德胜赶紧答。 也就是说,他们刚才想用的剑招,都不是他们自家的看家本领,是临时被人教的。 妖娆心下马上朗然。 他们所临时学的剑法,显然是为了齐齐去对付张晖、高瑶的双剑。 是否是想通过对剑去制服张晖、高瑶,然后以此为砝码,逼降马一棋,获取马一棋脚环的秘密? 应该是。 这么说来,他们不过是马前卒,留他们活着也没用的了,关键的人,是那个教他们剑法的人。但这人会是谁? 妖娆笑了笑,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 虽是淡淡的一眼,却令胡庸志、刘汉山和梁德胜他们心寒。他们都是江湖中人,不说身经百战,也是身经数十战的了。他们十分清楚,不怕对手发怒,不怕对手勇猛,就怕对手淡淡的冷然。 何况,妖娆还是先笑了一笑,然后才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的。这种淡淡的冷然,就意味着她妖娆不但技高他们一筹,而且、而且……他们不愿往下想,却又不能不想,那是妖娆的心生了杀意,这种杀意一定,那是十条牛都拉不回头的。 他们的心寒,正在于此。 !! 第053章 笑面罗刹 - 地狱妖姬 - 银河吹梦 但胡庸志咳了两声,看了一看刘汉山和梁德胜,“罗兄、徐兄,我们遇到的可是一个笑面罗刹啊。” 他是在提醒了。 所以刘汉山、梁德胜都异口同声的答,“放心,胡贤弟,以我们之力,还怕她什么刹么?” 这是在鼓气,既是鼓别人,更是鼓自己。 “嗯嗯,就怕她这个刹是没剑没刀的,让咱兄弟们玩得不尽性。”胡庸志又话中有话的说。 刘汉山和梁德胜都不由相视一笑。 这胡庸志来自广东南海,父亲是个小财主,在村中也算是个有钱人。胡庸志自小就生性顽劣,七八岁上下,就躲到塘基的草丛中,去偷看女人的屁股。南海这地方渔塘多,茅厕都搭在渔塘边,方便人类排泄出来的东西直达塘里,以成为鱼儿的营养产品。茅厕一般都离水面有一两米高,去大解的人进去蹲着,白白的屁股,便倒影在水中。如果角度恰到好处,则可以直接看到白白的屁股。胡庸志当然不会满足水中的倒影了。 好几回,胡庸志便被女人揪着耳朵,揪到他父亲的面前,要他父亲好好教育教育他这个小流氓。 他父亲也是要面子的。第一回拼命赔礼,又赔了些钱。 二回、三回之后,连他父亲的脸皮都厚了,对投诉的女人道,“不就看一眼屁股嘛,又没伤皮没伤骨的,什么大不了的事?” 气得投诉的女人大骂道,“奶奶的,以你的意思,等他杀人放火了才算大事?” “嘿嘿,古人就道,杀人放火金腰带,我还怕他没这个胆。”他父亲毫不脸红的答。 投诉的女人只能落败而走。 女人一走,胡庸志便不满地对父亲道,“爸,你也太小看你儿子了吧?” 父亲瞪大双眼望他,“怎么小看你了?” “我要去学杀人的功夫。”胡庸志直接道明了自己的志向。 父亲气的掴了他一巴掌,“以你专看女人屁股的德性,还能是练功夫的料子?” 胡庸志却嘴硬硬的答,“我就是练功的料子。” 听他这么一说,他父亲也不由打量他一番,发现他好色的脸上,确实还藏着一股刚气,便顺水推舟的道,“那你就去练武吧。” 不久,胡庸志便被送到罗浮山,跟一个和尚学起武来。 一学就是十年。 要不是他偷看尼姑洗澡被发现,那和尚还打算将平生的绝学教给他的。 被尼姑投诉之后,和尚对他已心灰意冷,叫他下山走人。 “老和尚,想这样就打发我走啊?”胡庸志露出了流氓的本性,连师傅都不叫了,“我爸每年送你多少银子做学费啊,你的雷霆掌还没教我,就想打发我走?” 和尚冷冷一笑,然后二话不说,就回房里拿出一包银子,对胡庸志道,“这都是你父亲给我的学费,我一分没用,你拿回去做药费吧。” “你一一”胡庸志没想到和尚竟然对他下了咒语。 “我什么?如果你能活到四十岁,我叫你做师傅。”和尚又下了一道咒。 胡庸志呼地跳了起来,冲拳就砸向和尚。 拳势是冲天了,他却什么都没冲着。 因为和尚不见了踪影。 胡庸志心下大骇,赶紧提着那银包,匆匆逃下山去。 逃下山之后,胡庸志并没回家,而是到了棋城一家武馆当了助教。当时他只打算在武馆歇歇脚,喘定气之后,再另图发展的。可当他一眼看到馆主三姨太的屁股圆滚滚的时候,眼就立住了,心里已经没了要走的意思。三姨太也是个风骚之人,一流一盼之间,都流露出妖媚来。不出几月,胡庸志便与她勾搭上了。 胡庸志身在武馆,心却在黑道。时常背着馆主,与黑道上的人一起干些杀人越货的事。 当倭寇在沿海地区大肆抢掠,胡庸志心下大喜,认为机会来了,夜里潜入三姨太的房间,搂着三姨太便激动的道,“只要跟倭寇搭上关系,我们的日子准会突飞猛进、一日千里……” “千你个妈。”三姨太一脚将他蹬下床,杏眼竖瞪的道,“你这个软骨头,给我滚。” 胡庸志从地上爬起来,不解地望着三姨太,“你喜欢我,不是希望我前程似锦么?怎么一一” “滚,懒得跟你这头猪说。”三姨太坐起身,怒道,“再不滚我就拆了你的琵琶骨。” 胡庸志虽然没见识过三姨太的功夫,但想人家既然说得出口,定然就不会是假的。 从窗子钻了出去,胡庸志连夜离开了武馆,跑到了上海。不久遇到刘汉山、梁德胜,结拜为兄弟,之后,便被一个神秘的人招纳到锦衣卫的旗下…… 他说妖娆是没剑没刀的时候,心里其实是发着虚的。因为他突然想到了三姨太。在他看来,带剑带刀的女人反而不可怕,可怕的是没剑没刀的,会突然蹬他一脚,那可是防不胜防的。看妖娆杀罗可,就没用刀用剑。 “陈贤弟,你也不必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这娘们,怎么可以跟那位三姨太比啊?”刘汉山笑道。 “是啊,看她的屁屁,也没你那位三姨太的圆滚吧?”梁德胜也来点口瘾。 妖娆的身子动了。 胡庸志“噢”了一声。 刘汉山“噫”了一下。 梁德胜“嘻”的一声笑,“看来我是看错了,这娘们的身子是一摇就风情万种啊。” 梁德胜嘻笑声刚落,他就看到妖娆的身影已经闪到胡庸志的跟前,胡庸志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妖娆来得太快,不容他多想,立马将剑舞得飞快,以此护身。 “糟糕。”梁德胜心下暗道,“这是未战即输的态势啊。” 朝刘汉山使个眼色,他们俩人马上冲妖娆夹攻过来。 “慢不慢一点啊?”妖娆讥道。 “别想对我打心理战。”梁德胜狠狠的道,脚下加速。 “不可一一”刘汉山大喊,因为他看到妖娆的身子在转,分明要对梁德胜来个回身剑。这回身剑是最要命的,常常是令人防不胜防。 “没事,老子正等着她回身吃我的剑,你以为我的无常剑是吃素的啊?”梁德胜硬硬的道。 “就怕你的无常剑变常无剑了。”妖娆仍然讥道。 梁德胜这才大惊失色。 !! 第054章 三才相死 - 地狱妖姬 - 银河吹梦 “就怕你的无常剑变常无剑了。”妖娆仍然讥道。 梁德胜这才大惊失色。 因为一一 妖娆如电飞光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闪到了胡庸志的身后。 她的声音,就是从胡庸志身后传来。 完了,胡庸志不被拦腰斩断才怪。 刘汉山心里也惊道:胡庸志必死无疑了。 两人的目光都齐涮涮地落在胡庸志身上。 “怎么啦?”胡庸志边飞舞着剑,边急问。 “她她她一一”梁德胜急得说不出后面的话来。 “她什么?” “她在你身后。”刘汉山急道。 “屁,她才在你身后。”胡庸志道。 梁德胜往刘汉山身后一看,妖娆果然在刘汉山的身后。梁德胜忙喊,“小心,汉山。” “是汗衫吧?”妖娆嘲道。 梁德胜脊梁骨一凉,双脚差点没软一一妖娆的声音分明在自己的身后响起。 “小心,德胜。”刘汉山果然喊了回来。 怎么回事? 梁德胜不解,真的不解了。 以他的看法,妖娆能冲出他们三人的包围圈,已经很不错了。他们虽然不是超一流的剑手,却也是一流的剑手。他的无常剑在江浙一带,是从未遇到过对手的。之所以被称为无常剑,自然是因为他的剑招奇快,快得无形,常杀对手于无形之中。 刘汉山的罗汉剑则源自少林剑法,那也是一等一的剑术。 至于胡庸志的罗浮山剑法,却是融入了武当和少林剑法的,独有南派剑术的特色。被收到锦衣卫旗下,一个神秘人教他们三人练下了三人剑阵,可谓方圆千里无敌手。 情急之下,梁德胜便大喊,“天地人,三才相生。” 三才相生,与五行相生,原理是一样的。 听梁德胜这么一大喊,胡庸志马上双手握剑举到头顶,然后扑倒在地,身子飞快地滚动。 “嘿,这应该是地剑了。”妖娆笑道。 “哼哼,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天剑吧。”刘汉山的话音刚落,身子已然拔地而起,并在空中旋转,手中横着的剑,顿时厉光闪闪。 “人剑不是木头吧?”妖娆对一动也不动的梁德胜道。 梁德胜听而不闻,只微闭着双眼,双手握剑护在身前,气凝剑身。 当胡庸志滚到梁德胜的左边,刘汉山飞到梁德胜的右上方的时候,三道剑光就像会转弯似的,突然就碰在一起。 “叭啦”的一声大响,剑光顿时变成了密集的剑雨,朝四面八方飞射。 看你妖娆如何躲避。 却见妖娆微微一笑,身子动也不动,只裙裾飘逸,飞射而来的剑雨,就像了三月的柳丝一样,纷纷在她的裙前软倒,落地无声。 怎么回事?剑雨可是能入地三尺的啊,怎么连裙子的纱布都射不穿? “这有何奇怪?因为你们既不是天,也不是地,更不是人,怎么可能发出天地人的法力?”妖娆讥道,身子便袅袅而来。 “别听她的鬼话,咱们再来。”梁德胜道。 “我来做地。”刘汉山脚刚落地便道,然后像胡庸志一样握剑、滚地。 “哼哼,除了滚和转,你们就不会第二样了吗?”妖娆冷冷的道。 “那我就送你罗浮解密。”胡庸志说罢,身子在地上一曲,突然像弓一样张开,背着妖娆飞快地弹去。弹去的同时,他手中的剑是自上而下地划向妖娆。 这突如其来的一招,势必将对手的身子削成两半。 只是,得看对手是谁。 梁德胜就急喊,“不可一一” 刘汉山也道,“使不得一一” 但都喊迟了,道晚了。 因为妖娆闪得太快了。 就在胡庸志的剑尖划到眼前之际,她闪开了。 随即手起剑落,硬生生削在胡庸志的双腕。 “咝”的一声,像削发似的,削掉了胡庸志的双腕。 双腕仍随剑往前飞,可见胡庸志是使出了平生之劲,非要置妖娆死地不可。 这下什么都完了。 梁德胜、刘汉山都心道。 因为胡庸志连“啊”的一声惨叫都没有,那是妖娆的剑削得快如闪电,他胡庸志连痛感都还没有感觉到。 但他胡庸志的眼睛,应该是看到自己的双腕随剑往前飞的了。所以他的嘴巴张得天大,目光死死地盯着自己往前飞了的双腕,却一声都发不出来。 也不容他再发声了。 他倒昂着的头,差那么一尺,就碰到妖娆洁白的脚踝。 妖娆的脚动了。 妖娆的脚动了,胡庸志绝望地闭上双眼。三姨太的那一下冷脚,差点没将他的腰蹬断。后来每每想起,腰间都隐隐的发痛。这下妖娆的虽然是明脚,是暖脚,他却感到比刀更寒、比剑更利,只要往前一踢,他的天灵盖立马就会开花。 闭上眼睛等死吧。胡庸志心灰意冷地想。 然而,像等了一万年那么久,胡庸志也没等到妖娆的脚踢向自己,心下不由一乐: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他的身子正打算一滚,脸部却像被巨石狠狠地一砸。 他听到自己的脖子“咔嚓”一声断了,并扭向了左边。 双眼同时睁开,却是一双死鱼眼,什么都看不到了。 显然,妖娆不想脏了自己的脚尖,只用脚内侧扫向他的脸。 真是太丢人了。梁德胜、刘汉山怒怒地盯着妖娆。 妖娆微微一笑,“没见过美女么,是不?” 梁德胜的脸部在抽搐。 刘汉山的手在微抖。 “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人了,怎么也有害怕的时候?”妖娆淡淡的道,裙子却在微飘。 “谁怕你?”梁德胜的嘴还硬,“只怕你的头下地了,你的嘴巴还在向我求饶。” “是啊,我知道你的无常剑极快,对妇孺也绝不留情。不少妇孺的头落在你脚边的时候,还在哭喊。”妖娆仍然平静的说。 “哼哼,那你还不识相点赶快逃。”梁德胜想来个打蛇随棍上,唬唬妖娆,希望能见点成效。 妖娆懒得跟他说,裙子一飘,人已到了刘汉山的面前。 刘汉山已从地上站了起来。 此刻,他早就将“天地人”剑阵抛到脑后。只见他微斜一步,就朝妖娆出了一招“罗汉挑桃”,剑尖直奔妖娆的胸前。 “哼,看你好的不学,专学这些流氓招数,就知道你心术不正。心术不正的人,怎么可能把剑学好呢?”妖娆斥道,身子往左一侧,即避过刘汉山的剑尖。 “嘿嘿,好不好,你试过就知道了。”刘汉山得意地说道。 可话一出,他就后悔极了。 !! 第055章 死无完肤 - 地狱妖姬 - 银河吹梦 “嘿嘿,好不好,你试过就知道了。”刘汉山得意地说道。 可话一出,他就后悔极了。 他为什么会得意呢? 因为“罗汉挑桃”既是实招,又是虚招。 实招是直挑躲闪不及的人的。 虚招则是逼对手躲闪。 而大多躲闪的人,都会采用侧闪。这正中他的下环,正好让他连着出“罗汉抹胸”的招数。 可他为什么后悔? 很简单,妖娆侧身闪过之后,仿佛识破他的诡计似的,左手一抬,一招“丝剑穿喉”已经毫不犹豫地朝他直射。 是的,妖娆并没用右手的剑,而是用左手的丝巾。 丝巾如剑。 以刘汉山的如意算盘,妖娆往左侧身而闪,想用右手的剑来攻或防,都要比他慢半拍。 妖娆出招的却是左手的丝剑。 丝剑并没穿向他的喉咙,而是穿向他握剑的手。 “嗤”的一声,虎口顿时裂开,拇指掉地。 一柱血直喷他自己的剑身。 “想死了么?”妖娆对他讥道。 刘汉山没有吭声,他的四指仍然握着剑,他强忍着痛,拼尽全身之劲,使出了“罗汉抹胸”的招式。 可他的招式刚动,妖娆已不见了踪影。 到哪了? 在梁德胜的身后。 刘汉山张嘴喊,“小一一” 只喊出了“小”,“心”字都还没有喊出,梁德胜的身子已被妖娆一脚踢得凌空飞起,直朝他刘汉山飞扑过来。 刘汉山收剑不及,抹胸的剑,正抹在梁德胜的脸上。 “啊”的一声惨叫,梁德胜感到自己的半边脸被削了下来。 身子落地,好不容易站稳,梁德胜一手捂着受伤的脸,一边朝妖娆恶骂,“死鬼婆,我要你尝尝我无常剑的厉害。” “嘻嘻,怕是常无剑了吧?”妖娆开心地笑说。 梁德胜一呆,发现自己手中的剑,不知什么时候掉了,身子也像矮了一截似的。 羞人啊。 刘汉山都替梁德胜感到脸红。 剑是剑客的第二生命,丢剑如丢命。 还是保命要紧吧。 “扯呼。”刘汉山冲梁德胜丢下这话,脚底就像抹了油,飞快地转身就逃。 梁德胜当然也想保命,前面他不过是嘴硬,眼下有了逃的同伴,他更加有了逃的理由。即使回去要打屁股,也是打他刘汉山的。 可当他转身欲逃的时候,妖娆却笑说,“你不是喜欢美女么,怎么不打一声招呼就想跑了?没脚怎么跑呢?” 梁德胜低头一看一一 妈哦,自己的两只脚掌跑哪去了? 双足正在喷血。 此刻他才感到撕心的痛。 目一眩,身子一晃,卟嗵一声仰身倒到地上,眼瞪瞪地看着妖娆朝他走过来。 “鬼婆,要命你只管拿去,我一个男子大丈夫,生当是豪杰,死亦为鬼雄。” “哟哟,把人家李清照的诗也用到自己身上来了。你羞不羞啊?”妖娆笑说道。 梁德胜将脸一扭,来个沉默是金。 “刚才那么多话,现在怎么哑了?”妖娆道。 梁德胜仍然一声不吭。 “我只问你一句,你们的剑阵是谁教的?”妖娆问道。 “哼,打死我,你也别想知道。”梁德胜很英雄地答。 “可我不用打死你,你就会说了。” “想你都别想。”梁德胜硬声的道。 “那我们就来试试吧。你的脸皮够厚,先削下你的脸皮如何?”妖娆边说边用剑尖去挑梁德胜的脸。 “你、你、你想干什么?”梁德胜惶恐的道。 “剥你的皮啊。”妖娆笑答。 梁德胜却感到妖娆的笑比刀更寒。 “没了皮,你是做鬼也不灵了。”妖娆继续道,手下的剑已划破梁德胜完好的右脸。 “别了,死鬼婆。我说。”梁德胜忙道。心想自己已死无全尸,再来个无皮的话,真是连鬼都做不成了。 “是谁呢?”妖娆问。 “田一横。一个锦衣剑道高手。”梁德胜无力地答。 “要对付谁呢?”妖娆逼问。 “是、是、是张晖。” “为什么?” “我怎么知道?”梁德胜答。 “嗯,想你也是不知道的了。”妖娆说罢,收起剑,便转身离去。 “鬼婆,你快、快把我杀了。”梁德胜冲妖娆的背影喊。 “哼,你不配,还是让野兽来帮你解决吧。” 远远飘回妖娆的话。 美女,真个毒如蛇蝎的美女哦。梁德胜伤心欲绝地想。 马一棋却不这样想。当丛铸谋说,“你以为我是一个人来对付你的啊?他们早将那个紫妖引开了。” 这话虽然令马一棋感到有点失望。 但只失望了瞬间,他的心又升起了熊熊的希望。 妖娆被他们称之为“紫妖”,显然是惧怕她的厉害。即使不是惧怕她的厉害,也是从另外一个角度对她的赞誉。 紫紫的,已经不是紫罗兰那么简单了。 能被别人看成妖的人,自是有其过人之处。 妖魔鬼怪,妖排第一。可见妖的能量非同小可。 区区五个人,岂会是妖娆的对手? 想到妖娆紫裙一现,他就像被妖了入怀,他忍不住就“嗤”声笑了出来。 丛铸谋踢了一脚他的屁股,“笑什么?” “我笑你那五个同伴,也许早已拜在紫妖的石榴裙下了。”马一棋开心地说。 “哼,做梦吧你。我那几个同伴,什么美女没见过?会对一个妖女感兴趣?”丛铸谋哼哼的道,“只怕是你那个妖女,早被他们砍成八大块了。” “呵呵,你就不许倒转来啊,是他们被她砍成八大块。”马一棋笑道。 “你还是赶紧闭嘴,少罗嗦吧。弄得我烦了,我把你的舌头都割下来。”丛铸谋恶声的道。 马一棋赶紧住嘴。 因为以丛铸谋的口气,他是说到,做得出的。单看他下毒的手段,就知道他是在江湖上混过的人。而能在江湖上混的人,都是心辣手狠的家伙。 不能因小失大。 如果舌头被割掉,即使活着,又怎么去面对妖娆的芳唇? 见马一棋没再吭声,丛铸谋才得意的说,“这才像个手下败将的样子嘛。” 哼,此一时,彼一时,到时看谁是最后的败将。马一棋心道,美美地想着妖娆。 !! 第056章 东洋美女 - 地狱妖姬 - 银河吹梦 哼,此一时,彼一时,到时看谁是最后的败将。马一棋心道,美美地想着妖娆。 妖娆飘离梁德胜,让梁德胜去喂野兽,心里急急想着的便是马一棋。 马一棋猜的没错,从一开始,她妖娆就悄悄跟着马一棋,与马一棋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当转入山道,她看到马一棋中了丛铸谋的毒招,正打算出手相救的时候,梁德胜他们却从树后闪了出来,将她逼向山的另一头。 她当时心急如焚,却也无奈。一是她还不知道梁德胜他们的根底,二是马一棋已经中招,急也没用,如果她贸然行动,非但救不了马一棋,反而连自己也脱不了身。 所以,在山上与梁德胜他们周旋的时候,她就通过他们腾挪闪跃的动作、身势,去判断他们的功力。 到了山谷那边,她心里已经有数:梁德胜他们并不是她的对手。 结果也是像她的判断一样。 五人被她杀了三人,重创两人。 留下梁德胜喂野兽,而让刘汉山逃去,妖娆自有其理。当她与梁德胜他们在这边交手的时候,丛铸谋自然是乘机押着马一棋远去。等她搞掂梁德胜他们,时间已过了不少,回头再去追马一棋的话,显然不那么容易。山野茫茫,加上丛铸谋是上老江湖,定然会利用山深森密,布下疑阵,让她追得毫无头绪。只有利用他的同伴,才能顺藤摸瓜,救出马一棋。 刘汉山就成了她跟踪的路标。 然而,当她往东追了一阵,却发现刘汉山落在山道上的血滴不见了。 她伤他的手,就是希望他留下血滴,好作她的路标。 这下血滴不见了,往哪追? 妖娆细细地在道边的树丛中寻找。哪怕是一片翻转的叶子,她都不放过,希望从中发现有人走过的痕迹。 可任她怎么找,山道周围的树丛中,都没有发现有人踏过或碰过的痕迹。 除非他是风,否则不可能不留一点痕迹。 她再次搜寻了一遍,仍然是一无所获。 哼,这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妖娆心里哼了一声,已然醒悟一一刘汉山走到这里的时候,既没往前走,也没有往周围的树丛走,而是倒穿鞋子,往回走了。 判定之下,妖娆的目光便落在山道上。 当她往回走了数十米,就看到两只重叠的鞋印。 显然,刘汉山是踏着自己的鞋印往回走的。 虽说山道干爽,留下的鞋印若隐若现,不留意的话,基本上看不到。况且,刘汉山穿的是平底布鞋,留下的鞋印更是浅浅的。 望着两只重叠的鞋印,妖娆心里也服刘汉山。前面几十米,她都被他蒙住了,未能发现他踏着自己鞋印往回走的迹象。可见刘汉山不但眼明,而且脚巧。 妖娆推测,在数十米外才发现他刘汉山重叠的鞋印,当是刘汉山的心走神了。 为啥走神? 是因为选择逃离的方向,还是突然遇到了什么? 妖娆稍加判断,便得出是前者的结论。如果是突然遇到什么的话,就不会只留下两只重叠的鞋印,而是众多零乱的鞋印了。 于是,妖娆以两只重叠的鞋印为中心,对山道两边的树丛细看。 当她的目光落在南边一棵山苍子树的时候,发现了一条枯枝断了,断头的地方,痕迹是新的。 再看一些其他树木的叶子,她也看到了几片叶子被碰翻转了。 显然,刘汉山往南而走了。 但妖娆并没有马上就朝南追。 因为她觉得,以刘汉山那么心细的人,不应该留下这么明显的痕迹。 她的目光又落在西边的树丛中。 这西边的树丛不高,且长得疏,树与树之间,有可通人的空地。 妖娆走入西边的树丛,弯下身子细看,果然就被她发现地上留有模糊的踏痕。 往前走了十几步,仍然有踏痕。 这下,妖娆的身形一晃,便朝西追去,很快就进入了一片茂密的林子。 林子出奇的静。 连一声鸟鸣都没有。 时值下午,正是鸟归林的时候,怎么可能没有鸟声? 妖娆不由警觉了起来。 妖娆的警觉来得很快,而且迅速就有新的感觉:林子里还有别的人。 是谁? 这么一想的时候,她的心就升起一种厌恶感。 对方是个女的。 同类相斥,难怪她会感到厌恶。 但她并没有被这种厌恶的情绪所左右,而是充分发挥她的直觉思维,像灵敏的触须一样伸向四面八方。 她触觉到了一股死气。 死气有点熟悉。 她再伸伸鼻子嗅嗅,便嗅到死气来自刘汉山。 死气中还带着一种恐怖的气息。不用说,刘汉山死得极惨。 奇怪的是,她竟然没听到刘汉山发出的一点声息。 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个女杀手出手极快,且狠辣。 女杀手当然不会是他刘汉山的仇人。刘汉山他们是秘密潜入金陵来的。况且之前,又是在秘密营地进行秘密训练,江湖上的仇家,根本不可能知道他的行踪。 他刘汉山突然被杀得无声无息,显然是死在自己人的手下。 说白了,就是死在督战的人手下。 杀他,无疑就是要断了他身上的一切线索。 由此可见对手组织得相当的严密,是一层一层监视着,严防出现差错。 一阵穿林的风吹来,妖娆嗅到了浓重的血腥。 妖娆心下一紧:陷阱! 她走在林中空地的身子,立马闪向旁边的一棵大松树。 她闪得够快的了。 毒镖的破空之声也来得极快。 嗖嗖地在催命。 听声,妖娆听出是七枚毒镖。 看,已经来不及。 她凭直觉,就感到七毒镖一字排开朝她射来。 对手似乎早已算定,当她发现情况有异时,肯定会闪向旁边那棵大松树,所以毒镖一字排开,正好排在她闪向大松树那一段距离。她可以避过头一两枚毒镖,却不可能避开其他的几枚镖。 妖娆不敢多想,闪动着的身子顿然一弯,便弯成一个圆圈,车轮一样在地上飞快地滚动。 滚动的同时,还转了一个大大的弧形。 毒镖嗖嗖地她身上的上空飞射而过。 瞬间,妖娆即感觉到对手的阴冷而狠。 照面都未打,出手就是致命的毒镖。 忍者的风格。 难道连倭寇的忍者也被锦衣卫收到旗下? 从地上跳起身,妖娆已看到一条蓝影飞驰而至。 快且无声。 妖娆心头火起,将手中的剑一抖,便毫不犹豫地朝蓝影扑过去。 蓝影的手一扬,又是一把毒镖朝她射来。 “哼,雕虫小技,也想来唬我?”妖娆心道,躲都没躲,手中的剑一挥一舞,发黑的毒镖即被她“丁丁”地磕开,纷纷坠地。 蓝影似乎也发现了妖娆的狂怒,面纱后的双眼疑惑了一下,马上右手一抬,一条软鞭顿如长枪一样,朝妖娆直直的刺来。 “好功夫。”妖娆不由赞。 能将软鞭硬如长枪,这可是上乘的功夫。 妖娆既没举剑硬接,也没有往后退,只见她的身子轻灵灵的一转,手上的丝巾缠住蓝影的软鞭,就往自己的身上缠。 大概是从没见过妖娆这样接招的吧。 “你一一” 蓝影惊异的道。 妖娆可不管蓝影的惊异,腰身一抖,发出一道寸劲,蓝影顿觉虎口一麻,赶紧松手放鞭。 “瞧姑奶奶是如何用鞭的吧。”妖娆冷然的道,腰身突然又一抖,鞭子随着她身子飞速的旋转,横扫而出。 鞭杆就像了流星锤,一锤锤地砸向蓝影。 蓝影只能左跳右躲,显得狼狈不堪。 当鞭子转出自己身子,妖娆的手一抽,鞭杆立马凌空一昂,朝她倒了回来。 接住鞭杆,妖娆马上出鞭朝蓝影狠抽。 鞭影如雨。 瞬间功夫,蓝影便落在她的鞭影之中。 “嗤”的一声,蓝影的蓝衣破了。 “嗤嗤”之声不绝,蓝影全身上下的衣裤,都被抽成碎片,飘到地上,只剩下白色的衬衣衬裤。身上的忍刀、毒镖也全被扫落。 蓝影变白影了。 最后“嗤”的一声,妖娆抽掉白影的面纱―― 一张瓜子脸竟粉红粉嫩地亮了出来。 一头乌黑的秀发也倾泻而下。 黑葡萄似的双眼闪着星光。 好一个东洋美女。 东洋美女却毒毒地瞪着妖娆。 “想我抽掉你的双眼?”妖娆冷冷的道。 东洋美女赶紧闭上双眼。 “别装死就行。我问你,跟你来的还有些什么人?”妖娆问。 东洋美女紧闭双唇。 “是不想说,是吧?我一一” 妖娆的“我”字还没说出,东洋美女已身子一挺,口吐白沫地倒到地上。 咬毒自杀了。 显然是咬破藏在牙齿里的毒药。 妖娆丢下手中的软鞭,挥剑削了一些树枝盖到东洋美女身上,才转身离开。 往哪走? 刘汉山这条线断了。 东洋美女也自杀了。 刹时没了线索。 妖娆的心却没乱。 她很清楚,越是显得没有线索的时候,线索往往就隐藏在其中。 于是,沿着刘汉山的血腥,妖娆继续往西走。 走了数十步,她一眼就看到仰面倒在地下的刘汉山。 说是仰面,既准确也不准确。 刘汉山确实是仰着的,只是头部、脸部已经被分成两边,一只眼睛朝左,一只眼睛朝右,直瞪瞪的死不瞑目。脸上也是布满恐怖的神色。 瞧了瞧创口,齐刷刷的,显然是被那东洋美女突然一刀劈下的。 突然的一刀致命,难怪刘汉山死得无声无息。 看着,妖娆的目光突然一亮:刘汉山躺着的方向是头朝西,脚朝东。 也就是说,刘汉山是在转向东走的时候,被一刀劈死的。 东面,才是刘汉山真正要走的方向。 妖娆笑了一笑,便望东而去。 !! 第057章 出乎意料 - 地狱妖姬 - 银河吹梦 马一棋被丛铸谋押着在山里走了一夜,也没见到妖娆的影子飘来,心里是焦急不已。尽管他相信,以妖娆的功力,不难对付那几个人。可眼前的现实却告诉他:妖娆并没出现。 凶多吉少。 这是他最不愿意去想的。 因为此刻的妖娆,已经不仅是他的妹,更像是他心上的人儿。妖娆掉一根头发,他都会觉得痛彻心骨。 没事的,妖娆没事的。 他一再安慰自己。 可他越是这样安慰,心里越是难受,仿佛看到妖娆惨死在那些人的剑下。脸部抽了抽,不由痛苦地青着。双脚也沉沉的,如沉入深渊。 丛铸谋在他背后“哼”了一声,“亏你还是个七尺男儿,走这么点山路,都像要累死的样子。算了,咱们歇歇吧,等天亮了再走。” 一听到丛铸谋这么说,马一棋立马身子一摇,双脚一软,“卟嗵”一声坐到地上,大口地喘气。 “站起来。”丛铸谋却喝道。 “不是你说歇歇的么?”马一棋装出有气无力的说。 “是啊,我是说了歇歇啊。问题怎么歇法,我还没说清楚呢。”丛铸谋讥道。 马一棋不满的说,“那你想咋的?” “你站起来再说。” 马一棋极不情愿地站了起身。 丛铸谋将他推到一棵树前,然后用藤将他五花大捆地绑在树干上。 “丛铸谋,你个鸡肠小肚的家伙,我都中了你的阴招,毒性在身,我还能跑了不成?”马一棋冲丛铸谋骂。 丛铸谋嘿嘿的笑道,“话虽这么说,但小心驰得万年船啊。这江湖的险,岂能用平常的思维去对付的?就委屈你几个小时吧。反正天了快亮了。” “你一一” 马一棋欲骂,丛铸谋已倏地转身,瞬间飘出十数丈,然后嗖嗖地爬上一棵大树,躺在树丫当中。这么一来,他丛铸谋既可居高临下地监视他马一棋,又可防止别人的偷袭,可谓两全其美。 骂也是白骂,只能干气。 马一棋气自己一个无敌赌圣,居然会中了一个江湖小混混的招。 可他又想,乱棍打死老师傅是常事。何况野路子有野路子的招数,否则他们如何能在乱世中立足啊? 自己气,不过是气自己丢了脸而已。 干嘛不能逆向思维去想一想,自己为什么会中招?人家的招数为什么能蒙蔽了你?能蒙蔽你,说明人家自有高明之处。三人行必有我师。这是从实战得来的教训,更加值得总结。 这么一想,马一棋的心也就安宁了许多。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星星,他希望盼星星、盼月亮,能终于盼来个妖娆。 “别望了,望穿天也没有用的,那个紫妖救不了你。”丛铸谋嘲道,声音虽然不大,却有一股破空之力,让他马一棋听得一字不漏。 “哼,这年头,谁说得清呢?望不来紫妖,你就不许我望来黑妖啊。”马一棋高声的说。 “喊吧,你就高声的喊吧,看能喊来什么。但不要喊得我烦,否则我就用东西封住你的嘴。”丛铸谋道。 “喊,我就偏喊,你又咋的?”马一棋仍高声的说。 “哼哼,老子懒得理你。”丛铸谋道。 “嘿嘿,你不理我,可有人却会理你。”马一棋开心的道。 “哼,做梦吧你一一” 丛铸谋的“你”字刚出口,眼就睁得天大了一一 一把剑尖正指着他的后脑。 是的,他是侧躺在树枝上的,右手臂当枕,脸对着马一棋这边,后脑一一后脑明明是有其他树木挡住的啊,怎么还会被人家的剑尖顶住而悄无声息? 他丛铸谋没往后看,他只是感觉到剑尖从后面指着他。 只是这感觉来得太迟了,只要来早百分之一秒,他都有机会翻身逃脱要命的子弹。 没了。 马一棋冲他高声嚷嚷的时候,就是为了引开他的注意力,拖慢他对周围危险的感觉。马一棋也赶紧从肥猪变回书生。 是的,当张晖击出的剑尖,寒飕飕地钻入他丛铸谋后脑的时候,他丛铸谋才嗅了一缕女人的气息…… 张晖跳下树,飞跑到马一棋身边。 “晖晖一一”马一棋高兴的喊,却只喊出一半,就喊不下去了。 淡淡的星光之下,张晖的脸蛋冷冰冰的,刀砍都不入。 光喊是没用的了,求吧,求求人家吧。 马一棋赶紧陪起笑脸道,“晖晖,你不要生我的气了嘛。我的心永远都是你的,别人哪能抢走?” “哼,你以为你是什么新鲜萝卜啊,谁稀罕谁抢去,我才不稀罕你。”张晖冷冷的道。 “呵呵,可关键时刻,还是你救了我啊。”马一棋说道,脸上挂满了希望。 张晖却剜了他一眼,“别想得那么美,我救你不是因为我稀罕你,而是因为我答应了你马叔叔。” “就是嘛、就是嘛,怎么说,咱们也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快帮我松绑,好不?”马一棋乘机道。 “想都别想。” “晖晖,别这么狠心嘛。” “对你这个没心肝的人就得狠。”张晖边说边转过身去,要走到前面的一棵树去。 可她刚走出两步,就听到马一棋大喊,“娆妹妹,你来了,真太好了。” 张晖触电似的,赶紧转回身来,从小腿间抽出一把匕首,三下五除二就将紧绑在马一棋身上的青藤削断,然后一头埋入马一棋的怀里。 马一棋虽感意外,双手却紧紧地搂着张晖。像分别了一万年似的,马一棋恨不得将张晖紧到自己身上去。 “晖晖,我再也不让你离开我了。” “棋哥,我永远都要和你在一起。” 哈哈。 妖娆一声“哈哈”之后,人也从树丛中闪了出来,“好感人的情景哦,又演了一出美人救英雄的戏?” “娆妹妹,你错了。”马一棋生气的道,“你不要老对晖晖抱着偏见行不行?” 听到马一棋这般维护自己,张晖的身子动情地柔着马一棋。 “哼,没眼看。” 妖娆丢下这话,人已远飘。心里却很不是滋味,不是因为马一棋变回了书生样,而是看着张晖对马一棋那个样子,眼泪水都要出…… “娆妹妹一一” 马一棋欲喊,嘴巴却被张晖捂住了。 !! 第058章 妹是传说 - 地狱妖姬 - 银河吹梦 “娆妹妹一一” 马一棋欲喊,嘴巴却被张晖捂住了。 一掌兰馨,马一棋闻着就醉。 妖娆并没有走远。 她也不可能走远,当她刚飘出一里之外,一股危险的气息,已经悄悄逼近。 他们是谁? 妖娆躲在一棵大树后面,嘴里还含着一把玉米没吞。 她已听到异声。 那是人足踏在林间的“嗦嗦”声,声微且轻,可见对方并非等闲之辈。 一个、两个、三个…… 十二个? 嗯,不,是十三个。 妖娆自言自语,再侧耳细听,果真从十二个“嗦嗦”的声波里,听出一个更轻微的“沙沙”声。 妖娆咕声吞下玉米,不由笑了一下。 十三条人影突然从树林飞掠而出,排立在她面前,相距不过七八步。 这帮人不是两个月前在台州茶坊杀人那帮人么?他们怎么也会出现在这里?他们跟刘汉山那班人有什么关系? 妖娆背靠着树身,望着洒入林中的一束束月光,目光梦幻着月光的色香美味似的。 一串鸭公声“嘎嘎”响起,非常刺耳。是个一身全灰的瘦老头发出来的,竟惊得几只山鸟从林中飞起,但只升到半空,便身子一抽搐,中箭似的坠地。 好俊的内家功。 妖娆淡淡的笑道,“真给脸呀,连西部的‘牛魔独掌’曹泰都来了。不过你的心也真够善良,人家台州茶坊的刘三叔迟一步为你斟茶,你就碎了人家的天灵盖……” 却听“牛魔独掌”曹泰哼哼道,“有目无珠的一个贱民,死了还不是像只蚂蚁,也配你这个紫妖来老鼠哭猫?你……” “庞兄,一个死妖女也劳你生气?我们还是看看如何剥那小子的皮,才更快活吧。”一把“嘻嘻”童声,无疑是“黄龙帮”的矮鬼头方贵了。 “矮鬼头”方贵的到来,妖娆并不感到奇怪,他是“黄龙帮”帮主蓝国强的贴身护卫,加之人矮头大身圆,像个大冬瓜,像个十来岁的小孩,出门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且头功一流,身经百战,不知多少江湖好汉死在他的头下。她早几月和梦梦杀了“黄龙帮”的人,“黄龙帮”的人来寻仇,是很自然的事。 倒是“牛魔独掌”曹泰也来了,出乎妖娆的意料。 这“牛魔独掌”早在二三十年前,便凭一双肉掌威震甘肃、宁夏两地。一因其长付牛眼牛鼻牛嘴的“牛相”,形似牛魔王;二是他一直自视甚高,独来独往,不卖谁的帐,且杀人从不言理,不分青红黑白,杀上了,便非杀到不可,故有“牛魔独掌”之称。他的“火山掌”,据说是师承西城阿泰魔山的一个高人,掌风如火,一旦被其中击中,即浑身焦黑而死……“黄龙帮”能拢他到门下,显然是下了不少本钱。 再看来人一一 “百毒双煞”刀宝夫妇来了,阴辣的目光正在“碎”着自己的“尸”。尤其是宫美兰,六十多岁了,仍像个中年美妇,却因怒恨而圆瞪着双眼,美,变得冷毒。 三个“黄龙”杀手来了。 “夺魄鬼”简莽横斧于胸,高大的身躯一动不动,似在凝神等待出击;又似在怀念钢斧往日砍下对手头颇的英雄业绩。 “无常鬼”崔福禄背手望山,宛如一个寄情山水的游客,一张方脸不挂什么特别的表情。 “独臂鬼”尹如豹身子精瘦,豹目精光炯炯,剑柄上的红穗微晃,仿佛在显示着他功夫的精堪。 “军师”陈诗也出马,可见这次他们要志在必得了,其余五人,妖娆并没什么印象。这都是因为两个月前去福建之前做的功课做得太匆忙,对福建的帮派、地头蛇,只有大致的了解。 也难怪她妖娆不知道其余五人是谁。 因为那五人不是福建人,而是西南五虎。他们在西南几省称雄好像还嫌不够,还要到福建来显显威风…… 五虎姓师。 五虎的目光恶邪地盯着妖娆的胸口…… 眼一冷,妖娆的胃一反,一把玉米突然从口中喷射而出,粒粒如钢珠,朝西南五虎疾射而去,飕飕的啸声,尖锐而势如破竹。 太突然了,西南五虎闻声暴退,边挥舞手中的兵器挡隔,丁丁声不断,每一相撞都感到手麻,劲力之足可想而知,加之妖娆喷射出的玉米,足有四五十颗,前赴后继的如百珠齐发,任五虎功夫怎样高,也防不胜防。便听“噗嗤、噗嗤”的几声,五虎老大师如虎左额中了几颗玉米,溅出一朵朵血花;老二师胜虎被玉米穿掉去半只耳朵;三颗玉米子弹一样射入老三师敬虎的右臂,手中的大铁锤“卟”声的落地,衫袖见了血红;老四师天虎和老五师云虎站得后,退得远,险险避过,却已怒的脸色铁青。 笑笑,妖娆冷冷的道,“别怒,你们别怒。如果你们知道一个女生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恶邪地望着她的话,你们就该明白自己该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众杀手大骇,已经看出妖娆非同小可。 两个月前,陈诗已接到线报,“黄龙帮”派出的几个杀手在浙江死在一个妖女手下,他就不以为然,认为那是误传,并非像传说的那么厉害,眨眼间就灭了那几个杀手的…… 这下五虎瞬间被伤了三虎,陈诗岂敢再小看了妖娆? 果然,妖娆盯着百毒双煞,冷笑道,“两位百毒前辈,在台州也杀了不少人吧?” 刀宝眉毛一横,朗声道:“不多,我们夫妻俩只毒杀了三五人,你觉得如何?” 妖娆笑道,“嗯,不错,只是一一” 只是什么? “军师”陈诗的双眼精光四射,好像瞬间就穿透了附近的山林,并没什么异样,于是笑道,“妖女,不用卖什么关子了,今天你和你的什么梦姐是非死不可的了。你,是因为知道得太多;她,是因为挡了我们的财路。” !! 第059章 百变丝巾 - 地狱妖姬 - 银河吹梦 “军师”陈诗的双眼精光四射,好像瞬间就穿透了附近的山林,并没什么异样,于是笑道,“妖女,不用卖什么关子了,今天你和你的什么梦姐是非死不可的了。你,是因为知道得太多;她,是因为挡了我们的财路。” 妖娆冲陈诗笑了笑,“是啊,我也直说吧。在你们当中,谁的轻功最俊?最阴毒的又是谁?我说给你听,这家伙有才子之名,有武状元之称,可以一边吟诗,一边杀人于无形。自认为貌似潘安,才胜宋玉,搂尽天下女子也不过分。谁知,却连一个农家女的爱也得不到。无爱生恨,竟将人家杀了。然后投入‘黄龙帮’的怀抱,专出杀人的毒计……是他,使计令‘百毒双煞’乖乖与他们黄龙帮合作的。凭啥?就凭他陈小子和宫美兰眉来眼去的,就知道他用的是‘美男计’啊。” “你一一”陈诗欲说却止。 扫了一眼陈诗那张白脸,妖娆也不由暗暗称奇,她说了他那么多,他居然没一点怒色,仍唇挂微笑,手从容地抚弄一把钢骨扇,好像那些话与他无关似的。这等定力,足见其武艺修炼之深,已达臻境的。可惜,为了一个女子,他便放任了自己。从这点看,他最大的弱点便是输不得,因为他过分的自尊,使他容不下别人的强,据说他还没遇到过对手…… 倒是宫美兰忍不住了,一声尖啸,紧身的红衣红裙,妖姿鬼火地喷吐过来。其夫刀宝一身黑绸装也哧嘶嘶并同跃上。快的如电,人未到,劲厉的罡风已刮得沙尘滚起,啸声连串。 没兵器。 却掌射青光,一圈圈卷出,像眼镜蛇的毒液,银环蛇的胆汁,冷森森,令人恐怖。 “百毒双煞”使出了他们“大化神功”的第八式一一玉枝慑魂,是集毒、狠、诡、辣、奇的一式,看似掌绵而缓,却含抓,爪,砍,劈,刺,挑,抠,扼等撕肉断骨的招数。 大概是尖啸声起落的瞬间,两人本是合紧的,距妖娆六七步时,才陡地分开,宫美兰从右取妖娆,刀宝从左扑向妖娆,两人一左一右夹攻着妖娆。也就是在这瞬间,只见妖娆飕地飞起,手中一抖,便抖出黄光万道,宛若秋菊十万,怒放着秋色,浓金初溶般将双煞紧紧罩住。 众人骇然。 妖娆一身紫裙,要闪的光。要闪的色,应该也是紫光、紫色的啊,怎么会是黄光万道? 难道她会变色不成? 黄光越旋越快,如强劲的旋风,双煞出掌越疾,它旋的越速,不但尽吸双煞四掌射出的青光,仿佛还在一丝一缕地抽着双煞的真气。 对陈诗他们来说,真是闻所未闻,连做梦也想不到的。这绝世神功竟由一个小女子来施展,他们岂能不惊不讶,不眼界大开,不看得入迷?连陈诗也禁不住被诱动,脸露惊疑之色。但妖娆看得出,在陈诗的骨子里,一股不服的气正渐渐膨胀、扩大,压倒了自己是“军师”的身份,强化着自己称王争霸的心,兽性的凶残随时一触即发。 妖娆要的就是激怒陈诗的效果。 不一会,百毒双煞的青光渐弱。 一声惨叫。 又一声惨叫。 前者是宫美兰的,一束头发被妖娆的丝巾扫脱,连着一小块头皮,射上半空,坠在陈诗脚前。死亡的发丝阴冷,他陈诗哪里还感受得到这发丝曾是那样的卖弄X情,仿佛能发出那个的春声?没了,空无,寒寒的恶心…… 后一声出自刀宝。他的一颗眼球,被妖娆的巾尖啄出,手一扬,妖娆将眼球挥向“牛魔独掌”。“牛魔独掌”慌乱中对射来的眼球发出“火山掌”,红光一闪,眼球离他尺远,“嗤”声冒烟,坠地。虽没伤着,倒也是脚寒心冷。 黄光漫起,顿转红光,看哪,哪都是妖娆的身影。百毒双煞击去,却空,却无,连妖娆的一根毫毛都沾不上。疼痛,加上被戏弄的愤怒,双煞业已进入一种癫狂状态,四掌横挥直砍,劲气逼人。但不知怎的,击出的劲气,在中途就软了,根本出不了红光笼罩的圈。 忽听妖娆笑道,“陈大军师,咱的百变丝巾,不比你的阴阳铁扇差吧?” 听妖娆这么一说,众人方醒悟过来一一那黄光、红光并非出自妖娆那身紫衣,而是她手中的丝巾。 百变丝巾,这可是魔术啊,怎么跟武术粘上边了呢? 其他人都看不出道道,只有陈诗看到了。妖娆的丝巾并非全部真丝,而是真丝中间着钢丝,整条丝巾也就能软能硬,软时如鞭,硬则似剑。至于丝巾发出的光色,全在于真丝和钢丝的颜色互为变化。一眼看去,整条丝巾像是紫色的,但细看,就会发现,紫色的里面,还藏着赤橙黄绿青蓝黑。说是百变,当然是一种夸张的说法。 妖娆能将藏在紫色下的其他光色发挥出来,可见这丝巾就像她延伸的手臂,一切的色彩,都随她的心意而闪发…… “气煞我也。” “独臂鬼”一声怒号,飕地如鹰钻空,斜飞着疾扑妖娆,一剑八十九招地欲将妖娆剁碎。 妖娆吃吃笑道,“独臂鬼,你单臂也能恭列黄龙杀手的老六,功夫自然了又了得。但你要逼我变成丑八婆了。” “了”字的余音悠长,便见旋转的红光突地裂开一条缝隙,陡地射出两束青光,直印在疾扑过来的“独臂鬼”胸口,“啵”的一声,“独臂鬼”被击出六七丈远,跌地身亡。眨眼不到的瞬间,其他人还不知是怎么回事,一个活生生的人,已在他们眼前魂飞魄散,死狗一样躺在地上。 只有陈诗看出了,当双煞运足十成的功力,狂怒地向妖娆拍出,“独臂鬼”像专来找死似的扑过来,妖娆乘机腾出空隙,借双煞“大化神功”的碎石断树的掌劲,收了“独臂鬼”的命。 心意心意,就是一切都随心而转意。 只是,妖娆转得也太快了。 陈诗看着望着,心里也不由赞叹。 这时,妖娆的红光陡转黑光。 黑光的中心顿传出两声撕心的惨号。 静止,世间的一切都像静了下来。只见黑光散处,双煞贴胸立着,各自的右掌却插在对方的脖子上,后脖可见洞穿的手指…… !! 第060章 再度发威 - 地狱妖姬 - 银河吹梦 静止,世间的一切都像静了下来。只见黑光散处,双煞贴胸立着,各自的右掌却插在对方的脖子上,后脖可见洞穿的手指…… 妖娆笑问陈诗,“咱这招‘黑龙卷魔’如何?过得去吧?” 陈诗倒抽一口冷气,“犀利。难怪双煞死不瞑目……” 冷哼一声,妖娆道,“死不瞑目?他双煞一生毒杀的那么多平民百姓岂不更冤、更难瞑目?他俩不瞑目,是因为独霸天下的心愿成不了。你以为是他俩念着程大军师的情,才不舍得闭目么?” 陈诗的白脸胀得血紫,铁扇一开,一股劲厉的罡风暴刮“百毒双煞”的尸首。 双煞仍未倒地,因为他们的双脚入地盈尺,支撑着他们。 妖娆展巾拍拍,一阵啸声过去,“砰”的与陈诗的罡风相碰,反逼得陈诗倒退两步。 陈诗顿双目阴冷,额头像暴风雨来临前的灰暗阴沉,隐藏着暴厉的风、雷、雨、电。 妖娆讥道,“陈大军师,人家双煞想这样多亲热一会,你就眼红了?要将人家击倒,你多有人性,人家双煞是为你卖命的哩,怎么,师家五虎,这么快就一一” “兄弟,扯活。”师如虎比妖娆道的更快,话刚出口,先自腾身暴退。接着师家五虎身形飘起,三纵四闪,飘入了林子。不愧是兄弟,声气相通,一走便齐齐走…… 然而,一条身影又紧跟着“西南五虎”腾起,圆球似的,飞滚而去。那是方贵。 妖娆笑道,“陈诗,你们的人开始自相残杀了。” 说罢看了一眼曹泰,继续道,“牛鼻子心里想跑,但又害怕你的‘阴阳铁扇’,看他爱命心切,不如成全他吧。” 紫光一闪,陈诗手中那把阴阳铁扇已被妖娆的丝巾缠住抽出,飕地掷给曹泰。曹泰不愧是老江湖,听风辨声,知道那是陈诗的宝贝武器,也不管妖娆为啥掷给自己,腾身出手一抄铁扇,半空一个转身,脚刚沾尘,又飕地斜飞,往山外逃去。 “夺魄鬼”简莽也特快,身子一拧,风驰电掣般紧追曹泰。 这一连串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陈诗心里也不由称奇。 倒是妖娆有点不明白,陈诗对失去阴阳铁扇好像一点都不在乎,而且,对她丝巾的缠抽也是顺水推舟似的,轻松就任她缠抽走了,这是为啥? 看陈诗,陈诗是一脸的淡然,好像他从来就没有过得,也没有过失。 “无常鬼”崔福禄则横着铜箫,一双细小的老鼠眼,滴溜溜地转着精光,紧紧落在妖娆的身上。他位排黄龙帮杀手的老三,功夫自是不弱。别以为他手中的铜箫平常,可以不放在心上。其实他的狠辣,正是隐含在这平常之中。他把一套武当的“太乙剑”融贯在铜箫里。“太乙剑”是武当的剑术精华,看似平淡无奇,却寓静于动,刚柔并济,遇强越强,虚中藏实,无中生有,凝内家功,集外家大成,如达臻境,剑气可断树,剑芒能穿石,退中有攻,攻中有守,剑人合一,犀利无比。他崔福禄有“无常鬼”之称,自是因其箫功奇诡,杀人于无常。 妖娆盯着“无常鬼”,对陈诗道,“陈大军师,你无动于衷,就是倚着他‘无常鬼’的铜箫厉害吧?据我所知,他一旦发招,箫声在右,他击左;箫声在左,他击右,不少高手都上过他这声东击西的当,死在他的手下。有时他又会将计就计,身随箫声上,劲随箫声发,箫声如鬼泣,分对手的心神,从而击之。” 陈诗淡淡笑道,“紫妖,你也太高估自己了。” 陈诗的“了”声未落,“无常鬼”突地一声尖啸,铜箫对准妖娆狠狠地击出…… 看“无常鬼”朝妖娆击出铜箫,陈诗惊得大喊,“崔兄,不要鲁莽。紫妖巴望的便是你动,好借力使劲。” “无常鬼”忙收回铜箫,横箫自保。 妖娆吃吃笑道,“陈白脸,你说的太迟了。是你娘没给足奶你吃,还是你纵谷无度,说话都比别人慢半拍的。” 这实在冤枉了陈诗,其实他说得够快了,只是妖娆快得如电闪,“无常鬼”的铜箫刚击出一半,她旋出的紫光,陡地加速,卷向“无常鬼”。所以“无常鬼”收箫横胸,再也静立不稳,被紫光疾旋的厉风,带出了两步。他急忙沉肩屈膝,才勉强站稳。却衣衫飘飘,叭叭见响,头上的武士巾被卷上半天。 妖娆并没紧缠“无常鬼”崔福禄。因为她深知穷寇莫追、痛狗莫逼之理。 所以她身子一转,就转向了陈诗。 “叭”的一声,陈诗手中的铁扇飕地张开。 陈诗什么时候又多了一把铁扇? 陈诗的铁扇刀似的砍向妖娆。 一股劲气竟刮得她的丝巾扭了儿扭。 妖娆在莲步轻移,避开了陈诗的铁扇。 紫光陡地变黑。 黑光一起,崔福禄根本看不到黑光里的陈诗。 陈诗也是眼前一黑,只觉千只利爪向自己抓来。凶猛的如鹰爪、如虎爪,尽爪他身上的三十六个大穴。顾不得以静制动了,他狂挥着铁扇,使出了十成的功力,一扇七十八招地发出砍、刺、拍、击、戳的杀手招数。 却招招落空。 肩膀一阵辣痛,陈诗知道被妖娆的丝巾爪去一块肉了。越加狂怒,闭着双眼左击,右抽,铁扇骨射出一道道寒光。但黑光却如罡风,飞旋着,然后发出如狼哀、如鬼泣的悲切之声。顿时像天崩地塌,江河决堤,人坠深渊,人被水淹,绝望无援,凄声连天,令人恐怖,令人凄戚。若不是定力非凡的人,心旌定会跟着摇动,仿若看到自己至亲的人凄惨死去,失亲的哀情从心底翻涌而上,酸楚的涕泪淋淋。陈诗饶是冷酷无情,心也见软,嘴上虽狂骂“死紫妖,我不会上你的当……”眼角却挤出了泪,顺脸颊淌下,招式渐乱,守的不紧,攻的不到位,十成的功力,不见了七八。心下不由惊、恐、惧、哀,生出绝望之感。黑光得势,越来越猛,如魔笛撕开绝望的伤口,千只利爪变成了一条条毒蛇,叮咬着身上的每一根疼痛的神经,飞扑过来,落在头上、肩上、臂上、腰腿上,一触即缠。有的啄眼,有的从嘴巴钻入肚……恐怖的感觉,比入地狱更甚。 双煞便是在这绝望的恐怖中,无法自控而自相残杀的。 陈诗的手臂缠上了一条毒蛇,他挥扇击去…… 大腿上缠着几条毒蛇,他出扇猛击…… 幻觉。 这是幻觉。 对手就是希望这幻觉令他迷乱,然后令他自残…… 不,不能上当。 陈诗冷静了下来,对妖娆旋出的黑光既不抗,也不逆,而是心如止水地顺着黑光转,在转中消削黑光的劲道。 黑光散去,只见陈诗那张白脸,更像纸一样白。 “陈爷,你没事吧?”崔福禄急问。 陈诗勉强地笑了一下,“没事。” 妖娆正欲说什么,两条身影竟飞驰而至,失魂落魄似的落在前面三丈的地方,晃晃的站定。 !! 第061章 风云突变 - 地狱妖姬 - 银河吹梦 妖娆正欲说什么,两条身影竟飞驰而至,失魂落魄似的落在前面三丈的地方,晃晃的站定。 是马一棋和张晖。 “你俩一一” 妖娆刚要问,两条人影又呼呼地“滚”着来,一左一右地站在马一棋和张晖旁边。 他俩是方贵和简莽。 这是怎么回事? 张晖一脸的血。 妖娆看着就感到疑惑,难道她跟方贵和简莽交手了? 看看方贵、简莽,他俩的身上是一点伤都没有。张晖脸上的血不可能来自他俩。 是马一棋受伤了? 妖娆担心地瞧着马一棋,看他伤着哪里没有。这一看,才真看到马一棋的左手尾指断了,还在汩汩地流血。 妖娆心如针刺,辣辣的痛。 马一棋定是为了张晖而受的伤。 妖娆厌恶地盯了张晖一眼。 马一棋却忧怨地望着她妖娆,那眼神分明在怨她误解了张晖。 傻瓜棋,你真个蠢人! 妖娆的心在说,定是张晖略施小计,就让他认为她是为他奋不顾身的人。 如此看来,方贵和简莽定是追杀了“西南五虎”之后,遇上了马一棋和张晖的。 妖娆心下有了主意,便将注意力集中到陈诗他们身上。 “娆妹妹,”马一棋却忍不住道,“你帮我将矮胖的头割下来。” 矮胖是谁? 显然是方贵了。 方贵哈哈一笑,“好啊好啊,只要这妖女能碰到我的脖子,我三生都喊她做娘。” 话是柔中带刚带硬,更有一种挑衅。 妖娆也笑笑,望着马一棋,“不会是他的死头碰断你的手指的吧?” “这倒不是,是那个催命鬼的斧头削的。”马一棋说着,狠狠地毒了简莽一眼。 妖娆真个哭笑不得。 论身材,马一棋可谓猪高马大,阳刚十足的,怎么突然变得那么女人起来了呢? 是张晖将他柔化了? 妖娆脸色一变,冷冷的道,“连自己的仇都报不了,还算个什么男人?” “妹你一一”马一棋立时气噎,脸色是红了又白,白了又红。 张晖擦去脸上的血,瞪了一眼妖娆,“亏你还是有文化的,这个时候还诋毁自己的人,长别人的威风。” “哼哼,对我来说是别人,对你来说却不一定是别人吧?”妖娆直言道。 张晖气的不打一处来,身子突然往斜一纵,就挥剑直取陈诗。 马一棋急叫,“晖晖不可。” “嘻嘻,什么晖晖不可?晖妹不可都没用了,她天生就喜欢咱的白脸军师啊。”方贵笑道,然后目光转向陈诗,“陈军师,这娘们不错,可要好好地将她拥入怀哦。” “死矮胖,我跟你拼你。”马一棋一声怒吼,就扑向方贵。 “哟哟,我怕了你。”方贵边说边往后速退。 马一棋越发雷霆万钧地挥动双拳,砸开华山似的砸向方贵。 “棋哥小心。”张晖脑后长了眼似的道。 “你还是小心你自己吧。”方贵仍然笑道。 笑声却不那么自然。 为啥? 只有简莽看到了,马一棋动身的瞬间,妖娆的脚下已有了动作,已将地上的几条树枝踢出。 树枝如箭,嗖嗖地射向方贵。 逼得方贵往下速退,马一棋才有机会气势如虹。 简莽知道马一棋不是方贵的对手,所以身子一点都没动。 崔福禄刚刚被妖娆玩得团团转,还心有余悸,也不敢贸然行动,只紧紧地盯着妖娆。 简莽也是见识过妖娆的身手,虽然不至于心寒,却也没有十足胜算的把握。但他想,以他和崔福禄联手,对付她妖娆应该不成问题。 只是,他搞不清的是,陈诗和崔福禄联手,怎么没将妖娆搞掂? 不由,他不由看了崔福禄一眼。 崔福禄那双老鼠眼滴溜溜地转了一下,却没有发出精光。 气馁了? 这瞬间的表情、眼神,全都被妖娆收入眼里。 瞧张晖这边,张晖将剑把当锤一样朝陈诗飞敲,敲得陈诗的铁扇铮铮作响。 张晖是有伤在肩的,但看她发出的招式,都用尽了全力,并非做戏一样的假打。 陈诗并没被她的飞敲敲退,他是微扎马步,翻扇如风,如风带云一样,化解张晖的敲劲。 瞬间,两人就斗了几十招。 张晖已经气喘。 陈诗却是脸不改色,胜似闲庭信步。 这样斗下去,张晖必败无疑。 方贵速退避过妖娆的树枝之后,身子停住,便微微一晃,就迎向马一棋的双拳。 马一棋居高临下,砸向方贵的大头。 “傻瓜,他那是头功。”妖娆忍不住道。 “管他什么头功还是尾功,砸了再说。”马一棋赌气地答。 “哼,那你就去砸吧。”妖娆哼声道。 “哼,我偏就不砸了。”马一棋的“了”字刚出口,右脚已飞踢而出。 “哟哟,踢死我了、踢死我了。”方贵惊呼不已。 当然是假装的。 马一棋起脚的瞬间,他方贵的身子已像球一样转右了。 马一棋一脚踢空,心下道声“糟糕”,收脚已是不可能,他发出的劲太大了,足以一脚踢死大水牛的。当然那是假的,自己还是那个书生样哪。 笨啊,变,快变。马一棋心里急道。 何况方贵不是大水牛任他踢。 马一棋只能顺势往前落脚了。 方贵等的当然就是这一刻。 “蠢才。”妖娆嗔骂一声,手上的丝巾已飞舞而出。 “米兄小心。”崔福禄大喊。 小心什么? 崔福禄自己也搞不清。 简莽不屑地瞥了崔福禄一眼:你不是被这妖女吓破了胆吧? 但简莽的想法还在脑中,方贵已经倒地翻滚,滚出数丈之外,才脸色发青地站起身,惊惶地望着妖娆。 简莽也已然看到,方贵原来身在的地方,“卟卟”地射入数十枚钢针。 钢针发蓝,定然是粘了毒。 简莽这才倒吸一口冷气,忌惮地望着妖娆…… 一两个回合,妖娆就悄无声息地发出神奇的招数,简莽看着心寒。 马一棋并非蠢才,他知道妖娆神速出手,就是不想看到他猪八戒的衰样。但妖娆出手神速,他变得更神速,方贵被她妖娆逼退的瞬间,他已变成了“猪八戒”。 “哈哈,哪来的猪头?”陈诗竟然脱口道。 看张晖奈何不了陈诗,马一棋本就气恼,这下陈诗又出口伤他,不是寻死,是什么? 下载免费阅读器!!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