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不知是孟婆汤兑了水,还是孟婆没给汤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楚国兴安三年十月,楚国皇宫突失大火,火光直冲夜幕,照亮了整个京城,引得京城百姓纷纷侧目。 一时之间皇宫大乱,飘荡着楚皇的震怒之声,因为这被大火吞噬的宫殿,正是他最为宠爱的皇后的寝宫。 宫墙外,一身披大氅的绝美女子,目露迷离的望着这被厚实高墙包裹的密不透风的皇宫,脑海里不禁回荡着他曾对她说过的话: “待我君临天下,定要一统这破碎的山河,还这天下一个太平盛世,铸我大楚万世之基,成千古一帝之伟业。但我需要你与我共襄此盛举,到那时你就是我唯一的千古一后。”这是身为皇子的他,在那生死树下意气风发的抒发豪情壮志,许下诺言。 “强敌再侧,朝堂不能乱,所以委屈你了。等以后有了机会,朕定会把她们赶出宫去。”这是他和朝堂上那些老狐狸周旋中并未占得上风,不得不退让采用联姻之策时对她说的话,祈求她的理解。 “你就不能再忍忍吗?你就不能理解一下朕吗?”这是每次他让她退让之时,说过的最多的话。 …… 不断地退让又何尝不是一次次的失望?最终只会不在抱有期望。 嘴角泛起一抹轻笑,似嘲讽也似解脱,回身上了旁边的马车,毫不留恋的吩咐道:“走。” 大火直至天明时分才被扑灭,楚皇看着从废墟中找出来的几具焦黑的尸体,目眦欲裂,脑海里不断的浮现那些相处的画面,那个早已融入到他骨血里的人。 有些人,不到失去你是不知道她对你有多重要。 他大吼一声,声音透着绝望和凄凉,闻之心碎,尔后直挺挺的倒下,昏迷了过去。 “陛下……” 楚国明月陨落,举国大哀,全国服丧三日,勤政爱民的楚皇也因此一月不临朝,每天像个酒鬼一样,坐在那废墟上独自斟饮,亦或是隔空与自己的皇后对饮。 不修边幅,蓬头垢面,此时的他不是一个威压天下的帝王,只是一个丧妻的丈夫。 直到这一刻,他才想明白自古帝王为什么要称孤道寡,因为为人王者,就要忍受常人难以忍受的孤独。 一月之后,楚皇临朝,第一件事便是以谋害皇后为由,赐死了沈贵妃,并株连其九族,全族一万多人无一幸免。 又以同谋罪处死了几个世家的家主,其余族人全部流放。 一时间,朝野震荡,朝中人心惶惶,众臣皆有朝不保夕之感;但此事在楚皇的铁血手腕下,很快就平息了下来。 至此楚国皇权空前集中,楚皇威势日盛,楚国国力日强。 次年六月,楚国南方,电闪雷鸣,狂风大作,时有血色闪电划过长空。 陈睿的意识像是遁入了无尽的宇宙,又像是经历了千世轮回,浑浑噩噩,终于慢慢回归,茫然之间听到一片激动的声音。 “生了,生了,” “谢天谢地,终于生出来了,” “是一位小公子呢,” “恭喜夫人,喜得贵子。” “苍天保佑,老天有眼,感谢产婆,让我家夫人平安产子。” …… 好像是谁家生了个儿子,这是陈睿的第一反应,不过紧接着一愣,昏迷之前的记忆涌入脑中,自己好像是奋不顾身英勇无畏的上演了一出精彩的英雄救美,受伤而昏迷了,思及此赶紧感受一下手脚还在吗,呼!虽然乏力,但是确实还能感受得到他们的存在,这让他心中暗松了一口气。 自己现在应该算是英雄吧!想必今日的头条、搜索热点该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吧!什么: “帅气小伙勇救美女,素不相识的他是怎样做到英勇无畏……” “惊险时刻帅气小伙如从天而降,上演了一出精彩的英雄救美,但却受伤昏迷了,希望他能平安。” “美女命悬一线,帅气小伙从天而降……” “震惊!一男子竟对一美女做这种事……” 想到自己现在也算是个小小名人了还有点小激动呢。 按理说,自己现在的待遇应是被好心人送到医院,安排一间好一些的病房静养中,可是怎么会听到这些嘈杂的声音呢? 等等,刚刚她们好像叫的是“公子”“夫人”?这是在拍戏?自己被剧组的人救了还没来得及送医院?不会这么悲剧吧!就算你们很忙,也该把我送医院是不,来不及多想就听到一年轻的声音说道: “小公子怎么还不睁开眼睛,也不哭不闹的?” 陈睿虽没有看见她的神情,但听到这语气就让他不禁暗自点头,激动之中像是发现了什么,变为紧张和不安,如身临其境一般,把这担心主子的丫鬟刻画的生动形象,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好演员。 这是什么剧组?找的演员不错啊,若是主角也能有如此演技,那这将是一部良心好剧,而且不管他们怎么对自己,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以后闲暇时分定要支持一下。 “不用担心,看老奴的,”紧接着又有一年老且沉稳的声音响起,不自觉便让人安心。 陈睿再次不禁暗赞一声,不过还没他赞完呢,就感受到了一阵天旋地转,“啪”的一声,屁股一痛,“哇”“哇”的大哭了起来,眼泪哗啦啦的流,根本不受控制。 “哭了,哭了,小公子哭了,谢婆真厉害,”刚刚那个年轻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不同的是,现在的只有激动。 这是怎么一回事?陈睿被眼前的情况搞得发懵,她们口中的小公子好像就是我? 由于眼睛被泪水冲开,他也看到了房间的景象,是一间古色古香的房间,这没有问题,拍戏需求嘛,实物场景布置总比后面挂一块画布要好得多。 不过他并没有看到屋子里有多少人,和摄像机之类的,他想要转动脑袋,观察四周时,发现转不动,没有力气! 陈睿不敢想象下去,只是在心中自我安慰一番:“可能是视角的原因,我没有看到吧!我这一米八的大个演刚出生的小孩虽然不可思议,但是毕竟现在抠图这么发达,也不是没有可能,只不过让一个伤员…… ” 想到伤员扑灭了他最后一点幻想,因为他除了屁股有点疼痛之外并无其他任何不适之感。 不过他还不死心,使劲的想抬起自己的手看看,但是刚刚出生的婴儿哪有什么力气,只不过在空中瞎晃了两下,不过这也足以让他瞥见自己的手。 嫩嫩的还带着血,完全就是一只刚出生的婴儿还来不及清洗的手,这一刻他彻底懵了。 虽然他心思电转,但是时间只过去了一瞬,不管他露出什么情绪,在别人眼里都是一个嚎啕大哭的小孩。 见他哭的可怜,屋内的人又满是心疼的哄他,这个姓谢的产婆马上给他安排清洗。 不过就在此时,响起了痛嚎声,“啊!肚子,肚子好痛。” 听到声音,谢婆匆匆吩咐丫鬟小心服侍小公子后,便跑到那刚产子的孕妇旁边,见她模样,想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惊呼道:“参汤,参汤,快给夫人喂参汤,夫人肚子里还有一个。” “夫人坚持住,用力,用力,见到头了……” “恭喜夫人,这是一位小千金,” “夫人喜得公子千金,这下我们府上要热闹起来了。” “苍天保佑,老天有眼,赐给我家夫人一对龙凤胎,感谢谢婆,今天真是辛苦你了,太感谢你了。” “洛欣姑娘客气了,这是老奴分内之事,” 洛欣笑了笑,说道:“谢婆接生有功,赏银一百两。” “谢姑娘,”谢婆惊喜的感谢,这一百两可不是小数目,若是没什么意外的话,都够她安享晚年了。 洛欣看向其他在屋里忙碌的丫鬟,“你们今日都有功劳,各赏银三十两,” 丫鬟们又是一番感谢。 “今日咱们府上喜添公子和小姐,这是天大的喜事,该好好庆贺一番,传令下去,府中下人月俸三倍,府中大摆流水宴席三天,以供村民们和来往的过客享用。” “是,” 洛欣吩咐完,收拾妥当之后走到床前,看向榻上的女子,说道:“小姐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她是自小跟在小姐身边的丫鬟,小姐永远是她的小姐,小姐成亲之后她私下里也以小姐相称,姐妹情深,深得小姐的信任,小姐吩咐的事情她管,小姐不管的事情她也管,操持一大家子挺不容易的。 看到小姐绝色的姿容尽显疲惫之色,洛欣心疼极了,这些事本该是家中的男主人来做的呀,可是现在只能由她代劳。 小姐的生活不该是这样的啊!小姐如此出色的女子,仰慕者不知凡几,可却在人群之中看上了他,能得小姐垂青,娶得小姐,那是修了多少世的福缘?可他竟不知珍惜,如此狠心,真是该死。 “我儿,”榻上的女子虚弱的张了张嘴。 不管心中如何心疼小姐,憎恶那薄情寡性的男子,但面上却不动声色,吩咐下人把收拾妥当准备抱去喂奶的两孩子抱过来放在小姐身边。 参汤还是参汤,这时候苏采萱恢复了一些气力,想要起身好好看看自己的这一双儿女,不过却还不足以支持她起身,还是洛欣及时的把她扶起,塞了几个软垫到后面让她靠着,苏采萱这才能够把这一双儿女的模样尽收眼底。 大的儿子经过刚刚大哭了一阵之后,现在倒是不哭不闹了,眼睛扑闪扑闪的很是可爱,而小的女儿嘴巴扁扁的,像是要大哭似的。 “好丑,”苏采萱看到他们并不白皙还褶皱的肌肤,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似是在想自己这么漂亮,怎会生出这么丑的儿女,他们是不是被掉包了? 女儿像是听懂了,知道被娘亲嫌弃了一般,瞬间嚎啕大哭了起来,哭声比刚刚陈睿的响亮多了。 谁刚出生时不是这样?陈睿撇了撇嘴,若是苏采萱看见了,定会觉得可爱极了,可是女儿一哭她就心疼极了,哪还有半点怀疑?赶忙哄女儿,并没注意到儿子的小表情。 而洛欣则是有些汗颜,也没发现小公子的可爱动作,她接触的人三教九流都有,到底知道的多些,看着本就疲惫不堪还轻声哄女儿的小姐说道:“我听谢婆说,这一出生的孩子都不怎么好看,只要等他们长开了就好了。” 虽然并不是听谢婆说的,但她是产婆,这里面的事情最是清楚。 “小姐天资绝色,以后小公子小小姐长大了定会像小姐一般呢,不过我还听谢婆说,这刚出生的婴儿需要喂奶,小姐您看小公子和小小姐这委屈的样子,定是饿了,不若先让我抱去奶娘那,让他们先吃口奶,等他们吃饱了在抱回来。” 苏采萱抬眸看向她,虽然疲惫,但亦难掩其眼中透露出的聪慧之色,说道:“谢婆倒是和你说了挺多的,不过谢婆有没有和你说过刚出生的婴儿第一口喝母乳最好呢? ” 她自从怀了孩子之后,对于孕育的这些事情就比较上心,不过谢婆也不知道孩子第一口喝母乳最好,这只是她单纯的直觉,而且她已经失去了一个世界,但是上天对她并不薄,恩赐了她另一个世界,她自然要好好珍惜,她不想孩子的第一口奶就喝别人的。 反正谢婆是产婆,这方面的事情她最懂,不得不说主仆两人还是心意相通的。 小姐已经很虚弱了,怎么还能喂奶,洛欣欲阻止,“小姐……” “我意已决,” 看到她眼里的坚定,对她极为了解的洛欣也就放弃了劝阻,上前帮忙。 现实摆在眼前,由不得陈睿不接受现实,可是他真的不想接受啊!他才英雄救美,美女感激以身相许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而且从背影上看她很有可能就是传说中的白富美,有车有房有存款那种。 身着传统的汉族礼服,和她一起完成大婚之礼,充满仪式感的步入人生的巅峰。 但是这才刚刚开始就结束了,作为男主角的自己就这样一命呜呼了,好不哀哉! 并且还带着这些记忆投胎了,真是死也不让自己安心。 也不知是孟婆汤兑了水,还是孟婆没给汤。 当然这只是他一厢情愿的美梦…… 不过让他庆幸的是这新家的家室好像不差,让他心安了不少,古人讲究门当户对,自己以后还是有很大的机会可以迎娶古代的白富美。 第二章 隔壁家的小姐姐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洛欣看着吃完奶沉沉睡去的兄妹两,好像想起了什么说道:“小姐,您还没给小公子和小小姐取名字呢,” 躺下的苏采萱侧身看向儿女,思忖了一会看向儿子说道:“你就叫陈睿吧,你以后可要聪明睿达一些呀。” 闭着眼睛的陈睿心中巨震,难道这就是天意?同时也存了疑惑,为何取名的是娘亲而不是父亲?为什么到现在也没看到那所谓的爹?妻子为他生下一双儿女,不是早该欣喜若狂的冲进来跟妻子温存一番吗? 苏采萱又看向女儿说道:“你就叫陈瑾,希望你的人生如美玉一般无暇。” 洛欣心中一震,迅速低垂眼眸,掩饰心中的情绪,小瑾儿像是听到了娘亲的祝愿,亦或是做着什么美梦,嘴角弯弯的。 人生如幻亦如梦,时光匆匆而过,陈睿三个月学会了说话,六个月学会了走路,显示出了他的天赋异禀,异于常人,惊掉了一地下巴,就是苏采萱都专程请了个大夫,看看他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因为和他同一天出生的妹妹三个月才会咿呀学语,勉强能叫出娘这个字,六个月才能清晰的叫出娘亲两个字。 直到大夫并没有从他身上看出任何毛病,说他身体康健,而有此异像确是天赋异于常人之故,苏采萱这才放下心来,接受了这个事实,并且心里还很是开心的,顺便称赞了他一句,“不愧是我的儿子,” 这在陈睿看来就是她美其名曰的自夸,不过她确实有自恋的资本,乌云叠鬓,杏脸桃腮,眉似远山,眸似星辰,唇似点绛,肤如凝脂,娇柔柳腰,诚然瑶池仙子落凡尘,绝美而倾国。 有这么美的娘亲,想必自己长大以后也不会差吧?陈睿有点美滋滋的想到。 虽然古汉语与现代汉语发音不相同,但对陈睿来说不是什么难事,怎么说都是同一种语言,而且他还是开挂的,与常人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语。 但事实上却有人比他还妖孽,那就是隔壁家的孩子! 曾经有多少人被“隔壁家的孩子”“别人家的孩子”虐的体无完肤? 作为人这一生的宿命之敌,隔壁家的人就没让人失望过,总是会适时的出现,也总是比你优秀那么一点,小时候跟你比成绩,长大了跟你比对象,比事业,结婚了跟你比孩子,老了跟你比孙子,而且隔壁家还有一张王牌,也是最可怕、最要命、最可恶的敌人——隔壁老王! 只要你不能让你父母满意之时,他们就会说,“隔壁家的孩子多优秀……” 你不给你老婆买包之时,她会说:“隔壁家的老王对自己的老婆有多好……” 陈睿是三个月学会说话,六个月能走路,但是他隔壁家的孩子六个月已经读书写字了…… 于是他这个天才就成了衬托红花的绿叶…… 他也想过她可能和他一样是开挂的,只是这世界有那么多开挂的还不得乱套?而且他也不愿意接受她是开挂的,不然处处都是开挂之人,他这平庸的人该怎么活啊?所以心中也就越发坚信她不是开挂的。 隔壁家的孩子让苏采萱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于是又请来了上次那个大夫,不过这次不是给陈睿看,而是给陈瑾看,得到的结果同样是身体康健,苏采萱虽有疑惑,可还是把心吞到了肚子里,只是心中打定主意,就算女儿不够聪慧,自己也要好好护她一生。 隔壁家与他家只有一墙之隔,而且由于两家女主人关系特别好的缘故,这墙上还开了一个门。 隔壁家的夫人与苏采萱是闺中密友,比亲姐妹还要亲的那种,所以两家来往密切。 陈睿隔三差五的就能见到他的“敌人,”而且由于隔壁家的小孩早出生几天的缘故,他还得叫一声姐姐。 不过他叫的却是小姐姐,她只比他大了几天,叫小姐姐是没有任何毛病的,苏采萱和隔壁家的夫人也觉得是这个理,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自自己叫了一句小姐姐之后,这隔壁家的姐姐看自己的眼神就变得很不一样了,怎么不一样呢?之前是清澈淡淡的,不疏远也不亲近,而之后则变得很复杂,像是有很多情绪掺杂在其中,自己只解读出了一种叫做恼怒的情绪。 “她为什么恼怒我?我根本没得罪过她呀,也没抢他风头,而且还成为了衬托她的绿叶,让她在这个村名声大噪,她怎么还要恼怒我?”陈睿怎么也想不通。 两个贵妇人也如现代人一般,愉快的逗弄着孩子,聊着往事,美食,衣服……唯独没有男人。 不过这也正是陈睿奇怪的地方,两家竟都没有男主人。 怎会如此? 他很想问,可是又觉得自己太小了,太早慧了不知道娘亲还会不会请大夫,犹豫之间这些疑惑也就被他存在了心底。 隔壁家的姐姐叫秦清瑶,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可爱之中透着一股灵气,看着就很让人喜欢,不过陈睿也是她由丑到美的见证者之一,是一眼一眼的看着她越长越精致的,不过陈睿相信她还会越长越好看的,因为隔壁家的夫人也是美如画。 只是最近她看他的眼神越来越不对,以前只是恼恨,现在好像还有仇恨了,再这样下去她还不得拿刀砍人了,为了邻里之间的和睦,他还是问清楚缘故,要是有什么误会还是尽早解开为好,要是真的有什么地方得罪她了,就诚心道个歉。 今日正好隔壁家的夫人带着隔壁家的小姐姐串门来了,于是双方打过招呼之后,陈睿便邀请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姐姐去外面,隔壁家的小姐姐倒是很给面子,没有拒绝。 他们已是一岁多的幼儿,学会走路也已经半年多了,到屋子外面而已,苏采萱和隔壁家的夫人也没有什么放心不下的,所以也没有不允,只是让丫鬟好生照看。 而隔壁家的夫人还调笑了他一句,“睿儿这么小就知道约小姐姐了,要是长大了还得了。” 两人到了院子里,让丫鬟站在一旁,然后他们与丫鬟拉开一些距离之后,陈睿直接问道:“小姐姐你为什么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啊?” “我为什么这样看着你,你会不知道?” 从语气之中就能听出她浓浓的不爽! 看这情形,这误会可能有点大,于是陈睿非常诚心的说道:“我若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小姐姐,就在这先陪个不是,不求小姐姐能够原谅,但求小姐姐能够指出来,我一定改。” “是我太聪明还是他太蠢?到现在都没有发现吗?”秦清瑶心中想到,好看的眉头皱了皱,小小的她做这个动作煞是可爱。 不过陈睿的诚心倒是让她好受了不少,只是他不是简单的得罪她了,而是害了她一条性命啊!虽然他是出于好心,并且也搭上了自己的一条命,但是无能你逞什么英雄? 无能并不是罪,可是你无能还逞英雄那就是犯罪了,害人又害己。 本来以我这跆拳道黑带八段的身手是可以闪过那辆飞驰而来的卡车,结果你吃饱了没事扑上来害我被另一辆车给撞了,这不是因为一点过失毁了一件宝贵的物品,不是坏了一件事,而是一条多少金钱都买不来的性命啊! 就这样被他的无能给害了。 在那声“小姐姐”之前,他只是邻家弟弟,可那声“小姐姐”之后,让她心中升起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他会不会就是他? 想到这个可能就让她对他恼恨不已,不过也想过这也许可能是巧合,“小姐姐”虽是网络流行词,一个从二次元火起来的词汇,但也不代表古代不用。 不过他倒是成功的引起了她的注意,这不注意不要紧,这一注意、一观察就发现了问题,一个现代人和一个土生土长的古代人总归是有所不同,无论是思想上、文化上、说话方式和生活习惯上,这些都是映入骨子里的,不是可以轻易改变的,这些古人发现不了,但是她也是开挂过来的现代人,自然可以发现这其中细微的差异。 越观察就越觉得他是个现代人,而一个现代人转世到自己隔壁,出生时间还和她相差无几,除了他还能有谁?要不然怎会这么巧? 虽然没有直接证据,并不能证明一定是他,但却并不妨碍她越看他越不顺眼,越看越生气,越看越恼怒。 人就是这样,主观意识认定了的事情,有没有直接证据都不那么重要了。 秦清瑶深吸一口气,尽量控制自己的声音说道:“你害了别人一条性命之后在道歉有用吗?” “我害人性命?我害谁了?”陈睿摸不着头脑,前世的他可是纯洁善良的人,经常扶老奶奶过马路,也经常把倒在地上的老人扶起来,只不过后来他连扶的资格都没有了,没办法,世道如此,碰瓷的满地都是。 而今生的他更是心地纯良的好孩子,连一只蚂蚁都不舍得踩死。 秦清瑶看了不远处的丫鬟一眼,然后靠到陈睿耳边,压低声音说道:“你怎么死的?” 好像担心他的智商不在线,强调了一句:“确切的说你上一辈子怎么死的?” “你,你是……”陈睿晃然惊呼,他要是还不明白,那就不是蠢了,而是傻,不过他有点激动,声音有点大,还好被秦清瑶及时的捂住了嘴,不然被别人听到了,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虽然两个萌娃举止有点奇怪,但他们本就异于常人,而且他们还是不懂事的幼儿,也没有不合礼法之说。 “小声点,你想被别人当做异类吗?” “你也是没喝孟婆汤的啊!”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道理,陈睿还是懂的,只是刚刚有点激动,没办法,最不愿意接受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是开挂的!老天非要如此吗? 秦清瑶有点不想和这猪头说话了,怎么就这么笨呢?难道还不够明显?亦或是真不是他? 不对,肯定是他,不然怎会那么巧? “你是怎么死的呀?” 听到这句话秦清瑶体内的洪荒之力有点爆表,强忍着暴揍他一顿的冲动说道:“你还有脸问?” 面对她这么强烈的怨气,陈睿有点不明所以。 等等,她是一个现代人,好像和他的死还有纠葛,而且对他还有怨气,虽不知怨从何来,但和他的死有纠葛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她。 陈睿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是你?我当时不是救了你吗?怎么你也死了?” 见他总算是想明白了,秦清瑶竟然有松一口气的感觉。不过他的话怎么就这么让人控制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呢? “什么叫我怎么死了?还不是你害死的,你那不是救我,是害我,知道吗?”秦清瑶忍不住在心里怒吼。 见她快要暴走了,陈睿也觉得自己这话很白痴,她人都在这还用问?肯定是他救人失败了。 不过自己是救人,怎么在她嘴里就成了害人,难道因为结果不美好,被她误会成了自己是要害死她? 那这个误会还是有点大的,自己有必要解释清楚,于是陈睿耐心的和她解释,说他在路边看到不远处的她只顾低头行走,没有注意到飞驰而来的卡车,他来不及多想,就奋不顾身扑向她,想把她扑开,结果倒向另一条车道,被另一条车道上飞驰的小汽车给撞飞了,自己也没想到结果会这样。 而且卡车还挡住视野,没看见那小汽车云云。 不得不说,那些开车像是开飞机的司机真是害死人,自己想死就算了,还要害别人。 陈睿把当时的情况说的也是八九不离十,只是他内心的有些想法并没有说出来,比如:看到一个窈窕倩影要被车撞了,他是来不及多想,但是英雄救美,美女以身相许这几个大字还是及时的映入了他的脑海中,让他穷尽毕生之力,达到一种此生从未达到过的速度扑向她,救她于危急之中,当把她扑开,小卡车擦身而过的瞬间他还在做着美女以身相许的美梦呢,还是白富美,有车有房有存款的那种。 只不过这预料之外的小汽车打碎了他的美梦,也没想到自己的一生竟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所以当醒来发现自己投胎转世了之时,还有点难以接受。 “要不是知道你是出于好心,你现在已经再次去投胎了。”秦清瑶冷冰冰的说道,对他的态度并没有因为他的解释而有所好转。 “你这是什么态度?怎么说我也是好心想救你,虽然结果出乎意料,但这是意外,你怎么能怪我?”在陈睿看来,她这就有点无理取闹了,不管怎么说,自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为了救她还搭上了自己的一条命,他还没说什么呢。 而且罪魁祸首是那两不要命的司机,要怪也是怪他们啊! 秦清瑶冷笑,“我跆拳道黑带八段,你觉得我会躲不过那辆小汽车?” “……” 陈睿底气没有那么足了,弱弱的说道: “你当时只顾低头行走,我以为你没注意到那车,不忍看你香消玉损,所以……” 秦清瑶一愣,她当时确实被一些事吸住了心神,浑浑噩噩的走到了马路上,一开始确实没有注意到危险,但卡车近在咫尺之时她还是反应过来了,而这么近的距离就是她也要竭尽全力才能避开这车,但当时他已经如饿虎扑食一般扑过来了,她连一点动作都没做出来就被另一辆车给带走了,实在是冤! “哼!”秦清瑶冷哼一声说道:“想学人家英雄救美也该先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实力,别反而成了捣乱的狗熊,害人害己。” 秦清瑶也知道当时的情况确实惊险万分,能冒着生命危险相救真的是很不错,但被他害了也是事实,功过相抵吧!不想与他过多纠缠,说完转身就走。 陈睿根本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好好的英雄救美怎么就变成了狗熊害美?现实和梦想的差距真的有那么大吗? 第三章中毒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时光如白驹过隙,五年时间一晃眼而过, 三个小家伙也从婴儿变为粉雕玉琢的小孩子,秦清瑶果然也如陈睿预料般的那样,越长越精致,越长越好看。 当然自那次谈话之后,秦清瑶对他的态度也没什么转变,还是一副看他不顺眼,很是讨厌他的样子,只是没有越演越烈,越来越仇视下去的趋势。 陈瑾婴儿时乖巧可爱,不哭不闹的,但是越长越好看的同时,这性子也是越长越顽皮,一点也不像女孩子,跟个野孩子似的漫山遍野的跑,时不时还要欺负一下哥哥,还要谋夺他的哥哥之位,让他叫她姐姐,不叫她就抹眼泪,一叫她就笑的跟个小狐狸似的,让陈睿头疼的很。 一日,陈瑾身边的丫鬟抱着陈瑾急急忙忙的回到府中,正在院子中晒太阳的陈睿看到这情形,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急忙问道:“怎么了?” “小姐中毒了,”抱着陈瑾的丫鬟并没有停留,而是另一个丫鬟匆匆回了他一句之后赶忙跟了上去。 “中毒了”三个字就像三根绳突然紧紧地勒住了他的心,勒的他心中一紧,呼吸都有些困难,好一会才缓过来,急忙跟了过去。 苏采萱刚听到这个消息,看到丫鬟怀中苍白如纸,脸上毫无血色的陈瑾也是眼前发黑,差点晕倒,不过她并没有乱了阵脚,很快就镇定了下来,第一时间安排洛欣去请大夫。 洛欣虽然有些担心苏采萱,但也知道事情的紧急,并没有丝毫耽搁,因为小姐最信任的就是她了, 她去请大夫,小姐也能安心一些,幸好这些丫鬟也是懂事的,没有浪费时间。 陈睿来到苏采萱房中,苏采萱已经安排妥当了,丫鬟正轻轻的把陈瑾放在榻上,盖好被子退至一边,低垂着脑袋,一副做错事的样子,不过她们本来也是做错了事,主子出事,她们有保护不力之责,主子就是杀了她们也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 “瑾儿怎么会中毒?” 苏采萱面无表情看向这些丫鬟问道,不自觉的变散发一种高贵之气,让人感受到一种压力。 走进房中的陈睿也感受到了娘亲身上的清贵的气势。 陈瑾身边的大丫鬟兰儿本就应没有保护好小姐而自责,如今面对苏采萱的威压唯唯诺诺的说道:“是……是毒蛇,” “你们就是这样保护小姐的?”苏采萱的眼神中已经露出了杀气,山林之中有毒蛇这种事情是个人都知道,正因为知道还让瑾儿被毒蛇咬到才是不可饶恕的。 兰儿知道夫人已经对她们动了杀心,若是不好好回答恐怕性命不保,这种生死存亡之际反而让她镇定下来了,说道:“小姐常去的几个地方奴婢们都会先清理一番,把蛇鼠虫蚁都清理个干净,而小姐将要去的地方,奴婢们也会先去清理一番。” “这么说这条毒蛇是主动寻找瑾儿咬的?”苏采萱从小就认识一个精通药理的神医,虽没学医术,可是耳濡目染之下也知道蛇一般是不会主动攻击人的。 “奴婢该死,”几个丫鬟跪在了地上,她们已经清理的很仔细了,也不知为什么还会有毒蛇,现在也只能听候处置了。 苏采萱淡淡的看着她们,几个丫鬟后背已被冷汗浸湿,隐隐能看到玲珑曲线,不过却没人有心情欣赏,唯一的男子现在也在床边,握着陈瑾的小手。 “毒蛇呢?”良久,苏采萱说道。 “死……死了。” “以后你们不用跟着小姐了,” “是,”几个丫鬟如释重负,她们也没想到她们还有命,刚刚夫人的眼神可是充满杀气,不像是会饶过他们的样子呀! 陈睿小小的身体已经比床榻要高出一个脑袋了,他伏在床边,看到小小的陈瑾安静的躺在床榻上,精致的小脸上毫无血色,平日里娇艳的小嘴唇变成了黑紫色,看着让人心碎,她是那么的机灵活波,灵动可爱呀,今天早上她还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和他撒娇:“姐姐出去玩了,弟弟陪姐姐去玩一会嘛!”可怎么一转眼就变成了这样。 握着她冰冰凉的小手,他多么希望他能给她一点温暖,多么希望能分担一些她的痛苦,甚至希望现在躺着的是他,她的苦由他来受。 陈瑾像是感受到了哥哥的温暖,哥哥的哀伤,冰凉的小手动了一下,虽然幅度很小,但是陈睿感受到了,心中有些惊喜,紧紧地握着妹妹的小手,想要多要给她一点温暖。 苏采萱看到这样一幅兄妹情深的画面,心疼的同时也有一点安慰,她最在乎的就是这一双儿女。 如果她在小心一些,没有让瑾儿中毒该是多好啊! 走过去摸了摸陈睿的小脑袋,安慰道:“睿儿不用太担心,瑾儿只是睡着了,等瑾儿醒过来就好了。”在她眼里,睿儿就算天赋异禀异于常人也还只是一个五岁的小孩。 陈睿挤出一个笑容,说道:“睿儿知道,娘亲也不用太担心,妹妹一定会醒过来的。” 苏采萱心中一震,她知道睿儿早慧,可却没想到却是这般知事,不仅什么都知道,还反过来安慰她,看着他明亮的眼睛,说道:“嗯,瑾儿一定会醒过来的,以后睿儿要保护好妹妹,好不好?” “好,”陈睿郑重的道。 这时候洛欣左手提着一个发须凌乱的老者,右手拿着药箱,以极快的速度回到房中,把药箱丢在地上,然后放下老者把他扶正说道:“贾老,瑾小姐中毒了,你快给她诊治。” 老者抖了抖衣袍,整理了下发须,没好气的说道:“你这丫头,一点都不知道尊敬老人家,哎哟!我这把老骨头,都快被你颠没了,” 这正是此前给陈睿和陈瑾都诊治过的大夫,姓贾,是这村里唯一的大夫,因为救治过不少村民,很受村民的尊敬,被村民尊称为贾老。 “是我们失礼了,不过事出有因,小女生命垂危,还请贾老先行诊治,”苏采萱指着桌上早已摆放好的银子,说道。 贾老见到银子眼睛放光,不过马上义正言辞的说道:“这不是失不失礼的事,这是人命关天的事,你这小丫头也不知道快点。” 洛欣白了他一眼,也不知道刚刚是谁一直在喊,“你慢点,你慢点,”“你跳那么高干嘛?老头子我怕高,”“哎呀!我胡子掉了,” 陈睿退到一边,把位置让给贾老,这时候隔壁家的夫人闻讯带着隔壁家的小姐过来了,隔壁家的夫人进来先是往床榻上看了一眼,然后有些担心的看向苏采萱,安慰道:“姐姐放心,瑾儿这孩子一看就是有福气的,定会没事的。” 她们平日里姐妹相称。 “承妹妹吉言,”苏采萱点了点头。 见苏采萱虽是一脸担心之色,可却并没有慌乱,倒是放心不少,这时候若是她乱了阵脚可就不好了呀。 将心比心, 此时若是换了她,不晕倒已很是不错了,哪里还能这般镇定。 不过她这个姐姐向来不会让人失望,只是她知道,这一双儿女比她的命还要重要。 隔壁家的姐姐走到陈睿身边,小手轻轻的握住陈睿的小手,陈睿一怔,不可思议的看向她,『她不是因为上辈子的恩怨很讨厌我,对我从没有好脸色吗?怎么会握我的手?虽然依旧还是淡漠中夹杂着不喜欢的他的样子。』 秦清瑶见他神色,哪会不知道他所想,轻声说道:“你和瑾儿是双胞胎,” 她只是因为上辈子的恩怨对陈睿独独不喜,对其他人倒是很平和,特别是陈瑾,小瑾儿天真可爱的样子很有杀伤力, 这个内心成熟的小姐姐对她可是喜欢的紧。 『还有这操作?你是觉得我们心意相通,这样她就能感受到你的担忧,温暖,希望她快点好起来的祝福?』但陈睿也没有多说,因为祝愿是美好的,若是真心祝愿,哪怕在天涯海角也能感受的到。 大夫面露沉吟之色的给小瑾儿把脉,表情几经变幻,然后又仔细看了看小瑾儿的脸色,最后摇了摇头。 这让众人的心都提了起来,洛欣率先没忍住,急切的出声说道:“你别光顾着摇头啊!赶紧给瑾小姐诊治啊。” 贾老并没有理她,而是叹了一口气,行至苏采萱跟前行了一礼道:“夫人节哀,请恕老朽无能为力。” 苏采萱踉跄了一下,幸好隔壁家的夫人扶助了她。 秦清瑶握着陈睿的手一紧,指甲都快陷到他的肉里了,但陈睿却毫无知觉,他已被这“无能为力”震的失了心神,这不仅仅是他的亲妹妹,在这没有手机,电脑的世界,她们的感情也是与日俱增,越发深厚,如今突闻这种噩耗,他又怎么接受的了。 “你无能为力,你怎么可以无能为力?小小蛇毒你都解不了,留你何用?还不快去想办法,要是瑾小姐有什么事,我也让你变得无能为力。”洛欣冲过去把贾老提了起来,怒声说道。 要不是妹妹性命垂危,陈睿失了心神,他看到这一幕定会惊叹,想不到平日里温柔的阿姨竟有这般力气。 “不得无礼,”苏采萱心如刀绞,但还是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她不能慌,她不能晕倒,她的女儿还等着她想办法,要是连她都失了心神,那这一切就完了。 洛欣不甘的把贾老放下,威胁道:“你最好能想到办法,不然我说到做到。” “咳!”尽管只有一会,贾老还是被呛到了,看到洛欣凶神恶煞的样子,赶忙解释道:“瑾小姐若仅仅只是中的普通蛇毒那老夫自然是顷刻间便能解,可瑾小姐身体里还有另一种毒,早已和蛇毒交融在一起,变成了一种闻所未闻的天下奇毒,而小老儿只是个医术尚可的大夫,又怎解的了这天下奇毒?” “另一种毒?瑾小姐体内怎么会有另一种毒?”洛欣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要知道,府中事物都是她在打理,她也把睿公子和瑾小姐当做自己的儿女一样在照顾,不说事无巨细,可也是尽心尽力,一日三餐都会验一下毒,结果瑾小姐竟还是中毒了,这让她心惊的同时有些不可置信。 “若老夫所料不差的话,另一种毒是与蛇毒一起进入到瑾小姐体内的,也就是说瑾小姐会中毒恐怕不是意外那么简单的,应是有人先把毒下到毒蛇身上,然后在让毒蛇去下毒,这样不仅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人于无形,还能让那毒药与蛇毒交融,变成一种新的奇毒,可谓是一举两得。不过这些人竟丧心病狂的给一个小女孩下毒,真是丧尽天良。”贾老捋了捋胡须,谈到他的专业,他由内而外的散发出一种自信,大胆的作出了猜测。 “怎么会这样?”洛欣喃喃的道。 苏采萱的脸色无丝毫变化,像是早就知道了是这样一般,而隔壁家夫人无声的看了她一眼,像是有什么话想说。 “贾老可有办法暂时保住小女的性命?”苏采萱问道。 贾老思忖了一下,伸出三根手指,道:“三天,老夫最多只能保住瑾小姐三天的性命。” “三天够了,那就请贾老尽力而为,”苏采萱点了点头,指着桌上的银子说道:“小小心意,还请贾老收下。” “不可,不可,老夫医术不精,受之有愧。”贾老赶忙摇头,他虽爱财,但是不贪财。 “三天已是救了小女性命,又怎会受之有愧,贾老还请务必收下。” “那……好吧!” 陈睿早已回了神,在听到瑾儿可能是被人下毒之时,他前所未有的有一种杀人的冲动,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第一次散发出杀气,就是秦清瑶都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第四章夜袭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贾老在给陈瑾施针之时,苏采萱便吩咐洛欣下去收拾她们此行的行装和备好车马,待贾老施完针,洛欣已经安排好了。 贾老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玉瓶,面露不舍的看着里面的一颗药丸,这颗丹药可是他年轻的时候外出游历,机缘巧合下从神医手中得到的,虽不能解百毒,但却有延年益寿护人性命之功效,本来是他留给自己晚年使用的,但是现在他不得不拿出来给陈瑾用了,『罢了,罢了,当是积点功德,结点善缘,一样可以延年益寿,』遂吩咐丫鬟融入水中给陈瑾喂食。 小瑾儿的面色随着贾老的诊治有着好转,不再是那么的苍白惹人怜爱,而是恢复了一丝红润之色。 贾老忙完用丫鬟端上来的热水洗了下手,擦手之时看向苏采萱说道:“我已用银针封住了瑾小姐的心脉,用养神丹护住了瑾小姐的性命,但这都只能延缓此奇毒发作,暂时保住瑾小姐的性命,但只有三天,三天之后毒发就是神仙也难救,还请夫人尽早找到解药,老夫已经尽力了。” 贾老还是挺有医者仁心的,再次强调只有三天。 “有劳贾老了,”苏采萱点了点头对贾老表示感谢,然后抱起陈睿看着他的小眼睛说道:“娘亲要外出找一个医术非常好的人给小瑾儿医治,这个人定能解了小瑾儿身上的毒,还我们一个健健康康的小瑾儿,睿儿不用担心,在家一定要乖乖的,不要调皮,要听洛欣阿姨的话,明白吗?” 陈睿点了点头道:“嗯,娘亲路上注意安全。” 苏采萱露出笑容在陈睿脸上亲了一口,把他放下来,然后看向一旁的洛欣:“睿儿交给你了。” 洛欣保证道:“小姐放心,谁都别想伤害睿公子,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瑾小姐受伤明显是有人暗中作祟,而这暗中的人目的不明,难保不会再次出手,就像一把悬在头顶随时都有可能落下的刀,而她的任务就是要防住这把刀。 苏采萱还是有些不放心,不是她不信任洛欣,而是那些人手段层出不穷,防不胜防,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瑾儿都中毒了,她不在洛欣未必防得住;可若是带上睿儿一起,难保那些人不会在路上出手,届时她未必保护的了两人。 隔壁家的夫人像是看出的她的担忧,道:“姐姐不用担心,家里有我,让睿儿和洛欣她们都搬到我的院子去。” 苏采萱看向她:“好,有劳妹妹了。” “姐姐怎么跟我客气起来呢?”隔壁家夫人嗔怪道。 “是姐姐的错,不过妹妹一定要小心。” 隔壁家的夫人点了点头。 叮嘱好后苏采萱便带着陈瑾出发了,随行的还有几个丫鬟,两个护院。 刚刚由于被妹妹牵动心神的陈睿倒是没有多想,此时回过神来发现这里的人和事处处透着不简单。 他们为什么要对一个小女孩下毒?是娘亲的仇人?还是那所谓的爹的仇人? 本以为娘亲只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因为某些不得已的原因躲在乡下的庄子里,可是现在看来恐怕不是那么简单。 而隔壁家的夫人他也是这么猜测的,同病相怜而为姐妹,就如他,尽管秦清瑶看他不顺眼,但是他看到她还是觉得亲近。 因为他们都是来自同一个地方,以同样的方式结束,同样的带着前世的记忆开始,同样的没有爹。 而且不管哪个时代,有钱人身边大多都是有钱的朋友,没钱的人身边大多都是没钱的朋友,不是阶级之分,而是生活本就如此,优秀的人与优秀的人才有共鸣,才有共同语言,而不优秀的人在优秀的人面前不自然的就会有一种自行惭愧的感觉,就算表面上没什么,可是你心里就没想过“他好优秀啊”“他好有钱啊”“我以后也能像他一样啊”这样的话吗? 只有真正处在同等位置之时,你才能真正觉得平等,才会自然随性,才能臭味相投。 既然他的娘亲不简单,那她又能简单到哪去? 夜色降临,漆黑的夜空中只有点点繁星,深沉的空气让人觉得压抑,昭示着今晚并不是一个平静的夜晚,或许会有雷雨打破夜的宁静。 陈睿躺在隔壁家房中的榻上辗转反侧睡不着觉,一者是担心娘亲和妹妹,不知她们此行是否平安,瑾儿的毒又是否能解?二是这该死的夜晚闷热的很。 一袭火光划破漆黑的夜空,一声惊叫打破了夜的宁静, “着火了,” 本是安静的夜晚,因为这火光,因为这惊叫变得不再安静,睡梦中的人儿因为这声惊叫而惊醒,急忙拍打了两下昏沉的脑袋,看到窗外映照出的火光,二话不说穿上衣服,都不用特意寻找,出门延着火光就能看到熊熊燃烧的烈火,不禁对住在前院的人产生怜悯之情,不过这也不是多想的时候,急忙找寻器具,若是看到那些睡得如死猪一般的家伙,也急忙叫醒他们起来救火。 一时间府上变得热闹非凡,各种呼喊声音掺杂在一起,形成一种极为嘈杂的声音,把极力想维护秩序的管家的声音完完全全的给掩盖住了,而这也就造成了院子的混乱持续下去,不过大家都在忙着救火,若是没有趁机杀进院子的黑衣人的话倒也没啥大事。 但这世间哪有什么如果、假如、若是,这火本就是这群黑衣人所放,为的就是制造点混乱。 其实意义并不大,因为这些仆人哪是他们的对手,他们冲入人群就如虎入羊群,一边倒的屠杀,况且还有打草惊蛇之嫌;之所以放这火是因为黑衣人首领觉得杀人就应该放点火,杀人若是不放点火就总觉得不应景,坏事没做绝一般,不符合他们的风格。 而且这里这么偏僻,一把大火烧了几座山头也少有人知道,谁来救?谁来管? 在说外面还有他们的人,里面的人就是插翅也难逃。 这群黑衣人全都身着黑色的夜行衣,只有眼睛露在外面,能很好的融入夜色之中,就是在火光下也让人看的并不怎么清楚,远不如他们手中的刀显眼,在火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凛凛寒光,让人心悸。 他们人数并不多,只有十几人,但各个都是身手非比寻常的高手,飞檐走壁不说,杀人也就一刀的事,一刀下去绝对没有生还的可能,若不是做着这么血腥的事,倒让人看的赏心悦目,佩服他们刀法的精妙。 一时间院子充斥着各种慌乱的惊叫声,索性的是众人并未抵挡,全都四散而逃,并没有造成太大的伤亡,而且黑衣人的目标也不在他们,只有几个跑的慢的,还有几个往内院跑去的被黑衣人顺道解决了。 而管家在见到黑衣人的瞬间就跑了,他一开始站的的位置就是一个很有讲究的位置,是有任何突发情况都能第一时间跑掉的位置,作为管家知道的总是比这些普通仆人知道的多些,而且他也尽力了。 有的黑衣人顺着门走进内院,有的黑衣人则是几个起落间翻进内院,看到的景象却与他们想象中的慌乱并不相同,而是有不少人聚在一起严阵以待,其中还有不少女人,她们把一个眉目如画,漂亮的晃人眼睛的绝色女子护在中间,绝色女子身旁还护着两个小孩,外围则是众多手持长刀的精壮男子,像是这家人的护院,看似身手不弱。 虽有些出乎意料,但这在他们看来根本算不得什么,垂死挣扎而已。 只见那漂亮的不像话的女子见他们进来,开口说道:“是谁派你们来的?” 不仅语气平平淡淡没有任何惊慌,像是质问,而且她还流露出一种气势,让人不禁侧目。 黑衣人首领见她这幅模样心中涌出一股火气,是觉得外面火不够大?我们身上的杀气不重?血腥味不够?一点都不够吓人? 从一开始为完成任务而完成任务,不论是用什么手段,暗杀,投毒,伪装,只是为了把目标杀掉,随着一次次的成功,身手变得越发的厉害,他也变得越来越自信,渐渐的开始享受完成任务的过程,见到那些人被他们吓得惊慌失措、屁滚尿流,从而跪地求饶,内心就会得到极大的满足,这一生杀大权在握的时刻,让他们有一种自己就是主宰别人生死的帝王之感。 然后他们在不顾“猎物”的求饶声,在他们绝望的眼神中送他们下地狱,最后在悄无声息的离开,多么的完美。如果让陈睿前世的李太白的话说就是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但是来到里面他看到的是镇定和从容,跟他想的有所出入,这就有点让他不满意了。 『可能是觉得身边有人保护就觉得没事了吧!』黑衣人首领看着她旁边的护卫想到,以前也遇到过不少这样的,以为身边有众多人保护就有恃无恐了起来,不过最后结果还是一样的。 此时他倒不急着把她们送入地狱了,他要一步一步的把她身边的人杀光,欣赏她被吓得花容失色的样子,这么漂亮的女人被吓得花容失色一定很好看。 不是他不懂怜香惜玉,而是任务完不成,他的下场也会很惨,可不是下地狱那么简单,而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种滋味他一辈子都不想有第二次。 要不是如此,这么美丽的女子,天下难觅,他也想发生一点美妙的事情啊。 他阴恻恻一笑,残忍的说道:“就算我告诉你又能如何?死瞑目一点?” 她既不知恐惧,那他不介意提醒她一下。 慕容嫣一怔,她本以为这些人是那种家族里面豢养的死士,人狠不说话,拿起刀就干那种,不会搭理她,但现在看来或许并不是这样,点了点头说道:“嗯!死的瞑目一点。” …… 黑衣人首领觉得她太镇定了,没有一点面对死亡的恐惧,可能是她们实在太无知了,不知道面前的是一群什么样的人,于是他不打算多费唇舌了,还是用行动来让她感受到恐惧吧! “夫人还是下去问阎王吧!” 黑衣人首领挥手,众黑衣人看到老大的命令,紧握长刀杀了上去。 但这次与刚才的虎入羊群不同,那些看似普通的家丁护院竟然抵挡住了他们的攻势,让黑衣人有些心惊。 单个或许不是他们的对手,可对方却胜在人数众多,能两个打他们一个,甚至三打一,虽占不到上风,但也没让他们占到什么便宜,短时间内想要取胜恐怕是不可能的。 这让黑衣人首领眼中闪过嗜血的光芒,原来她之所以这么镇定是真的有底气呀,既然如此我就把她的底气摧毁吧,这些人可是远远不足以对付的了我们啊。 虚晃一招,躲过砍来两把长刀的同时愤而发力,以极快速度的挥刀砍向身前的一个护卫,那护卫根本来不及躲闪就被开膛破肚,倒在地上进气少出气多,眼看是活不成了,而他手中的长刀缓缓向下滴着血珠,浑身充满肃杀之气如地狱中走出来的杀神一般。 剩下的两个护卫又惊又惧,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他们哪里能想到这黑衣人的身手竟这般凌厉,才一个照面就解决了他们一个同伴。 瞥见首领发威,其他黑衣人也是打了鸡血一般,不顾身上挨上一刀也要把刀砍入护卫体内,而他们过惯了刀口舔血的日子,自然清楚怎么样降低自己受到的伤害,所以护卫砍在他们身上只是让他们受伤而已,但是那些被他们砍到的护卫就是没那么好运了,瞬间倒在地上,伤口如喷泉一样潺潺冒着鲜血,不死也是重伤,失去了战斗力。 这种搏命打法效果是显著的,不一会就有不少护卫被砍倒在地,剩下的护卫畏手畏脚的,更是难以抵挡他们的攻势,局面已经向他们倾斜,胜券就要握在他们的手中了。 洛欣看到场中局势眉头一皱,看向慕容嫣:“保护好公子。” “小心。”慕容嫣面容沉静的点了点头道,面对这种血腥的场景并没有如深闺中小姐一样惊慌,尖叫。 洛欣留下两个手持长剑的侍女保护她们,自己带着其余人杀向这些黑衣人。 她直冲向刚刚那大发神威的黑衣人,他已是砍倒两个护卫,眼见就要砍倒最后一个护卫。 她觉得这个黑衣人的身手最为厉害,而且他们好像以他为首。 黑衣人看到一群身着侍女服饰的女子冲了过来,起先是暗暗冷笑露出不屑的神色,但交手的瞬间就让他们心中大震,这些女子不仅不是他们想象中的柔弱无力的普通侍女,而且身手比刚刚的护卫还要厉害许多,丝毫不弱于他们,而他们正因为这丝不屑轻视对手,有一瞬间的松懈,让他们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她们加入战场的瞬间就有几个黑衣人被一剑刺穿倒在地上,而其他黑衣人也是匆忙抵挡,又有此前还在坚守的护卫在旁协助,加之他们还受了些伤,流了不少血导致气力不继渐落下风。 幸好的是他们久经战阵,养成了凶狠坚韧的个性,也遇到过不少突发情况,让他们不至于直接溃败。 只是没见过这么厉害的女子,才会有所轻视吃了大亏。 而场中唯一不同的就是黑衣人首领这里,和洛欣斗得难解难分,不落下风,一会大喝战至空中,借力在空中过了几招又落至屋顶,最后又回到地上,没有多余的动作,招招致命。 到底是首领,不仅身手厉害许多,就是直觉也敏锐许多,没有如手下黑衣人一般因为她们是柔美的姑娘而轻视对手,而是在她们拔剑之时敏锐的察觉到她们的不简单,拼尽全力最快速的砍倒最后一个拦住他的护卫,挥刀迎上了她,结果果不出其所料,她的身手一点都不下于他。 陈睿自黑衣人几个起落间翻进来之后就吃惊不小,他们无视地球引力的行为颠覆了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后来他们精妙的招式,精彩的打斗,无不让他觉得像是在看一部武侠剧一般,但是空中飘荡的血腥味和这血腥的场面无不在告诉他,他自己就在这武侠剧里面,随时都有性命之危。 没想到平日里温柔贤惠的洛欣阿姨竟有这般厉害的身手,没想到平日里娇弱柔美的丫鬟竟能持剑杀人。 开始见到护卫们败退也是让他的心提了起来,他才五岁,有疼他爱他的母亲,有可爱的妹妹,有美丽的邻居,还没迎娶白富美,一点都不想死,幸好随着洛欣等人的加入扭转了战局,让他提起的心也稍稍放下。 不过这血腥的场面冲击着他的视觉,这血腥的空气充斥着他的鼻腔,让他神经紧绷,面色发白,额头上挂满汗水,内心翻江倒海,恶心、反胃、想要呕吐的感觉不断袭来,他向旁边看去,发现秦清瑶也如他一般,眼中的震惊还未消退,面色发白,额头上挂满汗水,像是在忍耐着什么。 而隔壁家的阿姨并没有像他前世的那些妈妈一样,见到血腥暴力的画面就会遮住孩子的双眼,抱在怀里,不让他们看,想必是因为想让他们早点认清这世界的残酷吧! 场中的局面对他们也是越发的有利,又有几个黑衣人被刺翻在地,剩下的几个也是苦苦支撑,已是强弩之末,眼看就要被命丧于此。 黑衣人首领见此情形,拨开洛欣横劈过来的长剑,退至房檐上,道:“真是小瞧了你们,不过你们还是难逃一死。”说完把手放在嘴边吹出奇怪的高音,这是他们特有的暗号。 洛欣眉头一皱,内心闪过一丝不安,有心想要阻止,可他退到足够远的位置,让她鞭长莫及。 第五章 也许这就是有始有终吧!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府外,一身着华服,面容消瘦的公子听到暗号面容阴沉了下来,有些阴翳的扫向其中一个黑衣人:“去吧,若是失败了你们也不要回来了。” “是,” 『既然阻止不了,那就早点解决他吧,』如此想着,洛欣不给首领喘息之机,娇喝一声凌厉的向他攻去。 这也正合首领之意,若是连一女子都拿不下来,他的老脸往哪搁?但洛欣有心想要解决他,攻势极为猛烈,他招架的有些狼狈,不小心露出了个破绽,手臂上被她的长剑划开了一道口子。 不过这并没有让他落入下风,小小伤口不仅没对他造成什么影响,反而还激发了他的凶性,大喝一声挡住洛欣一剑的同时发动凌厉的反击,一时间倒是又与洛欣战的难解难分,让此处战局再度变得破朔迷离。 与此同时,府外的黑衣人几个起落间也翻进了院子,观其人数丝毫不下于刚刚的黑衣人,不待首领吩咐,他们便杀了上去,加上还在苦苦支撑的几个黑衣人,人数上他们已经不弱下风了。 而侍女护卫也是各自迎上了自己的对手,护卫由于刚刚损失惨重,现在只能二对一,加上又受了些伤,有些疲惫,渐渐趋于下风,败迹已显。 各侍女的功力和黑衣人在伯仲之间,但她们凭借招式的巧妙单独对上黑衣人还能略占上风,但想要短时间内解决对手去增援那些护卫们还是不太可能的。 洛欣见此情形心中焦急,便越想解决掉这首领,可是由于她的急躁,攻势看似凶猛,但却没了刚刚的严密,反而给了首领喘息之机,没有了刚刚的压力。 黑衣首领倒是不急,此时只要拖住她,等她力竭之时在一举拿下她便好,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他懂。 护卫渐渐不支,不断的往后退,黑衣人也离陈睿他们越来越近,他身前的两个侍女已经拔出长剑,紧紧把他们护在身后。 这两个侍女一个叫青儿,一个叫雪儿,是陈睿府里打杂的丫鬟,今日以前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些平日里娇滴滴的小姑娘竟是这般厉害的高手。 事实上只要她们加入战场,局势又会有所不同,只是她们若是加入战场,谁来保护公子?若是公子他们受到什么伤害的话,她们就是万死也不足以谢罪,把院子里的黑衣人都杀了又用什么用? 但现实又容不得她们选择,两个黑衣人砍倒阻拦在他们的护卫,如狼一般凶狠的眼神盯上了陈睿他们,确切的说是他旁边的慕容嫣和秦清瑶。 可是现在谁又会有心思注意这些细节,青儿上前一步说道:“我来拦住他们,你带公子和秦夫人、秦小姐先走。” 雪儿也知情况紧急,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抱起陈睿,慕容嫣也抱起秦清瑶,快速的转头离开。 一个黑衣人扬起手中的刀,不屑的说道:“凭你也想拦住我们?” 若是一个人他还会忌惮三分,可他们是两个人。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 “我来对付她,你去追,千万别让她们跑了。” 另一个黑衣人点了点头,看到她们已经要消失在视野中了,也不废话,想要绕过青儿追上去,但是青儿又怎会让他如愿,一剑刺向他,迫使他不得不停下来迎击,而这时刚刚说话那黑衣人趁着这个空档,飞速的穿过青儿,往陈睿他们离开的方向追去。 “不好,中计了,”青儿暗道一声,没想到他们是声东击西,有心想要追去,可是这个黑衣人又怎会让她如愿,拼死缠住她,青儿也只能内心祈祷他们能够平安无事了。 不过这个黑衣人就倒霉了,面对青儿的含怒攻击,本就实力略逊一筹的他应付起来极为吃力,很快身上就受了不少皮肉伤,唯一值得他庆幸的是这些都不致命。 在村子不远处,一群男子驾马而行,其中一个男子瞥见远处的红光,挥了一下马鞭,加快速度,追上前面一骑,看向那马上正心无旁骛驾马的男子,大声说道:“王爷,前面有火光。” 那男子闻言抬起来头来,露出一张清瘦的脸蛋,剑眉星目,眼神犀利威严,极为帅气,再配上其英武的身材,可以说是器宇轩昂,英俊潇洒。 但他发须凌乱,下巴上长着密密麻麻的胡渣,以及浓重的黑眼圈让他显得很憔悴,也昭示出他这一段时间过得并不好。不过并不影响他的帅气,反而给他增加了男人的魅力。 前面火光染红了半边天,在黑夜中极为显眼,而他们距离尚远也能看的清清楚楚,可见火势之大。 他刚刚也只顾着心无旁骛的驾马倒是没有注意到。 观其位置,他内心的激动之情变为浓浓的不安,这正是当年他把她送到的地方呀,不敢多想,用力一挥马鞭,坐下的马儿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焦急,用尽身上这最后一些力气,如离铉的箭一般飞了出去。 后边的属下看到王爷与他们越拉越远,内心不禁有些无力,王爷那马日行千里就算了,结果休息几个时辰便如生龙活虎一般,到现在都还比他们的马跑得快,要知道他们都换了好几匹马了。 身边仅剩的侍女雪儿并没有把陈睿带出府外,而是在脱离了黑衣人视线之后,悄无声息带着他们藏身一间房中,当听到外面的脚步声时,陈睿的心都提了起来,屋内的人也有屏住了呼吸,当听到脚步声渐行渐远之时,众人也都松了一口气。 不过只是喘几口气的功夫那脚步声又回来了,这让人心中都一紧,而且那脚步声突然消失了,好像是停在了屋外院子里的某处,紧接着便听到他说道:“出来吧,别藏了,我看到你们了。” 这是找人最常用的招数,自然没人上当,紧接着便听到他说:“我数三声,你们出来我还能给你们一个痛快,若是不出来,嘿嘿,那我就让你们知道什么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在地狱中挣扎的滋味。” “三!” 声音越来越近,好像真的知道他们就在哪里一般。 “二!” 声音好像就在眼前传来了,陈睿手心已满是汗水,雪儿身体紧绷,蓄势待发,随时给出致命一击。 若不是漆黑一片都能看到手上的青筋都露出来了。 “一!在这,”“咣!” 雪儿的剑轻微的晃了一下,陈睿心漏跳了一拍,吓了一跳,秦清瑶身体抖了一下,就是慕容嫣额头上也滴下了汗水。 “啊!别杀我,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 黑衣人看着这个趴在地上求饶,头上还挂在菜叶的老婆子,眼角抖了一下,然后毫不留情的挥刀,老婆子应声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 陈睿双拳紧握,极力的压抑体内的愤怒,连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都不放过,他真的很想杀了这乱杀无辜,丧尽天良的畜生。 感觉到手上传来温热,陈睿向旁边看去,只见秦清瑶摇了摇头。 陈睿明白,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但他心中暗暗发誓,一定不会放过这些人。 脚步声渐行渐远,那黑衣人杀了这老婆子之后倒像是离开了,院子里也变得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响,这让屋内的人松了一口气,只待后院的黑衣人被解决掉,她们也就得救了。 但现实往往都是你越是往好的方面想,他就越有可能出现最坏的结果。 “咣!”的一声,击碎了屋内几人美好的想法,黑衣人出现在门口,他玩味的看向屋内的人说道:“原来你们躲在这啊,真是让我好找。” “秦夫人,公子就交给你了,”雪儿说完就向那黑衣人攻去,一上来就是拼尽全力,发动极为凌厉的攻击,她要把他逼到院子里,让屋子里的人可以出去换一个地方藏起来。 而这黑衣人的实力略逊一筹,倒是让雪儿如愿了,慕容嫣趁着机会带着陈睿和秦清瑶出了房间,认准方向往一边跑去。 但这黑衣人显然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对付的了得,他趁着躲过一次雪儿攻击之机,脚下发力,踢向倒在一旁的扫帚。 扫帚直直的向着慕容嫣飞去,击中了她的脚踝,“哎呦,”巨痛让她惊呼一声,倒地不起。 虽然他的后背挨了一刀,但效果却是显著的,这一刀值了。 “娘,”秦清瑶悲呼一声,“你怎么样了?” 秦清瑶或许因为带着前世记忆的原因,一开始对慕容嫣不是那么的亲近,但是这五年来慕容嫣对她无微不至的疼爱是实实在在的,就算是石头也被她感化了,何况是血浓于水的骨肉至亲。 “走,瑶儿快走,别管我,” 慕容嫣虽然很想忍着巨痛站起来,但是她只是一个弱女子,不管如何努力都没有成功的站起来。 “不,我不走,要走一起走,”秦清瑶又怎会丢下她,她的小手抓住慕容嫣的胳膊,努力的使劲,想把她拉起来,但是她小小的身躯又哪来那么大的力量,陈睿也过来帮忙,不说隔壁家的阿姨对自己那么好,就是为了秦清瑶也不能丢下她。 怎么说也是自己成全了她们的母女缘分,没有自己的多管闲事,可能她还好好的活在那个世界上,也不会成为慕容嫣的女儿,做事就要负责任,有始有终,既然是自己成全了她们母女的缘分,又怎么能让她们缘断呢。 可是两个人也只是两个五岁的小孩,即便使出吃奶的劲也没有成功。 “睿儿,你带瑶儿先走,不用担心我,我随后就到。”慕容嫣也知女儿的个性,便对陈睿说道。 陈睿摇了摇头:“没有用的,藏在哪里都会被他们找到,不如我们就在一起,死也死在一起。” 慕容嫣也知藏起来并不一定安全,但藏起来终归是有一线生机,总比在这等死要强的多,愤怒的把他们甩开,怒声道:“你们两个废物真没用,连我都扶不起,就会在这碍眼,赶紧滚。” 突然被她一甩,秦清瑶没站稳坐到了地上,这时,陈睿瞥见远处一点寒光,“小心,”来不及多想,使出吃奶的力气扑向她,心中不禁泛起一个念头:『也许这就是有始有终吧!』 第六章 我是你女婿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几百里外的马车上,环抱着陈瑾连夜赶路的苏采萱心头一跳,一种强烈的不安之感涌上心头,不禁深深后悔没把睿儿带在身边。 什么叫后悔莫及?这一刻的慕容嫣就是最好的诠释,若是时间能回到刹那之前,她一定不会把瑶儿甩开,因为那样她可以用自己的身体帮她挡住那一剑,可是时间又怎能倒流?对自己的悔恨让她万念俱灰。 哪怕睿儿挡在了瑶儿前面,可是睿儿也同样被她视若珍宝,更是姐姐的命,若是他有什么事的话,她又如何对得起姐姐?还有何颜面存于世间? “哧,”疼痛感没有出乎预料的从背后袭来,陈睿的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再活一世本想有一个精彩的人生,至少讨个媳妇生个孩子,可没想到竟是这般草草收尾。 他还不想死啊!这里的生活虽不比前世方便快捷,日子也枯燥乏味许多,可他已对这里产生了浓浓依恋之情,这里有他熟悉的一草一木,至亲之人,又怎舍得撒手而去。而且他还不知道他爹长啥样子,未来妹夫又是怎样的年轻俊杰,她长大了又是什么样子,上一世也只见到了背影呀,他还有许许多多的事情想做。 可是不管有多少遗憾,这一切都要结束了,唯一做到的就是还她一条命。 她现在应该能原谅自己,不会再怨恨自己了吧,想到此陈睿的焦距回来了,看向她,见她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也就是他身后。 『可能还接受不了这一幕吧!』刚想挤出一个笑容安慰她,却听到背后雪儿大喊一声:“呀!”然后就是利剑划破肉体的声音。 陈睿努力的转头看去,却是撇见一个身着侍女衣服的背影,腰腹中透出一把斜向下的染红的长刀,他瞳孔大张,这时才反应过来,他的生命没有流逝的迹象,心肺也并无难受疼痛之感,只有背后传来刺痛,想必只是伤及皮肉而未伤及肺腑。 有人挡在前面救了他。 『这是雪儿吗?』陈睿没有因为被救而心喜,他只想知道这个救他的人是谁,还能不能活。 “兰儿,你怎么样?”这时,雪儿给了她答案。 “我……我没事,别……别管我,快看看公子,”兰儿极为虚弱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显然已经进气少出气多了。 “我没事,你快救她,快救兰儿姐姐。”陈睿的声音充满着惊慌,很想不顾一切的向前用力,脱离长刀的掣肘,去看看兰儿怎么样了,但是又担心对兰儿造成二次伤害。 这时雪儿帮了他,用巧劲让他在长刀不动的情况下脱离长刀的掣肘,而兰儿这时放下心来,心中的那口气一松,她的身体软软的向地上倒去,幸好雪儿及时的扶住了她,让她慢慢的坐到地上。 陈睿不顾流血的伤口,急忙到另一边扶着她,看到眼前的景象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她的身上有好几处鲜血染红了衣裳,显然多处受伤,但最致命的还是这道从她的腹部穿体而过的长刀给她造成的伤害,她的两只手抓着刀身,锐利的刀锋已经嵌入了她的掌心,殷红的血液如溪流一般顺着刀上的纹路流淌,滴落在灰扑扑的地面上。而不远处的地面上还倒着一个胸口如泉涌一般的黑衣人。 他知道,他得以保全性命,不仅仅因为她用身体挡住了黑衣人的长刀,还有她死死的用双手抓住长刀,不让它寸进。 被她所救的还有秦清瑶,如果没有她,他和秦清瑶只有双双命陨的结果,他远远低估了这一刀的威力。 当然低估的不止是他,还有慕容嫣。 “没事的,没事的,兰儿姐姐坚持住,我去找贾老,他医术那么厉害,一定能治好你,你肯定会没事的。”陈睿慌乱中喃喃道。 这不仅仅只是一个用生命保护他的人,还是他的朋友,他的亲人。 因为此前她是陈瑾身边的丫鬟的缘故,他们关系一直都很亲近。 兰儿缓缓的转过头来,秀丽的脸上带着满足之色,她打斗之中发现不止有一个黑衣人追着公子去了,心中担忧,拼着受了不轻的伤解决了对手,急忙跟了上去,果不其然,来到此就看到让她心骇的一幕,抱着必死之念挡了上来,幸好的是她保住了公子,没有辜负夫人对她的大恩。 看向陈睿露出虚弱的笑容,说道:“公子,不……不用为我费心了,我没能保护……保护好小姐,已是罪人,如今也算是护好了公子,已无憾了。” 说完,她那以往灵动的双眼缓缓的闭上了。 “兰儿姐姐,”陈睿悲呼,嚎啕大哭,此生以来第一次在自己可控的情况下哭的像个小孩。 雪儿也是泣不成声,她们这些身手不错的丫鬟一直都是亲如姐妹。 她看到这突然袭击的黑衣人时,心胆俱裂,不顾跟前黑衣人的攻击,拼着受伤也向那边救援,但是她距离过远,已是来之不及,而此时,有人比她更快,有一个身影挡在了那个袭击的黑衣人前面,让她松了一口气。 但是当看清是兰儿用命在阻挡之时,心中悲恸,悲呼一声,以命搏命,拼着胸前挨了一刀把这纠缠不休的黑衣人解决掉,索性伤口并不深,然后回身给那偷袭的黑衣人来了个一箭穿心,结束了他那罪恶的一生,也是雪儿紧紧握住长刀,让那黑衣人抽不出刀,慌了神,才被他这么轻松的解决掉。可是这也挽不回好姐妹的生命。 秦清瑶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陈睿身后,默默的用她的小手堵住他背后还在流血的伤口,眼中的神情不止有悲伤,还有其他的复杂感情。 后院的战斗随着一群不速之客的到来而结束,除了那侥幸逃掉的头领之外,其余之人就没那么好运了,不管是死是活,全部被留了下来。 结束战斗后,洛欣有些诧异的看向来人,心想他怎么来了,但还是行了一礼:“见过秦王,” “嫣儿呢?”秦子浩的语气有点颤抖,他现在可没有一点客套的心情。 “秦王现在倒是关心起自己的王妃来了,”洛欣不屑一笑,毫不留情的讽刺道。 看样子他们很是熟悉,洛欣也一点不惧他。 秦子浩并没有和她计较,再次问道:“嫣儿呢?” “不知道,秦王可以自己去找,”她还想知道公子在哪呢。 秦子浩见她好似真的不知道,便也不多说,吩咐属下去找,自己也往一处院子中去寻找,好像是老天眷顾他似的,他去的院子正是刚刚陈睿他们逃到的院子。 秦子浩走进院子,目光就被半躺在地上的倾城佳人给吸引住了,紧绷的神情终于有所松懈。 “嫣儿,”柔美之中透着娇弱,看的秦子浩心都碎了,不禁呼唤出声。 慕容嫣听到声音,不可思议的往门口的方向看去,见到果真是那让自己日思夜想的身影,不自觉的便泪如泉涌,喃喃道:“子浩,真的是你吗?” “是我,真的是我,你不是在做梦。”秦子浩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跑到慕容嫣跟前蹲下,拿起她的纤纤玉手放在自己脸上。 慕容嫣轻抚他的脸颊,感受到手上的温暖,还有胡渣扎手的感觉,才相信他真的就在自己眼前,激动的紧紧抱住了他:“真的是你,你怎么来了?” 他不是在征战沙场吗?难道说…… “想你了,我就来了,”秦子浩回抱着她,感受到怀里的充实,内心无比的满足,这近六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她呀! 当年风云激荡,时势有变,后蜀出兵攻打荆国,荆国不敌遂向楚国求援。 当今陛下一雄才伟略之帝王,怎会看不出这正是灭荆覆蜀之机?于是召集文臣武将,肱股之臣密谋商讨稳妥之策,最终采用丞相之计,北送城池、财帛动魏皇之心,让他出兵攻西凉国,而魏皇正有攻凉之意,两国一拍即合结成同盟。 魏国派大将匡正带兵攻西凉国,初时大捷,而后因西凉国和赵国结盟,赵国出兵犯魏国北境,导致无功而返。 楚国则是打着援荆抗蜀的旗号出兵荆国,这统兵之人毫无争议的落到了他秦王秦子浩头上,因为他既是能征善战之士又是陛下最为信任之人。 而此他统兵出征之时,嫣儿也快到临盆之际,为让他安心出征无后顾之忧,她肚子里的孩子能平安出生,于是不得已之下她求助于隐居于此和外界少有联系的苏采萱,苏采萱和她姐妹情深,自然不会坐视不理,于是让她悄无声息的过来一起隐居待产。 嫣儿把她的想法和他一提,他是嫣儿看上的男人,又怎会让她失望?并没有如同一般的渣男一样和稀泥,说什么你的担忧是多余的,后院的女人是善良之人云云,因为他也知道后院的一些龌蹉之事。 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这话说起来容易,想要真正做好却是难如登天,不管是治国还是齐家。 后院的女人每天吃饱了就没事情干,这一闲的发慌就会胡思乱想,嫉妒心被无限放大,于是就会生事,各种阴谋诡计迫害之法层出不穷,管也管不住;而且不仅自己家的,别人家的也会来找事。 就是历代皇帝的三宫六院也是平静的外表下各种暗流涌动,费尽心思争宠迫害别人,极少有相安无事的。所以这齐家能真正做到的少之又少,大部分只是表面看起来平稳。 深切明白这道理的他又怎能让挚爱之人面临危险?于是万分赞同嫣儿的决定,亲自悄无声息的把嫣儿送到这里,安排妥当之后才放心离开。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竟还是出了事。 幸好她没事。 两人旁若无人的温存了一会,秦子浩发现她的腿受了伤,满满的心疼,索性直接把她抱了起来。 慕容嫣并没有因为心爱之人的到来而忘记受了伤的陈睿,陈睿刚刚的哭声让她也是满满的心疼,她没想到睿儿竟会为了一个丫鬟之死而哭泣,这般的善良,这般的重感情。 她让秦子浩把她抱到陈睿的旁边放她下来,经过一段时间的缓和,她倒是能勉强站立,看着双眼无神的陈睿心中一叹,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睿儿不必太过难过,兰儿在天上看到睿儿为她这么难过伤了身子也会担心的。” “睿儿?”秦子浩看向陈睿有些激动的问道:“这是我儿子?” 陈睿在秦子浩进来之时,就已经止住了哭声,男儿有泪不轻弹,更何况是哭?男人要哭也只会躲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哭,只是他面对亲近之人为了保护自己而离去,还有点接受不了,到了伤心之处,悲痛之下便在大庭广众之下哭了起来,不过又怎能不断地哭? 但是他并没有因为止住哭声而回过神来,所以没有注意到进来的秦子浩,更没注意到他和慕容嫣的甜蜜互动。 而现在他刚回过神来就听到有人说是他爹,这是什么情况? 觉得他一个娘亲不在身边的小孩好欺骗? 这么难受之时还能遇到这样拐骗小孩的怪蜀黍,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叔可忍,嫂嫂不能忍,于是头也不抬的怼道:“我是你女婿。” 至于为什么不反击说“我是你爹”“我是你爷爷”,是因为他觉得他还是小树苗呢,怎么能把自己说的那么老?而且当一个拐骗小孩的怪蜀黍的爹或者爷爷多丢人啊!能教导出这样的儿子或孙子多丢人啊! 第七章 防狼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秦清瑶精致的小脸上涌入绯红之色,如阳春三月的桃花般娇艳欲滴,说不出的可爱动人。 她可不像陈睿一般伤心过度神思不在,这种时候任何风吹草动都能引起她的警觉,更何况是人,在秦子浩来到之时她就已经注意到他了,虽然火光并不足以让她在这么远的距离看到他的表情,但是他们的对话却给了她一个不可思议的答案。 她是他的女儿,她终于见到她那传说中的爹了。 小孩的身体,成年人思想的她对于父爱并不是那么的渴求,不那么渴求也就不怎么在乎,不怎么在乎自然也不会怪他为什么这五年来对她们母女不闻不问。 但却并不影响一个刚出生就“没有爹”的孩子作出种种猜想,只是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骤然见到了爹,而骤然之下她还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显得很陌生的爹。 本来是在想这个严肃而又让人为难的问题,但陈睿一句话硬是把这个问题从她脑中挤了出去,让她脑中只有一个念头,这小子欠收拾。 要不是看着他受伤颇重的话,她不会留情! 『这小子莫不是一直在打瑶儿的主意?』慕容嫣看向陈睿的眼神中露出诧异,随即又否定了这个想法,毕竟一个五岁的小孩懂什么?不过还是让她有些哭笑不得。 “原来睿儿喜欢瑶儿啊,那等你们长大了,姨母便做主把瑶儿许给你可好?”慕容嫣调笑道,若能让他因此而转移注意力,忘却悲伤倒是不错。 而且她此话不仅仅是说笑,对于睿儿她是很满意的,不禁是个心善的好孩子,还是姐姐的孩子,若是他们自己愿意的话,她也是非常乐意成全。 『好端端的怎么扯到我跟她?』陈睿疑惑的抬起头来,看到依靠在那个男人身手的慕容嫣,还有旁边那个男人不善的眼神,他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然后华丽丽的晕了过去。 倒不是他装晕,毕竟他只是一个五岁的小孩,受伤流了不少血,心神也受到不小的冲击,已经到达了极限。 不知过了多少个轮回,经历了多少个故事,陈睿总算是从梦境中抽身而退,清醒了过来,耳边传来了慕容嫣的声音:“睿儿已经昏迷两天了,怎么还没醒过来?” 然后便是洛欣略有些焦急的声音:“公子伤的是后背,怎么会昏迷了两天还不醒?是不是你这老头医术不精?” 之后便是贾老的声音:“你这丫头怎么说话的?老夫好歹也是百里闻名,上能包治百病,下能棒打贼人,有小神医之称的贾大夫,怎会医术不精?” 这几日他可是府里的座上宾,风光极了。 说来也巧,那天晚上,贾老看到大火只是想着过来救人,但到府外不远处听到里面时不时传出的惨叫之声没有把他吓跑,而是艺高人胆大,悄悄的靠了过去,结果看到一个身影在府外转悠,觉得他鬼鬼祟祟甚为可疑,不像个好人,于是捡起一根大棒悄无声息的到了他身后,一棒子下去就把他给砸晕了。 搬到府上给他们一看,这下可不得了了,这可是个重要人物,他也因此立了大功,被奉为上宾。 让他有了吹嘘的资本,自称为棒打贼人的神医。 不得不说胆大的往往有肉吃,当然也有可能是送肉给别人吃。 “睿公子的伤是皮肉之伤,并不碍事,而他之所以昏迷不醒是心神受损所致,不过也无须担忧,静养几日便好,依老夫看也就这两日就会清醒过来,夫人不必着急。”贾老说着摇了摇头:“这么血腥的场面让一个垂髫之龄的小孩目睹,心神哪能不受损?” “可是清瑶小姐也和公子一样亲眼目睹了,怎会没事?”洛欣看向坐在榻前不远处神思不在的秦清瑶疑惑的说道。 『这你还问我?这不明摆着你们睿公子不如人家清瑶小姐吗?』考虑到洛欣一点都不尊老,贾老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斟酌了一下说道:“睿公子受了伤,失血过多有些虚弱嘛。” “既然睿儿需要静养,我们就不要在这打扰他了。”最后慕容嫣发话了。 几人出去之后,屋内变得落针可闻,屋内的人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良久他听到她说:“你想装到什么时候?” 本就有些不太好意思面对她的陈睿睁开眼睛,略显尴尬的笑笑:“刚醒不久,没想到就被你发现了。” “你醒过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你醒了有多久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她心里可有数的。 这让陈睿更尴尬了:“这刚醒过来脑子昏昏沉沉的,一点不清醒。” “谢谢,”谢谢你可以为了我不顾性命,虽然第一次是那么的狼狈,但是第二次真的很帅。 还欲辩解的陈睿一愣,说道:“不客气,” “从今开始过往的恩怨便让它烟消云散,”秦清瑶伸出白嫩的小手说道:“你好,我叫秦清瑶,很高兴认识你。” “你好,我叫陈睿,能认识你这么可爱的女孩是我得荣幸。”陈睿握着她的小手说道。 看着握在一起的小手,看着她看向他那平静的眼神,不再有恼怒等情绪,他有一种如释重负之感。 当得知真相之后,他面对她时心里总有一种负罪感,觉得很对不起她。 他的伤在后背,老是躺着并不利于伤口的愈合,当然,主要是他想起来走走,于是秦清瑶叫来了丫鬟服侍他。 当洛欣闻讯赶来看到站在她面前的公子,提着的心终于能够安心放下了,脸上露出了喜色,忙问他想吃什么。 感受了一下空腹,陈睿很想吃肉,但他也知道不能这样做,于是说道:“清粥,” “兰儿呢?”待洛欣吩咐好丫鬟之后陈睿问道。 “这几日诸事繁忙,还未给兰儿下葬,她们的棺木还在前院的空房里停放着,不过公子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安葬她们的。”洛欣也听说了公子的心善,担心公子以为她没好好安葬她们出声解释。 大火不仅把隔壁的府邸烧了一大半,还波及到了她们府上,再加上下人死的死,伤的伤,人手不足,还要严防贼人,以免贼人再次偷袭,一时之间也没办法好好安葬她们。 又有些担忧公子伤心,赶忙安慰:“兰儿能为公子而死,死而无憾,公子切勿太过悲伤。” “她们?” “一共战死了三个,”洛欣眼中也是闪过悲色。 “我想以姐姐之礼厚葬她们。”陈睿没有多想直接说道,想来这是心中早已想好的。 洛欣一愣,劝道:“公子,这,这不合规矩。”哪有主子为了下人之死而执姐姐之礼的。 “规矩是人定的,她们为护我而死,而我能为她们做的仅仅只有这些,又有何不可?”陈睿沉声说道。 『这本是他们职责所在,不用公子为她们做什么。』看到公子眼中的坚定,洛欣便知不好相劝,急忙把刚要脱口而出的话改口:“公子不妨等夫人回来再做决断。” “是我与姐姐之礼相待,又不是我娘亲收干女儿,不用等她,我意已决,你去安排。” 陈睿一副不容置疑的口气。   他娘亲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等他娘亲回来不是让逝者得不到早日安息吗?想到娘亲自然想到了生死不知的妹妹,心中不禁又担忧了起来。 不知是不是错觉,洛欣竟在公子身上看到了小姐才有的气势。 “睿儿说的不错,规矩是人定的,就按睿儿的意思去办。”这时慕容嫣走进来说道,她到之时便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一起进来的还有秦子浩。 秦子浩看到房间里的秦清瑶眉头一皱,自己这女儿不知是为了躲自己,还是担心这小子,这两天除了睡觉就在这,让他很是不爽,自己的女儿跟自己的关系还没跟这小子十之一二亲近是怎么回事嘛!让他这个做父亲的情何以堪? 前者倒还好,只需要多花点时间,若是后者,尽管有些不可思议,但一想到这种可能他就生气,心如百条恶狗在啃食一般,有一种自己的宝贝自己都还没好好欣赏过,就被别人抢走了的感觉,也使得他对陈睿是越发的看不顺眼。 看向一旁陈睿的眼神不自觉的便带有一种『想当我女婿,做你的春秋白日大梦』的感觉。 连慕容嫣都发话了,洛欣便知这事已成定局,也不多说,下去安排去了。 陈睿见到慕容嫣和秦子浩,刚想要行个晚辈礼,就被慕容嫣制止了,她现在心疼他都来不及,哪还会让他多礼,还蹲下来对他左瞧右看,确定他只是虚弱一点并无其什么事的时候才微送口气。 而秦子浩对他的感情是很复杂的,听到他舍命救自己女儿,本该是很感激的,可是因为他那句“我是你女婿”又让他很不爽,而且让他很意外的是他的儿子竟这么有仁心。 陈睿见这岳父……这叔叔脸色有些奇怪,想到刚见面的那点不愉快,于是开口说道:“睿儿此前便时常想,慕容姨母这样国色天香,温柔贤惠,世间仅有的完美女子该是什么样的男子才能配的上?而又是什么样的男子才配拥有如清瑶这般粉雕玉琢,可爱灵动的女儿?如今见到秦叔叔方才明白,是睿儿想错了,这个男子根本不是人,是英武不凡、飘逸俊朗的天纵神王降临世间,来成全这一段美好的姻缘和父女之情。” 陈睿说完喘了口气,这个虚弱的身体一口气说这么多话还是挺累人的。 慕容嫣看向陈睿的眼中闪过莫名的光芒,嘴角露出了笑意。 秦清瑶悄悄的和他拉开了距离,好像离他太近都觉得很丢人似的。 秦子浩嘴角不禁上扬,奉承的话他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既有高明不着痕迹的,又有曲意逢迎极为露骨的,但是既露骨又让他听着这么舒心的还是第一次。 但他眼底的戒备却更浓了,他如此的不要脸,对自己的女儿可是安睡在侧的大患,若是这么下去迟早会把自己女儿给拐跑了,不行,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当即决定要早早离开这个狼窝。 不管心底怎么想,面上还是带着笑意对他关怀备至,完全彰显出了一个长辈对晚辈的疼爱,待回去之后就和慕容嫣说了这个想法,当然理由是大义凛然的“不久之前才覆灭荆国和后蜀国,还有很多善后之事,陛下身边缺不得他云云。而且有些人也该付出应有的代价。” 他的语气到后来也是充满杀气,也是多亏了贾老那一棒子,让他不必多费心思就知道了是谁在找死。 他虽说的简单,可是慕容嫣也知道这几年他过得必定极为不容易,沙场上动辄几万甚至几十万人的性命,一个决定的失误,就能导致满盘皆输,国破家亡,作为统帅的他压力可想而知,而且以他的个性必不会安心待在后方,定会亲临前线指挥,恐没少经历生死。 心中怜惜,自然不想在和他分离,以后的日日夜夜都想陪在他的身边。如今荆蜀已灭,瑶儿也有这么大了,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确实也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可是要离开了,慕容嫣心中又有些不舍,说道:“等采萱姐姐回来我们在走。” 此时若是离开无异于长了狼心狗肺,她可做不出这样的事情。况且瑾儿也是被她们母女牵连,受了无妄之灾,她要对采萱姐姐有个交代。 秦子浩自然没有意见,他本意就是如此,虽然他防狼,可是他也没长狼心狗肺。 第八章 埋了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虽说是执姐姐之礼,可他并不需要多做什么,只是葬礼隆重许多,不过这对人命如同草芥的下人来说已是无上的荣耀,哪个府里的主子会这般对待下人?古人重名轻生,能得此殊荣死而无憾,让府中其他下人还有点羡慕她们。 而公子仁义心善之名也深深的映入下人们的心中,对公子也是越发敬爱,颇有一种“士为知己者死”之势。 兰儿名张兰,她还有个相依为命的弟弟张宁,在姐姐灵前哭的肝肠寸断,陈睿本想上前安慰,可又心底觉得有愧,无奈一叹,只是吩咐丫鬟好好照看他。 而其他两个丫鬟身边已没有亲人,莫名的让人心酸。 不仅她们,府中的这些丫鬟也是如此,她们要么是孤儿,要么是被父母遗弃的弃儿,要么是父母养不起卖掉的,就是有亲人在世也跟没亲人一样。 府中也是阴盛阳衰,只有少数几个男性下人。 三天过去,陈睿的伤口在快速的好转,而娘亲却无丝毫消息传来,让陈睿的心不安了起来。 幸好傍晚时分传来了捷报,他的娘亲回来了,当陈睿看到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出现在自己眼前时,他差点喜极而泣,说起来一个大男人流眼泪可能有点丢人,但没有什么比她们平安无事让他开心。 当然喜极而泣的还有一个人,苏采萱出发之后就很是后悔没带上陈睿,那些人的目标恐怕不仅仅是瑾儿呀,随时都有可能再次出手,万一……她不敢多想下去,待陈瑾有所好转之后就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入眼看到这断壁残垣,心就纠了起来,担忧、悔恨、自责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看到睿儿出现在自己眼前,哪里还忍的住,直接冲过去紧紧地抱住了他:“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不然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感受到浓浓的母爱,陈睿轻拍了拍娘亲的后背:“娘亲放心,睿儿是福大命大之人,又有娘亲的庇护,不会有事的。” 陈瑾的小脸还有点苍白,不过眼睛已是充满灵动之色,她走到陈睿身旁,拍了拍他的脑袋:“几天不见,弟弟又长高了。” 有些时候陈睿都怀疑,到底谁才是小孩? 这时候,隔壁的一家人闻讯而来,慕容嫣见到瑾儿没事了,眼中闪过喜色,然后充满歉意的看着放开陈睿的苏采萱说道:“我对不起姐姐,不仅有负姐姐支托,没保护好睿儿,让他受伤,还连累了瑾儿……” “睿儿受伤了?伤哪了?严不严重?疼吗?” 苏采萱听到陈睿受伤了急的不得了,一连串的疑问打断了她。 她回来看到这断壁残垣脑子里只有陈睿,哪还有心思关心其他? 只是匆匆问了一句“睿儿呢?”得到丫鬟“在他院子里”的回复松一口气的同时,就急不可耐的赶了过来,所以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陈睿受伤了。 “娘亲不用担心,睿儿只是受了点皮肉伤,不碍事。”陈睿露出一个可爱又显得轻松的笑容,好让娘亲放心。 苏采萱见他好端端的在面前倒是放心不少,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慕容嫣把事情经过详细的讲了一遍,包括他们把陈瑾误认为是秦清瑶,害瑾儿替瑶儿受了这份罪,还有她的自责。 这事根本不是她的错,苏采萱又怎会怪她?轻握她的手宽慰道:“妹妹无须自责,这事怪不得你,而且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我还要感谢你呢。在者说瑶儿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一直把她当女儿看待,她受累,我一样心疼。” 看了秦子浩一眼,话锋一转:“不过,既然犯了错自当受到惩罚,这罪魁祸首可没有逍遥法外的道理。” 转头吩咐伺候在侧的丫鬟:“把他们全都带上来。” 丫鬟领命退了下去。 “姐姐,我……”慕容嫣听到姐姐的宽慰,愧疚、自责倒是少了不少,不过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却没多想。 秦子浩苦笑,这事归根结底还真怪他。 苏采萱一笑:“妹妹的脚没事吧?” “多谢姐姐关心,我没事。” “小姐,瑾小姐没事了?”洛欣面带喜色的走进来,这几日可把她忙坏了,不仅府中一堆事物要她操心,还要提防贼人再次偷袭。 “没事了,” “洛欣阿姨,你是不是不乖,没好好吃饭?都变瘦了。”陈瑾抬头看着洛欣奶声奶气的说道。 洛欣一笑,蹲下身来刮了下小瑾儿的琼鼻:“瑾小姐有没有想阿姨啊?” “想,想阿姨给我做好吃的。” “好,阿姨这就带你去吃好吃的。”接收到小姐的示意,洛欣抱起小瑾儿。 她有一手很好的厨艺,陈瑾就特别喜欢吃她做的东西。 苏采萱摸了摸陈睿的脑袋,看了秦清瑶一眼;“睿儿和瑶儿也一起去吧。” “娘亲,我不饿。”陈睿摇头,秦清瑶也摇了摇头。 “哼!我会吃光的,你们不来就饿肚子吧。”陈瑾做了个可爱的鬼脸。 想到他们那么血腥的场面都见过,苏采萱也就随他们了。 几人来到了厅堂,不一会,外面就传来了一个声音:“哎哟!姐姐别踹了,我自己走,自己走。” 这带着点点哀怨和委屈。 他就是那被贾老打闷棍的公子。 当然,刚刚的他可不是这样的,被关了几天,吃了几天残羹剩饭的他有点萎靡呆滞,但在见到过来押他的丫鬟那一刻爆发了,一边挣扎一边吼叫: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知道我爹是谁吗?识相点的赶紧放了我,我还可以绕你们一命……”尹华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被她们所擒获,那个人到底是谁?敢偷袭他,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吗?他一定要找出那个人,把他大卸八块方能解恨。 “我爹是兵部尚书,我是尹家的公子,你们要是敢对我怎么样,我爹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从地牢出来见他一点都不配合,还在挣扎聒噪,押他的丫鬟忍不了了,直接一脚踹过去,送他一个华丽的“狗吃屎”。 “好,好的很哪,现在你们跪下来求我也没用了,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起来的尹华继续聒噪。 “嘭!”丫鬟可不会客气,都是他害的小姐中毒,公子受伤,死了几个好姐妹。 摔掉几颗牙齿之后,尹华老实了。 一起被押进来的还有几个命大的黑衣人。 尹华见到厅中的秦子浩,面露狂喜之色,急忙弯腰行礼,只是双手绑在后面,略显滑稽,他谄笑道:“拜见王爷,王爷还是那么的丰神俊朗,风采不减当年啊,家姐对王爷可是望眼欲穿、茶饭不思哪!时常让我帮忙打听王爷何时能凯旋而归,可是王爷日理万机,所为乃军国大事,我又怎敢打扰?只是可怜了我那姐姐,不过今日终于是让我逮着机会了,我斗胆一问,不知王爷何时回朝哪?还有家父对王爷也是甚为钦佩,想邀请王爷过府一叙,不知王爷何时有空闲哪?” 尹华心底也是有点忐忑的,他虽家室不凡,可他是要杀了她们呀,这狗急了还能跳墙,面对想要杀自己的人还能仁慈吗?换了他他肯定不会。 所以他刚刚那样有恃无恐的大喊大叫就是为了让她们忌惮,不要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 而现在见到了秦子浩,就像见到了救星一样,让他的心放下了一大截,好歹自家姐姐也是他的侧妃,不看僧面不看佛面也得看小舅子的面子吧?他刚刚说那么多就是为了提醒秦子浩,我是你小舅子,我是尹家的公子,不是阿猫阿狗,随便就能杀的。 “她很想见我吗?”秦子浩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似笑非笑的道。 “想,想的人都憔悴了。”尹华使劲点头。 “那就趁现在好好想吧!不然以后就没机会了。” 尹华还在想秦子浩这话是什么意思时,就听到上面传来一个清冷动听的声音。 “你们老大在哪里?” 尹华朝上方看去,只见主位坐着一个气质高贵,面容绝美的女子。 『怎么是她?』尹华瞳孔一缩,像是见鬼了一样。 声音不愠不怒,神情不温不火,却让人感受到一种压力。 下面并没有人作声,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苏采萱挥手:“活埋了吧!” “……” 黑衣人的内心是崩溃的,我们不要面子的啊?你好歹多问几遍啊!再不济用点刑啊!最后在给我们保证一下,只要谁说就放了谁啊! 我们又不是死士,不会死也不说的! 虽然我们看起来很凶悍,打起架来不要命,那只是因为狭路相逢勇者胜,越是搏命越能活命。 可是你怎么能如此不按规矩来?你还想不想知道了?这样我们就说了情何以堪?而且生命也得不到保障。 不说马上就要被坑杀!该怎么选? 面子的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洗心革面,做个好人,于是一个黑衣人决定搏一搏,率先开口:“我说,我说你能绕我一命吗?” “你,你,老大对你恩重如山,你怎么可以忘恩负义出卖老大?不许说,你说了我说什么?” 你抢先说了,我怎么办? 尹华“#@#@#@” 心中一万头马奔腾而过,他这都养的什么人? 苏采萱扫了他们一眼,道:“说。” 几个黑衣人七嘴八舌的就把那首领有可能藏声的地方说了个干净,就连他常去的妓院也没放过。 见几人说完了不断的磕头求饶,苏采萱开口说道:“给他们一个痛快吧!” 她从来就不是什么仁慈之人,想动她的孩子,绝没有活命的可能。 “夫人饶命,饶命啊!……” 待他们被拖下之后,厅内清净了不少,尹华脑门上已经布满了冷汗,他只祈祷秦子浩有所顾忌,不会让他出事。 苏采萱的目光投向尹华:“下毒的人是谁?” “玉……玉寡妇,”尹华面色发白,有点哆嗦的道,刚刚那一幕对他冲击不小。 玉寡妇,魏国人,本是玉夫人,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但是她的美貌被一纨绔公子看中,那公子想要强占她,可是她抵死不从,于是设计害死她的丈夫,她还是不从,就又杀了她的儿子,最后那纨绔公子被发现浑身不着片缕的死在玉寡妇家中,因何而死不言而喻。 有人揣度应是玉夫人假装顺从,待那公子奔上云端之时送了他一程,做了一个十足的风流鬼。 玉寡妇也就此消失,待再次出现之时已是修习了一身的毒术,第一件事便是报仇,把所有当年参与害她丈夫的人全家毒死,死状凄惨,男女老幼一个也没有放过,最后还躲过了官府的通缉。 因此她的名声也在江湖中彻底流传开了。 其实苏采萱已经从神医口中知道了答案,有此一问就是为了确定一下。 江湖上用毒的高手就那么几个,用毒的手法、药物和习惯都有所不同;而医毒本是一家,对于神医来说很容易就能看出这是出自谁的手笔。 “她人呢?” “我不知道,”这等人物可不是他能够控制的。 看到苏采萱淡淡的眼神,想到她的手段,尹华害怕的缩了缩脖子,解释道:“她只答应出手一次,之后她就消失了。” “谁是主谋?还有谁同谋?” “我,至始至终都是我的谋划,没有同谋。” “嗯?”苏采萱的眼中已经流露出了杀气。 “真的没别人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甘愿领罚。”尹华咬牙,他觉得她们应该不会杀他。 “埋了。” 陈睿的眼中已经露出了小心心,娘亲这一句“埋了”真帅。 “你不可以杀我,救命,救命,王爷姐夫救我。”看到丫鬟向他走了,尹华真的慌了,一边喊一边拼命挣扎,他没想到她一言不合就开埋。 秦子浩嘴角一翘:“你不说实话我怎么救你?” 尹华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眼中闪过一丝光亮,急忙道:“还有姐姐,还有姐姐,” 苏采萱挥手,丫鬟停止靠前,尹华松了一口气,刚刚差点尿都吓出来了,还好有王爷姐夫。 “给他一个痛快。” 尹华如坠冰窟,面如死灰,下意识的喊道:“你们不能杀我,不能杀我,我是尹家的大公子,救我,王爷姐夫救我。” 秦子浩站了起来:“他不能死,” 尹华好似又看到了一丝希望。 “他要杀的是你的女人和孩子。”苏采萱凌厉的看着秦子浩,她那淡然的神色第一次有了改变,可见她对秦子浩的不满。 “我知道,但留着他还有用。”秦子浩是战场里杀出来的,自然不会被苏采萱的气势所慑。 “嫣儿看错了人,”苏采萱被气笑了,挥手:“拖下去,千刀万剐。” 尹华这一刻是真的被吓尿了,千刀万剐之苦,还不如一个痛快。 看到苏采萱眼中的决然,秦子浩已知她的决定不可能改变,心中一叹,摇了摇头。 “还有,十天之内我要见到尹思雪的人头,一个月之内我要看到尹家家破人亡,不然嫣儿和瑶儿你是带不走的,你知道我的能力。”苏采萱可没打算这件事就这么了了,想害她在乎的人,不付出点血的代价怎么行? 秦子浩是真的被惊到了,要尹思雪的人头容易,他回去之后也没打算放过她,当初纳她为侧妃也是迫不得已,对她自然谈不上什么感情,而今她还想害嫣儿,如此的不安分,留着迟早是个祸害。 可是尹家虽不是比百年士族,可也是家大业大,势力盘根错节,在楚国也是排的上号的,一个月之内让这样一个家族家破人亡,他怎么可能办得到? 而且在这次楚国得地广国,取财富民缮兵之战中,楚国君臣可谓是上下一心,兵马器械、粮草辎重的调动样样都离不开兵部,这次出征能这么顺利跟他们的全力配合也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而作为兵部尚书的尹文可谓是功不可没,这种时候于情于理都又不能动他。 慕容嫣也是世家出生,怎会不知动尹家之艰难,欲求情:“姐姐……” “妹妹不必多言,我意已决。”苏采萱见她一开口,就阻止了她往下说。 秦子浩深吸一口气,说道:“恕难从命,尹思雪的人头我可以奉上,可是尹家我动不了,尹文贵为兵部尚书,我若动他必引起楚国动荡。强敌在侧,若让敌人有可趁之机,后果不堪设想,我不能当楚国的千古罪人。” “那就让嫣儿和瑶儿留下吧!跟着你,她们也不安全。”苏采萱的神情并没有任何变化,好似秦子浩的拒绝在她的意料之中。 慕容嫣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眼中闪着泪花,感激的看向苏采萱。 慕容嫣能明白,秦子浩当然也能想明白,跟着他为什么不安全?因为他后院的女人,这次不就差点见不到她们了吗?而且思及她最痛恨这种勾引别人男人的女人,他闭上眼睛:“回去我会让她们出府的。” “不,我要你杀光她们。”苏采萱眼中闪过恨意:“你记住,除了嫣儿,凡是跟你有染的女子都不会有好下场。” “真要如此吗?”秦子浩睁开眼睛,含着怒气看向她,她们身后的可都是士族,士族势力庞大,盘根错节,得罪了一家就相当于得罪了好几家,谁都不敢轻易得罪,而这一下子让他把那些庞大的士族全得罪了!他以后的日子可想而知。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苏采萱不怪慕容嫣,因为她也是受害者,但是并不代表她不怪这个罪魁祸首,若他不纳尹思雪为妃,尹思雪又怎会派人来刺杀? 本来这是别人的家事,她也不想多管,可是这都欺到她头上来了,她可忍不了,心中这口恶气难平。 既想要真爱,又想享受齐人之福,做梦,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好的事。 无视秦子浩的怒火,苏采萱说道:“你也别心存侥幸,从你府中偷两个人,我还是办得到的。” 是啊!她都能从这世间防守最为严密的地方跑掉,何况是他那小小王府? 陈睿被娘亲的霸气深深折服了,这可是王爷啊!权势滔天的王爷啊!娘亲竟然丝毫不给他面子,难道娘亲背景深厚,是哪个隐世家族的小姐,连朝堂之上的人都要忌惮三分? 第九章 离别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秦子浩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他所顾虑的是自己的处境,和自己在乎的人,而不是怜悯那些女子的性命。 有些男人就是这样,对于自己所爱的女子视如命根,对于不爱的女子视如草芥。有时候又会想要换换口味,尝尝草芥的味道,尝完之后又会觉得还是真爱美味,放到陈睿前世来说,妥妥的一纯渣男,原汁原味无添加的那种。 偏偏越是这种渣男还越多人喜欢,如飞蛾扑火,不顾遍体鳞伤也要尝尝火的滋味,这个世界真的很奇怪。 但是在这时代,却是一钟情的好男子。 苏采萱自然也不仅仅是为了泄愤,还有提点之意,秦子浩连灭两国,广楚国疆域一倍有余,可谓是不世之功,而他承父爵,已位及人臣,赏无可赏。 自古以来这样功高盖主的又有几个有好下场? 若他还和那些士族瓜葛不清,楚皇会怎么想? 以前因为情分,才会毫无保留的信任,可是当他能对自己产生威胁之时还好一如既往的信任吗? 显然答案是否定的,楚皇是雄主,是能倾全国之力扩土征伐的雄主,怎会容忍能够威胁的自己的人? 而当他成为了朝堂之上大部分人仇视对象、失了士人之心之时,对楚皇自然也就没了任何威胁。 当他对楚皇构不成威胁之时,以他的才能,他和楚皇的关系,楚皇不仅不会放弃他,还会更加信任他,重用他。 为了慕容嫣,她也算是费心了。 当然,尹华也没被千刀万剐,因为千刀万剐不仅对受刑者是一种折磨,对施刑者同样也是一种折磨,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在自己手底下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凄惨模样,一般人是受不了的,苏采萱又怎么能让自己手底下的人受这份罪。 如今已是深秋,面对这凋零的万物,人也开始变得多愁善感了起来,飘落的枯叶总是能让人的伤感之情无限的放大。 春夏秋冬,始于春之新生,复于夏至繁盛,结于秋丰物绵,终于冬之衰亡。 悲伤与离别,兴衰走向消亡的情节总是充斥着整个秋季。 萧瑟与离别,多是秋风微醺时分,似乎也是秋季的代名词,古来悲秋二字正是相得映彰,一丝凉意,一丝心寂。 第二日下午,陈睿翘着二郎腿躺在枯黄的草地上,双手枕在脑后,嘴里叼着一颗枯草,带着一丝痞气,看着空中在不知不觉变幻形状的云朵说道:“你们明天就走?” 秦清瑶倒没他这么放纵,比较淑女的坐在草地上,单手撑着下巴,百无聊赖的数着草籽,闻言目光转向他点了点头:“那个渣男日理万机,哪有什么时间耽搁。” 自从知道他的后院不干净之后,“渣男”也就代替了“爹”这个称呼,虽然她也没叫过“爹”,而且对他的态度也不用纠结了,厌恶就完事了。 “反正你也没当他是你爹,要不留下吧?”陈睿有点期待的说道,隔壁家的小姑娘要走了,他还是有点不舍的。 秦清瑶白了他一眼:“我留下,我娘怎么办?” 说的也是,陈睿一叹:“今朝别离不知何日才能再相见喽,拥抱一下道个别吧!” 见她神情淡然,陈睿莫名的有点小心虚,补充道:“当然拥抱不拥抱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和你好好道个别。” 本来秦清瑶也没多想,都打算跟他拥抱了,冰释前嫌之后她那点怨气也烟消云散了,好歹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即将分别了心底同样也有不舍。可是他后面的话硬生生的让她刚要前倾的身子停了下来:“流氓,” 这人该不会是那种单身二十年找不到女朋友的吊丝吧! “我就想和你道个别,怎么就成流氓了?你脑袋里想什么呢?你小小年纪要什么没什么,我有什么好耍流氓的?”陈睿不干了,眼神中带着嫌弃,上下扫了她一眼,他真的就想好好道个别,没想别的。 秦清瑶快被气死了,哪个女人愿意被说要什么没什么?哪怕年纪小真的没有也不行!这绝对是个吊丝,单身二十年,不,是三十年还找不到老婆的那种! 一颗带着泥土的“导弹”就朝着他脸上呼过去了,要给他脸上种种草。 还好陈睿提早感受到了杀气,侧身躲过了“导弹”,不过这沿路喷洒的泥土却是躲不过去,被洒落了一身,很是不舒服,不满的说道:“你干嘛呀!怎么说着说着还动手了?” 直男癌,没救了,秦清瑶不打算跟他废话,另一颗“导弹”准备就绪,找准角度,发射! “我哪得罪你了?讲点道理行不……” 一颗“导弹”正中红心,紧接着传来银铃般的笑声。 “秦清瑶,我跟你没完!” …… 远处慕容嫣看到秦清瑶甜美的笑颜,似是心中有了决断,露出笑容说道:“姐姐,我看睿儿和瑶儿挺般配的,不若我们给他们定个亲?” 在睿儿挡在瑶儿前面那一刻,她就有了这种想法。 瑶儿的命是睿儿救的,如果不是他挡在前面,兰儿又怎会以性命相护? 当然若仅仅只是感激,她也不会做这种决定,她是真的觉得这两孩子挺般配的,不说睿儿对瑶儿愿意以命相互,就是瑶儿对睿儿也是很不错的,睿儿昏迷的那几天,她都在旁悉心照顾,经常发呆,像是怀春的少女,虽然不可思议,可她就是有这种感觉。 苏采萱一笑:“妹妹有此想法是睿儿的福气,不过孩子们将来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会看到不同的风景,遇到不同的人,作出不同的选择,若是两个孩子真有缘分,我们就算想拆也拆不开,若是两个孩子没有缘分,我们就算怎么撮合也是无用。我们就此给他们定了下来,束缚住他们反而不美。” 虽然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对于苏采萱这番言论慕容嫣并不觉得惊奇,因为她本就是如此与众不同、特立独行的女子,有自己独特的想法、不凡的见解和主见,不觉间便会让人着迷,当年不知有多少年轻俊杰倾心于她,现在也不知有多少人忘不了她。 不惊奇但不认同,她倒是觉得两个孩子特别有缘分,给他们定亲不是束缚,而是成全,说道:“世事难料,姐姐说的也不无道理,不妨我们先给孩子们定个亲,若是长大了他们彼此不愿,此事便就此作罢,若是他们真有这缘分,也可省了这定亲之礼。” 苏采萱眼中带着莫名的光芒看向她,说道:“妹妹若是决议如此,我也不反对,不过将来到底会如何,还是得看孩子们的。” “那是自然,将来如何全凭孩子们的心意,我们必不会多加干涉。” “希望如此吧!”苏采萱也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多说什么,反正对于孩子们感情上的事,她是不会多加干涉的,就像当年她自己不会让人干涉一样,可惜,还是爱错了人。 而且在这件事情上睿儿怎么都不会吃亏,这就够了。 “姐姐真的不随我一同回去吗?” 苏采萱讥讽一笑:“回去?那个地方早已不属于我,回去做什么?” 慕容嫣本想说『姐姐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睿儿和瑾儿考虑。』但想到她的态度,免得刺激到她也就没有多说。  相比起苏采萱无所谓的态度,晚上秦子浩得知这个消息时眉头皱了起来,说道:“你看好睿儿?” 慕容嫣白了他一眼:“我没想那么多,只是单纯的喜欢睿儿这孩子,有勇气,又果决,还有一颗仁善之心。”    脑海里浮现下午女儿的笑颜,接着说道:“还有咱们的女儿好像挺喜欢睿儿的。” 那是,比起他这个爹来,不,根本没法比,想起这个他就来气。 也不知道为什么,女儿对他这个亲爹的态度远不如一个陌生人,他甚至能看到她眼里的排斥、厌恶,这真的是没天理了,让他很是头疼。 “你们喜欢就好。”反正这时候他说的话也不管用。 慕容嫣见他如此模样,哪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宽慰道:“瑶儿自小这性子就清冷,可能是还不太习惯,你多疼疼她,给她一些时间,等她接受了你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爹就好了。” “哎!也只有这样了。” 翌日一早,几架马车从隔壁还剩下的半边府邸中出来,苏采萱带着儿女在门口相送,道别的话昨日已说,今日也就没有多做寒暄,只是互道了一声珍重。 陈睿目送隔壁家的人渐行渐远,心中有些惆怅,古代没有飞机,高铁,只有车马,此次一别相见将不知何夕。 “清瑶姐姐要去哪呀?”旁边的陈瑾脆生生的道。 “她要回家。” “她家不就在旁边吗?” “她要回另一个属于她的家。” …… 第十章 打劫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时光飞逝,十年一晃而过。 此时正值万物复苏,生机勃勃的春季,若说悲伤与离别,兴衰走向消亡的情节充斥着整个秋季。那欢愉与希望,新生茁壮成长则是春季的主旋律。 草树知春不久归,百般红紫斗芳菲。春风拂面暖人心脾,若是楚国之人,还要小心暖风中带来的湿气,以免湿气入体成为了纠缠不休的风湿。 春意盎然的神农山上有一蜿蜒曲折的小路,小路两边都是陡峭的山坡,虽有绿意,不似悬崖峭壁那么让人惊悚,可也是打家劫舍收过路费的绝佳之所。 一辆马车在小路上堪堪而行,一个小小的方向偏差都有可能导致马车冲出小路,翻下山坡,驾车之人也因这段路的惊险而提心吊胆。 小车一个颠簸,让车上的人吓了一跳,然还不待他们庆幸之时便听到一个本是清朗却装成粗犷的声音:“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识趣点的就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给老子交出来,不然的话,嘿嘿,我这饥渴难耐的大刀可是要饮饮血的。” 车上的人朝前望去,不知何时路中间出现一满脸胡络,身着黑装,不甚整齐,头围黑布条,腰上系着一虎皮的大汉,边上还插着一把环首大刀。 这位看上去粗犷的汉子,想必就是那传说中居于这神农山上的山贼了。 相传一年前这神农山上来了一位拦路打劫的山贼,若是一般的山贼只认钱不认人,管你是穷人富人,没钱就拿命来,但这位山贼却极有个性,不仅每次打劫要念一遍蹩脚的口号,还只劫富不劫贫,有时候还会接济一下穷人,并且从不伤人性命,看上去倒像是一位仁义的好山贼。 久而久之他的这个习惯也就传了出去,于是一个想要过往的富人抱着试试看的心里,伪装成穷人,结果不仅没被他为难,而且还得到了他的接济,这一下子可不得了,那富人为了炫耀自己的智慧,就把这当成吹嘘的谈资,这事也就传了出去,那些想要过往的富人闻听之后纷纷效仿,而这山贼也就变成了传说中的小傻贼。 不管是傻贼还是精明的山贼,都是山贼,官府自然不会坐视不管,可是这神农山重峦叠嶂,山林稠密,想要找一个人简直就比大海捞针简单一点,再加上这山贼也不是十恶不赦,只是收点过路钱,混的很不容易,于是县令大人很通情达理的体恤民生,体恤下属,两次追捕无功而返之后也就放任不管了。 这不,车上的人一点都不担心,因为他们早有准备。 车上下来一个蓬头垢面,身着粗布麻衣,衣服上还打了不少补丁的中年男子。 相比起来外边的车夫看上去倒要好上许多,至少不是蓬头垢面。 “小老儿拜见大王,”中年男子习惯性的甩了甩衣袍,甩完之后才想起来这不是平日里那件用上好的丝绸缝制的袍子,急忙弯腰揖礼,说道:“小老儿上有卧病在床的老母,下有挨饿受冻的妻儿,如今家中已无余粮,老母已是两天滴米未进了,又有重病缠身,若是再不进食,恐撑不过今晚,实在没有银钱敬献给大王啊!”说着说着竟然嚎啕大哭了起来。 实在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若不是他身后有那么一匹肥美的马和豪华的马车的话。 你以为我是傻叉啊!这一刻山贼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最近喂了那么久的蚊子毫无所获了,原来这些富人鬼精鬼精的,怪不得能富得流油。 “家中老母都快饿死了,你还上山干嘛?还不赶紧去给你老母找口吃的。” “小老儿也想赶紧给老母一口吃的,可是小老儿经营不善,家里现已是家徒四壁,往日里的那些朋友避如蛇蝎,实在是想不到办法,这才来这山上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到一口吃的。” 他倒不求这山贼接济他银子,只求能够早点过去,还有一桩大买卖等着他谈呢。 “这马不是挺肥的嘛!够吃好几个月吧!” 中年男子脑门上滴下一滴冷汗,说道:“这马……这马不离不弃陪伴我多年,我早已把它视如亲人,而我自去年伊始经商不利,导致众叛亲离,唯有它没有离我而去,我又怎忍心吃它呢?” “那他呢?”山贼指着中年男子旁边的车夫说道。 “他……他是我弟弟。”还好我反应快,中年男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虽然你们都长得很丑,可是一点都不像啊!”山贼摇了摇头,一副你别以为我是傻子的样子。 『你才丑!你看看你这浓眉大眼满面胡络的样子,我这么风流倜傥的中年美男子哪里丑了?你什么眼神?』 “我们……我们同母异父。”母亲对不起了,儿子这也是没有办法,中年男子在心里默默的给老母亲大人道歉。 “嗯!若我没有看错的话,这车帘子用的是上好的江南丝绸,这车身用的也是上好的楠木,啧啧!如此好的车卖个几百两银子没有问题吧?几百两啊!够给你老母治病吧?够你们吃好几年了吧?” 『谁说这山贼是傻子的!』中年男子心里充满怨念,真想把那个人大卸八块,这不是害人呢嘛! 要不是还要赶路,要不是把他当傻子了,他也不会架这车来呀!不会露出这么明显的破绽。 努力的挤出一点眼泪:“这车对我也是不离不弃……” “行了,行了,别啰嗦了,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给老子交出来。”山贼拔出大刀不耐烦的甩了几下:“我的大刀早已饥饿难耐了呀!” 中年男子这下是真的欲哭无泪了,还欲争取一下:“大王我是真没钱,您就看在我老母病重的份上,放我一马吧!” “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看刀。” “啊!”“嘭!” 中年男子看着距他咫尺之遥的大刀两眼一翻,倒地晕了过去。 车夫见到山贼转头望向他,非常识趣的两眼一翻,华丽丽的晕了过去。 山贼蹲下来在他们身上一阵摸索, 结果连根毛都没有,这让他很是生气,站起来往他们身上踹了两脚,“让你们出门不带点钱,让你们……。” 把他们从路上挪开,冷哼一声上了那辆豪华的马车,一挥马鞭,很快就不见了踪影。这对他们来说的惊险路段,对山贼却无丝毫影响。 一刻钟过后,车夫率先睁开眼来,小心翼翼的观察了一下四周,确定那山贼已经离开之后才起身推了推旁边的中年男子,小声说道:“掌柜的,掌柜的,那山贼走。” 掌柜的被他一阵摇晃,醒了过来,睁开眼睛:“他真的走了?” “走了,” “呼!”掌柜的松了口气,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自得一笑:“幸亏我聪明。” 他很是庆幸,因为他这次出门是要去谈一笔大买卖,带上了全家的家当,所以为了保险起见他就藏在了车里一个隐秘的地方,没有带在身上。 他本不想走这条路,但是听到这路上唯一的山贼是傻的,还能节省下不少时间,便心存侥幸。 他能想象到那山贼在他身上毫无所获的那副不爽的模样。 然而下一刻他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看到空空如也的小路心不断的往下沉,有点颤抖的道:“车呢?” “被山贼抢走了。”车夫有点担心掌柜的接受不了这个打击。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中年男子悲呼一声,两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山贼并没有因为只抢了一驾马车而气馁,相反心情还不错,架着马车哼着小调回到了自己小窝,两间破败的茅屋。 一个清秀的少年迎了上来,略显诧异:“公子看起来心情不错,莫非今日收获颇丰?” 以往公子回来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对蚊蚁蛇虫浓浓的怨气,哦!还有人,比如:“为什么今天不来个大地主?为什么又是吃不饱饭的穷人?亏死我了……” “热死我了,”山贼丢掉头巾,撕下面具,解下虎皮腰带,脱掉黑袍,瞬间从一个满脸胡络的粗狂大汉变为一个身着锦袍,容颜俊美,身形削瘦的少年。 用古代的话来说就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用现代的话来说则是小嫩草,让小姐姐们流口水的小鲜肉,自己每日清晨起来不小心看到了镜子都会忍不住惊呼:“卧槽!这个人怎么长得这么帅。” 他骄傲的抬了抬头,拍了拍马屁股,说道:“那是自然,你仔细瞧瞧这马车,这做工之精美,车帘之润滑,简直是居家周游之必备啊!少说也值个几百两,不过它要是头驴就好了。” 若是不知道的人见他如此侃侃而谈,还以为他是哪个车行卖马车的呢。 没办法,他这做山贼以来亏了不少银子,鲜少有这般收获啊! 清秀少年为这匹马庆幸,幸好公子不吃马肉,也幸好他是匹马,在经常把“天上龙肉,地下驴肉”挂在嘴边的公子面前,驴是没有活路的。 清秀少年抬头看了看天上直射的太阳和挂在公子额头上的汗珠,不解的问道:“公子为何每次打劫都要伪装成一个粗犷大汉?” “就本公子这眉清目秀的样子要是不伪装一下哪有半点像山贼的样子?” “这做山贼还跟长相有关系?”少年一脸疑惑。 “怎么会没有关系?作为山贼若是不凶不恶一点,哪能吓住来往的路人,让他们害怕,乖乖交出钱财?”那公子一副你很笨,我很嫌弃你的样子解释道。 “可是可以直接动手,打的他们害怕啊。而且山贼之所以吓人也不是因为模样,而是手中的刀子。”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莫非我真的没做山贼的天赋?那公子上上下下的扫视那少年,竟生出一种不如人之感。 别人做山贼都是大鱼大肉,他做山贼却是倒贴银子,若不是家底殷实,恐怕已经饿死在荒郊野岭了吧! 面对公子的目光,少年后背凉凉的,幸好这时传来了一个声音:“公子,夫人唤你回去,” 远处走来了一位曼妙的女子,细看之下容颜很是熟悉,赫然便是当年保住了陈睿的雪儿,如今的她已从当年青涩的少女变为成熟的少妇。 而这公子依稀可见当年的轮廓,又是雪儿家的公子,那自然便是长大后的陈睿。 陈睿也没想到自己长大之后可以这么的帅!只是上天是公平的,见他父母给了他一个完美的样貌,就给了他一个平庸的资质,不论是习文习武习医都略显平庸,当然,也是相对于天才和他小时候妖孽的表现来说。 为此苏采萱又专程请了神医给他瞧瞧。 第十一章 这不就是劫富济贫吗?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雪儿姐姐,娘亲唤我何事呀?”陈睿悄悄地把那身行头踹到马车底下,露出甜甜的笑容。 陈睿的动作自然没逃过雪儿的法眼,不过雪儿只是笑了笑:“夫人估计是想公子了吧。” 也是,他也想娘亲了,虽然他离家并不远,可是也快半年没见了呢。 十年前的那一场刺杀让他们平静的生活受到了打扰,苏采萱觉得那个村子不在安稳,自隔壁家的人离开之后,她便举家搬至这神农谷。 神农谷名曰“谷”,但却并不是一个山谷,而是坐落在神农山丛山中的一个风景宜居的世外桃源,这里与世隔绝,人迹罕至,山林俊秀,风景奇美,空气清新,云雾环绕宛若人间仙境,万物争相竞鸣,丛林深处偶有虎啸狼嚎之音,还有百丈之瀑布,可谓是真正的飞流直下三千尺。 陈睿初来之时便被这里的美景震撼住了,他从没见过这么充满仙气的地方。 当然,丛山中是骑不了马的,马车更是不用说,所以几人只能步行,半日的路程,几人回到神农谷中骄阳已是西斜,让神农谷披上了一层红色的外衣,给这静谧的美景增添了一抹神秘的色彩。 “臭弟弟,死弟弟,出去玩都不带上姐姐,枉费姐姐我这么疼你。” 回到府中不出意料的迎来了张牙舞爪的陈瑾,颇有一种和他大战三百回合之势。 不过陈睿可不会对她客气,连续几个爆栗就敲了上去:“谁是姐姐?谁是姐姐?到底是谁疼谁?” “你是,你是,”陈瑾瞬间从一个凶神恶煞的小魔王变身成一个被哥哥欺负的小奶狗,眼泪汪汪的好不可怜。 “嗯?” “哥哥,哥哥,你是哥哥。”面对陈睿散发着凶气的目光,陈瑾马上改口。 看到她这个可怜的样子,陈睿心底又泛起心疼,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疼吗?” “疼,”陈瑾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样子。 陈睿更心疼了,轻声哄道:“是哥哥不好,不该……” “嘭!” 陈睿还没哄完呢,头上就吃了一个爆栗,真的好痛! “没出息的朽木哥哥,就知道欺负自家妹妹,略略略!”跑开的陈瑾回头做了个鬼脸。 “朽木”是教他习文的先生经常挂在嘴边形容他的,没办法,谁叫他的诗词文章总是狗屁不通呢。 陈睿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就知道是这样,可他偏吃这一套。 来到厅堂,里面已经有坐着五个人,苏采萱高坐于主位,岁月并没有在她的容颜上留下丝毫的痕迹,反而给她增添了成熟的魅力,身姿修长,肤如凝脂,倾城绝世,试想,有如此美丽的娘亲,作为她的儿女,陈睿和陈瑾的容颜又怎会差呢? 下方分别坐着四位老者,其中三位是陈睿的恩师,分别教他习文习武习医,还有一位则是贾老。 不管怎么说,贾老对陈瑾都有救命之恩,若是没有他争取的那三日,后果不堪设想,所以苏采萱对他甚为礼遇。 当得知是贾老那一闷棍敲到了罪魁祸首之时,陈睿看到这猥琐的老头竟有一种飘然出尘之感,可是随着他带着一大家子死皮赖脸的要跟着他们搬家时,那飘然出尘自然而然的飘走了,只剩下猥琐。 虽然他要跟着他们是因为神医。 这么隆重倒让陈睿有些无所适从,分别给厅堂的人行礼,作为一个没喝孟婆汤,有现代思想的人,对于揖礼并不排斥,相反,他倒是觉得揖礼比握手礼更有韵味,更喜欢揖礼。 因为揖礼相比于外国人的握手礼不仅更有仪式感,而且还有着卫生、方便、优美和自主的优点,还更能感受到对方的敬意。 毕竟你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上了厕所没洗手,或是刚抠了脚,上一秒挖了鼻孔……而且你也不知道别人会不会和你握手,被对方冷落得进退两难,遭其他人暗笑。 只是不知为何,这么优美的传统礼节竟被华夏民族所摒弃,甚至遗忘,实在是让人费解的一件事情。 “哼!”左边一浑身充斥着浩然正气、飘然若仙的老者冷哼一声,胸腔起伏怒声说道:“这么多年圣贤书都读到狗身上去了,竟干起了盗匪的勾当,我的老脸都被你这朽木丢尽了。” 他名段柯,是教导陈睿习文的先生,据说是当世大儒,号称门徒三千,被尊为段子。 他是不是当世大儒,有没有三千门徒陈睿并不怎么关心,因为论作秀吹牛古人可是祖宗,但是听到神医介绍,世人尊称他为段子时,他着实没忍住,笑了好一阵。 这个段子实在太好笑了。 也因为这一笑让他吃了很多苦头,段柯虽不知他为何发笑,但他笑的是自己准没错,大儒也是人,大儒也有七情六欲,这即将成为自己弟子竟然敢笑话老师,这还得了?当场气得他胡子抖三抖。 于是他的报复也就开始了,对他的学业极为严苛。 但这朽木就是不可雕,不管如何严苛,诗词文章依旧是狗屁不通,但其中又蕴含连他都惊叹的道理,让他是又爱又恨。 “先生,您误会我了,学生承您教导,怎么会干盗匪之事呢?”陈睿缩了缩脖子,段子的威严深入他心呀! 段子怒拍桌子:“拦路打劫不是盗匪之事?” 段子很失望,干了就干了,至少敢作敢当,可没想到他还狡辩,真是气死他了,怎么就教出了这么个不成器的异类? 陈睿还以为什么事呢,原来是这个事啊!说到这事他可是一点都不怕,你见过打劫把自己家底都快陪光的山贼吗? 对于此他早就想好了说辞:“先生,有些事情不能只看表象,眼见不一定为实,正如您看到的学生是在拦路打劫,其实,学生是在号召富人接济穷人。” “先生您别急,请听我细细道来。”见段子有暴走打人的倾向,陈睿忙道。 “先生您常说读书不能只读书,不能只知寒窗苦读,应体验世间红尘百态,感应民间疾苦,当能有所获,而学生正是应先生教导,到红尘中体查到了民间疾苦,然学生一人力所不及,便想了一个办法,号召富裕之人一起接济贫苦之人,然人都有私念,所以学生便用了点小小的手段,也算是为他们尽一丝绵薄之力。” 右边一身着劲装,发须皆白,红光满面,精神矍烁的老者闻言眉头紧皱,缓缓的道:“这不就是劫富济贫吗?” 第十二章 选择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他名梁天工,是陈睿的武学恩师,据说是江湖中的赫赫高手,到底有多厉害陈睿不是很清楚,唯一知道的就是洛欣在他手上撑不过三招。 “呵呵……”陈睿讪讪的说道:“这个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嘛!诶先生,冷静,冷静,您是大儒,要注意形象。” 见到段子的脸黑如锅底,在默默的脱鞋,并不理会他的辩解,陈睿色变,急忙躲到梁天工身后改口劝道。 这说来说去还不就是个打劫的盗贼吗?刚刚差点就信了他! 段柯鼻子气歪了,如果他是个现代人肯定会一边脱鞋一边骂“我信你个鬼,你个小崽子坏得很!真特么欠收拾。”可他不是,所以他只能默默的脱鞋,用鞋底来好好教教他做人的道理。 虽然他的诗词狗屁不通,可是细看之下又颇有不凡的见解,所以段柯尽管口中喊着“朽木,”心里对他却是极为赞赏的,对他也寄予了厚望。 科举是不用想了,考官看到他的文章都会怀疑人生,他丢不起那人!但是想要进入庙堂之中并不是只有科举一条路,以他的老脸给他在楚国谋个一官半职还是轻而易举的。 本想让他到民间体验一下连年战乱给百姓带来的疾苦,将来进入庙堂之中能为百姓谋福祉,可是谁能想到这小子竟然跑去当山贼,还是在家门口,更可气的是只有他到现在才知道!回来之后还满口胡诌。 是可忍,孰不可忍,今天若不好好教训教训他,将来很有可能被他害的晚节不保! 看着闹起来的师徒两人,神医无奈的摇了摇头,未免老友失了颜面,出声劝道:“段子息怒,睿儿尚且年幼,难免一时糊涂,做出些荒唐事来,索性并未铸成大错,不若这次就先放过他,来日悉心管教便是。” 神医一袭白衣不染纤尘,慈眉善目宛如弥勒佛,让人倍感亲切。 他名公山旬,一手回春之术冠绝天下,不知挽救了多少性命,被世人称之为神医,是神农门这一代的掌门。 神农门,位于神农谷,起源已经考究不清了,据说是传承于遍尝百草的神农氏,神农山和神农谷也因此而得名。 门下弟子不多,但各个身怀仁心,有如华佗在世,扁鹊再生。 当年公山旬也想收苏采萱为其弟子,不过她出生世家,有着诸多羁绊,并未让他如愿,但也因其对他有恩,让他视其为子侄。 而早些年公山旬凭借一手出神入化的起死回生之术有恩于段柯和梁天工,因此他也与两人成为了好友,十年前便是他邀两人来给陈睿传业授道的。 “是啊!老段,小孩子玩闹你生那么大气干嘛?”梁天工也在旁帮腔。 “就是你们平日里的放纵,才会养成他这顽劣的性子。”段柯的怒火并未因他们的劝阻而平息,但他也没有继续脱鞋,毕竟有失风度。 而且在别人亲娘面前教训她儿子终归是太不好,谁说大儒就是古板耿直不知变通?其实他们阅遍典籍,学识渊博,早已内秀于林,胸中自有乾坤,往往是最通人情世故的。 要知道能流传下来的典籍可谓是精华中的精华,是古人穷其一生思想之精粹所著,何其珍贵?若能阅之,便是有幸,若能有所得,便能受享一生。 当然,若是徒有其名者,那就另说了。 苏采萱横了陈睿一眼说道:“睿儿顽劣,先生费心了,以后若是睿儿犯糊涂,先生尽可放手施为。” 段柯闻言颇为满意的捋了捋胡须:“还是夫人通情达理,哪像这两个糟老头只知纵容,岂不知棍棒底下出孝子,不揍不成才,不打不成器,;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不读书要揍,不习武也要揍,犯错时要揍,没犯错时也要揍一揍,这叫防微杜渐!他老老实实的,你都去揍他一顿,他便老实了,再也不敢起什么坏心思了,揍得他皮开肉绽,从此便知晓上进,知晓努力刻苦。” 陈睿浑身汗毛竖了起来,你确定你是大儒不是武人吗? 你是不是当初想习武在你爹的棍棒底下习了文? 苏采萱嘴角上翘:“先生言之有理,一切依先生之意。” 段柯让他到神农谷外面去生活,她也是赞同的,不过段柯是为了让他体验民间疾苦,增长所见所闻,将来好步入仕途。 而她只是觉得儿子长大了,也该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为此还给了他好些银子,可没想到他直接到家门口做起了山贼,好在他就像一个顽劣的孩子找到一件有趣的事情一般,并没有伤天害理,她也没有多说什么,可总归是有所不满,所以她也很乐意配合段柯。 你还是我亲娘吗?好吧!是的,这个假不了,有这样的亲娘吗?陈睿悲从中来了,好似看到了段子拿着戒尺,嘴角挂着阴狠的笑意,一步一步的向他走来…… 段子说完之后便起身告辞,临走时还看了陈睿一眼,好似在说,小崽子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公山旬和梁天工本就因此事而来,如今事了他们也告辞离去,不过临走时都露出笑意给了陈睿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而透明人一般的贾老则在一旁窃笑,临了还走至陈睿身前说道:“睿公子可要小心了。” “滚,”陈睿无声给了他一个字。 贾老也不介意,笑着离开了。 陈睿走到苏采萱跟前眨了眨眼,露出可怜的神情说道:“娘亲怎么能听先生的歪理呢?要是儿子被打坏了怎么办?” “娘亲觉得先生说的很有道理,怎么会是歪理呢?放心,先生会注意分寸的。”苏采萱并不吃他这一套, 陈睿又是一顿撒娇,但苏采萱的立场丝毫不变,最终陈睿死了心,感觉悲惨的日子就要来了,先生有多严格他是深有体会的,以前就没少挨过他的戒尺,现在都不敢想…… 苏采萱也没继续逗他了,拿出一枚玉佩递给他,说道:“这是你慕容姨母给你的玉佩。” “给我的玉佩?”陈睿接过玉佩,上下看了看,除了觉得成色上佳、玉质温润细腻外并没有看出其他特别之处:“慕容姨母为什么要给我玉佩?” 十年不见,还挺想她们的,她们有没有回来找过我们呢?或许有吧!可惜她们找不到了。 苏采萱点了点头:“这是给你和瑶儿定亲的玉佩。” “定亲?”陈睿瞠目结舌,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得发懵。 没想到传说中的娃娃亲竟然会降临到自己头上,还是和她!虽然他想娶白富美,这个梦想还没变过,可是也不一定非要是她呀! 因为这时代是可以三妻四妾的,而她肯定接受不了! 这就让人有点为难了呀,是要深林还是要一枝花? 好像想的有多点,一枝花还不一定愿意呢…… 陈睿回过神来才发现玉佩有点怪异,好像只有一半。 “若你对瑶儿有意,便去寻她,若是对她无男女之情,此事就此作罢,但也要去寻她,当面说清,别让瑶儿因苦等你而白耗光阴,当初我和你慕容姨母也是这样约定的,这些年一直瞒着你只是不想给你束缚,不想影响你作出决断。”苏采萱徐徐说道。 “如今你已到了明事理之龄,能想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作出自己想要的决断,何去何从你自己要细细斟酌,明白自己的本心,顺从本心,还有以后的路,娘亲都不会干涉你。” 第十三章 瑶欣郡主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有些人会不经意间闯入你的生活,有些人则会在时光的流淌下悄然消失,不知不觉分别已十年,十年,说长也长,三千多个日日夜夜,说短也短,恍如一瞬;十年可以发生很多事情,也可以淡忘很多事情,唯一不会忘的也许就是那至死不渝的真情吧! 可惜他们没有,若是上一辈子她成了自己未婚妻,他恐怕会欣喜若狂吧! 不是因为喜欢,不是因为爱,只是因为按照自己的剧本走。 不是一眼万年的一见钟情,但是可以在陪伴下相知相爱。 可是现在他却很犹豫,放弃好像有点不舍,不放弃又没有理由。 或是猝不及防下的患得患失,亦或是没有看清自己的本心。 陈睿晚上食之无味,恍惚间不知何时回到自己的卧榻之处,两眼无神的坐在窗前仰望天上的繁星,无声的叹了口气。 忽而一只白嫩的小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紧接着他耳边响起了陈瑾娇滴滴的声音:“睿哥哥。” 这声音瞬间把陈睿不知飘荡在何处的神思惊回了体内,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没好气的说道:“好好说话。” “你在想清瑶姐姐了?” 虽然分别之时她只有五岁,可是她对秦清瑶却记得异常清楚,时常还会提起她。 “不是,” “骗人,你的心思全都写在脸上了。”陈瑾撇了撇嘴,小模样可爱极了。 陈睿皱了皱眉,抬头看向她:“你又在偷听?” 陈瑾抱着陈睿的胳膊晃了晃,撒娇道:“哎呀!人家只是路过,刚好听见了嘛!” 每当陈睿不高兴时,陈瑾都会使用她的保命绝学,绝地反击,置敌于要害,一击毙命,百试不爽。 这不,陈睿只是给了她一个眼神之后就看向别处没有说话,他想静一静。 可是有人却不会让他如愿,陈瑾绕到陈睿跟前,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他:“哥,跟你商量个事呗!” “没得商量,” 每当想要谋夺长位的她叫哥哥时,准是没啥好事,所以陈睿想都没想就予以否决,掐灭她那跳动的小火苗。 “哎呀!哥,兄长大人,大哥,睿哥哥。” “停!停!”这声睿哥哥喊得他实在受不了!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也不知道她哪学的,兄妹之间哪能用这样的称呼,真是的,严肃的看向她:“以后不准这样叫。” “怎样叫?哥?兄长?还是要叫弟弟?” “睿…哥…哥!”陈睿从牙缝中挤出这三个字。 陈瑾嘴角上翘一副看你表现的样子。 陈睿无奈:“你先说,” 目的达成,陈瑾紧接着换成讨好的笑容:“让我跟你一起去找清瑶姐姐呗,到时候我还可以帮你,你不好意思说的话呢,我帮你说,你不好意思做的事呢,我帮你做,保准让你如愿以偿,抱得美人归,跟清瑶姐姐双宿双栖,尽享琴瑟之好。”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怪异呢? “不行,你去只会帮倒忙。”陈睿摇了摇头:“还有谁说我要和清瑶双宿双栖,琴瑟和鸣的?胡说八道。” 陈瑾睁大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看着他说道:“你忘了我们是龙凤胎?你想什么我会不清楚?在说你要是不想和清瑶姐姐双宿双栖当初会不顾性命的挡在她身前?恐怕你早早就盯上她了,还嘴硬。” “你懂什么?我是男子汉,男子汉就应该站在女孩子身前,而不是躲在身后,要是换了是你,我也一样会挡在你身前的。” “你的意思是,在你心里你的宝贝妹妹跟你的清瑶小姐姐一样重要?”陈瑾一脸伤心,失望,就好像自己最在乎的人心里面装了别人一般。 “????”女孩子的脑回路都不一样的吗?这时候不是应该在为有一个这么好的哥哥而感动的说不出话吗?然后无声的上演一部兄妹情深的戏码,怎么会是这样呢?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我不听,我不听,你就是喜新厌旧,见异思迁,忘恩负义,心里有了清瑶姐姐就忘了这么多个日日夜夜陪在你身边的妹妹。” 『@#@?你这都用的什么成语?你确定段子听到不会吐血三升?你确定娘亲听到了不会打断我们的腿?』看着这个耍泼的妹妹陈睿心里满是无奈,娘亲这么的温柔典雅、知书达理,怎么就半点没遗传到陈瑾身上呢? 陈瑾和陈睿一样,分别在段柯和梁天工手下习文习武,这么好的资源当然不能浪费,只是没有习医,因为她不喜欢药物的味道。 “好了,别装了,娘亲答应我就答应。” “你答应了娘亲才会答应,”陈瑾明显不吃他这一套。 看她还有继续的架势,陈睿在退一步:“我答应你和娘亲去说,但是娘亲答不答应我就不知道了。” “成交。”陈瑾笑魇如花,哪还有半点伤心、失望和愤怒。 皎月如钩,今夜面对璀璨星空失神的不仅陈睿一个,襄城秦王府,一处院子里,一身着紫色留仙裙的少女仰躺在贵妃椅上,形体修长,姿态雍容,像是为星空之美而沉醉,亦或是在星空下思念远方的人。 忽而一个肤白貌美的女子拿着一件长袍走了进来,轻轻的给少女盖上:“郡主,夜深了,风凉了。” 少女闻言回过神来,淡淡的说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亥时,” 已经十点了吗? 晚上十点在这时代已经属于很晚了,没有什么娱乐方式的这时代人们早早便已睡下,天刚放亮便起身,可谓是真正的早睡早起。 『他睡了吗?也许没有吧!也许也在想我吧!』少女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意,顿时璀璨的星空都失了几分颜色,院子也因此明亮了几分。 有些人回眸一笑百媚生;有些人顾盼间倾城与倾国;有些人即便什么都不做,世界便聚焦于她。 而少女一笑间天地失色,宛若上天的宠儿,集天地灵气于一身,才能造就如此倾国倾城的绝色佳人。 一张狐媚儿脸不显妖娆,朱唇皓齿,流光溢彩,肌肤如玉,美的如天上的谪仙。 『他过得还好吗?这些年怎就了无音讯呢?不会有什么事情吧?』少女不免又有些担心。 少女便是瑶欣郡主秦清瑶,她随秦子浩回京之后,便一同受到楚皇的封赏,被封为正一品的郡主,位同嫡出的公主,封号瑶欣。 若说苏采萱是全凭孩子的心意,不多加干涉,而慕容嫣却是完全不同的,在回王府没多久她便和秦清瑶说了定亲之事,并且时不时还会在她面前夸赞陈睿,说他是多么多么的好,可谓是极力撮合。 假如没有陈睿在秦清瑶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一颗属于他的种子,慕容嫣此举只会适得其反,因为有些有主见的人你越是安排她心里就越排斥,而秦清瑶一个有独立自主思想的人明显就是这一类人。 当时苏采萱便看的很透彻,有意提醒,然慕容嫣并未当回事。 不过假如就是假如,时光不可倒流,已经发生的事情不可改变,所以慕容嫣这些话也就成了这颗种子的养料,这十年间帮它生根发芽,助它茁壮成长。 一个女子能遇到为了你而不惜性命的男子,恭喜你,你遇到你生命中的那个人了,不要犹豫,嫁了吧! “夜深了,郡主该歇息了。” “嗯!” 第十四章 酒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刚到寅时,天边泛起了一道白光,偶有鸡鸣之声传来,而人们也逐渐从睡梦中清醒,开始迎接新的一天。 神农谷苏府中两道黑影借助着并未散去的夜色悄然闪过,晃如鬼魅一般,府中并不是无人察觉,但却并未多做理会。 不一会儿他们便灵巧的翻出府外,直到步入山林之中才放慢脚步,细看之下赫然便是苏府的公子陈睿和一个背着包裹的清秀少年,而这少年便是昨日他身边的那少年张宁。 张宁是张兰的弟弟,张兰为保护陈睿而死,所以苏采萱对他极好,虽未收为义子,但待遇等同于陈睿,衣食住行样样都不比陈睿差,而且也随着陈睿一同在段柯、梁天工和神医手下学习,上午习文,下午习武,晚上习医。 不过由于他的所有天赋都被武道一途给抢走了,所以段柯在几次被他气得差点吐血之后也就放弃了他,神医也是和颜悦色的让他早点休息。 但梁天工对他甚为喜爱,破格收为弟子,要知道高手都有高手的傲气,收弟子都是极为严苛,鲜少能有看的上眼的,一生也收不了几个弟子。 他能教陈睿武学,收他为弟子完全是看在神医的面子上,就天赋而言,陈睿可远远没达到他的要求。 而张宁完全是凭借他对武学的热爱和天赋征服了他,习文之时他可以鼾声如雷,但是习武之时却是精神奕奕,不仅晚上睡觉之前要练几下,就是晚上睡不着觉的时候都会起来耍几下。 天才和一个努力的天才完全就是两码事。 陈睿对他本就心怀愧疚,对他自然也是极好的,从未当下人看待过。 而张宁亦拥有一颗赤子之心,并没有因为姐姐之死而对陈睿有任何的迁怒,因为当年若不是夫人收留的话,他们姐弟二人早已饿死街头,救命之恩本就当涌泉相报。 加上夫人和公子对他如此之好,他又怎能不感激涕零?所以更加矜矜业业做好自己的事,比如照顾公子,而陈睿阻止几次无果之后也只能无奈一叹,听之任之了,只要他开心便好。 所以两人既亲如兄弟,亦是主仆。 “公子,我们真的就这样走了?”张宁忽而问道,他觉得怎么也得和夫人打声招呼吧! “当然,”反正银钱娘亲已经给他了,还不赶紧走,难道留下来当段柯棍棒底下的孝子? 以他对段柯的了解,说要棍棒底下出孝子,就不会跟你多啰嗦,现在肯定早已磨棍霍霍了,哪能轻易的让他走? 而且还有陈瑾那个拖油瓶也不是轻易能摆脱的。 『想揍哥?做梦,你以前揍得还少吗……』 『想跟哥混?可笑,哥是你说跟就跟的吗?』 陈睿的心里不无得意,甚至已经想象到了段柯发现他不见了那要吃人的表情和陈瑾暴跳如雷的样子。 怀着愉悦的心情,半日的路程只用了一个时辰,便回到了他那居住已有一年之久的小窝——两间破败的茅屋。 马车被拴在一旁的树上,一切还如原样,但他听到了什么?雷声?抬头看向天空,艳阳高照,晴空万里,才恍然明白是鼾声如雷! 到底是谁鸠占鹊巢?连这么烂的茅屋都不放过,难道是赶考的考生?陈睿一阵孤疑,张宁浑身紧绷了起了,因为师父教过他,武者就该有武者的敏锐。 走进自己悉心搭建的茅屋一看,地上躺在两个衣着破烂的“死尸”,正是自己昨日所劫的那两人,他们怎么还有胆子在这山上晃悠?还找到了这,难道觉得他不够吓人?亦或是想要回马车? 但是马车就拴在外面,牵走就是了呀!怎么会在这睡得跟死猪一样?而且一身酒气,酒! “啊……!”陈睿看到他们身旁不远处两个倒在地上的空坛子,发出愤怒的吼叫,那是他费尽心思蒸馏的两坛烈酒啊!自己还没好好享受享受,就这么没了! 当场没控制住体内的洪荒之力,冲过去狠狠的踹了他们几脚:“起来,给我起来……” 有些发福的中年男子被踹了几脚之后率先醉眼朦胧的睁开眼睛,有些茫然的看了站在自己身前这个凶神恶煞的俊秀少年一眼,才有些清醒:“足下是?” 看到他这个样子,陈睿的洪荒之力就止不住的往外冒,一边踢一边骂:“你个混球,跑到我家偷喝我的酒,特么还有脸问我是谁?” “哎哟!别踢,别踢,足下听我解释啊。”中年男子痛呼,这下完全清醒了过来。 陈睿踢了几脚之后有些解气,也就停了下来,眼带杀气的盯着他:“说。” 中年男子揉了揉他那老腰说道:“昨日老小儿路遇山贼,被抢劫一空,心里气不过,便想找那山贼拼命,可没成想天色已晚,幸而在此看到两间茅屋,便想借宿一宿,可足下并不在家,小老儿无法,只好自作主张在此歇息,冒昧之处,还请见谅。” “而这酒……呵呵!实不相瞒,小老儿也是好酒之人,这闻着酒香就没忍住,实在抱歉。足下不妨说个价钱,等小老儿找回银钱,再来陪个不是,可好?” 找到马车那一刻可把他高兴坏了,本想赶紧悄悄地离开,但闻着酒香就抬不动腿了,想着这是山贼的窝,又发现他不在家,便想把他的酒都搬走,报复他一下。 当然,到底是为了报复还是酒虫上脑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抱着酒坛子,闻着浓烈的酒香,他才觉得他太天真了,什么把酒搬走?什么逃跑?统统滚一边去,先喝一口在说! “咕咚!”抱起酒坛子灌了一大口酒,啧啧!就一个字“爽!”他这辈子都没喝过这么好的酒,枉他还是做酒水买卖的,于是又喝了一口,这下酒虫完全占据了他的脑海,哪还记得其他,一口接一口,而至于逃跑什么的?已经被酒虫挤到天边去了。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酒竟如此之烈,没喝多少便醉倒了,到现在都还晕乎乎的。 多余的酒好像都洒了,可惜!可惜!即便在这样的环境下,他的眼角瞥见倒地的空坛子仍旧不免闪过惋惜之色。 车夫见掌柜的喝的这么开心,作为好酒之人的他也一起喝了起来,两人没少碰杯……坛子! 第十五章 钱不钱的不重要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即便他的话真假参半,可陈睿又怎会猜不到实情? 酒能壮胆,亦会误事,但让陈睿没想到的是酒香就能让他吃了豹子胆,忘却烦恼事…… 真是小瞧了烈酒对于古代好酒之人的诱惑力,看在他这么有诚意……喜欢他的酒的份上,陈睿决定不跟他计较了,伸出巴掌在他眼前晃了晃,一副很宽宏大量的样子。 中年男子咽了口唾沫,声音有点颤抖的说道:“五…五百两?” 陈睿一怔,摇了摇头,他只要五十两,就两坛酒而已,怎么能收五百两那么多呢,那不是坑人吗?他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 “五千两?”中年男子的声音陡然拔高,他自己的所有家当加起来都没五千两啊! 陈睿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然后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钱不钱的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让土豪丢了面子。 要知道对土豪来说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是小事,相对于面子来说那完全是不值一提的,而且陈睿觉得土豪不分国界,不分时代,都是一样的,他们一掷千金时,要是不收他们的钱,那就是打他们的脸,不给他们面子,这样不识抬举的事情陈睿也是做不出来的。 “没有,”中年男子头一偏,一副引颈受戮的样子,就像是在说就算你杀了我也没有,以示其决心。 陈睿刚刚转好的心情又变差了,是你说要给我五千两的,又不是我说的。一点都不讲江湖道义,我给你面子,你竟然一点都不给我面子?你这样的人在江湖上混的下去吗? “呵!”冷笑一声:“闯进我的房子,偷了喝我的酒,还想赖账,你怕是不知道这是谁的地盘,敢太岁头上动土是什么后果!” “小老儿并非想赖账,只是足下这跟抢劫无异。” “你说对了,我就是在抢劫,送上门的为什么不抢?”陈睿恶狠狠的道。 五千两不五千两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面子,现在已经不是钱的事了,是面子的事了,他不给这五千两就是不给我面子。 中年男子闻言一怔,像是想到了什么,紧接着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说道:“你是那山贼?” 是了,是了,若他不是山贼的话,这被山贼劫走的马车又怎会在他家外面?若他不是山贼的话,这眼神和声音为何会给他一种熟悉之感? “现在才发现?你们还真是狗胆包天啊!竟敢跑到我家撒野来了,是觉得我的刀子不够吓人?还是觉得我仁善好欺?” 『虽然你是傻贼,但也跟仁善搭不上边好吗,』中年男子忍不住在心里诽谤,不过在得知他是山贼之后,他反而不惧了。 因为若他是楚国平民百姓,他这就是私闯民宅、入室偷盗,他报官的话,这两条罪够他喝一壶的,少说也得被打几十板子,被关个几年。而他是山贼的话,他就没这顾虑了,山贼总不能去报官吧?官差是先抓他还是先抓我?况且楚国律法也不保护山贼,他这两条罪根本就不成立。 在说这山贼让他害怕的是彪悍的体型和手上的大刀,可是现在大刀不在他手上,彪悍的体型也是伪装的,哪怕他们有两人,但是有什么用呢?两人的胳膊加起来还没他的胳膊粗,而且他这边也是两人,怕什么? 顿时底气就足了起来,站起来悠悠的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笑着说道:“原来是大王啊,失敬,失敬,大王的酒可是我喝过最好的酒,能喝上这样的美酒小老儿顿觉三生有幸啊!谢谢大王的盛情款待,小老儿还有要事,就先告辞了,日后再来拜谢。” 『这人不会是疯了吧?』看着他真的就这样带着车夫往外走,陈睿出声道:“站住。” “大王还有事?是不是还有美酒想要款待小老儿?可惜,可惜,小老儿还有要事,只能辜负大王盛情了。” “啪!”“啪!”“嘭!”…… 看着他那得意的嘴脸,陈睿实在忍不了,冲上去就是一顿暴打,边打边骂:“盛情你吗啊!款待你吗啊!你个狗贼…” 中年男子哪能想到这看上去的瘦弱少年竟有这般武力,自己这快比他大一倍的身躯在他面前竟毫无抵挡之力,瞬间被打的抱头鼠窜,惨叫连连。 “还敢嚣张吗?还敢喝霸王酒吗?还敢蔑视老子吗?”陈睿手上不饶人,嘴上也同样不饶人。 “大王饶命,饶命,我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啊……大王别打脸,别打脸啊!小的真的不敢了。” “五千两!” 陈睿停了下来,一时间感到神清气爽,空气倍儿新鲜。 中年男子在车夫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之前他只是衣衫褴褛了一些,而现在他不仅衣衫褴褛,而且发须皆乱,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样子好不可怜。 他偏头看向车夫,发现他完好无损,极为不满,出声问道:“你怎么没事?” 车夫低着头,小声说道:“是掌柜的您教我做人要懂的谦虚收敛。” “……” 陈睿伸出手说道:“拿来吧!五千两。” “我没五千两,”见陈睿作势欲打,他急忙说道:“别别别,大王且听我说完。” “说。” “我虽没五千两,但是我能赚五千两,不,是五万两,甚至五十万两,但这需要大王的帮忙。” “酒?”陈睿皱眉。 “大王之聪慧远超常人啊!对,就是酒。”他忍不住再次在心里把那个误传消息,说这山贼是“傻贼”的那人的十八辈祖宗骂了一遍。 接着说道:“咱们合伙,大王只需把酒,亦或是把配方给小老儿就行,其他诸事自有小老儿,小老儿保证,如此美酒,定能赚的盆满钵满,倒时咱们五五分成,大王有了钱在也不用在过这刀口舔血的生活了,甚至可以下山买一处府宅,找些丫鬟婆子伺候;而且凭大王这模样,娶个貌美如花的大家闺秀不是问题,在纳个三五房小妾,享齐人之福的同时还能坐收源源不断的钱财,岂不美哉?” “第一,我自己就可以做,凭什么跟你合伙?第二,我又凭什么信你?” “大王,您是做山贼的,应该明白想要做好山贼,不仅要刀子利,还要身手好;而这做买卖也是一个道理,不仅要有好货,还要通经商之道,才能在商场上立足,才能赚钱,不然只会被人吞的连渣都不剩。” “你的意思是我不通经商之道?” “嘿嘿,大王通不通经商之道小老儿不知,但小老儿不仅在此道上浸浸多年,略有所得,虽没成为富商巨贾,可也赚了不少钱,而且还是做酒水买卖的,可谓是得天独厚。而这些俗事交给小老儿,大王也不必为这些俗事烦扰,安心享清福,岂不美哉?” “在说,大王您这等人物还是不要碰商贾之事的好,毕竟商人…商人身份低微呀!”说完他叹了口气。 士农工商,哪怕商人吃的是山珍海味,住的是豪华府宅,但地位也只比那卑微的仆人高一些,这些陈睿还是清楚的,即便这个世界与他所熟知的那个世界的历史有所不同。 陈睿有些意动,赚钱的最高境界是什么?就是让别人帮你赚钱,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不无道理,但我凭什么信你?又怎知你把我配方骗到手之后不会一脚把我踢开?” “字据为凭啊!”他露出谄笑说道:“小老儿家有一女,年方二八,貌美如花,是百里闻名的小美人,若是大王还不信小老儿,小女便送予大王做个小妾。” 第十六章 谈成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陈睿看着他的脸,脑海里如花和他的脸渐渐重合,急忙把头摇的如拨浪鼓一般:“不必了,我高攀不起。” 貌美如如花,真心伤不起。 “哪里,是小老儿高攀了,不过大王和小女是真的挺般配的,若是站在一起,别人定会以为这是哪里来的神仙眷侣,不如明日……” 这个想法一涌出来,他就不可抑制的越看他越喜欢,相貌英俊,仪表堂堂,虽然品性有点恶劣,不懂尊老,但是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 他的小女儿也是长得水灵的很,要不是他女儿的话…… “停!停!”听他越说越不像话,陈睿急忙打断了他:“我暂且信你一回,但你女儿的事就不要再提了,还有别给我耍什么花招,不然我有一千种方法让你后悔。” 料他也不敢耍什么花招,但必要的狠话还是要放的,至少让他多了点顾忌。 “这个大王尽可放心,咱做买卖的最重要的就是讲信誉,在说,在大王面前,小老儿也不敢耍什么花招呀!” “如此最好,”陈睿点了点头,对这个人他还是极为满意的,有慧眼,又有几分急智,想必早已经看出他不是什么残忍嗜杀之人,才敢如此大胆的在他家豪饮,不然就是在怎么好酒,也不可能为了喝酒而不顾性命,酒再美,也没有性命重要。 而且在面对如此困境下竟能这么快的想到两利的解决办法,实属难得。 “以后就不要大王大王的叫了。”他又没小弟,这大王听起来怪可惜的! “是,公子贵姓?” “陈,” “陈公子,小老儿福安,您可以叫我福掌柜。” 一个寓意非常好的名字。 陈睿看向他:“福掌柜,接下来我们谈谈利润分配的问题。” “公子对五五之数不满意?” 见到陈睿点头,福安咬了咬牙说道:“公子六,我四,不能再少了,公子躺着就能拿六成已是天大的好事,小老儿不仅要忙前忙后,还要照顾家小,拿四成不为过吧?” 陈睿不为所动,缓缓伸出手示意,说道:“八二。” “不行,两成太少了,最少七三,不然公子另找他家吧!” “成交。” 福安觉得这陈公子在经商之道上一点都不比他差啊! 商谈完毕,也就没必要在这破败的小屋待下去了,几人上了马车往临阳城而去。 当然,陈睿可是爱干净的人,见这两人邋里邋遢的,直接把他们赶到车里面去了,自己和张宁坐在外面。 马车飞驰在险峻的山路上,车里宛如杀猪般的喊叫之声就没停过:“公子,您慢点……” 临阳城,车水马龙,行人川流不息,摊贩叫喊之声络绎不绝,好不热闹。 据说临阳城是当年楚国防备荆国的重镇,但随着荆国并入楚国,临阳城也成为了沟通楚国东西的重要城池,也是行商之人钟爱之地,所以临阳城虽是县城,但城高墙厚,其繁华程度丝毫不亚于州城。 陈睿坐在马车上看着这繁华的景象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这几年他虽不是完全与世隔绝,对外界之事多少知道一些,但是也显少进城,而且是这堪比州城的临阳城,尽管这点繁华在他前世的那些大都市面前显得微不足道。 张宁则是完全显现出了他那颗好奇之心,这里瞧瞧那里看看,宛如第一次进城的山猴子一般! 忽而,陈睿瞪大了眼睛,他看到了什么?“香水坊?”这里怎会有香水?他擦了擦眼睛,看一眼,再看一眼,嗯!还是进去看看。 跳下马车,朝香水坊走去,张宁见公子走了,随即停下马车,跟了过去。 走至坊前,两身着罗裙的少女福了一礼,脸上挂着笑容,声音甜甜的说道:“客官里面请。” 无论是礼仪,还是声音和神态,都无可挑剔,给人一种宾至如归之感。 『这时代服务业就这么发达了?』陈睿看了她们一眼,走进坊内,脸上的孤疑之色更浓了。 扫了一眼,坊内略显空旷,一张柜台刚好把一个柜子和顾客隔开,柜台后是两个身着罗群的少女在忙碌,柜子上放了不少精致的小瓷瓶,旁边有不少如“兰花清香”“玫瑰浓香”的标注,满满的现代气息。 柜台外有不少在问询议价和等待的顾客,有男有女,但却是男性居多,他们大多面容白净,衣袍整洁,气质温文尔雅,浑身上下充斥着书香气息。若所料不差的话他们应该都是士人,也就是书生。 而女子则以在丫鬟陪同下的大家闺秀居多,但也有衣着并不是那么华丽的女子手里拿着装了香水的小瓷瓶,笑逐颜开。 “香水深受士林文雅之士和女子的喜爱,乃他们必备之物品,士人出门之前若是不撒点香水,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士人,而姑娘们若是没撒香水,都不敢跨出府门。” 不知何时,福安出现在他身边,而且还换了一身华丽的衣袍,见他盯着士人露出疑色,出声替他解惑。 “什么是香水?”张宁出声问道。 “香水便是带着香气的水,撒在人身上,清香扑鼻,香气经久不散,给人平添了一丝雅致。”福安并没有嘲笑他无知,反而一脸骄傲的细心解释,就好像这香水是他所创一般。 “说到这香水,就不得不提到一个人,那就是瑶欣郡主,这香水便是她所创,也不知道她脑袋怎么长得,竟能想到办法把这花香留在这区区水里,真是神奇,若是我也知道的话就好了。” 福安一脸惋惜之色的摇了摇头,语气之中不无艳羡。 “瑶欣郡主是谁?”陈睿心中已有猜想,然而还是出声问道。 “哦!刚刚跑题了,抱歉,抱歉,说到这香水,就不得不提到一个人,那就是瑶欣郡主,她是秦王之女,十年之前秦王灭荆覆蜀,建不世之功,她随秦王一同受到封赏,被封为正一品的瑶欣郡主,地位比一般的公主都要高,位同嫡出公主,是我们楚国最为尊贵的女人之一” 第十七章 那就请你闭嘴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当然,她不仅身份高贵,而且天资聪颖、才华横溢,一首《一剪梅》震惊士林,堪称传世之经典,天下人无不侧目。而她又在三年之前创出香水,一经问世,便迅速受到士林文人和女子的青睐,所以士人对其多有赞誉,是他们心目中圣洁的仙子。但最让人称道的却还是郡主的美貌,据坊间传闻她是楚国最美的女子,也不知是真是假。” “要我说啊,别的都跟我们都没关系,就是这香水,要是我也有香水的配方……”福安不愧是一个正经的商人,对于赚钱之事念念不忘。 但陈睿却没有多余的心思听下去了,因为他已经被这些消息冲进自己的思绪中去了,嘴角不自觉的泛起苦笑。 她宛如一颗耀眼的明珠,而他只是一粒卑微的沙砾,他根本配不上她呀! 以前他还有一种迷之自信,坚定的认为娘亲是哪个隐世家族的小姐或是圣女,让朝堂都畏惧三分的那种,不然丫鬟为什么身怀绝技?秦王对娘亲为何心怀畏惧? 因为爱上了穷书生和家族反目,而在与家族的斗争中穷书生不幸命陨,娘亲为了保住肚中的他们,终于找到了一个他们找不到的地方隐居起来,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仇恨渐渐被血浓于水的亲情冲淡,族中的亲人不断地寻找他们,最终找到他们,把他们接回族中,他也从一个山野中长大的野小子成为尊贵无比的少主。 所以这些年他从没问过,也从没提过任何有关于父亲的话,怕娘亲伤心。 可是时间一天一天的在流逝,那些“族中接他们回去的人”没有任何出现的迹象,他们的日子也没有任何特别,除了陈瑾特别闹腾之外;娘亲也没有展现任何特殊之处,两个稍稍有牌面的人还是因为神医的面子。 最重要的他从史料中并未发现任何关于隐士家族的记载,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这让他明白这个世界虽有所不同,但也不是那么的不同。 他的迷之自信也随着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而一点一点消散,猜想一再的被推翻,最后只存下一个疑惑:“难道当年娘亲真的是凭借着霸气镇住秦王的?” 而现在闻听她如此耀眼,心底不禁涌现一抹自卑,论身份,她如皓月,他如沙砾;论天赋,她天资聪颖、才华横溢,他资质平庸、才疏学浅;论声名,她美名扬天下,他臭名传百里。 怎么看怎么不配。 “哦,对了,坊间还传有一个小道消息,不过多半是假的,说是陛下有意与秦王结亲,立瑶欣郡主为太子妃,未来的皇后,但被秦王给拒绝了,这怎么可能嘛?不说联姻的好处,秦王和陛下那亲如兄弟的关系,就是这皇后尊位,母仪天下的诱惑又有哪个女子能抵挡?” 说到了皇家之事,福安还是很小声的,作为一个出色的商人,又怎能不对朝堂之事略知一二呢? 无风不起浪,既连福安这等小小的商人都知道,那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心痛吗?难过吗?庆幸吗?可能都有一点,但陈睿还是最生气。 不管怎么样,他们还有婚约,她就是他的未婚妻,在他们没有解除婚约之前任何挖墙脚的行为都是在践踏他的尊严,在尊严面前,什么自卑、心痛、难过,统统都靠边站。 冷哼一声说道:“皇后怎么了?母仪天下怎么了?嫁的是帝王还是爱他的男人?面对冷冰冰的皇宫,日子过得就一定舒心?不是每个女子都是贪恋权势、爱慕虚荣的,也有很多女子有自己的追求,她们更希望嫁的是一个疼她爱她宠她的男人。岂不知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情郎是路人。个中辛酸,谁与言说。” 福安笑了笑不与之争辩,只当他是愤世嫉俗。 不过由于他的情绪有些激动,并未压低声音,所以引得店内众人纷纷侧目,不少女子眼中放出异样的光芒,不知是因为他说的话,还是因为他的样貌。 其中一个容貌甚美,看起来显得温婉贤淑的女子走到陈睿跟前,福了一礼说道:“公子所言,甚为有理,刚好说出了我等小女子的心声,不是每个女子都是趋炎附势之辈的,我们更希望的是有个一心一意对自己的男子,敢问公子贵姓?” 陈睿有些诧异的说道:“陈,” “小女子云梦琴,陈公子是个妙人,梦琴有心相交,想邀公子一叙,不知公子可否赏脸?”云梦琴浅笑,给她本就不俗的容颜增添了一抹亮色。 这就是传说中的搭讪?陈睿有些意外,他知道这个世界有所不同,或许也是人们对历史的理解有误,比如风气开放的秦汉唐,女子地位并没有比男子低多少;像什么笑不露齿,女子芳名不能随便告知男子,不能抛头露面等等,也并不适用于每个朝代。 她们也可以自由的追求自己的幸福,她们也可以读书写字,她们不是男子的附属品,不然又怎会有那么多流传下来的唯美的爱情故事?不然又怎会有汉末才女蔡文姬、“咏絮之才”谢道韫、千古第一才女李清照等等流传千古、极富有个性的才女?不然又怎会有木兰替父从军的故事?不然又怎会有掌权的太后,称帝的女皇? 尽管这个世界与原有的历史有所不同,但风气开放,有汉唐之风。 这陈睿上一辈子求之而不得的事情,没想到竟能在这一辈子体验一下,而且是如此漂亮的女子,但很可惜的是,他现在没有心情。 不过还不待他出言婉拒便传来一个极不和谐的声音:“他一个连香水都不知道的土包子,算是什么妙人?梦琴你可别被他油头粉面的样子给骗了。” 说话之人是一个身着月牙色长袍,手拿折扇,样貌还算俊秀的公子,神情中带着倨傲的扫了陈睿一眼,颇为不屑一顾。 他刚刚便听到了陈睿他们的谈话,心中嗤笑不已,可没想到自己喜欢的女子却对他赞赏有加,他哪里还忍得住。 “刘成河,请叫我云姑娘,我跟你可没那么熟。”云梦琴眉头紧皱,极不耐烦的说道:“还有,你的眼睛有问题可不代表别人的眼睛有问题,陈公子明明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哪是什么油头粉面?” 她明明是因为陈公子的才华才有心相交,结果被他说成因为样貌,她能不生气吗?她是那么肤浅的人吗? 陈睿紧握的拳头悄悄的松开,本就心情不好的他可没有心情废话,能用拳头解决的事情他不想浪费口舌,但没有想到这个云姑娘却是个妙人。 心爱之人如此不给自己面子,周围还传来了嗤笑之声,刘成河脸上有些挂不住,狠狠的瞪了陈睿一眼说道:“梦琴,你我两家是世交,你我也是从小一起长大,可谓是青梅竹马,叫云姑娘的话有些见外了吧?” “那就请你闭嘴。”云梦琴毫不客气。 第十八章 瘟疫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临阳城城西柳家坊,全副武装、满脸严肃的捕快如门神一般守在各巷口处,禁止行人出入,一连便是两天,也没说是何原因。 坊外偶有百姓带着好奇之色上前询问,但捕快只是以列行公务为由敷衍,并把他们赶走。 城内一快马飞奔而过,路人纷纷躲避,看着扬起的一地尘灰,忍不住发出谩骂之声。 城内一般人纵马是要被执杖刑的,唯有持有紧急公务的官差可以。 县衙,伏案处理公文的刘县令抬起头来,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想到柳家坊的事忍不住摇头叹息! “刘公,刺史回信。”这时一手持公文的官差走了进来,行了一礼说道。 刘县令闻言精神一震,有些激动的道:“快,给我。” 官差恭敬的把公文呈上去,退至一旁。 刘县令迫不及待的打开公文,但文书上却只有两个字,当他看清时,激动的神情瞬间垮了下来,有些失神的喃喃道:“封城……” 临阳城可是有几万人口的大城,不是那小小的柳家坊,说封就能封的。 封城容易,把驻军调来就行,临阳城与普通县城并不相同,以前是重镇,为防备荆国,驻军有好几万,虽然现在不需要了,但也有两千驻军,两千驻军封锁一个临阳城还是能轻松办到的。 可难的却是怎么安抚百姓,难道直接说临阳城内出现了瘟疫?到时引起恐慌,诱发暴乱怎么办?要知道封城既有防止瘟疫传染道其他地方,保护其他地方百姓之意,但也有舍弃城内百姓之意啊!又有谁甘心等死? 一天两天还没事,要是时间长了,感染的人多了,死亡的阴影笼罩下来,恐惧、焦虑的百姓还不得发疯发狂?后果将不堪设想。 没错,柳家坊便是发现了疫情,从昨天开始,坊内有不少人都发生了上吐下泻的症状,因为发病的人数太多,刘县令极为重视,亲自前去查看。 而前去诊治的大夫束手无策,发病的人数又这么多,让刘县令意识到这事不简单,恐怕是瘟疫,当即便封锁了柳家坊,把情况上报给了王刺史。 可没想到王刺史竟是竟只回了轻描淡写的两个字,也没个说个解决之法。 若仅仅只是一个临安城爆发瘟疫,他是没事,最多被革职,但凭借他的后台,复用也不是什么难事;而自己若是一个处理不慎,面对的恐是灭顶之灾。 思忖良久,刘县令无奈一叹,吩咐道:“去驻地调军,封城。” 云梦琴的意思很明白,叫什么随你,但请你不要打扰我。 刘成河很憋屈,想他堂堂县令大人的儿子,什么时候被人这样对待过?像是被当成苍蝇一样,可是偏偏这个把他当苍蝇的人还是她的心爱之人。 『都是他,都是因为这个小白脸,梦琴才会这么对我的。』刘成河把一切的过错都归结于只字未言的陈睿,留给他一个他不会善罢甘休的眼神,一甩衣袖,大步离开,他怕自己在待在这里会控制不住自己,失了风度。 可他不知道的是,在云梦琴眼里,他本就毫无风度可言。 陈睿有些无语,他招谁惹谁了?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怎么就平白得罪一个身份好像不低的人,难道长得帅也有错? 早知道还是揍他一顿好了,反正官差也抓不到我,有功夫就是要任性。 云梦琴也看到了刘成河临走时那意味深长的眼神,略带歉意的看向陈睿说道:“梦琴好像给公子招来麻烦了,为表歉意,梦琴愿设薄宴,给公子陪罪,还望公子赏脸。” “区区麻烦,不足挂齿,姑娘不必如此。”陈睿淡笑道。 “公子可是怪罪梦琴,不肯赏脸?”云梦琴亦是坚韧之人,并没有因为陈睿的拒绝而放弃。 陈睿装作一副很惋惜的样子叹道:“姑娘误会了,这又不是姑娘本意,我怎会怪罪?姑娘盛情,我本不应相拒,奈何今日确实还有要事,我也只能辜负姑娘美意了。” “择日也行啊!” …… 陈睿一时间竟找不到拒绝之词,笑了笑:“那便择日吧!” 反正“择日”和“哪天”“改日”是一个意思,而且她也不知我住哪。 “那公子住哪?” …… 没想到自己也有一天会被别人泡,这也让陈睿意识到自己并不是一无是处嘛,好歹还长得帅嘛! 可惜不是时候,不然也不介意和这姑娘谈谈心,虽然她长的并不是那么美。 当然这也只是他觉得,他不知道周围那些公子是多么羡慕他,此事若是传了出去,临阳城又会有多少嫉妒、愤懑之心。 毕竟云梦琴也是临阳城出了名的美女,又有个性,谁人不喜? 最终陈睿还是让福安把他家的地址给了她,反正他在临安城没有居所,自然是住到福安家里去,而且随时都有可能离开。 几人出了香水坊,直奔城东福安家而去,他的府院也不算小,算得上是富裕之家。 下人见到老爷带了两年轻公子回来都露出诧异之色,而且还有个这么好看的公子,丫鬟眼睛都闪亮闪亮的,露出了狼一般的光芒。 步入正厅,福安的夫人们迎了过来,福安此次出门要是去明阳城谈买卖的,好几天的路程,结果这么快就回来了,让福安的夫人们都惊了一下。 环肥燕瘦,有年老的,也有年轻的,看不出来这个长得跟猪有点相似男人还是个风流种。不过这么多女人也够他受的,这不,他一回来,她们就来争宠了。 见完礼,上完茶,还没寒暄几句,她们就上上下下的围绕着福安,看似温柔贤惠但句句话都带着刺,争风吃醋,明褒暗讽。 不过最末尾的那个女子倒让陈睿眼前一亮,并不是她有多美,只是她长得有点特别,玲珑有致的身材,白皙如玉的肌肤,一双勾人心魄的丹凤眼,闪烁着魅惑的光芒,一颦一笑之间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风韵,让人忍不住沉醉在其中。 待福安安抚住他的那些个女人,陈睿把福安拉至一旁,看了一眼静静立在一旁,并没有上前争宠,那个让他眼前一亮的女子小声说道:“老福啊!艳福不浅哪!这是你到哪找的小妾啊?够水灵。” 福安没好气的说道:“这是我女儿福悦悦,哪来的什么艳福?” 他也想她不是他女儿好不好! “不可能吧!就你这……能生出这么水灵的女儿?”陈睿震惊了,一脸的不敢相信,“猪头”二字差点脱口而出。 福安不干了,唾沫星子横飞:“有什么不可能?我怎么就不能有这么水灵的女儿?小老儿年轻时候也是玉树临风,貌比潘安好不好。” 能泡妞、会泡妞的人果然都有一种迷之自信,脸皮贼厚,玉树临风,貌比潘安?tui!亏他说的出口。 “那个老福啊!你说的话还算数不?”陈睿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笑容说道。 “我老福是谁?说的话当然算数。”福安不满的看了他一眼,怎么能随便怀疑他的人品? “那你说那个…什么…那个送给我,嘿嘿!” “今天天气不错,适宜酿酒,宜早不宜迟,我们就别浪费这大好时光了,开始吧!” …… 第十九章 事与愿违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临阳城繁华依旧,但四方城门已经关闭,城门旁和城墙上到处都是披坚执锐的士卒,他们神色肃穆,像是在防备来犯的大敌,黑色的铁甲也在阳光下闪烁着幽冷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畏惧三分。 街上也不时有结队巡逻的甲士走过,散发的寒气让街市都清凉了几分。 如此异常让城内的百姓很是诧异,酒楼茶肆之中不无议论之声: “你听说了吗?我们临阳城啊混进了大盗,据说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官府正在全力缉拿。” “还用听说?官府的告示都已经张贴出来了,说是近日在临阳城发现了被通缉的大盗,刘县令为了抓住他,怕他混出城去,把整个临阳城都给封了。” “这大盗在城里终归让人心有不安,也不是下一个倒霉的会是谁……” “哎!只希望官府能够早点将他逮捕,并绳之以法。” …… 民心虽因这紧张的氛围有所浮动,但却并未给城内的百姓造成什么影响,生活依旧,该花天酒地的还是花天酒地,该逛青楼的逛青楼,该设宴的设宴…… 而这反而成了百姓饭后茶余的谈资。 刘县令闻听官差的禀报,神情之中并未有多少放松,因为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这只是暂时的安稳,时间长了百姓自会生疑。必须从根源上解决此事才行,紧皱着眉头对堂下的官差吩咐道:“去把肖老大夫请来。” “是,” 不一会儿,一发须皆白的老者走了进来,神情略显憔悴,刘县令见到老者不待他见礼,便迫不及待的问道:“老大夫,怎么样了?进展如何?” 老者脸上闪过愧色,摇了摇头:“老朽尽力了,有负刘公所托啊!” 刘县令也知道瘟疫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对付的了得,但还是心怀希望。 脸上不可避免的闪过失望之色,不过还是出言安慰道:“老大夫莫急,回去慢慢想,总会想到办法的。” “希望如此。” 医者一般都怀有一颗仁心,看着这么多百姓受着瘟疫的折磨,随时都有可能命陨,肖老大夫的心也很难受,只恨自己医术不精。 烈酒可以通过自己酿制,也可以收买市面上的酒水蒸馏而得,后者成本高,味也没有前者美,所以陈睿当然是选择前者,要做就要做到最好。 当福安得知他冒着生命危险偷喝的那种酒并不是最好的,还能酿出更好的酒之时,那看着陈睿的眼神就像看着没穿衣服的仙女,放出的光芒扎人眼睛,吓的陈睿赶紧和他拉开一段距离。 酿烈酒其实并不难,主要就分为三步,制曲、发酵和蒸馏。 而福安本就是做酒水买卖的,对于酒水之事基本上也没什么人能比他更清楚了,所以陈睿也就不画蛇添足了,在他们有相对完整工艺的制曲和发酵上只是稍稍提了点建议。 但蒸馏却是全新的步骤,所以耐心的给他讲解,并嘱咐他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不能泄露出去了,不然不仅他们赚大钱的美梦要戛然而止;而且还有可能招来灭顶之灾。 因为物以稀为贵,若是泄露出去了,大家都会酿制烈酒,烈酒也就不是什么稀罕物品,自然也卖不出好价钱。 千万不要小看华夏民族这么聪明的民族,他们稍稍知道一点蒸馏的原理,凭借着领先世界的冶炼技术和烧制陶瓷的技术,分分钟就能给你复制几百套蒸馏器具。 而且酒也不是随便可以酿的,需要听从朝廷颁布的法令,有的时候因为粮食紧缺,朝廷便会禁止或限制酿酒;有的时候禁止私酿,酿酒者必须向官府购买许可。 现在楚国富庶,至少百姓都还有余粮,所以朝廷允许民间私酿和私卖,由官府征税。 但是酿制烈酒需要粮食数目不少,若是烈酒泛滥,大量的粮食用来酿酒,后果将会极其严重。 因为现在各国林立,天下并没有一统,随时都有可能开战,打仗最重要的是什么?粮食便是其中之一。把大量的粮食用来酿酒无异于在给楚国掘墓。 而且烈酒易醉人,人醉了便会惹事…… 他们这些酿酒的人毫无疑问便是楚国的千古罪人,天子震怒之下,他们能保住小命恐怕都是阎王爷嫌弃他们了,何谈其他? 以后朝廷也不会再允许民间私酿和私卖,想依靠酒水来赚钱也就没那么容易了。 听他一番话,福安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再三保证不会出现这样的事。 他是楚国之人,对楚国的感情还是很深的,任何危害国家的事情他是不会干的。 见福安一副万一不行,我就亲自动手的样子,陈睿满意的点了点头,虽然灭顶之灾有所夸大,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 在说,他的目的是为了赚钱,卖的是价格昂贵的“圣水”,要是泄露出去了,就变成酒了,他还赚什么钱?那点小钱他看得上吗? 把事情交代完,陈睿就开始考虑自己是否早点离开,去襄城找她。 可是找到她之后呢?是退婚还是完婚? 他是喜欢她的,之前他便想明白了,不然在听到福安说她抵挡不了皇后尊位的诱惑之时为何会那么激动?让福安把魏悦悦送予他时,他除了有些难以启齿之外,内心有为何会毫无期待和紧张? 也许当初见到她的背影便一见钟情喜欢上她了,也许是听到她那么的优秀时,也许是因为楚国最美女子的诱惑,也许是冥冥中的天意? 答案与否好像都不是那么重要,喜欢便是喜欢,确定自己的心意便可,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爱,但他知道,她这么优秀,自己迟早都会爱上她的。 可是他与她的身份差距宛如隔了一道天堑,慕容姨母对他是否如往昔一般疼爱?又是否会承认这门亲事呢? 当然秦王…… 还是别想他了,想他糟心。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呢?就算她不在乎门第,不在乎身份,但是她对自己有感觉吗?喜欢自己吗?我又能否在众多强力竞争者中脱颖而出,让她爱上自己? 楚国还没立太子,就是说凡是竞争太子之位的皇子都是他的情敌!当然,暗处的恐怕远远不止这些。 难度不是一般的大呀! 算了,还是见到她在说,要是她早就爱上自己了呢?所以明日便启程吧!想到此他便有点迫不及待了。 不得不说陈睿还是很乐观的,只是老天爷有时候调皮的很,当你想什么时,他便让事情按照与你预想相反的方向发展,你想好的,他便给你坏的结果,你想坏的,他便给你好的结果,就是俗话说的事与愿违。 这不,陈睿刚迫不及待的想离开,张宁走至他身旁说道:“公子,临阳城出不去了。” 第二十章 纸终究没有包住火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嗯?” 张宁把封城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陈睿听完眉头轻皱,感觉有些无语,这好不容易安慰好了自己,就给自己来了个不小的阻碍,真是天不遂人愿呀!也不知道要封到什么时候。 “陈公子,” 陈睿正无语问苍天之时,魏悦悦走了过来,福了一礼,声音如黄莺出谷,娇中带着几分妖,柔中夹着几分媚,无论是声音还是勾人心魄的眼睛,都让人悄然之中生起征服的欲望。 “住处已经收拾好了,请随我来。” “有劳魏姑娘了,”陈睿淡笑,看来老福嘴上不说,心里却很诚实嘛,这等小事都让女儿亲自来,打的是什么主意还用说吗? 事实上这并不是福安安排的,其实是魏悦悦自己想借着这个机会亲近陈睿,女人同男人本质上是一样的,看到帅哥也会有欲望,也想征服。 天色渐晚,夕阳西斜,留下落日的余晖。 “公子是哪里人氏?” “奉安人,” “奉安县就在临阳县隔壁,近的很,公子以前可是来过临阳?” …… 一路上魏悦悦像是个活波的小女孩,问这问那,和她的气质一点都不搭,不过却偏偏给她增添了几分独特的魅力。 到了一处幽静的院子,魏悦悦侧身:“这便是公子的住处,公子若有什么需求,尽管来找我便是。” “有劳了。” 福悦悦福了福身退了下去。 张宁问道:“公子,我总觉得这封城封的有些蹊跷,不如我们偷偷溜出去吧?” 突然封城,让他心有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就像当初他没好好完成先生安排的课业,预感到要被先生教训了一样。 陈睿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临阳城城高墙厚,怎么溜出去?你以为我们是孙猴子?一跟头就能翻出城去?” 他也想走呀,可是这临阳城城墙比一般的城池都要高,都要厚,以他们的身后也不是轻易就能翻越的,而且城墙上必定有甲士,到时候被发现了,被当成大盗怎么办? “孙猴子是谁?” 陈睿倒是忘了,这里可没有孙猴子的故事,瞪了他一眼说道:“能有什么事啊?那大盗敢在咱们头上动土不成?若真如此,到时候你分分钟教他死字怎么写,怕什么?” 公子说的好像有几分道理,自己的身手可是师傅都称赞过得,说是:“江湖中难觅敌手”区区大盗还不是信手拈来、轻轻松松就给摆平了? 张宁也就没有多说什么了。 三天转眼过去了,临阳城的封锁丝毫没有解除的迹象,街上巡逻的甲士反而多了起来。 城内的物资在不断的减少,往日繁华热闹的街市变得萧条了许多,百姓也渐渐变得浮躁不安,已有不少百姓到城门口闹事了,当然他们都是有事急需出城的,拖个一天两天还好,若是时间久了,可就耽误了。 县衙,刘县令有些麻木的听着官差的禀报,听完揉了揉发胀的脑袋,说道:“去请肖老大夫。” 这几天他每天都要找肖老大夫询问几次,有时候是请他过来,有时候是他等不及,自己过去。 每次理智都告诉他不要抱有什么希望,可又满怀期待,瘟疫虽是灾祸,可对他来说同样伴随着机遇,若是他处理好了,那便是他的政绩,他也可以渴望一下那刺史的宝座,但若是处理不好,发生了暴乱,那他也只有听天由命了。 这次也同样如此,见到面带喜色的肖老大夫,他精神一振,急忙道:“老大夫,如何?是不是有什么进展?” 肖老大夫的脸色憔悴中带着苍白,毕竟是上了年纪的,看到桌子上有一杯茶,也不管其他,直接拿起猛灌了两口,说道:“有些许收获,我们已经研究出可以缓解患者病痛的药方,但治愈却……” 说着他便摇头叹息,对于心怀仁心的医者来说,最难受的事情就是面对病人而无能为力,眼睁睁的看着他痛苦地死亡。 而这几天已经开始有人死亡了,让他们这群医者极为难受,索性的是现在可以缓解其余染病之人的病痛了,也算是尽了一点绵薄之力。 既已可以缓解病痛,那离治愈还远吗?刘县令一扫几日的阴霾,激动的扶住老大夫的肩膀,说道:“辛苦你们了,你们可是临安城百姓的大恩人呀!不过老大夫毕竟年事已高,还是要好好歇息歇息的,可别累坏了。” “多谢刘公体恤,但尚不能替他们解除病痛的困扰,老朽心有不安,无心歇息呀。” 刘县令也没有继续劝阻,毕竟他也想早点把这事解决了,对外边吩咐道:“来人,给老大夫备些参汤,不,是给所有大夫都备好参汤。” 张宁拿着一张红色的请柬走到正在院子里嗮太阳的陈睿身旁,说道:“公子,请柬。” “放那吧!”陈睿有气无力的说道,这几日把他无聊的都生锈了,除了给福安一些指点,福悦悦找他聊会天之外也没别的啥事。 云梦琴那个丫头挺坚韧的,每天都给他发请柬,说是请他赴宴、赏花诗会什么的,可又他对这些不感兴趣,便不想去。 张宁把请柬丢至一边,然后小声说道:“公子,我打听到,临阳城封城并不是为了捉拿什么大盗,而是因为瘟疫。”  “什么?”陈睿气力之魂瞬间回到体内,弹坐了起来,惊疑的盯着张宁:“属实?” “属实,”张宁神情严肃的点了点头,这是他潜进县衙打听到的,作为公子身边最为信任之人,身兼照顾公子的大任,公子可以不问世事,但他必须多个心眼。 “那还等什么,收拾,收拾,赶紧走。”陈睿有点慌乱,在古代,瘟疫就等于死神来收割人头来了。 他已经多次面对过死亡了,不想再有这样的体验。 “现在还是白天,” “哦,对,对,晚上走。” 夜色笼罩了大地,陈睿和张宁换上了夜行衣,悄悄翻出了福府,闪身躲过街上巡逻的卫士,往城东而去。 据张宁观察,城东靠近山林,是翻越城墙之后最好逃跑的绝佳之所。 张宁挂好翻墙的绳索,用力试了试,觉得没什么问题之后说道:“公子,你先上。” 以他们的身手,借助着绳索之力,轻松便可跃上城墙。 “公子?”见到公子毫无动静,张宁再次出声。 “不走了,我们回去。”夜色之中,轻轻飘荡着的话语中透着坚定。 张宁有些疑惑,下午公子不是还怕的跟见鬼了一样?怎么会突然改变主意了? “公子决定了吗?” “决定了。”并不是他有多伟大,只是刚刚他的脑海里闪过福安、福悦悦等福家人的画面,要是他们死了谁帮他卖酒?还有那云梦琴,她这么有个性的女子要是因瘟疫而死,该多可惜呀? 瘟疫其实也不是那么可怕的,毕竟他还是一个具备一点现代医学知识的人,只要做好防护,感染的几率还是非常小的。 而且他还是神医的弟子呀,怎么可以被“瘟疫”两个字就吓跑了?他还要不要面子的?他师傅也丢不起这个人,别看他慈眉善目的,发起火来一点都不比段子温柔。 “你呢?” “张宁誓死追随公子。” “哎呀!我的好兄弟,别说死不死的,多不吉利啊!” “是谁?”这时城墙上传来一声断喝。 “快走。” …… 纸终究没有包住火,翌日,柳家坊出现瘟疫的消息最终还是传了出去,临阳城百姓人尽皆知,一时间人心惶惶。 第二十一章 这县令不会是傻子吧?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你们这群饭桶、废物……” 刘县令的谩骂之声已经在县衙飘荡了半柱香的时间了,他是真的气呀! 在王刺史只让他封城并没有给解决之法时,他便知道他被王刺史舍弃了,或者说是整个临阳城都被他舍弃了。 王刺史的目的很明确,不求无功,但求无过,把瘟疫控制在了临阳城便是有功,舍弃临阳城,舍弃成千上万的百姓便是有过,功过相抵,罪责大不到哪去,再加上他的后台,对他的仕途都造成不了太大的影响。 但他刘县令不一样,他的生死,他的仕途都与临阳城息息相关,所以在收到王刺史回书之时他便直接上书到朝廷,希望朝廷能派人来治理瘟疫,毕竟瘟疫不是小事,肯定会引起朝廷的重视,派人下来也是迟早的事。 本来局面尚好,百姓虽对封锁城池有些怨言,但也在可控之内,安抚安抚也就好了。 只要继续稳定住局面,控制住瘟疫不要出了柳家坊,在拖个十天半个月,等朝廷的人下来了,他就万事大吉了,不管肖老大夫他们有没有研究出解决瘟疫的办法,不管以后会怎么样,他都算得上是功臣,至少小命和仕途都保住了,这就是他的第二手准备,也是他最后的办法。 但千算万算都没算到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意外,柳家坊竟然有人趁着黎明前夜色的掩护跑了出去,虽然马上就被抓回去了,可是这瘟疫之事却泄露出去了,短短一个时辰就传遍了全城,基本上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这才几日?朝廷的人下来至少还要十日,他连一半的时间都没瞒到,他能不气吗?而且之后再想要安稳的拖下去恐怕是难如登天了。 堂下几个被喷了满脸唾沫星子的捕头低眉顺眼,不敢言语,毕竟是他们的失职。 “刘公消消气,如今最紧要的还是要想办法稳住民心,以免他们生事。”坐在堂内右侧一个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子出声说道,他是临阳县县丞余进。 刘县令骂了这么久口也干了,喝了一口茶看向余进说道:“你想到什么好的法子没有?” “下官愚钝,并未想到什么办法。”余进摇了摇头。 刘县令目光在堂内扫视了一圈,问道:“你们呢?” 堂内众人大部分都是眉头紧皱,默不作声的摇了摇头,这时左侧首位坐着的一个身披盔甲的魁梧男子站了起来说道:“不如解除对临阳城的封锁,把那些没染瘟疫的百姓放出城去。” 他是统领临阳城驻军的将军徐虎。 堂内众人眼神一亮,余进徐徐说道:“这倒不失为一个好方法,把他们放出城去也就不会生事了。” “不可,”刘县令摇了摇头,说道:“怎知谁没有染上瘟疫?要知道可不是没有病发就代表没有染上瘟疫,就是你我也都有可能染上了瘟疫。” “若是让瘟疫蔓延到了其他州县,你我的罪责恐怕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众人一想确是这个道理,堂内又再度变得安静了下来。 正在众人苦思冥想间,一官差走了进来,行了一礼说道:“刘公,有一自称是方外神仙的江湖术士求见,说是能驱邪除魔,包治百病。” “方外神仙?我看是方外骗子还差不多,把他轰走。”刘县令头挥了挥手,这次算他走运,若不是他此时正烦着,他定要把这江湖骗子抓起来好好审审,行骗竟然骗到官府来了,胆子真不是一般的大。 他虽对鬼神也是心存敬意,但好歹也是读了那么多年圣贤书,当了十几年官,见过江湖骗子的。 “且慢,”旁边的余进眼神一亮,赶忙叫住往外走的官差。 刘县令皱眉看向他,不满的说道:“余县丞,你信这江湖骗子的话?” 余进神秘一笑:“下官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能让百姓相信。” 这话让堂内众人都面露不解之色,听他之言好像是要这江湖骗子去欺骗百姓。 徐虎率先忍不住了,语带怒气的说道:“余县丞何意?莫非是想让他去欺骗百姓不成?” “徐将军莫急,且听我道来,”见徐虎已有怒气,余进也不敢在打哑谜了,这些武人性子急,若是让他误会,被打一顿就不划算了,直接说道:“他既说能治百病,让他看看也无妨,若是真有几分本事,就算治不好也没关系,便让他在城里做个法,安定一下民心,也是好的。” 堂内众人对视了一眼,皆露出了喜色。 “此法可行。”最终刘县令拍板。 吃完早饭,陈睿便带着张宁向柳家坊而去,但沿街所见行人都行色匆匆,神情中带着焦虑和恐慌,远没了往日的轻松和镇定。 今早从福家人口中便得知瘟疫之事已闹得满城皆知,看来是真的。 柳家巷戒备森严,捕快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硬是没让陈睿他们找到偷溜进去的机会,既然背面不行就走正面,可没想到他们才靠近一点,还没说话呢,捕快们就拔刀了。 只好退回去,大声说明来意,可是这些捕快油盐不进,任凭陈睿把自己夸得天花乱坠,八百公斤的牛都被吹的在天上飞,他们就是不为所动。 没办法,他们已经失职了一次,哪还敢不小心谨慎? 既然此法不行,那陈睿也只好放弃了,总不能打进去吧!他是来看看有没有机会救人的,不是来打人的! 想了想还是直接去县衙吧!县令现在肯定特别着急,有可能正四处点头哈腰的求医,那他这小神医要不要拿捏一下架子呢? 还没走多远就听到有人说:“快去县衙,刘县令请来了方外老神仙,正在做法祛除鬼魅妖邪。” “据说这老神仙法力高深,一眼就看出了柳家坊的瘟疫是鬼魅妖邪作祟所致,只要除了这鬼魅妖邪,这瘟疫自然也就没了。” “真的假的?” “去看看便知真假。” …… 看着刚刚还是焦虑、恐慌、甚至还带了点绝望的人,听说了这番话之后马上露出了喜色,眼中还放出了希望的光芒,陈睿对于古人对鬼神的敬意有了更深的体会。 只是没想到县令也会相信,好歹是当官的,怎么宁愿被江湖骗子骗,也不去求大夫呢?不会是傻子吧? 第二十二章 捉妖除魔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县衙旁边一个比较宽阔的空地上,搭了一个台子,台子靠墙的地方放了两张桌案,两个身着官府的中年男子坐在桌案前,外面设了个法坛,法坛前面,一个白须白眉的老道士,身着云袍,盘腿而坐,手捏法诀,手中念念有词,再加上长须飘飘,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韵味。 台子周围则是维持秩序的甲士,甲士外面才是百姓,有点像电视剧中行刑的法场。 看到这架势陈睿心中越发觉得这县令是个傻子,不,这县衙的人都是傻子。 闻讯而来的百姓越来越多,不一会儿就把空地和旁边的酒肆、茶楼挤满了,而人还在源源不断的赶来。 陈睿也幸而是来得早,不过好巧不巧的是云梦琴就在他旁边,除了上次跟着她的那丫鬟之外,身后还有两仆役,在努力的阻挡人群,给她留出一些空间,免得她被人占了便宜。 云梦琴脸上露出了喜色,福了一礼,打了个招呼。 陈睿有点意外:“好巧啊,云姑娘也在。” “不巧呢,梦琴是看到公子在这,才特意过来的。”云梦琴幽怨的看了他一眼,幽幽的说道:“公子可真忙呢。” 受不了她那眼神,陈睿干笑了一声:“这几日确实是有点忙。” 云梦琴也知他这是敷衍之词,幽幽一叹,没有多说什么。 这时,坛上的老道站起身来,拿起法坛上的桃木剑,用剑尖挑起一张黄色的符纸,踩着奇怪的步子,颇有架势的挥舞了几下,倒是有几分手段,剑尖的符纸随着桃木剑的武动并没有掉落。 云梦琴的目光被老道吸引了过去, 饶有兴致的看着前面,诧异道:“原来抓鬼便是这样的…” 她话音刚落,法坛之前,迈着古怪步子的老道停了下来,点燃剑尖的符纸,向前猛力一刺,大喝道:“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 “呔,鬼魅妖孽,休得作祟,显形。” 待这张符纸烧完,却见那再度挑起挑起一张符纸,点燃,然后将一张白纸放在点燃的符纸上轻轻炙烤,而那白纸之上,竟是出现了一个狰狞的鬼头。 见到此幕的百姓脸上浮现惊恐之色,甚至有人发出了惊呼,就连台上安坐的县令和县丞都是面色一变,差点被惊的没坐稳,还好他们也是见过大场面的,没丢这个人。 众人看着那白纸上狰狞的鬼头,心中掀起了惊天骇浪。 竟能用一张白纸,令得鬼魅妖邪显形,法力如此高深,莫非这真的是老神仙? 刘县令和余县丞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疑之色。 云梦琴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钻进陈睿的怀里,紧紧的抓着他的胳膊,颤声道:“鬼,有鬼……” 温香软玉在怀陈睿却有点无奈,他感觉这姑娘是故意的! 把她捞出来说道:“这世上哪有什么鬼怪,姑娘不必害怕。” “那明明就是……” “白纸显画而已,简单的很。” “白纸显画是什么?” “用醋在白纸上画画,风干之后,画便会消失,然后再将纸置于火上烤一烤,画便会再度显示出来。” 听闻此言,云梦琴眼中的恐惧之色才消散开来,怎么说都是柔弱的女孩子,又怎会不惧这些鬼怪之物?只是身边有资源,有依靠,不能浪费。 不远处,刘成河看着好似“打情骂俏”的两人,眼神之中尽是嫉恨之色,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拉开他们,把那可恶的人痛打一顿,但拥挤的人群却让他有心无力。 老道士将那张浮现出狰狞鬼头的白纸放在桌上,他环顾四周,对众人的表现很是满意,说道:“本座已经施法,将那一只孽畜封印在了白纸上。” “多谢老神仙!” …… 众人一脸虔诚拜谢。 忽而,老道叹了口气,说道:“可惜,本座修为有限,却是没有法力再去收服其他妖孽……” 众百姓闻言,脸色一白。 “求求你,老神仙,你一定要帮帮我们啊!” “老神仙只要你救我们这一次,我回去给你立长生牌,日日给您上香祈福。” …… 老道摇了摇头,无奈的看向刘县令:“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本座也想除妖降魔,帮你们解除灾祸,只是奈何这法力实在有限哪!” 刘县令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唤来官差,掏出一个袋子交给他,让他交给老道。 待老道接过袋子,刘县令大声说道:“还望老神仙能全力降服妖魔,解救我临安城百姓于水火之中。” 老道掂了掂那袋子的重量,眼中闪过喜色,大袖一挥,袋子就消失在他的袖中,清了清嗓音,正色道:“既然你们如此诚心,老夫便是拼了这一身修为,也要除尽这妖孽。” 再次在人群中环顾几眼,拿起另一张白纸,说道:“本座要再次施法捉妖邪,有谁愿意拿着这张白纸,随本座一同替天行道?” 有了刚刚的“鬼怪”,众人闻言皆面色一白,使劲的摇头。 刘成河阴险一笑,指着陈睿大声说道:“这位公子长得就很辟邪,不如就让他来帮老神仙。” “#¥@#,你才长得辟邪,你全家都长得辟邪,眼瞎啊!这么帅看不见啊!”陈睿鼻子都给气歪了,心中把这混蛋骂了千百遍。 深吸一口气说道:“在下仪表堂堂,英俊潇洒,行事素来光明磊落,自是不惧那鬼魅妖邪。但这位公子长得连人都能吓退三尺,想必鬼魅妖邪亦是不敢近身,不妨让我和这位公子一起帮老神仙替天行道可好?” 这人好不要脸呀!众人闻言有些惊奇的看着他。 云梦琴有些诧异的看向他,公子果真是与众不同,不愧是她看上的男人。 “如此甚好,”对老道来说,几个人、谁来都无所谓,他只是想假借他们之手来证明自己法力高深,彻底打消众人的疑惑而已。 不过这人的脸皮倒是跟他有的一比呀! “你……”刘成河手指颤抖的指向陈睿,他没想到这人竟能如此无耻,他只是隐晦的骂他长得丑,可这人不仅极不要脸的自夸一番,还说他长得连人都能吓退三尺,这无异于指着他的鼻子骂他长得很吓人。 而且被这鬼怪妖邪上身了怎么办?他才不去呢。 周围的百姓把他认了出来,说道:“这是刘公子呀,刘县令勤政爱民,想必刘公子也有乃父之风,定会帮我等除尽妖魔,替天行道……” “是呀!是呀!刘公爱民如子,刘公子定不会让人失望的。” …… 刘成河真的很想打人,你们认出我来干嘛?他被逼的不得不点头答应。 “公子,”云梦琴没想到陈睿会直接答应,有些担心的看着他。 陈睿笑了笑,挤开人群,大步跨上台。 刘成河慢吞吞的,极不情愿的走上台,刘县令站起身来,有些担心的说道:“成河。” 刘成河虽然极不情愿,但也想通了,反正他也上来了,要死一起死。 冲刘县令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担心。 等他们站好,老道拿起两张白纸,分别交到他们手上,说道:“你们只要这样拿着这张纸便好,其他的事情,就交给本座了。” 法坛前,老道再次把刚刚的动作做了一遍,只是这次是点燃第二张符纸之后放在陈睿和刘成河捧着的白纸底下烤,那两张白纸接连显现出吓人的鬼怪,只是模样有所不同。 刘成河被吓得闭上了眼睛,哪怕众人见过一次,周围还是响起阵阵惊呼。 云梦琴神色一紧,紧紧的抓着丫鬟的手。 张宁神色淡淡,跟着陈睿一起长大的他,对鬼神只有敬没有畏。 见陈睿眼神清澈,神色淡然,老道有点诧异:“你不怕这些鬼魅妖邪?” “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行的正,坐得直,有什么好怕的?” “好,说得好。”老道大笑着赞许了两声。 接下来继续循环往复,不一会儿就抓了十只鬼怪。老道似乎“法力耗尽”了,气喘吁吁,面色发白,步履阑珊走至蒲团前,盘腿坐下,捏着法决,说道:“如今这些作祟的鬼魅妖孽尽皆被抓获,只要把它们除去便是大功告成。” 陈睿深深看了这老道一眼,这老道不简单哪!也是,要是一般的江湖骗子也没胆子骗到官府。 底下百姓发问: “这些妖邪该如何除去?” 老道看了看众人说道:“这些鬼魅妖邪胆敢在人间作祟,已违反天规,本座此次便要来一个油炸鬼怪,以警示方圆百里的鬼魅妖邪,让它们不敢再来临阳城撒野作祟。” 临阳城百姓闻言大喜,以后临阳城都不会受到这些鬼魅妖邪的困扰了,这老神仙真是好神仙啊!回家定要给他立个长生牌。 法坛旁边,已有甲士架起了老神仙事先准备好的油锅,此刻锅下火势正旺,锅中滚油沸腾,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酸味。 过了一会,老道好似恢复了一些“法力”,面色红润,步伐稳健的走到油锅前面,将手掌伸进去搅了搅,摇了摇头,淡然说道:“再烧一会儿,这油还不够热……” 刘县令和余县丞被惊的站了起来,面色精彩极了。 刘成河一脸煞白,眼睛圆瞪,刚刚被“鬼怪”吓得还没回神,现在又被惊了。 张宁露出诧异之色。 云梦琴一脸震惊。 前面的百姓已经跪拜在地,口中不住的高呼“老神仙……” 后边跪不下来的百姓一脸虔诚的鞠躬行礼,祈求老神仙保佑。 老道挥了挥手,众人立刻噤声。 他脸上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将那有着“鬼怪”的纸揉成团,环顾一周,问道:“有没有人想要试试油炸鬼怪,出一口恶气?只要拿着这妖物,将手放进油锅,炸上最少三个呼吸便可。” 众人一脸惊惧的摇了摇头。 老道看向刘县令:“刘县令,可愿一试?” 刘县令颇为高傲的一甩衣袖,坐了下来,闭口不言。 他又看向余县丞:“余县丞呢?” 余县丞看向刘县令,好像要和他说着什么。 他看向刘成河:“这位公子呢?可想出口恶气?” “#@#@”刘成河直接甩脸不看他。 他的眼神望向陈睿,伸出手掌,那纸团就躺在他的掌心。 陈睿伸手拿过纸团,微微一笑,说道:“好啊!” 老道一愣,收起脸上的笑容,严肃的道:“那可是滚烫的热油。” “没事,” 看到他走向油锅,老道急忙拉住他的衣袖:“手会废掉。” 陈睿把衣袖拔了出来:“没关系,我对这些祸害百姓的妖物深恶痛绝。” 老道不放弃,最后劝道:“公子三思。” 陈睿将手伸进了翻滚的油锅里,呻吟了一声:“舒服。” “……” 周围的人震惊的看着这一幕,这人不怕烫?莫非也有法力? 一息,二息,三… 五息过后,陈睿看向张嘴的老道:“可以了吗?” 老道木然的点了点头。 云梦琴这时冲上台来,看着他刚刚从油锅中出来的那只手:“公子,你的手……” 她刚刚便惊呼阻止,可是却来不及了,只好拨开人群,冲了上来。 陈睿把那只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笑着说道:“没事,不用担心。” 她的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陈睿没和她多做解释,走到刘成河前面说道:“我现在已经炸了一只鬼怪,刘公子是否也该炸一只呢?” 刘成河看着他得意的嘴脸,心底怒气就止不住的升腾,冷哼一声:“炸就炸。” 拿过一张有“鬼怪”的纸,紧握成团,走至油锅前,看在翻滚的油锅心想,『他刚刚都没事,我也应该没事的吧!』 “成河,不可鲁莽。”刘县令沉声道。 “父亲不用担心。”他不能退缩,不然他就彻底没机会了,看了一眼目光始终在陈睿身上云梦琴,刘成河心一横,就欲把手伸进油锅。 “慢着,”陈睿出声阻止:“这锅油刚刚已经炸了一只鬼怪,灵气已经耗尽,若是在炸一只,恐怕不会有什么效果,到时候若是鬼怪跑了,我们临安城可就大祸临头了。” 走到老道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老神仙,你说是吗?” 他可不是什么大度之人,既然敢说他丑,既然想要他丢脸,那就要付出代价,管你是县令的儿子还是谁。 老道看到他意味深长的笑容忙点了点头:“他说的没错,你们去换一锅油。” 甲士对老道还是极为信服的,听他吩咐直接去换了一锅油。 不一会儿,油锅开始沸腾翻滚,陈睿看了一眼之后说道:“刘公子,清。” 刘成河身体颤了颤,额头上滴下了汗水,他有一种感觉,他要是真把手伸下去了,手就废了。 他想退缩,但是他得意的嘴脸,她始终在他身上的目光,让他不甘心,心一横,眼一闭,握着纸团的手缓缓的往下伸。 “啊……”当溅起的油花滴到他手上时,他大叫着跑开了。 倒是聪明,知道留下来只会更丢人,陈睿看着他的背影笑了笑。 刘县令的脸已经黑如锅底,怎么说丢人的都是他的儿子。 老道向陈睿眨眼示意,眼中已是有着哀求之色。 陈睿向着他的衣袖努了努嘴,老道脸上露出肉疼的神色,伸出四根手指。 陈睿轻轻的摇了摇头,双手比划了一个十,表示他要全部。 “做梦,”老道无声的说出这两字。 陈睿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转身面对百姓。 见他真的好想要揭露他的骗局,老道慌了,忙拉住他的衣袖,轻声说道:“小子,你不要太过分。” “老神仙其实……” “咳!对,本座其实有话要说。”老道忙打断他,从牙缝中挤出声音:“全给你!” 算你识相,陈睿笑着说道:“对,老神仙有重要的事要和大家说。” “本座想了一下,油炸这些鬼怪实在太麻烦了,还很危险,有可能让它们跑掉,所以为了稳妥起见,这些鬼怪呢,就交给本座带回去处置,虽然要耗费一些本座的法力,但为了临阳城的诸位,本座甘之如饴。” “谢谢老神仙!” “老神仙就是活菩萨呀!” “老神仙仁义……” 第二十三章 是老天眷顾吗?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刘县令走至台中央朗声说道:“瘟疫虽是妖邪作祟所致,妖邪也已被老神仙抓获,但柳家坊的百姓却并未好转,不知是何缘故?” “那是因为妖邪入体伤了元气所致,只要好好调养,不日便可痊愈,刘县令不用担心。”老道捋了捋胡须。 “原来如此,不过柳家坊的百姓一日没有痊愈,本官便一日不能安心,所以恳请老神仙到县衙安住几日。”刘县令有些腻歪的拱了拱手说道:“一者是为了感谢老神仙的大恩,二者也是担心有漏网之鱼,并不是本官信不过老神仙,只是有老神仙在,本官便可安心,临阳城的百姓也能安心。” 没办法,做戏要做全套,他也只好向一个老骗子行礼了。 老道装作皱眉思索了一阵,才勉为其难的答应:“既是刘县令盛情,本座便却之不恭了。” 刘县令转身面对众百姓朗声说道:“尚不能确保没有漏网之鱼,也不敢保证是否有其他妖邪胆敢来犯,所以为了尔等安危着想,本官不会解除对临阳城的封锁,亦不会解除对柳家坊的封锁。” 刘县令的话一说完,底下便炸开了锅: “敢问刘公,我们何时才可以出城?” “是啊!要封到何时啊?” “也不知我那住在柳家坊的舅舅一家怎样了……” …… 环顾一周,刘县令示意大家肃静,说道:“当确保我临阳城百姓不会受到妖邪的侵害之时,当柳家坊百姓痊愈之时,便会解除对临阳城的封锁和柳家坊的封锁。当然,在此期间尔等若是发现有何不妥之处,尽可来县衙找老神仙,老神仙定会为尔等排忧解难。” 城池和柳家坊肯定是还要封锁的,但百姓不傻,既然说瘟疫是妖邪作祟所致,而妖邪也已除去,那你还封锁城池和柳家坊干嘛? 岂不是不打自招?那这“安定民心”之举又有何用? 于是当时在县衙里他们便商量好了办法,待做完法,就演一出戏,把这继续封锁城池和柳家坊的缘由广而告之,当然这缘由自然是为了你们的安危,是为了临安城所有百姓的安危。 这样即便百姓生疑,也只是有所疑惑。 而且他们也不指望这能一直骗过百姓,只是希望能拖的久一点,最好是能拖到朝廷的人下来。 “这些邪物着实吓人,刘公也是为了我们安危着想,不出城便不出城吧!” “是呀!老神仙法力这么高深,能留下来也是我们的福分。” “那位俊俏的公子好像也有法力,把手伸进滚烫的油锅中竟无事。” “也不知他婚配否,我有一女也未婚配,……” “虽是为了安危,可是我的买卖怎么办?这会亏不少银子的。” “钱重要还是命重要?” …… 百姓三三两两的散去,议论声渐渐远去,刘县令收拾妥当之后带着众人正准备走进县衙之时,却看到那个戏弄了他儿子的少年等在门口,身边还有一个少年和云梦琴,皱了皱眉,说道:“你有何事?” 毕竟是让自己儿子丢脸的人,而且他看中的儿媳也和他这么亲近,所以语气之中没有多少客气。 “自然是瘟疫之事。”陈睿也算是想明白了,不是县令和县衙的人傻,而是自己傻,竟没看透他们的用意,还真是不能小瞧古人啊! “瘟疫乃妖邪作祟所致……” “这番说辞就不必对我说了,我能“油炸妖邪”又怎会不知是怎么回事?”陈睿可没有空听他胡扯,直接打断了他。 刘县令赶忙往周围扫了一眼,见附近并没有百姓而松了口气,深深看了陈睿一眼说道:“跟我来。” 进了县衙,陈睿直抒来意:“我是大夫,所来是为了救治患疾的百姓。” 众人闻言眼中浮现奇特之色的看向他,这么年轻的大夫会治病吗? “公子还会医术?”云梦琴忍不住说道,看向他的眼中满是探寻之意。 陈睿点了点头,对这丫头的粘人有些无奈。 “梦琴丫头,许久不见,又标致了几分哪,也不知将来会便宜哪个臭小子。”刘县令到并未理会陈睿,而是回过头来看着云梦琴,笑着说道。 云梦琴白玉般的脸庞爬上了两抹红霞,有些娇羞的看了陈睿一眼,福了一礼说道:“见过世伯,世伯就会取笑梦琴。” “呵呵……”刘县令眼中神光一闪笑了笑,这才看向陈睿:“你是大夫?” 大夫自然是越老医术越好,而这么年轻的大夫,显然不能让他信服。 对于他的质疑陈睿并在意,笑着说道:“想必刘县令已被瘟疫之事搞得焦头烂额了吧?既是如此,让我看看又何妨?万一我治好了呢?” 语气淡淡,却透着一股自信。 这么年轻,衣着也很不凡,面对他这个县令如此的从容不迫,想必是从哪个大家族出来的子弟,说道:“跟我来吧!” 正好他要去找肖老大夫询问一下情况,看看有什么进展,而这小子就当是碰碰运气。 让其余人等自行散去,但云梦琴却很执着,非要一起去,刘县令也只好领着他们往县衙左侧而去。 步入一个院子中,有几位中年男子和三位老者在院中忙碌,县令走到一个发须皆白,正在埋头写着什么的老者身前问道:“老大夫,今天有什么进展?” “刘公,”老大夫闻言站起身来行了一礼,说道:“今天试了几味药,效果如何暂且不知。” 刘县令眼中依旧不可避免的闪过失望之色,说道:“这位小兄弟也是大夫,老大夫便带他去看看病人吧。” 肖老大夫看到陈睿,有些诧异,但只是道了声:“小友跟我来。” 领着陈睿来到一间房外,陈睿蒙住口鼻,肖老大夫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不知他为何如此,但也没有多问。 率先跨进房中,陈睿紧随其后。 陈睿如此也是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毕竟很多瘟疫是通过空气传播的。 房中一张床榻上躺着两个感染了瘟疫的百姓,旁边还有一张椅子。 这已经是柳家坊送过来的第二批患者了,第一批已经化为骨灰了。 陈睿走过去,坐了下来,给身前的那昏迷的百姓号了号脉,微微闭眼,露出沉吟之色,倒是像模像样的,看上去有几分名医的风范,肖老大夫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号了半天,陈睿也没号出个所以然来,微微有些尴尬,虽有名师,可他毕竟医道天赋一般,经验也少,就没号过几次脉。 想了想还是站起身来,虚心的看向这老大夫说道:“老大夫觉得如何?” 肖老大夫不解的看着他,不知是他是问的他把脉的方式对不对还是其他。 面对老大夫的目光,陈睿尴尬的笑了笑:“我号脉,呵呵!没什么经验。” 若是刘县令此时在里面,定会把他丢出去,连号脉都没学会,你就敢说来治瘟疫? 还好他没进来,或许是怕被传染到瘟疫吧! 肖老大夫是个好脾气,而且对于这后辈也有点欣赏,医术虽不好可是却有颗仁心,要是别人听到是瘟疫,早已避如蛇蝎,哪有胆子靠近?所以倒不介意把他们的诊断结果告知于他:“起病急骤,壮热口渴,头痛烦躁,恶心呕吐,舌苔黄燥,脉滑数或微欲绝。” “疫毒痢?”陈睿恍然,如此看来应该是)疫毒痢了,说道:“起病急骤,壮热口渴,头痛烦躁,恶心呕吐,大便频频,痢下鲜紫脓血,腹痛剧烈,后重感特著,甚者神昏惊厥,舌质红绛,舌苔黄燥,脉滑数或微欲绝。” “什么疫毒痢?可有治?”肖老大夫抓住陈睿的手,激动的说道。由不得他不激动,这几日他们日日研究,也没研究出这是何病,因何故,而他却一口道了出来,比他们的诊断结果都更完整,更详细。 “疫毒痢,是疫痢的一种,也称之为肠澼、滞下、大瘕泄。”陈睿受不了老大夫的热情,抽出手,点了点头说道:“当然可以治。” 他前世刚好有个极好的朋友得过这病,所以便记住了这病,而今生他也就这病询问过神医,神医略微沉吟了一会便开了一个方子,说是按他的方子抓药,十日内就可痊愈。 对于神医的医术,他是一百个放心的,而且他别的没学好,但是方子倒是记了挺多的,而这个方子也赫然在列。 痢疾在古代是死亡率很高的一种病,基本上只能以预防为主,治疗为辅,一旦病情扩散,后果也是不堪设想的。 老大夫有些颤抖的说道:“滞下真的能治?”幸福来得有点太突然,他还有点不敢相信。滞下他有些印象,曾经在一本古书中看到过有关的记载,好像极为难治,而且这公子也不像是会治病的样子。 刚刚自己连脉都诊不好,老大夫有些怀疑也是应该的,陈睿笑着说道:“我开个方子,一试便知。” “好,好,”老大夫急忙拉着陈睿往外走去。 看到这一幕的众人有些惊讶,老大夫为何这么激动?难道这年轻人真的有什么办法不成? 还等在外边的刘县令已是走上前来,迫不及待的问道:“老大夫,可是那几味药有了效果?” 在他看来,老大夫能这么激动,也只有是那几味药有了效果。 老大夫绕过了他,把陈睿拉到刚刚他那位置上,给他铺好纸,把笔交给他。 这一下子众人心中翻起了滔天巨浪,像是见鬼了一样,有些人还不敢想象的擦了擦眼睛。 对于老大夫的失礼,刘县令本就不会放在心上,更何况现在他已经被震的失了神,哪里还有多余的心思。 难道他的运气这么好?是得到了老天的眷顾吗? 第二十四章 狠心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刘县令深吸一口气,说道:“老大夫,他……” 肖老大夫捋了捋他那花白的胡须,似乎恢复了往日的从容,说道:“这位小友说能治。” 老大夫的从容让众人不禁便信了几分。 但有一人冷哼一声说道:“老大夫,他就一毛头小子能治什么呀?您老可别被他骗了。” 白许很是不岔,他们辛辛苦苦这么久都没法子,而这一毛头小子一来就说能治,那岂不是说他们这么多人都不如一个毛头小子?他自然是不服,也不信的。 老大夫看了白许一眼说道:“能不能一试便知,即便不能,那又有何关系?” 白许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正如老大夫所说,不能又有何关系?那么多的瘟疫病人,每天都有人死亡,就算是毒药,试死了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他们也没什么办法救治,照此下去迟早都是要死,只不过是早点罢了。而若是他的药方真的有效,却能救上百条人命。 很快陈睿便写好了方子,递给老大夫说道:“按照这个药方抓药,最多十日,便能痊愈。” 老大夫接过药方:“黄连三两、秦皮三两、黄柏……,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一升,不愈更服。黄连有清热燥湿,泻火解毒之功效,秦皮有收涩止痢……” 他放下药方,叹道:“竟能开出此等方子,小友真乃奇人也。” “老大夫谬赞,我只是略懂医术,算哪门子奇人?”陈睿谦虚的摆了摆手,这多不好意思呀!这药方又不是他写的。 居功不傲,这样的后生可畏啊!老大夫不禁在心中感叹。把药方交给刘县令:“事不宜迟,刘公赶紧差人抓药吧,这患病的百姓可算是有救了。” “好,”刘县令兴奋之情溢于言表,这几日的阴霾可谓是一扫而空,对肖老大夫他还是极为信任的,他说有用便是有用,早就迫不及待了,接过药方大步向外走去。 “县令且慢,”陈睿叫住了他,问道:“染病之人多吗?” 他只知有瘟疫,但有多少人染病并不清楚,但已有瘟疫之说,恐怕染病之人并不少。 刘县令停了下来,看向他:“已有百人。” “痢疾主要是外感时邪疫毒,内伤饮食不洁,虽会传染,但如此多人同时染上痢疾,实属罕见。” “公子是说……” “柳家坊应是有不洁之物,县令应当派人清查一番,特别是水源。” 他所说的不洁之物是指污秽之物,并不是指鬼怪那些不干净的东西。 “本官记下了,多谢公子,不知公子名讳?”刘县令自然明白了陈睿的意思,对他真心实意的行了一礼:“还未请教公子名讳,是本官的失礼。” “陈睿。” 想要获得别人的尊重就要展现相应的能力,这世间的本质就是如此。 走出院子,云梦琴有些痴迷的看着陈睿:“公子可真厉害,就像是无所不能一样,不仅博学多才,又知晓仙术,还有一手妙手回春之术。” 在云梦琴看来,能把手伸进翻滚的油锅而无损,那不是仙术是什么? “姑娘谬赞了,我不博学也不多才,更不会什么仙术,而这次能帮到那些染疾的病人也是恰巧记住了一张药方,根本没有姑娘说的那么厉害。不过就算我不厉害也有女子倾心于我。”陈睿看向她说道。 有些事他觉得还是早些说清比较好,要是让别人陷进去了再拒绝,那就太渣了。 云梦琴似没想到陈睿会突然说出这般话,双颊瞬间爬上了两朵红云,娇羞的低下了头,轻轻的“嗯!”了一声。 见她如此模样便知她是误会了,陈睿抬起头看着湛蓝的天空,思绪好似回到了十年前:“我早已定亲,我和她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我们的感情非比寻常。” 他的样子像极了一个正在思念远方妻子的丈夫。 虽然他样子装的挺像的,但他也没说假话,他们的确是从小一起长大,只不过后来分开了而已,感情也确实是非比寻常,因为还带了点恩怨,有些复杂。 云梦琴红润的脸颊渐渐变得有些苍白,眼中毫无焦距的看向他:“她漂亮吗?” “很漂亮,在我眼中她是楚国最美的女子。”陈睿摸了摸鼻子,不管是不是在他眼中,她好像都是楚国最美的女子…… “公子很爱他吗?” 陈睿沉默了一会之后说道:“爱。” 这个爱字说的没有任何为难,没有任何的腻歪以及难以启齿,就像发自真心,极为自然;在外人眼里,宛如一对相爱的人,其中一个人深情对另一个人说“我爱你”一样。 只是他自己没有发觉。 “那公子觉得我漂亮吗?” “云姑娘温柔贤惠,就像那画中的人,美极了。” “那我给公子做妾可好?像公子这样优秀的人,天下间又有几个女子配上的上?能与陈公子你这样的人相守一生也是我们女子的福分。” 陈睿瞪大了眼睛,他是怎么也没想过云梦琴会说出这般话,在他心中,一直觉得她是这个时代难得的一个敢爱敢恨的奇女子,可没想到竟也甘愿给人做妾,虽然这个人是他,但心中依旧不免有些失望。 斟酌了一下说道:“姑娘可否记得我曾经说过,这世间有很多女子有自己的追求,她们更希望嫁的是一个疼她爱她宠她的男人,而在我心中,如云姑娘这般世间少有的奇女子,就更应该追求自己的幸福,找一个一心一意爱你疼你宠你的人,携手相伴一生,生同眠,死同穴,伉俪情深,羡煞旁人,传为佳话。” 他的意思很明白,姑娘你在我心中是那种勇于追求自己幸福的奇女子;而若给别人做了妾,那在我心中便不是奇女子了,不管是谁。 有劝诫之意,也有委婉的拒绝之意。 以云梦琴的聪慧又怎会听不明白?眼中留下了一滴泪水,福了福身,挤出一个笑容:“梦琴告辞。” 说完转身便走,走的极为果断,走的极为洒脱,只是纤瘦的背影让人有点心疼。 陈睿苦笑,只有两面之缘竟然好像把人心给伤了,难道这世间真有一见钟情?难道我真的有那么帅? 第二十五章 万通德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自家人知自家事,要真是博学多才,段柯也不会整天骂他“朽木”,看到他就是一副苦大仇深想要揍人的样子。 还有这什么仙术,这世间哪有什么仙术?谁家的油锅醋味满天飞?谁的手又真的能伸入沸腾的油锅中无事?不过是江湖上老骗子利用醋沸点低的小把戏而已。 医术也不能完全算是凑巧吧!因为别人行医是靠诊断,然后是对症下药,而他行医靠的是记忆… 医术博大而精深,他也只能算是学到一点皮毛而已,但学不会还不会记吗?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无论是症状、病例,以及对应的药方都记了不少,还有毒药和解药的配方,毕竟这个世界有多么的危险,有些人是多么的丧心病狂,他是深有体会的,连五岁的小孩都可以下手,还有什么事情是他们干不出来的? 江湖险恶,人心难料,也许多记一点还能再危难之时保住自己的小命,而且神医手里可不缺这些东西,有他常年累月的积累,有古代圣贤的结晶。 话说回来,玉寡妇和那黑衣人首领一直都未曾找到,将来若是有机会定要把他们找出来,让他们尝尝有地狱不能下的滋味。 陈睿摇了摇头,出去和在县衙门口的张宁汇合,叫住一个官差问清了那老道的住处,他便带着张宁往老道的住处而去。 这老道滑溜的很,到现在都还没把钱给他,怎么说也是自己赚的钱,他自然要早点拿到手,免得夜长梦多,这老道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守信的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跑了。 而且他感觉这老道不似表面上那么简单,所以还是带上张宁比较保险一些。 穿过一个月亮门,一道身影陡然出现在他的眼前,说时迟,那时快,梁师的教导陡然浮现在他心头,“遇袭不能慌不能乱,要保持冷静,躲过敌人致命攻击的同时伺机回击……” 所以陈睿一拳打了上去,正中那黑影。 “哎哟!” 那黑影痛呼一声倒在地上,捂着左眼,右眼怒视陈睿,说道:“你竟敢打本座,对本座不敬?信不信本座降下天罚劈死你呀?” 陈睿诧异的看着老道,难道是自己的错觉?这老道其实是个普通人,不然没理由躲不开他这一拳。 “你鬼鬼祟祟的在这里干什么?” 老道怒了,跳了起来,指着陈睿的鼻子骂道:“我鬼鬼祟祟?这是我的院子,我干什么要鬼鬼祟祟?我看鬼鬼祟祟的是你吧,说,突然出现在我的院子,有什么企图?还敢打本座,你是不是觉得本座仁善好欺,便肆意妄为?不行,本座今天一定要降下天罚给你一个教训,让你知道神仙不是好惹的,神仙也是有脾气的。” “牛鼻子,你想降下天罚就降吧!随你,不过咱们先把账结清在说。”陈睿伸出手无所谓的说道。 老道放下手,整理了一下衣袍,好似怕失了世外高人的风度,不过那熊猫眼却露了出来,略显滑稽,整理好衣袍之后捏了个法决,一甩衣袖说道:“无量天尊,我是术士,不是道士,不要叫我牛鼻子。算了,看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的份上,本座便宽宏大量的不与你计较了,赶紧滚吧!” 陈睿指了指他的包袱:“牛鼻子,你是术士念什么道号?” 老道闻言跳了起来,再次指着他:“我警告你啊,你要是在叫我牛逼子,我就降下天罚劈死你。” 陈睿突然大声说道:“牛鼻子要逃……” 老道直接打断了他:“停,停,随你高兴,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 小心的看了眼四周,见到没有惊动县衙之人时松了口气,要是惊动了他们,他在想离开就难了。 县令也是暂时看他有点用才对他有所礼遇的,待他没什么用了肯定不介意卸驴杀磨,把他抓进大牢。 所以他做完法事之后便想伺机离开,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个机会,刚刚开始行动就被眼前这家伙堵住了,真是气死他了,而且这还是那个刚刚在台上敲诈他的混蛋,让他恨不得现在就降下天罚把他劈个外焦里嫩。 现在还想找他要钱,做梦! “给我。”陈睿伸出来,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没有,”老道一甩衣袖,傲然而立,一副我没有你能拿我怎么办的样子。 陈睿陡然提高声音:“牛……” “别,别,别激动。”老道瞬间破功,急忙出声阻止他,露出谄笑道:“小友,凡事好商量嘛!” 有时候梦也不是不可以实现的。 陈睿笑了笑:“好说,好说,钱给我,我就不激动了。” 老道露出肉疼之色:“给我留一点行不行?我这辛辛苦苦就赚了这么点,混口饭吃也不容易啊!” 陈睿摇了摇头。 “小兄弟,不要那么绝嘛!俗话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多个朋友多条路。这大家都在江湖上混,说不定哪天就遇见了,如果这次你把我得罪死了,以后你若是遇到个什么事,有求于我的时候该多尴尬啊!该多难以启齿啊!是吧?”老道苦口婆心的劝道。 陈睿思忖了一会,点了点头说道:“你这牛鼻子说的有几分道理,那这样吧,你把答应好的给我就行了,多的我也不要,而且我也就当没来过这里,什么也不知道。” 这老道只是骗点点钱,也不算是什么罪大恶极,陈睿也就不做什么惩恶扬善之事了。 “……”老道垮了下来:“小兄弟真要如此吗?真的不留余地?” 陈睿瞪大了眼睛,好似听到了什么惊世之言,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的样子:“留了啊!没把你送进大牢还不算留余地?没让临阳城百姓把你给打死不算留余地?” 老道听完之后,竟然有点感激,从袖中掏出那一袋沉甸甸的银钱,塞到陈睿手里,感激的说道:“谢谢你了,小兄弟。以后再江湖上若是遇到什么难事,就来找我,找我江湖万事通,号称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文能欺压古今,武能冠绝群雄……,被称为阴阳大师的万通德是也。” 看着这老道唾沫横飞,陈睿无语的想道:这真的是吹牛不要钱,要是要钱的话他肯定没有衣袍裹体了,还万通德,通了缺德还差不多。 不过掂了掂钱袋子,感受到里面的重量,陈睿还是很满意的,也就不介意给他点薄面了,笑着说道:“原来是阴阳大师,失敬,失敬,既然大师都发话了,那我以后若是遇到什么难事可少不得要麻烦大师了。” “好说,好说,大师我慈悲为怀,助人为本,最喜欢帮人解决麻烦了,小兄弟就不要跟我客气。”老道拍了拍陈睿的肩膀,紧了紧身上的包袱说道:“本座还要去云游四海,普度众生,就先走了,小兄弟不用送。” 说完大步流星向外走去,颇有一代大师风范,只是出去之后就原形毕露,探头探脑左看右看,鬼鬼祟祟宛如贼寇。 “大师慢走。”陈睿挥了挥手,心情不错的他抛了抛手中的钱袋子,感觉好像有点不对! 急忙打开钱袋子,只见里面只有少许银钱,其他全是石头。 “这死骗子,追。” 第二十六章 有他在,小小瘟疫怕什么?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天可度,地可量,唯有人心不可防。陈睿算是明白了什么叫骗子的套路防不胜防,一个小小的疏忽就有可能让那些骗子得逞。 追出衙门,面对四通八达已有不少行人的街市,扫视了一圈没有看到那老道的身影,他便明白想要追上他已经是不可能了,都不知他往何处逃了,何谈追?更何况临阳城这么大,那老骗子随便找一个地方躲起来,他也不一定找的到。   这让陈睿想起了以前看的电视剧,很羡慕那些追兵,明明已经人走茶凉了,镜头一过追兵就追在逃跑那人屁股后面,还差一点就追上了,也不知追兵是属狗的,还是到处装了监控,亦或是那人故意等着追兵来追? 颇为郁闷的回到福府,看到府中情形一愣,只见到府中众人好像都在忙着收拾东西,庭院里已经堆放了不少物品,看着样子,已经收拾了许久。 福安见到他急忙迎了过来,神情上略有慌张,说道:“公子你可算是回来了,就等你了,快收拾收拾,等下一起出城。” 陈睿疑惑的看向他:“出城?怎么突然要出城?而且临阳城不是被封锁了吗?怎么出去?” “怎么出城公子不用担心,小老儿和西城门的城守还有些交情,让他给我行个方便还是可以的。”福安叹了口气,说道:“想必公子已经知道临阳城出现了瘟疫,那是瘟疫啊,搞不好就会死很多人的,所以我想趁现在瘟疫没爆发开来,我们一家人也安然无事的时候,先出城去,以免到时感染了瘟疫,平白丢了性命。” 在古代,瘟疫造成的恐慌不亚于几十万大军压境,甚至有过之,要知道感染了瘟疫基本上是凶多吉少,当感染人数众多之时,就算能够医治,有药方也不一定有药材。 而大军攻城,就算城池被攻破,也就是城池换一个主人而已,敌方也不一定会屠城,百姓还有很大的活命机会。 而瘟疫如此的可怕,那城守有怎敢放他们出城? 老骗子虽然骗术简单,但却很有效,骗住这些对鬼神充满敬意的古人还是没问题的,就算有所疑虑,也会犹豫再三。而让陈睿微微有些诧异的是,福安却是一点都不信的样子,早早便想跑路,难道他看出什么了?亦或是他根本就不信,得知瘟疫之事后便直接想跑路? “不是说瘟疫是妖邪鬼怪作祟所致吗?妖邪鬼怪也已被老神仙做法捉拿,而没了那些鬼怪作祟,瘟疫自然也就没了,染疾百姓也会开始好转,你怎么还要出城?”陈睿出声说道。 福安摆了摆手说道:“公子切莫相信这些胡言乱语,我虽不知瘟疫是否因为妖邪鬼怪作祟所致,但染上瘟疫之人必须由药石医治,方可有效,绝不会因为一场法事而有所好转。也不知平日里精明的刘县令怎会犯这般糊涂。” 说完摇头叹息,好似对刘县令所为而怒其不争。 福安能有这般见地倒让陈睿有些刮目相看,笑了笑说道:“好了,让他们不要收拾了,瘟疫之事你也不用担心了。” “公子你可千万别相信……”福安急忙劝阻。 对福安陈睿还是很满意的,暂且不说能力如何,就凭他在危难之时没有忘记他,至少说明这个人人品还是不错的,是可以相信的。 “放心,以本公子之聪慧又怎会相信那些无稽之谈?”陈睿无所谓的说道:“只不过区区瘟疫在本公子面前根本不是事,挥手间就把患了瘟疫之人医好了。” 也不知昨日是谁被瘟疫吓得六神无主,半夜想偷偷溜出城去,张宁心中看着此时意气风发的公子暗暗想道。 “什么?”福安猛地一惊,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公子刚刚说……” 陈睿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就放心吧!” 陈公子竟有这般本事?还会医术,而且竟连瘟疫都能治?他怎么好像什么都会?他到底什么身份?……福安看着陈睿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是少了一角的墙。 老骗子的逃逸让本就不严密的墙少了一角,再加上刘县令根本没想补上,于是什么瘟疫是妖邪鬼怪所致,老神仙做法抓妖邪……这些谎言顷刻间便不攻自破。 并不是所有人都在现场看到老神仙施法“抓妖邪”,而且也不是所有在现在之人都看到了老神仙的“抓妖邪”表演,虽然那些看到的人跟他们口述的神乎其神,但也并不能打消他们的疑虑。 在说就算看清了老道施法捉妖的那些人中也有人有所怀疑,于是这些怀疑之人当天下午便上衙门求证,反正刘县令说了,老神仙在县衙住几天就是为了给他们排忧解难的,如果那老神仙真的能替他们排忧解难的话,那他说的话自然是真的,如果不行,那他说的话自然就是假的。 只是老神仙连人都变没了,官差在县衙里里外外找了个遍都没找到,这说明什么?说明他跑了,为什么跑了?因为他怕谎言被拆穿,他怕被打死,他就是个老骗子。 于是刚刚平息下去的民愤以恐怖的速度复燃了起来,甚至超越了此前,眼看就要引发暴乱,这时刘县令站了出来,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把陈睿邀请了过来,至于陈睿的住处,他直接找云梦琴一打听,就知道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刘县令把陈睿能治瘟疫之事说了出来,还把几个染了瘟疫的村民抬了出来,当场给他们喂了药,但因为药效起作用需要时间,官府也拿出了一个态度,染了瘟疫的村民即使没有明显好转,百姓暂时也没有闹事,民心算是暂时安抚了下来。 百姓也不是不明事理,只是事关生命,谁能不激动? 不过他们也没有离去,而是在县衙等候,反正没有得到结果之前回去也睡不着。 民心能暂时安抚下来已是万幸,刘县令可不会傻到驱赶他们,惹怒他们,所以也就随他们了。 到了翌日清晨,药起了些效果,那几个染了瘟疫的百姓有了较为明显的好转,这些百姓才放心离去,而依靠他们之口,瘟疫能治之事恐怕不出半日便会传遍全城,民心才算是彻底安抚好了。 陈睿也因此在临阳城名声大噪,许多大叔纷纷想跟他介绍自己的女儿。 不过城池的封禁并没有解除,当然这仅仅只是为了稳妥起见,为了大家的安危着想,而不是之前的防患于未然。 毕竟谁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没有染上瘟疫,要是出了城到了荒郊野岭病发了,哭都没地方哭去。 所以有些人虽有所不满,但大部分人还是接受的,毕竟小命重要,在小命有了保障的情况下,出不出城也就无关紧要了。 襄城秦王府,秦清瑶仰躺在她特制的那张贵妃椅上,在满园春色的院子中午睡,姿势优雅,曲线玲珑,让人远远一观便会生起征服的欲望。 不用为衣食而忧,不用为住行而扰,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没有网络……甚至就连广场舞都没有的日子是那么的无聊。 虽然也有诗会,宴会,春猎等等活动,但无一例外都演变成一群衣冠楚楚的人在进行文绉绉的较量,你作一首诗,我写一首词,商业互夸之后在比比谁写的好,就为了搏一丝名气,为自己将来的仕途开道;也有豪门勋贵是为了给自己增添一抹儒雅之气,搏美人欢心。当然也会比试弓马骑射。 只是这种本来休闲娱乐的活动硬生生演变成一较高下的场所让人甚感无趣,所以在见识过一两次之后她就没了兴致。 所有邀约统统视而不见,日子也就清闲了下来,虽有香水坊和成衣坊要打理,但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幸好的是她还有点兴趣爱好,比如说功夫。没办法,要是不活动活动筋骨,这样的日子过下去迟早保持不了这凹凸有致的身材。 这时,萱素走了进来,一青春靓丽,肤白貌美的丫头,是秦清瑶的贴身丫鬟,最信任的人之一,在她身边已有十年。 看着好似沉睡中的郡主,萱素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轻声唤道:“郡主。” 秦清瑶好像听到了她的轻唤,睁开朦胧的双眼,睡眼蓬松的样子给她平添了一丝妩媚,红唇轻启:“有事?” 扰人清梦哪怕关系再好都有可能会被打,更何况是主仆,但郡主对这个人的消息极为的关心,若是有了他的消息不来报,也有可能会被打,所以萱素权衡之下还是选择早点被打,免得担惊受怕,定了定神递上手中的信笺,说道:“这是临阳城传来的消息,是关于陈公子的。” 后面这句话让秦清瑶精神一振,瞬间清醒了过来,急忙接过信笺,快速的打开观看。 信笺的内容很简单,寥寥几字,说临阳城出现了一个叫陈睿的公子,懂医术…… 末了还有一张画像,这是她早就吩咐过下面的人的,让他们发现有叫陈睿的男子就要上报,并且还要附带画像。而如此是为了防止有了冒名顶替,为了不会产生同名的误会。 可以看出画画之人明显不通丹青之道,粗略几笔,连本人十之一二的神韵都没有体现出来,就是熟悉之人都要细看之下才能认出这画中人是谁。 秦清瑶看着画像有些出神,虽然画的不好,虽然她也没见过陈睿长大后的样子,但是只看一眼她就从这粗略不堪的画中看到了他小时候的神韵,便知道这就是他。 原来他长大了之后是这个样子,她伸出手朝“他”脸颊轻抚过去,就好像他在自己面前对着自己轻笑一般,但触碰到的却不是有温度的脸颊,只是一张粗糙的白纸。 萱素何曾见过这样的郡主?如此美丽的人儿露出思念之色,这是怎样一副动人心魄的画面哪!她突然好羡慕那叫陈睿的男子,能让郡主这样天地的宠儿思念,该是多么幸运呀!这怕是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缘吧! 良久,秦清瑶的眼神渐渐恢复清朗,她站了起来,说道:“去临阳。” “不可,”萱素还沉浸在刚刚唯美的画面中,猛然听到郡主的话,想也没想便出声劝阻,然后又惊觉不对,急忙说道:“郡主恕罪,只是临阳城瘟疫……郡主千金之躯,怎可以身犯险?” 秦清瑶并未责怪她,露出淡笑:“瘟疫不是没了吗?在说有他在,小小瘟疫怕什么?” 第二十七章 拂袖而去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郡主对他的在乎超乎她的想象啊!这么一来她好像能免了那顿打,但相比起来,她倒是宁愿挨这顿打,也不想郡主涉险,反正郡主待她们极好,也不舍得下重手,而且不说临阳城有瘟疫,就是这路途遥远,要是有个什么事情发生,也是难以预料的。 正欲再次出言劝阻,但院外传来的一声暴喝打断了她正欲出口的话。 “贱婢,滚开!” 紧接着是一个丫鬟不卑不亢的声音,“公子请稍后,容奴婢先进去通报一声。” 那个男子愤怒的声音再次传来:“通报?本公子见自己的妹妹还要通报?真是天大的笑话,滚开!” 秦清瑶的好心情似乎受到了影响,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眼中闪过厌恶之色,说道:“让他进来。”说完再度慵懒的躺在贵妃椅上。 门外的丫鬟听到郡主的吩咐,让开了一条道,门前一面容清隽的年轻男子眼露不屑的看了那丫鬟一眼,说道:“呸!贱婢,” 他是秦王府庶长子秦恒,秦子浩和尹思雪的儿子,都说龙生龙,凤生凤,秦恒也没有打破这个定律,也是仪表堂堂,身躯挺拔的俊俏青年,看上去倒是有几分秦子浩的神韵。 今天本是不愿前来的,但又不得不来,没想到却被一个丫鬟拦在外面,让他火冒三丈。 秦恒走进院子,看到优雅躺在贵妃椅上的妹妹,眼中闪过莫名之色,快速的收敛起情绪,露出和煦的淡笑,说道:“这贱婢真不懂事,谁家兄长见妹妹还要通报的?这若是传出去了,不知道还会以为妹妹不懂尊长,对妹妹的名声可是会造成影响的,依兄长看来,这样的贱婢必须严惩。” 虽然像是替妹妹着想,数落丫鬟的不是,但话中又何尝没有指责她不懂尊长的意思?显然,他是很不满的,也不知是因为刚刚的事,还是因为嫡庶之分,在家里所得到待遇的不同,还是因为一些什么别的原因。 但他却忘了他所谓的尊长在她面前只不过是个笑话。 秦清瑶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只是淡淡的反问了一句:“谁家的下人求见主子不用通报?” 秦恒闻言双手紧握成拳,指甲都陷进肉里了,他却毫无感觉,因为这点疼痛与心里的疼痛相比就显得微不足道了,但面上却不动声色,呵呵笑了一声说道:“妹妹可真会说笑,我也是父王的儿子,怎么会是下人呢?” “秦恒,你是忘了自己的身份,还是书都读到狗身上去了?怎么半点礼数都没有?”秦清瑶微微转头,看向他说道。 庶子在下人面前可能还算个主子,但是在嫡子面前就只能算个下人,见到嫡子不仅要恭敬行礼,而且一般还不能承奉祖庙的祭祀和承袭父祖的地位。 所以古有“宁为穷人妻,不做富人妾”之说。不仅仅是因为自己,还有自己的子孙后辈。因为想要飞上枝头,就要舍弃一身皮肉,当别人妾室不仅仅要和别人共享男人,还要舍弃自己和子孙后辈的尊严。 他虽是长,但她是嫡,他是庶,他所谓的长幼在嫡庶面前就是个笑话,按规矩他见到她要行礼。若是关系好自然可以免了,若是关系不好自然就要按照规矩来办。 而且她还是正一品的郡主,位比嫡公主,他只是离了王府什么都不是的白丁,无官职爵位。见到她时自然也要行礼,不然就是不尊礼法,不懂尊卑,打几板子算轻的,就是被砍了头也是应该的,没有谁会多说什么。 秦恒被仇恨、嫉妒、羡慕等等情绪蒙蔽的双眼终于看清了现实,不甘的行了个礼:“见过郡主。” “说吧,什么事?”见他行完了礼,秦清瑶轻飘飘的说道。 秦恒不管心中如何不满,但还是让自己保持平和,拿出请柬,说道:“成国公府后花园百花齐放,是为百年难得一见的奇观,为此国公夫人特地在明日举办赏花宴……” 一听是宴会,秦清瑶都懒得听他说下去了,直接打断了他:“好了,不用说了,我知道了。” 她虽没说去不去,但秦恒见此模样,哪会不知道她是不会去的,要是以往她去不去跟他都没太大关系,爱去不去,但这次却是不行。 他昨日喝多了酒,被成国公世子一激,便大夸海口,说什么妹妹最听他的话,只要他出马定能让她来参加这个赏花宴。 成国公世子罗文一听高兴,说只要他能让他妹妹瑶欣郡主来参加这次赏花宴,便撮合他和他的嫡亲妹妹。 成国公嫡女啊!这个诱惑他是抵挡不了的,不说她本身是个小美人,就是她对于他前程大有裨益的国公府嫡女的身份就不是他能拒绝得了的。 这个事也从简单的关乎面子的事,变成关乎他前程的事,说什么他也要完成,让秦清瑶去这次赏花宴,这也是他来这和他势同水火的妹妹这里触霉头的原因。 要知道,以他一个小小庶子的身份哪敢肖想国公嫡女,哪怕他是秦王之子,像成国公这样身份的人也不会把嫡女许给他,最多也就是个庶女。也就只要那些身份低微很多,六七品的小官为了攀附权势才会把嫡女许给他。 只要世子点了头,同意这门亲事,就算成国公不同意,也不得不慎重考虑世子的话。 虽然机会渺茫,但这样的好事,但凡有一线机会也要拼了命的争取一下啊! 秦恒有些着急,他知道这件事最难的还是在自己妹妹这里,别人的妹妹都特别喜欢这些宴会,哪里有宴会往哪里跑,虽不像男儿一般推杯换盏,舞刀弄剑,谈天说地,论五湖四海之事,但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不输男儿,而且还可以闺阁姐妹之间说些趣事,他曾见她们有说有笑的好不乐哉。 而自己的妹妹却是如此的与众不同,宁愿孤独的在院子里看月亮也不去这些热闹的宴会,也不知这是为什么。 秦恒想了想,说道:“罗小姐有心结识妹妹,但又担心请不动妹妹,为此特意麻烦我,让我诚心相邀,务必请妹妹去这赏花宴。” 罗小姐便是成国公的嫡女,世子的妹妹罗蓉,一个极美的女子。 她想不想邀请秦清瑶他不知道,但秦恒知道的是,若说是罗世子相邀,别说去明日的宴会了,他自己都会被赶出去,他相信,她绝对是做的出来的。 “想结识我?”秦清瑶轻笑,不知是嘲讽还是什么。 她又怎会看不出这是他的托词?若罗小姐真想结识她肯定不会在这能出风头的宴会,而是会另寻时机。 因为男子想要大显身手博得最美女子的欢心,女子亦要凭其出众超群赢得最优秀男子的青睐,又凭什么会让比自己更出众的人来抢自己的风头? “是的,罗小姐对妹妹仰慕许久,早有结交之意,但苦于没有机会,便想着借这次赏花宴与妹妹相交。”秦恒点了点头, “嗯,放这吧,”秦清瑶说完闭上了眼睛,一副送客之意。 “妹妹,给为兄一个薄面……” 见郡主没有说话的意思,萱素便知该是她上场的时候了,微微上前,说道:“请公子移步。” “你……”秦恒怒火上涌,但还是生生忍了下来,他知道他要敢如同刚刚院外对待那丫头那样对待萱素,他绝对会被丢出去,萱素可不是外面那丫头可比的,恐怕在自己妹妹心里,自己的地位还远远不如萱素。 没有达成所愿,怒火又爆发不得,能怎么办?只能拂袖而去。 第二十八章 圣女献身散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国公府一处小院的凉亭中,一身穿玄黑衣衫的男子坐在石桌旁,手中拿着一个小瓷瓶,看着对面的人问道:“这东西真管用?” 男子长相斯文秀气,个头略有些矮小,看起来单纯善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但不要以为他是个好相与的主,这只是表象罢了,因为他是成国公府的世子罗文,襄城最不好惹的权贵之一。 对面则是坐着一个贼眉鼠眼、身着灰袍的中年男子,他露出猥琐的笑容说道:“世子放心,这可是我独门秘方,采用七七四十九种催情花草和致幻药草炼制而成的圣女献身散,否管你是什么圣女烈女,只要沾了我这圣女献身散,都会乖乖脱光献上自己。” “我这圣女献身散可不仅仅只是让中了此药之人从肉体上产生无穷的欲望,还会让她们产生幻觉,不管面前的是什么人,在她眼里都成了她的心爱之人,让她从里到外,从身体到身心释放自己的欲望,在身心都放松的情况下登上极乐的巅峰。可谓是春药中的王者,是在下苦研数十年,费尽心血之大作,绝不会让世子失望的。” “这药真这么神奇?”罗文从瓷瓶中倒出一些粉末在手心上,好奇的看了看,放到鼻子下嗅了下,觉得还挺香的。 灰袍男子闻言傲然一笑:“当然,不信的话,世子今晚可以试一试。” 忽而瞥见罗文的动作猛然一惊,瞪大了眼睛,说道:“世子,你……” “我怎么了?”罗文疑惑的看向那男子,只是不知为何,觉得他好像俊俏了几分,还越来越像他钟爱的小妾。 灰袍男子看到世子眼中放出狼一般的光芒,嘴角隐隐有口水流出,暗道一声“不好!” 他没想到世子竟这么迫不及待,现在就开始试药,这圣女献身散是真的只要沾了一点,闻到了气味就有催情之效,而且不仅能让圣女变欲女,同样也能让守身如玉烈男变成荡男。 急忙大声喊道:“来人,来人啊!世子出事了。” 但为时已晚,罗文已像狼一般的朝他扑了过去,口中还泛起淫笑,说道:“小美人,我来了……” “冷静!冷静!世子,别,救命啊……”灰袍男子一边挣扎一边呼救,想他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情欲大师公孙庆竟然落到这般田地,真是荒唐! 闻讯而来的丫鬟护卫看到眼前的一幕一怔,丫鬟们急忙转身退了出去,护卫们面面相觑,无声的用眼神交流一番之后也默默的转身出去了。 谁敢打搅世子的好事?那不是找死吗? 世子白天干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虽然这次口味怪异了一点,但谁还没换换口味的时候?吃多了白菜也会腻的,偶尔换萝卜吃一下也是很正常的。 公孙庆看到转身出去的丫鬟护卫心头不禁涌上绝望之色,伸出一只手大声呼唤:“救命啊……” 在激烈的战斗中,痛苦的嚎叫声中,一个时辰就这样过去了,守在院外的丫鬟仆役也默念了一个时辰的“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 罗文这一个时辰可谓是快活无比,就好像平日里那些可望不可即、端庄贤淑的大家闺秀都臣服在他身下,任他采摘一般,让他从身体到身心都得到了巨大的满足。 这药比他预想中的还要好,看来明日可以发挥奇效。 没错,他准备春药正是为了明日的赏花宴,秦恒不说明日可以让瑶欣郡主来这赏花宴嘛,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可不能错过,只要生米煮成熟饭,他还愁娶不到这楚国最美的人吗? 至于秦王府的人因此恼羞成怒把他杀了,那也是以后的事,当下能爽当下爽,以后的事以后想。 在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而且他觉得他们也不太可能杀了他,因为这样做对谁都没有好处,这种事一桶出去对秦王府和瑶欣郡主声誉的打击无疑是巨大的,他们未必丢的起这个人,最好的结果就是他们咽下这口气,把这事掩盖过去,他抱得美人归。 当然还有陛下那边,作为楚国最顶级的权贵,知道的事情自然比旁人知道的多一些,陛下的恩宠不会无缘无故降临,若陛下的恩赐降临那必有深意,而陛下对瑶欣郡主的恩宠便是如传言中的一般,有意立她为太子妃,楚国的下一任皇后。 但那又如何?只是有意又不是真的太子妃,那么她就还是无主的,既是无主当然是谁先得到便是谁的。 他不相信陛下会因为一个还没成为太子妃的女人就与罗家为难,毕竟他们罗家也不是好惹的。 不得不说对于那些横行霸道惯了的纨绔来说,“死为何物?”他们又怎会知晓? 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他竟然和一个中年小老头发生了这种事,梦醒的那一刻他差点崩溃。 看了一眼在自己面前衣衫不整,如同委屈的小女人似的公孙庆,叱道:“滚!” 胃里的酸水直往外冒,再也受不了了,急忙扶着一边的柱子呕吐了起来。 公孙庆都想杀人了,晚节不保就算了,被人欺辱完之后还一脸不爽的踹开,想他作为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情欲大师,何时受过这等奇耻大辱? 但想了想还是算了,不说他这细胳膊细腿能不能杀得了这罗文,就算杀了也出不了这个门,为这人渣陪葬不值得。 都一把年纪了还有什么气咽不下的?心里哀叹一声,起身穿上破乱不堪的衣服,不顾身体上的疼痛,一瘸一拐的往我走去。 罗文把胃里的东西吐光了之后好受了不少,恼怒的看向还没走出院子的公孙庆,眼中闪过一抹戾色。 只是他还没有下定决心的时候,看着他捂着屁股,一瘸一拐的背影觉得越来越迷人…… 院内杀猪般的嚎叫之色又响了起来,院外的丫鬟护卫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心中继续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随着瘟疫之事的解决,临阳城也恢复了往日的繁华,柳家坊之所以会有这么多人染上痢疾的原因也已找到,就是坊中唯一的水井,自从那口水井被封了之后,柳家坊的百姓再也没人染上痢疾。 至于水中有何物,为何会如此?由于没有人愿意冒着生命危险下去查探,也就不得而知了。 两日后,见没有更多的人染上痢疾,县令下令解除了对临阳城的封锁,百姓的生活终于算是恢复了常态。 北城门,由于城池刚解除封禁,进出城的行人格外的多,但这些行人都会恭恭敬敬的向旁边经过的一牵着骏马,仪表不凡的少年行个礼叫一声:“陈公子。” 没错,这少年便是要往北而去的陈睿,面对如此热情的百姓,他也露出了和煦的笑容,点头致意。 从福安家里出来,一路上便不断有热情的百姓跟他打招呼,他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待出了城,他的嘴角都有些僵了,看向一旁的福安说道:“老福,本公子能否财运亨通便看你的了,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福安拍了拍胸口说道:“公子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小老儿别的本事没有,就是这赚钱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陈睿靠近他耳边小声说道:“切记!务必要找信得过的人,做好保密,万不可让外人知晓。” “小老儿以性命担保,绝对不会泄露出去。”福安郑重的说道,这何尝又不是他的生财之道?阻人财路,无异于杀人父母,要是谁敢影响他的财路,他非跟人拼命不可。 陈睿满意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谨慎些就好,若是遇到什么难处,可直接来襄城秦王府找我。” 他觉得就算有些东西有所改变,以他娘亲和慕容姨母的关系,他在秦王府住几天还是没问题的。 福安一惊,失声道:“秦王府?” “能小点声吗?”看到他这声惊呼已经惹来旁人的目光,陈睿有些无语,至于这么惊讶吗? 福安早就猜测他不是一般人,有可能是哪个世家的子弟,但没想到却和秦王府有关系,那是秦王府啊! 现在秦王的家族可以说是楚国除了皇家之外的第一家族,就是王府中的一个管事在外头都可以昂头挺胸横着走,那些五六品的官员都得好生供着。 福安好一会儿才消化这个消息,问道:“冒昧问一句,公子你和秦王府……” 秦王姓秦,他姓陈,莫非是秦王的远房亲戚? 陈睿想了想,说道:“关系匪浅吧!” 他也说不好算是什么关系。 关系匪浅,那就是不简单喽,这让福安信心暴涨啊!之前他还有些担心,有这么好的酒,别人眼红怎么办?用权势压迫他怎么办?他说的以命担保也不是随便说说的,而是真到了那种情况他会选择拼了命也不让别人得逞。 陈睿也不知这小小一句话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看看了天色说道:“好了,老福,就送到这里,回去吧!” 福安拱手说道:“就此别过,公子路上当心。” 第二十九章 疑惑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空气清新异常,路边草木繁盛,丛林郁郁葱葱,一股原始的气息扑面而来。过了一个山头,田间风光接踵而至,炊烟袅袅升起,村民正在田间插下新一年的希望,刚刚插下的秧苗迎风舞动,似乎再像过往的行人点头致意。 晌午后的明媚春光勾起了隐藏在人体深处的瞌睡虫,让人升起一种强烈的进入梦乡的欲望,骑在马上的陈睿不禁打了个哈欠:“真困啊!” 张宁驾马与陈睿并排,说道:“公子,后面那人一直跟着我们。” 这人陈睿也早就注意到他了,没办法,他不躲不藏的跟在他们后面,看起来像是走同一条路的行人,但是他们快马加鞭的同时,他也猛挥马鞭,他们为了让马儿歇歇降低速度如走马观花一般时,他也慢了下来。 陈睿还是第一次见跟踪人跟踪的这么明目张胆的。 他停在一旁,反身招了招手,示意那人过来。 那人一开始有些惊慌,似有想要调转马头逃走之意,但最终还是驾马来到陈睿身前,有些紧张的看着他们,说道:“你…你们想干什么?” 陈睿有些好笑,明明是你跟着我们,还问我们想要干什么,开口问道:“兄台,你跟着我们干什么?” 秦远有点被拆穿的心虚,有些激动的说道:“谁跟着你们了?路就在这里,你们走你们的,我走我的,怎么就成了我跟着你们了?” 虽然明知他这是狡辩,但确实还蛮有道理的,楚国也没有哪条律法规定不能跟在别人后面的。 而且陈睿看他也不像是什么坏人,也许别人就是有点害怕一个上路,想找个伴,也就随他了,说道:“兄台若想跟便跟着吧。” 当然就算是坏人也不会被他看出来。 不过俗话说“放长线钓大鱼,”倘若他真有什么不怀好意的目的,迟早会暴露出来的。 于是几人再次上路,只是两个在前面,一个远远地跟在后面,略有些怪异。 成国公府后花园,众多衣着华丽的妙龄女子嬉戏在百花丛中,宛如飞舞的花蝴蝶,莺莺燕燕好不热闹。 若是往日里罗文见到这番场景,早已兴奋得不能自已,默默的在旁找好目标,在擦干净口水,风度翩翩的出现在她面前,最后用魅力去征服她。 当然比起魅力,他更喜欢用武力,但这里的都是有身份的人,他也不敢太过放肆。 只是今日他却没了那精神,有些焦急的在院中来回踱步,见到跑过来的门房眼前一亮,急忙抓着他的双肩问到:“怎么样?郡主来了吗?” 门房有些吃痛,但也不敢多言,恭敬的拱手,有点怯怯的说道:“回世子,没……没有。” “秦恒呢?” “没有,”门房低下头,面对此时的世子,他恨不得找个地缝藏起来。 罗文果然没有让他失望,听到没有之后脸色立马变得狰狞可怖,对着他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发泄怒气。 如今已过午时,宴席马上就要开始了,而到现在还没来的话,那几乎是不可能会来了。 而且就连秦恒那家伙也没来,这种时候他不可能不愿意来,唯一的原因就是他没有说服郡主,没脸来面对自己。 罗文发泄一通倒是好受了不少,阴沉的眼神扫向那群花丛中飞舞的“花蝴蝶”,寻找中意的目标,既然郡主没来,那他也只能退而求其次了,不然他岂不是白白受了昨日那非人的遭遇?在说他还有好些圣女献身散呢,若是换一个人的话,那种滋味,真是让人回味无穷。 陈睿的运气不错,在临近天黑之时看到一个城池,刚好免了他露宿野外之苦。 找了一家客栈,定了两间上房,而秦远也不出预料的在这里定了一间上房,只不过他在他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趁机去了一趟香水坊。 陈睿现在已经无比确定这个家伙就是在跟踪他们,只是让他想不通的是,为什么要跟踪他们?到底图什么呢? 他的钱?不太可能,他们的钱又没露过,从外表上看他们也不像是有钱人,除了衣服好点之外,身上也无玉佩这样贵重的装饰物。 烈酒的酿造方法?更不可能,烈酒这东西都只有他、张宁、福安和那车夫知道,就连他娘亲都不知道,更别说其他人呢,除非别人有未卜先知的能力,预感到有烈酒,而且还能赚大钱,否则是绝对不可能的。 图他的色?这个就有点恐怖了,还是小心一些为妙。 陈睿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这其实就是秦清瑶的一个探子。 一个探明他走哪条路,何时到哪里的探子。 三天的时间就在这样的赶路中过去了,期间也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陈睿越是靠近襄城,越是靠近她,心跳的就越快。 什么爱与不爱,求婚还是退婚,这些往日里困扰他的难题统统都被抛出脑后,他现在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想见她,想立马见到她。 当找人问清楚路,得知他才走了一半路程之时,他是多么希望此时老天能恩赐他空间穿梭术,能用一次的就好;一架飞机也行,带飞行员的那种。 哪怕一台车都好,有几箱备用油的那种,他就可以猛踩油门,加速赶到她的身边,不用像现在这样,还要顾及马儿的感受,减慢速度。 马不比车,跑了几十里就要让它休息,不然很有可能就会口吐白沫,倒地不起了,那样他就得走到下一个城镇了。 像古代那些八百里加急都是跑不了多远就有一个驿站,换匹马继续跑,这种情况下马儿都有可能跑死。更何况是只有一匹马的陈睿,他又不是官差,又不能去驿站换马。 不过什么空间穿梭术、飞机和汽车这些是不可能的了,他还是现实一点的好,尽可能的压榨身下的这匹马,只要到了下一个城池,他就把这匹马卖了,买过一匹马,也许这样就能快上不少。 嗯!这是个好主意,正当他为自己想了个好主意而自喜时,前面传来了一声断喝:“把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 第三十章 十年后的初次相遇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山林稠密,地势险峻,确实是拦路抢劫的绝佳之所。 不过既然被曾为山贼的他撞见了,怎么也得分一杯羹不是?陈睿嘿嘿一笑,悄然靠近。 另一边,车内的秦清瑶有些愕然,她这是碰到打劫的了?竟然有人敢打劫她?真是嫌命长啊! 没错,被打劫的正是要去临阳找陈睿的秦清瑶一行人,她决定的事是不会轻易改变的,仅凭萱素又怎能劝得住? 当天就收拾好,带上萱素和萱雅,还有两个护卫悄然离开了王府。 让她庆幸的是,她早已传信让人盯好他,不然一个向北,一个向南,如无意外的话就要华丽丽的错过了。 她轻轻挑起车帘,透过缝隙看到了外面的一些景象,马车前面站定好几个凶神恶煞、膀大腰圆、手拿大刀的壮汉,看样子像是这一带的山贼。 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见车里没什么反应,脸上闪过不耐之色,恶声说道:“没听到大爷的话吗?要想活命的话赶紧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给老子交出来,否则老子的大刀可不是吃素的。” 小小蟊贼,扰人心情,秦清瑶可没空搭理他们,挥手示意萱雅出去解决。 萱雅是一个水灵的小姑娘,同萱素一样,秦清瑶回王府之后便在她身旁服侍,名字都是由她所赐,也是她最信任的人之一。 得到郡主示意,萱雅挑起车帘,跳下马车,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完全不像是一个柔弱的小丫头。而马车旁已经站定两面容冷峻、神色平淡、身着黑袍、腰挎大刀的护卫,其中一个还兼顾车夫之职。 萱雅扫视了一眼这十几个壮汉,厉声说道:“小小蟊贼也敢逞凶?是谁给你们的狗胆?趁本姑娘还没生气之前,赶紧滚。” 萱雅的出现让他们眼前一亮,但透过挑起的车帘,看到车里的人,让他们眼中光芒大盛,嘴角留下了不可名状的液体。 虽然只是匆匆一闪而过,可是如此绝色,哪怕只有一眼也足以让人惊艳,难以忘怀。 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舔了舔嘴角,露出淫笑说道:“好多年都没有人敢这么跟老子说话了,知道这是谁的地界吗?也不去打听打听,在这方圆百里之内有谁敢惹我黑龙寨?” “不过既然小美女你敢瞧不起本寨主,那就要付出代价,现在可不光光是一点钱财就能解决的事情了,你和车里的小美人都要给老子留下来,把老子伺候舒服了,兴许老子一高兴,还会让你们当个压寨夫人什么的,跟老子享清福,哈哈……” 周围的壮汉也露出了荡笑,有一人谄媚的说道:“我们寨主玉什么临风,貌比猪头,是附近有名的美人,能被我们寨主看上那是几辈子都修不来的孽…孽缘。” 旁边有人闻言怒拍了他的脑袋一下,说道:“什么貌比猪头?那是貌比狼头,平日里叫你多看点书……” 还有人猥琐的说道:“寨主,这么水灵姑娘我可是从来都没有见过,到时能不能让我们喝口汤?尝点鲜?” …… 郡主不喜杀生,所以萱雅本想饶他们一命,但没想到他们却不识好歹,满口污言秽语,对郡主不敬,这下想留他们一条命都没有理由了。 正当萱雅准备吩咐身后两骑在高头大马上的侍卫解决他们之时,那些壮汉身后,一道身影陡然暴掠而出。 其身形之飘逸,身手之利落,让人忍不住拍案叫绝。 瞬间便有三个猝不及防的壮汉被击倒在地,呻吟不起。 其他壮汉见此情形一怔,那寨主率先反应过来,怒喝一声:“小子,你找死。”提刀便砍了上去。 其他山贼也是怒不可遏,纷纷大喝一声加入了战斗。 陈睿不仅杀了山贼一个错不及防,同时也让张宁也有些措不及防,没想到公子会突然悄无声息的就杀了上去,见自家公子手无寸铁被九个拿着大刀的壮汉围攻,虽然游刃有余,但他也没犹豫,直接就冲了上去,助自家公子一臂之力。 陈睿之所以会改变主意,只是因为这些山贼不讲究,劫财就算了,还劫什么人?对于这种践踏他底线,违背他定下的职业道德的人,他是要坚决打击的。 萱雅也不知这突然冒出来的是敌是友,虽然看似是在替她们解围,但谁知道他们有没有恶意,是不是在演戏?最重要的是他们身手还很不错,所以选择了袖手旁观,毕竟没有什么比郡主的安全更加重要。 突如其来的打斗之声自然引起了车里人的注意,萱素挑起帘子,饶有兴致的看着。 秦清瑶自从收到昨日秦远的传书,知道他就在咫尺之遥,他们不日便能相见,心神抑制不住的飘了起来,那种迫切激动混合着点点紧张的心情,让她一直处于极为兴奋的状态。 可是却被人堵了去路,耽误了她见他的时间,让她很是不满。结果还这么不识抬举,都让她有一种杀人的冲动了。 虽然有人在收拾他们,但那又有什么用?她被浪费的时间已经回不来了。 绝世的容颜上布满了寒霜,眼神不善的向那边望去,就连萱素都感觉后背凉凉的。 但当她的目光望过去,看到场中那身着黑袍的男子,眼神中的不善消失殆尽,变得温柔如水,容颜上的寒霜也是瞬间瓦解,嘴角不禁微微上扬,就像那盛开的昙花,美艳不可方物。 没想到他长大了会是这么的英俊帅气,那宛如被刀削过的脸,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那凤目剑眉,隐藏着的是无与伦比的锐利,削薄轻抿的唇,英挺的鼻梁,完美的脸型,黄金比例的身材,无一不在彰显他容颜的不凡,让她深深地着迷,看着他的眼神中泛起一层痴迷之色,嘴角的笑意也不禁慢慢扩大。 但当看到那砍向他的长刀时,心头又是一紧,虽然那长刀好像根本对他构不成威胁,可她就是担心,万一没躲过呢? 于是神情再度变冷,眼中又有了杀气,吩咐道:“去帮忙。” “郡主,您的……”萱雅刚要劝阻,但看到郡主的神情急忙把劝阻的话吞了回去,对护卫吩咐道:“上。” 其实,这些山贼根本就不是陈睿两人的对手,在那两护卫上去帮忙之前,他们基本上就要结束战斗了,所以当护卫上来之后,顷刻间便结束了战斗。 秦清瑶从马车上下来,看了看自己的着装,有些担心的问道:“我美吗?脸上有没有东西?青丝有没有乱?着装有没有问题?” 宛如一个恋爱中的少女,担心心爱之人看到自己不完美的一面。 “女为悦己者容,”连郡主这样的谪仙子都逃不开的宿命。真不知这陈公子有何魔力,竟能让郡主降入凡尘。 面对这样的郡主,萱素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眼中之人定有一个是陈公子无疑了,心中一叹,说道:“郡主放心,郡主之美无人比及,脸上也没有任何东西,青丝衣裙都给郡主增色三分。” 虽然萱素也见过陈睿的画像,可是那画太过粗略不堪,她也不是熟悉陈睿之人,自然是认不出来的。 她们此行所为何?萱雅自然也是知晓的,见此情景她自然也有所明悟,知道了这突然杀出的是谁,未免郡主怪罪她不上去帮助她的情郎,重重的点头说道:“奴婢看着郡主都移不开眼睛了。” 她们所言倒是让秦清瑶心定了不少,见他们结束了战斗,便向那边走去,萱素和萱雅一脸戒备之色的跟在身后,当然并不是防备陈睿,而是地上呻吟的山贼,谁知道会不会有人突然暴起,还是小心一些为妙。 看着他她的脚步都不自觉的轻快了几分,待走到他们不远处时,她还在犹豫,是要无声对视还是激动相拥?是先矜持几分还是一诉相思之苦?是要责怪他这么多年都不曾联系自己还是该告诉他,自己现在有多高兴? 有很多话想和他说,可是真到了这一刻,却有些手足无措。 若是让仰慕她的男子知道,他们仰慕的女神竟面对一男子产生这种紧张而复杂的心情,他们估计会疯狂吧!估计会恨不得把这个男子大卸八块,取而代之。 然而还不待她开口,就见他对她拱手说道:“姑娘出门在外还是小心一些为妙,在下告辞了。” 说完转身大步走至他的马旁边,翻身上马,驾马而走,动作潇洒自如,一气呵成,比刚刚萱雅利落多了。 秦清瑶红唇微张,面对扬起的尘灰凌乱了…… 第三十一章 女大十八变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这时,见风波已经平息,秦远怯怯的走来过来,行了一礼:“见过郡主。” 温暖的春风带着点点湿意拂过,秦清瑶不禁升起一种凄凉之感,首次对自己的美貌产生了怀疑,再次问道:“我美吗?” 萱素点头,说道:“郡主比天上的谪仙子还要美上几分。” 萱雅点头,说道:“郡主之美世上无人比肩。” 秦远和护卫点头,心想:郡主是楚国最美的女子,怎会不美? 躺在地上呻吟的山贼心想:从没见过这么美的女子,就是画中都没有。 “那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众人齐齐摇头。 “我青丝衣裙有没有乱?” 众人再次摇头。 “那他为什么跑了?” 场面一时间有些沉默,这个问题她们也想不明白呀,要是随便换一个男子,见到郡主向他走去,恐怕激动的都已经发疯了,可是这陈公子却跑了! 不愧是郡主看上的男人,果然是非同一般! 可是他到底为什么要跑呢? 良久,萱雅弱弱的说道:“说不定陈公子是有什么急事呢?何不追上去问问?” …… 飞奔十数里,陈睿感受到坐下的马儿有些不堪重负了,才放慢速度,往后看了看,只看到张宁一个人驾马而来时松了一口气。 妈呀!这一定是魔鬼,太漂亮,美的不真实,太梦幻了。 眉如春山浅淡,眼若秋波宛转。貌美可胜谪落凡尘的九天仙子,月里宫阙的嫦娥。其形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婀娜羡煞了飞燕。 世间怎会有如此美妙的女子?还让他给遇见了,这要是被她夺了心魄,还有何脸面面对自己的未婚妻?面对慕容姨母? 张宁追了上来,与他并驾齐驱,有些好奇的问道:“公子为何怕……突然跑那么快?” 公子可是难得一见的见了美女如老鼠见了猫一般,又怎能不令他好奇? 本想直接问他为何会害怕那姑娘,但想到公子是个爱面子的人,定不会承认,便及时的改了口。 他能不跑吗?一个这么国色天香的大美人深情款款的看着你,谁顶得住?他的心“扑通”“扑通”的直往外跳,要是再待下去,他敢保证,他会爱上她! 这可不行,他是有未婚妻的男人,不能做这种不仁不义之事,要是没有未婚妻倒是可以考虑一番。 想不到自己竟然这么帅,刚一见面就把一大美女迷得神魂颠倒,陈睿有些美滋滋的想到。 就是不知道清瑶长大了是什么样子?被称为楚国最美的女子应该不会比她差吧?想着想着他的嘴角差点留下了不可名状的液体。 “公子?”见自家公子神思不知道跑哪去了,还两眼放光,张宁只好出声提醒。 “哦!没事,”陈睿回过神来擦了擦嘴角并不存在的液体,说道:“我那时就突然特别想见到清瑶,所以就跑的快了点。” 他当然是不会说实话的,要不然岂不是显得他定力不够。 被一绝色女子给吓跑了,让人笑掉大牙就算了,有些思想不健康的人还会以为他好男风呢。 张宁对这个回答不甚满意,看向公子说道:“刚刚那位姑娘可是绝代佳人,好像一点也不吓人啊。” 陈睿看着他,咬牙切齿的说道:“是啊!很美啊!哪里吓人啊?张宁你胆肥了……” 不久之后,一座城池出现在他们眼帘,陈睿看了看天色,感觉应该还在未时,也就是下午两点到三点的样子,一阵犹豫,若是此时进城休憩又太早了点,若是不进城继续赶路的话,那基本上今晚是要露宿野外了,古代毕竟不比现代,没多远就有城镇,而且出行的速度也要慢上许多,城池的距离也就相当于拉大了一些。 最终还是选择进城休憩,毕竟就算他们有心赶路,坐下的马也吃不消了,就算赶路也走不了多远了。 而且就算进城换马的话,这一来二去天色也暗了,还不如早点休息,积存体力,赶路也着实挺累的。 找了家客栈,定了两间上房,在大堂找了个位置,让小二上了一桌子好酒好菜,又累又饿的他们自当是大快朵颐,不过,这时秦清瑶走了进来,虽然她戴着面纱,但小小面纱又怎能阻挡她的美?曼妙的身姿,再加上在大堂内用餐的人并不少,若隐若现的绝世容颜依旧在店内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哗然赞叹之声骤然响起,此起彼伏。 “这是哪家的小姐,怎生得这般好看?” “我可没听说过,我们宁和县有这般美人,想必是外地人氏。” “这姑娘长得可真俊,跟仙女似的,若是我能娶到这么美丽姑娘,就是少活十年,不二十年都愿意啊!” …… 忽然之间的轰动自然引起了陈睿的注意,他转头望去,当看到秦清瑶深情款款还带着点恼怒的看着她时,脸上尽是愕然,而且心头还涌上一种熟悉之感,让他有些疑惑。 如此绝色丽人即便隔着面纱,他自然也能轻易的将她认出来,但他们一个向南,一个向北,基本无相遇的可能,可偏偏就在这遇见了。 再加上她的眼神,不得不让陈睿多想:或许她对我一见钟情,为了我而特意改道,若是她跟我直抒心意的话,我是该拒绝呢?还是拒绝呢?当然,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接受的,至少现在不会。 秦清瑶看到他这种眼神就有些生气,虽然她此前在路上就想通了,他此行是向北而去,若说有什么急事的话,有很大的可能就是去襄城找她,毕竟他们是有婚约在身的,不管如何都得有个交代,而且他们也到了这时代谈婚论嫁的年纪了。 这么想来,他看到她就跑了,是因为她,因为心里有她而不想搭理别的女人,想到这她就止不住的欣喜,只是让她气恼的是,他竟然没有认出她来! 这其实也不能怪陈睿,毕竟俗话都说“女大十八变”,她的变化实在太大了。 找了个离他近一点的空位坐了下来,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之后收回目光,让萱素和萱雅坐她旁边,护卫自行找另一桌坐着,然后吩咐小二上些酒菜。 第三十二章 红颜祸水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陈睿被瞪的有些莫名其妙,好歹我也算是帮了你的忙,怎么搞得好像我得罪了你似的。 既来之,则安之,看样子跑是跑不掉了,既然如此,有什么招就尽管使出来吧,我接着便是,没办法,谁叫自己是那么的的帅呢,陈睿收回目光,一心放在桌上的美食上。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时楼上下来了一衣着华丽,面相看起来有几分帅气的公子哥,瞥见秦清瑶时眼睛一亮,像是发现猎物的丛林狼,然后便举止轻佻,极为风骚的念起了诗经,好似想引起佳人的注意。 他身后还有四人,其中两人面相白净,衣着不凡,行为随意,应是那公子哥的好友,而另两人则是下人打扮,有些拘谨,应是他的仆从。 佳人毫无所觉,但他的这番所为倒是引起了旁人的注意,有人小声议论: “彭杰怎会在这?他乃好色之人,可没少祸害姑娘,这如仙女一般的姑娘危险了。” “哎!彭杰这浪荡公子可是县令之子,这宁和县没人奈何的了他,只希望这姑娘能平安无事吧!” “难啊!难啊!彭县令对他极为宠爱,又有谁敢和他作对?” “我看这姑娘衣着华贵,护卫孔武有力,看上去就不像普通人,说不定……” “强龙还压不过地头蛇,在这宁和县与他作对实为不智。” …… 楚国地方上实行州县二级制,所以贵为一县之长的县令权利极大,一言定人生死虽有所夸张,但也与之相差不远。 而彭县令对其子彭杰又甚为宠爱,所以也就养成了其飞扬跋扈、轻浮浪荡的性子,流连于青楼酒肆之间,也没少祸害良家姑娘,可谓是恶行累累、宁和一霸。 但因其父是县令,他也注意分寸,没有害人性命,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宁和县也没人奈何的了他,所以便任其横行霸道了。 不过却并不妨碍百姓对被他所祸害之姑娘产生同情,见他好像看上这如仙女一般的姑娘了,难免替她担心。 “真是红颜祸水,”陈睿听到周围的窃窃私语,忍不住无声的感叹了一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好像又被她瞪了一眼。 彭杰见佳人并未注意到自己,嘴角抽了抽,露出一个看上去极为和善的笑容,走上前去,极为规矩的行了一礼,说道:“在下彭杰,家父宁和县县令,能在此处见到姑娘,便是有缘,不知是否有幸能与姑娘结识?” 他的身份便是他祸害姑娘无往不利的利器,所以他也不遮不掩,直接亮明自己的身份,就算不喜欢他也会对他有所忌惮,再加上他的甜言蜜语,自然轻易便可拿下。 但这次注定要失算了,秦清瑶现在的心思都在陈睿身上,哪有功夫搭理他,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你自然是没这个荣幸,就不要在旁叨扰了。”见郡主没有搭理的意思,那这种不入流的苍蝇自当是由她们来解决了,毕竟郡主身边从不缺乏这种苍蝇,于是萱素淡淡的说道。 众人闻言有些诧异,没想到她会拒绝的如此不客气。 彭杰有些愕然,被拒绝倒是还在预料之中,如此佳人岂会像那些庸脂俗粉一般容易攻克?只是没想到会是她身边的一个丫鬟出言相拒,还是如此的不客气,这是有多瞧不起他? 不过彭杰涵养还有有的,在说刚刚因为她家小姐太过耀眼,没注意她身边的丫鬟也是一等一的美女,如今注意到了又怎舍得唐突了佳人? “姑娘不要如此拒人千里嘛!小生贵为县令之子,从小便博览群书,不说才高八斗,但也自认有几分学识,若是姑娘喜欢诗词,在下也有几篇拙作想请姑娘指教;若是姑娘不喜诗词,喜骑射,在下也能百步穿杨……” 在他看来,既然身份吸引不了你,那就用才学,毕竟佳人都喜欢才子;若是才学都不行,那就文武双全,这总能让你心动了吧? 店内有人闻言无声他的笑了,宁和县谁不知道县令之子彭杰文不成,武不就,不学无术?亏他还敢自吹自擂,真是臭不要脸。 就算萱素和萱雅不知情,听到他的话也嗤之以鼻,连当朝状元都讨不得郡主丝毫好脸色,你还敢在郡主面前谈诗词?连能上阵杀敌的勋贵都不能令郡主正眼相看,你还敢在郡主面前谈骑射?简直就是自取其辱。 也只有陈公子能入的了郡主的眼,进的了郡主的心,虽然不知为何。 既然他想自取其辱,她们也不会对他客气,反正已给过他一次机会,要怪也只能怪他不懂得珍惜,就如那群山贼一般,只不过他比那些山贼幸运多了,至少还有命在。 “把他丢出去。”萱素对那两护卫吩咐道。 这种事情她们没少干,区区一个县令之子自然不会有什么负担的。 周围的人闻言一惊,一个丫鬟都敢对县令之子如此不敬,那岂不是说她们的身份要高上许多?亦或是不知所畏。 彭杰闻言掏了掏耳朵,以为他听错了,一脸不可思议,在宁和县,他的地盘上,有人要把他丢出去?她们就不怕死吗? 见到那两护卫再向他靠近,他才确定他没有听错,怒声说道:“在下好生与姑娘说话,姑娘怎可如此无礼?若再不让他们住手,就别怪在下不客气了。” 他那两仆从见自家公子有难,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不待自家公子吩咐,便急忙挡在他身前,一脸戒备的看着那两不断靠近的护卫。 萱素吩咐完便不打算搭理他了,对他所言充耳不闻,安静的用餐。 见她们毫无动静,彭杰警告道:“姑娘,这里是宁和县,不是你们可以逞凶的地方。” 没有得到任何指示,护卫自然遵照刚才的命令,直接便向那公子抓去,那两阻挡在前的仆从怎会让他们如意?只是以他们的身手却不能对这两身手不凡的护卫造成丝毫阻碍。 第三十三章 你叫陈睿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我是县令之子,你们要是敢对我怎么样,我爹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我爹是县令,得罪我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的。” “求求你们放我下来,只要你们放我下来我就既往不咎,所有的事一笔勾销……” “嘭!”的一声,世界清净了。 “你们……”另两公子想放两句狠话,表明一下态度再走,但见到护卫的眼神望过来,想到刚刚他们连桌椅都未曾打坏一张,就轻松的把彭杰三人给收拾了,直接转身灰溜溜的跑了,那两仆从在地上挣扎着爬起来,也急忙颤颤巍巍的出去了。 陈睿没有想到这看着美丽无双的姑娘,性格却是如此强硬果断,说把人丢出去就出去,绝不拖泥带水的。 不过她就不怕惹麻烦吗?怎么说那人都是县令的儿子,这里的地头蛇,就算她身份不简单,并不惧怕县令,可是俗话说“阎王好惹,小鬼难缠!”被他们盯上也挺烦人的吧! 但好像不关自己什么事,瞎操什么心?还是吃饱喝足休息好,存好体力,养好精神,争取明日多赶一些路,早日能到襄城见她。 事实也果如陈睿想的那样,这顿饭都还没吃完,众人也还在对刚刚之事议论纷纷之时,彭杰就带着官差走了进来,一看就是来者不善。 也是他运气好,回县衙搬救兵的他,没走多远就遇到了巡检的官差,虽然只有四人,可怎么也是官差,他不相信她们敢公然反抗官差,毕竟这不仅是大罪,还让他们有了更名正言顺的理由对付她们。 就算这四人不是对手,宁和县还有守备军,任你们身手再好,在几百守备军面前也蹦跶不了多久。 所以反抗和不反抗都会被他带回衙门,到了衙门她们还不是任他拿捏?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本来还想娶你为妻,现在看来,先把大爷我伺候好再说吧!”彭杰走进来看着秦清瑶的背影,不无得意的想到。 “李捕头,就是她们在这客栈公然行凶,目无王法,打伤本公子和本公子的仆从,还请捕头能为在下做主,还在下一个公道。”彭杰指着她们说道。 “公子放心,李某定会为公子主持公道。”那捕头面对彭杰也不敢托大,双手抱拳说道。 “李捕头铁面无私,有李捕头为我做主,本公子还是放心的。”彭杰嘴角露出笑容。 他们这一唱一和的唱双簧就是告诉众人,我们是按律行事,用以堵住悠悠众口。 店内有人不无惋惜的叹道:“这位姑娘还是太鲁莽了呀……” “到底还是年轻啊,做事也不懂得思虑周全……” “这要是到了衙门,可就完了啊!” …… 李捕头上前说道:“这位姑娘,彭公子告尔等公然行凶,还请移步跟我们回衙门接受调查。” 李捕头的话终于成功引起了秦清瑶的注意,看了他一眼,然后起身,这让众人不免再次叹惋,彭杰面露喜色,看你还嚣张,等回去之后我就让你知道嚣张的代价。 但她却并不是要跟李捕头回衙门,而是走到陈睿身旁,略显委屈的说道:“公子,你真要眼睁睁的看着我被他们带回衙门吗?”这语气,这神态,分明就是一个在对自己情郎说话的小女人。 哼!我遇到麻烦了,你想独善其身,门都没有。 众人一阵愕然,原来不是要和李捕头回衙门,而是因为情郎也在这,寻求情郎的帮忙啊!既是如此,那想必彭杰也不敢太过分,毕竟抢人女人,无异于杀人父母,别人是会跟你拼命的,到时候他也不好收场。 彭杰脸上的喜色转为阴沉,虽然美人很美,声音也很好听,但那个人不是他,跟他没什么关系。 他刚刚便觉得这佳人的目光好似便在那人身上,此前还以为是错觉,现在看来,他们关系匪浅哪!恐怕就是一伙的。 萱素和萱雅红唇微张,她们何时见过这样的郡主?以前的郡主都是从容自信,空明而宁静,看起来好似不染人间烟火的广寒仙子,高不可攀;但现在出现在她们眼前的是一个小女人姿态十足的郡主,这是她们以前怎么也不敢想象的,画面冲击感太强,一时间有些接受不来。 竟被这样无视了,李捕头脸上闪过不悦,出声说道:“这位公子是你的同伙?那就跟我一起回衙门去吧。” 要说此时最吃惊的肯定非陈睿莫属了,祸水东引倒还好,主要是你一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在我面前露出这样的表情,跟我这样说话,你是不知道你有多美,还是不知道你声音有多悦耳动听? 就没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你就不怕我心脏跳太快而猝死? 你这出招出的也太狠了,我很难接的下来的好不好! 陈睿在心中默念了好几遍“我是有未婚妻的人,我是有……”才平静了下来,说道:“姑娘,你刚刚确实让人打了他们,跟他们回衙门也是理所应当的。” 然后看向李捕头说道:“我跟她们不是一伙的啊,她们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你别搞错了啊!” 还好我心志坚定,没有中她的美人计。 众人闻言面露鄙夷之色的看向陈睿,你还是不是男人?白瞎了这一副好皮囊!就算你不是他的情郎,你难道不能假装一下?让他们忌惮,不敢太过分,保护一下佳人? 彭杰脸色好看了一些,这家伙还算识趣。 李捕头一愣,说道:“既然如此……” “陈睿,”秦清瑶暗磨银牙,这个笨蛋,还是一如既往的笨!指着他说道:“你叫陈睿。”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陈睿很是诧异,他的大名只在临阳传开了,而这明明是北边而来的姑娘又怎会知道? 店内之人闻言对陈睿更不屑了,对他又恨又嫉妒,明明就是自己的女人,还说不是,在面对权贵之时连自己的女人都可以抛弃,真是没骨气的软蛋。佳人虽美,但这看人的眼光确实不行,白白把自己插在了牛粪上。 李捕头被他们弄得有点烦躁,挥了挥手吩咐道:“把他们都给我带回衙门。” 管你们是不是认识的,先带回衙门在说,这样跟彭公子也有了交代。 身后的捕快收到老大的指令,直接上前拿人。 护卫的职责便是保护郡主的安危,见有人想对郡主不利,直接挡在了那些捕快身前,而且他们是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气势上便把那些捕快吓退了三分,不敢寸进。 李捕头见此幕,厉声说道:“恃武拘捕,你们难道想造反不成?” “大……”萱雅正要呵斥,就被萱素拉住了,毕竟她们是偷溜出来的,不宜暴露身份,而且郡主岂是能受委屈之人? 既然战火已经烧到自己这里了,陈睿也不打算退缩了,说道:“刚刚这位姑娘的护卫确实打了人,我承认;不过那位彭公子和他的仆从只是受了些许轻伤,这点在场诸位也都看见了,你可以随意找个人问问。” 店内有人点头说道:“没错,我们都看见了,他们只是受了轻伤……” 李捕头根本不用问,人刚刚就在他旁边,是轻伤重伤他非常清楚,但轻伤重伤又怎样?他就是要拿人,不然怎么和彭公子交代?说道:“不管是轻伤还是重视,都是公然行凶,到底怎么处置还需县令决断,所以你们自然要和我去衙门走一遭。” 陈睿摇了摇头,说道:“既是轻伤,让这位姑娘赔些银子,私下解决便好,谁还没个闹矛盾的时候?若是有一点小事就要去麻烦日理万机的县令,那他岂不是要忙死?那要你们这些捕快何用?” 李捕头眉头一皱,没想到这人这么难缠,确实如他所说,邻里上下谁还没有点矛盾?若是都要找县令,县令第一个把他给拆了。 可是彭公子交代的事也必须完成,不然以后有他苦日子的,想了一会说道:“但是你们刚刚恃武拘捕,蔑视王法,不能不惩处,所以你们必须跟我回衙门。” 道理看来是讲不通了,那就只好用武力了,都是曾经都是做山贼的男人,怎么着也不是个好惹得主,露出一个和蔼的微笑,看向李捕头说道:“你说我们恃武拘捕?” 虽然他看上去很和蔼,语气也很平和,但李捕头本能的察觉到了危险,不禁后退了一步,说道:“你想干嘛?” “不想干嘛,只是想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恃武拘捕。”陈睿站了起来,慢慢的向他走了过去。 看他一个白白净净的书生样,李捕头倒是镇定下来了,紧握长刀,冷笑一声说道:“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少顷,李捕头跪在地上,怒声说道:“胆敢公然殴打官差,你这是造反,是要诛九族的。” 他的脚刚刚被陈睿给卸了,被迫跪在了地上。 “放开我们捕头……”被护卫拦在一边的捕快怒声说道,他们早已怒不可遏,但可惜不是别人对手。 而彭杰见势不妙,早已不见了踪影。 “造反?”陈睿眉头一皱,“啪!”“啪!”两巴掌扇在他脸上,说道:“诛谁的九族?” 众人听到那声音都能感觉到脸疼,有些畏惧的看着陈睿,没想到这公子长得白白净净的,发起火来这么凶。 “这位公子,俗话说:民不与官斗,他们毕竟是官差,我看还是算了吧,免得惹祸上身。”掌柜的好心上前劝道,今天算是体验了一把提心吊胆的感觉,生怕他们打坏了桌桌椅椅。 “哼!”李捕头也是个硬气的主,虽然双颊都肿了起来,依旧冷哼一声,说道:“他已经惹祸上身了。” “不错,不错,还挺硬的。”陈睿拍了拍他的脸,说道:“可惜你这一身硬气不是为了百姓,而是为了恶少而祸害百姓,真是可惜呀!” 说完陈睿又是两巴掌呼了过去,他不是路见不平一声吼的大侠,但既然惹到他头上来了,他也不会手软。 在说这人动不动就一顶大帽子扣下来,若不是自己有几分本事,要是换了平常百姓,就是被他们害死了也没处伸冤。 “呸!”李捕头吐出一口夹杂着鲜血的吐沫,咧嘴笑道:“有种你就打死我,不然我必定加倍奉还。” 他是真的有恃无恐啊!这也是坏人为什么永远那么坏的原因,因为他背后有人,因为他还没感觉到怕,直到他真正怕了才会知道改过自新这四个字怎么写。 陈睿冷笑一声:“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不杀你都对不起自己呀!” 真以为他不敢杀人吗?虽然没有杀过,可杀一个为虎作伥之人还是不会愧疚的。 李捕头一愣,他也只是放狠话,希求他有所忌惮而已,如果真不怕死又怎会为虎作伥? 看着他不似作伪的神色,他觉得他是真的动了杀念,可是让他求饶,一时之间又拉不下这个脸,幸好的是有人替他缓解了他的尴尬。 “公子切勿冲动啊,若是杀了人,事情可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掌柜的闻言急忙抱着陈睿,并且一边拼命给小二使眼色,让他一起来拉住他,要是他的店里死了人,那他的生意肯定要大受影响的。 百姓爱看热闹,但也是心善的,见悲剧就要发生,赶紧出来劝说:“杀人是要偿命的,如公子这般人物定有大好前程,怎能为这等人而偿命呢?不值啊!” “是啊!这位老兄说的没错,公子……” 萱素走至秦清瑶身旁小声说道:“郡主,陈公子若真杀了这人,恐会有些麻烦,要不要劝劝陈公子。” “麻烦?我的男人怎么会怕这点麻烦?在说有我在,我是不会让他受到任何伤害的。”秦清瑶无所谓的笑了笑,轻声的说道。 话虽然轻,但其中的坚定任谁都听得出来。 然后又对萱素叮嘱了一句:“记住,你们不要在他面前叫我郡主。” 她倒要看看这笨猪什么时候才能把她认出来。 郡主对陈公子真是用情至深,萱素心中想到,听到郡主吩咐,点头应道:“是,” 虽有所不解,可也没有多问,她只是下人,一切听郡主的便是。 陈睿看了看挂在自己身上着两百斤的肉,眼角跳了跳,说道:“他要加倍奉还啊!留着他岂不是给自己留后患?不行,不行。” 见陈睿态度虽然坚决,但也留了余地,于是几人急忙向李捕头劝说。 掌柜的说道:“李捕头,面子重要还是生命重要?你就服个软,让这位公子放了你……” “活着怎么也比死了强……” 李捕头虽有些硬气,但也不是不怕死之人,现在有了台阶,他自然就顺着下了,说道:“我一时情急说错了话,还请公子大谅。” “滚吧!”陈睿也不是真的想杀他,毕竟杀人可是大罪,杀了他自己就会变成人人喊打的通缉犯,不值得。 但如果他继续犯贱,用言语逼迫自己杀他,陈睿也不会手软,所以说犯贱是最作死的行为。 陈睿看向掌柜说道:“现在可以下来了吧?” 掌柜尴尬的笑笑松开了他。 得到郡主的命令,护卫给让开了一条道,那三个捕快急忙走到他们老大身边,一人把他的一只手架在肩膀上,把李捕头给架出去了。 第三十四章 让你爹过来和我说话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陈睿看向秦清瑶,想来她会知道自己名字好像也没什么稀奇的,不是有个从临阳城一直跟着他们身后的人吗,直接问他就知道了,只是他从什么时候没有跟着了?什么被甩开的? 陈睿不知道的是他的任务已经完成,当然是哪来的回哪去了。 走至她跟前说道:“麻烦未平,姑娘还是早些离开的好。” 刚刚只是一个小捕头,麻烦的根源还是在那县令的儿子彭杰,想来他肯定是不达目的不会罢休的,如今他们打了李捕头,他也就更能名正言顺的找麻烦了。 而说到底,这麻烦的根源还是她,只要她走了,想必彭杰也不会闲的找他的麻烦。 最重要的是这个祸国殃民的祸水走了,自己也就没有那么大的压力了,不然看到她心就扑通扑通的狂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把守不住本心。 掌柜的也在旁帮腔:“是啊!这位公子说的没错,彭杰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姑娘还是趁现在离开为妙。” 都说红颜祸水,红颜祸水,今天他算是深有体会了,为了自己店铺也为了她的安全,他自然希望她赶紧离开的。 秦清瑶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了,说他蠢吧!他定力还挺好的,可是抵挡的又是自己的诱惑,但这又是因为心里有她。现在赶自己走,也是因为自己。 说起来挺复杂的,其实她脑袋都已经打结了,纠结死了。 不过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这个猪头太蠢,没认出自己呀!要不要大声告诉他我就是秦清瑶,你的未婚妻呢? 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说道:“有公子你在,我还是很放心的。” 这是赖上自己了?我到底何德何能啊?陈睿不禁在脑海里反问,最终只得到了一个比较伤心的答案,除了长得帅之外,没有别的优点了…… “姑娘,我们不熟。” 秦清瑶暗咬银牙,虽然知道他这是为了她而拒绝她,可她就是控制不住的生气,忍不住想给他松松筋骨! “公子当真如此狠心吗?” 又来这招,又是这样的表情,这样的声音,就不能换点别的吗?老是用这招不腻吗?最重要的是,特么的,这招他招架不住…… 宁和县县衙,彭杰看向正在伏案处理公文的彭县令说道:“爹,城内有刁民作祟,竟然把李捕头给打了,还真是无法无天,一点都没把我们县衙放在眼里啊,若不严惩,我们县衙的威严何在,爹您的威严何在?” 自己儿子是个什么样,彭县令还是清楚的,闻言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说道:“你又惹祸了?” 彭杰讪讪的说道:“这次可不能怪我,我只是说了几句话,什么都没做,他们就把我的人给打了,然后我就找李捕头去给我评评理,结果他们二话不说就把李捕头也给打了一顿,已经被打的下不了床了。” “真是这样?”彭县令一脸怀疑的看着他说道。 “千真万确,您可以随便找一个在场的人问一下,就知道我有没有说谎。”彭杰保证道。 彭县令皱眉,徐徐说道:“公然殴打官差,胆子还真不小啊!如此胆大妄为之徒确实该严惩。” 然后对着堂下一个略显粗犷的汉子吩咐道:“扬尘,带人去将他们捉拿归案。” 彭杰急忙补充道:“多点带人,最好是把城防军带上。” 应对别人放大招最好的办法不是硬接,而是躲,让别人空大,前世非常热爱英雄联盟的陈睿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当然,最好是连别人小技能都给躲了。 于是陈睿充分发挥了这个技巧,直接回到房中,要了两桶热水,准备沐浴更衣。 毕竟打人把手弄脏了,衣服也被油腻的掌柜弄脏了,他自然没有了吃饭的心情。 虽然他没什么洁癖,但是一想到那油腻的掌柜曾挂在他身上过,他就浑身不舒服。 那姑娘一时半会是不会走了,不过有麻烦也要洗完澡在说。 解下衣袍,遁入浴桶中,舒舒服服的泡在浴桶里,一天的疲惫就好像被这热水给冲刷走了。 洗完澡,穿好衣袍,外面就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陈睿打开房门,就见几个官差手拿长刀站在外面。 “你是陈睿?”见到屋中的陈睿,其中一个官差问道。 看到他们,陈睿便知麻烦来了,而且比他预想中的还快,不过他也不惧,说道:“是我。” “既然是你,那就乖乖跟我们回衙门,”见他承认,刚刚那个官差说道:“客栈已经被我们包围了,你也别想耍什么花招。” 说完给身旁的官差使了个眼色,那两官差会意,直接就要上前拘押陈睿。 陈睿看了他们一眼说道:“我自己走。” 那官差见陈睿如此识趣,也就没让人直接拘押了,直接跟在他了身后。 楼下虽然人有不少,但已没有食客了,只有面带紧张之色的掌柜和小二,面无表情的张宁和秦清瑶一行人,其他的都是官差,门口还站了两排身着铠甲、面容肃穆的士卒,果真如刚刚那官差所言的话,想必门外也有不少士卒。 为了对付他们,他还真是废了不少功夫啊!陈睿看着站在那里,有些洋洋得意的彭杰想到。 见他下来,张宁迎了上来,带着问询之色说道:“公子……” 陈睿示意他稍安勿躁,看向秦清瑶,只见她神色从容,无丝毫紧张担心之色,见他看过来还回以一个微笑。 陈睿相信,若是他心里没记挂着别人,就冲这个微笑他就会爱上她。 彭杰环顾一周,看到人都到齐了,也不多说废话,直接吩咐道:“好了,人到齐了,把他们统统给我带走。” 想到把他们带回去之后他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便止不住的兴奋,你们不是很能打吗?其实我也很能打,不过是绑着你们打,让你们好好尝尝被打的皮开肉绽的滋味。 “慢着,”出声的不是萱素,也不是萱雅,更不是秦清瑶,而是一直默默无声的两护卫中的其中一个,他名秦伏,容貌普通,但眼神凌厉,散发出一种锋不可当的气势,就如出窍的利剑,让人无形中感到一种压力。 众官差被他气势所慑,不由停下了脚步,他走至彭杰身前,说道:“让你爹过来和我说话。” 彭杰被气笑了,冷声说道:“你有什么资格和我爹说话?” 秦伏拔出长剑,架在彭杰脖子上,说道:“我在说一遍,让你爹过来和我说话。” 他拔剑速度并不快,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拦,在一旁生生看着他把剑架到彭杰的脖子上。 彭杰一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官家子弟,何曾有过这等经历? 感受到剑刃上传来的丝丝凉意,看着他散发着杀气的眼神,让他恍如下一秒就会性命不保,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急忙说道:“快,快去请我爹。” 旁边扬尘眼中的震惊还未消退,闻言急忙吩咐官差回去请县令过来。 护卫这才把剑收了起来,彭杰因刚刚像是经历了生死,所以即便那剑离开了脖子,也不敢轻举妄动。 陈睿眼眸微眯,此时从这个护卫身上感受到的压力,毫不逊色他在锋芒毕露的张宁身上感受到的压力,所以他猜测,这个人的身手恐怕和张宁在伯仲之间,自己远远不是他的对手。 他记得梁师曾说过,张宁天赋卓绝,已是世间少有的高手,而她身边竟有这般高手,还不止一个,另一个虽没有展露出来,还不知其手段如何,但想必也差不到哪去。 她到底是谁? 秦清瑶见他神色,心中一喜,这个呆子是不是要想到她是谁了? 不过最终还是让她失望了,只见他思索了一会之后就变的神色如常,没有惊喜、激动、紧张…… 心中有些小小的不开心,也就不想搭理他;而陈睿自然不敢惹这自己视之为“洪水猛兽”的大美女;于是场面便安静了下来。 就这样寂静无声的过了半个时辰,刚刚那出去的官差领着一个身着官服官帽的有些发福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这中年男子便是刘县令,面容上与彭杰有五分相似。 看到一旁的彭杰,直接奔过去抓住他的双肩,有些激动的说道:“儿啊,你没事吧?” “爹放心,我没事。”彭杰有点尴尬的说道。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彭县令放下心来之后,才喘了会气,然后整理了一下衣袍,环顾一圈之后,颇具威严的说道:“是谁找本官?” “我。”秦伏说道。 “哼!你可知罪?”彭县令冷哼一声说道:“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行凶也就罢了,还敢恃武拘捕,现在竟然还敢劫持犬子,如此的胆大妄为,你们是想造反吗?” “彭县令好大的官威啊!”秦伏面无表情的说道:“不分青红皂白就扣下一顶大帽子,果然都是一丘之貉。” “你……”彭县令手指略有颤抖的指着秦伏,怒声道:“拿下。” 第三十五章 处置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彭县令真的气坏了,在县衙听到有人劫持他的爱子,许多年不骑马的他快速的骑上了一匹马,飞奔而来,赶到这见到爱子没事时松了口气,可是这些人劫持他儿子就算了,还对他如此无礼,让他忍无可忍。 “彭县令,”秦伏拿出一物,递到彭县令眼前,冷冷的说道:“我看胆大妄为,想造反的是你吧!” 彭县令看清他手中的物品之后,瞬间如坠冰窟,急忙向那些上前去抓人的官差喊道:“住手,你们都给我住手。” 然后在秦伏面前有些颤抖的行了一礼,说道:“下官见过将军。” 秦伏手中的也不是别物,只是一枚刻着“振威将军”四个字的印玺,但振威将军却是六品武官,比他这个七品县令要高一级。 当然,若只是见到高一级的官员,而且还是武官,他也不至于害怕,只是他刚刚把人得罪了不说,还给了人把柄。 虽然他也打了自己的人,可是这事归根结底还是自己儿子惹出来的,深究起来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 他刚刚进来看见厅内的几个佳人时,对此事便已有所明了,以自己儿子的秉性定是看上那几位佳人,所以招惹了她们,才被人家教训了,而后自己的儿子又想着报复他们,并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又招致自己手下的捕快也被教训了。 最后便想着让自己替他出头,所以把县衙里的捕快还有城防军都跟自己要了过去。 谁知道即便这样还被别人给擒住了,使得自己不得不出面。 而自己又因为担心爱子被猪油蒙了心,没有思虑周全就给人乱扣大帽子,没有搞清事情原由就要拿人,根本没有按律行事。 自己这种行为往小了说是言行有亏,往大了说是徇情枉法,在往大了说就是诬陷朝廷命官。不管哪一条,都够自己喝一壶的。 哪怕就是往小了说自己都要丢掉前程,能保住这个官帽都算菩萨保佑,一个言行有亏的官员又如何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又如何明断是非,秉公断案?朝廷又怎会信任?若是上面有人的话倒也不是太担心,可是他并没有。 如果是徇情枉法,屁股底下干净倒还好,因此事最多丢了官帽,但自己正是因为这个宝贝儿子,屁股底下并不是那么干净,尽管没有大错,可也有失公道。被查出来或许将要面临牢狱之灾。 那如果他不肯放过自己,坐实了自己诬陷朝廷命官之罪,那么自己此生也就到头了,思及此,又行了一礼说道:“下官不知是将军驾临,多有得罪,还请将军恕罪。” “赔罪你该找我家小姐。”秦伏依旧是冷冰冰的说道,他们都得到了萱素的叮嘱,在陈公子面前要称郡主为小姐。而他也是奉郡主之命处理这次麻烦的,如今麻烦已经没了,处置的话就该交由郡主决断了。 彭县令闻言脑门上挂满了冷汗,他原本以为那三位佳人中,那位最美的应该是这位振威将军的女儿,而其他两个从穿着打扮来看应该是丫鬟,可是现在看来,他只是护卫,一个能让六品武官当护卫的小姐,那身份得有多高贵?他不敢想象。 可是自己的儿子却对她们有非分之想,把她们给得罪了! 彭县令冷汗直流,吓得跪在了她们面前,磕了几个响头,说道:“都是下官教子无方,冲撞了小姐,下官在此给小姐磕头赔罪,还请小姐海涵……” “停!”秦清瑶有些不耐的看了他一眼,红唇轻启说道:“求我没有,求他。”说完指了指陈睿。 吃惊的不止彭县令,还有陈睿,他虽对这时代的官场不是那么了解,只知道是地方采用州县二级制,中央采用三省六部制,和前世的唐朝有点相同,又有所不同,但他也知道一个能让六品武将护卫的人,身份是有多么的高贵。 刚想着以后还是对她客气点好,见她指向自己,陈睿连忙摆了摆手,说道:“别别,你决定就好。” 秦清瑶收回手,就那么看着他,意思很明显,而彭县令也是懂的察言观色之人,在说这位小姐身份这么高贵,当然是听她的。急忙跪到陈睿跟前,磕了几个响头说道:“都是……” 陈睿有些无奈,说道:“行了行了,一人做事一人当,把你儿子留下就行,你们可以走了。不过你最好听我一句劝,为官一任,就要想着造福一方,不要想着欺压百姓,徇情枉法,不然老天都会来收拾你的。” “多谢公子宽宏大量,多谢公子赠言,下官记下了,”彭县令又磕了两个响头,然后起身说道:“犬子……” “嗯?” “犬子罪有应得,任凭处置,任凭处置。”彭县令见到他不善的目光急忙改了口,说完往外退去。 他们的对话,彭杰自然也是听到了,见到父亲大人要舍弃自己,急忙拉住他说道:“爹,你不能丢下我,他们会杀了我的,你救救我……” 彭县令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儿子你已经长大了,应该明白,自己犯的错就要自己承担后果,自己惹得麻烦就要自己收拾烂摊子。” 然后在心里默默的对他他说了句:儿啊,别怪爹心狠,爹这一家之主不能倒,不然我们彭家可就完了。说完甩开他的手,往外走去,他也很不舍,但他还有儿子。 “爹,你不能走,你不能丢下我啊……”彭杰发疯了一般想拉住彭县令,但是旁边得到彭县令示意的官差急忙制住了他。 “姑娘,这彭杰该怎么处置?”陈睿问道,想征求一下他的意见。 秦清瑶美目看向他,说道:“你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都随你。” “那我来?” 秦清瑶点了点头。 既然佳人全权交给我,那我就勉为其难的代劳吧,陈睿走向在那挣扎的彭杰。 虽然彭杰没有得罪他,但他不知为何看这彭杰很是不爽,说道:“彭杰,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你呢?” “饶命,饶命,公子不要杀我……”彭杰急忙求饶。 陈睿笑了笑,说道:“放心,你也算不上十恶不赦,我是不会杀你的。” 第三十六章 我心疼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人岂是能随便杀的?况且还是县令的儿子,若他真的该死,直接走正当程序,秋后问斩岂不更好?何必给自己惹一身骚呢? 可惜彭杰因为刚刚与死神擦肩而过,被吓得是心胆俱裂,哪里还能想的到这? 彭杰闻言眼神一亮,松了一口气,说道:“谢谢公子,谢谢公子……” “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念在你没犯什么大恶的情况下,就打断你两条腿吧,也好让你张张记性。喜欢美色去逛逛青楼,娶上几房娇妻美妾不就好了吗?非要动什么歪心思,窥视那些不属于你的东西,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陈睿看着他说道。 百姓虽然不喜欢他,可也没听到有人说他犯下什么滔天恶行,逼的人家破人亡之类的,所以陈睿便猜想他可能只是平常嚣张了一些,追求姑娘的手段卑劣了些,倒是算不得什么大恶,可也不是小恶,若不严惩,终会害人害己。 彭杰闻言脸色发白,虽然可以不死,可是断腿之痛他这娇生惯养的身体又怎受得了?而且也不知道他说的断腿是个什么断法,是彻底打断以后都站不起来的那种,还是可以恢复的那种。 要是后者忍忍也就过去了,以后还可以像个正常人,要是后者那他这辈子行走都要靠轮椅了,想到那个画面,他就忍不住的恐惧,急忙说道:“陈公子,求您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一定听你的话,娶上几房娇妻美妾好好过日子,要是忍不住了我就去青楼,绝对不会动什么歪心思了,求求您。” 陈睿摇了摇头,说道:“彭杰啊!这人呢犯了错就要受到该有的惩罚,不然不会知道什么叫痛,没有留下刻骨铭心的记忆,他就会心存侥幸,以后还会再犯。只有真正知道痛了,他才懂的什么叫做改过自新。” 陈睿上下扫视了他一番,接着说道:“这样吧!我给你三个选择,两条腿还是两只手,亦或是做不成男人,你自己选。” 彭杰面如死灰,喃喃道:“两…只…手…” 相比起来他还是更重视腿一些,因为他觉得在房事上腿比手重要些…… “这位将军,你来帮他吧!”陈睿看向秦伏说道。 秦伏点了点头,提着面色发白、双眼无神的彭杰就往外拖,就像拖死猪一样。 那几个官差本就是留下来照看彭杰的,他被拖出去了,他们自然也一起跟着出去了。 不久外面就传来了两声中气十足、惊天地泣鬼神的惨叫之声,然后渐弱…… 陈睿走至秦清瑶对面,坐了下来,看向她说道:“我这样处置,姑娘是否满意?” 秦清瑶并没有回答他,而是转过身来,看着他的眼睛问道:“你也想娶几房娇妻美妾吗?” 陈睿一怔,不知她为何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但这无疑是一个让她厌恶自己的好机会,于是他露出了一个男人都懂的笑容,说道:“不,姑娘你太小瞧我了,我不是想娶几房,我是想把天下美女尽收房中。” 秦清瑶深吸几口气,努力的控制住体内的洪荒之力,然后露出一个看上去很是明艳的笑容,咬牙切齿的说道:“那你可有逛过青楼?” 看她的样子,陈睿觉得自己的办法很有效,于是决定再加一把火,说道:“何止是逛,那是流连忘返于青楼瓦肆之间,恨不得夜夜宿于青楼之中,夜夜笙歌。在下虽然风流成性,浪荡不羁,但也风流倜傥,不知是否有幸和姑娘一度春宵啊?” “啪!”秦清瑶终究是没有控制住体内的洪荒之力,一巴掌甩了过去,怒声说道:“你太让我失望了。” 说完直接上楼回自己房中去了,好像一刻都不想见到这个混蛋。 “人渣!败类!”萱雅也对着他怒骂两声,然后跟着上楼而去。 萱素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临走之时深深看了他一眼。秦伏和另一个护卫眼神不善的看了他一会,最终还是没做什么。 陈睿被打的优点发懵,我又不是你的谁,至于这么大反应吗? 张宁眼含怒气,怒声说道:“公子,她太过分了,我去教训教训她。” 陈睿摆了摆手,苦笑着说道:“算了。” “可是公子……”看到公子的眼神,张宁还是把刚要脱口而出的话吞入了肚中,有些不甘的在一旁坐下。 “公子敷敷脸。”掌柜的打了一盆冷水过来说道,他刚刚在一旁心情就如坐过山车一样,起伏不断,最后看到县令就这么服软了可是震惊了好久。 见事态平稳了下来,他也就出来了,看了一眼陈睿红肿的脸颊,无奈的摇摇头,有这么美、身份又怎么高贵的佳人了还不知足,还想着去沾花惹草,让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哎!不服老不行啊!都搞不懂现在的小年轻了。 陈睿道了声谢,用掌柜端来的冷水敷了敷脸,真痛啊!这下手的力道可是一点都不轻。 秦清瑶房内,萱雅看着郡主的背影,为郡主鸣不平:“这陈公子简直就是个卑鄙下流、禽兽不如的小人,枉费郡主的厚爱,竟如此不知廉耻,根本配不上郡主,郡主可不要为这样的人伤心难过。” 萱素在旁犹豫了一下之后说道:“郡主,陈公子好像…好像是在故意气你,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清澈,从中我没有看到一点欲望,所以我想陈公子应该不是这样的人。” “故意什么啊?那就是他的心里话,他就是个朝三暮四,朝秦暮楚,见异思迁,风流成性的小人。”萱雅好似对陈睿怨气很大,争辩道。 秦清瑶转过身来,绝世的容颜上已看不出一丝生气、愤怒,只是略有些不好意思,幽幽说道:“我刚刚打了他,怎么办?” 她刚刚由于愤怒,没有细想,可是回到房中稍稍冷静一下之后她就明白了,有些自责,这么明显的拒绝自己怎么就没看出来呢?都是他刚刚的样子太贱了,嗯!一定是这样。 萱素和萱雅一怔,这跟她们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样啊!郡主那么在乎陈公子,此时的她不应该是愤怒之下隐藏着浓浓的悲伤和失望吗? “打了就打了呀,陈公子这样的小人就该打……”萱雅回神之后理直气壮的说道,显然这小丫头心肠直,没有想明白这里面的弯弯道道。 萱素安慰着说道:“陈公子肯定不会怪郡主的。” “可是他的脸疼呀!”秦清瑶说道:“我心疼!” 第三十七章 似曾相识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翌日,出乎陈睿意料的是,她们并没有离开,而是跟在他们后面,一起上路,只不过没给陈睿好脸色而已。 秦清瑶想了一夜,还是决定暂时不给他好脸色,表面自己很生气的态度,等他认出她之时,她也可以秋后算账,而不是被秋后算账。 前面是两个骑在马上英姿勃发的少年,后面则是秦伏驾着三匹马拉的马车。三匹都是高头大马,看上去并不显得膘肥体壮,油光水滑,但四肢粗壮,孔武有力,伯乐一眼就能看出这是日行千里的千里马。相比起陈睿这雄姿勃勃、膘肥体壮的大马可不知要强了多少。 最后面则是另一个面容冷峻、神色平淡、身着黑袍、腰挎大刀的护卫。 半日时间一晃而过,一路上几人都没有什么交流,气氛略显怪异,行至一山林密集之处时,前方传来了打斗之声。 陈睿眼眸微眯,和张宁对视一眼之后,均驾马上前查看。 车里,萱素略有些担心的说道:“郡主,前面好像不太平。” 秦清瑶挑起帘子,看到陈睿上前也命秦伏跟上前去。 前面是一段稍显开阔的路段,但上下都有密林,是绝佳的藏匿埋伏之所。路则被几辆满载货物的马车给堵住了。 有两拨人正缠斗在一起,厮杀的相当惨烈。 两方人马中一方站着的还有二十几人,手持长剑,身着青色长袍,均是男子。 另一方人马则是身着紫衣,站着约还有四十余人,有男有女,武器也是各种各样,有长刀、长剑、板斧…… 两方已有不少人倒下,伤口如泉涌,眼看是活不成了。 青衣人这边虽然人少,可是各个剑招精妙,配合默契,时而组成剑阵御敌,一时之间倒也抵挡住了对方的攻势。 而紫衣人这边则路数各不相同,有的身强体壮,孔武有力,进攻极为凶猛;有的身法灵动,有的招式精妙,有的还会趁机偷袭,让人防不胜防。虽然配合没有青衣人好,但是人数众多,获胜也是迟早的事。 一近中年的紫衣人抵挡住眼前青衣人的剑招,大笑道:“窦元德,你们渐落下风,落败是迟早的事,不如趁早投降,兴许大爷我还能饶你们一命。” 寇元德一剑把他逼退,看到场中渐对自己这方不利的局势,寒声道:“休得猖狂,西门景,若不是你们圣阎教的人卑鄙无耻,设下伏击,突然偷袭我等,你们这些魔道中人又怎能在我们手上讨到便宜?” “正所谓兵不厌诈,只要能赢,能保全性命,谁还管手段卑鄙不卑鄙,无耻不无耻?在说你们这些所谓的正道中人,不过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平日里干的龌龊事还少?可比我们无耻多了。”紫衣人西门景好整以暇的说道。 他不介意跟寇元德多费唇舌,因为现在他们占了上风,只要他手底下的人死完了,他也就成了瓮中之鳖。 “哼!”寇元德冷哼一声,大喝道:“青锦宗弟子听令,除魔卫道,扬我宗威的时候到了,给我杀。” 说完直杀向西门景,他也知道不能拖下去,必须尽快解决西门景,然后帮助门下弟子缓解压力。 他的喝声取得了一些效果,一时之间,青衣人士气大涨,倒是挽回了一些颓势,不过却并不能逆转局势。 陈睿看了一会便知是怎么回事了,说好听点就是江湖中的正邪之争,说的通俗一点就是两个非法武装组织在聚众厮杀。 在朝廷眼里,管你什么正道魔道,统统都是欲除之而后快的非法武装组织。因为这些人都是一些心狠手辣之辈,不管是号称为正道的正道中人,还是被正道中人称之为邪魔歪道的魔道中人,虽然他们都不一定是坏人,但他们都有实力扰乱地方治安,威胁百姓安危。 当然,那些被朝廷承认且管辖的江湖门派除外。 看这一地的尸体就知道这些人有多狠辣了,而且各个身手还不弱,陈睿觉得,那两个似头领的人物身手比他还要强得多。 所以陈睿决定还是先避开一些为好,等他们打完在上路,可是有人却并不想让他如愿。 那被称为寇元德的青衣人瞥见陈睿一行人时眼神一亮,急忙喊道:“这位小友,这些邪魔歪道卑鄙无耻,无恶不作,简直丧尽天良,还请小友助我除魔卫道。” 西门景闻言往陈睿他们那看了一眼,不过却并未把他们放在心上,所以没有理会,再度攻向寇元德。 寇元德当然不能一眼看出陈睿他们的深浅,但是他想的很简单,不求他们真的能够帮他除掉这些人,他只求能够帮他们分担一点压力,拖延一点时间,有点炮灰的作用。 陈睿闻言差点没忍住冲上去帮紫衣人把这些青衣人解决了,这人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看上去倒是一幅充满正气的样子,可是说的话却让人恶心想吐。 解决私怨说的这么高尚伟大,把自己立在道义的制高点上,而且极其自私自利,一点也没有为别人考虑过,如果他们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很有可能因为他这一句话而招来祸患,葬送了性命。 陈睿压下心里的厌恶感,调转马头,往后退去,给他们留出足够的空间,以免受到波及。 由于驰道宽敞,足够三驾马车同行,所以秦伏也跟着调转马车。 没有得到回应,寇元德招架住西门景的攻击,得空时往陈睿的方向看了一眼,见他们完全无视自己所言,眼中闪过戾色,再次高声说道:“小友,这些邪魔歪道嗜杀成性,若不除之,待他们解决了我们,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陈睿再次无视了他的话,继续向前走去,直至转了个弯,只闻打斗之声而看不到人了才停下来。 见再次被无视,寇元德胸腔直冒怒火,他堂堂青锦宗长老,江湖上赫赫声名,什么时候被这般对待过? 满腔的怒火被他化为剑招,向西门景攻去。西门景也不甘示弱,两人拼尽全力大战了起来,一时间刀光剑影,战的极为精彩。 这里虽然没有热闹可看,但这么血腥还有可能被波及的热闹,陈睿可没有丝毫兴趣。 他们或许还要一些时间才能结束,陈睿便下了马,伸了个懒腰,站在一旁看着远方的景色,思绪飘飞,可是她那祸国殃民的容颜总是会不时冒出来,挥之不去。 其实,他还不知道她的名字,既不想问,也不敢问。 不知什么时候,秦清瑶已经站在他旁边,两人谁也没有说话,谁也没有看对方一眼,像两个不认识的陌生人,又好像彼此都很熟悉的情侣。 而在别人看来却是一对无比般配的神仙眷侣,萱素和萱雅眼中都闪过了艳羡的光芒,心中无比期盼,哪一天自己也能和自己的如意郎君共度余生。 忽而,一点寒光打扰了这静谧美好的氛围,却是青衣人寇元德执剑刺向陈睿。 此时的他已没有了刚刚的半点意气风发,发须凌乱,衣袍上沾了不少血迹,有敌人的,也有自己的。 陈睿刚刚的无视已经让这所谓的“正道人士”起了杀心,如今正好可以杀了他们,夺马而逃。 名声?生死时刻谁还在乎?再说了,这荒郊野岭的也没人看见,把他们全都杀了,也就只有圣阎教的人知道了,可是他们说的话正道中人又怎会相信? 察觉到危险的那一刻,陈睿近乎本能的站到秦清瑶前面,让他有点不可思议,还有点似曾相识。但危险就在眼前,容不得他多想。 只是当他发现那一剑是冲着自己来的,而不是她时,有点略微的小尴尬。 既然是你让我尴尬的,那我就好好收拾收拾你。陈睿抽出腰间的软剑,准备全力迎敌。 毕竟这是比自己厉害的高手,虽然受了伤,但也不可小觑。 陈睿忽然的动作有些出乎寇元德的意料,不过没关系,他誓要杀此人,所以他的剑也改变了方向,依旧锁定着陈睿。 一个是蓄力一击,一个是全力迎敌;一个虽然占了先机,但另一个反应亦不慢; 两柄剑的剑尖在空中相撞,蹦出火花,一柄是长剑,一柄是软剑,然这软剑据梁天工所言,是上古神兵,当今天下兵器榜上排名第三的青霄剑,软时如鞭子般飘逸灵动,注入内力之后,坚如磐石,刃如霜雪,削铁如泥。 时间有一瞬间的停滞,然后两人便受到强大的反震之力,双双后退。 但境遇却决然不同,寇元德后退了十几步才站稳,手中长剑已是充满了裂缝。 而陈睿手中青霄剑丝毫无损,依旧放出湛蓝的光芒,而身后也有美人帮他卸了大部分力道,背后还靠着软软的…… 陈睿的功力出乎寇元德的意料,而且身后追兵将至,所以寇元德一击没有得逞之后,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跳入旁边的密林中遁走。 张宁和秦伏紧接着就要跳入密林中去追赶,刚刚寇元德的杀出可是让他们颇为震怒,虽然距离过远,并不能及时救援,也并不担心他们的安危,因为他们都知道自家主子身手不差,这一个已经半残了的寇元德对他们是够不成威胁的。 但是在他们的保护下,自家主子还被偷袭了,让他们感受到了莫大的耻辱,哪能容忍得了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不过被陈睿和秦清瑶制止了,毕竟对付他以后有的是机会,而现在还有强敌再侧,虽然不知道会不会为敌,但是防着总是没错的。 陈睿感受到背后的柔软,急忙直起身来,有些尴尬的对秦清瑶笑了笑,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开口,总觉的这时候说“对不起,我不是有心的”“对不起,都怪寇元德”之类的她可能会更生气…… 不过秦清瑶的反应却让准备迎接她怒火的陈睿有些发愣,只见她看着自己的眼神充满柔情,嘴角带着甜蜜的笑意,诱人的红唇轻启:“我原谅你了。” 第三十八章 麻烦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秦清瑶很开心,很开心,时光在变,他依旧如故。 除父母亲族之外,能遇到这样一个人,在有危险时,第一个想到的是你的安危,哪怕不惜自己的性命也要保护你,是多么的幸运? 此生能得如此夫婿,我之大幸。 转而又有点担心,他身手怎么样?能不能接下这一剑?会不会受伤?是不是在逞强?毕竟有过不止一次前科。不过感受到他身上凌厉的气势之后又放下心来,也是,他若是没点傍身手段,他那疼爱的他的娘亲又怎会放心让他行走江湖,不多派点人保护?所以之前她也就没有多余的动作,以免添乱。 原谅我?原谅我此前逛青楼的行径吗?还是原谅我想娶天下美女的花心?可是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凭什么原谅我? 陈睿有些摸不着头脑,忽而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涌上心头,眼睛瞪得滚圆,骇然道:“你是清瑶?” 是了,是了,天下间又有几个出行能让六品武将护卫?而其中又有谁能有如此姿色呢? “不是,”秦清瑶摇了摇头说道,她嘴角的笑意加深,让她看起来更加诱人。 “不是?”一抹失望之色从陈睿眼底闪过,要是真是的她的话,岂不是说她对自己也有意?可惜了! 秦清瑶肯定的点了点头,谁叫你不早点认出我来的。 “敢问姑娘芳名?”陈睿不死心,当没抱什么希望的时候,倒不觉得有什么,可是当有了期待面对失望的时候,又有点难以接受。 看到他的样子,秦清瑶决定不逗他了,说道:“我……” 不过却被那群冲过来的紫衣人打断了。 “寇元德呢?”紫衣人的头领西门景眼带杀气的说道,他的模样比刚刚的寇元德好不了多少,甚至腿上还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当他看到秦清瑶时,眼中闪过惊艳之色。 而其他剩余二十几个紫衣人也好不好哪去,身上都带着不少血迹,他们冲过来呈半圆站立,隐隐有把陈睿他们包围之势。 女子看到秦清瑶时则闪过艳妒之色,男子有些则是惊艳,有些则是闪过奇特的光芒,眼珠转了转,似乎在心中盘算着什么。 张宁走至陈睿身边,萱素和萱雅也站至秦清瑶身旁,眼中充满戒备的看着他们,秦伏和另一个护卫则是眼神一禀。 秦清瑶有些厌恶的看了他们一眼,红唇微启:“滚。” 敢打扰她的雅兴,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了吗? 这些人看向秦清瑶的眼神让陈睿很是不爽,虽然她已经否认了,可他就是不高兴,怒喝道:“滚!” 西门景此前被寇元德摆了一道,不仅让这只瓮中之鳖跑了,还被他伤了大腿,早已是怒极攻心。 此时闻听他们所言怒极而笑,紧了紧手中的长刀,说道:“江湖上敢当面这么对他说话的人,好像坟头草都死了一批又一批了,说吧,你们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娃子想怎么死?” 他鼻翼略深,脸庞本就显得有些深沉,如今怒极而笑,更是让人畏惧三分。 “师尊,死岂不是太便宜他们了?还不如把他们交于我,我定能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后悔得罪了师尊。”西门景旁边一个白净的紫衣人露出轻佻的笑容,舔了舔嘴角笑着说道。 西门景怎会不知他这爱徒的秉性,打的什么主意?不过这美人可是世间少有的绝色,他活了大半辈子都还没见过如此漂亮的,所以自然不舍得让给他这弟子,略微不满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他们得罪了为师,为师自会教训,不用你费心。” “师尊对弟子恩重如山,他们得罪了师尊,便等于得罪了弟子,弟子心中也是怒火难平。不知师尊教训完,出了口恶气之后,可否再交予弟子,也让弟子也好出了这口恶气呢?”那紫衣人也知师尊心意,笑着说道。 他不想放弃,而且他平日里深受西门景的宠爱,自然是不怎么惧他的。 西门景看了他一眼,见他毫不畏惧的与自己对视,甚为满意,阴恻恻一笑,说道:“好。”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弟子深受师恩,无以为报,现今见师尊受辱,心中亦是怨愤难忍……”另一旁一个紫衣人壮着胆子说道,为了美人他也是豁出去了。 “师尊,弟子也是……”有个不怕死的开了头,其他不怕死的自然紧随其后,也纷纷出言。 最先说话的那个紫衣人闻言暗恨,这些人还真是可恶啊! 显然,在这群紫衣人看来,眼前的几个人已是待宰的羔羊一般。 在说寇元德舍弃门下弟子,用门下弟子的性命给自己争取逃跑的时间,倒是让他得逞了,如今他已跑了好一会了,追恐怕是追不上了。而且他们这次截杀的目标是那批货物,寇元德能杀则杀,不能杀则有些遗憾而已。 不过老天待他们不薄,为了补偿他们的遗憾,让他们在这遇见了这等美女,若是放过了岂不是有违天意? 而西门景本就视他们为无物,放与不放皆看心情,如今心情不好,加上又是这么美的美人,而且他们还看不清形势,把他给得罪了,所以也就更没有放的理由了,看向他们说道:“你们乖乖跪下来求饶吧,兴许我一高兴还能留你们一条生路。” 陈睿走到秦清瑶前面站定,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说道:“全部杀光,一个不留!” 他虽不想惹麻烦,可是也不怕麻烦,况且这些人成功的惹怒了他。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但是既然有怒火就一定要发泄出去,不能委屈了自己。 有人替自己遮风挡雨的感觉真美妙,秦清瑶眼神柔和的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稍显稚嫩的身躯,就好像他给自己撑起了一片宽广的天空,让她无比的安心。 张宁闻言没有犹豫就杀了上去,他由于手上没有兵器,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倒一个紫衣人,抢过他的长剑,杀了上去。 秦伏和另一个护卫听到陈睿的命令也没有任何犹豫就杀了上去,因为他们知道郡主对陈公子的心意,陈公子未来迟早会成为他们的主子;而且这些人胆敢对郡主不敬,恐怕是早就活的不耐烦了,他们也乐于送他们一程。 眼前被视为待宰的羔羊,突然化身成为噬人的猛兽,打了紫衣人一个措手不及,打了紫衣人一个惊涛骇浪。 面对张宁三人的攻击,本就受伤的他们毫无抵挡之力,瞬间便被击杀好几人。 西门景见此情形瞳孔猛缩,心知不妙,便想趁机遁走,可是张宁哪会让他如愿? 张宁早就盯上他了,这个人胆敢对公子不敬,在他眼里,早已是个死人了。击杀挡在身前的两个紫衣人,一个翻跃间就挡在了西门景身前。 第三十九章 女人哪!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西门景目光一凝,心中暗自衡量,眼前之人刚刚展现出来的身手可是丝毫不逊色于全盛时期的自己的,或许还要强上几分,而且自己此时差不多已是强弩之末,对上他基本上是有死无生。腿上又有伤,他若铁了心要杀他,跑掉的机会也是几乎为零。 “该死,”西门景暗骂一声,没想到这次踢到铁板了,看着张宁说道:“他们的命给你们,放了我,恩怨两清,如何?” 张宁抬起长剑直指他,不为所动。 “我虽然受了伤,可你想要杀我也要付出惨重的代价;而且我是圣阎教的长老,圣阎教可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大派,你们若是杀了我,就会遭到圣阎教永无止境的追杀,以后都将过着永无宁日的日子,直到死。”见他模样,西门景冷冷一笑,威胁道,企图用圣阎教的威名吓退他。 接着指向他身后那些紫衣人说道:“只要你们放了我,他们的命任你取,就当是我给你们赔罪,从此以后我们恩怨两清,互不相干,岂不更好?” 从本质上来说,他和寇元德其实是一类人,都是极度自私,为了自己,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都能够干的出来。 为了活命,门下弟子几十条性命说舍弃就舍弃,眼睛都不眨一下。 还有什么任务,都见鬼去吧,现在西门景只想活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能逃过一劫,以后有的是机会报仇。 张宁根本不受他威胁,摇了摇头说道:“公子只想要你的命。” 说完挥剑而上。 见他油盐不进,西门景气极,挡住他这一击,怒声说道:“小子,你要想好了,圣阎教可不是你能惹得起的,至今为止敢惹圣阎教的人,可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刚刚不是跑了个吗?下场比是要比你好的多。”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结果张宁不仅打脸,还要踢裆,这就有些过分了。 “啊!”西门景怒喝一声,拼尽全力攻了上去。 紫衣人见秦伏和另一个护卫砍他们就如砍瓜切菜一般容易,顿时慌了心神,而唯一的依靠,他们的师尊西门景又想抛弃他们逃跑,他们直接心胆俱裂,化作鸟散,但依旧改变不了被屠戮的命运。 最后,作困兽之斗的西门景也被砍了脑袋,而张宁根本没付出什么代价,甚至衣衫上都没沾到血迹。 满地尸骸,画面有些血腥,陈睿回过头来看着秦清瑶,说道:“姑娘还是直接回车里的好。” 挡在她前面不仅是为了保护她,而且也是为了阻挡她的视线,不让她一个姑娘家看这么血腥的画面。 他也想通了,不是就是不是吧!也没什么好失望的,也许她也在襄城苦等自己呢…… 而刚刚之所以会下意识的保护她,可能是自己这该死的无处安放的善良纯真的心,不想看到这么美好的姑娘受到丝毫损伤。 当有人愿意把你宠成娇滴滴的萌妹子时,谁还想活的像个女汉子? “嗯!”秦清瑶乖巧的点了点头,转身上了马车。 总感觉忘了点什么。 作为一个有道德的楚国公民,自然不会乱丢垃圾,更不会让这些尸体在这里腐烂发臭,滋生各种细菌,然后让过路的人染上疾病,最后演变成祸乱天下的瘟疫。 但是他也不会自己动手,因为那样会脏了自己的手。 当然,他也不会让身边的人动手。 于是果断的决定到下一处县城报官,这可是几十条人命,不是小事,哪怕是江湖仇杀也是关乎几十条人命的大案。 若是江湖私斗,事后把尸体处理好了,没多少人看见,没人报官,或许官府还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乐的清闲。 可是有人报官,还有这么多尸体暴尸荒野,性质就不一样了,从江湖私斗变成了关乎几十条人命的大案,官府恐怕也不好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必须重视起来,严肃处理,该围剿的围剿,该治罪治罪,该杀头的杀头。 总而言之,圣阎教和青锦宗往后的日子可不会好过了,被朝廷铲除都是正常的。 陈睿是故意的,他本来是抱着不惹麻烦的心态,场地都给他们让出来了,结果这些人还无故对他起了杀心,既然他们要杀他,他自然也不会客气。 虽然大部分人都死了,只跑了一个,可是他们的宗门还在。他刚刚可是听到了西门景的话,圣阎教不是好惹的,惹了他们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会永无宁日,至死方休。 那他为了以后能过安宁的日子也只好先送圣阎教一个“好下场”了。 下午时分,他们便到了下一处县城,找到县衙,直接跟县令说了此事。 李县令听完之后脸色有些发白,毕竟是在自己管理的区域内出现了这等事,还不知是否会对自己的政绩造成影响。 若是这等江湖私斗没什么人知晓,没什么人报官也就罢了,他完全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如今这长得很好看的少年还要求他严肃处理,说什么还无辜者一个公道,遏制住这些江湖私斗等等。 你大爷的,这不是给我没事找事吗? 这些个江湖门派,门人众多,武功还高,他这县令百十来号人过去就是送给别人打牙契,根本处理不了。 要处理唯有上报刺史,让刺史派兵,刺史若是没能力处理好就只有上报朝廷,到时候若是挖出一些这些个江湖门派在他管理的区域内危害百姓的事情,那他的仕途基本上是到头了。 这让李县令对陈睿他们很是不满,有些埋怨的看了他们一眼,然后正色道:“你们也参与了江湖私斗?甚至还杀了不少人?” 李县令打算先问责于他们,把他们都吓住,封住他们的口,然后在派人把尸体掩埋掉,让这件事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过去。 像这种江湖上的事,很多地方上的官府都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绝对不会打开两只眼睛,毕竟这些人有不少亡命之徒,若是逼急了谁知道他们会不会丧心病狂的杀官? 所以面对这种江湖私斗,他们都是选择不作为,一者是自己能力不足,若想处理必须上报请兵,比较麻烦;二者是为了自己的安危考虑。这已经成为了地方官场的一种潜规则。 当然,这同时也导致了江湖门派越发的猖獗,明争暗斗的越发凶猛。 陈睿岂会不知他所想?又怎会让他如愿?直接让秦伏亮出他六品武将的身份。 秦伏倒是很听话的把官玺放在县令面前,这让陈睿有些诧异,毕竟是六品武官,怎么会这么听自己一个白身的话?是看在他家小姐的面子上? 李县令看到官玺一惊,待看清之后马上变得毕恭毕敬,保证道:“下官定会严肃处理此事,将军放心。” 袭击朝廷命官,可是要抄家灭族的大罪,被反杀了完全是死有余辜,他不仅没了问责的理由,还必须严肃小心处理此事。 陈睿再度叮嘱了一番之后才从县衙出来,找了一间客栈,在宿一宿,或许明日就可以赶到襄城了,想到此便止不住的激动。 不过,让他很意外的是这姑娘又没给他好脸色了,也不知道怎么得罪她了,让他叹了口气:“哎!女人哪……” 秦清瑶在车里想了好久才想起来,自己正要告诉他,自己就是秦清瑶时,被人给打断了。 而让她生气的是这个猪头竟然事后没有继续追问,也没有任何的怀疑。 我说不是就不是吗?你就不会自己判断吗?你就看不到我当年的神韵吗?还是说你根本就把我的样子给忘了?亦或是说你根本不在乎我…… 于是越想越生气,越想越难过,便决定不告诉他了,甚至想等到了襄城之后,还要好好躲他几天,冷落他几天…… 第四十章 因为他是男人啊!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襄州,南下可直通荆湘,北上可直抵中原,西临汉中,东达徐州,治所襄城,一座历史悠久的文明古城,自古即为交通要塞,兵家必争之地。 是原蜀国的都城,在被楚国占领后,楚国在原有的基础上进行了扩建、加固,现已成为楚国第二大城市,由楚国最善战的秦王率军二十万驻守的军事重镇。 看着眼前这座巍然耸立的城池,陈睿对它所知的信息涌入心间,不禁暗赞一声:“好一座坚城,”就这宛若铜墙铁壁一般的城墙,想要攻下来根本不是兵力多少的问题。 虽已有暮色,但城内还是极为的热闹,熙熙攘攘的人群,酒肆店铺也都还未打烊,街边甚至还有不少摆摊的商贩,可见襄城的繁华。 既已到襄城,那自然也是到了分别的时候,陈睿看向马车的方向说道:“能与姑娘同行是我的荣幸,我此行的目的便是襄城,如今已到达襄城,那便是到了分别的时候了,虽有不舍,但还是要和姑娘说一句,就此别过。” 虽然同行的有些莫名其妙,到现在他都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虽然她好像还在生气,未必会搭理自己,但也不会因此而失了礼数。 其实他骨子里还是一个很骄傲的人,毕竟教导他多年的恩师是当世大儒,被尊称为段子,能被称为子的人可都是被世人所尊敬之人,又有那么出色的娘亲,再加上他自己也有不俗的容颜。只是在和秦清瑶相比的时候有点自卑。 车里传来了她淡淡的声音:“嗯,公子保重。” “姑娘保重,路上注意安全。” 陈睿笑了笑,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决定先压制住躁动不安,迫切想要见到她的心,找一家客栈,明日在登门见这快十年未见的未婚妻。 毕竟晚上登门拜访也是有失礼仪的,况且两手空空也是失礼。 可是在街上买一些礼品又显得太随意,秦王府什么没有?想来想去能拿得出手的也只有这杯中之物了。 秦王是军旅之人,想必抵挡不了这杯中之物的诱惑,当然,普通的酒对他恐怕也没什么诱惑,但他这不是普通的酒,而是他从未喝过的蒸馏的烈酒。 没走多远,车内萱雅不解的问道:“郡主此行不正是为了陈公子吗?为何陈公子在眼前也不与他相认?” 萱素亦是同样的不解,闻言也看向自家郡主。 秦清瑶轻笑,说道:“因为他是男人啊!” 一般男人得到的太容易,他就越有可能不懂得珍惜,虽然她相信他不是这样的,可是她在不久前突然想到,这个时代男人可是可以三妻四妾的,所以她得防着点,让他知道自己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得到,得到了就要好好珍惜,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她是不会允许的。 而且他现在就在襄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也不用担心找不到他。 陈公子还能是女人不成?萱素和萱雅更不明白了。 秦清瑶也没多做解释。 回到王府,便被慕容嫣叫去了。 慕容嫣看着走进房中的女儿,问道:“见到睿儿了吗?” 秦清瑶点了点头,说道:“见到了。” 对于慕容嫣会有此问,她一点都不意外,毕竟秦王府的势力也是不可小觑的,想要知道她的行踪,去干嘛了,不难。 慕容嫣的脸上露出了怀念之色,说道: “这一晃都快十年了,还记当年睿儿乖巧懂事、文文静静的倒像个女孩子,而瑾儿调皮捣蛋倒更像男孩子。十年都没有她们的音讯,也不知道采萱姐姐这么样了?” 然后有些紧张的看向女儿问道:“你对睿儿还满意吗?” 她是极为赞同这桩婚事的,只是自己女儿是个什么性子她还是很清楚的,她不喜欢的东西就是不喜欢,从来不会勉强自己,要知道她到现在都没有叫过子浩一句父王。 若她不喜欢睿儿的话,这桩婚事基本上是黄了。 被母亲这么直白的问这种问题,即使是秦清瑶脸上也不免出现了一抹羞涩,脑海里不禁想到,挡在她身前那个让他安心的背影,大方的点了点头,说道:“他很好。” 慕容嫣松了口气,笑着问道:“怎么没把睿儿带回来?” 秦清瑶一愣,想了想说道:“他说这么晚了不太方便,怕打扰到你们。” “这孩子,跟我们还这么见外,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慕容嫣笑着说道:“他在哪里下榻?我派人去接他。” 秦清瑶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母妃,他赶了这么远的路,一定很累了,可能已经休息了,而且他人就在襄城,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 慕容嫣一想也是,关心地说道:“想必你也累了,早些去休息吧。” 秦清瑶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与此同时襄城的一处酒楼,罗文满脸不悦的看着秦恒,极不耐烦的说道:“说,找本世子什么事?” 他可不是什么宽宏大度之人,上次都是这秦恒没本事还瞎说什么大话,害他受了那等苦之后还没捞到什么便宜,他还没找他算账呢,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 想娶我妹妹?哼!做梦。 不就是没有说服她赴约吗?至于现在还这么生气吗?况且那也属于酒后失,秦恒有些不解的想到。他就是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罗文会因为自己的不小心而经历那等事。 不过秦恒还是端起一杯酒,诚恳的说道:“上次怪我,是我的错,我没想到她会一点面子都不给我,所以在此给罗兄陪个不是。” 虽然他是庶子,可怎么说都是秦王的儿子,背后有秦王府这颗大树,他也不好太过分,做不出朋友也别做敌人的好,于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虽然罗文依旧是不冷不热的态度,但是喝了酒就代表接受他的道歉,于是也一饮而尽说道:“我这次约罗兄出来,是有一个消息要告诉罗兄。” “哦?”罗文吃了口菜,神色平淡的说道:“什么消息?” 秦恒小声说道:“是关于我妹妹瑶欣郡主的。” 罗文闻言眼睛一亮,来了兴致,看着秦恒说道:“快说。” “我妹妹她几天前已经离开了王府,出了远门,好像是去找一个叫做陈睿的男子。”秦恒小声说道,他并不知道现在秦清瑶已经回来了。 “你怎么不早说?”罗文激动的站了起来,有些埋怨的道。要是早知道他还能跟上去,博得她的欢心,最不济还有圣女献身散,他没有用完,特意留了一些。 可是现在告诉他还有什么用?都几天前的事情了,谁知道她在哪。 “我也是刚刚才得知,这一得知我就来告诉罗兄了。”秦恒说道,对罗文的埋怨有些不满,但为了自己的终身大事,并没有表现出来。 “这陈睿是谁?郡主找他何事?” 秦恒摇了摇头。 罗文有些失望,不过也算是有所收获,只希望那陈睿识趣一点吧!敢和他罗文抢东西可要做好丢了性命的准备呀! 第四十一章 故人之子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这位大哥,请问秦王府怎么走?” 大哥身体笔直,昂首挺胸,目不斜视的走过去了,眼神都没给他一个。 “这位大姐……” “谁是大姐呢?老娘年方二八,你哪只眼睛看我像大姐了?” “这位夫人……” “谁是夫人?谁是夫人?奴家一个云英未嫁的黄花大闺女被你辱了名声,往后还怎么嫁人?不如就你娶了我吧!” 看着她这水桶腰一颤一颤的,陈睿落荒而逃,有些无语,没想到问个路会这么麻烦,怎么襄城人都不好客呢? 抬头看了看天色,这早上出来都小半个时辰了,连个路都没问清楚,这样下去可不行,看到前面路过一大叔,陈睿决定再去试试运气,上前说道:“这位大叔,请问秦王府怎么走?” 大叔扫视了他一眼,说道:“小伙子,想见郡主啊?” 大叔还是比较和蔼的嘛,陈睿如实的点了点头,他确实是非常想见她。 大叔端详了他一会,说道:“小伙子,虽然你一表人才,可是郡主也不是想见就能见的,这每天从外地过来,想见郡主的年轻才俊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可是从来没有人能如愿过。我劝你啊,别在这浪费时间了,还是早些回去,多读点圣贤书,早日考取功名,那样说不得郡主会对你另眼相看。” 见到大叔这么热情,陈睿好像明白了刚刚为什么会被冷漠对待了,并不是因为襄城人不好客,而是仅仅只对这些慕名而来的外来者不感冒而已。 也许是见多了麻木了吧! “谢谢大叔,不过我并不是单纯的想见郡主,我是秦王的远房亲戚,特意赶来为秦王效力的,顺便也想见见这表妹。”为了能问清楚路,陈睿撒了个小小的慌,不然襄城这么大,要自己去找的话也不知道要何时。 “原来是这样啊!你往那边走个十来丈,往左拐……最后直走到尽头,看到最气派的就是秦王府了。”大叔一边指路一边讲解。 “谢谢大叔,大叔长命百岁。” 大叔笑了笑:“长命百岁就不祈求了,只求在我有生之年不要爆发战乱,让我安度晚年就好。” 在这乱世,百姓最大的愿望就是求得一方净土,可以安身立命,哪还敢奢求更多;可这有恰恰是最难得,只有谁真正终结了这乱世,天下才能太平,百姓才有净土。 “会的,大叔一看就是有福相之人。”陈睿安慰道。 …… 按照大叔指的路,陈睿很快就远远的看到了一座气派的府邸,怎么个气派法呢?就是大门都要比一般的院子大上一倍有余,院墙的高度也要比普通院子高上一倍,然后高高的门梁上挂着一个用楷书雕刻着“秦王府”三个字的巨大的牌匾。 总的来说就是低调不显奢华,却让人有一种大气磅礴之感。 不过门前排着一条长队,细看之下发现都是些衣着华丽的年轻公子,他们或手摇折扇,或身带佩剑。 倒是让陈睿一愣,紧接着便想起了刚刚大叔的话,想必这些都是慕名而来,想求见郡主的年轻才俊。 来往的路人对于秦王府前的热闹丝毫不感兴趣,连眼神都没给一个,陈睿猜想应该是这种场景见多了,已经麻木提不起兴趣了。 只见排在最前面的那公子上前行了一礼,大声朗道:“半夜难眠思伊人,幻想飘然至府前。若能有幸睹芳颜,少活十年心都甜。在下宿州才子李公允,睡梦中心有所感,得诗一首,特此不远千里来襄城求郡主指教。” “滚!”门房吐出一个字,然后略有些无奈的环顾一周,出声说道:“诸位公子请且我一言,郡主是不会见尔等的,就不要在这浪费大好春光了,还是早些回去,多读点圣贤书,以备将要到来的科举考试,以期能够出人头地,一举成名,不负长辈的厚望。” 门房也很无奈,以前在这府外的公子都是一起求见,拒绝个一次两次就够了,他们就是在不甘也得离去。 可是就在不久前一个前来求见的公子展示了一番才艺,虽然并没有得到郡主的召见,但之后其他人都有样学样,好像展示了才艺就能得到郡主赏识似的,而且他们还慢慢的形成了一个规矩,就是有序的一个一个来。 初时还挺有趣,可是看多了也很厌烦,特别是他们良莠不齐,有的人作的诗简直不堪入耳,有的人弹得曲子简直催人老,有人的耍几招绣花拳,看的他都想打人…… 他们不远千里而来,门房的几句话又怎会让他们知难而退? 只见刚刚吟诗的公子面有不甘的退下,而接下来一位长相有些憨厚的公子抽出腰间的佩剑,一礼说道:“在下严州罗家罗武成,我们罗家乃将门之后,世代忠良。那个在下也是梦中有感,得一剑法,特此不远千里来给郡主看,还望郡主能指点指点。” 门房有些汗颜,这个人不光长得憨厚,脑子也很憨厚啊!连说辞都学别人的。 罗武成说完就在府前的空地上武了起来,这人虽然憨厚,可是这套剑法却很独到,若真是他所创,那其在武道一途的天赋颇高。 门房看的暗自点头,暗赞一声“不愧是将门之后。” 不要以为门房就是看门的普通人,他们都是秦王大军中退下来的老兵,是踏着尸骸活下来的精锐。 他们身手不一定多好,但是学的都是杀人技,讲究一击毙命,在战场上可没人和你过招,要么一刀要你命,要么一刀杀了别人。 就算让他们和那些江湖中所谓的高手生死对决,谁输谁赢还不好说。 他们从军旅之中退下来之后,有家人的便回去颐养天年,没家人的,秦王不忍他们回去孤独终老,便把他们留了下来,并给他们谋了一条生路。 张宁也点了点头,赞道:“这人身手不错。” “收拾他你要几招?”陈睿问道。 “三招之内。” 陈睿摸了摸下巴,在他手上不是一招落败,便说明此人身手确实不错。那自己收拾起他来,想必不难,因为他能在张宁手下走过十招,当然,他也有自知之明,知道张宁肯定是不想他太难堪,放了水,所以他便打了个折扣,五招。 这些人说什么指教指点的,还不就是打她的主意,说起来可都算得上他的情敌呀! 这时,罗武成已经把一套剑法耍完了,收功行礼。 “罗小子回去好好跟你爹学带兵之法,将来好到战场上效力,也不枉费了你这一身本领,就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了。”门房说道,对他还是颇为客气。 “可是我来就想见见郡主,”罗武成说道。 “滚!” 接下来是一手拿折扇风度翩翩的公子,一礼说道:“在下明州解元范东,有诗一首还请郡主指教,南山三十里,不见逾一旬…… ” 解元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在场之人听了不免在心中暗赞一声,就连读了不少唐诗宋词的陈睿都暗自点了点头。 解元是科举中乡试的第一名,这个时代和陈睿所熟知的历史虽有所不同,但同样创立了科举制。 不过却并不像陈睿前世正史中所记载的那般始于隋朝,因为这个世界和陈睿前世的世界有一个分界点。 陈睿前世的世界是北周灭北齐,之后北周静帝禅让于北周大丞相杨坚,北周覆亡。杨坚定国号为“隋”,定都大兴城,既长安。尔后在南下灭陈朝,统一华夏大地。 而这个世界却是南朝陈灭北齐和北周,一统华夏大地,定都健康,建立了一个强盛的大陈帝国。 之后出兵北灭突厥,西扫吐蕃西域诸国,南征安南。使得疆域空前辽阔,极盛时期疆域东起日本海、南据安南、西抵咸海、北逾贝加尔湖,不弱于正史中的唐。 而大陈极盛时废除了为门阀而生的九品中正制,开始用分科考试的方法选拔官员,正式设进士科,按考试成绩选拔人才。 而楚国一个从陈朝之后建立的新朝,亦是沿用了科举选人制。 科举制的产生可谓是惊天之举,对促进时代的发展起着巨大的作用。 虽然科举制打破了世家大族垄断官场的特权,为普通士人提供了参政机会,扩大了统治的社会基础。把选拔人才和任命官员的权力,从世家大族手里集中到中央政府,大大加强了中央集权等等诸多积极作用。 但却依旧没有减少多少士族对官场的影响力,因为读书人大多都是士族之人。 当然,寒门也有不少,所以寒门也有了出头之日;而对平民百姓而言,还是种田来的实在一点。 毕竟科举选拔的人才那是万里挑一,不是你努力就能考上的,哪怕你比别人努力十倍,也极大的可能改变不了命运。 而为了想改变命运付出的代价却是巨大的,一个平民家庭哪里有那么多钱财供你读书?供你赶考? 挥霍的可能是几代人的积蓄,拖累的却是身边的亲人,最后还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没考上。 所以要是平民百姓中有人考上了进士,那简直就是修了八辈子的福缘,和鱼跃龙门没有区别,光耀门楣可不是说说的,甚至因为你一人而改变一族的命运,用通俗点的话讲就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乡里乡亲都跟着有面子。 而且当寒门和普通百姓通过科举鱼跃龙门之后,经过几代人的积累,可能又会形成新的士族…… 虽然这解元才学不错,但是门房依旧冷脸相对,他也不甘的退至一旁。 陈睿可没有功夫等他们一个个表演完,往前走去,但却有人不让,只见那排在后面的公子看到他往前走,皱眉拦住了他,说道:“这位兄台,还请不要插队。” 陈睿看了他一眼说道:“我是王府的人。” 那人孤疑的扫了他一眼,皱眉说道:“你真是王府的人?” 陈睿点了点头,不客气的把他的手拍开,继续往前走去,这次倒没有人不识趣的拦他了,估计是听见了他刚刚的话。 走至门前,陈睿客气的说道:“故人之子来访,还请大叔和秦王通传一声。” 陈睿所言瞬间让旁边那些公子炸开了锅, “他不是王府的人吗?怎么成了故人?” “他不会和我们一样,都是来求见郡主的吧?然后他想了这么一个阴招。” “卑鄙,真是卑鄙,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蠢?早就有人用过了,不过最后不仅未见得郡主芳颜,反而还被如死狗一般丢出来了。” …… 长得这么好看,一看就不像好人,所以门房冷笑一声,极不客气的说道:“故人?哪个故人?” 陈睿皱了皱眉,说道:“大叔就说故人之子陈睿,秦王自会让我进去。” 第四十二章 你骗我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停车,”旁边一辆马车陡然传出一道喝声。 车夫遵公子之令把车停下,马车里紧接着探出一个头来,赫然便是罗文,他问道:“刚刚是谁说自己叫陈睿?” “公子,是他。”车夫指着陈睿所在的方向说道。 罗文往那边望了一眼之后,跳下马车,说道:“走,跟我好好去拜访一下这位陈公子。” 而这边门房听到陈睿的话之后,表情反而变冷了,怒斥道:“滚!” 这还真把宰相门前七品官发挥的淋漓尽致啊!不过你可以不给这些身份不凡的世家公子面子,但却不能不给我面子,陈睿眼神凌厉的盯着他,拿出临走之时娘亲交给他的那半块玉佩,也是定亲的信物,说道:“你就不怕我真是秦王的故人之子?” 门房微惊,待看清陈睿手上是一块他从没见过的玉佩之时,极为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赶紧滚,再不滚我赶人了。” 虽然陈睿不想为难一门房,但是他的态度实在让人生厌,是与不是,拿着玉佩进去一问便知,可他却连这一趟都懒得走,直接态度极为强硬的赶人。 他不知道他这样的态度会耽误多少事,给秦王多得罪多少人吗?不说别的,单就外面这里的公子哪一个不是非富即贵?以这种蛮狠的态度对待他们,岂不是把他们全部得罪了? 若是他们因此而记恨上了秦王府,若是哪一天他们身居高位,对秦王府来说又何尝不是无端的麻烦? 而现在他还把秦王府未来的姑爷给得罪了,所以现在姑爷忍不了了,陈睿收起玉佩,说道:“打进去。” 说完让张宁把酒递给他,毕竟这是废了他小半夜功夫才弄出来的烈酒,可不能被打坏了。 众人闻言掏了掏耳朵,他说什么?打进去?他知道这里是哪里吗?他是真的不怕死吗? 就算是刚刚“闯关失败”被赶至一边的罗武成等人也是一脸不敢相信,他们虽然因为这门房的态度很不高兴,但也从来没想过现在在这动手,因为那是找死。 这还真有不怕死的?门房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冷笑一声,厉声说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里是秦王府,不是你可以撒野的地方。想活命的话就赶紧求饶,不然可别怪大爷我没好心提醒你。” “是谁想在我秦王府撒野啊?”门房刚说完,便从里面传来一个声音,只见一身白袍,略显丰神俊朗的秦恒踱步而出,秦王府的下人包括那嚣张的门房纷纷行礼:“公子。” 秦恒先是眼神倨傲的扫视了一圈,看到罗文时微微点了点头,最后才居高临下的看向陈睿,说道:“是你?” “是我。”陈睿神色淡然的与他对视,和秦子浩的面容有几分相似,但却是公子而不是世子,年龄看上去也比他大,那就肯定不是慕容姨母的儿子,也就是说,可以不用对他客气。 罗文也已走至不远处,颇为说道:“秦兄,这人敢在秦王府撒野,不若就交给我,本世子来帮你收拾这等狂徒,如何?” “好啊!那就麻烦罗兄了。” 秦恒正想和他修复关系呢,闻言自是求知不得,哪有不应之理? 陈睿看了罗文一眼,眼眸微眯,这人无端怎会针对自己?语气冰冷的问道:“你是谁?” “本世子乃成国公府世子罗文是也。”罗文傲然道。 “我们有仇怨?” “并无仇怨,只是替秦兄动手收拾你罢了。” 陈睿点了点头,吩咐张宁:“打个半残吧!” 虽然他是国公府的,是顶级权贵,但是他也不怕,就算得不到秦王府的庇护,他打完人还可以跑,有轻功就是可以任性。 罗文气笑了,指着陈睿说道:“把这狂徒给我带回去,本世子要好好替秦兄出了这口恶气。” 周围路人不无怜悯的看着陈睿,他若是得罪了秦王府,可能还有活路;但若是被罗文带回去了,那下场可就不好说了,而且最近不知道哪里传出来的谣言,说是罗文换了口味,开始好男风了,也不知是真是假,但无风不起浪,若是真的,那这位公子可就惨了。 “住手。”两方人正欲动手之时,一道娇喝声陡然传来, 陈睿略感耳熟,抬头看去,看着从王府里出来的人,眼珠子瞪得溜圆,像是见鬼了一般。 这不正是昨日才分别的那位小姐身边的丫头之一吗? 萱素先是狠狠的瞪了那门房一眼,瞪得门房心中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觉,然后她便走至陈睿身前福了一礼,说道:“下人不懂事,多有得罪,还请陈公子见谅。” 那些公子哥闻言也是嘴巴大张,喃喃道:“他还真是秦王的故人之子不成?” 从她的眼神中和与她的相处中,陈睿觉得她对自己好像是有意的,而这是她的丫鬟,她的丫鬟在这那岂不是说她就是……想着想着陈睿就控制不住自己欣喜若狂的心情了,都快飞到天上去了。 闻言摆了摆手,说道:“没事,没事,我不会记住这门房是多么无礼的,也不会记住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狗,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样子。” 众公子闻言“噗哧”一笑,你这不是不记仇,而是再告诉他们你有多记仇啊!不过这秦恒从出来就是一副倨傲的样子,而且他还站在高处,“这狗眼看人低”形容的还真是贴切啊! 他们虽然比不上秦王府里的几个主子尊贵,可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被一个嚣张跋扈的下人如此对待早就有所不满了,如今见到走出来的公子也是一脸倨傲的样子,自然心里也很不爽,所以毫无顾忌的笑出了声。 罗文和他的下人以及秦王府的下人嘴角抽了抽,萱素嘴角也是露出轻笑,就连旁边听见了的过路之人也是无声的轻笑。 只有秦恒的脸黑如锅底,他肺都快气炸了,从小到大可从来没有人这么骂过他呀,阴狠的眼神盯着陈睿,怒声说道:“你敢辱我?” 陈睿控制不住嘴角的笑意,眼睛都弯了起来,当然,这并不是因为秦恒,只是因为心里想到她可能也对自己有意,就控制不住,说道:“这位公子,请问我怎么辱你了?我也没指名道姓说是谁呀,你怎么就知道我说的是你呢?难道你真的是一条披着人皮的狗?被我说中了?” 这次众人笑的更大声了,就是路人也是急忙掩嘴,快步离开,毕竟他们只是普通平民百姓,惹不起这些权贵,所以尽管很想留下来看热闹,但为了小命着想,还是快点离开为好,以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秦恒鼻子都快气歪了,这和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是狗有什么区别?还是披着人皮的!而且还一副嘲讽的笑容,对,陈睿那笑容看在秦恒眼里就是赤裸裸的嘲讽。 他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胆敢辱我,我要你不得好死。” 萱素皱眉看向他说道:“陈公子是王妃的贵客,公子请慎言。” 秦恒凌厉的目光看向萱素,挥了下手,吩咐道:“你一个贱婢有什么资格叫本公子慎言?去,给我好好收拾收拾他们,有什么事我担着。” 秦恒身后的下人目不斜视,根本没有任何动作,就像是没听见他的话一般。 且不说萱素是郡主身边的红人,在王府的地位不会逊色于这不受宠的庶子,单就那陈公子是王妃的贵客他们也不敢动手呀,王妃在王府那是说一不二的,就是王爷的话都没她的管用,他们哪里还敢得罪王妃的贵客? 这根本就是不用任何犹豫就能作出的选择。 只有一开始那嚣张跋扈名的门房杜巡目光微闪,在心中盘算了一番之后对着陈睿冲了过去。 反正自己都已经得罪他了,就他刚刚说的话也不像是宽宏大量会原谅自己的样子,既然如此,那就还不如抱紧公子的大腿,讨得公子欢心,说不定还能被公子保下来,免受责罚。 杜巡的出手虽有些出乎萱素的意料,但她一点也不慌,陈公子的身手她是见过的,这杜巡远不是他的对手,自然伤不了他。而且他身边还有一个更厉害的人呢。 这不,杜巡刚冲下来,拳头还没挥出来呢,就被张宁一脚踢在肚子上,倒飞了回去,倒在地上捂着肚子干呕了起来。 这一幕让众人一惊,秦恒清醒了几分,有些畏惧的看了张宁一眼,不过眼里刺骨的恨意怎么都掩盖不了。 罗文退了一步,向旁边的护卫问道:“你们几个打得过他吗?” 护卫们看了看杜巡倒飞的距离,心中盘算一番之后惭愧的底下了头,罗文看他们的样子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怒骂了声“废物”之后,转身就走。 还留在这干嘛?难道凭借着成国公世子的名头让他跟自己走?怎么可能,他连秦王府都不怕还会怕他这成国公府? “站住,”陈睿可没有忘记他呢,刚刚他还说要收拾自己来着,要是这样就放他走了,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你叫站住我就站住?凭什么?那样多没面子啊!所以罗文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诶!那个叫罗文的,说你呢。” 这都点名指性叫自己名字了,要是还走岂不是说我怕了他?那多没面子,于是罗文回过身来,眼神不善的盯着陈睿,说道:“叫本世子何事?” “我这个人不喜欢记仇,所以有仇都是当时就报了,”陈睿慢悠悠的说道。 罗文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说道:“你想干嘛?我跟你无冤无仇的,报什么仇?” 又觉得这样弱了气势,于是抬头挺胸上前一步说道:“我是成国公府世子。” “我知道,”陈睿点了点有,慢悠悠的说道:“所以我不会杀你。” 意思就是我不是成国公府的世子就会杀了我?不就是想收拾一下你,说了几句不好听的话就要杀人?至于吗?这个人渣败类,比我还凶残,罗文深吸一口气,定了定心神,怒声说道:“你这目无王法的狂徒,要是敢公然行凶,官府定不会放过你的。” 什么时候襄城一霸的罗世子需要搬出官府的名头了?往日里不都是他欺负的别人喊目无王法、苍天无眼吗?路人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由堪堪称奇。 陈睿目露诧异之色的看着他,说道:“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只是跟世子你开个小小的玩笑,其实是想邀请罗世子到王府里坐坐,又怎会公然行凶、目无法纪呢?罗世子多虑了。” “今天没空,改天吧,”罗文一甩衣袖,转身就走,进了王府还不是你说了算?他才不去呢,他又不傻。 “既然罗世子不给我面子,那我也不必给罗世子面子了,”陈睿说道:“掌嘴。” 张宁收到公子命令,向着罗文走去。 “你……”罗文气得吐血,我都已经退让了,你还得寸进尺,我告诉你,你这样是会没朋友的! 而且还会树敌过多在我们这个圈子混不下去。 不过敌人都踩到脸上了他也不会手软,谁还没点狠劲?一挥手,说道:“上,给我拦住他。” 当然,在明知打不过的情况下,他还是不会傻傻的上去好勇斗狠的,所以在护卫们冲上去的那一刻,他转身便逃。什么护卫啥的就是关键时刻用来当炮灰的,谁叫你们无能打不过别人? 护卫们虽然明知这是他们打不过的高手,但公子让他们上他们就得上,所以颇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气势往张宁冲去。 但结果却是连他的衣角都没碰到,只感觉一阵风吹过就找不到他的身影了。 “啪”“啪”两声响起,紧接着便是公子的怒吼声:“啊……我要杀了你们。” 然后他们便向公子看去,只见他白皙的脸上出现了两个红色巴掌印,而张宁则是双手环抱,慢悠悠的往回走了,所以他们也只能低垂着头颅回到公子身后,准备迎接他的怒火。 果然,公子怒吼完之后就用他那如刀子一般的眼神看着他们,怒声斥道:“你们这帮没用的废物……” 来往的路人何时见过襄城一霸这般模样?顿时心理涌上浓浓的解气之感,不过也不敢多做停留,免得引火烧身。 陈睿看了萱素一眼,说道:“走吧!” “公子请,” 陈睿走过秦恒身边时,说道:“今天不打你,但是你以后别来惹我,否则我就是杀了你,秦叔叔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的。” 秦恒闻言面露震惊的看向他的背影,他凭什么说出这种话?再怎么说自己也是他的儿子啊! 府内栉比鳞次的屋脊连绵,院子也是极为的宽广,绿意葱葱。偶有路过的下人见到他都会规矩的行礼,有时还会投来好奇的目光。 不一会儿来到一间厅房中,只见主位之上坐着两个正在交谈的熟悉之人,正是秦王秦子浩和王妃慕容嫣。 岁月显然也没在他们身上留下什么痕迹,只是秦子浩身居高位日久,威势日重;而慕容嫣则是越发成熟美艳。 看到他们脑海里不禁显现出了秦清瑶那张祸国殃民的脸,她能这么美应该是遗传了秦子浩和慕容嫣身上的所有优点,才能集钟灵毓秀于一身。 在见他们之前还有些紧张、担心,担心许久未见关系变的生疏,担心她们不愿意见到自己,把自己扫地出门,担心她们不承认这门亲事…… 但真正见到他们之后心里只剩下了兴奋,也许是因为知道她对自己也有意;也许是见到慕容姨母还是那么的和蔼可亲,彷如许久未见的亲人一般;也许是因为秦子浩……他还是那么的陌生! “是睿儿来了吗?快过来。”陈睿还未走近,就见慕容嫣停止了秦子浩的交谈,对他招手说道。 陈睿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们面前不远处,展颜一笑,行了一礼,说道:“见过慕容姨母,秦叔叔,此次来的匆忙,并未带什么礼物,所以便用独门秘方弄了一壶烈酒给慕容姨母和秦叔叔尝尝,礼有点轻,姨母和叔叔可别见怪啊!” 丫鬟从他手中接过酒,退至一旁,秦子浩微不可查的吸了吸鼻子,脸上露出一丝陶醉之色。 慕容嫣幽幽一叹,有些嗔怪的看了陈睿一眼,说道:“十年不见,睿儿倒是变得客气生疏了,” “姨母错怪睿儿了,虽然已近十年未曾见到慕容姨妈,但睿儿此时见到姨妈无丝毫生疏之感,就仿若见到了娘亲一般亲切。只不过先生曾教导,礼不可废,睿儿不敢不从,不然让先生知道了,他的大棒可不会留情啊!”陈睿笑着说道。 看着这俊朗的少年,慕容嫣眼里满是满意,笑着说道:“睿儿快坐,姨母又不会告诉先生,你怕什么?以后你在我们这就当自己家一样,随意一些。” “好,那我就听姨母的,”陈睿在一旁坐了下来。 “你的先生是谁?”秦子浩看向他问道。 “段子先生,”可惜段子先生不会说段子,陈睿心中有点惋惜。 “可是段柯段先生?”秦子浩问道。 陈睿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先生名讳正是段柯。” “睿儿能当他的学生也是极好的福缘,你可要好好珍惜。” 又是寒暄了一番之后,慕容嫣问道:“采萱姐姐可好?” “娘亲一切安好,就是对姨母也很挂念,时常提起姨母呢。” “那我可要去看看她了,我也想她想的紧哪!” 这时秦清瑶从外面走了进来,陈睿看到她的一瞬间便激动的站了起来,快步走到她面前轻轻的抱住她,颇为委屈的说道:“你骗我!” 第四十三章 你同意吗?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兵法云: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为了不被她追究这几天对她的冷漠,他必须先下手为强,不求一击必胜,但求打乱她的思绪。 虽然是因为不知道她就是清瑶,才会这么对她的,理由很是充分,但是在女孩子的面前还是少讲一些道理为好。要不然她又要追究你为什么没认出她了。 所以抓住她那时候没承认的破绽,利用现在的天时地利与人和,打她一个措手不及,蒙混过关,让她没理由在追究这件事。 看,效果还是不错的,美人已经自乱了阵脚了,就这样安静的待在他怀中,只是腰间传来巨痛…… 秦清瑶本想冷落他几天,可是闲来无事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这才刚进来呢,就见他像是看到了自己的新娘子一般激动,冲过来就抱住了自己,还指责她骗他。 她确实被他弄的有点蒙,有点羞恼,没想到他会这么大胆,不过明明是你自己没看出来好吗? 所以陈睿腰间的肉就要替他承担这份罪责了。 秦子浩看到这一幕眼角跳了跳,特别是看着自己女儿被他抱在怀里并没有挣扎,或是甩他一个耳光,他就有一种想掀桌子的冲动! 慕容嫣也没想到他们小两口竟毫不避讳,不过见他们感情好似不错,心里还是蛮开心的,轻咳一声提醒他们注意场合。 被轻咳之声惊回神的秦清瑶赶紧后退一步,脱离他的怀抱,脸上有些红润,羞恼的瞪了他一眼之后见礼,只不过叫秦子浩的时候只是称呼了一声“秦王”,而不是父王。 这也正是秦子浩心中的一个痛,也不知道为什么,着女儿任他百般疼爱就是不与自己亲近,连父王都不愿意叫。 但至少往日里除了她母妃之外,也就跟自己亲近一些了,可现在却来了一个外人,把他的位置生生给挤下去了。 有一种在本就有伤口的心上捅上一刀的既视感。 见他们这眉目传情,郎情妾意的样子,秦子浩实在呆不下去了,打过一声招呼之后,再把那坛酒拿上,大步出去了。 此时唯有杜康才能缓解他心里的忧愁了。 慕容嫣也在聊了几句之后,让秦清瑶给陈睿去安排住处,把时间给他们年轻人。 两人并肩走在长廊上,一个帅气,一个貌美,仿若远处走来的一对神仙眷侣,不过两人好似都有很多话想说,但谁也没有开口。 陈睿是怕说错话,秦清瑶是还有些羞恼,不过她觉得即便就这样安静的走着,也很开心,就算走到天荒地老也不会腻。 但最终还是陈睿打破了这份静谧,他轻声说道:“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外面的那些传言你都听说了吧?”秦清瑶说道。 陈睿点了点头:“听说了。” “身处我这样的位置很难不触碰到权利的漩涡,看似风光无限,可在别人眼里却是一枚小小的棋子,任凭摆布。”秦清瑶嘴角带着似有似无的嘲讽说道。 处在什么样的位置,就有什么样的烦恼,百姓羡慕那些身份高贵的贵人不愁吃穿,手握可定人生死的大权;而贵人则羡慕百姓自由。 陈睿看着她绝美的容颜,问道:“这可是母仪天下诶,你真的一点都不想吗?” “你想我想吗?”秦清瑶转头盯着他说道。 陈睿牵起她柔软的小手说道:“如果你想母仪天下,那么我就起兵造反称帝,一统这天下之后立你为皇后。如果你不想,我们就远离凡尘俗世,踏遍名山大川,看尽世间繁华,过那双宿双栖的神仙日子。” 之前陈睿或许还不知道自己的心意,犹犹豫豫不知该作何决定,但是知道清瑶就是她之后,他心里涌上强烈的占有欲,她只能是他的。 或许因为颜,或许因为她眼里的情意,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认定了她。 “为什么不称帝之后就立我为后,而要等一统天下呢?”秦清瑶的大眼睛扑闪了一下,很是可爱。 陈睿一看着她的眼睛,说道:“自古以来造反成功的人寥寥无几,我不想连累你。” 秦清瑶心下感动,但嘴上却说:“莫不是你想先纳几个妃子吧?” “你同意吗?” “你觉得我会同意吗?”秦清瑶的嘴角已经泛起了危险的弧度。 “我觉得你温婉贤淑,豁达大度,肯定会同意的。”但陈睿一点都不怕死。 “陈睿……” 自从陈睿住进来之后,即便什么都不做,秦清瑶也感觉不到无聊,对每一天都很期待。 而陈睿也是一样,此前会在那神农山上当一个劫富济贫的山贼其实就是闲的,在那以前还要学文习武学医,一天安排的满满的,自然不会感到闲。 但是突然空闲下来之后,没有电脑手机,没有前世那种娱乐场所,不能出去嗨,而现在的这种娱乐场所他又不想去,所以只能对着太阳发呆,于是就做起了不一样的山贼。当然做山贼也很闲,闲的都在喂蚊子。 王府的下人得知郡主和一男子这么亲密无间,无不惊诧莫名,不敢相信,但事实就摆在眼前,也由不得他们不相信。 不过他们只敢在王府内和同事王府下人的同伴聊一聊,根本不敢到府外去乱嚼舌根,因为王妃已经严令此事不可外传。 而慕容嫣之所为会下此严令,是因为现在北边魏国和凉国正在集结兵马,蠢蠢欲动,似有南犯之意。所以此时不宜让秦王府和皇家闹得不愉快,生出裂痕。 但往往最担心什么就会来什么,楚国皇宫,一个有些佝偻的老太监拿着襄城刚传过来的信笺,匆匆来到那片废墟上,曾经的皇后寝宫。 这里变成废墟之后,楚皇也没命人重建,因为在这里他还能感受到她的气息,只要站在这里就好像能看到她在对自己笑,对自己招手,曾经的一幕幕不断的在脑海里上演,仿如昨日。 他怕,他怕动了之后就再也感受不到她的气息了。 他每天都会来这里,一站最少都是半个时辰,不管有什么烦恼之事都会暂时忘却,只剩下浓浓的思念。 而这时候的他是最怕被打扰的,因为一旦被打扰,她的气息就好像消失了,他好几天都感受不到了;所以凡是这时候打扰他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不管是谁都一样,曾经有两个不知死活的妃嫔争宠,打扰到了他,结果成为了那段头台上的两缕幽魂,到地府与厉鬼作伴去了。 至此之后也就再也无人敢这时候打扰他了。 即便是他最信任的老太监许忠,看到站在那面露缅怀之色的楚皇时,也只是在一旁等候。 第四十四章 孤独的道路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过了小半个时辰,楚皇的眼神恢复清明。 见陛下向自己走来,许忠急忙见礼,呈上信笺,说道:“陛下,这是襄城传来的密信。” 秦王能征善战,手握二十万大军,楚皇又怎会对他没有防备?哪怕亲如兄弟,该防还是得防,自己睡的安稳,他也睡的安稳,所以襄城和秦王府都有不少楚皇的眼线。 楚皇接过信笺,打开观看,不一会眉头便皱了起来,问道:“陈睿是谁?” “陈睿便是那在临阳城治好了瘟疫的大夫,其他的暂未查明。”许忠恭敬的说道。 “暂未查明?”楚皇眼眸微眯,看着许忠,直到看得他额头留下冷汗才说道:“去查。” 许忠恭敬应是,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不禁在心中感叹:陛下的威势真是越来越重了。 在回昭阳殿的路上,楚皇突然问道:“朕的皇子真的不够优秀吗?” 许忠一愣,继而斟酌片刻才道:“皇子们天资聪颖,各有千秋,都是世间少有的俊才。” “既是世间少有的俊才,为何子浩看不上眼?为何郡主不喜欢?”楚皇的声音虽然不高,但其中蕴含的怒气任谁都能听得出来。 男欢女爱这种事谁能说得清呢?许忠虽是太监,但也只这种事只凭心意,对上眼了既是乞丐在她眼里都比这世间任何男子都好,但他同样知道,深处高位,考虑的都是国家的利益,家族的利益,哪还能考虑什么男女私情? 所以许忠沉吟一番之后说道:“许是秦王和郡主远在襄州,鲜少回京,没有看到皇子们的优秀。” “你的意思是召他们回京?” 许忠闻言后背都浸湿了,急忙行了一礼:“老奴绝无此意,老奴失言,还请陛下降罪。” 楚国太监是不能干政的,若是坐实了就是杀头大罪。 “你呀你,”楚皇忽然笑着指了指他,说道:“你这老滑头不跟朕说实话,朕又岂会不知这男女之事看的是缘分?” 许忠轻吐一口气,也笑着说道:“老奴一个不男不女之人,对这男女之事知之甚少,所以也不知道这其中的奥妙,但是皇子们各个都是一表人才,才学出众,出类拔萃,老奴是看在眼里的。” 他差点忘了,陛下对皇后的痴情可是亘古少有,对这男女之间的事看的不比谁都清楚? 楚皇冷笑一声,说道:“治国又岂是靠的才学?会吟几首诗,写几首词,会舞枪弄棒,与治国何益?” “会吟诗写词说明皇子聪慧,就像一块璞玉,稍加打磨就是绝世好玉,若是陛下悉心培养,皇子们定能不负陛下所愿。”许忠知道陛下只是恨子不成龙,发泄一下对他们的不满,他不能顺着陛下的话说皇子的不好,反而还要说好话安慰他。 “哼!希望如此吧!只是这清瑶可不能嫁给外人呀!”楚皇说道。 为帝王者,舍小爱,取大爱,哪怕情比金坚,在国之利益面前舍弃的还是情爱,连自己的都可以舍弃,又何况别人? 然后看向许忠,吩咐道:“一定要查清楚这陈睿的来历,还有,以后在我面前不要这么拘谨,你也是我身边的老人了,连你都不敢说真话,那朕身边恐怕就没有敢说真话的人了。” 许忠点头应是,他也不想那么拘谨,可是自皇后出事以来,陛下威势日重,心思越加难测,也越发的让人害怕了。 一晃小半个月就过去了,这小半个月以来,陈睿过得无比的惬意,开心,虽然和她只是相敬如宾,像是朋友一般,最多牵牵小手,没有发生超友谊的事情,但是每天都能看到心爱之人的甜蜜还是充满了心间。 当然,这期间也没人找他的麻烦,或许是他的威胁起了作用,那秦恒看到他都是绕道走,仿佛他才是这个王府的主人,而他只是过客一般。 听说那冒犯他的门房是退下来的老兵之后,陈睿也没对他进行别的惩处,他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主要是因为住在王府,怎么都得看秦王的面子不是。 而对于那门房嚣张跋扈得罪人的事情,他也跟秦清瑶说了,让她换个门房,但秦清瑶并没有换,只是告诉他:这是秦王府的存活之道。 陈睿想了老半天才想明白什么意思,因为秦王能征善战,为国立下不少功劳,在军中民间威望甚高,若是还和世家大族关系密切,那秦王府离灭亡之日也不远了。 所以这是故意让他在那得罪人,得罪的世家大族越多,楚皇就越放心。 只不过这是一条极其冒险的道路,要是那些世家子弟中有心眼小的,记仇的,那么若干年后等他们成为家族核心时,定会想方设法报复秦王府。 而另外那些被秦王府得罪的即便不记仇,也不可能会成为秦王府的盟友,只会冷眼旁观,秦王府也将面临举世寻求不到帮助的局面。 当然,当楚皇对秦王府的恩宠还在时,他们并不敢如何,秦王府依旧强盛如昔。 但是当恩宠不在时,或是新一任楚皇并不喜秦王府时,那么面对秦王府的只有没落一条路。 因为这是一条依靠皇帝喜好恩宠而活的道路。 这并不是世家大族的存活之道,世家大族势力盘根错节,强的并不是朝堂上有多么大的官,有多少财富、土地和人头,而是他的影响力。 他们能存活几百上千年,便是靠的这影响力,哪怕皇帝不能容他时,也有无数个世家大族愿意为他出头,让帝王都不得不退步。 这一代蛰伏,下一代崛起,生生不息,传承千百年。 但秦王又不得不走这条孤独的道路,因为他能征善战,因为他手握二十万雄兵,若不走这条路,楚国皇室不会容他,若走,就不能结交世家。 而秦家又是随着楚国崛起而崛起的家族,并不是传承久远的世家大族,根基尚浅,若是秦王放弃了权势,在京城也就是一个闲散王爷,翻不起丁点浪花。以秦清瑶的美貌和名声,根本没有能力护她周全。 所以这是非常不好的选择,但又是不得不选的选择。 今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身着暗绿色牡丹纹齐胸襦裙的秦清瑶来到陈睿跟前,递给他一张请柬,问道:“唐家小姐的诗会,去吗?” 陈睿看向仙气飘飘的她问道:“唐家小姐跟你关系不错吗?” 她每天都能收到不少请柬,但能让她过目的几乎没有,所以陈睿才有此问。 “算是一个不错的朋友吧!”秦清瑶点了点头。 陈睿打开请柬看了看,说道:“都是女子的话,我就不去了,要是有色狼的话,那我就去当这护花使者。” 秦清瑶上下扫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说道:“要都是女子的话,我还不让你去呢。” “成,你的护花王子已上线,请查收。”陈睿伸出一只手说道。 “我像灰姑娘吗?” “不像,你是公主,王子配公主,门当户对。” 傍晚,唐府外车水马龙,因为是诗会,也许要对着明月吟诗,所以便选在了晚上。 对于这娱乐匮乏的时代来说,宴会便是富贵人家消遣时间的方式,穷人的话,饭都吃不饱,还要什么娱乐? 不过因为天下并不太平,时有战乱发生,所以宴会也相对简陋,吃的都是粗茶淡饭。 当然,人们来参加宴会也不是为了吃食,而是为了结交朋友,消遣时光,还有就是寻找中意之人,也就是俗话说的大型相亲现场。 能参加这等宴会的,身份总归是不会太差,也不用担心门不当户不对的情况。 若实在是身份差了点,那就用才学来弥补,有才的话将来未必不能鱼跃龙门,考个状元回来。 唐家小姐唐凝个性随和,素有才名,交友广泛,隔三差五便会办些宴会,在襄城人气极高,所以襄城贵族圈子的公子小姐都愿意给她面子。 不一会儿,用来招待的院子里就已是高朋满座,当然,男女并没有分开两个院子,不然相什么亲? 而且这时代男女之防也没有那么严,想追求自由恋爱是完全没有任何问题的,前提是你得有这个本事,婚事能不沦为家族换取利益的筹码。 女方这边基本议论男子的才气长相,男方则更多的是议论容貌,但也没忽视女子的才气,因为才气亦可为其容貌气质加分。 当陈睿走进院子时,因为他帅气的容颜,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不少女子更是面泛桃花。 众人纷纷猜测其身份,襄城就那么大,圈子也就那么大,抬头不见低头见,而对这个圈子里的人来说,陈睿完全就是一张陌生的面孔,没人认识他,他也不认识别人,甚至主人是哪个都不知道。 不过陈睿引起的这点轰动,相对于另一则消息引起的轰动来说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第四十五章 宴会开始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天色渐黑,院子四处挂起了烛火,陆陆续续又有不少人赶来,更是让本就热闹的院子增添了不少人气。 这本就是给人增进感情的宴会,所以众人或三三两两、或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谈天说地,只有陈睿是孤独的旅行者,单独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 忽而人群中有一阵骚动,却是一人说道:“听说今天郡主会来,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你从哪听到这样不靠谱的消息?郡主深居简出,怎么可能会来这种宴会?肯定是假的。” “那也不一定,听说郡主跟唐凝小姐关系不错,也可能会看在她的面子上前来。” 旁边有一人嗤之以鼻:“你们消息太落后了,郡主的马车都在外面了,你们觉得郡主会不会来?” “是真的吗?”几人一阵哗然。 由于声音比较大,又引起了旁边的人注意,不确信的问道:“你们刚刚在说郡主什么?” “郡主的马车在外面……” 于是又是一阵哗然,之后整个院子都沸腾了,都在议论此事,毕竟郡主声名极大,但是却少有能见到她,他们和她同住一个城池,也不过远远见过寥寥数面,而今日又能见到这传说中的人儿,他们又怎能不激动? 即便是女子这边也是议论纷纷,当然,她们更多的是酸言酸语,毕竟文无第一,各有千秋,谁又比谁差呢?而她却是被尊为楚国最美的人儿,这就让她们颇为不爽了,有经过她们的同意吗? 而且还是同住一个城池,难免会被拿来比较,当然郡主总是正面的,而她们却成了那负面的。 不管人有没到齐,天色暗下来之后,宴会都开始了,众多侍者端着酒菜鱼贯而入,要作诗又怎能少的了这杜康呢? 不仅能助兴,也许还能提供灵感,佳作在酒意上涌之时一并涌入心间,如“天下才有一石,曹子建独占八斗”的建安七子曹植,每日饮酒作乐,不少传世名篇便是这样产生的。 当然,他也因为这酒而失去了成就帝业的机会。 酒是低度的甜酒,菜也不是什么珍味佳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楚国虽然富庶,可也被连年的战乱消耗了不少物资,所以朝廷明令禁止奢华之风,不许铺张浪费。 这还是富饶的楚国,若是到了贫弱的燕国,宴会都不准办。 女子那边,一个眉目如画,有着一张极为漂亮的脸颊的女子站了起来,手中端起一杯酒遥遥相敬,说道:“各位赏脸前来是唐凝的荣幸,在此唐凝敬各位一杯。” “能得唐姑娘相邀,是我们的荣幸才对,即便相隔万里,我也会前来赴会呀!” “是呀……” 唐凝飒爽一笑,仰头把酒倒入口中,若不看其凹凸有致的身材,但就这行事作风定会以为她是个男子。 而陈睿也是在此时知道了主人是谁。 “看,是郡主……” 唐凝的声音自然把目光都吸引到了她那边,而在她身旁坐着的秦清瑶自然是逃不过众人的法眼,有一人看到之后忍不住惊呼出声。 而没有看到的因为这声惊呼,也在昏暗的烛光下看到了那个耀眼的人。 一时间满院再度变得哗然, “郡主真美呀,不愧是我大楚最美的女子。” “若能天天得见郡主真颜,即便是少活十年我也愿意啊!” “想得美,能让你看一眼就不错了,还想天天见,也不知道将来谁有福气能娶得郡主。” “应该是哪位皇子吧!听说陛下有意让郡主成为太子妃。” “哎!可惜,可惜……” 而男子这边的声音自然让那些女子听了去,有些人忍不住低声说道:“不就生了一张好看的脸蛋吗?狐狸精。” “就是,光是脸蛋好看有什么用?我看啊,加上才学气质未必比得上李家姐姐。” “哎呀!郑家妹妹这是折煞我了,不论是美貌还是才学,我跟郡主都差得远呢。” …… 秦清瑶忍不住皱了皱眉,她不喜欢参加宴会就是因为不想这样被当做候一样看,以前还好,别人只是仰望她身在高位,可是自从传出他是楚国最美的人之后,无论她走到哪,都少不了这样各种各样的目光,倒不是她怕被人关注,只是这种不纯粹目光让她很不喜,所以自那之后她就鲜少参加这种宴会了。 唐凝也皱了皱眉,她举办诗会的目的,除了让人交流感情消磨时光之外,更重要的是想交流文学,看到佳作问世,而自己也能从中受益。 她喜欢优美的诗词文章,也想自己写出优美的诗词文章,她不图才名,仅仅只是爱好。 双手虚压,示意大家安静,说道:“多余的话唐凝就不多说了,若是谁有佳作尽可拿出来给大家品读。” 郡主在此,无形中也激发了众人的斗志,要是写出能入得了郡主眼的,那岂不是说就有机会接近郡主,接近郡主之后就能让她看到自己的优秀,看到自己的优秀之后就有机会得到美人的芳心…… “在下先行献丑了……”有一人忍不住率先出言,他是这方圆百里有名的才子,有不少女子都很看好他,认为是自己的佳婿。 一首朗朗上口的七言律诗徐徐朗来,意境优美,感情真挚,可堪佳作。让众人一阵称赞。 他刚坐下不久,就有另一人出言…… 这让角落里的陈睿忍不住犯困,他本意是来当护花小王子的,结果临走之时被慕容嫣告诫,要他们低调一点,在外人面前不要表现的过分亲密,不要暴露了他们之间的关系,说是什么现在邻国蠢蠢欲动,将有战事欲起,现在不宜让陛下知道。 不过这在陈睿看来有点掩耳盗铃的味道,从这楚皇能广地一倍有余来看,应该是一个英明的帝王。 他虽然对于庙堂上的事不是很清楚,可也知道越是英明的帝王手段越多,也越是多疑。 皇权可不是仅凭嘴上说君权神授,天子是上天之子是龙之子就能维护住的。 想要维护手中的皇权靠的是实力,是有人拥戴。 秦王手握二十万雄兵,他的一举一动若是不在楚皇的眼皮子底下,估计他睡觉都睡不安稳吧! 而情报历来都很受帝王的重视,像历史上比较出名让人所熟知的情报机构是锦衣卫,但却不仅仅只有锦衣卫,其余朝代也都有,只是没那么出名罢了。 所以他觉得襄城和秦王府应该都有不少楚皇的密探。楚皇或许早已知道了他的存在,以及他和秦清瑶的关系。 所以这些人看她的目光和议论她的声音让他很是不爽,好想冲过去把她藏起来。 第四十六章 狗屁不通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因为郡主的到来,倒是激发了不少人的灵感,已经有好几篇佳作问世了。 这让唐凝极为满意,看着秦清瑶,忍不住想和她提个无理的要求,要她每次都来参加她的宴会。 不过她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不说本就不喜欢参加宴会的她,就是别人都不会每次都来她的宴会, 每次来的人都是参差不齐,有多有少,而这次之所以会这么多人,也是她事先放出了郡主要来的消息。 所以在座的很多人才会听说了郡主要来的消息,他们觉得这是传言,不怎么相信,可是又闲来无事,然后就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来了。 当然,罗文肯定也来了,对于能有接近郡主的机会,哪怕是万分之一,他也不会放过。 最主要的是他闲得慌,每天除了作恶之外好像也没别的事。 说来老罗也是命苦,唯一的儿子养成了纨绔,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又怎能不万般宠爱? 但万幸的老罗家的其他支脉很有出息,并不靠他这一支,而且他们受老祖宗庇护,爵位是享受世袭罔替的,只要撑过了这一代,下一代有出息的话就好了。 罗文看到郡主之后眼睛都移不开了,实在是太美了,远不是他的那些庸脂俗粉可比。 要么样才能引起她的注意呢?罗文在心中盘算着,郡主可是轻易不参加宴会的,而她来这次诗会那岂不是说她对诗词感兴趣,喜欢文采好的男子? 那只要我作出好的诗词,岂不是说就能引起郡主的注意?可是自己好像也不出来,不过谁说一定要自己写了? 对着身旁的自己的下人吩咐道:“去把上次乡试的解元给我请来。” 不一会儿,一个身着白袍,相貌不显出众的男子跟着那下人来到罗文身旁,恭敬的见礼说道:“罗世子找在下?” 罗文点了点头说道:“张解元,坐。” 罗文虽然不学无术,可是这解元还是认识的。 张解元名张顺,是去年乡试的解元,寒门出身,算是不可多得的寒门才子,他走到罗文不远的一个位置,有些拘谨的坐下。 “张解元胸中可有佳作?”罗文也不废话,直接表明意图,毕竟别人已经占了先机,都在出风头了,要是得到了郡主的青睐那他非气死不可。 当然,这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不说其他,就是秦清瑶现在也是听得犯困,对于读过九年义务教育,读过唐诗三百首的人来说,这些诗词真的是不堪入耳。 除非有非常惊艳的才能让她耳目一亮,但也只是欣赏,而不会青睐。 毕竟青睐一个人不是这么简单,还要看运气,看缘分,长对了,即便丑陋不堪,看一眼也有可能喜欢上;长错了,即便貌比潘安,拼了性命也只能是个男二号。 外表过关了之后还要看内心,当你从里到外都让她满意之后,她才会死心塌地的爱上你。 张顺听他所问便知其意,虽然这种行为他很不齿,可是面对的是襄城一霸罗文,他又怎敢拒绝? 很想苦思冥想下无半点所得,可是堂堂一解元,不命题的诗作都作不出一首,说出去谁信啊? 只好不乐意的点了点,说道:“有一篇拙作,说出来可能污了世子的耳。” 我写的很差,你就不要找我了,这便是张顺的言外之意。 不过这在罗文看来就是谦虚,文人就是这毛病,太谦虚了,一点都不爽利,所以罗文一副我很懂你的样子,说道:“张解元太谦虚了,你的要是拙作,那他们的算什么?张解元之才本世子早有耳闻,相信解元所作定是不可多得的佳作,不妨说出来,让本世子听听,若是让本世子满意了,这一百两就是你的了。” 罗文说完拿出一张银票放在张顺面前。 张顺已经感觉到周围若有若无的嘲讽目光了,让他如坐针毡,很想甩袖而去,可是对面这个人是罗文,他不敢,他怕面对罗文的报复。 而且罗文看似在夸奖他,其实则是在用言语堵他,让他不能随便作一首诗来糊弄了事。 你是解元,作的诗不可能没他们的好,而若是作的没他们的好,不能让他满意,那么在他眼里就是你糊弄本世子,不给本世子面子。后果也就能想象到。 权衡之下,张顺还是把银子放回了罗文面前,说道:“银子就不必了,世子若是想听的话,张某便献丑了。” 在名利面前,他还是选择了名,也是在告诉那些在暗地里嘲讽他的人,他是不得已才屈服的,不是为了钱。 “既然听了你的诗,这钱就是你的,本世子也不是不讲究的人。”罗文又把银子放回了张顺面前。 面对罗文的目光,张顺只好把银钱收下了,并把早已作好的诗说了出来。 作诗可能一瞬间灵感爆棚,直接张口就来。也有可能便秘一般,百思得不到佳句。而张顺的便是苦思许久才作出来的,不过他不是为了在郡主面前出风头,而是为了结交权贵。 罗文把诗记了下来,然后把诗的释义以及当时创造的心境等都记了个大概之后,才起身说道:“在下成国公府世子罗文,偶有所感,得诗一首……” 罗文作诗众人是不屑一顾的,罗文是个什么东西这里谁不清楚?就他那胸无点墨的样子能作出什么诗来? 但是随着他的诗响起,院内陡然一静,众人不由得沉浸在了诗的意境中,待罗文念完,有人已经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即便是唐凝也是出声赞道:“好诗。” 不过除了刚刚看到罗文行买卖之事的人,其他人几乎都是面露孤疑之色的看着他,不敢相信这是他所作。 而刚刚看到他性买卖之事的人碍于罗世子的虎威,也不敢声张,免得给自己和家里招来祸事。 当然,陈睿和秦清瑶依旧是那副百无聊赖的样子,对他们来说,这首诗也算是过得去,但也没到让他们惊异的地步。 “这首诗真是罗世子所作?”唐凝出声问道,她倒是并不惧罗文的威势,因为她爹虽然地位不及罗文的爹,但是她爹是握有实权的。就像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一样,有权的又怎会怕空有地位的呢? “当然,”罗文傲然一笑,说道:“这首诗是我面对月下美景……” 自古文人多傲骨,这时候若是装的越傲越能让人信服。对于文人,罗文还是有几分了解的,也算是对得起他名字里的“文”字吧! 意境是那个意境,事也是那个事,唐凝听了他所言,眉头不免皱了起来,心想:难道真是他所作? “难道他平日里都是在藏拙?”旁边亦是有人同时想到,不免信服了几分,有几位小姐看他的目光更是带了几分仰慕之情。 罗文家世甚好,长得也不差,若是才学也很出众的话,那可是实打实的金龟婿。 就算平日里劣迹斑斑,但是瑕不掩瑜啊!谁还没有犯糊涂的时候呢? 看到众人神色,罗文心中得意,在心里把自己佩服个五体投地,我怎么就这么聪明呢?能想到这么好的主意。 趁热打铁,于是看向秦清瑶说道:“郡主觉得此诗如何?可算入得了耳?” “狗屁不通!” 秦清瑶还没有说话,一个声音就从角落里传来,众人寻声望去,却是那陌生的公子。 敢对罗文这么说话,众人有些佩服他的勇气,但也觉得他不知死活,罗文岂是能轻易得罪的? 听到这话最生气的不是罗文,而是张顺,这首诗可是他费尽心思想出来的,为了其中一个词能够意境到位,他苦思冥想了几天几夜,可谓是穷其才华所作,却被人如此不屑一顾,忍不住就想上去和那个人辩驳,但最终还是忍了不来。 罗文也很生气,不,是肺都快气炸了,但并不是因为他说的话,而是因为这个人,那两巴掌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那是他此生以来第一次受到这样的奇耻大辱,时时刻刻都想着报仇雪耻,出了这口恶气。 但又苦于没有机会,此时见到自然分外眼红,但美人在前,还是不要失了风度,等以后再寻机报复吧!于是强忍怒气说道:“你有何高见?” 看来两巴掌是轻了呀,竟然敢当着我的面泡我的妞,真是不知死活,陈睿看了他一眼说道:“高见没有,就是觉得你的诗狗屁不通。” 第四十七章 我曾是一名侠客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没有任何理由,你写的就是不好,这就是蛮横无理的找茬了,在座的文人对这种胡搅蛮缠的行为是很不齿的,但是这被如此对待的又是让他们更不齿的罗文。 所以两相权衡之下还是偏向于陈睿的。 男子这边有人小声说道:“这是哪家的公子?竟然如此狂傲,如此的不畏强权。” 旁边的人摇了摇头说道:“我们襄城外来州郡的公子可有不少,这公子眼生得很,或许是其他哪个州郡的公子。” “看到罗文黑如锅底的脸色,我怎么心里就那么爽呢?” “我也是,只是这罗文……哎!希望这公子好运吧!” …… 他们平日里碍于罗文的威势,可没少吃亏,如今看到他吃瘪,心中自然免不了暗爽。 而女子这边又是另一番光景了, “这位公子长得真好看,可怎么就是这么蛮横无理呢?白瞎了一副好皮囊啊!” “我倒是觉得如此霸道的男子更让人着迷,而且他对罗文的诗不屑一顾,兴许是有更好的呢?” “说得倒也是,若是没几分才学,口气怎敢如此狂傲?” “这罗文也不是什么好人,祸害了襄城多少姑娘?你们怎么还替他说话?” “可是他才华好呀!” …… 唐凝凝视着陈睿的脸,问道:“这位公子是谁?郡主可识得此人?” 说完忍不住摇了摇头,她交友甚广都不认识,郡主深居简出又如何会认识? 不过秦清瑶却出声说道:“当然认识。” 唐凝诧异的看向她,忍不住好奇的问道:“他是谁?郡主又是怎样认识他的?” 怎样认识的?秦清瑶脑海里闪过那一幕幕,从当初被他的无意害死,到他拼死为她挡那一击,再到现在一有危险他总是下意识的挡在她前面;而自己的心情也是从开始的恼怒到不知所措,再到现在的点点甜蜜,忍不住嘴角微翘,说道:“也许是缘分吧!” 是缘分让他们在茫茫人海中相遇相识,是缘分让他们今生续前缘,要不然又怎会有如此凑巧的事呢? 虽然过程痛苦了点,代价大了点,但好歹也算是苦尽甘来。 看到秦清瑶毫不掩饰的表情,唐凝好像明白了什么,心中不免有些震动,看了一眼陈睿,忍不住喃喃道:“他有什么特别?怎么能配得上你?” 在她看来,陈睿也就是这一副皮囊好看点罢了,也没看出有什么特别的,要是才学出众恐怕早已声名传言,也不会像这么的默默无闻,无人认识。 而且口气还那么的……狂傲,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暂且就用狂傲吧! 而秦清瑶一个九天仙子一般的人儿,不仅长得好,其才学能力更是远甚于她,要知道她也是襄城名气不小的才女。 这样两个在一起怎么看怎么不搭,她有些无法理解。 秦清瑶神色淡淡的说道:“他比这里的人强百倍。” “哦?” 这边罗文都有杀人的冲动了,以前都是他对别人不讲道理,现在竟然有人敢这么对自己? 他眼神阴狠的盯着陈睿,说道:“你若是说不出个原由,就不要在这胡搅蛮缠了,大家都是读书人,不要像个市井无赖一般。” 这话一说出来刷新了在场众人的三观,比刚刚他作出一首好诗还来的惊悚,他什么时候是个读书人了?他什么又不是市井无赖了?怎么还好意思说别人? 陈睿无所谓的看了他一眼,说道:“就你那几句侮人耳朵的破诗,我是真的觉得狗屁不通,我相信在场诸位也都有同感,结果你还一脸得意的样子,我都替你感到丢人,还是赶紧找个地缝钻进去,免得在这丢人现眼了。” 陈睿不知道的是,在他把这首诗贬的一文不值的时候,得罪的却是解元张顺,此时张顺双手紧握成拳,指甲都已经陷进肉里了,但他却是紧紧盯着陈睿不为所觉。 “哼!”罗文冷哼一声,出言回击道:“你说我的诗不堪入耳,那你的呢?你作的诗呢?拿出来给大家品读品读,看看你有没有资格出此等狂言?若不然就是胡言乱语,让人笑掉大牙。” 他的诗是解元所作,那解元是谁?那是整个襄城才学最为出众者之一,而这个陈睿,籍籍无名之辈罢了,他不信他能作出什么好诗。 所以便出言激他作诗,只要作的诗没他的好,不管他有没有脸在这待下去,众人也不会让他继续这样胡搅蛮缠下去了。 他今日还有更重要的目的,可没空跟他在这纠缠,所以还是等以后在好好收拾他。 众人闻言有所醒悟,今天是诗会,要比就在诗词上比个高低,而不是逞口舌之争。 刚刚罗文所拿出的诗确实不错,已经算得上是佳作,他刚刚也听见了,而他还对此等佳作不屑一顾,敢出如此狂言,那是不是说他心中沟壑甚深,才学极高呢?亦或是胸无点墨? 不管如何,众人心中都有些期待了起来。 唐凝看了秦清瑶一眼,见她神色从容丝毫不见担心,又回过头来,紧紧盯着那边的陈睿。 陈睿闻言有些想笑,所以他便笑了出来,让他作诗,他未必能作的多好,但是他能用别人的啊!还是不会被发现抄袭的那种,这个时代流传甚广的是陈诗,不是唐诗,所以他完全可以任意使用唐诗,即便是随便拿出一首都好过他的十倍。 要不是熟读唐诗宋词,还真会记不得了,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也忘了不少,但好在还记得蛮多的。 “既然如此,那我就发发慈悲,让你这种孤陋寡闻的人知道,什么叫做好诗。”陈睿轻咳一声说道:“我曾经为一名侠客,所以便作一首名为《侠客行》的诗。”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院内之人早就对他充满了好奇,听到他要作诗,自然是变得落针可闻。 随着陈睿徐徐道来,众人仿若化身为一个赵地的侠客,头上系着侠士的武缨,腰佩吴越闪亮的弯刀。骑着银鞍白马,在大街上驰骋就像天上的流星一样。 武艺盖世,十步可斩杀一人,干里之行,竟无人可挡。为人仗义行侠,事成之后,连个姓名也不肯留下。 自由自在畅游于九天之下,为人排忧解难,不图名利、尚义气和重承诺,这样的侠客让众人心中不免心生向往。 不过罗文却是另一番感受,在听到“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之时背脊生寒,感觉到若有若无的杀出环伺在周围,额头上挂满了冷汗。 心中不免升起一丝悔意,自己为什么要得罪他?他本就有一个身手极为了得的护卫,而他自己若是也这般厉害的话,那他若是对自己起了杀意,后果将不堪设想。 “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救赵挥金槌,邯郸先震惊。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随着陈睿朗声道完,众人仿佛还在那绚丽多彩的战国时期,化身为侯嬴、朱亥与信陵君这样的古之翩翩君子结交,三杯热酒下肚,便慷概许诺,愿为知己两助擂刀,一诺重于泰山。眼花耳热之后,胸中之意气,感动苍天,可贯长虹。 化身侯赢为信陵君献计救赵。化身朱亥挥锤击杀晋鄙救赵国,使赵都邯郸上下,都为之震惊。 即便身死,也感受到了自己的豪举,在千秋之后仍然在大梁城传为美谈。 而最后两句又发人深省,让他们不禁自问,是要做像侯赢和朱亥那样的侠士一样,一展胸中豪气,传名百代,为人称颂;还是该做扬雄那样的儒生,白首著书,老死窗下呢? 罗文面如死灰,不仅是因为“十步杀一人”的威胁,还有他败了,一州解元的诗败给了一个籍籍无名之辈,说出去都很难让人相信,但却是真的不能在真。 他虽然才学不足,不知道两首诗到底差在哪里,但是看众人神情他就知道了。 唐凝回过神来,看向秦清瑶,问道:“你这位公子叫什么?家中可有兄弟?” …… 众人也纷纷从那侠客身上回归本体,眼中充满惊异之色的看向陈睿,有不少人起身行礼,问道:“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在下陈睿。” 甚至还有不少女子跃跃欲试,想过去结识陈睿,但又怕被他嫌轻浮,留下不好的印象。 罗文虽说是金龟婿,但和陈睿一比,就怎么都掩盖不了他的那些斑斑劣迹了。 而陈睿这个有些神秘的公子,不仅才华横溢,长得也好看,虽然对他的家室并不知情,但是从他的衣着举止来看,怎么着也不会差的吧! “在下周泉,想提醒一下陈公子,罗文可不是好相与的,仗着家里的势力没少为非作歹,陈公子在襄城还是小心一些为好。若是他为难你,尽可来找我,我还是不怕他的。” 第四十八章 周泉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周泉,名气取得好,长得也不错,清秀的脸庞看起来有几分俊俏,一双明亮的眼睛透着聪慧的光芒,白白净净的让人看着舒服。 之前那些人虽说有心结识于他,可心却并不一定有多诚,更多的是想混个熟脸,但这个周泉能说出这样的话,却是有一定诚心的。 要知道罗文也算得上是顶级权贵,罗国公虽没什么职权,但是爵位俸禄土地还在,而且罗家另一支脉也就是罗国公的堂兄弟在朝廷上还是有些话语权的。 所以罗家在襄城这一亩三分地是完全可以横着走的,若是这个周泉不仅仅是嘴上说说,而是真心实意的甘愿冒着得罪罗家的风险帮他,那只能说这是一个值得结交的朋友。 陈睿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说道:“多些兄台,若是他真的来找我麻烦,我可不会和兄台客气哦。” 他到不怕罗文找他麻烦,只是若能能交一个不错的朋友他也是非常乐意的。 “这样最好,兄台千万不要和我客气,我早就看那孙子不顺眼,当然他也看我不顺眼,能让他不痛快我就痛快,他不顺心我就顺心,凡是给他添堵的事我都乐意做。”周泉说道。 这像武人的爽利个性,陈睿还是颇为喜欢的,有些好奇的问道:“这罗文怎么说都是成国公世子,周兄就一点都不怕他?” 周泉爽朗一笑:“罗家虽然有些势力,但是我爹是襄州刺史,在襄州这一亩三分地上我还真不怕他。” 刺史就是一州之长,而襄州又是上州,也就是说刺史是从三品大员,而且襄州还是边州,为防敌军犯境,边州刺史的职权是要相对大一些的,有直接调动边军的权利。 而边军也是除了一些特殊的军队之外,一个帝国最善战的军队。 所以以周泉家在襄州的地位来说,确实是不用怕罗文的。 “那我有幸结交了襄州刺史的公子,岂不是说我可以在襄州横着走了?”陈睿半开玩笑的说道,他若想横着走根本不用依靠周泉。 “当然不行,襄城权贵不少,比如这个唐家也是丝毫不比罗家差的,还有一些虽然看上去并不如罗家的家族,但是真要斗起来,也是丝毫不惧罗家。而且上头还有个秦王府,就是十个罗家也比不上一个秦王府,陈兄还是不要太过随意的好。”周泉郑重告诫道。 古人有个习惯,就是谦虚,说别人比自己强的时候总是喜欢说十倍于我,百倍于我;这根本就不能信的,其实实际上却并不是十倍、百倍,有可能只是差了一点,有可能差了很多,而秦王府和罗家就差了很多,毕竟秦王手掌二十万精锐,那是百战雄狮,几乎是楚国最强的站力。 而秦王又是楚国唯一的异姓王,位同亲王,地位上和职权上都比罗家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陈睿说道:“周兄放心,我不是那种不识好歹之人,只要人不犯我,我也懒得理会别人。” 周泉疑惑的道:“这么说来罗文是得罪陈兄了?” “我也不是何缘故,刚来襄城他便来找我麻烦,所以便打了他两巴掌,梁子就这么结下了。”陈睿说道。 周泉有些诧异的上下扫视了他一眼,竖起一个大拇指说道:“陈兄真合我心意,不过你们既有如此深的恩怨,罗文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你的,你可切勿要小心啊。” “不过以前我怎么从未见过陈兄?难道你不是襄州人氏?” 陈睿摇了摇头,说道:“我是湘州过来的。”神农谷便在湘州。 “陈兄难道也是为了郡主而来?”周泉往秦清瑶的方向看了一眼问道。 陈睿点了点头,大部分原因是为了她来的,而小部分原因就是为了看看慕容姨母,毕竟小时候她还是很疼自己的。 周泉见他点头,出言劝道:“陈兄虽然才华横溢,一表人才,但陈兄恐怕依旧要失望了,郡主眼光之高,世所罕见,即便是三皇子都未能入得了君主的眼,陈兄还是早些放弃那些不切实际的念头为好。” 楚国三皇子,曾隐瞒身份参加科举考试,一举夺魁考中状元,是楚国名气极大的才子。即便是生活在深山中的陈睿都有所耳闻。 当然,这个状元有没有掺杂水分就不知道了,毕竟是皇子考试,身份也不是说隐瞒就隐瞒的住的,谁也不知道考官有没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眼光高吗?陈睿认真的审视了一下自己,确实挺高的,不仅长得好,才华也高,要是那三皇子敢跟自己比诗词,绝对会被秒杀的渣都不剩。 “我明白,多谢周兄。”不过陈睿也没有多说,毕竟慕容姨母的嘱咐就在耳旁,哪怕觉得有掩耳盗铃之嫌。 见他模样周泉便知道他没有听见自己的话,但是也没有多劝,而是说道:“你现在下榻何处?如若不嫌弃的话,可以住到寒舍来。” 陈睿还是很合他的性子的,狂而有才,性格爽朗,而且最重要的是都不喜欢罗文,敌人的敌人那自然便是朋友了。  “周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已下榻在一个远房亲戚家中,就不叨唠了。”陈睿婉拒道。 “那陈兄现住何处呢?”周泉说道:“在下若寻陈兄的时候也好知道去哪寻。” 陈睿犹豫了一下说道:“秦王府。” “什么?”周泉以为自己听错了,说道:“兄台刚刚说住在秦王府?” “我那个远房亲戚就在秦王府,”陈睿解释道。 听到陈睿的话,周泉心想他也许是哪个管事的远房亲戚,不过还是有些艳羡的说道。“哦!原来如此,你可是好运气呀,住在秦王府的话岂不是说经常可以见着郡主了?真是让人羡慕,” 陈睿笑了笑说道:“也还好,郡主也不是说见就能见的。” 周泉一想也是,不说王府那种地方,就是一般的府邸下人也不可随便乱走,特别是后院。 更别说他这种客居到王府的人了,活动的范围更是有限,更要小心谨慎一些,以免被逐出府去。 诗会被陈睿被陈睿一首《侠客行》推向了高潮,之后也偶有人作出不错的诗,但和陈睿的《侠客行》相比却是逊色了不知道多少。 第四十九章 战事将起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楚国皇宫,老宦官许忠匆匆把刚刚收到的紧急军情呈给楚皇,说道:“陛下,北方传来的紧急军情,魏国和凉国大军已在我国北境集结,似有犯边之意。” 楚皇眼神一禀,急忙拿过信笺看了起了,信笺上的内容和许忠说的无所出,但是详细许多,大意是魏国集结大军四十万,包括魏国最精锐的铁甲军五万,分东西两路并进,一路由大将伏广率领,向东欲攻淮南;一路由大将匡正率领,直指襄州。 凉国也在襄州西北的洛阴城集结十万西凉铁骑,目的暂且不明。 铁甲军是魏国耗费巨资,效仿古之魏武卒而练成的重装步骑,是从军中选拔精锐中的精锐编成的以重装步兵为主、以少量重装骑兵为辅的军团,披重铠、持戈配剑、背弓弩、跨矢囊,单兵站力极强,阵战配合默契。 军纪严密,令行禁止,在当今诸国中可谓是首屈一指的强军,横扫天下鲜有败绩,也是身处四战之地的魏国能称雄的资本。 而这次犯境竟有五万铁甲军,可以说是魏国全部的家当了,看来魏国这次不是想简单的占几座城池了事,而是有灭楚之意。 西凉铁骑也是凉国召凉州善骑之士训练的精锐轻甲骑兵部队,灵活自如,来去如风,是重甲步兵最为头疼的部队,当然还有让重甲步兵更为头疼的,那就是善骑射的骑兵。 楚皇揉了揉太阳穴,吩咐道:“召朝中从三品及以上文武官员和成年的皇子昭阳殿议事。” “是,”许忠恭敬应是,匆忙下去安排去了。 半个时辰之后,京中的从三品及以上的文武官员和几位皇子皆赶到昭阳殿了,正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小声议论。 三皇子,一个颇有书生气的翩翩俊朗青年,他向左相问道:“李公,父皇这么晚了召见我们所为何事?” 看着浑身上下充满儒雅之气的三皇子,左相心下不由的摇了摇头,三皇子才学是很不错,可对家国大事却不怎么上心,竟连魏凉联合犯境都没收到一点消息,恐不是什么帝王之才。 不管心里怎么想,左相还是神色如常,面露忧愁的说道:“据说是魏凉联盟犯我楚国,似有灭我楚国之意,而陛下召见我们自然是要商量出一个应对之策。” 三皇子闻言有些慌乱,有些惊惧的说道:“什么?魏国和凉国都是不弱于我楚国的大国,他们竟联合犯我大楚,实在是卑鄙,这样一来我大楚岂不危矣?李公可有想出什么办法退敌?” 左相摇了摇头,他一个人哪能这么快想到什么退敌的办法?而且敌方来势汹汹,这一仗是免不了的,依他估计,陛下这次召他们来就是商量一下这一仗怎么打。 二皇子看到这一幕不由的露出讥笑,但很快就收敛了起来,安慰道:“三弟放心,你只管安心在家里读圣贤书就好,这退敌的事自有父皇、众位大臣和哥哥们,皇兄你说是吧?” 大皇子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们一眼,冷冷一笑,说道:“他们敢侵我楚国,也自然做好了身首异处的准备。” “皇兄好像一点都不担心啊!”二皇子看着他说道。 这时神色沉稳丝毫不见慌乱的楚皇走了进来,众人纷纷见礼之后,他环视一周见所有大臣都到齐了之后说道:“朕这么晚召见众卿家所为何事,想必众卿都已经知道了吧?不过朕还是要再说一遍,魏凉联盟犯我楚国,报的是灭楚之心,誓要瓜分我大楚,如今我大楚危在旦夕,诸位可有良策?” “自然是打他娘的,区区魏凉都敢犯我大楚,我看他们是不想活了。”楚皇说完,下风一个身着铠甲,威风凛凛的将军就急急的拱手说道:“臣骁骑大将军寇英请战,誓让他们有来无回。” 骁骑大将军统领京城驻军两万骁骑军,是握有实权的正三品武官。 “臣羽林大将军庞熊请战……” “臣请战……” …… 众武将士气昂扬,雄心万丈,纷纷请战。 “好,甚好,众位不愧为我楚国大将,血气方刚,气吞山河啊!”楚皇说道:“战当然要战,但是怎么战?是阵战还是突袭?是分兵迂回包抄,还是合兵正面对决?嗯?” 众武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千牛营大将军拱手说道:“伺机而战。” 楚皇看着他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好似在闭目养神的相国问道:“相国可有良策?” 楚国承袭陈制,也是三省六部制,三省长官便是相国和左右丞相。 楚相国萧空,一个矮小的糟老头子,但是楚国上下,即便是邻国都无一人敢小觑于他,无论是国政、邦交,还是谋略都有其独到之处,楚国能有今日之强盛少不了他的一份功劳。 有如当年孝公之商鞅,惠王之张仪,汉之萧何。 相国萧空只说了一个字,“战。” 众人不解,楚皇皱眉,明显对他的回答不满,说道:“相国就没别的话想说吗?” 萧空拱手说道:“陛下,臣并不长于战事,所以并无进言,但臣知道,西线襄城有秦王和他统御的二十万大军在,又有陛下料敌于先,增援的十万大军,已无忧虑。” “而东线只要寻一善战之良将,领兵抗敌即可。” “那丞相以为何人可堪此重任?”楚皇问道。 萧空望了千牛营将军赵哲一眼,拱手说道:“陛下心中不是早已有了决断吗?臣就不妄言了。” 楚皇笑道:“呵呵,好你个糟老头子。” 这时,大皇子陈怀拱手说道:“父皇,儿臣请战。” “哦?”楚皇面带异色的看向他,说道:“你想上阵杀敌?” “儿臣早有此心,”陈怀说道:“这些年儿臣深受父皇的宠爱,却又不能为国出力,为父皇分忧,深感愧疚,而今魏凉欲犯我边境,国家危难之时,正是我楚国大好男儿为国出力之时,儿臣苦练制敌之术,自是当仁不让,即使为一马前卒也愿杀敌在前,还望父皇恩准。” 楚皇闻言,看向陈怀的目光充满了满意,忍不住笑道:“好,不愧是我儿,” 然后说道:“命千牛营大将军赵哲为大都督,陈怀为副都督,全权统领淮南军事,领京城十二营北上御敌。” “臣遵旨,”“儿臣遵旨。” 楚皇说道:“怀儿谨记,既然上了战场,你就只是赵将军麾下的普通士卒,就不是什么皇子了,不可摆皇子的威风,若是因为你而贻误了战机,朕定斩不饶。” 陈怀保证道:“儿臣记下了,儿臣定和普通士卒一样同甘共苦,同吃同睡,一同上战场拼命,父皇放心。” 楚皇点了点头,看向赵哲交代道:“赵将军也别把怀儿当皇子看,该让他上去拼命就让他上,若是身死,也是他的命,朕不会怪罪你的。” 赵哲恭敬应是,有些头疼,陛下说的话他不可能当真,若真身死,楚皇又怎能不记恨他?不过却又不能让他误了军事。 二皇子陈仁看着心情愉悦的楚皇目光微闪,也拱手说道:“儿臣也想上阵杀敌,为国效力。” “你也想?”楚皇有些诧异,怀儿有此心还算可以理解,他平日里就喜欢舞刀弄棒,有一身不错的武艺。而仁儿既不像怀儿一般习武,无傍身之诉,也不像礼儿一般喜欢读书,心有韬略。 但他却突然要求上战场,其目的就耐人寻味了。 “同为楚国男儿,儿臣当然也不能退缩,虽然儿臣不像皇兄一般有一身好武艺,但是儿臣有一颗为国尽忠的心,还请父皇恩准。”陈仁恭敬的说道。 楚皇说道目光直视了他一会,说道:“既然你有此心,那朕也不阻拦,” “谢父皇,”陈仁忍不住欣喜,看了陈怀挑了挑眉,好似在说这里的聪明人不止你一个,在战场捞军功这种事我也不会错过。 但陈怀对于他的目光视若无睹。 “命羽林大将军庞熊为镇西将军,统领襄城集结的十万大军御敌。”然后看向陈仁说道:“你就跟着庞将军去为国效力吧!” “臣遵旨,”庞熊恭敬说道。 “儿臣……遵旨,”陈仁心中暗恨,为什么他就是副都督,而自己却是什么都没有的白丁,还怎么捞军功?很想不去,但说出去的话也收不回来了,若是拒绝,父皇还指不定会怎么想呢。 “此战关乎大楚之存亡,关乎我大楚之国运,众卿家定要各司其职,护我楚国后方之安危,备好粮草辎重,保证粮道的畅通,阵亡将士的抚恤……让我大楚在前方拼命的将士无后顾之忧,万不可懈怠,如若不然,定斩不饶。” 众人恭敬应是。 楚皇挥了挥手说道:“相国和镇西将军留下,其他人退下吧。” 除了相国萧空和镇西将军庞熊,其他人都行礼告退。 庞熊面有异色,而萧空则是老神在在,好似早就料到楚皇会留下他一般。 第五十章 局势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楚皇看向庞熊说道:“庞熊,朕把你留下来是有一件事要你去办。” 庞熊拱手说道:“请陛下吩咐。” “朕要你去襄城秦王府征辟一个叫陈睿的人,给他一个前锋,让他神不知鬼不觉的死于敌军之手,切记,不可自己动手,也不可明目张胆,被人抓到把柄,能办到吗?”楚皇说道。 战场刀剑无眼,要害死一个人还不容易?但是他能乖乖跟自己去战场吗?庞熊问道:“若是他不愿跟臣去战场该如何?” 楚皇神色淡淡的看着他,说道:“抗旨不尊,你说该如何?” “当场斩杀,”庞熊眼中闪过一丝明悟,陛下要的只是他死,名正言顺的死,堵人口舌,让人说不得什么,至于他怎么死并不重要。 而这个人那自然就是秦王,因为是去秦王府征辟,而且陛下还要这样费心杀一个人,那肯定和秦王脱不了关系。 楚皇点了点头,说道:“下去吧!” “是。” 老相国依旧是那副样子,并没有因为刚刚陛下他们几言定人生死而有所变化,因为他知道的越多并不一定死得越快,但是知道的越多,管的越多那就一定死得快。 而陛下毫无遮掩的在他面前说出来,那是变相的在说,我信任你,你是我肱骨的交心之臣,我这么信任你,你也不要让我失望。 待庞熊退下去之后,楚皇走到萧空对面,说道:“我的相国大人啊!你还有何谋划,快说与朕听听,就别在卖关子了。” 萧空一礼,说道:“陛下赎罪,并非臣想卖关子,而是此次战事非同小可,臣不想影响军心和臣民之心。” 楚皇闻言神情也变得极为郑重,点了点头说道:“是啊!魏国和凉国皆是国力不弱于我楚国的大国,此次突然联结而来,确实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而我楚国若是对上他们任何一个都不惧,可是现在要面对的是两个,以我们楚国现在国力也只能抵挡得了一时,若是长久下去将危矣!” “所以我的老相国啊!现在就要看你的谋划了。” 萧空沉言了一会,说道:“臣倒是有一些想法……” “那你还不快快道来?” 萧空走到挂着简略地图的墙边,指着图中河北之地说道:“赵国,遣一使臣联赵抗魏凉。” “赵国会和我们联盟对抗魏凉吗?”楚皇皱眉,他不是没有想过,但是站在赵国的角度讲,坐山观虎斗是最佳选择,若是魏凉胜,那也是惨胜,赵国便可趁机牟利;若是楚胜,那更好,赵国便可趁魏凉虚弱之期,不费吹灰之力的取他们的城池,开疆扩土,扩充国力。 就如当年秦赵长平之战,白起把赵国的有生力量都消灭了,若是直取赵国邯郸,赵国必亡;但却被范睢阻了,过了一段时间后秦昭襄王在想取赵都邯郸便没成功了,因为赵国赢得了喘息之机。 而此时的赵国亦是国力不下于他们的强国,占据河北富饶之地,往西和北又征服了大量的草原部落,可以征草原善弓马骑射之师,刚好是重甲步卒的克星。 当然,赵国北边还有占幽燕辽东和以北大片广袤领土的燕国,国土广袤,但地广人稀,是苦寒穷弱之国,国力比起魏楚等大国要逊色许多,但是燕人善战,亦是不可小觑。 而燕国亦是赵国北边的大患,若是赵国在对魏凉开战之时,燕国趁机起兵怎么办?所以怎么看赵国都是不掺和这才大战有利。 萧空又怎会不知陛下所想?出声说道:“陛下啊,楚国若亡,下一个灭亡的是谁?” 楚皇恍然,他只看到了赵国之利,却忘了赵国之害,若是楚国亡了,即便赵国可以牟利,可以趁机得到大片富饶的领土,可是那又如何? 届时他面对的可是三家强敌,即便赵国再强,也敌不过三家合力。 要知道赵燕是死地,燕国旁边除了赵国,只有一个小小的高句丽,但是以高句丽的国力对燕国来说根本不足为虑,除了与赵国接壤的土地之外,基本上是没有边患的,所以燕国想要占地强国,最好的选择就是赵国。 当然,以赵国的国力,燕国或许不是对手,但赵国被南边魏国和西边凉国牵制,燕国国力虽然逊色许多,但是燕人勇猛善战,赵国若是不集全国之力也灭不了燕国,所以存活下来的燕国便经常趁赵国与魏国或是凉国纠缠之时,从赵国身上牟利。 不过赵国缓过劲来之后又会从燕国身上找回场子,当赵国把燕国压榨的太猛之时,魏国或是凉国又会去拉扯赵国的后腿,如此循环往复,局面就此僵持了下来。 就如战国时期,当魏国武卒横行天下之时,西边秦拉一下,东边齐扯一下,南边楚咬一口,最终把魏国拉下了神坛;当楚国并越强极一时之时,三国伐楚,楚国很难受;当齐国国力强盛,五国伐齐,齐国差点被灭国。 就这样互相拉扯了两百多年,直到秦国崛起,六国合力都对抗不了之时,天下才被一统。 而现在的时局和战国时期也差不了多少,凉国和楚魏赵三国接壤,楚国北上直面魏凉两国,魏国在凉楚赵中间,赵国被魏凉和燕国夹击。 只是这次素有仇怨的魏凉两国突然结盟,联结而来打了楚国一个措手不及。 楚皇皱眉沉思了一会,说道:“相国觉得此行该由谁前往?” “苏煜,”萧空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吐出了这个名字。 楚皇闻言直接甩袖,说道:“不行,换一个。” 萧空想到当年之事,无声一叹,劝道:“司职邦交乃是关乎国之气运、国之存亡的大事,陛下切不可意气用事啊!而苏煜少年时便能言善道,如今更是有不弱于张仪苏秦之辩才,此行若由他去,最为稳妥。” “除了他,我诺大的楚国难道就无人可堪此重任了吗?”楚皇怒道。 “陛下,此事事关国之存亡,还请三思。”萧空躬身说道。 楚皇闻言直接甩袖离去,走到门口之时停了一下,说道:“明天传苏煜来见我,”说完直接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萧空略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第五十一章 如意阁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回去的马车上,秦清瑶看着躺在一旁的陈睿,说道:“你今日也算是扬名了呢。” 马车是一架豪华的马车,空间颇大,可以轻轻松松躺两个一米九的大个不显拥挤,底下铺的是细腻顺滑的狐皮地毯,躺着极为舒适,若不是马车行走导致有所震荡的话,完全可以当一张柔弱舒适的大床使用,前提是没人坐在旁边的座椅上,不然睁眼看到的是一双脚…… 当然,若是一双美足的话就另当别论了,而拥有这一双美足的又是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那感觉简直不要太美…… “我也很无奈啊,我也不想出名啊,可是我就是看那罗文不爽啊!”陈睿一脸无奈的样子说道,说完睁开眼睛,目光由美足往上而去,先是衣裙包裹的大长腿,在便是柳腰,饱满的……直到看到她那张祸国殃民的脸时才停下,不由得有些痴了。 面对陈睿的目光,秦清瑶略有些不适,若是别人敢这么看她,她周围三丈早已充满了寒气,如刀一般的冰寒刺骨的眸光早已把那人刺的千疮百孔了,但这个人却是走进了她心里的人,所以只是有些不习惯罢了。 不过她也仅仅只是有些不习惯,没有如同普通女子那般满脸娇羞,但同时心里还是有些开心的,红唇微翘,说道:“你上次不是打了他两巴掌吗?还不解气?” 陈睿一脸不忿的说道:“解气是解气,本来我也原谅他了,可是谁叫他用那样的眼神看你?我当然不爽了。” “可是眼睛长在别人身上,别人想怎么看就怎么看,你也管不了那么多啊!”秦清瑶嘴角带着笑意说道。 陈睿皱眉,坐起来说道:“你说的也对,那我也只好从根源上解决这个问题了,以后不许你出门,不许你见外人,这样就别人就看不到你了。” 秦清瑶闻言,凤眸微眯,说道:“你想限制我的自由?” “不敢,不,是不想,”陈睿缩了缩脖子,小心的看了她一眼说道:“要不以后你出门带个面纱?” 说完又摇了摇头,说道:“不行,面纱也遮不住你的美貌,还是女扮男装吧?” “也不行,你装不了男人,”看了眼她胸前的饱满又摇了摇头,毕竟不是人人都是古装剧里傻萌的男主,身材凹凸有致的女主在他面前装个男人,他就是认不出来。 思忖了一会之后说道:“要不就戴帷帽吧!” 帷帽也就是周围垂丝网的帽子,古装剧中的侠女对此很是钟爱。 “戴帷帽那么热,你就不怕热死我吗?”秦清瑶不满的看了他一眼,小女人味十足。 陈睿被看的骨头有些酥,忍不住说道:“还是在家不要出门……” “出去!”秦清瑶轻踹了她一脚。 陈睿并没有依言出去,而是躺了下去,说道:“好吧!好吧!还是我把他们眼珠子挖出来算了。” 他虽然傻,可也没那么傻好吧! 秦清瑶白了他一眼,说道:“你也别太小瞧罗家了,罗家和青锦宗的关系不错,这个宗门里有不少高手,你还是小心一些为妙,免得阴沟里翻船。” “青锦宗?”陈睿说道:“我们路上遇见那个……被他跑了那个老头?” “对,” 这就有些难办了呀!他之所以行事无所畏惧,什么国公世子都不放在眼中,就是因为这一身本事,额,切确的说是因为张宁这一身本事。 想教训这些横行霸道的纨绔就教训,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他们根本奈何不得他。 即便是动用官府的力量他也不怕,往深山一藏,那些捕快又能如何? 即便是在山里躲几个月他也不怕,谁叫他荒野求生技巧那么厉害呢?什么野猪野兔之类的完全逃不过他的魔抓。 而且他最多只会教训一下那些纨绔,不会杀人,没犯下什么大的罪行,官府也没那么多闲心跟他耗,像出动什么军队对付他那样的事,就更是不可能了。 但是对方也有高手的话,那他唯一的依仗就没有了。 不过如今他好像也不用太担心,毕竟吃软饭也是一种本事。 翌日,出乎陈睿意料的是周泉就找上门来了,看来他也不是一般的闲啊! 在王府外,看到从里面出来的陈睿,周泉热情的迎了上去,不由得的感叹道:“没想到陈兄你还真是住在秦王府啊!” “你这话什么意思?”陈睿斜瞥了他一眼说道:“你是觉得我骗你?还是觉得我不配住在秦王府?” 周泉赶忙说道:“没有,没有,只是还有点羡慕和难以接受罢了!” 见陈睿不善的眼神,周泉继续说道:“陈兄莫要见怪,今天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一切花费都算在我身上,就当是给你赔礼了。” “去哪?干嘛?吃饭吗?”陈睿一脸防备的说道,男孩子在外边可一定要保护好自己,面对这种一脸贱笑怎么看都不像好人的家伙,还是小心谨慎一些为好。 周泉挤了挤眉,说道:“去喝酒,还是喝好酒。” 这就更不能去了,要是他把自己灌醉了之后,在把自己的钱拿走了怎么办?所以陈睿坚定地摇了摇头,说道:“不去。” 但是周泉一只手已经勾住了他的肩膀,说道:“陈兄,不用和我客气,一顿酒我还是请的起的,走。” 陈睿忍着揍他一顿的冲动,把他的手扒开,说道:“走就走,别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诶!你怎么跟个腐儒一样?昨天的你不是这样的啊……” 到了目的地陈睿终于知道周全为什么是那种贱贱表情了,这哪是什么喝酒啊!这明明就是喝花酒! 不过这青楼倒是很别致的,与陈睿所熟知的那种老鸨带着一群衣不裹体的姑娘在门前搔首弄姿拉客的青楼不一样。 因为这名为如意阁的青楼只是在外边大门上方挂了个牌匾,门口两旁站着两位衣着端庄,容貌气质俱佳的姑娘,见到有客人上门便福身一礼,邀请客人往里面去,颇有一种现代迎宾的感觉,让人有一种宾至如归之感,光从这外边看上去倒像是园林式的酒楼。 只有到了院子里面,看到一边阁楼的大门上方挂着名为“意阁”的牌匾上,下方刻着的一行“一入意阁春宵度”七个不大的字,还有大门两旁挂着的上联为:“一双玉臂千人枕”,下联为:“半点朱唇万人尝”的对联才知道这是一家青楼。 当然,如意阁的别致可不会如此简单,还有另一边的阁楼也同样挂了一个牌匾,不过却是刻着“如阁”两个大字,当然牌匾下方的小字和旁边的对联也有所不同,分别是“一如如阁赏歌舞”,和曹子建《洛神赋》中的一句赋句,左边为:“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右边是:“荣曜秋菊,华茂春松”。 而周泉正是要带着陈睿去的是这如阁,若是去那意阁,陈睿会毫不犹豫的甩头就走,毕竟被她知道了他敢逛青楼,那他们可能就有缘无分了。 即便是什么都不做也说不清了,毕竟谁会相信有人是去青楼这种风月之地数蚊子的呢? 可这是去的如阁,陈睿就很犹豫了,他不知道这如阁和意阁有什么区别,是不是一家酒楼,一家青楼,同时经营? 还是都是一样花钱买愉悦的青楼,之所为分为两部分可能是像酒楼一般分大堂和包厢,一个喧闹嘈杂,一个安静典雅,而这里就是一个抵挡,一个高档。 为防万一,陈睿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停了下来,说道:“这喝花酒就算了,周兄好意我心领了。” 周泉闻言疑惑的看着他,说道:“陈兄不喝花酒?” 他所认识的那些文人墨客,哪一个不是流连忘返于这烟花之地,以文采博得佳人之心为荣? 而这陈睿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文采也很不错,怎么也算是文化人吧!既为文人又怎会不喜这青楼? 陈睿说道:“我已心有所属,便断了这些风月之想。” 周泉眼中闪过诧异之色,说道:“没想到陈兄用情如此专一,真让在下佩服啊!” 陈睿摆了摆手,说道:“这算不得什么,我就先行一步,不打扰周兄的雅兴了。” 说完便要转身离去,但却被周泉阻了下来。 “且慢,谁说我要带陈兄去喝花酒了?”周泉说道。 难道这如意阁真的是一家酒楼一家青楼同时经营?陈睿疑惑的看着他,说道:“此话怎讲?” 周泉露出了笑容说到:“这如意阁啊,不同于一般的青楼,一般的青楼呢,不管是清倌人还是红倌人都是在一起,而这如意阁呢,却是把红倌人和清倌人分了开来,红倌人便在那意阁,供客人随意挑选;而清倌人便在这如阁,你看他牌匾上不是写了赏歌舞吗?其实这如阁更像是一家酒楼,有助兴的酒楼。” 原来如此,是一家酒楼的话那就不怕了,于是陈睿说道:“周兄,请!” “陈兄,请!” 第五十二章 这还真是有缘啊!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两人走进如阁中,耳边便有悦耳的丝竹之声环绕,里面是一个极为宽敞的大堂,大堂正中有一处高台,而台上有数名身段妖娆、楚楚动人的女子随着乐声翩然起舞,如飞舞在花丛中的花蝴蝶,她们穿得衣裙都十分的单薄,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时而露出一小段光洁的肌肤……美丽诱人之极。 咕咚 周泉小声的吞咽了一口口水,身体有点不自然向后倾。 这让陈睿心中暗自鄙视,不就露点腰和大腿吗?至于定力这么差吗?定力差还来这,不难受吗? 这要是在后世夏天的大街上,到处都是比基尼的沙滩上……还不得疯狂? 而台下则坐着不少人,皆衣着华贵,他们身前的桌子上摆了不少佳肴美酒,看上去便知是富裕之家,当然,这样的销金窟也不是穷人能消费的起的。 这看起来倒像是在剧院看歌舞表演。在这时代或许应该称之为高级的勾栏。 见有客人进来,侍女便迎了过来,把陈睿他们领到二楼的空位上,周泉点了一些吃食。 二楼是中空的,方便二楼的客人欣赏楼下高台上的歌舞。 “若是食客看上了如阁的姑娘怎么办?”刚刚在楼下看到那些男子的神情,陈睿便存了好奇,而周泉又说这如阁的都是清倌人,卖艺不卖身,所以待坐定他便出声问道。 周泉目光锁定着楼下的舞姬,说道:“还能怎么办?自然是凭本事打动姑娘的芳心,若是姑娘愿意的话,客人可以给她赎身,不过这如阁的姑娘各个如花似玉,妩媚动人,堪比别家青楼的花魁,这赎身的银子自然不是什么少数目。而若是姑娘不愿意的话也强求不得。” “花魁”陈睿清楚,这是青楼用来揽客的手段,是一家青楼的招牌,当然也是清倌人,而若是如阁的姑娘各个堪比花魁,那这就有点恐怖了。 但是她们都这么美,就没有纨绔强抢吗?毕竟这时代的纨绔可是啥丧心病狂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于是陈睿出声问道:“若是姑娘不愿意,有人强抢怎么办?” “抢?”周泉的目光终于舍得给丁点给陈睿了,瞥了他一眼,不屑一笑,说道:“谁敢在如意阁抢人?” “如意阁很有背景?”陈睿问道,他知道能开青楼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背景,而且很多青楼都是朝廷所设。 不说他们的背景能不能镇住所有为恶之人,就是开青楼的目的也是为了赚钱,只要有人出得起钱,谁还会管姑娘愿不愿意?又怎会和那些身份和地位皆不凡的为恶之人抢人? 朝廷所设的青楼就更不用说了,很多姑娘都被官家自己先下手了,姑娘们哪有什么选择的权利?除了接受这悲惨的命运还能如何? 但是却无人敢来如意阁抢人,那其背景之深让人难以想象。 要知道,往往丧尽天良,坏事做尽之人却是那身份不凡之人,或身居高位,或是高门大族的纨绔公子。 当然,那些抢人的江湖游侠、大盗之类的另说,他们本就是亡命之徒,是谁都要防备的对象。 而如意阁还全凭姑娘心意,这么人性化的管理能有这么多堪比花魁的姑娘也就不足为奇了。 “何止是很有背景?那简直就是背景滔天,”周泉说道:“如意阁可不是仅仅只有襄城这一家,而是开遍我大楚的青楼。曾有一位国公世子看上了京城如阁的一位姑娘,但没能打动姑娘的芳心,姑娘不愿意跟他走,那位世子便要强抢,结果那世子不仅人没得到,反而还搭上了自己的一条命。” “那世子的家人呢?就没想过报仇?” “想啊!当然想啊!”周泉闻言不屑一笑,说道:“那国公亲自上门讨要说法,结果被如意阁的人给打了出去,那国公自然不服,就去告御状,可是陛下非但没有惩处如意阁,还派人去查那死去的世子,这一查就查出了那世子的斑斑劣迹,那一件件罄竹难书的罪状当场惹得陛下勃然大怒,去了这国公的爵位,抄了他的家,把他们一家人全部发配边疆,入了奴籍,而如意阁反而得到了陛下的嘉奖,至此之后,也就没什么人敢在如意阁作乱了。” 陈睿闻言心中不免震动,这国公可以说的上是外姓之人能封的最高爵位,当然,秦王这是仅有的特列,不算。 如此尊贵之人因为如意阁不仅儿子没了,还搭上了自己一家子,包括子孙后代,入了奴籍若无特赦,可就世世代代都为奴了,不能参加科举,不能像平民一般生活,只能在主子的淫威下卑微的活着。 若是楚皇是因为如意阁而查那世子的话,那如意阁的能量可想而知,毕竟一个敢光天化日抢人的纨绔,屁股又能干净到哪里去? 若楚皇只是想借机除掉这嚣张跋扈的国公一家,那自然就另说了。但不管如何,都不能小觑如意阁。 不过话又说话回来,他和如意阁也没什么牵连,如意阁怎样,好像都跟他都没什么关系,在说他这么心善的人也不可能作出那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可心里还是有点好奇,于是陈睿出声问道:“这如意阁的主人是谁?” 周泉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据说是京城苏家,也有人说这如意阁的主人就是陛下。” “陛下?” 周泉点了点头,说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见到酒菜上来了,周泉才恋恋不舍的收回了目光,给两人都倒了一杯酒,举杯说道:“能结交陈兄这样的大才,是我周泉之幸,在此敬陈兄一杯。” “能结交周兄也是我之幸,”陈睿也端起酒杯说道:“干,” 酒能解忧,更能助兴,虽然这酒度数很低,可是喝多了也有同样的效果,再加上动人的歌舞,若隐若现的肌肤,如阁中已有不少人燥热难耐,往旁边往靠近意阁方向的小门而去,去哪,干什么不言而喻。 陈睿看到这一幕摇了摇头,这些人定力真差,同时心中也有些佩服想出这主意的人,真特么会做生意! 正在陈睿和周泉畅饮正欢之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了过来。 “哟,这不是周家那位吗?怎么有钱来如意阁了?” 陈睿循声望去,结果看到了罗文,这还真是有缘啊! 第五十三章 一曲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出声的并不是罗文,而是站在他旁边的一位身宽体胖,满脸横肉的男子。 单从外表上来说,这个人长得可比罗文更像坏人,但是不像坏人的坏人往往更为可怕。 周泉扫了那人一眼,说道:“原来是你个死胖子啊!都胖成这样了,还来吃吃吃,也不怕胖死你。” 很多胖子都不喜欢别人说自己胖,田光亮便是这样一位胖子,他听到周泉的话,脸上的横肉都抖了抖,模样很是吓人,阴狠的盯着周泉,怒声道:“周泉你找打是吧?” 周泉没理他,而是和陈睿介绍道:“这个死胖子叫田光亮,父亲是州府别驾,家里也颇有势力,有不少人在朝中为官,因此也有依仗,他父亲觊觎襄州刺史之位已久,所以处处跟我爹作对,两家关系极差,我们自然也互相敌视。” 别驾便是州府的佐官,而在襄州这样的上州便是从四品官员,刺史是从三品,若是按正常的路径走,从四品的别驾想要升为从三品的刺史,就得先去下州担任正四品的刺史,然后才能升到从三品的上州刺史,但若是朝中有人帮忙运作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陈睿的脑海里不禁划过这些信息,但他又不想做官,对官场的事兴趣不大,所以马上便抛之脑后,而是问了一个他更为关心的问题:“你很穷吗?平日里都来不起如意阁……” “咳!”周泉轻咳一声,说道:“家父为官清廉,对我也管得比较严,不像他们这些败家子一样。” 陈睿一笑,给两人都满上一杯酒,然后端起酒杯说道:“周兄这么义气,我敬周兄一杯。” “干!” 那边被无视的田胖子怒火丛生,正欲冲过去和周泉好好理论一番,却被罗文阻止了,其实他是想动手的,但这里是如意阁,他不敢。 不过世子平日里不是不喜欢周泉那个家伙吗?为什么要阻止他?于是他面带不解的看向罗文问道:“世子为何阻我?” 要是只有周泉一人,我自然不会阻你,可是他对面还有一个“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诗侠陈睿,若是因为你而连累了我怎么办? 没错,陈睿因为这一首《侠客行》而扬名,渐渐被人称之为诗侠,不过现在仅仅只是在襄城中小范围内流传,但是流传开来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而陈睿既然敢放出“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这样的狂言,那其本事必定不弱,所以尽管他那个身手很高的护卫没在身边,罗文对他还是充满了惧意。 当然,这些想法罗文肯定是不会说出来的,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这里是如意阁。” 但这个理由也足够了,如意阁的威名可是响彻楚国,谁敢撩虎须?所以田光亮也没有多问。 这让罗文松了口气,要是他盘根问底,自己因为一首诗而对陈睿产生惧意的事情不小心暴露了出来,那他的威名必将受损,到时候他的面子往哪搁? 不过还要在这待下去就有点食不知味了,往日能让人兴奋的歌舞今日也没了什么作用;但田光亮已经点好了酒菜,若是现在走,别人还会误以为他怕了他们,所以他还是安坐在一旁。 聒噪之人安静了下来,陈睿他们自然不会给自己找无趣。 楼下的歌舞对周泉有着莫大的吸引了,几杯酒下肚之后,目光又被勾走了;陈睿也是一样,不过周泉看的是人,而他是看舞蹈,因为古典舞之美还是惊艳到他了。 一曲终了,台上的舞女徐徐退去,接下来上来的是一个蒙着面纱的绝美女子,窈窕多姿,玲珑有致,走到台上早已摆好的古琴前坐定。 堂内的气氛也随着女子的上台变得热闹了起来,不少人发出惊叹之声:“是苏轻云,她怎么会在襄城?这是不是在做梦?我真的见到她了?还能听到她弹的曲子?我这是走了什么运?今天早上也没烧香啊!” “听说她的曲子如同自天上而来,余音绕梁三日不绝,让人沉醉其中忘却烦恼事,不知是真是假?” “当然是真的了,虽然我也没听过,可是传的那么神乎其神,还能是假的不成?” “这样的美事竟被我等遇见了,真是老天眷顾,若是天天都能看着她给我弹奏曲子,即便是少活十年我也愿意啊!” “兄台,苏轻云可是如意阁的花魁,不仅美貌无比,而且还弹得一手好曲子,有多少年轻俊杰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又怎么会轮的上你?而且就算她给了你机会,凭你的家财够给她赎身吗?还天天看着她给你弹曲?这种梦中都出现不了的事,你还是别想了。” 那人并没有因此生气,而是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就连二皇子想纳她为侧妃,都被她拒绝了,天下也不知谁能入的了她的眼。” “不过我觉得比起郡主来,她还是容易些……” 田光亮激动的站了起来,肥肉一抖一抖的,大声笑道:“哈哈哈,没想到俺老田也有此福气,能见到这传说中的苏轻云,还能听到她弹的曲子,世子,我们今天真走运啊!” 正在倒酒的罗文早已眼光直直的盯着台上的人儿,酒水早已溢满流了一地而不自知,他旁边坐着的两人也是神色激动,如同见到了两个白花花的姑娘一般。 而周泉则是像是吃了春药一样兴奋,如疯子一般指着台上的女子说道:“陈兄,是沈轻云,是沈轻云啊!真的是她,我来过这么多次如意阁都没有见到过她,没想到今日却能见到这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如意阁花魁,还能听到她弹得神曲,真是太幸运了,太幸福了。” 看到众人眼中的热切,疯狂的周泉,陈睿很是无语,不就是一美人吗?至于这么激动吗?而且还是一蒙着面纱看不清全貌的美人。 不过话又说回来,虽然蒙着脸,可是朦胧的美感却让人更像撕下她的面纱,所以陈睿决定以后还是不能让秦清瑶戴面纱! 不管台下的人有什么反应,台上的沈轻云神色无丝毫变化,素手轻轻抚上琴弦,琴音响起。 陈睿不是怎么很懂音律,虽然段柯对他的六艺教导没有放弃过,可奈何陈睿对此道的天赋一般,而且还不是什么很有兴趣,所以他弹也能弹出一首完整的曲子而不走调,听也能听得出别人走没走调,但是什么感情这样更深奥的东西他就理解不了了。 不过尽管不懂,苏轻云的的琴声还是让他耳目一亮,就像是她的人一样,看不真切,但又想一窥究竟,听到前奏,便想听完全曲。 听着她的曲子,陈睿忽然感觉有些疲惫,意识又格外的清醒,脑海中有很多的声音和画面浮现。 有和秦清瑶相处的一幕幕,十年前奋不顾身的为她挡刀子,分别的不舍,以及十年后初见时他被吓跑的滑稽,她的不食人间烟火,她的一颦一笑。 忽而陈瑾涌了进来,如同魔王一般逼着他叫姐姐。 还有娘亲半夜来到他的房间,帮他盖好被踢翻的被子;他没胃口时,就一脸担心的问他是不是饭菜不和口味?他生病时,就细心的在一旁亲自照料…… 也有段子手拿戒尺一脸凶神恶煞的在后边追着他跑,神医公山旬看着他开的方子时无奈的摇了摇头,梁天工罚他扎马步…… 想到这里,他的心中异常的平和,脸上不由的带上了笑容。 直到兰儿苍白毫无血色的脸出现在他的眼前,露出虚弱笑容对他说:“公子,不……不用为我费心了,我没能保护……保护好小姐,已是罪人,如今也算是护好了公子,已无憾了。” 一股莫名的悲怆,不受控制的从心底涌出…… 脑海中却又浮现出另一些他深埋心底不敢想起的画面。 前世辛勤劳作,只盼望他有出息能过上好日子疼爱他并不亚于苏采萱的父母…… 面对他的意外身亡,他们又是多么的绝望,那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不欲生,肝肠寸断,又该是怎样的让人心碎? 可是他回去了,死了就是死了,时间不可能重来,他永远也不可能回到他们膝前尽孝,给他们养老送终,万幸的是他还有个哥哥,不然这一生他也许都会活在罪恶中。 琴声不知何时已经停止,堂内众人神情不一,有欣喜若狂,有黯然伤神,有愁眉苦脸,也有思之如狂,还有咬牙切齿,目光喷火…… 但唯一泪流满面的只有陈睿。 苏轻云目光微异的看着泪流满面的陈睿,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见过不少人,在她的琴声之下,将人性隐藏在最深处的东西展露无遗。 欲望,野心,后悔…… 还有女人,亦或是仇恨。 即便是平日里隐藏的再好,在她琴声的魅惑之下,也会暴露无遗。 她还从未见过隐藏着如此浓郁悲伤之人。 心中不禁涌现几分好奇,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什么样的经历,才会让一个人内心,隐藏有无穷无尽的悲伤? 她想走过去,走到他的身边,想要看的更清楚一些,但是这她不能这样做,她只是上来弹奏一首曲子。 第五十四章 哪还有点恶霸的样子?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一曲终了,佳人退去。 众人这才纷纷回过神来,有些人明白了传言终归是传言,什么叫忘却烦恼事?听完我更烦恼了,把我隐藏在心中深处不愿面对的东西都勾起来了! 周泉看着陈睿略有些不同的眼睛问道:“你怎么了?” 他刚刚就好像真的娶了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为妻一样,兴奋的找不着北了,美中不足的是正欲入洞房之时,那新婚妻子的脸变成了唐凝的,把他给惊醒了过来。 心有余悸的吐了口气,好险,差点娶了那暴力狂,自己大半辈子幸福差点没了。 “没怎么啊!想到一些事情,有些高兴。”陈睿说道,他有些懊恼,竟然中招了。 确实有点高兴的,都高兴的哭了…… 见识了苏轻云的曲子之后,这后边的歌舞也就失了几分颜色,两人吃饱喝足之后也没久留,直接离开了如意阁。 但田光亮却跟在他们身后一起离开,显然是不想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们。 罗文其实是很不想惹他们的,可是却又不得不跟着。 毕竟田光亮不是他的手下,他家的家室也没比他家差多少,不必在他面前卑躬屈膝。 当然他们这个圈子还是以他为主,但那也不是说他说的话他们就一定会听。 而且若是他圈子里的人想出口恶气,他这个圈子里的老大跑了或是不支持,那他的威信何在?这些人还会当他是老大吗? 所以罗文是很无奈的跟在陈睿他们后面的。 他们这么的明目张胆,意图为何,陈睿和周泉自然是知道的清清楚楚,走出如意阁的院子,周泉便对陈睿说道:“陈兄,等下你先走。” “那你呢?”陈睿说道,这人还是很讲义气的嘛! “你可别小看我,就田光亮那两百斤的肉球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但是他们人多,所以我们得先避其锋芒,”周泉说道。 “我让你先走也是怕他们迁怒于你,而我不怕他们,打不过我还能跑,他们根本追不上我。” 罗文有四个在如意阁外等候的护卫,田光亮有两个,再加上他们四位公子哥,一个十人,人确实比他们多了几个。  陈睿一笑,说道:“不用跑,这几个人不是我们的对手。” 周泉有些诧异的看向他,说道:“陈兄难道也会两手?” 陈睿看了他一眼:“不会比你差就是。” “你是在逞能还是在小看我?” 他们边走边说,走的并不快,田光亮等人便趁这会把他们包围了。 街上的行人见此情形急忙回避,以免惹祸上身,很快以他们为中心有一块很大的空地。 “放心吧!”陈睿拍了怕他的肩膀。 “希望你不是在逞能,也不是在小看我,”周泉略有些无奈的说道,现在被包围了,想跑也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机,若是只有他自己还能轻松跑掉,可是他不知道陈睿到底几斤几两,如果他只能拖后腿的话,他还要顾着他的话,那估计他们两个都要倒霉了。 不过也没关系,当街打人他们也不敢太过分,最多被不轻不重的打一顿罢了。 小辈斗殴并没有多大事,顶多家长找上门赔点银子罢了,若是打残了或是打死人了,那是要偿命的,就是有权有势也不行,因为他们家的权势同样不差。 而且这是在大街上,即便是没权没势的普通人被打死打残了,也会受到律法的制裁,楚国还没有哪个纨绔敢当街杀人,有也已经偿命去了。 田光亮用看猎物的眼神看着他们,冷笑一声说道:“周泉,跪下来叫声爷爷,爷爷就放过你,如何?” “你这个不孝孙,竟敢跟爷爷这么说话,也不怕你祖宗被气得从地里爬起来。”周泉说道,骂街他还没怕过谁。 我跟你说话跟我祖宗有什么关系?田光亮捋了捋关系,捋清之后眉头的肥肉挤在一起,阴恻恻得说道:“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来呀!给周公子松松筋骨。” 见到只有他的两个护卫往前走去,而罗文的护卫纹丝不动,田光亮对着罗文说道:“世子,你看……” 事到临头,罗文即便害怕也只好硬着头皮前进了,而且他还抱着一丝侥幸,万一陈睿真的只是在放狂言呢?他不是还可以借机报仇了吗? 要知道,文人谦虚起来没个边际,吹起牛来也是没个边际的。 所以他挥手示意护卫动手。 周泉神色一禀,说道:“我四个,你两个,快点解决。” 周泉说完发现身边已无陈睿的身影一愣,急忙四处寻找,而待他看到陈睿之时,发现六个护卫只有两个站着了。 瞬间像是见鬼了一样,眼睛瞪得大大的,喃喃道:“他这么厉害?” 若说周泉像是见鬼了的话,那罗文就是真的见鬼了一样,他现在恨不得把田光亮大卸八块,你惹谁不好?偏偏要惹他们,别人都说了“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你还当做耳旁风,是嫌命长了吗? 这飘逸的身手,完全就不是在吹嘘啊! 他现在腿有点发软,很想逃跑,可是跑不快! 没走几步就被陈睿拦住了去路,见他神色冷冷淡淡的盯着自己,罗文急忙说道:“大侠,我不是故意冒犯你的,还请大侠饶过我这次。” 他也学聪明,知道搬出成国公府的名头吓不住他,所以直接讨饶。 “小罗啊!是不是上次两巴掌没把你打醒?”陈睿看着他说道。 陈睿的话让众人一惊,即便是远远站开的路人闻言也仔细的看了看他,想看清楚到底是什么人打了襄城一霸罗世子还能活蹦乱跳的走在大街上。 田光亮大嘴微张,终于想明白了今日的罗文为什么奇奇怪怪的,与往日的罗文完全就不像同一人。 原来今日是遇见了让他害怕的人,而往日的他无所顾忌。 “不不不是,”罗文赶紧摇了摇头,然后指着田光亮说道:“我是被他胁迫的,真的不关我事啊!” 他害怕被打,因为丢脸,但更害怕他半夜前来索命,所以果断的把一切责任都推给了田光亮,反正也是因为他,自己才会惹上这个煞星的。 看到罗文这个样子,陈睿倒有点不好意思打他了,他要是硬气一点,搬出国公府的名头,说点威胁的话,他下起手来也没丝毫的负担,可是现在的他哪还有点恶霸的样子? 第五十五章 惩凶除恶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不管如何,你都是冲撞了我,”陈睿说道:“既然想讨饶,那总要拿出点诚意是吧?” “小子,你知道我们是谁吗?敢惹我们就不怕给自己和家人招来祸事吗?”田光亮眼神阴狠的盯着陈睿说道,脸上的肥肉挤在一起,宛如地狱出来的恶鬼那般可怖。 说完又看向罗文,说道:“世子不要害怕,他只不过是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野小子,身手不错又能如何?以我们两家的实力想要对付他还不是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罗文虽然很没有义气的把所有责任推给了他,但是毕竟他是成国公世子,田光亮虽然心里有点不爽,但也没有说什么。 这人便是那小有声名的陈睿,田光亮是知道的,虽然他没去昨晚的诗会,但刚刚罗文已经告诉他了,只是罗文只跟他说了陈睿是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不知底细,并没有说陈睿是秦王妃的贵客,有王妃撑腰并不怕他们两家。 罗文说的也是实话,因为他也不清楚,不过是没说清楚罢了。 所以田光亮以为陈睿只不过是一个仗着有几分本事的野小子,做过侠客,昨晚作了一首诗,现在有点名气,但是家里上不得台面,不知底细不就是因为上不得台面才不想让人知道底细吗? 当然,这仅仅只是田光亮的想法。 罗文在心里把田光亮骂了千百遍,急忙说道:“陈公子,你看都是这田胖子不知好歹,我真无心冒犯。” 看看,这才是恶霸该有的气势嘛!打不过就抬出家里的势力来压人,依靠家里的势力横行霸道,无恶不作。收拾起这样的人来毫无压力,因为这是为民除害!哪像这罗文,都不知道硬气一点,没有一点纨绔恶霸的气质,让人都不好意思收拾他。 所以陈睿饶有兴致的看了田光亮一眼,然后对周泉说道:“你来还是我来?” “当然是我来,”周泉说道,堂堂周公子,岂容他人专美于前?而且那些护卫都被收拾了,罗文被吓破了胆,那两个公子瑟瑟发抖的躲在一边,只剩下一个田光亮,他收拾起来毫无压力。 陈睿的神色和语气让田光亮很是生气,感觉他很是瞧不起自己,他凭什么?当然,软骨头一般的罗文也很让他生气,不就被打一顿吗?至于这么害怕吗? 他看向陈睿怒声道:“你……” 不过狠话还没说完就被周泉的拳头给打断了。 这胖子看起来比周泉大了一倍有余,但是在周泉的拳头下只能全力招架,也是他皮糙肉厚,中了周泉几拳之后,只是脸上神色有些变化,不过落败也是迟早的事。 看到那边周泉占尽上风,陈睿才看向罗文,说道:“罗世子,不管是有心还是无心,你都冒犯了我,既然冒犯了我,就好好赔罪,所以你的诚意呢?” 罗文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递给陈睿说道:“罗某无意冒犯,还请公子恕罪。” 陈睿看了一眼银票,露出淡笑,说道:“区区一百两,罗世子是不是太没诚意了点?” 一百两其实在这个时代已经是很多了,若无病无灾的话,一百两可够一个普通三口平民之家生活十数年了。 但对罗文这样的贵族来说,却只是零花钱,可见这时代贫富差距之大。 罗文只得再度掏出一张,可是却听到他说:“既然罗世子没有诚意的话,我也只好……” “别!”罗文急忙说道,脸上闪过肉疼之色,再度掏出八张说道:“我只有这么多了。” “那行吧!”陈睿接过银票,轻飘飘的说道:“罗世子好走,欢迎罗世子以后多多来冒犯。” 我冒犯你个鬼,你个臭不要脸的混蛋坏得很,罗文心里念叨一声,急忙溜了。 看到这一幕的众人一脸见鬼了的神情,这位长得这么好看的公子不仅曾打过罗世子耳光,现在竟还讹诈罗世子,那是罗世子啊!襄城谁敢如此对他?谁曾如此对他?哪一次不都是他在欺负别人? 但看着罗世子被教训,被欺负怎么就这么舒爽呢?好似憋在心里许久的一口恶气喷吐而出,畅快之极,不过脑海里还是不禁产生一个疑问:他是谁? 这边田光亮已经被打趴下了,周泉众人还是认识的,刺史公子,不像罗文等人一般嚣张跋扈,大部分人也知道他和田光亮的恩怨,如今见到这一幕也不足为奇。 陈睿走了过去,看着气喘吁吁,额头上挂满了汗水的周泉说道:“打爽了吗?” “爽,”罗文一屁股坐在田光亮身上,说道:“这死胖子皮糙肉厚,抗揍的很,打的手都疼了,不过真爽!” 地上的田光亮闻言都快吐血了,怒喝道:“姓周的,我跟你没完,我要你不得好死……” 待他吼完,陈睿轻飘飘的说道:“中气十足,还可以继续揍。” 你是魔鬼吗?地上的田光亮:“……” 周泉一怔,看了他一眼,不确定的问道:“真的还可以揍?” 虽然是当街打人,只要不打死打残,就可以说是小辈斗殴,谁还没个血气方刚?一言不合打一架不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吗?律法也没有不允许,最多罚点银子,打几下板子,而对他们这种贵族来说,最多也就是赔点银子的事。 但若是打死打残了,那么事情就严重了,不仅两家结为死仇,就是打人者估计都要偿命,当街行凶,证据确凿,律法大于天,谁来都没用。 “算了,看他吃的这么胖万一有高血压什么的,还是不打了。”陈睿说道。 地上的田光亮轻呼口气,他终于有些明白罗世子为什么这么惧怕他了,不过他也不怕,不就是被打一顿吗?丢点面子嘛?除了这你们还能拿我怎么样? 陈睿接着说道:“不过也不能这么便宜了他。” 这个恶魔!田光亮:“@¥#@#!” 周泉会意,从田光亮身上起来,踹了他一脚说道:“死胖子,想要不继续挨揍,就拿出点‘诚意’来。” 你们以为我是罗文那种胆小鬼软骨头吗?田光亮冷哼一声,怒道:“没有。” “这……”周泉看向陈睿,如果这胖子死扛着他还真不能把他怎么样。 陈睿一笑,幽幽的说道:“要不我们把他带到隐秘之地给干掉?然后毁尸灭迹,把尾巴清理干净,只要让人找不到证据,就没人能把我们怎么样。” 众人闻言头上降下一律黑线,你这么大张旗鼓的说出来真的好吗?你是怕别人都不知道吗?还是说想把我们都给清理掉? 周泉也有些无语,田光亮又不是傻子,你这样怎么能吓得住他? 这不,田光亮大笑道:“小子,你有本事就杀了我,你要是不杀了我我就喊你一声爷爷。” “滚开!”陈睿怒踹他一脚,说道:“我没有你这样长得又胖又丑又不孝顺的子孙。” 田光亮那两百多斤肉在地上滑行了半丈远才停下,他表情痛苦的捂着被陈睿踹的部位,水桶一般的粗腰,有些幽怨的看了一眼陈睿,谁说是你孙子了,我是说你敢杀我就喊你一声爷爷,想到这,他脑子忽而闪过一丝光亮,难道他真的想杀我? 是了,是了,他曾经可是一命侠客,侠客是什么人?那是亡命之徒啊! 杀了人换个地方生活就是,官府都不一定有办法对付他。 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这时候田光亮有一些害怕了,却看他走到自己前边不远处,面带冷笑的说道:“你不知道可以让人顶罪吗?只要没人看到我杀了你,我就可以随便找人顶罪。” 他来真的!田光亮瞳孔骤然紧缩,他怎么忘了,找人顶罪可是他们这些贵族惯用的手段呀!他急忙讨饶:“爷爷,爷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你别杀我。” 看到他眉头一竖,田光亮陡然想起他刚刚说的话,赶忙改口说道:“不是,不是,我不是你孙子,你也不是我爷爷……” 田光亮崩溃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求饶。 陈睿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对嘛,这才是恶霸纨绔该有的样子,表面看起来很凶狠硬气,实际上胆小如鼠,惜命如金,在面对死亡威胁的时候,比谁都怂的快。 这样的恶霸纨绔才能让正义之士有惩凶除恶的快感和成就感,让更多的人爱上惩凶除恶。 为免被他的鼻涕眼泪玷污了衣袍,陈睿退后了两步,说道:“好了,既然知道错了,就拿出点诚意来,我就不杀你了。” 田光亮闻听此言,急忙把身上的银子往外掏,不一会儿就掏了七八张,都是面额一百两的,满含期待的看着陈睿,说道:“我出门就带了这点,不够的话我回去取。” 这些人还真是有钱啊!随便一掏就是几百上千两,想到自己囊中总共就几百两,陈睿好想多来点这样的人来冒犯自己。 不过看到他拿着银票的手是刚刚擦了鼻涕的,陈睿看向周泉说道:“周兄,我已经收了罗文的诚意,这死胖子的诚意该你收下了。” “真的吗?”周泉很激动,他每月从家里领到的银子都不够去一趟如意阁,如果有了这八百两,这一年的每个月他都可以去好几趟如意阁了。在攒两百两,凑齐一千两甚至可以睡意阁的处子,了却这处男之身,想想都激动! 如意阁意阁中,有一种最为高档的姑娘,容貌可比肩如阁的姑娘,且还是处子之身,想要博得头筹便要一千两,再加一千两便可帮她赎身,如若不然,她被博得头筹之后,也没人帮她赎身的话,那价格也会降下来,只比普通姑娘贵那么一点。 但周全还是摇了摇头,说道:“还是陈兄收下吧!这都是陈兄的功劳,我受之有愧。况且今日能打这死胖子一顿,我已畅快淋漓,已别无他求了。” “我们是兄弟吗?”陈睿说道。 周泉肯定的点了点头,说道:“我与陈兄虽相交不久,但是一见如故,视之为兄弟。” “那你还跟我这么客气干嘛?” 周泉眼睛放光的看了看那银子,又看了看陈睿,见他神情郑重,说道:“那我收下了?” 陈睿点了点头,就算那银票不是沾了田光亮的鼻涕,他也会分给周泉的,他没那么小气,现在沾了污秽之物,那他就更愿意分给周全了。 周泉有些欣喜的接过银子,视之如珍宝的收入怀中,有些好奇的看向陈睿,问道:“高血压是什么?” “高血压算得上是一种富贵病,不能吃的太好,还要锻炼身体,就如田光亮这种肥胖之人是最容易有高血压的。”陈睿退离了两步,说道。 周泉不是很明白,不过还是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说道:“哦!原来如此,陈兄真是学识渊博。” “好了,今日谢谢周兄的款待,我就先告辞了,”未免他那沾了污秽之物的罪恶之手拍在自己身上,陈睿觉得还是早走为妙。 今日又是见到了那传说中的苏轻云,听了她的曲子,又是得到了这够他挥霍好久的八百两,已不虚此行,所以周泉点了点头,说道:“陈兄慢走。” 回到王府已近夜幕,他们是下午出去的,青楼一般晌午就开始营业了,并不是只晚上营业。 陈睿走到自己的院子门口,想了想还是往秦清瑶的院子而去。 她今天好像有点忙碌,都没怎么见到她人,想去看看她在干什么。 走进她的院子便听到萱雅的声音: “郡主,饭菜都要凉了,您还是先吃吧,就别等陈公子了,等陈公子回来奴婢在给他做一份便是。” 然后便是秦清瑶的声音:“先撤下去热着,等他回来在端上来。” “郡主,您就先吃一口……”萱雅面对秦清瑶的眼神最终还是把话吞回了肚子里,福身应是。 虽然他们这几日都是在一起用餐,但陈睿还是没想到她会像妻子一般,做好饭菜,等着自己回来吃饭,心底瞬间溢满了暖流,在轻轻流淌。 这种简单的幸福在陈睿前世的世界可能有很多男子都体会不到了,因为他们下班回来可能还要自己做饭,包括妻子的那份。 陈睿走了进去,看到桌上摆了几个简单的小菜,而她就坐在一旁,如圣洁的九天仙子染上了温婉贤淑的气质,让人陶醉。 继而看到萱雅正准备收拾,陈睿急忙说道:“不用撤了,我回来了。” 萱雅闻声转头向陈睿看了过去,眼中闪过一丝不满之色,嘟囔道:“公子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了?郡主都等了你好一会了。” “萱雅,”秦清瑶不满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看向陈睿说道:“你别听她瞎说,也没等多久。” 陈睿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是我的错,没早些回来。以后再有这样的情况,不用等我,你先吃,别饿坏了。” “其实也不饿,”秦清瑶轻轻说道:“你今天去哪里了。” 陈睿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如意阁。” 怕她误会急忙补充道:“是如阁,还是周泉拉着我去的,我一开始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就跟着他去了,到了地方看到是青楼,我本来是想走的,但是他说如阁是酒楼,不是青楼,我在襄城没什么朋友,好不容易交到一个也就不太想拂了他的面子,所以也就跟他进去了,不过只是喝了点酒,吃了点菜,什么都没做。” 临了还叹道:“也不知道那种地方有什么意思,酒菜这么贵还非要去那种地方吃饭。” 看他这紧张的样子,秦清瑶心感好笑,她又怎么会不相信他呢?即便他不解释,她也相信他不会去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的,不过还是问道:“那里的姑娘好看吗?” “好看,”陈睿如实说道, 秦清瑶凤眸微眯,却听到他紧接着说:“没你十分之一,不,千分之一好看。” “真的吗?”秦清瑶眉眼带着笑意,说道:“我有那么好看吗?” “前世今生我都还没见过比你好看的,”陈睿给她盛了一碗饭,有些宠溺的说道:“来,吃饭,别饿坏了。” 秦清瑶往日里听到别人对她的赞美,哪怕夸得天上地下绝无仅有,可她却没什么感觉,可是今天听到他一句简单的话,脸上就有点发热。 “太多了,吃不完,”看到那满满的一碗饭,秦清瑶看着他说道。 虽然她的语气没什么不同,可是陈睿却感觉到了撒娇的意味,有一种仿若飞上云端的感觉,这个小妖精! “快吃,这么点我还觉得太少了,等下还要再盛一碗。” 秦清瑶白了他一眼,不过还是在陈睿眼神下接过那个盛满米饭的碗,说道:“吃那么多会长胖,长胖了就不好看了。” 她一颦一笑一眼的风情都让陈睿无比的沉醉,他定了定心神看着她说道:“第一,你还是一个花季少女,是在长身体的时候,多吃一点根本不会长胖;第二,你就算胖了一点在我眼里也是最美的呀!” 十五岁不满十六岁的年纪不正是花季少女吗? 第五十六章 不速之客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秦清瑶见他眼神直直的盯着自己,微微有些不自然,说道:“你也吃啊!” 人对于美好的事物都会本能的移不开眼睛,眼前的人又是楚国最美的人,不,在陈睿心中是这天下最美的人之一,俏颜比花美,凤眸含情,姿势优雅,同时又是唯一让他心动之人,他自然忍不住看的有些痴了。 闻言回过神来点了点头,他倒不觉得的尴尬,毕竟这也不是别人,在说看她看的入神不正是证明她对自己有着莫大的吸引力吗? 他刚刚只是吃了一些酒菜,也不怎么饱,所以现在还是吃的下的,况且秀色可餐,又是和自己心爱之人一起用餐,自然是胃口大开。 吃完晚饭,能和自己喜欢的人肩并肩的坐在院子里赏月,也许这就是这时代最安逸幸福的事了吧? 转过头看着她完美无瑕的侧脸说道:“你今天好像有点忙,是不是有很多事情?” “也还好,只是对一些账目而已。” “反正我现在很闲,要不我帮你?” 秦清瑶转过头来,淡笑道:“一些琐碎小事,还不劳烦夫君尊驾。” 这一声‘夫君’叫的陈睿骨头都酥了,看着她娇艳的红唇,陈睿内心强烈的升起一种一亲芳泽的欲望,但最终只是说了句:“娘子可千万不要和为夫客气啊!” 与此同时,在王府的另一处房中,慕容嫣看着面前的秦子浩说道:“此次出征小心一些,魏国铁甲不可小觑,而且你是统帅,坐镇后方指挥就好了,不要还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冲到前面去。” 秦子浩轻轻地把她搂在怀中,闻着她发间的清香,说道:“爱妃放心,本王都记下了。” 这种感觉真好,为了她他也不会有事的,况且他久经沙场,与魏国铁甲也交手数次,各有胜负,自然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打败的。 虽然这次魏凉联盟犯境有些出乎意料,但是他也不是仓促迎战,魏国的动向,他了如指掌,早已有了防备。 在说陛下还调派了十万援军,他虽无必胜之把握,但也能保证寸土不失,阻敌于国门之外,所以明日他就要带着大军北上到魏楚边界的新宁城,构建防线。 虽然现在还没接到陛下的诏书,私自调兵是重罪,但他不在此列,陛下早已给了他临机决断之权。 况且边军将领最忌讳的就是朝廷不知虚实瞎指挥。 “嗯!”慕容嫣轻嗯一声说道:“一定要平安回来。” “这是自然,天下能收我秦子浩的人呢还没出生呢,”秦子浩说道:“不过今晚我还要当一回毛头小子。” 慕容嫣无声白了他一眼,面对这一眼的风情,秦子浩哪里还忍得住,把怀中的娇妻横抱起,大步往床榻走去…… 夜已深,成国公府却迎来了一群不速之客,成国公,一个和罗文有着七分相像的小老头子,正笑脸迎着这些客人往厅堂走去。 待坐定,罗国公笑呵呵的说道:“不知寇长老和韩长老深夜到访我国公府所为何事?” 这两人在江湖上声名赫赫,即便是贵为国公的他也要以礼相待,毕竟若能和这样的高手结一份善缘,将来若是遇到什么事的话,生命也多了一份保障。 谁还没得罪人的时候?若是别人派高手来暗杀怎么办? 若是自己身边也有高手的话,那自然就不足为惧了。 “深夜打扰国公,是我等失礼了,还请国公恕罪。”一个长了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看上去倒是充满正气的中年男子说道。 其熟悉的面孔不是那在陈睿手底下逃跑了的青锦宗长老寇元德还能有谁? 成国公摆了摆手,说道:“哪里,哪里,寇长老和韩长老能来我国公府,是让我国公府蓬荜生辉啊,又怎会有恕罪之说呀?” 成国公虽然嘴上说的客气,可心里却是瞧不上他们的,一群低贱的亡命之徒而已,若不是还有些用处,他都直接拒至于门外了,哪还会这样笑脸相迎? 成国公的恭维让青锦宗的人很是受用,那些年轻的青锦宗的弟子脸上不禁闪过一丝傲然之色,就是寇元德和那韩长老也是面露笑容。 “国公严重了,我等今日前来是有一要事相求,还请国公能够相助。”寇元德说道。 不怕你们有事,就怕你们没事求我,不然我又怎么能收服你们呢?成国公笑着说道:“不知寇长劳所求何事啊?”  寇元德从怀中拿出两张画像说道:“想求国公帮忙找两个人,不知可否?” “此等小事,当然没有问题,待我看看是何人。”成国公示意下人去吧画像哪来。 下人拿过画像,交到成国公手中,成国公打开一张看了起来。 画中是一俊秀的男子,容颜不凡,但却透着阳刚之气。 没错,画中之人正是陈睿。 寇元德那日受伤极重,并没有跑多远就昏了过去,昏迷之前他都以为自己要完了,万幸得上天眷顾,那些圣阎教的人并未追他,亦或是追丢了, 让他捡了一条命。 当然,他不知道的是他们都死了,又怎么追他? 醒来之后,他拖着虚弱至极且疲惫不堪的身体跌跌撞撞的找到了一户农家,这户农家的人都是心善之人,收留了他并供他吃食给他抓药。 当然,若是那农家之人当时表现出稍稍恶意,亦或是没有收留他,那么寇元德手中的剑就会毫不留情的刺穿他们。 待他伤好了一些之后,他谢过那户人家并良心发现的留了些银钱,然后直接赶回了青锦宗,回到宗门之后已无后顾之忧的他,想到这次的狼狈,想到自己的失算,错估了那少年的实力,被他挡住的那一剑,越是想就越生气,越想对那少年便是越怨恨。 宗主询问他这事情始末之时,他便编了个谎言,他说是在押送货物的途中被圣阎教的人袭击,但是因为他们早有戒备,所以面对圣阎教的袭击不落下风,战了个势均力敌,不过却突然冒出来一行人不分青红皂白的便帮圣阎教对付他们,他们才会大败,最终只有他得到上天的眷顾才得以保全性命。 面对这般结果本想一死了之,但又想着活下来的只有自己,便想先把这个消息带回宗门,别让宗门之人连仇家都找不到,在一死了之。 硬生生的把他从一个舍弃宗门弟子逃跑,并无故对陈睿他们下手的无耻小人,说成了一个光辉正面为了宗门而不惜性命,连逃跑都是为了给宗门通风报信,而不是为了苟且活命的铮铮铁汉。 反正青锦宗就他一个还活着,他说的话自然就是真话。 敢劫他们的货物,断他们的财路,而且还杀了他们的人。 青锦宗宗主闻言顿时怒不可遏,誓要找圣阎教和那一行人报仇。不过还是先安慰了一番寇元德,毕竟如他这般实力的,青锦宗也没几个,不能白白损失了。 想要报仇,但是他们对那一行人又一无所知,所以便叫寇元德把他们的容颜画出来,然后在想办法寻找。 而寇元德刚好略通丹青之道,又因为陈睿拂了他的面子,被他挡住了那一剑,所以对他的容貌记得特别清楚,还有秦清瑶,因为她太美了,他想忘都忘不掉,至于其他人,他当时还要对敌逃命,哪有心思注意? 所以便只画下了陈睿和秦清瑶的画像,还别说,这画的还有几分神似。 有了画像便是对着画像找人,但是他们这种江湖门派找起人来哪有官府方便?所以便想到了和他们有些交情的成国公。 而寇元德对陈睿怨恨甚深,所以便主动请命前来,想早日找到他,以泄心中之愤。 有些人就是这样,极度的以自我为中心,只要没顺着他的心意,便会被他责怪,而且永远都是别人的错,从来不会反思。 如寇元德是完全有过之无不及。 成国公看着画中之人心想,这个人他没见过,不过这也很正常,他与他们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以他们这种身份低微之人找的人又怎会是他认识的呢? 当看到第二张秦清瑶的画像时,成国公很是意外,仔细看了看,最终不得不在心底感叹:竟然还有真有他认识的! 莫非他们不知到哪得见了郡主一面,便窥视上了她的美貌? 这可不行,事关秦王府他可得避着点,免得惹祸上身,要知道秦王府想要收拾他们罗家还不是轻轻松松,虽然秦家并不是树大根深,可是奈何其根不深,树大,还是大的楚国除了皇家之外,其他家族只能仰视的存在。 所以成国公心中已有了决意,示意下人把画像还给他们,然后看向寇元德说道:“寇长老,这两人本国公并不认识,恐无法帮到各位了。” 寇元德闻言眼中凶光一闪而逝,紧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说道:“以国公之身份又怎会认识他们?我们是想请成国公派人帮我们找一下,若是成国公能帮此忙,我们青锦宗上下感激不尽,定会铭记国公的恩情。” 我难道拒绝的还不明显吗?非要把话说破?成国公有些恼怒,若是换了别人,他都要赶人了,只是这些能在尔虞我诈的江湖上存活下来的人必不是什么良善之人,若是得罪了他们,被他们记恨上了,得不偿失。 所以他也只好收敛起怒气,说道:“寇长老,我虽是成国公,可也并无什么职权,天下之大,又如何帮你们寻人?” “国公放心,依在下推断,此二人应就在襄城。对国公来说,找到此二人是易如反掌啊!”寇元德说道。 他们是北上,那条道又是直通襄城,而他也带着货物也是北上,前往襄城,所以寇元德觉得他们有很大的可能就在这襄城。 这些人怎么这么不识抬举?我会不知道就在襄城吗?还用你来说?成国公胸口略有起伏,刚想再次婉拒,便见罗文走了进来,看到堂内众人有些诧异,问道:“爹,他们是?” 不待成国公说话,却见寇元德战了起来,拱手一礼说道:“想必这位仪表堂堂的便是罗世子吧?在下青锦宗长老寇元德,见过罗世子。” 青锦宗?长老?罗文闻言眼前一亮,心中想道:青锦宗可是江湖中的一个门派,据说门人身手都很不错,还和他们家有些交情,想到此,他有些激动,不过他也不是什么毫无城府之人,不露声色的说道:“哦!原来是寇长劳,不知寇长老深夜登门所为何事?” 既是深夜到别人家拜访,定是有求于人,不然不会这么不讲礼仪。 寇元德又笑着把刚才的说辞说了一遍。 “画像给我看看,”罗文听他说完之后说道。 寇元德直接把画像递给他,说道:“依在下推断,此二人必在襄城无疑。” 罗文看到陈睿的画像时,当即便把他认了出来,心头涌上浓浓的怨恨,不过面上神色不显,换另一张画像观看,当看到这张画像之时,他怎么也掩饰不了眼中的惊艳之色。 能有如此容颜的人除了那楚国最美的人还能有谁?好一会儿来定下心来,看向寇元德问道:“寇长老找他们所为何事?” 罗文也没那么傻,先搞清楚他们的目的,若是他们和陈睿有仇,那他自然坦言相告,让他们替自己出气,如若不是,你们就自己好好找吧! “实不相瞒,他们杀了我们青锦宗的人,抢了我们的财物,我们找他们是为了讨个说法。”寇元德说道,罗文刚刚的神色变化自然美逃过他的法眼,不过也没什么奇怪的,毕竟画中的人儿实在太美了,哪怕此画连她一半的美貌都没表现出来,但也足以让人惊艳。 罗文闻言心中一喜,真是老天眷顾啊!他正愁找不到办法对付陈睿,想到自己以后就要怕他、惧他、躲着他、被他欺压,他就浑身难受,如今老天给他派来了青锦宗的人,青锦宗好像在江湖上挺有名的,他们的长老对付陈睿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就算有问题,能给陈睿找点麻烦也是好的,反正和自己又没什么干系。 这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好事啊! 如此想着,便欲告知他们陈睿的消息,当然,秦清瑶他是不会说的,大家都是男人,男人最了解男人,万一他们见她貌美对她起了歹意怎么办? 不过还不待他开口便听到他爹对他说:“文儿,这么晚了就别打扰青锦宗的诸位了,他们连夜赶路,深夜到访,想必已经很累了,先让他们下去歇息吧!我们可不能像那些粗鄙之人一样怠慢了贵客,失了礼仪啊!” 言外之意便是这些粗鄙之人不懂礼仪,深夜还来打扰别人,借此表明自己的态度,既不想得罪也不想帮忙。 罗文听懂了。 寇元德和韩长老也听懂了,脸上不由闪过一丝愠色。 他们赶到襄城之时便已夜幕降临了,城门都快落锁了,幸而他们走得快,才能进城,不然就要到城外过一宿了。 进到城里,韩长老是要明日再来的,但是寇元德一刻都等不了了,所以便晚上来了。 不过毕竟是国公,哪怕他们很是生气,但也不敢怎么样。 敢对国公动手,朝廷大军明日必会把他们宗门给围了的,这是在给宗门招致灭顶之灾。 这么好的机会罗文肯定不能就这么放弃,说道:“爹……” “好了,你们下去好生安排,切勿怠慢了贵客,文儿留下,爹有话对你说。”罗国公直接打断了他,并用眼神告诫他不得多言。 罗文还是不敢忤逆父亲意思的,哪怕心痒难耐,也不得不闭口不言。 寇元德看到他们的神色目光微闪,然后和那韩长老对视一眼之后,便一起道了声告辞,退了下去。 路上韩长老说道:“罗国公好像并不愿意帮我们,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不急,”寇元德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说道,说完便跟着下人往前走去。 “什么不急?”韩长老跟了过去,说道:“你倒是说清楚啊!” 堂内,罗文看着成国公说道:“爹为何不让我说?” 成国公怒拍桌子,怒声说道:“我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你说话做事之前能不能先动动脑子?你不知道那画中的是郡主吗?他们若是对郡主起了歹意,而我们又被牵扯进去了,那对我们罗家来说就是灭顶之灾啊!” “爹,你错怪孩儿了,孩儿又不是要告诉他们那女子是郡主,孩儿想要告诉他们的是那男子是谁,在哪。”罗文略显委屈的说道,郡主他当然不会说的呀,他也怕他们对郡主起歹意呀。 “哦?”成国公有些诧异的看着他,说道:“你认识那个男子?” “不仅认识,他还打了孩儿两耳光,今天更是讹诈了孩儿八百两银子。”罗文满腹怨恨的说道。 “真是岂有此理,”成国公再次怒拍桌子,说道:“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走,我给你讨个公道去。” 说完便要拉着罗文往外走,似是想要连夜给他去讨公道。 见到如此情形,罗文会变成横行霸道的纨绔子弟也就不足为奇了。 “别,爹,您千万别,”罗文说道:“那个陈睿身手有点厉害,一般人不是对手,孩儿就是担心您为了我而受伤,孩儿才没告诉您的。” 第五十七章 作证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成国公闻言眼里满是欣慰,这唯一的儿子长大了,懂事了,知道担心爹的安危了。 不过,儿子受了委屈,当爹的又怎能不管呢?况且连他的儿子都敢打,都敢讹诈,那是丝毫不给他面子啊!这口气有怎能忍呢? “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陈睿是何许人也?怎敢如此胆大妄为?竟丝毫不把我国公府看着眼中?”成国公正声说道,浑身上下散发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罗文缩了缩脖子,因为每当父亲摆出国公的威严时,便代表他生气了。 生气的成国公,罗文还是相当害怕的,虽然成国公很少生气,也很少对他生气,但是每当他生气时,必是暴风骤雨。 罗文说道:“孩儿也不是很清楚,只知他曾经是一个游侠,有些文采,是王妃的贵客。”然后又把白天的事情说了一遍。 “游侠?王妃的贵客?”成国公念叨了一句,说道:“那首《侠客行》是他所作吧?” 虽是问,语气却极为肯定。 襄城流传出了这等好诗,成国公自然也有所耳闻,当时他还称赞了几句,没想到却是欺负了自己儿子的仇人所作。 见到罗文点头,成国公暗道一声,果然! 然后皱眉说道:“若是王妃的贵客的话,对付起来或许有些麻烦,不过你是怎么知道他是王妃的贵客的?” “我那日见到他被王府的门房为难,出来接他的丫鬟说的。”罗文说道。 “你在王府门前干什么?是你去找他麻烦反被打的吧?”成国公看向自己儿子说道,他对自己这儿子的秉性再清楚过不过,本来还想他有点出息,振兴门楣的,可是后来也不得不放弃了。 “我路过秦王府,见有热闹便看了会热闹……”罗文狡辩道。 “行了,行了,你们那点破事我也不想知道,陈睿你也不要管了,敢欺负我们国公府的人,为父自然会让他付出代价,你只管在旁看着便是。”成国公摆了摆手说道:“还有,你给我记住,千万别和秦王府的人有什么牵扯,那秦恒就不要来往了,不然我就打断你的腿。” 面对父亲的威严,罗文自然应是,不过心里却不以为意,说道:“孩儿先告退了。” “去吧!”成国公挥了挥手。 罗文并没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来到了客房,找下人问清寇元德的房间,敲了敲门。 “请进。”里面传来寇元德的声音。 罗文走进房间,只见房中的茶几上放了两杯茶,寇元德好整以暇的坐在一旁,见他进来道了声:“世子请坐。” 罗文有些诧异的坐在一旁,看向他说道:“寇长老知道我要来?” “刚刚世子好似有些话想对寇某说,寇某便大胆猜想世子可能会前来,未免慌乱,便早做了些准备。”寇元德说道,今晚罗文的神情变幻都被他看在眼中,而在自己说要找画中人讨个说法之时,他那欲言又止的神情就是在告诉他,他必定是认识他们的,而且还有不小的恩怨,所以虽然成国公没答应帮他们找人,但是他也并不慌乱,反而更沉稳了。 因为他其实也只是猜测他们在襄城罢了,而这罗文的神情刚好让他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罗文说道: “既然寇长老知道本世子所为何来,那本世子也就不废话了。那画中的男子本世子的确认识,而且还有不小的恩怨。” 说到此他便停了下来,露出淡笑看着寇元德。 寇元德知其意,郑重说道:“世子若能告知他是何人,现在在何地,便是于我们青锦宗有大恩,我们青锦宗是江湖中的名门正派,定当知恩图报,日后世子若有差遣,必不推辞。” “寇长老爽快,他名为陈睿,现在在秦王府。” 这可真是赚翻了,既有人替自己报仇,同时还能让他们欠自己恩情,在这世间哪里能找这么好的事?可却偏偏让他遇见了,那是不是说他就是老天眷顾的人呢,心想事成是不是完全没有问题呢?罗文很是兴奋的的想到。 待罗文走后,寇元德叫来韩长老和众弟子,说道:“那男子找到了,他叫陈睿,现居于秦王府。” 韩长老皱眉,说道:“他跟秦王是什么关系?” “他姓陈,而秦王姓秦,王妃姓沈,想必他应该和秦王没什么关系,恐怕是王府的下人。”其中一个弟子说道。 旁边的弟子深觉有理的点了点头,颇为认同的说道:“师兄说的有理。” “就算他是秦王府的下人,可秦王府也不是我们能去的地方。”韩长老有些忧虑的说道。 “天林不必忧虑,他还能一辈子待在王府不成?总会出来的,而到那是自然是我们的机会。”寇元德喝了一口茶水说道:“所以我们只要派人监视王府就成。” 天林便是韩长老的名字。 “如此此恐耗费时日不短,若是他十天半个月,甚至几个月都不出王府的话,我们也要等那么多时日,我们打扰这么久,国公会不会有意见?”韩天林说道。 “无妨,成国公想拉拢我们,自然不会缺这点诚意。” 翌日上午,一群捕快来到王府门前,极为有礼的说道:“王府可是有一个叫陈睿的男子?” 门房脸带傲色的扫了看门一眼,说道:“你们找陈公子何时?” 王府多了一个陈公子,是王府下人人尽皆知的事情。而这门房正是那日为难陈睿的门房,他并没有因为得罪了陈睿而有所收敛。 “有人告陈公子当街行凶并讹人,我们是来带陈公子回去问话的。”捕头小心翼翼的说道,他们也很不想来王府拿人,可县令有令,他们也不得不来拿人。 门房虽然瞧不起这些官差,但毕竟身份特殊,是朝廷的人,他也不能对他们像对那些公子一样,说道:“在外边等一会。” 门房差了两人去禀告王妃和郡主,而自己亲自前去陈睿禀告,他不蠢,陈公子在王府的特殊地位是有目共睹的,不是他一个小小门房能与之相比的,而他得罪了他,虽然他并没有被问责,可是总是被他惦记也不好啊,他想找机会赔罪,缓和一下关系。 所以在陈睿的院子外极有礼貌的叩门,张宁看见他时眉头一竖,说道:“你来干嘛?” 对于得罪公子的人他是不会给好脸色的。 门房露出谄笑,拱手说道:“府外有官差求见陈公子,小人特来禀告。” 院中的陈睿闻声走了出来,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道:“官差找我有什么事?” 门房背脊微弯说道:“公子可能是得罪了什么人,据那些官差说是有人告公子当街行凶并讹人。” 要说在襄城得罪了什么人的话,也就只有罗文和那田光亮了,陈睿一想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定是他们拿自己无法就想借用官府的力量来对付自己。 不过这事说大也不大,若是两方皆为权贵的话,官府也就定性为私下斗殴,随便一和稀泥便过去了;说小也不小,若是普通人殴打讹诈了权贵的话,那么面对的就是牢狱之灾。 而自己现在应该算得上是权贵吧?所以陈睿一点都不怕他们。 而另一边秦清瑶和慕容嫣也得到了禀报,秦清瑶放下手中的账本,吩咐道:“让秦伏跟着他。” 因为秦子浩一大早就前往军营,带兵出征去了,慕容嫣情绪不是很高,听闻禀报,淡淡的说道:“去告诉虞修明,若敢不公正处理,县令就不要做了。” 来到府外,那捕头看到陈睿之时,恭敬的拱手说道:“可是陈公子?” 见陈睿点头接着说道:“有人告陈公子当街行凶并讹人,还请陈公子跟我们去一趟县衙。” 陈睿说道:“走吧!” 在王府外不远的一个巷子口,一个身着粗布麻衣的男子看到从王府中出来的陈睿,急忙掏出一张画像,仔细对照,确认无误之后对不远处的一个乞丐示意,那乞丐会意,走进一条巷子中消失不见了。 跟随官差来到县衙,县衙外围了不少百姓,大堂两侧站满了捕快,堂上坐着一身穿县令服饰,略显儒雅的中年男子。 堂下两侧坐着罗文和一个与罗文有着七分相像的中年男子,不难猜测,定是成国公罗靖坤无疑。 后边还有两个文书。 堂中站着两个罗文的护卫,鼻青脸肿的样子,不难猜测,定是刚刚经历了一番痛打无疑,而打人者自然是陈睿。 因为这两个就是昨日跟在罗文身边,被陈瑞收拾了一顿的其中两个护卫。 看到陈睿进来,急忙指着他,哭诉道:“虞县令,就是这凶徒昨日当街无故殴打我等,要世子给他八百两银子才停手,不然就要连世子一起打,甚至还扬言不给钱就要杀人,世子迫于无奈,只好拿钱消灾。” 虞县令眼中闪过一抹厌恶之色,罗文是什么德行襄城无人不知,简直就是人见人厌,他不无故去招惹别人就好了,谁会没事去招惹他? 即便是有人去收拾他,也是因为他得罪的人太多了,太招人厌了,只会让人有快意。 虽然虞县令听到罗文被收拾了心存快意,对教训了罗文的人也有好感,但是成国公告上了县衙,他就要秉公办理,只是可叹这年轻人实在太年轻了啊! 等事后不妨给悄悄的把他放了,即便成国公给他施压他也不怕,就罗文明面上做的那些欺男霸女的事,若是追究起来也要到劳里待好几年了,况且以他的秉性,暗处还不知道有没有做过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要是真做了什么,查出来的话人头都保不住。 不过该走的步骤还是要走,看着堂下的陈睿,问道:“堂下可是陈睿?他所说之事,你可认?” 成国公闻言眼神不善的扫了虞县令一眼,这哪是审问犯人的样子? 对于成国公的眼神,虞县令直接无视了。 陈睿闻言有些诧异的看着堂上的县令,他本以为成国公或许会串通县令,给他定一个罪名,再把他丢到劳里去收拾一番,不管事后怎么样,他们都报仇了。 毕竟官官相护这种常有的事一点都不稀奇,但是现在看来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这县令完全没有审问他的样子。 若是审案,一般都会营造出一种紧张的氛围,而惊堂木便取着这样的作用,一声大响,可以震慑犯人,还有通过严厉的语气,肃穆的神色,还有渗人的刑具等等,无形中给犯人一种压力,让犯人在巨大的压力下崩溃,乖乖把所做之事招供出来。 若是不招供的话,那刑具就不是看的了。 而这县令和颜悦色就好像在和他聊天一样。 心思电转,可也就在一瞬,陈睿嘴角露出淡笑,行了一礼说道:“在下陈睿见过县令,” “他不过是无稽之言罢了,我自然不认。” “休要狡辩,明明就是你殴打了他们,并威胁本世子。”罗文站起来怒声说道,在公堂之上他可不怕陈睿,在说,他的依靠,父亲就在身旁,还有什么好怕的? “扰乱公堂何罪?”陈睿眼神都没给罗文一个,看着县令说道。 不卑不亢,好一个年轻人,虞县令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说道:“轻则杖责一百,重则秋后问斩。” “罗文这应该算轻的吧?杖责一百?”陈睿用商量的语气说道。 “你……”罗文胸口剧烈起伏,怒指陈睿,然而不待他的话出口,罗靖坤便语带怒火的说道:“给我闭嘴。” 他很失望,没想到罗文这么沉不住气。 罗文很是不服,说道:“爹,他……” 罗靖坤眼带厉色的看着他,说道:“坐下。” 罗文即便再不甘,在成国公面前也不敢造次,只好乖乖坐下,狠狠地瞪了陈睿一眼。 待罗文坐下之后,罗靖坤看向虞县令,语带威严的说道:“小儿不懂事,还请虞县令不要见怪,不过本国公相信虞县令定会秉公处理。” 这便是在虞县令施压了,受害者是他们,只要虞县令秉公办理就对他们有利。 虞县令自然也清楚,自然不会在公堂之上有偏私,看着那两个成国公府的下人,说道:“可有证据?” 其中一个下人说道:“世子便可作证。” “你们世子便是受害人,不能作证。”虞县令冷声说道:“可还有其他证据?” “当时有很多百姓在场,他们都可作证。”另一个下人说道。 “都有谁?”虞县令问道。 “这……”他们哪知道有谁在,都被打了谁还会注意是谁在旁边看着? 虞县令看向外面的百姓,问道:“昨天都谁在场?看到陈睿动手打人,并讹诈他们银子?” 外面确实有看到了昨日那一幕的百姓,但是他们看到罗文被打,心里别提有多畅快了,又怎会愿意给罗文作证?况且罗文在他们心中可是大恶人,而打恶人的自然是好人,他们才不会帮恶人害好人呢。 不管有没有看到的,都齐齐摇头,说道:“我们没有看到陈公子打人……” 这让罗文有些坐不住了,不过在成国公的逼视下,还是乖乖的坐着。 对此结果虞县令倒是很满意,出声说道:“既然没有证据……” “慢着,”县衙外传来一声断喝,打断了虞县令的话,却见田光亮拖着他那肥胖的身体,穿过人群,不自然的走了进来,旁边除了些下人之外,还有一个身着官服,身形瘦弱的中年男子与他同行。 而这断喝之声便是出自这中年男子,看到这中年男子之后,众人小声议论:“这田别驾怎么来了?他来干什么?” “他儿子田光亮和罗文一个货色,他来准没好事,真为那陈公子担心。” 中年男子正是田光亮的爹,襄州刺史佐官田别驾。 陈睿闻言看了看田别驾,又看了看田光亮,总觉得田别驾头上有点绿。 不过看到田光亮时心底还是感叹,胖子还是有胖子的好的,有厚厚的脂肪帮忙抗打,而且不容易破相,因为本来就胖,即便是肿了也不怎么看得出来。 那些目睹昨日那一幕的人不禁叹息:“可惜,可惜,眼看陈公子就没事了……” 县衙之人纷纷见礼,虞县令见礼之后,看着中年男子说道:“田别驾亲自来县衙所为何事?” 田别驾扫了一眼陈睿说道:“自然是来助虞县令严惩凶徒,不让凶徒逍遥于法外,危害襄城。” “不知田别驾所说的凶徒是?”虞县令问道。 田别驾一指陈睿,说道:“就是他,我儿可以作证,亲眼看到他在大街上公然行凶,打伤了罗世子的护卫,并讹诈他的钱财。” 当然,还有他的儿子,但是没有说出口,不然虞县令又来一句:“受害人不能作为证人,可还有其他罪证,”他就得不偿失了,不过也没关系,只要严惩了这人,他儿子的仇也算抱了,他心中的恶气也算出了。 田光亮也说道:“我作证,我昨天亲眼看到他行凶伤人,若是不信我的话,我的护卫也可以作证。” 虞县令心底一叹,看向陈睿:“你还有何话说?” 第五十八章 证人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若是有证人的话,那便完全不一样,虞县令现在只求陈睿若是没法子证明自己清白的话,就早点认罪,免得给这些人用刑的借口,事后他寻机把他放了便是。 事实上,不管陈睿是打了罗文的人,还是讹诈了他八百两银子,他都是偏向陈睿的。 因为这个人是罗文,八百两对他来说也只是小钱。 但若不是罗文这样的纨绔,那么他必会严惩凶徒,不管是谁。 陈睿怕吗?当然不怕,就算背后没有秦王府这颗大树他也不怕,这事归根还是他们来主动找麻烦,他只不过是被动防御而已,楚国也有律法言,“夜闯私宅者,遇欲行凶者,皆可诛其首,而不问责。” 就是说有人也夜闯你的宅子,遇到想要行凶的人,即便是把他杀了,都可以不用被追究罪责。 当然,他们也不能算是行凶者,但却是他们先动的手,楚国也有正当防卫一说,面对施暴者,当然也能防卫,只要没伤人性命也不用问责。 所以陈睿一点都不急,他不是没有读过楚律的人,给了虞县令一个让他放心的神色,然后漫不经心的看向田别驾,说道:“这位姓田的老头,你说你儿子能证明我当街凶险讹人是吗?” 田墨既田别驾鼻子都气歪了,他是谁?从四品的襄州别驾,除了明面上秦王、国公这样的功勋权贵,在襄州他便是第二显赫的人物,有谁曾对他这么无礼过?即便是秦王这等人物,和与他不对付的周刺史,最多也只是叫他的名字。 而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竟然叫他老头,他都怀疑是不是听错了,不过看到他的神色,他便放弃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怒喝道:“大胆,敢对朝廷命官不敬,给我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我对哪个朝廷命官不敬?你吗?你不是老头吗?长得老还不能别人说你老吗?楚国哪一条律法规定不能叫老头为老头?”陈睿不屑一笑,说道。 “你……”田墨手指颤抖的指着陈睿,厉声道:“把他给我拖下去。” 真是气死他了,他有那么老吗? “田别驾,楚国确实没有哪一条律法规定不能叫老头为老头,”虞县令在旁说道,但是礼法有,虞县令在心里补充。 这无异于在田墨洒满盐的伤口上在捅一刀,以他这几十年的修养都快忍不住要暴起打人了。 强忍了好一会才控制住这种冲动,眼中含着阴狠之色,如同毒蛇一般的看着陈睿,说道:“本官必不会放过每一个逞凶行恶之人,面对如山铁证,你还有何话可说?” 与他做口舌之争毫无意义,只要坐实了他的罪状,他自由一百种办法折磨他。 百姓闻言一阵担心,刚刚看到田别驾气急败坏的样子解气是解气,可是你把田别驾彻底得罪了又该怎么脱身呢?面对田别驾的报复又该怎么办呢? 百姓心中对田墨也是颇为不喜,就他能养出田光亮这样的儿子,也不是什么好人。 虞县令不由的摇了摇头,他觉得陈睿太过年轻气盛,不明白过刚而易折的道理。 你把田别驾得罪死了,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呢? 陈睿一笑,看向田光亮说道:“你说你亲眼看到我当街行凶,讹了罗文的钱财吗?” 面对他的目光,田光亮还是有些惧怕的,他虽然很抗揍,可是也很疼啊!不由的缩了缩脖子,说道:“对,我亲眼所见。” 看到陈睿镇定自若的样子,众人以为他会有什么诡辩之时,却见他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是你亲眼所见,而且连你我也一起打了。” 这下好了,不管有没有证人,证据都无所谓了,你自己都承认了。 “那还等什么?赶紧把此凶徒抓起来,押入大牢。”罗文激动的跳了起来,大声嚷道。 越是怕一个人,就越是恨那个人,因为对他的恐惧其实就是一种另类的恨意。 罗文这些时日的委屈、恐惧统统一扫而空,只要他到了大牢,他想怎么报仇就怎么报仇,全由他高兴。 这次成国公没有阻止,因为他已经承认了,事情已成了定局。 田光亮眼睛也是闪亮闪亮的,与罗文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笑了起来。 虞县令倒觉得这般最好,到免受皮肉之苦了,等他寻机放了便是。 对于成国公和田别驾的压力,他是丝毫不惧的,他老虞家的人只论是非公道,还没怕过谁。 田墨捋了捋山羊,嘴角露出得意的冷笑,说道:“竟连我儿也打了,罪加一等,虞县令可要好好严惩这凶徒。” 他从来就不是什么大度之人,对于得罪了他的人,他一个也不想放过。 成国公也说道:“如此狂徒若是不严加惩戒,定会为祸乡里。” 虞县令无视了他们所言,正欲宣判,却见陈睿说道:“你们高兴什么?我还没说完呢?” 虞县令皱眉,说道:“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可说?” “虞县令,你断案竟是这般草率?我是打了他们,可你却不问明缘由,难道你不记得楚律中有一条打人者只要不被被打人者打死,便是无罪了吗?”陈睿说道:“如你这般草率断案不知要造成多少冤假错案啊!” 虽然这县令很不错,但陈睿还是的他提醒一下,若是断案不仔细,即便这个人是个公正廉洁的好官,也有可能会造成冤假错案。 虞县令有些懊恼,只是认定他打了人,打的还是罗文这等人,便想着怎么为他脱罪,却把此给忘了。 如罗文和田光亮的秉性,他们不去惹别人,别人又怎会无端打他们呢? 罪过啊!正如他所说,若是断案都这般草率,定会造成不少冤假错案的。 虞县令真诚的说道:“多些陈公子提醒,是本官的不对,不知你为何要打他们呢?” 即便心中知道也要问清楚,因为这是断案。 “虞县令,既然他已经承认公然行凶了,不管什么理由,公然行凶都必须严惩。”田墨看着虞县令,淡淡的说道。 可惜他虽为别驾,但却是刺史佐官,并不能插手底下县治政事,不然哪还会多言?直接下狱了。 “田别驾,本官自由公断,不牢你费心了。”虞县令丝毫不惧的回看着他。 田墨虽然品级比他高,可却管不到他,他的直属上官是周刺史,而周刺史与田别驾不合,在襄州不是什么秘密。 “虞县令任职襄城县令已有十年了吧?为襄城的百姓当了十年的父母官,可谓是劳苦功高啊!不过虞县令就没想过趁着还年轻,为朝廷,为更多的百姓谋利?”田别驾不急不缓的说道。 “田别驾年事已高,还是该多为自己考虑考虑,别人的事就不要操心了,不然老的更快。”虞县令说道,他岂是区区官职能诱惑的? 这县令还真有意思,陈睿看着虞县令的眼中露出了诧异之色。 “你……”田墨的胸膛又开始剧烈起伏了,愤怒的指向虞县令。 然而还不待他的话出口,就被虞县令打断了:“这里是公堂之上,田别驾若是想谈私事还是去别的地方。” “哼!”田别驾最终冷哼一声站到一旁。 虞县令看向陈睿,陈睿说道:“自然是他们要打我了,而我不过是被动还击,由于他们身手太弱,不是我的对手,自然就被我打伤了。” “可有证据?” “当然有。”陈睿一笑,看向外面的百姓,拱手说道:“若有目睹昨日事情经过的百姓在场,还请出来做个见证,陈某感激不尽。” 百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略有些犹豫,毕竟出来作证得罪的可是成国公府和田府的人,他们怕被报复。 “我作证。” 陈睿正欲在说些什么,保证他们不受伤害的话之时,周泉在外大声喊道。 说完往前走去,百姓看着来人自发的让出一条道。 穿过人群,大步走了进来,对陈睿眨眼一笑。 然后向堂上虞县令拱手说道:“昨日我亲眼目睹,是罗文还有田光亮带人欲与陈公子为难,而陈公子奋起反抗,伤了人。” 田光亮指着周泉,愤怒的说道:“周泉,你有什么资格作证?你昨日也在大街上打我,也是行凶者之意,怎么能当证人?” 说完紧接着对虞县令说道:“我要状告周泉在大街上公然行凶。” 这一会儿证人变受害者,一会儿证人又变成了行凶者,这变化太快,让人有些接受不了。 虞县令也有些无言,不得不无奈的问道:“可有证据?” 田光亮想了想说道:“罗世子可以作证。” 罗文也点了点头,说道:“本世子亲眼所见,可以作证。” “受害者不能为证。”虞县令皱眉强调道。 “本世子不是受害者,周泉只打了他,没打我。”罗文说道。 “对,”田光亮说道:“我要状告的是周泉打我,而罗世子状告的陈睿,我们可以互相为证。” “我们也可以互相为证,都是他们先动的手,我们是不得已才打了他们。”周泉说道。 一般事情到了这里,就是各打五十大板,就这么过去了,因为周泉是刺史的公子,是权贵,两方都是权贵最好的处理办法就是和稀泥,因为即便分了谁对谁错,这么小的事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但若是一方不是权贵,而那权贵不依不饶的追责,那自然就要讲证据,按律法来了。该罚罚,该判就判。 这就是身为权贵的特权,他们有钱有势,法不容情,可人却对他们宽容,只要他们不做太过分的事情,不做杀人放火那些恶事,一般都不会追究其罪责。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叫你出生不好呢?没权没势就得盘着。 所以虞县令面对这种情况自然也想和稀泥,而且这正合他意,这样陈睿连牢房都不用进了。 轻咳一声,说道:“既然如此……” “慢着。” 县衙外传来了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话,看到来人瞳孔骤然一缩,急忙从座位上站起来,迎上去,客气的说道:“赵姑娘,您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慕容嫣的贴身大丫鬟赵冉,模样清秀俊丽,清丽脱俗。 虽是丫鬟,但在襄城无人敢不郑重对待。 赵冉点了点头,然后跟陈睿打了声招呼:“陈公子。” 这一幕外面的百姓或许不知道这意味着怎么,但堂内的人却都吃了一惊。 整个襄城能让赵冉如此对待的人屈指可数,就连虞县令她都只是点了点头,可却对陈睿如此客气。 罗靖坤眼眸微眯,看来王妃对他不是一般的看中啊! 而田别驾则咽了一口唾沫,他到底什么身份?和秦王府有什么关系? 虞县令诧异的看着陈睿,他是谁? 即便是罗文和田光亮看到这一幕都瞪大了眼睛, 罗文早就知道陈睿是王妃的贵客,可却从没太当回事,但是见到赵冉如此对他,便知道这贵客没那么简单了,背脊有些发凉,刚刚消散的恐惧又浮上来心头。 陈睿点了点头,也有些诧异,没想到慕容姨母竟然也派人来了,而且还是赵冉,赵冉他自然是认识的。 赵冉看向虞县令,说道:“王妃让我来告诉虞县令,此事若不公正处理,县令之位恐要让人了。” 这句话如果是成国公对他说,他都会嗤之以鼻,但说这话的人却是王妃,王妃的话他是不会质疑的,襄城虽然名头最大的秦王,但是说话最管用的却不一定是秦王,这对他们来说不是什么秘密。 而王妃的‘公正处理’虞县令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就是不管怎样陈睿都是对的,处理的是与他相对的一方。 他这理解不能说有错,但确是不全面,因为在慕容嫣心中,陈睿是心善的,他又怎会无端惹别人,做错事呢? 所以有错的自然是与之相对的一方。 虞县令能理解,成国公和田别驾这样的人物自然也能理解。 所以成国公起身说道:“既是小孩子打闹,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们便不计较了,告辞。” 田别驾也站起来说道:“我们也告辞。” 第五十九章 你一点也不脏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慢着。”虞县令开口喊住欲往外走的成国公等人。 “虞县令还有何事?”成国公回头看向虞县令,虽语气平淡,但虞县令已经感受到了里面浓浓的威胁。 但是这对他却是毫无作用的,他看着成国公说道:“成国公和田别驾可以走,但是世子和田公子都得留下。” “我若是说不呢?”成国公说道。 虞县令目光一禀,说道:“这是在公堂之上,本官是在审案,不是在和国公商量。” 公堂之上不管什么身份,都以审案之人为主,任何忤逆审案之人的行为都视为扰乱公堂。 “看来虞县令是没把我成国公放在眼中啊!”成国公说完深深看了他一眼,直接甩袖大步往外走去。 而罗文自然是被留下了,他神情之中略带着惊恐的追着成国公的背影,喊道:“爹,你不能不管我,不能丢下我啊……” 不过还不待他跨出公堂,便被官差给押住了,他使劲挣扎,但他这娇生惯养的身子又有什么力气?哪里挣脱的了官差的钳制? 成国公走到县衙外回头忘了一眼,看到挣扎的罗文不由的叹了口气,这个儿子被他保护的太好了呀! 他也不想想,即便是秉公办理又能如何?只不过是打人,又不是杀人,要偿命,而且人没打成反而自己的人被打了,还丢了八百两银子,能有多大的罪责? 摇了摇头,上了旁边的马车离去,该经历的还是的让他自己经历吧!不求他能给成国公府带来辉煌,只求成国公府不要在他手中没落了呀。 田光亮虽没有罗文那么疯狂,但也有些害怕的的看着田别驾:“爹……” “亮儿不用担心,他们不会对你如何的。”说完也转身往外离去。 陈睿也不想继续在这耗费时间,对着衙门外的百姓说道:“昨日在场之人可否出来做个见证,我保证定保你无虞,不必担心他们的报复。而且若是有什么为难的事的话,也可来秦王府找我,力所能及的话我必会相助。” 要是之前听到陈睿说出这样的话,外面的百姓是不会相信的,但见到刚刚那一幕,一个清丽脱俗的姑娘对虞县令很冷淡,而县令丝毫没有捕快,但却对陈睿很是礼遇,心中就有了猜想,而当成国公和田别驾相继甩袖离去之后,他们心中的猜想更是被证实了。 所以此次陈睿出言之后,就有一个显得很是瘦弱的小伙站了出来,说道:“我作证。” 陈睿看着这明显营养不良的小伙,诚心说道:“多谢。” “我作证,” “我昨天见到……” …… 有了第一个,后面的自然相继而来,众人纷纷出声,即便是昨日不在场的也出声相应,因为这罗文和田光亮实在太让他们生厌了,能让罗文他们倒霉,他们自然也愿意贡献一点微薄之力。 况且法不责众,这么多人罗文他们总不可能一个一个报复吧!而且他也记不住呀。 罗文也没管别人,只是怨毒的看着那小伙,就好像蓄势待发的毒蛇一般,让人胆寒。 有人作证事情就简单了,虞县令把第一个出声的小伙叫上前来问话,旁边的文书在一旁记,待问完之后,此次小摩擦也就有了结果。 虽然陈睿讹诈了一共一千六百两银子,也有错误,但是有王妃撑腰,虞县令也不会这么不识趣的追究他这一点点责任。 而罗文和田光亮光天化日之下欲想行凶,虽然没有得逞,但是行为之恶劣严重影响了襄城的治安,所以杖打二十大板,并暂收押监牢,以观后效。 这二十大板打的罗文和田光亮那是皮开肉绽,惨叫连连,百姓看着这一大板一大板的打在两人身上,心底的快意也是一下一下的增加,直到快意充满整个身躯之后,演变成了一阵阵叫好声,喝彩声…… 面对这些喝彩声,罗文震怒异常,眼睛血丝密布,很想起身杀人,但是被死死的按住,动弹不得,只能任由那大棒打在他的背上,喝彩声冲击内心,皮肉内心皆痛,对陈睿的恨意疯狂暴涨,还有那张二。 当然,陈睿是没有兴趣留下来观看的,在他心里,根本没把罗文和田光亮当回事,他可能要面对的敌人可比他们强大太多了呀! 出了县衙,陈睿对着刚刚为他作证的瘦弱小伙说道:“张兄,这次多谢你了。” 瘦弱小伙名为张二,家里排行老二,所以叫张二,倒不是他父母起名随意,只是他们没什么文化,想不出什么名字,而且张二出生之时也没钱请秀才帮忙取名,所以便直接按排行了。 刚刚在县衙之上取证他便报了名字,所以陈睿也知晓了他的名字。 张二看着面前身着华贵服饰的俊朗公子,似是担心自己弄脏了他的衣袍,悄悄地退后了一点,摆手说道:“不用,不用,举手之劳,不足挂齿,陈兄不必客气。” “张兄也是读书人?”陈睿听他所言问道。 不是陈睿瞧不起人,只是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是普通平民百姓,还是家里很穷的那种,现在的社会不是谁想读书就读的起的,不像陈睿前世的那样,能免费享受九年义务教育,所以这时代的读书人都是世家豪门或是寒门,鲜少有平民之家,也就造成普通平民百姓读书的人可是如同国宝大熊猫一般稀少的。 张二憨厚的笑了笑:“偷偷到学堂外面听过先生授课。” “原来如此,”陈睿说道:“今日承蒙张兄相助,为表谢意,略备薄酒,张兄可否赏脸?”   “不了,不了,”张二连忙摇头说道:“家中老母卧病在床,还等着我抓药回去呢,在县衙已是耽搁了一些时辰,如今不敢再耽搁。” “伯母所患何疾?”陈睿问道。 张二摇了摇头,叹道:“老毛病了,时坏时好。” 陈睿闻言掏出一百两银子,说道:“伯母在家等候,我也就不耽误张兄了,下次在宴请张兄,只是张兄此次帮了我的大忙,这一百两还请张兄务必收下,就当是为了伯母,让伯母吃些好的,也许病就好了呢?” 陈睿虽然才跟他接触不久,但对其个性也了解了几分,若是平白给他一百两,他必不会收下,而他看起来也像个孝子,所以便以其老母为由,让他拒绝不了。 果不其然,张二脸上闪过犹豫挣扎之色,最终还是摇头说道:“从小我母亲便教我不能平白受人恩惠,所以这钱我不能收。” “张二,你就收下吧!你对我们有恩,又怎会是平白受我们恩惠呢?况且你母亲不是还卧病在床吗?你不想她早点好吗?不想买点好吃的给她吗?最重要的是陈公子也不差钱。”旁边的周泉忍不住了,出声说道。 “他说的没错,你就收下吧!”陈睿说道。 他其实是很差钱的!不过他更愿意帮助张二,就凭他能站出来说公道话,他也是要帮的。若不是他的医术并不出众,他定会去帮他母亲医治,只是他这半吊子医术,他怕会害了他母亲的性命。 张二看了看他们,郑重抱拳说道:“那就多谢陈兄了,多余的话我也不多说了,以后陈兄若有差遣,张二必不推辞。” 陈睿把钱塞在他手上,说道:“嗯,这才对嘛,赶紧去给伯母抓药吧!记得多买点好吃的,自己也吃一些,要是怕不够,我这还有。” “别别别,够了,够了。”张二连忙摇头摆手。 “还有,你一点也不脏,比我的衣袍干净多了。”陈睿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他那点小动作陈睿自然看在眼里,他能体会到他的那种心情,前世的他也是这般小心翼翼,从小看到别家孩子穿的崭新靓丽,他甚至都不敢去和他玩。 这一刻,张二有流泪的冲动,哪怕是那一百两银子也没让他有这种感觉,他们这些平民百姓可没少受那些贵人们的白眼啊。 脾气不好的嘴里贱民,贱民的叫,一般的眼里的轻视都毫不掩饰,即便是态度好的,温和的,也是会和他们拉开一些距离,好像生怕会被他们弄脏衣袍一般。 但是在陈睿这里,他看到了真诚,还感受到了一种叫做尊重的东西。 吸了吸鼻子,说道:“谢谢。” 目送他远去之后,周泉笑着说道:“陈兄又让我刮目相看了,没想到陈兄竟是这般心地良善之人。” 陈睿看了他一眼,说道:“你不也是一样吗?” 刚刚周泉听到张二母亲病重的事情之时,往怀里掏银子的动作他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周泉一怔,说道:“果然,什么都逃不过陈兄的法眼,” “不过陈兄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如此得秦王妃看中?难道是秦王妃的侄子?”周泉两眼亮晶晶的看着他,脸上写满了好奇两字。 陈睿装作一脸沉吟之色说道:“我也不太清楚,也许是我的惊天之才惊动了王妃,让她有了招我为婿之念。” 周泉皱眉想了想,秦王妃的女儿好像就只有一个,那就是瑶欣郡主,如果她要招婿的话…… 他看了看陈睿,又看了看自己,觉得还是自己更优秀一点,即便王妃要招婿的话,也是自己优势大一点,所以他白了陈睿一眼,指着天上的太阳说道:“陈兄,太阳正高悬于空,还没到做梦的时候呢。” “也是,白日做梦不太好。”陈睿大笑道,我可是说了实话哦,只是你不信。 不过周泉也没有继续问,恐怕在他心里已经把陈睿归为秦王妃的侄子之类的。 “陈兄今日有何安排?要不再去如意阁?看看有没有幸还能听到苏轻云弹奏的仙乐之音?她大部分是时日可都是在京城的,一年也来不了两回襄城,如今她好不容易在襄城,可不要错过了机会啊!”周泉说道。 有了银子,底气便足了,底气足了,就可以去如意阁偶遇苏轻云,听她弹得曲子,日子简直不要太美好。 陈睿脑海里闪过那个充满仙气的女人,想到他那充满魔力的琴音,摇了摇头,说道:“不去。” 有些深藏心底的东西多想已是无益,还不如好好珍惜眼前人。 虽说上次大意着了她的道,但他亦没吃亏,也没有非要争个高低的心,所以兴趣不大。 没想到他会这么果断的拒绝了这个提议,周泉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说道:“苏轻云这等美女可是难得一见,你怎会没有丝毫兴趣?” “莫非你……”似是想到了什么惊恐的事情,周泉急忙和他拉开一些距离。 “满脑子的龌蹉思想,”陈睿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说道:“放心,即便我喜欢男人,也不会喜欢上你的。” 这就是赤裸裸的瞧不起他周大公子了,这口气怎能忍?说道:“你这什么意思?我不够优秀?我有哪点让你瞧不上眼的?” “这我哪里知道?我说的是即便,又不是真喜欢男人,你要不找个喜欢男人的问问?”陈睿不屑的说道。 第六十章 伏杀,危机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两人边走边聊,却并没有注意到身边的白衣剑客越来越多,当然,身后的张宁和秦伏自然是注意到了,不过因为楚国重文却不轻武,有剑客也很正常,况且有些士人还有佩剑的习惯,所以并未太往心里去。 在说楚国境内还有不少门派,他们成群结队的出现在某个大城也不稀奇,因为他们也要赚钱吃饭,并不是高高在上的每天只喝露水,吃西北风就行了。 当他们走至一无行人的小巷子中时,白衣剑客趁势堵住了巷子口,而另一边同样涌出不少白衣剑客把巷子口堵住了。 这时陈睿几人才发现了不对,但是已经被对方给堵住了。 张宁拔出他手中的宝剑,一把上等军用长剑,制式和秦伏手中的一模一样,是陈睿觉得他没趁手的兵器,在王府给他要的,他站至陈睿身侧,一脸戒备之色的看着这些人。 秦伏也是暗中蓄力,准备杀出一条血路,眼中闪过嗜血的光芒,好似回到了战场之上。 周泉虽然因为周刺史武将出身,对他比较严格的缘故,也有些身手,可说到底他还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公子,何曾见过这般阵势?看着他们拔出闪着寒光的长剑,冷酷的眼神,眼中闪过一抹惧色,惊惧的往陈睿身旁靠了靠。 陈睿眼眸微眯的看着这些白衣剑客,说道:“你们胆子可真大呀!敢在襄城如此妄为,不怕给自己宗门招来灭门之祸吗?” 有组织有纪律,还穿同样的衣服,拿同样的武器,不用怀疑,那肯定就是这个时代的黑暗势力,江湖门派! 不过与他有恩怨的江湖门派只有两个,一个是身着紫衣,武器五花八门的圣阎教;一个是卑鄙无耻,身着青衣,手持长剑的青锦宗。 而这些人手持长剑,莫非是青锦宗? “呵呵!这也是被你们逼的呀!你们这些卑鄙无耻的小人,帮助圣阎教的人杀我门人,劫我货物,我们自然要来讨个说法。” 陈睿他们正对的巷子口,白衣剑客们让开了一条道路,寇元德面带笑容的走了出来。 见到寇元德,陈睿暗道一声:果然,不过这人还真是厚颜无耻啊!竟还倒打一耙。 陈睿冷笑一声道:“你这个厚颜无耻之人,还真是让人讨厌啊!是非曲直我也不想多说,不过我愿意给你们一个机会,只要你们留下寇元德,乖乖退出襄城,永远不再踏入襄城一步,我就饶你们青锦宗满门性命。” 寇元德的无耻已经成功激起了陈睿的杀人,如若他们都是和他一样厚颜无耻,不明事理,那么只会危害百姓,他也不介意在做一回惩恶扬善之人。 陈睿这话可谓是直戳寇元德的心窝,他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说他厚颜无耻,当即怒喝道:“黄口小儿,痴人说梦,你以为就凭你是我们的对手?你以为你能奈何得了我们青锦宗?” 在他心中,根本没把陈睿放在眼里,不就是秦王府的一个下人吗?或许是个有身份的下人,但是终归还是下人,一个下人而已,他又有何惧?秦王府又怎会为他出头? 也是正因为在他心中陈睿是王府的一个下人,所以今日才敢对他动手,消失了一个下人对秦王府而言,根本算不得什么,或许会寻找,但是也不会太上心,过一段时间也许就忘却了,对他们青锦宗而言,毫无影响。 旁边的韩天林眼神阴翳的盯着陈睿,怒喝道:“休得放肆,杀我门人,劫我货物,今日你们必须跟我们回宗门,受我门规的处罚,如若不然,你们都要命陨当场。” 好吧!这些人都该死啊! 陈睿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说道:“既然你们执意寻死,那我就成全你们,待你满门皆因你们而亡之后,希望你们在地府面对门人怒火的时候能够撑得住吧!” 寇元德气极反笑:“既然你们不识抬举,那就怪不得我们了,上,一个不留。” 这里毕竟是襄城,他也不敢拖延。 白衣剑客听到寇元德的指令,纷纷持剑冲了上来,张宁对秦伏说了句:“我前面,你后面,保护好公子。” 说完便迎了上去。 不需张宁多说,秦伏自然也知道要保护好陈睿,看着冲上来的一个白衣剑客,一挥手中长剑,那白衣剑客手势不及,当即被秦伏削断了长剑的同时,砍断了喉咙,血水潺潺而流,眼看是活不成了。 陈睿也知道以周泉的身手,自然不会是这些青锦宗门人的对手,即便是单对单,他也可能打不过,所以把他拉至一旁,说道:“跟在我身边,不要乱跑。” 要是他想借机逃跑,以这些青锦宗人心狠手辣的个性,定不会放过他。 而且他们敢在城内动手,定没有留活口的打算,所以待在他身边时最安全的。 周泉点了点头,说道:“他们是什么人?” “该死之人。”陈睿没有多说,抽出腰间的青霄剑,戒备的注意四周。 虽说是小巷子,但那是相对于襄城的大道来说,怎么说襄城都是楚国第二大人口百万的大城,即便是小巷子也是可以通行马车的小巷。 张宁和秦伏虽然暂时阻挡住了他们的攻击,但是他们一人便要对付十几人,这十几人单个的或许远不是他们的对手,但是他们配合默契,攻守极有章法,远非圣阎教那些散沙可比,让张宁和秦伏短时间内解决不掉他们。 而且最重要的是寇元德和另一个在青锦宗地位不低的人还没动手,他们给了陈睿巨大的压力,因为寇元德的身手远高于他,另一个人想必也不胡相差太多,若是他们加入战斗,局面瞬间会变得不一样。 事实上也正如陈睿所预料的那般,秦伏和张宁的身手远出寇元德和韩天林的预料,他们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速战速决四个大字。 这里毕竟是襄城,待大军赶来之后,他们即便是想走,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运转全身功力一同挥剑向张宁杀了过去,先解决了他,在解决掉另一人,这陈睿还不就是砧板上的鱼肉? 公平对决?他们可从来没有想过,这世间哪有什么公平?能在江湖上活下来人的哪一个不是心狠手辣?无所不用其极? 所谓的正道也不过是给黑暗的自己披上一层华丽的外衣而已,欺骗欺骗普通人和那些初入江湖的人,给自己华丽的伪装,好在必要时刻给别人致命一击。 张宁应付这些青锦宗的门徒虽不吃力,但是在他们的防御下,也没砍倒几个人,心气有些浮躁,见到寇元德和韩天林联手杀来,目光一凝,寇元德的身手他是知道的,不逊于他多少,若是两个这样的人联手,他也有些头疼。 而且还有这些不胜其扰的弟子,若是一般遇见这种情况,他应该暂避锋芒,但是现在他不能退,公子就在身后。 他正欲拼尽全力迎上去,哪怕是死也要拉一个垫背之时,陈睿跃之他身旁,语气极快的说道:“我先拦住一个,你快点解决他来帮我。” 在寇元德和韩天林动手之时,陈睿就急忙和周泉道了句“你自己小心”,之后便跃向张宁这边。 张宁虽担心公子,但也知道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说道:“好,公子小心。” 这会,寇元德和韩天林以杀至近前,他们是跃至空中,由上往下刺来,成雷霆万钧之势。 这一击自然不能硬接,而且两剑都是朝张宁刺去,张宁后跃躲过,“叮”的一声,两剑同时插在地板上,剑身微弯。 张宁能过躲过这一击自然没有出乎他们的意料,借着反震之力挑飞铺在地上的一块大石,目标自然也是张宁,而在空中无处借力的张宁无法躲过这块和两人之力飞来的大石,只好把长剑横亘在胸前,想以此卸掉大石的冲击力。 如此时机寇元德和韩天林自然不会放过,不过这时陈睿一剑刺向寇元德的胸口,逼的他不得不放弃进攻张宁,而迎击陈睿。 “铛!” 寇元德拨开陈睿这一剑,两人插身而过。 虽然这一击是陈睿蓄力一击,而寇元德是仓促迎击,但是却战了个平分秋色。 而另一边韩天林抓住机会进攻张宁,一时间倒是取得了上风。 众弟子见这边长老们都取得了上风,也知他们去帮忙可能还会让长老们束手束脚,所以便借张宁和陈睿无余力阻拦他们之机,饶了过去,意欲合围秦伏,当然,还有靠着墙上的周泉。 周泉眼见白衣剑客向他杀来,心胆俱裂,看到向他头顶劈来的长剑,吓得双手抱头,祈求神明的庇佑。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他已被吓破了胆,而且他身手不如他们,也没兵器,除了双手抱头,以得到神明的庇佑,他别无他法。 不过就在他心道“完了”之时,“铛”的一声,神明的庇佑出现了,却是秦伏见这边不妙,摆脱了那些青锦宗门人的纠缠,回身帮他挡住了这一击。 周泉毕竟是刺史的公子,还是陈公子的朋友,他自然不能让他命陨。 当然,光挡住是不够的,他还要杀了这个弟子,因为若是一起严防死守,他倒是难以找到机会伤他们,但是这个弟子却是贪攻冒进,此时不解决了他,还待何时? 一剑抹了他的脖子,鲜血溅了周泉一脸,看到他眼睛圆瞪,一脸死不瞑目之相,缓缓向地上倒去,周泉吓得尖叫了起来。 秦伏把他挡在身后,应付合围过来的青锦宗弟子,一时间倒是难以取得战果,不过由于他功力高深,亦曾是战场之上的悍将,杀了不下千计的敌人,对敌经验无比丰富,青锦宗弟子倒也奈何不了他。 张宁经过几回合的缓和,已渐渐占得上风,但是眼见公子落得下风,心中着急,招式越发的凌厉,逼的韩天林疲于应对,极为狼狈。 另一边同样如此,寇元德瞥见同伴落得下风,心中暗道了一声不好之后,招式也越发致命。 陈睿同样狼狈不堪,衣袍已有不少剑痕,但万幸的是并未伤及皮肉,但也惊出了他一身冷汗。 这样下去迟早会成为他剑下的亡魂,陈睿也是明白眼下的局势对他极其不利,这个寇元德比他预料的还要强上几分。 能顶住他十多回合而不受伤已是他的极限,而张宁那边想要解决掉韩天林显然还要不短的时间,而他根本撑不了这么久。 秦伏那边就更不要说了,那些青锦宗的弟子联手防御的就像龟壳一样,让秦伏无法下手,而且还会偶尔出剑攻击,让秦伏不胜其扰,虽偶有弟子倒下,可是彻底解决他们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 寇元德自然也明白眼下的局势对自己有利,阴恻恻一笑,这样的笑容出现在他这张方正充满正气的脸上,怎么看怎么让人恶心,他说道:“这下还有谁能救你?还不如早点束手就擒,我也好给你一个痛快。” “好啊!我投降,”陈睿很是干脆的说道。 寇元德闻言一愣,没想到他这么干脆,说道:“先把你手中的剑丢过来。” 这把剑他垂涎初见时便已垂涎了,软时如鞭子般飘逸灵动,硬时比精铁还硬,也不知是什么材质炼成的,跟兵器榜上排名第三的传说中的青霄剑很像。 陈睿抬起手中的青霄剑,不舍的看着它,说道:“能不能让我和它道个别?” 和剑有什么好道别的?寇元德眉头一竖,说道:“想死的痛快点的话,就把剑丢过来,束手就擒,不然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老寇,你和他废什么话?赶紧解决掉他啊!”却是韩天林在张宁凌厉的攻击之下,有些撑不住了,气急败坏的喊道。 寇元德哪还不明白陈睿拖延时间的意图,怒声道:“好个狡猾的小子,下地狱去吧!” 说完全力攻了过去,显然想直接解决掉陈睿。 陈睿内心无奈一叹,只好尽力迎了上去,但现在显然没有刚刚那么幸运了,没几招身上便多了好几处伤口。 陈睿在躲过寇元德一击的同时朝另外两处战场望了过去,那边韩天林尽管不必他好多少,可是暂时还无性命之忧,而秦伏虽然击杀了三分之一的青锦宗弟子,但剩下的依旧难缠。 心中一叹,好似下了某种决定,眼中闪过坚定之色,暗中将以特殊路线运转浑身的内力,然后尽皆汇聚于持剑的右手之上,剑身轻微抖动,隐隐有龙吟之声散发而出,但却不真切,除了陈睿之外,无人感受的到。 这一击没有建功让寇元德眼中闪过一丝恼色,这陈睿身法飘逸,明知自己不是他的对手的情况下,便采用防守之势,如同泥鳅一般滑溜,沾之既退,拖住了他一招又一招,真是可恶。 回身发动迅猛一击,想趁此拿下他。 陈睿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举剑相迎,这一招是他集全身之力的一招,也是他最强的杀招,名为“青龙啸”。 外人只知青霄剑是兵器榜上排名第三的武器,极为特殊,可当硬剑使用,亦可当软剑使用;但却不知道它之所以排名第三,是因为还有配合它的青霄剑诀,只有青霄剑决才能完美驾驭青霄剑,发挥出它的威力,绽放出属于它的光芒。 而“青龙啸”便是其中一招,也是陈睿暂时能使用的最强一招,此招若是不能取胜,那他便与砧板上的鱼肉无虞,因为他所有的内力都在这招之上,此招之后他便无再战之力了。 寇元德见他举剑相迎,心中不免欣喜,嘴角露出了笑意,好似这一招之下,他便成了他剑下的亡魂,而那宝剑也归他所有。 若是正常情况下确实是这样的,陈睿本身功力便不如他,又和他过了接近三十招了,差不多已是强弩之末。 但是人生总是起起浮浮伴随着诸多意外,万事难以预料,在剑尖相撞的那一刻,寇元德感受到一道巨力传来,心中大骇,暗道一声“不好”,但是为时已晚,只见他手中的长剑一寸一寸的崩裂, 因为这是他全力一击,已收势不及,只能眼睛圆瞪的看着青霄剑没入自己持剑的右手。,巨痛传来的同时,也能感受到青霄剑在他手中一寸一寸的前进,最终他整只手臂就被陈睿这样洞穿,鲜血宛如溪水一般往地上流去。 但也因此寇元德到了陈睿近前,大喊一声,用左手一掌击向陈睿的胸口,陈睿已无再战之力,自然躲闪不开,被一掌击飞了出去,倒在地上,吐出来一大口鲜血,显然是受了不轻的内伤。 不过寇元德也倒在了地上,痛呼出声,也是没有了再战之力。 那一边韩天林听到寇元德的大喊,回首忘了过来,见到寇元德的惨重倒吸一口凉气,而张宁也趁他分神之际,一剑刺穿了他的腹部。 第六十一章 我只想知道还有谁?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公子,”张宁急忙搀扶起陈睿。 陈睿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有什么大碍,在张宁的搀扶下向寇元德走去。 寇元德看到陈睿走来,也停止了痛呼,艰难的从地上坐了起来,灰白的脸上挂满了汗珠,露出惊恐的神色,说道:“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公子,我给你赔罪,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 越是卑鄙无耻的小人,那肯定是越怕死的,不怕死的话他干嘛要当卑鄙无耻的小人呢? 而寇元德就是典型的这种人,对他来说,活着比什么都强,就连他在乎的名声,面子也可以舍弃。 “是谁给你的错觉,让你觉得求饶有用?”陈睿不由的笑了,说道:“你我本无恩怨,可奈何你非要来惹我,自然也就注定了这结局。” “是我的错,是我不该对公子心生歹意,我给你磕头,公子大人大量,求求你,饶了我这一次,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寇元德说完就要改成跪坐,好像真的诚心改过,要磕头赔罪,但惊恐的眼神下掩饰的闪烁却让人难以察觉。 他很是后悔,当然不是后悔招惹陈睿,而是后悔带少了人,若是再带一个长老出来,他们哪里还抵挡得住? 陈睿缓缓蹲下,握住还插在他手中的青霄剑的剑柄,不顾他发出杀猪般的嚎叫缓缓拔出。 秦伏忍着巨痛,点了几个穴道,减缓血液的流淌,以达到止血的效果。 但鲜血还是染红了地面,看的远处的周泉胆寒,而这边战斗也结束了,因为长老的落败,众弟子的抵抗之心瞬间崩塌,防守也变的破绽百出,不一会儿就被秦伏砍杀了大半,剩余的弟子化作鸟散,秦伏自然没有去追,因为他的任务是保护陈睿。 青霄剑也不知是什么材质所铸,虽然拔出之时沾满了鲜血,可是不一会儿便了流淌光了,变回湛蓝如初。 陈睿把剑架在他的脖子上,说道:“还有什么遗言?我可以帮你送回青锦宗,顺便把他们也一起送下去陪你。” 感受到剑锋的寒芒,感受到他眼里的杀气,寇元德明白,若是再不做出什么行动,他就要命陨当场了,急忙磕头说道:“求公子饶我一命……” 也就在这磕头的瞬间,他的脖子脱离了长剑的掣肘,左手衣袖一甩,几根长针爆射而出。 这么近的距离即便是有所防备,也和容易中招,但张宁是谁,武学天才,小小年纪便已是天下少有的高手,又加上这几日来也见识过了人心的险恶,对公子的安全格外上心,自然有所警惕,况且此前陈睿也眼神暗示过。 在寇元德有所动作的同时,张宁动了,一脚揣在寇元德胸口,把他踹飞了出去,而长针自然也偏离了方向,射在不远处的墙上。 而寇元德的身躯也是砸在了墙上,吐出了几大口鲜血。 奸计没有得逞,这时的他才知道害怕了,表情极其惊恐的说道:“不要杀我……” 与此同时,官差涌了进来,却是周围的百姓发现巷子的打斗,前去报了官。 陈睿没想到今天和这虞县令这么有缘,会一天两次见面。 没错,带队的正是虞县令,看到小巷子的血腥场景,闻到那充满血腥的气味,眉头不由的竖了起来。 不过看到被张宁搀扶的陈睿之时又眼中又闪过一道诧异之色,走至他不远处问道:“陈公子受伤了?” 陈睿笑了笑:“区区小伤,不碍事。” 虞县令指着地上的尸体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一群卑鄙无耻的江湖中人想要伏杀我,结果被我反杀了。”陈睿毫无波澜的说道。 虞县令闻言眼中闪过戾气,这些江湖中人还真是无法无天,竟敢在襄城动手,无视朝廷的威严,无视他的威严,怒声道:“把还活着的都给我压回去,好好审问一下是哪个门派,敢在襄城行此等恶事,我定要把他们除掉。” “此事就不劳烦虞县令了,他们敢对我不利,我自然要好好回敬他们。”陈睿说道。 “这……恐怕是不合规矩吧!”虞县令犹豫了一下说道。 “虞县令放心,自然不是以我的名义,而是以秦王的名义,待我伤好之后,定会亲率大军围剿青锦宗,他们的人我一个都不想放过呀!”陈睿轻飘飘的说着嗜血的话,好像说的是一件小事,而不是事关很多人的性命。 他们所为可以说完是完全激怒了陈睿,他本来上次只是想让官府给他们制造一些麻烦,让他们有所收敛,可结果他们更胆大妄为了,也不是那县令办事不利,还是这些人不怕死。 但不管如何,既然做了那就要付出代价,陈睿也不介意吃一下软饭,依靠一下秦王府的力量了,他相信他肯定是能借到兵的,但他不知道的是却被另一件事给打乱了步伐。 寇元德闻言嘴巴大张,韩天林也是一脸震惊的看着陈睿,他刚刚说以秦王亲率大军围剿青锦宗?他不是秦王府的下人吗?怎么能调动大军?还是以秦王的名义。 那么他此前说得话都是真的?我们给青锦宗带来了灭顶之灾?寇元德此刻真真正正为招惹了陈睿有些后悔,而韩天林则是眼神不善的瞪着寇元德,都是他,自己才会有现在的惨状,都是他,青锦宗才会有灭门之祸。 有人帮忙处理那自然是极好的,虞县令也没有拒绝的理由,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不过这些人……” “帮我送回秦王府,” 陈睿指了下韩天林和寇元德说道:“别让他们两个死了,给他们找个大夫,我要他们亲眼看着他们的亲人一个一个的在他们面前死去。” 陈睿心眼说大不大,说小也挺小的,至少他就不容许有人窥视秦清瑶。 所以他忽然改变主意了,他们让他险死,他要是就这么杀了他们简直是太便宜他们了,他要他们感受一下什么叫做肝肠寸断,后悔莫及。 虽说祸不及家人,他们的家人是无辜的,但是以他们这种心性祸害的人还少吗?难道他们就不是无辜的吗?他们又找谁讨个公道? 在面对‘以德报怨’这个问题上孔子都说了:“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意思就是有人问孔子:“用善行回报恶行,怎么样?”孔子说:“用什么回报善行?用正直回报恶行,用善行回报善行。” 含义就是公正合理不偏不倚,恩德要用恩德去回馈,怨要用公正合理的方式回击。不可一味姑息从而纵容罪恶扩散而良善丧失,也不可挟私加重报复。 连孔子这样的大圣人都不提倡以德报怨,陈睿又为何要对这些恶人心怀仁善呢? 恶人做了恶事,只有受到对应的惩罚他才知道错,他才不敢继续为恶,要是以德报怨,不追求他的罪责,不惩罚他,那么他只会变本加厉,这是对人类的危害。 不然古人律法又为何会是“杀人偿命”呢?当你害人性命之后,凭什么还有改过自新的机会?那么被害死的人,他有机会吗? 改过自新也是要能让人原谅的才有改过自新的机会,当不能让人原谅之时,自然也就没了这个机会。 寇元德和韩天林闻言脸上一片死灰,眼神失去了光彩,喃喃道:“你不能这样……” 虞县令有些震惊陈睿的心狠,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他们在襄城都敢行凶,那么他们在别处自然更加猖狂,恐怕罪行昭昭,罄竹难书,既然如此,也自当要承担世间最残酷的刑罚。 “先把他们送去医馆,让大夫给他们包扎一下,别让他们死了,然后在送到秦王府,把这些尸体清理干净……”虞县令安排官差处理善后事宜。 寇元德只是废了一只手臂,只要及时止血,性命还是无虞的,而且他自己也点了几个穴道,减缓了血液的流动。 相反,韩天林的伤势更重一些,能不能活还要看他的造化了。 不过这对陈睿来说无所谓,他死了,他也要送他亲人下去陪他。 陈睿让张宁搀扶他走到周泉面前,瞥见地上呕吐的污秽之物,皱了皱眉,不过还是看着双眼无神的他说道:“怕吗?” 周泉有些呆滞的点了点头,胆都差点吓裂了,能不怕吗? “乱世之中,早些经历生死并没有什么坏处,”陈睿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回去吧!” 男子汉大丈夫,陈睿相信,只要给他一些时间,他自然能克服这些障碍。 周泉还是只点了点头。 陈睿看向虞县令说道:“派两个人送周公子回去吧!” 即便陈睿不说,虞县令也会派人送他回去的,闻言自无不可。 事情完毕自然也是该回去了,虞县令很是贴心的给他找了一辆马车,陈睿自然不会拒绝,他受的伤不轻,恐怕需要调养许久才能够恢复。 陈睿还没回到王府,就被秦清瑶的马车拦了下来,她一改往日的端庄淑女形象,急急的跃下自己的马车,直接来到陈睿的马车上,人未到到声先到:“伤的怎么样?重吗?” 她会知道自己受伤的事,陈睿一点也不奇怪,襄城作为秦王府的老窝怎能没点探子?只会她会这么着急的出来接他还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心里暖暖的,很自然的露出了一个笑容,说道:“小伤而已,不碍事。” 秦清瑶虽不知细节,但看到他苍白的面色,衣衫上还有丝丝血迹的剑痕,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小伤’,不过也知他只是不想让自己担心,所以也没拆穿他,只是责怪的看了他一眼,说道:“打不过你不会跑吗?平日里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关键时候就犯糊涂?” 陈睿摇了摇头,说道:“我不能逃,我逃了张宁和秦伏怎么办?还有周泉。” 自己喜欢的不就是他的重情义吗?秦清瑶拿出手帕,帮他清理脸上的点点血迹还有灰尘,说道:“你担心别人的同时也要顾好自己,你要知道你娘亲,你妹妹,我娘亲,还有很多人都很担心你,就是为了她们你也要保护好自己。” “很多人都有谁?”陈睿盯着她那祸国殃民的容颜问道。 “那些惦记你的闺阁小姐。”秦清瑶白了他一眼,说道。 “那除了她们还有呢?”陈睿不死心。 秦清瑶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开口说道:“唐凝都和我说了,已经有不少闺阁小姐跟她打探你的消息了。” “她们打探便打探呗,我只想知道还有谁。” 想转移话题,门都没有。 不过他还是失望了,秦清瑶凝重的说道:“襄城恐怕不太平了。” “怎么了?” “战事欲起,风雨欲来,谁又能独善其身?”秦清瑶说道:“凉国陈兵十万余襄州西北,楚凉交界的洛阴城,随时都有犯边之意;而魏国四十万大军分两路南下,一路直指淮南,一路直指襄州,秦王今早已领兵出征了。” “魏凉联盟?欲灭我楚国?”陈睿皱眉问道。 秦清瑶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她没说魏国和凉国已经联盟,而他却能从这些信息中猜到,好奇的问道:“你怎知是魏凉联盟犯我楚国,而不是凉国欲趁火打劫?” 陈睿解释道:“若是凉国欲趁火打劫也不应早早暴露意图,而且魏楚交战,谁胜谁负难以预料,但凉国却陈兵与楚凉交界,难道凉国已经认定了楚国会输?他们就不担心楚国胜了,携大胜之势找他们讨要说法?” 看来他对于局势的判断还是有几分见解的,秦清瑶满意的笑了笑,谁不希望自己喜欢的男人有本事呢?说道:“算你聪明,此次魏凉忽然联盟犯境,打了我楚国一个措手不及,不过还好我楚国也不是没有防备。” 他们都在楚国生活了十余年,对楚国自然有着强烈的归属感。 “魏国国力并不比我楚国差,而凉国稍弱一筹,但也差不了太多,若是他们真有灭我楚国之意,打算长期耗下去,我楚国未必耗的过呀!”陈睿说道。 “那如果让你来解楚国之危,该当如何?”秦清瑶突然问道。 陈睿沉吟了一会说道:“我有上中下三策,你想听哪一策?” “你觉得我想听哪一策?” 看到她嘴角危险的弧度,陈睿赶紧说道:“下策呢,就是倾全国之力御敌,两路拼死力战,胜了,楚国吞并魏凉,当然赵国也会分一杯羹,但是数年之后,楚国就有吞并天下的实力;若是败了,楚国苟且残喘,割地赔款,尽可能的拖几年,然后消亡。” “中策呢是最为稳妥之策,便是遣一使者,联赵抗魏凉,魏凉撤兵,四国继续维持平衡,以待时势有变。” “上策便是冒险之策,派遣使者联赵抗魏凉的同时,藏一支精锐于蜀地,待楚赵缔结同盟,赵国出兵的同时把凉国大军拖在襄州,然后蜀地大军兵发蜀地,抢占汉中全境,在出兵雍凉,凉国两面受敌,必败无疑,那么他们就只能回西北牧马了,而楚国得了汉中全境和关中,国力大盛,可继续出兵灭凉,也可兵发三路伐魏,一路渡淮河,抢占齐鲁,一路出襄州,北伐中原,一路出函谷,魏国三面受敌,危矣!” 第六十二章 征召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上策虽说是上策,可是风险也不低,面对魏凉联结进犯,防守压力本就不小,抽调不少兵力藏于蜀地之后,未必就能抵挡住他们的进攻,若是抽调的兵力少了,那么这支奇兵也就没有了作用。” “之所以把这奇袭之策定为上策也是因为相比于下策稳妥很多,损失也会小很多,但若是成功了,收益并不会比下策小,数年光景既有统一天下的可能。若让我来选的话,我必选上策,不过我觉得楚皇选中策的可能性最大。” 陈睿说完直直的看向秦清瑶:“我说的可对?” 要说秦清瑶此前只是诧异,但是随着陈睿的上中下三策徐徐道来,她的内心也在一点一点的变得震惊,灿烂如星辰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像是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他是如何想出这些谋划的,又像是他脸上的每一处细节都深深吸引着她,让她舍不得移开眼睛。 直到他说完,她也没有移开眼睛,红唇轻启:“楚皇选的就是中策。” 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娇艳红唇,陈睿有些口干,说道:“那我说对了,可有什么奖励?” 秦清瑶突然笑了,笑的很开心,跟个小狐狸似的,然后含羞带怯的道:“官人想要什么奖励呢?” “其实什么奖励都可以的,”陈睿有些艰难的说道,很想提一个对情侣来说不是很过分的要求,可是他又不敢。 “官人真的不在考虑一下,提出自己想要的奖励?”秦清瑶笑颜如花的说道。 “那能……”看着她宛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神,陈睿怂了,说道:“不考虑了,只要是你给的奖励我都喜欢。” “那便由小女子来决定了,官人可不要后悔。” “我……其实……还是算了。” 回到王府,慕容嫣也是在厅中等候,见他回来,便急急的问道:“睿儿伤的怎么样?可有大碍?” “姨母放心,睿儿没什么事。”陈睿说道,这会他已经恢复了一些气力,倒是不用张宁搀扶,便能自由行走了。 “没事就好,这虞修明怎么回事?襄城混进了贼子竟毫不知情,他这县令是怎么当的?”慕容嫣语带威严的说道。 “这事都是睿儿惹得麻烦,怪不得虞县令,是睿儿的罪过,让姨母担心了。” 有这么多人关心自己,陈睿心中温暖,但这事可怪不得虞县令,所以出言澄清。 慕容嫣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这孩子,姨母不责怪虞县令便是,不过你要好好养伤,下次可得小心一些,要是你有个什么事,瑶儿还不得担心死。” 秦清瑶有多担心她是看在眼里的,得知陈睿遇伏受伤的消息之后,便立马赶了过去,不过看着两个孩子的感情这么好,她的心里也是极为开心的。 即便是差不多和他确定了关系,秦清瑶闻言脸上也是涌上了红润,说道:“母妃说什么呢,他出事了,母妃也担心啊!” 慕容嫣也知女孩家面皮薄,倒也没有继续调笑,笑着嘱咐了陈睿一句“好好养伤,”便离开了。 “让你担心了。”待慕容嫣走后,陈睿眼含深情的看着秦清瑶说道,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她,他就知道她有多担心他。 秦清瑶白了他一眼,说道:“既然知道我担心,以后就谨慎小心一些,不要让自己受伤,更不能出什么事!” “好。” 伤员的待遇自然是极好的,秦清瑶亲自给他熬了参汤,不过这味道却是一般,面对她期许的小眼神,陈睿当然不会实话实说了,他又不是钢铁直男! 好吧!其实还是差点说实话了,但是还好看到了她那小眼神,没忍心说出口,不过也没有一顿毫无边际的猛夸,因为那太假了,是个人都能听出来是假的,所以他只是说了些简单的夸赞“不错,好喝,我喜欢。” 然后秦清瑶便高高兴兴的说:“我天天给你煮。” …… 其实细一想来这样的生活简直不要太美好,不知羡煞了多少旁人?天下间又有多少男子想要这般待遇而不得,他又凭什么不好好珍惜呢? 就这样安静而美好的过了两日,前方也有战报传来,虽不是捷报,但也不是什么坏消息,秦王已经在边境布好了防线,虽然他只带了十五万大军,但只要凉国不从西边侵入,断了他的后路,仅凭魏国那二十万大军是奈何不得他的。 而留下五万大军驻守襄城自然是为了守御襄城,因为襄城对秦子浩来说意义非凡,里面有他最重视的两个人。 而且那增援的十万大军也没自己手底下的士卒来的让他信任,在说也不是由他统领。 敌国大军已至边境,就要入侵,这么大的事自然瞒不住百姓,虽然造成了一定的恐慌,但一想到有秦王在,他们便安心了许多。 尽管襄城大部分都是原荆国臣民,可是秦王在攻占荆国的时候,并未侵犯百姓,所以他们并不排斥秦王,也不排斥楚国。加之他驻守襄城,对百姓也是极好,又抵御了好几次敌国的进攻,保住了襄州的安宁,让他们心中对秦王极其的信赖。 午后的阳光阳光充满暖意的同时也催生人的睡意,不过几匹快马由远而近,在城门口堪堪停住,惊起了一阵灰尘的同时,也让附近一阵鸡飞狗跳,百姓狼狈躲避。 如此恶行,城门卫当然是看不过去的,正欲上前呵斥,不过看到前面那人身上的铠甲之时又悄悄退了回去。 这可是楚国正五品以上武将才能穿的铠甲,那就是说这至少是一个从四品的武官,不是他一个小小城门卫得罪的起的。 当然,盘问还是不能少的,这是他们的职责所在,问明了身份之后,放他们进城。 进的城池,马上一个他肤色白皙,五官清秀中带着一抹俊俏,看上去有几分轻浮之气的公子看着这座繁华的大城感叹道:“没想到这襄城的繁华丝毫不输京师。” “襄城确实不愧问楚国第二大城池。”旁边一位虎背熊腰的大汗赞同的点了点头说道,而他正是那位身着正五品以上武官铠甲的男子。 那公子看向这大汉说道:“庞将军为何不直接去军营,而是先进城来?” 这大汗正是奉楚皇之命,领军协助秦王守卫襄州的大将庞熊,而这俊俏的公子自然是那二皇子无虞。 二皇子此次到了这襄城,自然是要先去见见那个被他挂在心头上的人,但庞熊却是身负领军重任,战事欲起,尽管他子不通兵事,也自然知道此时庞熊是快速熟悉手底下的兵将才是正理,可他却直接进这襄城来,让他有些好奇。 ‘自然是身负陛下密令,’庞熊心道,但却不会说出来,而是说道:“秦王有恩于末将,末将既然来了这襄城,自然是要去秦王府拜会一下的。” 二皇子诧异的说道:“秦王不是已经出征御敌去了吗?将军为何还要去秦王府拜会?” “礼不可废。”庞熊淡淡的说道。 二皇子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说道:“刚好顺路,庞将军,请!” “二皇子,请!” 秦王府大门,那门房杜巡看到这群不速之客微愣,不过见来人身着铠甲他也不敢放肆,怎么说他都是从军伍之中退下来,对这身着装自然有着一种亲切之感。 “在下镇西将军庞熊前来拜会秦王,还请通传。”庞熊说道。 镇西将军比羽林大将军高半级,是正三品上的武官,但却是虚职,不过品级比羽林大将军高,所以庞熊报的是镇西将军。 杜巡怎么说都是军伍之中退下来的,对于武将的职位也有些了解,闻言跟不敢大意了,小心的见礼,说道:“庞将军,王爷并不在府中。” 庞熊挥了挥手,说道:“你且进去通传便是。”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杜巡自然是没有异议,说道:“将军稍后,小人这就让人通传。” 说完既转身吩咐下人前去通传。 慕容嫣听到来人所报,有些诧异的说道:“镇西将军庞熊?他不是被陛下派来领军的吗?来王府干什么?” 诏书已经下达,慕容嫣自然是知道楚皇派庞熊来襄城统领那十万大军的,而且秦王府也有自己的情报网,在诏书还没传达之前便已得到了消息。 “兴许是来拜会王爷的,”旁边的赵冉说道,她在县衙之事解决之后便回了王府,在听到陈睿受伤之时有些愧疚,不过还在王妃并未责罚她。 慕容嫣摇了摇头说道:“子浩出征并不是什么秘密,他们不可能不知道,还来我秦王府自然不会拜会他的。” “走吧!不管如何先去见见。”慕容嫣起身说道。 下人把他们迎至正厅,上了茶水,慕容嫣才姗姗走来,直接说道:“不知庞将军前来我秦王府所为何事?” 说不上客气,也说不上不客气,但至少是不欢迎的,因为秦王与朝堂之上的群臣并无交情。 庞熊行了一礼:“冒昧打扰,还请王妃恕罪。” 二皇子也起身见礼,“见过王妃。” 皇子血统虽尊贵,但并未封王,所以见到慕容嫣自然是要见礼的。 慕容嫣看到二皇子时皱了皱眉,他来秦王府所为何来,她自然是知道的,淡淡的说道:“坐,” 待他们坐定之后,她看向二皇子问道:“二皇子怎会来襄城?” 她这是明知故问了,虽然二皇子并无官职,只是随军,诏书上并没有他的名字,但是以秦王的情报自然是知道二皇子随军的。 二皇子极有礼貌的笑道:“父皇让我到军中历练一番,所以便随着庞将军来了襄城。” “既然陛下让二皇子去军中历练,那二皇子来我王府意欲何为?”慕容嫣淡淡的说道。 在诸皇子之中,她最不喜的便是这二皇子陈仁,三皇子好文,生性虽有些懦弱,但也有几分本事,并不让人讨厌;大皇子孤僻,但却很低调。 唯独这二皇子仗着母族势力,行事乖张跋扈,让人不喜。 当然,让她讨厌这些皇子的最主要原因,还是他们都想娶自己的女儿,而自己一点也不想把女儿嫁给他们。 她竟然如此的不客气,二皇子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勉强维持笑容,说道:“父皇若是知道我到了襄城不来王府拜会,定会责怪我不懂礼仪。” 慕容嫣淡淡笑了笑:“替我向陛下问好,” 然后转头看向庞熊说道:“战事紧急,几乎可以用刻不容缓来形容,而一军之统帅庞将军竟丝毫不急着统军御敌,还有空闲来我秦王府,这是为何?” 慕容嫣对她不客气也是有原因的,她的丈夫正在前线御敌,风险难料,而作为增援的一军统帅却还在这耽搁时间,如此的置家国于不顾,她自然是很生气的。 庞熊的嘴角也抽了抽,没想到此番前来会受到此等待遇,定了定神,直接到明了来意:“末将奉陛下之命,来王府讨要个人。” “何人?” “陈睿。” “你说什么?”慕容嫣眼神凌厉的看着庞熊,经过这些年的沉淀,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少女。 感受到她身上浓烈的杀气,庞熊一怔,他知道此次差事并不好办,但却没想到会是如此的难办,说道:“陛下欣赏陈睿的才能,欲提拔其位是先锋大将,所以特命末将前来要人,待日后还有重用。” 慕容嫣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定是楚皇知道了陈睿的存在,欲除之而后快,先锋大将说的好听,但若是指挥不力,与送死大将有何异?什么日后还用重用不过是画的大饼而已。 想通了其中关键的慕容嫣说道:“我秦王府并没有叫陈睿的人,庞将军找错地方了。” “王妃说笑了,陛下的情报能有错?”庞熊目光一凝,针锋相对。 “本王妃再说一遍,我王府没有叫陈睿的人。”慕容嫣语气淡淡的说道,担任其都能听出她语气中的杀意。 他要杀了这个陛下任命的镇西将军?可能吗?庞熊丝毫不让,厉声说道:“王妃难道想抗旨不尊吗?” 慕容嫣可不怕他,说道:“诏书呢?既没陛下诏书,又何来抗旨一说?” 庞熊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张绢帛,说道:“陛下密诏在此,王妃可要想清楚了,王府中有没有陈睿这个人。” 还有陛下早有准备,不然这次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完成陛下交代的任务了。 慕容嫣一凝,没想陛下他丝毫不给活路啊,陈睿若是去了便是十死无声,他一个统兵将领想要害死一个先锋实在是太容易了;可若是抗旨的话,也是杀头的大罪,陛下或许不会对秦王府如何,但却可以把这个罪名安在陈睿头上,这样就可以堂而皇之的把他除掉。 这一招可谓是歹毒啊! “王妃考虑清楚了吗?”庞熊说道,他并不着急,反正不管他们如何选择,他都能完成陛下交代的任务。 “要不在此杀光他们?”慕容嫣在心中否定了这个想法,杀了他们势必造成楚国大乱,不利于眼前的局面。 “诏书留下,”慕容嫣深吸一口气说道:“送客。” 说完转身便回了内屋。 二皇子张了张嘴,但想到刚刚的情形,到了嘴边的话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没想到这次前来连她的面都没有见到,本想借机和她增进一下感情的二皇子心中失望极了。 庞熊自然是心满意足,留下诏书便是代表他们接了诏书,那陈睿自然会去乖乖当他的先锋大将。 第六十三章 我不允许你有事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王府外,二皇子看向庞熊,好奇的问道:“庞将军,这陈睿是何人?为何要让他当先锋将军?” 说实话,陈仁是很嫉妒的,他主动请命随军,结果就真的是随军,连个一官半职都没有,而这陈睿却被他父皇钦点为先锋大将,比他这个白丁高的不是一点半点。 庞熊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不过除掉他,对二皇子是有利的。” 陛下虽然没和他说为什么要除掉陈睿,但看到刚刚王妃的反应,他也猜出了几分,若是真如他猜测的那般的话,除掉他对二皇子肯定是有利的。 当然,他之所以会说出来,也是为了让二皇子对陈睿起杀心,两个人总归是比一个人更有办法,不是吗?虽然这本来也不是一件有难度的事情,不过还是不能掉以轻心,不能辜负了陛下的信任。 二皇子闻言愣在了原处,目光微闪,似乎想到了什么,又似乎差点什么,不过这都没关系了,只要对他不利的自然还是除掉好了。 陈睿在得知自己要作为先锋大将出征时一愣,说实话,这个消息对他来说还是有点突然的,有点措不及防,虽然他知道自己因为她触动了某些人的利益,对于他们来对付他已有所准备,可是没想到却是这样。 让他一个从没带过兵的人当先锋大将,虽然很容易就能除掉他,但是他们就没想过自己洞悉了他们的意图,然后投敌? 尽管不会让他在战场之上显得太过重要,可是他怎么说也是己方的人,对于布防情况,兵力部署自然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若他投敌,极有可能造成楚国的大败,数十万军民的损伤,数十座城池的沦陷,乃至楚国局势的崩塌,这场战役的打败。 这样的代价他们承受的起吗?亦或是他们有自信能防住他这一手?还是觉得他发现不了他们的意图?亦或是猜到了即便他知道他们的意图也不会投敌? 是的,他是不可能投敌的,即便他们不仁,但他所爱的人都在楚国,他忍受不了与她们分隔两地,从此是路人的痛苦。 但他更不让自己出事,那么此局该如何解呢? 当逃兵?不行,那样他们就可以堂而皇之的杀他了,就算能在秦王府的保全下存活,还可以和她在一起,可他又怎忍心把所有的压力都压在她的身上?心安理得的享受她的庇护? 即便她愿意,他也不愿意,他要光明正大的站在她身边,他要让全天下的人都觉得,他配得上她。 而不是唾弃一口,好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尽管这是别人的嫉妒,可他此生没有别的大目标,谨以此愿。 不去是抗旨不尊,也是和逃跑一样,所以必须去,担又如何能躲过他们的时刻暗害,保全自己呢? 军营可是要绝对服从命令的,主将若想害他,他还反抗不得,真是头疼! 而且他底下的士卒也有可能是主将的人,孤立他害他简直不要太容易。 屋内三人都陷入了沉思,一时间落针可闻,忽而秦清瑶说道:“诏书上只是说让你为先锋,但是并没有说不能让你自己准备兵将,而秦王还有五万大军在襄城,你带去自然可保无事。” 慕容嫣目光一亮,说道:“对,瑶儿说的不错,睿儿你把那五万大军带去,不求建功,保命还是没有问题的。” “那五万大军是守卫襄城的,若是我都带走了,势必造成襄城空虚,到时候魏凉的密探把消息传回去,他们趁机出奇兵攻打襄城怎么办?少量奇兵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襄城是不难的,”陈睿摇了摇头,说道:“所以我不能都带走,就两万吧!留三万大军守御襄城我和秦叔叔也放心。”。 “三万,”秦清瑶说道:“你带三万大军前去我也放心,襄城留两万大军,再加上地方守备军一万多,守御襄城足矣。” “瑶儿说的没错,襄城城高墙厚,即便是只有两万大军,也能抵御二十万大军猛攻数日,而这数日时间也足以子浩他们回援了。”慕容嫣也说道。 陈睿沉吟了一会之后点了点头,说道:“好,我就带三万大军前去。” 慕容嫣看了他们一眼之后,说道:“我去安排。” 小两口快十年没见了,这好不容易相聚,结果没几天就要分离,而且这不知道要多久,也许这场大战几个月便结束了,也许是几年才会结束,他们自然有许多话想说,时间当然是要留给他们的。 陈睿看着情绪明显不高的秦清瑶,笑着说道:“我可是军神,算无遗策,战无不胜的当世军神,你就在家安心等我大胜荣归,名扬天下。到时候把我带出去,你也有面子不是。” “你也就会纸上谈兵而已,”秦清瑶白了他一眼说道:“不过你可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那是自然,我这人除了打仗厉害,就是重承诺,答应你的事绝不会忘。” 这人还揣上了,不过也知道他是不想让自己担心,秦清瑶看着他说道:“不是要你记得,而是要你做到。” “那是自然。”陈睿保住道。 秦清瑶轻轻一叹,绝美的容颜带着一丝忧愁,说道:“真的舍不得和你分开呀!要不我和你一起去?” 这个想法突然冒出来,就不可抑制的在秦清瑶的脑海里生根发芽,越想越觉得可行,毕竟她也不是什么娇弱的小女子呀! 不过却让陈睿的砍断了,他严肃的说道:“不行,战场之上,刀剑无眼,这么凶险我才不许你去,要是有个事我怎么办?就是受点伤,吃点苦我都心疼,我绝对不许你去。” 秦清瑶抿了抿娇艳的红唇,说道:“可是你也是去吃苦受累,经历危险啊!凭什么就不许我去。” 陈睿也觉得刚刚语气太重了,柔声说道。“我这不是没有办法嘛!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凭我的本事,他们谁也奈何不得我。你要是去了,我会担心,就会分心,分心在战场之士可是大忌呀!” “这么说你是嫌弃我喽?” “没有,没有,怎么可能,我就是嫌弃自己也不会嫌弃你呀!” “可你就是这个意思。” …… 说了一会话,两人心情倒是好了不少,陈睿很自然的环住她的纤腰,把她搂在怀里,闻着她身上沁人心脾的清香,心中一阵安宁,喃喃道:“有你的世界,我又怎么舍得让自己离开呢?” 秦清瑶并未挣扎,她的嘴角泛起迷人的弧度,美眸灿如星辰,呢喃道。“我也是,” 这一天过得格外的快,快的陈睿都不舍得入睡,只想多看她一眼,但是在她的轻言哄诱下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看着他安静的睡颜,秦清瑶轻笑着道了句:“傻瓜。” 萱素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轻声说道:“郡主,您也早点睡吧!” “现在什么时辰了?” “子时。” 翌日,陈睿醒来,房中淡香残留,他闻着这美好的味道,想着昨天两人虽未像恋人一般亲密无间,但也有不小的进展,嘴角不自觉的便露出了笑意。 起床穿好衣袍,走到院子里,就听到一声,“睡饱了?” 陈睿转头望去,见她从外面走进院子,容颜依旧是那么美,肌肤也是那么的水嫩,只是水润的美眸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不用多想,定是没休息好的缘故。 陈睿快步走到她面前横抱起她,皱眉说道:“你怎么不好好休息?” 秦清瑶被陈睿突然的举动弄得有些发懵,他们虽然是未婚夫妻,看起来也像是情侣,但是往日里更多的是像朋友一般相处,很少有亲密举动,拥抱才两次,牵手的次数也甚少,倒是让他得逞了。 待反应过来之后,轻微挣扎了一下,说道:“我不累,你放我下来。” 然后又有些娇嗔的说道:“等你走了我就休息,我保证。” “不能骗我。”陈睿说道,能多待一会,他也是愿意的。 “嗯!”秦清瑶点了点头。 陈睿这才把她放下来,两人一起吃完早餐,说了会话,赵冉就过来传话了,让他们去前厅。 前厅,主位之上自然是坐着慕容嫣,而这客位上坐得便是一中年男子,看起来身材有些高大,因为是坐着,倒是目测不到身高,不过即便是坐着,也比一般人高上许多,不过最让人忘不了的就是他古铜色的脸颊上有着一道接近三寸的伤疤,像是剑痕,又像是刀伤,但是唯有一点可以确定,这一刀或是剑差点要了他的命。 但是现在却给他平添了几分凶威,战场上都有可能吓退敌军,五官轮廓分明,若是没有这道伤疤,定是帅气的男子,不过现在却变成了凶气,身着盔甲,不用多想就能知道这是剩余在襄城五万秦军的统帅。 他见陈睿和秦清瑶携手走进来时,目光一凝,若有所思。 慕容嫣则是介绍道:“这是穆将军,襄城的五万大军便是由他统领。” 陈睿见礼:“见过穆将军。” 穆虎威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陈睿苦笑,军中之人大多比较直爽,看不起便是看不起。 慕容嫣见到这一幕皱了皱眉,说道:“穆将军,这是陈睿,也是清瑶的未婚夫,王爷和我的女婿,你分三万士卒与他,保护他的安危,可明白?” “王妃,陈公子可上过战场?”穆虎威问道。 慕容嫣摇了摇头,说道:“并未上过战场。” 穆虎威接着问道:“那我三万士卒的安危又有谁来保证?” 慕容嫣淡淡的说道:“穆将军放心,睿儿聪慧,定不会让士卒枉送性命。” “恕在下直言,战场不是儿戏,若贸然让毫无经验之人统兵,后果难料,还请王妃三思。”穆虎威郑重说道,他到不是对陈睿有什么偏见,只是实话实说,战场之人若是瞎指挥不仅会使手下士卒枉送性命,就连自身都难料。 慕容嫣也知道这个道理,不禁露出沉吟之色。 穆虎威继续说道:“不若先让陈公子有统兵之名,但无指挥之实权,让一有统兵惊艳之将领统兵,即可保陈公子安危,又能不使士卒枉送性命。” “这……”慕容嫣脸上不禁露出犹豫之色。 这时,陈睿说道:“姨母,就按穆将军说的办。” “那好吧!”慕容嫣说道:“不过穆将军切记,定要保护好睿儿之安危。” “王妃放心,我等定誓死保护陈公子之安危。” 慕容嫣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 秦清瑶把给他准备好的铠甲和俊马交到他手上,说道:“我不允许你有事。” “好,”陈睿郑重点头,轻抱了她一下,然后翻身上马,带着张宁跟着穆虎威往军营而去。 一路上,穆虎威并未多言,而陈睿也能感受到他对自己排斥,所以也并未自找没趣,一路无话,出城不到半个时辰便看到如山包一样的帐篷,连绵不绝。 这就是秦军二十万大军的驻地,不过由于十五万大军离开驻地,前往边境御敌去了,倒是显得空旷不少。 校场之上传来雄壮的演武之声,显示着这支军队的不凡,当然这支军队确实是很不凡,陈睿在襄城没少听到关于这支军队的事。 这是一支百战雄狮,从上一任秦王就开始组建,只是作为秦王的亲卫队,便已展现了其无敌的气势,而这一任秦王更是将这支秦军发展到了巅峰,人数扩建了十倍不止,历经大大小小数百仗,鲜少败绩,而且败也是小败,并没有对这支秦军造成什么影响。 当年横扫荆国红袍军和后蜀的藤甲军,几乎凭借这二十万秦军打下荆国和后蜀全境。 当然这也有他们国力衰退,军队战力减弱的原因,不过也足以证明其战力之强。 而今即便是面对魏国铁甲军亦不逊色多少。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一支私军,而这么大规模的私军还是一支百战雄狮,可见楚皇对秦王的信任,但也正是因为此,所以才想着和秦王联姻,巩固两家关系,同时也是为了让下一任楚皇更好的接手政权,稳定国政。 不过却被陈睿打乱了计划,也难怪楚皇对他欲除之而后快。 一路上,众军士纷纷对穆虎威见礼,同时也对陈睿投去异样的眼神。 来到中军大帐外,对这守卫的士卒吩咐道:“去请诸位将军来中军大帐议事。” “是,”士卒铿锵有力的应道。 走进大帐,穆虎威便做了请的手势,说道:“陈公子请坐。” 陈睿道了声谢,寻一位置坐下。 不一会,众多身着铠甲的魁梧男子涌入帐中,他们见礼之后,见着陈睿虽有诧异,但也并未多言,可见军纪之言。 带众多将军到齐之后,穆虎威说道:“奉王妃之名,分兵三万护卫陈公子,不知哪位将军愿意但此重任?” 众将对视一眼之后,其中一位将军拱手说道:“穆将军,我等五万大军是为护襄城之安危,若分兵三万,襄城之安危又当如何?” “是啊!穆将军,我等大军便是奉王爷之命守御襄城,若是襄城有失我们又当如何面对王爷?” “襄城才是重中之重,怎可轻言分兵?” 众人纷纷附和。 陈睿见到这一幕并不奇怪,悍勇之兵将本就如那烈马一般难以驯服。 穆虎威颇具威严的扫视了一圈,众将军急忙闭嘴,待安静下来之后,穆虎威说道:“诸位将军是想违抗王妃之命?” “吾等不敢,”众将齐声说道。 “既然不敢,那就分兵吧!” 见众将默不作声,穆虎威说道:“你们都不愿意的话,就由我来点兵了。” “将军,只是保护一黄口小儿,又何须三万士卒?”刚刚第一个说话的将军再次出声说道。 第六十四章 三万亲兵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其他人虽没有说话,但从他们眼里的不满以及不服能看出来,他们和他的想法是一致的。 这些人竟敢一而再再而三的质疑他的军令,穆虎威怒火上涌,目光一冷,呵斥道:“大胆……” 不过却被陈睿给打断了: “将军且慢,” “诸位请听我说。”陈睿站起身,待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之后说道:“我想澄清一件事情,其实并不是如庞将军所说的分三万大军护卫我的安全,而是分三万大军为我的先锋大军,随我上前线去建功立业。” 庞熊说的也没错,因为在他心里可从没想把兵权给他,只是想派三万大军保护他的安全。 不过这和他想可是完全不一样的,尽管他是迫于无奈才上的战场,可再有三万士卒的情况下,他可从未想过仅仅只是保住性命,若是不做点什么,又怎么对得起她们的深情厚恩呢?又怎么对得起这三万士卒呢? 而且这对他来说,同时也是一个机会,一个光明正大站在耀眼的她身旁的机会,她是楚国的星辰明月,而他可不能仅仅只是黯淡无光的瓦砾,那样不仅别人觉得他配不上她,即便是他自己也会这么觉得。 哪怕她不在乎,可是他在乎。 所以他要借此机会扬名,借此机会证明自己有资格站在她的身边,让别人看到的不仅只是她优秀,她的男人同样优秀,告诉世人,她的眼光一点也不差。 他昨天和她可不仅仅只是说说,他是真的存了这个想法。 只是他不是什么算无遗策,战无不胜的当世军神,仅仅是一个天赋并不卓绝的年轻人,但他愿意为此而努力。 本来是想得到他们的认可,顺便也跟着这些有经验的将领学习一番,之后在讨要指挥大权,但是现在看来,他的这个想法有些天真,对这些军中硬汉用温柔的手段是不行的,所以他即时的便改变了策略,打算直接拿得指挥大权。 “陈公子,”穆虎威眼神凌厉的看向他,像是警告。 不过陈睿的决定那是一个眼神能够改变的?继续说道:“诸位将军可能对我不服,认为我年少,如何能统领大军?但是没关系,因为你们不服也得给我忍着。当然,你们也可以不听我的话,违背我的军令,但是只要被我发现了,那么我定斩不饶。军令如山,言出既法,诸位给我记好了。” 然后看向穆虎威说道:“麻烦穆将军帮我分人吧!” 众将有一脸震惊的看着陈睿,他刚刚说什么?要统领他们,疯了吗? 穆虎威目光凌厉的看着陈睿,说道:“我还真是小瞧了陈公子呀!” 他抬出军令何尝又不是在警告他,让他当统帅也是军令,只是因为他的让步,才让出了指挥权,而现在他不愿意让了,那么他就要遵从军令,不然就是军法从事。 虽然这只是王妃的命令,可很多时候王妃的话比王爷的话还管用啊!这对他们来说根本不是什么秘密。 当时若不是陈睿退让,王妃坚决要他统兵的话,他也不得不服从,但是陈睿却选择退让了,让他觉得他识时务的同时也有些瞧不起他。 军中就是这样,不怕苦,不怕死,一往无前,哪怕你是弱智,哪怕明知不是对手,明知是死也毫不畏惧,绝不退缩,这样的人才能够得到同伴的信任,获得军中众人的尊重,但若是遇到点难事就退缩了,哪怕你是强者,也会被人瞧不起。 所以此时的穆虎威对陈睿还是有些欣赏的,目光看向众将,威严的说道:“不错,正如陈公子所说,军令如山,谁若敢违抗军令,必军法从事,绝不留情。” 军令就是悬在众将士头上的一把刀,督促他们绝对的服从军令,特别是对秦军这样战斗力强悍的军队来讲,军纪更是严明,说是令行禁止都不为过,所以即便是众将对此极为不满,在军令面前也只得低头应是。 “杜归,陆瀚,潘明德,长孙炎,彭泽,聂毅,你们各领本部将士到陈公子账下效力,”穆虎威凌厉的扫了他们一眼,说道:“切记,陈公子的话便如同我的话,如同王爷的话,就是军令,如有违背,定斩不饶。” 军中最忌讳有好几个声音,所以陈睿要权的话,他也不介意帮他一把,同时也是为了这些将士们好啊! 几位将军不甘的拱手应是,暗中交换了一下眼神。 “好了,你们速去整军,待会就随陈公子出发。”穆虎威挥了挥手说道。 他的好意陈睿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待众将都出去之后,他露出淡笑,拱手说道:“谢穆将军了。” “陈公子虽有雄心,但毕竟经验尚且,还是多听听账下将士们的建议为好。”穆虎威看着陈睿郑重的说道。 陈睿点了点头:“那是自然,我也不是独断专行之人,若是有好的建议我定会采纳。” “希望如此吧!” 账外,在去往各军帐的路上,杜归看向几位同僚说道:“难道我等将士的身家性命真要交到一毛头小子手上?” 潘明德叹了口气,说道:“不如此又能如何?” “可是也不能让他瞎指挥,枉送了我军将士的性命啊!”旁边的彭泽说道。 “我倒不这么认为,”陆瀚说道:“陈公子在我等众将面前不卑不亢,沉稳有度,不像是一般人,或许有几分手段也说不定。” “老陆啊!就算他有几分才智,可是其毕竟年少,也不像是有统兵经验的样子,若是一时冲动热血,后果不堪设想啊!”杜归有些激动的说道。 另一边的长孙炎看向杜归说道:“老杜,王爷统兵的时候年纪也不大,尽管陈公子看上去比当年王爷统军的时候还要年少,但是莫欺少年穷啊!我观陈公子气度不凡,将来必非池中之物。” 聂毅闻言大笑,指着长孙炎说道:“长孙兄,上次你也观青楼的小翠姑娘不凡,说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佳人,可结果想要当入幕之宾的你却从那二楼翻窗子逃出来了,说那小翠是男子,哈哈哈……” 长孙炎闻言尴尬至极,强辩道:“陈公子还能是女子不成,” 不管是不满还是满意,不到一个时辰,他们便整理好了行装和物资,等待出发。 陈睿来到大营外,看到阵容严整如同黑色洪流的大军,满意的点了点头,当然,他肯定不会来一番激情的演讲以增加士气,因为根本没几个人能听见,只是简单的道了句,“出发!” 陆瀚和长孙炎以及聂毅都是恭敬应是,而其他三人则是不情不愿的道了声“是。” 陈睿不禁多看了陆瀚几人一眼,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翻身上马,往庞熊统领的十万大军的驻地而去。 那十万大军驻扎在襄城西北,与驻扎在襄城东北的秦军驻地相隔有二十余里,他们带着大军赶了小半日的路,才到他们驻地的不远处。 陈睿让将士们先原地歇息,带着张宁来到那大营外,看到这座大营时,陈睿眉头微微一皱。 这座大营看上去杂乱无章,根本不似秦军大营那般气势磅礴,而守门的士卒也是懒懒散散,看上去就像那些久不经战事的城池的城门卫,不,比他们看上去还要没精神一些。 而大营内也没传出什么雄壮的演武断喝之声,只有稀稀松松的叫喊声,陈睿和张宁快马上前,到达大营门口之时翻身下马。 守门的士卒看到有不速之客靠近还是打起了精神,上前查问道:“干什么的?这里是军营,可不是尔等可以随意靠近的地方。” 陈瑞说道:“我是你们大军陛下亲命的先锋大将,你速与庞将军通传。” 那士卒上上下下扫视了他一会,眼露不屑,说道:“就你,还先锋大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趁大爷还没生气,赶紧滚!” 陈睿皱眉,说道:“你不要后悔!” “我后悔?我凭什么后悔?你还真以你是先锋大将啊?你要是先锋大将我就叫你爷爷,tui!滚!”那士卒吐了一口唾沫,极为不屑的说道。 陈睿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也没多说什么,直接翻身上马。 当然,他也可以拿出诏书,但是他并没有这么做,因为若是这样被赶走了更好,没有了庞熊的钳制,他带着这三万大军还更自在。 “干什么,干什么,你们在干什么?不知道军营是不可以随意靠近的地方吗?”这时营里出来一个状似军官的人看着陈睿说道。 那守门的士卒屁颠屁颠的跑到那军官面前,说道:“什长,这人说是我们大军的先锋将军,这怎么可能?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那什长闻言一怔,急忙跑至陈睿马前,拱手问道:“阁下可是陈将军?” 陈睿点了点,淡淡的说道:“我姓陈。” “陈将军恕罪,在下治下不严,得罪了陈将军,还请陈将军见谅,”说完行了一礼,然后踢了那愣在一旁的士卒一脚,说道:“愣着干什么,还不给陈将军赔礼?” 秦清瑶被陈睿突然的举动弄得有些发懵,他们虽然是未婚夫妻,看起来也像是情侣,但是往日里更多的是像朋友一般相处,很少有亲密举动,拥抱才两次,牵手的次数也甚少,倒是让他得逞了。 待反应过来之后,轻微挣扎了一下,说道:“我不累,你放我下来。” 然后又有些娇嗔的说道:“等你走了我就休息,我保证。” “不能骗我。”陈睿说道,能多待一会,他也是愿意的。 “嗯!”秦清瑶点了点头。 陈睿这才把她放下来,两人一起吃完早餐,说了会话,赵冉就过来传话了,让他们去前厅。 前厅,主位之上自然是坐着慕容嫣,而这客位上坐得便是一中年男子,看起来身材有些高大,因为是坐着,倒是目测不到身高,不过即便是坐着,也比一般人高上许多,不过最让人忘不了的就是他古铜色的脸颊上有着一道接近三寸的伤疤,像是剑痕,又像是刀伤,但是唯有一点可以确定,这一刀或是剑差点要了他的命。 但是现在却给他平添了几分凶威,战场上都有可能吓退敌军,五官轮廓分明,若是没有这道伤疤,定是帅气的男子,不过现在却变成了凶气,身着盔甲,不用多想就能知道这是剩余在襄城五万秦军的统帅。 他见陈睿和秦清瑶携手走进来时,目光一凝,若有所思。 慕容嫣则是介绍道:“这是穆将军,襄城的五万大军便是由他统领。” 陈睿见礼:“见过穆将军。” 穆虎威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陈睿苦笑,军中之人大多比较直爽,看不起便是看不起。 慕容嫣见到这一幕皱了皱眉,说道:“穆将军,这是陈睿,也是清瑶的未婚夫,王爷和我的女婿,你分三万士卒与他,保护他的安危,可明白?” “王妃,陈公子可上过战场?”穆虎威问道。 慕容嫣摇了摇头,说道:“并未上过战场。” 穆虎威接着问道:“那我三万士卒的安危又有谁来保证?” 慕容嫣淡淡的说道:“穆将军放心,睿儿聪慧,定不会让士卒枉送性命。” “恕在下直言,战场不是儿戏,若贸然让毫无经验之人统兵,后果难料,还请王妃三思。”穆虎威郑重说道,他到不是对陈睿有什么偏见,只是实话实说,战场之人若是瞎指挥不仅会使手下士卒枉送性命,就连自身都难料。 慕容嫣也知道这个道理,不禁露出沉吟之色。 穆虎威继续说道:“不若先让陈公子有统兵之名,但无指挥之实权,让一有统兵惊艳之将领统兵,即可保陈公子安危,又能不使士卒枉送性命。” “这……”慕容嫣脸上不禁露出犹豫之色。 这时,陈睿说道:“姨母,就按穆将军说的办。” “那好吧!”慕容嫣说道:“不过穆将军切记,定要保护好睿儿之安危。” “王妃放心,我等定誓死保护陈公子之安危。” 慕容嫣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 秦清瑶把给他准备好的铠甲和俊马交到他手上,说道:“我不允许你有事。” “好,”陈睿郑重点头,轻抱了她一下,然后翻身上马,带着张宁跟着穆虎威往军营而去。 一路上,穆虎威并未多言,而陈睿也能感受到他对自己排斥,所以也并未自找没趣,一路无话,出城不到半个时辰便看到如山包一样的帐篷,连绵不绝。 这就是秦军二十万大军的驻地,不过由于十五万大军离开驻地,前往边境御敌去了,倒是显得空旷不少。 校场之上传来雄壮的演武之声,显示着这支军队的不凡,当然这支军队确实是很不凡,陈睿在襄城没少听到关于这支军队的事。 这是一支百战雄狮,从上一任秦王就开始组建,只是作为秦王的亲卫队,便已展现了其无敌的气势,而这一任秦王更是将这支秦军发展到了巅峰,人数扩建了十倍不止,历经大大小小数百仗,鲜少败绩,而且败也是小败,并没有对这支秦军造成什么影响。 当年横扫荆国红袍军和后蜀的藤甲军,几乎凭借这二十万秦军打下荆国和后蜀全境。 当然这也有他们国力衰退,军队战力减弱的原因,不过也足以证明其战力之强。 而今即便是面对魏国铁甲军亦不逊色多少。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一支私军,而这么大规模的私军还是一支百战雄狮,可见楚皇对秦王的信任,但也正是因为此,所以才想着和秦王联姻,巩固两家关系,同时也是为了让下一任楚皇更好的接手政权,稳定国政。 不过却被陈睿打乱了计划,也难怪楚皇对他欲除之而后快。 一路上,众军士纷纷对穆虎威见礼,同时也对陈睿投去异样的眼神。 来到中军大帐外,对这守卫的士卒吩咐道:“去请诸位将军来中军大帐议事。” “是,”士卒铿锵有力的应道。 走进大帐,穆虎威便做了请的手势,说道:“陈公子请坐。” 陈睿道了声谢,寻一位置坐下。 不一会,众多身着铠甲的魁梧男子涌入帐中,他们见礼之后,见着陈睿虽有诧异,但也并未多言,可见军纪之言。 带众多将军到齐之后,穆虎威说道:“奉王妃之名,分兵三万护卫陈公子,不知哪位将军愿意但此重任?” 众将对视一眼之后,其中一位将军拱手说道:“穆将军,我等五万大军是为护襄城之安危,若分兵三万,襄城之安危又当如何?” “是啊!穆将军,我等大军便是奉王爷之命守御襄城,若是襄城有失我们又当如何面对王爷?” “襄城才是重中之重,怎可轻言分兵?” 众人纷纷附和。 陈睿见到这一幕并不奇怪,悍勇之兵将本就如那烈马一般难以驯服。 穆虎威颇具威严的扫视了一圈,众将军急忙闭嘴,待安静下来之后,穆虎威说道:“诸位将军是想违抗王妃之命?” “吾等不敢,”众将齐声说道。 “既然不敢,那就分兵吧!” 见众将默不作声,穆虎威说道:“你们都不愿意的话,就由我来点兵了。” “将军,只是保护一黄口小儿,又何须三万士卒?”刚刚第一个说话的将军再次出声说道。 第六十五章 开拔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陈睿奔出大营,来到秦军休息的地方,当即便在众将面前宣布了不用安营扎寨,直接居住到大营内的决定。 对此他们自然没有异议,陈睿带着三万大军直接往大营而去,这支黑色洪流步伐铿锵有力,好似地面都引起了小幅度的震动,想不引起注意都难,众多不明就里的士卒紧了紧手中的武器,冲到帐外,满脸戒备的往声响传来的方向望去。 待看到众多黑色镶金边龙纹的大纛内那个红色的秦字之时,戒备之色尽去,松了口气,不过还是满眼好奇之色的看着这支秦军,想着他们到底干嘛来了。 对于楚国最精锐的大军之一秦军他们还是充满好奇的。 不过看到他们齐齐的走进大营时一愣,还待众人疑惑之时,一个消息在大军中传开了。 “你听说了吗,这支秦军是我们先锋将军的,要和我们合军。” “啊?我们先锋将军秦军大将?” “这我就不知道了,直至他叫陈睿,是陛下钦点的先锋将军。” “哦!那多半是秦军大将,不然何以指挥这么多秦军?” …… 不管各色各样的眼神,陈睿直接找到那个守卫营门的什长,让他直接带他们来到那些空帐篷旁。 这些帐篷虽然搭建的没有章法,但是住人还是没多大问题的,陈睿还是挺满意的,反正也不是他住,直接吩咐那六位郎将安排自己手底下的士卒之后,他就直接去他的大帐了。 即使庞熊对他不怀好意,但是居住环境之类的庞熊还是没有苛责他的,独立的大帐,前面议事,内里被屏风隔开,一张大床睡人,简单实用。 怎么说还有两千庞熊给的精锐士卒,也不知道是不是如他所说的精锐,不过不管是不是精锐,若是他们听话,他也可以保住他们的性命,若是阳奉阴违,那么他就直接让他们当炮灰。 陈睿直接对守在账外的士卒吩咐道:“召先锋营诸将议事。” “是。” 不一会儿便有四个大汉联结而来,见到仗中的陈睿眼中闪过一道异色,不知是惊叹他的年轻还是别有什么心思。 “拜见将军。”几人见礼。 陈睿看着几人问道:“几位将军,作何称呼?” “末将贺永昌。” “末将黎志。” “末将冯凡。” “末将关用。” 几人从左到右依次说道。 陈睿表示了然的点了点头,说道:“我姓陈,你们可以叫我陈将军,也可以叫我陈公子,叫什么你们随意,但是有一点你们给我记住,在我账下效力便要听我的话,如果让我发现有谁吃里扒外,违抗我的军令,我是绝对不会手软的。” “刚刚的三万秦军你们也看到了,不错,那都是我的亲兵,所以对我来说,有你们没你们并没有什么不同,若是你们有什么地方让我不满意的话,就要小心脖子上的脑袋了。” 几位偏将神色一变,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之后齐声应“是”。 陈睿挥了挥手,说道:“下去吧!好好操练将士,万不可懈怠。” “是。” 待几人走出帐篷之后,陈睿才收回目光,陷入了沉思。 这几人都是最低等级的将军,偏将军。 楚国采用的是募兵制,五人为一伍长,十人为什长,百人为对正,五百人为偏将,一千人为杂号将军,五千人为左右郎将,一万人设中郎将,两万人以上为一营,设正三品大将军。 秦军六位将军都是左右郎将,各领五千人,穆虎威应该也是正三品的一营大将军,至于为何能统领五万大军,应该是秦王暂时让他统领的。 捋了捋思绪之后左右无事,陈睿便卧榻休息了,待得开饭之后,张宁端着简略的伙食走了进来,对于这时代的军中伙食也没什么好挑剔的,粗茶淡饭他也不是吃不下,留下张宁一起用餐。 翌日,大军开拔,浩浩荡荡的出发,连绵几十里,以步兵居多,少量骑兵,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楚国不产战马,所以没法组建大规模的骑兵。 而在面对以骑兵居多的凉国之时,一般都采取防守的策略,这也是很无奈的事情,野战骑兵面对步兵有绝对的优势,毕竟骑兵的战场机动性很强,往往可以做到出其不意,可以用少量步兵正面拖住,骑兵冲击侧翼或是背后。 在面对成千上万的骑兵冲锋,心智不坚的步兵往往会被吓得丢盔卸甲,溃不成军。 即使是用长枪方阵和弓弩很好的克制了骑兵的冲锋,但是骑兵的机动力摆在那里,即使胜了,也难以对他们造成大规模的杀伤。 这也是楚国国力鼎盛也未想开疆扩土的原因之一,兵种的克制很难讨得太大的便宜。而魏国步兵丝毫不比楚国弱,从魏国下手也不是明智之举。 当然,仅仅是骑兵的话,步兵也不是没有办法应对,但若是骑射的话,将更为头疼,会变成活活的箭靶,被耗死。 好在楚国并未与赵国接壤,因为赵国占据大片草原之故,可在草原部落招善弓马骑射之士。 不过赵国和凉国、燕国接壤,凉国有西凉铁骑,燕国也有北燕铁骑,而且北燕民风彪悍,悍不畏死,所以即使赵国有大量的善弓马骑射之士,也在这两国手上占不到太大的便宜。 魏国也如楚国一般,骑兵少,但是普通的弓弩伤不了魏国的铁甲军,赵国的骑射奈何不了他们的同时,魏国铁甲也奈何不得他们。 唯一被赵国骑射克制的楚国又不与之接壤。 如此大军行军速度自然是不快的,一天也就走个七八十里便要安营扎寨,所以即便襄州边境至襄城只有短短二百里也走了三天。 不过这三天陈睿的三万秦军都是自己安营扎寨了,庞熊显然是没那么好心的。 这也无所谓,反正他们带的物资也很充足。 不过让陈睿有些意外的是,两支大军并未发生什么冲突,要知道,军中之人脾气都不小,两支隶属于不同的军队合在一起是最容易发生冲突的。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秦军的威名。 第六十六章 国运之战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第六十七章 开战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报!凉军推进四十里,于我军相距六十里安营扎寨。” “在探。” “喏!” “传令各县县令,征召民夫加固城防。” “喏!” “传令各营,小心戒备,严防敌军突袭。” “喏!” …… 楚中军大帐,面对来势汹汹的凉军,庞熊沉稳有度,有条不紊的指挥着。 忽而账下一武将说道:“将军,何不趁凉军援军未到,立足未稳之机,突袭敌方大营,杀敌一个措手不及。” 底下有人附和道:“此计可行,凉军势强,定不会料到我军会主动出击。” “第一仗至关重要,胜则我军士气大振,同时也能挫一挫敌方的锐气。” 庞熊沉吟了一会之后摇了摇头,说道:“凉军主将是当世名将谢武,此人以用兵谨慎而闻名于世,断不可毫无防备。若是中了凉军伏击,损兵折将不说,对于我军的士气打击太大,万不可冒险。” 赞同伏击的众将一想也是,他们的当前要紧的是守住敌军,而不是退敌,当然,若是能退敌的话更好,但这明显是不现实的。 “报!凉军前来挑战。” 一士卒冲入帐中,大声道。 庞熊问道:“来了多少人?” “前来挑战的只有两千人,但其后敌军主将魏武亲率大军八万掠阵。 众将对视一眼,其中一人大步跨出,拱手道:“末将请求出战。” “末将请战。” …… 众将纷纷请命,凉军虽势大,但他们都是沙场老将,血性男儿,断没有退缩之理。 “好,诸将有此雄心,何愁我大楚不胜?不过此次杀敌立功的机会我想给年轻人,让他们历练历练。”庞熊看了诸将一眼,说道:“传命陈睿,出战!” “喏!” 传令官应道,转身往陈睿的营帐跑去。 众将虽战意高昂,对庞熊的决定有所不解,但毕竟主将之令已下,他们也没有多说什么。 陈睿接到军令之时并没有感到意外,对着账外士卒吩咐道:“召集众将士,随我出战。” 尔后让张宁传命秦军也整戈待发。 不久之后,陈睿从帐中跨步而出,此时的他换上了秦清瑶为他准备的戎装,银色的铠甲,白色的披风,从一个俊朗偏偏的帅气公子变为一个英武不凡的年轻将军。 因其刀削的容颜本就更适合戎装之故,此时的他在银色盔甲的衬托下更显帅气,如九天之上飞下凡尘的战将,英姿勃发,一身锐气,想让人忽视都难。 来到校场,看到集结的两千先锋营将士整容严整,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这两千将士虽没办法和秦军相比,但也可以称之为精锐,庞熊倒是没在这里做什么文章,给他一些老弱病残。 当然这也可能是因为这十万大军本就是集结的各地精锐,没有老弱病残,庞熊想在这方面做文章也做不了。 而旁边自然是秦军,和秦军一比,算了,还是不比了,反正都是自己的,自己也没什么好羡慕自己的。 秦军的营帐自然也在这中间大帐中,只不过是庞熊划了一块空地,让他们自己搭建帐篷而已。 陈睿在三万多人的注视下,翻身上马,大手一挥:“众将士,随我出战!” “呜……呜!必胜!必胜!必胜……” 号角声随着将士的喊声冲天而起。 陈睿带着浩浩荡荡的大军走出军营,望见山下空地上黑压压的一片,目光一凝,尔后对着身后的众位将军吩咐道:“等下秦军掠阵,先锋营将士随我迎敌。” “喏!”先锋营众将应道。 秦军六位郎将相护对视了一眼之后,陆瀚说道:“将军,战场之上刀剑无眼,凶险万分,还是让末将替您冲杀吧!” “战场可不是儿戏,你若是有个什么损伤,还要连累我们,还是让我们替你去吧!”杜归语气之中带着不满。 虽然杜归几人对他颇有微词,但还是识大体的,语气不好可也未尝不是在担心他,陈睿自然不会予以计较,抽出湛蓝的青霄剑,带着肃杀之气的说道:“几位将军放心,我也不是没杀过人的,区区小场面还不劳几位将军。” 陈睿陡然一变的气势让几人眼中闪过异色,平日里他都是和和气气的,就算说着冷酷的话,嘴角有时还带着笑意,让人觉得人畜无害,可此时的他浑身上下充斥着肃杀之气,倒不像个没经历过血雨洗礼的少年。 杜归忍不住问道:“将军此前上过战场?” 也只有上过战场,才能有这般浓烈的杀气吧! 他们并不清楚陈睿是否上过战场,只是看他年少,猜测他从未上过战场而已。 也许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语气之中已经带了点敬意,陈睿摇了摇头,说道:“从未上过战场,不过也见过不少血了。” 从小他便见识到了这个世界的残酷,五岁的时候便见到了血肉横飞的场景,也见到了亲近之人的香消玉损,后来在梁天工手下学习武功,而他的教授也不是简简单单的他教,你学,而是待你有所成之后,便要被他带去实战。 没错,就是真刀真枪的实战,不过对手都比他弱上许多,多是一些普通的劫匪、盗匪,而他要做的便是打败他们,一剑刺入他们的心脏,结束他们罪恶的一身,因此他也杀过不少人。 一开始心有不忍,可是后来也慢慢习惯了,反正他们都是罪恶之人,死了也是活该。 也就这样有了一身杀气,后来在经过寇元德等人的锤炼,也让他身上的杀气更为浓烈了。 “既是如此,将军小心。”陆瀚没有在劝。 大军到了山下,距离凉军尚远之时,便摆开阵势,秦军也并未前行,而是在后掠阵,陈睿带着列好阵型的先锋营,徐徐行至那叫阵凉军的不远处停下。 凉军阵前一手拿长枪之人跨马而出,用手中长枪指着对面,大声道:“来将何人?报上名来。” 陈睿驾马而出,剑指对面回敬,朗声道:“楚军先锋大将陈睿,汝乃何人?” “记住爷爷的名字,取你首级者潘龙。” 说完手中长枪猛地向前刺去,大声道:“杀!” “呜……呜……呜……” 激昂而嘹亮的冲锋号角随即冲天而起。 两千西凉铁骑开始启动,开始奔跑,加速,再加速。 先是号声,吼声,战马的嘶鸣声,然后是战马奔腾的铁蹄声,渐渐的这几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巨大的轰鸣声。 大地开始抖动,然后就是震动。 两千西凉铁骑就像平地上卷起的一股飓风,象海啸,象山崩,象山洪暴发一样,排山倒海,汹涌澎湃,铺天盖地地杀了过来。 陈睿自然不会傻傻的面对铁骑的冲锋,怒喝一声“擂鼓,迎敌”之后便打马退至军阵之中,不过即便如此,见到如此景象他浑身还是掠过一抹凉意,就像面对不是人力所能抗衡的灾难一般。 不过他很快他就冷静下来了,因为他们也不是没有办法应对,前军将士早已立好了盾墙,听到战鼓声之后,盾墙的上方齐刷刷的探出一排斜向上闪着寒光的长枪,盾墙之后,还有盾墙,而最后则是蓄势待发的弓箭手。 待西凉铁骑进入射程之内,贺永昌一挥手中军旗,大声道:“放箭!” “唰……唰……唰……” 箭矢呼啸而出,一路厉啸着射入空中,待力竭之时便形成箭雨。 霎时间,满天箭矢,象一片厚厚的乌云,迎面飞向扑来的西凉铁骑。 长箭落下。刺耳而尖锐的叫声让人毛骨悚然。接二连三的,有士兵中箭落马。 第一波箭雨射倒了不少铁骑,但并未对他们造成多少阻碍,轰鸣声依旧。 “放箭!” “放箭!” 箭射几轮。 汹涌扑来的铁骑越来越近,越来越大。一张张杀气腾腾的脸,一匹匹狂野凶悍的战马。吼声,战马的喘息声,已经清晰可闻。 终于,第一匹战马冲入了方阵中,撞在盾墙之上,被长枪刺穿。 第六十八章 溃败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由于前冲的惯性,战马的身躯把盾墙撞开了一个口子,哀鸣一声轰然倒在了楚军的方阵之中,险些砸到几个靠的近的楚军士卒。 而战马之上的凉军士卒自然也没能幸免,被甩落马的瞬间就被数杆闪烁着寒光的长枪捅成了筛子。 盾墙之上的口子自然有持盾的楚军补上,这一幕不断的在这盾墙之上上演,不过却不像这凉军士卒一样死的不值,因为他们手中的长枪借着前冲之力也洞穿了楚军士卒,倒地的战马同时也会压倒倒霉的楚军。 甚至有些凉军士卒还驾着战马跃过了盾墙,造成楚军方阵的慌乱,不过在他杀了几个楚军之后,也被包围过来的楚军刺成了筛子,血水直流,眼眸圆瞪,不甘的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战马的嘶鸣声,奔腾的铁蹄声,号角声,鼓声,吼声,痛苦的喊叫声,撞击声和利刃刺进肉体的声音,无一不是在昭示着战争的残酷。 血水喷洒,已经不知不觉染红了地面,两军伤亡都不小,不过还是凉军的伤亡大上一些,并不是因为先锋营将士多么精锐,而是因为骑兵正面冲击步兵方阵本就不占优势,在面对箭雨时便倒下了几百骑,虽然因为箭矢的杀伤力并不大,死亡并不多,可也让他们失去了战斗力。 而且骑兵的强大在于其灵活的特性和强大的冲击力,应当利用其灵活的特性找到步兵方阵防御薄弱的一面发起冲锋,结果就会与之截然不同。 当然若是正面冲锋,把步兵方阵冲散,冲垮他们的意志,让他们不能通力合作形成有效的防御,那么自然也会演变成骑兵对步兵的屠杀。 骑兵对步兵并没有什么绝对的优劣势,比拼的只是两军士卒的意志,若是步兵意志不坚,面对骑兵的冲锋便被吓得心胆俱裂,那么结果自然是一边倒的屠杀,而若是步兵意志坚定,那么自然可以阻挡骑兵的冲锋,对骑兵造成巨大的杀伤。 局面暂时对楚军有利,不过却被一人打破了僵局,只见潘龙驾马直冲盾墙,在就要撞上盾墙,被盾墙上的长枪洞穿之际,他一拉马缰,战马前蹄高高跃起,发出响亮的嘶鸣声,尔后两只前蹄重重的踏在两面盾牌之上,盾牌后的楚军受到这股巨力的冲击,不得不往后退去。 在盾牌被马蹄踏出一个口子的时候,潘龙手中的长枪也同时洞穿了旁边一面盾牌,刺进了持盾楚军的身体,他大喝一声,把这盾牌连同这楚军高高挑起,猛地往旁边的盾墙上甩去,硬生生的在这盾墙之上砸开了一个口子。 潘龙凭借他的悍勇生生从楚军如龟壳一般的盾墙之上撕裂了两道口子,这一幕自然被附近的凉军看着眼里,一时间士气大振,自然不会浪费这大好时机,各个悍勇当先,往那两处潘龙为他们凿开的胜利通道涌去。 而反观楚军则被如天上战将下风的潘龙震慑,一时间有些慌乱,并未及时上前堵住那两道缺口,也就这一瞬间的机会,被凉军给抓住了。 待得他们反应过来之后,凉军已冲入军阵之中大杀四方,战马横冲直撞,不少楚军被撞翻在地,成为了马蹄下的亡魂。 而战马之上的凉军更是毫不手软,长枪刺进了一个有一个楚军的身体,尽管楚军还在顽强的抵挡,长枪也把战马之上的凉军刺翻在地,斩了不少战马的马腿,可是代价却是沉重的,而且凉军铁骑还在不断的涌来,缺口在不断地扩大。 局势已经向着楚军极其不利的方向发展,若是任由局面就此发展下去,楚军溃败不过是迟早的事。 这一幕自然被众人看在眼里,长孙炎叹道:“陈公子要败了,我们还是准备好接应他吧!可千万不能让他有事啊!” 杜归冷哼一声,说道:“我就知道他要败,劝他不要去,让我替他去,结果他偏不信,非要自己去,看,败了吧!” “陈公子小小年纪能做到如此境地,已经很不错了,惜败犹荣。”陆瀚摇了摇头,说道。 “不错什么呀不错?当年秦王第一次上战场可是大胜而归,”彭泽对陆瀚的说法极为不赞同,忍不住出声。 “别嚷嚷了,有这力气还是留着营救陈公子吧!”聂毅说道:“众将士,准备接应陈公子。” 另一边凉军阵营,一个满面红光的老者看着这一幕笑道:“我军胜了,看来楚军也不过如此嘛!这两千铁骑算不得我军精锐,却能轻胜楚军,这岂不是说拿下襄州指日可待?” 他名伍旭,是凉国老将。 “老将军说笑了,区区楚军又怎会是我西凉大军的对手?莫说拿下襄州,便是拿下楚国半壁江山也未尝不可啊!”旁边一名为马真的将军说道,言语之间不无轻敌之意。 “哈哈……” 众人闻言大笑了起来。 “你啊你,可莫要轻敌喽!”伍旭指了指马真,说道,虽然说是不要轻敌,可他神色轻松,哪有半点让人不要轻敌的样子? 谢武眼眸微眯的看着场中大战,闻言皱了皱眉,眼神凌厉的看向他们说道:“损失接近千余铁骑算是轻取?我军与敌军正斗的旗鼓相当,算是取胜?本将已经劝诫过诸位不要轻敌,诸位怎还如此?” 面对谢武的质问,众将低下了头颅。 嘴上虽没敢顶撞谢武,但从神情上依旧能看出来,他们心里并未把谢武的话当一回事。 谢武又怎会看不出来?不过只是内心一叹没有多说什么,转回头去,看向场中战斗。 那边越来越不利的局势自然也没逃过军阵中人的眼中,关用来到陈睿跟前拱手说道:“将军,撤吧!凉军已杀入我军阵中,若是在不撤,我军损失将更为惨重。” 附近士卒闻言脸上露出了慌乱的神色,他们也不是没上过战场,骑兵冲破步兵方阵的防御,突入步兵方阵的后果他们是知道的,想到那一幕让人恐惧的景象,背后不禁冒出了冷汗。 陈睿目光一凝,露出肃杀之气,大喝道:“敌军铁骑已损失近一半,而我军兵威正盛,谁若敢后退一步,我定斩不饶。” 众士卒闻言脸上的慌乱去了不少。 “关用,带领麾下将士守好右侧方阵,不可让敌军突进来。” “喏!”关用眼中闪过不愿,不过还是拱手应道。 “传令冯凡,居中指挥,我亲自带兵去稳住左侧方阵。” 左侧便是被潘龙撕开了两道口子,凉军杀进方阵的那一侧。 “公子不可,” 张宁劝道:“公子不用亲自犯险,让我去就好了。” 陈睿摇了摇头,说道:“战场之上凭一己之力是没用的,我去能鼓舞士气。” “可是公子……” 陈睿直接打断了他:“没有可是,此战我不想输。” 这是他的第一战,他指挥的算不上得心应手,但是也井井有条,若不是潘龙凭个人勇气撕开了他们的防御,他就可以稳稳当当的赢得这次胜利。 但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可是,潘龙既然撕开了口子,那他堵上便是。 张宁也知他劝不动公子,便没有在劝,只是紧了紧手中的长枪。 没错,他换上了长枪,因为一寸长一寸强,战马之上用枪比用剑有优势,而且他也会使抢。 陈睿带着张宁和二百亲兵急忙往左侧驰援过去,这些亲兵都是秦军中挑选出来的精锐士卒,人人坐下都有一匹雄壮的战马。 作为亲兵,排面自然不能差了。 “杀!”来到左侧,陈睿大吼一声,身后的亲兵杀向凉军。 左侧在凉军冲杀下,损失极大苦苦支撑的楚军,眼看士气就要崩溃之时,听到陈睿这一声大吼一怔,看到来人以及那二百铁骑之时一震,这可是秦军,是精锐的精锐。 濒临崩溃的士气又回到体内,并大振,给凉军造成了不小的麻烦,而又有生力军秦军的加入,顿时,不少凉军被斩于马下。 陈睿当然不会只是一声大吼,他也杀向那些凉军,在与一凉军交错而过的瞬间,伏在马背上躲开他横扫过来的长枪的同时,一剑挥舞而出,划过那人的胸腹。 不用看,陈睿也知道那人追落马下活不成了。 青霄剑上的鲜血快速滴落,闪烁的湛蓝色光芒就像凶光,似在寻找下一个目标。 当然,也正是如此,陈睿手持青霄剑杀向下一个凉军,那凉军见是一个年轻将军,眼中闪过喜色,好似这份大功就是自己的了,毫不留情的一枪刺去。 陈睿往后一仰,枪头在他鼻尖上方而过,陈睿往上一挥青霄剑,长枪应声而断。 那凉军将士一愣,也就是在这瞬间的功夫,被陈睿斩断喉咙,头颅低下,缓缓往地上倒去,战马并没有感受到主人的死亡,还在向前奔跑着。 瞬间的功夫陈睿杀死了两个凉军士卒,这一幕自然被潘龙目睹,尽管还有一个更勇猛,长枪挑飞了数个凉军士卒了,但是谁叫陈睿是将军呢,潘龙早已在他露面之时记下了他,而且还是银色的盔甲,白色的披风,想不记住都难。 见他杀将过来,他自然不会放过这大好的建功机会。 第六十九章 国还是最重要的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潘龙一枪挑飞了身前的一个楚军士卒,打马向陈睿冲去。 潘龙来势汹汹,还是正对而来,陈睿自然也看到了他,对于此人的悍勇,他刚刚是有所目睹的,自然不会小觑,目光微凝,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他已经很久没有遇见势均力敌的对手了,像寇元德那种功力比他高深的,只有搏命一途,而这潘龙给他的感觉和他就在伯仲之间。 而且若是当场把他斩于马下,凉军必溃,此次双方试探的战斗,胜利就属于他们了。 现在他也是一名武将,斩将立功又何尝不是他之所愿? 张宁看到潘龙冲向陈睿,心中一惊,想要上前帮忙,但由于他此前杀得有点兴奋,离陈睿过远,救援不及。 潘龙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过来,陈睿也毫不示弱,猛地一拍胯下战马,战马感受到主人的战意,如迅雷一般奔了出去。 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迸出绚丽的火花,宛如针尖对麦芒。 这时候他们都明白,狭路相逢勇者胜,高手对招一招便能决定胜负,两人都抱着必胜之念,誓要把敌斩于马下。 数息之间,两人的距离在不断的缩减,他们无视了旁边的喊杀声,惨叫声,马蹄声,眼里都只有对方。 凉军和楚军看到气势如虹的两人也选择了退后,给他们让出了空间。 三息过后,两人相距不足三丈,潘龙挥舞着手中的长枪,陈睿把全身的气力发挥到极致,包括内力。 好在经过这几日的调养,他的内伤无碍,功力也已经恢复。 外界的声音此时近乎的凝固,周围所有人的眼睛都不自觉的望向这两道身影,好似忘记了身边的敌人,屏息静气。 “公子,”张宁焦急的往这边赶。 一息再过。 “铛!” 两人的身影交互而过,两人的兵器在空中相撞,这一刻时间仿若凝固,空间仿若静止。 这一击竟是不分胜负! 周围众人在这一声响下回神,杀向身前的敌人。 陈睿用力勒住马缰,制止住狂奔不止的战马。 在战场上,谁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发起第二次攻击,谁就能占有绝对的先机。 潘龙同样明白这个道理。 两人再次面对面,眼中瞳孔都倒映着对方。 “驾!” 两人几乎同时驾马冲向前,这一次誓要分个胜负。 面对不到数丈的敌人,陈睿体内青霄剑决运转,浑身气力和内力再度发挥到极致。 “铛! 陈睿的头盔飞入空中,他晃了晃有些晕眩的脑袋,用力拉住缰绳,缓缓调转马头。 而另一边潘龙的战马还在狂奔,马上的身影依旧笔直,但若是从正面看去,就能看到他的喉咙处鲜血如泉涌。 不久之后那挺拔的身躯便无力的倒下,战马感受到主人死去,悲鸣一声。 却是在交互而过的瞬间,陈睿想低头躲过那横扫过来的长枪,但是潘龙挥枪的速度太快,击中了他的盔顶,若是在晚上一分,陈睿即便脑袋还在,也会被打成脑震荡。 而与此同时陈睿手中的剑划破了潘龙的喉咙。 附近的凉军见到这一幕,潘龙的亲兵见到这一幕,目眦欲裂,愤怒的冲杀向陈睿,而此时张宁赶来,挡在陈睿身前,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那些愤怒的亲兵也只是成了他枪下的亡魂。 而更多的凉军则是慌乱,主将生死,落败已成必然。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尔等主将已死,还不快快下马受降!” 楚军将军反应过来之后也大喊:“尔等主将已死,还不快快下马受降!” …… 声震九霄。 整个凉军前锋大军都知道了主将生死的消息,一时间斗志全无,急忙驾马奔逃。 陈睿自然不会下令追赶,不是因为追不上,而是他们身后还有八万铁骑呢,追过去不是送死吗? 至此,两军初次交手,以楚军胜利而告终。 接下来就是打扫战场,统计伤亡。 楚军虽然胜,但也是惨胜,整个先锋营两千人,轻松不计,伤亡千余人,阵亡七八百,重伤四五百。 而两军将士也是伤亡千余,阵亡七八百,被俘虏三四百,这些被俘虏的主要是因为箭矢而落马腿断筋折跑不掉才被俘虏的。 后面的凉军显然是没有救这些人的打算,因为此时他们并不想决战,他们的二十万大军就在身后,不日便可到达,待休整完毕之后,就可以在兵力上占据绝对的优势。 而现在决战他们兵力上并不占优势,损兵折将不说,胜负也难料。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没有必胜之把握,若是败了,楚军就携大胜之势,别说二十多万凉军了,就是五十万都有可能抵挡得住。 打仗最重要的就是士气,无论是哪家兵书都强调了士气乃重中之重,教授如何利用士气获得胜利,很多谋略的关键就是在于士气。 所以这些人他们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被楚军俘虏,不够就几百人,也无伤大雅,谢武转过身来,看向此前轻敌的那些武将,说道:“战争,不战至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胜负。” 说完也不管几人神色如何,大步下了瞭望台,翻身上马,传令撤兵。 秦军阵营,陆瀚面露赞赏之色,说道:“陈公子虽年轻,指挥战事尚有瑕疵,但其临危不乱,于危机之中挽回局势,颇有大将之风,将以时日,必是我大楚又一名将。” “是啊!瑕不掩瑜,陈公子未来可期。”陆瀚赞同的点了点头。 杜归冷哼一声:“匹夫之勇罢了,他要走的路还长。” 虽是一脸不屑,语气也不是很好,但是熟悉的人都能从他的话语中听出赞赏之意,陆瀚和聂毅对视一眼,露出笑意。 楚军大帐,一士卒冲进中军大帐,大声道:“禀报将军,我军险胜,陈将军率军斩敌七百余,俘虏四百余,得战马五百匹。” “我军损伤多少?”帅坐上的庞熊问道。 “我军阵亡七百余,重伤三百。” 庞熊点了点头:“下去吧!” “野战能以步骑胜铁骑,陈将军不愧为陛下看中的人,不过庞将军,我军虽说胜了,但是敌军有二十万援军,总计三十万大军,而我军不足二十万,若是长此消耗下去,于我军不利,所以末将建议,闭门不战,等待援军。” 底下站起一有着花白胡须的老将说道,他是尉迟顺,颇有资历和威望,在楚国朝堂之上也有一定的话语权。 不战的话又怎么能完成陛下交代的事呢?不过老将军的话也不能无视,庞熊温言道:“老将军说的有理,不过凉军援军未到,若是能趁机胜几场,也能提升我军士气。” 尉迟顺一想也是,便也没有多说。 对于陈睿,庞熊是有些矛盾的,他希望他输,死了最好,但是他又不希望他输,因为输了对楚军的士气又是一个打击,不利于防守凉军。 不过他还是更希望陈睿能赢,因为在他听到陈睿赢了的时候,他内心有松一口气的感觉,因为在他心里,国还是最重要的。 第七十章 大战开始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但是这结果显然不是二皇子想看到的,脸上闪过失望的神色,闷闷的想到,“他怎么就没败呢?他怎么就没死呢?真是命大,不过我迟早要你死!” 陈睿首站取胜,庞熊自然少不得一番嘉勉和犒劳,不过这在陈睿就显得有些虚伪了,所以只是随意敷衍。 庞熊自然也懂,也就没有继续多说什么了,直接让他下去好好休息。 这正合他意,道了声告辞便出了中军大帐。 张宁在外边见他出来,急急的上前说道:“公子……” “晓得了,晓得了,你怎么比我娘还啰嗦?”看他神情陈睿便知他想说什么,直接无奈的看向他,出言堵住了他的口。 见张宁欲言又止,也知他是为了自己好,陈睿便温言道:“放心,我比谁都惜命呢。” 他现在可谓是人生赢家,对自己的小命可是格外珍惜,虽然对阵潘龙是因为肾上腺激素爆表,兴奋所致,但也是因为心里有一种自信,他伤不了自己,事实上还是好险,下次一定不能这么冒险了。 翌日,凉军二十万大军赶来,营寨连绵几十里,颇为壮观。 当然,虽然这二十万大军需要休整,但是凉军还是在楚军中军大营外挑战。 这一次庞熊思虑良久,最终还是没有避而不战。 毕竟敌军援军到来,兵威正盛,若是此时迎战,最终败了的话,那无疑是助长了敌方士气,对己方士气的打击是格外沉重的,虽然不会兵败如山倒,但也不利于接下来的防守战。 对此,二皇子是反对的,出言说道:“庞将军,地方援军虽然赶来,但是日夜兼程的赶路早已人困马乏,必先要休整,此时正是迎战之良机,在加上陈将军乃我楚国之良将,定能在挫敌军,所以……在下建言,再次派陈将军出战,于我军大利。” 他思虑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自称在下,毕竟他在军中并无职位,称末将不合适,又不能摆皇子的架子,所以还是决定称在下,这样还显得自己谦虚,亲民,若是因为此而收服了他们的心…… 他不敢再想下去了,再想下去他怕笑出声。 帐中众人闻言眉头紧锁,一中年魁梧将军思虑了一会之后,赞同的点了点头说道:“二皇子言之有理,末将觉得可战。” 他名吴魄,是中郎将,是正四品下,在军中地位仅次于一营之大将军。 二皇子颇为满意的看了他一眼,好人啊!这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啊!以后若是他当政,必定重用。 还有武将也赞同的点了点头,出言附和,二皇子看到这一幕喜上眉梢,这些都是人才啊!我楚国人才如此兴旺何愁不能一统天下?嗯!我要把他们都记下来,等以后我当政,这些人我全部都要重用。 尉迟顺摇了摇头,说道:“不妥,不妥,陈将军毕竟年少,若是败了呢?败了于我军士气之打击何其之大?末将觉得还是不战为上策。” 二皇子厌恶的看了尉迟顺一眼,这么老了雄心壮志早已飞到天边去了,连搏一搏都不敢,还不回家颐养天年?还来战场作甚? 记下来,等以后他当政,早点让他滚回家去。 “是啊!老将军说的有理……” 也有不少人同尉迟顺一样,认为敌军势大,固守待援不战为妥。 二皇子极为不满的扫了这些人一眼,这些人真不懂事,他要记下来…… 庞熊挣扎纠结犹豫了一会之后,吩咐道:“传令下去,坚守不战,从今日开始,谁若是敢私自出战,定斩不饶。” “喏!” 二皇子极为不满的看了庞熊一眼,直接甩袖离去。 见二皇子如此不顾大局,庞熊有些后悔,当初为什么要提醒二皇子呢? 虽然是为了完成陛下交代的任务,可是现在局势并不允许他这么做。 也怪他当初没想那么多,没想到凉国会秘密藏了二十万大军,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只希望陛下能赶快调遣援军,不然继续这样下去,襄州恐有失啊! 接连两人,凉军都在楚军营前挑战,而楚军就在凉军的谩骂之声中度过,虽然气的想杀人,但是有将军的约束,倒是没有闹出什么事来。 两日过后,安静了一日,让楚军颇为诧异。 然第四日,狼烟四起,紧急战报不断传来,却是楚军各处隘口,高处的营寨招到了凉军的猛攻,不计生死,不计代价的猛攻,众军寨纷纷告急。 这一刻,楚军众人终于明白了凉军昨日为何没有前来挑战,是为了休整好,以待今日的强攻。 楚军主将大营,中军大帐,众将已聚集于此,包括陈睿。 面对各营寨的告急,庞熊正欲调兵驰援,但是却有士卒来报:“凉军十万大军杀向我军大营。” 军帐中众人神色一紧,庞熊深吸一口气,吩咐道:“尉迟将军,领本部兵马守卫南寨。” “喏!”尉迟顺起身拱手道。 “吴魄领兵五千守西寨。” “喏!” “李合领兵五千守北寨。” “喏!”一年岁看上去只有三十多的将军应道。 吩咐完几位将军之后,庞熊看向末座的陈睿道:“陈睿,” 陈睿起身:“在!” “东面坡势较缓,凉军必主攻东寨,陈将军可要守好。” 陈睿眉头一竖,他还说怎么会给他一个这么好的位置,原来他是早有预谋,看来和这样的沙场老将相比,自己还是稚嫩了几分啊!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算计。 不过来就来吧!也没什么好怕的,手底下三万秦军怕谁? 迅速垂下眼眸,掩饰心中情绪,拱手道:“喏!” “众将赶快去调兵布防,其余众将,整顿好兵马,准备随时驰援。” “喏!” 陈睿回到自己的营帐,急招秦军六位郎将和先锋营四位偏将来到大帐,直接说道:“凉军十万大军来攻我军大营,而主攻方向必是我东寨,诸位务必守好了。” 杜归拱手,傲然道:“公子放心,区区十万凉军又怎能攻破我等镇守东寨?即便再来一倍,我等也不惧。” 然后对着那先锋营的四位偏将说道:“你们就在旁看着吧,别在旁碍手碍脚的,看我秦军是怎么打仗的。” 四位偏将脸上闪过一丝怒色,虽然你秦军很强,但是你也不用这么瞧不起人吧! 陆瀚瞪了杜归一眼,对着四位偏将说道:“四位将军莫怪,杜将军并无恶意,只是情况危急,不容有失,说话有些失礼了。” 这话就好听多了,关用说道:“我等并未怪罪杜将军,只是劳烦诸位了。” 杜归刚想在说些什么,但是陆瀚急忙拉住了他,他也只好闭嘴了。 陆瀚拉住杜归之后,对着陈睿说道:“公子放心,若不能守好东寨,在下提头来见。” 陈睿点了点头,说道:“有劳了。” 刚刚那一幕他看着眼里,不过并没有说什么,毕竟秦军才是他的,先锋营这些人虽然看着老实,但是背地里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呢。 营外,凉军除了铁骑之外,还有大量的步卒,原来是这增援的二十万大军中有十五万步卒,凉国虽产战马,但是太多的铁骑也供应不了。 他们在外摆开阵势,把准备好的冲车、弩箭等攻城器械缓缓的推上来,投石车是没有的,毕竟在山坡上,车和巨石都太重,杀伤力也很一般,主要是给敌人以威慑作用的,若是合力弄上来既浪费时间,也浪费士卒的体力。 “呜……呜……” 待攻营号角响起,凉军士卒绞动床弩后部的轮轴张弓装箭,床弩的箭矢比普通箭矢可是大上许多,威力自然也截然不同。 “放!” 第七十一章 盛名之下无弱旅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一声令下,有着一人高的弩箭以迅雷之势直射楚军营寨,从栅栏的缝隙中穿过,射中大营里面的楚军。 一人之力,即便是以生命为代价也不能阻挡弩箭之威,弩箭如穿糖葫芦一般,射穿第一人的同时并带着那人的身躯射向身后之人,一直到射穿三人之时方才力竭停止,在一楚军面前停了下来。 那楚军伸出颤抖的手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冷汗,心中只有一个感觉,活着真好! 旁边也在上演同样的一幕,当然,也有好几支弩箭射到了栅栏上,让栅栏一阵抖动,看的营中楚军心惊肉跳,这可是他们的防护,若是没了,凉军铁骑就可直冲杀进来,后果不堪设想! 这一波弩箭也射醒了李合,他急吼道:“盾墙,盾墙,快挡住……挡住。” 这位年轻的将军面对凉军大军压境有些紧张,竟在看见凉军床弩的第一时间没有让士卒结成盾墙防御,才让凉军这一波弩箭取得大功。 楚军持盾的士卒也在李合的吼声中反应过来了,急忙持着一人高的全身盾牌,靠在栅栏上结成盾墙,而众多没有持盾的士卒则是急忙站在持盾士卒身后,合力撑住盾墙,毕竟弩箭之威刚刚他们可是有目共睹的。 “放!” 凉军第二波弩箭射来,但是因为有了盾墙的守御,只是射中盾牌上,产生“铛……铛……铛……”的声响,并没有穿透盾牌,对盾牌后的楚军造成杀伤,倒让盾后的楚军和李合松了口气。 也因为有了人力的支撑,射在栅栏上的弩箭也没使栅栏产生晃动。 而其他东西南面因为守将都是经验极其丰富的将领,在见到床弩机的瞬间变让手下士卒结成盾墙抵挡,所以也没像北寨一样,让凉军的第一波弩箭取得功劳。 在几轮齐射之后,凉军统兵将领见弩箭没有取得效果,遂放弃了床弩,直接发出攻击的号令。 凉军推着冲车,以刀牌手为前,长枪手为后,向楚军大营攻去。 李合这时候倒是冷静了不少,预算着凉军进入弓箭的射程之后下令:“放!” 弓箭手向空中抛射,箭矢在空中划过美丽的弧线向凉军射去。 由于下令过早,箭矢只射到了第一排的刀牌手,箭矢几乎都被他们手中的盾牌挡下,只有极个别倒霉的凉军被射伤了。 “放!” “放!” “放!” 箭矢不断的在空中划过美丽的弧线向凉军射去,而随着凉军距离的靠近,不少凉军中箭受伤,也有倒霉的凉军被射中致命部位,被当场射死。 终于,凉军来到了营前,双方展开了肉搏战,冲车不断的撞击营门,营门后的楚军士卒拼死抵在门后。 凉军直接攀登栅栏,想翻过栅栏进的大营,但楚军又怎能让他们如愿?撤去盾墙,长枪从栅栏的缝隙中刺去,闪烁着寒光的枪头直接刺进正在攀登栅栏的凉军的身体,凉军鲜血直流,痛苦的向后倒去,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战争的惨烈在这一刻得到了最好的诠释,鲜血染红了栅栏,也染红地面,号角声,战鼓声,喊杀声,痛呼声,绝望的悲鸣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壮阔而惨烈的画面。 营门在冲车不断的撞击下,终于被撞了开来,营外的凉军眼中闪过兴奋而嗜血的光芒,一挥手中长刀,向前冲去。 “杀!” 李合一见营门被撞开,大喝道:“挡住,挡住他们。” 营门边上长枪兵组成长枪阵,手中长枪向前统去,而冲杀在前的凉军士卒因为背后凉军蜂拥而至,退无可退,瞬间被捅成了筛子。 就这样,营门暂时被夺了回来,但是营外的凉军也结成长枪阵,一时间,两边有来有回,展开了拉锯战。 直至下午,楚中军大帐,一士卒飞来喊道:“报!北寨失守,李将军他……战死。” “什么?”账内一将军站了起来,神情中带着慌乱和浓浓的不可置信。 传令兵再次说道:“北寨失守,李将军死战不退,被凉军斩杀。” “好!李将军勇武,不愧为我楚军大将,此战回去我定会为李将军请功,列将封侯。”帅坐之上的庞熊一掌拍在帅案之上,大声道。 人死如灯灭,即便封侯又能如何呢?不过若是能立大功而不死,那封侯还是有希望的,楚国封爵难,但是通过战功封爵并不难,如秦王,伴随着楚国初代帝王以淮南为根基起家,为楚国荡平江南建立不世之功勋,被封为世袭罔替的王爵。 庞熊扫视了一眼,说道:“郭晃,杨中,给你们一万精兵可能夺回北寨?” 两将起身:“末将誓死夺回北寨。” “来日我必亲自向陛下为两位请功,”庞熊点了点头,虎目一扫账内众将,说道:“你们也一样。” “谢将军。” 两将说完,转身大步跨出了军帐。 庞熊目送着两人出了军帐,北寨的失守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啊! 东寨,营外凉军的尸体堆了一层又一层,营门虽已破损,但凉军却未能跨入大营半步,因为凉军就要冲进大营之时,就会被秦军的长枪刺穿。 面对秦军镇守的东寨,即便是凉军主力,也像是面对一块根本啃不动的骨头一般,毫无办法。 谢武看着营中随风飘荡的黑色镶金边龙纹里面有个秦字的大旗久久无言,他们伤亡五千余人而不能跨入营门半步,更让他心惊的是秦军看上去竟像是只伤亡了区区几百人,甚至在这诺大的战场之上,站在瞭望台的他都能看到秦军是谁受伤倒地。 而他凉军却如麦子一般,一片一片的倒下。 几乎十倍的代价没能取胜也就算了,竟然连区区大营也没能跨入半步,这到底是一支怎样的军队?怎会如此之强悍? 尽管他们西凉步兵算不得闻名天下的强军,但是西凉战士骁勇,即便不能和铁骑相比,也称得上是精锐之师。 而这样的精锐之师面对秦军时完败,对就是完败,尽管他们是攻,守方要占些便宜,但是在这巨大的伤亡差距下,就是完败。 这不得不让他觉得今天主攻东寨是个错误的决定,他本因为凉国和楚国鲜少交手,他没有和秦军交过手的缘故,所以也想试试这支天下闻名的强军的虚实,但是结果却很沉重的,即便是受到了占领北寨的消息,他也没有丝毫开心。 夜幕开始降临,谢武大手一挥:“鸣金。” “将军,我军好不容易攻占北寨,就这样放弃着实可惜,而且我军还有战力,何不继续强攻,知道拿下大营为止。”谢武身后一凉将劝道。 “楚军也没有疲乏,不宜继续强攻。”谢武摇了摇头,说道:“鸣金!” 这些无人在劝,传令兵迅速传达谢武的命令,不一会儿,鸣金声响起,凉军听闻带上袍泽的尸体如潮水一般撤去,西南北寨的楚军将士都松了一口气,北寨的将士迅速夺回大营,和西寨南寨的将士一样清扫战场,加固防御,把撞坏的营门和损坏的栅栏都修补回去。 只有东寨有些不同,极为郎将走向陈睿的大帐,在路上杜归大笑道:“哈哈哈,痛快,痛快,真他娘的痛快,就这点凉军还不够我塞牙缝的。” “老杜,你的牙缝可真大,不知这三十万凉军塞不塞的满啊?”潘明德笑着打趣道。 杜归状似沉吟了一会,“嗯……好像够了吧!” “哈哈哈!老杜,你呀你……” 几人放松大笑,神情轻松之极。 待几人走进大帐,陈睿说道:“几位这么高兴,想必凉军没在诸位手上讨得丝毫便宜。” “那是自然,我们可不是吃素的。”杜归傲然道。 陆瀚拱手说道:“凉军损兵五千余人,战将十数员,并未跨入大营半步。” 听到这个数字陈睿有些吃惊,要知道古代交战正面交锋,损失不会太大,大量的伤亡都是在溃逃的那一刻,人踩人和敌方的追杀才会造成大量的伤亡。 而这一次攻守战就让敌方损兵五千,这算是很多了,而且还是攻营,不是攻城,要知道大营可不像城墙那般难以进攻,尽管守方还有优势,但是优势也不是很大,看向陆瀚出声问道:“我就损伤多少?” “不足五百。” 账内众人闻言倒吸一口凉气,先锋营四位偏将眼睛大睁,像是一幅见鬼了的神情看着他们。 他们没有听错吧?秦军真的如此之强吗?只以区区五百人的伤亡,换来敌人十倍的伤亡,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这一刻,他们内心只有一句话,“盛名之下无弱旅” 第七十二章 掎角之势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陈睿的心情是有些复杂的,面对凉军三十万大军压境,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但是紧张的同时也伴随着机遇,如历史上著名的、经典的以少胜多的战例便是在面对数倍于己的敌军时产生的,而此时他们几乎算得上是面对两倍于己的敌军,若是胜了虽说不上流传千古,但也是现今可以闻名天下的以弱胜强的战役。 但是现在秦军的强悍,让他觉得自己这方才是强,对方像是乌合之众一般。 对,陈睿是有野心的,他和庞熊等人想的坚守待援不同,他想的是以弱胜强,借机闻名于天下,谁也不敢小觑于他,让楚皇也不舍得向他挥屠刀。 可是现在看来,楚军胜也是因为秦军的强悍,和他没有什么关系,有点失落。 但其实是他想多了,凉军集全国之精锐又怎会是乌合之众?今日之伤亡也不过是凉军不计代价的强攻急攻,忽视了秦军守方之优势所致,尽管守营优势没有守城那般大,但优势就是优势,并不代表凉军战力不强。而且凉军最强的是铁骑,而不是步卒,野战即便是秦军在面对西凉铁骑时也占不到太大的便宜。 况且楚军的主帅也不是他,即便是赢了,也是庞熊的功劳,他仅仅算是某宝买东西附送的赠品…… 陈睿一想也相通了此中关键,遂也不纠结了,笑着说道:“几位将军辛苦了,下去好生歇息,明天还有恶战,记得安排好人守夜,谨防敌军趁夜偷袭。” “喏!” “将军,秦军苦战一日,肯定有所疲累,守夜之事不妨交给我等。”却是先锋营偏将何永昌拱手说道。 陈睿一想也是,便点了点头道:“你等不可懈怠,切要守好。” “喏!” 秦军几位郎将对视一眼,倒是没有多说什么,交给他们,他们是不会放心的,但也不好拂了人家好意,暗中多加戒备就是了。 此时中军大帐的气氛有些凝重,因为面对凉军第一日的攻伐各营寨伤亡的总计已经过万了,虽然凉军伤亡也不小,他们没有哪个营寨丢失,但是照此下去,他们守不了几日防线便要崩溃,因为他们的兵力比凉军少上许多。 现在摆在楚军面前的只有两条路,继续坚守,或是后撤,构建第二道防线。 但是即便后撤,构建第二道防线,面对凉军这样疯狂的进攻,结果也是难以守住,而且后撤的话也就把凉军放进了楚国境内,凉军便可在楚地是肆掠,可要苦了百姓。 账内众将军争论不休,庞熊揉了揉发胀的脑袋,说道:“继续坚守,我的急报想必早已到了陛下手中,陛下肯定在调遣援军,我等只要固守几日,待我援军到来,必能击溃凉军。” 同样,凉军的中军大帐气氛也很凝重,因为这与他们要的是摧枯拉朽击垮楚军,直下襄城,尔后入川蜀,占领楚国西北领土。 而不是在这被楚军消耗兵力,如今日这般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而没有取得战果,这样即便胜了,他们也没有太多的兵力能下楚国太多领土,与他们的目标相去甚远。 众将商量了一会之后,谢武拍板:“明日佯攻楚军大营,先把楚军隘口高地的大营一个一个拨除。” “喏!” 翌日,凉军十万大军如昨日一般来到楚军大营外,呈合围之势,不过却并未急着进攻,而是以弩箭,弓箭消耗,哪怕面对楚军盾墙收效甚微。 让大营内的楚军倒是松了口气,各寨守将皆暗中猜测凉军或许因昨日强攻伤亡巨大、人困马乏,故而没有继续强攻。 不过相比起大营内的轻松,楚军各处隘口高地的大营唯有用惨烈来形容。 北山大营,守将徐将军盔甲之上血迹斑斑,对着身旁一士卒说道:“速去禀告庞将军,凉军于昨日两倍数万兵力攻我大营,若再无援军,大营必失,末将也只有以身殉国了。” 士卒含泪道:“将军……” 徐将军眼睛一瞪:“快去。” “喏!” 南边隘口大营,张将军以同样的话吩咐士卒。 西凤山大营…… 因凉军今日抱着必拔寨之决心,围三阙一之故,士卒传话倒是我丝毫阻碍。 东阳谷大营,守将魏将军看着营外只是射箭的凉军略有差异,看向李合说道:“今日这凉军怎如此奇怪?” 李合也是皱了皱眉,他带领一万人马居中策应,昨日东阳谷大营面对凉军猛攻差点失守,他便带兵来援,本以为今日凉军必会继续猛攻,便留在了东阳口大营,防备凉军,哪里想到今日这凉军竟换了性子,一点也不着急强攻。 “不好,中计了。”李合沉吟一会之后一拍大腿,有些懊恼的说道。 魏将军有些奇怪的看向他,说道:“李将军,中什么记了?” 李合说道:“楚军必是佯攻我东阳谷大营,而主攻其他大营去了。” “那李将军赶紧去增援他们吧!”魏将军也明白过来了,说道。 李合点头,快速说道:“凉军虽像佯攻,但是魏将军切勿大意。” “明白!” 李合也不多说,急忙去整合兵马,准备驰援其他处。 东阳口凉军阵营,一探马来到伍旭身前,拱手说道:“禀告将军,楚将李合带着一万兵马离开了大营,往北而去。” 伍旭闻言面露喜色,大笑道:“好,传令下去,全体将士给我杀,谁若第一个攻近大营,连升三级,赏百金。” “喏!” “杀……” “报!东阳谷大营失守,魏将军阵亡。” “报!北山大营失守,守将徐将军率军投降。” “报!南边隘口大营在楚军猛攻之下,差点失守,幸得李合将军援军及时赶来,暂时无忧。” “报!西凤山大营损失惨重,若再无援军,必将失守。” 这一日下午坏消息一个一个接肘而来,帐内众将从开始的惊诧,失态,到面对坏消息时已经能做到面不改色了,承受能力变强之快,令人咂舌。 庞熊挥了挥手,道:“下去吧!” 底下传信士卒退出大帐,底下一将军忍不住站了起来,拱手说道:“庞将军,下令撤兵吧!西凤山大营若在有失,我军就无退路了。” 众将对视一眼,皆点了点头。 庞熊闭起眼睛,仰头看着帐定,过了一会儿,他睁开眼睛,说道:“传令下去,全军连夜拔寨,撤入五十里后的安山县。” “喏!” 夜幕降临,凉军如昨日一般退去,待夜深之时,楚军连夜拔寨而走,包括其他守卫高地,隘口的大营。 全军再度合军一起驻扎在五十里后的安山县城,安山县城也是襄城的最后一道屏障,若是突破此处,凉军就可直到襄城城下。 虽然撤兵驻守襄城或许更好,但是襄城乃楚国第二大城,若是被战火波及,对楚国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所以庞熊最终决定在这安山县构建最后一道防线。 经过这几日的激战,大军损失三万余人,余者加上秦军不足十万。 在安山县的县衙中,众将齐聚,庞熊皱眉凝视着这一带的山川地形沙盘,思虑良久之后,指着其中一处高地说道:“我意分兵驻守此山,和安县县城成掎角之势,如果凉军攻我安山县城,山上大营的大军便袭击他们后背,如果凉军攻我大营,我城内楚军就增援大营,这样拖住凉军,不出半个月,等我援军到来,若是他们不退,我们便与他们决一死战。” “将军觉得何人可但此重任?”吴魄出言问道。 如果曹操攻城,将军就来增援我,如果曹操攻打将军,我就袭击他们后背。这样不出一个月,曹操粮草就会吃光,他们到时候就撤退了。只可惜吕布没有听陈宫的话,不然自己也不会兵败被俘了。 第七十三章 围点打援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陈将军虽是陛下钦点的先锋将军,也是我楚国的年轻才俊,假以时日定是我楚国又一名将,但现其毕竟年少,缺少大战之历练,但此重任恐怕不妥,”尉迟顺冷哼一声说道。 他倒不是针对陈睿,只是就事论事,陈睿若是因为经验不足而中伏,若是被破营,那对他们来说,可是极大的打击,所以对庞熊的决定颇为不满。 庞熊看了众将一眼,他们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从他们的神情中就能看的出来,他们对这个决定是不同意的,直接说道:“老将军所虑不无道理,可是老将军和诸位将军想过没有?我们这里谁能比陈将军更适合但此重任?” “秦军是陈将军的亲兵,是百战之精锐,凉军必不敢小觑,这掎角之势也更能让凉军畏惧三分,我们这里除了秦军之外又有哪支军队能给到凉军这般压力?” “这……可是陈将军毕竟年少,”尉迟顺说道。 “老将军迂腐,谁人没有年少时?难道老将军忘了,此前陈将军沉稳有度,斩敌将首级,大破敌军?陈将军乃我大楚之良将,怎可因年少而轻视?”二皇子越看这尉迟顺越想让他回家颐养天年,终于忍不住出声说道。 此时他倒是觉得庞熊顺眼多了,竟然为了除掉陈睿,想出了个这样的计策,到时候凉军攻击大营,他们在找个法子不出兵想救,那他迟早会被凉军斩杀。 但是二皇子不知道的是,庞熊虽然也想除掉陈睿,但这个办法确确实实不是为了除掉他而想的,一个小小县城,守城根本用不了太多士卒,在城外建一大营却是不错的法子。 当然,若是陈睿因此而亡,那他也是非常乐于见到的。 尉迟顺虽然还想在劝阻,但是已没有了更好的理由,只好悻悻的坐下。 没了人阻止,庞熊说道:“陈睿,你领本部精兵在城外大山扎营,与安山县城遥相呼应,若是敌军围攻县城,你袭其后方,若是敌军来攻,你死守大营,等我援军来救。” “喏!”陈睿应道,虽然他说的好听,但是陈睿可不相信凉军围攻大营,他会来救。 不过能分兵出去也正合他意,真好寻寻凉军的破绽,看看有没有建功的机会,而且占据险地,又有秦军这样的精锐大军,他倒是不太担心被凉军吃掉。 当然,既然要他带大军出去扎营,那物资自然不能少,在得到庞熊的准许下,在其他将士怨念的眼神下把安山县城的粮食等物资搬了近一半,粮食够三万大军吃两个多月,箭矢也搬了三十万支。 对此庞熊也没有说什么,毕竟哪有又要马儿跑,又不给草吃的道理。 而且还极为贴心的把先锋营两千将士补齐。 趁凉军还没赶来的空档,陈睿带着大军来到城外的大山上,在和六位郎将商议下,选了一处有水源且易守难攻之地安营扎寨。 而凉军也在陈睿扎好营寨的同时来到安山县城,在安山县城二十里外选了一处地安营扎寨。 一日平静的度过,待第二日时,凉军三更生火,五更造饭,待到卯时便整军出发,合围了安山县城,这让二皇子一肚子怨念,你们为啥围我们,不去围攻山上大营? 除了二皇子一肚子怨念之外,其他人倒是一脸平静,毕竟是十万余人守一个小小的县城,哪怕分出去三万,也是绰绰有余,城墙上都站不下来,完全可以守一天换一些人,让将士们没那么疲累。 凉军呈四面合围之势,似有一举歼灭城中大军的决心。 “呜……呜……呜……” 待摆好阵势,攻城的号角声随之响起。 “咚……咚……咚……” 当然,还有战鼓声。 “放!” “咻……咻……咻……” 巨石飞入空中以极快的速度往城中砸去,有的砸在了城墙上,有的越过城墙砸在了房屋里,尽管人员伤亡并不大,但也引起了一阵恐慌。 没错,这一次凉军用上了攻城巨兽——投石车。 发射了几波巨石,砸坏了不少建筑,也砸死了几个倒霉蛋之后,凉军换上装有燃油的陶罐,待点完火之后发射。 罐子砸在了城墙之上,燃烧的火油见到了楚军士卒身上,顿时把他变成了火人,火人出去凄厉的惨叫声,倒在地上转圈,期望以此弄灭身上的大火,而旁边的士卒也一起帮他扑灭火苗。 更多的罐子则是砸在墙上,或是越过城墙,砸到城里。 几轮过后,凉军举盾缓缓推着攻城塔、云梯、冲车这些攻城器械上前,此时这比城墙还高的攻城塔上早已站满了弓箭手。 城墙之上的弩箭机也不是吃素的,待攻城塔进入射程之内,在指挥将军的一声令下,朝中攻城塔上的凉军射去,攻城塔上不少凉军中箭,从塔上落下,没被弩箭射死的也被摔死了。 而当凉军进入弓箭手的射程之后,馒头箭雨飞洒,有城墙上楚军射的,有城下凉军射的,有攻城塔上凉军射的。 双方进行了远程武器的消耗战,看似惨烈,其实伤亡并不算太大,都是试探性的攻击。 凉军瞭望台,谢武看向下方的探马问道:“山上楚军可有动静?” “禀将军,到现在为止,山上楚军并无动静。” “在探!” “喏!” 伍旭问道:“将军觉得山上的楚军会来增援吗?如若不来,那我们的埋伏岂不是……” “山上的是秦军。”谢武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说了一句没有没脑的话。 若能伏击到那三万秦军,那他们拿下安山县指日可待,但是他们是秦军,又怎会这么轻易上当呢?只希望那姓陈的将军因年少而看不出这其中的虚实吧! 攻击在继续,云梯搭上了城墙,凉军从云梯向上攀爬,楚军待梯子爬满了人的时候把梯子推翻,顿时这一梯子人就这般摔在了地上,攻城车一下一下的撞击在城门上。 一日就在凉军看似凶猛,但其实连城墙都没攀上的攻击中度过。 一连两日皆是如此,第三日,众人来到城楼上,二皇子看到漫天的箭矢,汹涌而来的凉军,面色发白,有些颤抖的说道:“陈将军怎么还不驰兵来援?他没看到凉军攻势凶猛吗?” 庞熊目光灼灼的看着城外的瞭望台没有说话,倒是尉迟顺说道:“殿下,凉军攻势看似凶猛,但其实只是佯攻,而凉军主力或许正埋伏于陈将军驰援的路上。陈将军若率兵而来,必中伏击。” “那他也不能不管啊!他就不担心城破吗?”二皇子心放下了不少,说道,他若是赶来驰援中了伏击更好。 尉迟顺有些无奈的解释道:“安山县还有七万余守军,城破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 山上大营,贺永昌拱手说道:“将军,怎还不下山驰援?凉军已第三日发起猛攻,若是照此下去,有城破之险。” 陈睿看向他,眼中闪过一道隐晦的光芒说道:“贺将军觉得有破城之险?” “凉军攻势凶猛,城内的兄弟未必抵挡得住呀,若是城破,你我都难逃罪责。” “既是如此,那我准许贺将军带着本部兵马下山驰援,袭敌后路。” 贺永昌急了:“将军,在下账下只有五百士卒,下山驰援与送死无异啊!” 陈睿笑了笑,说道:“本将军倒不这么觉得,当年甘兴霸率领百骑便敢夜袭曹营,左冲右突,杀得曹军打乱,可谓是悍勇无比,而在我眼里,将军之勇亦不下于甘兴霸,而且贺将军还有五百士卒,是当年甘兴霸的五倍,我想贺将军定不会让我失望的。” 第七十四章 降敌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这时代还没有《三国演义》,甘宁的名气也没那么大,但是贺永昌还是知道这个人的,知道他百骑劫营的事迹。 可这让他怎么接呢?说自己不如甘宁?那是肯定的,他是东吴名将,而他只是小小偏将,他有百骑劫营,他啥也没有。 可是要自己把这个事实说出来又有点不想启齿,因为他现在不如甘宁,不代表以后也不如啊!谁还没点雄心呢?等他助二皇子除掉这个陈睿,攀上了二皇子这条线,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到时候在到战场之上捞点功勋,谁说就比甘宁差了? 不过现在不如是事实,而且五百骑劫营是不可能的,送命于营前还差不多,所以为了自己小命着想,咬了咬牙说道:“末将怎能和那甘兴霸相比?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可是凉军急攻,后军防备定是薄弱,将军可趁此良机袭其后,一举击垮敌军,建不世之功勋。” 陈睿有点生气了,这人把他当傻子吗?露出不悦之色:“凉军三十万众,又岂非一举可破?贺将军若是想建不世之功勋,可自行领本部兵马前去。” 贺永昌急了,这人这么年少怎么一点也不热血冲动油盐不进呢?他以罪责逼迫之,没用就算了,他以功勋利诱之,也没丁点心动,他还到底是不是不足弱冠的少年啊?还是说体内住着一个老妖怪? 这样下去可完不行,完不成二皇子交代的事情,就搭不上飞黄腾达的马车了。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说道:“庞将军要等我扎营于此,是想成掎角之势互相援助,而如今凉军猛攻安山县城已三日,始终不见将军有任何动作,难道将军是贪生怕死之徒,致我军胜败于不顾,只想苟且偷生吗?” “放肆,如在敢胡言乱语,军法不容。”陈睿怒而起身。 关用、冯凡等人拉了拉贺永昌,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贺永昌见陈睿动怒,便觉得自己的激将法有效,心喜都来不及,哪会管他们的劝阻? “陈将军若是贪生怕死不敢战,应该谢罪请辞,另选贤能。” “贺将军是想夺我军权吗?” “不敢,陈将军你尚不通战事,本是无能之辈,是庞将军宽仁为怀,力排众议,将此重任托付于你,可将军却为一己之生死而不思报恩,白白辜负庞将军的信任。” “来人,贺永昌抗我将令,乱我军心,着将贺永昌斩首示众,即刻执行。” 左右上前缉拿贺永昌,贺永昌见他一言不合便要杀人,心底开始慌了,但是他刚刚心情激动,一时不察言语过激,确实有所冒犯,让他此时开口求情又拉不下这个脸,好在的是其他三位偏将拱手帮他求情了。 “贺永昌虽犯下罪过,但是战前斩将,于我军不利啊!” “是啊!将军息怒,贺将军性格耿直,言语之间难免有所冲撞,但他并无恶心,还是先免了他的死罪,待破了凉军在斩不迟啊!” “饶了贺将军这一次吧!” 而秦军六位偏将只是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幕,并未言语。 陈睿眼眸微眯,“死罪可免,活罪难赦,着将贺永昌营前痛打五十军杖,以儆效尤。” 贺永昌心中松了口气,打五十便打五十吧,总比死了强,况且他皮糙肉厚的也不怕,只是此前想害死陈睿是为了讨好二皇子,而现在就夹杂着私仇了。 几位偏将也没有多说什么,左右把贺永昌拉了下去,不久之后便传来“嘭!嘭!嘭……”的声响,还有贺永昌吃痛的呻吟声。 是夜,贺永昌俯躺在榻上,时不时发出痛呼声,但其仍然奋笔疾书,不一会儿,一封密信便已写好,吹了吹墨迹,待墨迹一干便拿起旁边的信封装好,唤来亲信,耳语一番之后把那信交给了他。 亲信虽有吃惊,但还是按照贺永昌的吩咐,秘密潜出大营,隐入下方的山林之中,不过还没走远就被截了下来。 却是张宁从后背一击把他敲晕,把人和密信带回了营中。 贺永昌这么的跳脱,陈睿又怎会毫无防备?待众人散去之后,他便吩咐张宁密切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陈睿看到密信的内容时有些吃惊,这人心眼竟如此之小,只因五十大板便要投敌。这密信之内把大营的布防情况写的清清楚楚,而且为表诚意,为求高官厚禄,他还愿为内应。 贺永昌被打了一顿板子之后也想清楚了,在哪飞黄腾达不是飞黄腾达?所以他便萌生了投敌之意。 陈睿皱眉沉吟一会之后,也奋笔疾书了一封书信,把两封书信都交给了张宁,并且耳语了一番。 张宁会意,点头出去安排去了。 凉军大营,一探马进入中军大帐:“禀报将军,抓获一名敌军奸细。” “哦?带上来。”谢武说道。 不一会儿,左右便把一百姓装扮的汉子带进了军帐中,那汉子一边挣扎一边喊道:“我是信使,是有急事求见你们将军,不是奸细……” “放开他。” 左右放开他,退后一步,以防他暴起伤人。 谢武饶有兴致的看着他,问道:“你有何急事要求见于我?” 大陈王朝统一天下之后,也统一了官话,即使分崩离析之后各国也继续沿用,但地方口语严重,所以谢武一听便知这是楚人。 那信使整了整衣袍,傲然道:“这便是凉人的待客之道?” 谢武大笑:“你我两国是为敌国,没把你推出去问斩便已是天恩,又何来待客之说?”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而且在下前来,是为将军送上一份大礼,将军若是不想要的话,在下便告辞。” 说完转身便要走,但却被身后的两凉军士卒拦了下来,他回过身来,看向谢武:“将军何意?” “阁下且慢走,是何大礼不妨说来听听。”谢武凝视着他说道。 那楚军士卒也没继续摆谱,从隐秘之地掏出密信上呈:“将军一看便知。” 旁边一凉军士卒拿起他上呈的密信转交给谢武,谢武接过密信,打开看了起来,待看完密信之后眼神已是讳莫如深,望向那楚军士卒说道:“此乃诈降之计,你们骗不过我的。” 楚军士卒闻言像是听到什么搞笑的趣事一般,放声大笑,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尔后好不容易止住大笑,说道:“想不到闻名天下的谢将军竟是如此胆小之辈。” “狂徒,敢辱我家将军,找死不成?”账内一将军站起,怒声说道。 那楚军士卒无视了他,看着谢武接着说道:“将军若信,便与我家将军约定时日,将军若不信,便当在下从未来过。” 谢武面无表情的说道:“把他押下去。” “放了我,放了我,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将军若不信的话便当我没有来过就是……” 待那人被押出大帐之后,谢武把信给营中众位将军传阅,有了看了面露喜色,有了看了神情凝重,陷入沉吟中,待所有人传阅完之后,谢武说道:“诸位觉得如何?” “楚军山上大营确实让我军束手束脚,拔除掉也是我军所需,但此分明就是楚军的诈降之计,切不可信,”谢武说完,底下便有一将军急急的站出来说道。 “我看未必是假,毕竟山上大营的统兵将军年少,不能服众,滥用军法,逼使底下将军叛变,也是很正常合理的事情。”有一持不同意见的将军摇了摇头说道。 “可这万一是诈降之计,我军中了伏击又当如何?” “富贵险中求,我军若不能速胜,带楚军援军到来,我军的优势便荡然无存,又如何取襄州?下楚国西部大半疆土?” “还是稳妥一些为好,我军败不起,我凉国也败不起,即便不胜,也不能败,不然我凉国危矣。” …… 下方将军各执一词,争论不休,而谢武皱眉沉吟一会之后,心中已有了计较,伸手虚压示意大家安静,说道:“我们不能败!” 他虽没明说,但是众人已经知道谢武是要放弃这次机会,不能败的意思便是不能冒险,也就是他对这投诚是有所怀疑的,并没有取信于他。 那些赞同接受此次诈降的人尽管欲言又止,但考虑到确实有风险,也就没有在出声。 谢武唤来左右,吩咐他们放了那楚军士卒,但此时又有探马来报,说是又抓到楚军一奸细。 账内众将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眼中尽是疑惑之色,谢武深吸一口气,说道:“带上来。” 来者同样是百姓装扮,但不同的是他并未挣扎,也并未叫喊,待谢武挥手,左右松开他之后,他拱手行了一礼,客气的说道:“久闻谢将军威名,今日一见,发觉将军风采气度更甚传言。” “你倒是会说话,但你楚人来我军帐所为何事?莫不是来投诚来了?”谢武说完大笑了起来。 百里火也露出淡笑:“将军说笑了,在下是奉我家二皇子殿下之命前来,是想和谢将军合作,除去共同的敌人。” “共同的敌人?”谢武来了兴致,说道:“何谓共同的敌人?” 百里火指着山上陈睿大营的方向,说道:“陈睿,山上大营统兵先锋将军陈睿,我家殿下想要他的命。” “你家二皇子想除掉他就自己去动手,与我何干?我为什么要和他合作?”谢武不为所动,淡淡的说道。 百里火也没有着急,慢悠悠的从怀中掏出书信,双手托着上呈,说道:“我家殿下书信一封,还请将军过目,将军一观便知。” 谢武挥手示意,让左右拿上来,接过书信细看了起来。 第七十五章 上钩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信的内容大致就是陈睿是本殿登临皇位之路的一个阻碍,欲除之而后快,然这些时日以来,苦思冥想,夜不能寐,也未找到除掉他的办法,而今上天终于开眼,让他想到了一个除掉他的好办法,但是需要与谢将军联手,同时这对谢将军也是有利的,因为此方法不仅是除掉了他,而且也帮谢将军拔除掉了山上的大营,将军就可一心攻城,继续建功立业。 当然,本殿也在城中,所以届时还要将军给本殿留一条生路。 为表感激之情,本殿愿以襄州作为礼物割让给凉国,当然将军还要说服凉国国主支持本殿登基,不然本殿也无权把襄州割让予凉国。 具体方法如下: 本殿以贺永昌为内应,和谢将军来个里应外合攻其大营,大营必破,到时将军只需把他擒杀便可。 谢武看完很想放声大笑,这些个皇子为了皇位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他倒是不太怀疑这封信是假的,因为他凉国就有皇子为了皇位而疯狂,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而且众观历史,为了登顶帝王宝座,割让土地以求邻国支持的公子、皇子可是有不少,不管事后是不是反悔,有没有成为明君,至少都曾为了这个大位卖过国,疯狂过。 不过尽管他不是很怀疑这封信的真假,胜利的机会就在眼前,但是他却不能轻易冒险,因为这关乎着凉国的国运,由不得他谨慎在谨慎。 深吸一口气问道:“你是从安山县城出来的?” 百里火神情从容的点了点头:“正是。” 谢武看向一旁的探马,探马知将军意,摇了摇头。 谢武神色淡淡,毫无变化,看不出心中所想,问道:“先生如何称呼?” “百里火。” 谢武挥手示意:“带百里先生下去歇息,切不可怠慢了贵客。” “喏!” 百里火笑着看了谢武一眼,知道他们要商议一番,便转身跟随左右出去了。 待人已走远,谢武看向那探马问道:“这个百里火不是从安山县城出来的?” 探马也知将军定是有话要问,所以并未出去,闻言回道:“我方监视安山县城的探马并未看到他从城中出入。” “那他可是山上大营而来?”谢武再度问道。 探马摇了摇头,说道:“监视大营的探马也并未发现此人的踪迹,他就像在我大营外凭空冒出的一般。” “刚刚那个楚人呢?” “也未发现。” 谢武心中有了计较,点了点头,挥手示意其下去。 踪迹飘忽不定,避开了他们的耳目,那也自然是避开了楚军的耳目,就是说他们的话,和书信是可信的。 因为若是没有避开他们的耳目,又怎么能避开楚军的耳目呢?楚军明知而没有阻拦,不是计谋还能是什么? 至于他是怎么从营里和城里出来的,又是怎么来到大营外的就不是他操心的了,只要这封信是可信的就行。 不过谢武还是再度把信让众将传阅一番,众将看完纷纷陷入了沉思,不一会儿,有一雄壮的将军起身拱手说道:“将军,我看这封信做不得伪,可以与之合作。” 这次倒是没人立即站出来反对,只是神色变幻,犹自下不得决定。 闭目沉思的谢武睁开眼睛,扫视了众将一眼,把众将的神色收入眼中之后,说道:“诸位,我军败不得,可如此耗费钱粮也不能毫无所获,辜负了陛下的信任。楚军山上扎营,和安山县城成掎角之势,让我军无法安心围城而战,一旦围城而战便有两面受敌之风险,实乃我军之大患,所以要想攻破安山县城,必先取其山上大营,但守将陈睿并不因年少而冲动热血,中我围点打援之计,且他又据险而守,我军强攻不得,让我甚为忧扰。” “若是不能速胜,待楚军援军到来,我国独占襄州,取川蜀之谋划便要落空,需与魏国分食。魏国,虎狼也,若与其分食,我国必占不得好处。” “所以我意与楚二皇子合作,袭取大营。” 用兵谨慎只是相对来说谨慎一些,并不是在必胜的情况下才敢用兵,毕竟兵家之事本就是虚虚实实,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结果。 “此乃制胜之良机,不可错过,将军英明。” “将军英明……” 众将官达成一致,同时唤来百里火和那楚人,而他们两人见面时那诧异的眼神没有逃过凉军众将,这人凉军众将又对他们所说信了更信了几分。 百里火诧异过后眼中闪过怒色,说道:“梁合,你怎会在此?” 梁合眼神闪躲,并未出声。 “莫不是投敌来了?” 梁合闻言恼羞成怒,怒声道:“先生来此不也是来投敌的吗?” 百里火眼闪过凌厉之色:“我来此是为与谢将军寻求合作,除去那陈睿。” “我来此也是奉命与谢将军寻求合作,替二皇子殿下除去那陈睿。” 百里火气极:“你……” 他们的争吵账内众人听在眼里,心中更是放心,但是还有大事需要商议,说以谢武阻止了他们,说道:“两位不要吵了,不管怎样,只要我们目的一致便行。” 百里火还有怒气,不阴不阳的说道:“原来将军早有算计,看来是我们家殿下多此一举了,告辞。” 说完便要转身往外走。 “先生且慢。”谢武阻止,笑呵呵的道:“二皇子怎会是多此一举呢?我凉国就喜欢与二皇子这样聪明睿智的人打交道,麻烦百里先生替我转过二皇子,我凉国愿支持二皇子为楚皇。” 百里火道了声谢,大步出了营帐,谢武与梁合商议了一些袭营的细节,约定好今晚子时行动。 百里火出了大帐,在众凉军的目光中往一处密林中而去,消失了踪迹。 不久,梁合出来,往截然不同的方向走去,待身影被山坡躲住了之后,也消失了踪迹。 凉军探马相护望了望,眼中尽是不解之色,回去把这事禀告给了谢武,谢武心中早已了然,并未觉得奇怪。江湖中能做到如此的高手并不少,而且他们帐中就有几人可以做到。 此时百里火和梁合赫然在一起,他们旁边还有张宁,是张宁在他们身影脱离凉军之际,以轻功把他们带到了一处隐秘之地,消失在了凉军的眼中。 此时的他们都带着笑意,昭示着结果的美好。 张宁也不拖沓,直接带着他们回到营中,此时大营气氛有些凝重,因为先锋营两千人都被陈睿命秦军控制住了,一个不少。 当贺永昌看到被陈睿羁押的亲信之时,脸上一片死灰。 先锋营中自然有很多人不满,不过也没有什么用,因为此事关乎生死存亡,稍有疏忽便会万劫不复之地,此中若是有凉军探子,亦或是有如贺永昌一样判敌者,那他的谋划反而会被敌方利用。 所以陈睿是宁杀错不放过。 秦军他自然是信任的,如果秦军中出了奸细,那也只能说这是天命。 见到张宁等人回来,陈睿急忙把他们迎入大营,通行的还有秦军六位偏将,急急的问道:“怎么样?谢武中计了吗?” 百里火露出淡笑,功守道:“幸不辱命。” 梁合则是把当时的情景绘声绘色的描述了一遍。 “好!好!此事若成,你们便是头功。”陈睿露出了喜色,说道。 “末将不敢,头功当属公子。” 百里火和梁合都是秦军的偏将,是陈睿让杜归等人挑选机灵的人,他们便被选中了。 陈睿也没有多说,拍了拍他们的肩膀,吩咐道:“杜归,” “末将在。”杜归大声道,在得知陈睿谋划,见到他雷霆手段的那一刻,他的轻视之心便随风飘散了,有的只是敬重。 “待夜幕降临,便帅领两千轻骑藏于密林中,切不可被凉军发现,待答应火起,便奇袭凉军大营,记住,我要的不是你们杀敌,而是扰乱他们,烧毁大营。” “喏!” “陆瀚,潘明德,” “末将在。” “在我大营铺好干柴,洒上火油,准备火箭。” “喏!” “长孙炎,彭泽,” “末将在,” “各领一万兵马埋伏于大营左右侧,待凉军进入大营中射入火箭,用大火烧溃其军心,再合围从后方杀入,切不可放跑了他们。” “喏!” “聂毅率其余兵马埋伏于大营。” “喏!” “梁合为凉军内应,把他们放进大营之后,即逃跑,注意自己的安全。” “喏!谢公子关心。” 凉军大营,谢武也在下达军令, “伍旭领五万兵马守卫大营。” “杜辉率十万大军埋伏于城外,灭其救援之援军,若有机会,可一举杀入城中。” “其余将士随本帅杀入大营,切不可放跑了一个敌军!” 第七十六章 袭营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是夜,黑暗笼罩大地,银白色的月光并不甘心夜幕成为今夜的唯一,所以拼命的想冲破夜幕的阻挠,给世间带来光亮,但很显然,不管它怎么努力都是徒劳的,仅凭他那不足三分之一的身躯是无法完成这个艰巨的挑战的,哪怕得到密友繁星的支援也不行。 黑暗以不可抗拒之势成为了今夜的主题,月黑风高杀人夜,虫鸣交响催眠曲。 营外连续传来五声蛙鸣之声,梁合闻言神色一紧,深吸一口气,带着几个亲信把守卫营门以及瞭望台的楚军士卒‘放倒’,尔后大开营门,回以五声蛙鸣。 谢武眼中闪过一抹神光,看着大开的营门挥手示意,小声道:“上。” 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趁楚军沉眠之机,杀入大营,杀崩他们,杀溃他们,给敌致命一击,让他们没办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最终形成一面倒的屠杀。 这也是夜袭的妙处,而不是放火箭,大吼着“杀呀!”冲进去,这样的话与白天强攻没什么区别。 凉军收到指令,紧了紧手中兵刃,肃穆的眼神下闪过嗜血的光芒,快速的潜入大营,奔至各帐外,只待将军一声令下,便取账内睡梦中的敌军首级。 随着越来越多的凉军涌入,大营各处已布满了凉军,这让一些机灵的凉军心中闪过一丝不安,按理来说如此大军涌入,尽管极其小心,但还是有声响发出,楚军不至于毫无动静。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将军一声令下,众凉军将士掀开军帐,杀入帐中,但是帐中空无一人,尽是干柴,凉军眼眸圆瞪,发出惊天之喊:“不好!中计了。” 这时,外面亮起了火光,“放!” “咻……咻……” 漫天火箭朝大营射来,如同火雨一般,瞬间点燃了洒满了火油的干柴,燃气熊熊大火。 “杀!”大营后方传来楚军震天的吼杀之声,众楚军在聂毅的带领下,如同凶猛的饿狼般奔杀向凉军,在凉军慌乱之际取其性命,如同割麦子一般,不少凉军没有有效的抵挡就被砍杀在地,成为地府的一缕幽魂。 见此情形谢武哪还不知中了敌人的奸计,顿时目眦欲裂,顾不得寻那几个骗他的贼子杀了泄愤,急忙大声吼道:“撤!快撤!” 凉军后队改前队,纷纷往外退出大营,但面对的却是漫天箭矢,身后又有楚军的冲杀,凉军已然慌乱,不顾前行大军受阻亡命般往前挤去。 这也就造成了战场之上最可怕的事情,脚踏袍泽。 这时候,人数反而已经成为了他们的累赘,凉将也知不能这么下去,不然楚军的屠刀还没挥过来,他们已经把自己的羽翼斩断了,最后只能沦为楚军刀下的鱼肉了。 急命前军不顾箭雨向前冲杀,后军结阵抵挡身后的楚军。 凉军也不愧为精锐,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也被凉将召集起数千人,结阵抵挡住了后边杀来的楚军,而前军也在将军的带领下,露出决然之色,发出怒吼之声,不顾生死向前冲杀。 但毕竟先机已失,有点像是垂死的挣扎的味道。 因为前方有一道布满荆棘的盾墙在等着他们,在火光的照耀下,盾墙之上露出的枪头闪烁的令人心悸的寒光,此时的它是死神的长枪,不断的收割着冲杀过来的凉军的生命。 安山县城,看到山上陡然亮起的大火,众将士有些慌乱,急忙向众将军禀告。 庞熊收到将士的禀报,连鞋子衣袍都未来得及穿,就跑到院子了,往山望去,熊熊燃烧的大火倒影在他眼中,当即令他额头青筋暴起,双手紧握成拳,发出咔咔的脆响,咬牙道了声:“黄口小儿误我,悔不听老将军之言哪!” 相比起暴怒的庞熊,二皇子别提有多欢快了,在心腹面前一点都没顾及形象,都快蹦着跳舞了,眉眼间尽是喜色,欢呼道:“哈哈哈,烧的好,烧的好啊!一定要把那陈睿烧的渣都不剩。” 不一会儿,楚将不用传召,全都急急忙忙的聚集到了中军大帐,对发不发发兵救援一事各执一词,争论不休。 认为该发兵救援的人则是说:“山上大营被破,安山县城孤掌难鸣,甚至凉军可以分兵,一路合围了安山县城,一路直下襄城,这样就可以不用担心腹背受敌,形势对楚国越发不利,所以必须发兵救援,稳定大营。” 认为不发兵救援的人则是说:“凉军必有埋伏,发兵救援安山县城恐有失。” 庞熊看向尉迟顺,问道:“尉迟老将军觉得该如何?” 这里论战事之经验没有人能与他相比,所以庞熊想听听他的建议。 尉迟顺皱眉沉吟了一会,叹了口气说道:“静观其变。” “老将军……” 尉迟顺直接打断了他们:“我若是凉军统帅,必在我等救援之路上设下伏兵,我们若是发病救援,损兵折将不说,形势对我等也越发不利,如今我等只有固守待援了。” “可是襄城怎么办?” “襄城若是危急,秦王必回兵救援,况且襄城还有两万秦军,凉军想要拿下襄城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只是秦王回兵救援,魏国大军势必进入襄州,形势对我大楚越发不利啊!”尉迟顺愁眉说道。 众将没了声响,庞熊深吸一口气,道:“按老将军说的办,按兵不动,固守待援。” 相比起楚军的愁眉不展和焦急,凉军则是露出了喜色,不管是埋伏的杜辉大军,还是凉军大营,只是伍旭皱了皱眉,内心闪过不安,吩咐道:“加紧戒备,谨防偷袭。” 秦军大营外,尽管凉将稳住了局面,带着将士们一次又一次的冲杀,但是结果只是在盾墙之下留下了一具又一具的尸体,鲜血染红了盾墙,在地上汇聚成了一条条小溪,没流多远后又凝固成血痂,不久之后就会成为这片大地的养料。 尽管这些凉军是精锐,尽管有众多凉将稳定着局面,但是先机已失,士气在大火中就受了些影响,在两面夹击下又消失了不少,而在面对这铜墙铁壁般的包围,袍泽在冲杀下一个一个的倒去情况下,士气濒临溃散了。 士气一散,溃逃是没可能的了,不想死的话唯有投降。 谢武此时心中也涌上了深深的无力感,困在这样狭小的空间下,又是山地,有不少磕磕绊绊,不利于骑兵作战,所带的两万铁骑根本无法发起冲锋,发挥不出威力,面对遁甲长枪方阵也只有用肉体去开辟道路。 可是秦军乃当时闻名的强军,只要哪里出现破绽,就会有人立即补上,凉军有血肉之躯开辟的道路顷刻间就化为乌有。 当他们跨进大营的那一刻起,结局早已注定,但是他不甘心,他乃主将,若是他都放弃了,那这数万凉军就完了。 心中有了决断,拿起一杆长枪,感受到长枪传来的冰凉之感,战意直往上涌,心中不由的叹道:“好多年没有这种感觉了啊!”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主将不立于刀兵之前,他自身居高位以来,都是居中指挥,没有亲自动过刀兵。 他深吸一口气,抛弃心中杂念,长枪向前一指,大声道:“将士们,随我冲啊!” 这时候任何多余的话都没有用,只有抱着死战的决心才能鼓舞士气。 众凉军见一军之统帅带头冲锋,顿时士气大振,眼中消失的战意又回来了,抱着必死之决心跟随谢武向前冲锋,做出这困兽之斗的最后一次搏击。 众凉将和亲兵想劝阻,但看到己方士卒士气大振,也就没有多说什么,一挥手中兵刃,一拍胯下战马,向前杀去。 陈睿见状目光一凝,剑尖向前一指,大声道:“顶住他们,” 灰色的洪流和黑色的盾墙撞在一起,悍勇拼杀,谁也不想让,地上的尸体不断增多,但大部分都是凉军的。 最终凉军杀出了一条血路,前军冲了出去。 但是秦军也不是吃素的,奋力搏杀,又把凉军杀退,把缺口堵了回去。 谢武回头看见此情形,眼中闪过悲痛之色,并未调转马头向会杀去,就出那些被困的凉军,而是驾马往山下而去。 凉将基本随着谢武冲杀了出去,被困在山上的凉军群龙无首,顿时斗志全无,在秦军高喊的“降者不杀”下放下了手中兵刃,束手待降。 至此劫营之战告一段落,以凉军惨败而告终,不过事情并未完结,陈睿直接留下了三千秦军将士以及先锋营两千人看守这投降的数万凉军,带着其余人马杀向凉军大营。 先锋营两千将士此前被关在大营后方,由聂毅带人看守,而在聂毅带人从营中杀向凉军时,他们也被放了出来,跟在聂毅大军身后杀向凉军。 这时候凉军已然中计,大局已定,已是个人之力无法挽回的局面,其中有没有内奸已经不重要了。 况且陈睿相信他们大部还是忠于楚国的,在这缺少人手的时候他们也能发挥一些作用,看守降卒还是可以的。 第七十七章 凉军撤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安山县衙,寂静无声,楚军众将依旧高坐于堂内,或沉思,或闭目沉思,气氛有些凝重,谁也没有说话,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谁也没有离去,尽管决定了不发兵救援,没了什么事情,可以下去休息了,但眼见友军兵败,哪里还有什么睡意。 他们不期待什么反败为胜的奇迹,只是希望秦军的损失能够小一点,但观山上火势之大,这个希望很可能是奢望。 庞熊也丝毫没有因陈睿遇到困境,很有可能命丧九泉而喜悦,有的只是对局势的担忧,有的只是对楚国的担忧。 忽而一士卒进入堂内:“报!秦军百里火求见。” 众将回过神来,相护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担忧,这时候求见又有什么用? 庞熊深吸一口气道:“让他进来。” 百里火神色从容的走了进来,衣甲齐整,不见丝毫破败,也没有半点血迹,一点也不像是战场之上下来的样子,更不像是经历了一场惨败,亡命逃出来的模样。 难道他是逃避?堂内众将心里不禁冒出这样一个想法,不然又何以解释他现在的样子? 百里火不急不缓的走至堂中,施了一礼道:“庞将军,奉我家公子之命,请庞将军速速出兵袭取凉军大营。” “陈将军不是兵败了吗?为何要我等出兵袭取凉军大营?”底下有一将军忍不住出声问道。 百里火露出淡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道:“谁说我家公子败了?我家公子智计过人,算无遗策,挥手间便让十万敌军化为梦幻泡影,又怎么可能会败?” 尽管众将不太相信他的话,但神色已有了些变化,不在是刚刚的死气沉沉,而是带了一丝希冀。 庞熊眼中精光一闪,问道:“那山上大火可是……” 百里火也没有啰嗦,直接说道:“没错,正是我家公子的诱敌之计,贺永昌因顶撞公子,被公子重打五十大板而怀恨在心,萌生卖主求荣之意,送给凉军的密信被公子截获,公子索性将计就计。而凉军果真中计,今晚就是大败凉军之机,庞将军还请速速出兵,切不可贻误战机,不然公子的谋算就要落空,凉军亦可整军再战。” 陈睿本是不愿让庞熊插手的,他的野心极大,想以三万胜三十万,成就一场载入史册的著名的以弱胜强,以少胜多的经典战役。 虽然只有二十多万了,但古人一般会把这个数字放大,让敌方觉得他携滔天之势,不可阻挡,就如赤壁之战曹操号称百万之众,其实只有二十万,夷陵之战刘备号称拥兵七十万,其实只有几万人。 凉军三十万也号称携六十万之众。 可是思来想去,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到什么应对之策,毕竟凉军势重,劫营根本不用倾其所有,必会留一支大军守营,一支埋伏于坡谷之中,伏击城内有可能驰援的楚军。 不要问陈睿为什么知道凉军埋伏于坡谷之中,因为安山县城通往山上大营的必经之路上,那里是最佳的伏击之所。 坡谷坡谷,顾名思义,正是两边高中间低的谷地。 所以陈睿只好派百里火来求援,而这时间也把握的很好,此时正是杜归将要扰敌烧毁大营之时。 届时火光冲天,埋伏于安山县城外坡谷之中的凉军必回援,城内楚军也已整军出发,尽管一开始所走的不是同一条路,但两路有一交汇之处,这交汇之处便是他们相遇之地。 两军相遇,大战必起,庞熊的大军也就能帮他拖住这些凉军,而陈睿便能一心对付留守大营的那支凉军,不用担心腹背受敌。 庞熊闻言一拍帅案,大声道:“好!不愧是陛下看中的人,陈公子乃当世之俊杰也,传我令,速速整军,本将军亲自率兵前去。” “喏!”众将神情激动,没想到真的有奇迹发生,这陈将军竟不事先和他们通一口气,害他们白担心一场。 凉军大营,瞭望台的凉军看到远处火光闪耀,大声问道:“尔等何人?是哪一位将军麾下?” 他可没想过这是楚军,他们的大军算的上是倾巢而出,就是为了对付楚军去了,这里根本不可能出现楚军,而且借着他们的火光,看到的旗号和衣甲的颜色都像是他们凉军的,他就更不怀疑了。 “我们是蒯将军麾下,蒯将军担心楚军趁夜袭击大营,特命我等回防。”杜归大声回道。 没错,这支军队便是杜归率领的两千精骑,别看杜归三大五粗,胳膊大无脑的样子,心思还挺多的,在收到陈睿烧毁凉军大营,扰敌后方,而不是杀敌命令的时候,就想着怎样更好的办到,然后便想到了假扮成凉军,反正凉军的旗甲缴获了不少,刚好可以派上用场,而且还不怕被凉军发现。 那凉军士卒隐隐约约好像看到大纛上的是蒯字,不疑有他,说道:“原来是蒯封将军麾下,蒯封将军还真是谨慎,这时候哪里来什么楚军袭营?” 嘴上虽是这么说,但还是让底下的士卒打开营门,放他们进去。 待营门大开之时,杜归手中长柄刀向前一指,中气十足的喊道:“杀呀!” 众守卫营门的凉军不明所以,但也没机会得到答案了,因为在这瞬间已经被秦军击杀在地,瞭望台上的凉军也没能幸免,被箭矢射中,倒了下来。 虽然将军喊得是杀,但是他们早已知道他们今晚不是来为了杀敌,而是为了烧毁凉军大营,所以秦军冲入大营并不是趁凉军还没有效的抵挡只是寻着凉军来杀,而是顺道杀了奔逃的凉军,把手中的火把丢入营帐中,把大营燃烧着的火盆向着营帐的方向击翻,就是不以凉军多做纠缠。 不一会儿,大营各处都燃起了大火,秦军如风一般往营外而去。 凉军有一拳击在棉花上的感觉,因为伍旭的命令,凉军衣不解甲,根本不怕楚军袭营,但是楚军放了火就跑,都没给他们交手的机会。 伍旭看着这各处燃气的大火,甚为恼怒,“灭火,速速灭火,谨防敌军再次偷袭。” 伍旭还真说对了,杜归并未带人走远,而是远远的围着大营绕了一圈,发现了凉军关放战马的马厩,眼中闪过兴奋之色,命士卒点燃了火把,往马厩中丢去。 凉军虽然发现了秦军的踪迹,但黑灯瞎火的并不知道到他们有多少人,恐中埋伏,所以将领不敢命士卒出击,只是固守大营,扑灭大火。 所以即使看到了秦军的动作,也来不及阻止。 马厩中铺了不少草料,瞬间就被火把点燃,大火嘭起,战马受惊乱窜,几万匹战马受惊乱窜,其威力可想而知,马厩被几万匹受惊的战马弄得摇摇欲坠,终于忍受不住马力,轰然崩塌,而其中的战马四处狂奔,引得大营一阵慌乱。 营中的大火不仅没有被扑灭,反而更大了。 大火刚起时便被在坡谷设伏的凉军望见,杜辉恐大营有失,当即放弃了设伏,直接率兵回援,刚好在两路的交汇处遇到了庞熊所率的楚军,两军混战在一起。 大营的凉军被战马已经营外的秦军骚扰的不胜其烦,最终终于忍受不住,一凉军正要整军出去大战一场,以解心中之气。 但这时,败退的谢武等人回来了,而他们的狼狈模样让大营内的凉军一阵惊悚,他们的十万大军,夜袭一个三万大军的营寨败了! 看到大营的景象,谢武便知道大势已去,作出了一个此时最正确的决定,撤军! 因为身后的秦军携大胜之势追来,仅凭现在他们手中这支阵脚已乱,士气已经开始溃散的大军是无法抵挡的。 当然,他也没有忘记杜辉的大军,给他传去了撤军的军令。 凉军惶惶如野狗一般撤退,杜归并未率军追杀,尽管凉军看起来慌乱,可是还有一支数千人铁骑断后,仅凭他这些人是无法取得战果的,还不如占领大营,守护这些战利品来的实在。 陈睿率大军赶到,看到大营上差的是秦字大纛,便知凉军已然撤军,大营被杜归所占据。 能这么果断的放弃大营撤军,没有心存奢望,一开口下不来,妄想挽回败局,对于下此决定的凉军主将谢武,陈睿是还是有些佩服的,虽然他败了,可是这却是因势所致,不能完全怪他。 因为凉国上下都心急,想吃甜甜的热豆腐,所以秘密派遣大军,想以迅雷之势,打楚军一个粗手不及而占领襄州,占据战局的主动。 但是却不知道一口吃不成大胖子,却有可能被噎死。 当然此次失败,谢武也是有原因的,最大的便是轻敌,面对他一个不足弱冠的少年而轻敌了。 不过他此时所作的决定无疑是最正确的,保存有生力量,整军来日再战,未必不能一雪前耻。 如此对手,断不可小觑。 陈睿也没有下令追,因为战果已经极其丰硕了,而且还是因为一口气吃不成大胖子,却有可能被噎死,凉军若是在撤军途中寻一险地设伏,那么都不用来日一血前耻了,直接就可以杀回来了。 第七十八章 战利品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凉军大营,陈睿命士卒安抚骚乱的战马,清点营中的辎重粮草,这可都是他的战利品啊! 因为凉军匆匆撤退,来不及安抚四处乱窜的战马,更是不可能搬运辎重,所以大营以及大营周围还有数万匹战马,凉军的辎重粮草全都在大营中,可谓是收获极其丰厚。 不一会儿战果就统计出来了,众将面带喜色的走了进来,杜归更是大笑道:“公子,猜猜我们缴获了多少战马和辎重粮草。” 毕竟这些战利品可是他抢下来的。 “老杜啊!凉军还没有走远,现在追还来得及,我看你挺合适的。”陈睿扫了他一眼说道。 杜归笑容一噎,说道:“不合适,不合适,公子还是另寻他人吧!我深夜奔袭已是疲累不堪,哪还有气力去追凉军?” 他也不傻,现在去追击凉军可不是什么好差事。 “那你还有气力在这跟我说废话?还不快说?” 杜归赶紧说道:“安抚好的战马已有五万匹,营外还有不下数万的战马,但是黑灯瞎火的不利于寻找,所以也只有明日来寻找安抚了,粮草有百万石,辎重无数。” 陈睿听闻也是面露喜色,说道:“此次大败敌军多亏了诸位将军力战,回去之后我定会向秦王为诸位请求封赏。” “多谢公子,末将不敢居功,此次能胜凉军还是多亏了公子运筹帷幄。”聂毅说道。 陈睿笑着摆了摆手,大胜啊!还是以弱胜强,他现在应该算是勉强有资格站在她的身边了吧?想到此他便在也按捺内心的喜悦,想飞回去。 不过却不能这么做,尽力压制躁动的内心问道:“我军伤亡如何?” 提到伤亡,喜悦的气氛变得有些沉重,毕竟都是朝夕相处的袍泽,往后都见不到活生生的他们了。 “轻伤不计,我军伤亡八千余人,战死不下五千。”长孙炎说道。 陈睿点了点头,在如此劣势的情况下,凉军都还能给秦军造成这么大的伤亡,可见骁勇。 庞熊所率大军也来到了大营外,他们刚刚经历过一场战斗,还好时间不长,损伤并不大。 看到大营的秦字大纛有些感叹,还以为陛下要他害死的不过是一无能之辈,没想到此战能战胜的关键所在,还真是世事难料啊!陛下无心之举竟然拯救了这次战局。 料想陛下也舍不得动他了吧!抛却心中杂念,一马当先跨入大营。 带着众将来到中军大帐,庞熊看着主位上坐着的陈睿说道:“陈将军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庞某自叹不如,恭喜陈将军了,建不世之功勋,想必陛下必有重赏。” 其余诸将也是发自内心的恭贺,一开始他们是没把这所谓陛下钦点的先锋将军放在眼中的,哪怕带着三万秦军,想必就是秦王的侄子之类的,依靠秦王的关系得到陛下的重用,这样的人才干或许有些才干,但还是要经过战场的历练,经过时间的成长才能让他们所另眼相看之人。 但是他却打破了这个规律,直接一战成名,想必以后都是他们仰望的存在,再加上秦王对他的照拂,以及他的才能,以后封侯拜将也是迟早的事,甚至还有可能达到当今之秦王的高度。 毕竟天下纷争,陛下又有雄心,用人不拘一格。 面对三军之主将,以及诸位官职都比他高的沙场老将,陈睿可不会因为建功而托大,哪怕这个主将对他是不怀好意的。 他急忙从主位之上下来,行了一礼:“庞将军过誉了,我与庞将军与诸位将军还差的远呢,这次能胜也只是运气好,算不得什么。” 然后做了个请的手势:“诸位将军请。” 谦虚,不骄不躁,即便是如此功勋也还是谦恭下士,没有目空一切,狂傲自大,这份定力就足以让人钦佩了,此人还有什么理由能不一飞冲天? 诸将也不敢托大,客气的还礼,即便是庞熊也和颜悦色,此时害他之心已经荡然无存了,不谈其他,且说他大胜敌军就是大楚功臣,他也下不去手,何况现在陛下想必也下不去手吧!如此人才他也会不舍的。 众人寒暄了一会之后,谈到战利品之事,对此陈睿就不会谦虚了,顾左右而言他,只是把那俘虏的六万凉军士卒交给了他们,其他的一概不给。 庞熊也是知趣的人,他虽然想要,但也不会逼迫,毕竟他刚立大功,他也不好意思半路摘桃子啊! 他想要则是因为这可是数万匹战马,对缺马的楚国来说正是急需,其他辎重他倒是不怎么看中,对富有的楚国来说,这都不算什么, 而且这些战马在他手里也不过是给秦军,秦军也是楚国的大军,所以给秦军和给他也是一样的,因为他也会交给陛下,如何安排是分配给各大军,还是组建一支铁骑,都是陛下说了算。 当然,众人并不会因为大胜之喜悦而冲昏了头脑,庞熊也命大军趁夜休整,明日向前推进,收复被凉军侵占的周边数个县城。 在安山县城的二皇子也收到了陈睿大胜敌军的消息,满脸喜色的脸瞬间变得阴沉无比,别提有多难受了,凉军三十万大军都奈何不得他,到底该怎样才能除掉他? 翌日寅时生火做饭,大军开拔,由于凉军已撤军之故,被凉军所占之城池自然是顺理成章的收回。 但各城的县令在面对大军压境的凉军之时,是直接不做抵抗,开城投降的,尽管这样避免了城池被战火所破坏,但是投敌乃大罪,他们的小命恐怕是保不住了。 凉军大败直接撤退到了洛阴城,在洛阴城聚集了不下十五万残兵,在兵力上依旧战局优势,但是楚军直接在洛阴城外三十里处寻了一地安营扎寨,与城内凉军遥遥相对。 庞熊敢做这中决定,反侵到凉国境内,而且面对的大军还比自己多,也是因为凉军新败,士气受损,必不敢再战,而他楚军大胜,携大胜之势而来,士气正盛,根本不惧这些凉军。 当然,庞熊也只是作出了一个姿态,他并不是想侵入凉国,怎么说敌军人数都比自己多,而且现在也不是入侵凉国的时机。 所以现在必要议和,他屯兵于此只是一个威慑作用,只是让凉国朝廷觉得他是占据优势的,当然,他确实是占据优势的,毕竟新胜,手中还有六万降卒,这可是议和的砝码,可以换取不小的利益的,不过这些也不是他操心的事了,他能做的都已经做了,虽然大部分都是陈睿做的,可怎么说陈睿也是他的麾下。 一封奏章写好,命快马送至陛下手中,接下来他便安心等待了,不过她也不敢懈怠,毕竟凉军还有战力,随时都有可能偷袭。 第七十九章 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其余诸将也是发自内心的恭贺,一开始他们可没把这所谓的陛下钦点的先锋将军放在眼中,哪怕他带着三万秦军。 他们暗中猜想他是秦王的子侄之类的,依靠着秦王的关系得到陛下的重用,这样的世家子弟才干或许有,但还是要经过战场的历练,经过时间的锤炼,才能成长为让他们另眼相看之人。 但是他却打破了这个定律,直接亮出锋芒,一战成名,想必以后……不,从现在开始就是他们该仰望的存在,再加上秦王对他的照拂,封侯拜将那是迟早的事,甚至还有可能达到当今之秦王的高度。 毕竟天下纷争,陛下又有雄心,用人不拘一格。 重赏倒是不必了,只求他能成全我和清瑶,放我们一条生路,陈睿心中如此想到。 不过不管心中作何想法,面对三军之主将,以及诸位官职都比他高的沙场老将,陈睿都不会因为功勋而托大,哪怕这个主将对他是不怀好意的。 他急忙从主位之上下来,行了一礼:“庞将军过誉了,我与庞将军和诸位将军相比还差得远呢,不足之处还有许多,还需要庞将军与诸位将军多加指点,这次能胜也只是运气好,算不得什么。” 然后做了个请的手势:“诸位将军请。” 谦虚,不骄不躁,即便是立下如此大功也还是谦恭下士,没有目空一切,狂傲自大,光是这份定力就足以让人钦佩了,此人还有什么理由能不一飞冲天? 诸将自然也不会托大,客气的还礼,即便是庞熊也和颜悦色,此时害他之心已经荡然无存,不谈其他,且说他此次力挽狂澜,大胜敌军,就是大楚功臣,他也下不去手。 况且陛下也不会怪他的,因为陛下惜才,如此人才他重用都来不及呢,哪里还舍得杀害。 众人好一阵寒暄之后,谈到了战利品之事,对于此陈睿就不会谦虚了,顾左右而言他,只是把那俘虏的六万凉军士卒交给了他们,其他的一概不给。 庞熊也是知趣的人,他虽然想要,但也没有逼迫他,毕竟他刚立大功,战利品也是因他而得,他也不好意思半路摘桃子! 而且他想要的也仅仅只是战马,其他辎重粮草倒是不怎么看中,因为这对富有的楚国来说,不算什么。 但是战马对于缺少马的楚国来说却有非凡的意义,正是大楚急需之物。 不过想到这些战马在他手里也是给秦军便释然了,因为秦军也是楚国的精锐大军,给秦军和给他都是一样的,给到他庞熊手里也是要交给陛下,最后还是交到楚国的大军手里,至于如何分配,还是组建一支铁骑,那就是不是他说了算了,是由陛下决定的。 当然,众人并不会因为大胜之喜悦而冲昏了头脑,庞熊命大军趁夜休整,明日向前推进,收复被凉军侵占的周边数个县城。 在安山县城的二皇子也收到了陈睿大胜敌军的消息,满是喜色的脸瞬间变得阴沉无比,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凉军三十万大军都奈何不得他,到底该怎样才能除掉他? 翌日寅时生火做饭,卯时大军开拔,由于凉军已撤之故,被凉军所占之城池不费吹灰之力便收了回来。 但各城的县令在面对凉军压境之时,选择的是不做抵抗,直接开城投降,尽管这样避免了城池被战火所破坏,但是投敌乃大罪,他们的小命恐怕是保不住了。 谢武连夜带着大军撤回了洛阴城,在洛阴城聚集了不下十五万残兵,在兵力上依旧占据优势,但是庞熊直接带着大军在洛阴城外三十里处寻了一地安营扎寨,与城内凉军遥遥相对。 庞熊敢做如此大胆的决定,在己方大军数量远远不如凉军的情况下,反侵到凉国境内,也是因为凉军新败,士气受损,必不敢再战,而他楚军大胜,携大胜之势而来,根本不惧凉军之故。 士气才是决定战争胜负的关键,其他的诸如谋略都是围绕士气而展开的。 士气盛,则国家旺,士气衰,则国家败。 当一个国家都没有士气的时候,亡国之日也不远矣! 当然,庞熊也只是作出了一个强势姿态,并不是真的想入侵凉国,不管怎么说现在敌军人数都比己方多了一倍,因为安山县城关押着好几万俘虏,庞熊留了好几万大军看守,所带大军包括秦军只有七万。 再加上楚国现在面临魏国的攻伐,并不是入侵凉国的良机。 现在楚国因魏国的攻伐没有广国的意图,凉国也无力再战,那也就剩下议和一途,而议和便是言语的激烈交锋中,为国谋利,而为了让使臣在言语的交锋中能够占得优势,庞熊便做出一副强势的姿态相助使臣,像是帮使臣无声的在说,你不答应我国的要求,我国便要举兵攻伐,好好斟酌斟酌,掂量掂量后果吧! 还有六万降卒,也是议和的筹码,可以换取不小的利益的,不过这些也不是他该操心的事了,他能做的都已经做了,虽然大部分都算不上他的功劳,可怎么说陈睿也是他的麾下,一荣则荣,一损则损。 一封奏章写好,命快马送至陛下手中,接下来他们要做的便是安心等待了,不过他也不敢懈怠,命大军严密布防,毕竟凉军还有不小的战力,随时都有可能会偷袭。 等待是很无聊的,除了操练士卒,查探大营的防御有没有疏漏之外,就没了别的事情了,而陈睿就更没有什么事情了,因为他只需发号施令,操练士卒,大营的防御这些事根本不用他操心。 无聊了就满脑子都是她,一颦一笑,一嗔一怒,很是想回到她的身边,但战胜敌军的是他和他所率的秦军,给敌威慑的也是他和他所率之秦军,他若是离开,凉军难免反扑,所以他离开不得,而且做事情也得有始有终。 不过当没了困扰,他倒是想起来一件事情,就是没给她写过一封书信,也没让人传个口信报个平安,尽管她没有说,可是这事还需要她来要求吗?那不是钢铁直男才该做出的事情吗? 想到此他猛地一拍额头,他竟然因为苦死破敌之策而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实在是不应该啊! 到时要是她问起来,该怎么回答? 急忙找来绢帛和笔,让张宁磨墨,奋笔疾书写明近况和道了一番相思之苦之后,找来杜归,让他找一名机灵的秦军士卒帮忙送信。 杜归见陈睿交代那秦军士卒“务必交到郡主手里”时,眼中闪过孤疑之色,开口问道:“为什么要交给郡主?公子和郡主关系很好吗?” 陈睿扫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老杜啊!正好你很闲,我有个夺取洛阴城的计划,就交给你打头阵了。” 杜归闻言一开始是兴奋的,大功啊!终于轮到他老杜了,可是仔细想想又不对,城中可是有十五万大军啊!公子能调动的只有秦军两万多人,两万多人取十五万精锐驻守的城池,这不是逗他老杜吗,就算是兵仙在世,孙武再生,恐怕也做不到吧! 当然,若是守城的将军是酒囊饭袋另说,可是谢武是吗?他是凉国名将啊!在上了一次当之后他还不得谨慎在谨慎?想通此中关键的老杜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说道:“老杜我很忙,一点都不闲,公子还是另寻高明吧!我看彭泽就很不错,他最近特别的闲。” “不闲你还有空管我的私事?” “不管了,不问了,老杜我不问了。”杜归飞似的跑出了大帐。 陈睿笑着摇了摇头。 第八十章 影响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襄城,因战火燃起之故,往来于此的商贾唯恐被战火波及,自然是避之不及,少了往来的商贾,城内又有不少百姓纷纷去投靠远房亲戚了,使得这座楚国第二大城失去了往日繁华热闹的景象,街市上有不少店铺都关着门,宽广的道路上行人寥寥,显得有几分寂寥凄凉。 襄州作为边州,自然没少经历战火的波及,但以往因为秦王镇守之故,并没有造成这般的恐慌,而秦王也没有辜负百姓的信任,从未让战火波及到襄州。 但是此次和以往不同,并不是百姓对秦王不信任了,而是魏凉联结进犯,来势汹汹,即使是秦王也首尾难顾。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秦王亲率大军抵抗魏国大军,对于此路敌军他们是丝毫不担心的。但是凉国却趁机举兵三十万进犯,而抵挡这路凉军的楚军却只有十余万,十万对三十万,数量上是绝对的劣势,而且两人骁勇善战,这让襄城上空笼罩着一层厚厚的乌云,有一种风雨欲来之势,令人惶惶不安。 而不少百姓为了自己小命着想便早做打算。其他还留在城内的百姓或许是无处可去,或许是坚信自己的守护神秦王能够力挽狂澜,保襄城不使,护他们平安,也或许是期待着奇迹的发生,如凉国国主驾崩了,凉军不得不撤…… 希望虽渺茫,可人生怎少得了期待? 当然,最差的结果也只不过是换一个县官,换一个州官,换一个身份生活。 正应了那句话“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在纷争的天下中苦的永远是百姓,最无辜的也是百姓。 秦王府,萱雅风风火火的冲入郡主房中,看到那给整个房间增添了不少亮色的绝代佳人,说道:“郡主,前线传来战报。” “是哪一路?”秦清瑶头也没抬的问道。 “郡主不妨猜猜看。”萱雅嘴角带着调皮的笑意说道。 秦清瑶放下手中的书,抬头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说道:“后院还有很多衣服没洗……” “别别,我说,我说,是陈公子那一路的。”萱雅缩了缩脖子,急忙把手中的战报呈给秦清瑶。 “看你的样子,这应该是捷报了?”秦清瑶说道,接过战报的晶莹娇嫩的小手有着微不可查的颤抖。 她虽然神情淡淡,语气也和刚刚没什么不同,但是与她相处多年的萱雅还是从中听出了一种叫做紧张的情绪。 郡主很紧张,还是看到自己欣喜的样子,明显能猜出这是捷报的时候还紧张了,说明什么?说明郡主这是在担心他,而且还是很担心很担心的那种,这得有多在乎他呀! 陈公子可真是幸运,幸运的让人妒忌,但想到战报的内容,萱雅又觉得陈公子配拥有这样的幸运,配得上郡主。 点了点头,给予郡主肯定的答复:“是捷报,还是会让郡主大吃一惊的捷报。” “哦?”秦清瑶闻言在不迟疑,打开手中的书信看了起来,起先古井无波的绝美容颜上慢慢覆盖上了喜色,一笑倾人城,再笑融山川坚石,让人舍不得移开眼睛。 放下书信之后她又有些嗔怒,喃喃道:“哼!这么久了也不知道给我写封书信,报个平安,心里到底有没有我?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此时萱素走了进来,也呈给秦清瑶一封书信:“郡主,公子的书信。” 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秦清瑶眼底闪过雀跃,急忙接过书信看了起来,看到那用最淳朴的话语表达出的最真挚的思念之情,是那么的的动人心魄,惹人陶醉,眼中瞬间转换成了柔情,她也和他一样,好想见他呀! 拿起刚刚的战报递给萱素,红唇轻启:“把这战报交给虞县令,他会明白该怎么做的。” “是。” 慕容嫣同样也收到了战报,她看完不由的惊叹道:“睿儿真是人中龙凤,不愧是姐姐的儿子。看来我还是小瞧了他呀!” 凉军压境,县衙也是极其忙碌,尽管只有几十个捕快,但也都被虞县令派出去帮助城防军加固城防,帮忙搬运滚木巨石火油等,枕戈以待凉军。 坐在县衙大堂上处理公文的虞县令脸上挂满了忧愁,他已经好几日没有好好安睡了,眼眶上的黑眼圈很是浓重。 这凉军突然冒出来的二十万大军是真的打了楚国上下一个措手不及。 本以为凉军是十万,以十万对十万,再加上边军,怎么着也不会是劣势,可是凉国却一点也不讲道义,偷偷藏了二十万大军。 这可让虞县令寝食难安了,毕竟凉军的第一目标就是襄城,虽然他头上还有州府,州府之上还有秦王府,但是国家兴衰,是这个国家每一个人都有的义不容辞的责任。 何况他是朝廷官员,他老虞家世受皇恩,上报君恩,下护黎民,更是他不可推卸的责任。 不出意料今日又是愁眉不展的一天啊!不过意料往往是在不出的时候出,官差领着萱素走了进来,虞县令看到萱素很是诧异,郡主的人怎会来此? 见礼之后也不多寒暄,萱素直接把那战报交给虞县令,虞县令拧成一簇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脸上也是变成狂喜之色,激动的吩咐道:“文书,快把这战报写城告示,给我满城张贴。” “那个虞公啊,我们县衙没有捕快了,派谁去张贴?”文书弱弱的说道。 虞县令怒拍他的脑袋,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不会去把他们叫回来吗?” 一时之间,好几天没在城中巡视的捕快又出现在了大街小巷中,而且手拿告示,在城中各人群聚集处张贴。 虽然因战乱之祸,城中人口已经减少了很多,但依旧还有不少,看到捕快张贴告示还是好奇的围了过来,不一会儿便聚集了不少人。 待识字之士看完之后,他们的脸色变得涨红,激动地差点跳了起来。 在不识字之人好奇的追问下,他们又把告示的内容一一解答出来,周围的人闻言欣喜若狂,也忍不住欢呼雀跃了起来。 一传十,十传百,不到半刻钟,这个好消息便传遍襄城,整个襄城的人都听闻了前方有一个叫陈睿的将军用计大破凉军,还是以三万胜三十万的以少胜多,使得凉军退守洛阴城,这个让国人振奋的消息,顿时,好似压在城池上方的乌云被狂风吹散,有一种拨云见日之感,整个城池都好像欣喜的挑起了舞。 在凉国大军压境之时,他们不知道过得有多压抑,毕竟战争是要死人的,他们时刻都要为自己的生死而担忧,哪怕他们可以选择投诚,当然,没有办法的时候他们也只能投诚,但是谁知道凉军杀不杀百姓,会不会屠城? 但是现在,都是因为这个叫陈睿的人,都是因为他的睿智果敢,帮他们解除了性命之危。 虽然不知道这是何许人也,但是他们非常感激他,感激他守护住了襄城,守护了他们,虽然在他们心里的地位还不如秦王,但是也相去不远。 其实对于百姓来说,他们管不了许多,也没有能力管上许多,他们唯一希望的就是能好好的活着。 成国公罗靖坤听闻这个消息之后,立马找到罗文,严令他以后再也不可招惹陈睿,看见他就躲着他。 罗文起先是有些不服的,招惹陈睿他是万万不敢的,因为青锦宗的人没了音讯,这说明了什么?说明青锦宗的人恐怕是凶多吉少了,但是他凭什么躲着他?他堂堂成国公世子,又不是那些见不得光的江湖中人,他敢对自己如何? 不过很快他就没了这些想法,只剩下了惊悚,因为得知此事之后,想到了他曾为一名‘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侠客,又经过战火的洗礼,把数十倍于己的敌军都给杀退了,这不是地狱中走出来的修罗是什么?这样的人,躲着好像也没什么不行的…… 襄州别驾田墨也以同样的话交代田光亮,虽然他田家势力不弱,但是这样的人还是不为敌为好。 好像已经为敌了,不过没关系,趁着恩怨不深还可以化解呀! 第八十一章 使臣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楚都皇宫,由于魏凉两国给的巨大压力,往日五日一朝的常朝最近频繁召开,只要一有军情战报,楚皇就会命人敲响警钟,召文武大臣来宣仁宫朝议。 自凉国突然冒出二十万大军,加上原本的十万大军,三十万大军呈滔天之势进犯以来,使得本就有些凝重的朝议变得压抑了起来。 众文武大臣虽然对此有不少的谋划,但都是无法解决眼下最重要的,也就是时间的问题。 凉国出奇兵,所为的就是让楚国措手不及之迹,攻城略地,又怎会让楚国轻易化解? 至此楚国朝廷唯一的期盼也就是庞熊所率大军能够拖住凉军,拖到援军的到来,后续的谋划才能够展开。 相比于此路让人愁眉不展的不妙局势,东路大军则是截然相反,在大都督赵哲的细密谋划下,楚军连战连捷,大皇子更是以皇子之尊奋勇当先,杀得敌方丢盔弃甲,心胆俱裂,大展楚国之国威。 不过这都是小胜,在西路军让人忧虑的局势面前,小胜的喜悦也就荡然无存了。 坐在龙椅上的楚皇威严的扫视了下方的群臣一眼,幽深的眼眸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眉头稍稍蹙起,显示其内心并不如表面一般平静,他开口问道:“援军已至何处?还有多久便可到达襄州?” 兵部尚书云奉出列拱手说道:“宿州五万援军已至易阳城,距襄州已不足二百里,不日便可到达;严州四万援军已至明阳城,距襄州还有四百余里,最少也要三日后才能到达襄州,明州……” “命他们加快行军速度,火速驰援。” “遵旨。” “粮草军械……” 正在楚皇与众臣议政之时,一小宦官悄悄进入大殿,走至在楚皇旁边不远处垂立侍奉的大太监许忠身后,悄悄的把手中一物件塞到他手里,并在他耳后悄悄耳语一番,之后才躬身退下。 这一幕被不少大臣看在眼里,但皇家传替消息,外臣自是不会多言。 许忠听闻之后脸上露出了喜色,也不管其他,急忙把手中刚刚小宦官交给他的物件上呈给楚皇,并小声的说道:“陛下,大喜啊!我军大胜凉军,致使凉军龟缩在洛阴城,坚守不出。” 这物件赫然是一份写着文字的绢帛,绢帛上绣着金龙花边,是皇家探子传替消息的专用之物。 楚皇闻言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急忙接过绢帛打开观看,看到绢帛中记载的陈睿率军大败凉军之时,眼中闪过复杂的光芒。 待看完密信,楚皇好似陷入了沉思,眼神毫无焦距的望向殿外,明灭不定,许忠见楚皇没露出喜色有些诧异,暗道陛下果非常人,收到如此大喜之捷报也能喜怒不形于色。 下方的群臣在楚皇观看密信的时候便停止了议论,见陛下看完密信之后露出奇怪的神色,有些不解相护对视,暗中猜测信中的内容。 好一会之后,楚皇才大笑道:“我军大挫凉军,斩敌首九万,俘虏六万,缴获战马十万余匹,粮草辎重无数。” 下方陡然一静,众臣露出震惊之色,即便是闭目养神,老神在在的相国萧空的神色都有所波动。 好吧!萧空是眼睛小,并不是真的在闭目养神。 众臣紧接着露出了狂喜之色,齐声道:“贺我大楚,我皇天威恩泽天下,我大楚气运隆盛。” 左相田杰说道:“我皇贤明,庞将军勇武,还有秦王、相国等如此多的忠臣良将,我大楚一统天下指日可待。” 右相虞识捋了捋胡须说道:“想不到庞将军用兵如神,平日里我还真是小瞧了他,哎!他可莫要记我的仇啊!” “哈哈……” 楚皇摇了摇头说道:“庞将军虽然指挥有度,但大胜凉军的却不是庞将军。” “那是何人?”田杰有些惊异的问道。 楚皇毫不避讳的说道:“朕钦点的先锋将军陈睿,他诱敌于营前,设下伏击,率三万秦军大胜十余万凉军,斩敌首六万于,俘虏六万余,逃跑仅千余,而且他还抢下了凉军大营,粮草辎重和战马大部也是他所缴获。” “这个陈睿乃何许人也?为何能率三万秦军?而且还是陛下钦点。”众臣心中同时升起数个疑惑,不过却没有多问,因为这是个拍马屁的绝佳时机,许多臣子拱手说道:“我皇圣明……” 楚皇伸手虚压,止住了众臣的声音,看向老神在在的萧空,说道:“凉军退守洛阴城无力南侵,我大楚因魏国纠缠也无力北伐,议和乃必然之势,不知相国觉得何人可往?” 不少臣子闻言竖起了耳朵,露出了意动的神色,这可是个好差使啊!现在楚国携大胜之势占据主动地位,在议和一事上占据着绝对的优势,而且还有六万俘虏为筹码,议和可以说是毫无压力,只要能拿回足够的好处便是大功一件,如此送上嘴的肥肉,谁不愿意吃? 萧空岂会不知楚皇之意?拱手说道:“臣虽年迈,但臣心未老,所以臣请命亲自走这一趟。” “相国毕竟年事已高,朕实在不忍相国受这舟车劳顿之苦,然相国雄心未老,请命前往,朕也不想拂了相国的为国之心,只好准了,不过相国切记,你乃朕之臂膀,大楚之栋梁,万不可有失,一定要保重好身子啊!”楚皇面露不舍之色说道。 他倒不是虚情假意,确实非常不舍得年迈的萧空受这舟车劳顿之苦,但是苏煜已前往赵国,这朝堂之上剩余之人,除了相国萧空之外,没有一个能让他放心把此重任交给他的。 当然,他不放心的不是谈不拢这议和之事,而是不放心他们拿不到足够的利益,他若是不想趁此良机从凉国身上割一块肉来,他也不是那个雄才大略的楚皇了。 只能说世事难料,没想到他大楚面对魏凉联结进犯,不仅没有败,还因为他一无心之举,阴差阳错的让楚军大胜,而且还胜的这么快。 这陈睿还真是让他很无奈啊! “谢陛下体恤,老臣定不辱使命。” 与此同时,三皇子陈礼出列拱手说道:“大皇兄二皇兄都在前线杀敌,只有儿臣在京城享清福,受庇护,儿臣每每思及此甚为羞愧,夜不能寐,而今老相国花甲之年依旧要为国分忧,受这舟车劳顿之苦,儿臣心如刀绞,深感无地自容,遂请命随老相国一同前往,路上也好照拂老相国,尽绵薄之力。” “礼儿能有此心,朕心甚慰,准了。”楚皇欣然道。 “谢父皇,儿臣发誓,定不让老相国有失,如有违背,甘受责罚。”陈礼拱手道。 谁还没个雄心?你们以为去战场捞军功便能得到父皇的偏爱?痴人说梦,就算立下大功也不如老相国一句话。 萧空讳莫如深的看了陈礼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赵都邺城,当世人口百万的大城之一,其繁华并不逊色楚都金陵和魏都梁城多少,梁城也称开封。 邺城赵国皇宫,一宦官扯着公鸭嗓,大声道:“宣楚使觐见。” 楚使苏煜,一器宇轩昂的中年美男子,放在现代来说,就是万人迷的大叔,能够迷得小姑娘尖叫的那种。 他来到赵国已有些时日了,直到今日才被召见。 在等待中他并未着急,因为这是邦交最常用的一种手段,冷落几天,让使者着急,使得能在邦交商议之中占据主动地位。 现在是楚国有求于赵国,赵国就是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告诉他,赵国不急,急的是你楚国,而我赵国可以让你更急,也可以拉你于水深火热,这一切就要看你的诚意了。 所以他就更不能着急,更不能让对方如愿了。 苏煜听到传召,大步走进大殿,无视了两旁战力的群臣,直接目视前方,看到龙椅上高坐的赵皇,一个相貌并不出众,年岁并不大却威严甚重的男子,他拱手见礼:“外臣苏煜拜见赵皇。” 赵皇赵存虽然年轻,但当今天下无一人敢小觑于他,三年前赵文皇帝驾崩,赵存即位之初,因众兄弟不服,使用各种手段与之为难,甚至引兵逼宫,但都被他一一破解击败,不过其心怀仁念,只是卸了他们的权,将他们软禁了起来,并未伤他们的性命。 但有两位皇子并不感念其恩德,也亦不死心,两人在母族的帮助下趁机逃脱,引兵造反,并分别引燕国和凉国为外援,而燕凉亦响应,打着诛暴君的旗号发兵支援。 但结果却是这两皇子在赵存的雷霆之势下兵败被俘,燕凉凉国见势撤军,一场危急就这样被他轻易化解。 这次赵存没有在对这两个兄弟心怀仁念了,不仅把他们腰斩于宫门外,还把他们的母族屠戮个干净。 至此赵国皇权尽归他手,群臣上下莫敢不服。 “楚使免礼。”赵存伸手虚扶道。 “谢赵皇。” “朕最近国事繁忙,怠慢了楚使,还请见谅。”赵存笑着说道。 第八十二章 结盟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赵皇日理万机,勤政为民,是赵民之福,有贤君仁德之风,为世所敬仰,在下一介楚民,自是不能与赵国数千万百姓相比,赵皇不必往心里去。”苏煜淡笑说道。 没说见谅也没说不见谅,只是陈述了一个君王为了百姓而怠慢了贵客的事实,当然也有指责你们待客之道之意。 商谈自然不能按着对方的话走下去,不然就会陷入了被动的局面。 赵存无所谓的笑道:“楚使觉得我赵国如何?” “民殷国富,君圣臣贤,一副朝气蓬勃之景象。” “那比之于楚如何?” “略有不及。”苏煜不卑不亢的说道。 一赵臣怒指苏煜道:“大胆狂徒,将亡之楚,怎能与我大赵国相比?” 苏煜行了一礼道:“在下收回刚才的话,赵国是为君圣臣愚,恐有衰败之危。” 这话就犹如捅了马蜂窝一般,众赵臣怒不可遏:“竖子狂徒皮肤,竟敢来我赵庭出此狂言,是欺我赵国无人了吗?” “匹夫辱我等太甚,陛下,如此狂徒应该乱棍打出,永不准其入我赵国。” “臣附议。” …… 赵存伸手虚压,示意众臣安静,然后看着苏煜说道:“此次魏凉两国暗中结盟,同时举并伐楚,楚国难道没有亡国之危吗?” 苏煜自信一笑,拱手道:“我楚国有大江之险,魏凉又无精锐之水军,赵皇以为我楚有亡国之危吗?” 环视一周接着说道:“我楚无亡国之危,但赵国却必定有亡国之危。” 此言一出,群臣刚刚平息的怒火又再度往外冒,赵上将军雷英出列说道:“荒谬,魏凉伐你楚国,我赵国何来亡国之危?莫不成你这竖子把你楚国看成了我赵国?” 说完哈哈大笑了起来,群臣皆笑,唯有首位之上的几位重臣皱了皱眉,好似在思考苏煜此画何意。 赵皇眼中闪过凌厉之光,威严更甚,说道:“楚使此话何意?” 苏煜回道:“魏凉攻我大楚,我大楚确实难以抵挡,国力衰败在所难免,但却无亡国之危,因为我楚国有大江天堑,魏凉无精锐之水军,而我楚之水军天下无敌,魏凉必不能横渡大江,只得望江兴叹。如此魏凉又怎会甘心?必兴兵伐赵,赵国虽强,但以一敌二恐怕也是力有不逮吧?何况是以一敌三,如此赵国即便不亡,恐怕也得去塞北牧马了。” “何来以一敌三?”一赵臣忍不住出声问道。 听了苏煜之言,他们的怒火也早已熄灭,眉眼间换上了忧色。 苏煜大声道:“燕国,我楚国无南境之患,可赵国却有北境之患。我皇不想国力衰退,也不忍目睹世代友好的邻邦赵国覆亡,所以派再下前来递交国书,欲结楚赵盟好,共御魏凉大军。” 说完拿出国书,双手上呈。 这便是纵横家的嘴,明明是有求于人结果却变成了来帮别人度过苦难,如战国张仪为秦国向魏国讨要城池,明明是讨要城池结果却成了我为了你好我才要的。 但是赵国君臣也不傻,怎能被他区区几句话吓住?赵皇笑道:“好一张伶牙利嘴,楚国如楚使这般人才不多吧!” “我大楚人才济济,但如我一般的大才有多少,我并不清楚。”苏煜说道。 赵皇一愣,本以为他会说多如牛毛,在下在楚国排不上号之类的,但是没想到他却说不知道。不过也就是一瞬,说道:“赵楚并不接壤,无利益相争,也世为友邦,楚国欲与我赵国结好互盟,朕也是乐于见到的,但是此次魏凉进犯楚国,楚国欲求我赵国出兵解围,也该有诚意,我赵国的粮草辎重也不是刮来的。” “我楚国自然是诚心盟好,我皇愿赠十万两白银于赵国充当军资。”苏煜说道。 此时一宫廷侍卫走了进来,把一绢帛交予赵皇身侧伺候的太监并耳语一番,太监脸上闪过惊色,不敢耽搁,急忙把绢帛呈给楚皇,并转告刚刚侍卫的话。 赵皇闻言神情也有细微的变化,急忙打开绢帛,待看完里面的内容之后闭目,深吸一口,睁开虎目,看向苏煜说道:“好,我赵国愿与出国盟好,也愿出兵相助。” 赵皇说完,底下群臣很是诧异,因为他们商量讨要的军资可是远远不止十万啊! 陛下为何因为看了一封书信改变主意了呢?到底写的什么? 苏煜也有些诧异,商议商议有商才有议,他原本也没想十万就让赵国出兵,只是报价低一点,才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不过其神色并不显,淡然拱手道:“楚皇英明。” 能少花点钱办成事谁又不愿意呢?只是刚刚那密信到底写的什么呢? 签好国书,盖好印玺,苏煜此行的任务算是圆满完成了,与赵皇此行之后退出大殿,走出皇宫,在宫门外等待的下人便迎了上来,急忙把手中一封密信交予他手,说道:“陛下给公子的密信。” 苏煜看完抬头看天,喃喃道:“亏了。” 赵国大殿,苏煜走后,面对众臣疑惑的神色,赵存说道:“楚军大败凉军,致使凉军龟缩洛阴城,坚守不出,即便没有楚国那十万军资,朕也会决定出兵伐凉。” 众臣听闻此消息有些惊诧,对视一眼之后齐齐拱手道:“我皇英明,我军必胜。” 赵皇叹了口气,有些羡慕的道:“楚国真是人才济济啊!大败凉军的不是秦王,也不是楚国大将,而是一个从未听说的名陈睿的少年,还是以三万大军大败十万凉军,趁机袭取了凉军的大营,才使得凉军退守洛阴城。” …… 凉国朝堂,自收到兵败的消息以来,凉皇便变得有些暴虐,整日阴沉着一张脸,众臣在他面前都是噤若寒蝉。 而今日可谓是雪上加霜,因为赵国的战书送达,赵国直接宣战,堂堂正正出兵,并不如凉国一般出奇兵,因为赵国有自信能够战胜凉国。 凉皇的脸阴沉的都能滴出水了,眼神看上去有些阴狠,他扫视了下方垂立的群臣一眼,说道:“赵国欲对我大凉动刀兵,诸位爱卿有何御敌良策?” 本来局势一片大好,他凉国朝堂之上早已议好,出兵占襄州,在一路南下以为策应,西进攻巴蜀,而他亦在征募兵员农夫,欲集兵力二十万于斜谷,子午谷,散光等地,待谢武大军建功,此军便南下,协同一同攻占巴蜀。 而最差的打算也是占襄州,占据主动地位,但是谁能想到竟会直接兵败,这不仅打乱了他们的全盘部署,而且还把凉国陷于危急之中。 看看,现在楚国大军再侧虎视眈眈,赵国又要派遣大军进攻,这下局面反转过来了,轮到他凉国腹背受敌了,幸好的是楚军并无动静,也许是被魏国拖住了,兵力不足,但是等他们援军到了,结果如何还要看楚国上下如何决断。 凉丞相赫连广拱手说道:“唯今之计,唯有传命于魏燕的使臣,去请求两国出兵伐赵。然后在派遣一使臣前往楚国议和。”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 众大臣纷纷拱手说道。 凉皇看向赫连广说道:“遣使之事就有劳赫连丞相了。” “臣遵旨。” “退朝。” 凉皇说完直接大步离去,这些时日有些上火,需要找后宫新进的美人泄泄火气,不然都要被烧死了。 魏国朝堂,威严的大魏皇说道:“凉国是真的没用啊!三十万大军竟败于一小儿之手,真是可笑至极。” “败便败了吧!结果还把我魏国至于两难的境地,现在赵国欲对凉国动刀兵,诸位卿家觉得是该撤军援凉,还是应该继续伐楚。” 魏皇此言一出,魏国朝堂之上分为两派,一派是以魏丞相晏分为首的撤军派,认为伐楚时机已失,继续下去只是徒耗兵马钱粮,至于援不援凉还有待商榷。 另一派则是以太尉魏成泽为首的继续伐楚派,认为楚军虽胜凉军,但依旧被凉国所牵制,伐楚时机还在,而且出兵未建功才是徒耗兵马钱粮。 两方相持不下,争论不休,魏皇甚为头疼。 第八十三章 不必了,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看着下方情绪激昂的两拨人,魏皇烦躁的揉了揉眉心,最后受不了直接道了句“退朝”,甩袖离去。 并且一连几日都没用召开朝会,因为魏皇始终拿不定主意,又不想看到群臣的争吵。 若撤兵徒耗兵马钱粮不说,而且这一段时间的谋划将落空,若不撤的话,则很难在实力强劲的楚国身上占到太多的便宜。 毕竟现在的楚国已经不是十年前那个随意被大魏国欺凌的楚国了,在经历上一代楚文皇帝励精图治,这一代楚皇大展宏图下,楚国的国力已经丝毫不逊色于魏国了。 而且从某些方面来说楚国是要强于魏国的,因为魏国在赵国和楚国两个大国强国的包夹之下,而楚国只与魏国和凉国接壤,凉国实力又要逊色于赵国。 每每想到此魏皇就深感后悔,十五年前他为何要因为楚国送上的财帛和城池心动,选择出兵攻凉立威,而不是拿楚国开刀,阻止楚国广地强国的步伐? 十年前他即位之初因为朝堂之上有人不服,朝纲不稳,此时楚国恰好送上了城池和财帛帮他立威,他感念其恩德,便绝了攻楚之心。 不过他想以一场大胜来树立其大魏皇在魏国臣民中的威严,而又恰好他即为之时凉国没有派遣使臣来恭贺,让他很是恼怒,被他视为藐视其威严,刚好此时楚国使臣又来火上浇油,他一怒之下便在凉国、荆国、赵国三国中选择了攻打凉国。 结果却是因赵国犯境无功而返,不仅没有树立威严,反而让他的威严在臣民之中受损,这让他不得不多花了五年时间整顿朝纲,稳定民心。 也就是在这五年,楚国不仅吞并了荆国,还把蜀国给灭了,一举成为当世大国强国。在经过这几年的休养生息,国力完全不逊色于当今天下任何一国,成为与他大魏国和赵国并立的三雄。 无论当年如何,如今强楚之势已成,魏国也不能那他当软柿子捏,便暗中联合凉国,两国兴兵伐楚,誓要把强楚变为弱楚。可谁能想到凉国三十万精锐大军面对楚国十余万大军竟然败了,而且还是因为其中三万大军而败,简直是百无一用。 哎!魏皇忍不住再次叹息,他旁边一我见犹怜身着宫装的绝美女子见他眉头紧皱,眼眸流转,伸出宛如凝脂的纤纤细手轻抚他的额头说道:“国事虽然重要,但是陛下的身子对我大魏国臣民和臣妾来说才是最重要的,所以陛下可切勿因操劳国事而伤了自己的身子啊!” 他是魏皇最为宠爱的妃子,冯妃。 魏皇的紧皱的眉头被她抚平,看向她说道:“还是你最为贴心,哪像他们,只知道让朕烦心。” 冯妃嫣然一笑,轻轻依偎进魏皇的怀里,说道:“陛下因何事而烦扰呀?可否说与臣妾听听,臣妾虽是妇道人家,不懂国事,但是陛下说出来,心里可能会好受些呢。” 魏皇搂着怀中的美人,说道:“还不是攻楚一事,如今凉国大败,朝廷之上众臣对撤不撤军一事争论不休,朕甚为烦扰。” 冯妃把靠着魏皇胸口的头抬了起来,亮晶晶的眼睛看着魏皇,说道:“国政臣妾本不应多嘴,但是臣妾知道,楚国才是我魏国大敌。” 魏皇闻言沉吟了一会,忽而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看着怀中的璧人大笑:“爱妃真乃上天赐予朕的贵人。” 冯妃也是嫣然笑道:“臣妾只知道臣妾的使命便是伺候好陛下。” 心中却是不免一叹,陛下要是得知真相不知道会不会怪罪于我。 她吹枕风正是受她弟弟所托,而他弟弟则是收了凉国丞相命使臣送的重金。 魏皇心情舒畅之下,温香软玉在怀哪里还忍得住…… 一晃半月时间匆匆而过,以萧空为首的使团也到达了襄城,打算在襄城休息一天便前往边境,因为凉国已经传来了消息,也会遣使来楚国,所以两国便决定在边境商议议和事宜。 萧空是楚皇肱骨,和秦王没什么交集,当然也不能,若是左膀右臂关系很好,楚皇也不会放心,他最希望看到的是两人不和,没有交集也可以,所以萧空自然不会去秦王府拜会什么的,在襄城休整也是因为众人顾忌他老迈的身子而已。 不过他身子骨向来健朗,舟车劳顿也不觉得如何苦,但也没有拂了众人好意。 他不用去王府拜会,但是三皇子就不一样了,于公于私他都有去的理由,所以这么好的机会他可不会错过。 带着几个护卫来到王府,报明来意,便有下人领着他来到王府正厅。 尽管皇子没有什么品级,身份上算不得多尊贵,但是流的是皇家的血,代表的却是皇家的颜面,所以慕容嫣还是屈尊招待了一番,寒暄了一番之后便让下人领着他在王府游逛。 三皇子来王府的目的也和二皇子一样,就是接近秦清瑶,而且他还有着二皇子不可比拟的优势,因为他儒雅谦卑有礼,加上秦清瑶在京城时,他对她多有照拂的原因,虽然秦清瑶并不需要,可也对他观感不错,勉强算是有点交情。 三皇子直接要下人带他去郡主的住处,下人再三犹豫之后还是带他过去。 远远地便看到了恬静唯美的绝代佳人,三皇子眼中闪过一抹炙热,对至高权利的炙热,以及美人的炙热。 作为皇子,还是极为聪明的皇子,更是知道自己父皇的心思和用意,娶她便是太子就是他父皇的意思,毫不遮掩,由他父皇亲口所说。 而且从小见到她之后,他的心里就有了她的身影,抹不去,挥不掉,小时候他不懂,但是到了十来岁的年纪他便知道,他对她一见倾心。 他要得到她,当时他便在心底立誓,不仅因为这至高的权利,还因为他爱她。 见到她心情就变得格外美好,不自觉的流露出笑意,快步走向她,而她好似神思不属,并未发觉有人靠近,知道他在不远处停下,道了声:“清瑶,” 她才回过神来,有些淡漠的眼神看向他。 尽管有些陌生,也有些疏离,但是相比起她对大多人的态度来说,已经要好上许多了,至少可以和颜悦色的说上几句话。 这样他已经很知足了,而且他相信,迟早有一天他能打动她的心,他能让她看向自己的眼神中的疏离和淡漠尽去,变得如他一般热切。 “三皇子,”语气淡淡带着点诧异,也就仅此而已。 见礼是不可能的,作为正一品的郡主,没有品级的皇子要见礼才差不多。 倒不是秦清瑶天性冷漠,对谁都不假以辞色,而是这时代的男子男权主义思想比较严重,三妻四妾这种思想是深入骨髓的,她对此很不喜,所以对这时代的男人她是不会假以辞色的,这一点从她对他的父亲秦子浩的态度便可以看出来。 而这三皇子倒是稍微好一些,不过也就好一点而已。 对于她的淡漠,三皇子毫不介意,儒雅的笑道:“几年未见,清瑶也越发的美丽了,楚国第一美女的位置也是越来越无人能够撼动了。” 被人夸赞也要是什么人,如果是自己喜欢的人,那是格外高兴的,如果是自己不喜欢的人,那是极其厌恶的,如果是不讨厌也不喜欢的,那就看情况和个人了。 对于三皇子的夸赞,秦清瑶的内心毫无波动,说道:“三皇子谬赞了,那不过是市井谣言,当不得真,楚国地大物博,倾城佳人比比皆是,肥环燕瘦,各有千秋,谁敢言自己第一?” “三皇子,”语气淡淡带着点诧异,也就仅此而已。 见礼是不可能的,作为正一品的郡主,没有品级的皇子要见礼才差不多。 倒不是秦清瑶天性冷漠,对谁都不假以辞色,而是这时代的男子男权主义思想比较严重,三妻四妾这种思想是深入骨髓的,她对此很不喜,所以对这时代的男人她是不会假以辞色的,这一点从她对他的父亲秦子浩的态度便可以看出来。 而这三皇子倒是稍微好一些,不过也就好一点而已。 对于她的淡漠,三皇子毫不介意,儒雅的笑道:“几年未见,清瑶也越发的美丽了,楚国第一美女的位置也是越来越无人能够撼动了。” 被人夸赞也要是什么人,如果是自己喜欢的人,那是格外高兴的,如果是自己不喜欢的人,那是极其厌恶的,如果是不讨厌也不喜欢的,那就看情况和个人了。 对于三皇子的夸赞,秦清瑶的内心毫无波动,说道:“三皇子谬赞了,那不过是市井谣言,当不得真,楚国地大物博,倾城佳人比比皆是,肥环燕瘦,各有千秋,谁敢言自己第一?” “别人我不知道,但是在我心中,清瑶就是楚国第一美女,不,是天下第一美女。”三皇子深情的看着她,眼中有着毫不掩饰的爱恋。 这就是他,面对自己喜欢的人,直抒心意毫不掩饰,因为越是掩饰,越是退缩,你就越是得不到。 第八十四章 厚脸皮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见着来人,秦清瑶瞬间绽放出令人心醉的笑颜,令人目眩神迷,移不开眼睛,三皇子陈礼从没见她露出过这样的笑颜,眼睛都看直了,但是内心却是在抽搐,因为这么美的笑容不是为了他而绽放,而是为了另一个男人。 他强行逼自己移开眼睛,他很想那个令她绽放如此笑颜的男人到底长什么样子。 终于,他移开了眼睛,看到了远处走来的那不足弱冠沐浴在眼光下的少年,年纪看上去和他差不多,长得很好看,脸型很完美,棱角分明,凤目剑眉,不得不说,就容貌而言与自己是差不多的。 但其气质却宛如一把出窍的利剑,和自己这儒雅之气形成了强烈的反差,难道清瑶更喜欢这样锋芒毕露的? 没错,来人正是陈睿,最终还是心中对她的思念占了上风,于是他弃大军于不顾,偷偷溜了回来。 反正凉国自顾不暇已经没了进攻的欲望,他也懒得等和谈结束,随大军回来了。 而且他立如此大功,偷离大营这点小小的罪责肯定没人会追究的。 对他来说就是小小的。 他的回程可以说是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其实再这样的速度下根本用不了一日,只半日便赶回来了。 飞身下马,还来不及喘口气,便快步回到她的院子,但只看到了萱雅,并未看到她人,于是只好向萱雅问明了她的去处,迫不及待的赶了过来,结果就听到有人对她图谋不轨。 没错,就是图谋不轨,这样的小计俩他在电视上看多了,只要信了他的话,想要离开?不存在的,他是不会允许的。 尽管清瑶根本不会上她的当,但有人敢对他的女人图谋不轨,他很不开心,忍不住加快了步伐,出声说道。 但是看到她回眸对自己笑的那一刻,他就忘记了其他,只想和她倾诉情长,不过真到了她面前他又不知如何开口了, 还是她开口说道:“你回来了。”并伸手帮他抚平衣服的褶皱,整理略有凌乱的衣袍,那么的自然和谐,好像做过很多次。 陈睿握住她的小手:“我回来了。” 二人四目相对,诸般情意,尽在不言中。 “清瑶,这位是……”不过却有人打破了二人之间的甜蜜。 陈睿暗中冷哼一声,转头一看,刚好看见那图谋不轨之人目光紧紧盯住自己,脸上闪过愤怒、嫉妒、怨恨,种种神情不一而足,不过只是一闪而逝,很快就被他掩饰下去了,眼神清澈,露出带着真诚的笑意,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看好朋友呢,可见其城府之深。 对于这样的人,陈睿可没有虚与委蛇的闲心,毫不客气的说道:“你是谁我不想知道,我是谁我也不想让你知道,现在你要做的最正确也是最识趣的事情,就是立刻马上消失在我们眼前。” 三皇子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嘴角有点抽搐,眼中的情绪差点没掩饰住,好不容易才没破功,干笑道:“这位兄台说话还真是风趣,在下陈礼,想与兄台交个朋友,不知兄台尊姓大名。” 陈睿皱眉,说道:“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三皇子觉得自己的涵养功夫又前进了很大一步,面对这种情况他还没爆发,真是难得难得。 他作为楚国最得宠的皇子,什么时候被人这样对待过?就像赶苍蝇一般。 秦清瑶见他吃醋的样子,心中很是甜蜜,拉了拉他的手说道:“这位是三皇子。” 示意他不要太过得罪,毕竟是皇子,将来或许有继承大统的一天。 “哦!原来是三皇子啊!失敬失敬,不过三皇子为何不在京城待着,反而来这兵荒马乱的襄州?莫非是也想像二皇子一般上阵杀敌,可是你来晚了啊!凉国要和我楚国议和了,三皇子也就没办法上阵杀敌了,不过也没关系,就像二皇子,来到前线大营,每每有战事就躲在后边瑟瑟发抖,还不如不来呢,你说是吧?”陈睿一脸恍然的样子说道。 秦清瑶觉得,还不如不告诉他这是三皇子。不过算了,也没什么好怕的,迟早都是要为敌的,以后纵情于山水,找一世外桃源之地生活,也不怕他为难自己。 三皇子强笑道:“二哥本就不通武艺,不习兵法,只是在楚国生死存亡之际,愿意放下个人荣辱与生死,尽一些绵薄之力,其心可昭日月,是为吾等榜样。而我则是议和之使臣,与之相比……深感惭愧。” 不管他们内里斗的如何,在外人面前都是还是要保证形象的,这事关皇家的威严。 “议和之事滋事体大,三皇子即为议和之使臣,必是深受陛下信任,三皇子可莫要辜负了陛下的信任啊!还是回去多想想怎么为国牟利为好啊!”陈睿说道。 三皇子摇了摇头说道:“说来惭愧,此次议和的使臣是相国萧空,而我只是照顾相国大人的身体而来,对议和之事不敢插手画脚。” 三句两句都不忘赶我走,我偏不走,看你们郎情妾意的样子,我哪敢让你们两独处? 看你们握手我就够难受了,要是在发生点别的…… 三皇子不敢想下去,想下去也只有杀人一途。 “陛下既然把照顾相国身体这样的重任交予三皇子,三皇子就应该时刻在相国身侧伺候,不要擅自离开,玩忽职守,以免辜负了陛下的信任。” 三皇子:“……” 你把我当什么了?我堂堂皇子怎么能用伺候一词? 深吸一口气,说道:“相国虽然年迈,但身子骨还算健朗,不需要我时刻在旁照看。” 这人真的好烦啊!也好不要脸啊!陈睿忍不了了:“你难道非要我赶你走你才走吗?就不能识趣一点吗?皇子就可以脸皮这么厚吗?” 三皇子即便再好的涵养,再深的城府,此刻也忍不了了,怒声道:“大胆,我好言与你说话,你却三番五次辱我,冒犯皇家天威,找死不成?” 第八十五章 庆功宴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哟!生气了?气急败坏了?那就赶紧滚啊!没人留你在这吃饭。真以为皇子就可以没点眼色吗?皇子就可以打扰别人的好事吗?皇子就可以为所欲为吗?”陈睿不屑的看了他一眼:“皇子在我眼里屁都不是,滚!” 对于这些个皇子,陈睿都讨厌极了,因为他们全都对她图谋不轨! 反正迟早都是要为敌的,对敌人根本没必要客气。 “竖子辱我太甚,如此藐视我天家威严,我必如实禀报父皇,让他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三皇子胸口起伏很大,怒指陈睿说道:“还有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赶我走?这里是秦王府,不是你一个竖子可以撒野的。 ” 让他最生气的还不是他的态度,而是打扰他的好事,他们两个独处能有什么好事?绝对不能走! 陈睿毫无波动的看着他,说道:“不要动不动就扣大帽子,我只冒犯了你,不,是你在这冒犯了我,而我只是维护我的正当权利而已。” “想知道我是谁啊?想知道我有什么资格?好啊!我现在告诉你,我是秦王府的主人,当然可以赶你了。” “来人,把这什么皇子给我丢出去,不准他在踏入王府一步。” 远处的下人闻言一阵犹豫,毕竟这是皇子啊!皇子可是将来要继承这天下成为那至高无上之人的呀!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现在楚国并无太子,只要是个皇子便有机会。 要是他将来当了皇帝怎么办?现在是可以不惧他,可是将来他当了皇帝,报复起来可怎么办呀?王爷即便在强势,那也只是臣,臣子是斗不过君王的,除非想要篡位,可是王爷并无此念啊! 不过陈公子的话也不能不听,因为他也确实算得上是主子。 三皇子闻言鼻子都要气歪了,但是看到下人并不敢过来,心里又有些得意,看着秦清瑶说道:“清瑶,此等竖子狂徒无知无畏,也敢冒充王府的主人,真是可笑,若任他这般下去,必会给秦王府惹来祸害,还是早做打算为好。” 他们紧扣的手是那么的刺眼,三皇子很想冲过去把他们拉开,但是他不能这么做,他觉得秦清瑶喜欢的是儒雅谦卑彬彬有礼之人。而这个人却是一脸嚣张的样子,定会让清瑶所不喜,所以他便火上浇油,稍加挑拨,让清瑶对他彻底失望,那他的机会就来了。 至少他是这么想的。 看来陈睿这般对他是没错的,秦清瑶眼中带着不喜之色看向三皇子说道:“他的话,能代表秦王府的意思。” 三皇子陈礼有一种被雷劈了的感觉,不仅梦碎,而且魂游九泉,定定的站在那里,嘴唇动了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郡主都发话了,下人哪还敢有半分犹豫?直接来到陈礼身前,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三皇子殿下,请。” 三皇子很不想走,但是连她都发话了,他已经没有留下来的理由,而且留下来也只会更生气,更灰头土脸,所以一甩衣袖,往外走去。 “脸皮厚如城墙的人终于走了,终于舒服了。”陈睿懒洋洋的说道。 还没走远的三皇子双手紧握成拳,用尽了全身的克制力才忍住没回去暴打他一顿,只是步伐快了一些,他怕在听到什么就真的忍不住了。 秦清瑶白了他一眼,关心的问道:“在军营里还习惯吗?没有受伤吧?” “受伤是不可能的,这天底下谁能伤我?不过我很不习惯,因为没有你。” 秦清瑶脸颊微红,比三月的桃花还美,叫人望之自惭形秽,嘴角上扬说道:“臭美的你,可不要小瞧了天下人,况且双拳难敌四手,还是小心谨慎一些为妙,免得徒惹人担心。” “这是自然,我可是最珍惜我的小命了,也不舍让你为我消得人憔悴。”陈睿看着她说道。 “想得美,谁为你消得人憔悴了?”秦清瑶有些娇羞的说道。 陈睿又说了一些战场之上的事,当然惊险的片段便掠过了,而他是如何诱敌,如何大破敌军的这样的事则是大加渲染,毕竟这是长脸的事情,而且是在自己心爱之人面前。 秦清瑶也为他开心,谁不喜欢自己喜欢的男人越有本事?但也知战场凶险,定不如他说的一般,不过也没有多问。作为聪明的女人有些事情即便是知道了,也要当做不知道。 回到王府有心爱之人作伴,日子过得甚为美好,不觉间半月便在指尖流过。 议和之事进行的异常顺利,因为赵国一路势如破竹,连下凉国十数城,凉国告急,再加上萧空乃是老狐狸,有不下张仪之辩才,凉国对于楚国的要求一一答应,最重要的是割让汉中之地的城池,至此汉中全境尽入楚国囊中。 议和已成,边危解除,大军回撤至襄城外的大营。 而如此大胜,又怎少的了庆功宴,犒劳将士? 陈睿作为此次大胜的最大功臣,自然是此次庆功宴的主角,缺席不得。 庆功宴则是由襄州刺史也就是周泉的父亲周义亲自督办,一大早便带着上好的酒菜前往大营,给营中将士庆贺。 而秦军大营又在另一处,他在这边大营犒劳将士之后又去到秦军大营。 待忙完已是下午,而晚上还要在州府大摆宴席,宴请的是此次大功者,已经各将军,当然,也少不了那些支援了物资的士族和商贾,还有就是襄城各级官员和权贵。 不过陈公子的话也不能不听,因为他也确实算得上是主子。 三皇子闻言鼻子都要气歪了,但是看到下人并不敢过来,心里又有些得意,看着秦清瑶说道:“清瑶,此等竖子狂徒无知无畏,也敢冒充王府的主人,真是可笑,若任他这般下去,必会给秦王府惹来祸害,还是早做打算为好。” 他们紧扣的手是那么的刺眼,三皇子很想冲过去把他们拉开,但是他不能这么做,他觉得秦清瑶喜欢的是儒雅谦卑彬彬有礼之人。而这个人却是一脸嚣张的样子,定会让清瑶所不喜,所以他便火上浇油,稍加挑拨,让清瑶对他彻底失望,那他的机会就来了。 至少他是这么想的。 看来陈睿这般对他是没错的,秦清瑶眼中带着不喜之色看向三皇子说道:“他的话,能代表秦王府的意思。” 三皇子陈礼有一种被雷劈了的感觉,不仅梦碎,而且魂游九泉,定定的站在那里,嘴唇动了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郡主都发话了,下人哪还敢有半分犹豫?直接来到陈礼身前,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三皇子殿下,请。” 三皇子很不想走,但是连她都发话了,他已经没有留下来的理由,而且留下来也只会更生气,更灰头土脸,所以一甩衣袖,往外走去。 “脸皮厚如城墙的人终于走了,终于舒服了。”陈睿懒洋洋的说道。 还没走远的三皇子双手紧握成拳,用尽了全身的克制力才忍住没回去暴打他一顿,只是步伐快了一些,他怕在听到什么就真的忍不住了。 秦清瑶白了他一眼,关心的问道:“在军营里还习惯吗?没有受伤吧?” “受伤是不可能的,这天底下谁能伤我?不过我很不习惯,因为没有你。” 秦清瑶脸颊微红,比三月的桃花还美,叫人望之自惭形秽,嘴角上扬说道:“臭美的你,可不要小瞧了天下人,况且双拳难敌四手,还是小心谨慎一些为妙,免得徒惹人担心。” “这是自然,我可是最珍惜我的小命了,也不舍让你为我消得人憔悴。”陈睿看着她说道。 “想得美,谁为你消得人憔悴了?”秦清瑶有些娇羞的说道。 陈睿又说了一些战场之上的事,当然惊险的片段便掠过了,而他是如何诱敌,如何大破敌军的这样的事则是大加渲染,毕竟这是长脸的事情,而且是在自己心爱之人面前。 秦清瑶也为他开心,谁不喜欢自己喜欢的男人越有本事?但也知战场凶险,定不如他说的一般,不过也没有多问。作为聪明的女人有些事情即便是知道了,也要当做不知道。 回到王府有心爱之人作伴,日子过得甚为美好,不觉间半月便在指尖流过。 议和之事进行的异常顺利,因为赵国一路势如破竹,连下凉国十数城,凉国告急,再加上萧空乃是老狐狸,有不下张仪之辩才,凉国对于楚国的要求一一答应,最重要的是割让汉中之地的城池,至此汉中全境尽入楚国囊中。 议和已成,边危解除,大军回撤至襄城外的大营。 而如此大胜,又怎少的了庆功宴,犒劳将士? 陈睿作为此次大胜的最大功臣,自然是此次庆功宴的主角,缺席不得。 庆功宴则是由襄州刺史也就是周泉的父亲周义亲自督办,一大早便带着上好的酒菜前往大营,给营中将士庆贺。 而秦军大营又在另一处,他在这边大营犒劳将士之后又去到秦军大营。 待忙完已是下午,而晚上还要在州府大摆宴席,宴请的是此次大功者,已经各将军,当然,也少不了那些支援了物资的士族和商贾,还有就是襄城各级官员和权贵。 第八十六章 你们猜?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尽管此时的男女之防不是那么严,风气也还算开放,但还是会稍稍避讳一下,男女是要分开两处的,不过还是在一个院子中。 陈睿和秦清瑶也不会特立独行,入园之后就分开了。 在秦清瑶走到女子那边时,几个和她关系不错的闺阁小姐便围了上来,一个圆脸,脸上有点小痘痘的少女问道:“郡主姐姐,这位俊俏的公子是谁呀?莫不是郡主姐姐的倾心之人?” 其他几人也叽叽喳喳的说道: “是呀!是呀!他和郡主站在一起看上去好般配呢。” “不知郡主姐姐在哪找到的这么俊美的公子,我也想找一个。” “陛下好像想立郡主为太子妃,莫非这是哪一位皇子?” 二皇子和三皇子都随军回到襄城,这不是什么秘密。而且今晚庆功宴他们也会出现。 不远处的众位女子都竖起了耳朵,眼睛好像不经意的往陈睿的方向撇,心中想到:这为皇子这么好看,要是能嫁给他为妃,简直是荣华富贵与如意郎君兼得啊! 一种妒忌之情油然而起。 当然,也有不好奇的,就是唐凝,悠闲地坐在那里品茶。 秦清瑶露出淡笑,道了句“他不是皇子,”便绕过那几人,来到唐凝身旁的位置坐下。 看到郡主显然不愿多说,几人也没追问。 唐凝这才和秦清瑶打招呼,并问道:“陈公子真的没有兄弟?就是弟弟也行啊,小几岁都没关系,我可以等。” 秦清瑶无奈的看了她一眼说道:“他有个孪生妹妹。” 唐凝幽幽一叹,“怎么会是妹妹的,可惜,真是可惜。” 这一边,陈睿虽然不认识几个人,但是却有好多年轻公子围住了他,跟他见了个平辈礼,有些紧张的问道:“敢问兄台高姓大名,为何会得郡主另眼相待?” 也有和他有过一面之缘的人问道:“陈兄莫非是秦王的血亲?真是失礼了。” 他们都是在唐凝诗会上见过他的,虽然好像跟大胜凉军的将军名字差不多,但是他们还没往那方面想。 尽管他们得到楚国最美之人的垂青机会不大,但是谁还没个梦呢?梦如泡影的时候至少还可以期待,但是梦碎的时候却很难受。 看着这些年轻公子,陈睿不失礼貌的笑了笑,说道:“各位兄台真的很想知道吗?” 众人齐齐点了点头,哪怕相隔甚远之人。 “好吧!既然诸位如此盛情,那我就不拂了众位美意了,不过我只说三个字,诸位听好了。” 众人伸长了脖子,耳朵竖起。 陈睿看到众人的样子,嘴角露出了神秘的笑意,开口说道:“你们猜。” “????”众人一脸问号,怀疑自己听错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待从对方眼里都看出了疑问之后,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看向陈睿问道:“兄台说的不会就是这三个字吧?” 陈睿摇了摇头,待众人眼中露出了期许之后说道:“当然……就是啊!” 要不是今晚这场合不宜闹事打人,那几位站在陈睿身旁的公子都要打人了,有这样耍人玩的吗? 忍了好一会才咬牙挤出:“兄台(陈兄)真幽默,” 自觉没趣,便散去了,不过看到众多将军和陈睿打招呼之后,他们便觉得刚刚忍了是多么的正确。 没想到如此年轻竟是沙场武将。 而那些知道他名字的人则是心中巨震,想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可能,‘难道他便是那大胜凉军的将军?’ 陈睿看到了杜归等人,便在他们身旁找了个座位,几位郎将见礼之后,杜归有些孤疑的问道:“公子,你和郡主到底是啥关系呀!为什么郡主对你如此与众不同啊?” 他们尽管对自家郡主了解不多,可也知道她对男子一般是不假以辞色的,可是却和陈睿相携而来,看上去很是亲密。 陆瀚也是问道:“莫非真如刚刚那公子所说,公子是王爷的远房亲戚?” 陈睿看了他一眼说道:“老杜啊!我缺个打杂的下人,我看你挺合适的,改天,算了,也不改天了,就今天回去,我就求王妃让她把你调给我当护卫。” 哼!为什么又是俺老杜?你以为总是能威胁俺老杜?老杜我是那么的好欺负的吗?杜归有些幽怨的说道:“我不问了就是,公子下人这样的重任,我一个大老粗可胜任不了,公子还请另寻高明。” 陈睿笑了笑,拍了拍杜归的肩膀,说道:“你们的功劳我都记着呢,等秦叔叔回来,我便为你们请功。” 难道真是王爷的血亲?不过几人也没有多问,说道:“谢公子,” 当然,也有不好奇的,就是唐凝,悠闲地坐在那里品茶。 秦清瑶露出淡笑,道了句“他不是皇子,”便绕过那几人,来到唐凝身旁的位置坐下。 看到郡主显然不愿多说,几人也没追问。 唐凝这才和秦清瑶打招呼,并问道:“陈公子真的没有兄弟?就是弟弟也行啊,小几岁都没关系,我可以等。” 秦清瑶无奈的看了她一眼说道:“他有个孪生妹妹。” 唐凝幽幽一叹,“怎么会是妹妹的,可惜,真是可惜。” 这一边,陈睿虽然不认识几个人,但是却有好多年轻公子围住了他,跟他见了个平辈礼,有些紧张的问道:“敢问兄台高姓大名,为何会得郡主另眼相待?” 也有和他有过一面之缘的人问道:“陈兄莫非是秦王的血亲?真是失礼了。” 他们都是在唐凝诗会上见过他的,虽然好像跟大胜凉军的将军名字差不多,但是他们还没往那方面想。 尽管他们得到楚国最美之人的垂青机会不大,但是谁还没个梦呢?梦如泡影的时候至少还可以期待,但是梦碎的时候却很难受。 看着这些年轻公子,陈睿不失礼貌的笑了笑,说道:“各位兄台真的很想知道吗?” 众人齐齐点了点头,哪怕相隔甚远之人。 “好吧!既然诸位如此盛情,那我就不拂了众位美意了,不过我只说三个字,诸位听好了。” 众人伸长了脖子,耳朵竖起。 陈睿看到众人的样子,嘴角露出了神秘的笑意,开口说道:“你们猜。” “????”众人一脸问号,怀疑自己听错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待从对方眼里都看出了疑问之后,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看向陈睿问道:“兄台说的不会就是这三个字吧?” 陈睿摇了摇头,待众人眼中露出了期许之后说道:“当然……就是啊!” 要不是今晚这场合不宜闹事打人,那几位站在陈睿身旁的公子都要打人了,有这样耍人玩的吗? 忍了好一会才咬牙挤出:“兄台(陈兄)真幽默,” 自觉没趣,便散去了,不过看到众多将军和陈睿打招呼之后,他们便觉得刚刚忍了是多么的正确。 没想到如此年轻竟是沙场武将。 而那些知道他名字的人则是心中巨震,想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可能,‘难道他便是那大胜凉军的将军?’ 陈睿看到了杜归等人,便在他们身旁找了个座位,几位郎将见礼之后,杜归有些孤疑的问道:“公子,你和郡主到底是啥关系呀!为什么郡主对你如此与众不同啊?” 他们尽管对自家郡主了解不多,可也知道她对男子一般是不假以辞色的,可是却和陈睿相携而来,看上去很是亲密。 陆瀚也是问道:“莫非真如刚刚那公子所说,公子是王爷的远房亲戚?” 陈睿看了他一眼说道:“老杜啊!我缺个打杂的下人,我看你挺合适的,改天,算了,也不改天了,就今天回去,我就求王妃让她把你调给我当护卫。” 第八十七章 强迫我我也不作!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自己这个三弟一向绵软如绵羊,所以二皇子也不知道他是明褒还是暗讽,这也就造成了他不知道怎么接话了,因为如果他是褒奖的话,自己继续讽刺的话那不是显得自己太刻薄?如果他是暗讽的话,自己又没讽刺回去岂不是吃亏? “三弟还是早些回去为好,襄州这兵荒马乱的地方不是你这种文人该呆的的地方。”二皇子犹豫了一下之后说道。说完也不管三皇子作何反应,便率先往院子中走去。 三皇子露出苦笑,褒奖是不可能的,自己这二哥他又怎会不了解?贪生怕死不说,连刀都拿不稳,又怎会奋勇杀敌? 不过自己这是怎么了?不是一向隐藏的挺好的吗?怎么变得锋芒毕露了? 是了,一定是被他气得,自从从王府回来之后,自己心气就变得浮躁了许多。想到此三皇子的眼睛蒙上了一层迷雾,往院子扫去,在寻找着陈睿的踪迹,今晚庆功宴的主要人物,必是少不了他的。 没错,他已经知道他就是此次大胜凉军的功臣,先锋将军陈睿了。 尽管在王府之时他并未告知他是谁,但是随着萧空到了驻扎在洛阴城外的楚军大营之后他就猜出了他是谁了。 能率三万秦军必和秦王府有密切的关系,而且军营之中并无他的踪迹,在联想到在秦王府看到他风尘仆仆的样子,还有他们那久经别离相见的眼神,不难猜测出他必是刚回到王府,而从时间上来推断答案也就不言而喻了。 尽管火光微弱,但他还是在人群中看到了他,眼神闪过隐晦莫名的光芒,也追上二皇子的步伐,来到自己的席位之上。 皇子之尊,自然是众人巴结的对象,有很多公子抢着在两位皇子面前露脸巴结,两位皇子自然很是欣喜,照单全收,有人巴结不正是说有人看好你吗?而且人才当然是越多越好,谁又会嫌少? 一时间气氛高涨,尽是欢颜。 很多闺阁小姐也忍不住想过去露个脸,兴许就被皇子给看上了呢?不过最终还是没有移步,毕竟那样会让人觉得孟浪,反而被看清了。 既是庆功宴,气氛当然是活跃的,到处都是欢声笑语。 戌时将近,参加宴会的皆已到场,周刺史陪同相国萧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襄州一众官员。 聂毅知道陈睿不认识萧空,便介绍道:“那其貌不扬的老者便是相国萧空,胸怀韬略,腹引机谋,千万不要因为外貌而小瞧了他,我们楚国能强至今日,外靠的是王爷征战,而内则是他的谋划,也就是说至少有一半功劳都是他的,和王爷一样,是当今陛下的左膀右臂,可谓是楚之栋梁,陛下肱骨。” 陈睿点了点头表示明了,以貌取人永远都是最下乘的,陈睿往萧空旁边的那人看去,已至中年和周泉有五分相似,身着文官的官袍却有武将的刚阳之气,龙行虎步,看上去不像个文人,而周泉也和他说过,他爹是武将出身。 后边的有和他有过一面之缘的田墨,还有就是虞县令,其他的他就不认识了,不过想必也是州府的佐官和附近县治的官员。 随着他们的到来,宴会也将正式开始,众多端着美酒佳肴的下人鱼贯而入,在事先摆好的桌案上摆上酒菜。 座次也是有安排的,今晚是庆功宴,作为功臣的将士以及陈睿位次当然是安排在前面的,之后是襄城的世家豪门权贵和官员的位置,剩余之人座次就比较随意了。 而众家眷则是在另一边,座次也是以将士们的家属为先,然后便是由身份地位决定,而入秦清瑶这样身份超然的则是最前面。 尽管商贾捐献了物资,也算是有不小的贡献,但是这时代商人地位本就底下,能再此安排座位便已是恩赐,哪还敢要求其他。 下人引着众人坐定,陈睿的位置刚好在两位皇子的下手,二皇子在他旁边,看到他之时则是一阵敌视,三皇子则是在他对面,看着他的眼神默然,不过都没有说什么,只是眼神交流了一番。 在陈睿对面的是周泉,这还是战场回来首次见到周泉,周泉看到他有些激动,笑着说道:“陈兄,真没看出来,你竟是这般厉害,弹指间就让数十万凉军灰飞烟灭,佩服之至,将来飞黄腾达了之后,可不要忘了我啊!” 飞黄腾达?想得美,二皇子对此嗤之以鼻。 陈睿真诚一笑:“我看周兄才是非池中之物,将来必有一番作为,我恐怕还要周兄提携呢。” “数十日不见,你怎变得这般谦虚了?” “哈哈……” 待酒菜上好,萧空起身端起酒杯遥向前举说道:“此次大胜凉军,陛下龙心甚悦,特命我要替他好好感谢奋勇拼杀的三军将士,还有运筹帷幄的陈将军,正因为你们奋勇向前不顾性命的搏杀,才保楚国安稳,正因为有你们这样强大的战士,楚国才能如今日这般强盛辉煌。还有我大楚之民,你们为国之心陛下都已知晓,你们都是我大楚的有功之臣,在此,我代陛下和朝廷先敬诸位将士们一杯,之后另有封赏。” “谢陛下,谢相国。” “谢陛下,谢相国。” …… 将士是楚皇的将士,犒劳肯定也是楚皇的名义,而且他人都是代劳,在襄州萧空地位最尊,也是最能代表楚皇的,但因年迈之故,所以去军营犒劳的重任便落到了周刺史身上,不过宴席之上还是由他来代表楚皇。 其实皇子是更能代表天家的,但是这种收买军心之事都是由太子来做,而现在楚皇犹豫不决,没有立太子,所以不宜让皇子来收买人心,毕竟谁知道将来即位的是不是他,免得徒惹麻烦,所以楚皇便交由萧空来做。 满饮此杯之后,萧空就坐了下来,而周刺史则是让大家尽情吃喝畅饮。 如此收买人心的好机会,三皇子自然是不会错过的,酒过三巡之后当即为将士们赋诗一首,聊表心意,作完之后幽深的眼眸还看了一眼陈睿,寓意不明。 诗的内容大致是说战场雄壮和惨烈,君主锐意进取、将士舍生忘死的卫边拓土,道出了君王豪情,将士英勇的画面,算得上是难得的佳作,当即收获不少称赞之声。 见到三皇子大出风头,二皇子心中甚急,但是却只能干着急,因为作诗他是怎么都比不上自己这个自幼饱读诗书的三弟的。 而且现在郡主也在不远处,郡主本来与三弟的关系就比与他们好上一些,虽然谈不上有多好,但是至少不会冷眼相对,比对他可是强多了。 郡主刚刚肯定听到了他的诗,若是因为他的文采而动心,那到时候可就真的完了,可是他又作不出什么好诗来,该如何是好呢?急的他是牵肠百转,抓耳挠腮呀! 不过还不待他想出什么办法,却见他三皇子说道:“陈将军不仅胸有韬略,能破敌制胜,而且陈礼还听闻陈将军文采了得,曾作一首《侠客行》让世人所惊叹,正巧,我军能大胜凉军,大战国威也是依仗陈将军,如此陈将军若是不作诗一首,岂不是有负上天美意?” 陈礼想的也很简单,不是想让他丢脸,毕竟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谁都没有规定百战将军要会作诗,文武双全固然好,但是只能武,能打胜仗也是让世人钦佩,让百姓爱戴,因为这可是让他们免受了战火的袭扰,相比起那些只知风花雪月的才子,能打胜仗的将军才是百姓爱戴的对象。 所以他仅仅只是想在自己擅长的方面击败他,证明自己不会差于他,至少有些方面比他强。 而且清瑶也在此,他也想让她看到自己不会差于他,希求她能回心转意。 尽管机会不大,但是机会不都是拼了命争取过来的吗? 不过陈睿只是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作诗可以干嘛?作诗可以治国?作诗可以退敌?作诗可以当饭吃?哦!这个可以,毕竟可以卖钱,有些不学无术的公子哥还是会买来装一下,说是自己作的,不过我现在有饭吃,为什么要作诗?” 旁边的二皇子心中一痛,感觉被针扎了一下,他正想借口尿遁,找个才子买一首,结果就无辜躺枪了,这让准备尿遁去买诗的他又坐了回去。 和这个人说话怎么就这么让人生气呢?三皇子觉得要和他多说几句话,他真的可以完全做到喜怒不形于色了。 周围众人闻言一阵诧异,他的文采不差,从他作的那首《侠客行》便可以看出来,可是为什么把作诗贬的这么一文不值呢? 萧空抬起眼皮,看向陈睿,也是第一次正视这个少年,不过第一眼却让他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好像哪里见过他。 陈睿满饮了一杯酒,说道:“作诗乃兴之所至,情之所及,一抒心中之感,而不是为了作诗而作诗,而不是为了一较文采高地而作诗,这样作诗本来就落了下乘,你现在有心情作诗,但是我现在并不想作诗,所以你不能强迫我作诗,即便你强迫威逼,我也不作。” 第八十八章 文人,武人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众人眼带异色的看着陈睿,且不说其他,单就这份心性就让在场之人刮目相看,怪不得他能以弱胜强,大胜敌军。 不为作诗而作诗,不为显示其文采而作诗,只为兴之所至,情之有感,作诗原本不就是为了这般陶冶情操的吗?是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味呢?作诗变成了达到目的的一种手段,为了彰显其文采而作诗。 萧空看着陈睿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可是现在变成了文也要争一争谁是第一,如某某州第一才子,天下第一才子等等头衔,作诗,作词,写赋,对联等都成了为这争这第一头衔的手段,失去了原本的意义。可是争来的这第一又有何意义?写诗能治国?作词能治军? 都不能,而且也因为如此,为了争夺这第一的头衔,才子的头衔,士人变得只知苦读诗书,成了那手拿折扇的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要知道,以前的士人可是身带佩剑,四处游学增长见闻,能斩贼寇,甚至能上马杀敌的呀! 可是现在别说让他们杀敌斩贼寇了,看着那文弱的样子都让人担心一阵风就给吹倒了。 萧空年轻时也是佩剑游天下的士人,只是年老之后收敛了这尚武之风,他是很不喜现在的士人变成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的,但是因为楚国朝堂上开始重文,社会风气慢慢转变,他也无力阻止,当然最重要的是不能。 三皇子心中也是一痛,我什么时候威逼强迫你作诗了?好吧!算是用言语小小的逼迫了一下,但是你也不用大张旗鼓的声张出来啊!咱们文人不都是嘴上说着谦虚的话,内里都是争强好胜的吗?看见我大出风头你就不想也做一首让别人品个高低吗? 作诗能干嘛?作诗能做的事情多了去了,作诗能得到别人的崇拜,世人的赞誉,能得到美人的垂青,能收拢人心等等,难道看到别人崇拜的眼神,听到别人称赞的话,得到美人的垂青,尽管表面上波澜不惊,内心不是欣喜若狂的吗? 可这些都是不能说出来的,心里知道就好了,因为文人是谦虚和彬彬有礼的,不像武人,可以抗着刀大声喊“老子天下第一,不服的就来挑战啊。” 三皇子深吸一口气说道:“将军误会我了,我只是闻将军文采斐然,诗如行云流水、朗朗上口,且又意境深远,令人神往,觉得以将军之才面对此情此景,必有惊世命片藏于胸,便忍不住想见识一下将军高才,没有与将军一较高下之意,也没有逼迫之意。” 他试图挽回形象,把被他放在明处的比拼说成是相见识一番。这一番话还是有不小的效果的,众人刚刚看着他带着疑惑的眼神有了变化,好像有明了之色闪过。 陈睿可没有多想,他仅仅只是觉得这样很无趣而已,因为以他现在的声名完全不需要那一点点才名来锦上添花,看了他一眼,说道:“三皇子可能要失望了,在下一介武夫只知舞刀弄棒,哪里有什么高才?比不得八斗之才的三皇子呀!三皇子能出口成诗,可我这个武夫却是办不到的。” 今日是庆功宴,而陈睿这话就像是三皇子在为难他一样,一个文人让一个武人作诗,顿时激起了附近将士们的愤怒,我们舍生忘死的拼杀怎到头来还要受到这些所谓文人的欺辱,真是欺人太甚,刚刚对三皇子产生的仅有的一点好感荡然无存了。 三皇子恨的牙痒痒,你是只知舞刀弄棒的武夫?骗鬼呢,如胸无点墨又怎能作出《侠客行》那样的好诗?即便是以三皇子的文采,也不得不承认,他这首诗很惊艳。 “将军说笑了,将军能作出《侠客行》这般惊世之诗,又能上阵杀敌,可谓是文武双全,又怎会是只知舞刀弄棒的武夫呢?看来只怕是将军瞧不上我,觉得我无缘得见将军高才。”三皇子颇为遗憾的摇了摇头。 这一幕在众人看来就显得陈睿有些傲慢清高,三皇子平易近人了,三皇子以皇子之尊把姿态放得这么低却得到如此对待,而且还是如此的通情达理。 现在这里最高兴的就是二皇子了,他乐的坐山观虎斗,最好是两败俱伤的结局。 陈睿点了点头说道:“你确实是无缘,作诗凭的本就是心意,我现在心中只有大胜之喜,并无佳句天成呀!又何苦非要为了三皇子想见识就费心作诗讨好呢?” 若说刚刚因为三皇子之言显得陈睿清高,现在则是傲骨,面对权势威压而百折不屈,三皇子就是以权势压人的那个人。 这可是诛心之言,三皇子闻言再也保持不了那儒雅淡然的模样,眼中露出了杀气,看着陈睿说道:“陈将军又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只是闻陈将军之名,想见识一番,并无其他意思,陈将军若是不愿,那边算了,我也不强求!” 说完端起一杯酒,对着陈睿遥遥一敬,一饮而尽,好似真的只是见猎心喜,想要见识一番。 对此陈睿也同样端起一杯酒回敬,像是一笑泯千仇,像是多年未见的老友。 二皇子有些失望,继续斗啊!最好斗的两败俱伤才好。 宴会并没有因为这个小小的插曲有所影响,众人继续饮酒作乐,推杯换盏。 当众人酒兴正浓之时,一队清颜白衫曼妙的舞姬轻移莲步,来到场中空地上一甩长袖舞了起来,以祝酒兴。 青丝墨染,身姿轻盈,娇柔抚媚,若仙若灵,可谓是美轮美奂。 一将军喝的醉醺醺的,起身拔剑吓坏了一群人,但他道了句“美人虽美,但却是阴柔之气,我等武人当有武剑助兴。” 说完便在舞姬前面的空地上武起了剑,这让众人提起的心放下了不少,还以为他是喝醉了想要提剑杀敌军,要是把他们误以为敌人的话可就不好了。 还别说,阴阳搭配倒是更突出了舞之美,众人纷纷叫好。 第八十九章 十万大军也不够砍呀!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第九十章 剑拔弩张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旁观者们忍不住想掏掏耳朵,他是在威胁皇子?他竟然敢威胁皇子?还是这种有权有势的皇子。 其他的暂且不说,这胆子是够大,面对数倍以己的大军压境不会吓崩的那种,但是却有些欠考虑了,先不说将来是不是这二皇子登基,就是现在他家的势力也够人喝一壶的,把他彻底得罪死了真的是明智之举吗? 不管是冲冠一怒为红颜,还是为了血脉亲情,但结果都是彻底得罪了一个自己得罪不起,也不宜得罪的人,值得吗? 当他们在思考这个深奥而充满哲学的问题时,不经意间看到了美的让人窒息的秦清瑶,心中便有了答案,这是值得的!! 为什么刚刚我不站出来冲冠一怒为红颜呢? 不过随即又被另一个深奥而充满哲学的问题困扰,陷入了沉思…… 而对于众多女性旁观者来说,不管脸上的是震惊,还是不屑,亦或是嫉妒,内心里或多或少都是有些羡慕的,有一个男子能为了你得罪这个天下最有权势的人之一,这是多么让人幸福的事情,哪怕是兄妹亦或是姐弟。 因为她们虽然衣食无忧,享受着常人难以得到的荣华富贵,可这却是用亲情和爱情换来的呀,在家族利益面前,平日里那看似温馨的亲情和所谓的爱情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对她们来说,谁能不希望在这短暂的人生中出现一个能为你遮风挡雨,不顾一切的人,哪怕只是曾经出现过。 二皇子一愣,醉酒迷离的眼神闪过一丝惧色,是的,即便是醉酒他也想到了那尸山血海的画面,想到了那直击人心的战鼓声。 色厉内茬的说道:“十万大军又如何?你不过是我皇家的一条狗,本皇子想打就打,想杀就杀。一条狗也敢挡本皇子的路,真是不想活了,识趣点的话就赶紧滚开,否则本皇子要你的命。” 众人闻言皱了皱眉,三皇子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啪!” 二皇子脸上出现一个巴掌印,气得他头发都竖了起来,眼神阴狠的看着陈睿,指着他说道:“你…你敢…我?” 语气和手因为愤怒而有些颤抖。 “啪!” 二皇子另一边脸又出现了一个巴掌印。 “打都打了,你还质疑我敢不敢打你,你说你是不是傻啊?”陈睿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陈睿可没打算让自己和自己在乎的人受一点点委屈,凡是辱他,犯他,惹他之人,能当场就报仇的绝不会等到十年之后。 忍辱负重?没被踩到底线都可以忍?开玩笑,那是没实力的时候该干的事,谁会在实力强劲的时候吃饱了没事干去忍辱负重?去等别人踩踏自己的底线? 尽管现在真正属于他自己的实力还很弱,但是能利用别人的实力也是一种本事。 而且他相信他只要不杀了这二皇子,楚皇必不会怪责于他。 毕竟一个志在天下之帝王目光不会如此短浅,因这点小事怪责于他就等于博得了一个无容人之量之名,绝了天下英才投楚国之路。 可不要小瞧了别国英才,秦国正是因为开放,包容的姿态,吸引各国英才才能从一个边陲小国变为大国,强国,霸主,最终横扫六国,一统天下。 其实刚刚那场刺杀楚皇的嫌疑也可以排除掉,原因还是因为他志存天下,毕竟他刚大胜凉军,将帅之才已被天下人所知,如此人才对于一个志存天下的帝王来说有着莫大的吸引力,若能收为己所用,乃是一大幸事,若不能,再想办法杀掉也不迟,所以楚皇若要动他必不会急在这一时。 众人换上了一副见鬼了的神情看着陈睿,一个皇子再怎么样,在如何不堪,代表的都是天家的颜面,背地里怎么样且不说,但是当众打皇子就等于当着天下人的面打天家的脸啊!如此行为,天家岂能容忍?他就真的不怕死吗?还是说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周泉其实在经历过那青锦宗刺杀事件之后,也对陈睿秦王府下人的身份有所怀疑,看到这样一副画面,更是坚定了心中的想法,他肯定不是秦王府下人那么简单。 所以周泉一点也不为陈睿担忧,还偷偷的在陈睿的视线内竖起一个大拇指,挤眉弄眼示意。 看到萧空还是一副波澜不惊,万事了然于胸的神色,周刺史不得不站出来制止这场闹剧,说道:“来人,二皇子喝醉了,带他下去休息。” 其实不管是因为周泉的关系,还是他自己对陈睿的感官,他的内心都是偏向陈睿的。 一个不学无术的皇子,臣子当然也是看不起的。而一个大胜敌国的将军,是值得世人所尊敬的。 二皇子肺气炸了,他何曾受过这等屈辱?被人当众掌掴不说,还被如此羞辱,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此刻那点惧意早已被上脑的酒精和愤怒挤到九霄云外去了,甩开那些想把他搀扶下去的下人,怨毒的眼神死死盯着陈睿,厉声说道:“我要杀了你,来人,来人,把他给我拖下去重重的打,直到打死为止。” 刺史府的下人不为所动,因为他们不是一个皇子可以命令的了得,只有几个二皇子从京城带来护卫他安危的侍卫走了过来,作势欲拿陈睿。 秦清瑶眉头一皱,从陈睿手中拿过长剑,架在二皇子的脖子上,冷喝道:“住手。” 那几个护卫停了下来,抽出手中长剑,剑指秦清瑶,其中一人冷声说道:“郡主,多为秦王府和自己想想,放开殿下,否则别怪我等不客气。” 周刺史出言劝道:“二皇子纵有过错,也是醉酒所致,都是无心之言,还请郡主息怒,放下手中长剑,刀剑毕竟无眼,可别一不小心伤了二皇子。” 旁观众男子看到这剑拔弩张的一幕心中除了妒忌还是妒忌,不禁自问:为什么我刚刚不冲冠一怒为红颜呢?也许郡主如此不顾秦王府利益维护的就是我了。 就是周泉也是一脸艳羡的看着陈睿,脑海里想到他曾经说过的话:“也许是我的惊天之才惊动了王妃,让她有了招我为婿之念。” 当时他是不信的,但是现在他还是不想相信!!!! 相反,大多数的闺阁小姐看到这一幕则是幸灾乐祸,现在她们内心最希望的就是秦清瑶因此而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敢拿剑架在皇子的脖子上,真的是嫌命长了呀! 嫉妒这种情绪,在人的身上从来都不会缺,她们嫉妒秦清瑶已经好久好久了呀!嫉妒她的美貌,嫉妒她的身材,嫉妒她的气质,嫉妒她的才华,嫉妒她有个这么好的家室,嫉妒她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剑锋的寒意透过那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的皮肤,传至二皇子的心灵,让他一个哆嗦,酒醒了几分,不过看到她如此维护于他,愤怒却是有增无减,毕竟今天他会如此孟浪失礼,失去理智,其中也不乏她的冷落之故。 满心欢喜的来到襄城,最期待的事情就是见她一面,增进一下感情,可是却连她的面都没见到,他又怎能不气?如今好不容易见到了她,自然不想放弃这个机会,只是在酒精和怨气的作用下,让他失了智。 不过现在的他在酒精和怒气的支配下是不会想那么多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把这个陈睿拖下去千刀万剐。 他冷声说道:“清瑶,要么你杀了我,要么我杀了他,有我没他,有他没我。” 接着看向一旁剑指秦清瑶和陈睿的侍卫,说道:“还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赶紧把他拿下。” 他相信秦清瑶是不会杀他的,杀皇子可是谋逆大罪,要诛九族的,不管是为了她自己,还是秦家她必不会这么做。 众侍卫有些犹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选择听自家皇子的话,上前欲捉拿陈睿。 秦清瑶确实不会杀他,但是不杀他可不代表那他没有办法,这里可是襄城,不是一个区区皇子可以撒野的。 她把剑往二皇子的脖子紧了紧,在他的脖子上划出了一条血痕,脸上毫无感情的扫了那些侍卫一眼,说道:“想要你们皇子人头落地,就动他一下试试。” 众侍卫感受到她的杀意,还是停了下来,他们不敢赌! 万一二皇子要是因此而命陨,他们也只有一个下场,就是陪葬。 秦清瑶见护卫停下来之后,无视他们威胁和警告的眼神,冷漠的美眸看向周刺史,说道:“二皇子醉酒闹事,置礼法于不顾,损皇家颜面,又想置律法于不顾,擅杀功臣,寒臣民之心,周刺史怎还放任他任意妄为,难道要看着他铸成不可挽回的大错,成为大楚的千古罪人吗?” 第九十一章 看一辈子都嫌少的那种!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滚开!别碰我!” “放开我,你们这些混蛋,不想活了吗?知道我是谁吗?” “我要诛你们九族……” 世界安静了。 不管二皇子如何不甘心,如何挣扎,怒吼都没有用,因为这里是襄州刺史府,二皇子的话远没有周刺史的话管用,除非他当上了皇帝。 所以只能任由下人把他拉下去,他的侍卫见主子受辱,尽管愤怒,但也只能乖乖跟着下去。 按理说苍蝇已被撵走,庆功宴该照常继续,不过陈睿已没了兴致,酒菜虽好,人和舞也美,但也得有命享受,谁知道对方还有没有后招,时刻防备还不如早点回去。 况且秦王府的酒菜可是一点都不比这里的差,而且人也更美,可以细细欣赏,怎么看都不会厌的那种。而在这里却由于座次的关系,他欣赏不到想看的美人。 要是回去之后美人能舞一曲的话…… 陈睿忍不住想到了秦清瑶在他面前翩翩起舞的景象,不由得痴了! 秦清瑶见他无端露出一脸猪哥像,有些疑惑,出声问道:“好看吗?” 对此陈睿不需要任何犹豫,极为肯定的点头说道:“好看!” “那你就留在这里慢慢看。”秦清瑶冷声说道,然后对着首位的萧相国和周刺史道了句“已乏,告辞,”之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她好像是在生我的气?为什么生我的气?我怎么惹她了?” 陈睿一脸错愕,发出对自己灵魂的三问,不过却没有时间让他多想,赶忙也跟周刺史等人道了告辞,紧追她的步伐而去。 众人看着这一幕是十分兴奋,最好郡主从此和他划清界限,不再理他,哪怕是兄妹,也来个恩断义绝。 不过他们也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他们看起来真的好像闹情绪的小两口,男人因为什么事而惹女人生气了。 真的很不想承认,所以干脆就不承认了,他们一定是兄妹! 有人忍不住小声与旁边的人说道:“郡主和陈公子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们的样子看起来关系非同一般啊!” “秦王姓秦,王妃是苏家的人,老王妃是穆家的人,算起来,秦王也没用姓陈的亲戚啊!” “陈将军莫不是郡主的情郎?”一人很大胆的说出了众人心中呼之欲出却又不愿承认的答案。 另一人随即不甘的否决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郡主可是陛下指定的太子妃,那可是未来的皇后啊!陈将军虽然也是年轻俊才,但也不能与母仪天下的皇后尊位相比啊!凭什么能让郡主放弃皇后尊位和他在一起?” 越说自己也越是信服,脸上的神色倒是渐渐放缓。 众人不禁认同的点了点头:“好像也有几分道理,只是他们到底什么关系呢?我可是从没见过郡主对哪个男子假以辞色啊!” 旁边有人一脸鄙视的看着他,“你才见过郡主几次?郡主对哪个男子假以辞色你又怎会知道?不过我倒是听说郡主还真没对哪个男子假意辞色过。” “你们说到底是谁要对陈将军不利呢?莫不是凉国奸细?” “很有可能,毕竟陈将军致使凉军损兵折将,数年之内不能恢复元气,凉国肯定对他欲除之而后快。不过这凉国人还真是厉害呀!竟然渗透到了我楚国大军中,这要是在两军对垒的时候突然反水,后果不堪设想啊!” “是啊!希望没有别的奸细了。” “果真是红颜祸水啊!红颜祸水啊!这二皇子着实让人有些失望,大楚江山若是交到这样的人手里,堪忧啊!” “嘘!小声点,你不想活了……” 正主走了之后,众人才敢小声的议论今晚之事,毕竟祸从口出的道理谁都懂,他们哪一个都不是能轻易得罪的。 女子这边,那圆脸,脸上有些痘痘的可爱少女看向唐凝问道:“凝姐姐可知这陈公子是哪里人氏?在这襄城以前可是从没见过他呀!” 唐凝看了满脸好奇之色的韩蝶一眼,幽幽一叹:“我也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话,我也想去那个能养出如此人杰的地方看一看。” “最好是还能找到如他一般的年轻俊才。”这句话唐凝并没有说出来,只是在心中补道。 越是有才气的人心气自是越高,唐凝极有才气,素有才名,心气自然也不会低,一般人是入不了她的眼的,可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入得了眼的却是自己闺中密友的男人,心底难免有些失落,还有些迷茫,也不知道自己何年月才能遇到另一个让她心悦折服愿与之共渡一生的男子。 也许这辈子都没什么希望了吧!唐凝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韩蝶并没有注意到唐凝的神色,而是陷入到了自己的思绪中,喃喃道:“郡主姐姐和陈公子到底是什么关系呢?难道真是郡主姐姐的情郎?” 其他年轻女子也是叽叽喳喳如同百灵鸟般议论纷纷,对今晚之事各抒己见,当然更多的是对陈睿和秦清瑶的关系充满好奇。 但是与那些男子纯粹的妒忌而言,她们内心更多的则是矛盾,毕竟陈睿长得好看,也很有才,而且还运筹帷幄,是世间少有的人才,是不可多得的佳婿,但是身份上和皇子们又没得比。 最终还是皇子妃的身份更为诱人,毕竟成为了皇子妃就很有可能成为皇妃,甚至还有可能问鼎那母仪天下的皇后之位。 所以她们还是更希望陈睿和秦清瑶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最好是伉俪情深,这样她们就少了一个强大的竞争对手。 乐声响起,舞姬继续之前柔美的舞蹈,众人喝酒吃肉聊天,庆功宴的气氛也活络了起来。 今晚他们是可以在这里通宵达旦,彻夜畅饮的,这样的幸事可不能早早结束。 另一边陈睿追到秦清瑶身边,赶忙解释道:“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说的是你好看,好看到让我觉得看一辈子都嫌少的那种!” 他虽然对她为什么生气想的不是很明白,但他觉得她忽然生气最有可能的就是误会他说那些舞女亦或是那些闺阁小姐好看。 (今天本来想三更的,但是停电了,所以只好先发一更了,明天开始两更!) 第九十二章 宴会后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哼!油嘴滑舌,谁知道你刚刚脑子里想的是谁?”秦清瑶冷哼一声说道,语气没那么冷了,显然对他的解释还算满意,只是依旧没给他好脸色。 毕竟她还是要面子的,要是直接给他好脸色了,岂不是承认自己因误会他而乱发脾气了?他指不定多得意呢,而且也刚好杀杀他的女人缘,断了他的念想,免得生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在说了女人生气还要理由吗? 陈睿还不算太笨,还是看出来了自己的话有那么点作用,于是趁热打铁紧接着说道:“我脑子里满满的都是你,还能想谁?还有我可不是油嘴滑舌,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比真金还真,我发誓!你这赛过了越国西施,超出了月中嫦娥的绝代容颜,我看一辈子,不,十辈子都嫌少。” 这种时候他觉得糖衣炮弹轰过去准没错。 “发誓要是有用的话,雷公电母应该是天上最忙的两位神仙了,不知道有多少负心男子应该被劈死。”秦清瑶美目看向他,幽幽说道:“而且这么说来,你喜欢我也仅仅只是因为我这张脸了?要是没了这张脸,你还会喜欢我吗?” “当然不是,我是那么肤浅的人吗?”陈睿立即否决,说道:“我喜欢你,不只是因为你的样子,还有跟你在一起时我的样子。跟你在一起时,我很开心,很幸福,哪怕每天只是看你一眼,我都觉得很满足。” “不可否认你很美,美的不真实,美得如天上的月亮,可望而不可即,美的我都觉得自己完全配不上你,但是依旧阻挡不了我喜欢你的心,喜欢你的全部,也包括你这么美的容颜。” “有一句话不知道你听过没有,是这样说的:不是我喜欢的样子你刚好拥有,而是你所有的样子我都喜欢,这也就是我的心境,我对你的心。” 陈睿双目饱含深情地望着她说道。 尽管他没吃过猪肉,但也知道这种时候肯定不能慌里慌张的说什么“不管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我喜欢的是你的心灵,不是你的美貌”等等。 因为这太假了,你面对一个明明美的冒泡的女子说这种话,谁信?要是真的长得丑的才差不多,那说这些话才能站得住脚。 而且要是不经大脑说这样的话,还有可能被追问“你是说我长得丑,还是嫌弃我长得丑了?”等等问题。 女人不讲起道理来,智商也是不逊色于爱因斯坦的,见缝插针这种事还不是随随便便手到擒来。 面对他饱含深情的目光,听着他醉人的情话,秦清瑶脸上浮上一抹诱人的红晕,看上去比天上的月光还美,她没想到他的攻势会这么的凶猛,让她的防线瞬间崩溃,就连她人都要化了一般。 娇羞的瞪了他一眼,说道:“算了,我原谅你了。” 说完也不管他是什么反应,脚步轻快的往外走去。 这一眼的风情又让陈睿露出猪哥像,脑子里不禁又浮现她在他面前翩翩起舞,妩媚的看了他一眼的样子,不禁骨头都酥了。 从这样香艳的画面挣脱,清醒之后赶忙追至她的身边,说道:“你跳舞的样子一定很好看,要不回去舞一曲?” 秦清瑶脸上红晕尚未退去,煞是诱人好看,转头轻飘飘的瞟了他一眼,说道:“你的意思是我不跳舞时的样子不是很好看了?”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 刺史府一个静谧的院落,在挣扎怒吼中睡去的二皇子陈仁被刺史府下人带到了此处,安排在一个最好的房间休息。 而本应因醉酒沉沉睡去的二皇子却是在下人离去之后睁开了双目,在黑夜中闪过凌厉的光芒,哪见半点迷离之色? 由此可见这醉酒只不过是他假装的,不过愤怒却是出自真心,毕竟事关他最为看重的皇位和美人,而陈睿恰恰同时成为了他这两条道路上的阻碍,自然是让他恨之入骨,欲除之而后快。 他起身的同时,房门被人推开,他的侍卫头领夏侯均走了进来,一个身材魁梧,相貌堂堂的男子,看起来像是一个不弱的高手。 他对着坐在床榻上的二皇子行了一礼,说道:“殿下,尾巴都已经清理干净了。” 听其言语,是有什么事被二皇子派出去了,所以刚刚的庆功宴上才并未见着此人。 二皇子凌厉的目光望向他,说道:“不要让胡巡见到明天的太阳。” “喏!” 陈睿想回去看她为他舞一曲的梦想是不可能实现的,甚至这一路包括到家以后她都没理他!让他深切的明白了人心不足蛇吞象的道理。 翌日,随着庆功宴上通宵达旦畅饮吹牛的众人清醒过来,昨晚发生的事情也像风一般在襄城传了开来。 百姓对宴会上发生的那惊险一幕极为愤慨,陈睿可是保住了他们平安的英雄,而英雄却险些遭难,这让他们对那行刺之人恨之入骨,而矛头在众说纷纭之中指向了凉国。说他们因为被陈睿大败,战场上技不如人便使用下作手段,派人来行刺复仇。 这其实也是最让人信服的,因为要说最恨陈睿的自然是非凉国莫属,因为陈睿不仅让他们蓄谋已久的谋划落空,还让他们损兵折将,简直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如此他们又怎能不对陈睿恨之入骨呢? 当然,这种言论对楚国来说也是有利的,不仅增加了百姓对凉国的仇恨,而且无形之中也增加了楚民的凝聚力和抗凉之决心。 往后此事传入天下诸国,也能让凉国背上一个卑鄙无耻的骂名。 胜败乃兵家常事,打了败仗并不可耻,往后赢回来便是,但若是因为打了败仗,就使用暗杀敌国大将这种手段是为天下诸国和天下人所不齿的。 毕竟谁也不想生活在恐慌中,时时刻刻要担忧自己的安危,担心被暗杀。 而国之名声不好之后,名士不屑来投,这对一个国家来说可是不小的损失。 民心易得,却也难得。 易是因为百姓的要求一点都不高,谁能让他们吃饱穿暖,不受人欺凌,能安稳的活下去,便能得到他们的拥戴。 陈睿不为帝王,也不为施政官吏,所以并不能让他们吃饱穿暖,但是他保住了他们之平安,自然也得到他们的拥戴。 这也是他敢动手打皇子,料定楚皇暂不会对他动手的原因之一。 而难却是因为百姓如此简单的要求,对统治者来说却是不易,纵观华夏五千年历史,能做到天下百姓都不用为吃穿而担忧,不用为外敌来犯而担惊受怕的帝王都不多。 除了此事之外,其他事情自然也是百姓茶余饭后的闲谈,对于陈睿掌掴皇子之举,百姓是大快人心的。 因为二皇子言语轻浮冒犯的是他们拥戴敬爱的秦王之女瑶欣郡主,他们爱屋及乌,对郡主自然也是存了敬爱之心。 他们敬爱的郡主被人言语冒犯,哪怕是皇子,也让他们憎恶。 但大快人心的同时又有些为陈睿担忧,毕竟那是身份高贵的皇子呀!他们不知道那些弯弯绕绕,但是也知道皇子得罪不得,得罪了皇子很难有什么好下场。 不过转而又想到令一个问题,陈睿陈将军竟为了郡主而不惜得罪皇子,可谓是情真意切,那他和郡主到底是什么关系呢?莫非是郡主的仰慕者? 除了这些之外,还有陈睿拒绝三皇子作诗一事也为众人所议论。 百姓对此事自然是没有什么看法的,一个能保他们平安的武将会不会作诗,有没有文采又有什么关系? 况且他也并不是没有文采,此前不是做过一首被那些老夫子称颂的侠什么客行吗? 想作便作,就像他说的,随心随意,这才是一个读书人该有的心态,而不是只为了攀比,博得一个才名。 但是在士林中却出现了一种不利于陈睿的言论,说他粗鄙之人连作一首诗都不敢,肯定是胸无点墨,那首《侠客行》还指不定是哪里买的。 不过他们还真猜对了一半,因为确实不是他所作,是不为人知的抄袭,但不是买。 第九十三章 想当女侠的陈瑾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宴会后的风波自然也传入了陈睿的耳中,对于现在他自己在百姓中的声望还是颇为满意的,毕竟这也是无形中给他增加的一种保命砝码。 要知道他只要和秦清瑶在一起,就是触犯了楚皇的利益,而若想楚皇不杀他,便要让杀他的弊大于利,楚皇才会考虑放过他,并成全他。 当楚皇决定不杀他之后,各皇子的威胁便不足为惧。 虽然他为了保命和幸福还可以投奔别国,但那是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做的选择,毕竟他们的家在楚国,背井离乡非他所愿。 士林中出现的他胸无点墨,买诗的言论用屁股想,他也知道是三皇子搞得鬼。 不得不说还真是无知、幼稚和下作! 尽管他不在乎这什么才名,但是如此恶心人还是让他颇为不爽。 正当他坐在院子中想着怎么报复一下这三皇子时,秦清瑶走了进来,说道:“胡巡和他全家男女老幼三十余口人一夜之间全被人杀了,无一幸免。” 看到他疑惑的目光,她接着解释道:“胡巡便是昨日刺杀你的武将。” 陈睿目光一禀,“胡巡也死了?” “死了,”秦清瑶点了点头:“今天早上被发现死在刺史府的大牢中,被人一剑封喉。” “看来是有人不想他开口啊!这个人会是谁呢?”陈睿皱眉,问道:“刺史府的人有没有从他口中问出些什么?” 他只关心是谁想害他。对于胡巡及其全家三十余口人命他并不觉得需要怜悯,因为这就是命,既有害人之心,便要有家破人亡的准备。 世间因果善恶终有报,所以还是多做善事为好。 “胡巡的嘴巴倒是挺严的,在严刑逼供下并未吐露半分。”秦清瑶摇了摇头,反问道:“你觉得会是谁?” 陈睿思虑了一会说道:“昨天晚上胡巡慌乱之中看了三皇子一眼,这个眼神可是寓意深长啊!” 秦清瑶在他对面坐下,说道:“这么说来,你觉得是三皇子了?” “我虽然很讨厌,很讨厌三皇子,但我觉得应该不是他。”陈睿摇了摇头,脸上带着一丝愤慨之色。 他吃醋的样子还真是可爱!秦清瑶饶有兴致的看着他,“哦!为什么觉得不是他?” “因为胡巡的眼神太明显了,若他真受制于三皇子,家人的性命在三皇子手上,那么他为了家人安危,就更不应该露出这么明显的破绽。” 陈睿咬了咬牙说道:“而且三皇子太跳脱了,若他真是主谋,这时候就更应该夹着尾巴做人,而不是污我名声,吸引视线。” 秦清瑶看他愤愤不平的样子有些好笑,说道:“难道他就不能反其道而行之吗?” “也有这个可能。”陈睿认同的点了点头,说道:“但是那时候二皇子又跳出来了,让我不得不怀疑他。” “这么说来,你觉得二皇子更有可能是幕后主使?” 陈睿看向她,说道:“他的可能性要大些,毕竟他是皇子,在皇宫那种处处充斥着尔虞我诈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长大的,又怎会天真到愚不可及?而他却偏偏要给人一种嚣张跋扈,愚不可及的表像,就像是在说这事不是我做的,我要动你就会光明正大的动你,不会也想不到什么阴谋诡计针对你。简单来说就是给人一个无能的表象,排除自己的嫌疑。” “这么说来二皇子倒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秦清瑶对他的猜想颇为满意,露出淡笑说道。 陈睿点了点头,“希望如此吧!因为如果这是三皇子一手导演的话,那这将会是一个极为难缠的对手。” “当然,也不排除其他皇子。” “你还挺聪明的嘛!”秦清瑶不吝啬的夸奖了一句。 陈睿挑了挑眉,说道:“要做你的男人,又怎敢不聪明一点?” 是啊!想要做她的男人如果不聪明一点的话,怎么死了都不知道,不过看到他一脸得意的样子,秦清瑶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臭美!” 这一眼可谓是风情万种,电到了陈睿心里,让他忍不住又幻想出了她跳舞的情景,不怕死的说道:“你什么时候能跳一支舞给我看看?” “太阳从西边出来的时候!” …… 神农谷,一片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之地,云雾环绕宛若人间仙境,风景美如画,高度新鲜的空气能洗净人体内的浊气,让人流连忘返于此得天独厚之地,拥抱美丽的大地之母。 因为山林密集,群山险峻之故,现今为止想要走进或走出这世外桃源都只有一条道路,而在这唯一的道路上现在正有两个充满活力的少女真在前行。 其中一个说是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都不为过,一双充满灵性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显得很是娇俏可爱,配上其绝美的容颜,如凝脂般的肌肤和动人的娇躯,让人不禁想起诗经里面一篇描写美人的诗歌: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另一个背着包袱的少女在姿容上虽有不及,但也是不可多得的倾城佳人。 两人行色匆匆,似乎是在躲着什么,眼看就要出谷了,那位背着包袱的少女有些迟疑,说道:“小姐,我们真就这样走了?” 那姿容举世难寻的少女有些无力的看了她一眼,说道:“不这样走你还想怎样走?” “可是小姐,我们这样悄无声息的走了,夫人不会担心吗?往后的日子小姐不在身边,夫人该多难过呀!” 少女眼中闪过不舍,但很快就被外面的世界所吸引,坚定了自己出谷的决心,说道:“臭哥哥都扬名于天下了,本侠女怎还能困于山谷之中?本侠女也要走出深谷,仗剑走天下,锄强扶弱,扬名于天下,让世人赞颂女侠陈瑾之名。” 没错,这位想当侠女仗剑走天下的便是陈睿的宝贝妹妹陈瑾,而旁边的便是她的侍女,洛欣的义女洛千柔。 洛千柔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说道:“小姐,那种大公无私,舍己为人的侠客或是侠女只存在于公子所讲的故事之中,真正的游侠也只不过是一群为了生活而拼命的人,他们有时候也会为了钱而不择手段,为了钱而谋财害命,并不是那么的高尚。” “我不管,我就要做侠女,别人是别人,我是我,我就是要做豪情仗义,锄强扶弱的女侠。” 第九十四章 辞行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洛千柔无语问苍天,好好地千金小姐不做,为什么非要做什么女侠呢? 哎!都怪公子,干嘛要给小姐讲那么多武侠故事呢,重点是还讲那么好听的故事!把小姐给荼毒不浅。 看小姐这个样子劝阻是不可能了,还是小心保护好小姐吧,等她吃够了苦头,也就会放弃这不切实际的女侠梦。 洛千柔无奈的摇了摇头,问道:“那小姐准备先去哪里行侠仗义,锄强扶弱呢?” 陈瑾托着洁白如玉的下巴沉吟一会之后说道:“哪里最好玩呢?” “襄城!”洛千柔没有丝毫犹豫的说道,公子就在襄城,把小姐骗到公子那里去最为稳妥,毕竟小姐虽然聪慧,两人身手也不错,但怎么说两人都是初入险恶的江湖,没有任何经验,被人吃了都不知道。 而且两人不仅是江湖小白,还是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这行走江湖无异于行走在刀尖上,随时都可能遇见图谋不轨的歹人,遇到危险。 陈瑾孤疑的看向她,“襄城真的好玩?” 洛千柔也知自家小姐没那么容易哄骗,如实说道:“这襄城不仅是楚国第二大城,而且接壤凉国和魏国,这新奇玩意肯定多,恐怕是大楚除了国都之外,最好玩的地方了。而且瑶欣郡主也在襄城,去了襄城就可以见到小姐心心念念的郡主了,可谓是两全其美不二之选择,我实在是想不出比去襄城更好的地方了。” 自陈睿出谷之后,谷中对外界的消息有了关注,不像之前那么蔽塞了。 “可是臭哥哥也在襄城。”陈瑾一想也是,但还是愤愤的说道。 “小姐就不想见公子吗?” “谁想见他啊!偷偷丢下这么可爱的妹妹,自己跑去逍遥去了,这样的哥哥谁会想?” 不待洛千柔回答,陈瑾大手一挥,说道:“走,去襄城!我要去找臭哥哥好好算账。” …… 明明就想见,还找那么多借口,装成满不在乎的样子,真是口是心非的小姐!不过这也让洛千柔松了一口气,只要平安到了襄城,有公子看管着小姐,想必小姐的女侠梦也只能胎死腹中了。 这时候,当然不能吝啬马屁了,“小姐真是聪明伶俐,秀外慧中,去襄城乃最为明智之举,加上小姐要找公子算账,算得上是一举三得……” 当陈瑾两人决定向北而去时,而在宛如瑶池仙境的神农谷中,洛欣匆匆在庭院中找到苏采萱,焦急的说道:“小姐,瑾儿不仅偷溜出谷,还要仗剑走天下,这不是胡闹吗,她一个不谐世事的姑娘又怎知人心险恶?这万一要是遇到了歹人…” “还是赶紧派人去把她们找回来,算了,我亲自去。” 她是看着陈瑾和陈睿长大的,他们就好像她的亲生儿女一般。 苏采萱倒是不急,听完目光有些恍惚,“孩子们长大了,想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我们又有什么理由阻止?” “可是……” 苏采萱知道她想说什么,打断了她:“麻烦卫婆婆辛苦一趟,让她暗中保护瑾儿,只要瑾儿没什么危险,就不必出手。” 目光看向洛欣说道:“这下你该放心了吧?” 洛欣脸上忧色并未减少,说道:“卫婆婆乃赫赫高手,少有人能与之匹敌,有她在,瑾儿的安危倒是不必担忧,可是卫婆婆一直在保护小姐安危,若是卫婆婆去保护瑾儿了,小姐的安危…” 苏采萱露出淡笑道:“我在这与世隔绝之地能有什么危险?还需要什么保护?” 见洛欣还想再说,苏采萱接着说道:“还不赶紧去安排,要是丢了瑾儿踪迹,我拿你是问。” 洛欣无奈,只好下去安排去了。 不久之后,有丫鬟进来通传,说是梁天工和段柯两位先生求见。 苏采萱命丫鬟把他们迎了进来,看着红光满面,精神矍烁的两人,苏采萱淡笑道:“睿儿和瑾儿顽劣,能得两位先生教导,是他们的荣幸,这些年麻烦两位先生了。” 两人见礼之后,梁天工摆了摆手,说道:“睿儿和瑾儿聪慧,能收他们为弟子,可是一桩幸事,哪来的麻烦呀?老段,你说是吧?” 段柯点了点头,看向苏采萱说道:“夫人好像已经知道我等来意?” 苏采萱示意他们坐下,待下人上好茶水,说道:“两位先生在睿儿和瑾儿身上花费了近十年时光,可谓是煞费苦心,我在这谢过两位先生了。” 说完起身行了一礼。 两人不敢托大,急忙回礼。 苏采萱接着说道:“两位先生是来辞行的吧。” 段柯点了点头,说道:“教授已近十年,能教授的都已经教授,往后便要看他们的悟性了,我们也没什么能在教的了,所以特来辞行。” 当然就算有也教不了了,他们都已经出谷了。 段柯的心情是有些复杂的,一直以为自己悉心教了快十年,倾囊相授的学生是个文不成武不就的废物。 没错,此前在他心里,表现略显平庸的陈睿就是废物,但是老段不甘心啊!他是谁?当世大儒,十年时间足够教出几百优秀的门徒了,怎么能教出这么个废物呢?这简直让他颜面无存啊!加上怒其不争,希望他真的学有所成,所以他一看到陈睿就忍不住想打。 可是现在他发现自己错了,还是大错特错,错的极其离谱,自己教出来的哪是什么废物,分明是天才,想着以前对他的态度,心怀愧疚的同时又蕴含着骄傲。 这是我的学生,以后可以大声的说出去了,不仅不用担忧失了颜面,还可以让他脸上有关。 梁天工倒是没那么多心思,功夫一途本就为强身健体和防身用的,能学多少就学多少,看个人悟性,反正又不是要去好勇斗狠,争个什么天下第一。 现在弟子有出息了,他只为他高兴。 苏采萱再次感谢:“这十年来多谢两位先生了,” “我就不拿钱财来辱没两位先生的身份了,往后两位先生若是遇到什么难事,采萱能办到的必不推辞。” 第九十五章 封官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一个当世大儒,门徒虽是号称三千,但其实也不少,其中不乏朝堂重臣。 另一个则是江湖中的赫赫高手,威名远扬,难逢敌手。 能被这样的两个人称之为难事的事情必不会简单,这个承诺的分量可想而知,但苏采萱却是这么自然而然的作出了这个承诺,让人觉得她有作出这个承诺的资格。 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就是她在开玩笑。 不过这可能吗? 段柯和梁天工对视一眼之后,拱手行礼道:“谢夫人。” 这一幕若是被陈睿所看见,定会怀疑当初能邀请到他们两人做自己和妹妹的先生,依靠的应该不仅仅是神医的面子。 进而能够证明,娘亲真的有可能是什么隐世家族失散在外的圣女…… “两位是睿儿和瑾儿的先生,万不必跟我客气。” 苏采萱对旁边侍立的丫鬟吩咐道:“设宴,为两位先生践行。” 犒劳将士为将士们庆功之后便是封赏,不仅各有战功之人都得到了应有的封赏,就是三军将士也得到了三个月军饷翻倍的赏赐。 当兵打仗拼了性命为的是什么?为家国?为天下太平?不不,他们这些普通士卒大字不识一个,还没有这么高的思想觉悟,他们为的仅仅只是让自己和家人填饱肚子,积蓄余钱,让下一辈能入学堂读书,争取考个功名,出人头地,改变家族的命运。 而这军饷正是他们急需之物,得了军饷的赏赐之后三军士气大振,有面对数倍于己的敌军而不惧的气势。 如此重赏为的正是让楚国全军将士知道,朝廷必不会亏待每一个有功之人,有功必定厚赏,以此来激励全军将士的士气,以应对接下来的大战。 因为魏国大军屯于边境,不仅丝毫没有撤兵之势,反而还在源源不断的增兵,大有一副拼个你死我活的气势。 当然,陈睿自然也得到了实实在在的好处,不在是犄角旮旯里一个的连品级都不知道的先锋将军,而是一个正儿八经的从三品下能独领一军的宿州营大将军,位次高于正四品下的中郎将,低于正三品下的京师十六营大将军。 也就是说他从一介白丁一跃成为了一军之大将军只用了短短几个月时间,这种如坐火箭一般的蹿升速度自大楚开国以来都是极其罕见的。 因科举制的进一步完善,用人选官、官员升迁方面有了一套完整的体系,多了许多条条框框的束缚,不似春秋战国时期,我相中了你,你就是我在茫茫人海中寻找的那个人,便任命为丞相、相国、上卿、上将军、左庶长、令尹等,创一段君臣情谊如手足一般的传世佳话。 并不是说这种用人选官、官员升迁形成一套完整的体系制度不好,相反这有划时代的意义,促进社会的进步,只是很难再有这样的神话—升官如坐火箭一般的事情,都要经历时间的锤炼打磨才能身居高位。 正因为如此,当陈睿得知这一重赏时也愣住了,当时的情形是这样的: 在王府正厅外,萧空双手执诏书,朗声宣读: “……陛下诏曰:先锋将军陈睿,英勇多谋,年少已有经纬之才,大将之风…,以三万大军歼敌十余万于安山县城外,缴获粮草辎重无数,挽形势于水火之中,天下震动,此朕登基以来全胜之天下所不能有,…,其德可嘉,其行可勉,是朕所需之忠义贤良之臣。御封卿为宿州营大将军,从三品下武将,赏万金,良田三百亩,特此嘉勉,还望卿家不负朕之所望,能继续为大楚开疆扩土建不世之功。” 而在香案下的陈睿在听到‘宿州营大将军’时便已愣住,后面还说了些什么他都没注意听,因为他已经陷入自己的思绪中。 这绝对是厚恩中的厚恩了,同时也释放出了一个信号,就是我楚皇现已无杀你之心,但前提是你要给我好好办事。 好好办事是没问题的,但是我的女人你们不能抢!!这是陈睿在心中给楚皇的回复。 至于楚皇收不收得到,同不同意就只有天知道了。 萧空宣读完诏书并见到陈睿领诏谢恩,轻咳一声以示提醒,陈睿才回过神来谢恩:“谢陛下隆恩,谢相国大人。” 萧空把诏书交到陈睿手上,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陈将军年少有为,也有幸得到陛下的厚爱,但也不要因此而骄躁,这天下可从不缺不世之英才。” 这此前只有一面之缘的相国在告诫我,对我释放善意?为什么?这小老头被我的风采所折服?来不及多想,陈睿赶紧在次感谢。 萧空点了点头,然后婉拒了王府管家秦章,一个微胖小老头留下进餐的挽留,告辞离开了,显然是不想与王府有过多瓜葛。 因为陈睿从不摆架子,在王府的人缘极好之故,待萧空离开之后,在场之人纷纷给予恭贺,一时被众人围着的陈睿如众星捧月一般。 好不容易打发了众人,陈睿回到正厅,慕容嫣笑着对他说道:“萧空那老狐狸说的不错,天下英才何其之多,切不可因为这一次胜利而志得意满,小瞧了天下人。” 陈睿郑重道:“姨母放心,我自己几斤几两我还是清楚的,哪有什么小觑天下人的资格啊!” 他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这一次能胜固然有他谋划之功,但是更多的却是因势所致,若不是凉国急切的想要胜利,凉国众将也不会轻易中了这反间计。 对于陈睿的反应,慕容嫣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睿儿能如此想是最好不过,但此番大胜的确让天下震动,列国恐怕都会把你视为如子浩一般的大敌,往后与你对敌必会小心谨慎,你若在想要寻找破绽,破敌建如此全胜之功便难了,所以陛下的话听听就算了,往后在战场之上还是要以自身性命为先,保命为重,若能建功便建功,若不能就不要强求。毕竟人死如灯灭,万念俱成灰,世间一切繁华都将与你无关。” “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姐姐想想,为瑾儿想想,为清瑶想想,清瑶可是担心你担心的茶不思,饭不想。” 慕容嫣苦心相劝,她的慧眼又怎会看不到陈睿心中所想,他承受的压力她作为一个过来人又怎会察觉不到? 坐在下首位的秦清瑶绝美的小脸上浮现两抹醉人的红晕,宛如满天的白雪中生出一朵桃花,美艳而又高贵,略有些羞恼的说道:“母妃乱说,谁担心他了?” 慕容嫣见清冷的女儿露出小女儿姿态,无声的笑了笑,也只有在睿儿面前自己这圣洁如高高在上的九天仙子的女儿才会坠入凡尘。 也知女儿家面子薄,倒是没有继续调笑。 是啊!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陈睿点了点头:“姨母说的是,睿儿必定谨记。” 第九十六章 万金?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恭喜你啊!这么快就从一个名不经传的臭小子一跃成为了独领一军、名震天下的大将军,开心吗?”慕容嫣走后,秦清瑶美目弯弯的看着陈睿说道。 陈睿嘿嘿一笑:“当然开心,不过还得多谢老婆大人的栽培呀!” 说不开心是假的,不管是性命无忧,还是身居高位,都是值得让人开心的事情。 “我哪有栽培你,”秦清瑶绝美的俏颜上浮现酡红清呸一声:“谁是你老婆大人,真不害臊。” “反正不是迟早的事,提前叫而已,还害什么臊啊!” “你说什么?” …… 闹了一阵,秦清瑶明亮的目光紧紧盯着他,握起他的手说道:“其实,我只要你好好的活着陪在我身边便好。” 虽然他在她面前从未表露出任何异样的情绪,但她也是有一颗七窍玲珑心之人,又怎会感受不到他所承受的压力?  陈睿感受到她的心意,温暖的笑了笑:“那是自然,我一定会好好的活着,好好的陪在你身边,谁也阻止不了,谁也改变不了。除非你不要我了。” 秦清瑶眼中闪过狡黠之色,变成了一个可爱迷人的九天仙子,放开他的手,笑着说道:“那你可要乖乖听话,什么私房钱的就不要藏了,还有什么沾花惹草的事情想都不要去想。” 现在他成为了楚国最年轻的大将军,前途无量,实打实的金龟婿,再加上这一副招蜂引蝶的帅气容貌,以后想要把他生吞活剥了的莺莺燕燕,想送他女人的世家大族肯定少不了。 所以为了他的安危着想,她必须从根源上解决这个问题,断了他的经济,断了他的念想,双管齐下,方能事倍功半。 毕竟这种事情一个巴掌拍不响,若是他还有念想的话,她怎么阻止都没有用。 陈睿瞪大了眼睛:“现在就要没收我的私房钱?” 秦清瑶极为肯定的点了点头,把柔美娇嫩洁白的玉手伸到他面前晃了晃,说道:“乖乖的交出来吧!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没钱花的问题,以后想要花钱呢,直接找我要就是,姐姐我别的没有,就是钱多的花不完。” 掌握着深受士人和女子喜爱的香水,她想没钱都难,要知道这时代最有钱也最会花钱的就是这些士人和家室丰厚的女子。 可是这有一种被她包养的感觉,让陈睿心里有点别扭,但仔细想来这也不是很打紧,反正他们都快要成为合礼法的夫妻了,她的还不就是他的,吃软饭比小白脸总归是强很多的。 况且他也不是真的吃软饭,作为一个从三品大将军,对于花销不是很大的他来说俸禄也够他用了,而且等以后烈酒开始售卖了,也能给他带来不少的收入。 但重点是钱都被她没收之后,他想要她就真的会给吗?花钱和身上没钱可是两个概念,花钱至少还有钱花,钱少可以少花,钱多可以多花,但没钱可是没得花,身上没钱心里都不怎么踏实。 陈睿有些孤疑的看着她:“你说的是真的?我想要了找你拿就是?” “那是自然,我怎么也不会舍得亏待你呀!” “你没骗我?”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陈睿肉疼掏出身上通过打击恶霸得来的八百两银子,放在她的玉手上,不放心的说道:“你可千万别骗我啊!” 秦清瑶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问道:“就这么多?” “就这么多,全都在这了。”陈睿点了点头,心头有点庆幸,还好其他的钱在张宁身上,看来以后可以让他帮忙藏私房钱。 “等下把张宁身上的也拿过来。” …… 见他一脸幽怨之色像个委屈的小媳妇一样看着自己,秦清瑶有些好笑,娇艳让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的红色止不住的往上翘,摸了摸他的脑袋,说道:“好了,好了,别哭丧着脸了,你不是还有陛下赏赐给你的万金吗?那万金你就自己留着花吧,我就不没收了。” 陈睿眼睛一亮,一脸不敢置信的问道:“真的?” 他依稀有点印象,好像诏书上是说了赏万金,万金啊!具体是多少他不知道,不过听起来感觉多的几辈子都花不完一样。 但他知道肯定不是一万斤黄金,因为这太吓人了,太不现实了。恐怕这万金应该是万两黄金。 万两黄金啊!尽管没有一万斤黄金那么夸张,可也绝对是一个非常恐怖的数字。 据陈睿了解,万两黄金可以换成十万两白银,而十万两白银可睡意阁最顶级最好看的一千两一晚的处子姑娘一百个,环肥燕瘦,一百天换着睡不重样的。十万两可以让这时代人均寿命不足六十,一年花销只要五两银子的普通人生活三百多辈子。 也不知道皇帝哪来那么多钱用来赏赐,动不动就赏千金万金的。 “当然是真的,记得省着点花哦!”秦清瑶一脸笑容的说道,比盛开的牡丹花还美,炫目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不过现在掉在钱眼里的陈睿可不再此列,他忙命下人把那万金搬过来。 他到不担心秦清瑶看到那万金就忍不住没收了,毕竟她若是想没收,即便是她没看见也会让他交出来,而他自然是乖乖奉上。 因为只要她开心,凡是她的要求,他才不忍心拒绝呢。 看到两个八尺大汉艰难的抬着一个大箱子进来,陈睿的欣喜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啊! 这么沉甸甸的样子,目测万金是少不了的,想不到楚皇还真是这么大方,说万金就是万金,绝对不打折扣!! 有了这一大箱子金子他就算以后所有的钱都上缴,并且使劲花,也能小半辈子不愁钱花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她果然是不舍得亏待他的,哪怕没收了他的私房钱,但也给他留了这么多,那是不是说她的话不是骗人的,以后他想要多少她都会给多少呢?而没收私房钱的目的也仅仅只是为了想要知道他有多少钱,都花在哪去了? 想到这他忍不住激动带着深情的看向她那张越看越想看的脸,千言万语都化作了这一个眼神。 这倒是让秦清瑶有点不好意思了,不过最终还是狠了狠心。 不是她不相信他,而是她太相信那些莺莺燕燕了,相信她们一定不舍得放过他。 虽然用这眼神传达了心中的万般柔情和千般爱意,但陈睿还是在下人放下箱子之后,便迫不及待的过去打开了箱子。 然后他呆住了! 没错,他打开箱子看到到里面的“万金”时傻眼了,因为没有金灿灿的光芒,只有黄色。 箱子里根本不是金子,而是一妹妹铜钱,这所谓的‘万金’就是妥妥的万枚铜钱。 陈睿颤抖的指着这箱铜钱,不确信的道:“这就是万金?” 看到他的样子,秦清瑶忍不住发出银铃般的笑声,说道:“不然你以为呢?” 虽然早就猜到他把万金误会成了万两黄金,但是看到他这个样子还是止不住想笑。 陈睿有些生气,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万金难道不应该是万两黄金吗?怎么能是万枚铜钱、十两银子呢?这不是坑人的吗,还不如干脆说‘赏万铜’得了。” “你想的倒是挺美,要真是赏万金就是万两黄金,陛下多赏上那么几次,国库就要被搬空了。”秦清瑶笑着说道:“而且皇帝赏赐看的本就不是钱财得多少,而是这份荣耀,而是为什么要赏赐,是升官,是封爵,亦或是别的什么,得到的好处可不是一点钱财来衡量的。” 陈睿可不管这些,他只知道往后他要走上斗智斗勇的藏私房钱道路了,一脸失落的跌坐在凳子上,心里还是愤愤不平: 原来根本不是皇帝多有钱,也不是皇帝多大方,而是这些都是套路,万金就是一万枚铜钱,假大空到了极点。 见他一脸失魂落魄的样子,秦清瑶于心不忍,再次走过去摸了摸他的脑袋,出言安慰道:“没关系啦,你用完了找我拿就是,我又不是不会给你。” 陈睿一把冲入她的怀里,哭丧着说道:“我好伤心,生活处处充满套路,书读的少就是会吃亏,呜呜呜……” 好软!好滑!好大!好爽!好不想离开! “没事,我养你就好了……”秦清瑶突然发现哪里不对,垂眸看到在她怀里蹭啊蹭的脑袋顿时火冒三丈,“你混蛋……” 第九十七章 精髓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其实陈睿想的很简单,你提前收私房钱,那我提前享受一点你的义务不过分吧!” 结果王府的下人第一次听见了郡主的怒吼…… 陈睿是想跟她讲讲道理的,但是他仅有的求生欲告诉他,现在讲道理就是在找死,唯有退避三舍,以避其锋芒,待其士气消磨殆尽,在一鼓作气把她拿下。 简单来说就是先出去避避风头,等她气消的差不多了再回来求得原谅。 所以陈睿跑了…… 这像风一样的男子,把蛾眉倒蹙,凤目圆睁的秦清瑶都看的愣住了。 “郡主她……” 远处,听到秦清瑶这气急败坏声音的赵冉有些担忧,怕她被欺负了,欲言又止,毕竟她还是第一次听到郡主发出这样的声音。 慕容嫣倒是丝毫不担心,笑了笑:“不必理会。” 做母亲的都这样说了,赵冉即便心中还是不放心,也不好说什么了。 “想要谋害睿儿的凶手有线索了吗?”走在前面的慕容嫣问道,敢谋害姐姐的儿子,她的女婿,她很生气,不管这个人是谁,她都要让他付出代价。 “刺史府还没有传来什么消息,想必是毫无所获。” “命周刺史严查凶手。” “是。” 襄城一家顶级酒楼祥运楼,随着襄城渐渐恢复往日的繁华,祥运楼的客人也渐渐多了起来,老板也不用面对每日的亏损而头疼了,因为这是为数不多在凉军大军犯境时还在营业的酒楼。 由于到酒楼用餐之人龙蛇混杂,也就使得酒楼成了消息的汇聚地,也就是说到酒楼用个餐就很有可能听到一些隐秘的事情,就更别说那种传扬天下的事情了。 诏书是皇帝布告天下臣民的文书,而封陈睿为从三品武将的便是诏书,在萧空给他宣读诏书的同时,这份诏书的内容也在以各种形式布告天下,让襄城乃至整个大楚都为之惊叹沸腾。 祥运楼也不例外,此时在祥运楼中用餐之人谈论最多的便是此事,得知此事之后纷纷惊叹不已,高谈阔论。 “你听说了吗……” “停停停,你是想说陛下封陈将军为从三品的大将军了吧!” “原来李兄你已得知此事啊!” 那位姓李的男子不屑一笑:“现在满大街都是告示,大家也都在说这件事,想不知道也难啊!” 那位想要小小炫耀一下自己消息通达快捷的男子有点小小的尴尬,急忙说道:“今天这顿酒我请,谁不能不能跟我抢。” 转头吩咐道:“小二,上你们这最好的酒菜。” 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尴尬,但是说完之后心就开始滴血了,自己怎么就这么冲动呢?这里可是祥运楼,本就不便宜,更别说上好酒好菜了,这是要大出血啊! “了不得啊!了不得,陈公子年纪轻轻便成为了一军之大将军,可见陛下厚爱,将来前途必定无量。” “兄台,你言之有误,陈公子能当上大将军可不是因为陛下厚爱,而是因为他年纪轻轻便有兵圣、武安之风,面对数倍于己的大军于前而面不改色,从容应对,指挥有度,大败敌军,力挽狂澜,凭的是真本事,这天下间又有几人能做到如此?有几人能与之比肩?得此封赏也是实至名归。” “对对对,在下酒后失言,自罚三杯,自罚三杯。” “你这老酒鬼,想喝酒也不能找这么拙劣的借口啊!” “哈哈哈……” 楼上雅间,三皇子食不知味,因为雅间虽有隔音效果,但是效果并不好,而且他们还这么大声的高谈阔论,每听到称赞陈睿的话便像是在他的心尖里扎了一针,难受极了。 他倒是有些羡慕他的二皇兄了,一大早便被送回了京城,眼不见为净。 没错,发生了这样的事,周刺史决定把二皇子送回京城,对此,庞熊是不会有丝毫意见的,二皇子对他来说就是累赘。况且他也没想到一个庆功宴竟会生出这么多事端。 他由于在大营中和将士们同庆,没有去庆功宴,在听到宴会上生出的事端时有些震惊, 其他人就更不会有意见了,其中也包括二皇子,因为他之所以会不惜名声如此行事,可不仅仅只是要洗清嫌疑,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目的便是回京城。 他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周刺史一定会把他送回京城。 魏军还在不断的往边境增兵,大战一触即发,因与凉国议和之故,各路本是驰援对抗凉军的大军刚好可以改道驰援秦军,对抗日益增兵的魏军,不用白跑一趟。 其中自然也有庞熊所率的大军,二皇子便是其中一员,不日便要开拔,若无意外的话,他自然是需要继续随军奔赴前线的。 但是他再也不想去那险恶的战场了,在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去了。不仅捞不到战功,自己还要面临危险,就算最后没有什么事情,小心肝也是吓得不要不要的,这种罪他坚决不想再受了,所以他便人为制造意外,这才是他最主要的目的。 这也是陈睿没有想到的。 坐在三皇子对面的襄州解元张顺见他眉头紧皱,心中有些忐忑,在想是不是刚刚有什么地方得罪他了,还是刚刚自己作的诗不好,触怒他了? 这可不行,自己有幸能得到三皇子的赏识,若是能在进一步,搭上三皇子的线,成为他的人,将来在官场上也能少些阻碍,平步青云也不是没有可能。这样求而不得的机会就摆在自己眼前,可不能出了差错。 想到此,张顺小心翼翼的说道:“殿下,是不是刚刚在下所做之诗……” 三皇子闻言回过神来:“诗?什么诗?哦!你说刚刚你作的诗呀!刚刚我在想些事情,入神了没有听清,失礼了,张解元可否再说一遍?” 张顺松了口气,点了点头,朗道:“月下一壶酒……” “好诗,好诗,此诗意境悠远,听之如浴春风,是不可不多得的佳作,不愧是襄州解元,这才学世所罕见。”三皇子听完赞道。 旁边几人不管领悟不领悟得了诗的妙处,也说了几句恭维的话,其中就有成国公世子罗文和田光亮,还有几位襄州的世家公子,以及两位身形曼妙,容颜美丽的女子。 张顺心中暗喜,但面色不显,说道:“殿下谬赞,在下这点微末才学跟殿下相比,不过是萤火比之皓月。在下斗胆,不知是何事让殿下烦心?” 想抱大腿,首先要学会拍马屁,其次要为大腿分忧,张顺是深得此精髓啊! 第九十八章 教他做人是为了他好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为何事?当然是因为陈睿,这个不知好歹的竖子狂徒把我给往死了得罪了。 不过真实原因三皇子时不会说出来的,他的骄傲也不容许别人知道自己喜欢的女子喜欢上了别人,自己没办法博得红颜一笑,而红颜却为别人展露笑颜。 还有曾经在王府所受的屈辱,此生以来,他还从未受过如此屈辱,仿若历历在目,令他恨不得千百倍的还回来。 他嫉妒陈睿,但不是因为他的才华和他懂兵事,掌征伐,不管他再怎么懂兵事,哪怕是当世战神,守卫的和征伐得来的土地都是大楚的江山,将来他的天下。作为帝王,并不一定需要自己懂兵事,需要的是会用懂兵事的人,会选贤任才。 当然也不是嫉妒他得他父皇所看中,直接封高官,他嫉妒的是他得到了她的芳心,得到了大楚子民的赞誉,这都是他梦寐以求的东西。 而这都是不足为外人道的,即便是告诉他们,凭他们的能力恐怕也无法替自己分忧。 不过却可以利用他们,让他们给陈睿添点堵,也让他看看他们有没有值得拉拢的价值。 三皇子陷入了沉吟,其他人自是不敢多言,全都屏心静气的看着这位大楚炙手可热的皇子,等待着他的指示。 传闻三皇子两年前冒名参加科举考试,一举夺魁,成为当时风光无二的状元,传闻三皇子是当今楚皇最为宠爱的皇子,很有可能会被立为太子。 面对这样的皇子又怎能不令他们小心翼翼的对待? “现在确实有一件事,让我甚为烦扰。”良久,三皇子说道:“我曾和陈睿陈将军有些误会,本皇子也想和他解除误会,曾向他解释过,致过歉,但陈将军……,也许是他个性高傲,也许是我的诚意不足,总之,陈将军并不愿和我冰释前嫌。” “此前倒也没有什么关系,可是如今他已是大楚冉冉升起的一颗将星,威名赫赫,若始终对我抱有敌意的话,于我不利。” 对于陈睿的个性,在场之人是深有体会,而且他连二皇子都敢掌掴,不给三皇子面子也不足为奇,所以众人对于三皇子的话并没有怀疑。 满脸横肉的田光亮眼神闪烁了一下,问道:“殿下是想和陈将军和解?” 三皇子一叹:“至少是想消除他对我的敌意。” “那若是和解不了,他始终对殿下抱有敌意呢?”田光亮接着说道:“呵呵,陈将军耿直的脾性想必大家都有所了解,这样的人说好听点就是认死理,说直接一点就是桀骜不驯,冥顽不灵,不知所畏。他极有可能会不接受殿下的好意。” 田光亮可不乐于见到三皇子和陈睿和解,他更希望见到的是他们矛盾越来越大,最好是你死我活。 可他不知道的,三皇子和陈睿本就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三皇子神色莫测,说道:“光亮的意思是?” “这样的人就该给他点颜色瞧瞧,让他知道怕了,知道殿下不好惹,才能有所收敛,或许还有可能为殿下效命。”田光亮冷笑道。 三皇子面露犹豫,说道:“这不太好吧!他毕竟有功于大楚,如此岂不是寒了天下人心?” 田光亮听出了三皇子话中的深意,知道他只是担心声名受损而已,极为善解人意的说道:“殿下不必担忧,此事殿下不必出面,有我等代劳便好。” 他见一旁的罗文默不作声,有些奇怪,要说这对陈睿的恨意,他可是一点都不比自己低呀,怎么会对给陈睿找不痛快的事情意兴阑珊呢?于是出声问道:“是不是啊!罗兄?” “啊!哦,是,是,”罗文呵呵笑了一下,敷衍道。自青锦宗的人出事以来,他对陈睿的惧意早已充斥整个心间,又怎么敢在去招惹他? 田光亮有些不解,很想问问他到底怎么了,但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便把到口的话吞咽了回去。 “殿下此言在下觉得不妥,陈将军如此个性可是很容易得罪人的,若是得罪了心胸狭隘之人,出了什么事情,对他而言,对大楚而言都不是什么好事。而我们只是帮他削去锋芒,教他为人之道,避免他往后自寻死路,说到底,还是为了他好呀!”张顺嘴角带着笑意说道。 …… 看到众人愣住,瞪大眼睛看着自己,张顺心中一凉,有些怯怯的说道:“我说错什么了吗?” 田光亮大笑道:“没错,一点都没错,我们是为了他好,才教他做人的,他还得好好感谢我们。” 几人附和笑了起来,罗文咧嘴勉强笑了笑。 三皇子摇了摇头,端起酒杯,说道:“张解元之才果然非同凡响,想必拿下这次科举考试的状元之位不在话下,往后我恐怕还要承蒙状元郎的关照了。” 这便是认可了他,张顺心中欣喜,可不敢托大,赶忙双手端起酒杯:“殿下折煞我了,且不说在下还不是状元,就算考上了状元跟殿下这个状元也是比不得的,哪里有什么资格关照殿下,不过若是殿下不弃,在下愿尽绵薄之力。” 一时间宾主尽欢,两位曼妙的佳人频繁给三皇子示好敬酒,不过三皇子只是平淡视之,既不显热情,也不显冷淡,让人如浴春风,把两佳人迷得神魂颠倒。 不过谁都很识趣的没有在提陈睿之事。 对三皇子而言只不过是利用他们罢了,具体如何教陈睿做人就该是他们展现自己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了,如果万事都要他出谋划策,那要他们有何用? 其他人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三皇子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他们也得到了三皇子在背后支持,底气已足,目的已经达到,其他的就该自己费心了。 而且想要得三皇子另眼相待,就得表现自己的价值和作用,这便是一个表现的机会。 与此同时,在另一处雅间,陈睿端起酒杯,略有点尴尬的说道:“今天我请客,周兄付钱。” 跑出来之后发现自己好像没有避风头的地方,便去刺史府把周泉忽悠出来了。 周泉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着他:“陈兄,你变了,变小气了,想当初你是多么的豪气啊!面对八百两眼睛都不眨一下,便大手一挥:‘周兄,收下’,如今的你却连一顿饭钱都要斤斤计较,还是说好你请我的,哎!这是不是当了大官,人就会变得小气啊?” 第九十九章 女婿也算是血亲吧?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我要是有钱我也大气啊,我要是有钱我也不计较啊!问题是我没钱,大气不起来。”陈睿没好气的说道。 周泉一愣,有些诧异的说道:“八百两被你花光了?” 八百两对于罗文那样的纨绔来说或许算不得什么,但却是周泉好几年的零花钱,对他来说可是一笔巨款。这样一笔巨款竟被陈睿短短两个多月还是大把时间在打兵打仗的情况下花完了,怎不令他诧异? 陈睿嘴里塞满了食物,鼓起腮帮子,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反正没了就是。” 他也没有解释,毕竟前背准老婆收了这件事对男人来说,还是有点难以启齿的。 这在周泉看来就是花光了,让他有点牙痒痒,这不是八两,八十两,而是八百两啊!够去数十趟如意阁赏歌舞,够普通人好好过一辈子还绰绰有余的八百两啊!就被他这样花光了!! 周泉对这种乱花钱的行为是深恶痛绝的,恨不得取而代之。 他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看着陈睿,说道:“你怎么就花光了呢?是不是没少去如意阁花天酒地?” “滚!我是那样的人吗?” 周泉默默的放下了筷子,虽然没有明显证据证明桌子上的菜被他祸害了,但他不饿,摸了摸在瘪下去的肚子,真不饿! 陈睿看到周泉有点奇怪的样子,问道:“这饭菜不合你口味?” 祥运楼作为襄城最好的酒楼之一,又怎会不合他的口味?他又不挑食,周泉没有昧着良心点头,而是如实的摇了摇头。 这些轮到陈睿有点奇怪了,“那你怎么不吃了?” “我不饿。” “咕噜…” 周泉刚说完肚子便叫了起来,略有点尴尬的笑了笑,想着刚刚好像真没什么不明物体落入饭菜中,便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尝到了食物的美味同时没有感觉到异味,才放下心来。 “陈兄是秦王妃的血亲?”干了一杯酒,周泉一副状似不经意的样子,问出了襄城不少世家大族的公子想问的问题,但内心其实是极其紧张的,目光紧紧的落在他的脸上,不想错过他神情一丝一毫的变化。 因为昨晚他们看对方的眼神他是看在眼里的,心中有一个更接近事实的呼之欲出的答案,可就是不愿意承认,还存有不切实际的幻想。毕竟这是大楚男儿仰望的瑶池仙子,心目中的女神,尽管可望不可即,但是只要女神一日无主,就还可以幻想,谁也不想幻想破灭,谁也不愿意接受幻想破灭。 尽管迟早都会有那么一天,可是能晚一天也是好的,万一老天眷顾,被秦王看中要招为女婿呢?活着偶遇郡主得了郡主芳心呢? 陈睿闻言略一思索,让周泉心中一紧,不过紧接着就见到他点头,周泉眼睛瞪大,还有点不敢相信,但身心却是完全放松了下来,感觉今日的阳光是那么的舒适,酒是那么的醇香,菜是那么的美味,街上的女子是那么的靓丽…… “女婿也算是血亲吧?” 可是他接下来的话让周泉被他刚夹入口中的菜呛到了, “咳…咳…” 周泉咳了好一会才缓过来,心也从云端跌到了谷底,勉强挤出个笑容说道:“你真幽默,不过这个笑话可是一点都不好笑…” “我像是在讲笑的样子吗?”陈睿有点不高兴了,为什么说实话就是不愿意相信呢?这样麻痹自己有意思吗? 见他一脸严肃的样子,周泉试探的道:“你认真的?” “爱信不信。”陈睿翻了个白眼。 这一刻,周泉仿若听到了自己梦碎的声音,有点失望,有点难过,还有点难以接受,不过总的来说还是好的,心不痛,更没有什么刻骨铭心的痛苦,毕竟这只是一个明知不可为的幻想,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缓了一会之后周泉也释然了,接受了这个不得不接受的事实,转而又有点替好友担忧了起来,作为一方大员家的公子,他当然也是没少听到风声,知道陛下想立郡主为太子妃的消息根本不是什么传言,是他真有此意。 他看着悠闲吃菜的陈睿,说道:“想不到陈兄…,恭喜你了,只是陛下他……,你不要误会,我不是想劝你放弃,只是想提醒你陛下虽是明君,可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心思深沉着呢,而且各皇子也都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还是要小心一些为妙。” 陈睿冷哼一声,“十年前我们便已定下婚约,他们想横插一脚,横刀夺爱,我是万万不会让他们得逞的,别说是什么皇帝皇子,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 对于楚国皇室的行为陈睿是非常不满的,因为他们的一己之私就要棒打鸳鸯,拆散他们俩,平白让他承受那么多的危险与压力,让他早已装满了一肚子怒火和怨气。掌掴二皇子便是收点利息。 要知道这次与凉军对敌,己方主将可是受命存了害他之心,再加上凉军的威胁,他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还好的是他挺过来了。 凉将急于求胜,他又何尝不是?只不过是他技高一筹,天命在楚不在凉罢了,而楚皇也因为这次大捷,暂时收起了害他之心,可这并不代表他就原谅那些人的所作所为了,况且这事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了,他相信楚皇不会这么容易就放弃,他们想要在一起,往后的日子必是险阻重重。 将来面对的危险或许比这还要危险百倍…… 幸好的是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周泉见他一副老天来阻止他们在一起他便捅破了天的样子,心想他能得郡主芳心,得秦王和秦王妃看中并为此拒绝了陛下联姻的提议也不是没有原因的,端起酒杯,真心地祝愿道:“祝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那是自然,到时候我们大婚,你的礼品红包可不能少。”陈睿和他碰杯说道。 周泉心一抖,马上露出一副肉痛的样子,说道:“陈兄,你都娶了大楚最美的人儿,羡煞了多少人,怎还好意思找我要礼品红包呢?” “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一点点钱就把你心疼的……” “是,我是没出息,那今天这酒菜你来付钱。” “别!周兄文韬武略,人中龙凤,将来必成大器,这点小小的钱财又怎会看在眼里?” 第一百章 想杀人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忽而,一衣衫褴褛之人从成国公府跑了出来,认准方向狂奔而去,引起一阵慌乱。 只见那人衣服碎的跟挂在身上的布条一般,脏乱并且带有暗红色的血痂,裸露的皮肤下可见斑斑伤口,又早已结疤乐的,也有还在往外冒着鲜血的。 后面紧接着出来一群手拿大棒的大汉,不用想,也知是成国公府的下人,他们往刚刚那人追去,并大喊道:“敢入国公府行窃,你这贼子胆子不小,给我站住。” “快追,别跑,站住……” 路人不由称奇,是什么人竟然如国公府行窃?胆子着实不是一般的大呀,不过这被发现了,下场恐怕不会好到哪里去。 众人不由的对这‘行窃之人’产生了怜悯之情,倒是希望他能逃掉,因为相比起来这成国公府更让人讨厌一些。 所以众人纷纷给那衣衫褴褛之人避让,然后不可查堵一堵国公府的下人,让国公府的下人甚为恼火,很想把手上的大棒往那些挡路之人身上招呼,但是他们并不敢这么做。因为只要他们敢如此行事,必会受牢狱之灾,国公也保不了他们。 尽管如此,那‘行窃之人’也没有消失在国公府下人的视线中,主要是他受伤太重,流血太多,身体极为的虚弱,拼尽全力也跑的不快。 可见必是已经受了非人的折磨。 好在有热心的路人帮忙,国公府下人和他的距离虽有缩进,但若想要抓到他,一时半会也办不到。 那褴褛之人所跑的方向并不是出城的方向,也不是往偏僻路段跑,而是往闹市跑去,像是认准了方向。在路过一铁匠铺时,顺手抄起一把锤炼好的,摆来售卖的寒光闪闪的杀猪刀。 铁匠铺的铁匠和学徒愣了一下,相互对视了一眼,学徒指着那个快要消失的背影说道:“他没给钱。” “那还不赶紧追?你怎么这么笨!”铁匠怒拍学徒的脑袋。 学徒不禁在心中诽谤,你自己都这么笨,怎么好意思说我? 但行动上却不敢拖沓,急忙放下手中活计追了过去。“喂,站住,你还没给钱呢……” 越往闹市人越多,而这追逐搞得好一阵鸡飞狗跳,不少无辜摊贩遭劫…… 终于,那人看到写着祥运楼三字的牌匾,眼中闪过嗜血的凶光,提刀跑了进去。 众人见着这浑身充满杀气手提杀猪刀的‘乞丐’不由得胆寒,纷纷避让,而大堂瞬间安静了下来,众人不敢轻动, 生怕这凶人一个激动,便砍了过来,无辜受了祸害。 那人往大堂扫视一圈,并未见着自己的目标,怒喝道:“罗文,给我滚出来受死,你害得我家破人亡,我要让你不得好死,我要跟你同归于尽!” “罗文,有种就给爷爷滚出来,我要送你下十八层地狱……” 众人轻呼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惊奇,罗文好像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若此人所说属实…看这样子他也不像是说假话,襄城难道要少个祸害了? 尽管楚律很严,但若换个地方,权贵或许能逍遥法外,但这里是襄城,无论是虞县令还是周刺史,都是清正廉明的好官,再加上上头还有秦王府,罗文若是真做了这样的事情,砍头是少不了的。 正在陪着三皇子畅饮的罗文听到这熟悉的怒喝声,脸色一变,暗骂了一声下人无用,站起来干笑了一声解释道:“这是我府上私通丫鬟的仆役,不成想跑出来了,必是被我严惩了怀恨在心,我这就去处理。”说完也不管几人反应,急忙往外走去。 田光亮几人眼中闪过孤疑之色,三皇子眼眸微眯,也站了起来,说道:“我们也下去看看。” 另一边陈睿听到声音眉头便皱了起来,总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但一时没想起来是谁,周泉也是一样。 不过他也没有多想,直接起身就往外走去,罗家的那次诬告他可没有忘记,还有罗文对他的敌意,若是能让他们万劫不复,他也很乐意推一把。 心狠?底线?笑话,难道非要等人触了自己的底线之后才对人出手吗?这难道不像是立个箭靶,等着别人来射?射中了就是触了我的底线,我才不放过你,没射中就还没触到底线,我还可以放过你。 都说‘龙有逆鳞,触之必死’,但对陈睿来说却是‘龙有逆鳞,想触即死’。凡是任何对他心存敌意被他发现者,在他有能力有机会的情况下,他很乐意率先出手把人干掉。 而不是傻乎乎的等着敌人触碰自己的底线,把自己和身边的人蹂躏够了,再像一怒冲冠为红颜那样把人干掉。 有能力而不把敌人扼杀在摇篮中,非要等着敌人出手伤害自己或是自己身边的人,美其名曰触碰了自己的底线,让自己很愤怒才愤起反抗,那样的人在陈睿看来就是大傻叉,写出那样故事的人其实也挺傻的!! 不过当陈睿站在二楼楼梯口看到楼下大堂提着杀猪刀,头发凌乱,露出的眼睛赤红,看上去浑身无一块好肉,还在张嘴怒喊的瘦弱男子时,他觉得自己就是大傻叉。 手紧握成拳,浑身都在颤抖,眼中充满厉色,散发着让人凛然的杀气。 将军一怒,伏尸百万,而他也是面对数万人身死面不改色的大将军。 他现在恨不得立刻杀了罗文,打自己两巴掌。 因为这个人便是曾为他作证的张二,在明知他有可能被罗文报复的情况下而没有给予他们一家庇护,这是他的错误,是他的愚蠢害了他们。 他还是把人心想的太过善良了呀! 而周泉也是把张二认了出来,一脸愤慨之色。 正好,罗文也从雅间里出来,快步来到楼梯口,此时他的心神全都系在张二身上,倒并未注意到陈睿和周泉。 在他走至楼梯口时便被陈睿一巴掌扇飞,撞断护栏,往楼下摔去。 陈睿尽管出离的愤怒,但却没有被冲昏头脑,一直观察周围,罗文的出现自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第一百零一章 我看谁敢动?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罗兄……” “哥……” 从房中出来的田光亮等人看到这一幕惊呼出声,听称呼其中赫然还有一个是罗文的妹妹。 三皇子充满厉色的目光扫向陈睿,当他的面掌掴他宴请的客人,这是一点都不给他的面子呀!正欲出声质问,却见他跳了下去,以为他还要殴打罗文,急忙喝道:“住手!” “啊!” 罗文见了鬼一样的叫声传来,也让三皇子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测,顾不得儒雅风度,快步走了过去,他要阻止陈睿继续行凶。 但是走到楼梯口见到的一幕却和他想的有所不同,幸好呵斥的话还没出口。却见一个重伤垂死的乞丐,没错,就是重伤垂死,若是常人受了这么重的伤肯定是躺在榻上奄奄一息,而这个‘乞丐’却还有挥刀杀人的力气,也不知他是异于常人还是凭着一口气强撑着。 却见他右手拿着刀停在半空中,因为手被人阻挡住了,刀才没有落下去,不难猜测他刚刚是想挥刀砍人,而下方正是罗文。 那个握住他的手阻挡他砍人的人,就是三皇子以为要继续殴打罗文的陈睿。 若不是陈睿及时阻止,从这刀的角度看去,三皇子毫不怀疑,这一刀必取罗文性命。 躺在地上的罗文根本顾不得呼痛呻吟,因为他此时是一副活活见鬼了的神色,目瞪口呆,因一边脸高高肿起之故,看上去甚为滑稽,下方还有水渍,空中似有若有若无的气味飘荡,让店内众人没了食欲。 当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就算没有这若有若无的气味,众人也没有了食欲。只是这若有若无的气味让众人露出了恶心厌恶的神色。 三皇子当然不能和众人一样,毕竟他还要给世人一个礼贤下士的形象,不过眼中还是闪过一道不喜,但只是一闪而逝。 当即也不多言,直接命道:“把这凶徒拿下。” 侍立再三皇子身侧的两护卫听命,直接走下楼,欲拿下张二。 陈睿阻止张二并不是要救罗文,而是罗文这种该下十八层地狱之人死就死了,但是不能因为他的死而牵连无辜之人。 罗文虽该死,但张二这一刀砍了下去,自己恐怕也是到头了,凡是都有律法,公道自在人心,律法自会还人公道,若为报仇私自把人杀了,即便在理也难逃罪责。 当然,这时代的律法还存有缺陷,对奴籍的人是不平等的,对权贵也有优待。 所以陈睿见张二见到罗文眼中凶光大盛,陈睿便知他想干嘛了,待他快步至罗文跟前砍杀之时,及时的阻止了他。 陈睿的本意本就是为了保护张二,又怎会让人把他拿下?对那两欲拿人的侍卫喝道:“滚!” 侍卫闻言难免犹豫,三皇子目光凛然的看着陈睿,厉声说道:“陈将军是要包庇凶徒吗?” 陈睿并未急着搭理他,而是对目光死死盯着自己,其中包含了诸多情绪的张二说道:“罗文该死,我必会让你亲手手刃他,即便是千刀万剐也行,但不是现在。” 张二目光闪了一下,他对陈睿是有极大怨气的,他勇敢站出来为他作证,可是他遇难之时他又在哪里? 尽管有许多原因和理由,可是他会落得如此下场与他却有着不可推卸的关系。 他是因为帮他而惹上麻烦,但他遇到麻烦之时面对的只有鞭子夹板烙铁和各种刑具;只有眼睁睁的见着相依为命患重病的母亲被罗文拿着烙铁印在身上,被他拿夹板夹断了手指,被他挑断了手筋、脚筋,被他拿鞭子抽打在身上……受着各种非人的折磨致死而无能为力,只能看着他发出快意的狂笑而发出绝望的怒吼。 只有黑暗没有光明。 他不知道嗓子有没有吼坏,他不知道有没有留下血泪,他只知道他一定要亲手手刃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也是这强烈的复仇之心让他坚持到了现在。 他装死获得了一线生机,逃出了那个暗无天日的牢笼,但是想要逃出国公府却不是那么容易的,眼见到了绝路,又要被国公府的下人拿下,抓回那地牢之时,国公夫人及时的出现在他眼前,也许是老天垂帘吧!送了他这么一份大礼,他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挟持了国公夫人,问明了罗文的去处。 利用国公夫人当挡箭牌,安全的出了国公府,不顾遍体鳞伤之躯,一路狂奔到此,为的就是能够亲手手刃仇人,当罗文露出他那罪恶的面孔之时,他第一眼就看到了这个他化成灰他也能认出来的仇人,就是他把自己相依为命的母亲活活折磨致死,眼睛都闭不上,就连尸体也是被草草处理,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刻骨的仇恨充斥心间,热血上涌,浑身都充满了力量,正欲冲上去手刃仇人之时,罗文刚好被陈睿一巴掌扇了下来。 “他难道是帮自己报仇的?” 这是张二心中闪过的念头,但也没有多想,因为他此时已被仇恨所支配,内心唯有‘报仇’两字。 快步靠近,挥刀便朝着躺在地上呻吟的罗文砍了过去,可是眼见仇人就要血溅当场,被自己亲手手刃之时,却被人阻止了,还是一个曾受过自己恩惠的人,他怎能不恨? 恩将仇报!面对此情此景他唯一能想到的便是这个词,对他的杀意在心中滋生并疯长,没错,这一刻他想连陈睿一并杀了,任何阻挡他报仇之人,都是他欲除之而后快的仇人。 就在他欲对陈睿动手之时,后者说话了,他的话让张二一愣,有些不解。 陈睿再次说道:“我保证一定让你亲手手刃罗文,哪怕饮他的血,吃他的肉也没人胆敢说什么。” 这一刻张二有些明白了,他是要保护自己,这是忏悔吗? 三皇子忍不了了,他不仅无视自己,而且还要杀自己宴请的客人,这不仅仅是不给面子了,这是打脸,这是对他的不敬。怒声道:“此凶徒欲公然行凶,速把他拿下。” “三万大军就在城外候命,我看谁敢动?”陈睿淡淡的说道,浑身上下充斥着肃杀之气。 观这两侍卫的气势,陈睿觉得自己恐怕不是对手,毕竟是皇家的护卫,没点身手怎么行呢?恰好今日出来的匆忙,也没把张宁带在身边,而张二的伤势如此之重,已经经不起折腾了,不得已之下,陈睿只好用大军来威慑。 侍卫闻言还真就住手了,他们倒不是担心自己的安危,而是担心三皇子,他们的职责是保护三皇子,由不得他们不小心谨慎。 第一百零二章 下面又湿了!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陈将军是一定要置王法与不顾,包庇这个欲当众行凶的凶徒了?”三皇子肃声说道。 说实话,他倒真不想当众跟陈睿起什么冲突,暂且不论这件事的是非,光是他现在如日中天,深受百姓的爱戴,这样当众起冲突,一个弄不好,对自己的声名便是不小的打击。 可是就这样放任不管也不行,毕竟罗文是自己宴请的人,无辜被他打了不说,差点连性命都没了,若是不管,不仅自己颜面受损,而且还丢了人心。 所以他便抓住张二欲当众行凶这一条,这是众人所见,赖不掉的,使自己站在道义的制高点上。 只要惩处了这个‘乞丐’,也算是挽回了颜面。 陈睿被气笑了,不分青红皂白就给事情下了定论,难道在他心里贵族永远都是高人一等,问责总是先问平民百姓的吗? 陈睿还真猜对了,不过这样想的不仅仅是三皇子,而是大部分贵族之人。 “想不到堂堂三皇子竟会如此是非不分,愚不可及,真是天家的耻辱啊!”陈睿毫不客气的说道:“你难道没有耳朵,不会听,没有眼睛,不会去看吗?若不是罗文做了猪狗不如,天怒人怨,丧尽天良的事情,会被人当众寻仇吗?若非有不共戴天之仇,谁会吃饱了撑的去谋害一个国公世子的性命?嫌自己命长,族人的生活太好吗?” 现有连坐之责,一个不小心,族人便会被牵连流放,砍头,贬为奴籍等。而无辜谋害国公世子,算是了不得的大罪,不仅自己会被处以腰斩,族人也要受到牵连,流放是免不了的。 流放必是偏远苦寒之地,有外地骚扰,有山贼匪祸,想要活下来都难,就别说什么优厚的生活了。甚至还可能要行苦役,用现代的话说就是劳改,但现在劳改则是适当劳动,而苦役则是有命就要动。 众人闻言不禁对三皇子几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是啊!罗文这等嚣张跋扈、人见人厌的纨绔,做出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也不足为奇。” “你没听到刚刚这小伙子说罗文害得他家破人亡吗?哎!罗文平日里是猖狂了一点,但怎么说都是国公世子,还算知道轻重,有所收敛,可这次却性如此之事,看来成国公是要绝后了。” “怎么?兄台还替罗文惋惜?” “不不,我只是可怜成国公,” “成国公家财万贯,美姬成群,没了再生一个就是,还需要你可怜?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兴!” …… “说不定罗文是冤枉的呢?” “你难道也像某皇子一样,是愚不可及的瞎子和聋子?” 听到陈睿之言,三皇子想不管不顾的杀了他,而听到周围的嘈杂的言论,他甚至想把这里的人都杀光了。 不过他到底城府非一般,很快就压制住了沸腾的怒火和杀意,凌厉的目光看向陈睿,不客气的反唇相讥:“一欲行凶之歹人的片面之词,怎能轻信?还好陈将军只是一武将,不是那断案之官吏,不然如此偏听偏信,会造成多少冤假错案?还不及没耳目来得好。” 众人细想之下也觉得有几分道理,毕竟事情还没水落石出之前,什么结果都是有可能的。 这时,一个玲珑娇小,身段凹凸有致,长相甜美的姑娘走至罗文跟前,蹲下搀扶他,“哥,你没事吧?” 她是罗文的嫡亲妹妹罗蓉,一个养在深闺的小姐,何曾见过这等场面?在看到那明晃晃的刀子时就吓傻了,在陈睿的威慑下,哪敢轻易上前扶人? 不过最后她想到平日里这个哥哥极为痛她,情感战胜了理智,才鼓起勇气无视那污秽的水渍和可能存在的气味上前关心。 也不知哪里又来点勇气,瞪了陈睿一眼,说道:“你不要冤枉我哥哥,他一个心地纯良之人,怎会做那等丧尽天良之事?” 这话即便是田光亮等人都是不信的,何况其他人? 罗蓉其实也是个极美的小美女,但是却是罗文的妹妹,在陈睿眼里自然是减分不少。当然,就算不是,陈睿也不会多看两眼,所以直接给无视掉了,看向周泉说道:“麻烦周兄速去请个大夫,切记,让他多带点好的伤药。” 现在没有什么事比给张二治伤来的更重要了,见他伤的如此之重,条条伤口触目惊心,陈睿随时都担心他会一命呜呼,也不知他是如何挺过来的,甚至还能提刀杀人。 周泉也是很愤怒的,这里有陈睿在,他倒是放心,点了点头:“陈兄放心。” 之后陈睿才看向三皇子,说道:“明眼人一看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也懒得与你这等又聋又瞎又笨之人做那无意义的口舌之争,等周刺史来了再说。” 陈睿说完转向堂内众人:“麻烦一下,谁去报下官?” “我,”“我,”“……” 有数人响应,陈睿说道:“多谢了。” 其实,发生了这样的事,早已有人去报官了…… 三皇子牙齿都快咬碎了,大家都是体面人,哪有动不动就直接骂人的?只有那些武人才会不管不顾的破口大骂,不过他们骂人大多都让人觉得粗鄙不堪,像是在胡搅蛮缠,甚感无趣。 可是陈睿骂的却让人听了觉得极有道理,不是他犯贱,而是这就是不可争辩的事实。 这不禁让他想到了一句话:武人有文化,骂人更可怕。 遂也不多争辩,他可不想因为颜面而被这件事牵扯进去了。毕竟他又不是真的又聋又瞎,这件事若真深究起来,错的是谁,一观便知。 一时间堂内没了什么声息,罗文的下人胆子也大了起来,过去帮罗蓉把他搀扶起来,搀扶到一旁坐下。 他除了脸部受伤之外,腿好像也摔伤了。 张二倒是没有什么动作,因为他知道,他即便是现在动手也错过了时机,而且他心里对陈睿还有着那么一点点信任。 罗文总算是从惊吓回过神来,自觉颜面无存,不想再待下去了。 而且到了这一步,他就是再蠢也知道,他已濒临险地,一个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心里涌上了浓浓的不详的预感,再加上刚刚经历生死的恐惧并没有散去,没了主意,更想离开,回去找父亲了,便让下人搀扶他离开。 可是陈睿怎么可能让罪魁祸首离开?罗文刚被搀扶起来,陈睿凌厉的目光便扫了过去,淡淡的说道:“坐下。” 只是简简单单的两字,罗文的脚就不听使唤了,怎么都向前垮不了步,没办法,他对陈睿的恐惧是深植于心底的。 不过罗蓉可不怎么怕他,怒声道:“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不许我们离开?” “哥,我们走,不要管他。” “你真的要走?”陈睿不咸不淡的说道。 罗文刚抬起的脚又放了回去,他很想大脚一跨,不管不顾的离开,但是想到青锦宗那些人这么厉害都折在了他的手里,他便没了勇气,嗫嚅的说道:“我…我还是留下吧,你回去找父亲。” 他也不蠢,意识到事态的严重,知道现在事情不是他能解决的了,要救命就要找父亲的时候到了。 “哥,你……”罗蓉一跺脚,尽显美人娇羞姿态,但在场之人却没人有心欣赏。 “听话。” 罗蓉只好不甘的走了。 陈睿见张二摇摇欲坠,似要支撑不住了,急忙找了张椅子,亲自扶他坐下,并拿出一粒丹药给他服下,这药并不是养神丹,没有什么解百毒,更没有只要有一口气在就能把人从鬼门关拉回来的效果。 只是神医炼制的一种上好的疗伤圣药,比一般的疗伤药效果要好上许多。 他所带也不多,用一粒就少一粒,轻易不舍得给人用,但绝对不是不舍得给张二用,怎么说他都是因为他才招此劫难的,他不会连一粒丹药都不舍得给他用,而且一粒丹药也远无法与一条性命相比,孰轻孰重,他是能分的清清楚楚的。 只是因为张二伤势太重,他滴了好一摊血水在脚下,已经到了命悬一线的地步,让陈睿有所顾忌,不敢在他残破的身躯乱用药,怕破坏了肌体可怜的平衡,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毕竟是药三分毒,他也不知道他体质如何,他会不会对这药过敏,对他会产生怎样的副作用。 要知道,现在对他来说任何不良反应都是致命的。 但是陈睿又担心不给他用药他也支撑不住了,权衡之下还是决定赌上一把。 并用言语的力量鼓励他,“张兄放心,我阻止你并不是要救他,而是不想让你受到牵连,要让他绳之于法。我发誓,定会让你亲手手刃仇人,报仇雪恨,所以你一定要坚持住,不然不能亲手了解了仇人,对你来说,死都不能瞑目啊!” 他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知道报仇恐怕是他现在唯一的动力了。 张二看了他一眼,显得很虚弱的说道:“谢谢,没有把他抽筋拔骨之前我是不会死的。” 见他求生意志很强,陈睿倒是放心了不少。 可是远处的罗文却是一个哆嗦,他们的声音并未压低,罗文把他们的话一字不落的听了过去,此时他有一种拔腿就跑的冲动,可是又害怕当初被击杀,坐在那里瑟瑟发抖,面色发白,下面又湿了…… 第一百零三章 治伤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不一会儿,周泉便领着一个发须染白的老者走了进来,说走可能有点牵强,用跑可能更合适一些,后面还有一个背着药箱的年轻男子,应该是老者的学徒之类的。 周泉把他领到张二身边,略带喘气的说道:“快,王大夫快给他看看。” 被称为王大夫的老者上气不接下气,就近找了一张椅子,一屁股就坐了下去,摆了摆手,艰难地说道:“容老朽…喘口气在说。” 毕竟上了年纪,身体自然不能和周泉这种小年轻相比。 陈睿让小二上了凉茶,王大夫拿起猛灌两口才好了不少,也不拖沓,直接就给张二把脉,张二的伤势有目就能目睹,把脉只是感受一下身体机能和生命气息。 把完脉之后,王大夫神色严肃的说道:“准备一个房间,” “有,有,跟我来,”掌柜的急忙说道。 不过却遇到了一个难题,张二伤势过重,失血过多,抬或者背都免不了一番折腾,折腾下来必会让伤势加重,他这破败的身体,再让伤势过重的话难免会要了小命,几人不禁犯起难来。 做个简易担架好像又挺费时的,正当陈睿犹豫之际,张二却自己站了起来,一步一个血脚印的走向不远处的一个房间,见到这一幕众人露出了震惊之色,陈睿和周泉忍不住对视了一眼。 恐怕是那刻骨的仇恨支撑着他,才让他如此顽强的吧! 当他身上的衣衫褪去,露出那大大小小,形状各不相同,有不少深可见骨,还有不少散发腐臭的伤口之时,房间众人不免倒吸了一口凉气,即便是见惯了生老病死的王大夫也是心惊不已,周泉眼角有些湿润,陈睿更是闭上了眼睛,对罗文的杀意也越发浓厚。 从这些伤口上不难看出他到底经受了怎样的非人折磨! 而他能撑到现在也不禁让人感叹生命的顽强。 接下来的事情也就是王大夫的事情了,其他人只能在旁边担忧的看着。 下麻沸散,清洗伤口,剔除腐肉,包扎伤口,即便是行医多年的王大夫面对这些伤口之时也是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给他再添新伤。 不过其手法老练,处理起伤口来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绝不多剔除带有虫子的腐肉半分,也不会少剔除半分。清洗包扎的也是得心应手。 在王大夫处理伤口的时候,周刺史亲自带人赶了过来,毕竟事涉国公府世子,也应由他这个州府最高官员出面解决。 周泉简单的和他爹说明了情况,周刺史明了的点了点头,知道张二伤中,等王大夫给他包扎好,还要好一会,便命人看住了罗文。 罗文倒是没有趁陈睿等人都在房中的时候逃跑,因为他知道,他一个娇生惯养的公子即便是冲破重重险阻逃了出去,在外面又怎么养活自己呢?而且逃便是畏罪潜逃,也就承认了他害得别人家破人亡,承认了他用私刑把人折磨致死,他将没有一丝一毫的洗脱机会。 尽管这是事实,但是他不承认,没有证据他们也奈何不得他,不走还可以挣扎一下,他还有爹,背后还有三皇子会帮他,不用慌,对,不用慌! 简单来说,就是四个字,心存侥幸。 而三皇子…谁管他呢?他又不是罪人,想走便走,想留便留,众人谁都没有心思管他。不过他倒是留了下来,不管罗文的结局如何,他都要尽力而为,给人一种礼贤下士的假像,不是他有负于跟随他的人,而是跟随他的人有负于他,做出了这等下他还没有怪他,还想着如何把他保下来,这样一副仁至义尽的样子是不是和吸引人?有才之士是不是喜欢在这样有情有义的人底下效力? 同时留下来的还有那些世家公子,他们纯粹是助威看热闹。 终于,罗蓉把消息传回了成国公府,顿时国公府好一阵鸡飞狗跳,而成国公好似早有预料,并未显得很慌乱,也许可能是他饱经风雨,已经练就了一身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 但其实他是有所预料的,在张二逃出去之后他便想到了这个最坏的结果。 面对这个最坏的结果,他心里默默的在质问苍天…… 国公夫人,一个风韵犹存的女人,听到这个消息时,刚刚才平复下去的心又受惊了,惊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房内走来走去,嘴里念叨着:“怎么办?怎么办?我的儿啊!都是娘害了你啊……” 成果公罗靖坤心中默默的问了一会苍天之后,好受了不少,但心间充斥着后悔,后悔没勒令住罗文,后悔在发现他把张二母子抓回来的时候,事情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的时候,没有把他们放了,后悔没有一不做二不休,早点把张二杀了。 说实话,他心底对国公夫人是有些不满的,要不是她,张二也不会跑掉,不过他也没忍责怪。因为虽然他姬妾成群,数量不下二十几人,但他最喜欢的却是国公夫人,无他,因为她生得美艳,家世不凡,再多的女人也比不了她在他心底的地位,明知道那些妾室无所出都是她所为,他也没有丝毫责怪,还假装毫不知情的和她恩恩爱爱。 这可能就是花心男人的通病吧,家花不如野花香,但最爱的还是家里的那朵,可是又忍不住采野花。 而且细说起来,她也是受害者,刚还受了不小的惊吓,现在又被惊吓到了,哎!别吓出什么毛病才好呀! 这样一想,不满又变成了疼惜。 但是她走来走去晃得他头晕,让他有点心烦,语气不免有些不好的说道:“别晃来晃去的了,晃得我头晕,在怎么晃文儿也晃不回来。” “你这是什么态度?你不担心文儿是不是?你嫌弃我人老珠黄了是不是?”国公夫人瞬间爆发了,指着他的鼻子骂道:“是,文儿没了,你是可以和你那些狐狸精再生一个,可是我就只有一个文儿啊!” “我可怜的文儿啊!你狠心的爹就这样不要你了……” 说完哭了起来,看的罗蓉一愣一愣的,很想大声跟娘说一声,“你还有我!” 成国公一头黑线,这都哪跟哪?我什么时候不但心文儿,要舍弃他了?我什么时候嫌弃妳人老珠黄了? 见她哭的肝肠寸断,成国公有些心疼,温言道:“文儿我是不会让他有事的,夫人不必担心,还有,我从来都没有嫌弃你人老珠黄……” 好不容易才把国公夫人哄好,成国公也有了决断,唤来下人,说道:“速备好厚礼。” “是。” “夫人放心,我一定会把文儿平平安安的带回来的。”出门前,成国公还抱着国公夫人安慰道。 第一百零四章 问审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罗国公满是无奈的来到了秦王府外,说实话,在襄州他最不待见的就是秦王府,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谁会愿意在自己的地盘上存了一只更大的老虎? 虽然没有作威作福,可对自己来说却是一个潜在的巨大的威胁。 但他今天为了罗文不得不来,因为只要王妃一句话,罗文就是想出事都难啊! 而且追究罗文的陈睿和秦王府好像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对于是什么关系,他不怎么好奇,因为不管他的事。 但是现在却不一样了,只要王妃一发话,想必陈睿也不好追究了。 拨开那一群等在外,想要杂耍求见郡主的公子,不管他们的怨声载道,直接来到王府外,求见! 极为有礼的让下人也就是老熟人,曾为难过陈睿的杜巡通传。 慕容嫣在得知成国公的求见之时并不诧异,因为她也得知了祥运楼发生的事情,虽然这等小事不值得她关注,但是事关陈睿,作为未来丈母娘的她自然也就多关心了一些。他要想保住儿子,最好的选择便是来求她,拿出让她心动的利益。 但是事关她未来女婿,也就不存在让她心动的利益了,因为这女婿便是最大的利益,没有什么利益能比的了他,不管是为了清瑶,还是秦家和慕容家。 所以慕容嫣毫不犹豫的回绝了成国公求见的请求。 杜巡略有尴尬的对成国公说道:“王妃不在府内,国公还是改日再来。” 此‘不在’便是‘不见’的意思,成国公自然是听懂了,但事关他儿子,自然不能轻易放弃,再次求见:“待王妃回府,还望杜门房替我转告王妃,罗某愿以良田三千亩,别院两座,店铺二十间……求见王妃。” 折算下来有十几万两,而且良田是不能用钱财来衡量的。 不要以为十几万两很少,在这时代,能拿出十几万两的都是极为富裕之家,算得上是非常有钱的人了。 杜巡很是吃惊,这可是国公府一半的家产了,拿出这一半的家产就为了求见王妃一面,也不知这些权贵是怎么想的。 面对这万贯家财,杜巡不敢拖沓,急忙再次进去通传,成国公也没有离开,就在府外等候。 毫无意外,当杜巡把这一切通传给王妃之后,得到的答复依然是不见,而且还有一句就是不管成国公说什么都不见! 这让杜巡对自己王妃的佩服是如滔滔江水一般,连绵不绝的涌来,十几万两都入不了王妃的眼,眼皮都不眨一下便拒绝了,也不知什么能入得了王妃的眼。 杜巡刚一出来,就见到成国公眼含期盼的贴了过来,说道:“国公的话我已经通传给了王妃的丫鬟,只要王妃回来,自会得知,见与不见还要看王妃的意思,国公且先回家等候。” 不过这一次他是趾高气扬。 罗靖坤怎会不知他这是托词?心中免不了失望,不过还是很快就打起精神,前往下一处。 而这边王大夫费了不少功夫,眼睛都看花了,总算是帮张二处理好了身上的伤口,把他包成一个粽子一样,用埃及的话讲就是木乃伊。 掌柜的也很有眼力,给王大夫和张二熬了一锅参汤。 至于其他人他就管不了那么多了,吃饭是要给钱的!他不是施义汤的。 待麻沸散的效果一过,喝了些参汤,张二奇迹般的有些许好转,当然,这是看不出来的,因为他的脸也包了起来,看不到脸色,是王大夫把脉把出来的。 这陈睿其实也能把出来,毕竟学医快十年了,基本的风寒感冒还是能把脉把出来的。 也不知是他生命力的顽强,还是参汤的效果,亦或是陈睿那颗疗伤圣药的效果。 总之是有所好转,张二便不顾劝阻,坚决要开堂问审。 为了能快点报仇,他一刻也不想等! 见他执意如此,周刺史也就遂了他的意,陈睿也没有多说什么,虽然他体会不到他的感觉,但他知道他心里满满的都是仇恨,报仇是他现在活着的唯一动力,也是目标,只是让陈睿颇为担心的是他报仇之后。 若是没有报仇支撑着他,没有求生的意念,他这重伤之躯能挺过来吗? 不过也管不了的那么多了,往后的事往后再说吧! 官府的人直接做了个担架,说是担架可能有点不合适,因为是用床板做的,没错,就是祥运楼掌柜的的床,取了一半,刚好比门窄那么一点,铺上棉被,一张舒适且能移动的床便做好了。 这个事情告诉我们,官府的人要真想办事,那是要有办法便有办法,要多快捷就有多快捷。 州府大堂, 毫无意外,当杜巡把这一切通传给王妃之后,得到的答复依然是不见,而且还有一句就是不管成国公说什么都不见! 这让杜巡对自己王妃的佩服是如滔滔江水一般,连绵不绝的涌来,十几万两都入不了王妃的眼,眼皮都不眨一下便拒绝了,也不知什么能入得了王妃的眼。 杜巡刚一出来,就见到成国公眼含期盼的贴了过来,说道:“国公的话我已经通传给了王妃的丫鬟,只要王妃回来,自会得知,见与不见还要看王妃的意思,国公且先回家等候。” 不过这一次他是趾高气扬。 罗靖坤怎会不知他这是托词?心中免不了失望,不过还是很快就打起精神,前往下一处。 而这边王大夫费了不少功夫,眼睛都看花了,总算是帮张二处理好了身上的伤口,把他包成一个粽子一样,用埃及的话讲就是木乃伊。 掌柜的也很有眼力,给王大夫和张二熬了一锅参汤。 至于其他人他就管不了那么多了,吃饭是要给钱的!他不是施义汤的。 待麻沸散的效果一过,喝了些参汤,张二奇迹般的有些许好转,当然,这是看不出来的,因为他的脸也包了起来,看不到脸色,是王大夫把脉把出来的。 这陈睿其实也能把出来,毕竟学医快十年了,基本的风寒感冒还是能把脉把出来的。 也不知是他生命力的顽强,还是参汤的效果,亦或是陈睿那颗疗伤圣药的效果。 总之是有所好转,张二便不顾劝阻,坚决要开堂问审。 为了能快点报仇,他一刻也不想等! 见他执意如此,周刺史也就遂了他的意,陈睿也没有多说什么,虽然他体会不到他的感觉,但他知道他心里满满的都是仇恨,报仇是他现在活着的唯一动力,也是目标,只是让陈睿颇为担心的是他报仇之后。 若是没有报仇支撑着他,没有求生的意念,他这重伤之躯能挺过来吗? 不过也管不了的那么多了,往后的事往后再说吧! 官府的人直接做了个担架,说是担架可能有点不合适,因为是用床板做的,没错,就是祥运楼掌柜的的床,取了一半,刚好比门窄那么一点,铺上棉被,一张舒适且能移动的床便做好了。 这个事情告诉我们,官府的人要真想办事,那是要有办法便有办法,要多快捷就有多快捷。 州府大堂, 第一百零五章 用刑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如此审案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周刺史不觉得草率了吗?”成国公冷哼一声说道。 三皇子也出声说道:“周刺史,这似乎不合规矩吧?不先问审,怎可以直接问责?也无人证,物证,又怎能直接用刑?” “审案是为受害者伸冤,是为受害者讨一个公道,不是来继续祸害受害者的,受害者的情况你们也看见了,不顾受害者的身体问审?那我与那些凶徒又有何异?”周刺史肃然说道: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此案原委本官早已知晓,又何必去折腾受害者?” “而且谁说没有人证,物证的?物证大家皆可见,就是张二这伤痕累累的身躯,人证嘛!”周刺史大声道:“传证人。” 既要审案,周刺史又怎会毫无准备?在王大夫为清理伤口的时候,他可不是干等着,早就命人去准备了。 几个百姓走了进来,先是行礼:“见过周刺史。” 其中一个年龄颇大的长者看到地上的张二,喜极而泣,有些激动的说道:“二啊!真的是你吗?你怎么搞得,怎么会受了这么重的伤?哎!活着回来了就好,活着就好……你娘呢?” 字字都透着关心,可见这老者是真的关心张二的。 张二眼神一暗,说道:“我娘她没了。” 老者也察觉到了自己说错了话,宽慰道:“你娘她受病痛折磨这么多年,生不如死,早点去上面享福也好,你不要太伤心。以后三爷的家就是你的家,三爷就是你的亲人,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好好养伤啊!” 周刺史解释道:“堂下乃是张二,前些日子连同相依为命的母亲一同失踪了,就是前些日子失踪案的受害者。而老者就是张家村的族老,案子由他所报。” 以张姓来命名的村子,顾名思义,其大多都是张姓族人。 原来张二连同其母亲在一夜间失了踪迹,族人焦急,到处寻不到踪迹,便报了案。 周刺史看向进来的其他百姓,说道:“把你们所见速速道来。” 其他证人纷纷说道: “今日巳时五刻,我见到张二遍体鳞伤的从成国公府跑了出来,当时都把我们吓坏了,然后就见到国公府的下人就追了出来,发疯般的追着张二,那神情就好像要吃人一样。” “是啊!他们凶神恶煞的样子好吓人,我都以为他们要杀人。” “他说的不错,当时的情况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 “对,就是这样。” 几人都是当时在国公府外亲眼见到这一幕的人,还原了当时的情况。 周刺史也不管成国公和三皇子,直接看向罗文,厉声说道:“失踪的张二为何会伤痕累累的从你家的府邸出来,你的下人为何又要对他紧追不放?罗文,你不想解释一下吗?” “我…我,”罗文的脑袋已是一片空白,哪里知道怎么辩解。 还是罗靖坤出声说道:“张二母亲病危,又没钱为他母亲请大夫,不得已而带着被病魔缠身的母亲来到大街上,寻求帮助,卖身救母,我儿心善,见张二可怜便动了恻隐之心,想要帮助他,便请了大夫为他母亲看病,但由于拖得太久,他母亲早已病入膏肓,药石已对她无效,他母亲最终还是撒手人寰了。” “我儿帮助他也是出于一份善心,并没有求回报的意思,但张二感念我儿的恩德,执意要成为我儿的下人,为我儿当牛做马来回报,最终我儿感念其一片赤诚之心,还是同意了让他成为我府上的一名下人。” “但谁知张二来到我府上,就看上了我府上的一个丫鬟,丫鬟并不喜欢他,他便用强,最终还是被他给得逞了。而那丫鬟又是刚烈之人,自感清白不在,便有了轻生之念,救活一个决意寻死之人可比救活一个想活之人难呀!那丫鬟还是香消玉损了。这才让我们看清了他的真面目,可是昔人已逝,悔之晚矣。” “张二作出如此禽兽不如之事,我们本应是要报官,但此事事关我国公府声名,所以就被我压了下来,这是我们的不对。但张二却不能不严惩,他身上的伤便是由此而来,但他却丝毫没有悔改之意,寻了个机会逃了出来。为避免他在生事端,牵连到国公府,我自然是要派人去把他追回来,毕竟怎么说他现在都是国公府的人。” “对,对,对,事情就是这样。”罗文眼睛一亮,急忙附和,暗赞,不愧是他老爹。 罗靖坤声色并茂的把黑的说成白的,搞得他们才是受害者,张二是那十恶不赦之人一样,要不是在场之人了解罗文是个什么货色,还真有可能被他所骗。 这等本事不得不让配感叹一句:真不愧是长了脑子的厚颜无耻之人!三皇子都有点替他脸红…… 但对于正直的人来说,这就是在挑战他们的底线,点燃他们的怒火。 虞修明对罗靖坤怒目而视,恨不得往他这张脸上踩上两脚,但考虑到这是府衙,不是他的县衙,忍住了! 周刺史的眼睛在四处扫了扫,在寻找着有什么趁手的兵器,幸好的是,没有!不然后果…… 周泉脸色涨红,手紧握成拳,又松开,又紧握…… 外面观看的百姓也是怒不可遏,纷纷谩骂出声,“什么不要脸,无耻之徒,脸皮厚如城墙,这种人要千刀万剐,全家女性被问候到了祖上十八代等等都从他们嘴里跑了出来。” 旁人都是如此,何谈当事人?张二一口怒气卡在胸口,喷出了一口鲜血,张二的三爷已顾不得对罗靖坤的怒火,急忙道:“二啊!你一定要撑住,快,叫大夫,大夫。” 有官差急忙去请王大夫了,幸好把王大夫也带来了刺史府,不然后果难料。 而陈睿则是直接站了起来,把虞修明想做而没有做的事情做了。 罗靖坤看他向自己走过来时,不明所以,还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结果被一巴掌扇飞的时候彻底懵了,在陈睿脚踩上来的时候居然没有任何反应…… 他没反应但不代表别人没反应,田别驾怒声说道:“还不快快住手,公堂之上岂容你胡来……” 三皇子没有出声,他来是为了收拢人心的,可不是为了犯众怒。罗靖坤的厚颜无耻已经犯了众怒,他犯不着把自己搭进去。 “啊!我要杀了你,”在陈睿的脚在他脸上开始蹂躏之后,罗靖坤终于反应过来了,发出震天怒吼,尽管由于脸被踩了住了,声音有点变形,但还是很好理解的! 周刺史没有找到趁手的兵器也就作罢了,在罗靖坤的脸被陈睿的脚好一番蹂躏之后,才装模作样的轻咳一声,“陈将军怎能在公堂之上动手?要打也要出去在打,别污了公堂。” …… 众人起先见到罗靖坤被陈睿痛殴踩脸已是甚为解气,随着周刺史这一句话仅余的一点怒火也消散了。 想不到周泉的爹还挺幽默的嘛!他的面子还是要给的,陈睿收回脚,转身走向张二,说道:“解气吗?放心,罗文死定了,至于怎么死,你说了算,怎么高兴怎么来。” 陈睿是真担心他被气得伤势加重,一命呜呼了,但他知道他活着的动力就是仇恨,报仇就是目标,以此激励他的求生欲望应该是最为有效的。 张二好受了不少,无声的吐出了“谢谢”两字。 王大夫赶了过来,急忙给他把脉,扎针,喂药,好一番忙碌。 而这期间,罗靖坤站了起来,脸上印了个大大的鞋底印,甚为滑稽,不过他也顾不得许多,直接对陈睿发难,怒声说道:“此人扰乱公堂,周刺史难道要视而不见吗?” 身体损伤事小,面子事大,这口气他又怎么咽的下去? “此等凶徒,定要好好严惩,不然律法之威严何在?”田墨也在旁帮腔。 不等周刺史说话,陈睿已经轻飘飘的说道:“国公是觉得轻了吗?还有田别驾,你也想尝尝被人打耳光的滋味?” “你放肆……”田墨那个气啊!但看到陈睿的眼神,想到刚刚罗靖坤的惨状,本能的选择了退缩。 有了前车之鉴,罗靖坤也害怕再失颜面,不过心中怒火难平,遂说道:“今日之事我必禀陈陛下,让陛下替我主持公道。” 陈睿笑了,“好啊!国公可千万要禀陈陛下,不然就是他孙子。” 想着自己有这样的孙子实在是太丢人了,于是陈睿果断的把他送给了周泉当孙子。 周泉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我才没有这样厚颜无耻的孙子,你不要以为我和你关系好就可以乱给我找孙子。” 周刺史也幽幽说道:“我也没有这样厚颜无耻的重孙。” “你们……”罗靖坤鼻子都快冒火了,胸腔起伏不定,若是目光能杀人的话,恐怕陈睿和周泉父子已经死了不下几百遍了。 在陈睿看来,这就是一个跳梁小丑,对一个小丑的怒火自然是毫不在意,说道:“别你们,你们的了,罗文的所作所为你不可能不知情,结果你不仅不加以阻止,还放任他任意妄为,简直就是纵子逞凶,是为帮凶,若是陛下知道了,你以为就仅仅只是治你一个教子无方之责?” 罗靖坤背脊一凉,当时他确实没有想过阻止,一两个百姓,在他看来,根本无关紧要。 不过想到此事并不是没有挽回的余地,他强辩道:“我儿惩戒一个卖身的家奴有什么罪?” 陈睿也不屑跟他废话,朝着周刺史说道:“我看还是直接用刑吧!人证物证俱在,由不得他狡辩。” 周刺史点了点头,“大刑伺候。” 罗文闻言声泪俱下:“爹救我,三皇子救我,他们滥用私刑,你们快阻止他们。” 三皇子有些犹豫,但罗靖坤可不会有丝毫犹豫,这是他的儿子,受刑心疼另说,但是他的秉性作为父亲的他又怎会不清楚?大刑之下他必会如实道来,到时候就真的完了。 “周刺史,你是想屈打成招吗?” “人证物证俱在,何来屈打成招一说?” “张二是我家奴……” 周刺史打断了他:“你说张二是你家奴就是你家奴?可有证据?” 罗靖坤早有准备,掏出一张卖身契说道:“这是张二亲笔签字画押的卖身契。” 没想到这老混蛋准备这么充分,这让周刺史一阵迟疑,不是因为怀疑卖身契的真假,而是因为若不能证明这是假的,那么此前所有的人证物证,无论是张二身上的伤,还是有人证明他这身伤是国公府的人所致,都不能够在成为证明罗文绑人,动用私刑,谋害性命的证据。 因为主人对于奴仆是有处置权的,设私刑处置都是合法的,当然前提是奴仆违反了律法,对主人不敬的情况下。 所以罗靖坤刚才所说的张二玷污了他府上的丫鬟,张二有此劫难,只要有充足证据的情况下就是成立的,那么罗文对张二用私刑就是合法的,罗文不仅无罪,反而张二还要受到严惩。 而且准备充足的证据也不难,他府上的事,还不是他说什么便是什么?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都是证明不了这卖身契是假的,可难题就在这里,他知道这个道理,那么罗靖坤必然也知道,所以这卖身契肯定不是罗靖坤随便在街边买了一张,而是精心准备,这样的话就难以辨明真假了。 事实也正是如此,指纹是折磨张二时留下的,这并不是罗锦坤未卜先知,而是意外,因为那是血手印。 名字是他自己写的,平民百姓会写什么字?他代写稀奇吗? 只不过旁边有个标号,也是他自己做的,到时候就说是张二做的就行了,谁知道真假? 正当周义范难之际,眼看就要陷入僵局,陈睿出声说道:“你说张二是因为母亲病危求助,你儿子罗文可怜他,出钱帮他母亲治病,虽然最后的结果是不治身亡,但他依旧愿意卖身于你等,给你们当牛做马,那么他母亲呢?他母亲的尸首呢?” 周义眼前一亮,张二母亲是被折磨致死的,尸体上必是外伤累累,只要寻到其尸首,那么就可以证明罗锦坤所说的他儿子罗文出钱帮他母亲治病是假的,那么以此推断,他编的故事和卖身契都是假的,根本不必要在纠结于这张卖身契的真假。 “你说是你儿子善心大发,出钱帮他母亲治病,而张二和他母亲又不在家中,那么是不是说你们把他们母子接到了府上,并悉心照料,直到他母亲不治身亡,最后还帮忙安排了后事?”周义说道:“也就是说张二的母亲还是你们亲自派人葬下的,绝不会不知道葬在哪里。如果你说尸首没了,或是不知道在哪里的话,那么就证明你说的都是假话,那我可就要不客气,大刑往你儿子罗文身上招呼了。” 罗靖坤很想说尸体被张二带走了,他们也不知道葬在哪里,但是却被周义的话给堵了回去。 不过即便如此他也不会说出尸首在哪的,当然不是因为不知道,尸首还是他寻了一处神仙也难寻的隐秘之地命人掩埋的。 而是因为尸体就是铁证,尸体上伤痕累累,比之张二身上伤口也不逞多让,被他们所看到的话,便是坐实了罗文私闯民宅,私自绑人,动用私刑,害人性命等罪,就是说罗文必死无疑。 他这可怜的,唯一的儿子就这么没了,不仅要受那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肝肠寸断之痛,而且成国公府还会受到牵连,国公的爵位不知道保不保得住他不知道,但是世袭罔替肯定是没了。 要知道世袭罔替的爵位是帝王最不想授予的,因为这是在用他的国家养着一帮人,还是世世代代。 所以世袭罔替的爵位极难获得,现有世袭罔替爵位的家族,基本上都是祖上是开国功臣,其他极少数则是特殊情况获得的,或为皇帝极宠爱的女人的母族,或建不世之功,或很会溜须拍马等等。 可是不说,罗靖坤毫不怀疑,周义必会对罗文用刑,大刑之下,自己这儿子恐怕会一字不落的都说完。 找一个尸体顶替?可是这么短的时间内,又上哪去找一个年岁和体型相差不多,都是病死的尸体? 到底该怎么办?罗靖坤的额头上挂上了汗水。 见他迟迟不肯出声,众人等的不耐烦了,周刺史说道:“上……” “我说,我说,”罗锦坤急忙打断了他,说道:“具体在哪里我也记不清了,给我点时间,让我去找一下。” 想要拖延时间吗?以为这样的伎俩有用吗?即便是给了你时间,我要把罗文绳之于法也不难!更何况我现在不想给,周刺史讥讽一笑,大声道:“大刑伺候。” “你……” “把闲杂人等给我轰出去。” “住手!”眼见局面越来越不利,收了成国公的好处的田墨站了出来,怒指周义说道:“周义,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屈打成招,蛮横无理,独断专行,你这粗鄙蛮人也配为一州之长?我必向陛下参你一本。” “来呀!田墨喝醉了酒,再发酒疯呢,给我轰出去。” 第一百零六章 今天我不回去了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周义,你个粗鄙武夫,安敢如此对我,我跟你没完,此间之事我必要禀陈陛下,好好参你一本,你个……” 一般情况下,大家同朝为官,除了生死仇敌外,做事都会留一线,但这田墨窥视刺史之位,没少给周义使绊子,周义自然不会对他客气。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才打了几十棍,上了拶刑,也就是夹手指,罗文就招了,一字不落的全都说了。 因张二为陈睿作证之故而对其怀恨在心,加上对陈睿的满腔怨气,而又不敢在陈睿身上发泄,所以理所当然的,这作为软柿子的张二便成了他怨气的发泄口。 张二的住址也在上次为陈睿作证时暴露,罗文不费吹飞之力就找到了他的家,在陈睿出征不久的一个夜晚,他命人趁着夜色把他们娘俩掳回了府邸。 然后便是彻底的展现他被怨气占据而导致有些扭曲的心灵,在张二面前变着法的折磨他的娘亲,一个被病痛折磨本就已经够可怜的中年妇女。他每次折磨只要看见张二目眦欲裂,一副恨不得饮他的血,食他的肉,啃他的骨,寝他的皮的模样,他就无比的快意。 最后在张二面前活生生的把他娘亲折磨致死,而张二可以说幸运,也可以说不幸,幸运的是罗文喜欢上了这种折磨人的快感,没有对他起杀心,所以他活到了现在;不幸的是身心都遭受非人的折磨,身体可以医好,但是心灵…… 目睹了最亲近的母亲因自己之故,凄惨而死,死之前都在受着不下于凌迟的酷刑。烙铁,钉指,往伤口上撒盐水,放虫蛇咬,割头皮等,若不是因久病生命力孱弱,极有可能被折磨成下一个人彘。 在惨叫中死亡,至死都不得以安息。 世间还有什么心灵的创伤比这更让人痛彻心扉?根本不是什么刻骨铭心的情啊、爱啊可以比拟的,对情伤来说时间可能是最好的疗伤圣药,但是这时间都不一定有用,甚至随着时间的流逝,伤口会越来越大,心里越发的自责与愧疚,最后在心灵的不安中消亡。 这也正是陈睿所担心的,报仇是张二生的支撑以及希望,但是之后呢? 不过他想要报仇还要不短的时日,即便是罗文已被判处死刑。 这也许可以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因为罗文到底是国公世子,是楚国最顶级的贵族,仅凭一州刺史是无权决定他的生死的。 而有权决定这些顶级贵族生死的只有那高高在上的帝王,其他人只可以谏言,也就是说尽管他们罪大恶极,所犯之罪即便是杀一百次都绰绰有余的情况下,想要把他们绳之于法都要先向帝王谏言,得到帝王的首肯,授予的处置之权才可以自行依律论处。 若是没有帝王首肯,其他任何人私自处置,都是僭越,僭越之罪,杀身之祸也。 这便是身而为贵族的好处,这个世界对贵族是更友善的。 罗文所犯之罪,已被周刺史判了死刑,但他的死刑判决只是谏言,还有经过三省批阅,然后在转呈楚皇过目,得到楚皇的准奏之后,才可以执行。 这一来一回便要不不短的时间,而且还有可能会有变数,因为若是楚皇不同意,那就要按楚皇的意思来办,是罚是杀,是以儆效尤,还是彰显对贵族的仁慈,都有楚皇一意决断。 当然,旁人也可以左右,可以谏言,说服他,让他改变主意。 帝王也是人,不是神,要掌控一个诺大的国家,也需要国民的支持。是世族豪门,还是寒门庶族,亦或是平民百姓,这就取决于帝王的治国之策了。 不过还是应以百姓为重,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唐文武大圣大广孝皇帝,也就是唐太宗李世民的治国真理,早已明明白白的告诉了我们。 (唐以前的谥号都是一两个字,如庄、武、文、宣、襄等等,唐以后就变成了全都要) 总而言之,想要罗文死就得乖乖等着,就算还有什么变数,也得乖乖受着。 不过任何变数都对陈睿无用,因为在他眼里罗文已经是个死人了,他杀意已决。 反正和楚皇作对,也不是第一次了,也不在乎多一次。 而有这世间的缓冲,对张二来说应该是更好的吧! 张二的伤势太重,能不移动便不移动的好,所以陈睿便让他留在刺史府养伤,交代好周泉好生照料,他便带着一丝忧愁回到了王府。 疗伤加上审案,陈睿回到王府时酉时已过了大半,也就是已经晚上七点多了。 她应该气消了吧?陈睿悄悄的来到她院子外,偷偷往里面看了一眼,嗯!没人,可以放心大胆的进;进了院子来到她的书房外,偷偷往里瞧,还是没人!她的房间,依旧没人! 奇怪,她去哪了? “公子,” 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把有点心虚的陈睿吓了一跳,不满的看向来人,没好气的说道:“吓我一跳,你怎么走路没点声音啊!” 萱雅眼露诧异之色,觉得今天的公子好生奇怪,不过也确实很奇怪的,他今天白天都惹郡主生气了,郡主这样谪仙子般的人物别人都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哪会舍得惹她生气?而他却偏偏不同,这还不奇怪? 萱雅想到此很是愤愤不平,语气就不怎么好了,说道:“公子心里还有没有郡主?只顾自己潇洒,不管郡主,害的郡主现在还饿着肚子在等公子用餐。” 怪不得没见到她人,原来是在等自己吃饭啊,心虚被涌上来的一股热气冲走了,心里暖洋洋的,她不生气了,不 ,她那不是生气,是嗔怒,她这么爱我,怎么舍得生我的气? 陈睿心中欢喜,也不管这小丫头了,直接往他们平日里用餐的房间走去,脚步甚为轻快。 房里有一张餐桌,现在桌上摆了几个家常菜,一绝色美人就坐在桌前,就像等着丈夫回来一起吃饭的妻子。 陈睿不禁露出淡笑,说道:“有点事情耽搁了,回来的有点晚,没饿坏吧?” 绝色美人好像在想着什么事情,闻言回过神来,白了他一眼,“我又不是饭桶,晚一点吃饭而已,哪里饿的坏?” “倒是你,张二的事怪不得你,不必太自责。” 他那心善的性子,她还是了解的,当年就曾因为张兰之死低落了好一阵子,所以未免他太过自责,她温言安慰道。 也许是经历过战火的洗礼,陈睿的内心没有那么敏感了,盛了一碗饭递给她,说道:“我没事,不用担心,只是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嗯!好。”在他还没说是什么事情的时候,秦清瑶就点头答应了,说道:“等张二伤好一些,我就让他亲手手刃罗文。” 她知道,尽管他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但他心里还是在意的,还是自责的,这么做,无非是想弥补,想让自己的内心好受一些。 以她的聪慧,能猜出他所想,陈睿一点也不觉得奇怪,点了点头,说道:“我不日就要出征了,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所以这件事就麻烦你了。” 魏国有一战定国运之势,楚国当然也不示弱,势必全力以赴,他这个大将军自然是缺席不得。 而这样的大战耗时恐怕不会太短,短则几月,长则几年,因为两方势必都会小心谨慎,轻易不战,即便战也是试探性攻击,伺机寻求战机。 谈到这个话题,两人的情绪都有些低落,他们不想分开! 秦清瑶轻声说道:“答应我,这次你就好好跟在我父王身边,不要冒险。” 别人只看到了他大胜的风光,却忽略了个中艰险,而她一颗心都系在他的身上,又怎会忽视掉? “好!” 陈睿是个很听话的孩子,以前听母亲的,现在听她的,至于背后会不会有小动作,那就不知道了。 秦清瑶又不放心的补偿道:“我会休书给父王的。” 这么关心他,说不感动是假的,看着她绝世的容颜,九天仙子般的气质,娇艳的红唇,陈睿的心思不免活络了起来,说道:“今天我不回去了。” “好。” 最后在张二面前活生生的把他娘亲折磨致死,而张二可以说幸运,也可以说不幸,幸运的是罗文喜欢上了这种折磨人的快感,没有对他起杀心,所以他活到了现在;不幸的是身心都遭受非人的折磨,身体可以医好,但是心灵…… 目睹了最亲近的母亲因自己之故,凄惨而死,死之前都在受着不下于凌迟的酷刑。烙铁,钉指,往伤口上撒盐水,放虫蛇咬,割头皮等,若不是因久病生命力孱弱,极有可能被折磨成下一个人彘。 在惨叫中死亡,至死都不得以安息。 世间还有什么心灵的创伤比这更让人痛彻心扉?根本不是什么刻骨铭心的情啊、爱啊可以比拟的,对情伤来说时间可能是最好的疗伤圣药,但是这时间都不一定有用,甚至随着时间的流逝,伤口会越来越大,心里越发的自责与愧疚,最后在心灵的不安中消亡。 这也正是陈睿所担心的,报仇是张二生的支撑以及希望,但是之后呢? 不过他想要报仇还要不短的时日,即便是罗文已被判处死刑。 这也许可以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因为罗文到底是国公世子,是楚国最顶级的贵族,仅凭一州刺史是无权决定他的生死的。 而有权决定这些顶级贵族生死的只有那高高在上的帝王,其他人只可以谏言,也就是说尽管他们罪大恶极,所犯之罪即便是杀一百次都绰绰有余的情况下,想要把他们绳之于法都要先向帝王谏言,得到帝王的首肯,授予的处置之权才可以自行依律论处。 若是没有帝王首肯,其他任何人私自处置,都是僭越,僭越之罪,杀身之祸也。 这便是身而为贵族的好处,这个世界对贵族是更友善的。 罗文所犯之罪,已被周刺史判了死刑,但他的死刑判决只是谏言,还有经过三省批阅,然后在转呈楚皇过目,得到楚皇的准奏之后,才可以执行。 这一来一回便要不不短的时间,而且还有可能会有变数,因为若是楚皇不同意,那就要按楚皇的意思来办,是罚是杀,是以儆效尤,还是彰显对贵族的仁慈,都有楚皇一意决断。 当然,旁人也可以左右,可以谏言,说服他,让他改变主意。 帝王也是人,不是神,要掌控一个诺大的国家,也需要国民的支持。是世族豪门,还是寒门庶族,亦或是平民百姓,这就取决于帝王的治国之策了。 不过还是应以百姓为重,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唐文武大圣大广孝皇帝,也就是唐太宗李世民的治国真理,早已明明白白的告诉了我们。 (唐以前的谥号都是一两个字,如庄、武、文、宣、襄等等,唐以后就变成了全都要) 总而言之,想要罗文死就得乖乖等着,就算还有什么变数,也得乖乖受着。 不过任何变数都对陈睿无用,因为在他眼里罗文已经是个死人了,他杀意已决。 反正和楚皇作对,也不是第一次了,也不在乎多一次。 而有这世间的缓冲,对张二来说应该是更好的吧! 张二的伤势太重,能不移动便不移动的好,所以陈睿便让他留在刺史府养伤,交代好周泉好生照料,他便带着一丝忧愁回到了王府。 疗伤加上审案,陈睿回到王府时酉时已过了大半,也就是已经晚上七点多了。 她应该气消了吧?陈睿悄悄的来到她院子外,偷偷往里面看了一眼,嗯!没人,可以放心大胆的进;进了院子来到她的书房外,偷偷往里瞧,还是没人!她的房间,依旧没人! 奇怪,她去哪了? “公子,” 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把有点心虚的陈睿吓了一跳,不满的看向来人,没好气的说道:“吓我一跳,你怎么走路没点声音啊!” 萱雅眼露诧异之色,觉得今天的公子好生奇怪,不过也确实很奇怪的,他今天白天都惹郡主生气了,郡主这样谪仙子般的人物别人都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哪会舍得惹她生气?而他却偏偏不同,这还不奇怪? 萱雅想到此很是愤愤不平,语气就不怎么好了,说道:“公子心里还有没有郡主?只顾自己潇洒,不管郡主,害的郡主现在还饿着肚子在等公子用餐。” 怪不得没见到她人,原来是在等自己吃饭啊,心虚被涌上来的一股热气冲走了,心里暖洋洋的,她不生气了,不 ,她那不是生气,是嗔怒,她这么爱我,怎么舍得生我的气? 陈睿心中欢喜,也不管这小丫头了,直接往他们平日里用餐的房间走去,脚步甚为轻快。 房里有一张餐桌,现在桌上摆了几个家常菜,一绝色美人就坐在桌前,就像等着丈夫回来一起吃饭的妻子。 陈睿不禁露出淡笑,说道:“有点事情耽搁了,回来的有点晚,没饿坏吧?” 绝色美人好像在想着什么事情,闻言回过神来,白了他一眼,“我又不是饭桶,晚一点吃饭而已,哪里饿的坏?” “倒是你,张二的事怪不得你,不必太自责。” 他那心善的性子,她还是了解的,当年就曾因为张兰之死低落了好一阵子,所以未免他太过自责,她温言安慰道。 也许是经历过战火的洗礼,陈睿的内心没有那么敏感了,盛了一碗饭递给她,说道:“我没事,不用担心,只是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嗯!好。”在他还没说是什么事情的时候,秦清瑶就点头答应了,说道:“等张二伤好一些,我就让他亲手手刃罗文。” 她知道,尽管他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但他心里还是在意的,还是自责的,这么做,无非是想弥补,想让自己的内心好受一些。 以她的聪慧,能猜出他所想,陈睿一点也不觉得奇怪,点了点头,说道:“我不日就要出征了,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所以这件事就麻烦你了。” 魏国有一战定国运之势,楚国当然也不示弱,势必全力以赴,他这个大将军自然是缺席不得。 而这样的大战耗时恐怕不会太短,短则几月,长则几年,因为两方势必都会小心谨慎,轻易不战,即便战也是试探性攻击,伺机寻求战机。 谈到这个话题,两人的情绪都有些低落,他们不想分开! 秦清瑶轻声说道:“答应我,这次你就好好跟在我父王身边,不要冒险。” 别人只看到了他大胜的风光,却忽略了个中艰险,而她一颗心都系在他的身上,又怎会忽视掉? “好!” 陈睿是个很听话的孩子,以前听母亲的,现在听她的,至于背后会不会有小动作,那就不知道了。 秦清瑶又不放心的补偿道:“我会休书给父王的。” 这么关心他,说不感动是假的,看着她绝世的容颜,九天仙子般的气质,娇艳的红唇,陈睿的心思不免活络了起来,说道:“今天我不回去了。” “好。” 第一百零七章 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在她一脸淡然的说出‘好’的那一刻,陈睿的大脑陷入了当机中,他本意其实只是想冲淡一下离别的忧愁,当然内心肯定也是想的,不过这就像买彩票一样,只是买那一分幻想。 可是没想到她就这么自然而然的答应了,陈睿的心中涌来一阵狂喜,就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不过为了不让她觉得自己太孟浪,太……,而且未免大家对字面上的理解不太一样,造成尴尬的误会,所以陈睿尽可能的表现出不是太急切的样子说道:“我今天实在是太累了,懒得动了,也不想麻烦去收拾了,所以就借用你的房间休息一晚。” 多么蹩脚的借口啊!陈睿自己都有点脸红。不过为了自己的幸福着想,脸红算什么?害羞算什么?脸皮是什么?有用吗? 毕竟这个院子房间还挺多的,要是她让人去收拾出一间,留下也只是睡觉的地方离她尽一些而已,但他想要更近! “嗯!累了就好好休息,你今晚就到我的房间休息吧!”秦清瑶很善解人意的点头说道。 闻听此言,陈睿有一种被幸福冲晕的感觉,但是…… “我好久都没和母妃一起睡了,今天我就到母妃那里休息了。” 这一副似笑非笑的神色在陈睿看来,就是一个狡猾的小狐狸,还是很漂亮的让人爱的死去活来那种。 最终陈睿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是闻着她留下的沁人心脾的体香辗转反侧的! 没错,大起大落之下,他失眠了…… 翌日,陈睿来到在城外驻扎的宿州大军的军营,军营中有五万宿州来的援军,但其中接近三万都是地方驻军或是临时征调的民夫,只有两万才是隶属于陈睿统领的宿州营大军,不过现在都由他暂为统领。 宿州营大军本是驰援抗凉的,但等他们到了襄城,楚军已经大胜,所以便暂驻扎在襄城外。 虽然在大胜凉军不久之后,魏国就开始调兵驰援,但调兵是需要时日的,而且也由于还在和凉国议和交涉之中,威胁并没有解除,所以并未急着驰援秦军,反正已到了襄城,到边境急行军也就一两日。 其他驰援而来的大军同样如此,直到昨日庞熊才率领其他大军前往楚魏边境,驰援秦军。 而宿州营由于新任大将军上任,未免出现将不知兵,并不知将的情况,便留了下来,给陈睿时间熟悉手底下的兵将。 而这时间嘛自然是陈睿说了算,但也不能太久,毕竟事关家国之兵事,不容儿戏。 所以陈睿也不拖沓,反正他已经休息了好些时日了,而且这可是生死攸关的事情,必须认真谨慎对待。 宿州营的将士也知今日新任的大将军便会上任,暂代大将军职务的中郎将带领众将士在大营口迎接。 看到新任大将军如此年轻,众将士也没有丝毫小觑,因为他们早已知道了这是谁,听说了他的事迹。 而陈睿也是通过哪一战打出了风采,打出了声望。 堆士族来说由这种多谋的将军统领,又何尝不是幸事? 毕竟冲锋在前的可是他们,胜负对国家来说是胜负,对他们来说就是生命,尽管胜了也要付出生命,可总比败了强上不少吧?而且一个善统兵的将军会想方设法避免损失,减少伤亡。 所以宿州营的将士对陈睿这位大将军还是信服的,大家第一次见面很是愉快,众将士见到他都是面带恭敬崇拜之色。 “这位是武子墨武郎将,有万夫不当之勇,但个性冲动,易怒;这位是甄颜甄郎将,甄郎将性子刚烈沉稳,处变不惊;这位是许照许郎将,是一名虎将,这位是顾文虹顾郎将,顾郎将前途不可限量啊!” 中郎将程朗,一个三十多岁带着儒雅之气的男子,更像一名儒将,他热情的给陈睿介绍军中几位郎将。 陈睿一一看了过去,武子墨膀大腰圆,虎威甚重,从外表看上去就能知道这是一名虎将,有点像三国演义里面的猛张飞。 甄颜也是三十多的年纪,外貌没什么出奇,算是中规中矩吧!但却是程朗评价最高的,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许照比武子墨内敛一些,但其身躯高大,也能感受到其体内蕴含的排山倒海之力。 而顾文虹与几人的反差就有点大了,他二十来岁的年纪,身长八尺,姿颜雄伟,容颜甚为不俗,即便是包裹在外的铠甲也难掩其帅气,反而给他增添了英武之气。 这是一名比自己高,但没自己帅的世家子弟,不过假体时日自己必能长得比他高,毕竟他才十六岁,陈睿看着眉眼间带着高傲之色的顾文虹想到。 为什么陈睿会判断他是一名世家子弟呢?因为程朗给的是‘前途不可限量’的评价,这可以是因为才学谋略,也可以是因为家世。 但有才学谋略想要出头还需要机缘,而家世好的话只要不是庸人,前途基本上是一片光明。 程朗不给其他人作此评价,却独独给他,这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这其实就是在有意提醒,陈睿自然是听出来了,再加上他身上与生俱来的贵气和傲气,想说他不是出身高贵的世家子都没有理由啊! “将军,”几人见礼。 “不用多礼。” 介绍几位郎将之后,程朗转而介绍其他人,“这位是长史姜安……” 一圈下来,认人都用了差不多小半个时辰,主要是宿州营外的三万大军由各县府和州府的司马统率聚拢而来,比较繁杂。 所以这些人陈睿理所当然的交给了程朗整编统领。 倒不是他对这些人不重视,而是因为等仗打完他们自然是各归各处,找自己的爹妈,跟他没什么关系,而宿州营的两万大军只要他还是宿州营大将军,他们就是他的大军,他的精力自然是放在这边。 而且此番大战尽管双方聚拢的大军不少,但交战的还是以精锐为主,精锐大败,想要挽回败局难如登天,若是精锐还在,反败为胜也不是没有可能。 程朗自然不会推测,他的职权便是协助大将军处理各种事物,像是副将,也像管家。 当然陈睿也不担心自己被架空,因为以他现在的声望来说,要架空他的难度不小,毕竟军中崇拜强者,这里的强者并不是指武力强悍,而是腹有谋略,能带他们打胜仗的强者。 他们对他的崇拜并不是作假,程朗等人也不是虚情假意,或许顾文虹有些高傲,想要让他心服口服还有些难度,但也就仅此而已。 不过也不能仅凭此就对他们毫无保留的信任,而为防止这种情况的发生,最有利的便是组建一支强悍的亲军。 当有一支战斗力异常强悍的亲军时,不仅将领本人的安危更有保障,而且还能对其余诸将士形成威慑,还有对敌军。 而这人数也是有限制的,一营大将军的人数限定在千人,千人以内都可以,或自行招募,或在军中挑选强悍最精锐的士卒。 在军中和众将士们联络了一下感情,他并没有摆任何架子,和众将士打成一片,对将士们来说,他们最喜欢的恐怕就是爱兵如子的将军了,见到陈睿如此,他们哪还有不欣喜若狂,排挤之理? 回去的路上他便在思考亲兵的事,是该在宿州营中选还是从秦军中选。 不过这个问题还不待他决断,有人便已帮他做好了决断,他从侧门回到王府,哎!没办法,心存妄念的公子太多了,他也只好走王府侧门了,除了第一次来到王府,其他时候都是走的侧门。 回到王府就见到杜归带领不少秦军齐整的站在正厅外的大院中。 见到他走了进来,众人行礼:“见过将军。” “你们这是?” 面对他的疑惑,杜归有些幽怨的说道:“公子,以后我们就是你的人了。” 他是不想来的,虽然陈睿也不错,也已让他折服,可是他怎么也不能和秦王相比呀,跟着他和跟着秦王,他自然是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 可是他没选择的机会!在郡主来选人的时候,说是要在陈公子曾统领过得那两万多大军中选择,于是陆瀚那几个贱人,果断的把他给卖了。 可怜的他带着精心挑选的一千人来到了这里,以后就再也不是让敌军闻风丧胆的秦军郎将了,而是一位私人的,不属于朝廷编制的亲兵将军,地位一落千丈,何其可悲! 但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往后谁羡慕谁还说不好呢。 正好秦清瑶知道他回来了,来到了这里,眉目间带着令人心醉的笑意,说道:“我给你挑选的一千亲兵,满意吗?” 面对她的情意,陈睿又怎会拒绝?而且他心中也是情意绵绵,有一种纵有再多的甜言蜜语也表达不出自己内心的情意之万一的感觉,最终只是轻吐出了“谢谢”两字。 “我们之间何须客气?”秦清瑶说道:“秦军乃虎狼之师,乃当世少有敌手的大军,有他们在你身边我也放心一些。” “你放心,我的小命硬着呢,我不愿意的话,即便是阎王爷夺不走。” 正当两人情意正浓之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在她一脸淡然的说出‘好’的那一刻,陈睿的大脑陷入了当机中,他本意其实只是想冲淡一下离别的忧愁,当然内心肯定也是想的,不过这就像买彩票一样,只是买那一分幻想。 可是没想到她就这么自然而然的答应了,陈睿的心中涌来一阵狂喜,就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不过为了不让她觉得自己太孟浪,太……,而且未免大家对字面上的理解不太一样,造成尴尬的误会,所以陈睿尽可能的表现出不是太急切的样子说道:“我今天实在是太累了,懒得动了,也不想麻烦去收拾了,所以就借用你的房间休息一晚。” 多么蹩脚的借口啊!陈睿自己都有点脸红。不过为了自己的幸福着想,脸红算什么?害羞算什么?脸皮是什么?有用吗? 毕竟这个院子房间还挺多的,要是她让人去收拾出一间,留下也只是睡觉的地方离她尽一些而已,但他想要更近! “嗯!累了就好好休息,你今晚就到我的房间休息吧!”秦清瑶很善解人意的点头说道。 闻听此言,陈睿有一种被幸福冲晕的感觉,但是…… “我好久都没和母妃一起睡了,今天我就到母妃那里休息了。” 这一副似笑非笑的神色在陈睿看来,就是一个狡猾的小狐狸,还是很漂亮的让人爱的死去活来那种。 最终陈睿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是闻着她留下的沁人心脾的体香辗转反侧的! 没错,大起大落之下,他失眠了…… 翌日,陈睿来到在城外驻扎的宿州大军的军营,军营中有五万宿州来的援军,但其中接近三万都是地方驻军或是临时征调的民夫,只有两万才是隶属于陈睿统领的宿州营大军,不过现在都由他暂为统领。 宿州营大军本是驰援抗凉的,但等他们到了襄城,楚军已经大胜,所以便暂驻扎在襄城外。 虽然在大胜凉军不久之后,魏国就开始调兵驰援,但调兵是需要时日的,而且也由于还在和凉国议和交涉之中,威胁并没有解除,所以并未急着驰援秦军,反正已到了襄城,到边境急行军也就一两日。 其他驰援而来的大军同样如此,直到昨日庞熊才率领其他大军前往楚魏边境,驰援秦军。 而宿州营由于新任大将军上任,未免出现将不知兵,并不知将的情况,便留了下来,给陈睿时间熟悉手底下的兵将。 而这时间嘛自然是陈睿说了算,但也不能太久,毕竟事关家国之兵事,不容儿戏。 所以陈睿也不拖沓,反正他已经休息了好些时日了,而且这可是生死攸关的事情,必须认真谨慎对待。 宿州营的将士也知今日新任的大将军便会上任,暂代大将军职务的中郎将带领众将士在大营口迎接。 看到新任大将军如此年轻,众将士也没有丝毫小觑,因为他们早已知道了这是谁,听说了他的事迹。 而陈睿也是通过哪一战打出了风采,打出了声望。 堆士族来说由这种多谋的将军统领,又何尝不是幸事? 毕竟冲锋在前的可是他们,胜负对国家来说是胜负,对他们来说就是生命,尽管胜了也要付出生命,可总比败了强上不少吧?而且一个善统兵的将军会想方设法避免损失,减少伤亡。 所以宿州营的将士对陈睿这位大将军还是信服的,大家第一次见面很是愉快,众将士见到他都是面带恭敬崇拜之色。 “这位是武子墨武郎将,有万夫不当之勇,但个性冲动,易怒;这位是甄颜甄郎将,甄郎将性子刚烈沉稳,处变不惊;这位是许照许郎将,是一名虎将,这位是顾文虹顾郎将,顾郎将前途不可限量啊!” 中郎将程朗,一个三十多岁带着儒雅之气的男子,更像一名儒将,他热情的给陈睿介绍军中几位郎将。 陈睿一一看了过去,武子墨膀大腰圆,虎威甚重,从外表看上去就能知道这是一名虎将,有点像三国演义里面的猛张飞。 甄颜也是三十多的年纪,外貌没什么出奇,算是中规中矩吧!但却是程朗评价最高的,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许照比武子墨内敛一些,但其身躯高大,也能感受到其体内蕴含的排山倒海之力。 而顾文虹与几人的反差就有点大了,他二十来岁的年纪,身长八尺,姿颜雄伟,容颜甚为不俗,即便是包裹在外的铠甲也难掩其帅气,反而给他增添了英武之气。 这是一名比自己高,但没自己帅的世家子弟,不过假体时日自己必能长得比他高,毕竟他才十六岁,陈睿看着眉眼间带着高傲之色的顾文虹想到。 为什么陈睿会判断他是一名世家子弟呢?因为程朗给的是‘前途不可限量’的评价,这可以是因为才学谋略,也可以是因为家世。 但有才学谋略想要出头还需要机缘,而家世好的话只要不是庸人,前途基本上是一片光明。 程朗不给其他人作此评价,却独独给他,这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这其实就是在有意提醒,陈睿自然是听出来了,再加上他身上与生俱来的贵气和傲气,想说他不是出身高贵的世家子都没有理由啊! “将军,”几人见礼。 “不用多礼。” 介绍几位郎将之后,程朗转而介绍其他人,“这位是长史姜安……” 一圈下来,认人都用了差不多小半个时辰,主要是宿州营外的三万大军由各县府和州府的司马统率聚拢而来,比较繁杂。 所以这些人陈睿理所当然的交给了程朗整编统领。 倒不是他对这些人不重视,而是因为等仗打完他们自然是各归各处,找自己的爹妈,跟他没什么关系,而宿州营的两万大军只要他还是宿州营大将军,他们就是他的大军,他的精力自然是放在这边。 而且此番大战尽管双方聚拢的大军不少,但交战的还是以精锐为主,精锐大败,想要挽回败局难如登天,若是精锐还在,反败为胜也不是没有可能。 程朗自然不会推测,他的职权便是协助大将军处理各种事物,像是副将,也像管家。 当然陈睿也不担心自己被架空,因为以他现在的声望来说,要架空他的难度不小,毕竟军中崇拜强者,这里的强者并不是指武力强悍,而是腹有谋略,能带他们打胜仗的强者。 他们对他的崇拜并不是作假,程朗等人也不是虚情假意,或许顾文虹有些高傲,想要让他心服口服还有些难度,但也就仅此而已。 不过也不能仅凭此就对他们毫无保留的信任,而为防止这种情况的发生,最有利的便是组建一支强悍的亲军。 当有一支战斗力异常强悍的亲军时,不仅将领本人的安危更有保障,而且还能对其余诸将士形成威慑,还有对敌军。 而这人数也是有限制的,一营大将军的人数限定在千人,千人以内都可以,或自行招募,或在军中挑选强悍最精锐的士卒。 在军中和众将士们联络了一下感情,他并没有摆任何架子,和众将士打成一片,对将士们来说,他们最喜欢的恐怕就是爱兵如子的将军了,见到陈睿如此,他们哪还有不欣喜若狂,排挤之理? 回去的路上他便在思考亲兵的事,是该在宿州营中选还是从秦军中选。 不过这个问题还不待他决断,有人便已帮他做好了决断,他从侧门回到王府,哎!没办法,心存妄念的公子太多了,他也只好走王府侧门了,除了第一次来到王府,其他时候都是走的侧门。 回到王府就见到杜归带领不少秦军齐整的站在正厅外的大院中。 见到他走了进来,众人行礼:“见过将军。” “你们这是?” 面对他的疑惑,杜归有些幽怨的说道:“公子,以后我们就是你的人了。” 他是不想来的,虽然陈睿也不错,也已让他折服,可是他怎么也不能和秦王相比呀,跟着他和跟着秦王,他自然是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 可是他没选择的机会!在郡主来选人的时候,说是要在陈公子曾统领过得那两万多大军中选择,于是陆瀚那几个贱人,果断的把他给卖了。 可怜的他带着精心挑选的一千人来到了这里,以后就再也不是让敌军闻风丧胆的秦军郎将了,而是一位私人的,不属于朝廷编制的亲兵将军,地位一落千丈,何其可悲! 但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往后谁羡慕谁还说不好呢。 正好秦清瑶知道他回来了,来到了这里,眉目间带着令人心醉的笑意,说道:“我给你挑选的一千亲兵,满意吗?” 面对她的情意,陈睿又怎会拒绝?而且他心中也是情意绵绵,有一种纵有再多的甜言蜜语也表达不出自己内心的情意之万一的感觉,最终只是轻吐出了“谢谢”两字。 “我们之间何须客气?”秦清瑶说道:“秦军乃虎狼之师,乃当世少有敌手的大军,有他们在你身边我也放心一些。” “你放心,我的小命硬着呢,我不愿意的话,即便是阎王爷夺不走。” 正当两人情意正浓之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在她一脸淡然的说出‘好’的那一刻,陈睿的大脑陷入了当机中,他本意其实只是想冲淡一下离别的忧愁,当然内心肯定也是想的,不过这就像买彩票一样,只是买那一分幻想。 可是没想到她就这么自然而然的答应了,陈睿的心中涌来一阵狂喜,就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不过为了不让她觉得自己太孟浪,太……,而且未免大家对字面上的理解不太一样,造成尴尬的误会,所以陈睿尽可能的表现出不是太急切的样子说道:“我今天实在是太累了,懒得动了,也不想麻烦去收拾了,所以就借用你的房间休息一晚。” 多么蹩脚的借口啊!陈睿自己都有点脸红。不过为了自己的幸福着想,脸红算什么?害羞算什么?脸皮是什么?有用吗? 毕竟这个院子房间还挺多的,要是她让人去收拾出一间,留下也只是睡觉的地方离她尽一些而已,但他想要更近! “嗯!累了就好好休息,你今晚就到我的房间休息吧!”秦清瑶很善解人意的点头说道。 闻听此言,陈睿有一种被幸福冲晕的感觉,但是…… “我好久都没和母妃一起睡了,今天我就到母妃那里休息了。” 这一副似笑非笑的神色在陈睿看来,就是一个狡猾的小狐狸,还是很漂亮的让人爱的死去活来那种。 最终陈睿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是闻着她留下的沁人心脾的体香辗转反侧的! 没错,大起大落之下,他失眠了…… 翌日,陈睿来到在城外驻扎的宿州大军的军营,军营中有五万宿州来的援军,但其中接近三万都是地方驻军或是临时征调的民夫,只有两万才是隶属于陈睿统领的宿州营大军,不过现在都由他暂为统领。 宿州营大军本是驰援抗凉的,但等他们到了襄城,楚军已经大胜,所以便暂驻扎在襄城外。 虽然在大胜凉军不久之后,魏国就开始调兵驰援,但调兵是需要时日的,而且也由于还在和凉国议和交涉之中,威胁并没有解除,所以并未急着驰援秦军,反正已到了襄城,到边境急行军也就一两日。 其他驰援而来的大军同样如此,直到昨日庞熊才率领其他大军前往楚魏边境,驰援秦军。 而宿州营由于新任大将军上任,未免出现将不知兵,并不知将的情况,便留了下来,给陈睿时间熟悉手底下的兵将。 而这时间嘛自然是陈睿说了算,但也不能太久,毕竟事关家国之兵事,不容儿戏。 所以陈睿也不拖沓,反正他已经休息了好些时日了,而且这可是生死攸关的事情,必须认真谨慎对待。 宿州营的将士也知今日新任的大将军便会上任,暂代大将军职务的中郎将带领众将士在大营口迎接。 看到新任大将军如此年轻,众将士也没有丝毫小觑,因为他们早已知道了这是谁,听说了他的事迹。 而陈睿也是通过哪一战打出了风采,打出了声望。 堆士族来说由这种多谋的将军统领,又何尝不是幸事? 毕竟冲锋在前的可是他们,胜负对国家来说是胜负,对他们来说就是生命,尽管胜了也要付出生命,可总比败了强上不少吧?而且一个善统兵的将军会想方设法避免损失,减少伤亡。 所以宿州营的将士对陈睿这位大将军还是信服的,大家第一次见面很是愉快,众将士见到他都是面带恭敬崇拜之色。 “这位是武子墨武郎将,有万夫不当之勇,但个性冲动,易怒;这位是甄颜甄郎将,甄郎将性子刚烈沉稳,处变不惊;这位是许照许郎将,是一名虎将,这位是顾文虹顾郎将,顾郎将前途不可限量啊!” 中郎将程朗,一个三十多岁带着儒雅之气的男子,更像一名儒将,他热情的给陈睿介绍军中几位郎将。 第一百零八章 就是离别的女的远点!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面对杜归的一脸好奇之色,陈睿恨不得像对待罗靖坤一样对待他,扇两个大耳巴子,往那张脸上踩上两脚! 但他终归是自己人,陈睿还是忍住了,笑着说道:“老杜啊,有一件事我忘了告诉你,就是我这个人向来公平,用人遵循的是‘能者上平者让庸者下’的原则。” 杜归心里涌上不好的预感,然后就见他转头面向那一千秦军将士,继续说道:“所以我的亲兵将军,自然是由最强者担任,也就是说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人都有机会,当然,前提是比其他人都要更强,而现在我知道你们当中最强的便是杜归,所以你们若是想要当我的亲兵将军,首先就要打败他,然后才有机会争取。” “不要顾忌,也不要留情,尽管往他脸上招呼就是,即便是败了,也没关系,胜了更好,不过不管胜败,我都可以保证,他不敢事后找你们算账。” 公子这是在给他找麻烦啊!还是大麻烦!我老杜就这么好欺负吗?杜归在心中哀嚎一声,这些有肉吃就激动地嗷嗷叫的狼崽子他还能不了解吗? 果不其然,下面众人因为陈睿这话露出了一副跃跃欲试的神情,自己几斤几两他们还是清楚的,但是能借机揍一下杜将军,报一下平日里被‘虐待’的仇怨,是多么大快人心的一件事啊! 不过却无人敢上前,毕竟杜归的武力值摆在那里,不是什么人都能当他的对手的,只有通过车轮战,把他的体力消耗殆尽,才有机会把他摁在地上狂揍,而不是被揍,所以前面上去消耗他体力的就是炮灰般的存在,他们不傻,才不想做炮灰呢。 这个问题陈睿也想到了,于是补充道:“不局限于单挑,只要谁能站到最后,就证明谁最强,便是我的亲兵将军。” 将军不将军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能揍杜将军,把杜将军拉下马,让他做不成将军,于是众多士卒交换了一下眼神之后就欲动手。 杜归那个气啊!他招谁惹谁了?就这么好欺负的吗?我不能对公子怎样,还收拾不了你们这群小崽子?他厉声道:“你们动一下试试?” 他的威严犹在,众士卒面对不怒自威的他还真停下了脚步,毕竟他的武力值摆在那里,尽管做不了将军,可是事后要收拾他们是绰绰有余的。 杜归见此松了一口气,还好他平日里积威甚重,这些小崽子不敢造次,不然…… 他心有余憾的看着陈睿,有些不满地说道:“公子为何要如此针对俺老杜?俺老杜也没得罪你啊!” 只见陈睿微微一笑,说道:“这不是针对,这是器重,我很看好你老杜哦!” 然后对着那些被吓住的秦军士卒说道:“你们放心,若是杜归敢徇私报复,我就把他扒光了吊起来,让你们用鞭子抽他。” 把杜将军扒光了吊起来抽打?想到那个局面,秦军将士们好希望杜将军事后徇私报复啊! 顾虑没了,哪里还有不上的理由?顿时那一千将士兴奋如豺狼一般向杜归冲了过去。 杜归被吓得一哆嗦,他在厉害也不是这一千人的对手,急忙撒腿就跑,边跑边喊道:“公子,俺老杜要是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我给你道歉,我错了,别这样对俺老杜了……” 声音渐行渐远,秦清瑶笑靥如花的说道:“你很看好这个杜归?” 陈睿点了点头,说道:“别看他三大五粗的,脑子还挺灵光,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可堪大用。你果然是独具慧眼啊,一眼就帮我挑中了他,真是我的福星,不知为夫该怎么感谢我的小福星呢?” “平安无事的回来就好。”秦清瑶笑着说道,她之所以会选中杜归,是因为他身强体壮,看起来就像一尊门神,一个很好的护卫,而且他身体壮硕比别人宽广一些,即便是当挡箭牌也宽一些…… 结果却是挑中了他看中的人,或许这就是天意使然吧! “那还要不要点别的,比如……”陈睿示意了一下自己,是啥意思不言而喻。 但是秦清瑶不知道是没看懂还是假装不懂,沉吟了一下说道:“那就把私房钱都交出来吧!” …… “昨天都交给你了,哪里还有什么私房钱?”陈睿有些伤心,没好气的说道。 “真没了?” “真没了!” “好吧!那就换一个,不许泡妞,不许和女性朋友玩暧昧,最好是不要交女性朋友,我不是吃醋,我是为了别人姑娘家的名誉着想,毕竟时代不同,表现稍微亲近点就可能被人误会,影响别人女孩家的声誉。”秦清瑶看着他,严肃的说道。 “这是一个要求吗?” “是一个呀,总而言之就是离别的女的远点!” “那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要离你近点?” “你这么理解也没错。”秦清瑶想了想,点了点头。 陈睿终于鼓起勇气,再次环抱住了她,闻着她身上沁人心脾的清香,没来由的一阵心安,在她耳鬓说道:“放心,我是去打仗的,战场上哪里有什么女子?” “我说的是以后!”秦清瑶也环抱回他,下巴顶在他的肩膀上,感受他怀抱的温暖。 萱素和萱雅自觉地转过身,屏退了其他下人之后,一同退了出去。 若是老杜有这半分识趣,他也不用这么凄惨了…… 周府,并不是刺史府,刺史府属于官衙,是州府官员处理公务的地方,虽然后院也不小,足够州府官员的家眷居住,但终归是多有不便,始终没有自己的狗窝舒服,所以有能力的官员都会另置府宅,至于没有能力的,没有能力的你想那么多干嘛?有个地方给你避雨就不错了!! 周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但是周义年轻时屡立战功,获得了不少赏赐,置办一处宅子还是没多大问题的。 正因为周家是新兴家族,不同于那些根深蒂固,枝叶繁茂的老牌士族,全靠周义一人才有今日之风光,若是后继子孙不够出众,没落自然就成了必然之势。 而老牌士族他们一代人的无能,最多也只是让他们暂时的蛰伏,等待着下一次的崛起,这也是他们自傲的原因,皇权更迭,甚至改朝换代,连皇族都被杀光了,我们依然健在,而且让人无法忽视,哪怕是帝王。 正因为如此,有时候就连皇帝都不被他们放在眼中。 第一百零九章 倒霉悲催的杜归!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自家人知自家事,周泉也不是真的没心没肺,无忧无虑,但他确实不是读书的料,诗词策论简直一塌糊涂。 倒不是因为他不聪明,不明白那些道理,而是因为文采不过关,文采在科举中占了很大一部分,不管你写的东西多么在理,就算是治国良策,但文采若是不好的话,就会大打折扣。 会这样估计也是因为他的性子坐不住,倒更像他老爹,更喜欢兵事,不过武艺却很一般,但个人勇武在战场上的作用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 通过科举步入仕途是不可能的了,当然,通过周义的面子让楚皇安排个职务倒是没有问题,但如此身后没有强大的势力照拂,周义的薄面也不足以让楚皇继续给予优待,升迁就成了很大的难题,毕竟如此出仕出生总归是要比科举低一些。 当然,如果背后有强大的势力,如此出仕则是另说。 以他的的武艺,武举也是行之不同,那么他若想出头,延续周家的辉煌,那么只剩下走他老爹的老路,投身行伍了。 这是他早便有了的想法,只是觉得自己年幼,想要再等上几年,不过在看到陈睿以比他还年幼的年纪投身行伍,并取得难以想象的大捷,一朝名扬天下,直接平步青云,成为了只比他爹低一级的大将军,一时风光无二。 年少成名,封侯拜将,不外如是。 因此给了他不小的刺激,让他投身行伍的内心越发的火热,不过人与人是不相同的,他自认为他是没有这份本事与机缘的,而且想等几年也是想等自己成长的稳重一些,毕竟兵家之事不是小事,而是生死攸关,关乎家国兴衰存亡的大事,所以并没有被热血冲昏了头脑,一时之间有些犹豫。 不过真的只是通过年岁的增长,多看几本兵书,战例就能有所成长吗?也许有,但效果恐怕远没有经历战场的磨砺来的好吧? 想到此他便知道他的内心是希望现在就去投身于行伍的,他不是优柔寡断之人,既已知自己心意,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当即找到了刚回府的周刺史,直接表明来意:“爹,我要投军,我要上战场。” 对此周义并没有丝毫的意外,因为作为父亲的他早已洞悉了他心中所想,目光看向他,露出一抹温情,说道:“你想好了?” “想好了。”周泉极为肯定的点了点头。 “去处想必你也已有决断了吧?”周义说道:“当然,你若是需要爹帮忙的话,也不必跟爹客气,爹还有几个老朋友是说得上话的。” “谢谢爹,需要的话我这做儿子的当然不会跟自己老爹客气。” 周义点了点头,说道:“嗯!去吧!万事小心,可不要堕了我老周家的威名。” “一定不会。”周泉保证道,说完转身往外走去。 看着儿子的背影,周义眼中闪过不舍,最终还是张口说道:“事不可为还是当以自身性命为重,我老周家的威名虽然重要,但你的性命更重要。” “走之前去好好陪陪你的母亲。” 这个时候他只是一个父亲,儿行千里母担忧,父亲的担忧同样不比母亲少,只是男儿有泪不轻弹,感情不会轻易外露。 “我会的。”周泉紧了紧拳头说道,在心中默默的加了一句,‘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可怜的杜归被揍成了猪头,看来这些秦军士卒没少被他‘虐待’过,全都往他脸上招呼。 当然最后这将军之位就没有杜归的分了,不过他的能力摆在那里,陈睿还是给了他一个副将军。 而这将军之位则是张宁的,在他在那些秦军士卒面前展现了其强大的武力之后,揍翻把人之后,都心服口服了。尽管没有全部揍趴下,毕竟是千人,以他的实力也还不足以全都揍趴下,但若是杀,杀千人成就千人斩,他或许还有这个实力的。 杀人和把人打趴下是两码事,打人还要控制力道,杀人只要一剑或是一刀,干脆果决,但杀千人的时间也不会短。当内功足以支持到杀一千人的普通大军之时,便是千人斩的高手,在当世属于顶尖的一流高手。 能杀万人的当世也找不出五指之数,那已经是接近神一般的存在。 而陈睿的实力也就百人斩,至于几百人就不清楚了。 但是他无统兵之经验,所以杜归的作用就体验出来了,看他顶着个猪头,满脸幽怨的看着自己,陈睿有点不好意思,感觉好像太过分了,拿出一瓶治外伤的药,交给他,说道:“这是上好的金疮药,抹上去很快就能消肿化瘀,恢复你俊朗的容貌。” 他哪里有俊朗的容貌?杜归接过药,不咸不淡的说道:“谢公子。” 陈睿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别这个样子了,我知道你很久都没有释放体内的洪荒之力,都快憋坏了,所以特意精心给你安排了一场打斗,让你能酣畅淋漓的释放体内的洪荒之力,你打的这么爽,应该高兴才是。” 谁憋坏了?我是吃饱了撑的吗?是被打的酣畅淋漓吧?你被打成猪头给我高兴一个看看?杜归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说道:“没什么事的话,我先下去了。” “等等!”陈睿说道:“我看你火气还挺旺盛的……” “你要干嘛?我已经够可怜了,求公子你高抬贵手,放过我吧!俺老杜要是真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就在这给你赔罪了,再不行,我就给你跪下磕头行吗?”杜归闻言吓了一跳,赶紧作出一副防备的姿态说道,就差一点眼泪,就成了声泪俱下了,好不可怜。 “哎呀!老杜你误会我了,我像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吗?就算你得罪我了,我也不会介意的。”陈睿一副你怎么能这样看我的样子说道:“我的意思是想问问你,要不要找几个姑娘泄泄火。” 你不是像,你就是,杜归心中暗自诽谤,不过他想不明白的是,他到底哪里得罪他了? 还不待他多想,就被陈睿后面的话把这个问题冲到九霄云外去了,两眼放出狼性的光芒,担又想到自己会这么惨全是因为他,他不可能会对自己这么好,有些孤疑的说道:“公子你不是又要整我吧?” 陈睿还真是想补偿他,打了一棒总要给个甜枣吧?不禁没好气的道:“不要就算了。” 他倒不是故意整他,而是想培养张宁,但这一千人毕竟是他杜归的人,在他们心中他的威望甚高,所以便借机杀杀他的威风,折损一下他的威严,然后再让张宁立威。 不是他不信任他,想夺他的权,而是想让张宁得到实际的历练,不仅仅只是在旁观看着,所以必须要有实权,说的话管用。 “要,要,当然要,”这下杜归相信他说的是真的了,不是甩他老杜了,想不到公子竟然转性了,这是要弥补他吗? 杜归舔了舔嘴唇,露出饥渴的神色,说道:“俺老杜火气大着呢,几个姑娘根本不够,必须要十个。” “你行吗?”陈睿再次没好气的说道,十个姑娘,亏他说得出口,他就不怕那什么尽而亡吗? 他才不信他能夜御十女呢!而且他还需要他上战场呢,可别虚的提不动刀了。 “当然行!”男人当然不能说不行了,杜归有点脸红,幸好的是他的脸已经够红了,还有点黑,看不出来。 他只是想让陈睿出点血,没别的意思,当然,十女想想还是挺刺激的,想到此情形他有些迫不及待了,拉着陈睿就往外走,边走边说道:“先说好啊!去如意阁,其他青楼的姑娘我可不要。” 如意阁的姑娘不仅贵,可以让他出血,谁叫他把自己弄得这么凄惨的?而且姑娘的姿色也确实要比普通青楼的好上不少。 想到意阁那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杜归热血上涌,更是按奈不住了。 “你们要去如意阁找姑娘?”突然,秦清瑶的声音传了过来,只见她出现在了正厅门口,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人。 杜归倒是没啥感觉,谁管天管地还管人上青楼找姑娘? 可是陈睿却是一个哆嗦,倒不是心虚,他只是想找几个姑娘补偿一下杜归,根本没想过要自己上青楼,只不过是杜归太激动了,他还没反应过来,她就这么恰巧的出现了,而是怕她误会。 所以陈睿急忙一把甩开杜归得手,解释道:“不是,不是,是杜将军火气旺盛,想去……” “所以他就拉着你去逛青楼?”不过还不待他说完,就被秦清瑶给打断了。 她真有点生气了,眼神不善的看向杜归,竟然想带她的男人去逛青楼,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现在她到有点后悔选这个杜归了。 面对郡主不善的目光,杜归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说道:“是公子说要给我找几个姑娘的,所以我就……” “所以你就要拉着他去青楼?” 杜归仔细想了想,事实好像就是这样,于是点了点头,“是这样的。” “来人,杜将军筋骨有点紧,给他好好松松筋骨。”见他点头承认,秦清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再也保持不了那份淡然,怒声吩咐道。 杜归有点懵,就想逛个青楼找十个姑娘还有错?真有人管人上青楼? 杜归转醒,察觉到了不妙,急忙说道:“俺错了,俺在也不上青楼了,公子,快给我求求情,都是你说要给我找几个姑娘的。” “我是说了要给你找几个姑娘啊!但我没说要上青楼啊!”陈睿如实说道,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郡主饶命,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上青楼了,公子救我……” 直到杜归被王府下人拿下,呼救声消失,陈睿才想起来,他是要找姑娘补偿杜归的,不是让他再次招罪的! 这是他早便有了的想法,只是觉得自己年幼,想要再等上几年,不过在看到陈睿以比他还年幼的年纪投身行伍,并取得难以想象的大捷,一朝名扬天下,直接平步青云,成为了只比他爹低一级的大将军,一时风光无二。 年少成名,封侯拜将,不外如是。 因此给了他不小的刺激,让他投身行伍的内心越发的火热,不过人与人是不相同的,他自认为他是没有这份本事与机缘的,而且想等几年也是想等自己成长的稳重一些,毕竟兵家之事不是小事,而是生死攸关,关乎家国兴衰存亡的大事,所以并没有被热血冲昏了头脑,一时之间有些犹豫。 不过真的只是通过年岁的增长,多看几本兵书,战例就能有所成长吗?也许有,但效果恐怕远没有经历战场的磨砺来的好吧? 想到此他便知道他的内心是希望现在就去投身于行伍的,他不是优柔寡断之人,既已知自己心意,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当即找到了刚回府的周刺史,直接表明来意:“爹,我要投军,我要上战场。” 对此周义并没有丝毫的意外,因为作为父亲的他早已洞悉了他心中所想,目光看向他,露出一抹温情,说道:“你想好了?” “想好了。”周泉极为肯定的点了点头。 “去处想必你也已有决断了吧?”周义说道:“当然,你若是需要爹帮忙的话,也不必跟爹客气,爹还有几个老朋友是说得上话的。” “谢谢爹,需要的话我这做儿子的当然不会跟自己老爹客气。” 周义点了点头,说道:“嗯!去吧!万事小心,可不要堕了我老周家的威名。” “一定不会。”周泉保证道,说完转身往外走去。 看着儿子的背影,周义眼中闪过不舍,最终还是张口说道:“事不可为还是当以自身性命为重,我老周家的威名虽然重要,但你的性命更重要。” “走之前去好好陪陪你的母亲。” 这个时候他只是一个父亲,儿行千里母担忧,父亲的担忧同样不比母亲少,只是男儿有泪不轻弹,感情不会轻易外露。 “我会的。”周泉紧了紧拳头说道,在心中默默的加了一句,‘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可怜的杜归被揍成了猪头,看来这些秦军士卒没少被他‘虐待’过,全都往他脸上招呼。 当然最后这将军之位就没有杜归的分了,不过他的能力摆在那里,陈睿还是给了他一个副将军。 而这将军之位则是张宁的,在他在那些秦军士卒面前展现了其强大的武力之后,揍翻把人之后,都心服口服了。尽管没有全部揍趴下,毕竟是千人,以他的实力也还不足以全都揍趴下,但若是杀,杀千人成就千人斩,他或许还有这个实力的。 杀人和把人打趴下是两码事,打人还要控制力道,杀人只要一剑或是一刀,干脆果决,但杀千人的时间也不会短。当内功足以支持到杀一千人的普通大军之时,便是千人斩的高手,在当世属于顶尖的一流高手。 能杀万人的当世也找不出五指之数,那已经是接近神一般的存在。 而陈睿的实力也就百人斩,至于几百人就不清楚了。 但是他无统兵之经验,所以杜归的作用就体验出来了,看他顶着个猪头,满脸幽怨的看着自己,陈睿有点不好意思,感觉好像太过分了,拿出一瓶治外伤的药,交给他,说道:“这是上好的金疮药,抹上去很快就能消肿化瘀,恢复你俊朗的容貌。” 他哪里有俊朗的容貌?杜归接过药,不咸不淡的说道:“谢公子。” 陈睿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别这个样子了,我知道你很久都没有释放体内的洪荒之力,都快憋坏了,所以特意精心给你安排了一场打斗,让你能酣畅淋漓的释放体内的洪荒之力,你打的这么爽,应该高兴才是。” 谁憋坏了?我是吃饱了撑的吗?是被打的酣畅淋漓吧?你被打成猪头给我高兴一个看看?杜归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说道:“没什么事的话,我先下去了。” “等等!”陈睿说道:“我看你火气还挺旺盛的……” “你要干嘛?我已经够可怜了,求公子你高抬贵手,放过我吧!俺老杜要是真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就在这给你赔罪了,再不行,我就给你跪下磕头行吗?”杜归闻言吓了一跳,赶紧作出一副防备的姿态说道,就差一点眼泪,就成了声泪俱下了,好不可怜。 “哎呀!老杜你误会我了,我像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吗?就算你得罪我了,我也不会介意的。”陈睿一副你怎么能这样看我的样子说道:“我的意思是想问问你,要不要找几个姑娘泄泄火。” 你不是像,你就是,杜归心中暗自诽谤,不过他想不明白的是,他到底哪里得罪他了? 还不待他多想,就被陈睿后面的话把这个问题冲到九霄云外去了,两眼放出狼性的光芒,担又想到自己会这么惨全是因为他,他不可能会对自己这么好,有些孤疑的说道:“公子你不是又要整我吧?” 陈睿还真是想补偿他,打了一棒总要给个甜枣吧?不禁没好气的道:“不要就算了。” 他倒不是故意整他,而是想培养张宁,但这一千人毕竟是他杜归的人,在他们心中他的威望甚高,所以便借机杀杀他的威风,折损一下他的威严,然后再让张宁立威。 不是他不信任他,想夺他的权,而是想让张宁得到实际的历练,不仅仅只是在旁观看着,所以必须要有实权,说的话管用。 “要,要,当然要,”这下杜归相信他说的是真的了,不是甩他老杜了,想不到公子竟然转性了,这是要弥补他吗? 杜归舔了舔嘴唇,露出饥渴的神色,说道:“俺老杜火气大着呢,几个姑娘根本不够,必须要十个。” “你行吗?”陈睿再次没好气的说道,十个姑娘,亏他说得出口,他就不怕那什么尽而亡吗? 他才不信他能夜御十女呢!而且他还需要他上战场呢,可别虚的提不动刀了。 “当然行!”男人当然不能说不行了,杜归有点脸红,幸好的是他的脸已经够红了,还有点黑,看不出来。 他只是想让陈睿出点血,没别的意思,当然,十女想想还是挺刺激的,想到此情形他有些迫不及待了,拉着陈睿就往外走,边走边说道:“先说好啊!去如意阁,其他青楼的姑娘我可不要。” 如意阁的姑娘不仅贵,可以让他出血,谁叫他把自己弄得这么凄惨的?而且姑娘的姿色也确实要比普通青楼的好上不少。 想到意阁那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杜归热血上涌,更是按奈不住了。 “你们要去如意阁找姑娘?”突然,秦清瑶的声音传了过来,只见她出现在了正厅门口,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人。 杜归倒是没啥感觉,谁管天管地还管人上青楼找姑娘? 可是陈睿却是一个哆嗦,倒不是心虚,他只是想找几个姑娘补偿一下杜归,根本没想过要自己上青楼,只不过是杜归太激动了,他还没反应过来,她就这么恰巧的出现了,而是怕她误会。 所以陈睿急忙一把甩开杜归得手,解释道:“不是,不是,是杜将军火气旺盛,想去……” “所以他就拉着你去逛青楼?”不过还不待他说完,就被秦清瑶给打断了。 她真有点生气了,眼神不善的看向杜归,竟然想带她的男人去逛青楼,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现在她到有点后悔选这个杜归了。 面对郡主不善的目光,杜归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说道:“是公子说要给我找几个姑娘的,所以我就……” “所以你就要拉着他去青楼?” 杜归仔细想了想,事实好像就是这样,于是点了点头,“是这样的。” “来人,杜将军筋骨有点紧,给他好好松松筋骨。”见他点头承认,秦清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再也保持不了那份淡然,怒声吩咐道。 杜归有点懵,就想逛个青楼找十个姑娘还有错?真有人管人上青楼? 杜归转醒,察觉到了不妙,急忙说道:“俺错了,俺在也不上青楼了,公子,快给我求求情,都是你说要给我找几个姑娘的。” “我是说了要给你找几个姑娘啊!但我没说要上青楼啊!”陈睿如实说道,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郡主饶命,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上青楼了,公子救我……” 直到杜归被王府下人拿下,呼救声消失,陈睿才想起来,他是要找姑娘补偿杜归的,不是让他再次招罪的! 第一百一十章 尽兴否?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老杜其实挺可怜的,陈睿觉得有必要解释清楚,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她还在生气呢,他觉得要是不说点什么,他自己可能也会很惨,虽然他没犯什么错,可是永远不要低估女人的想象力,要是有什么没跟她说清楚的话,她很可能瞬间就能给你想出一个曲折离奇的故事来。 不得不说,谈了恋爱的的人,求生欲都会不知不觉的猛涨! “那个其实事情可能有点误会,杜归本来是一个前途无量的正五品下的郎将,忽然就被调来当我的亲兵将军,还被我揍了一顿,心里肯定是满腹委屈呀!我就想找几个青楼的姑娘好好补偿一下他,这事我本来也没想瞒着你,毕竟还要…找你拿钱,只是没想到杜归误会了我的意思,以为我要带他上青楼喝花酒,我刚好要和他解释的,就被你给撞见了,其实他也挺无辜的…就别给他松筋骨了吧!” 这么说来杜归还真是挺可怜的,或许是想到了杜归无辜遭罪那生无可恋的样子,秦清瑶心感好笑,不免笑出了声,白了他一眼,“你怎么不早点说清楚?” 她这一笑如三冬露暖阳,百花失色,日月失光,一笑倾人国不外如是,陈睿不免看的痴了,“你笑起来真好看。”  秦清瑶嘴角一挑,说道:“怎么?难道我不笑的时候不好看吗?” “当然不是,不管你笑不笑都是我见过最美的。” “油嘴滑舌。” 秦清瑶转头对着萱雅吩咐道:“把杜归放了,顺便给他安排一个房间,去如意阁给他找几个姑娘。” “是。” 这一晚杜归的房间虽然春色满园,但他却是痛并快乐着,因为就这一会的功夫,王府的下人就把他折磨的动惮不得了,当然,不是伤重的动弹不了,而是稍微一动就有一种钻心的疼,可见王府下人折磨人的手法之老练。 想要逞凶,可却只能躺着享受,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翌日,陈睿刚准备出府,再去军营之时,正好周泉前来拜访,听到下人禀告,陈睿有些诧异,命下人把他迎了进来,看着神采不错的他说道:“周兄今日难道是想请我吃酒?可惜啊!我公务繁忙,只有辜负你的盛情美意了。” “你个吝啬鬼,都是大将军了,不请我吃酒就算了,反而还要我一升斗小民请,也亏你说的出口。”周泉没好气的说道,真当他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 “那你是来蹭饭的?”陈睿一脸谨慎的看着他,作为勤俭持家的好男人,面对蹭吃蹭喝这种可耻的行为是要坚决杜绝的。 周泉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里,吐不出来又吞不下去,我请你到如意阁和祥运楼都吃了酒,怎么也该是轮到你来请我得了吧,可是你不请就算了,还这么看我,这语气配上这神态,搞得我就好像是那经常蹭吃蹭喝的无赖一样。 他语气有些不善的说道:“你怎如此小气,我当初怎么就瞎了眼与你相交?” 陈睿笑了,“开个玩笑嘛,周兄别生气,你要当真来我这吃酒,我肯定给你上最好的菜和你从没喝过的万金难求的陈年佳酿,保证让你喝个尽兴,不醉不归。” “这可是你说的,那今天我就在你这吃酒了。”周泉露出意动的神色,王府的酒菜啊,那味道是没得说的,他曾在王府的宴会上品尝过,那真是色香味俱全,让人食欲大开,比外面那些酒楼的要好上不少。 陈睿露出为难之色:“周兄,不是我不留你吃饭,只是我今天真的有公务……” 周泉大手一摆,打断了他,说道:“没事,今天开始我跟着你了,你吃什么我吃什么。” 陈睿一怔,说道:“周兄的意思……” “怎么?不愿意?觉得我不配到你帐下效力?” 陈睿假装沉吟之色,说道:“你的能力确实差了点,还真的有点不配。” 周泉一撸衣袖,一副作势欲要动手的样子说道:“陈睿,你竟敢瞧不起我,我跟你没完,我要和你大战三百回合,” 他指了指旁边的人,说道:“听见了吗?今天谁也别拦我,谁拦我我跟谁急,真的,你们千万不要拦我……” “不是,我一拳都能飞一个两百斤的大胖子,你们就不怕我弄伤了你们公子吗?也不知道拉一下我吗?”周泉说的有点口干气喘,半天不见人上前来拉住他,无奈的说道。 陈睿笑了笑,正色道:“战场之上,刀剑无眼,生死有命,你真的想好了吗?” 周泉也恢复正色,说道:“人活一世,若是不拼一拼,不搏一搏岂不是与行尸走肉无异?” “若是天要收我,我就是躲在家中也难逃一劫,若是天不要我,我就是跪在断头台上,也能平安无事的走下来,既然命由天定,我又为何要因区区危险阻我志向而放弃?” “好,好,周兄好志气,能得周兄相助,幸甚,我必让周兄一展鸿鹄之志。”陈睿大声赞道。 “那么陈兄,不,将军打算给我何职?”周泉问道。 除了拱卫京师的十六营的官职任命需要楚皇亲自任命之外,其他大营的大将军是有任命本营将官职权的,但不能随意任免,解任何任命都要有充足的理由,经兵部和三省审批无异议之后才正式生效。 “门客,” 既寄食于贵族门下并为之服务的人。 “门客?”周泉张大了嘴巴,“你竟然只许我区区门客?果真是吝啬小气之人,罢了,罢了,门客就门客吧!” 陈睿笑了笑,没有说话,这还是真不是他吝啬小气,而是贸然任用他恐怕不能服众,对他来说未必是好事,还不如先当一门客。先增长见闻,在展示其才之后在加以任用。 杜归竟然奇迹般的还能下床,看来王府的下人下手还是极有分寸的,只是那几个青楼姑娘不给力啊!这是陈睿集结那一千亲兵,看到杜归在一旁时的想法。 只不过他不知道的是,昨晚杜归是躺在享受的,把那些姑娘累个半死,自己又没耗费什么体力,尽管他有点虚,但下床还是没问题的。 “老杜啊!可否满意?” 杜归嘿嘿笑着点头,“满意,满意,以后要是公子能帮我多叫几次的话…嘿嘿嘿!” 英雄果然难过肚皮关,陈睿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不过身体重要,不然气血亏损,悔之晚矣,但话又说话来,你今天撑得住吗?若是不行了的话,就不要强撑着,我给你放一天假。” 怎么说现在杜归都是他的爱将,该体恤还是要体恤的。 男人怎么能不行?不过就一晚几个姑娘而已,能有什么事?即便是有事也得撑着,杜归可不想传出什么他不行了,一晚几女就下不来床了,那方面太差的风言风语,不然还不被人笑死去! 这种事即便是脸红脖子粗,也要把牛皮吹上去,杜归挺了挺胸,说道:“公子多虑了,俺老杜壮实着呢,没一点事,根本不用撑,更别说撑不住了。” 看他脸色发白,陈睿是真有点担心,不过他既然都这么说了,他也只好说道:“你心里有数就好。” 由于他脸上已经消肿了,脸色是能看得出来的。 陈睿把周泉叫过来,向杜归介绍道:“他叫周泉,是刺史府的公子,想必你也听说过他的大名,以后他有什么不懂得,你多指点一下。” 老杜其实挺可怜的,陈睿觉得有必要解释清楚,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她还在生气呢,他觉得要是不说点什么,他自己可能也会很惨,虽然他没犯什么错,可是永远不要低估女人的想象力,要是有什么没跟她说清楚的话,她很可能瞬间就能给你想出一个曲折离奇的故事来。 不得不说,谈了恋爱的的人,求生欲都会不知不觉的猛涨! “那个其实事情可能有点误会,杜归本来是一个前途无量的正五品下的郎将,忽然就被调来当我的亲兵将军,还被我揍了一顿,心里肯定是满腹委屈呀!我就想找几个青楼的姑娘好好补偿一下他,这事我本来也没想瞒着你,毕竟还要…找你拿钱,只是没想到杜归误会了我的意思,以为我要带他上青楼喝花酒,我刚好要和他解释的,就被你给撞见了,其实他也挺无辜的…就别给他松筋骨了吧!” 这么说来杜归还真是挺可怜的,或许是想到了杜归无辜遭罪那生无可恋的样子,秦清瑶心感好笑,不免笑出了声,白了他一眼,“你怎么不早点说清楚?” 她这一笑如三冬露暖阳,百花失色,日月失光,一笑倾人国不外如是,陈睿不免看的痴了,“你笑起来真好看。”  秦清瑶嘴角一挑,说道:“怎么?难道我不笑的时候不好看吗?” “当然不是,不管你笑不笑都是我见过最美的。” “油嘴滑舌。” 秦清瑶转头对着萱雅吩咐道:“把杜归放了,顺便给他安排一个房间,去如意阁给他找几个姑娘。” “是。” 这一晚杜归的房间虽然春色满园,但他却是痛并快乐着,因为就这一会的功夫,王府的下人就把他折磨的动惮不得了,当然,不是伤重的动弹不了,而是稍微一动就有一种钻心的疼,可见王府下人折磨人的手法之老练。 想要逞凶,可却只能躺着享受,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翌日,陈睿刚准备出府,再去军营之时,正好周泉前来拜访,听到下人禀告,陈睿有些诧异,命下人把他迎了进来,看着神采不错的他说道:“周兄今日难道是想请我吃酒?可惜啊!我公务繁忙,只有辜负你的盛情美意了。” “你个吝啬鬼,都是大将军了,不请我吃酒就算了,反而还要我一升斗小民请,也亏你说的出口。”周泉没好气的说道,真当他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 “那你是来蹭饭的?”陈睿一脸谨慎的看着他,作为勤俭持家的好男人,面对蹭吃蹭喝这种可耻的行为是要坚决杜绝的。 周泉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里,吐不出来又吞不下去,我请你到如意阁和祥运楼都吃了酒,怎么也该是轮到你来请我得了吧,可是你不请就算了,还这么看我,这语气配上这神态,搞得我就好像是那经常蹭吃蹭喝的无赖一样。 他语气有些不善的说道:“你怎如此小气,我当初怎么就瞎了眼与你相交?” 陈睿笑了,“开个玩笑嘛,周兄别生气,你要当真来我这吃酒,我肯定给你上最好的菜和你从没喝过的万金难求的陈年佳酿,保证让你喝个尽兴,不醉不归。” “这可是你说的,那今天我就在你这吃酒了。”周泉露出意动的神色,王府的酒菜啊,那味道是没得说的,他曾在王府的宴会上品尝过,那真是色香味俱全,让人食欲大开,比外面那些酒楼的要好上不少。 陈睿露出为难之色:“周兄,不是我不留你吃饭,只是我今天真的有公务……” 周泉大手一摆,打断了他,说道:“没事,今天开始我跟着你了,你吃什么我吃什么。” 陈睿一怔,说道:“周兄的意思……” “怎么?不愿意?觉得我不配到你帐下效力?” 陈睿假装沉吟之色,说道:“你的能力确实差了点,还真的有点不配。” 周泉一撸衣袖,一副作势欲要动手的样子说道:“陈睿,你竟敢瞧不起我,我跟你没完,我要和你大战三百回合,” 他指了指旁边的人,说道:“听见了吗?今天谁也别拦我,谁拦我我跟谁急,真的,你们千万不要拦我……” “不是,我一拳都能飞一个两百斤的大胖子,你们就不怕我弄伤了你们公子吗?也不知道拉一下我吗?”周泉说的有点口干气喘,半天不见人上前来拉住他,无奈的说道。 陈睿笑了笑,正色道:“战场之上,刀剑无眼,生死有命,你真的想好了吗?” 周泉也恢复正色,说道:“人活一世,若是不拼一拼,不搏一搏岂不是与行尸走肉无异?” “若是天要收我,我就是躲在家中也难逃一劫,若是天不要我,我就是跪在断头台上,也能平安无事的走下来,既然命由天定,我又为何要因区区危险阻我志向而放弃?” “好,好,周兄好志气,能得周兄相助,幸甚,我必让周兄一展鸿鹄之志。”陈睿大声赞道。 “那么陈兄,不,将军打算给我何职?”周泉问道。 除了拱卫京师的十六营的官职任命需要楚皇亲自任命之外,其他大营的大将军是有任命本营将官职权的,但不能随意任免,解任何任命都要有充足的理由,经兵部和三省审批无异议之后才正式生效。 “门客,” 既寄食于贵族门下并为之服务的人。 “门客?”周泉张大了嘴巴,“你竟然只许我区区门客?果真是吝啬小气之人,罢了,罢了,门客就门客吧!” 陈睿笑了笑,没有说话,这还是真不是他吝啬小气,而是贸然任用他恐怕不能服众,对他来说未必是好事,还不如先当一门客。先增长见闻,在展示其才之后在加以任用。 杜归竟然奇迹般的还能下床,看来王府的下人下手还是极有分寸的,只是那几个青楼姑娘不给力啊!这是陈睿集结那一千亲兵,看到杜归在一旁时的想法。 只不过他不知道的是,昨晚杜归是躺在享受的,把那些姑娘累个半死,自己又没耗费什么体力,尽管他有点虚,但下床还是没问题的。 “老杜啊!可否满意?” 杜归嘿嘿笑着点头,“满意,满意,以后要是公子能帮我多叫几次的话…嘿嘿嘿!” 英雄果然难过肚皮关,陈睿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不过身体重要,不然气血亏损,悔之晚矣,但话又说话来,你今天撑得住吗?若是不行了的话,就不要强撑着,我给你放一天假。” 怎么说现在杜归都是他的爱将,该体恤还是要体恤的。 男人怎么能不行?不过就一晚几个姑娘而已,能有什么事?即便是有事也得撑着,杜归可不想传出什么他不行了,一晚几女就下不来床了,那方面太差的风言风语,不然还不被人笑死去! 这种事即便是脸红脖子粗,也要把牛皮吹上去,杜归挺了挺胸,说道:“公子多虑了,俺老杜壮实着呢,没一点事,根本不用撑,更别说撑不住了。” 看他脸色发白,陈睿是真有点担心,不过他既然都这么说了,他也只好说道:“你心里有数就好。” 由于他脸上已经消肿了,脸色是能看得出来的。 陈睿把周泉叫过来,向杜归介绍道:“他叫周泉,是刺史府的公子,想必你也听说过他的大名,以后他有什么不懂得,你多指点一下。” 老杜其实挺可怜的,陈睿觉得有必要解释清楚,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她还在生气呢,他觉得要是不说点什么,他自己可能也会很惨,虽然他没犯什么错,可是永远不要低估女人的想象力,要是有什么没跟她说清楚的话,她很可能瞬间就能给你想出一个曲折离奇的故事来。 不得不说,谈了恋爱的的人,求生欲都会不知不觉的猛涨! “那个其实事情可能有点误会,杜归本来是一个前途无量的正五品下的郎将,忽然就被调来当我的亲兵将军,还被我揍了一顿,心里肯定是满腹委屈呀!我就想找几个青楼的姑娘好好补偿一下他,这事我本来也没想瞒着你,毕竟还要…找你拿钱,只是没想到杜归误会了我的意思,以为我要带他上青楼喝花酒,我刚好要和他解释的,就被你给撞见了,其实他也挺无辜的…就别给他松筋骨了吧!” 这么说来杜归还真是挺可怜的,或许是想到了杜归无辜遭罪那生无可恋的样子,秦清瑶心感好笑,不免笑出了声,白了他一眼,“你怎么不早点说清楚?” 她这一笑如三冬露暖阳,百花失色,日月失光,一笑倾人国不外如是,陈睿不免看的痴了,“你笑起来真好看。”  秦清瑶嘴角一挑,说道:“怎么?难道我不笑的时候不好看吗?” “当然不是,不管你笑不笑都是我见过最美的。” “油嘴滑舌。” 秦清瑶转头对着萱雅吩咐道:“把杜归放了,顺便给他安排一个房间,去如意阁给他找几个姑娘。” “是。” 这一晚杜归的房间虽然春色满园,但他却是痛并快乐着,因为就这一会的功夫,王府的下人就把他折磨的动惮不得了,当然,不是伤重的动弹不了,而是稍微一动就有一种钻心的疼,可见王府下人折磨人的手法之老练。 想要逞凶,可却只能躺着享受,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翌日,陈睿刚准备出府,再去军营之时,正好周泉前来拜访,听到下人禀告,陈睿有些诧异,命下人把他迎了进来,看着神采不错的他说道:“周兄今日难道是想请我吃酒?可惜啊!我公务繁忙,只有辜负你的盛情美意了。” “你个吝啬鬼,都是大将军了,不请我吃酒就算了,反而还要我一升斗小民请,也亏你说的出口。”周泉没好气的说道,真当他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 “那你是来蹭饭的?”陈睿一脸谨慎的看着他,作为勤俭持家的好男人,面对蹭吃蹭喝这种可耻的行为是要坚决杜绝的。 周泉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里,吐不出来又吞不下去,我请你到如意阁和祥运楼都吃了酒,怎么也该是轮到你来请我得了吧,可是你不请就算了,还这么看我,这语气配上这神态,搞得我就好像是那经常蹭吃蹭喝的无赖一样。 他语气有些不善的说道:“你怎如此小气,我当初怎么就瞎了眼与你相交?” 陈睿笑了,“开个玩笑嘛,周兄别生气,你要当真来我这吃酒,我肯定给你上最好的菜和你从没喝过的万金难求的陈年佳酿,保证让你喝个尽兴,不醉不归。” “这可是你说的,那今天我就在你这吃酒了。”周泉露出意动的神色,王府的酒菜啊,那味道是没得说的,他曾在王府的宴会上品尝过,那真是色香味俱全,让人食欲大开,比外面那些酒楼的要好上不少。 陈睿露出为难之色:“周兄,不是我不留你吃饭,只是我今天真的有公务……” 周泉大手一摆,打断了他,说道:“没事,今天开始我跟着你了,你吃什么我吃什么。” 陈睿一怔,说道:“周兄的意思……” “怎么?不愿意?觉得我不配到你帐下效力?” 陈睿假装沉吟之色,说道:“你的能力确实差了点,还真的有点不配。” 周泉一撸衣袖,一副作势欲要动手的样子说道:“陈睿,你竟敢瞧不起我,我跟你没完,我要和你大战三百回合,” 他指了指旁边的人,说道:“听见了吗?今天谁也别拦我,谁拦我我跟谁急,真的,你们千万不要拦我……” “不是,我一拳都能飞一个两百斤的大胖子,你们就不怕我弄伤了你们公子吗?也不知道拉一下我吗?”周泉说的有点口干气喘,半天不见人上前来拉住他,无奈的说道。 陈睿笑了笑,正色道:“战场之上,刀剑无眼,生死有命,你真的想好了吗?” 周泉也恢复正色,说道:“人活一世,若是不拼一拼,不搏一搏岂不是与行尸走肉无异?” “若是天要收我,我就是躲在家中也难逃一劫,若是天不要我,我就是跪在断头台上,也能平安无事的走下来,既然命由天定,我又为何要因区区危险阻我志向而放弃?” “好,好,周兄好志气,能得周兄相助,幸甚,我必让周兄一展鸿鹄之志。”陈睿大声赞道。 “那么陈兄,不,将军打算给我何职?”周泉问道。 除了拱卫京师的十六营的官职任命需要楚皇亲自任命之外,其他大营的大将军是有任命本营将官职权的,但不能随意任免,解任何任命都要有充足的理由,经兵部和三省审批无异议之后才正式生效。 “门客,” 既寄食于贵族门下并为之服务的人。 “门客?”周泉张大了嘴巴,“你竟然只许我区区门客?果真是吝啬小气之人,罢了,罢了,门客就门客吧!” 陈睿笑了笑,没有说话,这还是真不是他吝啬小气,而是贸然任用他恐怕不能服众,对他来说未必是好事,还不如先当一门客。先增长见闻,在展示其才之后在加以任用。 杜归竟然奇迹般的还能下床,看来王府的下人下手还是极有分寸的,只是那几个青楼姑娘不给力啊!这是陈睿集结那一千亲兵,看到杜归在一旁时的想法。 只不过他不知道的是,昨晚杜归是躺在享受的,把那些姑娘累个半死,自己又没耗费什么体力,尽管他有点虚,但下床还是没问题的。 “老杜啊!可否满意?” 第一百一十一章 百万大军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楚国北境,襄州北部边城,新宁城县衙内,黑色的铠甲穿在秦子浩身上,给其增添了不少凌厉杀伐之气,让其威严更甚,这个时候的他才更像掌杀伐的战神。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他就是楚国的战神,没有这个伟岸的男子,也就没有楚国的今日之辉煌。 不过现在的他目光略有些复杂的看着下方站着的俊美帅气叫自己数数的少年,这个让他羡慕嫉妒恨的男子。 他能不嫉妒吗?自己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的宝贝女儿跟自己还没跟这个臭小子亲近,这都什么事啊! 这也正是他所疑惑的,尽管她在刚出生那几年,自己不在她身边,没有给予她一个父亲的关爱,可是怎么说自己都是他的父亲,血浓于水,自有一种天然的亲近感,也不该如此冷漠啊! 而且这十年来自己也不在不断地弥补,虽然有点效果,不是那么的冷漠了,可是依旧没有女儿对父亲的那种孺慕之情。或许有,但也不明显。 而这个男子和自己女儿分别了十年,十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不过也足够淡忘很多事情了,可是自己女儿不仅没有丝毫淡忘他们的情谊,反而对他越发的依恋了,这让他这个父亲情何以堪? 收敛了一下情绪,说道:“你做的很不错。” 撇开别的不说,突闻凉军从十万大军变成三十万大军压境,他心中也是涌上浓浓的担忧,可是二十多万魏军精锐在此, 其中还有三万当今天下最为精锐让人闻风丧胆的铁甲军,总计二十三万大军,而且主将还是天下名将匡正。 魏国铁甲军总计六万,此次进攻楚国一共派遣了五万,而其中三万分在进攻他襄州这一线,可见对他的重视。 这让他都感到了不小的压力,不得不严阵以待,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松懈,就更别说分兵救援了,只寄希望于庞熊能顶住压力,待援军到来在寻破敌之策。 可谁也没想到却在楚人绝望之际,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子站了出来,如彗星一般光耀万千,在危急之中寻得良机,大破数倍于己的敌军,做了那英雄,让世人为之惊叹。 当看到捷报的那一刻,即便是他也忍不住大声道了数声好。 以前能容忍慕容嫣把女儿许配给他,一是因为对妻子的爱,另一个原因则是因为他的母亲苏采萱。 而现在,他从内心觉得他有资格当自己的女婿,所以也不吝赞誉。 下方让秦子浩羡慕嫉妒恨的少年,自然就是领兵来到此处的陈睿了,他在拖延…呸!他在和宿州营大军增进了两日感情之后,率军来到了此处,到了这里,第一时间肯定是要来拜见岳父大人的,不管是于公还是于私。 陈睿当然知道他为什么要夸赞自己,笑了笑说道:“此生乃天命所致,天命在楚不在凉,非我之功,当不得岳父大人夸赞啊!” 突然他不想叫秦叔叔了,所以直接叫了岳父大人,反正也是迟早的事! 若是以前听到这个‘岳父大人’,他恐怕会怒从心起,但是现在,他只觉得有趣,因为他想到了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的轻咳,当时他直接就爆了一声‘我是你女婿’,让所有人愣在了当场。 会不会是当时他就对自己女儿有了什么可怕的想法? 不过想了想也不太可能,当时他那么小,懂什么。 事实上虽然略有不同,但是也相差不大,当时不是陈睿不懂,而是他没想那么多,那么远。 对他秦子浩是越来越满意了,年轻有为,但不会因为有了一些成就而骄傲自满,还能保持本心,如此心性着实不错。 他笑道:“你没因此而骄傲自大,目空一切,我很欣慰,不过你也不必太过自谦,若没有勇气和魄力,即便是天命在眼前,也把握不住。” “岳父说的是。” “你姨母和清瑶她们还好吗?”出征在外,又怎能不挂念家中的妻儿? 陈睿点了点头,“都还好,只是姨母思念岳父大人的紧,清瑶……其实也挺想你的。” 他没忍心说实话,清瑶的大部分思念好像都在他的身上。 秦子浩又怎会不知道?不过他已经习惯了,摆手说道:“你刚率军到此,想必也是疲累了,先下去吧!” “好。” 陈睿回到城外刚刚扎好的大营,想什么呢,大军肯定不是驻扎在城里的,区区一个县城能容纳多少人? 现在新宁县城就和近现代战争的指挥部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不过也有很明显的不同,因为在这里驻扎着随时听候调遣的最精锐的军队,没错就是秦军中最精锐的军队,可称之为精锐中的精锐,即便是对上魏国铁甲军也不落下风,但数量却没那么多,毕竟一个是由一国甄选出的,一个只是从一支军队中选出的。 周泉就略显兴奋的迎了上来,“现在这里驻扎着四十多万大军,营帐连绵几百里?” 看到他一脸兴奋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陈睿还是能够理解的,他刚来到见到此情形也是心情激荡,所以并未嘲笑,只是点了点头。 想要住四十万大军,营帐的规模可以想象,连绵数百里望不到尽头都是白色的帐篷,以及漫天的旌旗,场面是多么的壮观。 已是备战之阶段,又怎会对形势毫无了解?陈睿早已命人收集了一些情报,对两国此战之形势已有了大致的了解。 魏国在边境已经集结了五十万大军,而据说淮南一线也集结了不下五十万大军,合计百万大军。 一次战争一国便调遣百万大军,这乃是纵观古代史也是绝无仅有之事,可见魏国之疯狂,其攻楚之决心。 要知道魏国常备兵力总共也就百来万,这次战争可谓是倾国之兵。 当然,魏国也不可能把大军全部调来攻楚了,毕竟北边还有国力毫不逊色于其的赵国,西边还有稍弱的凉国,凉国虽是其盟友,可国之势,又怎知今日之盟友不会成为明日之敌人?所以魏国不可能对凉国毫无防备。 国内各处肯定还留有不少精锐大军驻防,所以这百万大军其中必是有不少征调的新兵和民夫,也就是说可以称之为精锐的大军可能在六十万左右,其他的就是来壮壮声势,要是真能势如破竹,还可以留下驻防,真正要他们上战场还是不太可能的。 毕竟他们溃败事小,要是影响到了精锐大军的士气,可就堪忧了,于局势大不利,傻子才会派遣他们上前对敌。 相对来说,楚国派遣的军队要少上一些,襄州一线总计四十万大军,之所以会有这么多,还是因为其中除了十五万秦军之外,其余都是来对抗凉国的,但是凉国过早的败退,倒是让他们腾出了手,可以用来对付魏国大军了。 至于另外五万秦军是万万不可轻动的,不然襄州可就空虚了,若是凉国趁机撕毁议和协议,大军直下,后果不堪设想。 凉国虽有赵国之祸,被赵国打的节节败退,疲于防守,但是依旧不可小觑,不能对他毫无防备。 而淮南一线则只有三十多万大军,不过其中有驻防京师的十二营士卒,总计二十四万大军,这可是天子亲卫,如同秦军一般,是楚国最为精锐的士卒,再加上十多万各地调来的援军,守土不在话下。 而且京城外还有四营大军驻守,总计八万大军,还可以驰援。 楚皇亲军一共有十六营,三十二万大军都是在全国各地甄选的精锐,平日里驻防于京师,用以威慑各地诸将,让他们不敢生异心。 从楚国所用之兵力就可以看出,面对魏国倾国之力,楚国的策略是防守反击。 楚国虽然富庶,但是显然,楚皇不想因为这一战而劳民伤财,毕竟他志在天下。 若一战便把国打空了,就又要花费数年乃至数十年积蓄国力,那想要一统天下将会变得遥遥无期。 就像秦赵长平之战一般,秦国虽然大胜,但统一天下依旧用了几十年,固然有决策失误,但国家空虚是最主要的原因。 楚国北境,襄州北部边城,新宁城县衙内,黑色的铠甲穿在秦子浩身上,给其增添了不少凌厉杀伐之气,让其威严更甚,这个时候的他才更像掌杀伐的战神。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他就是楚国的战神,没有这个伟岸的男子,也就没有楚国的今日之辉煌。 不过现在的他目光略有些复杂的看着下方站着的俊美帅气叫自己数数的少年,这个让他羡慕嫉妒恨的男子。 他能不嫉妒吗?自己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的宝贝女儿跟自己还没跟这个臭小子亲近,这都什么事啊! 这也正是他所疑惑的,尽管她在刚出生那几年,自己不在她身边,没有给予她一个父亲的关爱,可是怎么说自己都是他的父亲,血浓于水,自有一种天然的亲近感,也不该如此冷漠啊! 而且这十年来自己也不在不断地弥补,虽然有点效果,不是那么的冷漠了,可是依旧没有女儿对父亲的那种孺慕之情。或许有,但也不明显。 而这个男子和自己女儿分别了十年,十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不过也足够淡忘很多事情了,可是自己女儿不仅没有丝毫淡忘他们的情谊,反而对他越发的依恋了,这让他这个父亲情何以堪? 收敛了一下情绪,说道:“你做的很不错。” 撇开别的不说,突闻凉军从十万大军变成三十万大军压境,他心中也是涌上浓浓的担忧,可是二十多万魏军精锐在此, 其中还有三万当今天下最为精锐让人闻风丧胆的铁甲军,总计二十三万大军,而且主将还是天下名将匡正。 魏国铁甲军总计六万,此次进攻楚国一共派遣了五万,而其中三万分在进攻他襄州这一线,可见对他的重视。 这让他都感到了不小的压力,不得不严阵以待,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松懈,就更别说分兵救援了,只寄希望于庞熊能顶住压力,待援军到来在寻破敌之策。 可谁也没想到却在楚人绝望之际,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子站了出来,如彗星一般光耀万千,在危急之中寻得良机,大破数倍于己的敌军,做了那英雄,让世人为之惊叹。 当看到捷报的那一刻,即便是他也忍不住大声道了数声好。 以前能容忍慕容嫣把女儿许配给他,一是因为对妻子的爱,另一个原因则是因为他的母亲苏采萱。 而现在,他从内心觉得他有资格当自己的女婿,所以也不吝赞誉。 下方让秦子浩羡慕嫉妒恨的少年,自然就是领兵来到此处的陈睿了,他在拖延…呸!他在和宿州营大军增进了两日感情之后,率军来到了此处,到了这里,第一时间肯定是要来拜见岳父大人的,不管是于公还是于私。 陈睿当然知道他为什么要夸赞自己,笑了笑说道:“此生乃天命所致,天命在楚不在凉,非我之功,当不得岳父大人夸赞啊!” 突然他不想叫秦叔叔了,所以直接叫了岳父大人,反正也是迟早的事! 若是以前听到这个‘岳父大人’,他恐怕会怒从心起,但是现在,他只觉得有趣,因为他想到了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的轻咳,当时他直接就爆了一声‘我是你女婿’,让所有人愣在了当场。 会不会是当时他就对自己女儿有了什么可怕的想法? 不过想了想也不太可能,当时他那么小,懂什么。 事实上虽然略有不同,但是也相差不大,当时不是陈睿不懂,而是他没想那么多,那么远。 对他秦子浩是越来越满意了,年轻有为,但不会因为有了一些成就而骄傲自满,还能保持本心,如此心性着实不错。 他笑道:“你没因此而骄傲自大,目空一切,我很欣慰,不过你也不必太过自谦,若没有勇气和魄力,即便是天命在眼前,也把握不住。” “岳父说的是。” “你姨母和清瑶她们还好吗?”出征在外,又怎能不挂念家中的妻儿? 陈睿点了点头,“都还好,只是姨母思念岳父大人的紧,清瑶……其实也挺想你的。” 他没忍心说实话,清瑶的大部分思念好像都在他的身上。 秦子浩又怎会不知道?不过他已经习惯了,摆手说道:“你刚率军到此,想必也是疲累了,先下去吧!” “好。” 陈睿回到城外刚刚扎好的大营,想什么呢,大军肯定不是驻扎在城里的,区区一个县城能容纳多少人? 现在新宁县城就和近现代战争的指挥部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不过也有很明显的不同,因为在这里驻扎着随时听候调遣的最精锐的军队,没错就是秦军中最精锐的军队,可称之为精锐中的精锐,即便是对上魏国铁甲军也不落下风,但数量却没那么多,毕竟一个是由一国甄选出的,一个只是从一支军队中选出的。 周泉就略显兴奋的迎了上来,“现在这里驻扎着四十多万大军,营帐连绵几百里?” 看到他一脸兴奋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陈睿还是能够理解的,他刚来到见到此情形也是心情激荡,所以并未嘲笑,只是点了点头。 想要住四十万大军,营帐的规模可以想象,连绵数百里望不到尽头都是白色的帐篷,以及漫天的旌旗,场面是多么的壮观。 已是备战之阶段,又怎会对形势毫无了解?陈睿早已命人收集了一些情报,对两国此战之形势已有了大致的了解。 魏国在边境已经集结了五十万大军,而据说淮南一线也集结了不下五十万大军,合计百万大军。 一次战争一国便调遣百万大军,这乃是纵观古代史也是绝无仅有之事,可见魏国之疯狂,其攻楚之决心。 要知道魏国常备兵力总共也就百来万,这次战争可谓是倾国之兵。 当然,魏国也不可能把大军全部调来攻楚了,毕竟北边还有国力毫不逊色于其的赵国,西边还有稍弱的凉国,凉国虽是其盟友,可国之势,又怎知今日之盟友不会成为明日之敌人?所以魏国不可能对凉国毫无防备。 国内各处肯定还留有不少精锐大军驻防,所以这百万大军其中必是有不少征调的新兵和民夫,也就是说可以称之为精锐的大军可能在六十万左右,其他的就是来壮壮声势,要是真能势如破竹,还可以留下驻防,真正要他们上战场还是不太可能的。 毕竟他们溃败事小,要是影响到了精锐大军的士气,可就堪忧了,于局势大不利,傻子才会派遣他们上前对敌。 相对来说,楚国派遣的军队要少上一些,襄州一线总计四十万大军,之所以会有这么多,还是因为其中除了十五万秦军之外,其余都是来对抗凉国的,但是凉国过早的败退,倒是让他们腾出了手,可以用来对付魏国大军了。 至于另外五万秦军是万万不可轻动的,不然襄州可就空虚了,若是凉国趁机撕毁议和协议,大军直下,后果不堪设想。 凉国虽有赵国之祸,被赵国打的节节败退,疲于防守,但是依旧不可小觑,不能对他毫无防备。 而淮南一线则只有三十多万大军,不过其中有驻防京师的十二营士卒,总计二十四万大军,这可是天子亲卫,如同秦军一般,是楚国最为精锐的士卒,再加上十多万各地调来的援军,守土不在话下。 而且京城外还有四营大军驻守,总计八万大军,还可以驰援。 楚皇亲军一共有十六营,三十二万大军都是在全国各地甄选的精锐,平日里驻防于京师,用以威慑各地诸将,让他们不敢生异心。 从楚国所用之兵力就可以看出,面对魏国倾国之力,楚国的策略是防守反击。 楚国虽然富庶,但是显然,楚皇不想因为这一战而劳民伤财,毕竟他志在天下。 若一战便把国打空了,就又要花费数年乃至数十年积蓄国力,那想要一统天下将会变得遥遥无期。 就像秦赵长平之战一般,秦国虽然大胜,但统一天下依旧用了几十年,固然有决策失误,但国家空虚是最主要的原因。 楚国北境,襄州北部边城,新宁城县衙内,黑色的铠甲穿在秦子浩身上,给其增添了不少凌厉杀伐之气,让其威严更甚,这个时候的他才更像掌杀伐的战神。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他就是楚国的战神,没有这个伟岸的男子,也就没有楚国的今日之辉煌。 不过现在的他目光略有些复杂的看着下方站着的俊美帅气叫自己数数的少年,这个让他羡慕嫉妒恨的男子。 他能不嫉妒吗?自己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的宝贝女儿跟自己还没跟这个臭小子亲近,这都什么事啊! 这也正是他所疑惑的,尽管她在刚出生那几年,自己不在她身边,没有给予她一个父亲的关爱,可是怎么说自己都是他的父亲,血浓于水,自有一种天然的亲近感,也不该如此冷漠啊! 而且这十年来自己也不在不断地弥补,虽然有点效果,不是那么的冷漠了,可是依旧没有女儿对父亲的那种孺慕之情。或许有,但也不明显。 而这个男子和自己女儿分别了十年,十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不过也足够淡忘很多事情了,可是自己女儿不仅没有丝毫淡忘他们的情谊,反而对他越发的依恋了,这让他这个父亲情何以堪? 收敛了一下情绪,说道:“你做的很不错。” 撇开别的不说,突闻凉军从十万大军变成三十万大军压境,他心中也是涌上浓浓的担忧,可是二十多万魏军精锐在此, 其中还有三万当今天下最为精锐让人闻风丧胆的铁甲军,总计二十三万大军,而且主将还是天下名将匡正。 魏国铁甲军总计六万,此次进攻楚国一共派遣了五万,而其中三万分在进攻他襄州这一线,可见对他的重视。 这让他都感到了不小的压力,不得不严阵以待,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松懈,就更别说分兵救援了,只寄希望于庞熊能顶住压力,待援军到来在寻破敌之策。 可谁也没想到却在楚人绝望之际,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子站了出来,如彗星一般光耀万千,在危急之中寻得良机,大破数倍于己的敌军,做了那英雄,让世人为之惊叹。 当看到捷报的那一刻,即便是他也忍不住大声道了数声好。 以前能容忍慕容嫣把女儿许配给他,一是因为对妻子的爱,另一个原因则是因为他的母亲苏采萱。 而现在,他从内心觉得他有资格当自己的女婿,所以也不吝赞誉。 下方让秦子浩羡慕嫉妒恨的少年,自然就是领兵来到此处的陈睿了,他在拖延…呸!他在和宿州营大军增进了两日感情之后,率军来到了此处,到了这里,第一时间肯定是要来拜见岳父大人的,不管是于公还是于私。 陈睿当然知道他为什么要夸赞自己,笑了笑说道:“此生乃天命所致,天命在楚不在凉,非我之功,当不得岳父大人夸赞啊!” 突然他不想叫秦叔叔了,所以直接叫了岳父大人,反正也是迟早的事! 若是以前听到这个‘岳父大人’,他恐怕会怒从心起,但是现在,他只觉得有趣,因为他想到了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的轻咳,当时他直接就爆了一声‘我是你女婿’,让所有人愣在了当场。 会不会是当时他就对自己女儿有了什么可怕的想法? 不过想了想也不太可能,当时他那么小,懂什么。 第一百一十二章 忧愁的唐凝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兵多呈滔天之势虽然可以吓得敌人胆寒,让人觉得任何谋算在面对此兵势时都显得苍白渺小无力;但决定胜负的关键并不一定是兵士的多寡,也就是说兵多不一定就能取胜,人少就不一定会败,因为兵不贵多而在精,将不在勇而在谋。 决定战争胜负的是人,是天时地利还有人和,是国力的强大与否。 兵士的多寡只能决定开战前的优势和主动,所以此战胜负难以意料,不过对陈睿来说,没有了上次面对凉军压境的紧迫感和激动。 上次面对凉军压境说不紧张那是假的,可是他不能有任何的退缩,因为要是退缩了他不知道以后的路他该怎么走,也许最终只能依靠他们的羽翼庇护而活吧! 在见她之前他或许会迷茫,因为他虽然对她很是挂念,但他更多的觉得这是朋友之义,他们有着特殊的缘分,来自同一个时代,在思想上有更多的共同点,更能够相互理解,根本没往男女之情方面想,所以在得知她莫名其妙的成了自己未婚妻之后,有些迷茫。 但见到她之后,迷茫便烟消云散了,他一并看清了自己的内心,看到了自己心中那份对她的特殊的情意,而他也感受到了她对自己的情意。 既如此,他没有放弃的理由,即便前面是刀山火海,龙潭虎穴。 但是他只是一默默无闻的野小子,有勇气闯却没能力扛,而她不一样,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家世显赫,有资格也有能力抗这一切,那么这一切就势必会落在她的肩膀上,由她和她的家人承受。 这不是他想见到的,从内到外都不想,不想一辈子都活在他们的羽翼之下。 他可以容许两个人一起并肩面对各种艰难困苦,一起前行,但决不允许自己无能的躲在她的身后。 当然,他更愿意把她保护在自己羽翼之下,保护的严严实实的,但很可惜他没这个能力,所以他希望自己能抗的更多。 所以在面对三十万大军压境时他的求胜欲望战胜了所谓的恐惧等一切负面情绪。 这一次面对魏国大军虽没那么大的求胜欲望,但有了上一次对敌凉军的经验,还是敌强我弱的态势,所以内心除了有见到这么多甲士、旌旗、营帐的震撼之外,别的什么情绪暂时还没有。 而周泉与他不同,没见过残酷的战场,也不像陈睿小时候一样见过血,而且还杀过人,梁天工可不是培养温室的花朵,时不时就带他出去为民除害,清除一下江湖中十恶不赦的大盗。从一开始的他擒下让陈睿送这最后一刀,到后来的让他自己斗大盗…… 陈睿的心里也由紧张、害怕、不适应到坦然…… 所以周泉心底更多的是害怕吧!他是在用兴奋掩饰自己内心的紧张和害怕。 陈睿没有多说什么,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这一切都要靠他自己,别人帮不了什么。 而且男子汉大丈夫,生来就是为了顶天立地的,哪里能被轻易击倒? 襄州唐府,一肌肤晶莹似雪,容颜清丽绝美的少女倚在塘边的石栏之上,一只素手托着香腮,另一只素手则是一点一点的把旁边放置在石栏上的鱼食丢到清澈的池塘中,如同机械一般循环往复,塘中在洒了鱼食的地方若隐若现的能看到不少红色的鲫鱼。 百无聊赖的喂着鱼的少女眼中流露出一丝忧郁之色,把一副怀春少女图刻画的淋漓尽致。 少女就是惦记着陈睿‘亲兄弟’的唐凝,或许应该说是惦记陈睿更为贴切,但这注定是没有结果的惦念了,就算她唐凝肯为妾,可也没有下贱到和自己的好姐妹争男人的地步。 “小姐,周公子随军出征了。”远处走来一身着丫鬟服饰的少女说道。 唐凝并没有从自己的思绪中挣脱出来,只是本能的问道:“哪个周公子?” “刺史府的周泉周公子。”丫鬟回道。 “嗯?”唐凝这下回过神来了,螓首微凝,眼中有些疑惑的说道:“周公子随军出征与我何关?我好像没让你去关心他吧?” 丫鬟低下了头,说道:“是周刺史传话与老爷,老爷在让我告知小姐的。” 意思已是在显然不过,聪慧如唐大才女又怎么会不明白的呢? 周伯父为何要无端的把周泉的消息告诉她爹?是因为他属意于她呀,想让她成为自己的儿媳妇,所以出言试探她爹,委婉的表明其意。 而她爹又让人把这消息又告知于她,也就是在变向的告诉她,爹对这门亲事是不反对的,你做好心理准备。 父命之名,媒妁之言,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但其能存几千年之久,至少说明还是有其存在的合理性。 不过不管是好是坏,这对于富有主见的人来说就不是什么好事了,因为这会给他们一种命运被人所操控的感觉,让他们所不喜。 唐凝也是一个极有主见的女子,骤然听闻她的婚姻大事也要被人所决断,心中自然也是涌上了浓浓的不甘和抗拒,她不喜欢这种感觉,特别是在她心有所属的时候,虽然这只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 不过对于周泉,她倒是不讨厌,怎么说两人都是从小就熟识,算得上是两小无猜,可是她对他并无男女之情,只有兄弟之谊,一直都是把他当做兄长对待的。 结果现在自己的父亲却要自己去睡一个被她当做兄长的人,这让她情何以堪?心底的情绪有一瞬间如同乱麻一般交织在一起,复杂极了。 不过她唐大才女可不是什么优柔寡断之人,当即便捋清了思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对着丫鬟说道:“你去告诉我爹,就说以后周泉的任何消息我都不想知道。” 这如同她爹让人传话与她一般,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都是在委婉的表达自己的意思,让父女之情不至于陷入尴尬。  话没有开,唐凝当然不会大哭大闹的说‘我不嫁,我死也不会嫁给他’这类的话,而且这也不是她唐大才女的作风! (这些天被一些事情搞得焦头烂额,见谅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战前部署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楚国襄州与魏国的交界处基本处于平原地势,无险可守,所以连营便是险地,据营而守便是据险而守。 按理说秦子浩此举算是犯了兵家大忌,战争应该不要在乎一城一地之得失,作为守方,应占据各险要隘口,高地安营扎寨,据险而守,以占地利,可秦子浩此举完全把守方地利之优势让了出去。 但事实上完全不是这样,因为襄城往北和西北都是一马平川之地,无险可守,而为了地利之优势把襄城暴露在敌军的长矛之下显然是得不偿失之举,殊为不智。 而且把敌军铁骑放入国内肆虐,对来不及逃亡的百姓来说也是巨大的灾难,战后想要把敌军造成的满目疮痍的土地恢复到繁盛也要不少的时间。 所以以襄城北方的屏障新宁城为支撑点构建防线就很有必要了。 当然,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原因就是,楚国的国力和军力丝毫不逊色于魏国,又无边祸,魏国能不管不顾攻楚,楚当然也有攻魏的能力,攻守易势也不过是一个战机的事情。 也就是说秦子浩连营百里的姿态不仅仅是为守土而守土,亦有进攻之决心。 在能力足够的情况下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作为领兵大家当世名将的秦子浩又怎会不深谙此理? 而同为当世名将与秦子浩交手数次不落下风的魏国大将匡正又怎会不知其意图?于是同样连营几百两与之遥遥相对。 魏国如同白色山包一般的营帐,站在千米高的山巅一眼都望不到边际,红底黑字镶金边龙纹迎风飞扬的旌旗蔽天,营内黄色的洪流来往穿梭,断喝之声不绝于耳,其雄壮的气魄让人心胆俱寒。 若能统领这样规模宏大的一支军队,恐怕是每个为将之人毕生的梦想,但这并不是一件易事,因为身处这样一个位置肩负的不仅仅是这五十万条人命,还有国之重责。 所以魏国领兵大将匡正心中早已没了半点澎湃,有的只是如履薄冰、谨小慎微,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大意。 其实作为一个当世名将,经验丰富的统兵之人,自然是早已看出了攻楚的时机在凉军大败时便已失,有了退兵之意,可奈何陛下听信太尉魏成泽等人所言,执意要攻楚,而且是举国之力,孤注一掷,作为统兵大将的他也只有全力施为了。 但秦子浩不愧为极善统兵之人,这些时日以来,没有给他一丝一毫的机会。当然也正该是如此,不然又怎会是与他交手数次而不落下风的名将呢? 此前两人虽有多次交手,皆各有胜负,但都是无足轻重的小胜小败,得失一无关紧要之地罢了。 这也是他觉得无机可趁,想要退兵的重要原因之一。 不过既然陛下决意进兵,为将者劝阻无果之后自当听从,一心于战事。 毕竟此战乃两国倾力之战,胜负将决定未来十年间的天下走势,万不可君臣异心。 两国聚如此重兵,每日消耗甚巨,比拼的已经不仅仅是将士谋勇,而是国力,是粮草辎重的囤积和运送。而魏国在兵力上占据优势,那么消耗便要比楚国大,而且楚国富庶,国力丝毫不逊色于魏国,粮草辎重必不会比魏国少,此消彼长,那么越是拖延日久,对魏国越不利。 再加上魏国有边祸之患,所以匡正明白此战不能再拖了,于是决意今日列阵进兵,把众将聚集于中军大营内,进行部署。 “南宫渊,南宫灿,史勇,令狐休,” “在,” “南宫渊,南宫灿率两万铁骑居左;史勇,令狐休率两万铁骑居右。你们居左右两侧扰袭敌军,并伺机饶袭后路,若楚军败退,就地掩杀。” “得令。” “尹俊,左鸿,” “在。” “你们率三万铁甲军为前军。” “诺。” “姜征,司马安,” “在,” “你们率十万长枪兵居于铁甲军后,随铁甲军冲杀。” “诺。” “龚霸,甘兴,” “在,” “你们率霹雳战阵守护中军。” “得令。” “宓康,叶忠,” “在,” “你们率弓弩手射住楚军阵脚。” “得令。” “其余人等守卫大营,待我等凯旋而归。” “诺。” “我意我军之精锐皆投入此战,一战定乾坤,此战胜,我军势如破竹,可趁势拿下楚国,此战败,我等有负圣恩,乃国之罪臣,是什么下场本将就不多说了。所以还望诸位将军务必力战,死战。” “诺,” “诺,” …… 楚军新宁城,探马飞奔入城内。 “报!魏军营前列阵,似有决战之意。” “报!魏军营前已聚二十万大军。” “报!魏军大阵已至三十万人马。” …… 在刚收到战报之时,秦子浩便擂鼓聚齐了众将,众将闻听战报丝毫不见慌乱惧色,有避战之意。而是满脸跃跃欲试,众志成城全力请战。 陈睿也居于一侧,但其眼观鼻,鼻观心,并未出言。 毕竟他经验尚浅,还不足以应对这等规模的正面列阵对敌的大战。 秦子浩虎目在营内扫视了一圈,感受到众将高昂的士气,微一沉吟便有了决断,拔出腰间长剑说道:“匡正既想一战定乾坤,我秦子浩奉陪到底,我楚军将士奉陪到底。” “郑宏,百里正,孟羽,封贤,萧意,” “在,” “魏国铁甲军必居于前,你们率十万精锐持盾郎和长枪兵居前,挡住他们。” “诺。” 要应对当今天下最为精锐的步卒魏国铁甲军,秦子浩当然也是派出了最为精锐的军队。 “魏毅,韩昂,慕容炎,寇风,太史鹏,崔南,虞烨。” “在,” “你们率长枪兵居于左右两侧,阻敌铁骑。” “得令。” “庞熊,尉迟顺,” “在,” “你们守住后阵,谨防敌军铁骑突袭。” “诺,” “谢焱,” “在,” “你率两万铁骑藏于此密林,待两军交阵,伺机饶袭魏军后路。” 没办法,楚国地处南方,战马比地处中原的魏国还少,满打满算这四十多万楚军也就凑齐了这两万铁骑。 “陈睿,赢英守卫中阵,其余人等守卫大营。” “得令。” 第一百一十四章 大战启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陈睿守中阵,一个情理之中但又让人略显诧异的决定,当然诧异也是对他和秦王的关系感到诧异,毕竟他大胜凉军率领的军队是秦军。 不过大战在即,没有什么人会在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上多费心思,纷纷领命整顿兵马去了。 陈睿就更不会有什么意见了,毕竟中阵是最安全的位置,离主将最近,他经验尚浅,可以观摩学习一番。 在这里扎营还是以营为单位,但显然这种程度的列阵大战就不是在以营为单位了,而是以兵种。 好在早有准备,早就操练过,现在各将军整顿兵马也不至于慌乱无序。 也正因此留给陈睿指挥的士卒,也就仅余那一千亲兵。 不出半个时辰接近三十万大军就在大营外一片极大的空地上列好了大阵,其规模之宏大,军伍之雄壮,让风云色变之气势,都让处在中军用战车设的将台旁的陈睿心潮澎湃,热血沸腾。 此生若能把这等规模的军队如臂膀一般指挥,为将无憾! 但陈睿很清楚的知道,现在的他是不可能做得到的,这其中稍有小小的失误,就很有可能造成阵型的大乱,进而导致大军的溃败,后果不堪设想。 “出发。” 大阵往前移动,接近三十万士卒的步伐让大地都是一阵抖动,直击心灵,身后扬起的尘土宛若巨大的沙尘暴来临。 不久之后,两支大军遥遥相望,两军士卒都发出呼喝之声,以壮军威。 “呼,呼,呼……” “铛!” 直到楚军停止前进,前军持盾手将铁盾放置在地上形成盾墙呼喊之声方止。 魏军也在距楚军五百米外停下,不要误会,两军都是在做着冲阵前最后的准备,检查兵甲器械和阵型,弓弩引而不发,可不是对峙为了让将领出阵上前挑战,意图通过单挑斩将立功,进而打击敌方士气,获得胜利。更不可能是两军主将上前打个招呼叙叙旧,这是战争,不是以个人勇武就能决定胜负的儿戏。 趁着这个空档,陈睿也可以好好看看闻名于天下,让人闻风丧胆的当今天下最为强悍的军队之一——铁甲军。 步卒皆身形高大威猛,身披黑色重甲,头盔形似凤翅盔,顶戴胄脊,前后附带冲角,在钵形盔体的左右两边,连接有皮革和札甲复合形制的顿沿,下沿直垂护颈,防护人体的后脑与脖颈,两边的护颊连接在一起,把脸也笼罩在头盔里,只露出眼睛部分。 腰配长剑,身披长枪,手持弩,跨矢囊,从远程到进程,再加上绝对防护的盔甲,可以说是武装到了牙齿。 而铁甲军中的少量骑卒身上的盔甲和步卒是一样的,但没有弓弩,只有长枪和长剑,不过他们的战马也是披上了厚重的铠甲,宛如钢铁猛兽。 看到这样一支军队矗立在魏军大阵的前方,陈睿的心不由的一沉,他想起了一句话,‘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以前听说这支军队如何强如何强,他觉得也就那样,可是亲眼见到之后,他才真切感受到了他们的强悍与可怕。 不说别的,这样一支宛若钢铁怪兽的军队往那一战,就让敌畏惧三分。心智不坚者,可能直接就吓破了胆。 陈睿很想看看前军士卒的脸色,但看不见!他只好向秦子浩望去,想看看他面对这支军队时是何神色,作何感想。 好吧!他看不出来,因为他这岳父大人神色如常,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心中所想。 不过这倒是让他心中一定,自己这岳父和魏国交手数次,肯定有应对之法,而且秦军之强悍他也是有目共睹的。    随着匡正长剑一指,大喊“进攻”之后,大战开启。 “咚,咚,咚……” 铿锵而有力的战鼓声响起,就像一下一下的敲击在人的心灵之上,让人的内心跟着一阵抖动,胆小者恐怕已经被吓得心胆俱裂了,就如骑着战马紧跟在陈睿身后第一次上战场的周泉,面色一阵发白,看起来摇摇欲坠,让陈睿有些担心,怕他从马上坠落下去,给了张宁一个眼神示意,让他多照看他一下。 张宁收到公子示意,看了眼周泉,了然的点了点头。 魏军方阵靠近半里多也就是两百多米之后,彭艾向前举起手中长枪,大声喝道:“弓箭阵,放箭。” 楚军弓箭手听命向上抛射羽箭,瞬间漫天箭矢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线,形成箭雨,落向铁甲军身后的魏军,“叮,叮,叮”声不绝于耳,不少弓箭被魏军的盾牌挡下,而且这么远的距离并不能破甲,但也有倒霉的魏军被射中没有甲胄的部位,发出惨叫,受了不轻的伤。 不过并没有多少人倒下,因为在这个时候倒下了,可能不是因为伤重流血致死,而是因为袍泽踩踏而亡,所以这时候不管伤势如何,都不要轻易倒下。 只有伤重无法支撑亦或是昏迷了才会倒下,把命交给天意。 魏军将领宓康同样发出放箭的号令,前面的铁甲军娴熟的填充弩箭,射向楚军,身后的弓箭手也向上抛射,瞬间两方的箭矢在空中交汇,不少羽箭在空中发生碰撞,无力落下,亦有不少偏离了方向。 不过还是有不少射入了两军方阵之中,造成了一些杀伤,几轮过后,两方互有损伤,不过总的来说还是楚军的伤亡要大上一些,大部分是铁甲军的弩箭造成的。 倒不是因为他们的弩箭威力大,而是因为他们的距离近上一些,楚军的箭矢对这些钢铁怪兽没用,是往他们身后的魏军射的,相比于直接射向楚前军的铁甲军,距离要长上一些。 待铁甲军的弩箭射空之后,魏军的鼓声越发的急促,铁甲军将来尹俊长枪一指,大喝下令,“铁骑冲阵,杀。” 铁甲军步卒让开一条道路,让身后的铁骑向前冲锋。 “杀,快上,上,” 重甲铁骑的速度不断加快,虽然数量不多,只有千余,但是其奔腾的气势不下于万骑奔袭。 第一百一十五章 短兵相接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铁甲军铁骑如同出膛的炮弹直冲向楚军方阵,瞬间在楚军前阵上撕开了许多道口子,他们冲入方阵之中,横冲直撞,把楚军撞得是人仰马翻,损失惨重。 盾墙根本不足以抵挡重装铁骑的冲击,盾墙上的长枪也不足以穿透战马胸前上厚厚的铁甲,对铁甲军骑兵造成杀伤,反而楚军持枪的士卒受到强大的反震之力而倒飞了出去。 尽管陈睿心里有所准备,但见到铁甲军如此悍勇无双,势不可挡,他刚稳住的心又止不住急促的跳动了几下,重装骑兵的威力今日他算是有所领教了。 看到己方铁甲军重装铁骑对步卒大阵的冲击一如既往的无往而不利,后面的魏军士气大振,在将领的指挥下,有序的狂奔杀向楚军,欲要趁楚前军大乱之际冲入楚军大阵给其致命一击。 若这只是一般的精锐士卒,到真有可能让魏军得逞,到那时楚军将很难在挽回局势,溃败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不过守御的楚军并不是普通精锐士卒,而是随秦子浩南征北战的百战精锐之师——秦军。他们是不可能这样简单就被击败的,铁甲军的凶悍他们也不是第一次领教了,以往能让铁甲军没在他们手中讨得丝毫便宜,这次也不会例外。 所以面对铁甲军骑兵的逞凶他们眼中没有丝毫的惧意,只有坚毅以及被悍勇的铁甲军激发的凶气,和不服输的决心。 但仅凭悍不畏死是不够的,大战不是比的个人勇武,身经百战的他们自然是清楚明白这个道理的,他们不用将领嘶声竭力的怒吼就迅速的冷静了下来,稳住阵脚,在魏军步卒还未冲上来之际把刚刚被魏军铁骑撕开的口子填补上,合围了冲入阵中的铁甲军铁骑。 不过铁甲军骑兵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了得,虽然被合围在大阵之中,但他们各个都是精挑细选的身强体壮、身手矫健、骑术精湛之士,面对四周数之不尽捅来的长枪亦没有丝毫的惧色,从容的借助精湛的骑术矮身躲过四周刺来的长枪,并挥舞手中的长枪对秦军造成杀伤,若是实在躲不过了也只能凭借甲胄之坚硬抗秦军长枪的攻击。 只是他们的甲胄防御比一般的甲胄虽要高上不少,但也没有战马胸前的铁甲厚实,所以并不是刀枪不入的,而他们也亦不是不出世的高手,有不少铁甲军骑兵当初被桶成马蜂窝,尽管由于他们身上的铁甲相阻,刺的不深,不足以让他们当场死亡,但却可以让秦军趁机把他们挑翻在地。 倒在了地上,他们的结局可想而知。 当然,他们的凶悍是不会让他们如此简单就接受命运的安排的,有些铁甲军骑兵被秦军长枪刺伤,就要被秦军挑翻在地时,他们大喝一声舍弃了手中的长枪,拔出长剑,挥剑把刺入自己身体的长枪砍断,以剑相搏。 这个时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谁凶谁勇谁就能活到最后。 有的铁甲军骑兵即便被长枪挑翻在地,亦或是被砍了马脚摔倒在地,他们也不甘自己辉煌的一生就此结束,他们强烈的求生欲望让他们宛若受伤的孤狼,不顾身上的伤痛,大嚎一声,把体内的潜力和凶悍之气彻底的激发了出来。 拔出长剑斩断长枪,与敌搏杀,亦或是因长剑已失,直接用拳头击断刺入自己身体的长枪,如猛虎一般扑向秦军,与其近身搏斗,誓要博一个生路,若是事不可为的话,那就死也拉一个垫背的。 他们即便是死也是光荣的,因为他们的名字会被魏史所载,流芳后世,他们的家人会受到朝廷的诸多优待。 百战之士可不仅仅只是练出来或打出来的,而是通过多方面培养出来的,如所向披靡的大秦锐士,是秦孝公时商鞅变法,奖励耕战,按军功给予爵位和田宅,士卒的战力才有了质的飞跃,自此军力大盛,被天下惊呼为“锐士”。 铁甲军猛如虎,可是秦军亦不示弱,你来我往激烈搏杀,两方互有伤亡,但总得来说秦军的伤亡要大上许多,据陈睿目测,至少是三倍之多。 不是秦军比铁甲弱上许多,而是铁甲军的装备摆在那里,身上的铁甲和武器都是魏国花重金打造,武器装备领先,单兵战力不敌也是情理之中。 而且秦军的伤亡大部分都是铁甲军第一波冲锋造成的,面对这重甲骑兵势不可挡的威力,他们也没有办法,只能硬抗。 而与此同时,铁甲军步卒也冲了上来,他们抛弃手中的弩,拿起长枪,刺杀盾墙后的秦军,亦或是凭借悍勇之力,用身体冲击盾墙,意图冲入秦军阵中,打乱秦军阵型。 他们的凶悍勇武亦不逊色于铁甲军骑兵,不要命的悍勇搏杀给秦军带来了不小的麻烦,不过秦军也不是吃素的,他们亦是天下闻名的强军,骁勇无惧,哪怕伤亡更大亦是悍不畏死的上前与铁甲军搏杀,阻挡他们前进的步伐,让他们不得寸进。 双方的一排排的弓箭手亦在互相对射,箭雨从未停歇,惨叫亦未停止,直到箭囊的羽箭射完,直到手臂酸痛拉不动弓弦,他们才放下手里的弓,拿起长刀,准备随时与敌搏杀。 侧翼也传来了厮杀之声,想必是魏军铁骑与楚军交上了手,铁骑对步卒,说不上谁优谁劣,但他们虽然不如秦军和铁甲军骁勇强悍,可也在以命相搏,厮杀的异常惨烈。 就连双方的鼓手也在拼命而富有节奏的敲击着战鼓,他们以另类的方式参与到这场激烈的大战,试图通过压制对面的鼓声,给己方士卒提升士气。 马的嘶鸣声、士兵们的呼喊声和惨叫声、如雷鸣般的马蹄声以及兵刃撞击的“铛,铛”声以及利刃撕裂血肉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曲悲壮的战歌,响彻整个大地,诉说着这场大战的惨烈。 黄沙满天,血肉横飞,空气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对杀红了眼的双方士卒来说,更是激发了他们凶性。 可是对第一次上战场的周泉来说,确是不可承受之重,无论是惨烈的场面和浓郁的血腥味,都让他的灵魂受到了重击,下马躲在一边呕吐不止。 没有人嘲笑,没有人奚落,因为谁都是这么过来的,没有杀过人不会知道见血的血腥,他没有尖叫,能忍到现在已是大楚真男儿,而且现在也没有人有过多的心思关注他。 第一百一十六章 刷盘子!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惨烈的厮杀在继续,战况陷入了焦灼,秦军和铁甲军在展示其强大的个人勇力的同时,也展现了他们让人心惊的默契配合。 兄弟之情,袍泽之义在他们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对袍泽的信任,为袍泽挡刀子…… 而侧翼魏军的铁骑同时也在强有力的冲击楚军大阵,楚军士卒则是拼死抵挡。 紧急战报一个接一个传至双方统帅的耳中,一个接一个的指令从他们嘴中沉稳而有力的发出。 各统兵将军在执行统帅命令的同时,亦要应变,危急之时甚至需要亲自提刀搏杀。 当魏军铁骑主动左侧的时候,左侧将军魏毅连斩三十余人,端的是悍勇无比,但他也因身中数十刀流血过多而亡。即便是到死他也是怒目圆瞪,手持长刀撑地不甘倒下,吓得附近已被吓得胆寒的敌军不敢靠近。 魏毅的悍勇激励了楚军的士气,坚守到了援军的到来,没让魏军讨得丝毫便宜。 虽然大战之中个人的勇武并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因素,但是确有其独到的作用,激励士气,挽救危急也不是没有可能。 一时之间双方你来我往相互攻伐互有损伤,谁也奈何不得谁。 直到谢焱带着两万铁骑突然袭击魏军后阵,打了魏军一个措手不及,让魏军一阵慌乱,损失了不少兵马,僵局好似要被打破。但也就仅此而已,待魏军反应过来之后,谢焱也占不到半分便宜了。 从晌午到下午,由下午到黄昏,喊杀声从未止歇过,浴血搏杀的士卒要是累了就后撤换人,稍做休息后再次上去厮杀,直到夜幕降临,将士们提不动刀之后,两方主将才下“鸣金收兵”之令。 两方将士听到金声之后同时罢手,一边戒备的盯着对方,一边收拾残局,带着受伤的兄弟和袍泽的尸体快速而有序的往后撤去。 至此,魏楚发生在楚兴安十九年,魏国集五十万大军,由名将匡正统帅进攻襄州,遇楚国名将承王爵的秦王秦子浩率领的楚军阻挡在襄州边界魏楚交界之处的这场战役,第一次全面的碰撞最终以平局收场而落下了帷幕。 而这场大战陈睿更像是一个旁观者,从始至终他都跟在秦子浩的身边,看着他临危而不乱的下达着各种指令,也见证着这场大战的惨烈。 他这未来岳父没有给他下达过任何命令,好似是秦清瑶的书信起了作用,但其实并不然,因为守御中阵也是重责,若是敌军冲进了大阵,守御中阵的士卒将士防止敌人斩将夺旗的最后一道防线,将是危机之中最后一丝反败为胜的机会。 而且秦子浩认为,现在的陈睿跟在他的身边远比上前去冲杀来的强,他的未来可不是一个只会冲杀的莽夫大将,是指挥万军的将军大帅,是…… 陈睿也没有主动请命,因为他身边只有千余甲士,根本做不了什么,而且他也没找到自己的位置,自己能做什么?所以也就安心的跟在秦子浩身边,观摩,学习。 据战后伤亡统计,楚军一共伤亡八万余人,战死高达五万,其中秦军的伤亡占了绝大部分,一共五万余,战死接近三万,从伤亡中可以看出前阵是名副其实的绞肉机,精锐自当承担重则。 当然魏军伤亡也不少,一共伤亡十余万人,战死六万余,其中铁甲军伤亡两万余,战死高达万余,魏国花重金打造的铁甲军骑兵,这一战投入千余,战后只剩三百,接近全军覆灭。 魏军伤亡之所以会比楚军大,是因为被谢焱率领的两万铁骑突袭后路造成的。 而秦军伤亡却是接近铁甲军的三倍,这是很正常也很无奈的事情,铁甲军是魏国从全国挑选精壮猛士并花重金打造的强军,人人身强体壮,一身装备好到令人发指。 各国在面对这支军队的时候,除了用人数来消耗之外,别无他法,即便是有数量庞大的铁骑的凉国和赵国。 在野战之中铁骑或许还能用其灵活的优势让铁甲军望尘莫及,但是攻城战呢? 所以各国面对铁甲军的时候都是用数量的优势,消耗他们的体力,人数,毕竟铁甲军虽然强到令人感觉不可敌,但却也有其巨大的缺陷,就是士卒极难补充,以及维护武器装备的费用甚巨,对国家来说也是个沉重的负担。 而各国的士卒只要招募,或是征调府兵,民夫,训练几个月即可成军。 不过这一战说起来,魏国的损伤要大上一些,不是因为他们的伤亡人数大,毕竟他们人数要多,伤亡大上一些也无可厚非。而是因为铁甲军骑兵损伤殆尽。 铁甲军骑兵比铁甲军步卒更难补充,因为招募铁甲军骑兵的条件比步卒更为苛刻,不仅要身强体壮,而且还要马术精湛。 中原之人,本就不是那么擅长马术,何况是极善马术的精壮猛士? 再加上铁甲军骑兵的战马也不是一般的战马,都是同铁甲军士卒一般精选的身体健壮的马中王者。毕竟铁甲军士卒要比普通士卒重上不少,加上铁甲之重,可谓是千金之担,不是一般的战马能承受得了的。 如此诸多因素所限,可以想象组建铁甲军骑兵到底有多难。 不过即便魏国损伤要大上那么一点,但这对战局的影响却是微乎其微,所以两方自此次大战之后,陷入了沉寂,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对峙。 这一对峙便是一月有余,暂且不提。 而在两军大战之时,另一边的临阳城,拥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的娇俏可爱少女陈瑾正在勤奋的刷着盘子!!! 事情还得从陈瑾出谷之后说起,拥有女侠梦的美少女陈瑾在出谷几个时辰之后,到了临阳城,被临阳城的繁华所吸引,便决意在临阳城逗留几日。 虽是逗留游玩,但陈瑾可没有忘记自己身为女侠的职责,行侠仗义、惩凶除恶、劫富济贫。 但是这朗朗乾坤之下哪有那么多凶恶,哪有那么多不平之事?要是行走于街边就能随便遇到凶恶,那百姓还要不要活了? 所以几天下来陈瑾也只遇到了个欲行偷窃之事的小偷,既然被女侠遇见了,也活该是这小偷倒霉,要知道在女侠发现他之时,女侠可是激动地热血沸腾,小偷的下场可想而知…… 在百姓的叫好声中,陈瑾飘了,越发坚定了自己要做女侠的决心。 第一百一十七章 这个世界是美好的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这个世界还是美好的,为富不仁之人,为祸乡里欺男霸女之人,为官贪腐之人,在大楚盛世之下,还是比较少见的,所以在陈瑾有幸遇到一行窃之人之后,就再也没有遇到过什么不平之事。 所以什么劫富济贫、惩凶除恶是不存在的,至少这些日子在陈瑾这里是不存在的,她总不能因为别人有钱就去劫富济贫吧! 若真行如此之事,那就不是大侠了,而是是披着正义的皮囊为恶的大盗,这对深受段子浩然正气影响,胸怀大侠之梦的陈瑾来说,是不可忍受的,她自己就更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了。 不过陈瑾虽然没有遇到什么不平之事、为富不仁之人,但遇到的生活清贫之人却有不少,甚至还有食不果腹之人,毕竟连年战乱,战死者不知凡几,尽管大楚富庶,楚皇也文治武功,楚国朝堂较为清明,但也没办法清除贫苦,让人人皆有饱食之餐。 达到小康的水准就更不可能了。 既然遇见了,有“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之志的陈瑾,自然是善心大发,要好好接济一下的。 可是由于她是偷溜出来的,所带钱财本就不多,又没有可以劫的富,没有收入来源,这济贫,一下子就在洛千柔依依不舍的目光下,把她所带的钱财接济光了,而且还有不少清贫之人没有接济到,她也只能望而兴叹了。 尽管心有不甘,可是没有钱她也很苦恼啊!而且很快她就发现了一件很恐怖的事情,她没钱了!! 没错,她才想起来,她没钱了,没办法买自己喜欢的东西了,没办法住店了,最重要的是没有钱吃饭了…… 一代侠女陈瑾饿死街头…… 想到这个可怕的结果陈瑾果断的摇了摇头。 可是她又不会赚钱,更不能偷不能抢,难道她的活路就只剩下灰溜溜的回去? 这还是等到快要饿死的时候再说吧!毕竟太丢人了。 不过聪慧如陈瑾,苦恼没多久便想到了办法,就是吃霸王餐! 试想一下两个人倾城倾城的小姑娘,跑到店里吃霸王餐,你说店家会不会因为她们的美貌而心生歹意?进而想把她们卖到青楼充饭钱。 可是结果这两个小姑娘却是不出世的高手,瞬间化身为高大上的大侠,把这店家好好惩处一番,为民除害,尽显大侠风范。 想到哥哥给她讲过的故事中有很多这样店大欺人的掌柜,陈瑾越发觉得此法可行,你们这些为富不仁之人既然在我陈瑾大侠的威严之下把自己藏的严严实实的,那我就把你们给钓出来,为民除害! 而且还可以拿他们的不义之财继续接济贫苦之人,走她的大侠之路。 当然,最重要的是她饿了。 当即就和洛千柔一合计,在洛千柔不赞同的目光下拍板决定。 在陈瑾的强烈要求下,两人装成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来到了临阳城最好的酒楼,点了一桌最贵的酒菜。 酒足饭饱之后,陈瑾唤来小二,柔柔弱弱的表面意图,说自己本是大家闺秀,路过贵宝地因为大意而钱财失窃,且在这无亲眷相助,两天没有吃饭,饿的是气若游丝,不得已之下才来这吃霸王餐,求通融通融,等自己回去之后定当把饭钱双倍奉上。 聪慧如陈瑾自然知道,你表现的越是弱势,越容易让歹人心生歹意。所以就小小的编了一个故事,表明自己在这里孤苦无依,任人欺凌的境地。 结果小二反应是完全出乎陈瑾的意料,只见他露出怜悯之色无奈的看了她们一眼,转头就出去了,让陈瑾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是这还不是最意外的,因为已近中年的掌柜过来,只是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们一眼,淡淡的说了句,“没钱就刷盘子抵债吧!还可以赚路费,两个小姑娘也挺不容易的。” 陈瑾傻眼了,她知道事情的发展和她的想象可能有所出入,可是没想到出入会这么的大。 到底是因为她们不够美,还是因为掌柜的心善? 这让她怎么办嘛!别人完全没有任何出格的行为,要求也很合理,还是为她们考虑,她怎么也不能恩将仇报啊! 于是带着满腔怨愤留下来刷盘子,当然她也只是意思意思,倒霉的还是洛千柔。 不过陈瑾也没有放弃,店家是好人,可总有坏人吧!比如那些年轻的公子,见她们两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若是见色起意,生个什么歹心,她就有钱了。 于是她就经常到大堂用餐,当然,点的还是上好的酒菜…掌柜的可能真的是个好人吧!想到别人从小也是锦衣玉食,对她这样无理的要求也不拒绝。 陈瑾可不管那么多,她从小到大就没受过什么委屈,怎么也不会委屈了自己,只不过是欠下的盘子越来越多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刷完。 她的绝世美貌自然是极惹人注目的,也招了不少蜂引了不少蝶,可是别人都是谦谦有礼,没有丝毫轻浮的语言和出格的举动,她尽管极不耐烦,可是也没有出手的理由,而且这还是她自己惹来的。 这就让她很无奈了,怎么这个世界就没有坏人呢?还是说碍于她陈瑾大侠的威严不敢作乱? 但不管她怎么想,怎么自我安慰,这个盘子还是要刷的,当然,大部分时间都是她百无聊赖的看着洛千柔刷,一代侠女混到如此境地,也算是百年不遇了。 不过吃苦的却是一代侠女的婢女,这不,洛千柔刷着盘子发出了她第一百次诉求,“小姐,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洛千柔问出这个问题只是抱怨,并不是想知道答案,所以依旧自顾自的说道:“要不我们偷偷溜了吧!您要做的是仗剑走天下,锄强扶弱,扬名于天下,让世人赞颂的女侠,可不是什么盘子女侠。” “不行,”陈瑾闻言当即坚定回绝,“侠女怎么可以做如此有违道义之事?绝对不行。” 第一百一十八章 激怒他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可是小姐,你听过刷盘子的侠女吗?这要是传了出去,别人还不笑死,要是再给您冠以一个‘盘子女侠’的称号,您可就真的名扬天下了,不过是笑名。”洛千柔可不会轻易放弃,这几天她可委屈了,盘子刷的她生活不能自理。 要知道她虽是丫鬟,但过得可是小姐的生活,何曾受过这等委屈? 当年那些跟在苏采萱身边的丫鬟大多都有了自己的家庭,生儿育女,而洛欣却一直没有找到自己的归宿,也许是心比天高,没有遇到知心的人,也许是心疼苏采萱,想日夜陪伴着她。 可是苏采萱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于是她便收了一个义女让苏采萱安心,便是洛千柔。 不过虽说是为了让苏采萱安心才收的义女,但她也是极喜欢洛千柔这个孩子,把她当亲女儿一般疼爱的。 再加上洛欣在府里的地位和苏采萱亲如姐妹的关系,洛千柔在府里的待遇自然是非同一般,而且她和陈瑾也是亲如姐妹,陈瑾待她也是极好的,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漂亮衣服,都想着她,和她一起分享,从不对她呼来喝去,更不要说动辄打骂了。 而她也是个知心的人,把陈瑾照顾的妥妥帖帖,但也从未干过如此脏累的活,哪曾想…… 这都什么事啊! 陈瑾闻言微微蹙眉,似是想到了那可怕的场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其实她也想走啊!大侠是要行侠天下的,怎能被这区区弹丸之地所困?可是奈何实力不允许啊!她们现在身无分文,又能去哪里呢?而在这里不愁吃不愁住,只不过是要刷刷盘子罢了。 但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不过也不能有违道义,陈瑾心中有着自己的坚持,尽管洛千柔可怜的小眼神让她心碎,但她还是狠心摇了摇头,“离开那是一定要离开的,不过却是不能这么不生不息的离开。” 看着洛千柔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翻了个白眼,陈瑾赶忙安慰道:“放心吧!我一定会尽快想到办法的。” 前线的战事并未影响到临阳城的繁华,毕竟就算他们操碎了心也没用,还不如寄希望于前线的将士,过好自己的每一天。 陈瑾所在的酒楼客人络绎不绝,看样子生意不仅未受到丝毫战火的影响,反而更为的火爆,特别是近几日,这其中的原因嘛有两个,一者是因为酒楼乃是消息的聚集地,在酒楼更能打听到前线的战况,虽然他们做不了什么,也暂时不需要他们做些什么,但谁又能真正没心没肺做到两耳不闻窗外事呢?而且还是事关自己生死与命运的国事。 二者嘛,自然是因为陈瑾和洛千柔了,短短几日,她们的美名早已传遍临阳城的大街小巷,据传这间酒楼住着两个有着倾城倾国之容,闭月羞花之貌的仙子,那姿容真是万中无一,百年不见,一见倾心,为了再见一次可以不要命。 传的是神乎其神,这自然就吸引了大批想一睹‘仙子’芳容的人来到了这间酒楼,如此这酒楼的生意又怎能不火爆? 都到了酒楼了,又怎能不饮饮这杯中之物?即便囊中羞涩,可酒虫上脑了呀!而且更为重要的是,秀色可餐,百看不厌的‘仙子’每到用餐时间便会出现在大堂。 其中一位仙子更是灵气逼人,美的让人仿若找不到词语来形容,舍不得移开眼睛,刚好可以借饮酒之机多看一会。 这其实要是有那么点生活阅历的也该猜到是掌柜的手笔,只不过陈瑾和洛千柔虽聪慧,但终归是两个不谐世事的少女,所以还看不到那么透彻,还以为掌柜的留下她们刷盘子仅仅是心善,招来那么多蜂蝶也以为仅仅是因为自己貌美。 不过说起来掌柜的也确实很心善,见两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落魄至此,不仅没起任何歹心,还给她们提供吃食和住宿,一点也不吝啬苛责。 尽管心中有着自己的目的,可却也无伤大雅,而且好心收点好报不过分吧? 当然也有好多人呲对此之于鼻,觉得哪有什么这么美的‘仙子’,不过是这家酒楼为吸引客人的噱头,不足为信。 刘成河就是这其中一员,在美有梦琴美吗?在这临阳城梦琴才是第一美女。 不过他还是在极不情愿的情况下被好友拉至了这间酒楼,也如他好友所愿见到了传说中的‘仙子’,在看到‘仙子’第一眼的时候,他觉得梦琴也不是那么的美,在看第二眼的时候,他发现梦琴还算不上临阳第一美女,想娶她为妻的心也不是那么的坚定了。 在看第三眼的时候,他忍不住了,直接起身朝‘仙子’走了过去,他好友拉都拉不住。 “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刘成河一副风度翩翩,仿若浊世佳公子的样子,郎朗吟了一首诗经中的诗,一首描写男女不期而遇,相互倾心,比翼双飞的恋歌,直抒己意,试探其意。 但是大堂因为他的朗朗之声而变的落针可闻,而她仿若不觉,没有任何的回应,局面瞬间往尴尬的方向偏离了。 刘成河虽有钻入地缝之心,但是为了美人丢点脸面算得了什么? 大堂众人也很识趣的屏住呼吸,期待着事情的发展。 良久,‘仙子’好似才感受到氛围的不同,有些疑惑的看向刘成河,说道:“你刚刚的诗是给我听的?” “偶遇姑娘,心有所感,如有唐突,还请见谅。”刘成河极为有礼的作揖说道。 “此诗字字珠玉,如歌如画,写的是率真的情爱。”陈瑾看着刘成河说道:“你对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姑娘家吟唱此诗,着实是孟浪,而你既知孟浪唐突,还如此行事,与那登徒浪子又有何异?” 陈瑾正愁没有脱身之计,既有猎物送上门,自然得好好利用,所以言语间没有半分客气,试图激怒他。 第一百一十九章 疯狂吧!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但这显然是不够的,因为以她的美貌,为了抱得美人归受这点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呢? 不是她自恋,而是之前她就曾说过类似的话,试图激怒这些人,但没有成功。 所以她神色一冷,直视刘成河冷声继续说道:“獐头鼠目之相,五短三粗之躯,看一眼便让人觉得无比的恶心,也不知你哪里来的勇气,敢踏出房门,敢如此张扬行事,敢到我面前诵情诗,是觉得自己不够丢人现眼?也不想想自己配吗?” “实话告诉你吧,汝之面容,吾欲刃之,滚!” 堂内为之一静,众人不禁感叹: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姑娘。 但也有些疑惑,这些话真的是从一个长相如此甜美可爱的小姑娘嘴里说出来的吗? 刘成河的几个狐朋狗友以手覆面,好似在说,我真不认识他! 刘成河的嘴角在抽搐,他感觉以他现在的怒气值可以干翻一头牛。 想他堂堂县令公子何曾受过这等委屈?哦,曾经有过一次,就是那可恶的陈睿。 除了那一次之外他何曾受过这等委屈?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姑娘的脸怎么那么像那让他恨之入骨的陈睿呢?难道是因为对他满满的恨意而产生的错觉? 是了,一定是这样,陈睿那贼子怎可与这‘仙子’相比? 刘成河到底还是有些城府的,并没有因为几句言语而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他深吸一口气,说道:“成河今日才得见姑娘,与姑娘素无恩怨,姑娘为何要如此对我恶语相向呢?” 为何?当然是为了激怒你,本姑娘好行侠仗义喽!不过这些心里话陈瑾可不会说出来,而是满脸嫌弃的说道:“你是聋了,还是没长脑子?我都说了是因为你长得丑,污了本姑娘的眼睛,影响了本姑娘的食欲,你还问为何,怎么就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呢?自己长什么样心里就没点数吗?” 要不是对自己俊朗的外貌有点自信,刘成河还真怀疑自己的长相了。 但是这姑娘为何对自己会有如此大的成见呢?以前得罪过她?不可能,见都没见过,那是因为今天的孟浪?有可能。于是刘成河忍着怒火,挤出个看似温和的笑容,一礼说道:“今日是成河孟浪了,但这都是因为姑娘貌比天仙,成河得见仙颜,一时激荡,不过不管怎么说都是成河的不是,成河再此致歉,恳请姑娘原谅。” 陈瑾眉头竖起,这可真是苦恼了她,这么好的脾气,她都有点于心不忍了,不过想到‘盘子女侠’的可怕称号,她最终还是一狠心,说道:“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也不知照照铜镜看看自己什么德行,就在外边丢人现眼来了,还要不要点脸了?” “不过如此的厚颜无耻,想必是没少祸害纯情的小姑娘吧?也是,你长得这么丑确实容易给人一种欺骗性,让人本能的就觉得这个人都长得这么丑了,应该是憨厚老实的,但你逃不过本姑娘的法眼,本姑娘一眼就能看出你那卑劣丑恶的面孔,所以你也不要在本姑娘面前晃悠了,赶紧从本姑娘眼前消失。不然……本姑娘可不是好惹的。” 作为一个深受着有着新时代思想的哥哥的熏陶的陈瑾,怼起人来可不是吃素的。 即使陈瑾一副怒目圆睁的样子,红润的小嘴也如连珠炮似的,但她那水灵灵的大眼睛和精致的五官还是让众人觉得此时的她很可爱。 不过刘成河就是另一番感受了,说他丑他可以忍了,因为人们的眼睛是雪亮的,他丑不丑可以看得出来。但是侮辱他的人格,他是万万忍不了的,因为这是看不出来的,要是众人偏听偏信,他的名声可就毁了。 名声毁了,仕途必受影响。 而且她说的也不完全是假话啊! 刘成河神情变得有些阴沉,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冷声说道:“在下以礼相待,此前也与姑娘素无恩怨,而姑娘却咄咄逼人,几次三番出言侮辱成河,这我都可以忍受,小小委屈算不得什么。但姑娘却并不满足于此,反而变本加厉,甚至污蔑成河,坏成河清白,成河实在是忍无可忍,要向姑娘讨个公道,以证清白。” 生气了?忍不了了?那就别忍了,赶紧发疯发狂吧!本女侠的手早就痒的受不了了,见刘成河有恼羞成怒的态势,陈瑾心底涌起狂喜之情,但面上却不显,继续说些气死人不偿命的话:“污蔑,清白?你一个长得丑又卑劣肮脏之人有何颜面谈清白?何须本姑娘污蔑?” 这一幕有意思是有意思,可是这如仙子一般的姑娘怎么就不懂得适可而止呢?她知不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可是县令的公子?也不为考虑考虑自己的后路,自己是否能承受的了眼前之人的怒火。见刘成河似要发怒,周围的吃瓜群众不禁为陈瑾一阵担忧。 而坐在陈瑾对面的洛千柔则戒备了起来,她可没有忘记,她的职责就是无时无刻都要保证小姐的安危。 “姑娘既不知悔改,执意要污蔑我,坏我清白,成河说不得要采取一些手段了,必向县令状告姑娘一个诽谤之罪。” “来人,把这姑娘带回县衙。”刘成河冷声说道,本来还想给你几分颜色,可是你却不识抬举,那也休怪我无情了,到了县衙可就由不得你后悔了…… 当街调戏良家妇女?强抢民女?不要当贵公子是傻缺,在盛世之下,这种事除了活腻味了的人,其他但凡有点脑子的人是干不出这么傻的事的。刘成河可没有活够,他还想考取功名,娶个貌美如花的娘子,纳几房妖娆的小妾,过舒舒服服的日子,所以他尽可能的让自己站在有理的一方。 不过到了县衙他可就差不多能为所欲为了,深墙大院里谁又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呢?况且他也不会太过分,最多就下点药啥的。 即便是他爹刘县令不允,但只要买通了他身边的人,这点小事瞒天过海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毕竟他爹公务繁忙,总不可能时时刻刻盯着府里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盯着他吧! (前段时间为了生计而奔波,现在恢复更新。) 第一百二十章 莫非是兄妹?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刘成河作为极有牌面的县令公子,出门在外又怎会不带两人高马大的保镖呢? 两仆役听命上前拿人,但正当陈瑾女侠兴奋难耐欲惩奸除恶之时却被人所阻,一脸的兴奋之色僵在了脸上。 “住手,” 一白衣公子挺身而出挡住了两仆役,同时也挡住了陈瑾女侠开启表演的欲望,他玉树临风,他不畏强权,尽管身子隐隐有些颤抖,但依旧勇敢的站了出来,为了伸张正义他必须战胜恐惧,嗯!真美! “你…你们别…别过来,光…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不能这样欺负一弱女子。” 这话刘成河可就不爱听了,他才是被欺辱的一方,他是正义的一方,而这搞得他好像当街欺负良家女子的恶霸一样。 虽然他要做的其实就是这种事,但丑恶的东西都被他有理有据的掩盖住了,而且他走的是正当程序,旁人是说不得什么的。可是他的这些话无异于在他的遮羞布上开了道口子,赤裸裸的把他内心的丑恶给亮了出来。 尽管旁人看他的眼色还没有什么异样,但是刘成河绝不容许有人败坏自己的名声,凌厉的目光射向那白衣公子,说道:“这位姑娘一而再的羞辱、诽谤成河,并不知悔改,成河无法,只好带她回县衙,让县令给成河一个公道。怎就成了公子口中的‘欺负弱女子呢’?” “难道公子也想无故败坏在下名声?如此可谓是用心险恶,在下可要和公子好好说道说道了。” “把他一起带回县衙。”刘成河对他的仆役吩咐道。 周围众人本来对这公子还有些艳羡,因为陈瑾僵在脸上的笑容被他们解读成了被人保护的欣喜,而陈瑾看着他充满了无奈的目光被他们理解了充满了柔情……很是后悔自己没有做这个人,但是听到刘成河的话他们也醒悟了过来,幸好自己没有做这个人,毕竟刘成河可不是好惹的,若是被他带到了县衙,一顿打是免不了的。 两仆役听命继续上前拿人,陈瑾看着随两彪形大汉不断靠近而抖动的越发厉害,犹如老鼠见了猫的白衣公子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正当她欲要拨开他大发神威,惩奸除恶之时,又有人站出来阻挡她的雅兴了。 不过这次站出来阻挠的却是一个身着粉色齐腰襦裙的女子,可是由于她背靠陈瑾,所以陈瑾看不到其长相,但单单从气质上来说,陈瑾感觉应该是一个美女,比起自己…肯定是差得远。 女子对刘成河怒目而视,用其如黄鹂一般的声音质问道:“刘成河,你做什么?” 她怎么也会在这?看到阻拦之人,刘成河眉头一皱,不过很快又舒展开来,语气柔和的说道:“真巧啊,梦琴你也在这,不过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等我处理完了在跟你细说。” 没错,此女便是云梦琴,她刚好在此间酒楼宴请福安,感觉外面有些异样便出来看看,就见到了这一幕,由于心底对刘成河毫无好感,所以理所当然的就以为他在行恶霸之事,言语之间自然是毫无客气。 至于她为何要宴请一个糟老头子,其目的自然是不言而喻了,除了陈睿还能有谁。而未免别人说闲话,说她和一个糟老头子独处一室,所以她一并宴请了福悦悦。 福安和福悦悦也随后走了出来,作为一个商人还是小有所成的商人自然明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要多管闲事以免给自己徒生麻烦的道理。 但是当他看清陈瑾容颜之时,眼角不自觉的跳了几下,心底自然而然的浮现一张俊美帅气的脸庞,两相对比之后得出了一个结论:这简直就是一模一样,要说他们没有任何的关系打死他他都不信。 可是她惹上了不小的麻烦,他到底是帮还是不帮呢? 云梦琴冷冷的看着刘成河说道:“刘成河,没想到竟是如此张狂妄行之人,我真是错看你了。” 刘成河到底还是舍不得她的,见她神色,心中有些慌乱,急忙解释:“梦琴……” 但话才刚刚出口,就被云梦琴给打断了:“闭嘴,梦琴岂是你能叫的?” 刘成河无法,心中一叹,说道:“云姑娘,你误会我了,是这些人屡次三番羞辱我、诽谤我,坏我清白,我才行此下策,以证清白,为的不过是讨回一个公道罢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云梦琴闻言柳眉微颦,转头看了眼白衣公子,又看了眼陈瑾主仆二人,问道:“是这样吗?” 由于此前并未细看,此时云梦琴看清陈瑾那如梦似幻的容颜之时,即便是同为女子,她心底也不由的赞了一声‘好美!’紧接着便产生了一种自惭形秽之感。 只是她的模样跟他简直就是如出一辙,若她身着男装,保不齐她不会把她认为是他。 他们莫非是兄妹? 面对云梦琴询问的目光,白衣公子摇了摇头,而陈瑾…… 一而再的被人打扰了好事,陈瑾的小暴脾气早就想爆发了,能忍到现在已是很不错了,哪还有心思和他们多费唇舌,淡淡的看了云梦琴和那白衣公子,然后拿起携带的长剑,一个女侠又怎能没有惩奸除恶的武器长剑呢?莲步前移,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下越过白衣公子和云梦琴,在两大汉疑惑的目光下把他们击倒。 没错,没有赏心悦目花里胡哨的招式,只是最简单的一击,在两大汉还在想着这么美丽可爱的姑娘过来干嘛来了时,被她用剑鞘一左一右,各一下击在脖子处,软软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有很多人可能会觉得他们愚蠢,都拿着剑过来了,还想着别人是来干嘛,可是会武剑的女子虽有不少,有杀伤力的又有几何?再加上陈瑾显得很是娇俏可爱,很具有欺骗性,所以他们理所当然的以为长剑只是她的傍身之物,真正动起手来,她可能就是花架子,不堪一击。 第一百二十一章 欠债还钱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这…… 所有人都惊呆了,谁能想到‘仙女’会骤然发威,身手还是这么的利落,这么的快!准!狠! 既有女侠梦,陈瑾自然对于武道一途有着非一般的偏爱,所以她虽为女子,在体力上不占优势,但身手也是极为不错的,就是比起陈睿来也是不逞多让,或许还要强上几分。 由于这次的事情有点特殊,陈瑾觉得要是不说点什么,自己反而像那欺负人的恶霸,于是冷冷的看着刘成河说道:“想不到你行事如此张扬跋扈,平日里怕是没少祸害乡里,欺压百姓,不过善恶终有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老天既然让你遇到了我,那你的好日子也算到头了,因为老天就是让本女侠来替天行道,好好收拾收拾你,弥补你欠下的债。” 陈瑾长剑出鞘,遥遥指向刘成河,动作说不出潇洒和帅气,即便是对自身容貌气质极为自信的云梦琴和福悦悦,见此眼中也不由的露出艳羡,就更别说那些男性食客了,各个的眼神都是如饥似渴,恨不得把这位自称‘女侠’的仙女抱回家。 至于她说了什么,反倒是没什么人注意。 而刘成河的心情就是说不出的复杂了,美人虽美,可却如此针对于我,这到底是为何呢? 这点他至始都想不通,说他丑就算了,个人对于美与丑有不同的见解也在情理之中,可是他的品性虽不高杰,但也没有她口中说的那么的坏啊!行事张扬是张扬了点,可是也说不上跋扈,至于为祸乡里和欺压百姓就更谈不上了,最多是对一些貌美的女子使用了见不得人的手段,但最后都用钱和他小妾的身份给摆平了,也没出什么乱子。 难道这姑娘为的就是败坏自己的声名,达到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越想刘成河越觉得有可能,不然没有理由啊! 不得不说,刘成河还是不傻的,陈瑾说这么多为的就是败坏他的名声,让自己看起来正义一点,刘成河看起来邪恶一点,不然她就不像侠女了,而是像恶霸。 “姑娘,请不要无中生有败坏在下的声名,在下从未做过什么为祸乡里,欺压百姓之事,若你非要诬陷于我,那在下必要高你一个诽谤之罪。”好似找到答案的刘成河锵锵有力的说道。 不管你是不是,今天你就非是恶霸不可了,陈瑾不屑一笑,直接上前把剑架在刘成河的脖子上,“诬陷?哼!别以为本侠女不知道你心里怀的什么鬼胎,今天若不是有这位好心的公子和这位好心的小姐,若不是本侠女武艺高强,必被你带回县衙欺凌,真不知道你的心是什么做的,如此的肮脏卑劣不堪,还有脸说出什么诬陷?” 周围的食客此前还觉得陈瑾有些蛮不讲理,但是现在闻听此言,发现她说的都好有道理! 涉世未深可不代表天真无知,聪慧且对陈睿口中的有关江湖的故事有着非一般喜爱,对江湖黑暗有一定了解的陈瑾自然能猜到刘成河打着什么主意,县衙或许是他的地盘,到了县衙他也许就能为所欲为了,下药或是威逼、利诱全由他高兴了。 毕竟这时代对女子的名节还是很注重的,一人受辱,全族丢人,所以很多事不由己,女子受辱之后家族更多的想的恐怕不是什么讨回公道,而是补救,因此对于这些女子来说,结果恐怕……对有些人来说更难以接受吧!但对有些人可能也是全了心愿。 或以死明志,以证清白,或无奈且欣喜的接受现实。 这也是刘成河对一些女子使用卑劣手段而安然无事的原因之一,开始可能显得急切了些,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强迫,可是结果就是狼狈为奸,毕竟他家有钱有势,对很多人来说是飞上枝头过曾经幻想过的生活。 当然这也是他没有碰到硬渣子,此前遇到的更多的是欲情故纵,所以最终能一拍即合。 但是今天他要倒霉了,因为他碰到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比他更不讲道理的陈瑾。 直到剑架到了脖子上,感受到剑刃散发的寒气,刘成河才真正的慌了神,他想躲,但是想到刚刚自己的仆役被她挥手间就给解决了,没敢躲开,可是想到自己是县令之子,就算害怕也不能落了气势,堕了威名…… 对哦!我是县令之子,我怕什么?她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行凶吗?还是县令之子。 这么一想,刘成河的腰板都更直了一些,硬气的说道:“姑娘,还请三思,我可是县令之子。” 早就猜到你和县衙有关系了,不过你以为我会怕吗?陈瑾不为所动,冷笑一声:“县令之子又怎么了?岂不闻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哪怕你是皇子,天子,犯了法也要受到律法的制裁,欠了债也要偿还。” 这是软硬不吃啊!感受到剑尖靠近了几分,刘成河刚刚挺直的腰板又弯下去了几分,她若是真敢杀了自己呢?即便是之后她被绳之以法,可是自己也死了啊!于是说道:“今日之事都是误会,都怪成河冲动鲁莽,酒后有所失言,招惹了姑娘,都是成河的错,成河在此致歉,还请姑娘不要介意。” “我不介意啊!但我要替天行道啊!”陈瑾轻飘飘的说道。 …… 刘成河一噎,这简直无法沟通啊!泥人尚有三分火气,何况是今天从里到外都被骂了个遍的刘成河?于是他心一横,说道:“姑娘想怎样?” “欠债还钱,为你曾经祸害过的百姓补偿。”陈瑾就喜欢这么上道的人!!! 刘成河回首此生近二十载,实在没有找到需要补偿的百姓,虽然平日里自己是张狂了一点,可是也没怎么欺压百姓啊!而且自己祸害的姑娘都得到了应有的补偿,她们都成为了自己的小妾,过上了她们想都不敢想的生活,家人也得到了一大笔钱财,生活也是温饱有余,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而且百姓把女儿送去大户人家当丫鬟,想的不就是有朝一日能被主子看中,借此改变家庭命运吗? 第一百二十二章 陈瑾如愿以偿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想来想去刘成河也没想到要补偿谁,不过他算是看出来了,他今天要想平安无事,给钱就对了,也就是说这姑娘说了这么多冠冕堂皇看似很有道理的理由,目的就是为了要钱!! 要钱早说嘛,你这么漂亮的姑娘找本公子要点钱,本公子还能不给吗?早知道用钱能解决的事,我还费那么多心思干嘛?望着陈瑾的绝世的容颜,刘成河不禁露出如痴如醉的神色,脑子里恐怕是在构建一个不切实际的世界,发生一些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了…… 但才刚刚开始就结束了,因为在他开始臆想不久,陈瑾便有所觉,让长剑和他的脖子进行更加亲密的接触,剑刃散发的寒意直接从他脖子上凹陷下去的肌肤传遍刘成河全身,让他浑身竖起了鸡皮疙瘩,瞬间回过神来。 既已知其目的,他也不废话,直接掏出一张百两面值的银票奉上,“补偿,在下愿意补偿,姑娘可满意?” 陈瑾淡淡的瞥了那张银票一眼,不为所动,真当她是没见过世面的吗? 见此情形刘成河再度掏出一张,但结果亦然。 没想到她的胃口这么大,刘成河无法,只好继续掏钱,可是…… 没关系,为了美人多花点钱算不得什么。 可是直到他咬牙掏出身上最后一张一共十余张时,陈瑾依旧不为所动,刘成河不淡定了,说道:“姑娘,我身上就这么多了。” 不止是身上,他全部家当也就这么多了,还要用钱的话也只有回家找爹拿了。 不过一县之子有千余里的零花钱已经算很多了,而且还是在家室不是多么优渥的情况下,毕竟他爹也只是一县之长,祖上也没什么显贵。 仅凭他爹的俸禄和赏赐是给不了他这么多零花钱的,所以其中有不少是收的孝敬,他爹不收,他收。 陈瑾蹙眉接过那千余两银票,好似对只有这么点银子很是不满,说道:“虽然有点少,但念你诚心改邪归正,本侠女就饶你一次,切记,以后不可再胡作非为,应心存善念,多行善事。” 其实千余两银子真不算少,比陈瑾从家里带出来的银子都多了几倍,但对花钱如流水,吃过没银子的苦的陈瑾来说,银子当然是越多越好,她永远也不想再次去刷盘子,毕竟要是得了个‘盘子女侠’的称号……她想想都觉得可怕。 “姑娘说的是,成河谨记。”刘成河说道。 陈瑾满意的点了点头,收起长剑,说道:“好了,你可以走了,我会替你好好补偿那些被你祸害过得百姓。” “好,”刘成河点头应道,说完转身往外走去,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回过头来说道:“姑娘,若是银子不够补偿的话,可以和在下回县衙去取。” 废了那么多钱,那么多事,为的不就是抱得美人归吗?差点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对付贪财的姑娘,最好的办法就是用钱财打动她。 即便她是另有目的,不是真的贪财,但到了县衙他也有各种办法把人留下来,相处久了之后,生情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过这最终也只能是他的臆想了,陈瑾可不傻,摇了摇头,说道:“你有此心就够了,记住,以后心存善念,新善事,不够的我替你补上。” 周围的食客闻言想到,这姑娘不但人长得美,心地也是这么的善良,若是谁能娶她为妻,那真是了不得的福分, 不过为什么觉得有点怪异呢? 但是看到有点气急败坏的刘成河,这点怪异也抛之脑后了,毕竟刘成河也算不得什么好人,而且她这么美,肯定不是什么坏人。 刘成河当然不甘,毕竟这可是他的全部家当,就这样什么都没换到,又怎能甘心?他还想在说点什么,但看到陈瑾凌厉的眼神,和她手中那刚入剑鞘又似欲要出鞘的长剑,他退缩了,走了。 陈瑾对云梦琴和那白衣公子道了声谢,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洛千柔笑嘻嘻的说道:“小姐真厉害,刚才的样子帅呆了,小女子都看痴了呢!”这时候她当然不吝赞美,毕竟刷盘子的是她。 毕竟是跟陈睿生活在一起的人,耳闻能熟之下自然是知道了很多现代词汇。 陈瑾骄傲的扬起头,“你家小姐天生丽质,能不帅吗?” 正当主仆两人商业互吹时,福安走了过来,一礼说道:“敢问姑娘,可否识的陈睿陈公子?” 作为一个合格的商人,自然深谐趋利避害之道,福安能创下这一份家业,算是一个精明的商人,所以他尽管早就猜到她和陈睿有着非一般的关系,但还是等刘成河离开之后才上前询问,毕竟刘成河可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 陈瑾和洛千柔对视一眼之后,转头看向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中年小矮子,好看的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皱,他认识哥哥?为什么会认识哥哥?难道哥哥欠他钱了?他见他们长得很像,来讨债了? 想到这个可能,陈瑾清澈漂亮的大眼睛里浮上戒备之色,紧紧盯着他,疑惑的说道:“陈睿是何人?你找他干嘛?” 福安一愣,这回答出乎他的意料啊,他虽是问,但其实他的内心是有答案的,而且是有九成把握的,毕竟他们不仅有着一张一样的面孔,就是行事风格都是那么的相像。 逮着机会就往死里巧取豪夺,毫无道理可言,想当初,他仅仅只是喝了一坛酒,陈睿就张口要他五千两银子。而今天,这姑娘话虽然说得好听,乍听之下还觉得有理有据,但其实也是与明抢无异。 而他之所以多此一问只是确保万一,毕竟只是他的猜测,也没百分之百的把握不是,要是搞错了岂不尴尬?当然,更多的是为了搭话。 在福安愣神之际,跟在他身后的福悦悦有点不敢相信的说道:“你真不认识陈公子?可是你们长得那么像,怎么会不认识呢?” 陈瑾微微一笑:“姑娘,谁说长得像就一定认识呢?世人千千万,其中长相相似者不知凡几,难道他们就都相识吗?” 福悦悦还想再说,但却被回过神来的福安阻止,他说道:“小老儿见姑娘与陈公子长相极其相似,所以……既然姑娘与陈公子并不相识,打扰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离开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福安并无别的目的,只是想若是她真和陈睿有关系的话,便力所能及的给予一些照拂,劝她赶紧离开,不过既然不是,那便算了。 毕竟她刚刚明抢的可是刘成河,县令公子,是他惹不起的,而且刘成河也不是什么心胸豁达之人,随时都有可能报复,要是殃及到他这样的小鱼小虾就不美妙了。 这时那白衣公子上前来,一礼说道:“小生青栩,这厢有礼了,敢问姑娘芳名。” 作为有侠女梦的陈瑾,喜欢的自然是那种恣意潇洒,有大侠风的男人,如沈浪,令狐冲,郭靖,杨过等等,对于这种文弱且白白净净的书生,自然是没啥兴趣和好感的。 不过念在对方即便文弱,也敢仗义相助,陈瑾还是淡笑着回道:“小女子姓陈。” 面对一个陌生男子,陈瑾可不会轻易透露名字。 “原来是陈女侠,失敬,失敬。”青栩保全客套道。 福安闻言内心一叹,停下了脚步,作为一个摸滚打爬多年的商人,察言观色的本领也是深谐其身,通过陈瑾的神色,福安自然是对她所说的话是不信服的,可趋利避害之道又督促他不要多言,所以他就顺势下坡,准备离开这是非之地。 但是知道她姓陈之后,他越发肯定她和陈睿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或许是兄妹,所以这时候若是还直接离开,他良心难安。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现在的陈睿可是今非昔比了,尽管他不能完全确定此陈睿就是彼陈睿,但当初陈公子可是亲口跟他说过,其跟秦王府关系匪浅,而且那位陈睿陈将军大胜凉军之时所用的兵马是秦军。 所以他很难不把这两个人联系在一起,除非有一个同名同姓之人,还和秦王府关系匪浅…… 但这可能性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所以他停下了脚步,他要加深两家关系,他要抱紧大腿,他的家族可能因此而腾飞,从三品武将啊!还是如此的年轻,如此的神速飞升,还和秦王府有着这么深厚的关系,前途必定不可限量,与之相比,刘成河又算得了什么? 因为趋利避害而走,但也因为趋利避害而停,只是因为他多思考了一下利弊得失,所以有的时候多想一想,再做决断或许更好。 他回过身来说道:“陈公子与我有恩……” “所以你是找他报恩的?” 福安话还没说完,就被陈瑾急急的打断了。 见她两只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盯着自己,就像看到…金山银山?对,就是这种眼神,福安一怔,他其实准备了一大推话,打算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拉近一下关系,消除一下她的防备,但没想到才刚开口就好像起了效果,让他有点木然的顺势点了点头。 “我是他的姐姐。”陈瑾露出迷人的微笑说道,让周围注意着她的人都看呆了, “咳咳咳!” 然而洛千柔因为冲击太大,被呛到了,小姐还真是贼心不死啊! 陈瑾白了她一眼,继续看向福安说道:“我弟弟深受我的影响,也有一颗侠义心肠,以助人为本,所以也就不需要你当牛做马报答了,若是你实在过意不去的话,可以用钱财这些身外之物…,并不是我弟贪财哦,而是因为这可以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 “但我弟弟呢,远在襄州,是兵戈交伐之地,若是前往…,多有不便。不过你可以交给我,我可以代为转交给他哦。” 谁说要当牛做马了?谁说要给钱了?这还真不愧是一家人,都一样的贪财!福安暗自诽谤,现在就是有人说他们血液不相融,他也不信他们不是兄妹,哦!是姐弟。 福安呵呵笑了笑,极为客气的说道:“小姐,您误会了,小老儿不是这个意思。” 他表现的很谦卑,没有带姓称呼,就像是下人面对主子一般,但他也没有用小人,介于下人与朋友之间。 这就是他的聪明之处,他能很快的找准自己的位置,拉近两家的关系,因为今时今日以他的地位,他已没有资格和陈睿平起平坐,但他们却有着一份交情。 尽管如此,但他确甘之如饴,因为即便是成为了陈睿的下人,对他和他的家族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背依豪门,对寒门庶族,平民百姓来说,也不失为一条通达之路。 世族门阀对于各路人才自是不会相拒的,若真有为官之才,也不介意加以培养,让其入朝为官,为他本就繁盛的枝叶添加新枝,让其树越大根越深,经久而不衰。 若有为商之才,则为商,若有练武之才,则为将,或为护卫,亦或是入江湖,揽各路贤士,江湖,不过是朝堂博弈的玩物。 总之,物尽其用,人尽其才。 就如鸡鸣狗盗,在孟尝君田文手下也能发光发热。 陈瑾多么聪慧的一个姑娘呀,自然是从称呼上听出了这微妙之处,笑着说道:“我哥…咳!我弟有何恩典于老先生?老先生不妨说与我听听。” 当然,拥有侠义心肠的她也不会因为别人的谦卑客气而自视甚高。 “此事说来话长,此地也不是说话之地,所以小老儿请小姐光临寒舍,在给您细细道来。”福安说道,毕竟小姐刚刚得罪了刘成河,远水也解不了近渴,陈公子哪怕现在权势滔天也鞭长莫及,所以福安觉得还是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为妙。 陈瑾已在这酒楼耽搁许久,早就想离开了,若不是没钱,没办法,也不止于此,所以对于福安的提议自是自无不可。 但她也没有因为几句话就尽信这个小老头,有所提防。 毕竟人心隔着肚皮,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心不可测,她也不是天真的小女孩,而是机灵貌美的大姑娘。 不过就这些平民老百姓,就算有歹心也没有能力对她们两位女侠如何吧? 找来掌柜,告诉他一句她们要离开了,毕竟掌柜还是不错的,对她们也算不错,好吃好喝的供着,只不过是需要刷刷盘子而已,所以走之前还是很有礼貌的打声招呼。 当然,酒菜钱她是不会给的,一者已经给他们刷了盘子了,二者尽管她不谐世事,但是看到自她到这酒楼以后,生意越来越好,她也明了了几分。 第一百二十四章 弟弟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陈女侠,不知在哪可寻得芳踪?”看到陈瑾等人要离开,青栩急忙问道。 陈瑾摆了摆手,“有缘自会相见。” …… 陈瑾主仆二人跟随福安回到他的家中,同行的还有云梦琴,陈公子的姐姐在此,她又怎能不借机接近,拉近关系呢? 尽管当初被陈睿说拒,哪怕愿为妾,但经过最初的伤心之后,云梦琴并未就此死心,反而越发坚定陈公子是值得托付终身之人。 所以在她重拾心情之后,第一时间便找到了福悦悦,两人很快就成为了无话不谈的闺中密友。 当然,她要找的是福安,因为在这临阳城最熟悉陈公子的恐怕非福安莫属了,但她一闺阁女子,直接寻一男子,哪怕年岁不小,但也不太合适,所以便找了福悦悦,通过福悦悦去福府找福安,总没人可以说闲话了吧? 此前呢,云梦琴是向福安打听陈睿的去向,而福安则不知当言不当言,所以有所保留,只是搪塞往北而去,但在云梦琴不懈的坚持努力下,福安有所松动,也就告诉了她,陈睿的去处。 也就在此时,传来了楚军大胜凉军的消息,陈睿之名也名传天下,所以云梦琴就通过福悦悦,约出福安,打探此陈睿陈将军是不是就是她心中的那位陈睿陈公子。 刚好便在今日,这家酒楼,遇到了陈公子的姐姐,她又怎能放弃这大好机会? 这不,才一小会她们就有说有笑,成为了好朋友。 云梦琴这有意无意把话题引向楚国冉冉升起的一颗将星陈睿陈将军,并就此打探他是不是陈瑾的弟弟。 陈瑾则是脸不红,心不喘的点了点头承认道:“吾之弟正是那大胜三十万凉军的大将军陈睿。” 云梦琴心中一喜,说道:“陈将军如此年纪轻轻便机谋过人,乃不世之英才,前途必定不可限量,陈姑娘真是好福气啊!有个文武全才的好弟弟,让世人所艳羡;不过陈姑娘也不逞多让,不仅有倾国倾城之貌,而且武功高强,侠肝义胆且心地纯良,乃当世女子之楷模,梦琴敬佩。” 作为一个有武侠梦的人,陈瑾就喜欢别人说她武功高强,侠肝义胆,云梦琴的这番话可谓是说道她心坎里去了,她都有点飘飘然了,摆了摆手说道:“哪里,哪里,云姑娘过誉了,我弟弟顽劣不堪,我呢也就武功高强了那么一点点,仗义了那么一点点,哪里有云姑娘说的那么好?” “陈小姐谦虚了,”云梦琴不动声色的问道:“容梦琴斗胆一问,陈将军可是会医术?此前来过这临阳城?” 虽然有诸多证据证明此陈睿就是彼陈睿,但出于谨慎,她还是多此一问,免得世间真有这么巧的事,弄错了人而尴尬。 尽管她不会因为他不是而不喜欢他。 “会一点医术,也到过这临阳城。”陈瑾点了点头,这没什么好隐瞒的,在临阳城的这些日子她也听到过陈睿医好了瘟疫等好些事情。 她自然不会怀疑这个陈睿陈将军不是她的哥哥,因为她还在神农谷中的时候便收到了消息…… 而且她对于他此行的目的了如指掌。 再者说这是她的哥哥,她的哥哥本就不是什么凡俗之人,取得这些成就那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当然,她陈瑾也不是什么庸碌之人,迟早有一天会名扬天下,万丈光芒加身。 这么说来,那就是了,得到预想中答案的云梦琴就像吃了定心丸一样,内心再也没有什么好怀疑的,按耐住内心的欣喜,笑着说道:“有个这么完美的弟弟,陈姑娘的福气真是羡煞了我等。” 言语之间虽然尽是奉承之意,但说的却是她自己喜欢的男子,所以她说起这些话来没有一点不适。 只是洛千柔在一旁极为的不适,因为她已经看到了自家姑娘逆谋篡位的后果…… 很快福安便把他和陈睿的恩怨纠葛交代了清楚,陈瑾露出了小狐狸般的笑容:“福老啊!你看啊,我弟弟现在贵为大将军,军务缠身,恐怕是没什么空理会这些琐事了,是吧?” 福安闻言皱了皱眉,心中想道:这大将军不仅要练兵,还要带兵打仗,是挺忙的,可是这烈酒的生意怎么办呢?当初公子可是说过,他只要负责酿造便好,其他的便交给他了,可是到时若是公子军务缠身,没空管这售卖之事,那又该如何是好呢? 要知道,这可是付出了他全部的心血啊! 陈瑾见福安皱眉,便知自己的话起了效果,接着说道:“不过呢,你也不用担心,这不是还有我吗,弟弟的事,我这个做姐姐的当然是当仁不让了。” “这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们是一家人,他的事便是我的事。” “可是女子终归是不适抛头露面……” “没事,不用抛头露面,你们只要听我安排就行。”陈瑾笑着说道,卖酒不就是那么回事吗? 当然,她要的是收钱,吃过没钱的苦,才知道钱的重要性。 不过福安并没有同意,他说道:“还是听公子的吧!” “福老,我弟弟那么忙,就别打扰他了。”陈瑾并不放弃,但却有人打扰了她的好事。 却是刘成河带人寻上门来了,他回去之后越想越气,于是便纠集人手,回去讨个公道,但他回到酒楼之时,芳迹已失,好在在他的威逼利诱下,有人吐露了她的行踪,说是和福安一起走了。 刘成河便马不停蹄的来到了福府,让他们交出陈瑾和洛千柔,当然,拿人总要有一个正当理由,于是便大喊捉拿盗匪。 屋里的人自然不能让他得逞,而且云梦琴还没有离开,寸步不让的把他们阻挡在门外。 不得寸进的刘成河很是无奈,这里不比酒楼,若是强闯进去拿人,即便他爹很护短,他恐怕也讨不得好,因为强闯民宅可是重罪。 最终他不得不放弃了,但却阴狠的看了眼福安。 这个眼神,福安明白,就是临阳城他混不下去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泸州城之危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所以这也促使福安做下了一个决定,就是迁徙。 这不是仓促决定,而是早有思虑。 毕竟临阳城是小城,并不利于烈酒的生意。 而且离公子太远,有着诸多不便,若是到时候公子命人取他而代之可就不美妙了。 他要抱紧大腿,因为对于他的家族来说,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改变命运的机会,不仅仅是因为钱,因为不管再怎么有钱,他也是最下等的商人,不能参加科举的商人,楚律规定,商人不得参加科举选官。 而是他想着借公子荣光,让后人出一个为官之人,进而成为官宦世家,甚至在进一步,跻身成为那高高在上的士族。 流水的朝代,铁打的士族。 陈瑾已在临阳城逗留多日,早有离开之意,所以翌日便启程离开,而决意迁徙的福安自然是随同在侧,还有福悦悦。 搬家并不是一两日的事情,而且新的落脚地点也没有着落,有备才能无患,所以福安打算先去找好落脚之地,在把老房子卖了,举家搬迁。 带着福悦悦也是因为,他所有女儿中,她最漂亮,而抱紧大腿最好的办法就是送女儿,联姻他是不敢想,但是送公子为妾,他还是有想法的,而且对自己女儿的容貌是有自信的。 一同随行的还有瞒着家人偷溜出来的云梦琴主仆二人,尽管当初她的心意被陈睿所拒,但她重拾心情之后也没有因此而放弃,而且哪怕事不可为,能看着他幸福,也能安心了。 再者,人生在世若能遍阅这大好山河,也算不枉此生了。 对陈瑾来说,由两人变成这么多人跟随虽有意外,但很快也就释然了,因为她觉得:以本侠女这无与伦比的魅力折服这些人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 相比于襄城战线两军对垒,极少发生冲突的平静,淮南一线则要热闹许多,双方你来我往,互有折损,互有胜负。 双方统兵大将都展示了其过人之处,指挥有度,从容调兵,临危而不乱。 两方将士也是悍不畏死、锐勇难当,无愧于精锐之名。 楚泸州城下, “叮!” “叮!” “叮!” …… 随着鸣金声想起,城下的魏军如潮水一般退去,昭示着这次的进攻到此为止,两军将士都有了喘息之机,养精蓄锐,准备着下一次的进攻和防守。 一金甲染血,手撑长剑的男子站在城墙上目光深邃的看着匆忙撤退的魏军,似在思索破敌之策。 夕阳西斜,给其沐浴金色的光辉,加上其与生俱来的的贵气,魁梧的身躯,让其看上去如同战神一般。 此男子正是奉命驻守泸州城的东路军副统帅大皇子陈怀。 而随他驻守泸州城的便是骁骑营两万大军以及泸州一万守军。 这时骁骑营大将军寇英走了过来,双手抱拳向陈怀行了一礼,说道:“敌军攻势汹汹,不计伤亡,不计代价,誓有不破城不罢休之势,都督千金之躯不立危墙……” 陈怀知其劝退之意,摆手打断了他:“战场之上无皇子,只有想要杀敌建功的将士,寇将军之意我已明了,不必多言,你且先退下吧。” “都督,敌军有十数万之众,而我军只有三万余人,苦守十数日已是人困马乏,若无援军则有城破之险,可若有援军的话则早已至此,而此时援军还未至……恐怕赵都督另有谋算。”寇英并未死心,继续劝道:“我等不能坐以待毙,还请都督早日突围请援,泸州城交给末将驻守,末将必誓死不退,城在末将在,城破……将军不必顾虑。” 寇英虽然没有明说,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他们没有援军了,泸州城现在是一座孤城,城破他们将有性命之忧,或降,或战死,能安然回去的机会微乎其微。 而与大营并不算多远的江北重镇泸州城遭到敌方大军围困而没有援军,守城的还是大皇子,这很难不引人遐想,所以寇英用另有谋算警醒。 另有谋算?能有什么谋算?这里还有什么比大皇子的性命更值得谋算?尽管楚国皇位之争并未进入白热化,派系也不明显,但这毕竟事关皇子性命,寇英可以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因为马革裹尸对沙场勇将来说可比死在榻上强多了,未尝不是一种好的归宿;但他不能不在乎皇子的性命,由不得他不谨慎,尽管他并不属于大皇子一系。 相比起寇英的忧虑,陈怀可要淡然许多,神情并没有因为寇英所说的他们眼前面临的困境而有所变化,颇有临危而不乱的大将之风,他看向寇英安抚道:“泸州城城高墙厚,又有我大楚锐士镇守,魏军想要破城并不易,而且援军虽然未至,但赵都督未必没有破敌之策,借我泸州城之危。” 见寇英还想劝说,陈怀脸色一正,说道:“我意已决,寇将军不必多言。” 并且大声下令:“敢言退者,弃城者,斩!把城内精壮之士都调来协助守城……” “喏!” 寇英只得无奈一叹,眉眼间的忧虑之色反而更浓了,因为这在他看来无异于意气用事。 要知道现在城内守军还有不小的战力,而且还有两千精锐并未参战,是突围的最好时机,要是在拖下去…… 也许是受了襄州那位的刺激吧! 因为与大皇子相处了一段时日,寇英倒是能猜到一些大皇子的想法。 …… 翌日,魏军的休整随着日出而结束,发起了新一轮的进攻,箭矢如雨,大石呼啸而过,呐喊声,惨叫声,血流如溪水,无不昭示着这场战斗的惨烈。 一连十日,除了夜幕能让魏军暂时的停歇,其他时候魏军都在不间断的猛攻,无数次杀入城内,占领城墙,情势对楚军危在旦夕,但都被楚军用鲜血铺路而夺回,顽强的守了下来,战死的守军和百姓不计其数。 其中数十次都是大皇子拼杀在前,率人夺回,其万夫不当之勇也渐渐深入人心。 而魏军也在这不间断的猛攻下人困马乏,但领兵将领见城池在他们的猛攻下岌岌可危,好似唾手可得而没有下令休整,因为休整是相对应的,他们休整,同样是在给城内的楚军喘息之机。 也正因此,他们的危机悄悄靠近。 第一百二十六章 皇子胜 - 大世风云 - 我想上大学 第十日,陈怀看着闻着金身仓皇而无序撤退的魏军,目光微凝,他知道自己唯一的制胜良机来了。 第十一日,天朗气清,也不知是不是上天想欣赏此次攻城大战,一连二十多天都没有降下雨水。 魏军继续浩大而绵软的进攻,没办法,持续的猛攻早已把气力耗光了。 当然,守军也是疲累不堪,只得拼死力战,随时有城破之险,好在还是艰难的守了下来。 黄昏将近,也是每日魏军将要撤军的时候,大皇子把自己预留的两千锐士聚集在城中演武场,骑着战马立于前,面容肃穆,英姿不凡。 他扫过一个个锐士的面容,没有见到惧色,满意的点了点头,忽而剑指苍穹,大声道:“很多人以为我不让你们参战是因为怕死,在事不可为之时会弃城逃走,而让你们养精蓄锐,到时好护我周全。” 陈怀说完环视一圈,把众人神色尽收眼底,之后继续说道:“但我今天要告诉你们,本皇子从未想过逃跑,也不想败,没错,本皇子想要制胜,想要破敌,而且破敌便在今日。” “尔等可愿随本皇子大破敌军,建不世之功业?” “末将甘效死命,愿誓死追随大皇子。” “我等甘效死命,愿誓死追随大皇子。” “杀!” “杀!杀!杀!……” 一时声震苍穹。 …… “叮!” “叮!” …… 金声响起,魏军如潮水般退去,阵列早已没了往日的严整,可以说是杂乱无序,旌甲染血,兵士也绵软无力,病怏怏的宛如战败之军,当然,数倍于敌,久攻不克好似也与败军无异。 正当他们以为可以如往日一般,结束了一天的征程,能回到大帐好好休憩之时,泸州城东、北、西三面城门大开,在他们惊疑不定的目光下,楚军铁骑奔涌而出,宛如出笼的猛兽,虽不像西凉铁骑那般呈排山倒海之势,但也携带摄人心魄的气势和杀气。 他们的心神自然是被楚军的威势短暂的震慑住了,而楚军则在魏军愣神之际,迅速靠近,待魏军回过神来之际,楚军已在咫尺,这么短的距离,片刻便可至,魏军又哪里有时间结阵抵挡,整军备战呢? 而事实上也正是如此,不管各将官如何嘶声竭力的呐喊都无济于事,三个方向的楚军都如猛虎冲入羊群,冲入魏军之中,进行一边倒的屠杀的同时,进一步扰乱魏军。 特别是大皇子陈怀亲自率领的那一路,因其奋勇在前,威势无匹,犹如战神附体,锐不可挡,士卒见主将如此威猛,而且还是皇子之尊,千金之躯不顾己身之安危拼杀在前,士气自然是高涨,把魏军犹如麦子一般收割。 尽管魏军之中不乏心志坚定者,并不甘被楚军冲击的七零八落,进而溃败,而拼死抵抗,但先机已失,即便他们拼上性命也不能阻挡楚军的步伐,止颓败之势。 战机稍纵即逝,不得不说陈怀确有统兵之才,对于战机的把握以及谋划都有其独到之处。 若有一丝丝急切,早一步出击,则很可能战的旗鼓相当,毕竟敌军人数众多,若是有所防备,哪怕疲软,但也能依靠巨大的人数优势止住颓势。 若是晚一步出击,距离过远,魏军则有足够的反应时间。 若因城危而早几天出击,魏军还没如此疲累,有所防备,楚军的攻势也不能如此顺利。 而若在晚几天,那么城池恐怕就真的难保不失了,毕竟今日也是守军拼死险之又险的守住了泸州城,在拖下去,谁也不知道泸州城什么时候会被攻克,到时候他就真的只有带着这两千锐士突围而去了。 这绝不是不是陈怀想看到的,他要的不仅仅是保城池不失,还要胜,乃至大胜。 毕竟襄州已有一人比他还年轻,就取得了让天下震动的大捷,威名赫赫。而他除了皇子身份之外…… 别无所长为外人所知,高傲如他又怎能甘心? 在两千锐士在魏军从中大杀四方之时,城墙上的守军和民夫也在各将领的带领下杀出城来,尽管他们疲累不堪,尽管他们浑身带伤,但这一刻他们看到了生的希望,对胜利的渴望让他们爆发了最后的潜力,挥刀对那些受伤或被冲散的魏军给予致命一击。 此战魏军人困马乏,先机已失,结局自然不会有什么意外,以楚军大胜而告终。 不过魏军毕竟人数众多,尽管此战受挫,但只损失了万余兵马,依旧还有整军再战之力,所以魏军后撤五十里休整,不在呈围三阙一的围城之势。 况且魏军还有一支人数不下于二十万的大军就在不远处设伏,要取泸州城可谓是轻而易举,但伏广的目的并不是一座泸州城,哪怕泸州城是楚国江北重镇。但与赵哲所率领的二十余万楚军精锐相比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城池丢了,还可以在夺回来,而兵马若是没了,就不是短时间能补充的事了,况且还是精锐。 没错,伏广兵围泸州城的目的并不是这一座小小的城池以及这一州之地,而是为了伏击援救泸州城的援军。 据伏广所知,守御泸州城的是楚国大皇子,金贵之躯,若有危难,赵哲还能不管不顾不成?必亲率大军来救,而他只要寻一绝佳之地设伏即可。 但事与愿违,泸州城被困二十余日也不见赵哲率军来救,这让伏广隐隐有些不安,按理说,皇子危难,哪怕知道其中艰险重重,也不可能不管不顾,毕竟皇子若出事,作为统兵大将的他难逃其咎。 难道是他没收到消息?这也不可能,都过了这么久了若说没收到消息伏广是绝对不信的。 那明知皇子被困,有生命之位而不管不顾,他究竟图谋什么呢? 正当伏广为猜测赵哲意图而烦恼之时,一传令兵把泸州城外战败的消息报知伏广,气的伏广是大骂那统兵之人废物。 不过紧接着传来了一个更坏的消息。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