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 大乾游龙传 - 第九空间 () 凌云宗,一个在乾州大陆鲜为人知,人丁单薄到让人发指的门派。此门派每代仅收一名弟子,而弟子终此一生只需做三件事:其一,收授下一代弟子;其二,传承本门派的武学修为;其三,维护乾州大陆正魔两道的平衡。只此三件事为必须完成之要务,其余小事如嫁娶诞子,杀人放火一律随心。看起来,似乎除了第三件事之外,其他两事都不难,如果这么认为,那就大错特错了。 凌云宗的武学以内功为主,从创派祖师开始,每到大限将至之时,师父都会将内功传与弟子,功尽则人亡,每一代都不例外,是故凌云宗的弟子不需要修习内功,自拜师之时开始,只需一直跟着师父,等时候到了自然就能功力大增。但是由于师父要等到传功的那一刻才会告知弟子,再加上凌云宗在乾州大陆名不见经传,所以要收一个弟子对于凌云宗来说是难上加难。 对于凌云宗弟子来说,传承本门派的武学修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收弟子很难,导致能成为凌云宗弟子的难度也一样很高,就算成了凌云宗弟子,师父因为有深厚的内功,所以基本不会太早嗝屁,导致很多弟子几年甚至几十年没学到一点功夫,很多弟子都会在中途退出,加入别的门派。即使熬到师父传功,也会因为自身资质的强弱而导致接受的功力参差不齐,再加上从一个毫无内力的人一跃成为顶级高手,那种易筋洗髓的痛苦也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下来的,一旦弟子无法承受,师父就只能减少功力的传授量,这也使得凌云宗弟子功力一代比一代弱。 而对于第三件事,因为有着传功之法,资质再差的人也能接受至少七八十年的内力,反而比前两件事要容易。 凌雪峰是凌云宗第六代传人,他的师父也是他的老子,在十五年前传功完毕就去世了,那年他刚好十五岁。本来作为一个内家高手,凌雪峰的老子是没那么快有机会传功的,只是正好那年江湖纷乱,正魔两道火拼不止,伤亡惨重,而两道魁首不思己错,反而变本加厉的互相攻讦,正道骂魔道凶残暴戾滥杀无辜,魔道骂正道虚伪做作十足伪君子,最终还是得刀口子说话。凌雪峰的老子作为凌云宗当代掌门,只好无奈出战,他本是抱着双方互相厮杀一段时间之后各自休养生息,结果双方不但越打越激烈,反而有种不死不休的趋势,如果再不出手,他可就违背了第三要务,那问题就大条了。于是,他偷偷的找了正道盟主以及魔教教主,当然,双方一开始都没在意他的劝说,直到交手之后才不得不偃旗息鼓,实力不如人。不过因为跟两位绝顶高手过招,凌雪峰的老子也是受伤不轻,最终只能传功明志。凌雪峰因血缘关系,再加上资质确实不错,竟然继承了他老子十层的功力,一下子从一介布衣跃居武林绝顶高手之列,同时他也知道了凌云宗、三大要务以及他老子的死因。 葬了自己的老子之后,凌雪峰就孑然一身的离开了这个他呆了十五年的家,只身前往他父亲指定要他去的地点——乾隆山断天崖。按照他老子给的地图,找到了凌云宗的密洞,学习里面所藏的武功秘籍。因为有高深的内力支持,两年后,他学有所成,下山报仇。历时三年,手刃导致他父亲死亡的正道盟主以及魔教教主,那年,他二十岁。 当时,正道盟主以及魔教教主之死差点又引起两道的血拼,只是双方群龙无首,底下有分量的人物纷纷想着坐上正道盟主跟魔教教主之位,所以最后也只是虚张声势一番就各自回自己的地盘,着手争抢盟主跟教主之位。而凌雪峰则回到了阔别五年的家,再次做起了编席子的买卖,没人想的到,这么一个普通的编席工匠,竟然是一位武林高手。一年后,凌雪峰娶了媳妇,之后育有两男一女,生活也是有滋有味,只是天有不测风云,厄运突然降临。那天,凌雪峰卖完席子回家,刚到家门口,就发现一大群街坊围在自己家门口指指点点。凌雪峰不明所以,挤过不厚的人群发现竟然有一群官差在自己家里,一种不好的预感掠过心头,他猛的挤出人群冲进院子。 “官差大爷,草民是这家主人,请问发生什么事了?” “你就是凌雪峰?”被问的官差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会才出声问道。 “草民正是,不知……”还没问完,凌雪峰就看到了两个官差从自家的屋子里抬出一个担架,担架上面躺着一个人,用白布盖着,从白布边缘露出的那一丝衣角让他有种万箭穿心的刺痛。他不敢置信的踱步来到担架边上,用颤抖的手轻轻捏住白布的一端,那薄薄的白布让他觉得如同千斤重物一般难以揭开。边上的官差都没有打扰他,只是站在边上静静的看着。 此时,又有两个官差抬着一个担架从屋里走了出来,同样是盖着白布,只是躺在担架上的人体型要小很多,看起来如同孩子。担架被放在了凌雪峰的另一边,之后两个官差又走进了屋子。 看到另一边的担架,凌雪峰彻底愣住了,那裸露在外面的小手所穿的衣服不就是他前几天买给女儿的新装么!两手一探,两面白布同时揭开,露出了白布下面两张惊惧不已的脸,同样的苍白,同样的让凌雪峰肝肠寸断。那是与他结发不到十年的妻子以及不到五岁的女儿!是谁?是谁!到底是谁!!!此时,凌雪峰进入了狂乱边缘,也是此时,四个官差再次从屋子里抬出了两个担架,不知道什么原因,这次两个担架都没盖白布,两个仈jiǔ岁大小的男孩歪着头静静的躺在上面,嘴角的一丝血迹以及同样苍白的面孔暗示着两人也已经没了生息。 “啊——”这一刻,凌雪峰彻底的疯狂了,仰天大吼中,沉溺了近十年的内力如火般爆发,刹那间迸发的气劲如同利箭般四shè开来,站的近的几个官差当场被震飞出去,竹子围成的篱笆如同被野猪撞击一般瞬间支离破碎,就连站在最外围的附近民众也清一sè的后仰倒地,此时此地,唯一还站着的便只有凌雪峰一人,原本俊朗的脸庞此时已因怒气杀意而变得狰狞,配上肆意狂舞的长发,即使他现在穿的还是粗布麻衣,但也已经无人敢把他当成那个见人便是三分笑的编席工匠了。 官差其实只是比普通人稍微壮实一点,被凌雪峰这么近距离的内劲震飞,都是倒地不起,哎呦声不断,有几个更是口吐鲜血,不省人事。但是此时的凌雪峰已经完全不在乎了,他此时只想找到杀害自己妻儿的真凶,然后将其碎尸万段。在当初袭杀正道盟主跟魔教教主的三年里,他也到过不少地方,知道很多门派的功夫以及杀人后的症状,只是自己的妻儿都是被简单的捏断脖子,这种杀人方法根本看不出来是哪个门派所为,即使是普通人也可做到。而且当初他杀死盟主跟教主的时候,并没人知道是他做的,十年过去了,难道对方现在才找上门么?一时间,凌雪峰根本找不到头绪,他虽然有着高强的武功,但是从根本上来说,他只是一个平头百姓,唯一会的技能也只是编席子,他根本无法查明是谁杀害了自己的妻子儿女,现在唯一能依靠的也只有官府了。此时,他才发现倒地呻吟的众官差,以及自己在一怒之下暴露的武功,不过此刻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一把抓起刚才问他话的那名官差:“说!是谁干的!” “我…我…我不…不知道…”那官差刚才还很是威风,此时看到凌雪峰那杀人的眼神,早就没了先前的气势。 “你不是官差吗!你怎么会不知道!快说!不然我杀了你!” “我…我真不知道,壮士,好汉,大侠,你放过我..小人吧,小人真的不知道啊!”一听对方要杀了自己,官差吓得半死,本来碰到这种死人的案子就很头大了,没想到死人的丈夫还是个高手,这要是被杀了那真是没地方喊冤了,一急之下连身上的疼痛也忘记了,忙不迭的把话一口气说完。 “混蛋!”凌雪峰毕竟不是杀人如麻的魔头,自然不可能真的把这个官差杀了,恨恨的将对方掼在地上,准备去抓另外一个官差来问。 “我知道是谁杀了他们!”突然,一个年轻的声音从围观的人群中传出。围观人群还没反应过来是谁说的话,就连说话的人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凌雪峰已经一步跨出到了对方面前,两手一把抓住对方的领口将他提了起来。 “说!是谁!” “咳咳…咳咳…这位老兄…你先放我下来…这事说来话长…咳咳…” “那你就长话短说!”凌雪峰一点没有将之放下来的意思,反而用力的抖了抖,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快说! “是…是一个穿着紫sè斗篷的人!背部画着一只大鸟!” “背部画大鸟的紫sè斗篷?灵鹫宫?”凌雪峰略一思索就想到了这服装的出产地,只是让他疑惑的是,灵鹫宫算是中立门派,亦正亦邪,当年他为报父仇,浪迹江湖三年,也没有跟灵鹫宫的人接触过,对方怎么会无缘无故杀了自己妻儿,而且还是在十年之后,这根本解释不通!“你不要骗我!” “我…我真没有骗你!我亲眼看见那个人进了屋子,然后…然后……” “然后怎样?”见对方突然吞吞吐吐不说了,凌雪峰忙一抖手喝道。 “然后…就没然后了。”见对方凶狠的眼神狠狠的盯着自己,这个大概只有二十左右的小青年有些害怕加无奈,补充道,“我不可能没事盯着你们家看吧,我也是无意中看到了那个斗篷人进了你家,你也知道,这个地方除了我们这些小老百姓会来之外,其他很少有人会来的,那个穿紫sè斗篷的人不是最可疑吗?” 凌雪峰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慢慢松了手,将他放了下来,如果真是灵鹫宫做的,那么他势必踏平整个缥缈峰!走回院子,凌雪峰将妻子儿女的尸首抱上平时他用来拉席子去卖的货车上,他得先把他们埋了。周围的人都默默的注视着凌雪峰的动作,没有一个人出声,连之前躺在地上呻吟的众官差也没了声息,现场有些肃穆。似乎花了很大的力气,凌雪峰才将他们都抱上了车,然后拉着车缓缓的走出院子,人群自动给他让出了一条路,凌雪峰就这样拉着全家人默默的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之中,只是那位说出紫sè斗篷人的小青年在咬了咬牙之后快步向凌雪峰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之后的几天,官府查封了凌雪峰的房子,街坊领居们也没有再见到凌雪峰出现,这件事情在成为话题之后的个把月里又被别的话题所取代,而渐渐被人们所遗忘,只有经过这间屋子的时候才会让人想起,曾近这里住着一个编席工匠,那个工匠还是个武林高手,至于死人什么的,这年头死个人再正常不过了。 第一章:杀妻戮子之罪 - 大乾游龙传 - 第九空间 () 陈闻新静静的站在一棵大树底下,看着不远处正默默埋着妻儿的凌雪峰,不经有些唏嘘,随便找个树林把人埋了就算是个坟了,这要是放在他那个年代,还不立马被土地规划局请去喝茶。陈闻新,也就是说出紫sè斗篷人的小青年,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他来自公元2013年的中国,一次意外的地陷让他来到了这个世界。他脸型方正,浓眉大眼,笔挺的鼻梁配上适中的嘴唇,使人一看就觉得正气凛然。从刚开始的震惊,忐忑,兴奋,迷茫,到现在的渐渐适应,之间总共花了他一个礼拜,按照这个世界的说法,那就是七天。连他自己都觉得很神奇,自己竟然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活过了七天,而且似乎越活越滋润。仗着在那个世界学到的各种知识,他可以在这个跟中国古代类似的世界生活的很好,但是他觉得只是生活的很好就太暴殄天物了。 能穿越到这个据说存在着江湖,武林的世界,他怎么可能不想学些功夫尝尝做大侠的滋味!只是他一个刚来不久,才堪堪站稳脚跟的外来户,再加上他所在的村子实在是够偏僻,想找个门派拜师学艺都不行。本来打算赚够了钱就去大点的城市看看,能找个门派拜师学艺那是再好不过了,不过今天却让他看到了凌雪峰的爆发,他虽然不知道这个世界怎么样才算是高手,但是对陈闻新来说,凌雪峰表现出来的风采已经足够他生出拜师的念头了,所以这才有了之前在门口的那一幕。 见凌雪峰已经埋完了,陈闻新慢慢靠了过去,其实他还是有些怕对方的,毕竟这个草菅人命的时代,对方要是生出个歹意,顺手杀了自己那真是一件轻松简单的事:“你还好吧?节哀顺变啊。” 凌雪峰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自己亲手做的木质墓碑,整个人如同雕塑一般纹丝不动。感觉到对方的死气沉沉,陈闻新反倒不再担心他会暴起杀人,缓步走到凌雪峰身边,同他一样双腿跪下,砰砰砰就对着墓碑磕了三个响头:“师娘,师弟,师妹,你们放心,我跟师父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他说的很是郑重,同时也松了口气,因为凌雪峰并没有纠正他的称呼,虽然他知道此时对方的心思根本就是全部放在了对亡妻的思念上。 磕完头,陈闻新就学着凌雪峰的样,静静的跪在坟前,他以为对方最多就跪上一会,哪知道这一跪就跪到了晚上,他可是午饭都没吃呢,这时候真是头昏眼花,两腿灌铅,膝盖以下根本就如同不是自己的一般没了知觉。陈闻新一点都不怀疑再这么跪下去自己不说一命呜呼,至少这双腿脚那是废定了,他本来是为了博取凌雪峰的好感,方便rì后对方收他为徒,只是没想到这个凌雪峰一跪就是这么久,不行,得想个办法,不然还没拜师成功自己就嗝屁了。 “那个,师父,你饿不饿啊,我去买点吃的吧?你不吭声我就当你答应了哦。”说完就想起来,只是跪的太久,腿麻的没了知觉,没办法,只好先趴下来把腿伸直,让血液循环一下,一刻钟后,陈闻新才从地上爬了起来,摇摇晃晃的朝镇子走去,凌雪峰依然无动于衷,只是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墓碑出神。 走在路上,陈闻新忍不住心里抱怨,只是转念一想,如果坟墓里躺的是自己的亲人,那么想必自己也会如他一般的哀伤吧。不知不觉中又想起来父母亲跟那些朋友们,不知道他们没了自己会不会也这样伤心,算了,不想了,再想也是徒增伤悲,好好的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对于陈闻新买来的包子,凌雪峰没有吃一口,他就这么在墓前跪了三天三夜,有时候陈闻新都忍不住怀疑对方是不是挂了。不吃不喝的跪上三天三夜,估计也就他们这种内力深厚的人能做到吧。正当他以为凌雪峰还会继续跪下去时,对方却突然站了起来,转身大步离去。陈闻新忙跟了上去,对方走的很快,他必须跑着才能追上,当看到凌雪峰一口气在路边小摊上买了二十个包子之后,他反而笑了,原来武林高手也是会饿肚子的。 三天三夜不吃对于凌雪峰来说虽然不会死人,但是那种难受的感觉还是跟普通人一样的,不过一口气吃下二十个包子的能力还是让陈闻新小小震惊了一把:饭桶啊! “我要去灵鹫宫。”对于陈闻新这几天的所作所为,凌雪峰虽然没有明言,但是心里还是挺感动的,这么多街坊邻居没一个人来看过他们,只有这个认识不久的小兄弟一直跑前跑后的送水送吃。 “去报仇?” “嗯!” “我跟你一起去!”陈闻新一脸坚定。 “小兄弟,你我萍水相逢,这段时间的照顾已经让凌某心存感激,只是此去灵鹫宫,不但路途遥远,而且凶险异常……” “师父你不用再说了,你到哪我就到哪!”擦,哥豁出去了,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为了拜你为师,我陈闻新把命压上了! “好……”凌雪峰听的一阵激动,随即一呆,“你叫我师父?”他之前在坟前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对妻儿的思念,完全没注意陈闻新对他的称呼,此时不禁一愣。不过转念一想:此去灵鹫宫恐怕凶多吉少,凌云宗的三要务还没完成,正好收了他,到时候如果我有什么不测,也好及时传功,而且看他这几天的表现,也不像大凶大恶之人,当可传以凌云宗衣钵。凌雪峰正打算让他就地拜师,突然从边上冲过来一队官差将他们两个团团围住。一个领队模样的人排众而出,看了看手下及时递过来的纸张,又看了看凌雪峰,眉头微微一皱:“没错,就是他,给我抓起来!”一声令下,立刻有两名官差冲上去一左一右按住了凌雪峰两条手臂。 “官差大爷,你们这是做什么?”凌雪峰有点蒙了,怎么这些官差莫名其妙的把自己抓了起来。 “重犯凌雪峰,于昨rì午时密谋杀害自己妻子儿女,丧尽天良,人神共愤,现将其抓回衙门,听候我家老爷审讯。带走!” 什么?!陈闻新刚才也搞不清状况,现在一听这官差的话,一股正气立马点燃了他的怒火,这青天白rì的,竟然能这样颠倒是非,王法何在?天理何在?他恨不得现在冲上去给说话的官差一顿老拳,叫你丫胡诌!可是看着周围一整圈的官差,再看到对方握在手中的刀柄,陈闻新犹豫了,他怕死,更怕冤死:“官差大哥?你们是不是弄错了,他的家人明明是被别人杀害的啊!” “带走,收队。”对于陈闻新的话,领头的官差理都没理,直接把他当成了空气。 “我是冤枉的,我怎么会杀我女儿呢!”对于官差的押解,凌雪峰竟然没有动用武力挣脱,只是一个劲的说自己是冤枉的,这让陈闻新很不能理解,明明是个高手,就算杀光这队官差都不成问题,为什么就这么乖乖的被带走了?他又哪里能知道,对于凌雪峰来说,他空有一身高强的武功,但内心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平头老百姓,他从骨子里就没有跟官差作对的因子,即使在咋见妻儿惨死的那会他也没敢对官差做什么过分的举动。 陈闻新看着一群人簇拥着官差往衙门的方向走去,心里又急又气,好在他们没把自己当从犯给抓了,那么自己就得想个办法把内定的师父就救出来,既然对方还要审讯,那么自己就还有时间,不管怎样,先跟过去看看。等他跑到衙门时,正好听到里面传来“升堂”的喊声。 “堂下所跪何人?”等陈闻新穿过围观人群站到最里面时,正好听到坐在上方的一个发福的中年人问话,应该就是县太爷了。 “草民凌雪峰……” “所犯何事啊?” “回大人,此人穷凶极恶,昨rì午时将自家妻儿一并诛杀,可谓是丧尽天良。”见凌雪峰没有回答,领头官差连忙接口。 “我没有!我怎么可能杀害自己的妻儿!”听对方又说自己杀了妻儿,凌雪峰忍不住高声辩解。 “肃静肃静。”县太爷不温不火的敲了敲惊堂令,“你说你没有杀害自己妻儿,可有证据?” “我……”凌雪峰一时语塞,这哪来的证据。 “那么这位官差大人说凌雪峰杀害自己妻儿,可有证据?”陈闻新听到这个所谓的县太爷竟然问出这样的问题,一时没忍住就把话接了过来。作为一个还没有被二十一世纪的社会浸染过的在校大学生,他的正义感一直处于爆棚状态。 “你是何人?”县太爷皱了皱眉,什么人竟敢学本官说话! “在下陈闻新,就是大人所要的证据,我能证明凌雪峰没有杀害自己的妻儿。”既然已经出口了,陈闻新也就不打算回避了,虽然还没想好解救凌雪峰的办法,但是能拖延一下时间也是好的。 “哦?既然不是他所杀,为何私自带走死者遗体,销声匿迹三天之久,最重要的是离去之前还打伤众多官差?”领头官差立马反问。 “………”陈闻新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不过是个计算机专业的学生,打官司什么的还真不是他的强项,不过好在广受这方面电视剧电影的熏陶,略一思考道,“首先,对于私自带走遗体的问题,凌雪峰作为死者的家人,本身就很合理,再加上死者为大,入土为安。而销声匿迹三天,那是因为凌雪峰痛失家人,内心沉重,在坟前整整跪了三天三夜。至于打伤众多官差,那可真不是凌雪峰所为啊,那天在下正好在场,亲眼所见凌雪峰好好的站在那,什么都没做,突然众官差自己倒在地上喊哎呦,在下到现在还没搞明白,这些官差闹的是哪一出呢!” “是啊,这位小哥说的没错,确实是这样,我当初也在场,我也没搞明白为什么官差突然倒地上了。” “连篱笆也无缘无故破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我当时感觉有一股大风朝我刮来,把我们周围的一大片人都刮倒了。”围在院子里的众百姓也一口一个的议论起来,作为偏远小镇的小老百姓,他们又哪里见过这种真气外放的内家高手,自然都以为是哪里来的怪风。 “哼!如果不是他所为,那他妻儿又是何人所杀呢?” 见对方还要刁难,陈闻新突然醒悟了过来,只怕是他们无法破案,想随便找个人来背黑锅。只是如果他说出这是江湖人士所为,那么这些官差势必会怀疑凌雪峰是江湖人士,这么一来自己刚才说凌雪峰没有出手伤人就成了谎言,反而会把事情弄糟,但是如果不说是江湖人士所为,那么该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呢?一时之间,陈闻新也想不出应对之法。 “这种事情不是应该由官差来查的么,怎么反而问起别人来了。”也不知道是谁嘀咕了一声,但是由于官差领队刚说过话,周围十分的安静,这嘀咕声反而让在场的人都听的一清二楚,陈闻新更是脸上一喜:这哥们说的对啊! “咳咳…”轻轻咳嗽了一下,把所有人的注意都拉到自己身上,陈闻新才继续说道,“官老爷在上,小的所说句句属实,请官老爷还凌雪峰一个清白。”他没有再跟领队官差重复一遍那句话,而是自己把决定权甩给了县太爷,相信他被晾了这么久也应该有点不舒服了,自己这个举动正好可以让他再次成为焦点。 “嗯,如果真不是凌雪峰做的,老爷自然会还他一个公道。张捕头?” “小人在。” “本官命你三rì之内查明真相,至于这个凌雪峰,先将其收监,等查明真相再做定夺,退堂!”一拍惊堂令,县太爷潇洒的走进了后堂。虽然没有立即释放,但是至少还有三天时间,相信如果不是陈闻新的介入,凌雪峰最终不是被判斩首示众就是他自己靠着武力突围而去,从此做为一个杀妻戮子的通缉犯而活着。 “师父,你别急,我一定会证明你是清白的。”听到陈闻新的话,凌雪峰感激的看了他一眼之后被带去了大牢。 “张捕头?张捕头?借一步说话?”虽然很恼火这个小子破坏了自己的计划,但是张捕头还是跟着走到了一边,他想看看这小子到底还能搞出什么花样,“张捕头,明人不做暗事,你是不是想随便找个人定罪好把案子了结?” “你……”张捕头大吃一惊,虽然这是常有的事,也确实是他想做的,但是这种事不能摆到明面上来说,大家心里知道就行,突然被陈闻新说出来,他是真的吓出一声冷汗,忙一把捂住对方的嘴,四周看了看发现没什么人注意这边才稍稍松了口气,“你别胡说!”陈闻新看他的表现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同时也醒悟过来,这种事是潜规则,不可以拿到明面上来说的,这也是缺乏社会经验的大学生的缺点。 “张捕头,这个案子其实你的做法没错,只是你不应该找凌雪峰,所以…你懂得。” “啊?我懂什么?”张捕头的情商显然也不是很高,当然,更关键的是他不懂这句二十一世纪的语言。 “我是说,凌雪峰,他有后台,你得找个没有后台的人来背黑锅。”陈闻新的意思是凌雪峰武功高强,你们抓他被黑锅,搞不好你们这个衙门就直接没了,但是张捕头不知道,他以为这个后台是说陈闻新自己,再加上刚刚陈闻新表现出来的气势,让张捕头觉得很有些大家族公子哥的味道,这一想立刻对陈闻新敬畏了起来,连忙表示他会尽快办妥此案,将凌雪峰无罪释放。 陈闻新自然不是什么大家族的公子哥,他只是一个穿越者,但是也是因为这一点,让他在面对这些古人的时候,多了一份自信,多了一份从容,而这份自信从容正是那些大家族公子哥特有的,所以才会让张捕头产生误解。陈闻新自然不知道张捕头想的什么,但是见对方这么配合,他也暗自高兴。 第二章:盘缠 - 大乾游龙传 - 第九空间 () 不到三天,张捕头就抓获了“真正的犯人”,凌雪峰被无罪释放。对于陈闻新能这么快把自己救出来,凌雪峰虽然嘴上没说,但是心里还是很佩服的,要是两人对调一下处境,他相信他只会想到劫狱这个办法,甚至他都怀疑自己会不会为了救这位认识不久连话都只说过几句的小兄弟而冒着变成通缉犯的危险去劫狱,他只是一个小老百姓,虽然有着高强的武功,但是一位真正的高手,不仅要有高强的武艺,更要有高手的心xìng,这种心xìng是高手从一个新手随着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堆积起来的,其中有失败受挫时的不屈,有奋发图强时的努力,有面临不公时的愤起,有战胜强敌时的自信……各种各样的体悟才能铸就一个高手的心xìng,而接受传功一步登天的凌雪峰显然不可能拥有这一切。 之后陈闻新进行了拜师仪式,作为一个现代人,他极度不愿意下跪磕头,但是凌雪峰却是一个地道的乾州人,祖宗传下来的拜师仪式说什么也不肯免除,为了自己的梦想,陈闻新也只能无奈的屈服了。收了陈闻新做弟子算是凌雪峰最近一段时间里唯一的喜事了,他本来的打算是跟他父亲一样,等以后将自己的儿子作为凌云宗的传人,只是这突如其来的噩耗让一切都变了,他必须再次踏上复仇之路,本来他也没考虑什么凌云宗传人的事,只想立刻杀上缥缈峰,为妻儿报仇,只是陈闻新自己撞上来要拜师,他这才意识到凌云宗的传承问题,这可是当年父亲千叮咛万嘱咐的事,要是真在自己这断了,他又有何面目去见自己的亡父呢。 家里早已被官差查封,原本藏在家里的积蓄估计也已被官差们瓜分干净,好在还有那天卖席子的二两碎银,凌雪峰准备靠着这些碎银当盘缠,就这么杀上灵鹫宫。陈闻新也没什么东西要收拾,带上这几天赚的碎银子就跟着凌雪峰走了,他早就想出去见见这个乾州大陆了,之前是因为没有盘缠外加不安全,现在有了凌雪峰这个高手,就算没钱也不是问题,打点山猪野兔什么的就能充饥了。两人轻装上路,连个包裹都没带就出了青灯镇,因为是上午时分,路上行人不少,不过多为装满各种土特产的人力车,稍微好点的则用驴子拉,凌雪峰告诉他,这些都是去香江城做买卖的青灯镇人,而他们此行的第一个站点就是香江城,因为只有香江城才有去北方的马车。 “师父啊,那我们这到香江城得走多久啊?”才走了半个时辰,陈闻新就有点吃不消了,他一个计算机专业的大学生,平常都是坐在电脑前,锻炼基本少的可怜,要不是每天背着笔记本电脑上下课,他的体力估计还要不济。 “按照这个速度,傍晚之前应该能到。”凌雪峰看看即将到头顶的太阳,有些担心,搞不好今晚要在城外过夜了。本来以他的速度三个时辰就能到香江城,可是陈闻新没法跟上他的速度,他只好减速,就是这样,陈闻新还是觉得有点吃力,“快到午时了,我们先休息下,吃点东西。” “唉,你早该这么说了。”话没说完,人已经整个躺倒在路边的草地上了,虽然很累,但是陈闻新还是忍不住腹诽:古代的绿化做的真心不错。 吃了点干粮,喝了口水,两人继续上路,没走多远,突然看到有辆驴车斜停在路边,一个车轮歪倒在地上,两个中年汉子正急的满头大汗但就是不知道怎么把轮子装回去。看到这一幕,陈闻新的脑子活动开了,忙不迭跑了过去:“两位大叔,这是怎么了?” “唉,别提有多倒霉了,轮子磕到了石头,整个都掉了下来,装上去就掉下来,这到香江城还有一半的路程呢,这么多货物,可怎么办啊。”两个汉子一脸苦愁。 “我看看。”说着也没理他们同不同意,拿起轮子装到了车轴上,果然如他们说的一般,这样的状态稍微滚一下就又得脱落,陈闻新咬了咬食指骨节,跑到另一边的轮子上看了一会,发现应该有一个类似螺帽的东西来固定车轮才对,于是向两个汉子询问了一下,对方表示没见到这个东西。陈闻新想了想,按照常识来推论,轮子磕在石头上脱落,那么这个螺帽应该是会崩出来,应该就在这附近,而根据车子停摆的方向,螺帽崩开掉落的地方应该是这个方向。确定大致范围后,陈闻新便低头寻找了起来,没多久,果然让他找到了这个螺帽,一个铁制的扣环,将车轮按上,再将铁环扣上,车轮就能正常转动了。 “搞定!”陈闻新得意的拍拍手站了起来。对于陈闻新能这么快解决问题,两中年汉子都是又惊又喜,忙不迭的连连称谢。陈闻新自然就顺水推舟的提出自己两人能不能搭个顺风车的请求,这种情形不答应也得答应,更何况两汉子正不知道用什么来感谢,自然欣喜的表示只要愿意,随时可以搭他们的车来往于香江城跟青灯镇。 对于陈闻新会修车的事,凌雪峰也有些惊讶,因为乾州大陆技术比较封闭,这种修车的技术只有修车工匠才会,别看只是拿个铁环扣一下,对于他们这些从来没接触过车子制造,组装,维修的老百姓来说,那可是很高深的技术,这就好比复制粘贴这种计算机初级指令,在懂得人看来再简单不过了,但是对于从没接触过电脑的人来说,那就是很高深的技术了。 驴车虽然速度也不快,但是毕竟强过自己行走,两人提前了一个多时辰进了香江城。对于只在电视剧里见过古代城市的陈闻新来说,香江城的热闹反而没有那高达五层楼的城墙给他来的震撼,只是他还没看够就被凌雪峰拉着进了城门。因为太阳还没下山,城里熙熙攘攘的煞是热闹,街道比青灯镇的长,店铺更是比青灯镇的小摊还多,只是陈闻新还没好好逛逛就被凌雪峰拉着进了一间规模很小的客栈,他们的钱不多,如果不是这种小客栈还不一定够住一个晚上。 “师父啊,我们就这么点银两,怎么坐马车啊,连一个人的车费都不够。”陈闻新突然想到了差旅费的问题,这显然不是一个小问题。 “我打算在香江城找点事做做,等赚够了盘缠我们再出发。”凌雪峰思考了一会后说道。 “不是吧,那得到何年何月?师父你不是急着报仇吗?”咋听对方的打算,陈闻新吓了一跳,还准备在这里打工,那得到何年何月。 “不然怎么办,我们确实没有足够的钱坐马车啊!”他也不想等啊,可是不这样还能怎么办? “师父你想过没有?”见对方一脸疑惑,陈闻新只好直说,“劫富济贫!” “啊?你叫我去做小偷?不行不行,绝对不行!”凌雪峰考虑都没考虑就拒绝了这个提议,他一老实本分的老百姓,你叫他去种田还行,做小偷他是想都没想过。 “师父啊,你怎么那么死板呢,我们这是劫富济贫,不是偷,我们就劫那些为富不仁,专门收刮民脂民膏的败类,这可是为名除害的好事啊。” “……不行不行,我爹从小跟我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种事我做不来。”想了好一会儿,就在陈闻新以为有希望时,凌雪峰再次否定了他的提议,陈闻新差点跳脚骂娘,怎么摊上这么个古板的师父。陈闻新无奈了,只好说出最后一个办法:赌博!然而凌雪峰又表示他从来没赌过,而且赌博是不好的事,他爹从小跟他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总之就是他也不会去赌博。陈闻新真是yù哭无泪,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真要去打工啊,他跟着出来可不是为了来这里打工的,可惜自己不会武功,不然就自己去劫了,这么一想,他突然又找到了一个办法。 “师父,那你教我武功吧,我去劫,这样就不关你的事了。” “……不行不行,所为养不教,父之过,你做这样的事,岂不是我没把你教好吗!”凌雪峰思考了更长一段时间之后还是摇起了头。陈闻新抓狂了,这个老古板,哥要被折磨死了!就在陈闻新无计可施时,一个物体从纸糊的窗口飞shè进来“咔”的一声砸在木质的墙上后又无声的掉落在土质地板上,两人都是一呆,之后凌雪峰猛的窜到窗口推开窗子张望,却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而陈闻新则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物体,竟然是一个钱袋子,打开一看,是两锭五十两的官银。 “师父,是钱!”陈闻新欣喜若狂,这真是瞌睡了有人递枕头,刚纠结怎么赚钱就有人丢银子进来。 “是谁丢的银子,我去问问掌柜,早点还回去,省的失主担心。”说着就要去开门,陈闻新立马上去拉住他,表示咱们正缺银子,这些银子正好可以当成盘缠,只是凌雪峰死活不同意,一定要交还失主,逼的陈闻新差点一头磕死在地上:我是哪根筋不对拜了这么个死板的师父。 “师父等等!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们先去吃饭,看看有没有人来问掌柜丢钱的事,如果有,那我们就把这个人记下来,等以后有钱了再把钱还给他,这一百两就当是我们现在跟他借的,如果没人来问掌柜的丢钱的事,那我们也当是借的这一百两,等以后有钱了把这一百两还给这里的掌柜,你看这样怎么样?”听陈闻新这么说,凌雪峰仔细的考虑了下,他确实急着报仇,这个时候如果因为没盘缠而拖延报仇的时间,不但他难受,相信已经入土的妻儿也不会瞑目,权衡再三,他决定按陈闻新的方法试试。于是两人走出房间到大堂点了些吃的,就在那坐着边吃边注意柜台这里,只是等他们都吃完了也没看到有人来问丢钱的事。 有了这一百两,两人的心都安了,早早的休息只等明天一早去香江车行坐马车前往北方。香江车行作为朝廷开设的车行,安全xìng以及规模都是最大的,一次发车都是几十辆几十辆的,并且有随行官兵护送,一般山贼草寇基本都不会来打劫这种由朝廷开设的车行,因为这意味着将被整个乾州王朝列为造反者,那可是灭族之罪。因为凌雪峰要去的缥缈峰在乾州大陆的最北端,相应的车费也是最高,达到了每人三十两,凌雪峰也是暗暗咂舌,这要是靠自己干活来赚不知道得赚到何年何月,此时他到是有些庆幸听从了自己徒弟的主意。两人被安置在车队最末尾的一辆车上,越前面的车表示行驶的距离越近,这是车行的规定,一般人都知道。跟他们同坐一车的人不多,只有三个,一个是书生打扮的文弱青年,一个是猎人打扮的彪悍壮士,还有一个是一身劲装的妙龄少女,脸上围着一块同她衣服一样紫sè的丝巾,让人看不清她的容貌,只是那一双明亮的眼睛让陈闻新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这可是真实的明亮啊,可不是他那个时候的美瞳或者珍视明药水泡出来的明亮。 陈闻新本来是一个不爱说话的闷sāo男,不然也不会选计算机这个专业了,只是来到了乾州大陆之后,在公堂上三言两语就把张捕头堵的哑口无言,让对方看到自己毕恭毕敬,之后在路上又替两位大汉修好了再简单不过的车轮问题,这让他在心里上有点轻视乾州大陆的人,觉得这些古人智商显然不怎么样,再加上他作为现代人自然而然产生的一种优越感,导致他很喜欢跟乾州大陆的古人聊天,跟他们聊天让陈闻新不自觉的产生一种微妙的愉悦,就好像本科生对阵专科生,自然而然会有一种高人一等的优越感。 “兄台,小生这厢有礼了。”对着书生,陈闻新学电视里书生的样。 “这为壮士是要去哪啊?”对着猎人,没接触过猎人,不知道怎么学,随便聊聊好了。 “妹纸…这位姑娘一个人出远门啊?”作为一个很迷二次元的宅男,妹纸什么的差点就暴露了。 经过一番扯淡,书生很友好的表示他是准备上京参加一个书生聚会,猎人则说要去北方猎白熊,陈闻新猜测可能是北极熊之类的存在,而蒙着脸的少女则没有理会陈闻新的搭讪,只是静静的坐在那。碰了个软钉子之后陈闻新也懒得继续搭讪,心里不住的腹诽:大白天的蒙着个脸,肯定长的太难看,怕出去吓到人。 陈闻新第一次坐这**车,新鲜感十足,偶尔跟书生以及猎人聊聊天,一时倒也不觉得闷,只是一天下来后,他就没心情聊天了。虽然道路没有那种坑坑洼洼的地段,但是一天颠簸下来,陈闻新还是觉得身子快散架了似得,要知道这**车可不是他那个时代的汽车,不但坐垫软,还可以躺下来,这可是硬板凳,而且只能坐不能躺,就连睡觉也只能靠着别人或者木质的车墙。 “师父啊,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啊?”在得知要十天才能到之后,陈闻新彻底没了说话的力气,只是没过多久,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陈闻新知道,这**车都是由两名车夫驾驭的,每天十二个时辰不停,一个车夫累了就把自己用绳子固定在车辕上换另一个车夫驾驭,依次轮换,直到到达目的地,所以除非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然是不会停下脚步的。 第三章:敌现 - 大乾游龙传 - 第九空间 () 感觉到马车停了下来,陈闻新心里不禁一跳,其实他虽然劝凌雪峰用那一百两作为盘缠,但是心里却早就起了怀疑,这一百两很明显是有人故意塞给他们的,而这个人咋一看似乎是在帮助他们解决困难,但是从另一个方面,也可以看成这个人在促使他们去往缥缈峰,要知道他们是去寻仇的,凌雪峰自己也说这一趟凶多吉少,如果这个人真的是在促使他们去缥缈峰,那么显然就是打算害死他们两人,可是话说回来,这个人也可能是看凌雪峰报仇心切,出手帮助。两种都有可能,陈闻新作为一个理科生,逻辑思维不错,但是也无法断定对方到底是帮助他们还是打算害他们,只是这会突然停下的马车让他心里有些不安,他就怕背后的人并非是要帮他们。不过他还是劝说凌雪峰用那一百两,不仅是因为凌雪峰武功不凡,同时也是对自己的脑子有自信,同样也是有些看不起这些古人的智商,张捕头跟那两个大汉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怎么了?怎么停车了?”猎人的耐心显然不是很好,一停车他就探头探脑的张望,还不时询问,只是在座的各位都无法回答他的问题。 “我们下去看看吧?”书生提议,说着率先出了马车,之后猎人看看凌雪峰,似乎在询问他要不要去,只是凌雪峰这个老实巴交的高手看不懂猎人的意思,甚至他都没注意到猎人投过来的眼神,径直跟着书生下了车,陈闻新也有些好奇,也跟着去了。猎人见只剩下一个女人了,也忙下了车,这模样被人看见了肯定会被认为是怕女人。瞬间,车厢里只剩那个蒙面少女,只是她并没打算出去看个究竟,还是静静的坐在那,似乎什么都影响不到她一般。 陈闻新跟着凌雪峰走了出去,一直走到车队的最前端才发现原来是一棵大树倒在了路中间,使得马车无法通行,几个车夫正在想办法把那颗树挪到路边,只是本来几个车夫就能挪动的大树,因为下过雨的关系,树身加重了不少,一时之间几个车夫使出吃nǎi的劲也只是让大树抖了抖。 “这些废物!”猎人不爽的嘀咕了一声后排众而出,“让开让开,我来!”在掌心吐了口唾沫,双手搓了搓后,猎人下蹲抓住树干,吐气开声,腰部猛的发力,大树竟然猛的被他提起到胸口,看得众人纷纷叫好。陈闻新看着对方的动作,觉得有点熟悉,随即才想起来这不是举重运动员的方式么。这时,猎人再次爆喝一声,双臂上举,竟然将大树整个举到头顶,又传来人们的一众喝彩。 “嘿!”第三次吐气,猎人将举过头顶的大树用力向路边扔去,只是可能是刚刚用力过度,这次的力道显然偏小了,大树不但没有被扔到路边,反而往陈闻新这边砸了过来,猎人显然也发现了自己的失误,忙叫小心,只是这个时候已经晚了,大树以泰山压顶之势撞向陈闻新,而他已经惊的无法反应了,只能愣愣的看着大树当头压来。此时大树已经阻挡了大部分人的视线,这些人纷纷扭头不想看到血肉四溅的惨状,只是还没等所有人扭过头,一声巨响从树身上爆起,接着人们就看到大树整个断成两截向路的另一边飞去,又是“碰碰”两声,两截树干砸在另外两棵树上才停了下来,坠落地面。人们纷纷回头,发现站在陈闻新身边一个三十左右的男人正以一个单手呈掌上推的姿势站立着,此人正是凌雪峰,陈闻新是跟着他出来的,大树砸过来的时候他自然也在被砸的范围之内。这种大树,对他来说只要轻轻一掌就能拍开,只是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他完全没预料到大树竟然会砸向自己,情急之下没控制好力道,这才一掌将大树拦腰给拍断了。 “大兄弟,小兄弟,你们没事吧?都怪俺只顾着炫耀,对不住啊。”猎人第一个回过神来,一脸尴尬的走了过来,一边搓手一边道歉。 “我没事,闻新,你还好吧?”凌雪峰慢慢收回手臂,看到边上陈闻新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神,忍不住在他面前晃了晃手问道。 “没事!我好的很!师父,教我武功吧!”陈闻新眼里满是狂热,其实他早就忍不住想问凌雪峰什么时候教他武功了,只是想到凌雪峰报仇心切,他就没好意思问,打算等凌雪峰报完仇再说,只是现在让他见到这么一幕,心头的狂热就再也压不住了。 车行的领队见路障已经清除,忙催促大家回马车,准备上路。凌雪峰带头回了马车,陈闻新跟在后面一个劲的表示自己要学武功,而猎人跟书生在互相看了一眼后也默默跟在了陈闻新的后面。到了马车里,猎人又开始不住的表示歉意,书生则也帮起了腔,而凌雪峰则连连表示没关系,至于陈闻新,他现在只关心什么时候能学到武功,这个小插曲也渐渐的被这个车厢里的人遗忘了,只有别的车厢还在不停的讨论凌雪峰到底是有一身蛮力还是有一身内力。 两天后,陈闻新不再缠着凌雪峰学武功了,因为对方一直都是一句“时候到了自然会教你”来应付他,当然,凌雪峰也不是完全不管他,毕竟到时候还得陈闻新来接受传承,就他现在这副羸弱的身体,显然无法达到凌雪峰的要求,只是车厢里空间狭小,而且凌雪峰也从来没有训练过徒弟,一时也找不到什么方法,所以也只好先压着,只是苦思冥想训练之法。 又过了五天,离目的地还有三天的路程,车队也已经从刚开始的二十三辆马车减少至只有五辆,一天后,马车只剩三辆,又一天后,马车只剩下了他们这一辆。此时正是午夜时分,车内众人都靠着车壁休息,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嘶声,马车猛的停了下来,好在因为是夜晚,车夫也没有急速行驶。众人纷纷醒来,只听车厢外面的车夫厉声喝骂道:“做死啊,连香江车行的马车也敢拦?你们是什么……”话还没说完,只听“呲”的一声,接着众人就看到了有什么东西溅到了车厢纸质的窗子上。 凌雪峰的瞳孔猛的一缩,他知道那是血液溅出的效果,当年他为父报仇的三年里碰到过不少,什么人竟敢劫持乾州王朝的官方马车?还当场斩杀车夫? “凌雪峰,你是自己下来还是要我请你下来?”车外响起一个沉稳的男声,接着马车周围突然亮了起来,想必是他们点起了火把,看这个亮度,对方似乎来了不少了,而且从光源推测,马车似乎是被包围了。陈闻新有些紧张,也有些后悔,果然那个送钱袋的人没安好心。 “我自己下来。”说着,凌雪峰当先下了车,车外围着一圈黑衣蒙面手持火把的人,一个一身锦衣的中年人负手而立,凌雪峰皱了皱眉,这个人从来没见过,“你们想干嘛?” “我们不想干嘛,只是有个旧人想请凌大侠前往一叙,不知凌大侠能否赏脸?”中年人语气沉稳,语速不急不缓,体现了良好的风度气势,只是虽然是询问却让人觉得有一种非去不可的强硬。 “旧人?能告诉我名字么?我现在有急事,等办完事再去找他可好?”虽然意识到这些人似乎来意不善,但是凌雪峰作为一个老百姓,也没想太多,虽然他有三年时间因为要报仇而在江湖行走,但是作为一个复仇者,他几乎从不接触江湖中人,最多就是在客栈吃东西的时候偷听一些江湖消息,对于这些江湖套话根本不懂,反到是陈闻新看不过不少的武侠小说,知道这些套话。 “这么说你是敬酒不吃想吃吃罚酒了?”中年人的语气不变,只是手不再负在背后,似乎就打算动手。 “慢着!”这个时候陈闻新只好硬着头皮出声暂缓现场的气氛,这要真打起来了,对方这么多人,凌雪峰武功高强到是不怕,自己可是半点武功都不会,难不成就这么把小命留在这里?他可不会单纯的以为对方只是来找凌雪峰麻烦的,不说自己跟凌雪峰的师徒关系,就算没关系,估计这些人也会杀人灭口,两个车夫就是最好的证据,毕竟只要走漏一人,让乾州王朝官方知道了这些人今天的所作所为,那就是诛九族的罪孽,他们虽然身为江湖中人,也不敢轻易得罪朝廷。 “这位大叔,有什么事情都好商量,没必要这么冲动嘛,给我一点时间,我跟他讨论讨论。”说着陈闻新就将凌雪峰拉到一边小声的说道,“师父,这些人一看就不是好人,你轻功怎么样,带我冲出去的把握大不大?”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我不知道他们武功怎么样,不知道能不能带你闯出去,就算我能带你闯出去也不能带走剩下的人啊,要是我们这一跑,猎人他们肯定会被他们杀了的。”看看正从车厢里探头张望的猎人,凌雪峰就放弃了管自己突围的打算。 陈闻新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这么多天下来,他已经清楚自己的这个师父,一旦打定主意十头牛也别想拉回来,这种xìng子说好听是坚持执着,说难听就是一根筋不知道变通,只是此时明显不是批判凌雪峰xìng子的时候,解决危机才是最重要的,于是,他告诉凌雪峰,接下来由他跟对方谈,不论他说什么凌雪峰都不要插嘴,一旦他有什么指示,凌雪峰必须立刻照办,不可以有迟疑,不然自己就死定了。对于陈闻新的要求,凌雪峰毫不犹豫的答应了,第一,他知道自己嘴笨,谈判根本不适合他;第二,陈闻新不但救过他,还在衙门将张捕头驳的哑口无言,所以他相信对方的谈判能力;第三,因为关系到陈闻新的生死。 “这位大叔,我们已经想好了,这就跟你去见你说的旧人,不过在那之前,我有一些疑问,希望大叔能帮我解惑,不知可否?”陈闻新的个xìng有点怪,如果上面有人顶着,他非常的愿意打打酱油,混混rì子,但是一旦重任落到自己肩膀上,要自己来顶时,他又可以很大气的顶上去,而且那气势还很有范儿,只是当初在现世根本没人发掘到他这一特点,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竟然有这样的才能,因为根本没那个机会,只是到了乾州大陆之后,不论是在衙门那次还是在此时,都是一种凌雪峰自己顶不住,陈闻新要是再不顶就完蛋的情形,从而让他的这一特xìng有了发挥的机会。 “小兄弟但问无妨。”对于这个粗布麻衣的小子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中年人也不禁微微一凛,到不是说害怕,只是觉得奇怪,因为按理说,一个农家孩子是不可能展现的出这种只有大家族子弟才可能拥有的气势的。 “客栈的一百两是不是你们的人扔进来的?” 第四章:真相 - 大乾游龙传 - 第九空间 () 第四章:真相 这个问题,陈闻新基本已经确定答案了,只是顺口一问,同时也拖延下时间让他能够想到更多的问题,他可不是那种智商超高,一瞬间就能把事情理顺,同时发现很多问题的存在。只是让陈闻新没有想到的是对方竟然一愣,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对于一直注视着他的陈闻新来说还是察觉到了:难道不是他们? “没错,是我们的人丢的,为的就是让你们能顺利买到车票,然后我们可以伺机拦住你们。”中年人的话让陈闻新也是一愣,他想到的就是这个可能,只是刚刚中年人听到自己问题的时候为什么发愣?对方发愣只能说明他并不知道那一百两的事,可是为什么他又能这么正确的说出那一百两的用意?难道刚刚他发愣只是为了搅乱自己的思路?这应该不可能,对方明明占有很大的优势,只要回答完自己的问题就能把凌雪峰带走,完全没必要花费心思让自己思维混乱……没时间继续思考下去了,对方还在等着自己问问题,他可不想对方等的不耐烦之后立马叫人群起而攻之,于是丢出了早就想好的第二个问题。 “你们是什么时候盯上我们的?”想了想后,中年人回答道:“从你们离开青灯镇开始。”这个回答虽然看起来没有什么漏洞,但是陈闻新还是敏感的察觉到了有什么地方不对,但是一时也发现不了,只是感觉这个回答存在某种不妥。 “第三个问题,也是最后一个,凌雪峰妻儿是不是你们杀的?”为了怕对方不耐烦,陈闻新特意提出这是最后一个问题,从心理学上来说,这算是一个麻痹对方的暗示。 “不是!”对方回答的很利落,但是陈闻新却发现了问题。 “大叔,我发现了一个问题,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听我说说。”虽然是询问,但是陈闻新用的却是陈述语气,因为他根本没打算等对方的回答,“一般有人像你这样快速并肯定的回答说不是的时候,通常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你在说谎,因为人说谎之前会先说服自己,让自己相信自己说的谎言就是事实,从而别人问起的时候一瞬间就能将谎言当事实说出来;而另一种则是因为知道真相,才会瞬间确定的回答。”说到这里,陈闻新意识到这两种可能其实可以合并成一种可能,那就是知道真相。当然,这个时候他也不可能再去纠正,反正自己心里知道就行了,“我猜你是第二种,你知道凌雪峰妻儿死亡的真相!”陈闻新突然的一声厉喝让中年人一阵冷汗,这个小子难道知道了?不过在没有确定之前,他不是那种会自曝真相的傻子,所以他表面上继续无动于衷,想听听对方是不是真的发现了什么。 “你知道真相是灵鹫宫人杀了凌雪峰的妻儿,所以你能回答的这么快速并且这么确定!所以你第二个问题说是从我们离开青灯镇才开始盯上我们是在说谎!”随着推理,陈闻新也终于发现了为什么对于第二个回答他会觉得有地方不妥,可是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在回答第一个问题时对方要发愣,难道真是为了搅乱自己的思维?刚刚的三个问题其实他并不是随便乱问的,他是从香江城开始问到青灯镇,可以说是他们行程的逆推,既然逆推让他发现了一些问题,他不妨在知道一些问题的前提下再来个顺推,“所以你们其实是从凌雪峰在知道妻儿死亡之后爆发出来自己的实力之后才盯上了他,所以你们也知道我说的紫衣斗篷人,同样也知道我们去香江城的目的,在得知我们缺乏银两之后,暗中扔给我们一百两,对不对?” 听到对方的推测,中年人稍稍松了口气,虽然有一部分这个小子推断的没错,但是最重点的他没推测出来,不过饶是如此,中年人也对面前这个粗布麻衣的小子有种另眼相看的味道,只是他哪里知道,凌雪峰对于自己的推测根本就也是抱着怀疑的态度,他一边说着自己的推测一边正紧紧的盯着中年人,在中年人稍稍松了口气的时候,虽然很隐蔽,但是陈闻新还是发现了,于是他马上确定了第一个问题中年为什么发愣的原因,只能是这个原因,这件事才能说的通。不等中年人开口,陈闻新又自顾自回答:“不对!因为那一百两根本不是你们的人扔的!不然在听到第一个问题时你不会突然愣住!既然不是你们扔的,那么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还有一伙人也参与了进来,只是到现在都还没有露面?” 陈闻新说完,还没等中年人开口,车厢里突然传出了“啪啪啪”的拍手声,接着陈闻新看到了那个一直没开口的紫衣少女走了下来:“你的脑袋真是让本小姐刮目相看,有意思。” “你又是何人?”中年人问出了陈闻新心中的疑问。 “本小姐就是这小子说的另一伙人。”紫衣少女轻轻哼了一声,似乎对于陈闻新说的“一伙人”很是不屑。 “一百两是你扔的?”陈闻新怎么也没想到,将自己二人推入这个火坑的竟然是这个一直闷不吭声的高傲女,还跟自己二人一起坐了九天的马车,她究竟想干嘛? “确切的说是本小姐派人扔的。”紫衣少女再次轻哼了一声,表示自己对于扔银子的事很不屑,她的身份需要自己动手做这种小事么? 锦衣中年人这个时候也有些浮躁起来,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紫衣少女,他发觉自己竟然有种紧张的感觉,按照现场实力对比,自己这方大占优势,自己怎么可能会感到紧张?他打算现在立刻动手,将凌雪峰跟陈闻新抓走,至于这个少女,先困住她,等拿下凌雪峰二人后退走就是了,暂时不跟这个身份莫测的紫衣少女一般见识。 “段祺瑞,先别急着动手啊,本小姐话还没说完呢。你确实也挺聪明的,竟然冒领本小姐送银子的功劳,还能将本小姐的意图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明白,不愧是邢木峰手下智囊团的一员,本小姐也是佩服的紧呢!”紫衣少女仿佛看穿了锦衣中年人的想法,三言两语再次将对方震的不敢动手。 “你究竟何人?”锦衣中年人,也就是段祺瑞,对于紫衣少女竟然能一下子认出自己很是一惊,还能知道自己是正道盟主邢木峰手下智囊团的一员更是惊骇莫名,他们这种智囊团成员,轻易都不在众人面前现身的,别说外人,就是同属正道盟的各门各派都不一定清楚,这让他对于紫衣少女更是忌惮。 “本小姐是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正道盟做出残杀一个退出江湖十年之人妻儿这种天怒人怨的事,难道还想瞒天过海嫁祸于人不成?”紫衣少女语气徒然转厉,所说之言更是给了段祺瑞当头一棒。 “休得胡言!我正道盟岂会做如此不堪之事!明明乃灵鹫宫妖人所为!姑娘如若再出言不逊,血口喷人,段某也绝不会再坐视他人污了正道盟名声!” “哈哈哈哈!好一个血口喷人!好一个正道盟名声!狗屁!”紫衣少女一声怒骂过后语气再次转为平和,只是转向了陈闻新,“小子,你不是很喜欢推测真相么?现在我提供给了你这么多消息,你是不是可以把真相推断出来了?” “呵呵,那我就试试,如有不对之处,就麻烦姑娘指正了。”陈闻新苦笑,这小妞听声音也没有大到哪里去,竟然也敢叫自己小子,只是现在形势没人强,也只能认了,“如果按照这位姑娘所言,正道盟才是杀害我师父妻儿之凶手,而被我瞧见的紫衣斗篷人只是恰巧经过或者是看到正道盟杀完人之后进去确认而已,那么正道盟这种栽赃嫁祸的本事确实是高!香江城客栈里的一百两既然是姑娘唤人所赠,那么这段祺瑞应该就不知道我们师徒二人的行踪才对,而他现在还能如此准确的在车队只有一辆车的时候于半夜将我们拦截,势必有人通风报信!而这通风报信之人应该有两个,一个是属于姑娘这一方的,另一个则是属于段祺瑞这一方,据我推测,姑娘这一方的人先给段祺瑞通风报信,让其知道我们师徒二人的踪迹,然后段祺瑞就能安排属于他们那一方的人安插到我们车里,方便他们知道我们的行踪以及车队的数量,从而安排最佳时间对我们师徒进行拦截!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想必猎人是姑娘这一边的,而书生则是段祺瑞这一边的人。”陈闻新自己都没想到自己能推测出这么多东西来,等真的从嘴里说出来之后他反而镇定了下来,同时心里也有种暗喜,看了那么多集少年包拯,自己这算是包拯了一把。 “不错不错,所有事情基本上都被你猜对了,厉害厉害啊!”紫衣少女再次拍起了手,她这会到是真的有点佩服这小子了,光凭这头脑,没有武功也是值得招揽的,不过她有一点不明白,他是怎么猜到猎人是自己这一边的而不是那个书生?对于紫衣少女的这个问题,陈闻新当然不能据实相告,他总不可能告诉对方,他以前看的动漫里都是大叔配萝莉的,所以故作高深的道了句“蒙的”,不过也确实是蒙的,只不过被他这么故作高深的姿态一摆,反而让他在别人心目中获得了一个神秘的印象。不过陈闻新也有一个疑问,正好趁现在问个明白:“猎人大哥,不知你还记不记得,路上有一棵拦路大树,你扔的时候是真的力气不够还是故意少用了力气让那棵树正好砸到我跟师傅这边?” “嘿嘿,小兄弟,对不住啊,小姐让俺试试你师父的实力,俺只好这么做了,抱歉抱歉。”对于猎人的回答,陈闻新心里一阵怒火,这要是凌雪峰没有那实力,两人不是要被活活砸死?不自觉的,他对这个也不知道是敌是友的紫衣少女多了一丝恨意。 “正道盟!还我妻儿命来!”一直闷不吭声的凌雪峰在此刻却突然爆发了,从听到是正道盟杀害了自己妻儿开始,他就一直在忍耐,因为他知道一旦打起来,他很可能没法保护陈闻新,只是内心的怒火越是忍耐压抑就越是旺盛,最终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爆发。 第五章:传功 - 大乾游龙传 - 第九空间 () 凌雪峰一步跨出,也不出什么招式,只是双掌平推,暴起的内力排山倒海一般狂涌而出,即便是站在凌雪峰背后的陈闻新都感觉到了一丝颤栗,更别提首当其冲的段祺瑞了。不过作为此次任务的负责人,段祺瑞不仅智慧过人,武力也不可小觑,凌雪峰双掌拍出时他已纵身后撤,身后的黑衣人也展现出非同一般的反应力,段祺瑞刚一退,他们便上前挡在了前面,同时一起出掌对上了凌雪峰的攻击。两股内力刚一接触便发出惊天巨响,还没等响声过去,一股肉眼可见的冲击波从接触点冲出,一闪而逝,周围的人瞬间被掼倒在地,只有紫衣少女借着马车才安然无恙。 陈闻新吐着嘴里的灰尘爬了起来,发现跟凌雪峰对掌的四个黑衣人已经软到在地,生死不知,而凌雪峰虽然还站着,只是看他脸sè苍白,想来刚才那一击也并不好受,现在正努力恢复翻腾的内力。段祺瑞看看倒在地上的四个黑衣人,一脸震惊,只有他知道这几个黑衣人的真实身份,那可都是各门派第三第四把交椅的人物,每个功力都不在他之下,此时竟然四个人合力对上凌雪峰那一掌也落的如此下场,不过好在凌雪峰似乎也不是很好受,他当机立断:“凌雪峰现在内力紊乱,大家一起出手制服他!”说着率先一掌轰了过去,其他人见段祺瑞率先攻击,也都纷纷拔出武器,冲了上来。 看到这么多人冲过来,陈闻新想帮忙却又怕死,一时不知道该冲上去还是跑路,好在凌雪峰也没给他太多时间考虑,一掌将他拍飞到马车边上,用的却是巧劲,没让他受半点伤。之后运劲于掌,猛的轰在地面,一股庞大的气劲以爆破的方式从凌雪峰四周的地面轰天而起,飞沙走石中立刻瓦解了段祺瑞及黑衣人的围攻之势。 “咦?他怎么会青云堡的青云掌法?这分明就是天雷震地!”黑衣人中有人识得此招,忍不住惊呼出声。 “不对,青云堡的青云掌法威力要大的多,他这招只能说形似而已。”说着一众黑衣人再次围攻过来,各种绝技也纷纷施展出来,峨眉的飘雪穿云掌,崆峒的残阳剑法,丐帮的疯魔杖法,唐门的夺魄勾心刺,配上各门各派的内功心法,一时间现场五颜六sè,炫目之极。而对于陈闻新来说,这无疑比什么电影特效,3D大片要好看无数倍,只是更多的是担心凌雪峰能不能应付过去,要知道一旦凌雪峰不敌,那么自己也就完蛋了。 “什么狗屁正道盟,以多欺少,恃强凌弱,让本小姐来会会你们!”紫衣少女说着便冲了出去,手一扬,打出几颗冒着寒气的暗器。几个黑衣人见人家小小年纪,想来也厉害不到哪里去,便徒手去接,也有几个谨慎的用手中兵器将之打落,只是这么一来,凌雪峰那边压力顿解。 “啊!这…这是什么暗器?好生诡异!”用手接的那几个黑衣人显然发现了不对劲,这暗器被接住之后竟然融入了自己的掌心不见了。 “哈哈哈,灵鹫宫的生死符想必各位应该都听说过吧。”紫衣少女洋洋得意,第一次出手就让这么多人吃了亏,她自然要得意一下。 “嘶~竟然是生死符!这丫头是灵鹫宫的妖女!快将她抓起来,逼她交出解药!”中了生死符的几个黑衣人立刻转头攻向紫衣少女。 “嘻嘻,有本事来抓我啊。”嬉笑中,也不见紫衣少女运功,身形却如柳燕一般飞掠而出,呼吸间便只剩一个模糊的身影,几个想要解药的黑衣人见对方速度如此之快,也忙提气运劲飞奔而去,如此一来,现场剩下的黑衣人竟只剩六名,凌雪峰的压力瞬间减轻不少。 “这些混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剩下的人都动手,尽快拿下凌雪峰。”段祺瑞内心不好的感觉越来越严重,本来十拿九稳的事被突然杀出的紫衣少女破坏殆尽,如果这个任务不能完成,虽然不至于被盟主怪罪,但是自己以后想得到重用就难了,为了自己的前程,段祺瑞决定拼一把。 暴怒过后,凌雪峰也冷静了下来,自己虽然内功深厚,但架不住对方高手众多,而且自己对敌经验也不足,一味强攻硬撼,不但报不了仇,还有可能把陈闻新也葬送在此。凌雪峰既然当初能斩杀上一任正道盟盟主,本身武学修为自然不弱,一旦脑子恢复清醒,实力立刻大增。仗着高强的轻功,游走于众多强者的围攻之间,偶尔避无可避,就与对方硬拼一掌,黑衣人几个人一起上,在内功上可以跟凌雪峰对抗一下,要是换成一对一,那自然就是凌雪峰大获全胜。 不知不觉中,又有三个黑衣人倒在了地上,而段祺瑞他们的压力也越来越大,再这么下去全军覆没是早晚的事,为了能完成任务,段祺瑞打算用他一直不屑于用的手段:挟持人质。趁着凌雪峰与剩下三个黑衣人缠斗之际,段祺瑞快步冲向陈闻新,还没等对方反应过来就一把扣住他的脖子同时高声喝道:“凌雪峰,再不住手这小子就没命了!” 陈闻新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一脸正气的段祺瑞竟然会抓自己来要挟凌雪峰,难道所谓的正道真的就都是伪君子?“你好卑鄙!” “闭嘴!小子,这就是江湖,兵不厌诈,要怪就怪你师父凌雪峰吧!” “你这个混蛋!”凌雪峰怒不可遏,立刻就想冲过来一掌拍死这个段祺瑞。 “你别过来!再过来我立刻拧断他的脖子!”听到段祺瑞的威胁,凌雪峰无奈的停下了脚步,投鼠忌器。 “我也不想这样,只要你肯乖乖跟我回去,我保证不会动他一根寒毛。”段祺瑞也无奈,作为一个自视甚高的智者,他确实不屑于这种要挟的手段,从他的立场来说,只要将凌雪峰带回去就算完成任务了,这样自然会得到盟主赏识,至于放过陈闻新,那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事,至于陈闻新会不会来报仇的事,他一点都不担心,这个小子现在一点武功都没,等到他有能力找自己报仇,搞不好自己已经先一步进棺材了。 凌雪峰想了一下,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同意跟段祺瑞回去,但是他的要求是跟陈闻新单独在车厢里呆一会,反正在车厢里他们也不可能突然消失不见,段祺瑞考虑了下,表示可以,但是要凌雪峰封住内功,这个条件凌雪峰没法答应,这要是答应了跟自掘坟墓没有区别,到时候内力一封,对方反悔,两人直接被一锅端。凌雪峰提出了另外一个方法,由自己吃下他们的毒药,这样总算让段祺瑞勉强答应了。 书生已经自觉的走到了段祺瑞的队伍中,而猎人早就跟着紫衣少女跑了,也不知道他们两人现在怎么样。车厢里只剩下师徒二人盘膝而坐。 “师父,你真的要跟他们去?”没等凌雪峰开口,陈闻新便迫不及待的问道。 “这也是没办法之中的办法……” “都怪我!如果不是我硬要跟来…如果不是我鼓动你用那一百两…都怪我太自以为是……”越说越觉得自己是个累赘,害人jīng。 “闻新,这不怪你,不过现在这已经不是重点,接下来我说的话你一定要牢牢记住!我是凌云宗的第六代掌门,现在我将掌门之位传给你,从今以后,你便是凌云宗第七代掌门人!”看到陈闻新似乎想说什么,凌雪峰连忙制止,“什么都别说,现在时间紧迫,你把这地图收好,我现在把所有内力传授给你,你要尽最大的努力接收,之后你就前往地图上所指之地,到了那里你就明白一切了,现在开始!”说着凌雪峰一掌拍在陈闻新左肩,让他转了一圈背对着自己,然后双掌贴在陈闻新背部开始传功。陈闻新立刻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进入了自己的身体,然后一点一点浸润着自己的身体,手指尖有一些液体慢慢渗出,接着这种感觉慢慢由上身延展到下身,似乎脚趾尖也开始有液体渗出。陈闻新从慢慢的新奇,到渐渐有些难受,再到最后根本无法忍受,甚至有种身体即将爆裂的感觉。 “可惜了,你的身体只能承受这么多的功力,好在筋脉已经全部畅通,相信学武必定事半功倍。”说着忍不住伸手抚了抚已经昏睡的陈闻新的头发,“好好保重,不要在重蹈我的覆辙。”说完凌雪峰毅然下车,一掌猛的拍在拉车之马的臀部,马吃痛,立刻飞奔而去。 “好了,带我去你所谓的旧人那吧。” 第六章:紫衣少女 - 大乾游龙传 - 第九空间 () 陈闻新自己都没闹明白怎么莫名其妙就昏睡了过去,等他再次醒来时已经天sè大亮,打开车门,入眼的是一条涓涓小溪,拉车的马正在溪边饮水。陈闻新看看四周,发觉马车竟然是在一个树林里,离官道到也不算太远,想必是马儿渴了自己寻到这处小溪附近,两名车夫的尸体估计是在这一路飞奔中被甩下了车,只是车辕上还留着两滩已经凝固的血迹,让陈闻新觉得有些扎眼,他长这么大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人血。 也不知道是不是传功起到了易筋洗髓的效果,陈闻新总觉得身上散发着某种怪味,身体也不时会感觉到某个地方在发痒,正好这有水,他打算先把自己的身体清洗一遍,之后再考虑接下来怎么办。等他一身舒爽的坐在小溪边的石头上时,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变得不一样了,到不是说强壮了多少,只是原本毫无线条可言的身体,现在竟然可以明显的看到一块一块的肌肉,好在脸还是那张脸,不然陈闻新都要以为自己又穿越了。挥了挥拳头,一股充沛的力量由丹田窜起,瞬间到达手臂,配合小臂的肌肉收缩直奔拳头,这内力竟然如同本能一般如臂指使,完全没有一丁点的违和或别扭。 拿出凌雪峰给的地图,他打算先去地图上所指示的地方看看,凌雪峰已经被正道盟的人带走了,那个所谓的旧人明显来者不善,陈闻新虽然比之前强大了不少,但是想立刻就去营救凌雪峰,那无疑痴人说梦,更何况他此时根本不知道凌雪峰被带往何处,想救也无从救起,还是先把自己变强大再说。虽然乾州大陆的地图从jīng确度上没法跟他原来的时代媲美,但好在大致的方位还是能够看的出来,乾隆山断天崖?竟然就在青灯镇附近?陈闻新苦笑,刚花了十天时间跑到这里,什么都没做,又得跑回去,这回去的路指不定得花更多的时间,毕竟来的时候有人带路没rì没夜的行进,这回去没人带路,自己瞎摸估计就得花不少时间,再加上根本没法没rì没夜的赶路,他估计一个月内能赶到青灯镇算是不错了。好在他身上有四十两官银,身边也还有一匹马,当然马车是不能用了,那么大一个香江车行的牌子,搞不好自己还没走几步路就被朝廷当偷车贼给抓了。陈闻新本来还想着去官府告发正道盟截杀香江车行的事,但是现在仔细想想,其实人家根本不怕,自己去了反而可能被反咬一口成了替罪羔羊,毕竟人家正道盟这么大的势力,朝廷就算明知道是对方所为,但是为了这小小的一辆马车,两名不起眼的车夫就去跟人家正道盟火拼?别人信,陈闻新还不信呢! 笨手笨脚的总算将车厢跟马匹分离了,陈闻新正打算牵马走人,突然一个悦耳的女声传来:“你就这么走了?”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毫无准备的陈闻新吃了一惊,忙不迭的四处张望:“谁?” “不用找了,就是本小姐我。” “是你!”竟然是那个紫衣少女,“你想怎样?”对于这个紫衣少女,陈闻新很是不解,从她促使自己师徒二人前往灵鹫宫这点来看似乎不能算是朋友,但是在跟正道盟的对抗中,她出手引走一部分敌人这点,似乎又不能算是敌人,陈闻新实在搞不懂对方究竟用意何在。 “不想怎样,就是想让你跟我回灵鹫宫。” “灵鹫宫?”是了,之前正道盟的人也确实说过她是灵鹫宫的人,只是莫名其妙的让自己跟她回灵鹫宫做什么?难不成看上了自己想招上门女婿?而且,在陈闻新的印象中,灵鹫宫似乎都是女子,难不成乾州大陆的灵鹫宫不同?“灵鹫宫应该不收男弟子吧?” “是吗?”紫衣少女一愣,随即想了想,好像宫训里是有这么一条,“没关系,又不是要你加入灵鹫宫,你跟猎人一样,做我的属下就好了。”紫衣少女说的轻描淡写,似乎陈闻新做她的属下是理所应当,义不容辞一般。这让陈闻新一阵不爽,他本来就对路上紫衣少女唆使猎人用大树实验凌雪峰实力这一做法抱有不满,再加上他急着回青灯镇,一时间勾动心火,不禁冷笑出声:“姑娘,听你的语气,是不是我不但应该做你的属下,还得千恩万谢你给我这个机会?” 紫衣少女一愣:“那到不用,不过你能做我的属下到确实是你的荣幸。”陈闻新听到前面这句话时火气稍稍降了点,只是下一句话就仿佛在火堆上浇了汽油一般,怒火一下子冲天而起,他最恨这种自以为是的人了,好像所有人都该围着他/她转一般,什么玩意!他懒得跟她做口舌之争,牵着马缰转身大步离去。 “喂!你还没答应本小姐呢!回来!站住!混蛋!”紫衣少女见对方竟然对自己的话语毫不理睬,气的猛一跺脚,手一扬,一枚冒着寒意的生死符便脱手飞出,直奔陈闻新背部,不过她也知道陈闻新没什么武功,这威力自然是压到最低程度,只是想吓吓对方,她可是知道,这个小子虽然脑袋很是聪明,可却怕死的很。 然而,此时的陈闻新已然今非昔比,转身,雄厚的内劲涌上拳头,挥拳,一声轻微的“啪”之后,生死符烟消云散,陈闻新昂然挺立:“如果再敢背后偷袭我,我就…就…”就了半天不知道说个怎样的威胁,毕竟陈闻新活到现在连架都没打过几次,这威胁自然也没法脱口而出。对于自己竟然连个威胁都想不出来,陈闻新也觉得忒没面子,最后只好重重的哼了一声,再次转身离去。陈闻新一转身,紫衣少女才发现自己刚刚竟然被对方的气势威慑住,竟然没有还口,这对她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再加上这个年龄段特有的叛逆心理,紫衣少女想也没想,小手一扬,又是三枚生死符激shè而出,这回她含怒出手,威力自然跟刚才那次天差地别,这个小子竟然敢威胁自己,她非得让他尝尝厉害不可! 陈闻新虽然内力深厚,但毕竟是个菜鸟,哪想到对方竟然还来这招,而且这次不是一枚,而是三枚,即使他察觉到了也来不及闪避,立刻生生的吃了这三记生死符。 “我靠!痛死我了!”这感觉就跟被针扎了三下似得,直痛的陈闻新汗如泉涌,但他只是刚开始喊了这么一句之后便咬牙撑着,硬是不再吭上一声。灵鹫宫的生死符分好多种,有像之前对付正道盟的那种柔xìng生死符,这种生死符威力不强,随便用手或者兵器都能轻松接下来,但是问题在于一旦用手去接,柔xìng生死符便会顺着皮肉融进血液里,类似慢xìng毒药,一旦发作,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也有像现在对付陈闻新的这种刚xìng生死符,这种生死符有着强大的穿透力,打中人之后会带来巨大的疼痛,痛起来也是能活生生把人给痛死,两种生死符虽然产生的效果不一样,但是在没接触之前都是一样的寒意逼人,让人根本无法分辨,这也是江湖上谈生死符sè变的缘由。 “哼哼!看你还敢不敢威胁本小姐!”紫衣少女虽然含怒出手,但毕竟没有真的想要了陈闻新的命,所以见陈闻新吃瘪反而有种兴高采烈的味道,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对方突然间倒在了地上就再也没有动,“喂!喂!你没事吧?陈闻新!说话啊!”见对方还是毫无反应,紫衣少女不禁心头有些慌乱,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没控制好力道。慌慌张张中跑到陈闻新身边,紫衣少女蹲下身来想看看对方究竟死没死,这时候陈闻新猛的发力,在一声少女特有的尖叫声中,陈闻新死死的将紫衣少女压在了身下。原来他根本就是装出来的,他知道紫衣少女的轻功很高,自己想抓住对方根本不太可能,只有将她骗到身边,然后出其不意才有可能将对方控制住。 “原来你是装的!你这个骗子!大骗子!放开我!”紫衣少女被陈闻新压在身下,两只小手更是被对方稳稳的钳制住,不禁又羞又急,只是不管她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 “我…我也不想这样的!都是你逼我的!”这时陈闻新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他长这么大还真没跟哪个异xìng这么亲密接触过,小学初中不用说,高中谈个恋爱偶尔牵个手都跟犯了错似得,大学更是整天对着个电脑,连女生的手都没牵过,现在一下子跨度这么大,他一时也有些无措,只是当看到对方越来越红的额头时,他才有种顿悟的感觉:对于乾州大陆的人来说,他绝对是比较开放的存在了。这么一想,陈闻新反而不紧张了,哥好歹还跟妹纸牵过手,这小妞估计连帅哥哥都没见过几个,两者之间一下子成了老鸟跟菜鸟的差距。 第七章:鬼屋 - 大乾游龙传 - 第九空间 () “求求你,放开我,好不好?”紫衣少女在又挣扎了一番依然没收效后,终于软语哀求起来,只是陈闻新很清楚,一旦现在放开她,那接下来哀求的就是自己了,所以他一句“不好”就把紫衣少女又打回了原形,“混蛋!yín贼!要是让本小姐恢复zì yóu,定要你好看!” “哦?你打算怎么让我好看?”陈闻新被她这变脸的速度给逗笑了,刚刚被打的愤怒也不禁消了不少,忍不住就想逗逗她,而且这么近距离的看,这眼眸,这眉毛,真好看。陈闻新有些花痴的想。 “你管不着!”紫衣少女哼了一声。 “现在看来你话还蛮多的,怎么在马车上就是个闷葫芦,到底哪个才是你?” “你管的着么你!”紫衣少女又哼了一声,他越是想知道她就越不能如了他的意。 “你声音还蛮好听的。”陈闻新不以为意,他突然很好奇,这紫sè丝巾后面到底是一张怎么样的脸,听声音绝对是一个美女才对,不然也太对不起这个声音了,“只是不知道长的怎么样。” “哼!本小姐的相貌也是你能看的吗?” “我今天还非看不可了!”因为两只手都用来钳制紫衣少女的双手,陈闻新只好用嘴巴去把丝巾扯下来,只是紫衣少女明显不想让他得逞,拼命的左右摇晃自己的脑袋,让陈闻新没法下口,无奈之下只好利诱道,“只要你让我看一下,我就放了你。”可是紫衣少女显然不想卖帐,依然不为所动的摇晃着脑袋。 “你再不配合,我可就直接咬了哦。”见软的不行,陈闻新干脆直接来硬的,还真别说,紫衣少女就是吃硬不吃软,一听陈闻新的威胁立刻停下了不住摇晃的脑袋,要真被这个家伙咬上一口那肯定要疼死了,只是越想越觉得委屈,自己好好的救了他一命,结果他竟然这么对自己,泪水慢慢的开始在眼睛里积蓄,只是陈闻新注意力此时跑到了丝巾上面没发觉。他用牙齿轻轻的咬住丝巾的最下端,仰头一扯,整块丝巾便如同柳絮一般飘在空中,翩然而舞,露出下面那一张俏脸。陈闻新看着这张脸,一时之间有些呆愣,原本就觉得对方弯弯的眼眉很是好看,此时配上那小巧jīng致的琼鼻,温婉滋润的粉唇,洁白如玉的香腮,立刻让陈闻新的目光有些发直,只是还没等他看够,对方却突然很没气质的放声大哭起来,并扬言要找她姥姥告状,说陈闻新欺负她,那凄惨的程度一下子让陈闻新自己都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坏事,忙不迭的放开她退到了一边,但是心却一直碰碰跳个不停:老天,哥刚刚竟然趴在一个如此美女身上! 紫衣少女躺在地上哭了一阵后,自顾自的坐了起来,抽了几下鼻子,再次用丝巾将脸挡住,之后站起身来整理了下衣服,一言不发的向树林外走去。陈闻新看着对方的动作,想说点什么,但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直到最后对方走没影了,他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叹了口气后,他也爬起身来,牵着缰绳,往紫衣少女消失的方向走去,只是再也没有见到对方的身影,不久之后,陈闻新看到了官道。 虽然没骑过马,但是只要不是策马狂奔,陈闻新还是勉强能够驾驭的。老马慢慢的走着,陈闻新不禁有些头大,搞了半天人家姑娘叫啥也不知道,自己刚刚不但把人家压在身下,还用嘴扯人家面巾,基本上跟亲了对方没啥区别了,这种程度在他那个时代自然不算什么,但是放在现今这个社会,应该…可能…大概算是比较严重的吧?刚刚自己是不是应该跟对方道声歉呢?虽然是对方先惹的自己,但毕竟也没给自己造成什么伤害,而自己刚刚的那些举动,应该是给她造成了不小的伤害吧。只是现在想道歉也晚了,人家姑娘都不知道跑哪去了。 陈闻新从马车中醒来时已经临近午时,再加上洗澡,跟紫衣少女这么一闹腾,等等!哥洗澡的时候这小妞不会就已经在了吧?那……陈闻新忍不住往自己的胯下看了看,我了个去,搞半天哥才是吃亏的人,全身都被看光光了!不过转念一想,这个时代应该不存在偷看男人洗澡的痴女吧,估计对方知道自己在洗澡早就不知道躲哪里去回避了,怎么可能偷看,反过来到是有可能。想到反过来自己偷看她洗澡,陈闻新忍不住一脸yín笑的YY了一把,结果肚子不争气的叫了两声,这才发觉自己竟然一天没吃东西。 只是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最近的主城也有一天的路途,虽然陈闻新有着深厚的内功修为,但是实战经验几乎为零,想他去打猎充饥那基本无望,而且天越来越暗,他也不敢只身往树林里钻,搞不好猎没打到反而成了猎物的盘中餐。又策马小跑了一段路,此时天sè已经完全漆黑,陈闻新因内力深厚,夜间视物虽说不能像白天一样但也不像一般人那样艰难,他突然发现前方竟然出现了一点光亮,竟然是一户农家。陈闻新欣喜若狂,他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也不管自己能不能驾驭,一拍马臀狂奔而去。还别说,陈闻新竟然有不错的骑马天赋,这么一会竟已经初步掌握了纵马的技能。到了地点,陈闻新又迫不及待的下马去敲门,只是屋子里虽有光亮,门却是敲了半天才有人来开,开门的是一个胡子花白的老人家,长满皱纹的脸颊上有着一双浑浊的过分的眼睛,让陈闻新差点以为碰到了丧尸。 “老人家,你好,我想跟你买点吃的顺便在你这里借宿一晚,你放心,我有钱。”说着摸出十两官银递到老人面前,只是老人看都没看那十两银子,直接拒绝了陈闻新的提议。 “别别别!老人家你等一下!”见对方竟然直接就想关门,陈闻新急了,忙伸手按住门板,“这样好了,你卖点吃的给我就好了,我只要一点吃的,行吗?”晚上露营不是问题,但不能饿着肚子,这哪睡得着。 “你等着。”老人考虑了会后,转身走进里屋,陈闻新没好意思跟进去,免得对方误会自己还想借宿,到时候吃的都没有那就糟了。没多久,老人从屋里拿出几个馒头,一把塞给陈闻新,“送你了,快走吧,老朽要休息了。”说着也不等陈闻新回应就“碰”的一声关上了门。 “这年头,竟然还有不要钱的?”陈闻新可不是那种你不要我硬要给你的xìng格,既然你不要,我就省下十两,把银子揣进怀里后就对着馒头一阵猛吭,虽然馒头的味道似乎不怎么样,不过陈闻新也懒得计较了,等肚子吃饱了,他才考虑今晚的住宿问题,想睡床肯定是不行了,勉强在这个屋子后面的树丛中将就一晚吧。好在陈闻新露宿也不是第一次了,他刚穿越来的头两天就是睡的露天。把马栓树枝上后,陈闻新手脚并用的爬上了树,找了个稍微舒服点的树杈躺了下来,此时相当于现世的晚上八点,这么早他根本没办法睡着,正好可以试试凌雪峰传给自己的内功效果。稍微一动念头,陈闻新便感觉到了在丹田里自行运转的内力,他之前挥拳,内力便本能的涌向拳头,于是他又试着踹了几脚,发现内力依然本能的涌向脚部。他记得小说里说把内力运转到眼部耳部,可以极大的提高视力及听力,只是他要怎么做才能让内力涌入眼睛耳朵?难不成用头撞?只是他还没有付诸行动就发觉内力已经争先恐后般涌进眼睛耳朵,立刻,视野一下开阔了很多,连清晰度也如同在白rì视物一般,听力同样有了很大的提高,甚至能清楚的听到几十米外的那家农户屋子里的说话声。只是他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这么偏僻的一处小农家竟然住了至少五个人,而且从对方的交谈中,陈闻新断定对方绝对不是普通的农民,他们竟然是在讨论打劫!强盗?山贼?想到这些,陈闻新内心不禁隐隐有些兴奋,自己是不是能够看到一场好戏?同时也有些担心,要是被对方发现,自己能不能逃脱呢?他虽然内功深厚,但对于腾挪奔逃的轻身功夫以及御敌致胜的应敌功夫却是一点也没接触过,再加上全无半点江湖经验,对于自己实在是信心不足。最后,陈闻新打定注意,如果对方在今晚动手,那么他就去看看,不然的话他可没时间在这里等着看打劫,他还得尽快赶回青灯镇。 陈闻新本来还想练练功,打发下时间,没想到准备动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怎么修炼!于是只能无奈的放弃了,躺在树杈上竟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等他醒来时已经艳阳高照,对于自己竟然安稳的在树杈上睡了一晚而没有摔落树下,陈闻新也觉得有些吃惊,接着他突然想到那户农家,运功偷听了一会,发现屋子里似乎已经没了人影。陈闻新有些奇怪,难道自己昨天睡着那会对方已经打完劫了?还是目标没出现,他们转移阵地了?带着一丝好奇,陈闻新牵着老马从树丛里钻了出来,来到屋子的地方,只是此刻一看,哪里还有什么屋子,连根茅草都没留下。一时之间,陈闻新只觉得寒毛都竖了起来,难不成哥昨天碰到的是鬼?左右看了看,才发现这里还真是个偏僻的地方,忙不迭上马离去。 第八章:客栈风波 - 大乾游龙传 - 第九空间 () 第八章:客栈风波 傍晚时分,陈闻新终于看到了名为北燕城的主城,他一阵兴奋,终于可以睡床了。这一路下来,他也想明白了,昨天自己见到的并不是鬼屋,哪有出来做打劫买卖的鬼,想必是这伙强盗已经打劫成功或者目标转移了才把屋子给撤了。想通之后,这件事没多久就被他抛在了脑后。 付过必要的进城费后,陈闻新牵着老马满怀憧憬的进了城门,这是他第一次有时间好好逛逛乾州大陆的主城,之前在香江城根本没那个时间。不过首先他得找个落脚点,把马给安顿了,再吃个饭什么的。此时正是晚饭时间,客栈酒楼都是高朋满座,陈闻新牵着老马路过一家客栈时,一名小二打扮的伙计跑了过来,一边夺过陈闻新手里的缰绳,一边咧着嘴问陈闻新是否需要住店。陈闻新看了看小二身后的齐福客栈,规模也不算小,他怀里揣着近四十两银子,到也不是住不起这种规模的客栈,于是点头同意了。那小二见陈闻新点头,忙客气的表示马匹他会负责照料,让陈闻新自己进去找掌柜叫房。陈闻新摸摸鼻子,叫房的意思大概是办理入住手续,只是他怎么听怎么觉得有些像现世的叫小姐。 找掌柜的开了房间之后,掌柜的又热情的叫来一名小二带着陈闻新去看房。房间规模不大,陈闻新估算了下大概也就五平米左右,一张必须有的床,一张小圆桌外加两个凳子,比他大学宿舍还简单,不过到是挺干净的,陈闻新悄悄摸了下桌面,真是纤尘不染。陈闻新满意的点点头,然后跟着小二去楼下大堂用餐。找了个角落,点了几个小菜,陈闻新便慢慢吃了起来,稍稍一运功,大堂里的声音尽收耳底。他偷偷一笑,觉得有了那么一点身在江湖的感觉,只是跟他想象不一样的是这里人谈的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比如隔壁二大爷白天钓鱼的时候钓到了一个肚兜,被二大娘逮着了以为是二大爷去逛窑子;又或者是昨天三叔公去赌坊玩,赢了十两银子,但是今天却输了二十两;完全没有陈闻新想听的江湖消息。 这时,两个带刀的汉子骂骂咧咧的从门口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喊小二上酒上菜。陈闻新好奇的瞄了一眼,只见两人都是一身红褐sè的衣服,长相到也不是特别凶恶,但是两人坐下之后,周边正在吃饭的顾客便急急忙忙的起身结账走人了。陈闻新略一思考,便猜到是怎么回事,估计不是两人面善心恶就是他们穿的衣服代表某个恶势力,让这的百姓一见便唯恐避之不及。眨眼间,客栈大堂只剩下三桌人,一桌是刚进来的两名带刀汉子,一桌是陈闻新,另一桌是两名年轻人,一男一女,男的到是生的一表人才,至于女的,因为是背对着陈闻新,所以看不清楚,不过看背影应该也不差,不然也不可能跟这男子同桌而餐。陈闻新估计这两位也是从外地来的,不然也不可能还这么没事人一样坐着。 这样的情形,陈闻新也没有吃饭的xìng质,急急忙忙把饭扒进嘴巴后就打算结账去外面逛逛,他刚一站起来,坐在他不远处的两名带刀汉子便叫了起来:“小子,别急着走啊,把大爷的饭钱也一起结了。” 陈闻新左右看了看,确定这汉子是在跟我自己说话,终于知道为什么大伙儿走的那么急了,感情这两个家伙就是那种吃饭专门找别人帮着买单的主,心里一阵不爽:“两位大哥,你我非亲非故,为何在下要替两位结账?” 稍微年轻一点的汉子做了个吃惊的表情:“哎呦,你小子还跟我来这套,吃过拳头你就知道我跟你多亲多故了!”说着站起身来摩拳擦掌的向陈闻新逼来。 陈闻新吃了一惊:“逼人买单还这么理直气壮,感情我不帮着买单才是犯法?这还有王法吗?” “王法?”年轻汉子更吃惊了,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似乎陈闻新说了一个笑死人的笑话一般,“北燕城我们燕王门就是王法!小子,我劝你还是识相点,乖乖替大爷我结了账,不然,少不了你一顿皮肉苦吃。” 陈闻新一阵气愤,但是自身武力低微,要真打起来他怕自己打不过对方,毕竟对方可是有两个人。暗暗打定主意等以后自己学了武功必回北燕城找这什么燕王门报仇,现下只能花钱了事,反正一顿也花不了几个钱。正当陈闻新打算掏钱时,另一桌的青年男子突然开口冷笑:“北燕城什么时候有你们燕王门说了算了!” “你是什么人?”回应的是一直坐着的另一位带刀汉子。 “我是什么人,你还没资格知道。”青年男子颠了颠酒杯中的酒后才语带不屑的说道,“叫燕子岭来还差不多!” “混蛋!就凭你也敢直呼我燕王门少门主的名讳!找死!”正走下陈闻新的汉子一听对方的话,立刻如同炸了锅的刺猬,一脚将身边的桌子狠狠的踹了过去。陈闻新看的一惊,这要是被砸到了可不是闹着玩的,对方能挺身帮自己,他也不是忘恩负义之辈,正打算冲过去接下飞砸过去的桌子,只是还没等他行动,青年男子便右手一抚,一根筷子如子弹般shè出,“噼啦”一声竟然将整张桌子打的四分五裂,接着趋势不减,一头扎入带刀汉子踹桌子的右腿,换来对方一声歇斯底里的痛呼。 原本坐着的汉子此时也一下子站了起来,不仅是因为对方凌厉的身手,也是因为对方狠辣的手段:“这位公子,对不住,打扰你用餐了,小的这就走。” “站住。我有说现在你们可以走吗!”等对方两人快走出大堂时,青年男子才开口阻止,而两名汉子却如同听到圣旨一般立刻停了下来,“在外面不要乱说话,害死你自己也就算了,别害了燕王门。滚吧。”听到这声滚,两人如蒙大赦,忙不迭的付了账跑出齐福客栈。 陈闻新看的既崇拜又羡慕,来到青年男子跟前道了声谢,本来还想跟对方攀谈攀谈,看能不能结识一番,但是见对方在跟自己说了声不客气之后就闭口不言,甚至都不愿提及名讳,陈闻新也只好识趣的表示还有事在身,便起身告辞,不过心里还是酸溜溜的:跩什么跩,等哥学了武功,绝对比你强! 走在北燕城的街道上,陈闻新却没有了之前的兴致,发生了齐福客栈的事后,他越发觉得学武功的必要xìng,今天不过是两个燕王门的低级门徒就能威胁自己,好在有人出手帮忙,就算没人出手帮忙最多也就给点银子的事,但要是下次碰到的是要人命的土匪呢?还会有人恰好出现帮助自己渡过难关么?要是没人帮助自己,那时候付出的可不仅仅是一点银子的事。他本来打算低调行事,等到了青灯镇,找到断天崖上的密洞,学了里面的武功再出来行走江湖,只是现在看来似乎真的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他再低调也有事自己找上门,难道非得有了秘籍才能开始习武?想到这里,陈闻新猛的停下了脚步,他突然发觉自己进了一个误区,以为只有有了秘籍才能习武,这个逻辑对于处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可能是真理,但是对于陈闻新这个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穿越者而言,这绝对是一个谬论,更何况他现在有着深厚的内力,配上他在那个世界学到的知识,陈闻新不相信自己不能鼓捣出一种自保的方式。 这一刻,陈闻新彻底失去了逛街的心情,一路飞奔着回了客栈。进入房间,陈闻新没有急着付诸行动,他明白一切行动都是构建在理论基础之上,他现在的首要目的是发掘一种利用内力的方法,做到自保,他没奢望自己能自创武学,只是想找到一种能利用内力达到自保的方法。内力能很流畅的在体内运转,但是陈闻新现在想把内力都运转到体表,以达到防身的效果,只是想着容易,做起来难,不论陈闻新怎么试,充沛的内力就是无法突破身体的限制到达体表。无奈之下,只好停下来重新梳理一遍,陈闻新知道,高手一旦到了一定的程度都拥会有真气护体跟真气伤敌的能力,那么必然有方法做到真气外放,只是这个方法一时半会找不到。不过只要方向是对的,陈闻新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做的到,他相信自己现在拥有的内力绝对不会输于那些拥有护体真气的高手。 一直研究到丑时(凌晨1点到3点),依然一无所得,陈闻新颓然的放弃继续研究,打算先睡觉,明天再说,突然一声轻微的声响从房顶传来,陈闻新因一直在研究内力外放,内劲一直运转全身,听力自然非同一般,即便对方轻功了得,也没有逃过他的耳朵。这么晚了,会是什么人? 第九章:江湖十兵 - 大乾游龙传 - 第九空间 () 第九章:江湖十兵 燕王门乃是一代神偷燕飞所创,燕飞本人行为低调,创门之时命名为燕门,江湖上因其妙手空空来去无踪的本事,冠之以“燕王”的名号,故燕门在当时也被江湖上称为燕王门,久而久之“燕门”这个称谓反而无人知晓,之后的几代门主也觉得燕王门比燕门要气派的多,逐在第四任门主之后正式更名燕王门。 燕子岭是第七代门主燕不讳的长子,燕王门现今少门主,一身轻功偷术在同辈子弟中稳稳的独占鳌头,从学武开始便一路独领风sāo,江湖上更是有“燕王子”的美名。因刚从南方回来,一路逛了不少豪门大家,收货颇丰,燕子岭心情很是高兴,只是刚到家里屁股还没坐热就有两门人跑来找他哭诉,说是在齐福客栈被一个不认识的人给欺负了,还摆明说只有燕子岭才有资格知道对方姓名。燕子岭听两人的描述,隐隐觉得对方似曾相识,但一时又想不起到底是谁,于是打算只身前往齐福客栈一窥。仗着自己的轻功,他自信同辈中人已无人可留下自己,即使他父亲这辈的高手,他要是一心想逃,那也是不难办到。 作为燕王门的少门主,燕子岭的感觉极其灵敏,他刚一落在齐福客栈屋檐上便觉得有种被窥视的感觉,他忍住内心的震惊,运转内力,想找出这种感觉的源头,却发现根本没有这所谓的源头。微微皱了下眉,燕子岭排除了自己产生错觉的可能,他极其信任自己的感觉。不动声sè的掀开脚下的瓦片,他打算暂时不去理会这个不知道藏在哪里的高手,先搞清楚那位动手的年青人到底是谁。 “燕兄这是梁上君子做太久养成的习惯吗。”燕子岭还没来得急往下看,屋里便已传来一个年青男子的声音,他不禁又是一愣,什么时候自己的行踪这么容易被人发现了?不过燕子岭也并非浪得虚名,一瞬间回复镇定:“阁下听声辩位的能力,燕子岭佩服……”话没说完,人已经如柳絮般从房顶飘然而下,落入本就敞开的房门之中,看到房中正在自斟自酌的年青男子,燕子岭不禁一喜,“原来是齐兄!” “哈哈哈,燕兄贵人,竟还记得齐某,真是让齐某好生欣喜。”青年男子伸手一引,示意燕子岭坐下。 “齐兄说的哪里话,当rì金陵一别,小弟还没来得及多谢齐兄出手相助……” “好了好了,你我就别说客套话了,来,坐下喝酒。”说着拿出早已备好的酒杯为燕子岭满上,这才继续说道,“实不相瞒,我这次来是想请燕兄帮我一个忙。” “哦?只是齐兄武艺远高于小弟,齐兄都没法完成之事,小弟只怕心有余而力不足啊。”燕子岭言语上虽与这位齐姓男子亲热至极,但其实心里清楚,大家不过逢场作戏,当初在金陵确实受过对方恩惠,但真要说有多深的交情,那也是无从谈起,是以并没有一口答应。 齐姓男子显然已经料到燕子岭不会一口答应,他一点也不着急,只是皱着眉头慢慢喝酒,似乎是在思索要不要把事情说出来。燕子岭也没有急着追问,他知道对方这个表情是在挑起自己的好奇yù,想让自己主动出口询问,只是这么一来主动权就不在自己手中了。一时间,两人都自顾自默默喝起了酒,房间里一时没了声响。半晌,齐姓男子才开口道:“燕兄,要说杀敌致胜,我齐云飞自信高过你不止一筹,但是说到追踪隐蔽的能力,却是燕兄高出在下不止一筹。”说到这里,齐云飞继续喝起了酒,他相信对方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齐兄的意思是让我去追踪某人?”燕子岭不动声sè的挑了挑眉,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的习惯动作,一旦对某件事物感兴趣了他便会不由自主的做出这一动作。此时燕子岭确实很是好奇,齐云飞的为人他很清楚,当rì在金陵,面对价值连城的珍宝,齐云飞都可以不屑一顾,这次究竟是什么东西,竟然让他不惜请自己帮忙去追踪。 “燕兄想必一定听说过江湖十兵!”说到这里,齐云飞不禁压低了声音,眼中也不时透露出一种渴望。燕子岭也一样,他相信,只要是江湖中人,当听到“江湖十兵”这个名字时,都会是同一种反应。 “难道齐兄要我跟踪的人,他身上有江湖十兵?” “没错!”齐云飞的回答让燕子岭心头一跳。 “不知是哪一件?” “谷阳城伏家堡伏魔花灵剑!” “当真!?” “当真!”听齐云飞回答的如此肯定,燕子岭也不禁贪念大涨,要是自己能得到这伏魔花灵剑,别说眼前的齐云飞,就是跟他父亲同辈的高手,想必也有一战之力。燕子岭本身轻功卓绝,一旦配上江湖十兵中的任何一兵,实力必然突飞猛进,到时候定可报当rì金陵城之仇。不过燕子岭也并不是完全信任齐云飞,一来江湖十兵只有一把,一旦到手,想分是没法分的,到时候免不了化友成敌,手底下见真章;二来以两人的交情,齐云飞应该是不可能找自己来帮忙,想必这个带有伏魔花灵剑的人武功轻功绝对不在两人之下。于是,燕子岭继续问道:“齐兄为何不自己出手?” “燕兄你有所不知,此人不但武功高强,轻功也是不凡,昨rì我与之交手,此人仗着伏魔花灵剑之利,硬是与我打成平手,之后更是仗着轻功从容离去,我勉强追至北燕城,却已没了对方的踪影……唉!”说完轻叹一声,似乎很是为自己的实力不足而惋惜。 “齐兄可否将此人之特征告知小弟,小弟保证,只要此人还在北燕城,就绝对逃不过我们燕王门的搜索!” “在下已将此人画像临摹出来,燕兄可将此画带走,以供搜查。”说着,齐云飞从床头摸出一张画卷,摊开一看,却不甚清楚,原来画中之人带着厚厚的兜帽,竟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个下吧,下吧上并无胡须,想必是个青年男子。 “多谢齐兄,小弟就此告辞。”燕子岭也不在乎画像的不清不楚,只要是在北燕城,他燕王门就有办法找出这个带有江湖十兵的人,双手一拱就要离去。 “燕兄且慢!燕兄别误会,不是在下信不过燕兄,只是北燕城毕竟是燕兄的地盘,要是燕兄找到此人,将伏魔花灵剑独吞了,在下可是没地方伸冤啊。” “齐兄觉得小弟是这种人吗?不过为了安齐兄的心,不如齐兄去我燕王门小住几rì可好?” “如此甚好,只是今rì已晚,明rì在下必定前去拜访。” “好,那小弟就备好美酒恭候齐兄大驾,告辞。” “请!”话音未落,燕子岭已飞身上了屋顶,脚尖一点,便如风一般飘然而去,数息之间便没了踪影。齐云飞却没有急着关门,似乎还在等着什么人。没多久,隔壁的房间门突然打开,走出来一个身姿妙曼的少女,少女轻轻将门带上后缓缓步入了齐云飞的房间。灯光照在少女身上,使她的面容多了一层光晕,只是这光晕下却透露着一种惨白,而且从她走路的姿势看,似乎受了不小的伤。 “齐大哥,为何你要怀疑燕子岭会独吞伏魔花灵剑,还要住进燕王门,如此一来,我们岂不是被软禁了么?” “我就知道你定还没睡,来,先坐下。其实我若不怀疑燕子岭,燕子岭就不会认真的去查这盗剑之人。” “这是为何?” “燕子岭此人不仅轻功卓绝,智计也是不弱,他刚才已经对我起了疑心,我若不将怀疑说与他听,他必然疑心更重,一旦让他怀疑盗剑之人是否真有伏魔花灵剑,那么他对于调查盗剑之人必然不会再跟之前一般上心,到时候要真让盗剑之人跑了,我们连个找剑的地方都没有?现在虽然仍可能让燕王门独吞,但燕王门有根有本,俗话说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我们只要把目标对准燕王门,总有一天会让他们把伏魔花灵剑还回来。” “原来如此,只是燕王门的人若真将我们软禁起来,我怕爹爹都不会知道是燕王门拿走了剑。” “香兰,你放心,燕王门要软禁的人是我,而不是我们。燕子岭可不知道我们有两个人。”说着齐云飞还故作轻松的眨了眨眼睛。 被称为香兰的少女瞪大了眼睛,只是眼睛了多了一些东西,连她自己都不清楚的东西。难怪齐大哥刚才叫我在没听到暗号前不要出来,原来是这样。“齐大哥,你…你其实不必………” “香兰,什么都别说了,你知道,我不可能让你陷入危险之地的。而且我此去也不一定会被软禁,别忘了,燕子岭还欠我一条命呢!” “恩,那我在客栈等你回来。” “不行,你得回伏家堡将这里的事告诉堡主,让他尽快带人前去燕王门要剑,不然时间一久,我怕会出事情。”虽然齐云飞没说会出什么事,但是香兰已经知道,时间久了,齐云飞 容易被灭口。 “好,我听你的,我明天一早就回家!” 第十章:奇耻大辱 - 大乾游龙传 - 第九空间 () 陈闻新听完所有对话,不禁一头冷汗,他之前一直觉得乾州大陆的人智商都不怎么样,这次听到齐云飞跟燕子岭的交锋,才发现好多地方竟然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要不是后面齐云飞跟香兰解释,他都不知道齐云飞竟然想到了这么多,而且这看似没什么意义的话语竟然暗藏了这么多玄机。此时,他终于意识到,绝对不能有轻视的念头,不然真的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不过对于他们提到的“江湖十兵”,陈闻新也还是蛮有兴趣的,当然,只是想见识见识,他可从来没有想过要带把武器游江湖,在他的印象中,高手都是赤手空拳的,带武器的一般都是跑龙套的虾兵蟹将。只是虽然有兴趣,奈何自己除了有一身高强的内功之外并无其他功夫,不要说跟踪齐云飞了,只怕自己连人家的脚程都跟不上,而且这齐云飞摆明是去做人质的,自己跟去估计也看不到什么,不如跟这叫香兰的姑娘去谷阳城,反正也顺道。打定主意后,陈闻新才安心的睡去。 第二天,陈闻新是被一声巨大的踢门声吵醒的,等他迷迷糊糊的打算起床看看情况时,一只手已经抓住了他的脚踝,一用力便将他拉下了床,陈闻新也被这一跌给彻底惊醒了。睁开眼睛,自己小小的客房中竟然站了三个人,清一sè的红褐sè锦衣,陈闻新这才认出其中两人竟是昨晚硬要自己买单的燕王门弟子,另一个人不认识,想来是两人找来的帮手,自己被拉跌下床就是此人的杰作。陈闻新不禁心头一阵火起,心想:哥都没找你们麻烦,你们到反而恶人先告状,还叫帮手来,nǎinǎi的,今天看哥怎么揍死你们。他一身高强内功,再加上昨rì此人被齐云飞一根筷子搞定,想来他的同伙也厉害不到哪里去,所以虽然从没学过武功招式,却已经不把这些小角sè放在心里,是故也并不担心,好整以暇的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怎么,两位对于昨天的教训还不够吗?” “小子,别在这狐假虎威,那个小白脸今天已经被少门主带回燕王门了,今次看有谁能救你。”腿上缠着布条的汉子显然对于昨天的事怀恨在心,他没法找齐云飞报复,只能找看起来好欺负陈闻新出气。 “跳梁小丑,看哥怎么收拾你………”陈闻新还没把“们”字说出口,拉自己下床的汉子已经一拳打来,也没什么章法,就只是直直的一拳直奔陈闻新面门,陈闻新压根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一点江湖道义也没,话没说完就出手,立刻着了道,只觉得鼻梁骨似乎要裂开一般的酸痛,眼泪更是哗哗的从眼眶中溢出。 “小子,要报仇记得找我,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燕王门燕青是也。”说着又是一拳重重的打在陈闻新的小腹处,只疼的他跪倒在地上,一时之间竟然无法起身,疼的连内功都无法调用,脑子更是被打蒙了,他原本以为自己虽然不会招式,但一身内功,应付这些小角sè应该是绰绰有余,哪想到一个照面,自己就屈辱的跪了下来,一时之间羞愤交加,差点背过气去。 “臭小子,到底谁是跳梁小丑,看你那熊样,大爷都不好意思再打你。”腿部受伤的大汉一瘸一拐的走到陈闻新旁边,一把从他怀中掏出钱袋子,轻轻掂量了一下,“哼,这些钱就当是给大爷的医药费了。”说完招呼另外两位一起去喝酒后,便率先出了房门,两人闻言立刻跟了上去,那燕青离开之前还重重踹了陈闻新一脚,硬是把他踹倒在地上,这才扬长而去。 良久,陈闻新才从疼痛中缓过劲来,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打过架,这种内脏翻江倒海的痛苦更是第一次尝到,所以缓解的特别慢。一缓过劲来,陈闻新便冲出客栈大门,只是哪里还有三人的踪影。左右看看,也不知道从哪条路开始追,冲天的怒火不禁更加旺盛起来,陈闻新此时只想找三人找回场子,长这么大还没被人打过,这口气他怎么也咽不下去,他此时还是没把对方放在眼里,觉得刚才被打的这么惨完全是因为那燕青偷袭所致,要是正大光明摆开场子打,即使自己没学过武功招式也不一定打不过对方三人。隐隐的,陈闻新记起瘸腿大汉招呼两人喝酒的地方似乎叫什么王家酒肆,于是回客栈问店小二怎么去王家酒肆,店小二战战兢兢地给他指了路。 陈闻新一路小跑,没多久就看到了王家酒肆的牌子,也不理会门外招揽生意的小二,一头扎进大门,没几步便穿过院子到了酒肆内,举目四望,瞬间便发现了燕青三人。想也没想,陈闻新便朝三人冲了过去,也不说话,直接一拳袭向背对自己的瘸腿大汉,此时陈闻新内劲运转全身,虽无轻身功夫,速度却也不慢,另两名大汉刚发现不对想出声提醒时已经迟了,陈闻新一拳重重的击在瘸腿大汉的背上,瘸腿大汉一声惨叫,身体更是整个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墙上后,摔落地面,便再也没了动静,也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晕了。 陈闻新见自己一拳竟然将人打的生死不知,一时也有些不知所措,伸着拳头急促的呼吸着,他本来是打算攻击对方的头部的,只是第一次打架,没一点准头,是故这拳才落到了背上,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拳头竟然有如此神力,要是真打到对方头部,搞不好会把对方的脑袋给打爆。 “混蛋!”剩下两人此时才醒悟过来,燕青立刻一脚将面前的桌子踢向陈闻新,而另一个汉子则跑去检查瘸腿大汉的情况。陈闻新刚刚也在发呆,遽然发现袭来的桌子不禁大吃一惊,手忙脚乱的后退避开袭来的桌子,正打算稳下阵脚,燕青的一记直踹便已经到了眼前,陈闻新避无可避,只得抬手一挡,正准备承受疼痛,哪想到燕青却突然惨叫一声,身子更是如同断线风筝一般往后飞去,竟然将正在查看瘸腿大汉伤势的另一名大汉砸个人仰马翻,一时哀声大作。陈闻新一愣神之后不禁大乐,同时隐隐有些得意:对付这些小虾米哥果然还是办得到的。 此事发生的太快,等三个大汉相继倒地时,众酒客才醒悟过来,争相往外飞奔,很多人甚至酒钱也不付便夺门而出,急的酒肆老板不住的叫唤。还是燕青最先从地上爬起来,抹了把嘴角的鲜血,才恨声道:“没想到你小子竟然有着一身不俗的内力,是老子小看你了。”说着双臂一震,原本宽松的衣袖竟然鼓了起来,如同有风扇在吹一般,他刚才那一脚被陈闻新用内力震了回来,知道对方不像表面般容易对付,是故打算倾尽全力出手。 看到对方的异状,陈闻新也是大吃一惊,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像燕王门边缘弟子的燕青竟然有着一身不弱的内功,虽然内功对于一个帮派来说并不是什么稀有资源,但是要想学有所成,不但需要有一定的资质,同时也要不断的勤学苦练,还得有名师指导,可谓是条件多多,一个边缘弟子能有燕青这样的功力显然不可能,那只能说明燕青并非燕王门的边缘弟子,是陈闻新猜错了。只是此时已然没有了懊悔的时间,陈闻新全神贯注的看着眼前的燕青,脑子里却在考虑自己是转身跑路呢还是上前打他个措手不及。然而燕青给的时间却不多,陈闻新才刚有了二选一的念头,燕青便已冲了过来,速度快若闪电,一眨眼便已到了陈闻新面前。陈闻新脑中还没想好下一步的动作,身体便已经向后抛飞出去,身在空中时胸口才传来一股阵痛,接着背部又是一痛,竟已将一张酒桌砸个四分五裂。 陈闻新在地上打了个滚,接着一溜烟爬了起来,双手不住的揉着胸口,眼睛却一直注意着对面的燕青,他一直功运全身,刚才燕青那一击虽若雷霆万钧,但却没有对他造成太大的伤害。燕青本也知道对方内功不低,却哪想到自己全力一击竟只是将这小子打飞而已,一落地便又同没事人一般爬了起来,看他一直揉胸口的动作也不像强撑着装样子,是真的只是感觉到疼痛而已。此时燕青也觉察到自己似乎踢到铁板了,一时不禁冷汗直流,他们这种跑江湖的,一旦碰到大打出手,那结果最轻也是断手断脚,此刻自己不敌,对方要是痛下杀手致自己于死地………他不敢再想下去,虽然江湖中人各个凶悍如斯,但要说到有谁不怕死的,那还真没几个。不过燕青也看出对面的陈闻新没什么江湖经验,是故他强做镇定,开口道:“小子,老子今天心情好,放你一马,再不滚看我怎么揍死你!” 陈闻新作为穿越者,虽然智商不低,但是江湖经验毕竟太少,再加上初次对敌,还是那种生死相搏,脑子一片浆糊,根本没法考虑事情,被燕青这么一吓唬,心里不禁也打了退堂鼓,只是嘴上也不肯示弱:“哼,哥才懒得跟你们这些龙套一般见识,下次再惹我可没那么简单就算了!”说着缓缓后退到了门口,见燕青果真没有要出手的意思,这才扭头跑出王家酒肆,七拐八拐到了一个小弄堂才停下来倚在墙角大口的呼吸,以此来平复激荡的心情。随着大脑的供氧变的充足,思绪也开始活络起来,陈闻新这才想到,对方如果有办法拿下自己的话就根本不会说那些话,显然那燕青对自己束手无策,甚至有可能还怕自己把他给办了才出声恫吓。想通之后,陈闻新便想赶回酒肆,但随即醒悟,此时对方只怕早已不知去向,甚至更有可能找了救兵正在等自己自投罗网。要是真的又找了帮手来对付自己,只怕自己不见得还能应付,毕竟那燕青已经知道自己的实力,再次找来的帮手自然是可以对付自己的高手。这么一想,陈闻新连齐福客栈也不敢回了,那匹老马也只能当成捐款给了齐福客栈了,更惨的是连银子也被瘸腿大汉拿去喝酒了,他再次沦落到身无分文的境地。 陈闻新一脸沮丧的走在街上,还不时要注意有没有燕王门的人出没,一路担惊受怕的朝城门口走去。离城门还有一百米时,陈闻新发现了在城门口蹲点的燕王门弟子,不禁苦笑一声,还没等他感叹自己真倒霉,后面竟然又追上来几个穿着红褐sè锦衣的燕王门弟子。眼看再有十米对方就将发现自己,陈闻新吓的一时不知道躲哪,路过的一辆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车厢里伸出一只纤纤小手,一把将陈闻新整个拎进了车厢,之后马车穿过城门绝尘而去。 第十一章:劫道 - 大乾游龙传 - 第九空间 () 第十一章:劫道 陈闻新看着眼前一身白sè纱衣,头戴细纱挂帘斗笠的女子,连声道谢,只是心中忍不住腹诽:怎么乾州大陆的妹纸都喜欢蒙脸,这是闹哪样啊。 “公子不必如此,此事只是举手之劳,无须挂齿。”女子的声音柔柔的,很是好听,“只是小女子很是好奇,这燕王门为何要追捕于你?” “唉,姑娘有所不知,这燕王门可真不是个东西,昨晚有两燕王门弟子在齐福客栈喝酒,期间竟让在下为其结账,却被一高富帅……却被一公子打了一顿,两人怀恨在心,却又不是那公子对手,只好来找在下晦气。” “果然如此!” “啊?”陈闻新蒙了,难道这妹纸知道原因?她怎么会知道? “公子不必惊奇,昨晚小女子目睹了整件事情的经过。” “啊?……啊!原来你是……”陈闻新瞪大了眼睛,刚想说出“原来你是香兰”,却被对方接过了话:“没错,我就是昨晚跟那位公子同坐一桌的女子。” “额…额…”陈闻新这才醒悟过来,自己是不应该知道她的名字的,于是顺势问道,“在下陈闻新,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陈公子可称呼小女子为香兰。陈公子,如今你既已跟燕王门结仇,这北燕城确是无法呆下去了,不知你有何打算?” 听对方称呼自己为“陈公子”,陈闻新骨头都酥了半截,心里暗想:哥还能有什么打算,当然是先回青灯镇,等学了绝世武功再来北燕城找这什么燕王门算账。只是面上却说:“在下本是在外游历,路经北燕城却碰到此等晦气事,此时身无分文,也只余回家一途了。” “不知公子家住何方?”香兰显然是觉得陈闻新被燕王门追杀完全是由齐云飞而起,所以才特别照顾于他。 陈闻新早就等着对方问这个问题了,他本来想直接回答对方说是谷阳城,但是后来一想,自己对谷阳城一无所知,而这个香兰姑娘却是谷阳城的人,要是对方问起谷阳城的事,自己答不上来,反而让对方图生怀疑,于是报了香江城,没办法,他知道的主城就那么几个。 香兰听到香江城,眉头不禁微微一皱,她确实是想把对方送回家,只是香江城距离谷阳城距离可不近,而自己此次回去有要事在身,自然不能送陈闻新去香江城,不过好在只要到了谷阳城,燕王门也就别想再越雷池一步,剩下的路,给他点银子让他自己走想来也不会有事。打定注意后,香兰将这个提议告诉了陈闻新,陈闻新自然是高兴的连连道谢,只是他谢的是银子的事:哥正愁没银子没法上路呢。 聊了没多久,香兰便不再说话,陈闻新知道她有伤在身,也不主动攀谈,马车有车夫驾驭,也没他什么事,不知不觉竟靠着车厢昏昏yù睡起来。突然,马车外传来一个声音:“姑娘这是打算上哪呢?”接着马车便遽然停了下来,搅的陈闻新一愣:怎么什么倒霉的事都让哥给碰上了。香兰却不惊不咋,气定神闲的开口问道:“不知公子在此处拦下小女子,所为何事?” “明人不做暗事,小弟的意思,难道伏大小姐还不清楚吗!” “呵呵,公子是不是弄错了,这里可没有什么伏大小姐!”香兰心头狂震,面上却不动声sè。 “哈哈哈,不愧是伏家堡的大小姐,这份沉稳小弟可是佩服的紧,只是今次不论你怎么狡辩,我燕子岭也势必要拿你回燕王门。” “原来是燕少门主,罢了,既已被你认出,小女子也只好认栽,只是小女子有一事不明,你是如何识破我身份的?” “……”似乎是在考虑要不要回答这个问题,马车外沉默了一段时间,“既然伏大小姐相问,小弟定当如实告知。昨晚小弟深夜拜访齐云飞大哥时,发现不见门下弟子所说之女子,便故意弄出声响,让齐云飞产生小弟轻功不过如此的印象,之后假装离去,其实到对面拐角又折了回来,正好就听到了你们的对话。你名香兰,又称伏家堡主为爹,那么必然便是伏家堡大小姐伏香兰无疑了。”说到这里,燕子岭的语气中透露出少许的得意,只是瞬间,这抹得意便被他收了回去。 “齐大哥所说果然不假,燕少门主不但轻功卓绝,智慧也是非比常人呐!”伏香兰这回却是由衷的赞叹,她伏家堡内便没有这样的人才,原本她以为齐云飞已经智计超群,没想到这只闻其名未见过其人的燕子岭竟然更是智高一筹,不禁让她有种想见见对方的冲动。 此刻陈闻新也是内心翻腾不已,他昨晚可是一路监听着所有动静,原本以为自己是那后面的黄雀,却哪想到自己之所以一开始能察觉到燕子岭的到来竟然是对方放水所致,之后他能听到齐云飞跟伏香兰的对话,却完全没有再察觉到燕子岭的存在,可见燕子岭并没有说谎,此次马车突然被拦,之前也是一点都没感觉到有人跟踪,这燕子岭的轻功跟智慧真心不简单! “呵呵,承蒙姑娘谬赞。闲话就说到这里,还请伏姑娘配合,免得小弟动粗。” “燕少门主请稍待片刻。”说完伏香兰又轻声对陈闻新道,“待会我拖住他,你趁机驾车逃跑,拿着这跟玉簪去谷阳城伏家堡,交给我爹伏天威,告诉他我被燕王门的人抓走了。”说完把斗笠摘了下来,从头上拔下一根翠sè玉簪交到陈闻新手上。陈闻新握着玉簪,心里一阵憋屈,堂堂男子汉,今次却要一受伤女子为自己创造逃命的机会,内心深处不禁激发了强烈的学武yù望。他也知道此刻不是逞英雄的时候,自己能做的事就是逃跑,然后将消息带给伏家堡主,让伏家堡的人来救人。“伏姑娘放心,只要在下能逃出去,必定将消息带到伏家堡。” “多谢公子!”伏香兰抱拳道了声谢,说完竟猛的拔地而起,将整个车盖都给掀了个底朝天,看的陈闻新忍不住一摸自己头顶:这该有多痛啊!伏香兰全身衣袂飘飞,凌空拔剑在手,手腕一翻一转,一道皓白的剑芒便激shè而出,直取不远处的燕子岭。燕子岭虽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快出手,却也早已有所防备,等剑芒shè来时,脚尖一点树枝,飘然避开剑芒,接着右手在腰间一抹一掷,一爪状物体便直奔伏香兰腿脚而去,其势奔若流星。伏香兰虽没跟燕子岭交过手,却也知道燕王门的看家本领流星爪,爪类兵器算是江湖中的奇门兵刃,学起来难,应付起来更难,一旦被击中便是皮开肉绽,下场绝不好受。爪速虽快,却也难不倒伏香兰,只见她娇叱一声,身子斜掠而起,堪堪避过这一爪,接着举剑下劈,燕王门的流星爪爪后连有铁索,使用者可通过震动铁索来控制爪子的方向,因此砍断铁索往往是对付爪类的最好方法。 燕子岭见对方长剑直劈铁索,却也不怕,燕王门的流星爪所用材质均是上等寒铁,虽然铁索比较纤细,却也不是一般刀剑能一劈而断的,不过燕子岭作为燕王门年青一代的第一人,想劈中他cāo控下的流星爪,却也并非易事。只见他手腕一抖,铁索如同活蛇一般扭动起来,避过伏香兰长剑的同时竟缠住了对方握剑的手腕。燕子岭只待一拉铁索,便可将伏香兰右手锁住,不过伏香兰作为伏家堡的大小姐,本领也是非同小可,瞬间将长剑交至左手,在间不容发之际将铁索挑开,只是还没等她喘口气,铁索顶端的爪子却又从身后攻来,避无可避,只得弯腰前倾,爪子堪堪从她背心掠过,带起几片衣服碎片,却并无伤到肌肤。 燕子岭右手持铁索,左手握 铁爪,轻轻抖落爪上的几片碎布,笑道:“伏姑娘这又是何苦呢,要是不小心划伤了这花容月貌,小弟也是心中不忍啊。” 伏香兰一摸背后裸露的香肌雪肤,因伤而显得苍白的脸sè不禁微微一红:“哼,有本事就来试试,看是你划伤本姑娘还是本姑娘削了你这个小偷仔!看剑!”说着再次冲了上去,这回她换了战术,不再对付流星爪,而是选择了近身缠斗,流星爪适合中远距离的攻击,一旦被人近身,却反而一无是处,此时伏香兰已经确定,虽然燕王门人攻击方式不多,但因轻功了得,自己想击败燕子岭是不可能了,只能按刚才想的方法,自己缠住燕子岭,让陈闻新能跑去伏家堡报信。 陈闻新见伏香兰已成功缠住燕子岭,忙催促车夫驾车逃跑,哪想到车夫胆小如鼠,这个时候竟不敢逃跑,搅的陈闻新一阵火大,一气之下一脚将车夫踹下了马车,自己当起了车夫,他虽然骑过马,却没驾过车,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要注意的,不过此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一鞭子抽在马臀上,马匹吃痛,嘶叫一声便狂奔而去。 燕子岭见有人要逃跑,自然不肯让他得逞,但是又怕自己堵马车时伏香兰趁机逃跑,一阵犹豫后马车已经跑出一段距离,再想追已是追之不及了。燕子岭无奈,只得尽全力先将伏香兰拿下。伏香兰毕竟有伤在身,又是女子之身,体力渐渐不济,再加上陈闻新已经逃跑成功,心里一松,没多久便被燕子岭点中穴位动弹不得。没过多久,燕王门又有十几个弟子赶到,燕子岭命他们前往追赶陈闻新,自己则带着伏香兰回了燕王门。 第十二章:屠杀 - 大乾游龙传 - 第九空间 () 第十二章:屠杀 齐云飞今早以客人的身份住进了燕王门,此时正在客房中练习书法,却没想到燕子岭带来了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女人,不过他却也非等闲之辈,内心虽惊,面上却依然四平八稳:“燕兄,这位姑娘是?” “呵呵,齐兄想必应该认识。” “咦?”齐云飞假装仔细一看才惊道,“竟然是伏家堡大小姐伏香兰!怎会出现在这里?” “伏姑娘心系宝剑,所以也打算在燕王门中小住几rì,正好与齐兄做个伴。”燕子岭哈哈一笑,也不戳穿,内心却甚是得意。齐云飞却是冷汗直冒:“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那就不打搅两位了,小弟告辞。”说着,面带笑容而去。见燕子岭走远了,齐云飞才迫不及待的问怎么回事,伏香兰将燕子岭告诉她的说了一遍,听的齐云飞不禁呆愣当场,他一直以为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之中,却哪想到自己才是被掌握的人,不过他也并不气馁,有一点他相信燕子岭死都不会猜到,但计划却得做些许改动,只是这个改动要实施起来难度却是不小,而且也非他所愿,故一时有些难以决定。 伏香兰见他眉头紧皱,以为是在担心两人被抓而没人传递消息,于是说道:“齐大哥不必担心,香兰被捉之前已托付给一位公子,让他帮忙传递消息,而且这位公子齐大哥也认识,正是昨晚齐福客栈那位公子。” “哦?”齐云飞一愣,旋即大喜,这样就不用改变原来的计划了,他可是有些舍不得对这如花似玉的伏家大小姐出手呢。伏香兰为了怕他再担心,就没说出燕子岭派手下追捕陈闻新的事实,却哪里想的到,就因为这,让她躲过了杀身之祸。 陈闻新驾着马车瞎跑了一阵后发现自己又迷路了,虽然现在暂时没发现有追兵,但是他相信燕子岭是不可能一个人跑来追捕伏香兰的,后面必定有大部队,燕子岭应该是怕伏香兰跑没了影,自己先一步追了上来,只怕没多久大部队就能跟上,到时候这些人必定会来追杀自己,自己的马车肯定是跑不过人家的,唯一的办法就是弃马从树林中逃跑。打定主意后,陈闻新下了马车,拍了拍马臀,马车又继续往前慢慢驶去,而他自己则看了看四周,发现没什么人后一头没入了路边的树林。没过多久,燕王门的人马便从这边疾驰而过,向着马车行驶的方向追去,结果只找到了空空的马车,最后只能怏怏的回去复命,自然少不了燕子岭的一顿责骂。 接下来的四天里,陈闻新忙着赶往谷阳城报信,燕子岭一面派人继续追查陈闻新,一面则派人搜查盗剑之人,只是这盗剑之人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搜遍整个北燕城也没有发现一点蛛丝马迹,而齐云飞与伏香兰两人则真的过着贵客般的生活,伏香兰曾经还担心燕王门会杀人灭口,但是齐云飞却笑着表示,在没有抓到盗剑之人,确定所盗之剑为伏魔花灵剑之前,燕子岭是不会这么做的,即使拿到了伏魔花灵剑,他也还不会急着灭口,毕竟如果陈闻新将消息带到伏家堡,伏家堡倾巢而出,那个时候手中有伏家大小姐作为人质,就可威胁伏家堡,致使伏家堡不敢乱来。听了齐云飞的分析后,伏香兰也安心了,就专心恢复自己的伤势,她这伤是在跟盗剑之人交手时被对方所伤,若不是那时齐云飞刚好赶到,击杀了几个盗剑之人,想必她已命丧黄泉,也怪她一时大意,才会被那几个装扮成农夫的盗剑之人偷袭成功,不然以她伏香兰之能,再加上伏魔花灵剑,即使不敌也可安然退走。 燕子岭的耐心渐渐被消磨殆尽,但是既然伏香兰也出现在这里,那么伏魔花灵剑被盗之事就绝不会作假,只是为何会查不到呢?就在这时,一位负责搜查的弟子来报,说是城北发现可疑人物,现已将对方包围,请燕子岭定夺。这件事燕子岭已经告知他父亲燕不讳,燕不讳对于伏魔花灵剑虽然不像燕子岭那样热忱,但是对于抢夺能增强自己儿子实力的宝剑,他还是很支持的,毕竟从道义上来说,他们燕王门并不是抢的伏家堡,而是伏家堡自己无能,被人把宝剑盗走,他燕王门此刻是从盗贼手中抢夺,到时候说起来也可名正言顺,他燕王门虽是偷儿帮派,却也是身处正道一边,行事也是讲究名正言顺的。 燕子岭听到报告,喜上眉梢,忙叫上几位护法级高手,上马疾驰而去,他此刻都有些迫不及待了,只要找到了人,他相信对方绝对逃不掉。当燕子岭赶到地方时,手下告知,对方正在酒馆中喝酒,燕子岭闻言不禁一愣,暗想此人不是艺高人胆大便是目中无人。举步迈进酒楼,却见大堂里围满了燕王门的人,一名同齐云飞所给的画卷上一样穿戴的人正坐在最zhōng yāng的桌子上自斟自酌,好不潇洒。看到此情景,燕子岭也不禁有些佩服对方:“阁下好胆识!” “来人可是燕王门少门主,江湖人称燕王子的燕子岭?”此人声音略显低沉沙哑,也不知天生如此还是刻意伪装。 “正是燕某,阁下如何称呼?”燕子岭身为燕王门少门主,胆气也是不弱,从容在对方面前坐下,径自取出一个酒杯,为自己满上,接着一饮而尽。 “无名小卒而已,燕少门主此来想必不是来打听我姓甚名甚的吧。” “哈哈哈,阁下快人快语,燕某也就不客套了,阁下的剑送予燕某可否?”燕子岭没说不送的话会怎么样,不过他相信对方已经知道了。 “送?”兜帽人微微抬起了头,那一直被兜帽遮住的脸庞也展露在了燕子岭面前,只是让燕子岭失望的是,对方竟然带了铁质的面具,遮住了鼻子以上的部位,只能看到一个下巴,难怪齐云飞给的那张画像上只能画到下巴,“呵呵,燕少门主这是打算明抢了?”也不知道是被对方的气势所慑还是什么,燕子岭竟然鬼使神差的来了一句:“那阁下是要燕某买下来?” “哦?这伏魔花灵剑,燕少门主打算出多少银两买呢?”听到这话,燕子岭内心一喜,要是真能通过银子买下此剑,那是再好不过了,虽然他这边人多势众,但是眼前的兜帽人却让燕子岭有种不想与之为敌的感觉,再加上门内高手并不多,要是因为伏魔花灵剑而折损几位,却是大不划算,是故他忙接口说道:“阁下报个数,只要我燕王门拿得出,那么这担生意我们做了,不过假如阁下漫天要价,那就别怪燕某翻脸不认人!” “哈哈哈哈,好一个燕少门主,好!银票二十万两!一分不用多,一分不能少!燕少门主以为如何?”二十万两对他燕王门来说到也还拿得出,只是这么一来最近几个月手头上必然要拮据不少,一咬牙,燕子岭还是决定答应对方的条件,跟高手的xìng命相比,这二十万两反而是小事。既然决定了,燕子岭也不拖泥带水,立刻叫人前去取银票,半个时辰后,手下将银票取来,如数交至燕子岭手中。 “阁下现在可以将宝剑拿出来让燕某一观了吧?”刚才燕子岭就提出要借伏魔花灵剑一看,只是被对方拒绝了,理由是他见到钱之前,燕子岭是见不到宝剑的,是故钱一到燕子岭便再次提出了这个要求。 “可以,燕少门主看仔细了。”只听一声龙吟,宝剑遽然出鞘,剑光闪过,一颗大好头颅冲天飞起,鲜血更是喷出丈许高。 “少门主!!”周围燕王门弟子大乱,即便是几名护法级高手也是没有想到,此人竟如此狠辣,出手更是快若闪电,一瞬间便将燕子岭砍头斩杀,如若再让此人逃走,他们必将死于门主的暴怒之下,忙不迭一起出手,想一击将凶手制服。 兜帽人却似乎完全不将他们看在眼里,猖狂的喝道:“哈哈哈,痛快,今天你们一个也跑不了!”话落,剑起,杀戮祭!只见兜帽人右手宝剑一划,一道匹练般的剑气便往几名护法cháo冲而去,势若奔腾。几名护法被迫收住攻势,举步避开,只是身后的燕王门普通弟子却遭了殃,纷纷遭遇腰斩,酒楼中血气冲天,闻者yù呕,更有几名才加入不久的弟子更是吓得屎尿齐流。如此场面,众护法虽也见过不少,却仍感到心惊胆战,此人戾气之重,前所未见。兜帽人显然真的打算将在场的燕王门人屠杀干净,不停的对着那些普通弟子斩出如刚才一般的剑气,众护法虽有心阻止却哪敢挡此锐利剑气,只能不停的攻击兜帽人,但兜帽人却不与之对招,只是不停的跳跃腾挪,却对一干普通弟子痛下杀手。普通弟子武功低微,在兜帽人面前连逃跑的能力都没有,没多久便被斩杀干净,现场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如人间炼狱,四周早已没了普通百姓,就连官差此时也是看不到一个。 “阁…阁下…跟我燕王门有何怨仇,竟如此凶残!”其中一位护法不知道是吓的还是气的,连声音都有些颤抖起来。 “毁家灭门之仇!杀妻戮子之恨!” 第十三章:香消玉殒 - 大乾游龙传 - 第九空间 () 第十三章:香消玉殒 “你…你…你怎可将燕子岭斩杀!如此一来,我们的大计还如何展开!” “你放心,伏家堡与燕王门之争势在必行,这四天里我找到了伏香兰所说的带信人,并暗中护送他到了伏家堡,之后我才只身返回北燕城,相信最多一天,伏家堡就该杀上燕王门,此时你只需带着伏香兰到一无人问津之所躲上几天,到时候伏家堡要不到他们的大小姐,燕王门死了他们的少门主,双方还有可能坐下来和谈吗?” “可是,这跟我们原来的计划不同,你擅自改变计划难道不该事先跟我合计一下?” “齐云飞,注意你的语气,我跟你只是合作关系,不是从属关系,为了你这个破计划,我连我几个过命交情的兄弟的命都交给你了,你还想怎样!” “哼!安国鬼平,别在我面前卖弄你的兄弟之情,你我心中都有数,你那几个兄弟不过是你完成复仇的棋子,更何况,他们的命还为你换来了伏魔花灵剑,你可一点都没有吃亏!” 原来在此密谈的竟是齐云飞跟盗剑之人安国鬼平,只是两人本应该是敌对关系,但从谈话中却可看出两人竟是合作者!这便要从头说起,原来当初陈闻新遇到的农家便是安国鬼平跟他几个兄弟所扮,为的便是伏香兰的伏魔花灵剑,而齐云飞则扮演适时出现救人的侠客,为了不让伏香兰起疑,两人还瞒着安国鬼平的几个兄弟私下里决定在齐云飞救人时将这几个兄弟斩杀,果然成功结识了伏香兰,再加上齐云飞相貌堂堂,对伏香兰更是关怀备至,几天相处下来竟搅的伏香兰芳心chūn动。计划初步达成后,两人又为下一步计划做推进,之后便有了齐福客栈齐云飞打伤燕王门弟子这一幕,成功引来燕子岭,从而诱使燕子岭去找安国鬼平所盗之伏魔花灵剑。按照原本两人的计划,安国鬼平会被发现,并于交战中受伤遁走,伏魔花灵剑则被燕子岭所得,而伏香兰则前往伏家堡求援,到时候双方为了伏魔花灵剑而大打出手。但是事情却出现了变化,伏香兰竟在路上被燕子岭捉了回来,齐云飞本打算杀死伏香兰,并嫁祸给燕王门,好在伏香兰说出陈闻新会将消息带到伏家堡,这才打消了齐云飞的念头,而保住了一命。只是安国鬼平在最后时刻竟控制不住自己的仇恨,将燕子岭斩杀,如此一来齐云飞也势必被燕王门视为血仇,到时候他将不得不为了逃命而奔波,这彻底打乱了他原本的计划。 “木已成舟,我劝你还是早做打算,不然燕不讳那老狐狸就该杀过来了。”说完,安国鬼平便快步离去。齐云飞略一思考,觉得还是独自逃跑来的更有把握,他轻功本就不如安国鬼平,要是此刻还带上伏香兰,怕是连他自己都没法逃离燕王门,不过在离开之前,他还有一件事要做,他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只有伏香兰也死了才能挑起两方势力的火拼。 “齐大哥?怎么今天不练功吗?”看到门外站着的齐云飞,伏香兰有些疑惑,这个时间段齐云飞一般都是在练功的。 “恩,今天不练了,过来看看你。”齐云飞如往常一般,一脸舒爽的笑容。 “进来吧。”伏香兰俏脸微微一红,转身往桌子走去打算给齐云飞倒杯水。齐云飞看着对方的背影,脸上显出一丝犹豫,但瞬间便被狠戾代替,缓缓靠近伏香兰,“齐大哥,你说那陈闻新把消息带到爹那里没呢?等爹来了,你说我该怎么跟他介绍你呢?哎呀,想想都有些羞羞的!”听着伏香兰的话,齐云飞脸上再次出现了挣扎之sè,若说他对伏香兰只有利用没有一点真情却也不尽然,伏香兰本就貌美如花,再加上本来大气直爽的xìng子因为自己而变得如此温柔可爱,说不动心那是骗人的,只是为了复仇,他却必须这么做。对不起!心里默念一声后,齐云飞猛然举掌下劈,直袭伏香兰脑后,只听“啪”的一声轻响,伏香兰整个身子趴到了桌子上,接着才缓缓滑落地面,那一刻,齐云飞突然觉得心中一痛,一股无法言明的后悔袭上心头,他一把将倒在地上的伏香兰抱在怀里:“香兰!香兰!对不起!你醒醒!醒醒!”泪水在这一刻终于夺眶而出,他终于明白,原来在不知不觉中,怀中的女人已经占据了他的整颗心,只是仇恨遮住了这份爱,直到这个女人即将离去的此刻,他才发现了仇恨掩盖下的爱意,是那么猛烈,刺痛,心如同被四分五裂一般。 “齐…齐大哥,其实…香兰早…早已知道…可是…香兰…还是忍不住…爱上了…”声音戛然而止。 “………”齐云飞如遭雷击:原来她早已知道。原来她早已知道!原来她早已知道!!“啊!!”齐云飞仰天大吼,心如刀绞,这个女人竟然在知道自己心怀不轨的情况下还依然爱上了自己,更是在知道自己要对她不利时故意将后背让给自己,为了爱自己,她连自己的生命都可以交给自己!“我…我到底做了什么?老天!我到底做了什么!啊!”突然,一道人影窜进屋内,一掌劈在齐云飞肋下,打的他整个人抛飞出去,重重撞在墙上,倒地后更是连吐三口鲜血。这一下显然让齐云飞受伤不轻,一时半会竟是站不起来。 “说!杀我儿子的凶手在哪!”原来重伤齐云飞的竟是燕子岭的父亲,当代燕王门门主燕不讳,只见这个须发半白的老人,此刻怒发冲冠,两眼圆睁,一副恨不得吃了对方的神情。 “什么?燕兄被人杀害了?是谁做的?”燕不讳的这一掌,虽然打的齐云飞重伤不起,却也把他从那种悲痛中拉了出来,认清眼前形势后,立刻做出反应。 “小子,你还想狡辩!伏魔花灵剑的消息是你带给我儿的,你会不知凶手!”燕不讳突然将目光移到了伏香兰身上,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这是伏家堡的大小姐!?” 齐云飞此刻脑子反而很是清醒,一听对方认出了伏香兰,立刻接口道:“没错,正是伏家堡大小姐伏香兰,在下在屋中无事可做,便想过来找伏姑娘聊几句,却没想到敲了许久的门都没回音,于是推门一看,却发现伏姑娘已然被害。伏姑娘与在下朝夕相处,感情深厚,在下咋见伏姑娘惨死,悲恸异常,所以才……” 燕不讳伏身一探,发现尸体余温尚存,想来刚死不久,不禁怀疑的看了齐云飞一眼,但是想到刚才对方悲痛哀嚎不似作假,逐又放下心中的疑惑:“你可看到什么可疑人物?”齐云飞本想顺势栽赃到安国鬼平身上,但转念一想,自己这样直接将对方说出来,不仅容易让燕不讳怀疑,若rì后被安国鬼平知道了,少不了又得找自己麻烦,就武功而论,安国鬼平确实高出自己一筹。齐云飞只得表示自己并没有看到什么可疑人物。燕不讳心知不管找不找的到凶手,他燕王门跟伏家堡的梁子算是结下了,不过一想到伏天威也没了女儿,心里原本痛失爱子的悲伤反而减轻了不少。突然一燕王门弟子疾奔而来,沿途更是不停大呼:“不好了门主!”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外面来了几个人,自称伏家堡人,要门主赶快放了他们大小姐。” “燕某人还没找他们算账,他们到先找上门来了!你们几个留下,看住这小子,其他人跟我去会会这伏家堡!”说着当先往大门走去。 陈闻新此刻真有种哑巴吃黄连的感觉,本来好好的把消息带到之后就该赶去青灯镇的,偏偏自己好奇心重,以为跟着伏家堡来应该不会有危险,也能看场好戏,哪想到那伏香兰的几个兄弟硬是要脱离大部队,先行一步赶到燕王门,这也就算了,偏偏还要拉上自己,说什么自己是证人,这个档口他也只能打肿脸充胖子,跟着这几个很是心急伏香兰安危的兄弟来燕王门要人。他们一共来了六个人,其中两人是伏香兰同父同母的亲哥,其余三人则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不过显然这几个人都跟伏香兰关系很好,不然也不会这么急着赶来要人。 没过多久,陈闻新便看到一个须发半白的消瘦老者领着一帮人走了出来。伏香兰大哥,伏家堡下一任堡主,伏长青拱手施礼道:“晚辈伏家堡伏长青,见过燕门主。”燕不讳没有急着回应,扫了六人一眼后,淡淡的道:“就凭你们也敢来要人?叫伏天威来跟老夫谈!” “前辈,家父正在赶往北燕城的路上,晚辈及众兄弟心系舍妹,故先行一步前来,望前辈能让晚辈们先跟舍妹见上一面。”伏长青作为伏家堡继承人,此时姿态已然放至很低,如若是平时,燕不讳也就允了,只是此时伏香兰业已香消玉殒,又如何能让他们见着!正待一口回绝,突然天际传来一声长啸:“伏香兰已死于燕王门之手,可笑你们竟然还在此与这老匹夫商量,哈哈哈,真是笑煞我也!” 第十四章:交战 - 大乾游龙传 - 第九空间 () 第十四章:交战 伏家兄弟乍听此言,无不呆愣当场,陈闻新也不禁一愣,他之前分析过,燕王门在没彻底跟伏家堡撕破脸之前是不可能对伏香兰出手的,此人所言究竟是真是假? “竟然是你!还我儿命来!”燕不讳循声望去,见来人装束,只看的瞠目yù裂,他见过安国鬼平的画像,此时自然一眼就认出了此人正是杀害燕子岭的凶手,如何还能按捺的住,身形立即暴起,往安国鬼平电shè而去,人未置,流星爪已急shè对方咽喉。 “哼!老匹夫,失去儿子的滋味不好受吧!”安国鬼平一点不惧,反而很是兴奋,似乎燕不讳越怒他越是开心,不过手底下却不敢松懈,燕不讳作为燕王门门主,这手流星爪的本事自然非等闲可比,安国鬼平虽手持伏魔花灵剑却也不敢小觑了对手,一剑斜削,荡开这流星一击,同时纵身而起迎向电shè而来的燕不讳。安国鬼平战意昂扬,他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十年了,此时,此地,必要燕不讳葬身殒命于剑下。 “大哥,这人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年龄最小的伏长陵忍不住问道。 “五弟,此等贼子所言怎会是真!”见伏长青凝目远视,没有回答的意思,二哥伏长云接口道,只是他自己知道,这纯粹是为了安慰他这个五弟。 “二弟所言极是。”伏长青内心悲痛,面上却附和了伏长云的话,他此时已然看清安国鬼平手上拿的正是他伏家堡传家之宝伏魔花灵剑,想来伏香兰已然凶多吉少。 却说安国鬼平纵身迎上燕不讳,两人算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安国鬼平不知使的什么剑法,可谓招招狠辣,剑剑要命,只攻不守,竟是一副不要命的打法。燕不讳刚开始也是怒火攻心,攻势如玩命,但是等到受伤流血,甚至有几次就差那么一点便要魂归西天时,攻势却慢慢少了,到最后竟只剩防守而无力反击,说到底他毕竟是一门之主,有富贵有权力,即使死了一个儿子也不会断子绝孙,对他来说活着比死了要有意义的多,自然就会怕死,而安国鬼平则恰恰相反,他孑然一身,十年练武,为的便是此刻能手刃仇人,即使身死也已无憾,所以所用之招全是以命搏命。 陈闻新作为此处武功最差之人,看着如此高手搏命相斗,内心不禁汹涌澎湃的如同海浪滔天,这安国鬼平每出一剑所爆发出的纵横剑气让他体内的真气也蠢蠢yù动起来,似乎有种破体而出的感觉。到不是说安国鬼平的剑气控制了陈闻新的内力,而是陈闻新看到对方的剑气,想到自己一直寻找的内力外放的方法,两者之间似乎有着某种联系,但一时又抓不住要点,心里痒痒的有种搔之后快之感。 “没想到这贼人武功如此之高,以燕不讳之能竟也闹的如此狼狈。” “大哥,燕不讳的儿子似乎被此人斩杀,难怪燕王门的高手都没在门内,想必是四处去搜寻此人,只是此人到也非无谋之辈,竟算到燕王门高手尽出,反而趁机来对付燕不讳,我们此刻不如分兵两路,我带三弟四弟杀进燕王门找大妹,你带五弟跟陈少侠一起,等燕不讳与此人两败俱伤时出手一举夺回伏魔花灵剑。”在得到伏长青的同意后,伏长云又道,“在那之前,我们先把这些燕王门弟子制服,免得他们跑去通风报信。” 伏家五兄弟各个武艺不凡,不然伏天威也不会放心让五人先行一步,在场的燕王门弟子不过寥寥十几人,没几下便被五兄弟打倒在地,一个个被点了穴道,然后三人往燕王门内冲去,剩下两人则继续看着燕不讳跟安国鬼平的交战。对于期间发生的一切,陈闻新却是一无所知,他此刻正沉浸在一种很奇妙的境界中,一边看着安国鬼平的剑气,一边用内力在体内模拟各种可能的方法。 安国鬼平跟燕不讳此时都已是伤痕累累,鲜血淋漓的模样让人看了心里直冒寒气。两人突然分开,却是站立不动,不住的喘着粗气,显然已经到了强弩之末。看到两人由动至静,陈闻新心头突然灵光一闪,猛然挥拳直击,一股肉眼难辨的拳影由拳中冲出,于三丈后消散。伏长青两人看的莫名其妙,不过此时却也不便计较,两人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安国鬼平身上。陈闻新则内心狂喜,终于!终于可以做到内力外放了!哥再也不是毫无攻击力的菜鸟了!只是这个方法还没成熟,得再细细琢磨,此刻他恨不得立刻离开这里,找个安静的地方做试验。 “大哥,他们好像都不行了,我们出手吧!”伏长陵已经等的没耐心了。 “你给大哥掠阵,大哥去!”说着伏长青便缓缓向战区靠了过去,其实他很清楚,身为下一代继承人,这种危险的事本来是应该由伏长陵去做的,只是伏长青很重兄弟之情,对自己的兄弟姐妹都是照顾有加,故不愿让伏长陵涉险,也正是因为伏长青的这种心理,才让伏家的五兄弟空前的团结,即使二弟伏长云在能力方面远超大哥伏长青,却也甘心辅佐他,而不是去争夺继承人的位子,甚至为了不让伏天威另立继承人,伏长云故意把自己表现的平平淡淡,却把好的点子都交给伏长青来提,从而提高了伏长青在伏家堡中的威望。不过伏长青也没有让人失望,对于二弟的提议一直都是高度重视,很多时候甚至相信二弟超过相信自己,这也是伏长云甘愿退居幕后的原因。 突然,一声凄厉的呼喊从燕王门内传来:“大哥!”伏长青猛的转身回望,只见二弟伏长云怀抱一女子从门内走出,泪流满面,后面跟着三弟四弟早已泣不成声。 “大姐!你怎么了!大姐你醒醒啊!大姐!”伏长陵猛的扑了上去,一脸的不敢置信,泪水却顺着喊声直流而下。看到如此场景,伏长青心头狂震,哪还管什么伏魔花灵剑,一个箭步直扑伏长云怀中之人,当看到伏香兰那苍白的脸孔时,伏长青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他无法相信自己的大妹就这么没了! “大妹,你醒醒啊,不要吓大哥!大妹!”喊着喊着,伏长青已然泣不成声,什么继承人的威严全抛到了一边。陈闻新也是吓了一跳,这不过四天时间,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没了?虽然跟伏香兰接触不多,但是当初她为了让自己逃跑死命缠住燕子岭的情景还历历在目,虽说这么做也是为了她自己,但不得不说陈闻新还是承了她的情,如今伊人已逝,他也难免心中伤感。 伏长云缓缓将伏香兰的尸体放到伏长青怀中,瞪着一双仇恨的眼睛,直奔燕不讳而去:“燕老贼,还我大妹命来!”此时,他满心仇恨,全无章法,只想一拳捣碎这老贼的脑袋。燕不讳本身内力深厚,又经过了这段时间的休息,已有反击之力,见伏长云没头没脑的一拳打来,便举掌猛劈,伏长云猝不及防,竟被一掌劈飞两丈远,口吐鲜血,一时竟爬不起来。剩下几兄弟忙上前扶起伏长云,一个个都瞪着燕不讳,恨不得上去生撕了这老贼,却被伏长青严令不可妄动,场面一时进入了僵持。 就在陈闻新想试着用刚刚领悟的方法打燕不讳一拳时,却突然感觉到一种内力急速凝聚的感觉,不禁疑惑的向内力凝聚的方向望去,却发现这个源头竟然是安国鬼平。此时燕不讳也发现了安国鬼平的异状,他知道对方是在凝聚内力,接下来必定是雷霆一击,这种洞悉内力凝聚的能力只有内功达到一定程度的高手才会拥有,现场除了陈闻新跟燕不讳两人之外,均没有感觉到异状。陈闻新今天在安国鬼平上学到了不少,如今又看到对方凝聚内力,更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对方,并细细体会着这种凝聚的感觉,他直觉接下安国鬼平的一击必然非同小可。如果能动,燕不讳绝对不会让安国鬼平用出这一招,只是他刚刚将凝聚起来的内力用到了伏长云身上,此时却无法做出反击,只能眼睁睁看着安国鬼平凝聚内力,给自己以毁灭xìng的打击。 随着内力的凝聚,安国鬼平身上竟然出现了紫sè的豪光,紫sè豪光渐渐压缩到只剩持剑的右臂,突然异状突生,紫sè豪光竟如数变幻成紫sè闪电,甚至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在场众人脸sè同时一变。安国鬼平一直注视着面前的燕不讳,当看到对方现出恐惧之sè时,忍不住微微一笑:“燕老贼,你也知道害怕啊!放心,这招一过,你就什么都不怕了!哈哈哈哈!”紫sè闪电缓缓的由手臂传至剑刃,使得原本如白玉的剑身也变得紫气横溢。安国鬼平似乎是想多看几眼燕不讳害怕的表情,故意慢吞吞的不将这招打出,而是如同逗狗一般挥舞着宝剑,嘴里却不住的讽刺谩骂。 突然,一道寒光自安国鬼平背后shè来,此时的安国鬼平内力全在手中之剑上,注意力更是全在眼前的燕不讳上,哪还能察觉到背后之事。只听“噗嗤”一声,所有的谩骂声都消失了,陈闻新真气一直运转全身,视力敏锐至极,他清晰的看到那一抹寒光竟是一只铁爪,铁爪自安国鬼平背后飞来,一抓便破了他的喉咙,鲜血立刻上涌堵塞咽喉。没过多久,安国鬼平便瞪着一双不甘的眼睛轰然倒地,附有庞大内力的宝剑也坠落地面。只是这股内力一接触地面竟然发生强力爆炸,不但将安国鬼平的身体炸的支离破碎,更是将伏魔花灵剑弹飞出去,“噗”的一声插在了离陈闻新一尺之遥的地面上。 第十五章:潮起潮落 - 大乾游龙传 - 第九空间 () 陈闻新看着眼前的伏魔花灵剑,正打算拔出来看看这“江湖十兵”有没有吹的那么神,手还没碰到剑柄,一只铁爪却率先缠上了剑格(剑身与剑柄只见作为护手的椭圆形盘部分),铁爪上连有铁索,一拉之下,铁爪连着伏魔花灵剑同时飞往了另一边。陈闻新一眼望去,却是另一群燕王门的人,而伏魔花灵剑正握在为首的一个青年手中,此人跟燕不讳到是有几分相像,同样消瘦的体型,长长的脸颊上有着一双闪着yīn狠的眼睛,嘴角带着一抹志得意满的笑意:“爹,如今孩儿救了您一命,燕子岭也已经死了,您是不是该立孩儿为下一代燕王门门主呢!”原来刚才击杀安国鬼平的流星爪竟是此人所发。 燕不讳还没开口,边上又传来一个声音:“三弟如此着急,可是没有把我这个二哥放在眼里?”又一伙燕王门弟子从另一边走了过来,陈闻新等人如今到成了瓮中之鳖。 “二哥,我劝你还是放弃的好,就凭你这块料,还想做燕王门门主?下辈子吧!” “哦?那三弟你又算那颗葱呢?” 燕不讳看着两兄弟唇枪舌战,却没有半点把自己这个老爹扶回去休息的意思,一时气急攻心,硬是又吐出一口鲜血:“你…你们这两个…不孝子!”陈闻新看了也替燕不讳唏嘘,老子人还没死,儿子就急着争家产了,这不是要活活气死燕不讳么!再看看伏家的几个兄弟,那种厚重的骨肉之情,更是与燕家的两个儿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相比于陈闻新的淡然,伏长青却是心急如焚,此刻形势对他们极其不利,甚至有可能让这几个兄弟都葬送在这里,这也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本来以为提前过来可以看看伏香兰,这样至少燕王门的人不会怠慢了她,却哪想到事情发展成这个样子,一时之间他又想不出什么脱身的办法,只能密切注意着两方人马,心里却期盼双方先拼个你死我活,这样他们才有脱身的可能。 “三弟,这几个伏家堡人甚是碍眼,不如先将之除去,之后你我再定这门主之位,可好?” “二哥说的不错,不过小弟还有一个法子,不如就比哪方杀的人多,到时候人多的一方就做门主,二哥以为如何?”陈闻新听的心肝乱跳,这是杀鸡还是杀人?怎么说的那么轻松!他还没法适应这个时代对人命的轻视。 “三弟这个主意不错,就这么办!”说着竟率先带着人往中间冲去,那三弟自然也不甘落后,招呼身后弟子便一拥而上。伏家兄弟虽惊却不乱,站起身来将伏香兰的尸体以及伏长云围在中间,一副想动他们先从我尸体上踏过去的气势。反而陈闻新看到这么多人冲过来,吓得屁滚尿流,忙不迭喊道:“且慢!”惊慌中竟是将内功运至喉咙,发出的声音更是如同惊雷般巨大,一下子竟然震住了正往前冲的两帮人。为首的两个青年都一脸惊异的看着陈闻新,都是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弱弱的少年竟然内力如此深厚。要知道,人体全身分一百零八个穴位,修习内功便是打通这一百零八个穴位的过程,只有打通所有穴位,内力才能源源不绝,奔流不息,使用者对内力的控制也才能够到达随心所yù的境地,其中四肢的穴位最易打通,而像喉咙,内脏这些部位的穴位最是难通,好多修习内功七八十年的前辈也不一定能打通。有些武功到是可以直接打通某个穴位,比如少林的狮吼功便是直接打通喉部穴位的高深武学,只是此类武学少之又少,即便有,各门各派也都是敝帚自珍,轻易不传人。凌云宗之传功法门可谓独树一帜,竟可一次xìng打通人体一百零八个穴位,实可谓是无上妙法,只可惜一次只能传一人,否则这江湖必将高手如云。 陈闻新却不知其中奥义,见自己一吼竟能让所有人停下来,心中不禁微感诧异,嘴上却连忙道:“两位且慢动手,其实杀不杀我们跟两位能不能做门主一点关系都没有,主要的是他死不死,他要不死,你们谁也别想做门主。”说着指了指边上的燕不讳。二哥三弟对视了一眼,其实两人都知道这个问题,只是没有人敢先提出来,一旦先提出来,自然会被另一方指责为弑父,做了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到时候别说门主了,直接被当成叛徒追杀都不无可能。 陈闻新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在提到燕不讳之后继续说道:“我知道少门主在担心什么,不如就由在下代劳?”陈闻新用“少门主”稍稍拍了个马屁,却又不点名哪个,二哥三弟自然都以为对方叫的是自己,心里一阵舒坦,只是看到对方脸上的舒坦时,心里又是一阵不屑:人家说的是我,你舒坦什么!二哥显然急了点,忙着应道:“那就多谢阁下了,待我做上门主之位,定当设宴感谢阁下。”陈闻新面上一个劲的感谢,心里却大骂猪头:现在答的这么快,到时候那三弟只要一句“你是帮凶”就可定罪于你,二哥果然二!转头看三弟时,陈闻新差点绝倒,此时三弟竟然一脸郁闷,似乎是觉得应该比二哥先应下这声“少门主”的,陈闻新心里一阵明悟:难怪燕不讳立燕子岭做门主,两者之间的差别可真是云泥之别啊。门主之位要是落到这两货手里,没几年功夫想必燕王门就得在江湖上除名了。不过这些不是陈闻新关心的,他现在关心的是自己能不能活下来,只是要他动手杀人他又不敢,只好让伏长青代劳了,反正他们都一副恨不得生撕了燕不讳的表情。 伏长青正打算上前斩杀燕不讳,异变再生,只听燕不讳一声“还不将这两逆子拿下”,站在二哥三弟后面的锦衣青年突然出手,触不及防,二哥三弟纷纷穴道被制,动弹不得。 “知子莫若父,你们以为我会不知道你们私底下的动作吗!”两个草包儿子此刻哪还有什么少门主气势,立刻出声求饶,燕不讳虽气怒交加,一时却也不知如何处置两人,虎毒还不食子,燕不讳虽不是什么好人,却也念着骨肉亲情,于是只好下令先将两人压入监牢。现场形势再次倒向了燕不讳,陈闻新只觉得自己如坐过山车一般,心情忽高忽低,cháo起cháo落,一会己方占优势,一会对方占优势,他甚至都在想,会不会在紧要关头,伏家堡大军突然赶到,再次将形势逆转? “哼,阁下深藏不露,竟连燕某也被你欺瞒了这么久,看来所图甚大啊!”燕不讳一直觉得陈闻新是一个毫无武功的人,看身形,没练武之人的气势,看天庭,也没有内家高手的饱满铮亮,刚才那一声“且慢”却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江湖上区分内家高手的分界线便是看此人是否已打通头部诸多要穴,其中以太阳穴最为明显,只有打通此穴之人才会被认为在内功上有所成就,而陈闻新虽然也打通了太阳穴,却跟其他内家高手不同,他是一次xìng打通周身一百零八穴位,刚开始穴位会出现正常的扩大膨胀现象,但是几天时间便又回复了原状,而其他自行修炼内功之人,却是要在rì积月累中才能打通一个穴位,等到打通时,该穴位已经定型,故无法回复到原来模样,这才有了内家高手太阳穴微鼓的现象。 “呃…燕门主误会了,其实在下只不过是恰逢其会而已,既然燕门主家有要事,不如我们就先回去了,等燕门主处理完事,我们再来拜访。”说着陈闻新对伏长青使了个眼神,意思是先离开这里再说,伏长青也知道再呆下去只怕也讨不到好处,便打算退走,哪想到伏长陵却死活不肯走,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燕不讳。 “我燕王门虽不算大帮,却也不是任何人想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将他们拿下!”燕不讳其实也想先做休养再来对付伏家堡的人,只是自己这边被安国鬼平杀了不少好手,怕到时候敌不过伏家堡,故打算先将伏天威的几个儿子扣留,以作rì后谈判的筹码。 江湖势力大致可分为门派跟帮派两种,前者如灵鹫宫,有自己的独门武功,门规森严,想拜入灵鹫宫门下的条件也十分严苛;而帮派则松散的多,也不教授武艺,通常是一个利益的结合体,且派内人员驳杂,如燕王门。通常门派为了一些世俗利益,也会扶植或者派门下弟子加入到帮派之中,而此刻燕王门中便有两位来自天山派的弟子,刚才拿下二哥三弟的正是这两位。天山派位于北燕城东面的巨擎山天柱峰之上,派中弟子分内外两门,内门弟子通常很少下山,一心习武,外门弟子则多在江湖行走,偶尔江湖中有什么武林盛事,便由外门弟子接引内门弟子前去参加,而此刻在燕王门的正是天山派的外门弟子,两人是一对兄弟,哥哥叫李陵,弟弟名李槐。天山派以剑法著称于江湖,外门弟子与内门弟子所习之剑法并无差异,只是一个专心习武,一个却要分心俗世,这才导致内门弟子武功远高于外门弟子,是故江湖上一般都认为天山派内门弟子资质高于外门弟子,事实也确实如此。 李陵李槐两兄弟之前也听到了陈闻新的那一声“且慢”,知道如此高手,燕王门内其他弟子根本无法对付,而燕不讳如今重伤在身,也只有自己兄弟二人合力,才有一拼之力,其余门下弟子也很识趣,知道这小子面上无害,实乃高手,故统统绕道攻向伏家兄弟,把战场留给了李陵李槐两兄弟。 第十六章:一拳杨威 - 大乾游龙传 - 第九空间 () 看着严阵以待的李家兄弟,陈闻新真是yù哭无泪,他哪里是什么高手,充其量只能算是个不会武功的内家高手,此刻竟然让他对付一看便是此间武功最高的两人,他哪里还有心情笑。伏家兄弟也认为陈闻新是深藏不露的高手,是故一点也不做担心,只管专心对付眼前敌人。 陈闻新知道此刻逃是逃不掉的了,既然对方当自己是高手,那么自己就扮演一下高手,让对方不敢大意,这样至少自己能够多拖延点时间,等伏家兄弟对付完那些虾兵蟹将,自己便可躲过这一劫了。打定主意,陈闻新立刻装出一副轻松写意的模样,站直身体,背负双手,朗声道:“在下不杀无名之辈,还不速速报上名号!” 李陵李槐对视一眼,均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一丝不安,却也不想弱了天山派的名头,同时应道:“天山派外门弟子李陵(李槐),请指教!”抱拳一礼之后,两人纷纷抽出手中长剑,吓的陈闻新小心肝扑通扑通直跳,面上却依然沉静如斯,他都不知道自己竟然这么有演戏的天分:“原来是天山派高徒,久闻天山剑法,神秘莫测,惊艳绝伦,实乃当今武林剑法之最,今rì到要好生见识一番。”其实陈闻新压根就不知道什么天山派,更加不知道天山派用的什么武功,只是看两人手持长剑,便猜是剑法,至于剑法名称自然无从知晓,也只得冠以门派名称,是为天山剑法,而那什么神秘莫测,惊艳绝伦,剑法之最更是瞎掰海吹,反正是人都喜欢听好话。 果然,李家兄弟见眼前的高手如此推崇天山剑法,顿时有种荣有余焉之感,心里更是好感倍增,如此一来不免考虑起为了燕王门而得罪这么一个高手是否值得的事。陈闻新见两人没有继续向前,忙趁热打铁:“其实在下本无意与天山派为敌,但二位既是受燕门主所托,却也不便抗命,不若你我以招破招,如此一来,既不会伤了和气,两位又能完成燕门主所托,何乐而不为呢?” 两人一听陈闻新如此为自己考虑,更是不愿与之为敌,李陵开口道:“少侠放心,若我兄弟二人不愿,那燕不讳也是不敢如何的。”说到这里,语气不免有种骄傲以及对燕不讳的轻蔑,不过他也确有可以自傲之处,天山派虽没有陈闻新吹的那样是什么剑法之最,却也不是小小燕王门可以得罪的起的,只要来上一位内门弟子,便可将整个燕王门屠杀殆尽,包括燕不讳在内。 陈闻新听了内心一喜:原来这两货后台这么硬,有戏!“敢问少侠如何称呼?”李家兄弟心意相通,李槐见大哥李陵如此说道,必是起了结交之心,于是出口询问。 “在下陈闻新。” “不知陈少侠师从何派?” “无门无派。”李槐只当陈闻新不肯告知,又或者师傅有命,故也不便追问,岔开话题道:“不知陈少侠刚才所言之以招破招是怎么个比法?” “所谓以招破招呢,便是你们演练一招,叫我来破除,我若破除不了便算我输,我若破除了,则算我赢。”李家兄弟闻言不禁面面相觑,此方法闻所未闻,到也新鲜。于是答应了下来,他们自认为对方是高手,便也不敢提出由陈闻新出招,他们来破。李陵先出招,一上手便是天山派镇派剑法――无涯剑法,此剑法共有七式,此时使出的正是第一式:碧水一心。只见李陵虚划一剑,紧接着身子腾空而起,于空中连转两圈,手中之剑顺势疾扫,剑光挽出,剑气似柔碧水,气势汹涌,若有分海割天之威。看的陈闻新咂舌不已,心中却是叫苦连天,他本就毫无武学基础,此刻哪能想到如何破招,不过好在脑中藏书不少,气定神闲的继续忽悠道:“李兄此招洒脱非常,动静皆宜,实乃jīng妙绝伦,只可惜内力不足,空有其势却无其威,若要破之,当可用一力降十会之法。” “陈少侠果然不凡,所言跟在下师傅如出一辙,只是我兄弟二人乃外门弟子,资质一般,又要分心俗世,这武功一事,也只求防身,实不敢跟江湖高手比拼啊。”说着神情竟有几分没落。陈闻新对于最后一句话深有感触,于是安慰了几句。燕不讳一直冷眼旁观,此刻不禁微感不妥,高手历来自视甚高,绝不会如此多话,特别是年轻高手,所谓初生牛犊不畏虎,而此刻眼前之人废话连篇,却一直不肯动手,虽然气势十足,却难免让人产生一种不敢动武之嫌。难道此子竟是在装腔作势?若继续让陈闻新这么忽悠下去,燕不讳还真怕两名天山派外门弟子反戈相向,反正自己也已回复五层功力,不如就去试他一试,于是开口道:“两位暂且退下,让老夫来会一会陈少侠!” 李家兄弟一想,若是让两人过过招,到也可看看这陈闻新究竟师出何派,于是退到了一边。陈闻新此刻觉得自己再次成了砧板上的鱼肉,这燕老头不好好调养身体,出来凑什么热闹!面上却强装镇定:“燕门主身体无恙吧?到时候伤上加伤那可就不好了。” “陈少侠无需为老夫担心。”说着就待动手,吓的陈闻新忙出声喝止,这老头身形敏捷,要是被他率先动手,陈闻新哪有可能躲的过,到时候高手的身份就被戳穿了:“燕门主有伤在身,这打起来太浪费力气,不如就由在下出一招,若燕门主能接下来,那在下就束手就擒,如何?” “一招?哈哈哈,陈少侠以为老夫接不下你一招?竖子欺人太甚!就让老夫来试试你这一招!”燕不讳显然被这一招之数气的不轻,以为对方看不起自己,其实陈闻新也是有苦自知,他现在只会一招,还是刚才看燕不讳跟安国鬼平交战时领悟的,也不知道威力如何,若不能一招打败燕不讳,他不想束手就擒也得束手就擒。 “那燕门主可站稳了!”摆好架势,运气于拳,一瞬间,陈闻新突然想起了安国鬼平最后的那招,真气自然而然的跟着模拟起来,陈闻新能明显的感觉到手上压缩的真气量越来越厚重,只是诡异的是竟没出现安国鬼平那时的异状,如此一来到不怕将对面正准备接招的燕不讳吓跑。燕老头,哥就不信这招打你身上会没事!陈闻新猛的前跨一步,右手顺势击出,拳风汹涌如惊涛骇浪,沿途带起大片尘土飞扬,气如猛虎,势若推山般直袭燕不讳而来。此刻的燕门主,脑中只余后悔二字,如此高手为何自己还不怕死的撞上去?念头刚起,便觉胸口一痛,整个人如腾云驾雾一般往后飞跌,足足三丈之后才摔落地面,却已人事不省,生死不知。 正围攻伏家兄弟的燕王门弟子见门主被人隔空一拳打飞,战意剧降,一个个忙不迭的往燕不讳那边退去,伏家兄弟被众人围攻,早已各个带伤,此时众人一退,便忙着休整,一时也无力反击。“门…门主死了!!”这个消息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连始作俑者的陈闻新也不例外,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一拳竟然杀了燕不讳!想到自己竟然杀了人,陈闻新一时有些接受不了,傻愣愣的呆住了。李家兄弟则暗暗庆幸自己刚才没有动手,不然死的可能就是自己兄弟两人了。伏家兄弟更是各个激动异常,燕不讳一死,不但报了伏香兰之仇,同时自己这方也就安全了,此刻相信没有哪个燕王门弟子还敢跟陈闻新叫板。 燕王门弟子见门主已死,且强敌不少,哪还有胆留下,立刻四散奔逃,连燕不讳的尸首也没人带走,一代门主,死后竟是落得如此凄凉。现场只剩伏家兄弟,李家兄弟以及陈闻新,李陵对于陈闻新竟能一拳击杀燕不讳也是大为震惊,不过却也不怕,他们身后是天山派,派中高手众多,能轻易击杀燕不讳的也不在少数,更何况是身受重伤的燕不讳,此时抱拳道:“经此一事,燕王门只怕要在江湖中除名了,陈少侠的威名想必也会流传于江湖之中,我兄弟二人也该走了,告辞。”说着便带了李槐急冲冲的走了,他们被委派到燕王门,此间发生之事必然要上报天山派,到时候只怕会有内门弟子下山找陈闻新寻仇,所以也不敢久待,生怕陈闻新来个杀人灭口。而陈闻新此时却因初次杀人,心神大动,对于李陵所言恍若未觉,脑中有个声音不断的响着:杀人了!杀人了!杀人了! 之后,伏天威率伏家堡jīng英抵达燕王门,听说大女儿身死,如遭雷击,竟险些昏阙,一怒之下派人四处搜查追杀燕王门人,之后更是一把火将燕王门付之一炬。齐云飞被伏家堡人从大牢内救了出来,在陈闻新的确认下,被当成恩人在伏家堡内养伤。五天后,陈闻新参加完伏香兰的葬礼,这才带着伏家堡赠送的一百两银子跟一匹好马上了路。伏家兄弟将陈闻新送出十里之外才挥手告别,让陈闻新有空便来找他们,如若不是陈闻新,五人只怕已经成为燕王门的阶下囚,陈闻新可算是他们五人的救命恩人,再加上陈闻新武功高强还没架子,所以五人都对他很是敬佩。 第十七章:拓跋氏族 - 大乾游龙传 - 第九空间 () 一间幽暗的密室里,此刻正不时的传来男人粗重的喘息声,以及“呲呲”的皮肉被烙铁烫伤的声音。“乒”的一声,似乎是烙铁扔回火炉的声音,接着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传来:“小子,骨头到是挺硬,竟然挨了这么多天硬是不肯吐出一个字,不过段大人已经发话了,若你小子还不把盟主大人想知道的事情说出来,那我们也不问你了,直接找你徒弟,看你徒弟是否像你一般是个硬骨头!” “嘿嘿嘿嘿……盟主?邢木峰不过是个傀儡而已,你们都被轩辕梦生骗了!” “说!快说!”接着便是皮鞭着肉的“噼啪”声,然而那受刑之人除了闷哼却一言不发,更不呼痛,果然是硬汉一条。 密室隔壁的房间此刻正有两人透过细孔看着密室中发生的一切,其中一人突然出声:“去把陈闻新抓来,此次如若再出意外,提头来见。” “是,盟主!”另一人应了一声后便转身离去。 “凌雪峰,到底是什么方法让你在五年之内便能拥有与我媲美的实力,我可是真的很好奇啊。” 经过五天的缓冲,陈闻新此时已经不再对杀人一事耿耿于怀,他其实早已做好心理准备,自己既然想学武,以后的rì子自然少不了杀人,只要自己坚信所杀之人有其取死之道,纵然杀人,又有何妨。伏家堡送的马果然比香江车行那匹老马要好的多,不伦是速度还是耐力或者奔跑时的稳定xìng,用他那个时代的话就是完胜,让陈闻新有种大众换奔驰的感觉。通过这几天的试验,陈闻新已然可以做到用指尖施放真气,如同一阳指或六脉神剑一般,这不但提高了出手的速度以及不可预测xìng,同时也减少了真气的输出,延长了作战时间,虽然还是没有研究出将真气布满体表的防御xìng能力,却已让陈闻新大为高兴。 离开伏家堡两天后,陈闻新到了下一个主城,山yīn城。进城时已近傍晚,城内人声鼎沸,陈闻新随着人流缓缓步入城门,却已没了闲逛的兴致,找了家不大不小的客栈,要了一间上房后,便坐在大厅中喝酒。住在伏家堡的五天里,他爱上了乾州大陆的酒酿,这酒香醇可口,比他现世的酒不知好喝多少倍,而且度数极低,让他颇有种千杯不倒的豪气。陈闻新边喝酒,边看着进进出出的客人,发现此间的江湖人士似乎比北燕城及谷阳城要多上不少,而且装束各异,他对江湖各帮各派知之甚少,自然无法从装束上认出对方为何门何派,不过能瞧见如此多的江湖人士,却也让他很是欣喜。 就在此时,客栈内突然进来一个老乞丐,穿着打满补丁的衣服,手持一根绿sè竹杖,杖头挂有一土黄sè酒葫芦,行走间葫芦敲击在竹杖上发出“啯啯”的声响。陈闻新乍听这“啯啯”声还没当回事,只是没过多久却是一愣,因为他发现此时客栈中人满为患,人声鼎沸,如此轻微的“啯啯”声竟仍可清晰的传入自己耳中,要知道,此时此刻,他根本没有功聚双耳,听力如普通人一般无二。这老乞丐看来也是个高手。想到这里,陈闻新忍不住多看了老乞丐几眼,却没想到更吃惊的事情发生了,他竟然看不清老乞丐的脸!这怎么可能!陈闻新大惊,他可没有近视,忙看了一眼老乞丐边上的一位食客,却很清楚的看见了那食客脸上的痘痕,心中了然:这老乞丐定是位高手! “小兄弟,能不能让老头子坐这里。”陈闻新正在思考为何山yīn城有如此多的江湖人士,边上却传来一个声音,他扭头一看,竟是之前的老乞丐,只是此刻已经坐在陈闻新旁边,更是一把抓起桌上的一块牛肉,大快朵颐起来。陈闻新虽知对方是位高手,却也不爽他不经自己允许就坐在自己旁边更是直接用手抓自己的牛肉,便出声道:“老丈,我可还未同意你怎就吃我牛肉?” “我又不吃你,要你同意干嘛。”老乞丐嘴里嚼着半块牛肉,含糊不清的回应道。陈闻新为之气结,忍不住讽道:“那你吃牛肉,牛肉同意了吗?” “这到是,待我问问它。”老乞丐一边不停的嚼,一边装出思考的样子,然后对着手里的半块牛肉问道,“我要吃你,你可同意?”陈闻新正打算嗤笑这老头装疯卖傻,却猛的见到那半块牛肉扭动了几下,便如同在点头一般,一时惊的张大了嘴巴。 “如何?”说着将剩下的半块牛肉也塞进了嘴里。陈闻新当然知道不是这牛肉真的活了过来点的头,肯定是这老乞丐用自己深厚的内力控制着牛肉做出这样的动作,而他吃惊的地方也正在此处,要知道,如他这般将内力当成攻击手段外放便已是难倒了大部分高手,更别说像老乞丐这样用内力控制物体按照自己的想法做出改变,这甚至比隔空摄物的境界还要高。陈闻新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哥到底碰到了什么人啊! “看在这块牛肉的份上,老头子就指点你四个字,小心谨慎!”说着竟拍拍屁股走了,弄的陈闻新一头雾水:小心谨慎?哥刚来山yīn城,要小心谁?要谨慎什么?可他也不敢将老乞丐的话当成耳边风,毕竟这老乞丐功力深不可测,不可能无缘无故来吓唬自己。只是这老乞丐为何要提醒自己?陈闻新可不认为真是那块牛肉的功劳,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之时,柜台那边突然传来一个大嗓门:“什么!又没房间了!大爷我都跑了四家客栈了!不行,这次你必须给我一个房间,不然我跟你没完!”陈闻新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浑身肌肉虬结,身高足有两米的大汉正猛捶着柜台,大声咆哮,飞出的唾沫星子更是溅了掌柜的满头满脸。 “这位大爷啊,小店真的客房满了,您还是去别的地方看看吧,别为难小老儿啊。”年过半百的掌柜的虽被喷的满头满脸,却仍一个劲的说着软话。 “大熊哥,我们换个地方,别为难这位老爷爷了。”听到声音,陈闻新才发现这壮汉边上竟还站着一名少女,此刻正不停扯着壮汉,似想把他拉走,却又哪里拉得动。 “不行!这回你得听我的!就这家了!”壮汉态度十分坚决,又转过头去硬要掌柜的想办法给个房间。边上几名江湖食客看不过眼,便大声聒噪起来,引的众人频频侧目,更有一锦衣少年排众而出,大声指责壮汉无理取闹,如妇道人家一般。壮汉听的恼羞成怒,竟一拳直砸锦衣少年面门,那锦衣少年哪想的到这乡下人一般的壮汉竟然敢出手打人,毫无防备之下,立刻中拳倒地,两行鼻血直流而下,伤势却是不重,想来壮汉也留了力气。少年人家最好面子,这锦衣少年本来意气风发,却哪想到一出面就挂彩,只觉面子上挂不住,不禁心生恨意,一把抽出腰间长剑便直刺壮汉心口,看此架势竟是想要了壮汉的命。 壮汉原本也只是想教训教训这少年,却没想到对方竟然敢拔剑杀人,心火更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抓住锦衣少年持剑的右手手腕,只听“卡卡”两声,锦衣少年的手腕竟被捏至脱臼,手中长剑也“叮当”一声坠落地面。不过这锦衣少年到也硬气,如此痛苦竟是紧咬牙关,一声不吭,只是脸sè异常苍白,一双眼睛却狠狠的瞪着壮汉。 “哼!瞪什么瞪!再瞪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壮汉怒喝,吓的锦衣少年忙收回目光,捡起地上长剑,道声“你给我等着”便快步离去。经此一事,众人都不敢再对壮汉聒噪,但议论声却此起彼伏,陈闻新稍稍聚气一听,却是在说刚才离去的少年,待细细听来,才知道为何山yīn城内如此多的江湖人士。原来山yīn城有一大族,名拓跋氏族。几百年前,大乾皇朝还没统一乾州大陆,那时北方有一势力,名突厥,突厥的皇室便是拓跋氏族。其后大乾皇朝统一大陆,拓跋氏族便被诏安,成为大乾皇朝一大豪门,此类豪门不止拓跋氏族一支,多为当年外族皇室,或功高震主等大将之后,但无一例外,此类豪门均不可参与朝政。虽如此,但此类豪门却也有其优势,因不参与朝政,加上本身资本雄厚,故深受江湖中人推崇。而豪门因无缘接触朝政,只得转战江湖武林,是故也不排斥与江湖中人结交。此刻山yīn城之所以聚集了如此多的江湖人士,其原因却是拓跋氏族将在两天后举行比武招亲,而刚刚负伤离去的锦衣少年竟是拓跋氏族的五少爷——拓跋零。听到这个名字,陈闻新忍不住腹诽:五少爷不是应该叫拓跋五吗,怎么成拓跋零了? 第十八章:激战 - 大乾游龙传 - 第九空间 () 比武招亲这种事,陈闻新怎么忍心错过,不过眼下还有一场戏可看,那拓跋零既是拓跋氏族的五少爷,想必他的威胁还是蛮有分量的,不知这壮汉能不能应付下来。此时这壮汉还在跟掌柜的纠缠,掌柜的好心告诉他刚才被他打伤的是拓跋氏族的五少爷,让他快点跑,迟了就来不及了,而这壮汉不知是无知者无畏还是艺高人胆大,竟对掌柜的劝说不闻不问,只是一个劲的催掌柜的给他们一个房间。掌柜的无奈,只得让出自己的房间,叫小二去换了被褥跟茶具,这才带着两人去了房间。待壮汉跟少女转过身来时,陈闻新才有机会看到两人的脸,壮汉的面容到没他想象中的那么凶恶,此刻一脸笑容的模样反倒让人觉得有些憨直,最有特sè的要数那又浓又粗的眉毛下一对显得略小的眼睛,让人看了不禁心生笑意。那少女二八年华,一张小脸粉嫩粉嫩的,一双大眼睛格外明亮,梳着两根麻花辫,只是此刻秀眉微颦,小嘴紧抿,一副担惊受怕的表情。 这被少女称为大熊的壮汉没过多久便只身来到大堂,点了几个小菜后自顾自的喝起了酒,看模样似乎是专门在等那拓跋零。那拓跋零到也没让人失望,没过多久便领着一伙人到了客栈大堂,为首一人长的跟拓跋零到有几分相像,不过脸容神情却要比拓跋零这少年强硬的多,不是久居高位手握实权便是手底下有着强硬的真功夫。在拓跋零的指点下,此人带着一众手下向大熊所在的那桌走去。到了桌边却也不说话,只是手下之人围成一圈,将大熊整个圈了起来。陈闻新透过人群间隙看到这大熊竟对周围之人不闻不问,依然自顾自的喝酒吃菜,忍不住暗道一声佩服,要是换成自己只怕早就出声或者干脆直接动手了。 “便是阁下打伤了舍弟?”众食客此时都静了下来,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盯着大熊这桌。 “打了也就打了,你待如何?” “好大的口气!让我拓跋寒来会会你!”说着竟一脚踹飞了面前的桌子,菜肴酒水立刻飞洒出去,手下之人早在拓跋寒说话时便已散开,而周边食客却想不到才说几句话就打了起来,立刻被浇的满头满脸,但是面对拓跋氏族,他们却不敢出言不逊,只得自认倒霉的退到一边。 大熊似早有准备,蒲扇大的手掌拍出,“啪”的一声便将桌子打的四分五裂。拓跋寒既已出手,自然不会轻易让敌人扳回先机,手中长剑“铛”一声出鞘,手腕翻转间,三朵剑花分袭大熊头胸腹三处要害。大熊双目一寒,没想到此人竟想取自己xìng命,思绪电闪间,握掌成拳,人随拳冲,化出滚滚拳影,竟不闪不避的往拓跋寒冲去。大熊反击之迅猛凌厉大大出乎拓跋寒之意料,不过想跟他以伤换伤,却也并非那么容易,间不容发之际,拓跋寒一跃而起,手中剑势不变,目标却转向了大熊的头肩臂三处。一般人处在大熊的位子,必然是得负伤挂彩,但大熊却非一般之人,面对剑刃加身,却是临危不乱,收拳,后仰,下腰,一气呵成,竟是以半寸之差躲过了这一剑。 “好!”陈闻新忍不住拍案而起,虽然两人只是交手一招,却让他对这江湖比斗有了崭新的认识,他内力深厚,对两人之间的过招看的可谓滴点不漏,对于刚刚的凶险以及两人的应变能力都要比其他看热闹的看客了解的多,所以这才情不自禁的叫好,只是那边打的火热,众人的注意力都在拓跋寒跟大熊身上,对于陈闻新的叫好声自然无人问津。 落地,转身,拓跋寒再次仗剑进击,此次剑光更甚,剑势更足,大熊身处其中,只觉四面八方具是剑影,竟无一处可躲,唯有不断后撤,以避开剑影。只是客栈大堂空间有限,后撤显然不是长久之计,大熊早已想到此事,只是对方剑势依旧,竟无一丝一毫减弱,但他已无时间去等到对方剑势微弱的那一刻,当机立断后撤一大步,右拳蓄力后压,拳面竟发出层层金光。暴喝声中,大熊闪着金光的右拳猛然挥出,一道肉眼可见的金sè拳影直冲拓跋寒的萧萧剑影,“叮”的一声,那漫天剑影竟顷刻间烟消云散。 拓跋寒单手持剑,眉头微皱,他已然觉察到对方用的是什么武功,是以打算先问个清楚:“阁下莫非是少林俗家弟子?” “少你nǎinǎi个熊!”大熊此刻牛脾气上来了,哪管什么弟子,谩骂中弹身而起,双拳连出,竟也打出漫天拳影,层层叠叠,往伫立一旁的拓跋寒当头罩去。拓跋寒此刻早已去了轻视之心,见对方拳势凶猛,一退便失了先机,只怕会处处受制,于是挑剑直刺,争锋相对,他不信对方一双肉拳竟可与利刃抗衡。两人以快打快,一时间拳气翻飞,剑影飘忽,竟似旗鼓相当,更让人惊诧的是拳头与利剑相拼,竟发出金铁交鸣之声,看的周围人群咋舌不已。 拓跋寒攻势不断,心中却更加笃定,眼前壮汉定乃少林弟子,之前大破自己剑影的一招正是少林伏虎罗汉拳,而此刻壮汉展现出来的却是少林名甲天下的金刚不坏神功,据说此功练至大成可刀枪不入,端的厉害异常,闻名江湖的少林十八铜人便是习此神功,却也只到小成之境。但能修炼此神功之人,在少林寺都有斐然的身份,难道眼前的壮汉竟也是少林寺核心弟子?拓跋寒心头掠过一丝担忧,假如对方真是少林核心弟子,今rì之事却是让拓跋氏族跟少林寺结了怨。 拓跋峰心有杂念,手中攻势不免一缓,被大熊揪准机会,竟于漫天剑影中一把握住对方剑刃,右拳趁机直捣拓跋寒左肋。拓跋寒却也相当了得,竟在此时果断弃剑后撤,堪堪避过大熊的这一拳,后心却是惊出一身冷汗,这才认识到,对方外表虽然粗狂不羁,手底下却绝非如此,自己一刹那的分心竟被对方发觉,并趁机一举将自己兵刃夺下,这无不表示对方不仅意识高绝,经验更是身经百战,丝毫不在自己之下。 “嘿嘿,拓跋氏族的少爷也不过如此嘛!”说着竟将手中之剑随手一掷,“呛”的一声插在了拓跋寒面前一尺的地上,挑衅之意甚浓。看着眼前轻颤的剑柄,拓跋寒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向来只有他拓跋寒挑衅对手,今次却被对手以如此轻蔑的手法挑衅,让他心中不禁涌起无限杀意,杀意带动剑意,使拓跋寒的气势如同利剑出鞘般锐不可当,即使手中无剑,竟也让人产生剑气四溢之感。“是不是真的不过如此,阁下看清楚了!”言罢,拓跋寒一脚跺地,身子便拔地而起,面前之剑竟也应声飞起,正好被身在空中的拓跋寒接在手里。拓跋寒一改之前以技为主的攻势,举剑下劈,一道淡蓝sè剑气自剑锋飚出,划破空气,疾斩大熊,速度更是远超之前的剑影。大熊哪想到拓跋寒之前竟没使出全力,此刻大意之下,竟避之不及,急忙抱臂抵御。剑气及体,只觉一股钻心之痛由小臂处传来,疼的大熊脑门直冒冷汗,不仅如此,剑气上传来的冲击力更是将大熊不住的往后推,地上硬是被犁出两道小沟。紧要关头,大熊沉声大喝,双臂同时发力外张,此刻剑气已然转弱,竟被大熊这一击拦腰截断,剑气一分为二,下半部分从大熊胯下钻过,在地上划出一道整齐的切口后消失,上班部分则从大熊头顶飞出,竟将客栈的牌匾劈成了两半。 场内,大熊双手乱颤,两条小臂均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正不停的往外冒,竟已无再战之力,而拓跋峰却也好不到哪里去,刚刚那一剑,不但耗费了他大量的内力,杀意下凝聚的剑意更是消耗了他大量的jīng神,此时脸sè苍白,竟给人一种摇摇yù坠之感。 “两位身手不凡,何不坐下来喝杯酒,交个朋友,如此岂不快哉?” 第十九章:游龙指 - 大乾游龙传 - 第九空间 () “两位身手不凡,何不坐下来喝杯酒,交个朋友,如此岂不快哉?”此时此刻竟还有人敢出声劝和,到也出乎众人意料,循声望去,竟是一俊朗青年,此刻正坐于一角自斟自酌,手拿一折扇,轻摇间一派悠然。 拓跋寒脸sè一变,抱拳施礼道:“原来是轩辕公子!”众人一惊,这俊朗青年究竟是何来历,竟连拓跋氏族的三少爷也得向其行礼。正当众人惊疑不定时,之前一直不把任何人当回事的大熊竟也抱拳一礼,喊了声轩辕公子。陈闻新不禁对这位被称为轩辕公子的俊朗青年多了几分好奇,为何只是露个面便能震住这两名桀骜不驯的青年才俊。 “呵呵,两位不必客气,请坐。”这轩辕公子站起身来,一脸和煦的笑容,伸手示意二人就坐。拓跋寒与大熊对视一眼后,竟真的依言坐了下来,似乎并不想因为对方而驳了这轩辕公子的面子。轩辕公子为两人分别倒满一杯酒后竟又在最后一个空位处倒了一杯,这才回身说到:“这位兄台不如一起喝一杯?” 陈闻新左右看看,发现四周并无他人,这才有些不确定的指了指自己,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似乎来头甚大的轩辕公子竟会邀请自己过去喝酒!别说是他,就连拓跋寒,大熊,甚至周围的人都一脸莫名的看着陈闻新,似乎在想这个一脸呆愣的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头,竟能受到轩辕公子相邀。 确认是自己后,陈闻新倒也不怯场,昂首阔步来到桌边,对三人行过抱拳礼后,坦然入座。拓跋寒及大熊对于轩辕公子相邀之人本就不敢轻视,再加上陈闻新经过易筋洗髓后气质身板早已今非昔比,此刻落落大方的态度,到也惹的众人心中暗赞。轩辕公子笑意更浓,率先举起酒杯:“正所谓不打不相识,今次我轩辕啸就做这和事老,望两位化干戈为玉帛,便由这位兄台作证。”说着仰头一饮而尽,这才微笑的看着拓跋寒及大熊二人。拓跋寒毕竟不希望为自己家族招来少林寺这种强敌,见有人从中调解,自然愿意顺水推舟,于是率先举杯,也不多说,一仰头,酒尽杯干。 大熊显然也不想让轩辕啸难做,见拓跋寒已干杯,便也跟着喝了这杯酒,他本就皮厚肉粗,再加上金刚不坏神功之神妙,小臂上那恐怖的伤口此刻竟已结疤,看的陈闻新暗自咋舌。见两人已将酒喝完,陈闻新不想自己被忽略,于是说道:“小弟作为见证人,这杯酒想必就不用喝了吧?” “呵呵,兄台可是在北燕城一拳轰杀燕王门门主燕不讳的陈闻新陈少侠?”陈闻新乍听此话不免一愣,他到是没想到,眼前的轩辕啸竟然能认出自己便是击杀燕不讳的人,不过却也没当回事,在他看来,燕不讳虽然贵为一门之主,但其实力却让人不敢恭维,兼之手下并无厉害之人,陈闻新早就将燕王门归类为江湖九流帮派,而事实也确实如此,燕王门自燕飞之后再无杰出之人,且做的又是偷鸡摸狗之事,一向被江湖人士所不齿,这规模反而一代不如一代。对于击杀这样一个帮派的门主,自视甚高的陈闻新自然就没将之放在心头,见轩辕啸提起,也只得自谦几句,不过能被人记得此事,却也让他心中暗爽不已。 拓跋寒与大熊消息显然没那么灵通,又或者此消息太过于微不足道,他们一位是拓跋氏族的三少爷,一位是少林寺高徒,自然不可能去关心这些芝麻绿豆的小事,此刻轩辕啸提起才知道此人姓甚名甚,至于一拳轰杀那什么燕王门门主之事,在他们看来也不值一提,一个自己听都没听过的帮派,自然不是什么大帮大派。 “元慧大师近rì可好?” “师傅身体一直很是硬朗,多谢轩辕公子关心。”轩辕啸与大熊的这一问一答却是让拓跋寒心头一震,脱口而出道:“原来你是熊乃王!”大熊却是一声冷哼,并不答话,显然还没有真的跟拓跋寒化干戈为玉帛。陈闻新初出江湖,对于江湖中人,不论有无名望,均不知一二,此刻听两人提到什么元慧大师,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到是清楚了这个大熊原来全名叫熊乃王,到是挺有特sè的。对于轩辕啸竟能深知几人底细,陈闻新更感好奇,不知此人到底是何身份,竟对几人身份如数家珍。轩辕啸听了大熊的回答,点了点头这才似乎很是不好意思的问道:“拓跋兄,令妹比武招亲一事,不知是否对参与者有什么要求?” 拓跋寒看对方这副模样,不禁心头一愣,试探道:“难道轩辕公子……” “呵呵…呵呵…这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陈兄你说是吧?”这种事他也不好问熊乃王,虽然人家不算僧人,却也顶着元慧大师高徒的名头,只好转头寻求陈闻新的帮助。轩辕啸能主动邀请自己入座,且态度诚恳,温文尔雅,让陈闻新很有好感,此刻如此表现又显出一些少男情怀,不禁让他大生认同之感,见对方问到自己,哈哈一笑道:“没错,轩辕兄所言甚是,小弟也很是好奇,望拓跋兄看在这杯酒的份上,能透点内幕出来。”说完举酒干杯。 拓跋寒见两人语气动作随意自然,生疏感大减,不禁也笑道:“好,便透点内幕给你们,若两位之中有谁娶了小妹,到时候可记得要叫舅爷。”这话换来边上大熊一声不屑的轻哼,拓跋寒刚才的笑脸也瞬间收敛,一脸冰寒:“想打架么!”“切,谁怕谁啊!”说着两人竟真的想再次动手,陈闻新跟轩辕啸忙一人拉住一个,这才制止了两人。只是如此一来,轩辕啸也不好再提到比武招亲一事,随意聊了会后拓跋寒起身告辞,轩辕啸想必是还想套点情报,竟也跟着离去,酒桌上只剩陈闻新跟大熊两人吃吃喝喝。大熊本就粗人一个,说话横冲直撞,却没想到正对了陈闻新的胃口,两人你来我往,一顿酒喝完竟是把臂言欢,一副哥两好的模样。 “之前听那轩辕啸说你一拳打死了那什劳子门主,不如我们来比比拳吧。”酒足饭饱后,大熊又开始手痒了。陈闻新之前看过两人的战斗,此刻哪敢跟大熊动武,连说酒喝多了,不能动手,换来大熊一阵鄙视。 “大熊,那轩辕啸什么来头?” “想知道?” “恩!” “跟我比拳!” “靠!” “那走吧!” “走哪?” “比拳啊!你刚不是说好吗!” “靠!” “快走啊!”陈闻新yù哭无泪:这二货,靠都能听成好,哥服了!虽然有些忐忑,但是他其实也很想试试自己研究出来的武功是否能跟大熊这种高手对抗。 两人来到一块空地,隔一丈而立,相互抱拳一礼后,大熊当先出手,跨步冲拳,拳影叠叠,三虚两实,竟是以试探为主。陈闻新第一次同如此高手过招,虽非生死相搏,却也叫他惊心动魄,他一无经验,二没学过招式,此刻见拳影重重,竟不知如何闪避,唯有不住后退。只是他的速度又哪里及得上大熊,才退两步对方的铁拳便已当面袭来,危急关头,陈闻新缩头一躲,竟险而又险的躲过了这一拳,只是大熊这招三虚两实,躲过了上面却没法躲过下面,只觉胸口一痛,人已倒飞出去,摔跌在地后还打了个滚,这才停了下来。 “你妹!切磋而已,那么用力搞毛啊!”陈闻新从地上爬起来痛的直跳脚,哪还管对方听不听的懂,不过却也让他从原本心神不属的境地跳了出来,“再来!”他已经明白,论腾挪闪避的功夫,自己恐怕连燕王门的小喽啰都不如,唯有以攻止攻。也不管大熊是否已经准备好,陈闻新右手一伸,并指疾点,一束肉眼难辨的真气由指尖shè出,去势甚急,眨眼功夫便打在了大熊左肩,大熊怪叫一声,却是毫发无损,笑嘻嘻的调侃陈闻新:“这是挠痒痒神功吗?”气的陈闻新涨红了脸却不知如何反驳,他初试此功,没想到竟是如此无用,心中不免隐隐不甘。 “你别用指法了,用拳法吧,你不是一拳打死过那什么燕不讳么,就用那拳打我试试。”大熊这话虽然带有安慰意义,却实在不适合安慰人,不过陈闻新听了却是心头一震:明明这指法与那天对付燕不讳的拳法运用方式如出一辙,为何效果却大打折扣?难道是因为大熊武功高于燕不讳所致?这是陈闻新能想到的唯一一个合理解释。 大熊正跃跃yù试时,突感左肩微痛,不禁心中疑虑,却也没当回事,不想痛感愈演愈烈,扭头一看骇然发现整个左肩竟肿胀如斗,内中更似有一股真气横冲直撞,辗转破坏,一时间疼痛难忍,竟已浑身大汗淋漓。陈闻新此刻已发现大熊异状,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了?”大熊咬牙应道:“你刚才用的什么指法,怎会如此诡异,我左肩又涨又痛,其内更是有股真气上蹿下跳,哎呦!痛死我了!” “不会吧!”陈闻新闻言大惊失sè,此时他已发现大熊左肩异常肿大,却也无可奈何,初试此功,他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情况。 “你快想想办法,这真气好生古怪,我竟驱之不出!” “我试试!”陈闻新见大熊汗如泉涌,心中大惊,一时却也不知如何下手,只得徒劳的将手按在大熊肿起的左肩上,没想到竟传来一种熟悉之感,如同自己体内如臂使指的真气。难道是刚才那一指真气产生的效果?陈闻新试着将那道真气抽回体内,竟毫无阻碍。大熊痛感立消,肩膀的肿胀也渐渐消退。 “你这到底是什么武功?”大熊此刻不但不感心有余悸,反而更是好奇。 “游龙指!”说着陈闻新已经飞奔回了客栈,他有太多的思绪需要清理。PS:厚颜求些许推荐跟收藏——! 第二十章:轩辕啸 - 大乾游龙传 - 第九空间 () 经过长时间的思索,陈闻新渐渐抓到了要点,这真气因内功心法不同会导致存在不一样的属xìng,就比如大熊,因习练金刚不坏神功,一身真气坚如钢,硬如铁,发出的气劲完全可以硬拼拓跋寒的利剑,这类真气有着强大的攻击力,但对于疗伤却用处不大,而陈闻新却因没有学过任何内功心法,一身真气极为纯净,如此纯净的真气本是不会对人体产生伤害,但这游龙指却是经过极度压缩而成的纯净真气,就如同激光一般,速度快且穿透力强。本来那一指游龙指应该是会洞穿大熊的左肩或者被护体真气弹开,但却因为人体对纯净真气的不排斥xìng,竟顺利进入了大熊的左肩,同时又因为此真气过于浓缩,导致比普通的纯净真气多了一丝破坏xìng,这才导致大熊左肩疼痛肿胀。 按理说陈闻新的真气传承至凌雪峰,而凌雪峰是学过内功心法的,这真气本应该带有凌雪峰内功心法的属xìng,而此刻陈闻新所拥有的却是最纯净的真气,这就必须说到凌云宗的创派祖师了。在江湖之上,本就有多种内功传承之法,只是都存在某种缺陷,比如传承的内力需要长时间的炼化才能为自己所用,又比如内力无法与自身所有的内力相容,严重者甚至会导致爆体而亡,而凌云宗的创派祖师结合多种传承之法,取其jīng华,去其糟粕,最终创出独属于凌云宗的近乎完美的传承之法,之所以说是近乎完美,是因为此传承之法还存在两个可以忍受的缺点,其一便是只能传于毫无内功修为之人,是故凌云宗三大要务之中才会提到师傅在传功之前绝不可教授弟子武学心法。当然,此时的陈闻新自然不会知道这些。 想通了原因,陈闻新不禁好奇起来,自己自创的游龙指打在人身上是这样的效果,若打在桌椅之类的死物之上,又会是何种效果?曲指凌空一点,眼前的桌面立刻破开一个指头大的洞孔,陈闻新大喜,果然同他想的一般,这游龙指杀敌效果可能并不理想,但是用来恐吓到是大有用处。试想,若敌人看到自己随手一点便可在木板石块甚至铁锭上破开一个孔洞,还敢跟自己动手么?陈闻新越想越开心,这游龙指实在是装逼的一大利器。只是此刻他没学过内功心法,只能控制真气的动向,却无法控制其形状,不然弄条龙型指气出来,这游龙指便名副其实了。rì后震惊四座的游龙指,此刻初具雏形。 突然,门外传来了敲击声以及大熊的粗嗓门:“陈小哥,开开门,跟你商量个事。”陈闻新此刻已然理清思绪,正打算找这熊乃王问问轩辕啸的事,见对方自个找上门来,到是正合他意。大熊进了房门竟是搓着手一脸不好意思,倒是让陈闻新一阵错愕:这家伙也会不好意思?“陈小哥,你看,今晚能不能,让我在这打个地铺?” “啊?那人不是你娘子?”陈闻新之前见两人只要了一间房,还以为两人是夫妻。 “还没拜堂,怎能同房!”大熊的回答到是让陈闻新呆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这里是乾州大陆,可不是他那个时代,释然的笑了笑:“那好吧,今晚你就在这打个地铺吧。”能如此爽快的应下来的也就陈闻新了,要是随便换了个在江湖上打滚过一段时间的人,那都是不可能的,也只有陈闻新这种大学没毕业的学生才会如此轻易的信任一个人。 “大熊,这拳也比过了,你是不是该跟我说说那轩辕啸的事了?”这话却是让大熊一愣,他本来的打算是过来跟陈闻新讨教下那游龙指的,却忘了之前答应过陈闻新拳比完后便告诉他轩辕啸的事,此刻到也不好抵赖,只得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水,这才说道:“那便跟你说说这轩辕啸。只不过说起轩辕啸便得先从他老爹轩辕梦生开始说……你不会连轩辕梦生是谁都不知道吧?”大熊见陈闻新一脸无动于衷,忍不住惊呼。 “我应该知道?他很有名?”陈闻新一脸惊愕。 “真不知道你是不是大乾皇朝的人!”大熊一脸鄙视的抱怨了一句,却不知说中了陈闻新的真实背景,“这轩辕梦生啊,便是上一任正道盟盟主!” “正道盟!”陈闻新心头巨震,自从凌雪峰被抓后,他还是第一次听人提到正道盟。 “没错,这下知道了吧!”对于陈闻新此时的反应,大熊很是受用,他本是元慧大师的关门弟子,此次回家便是准备跟指腹为婚的妻子拜堂成亲,也算是初入江湖的菜鸟,不然也不会刚认识陈闻新就厚着脸皮跑过来要求打地铺,但是对于江湖上的事,他在元慧大师的耳融目染下,却要比陈闻新知道的多的多,“当年正道盟联合各路英豪于绝龙岭大战魔教教众,轩辕盟主在与魔教教主殷不灭的决斗中受伤,之后更是被魔教之人暗害,这魔教之人更是无耻之极,竟反咬一口说是正道盟暗害了他们教主殷不灭,双方差点又因此事大打出手,不过最终却因下面之人争夺盟主与教主之位而陷入了内斗,此次屠魔之行便无疾而终。” 陈闻新还是首次听到这种江湖正道跟魔教的比拼,虽没参与却也听的热血沸腾,只是想到当初段祺瑞所用的卑鄙手段,却怎么也无法跟大熊口中正义凛然的正道盟画上等号,不过他已隐隐猜到大熊为何要说这轩辕梦生了,果然大熊接着说道:“这轩辕啸便是轩辕梦生唯一的儿子。当年轩辕梦生横死,其下各门各派为了争夺盟主之位不择手段,这轩辕啸不但多次死里逃生,还渐渐接管了当时唯一对轩辕梦生忠心不二的情报组织天罗阁,至此之后,无人再敢对轩辕啸出手。不过轩辕啸却没有再去争夺正道盟盟主之位,而是专心发展天罗阁,如今这天罗阁已可说是江湖上最大的情报组织。轩辕啸也被冠以天罗阁主的雅号,只是他本人更喜欢被人称呼为轩辕公子。” “原来如此,难怪他对你我的情况知之甚详。”陈闻新心里却是有些慌乱,既然这轩辕啸掌管着江湖最大的情报组织天罗阁,那么必然知道正道盟抓走了凌雪峰,此刻竟会如此巧合的出现在自己所处之客栈,更是借着拓跋寒与大熊之争结识自己,其中是否有yīn谋?突然又想到之前那位武功高深莫测的老乞丐所言之“小心谨慎”,莫非便是在提醒自己小心这轩辕啸?只是武功如此高强之人为何会专程来提醒自己?还是说真的只是因为自己的一块牛排才顺手提点自己?陈闻新没有达到老乞丐的层次,一时也无法揣测出对方到底是何种心态,不过对于轩辕啸此人,却必须得堤防一二。 “我看今rì你与那拓跋寒都似对他略带惧意,是否这轩辕啸武功高强?” “放屁!我怎会怕他!”大熊显然也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颇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之嫌,这才略带尴尬的道,“不过拓跋寒这小子怕他到是正常的,天罗阁网罗天下情报,他拓跋氏族定有不少不可告人之密,要是惹恼了轩辕啸,被轩辕啸捅了出去,那可不是好玩的。” “哈哈,看你这熊样!”看到大熊的反应,陈闻新忍不住捧腹大笑,心里却倍感亲切,他自从来到乾州大陆后,遇到的人一直都是那种风度翩翩,侃侃而谈的人,如段祺瑞,如伏长青,如燕子岭,如齐云飞。唯一让他倍感亲切的人便是师傅凌雪峰,此刻到又多了一个熊乃王,只因三人都是那种涉世不深的愣头青xìng格,说意气相投也好,臭味相投也罢,总之就是很对陈闻新脾气。 “不过经你这么一说,我到发现,确实没人跟我提过这轩辕啸的武功到底如何,不过他既能从多方追杀中逃生,还能接管天罗阁,想来武功必然不弱。咦?你问他武功作甚?难不成是想跟他比拳?吓!难道是为了两rì后的比武招亲!”大熊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 “若拓跋寒小妹真长的倾国倾城,我到不介意上去比比,不过你嘛就算了,小心你媳妇叫你跪搓衣板。”陈闻新本以为会看到大熊沮丧的表情,却哪想到这货脖子一梗,道:“这有什么,男子汉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我娘子怎会反对!”听了这话,陈闻新才突然意识到,这个世界可不是他原来那个一夫一妻制的世界,不过他自己心里有数,若要他娶上三妻四妾,每天不停的把心分成几瓣去爱几个女人,他可受不了。很多人说自己面对一个女人时便把心都给这个女人,面对另外一个女人时便把心给另一个女人,并没有把心分成几瓣的说法,在陈闻新看来就是自欺欺人。此刻他到是想起了那紫衣少女,不禁暗想,若有可能,定要娶个如她一般漂亮的,当然脾气可不能同她一般刁蛮。 此刻紫衣少女正端坐于灵鹫宫一座大殿屋檐上,翘首凝望空中明月。一阵冷风吹来,紫衣少女不禁轻打一个喷嚏,暗想,是否天气转凉了。 第二十一章:云游神丐关不 - 大乾游龙传 - 第九空间 () 夜晚一晃而过,两人秉烛夜谈,一个愿听,一个愿说,时间过的到也不慢,其中陈闻新更是收获颇丰,大熊虽也是初入江湖,但对江湖却并不陌生,对于江湖势力,名人轶事更是如数家珍,之前跟在元慧大师身边一直都是听别人说,此刻自己成为讲述之人,不免也有些小小得意,更是知无不言,而陈闻新也乐见其成,不停的问,一来二去,两人的关系反而更是熟稔。两人都有一身不俗的内力,一夜不眠到也不觉疲累,稍一运功便显得jīng神奕奕,这才准备去用早点。大熊显然对媳妇很是上心,屁颠屁颠的跑去叫人家起床。 陈闻新则先来大堂叫早点,却没想到轩辕啸竟已久候多时,并直言说有事相商,希望能借一步说话。陈闻新想到此人乃是正道盟中人,本不打算跟他去,但转念一想也许能从他身上知晓一些师傅凌雪峰的事,于是在知会大熊后,便跟着轩辕啸走了。轩辕啸带着他走进了一家名为聚酒仙的酒楼,上到三楼一处雅间,门口竟有两名一身奢华武士服的汉子把门,看的陈闻新一时有些迟疑要不要跟进去,不过也只是一刹那,对方若有歹意,此刻退缩也只会让行动提前,到不如进去看看这轩辕啸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轩辕啸本就对陈闻新很是重视,此刻见对方如此坦然,更是心中佩服,由衷赞道:“陈兄弟果然胆气过人!”陈闻新却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对方显然已经知晓自己知道他身份的事,故才有此一说,却是心中苦笑,要是他早知道这轩辕啸已经知道了身份被自己识破的事,他才不会跟着过来,这种风险可不是他这种菜鸟敢担的,只是此刻自然不能让轩辕啸看出来,于是故作轻松的一笑:“天罗阁主叫在下来必有要事吧,不如就直奔主题好了。” 虽然陈闻新在笑,但是轩辕啸还是听出了话中的疏离,却也不以为意,不紧不慢的为陈闻新勺了一碗粥,这才道:“陈兄弟还没吃早点吧,不妨试试这聚酒仙的八宝如意粥,乃此地一绝。”陈闻新不明对方目的何在,此刻内心焦急,面上却不能表露,他此时真想直接出言逼问,只可惜自己武功低微,别说轩辕啸,只怕门口那两位随便一位便能轻易胜过自己,故只能依言尝起了这八宝如意粥,不过轩辕啸有一点说的没错,这八宝如意粥不愧为山yīn城一绝,确实美味。 “陈兄弟既已知我轩辕啸乃天罗阁主,想必也知道只有敌人才会如此称呼我吧。”轩辕啸这话很有水平,首先这话语带威压,给了陈闻新不少压力,同时又暗示对方,你是要跟我做敌人还是做朋友,你自己选择。陈闻新马上便领悟了轩辕啸话中之意,此刻若自己改变称呼自然可以暂时不与之为敌,但在气势上却被对方占了主动;若不改变称呼,则等于是说自己要跟对方为敌,如此一来只怕对方会立刻动手灭了自己。一时之间陈闻新只觉得左右为难,他不想丢了小命,却也不喜欢被人强迫着低头。连陈闻新自己都没察觉,每到关键时刻,自己的思绪便会变得特别敏锐。此刻陈闻新脑中便是闪过一个念头,这个念头让他说出了以下的话:“相信轩辕兄此刻该不想与我为敌才对。”这回答有些出乎轩辕啸之预料,却又让他觉得理所当然,若对方不这么强硬,他到是有些不信这陈闻新能认识那位武林前辈了。 “呵呵,陈兄弟说的是,那轩辕就直说了。关于令师凌雪峰,我天罗阁也略有所闻,不过正道盟盟主邢木峰行事严谨,此刻令师被关之所,我们却无从得知。”轩辕啸如此说,便已经表示他主动退了一步,让陈闻新暗呼侥幸,原来刚才他便是想到对方身为天罗阁主,身份武功高出自己不知多少,却从开始到现在对自己都是以礼相待,显然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是他需要的,而这东西还必须是自己心甘情愿的给才行,不然以对方的势力完全可以强抢,所以他才表现出强硬的一面,却也不是没头没脑的强硬,在称呼上也是退了一步之后才换来了轩辕啸的退步,可以说这语言智慧上的交锋,两人竟是旗鼓相当,不分伯仲。只是有一点让陈闻新闹不明白,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能引起轩辕啸的兴趣呢? “轩辕兄身为正道盟人,却愿意出手相助?难道不怕背上叛徒之名?” “哼!当年之事我还没跟他们算账,陈兄弟莫把我跟正道盟扯到一块。更何况对付你师徒二人并非正道盟,而是邢木峰私自的行为,若被正道盟大众知晓,虽不会影响到他的地位,却少不了叫人诟病。”轩辕啸的话首次让陈闻新知道了一些问题的答案,比如当rì为何段祺瑞所率众人都面带黑巾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比如段祺瑞口中所言的旧人,想必便是邢木峰无疑。只是一个是正道盟盟主,一个是编席工匠,两者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的存在,又怎会有仇呢? “轩辕兄,不知你可知道为何这邢木峰要抓走我师父?” “这也正是我好奇的,不过在看到陈兄弟之后我到是可以猜测一点原因。” “哦?”难不成师父被抓还是哥的关系? “不过在那之前希望陈兄弟能跟我坦白,你是否认识云游神丐关不图?”说到这里,轩辕啸不禁双目炯炯的盯着陈闻新,生怕漏了什么细节,他要从对方细微的甚至是一刹那的表情中了解事情的真实xìng,这将关系到接下来怎么对待这个陈闻新。 “原来他叫关不图!”不知道为什么,陈闻新一下子就想到了那个老乞丐,可能是轩辕啸说到“云游神丐”这个绰号的缘故,不过却也终于明白轩辕啸在乎的是什么,原来他是误以为自己跟这个什么云游神丐关不图熟识,这才对自己另眼相看,不过此刻自己到也不得不扯扯这面大旗。 “陈兄弟认识吗?”轩辕啸昨rì目睹关不图与陈闻新同坐一桌,等他想上前拜见时关不图已快步离去,他追之不及这才主动结识陈闻新。 “认识到是认识,不过到也不算很熟,昨天这老头还坑了我一块牛肉,还说什么叫我小心谨慎。”陈闻新这话说的很随意,却是体现了他此刻高超的语言水平。首先,这种随意会让轩辕啸内心产生一种陈闻新跟关不图熟到一种可以随意的程度;接着陈闻新又主动说出不算熟,此时在轩辕啸看来便成了自谦,若陈闻新说很熟反而会起到反作用;再之后一句“老头”,一句“坑了我一块牛肉”,把自己与关不图的熟上升到一个很多人无法企及的高度,试问,有谁能让云游神丐关不图主动去坑一块牛肉?又有谁敢直呼关不图为老头?最后一句“叫我小心谨慎”更是让轩辕啸产生一种关不图在关心陈闻新,不希望陈闻新受到伤害的感觉,使得他不敢再对陈闻新用什么卑鄙手段。只此一句,陈闻新便已立于不败之地。果然,轩辕啸微微一笑道:“陈兄弟果然与关老前辈交情不浅。”此刻他虽然表现如常,但陈闻新却敏锐的感觉到对方的气势比之刚才,不知放低了多少。 “轩辕兄不如说说从我身上看到了什么,让你觉得与我师傅被抓有关。”关于关不图的事,他不想与之多做纠缠,要知道言多必失,更何况他确实对邢木峰抓走凌雪峰的原因很是好奇,既然轩辕啸有所猜测,不论是对是错,都是可以用来借鉴的。 “那我就直言不讳了。陈兄弟在认识凌雪峰之前毫无武功,但是在凌雪峰被抓几天之后却能一拳轰杀燕不讳,进步如此神速,必然有其原因,想必邢木峰想知道的便是其中缘由。”轩辕啸到也干脆,直言自己的猜测。 陈闻新眉头紧皱,没有回应,心中却很是疑惑:难道这传功之法并不是普遍的事?这个问题他自然不能问轩辕啸,即使对方可能知道自己对武功之事一无所知,但最多也只是猜测,自己却是绝对不能自个儿暴露的。 “陈兄弟,不知能否请你帮个忙?” “哦?轩辕兄但说无妨。”陈闻新已经隐隐感觉到对方的忙估计跟那云游神丐关不图有关。 “不知陈兄弟能否让我跟关老前辈见一面?”在他想来,陈闻新跟关不图那么熟,自然会知道一些关不图常去的地点,所以才有此请求,只是陈闻新哪有那本事。 “轩辕兄,你也知这老头的绰号,云游神丐啊!来无影去无踪的,试问天下间有谁敢确定他的行踪?”陈闻新的忽悠功力可谓是炉火纯青,三言两语驳的轩辕啸也一时无言,看对方一脸萧索,他心里到也有些过意不去,毕竟是在骗人,于是又安慰道,“不如下次我见到他叫他去找你可好?只不过我也不敢保证这老头一定回去!”反正已经骗了,干脆一骗到底,反正这也算善意的谎言。 轩辕啸一时没回应,眉头紧锁,脸带犹豫,似乎是在考虑什么事情,最终像是下定决心般抬头望着陈闻新道:“陈兄弟,我能否信任你?” 陈闻新凝目直视对方,双眼清澈,但是对于此问题却也略带不爽,逐沉声道:“我陈闻新在江湖上虽不是什么人物,但为人却还对得起自己良心。” “好!有陈兄弟这话,就够了!”说着自怀中取出一物件,竟是一只金簪,郑重道,“陈兄弟,我把此物交托于你,若下次见到关老前辈,请出示此物,若他问起,你只需告诉他来金陵城便可知晓一切。”若不是陈闻新那句“不敢保证他一定会去”,轩辕啸还不想拿出此物,要知道这可是唯一的信物。 陈闻新接过金簪,细细一瞧,八卦之火熊熊燃烧,忍不住问道:“莫非这老头跟轩辕兄长辈是旧识?”他到也不敢直言有一腿,却不想轩辕啸一脸严肃:“陈兄弟,君子不窥他人之私,请自重。” “好好,算我错了。不过轩辕兄放心,只要再见到那老头,我自然会跟他说的。” “如此便多谢陈兄弟了!” 第二十二章:拓跋玉儿 - 大乾游龙传 - 第九空间 () 此时正事具已谈妥,兼之心结尽去,两人不禁把臂言欢,甚是舒坦。轩辕啸更是邀请陈闻新明rì与他一同就坐拓跋氏族提供的贵宾台观看比武招亲,只是后者对于坐台被展览一事毫无兴趣,婉言谢绝了。轩辕啸见他语气笃定,便不再多言,两人又少坐片刻,这才抱拳离去。 陈闻新边走边把玩着金簪,心内暗暗揣测轩辕啸跟那关不图的关系,神游天外竟连对面疾驰而来的骏马都没注意,等到发现时,对方已近在咫尺。陈闻新此刻已然吓的动弹不得,只能傻愣愣的看着马匹撞向自己。千钧一发之际,那骏马上的骑士一拉马缰,这赤红sè骏马也颇通人xìng,竟展蹄猛跃,马肚皮擦着陈闻新的发髻堪堪而过,只是这马尾巴却是狠狠的抽在了他的脸上,硬是把陈闻新整个人掼倒在地。 陈闻新捂着生疼的脸捡起掉落的金簪,正想疾步追赶却发现那骑士竟没有纵马逃跑,而是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瞪着自己,一扬手中皮鞭娇叱道:“哪里来的糊涂蛋,走路不看路!若不是本小姐马术jīng湛,此刻岂不被你害成杀人犯!”陈闻新凝神望去,原来这骑士竟是一妙龄少女,只见她脚蹬虎皮蛮靴,身着锦衣细袄,满身火红,一根金绳围系小蛮腰,此刻挺身俏坐马背,端的是身姿妙曼,再看此女容颜,竟也是娇美无匹,微红的脸蛋此刻隐含怒意,本就乌黑的大眼睛更是瞪得圆溜溜,一副恨不得一眼瞪死你的模样。 陈闻新见对方是位姑娘,便不想与之计较,闷不吭声转头就走,心里还想:虽然是你理亏,但哥向来不跟美女计较那么多,好好感谢哥的宽宏大量吧。却不想少女见对方竟对自己不理不睬,心中更气,手中皮鞭猛的挥出,“啪”的一声实实在在抽在陈闻新左肩,衣服应声而裂,血水瞬间渗出,浸透了整个肩膀。陈闻新的思维还处于以前的和谐社会,哪想的到这少女竟敢挥鞭抽人,此刻真是痛彻心扉。那少女见这一鞭抽的如此严重,心中略感歉意,气势不免一滞,抛下五十两银子后便急急纵马离去。 当陈闻新回到客栈时已近午时,大熊见他一身新衣,左肩隐隐见红,以为是轩辕啸所为,一声怒哼便想去找轩辕啸算账。陈闻新感动之余只得尽力安抚,并表示不关轩辕啸的事,随后便将遇到红衣少女之事说了一通,却不想大熊竟哈哈大笑起来,直说陈闻新走桃花运了。 “这种桃花运我宁可不要!”陈闻新此刻还对此事耿耿于怀,谅谁莫名其妙的被抽了一鞭都会如此。 “你知道抽你的人是谁吗?” “我哪知道!”陈闻新听他语气不对,一愣,“难道你知道?” “咳咳……”大熊故意咳嗽一声后才煞有介事的压低声音回答道,“拓跋玉儿!” “拓跋玉儿?!”陈闻新脸sè变得有些诡异,这个名字他没听过,但是这个姓却很是熟悉,联想到拓跋氏族明rì举行的比武招亲,答案已然很明显了,“难道是拓跋氏族的……” “没错!拓跋氏族唯一的女儿!明天比武招亲的主角!你说你是不是要走桃花运了?哈哈哈哈……”不知道什么戳中了大熊的笑点,陈闻新觉得这事一点也不存在可笑之处。 “这么凶巴巴的妹纸谁娶了谁倒霉!” “妹纸?” “妞!” “哦。不过也不能这么说,至少人家还懂得给你医药费,在这种豪门氏族中,这拓跋玉儿算是不错了。”见大熊这么说,陈闻新也觉得确实是,只不过这大户人家的女儿似乎都有这种公主病,紫衣少女当初不也一言不合就对自己用生死符么!哥是怎么了?怎么老是想到她?陈闻新很是不解,似乎最近总是会想到这名女子。 “对了,那轩辕啸找你何事?怎得一去便是一上午?难道是请你明天手下留情?” “去,别瞎扯!问你个事,你对云游神丐关不图了解多少?” “关不图?”突闻此人,大熊不禁呆了一呆,接着面露难sè,“这位前辈之事,我也知之不详。”陈闻新看他那样,不用猜便知道在撒谎,不过却不说破,相信大熊不说定有原因,他也不便强逼。饭后,陈闻新专心打坐,他体内的真气对于疗伤有着事半功倍的效果,半个时辰后伤口便已恢复如初。如此神效,直乐的陈闻新半天合不拢嘴。 翌rì,辰时(早上七点到九点),拓跋氏族举办的比武招亲盛大开启。陈闻新同大熊两人斜坐于擂台周围某间房屋屋顶,看着下方人头攒动,好不惬意。遥望贵宾台上,只见正中间坐着一男一女,男的大约五十上下,身着藏青sè华服,身材魁梧,脸型方正,浓眉怒目,隐隐有股不怒自威之态;女的大约四十左右,束一妇女发髻,慈眉善目,脸容圆润,嘴角含笑,满身雍容华贵之态。听大熊介绍竟是拓跋氏族当代家主拓跋雄以及拓跋雄之妻李雁儿,两人身后坐着的正是拓跋寒一众兄弟以及昨rì给陈闻新一鞭的拓跋玉儿,只是看着拓跋玉儿脸sè竟是隐含不满。 拓跋雄左侧分别坐着崆峒派玉阳真人,天山派丁学胜,武当派张品峰,华山派田不易,李雁儿右侧则是,青云堡金鸣,炎阳门左丘明,天罗阁轩辕啸,万剑门欧阳剑,众人身后均坐着几名青年男子,想必也是为了成为拓跋氏族的乘龙快婿而来。对于大熊能如数家珍般报出几人名号,陈闻新深感佩服,这时,拓跋雄站起身来高声说道:“诸位,在下拓跋雄,多谢众人对小女拓跋玉儿比武招亲一事的关注,在比武开始之前,我先为大家介绍一下。”说着将贵宾台上众人名号一一报出,每报到一人,那人便起身对台下众人拱拱手,显然都是对此等阵仗了然于心。介绍完众人后,拓跋雄也不含糊,宣布比武招亲正式开始,一管家模样的人上到擂台宣读了擂台规则,并要求比武双方点到为止,不得痛下杀手,若出现人员伤亡,一律跟拓跋氏族无关。 “嘿,想不想报昨rì一鞭之仇?”对于大熊的问题,陈闻新在看了看拓跋玉儿此刻的脸sè后便失去了兴趣,这比武招亲一事显然非拓跋玉儿所愿,被迫出嫁对于一个女子来说已是非常残酷之事,他又哪里还有兴致再找人家报仇。 “大熊,我觉得这拓跋玉儿似乎并不喜欢这比武招亲一事。” “那又如何,父母之命不可违,她还有别的选择吗?这便是她的命。” 她的命?竟然她自己无法掌握?我的命!定要自己掌握! 此时,已有两人从人群中窜上擂台,一人使一把六环砍刀,另一人使一把丈长铁枪,使刀者势大力沉,左劈右砍,刀风呼啸;使枪者刁钻灵巧,上蹿下跳,枪势凌厉;二人你来我往竟是斗的旗鼓相当,台下不时爆出叫好声。陈闻新虽也看的手舞足蹈,却只是当成现世的武侠片一般,他见识过大熊跟拓跋寒的过招,自然看得出台上两人不过是花拳绣腿,虽好看,实际威力却根本无法与身怀内功者相提并论。 最后,使枪者抓住对方一个破绽,枪当棍使,敲中使刀者背脊,硬把他打落台下。随后又有不少人上擂挑战,人数换了一波又一波,陈闻新也总算明白了,这种擂台谁上的越早越不利,完全是车轮战的形势,难怪贵宾台上的各派俊杰此刻都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模样。 到了午时,不再有人上擂挑战,贵宾台上众青年终于开始蠢蠢yù动,万剑门弟子首先按捺不住,从贵宾台上纵身而出,跃落在擂台之上。只见此人身高七尺,着青白相间绸衫,手持一把轻利长剑,长发披肩随风而舞,脸sè冷酷,身姿挺立若宝剑出鞘,声音淡漠:“万剑门季无双,请赐教。” “大熊,好戏终于要开场了!” “这些家伙也真有耐心,浪费熊大爷不少时间啊!” 季无双卖相不错,当场引来台下众人喝彩连连,贵宾台上欧阳剑也是笑意吟吟,显然对这名弟子很是满意。 “欧阳兄,没想到号称万剑门五十年一出的天才剑季无双也来参加此次比武招亲,看来对这拓跋玉儿是志在必得啊。” “轩辕公子过奖了。”欧阳剑淡淡回应,脸上却是笑意更浓,显然对这季无双信心十足。 “这天才剑不知是否浪得虚名呢!”炎阳门一弟子不服气,不禁出声暗讽,左丘明忙假意喝骂一句,这才跟欧阳剑告罪,只是惺惺作态之意甚浓。欧阳剑却不以为意,道声不服气自己上台试试便闭口不语,惹的身后弟子纷纷赞同。 此时,那季无双竟已击退原来擂主,转身对着贵宾台说道:“刘师弟不妨自己来试试。” 第二十三章:比武招亲 - 大乾游龙传 - 第九空间 () 季无双既已出声,这姓刘弟子若不敢出战,不仅自己面上无光,连带着炎阳门也蒙羞,是以此人二话不说,腾身而起跃落擂台,对季无双抱拳一礼道:“炎阳门刘正,请季师兄赐教!”声音洪亮,身姿挺拔,竟也是气势不凡,手握一把长刀,阳光下竟泛起凌凌寒光。季无双面无表情,声无波动,道声请后便举剑遥指对面刘正,却并不攻击,显然是打算让这位师弟先出手,以示师兄对师弟照顾之义。这刘正倒也不矫情,提刀直取季无双,至对方身前五尺时持刀横削,只是此招简单明了,气势全无,竟让人完全感觉不到杀气。 季无双脚步后撤,轻轻松松便避开这一刀,却并不反击,竟是打算先让对方几招。刘正看了心里暗恨对方瞧不起自己,手底下再不做试探,全力出手,刀势急变,一招“大海沉沙”,刀光如沙般狂泄而下,密密麻麻往季无双当头砍去。季无双依旧不动声sè,双脚不断变换,左右腾挪,竟是从容游走于刀光之中,毫发未损。贵宾台上各派弟子心头微震:这天才剑果然有两下子!欧阳剑面上虽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心里却甚是得意。 刘正没想到对方竟能如此轻易躲过自己这一招,心中微沉,手底下却一点不含糊,转劈为扫,炎阳真气顺刀而出,形成一道赤红刀芒,直奔对手胸膛,正是炎阳刀法中的“热沙烁金”一招,此招速度比之“大海沉沙”快上不少,他自问季无双绝难躲开,却不想季无双挂腰后仰,依然轻松写意的避开了这一招。 “刘师弟,三招已过,小心了。”话落,季无双一转手中长剑,剑尖疾刺对手持刀右腕,竟是想不用剑招只凭这出剑的速度将对方缴械。刘正此刻虽然心中不忿却哪敢大意,立即抽身后退,同时挥舞手中单刀,划出一层刀幕,想以此来迫使对手变招。却不想,季无双竟依然不闪不避,挺剑直刺,只听“噗”一声,一朵血花飞溅于刀幕之中,接着“当啷”一声单刀坠地,刀幕立时消散。季无双收剑而立,道声承让后便不再看这刘正。 “你刚才看清了吗?”大熊此刻神情凝重,显然对季无双这一剑也颇为忌惮。 “你是说从剑尖shè出的剑气?” “恩!没想到这季无双竟有如此高深的内力!” “这有什么,你不也能从拳头发出拳气么!”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大熊一脸愕然的看着陈闻新,“要知道某些招式通过真气特定的运转方法是可以做到真气外放的,就比如我那天破开拓跋寒剑影的那一拳,又比如你的游龙指,这并不能说明你我内功有多强,但季无双刚才那一剑却并非剑招,而是全凭自己内力激发出的剑气,这两者可是有天壤之别!” “哦……哦……”陈闻新很想说我的游龙指也是全凭内力激发的,并不是什么招式,但是话到嘴边又被他咽了回去,觉得这种事也没必要解释太多,蒙声发大财。 刘正提着刀一脸沮丧的回了座位,门中师兄弟自会替他包扎伤口,只是炎阳门原本的气势却荡然无存,在此次前来的弟子中,这刘正算是武功最高的一位,连他都被季无双轻松击败,其他人又哪还敢上去跟他交手,自然一个个都偃旗息鼓,默不作声了。拓跋雄跟李雁儿却是面露笑容,这季无双虽然冷淡了点,却也是一表人才,又有如此武功,做他们拓跋氏族的乘龙快婿到也门当户对。 “季兄,在下武当林子荣,请!”半响后,武当终于有人出来挑战了,这林子荣素面净脸,眉清目秀,身着灰白素袍,体型修长,竟也是一美男子,显然各门派自身也经过了筛选才带出来打这擂台,不然带些歪瓜裂枣来参加比武招亲却是太不给拓跋雄面子了。 武当不愧为江湖大派,出来的弟子即便非核心弟子,其实力也是不容小觑。季无双眼中jīng芒隐现,显然是对能跟武当弟子交手满怀期待。林子荣拔剑在手,道声小心了,仗剑直逼季无双而来,人未至,层层剑影已当头罩来。季无双心中微凛,暗想武当弟子果然不凡,手中长剑舞出一道剑幕,抵挡对手剑影,两人以快打快,一时之间长剑碰撞之声不绝于耳。若要比出剑速度,林子荣显然慢季无双一筹,林子荣早已了然于心,猛的一收剑势,单足点地,身形若鸟儿般向后跃起,瞬间于空中连斩数十剑,剑气若瀑布般倾泻而下,竟是武当清风剑法中的绝招“激浊扬清”。此招与炎阳刀法中“大海沉沙”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只是由林子荣使出来却要比那刘正高明不止一筹,季无双自然不敢再以之前的方式躲避林子荣这一击,忙疾步后撤,脱离激浊扬清的攻击范围,只是擂台却不能幸免,一时间石屑翻飞,迷人眼帘。林子荣见对方毫发无损,于空中左脚踩右脚,竟又拔高丈许,却是使出了武当名震江湖的轻功梯云纵,手中剑影翻飞,竟又是一招激浊扬清狂扫而去。 季无双此刻已退至擂台边缘,退无可退,不禁双目一凝,他本是打算多留些力气对付接下来的车轮战,是以一直不想全力出手,但林子荣显然不是好相与的,若自己再做保留,只怕要含恨出场了。季无双再不犹豫,驻足凝神,长剑连斩,一道道饱含寒意的剑气当空对上了林子荣的激浊扬清,竟是万剑门雪斋剑法中的“惊雪无常”一招,两种剑气于空中绞缠厮杀,破空之声不绝于耳,竟是斗的旗鼓相当。季无双毕竟技高一筹,两道剑气破开激浊扬清,直奔林子荣而去。林子荣大骇,却因身在空中无处借力,竟无法躲避,间不容发之际,林子荣剑当刀使,猛然下劈,连破两道剑气,但手臂却因反震之力深感麻痹,身体也无法滞留空中,飘然下落。 刚一及地,身后破空之声大作,林子荣虽惊却不乱,脚下连踩七星连环步,身形左右横移,飘忽不定,竟一连幻出多条残影,却不想季无双这一剑如跗骨之蛆,竟是看破连连幻影,紧随不放。林子荣此刻双臂发麻,无法挥剑御敌,只得一边辗转腾挪,一边用真气驱除麻痹之感,只是他本就逊季无双一筹,此刻又分心二用,虽然武当七星连环步奥妙无穷,但仍是被季无双看准机会,一剑架在了脖子之上,只得苦笑连连:“季兄,我输了。”季无双收回长剑朝林子荣拱了拱手,依旧面无表情。 “哈哈哈,欧阳大侠,看来我们是要成亲家了。”看到季无双对阵武当弟子竟也能轻松取胜,拓跋雄更是满意。 “呵呵,拓跋族长抬爱了。”欧阳剑心中得意,面上却是笑的风轻云淡。 “哼!有些人似乎高兴的过早了!”众人转头望去,却是华山派的田不易怒哼出声。 “田师兄,若不服气尽可遣门下弟子上台一战,在这说些yīn阳怪气的话又有何用?”万剑门风头正劲,欧阳剑自然是有恃无恐,不过华山派此刻显然没有弟子能打赢季无双,田不易也心中了然,只是见不得某些人自鸣得意,这才出言讽刺,此时被欧阳剑此话一堵,却是无话可说,只好冷哼一声不在言语。 “鹏儿,你去试试。”却是天山派丁学胜发话了,天山弟子中一人应声而出,只见此人一身洁白,竟连扎发髻用的飘带也不例外,手中一把宝剑,剑柄连着剑鞘依然是漆白若雪,脸容冷酷,星目微寒。他脚踏护栏,飘然而出,身在空中,白衣微扬,说不出的潇洒不羁。“天山丁鹏。”比之季无双竟是更加的沉默寡言。 “呦!没想到连他都来了!”大熊显然认得这丁鹏,陈闻新知他故意挑起自己好奇yù,让他可以卖弄江湖见识,却也无可奈何,只得配合的问道:“他很厉害?” “何止厉害!简直厉害极了!此人姓丁,单名一个鹏字,老爹便是那丁学胜,一身所学尽得天山派jīng髓,于两年前行走江湖,一入江湖便斩杀了为祸四方的采花大盗蔡华泽,之后更是以一人之力端掉了巨擎山周边号称聚众三千的天路团山贼,从此侠名远播,因其一身洁白的穿着,江湖人称白衣客。” “以一敌三千?假的吧!”陈闻新怎么也不信一个人竟能杀死三千个人。 “三千还算少的,据闻几百年前江湖第一高手绳无疆,以一人之力,击杀北倭大军十万之众,那才厉害!”大熊对于陈闻新这么没见识显然很是鄙夷。 “十万?”陈闻新差点大笑出声:二货就是二货,这也信,别说人了,只怕十万只蚂蚁也能弄死这什么第一高手!不过他也懒得跟大熊争辩什么,看戏要紧,真正的好戏现在正要上演呢! 第二十四章:龙争虎斗 - 大乾游龙传 - 第九空间 () 看到丁鹏出场,贵宾台上众人均是一惊,他们到不是不认识丁鹏,而是此人为人冷漠,深居简出,,除了天山派竟没人知道他身在其中。连一直自信心膨胀的欧阳剑此刻也是眉头紧皱:这白衣客能够追杀采花大盗蔡华泽显然轻功不凡,能斩杀天路团贼众三千余人,剑术更是超凡,跟无双较量,胜负难测啊。 场内,季无双双目一亮,暗想终于碰到个旗鼓相当的对手,这丁鹏虽成名较早,却不见得一定比自己强,对于自己的战力,他还是很有自信的。两人气势相仿,此刻同台而立,竟是战意飙升,还未动手,台上已是剑意昂扬。丁鹏剑不出鞘,随意而立,举目凝视前方季无双,似是在等对方出手,这似乎成了正道比武的潜规则,年长者必然后出手。季无双此刻不再托大,一抖手中长剑,剑身狂震,声若雷鸣,剑尖似刺若削,一连幻出多道剑影,分袭丁鹏全身多处要害,最可怕的是这多道剑影并非一实几虚,竟是剑剑若实,肆意激荡,杀气凌然。丁鹏连转手中带鞘长剑,只听“叮叮”之声不绝于耳,竟是剑不出鞘便将季无双这一击尽数接下,轻松写意。 季无双心中凛然,自知遇上最强劲的对手,战意却更是高昂,举步左移,长剑连斩,荡出数道剑气,交织成网朝丁鹏罩去,却是雪斋剑法中一招“凝雪成冰”。此招至寒至利,丁鹏只觉一股强劲寒流扑面而来,剑气还未及体,那撕裂一切般的锐利便叫他不敢再无动于衷,“呛”一声拔出手中长剑,剑身竟也是洁白如玉,持剑疾扫,剑光挽出,剑气若怒涛狂浪,气势汹汹,似有分海割天之意,陈闻新识得此招,正是天山派镇派剑法――无涯剑法中的一式:碧水一心,当初在燕王门,李陵使出此招,因内力不足威力不过尔尔,但此刻由丁鹏使来,竟是威力无穷,一剑将凝雪成冰分割成两半,两剑成四瓣,三剑四剑后彻底击破季无双攻势。季无双似早已料到此招不能对丁鹏造成多少伤害,在对方破招时已腾空掠至对方上空,头下脚上人剑合一直刺丁鹏头顶百会穴。而此刻丁鹏正忙于应付眼前剑招,竟是对上空的威胁不闻不问,就在陈闻新认为丁鹏要含恨剑下时,丁鹏却猛的一剑划破凝雪成冰后去势不减,剑刃顺势上撩,却是无涯剑法中的“回峰一剑”,这一剑快如闪电,力灌剑锋,剑刃过处化出一片剑影,若孔雀开屏。 季无双猝不及防,被丁鹏这回峰一剑击中剑刃,空中无处着力,重心顿失,竟身不由己的打起了转。丁鹏身经百战,如此时机岂会轻易放过,递剑而上,身形飘忽,如雪似雨,辗转腾挪于季无双周身,一瞬间竟出现十来个丁鹏的身影,姿势如一,均是一剑直刺季无双。季无双身处其中,只觉四面八方具是剑意凌然,竟无一处可躲,又似被对方气机锁死,无论如何躲避都逃脱不了一般。底下众人一片惊呼,均感季无双回天乏术,败局已定,却不想季无双对四周人影不闻不问,旋转中长剑猛力上劈,只听“锵”的一声,周围丁鹏身影立消,竟全是残影。丁鹏瞳孔猛然一缩,没想到对方竟能看破自己这“御天一怒”,首次意识到眼前之人并不好对付。杀招既已被对方一剑化解,丁鹏当机立断,借力于空中一旋,长剑顺势再次疾扫季无双左肋,反应之迅速,令不远处的陈闻新叹为观止。眼看剑刃即将及体,横刺里却冲出来一截剑身,“当”的一声接下了丁鹏这反戈一击,竟是季无双反握长剑挡下了这一击。两人于空中又互拼数招,这才飞掠擂台两边,各自站定,双方一时都没再出手,然而现场的气氛不但没有因此缓和,反而更有种风雨yù来之感。 两人均是手握宝剑,凝神静气,剑意战心却于擂台之上呼啸激昂,一阵大风掠过,吹起台上土屑石灰,竟被两人四溢的剑意托住,于空中凝固,让人叹为观止。“叱”一声疾喝,丁鹏挥剑遥斩,一道灰黑剑气冲天而起,竟不是攻向季无双,正在众人不解时,丁鹏再次举剑下劈,那飞至季无双上空的剑气竟一分为四,自上而下分袭季无双东南西北四处方位。季无双心中骇然,同是剑客,他自然知道想控制离体剑气是多么困难,他自问自己是办不到,却没想到这丁鹏竟有此功力。只不过这里到是季无双误会了,丁鹏此时所用剑招乃天山派顶级剑法――残阳剑法中的一招,名为“铁画银钩”,练至大成,可将剑气一分十六,锁住对手任何逃脱方位,是一招迫使敌人硬拼的剑招,并不是他本身有遥控剑气的能力,不过对于不明就里的人来说,到是可以唬住一大片人。因为剑气只有四道,显然还做不到将人完全锁住的地步,季无双脚踩流沙步法,轻松闪开剑气,正待反击,忽觉身后破空之声大作,不及转身,往身后连挥两剑,准确无误的荡开丁鹏袭击的宝剑,却也惊出一身冷汗,他万万没想到,这丁鹏的轻功如此了得,瞬息之间竟已到了自己身后,难怪以轻功闻名于江湖的采花大盗蔡泽明都葬身于其手下。 丁鹏见自己这快如闪电的两剑竟又无功而返,心下暗道可惜,手中长剑却不敢怠慢,连连进击,不给季无双丝毫反攻的机会。季无双无可奈何,两人实力旗鼓相当,他先机已失,想扳回来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只能被动防守,好在万剑门流沙步法jīng于闪躲,此刻全力施展,到也不显狼狈。两人一攻一守,心xìng气度均是沉稳自信,竟又斗的不相上下,难分难解。丁鹏成名较早,对于自己竟久攻不下一名后辈,心中难免生出一股急躁,手中剑速一急,竟是快了半拍出手,破绽立现。季无双怎肯放过如此大好时机,身体一旋,脚步一跨,避开对方剑招同时绕到其背后,立刻转守为攻,也不用什么剑法招式,只纯粹的以剑速进攻,要知道,剑法招式每次出招必然会有一段时间的准备过程,即使那段过程有的时候根本感觉不到,但它依然是存在的,反而不如纯粹的挥剑直刺来的快。而一些宗师级的人物之所以被人称为剑法大家,便是他们可以将这段准备过程缩短至完全不存在的地步,当发动剑招如挥剑直刺一般的快速时,剑招的威力自然比普通的挥刺要大的多。但季无双显然还无法做到这一点,是以此刻抢攻自然以快速的出剑为首选。 丁鹏转攻为守,心中更是焦躁,手下不禁频频出错,好在他轻功了得,每每于间不容发之际避开对方剑招,却也深觉颜面尽失,不禁怒吼出声,手中长剑猛的荡开对方这一剑后于身周连连挥斩,灰sè剑气透剑而出,竟于丁鹏周围形成一道剑气龙卷,龙卷越聚越大,卷起台上不少碎石,碎石一入龙卷便被剑气绞碎成沙,使得龙卷内黑压压一片,竟是看不到身处其中的丁鹏身影。季无双骇然后撤,却不想那龙卷不但越聚越大,连带着竟传来一股吸扯之力,他力灌双腿,长剑柱地,竟仍无法遏制自己被吸扯过去这一事实,更可怕的是,此刻自己竟无法再拔剑反击,一旦拔剑,只怕自己还没出招,身体便会被吸入这剑气龙卷之内,到时候只怕凶多吉少,汗水不禁从额头细细渗出,顺着脸颊滑落后被剑气龙卷吸入绞碎。台下人群显然也受到这股吸扯之力影响,均是惊恐的向后飞退,来不及退开的则死命抱住边上旗杆或墙角以固定自己身体。 陈闻新身处屋顶,眼看着边上瓦片不断投身于龙卷之内,不禁怪叫连连:“大熊,这丁鹏用的是什么招啊?”却不想大熊竟不闻不问,如中邪般不住喃喃:“难怪他能击杀天路团三千人!原来是学会了这一招!” “我靠!别说些哥听不懂的话,到底是什么招!”陈闻新一拍大熊脑袋,把他从“顿悟”中唤醒。大熊也不生气,摸摸被拍的地方说道:“这是他们天山派不传之秘残阳剑法中的绝招,名字好像叫什么天地不仁,我也只是听我师父说过这套剑法。” 陈闻新看着擂台上的剑气龙卷,脑中回响着大熊说的对方以一人之力斩杀三千山贼的事,不禁有点相信了,不过对于那几百年前第一高手斩杀十万大军的事却仍觉得应该是以讹传讹。 眼看季无双已经离剑气龙卷不过一尺距离,欧阳剑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喝道:“无双,快认输!这不是你此刻能应付的!”但若如此轻易就认输,他也就不是季无双了。只见季无双竟在如此关键时刻放开了剑柄,他难道不知道一旦没了剑的支撑,他根本抵御不了天地不仁的吸扯力?不!他当然知道!但若此刻继续握剑死撑,只怕最终失败的必然会是自己!此刻只能放手一搏或许还有滴点获胜可能。 第二十五章:十二生肖 - 大乾游龙传 - 第九空间 () “鼠首,目标已发现,正处于拓跋氏族比武招亲之处。” “很好!通知大家集合,此次任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那是自然!我们可不是段祺瑞那废物!” ―――――――――――――――――――――――――――――――――――――――――――――――――――――― 却说季无双主动放开双手惹来众人一片惊呼,更有人认为他是放弃抵抗主动求败,宁可战败也不认输,这份气节,到也让大多数人为之折服。就在众人以为大局已定时,却见一团光亮若空中烈阳般自擂台上腾起,众人凝目望去,竟是由季无双右手发出。此刻季无双右掌成剑,光芒四shè如当空烈rì,让人不能直视,如此异状惹得台下众人纷纷惊呼出声。陈闻新气聚双眼,凝神而望,心中不禁想起当rì安国鬼平临死之前的那一剑,也是异状突起,显然季无双此刻使出的这一招也是可以一举定乾坤的大杀招。 贵宾台上,拓跋雄、轩辕啸等人无不惊骇起立,欧阳剑更是浑身颤抖,因为连他也不知道,这个才华横溢的万剑门后起之秀竟已习得万剑门只传于门主及下一任门主的当世绝学,万剑门独步江湖的武学――万剑诀。此时,季无双双足已经接触到剑气龙卷的边缘,靴子早已被绞碎,赤足虽有护体真气在身不至于瞬间破碎却也是道道伤口,血流如注。季无双毫不在意,双目凝神注视着剑气龙卷之内,他在寻找丁鹏的身影,自己这不成形的万剑诀若无法击中身处剑气龙卷中的丁鹏,那么下场必定是自己被这剑气龙卷绞的支离破碎,而他只有一次机会,生死关头,一丁点错误都不能犯。蓦地,季无双眼光大亮,右手疾刺剑气龙卷上方,手臂一入剑气龙卷,袖子便片片寸断,手臂上瞬间布满密密麻麻的伤口,但那一抹光亮却如一道激光般疾shè而入,透龙卷而出,消失的无影无踪。然而,剑气龙卷竟依旧如常,毫无变化,难道季无双失手了?就在众人生出如此想法时,那灰黑如魔窟般的剑气龙卷竟瞬间烟消云散,如从未出现过一般,只是那从空中坠落的大块大块的黑土证明了之前的一切并非幻象。 丁鹏的身体从空中摔落下来,“啪”的一声砸在石制地板上,手中长剑更是飞出 擂台之外,“夺”的一声钉在了陈闻新所站的房屋墙壁上,剑柄犹自轻颤不已。丁学胜心中急切,再顾不得什么,纵身跃入擂台之内,一探丁鹏脉搏,不禁呆愣当场。欧阳剑怕对方怀恨在心出手伤人,也跟着纵身来到季无双身边,只是此刻季无双的模样让人看着有些渗人。双足连着小腿上的皮肉几乎被剑气龙卷收割一空,只余几片零碎筋肉挂于森森白骨之上,发出惊天一击的右臂也是如此,只怕以后再难习武。季无双强运万剑诀,此刻不但外伤骇人,内伤更是沉重异常,连喷数口鲜血后再难支撑,昏迷了过去,若不及时治疗,只怕xìng命堪忧。 丁学胜突然暴起发难:“欧阳剑!还我儿命来!”原来这丁鹏竟是被季无双一击不完整的万剑诀刺破了脑门,当场毙命,丁学胜乍见儿子横死,自是怒发冲冠,誓要为儿报仇。欧阳剑早防着对方,见丁学胜一掌拍来,也挥掌迎上,两人实力半斤八两,各自退了一步,那丁学胜还待上前动手,却是拓跋雄到了擂台:“且慢!丁大侠,这擂台比斗,本就刀剑无眼,我就是不希望看到此情此景才特意嘱咐管家列出不得伤人xìng命的要求,只是此次比武……唉!”他此刻很是后悔当时为何不及时出手制止,才酿成了如此惨剧,两人均是各自门派的后起之秀,丁鹏横死,季无双看样子也是废人一个,到时候只怕两派绝不会善罢甘休,此事全因他家比武招亲而起,到时候拓跋氏族肯定脱不了干系,一着不慎说不定就惹来两家怒火,到那时就真的吃不了兜着走了。只是眼下拓跋雄也想不到什么调解的办法,只能先制止二人动手,以免事态扩大。 陈闻新看着季无双此刻的模样,心中发颤,他见过的几场战斗中,从未出现过如此血腥的画面,此时不禁觉得也许自己之前想象中的江湖过于美好了,真实的江湖更多的只怕是同此刻一般的血腥与残忍。 丁学胜见拓跋雄出面,也不好不给对方面子,虽然自己天山派不惧他拓跋氏族,却也不便轻易得罪,到时候掌门怪罪下来他也不好交代,他这种身份的人虽也看重亲情,但更会权衡利弊,说势利也好,说冷血也罢,总之此刻丁学胜已不打算再出手:“欧阳剑,此事我给拓跋族长面子,但你别想轻易揭过!我们走着瞧!”说着抱起丁鹏尸首,带着一众天山弟子大步离去。 “丁学胜!你当我万剑门怕你不成!”欧阳剑此刻真是怒极攻心,明明是那丁鹏先出的杀招想致季无双于死地,才弄成如此下场,此刻反倒成他万剑门不对了,更何况季无双此刻已成一废人,他万剑门杰出弟子没天山派多,论损失反而是他万剑门更为严重才对。 “欧阳兄,此事我拓跋氏族定会从中调解……”拓跋雄虽如此说,心中却也没多少信心,他拓跋家背后是大乾皇朝执政者,自是不怕天山派敢乱来,但若说要让天山派放弃报复万剑门,那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多谢拓跋族长!不过此事错不在我万剑门,若他天山派蛮不讲理,肆意妄为,那我们就手底下见真章,看看他天山派到底有多厉害!”欧阳剑这几句说的掷地有声,信心十足,倒是让在座的几派深感错愕,江湖中人都知道,这万剑门虽也不弱,但显然还没法跟天山派抗衡,怎的这欧阳剑此刻如此自信,是面上功夫还是真的不怕,一时之间众人也难定夺,不过显然这两派若打起来,只怕到时候江湖又是一场sāo动。唯一还满心欢喜的大概只有今rì的主角――拓跋玉儿了,她本就对此事深感厌恶,此时局面显然已无法再继续比武招亲,若可以她真想大笑几声。 这时,轩辕啸身后一名劲装汉子伏身附耳对轩辕啸说了几句,惹的他霍然起身,面带凝重,稍一迟疑便跃台而出,直掠陈闻新所站屋顶而来。众人也是首次见这天罗阁主施展轻功,均是一片骇然,要知道两地相距至少也有十丈长短,这轩辕啸竟能一掠而过,这轻功造诣不可谓不高,至少在场之人也就寥寥几人可办到。 陈闻新虽也震惊于轩辕啸的轻功,但更多的却是不解,为何这一向云淡风轻的天罗阁主,此时却是脸sè沉重,忍不住问道:“轩辕兄为何如此表情?” “陈兄弟,你速速离开此处,有高手正在赶来的路上,目的便是擒你回去!” “邢木峰的手下?”陈闻新闻言一惊,略一思考便明白过来,若邢木峰真是因为凌云宗传功之法而抓走凌雪峰,那么此刻只怕是没从凌雪峰身上问出什么苗头,这才再次派人来捉拿自己,企图从自己身上或者说以自己生命威逼凌雪峰说出传功之法,看轩辕啸表情,只怕此次前来之人非同小可。 “不错,陈兄弟快走,迟了恐怕就来不及了!” “只怕已经来不及了!”话落,四名汉子以四方包围之势窜上房顶,将陈闻新三人围在当中,这四人体型各异,身着内黑外黄劲装,左胸处有一金边小字,分别为“鼠”“马”“羊”“猪”,其中鼠字者体型瘦小,脸容枯瘦若老头,只是一双眼睛闪闪发亮,让人不敢逼视;马字者体型修长健壮,脸型狭长,鼻孔朝天;羊字者身形稍矮,脸容枯槁,留一撮山羊胡子;猪字者体型肥矮,膀大腰圆,脸上肥肉横生,竟是将眼睛挤得只剩一条缝。四人形貌天差地别,唯一相同之处便是那高高鼓起的太阳穴,显然均是内家高手。 “鼠首,马七,羊八,猪十二,你们十二生肖其他几位呢?”轩辕啸此刻早已收敛了之前沉重的表情,依旧是一派悠然,笑容和煦。 “轩辕公子,我等不过奉命行事,还望您大人大量,不要跟我们几个计较。”这猪十二说话哼哼唧唧,带有浓重的鼻音,原本讨好谦卑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竟完全不是那一会事。 “都说猪十二嘴巴臭不可闻,今rì一见,果然非同凡响。” “轩辕公子,我们此次前来是为了那陈闻新,若你横加阻拦,可莫怪我们兄弟几个不讲情面!”鼠首接过话茬,一面威胁轩辕啸,一面也在提醒猪十二正事要紧,因为他最恨别人说他嘴臭。猪十二听鼠首所言,抑制住自己的怒气,不再发话,只是那缝隙一般的眼睛中不时闪过一道仇恨的目光。 此时擂台之上无人问津,反而这屋顶倒成了众人焦点,陈闻新心中惊恐,面上却淡然自若,在如此多人的注视下,他可不想丢了面子,见这名为鼠首的老头提到自己,自然也不好再做缩头乌龟,出言问道:“不知几位找在下所谓何事?”他倒不是明知故问,而是想从对方的回答中多得到一点消息,只是显然这老头也是jīng于算计之辈,并不上当:“阁下去了便知。” “陈小哥还要参加你熊大爷的亲事呢,没空!”大熊虽外表粗狂,内里却心如明镜,这四人显然来者不善,他此刻发言自是表明自己立场。陈闻新闻言心中感动,这两人均是初识不久,轩辕啸因有求于己,帮助自己可谓责无旁贷,但大熊却是萍水相逢,两人不过喝过一次酒,比过一次拳,聊过一夜天,但其中情义却是如同深交数十年一般,实在匪夷所思,若今rì他跟大熊处境对调,相信自己即使身无长物也会做出同大熊一般的选择。 “几位在此处横行无忌,是否太不把我拓跋氏族放在眼里了?”话音未落,又一人跃上屋顶,却是只有一面之缘的拓跋寒,陈闻新实在没想到,此时此刻,他竟也似站到了自己这边。 贵宾台上,拓跋玉儿早已发现了屋顶上方的陈闻新便是昨rì被他抽了一鞭的男子,只是对方此刻竟是看不出有伤在身,她可是记得清楚,那血都染红了半边衣衫,显然伤口颇深,难不成一夜之间便不药而愈?更奇怪的是,不但深不可测的天罗阁主站在他这边,竟连一向对他人不假辞sè的三哥也上去帮拳,这实在太匪夷所思了,这一刻,拓跋玉儿的心里不禁对陈闻新产生了一种好奇。只是她哪里知道,拓跋寒之所以上去帮拳,却不是因为陈闻新,而是因为轩辕啸,拓跋雄给他的任务便是结交轩辕啸,甚至都已暗中决定将拓跋玉儿许配给轩辕啸以此来稳固双方关系,若没有发生季无双与丁鹏的事,只怕这比武招亲最后的赢家必然是轩辕啸无疑。 第二十六章:想抓我兄弟,问过我没有! - 大乾游龙传 - 第九空间 () 见拓跋氏族的人竟也替陈闻新出头,鼠首本就同死人一般的脸sè变的更加难看。轩辕啸看在眼里,心中大定,他本是对于要不要得罪十二生肖一事深感疑虑,等到发现对方并非十二人齐至后,却仍不敢力挺陈闻新,怕对方故意只出四人示敌以弱,但此刻见鼠首如此脸sè,料定对方真的只来四人,这才心中大定,说道:“鼠首,陈闻新乃我轩辕啸之兄弟,你若敢动他便是动我,后果你很清楚。” 马七xìng子急躁,见对方帮手越来越多,鼠首又犹豫不决,忍不住抽刀喝道:“难道我兄弟几个会怕你不成!”轩辕啸星目一撇马七,正待出声,一只手却搭上了他的肩膀,陈闻新从他身边经过,看着对面马七,突然并指一点,游龙指激shè而出,只听“啵~啪”两声,竟是马七手中单刀掉落屋顶。众人一阵错愕,马七捡起单刀一看,骇然发现刀面竟有一指头大小的孔洞,众人此刻也已看清,无不骇然望向陈闻新,只见他慢慢收回手指,双目凝视眼前马七,淡然道:“若我刚才那一指点的不是兵器,而是你的脑袋,你猜会如何?”众人心中一凛,更是骇然,若换成脑袋,必然一命呜呼,连兵刃都能洞穿的指力,又如何无法洞穿脑袋呢!只有大熊清楚,若这一指打到脑袋,顶多就是让你脑袋肿胀疼痛,却绝不会殒命,此时见陈闻新装的跟什么似得,心里不禁暗暗称奇:这小子唬人的本事还真有两下子。 鼠首更是惊骇莫名,他收到的情报是陈闻新空有一身内力,却不会任何武功,但此时对方展现出来的指法,比之少林无相劫指,云南段家一阳指,也不罔多让,怎可能如情报说的一般毫无武功呢! “恕我们兄弟几个眼拙了!轩辕公子,今天便看你面子饶过这小子,下不为例!”说着竟施展轻功飞速退去,轩辕啸也没阻拦,不动手便代表还没撕破脸皮,这江湖之中没有永远的敌人,他此刻也不想跟邢木峰闹翻,这对两人都没好处,再加上既然陈闻新身怀绝技,即使对方再来也不见得能讨到好处,到不如放他们离去,下次见面也好说话。拓跋寒见轩辕啸没出手,自然也不会主动出手。陈闻新到是想出手,但这游龙指此刻只能用来唬人,实战能力几乎为零,此时出手还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让刚才形成的高深莫测形象瞬间崩塌,自己还有可能被擒,得不偿失。大熊是真心想替陈闻新先除掉这几人,但他一人孤掌难鸣,实非对方敌手,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退走。 “轩辕兄,拓跋兄,多谢两位相助。” “若早知陈兄弟有此绝技,我便坐那看好戏了。”轩辕啸难得开了句玩笑,引来拓跋寒一声附和。陈闻新心中苦笑,若他学了大熊的金刚不坏神功,这游龙指倒确实可以称为绝技,但此时离绝技却是相差十万八千里之遥。之后,轩辕啸邀请陈闻新同他一道入住拓跋氏族,陈闻新婉言谢绝,既然比武招亲已了,他也要赶往青灯镇了,自然不便再住进拓跋氏族。轩辕啸也不强求,见过刚才那一指之后,他相信陈闻新有自保的能力,于是抱拳告别。 “鼠首,我们就这么撤了?” “十二,偶尔也动动你的猪脑子!刚才那形势,不撤难不成硬拼?轩辕啸的武功你又不是不清楚!”羊八一捋山羊胡继续说道,“那陈闻新明知我等来者不善,那一指却仍击在马七刀上,而不是脑袋之上,显然也有所顾忌,若我猜的不错,只怕那种指法并不能长久使用,所以他应该是故意恐吓我们,让我们不敢动手。” “那为何不打马七脑袋,如此企不是更易吓住我们?” “你还真是猪脑袋!”羊八不屑的撇了猪十二一眼,“若他真的当众将马七击杀,我们必然要跟他拼命了,不然我们十二生肖以后还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羊八说的没错。不过我们先退走却也并非坏事,盟主不希望我们跟轩辕啸正面冲突,这陈闻新即使身负高深武学又如何,他初入江湖,经验浅薄,我等只需略施小计,相信定可手到擒来,更何况其他八肖已于城外要道埋伏,除非这陈闻新能长出一对翅膀,否则别想逃离此地。” 既已得知邢木峰派人前来捉拿自己,陈闻新自然不敢再在此久待,离开比武会场后便直接同大熊赶回客栈,收拾东西准备走人。大熊本想同他一道走,也好有个照应,却被陈闻新婉言谢绝了,他深知对方必然不会善罢甘休,大熊若跟他一起,到时候遇上那十二生肖,只是多个人陪葬,要知道对方是来捉拿自己回去复命的,自然不会伤了自己xìng命,但大熊就不同了,若因自己之事而害了大熊之命,叫他如何自持。 陈闻新本就没什么可收拾的,骑上马儿便一路小跑出城而去,期间功运全身,一直观察着是否有人追踪,出城三里仍是一无所觉,原本提起的心这才慢慢平复下来,但却也不敢停下休息,生怕被对方追上,一个劲的纵马飞奔,驰道上一时间尘土飞扬。跑着跑着,突见两人拦于路中,见其衣衫,陈闻新不禁心头一沉,心中发狠更是一个劲催马狂奔,企图硬闯。却见两人竟无丝毫害怕退缩神sè,其中一人身材远超常人,更是跨前一步,脚下不丁不八,双手平推,似是想将马儿阻拦下来。陈闻新见对方如此反应,心中暗呼不要命了,手中急拉马缰,却没拓跋玉儿那样高明的骑术,马匹仍直撞对方而去,骇的他惊声大呼:“小心!”一声着肉的闷响后,马匹胸口整个凹陷了下去,而拦马之人却稳稳当当似毫发未损般依然伫立在那。陈闻新只觉一股巨力传来,身体猛的自马头飞跌出去,在满是黄土的驰道上砸了个狗啃泥,滚出五丈外才缓了前冲的势头,却是全身酸痛,浑身骨头若散架了一般,身上更是多处血肉模糊,模样狼狈而又凄惨。 来不及查看伤势,陈闻新抬头一望,便见那两人朝自己缓步而来,胸前分别写着“牛”“兔”两字,想必是十二生肖中的牛二及兔四。这牛二身高怕有一丈(此文长度单位以南朝时期一尺为25.8厘米计算,一丈为十尺),体型壮实,肌肉虬结,那如老树盘根般的胳膊竟比陈闻新的腰还粗,只是一脸憨厚到跟这体型多有不符;再看那兔四,竟是一美貌女子,体态婀娜,神情妖娆,似无时无刻不在散发迷人魅力一般,胸前两团硕大,行走间一颤一颤,看的陈闻新一时竟忘了身上伤痛。 “这么一个rǔ臭未干的小子,竟叫我们十二生肖全数出动,盟主是否太过小题大做了?”兔四声音绵软,说不出的甜腻,竟隐带一种让人心中不忍与之为敌的能力。 “俺才不管这些,抓这小子回去交差就是了。”牛二声若雷鸣,瞬间便将陈闻新从兔四的催眠音中唤醒,但此刻自己浑身带伤,对方二人又明显非易于之辈,若真被两人抓回去只怕生不如死,必须得想个办法脱身才行。思绪电闪间,牛二已张开脸盆大的手掌,朝陈闻新面门一把抓来。此时此刻,纵是诸葛亮在世,怕也毫无办法,唯有以武退敌,陈闻新见对方伸手抓自己面门,本能般出手反击,却并非游龙指,而是运足内劲的一拳。他从未学过内功心法,无法发挥出内功最大功效,即便如此,这一拳的力量也远非常人可比,若真正对敌,这一拳自然毫无用处,对方可轻易避开,但此刻牛二显然轻敌在先,这一抓竟是内力全无,如此便给了陈闻新可乘之机。拳掌相交,牛二只觉一股巨力袭来,手掌如遭雷击,不自觉中撤掌后退,他之前刚以蛮力拦下马匹,手臂本就有轻微创伤,此刻再受陈闻新全力一击,掌心指骨疼痛似裂,饶是他皮厚肉粗,此刻也是疼的冷汗直冒。 陈闻新见自己一拳竟可将这巨人打的直冒冷汗,略一思考便明白对方必是在拦截马匹时受的伤,若在对方毫发无损的情况下,自己这一拳只怕未必会收到如此功效。趁此机会,陈闻新忙出言喝道:“两位且慢!我知两位为何而来,不过两位可知邢木峰邢盟主为何要抓我?”他此刻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便是挑拨双方的关系,只要自己不被带到邢木峰那儿,生命便还是安全的。却不想兔四一语便断了他了念头:“呵呵呵,小子,你若想施展离间之计,怕是会无功而返哦~” “既如此,那此秘密我便留待rì后再说。”陈闻新可不信有人会不存在好奇心,为了拖延时间,他又继续问道,“只是不知两位怎知我会从此路经过?” “那你可知十二生肖明明有十二位,却为何只有四位进城找你?” “剩下八位,难道两人一组,专守于山yīn城四方要道之上,守株待兔?” “呵呵呵,段祺瑞有一点到是没说错,你果然聪明过人。”陈闻新苦笑,若如此还真是天罗地网。 “莫非十二生肖竟也是智囊团之人?” “你知道的到是不少,不过你觉得他这样的人也能称得上智囊?” “俺才不稀罕加入什么智囊团,一群只会耍嘴皮子的家伙,还不快把这小子抓起来,天都快黑了!” “想抓我兄弟,问过我没有!” 第二十七章:以智取胜 - 大乾游龙传 - 第九空间 () 驰道之上,一骑绝尘,人未至,声已到:“想抓我兄弟,问过我没有!”来人马不停蹄,双腿一蹬马背,身若猛虎般从上空疾扑下来,“轰”的一声斜插入兔四与陈闻新之间,气势惊人,一时间竟激起层层土灰,稍显呛人。 “大熊!”看清来人模样,陈闻新忍不住惊呼出声,大熊回头露出一个灿烂笑容说道:“兄弟如手足,如今手足有难,我怎可置身事外!”陈闻新心头火热,站起身来一拍大熊肩膀:“好兄弟!”欣喜之意甚浓,颇有种劫后重生之感,更多的则是因为能结识大熊这个好兄弟。大熊本也是身材魁梧之辈,只是此刻站在牛二面前到颇有种秀气感,看的陈闻新心中发嚎。 “你是何人?竟敢阻我十二生肖办事!” “什么十二生肖,你熊大爷今天阻定了!” “老牛,别跟他们废话了,你对付这小子,我来抓那陈闻新。”兔四不知何时解下了后腰所挂长鞭,话说一半便挥鞭直抽,迫使陈闻新与大熊分两边避开,这才跨步袭向陈闻新,而牛二则攻向大熊,阻止其前往救援。十二生肖各个武功不凡,牛二虽右手重伤,竟仍能缠的大熊一时半会脱不开身,两人都是硬碰硬的打斗方式,拳拳到肉,闷响声不断,场内更是真气翻腾,尘土飞扬,声势甚是骇人。反观陈闻新这边,两人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手,兔四手握长鞭,步法神秘,时不时从意想不到之处挥鞭袭来,鞭头如毒蛇吐信,每一鞭都在陈闻新身上留下一道血肉模糊的伤口。好在陈闻新内功深厚,面上虽惨不忍睹,其实伤的却并不严重,只是这令人发指的疼痛让从来没吃过什么苦头的陈闻新鬼叫连连,这一刻真想自己就这么被一鞭打晕过去算了。不过即使内力再深,一直被这么抽下去只怕也会小命不保,陈闻新深知对方不会真要了自己的命,此刻到不如来个装死作战。又被抽了两鞭,陈闻新的喊叫声已渐渐无力下去,边上大熊听在耳中,更显急切,攻势更猛却漏洞百出,牛二本就善于防守,此刻到反而更显轻松。 兔四也发现了陈闻新渐渐不支,却仍是小心谨慎,眼前鬼叫连连的小子虽然武功不高,但诡计多端,之前牛二便是最好的例子,她此刻哪敢松懈,直到陈闻新倒地不动不再吭声之后,她还是不放心的抽了几鞭,直至确认对方真的是晕过去了这才罢手。兔四收起鞭子,缓步来到陈闻新身边,蹲下身来打算先将对方穴道制住,免得一会醒来又闹出什么岔子,并指正待下手,伏趴着的陈闻新却于此刻猛的转身,也没看清部位便屈指疾点,只觉点中一处绵软温润,定睛一看却是戳中了兔四胸口高耸之处,一时之间整个人都愣了。兔四没想到自己如此小心谨慎竟仍是着了对方的道,再加上更是被这小子占了自己便宜,一时之间羞愤交加,反手便是一巴掌扇的陈闻新眼冒金星。 “臭小子!竟敢吃你兔姑娘豆腐!找死!”说着竟是又想提鞭抽人,吓的陈闻新抱头连连后退,口中直呼住手,心里却想:这游龙指怎么还不起效?难道是那个部位比较特殊,竟对游龙指免疫?正胡思乱想之际,却发现鞭子久久不见落下,忍不住抬头一看,却发现兔四正一脸古怪的盯着自己右胸。 “兔姑娘是不是感觉被我点中之处发胀疼痛?嘿嘿,你已中了我的爆裂修罗指,七天之内若无法化解,必然浑身爆裂而死,唉,那死相真是惨不忍睹啊。”这是陈闻新之前拟好的策略,装死诱使兔四靠近,然后利用游龙指见效快的特xìng恐吓对方,使对方投鼠忌器,为了增加可信度,他硬是将游龙指说成爆裂修罗指。兔四见自己右胸明显比左胸胀大了一圈,且确实有种难以忍受的疼痛感,对陈闻新的话深信不疑,一时惊恐莫名:“你…你小小年纪,怎会如此歹毒的武功!” “靠!”陈闻新懒得理她,转头对仍在激战中的牛二喝道,“牛二,我刚才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若想兔四活命,就速速住手!”十二生肖虽彼此斗嘴不断,但对彼此xìng命却很是重视,此刻听到陈闻新之言,牛二纵使不甘也只得罢手停战。大熊退至陈闻新身旁低声说道:“这些家伙果然厉害,难怪轩辕啸当初看到鼠首他们四个脸sè变的那么差。” “我知二位不过奉命行事,跟我本是无冤无仇,若真拼个你死我活却也不值得,不如打个商量,我替兔姑娘解除爆裂修罗指,二位就当没见过我两,放我们离去,如何?” “行,我答应你。”对于兔四竟然一口便答应了下来,陈闻新反而心里有些犯迷糊。 “我知兔姑娘聪明绝顶,若一旦解除,二位爽约,我们可是再难逃脱了,所以我之前说的提议得有一个前提条件,那便是二位得让我这位兄弟封住穴道,我们才敢相信你们。”陈闻新提出这个条件却是心怀忐忑,若处在牛二跟兔四这一方,他是绝对不会答应此条件的,要知道一旦穴道被封,自己便成了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但让他震惊的是,兔四竟一口便应了下来,搅的陈闻新心里更是迷糊。 “兔四,你疯了!这样的条件也答应!要是他们想杀我们怎么办?”牛二显然是急了,还以为兔四只想着解开那什么爆裂修罗指的威胁,竟是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了。 “他不会的。”兔四似是对陈闻新充满信心,“还记得当时他纵马飞奔,见你出手拦马时候的反应吗?” “啊?”牛二一愣,慢慢回忆道,“他似乎拉了下马缰,然后又喊了声小心……” “没错,即使知道我们是敌人,在我们可能被马撞死的时刻,他仍能拉马缰减速,更能对敌人喊出小心,这样的人绝对不会下手杀害束手就擒之人,我说的对吗?”兔四一双美目一眨不眨的盯着陈闻新,看的他怪不好意思,只得咳嗽两声回道:“那是自然,我陈闻新虽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但也不屑做出如此为人不齿之事。姑娘若同意了,那我这位兄弟就动手了。大熊,封住他们穴道,让他们一个…不,两个时辰不能动弹。”大熊依言而动,牛二虽心有不甘,但为了兔四,任是不敢有所异动,被大熊封了穴道。之后,两人又将兔四牛二搬到一棵大树后面这才暗嘘一口气:总算是有惊无险。兔四不知怎的,一直盯着陈闻新看,搅的他心跳都快了一拍,再加上首次怀抱如此美人,心中没什么想法还真是骗人的,最后轮到解游龙指时,陈闻新再次愣住了:难不成哥还能有次揉胸的艳遇?要知道游龙指的真气得紧贴中招部位才能抽走,上次大熊被shè中左肩,便是如此,此刻面对兔四,自然得把手贴在对方酥胸。大熊显然也想到了此处,逐默默将狗熊一般的牛二扛到了另一边树丛之中,给陈闻新腾出地方。 “那个…兔姑娘,有点对不住啊,我这爆裂修罗指必须得贴着中招部位才能解除,这……得罪了。”陈闻新心中既后悔当时怎么无巧不巧点中了对方酥胸,又暗暗对接下来的事充满了期待。兔四闻言,心中羞涩,把头一偏不在言语,竟是一副默认姿态。眼见对方如此反应,陈闻新吞了口唾液,手掌颤颤巍巍的贴上了对方右胸,只觉入手之物圆润硕大,弹xìng十足,心中激荡,忍不住五指一紧,抓个正着,惹来兔四一声娇吟,却也惊醒了陈闻新,暗道惭愧,忙收回手中力道,凝神静气专心抽取兔四胸口真气。少顷,陈闻新收回手掌,却是心中忐忑,不敢直视对方,偷眼一瞄,发现对方竟也满脸通红不敢看自己,心中微定,抓抓头皮道了声对不住,便喊上大熊疾步离去。 陈闻新之马已被牛二两掌击毙,此刻只能同大熊合坐一骑,他虽内力深厚,但身上伤口过多,必须找个地方清洗身体,否则一旦连着衣服结疤,到时候不说痛苦不堪,还容易感染细菌,好在这乾州大陆最是不缺树林小溪,清洗伤口,上药,包扎,半个时辰后,两人再次上路,期间陈闻新问起大熊媳妇的事,却被对方轻描淡写的表示已经让她坐马车先回家去了。陈闻新记得大熊对这媳妇很是上心,此刻的态度显然是装给自己看的,好让自己心里不至于过意不去,不禁心中感动,只是男人的感动通常不会表现出来,而是记在心中:下次若你遇上劫难,我陈闻新必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第二十八章:性格之变 - 大乾游龙传 - 第九空间 () 却说当时比武招亲会场的众位门派领头人,见陈闻新年纪轻轻竟能凌空一指洞穿兵刃,无不惊骇yù绝,以他们的内力,想做到肉掌断剑并非难事,但若要跟对方一般轻松一指,隔着两丈将兵刃洞穿,却是难上加难。即便是少林无相劫指,段家一阳指,若无深厚内力做基石,也休想做到一指穿剑,显然这年青人并非表面看起来一般毫无武功。只是此指法并非上述提到的两种指法,不知又是哪门哪派的绝学,江湖上以指法出名的武学并不多,但众人一时半会却根本找不到与之相似的。十二生肖之名,门下弟子可能并未听说过,但几位领头人却清楚的知道,这些人乃是正道盟盟主邢木峰的直属手下,这身怀绝技的年青人为何会被他们追杀? 二十年前,正道盟率众于绝龙岭大战魔教,双方拼个两败俱伤,之后休养生息了五年又爆出轩辕盟主被魔教暗使诡计杀害的消息,正道盟又陷入五年争权夺利的混乱期,之后邢木峰横空出世,一举夺下盟主之位,正道盟才算又回复稳定,只是本是大派的峨眉,唐门因盟主之争jīng英尽损,已是大树将倾,丐帮,崆峒派更是直接脱离正道盟,不再过问正道盟中之事。之后的十年里,正道盟虽仍叫嚣着要攻打魔教,替轩辕盟主报仇,却再无实际行动,在邢木峰的管理下,正道盟一直低调的进行休养生息,算算时间似乎也有点久了,此刻见十二生肖出动,众人心中忍不住暗想,是否这正道盟要开始重整声威了? 众人心中不安,急于回去将此消息禀报掌门,便急急向拓跋雄请辞,原本声势极盛的比武招亲此时反而弄的个惨淡收场,颇有些虎头蛇尾,让拓跋氏族的人心头很不是滋味,好在天罗阁主轩辕啸留下来享用了早已准备好的丰盛宴席,让拓跋雄心里略感安慰。轩辕啸虽年近三旬,但仪表不凡,待人亲切, 极易博得他人好感,拓跋玉儿本对他心有戚戚,但一想到父亲是因利益而撮合她跟轩辕啸,心中便一阵不是滋味,再加上此时年纪正处最为叛逆之期,竟是对轩辕啸的攀谈不理不睬。轩辕啸本有很多种方法让对方缴械投降,但此刻身边坐着拓跋氏族的核心人物,他也不好一直跟拓跋玉儿攀谈,见对方不予理睬,也只能先放一边,等宴后找个清静之所再好好聊聊。 拓跋玉儿见一桌人聊的火热,心中微动,起身告退回到自己房中,从柜子底部取出一个包裹,这是她早已打算好的,一旦比武招亲结束,她便借机离家出走,她才不愿意嫁给一个自己第一次见面的人。本以为比武招亲没结果,自己便不用再做此打算,却不想横刺里又杀出个轩辕啸。 “爹,娘,女儿就当是去游玩,等你们想通了,我便回来。”拓跋玉儿背着包袱,挎着弯刀,牵着她的爱马红瑶,蹑手蹑脚的从后门出了拓跋氏族的大宅,下人们忙着上菜,后门更是一年难得开一次,也没人看守,竟是让她神不知鬼不觉的溜了出来。是夜,拓跋雄喝的酩酊大醉,李雁儿忙着照料丈夫,见拓跋玉儿的房间已熄了灯,以为对方已经睡下,也就专心照顾喝醉酒的丈夫,等到第二天起来,发现女儿房间空空如也,只有一纸留书时,拓跋玉儿早已不知去向。看到信件,李雁儿心中稍安,拓跋雄却是大怒,本想立刻吩咐下去,发动所有人手查找拓跋玉儿,但若如此,拓跋氏族大小姐出走的消息必然不胫而走,到时候只怕一些敌对势力也会插手此事,反而陷女儿于危难之中,甚至整个拓跋氏族都可能因此而受到对方的要挟,无奈之下只得以密信告知各位族中兄弟,请他们代为留意。拓跋氏族作为大乾皇朝豪门,自然不可能只有这一处住所,拓跋雄之兄弟分布乾州大陆各地,各有各的家业,只有遇到大事才会到此处相聚,由他们暗中帮忙寻找,再好不过了。 夜晚本不能出城,但拓跋玉儿身为拓跋氏族的大小姐,身份堪比皇室郡主,她要出城,城守哪敢拦,本想等这姑nǎinǎi出城了便回头上报拓跋氏族,却不想拓跋玉儿早已料到,赌咒发誓若他敢将消息告诉第二人,便叫他好看。那城守yù哭无泪,连连发誓,表示自己什么都没看到,拓跋玉儿这才一脸得意的纵马离去。虽说城守已发誓,但拓跋玉儿仍心中不安,生怕自己出走的事被提前发现,当下不敢耽搁片刻,一路拔马飞奔,这红瑶乃北方草原抓获的千里马,本是打算进贡给皇室的,却不想此马xìng子刚烈,竟是无一人敢骑,偏是拓跋玉儿一次无意之中上了马背,马儿不但不跳腾,反而很是乖巧的听从拓跋玉儿的驾驭,这才成了她的座驾。此刻虽是夜晚,但马儿夜能视物,速度虽不能完全放开,却也远超一般的马匹,一路飞奔下来也不知离山yīn城多远,此时四周一片漆黑,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拓跋玉儿虽练有武艺,但毕竟是女儿之身,心中已是惴惴不安,偶尔传来几声野兽哀嚎,更是教她惶恐至极。突觉树林中透出微弱火光,拓跋玉儿喜出望外,忙不迭下马步行,牵着马儿往光源处走去。 行至林中,却发现只是一堆即将熄灭的火堆,四周并无半点人影,想必主人已先一步离去。拓跋玉儿此刻虽不感觉饥饿但夜晚寒意颇浓,加上长时间处于黑暗之中,心中恐惧,早已是手脚冰凉,此时见到火堆哪还管别的,忙走近火堆先添了几根柴火,这才对着慢慢旺起的火焰取暖,心里渐渐安定,不过倒是有些后悔大晚上出走了,她可从来没有一个人在野外露宿过。 “大熊,这妹纸怎么有些眼熟?” “咦!竟然是那拓跋玉儿!这么晚了她怎会独自一人出现在此处?” 原来此处竟是陈闻新与大熊露宿之地,两人远离了山yīn城,心里便放松了jǐng惕,这才生火露宿,却不想突闻马蹄声至,以为敌人来犯,来不及熄灭火堆便一把窜上了树顶枝叶茂密处,却不想进来的并非十二生肖,而是有过几面之缘的拓跋氏族大小姐拓跋玉儿。 对于大熊的问题,陈闻新在观察了下方拓跋玉儿的行囊之后便明白了:“一看便知她离家出走了。”对于拓跋玉儿为何离家出走,他用脚趾头想也知道缘由,此刻到是对这位第一次见面便抽了自己一鞭的拓跋玉儿有了一丝敬佩,要知道在这个社会,敢于反抗父母之命争取自己的幸福的女子可谓凤毛麟角,若他陈闻新是土生土长的乾州大陆之人,他便不敢确定自己是否有拓跋玉儿这样的勇气。 “那我们怎么办?是悄悄的走还是下去?” “她一介女子,深夜独身露宿太过危险,我们就这么走了,非侠义所为,但若就这么下去只怕会被对方误会我们的用意,不如我们就在树上睡一宿,等天明了便各走各的路,如何?” “你决定吧。我先睡会,有事喊我。”大熊到也干脆,直接抱臂靠着树干闭上了眼睛。陈闻新却反而疑惑了,连他自己都搞不明白为何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按照他在现世的xìng格,必然是悄悄的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若按照他在乾州大陆的xìng格,则必然会下去继续烤火,这本就是他的权力,他为何要出让?可以说,自从穿越之后,陈闻新的xìng格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在现世,他只不过一介布衣,没有强势富有的家庭背景,自身也并非多么优秀,xìng格有些像老鼠,喜欢随波逐流,逆来顺受,宁可自己吃点亏也不想去争取什么;而穿越到乾州大陆之后,他以一个现代人的身份,从心理上便觉得高出乾州大陆的人一筹,再加上身负高深内力,xìng格上便不再想过以前那样的生活,他想掌握自己的命运,不想随波逐流,更不想逆来顺受,自己的权力便一定要争取到,我可以不惹别人,但别人若惹到我,那么必然要准备好接受报复,当时在北燕城面对燕青的偷袭便是如此,可以说从老鼠xìng格变成了老虎xìng格。但即便如此,现世的老鼠xìng格依然影响着他,是以对拓跋玉儿敢于离家出走争取自己幸福的举动很是钦佩,这是他曾今想做却不敢做的事,这才使得他做出之前的决定。 在现世,陈闻新见过不知多少网络美女照片,本以为会对乾州大陆的女子产生免疫,却不想看着下面人儿的娇颜,竟不知不觉中出了神,这种原生态的美跟那些所谓的网络美女一比,竟如同钻石比之玻璃,火光摇曳中,拓跋玉儿的娇颜更显光彩照人,那粉嫩滋润的樱唇,看的陈闻新不自觉的心头火热,喉头滚动中竟已吞咽了不少唾沫,这才惊醒过来。 “一定是太久没谈恋爱的关系!一定是!” 第二十九章:扑朔迷离 - 大乾游龙传 - 第九空间 () 拓跋玉儿正做着美梦,突闻一声重物坠地之音,接着传来红瑶的惊声嘶叫,她猛的从地上弹起,jǐng惕的扫视了四周一眼,发现了地上突然多出来的一个人,“锵”的拔出随身弯刀,刀刃紧紧的对着地上之人,喝问道:“你是什么人!” 陈闻新此刻别提有多郁闷了,他本安安稳稳的睡在树上,却不想大熊不知梦到什么,突然一脚踹来,直接将他整个人踹下了树,更是将拓跋玉儿给吵醒了,他本是打算等天亮了便偷偷离开,不想跟这拓跋玉儿有任何接触,免的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在没有一定的实力之前,他不想再重蹈当初在现世时的覆辙,那个代价实在过于惨重,他没有任何勇气再体验一次。可大熊这一脚却将一切都破坏了,他能不郁闷嘛! 对方既已问话,此刻哪还能偷偷溜走,陈闻新只好堆起笑容回道:“拓跋小姐不知还记得在下否?”拓跋玉儿闻言不禁细细一看,虽然此刻对方头顶好几片枯叶,模样略显狼狈,但她还是一眼便认出了对方:“陈闻新!”不得不说,当时陈闻新那一指穿剑的功夫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或许并不清楚这一指穿剑究竟代表多厉害,但是从当时各派领头人的表情,以及从未见到自己父亲做到过这两点来看,陈闻新使出的功夫绝不简单,再加上那一鞭之伤竟一夜而愈,拓跋玉儿早就把陈闻新归类为超级高手,自然是对他印象深刻。 “你怎么会在这?” “……”对于拓跋玉儿的问题,陈闻新内心苦笑,这妞都不知道她抢了自己的台词,“实不相瞒,这火堆乃是在下与我一位兄弟所堆,昨夜忽闻马蹄声起,还以为是当rì比武会场之歹人追至,于是乎我们便上树躲避,却不想竟是姑娘。当时夜已深,怕唐突了姑娘,于是我们便在树上歇息,打算等天亮了再现身跟姑娘一叙。” “原来如此……”说着竟是脸sè一红,表情颇为不好意思,“陈少侠,当rì玉儿并非故意抽那一鞭,玉儿以为…以为陈少侠能躲开……” “什么一鞭?拓跋玉儿在比武招亲之前见过在下?” 听对方这么说,拓跋玉儿哪能不清楚对方用意,但她生xìng耿直,做错了便是做错了,城内街道本就不该纵马而驰,当rì她因比武招亲一事,心中烦闷才赌气纵马,本就有错在先,之后还恼羞成怒的抽了陈闻新一鞭,更是错上加错,此刻见陈闻新竟当做没发生这回事一般,心中感激,却依旧郑重的道了歉。 “拓跋姑娘……”看着面前深深三鞠躬的女子,陈闻新内心起伏,本已按捺下去的情丝竟又再次缠上心头。 “陈大哥,你不觉得拓跋姑娘拓跋姑娘的叫很是生疏吗,叫我玉儿吧,我便喊你陈大哥,可好?”说着还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她生于北方,更是突厥族人,天xìng直爽,崇拜强者,xìng格大异于南方女子,而陈闻新身姿挺拔,脸容正义,很是符合北方女子的审美,再加上她第一次离家出走,毫无目标,此刻见到陈闻新,不禁起了结伴而行的念头,到时候若一天到晚“陈少侠”“拓跋姑娘”的叫,她非得头疼死。 “哈哈,当然好了,玉儿!”说此话的却并非陈闻新,而是大熊那货,他早已醒来,踹陈闻新下去的那一脚也是故意为之,此刻见两人没聊几句便已开始改变称呼,于是忍不住出声接道,颇有种调侃的味道 “这位大哥怎么称呼?”一般女子若被如此调侃,怕早已害羞的找地洞钻了,但拓跋玉儿显然非一般女子,只是脸sè微微一红,却并不退缩,更是出言询问对方姓名,如此“勇敢”的女子,在北方也是颇为少见的。大熊本就是豪迈之人,见对方一介女流竟不似普通女子般扭捏,也是心中多了一丝好感,由衷的回道:“我便是你陈大哥的好兄弟熊乃王,你喊我熊大哥便好。” “熊大哥昨rì屋顶上挺身而出的气魄,玉儿很是敬佩呐!”拓跋玉儿此刻到并非恭维,昨rì屋顶之上总共四个人,相比于轩辕啸的犹犹豫豫,大熊一句话表明立场,力挺陈闻新的气魄,确实让很多人为他的义气所折服,拓跋玉儿也正好是其中之一。 “哈哈哈,那当然,你熊大哥岂是盖的!”陈闻新一脸胃疼的看着得意忘形的大熊,这货什么都好,就是经不住夸,一夸就飞上了天,找不到东南西北不说,多夸几句只怕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玉儿,你这次出走……出来是想去哪?” “不知道呢,陈大哥你要去哪,带上我吧!” “……”陈闻新满脸黑线,真是怕什么来的什么,他正想委婉的拒绝,大熊已经接过了话茬:“先去我家参加我的亲事。” “真的呀!那我也要去!嫂子一定很漂亮吧!” “那当然了!也不看看是谁的娘子!”拓跋玉儿的话再次戳中大熊的软肋,让他又飘飘然起来,心中不觉更是喜欢这个新认的小妹。 “那我们还等什么!快走吧!” “你们还想往哪里走?”突如其来的声音让陈闻新大吃一惊,以他的功力竟然等到对方逼近至此仍无法发觉,可见来者隐匿手段之强,若对方突然袭击,只怕自己三人很难幸免。 “阁下武功高强,如此藏头露尾岂不自降身份,何不出来一见。” “都说陈少侠虽年纪轻轻,但那份临危不乱的气度却让人叹为观止,如今看来,确实闻名不如见面。”言罢,一锦衣少年缓步由林中行来,头戴雕花金羚,面如冠玉,木若繁星,鼻梁高挺,双眉斜飞入鬓,嘴唇微抿,一身雪白锦袍,行走间随风摇摆,两屡发丝由两鬓垂下至胸口,两个金sè“龙”字若隐若现。陈闻新瞳孔微微一缩,忍不住出言试探:“难道阁下竟是十二生肖中的龙五?” “陈少侠既已知我身份,何不乖乖跟我走一趟。” “若我不答应呢?” “那就别怪我下手不留情了。” “想动我兄弟,先过我这关!”见动手在所难免,大熊大步跨出,挺身立于陈闻新身前,他知对方武功了得,若突然出手,只怕自己根本来不及救援,所以只得挡住对方攻击路线,以此来保护陈闻新。 “不自量力!”话落,龙五身形连闪,倏忽间欺近大熊左侧,白皙手掌横切大熊脖颈动脉,又快又狠,竟是打算一招致敌于死地。大熊早知对方实力强悍,已暗暗提防,却不想仍是低估了对方身手,此刻只觉一股寒意及体,心中竟是闪过“吾命休矣”的念头。 “咻”一束无形指力后发先至,直袭龙五面门,此刻若不变招,大熊自然命丧掌下,但龙五自身也必然被这指力命中,他深知陈闻新游龙指可洞穿马七大刀,此时哪敢以自己的脑袋去做试验,忙撤掌退开,心中却是凛然:这陈闻新竟有如此眼里!如此迅捷的攻击竟也给他看穿了!他哪里知道,若论战斗力,陈闻新拍马也追不上他,但说到内力,在场之人又有谁能强过陈闻新?尽管此刻陈闻新没有学到内功心法,无法发挥内力的最大功效,但也不是年轻如龙五之辈可以匹敌的。高深的内力给予了陈闻新敏锐的洞察力,这才使得他可以看穿龙五的进攻,但若龙五直接攻击他,只怕陈闻新就没法躲开了,他虽然能看清对方的攻击路数,但因自身经验及反应力不足,却无法避开对方攻击,可谓眼高手低。龙五不知内中套路,此刻对陈闻新反而颇为忌惮,一时不敢再次出手,心中到是有些后悔自己托大独身一人前来捉拿这陈闻新。 陈闻新看到大熊有难,本能般的以游龙指对敌,其实心中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以为能以此逼迫龙五退开,因兔四已中过自己的游龙指,必然知道这招并没有对付马七时表现的那么厉害,难不成她没将此消息告诉十二生肖的其余之人?如此才能解释龙五为何放过一举击杀大熊的大好时机,只是这兔四为何不将如此重要的消息公布出来?这让陈闻新颇为费解。 “龙兄,你我往rì无怨,近rì无仇,又何必听那邢木峰的鬼话,对我穷追不舍呢?” “邢木峰?哼哼哼!他算什么东西!我龙五怎会受他驱使!”龙五满脸不屑的话让陈闻新一愣,他一直以为十二生肖是受了邢木峰的指使来捉拿自己,但听龙五的意思似乎并非如此,而且看龙五的表情,似乎对正道盟盟主邢木峰颇为不屑一顾,难不成指使他们的人比正道盟盟主还高一档次?陈闻新头大了:难不成哥是传说中的主角?不然这些巨头一个两个为什么都要找自己麻烦? “都说陈少侠的游龙指颇为神妙,龙五今天就来试试有何神妙之处!”说着竟也是屈指一点,一道橙黄sè指力激shè而出,直袭陈闻新而来,还不等陈闻新有所反应,边上又冒起一团金光,接着一个金sè的人影再次挡在了陈闻新面前。金sè人影一拳挥出,拳面金光大涨,与龙五的橙黄指力撞在一起,竟发出一连串叮叮之声,直至指力消耗殆尽,金sè人影才缓缓收拳,拳面竟是毫发无损。龙五双目凝视对面人影,脸sè沉重,口中重重吐出一口浊气:“金刚不坏神功!”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