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介绍 - 大冲击 - 贺长生   在武陵源腹地北纬30度附近,活跃着一个散发着神秘气息的香巴里拉部落,据传他们系明末农民起义军领袖李闯王的后裔。十九世纪初,这个部落的人们因为不堪忍受瘟疫与闭锁而举家外迁。其中,德家(德凤祥、德瑞年祖上)搬到了德山,渔业兴家。宋家(宋教仁、宋哲明祖上)搬到了桃源,教育救国。陈家(陈家落、陈家平祖上)搬到了湘西,占山为王;王家(王小山、苏怀仁祖上)四处飘零,乞讨为生;康西(康西苗苗、康西蓝蓝祖上)搬到了龙阳,亦耕亦樵。只有李家(李羿、李墨燃祖上)没有搬走,成为麦田的守望者。  举家外迁的这些家族,如同中了“魔咒一般”的十九世纪以来的旧中国,浸淫战火洗掳,遭受血光之灾。他们先后经历了鸦片战争、甲午战争、第一次世界大战、第二次世界大战、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第三次国内革命战争,经历了土改、镇反、大跃进、文化大革命等无数风波,在战火中喘息,在分娩中阵痛,在斗争中惨死,在运动中抽搐。其中最有代表性的一家德园家破人亡――德子春死于敌人的屠刀,德子秋亡于鬼子的炮火,德瑞年命丧恶霸的田头,德凤祥葬身练铁的高炉,德子新被洪水卷走,德子青悬梁自尽,德环惨遭日谍毒手,德缘侵害少女入狱……百年家族,沦落到了种族灭亡的地步。  德园惨遭“灭绝门”,其他家族也深陷“百年狐独”。勤劳、善良、勇敢、智慧与擅长盅术巫术的香巴里拉人的噩运,并不因为他们躲入高山丛林或者与邻为善而就此豁免。外界垂涎他们不旦拥用龙泉剑、凤凰珠、将军印之类的旷世珍宝,拥有大明帝国遗留下来的3100多吨黄金,11400多吨白银,还拥有追风唤雷的血龙、神幻莫测的巫术和长生不死的法术,总想把它们占为己有,将香巴里拉人赶尽杀绝。他们的祖坟,遭到盗墓者的挖掘。他们的环境,遭到开矿者的污染。他们的血龙,遭到复仇者的杀戮。他们的家园,遭到外来者的侵袭。  就在他们上天无路、遁地无门,准备好武力抗争外来者入侵的时候,一位少年带领他们重返绝地,同时为他们打开了一扇开启黄金宝藏的门……  从此,神秘的香巴里拉部落被再次关进“笼子”,远离尘嚣,听不见尘嚣之外的人们谈论GDP、环境、房价、婚恋、失业、选举、足球、腐败、潜规则、性丑闻、有毒食品、恐怖袭击、世界工厂、经济危机而发出的吵杂之声,静悄悄的如同沉寂的阿尔卑斯山。  直到二十一世纪的某一天,一位崇尚法治、遭遇截访的“阿凡达” 式的人物出现了!他叫李想,大学一毕业就沦为“男俑”,随后掉入桃色陷阱,在父亲的打骂与恋人的羞辱之下投崖自尽……  “阳光激励天使,神秘不可名状;巍巍造化之功,和开辟那天一样辉煌。”灵魂不死的李想借吕冰之躯,打入吕冰家庭内部,背负一身“血债”,宁肯压死饿死,也不愿意“陷进美人窝里”温柔等死。  为了查清“纵火案”的真相,李想外出寻找蛛丝蚂迹,遇到了自己的真爱,但为“身怀七甲”特异功能不能与她亲近而倍感苦恼。“纵火案”带出“拆迁案”,李想连续充当卧底,剥丝抽茧,协助警察捣毁了一个黑社会犯罪团伙,破获了一起黄金大劫案,消灭了幕后的主使,从而揭开了香巴里拉部落与黄金宝藏的神秘面纱,帮助香巴里拉人再一次地走向了开放共享的格局……  《大冲击》(《绝地寻宝》)以百年历史为轴,斗争寻宝为辐,通过斗争写人性,史诗般地再现了社会的演变、家族的冲突、情感的纠葛、生死的轮回与斗争的残酷。理想,是精神的王国;德性,是灵魂的故乡。尽管众多阳谋阴谋者赢得了一时,谋得了一域,权柄在手金玉满堂。但历史再次证明,只有在人性当中灌铸理想和德性的人,才能成为真正的赢者,获得真正的幸福!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2、作品结构、评语 - 大冲击 - 贺长生   (一)作品结构  《大冲击》(《绝地寻宝》)以“五行”谋篇,由《水》、《火》、《土》、《木》、《金》五部分组成,分别对应着德家、宋家、王家、李家、康西五大家族,象征着仁义、牺牲、家园、法度和梦想。五部独立成篇,而又穿插呼应,形式与内容相统一,犹如五匹奔驰的骏马,气势恢宏,在作品的结构上可谓匠心独运,独树一帜。  第一部 水●德于海;  第二部 火●涅于槃;  第三部 土●沃于野;  第四部 木●法于直;  第五部 金●惠于民。  (二)作品人物  德凤祥  德高望重的一家之长 德子春  坚贞不屈的革命志士   德子秋  浴血抗战的游击队员 德子青  聪敏灵秀的机要秘书  德瑞年  欺善怕恶的乱世活宝 德  环  重情尚勇的血性男儿  德  缘  人面兽心的算命先生 秦依依  温婉雅致的民国美女  冯思南  狡黠投机的地主千金 美惠子  风流冶丽的东瀛女谍  冯宝一  投敌卖国的地主汉奸 余程万  喋血孤城的抗日英雄  横山勇  凶残淫暴的日军将领 王小山  神出鬼没的地下党员    宋哲明  舍生取义的进步书生 李  羿  捍卫国宝的西凉汉子  陈家落  除暴安良的匪中豪杰 陈家平  嗜血成性的湘西悍匪    滕老九  欺行霸市的流氓街痞 滕三有  老谋深算的权贵阶层  周  舟  追腥逐臭的官场中人 乔  桥  浮生若梦的美丽戏子  小俣行男 狡猾诡谲的日军记者   李墨燃  深居简出的画坛怪杰  李铁锤  秉性刚直的森林警察 陆采虹  脚踏实地的爱心妈妈  苏怀仁  财大气粗的地产富豪 康西蓝蓝 美丽神秘的土司后裔  李  想  激浊扬清的东方超人 苏   月 雍容华贵的豪门千金  林小水  窈窕知性的瑜伽教练 梅  朵  甜美醇滢的导游小姐  唐羽西  古灵精怪的媒体模特 刘秀琴  拨弄是非的上山知青  李冰洁 身患洁癖的市井寡妇  吕  冰  玩世不恭的风流狂少  康  妮  放荡叵测的埃及艳后 夏小宜  出卖灵魂的小公务员  杜  虎  违法乱纪的黑恶势力 唐  凯  凶残贪婪的日本教徒  (三)作品特色  这是一部东方似的《百年孤独》,一部湘西北的《白鹿原》,暴风骤雨般的社会斗争与惊心动魄的家族内斗渗透每一个人的心灵,随着神秘香巴里拉部落的命运曲线起起伏伏,孵化出历史的积淀、现实的碰撞与瑰丽的想象。作品以“文艺复兴”的形式,首建德文化体系,首提生物退化论,首创危机管理新思维,首探民族复兴“中国梦”,将斗争、灵异、侦探、寻宝融入历史与现实,笔触延伸至生命禁区和未知领域,给人们带来心灵的震撼与奇幻般的享受,被誉为二十一世纪的一部“奇书”。  (四)本书看点  把历史当小说写,把小说当历史读。本书旨在复活从十九世纪末穿越到二十一世纪初中国的历史,从中梳理祖先和我们生活的褶记,形成“正能量和超能力”,掀起全民怀旧与逐梦的“第四次浪潮”,和迷失的香巴里拉人一起找到一条回家的路。同时,不失一本为权贵阶层和精英人士自我反思完善而量身订做的活教材。  (五)本书评语  1、在我所认识的青年作家中,贺国荣是书写德文化的第一人,没想到把它写得如此丰满,如此大气,成为了一个体系。常德是一个有德的地方,作家书写的德文化与常德的德文化一脉相承。     湖南省作家协会副主席、著名作家  水运宪    2、我们领导看过您的小说,还很欣赏,说有阿来的风范。  人民文学出版社   王琳琳    3、从某种意义上说,凤凰成就了沈从文,高密东北乡成就了莫言,那么常德也成就了一位很有潜质的作家。作家应感谢这片土地,沿着这片土地走出去,走向广阔天地。    知名作家、记者  帅泽鹏  4、我用了些时间看了下稿子,您确实有阿来一般的笔触,那种历史风物、鬼怪传奇信手拈来,我很震惊。  新世界出版社 张奇  5、我觉得你的文字功底不错,小说的情节也跌拓起伏,曲折动人。画面感也不错,有独特的文字风格。  中国城市出版社   李青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1章 蒙难 - 大冲击 - 贺长生   一座禅院,在日本隐者小俣行男手里擎着的镜头中被掐成了两半,一半向东,一半向西。一条路,在日军随军记者小俣行男手里擎着的镜头中被掐成了两条,一条向南,一条向北――小俣行男拼命挥动着手中一架“美能达”照相机,想把它们拼接成一个整体,可他手中的镜头实在是太小了太小了,充其量不过是一条饥饿的鲸鱼的萎缩的胃,装不下一个偌大的中国,偌大的山东,偌大的东北,偌大的上海,偌大的南京,甚至装不下眼前一片被称做常德的古城,一道被称做沅水的白练,一座被称做白马寺的禅院,一条被称做灵隐路的路……  在拍照的瞬间,小俣行男的镜头里跌跌撞撞地闪进一位慌不择路的半裸少妇!只见这少妇体如琉璃,肤如白玉,长发飘飘,跑起路来腰摆臀摇,气喘吁吁,仿佛一枚从山坡上打滚下来的晶莹的雪球――这事要是发生在日本,不足为奇,眼下发生在“十年内战”的中国,小俣行男感到十足的稀奇和刺激,料到要发生大事了!  果不其然,少妇疯狂地向他冲撞过来,后面紧咬着小俣行男的同伴――日陆军参谋本部的谍报人员,大佐横山勇,第一个将细菌用于战争的龟田中佐,横山勇的参谋人员小圆江邦雄,以及另外一名日军的医务人员。  “等一下,等一下,大佐!中佐!”小俣行男一边狂喊,一边挥手向他们示意,要留下这少妇精彩的瞬间。可是他们扑了上来,以五马分鬃的姿态抄了她的后路。只见横山勇挡住她的道,小圆江邦雄向她的后臀伸出爪子,又挫又胖的家伙龟田中佐则饥不择食地撕开她的胸怀,象猎狗一样在她的两山之间撕咬着……  “等一下,等一下,中佐!我操!”小俣行男气喘吁吁地尖叫着,无奈交织着颓伤。只见少妇慌乱中用膝盖顶了一下龟田的裆部,龟田 “哇呀”一声嚎叫,下意识里屁股向后一拱,接着想到要报复。他手抓兰胸上的两颗乳房,犬牙噙住两粒紫菽,象切草机那样,狠狠地咬了两下。  “啊――你们这帮狗杂种!”少妇发出一声惨叫,晕厥着倒了下去。日军的暴行令人发指,行使的手段惨绝人寰。很快,这位少妇便被群魔蛀噬一空,花瓣离开树枝,凋谢在法西斯的铁蹄下……泪水,污水,乳水,血水,化成一道道屈辱的符号,向近在咫尺,让世人引以为豪的铁经幢流淌过去……  铁经幢【chuáng】建于北宋时朝,当地官员将生铁注入窑内铸造九九八十一天,铸成一座里程碑式的宝塔形建筑,供世人景仰。铁经幢建在白马寺前一座八方形、高1。5米的汉白玉基座上,边缘刻有云莲纹饰,高9。99米,底部直径1。99米,净重3000多公斤,幢身共19层。第1层刻有8尊金刚力士浮雕像,双手弯曲作顶托状,好像整座铁经幢是由这8位大力士烘托而起。第2层周围铸有10尊释迦牟尼像,披肩袒胸,合掌打座。第3层周围铸有4龙4狮,兴云布雨,除凶化吉。第4层用阴文刻有《般若波罗蜜多经》全文。第5层用阳文刻有“上善若水、大道无痕、道德不废、美而历兹”之类的铭句。6至9层,则分别刻有尧舜禹励精图治与善卷先生行德扬善之雕像,龙飞凤绕,蔚为壮观。第10层刻有莲花纹,中间铸有圆形拱门,双扉似开似闭,暗示着宇宙间阴与阳、生与死、开与合、兴与衰的因果与循环。第11层铸有金、木、水、火、土“五行”之图案。12至13层,铸有乾坤太极,用以察天地,观世界,论国家,道男女,拈吉凶。第14层铸有5个象征着东西南北中的5种方法论。15至18层,分别刻有中国古代四大发明之指南针、火药、造纸术、印刷术之图案。第19层刻有一对展翅的凤凰,一只腾在火里,一只冲上云宵,用以表现佛教之中“凤凰涅盘、浴火重生”的典故。传说凤凰是人间光明与幸福的使者,每五百年,它都要背负人间的黑暗投身烈火自焚,在牺牲生命换取人间光明与幸福的同时,灵魂和肉体冲上天庭而得以重生。  铁经幢顶部出檐,八面攒尖,形胜意胜浑然一体,气势恢弘,在中国现存经幢中极为少见,为研究中国社会史、文化史、佛教史、冶炼史的重要文物,为中华民族崇德扬善之象征,自然而然的,也就成了历次侵略者窥觑已久的中国国宝。  “欲想征服世界,必先征服亚州。欲想征服亚州,必先征服东亚。欲想征服东亚,必先征服中国。欲想征服中国,必先征服中国女人。欲想征服中国女人,必先征服中国女人的意志。哈哈哈!不久的将来,我眼前这座铁经幢,会象我脚下的这个裸体娘们一样,成为我们大日本帝国的把玩之物。东方女人,太漂亮了!虽然她已经被我大日本帝国所征服,可我不想把她当做废纸片一样扔掉。小圆君,给我准备一口又大又结实的鱼缸,把她泡在福尔马林溶液里,当我的鬼妻怎么样?”  “约西,约西!中国是一头睡狮,常德也是一头睡狮。中国不堪一击,常德也不堪一击。大日本帝国万岁!昭和天皇万岁!”横山勇有赏尸亵尸之怪癖,小圆江邦雄通过满足上司的这种癖好而得以迁升。他用毛玻璃给横山勇特制了一口大鱼缸,将死去的小龙女浸泡在一种无色透明,且带有强烈腐蚀性、剌激性气息的溶液里,供横山勇远瞻近亵。  日军记者小俣行男曾目睹横山勇与鬼妻交做的情景,并身临其境地载入他的随军日记《东游列传》之《鬼妻》篇中:“横山勇叫小圆江邦雄用紫檀木做了一个和他裆里一样的家伙,每逢战争取得胜利,或者失败,横山勇都会拿起那个家伙,戮向鱼缸中鬼妻的敏感部位。溶液跳跃起来,鬼妻变得丰满而生动,象一条鳕鱼,游弋在世界未日的光束里……”  “不久的将来,我要举办几场摧毁东亚军人和女人意志的图片展。我们一路上的所作所为,就是一部摧毁东亚军人和女人意志的活教材。小俣行男君,你是一名摄影记者,在你的镜头中,我们都是武勇和英雄,你可要多加费心哟!”横山勇狞笑着,左手握着刀柄,右手指着小俣行男的镜头,脚踩奄奄一息、偶尔抽搐一下、灵魂飘拂在地狱门口的小龙女的身体,眼前浮现出一副将铁经幢移至富士山下,日本昭和天皇为他颁发旭日大绶章的画面……  下来,这位少妇的男人在铁经幢下找到两样东西,一样是乳豆,一样还是乳豆。麦酱一样的颜色,形状极为不规则,经男人判断不象是刀切下的,而是东洋鬼子的牙齿咬下来掉落到地上的,而它们的主人已不见了踪影,所谓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妈妈【当地方言,指乳房】都咬了下来,还有不殒命的。想当初滕九爷的小妾与人私奔,妈妈只咬掉一个,血如雨奔,不一会儿就呜呼了。”围观的乡民指手划脚。德瑞年也相信了这一点,于是一路哀号回屋,从衣褂里取出女人留下的两粒黑豆,泡在酒缸里润酒。日后想起女人的时候,便从缸里取些酒来“阿Q”一番,眼屎里抠出几滴眼泪,感叹自己的命运不济。他取了女人的衣物,在德园的荒郊野岭为她砌了个衣冠冢。每逢清明,他都会拉着孩子来她坟前烧些纸钱,抛些眼泪,呜呜咽咽,从喉咙里迸出些丧曲来――  “堂客噫,我说堂客噫!你前生生长在那金蛮殿,后世投胎在那凤凰县,你娘老子生来疼爱你,把你养得唇红齿亮肤色白。你嫁到德园作堂客,不愁吃来不愁穿。可恨那东洋鬼子把你奸,你死不见尸生不还。如今你孤魂归何处,千山万壑桃花源……”  原来,那少妇名叫“小龙女”,正名康西苗苗,出落于武陵源腹冲明人村,父亲康西为部落首领,家有姐妹两人,姐姐“大龙女”嫁给湘西土匪王陈家落为妻。四年前的一个夏天,小龙女随姐姐上鸿基山采药,不慎被一群横冲直撞的野猪搅散,半道里遭遇土匪“陈疤子”。陈疤子身著一身夜行服,戴着一副深色面罩,闪着两只幽灵般的眼睛,从一颗虬树上跳下来,腾空出世,利用身体的重量和惯性将小龙女挫倒在地,现出一招螳螂捕蝉的动作,使出锉刀般的手扼紧小龙女的喉咙,将小龙女拖进了丛林深处的一个喀斯特溶洞……  陈家落啸聚山林,被人们称做除暴安良的匪中豪杰,听大龙女说起小龙女身性受辱,一心想替妻妹报仇,挖出陈疤子交给妻妹,悬于山梁之上,浑身涂满蜡油,点了天灯。可是土匪槽营里以陈姓居多,而且脸部有疤臀部有疤绰号陈疤子者如过江之鲫,要想在一段时间内揪出陈疤子谈何容易!  大龙女见妹妹乳包隆起,乳晕着色,天葵充盈而月事停滞,赶紧同陈家落商议,一边封锁消息,一边巧舌如簧,将小龙女栽赃给了在山寨里充当伙头军的德瑞年。  德瑞年得瑟一生轰轰烈烈,干过三件大事:一件是往秦依依的怀里下盅,使她生下小儿德缘。一件是往鬼子的酒里下毒,将鬼子的细菌部队收拾得干干净净。还有一件是往滕九爷的头上下招,除掉了那个横行乡里的祸害。可最让他憋曲的,就是迎娶了小龙女。  德瑞年抱得美人归,瓜田李下,屋里屋外“堂客”长“堂客”短地叫着,庆幸捡了个大便宜。新婚之夜,德瑞年检验小龙女的贞洁,发现她已不是黄花闺女,心里凉了半截,气冲冲地问,“这是怎么回事?你得给我说清楚!”  “四五岁的时候,端午节来临,随阿拉包棕子儿,不小心,那里被棕子尖儿扎了一下,就成这样子了!”小龙女羞羞答答的,用衣物遮掩下身,试图蒙混过关。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呀!都过去这些年了,那东西应该长起来了吧?”德瑞年恢复了常态,掀开她的衣物瞄。  “那物儿就象一层纸,捅破了就破了,岂可再有长的?”小龙女皱着眉头懊恼。  “哦,我还以为它是菲菜,割了还能长,长了还能割咧!”德瑞年对妻子的态度温和了,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下来继续履行自己做丈夫的权利。  一月余,小龙女就有身孕了,经德瑞年一番抚掐,料她怀的是个龙胎。德瑞年着实激动了好一阵子,下来仔细一琢磨感觉不对劲!女子妊娠十个月,三月才能见分晓,老子同小龙女鸡鸡鸭鸭十来天,便在她腹中落巢为蛋,这蛋分明是别人的,不是自己的。别人将了他堂客一军,是车,是马,是炮,自己只是炮兵连的一个倒霉的炊事班长,看别人打炮,听别人吆喝,替别人背黑锅,喝别人的涮锅水而已。德瑞年越想越憋屈,越憋屈就越想挖出真相,在对小龙女审讯无果的情况下,对她实施了家庭暴力。小龙女为了保护腹中的孩子,只得哭哭涕涕将自己蒙羞的过程向他复述了一遍;“去年夏天,我随姐姐上山采药,不慎被一群横冲直撞的野猪搅散,半道里撞上一蒙面大汉,自称是陈疤子,看上我了,叫我去做他的压寨夫人。我不从,大喊救命,他用手扼住我的喉咙,将我拖进了丛林深处的一个溶洞……我瑟瑟索索着,不肯就范。他说你再犟下去,老子就毁你的容――他浑身精瘦,气力大得惊人,阳器如杵,屁股上摸起来有一块卷耳形的疤……  “我日你妈,陈疤子!我日你妈,陈家落!”德瑞年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母狗不翘腚,公狗能上身?”德瑞年骑在小龙女身上,对她拳脚相向。  孩子生下后,德瑞年着实动了一番脑筋,给孩子取了个名字,叫做“德环”。环者,不盈也;一层意思是说这个孩子来历不明,于他来说有缺陷。环者,还也;另一层意思是说这个孩子是别人的,总有一天要归还给别人。  谁搞大了小龙女的肚子?谁是这个野种的亲生父亲?德瑞年心里始终压着这两块石头,一块压在他的心脏位置,一块压在他的肝脏位置,只要他一思量,它们就会发热。他一生气,它们就会膨胀。他一愤怒,它们就会爆炸!答案一天不揭晓,德瑞年就一天不得安宁。德瑞年一天不得安宁,小龙女就一天也别想过上没有猜疑、没有纠缠、没有拳脚、没有折腾的安宁日子。  “小龙女,这个野种来历不明,多半是土匪干的,留他是个祸害,日后必定招来土匪,害得你我性命不保!我把你比作椟,把你肚里的孩子比作珠,我这么做,叫做买椟还珠你懂吗?你不扔掉他,我就连椟和珠一块儿扔掉,把你卖给滕九爷,让他把你的麻皮【当地方言,特指女性的生殖部位】割下来下酒喝!”  滕九爷何许人也?滕九爷乃当地九霸中之霸头。何谓九霸?九霸乃街霸路霸田霸水霸渔霸盐霸窑霸赌霸毒霸之统称,所以江湖称他为“滕九爷”,又称他为“滕九霸”。传闻他的小妾与人私奔生下一个唤作“三有”的儿子后,滕九爷把她抓回,当着三教九流的面,按着她骑驴车【旧社会一种折磨女人的刑具 】。驴车上装有木杵,形似驴鞭,鞭插入其膣,前剌后挂,将她活活折磨至死。滕九爷还对背叛他的另一个小妾动用了酷刑,美其名日“宫锁玉心”,就是以锥钻其膣而锁之,不许她同其他男人发生关系。后来咬掉她的乳豆,折磨她至死。人们称滕九爷是阎王,滕九爷是煞星,落到滕九爷手里的女人,不死也得脱层皮。  小龙女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从德瑞年手中接过孩子,喂他一顿饱饱的奶水过后,把他丢弃给了白马寺的德明法师。这孩子生来是不幸的,六个月不到就被德瑞年喝斥着康西苗苗送进了白马寺的禅院做了小和尚。康西苗苗常常瞒着丈夫上禅院探望自己的亲生骨肉,不料这一趟肉投进虎口有去无回。因为这个孩子,德瑞年戴起了绿帽。又因为这个孩子,年轻俊俏的康西苗苗丧了命。看来这个孩子煞气重,是颗丧命的星。康西苗苗失踪后,人们纷纷指责德瑞年的不恭。德瑞年还是让这个孩子还了俗,把他从寺院里领了回来。  孩子一边烧纸祭坟,一边为娘亲作揖磕头,想娘亲想得泪雨双流,落日奄奄。  “亲娘哎,我的亲娘哎!你前生生长在那金蛮殿,后世投胎在那凤凰县,嘎嘎【当地方言,指外婆】嘎公【当地方言,指外公】来疼爱你,把你养得唇红齿亮肤色白。你嫁到德园作堂客,不挑吃来不挑穿。可恨那东洋鬼子把你奸,让你死不见尸生不还。如今你孤魂归何处,千山万鹤桃花源……”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2章 密谋 - 大冲击 - 贺长生   晚秋,德环绻起裤腿,在浑水里捉鱼儿,鱼儿惊慌失措的几尾,子弹一般剌破水面乱蹿。  “起来,你这个逃学的小杂种,快背了书包,上学堂读书去!”德瑞年手里抓了根荆条,大眼瞪小眼,做虎牙状。  “爹爹,我跟你说了,我不想读书,想学一门手艺赚钱。”德环象一只羽翼未丰的小鸟,被德瑞年一把揪了上来。  “瞧你,瞧你,还没有一桨桩高,想学哪门子手艺咧?”德瑞年极不耐烦地给了他屁股一荆条,总感到为了死去的堂客帮别人家陪养孩子是一种耻辱。  “我想学陈家落姨爹那样的武功,骑马打枪,轻功水上漂,好不威风。”德环脑海里浮现出陈家落威武的身躯,头上缠着白巾,腿上打着灰色绑腿,跨着一匹枣红色大马,打冯家大院的门前经过,看得冯家大院那几房守活寡的姨太太们眼珠子跳得象热锅里面炸开的黄豆。  “你这个小杂种,好的不学学歹的。你要学陈家落姨爹那样打家劫舍、杀人放火,被官府逼得鸡上墙狗上屋的,小心我碾断你的腿!”德瑞年蒯住他的胳膊,朝他的屁股上就是几掌。陈家落就站上宋家祠堂的圩场上,见大人欺负小孩,摘了一枚树叶,夹在两唇之间,呶了一把力,向着欺软怕硬见利忘义做人神神叨叨的德瑞年打了几个漂亮的响笛。  “大连襟,怎么还没回湘西呢?”德瑞年看见陈家落心里咯噔一下,浑身一疹,脸上憋出个青紫来。  “你们这儿的米粉好吃,细妹子又亮梭,加上我姨妹子下落不明,我才不会走呢!”陈家落盯了德瑞年一眼,将头扭向正在黑板上写字的宋先生的背影,在一道于他看来坚实的背影上,出现了一幕时明时暗、时虚时实的西洋景……一条长长的石板街如同一条干涸的远去的河床,冯家大院的烟场、赌场、红场与德园的粮铺、商铺、当铺临街对峙,陈家落坐在德园粮铺往冯家大院红场看的时候,碰巧坐在冯家大院红场的冯家三姨太汪采妮往德园的粮铺看。冯家三姨太见这么一位威武精壮、不同凡响的汉子火辣辣地盯着自己,感觉心脏突然咔嚓一下,被一双强有力的手上紧了发条,恍惚一只停行多日的钟表,嘀嗒嘀嗒、嘀嗒嘀嗒地跳行起来。  陈家落见冯家三姨太羞答答、懵懂懂地看着自己,海盗般的目光便奔她而去,她——高高的发髻,一袭粉色的旗袍如游龙缠身,举手投足,洋溢出东北女人的高大,重庆女人的娇可,湘西女人的灵动和常德女人的风情,心想这样的女人掠去做山寨的二夫人正合适。陈家落面朝红场,风雨欲来花满楼,对街的小姐太太们莺啼蝶舞,目光流盼,烈如西风,将陈家落“人性”当中的两个字灭掉一个。眼下,他告诫自己以追随宋教仁先生的遗志为重,完成上海斧头帮帮主王亚樵交给自己的“外争国权、内惩国贼”的使命为大任,千万不能栽倒在对面那些小姐太太们的石榴裙下,在她们的夹皮沟里翻了船。  “同学们,今天我们来学习黑板上的这个字,请大家跟我一起读,德,德,道德的德,德行的德,善德的德。”宋哲明先生是一位坚定的布尔什维克主义者,同时以传播德学、倡导国粹为己任,其身份相当于现代的中央党校教授或者国学大师,作学问的级别应该也很高了吧,相当于围棋专业的九段或者英语专业的八级。宋哲明转过身来,打了个雁飞的手势,示意带着孩子的德瑞年坐到他指定的位置去,然后开始了自己苦难的布道历程。  “德乃中华民族的象征,乃中华文明的起源,它是一个会意字,左边的双人旁,代表一个人要行得端,右边的十字,代表一个人要坐得正,目字代表目不别视,一字代表公平公正,心字代表专心致志。行正,目正,心正,积为德;它们合起来,就是一个大写的德字。天因为有了德,才会变得风调雨顺;地因为有了德,才会变得五谷丰盈;国因为有了德,才会变得更加强大;人因为有了德,才会变得更加高尚。同学们,你们知道德的起源在哪里吗?就是说德的家在哪里,她的年龄有多大了,她的爸爸妈妈是谁,生下的孩子们又有谁?”  “舅舅,这个我知道。”一个头上挽着两只抓髻,身穿蓝色布衣,显得白白净净的女童站起来回答,“德起源于夏,家住德山,年龄有5000多岁了。她的爸爸叫做道,妈妈叫做德,生下的孩子有10个,叫做仁义理智信,温良恭俭让。”  “嗯,回答得很好!”宋先生对这个从小跟在自己身边的外甥女严爱有加,“记着今后要叫我老师,不要叫我舅舅。在课堂上,没有长幼之分,没有亲疏远近之分,只有知识之分”。随后他又问孩子们,开启孩子们的智慧;“同学们,你们还有谁知道,德的祖先在哪里,年龄有多大了,她的爸爸妈妈是谁,生下的孩子们又是谁?”  “老师,这个我知道。” 德环记着陈家落姨爹许诺给他的一支盒子炮,也就是驳克枪,德国造的,洋玩艺儿。德环对盒子炮是相当的喜爱,于是自告奋勇地站起来说;“德起源于很久很久以前,她的家住在我大爸【当地方言,对父亲哥哥的尊称】家,年龄有很多很多岁了。她的爸爸叫德凤祥,妈妈叫陈桂兰,生下的孩子有德子春、德子秋、德子青。”德环搬出自己的家谱东扯葫芦西扯叶,惹得同学们哄堂大笑,听得宋先生、陈家落和德瑞年面面相觑,哭笑不得。  “宋先生,国人身处中华民国这样一个乱世,各地军阀割据,你争我斗,帝国列强虎视眈眈,你咬我削,你真的以为一个德字,就能解国家于危难之时,救百姓于水火之中吗?”陈家落摸了摸德环的脑袋,向宋先生发难。  “大学云,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无可争议的是,德乃中流之砥柱,乃华夏之瑰宝。古往今来,顺德者昌,失德者糜,逆德者亡。现如今,国民党铲除异己,行的是王道;各路军阀张牙舞爪,行的是霸道;各地土匪打家劫舍,行的是匪道;帝国列强烧杀抢掳,行的是兽道。他们无道、无德、无爱、无仁,欺民、压民、愚民、扰民,不过是历史舞台上的些个小丑,你方唱罢我登场,悬花一现罢了。大学云,道得众则得国,失众则失国。是故君子先惧于德。有德此有人,有人此有土,有土此有财,有财此有用。德者本也,财者末也。德者,得也;德天下者得民心,得民心者得天下。眼下,只有十月革命党人奔天道,循地道,行民道,求和道,讲公道,一切行动听指挥,不拿群众一针一线,一切缴获要归公,说话和气,买卖公平,借东西要还,损坏东西要赔,不打人骂人,不损坏庄稼,不调戏妇女,不虐待俘虏【红军早期制订的三大纪律六项注意】,只有象这样仁德的政党,才能凝聚民心国力,赢得老百姓的公认和支持,换来天下的长治久安啊!”  “宋先生,你真的生不逢时呀!你应该活在大唐盛世,或者往后一百年。现世这个社会,是以女人的裙衩子、爷们的枪杆子、地主的钱袋子、军阀的地盘子而雄霸天下,道德仁义被踢踏一边,真的有些埋汰你了!”陈家落听了宋先生的话嘴角几翘几翘,心想拉他这个预言家入匪真是一件头疼的事情。  “道不同不相为谋,陈英雄,还是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吧!”宋先生白了陈家落一眼,惹得陈家落生起气来,抽出捌在腰间的盒子炮,转身朝院子里的一棵樟树挥手一枪,嘴里喊道,“孩子们,抢弹头去了!”孩子们一哄而散,眼睛象一块块发光的磁铁追向目标,把个怀抱教育救国、彻底改变中国命运的宋先生僵在那里,脸愁的象紫曝的茄子。  “宋先生,这里人多眼杂。走,到你家后院借借光,我有重要事情和你相商!”陈家落行为鬼祟,一挥手揪住宋先生的肩襟,宋先生终究拗不过他,随土匪进了自家的后院。宋先生以传道授业解惑为生,属于眼高手低的那种,动手能力较差或者懒得动手,耕种稼穑一概不会,所以后院显得荒谬,象鲁迅笔下的百草园,几笼野草,一畦旱芋,一顶自生自灭的葡萄架,忙忙碌碌的蚊蝇与蚂蚁,夜晚神出鬼没的蜘蛛和空姐儿【当地方言,指蝙蝠】,便构成了这介书生的落魄人生。宋先生抬眼瞧去,只见后院篱笆墙外的堰塘不知何时多了一条船,船不大,也不小,船上有蓬,蓬下有席,可坐可卧,可饮可醉。于是两人坐到船上,荡开了桨,一阵腥咸的河风吹来,连人带船不知不觉地漂到了河的中央。  “你是宋哲明先生吧?宋教仁先生之爱子,久仰久仰!”陈家落面露恭仰之情,双手抱拳向他行江湖之礼。  “你是从哪里知道的?”宋哲明见陈家落摸清了自己的底细,显得有些惊慌。提及家父之死,宋哲明感到痛彻心扉。  1913年3月20日,宋教仁以国民党代理党魁的身份,自上海起身赴北京议政。宋教仁毕生追求民主宪制,必然对袁世凯追宠的帝王专制形成威胁。  宋教仁准备搭乘火车赴京,他和送行的人们于晚10时抵达沪宁车站,在接待室中休息。10点40分,吴仲华来告,请宋教仁先生上车,吴仲华先行,依次是拓鲁生、黄兴、陈劲宣、宋教仁、廖仲恺等,鱼贯而行。行至车站入口检票处,宋教仁伸手去取收票员检验过的车票,突然一声枪响,宋教仁下意识地用手摸了一下腰,大声叫道:“我中枪了,有刺客!”只见一个穿黑呢子军装的矮汉,不顾一切地逃蹿。   “现在一方面要追捕凶手,一方面赶快送入医院,我去找车子。”于右任跑到车站外的停车场,找到了一辆汽车,把宋教仁扶上车。一方面令留下的送行人赶快报警追凶,这边则令司机快车送至靶子路沪宁铁路医院。宋教仁入院后神志还很清楚,用手把于右任的头拉到胸口,喘息着说:“我痛得很,恐怕活不下去了,现在有三件事奉托:(一)所有在南京、北京和东京存的书,全部捐入南京图书馆;(二)我家很穷,老母尚在,我死后请各位替我照料;(三)请各位继续奋斗救国,勿以我为念放弃责任。”   黄兴、于右任等人把宋教仁送至铁路医院,要求医院医师会诊急救,院方请来格尔本医师和比林哈斯医生共同诊视,认为伤势严重,必须开刀才有生的希望。为了争取时间,遂在12时30分送入手术室开刀,用钳子从小腹取出子弹1发,发现子弹有毒。虽然流血不多,可是他却十分痛苦,辗转呻吟,凄苦之情惨不忍睹。午夜,院方再集外科医生五人行第二次开肠术,取出食物及污血,然后合口。宋教仁几度昏厥,不过神智还算清楚,反复地说:“我为了调和南北,费尽苦心,可是造谣者和一般人民不知原委,每多误解,我真死不瞑目也……”  “宋教仁作为国民党的领袖,民主与宪政之父,他的死唤起了整个民众,血染红了沧桑百年史。你家父宋教仁遇剌身亡之时,你还在襁緥之中,那一切,德园的德凤祥都告诉我了……德凤祥、德瑞年的父亲德义和,原是你父亲的贴身侍卫,也是在那场枪击案中,随同你父亲一起遇剌身亡了……”陈家落舒展了几下紧锁的眉头,带着愤怒的腔调说:  “想当初袁世凯派人刺杀你家父,汪精卫也是始作佣者。没有汪精卫作帮衬,袁世凯也不会为虎作仗,蒋介石也不会滥杀无辜。没有汪精卫,日本人也不会将‘以政治诱降为主,以军事进攻为辅’的狼子野心推行到华北五省、南京和武汉。谁能想到,此厮于1910年潜入京师,刺杀清廷摄政王载沣,在民族存亡危难之际,竟甘心认贼作父,做出了天怒人怨、丧心病狂的卖国之举!谁能想到,一个身兼国民党副总裁、国民参政会主席的国家高级领导人,以其职位至尊,竟然会去扮演一个万人唾弃的汉奸角色。连汪精卫同父异母的兄弟都说,乱中国者必是人也!汪精卫倒行逆施,丧权辱国,实乃国民之大辱,国人之大哀,国人当群起而诛之!”  “既然你想除掉汪精卫,只管对汪精卫下手好了。那么,为什么还要对冯宝一下手呢?”宋哲明满脸狐疑。  “冯宝一是汪精卫的贴身待卫,麾下有着李羿、王左、马添财几员猛将,他们终日鹰犬般地跟随汪精卫左右,就连上海斧头帮帮主王亚樵都奈何汪精卫不得。除掉冯宝一,等于除掉了汪精卫的左膀右臂,等于除掉了半个汪精卫。我与王亚樵定下了共同除奸纲领,将辱权卖国、鱼肉百姓的奸人一扫而光。我的目标是对付冯宝一,任务是将冯宝一、李羿从汪精卫的身边调开,择机而诛之,以此削弱汪精卫的防卫力量,供王亚樵派出的杀手伺机对汪精卫下手。”  “调虎离山?你为什么不自己干,而要拉着我干呢?”宋哲明依然不解地问。  “你是书生我是匪,如果这件事由我去干,冯宝一定会极其敏感,揣摸出这幕后的主使暗藏的杀机。你是一介书生,去干这件事情性质就不同了,无非是才子看上佳人,佳人看上才子,两人对上了眼私奔而已。冯宝一也不会去过多的怀疑,直接找你要人便是,我们隐藏在你的身后,一枪结果了算。况且他离开汪精卫后,汪失去贴身侍卫的保护,王亚樵的人才好伺机对他下手,这样做岂不是一箭双雕!”  “你需要我为你做什么?”宋先生见此举既能除掉人神共愤的汪精卫,又能替父亲宋教仁报仇,还能为国除奸,一时间热血沸腾了起来。  “去勾引冯宝一的三姨太!”陈家落笑着说。  “为什么要我去勾引她?”宋先生打破沙锅问到底。  “汪采妮系汪的一个远房亲戚,几年前,汪对冯予以重用,将汪采妮赏赐给冯做姨太太。在冯的三个姨太太里面,冯对她是宠爱有加,而且她还为冯留下了一个宝贝女儿——冯思南,如果我们动了冯的三姨太,无疑于太岁头上动土,必定会震怒汪与冯的。”  “可是,我一介又穷又酸的书生,对她没有吸引力,怎样才能勾引到她呢。”  “你没有去试,怎么会知道自己对她没有吸引力呢?即便这样,你只要充当中间人,帮我把她约到这里,听从我的安排调停即可。”陈家落说,“另外,你能借到一部相机吗?”  “相机?”宋哲明感到大惑不解;“你要那家伙做什么?”  “我要来个现场捉奸,拍下你和她偷情的照片寄给冯宝一。这样一来,冯宝一就不得不信,不得不怒,不得不回家里来了。”  “嗯?”宋哲明脸上露出一块一块的羞愧与尴尬,用以反衬君子的坦荡与无邪,但他素来深明大义,置个人生死荣辱而不顾,为了除奸,也只好豁出去了。“我在常德笔架城开有一家报馆,报馆里有一架照相机,那是丁玲女士走的时候,托沈丛文先生赠送给我报馆的。”  “太好了!你快快乘船,上报馆取来照相机一用。我们以其道还治其人之身,将中华民国闹它个天翻地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3章 绑架 - 大冲击 - 贺长生   夕阳照在河伏山上,深秋的沅江船来船往,在浅浅的淡淡的水雾里穿梭,宽宽窄窄、高高低低的石板路沿着草堤伸向德山脚下的船码头,将商夫的马靴、小姐的旗袍、挑夫的草鞋、纤夫的光脚丫子镀上了一层光怪陆离的釉彩。  “香姜、洋火、桂花糖~~,香姜、洋火、桂花糖~~”  “呃~,卖猪仔呃~,潘家渡的草猪【当地方言,指母猪】仔儿,顿顿吃得少、窝窝下得多呃~~”  “红枣、雪枣、姜糖、薄荷糖、大麻花、小麻花、绿豆糕、追风糕,还有好吃的娃儿糕咧~~”  德山脚下的一处草市,人头攒头,做卖卖的赚手艺的吆喝声此起彼伏,看热闹的人越积越多,将表演巫术的德瑞年围在圈子的中央水泄不通。德瑞年早年不务正业,喜欢上了巫术,借助一定的仪式表演,利用和操纵某种神秘力量来影响人们的思维和生活,以达到养家糊口、投机钻营、泄除私忿和求得他人尊重的目的。德瑞年将前人流传下来的一些巫术加以变通,糅以杂技、魔术等手法,将巫术变得同他本人那样诡异怪戾,玄秘莫测。他最擅长的表演是从湘西那边学来的傩戏和傩技,如喷水画龙,光脚趟过烧得通红的铧口,表演过火海、上刀梯、下油锅、滚榨刺等功夫,看得人们心惊肉跳,魂飞魄散。几年前,德瑞年从湘西娶回一位心灵手巧的苗族姑娘,同时,他还得到了另外一件宝贝,就是小龙女豢养的一条大蟒蛇。这种蛇躯长十余尺,体沉五十余斤,全身布满了金黄色的鳞片,人称“金钱蟒”。它平时温驯得象位少女,一旦发起怒来,地动山摇,浑身金片立了起来,呈现血红,于是人们赋予它一个更加响亮的名字——极地血龙!  男人见了金钱蟒,心生亵意,“小龙女啊,借你蟒蛇给我一用,我虽不能和你同床,和你蟒蛇同床也是一样的!”小龙女不从,男人们就取笑她,“男人是个筢筢,女人是个匣匣,不怕筢筢没齿,就怕匣匣没底。”女人见了大蟒蛇,心生妒意,说德瑞年是许仙变的,小龙女是白蛇精变的,大蟒蛇正在修炼成精,有朝一日也会变成小青。她们对小龙女又是使绊又是挪谕,“小龙女,你不在德瑞年身边的时候,这蛇同你男人睡了,同你男人啾啁了呢!”   “这算什么事儿呀!”小龙女听了她们的话不以为然,觉得人蛇同宿人蛇啾啁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在苗族部落生活的时候,她经常能从一些长辈、巫师、土匪的嘴里听到人蛇同宿人蛇啾啁的故事。在苗族部落,人们把蛇当作宝贝,就是现代流行的宠物。小龙女伺养金钱蟒,一来用于防身,保护自己,吓退席绕在自己周围的一些轻薄之徒。二来用于美妆,滋润自己。在湘西苗族部落,流传着一种神秘的状容术,女儿家多伺养金钱蟒,由于金钱蟒的皮肤上分泌有一层酥油茶似的粘滑的蛇油,女儿家在与金钱蟒嬉戏接触的过程中,靠蛇油浸染女儿的全身,令女儿的身体光滑如洗,皎洁如初。  小龙女死后,这条金钱蟒自然就落到了德瑞年的手上,成了小龙女生命的延续和德瑞年生活的念想。若不是生活接续不下去了,德瑞年也不会拿它当作赚取生活的法宝,象对待狮子、老虎之类的驯兽一样对她吆三喝四。或者从汉子们一只手里接过铜钱,另一只手里接过荒淫,让他们同他的小龙女身体挨着身体,气息挨着气息,跳起一种让他感觉遭孽的舞蹈。  这天,德瑞年在草市上驯蛇,以换取德环就读蒙学时的十三块大洋,尽管宋先生一再强调他不缺那十三块大洋,但是德瑞年感觉自己的声誉在宋先生那里还是比那十三块大洋重要些的。德瑞年驯蛇时同小龙女亲密接触着,一会儿将它缠在脖颈,一会儿将它抛向云里,一会儿将它的头放进胯内,一会儿和它嘴对嘴在一起叭地接了一个响吻儿,看得游人们如痴如醉,心脏忽弹忽悸。德瑞年见火候已到,便吆喝他的侄女儿德子秋、德子青各将一个脸盆捧到众人面前,待游客的兴趣上来,往盆里丢几枚十分、二十分或者半圆的民国镍币……  这天也活该冯宝一的三姨太汪采妮倒霉,她先是坐在红场上漫不经心地品茶,茶是红袍,产自福建,落到嘴里,由咽喉漫延自肺腑一路生津,好不舒畅。接着,她惊奇地看见陈家落和宋先生在德园的粉馆里喝汤,汤是选自当地的新鲜牛肉,配以枙子、灵香草、霍香、丁香、良姜、枳壳、小茴香、白芷、白叩、香叶、木香、八角、五加皮、草果、桂枝、花椒等50多种调料,外加18种余料调制而成,泡在特制的米粉里,令陈家落和宋先生吃得嘴上流油,口鼻生烟,感觉孙猴子吃了太上老君的仙丹,腾云驾雾一般。  “圩场在耍把戏呢,宋先生,咋不去看蛇呢?”陈家落的声音传到了汪采妮的耳朵里面,象一粒虫子咬咬。  “蛇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呆在这里喝黄土店的擂茶,吃津市的牛肉米粉,看月球上下来的美女蛇呢!”宋哲明坐在陈家落的侧面,对汪采妮的动静看得一清二楚,伺机夸赞汪采妮两句。汪采妮听了莞尔一笑,心里感觉好舒甜,没想到自己的形象在一介清高的书生眼里是那么的美好,跟《白蛇传》里的白素贞、小青儿一个类型,于是乎,她喜欢上了这个长得象蒲松龄一样的土书生。  “你说这条美女蛇,跟德瑞年的那条金钱蟒,哪条会更厉害呢?”陈家落问。  “当然是汪采妮这条美女蛇更好看、更聪明、更厉害哩!”汪采妮一听宋哲明的话更受用了,觉得如果让她在陈家落与宋哲明两人之间选择的话,她会在女人月盈的时候选择陈家落,在女人月亏的时候选择宋哲明。男人都有个三宫六院,她汪采妮咋就不能尝试拥有两个男人呢!一个为她冲锋陷阵,象陈家落那样的,充当她的护花使者。一个为她风花雪月,象宋哲明那样的,充当她的梦中情人。   “我想,如果汪采妮的那条藏獒放出去,跟德瑞年的金钱蟒有的一拼,谁胜谁负结果很难说。”陈家落憧憬着獒蟒大战的结果。是的,汪采妮确实拥有一条藏獒,是李羿送给她的结婚礼物,说是有藏獒跟在她的身边,可以时时刻刻庇护她的安全。这藏獒与汪采妮形影不离,就连睡觉如厕都不肯离主人半步。它成了陈家落与宋哲明劫持汪采妮行动的最大障碍。这藏獒要是发起怒来,捡拾陈家落与宋哲思不在话下,用湘西一句恃强的话说,“我捡拾你孬松的!”所以,这两人要想捡拾冯宝一,先得捡拾汪采妮。要想捡拾汪采妮,先得捡拾汪采妮的这条藏獒!  “我赌汪采妮的藏獒胜!”宋哲明来了个先声夺人。  “我赌德瑞年的金钱蟒胜!”陈家落拍自己的胸膛蹼蹼响。  两个男人争来赌去,把个汪采妮的心挑动了。真的,自已从来都不曾想过,这么有趣的充满挑战和悬念的事儿,要是自己的藏獒跟德瑞年的金钱蟒打起来,那又是怎样一副惊心动魄、天昏地暗的情景呢?打到最后的结果又是谁胜谁负呢?如果是自己的藏獒胜了,自己可以赢得宋哲明。如果是德瑞年的金钱蟒胜了,自己可以赢得陈家落。既然对面两个男人有心要看两畜对决,自己何不成人之美,把藏獒牵出来,跟德瑞年的极地血龙斗上一百个回合呢?  主意已定,汪采妮倏地站了起来,打开红场的后窗棂,朝冯家大院一个在井旁洗裹脚布的丫头喊;“虹儿,快把我的藏獒牵来,咱们上草市遛狗去罗!”  虹儿将藏獒牵了出来,一道闪电剌破黄昏。只见一只高大、凶猛、垂耳、短毛的“东方神犬”冲将出来,精神抖擞,抖抖全身的筋骨和毛簇,将后腿支地前脚搭在汪采妮的肩膀上观察敌情。好家伙,只见它深孔,獠牙,眼里射出深蓝的光,凶猛得象一头褐色的美州狮。陈家落和宋哲明的脸不约而同白了起来,生怕那只藏獒盯上自己,视汪采妮牵着藏獒扭出百步之远,才敢尾随上了汪采妮。  一行人来得草市,陈家落和宋哲明两人站在汪采妮身边,对藏獒和金钱蟒你一言我一语的进行贬损,目的是想怂恿汪采妮的藏獒跟德瑞年的金钱蟒斗上一场。众人纷纷跟着陈家落和宋哲明下赌注,有好事者在一旁呐喊助威,不一会儿,草市上就聚集了上千名看客。  “嗨,德瑞年,都说你的金钱蟒厉害,是天上真龙的化身,今天,你敢不敢跟我的藏獒赌一场?”汪采妮身后站着的陈家落和宋哲明,仿佛就是她的赌注。  “赌就赌,有什么嚣张的。就算你的大狗是哮天犬转世,我的血龙也不怕它。”为了确保这场战斗的胜利,德瑞年将一段金属环套在金钱蟒的脖子上,一来用以保护金钱蟒的要害部门,一来借助金属环的反光剌伤对方的眼睛。稍后,德瑞年解下吊在自己腰间的一只蛇布袋,朝站在身旁的一个徒弟“三白话”眦了一眼,三白话见状,从自己左右两边口袋里摸出来几颗鸡蛋,将鸡蛋打碎后的蛋青蛋黄淋在金钱蟒的嘴中,同时,德瑞年将提起的蛇布袋往金钱蟒嘴中一筐,将一件神秘的东西倒进了金钱蟒的嘴中。接着,德瑞年将金钱蟒放在地上,向它比了一个手势,只见金钱蟒倏地一声将蟒头矗立起来,对准了藏獒即将要扑来的方向。  金钱蟒和藏獒都属宇宙间的生灵,之前都不曾见过对方,都不知道对方的厉害,因此两者对峙起来。忽然间,不知哪位补锅者敲响了手中的铜锣,铛!铛!铛!使金钱蟒和藏獒受到了惊吓,仓促间横竖厮杀在一起。藏獒是一种异常凶猛的犬科动物,依靠自己宠大的身躯,强悍有力的四肢,风驰电掣的速度,如雷的吼声,向金钱蟒发动着攻击。相反,金钱蟒体形斫长,体态庞大,虽然牙齿尖锐,尾短而粗,具有很强的缠绕性和攻击性,但因于灵活性、力量性、攻击性不能同藏獒抗衡,在这场由人类导演的动物世界大战中浙浙地落到了下风。  突然四周狂风大作,只见金钱蟒被藏獒咬住了脖子上的铜环,藏獒的牙齿似马钉【当地用来固钉房梁、船只或者棺材,两头带尖的一种锋利的钉子】切入金钱蟒的脖子,疼得金钱蟒的眼里涌出了泪水,感化了冥神。向高空甩开去的尾巴簌簌有声,唤来了风神为之助阵。藏獒号称“西域之狼”,一旦敞开狼性就要将战斗进行到底。金钱蟒不敢恋战,张开大嘴,说那迟,那时快,从金钱蟒的嘴中突然喷出一道绿影。只见一条灰绿相间、闪着死亡之光的“小青龙”,从金钱蟒的嘴里蹿射出来,又狠又准地咬住了藏獒的鼻子。  小青龙,学名莽山烙铁头,产于湖南郴州的莽山,于1990年为学术界发现,而被命名加以科学记载的巨型毒蛇。这种世界上最毒的蛇,本身就有致命的攻击力,和金钱蟒强强联手,号称世界上最凶猛的藏獒也不是它们的对手。莽山烙铁头的毒液一经注入藏獒体内,片刻间藏獒出现了中毒的症状,神智产生幻状,四肢开始痉挛,脾气变得更加暴躁,牙齿从金钱蟒的通身剌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金钱蟒的身体切成了七段。然后奔圈子中的德子春、德子秋、德子青咆哮而去,逢人便撞,一下将德子春掀翻在地,张开大嘴朝她的肩膀撕咬而去。  “德子秋,快放镖!”一旁,德凤祥的惊咤划过长空。紧接着,德子秋朝着藏獒就是一镖,插入了藏獒的肚子,只剩半截红缨镖头露在外边。这一镖,对于体态庞大的藏獒来说不起什么作用,相反更加激怒了它的暴戾之气,寻找伤害自己的目标,丢下德子春就朝德子秋这边冲撞过来。  砰!时下,站到德凤祥身旁的陈家落挥手朝它就是一枪,一枪打在它的天灵盖上,将毒性发作的它倾刻放倒。然后“砰”地朝空鸣放一枪,人群顿时骚乱起来,抢钱的开始抢钱,抢女人的开始抢女人,抢孩子的开始抢孩子——  “土匪来了——”接着有人喊出了这话。  “走,三太太!土匪来了,快跟我走!”宋哲明始终站在汪采妮身边,趁火打劫,按照预先跟陈家落约定的计划,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跑。  汪采妮的女仆虹儿跟着汪采妮往沅水下游跑,发现太太跑的方向不对,而且看见有个高大的男人拖着她跑,心想太太一定遇上了劫匪,大声惊呼,“不好了,不好了!太太被人绑劫了!太太被人绑劫了!”先前参与呐喊助阵的家丁们慌了手脚,一些跑回冯家大院报信,一些则沿着宋哲明拖着汪采妮逃遁的方向追赶。  一行人追赶下河堤,见河边停着一条船,船上站着个蒙面人,不可一世的样子。见宋哲明拽着汪采妮上来,一把将他们拖上船,然后不慌不忙地掉转身来,朝涉到水边的家丁放了几枪,见鱼儿已落到砧板上,立在船头大笑几声,“哈!哈!哈!”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4章 震虎 - 大冲击 - 贺长生   “这位大哥,你是王亚樵派来接应我们的人吧?那位妹仔就交给你了,他许给我的五十条枪呢?”船至牛鼻滩水域,陈家落终于露出了参与绑架汪采妮的本来面目,不要美人要枪支,用以壮大自己的武装力量,在武陵山一带称王称霸,形成东有王亚樵,南有陈家落的江湖局面。   “要枪没有,人是你们抢来的,我也不要,那小娘儿们随便你们怎么使唤。”这血色的年月,同历史上的七国争雄、三国争霸如出一辙,枪杆子里面出政权,枪成了各路霸王首选的、必争的对象。有了枪就有了银子,有了银子就有了兄弟,有了兄弟就有了地盘,有了地盘就有了权势,有了权势就有了女人,有了女人就有了痛快,有了痛快就有了江湖。所以为了枪杆子,可以不要任何诚信,口头或者书面订下的合同,也只是废纸一张。于是蒙面人干咳一声,身体随船摇晃了一下,一把抓去蒙在自己头上的一顶黑色的面罩,顿时一张凶神恶煞、凹凸不平的方脸露了出来,一双鹫眼显得尖锐和无情,秃顶的脑袋在江面上泛着青光,“枪没了还可以去抢,那小娘们不用太可惜了,如同六月上市的桃子,你们两个都有份。快来,快来,你们两个谁先尝?我只站在一旁打冷眼。”  “妈那个逼,不讲信用!五十条枪打了水漂,老子以后再也不和你们这些抢犯共事了!”陈家落自己也是抢犯,晦气小抢犯栽到了大抢犯手里,意识到绑架冯宝一的三姨太一案事态严重,不但羊肉没吃惹了一身臊,被别人当了枪子儿使。还中了王亚樵一伙人的圈套,成了他们的替罪羊,背了他们扣在自己头上的一口大黑锅。作为劫持汪采妮的主谋,下一步冯宝一如果回家寻仇,这笔帐必定要算到自己的头上去,而王亚樵一伙兵强马壮,财大气粗,自己又不能拿他怎么着,只得暗认倒霉。但土匪毕竟是土匪,既使中途反悔不干,也得拿出一个喝酒、吃肉、搞女人的架势来,于是一个野狗钻裆蹿到乌蓬船的另一头,趁汪采妮不备扳过她的酥肩,抬起她的下颔,在她那因为惊恐而变得暗红的小嘴上狠嘬一口,又一个飞践上得岸来,化作一片被风卷走的树叶忽啦啦地消失了。  “陈当家的,你慢些走――”宋哲明用手招呼了一下陈家落,没想到陈家落什么也没有捞着,就两手空空、垂头丧气地离去,将一个残局丢给了自己来处理。  “你是不是不想上啊?你要是不想上,老子可就要上了,哈哈哈!”方脸汉打发走陈家落,抢过宋哲明脖上挂着的一架呆头呆脑的老牌相机,将头朝船尾一摆,示意宋哲明赶紧回到船尾,扑腾到女人身上去,给方脸汉的照相机里留下一些男女苟合作乱的“荤材”,荤材冲洗出来,一些留给自己赏玩,一些送给王亚樵以换取他的嘉许,一些寄给身在武汉的汪与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宋哲明看了方脸汉一眼,脸上现出一种木然的表情。心想我是读书人,仁爱道道极力推崇,礼义廉耻常挂嘴边,怎么能趁人之危,行男女苟合作乱之事呢?况且,在这个方脸汉的授意之下,我已经对汪采妮很冒犯很冒犯了,照了她好多好多的照片,旧时称作香艳照,后来人以“艳 照 门”来形容关于艳照的一系列事件。可以说,汪采妮事件,是旧时中国尔虞我诈,交织着风花雪月的一个缩影,经宋哲明这么一照,照出了旧时中国的污言秽行,同时,也反衬出读书人宋哲明身上的污言秽行。毁了,毁了,想不到自己二十多年的修行,一下子就被一个方脸汉和一架德国生产的康泰克斯照相机给毁了!“恁时节,船到江心补漏迟,烦恼怨他谁。事要前思,免劳后悔【元•;关汉卿《救风尘》一折】。”父亲宋教仁死后,自己上有老,下有小,应该担当起家庭的责任要紧。同时,自己作为一名“十月革命党人”,和妇女促进会的女同胞们奔走在民主革命、爱国救亡运动的大后方,岂可因一起“汪采妮事件”而浸淫了自己的女同胞,枉负了革命的本钱――自己的身家性命。“此书生悬崖勒马,可谓大智矣【清•;纪昀《阅微草堂笔记》】。”想到此,宋哲明想学陈家落一走了之。但转念一想如果自己真的走了,汪采妮就没有指靠了,落到方脸汉的手里,势必遭受一番辱杀,乃至性命不保,自已作为一介男子,就显得太不仗义了!  于是宋哲明心生一计,对着方脸汉大声说,“她身上有痨病,要上你上吧。她要是光模好生的【当地方言,指身体完好无缺】,陈当家的早就上了,岂可轮得着你我?”说罢臂一挥,将方脸汉手上的相机抢过来,学着对方的派头头一摆,示意方脸汉扑腾到女人手上去。方脸汉没买他的帐,吆喝宋哲明给她照:“既然她有病,不能玩耍,你就给我照,照得我满意为止,照得汪精卫、冯宝一生不如死为止!”方脸汉狞笑着向船尾钻去。  “你是谁?!”汪采妮见此人脸上结满一粒粒黑砂,不由得大骇。  “莫问我是谁,先顾你自己的死活吧!”方形脸撸了一把臂膀上的袖子,露出刀疤和厚重的体毛;“上海的戴笠你听说过吗?比戴笠更厉害的上海斧头帮你听说过吗?阁老子要你怎么做就怎么做,不然就将你碎尸万段!”  汪采妮挣扎了一下,暗忖自己落到斧头帮手里,算是一只肥羊落到屠夫手里,是剐是刮由在他了。国民党头号特务戴笠历害吧,出道前也不过是王亚樵手下的一个小混混,王亚樵叫他往东他不敢往西,叫他跪着他不敢起立。汪采妮死则死矣,还得保持一个女人的尊严,她满脸憋得通红,向王亚樵派来的人怒目相向。同时,心中充满了懊悔,不该轻信男人的甜言密语,掉进男人的情欲陷阱,凡是书上陈述的引诱女人的男人,象渥伦斯基、罗伯特那样的【两人分别为《安娜。卡列尼娜》和《觉醒》中的主人公】,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她剜了宋哲明一眼,眼里满是安娜、埃德娜似的哀怨!  方脸汉狠狠地甩了她一嘴巴,使她的嘴角溢出了血腥。然后,撕开她穿着的一条臀侧开叉的翠绿色旗袍上方的蚕形纽扣,掀开里面用以蔽羞的一件红色小兜肚,使她胸部不该开叉的地方也开了叉。宋哲明的目光象个小学生,随着她嘴角的血迹慢慢往下延,汇到她两颗乳房的夹缝处,殷红的血在她皎洁的合谷结出一颗又一颗红色的樱桃,令他感到好女人象樱桃,都给猪吃了!  “坐下,写!”方形脸因为她有痨什子病,有美好饱满的身材而不能碌碡她而甚感沮丧。他命令宋哲明炮制一条新闻,用以混淆视听。然后采用汪采妮两胸之间的“血胭脂”,沾了两颗带血的馒头。几天之后,这条炮制的新闻,和这两颗带血馒头的图片,便霍然出现在了天津卫的《大公报》上。  是日,武汉,汪精卫公馆,公馆的主人躺在一张藤椅上,一面用以消除时政带给自己的身心疲惫,一面等候贴身侍卫李羿为他即将送来的报纸。是年11月1 日,国民党四届六中全会即将开幕,汪精卫特别留意各种报纸,尤其是带有全国性的、权威性的《大公报》,从中捕捉各种信息,好及时了解与把握时局。  年轻时的汪精卫,是个热血激进的小青年,年老时变得油滑奸诈,幻想只有将自己的命运跟中华民国的命运紧紧地绑结在一起,把中华民国的命运同大日本帝国的命运紧紧地绑结在一起,中华民国才有希望,才有可能跳出火坑。他汪精卫才能吸引中华民国4万万众之眼球,享受功勋载入史册、光柄千秋的饕餮盛宴。  这一年,历史上该称做“汪精卫年”。美国《时代周刊》杂志封面刊登了他的光辉形象,这是继1934年溥仪登上美国《时代周刊》杂志封面后,中国人再次登上《时代周刊》杂志封面的又一位叱咤风云的人物,预言似地把他也列入了中国“皇帝”与“伪政府”的头目之例,与溥仪的地位平起平坐。  1935年,也活该汪精卫倒霉的一年。不一会儿,李羿将报纸送到,汪精卫从李羿手中接过报纸,看见《大公报》头版头条刊登着这样一条新闻,脑袋嗡地一下死亡过去,片刻苏醒过来破口大骂;“妈拉个□,谁吃了豹子胆?杀人点火,搞到老子头上来了!给我杀!给我杀!宁肯错杀三千,也不可放走一个!”  “汪主席,发生了什么事?”冯宝一突然听到汪精卫狮子一样的咆哮声,第一时间冲了进来。  “你们看!你们看!你们自己看看!”汪精卫脸面扭曲,捂着急剧起伏的胸脯瘫在藤椅上。这时他的夫人陈璧君走了过来,看到了这条新闻的具体内容:  “国民党副总裁汪兆铭之女惨遭绑架。  10月22日夜,国民党副总裁汪兆铭之女汪采妮惨遭绑架。绑匪将其劫持到西洞庭湖湖区的一条渔船上,将腊烛置入其顶点了天灯。尔后又将腊烛插入其膣点了房灯。割其颈脉,剜其双 乳,人血浸做人血漫头,一代天骄朝不保夕!截至封稿,有湘西大土匪陈家落出来认账,矛头直指汪精卫的倒行逆施,卖国求荣!”  可见,绑匪作案手段极其凶残卑下。而撰写此条新闻的记者也恁能写,掀开事物本质由表及里针针见血。首先要道明的,汪采妮不是汪精卫的女儿,只是他的一位远房亲戚而已。始作佣者这样写,无非是把汪采妮说成是他的私生女,好败坏他在国人心中的正统形象,离间他和夫人陈璧君之间的关系,以到达催其“后院起火”的目的。其次,将绑匪作案的手段渲染得恁实衬恁暴力,可以用“惊世骇俗”来形容,真是冒了天下之大不韪,而这种龌龊可怖的手段用在汪精卫头上,表明了汪精卫也是一个龌龊可怖之人。蹊跷的是,湘西大土匪陈家落跳出来对此事负责。  陈家落何许人也?一个耳无听闻的小人物,怎么一下子蹦到《大公报》的头版头条上去了?自1900年以来中国发生的剌杀案一件接着一件,但对发生的剌杀案登报发表申明,将屎盆子往自己头上扣的主儿还没有,他陈家落就开了这个先例,公开跳出来跟汪精卫叫板,难道他长了九个脑袋、生了九条命不成!再次,令汪精卫气愤的不是汪采妮如何如何受虐――绑匪作案也可能是偶发行为,借汪精卫之名显赫自己,亦就是现代人奉行的“炒作”,从而吸引乱世的人投奔他。而是那小段文字里跳出来的“八个字”。哪八个字?就是那“一代天骄朝不保夕”这八个字。这八个字中,“一代天骄”指的就是汪精卫;“朝不保夕”指的就是汪精卫快不行了。不但汪精卫权力不能登峰照极,而且小命也不保。这八个字,针针见血,一剑封喉,直刺得汪精卫死去活来。  “主席,这?!”这消息让冯宝一看到了,可以说本人比汪精卫更心痛,更气煞,可又不敢擅作主张,只得把拳头捏到咯咯作响。  “妈的□,敢在玉皇大帝头上动土,王母娘娘□里点灯,真是活得不耐烦了!陈家落,给我杀!写这则新闻者,给我杀!与案件有关联者,给我杀!”汪精卫一连道了三个“杀”字,令他的夫人陈璧君感到问题棘手。  “兆铭,党的四届六中全会召开在即,这个时候,出了这事,我觉得很蹊跷。俗话说,小不忍则乱大谋,我看是不是等这次会议开过之后,再作调停?”  “还等什么?!”汪精卫给了她一个很难看的脸色,“此事不平,我无心开会。既使开会,有如浑身上下没穿衣服,受‘蒋该死’和四万万国民之耻笑,说不准还会上美国的《时代周刊》。妈拉个吧子,祖宗的脸都被汪采妮丢尽了,冯宝一!”  “到!”  “李羿――”  “到!”  “令你等火速赶往常德,将凶手和乱党缉拿归案!”  “是!”冯宝一、李羿受命,带上汪精卫的另外两名侍卫王左和马添财,号称汪精卫的四大金刚,杀气腾腾地上路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5章 较量 - 大冲击 - 贺长生   冯宝一连日里赶路、坐船、生气,头发被风吹得乱糟糟的,一张方形大脸布满阴霾,两条水蛭般的眉毛下边,长着两颗蜱虫似的小眼睛,仿佛一天不见血腥,它们就饥渴,浮肿,到处乱叮乱咬。  冯宝一回到家里,最先接触到的是他的两房姨太太。只见他的大姨太、二姨太脸上悲戚,嘴里干嚎,擦拭眼睛的手绢一定是事先用水浸湿过的,所以不用多想也知道她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冯宝一的大姨太王妈妈三岁裹脚,五岁脚尖现出刍型,九岁脚尖成型,象一只尖尖的糯米棕子,十五岁嫁给冯宝一作原配,一段光鲜的日子过后,身上的沟沟折折和心上的弯弯绕绕,变得如同她的裹脚布一样的恶臭。她掌管冯家的话语权,相当于冯家的“新闻发言人”,冯宝一要是有个什么想法、主意或者决定,十有八九都是通过她的那张破嘴,广播到丫环和仆人那里。人们见她如同见鬼,用两个字来描画她,叫做“恶煞!”用一句话来囊括她,那就是“王妈妈的裹脚布——又臭又长!”  冯宝一的二姨太姓蒋,家境尚好,祖籍安福县蒋家卫,民间流传蒋家是民国三个半财主之一。道光末年,蒋家拥有田土60万亩。另外从常德至北京,沿途设有48家典当、72家钱庄。咸丰初年,统治者为抵抗太平天国军队的进攻,向大地主筹措军饷,祖上蒋明诚代表蒋家一次捐银32万两。当时的安福县,农民占人口的80%以上,所占土地不到30%。全县半数土地为蒋家霸占,全县田赋总额的75%为蒋家的田赋。其父蒋家卫系常德府地方法院的行政长官,妻妾成群,常常和一些军阀、土豪劣绅搅和一起,干一些鱼肉百姓、杀人越货的勾当。所以蒋太太作为地主老财与资本官僚蜉化出的封建余孽,在冯家的地位大大超过了代表封建礼教的王太太,几乎笼断了冯宝一家的人事权和财产权。这个长相妖治,要风得风,要势得势,一手遮天的女人,应该没有什么可以让她惧怕的了。然而,她却害怕和忌妒一个比她小上10来岁,代表妇女行使民主、自由和浪漫权力的三姨太汪采妮。不说汪采妮有多厉害,只拿她身上贴着的一道“国民党副总裁汪精卫之女”的商标,就知此女乃响当当的“国际品牌”,别说王太太、蒋太太,就连冯宝一都得惯着她让着她,不敢往太岁头上动土。偏偏是湘西凤凰出了个不长眼的陈家落,不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而且还敢在妖女房室点灯,不偏不倚地打在了王、蒋两位姨太太的心坎上,合乎了她们“消除同类、铲除异已、图霸家业”的一番心愿。  “老爷哟,您得替三姨太作主嗳!她被一伙砍脑壳的土匪打劫了,头上点了天灯,胯下挂了地灯,门户大开,妈妈蘸了人血馒头,到现在不知是死是活呢!”看见冯宝一从外面归来,两个姨太太惺惺相惜,把个三姨太的生死羞辱挂在嘴边,恨不得替她去死,心底里却一个劲儿地叫喊着:好!好!汪采妮,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啊!  纵览历朝历代,历家历户男人养着的三妻四妾,没有几个不是明争暗斗、争风吃醋,人前点火、人后使棒,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故此捧着封建衣钵的王姨太,身为封建余孽代表的蒋姨太,两人最看不惯的就是代表权力资本与精神自由的三姨太,不仅成为小姐太太们“百口嘲谤、万目睚眦”的对象,还染指土匪和黑帮,心想这下有好戏看了。  “冯宝二!冯宝三!”冯宝一听了两房姨太太的诉说心里烦躁得象头驴,回来家里一通乱叫。他的两个弟弟终日忙于“五子”,碌子、票子、裙子、房子、车子,哪里顾得上家里出了什么大事情!冯宝一的二弟冯宝二长得五大三粗,浑身膘头,为人有些蔫头蔫脑宝里宝气的,常常被人耍作枪子儿使唤。这会儿不知从哪个阴暗角落里蹦跶出来,吓得汪采妮的女儿冯思南一声尖叫,一条白猫从她的怀里倏地飞去,象一颗子弹擦着冯宝一的脖子纵到房梁上。冯宝一这一惊不得了,吓出一身冷汗,连军帽都甩掉了,自然要捶头顿脚一番。冯宝二象一只病猫,大气也不敢吭一声。  “说说三姨太的事,是怎么发生的?”冯宝一盯着冯宝二,满腔的火气。  “六天前,德瑞年在草市驯蛇,三姨太带着小虹一旁看热闹,土匪陈家落和书呆子宋哲明挑起她的狗同德瑞年的蛇斗,狗咬了蛇,蛇又咬了狗,狗中了毒,向德凤祥家的大丫头德子春扑过去,德凤祥叫德子秋放镖,狗又向德子秋扑了过去,陈家落挥手就是一枪——砰!打碎了大哥你的天灵盖!”由于冯宝二将“陈家落挥手一枪”比划到了冯宝一头上,那么冯宝一也就自然而然地成了他“言下的那条狗”。  “蠢宝,不是我的天灵盖!是狗的天灵盖!”冯宝一生气地瞪着他,纠正他这个脑壳有些不清白的弟弟的说法。  “呜,打破了狗的天灵盖……”冯宝二向冯宝一吐了一下大舌头,接着说,“枪响后,狗倒下了,土匪朝人群开枪,草市大乱,宋哲明趁火打劫,拉着汪采妮就往土匪的船上跑,我和老三追赶了好一阵,没追着。”  “你追了吗?你追了吗?”冯宝一大声地质问。  “你当时人在窑子里,我看见你的鬼魂追了。”冯宝一的大太太、二太太面带不屑,当面戳穿冯宝二的谎言。冯宝二嘴歪眼歪,大汗淋漓,显得病殃殃的,认为自己撞下大祸又得罚吃冯宝一的胡椒面了。  “先给我拿下德园里的人!”冯宝一拍桌打椅。  不一会儿,德园里的德凤祥、德瑞年、德子春、德子秋、德子青、德环,以及陈氏大大小小十几口被李羿带的壮丁绑了起来,拉到冯家大院禾场上,几人商定待陈家落、宋哲明落网后,按照最高统帅汪精卫的指示,将他们一一问斩,以儆效尤。  接下来,冯宝一要做的就是寻找汪采妮的下落。  且说王亚樵派来的方脸汉见目的已经达到,欲杀汪采妮已了却她的身后事。只见陈家落、宋哲明跌跌撞撞地朝船奔来,边跑边喊;“壮士,手下留情!杀不得呀,杀不得!”  “你说,为何杀不得?”方脸汉问陈家落。  “你杀了她,我们如何向冯宝一交差!你杀了她,我们和德园的人可就遭殃了!”陈家落说。  “这次对付汪精卫,你立下了汗马功劳。叫你投奔王亚樵,你又不去。她是你带来的,还得由你把她走。”方脸汉把麻烦踢给宋哲明。  “我乃一介文弱书生,国难当头,军阀割据,民不聊生,我连自己都养活不了,如何养活一个女人。我上有老下有小,你们就放我一马吧。”宋哲明连连朝他们作揖,祈望他们能放过自己。  “那好,就把她交给我,留在我山寨作人质吧!如果冯宝一敢找我和德园算帐,我就来一个撕票,两位看意下如何?”陈家落的目光落到方脸汉脸上。  “好,好!”三人依计而行,吴亚樵的人见事已办妥,赶回主子身边复命去了。宋哲明帮陈家落找来一条麻袋,陈家落将汪采妮塞进麻袋,放在一匹高大的马上,奔湘西凤凰继续他的土匪生涯去了。  一天过后,冯宝一的家丁将三姨太汪采妮被陈家落绑了票,弄到山寨里作人质的消息报告给了冯宝一。作为一介武夫的冯宝一,除了一通暴跳如雷之外,不得不关门闭屋、处心积虑地考虑起自己的处境来。眼下,国民党四届六中全会只有三天就要在南京开幕了,如果再发生汪采妮被杀被辱的针对汪主席的坏事件,令汪精卫尊严扫地,那冯宝一只等脑袋钻进铡口里,人头落地了。如果选择出兵凤凰,自己的武装,加上动用岳父蒋家卫的武装,不过组织起来才百余人,而对方陈家落已经拥有了五百来人,在绑架汪采妮、羞辱汪精卫的事件发生后,各地投奔者风起云涌,陈家落的队伍扩充到千人也难说,如果自己草率出兵,或斩杀德园一家老小,凭着德园同陈家落祖上一衣带水的关系,自己必定落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倒不如以静制动,从长计议,巩固自己的势力,扩充自己的武装,伺机将陈家落和德园的人赶尽杀绝。主意已定,他打开房门,带着李羿来到禾场,亲自为德园老小松绑,提出了“得饶人处且饶人”, 冯德两家“睦邻友好、以和为贵”的议和要求,这令德凤祥、德瑞年等人深感意外和震惊。  “行,行,冯老爷,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在强敌面前,德瑞年赶紧选择趋利避害,明哲保身。然德凤祥嫉恶如仇,德高望重,深受乡民拥戴,身为一家一长,碰上这种事断然不会舍弃家族利益和孩子们的安全,作出强龙不斗地头蛇的委曲求全的另一种选择,“冯宝一,你说议和,怎么个议和法?”  “事端由你们生,横祸由你们起,惹出了麻纱,自然要扯到你们的头上去。这次土匪绑票,我失去了一个三姨太,女儿失去了亲生母亲,你们德家得陪我一个。”冯宝一扫了业已成人的德凤祥长女德子春一眼,厚颜无耻地对德凤祥说,“陈家落劫持了我的三姨太作人质,为了保证人质的安全,我也要学着他的样子,拿你家德子春在我家作人质,由你和德瑞年去做陈家落的工作,直到他把汪采妮完璧归赵,我再把德子春归还于你为止。这一条,你们觉得我的要求不过份吧?”  “你?!”德凤祥死死地盯着冯宝一,识破了冯宝一的险毒用心。且说叫他把德子春留在冯宝一家里,无非是把馒头丢在蒸笼里,看着人家“每箸可夹一双,亦扬州物也。扬州发酵最佳,手捺之不盈半寸,放松乃高如杯碗【见《调鼎集》】。”又说陈家落那“痛快的,给我来个痛快的”瞻头不瞻尾的豹子脾气,他德当家的早就领教过了。下一步,陈家落必定会以汪采妮为筹码,找冯宝一要枪要人要粮晌,一旦冯宝一满足不了陈家落的要求,陈家落就会拿汪采妮开刀,他的女儿德子春也将命不保夕。就算陈家落没有贪心,也有花心,如果将冯宝一的姨太太汪采妮“采了”、“占了”,那么他的女儿德子春也会遭到冯宝一的玷污……料到这般,德凤祥将脖子一拧,头一横,算作给冯宝一吃了一个生冷的糍粑。  冯宝一将脸拉得很长很长,时而抬头看天,时而看看自己腕上一只滴滴嗒嗒的手表,双方僵持了起来。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站在德子秋身旁的一条红脸剑眉汉子沉不住气了,迈到了德凤祥的身旁。此人身材高大威猛,象棵历经百年风催霜打的铁树。说到他,人们很容易将他与《隋唐演义》中 “每战必先,常于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的秦叔宝,和《三国演义》中“气挟风雷无匹敌,志垂日月有光芒”的关公联系起来,把他视为女儿们的“首嫁对象”。在现实生活中,李羿也是汪精卫身边唯一一位可以力搏一只成年藏獒,又细心为它敷理伤口的侠义之士。此人不苟言笑,看不出身体里有什么儒雅和智慧。湘北人讲究语言智慧,湘西人讲究行为智慧。他奉行湘西人的处事原则,行动就是人们最好的语言,行为就是人们最大的智慧。另外插一句,在汪采妮的心目中,一度扎根过三个男人,在时间顺序排列上,李羿,来得远比宋哲明、陈家落要早,属于那种能给她安全和幸福感,又深明大义的“中国男人!”当汪精卫将她许配给冯宝一的时候,她劝他同自己一道私奔。李羿拒绝了她的请求,在她的手心比划了“革命”两个字,他的身份和想法,于她来说只能是一个迷。  李羿迈到德凤祥身旁,一把揪住德凤祥胸前的白色甲叽布衬衫,将他的身体抵到一棵泡桐树干上,挥起拳头就要打。德凤祥有三个女儿:子春、子秋和子青,个个生得“货真价实”而又各领千秋。如果单用一句话来形容三位女子的品相,那就是“春瘦秋肥青憔悴,没有一个是林妹妹”;令人们喜煞爱煞,连男儿们都自叹弗如!  虽然德凤祥的大女儿德子春被冯宝一捆得严严实实的,被冯宝一作为重点进攻的对象,因为冯宝一听到某些传闻,说她投奔了共 产 党,准备从她身上挖出有价值的东西,好在他的主子汪精卫面前将功折罪。可是她脸上的神情依然镇定自若,看了即将要被挨打的父亲一眼,对李羿说了一句“瞧你那三脚猫的功夫,有种的你就奔我来!”李羿听了心中不快,挥拳朝她的肩膀打出,这一拳打中了她身后的泡桐树,直震得泡桐树干动叶摇。德凤祥的二女儿德子秋年方十八,可谓初生牛犊不怕虎,见红脸关公欺负手脚被缚的姐姐,便“着”的一声,飞起一脚踏中了李羿的后脑勺,虽然这一脚力道欠缺,却也令李羿的后脑勺一沉,脚步向前踉跄了一下,以一个“非礼”的姿态差点扑到了春姑娘的身上去,反而吓了李羿自己一跳。李羿连忙用双手撑住树杆控制身体,一转身做了个螳臂挡车的招式。  只见德子秋一身素妆,一双灵巧的丹凤眼,一张弹力十足的湖柳腰,以花为貌,以月为神,以秋水为姿,虽然年岁不高,却与出阁时汪采妮的丰美有得一比。西凉人向来以肥为美,李羿也不例外。李羿见德子秋虽然长相丰润,但跳跃起来行动敏捷,身手不凡,象一只矫健的山猫,忽上忽下,忽左忽右,让人目不暇接,竟鬼使神差般地对她产生了钦佩之情。这种感情可以用“一见钟情”来形容,但碍于自己送给汪采妮的心爱的藏獒死于她的镖下,自己的主子又与她家结有怨仇,便表面上不露声色,与德子秋拳来脚往的较量上了。  由于李羿擅长搏击,采取近距离攻防,而德子秋擅长器技,远可攻近可防,两人斗得几十个回合,却也难分高下。此等场面令冯宝一见了,不知不觉浑身上下冒出了冷汗,为李羿喝采的嘴巴象棺材铺子惨淡地合了上来。又听闻德凤祥的父亲德义和生前曾在宋教仁手下当过贴身待卫,德瑞年会召魂驱鬼的巫术,德凤祥的两个女儿德子秋、德子青与自己的三弟冯宝三同在白马寺主持德明法师门下习武学艺,心想眼下这个德园藏龙卧虎令他难以对付,别说武陵源里的那个土匪陈家落了。于是他左手包着右拳向德凤祥行了一下礼,向着恋战的李羿大喝一声,“李待卫,住手!”  李羿一听求之不得,在收势的同时向德子秋行了一下礼。德子秋见这位长象关公的小伙搏击时处处让着自己,心里纳闷在冯宝一的麾下,难道还有好人存在?  “德凤祥,我的要求不过份吧?”冯宝一再次扣问德凤祥,催促德凤祥赶紧拿出处理意见。汪精卫的另外两名侍卫手掌握在枪把子上,冯宝一当“善人”,他们当恶人,不等冯宝一发话他们就准备开枪射人。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孩子的事由孩子自己做主,你们去问德子春吧。”德凤祥认为德子春性格刚毅,蔑视封建礼法,追求女权和妇女解放,断然不会答应冯宝一提出的无理要求,于是将这件事情的决定权推给了德子春。  德子春意识到冯宝一绝对不会对此事善罢干休,德园的命运落到了自己头上,德凤祥家男丁没有,丫头倒有一窝,自己身为德凤祥家的长女,理因象男儿一样地勇于担当,替父亲排忧解难,担负起保护德园、捍卫德园尊严和名誉的责任和使命。其一,德子春“择嫁”冯宝一,虽然不能为德园解除危难,但至少可以摸清冯宝一的阴谋与行径,协助父亲来共同对付冯宝一。其二,德子春“择嫁”冯宝一,出于对汪精卫、冯宝一集团的仇恨。1927年7月15日,汪精卫领导的武汉国民政府叛变革命,公布《统一本党政策案》,正式与共 产 党决裂,提出“宁可枉杀一千,不可使一人漏网”的口号,封闭武汉的工会、农会,疯狂屠杀共 产 党 员和革命分子,使中国革命遭受严重损失,导致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失败。其三,德子春“择嫁”冯宝一,出于冯宝一可能已经识破她的身份后,她做出的一副“我不为鱼肉,方刀俎何用”的舍我气概,一旦常德的地下党组织遭到破坏,势必会给革命带来严重的损失和后果。为了保护革命的力量,她只有舍弃自己,与狼共舞,伺机除掉冯宝一。  “爸爸,我看您就答应了吧……”德子春此言既去,眼泪却刷刷地掉了下来。  “是啊,老弟……”德瑞年一边帮腔一边拭泪。  “你?”德凤祥盯了德瑞年一眼,厉声呵斥道,“都是你不学无术,逞强斗狠惹出的祸!到头来要我为你捡账,为你擦屁股!”说罢昂首挺胸拂袖而去。  接着,又有探子来报,“冯老爷,三姨太她……她……,和武陵源里的那个士匪陈家落成亲了!”真是哪壶不开踢哪壶!冯宝一当着众人的面,狠狠地抽了这个心眼儿不开窍的探子一大嘴巴子。  晚上,德瑞年被冯宝二请到了冯宝一的府邸。在德瑞年眼里,冯宝一的府邸金的金、黄的黄、绿的绿、红的红,“败絮其外,金玉其中,”远没有中道衰落。相比之下,“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德园是徒有其表、华而不实。尤其看到身着和服的东瀛女子披头撒发躺在冯宝一的怀里,任他摸,任他求,任他摘桃拈李,心想我今天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趟,真是开了眼界,开了洋荤了!  见到德瑞年一副奴才相,冯宝一推开怀里的东瀛女,捡起八仙桌上一杆老烟枪吸了一口,拿出一副主子镇压奴才的气势说,“我再次回来,德凤祥打死了我家一条狗,我找他要了点见面礼。你的蛇咬了我家的狗,你准备拿什么来赔偿我呢?”  “您说,您说,老爷。”德瑞年显得战战兢兢的,生怕冯宝一翻脸不认人。  “如今,德子春承认做了我的四姨太,我家的房子正吃紧,不想让她居无定所。她住在德园方便惯了,你腾出两间房来让她住,一是算做给你侄女儿的陪嫁,二是算做给我的赔偿如何?”冯宝一果然狡猾,识破了德子春“打入冯家内部”的用意。此举既纳得了德子春作妾,又不会把她这颗“定时炸弹”安置在自己身边,同时又可以监视和钳制地下党组织的活动,可谓一举多得。  “那好吧,冯老爷,只要您不找我的麻烦,我就把我的天枢居、天璇居赔给你,算作是对您新婚大喜的见面礼吧。” 德瑞年此次失掉了两栋房,却侥幸保住了自己的一条命,两者权衡起来,认为自己还是合算的。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6章 除奸 - 大冲击 - 贺长生   翌日,冯宝一托付王太太,带着丫环虹儿和四位仆人前往德凤祥家纳采提亲。纳采属于王太太的专长,为冯宝一娶一大户人家闺女,用以钳制冯家二太太的势力,是大太太梦寐已求的宿愿。她宣呈冯宝一派来的礼单,极力向德凤祥荐婚:  “银两一百二十锭,肉百斤,烟八条,酒八坛,给德大叔道喜了!”  “王麻麻【当地方言,指麽麽,比自己年长的女人】,你回吧回吧……”  “绫罗绸缎十八匹,礼饼十八盒,洋油十八斤,洋烛十八对,给李婶娘道喜了!”  “王麻麻,你回吧回吧……”  “大雁两只,铺盖四床,首饰一顶,戒指一枚,糖果若干,给德子春道喜了!”  “王麻麻,你回吧回吧!”德凤祥端坐八方桌前,脸色铁青,挥手劝王麽麽回去,别打他和女儿的鬼主意。  “收下,收下!”德子春擅作主张,回王妈妈道,“古人和亲,讲究[三茶六礼],我一不挑你们冯家的三茶,也不讲你们冯家的六礼,择嫁冯家,完全是看到你们冯家大大小小几十口,吃肉的吃肉,偷人的偷人,骂娘的骂娘,没有一个能够当家做主、里外调停得了的,我只好背个王熙凤的骂名,替你们里外打点,积德扬善,免得日后你们冯家穷途末路,树倒猢狲散,落个《红楼梦》里一般的下场。说到择嫁,既然冯宝一不愿我入住冯家,夺去我叔叔的天枢居、天璇居作婚房,想必我德园凤水好,想必他看到冯家打根子里乱了,已无可救药,于是另择良枝,入赘我们德家。说到和亲,虎狼凤凰也有共处一室的时候。两天以后,国民党四届六中全会在南京召开,这是一次盛会,也是值得人们纪念的日子,我看,婚期就订在那天吧。我不要他的家产,也不要他的花轿,后天晚上,请他来天璇居和我圆房。”  “这?这是哪家订的规矩!”王妈妈领教到了德子春的厉害,认为有知识的人,骂起人来都一针见血入木三分。更让人感到可怕的是,德子春也是一个野心家,身子还没过门呢,两只手就已经伸进了冯宝一的家里,要做“冯家的王熙凤”!  “是你结婚还是我结婚?就这么办了!”德子春刺了王妈妈一眼,王妈妈感到心中一悸,慌忙退却,添油作醋地向冯宝一禀报一番。  “入赘?娘希匹,叫我入赘她们德家!”冯宝一一心想困住德子春,没想到反被德子春给困住了,女人没有迎进来,却让自己背了一个弃典忘祖、入赘德家的骂名。不得不承认冯宝一天生是个赌徒,喜欢挑战,所以德子春叫他入赘德园这个挑战,他也敢于接受了。  国民党四届六中全会开幕的那天,冯宝一的右眼开始上翻下跳,双腿也显得浮肿起来,尽管蒋太太请上门来的医生告诉他,这是痛风病发作的一种症状,但冯宝一心头笼罩的不祥之兆挥之不去。用世俗的眼光看,冯宝一不上眼德子春,她不施脂粉,不缠小脚,不讲礼节,胸不挺,腰不软,臀不肥,一举一动透着男儿的豪爽之气,属于花木兰、鉴湖女侠之类型,趋于现代女性的骨感美,故此冯宝一不上眼德子春这一“现代版”的开化的女性。他命令冯宝二替代自己,去破德子春的瓜,一旦生米煮成熟饭,德凤祥不认也栽了,冯家势力向德园渗透,通过占人就可以达到占房与占产的目的。  “冯宝二,行动的时候带上面具,免得德园的人看到,丢了冯家的丑!”  “好呢,好呢!”冯宝二求之不得,跃跃欲试。  “姐,咱们什么时候动手?”天璇居里,德子春和德子秋商议着除奸的对策。  “不急,不急,离煞黑还有一个时辰,要沉住气!”德子春握着妹妹潮热的手,目光穿透门缝,落到门外帮着挂灯笼的德瑞年父子的碎影上;“机关设好了没?”  “都设好了。”德子秋说。  “都检查过了吗?”德子春问。  “我都检查三遍了。”德子秋说。  原来,她们在婚床的帏账上下了金丝索,然后安排德子秋藏于床下,当冯宝一躺在下面的时候,德子春会击打床栏给出信号,藏在床下的德子秋会拉紧手中的金丝索,套住冯宝一脖子,掌利剑从驼床下方剌入冯宝一后心……  午夜,冯宝二果然带着一张花脸面具蹿入天璇居,这张面具冯宝一亲手为他戴上,也是冯宝一当年捕杀地下党时戴过的一张面具。  德子春侧卧于床,枕边铺呈她的一头黑发和一条酥白的胳臂,见来人戴着面具,不敢贸然踏板上榻,以为冯宝一心里依然迈不出入赘的那道坎,怕外人笑话所以才戴这副行头。既然德子春引狼入室,狼来了,说什么也不能放它走!德子春一个孔雀开屏坐了起来,松开红色兜肚,现出两堆白雪,看得冯宝二是口鼻流血,嚷着“妹妹妹妹你莫骚,哥哥就来把你撩――”一步登上踏板,踉跄着扑向床上的尤物!  “时辰不早,快鸡叫了。你躺下吧,让我来好好的伺候你!”德子春的气息渗过面罩吹入他气海,乐得他的骨头都酥了,冯身体往后一倒果然躺下。德子春求得了个上位,见时机已到,一个猛子罩在冯的身上,臂扫床栏击打了两下。  德子秋收到信号,拽紧手中的绳子,金丝索从帏帐上落下,不偏不倚地套住冯的脖子。旋即,德子秋掌利剑喂入,剑锋正好从冯的后背剌入,前胸出来。  冯宝二在床上挣扎着,象一条钉在案板上的鱼,渐渐地,命赴了黄泉。  德子秋从床下爬出来,见德子春在紧张地收拾衣物,一把掀掉戴在冯宝二面上的脸谱,惊呼一声;“姐姐,他不是冯宝一!”德子春仔细看去,只见冯宝二做了哥哥的替死鬼。至此,两人意识到中了冯宝一事先设计好的圈套。  这时天璇居外灯火通明,人影幢幢,脚步劈啪乱响。冯宝一带着李羿等四大金刚,将天璇居围了个水泄不通。随后,德凤祥、德瑞年赶到。不一会儿,常德地方法院的行政长官蒋家卫知道风声,带着警察署的宪兵也赶到了。一行人将杀人犯德子春、德子秋当场拿下,带上镣铐,塞进常德警察署的看守所,准备择期审判。  干完这一勾当,已至第二天凌晨,冯宝一没有丝毫的困顿,血管里流淌着刀枪的声音,于是打开收音机,想收听温软的黄梅戏,结果听到了汪精卫遇刺的消息:  “1935年11月1日上午9时许,国民党四届六中全会在南京丁家桥中央党部开幕。共到会中央委员百余人,各机关代表及党部职员千余人。身任国民党行政院院长兼外交部长的汪兆铭,致开幕词后,在会场外同中央委员合影时突然遇刺,枪伤左颊、左臂及背肋三处。刺客晨光通讯社记者孙凤鸣被卫士击中,当场被捕。今日凌晨,刺客孙凤鸣因伤势过重,在南京中央医院不治身亡……”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7章 对堂 - 大冲击 - 贺长生   十天过后,常德地方法院抽调十二名法官组成合议庭,对德子春、德子秋这起凶杀案做出了不公开审理。  为什么要对这起凶杀案做出不公开审理?  原因在于审判者忌于形势的压力。眼下,国民党四届六中全会召开,国民党行政院院长兼外交部长汪精卫会议期间同中央委员合影时遇刺,谁是幕后的主使和凶手,听说连蒋介石都逃脱不了干系,引起了朝野的众说纷纭和国民党上下的高度恐慌。蒋介石责令军统局特务戴笠严查凶手,要求各地党政军保持高度戒备和稳定,防止新一轮的针对国民党高层领导人物的暗杀事件发生。蒋介石在公开场合大发雷霆,“娘希匹,谁再妖言惑众,说我派人剌杀汪院长,我就割了他的舌头!谁再麻痹大意,出现这样的纰漏,亲者痛,仇者快,我就刨了他的祖坟,扒了他的皮!”  汪精卫遇剌后,伤势虽重,但所中的三枪并非致命伤,在南京中央医院将左臂、左颊的子弹取出后,离开南京前往欧洲疗养。于他来说身家性命高于一切,已无暇顾及他的主张和他的政党了,过去的势力也面临着新一轮的洗牌、跳槽和做局。他的行政院长职务由蒋介石接任,外交部长职务由张群接任,此后蒋介石的独裁权力不仅表现在政府和军队方面,在党的方面也增长了起来。作为昔日汪精卫手下的得力干将,主子倒了,做奴才的也就不能象狗那样的吠吠了,回到地方以后,只有夹着尾巴做人,才能“多方不得罪”,重新做大做强自己的势力。加上冯宝一乃汪精卫之心腹,前面出了汪采妮被劫受辱的事件,中途又因冯宝一的离开而导致主子遇刺,过后又传出冯宝一因纳妾而险遭诛杀,这一系列的阴谋,都是通过冯宝一这根链条传感到汪精卫那里。如果这次庭审再闹出新的事端来,势必会更加引起汪精卫及其同党的责难:冯宝一呀冯宝一,你真乃一大棒槌!乃汪院长身边的一大罪人!如果此案公开审理,人多嘴杂,一张嘴,十张嘴,案子断得不公,藏有猫腻,那老百姓不就知道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一传十,十传百,如果传到陈家落和赤党那里,士匪带着上千人马和赤党的游击队来个里外夹击,岂不把常德地方法院和冯家大院踏平了?夜长梦多,此案要速断速决,绝不给土匪以喘息,赤党以营救的机会。  在常德地方法院组成合议庭断案之前,冯宝一就已向各个联审法官行了“潜规则”,送钱送物不算,还吩咐王太太、蒋太太,将红场的女子送给他们玩耍,并与他们签订了“合商共荣”的协议。将私藏的一个东瀛女子献给常德地方法院的行政长官,也就是自家岳父蒋家卫。蒋家卫知道此女系冯宝一的玩物,自己乐得收下也并不嫌弃;“呵呵,东瀛女的舌子就是厉害,象猫儿变的,黏死个人咧!千万不要给你岳母说去,也不能向你夫人蒋淑英透露半点消息。”  “那是,那是,我案子的事,就全仰仗岳父为我操心了。”  “你放心,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案子是好是坏,由在法官断的。这起案子,关系着你我两家的声誉,就是白的我也要把它断成黑的,活的我也要把它断成死的!”  庭审这天,这个可以营纳五百人的会堂,显得空荡荡的,十几名法官道貌岸然,正襟危坐,有的翻阅案卷,有的交头接耳,四周站着8名荷枪实弹的军警。罪犯德子春、德子秋戴着脚链手铐,被塞进两个一人多高的铁栅栏里,身后站着德瑞年、德凤祥、德子青、德环,以及德凤祥的女人陈氏,脸色显得疑重和绝望。  “开庭!”主审法官蒋家卫拿起一把戒尺,敲打一下案桌;“德子春,我问你,嫁给冯宝一作妾,是你同意和自愿的吗?”  “是的!”德子春昂然作答,认为冯家横行乡里,鱼肉百姓,理应当诛。象冯宝一冯宝二冯宝三这样的人,杀一个少一个,就算自己为他偿命,也死当其所。    “既然是你同意嫁给冯宝一做妾,又为什么要谋杀他呢?”蒋家卫问。  “冯家抱着汪精卫,抱着象你们这样的一伙狗官,为虎作杖,横行乡里,鱼肉百姓,惹起民愤,理应当诛!开烟馆、赌馆和妓馆,自己赚钱,祸害别人家的女儿,理由法办!我同意嫁给他,就是为了要更好的杀他!”  “你?你?!”蒋家卫被她气得一口痰噎住喉咙,死鱼眼睛直往上翻,于是再次敲打案桌,追问,“德子春,此案非你女子所为,快从实招来,你的同伙是谁?”  “哼!此人系我一人所为,还要什么同伙?想想三十年前,鉴湖女侠是怎么杀敌的。她的昨日,就是我的今日。不信你将我放了,看我杀不杀得了你这个狗官!”  “你?!”蒋家卫的身体朝前扑去,似乎要跳起来将德子春捏在手里撕成碎片;“那我问你,德子秋在你房里是怎么回事?你们房里的绳子和兵器又是怎么回事?”  “哈哈哈,这个,你们去问冯宝二好了!”德子春思维敏捷,凛然相对,已经具有了相当强的反侦探能力;“我嫁的是冯宝一,并定于当晚圆房。可是当晚冯宝一没有来,冯宝二戴着他哥哥的面具,挂羊头,卖狗肉,假冒其兄之名撞进我的房间,对我进行非礼。我大喊强奸,我妹妹德子秋闻讯赶到,冯宝二见奸情败露,一不做二不休,杀人灭口,抄起我房中的剑,对我姐妹二人行剌。我姐妹二人殊死抵抗,将这鸡鸣狗盗之辈就地正法。如今冯宝一的面具在我父亲那里,冯宝二的秽物还留在我的兜肚上,众法官如若不信,可派女警对我进行验身。”  “冯宝一,是这样的吗?”审判席上众法官没料到德子春会如此反戈一击,吁声惊叹,面面相觑。冯宝一也慌了手脚,竟不知如何应付是好。  “冯宝一,是这样的吗?”审判席上,一位联审法官王副庭长死死地盯着冯宝一。此人名叫王小山,和庭上受审的德子春有过一段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纠葛。  王小山一九O八年生人,祖籍龙阳,祖上以流浪乞讨为生。其人出生不久父亲病故,随母亲远嫁到东北。赶上祸不单行,哈尔滨鼠疫大流行,王小山的一个哥哥、一个姐姐和王小山继父在鼠疫中相继丧生。为躲避瘟疫,王小山随母南下回到常德,在阳山脚下一处破庙住下,靠为有钱人缝补代工为生。  人们笑话德凤祥家三个丫头,没有一个男丁。笑归笑,德凤祥家原来是有男丁的。在三个丫头的前面还有一个哥哥,五官长得还算周正,就是脑子象《尘埃落定》里的傻子二少爷那样不够清白,口齿不大利索,做起事来有些恍惚。  “你家公子属火,命里缺水,须找一个命里带水的人,住在一个属水的地方。”德凤祥听信了算命先生的话,开始托人物色人选。  王小山上面有一个姐姐,叫王小慧,长得俊俏伶俐、贤淑过人。德凤祥看上了她,登门向王母表明来意,帮助王母在阳山脚下渔樵村置办了一处房产,然后把王小慧安顿在家里照顾德子骐的生活起居。一来二去,两家人便成了亲戚。王小山因为王小慧而赢得了接触德子春的机会,德子春也因哥哥受到王小慧的照料而特别感激王小山。在王小山的内心深处,为德子春播下了一颗爱情的种子。  “我的人身是自由的,我的爱情的思想应当比我的人身更自由”。德子春对王小山说,“爱自由!勿自由,宁去死!”  “对,爱自由!勿自由,宁去死!”王小山对此深有同感。两人在思想上接受不了“亲换亲”、“亲连亲”的那种古老的陈规陋习,决心青春作伴,一起私奔,一起革命,一起出走到延安接受新思想的洗礼。  可怜之人,终有可恨之处。王小山上面还有一个姐姐,叫王小钗,早年因为家境贫穷嫁给了“发阴财”的冯宝一作姨太太,在冯宝一的唆使下开始挑拔德、王两家的关系。王小钗对德凤祥说,“谁都知道,德子骐就是一个蠢货,傻大哈,上不知天文地理,下不通世故人情。叫我妹妹王小慧嫁给这样一个傻大哈,我妹妹就亏大了。你要我妹妹嫁给德子骐也可以,但必须要你的女儿德子春嫁给冯宝一作小妾!”  冯宝一是什么人?是天罗地煞,连皇帝的祖坟都敢挖。就是德子春同意嫁给天罗地煞,他德凤祥也是不能同意的。  德凤祥为了回击王小钗,跑去对王母一家人说,“算了,算了,这们亲我们不换了!”于是,王小慧不再同德子骐来往,王小山与德子春深受两家牵连之害,公开的恋情只能由台前转为幕后。  德子骐一看王小慧不同自己来往了,而且声称“要像她的姐姐一样嫁给冯宝一作小妾”,急得心里犯起了横,索性一不做二人休,将她的身体斩为两段,一段丢在沅江里喂鱼,一段丢给康西苗苗的极地血龙打牙祭,自己攀上德山光明顶的孤峰塔跳入沅江,结束了那段混沌未开的孽情与生命!  “恕我德园无德,教子无方啊!”德凤祥抬着德子骐的尸体来到王家,为王小慧披麻戴孝,跪地不起,连人带尸请求王母发落。  “冤孽呀!冤孽!”王母心里过意不去,也对着德凤祥跪了下来,“你失去了你的儿子,我失去了我的女儿,两家算是扯平了。你回去的好,把他们两个合葬了吧。”  从此,两家人不相来往。爱是针脚,能把两块布缝合在一起;也是剪刀,能把缝合在一起的布铰为两半。  后来,王小山投奔了冯玉祥,娶了一个名叫苏紫的女人,听说对方的山头很大。  几年过后,两人在法庭上相见,在交错的目光中,体味到了一种物过人非、往事不堪回首的灼疼。王小山的脸由蜡黄变为暗红,脸上流露出怀旧与羞愧的情绪。  “蒋法官,鉴于王法官过去与犯人有过爱的关系,为保证案审公平,我请求王法官回避!”冯宝一看见两人见面的情形,唯恐对自己不利,向庭上的法官大声说。  “狗吠子多虑了!”这是德子春对冯宝一的尊称,“虽然我和王法官有过一段纠葛,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道不同不相为谋!从今往后,你王小山是你王小山,我德子春是我德子春,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德子春的脸由一时间的回暖转为冬寒,额头上刻刀般地留下了几道裂纹与决痕。  “……”王小山怔怔地看着她,不知道如何向她表达自己的心意。套用五柳先生的话说,“此中有深意,欲辨已忘言”。因为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往往无法用语言来表达,只能用心灵去感受它。  “冯宝一,你先是安排冯宝二代替你去行奸,然后你再带人前去捉奸,以此陷害德子春一家,是这样的吗?”王小山怜惜德子春,将矛头指向坐在原告席上的冯宝一,拍打桌上的惊堂木,厉声过问。  由于王小钗早年嫁给冯宝一作姨太太,那么自然而然的,王小山就成了冯宝一的小舅子。在法庭上,王小山不给冯宝一台阶下,不仅因为冯宝一逼死了德子骐与王小慧,拆散了自己与德子春的婚恋,还在于冯宝一人面兽心,薄此厚彼,王太太在冯家的地位不如蒋太太,王家在冯宝一的眼里不如蒋家。  “是,不是,是……”冯宝一素来与王法官不和,原因在于冯宝一一次酒后失态,与小舅子的舅母儿套近乎,摸了女人身上不该他这个男人摸的地方,在外人眼里举止近乎调戏,给王小山戴绿帽子。王小山找到冯玉祥告御状,冯玉祥便托人将他安顿进了地方法院。  “到底是,还是不是?”王法官再次讯问冯宝一。  “是――”冯宝一颓坐在原告席上。因为他无法解释,德子春本来是嫁给自己做小妾的,而钻进她房间去的确实是自己的弟弟冯宝二,女子在遭到男子强暴的情况下,有权作出对男子所采取的一切措施。  “德凤祥,你作为德子春的父亲,她说的情况是真的吗?”王法官把蒋法官架空了,把面孔转向德凤祥。  “法官大人,当时情况你都看到了,作为一名父亲,难道我还会助纣为虐,与冯宝二合谋来加害我的女儿?”  “德瑞年,德凤祥德子春说的可是真的?”王法官转而问德瑞年,德瑞年看了看冯宝一的脸色,支支吾吾地说,“这个,这个……当时我睡得象头死猪,什么也没有看到,什么也不知道。”  “好了,下面我宣判――”王法官一拍惊堂木,准备代表“冯玉祥的主张”为德凤祥家行使公道,突然跑进一个五六岁的少女,慌里慌张地对王法官喊道,“爹爹,不好了,俺家里突然着火了,俺奶奶还在火里呢!”王小山的母亲六十有余,双目失明,落在火里可凶多吉少!另外还有一批准备送往延安的药材藏在屋里,一旦失去,后果不堪设想!王小山一听这个消息,不曾想是否中了奸人的调虎离山之计,也不管审案不审案的事了,身子腾的站了起来,拨开双腿就往家跑。  “下面,我宣判。”王副庭长走了,有名无实的蒋家卫正好来个偷梁换住,既不休庭组织众法官合议,也不搬什么法律条文,按照预先跟冯宝一的约定,就此宣判;  “民女德子春不守妇道,不讲廉耻,长期与冯宝二通奸,后又贪图冯家荣华富贵,答应做冯宝一的小妾,企图以此暗渡陈仓,达到与冯宝二长期通奸和霸占冯家财产的目的。是夜,冯宝一前来天璇居同德子春圆房,适逢冯宝二在德子春房中鬼混,德见奸情败露,遂起杀人之心,叫来德子秋合伙将冯宝二谋害,对外宣称遭到冯宝二强奸,将其就地正法,以达到掩人耳目之目的。下面,我宣布:判处罪女德子春死刑,罪女德子秋无期徒刑。德凤祥作为一家之主,未有尽到管教之责,处以鞭笞三十,没收长期非法经营的粮铺当铺食铺充公。陪偿冯家损失银元5万两,鉴于近来国民政府拟发行新币,旧币涨不见天,跌不见底,以其居住的玉衡居作抵偿。”  “你个狗法官,我抗议!”德子春大声喝斥,使劲甩动着手中的镣铐,和庭下的德凤祥、德瑞年等人一起高喊:“打倒将家卫!打倒冯宝一!打倒国民党反动派!”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八章 春去 - 大冲击 - 贺长生   翌日,常德地方法院蒋家卫官邸,冯宝一、蒋家卫伙同常德警察署署长何大彪,商议着如何将德子春秘密处死。  “要处死德子春并不难,难的是将她的同党和陈家落那帮土匪一网打尽。”冯宝一说出了自己的盘算。  “啊,她还有同党?”警察署署长何大彪耸了耸他的洋芋鼻子。  “是的,她的同党很多,红道的黑道的都有。几年前,她就参加了妇女促进会,共 产 党设在常德的一个地下组织,帮助共 产 党对付国民党。又传,跟湘西凤凰陈家落的匪帮一直有来往,拿洞庭湖区的粮食、茶叶和棉麻,去兑换匪帮的枪支、腊肉和中药材,用来援助共 产 党特工、游击队在常德的活动,支持贺龙、任弼时、关向应领导的红二、六军团的长征。昨晚,我潜伏在德园一个通宵,今早打死一只信鸽,意外地截获了一封情报。而这封情报,就是德凤祥家的三丫头德子青,通过飞鸽传书向外界发出的情报。”冯宝一脱掉头上的军帽,擦了擦额头流出的汗珠,从上身穿着的一件国民党中校军服里掏出一个小纸条,将它抹平了,呈给蒋家卫、何大彪两人看。蒋家卫、何大彪两人看了看,见纸条上用点、竖、斜、弧写着几个“蚊形字”,中文不象中文,洋文又不象洋文,看起来神神秘秘的,让人大伤脑筋:  * *   * *  * *   * *  “这个,什么意思?”蒋家卫问何大彪。  “唔……”何大彪看了看,凭经验揣摸,“是象形文字?甲骨文?梵文?”  “什么鸟语!反正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看来看去看不懂经。”冯宝一问何大彪,“何署长,你们这里有专家吗?破译密码的专家?”  “我就是专家;”何大彪摸着自己胡子拉茬的一张大脸,猪鼻子插葱装做大象,“我敢肯定,它是印度文,唐三藏西天取经时,从印度带回来的一种文字。共 产 党好狡猾,用它来做情报的暗语。”  何大彪话音刚落,只见常德地方法院副院长王小山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气咻咻地一把揪住冯宝一的军衣领口吼道,“冯宝一,俺家里的那把火是不是你放的?”答案暴露在冯宝一那张诡谲的脸上,所以王小山一口认定家里那把火是他纵的,不容冯宝一抹杀脸上的虚伪,同他发生狡辨,王小山就“通”地当胸给了他一拳,随后指着蒋家卫的鼻子破口大骂,“蒋家卫,你这个敲骨吸髓、草菅人命的糊涂大判官,和冯宝一串通一气,奸杀人儿女,霸占人家产,国民党内部出了你们这帮乱臣贼子,就是有十个蒋介石、冯玉祥也回力无天矣!”  “嘿,小舅子,我今天收到舅母儿写给我的一封情书,我看不懂啥意思,请你帮我翻译翻译如何?”冯宝一阴笑着问王小山。  冯宝一口中所说的舅母儿何许人也?就是王小山的夫人苏紫。王小山的过人之处,在于利用夫人及其美色,怂恿其同冯宝一攀上了交情,从冯宝一那里套取情报,进而为革命服务。王小山听说夫人给冯宝一写情书,脸上一惊一乍,故意露出羞愤的表情,撸住冯宝一递过来的那张纸,看了上面的文字,蓦然一惊,“龙形文?”想当初,他替冯玉祥到龙阳地区征集粮草时,曾见过明人村部落使用过这种文字。  “龙形文?什么是龙形文?”冯宝一问。  “龙形文,就是边远少数民族特有的一种文字书写工具,用来记录他们的生活与历史。”王小山松了口气;“这不是我堂客写的东西,她的笔迹我认得。”  “这确实不是你堂客写的,而是我们截获的一封共 产 党 的情报。它什么意思,你懂吗?”何大彪跟王小山关系要好,两人曾在桃源一所中学读书。“你老婆喜欢风花雪月,你多陪陪她便是。冯色鬼再敢打你堂客的小九九,就割下他的阳根喂狗吃!”  “它是龙形文,翻译过来就是【春去秋黄,离上坎下】的意思,作为共 产 党情报机关的暗语,具体含义我就搞不清楚了。”王小山头上大汗淋漓,见德子青发出的其中一份情报已被冯宝一截取,而且敌方通过截取情报改变了原来的兵力部署,在杀场周围布置了一个营的中央军,同地方武装、警察一起拟对活跃在常德的地下党组织一网打尽,心里顿感不妙,思索着想以最快的速度,把最新的情报传送给各地的共 产 党,于是想了个金蝉脱壳之计;“冯宝一,俺老娘被你烧伤了,我先去医院看望她,回来我再找你算帐!”说罢气冲冲地摔门而去。  冯宝一听了毛骨顿悚,大喊一声,“他妈的神了!谁把我们内部的消息和行踪摸得这样一清二楚?难道我们地方法院和警察署出了内鬼不成?”惊恐过后为蒋家卫、胡大彪解释一番:  原来这八个字的字里之意,“春去”,指的是德子春要象春天一样的逝去,即将被问斩;“秋黄”,指的是德子秋要象一片飘零的黄叶,被流放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离上”,指德子春被处斩的地方在离上;“坎下”,指德子秋服刑的监狱在坎下。是什么人,将这些情报摸得这么准,并通过“龙形文”这种神秘莫测的文字向 共 产 党传递呢?这让冯宝一感到胆颤心惊。说到这个事情的原委,冯宝一根本没有想到他的小儿子冯家珏。冯家珏从何处得来这个消息的呢?当然是从他的生母蒋淑英那里获取过来的。冯家珏为什么会帮助德子青打探这个消息呢?原来德子青是冯家珏的同门小师妹,是冯家珏情杜初开的梦中情人呀!  “既然共 匪和土匪将情报摸得一清二楚,要不咱们改变原来的计划吧?”蒋家卫为对方情报机构的强大和神秘震撼不已。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法场我都已经布置好了。车已经开到了法院大门外,只等各位兄友随我来就是。”胡大彪拾起放在桌上的一幅大墨镜。  冯宝一说:“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对方摸清我们的情报,咱们就来个将计就计!这么着,德子秋那边,就安排汪院长的贴身侍卫李羿和我的三弟亲自押送。德子春这边,咱们加派兵力,一个营不够,派一个团……”  一会儿,两辆军车开到,鸣了几声剌叭,何大彪向蒋家卫、冯宝一挥挥手,几个魔鬼心领神会地坐上军用卡车。随后,车开到附近警察署,两旁列队的荷枪实弹的几十名军警按照序列爬上车。又见数名军警从警备署的弹药库里抬出十几挺机枪,五六箱炸药扔上车。接着,看守所那边过来一辆车,狱犯德子秋已被李羿和冯宝三押解上路,车上只剩两名军警扣押戴着脚链手铐的德子春。何大彪换乘到这辆车的驾驶舱里,将这辆车编进冯宝一与蒋家卫所乘车辆的中间位置,人与车朝三叉湖一个称做“离上”的地方开了过去……  也就在这年十一月里,汪精卫遇刺与冯宝一遇害的消息,冯宝一遇害的消息属于讹传,传到了土匪陈家落的耳朵里,他给远在上海的斧头帮帮主吴亚樵打电话报喜。吴亚樵说,“我正组织开庆功会呢!少了你不热闹啊!没想到汪精卫遇剌后,他的得力干将冯宝一也遇剌了,给他的主子陪了葬,对我们来说真是双喜临门啊!这么着,我当初许你的五十条枪加倍还你,再赏你一个象胡蝶一样的大美女,你就来我这里干吧,我给你个副官当当。只有我们的势力扩大了,才有本钱跟蒋介石和日本人叫板!”  陈家落说:“我在湘西称王称霸,好歹也是个美猴王;上你们那儿听人使唤,只能算个弼马瘟。我不去,不去。再说,和你干我从来做的是亏本买卖,自从我捅了冯宝一这个马蜂窝,基本上没捞到什么便宜!”  汪采妮听了他这番话,薄薄的嘴唇往上努,揪住他的耳朵娇嗔,“你还说没有捞到便谊,我不是你的便宜是什么?”  “基本上嘛,我说的是基本上嘛!”陈家落摸了一下她的手,脸上扩张的表情又缩了回去,“注意你的身份,不要发嗲,不要粘我,不要让我的大夫人看见了!”  “你的大夫人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给你生了个女儿吗?还没有我的女儿大,没有我的女儿一半聪明。”汪采妮不想别的,就是想念自己的女儿冯思南。  “女儿不好吗?德凤祥生了三个女儿,个个聪明,个个都比男儿强。女儿好,女儿好,女儿是爹的酒坛子,是爹的贴身小棉袄。”  “那我也给你生个女儿吧。”汪采妮坐在一张虎皮上,看着陈家落向她席卷而来。  “你别那壶不开踢哪壶。”陈家落故意绷着脸,拿出一副土匪调教女人的架势来,“有本事你给我屁股抬高点,帮我生一个镇得住我那帮兄弟的刀把子来。”  “……”汪采妮脱掉身上衣物,恍若孔雀开屏。  “让我们共同,为刺杀汪精卫与冯宝一,痛痛快快地喝一坛吧!”陈家落扯脱身上的汗衫,提起身边的一坛酒举过头顶,哗哗地倒在自已身上。然后拉过汪采妮,将剩下的半坛子酒倒向她的玉体,令她洗了个酒浴。酒的火辣渗入女人的毛孔,刺激女人的血管和神经,使她奔放出一连串原始的声音和动作。一种被男人占有的幻想汹涌而来,而这个男人,也是属于三个男人的复合体,有着宋哲明温良克礼的面容,李羿追风逐月的胸怀,和陈家落占山为王的匪性。汪采妮盍着的双眼出现了一幅水漫金山的图景,嘴里缠缠绵绵地呻吟着 “金山……金山……”陈家落将女人的双腿扶上龙骨,将那柄象征原始和情欲的冲关掼入女人的谷神……男人咻咻地吼着,象一头奔跑的犀牛。女人瞿瞿地叫着,象一只撒欢的羚羊。散发麝香与艾草气息的空气之中,混杂着筚子拍打禾豆的声音。凤凰寨子那边,传来了土家姑娘一首火辣辣、清油油的【挨得起】;  “挨得起,挨得起,春天和夏天挨得起,白天和黑天挨得起。  挨得起,挨得起,眼睛和眉毛挨得起,脸蛋和唇儿挨得起。  挨得起,挨得起,针儿和线儿挨得起,西朗卡铺和哥哥挨得起。  挨得起,挨得起,耙耙和印印挨得起,山山和泉泉挨得起……”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9章 就义 - 大冲击 - 贺长生   “错了!大哥,德子春杀死的是冯宝二,不是冯宝一!”陈家落和汪采妮云雨过后,欲往温泉净身,忽见堂弟陈家平风风火火地赶来报信。  陈家落一听冯宝一没死,死的是他的替身冯宝二,心想报复心强的冯宝一,针对德园的一系列杀戳不会罢手,德园处于血雨腥风之中,德瑞年、德凤祥命悬一线,而自己还蒙在鼓里,只图与汪采妮逍遥快活。一番思量过后,陈家落连忙挑出108名精壮的汉子,化做一支娶亲的队伍,将武器藏于背篓、桶中,快马加鞭,风尘仆仆地驰往“离上”。  冯宝一思忖劫法场的指定是地下党,而不是土匪。土匪远在五百里外的湘西凤凰,就是陈家落接到德子秋发给他的“龙形文”,破译过来,派土匪来救,在时间上也无法赶到了。冯宝一想消灭常德的地下党,可事实偏偏跟冯宝一的想法拧上了。虽然陈家落没有接到德子青的飞鸽传书,德子青也没打算给陈家落飞鸽送信,可是冯宝一对德子春行刑问斩的这天,陈家落的队伍已经赶到了河伏的犀牛口,隐藏在林深叶密的河伏山中整装待发了。而德子青发给常德地下党的飞鸽传书,由于被冯宝一截了去,王小山及时将冯宝一截获情报的消息传递给了常德的地下党,组织上决定不上冯宝一的钩,取消营救德子春的行动计划。所以前来营救德子春的,只能是陈家落带来的一队人马了。  “怎么,冯大中校?天气又晚又凉了,我们连个共 产 党的影子都没看到啊!”胡大彪带领一帮人马来到离上,按照冯宝一的指挥布设好了机关,将犯人绑在离上碡厂中央的一棵株树上,等候发落。  离上三面环水,一面通过一座大桥直达朗州。相传楚国三闾大夫屈原行吟于此,赋【离骚】,魂魄与香草美人合为一体。为了纪念这一伟大诗篇的诞生,世人便将此地称作“离骚”,亦或“离上”。  “再等等,莫着急,共 产 党象蝙蝠那样,素来喜欢夜间行动!”冯宝一话音刚落,只见一队人马掀起的尘土浮现在他们的视野,接着枪声杀声蔽日般地朝他们扑来。  “共 产 党的队伍来了,终于来了!”胡大彪见势沉不住气了,将手中的盒子炮一举,喊着,“狗日的,给我打!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砰砰砰!架在离上浅提上的几挺机枪和军警手中的汉阳造吼叫起来,子弹箭一般地射向土匪。陈家落见武器装备不如对方,便指挥几个兄弟举着草人,插上并点燃萘,一种当地人用来熏蚊子的化学药剂,点燃后散发出滚滚浓烟,模糊军警们的射线。  “撤,撤!”冯宝一连忙指挥一拨人马趴在草堤上凭高射击,另一拨人马掩护自己和胡大彪、蒋家卫撤退,龟缩到离水河边的两条机驳船上。  轰!轰轰!数十声巨响和一道道烟柱腾空而起,老奸巨滑的冯宝一将处斩德子春的离上变成了土匪的葬场。土匪冲过离上桥,隐藏在桥下的两个军警点燃炸药包,炸毁桥梁,断了陈家落的退路。土匪占领了离上的三闾塔,登塔射击,冯宝一指挥军警炸毁离上两方的堤坝和一方的电排,来了个水淹陈家落。  溃堤的洪水如泛滥的钱塘江大潮,一泻而下,土匪们躲的躲,逃的逃,有的在洪水中扑腾,象一只只旱鸭子。有的在洪水中挣扎,似一条条溺水的蛇。有的脑袋插入水中脊背露在水面,在血的海洋里晃荡。这种水在人上飘、人在水中卷的惨酷景象,叫冯宝一、蒋家卫、胡大彪等人看在眼里,感觉好不壮观,好不过瘾!同样的景象,出现在德瑞年、德凤祥、德子春的眼里,却感觉人命如草芥,人吃人、水吃人的情景是何等的惨恸欲绝!  “哈哈哈!”冯宝一狞笑着乘船撤退。行至西洞庭湖水域,决定处死德子春;“德凤祥,阎王爷找你要人来了,有什么话,快跟德子春说去。”  德瑞年站在德凤祥身边,感到呼天天不应,唤地地不灵,到了跟侄女儿德子春诀别的时候了:他的眼从德子春的头看到脚,从她零长的头发看到她的双眼――顿时,德瑞年的眼里出现了雪花片,身体被零下四十度的寒温冻成了南极一柱,他捏紧双拳,试图挣裂这残酷的冥界:“子春呀,在德园,我最敬佩的就是你……你身为女儿,心为男儿,为德家上下操持一切,吃苦受累……可是你生不逢时呀!天不生你,地不留你!你走吧,走得干干净净的……那边比这边……幸福着呢……”  德凤祥则感觉面前有一团火,熊熊燃烧着,不烧他的德园,不烧他自己,却往他的两个女儿身上绕。自己扑到她们身边,想引火烧身,可这火不往他的身上来。自已纵入火的世界,让火团团包围着,可这火就是不烧自己。天啦!德凤祥撕心裂肺,却也无济于事:“春儿呀!是为父的害了你啊……德园缺少男丁,是我把你当男儿一样的塑造,叫你勇于担当,行侠仗义。令你破夫权,弃旧立新,去红妆,练习武艺。教你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塑造了你刚烈的个性,却没有教会你如何忍辱负重,韬光养晦,休养生息……现在,为父明白这一点为时以晚。为父对不起你呀!如今,国难当头,家破人亡,为父没什么好送你的,只能送你一碗酒,你喝了它好上路吧……”说罢,德凤祥接过德瑞年抱中的一壶酒,倒出一碗捧到女儿的嘴边。  德子春仰头喝下,将碗摔在冯宝一脚下;“您没有害我,爸爸!这都是女儿选择的道路,义无返顾,虽九死而不悔!我现在别无他念,只是挂念我的国家。国家啊国家,我的国家!在我们国里有两种宝,一是国宝,二是活宝,国宝向来被活宝糟蹋!在我们家里有两种人,一是好人,二是坏人,好人向来受坏人欺压!”  湖面刮起了狂风,摧得满湖苇花,犹如硕大的雪花片子,漫天飞舞。未曾想如此暴虐天气,初冬里打起了雷,风雨雷霆,一次次拷问着郐子手们罪恶的灵魂。冯宝一问德子春还有什么要说的。德子春的脑海里迅速浮现出了革命先烈王悦贞刑场乳子,临刑前给孩子喂最后一次奶的情形。王悦贞,生于1905年。1928年7月,常德地下党组织遭到严重破坏,一大批革命者先后牺牲。其中,视死如归的女共 产 党员王悦贞,刑场乳子的那一幕,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在就义之前,王悦贞悲愤而又镇定地从老母亲手中接过出生才几个月的儿子,在杀人刑场上铺开一条灰色的毛毯,坐了上去,给孩子喂最后一次奶。四周的群众不忍看这母子刑场生离死别的凄惨场面,无不黯然泪下,个个心中充满对惨无人道的敌人的仇恨。孩子吃饱了,王悦贞深情地最后亲了一下他,递给了已经悲痛欲绝的老母亲。最后,她面对刽子手高喊道:‘开枪吧!我就是死了也不会倒在你们面前!”  德子春想起王悦贞,浑身热血沸腾。她的目光燃烧,发射出万颗霓弹。她的心腔裂开,释放出千匹烈马。她那一张俊秀而坚毅的脸,闪耀着理想与信仰之光。她那为了心上人而蓄下的一头飘飘长发,在西风、湖水、苇花与乌云的呐喊声中猎猎而起,宛如一面燃烧的旗帜,仿佛一串飘动的经幡,又若一只振翅的凰鸟――  “生命,来自父母,是阴阳 交 合之亿分之一之偶然,得之我幸。死亡,来自鬼神,是天地轮回之百分之百之必然,失之我命。我生,好比自己赶路了,有革命、理想、青春、爱情作车马,好不惬意!我死,好比自己出嫁了,有道德、信仰、力量、希望作嫁衣,好不快慰!我恨你们这些刽子手,因为有了你们,天地变得混沌,人民不得好生!我怜你们这些刽子手,因为有了我们,你们苟且偷生,必将不得好死!”德子春面对八百里洞庭,挥笔写下诀别诗,向污浊的世界昭示自己的志向――  “前有王悦贞,  后有德子春,  朽落凤凰起,  中华满天星。”  德凤祥意示到德子春下来会遇到什么,忙解下头巾蒙住自己的脸,不让这悲惨的一幕将自己的精神击倒。冯宝一、蒋家卫和胡大彪命令军警将德子春推向船头,开抢向她射击――  “子春!子春!”  “春儿啊!我的春儿……”  “打倒国民党反动派!中国共 产 党万岁!”  砰!德子春象一只中枪的云鹤,身体呈大字形倒在船头渔网中,腥红的血液从她胸口汩汩流出,洒向洞庭湖。洞庭湖的波涛,染上革命烈士的鲜血,化作一条咆哮奔涌的血龙。抬头,永不屈服!向前,永不停驻!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10章 秋黄 - 大冲击 - 贺长生   且说李羿与冯宝三押着德子秋,去往坎下监狱的路上,两人各骑一匹高头大马,在马背得瑟着,显得威风凛凛。犯人德子秋脚链已被李羿取掉,双手依然带着镣铐,镣铐中央系着一根长长的铁链,一头拴在冯宝三的马镫上。  冯宝三时而用鞭子抽马,催马加速,时而“驴”的一声,两腿使劲夹住马腹,向后猛地勒住缰绳,令马即刻停止,如此抽疯般地折腾犯人。马走她走,马停她停,马如风,德子秋象随风轮转的风车,得不到片刻歇息与缓冲。不一会儿,她的汗水就沁湿了衣背,双脚磨起了血泡,扬起的灰尘在她的头发、皮肤和衣衫上安营扎寨,把她衬托成了落魄的苏三。想想堪比人间地狱的“坎下”监狱,中国式的库页岛,犯人到了那里白天要从事修路、伐木、挖煤、洗矿等各种苦力,到了夜晚则被关进水牢,象鲍鱼那样浸泡在福尔马林溶液里,不死也得皮开肉绽。稍有姿色的女人,不是成为狱警的人体宴,就是成为狱霸的吹火筒,几番下来就成了芦柴棒。加上冯宝三一路折磨人,此去必定凶多吉少,于是满腔愤怨,凄凄惨惨地唱道:  “苏三离了洪桐县,将身来在大街前。  未曾开言我心内惨,过往的君子听我言。   哪一位去往南京转,与我那三郎把信传,  言说苏三把命断,来生变犬马我当报还……”  德子秋这一唱,唱得李羿心里五味杂陈,连忙喝斥冯宝三:“好了,好了,冯宝三,快快叫你的马停住!解开拴在你马镫子上的铁链子,你没看到她的脸红得象块铁,脚肿得象馒头?这样下去会死人的!”  “嘿嘿,李侍卫,没你说得那么严重吧?我什么也没看到,只是看到你的脸红得象块铁,她的奶子放在你的铁上烤肿得象馒头!”  “够了,冯宝三!”李羿见他取笑自己,朝他大喝一声,扬起马鞭凌厉地甩向空中,虎眼瞪着冯宝三,告诫他如果再不听劝阻,就有他的苦果子吃了。  “李羿,你想造反?不要忘了你在为我大哥做事!也不要忘了这是在谁的地盘上!”冯宝三朝他喷了两下鼻息,提醒他不要犯上作乱。李羿想到自己寄人篱下的处境,便忍气吞声地收了鞭子,耸拉个脑袋走在德子秋的后面去。  “李侍卫,进树林吧。我要解个小手,顺便去湖边给她弄点水喝。”冯宝三回了一下头,跟李羿打了个招呼,以此为借口,打马走进一片树林。树林的边沿有一片湖,湖水很远看不到尽头,湖水清清冷冷的,象是从北冰洋那边漂移过来似的。  冯宝三跳下马来,解开系在马蹬上的铁链子,一边收紧铁链子,一边打起了德子秋的坏主意:我的哥哥死的怨啦,两个姑娘的裙子边儿都没捞着,就到阎王爷那里报到去了。眼前的德子秋羊大为美,温润为色,自己要替冯宝二好好的补上这一课,将他没有进行完的《红衲袄》【见明朝香艳小说《浪史奇观》】缝补到底:  “梦儿里的相偎是伊,梦儿里的相抱是伊;  却才舒眼来倒是你,又顾闭著眼去想著伊;  凤倒鸾颠虽便是你,雨意云情都只是伊。  你今便耐久儿,学吾乖巧也。  我只图个快活儿,顾不得伤了你……”  冯宝三不亏为民国有名的采花大盗,冯家大院的“红楼大观园”就是他一手筹办的,对于进入他眼球的女孩子,除了抛金撒银、巧取豪夺之外,就是力尽戏弄、挑逗和污辱之能事,这就是他的声色犬马与恬不知耻之处了。  “过来呀,我的小美人!”冯宝三一手牵着马,将马拴在一颗树干上,将铁链拉在自己手中;“我的小美人,小师妹!从前,我俩在德明法师手下学艺,我羡慕你的 乳 峰一天天的变大,屁股一天天的变肥,躲在白马寺旁偷看你洗澡,一次一次的自已解决自己。想着有一天要是把你搞到手,让你痛快痛快的为我解决。没想到我在民国政府的警备署做事以后,胡大彪就给了我这个押解你的美差,嘿嘿,嘿嘿,我的小美人,小心肝儿!”冯宝三吐着秽言浪语,哼着淫词花调,把她带到湖边,两只阴险诡诈的三角眼色迷迷地勾住德子秋的身体。德子秋也明白了“安禄山”垂涎“杨贵妃”是怎么回事,但她确实不是“唐玄宗”的杨贵妃,也不是冯宝三的对手。冯宝三曾经和她同在一个师傅手下学艺,她的套路和招数他都知情,而且他还力大无比,练过金刚罩顶。  两人来到湖边,只见湖边的树影发墨,但清澈见底。太阳很好,照得湖面象一面镜子。偶有游鱼游过,见到来人后惶惶地游向水的蓝处。  “去吧,浑身骚烘烘的,你自己去洗个澡”!冯宝三扛起德子秋的身体往湖中一扔。德子秋“扑通”一声溅起水花。湖边的水变得浑浊,化作乌贼施放的墨汁泛向湖的中央,然而德子秋的身体越漂越白,在明暗相间的天气里白的象一面镜子。  在水中,他开始撕扯她的衣服。她身着蓝白相间的甲叽布,经湖水浸泡,他的爪牙撕扯,一片片地从她的身体上剥离开来。冯宝三把它们抓在手中,放在脸膛上嗅嗅揉揉,变态似地把玩着,尔后将它们拧成衣鞭,挑女人皮肤裸露和性感的地方抽打。  女人的身体近乎赤裸,光洁的皮肤留下红一条紫一条的血杠。冯宝三一把将她提上岸来,在她的身体上哼着“我只图个快活儿……”  突然,冯宝三仰面倒在了德子秋脚头!德子秋仓惶地用一双小手捂住胸前两块突起的地方,下意识里夹紧两腿退回湖水里跪着……  湖面上,李羿和冯宝三打了起来。对于李羿来说,冯宝三那几套拳脚功夫简直成了“商店橱窗里的摆放――中看不中用”。不一会儿,冯宝三就被李羿一记铁线拳打中面部滚进水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脑袋就被李羿的双虎爪按进水里,大口大口地吃起了湖水和泥浆,而下半身还斜插在水面上,绞动着,象一条被猎人梭镖射中的鳄鱼,绞动得湖水上下乱飞。  四周归于平寂。两天过后,湖面上漂浮起了一具灰黑的尸体,一阵湖风吹来,将这具丑陋的尸体和灵魂送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11章 挑拨 - 大冲击 - 贺长生   汪精卫遇剌后,虽一命尚存,但三颗子弹给其追随者心理造成了巨大的空洞,认为汪终究不是蒋的对手,心理上产生了“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一样的感觉,相信只有改弦易辙,投奔蒋才能求得生存和发展。于是汪前十年低调、后十年苦心经营起来的国内外势力,匐然间分崩离析树倒胡狲散。有的占山为王,各自为阵。有的等待观望,伺机而动。有的脚踩几只船,身在曹营心在汉。有的掉转政治槽营,改弦易辙,纷纷倒向蒋那边,求得一官半职,而在倒汪亲蒋的各路货色中,冯宝一算得上是成功转轨的一位。  冯宝一有个大儿子,名叫冯家琪,系冯宝一与其王太太所生,年方二十有余,生得一表人才,从国立武汉大学毕业后,呆在家里无所事事,终日里同一些太太丫环们打情骂俏,逢场作戏。  大学时期的冯家琪,曾参加过救国解放运动,只不过他的一腔热血还没有充分地燃烧起来,就被封建独裁的冯宝一所收买泼灭了;“我知道你偷偷喜欢德子秋,只要你放弃革命,跑到国民党队伍这边来,我就不杀她,并视你的表现,给你和她见面的机会。”原来冯家琪喜欢德子秋,而冯宝一正是利用冯家琪对德子秋的感情,喝令他悬崖勒马,完成了对他理想与信仰的改造,把他拉到了另一队伍的阵营来。这也是德子春与德子秋合谋杀死冯宝二之后,为什么冯宝一单单杀了德子春,而留下德子秋活口的缘故了。他要留着她做底牌,继续操控和改造他这个时而叛逆、时而激进、时而多心、时而绝望的不听话的逆子呢!  这天天气转阴,高墙外的树叶突然来了个“逆向行驶”,屋顶上的猫叫一声响雷劈得跳到冯思南怀里,眼看就要打风暴了。冯家琪在家甚感空虚,无聊得要死去,便跟王太太打了声招呼,拾起一把油纸伞,穿着一套全棉的汗衫汗裤,一双褐色的凉鞋,扮做一副“知识分子下农庄”的模样,形单影吊地往德园的自垦田走来。  “如果德子秋还在,我愿意为她撑起一把油纸伞,站在齐膝深的油滚的水里和她一起双抢,将饱满的稻穗装进箩筐,两人在瘀泥里挣扎着抬箩筐上岸,痛痛快快地流着自己的汗水、血水和泪水……”年轻人自作多情地发挥着想象,一边行吟一边向德园的自垦田张望。  “德子秋,德子秋!”冯家琪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一架高高的脚踏水车上跃动着,以为德子秋回来了。  德子青听到他的喊声,停止了踩水的动作,朝他那边张望了一下,旋即又用劲踩了起来。水车高大木轮的吱吱声,与溪水传动的湍湍声,连同梦中情人抓住托梁踩动水车的喘息声,构成了一幅纨绔子弟可望而不可求的自然风景图。原来踩水车的不是德子秋,而是将德子秋衣裳穿在身上的德子青,虽然衣裳显得宽松,但毕竟是他熟悉的,睹物伤情,甚至还让他感到无比亲切。德子青换了一个“在水车上跳舞”的造形,把他吸引到自己身边。  “冯家琪,你来得正好,帮我评评这个理。我喜欢她,给她写了一封情书,可她看后理也不理,还一脚笊【zhao,去声;当地方言,踩的意思】进泥巴里!”见到冯家琪到来,田埂上突然站起一个头戴浅色礼帽,身穿短衣短裤,腰扎武装带,脚踏黑色皮鞋,自我感觉风度翩翩的青年男子。他就是冯家的二少爷,名字叫做冯家珏,系冯宝一与其蒋太太,自打前年梦中出现与德子青初试云雨的幻境过后,就把具有“神秘气质”的德子青列为了自己追求的对象。  “呵呵,让我看看你给德子青写的情书,上面都有哪些狗屁内容,咋会惹得德园幺妹儿这么不开心呢?”冯家琪瞧不起冯家珏,同他交往向来都是语中带剌。因为冯家珏不学无术,是个地地道道的油混痞子【当地方言,指游手好闲的痞子流氓】,加上他出生在官宦世家,仗势欺人,唯我独尊,是个五百年后的西门大官人!  “哼哼,你不要鹦鹉读了几天书,就冒充知识分子!我的情书是狗屁,你的情书也是狗屁!”冯家珏不服气地跳起来,夺过冯家琪手中的油纸伞撑到自己头上。因为这把伞是蒋太太带到冯家的,后来却成了王太太的不义之财为冯家琪使用着。  “那好,不行咱们就比试,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看看哪个的情书写得好!”冯家琪见对方抢了自己的伞,又曾经点火烧了舅舅王小山的屋,心想要当着德子秋的面,好好地羞辱这个混世魔王一番。  “好啊,好啊,我来给你们当裁判!”德子青见时机已到,再一次停下踩水的动作,双腿立在水车横轴上,居高临下地朝他们含星带月般的笑着。心想我大姐被冯家害死,二姐也被冯家害得入了狱,德园赖以生存的房产地产商铺也被冯家所夺走,德园与冯家势不两立!现如今冯家旧势力未有根除,眼看着新的势力又冒起来了,要想除掉冯家,就必须要除掉冯家的新生势力,将其消灭在萌牙状态,使其不能形成气候。现如今德园人力单薄,在剪除冯家势力的方式方法上,必须要讲究策略,以弱胜强,以少胜多,最好是打蛇打七尘,达到四两拨千斤的效果。主意已定,德子青脑海里迅速地呈现出一条清晰的复仇计划。  “好啊,德子青,你可一定要主持公道哟!”冯家珏说,“德子青,要使我赢了,你拿什么来奖赏我?”  “谁赢了,我就让他亲我这里一下。”德子青朝他们眨眨眼,正因为这双毛茸茸的黑眼睛,挑起了这对同父异母胞兄弟的情爱之争。  “好吧,德子青,为了公平起见,你出个题目吧。”冯家琪怕冯家珏的那双色眼把它弄脏了,弄损了,想早点断出个输赢来。  “【红楼梦】中说,女儿是水做的骨肉,男儿是泥做的骨肉。我见了女儿便清爽,见了男儿便污浊逼人。我虽以女儿自居,却断然不敢小看泥一眼。你们就以我为对象,挑一个【水】字,或者一个【子】字,为我写一首情诗吧!看谁写的又快又好,感人至深!”德子青飘摇在水车上,一副玉树临风凌波仙子的模样。  “我……有了……”冯家珏见她劳动间隙擦汗的形象,便触景生情,肚里的货色撬开他的牙齿往外蹦:“  插秧流的是泥水,割谷流的是雨水,  浇田流的是汗水,怀孕流的是羊水,  要问妹流的是什么水?香水。  吃饭流的是油水,喝酒流的是酒水,  住家流的是风水,睡觉流的是浪水,  要问哥流的是什么水?春水。”  啪!啪!啪!冯家珏歪诗出炉,冯家琪、德子青竟同时鼓起巴掌,哈哈大笑起来。冯家琪鼓的是倒掌,笑的是可笑之人。而德子青鼓的是赞掌,笑的是冯家珏大字不识几个,作起诗来倒蛮有趣儿的。“哈哈哈!冯家珏,你作的这首诗,有情有意、有形有趣,且琅琅上口,我给你打8分。冯家琪,下来就看你的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12章 决斗 - 大冲击 - 贺长生   “这……这……”没想到冯家珏几句歪诗,竟把眼前这个小美人给逗乐了。原来,女人也喜欢风骚艳情的东西啊!冯家琪赶紧调整诗的思路和格调,弃严肃工整而奔巧俗而去:“  岸上长的是竿子,湖里长的是莲子,  毛里长的是虱子, 草里长的是麦子,  要问妹长的是什么子?奶子。  头上长的是癞子,脸上长的是麻子,  腿上长的是疮子,脚上长的是瘊子,  要问哥长的是什么子,精子。”  “哼哼,下流,无耻!”冯家珏听了冯家琪的诗,连忙破口大骂。然而德子秋听了“噗哧”一笑,故意笑得有些喘不过气来,未了大声说道,“有趣有趣,比冯家珏的略高一筹,我给你打九分,你获胜了。”冯家琪得到她的赞许,激动得浑身发起抖来。冯家珏一看先下手为强,连忙丢掉手中的油伞,朝德子秋的水车跑去,抓住水车的支柱和托梁,吊起身子就往上爬。冯家琪见了不甘示弱,连忙跑过来拽住他的腿,将他往水车下面扯。然而德子青则笑得更加妖魅了,一个劲儿地问他们,“哈哈,冯家珏,你喜欢我吗,喜欢我什么?”  “喜欢!喜欢!”冯家珏一把搡开冯家琪,双手挖着自己的胸膛;“我喜欢你的脸,喜欢你的脚,喜欢你的衣服,喜欢你身上的一切!”  “哈哈,冯家琪,你喜欢我么?喜欢我什么?”德子青笑着翕拢嘴唇,目光象网一样的撒向他!  “喜欢!喜欢!”冯家琪再一次抱住冯家珏的身体,害怕德子青的一双电眼被冯家珏抢先占了去;“我喜欢你的野,喜欢你的笑,喜欢你的瘦,喜欢你的灵秀乖巧!”  “你不是喜欢我姐姐么?”德子青是个天生的演员,脸上带了“林妹妹的娇嗔”,又现出一些妒意和烦恼。  “爱情象一阵风,又象是一阵雨,更象是一场雾,结果是可以改变的。”冯家琪信誓旦旦地看着她。是啊,在他的身上,信仰和主义随时都可以发生改变,何况爱情乎?所以他这样回答德子青,是再自然再正常再“真理”不过的了。  “可惜我只有一池水,偏偏你们两兄弟都喜欢,而我不可能同时容纳下两只船,这叫我如何是好呢?”德子青顿然烦恼起来,大有一番既生亮、何生瑜的千年之叹。  “冯家琪,你敢跟我决斗么?”  “决斗就决斗,谁怕谁呀?”冯家琪的气势盖过了冯家珏。  “决斗,是你们男人之间的事情,是勇敢者的行动,是爱情的试金石。”德子秋唬地一下从水车上降临到地面,抓起他和他的一只手压在自己的手上,激动地说,“你们为我,而选择决斗;我为你们,而感到骄傲;为爱情,而感到幸福……”说着,泪水从她眼帘里滚落下来。  “好,你等着!”冯家珏指着冯家琪的脑门心,掉头便往家中取枪。  一会儿,冯家珏手里多了一只勃朗宁手枪,而冯家琪的腰里也是捌着枪的,双方把枪交给德子青检验。德子青只允许他们的枪里留一颗子弹,拉了拉枪栓,将子弹上膛,交给了他们。  按照决斗的规则,双方站在五十步开外的位置上,面对面而立,听到号令后发枪。由德子青作裁判,在发出开枪的号令后,各自朝对方开火,子弹打不中的那位算走了“桃花运”,被子弹打中了趴下的那位,只能算作一只“不走运的兔子了”。  这种决斗的场面,既散发着火药味,也让人们从两个色欲熏心,不惧生死的纨绔子弟身上,感受到了一股“磨刀霍霍、慷慨赴死”的黑色冷幽默。  1935年冬天,冯家琪第一次离开校园,汇入武汉街头的人流和学潮,振臂高呼“打倒华北自治!”“坚决抗日!”“反对降日政策!”当他面对决斗需要热血沸腾,在气势上压倒对方的时候,便大声地喊出了战斗檄文:  “为抗日救国自由而战!   为释放被捕同学而战!   为打倒华北自治而战!   为打倒日寇汉奸而战!   为实行讨伐叛逆而战!   为祖国生存独立而战!  全中国青年抗日救国大团结万岁!”   听到这热血沸腾的战斗檄文,冯家珏的头仿佛中了唐三藏的紧箍咒,大了晕了,开了裂了,情急之中连忙搬出自己的战斗檄文,唱起法国●比捷的【斗牛士之歌】:  “今天正是个狂欢的节日,在斗牛场上坐满观众。看那些人们狂热的样子,他们都情不自禁地大声喊叫,有的喊叫,也有的吵闹,他们都快要发狂了。今天正是个狂欢的节日,勇敢的人们的节日,来吧!快准备!来吧!来吧!啊!  斗牛勇士,快准备起来!斗牛勇士,斗牛勇士,在英勇的战斗中你要记着,有双黑色的眼睛充满了爱情,在等着你,在等着你勇士!”  “预备――开枪!”  两人的扳机几乎同时击发,子弹呼啸着出膛,两声枪响在击碎冯家大院的同时,有一颗子弹钻进冯家珏的阴部上方,滞留在小腹内,导致他晕死过去。冯家珏或因冯家琪喊口号分散了精力,或受口号的盅惑造成过度的紧张,过度的紧张造成过度的兴奋,过度的兴奋又造成当事人神经麻木和射技失控,导致那一颗子弹走偏,从冯家琪的肩头飞了过去。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击中冯家珏的不是冯家琪的射技怎么样怎么样高明,而是冯家珏高呼的那段【团中央委员会为抗日救国告全国各校学生和各界青年同胞宣言】太强悍,太不可思议了!  三者之间的较量,冯家琪拼的是侥幸,冯家珏拼的是热血,而德子青拼的是智慧。冯家琪与冯家珏虽然同在一个家庭,却又分别代表着王、蒋两股势力之间的纷争。两人发生决斗,也是王、蒋两家矛盾长期积累和爆发的必然结果。德子青正是利用他们家族之间明争暗斗不可调和的矛盾,从中挑拨与激发这种矛盾,从而酿成了冯家这起血案,为两个姐姐报了仇。  惊悉冯家珏出事,冯宝一和蒋家卫匆匆赶往广德医院,在手术室门口,见到哭得凄凄惨惨天昏地暗的蒋太太,颤颤粟粟惊魂未定的王太太。冯宝一从冯家琪嘴里查明原委,暴跳如雷,一脚将他踹倒在地,“你这个逆子!在外头没卵用,就知道在家里打野食【当地方言,指乱搞】,放黑枪!给我跪下!冯家珏一天不出手术室,你就一天别起来!”冯家琪的母亲王太太也难逃其咎,同儿子一道在众人面前下跪,虽然吊着一张苦瓜脸,内心反而认为冯家琪为王家挣来了荣耀:冯家琪,干得好!冯家珏,你死吧,快死吧!只要你死了,我愿意为你披麻戴孝,跪三天三夜都行!  五六个小时的等待过后,手术室的门终于裂开了一道缝,嘴戴口罩、身穿白大褂的大夫象一道幽灵,从门缝里闪了出来,向急得满头大汗的冯宝一招手,“你过来。”  冯宝一向他走了过去,大夫两指夹着一颗弹头在冯宝一眼前亮了一下,冯宝一把它捏在手中,随大夫进了手术室;“大夫,我儿子怎么样了,有没有生命危险啦?”  “没有生命危险,手术进行得很成功!”大夫说。  “打到哪儿了?”冯宝一仍然不放心。  “打到男人的前列腺了;”大夫如实回答,“前列腺是男性特有的性腺器官,形状如粟子,具有内外分泌,维持生殖系统卫生,促进精子液化,激发精子活力,提高精子成活率之功能。这颗子弹正好从他的腹下穿入,伤害到了前列腺周围的血管和神经,如果再往下偏一点,那就是斩草除根了!”  “那他还能生育吗?还能过正常的性生活吗?”冯宝一紧张地问大夫。  “可能会有排精困难,影响他正常的性生活;能不能生育,则要看他的造化了。”  “谢谢大夫!”冯宝一拭去头上冷汗,心里狠狠地骂道:“德子青,你这个小麻皮,你真他妈损啊!一枪打中我儿命关,叫我断子绝孙!走着瞧,我跟你没完!”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13章 献宝 - 大冲击 - 贺长生   冯宝一心想冯家珏脾气躁动,性格跟自己差不多,得把他搞到国外去留学,蓄好他的那条命根子。冯家琪学业有成,不能荒废,得赶紧给这厮寻一个可靠的主儿,以扶植他走上正道,将来好光宗耀祖。  汪精卫已经过时,自己不能守旧。改弦易辙,是早晚的事。去汪亲蒋,可再也耽误不得。于是冯宝一想到了一个人:戴笠。并且为了给冯家琪谋得一个好的前程,决定献出自己的镇家之宝――龙泉剑。冯宝一将此剑和儿子送于戴笠门下,表示愿意投靠戴笠,鞍前马后,誓死效忠!  戴笠是一个中等身材、壮实有力的中年男子,脸上轮廓分明,目光咄咄逼人,几乎所有的人都被他那尖锐的目光所震慑。他有着一张坚毅的嘴,说话张弛有度,说一不二,突出他的果断、精明和大将之风。他道貌岸然,善于掩饰伪装自己,对饮食衣装很讲究,一双戏子般的纤细的手,总是和蒋委员长一样戴着一幅白手套,好象自己的双手从来不曾沾过世上的污垢与鲜血似的。他神出鬼没,东游西荡,象是一个隐形人,总是藏在房间的暗处,而其他人则无不处于他的监视之下。这位以“蒋介石的配剑”、“中国的盖世太保”、“杀人魔王”而著称的史量级人物,毕生发展军统特务,排除异己,残害人民,破坏革命。他的双手沾满了鲜血,双脚踩着革命者与政敌的尸体往上爬,在他挺立的身后,倒下了诸如民权保障同盟副主席杨铨,察绥民众抗日同盟军第二军军长、共 产 党 员吉鸿昌,上海《申报》主持人史量才等一系列风云人物。  戴笠见到这把龙泉剑甚是激动,拾起手边的二十几枚银元,将他们叠放在一起,拿起龙泉剑猛地朝它们砍下去――咔嚓!只见银元纷纷从中裂为两半,象银花一样地从剑身的两旁飞泻开来,而剑身却丝毫无损,显示出王者的锋芒与灭掉一切的气概。戴笠看了甚为震撼,感到天下就象这一把剑一样,最终会落到自己的手里,并由此而倍感兴奋,看了看剑,又看了看冯宝一,问道:“这把剑,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这把剑,系我祖上传下来的镇家之宝。”冯宝一撒起谎来眼睛都不带眨。  戴笠那么聪明的人,冯宝一敢对戴笠撒谎?  冯宝一敢,是因为他天性就有一种“赌徒”的性格,是南方人“吃得苦、耐得烦、不怕死、霸得蛮”的一种极端表现,如果没有一番吃得苦、耐得烦、不怕死、霸得蛮的忍劲、钻劲、拼劲和撞劲,那么作为一生在赌、谎话连篇的冯宝一,早就被各路诸候踩倒与捏死了。虽然戴笠狡猾出了名,可冯宝一比他更警觉,更狡猾,仿佛是一只闻风而动的老狐狸,既哄得老虎溜溜转,又假借老虎之威名而影响兽界。  “不对;”戴笠说,“我看此剑光华无比,剑身一边刻有龙的形象,一边刻着【顺天王】三个字,想必为明未农民起义军领袖李自成所有。李自成与你冯家八杆子打不到一块儿,怎么会是你冯家的传世之宝呢?”  “这剑确实不是我家祖传的,但确实是我家的镇宅之宝。”冯宝一继续炮制着谎言,把自己靠盗墓白手起家,参与孙殿英部队东陵盗宝的罪名,一齐揽到自己名下,用以掩饰民国十五年伙同土匪陈家平闯进明人村,盗取闯王陵墓的事实:    “那是1928年7月,孙殿英以军事演习为名,秘密挖掘了清东陵慈禧墓和乾隆墓,盗走了包括夜明珠、红宝石、蓝宝石、红珊瑚、金佛、碧玺、翡翠、玛瑙等大批稀世珍宝,包括闯王的这把龙泉剑。东陵盗宝案发生后,举国震惊,中外大哗,激起了民愤,要求国民政府严惩凶犯。身在天津的末代皇帝溥仪得知消息后,悲恸万分,在灵堂上发誓:不报此仇,誓不为爱新觉罗后裔!南京政府面对强大的社会舆论,不得不做出一番表态,严缉凶犯!孙殿英见势不妙,赶紧施展脱身之计。听说其中通过戴局长您的关照,将盗墓所获的一批国宝,转手赠给了蒋院长、宋夫人,才免除他的有罪之身。”  “是的,为了他,我左右周旋,费尽了周折。可我什么也没得到,只得到孙老殿送给我的一枚金如意。” 正因为当时孙殿英把盗陵珠宝中珍品孝敬了国民党要员,他才受到庇护。又因为孙殿英拥有上万人的军队,且是一支劲旅,南京当局不便对他怎么样,一来投鼠忌器,二来想招他归附,以免又打一仗,所以这场轰动一时的东陵盗宝案,就这样不了了之。  “其实,孙殿英为了免除罪责,不但求到了戴局长您,还求到以前的汪院长,给他送了一颗夜明珠,一颗红宝石,就是戴在他夫人陈璧君身上的那颗;一株红珊瑚,一把李闯王用过的龙泉剑。几年前,汪院长因为亲俄而遇刺,我当场将刺客击毙,汪主席为了嘉奖我,将这把龙泉剑亲手赠送给了我。”  “哦,这就对了,原来这宝剑,是孙殿英送给汪兆铭,他为了奖赏你,又把这把宝剑转手送给了你啊!”戴笠对此深信不疑,“听说,他还送了你一宝,就是把他的干女儿汪采妮也送给了你,惹得你从此乐不思蜀哟!”  “什么宝不宝的,一只破孩【当地方言,指鞋;鞋读‘孩’的音】而已。”冯宝一一气之下,嘴里崩出了家乡的士语,“仗着胩里有两块蚌壳肉,前后夹不紧,左右也夹不紧,结果走草跟了湘西的大土匪!”  “嗯?”戴笠听得一头雾水,感兴趣地问:“冯先生,什么是胩里的两块蚌壳肉?什么是走草?”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14章 艺伎 - 大冲击 - 贺长生   “啊呵,戴主席。”冯宝一摸了摸额头,笑着解释道,“胩里的两块蚌壳肉,是指女人裤裆里的那两块鳊鱼。走草,是指母猪发起情来到处乱跑,怎么拦也拦不住。”  “鳊鱼……什么是鳊鱼?”戴笠打破沙锅问到底。  “鳊鱼,就是盛产在洞庭湖区的一种淡水鱼,腹部圆,两头尖,肉味鲜美,在我们当地,用来形容女子的生 殖 器 官。”冯宝一谈到了风月,凡是当权者,都喜欢风月,都乐衷风月,他戴笠也不例外哟!  “有趣,有趣!”戴笠哈哈大笑;“冯先生,恕我直问,你跟着汪精卫不是很好吗?为什么中途易主,选择我和蒋先生呢?”  “这个,不瞒您说,汪兆铭气数已尽。去年召开的国民党四届六中全会,汪兆铭本来是要带我去的,说大敌当前,当以国事为重,小不忍则乱大谋。我则以身体不适、后院起火为由而隐退了。所以,才有了汪兆铭的被剌事件。我看得出来,将来统治天下的必为蒋院长,封疆大吏也离不开您戴先生。只要蒋院长戴先生用得着我的地方,我愿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好,好,剑我收下,你的儿子我也收下,我会择机行事,把他推荐给我们的蒋院长的。为了感谢你对蒋院长和我本人的一片衷心,我会跟湖南省党部的省执委常委、省政府主席何建推举,举你到常德党部工作。另外,为了感谢你对我和蒋院长的追随,我送你两块走草的蚌壳肉,不过,她不是一般的蚌壳肉,而是来自东瀛樱花之国的两块蚌壳肉,北海道的一条鳊鱼哟!”戴笠想了想冯宝一能与国民党副总裁汪兆铭搭上关系,成为他的贴身侍卫和乘龙快婿,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加之捕杀常德地下党,水淹湘西土匪王,对共 产 党、土匪和王亚樵心理产生了一种震慑作用。把这样的人收入自己的门下,对汪兆铭来说是一大打击,对共 产 党 来说是一大威胁,对土匪来说是一大震慑,对蒋介石来说是一大贡献。同时还可以用他来牵制地主、官僚资本家、地头蛇等各方面力量。但冯宝一太狡猾了,风吹几面倒,是投机钻营的一把好手,要想利用他,必须要有一只“八爪鱼”来钳制他。想到此,戴笠拍了拍巴掌,从他暗暗的书房内招出一位为戴所用,但风姿妖娆的日本女间谋,见过冯宝一过后,对他说了句圆润的中文,“请您多多关照!”  “她叫美惠子,今年22岁,父母均死于第一次世界大战。1914年11月7日,日军趁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对德宣战,出兵侵占青岛和胶济铁路,尚在襁褓之中的美惠子随同父母来到青岛。1922年,我和表妹上青岛时,见到在街头卖花的美惠子,见她是个孤女,便收留在身边认她做了干女儿。怎么样,汪精卫送你一个干女儿,我也送你一个干女儿。我这干女儿,比起他送你的那个干女儿来如何?”戴笠嘴上笑着,心里在说,冯宝一,我给你身边安了个女特工,看你往哪儿跑?看你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看你家里还藏着多少象龙泉剑一样的宝贝?  “多谢戴局长载培!多谢戴局长宏恩!”冯宝一显得受宠若惊,双手抱拳,两膝着地,给他行了个跪拜大礼。  “爸爸,女儿舍不得离开您嘛!”美惠子象名日本艺伎那样忸怩作态,一边用身体蹭着戴笠的手臂,一边用一双凝香带雪、色彩斑斓的眼睛摄住冯宝一的魂魄。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15章 斗智 - 大冲击 - 贺长生   冯宝一处死了德子春,将德子秋押解坎下监狱,将德凤祥家的商铺粮铺当铺变归己有。为了防止德子青挑唆冯家兄弟这样的血案再次发生,冯宝一玩了个平地跑旱龙,在冯家大院与被已霸占了的玉衡居、天枢居、天璇居之外,砌起了一堵弯弯曲曲、深深浅浅的水泥围墙,将德瑞年、德凤祥四分五裂的德园孤立了起来,完成了对德园的肢解、分割与占据。德园始建于1835年,站在德山光明顶可见大院成北斗七星线形布局,七颗星星象一条巨龙衔为一体,分为天枢居、天璇居、天玑居、天权居、玉衡居、开阳居、摇光居七个单元,民间称之为“七星居”。七星居的七个单元以土木结构为主,嵌镶玉石砖瓦,五脊六畜,呈现出江南水乡特有的“张扬而又内敛,雄浑而又灵动、积善行德,独立特行”的湖湘建筑风格,堪称德园先辈励精图治、经世致用、重农兴商之典范。冯宝一在围墙上配置炮楼与射击孔,可以说整个德园已经处于冯的监视封锁与分割包围之中,没有喘息和翻身的机会了。  一天,德凤祥带着德子青、秦依依、德环几个孩子,驾船到柳叶湖打鱼捞虾,一张网撒下去后,随网捞上来的只有四条小叼和两颗湖蚌壳。孩子们连忙取了铝盆,在岸边用砖石垒了锅灶,德子青将湖蚌壳敲碎了,取出几团水滋滋、软乎乎的看似光嫩的肉儿来,拿到湖水里洗了,和着小叼清水一起装进铝盆,秦依依、德环拾来干柴生火。不一会儿,盆中的水翻起花来,几个孩子盯着随花翻滚不停的饥饿,感受一股浓浓的腥味浸淫在湖风里,化作缕缕妖气直往人们的鼻孔里钻。  “德环,你闻到一股膻味了吗?给你一坨棉花,不行把鼻孔堵了吧。”秦依依将一坨棉花搓成团,塞进德环的鼻孔里。  “依依,也给我一坨棉花吧。”德子青朝秦依依笑了笑,问了她一个严肃的问题,“依依,你舅舅是不是当土匪了?”  “不会的,他绝对不会当土匪的!”秦依依摇着头,圆圆的瘦下去的浙显苍白的脸颊,两颗琥珀色的大眼睛里闪现珍珠的光泽。  “要不,他就带着汪采妮一起私奔了。”德子青又朝她笑了笑,想从她的脸上找到答案。  “不会的,我舅舅不是那样的人!”秦依依摇着头。  “我有一个不好的消息,可一直不敢告诉你……”德子青抓住她的手,说出了一个秘密,“你舅舅宋哲明,早就参加了常德的地下党。一年前,我姐姐在离上遇害,我通过飞鸽传书,给常德的地下党发送了一封情报。想必你舅舅也参加了救援我姐姐的那次行动,被冯宝一炸毁大坝,在洪水中牺牲了……”  “狗娘养的,冯宝一!”秦依依素来不愿骂人,等到了骂人的程度,则说明她的内心已经塞满了愤怒和仇恨;“前有王悦贞,后有德子春。朽落云鹤起,中华满天星。春姐虽然死了,秋姐一去无踪,可是我还活着,一定要为她们报仇!”  “你的心是风做的弦子,身体是水做的骨肉。你太纤柔、太美好、太善良了,你的性格不适合于报仇。”德子青说。  “吃吧,吃吧,吃了还要割草,把船装得满满的。娃娃们可要长记性呢!割草三大好:省料,省钱,牲口饱。”德风祥手里拿着仅有的三个碗,一个给了秦依依,一个给了德环,剩下一个给德子春,自己只得拿锅端了。他们喝的是湖水,吃的是鲷子蚌壳肉,没有油也不含盐巴,浓烈的腥秽呛得女人和孩子边吃边呕,等压到胃里,胃里却装着一轮冯宝一发明的六叶风车,突然来个并驾齐驱,翻江倒海,将腥物连同胃水一齐车了出来。德凤祥望着呕吐的孩子,德子春、秦依依已经瘦成了两只鸬鹚,德环成了一棵芦柴棒,家中的陈氏饿慌了捕捉发梢上的虱子吃,心想,照这样下去,大人和孩子们都得饿死!  想到死,德凤祥还有一事未了。那就是德园七星居被冯宝一霸占了三居,可玉衡居上仍然挂着德园的【德】字大牌匾。【德】字大牌匾系1839年发起“禁毒运动”的爱国志士林则徐所题,用以来褒奖德凤祥祖先德顺天捐建虎门炮台,勉励其德园“光德明志、厚德载物。”冯宝一家人住进这里,开着烟馆、赌馆和嫖馆,一辱天地和日月,二辱先人和子孙,德凤祥决心拼着一条薄命,将牌匾抢夺过来。  “孩子们,都过来!”德凤祥双臂合围,把他们拢到跟前,说了自己的想法。  “好呀!好呀!”孩子们拍手称快,主动请缨去捅冯宝一这个大马蜂窝。  “这样……”德凤祥亮出行动计划,“我们的人分成四组,各组负责各组的任务。帮我看田的梅木匠负责做匾,德环和秦依依负责摘匾,德子春负责烧匾,我负责藏匾。除开德子春烧匾要轰轰烈烈外,其它的各组行动都要绝对保密。”  “好!”众人击掌为盟。  过了三个晚上,趁冯宝一前往城中美惠子处留宿之机,梅木匠、德环和秦依依几人深夜动手,摸到德园的玉衡居前。梅木匠将象征德园灵魂的【德】字大牌匾从匾盒里抽了出来,交给两个孩子抬着进德凤祥的家。梅木匠望着空空如也的匾盒一阵暗笑,从梯子上下得来……铛!一边敲着铜锣打更巡街,一边嘴里高声喊道,“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天高夜黑,小心盗贼”!  第二天早上,有人从冯家大院的“霸王居”【指被冯宝一抢去的玉衡居】前走过,不经意的抬起头,望见玉衡局上的【德】字大牌匾不翼而飞,留下了一个空当当的匾盒虚位以待。这人便叫来另一村民,两人对起话来:  “快看啦,德没了!”  “是啊,德没了!”  “德没了,就是缺德!”  “是啊,缺德!”  “冯宝一家缺德!”  “是啊,冯宝一家缺德!”  “冯宝一家真的缺德!”  “是啊,冯宝一家真的缺德!”  “快来看啦,冯宝一家缺德了!”  不一会儿,冯宝一家“缺德”的消息不胫而走,玉衡居前挤来百名村民和一些土豪乡绅,对此评头论足。冯宝一从城里拖腿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被这伙看客堵在人圈的外边。  “看啊,缺德了!”  “是啊,缺德了!”  “冯家大院真缺德!”  “是啊,冯家大院真缺德!”  “哪个狗日的,把我的德偷走啦!”冯宝一大喊一声,抽出扎在腰里的皮带,一手提着裤子,朝这帮兴风作浪的家伙连追带赶。  “去,把德凤祥抓来!”冯宝一认定德凤祥干的,对一个胖得流油的侍卫喊。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16章 缺德 - 大冲击 - 贺长生   不一会儿,冯宝一的贴身侍卫王左就把德凤祥抓了来,冯宝一朝他大喝一声,“你偷走了我的德?!”  “德,在乎人心。德在一个人的心中,怎么能被人拿走呢?要说你被人开膛剖肚,拿走了德,可是你还好好的活着。要说你没被人开膛剖肚,好好的活着,可是你的德又确实被人拿走了!”德凤祥瞟了冯宝一一眼,将头扭向众乡亲。  “缺德!”  “真缺德!”  众乡亲不堪忍受冯宝一的欺榨、压迫和盘剥,挥臂高呼,发出心中的怒吼,将这场斗争推向了高潮。  “乡亲们,静一静!”冯宝一怕场面失控,民工暴动,将自己踩踏成肉酱,忙向身边侍卫马添财示了一下眼色,令他速去通知官府和军警队,随后用一种低沉的声音,质问德凤祥;“你们德园杀人通匪,犯上作乱,受到政府处置,在所应当。你们德园杀死我家老二,陪偿我们冯家损失,于情于义,合理合法。既然你们德园的玉衡居陪充我们冯家所有,那么房屋及其地上的附着物就一切归我冯家所有,怎么可以不经冯家允许,擅自拿走玉衡居上的【德】字大牌匾呢?”  “此言差矣!”德凤祥铮铮有声;“在你眼里,玉衡居的【德】字大牌匾只是一块木板、一个贞节牌坊而已,你什么时候要就要,什么时候丢就丢。在我们德园眼里,它是一个精神的象征。它和德园同生死,共存亡。如今德园落入你们冯家之手,沾上了你们冯家大院的酒气、财气、洋气、赌气、毒气和色气,还怎么能叫德园呢?它还有何德尚存?它还配挂那块【德】字大牌匾吗?难道你抢走了我们德园,我们德园的儿女也要给你做奴,也要更名改姓,跟着你一起姓冯不成?德乃我们德园所有,你问在场的乡亲,看它到底是不是我们德园的,我到底该不该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该!”  “应该!”  “打倒冯宝一,打倒冯宝一!”人群变得激昂,场中出现了几位女同胞的声音,想必她们是为德子春德子秋申诉而来。  “你?你?你?!”冯宝一气得两眼发花,脑袋发炸。他又向空中甩了一皮带,发狠地问;“德凤祥,我那【德】字大牌匾哪去了?你今天不把它交出来,别怪我冯宝一翻脸不认人!”  “好,你回答我三个问题,我就把它交给你!”德凤祥说。  “问吧?”冯宝一说。  “第一,你们冯家有德吗?”德凤祥问。  “有!”冯宝一底气十足地回答,“世间生万物,万物皆有德。”  “好,我问你,你们死去的冯宝二有德吗?”  “有!”冯宝一不加思索地回答,“当然有!”  “既然冯宝二有德,他配不配享受这种德?”  “配!”冯宝一回答。  “既然配,那你就去找他要吧。”德凤祥回答,“我已经将我家的那块【德】字大牌匾,为你们家的冯宝二送去了。”  “快,快!”冯宝一听到这种音讯,赶紧吩咐手下家丁,匆匆忙忙地朝冯宝二的墓地赶过去。可是他们已经去晚了,冯宝二的坟头上冒起了青烟,他要追回的那块【德】字大牌匾已经烧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截烧红的木块留在外边。  “德环,撒一泡尿,把它扑灭了。”德子青哧哧笑着,德环听从德子青的吩咐,掏出胩里的小鸡鸡,做出一个挺腹战斗的动作。秦依依一见他那调皮的小鸡鸡,忍俊不住地“咯咯“笑了。一泡尿洒下去,火苗蹿动了几下,灰烟,直冲云宵。  冯宝一眼睁睁地看着德凤祥一家和众乡亲愚弄自己,一个屁也放不出来,也不敢把德凤祥怎么着。三天过后,一块崭新的【德】字大牌匾,重新悬耀于玉衡居的门庭之上,挂牌那天,冯宝一请了舞龙舞狮队,还燃放起了烟花大礼炮。可是,令他意想不到的局面还是出现了。  “这德是真的吗?”有人问。  “是重新做的。”有人答。  “仿照的?”有人问。  “什么仿照?伪照的!”有人答,“政府是伪造的,官印是伪造的,钞票是伪造的,人的脸面和麻皮是伪造的,一切的一切都是伪造的,就连这块大牌匾,也是伪造的,是用来装潢门面的,拿虎皮当大旗欺下瞒上的。”  “哦,如此说来,那就是假的了,假德!”  “假德!”“假德!”“假德!”  冯宝一听见群众吼叫,差听没背过气去。连忙吩咐手下不要挂这块假的【德】字大牌匾了,取而代之的是几个猩红的大灯笼。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17章 显德 - 大冲击 - 贺长生   冯宝一被德凤祥抢去了【德】字大牌匾,落得个无德、缺德和假德的骂名,在精神与道义上受到挤压,决心拐弯抹角,把被德园抢走的“德”请进门来。于是,他想到了宋哲明。宋哲明,其父宋教仁,号渔父,系德高望重的国民党元老。宋哲明本人也以传播德学,倡导善德为已任,在当地大有名望,不如把他请来镇宅。想到宋哲明,宋哲明不是已经死了吗?离上处死德子春,以陈家落为首的土匪和以宋哲明为首的共  匪无疑一起参加了援救,冯来了个水淹金山,结果德子春那座金山没了,陈家落、宋哲明等人也做了陪葬,不复存在矣!  不说【德】可以人人相积,代代相传,渊源流长的么!既然宋哲明死了,拿他的衣钵传人,其外甥女秦依依过来“镇宅”与“显德”也是一样的。冯宝一纳娶秦依依,除了把她比作“德女郎”,用来“镇宅”与 “显德”之外,霸占她的理由很充分:一是其舅宋哲明系绑架汪采妮、炮制假新闻的组织者与实施者,宋哲明死了,他所犯下的罪孽理应他的家人来买单。秦依依作为宋哲明的亲眷,也逃脱不了“为绑架付出代价”的干系。二是秦依依的父母均为渔民,早年为筹备下洞庭的渔需,硬着头皮找冯宝一借了一条船和一些银两,按照冯宝一的指令,以女儿秦依依做抵押。结果船行沅江下游,秦依依父母连人带船被一股黑风吸进鱼腹。三是蒋淑英吹的枕边风。蒋太太见冯家珏被冯家琪打中‘要害部位’,不能生育了,将来家产势必旁落到王太太手里,这是蒋太太所不愿意看到的。明地里怂恿冯宝一续弦,以弥补冯家珏带来的缺憾,暗地里则盼着未来的四姨太爬到王太太的头上去,牵制王太太的势力,形成魏蜀吴三国鼎立的局面。冯宝一看出其中的端倪,几个行将朽木的姨太太闹得越狠,他作为一个和事佬,越可从中坐收渔利。  冯宝一坐拥玉衡居,纳孤女秦依依为四房。秦依依年方十五,却已玉树临风,出落得六月里的新荷一般。她亭亭如玉的身材儿,长发披于背心,用一根粉色丝带轻轻挽住,显得清妍可人。鹅蛋形的脸颊上,容色如玉,自有一股轻灵之气,桃腮带笑,含辞未吐,说不尽的婉转温柔。遇有秽行于外的,便静如处子,大大的眼睛与漂亮的耳垂藏进发丝里去“掖着”,让人生出许多的“撩拨”与“捉弄”来。遇有合乎于心的,便动如狡兔,将头发撂开面颊,双目顾盼流云,似一泓清水,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但那冰傲灵动之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又让他为之所喜,为之所迷,为之所随。  冯宝一剽窃秦依依,秦依依是答应的。表面上她为冯宝一的淫威所屈服,内心里有着复仇的打算。她的舅舅宋哲明为冯宝一所害,最要好的朋友德家三姐妹为冯家所害,“最亲密的小男孩”德环一家为冯家所害,她答应嫁给冯宝一,便又走了德子春的老路。可秦依依怎比德子春?没有组织,没有亲人,没有同盟者,没有兵刃,甚至连杀鸡的技长和力量都没有,势单力薄,怎么杀得了冯宝一?但她想起德伯家的苔丝,想起自己比苔丝高大,比苔丝有力,自己一时弄不死他,就同他打持久战,寻找他的漏洞和死穴,终有一天找准机会,把他弄到地狱里去!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18章 纳妾 - 大冲击 - 贺长生   秦依依出阁那天,“德”字开道,“福”字垫后,鼓炮齐鸣,龙凤满天,田间地头、十里百保的人都来看热闹。冯宝一请来一百个保长参加他的婚宴吃人情酒。1939年9月,冈村宁次指挥18万日军,与薛岳带领的第9战区24万抗日将士,在以湖南、湖北、江西三省接壤的地区开始了第一次长沙会战。作为已荣升常德国民党党部委员的冯宝一,不去动员组织“百保长”支前抗日、保家守土,反而邀请他们参加自己的婚宴,“行酒令、吃花酒”,简直混帐到了极点!  十里百保的人们齐聚德山,出现了邯郸女秦罗敷“通吃”老少青壮的一幕:行者见罗敷,下担捋髭须。少年见罗敷,脱帽着帩头。耕者忘其犁,锄者忘其锄,来归相怨怒,但坐观罗敷。败家子德瑞年眼瞅着村中八个壮汉将“出水芙蓉”秦依依抬进本该属于自己的家,心里的辣劲、苦劲、悲劲、醋劲儿搅到一起就别提了;“老天爷呀,你敢不敢跟我打睹?有朝一日,我叫他连人带屋一起偿还!”德瑞年打了自己两耳光,白天在冯家做长工,晚上则带着德环住进玉衡局的一间偏房,耳朵象雷达似地搜索着“来自那边的动静”,脑海勾画出小龙女或者秦依依虚虚白白的 胴 体,望着“女人似的几盏红灯笼“在走廊的街沿上你碰我撞鬼打架,渴望啊!渴望!把自己渴望成了蒲松龄笔下的一个花痴。  古往今年,大凡男人占有女人,就想有意无意、有形无形地去塑造她。男人雕塑女人,有的希望她温柔,有的希望她威猛,有的希望她独立,有的希望她黏人,有的希望她纯洁,有的希望她圆润,有的希望她甜腻,有的希望她粉嫩,有的希望她性感,有的希望她水灵。而冯宝一则希望她风骚,即出生纯洁,形象姣好,体格风骚,风月无边。汪采妮她风骚,可是有汪精卫的影子附在她身上,他不敢惹她风骚,她也没有风骚起来。美惠子她疯,亦骚,可她毕竟是大日本帝国的一个娼妓,由疯、骚组合起来的春宫仕女图,即是疯,也是骚,更是疯骚,但绝对不是风骚。  女人风不风,仰仗床上功。女人骚不骚,就看第一遭。为了塑造心目中的风骚女人,冯宝一想教化她,教化的关键在于她的三个第一次:即她眼中的第一次,亦即别人的感受;她跟男人的第一次,亦即别人带给她的感受;她自己的第一次,亦即自己的感受。只有把她的“三个第一次”合为一体,风骚的女人就成功地塑造出来了。为了实现这一目标,冯宝一把她带到了大河街。  美惠子见到秦依依,感觉她象自己的十五岁,将来发展下去,又会象自己的五十岁,醋意过后,单刀直入地问他,“她是你的什么人?”  “秀女;”冯宝一回答。  “秀女是做什么的?”美惠子感到很好奇。  “秀女,是专门站在一旁为我们服务的;”冯宝一笑着回答。  “讨厌!行  房是两个人的事,我们一起行房,有什么需要她服务的?”美惠子窃笑道。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19章 驯妾 - 大冲击 - 贺长生   “这你们大和民族就不懂了。中国古代皇帝行房时,旁边就站着‘秀女’,也叫‘春官’,和太监一起在旁边为皇帝服务,记录皇帝和妃嫔行房的时间、地点、经过和孕娠等等,形成皇室绝秘性档案,用以来保证皇室血统的纯正。当初我在清西陵盗墓时,就发现了这样的性档案。如今,你们的军队叫皇军,你就是皇后,我搞了皇后,感觉自己象个皇帝。我和你在一起,就是皇帝和皇后在一起,当然需要秀女来为我们服务罗!”  “好吧,好吧!”美惠子脱下衣服,露出东瀛女子淡淡的肤色。  “看好了,秦依依,多学着一点――女人跟男人上床的时候,动作上要温柔,意念上要把持,骨子里要风骚;既要懂得防御,又要懂得冲锋,更要懂得持久战,关键时刻还要吹响冲锋号……”  秦依依看到一对男女 行 房,感到世界彻底颠覆,人性彻底崩溃,礼义道德廉耻彻底湮灭!最后,美惠子拖住她的上身,冯宝一压住她的下身,在他们两人的前后夹击下,秦依依失去了宝贵的 贞 操……  就在冯宝一、秦依依离开大河街美惠子住处的当口,美惠子却蹬上阁楼,通过电台为横山勇发出了重要的情报。根据美惠子提供的情报,日军相继轰炸了重庆,占领了武汉、南昌、广州。为了实现贯通南北、横扫东西的战略意图,冈村宁次、阿南惟畿、横山勇等调集总兵力超过50万的日军部队,在飞机、大炮、舰艇、生化武器的支撑下,先后发动了第一次长沙会战、第二次长沙会战、第三次长沙会战、常德大血战、衡阳保卫战、湘西大会战……可以说,随着镜头的切换,日军的飞机、大炮、舰艇就在冯宝一与美惠子,冯宝一与秦依依,冯宝一与美惠子、秦依依,美惠子与秦依依,美惠子与德环,美惠子与德环、秦依依的肚皮上面轰炸起来……直到秦依依与德环利用此局,捣毁这个以色为饵、网罗情报,促进侵华战争的日本女间谍,才捣毁了日军设在华中地区的一个隐秘的情报点。  秦依依被冯宝一充作“秀女”,俊俏可爱的德环也被冯宝一拉出充作了“秀男”。在冯宝一与美惠子 行  房的时候,也会带德环去,有时把德环和秦依依一同带去,命令“秀男”、“秀女”们齐上阵。可以这样来描述他们男女之间的那种关系:两个人在一起感觉乱,三个人在一起感觉很乱,四个人在一起感觉大乱,简直乱了套了!德环年方十二岁,根本还是个童男子,不懂 巫 山 云 雨,只能成为冯宝一和美惠子的“性 奴隶”,用来取悦冯宝一和美惠子。在美惠子感觉自己空洞和虚无的时候,就会把德环拉到她的肚皮上“簸豆子”,跳“肚皮舞”,看得冯宝一目瞪口呆,窘迫得秦依依羞愧万分……冯宝一受到美惠子的启发和怂恿,也会把德环提起来按到秦依依的身上,秦依依感觉万念俱灰,进不去女人玄牝的小男子感觉浑身又疼又痒,冯宝一和美惠子看了哈哈大笑,感觉娃娃们“过家家的乐趣”胜过大人自己。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20章 骚工 - 大冲击 - 贺长生   因为赌博借了冯宝一的高利贷,德瑞年以工抵偿,在冯宝一家当长工,负责为冯家大院倒马桶、挑粪桶、提水桶,洗“太太们的裹脚布”和“孩子们的残留物”,浑身散发 骚 味,被人们称做“骚 工”。这门子差事,德瑞年挑大头,可他因为追崇巫盅道术,接触不得那些腥臭秽物,又因抹不开面子,搞不准秦依依到底裹不裹脚,什么时候裹脚,怕自己的疏忽懈怠招来冯宝一的责罚,引来几房姨太太的不快,于是将这门差事摊到了其子德环的头上。  在冯家大院,女人们是要裹脚的,如果不裹脚,冯家的大太太二太太们就会用那裹脚的布,去缠她们的颈脖子!在冯家大院,除了男人们和养在圈内的牲口,以及门前两蹲由桃源佬儿雕刻的石狮子不裹脚外,其余的人都要裹脚。错过了裹脚年龄的,裹一点是一点。万一裹不成,就是装装样子也要裹下去,让别人看到她“我一直在努力”,“一直在按规矩办事”。所以汪采妮的女儿冯思南为了不裹脚,一心想往外面跑。秦依依开始不裹脚,后来为了增加她和德环“见面的机会与次数”,抱着一种“跟着社会和冯家发展形势走吧”的态度,缠起了双脚,希望能瞒过两位太太的眼睛,在冯宝一身边扎下根来。  因为女人们裹脚,冯家大院的空气中若有若无地飘拂着一股石灰粉的气息与缠脚布的腐臭。因为有了女人们的裹脚,才有了女人们的裹脚布,有了收洗小姐和太太们裹脚布的这门子差事。德环每天到王太太、蒋太太、秦太太、冯思南等几位女眷那里报到一回,在取回裹脚布的同时为她们送上换洗过的。跑到王太太那里了,王太太就揿一下他的小 鸡 鸡。跑到蒋太太那里,蒋太太就捏一下他的小 蛋 蛋。跑到冯思南那里,冯思南就骂他没骨气,象个小太监,不敢同他们抗争,在骂他时也扯他的鸡鸡和蛋蛋;“她们骂你,你不反嘴。她们扯你,你不扯她们。你还是个男人吗?你长着鸡鸡和蛋蛋做什么?倒不如让我将他们扯下来,喂给猫狗吃了算了!”她们骂他不敢较嘴,冯思南骂他骂急了,便伸出两根“高梁杆子”向她腋下抓去,冯思南一边缩着一边快活,“好弟弟,我已经是小姑娘了,别抓我的痒痒肉儿啊!别抓我的亲亲啊!其他地方任你抓的……”  德环找她讨要裹脚布,传达王太太蒋太太又是最后的、老是最后的“最后的通牒”,惹得冯思南恼火起来,跳到院子中央,厉言快语地指着她的对手开骂,“要裹脚布没有,要遮羞布找我妈妈汪采妮要去。我的脚儿生来是要走要跑要蹦要跳、要情要爱要哭要笑的,不是拿来让你们缠的踩的咬的败的,你们缠这缠那,倒不如把你们的嘴也缠起来,屁股也缠起来,臭麻皮儿也缠起来,叫它们不得说话,不得放屁,不得生孩子,那我就佩服你们这些跳跳鬼了!我不裹脚,秦依依也不裹脚,有本事你让她裹了再让我裹!”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21章 裏脚 - 大冲击 - 贺长生   听到这小姐尖牙厉嘴一番话,王太太故意躲了起来,蒋太太便怒着拿来鸡毛禅子,令她把嘴闭上,在太阳底下罚站“军姿”,并且拿她最害怕的跳蚤来吓唬她,不低头就抛到到的头发里去,抛到她的脖颈里去,抛到她的兜肚里去,甚至抛到她的耻毛里去,直到她招认讨饶为止。  德环到秦依依那里报到,总是选在黄昏或者阴雨时分。那种场景是母亲呼唤孩子回家,牧人收拢羊群归圈的场景。那种场景能温暖孩子,也能够唤醒大人。那种场景能让当事人一方迷恋,也能让当事人一方感动。  “姐姐,我爹让我来取你的裹脚布。”生怕对方听不见,或者注意不到自己,德环往往会在她翕嘴凝思的时候,重复一遍自己说过的话。  “冷了吧,让姐姐来帮你暖一暖!”秦依依捉住他的手,看见他的手掌布下了劈柴时手刀磨起的血泡,两腿上还有片片的青紫,不免心里悲酸;“我没有裹脚,所以没有裹脚布。”秦依依听得真真切切,面对眼前这么一个发育快、长得高,身世和自己一样遭受魔鬼催残的悲惨的小大人,内心里真是五味失偿,百感交集。   “哪你什么时候裹脚,什么时候有裹脚布呀?”德环怯怯地看着她,脸红着,总是要害羞。秦依依比他年长不到三岁,算作有生以来第一个和他结交的女性,一位懵懂少年三番五次找她索要肮脏的东西,而自己三番五次敷衍于他,终归不是长久之计,加上冯思南抵触她,王太太蒋太太那边也对她下达了“最后的通牒”,于是,她想出了一个两全之策。  “明天吧,明天。”这次,秦依依咯咯笑出声来,并且和他拉了勾。  第二天,一条崭新的使用蓝格子布料剪成的裹脚布从秦依依的腿上一层一层地解下,解到她纤细的脚踝处,戛然而止。“姐姐有两条蓝格子布,这条你洗,我脚上的那一条,我洗。”  “真是王妈妈的裹脚布,又臭又长!”德瑞年在摇光居清洗冯宝一大姨太的裹脚布时,连布带人一起咒骂。德环见了百思不得其解,连忙将秦依依的那块蓝格子布拾到鼻子边上一闻,以免那盆脏水玷污了秦依依的那条裹脚布。  隔天,这条崭新的使用蓝格子布料剪成的裹脚布从秦依依的脚踝一层一层地往上缠,缠到她那不能见光的一部分,戛然而止。“姐姐,你的裹脚布为什么那么香,而王妈妈的裹脚布为什么那么臭呢?”  “你莫问,问了我也不肯讲的。”秦依依说。  “姐,为什么呢?”德环追问。  “等我以后告诉你吧。”秦依依缠完留在自己手中的最后一截蓝格子布,将桃红色的旗袍放下盖住自己那不能见光的一部分,镇定自若地走向玉衡居,关上门内一道镶有麒麟的铜锁,封死了这两扇开即人性、关即兽性的沉重的大门。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22章 惨案 - 大冲击 - 贺长生   1941年,国民党首府所在地重庆发生了“六•;五”防空隧道惨案,与1938 年6月9 日的黄河花园口决堤、同年11月12 日的长沙大火,并称“中国抗日战争时期的三大惨案”。 “六•;五”惨案发生当天,日军出动飞机200架次对重庆实施了“地毯式”轰炸,防空隧道人满为患,造成了骇人听闻的窒息大惨案。据不完全统计,隧道内避难的市民死亡9992人,儿童1151人,重伤1510人,轻伤者不计其数。这起惨案,戳在了地主老财冯宝一的心窝上,几乎要了他的命;“这个狗日的,打到老子家里来了!”  接到儿子儿媳在重庆防空隧道惨案中双双遇难,冯家断子绝孙,冯宝一气血攻心,围着偌大的冯家大院团团转,见人喊打喊杀,仿佛狂犬病发作,追得小姐太太们丧魂失魄地躲闪,害怕被他的拐杖拄到变成残废。  “老爷,您不要到处转悠了,趁着身体还矫劲,赶紧造人吧!”儿子死了,王太太本来悲伤至极,但想到蒋太太暗暗自喜,多少还有个“活口”立在那儿,冯家的家产一定会落到蒋太太手里,得想个办法制止这一切!于是,王太太在悲泣之余,提醒冯宝一赶快造人以延续香火。  冯宝一拉着王太太的手,感动得眼泪鼻涕一起下,“关键时刻,还是你和我想到了一起。你放心,在冯家,有我冯宝一在堂,谁也不敢欺负你!”  晚上,冯宝一爬上秦依依的床。为了防止别人对他图谋不轨,照样吩咐德环充当他们行房时的秀男,让他候在一道门帘后边,为他们搞好服侍。冯宝一防人的这招可谓奇,也可谓毒,在同女子 行 房时,安插一个第三者站在旁边,可以起到监督与震慑的作用,一旦她人图谋不轨,就会株连到秀男头上去。而这个秀男不是别人,正是她最亲密的人,是见证了她身体隐私的人,是数次与她亲密接触“快要接近成功了的人”,一旦自己行动失败,命赴爪畦国,还会搭上德环的人头。这正是这两年来,秦依依不敢对冯宝一下手,而选择委曲求全,遭受魔鬼凌辱的缘故了。  “秦依依,你屁股撅也撅过了,两腿张也张过了,怎么老是怀不上孩子?给我生!生!你要是不给老子生出一个儿子来,等我从重庆回来,就废了你这姨太太,拿你去沉塘!”冯宝一吼着,喘着,从她的身体里面撤出来,坐在床头呆呆地看了她数秒钟,见秀男木头似地楞在门帘后边不动,免不了朝他骂上几句,“妈那个×,没看见老子搞完了!碗里的芋头,拨一下,动一下。过来,把她的双腿搞高!”  听到冯宝一叫骂,秀男赶紧跑过来,抬起她的双腿,让她保持一种“肥水倒灌荸荠田”的姿势,双手没劲了,就把她的两腿撂到自己肩上,使她腰部以下的一截始终高于她的上体。冯宝一认为,只有这样,男人的精虫才不至于从女人的盆腔里流出来,“千军万马”挤上一座独木桥,与女人的“葵花”受孕后,才能为他变出一个白白胖胖的茶壶把儿来。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23章 秀男 - 大冲击 - 贺长生   当天夜里,冯宝一要赶着去接胡大彪、王小山等人,所以在秦依依处逗留了将近一个时辰,听到街上汽车鸣笛穿起衣服拍屁股走了。冯宝一前脚走,德环后脚就倒在了秦依依的身下,因为一身排骨的德环,扛起秦依依的双腿感觉就如同背两扇门板,居然还坚持了半个时辰。  “依依姐,冯胖子要拉你去沉塘,是真的,还是假的?”德环喘着气。  “你希望姐去沉塘吗?”秦依依反问他。  “不希望。”德环说。  “那好,你就给姐一个孩子吧;只要你给姐一个孩子,姐就不会拉去沉塘了。”秦依依直直地看着他。  “我没有孩子,怎么能给你一个孩子呢?”德环感到很困惑。  “傻瓜,你有孩子,你的孩子就装在你下面的那个匣匣里,你只要脱下衣服,把你下面的那个匣匣打开,倒在姐下面的那个橱柜里就可以了……”  “姐姐,我怎么倒也倒不出来呀!”听了秦依依的一番话,德环脱掉衣服,趴在秦依依的身上学起了冯宝一的鬼样子。他的动作幅度不大,节奏也不快,呈现“磕磕碰碰”的状态,试了几下子,脸上呈现出苦态,秦依依看着他也痛苦,看来两人年龄悬殊太大,他还是一只没有打鸣的小公鸡,强人所难则欲速不达,并不能给两人带来快乐。  “看来,你还是一个孩子,一个让姐急起来,想抱你、压你、咬你的长不大的孩子呢!”秦依依抱着他的身体,两人的身体紧紧挨着,德环的身体突然跳起一股隐隐约约的莫名的冲动,但这种冲动仍然被关在他的匣匣里,仿佛石榴的籽儿被关在石榴房里,粟子的米儿被关在硬硬的壳里,秦依依一个人打不开,取不走,也夺不去。德环喊着“热”,喊着“痒”,喊着“困”,喊着被她啾得“要断了气儿”!再一次提醒秦依依面对秧苗不要揠苗助长,面对瓜田不要急于求成……这也是冯宝一为什么选择孩子作秀男,让冯宝一感到放心与可靠的地方了。  “秦依依,你屁股撅也撅过了,两腿张也张过了,怎么老是怀不上孩子?给我生!生!你要是不给老子生出一个儿子来,等我从重庆回来,就废了你这个姨太太,拿你去沉塘!”午夜,德环微微吐鼾进入梦乡,然而冯宝一刻毒的语言还反复回想在秦依依耳边。冯宝一撂下这句话,不要以为他做不到。为了传宗接代,他将她变为了生儿育女的机器,万一这架机器失灵,就会把她废了!秦依依思忖着,他欲杀我,是不是觉察到了我欲杀他的动机,来个先下手为强?他欲杀我,是不是因为我是秀女,掌握他过多的隐私和丑恶?他欲杀我,是不是发现我和德环缠在一起,过那种“有名无实”的小夫妻生活?他欲杀我,是不是因为我没有怀上他的种,让他觉得“猪悟能”【诸无能】?他欲杀我,是不是发现这两年来他的身体起了一些微妙的变化?这些微妙的变化,只有秦依依才看得出来:冯宝一上面的头开始秃顶了,下面的雄物开始萎缩了;冯宝一的肚皮腆了起来,肚肠功能却越来越不好;冯宝一想睡个安稳的觉,却赏常遭受失眠的拆磨……  原来一年以前,秦依依就开始往他的茶里投毒了。毒的名字叫做汞,俗称水银,是一种化学元素,其化学符号为【Hg】。汞是一种有毒物质,破坏中枢神经系统,很容易被皮肤、呼吸道和消化道吸收,是一种可以在生物体内积累的毒物。口服、吸入或触摸后可以导致肝脑损伤,长时间暴露在高汞环境中可以导致脑损伤和死亡。  水银从哪里来的?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24章 投毒 - 大冲击 - 贺长生   水银从哪里来的?  从体温计里来。  将体温计的液泡打碎了,取出水银,放入冯宝一的茶水,虽然短期内不能致他于死地,却可以造成他的脑损伤、肝损伤和肾损伤,使他断子绝孙。体温计从哪里来,从美惠子那里来。  有一次,冯宝一带着秀男、秀女来到美惠子住处,看见美惠子正指挥“她的人”往两辆国民党的军车上装运货品,冯宝一走上前去问,“车上装的什么是东西?”  “救生包,防毒面具,食品药品等等;”美惠子不动声色地回答。  “运往哪里去?”冯宝一续问。  “运往抗日前线去;”美惠子解释,“国民党在长沙打日军,急需食品和药品。”  “是谁让他们这么做的?”冯宝一打量周围的几个“国民党兵”,问美惠子。  “是军统局的戴局长命令他们这么做的。”美惠子笑道,“怎么,戴局长没给您打招呼?”  “打过,打过!”冯宝一知道美惠子系戴局长设在华中地区的一个情报站,没想到美惠子身在异国心系本土,在源源不断为国民党提供假情报、小情报的同时,也在源源不断地为日军提供真情报、大情报,借为国民党收集情报之名,行为日军收集情报之实。同时,将从各界、各地征集到的食品药品,源源不断地运往日军的阵地和宿营地,用中华民国的东西,帮助日本鬼子打击中华民国。  冯宝一等人进了美惠子住所,美惠子请求他为抗日的国军提供食品和药品。不一会儿,冯宝一让秀男秀女先行告退。秦依依发现一辆军车无人看守,便顺手拿起一包东西往家走。等回到娘家一看结果拿的是体温计,便将这些东西派上了用场。  冯宝一欲杀我,是因为发现我往他的茶里做了手脚,还是因为我知道得他太多了,还是因为我和德环的交往太深了,还是因为我不能给他带来生育……面对扑面而来的杀气,我该怎么办?怎么办?不行,我还不能死!我一死,就前功尽弃了!为了看到冯宝一死,我得继续活下去,想出一个既能延续自己生命,又能制服冯宝一的办法来……  德瑞年身为冯家的“长工、脏工和骚工”,要身高没身高,要长相没长相,全身上下又黑又瘦,又穷又酸,属于无房无财无田土的“三无”人员,比秦依依年长出了二十多岁,出身贫农或者奴隶,几乎没有发展前途。就这样一个穷困潦倒的腌肽货,是怎么与民国秀女秦依依勾搭成奸的呢?  中国最普遍、最持久的一个社会现象,就是人与人之间起外号喊绰号,民国时期也是如此。说到“脏工”和“骚工”,系冯宝一的副官王大麻子与长工张三、李四、王五、刘二麻子等等喊出来的绰号,究竟是谁先喊一声,连德瑞年都记不得了。那些下三滥之所以给德瑞年戴上“脏工”和“骚工”的帽子,是因为德瑞年长期与“四桶”【马桶、尿桶、粪桶、水桶】和“两布”【裹脚布、女儿布】打交道,称其为“脏工”名副其实。又因为德瑞年长期同冯家大院的太太小姐们接触,身上沾染了她们的香气、臭气、奶气和骚气,又喜欢听太太小姐们的壁家角,被那些“下三滥的鼻子”嗅了去,贯他一个“想骚也没地方骚去”的“骚工”绰号。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25章 偷情 - 大冲击 - 贺长生   秦依依身为冯宝一的秀女和“四奶”,要身材有身材,要长相有长相,全身上下又白又软,又洁又香,比德瑞年少受了二十几年苦,祖上系名门望族,说到发展,将来冯宝一、王太太、蒋太太、冯家珏等人都死了,那冯家的家业都是她的。就是她感到寂寞了,也可以去偷“小白脸”,怎么能看得上德瑞年这个骚工呢?  不能,这事绝对不能!就算中华民国答应,联合国也不答应!地球人答应,火星人也不答应!这事要是放在二十一世纪,放在玫瑰之约、我们相亲吧、非诚勿扰、蜀你美丽的舞台,秦依依是绝对看不上德瑞年的!嘉宾们对他嗤之以鼻,第一轮灭灯就将他淘汰出局了!德瑞年的“奴隶命”没有断根,接着又成房奴、病奴、油奴、工奴……作为有着自知之明与“民国尊严”的他来说,也断然不敢走上“钱在江湖飘、谁人不挨刀”的相亲的舞台的。  可事实不论正撞还是邪撞,不论巧合还是苟合,反正德瑞年与秦依依搞到了一起,而且还有了个呼做冯九经【德缘】的私生子。  第二天清早,冯宝一叫遵他吩咐送来票根和银两的王副官传话,集合冯家大院的人马,在院子中间听他训话。人马集合齐了,红的黑的花花绿绿一大片。冯宝一对他们说,“今日,我和胡司令、王法官、王副官去重庆,料理冯家琪的后事,剩下的你们要好好呆着,不许添乱!我走以后,冯家大院里外一切由王太太打点,家里不许挂灯笼,不许唱戏。蒋太太和马副官去法国,接冯家珏赴瑞士的伯尔尼……”   冯宝一走后的一个晚上,德瑞年的头脑里出现了另外一个冯宝一,找他验收收耕水田200亩的任务,这个任务始终无法实现,牛困人乏肚子叫,德瑞年便坐在一畦田龚上抽着旱烟。  国难当头,民不聊生,加上物资紧俏,物价飞涨,人们没活路了,见东西就夺,见家伙就抢,战争难民、外地饥民、本地抢犯汇成难民潮,烧杀抢撸破坏性比蝗虫还凶猛。他们瞅准冯宝一前脚走,后脚就在他的庄稼地里开始了疯狂的作案。月光下,田野里,挥镰抱索人潮涌动,难民、饥民、刁民、恶民混在一起,刀光剑影,掀起了战国七雄的血雨腥风,杀声震天,给人感觉恍惚置身古罗马的角斗场。有多少粮食就有多少杀戮,但目的只有一个,活命!为了活命!德瑞年眼瞅着几百亩稻子被盗抢一空,打算几天后喝农药,以死抵罪!  没想到,他的桃花运来了――星空下,蛙声里,走来了冯宝一的四姨太,身上挟带一股忽远忽近的稻花的香息。夏夜,女人步履摇晃象一团影子,月光象一面镜子,镜子照着影子,显得玲珑剔透。近看,女人身上衣着甚少,四肢裸露在露水中,皮肤在月华中发光。  德瑞年拼命地咽着口水,两只眼放出狼的光芒,盯着秦依依的身子,透过衣物嵌进她的肉和骨头里去。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26章 借种 - 大冲击 - 贺长生   “咦,秦依依,你来这里干什么?”德瑞年显得很慌张;“莫……莫不是王太太派你来,监督我来了?”  “您辛苦了;”秦依依笑道,“我来给您送吃的来了。”  “啊……那多谢你了!”德瑞年心里充满了感激,容不得肚子空了,问她,“你吃了没?给我带的是什么东西?”  “我吃过了;”秦依依笑道,“我给你带来了馒头、鲊鱼、咸菜,绿豆汤,你最爱喝的苞谷烧,还有一条擦汗用的干毛巾。”  “太好了!太好了!”德瑞年拍了拍巴掌,表示自己很讲卫生。他先是低头吃,然后是抬头喝,下来是一边吃一边喝一边视探她的脸蛋与衣裙的缝隙。  “咦,秦依依,你不是裹着小脚吗,怎么还能下地呢?”德瑞年的目光落到秦依依胸前的人参果儿上。  “我是裹了上面,没有裹下面。”秦依依对他进一步解释;“只是裹了腿,而没有裹脚的。”  “我说,难怪你的裹脚布那么香呢!”德瑞年迷惑不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在冯家大院,我不这么做行吗?我之所以这么做,是想做给别人看的。”秦依依回答说。  “做给别人看的,做给别人看的;”德瑞年喃喃自语了两遍,感觉天空有一道闪电植入醐醍,将他信奉过的总统、大帅、临时政府以及各种救世主照了个透彻,这种透彻使他感觉寒冷,感觉惊恐。人生短短几十年,件件事情都要做给别人看,到头来又有几件事情是做给自己,让自己感觉实实在在的?  “冯宝一已经走了,里里外外的人都已经睡了,我这么晚为你送来酒肉,为的是有一件事要求你帮忙。”秦依依说。  “什么事?”德瑞年感到有些惶恐,先吃了别人的东西,怕后来自己办不到。  “这种事情很简单,是男是女一做就会。冯宝一的种不好,我想找你……借种——”秦依依边走边脱裙子,将德瑞年逼进了一处茂密的甘蔗林。  德瑞年通晓借种的含义,以及掂量借种背后要掉脑袋的危险,点了一只烟,燃上。。。。。。  只见她上系一件印衬大红荷花的肚兜,下套一条箍紧三角区的小绸裤,一身心跳的打扮能让人从肉看到骨,倒是她的那些言语让他感觉她更象一团影子,一个妖灵。“前些日子,冯宝一到了我那里,折腾了一个晚上,撂下话说,你都跟我两年了,不开花也不结果,这次再不给我怀上,就拉你去沉塘!”  “他儿子是被日本鬼子炸死的,有种去打日本人呀!欺负咱们自己人,算什么东西?!”德瑞年身一顿站了起来,从甘蔗地里冒出了头。  “快蹲下,莫让人看见了!”秦依依抚住他的头,将他嫁接到了自己的花枝上;“你看你们父子俩,一个被别人和社会搞得摸头不知北,一个被礼教和情感搞得七上又八下;一个看中我的大男人愈渐愈老,一个被我看中的小男人又老是长不大;我……我再也不能等下去了……”  “秦依依……”德瑞年感动极了,因为小龙女死后,再也没人这样亲近他,对他讲知心的话,人活一世,草木一春,身如乱世,人的命真不如一草一木啊!  “骚工,骚工,天快亮了,长工们就要下地干活了,你还楞着干什么呀?”秦依依对他小声咬咬,这种咬咬从冯宝一的床上飘拂到德瑞年的耳根上,又从耳根传到他的心尖,让他深感熨熨贴贴的。  “骚工?别人喊我骚工可以,你喊我骚工不成。骚工,骚工,你看我骚在哪儿了?又工在哪儿了?”  “恰恰相反,别人喊你骚工不可,我喊你骚工正可。骚工,我看你骚在我这儿了,又工在我这儿了。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对不能让第三人知道……”  “好哩……”德瑞年好不容易盼来一场雨,不淋白不淋。又好不容易得来一个便宜,不捡白不捡。自己受到冯宝一盘剥,早晚是死,今夜豁出去了,解决一下生理需要!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抱住秦依依的腿,解掉她胸前的兜肚,扯掉三角区的小绸裤,将她两瓣雪白的臀包抬离垄上,来了一个摘菱摸藕的姿势……  “小龙女……小龙女……”德瑞年眼前星花乱颤,小龙女的魂魄附着在甘蔗叶儿上,化成露水往他的身上飘洒。  “来吧,来吧!让我们一起做,做给别人看吧……”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27章 跟人 - 大冲击 - 贺长生   冯宝一从重庆回来,衰老了许多,眼睛患上了迎风泪,怎么擦也擦不干净。一天,他走进秦依依的玉衡局,站在门口望着“青天白日匾”,顿时来了火气。  “狼希匹!老子把儿子儿媳交给你,还没抱上孙子呢,就熄了火啦!你他妈 鸡 巴挺大的,就是没用,整天象个乌龟似的趴着缩着,还没开打就往后跑,结果还是小日本的鸡 巴 长,和剌刀绑在一起,长驱直入,东戳西戳,把东北戳走了,把北平戳走了,把南京戳走了,把江西戳走了,把武汉戳走了,把广州戳走了,把老子的儿子儿媳戳成了炮灰!我挂你日灰,我敬你日灰!王副官,给我把它拆了,烧了!”说罢,命令王副官将青天白日匾拆下,拿着它当足球踢,翻了些许跟头,翻到院子中央,一脚踩上去,命令王副官拿柴油将它点着烧了。儿子死了,家里绝种了,他对国民党当局也心灰意冷,再也不用去巴结蒋介石与戴笠了。  “老爷,这里只怕不能空着,汪主席组建的南京政府已成大局,我们不妨再次投奔他如何?”这时,号称汪精卫手下四大金钢之一的马副官走了过来,建议冯宝一再次投靠汪精卫,为日本鬼子效力。  “我儿家琪就是日本鬼子炸死的,这笔帐怎么算?”冯宝一瞪了他一眼,脸上说瞧你出的这个馊主意!  “老爷,你不想一想,自从我们来到你家后,你家接二连三地发生了一系列惨剧,这是为什么?我为你总结了一条:你钱有,势有,关系有,还是没有跟对人。您想一想,你要是跟着 共 产 党,冯宝二会死吗,李羿和冯宝三会下落不明吗?你要是跟着土匪,你的夫人汪采妮会跑吗?她敢跑吗?你要是跟着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你和你的孩子冯家琪冯家珏能成为众矢之的吗?假如你一直跟着汪主席,你儿子也不会死,这会儿应该在南京,喝着咖啡搂着姑娘跳起贴面舞了。中国地域这么大,人口这么多,皇军的飞机在天上轰炸,怎么认得家琪是你的儿子呀?如果知道家琪是你的儿子,你又曾在汪主席手下当过差,他们也断然不会炸死你的儿子的。现在汪主席投靠了皇军,蒋军变成了日伪军,全国发展到了200万,和皇军的加在一起上了500万。皇军船坚炮利,武勇多谋,迟早是要吞并中国的,他汪主席也是迟早要做上中国的皇帝的。俗话说,机会就象女人的奶子,抓住了就抓住了,抓不住就给别人抓去了。时要赶早,事不宜迟。我建议你赶紧投靠汪主席,弄一个封疆大吏当当。再说,现在形势很不明朗,一山难容二虎,二虎已经摆开斗势,不知是蒋介石胜呢还是汪主席胜。你不妨脚踏几只船,做好两手准备,万一形势发展对自己不利,也好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高见!高见!”马副官的一番话,使冯宝一豁然开朗,龙其他分析的那一句,“你跟来跟去,还是没有跟对人”,千真万确,真是点到冯宝一的根子上了。冯宝一听了连声夸赞,用手拍打他的肩膀,“兄弟,你随我上汪主席府里走一趟。”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28章 摘桃 - 大冲击 - 贺长生   中华民族的历史,是一部多灾多难的“辩证史”,有文明,也有糟粕,有优长,也有国民的劣根性。自三皇五帝到如今,由于改朝换代的频繁,史上人们的眼里多的是皇上,少的是自己,多的是强权,少的是民主,多的是束缚,少的是自由,多的是奴性,少的是人性,多的是盲从,少的是知性,多的是软肉,少的是硬骨头……当活命成为人们最后的一道底线,而“东亚共荣、和平建国”成为人们最后的一道光环时,有些人选择做汉奸,就好比时下某些人拧着自己的“保险箱”,选择自己的“保险国”那样,也是不需要多少理由,“无可厚非”的事情。  国民党统治时期,是中华历史上一个多灾多难、内忧外患的时期。除了军阀混战、派系斗争、白色恐怖、大搞特务暗杀活动造成中国空前的混乱和灾难之外。仅其成立的国民政府而言,也足以显现那段时期的混乱与灾难。中华民国国民政府,是中华民国训政时期的中央政府机构与最高行政机关,从1925年7月1日开始成立,到1948年5月19日改称“中华民国政府”结束其历史,共存在了23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在这23年中,国民党先后成立过四个在国民党党史上获得不同程度认可的国民政府:广州国民政府、武汉国民政府、南京重庆国民政府、第二次广州国民政府;另外还有两个没有获得承认的国民政府,即北平国民政府、汪精卫伪南京国民政府。在这23年中,有过国民党党史承认的三次“迁都” 和两次“还都”,即从广州迁都武汉、从南京迁都洛阳以及还都南京,和从南京迁都重庆及还都南京;另外还有一次不了了之的“迁都”,即从武汉“迁都”南京;一次从来不被承认的“还都”,即汪精卫伪政府的“还都”南京。在“国府”六次变更、三次迁都和两次还都那样的一种情况下,中华民国还象个国吗?老百姓的家还象个家吗?既然国亦不国,家亦不家,叫当时身在国统区的老百姓怎么去爱国?去爱哪一个国?老百姓连命都没了,连希望都没了,还顾得上道德、礼义、廉耻、理想和信仰吗?这就是一部分国民受到武力、驱使和诱骗后,为什么选择当汉奸,出卖国家主权和民族利益的主观动因与客观环境之所在了。  汪精卫见到冯宝一,为他提着脑袋来见自己的脸皮和胆量深感一惊。心想,你小子好贼啊!当我有难的时候,你跑得比狗还快。当我得势的时候,你小子象针尖似的拼命往里钻。我的南京国民政府已经成立一年多了,你才投奔到我这里,前段时间干什么去了?象你这样的政治滑头,我怎么可能重用呢?汪精卫身为日伪汉奸,其本身也痛恨汉奸和狗腿子一类的行为,见冯宝一奴颜婢膝,五体投地,一张戏里的小生脸猛地拉了下来:  “冯宝一,我问你,1935年11月,我在金陵中央党部开会的时候,你干什么去了?1938年12月,我偕曾仲鸣﹑周佛海到越南河内的时候,你干什么去了?1940年3月,我在南京辛辛苦苦组建国民政府的时候,你又干什么去了?如今我树也栽了,桃也结了,你却一个筋斗云,跑到我这里摘桃子来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29章 献玉 - 大冲击 - 贺长生   “主席息怒!主席息怒!”冯宝一大汗淋漓,磕头认罪:“1935年11月,我遵照主席之命,回乡缉拿凶犯,没想到共 产 党、游击队、土匪和上海斧头帮相互勾结,设了口袋让我钻。先是打残我的左腿,然后又杀死我的二弟和三弟,接着抢去我的四姨太和五姨太,又打死我的儿子儿媳,还一枪打残了我小儿子的鸡 巴 根,让我断子绝孙。为了追随汪主席,这六年来,我冯宝一先后丧失了七八位亲人,付出了数不清的流血和牺牲。如今,我只有您这么一位亲人了,您这儿再不收留我,我只有出家当和尚,在破庙里度过我的残生了,嗯嗯……呜呜……”冯宝一边说边拭眼雨,话中带假,假中有真,听起来给人感觉比纯净水还要真,那遭孽的场面一个动人啦!让有几分菩萨心肠、优柔寡断的汪精卫鼻孔发酸,竟也抹起眼泪来了。  “起来,起来,冯侍卫,我屈解你了!”汪清卫走上前去把他拉起,劝慰道,“我平生最恨三种人:一是关键时刻掉链子的人;二是危难时刻甩挑子的人;三是朋友背后使刀子的人。我看得出来,你不属于这三种人。眼下,我的南京国民政府已经成立,配合皇军攻城略地,统一中国指日可待。常德地位位置特别重要,东条英机曾多次和我照面,说势必要攻下常德和湘西,打通进入贵州、四川、重庆的门户,活捉将介石!你不妨仍旧呆在常德,发展我的‘和平建国军’。看在我和你过去的交情上,你和汪采妮夫妻的份上,我给你个师长当当,部队番号为‘和平建国军独立师’,编制为三个步兵团四个直属营,人马你自己组织,武器弹药你自己配备,地盘你自己扩充,你看这样如何?”  “好咧!好咧!”冯宝一欣喜若狂,连忙跪下给他磕了三个响头,站起身来从自己穿著的灰布长袍里撸了一下,将一个非常精致的锦木盒子塞到了汪精卫手中。  “冯侍卫,你这是干什么呢?”汪精卫象征性地推辞了几下,实则把锦木盒子打开了。只见这颗夜明珠,象是从龙王的嘴里喷吐出来似的,正面视则色白,侧面视则色碧,俯视则色蓝,仰视则色虹。放在灯下视,则放射出三十六道彩、七十二道霞、一百零八道光。放在暗处视,则光色如萤,百步之内可以照见近物直至毛发。  “这是当年,我和孙老殿上清西陵挖墓的时候,从老佛爷慈西太后嘴里得到的一颗夜明珠,因为里面有一对凤凰,所以称做【凤凰珠】,为明朝将领吴三桂送给陈圆圆的定情信物。在孙老殿开棺之前,我已经在她嘴里做了手脚。所以孙老殿送给蒋夫人饰鞋的那颗,指定是一颗赝品而已。”冯宝一诠释着它的来历。  “好!好!好!”汪精卫接连说了三声好,对他竖起大拇指。孔子说,君子比德于玉焉。所以汪精卫非常喜欢玉。认为玉有十一德,具有仁、智、义、礼、乐、忠、信、天、地、德、道等十一种品性和象征。《五经通义》上说,温润而泽,有似于智;锐而不害,有似于仁;抑而不挠,有似于义;有瑕于内必见于外,有似于信;垂之如坠,有似于礼。这样看来,所谓仁义礼智信五德,玉都具全了。《诗经》云,言念君子,温其如玉。以物譬人,故而“古之君子必佩玉”。 玉还因为采撷和孕育了天上日月星辰之皓光,太空风晴雨露之润泽,大地山川万木之颖华,将宇宙间的精、气、神、魂、灵、志、瑞、祥、福融于一体,受到了历代帝王将相与英雄豪杰的宠爱。 汪精卫得到此等宝物,爱不释手,生怕冯宝一反悔,将这颗价值连城的国宝收了回去,转送日本昭和天皇与东条英机,惹得他们高兴后,令他在华中的武汉或者长沙又成立一个伪国国民政府。 于是,汪精卫打电话叫来军政部部长鲍文越,为冯宝一下达了“和平建国军独立师师长”的委任状,授予他“少将师长”的军衔,充当起了中华民族的汉奸和败类。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30章 争宠 - 大冲击 - 贺长生   冯宝一回到常德后,赶紧组建自己的武装,他的和平建国军独立师下设三个团,既王左领导的德山独立团,马添财领导的阳山独立团, 季由生领导的河伏独立团,团部和防地分别位于德山、阳山与河伏山三地,对常德形成了钳围之势。  和平建国军独立师师长由冯宝一担任,副师长兼参谋部部长由胡大彪担任,副师长兼后鄞部部长由蒋家卫担任,副师长兼政治部主任由王小山担任。师部设在沅水北岸的排云阁,由蒋家卫募捐修建的一座筒子楼。楼高两层,上面提供给各位司令长官办公,下面驻扎着警卫连和通信连。和平建国军独立师直属四营三连,即汽车营、侦察营、工兵营、防化营,警卫连、通信连、卫生连。好笑的是,为了亲汪去蒋,通信连的连长由汪采妮的女儿冯思南担任,此女芳年16岁,堪称汪伪国民政府里最年轻的女兵连长了。卫生连连长由王太太担任,此妇已过更年期,既不懂医也不卫生,堪称汪伪国民政府里最年老的女兵连长了。  由于德环跟冯思南的关系非常亲密,亲密到了《红楼梦》里贾宝玉跟袭人的那种程度。冯思南当上了通信连的连长,等于德环也当上了通信连的连长。冯思南上哪里,也要德环跟着上哪里。冯思南情不自禁,万山红遍,德环便配合她初试云雨,层林尽染。德环在秦依依这里,感觉自己象只猴子,一切她都已安排好了,只要按照驯兽师的安排钻了火圈就成。德环在冯思南这里,感觉自己象个孩子,对方也是一个“摸着石头过河”的孩子,两个孩子一起在生命的海洋里畅游,共同开启生命的奥秘,更觉得有情和有趣。  这边,秦依依吩咐他留下!  那边,冯思南命令他逃走!  这边和那边的矛盾不能调和,于是就出现了秦依依向冯宝一告状的一个局面。  “老爷,您摸摸我这里……”冯宝一忙着招兵买马,早已将秦依依和对她发过的毒誓忘记了,一次在四个警卫员抬举的轿子上颠来颠去,才突然惊醒已经好久没有去秦依依那边颠鸾倒凤了,于是吩咐警卫员抬进玉衡局。  “怎么啦?”冯宝一盯着她的肚子,一眼瞟退身边的警卫人员。  “老爷,你摸摸我这里……我肚里怀上毛毛了!”秦依依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由于秦依依对德环产生了生理与心理上的依赖,所以德环从她身边离开,秦依依的生活空间出现了“断层和虚幻”,感觉没有德环就不适应了,就“活不下去了”。于是,想通过冯宝一把德环从冯思南的手里夺过来!  “真的,秦依依?”冯宝一撸起她的衣裳,在她发福的腹部摸了摸,将头上的那顶青天白日帽往床上一扔,大声喊道,“哦嗬,我冯宝一双喜临门罗!哦嗬,我冯宝一又要当爸爸罗!”  “可是,老爷,您高兴,有些人她可不高兴呢!”秦依依拿起肚子里的“泊来品”,掌握冯宝一心情的“晴雨表”。  “谁?有谁不高兴?”冯宝一扳起一张脸,好象是给那个看的。  “她,就是您的女儿冯思南。”秦依依脸上现出苦衷,眼里流露出更多的无奈。  “她为什么不高兴?在什么地方得罪你了?”冯宝一拉起她的手,表示自己会替她做主。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31章 嫉妒 - 大冲击 - 贺长生   “她和德环的关系不错,不错到了您和我的地步。在发现你和我和美惠子和德环的关系后,到处说我们乱搞,说我们抢了她的人,还几次咒我们儿子不得好死!现在,我肚里怀上毛毛了,腿脚走不动路了,正是需要人手帮忙的时候,她成天倒好,把个德环当作她的女儿布,贴到她的阴沟里去了!”  “王太太!王太太!”冯宝一一听火冒三丈,呼住在门口打探究竟的王太太,王太太进了来,冯宝一对她吩咐道,“跟我把冯思南找来,如今这妮子翅膀硬了,敢同老子对着干了!”  不一会儿,冯思南和德环被警卫连连长李宝顺擒了来,往冯宝一、秦依依的跟前一丢,两人一看这局面便僵住了。  “冯思南,我问你,为什么跟四姨太作对?”冯宝一喝道。  “我何处跟她作对了,分明是她跟我作对!”冯思南犟着嘴。  啪!冯宝一一耳光,打得冯思南打了一个趔趄,退到德环身上,德环看着秦依依,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你这个水性杨花、偷人养汉的 骚 货,跟你妈妈一样!从今往后,不许带着德环乱跑,不许在外面嚼舌头根子!鉴于你在通信连的表现,一粒老鼠屎毁坏了一仓谷,为严肃军纪,罚你到河伏独立团去当兵!”  就这样,冯思南被冯宝一革掉了通信连连长的职务,发配到季由生的河伏独立团当通迅员。来年春天,随季由生外出勘探地形,被其按在菜花地里,欲行 奸 淫之事。突然,从油菜地里蹿出一个蒙面人,一刀劈下季由生脑袋,将冯思南劫持而去,只给冯宝一留下一张蘸着季由生脑浆写下的字条:  “你不仁,我不义!想保你小女命,拿闯王陵里的龙泉剑、凤凰珠来换!”  冯宝一知道他是谁,不急也不怕。心想,你不敢把我怎么样!我死了对你没有好处,你死了对我也没有好处。我有把柄在你的手里,你也有把柄在我的手里。想敲打我手里的龙泉剑与凤凰珠两件宝贝,做梦去吧!只要我把你的那个小杂种捏在手心里做人质,你就不敢动我小女的半根毫毛!  秦依依赶走冯思南,叹惋了许久,自己辛辛苦苦培养起来的男子汉,竟然成为了她的果实。过后将德环严加看管,一边教他读书写字,一边告诫他自己这样做其实也是为了他好,跟在冯思南和那些女通信兵的左右,有10个德环的身体也不够她们败坏的。一旦德环习惯了那种生活方式,染上了骄奢和淫逸,有10个秦依依也救不了他这样的人了!  德环作为小龙马,被秦依依收入净瓶,关进铁笼子,身体虽然清静了许多,然而离开身体的那部分【指头发】,时时想起和冯思南骑着一匹小龙马,漂洋过海,到【西天取经】的日子,并从头发尖尖上长出许多甜蜜的相思和惆怅。德环认为相思和惆怅由头发而起,所以他坚持不剃头。秦依依强迫他剃头,要留也只能留三根,象【三毛】的发型。德环就偷偷将剃掉的头发攒起来,装进父亲过去用来讨米的一个灰色吊袋里。秦依依叫他缕肚子,说她的肚子里“有一只青蛙”,时常发生响声和动静。德环说“你骗谁?你肚子里明明怀着一个弟弟!”  “你看不起我,你不喜欢我!你宁肯和别人生弟弟!也不和我生弟弟!”原来,这就是德环为什么疏远秦依依,而亲近冯思南,把少年宝贵的第一次交给冯思南,要同冯思南生弟弟的原因了!  原来,这孩子生活在一群女人中间,如鱼得水长大了!  原来,这孩子尝到了爱里自私的成份,变得嫉妒起来了!  然而秦依依却没有发现这孩子长大了,变得嫉妒起来了!  秦依依深感天意捉弄人,时事捉弄人,身心痛苦极了!如果自己再耐心一点,再细心一点,再坚持一点,再忍一忍等一等,就能等来“她和他的第一次”,等来怀中“爱情的结晶”。善始善终,该是一件多么令人快慰而又不留遗撼的事啊!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32章 驱鬼 - 大冲击 - 贺长生   1942年初夏,秦依依肚子里孕育着的生命降生了,他是冯宝一的仔,实为德瑞年的种。德缘原名冯九经,从小体弱多病,白天睡觉,夜晚哭闹,有时抽搐,有时惊悸。秦依依奶水不足,就将他抱给自己的表姐哺乳,可是这没长牙齿的家伙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猛劲,冷不丁地咬住奶娘绛紫色的乳 头 不放,奶水从乳突和孩子的唇翕射出,吓了秦依依一跳,疼得奶娘浑身上下神经一颤:“哎哟,这小家伙鬼魂附体了!”  “冯家老爷,这小家伙怕是食香鬼附体了!”德瑞年见到这生动的一幕,弯着脊背对冯宝一说。食香鬼是《正法念经》上所记载的三十六种鬼的其中一种,这类鬼喜欢亲近身上涂抹各种香料的女人,吸其香气,喜崇妇女作邪恶。冯宝一一听小儿猛鬼附身,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这样……这样……我设坛为他作法,将食香鬼杀死。”德瑞年在当地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法师,近来收得门徒九十九人,比孔子的七十二弟子还多出二十七人。冯宝一年轻时不信鬼邪,家里死得差不多了却越发相信起这个来。  德瑞年替他请了十几个道士,其实全是德的徒弟,布上法场,点上天灯,在地上画一道石灰圈,令秦依依母子坐在当中,一个道士执起天灯,嘴向天灯喷出酒精燃起火带,持一把桃木剑向着秦依依母子的头顶刺去。其他道士口中念念有词,“阿弥陀佛阿弥陀佛”、“离苦得乐离苦得乐”、“往生净土往生净土”,同时向空中抛散纸女铜钱,附在冯九经身上的食香鬼摄到钱色,闻佛号化作一缕青烟欢喜而去!  暗中收得德瑞年钱财的主法道士走到冯宝一身边,对他说:“要想这孩子长命百岁,还得给他认一个继父,好护佑他一生平安。”冯宝一将这事交办给德瑞年,德瑞年跑去做德凤祥的工作,挑明冯九经就是他的孩子,想将他认祖归宗,又怕引起冯宝一的猜疑,于是请道士做法。他想让德凤祥接继冯九经为儿子,以实现他曲线认子、伺机报复、夺回德园房产的愿望。  “他是冯宝一的儿子,我们德园和他誓不两立,他现在是狗汉奸,我怎么能认贼作子呢?”德凤祥不干。  “他是冯宝一的仔,实际上是我的儿。秦依依怕被冯宝一浸猪笼,拉我做垫背,我也是鬼迷心窃,上了她的当了!这事,你知我知她知,让冯宝一知道了,我就只有碎尸万段了!另外,我这样做,也是为了德园着想,等将来冯宝一死了,冯九经即位,那冯家不也是咱们德园的天下了。我是冯九经的爹,他是你的干儿子,冯宝一辛苦来辛苦去,最后都是为了我们德园辛苦的。”  “报仇也要讲良心,讲道德,你这是搞的歪门邪道,非名门正派功夫,我不赞成!更是走的一着险棋,将来万一被冯宝一发现了,你我全家都得死!”德凤祥唉地长叹一声,念及膝下三女,大女已死,二女音信全无,三女行走在抗日救国的风头浪尖,苦无男丁延续香火。认冯九经做义子,使冯宝一倾家荡产,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为了报仇。既然挖冯宝一的墙角也是为了报仇,那德凤祥豁出去了,于是铆起胆子,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答应了德瑞年的请求。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33章 求药 - 大冲击 - 贺长生   德子新1943年生人,较冯九经晚一个年头来到世上,孩子一出生就感染上了急性肺炎,缺医少药。时下民国普通老百姓的药只有两种:一种是沾着烈士鲜血的“血馒头”,用来“治疗”病人的痨病与结核;一种是土霉素,用来治疗病人的菌类感染。抛开血馒头治病的怪现状不谈,其实属于民国老百姓的药只有一种,那就是土霉素。老百姓得了头痛脑热用它,得了跑肠拉肚用它,得了外溃内疡用它,可以说一药治百病,一药包治百病。  孩子产褥期受到病毒感染,引发小儿急性肺炎和肠炎,由于缺少药品救治,单用民间的土方偏方对付那些看不见的敌人,如用金银花、艾蒿泡澡,想击退强大的革兰氏阳性球菌、肺炎链球菌等等,用绿豆汤、锅底面灰打败痢疾杆菌、轮状病毒等等,只能耽误了时间,使孩子的病情一天一天的加重,出现了高热、脱水、惊厥等症状,随时都有被丢掉的危险。德园不时响透着婴儿的哭声,伴随鬼子飞机的轰炸撞击着人们的耳膜。不少人抱怨这个孩子,或是冲进德园摇光居,指着德凤祥、陈氏两夫妇说,“快抱走你们的孩子吧,整天哭哭啼啼的,把鬼子招来了,把鬼子的轰炸机也招来了!”  “狗屁!”德凤祥狠狠地咒骂她。既然土霉素强大到可以防霍乱、防鼠役,国民政府对它实行了严格的管控,而一些小诊所、小药贩由于常德遭受有史以来的细菌战与大空战,躲的躲逃的逃,到哪里去找这救命的土霉素呢?  孩子命在旦夕,只有土霉素才能救他!为了寻得土霉素,德凤祥赶紧去找德瑞年。德瑞年拉着他的手一起进入玉衡局,隔老远就看见冯宝一、秦依依坐在一张竹床上逗孩子玩。  “站住!”冯宝一看见德凤祥,立住左掌向他打了一个“止步”的手势;“你们这两人鬼鬼祟祟的,来我这里干什么?”  “司令,我哥的孩子病得厉害,想找您讨要一点土霉素。”德瑞年弯下脊背,颤颤微微地向冯宝一鞠了一个躬。  “退后,退后,离我们远点,别把你们孩子的病带到我孩儿这里了!”冯宝一站起身来,条件反射去关门,结果被秦依依一把抓了衣服下摆,一屁股坐回到竹床上。“老爷,看他孩子那么可怜,怕有个三长两短的,你就给他一些药吧!”  “拿药给他?哈哈哈!”冯宝一猖狂地笑道,把一切罪赃都栽到了德凤祥头上;“给他,我还不如给条狗!德园患通土匪和共党,抢走了我的三姨太,谋死了我的二弟,暗杀了我的三弟,打坏我儿子冯家珏的命根子,逼迫我的儿子儿媳命丧重庆,砍掉我河伏独立团季由生的人头,还按着我女儿冯思南在油菜地里乱搞一气。这深仇大恨,我冯宝一一辈子都报不完,还好意思叫我拿药给他,去救他的孩儿!”  “……”德凤祥想回击他,被德瑞年一把捂住了嘴;“不说了,不说了,眼下,救孩儿命要紧呢!”提醒了德凤祥,德瑞年又替孩子求情。  “司令,人活一世,草木一春,如果光想着报仇,那一生一世也报不完。现在,皇军不也和伪军友好了?德园和冯家大院的关系不也缓和了?您不想想看,德凤祥还做了您孩儿的义父呢!您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他是您孩儿义父的份上,给他孩儿一些药吧!”  “义父,狗屁义父!我当初真是老湖涂了,选了个仇人当义父!从今往后,我不要他当我孩儿的义父,你德瑞年就是他的义父!”  “啊!”德瑞年一听如五雷贯顶,一下子跪在了院子中央。德凤祥也看见秦依依的身躯明显震动了一下,想必二人的奸情已被冯宝一识破。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34章 破阵 - 大冲击 - 贺长生   “司令,我不敢啦不敢啦!”德瑞年的头如捣药杵,认为冯宝一识破了他和秦依依的奸情,接下来自己和德凤祥就要被他满门抄斩了。  “有什么不敢的,我说你就是你,今后我孩儿他干爹,就是你了!”冯宝一边说边站立起来,指着德凤祥的鼻子叫骂;“什么狗屁干爹!没有他,我孩儿不也活得好好的?你德凤祥屁本事没有,就会叫唆几个女娃往男人的床上躺!你德凤祥没安好心,利用我小儿挖我家的墙角!你德凤祥作恶多端,生下个儿子烂 屁 眼!”  “呸,冯宝一,我咒你们家断子绝孙!我德园跟你冯家大院誓不两立!哼,德瑞年,你就当他的走狗吧,你交给我的差事我不干了!”德凤祥药没求到,反挨了冯宝一一通骂,这会儿系着孩子的安危,拔腿就往院外走。  “大哥,您怎么不讲信用呢?!”德瑞年如意算盘落了空,德凤祥一气之下如果将此事抖露出来,他和秦依依和那孩子都活不成,连忙一把抓住德凤祥。  “信用?信用是对有德有信的人讲的!”德凤祥对冯宝一的威胁嗤之以鼻,对德瑞年还对冯宝一抱有幻想、继续认贼为亲深表痛恨;“他冯宝一害得我德园家破人亡,我还对他讲什么信用!我,德凤祥,睁一眼,闭一眼;你们走你们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凡是你和冯宝一之间的一切交易,我都不想参与,也不想知道。老天有眼,让我德凤祥后继有人,菩萨会保佑他活下去的。羊养在狼圈里,它也是一只狼。我可不想将冯九经这头狼崽子养在身边,玷污我的德行,损毁我的名声,让乡亲们在背后对我指指点点!”  “你?!”德瑞年听了德凤祥的话简直气炸了肺,两兄弟在这里撕破了脸皮。从此,德瑞年和德凤祥结下怨仇,随着各种斗争、各种运动的风起云涌,加上乱妻、争子、夺房,仇怨越积越深,甚至到了水深火热、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晚上,冯宝一在王副官马副官的簇拥下突袭河伏独立团,检查该团团长牛保义的防卫情况。吉普车一扎进牛保义营区,冯宝一就命令马副官吹哨,嘀嘀!嘀嘀嘀嘀嘀嘀!紧急集合哨吹响后,牛保义营区乱作一团,伪军们喊的喊爹骂的骂娘,黑暗中抓起衣服装备狼狈不堪地来到操场。牛保义从女兵班里钻出来,边跑边穿裤子。  “稍息,立正!”牛保义集合队伍,向冯宝一报告,“报告冯司令,我部正在睡觉,请指示!”  “牛保义,你的帽子呢!”冯宝一连礼也不还,拿着手电筒狠狠照了他的眼,令他滚到一边去,然后走到这支日伪军队伍的中央位置开始训话;“弟兄们!去年这个时候,你们的老团长季由生也象你们这样的麻痹大意,磨磨蹭蹭,占着茅坑不拉屎,还拉着个花姑娘到处乱转,结果被湘西土匪王陈家平一刀削掉了脑袋!今年这个时候,你们的新团长还和你们过去的老团长一样,派个通讯员替他守夜,自己钻到通信班同女兵鬼混。不信,弟兄们听我口令,向右看!”众伪兵看去,只见牛保义上身穿着伪军服,下身却套着一条女兵的蓝裙子,两条毛乎乎的腿光着,恍若《西游记》中牛魔王手下的一只小妖。  哈!哈!哈!众伪兵一派放肆大笑,惊得牛保义一屁股瘫倒在地。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35章 寻药 - 大冲击 - 贺长生   “起来,回到队伍里去!”冯宝一朝他吼了一声,接着又开始训话:“弟兄们,接南京政府方面来电,皇军准备南下,对我常德发动秋季攻势。我们皇协军的任务是配合皇军的行动,消灭常德城内的国民党军与共 产 党,钳制常德外围的国民党与共  产党,为皇军作战提供食品、物品和药品。前几天,我们截获了国军的一个重要情报,说5月中旬,王耀武率领的74军增援滨湖,其中余程万率领的57师驻防常德。他们系国民党的五大主力部队之一,打起仗来嗷嗷叫,如蛟龙入海猛虎下山,号称【虎贲】之师,人人军服的左臂佩戴一个品字形符号,上面印有【虎贲】二字。弟兄们给我看清了,看见这样的人就给我打,打死一个赏钱一万,活捉一个赏钱五千,打伤一个赏钱二千。谁要是活捉了余程万,我就给他连升三级,赏钱100万元,成天把他当祖宗供着。”  哈!哈!哈!啊――嗬!众伪兵快活得尖叫起来。冯宝一走到女兵班面前,指着一个披头散发,裙子被牛保义穿去之后,靠缠着一床垫单用以遮羞的女子说,“你今后还骚不骚?”  “我不骚了,司令……饶命啊,司令!”  “一营长二营长三营长出列!”冯宝一下达命令,“你们几个,把她拉到那边树林里,给老子把她轮奸了!”  “不要啊,司令!饶命啊,司令!哦……呜……啊……”  就在冯宝一处置女兵的功夫,秦依依吩咐保姆小虹将德环找来。德环进了秦依依房间,一副手足无措、紧张悲伤的样子:“我小堂弟发高烧,病得快要死了!”  “我知道了,这不叫你来想办法吗?!”  “你这儿有他吃的药吗?”德环问。  “没有;”秦依依向他摊摊手,“要有,我早给他送去了。”  “冯九经以前的药还有吗?”德环问。  “冯九经很久不生病了,以前的那点药,不是塞进你嘴里了!”秦依依说。  “哦,你不会找冯宝一要一点。”德环说。  “我要了,但是他不给。”秦依依说,“我在屋里转了半天,什么药也没有找到。”  “那怎么办?”  “别急,我们还有一个办法;”秦依依看着眼前这位长成宋玉一样的美男子,舍弃他心里很不是滋味,“美惠子那里青定有药,你去向她要吧。”  “姐!你?”德环很吃惊地看着她。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秦依依拉着他的手,把它放在自己的膝盖,“姐很喜欢你,很在乎你,姐一看见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就很嫉妒你!但是你不这样做,你就拿不到你堂弟的药,你拿不到你堂弟的药,保不准你堂弟今晚就会死去。我要你去诱使美惠子,全是为了你大爸一家着想啊!当你大爸一家完了,你们德园也就失去了擎天的柱子!”  “我听你的,姐!”德环说,“我已经长大了,姐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快去快回,弟弟!”秦依依把他揽到怀里,捧着他的脸颊说,“跟美惠子做的时候,想象成你和冯思南,这样就不会纠结了。不要对她动心,不要对她煽情,不要对她投入,不要对她动感觉,更不要见她风骚就把身体和灵魂出卖给了她!”  “嗯;”德环象以往那样亲了她的脸,抓起一顶灰色的礼帽出门了。  德环来到大河街,只见美惠子的门前果然停了一辆军车,车上留有两个人,一人在车箱里清点药品,一人在车斗里吸着烟唱着《夜上海》的小曲儿。  “谁?”美惠子听见有人磕门,慌乱之中,忙将自己绘制的一张军用地图塞到薄薄的褥子下面。  “我,德环!”德环单独行动的时候,表现出相当的机警和沉着。  “啊,我的小男人!”美惠子听见德环日趋成熟的男中音,不知为什么,身上的冷血和使命便消散了一半,“女人”这两个字眼便复还到了她虚无和兽欲般的腔体里。  “好了,你脱了衣服快快进来!”为了防止别人暗杀,美惠子想出了这一招,凡是进她房间的人,必须脱了衣服进来。  “惠子,衣服我脱在门前的一把椅子上了。”德环笨手笨脚的,认为同美惠子偷情有悖常理,“惠子,让外面的人走开吧。你是日本人,我是中国人。外面,日本人打中国人。里面,中国人戏日本人,让他们看见了多有不好!”  “说得有理!”美惠子替他开了门,朝车上的伙计挥挥手,“你们去吧,明天早上来这里干活。”说完进屋,迫不及待拉他进了怀里。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36章 盗药 - 大冲击 - 贺长生   “你姐姐怎么没有来呀?”美惠子脱掉身上的衣服,把他压到了白白的床单上。  “我姐……她已经生了孩子了……”  “你想和我……生孩子吗?”美惠子碰了他嘴唇,寻找映在他瞳仁里的倩影。  “想……想呢!”德环脉脉地望着她,想想她为什么会离开日本,离开亲人,把肉体和灵魂寄托给一个不爱她的中国人身上。  “你会跟我去日本吗?”美惠子亲了他的眼睛,感觉乳房边一阵刺疼,用手摸去,发现他已经长出了胡子。  “不会的;”他说,“你留在中国,把你爸爸妈妈接来,我们一起过日子……”  “不可能了;”美惠子摇了摇头,面颊显得忧郁了,“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时候,他们随船沉入了海底。姑父姑妈把我带到青岛,我一点都不喜欢他们。小时候,我常在海边卖些花儿,用卖花的钱去买更多的花儿,把它们掷到海水里……”  “你是一个孝顺的孩子;”德环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想起了自己死去的母亲;“换了我,也会学你那么做的。”  “做吧;”美惠子摸了摸他崛起的【丘比特之箭】,想通过它解除自己心理和生理上的烦恼了。  “……”姐很喜欢你,很在乎你,姐一看见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就很嫉妒你!但是你不这样做,你就拿不到你堂弟的药,你拿不到你堂弟的药,保不准你堂弟今晚就会死去。我要你去诱使美惠子,全是为了你大爸一家着想啊!当你大爸一家完了,你们德园也就失去了擎天的柱子!  “是不是我动作太过了,或是我的身体太沉了?还是你上来摩擦我吧,我发现你躺着不动象一个中了子弹的伤兵。”  “……”跟美惠子做的时候,想象成你和冯思南,这样就不会纠结了。不要对她动心,不要对她煽情,不要对她投入,不要对她动感觉,更不要见她风骚就把身体和灵魂出卖给了她!  “啊――”德环发出一声虎啸。  “唉哟,轻点!弟弟,别把我脸上的妆压坏了……”美惠子的“妆”是压不坏的,怕的是将褥子下面那张自己赶制了几个晚上的国军军事配置图揉碎了。  两人完事后,德环“心疼”起女子来,撩起脚下的那床褥子,往她的身体上擦了擦……德环走后,美惠子连忙取出地图,在它上面揉啊揉,好不容易将它抹平。然后用鼻子抵近它闻一闻,不知是出于心理作用,还是地图上真有那么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一把将它揉成一团,扔进身边的纸篓里,下来不停地呵责自己,“美惠子啊美惠子,自你出生到现在,何曾对一个男人动过情,何曾象今天这样投入过?原来你也是个女人,过不了男人这一关啦!”  德环达成目的,拿一顶防毒面具戴在头上,坐上一辆人力三轮,给车夫也戴上一顶防毒面具,在阴暗的灯光下穿梭,象鬼魂一样显得疹人!德环回到德园,指着车夫头上的防毒面具充作车钱,两鬼争吵起来,吓得更夫弃锣而逃。  “姐姐,姐姐,快开门,我回来了!”德环显得疯狂了一般。  “哦,弟弟!你去的时间这么长,好让姐姐担心啊!”秦依依开了门,双臂将他搂进怀里。  “我,德环,出去时是人,回来时就是鬼了!”德环把她的手往上一抬,让它停留在脸上的防毒面具上,  “我的好弟弟,你可别这么说!你在我心中,永远都是纯洁的!药,拿到手了吗?”  “拿到手了,姐姐,我已经送到大爸那边去了!”德环挎下脸上的防毒面具,将剩下的青霉素链霉素土霉素注射器酒精若干,从口袋里掏了出来。  “干得好,弟弟!我为你烧了一缸水,里面放有海盐和玫瑰花,你快泡进缸里,消消你身上的邪气吧!”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37章 虎贲 - 大冲击 - 贺长生   “晋太元中,武陵人捕鱼为业。缘溪行,忘路之远近。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1943年11月,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炮火漫天飞舞,席卷到了五柳先生的理想社会——桃花源。日军在第三次长沙会战中受挫后,暂时取消了打通粤汉铁路的美梦,为策应太平洋战场,牵制中国军队远征缅甸,安定军心,以战养战,要求第11军司令官横山勇发动常德大会战。  横山勇率领的第11军是日军在关内的唯一一支战略机动作战力量,为拿下常德,他出动了第11军5个师团和四个伪军师在内的16万兵力,与国民党第六、九战区的16个军42个师约21万人,在以常德为核心的十几个县市进行了一场殊死的血战。横山勇奸诈狡猾,老谋深算,饱读中国的《军志》、《军政》、《孙子兵法》、《武穆遗书》等军事著述,善于用兵打仗,在他进犯常德之前,已经接连打了几场胜仗。为确保常德大会战的胜利,他采用了“牛刀杀鸡、狮子搏兔”的战术。战争发起阶段不直接攻城,将中国军队紧紧地缠连在常德周边县城,在湘西、石门、沙市等地打了几场运动战,将中国军队切成了一块一块的小糍粑,各个吞灭。战争相持阶段,撤空常德外围的主力,向两翼聚集再反攻,给国军造成弃城而去的假象,将中国军队主力驱散、推远,阻止在沅水澧水外围,放一部分中国军队进城,采用“请君入瓮、关门打狗”的战法,再调集优势兵力反咬一口拿下空虚的常德。  陷于孤城等待鲸吞大象的是国军第57师师长余程万,黄埔一期的高材生,有着戚继光的骁勇,曾国藩的精明,身边汇聚着一帮嗷嗷叫的山东老乡,在淞沪、武汉、上高等多次会战中,有着非凡的表现,赢得了【虎贲】的称号。【虎贲】一词源于《书经•牧誓》篇:武王有戎车三百辆,虎贲三百人。虎贲者,军中骁楚者,勇士也!   常德三面临山,两面环水,占领了三山和两水,就等于完成了对城市的包围。为争夺西面的河伏山,日军伪军与中国军队在城郊展开激战,由于横山勇高估了伪军的战力,中国军队派出的171团先行吃掉了冯宝一的河伏独立团, 留下2营防守河洑。随后,余程万又指挥170团进攻东面的阳山,吃掉了冯宝一的阳山独立团,其余部龟缩至德山。  德山位于常德南面,是常德的军事屏障,15年前横山勇带领人马考察德山,已经对它熟稔于胸。这里放有日军的主力,冯宝一伪军的主力,还是日军武器弹药贮备之地,是日军特务、皇协军兵力布置最多的地方。国军第10集团军副司令官兼第74军军长王耀武,派新编第100军第63师188团拨归余程万指挥,防守德山。殊料第188团团长邓先锋连“马谡”都不如,见日军来势汹汹,稍作抵抗,不经余师长批准便悄悄撤离阵地,逃往黄土店方向喝擂茶去了。  “余将军,怎么搞的?仗刚刚开打,你就损兵折将,灰心泄气,丢失了我军的防御要地!”德山失守,师长余程万遭到了军长王耀武的训责。  “王将军,188团不战而逃,把德山拱手让给日军,罪不可恕!横山勇老奸巨猾,进两下退一下,步步为局,完全熟悉我军的兵力部署与火力配置。我到常德设防的时候,常德城里的特务活动非常猖獗,我敢说,敌人钻入了我们的队伍!”  “打掉它!”王耀武说,“恶仗未打,谍战先行。打仗打仗,打的就是情报仗。你一定要吸取日军间谍打入我128师内部的教训,别让他们钻入我们的肚子里,将我们的一兵一卒、一举一动都摸得清清楚楚!”  “是,将军!”余程万派遣警卫连在城中大肆搜捕,除捣毁4处皇协军留下的“慰安妇征集所”外,别无它获。余程万心急如焚,对通讯员喊道,“通讯员,通知各团团长,今晚9点准时赶到师部开会!”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38章 分析 - 大冲击 - 贺长生   晚上9点,众团长到齐,地点就在蒋孝山捐建的小洋楼,伪军退却后,这座排云阁边的小洋楼便成了他们的指挥部。开会之前,为了鼓舞士气,余程万拿出自己收藏的一包“西施” 牌香烟【烟花上面印有西施,具体品牌余将军不知】,叫通迅员散发给大家“吹”、“品”“弹”。余程万喜欢收集烟花,未了不忘叮嘱通讯员“把那个西施给我留下来”。  “同志们,今天我们会聚一堂,召开一个议军形势分析会,商讨对日作做方案。当前,德山失守,日军掐住了我们的咽喉,捏住了我们的七寸,常德已成一座孤城。好在这是冬天,要是在汛期,不用他们动手,只消派几个间谍,往堤上丢一些炸药包,来个水淹常德,就把我们给喂鱼了。敌人非常强大,日军统帅横山勇非常熟悉摆兵布阵,前面我们都吃过他的亏,而且还派间谋打入我们的内部,非常熟悉我们的兵力部署。我们千万不能掉以轻心,自乱阵脚,一定要严防死守,尘土必争!目前德山已被日军占领,王耀武司令命令我等夺回德山,阻敌沅江南岸,为大部队驰援争取时间。下面开会!议题有两个:一是如何破获日军的情报组织;二是如何夺回德山。下面我听听各位的意见。”  169团团长柴意新:“对于如何破获日军的情报组织,我认为要做好我们的防奸保密工作;所有的来电去电皆用密码;进一步开展全城大搜捕,不放过任何一个犄角旮旯。对于如何夺回德山,我认为来个声东击西,大部队于沅江北岸吸引日军的火力,我带领兄弟们连夜突袭,打它个措手不及!”  170团团长孙进贤:“我完全赞同柴团长意见,只是柴团长负责常德城内的防御,任务和责任相当重要,还是我带兄弟们去吧!”  171团团长杜鼎:“不行不行,你守阳山,又是全师的预备队,要去我去!”  炮兵团团长金定洲:“日军在德山集有重兵,又有粮草和弹药库,我建议在德山的北岸开辟炮兵阵地,对德山之敌进行炮袭!”  “炮兵用于首战和要战,予敌军以重创,不到万不得已,不可使用炮兵。”余程万说,“德山历史悠久,白马寺是唐代建筑,铁经幢乃北宋时期铸造的国宝,是德的象征,那里又是佛教圣地,如果我们用炮毁了它们,就会成为千古罪人。我完全同意柴团长意见,马上电示王司令,请他从外围拖住日军,待我们一举攻下德山!”  “报告师长,美惠子抓获特务一名!”通讯员敲门进来,亮了一个军礼。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门口,门口突然出现了两位女人,一位系身着国军少校军衔的女军官,挺胸抬脯,显得英姿飒爽。一位系身着土家布衣的当地民女,长相青枝绿叶,除脸上神情显得有些沮丧之外,却也数得上是一位绝代佳人。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39章 间谍 - 大冲击 - 贺长生   “太好了,给我带进来!”美惠子进来后倾倒一片,目光齐刷刷地落到她的刘海与戎装上,脸上的表情都变得那么心不在焉和魂不守舍了。余师长见到这副场景不免笑了,向在座的各位介绍,“美惠子,1914年来中国,父母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双亡,1922年被戴将军收养,成为我军优秀的情报人员。”  “啊――欢迎!欢迎!”众团长热烈地鼓起掌来。  “谢谢余师长夸奖。”美惠子脸上露出酒涡,向在座的各位颔首浅笑,目光落到自己擒获的那个人身上;“她叫德子青,系共 产 党派来的间谍,今天晚上到我处偷窃战备物资时,被我抓了个正着!”  “我不是共 产 党的间谍报!”德子青由于双手被捆,头被美惠子摁着,血液流到脸上,满脸通红;“我只是偶尔经过那里,拿了一些药品和防毒面具而已!”  “那是我们的军用物资,你拿它们做什么?”余程万问。  “我父亲见我弟弟年幼,我妈妈裹脚走不动路,无论我怎么劝说,都不肯出去躲乱。我怕他们遭受鬼子的毒气攻击,便来这里拿些药品和防毒面具,以备他们应急之需,结果被这小婆娘……”  “余师长,以我多年的经验,她绝对是个共 产 党间谍,说不准就是你们要找的人!”美惠子抬高话音。  “嗯……”余师长摸了摸颌下的胡须,斜着脑袋朝德子青瞟去,见此女一副伶俐的模样,绝不会傻到为偷军用物资而暴露自己的身份,于是呵呵对美惠子笑道,“美惠子,她不是间谍,是一个孝义两全的民女。你来得正好,我正要找你开会呢!”  “好吧,余师长,这是我今天破译的情报。日军司令官横山勇认为德山十拿九稳,命第68师团和柄田支队前去桃花源筹集粮草,守德山的兵力不多,只剩下柄田支队的一个中队了。”美惠子将情报交给他。  “这个情报对我们真是太重要了!”余程万问,“你什么时候收到的情报?”  “今天下午,我刚刚才破译出来。”美惠子说。  “一个中队是多少人?”余程万问,“我要的是精确数字!”  “二百五十人;”美惠子回答,“配有六挺轻机枪、六个掷弹筒和六个步枪组,包括一个二十一人的中队部。”  “太好了!我们今天晚上行动,打他一个二百五!”余程万撸下头上的军帽,往桌上一掷,右手向美惠子伸出,握了握她的小手说,“干得好,美惠子!”  “这是我应该做的;”美惠子看着他笑了笑,“如果将军没什么吩咐,我告退了。”  “请!”余程万向她一挥手,众团长目送她出去。  “将军,这个女的怎么处置?”孙进贤团长擦了她一眼,发觉她比美惠子长得青涩多了!  “国难当头,我们要团结一切可以抗日的力量!如果她是为了家人,冒着危险来盗那些军用物资,其勇气和孝心令人嘉许。如果她是为了共 产 党,来盗那些军用物资,我想也是为了抗日。我们的战场固然不同,但敌人都是一样的,都是为了消灭鬼子,将鬼子赶出中国去!”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40章 中伏 - 大冲击 - 贺长生   “长官,我刚才看了一下美惠子手中收取的情报,发现你们的密码编程太落后了,容易被日军破译出来。”德子青看着外表耿直、内心睿智的余程万,有了一种想把自己“介绍出去”的冲动。  “说说看,怎么个落后法?”余程万觉得对面的女子不一般。  “首先你们使用的电台落后,一个情报发出去要用二三个小时;其次你们采取的保密措施不够,密码具有一定的规律性,容易被日军截获并很快译去。在此,我建议你们使用龙形文。”  “什么是龙形文?”余程万惊问。众军官齐崭崭地看着她,不单为她的美丽,还有她的神秘,她蓝格子布里包裹着的智慧与青涩。  “龙形文是世界上最独特、最神秘的一种文字,是日军无法破译的一种文字符号。目前,仅限于我省个别地区的少数民族使用。我们只要用这种文字作编码输送情报,日军就是智慧超人也无法破译……”德子青说出了自己的设想,余程万听后心悦臣服,问她,“既然你不是 共 产 党,而打鬼子、保家国又是我们共同的目标,你愿意留在这里当我的机要秘书吗?”  “那……行吧。”德子青答应了。于是她开始归集龙形文,并用龙形文编排出了《龙形文简》,国军输送情报使用龙形文,双方收到电码以后,对照《龙形文简》将情报破译出来。日军不懂龙形文,也没有《龙形文简》,既使情报被他们截获,也只能瞅着一个个“蚊子形”符号发呆――  午夜,柴意新指挥169团官兵从常德的东城渡江,向德山发起突然袭击, 击退驻守德山码头的日军。美惠子提供的情报“相当准确”,日军占领德山后,兵分多路外去征粮,只留一个步兵中队把守德山的几个要点,遇到猛烈攻击后退缩山中。至凌晨,国军攻至山腰,打死日军十余人,冯宝一伪军百余人。  “师长,我已占领德山大部,现正补充给养,准备午时拿下德山!”清晨,柴意新站在一棵南盆大的松树下面,通过便携式电台向余程万报告。  “好!干得好!”余程万在电台里嘉奖了他们。  太阳驱散林间的晨雾,红枫悬挂在树干和枝头,飘零的黄叶唱着生命的挽歌铺满前进的方向,铁经幢的影子与白马寺的檐角被尖厉的声音与冲天的火光撕裂成一片又一片的冥纸……国军继续上攻,至孤峰岭下,突然,埋伏在山脊密林里的宫胁、柄田两个大队“10个250”的人马一前一后夹击了他们!机枪、枪榴弹骤雨般地射向国军,国军节节败退,丢下了许多士兵的尸体。至此,柴意新团长方知中了日军埋伏,虽然仓惶地突围出去,却已损失了200多个弟兄。  “余师长,不好了!我们中了日军的埋伏,上了他们的当了!”一发炮弹的光芒,将柴意新的躯体映化成一只鸟,柴意新团长在电台里撕心裂扉般地狂喊道。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41章 弑敌 - 大冲击 - 贺长生   大战前夕,为防止日军破城,守城军队将城中及周边乡镇5万多百姓进行疏散,一时间,人们坐的坐船,走的走路,挑的挑担,拉的拉牲口,拖儿带女,推推挤挤,哭哭喊喊,向汉寿、津市、慈利一带转移,其景有如千万只蚂蚁涌出巢穴。  德凤祥躲难到湖边,因为湖边有连坡带岗的滩涂,漫无边际的芦苇,他把渔船靠在岸边,坐在堤坎,擦拭一把锋利的鱼叉,看着陈氏敞开胸怀奶孩子。  突然,湖风拨开蔗林,发出唰唰的声音,德凤祥敏锐的耳朵竖起来,身体即刻呈现一副后羿射日的状态,示意陈氏赶紧用奶哄住孩子不许出声。  接着,成棵成棵的甘蔗向两边倒去,只见一位村妇抱着婴儿,丧魂失魄地向他们奔来。两个日本兵紧随其后,嘴里“约西约西”的叫嚣声,穷凶极恶地扑向村妇,准备拿她当作午餐发泄一番。  “着!”德凤祥手一抖,打头的那个鬼子被绊马索绊倒了,后面的鬼子见势不妙,举起了他的三八大盖――德凤祥身体往下一蹲,一招弯弓射月的姿势,将左手那把跟随自己多年的鱼叉投掷出去。这鱼叉有五齿,中间的一根长,两边的四根短,其中一根镶有倒刺,插进鬼子的心脏再也拔不出来了。德凤祥操起鬼子的三八大盖,剌向绊住的鬼子,一声惨叫玷污了《君之代》,飞溅出的污血浸淫了樱花,刺刀的尖锋插进地里,上面的枪身还随鬼子摆动,流溢出的血腥场面让世人感觉险象环生。     “你是哪个地界的?”德凤祥愤怒地喝斥她。  “善卷垸的,来这里逃奔亲戚来了。”她把脸扭向陈氏这边。  “你差点害死了我的娃!”德凤祥朝她一跺脚,“鬼子就要赶来了,你快走吧!”  德凤祥开始打扫战场,将两个鬼子的尸体丢进漫无边际的牛屎湖,缴获的两支三八大盖左挎一支,右挎一支,两厅日本罐头交给陈氏保管,交待道,“你大姐一个,剩下一个全家吃团年饭用。”两个鬼子的头盔交给陈氏掌管,叮嘱道,“这个拿来给娃儿烧水,那个拿来给你洗屁股用。”  “要洗你洗,我不洗!”陈氏赚鬼子的东西獠气,将头盔往他脚下一掷。  “你不洗我洗,真是的!”德凤祥将钢盔捡起来,往船舱里一扔。  此时,湖中掀起了巨澜,一艘满载粮食的鬼子运输舰盯上了两条中国渔船,朝德凤祥的乌蓬船开过来。在距离湖边百米远的地方,垫后的一条中国渔船突然掉转航向,在与鬼子运输舰接头的一霎那,盛放在渔船上的几桶黑火药突然爆炸――轰!鬼子的运输舰被火焰分解成棺木,巨大的冲击波掀起五米多高的浪花和几个硕大的火球,在湖面升腾起一朵一朵的蘑菇云。鬼子,鬼子的运输舰,连同鬼子抢来的粮食,全部葬送在洞庭湖翻滚的波涛里……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42章 相聚 - 大冲击 - 贺长生   “李羿,李羿!”渔船快要抵达岸边,划船的女子突然感觉手中的桨沉了许多,便知道是她的英雄潜水归来了。“子秋,快伸手把我拉上来!”他露出了一个脑袋。  “我才不拉你呢!你自己上来!”子秋咯咯笑道,“上一次在珊珀湖,我准备拉你上来,你倒把我拉下水去,让我里外吃了个透心凉!”  “啊――啵!”男人见她识破诡计,突然一个浪里白跳,向她头上哧水。  “讨厌!”子秋尖叫一声,坐在船弦向他撩水,船到了岸边。  “好象岸上还有鬼子!”子秋蜷进船舱。  “看清了吗,一共有几个?”水中的李羿示意她趴下。  “好象有两个,一个趴在坟头,一个趴在甘蔗地里。”子秋握着一支德国生产的撸子,李羿则静静地沉入了湖底……  “不许动!”德凤祥的肩突然被两只虎爪按倒在地,不能动弹,只好将头扭向右边,只见来人方廓平头,红脸剑眉,身材高大威猛,四肢强悍有力,著迷彩,套虎皮,仿佛一只猛虎下山。  “李羿,原来是你?!你神出鬼没,隐秘江湖,人们只当你死了呢!”德凤祥落入李羿手中,把他当作冯宝一的爪牙。  “李羿,快放开他!他是我爹爹!”德子秋听人听音,赶紧弃船上岸。  “你?子秋!”德凤祥认出他是李羿,却没想到他和德子秋在一起。  “爹爹,您别看了,是我啊!8年前,我被冯宝三押解坎下监狱,途中受他的污辱,幸亏李羿出手相救。李羿品端貌正,行侠仗义,与我结为秦晋之好。这些年,我们一直在外漂泊,为了防止冯宝一报复,一直不敢回家!”德子秋紧紧地拥抱父亲,对辍在他们面前抓耳挠腮的红脸关公说,“李羿,快叫爹!”  “爹――”李羿腼腆地叫了一声。  “陈老妈,你快来看啦,咱们的女儿女婿回来了!”德凤祥应了李羿一声,朝甘蔗林里一阵喊。陈氏听见德凤祥喊,从甘蔗林里走了出来。  “妈,我是子秋呀!”德子秋向娘跑了过去。  “子秋,我的儿也……”陈氏向她迎了过来,两人激动地抱在一起泪如雨下。  “爹,娘,这是我的小弟弟吧!”德子秋看见箩筐中躺着一个婴儿,细眉大眼望着自己,便拧了一下红嘟嘟的脸蛋儿;“我太高兴了,我做梦都想有个弟弟,送子观音了了父母愿,德园终于后继有人了!”德子秋将婴儿抱在怀里,亲他的脸蛋。这时船上走来一个孩子,一边啃红薯,一边踢脚下的一颗湖蚌。  “爹,这是你外甥李永贵,今年7岁,挺淘气的。”子秋拉着孩子,推到德凤祥面前,吩咐他,“叫外公,外婆。”孩子扑闪着眼睛,叫着“外公!外婆!”  “我的好外甥!乖外甥!”德凤祥见女儿失而复得,带来了女婿,又添得一个虎娃,心里别提多高兴,“好啊!今天我们一家团圆,没有什么好招待的,只有两个日本罐头。”德凤祥从箩筐里拿出缴获的罐头,交给陈氏上船做饭。  “李羿,你哪里人呀?”德凤祥问。  “明朝?”李羿不加思索地回答。  “什么?明朝!”德凤祥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是的,明朝。”李羿摸着后脑勺,眼下已经是民国了,中间隔着一个清朝,越过清朝看民国,犹如隔着几层玻璃看世界下雨。  “那你家住哪里呀?”德凤祥感到不可思议。  “我家住在神龙界,湘鄂两省交界的地方。”李羿说。  “神龙界?”德凤祥心头一颤。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43章 明人 - 大冲击 - 贺长生   听父亲说,德园祖上来自神龙,原因是1820年,神龙界爆发大瘟疫,导致那里的人们死的死,伤的伤,逃得逃,恐怖、悲咽与绝望的气息笼罩人心,人们出于活命,举家外迁。相传德凤祥的祖上、陈家落的祖上、王小山的祖上、宋哲明的祖上都来自那里,千山万壑,再也没能回去过。既然李羿来自神龙界,那么德凤祥祖上和李羿祖上算得上是【老表】了。  “你们那儿的人信教啵?”陈氏对这个问题甚为关心。  “我的祖先属于羌族,是从西南入陕,北京建都到讨伐中原,再退踞神龙界的一支游牧民族。逐水草而居,信奉摩尼教,讲究【二宗三际】,明与暗、善与恶、过去、现在和将来。”李羿说。  “喔,我只是问问,怕你们信教,将来吃住一起不方便。”陈氏松了一口气。  “既然你是明朝人,住神龙界,何以来到民国,饱受战乱之苦呢?”德凤祥问。  “我是受了康西族长差遣,来外界取回属于我们部落的三件宝物。”李羿说。  “哪三件宝物?”德凤祥问。  “第一件是龙泉剑,它光芒万丈,锋利无比,伴随闯王李自成于万军中取敌人首级。第二件是凤凰珠,它为李岩送给红娘子的定情信物,是一颗璀灿夺目的夜明珠,传说它为一颗龙蛋,能够给人带来魔力。第三件是藏宝图,找到它就可以找到大明帝国留下的黄金。闯王李自成打下北京后,令其侄李过将大明帝国的3000多吨黄金运往湘鄂一带。李过为了抗击清军,将黄金藏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后因军中瘟疫,于1649病殁。李过死前,说出自己绘制了一份藏宝图,藏在南宋农民起义军钟相的首义之地。百多年过去了,我们数次派人寻找藏宝图的下落,均无结果。”  “既然你担此大任,那三件宝物,你都找到了吗?”德凤祥问。  “闯王仙逝后,有两件宝物埋入了他的衣冠冢。民国十五年,一伙强盗闯入明人村,挖开了先王的墓,盗走了那两件宝物。康西族长传书给我们教主,教主便差遣我出关找回那两件宝物。”  “先王的墓也敢挖?查到是谁干的了吗?”德凤祥满脸气愤地问。  “我怀疑那次盗墓行为,系江南大盗冯宝一所为,于是以做他护卫为由,在他身边潜伏了下来,通过查找蛛丝蚂迹,果然系他所为。现在,失去的两件宝物我找回来一件,就是我身上背的这把龙泉剑。冯宝一为了投奔戴笠,将宝剑献给了戴笠,1938年2月,戴笠在临澧办全国军统特训班,带上了这把剑。晚上,我趁戴笠外去听戏,摸到他的住处,使了个掉包之计,用一件赝品换回了真的龙泉剑。”李羿说,“这把龙泉剑背在我身上太扎眼了,请岳父代为我保管。昨天我们炸掉5艘鬼子的运输舰,今天才炸掉1艘。看来鬼子正在收缩外围兵力,集中力量攻城了。德山危在旦夕,我和子秋要组织那里的游击队。”  “好吧;”德凤祥对他们说,“走南面,上德山光明顶。鬼子正在大面积铺兵,你们可要小心啊!”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44章 擒谍 - 大冲击 - 贺长生   战斗间隙,跨过残桓断壁,余程万站在排云阁上,声色凝重地朝德山方向望去。只见团团的烟云中,日军的中岛轰炸机在低空做着俯冲运动,一枚一枚的炸弹泻向阵地和江面,腾起一道一道的尘土和水柱。江水东下,不止一次一次的哭泣,上面运输着一具一具的尸体和日军飞机撒下的传单。乌鸦北上,成群结队地盘旋在常德城的上空,张开嘶哑的嗓子忙着为亡魂祈祷和超度——  “与他相知相爱,结束了我漫长的孤独时光;我们在随后的日子里分手,谁也不必把过错担当;现在他已离开人世,我略微舒缓, 歌也少些忧伤!寒冬降临他安息的山岗,飞雪为群山披上银装;荒野里只有雪鹀飞来飞去,唯有冷杉披起黑纱为你吊丧:那树下带冰的滕蔓闪闪发亮,沉寂中把含羞的葡萄深深隐藏。”将军低吟着赫尔曼•;梅尔维尔【1819—1891,美国诗人】的悼亡诗,时而悲伤成河,时而忧心如焚,仿佛丧钟为己而鸣,感到千均重量压于一身,却找不到一位知已替已分担。  眼下,攻打德山的169团已落入日埋伏,不得不退守芷湾,日军调集七八万人,在飞机大炮的轰炸下轮番向芷湾进攻。柴意新指挥战士们用机枪、步枪仰天射击,迫使敌人的飞机不敢靠近阵地,用人体炸弹破毁日军的坦克,占据要点顽强地战斗。看来,日军故意拟订了一份假情报,让国军截获,然后布下口袋,等着余程万的部队往里钻。难道美惠子……想到这里,余程万长叹一口气,眉结紧拧,感到很无助。  “余将军,您是不是遇到难题了?”德子青缓步走到余程万身边,站在排云阁上向德山眺望。  “确实是这样的;”余程万说,“按理说,我不该怀疑美惠子,她直接服务于军统局,对我没有输送情报的义务。我既不能领导她,也不能干涉她,一旦对她行使拘捕,得罪的可是军统局的戴笠阿!”  “将军,您的担忧不无道理!”德子青拘促不安地看了他一眼,将一条用来防备日军毒气攻击的白口罩系在他的左臂上;“三个月以前,我的小弟弟病得厉害,为了找到救命的药品,我堂弟不堪以身为饵,从美惠子那里拿到了药品,还有日军制造的防毒面具和其他药具。由此得出,美惠子是一个日本间谍。她使用障眼法,瞒过戴笠的眼睛,打着国军的旗号,在华中情报站为日军服务。由于她脚踩几只船,化成一条变色龙,所以很容易迷惑对方,也很容易弄到情报。上次她提供给你们的,必定是一份假情报,是她设好的一个诱饵,等着你们吞钩上当!”  “找不到确凿的证据,我们也拿她没办法。再说未经戴笠许可,我们不能动军统局的人一根毫毛,何况她的办公场所,我们也根本进不去呀!”  “这事交给我来办吧;”德子青掩了一下嘴,巧笑如妖;“美惠子就是一个花痴,凡是同她接触的人,都得夹着一根棍儿进去,丢掉几根毛儿出来!”  余程万听出她的俏皮话,哈哈一笑;“你道是杜康传下瓮头春,我道是嫦娥挤出胭脂泪!”  “余将军,天快要黑了,我要布置今晚的行动,只好舍命陪花痴了!”德子青望着他淡定的一笑。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45章 诱谍 - 大冲击 - 贺长生   德子青找到德环,将一支驳壳枪押作他手心里作宝,说了一声――“我赌!”  “青姐,你赌什么?”德环见了它大吃一惊,问话变得无关紧要的了。  “我赌你帮我做一件事,做成了,这支驳壳枪就是你的了。”德子青出手大方,拿起驳壳枪在他面前晃攸;“看呀,多么漂亮的一支驳壳枪!正宗的德国货,20响的,标尺射程1000米。”  “你说吧!”德环两眼大放异采,汗颜自己身为一个“枪械专家”,居然连这种20响的盒子炮都没有见过!  “美惠子是一个日本间谍,为鬼子收集情报,杀害了不少中国人,我要你去陪她睡,把她脱得精光光的,我好找个机会把她杀掉!”德子青说,  “这么缺德的事情,我不干!”德环无法想象同美惠子睡觉,突然撞进外人,手起刀落,血溅自己一身的恐怖的情景。  “你过去又不是没干过,再干一次又怎么啦?不就是同她睡一下觉嘛,又不会少你身上的一块肉!”  “过去是过去,为了帮弟弟拿药。现在是现在,我已经悔过自新了。当着依依姐的面,作了保证,发了毒誓,金盆洗手不干了!”德环拍拍手,将她的驳壳枪推开。看来他已经长大了,已经学会了【抉择取舍】与【拒绝诱惑】这两大法宝。  “哎呀,弟弟,男人生来就是鞭炮,女人生来就是火柴,男女之间那点事,犹如鞭炮遇上火柴,一个要火点,一个要点炮,强拉硬拽分不开,岂是你一个金盆洗手推逃得了的!就算你过去做过保证,发过毒誓,金盆洗手不干了,遇上火柴你照样得干!”德子青哧哧哂笑他,接着又央求,“好弟弟,你就帮我这一回吧!美惠子是个大间谋,如果不早点除掉她,天无日月地无光,全国人民都遭殃!”  “那好吧,你再找依依姐说说去。”德环摸着后脑勺。  “妻管严!”德子青摁了一下他脑门,进了玉衡居,见到秦依依,对她说,“依依姐,我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你说吧;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办到!”秦依依在奶孩子。  “美惠子是个日本间谍,人人得而诛之以绝后患,我想让德环,再勾引一回美惠子……”德子青对她说明了自己的行动计划。  “这……”秦依依看了看德子青,又看了看德环,答应下来了。晚上,德环打扮成一个袍带小生,秦依依脑后盘起发髻,一行人来到美惠子住处。  “谁呀?”美惠子探了一下对方口风,见是德环,便开了先例,准他不脱衣服进来。对于秦依依,瞟过一眼后,则叫她退到栅门之外,在外边“隔离区”等候。  “德环,你好久没来我这里了……”美惠子撩开她的长发,露出一张圆润的脸颊,两弯乌黑的眉毛似嗔非嗔扭作蚕状,道是搔首弄姿,却也风月无边。  “嗯,我也想常来,怕影响你的工作,又怕被人抓住当做特务给除了!”德环人小鬼大,一语既为自己开脱,又将对方的伪装给脱了下来。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46章 戏谍 - 大冲击 - 贺长生   “傻瓜,谁愿意人鬼不分当间谍?我工作还不是为了你,为了我们的将来!”美惠子抓住他的领结,将他拽向怀里,两指托起他的下颌,向他发出了挑逗的信号,“你来得正巧,我有事要和你商量。不久,我就要撤离这儿了……”  美惠子一件一件地脱去衣裳,这个时时处处欺骗和捉弄造物主的人,造物主却将女人身上的诸多优点都给了她。女人三十,已经走向了稔熟与美丽的黄金期,雪白姣好的 胴 体落在基辅山上,好象冯思南的一棵圣诞树,上面挂满金色的铃铛和精美的盒子,手碰触去,发出悦耳的声音,给人们感觉象过节。  德环拿起她的衣裳,将它挂在铁栅门的一排衣架上。这个不经意的举动给了德子青机会,使她碰巧拿到了美惠子的衣裳,从衣裳里找到了打开栅门的钥匙,做好了同她“刀子见红”的准备!  “姐姐,你这儿是什么东西?”德环扎进美惠子胸怀,发现她胸脯鼓鼓的东西象蹴鞠。  “内衣。”美惠子显得风情万种,潮流时尚;“它是胸托,就象你们男人的两只手,用来托住女人的两颗乳房,不使它下垂或者外露。”  “内衣?”内衣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汉朝,那时称作“亵衣”,意为“轻簿、不庄重”的衣物。  内衣在中国各个朝代各有各的称谓:汉时称“亵衣”、“抱腹”、“心衣”,魏晋时称“两当”,唐代称“诃子”,宋代称“抹胸”,元代称“合欢襟”,明代称“主腰”,清代称“肚兜”,近现代称“内衣”、“胸罩”或者“杯具”,凡此种种……  旧时女人显衣露怀,给人们感觉非淫即娼。《红楼梦》中尤三姐在与贾珍、贾琏饮酒时,“松挽着头发,大红袄子半掩半开,露着葱绿抹胸,一痕雪脯。底下绿裤红鞋,一对金莲或翘或并,没半刻斯文,两个坠子却似打秋千一般”,一副在国人眼中坏女人的形象,挑起争议和爱恨。  相传在中国,内衣的最初发明者是杨贵妃,束胸里缝上几个诃子,起到防狼、遮羞与消炎的作用。  在国外,第一件专利胸罩由美国一个叫杰布可丝【Mary Phelps Jacobs】的女子发明,创作灵感源于参加一次舞会,忽然厌倦了僵硬的紧身胸衣,用两条手帕加上一条粉红色丝带结成一件类似胸罩的内衣,并戴上那件“无背式胸罩”闪亮登场,其自然凸显的乳房立刻招来艳羡的目光。  可以说,男人认识一个女人,如果首先接触到的是她的内衣,这不能不说是他的幸运。战争打来打去,如果打不出一件内衣,或者打得只剩下了一件内衣,这不能不说是战争的悲哀。  活在民国,别说德环没有见过这玩艺儿,就连4万万国人都想所未想,见所未见,闻所无闻。两只圆圆的杯罩儿,一条宽遮适当的带子,却能将女人的乳房紧紧咬住,使它变得又娇又耸,犹如鸟儿钻进鸟巢,真是神了出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47章 诡谲 - 大冲击 - 贺长生   “姐,你能不能送给我两件呢?”道他是个男人,他还是个孩子;道他是个孩子,他又是个男人。男人和孩子共同的天性,就是很容易被眼前的新鲜事物所迷惑吸引。德环又不同于一般的男人和一般的孩子,从小到大渐渐表现出了一种恋物的倾向,从陈家落的驳壳枪到冯宝一的大墨镜,秦依依的裹腿布到蒋太太的胭指扣,冯思南的圣诞树到美惠子的内衣,他的恋物的癖好是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的。德环轻轻触了触它,感觉它象一对鸟,又象两只巨大的蜂巢,若干年后回想起来它又象一座“活火山”,在心里对它产生了赏玩猎奇和以物络人的欲望。心想要是秦依秦解下白色的抹胸,冯思南解下粉红的肚兜,带上这两颗象鸟巢一样的新鲜玩艺儿,定也会出落得象美惠子这般挺拔和诱人!  “傻瓜,记住了――要内衣,不要战争;要女人,不要内衣。我连人都是你的了,你还要我的内衣做什么?”美惠子舔了一下他的嘴唇,抓过他的手放在淡红色的内衣上,“我自已只有这件内衣,还是托人从美国带来的呢!”  “……”德环看着她胸前的“最新发明”,两颗富有弹性的浑圆的球体,想解下来看个究竟,既然她不允,他也就没有必要强人所难了。  “来吧,岛村……我和你抱在一起,感觉就象,一对大雁在飞……又象,富士山上,一只雪橇在爬……来吧,岛村,我亲爱的岛村……”岛村系日本作家川端康成【雪国】中的人物,凄旷挣扎一如床榻上的他。而美惠子先后经历了戴笠、横山勇、冯宝一和德环四个男人的身体,其中的旷凉只有“驹子”才能体会。因此在悲悯自己的同时,对他还没有化为炮灰多了几分怜惜。美惠子想和他多多温存,拉他倒在床上之后,一个劲地吻他,咬他,调拨他,并不急着同他发生“四两拨千斤”的关系。德环想着自己的“使命”,无非是从这个站台驶到那个站台,在蜗轮摩擦铁轨的那一霎那,列车员、接站员同时出现在站台,从车箱里搬运出尸体而告终,因此进入到了紧张与恐怖的一种状态。  “傻瓜,你不能莽莽撞撞地,进入我的房子了……因为,在我的房子里面,已经怀上你的孩子……说心里话,我出生二十多年,仗就伴随我打了二十多年,使我躲藏和伪装了二十多年。我已经厌倦了战争,厌恶了这沧桑人世和炎凉世态,真想找个没有人知道、没有人打搅的地方住下来,和你好好的过一场日子。我要这个孩子,要这个家,我想带你一起去世外桃源,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  “……”尽管美惠子诡谲多端,但德环从美惠子清澈的眼瞳里看到了她所说的孩子的影子,但不知为什么,突然一下子紧张起来。  “什么?”德子青在栅门外听得真切真切,为她话的“内涵”震住了!如果美惠子所说是真,那么今天杀死她的,也就成了杀死两条生命的刽子手,其中有一个孩子为她殉葬!难道为了国家利益,民族仇恨,在杀死她的同时,连同她肚里的那个无辜的孩子一同杀掉?荀子曰,非天之道,非地之道,人所以道也。我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还存天道、地道、人道之公允良心吗?还配得上是一个人吗?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48章 谍杀 - 大冲击 - 贺长生   美惠子全身上下都能杀人,浑身细胞都长着狡猾,如果美惠子所说是假,以她肚中的孩儿作籍口,那局面就变得复杂了:要么她想继续霸占德环,拿他做玩物乃至接班人。要么她想隐身遁世,暗示德环自己想要一个孩子。要么她已识破了德子青的除奸计划,嗅出了周围的血腥,以此为籍口拖延时间,以将她们一网打尽?想到这里,德子青顿感大事不妙,从腰间掏出一只手抢,搡了一下秦依依的身体。  听说美惠子有了孩子,这个孩子是德环的,秦依依心中充满妒恨,一头撞入美惠子房间,指着德环的裸背大声呵斥,“德环,你这个沾花惹草、处处留情的花花公子,她是一个日本间谍,怎么能和她假戏真做呢?!德环,你可把我害苦了,在我辛辛苦苦教你《四书五经》、道德礼义,对你付诸等待的时候,你却把你的第一次交给了冯思南。在我期待和你一起,对你付出真情,想和你组建一个家庭、生育一个孩子的时候,你却和美惠子有了一个孩子。老天啊,你怎么如此戏弄人!德环,你怎么如此喜新厌旧!秦依依啊秦依依,你怎么如此阴差阳错,倒霉透顶呢!”  “谁让你进来的?出去!”美惠子见门外撞进过去的秀女,和自己抢夺躺在胯下的小郎君,跳下床榻去搡秦依依,结果被身下的德环抱住双腿,反而被秦依依扑上来压在了下方。  “滚开!”美惠子感到死亡逼近,忙伸手探向枕头下面,摸出一支王八盒子,顶在德环的脑门上。与此同时,秦依依将手上的蚕线解下,缠住美惠子脖颈。德子青从栅门外冲进来,拿手枪顶在了美惠子的太阳穴。  四个人形成了僵持的局面,时间在每个人的脑袋里滴答滴答地叫着,汗水从她们的脸上滚落下来,每个人的脸上都掺杂着一种飞蛾扑火的表情。  “德环,我问你,在你和我做的时候,你动过真情吗?”美惠子手指扣住扳机,握枪的力度在加大――  “我……我……”德环被压在下方透不过气来,脑袋里面一片恍惑,不明白真情为何物,从何处来,到何处去,对人有什么实在的意义。  “既然你对我没有真情,又何必要给我留下这个孽种呢?”美惠子想到自己的身世,自己的境遇,自己为一个男人付出真情后,竟要拿自己和孩子的性命作陪葬,感到这世界没有一样东西是真正属于自己的,上帝对自己天不公平了,既然这样,不如带着孩子和他一同去!  “美惠子,你别冲动!孩子是无辜的,他也是无辜的,既然他和你做了那种事,他就会对你负责的!看在他和孩子的份上,我不跟你这个间谍计较了,至于你和这个孩子该不该留下,秦依依你说了算!”德子青将这个球,踢给了秦依依。  “孩子是他种下的,我说了也不算。他说留就留,说不留就不留。”秦依依把这个球,转而踢给了德环。  “这?”球踢到德环那里,德环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站在“高大全”的立场上,德环有N多理由不要美惠子和她肚里的孩子。因为他的母亲是鬼子杀死的,他的家庭是鬼子破坏的,生活秩序是鬼子搞乱的,鬼子还破坏了他的童年和少年,使他几乎成为文肓,长大以后还要进共 产 党的扫盲班。他的身心是她破坏的,自己同她发生关系后经常做恶梦,秦依依没少生他闷气,不时拿话语刺激他。这一些就足够让美惠子去见上帝的了。还有她肚里的孩子,孩子就是汉奸种,他一生下来,就会成为汉奸,轻则被人打骂,重则被人清除。可是人都有人性,都有良心,都有人伦,美惠子把身体快乐给了他,他不能反过来剥夺她的身体与快乐。他将生命植入她子宫,他就不能轻易剥去孩子的生命,就好象不能无缘剥去一只蜜蜂或者蝌蚪的生命那样。他真实的想法就是矛盾的,矛盾的想法总会在人们的脑子里徘徊、停留,不能很好地形成语言,从人们的语言器官里突围出来。  “算了,美惠子,我弟弟是个糯米团团,皮软肉软心也软,我劝你还是留下孩子,免得你们将来后悔。我数三,叫你快快把枪放下!”  “我不确定他要不要我,要不要我这个孩子。在他没有对我做出承诺之前,我不会相信你说的话。你们仗着人多势众,欺负我一个日本女子算什么?要放下枪,也是你先放下着!”  “好吧,我先放下枪;”德子青松开枪,将它匡当一下丢到地板上。  美惠子说话果然算数,将手中的枪匡当一下丢到地板上。  “美惠子,跟我走!”德子青示意秦依依德环整理衣装,三人一起准备扭她到57师充作俘虏。  “哈,哈,哈!”女人怀里戴着内衣,内衣里面藏着手枪,这不能不说是美惠子的一大创举。美惠子终于撕去蒙在脸上的画皮,化丧为狂,化柔为刚,手指插进内衣,从里掏出一只毛瑟袖珍手枪,抵在德子青的小丘上当机立断地扣下扳机!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49章 花酒 - 大冲击 - 贺长生   为了征服东亚人的精神,摧毁他们的意志,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效果,横山勇决定在德山脚下的冯家大院举办一场展览。  为了办好这场展览,他带着参谋长小圆江邦雄、驻军记者小俣行男来到冯家大院。横山勇见冯宝一正组织一帮和平建国军头目喝酒行拳,席中有几个美人舒展广袖,随乐起舞,鼻子“哄”了一下,两只眼睛喷出火来。“冯司令,我们的士兵在前线打仗,流血牺牲,你的军队却躲在后方隔岸观火,逍遥快活,你的良心大大的坏了!”  “哈依!”冯宝一向横山勇低头认罪,亲自给横山勇搬来一把太师椅,跑到舞池中央拽过一位身著绿萝服的少女,往横山勇的怀里一推,“将军辛苦了!将军请!”  “继续,继续!”横山勇气消下来,双眼一眯,“你们喝的是什么酒?”  “花酒!”冯宝一弯腰向他解释,“姑娘们唱歌跳舞,客人们在一旁打赏,姑娘们见谁给的钱多,就飘过去领他的打赏。如果喝他杯中的酒,谓之合盅;如果喝他嘴中的酒,谓之合欢;如果喝他乳房上的酒,谓之合丹;如果喝他胯下的酒,谓之合谷。”  “这些都是谁发明的?”横山勇眨巴眨巴眼睛。  “我们的祖宗;”冯宝一说,“祖宗的祖宗。”  “呜,你们的祖宗好啊!”横山勇低下头,对冯宝一耳语道,“我有一个问题,想请教冯司令。”  “将军请问。”冯宝一向他倾轧过来。  “这段时间,美惠子和你在一起吗?”  “没有呀!怎么啦?”冯宝一脸上肌肉一紧。  “这段时间我没见到她,她好象突然间失踪了!”横山勇百思不得其解。  “咦,确定吗?”冯宝一也觉得事态严重了。  “是的,她是我的,也是你的。在大日本帝国,再也找不出比她更美丽更优秀的战士了!”横山勇说,“一定要帮我找到她,不要让她落到中国军队的手里。她是皇军的一名情报人员,脑子中装着机密和地图,要是落到中国军队手里,皇军的损失可就大了!”  “哈依!”冯宝一连忙站起来,向他点头哈腰,露出奴才的一面。  “你过来一下,我还有一事与你商量。”横山勇走到屏风后面,对他说,“我想办一场展览,很特别的展览。”  “什么展览?”冯宝一问,“怎么个特别法?”  “我想举办一场皇军征服东亚人的展览,以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目的。展览以图片和实物为主,展出皇军在上海战场取得的成果,在南京战场取得的战果,在武汉战场取得的战果,在长沙战场取得的成果。”横山勇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地点,就选择在你院子里。”  “这……这……这不大妥吧?”冯宝一听了大吃一惊,心想这场展览就是皇军炫耀战果、震慑国民的一大阴谋,极有可能出现在世界的各大媒体,他冯宝一如果承办了这场展览,就离妇孺皆知、举世闻名的大汉奸不远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50章 暴行 - 大冲击 - 贺长生   “我问你,是国军历害还是共军历害?”横山勇问  “当然是皇军厉害啦!”冯宝一说。  “错!”横山勇说,“皇军固然厉害,但不及八路军厉害。八路军比国军厉害,你知道这是为什么?”  “这个……”冯宝一反问道,“为什么?”  “就是因为八路军精于谋略,懂得宣传,善于攻心。仗还没有开打,就先从政治上瓦解对方,气势上压倒对方。等到仗打完了,不论结局如何,他们就会利用宣传这架机器,将败绩渲染成胜绩,将小胜渲染成大胜,把他们的士气提得很高,斗志鼓得很旺。”横山勇说。  “将军说到点子上了!”冯宝一向他翘起大拇指。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八路军的那套,宣传皇军的战绩,摧毁敌方的斗志!”  “好!我支持将军这么做。”冯宝一嘴头这么说,心里开始谋算自己的退路。  三天后,日军展览在冯家大院如期举行。为了扩大影响,日军派出十几架飞机在常德城围投发了传单。但是展览开幕那天,参观的人还是不多。横山勇胁迫冯宝一想办法。冯宝一想出的办法就是金钱利诱:凡是来参加展览的民夫,赏银元10块、米10升。附近来了几十个乡绅看热闹,老百姓怕抓夫不敢来。横山勇命令冯宝一把他的和平建国军拉来,又从南京、武汉等地找来几位戴着鸭舌帽、提着镁光灯的记者为他呐喊助阵。  日军展览分为两个部分。第一个部分是图片展,用一排排支架陈列着一幅幅黑白图片,图片的下方配有文字说明,和图片一起记录着日军在中国犯下的滔天罪行:    日军在淞沪战场屠杀淞沪守军,将砍下的中国士兵头颅排放在坦克上。日军在南京战场屠杀平民百姓,尸体被扔进臭水沟里,或堆积起来进行集体梦烧。日军在华北平原烧杀抢掳,用枪剌挑起一个三岁的婴童。日军在东北占领区做人体活体试验,将人置于真空状态,内脏完全被排挤出来呈菜花状。日军在武汉战场活剥中国士兵,砍下另一名俘兵的头颅,血雾从俘兵的颈项喷发出来,令人头皮发麻。日军在缅甸战场俘获一名女兵,将她的子宫割下来,撑大套到女兵头上,经阳光曝晒,子宫膜回缩,将女兵头颅紧紧箍住使其窒息而亡。在大量图片中,有一幅图片系日军折磨中国孕妇的,一名日本军官将手插进孕妇子宫,将没有足月的婴儿活活地从肚子里拽出来,装在盘里供他们下酒。有一幅图片系三名日军强奸一名村妇,一名日军往村妇嘴里撒尿,一名日军正在行使暴力,还有一名日军一手捂着自己胸脯,一手拿着被割下的村妇的谷实……  “咦,她不就是康西苗苗吗?”王小山、德瑞年也参加了这次展览,德瑞年一瞧图片中的地点就是德山,图片中村妇的原貌就是康西苗苗,腮帮子鼓得紧紧的了。  “是的,她就是康西苗苗!”王小山说,“你没见她戴的耳环吗?只有她才戴这种银饰的耳环!”  “她落到了日本鬼子的手里了!”德瑞年感到羞辱和仇恨。  “她被日本鬼子强  奸了!”王小山恨得肝胆俱裂,“想当年我和德子春,还是她给和的媒呢!没想到被日本鬼子糟蹋了,尸首全无!”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51章 鬼妻 - 大冲击 - 贺长生   “原来是这样!”德瑞年恨得咬牙切齿,“这遭天杀的日本鬼子!”  日军实物展览部分,停伫着很大一批人,看日军用切割下来的军人阴 茎做成的“神风烟斗”,用剥离下来的女性乳 房做的“人皮灯罩”……横山勇站在一口又长又宽的玻璃缸前面,操着一根刺杀棒现场为观众做讲解,“这里面装着一位中国姑娘,名字叫做康西苗苗。十三年前,我和站在身旁的小圆江邦雄君、龟田中佐君、小俣行男君来到德山,发现了她。她看不起我们皇军,骂我们皇军是倭寇。我们皇军宠幸了她,将她制成标本泡在这口玻璃缸里。她生前是个风流货,死后是个风流鬼,你们谁想同她发生关系,就拿我手里的这根刺杀棒戳她一下。”  很显然,冯宝一对这玩艺很感兴趣,走上前去,接过横山勇的刺杀棒捅了她的下体一下。泡在溶液里的女人再次晃动起来,情形类似于日军随军记者小俣行男日记里记载的那样,“横山勇叫小圆江邦雄用紫檀木做了一个和他裆里一样的家伙,每逢战争取得胜利,或者失败,横山勇都会拿起那个家伙,戮向鱼缸中‘鬼妻’的敏感部位。溶液跳跃起来,鬼妻变得丰满而生动,象一条鳕鱼,游弋在世界未日的光束里……”  德瑞年挤上前去,接过冯宝一手中的刺杀棒,拔弄了一下她的胸部,见这村妇两颗乳 房好好的,便问王小山,“这就日怪了!想当年,我从德山捡回两个乳 头,猜想应该是她的。可是这村妇,两颗乳 头好好的,这是怎么回事呀?”  “你捡回去的那两个乳 头有多大?”王小山问道。  “有黄豆米那么大。”德瑞年抠了几下鼻孔,从里面挖出一坨屎来,捏成圆团,在王小山的面前比划了一下。  “你想一位妇女,还是一位生过孩子的妇女,乳 头只有黄豆米大?说起来鬼都不会相信!”王小山后退半步道,“你堂客死了,你一时痛糊涂了吧!”  “那……那两颗乳 头是谁的?”德瑞年眼睛瞪得象牯牛眼一样大。  “日本鬼子的呀!”王小山拉着德瑞年重新来到图片展区,指着图片中那名一手捂着胸脯,一手拿着村妇谷实的日军说,“他的,就是他的!他在糟 蹋小龙女的时候,被小龙女咬下了两颗乳 头!”  “啊――”德瑞年想到泡在酒里的两颗乳 头,不是自己堂客的,而是日本鬼子的,自己吃了日本鬼子的脏物尚不知情,且一吃就是十三年,顿时胃里炸开了锅,什么稀饭乱菜叶子突然奔呕到了食道上端,在经历了几个回合的哽咽过后,这种剧烈的妊娠般的呕吐才得以压制下去。  “不行,我得去救小龙女!”德瑞年突然良心发现,骨头里面长了点骨气,“我不能让她死了以后还光着身子,让别人操 来 操 去。我要把她归葬,让她入土为安!”  “这周围到处都是鬼子,你救不出她来的。”王小山说,“日军和我们比狠劲,我们就和他们比韧劲,要想替你的堂客报仇,我们就得和他们斗智斗狠!”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52章 庆功 - 大冲击 - 贺长生   随着时间的推移,日军与中国军队的交战由城市攻防转入巷战。在前面的战斗中,横山勇到底技高一筹。首先开打情报战。通过美惠子传输假情报,采取诱敌深入的战法,将一枚甜果子挂在德山等敌来摘,设下埋伏后出其不意,给国军以沉重打击,消灭了余程万的有生力量169团。  其次摆出空城计。一张一弛,十只手指弹钢琴,只留少许兵力防守德山,命令大部队四处筹粮。一边“扫荡”与“清乡”,消灭城区周围的抗日力量,一边在外围设防,阻敌外援和溃逃。可以说,横山勇唱的那出“空城计”,假使国军斗胆再次攻打德山,德山已在国军掌控之中。可是国军吃了前次攻打德山的亏当,不敢贸然再战,结果失去了一个攻打德山的大好机会,使得战争形势陡转直下。  再次实施心理战。日军动用飞机空中撒发传单百万余份,用以磨灭守军的意志。“战争打得是一场物资,更打得是一种心态。”日军横山勇深谙战争心理学,敌人一旦困在笼子里,势必“一日慌、二日急、三日忙、四日疲、五日绝望”,不能急着去打,只有让敌人自己折腾自己,到了山穷水尽的绝处,再去攻打他,势必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  最后展开攻城战。在守军四面楚歌、极端疲惫之时,横山勇集中优势兵力,消灭守军的有生力量。同时指挥‘荣’字1644部队实施细菌战,试图将常德这座千年古城变为片甲不留、尘草不生的死亡之城。据横山勇上报日军参谋本部的数据看,截止11月28日夜,日军已消耗守军57师6000余人,城中守军应不及2000人。虽然自己在日军华中前线11月27日的电讯中承认:“敌人之抵抗极为顽强,26日欲为阻止我军之夜袭,无片刻之休息,继续炮击。敌人依据数层铁丝网誓死抵抗,城壁到处有手榴弹掷下,高八尺之城壁构成一大要塞,我空军曾至空中猛烈轰炸,然城市之敌始终顽强抵抗。此次攻防战激烈之程度,不禁使人想起南京攻击时,‘重庆’军之战意,诚不可侮也……”自己的飞机场遭到游击队的突然袭击,损失了十几架中岛机,但改变不了战争的局势。可以说,11月28日一战,国军损失惨重,“荣”字1644细菌作战部队立下了汗马功劳。  尽管横山勇善战多谋,但他又是一只“康鸡子”【当地方言,指骄傲自满的人】,在取得一些胜利和战果后,头脑发起热来,浑身上下就“沙不过”【当地方言,指洋洋得意】,总想找些酒肉美色来犒劳自己和部下。于是,横山勇命令冯宝一在冯家大院摆下庆功宴,供1644部队和其他攻城部队的官长享用。自己也亲自来到冯家大院观光视察,一来发表庆功讲话为官兵敬酒;二来看看在冯家大院能不能遇上泄火的中国女人,找一点“人间烟火”与在家的感觉。  横山勇踏进冯家大院,只见冯家大院摆下的庆功宴多达五十余桌,每桌八到十名日本官兵不等,桌上菜肴鸡鸭鱼肉应有尽有,每桌之上还摆有两坛五斤装的杏花村,每桌旁边站着一位伪军,低头哈腰为鬼子们沽酒递毛巾,人声鼎沸。  更让横山勇感到惊诧的是,除了好酒好肉招待以外,院中还搭有一个高台,一位身著桃色旗袍、手抱琵琶半遮面的窈窕女子坐在一张圆形的凳儿上,纤纤十指合着琴弦做着舞蹈,一首优雅的《春江花月夜》飘入鬼子的目里、耳里、酒里和肉里,化作数不清的虫子围在鬼子的骨头啃,使之感觉魂消骨酥。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53章 蹂躏 - 大冲击 - 贺长生   横山勇见到琵琶女后眼也直了,口也歪了,屁话也不放了,酒碗端起来也不喝了,三步并作两步朝她扑去。扑近高台见她黛面玲珑,双眸受到惊吓以后羞中生愠,桃色的旗袍和金黄色的抹胸秀为一体,使她锁骨下的雪 脯及翘 臀开叉处的大腿若隐若现,便眼光里剥去她衣物,鼻息里出入她体气,四肢里摆弄她胴  体,脑袋里面意 淫了一番。  “约西,约西!”横山勇突然兽 性大发,一把抓住她的旗袍。  “太君,太君!你不能动呀,不能动呀,她是我的太太呀!”冯宝一感到一阵颤粟,连忙扑过来用身体带双臂遮挡他,“你要女人,我可以给你找,去找呀!”  “八嘎!你占用了我的女人美惠子,而且还将她藏了起来,我用一下你的女人,难道不应该吗?中国有句古话,来而不往非礼也!”横山勇被冯宝一的态度激怒了,缩回墨鱼般的爪子,一掌打在冯宝一脸上,“你的,死了死了的!从前天到今天,一个女人也没有找到!”  “嗨,太君!我马上去找,马上去找!”冯宝一向后挥挥手,示意秦依依赶紧离开。横山勇见这女子弹起裙脚紧步离开,便“约西”长“约西”短的一路追逐到了玉衡居。  “快去!快去!”冯宝一走出玉衡居,对一个赶来的治安维持会长说,“皇军需要花姑娘,快找,快找!”说罢复又冲进居内。  “约西,约西!”横山勇从秦依依手中抢过婴儿,欲将其摔在地上。冯宝一见局面失控,保住冯九经的命要紧,忙从横山勇手中抢过婴儿,心想中国人是人,日本人也是人。中国男人需要三妻四妾,就象日本男人需要慰安妇一样。男人的兽性一旦上来,如溃堤的山洪,软磨硬抗不得,轻则伤身重则丧命……遂抱起婴儿走出玉衡局,将女人丢给了日本鬼子,只用“轻轻扣上玉衡居大门”这样一个自欺欺人的动作,就将失妻的耻辱和爷们的尊严推了个一干而净。  “约西,约西!”横山勇体态如熊,几个回合就将“小鸟依人”的秦依依逼进了卧室后面的黑旮旯,也就是旧时男女“净身”或放马桶夜间解手的地方。旮旯里确实有一个马桶,里面盛着深黄色的尿液。横山勇一记马靴踢在了马桶上,桶中的尿液晃荡了数下,一股股尿臊的刺激冲进他的酒糟鼻,令横山勇的性  欲更加激荡。横山勇的爪子着实厉害,三下五除二就竓下女人身上的旗袍,使它成了星条旗布,白色的肌肤象玻璃片子裸露在外,没有碎的部分带动碎的部分颤粟,于横山勇看来那是支那女子特有的风韵和花枝招展!  “救……救命!”东方女子身遇蹂 躏所表现出来的那种舍身取仁的羞愤、含蓄和抵抗,也不是它国女子所能表现和做作的出的。横山勇到过很多地方,尝试过各种各样的女人,甚至在《南京大屠杀》中为了征服支那女子往她们身上点酒精,往其阴 道里塞辣椒。然而大凡支那女子不畏强暴,敢于向强者对峙,找到机会便与对方同归于尽,真正应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句话。这让以征服女人为乐的男人感到震撼的同时,也为之振奋,感到同这样的女子对峙,如同狩猎,结果重要不是真的,通过强奸杀人的过程,将兽 性演绎和释放成刺激与血腥那才叫是真的!  “约西,约西!”横山勇向她扑过去,一把军刀横在她的颈项部位,将她的身体顶在墙壁上,用这样的动作告诉她再反抗下去脖子可要断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54章 救美 - 大冲击 - 贺长生   横山勇亮出自己乌黑油腻的爪子,袭向秦依依的胸房,隔着一层衣裳揉搓着,仿佛在揉搓一颗木瓜。秦依依又羞又怕,不忍心看下去,心里大声呼喊求救,盍上眼睛,泪水从睫毛中涌出来,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流进脖子。  横山勇见了越发变态,将一颗猪头向她颈项贴了过去,伸出贪婪的舌头,贴着美人的脖子接过香润的泪滴往嘴里吞,喉咙里巴巴叫道,“好甜!好咸!”说罢,撩起她的右腿,将裆里一个硬梆梆的家伙顶住美人的盆地,邪笑道,“美人,你站稳了,我喊一二三,可就要冲锋了……”  “膨!”一把铁锤从窗户外边抻了进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横山勇劈过去,不偏不倚,正好敲中他的脑勺。横山勇猝不及防,在中锤仰地的同时来了一次漂亮的“射门”,一脚马靴将屋里的尿桶铲翻了,溢出的尿液洗了横山勇一个“尿浴”。   秦依依知道他是谁,在给自己洗裹脚布的四年里,德环没有学会调情,最擅长的就是学会了跳窗钻地洞。十三年后,德环为妈妈报了仇。“血债尿还”,给了横山勇一身的尿碱子。  “快跑!”德环站在窗户外边,拉住秦依依的手,通过一扇窗户将她的身体“吊”了出来,两人手拉手朝德山方向飞纵。  “支那猪!给我追呀――”横山勇苏醒过来,急忙冲出玉衡居,指挥从前院跑到后院来的日军、伪军朝“支那猪”撵过去。  “将军,不好了!官兵们都中毒啦!”这边出的事还小,那边出的事却震动了昭和天皇。横山勇跑到庆功宴所一看,只见官兵们浑身发黑,有的口吐白沫,不省人事。有的滚在地上抽搐,呼吸困难。有的抱作一团,相互之间撕咬。横山勇连忙往空中鸣枪示警,然而不济于事。他们中的是几类蛇毒,既有神经毒素,又有血循环毒素,还有一种既含神经毒素又含血循环毒素的混合类毒素。  “将军,我们部队中的是蛇毒!”日军“荣”字1644部队的指挥官龟田跑了过来,对横山勇报告说。  “八嘎――”横山勇双手举起军刀,下体蹲成一个马步,一派胡乱地大吼道,“小圆江邦雄,龟田君, 快快束扎伤口,快快扩创排毒,快快救治!”  到了第二天早上,日军第11军参谋长小圆江邦雄将中毒死亡的人数拿到了横山勇面前。横山勇已在冯家大院的戏台上坐了整整有一个晚上,神情木然地瞟了一眼报告单上呈现出的一长串名字,然后环顾四周日军用白布蒙起来的二百多具尸体后,感到世界毁灭了,抽起军刀就往自己的胸口上戳――  “将军!”“将军!”站在一旁的小圆江邦雄、龟田赶紧抓住他的手。  “龟田君,凶手抓到了吗?”横山勇撬开一道鳄鱼的眼缝。  “抓到了,她就是冯宝一的王太太!”龟田回答道。  下毒本来是德瑞年和王小山干的,这会儿怎么变成了王太太?  这就是蒋太太的随机应变、阴险狡诈与心狠手辣之处了!  原来投毒案发生以后,德瑞年和王小山便销声匿迹。蒋太太情急之下便想出了一招借刀杀人之计,将酒桌上剩下的一些杏花村酒倒在一个净水瓶儿内,送进了王太太的房间里。  “杀了她!”横山勇牙缝里挤出来三个字。  “冤枉啊,太君!”“冤枉啊,太君!”王小钗在地上板来板去。  扑刺!扑刺!鬼子的刺刀在她的身上捅来捅去,象杀猪那样。就这样,王太太成了王小山和德瑞年的替死鬼,被蒋太太从冯家大院清除了。蒋太太叫人将她的尸体拖出去喂狗的时候,还特意吩咐伙计们数一数留在她身上的刺刀眼。  “一共九百八十一个,连麻皮都捅成筛子眼了!”伙计们数了半天累着了,便虚报了一个数子。  哏,哏,哏!蒋太太冷冷地哼了三声――在冯家大院,没有三头六臂,敢跟我老娘斗?你这个蜘蛛精,骚情点火煽阴风,我叫你不得好死!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55章 山鬼 - 大冲击 - 贺长生   “姐姐,快跑!”德环跑起来象一轮风车。  “啊!我实在跑不动了――”秦依依红颜如醉,气喘吁吁,一手提着旗袍,双腿象粘了磁耙的筷子深一脚浅一浅地绞动着。  “跑进前面那片树林,咱们就安全了!”德环指着生长在德山坡上的一片红屋脊,断定那儿是鬼子的稀薄区。德山一面临水,三面环田,在55平方公里的山林面积内,丘陵占了4。3万余亩。在层层叠叠的丘陵之上,分布着一种在南方高温多雨天候下发育而成的红土塬.这种红色的土壤含铁、铝成分比较多,含有机物质少,酸性强,土质黏重,遇雨水后化为泥浆、沼泽,不适合骡马辎重部队机动作战,因此德环断定红土塬上鬼子稀少,那里生长的茶树、杉木和马尾松会是他们最好的庇护所。  “啊――呜!”秦依依突然尖叫一声,身体本能地回旋一下。原来她专注于往前冲,旗袍开叉的一角挂在了一棵杂刺上。  “等一下,再跑衣服就撕破了!”德环瞄了一眼她的腿,两条夕阳下最美丽最光滑最细长的腿,如同哥伦布发现新大陆,慢吞吞地帮她解开旗袍上的刺。  “弟弟,你觉得美惠子可能吗?”秦依依索性一屁股坐在秋草上,一边趁机喘息,一边揣摸余将军为什么不杀美惠子。“我是说美惠子怀上孩子这件事,是不是真的,有没有可能;”秦依依刺了他一眼后提高嗓音,“你的孩子!”  “我……我……”德环又窘、又恨、又怕,窘的是自己弄假成真、亵名在外,恨的是美惠子狡兔三窟、冷血无情,怕的是秦依依、德子青等人讥讽嘲笑、拿自己为汉奸!  “当时,孙团长、杜团长、金团长都要求余师长处死美惠子,有的甚至要切开美惠子的腹,看看她的子宫里到底有没有孩子,到底值不值得德子青的宽恕和伶悯,到底可不可以赦免她的罪恶与死刑,可是余师长不同意,就是不同意!”  “我……我……”德环咬紧象征自己倔强和冷酷的两颗大门牙,嘴巴一撇,“咋不把她交给我呢?看我不一刀一刀割了她!”  “哼哼,一日夫妻百日恩,一个孩子一条根,你宠她还来不及呢,咋舍得把她割了?”秦依依嗔了他一眼,想起德子青为他们挡枪子,余程万为德子青输鲜血,慨叹道,“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两者不可兼得,舍生而取义者也。余将军和子青算是萍水相逢之人,都把大仁大德、舍生取义当作人生最高境界。而我俩天天一起,却儿女情长、苟且偷安地活着,对比他们的情和义,我俩可差远矣!”  “你别说了,我烦!”德环与秦依毕竟是两个不同的生命体,毕竟在情感、个性、道德水准等方面存在差异,秦依依一生追求的是大德如海与上善若水,而德环则注重善恶有报与美人香草。他们一个是地主家的“芦柴棒”,一个是达官显贵的“孵蛋器”,尽管苦大仇深,在一起也有牙齿绊到舌头的情形。“依姐,去帮我运点泥土来。”  “不去,本姐正在生气呢!”秦依依鼓着腮帮子,生气时的样子象只鹅。德环找到一件亡人的衣服,运来一些红泥士,指指她身后一条在夜色中显得异常苍白的小溪,秦依依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弟弟,我来帮你和泥巴吧!”因为要通过日军封锁区,所以他们要伪装。  “劳为你了,你只要帮我拧水就行。”秦依依挤掉裹腿布上的水分,洒在这堆红土上,德环用手不停地搅拌,将一堆红土搅成了一团粘稠的泥浆。  “啊,好爽!”德环往身上糊泥浆,糊完了上身糊下身,糊完了前面糊后面,不一会儿,整个人就变成了一具高大威猛的红泥“木乃伊”!  “好恐怖啊!好强壮啊!好刺激啊!”秦依依眼见一个小男人蜕变成一具金刚之躯,拿指头在他身上指指戳戳。  “弟弟,我也要搞成你这样的!”在德环的影响下,秦依依内心的真实自我得到了释放,悉悉薮薮地解开旗袍,单留上身的抹胸与下身的【妖服】,学着德环的样子往自己身上抹泥浆,抹完了上身抹下身,抹完了前面抹后面……  “弟弟,你看我象什么?”秦依依涂满红泥的身体显得光滑而厚重,在鬼子探照灯的映射下,现出原始、神秘而又鬼魅的一面,给人感觉脱胎换骨。  “我看……你象一只美丽的山鬼!”德环的喉结哽动了一下,同时下意识里夹紧双腿,打了一个喷嚏,眼前幻化出一只穿越了千年时光的山精,她全身赭红,身披薜荔,腰束女萝,骑着赤豹,驾着辛夷,越过深山谷坳,含情流盼,闪耀着灵动的神采和野性的光芒。  “弟弟,你瞧你这副样子象什么?”德环侧头看去,飘来了秦依依吃吃的笑声。  “恐龙。”德环看了看自已的躯体,感觉象一具恐龙化石。  “我看你站着象意大利米开朗基罗的大卫,卧着象希腊帕特农的神庙,动起来象古罗马角斗场的铠甲勇士,给人感觉好高大、好强壮、好威猛、好震撼哟!”德环留给秦依依的映像,一直以来是一副“芦柴棒”的样子,这晚的映像竟与原来的大不同,象一个男子汉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56章 突围 - 大冲击 - 贺长生   “姐姐,我们马上就要穿过敌人封锁区了。在出发之前,我还有三点注意事项要告诉你。一是跑的时候,要猫着腰跑,不停地做蛇形运动,不要让鬼子的刺刀和枪子儿盯上了你。二是鬼子端枪的时候,你要迅速地趴下,最好能就地打个滚,看见鬼子再拉枪栓时爬起来就跑。三是万一被鬼子缠住了,你就会变成‘花姑娘’,为了不受鬼子欺负,我给你两颗这样的东西――”  “什么,弟弟?”秦依依从德环手里接过来两颗拳头般大小的铁东西。  “手雷!”德环解释道。  “哪儿来的?”秦依依问。  “从美惠子那儿搞来的!”德环说。  “哦!”秦依依脑海里回放起自己勒住美惠子项颈后,美惠子伸出手臂往德环枕头下面探的情景;“弟弟,我发现你真是大智大勇!如果不是你及时搜走她的手雷,我们可都要被她报销了!”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没想到还有一支袖珍手枪,藏在她的内衣里……”  “弟弟,这不能怪你,那内衣是女人的禁区,未经人允许不能随便摸的。”  “哎,要料到她会向我青姐开枪,就是老虎的屁股,我也要摸一摸了!”  “弟弟,过去的就过去了,你教我手雷怎么用吧!”  “好咧,它上面有个红色按钮,遇到紧急情况,你大拇指使劲往下一摁,突然往上一松,在3秒钟内把它扔出去即可!”  “好咧!”秦依依将两颗手雷塞进抹胸,完成了她的一个“伟大创举”。  “出发!”德环掂起衣服,秦依依拿着旗袍,两人向鬼子的路障摸过去。  这会儿守夜的是两个日军,四个伪军,他们有的在打瞌睡,有的在看天上遥远的星星,有的哼着忧伤的樱花曲,有的显得百无聊赖,讲个冷笑话给旁人听,根本没有注意到脚下趴着的两具赭色的木乃伊。  跑――德环拉着秦依依,冲出路障百余米,迎面撞上三个巡夜归来的鬼子,被这突然冒出来的两个红色僵尸吓了一跳。在手电光的照射下,只见一个红色僵尸臀部丰满,乳房高挺,身上的红泥一点一点剥落后,从缝隙里透射出来的色性令鬼子们眼前一亮。  “约西,约西,花姑娘的站住,皇军大大的友好!”秦依依被三个鬼子围住了,连忙直指鬼子的衣服,然后手往自己胸前摸去。  这个动作传给鬼子的信息和诱惑太多了!在中国,鬼子见过女人喊救命的,见过女人不要命的,就是没见过女人这般不要脸,主动打手势勾引男人的,告诉男人先脱下衣服,然后走到她跟前,摸她胸前的两颗水蜜桃。  说脱就脱,三个鬼子将头上的钢盔一摔,将手中的三八大盖掼在地上,争先恐后地脱起了衣服。秦依依右手插进抹胸,出来时捏了一颗手雷,按下保险后,掷向鬼子撒腿就跑。  “轰隆!”三个鬼子报销了两个,还有一个顺坡打滚,做着垂死挣扎。  “好样的,姐姐!”德环给了她一个拥抱,拉起她的手飞快地跑进红土塬。秦依依发现了一棵樟树,樟树的旁边有一座供堂,供堂里有一些桃子,于是拿了一个递给德环,“吃桃子吧?”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57章 戏美 - 大冲击 - 贺长生   “不吃。”德环躺在地上,从树的缝隙仰望天上的月亮,月亮显出玉蛋的轮廓,象牙般的颜色,非常接近秦依依的脸。  秦依依坐在德环身边吃桃子,德环调皮地搔弄她的脚板心,以检验一个人的【良心】和【耐心】:如果她怕痒,足底有反射,则表明她有良心,缺耐心。如果她不怕痒,足底没反谢,则表明她有耐心,缺良心。  这是一个古老的自相矛盾的命题,民间拿它来游戏,信则有,不信则无。德环搔着她的脚板,秦依依咯咯笑着避让,“弟弟,你别搔我的痒痒了,我有良心,没耐心。假如我有耐心的话,能让你把第一次给了冯思南?假如我有耐心的话,能让你把第一个孩子给了美惠子?”  “我可是既没有良心,也没有耐心!”德环离开她的足底反射区,耸耸鼻子问,“是什么味儿?”  “我来闻闻。”秦依依将桃子拿到鼻孔边,闻到有一股异味,害臊地说;“是一股骚味。先前鬼子扑到我身上的时候,我一脚踢翻了马桶,尿溅到鬼子身上,也溅到了我身上!”  “哈哈哈!”德环脑子里放起了电映,乐得手舞足蹈,唱起了一首家乡的民谣:  “津市的粉,桃源的床,小西门的妹子,吓死郎。  上南门的痴,下南门的怨,乡里的情侣,城里转。  柳叶湖的女,红土塬的汉,夹山寺的和尚,满街串。  太浮山的匪,大河街的妓,小鬼子的王八,放臭屁。”  “都十五岁了,怎么还像个孩子呢?”秦依依嫌德环长不大,嗔道,“我看你什么时候才醒人事?我十五岁的时候,都已经开脸嫁人了!你在这儿呆着吧,那边有一面白花花的镜子,想必是一挂瀑布,我到里面洗洗去。”  “姐姐,我要和你一起去!”德环向秦依依伸去手。  “你不许看我的身体啊,不许往我脸上和眼睛里撩水。”秦依依把他从地上拉起来,两人猫着腰向前面那面白花花的镜子走过去。  这一面镜子,就是传说中有名的德山老泉,相传系善卷先生开凿而成,周围种有上百棵花桃,花落水面,形成桃花泉,泉上挂有一帘瀑布,冲涮下面的山石,久而久之,便有了“泉眼挂天镜,泉水泡桃花”之美誉。  两人浸进桃花泉,产生了一种快要融化了的感觉。随后倦意袭来,说着说着便睡去了。  不觉已到清晨,太阳的眼泪滴过枫树,化成凝露,洒在他们的脸颊上。马靴撞醒石头的梦,发出一阵阵踏踏声。“不好了,鬼子来了!”德环一个鲤鱼打挺,搡了搡秦依依。秦依依睁开眼皮子,看见一大群鬼子朝他们扑来!  “快跑!”德环大喊一声,想跑已经来不及了,两人被迫退进身后的桃花泉,身体瑟瑟地抱在一起。日本鬼子从正面扑了上来,拿着明晃晃的剌刀对着他们!  砰砰砰!子弹呼啸着,将鬼子压缩在桃花泉边动弹不得。突然,从瀑布后方闪去几条绿影,拉着德环与秦依依往瀑布里面钻。原来,瀑布的背后有一个山洞,袭击鬼子的绿影就藏在山洞里。  “这个洞已被鬼子发现了,我们迅速转移!”只见一群汉子中间,立着一个彪形大汉,身高六尺,颜面通红如关羽在世,腰束虎皮显得威风凛凛。他身旁站着一位蓝衣女子,双目生岫,脸上透着精气神,一副为人豪爽、行侠仗义的样子。  “姐姐――”德环激动地向她跑过去。原来,她就是失踪了八年的德子秋!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58章 怪兽 - 大冲击 - 贺长生   “这是你姐失,叫姐夫!”德子秋将他推向李羿,李羿拍打着他的肩膀;“好小子,可找到一个填弹的了!我打抢时,你做我的副射手好不好?”  “好!”德环蹦了起来,求之若渴。  “撤!”一行人迅速向另外一处山洞转移。  这个山洞位于德山最高峰光明顶。光明顶上屏峦叠嶂,千松万柏,蒿山洱海般的金黄、冠红和苍绿,将光明顶泼染得莽莽苍苍。光明顶的下面便是蝶水,清澈碧绿的蝶水如同蝴蝶滑过的痕迹,沿着德山的脚踝或急或缓的注入沅江,发出勃拉姆斯般的二重奏。云蒸霞蔚,鸥鹭翔集,形成了一种山中有水、水中有山,山中有林、林中有泉、泉水相叠的独特自然景观。传说善卷先生坐在光明顶上打坐参禅,接受佛光的甘淋,然后将甘淋撒向人间,所以德山又有着【佛山】和【福山】的美誉。  德环随德子秋入洞,只见这个山洞前后通透,不用点燃松明子也能看清洞壁的文字和刻画。走了约莫百米远距离,只见德凤祥、陈氏等人也藏在这个山洞内。同时,又看见一些熟悉的面孔向他走来。他们中有消失多年,依旧满面风霜、理想不灭、信仰不倒的宋哲明,有身穿佛袍、手持佛杖的白马寺德明法师,有挥刀亮剑、摩拳擦掌、以身报国的俗家弟子,有乔装打扮、英姿飒飒的铿锵玫瑰,有音正腔圆、走街串巷的汉剧艺人,有反丁抗税、除霸安良的通缉要犯等等。这百余人组成一支抗日游击队伍,推举李羿为连长,宋哲明为指导员。下来,宋哲明做战斗动员:  “同志们,日军已经攻城,常德危在旦夕!大敌当前,我们要同仇敌忾,发扬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战斗精神,采取灵活、机动的战略战术,打鬼子的飞机场,打鬼子的炮兵发射阵地,打鬼子的粮仓和后鄞队,紧紧地拖住敌人,为抗日联军回旋作战争取时间!同志们,我们要誓死保卫常德!保卫德山!保卫铁经幢!同志们,面对强敌,我们要一往无前,无所畏惧,永不退缩,打硬仗、打勇仗、打恶仗、打胜仗!昨天,我们炸毁了鬼子的飞机场。今天,鬼子势必要扫荡红土塬。刚才,两位小战士为我们树立了榜样。同志们快快脱下衣服,身上抹上红泥巴,埋伏在红土塬,把鬼子消灭干净!”  果然,鬼子扫荡了红土塬。赶上天空下起淫淫细雨,浸湿地皮,红土塬变得粘粘的,鬼子们踩在红土塬上,犹如一只只蚊子落入蛛网,一只只苍蝇落入蝇拍,每拔一步都要付出很大的代价。鬼子进攻的时候,队伍还保持三角队形,慢慢的,就成一群撒出去的湖鸭子了。游击队员们化装成大卫、神庙、铠甲勇士和山鬼,肤色和红土塬的肤色连为一体,如同一根根针掉到广阔的国土里,莫说望远镜难辨,就是鬼子走到跟前,也甭想发现游击队员们的蛛丝马迹。  呼!李羿从红土塬上一跃而起,化作一条巨大的蜥蜴,向鬼子刺出了第一刀。队伍前面有一个鬼子倒下了,其余的鬼子慌忙后退,过程中踩着了一个个红色的僵尸,僵尸一跃而起,以割韭之势扑向敌人。鬼子们趴在地上,或寻找目标,或乱射一通。在红土塬上,鬼子的身影显得格外腥目,象一只只顾头难以顾腚的驼鸟。游击队员们则行如鬼魅,跳如闪电,东一个,西一个,突突地把他们解决了。红土塬一战,消灭日军130余人,伪军50余人,大卫、神庙、铠甲勇士和山鬼完全占领了红土塬。  幸存下来的日军随军记者小俣行男拿起照相机,拍摄了“两军”交战的画面,在随军日记《怪兽》篇中这样写道:“大地是红的,天空是红的,一个个红色的僵尸从地上爬起,变成巨象、天马、飞虎、怪兽和金刚同日军交战。我们的士兵倒了下去,他们一个个地站立起来,形成一个个怪兽群,一副副千姿百态的雕像图,场面宏大,动作诡谲,令人震撼,也令人敬畏。  打扫战场过后,他们下到河中沐浴,不避男女,相互嬉戏,庆祝他们打垮我们的一次圣战。那一刻,我看到了我们的结局――我们真不该到这里来!我们错了!  让人类停止干戈吧!让他们自由自在地生活吧!让亡者和生者都回到他们的故乡吧!神要擦去他们一切的眼泪,不再有死亡,也不再有悲哀、哭号、疼痛,因为以前的事都过去了【新旧约全书,启示录《不再有死》】。阿们!”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59章 合围 - 大冲击 - 贺长生   “将军,将军,我们的士兵在红土塬遇袭,被一群红色的怪兽给消灭了!”日军中队长山本藤太郎被联队长大坂带到横山勇面前,向他报告红土塬的战况。  “八嘎!”横山勇转手抽了他一个大耳刮,拔出的指挥刀悬在山本藤太郎的头上问,“他们有多少人?”  “漫山遍野,铺天盖地――”山本藤太郎打了个手势,夸大对方的势力用以减轻自己的罪责,“那里才是中国军队的主力,至少有七八千人!”  “山本藤太郎,是这样的吗?”横山勇鳄鱼似的眼缝里射出两道犀利的光,通常这光的后面紧跟着死亡。  “是……是的……”山本藤太郎的太太喜欢看照片,女儿喜欢揪他的胡须,山本藤太郎前天还请随军记者小俣行男照了几张在红土塬上的照片,准备打完这场仗给她们写信连同照片一起寄去,没想到死亡这么快就找自己索命来了!  “砰砰”两枪,山本藤太郎的身体剧烈地摇晃了两下,血从他胸膛的窟窿里喷射出来,令庙宇前所有人的目光和表情都凝固在了那里。  “小圆君,通知各部师团长、参谋长、支队长、战队长来此开会!”横山勇尖厉地嚎了一嗓子。未了,站在被他占领用作日军临时指挥部的白马寺的台阶上说,“此役历经半月有余,在敌军的防扰下,我军损兵折将,兵力越分越散,战线越拉越长,完全违背了我们‘十个拳头打一指’之作战初衷。现在,我命令:第116师团、3师团继续攻城,二十四小时拿下常德,尔后屠城!”  “哈伊!”“哈伊!”日军第116师团长岩永旺、第3师团长山本三男将头一躬,两人的左手和右手攥在一起形成拳头。  “命令第13师团清剿红土塬之敌,尔后组织德山防御!”  “哈伊!”日军第13师团长赤鹿理屁股一撅,表示无条件服从。  “冯宝一!”横山勇朝佝偻在铁经幢旁一具发楞着的僵尸大喊一声,蒋孝山见他“死”了过去,拿盒子炮的枪匣抵了一下他的腰,说了一句“太君的叫你。”冯宝一顿时还过魂来,忙“哈伊”、“哈伊”地跑步上前。  “冯宝一,你部直接归岩永旺将军指挥,配合我军的攻城作战,不得有误!误者,格杀勿论!”  “哈伊――”冯宝一心想,什么和平救国军,这鬼差事真不好干!  “冯宝一,限你今天找来民夫200人,水牛200头,不得有误!误者,格杀勿论!”  “哈伊!”冯宝一尽管很纳闷,要民夫和水牛做什么用,但他不敢问,问了横山勇也不告诉他。  1943年11月25日拂晓,8000余名日军在第十三师团长赤鹿理的率领下,由德山的半山坡秘密集结,放出50余条狼青犬后,排成梳篦队形,向红土塬踯躅徘徊实施“铁壁合围”。然而他们未遇见一兵一卒,红土塬上出奇的静谲,不见一只小鸟飞过,甚至听不到一声风的怒吼!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60章 莲花 - 大冲击 - 贺长生   突然,红土塬的周边树林里传出一声鼓的铮鸣,鬼子们侧头寻去,从另一边树林里又传出一声鼓的轰鸣,击鼓越来越多,鼓点越来越急,鼓声越来越烈,不见一人,但觉千军万马朝鬼子杀来。  “八嘎,前进!”赤鹿理仔细甄别了一下鼓点敲击的方向,发现它来自红土塬上的一片枫树坡,这个偶然的发现促使鬼子一窝蜂似地向枫树坡涌去。  “打!”埋伏在枫树坡上的游击队员们没见过如此庞大的鬼子军团,如此多的鬼子,以及如此多的武器装备,心里“忌妒”得直庠庠,他们各显其能,有的手里淘起六六粉,有的手里抓着辣椒末,有的拿湿柴加油脂点着半湿的羊粪,趁鬼子们扑上来,顺着风头朝他们放过去。  喀喀!喀喀!啊嚏!近处的鬼子们个个打起了喷嚏,擦起了眼睛,流起了眼雨,进攻受到了迟滞。说那迟,那时快,十几个火药桶从山坡上滚下来,上面的点火索哧哧冒着火焰,滚到鬼子的队伍中,“轰隆轰隆”连人带石头炸上半空!  鬼子又一次从山坡上潮退下来。战斗间隙,山上传来了雄壮的歌声――《满江红》;对,《满江红》。是由抗金民将岳飞《满江红》改编而来的一首杀敌曲: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  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金陵耻,犹未雪;  华夏恨,何时灭?  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壮志饥餐倭寇肉,笑谈渴饮倭寇血。  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八嘎――给我轰!”赤鹿理身嘶力竭地怒吼,指挥一部分日军继续往上冲,命令野战炮兵联队在红土塬上架起30门75mm的野炮和山炮,将上百发炮弹倾泄在枫树坡上,枫树坡上石飞树摇,上空腾起一朵一朵蘑菇云。偶尔有游击队员的身体在火光中一闪,如同一只烧焦的鸟,洒出的鲜血顺着岩石往下流,染红了下面的红土塬。  “德子秋,快撤!”在日军机枪火力的压制下,李羿的掩体与德子秋的掩体周围响起了爆豆。只见德子秋浑身挂彩,吃力地将一个火药桶搬到了掩体的外边缘。  哒哒哒哒哒哒!李羿操起一挺轻机枪,一个狸猫打滚落到德子秋掩体里,德子秋点燃火药桶上的导火索将它推出去,不料被掩体外日军的一个狙击手死死地挡住卡在了那里,并一刀砍下了燃烧着的导火索。德子秋跳出掩体推搡它,坡下鬼子的机枪手给了她一个正面的点射,突突突!朵朵血花从她那磁铁一般的身体上激溅出,将她生命的最后三秒浓缩在了她的三个动作上,拉响挂在身上的一颗手榴弹,借助爆炮产生的冲力朝着正前方的火药桶作最后一跃,生命的灵魂和内核随着火药桶滚下山坡化为一个瞬间的爆发!  “子秋――”李羿眼睁睁地看见爱妻的身躯爆炸开来,分裂成许多莲花的碎片,在升空的过程中,那些悬浮的碎片又从圆周聚向莲心粘合成一朵血莲花的形状……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61章 花心 - 大冲击 - 贺长生   常德广德医院急救室,德子青缓缓地从一种混沌的状态中苏醒过来,见自己的一只小手软弱无力地躺在一位军人手里,而医生、护士在这间诊室里进进出出,不免感觉难堪。她抽了抽它,但没有力量将手从他掌心拿回。  “啊,你醒了!”这位军人胡子拉茬,满脸焦黄,见她闯过生死关,比自己打了任何一场胜战都要激动得多。  “嗯……”德子青静静地看着他,看着周围崭新的一切。  “将军,水星楼被敌人占领了!”只听通迅员小杨的便携式电台里,传来171团团长杜鼎压抑的声音。余程万是二十分钟前跑步离开水星楼来到广德医院的,目的是探视德子青,所以他更愿意用压抑而不是绝望的声调来跟余将军通话。  “夺回水星楼,誓与常德城共存亡!”水星楼原建于明朝,康熙年间重建,属常德城桓的最高建筑,守城军队的第二道防线。突破第二道防线的日军占领了水星楼,就可以对整个常德城形成钳并之势。水星楼里储藏有大批粮弹,是守城部队的命脉所在。师长余程万率领团长杜鼎临阵指挥,三营营长张照普率领手榴弹班争夺该楼,士兵使用长长竹竿挑起手榴弹投掷水星楼高处堡垒,将堡垒日军歼灭。经过2小时火拼,水星楼重新回到了守军手中。  “将军,将军,我是孙进贤,我是孙进贤!横山勇调遣25000名日军,在城西5公里一线摆开【火牛阵】,对我军前沿阵地发起了猛烈进攻!”  “什么是火牛阵?你描述得清楚点!”余程万通过送话器问。  “横山勇找来200头水牛,一字儿排开,在水牛的屁股上点上火把,驱使水牛排山倒海般地冲向我军的防御阵地。我军的防御阵地多处被水牛冲破,城桓倒塌,化成一片火海,士兵被火牛踩伤无数,城西危在旦夕!”  “金定洲,金定洲!快把炮兵拉到距我军前沿阵地三分之一处,对日军实施炮火拦阻!”余程万迅速调整作战部署,看了一眼杜鼎说,“不好,我们赶紧上医院!”  “怎么?又要上医院啊!”杜鼎不解地看着余程万;“将军,救急如救火,到了火烧眉毛的关头,你怎么还往医院跑呀?难道……难道您在热恋不成!”  “差不多吧,越是这样,越要沉得住气,这叫恋爱打仗两不误!”余程万看了他一眼,脸上现出几丝冷幽默。  一行人坐上吉普车,五分钟后赶到广德医院。“通知所有人集合!”余程万的脚刚一着地,对通迅员小杨交代说。不一会儿,这座医院里的所有医护人员、内勤人员、伙夫和还拿得起武器的伤病员,都集中到了广德医院的操场上。余程万对他们进行战斗动员;“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我的同胞们,兄弟姐妹们!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常德到了最危险的时刻,让我们拿起手中的武器,跟日本侵略军血拼到底!不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我们绝不言放弃!”  “血拼到底!血拼到底!”这支由余程万动员起来的百十人队伍,即刻融入了抗击日军的浩翰海洋。  “杜团长,还有一事我下不了手,需要你亲自为我出马!”余程万矛盾地看了杜鼎一眼,面色凝重下来。  “什么事?是不是要我帮你给小青送花?”杜鼎哈哈一笑。  “送花的事让你猜对了;”余程万揉了揉鼻子,轻轻地一笑,“敌人狠心攻打咱们,我就用花心对付他们!不是叫你给小青送花,而是给美惠子送花啊。”  “什么?你叫我给那个间谍送花!”杜鼎眉毛往上一抬,脸上的表情卡住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62章 樱花 - 大冲击 - 贺长生   “现在,只有美惠子能救我们。或者说,只有美惠子才能更好地瓦解日军。或者说,只有美惠子才能更好地鼓舞我军的士气。走,咱们上她那儿看看去。”余程万和杜鼎走进广德医院的一间砖瓦房,命令一位跛了左腿的卫兵打开禁闭室的门。  “将军,您请坐!”美惠子这次见到余程万,放弃了脸上敌对的表情,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美惠子,你坐下吧!”余程万见她着护士服,拘谨地坐在行军床上,坦诚地对她说,“谢谢你,帮助我们照顾伤员,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天应该是你的生日。我本想送你一束花,可是我们找遍全城,除了残桓断壁炮火硝烟之外,没有一朵花是为你我开放的。无奈,只得从我们的军旗上剪下一角,把它剪成一朵【hanami】的形状送给你,希望你象这朵特别的樱花一样,永远年轻、美丽、幸福和绚烂。”  “我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行,你为什么还要送花给我呢?”美惠子鼻孔一阵发酸。  “因为你的生日,是一个姑娘拿鲜血换来的,所以,我们寄予了你太多的希望!我们从敌人变成朋友,这本身就是一个奇迹!当我们战胜了自己的心魔,你也战胜了自已的心魔。”余程万真诚地看着她,缓缓地说,“墨江泼绿水微波,万花掩映江之沱,倾城看花奈花何,人人同唱樱花歌。你看,没有战争、没有杀戳、没有仇恨的世界,是多么的美好啊!”  “是啊,我终于认识到了战争的本来面目和我的罪恶!”美惠子低下头。  “历史和现实再次证明,中日两国只能交善,不能交恶。一旦交恶,必将交战。一旦交战,必将祸患无穷。人非战而生之者,亦非生而战之者;卷入战争这架机器,或出于盅惑,或出于胁迫,或出于欺骗,或出于无奈。以我为例,参加战争几十年,打来打去,不知道战争为谁打的。仗打了几十场,投诚也投了若干回,就是因为看不到战争的希望和光明,于是便把放弃与投诚当作希望和光明。”  “将军,您说得极是……”美惠子喉咙里塞满泪水;“就是因为看不到战争的希望和光明,于是便把放弃与投诚当作希望和光明……”  “美惠子,现在你们的人打到我们家里来了,我们不指望你投诚,也不指望你拿起武器来将他们赶跑。只是希望你能在我和将士们枉死之前,勇敢地站出来,揭穿法西斯的罪恶嘴脸与反动本质,替我们的民族和战士说上几句公道话。”杜鼎表明了见她的意图。  “好吧,我会这么做的。”美惠子站起身来,随余程万、杜鼎来到司马台。  司马台位于白马湖畔,系朗州司马刘禹锡所建,为常德西城的最高点,南起文昌阁笔架城,北至孟姜女望夫台。3人到达这里时,这段不及5公里的古城墙,已被火炮轰出了上千个缺口,历代文明被损毁得千疮百孔。  “余师长,日军又开始进攻了,他们拿中国老百姓作人体盾牌,我们打还是不打?”金定洲的炮兵阵地开始后撤,见城墙缺了无数个口子,便命令炮兵以班组为单位独立作战,用大炮和身体填补城缺。  “稍等!”余程万和美惠子爬上司马台,只见日军的队伍已攻至城下,近的距城百余米,远的距城五百余米。  “嗯?!”横山勇拿着望远镜,发现司马台上蓝天白日旗下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原来她是美惠子!横山勇见了心中一楞,连忙命令参谋长小圆江邦雄告诉部队停止炮击,停止前进,原地待命。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63章 罪恶 - 大冲击 - 贺长生   “横山勇!”美惠子看见横山勇,便直呼其名,因为在她心目中,他已经不是她的亲人了。  “你是我姑父,可你一直在霸占我。上一次在武汉,我们苟且,喝了交杯酒。这一次在常德,我们喝得可是人血啊!君记否,今天可是一个很特殊的日子哟!”  呜――似乎是风的驱动,又似乎是日军阵营发生了骚动,横山勇见美惠子兜了他的老底,脸涨成了猪肝色,又见她立于高台之上,身著中国军队的护士装束,叛国投敌已是不争的事实,由此心情变得更为复杂,“美惠子,今天是你的生日,等我攻下了常德城,回去和你姑姑好好地为你过生日!”  “有朋之远方来,不亦乐乎!你们作为客人来到中国,中国人是欢迎的。你们吃着中国的,占着中国的,一呆就是几十年,中国人说什么了吗?你们反客为主,分裂中国,拿走中国人的物资,窃取中国人的文物,毁坏中国人的文明,驱使中国人杀害中国人,你们这还叫客人吗?还能受到中国人的礼遇和欢迎吗?每个国家的情况不同,中国过去是强大的,现在虽然落后了,但也不能成为你们欺负和侵略她的理由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在你们的逼迫下,中国人发扬人海战术、东方智慧,用死亡5000万人的代价阻止你们,警告你们。如果你们还不识好歹,还不返回家乡去,就会遭到上帝的报应,就会亡国亡族,亡种亡家!”  “将军,不能再让她说下去了!你看,我们的士兵们在退缩!”参谋长小圆江邦雄在一旁低吼。  “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在日本,以军阀岗村宁次、东条英机、土肥原贤二等为代表的日本军国主义大行其道,效忠裕仁天皇,协持、盅惑、煽动一批民族狭隘主义与利已主义者,将士兵投入战争的绞肉机,横山勇就是他们中的一条走狗!你怂恿士兵为你们少数一些人流血牺牲,拿出他们的生命之花当炮灰去填补你们的空虚、贪婪、自私和野心,以及政治和经济造成的危机。我们的士兵都很善良,对你们不存什么奢望,他们只要一个爱人、一个家庭、一个和平的环境和生活而已,正如千年前的这片土地,人们不要战争流血,不要秦皇汉武,只要世外桃源一样。可是仗打了这么久,我们的士兵越打越凄凉,没有打来爱人,打来家庭,连拥有的都葬送了,最后打得只剩下了一件外套、一条短裤,甚至成了战争的野兽!  战争是把双刃剑,无论正义的还是非正义的,对于全世界全人类来说,都是左手打右手,都会伤及对方伤及自己伤及无辜。我们的前辈我们的作家田山花袋曾经说过,战争是所大牢狱,无论怎样焦躁挣扎也不能从这硕大的牢狱中挣脱出来。英国作家伊顿说,所有战争,已经不可能给胜利者带来战利品。法国作家伏尔泰说,唯有盗窃才是所有战争的目的。所以,跑到别国国土上嚷嚷并急于发动战争的人,永远都是强盗的逻辑,侵略者的行径,战争和历史的罪人。跟随他参加战争的人,也会沦为战争和历史的罪人。同胞们,你们这是在犯罪!在将脖子伸进绞形架!你们这样做,不旦一无所值,还会受到历史的审判!”风呼呼地吹着,美惠子的声音回荡在城市与旷野的上空,如同北海道飘拂过洋的钟声,带给士兵们各种各样的思考与纠结。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64章 狂魔 - 大冲击 - 贺长生   “战争损害的是生命,毁灭的是物质,破坏的是文明,败坏的是德性。看到你们杀人放火、禽兽不如的行径,我恨你们,也恨自己!从现在开始,我决定为中国人效劳,以此来弥补日本发动侵略战争给中国造成的危害和伤害,直到日本宣布投降的那一天为止!我生在中国,长在中国,如有可能,我愿意成为中国的一员,在这里结婚、生子、忏悔、祈祷,度过我平淡与充实的一生!”  日本人素以勇、猛、狠而称霸世界,横三勇是他们中的佼佼者,以“拼命三郎”而著称。横山勇曾经说过一句很著名的话,“我们进攻外国就是为了操外国女人,国防就是防止本国女人被外国人操”。如今美惠子表示投奔中国,身上着墨不多地摆在中国人面前,为中国人意淫,为中国人所操,无非破坏了他的国防观与战争观,给他们的军国主义和武士道精神造成了极大的污辱。面对美惠子被中国人洗脑,横山勇所要做的是:一是制止这一切,不让美惠子为中国人所操。二是抢过来,继续让自己操。三是毁灭她,不让中国人操也不让本国人操。在国军防守严密,杀她之前给她“洗脑”,甚至还可以“操”她一番的前提下,“拼命三郎”所能做的,那就只有毁灭她,不让她被中国人操也不让她被本国人操。  “横山勇,你这个战争狂,你这个色魔!你不但强奸中国人,而且还强奸我!你如果想夺这一城,就且先从我的身上踩过去!你如果想毁掉这一城,就且连我带我肚子里你的孩子一同毁掉,哈哈哈!”美惠子说得横山勇发抖。说得有的日本士兵绝望之下开枪自杀。局面变得无法收拾――她在屈服横山勇的同时,也亲近了德环,那么为她播下的“希望之种”,既有可能是日本人的,也有可能是中国人的。但在中国人和日本人打来打去的时候,这个“希望之种”即不会是日本人的,也不会是中国人的,谁也不是谁的了!他就成了战争的“弃儿”,成了战争的牺牲品,成了美惠子心中的“痛”,成为胎死腹中的一个殉难者。  “她疯了,疯了!”日军参谋长小圆江邦雄咆哮起来。横山勇见越来越多的日本士兵知道了他和美惠子的变态关系,认清了这场战争的侵略本性,看清了他的丑恶嘴脸,他的兽性、罪恶和变恋在世界面前昭然若揭,并且造成军队骚乱和部分士兵开枪自尽的后果,于是匆匆对参谋长说了一句――“我们的飞机呢!”  一架飞机从芷湾起飞,十分钟后到达司马楼上空,几颗炸弹从飞机上掉下来,“轰隆!” “轰隆!”美惠子连同她所在的司马台被炮弹掀上了半空。  “前进!”横山勇气急败坏,下令放火、施放毒气、派部队爆破,20余架飞机轮番轰炸,100余门重炮同时轰击,西门城墙被重炮撕开了一个大缺口,守军与蜂涌蚁至的敌军厮拼肉搏达两小时之久,东门被敌突破,北门、大小西门虽牢牢地被守军把持,而剩下的能战的官兵已不足400人矣!  惨烈的巷战开始了。这是一场人性遭到兽性压制与撕裂过后,象弹簧一样地从低空弹起,将人性扭曲为兽性,从而演绎出来的一场兽性对兽性的肉搏。上等兵杨西林手持大刀,站在关岳庙一隅,手起刀落,将一个个鬼子砍成刀下之鬼。不敢轻进的敌人改用炮击,英雄豪气的杨西林不幸庙前中炮,他步履踉跄着将最后一颗手榴弹掷向敌人。鸡鹅巷口少尉排长高长春与6名士兵死守巷南一座城堡,坚守两昼一夜,相继壮烈牺牲。浑身挂彩的高排长紧握机枪扫射,在射完最后一粒子弹后,他那火龙一样通红的身躯在敌人烧夷弹的火光中渐渐化为灰烬。中士班长李鸿恩率一班士兵坚守慈善堂,30多名鬼子向他围来,被炸伤腿的李班长忍住剧痛向敌人投弹,迎面敌人应声倒下。不料,墙缝中又冲出几名鬼子,李班长操起大刀,三名鬼子横尸当场。不幸的是,一名鬼子刺穿他的腹部,大肠流了出来,他两眼迸射出虎贲之光,将肠子盘了一圈,挥杀冲进屋内的一个鬼子后,他手中的大刀才訇然落地! 日军第116师团、3师团先后7次向阵地猛扑,丢下800多具尸体,敌109联队长布上照一大佐、作战参谋田原弘夫被当场击毙。日军最后增援至30000余人,动用猛烈炮火并施放毒气,激战2天2夜,守军400名官兵几乎全部阵亡。  “通迅员,给司令长官孙连仲发报吧。”常德广德医院,师长余程万仍旧挂念德子青的安危,见城已被日军攻破,而身边只剩下10来个弟兄,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军装,对通迅员小杨说。  “余将军,我们和你在一起!”德子青望着余程万,从床上挣扎坐起来,情绪显得很激动。她按照余师长的口授,嘀嘀嘀,嘀嘀嘀,纤指积蓄力量揿动着发报机的键钮:  “弹尽,援绝,人无,城已破。职率副师长,指挥官,师附,政治部主任,参谋主任等固守中央银行,各团长划分区域,扼守一屋,作最后抵抗,誓死为止,并祝胜利……”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65章 吃人 - 大冲击 - 贺长生   常德城破的第一天,天空北风夹带雪花,大地布满垃圾和腐肉,显得无比肮脏和阴恻。夕日的血雨腥风未曾散去,继而冷雨凄风嗖嗖袭来,一只乌鸦站在一门75mm山炮的炮筒上沉思着,享受这场战争带给它的饕餮盛宴。不见一个中国人,不见一栋完整的房屋,不见一粒粮食,不见一片让人感到温暖、安慰与希望的颜色,侵略者们象乞丐一样地蜷缩在残桓断壁间,任凭寒冷、饥饿和战争打完之后“什么也没有捞到”的巨大失落感撕扯着他们的伤口与空腹。  “小圆君!小圆君!”横山勇站在兴街口中央银行守军的指挥部处,质问参谋长进城日军25000余人的早餐问题怎么解决,“那200头水牛呢?”   “守军败退的时候,将它们宰杀后投了砒霜!”参谋长小圆江邦雄回答。  “还有什么吃的吗?”横山勇不耐烦地憎了他一眼,希望他发挥主观能动性,快找些食物来,以解日军的燃眉之际。  “将军,我们找遍全城,连一只耗子都没有找到!”小圆江邦雄垂头丧气,等待横山勇的训示。  “战争,考验每一个人的极限。在战场,什么都可以拿来吃!”横山勇一张阎王面孔散发绿光,两只眼睛显得阴森可怖。他的“兽言”放出没几个小时,25000余名日军便有了食物源。尽管消息封锁得相当严密,“二战期间日军吃人的暴行”却不胫而走,成为不争的事实。  日军随军记者小俣行男的日记【吃人】篇中,是这样描绘日军吃人的场景的:  “他们从200民夫中挑出青壮20人,从冯家大院挑来丫环两名,一名小蝶,一名小虹,剥光衣服后当羊一样宰杀。剔除体毛,去掉眼耳手足生 殖 器等敏感部位,人血拿石灰水祛腥后熬成血胶,拌着山上的花椒柚叶一起水煮……通常一条人命掺入几十厅粉面罐头可供日军千人食用,食时心照不宣,食后有茹毛饮血、坠入万劫深渊之感,这种惨无人道的暴行持续到翌日飞机投下食粮后才有所改观……”  日军吃人绝非个别偶然现象。  自日军于1941年12月7日突袭珍珠港发动太平洋战争始,陷入战争泥潭不能自拔造成国力亏空,物质匮乏,加上日本军国主义对人性的彻底颠覆和抛弃,使得日军咬死他人之后还不算,非得“一口吃了他”!  1944年12月10日,日本第16军司令部公然颁发命令,允许日军吃死亡的盟军国民的肉,但不许吃日本人的肉。另据报道说:“凶残的日军在中国吃人的罪恶事例更是举不胜举。在河北省阜平县平阳村,日本皇族出身的荒井大队长曾极端野蛮地亲自割下共 产 党 员刘耀梅大腿上的肉,让刘耀梅看着荒井将人肉吃掉。”  “1944年底,日军近藤部队第97大队在潮州西南25公里的揭阳地区,曾把中国平民的心挖出来,煮熟分吃。残忍至极,令人发指。”  据日本老兵们回忆:“我从来没想过人的肠子有那么长,四个中国人的肠子全都流到地面上,流了一地,死了。”   “全身被烧的很多,没法形容。”   “在那个地方强 奸,强 奸完后就杀了,头也给砍下来了,当时没有肉吃,让吃这个肉,大家也都很高兴就吃了,因为已经半个月以上没有吃过肉了。感觉比猪肉好吃……”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66章 盗宝 - 大冲击 - 贺长生   日本侵略中国,不仅对中国人民的生命和尊严进行肆意的践踏,对中国的财产和资源进行贪婪的抢夺,还对中国的文化和文明进行疯狂的洗掠。1937年上海沦陷后,市立博物馆所藏古物7423件、字画190幅、书籍4611册被日军劫走。是年安徽沦陷,省立图书馆损失古物96件、字画298幅、书籍138123册被日军劫走。是年8月17日,日军闯入故宫和颐和园,劫走大量珍贵文物。  日军侵略者占领南京后,派出特工人员330人、士兵367人、苦工830人,从1938年3月起,花费一个月时间,每天搬走图书文献十几卡车,共抢去图书文献88万册,超过当时日本最大图书馆东京上野帝国图书馆85万册的藏书总量。是年古城开封沦陷,损失书籍3000册,省立博物馆损失珍贵文物53件。河南省图书馆所藏16箱字画被日军飞机在南阳炸毁。河南省通志馆所藏古籍8000册被日军掠走。  1942年3月,汉口被日军劫掠西北科学考察团珍贵文物2144件,劫走中央研究院河南省古迹研究会所藏古物6500件。是年8月,日伪当局搜刮故宫金缸上的金屑,掠走故宫藏铁炮1406尊。  1944年,广西省立科学馆被日军焚毁,损失古物390件、字画151幅。是年,故宫博物院珍贵古籍11022册遭日军洗劫,掠走院内铜缸54尊、铜炮1尊、铜灯亭91座。是年,日军从北平历史博物馆内劫走珍贵文物1372件。是年,南京沦陷,日军大肆洗劫与破坏城内公私机构文物约26584件,洗劫殷墟发掘团所藏商代青铜器、玉器等珍贵文物,其中字画7720幅,书籍459579册,文玩杂件648368件,私人碑帖3851件。是年9月,福州沦陷,福州私立协和大学损失古物3601件、书籍28000余件被日军掠走。是年,江苏省立图书馆所存元、明古籍善本417部被日军劫走。山西省立博物馆所藏先秦铜器,魏、唐造像等诸多珍贵古物被日军劫走。  1945年,南阳民教馆被日军焚毁,所藏壁画64幅、古物170件、古书板1000块被毁。巩县石窟寺造像200余尊被毁。北京大学、清华大学、武汉大学、浙江大学、岭南大学、金陵大学、中山大学等高等学府内所藏珍贵文物和书籍,遭日军劫掠或毁坏达百万件。  据不完全统计,日军侵略中国期间,掠走国民政府黄金21000吨,掠走民间黄金10000吨,开采金矿10000吨,掠走白金1000吨。开采银矿20000吨,开采铜矿1500000吨,开采铁矿2亿吨,开采铝矿100000吨,开采镁矿50000吨,开采煤矿10亿吨,开采石油100000吨。抢走银元2。5亿块,抢走玉石20000000块,抢走珍珠10000000颗,抢走钻石500吨。抢走粮食10亿吨,抢走棉纱10亿锭,抢走牲畜2亿头,侵占房屋3亿间。掠走文物400多万件。其中书画类约300多万件,石类、玉类、金属类、木类约100多万件,以青铜类最多,以北京人化石最贵。通过掠夺、窃取、贩卖和盗墓,大量珍贵文物流落日本,日本各地上千座博物馆内藏有中国文物珍品数量愈百万件,价值无可估量……  在日军侵华战争中,横山勇打出去的拳头抓回来的有三点:一是国土,通过战争抓回中国的土地;二是国宝,通过战争抓回中国的宝物;三是国色,通过战争抓回中国的女人。正如横山勇所说,“欲征服世界,须先征服支那;欲征服支那,须先征服支那的国土、女人、文化和精神。”所以横山勇吃了人肉人血还不算,非得从这座千年古城里拿走点什么才能算得上是“功德圆满”。  于是,横山勇想到了铁经幢。  他垂涎铁经幢已经很久很久了。  他在给日本昭和天皇裕仁和首相东条英机的信中这样写道:  “铁经幢建于宋,已有900多年的历史,是中华文明的象征,是中华民族行德扬善之瑰宝。它集儒家、道家、墨家、法家、民家、佛家、杂家、兵家文化等于一体,是件举世罕见的神器。我欲取之献于天皇,献于首相,献于大日本帝国,使其成为大日本帝国德行善广、强国兴邦、征服支那之象征……”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67章 解密 - 大冲击 - 贺长生   前面介绍过,铁经幢重达3000多公斤,高9。99米,分为上下19层,呈圆锥宝塔形,镶嵌在白马寺前一座八方形、高1。5米的石座上,体态庞大,非一般工具所能运走。于是,横山勇拟定掠宝方案:调集1艘大型运输舰停在德山老码头,用以接载铁经幢。派4艘炮艇前后护航,经沅水、洞庭湖水道入长江航道,至上海由大型军舰接力东渡至扶桑。  常德城破的第二天下午,横山勇在日军参谋长小圆江邦雄、第116师团长岩永旺的陪同下来到德山白马寺,站在德胜桥上,望见日军第十三师团的500多名士兵围着铁经幢喊的喊,转的转,挤的挤,攘的攘,这座宠然大物竟然岿然不动,于是吼出了一嗓子,“赤鹿理君!”  日军第13师团长赤鹿理听见横山勇的喊叫后从铁经幢的石座上纵身跳下,突突突地朝横山勇跑了过来,“将军,这宝塔实在太沉了,我们推也推不倒,抬也抬不动。”   “多动脑筋,赤鹿理君!”横山勇的目光从赤鹿理的大脑袋掠到铁经幢的塔尖上,心里突然有了主意,“赤鹿理君,你学过杠杆原理吗?古希腊物理学家阿基米德说过,给我一个支点,我就能举起地球!我看不如这样,命令你的士兵爬上塔顶,将绳缆套在铁经幢的脖子上,指挥你的士兵往下拉。同时,命令你的士兵拿着炮杠撬它的底部,这样一撬一拉,慢慢地将它放倒就好办事了!”  “哈依!”第13师团长赤鹿理受到他的启发后,命令士兵攀上塔顶,将绳缆套在铁经幢十八层与十九层的结合部,同时吆喝士兵拿着炮杠撬它的底部。  “天皇の陛下!”“天皇の陛下!”“天皇の陛下!”几百名日军侵略者一齐呼喊,驴拉猪拱,在外力的牵引作用下,铁经幢的躯体发生了剧烈的摇晃,开始往一边倾斜,片刻功夫,这座巨大的塔式建筑“匐”地一声倒在了基座的下方。出乎意料的是,铁经幢的顶部出檐在触到地面的一瞬间,被一块铺在地面上的玳瑁石搁了一下,从铁经幢的主体上方脱落开来,成了一顶滚落在地的皇冠。  “混蛋!蠢材!” 横山勇看见宝物被毁,气得破口大骂,一个箭步朝那顶八面攒尖、巧夺天工的皇冠趋来。看了几眼宝物过后,终于有所醒悟。原来,这顶皇冠独成一统,重约二百余斤,作为铁经幢的一个部分镶于其顶,是可以从铁经幢上取下来的。  “将军,第十九层也可以从铁经幢的身上取下,需不需要将它拆下?”参谋长小圆江邦雄摸了摸十九层的凤凰图像,道出了一个重大的发现。  嗯……怎么会这样呢?难道这件铁经幢,分几次浇铸而成?难道这件铁经幢,里面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和玄机?横山勇越想疑团越多,于是想到了一个人。  “小俣行男君!小俣行男君!”横山勇一边环顾四周一边高声叫喊。这时从外围挤进来一个日本军人,清清瘦瘦的斯文样子,叫一架近视眼镜、一副行军挎包、一台新款照相机和一个“告诉世界真相”的信仰“绑架”着,呈站台两旁路灯的姿态站到了横山勇的面前。  “将军,我是小俣行男,很高兴为您效劳!”作为随军记者的小俣行男,其祖上系有着日本的《红楼梦》之称的《源氏物语》的著作者,父亲在日本内阁任职,和昭仁天皇一样喜爱海洋生物学,母亲有着日本皇室血统,因此,作为日本 “官二代”的他来说一心想革掉自己身上的“戾气”,象中国古代庄子那样逍遥地活着。  “小俣行男君,你是一个地道的中国通,这件铁经幢前十八层是一个整体,而后一层和顶部皇冠却独立地存在着,为什么会这样呢?”横山勇大惑不解地问。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68章 运宝 - 大冲击 - 贺长生   “将军,据我的理解和推测,它也许是这样的――”小俣行男解释道,“世界上的许多文物是死的,而这件文物是活的,是一座由中国各个朝代、各项文明汇集而成的里程碑式的建筑物,后人可以在前人的基础上续写文明。它始建于北宋时期,前十八层连为一个有机的整体,代表着中国宋代以前有影响的十八个朝代,以及那些朝代最伟大的文明、发明和成就。元朝由蒙古族建立并统治中国愈百年,在全世界屠杀人数约一亿,其中约有七千万为中国人,其暴政不被汉民族和中原其他民族认可,故此在这件铁经幢上没有体现。新加上去的一层系明人所为,对应着明朝,以及那个朝代所取得的伟大成就,即郑和下西洋所带来的航海成就与开放格局。清朝和元朝一样,是中国历史上第二个由少数民族――满族建立并统治中国的封建王朝,不被汉民族和中原其他民族认可,故此也没有在这件文物上有所体现。至于那顶从铁经幢上脱落下来的皇冠,我想一是为了体现建筑的美;二是便于后人继续树碑立传的需要;三是代表人类的道德、理想、福祉和希望吧!”  “小俣行男君,你的见解太独特了!”横山勇再次丈量了一下铁经幢,感慨道,“我原来以为它是一个铁疙瘩,没想到它是一个空心的。”  “我猜想它是空心的,它果然是空心的,表现了中国老子【不德其德、上德若谷】的思想。”小俣行男进一步解释道;“表现具有崇高道德的人,虚怀若谷,胸怀如同山谷一样的深广,可以容纳天地万物乃至一切!”  “中国德学真是太广泛了!中国文化真是太博大精深了!”横山勇朝沾上中国文化“仙气”、显得博学多才的小俣行男竖起大拇指,命令呆在一旁如听天书的赤鹿理去干粗活去,“赤鹿理君,天快黑了,快干!快干!”  “哈依!”赤鹿理低头身体一震,挥手向士兵们下达命令,“快抬,快抬!”  “不,抬不如拉,拉不如滚,滚是最省劲又能使宝物受到保护的最佳方法!”在士兵们放倒铁经幢后,横山勇命令士兵在其幢身缚上棉被、军毡,捆上绳索,用以保护铁经幢不受损伤。同时命令炮兵卸下山炮的轱辘,两个一组连上横轴,由十几组组合起来拼装成一辆“平板车”,然后将铁经幢抬上平板车,推着它慢慢地滑下山坡。遇到树枝和石头阻拦,或令步兵们砍树,或叫工兵们爆破,开出一条下山的路来。至黄昏,连人带幢进入红土塬。红土塬上狂风怒扫,雨雪霁霁,翻起的红泥浆化成千万条手臂,从炼狱里伸出来紧紧地拖住鬼子的铁蹄。横山勇命令士兵们躲进树林歇息一夜,准备明早继续起运……  第二天拂晓,鬼子们继续拖运铁经幢,至午时抵达德山老码头,推上运输舰。横山勇指挥士兵将其峙于船头,为了防止船尾上翘,还在船尾压了许多石头以平衡船头船尾的重量。“呜――”汽笛一声长鸣,铁经幢随着舰体斜向里涉向沅水的中央,在水天的挥映下显得高大而又庄严。与其相对应的是一前一后的4艘炮艇在波浪里颠跛着,活象几个踊上舞台表演杂耍的小丑。  船离开码头两公里,进入一湾辽阔的水域,咚――,咚――,两缕缥缈的钟声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唤醒了沉睡千年的铁经幢。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69章 显灵 - 大冲击 - 贺长生   古老而神秘的铁经幢开始显灵了!  一道佛光,从铁经幢的第5层位置突然生起,如波如幻,如虹如电,贴着幢壁缓缓地游离至幢的第6层、第7层、第8层、第9层……直达幢顶。幢顶的皇冠在神奇光波的作用下,化为一介凌波仙子,继而完成了一个空中飞翔的动作,离开幢身跃入江底,向侵略者们讲述了一个民国版的【屈原投江】的故事。  “快快打捞!快快打捞!”横山勇被这灵异的一幕抓住心脏,站在船头直跺脚。  随着皇冠沉入江底,从幢体冒出几缕青烟,风吹波照,烟雾扩散开来,把江面袅绕得如同蓬莱。  “铁经幢显灵了!铁经幢显灵了!”押送宝物的二十几个鬼子见状俯在船上,正准备把铁经幢当作“神社”膜拜祈求。突然,从铁经幢里跳出来两个木刻的红人,样子极其怪诞,与“日本能乐”里的鬼怪脸谱极其相似,即刻把几个鬼子吓得瘫倒在地,连声大叫,“鬼呀!”“鬼呀!”。  横山勇连忙喝遣一名日本武士攀上铁经幢,揭开铁经幢里面究竟藏有什么玄关。只见一个膀大腰圆的日本武士操起船上的一只铁锚,瞄准铁经幢的顶部抛去,铁锚在空中划出一个闪电的形状,张牙舞爪紧紧地抓住铁经幢的内边缘。日本武士抓着锚上的铁索攀缘而上,身手敏捷地攀缘到了幢身的第11层、12层、13层……在到达幢顶的一瞬间,一把怪异的利器从铁经幢里喷射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掼穿了日本武士的前胸与后背——  “啊——”天空飘下一片血雨,日本武士身着那把怪异的利器跌落于横山勇的脚下,横山勇后退一步接连打了几个趔趄;“小俣行男君!小俣行男君!”  “哈依,将军!”小俣行男正在舰中发动机位置用镜头捕捉铁经幢发生的神秘的一切,听见日本武士惨怖的叫声与横山勇狂怒的咆哮,连忙扎到横山勇面前听候发落。  “这——是什么东西?”横山勇指着剌穿日本武士身体的那枚特制的兵器,兵器长三米有余,主干由铁棍制成,未端扎满铁枝和倒刺,活象一把撑出去的铁伞。  “它是狼筅,将军。”日军记者小俣行男回答。  “狼筅是个什么东西?是用来做什么的?”横山勇一把抓住狼筅的柄,希望通过小俣行男的解释来破解铁经幢中隐藏的迷。  “狼筅是一种中国古代的冷兵器,又名长枪或狼牙筅,由明朝矿工起义军发明,具有攻防兼备的特点。明朝抗倭名将戚继光就使用这种兵器,组建狼筅兵发明了‘鸳鸯阵’,枪攻筅防,凌厉无比。在明朝戚继光的《练兵实纪杂集》里,有对狼筅这样的解释:狼筅乃用大毛竹,上截连四旁附枝,节节枒杈,视之粗可二尺,长一丈五六尺。人用手势遮蔽全身,刀鎗丛刺必不能入,故人胆自大,用为前列,乃南方杀倭利器。”  “啊,听了你的解释,我明白了……原来,杀死我们武士的是明朝人,杀死他的武器叫做狼筅。”  “将军,明朝灭亡迄今已达300年,除了有些植物与爬行类动物能活300年之久外,任何人类乃至其他生命体都不可能活过300年。”  “那么,你说铁经幢里面藏着什么?”横山勇急需得到确切答案,以便采取下一步的行动。  “一种非常强大的动物,或者怪兽,或者一种尚没被人类发现和认知的生命体,或者外星人……一切皆有可能;”小俣行男说,“法老的故事您听说吗?潘多拉盒子的故事您听说吗?在我们还没有认识它之前,千万不可莽撞地向它发起攻击。”  “伊藤君!伊藤君!”横山勇脸上闪出足够多的奸诈与恶毒,命令另一位日本武士伊藤向铁经幢内的不明物体发起攻击;“爬到铁经幢顶部后,先不忙着探头,往它的幢身里丢进几个毒烟罐,就什么都解决了!”  横山勇说的几句话,神奇的铁经幢仿佛“听明白了”一般,未等吃进稍后伊藤送上来的几个毒烟罐,先把若干颗用中国四大发明之一黑火药制成的土地雷扔了出来,土地雷在舰上及鬼子中间滚的滚跳的跳,一颗接一颗的爆炸——  “轰!”“轰!”“轰!”爆炸点燃了舰上的弹药及油料,引发运输舰发生连环爆炸。一时间火光冲天,硝烟气浪摧起江中排排水柱,日军运输舰从中间向四周分裂开成许多铁片,接受江水对它的拷问和洗涤。  铁经幢带着太多的迷,离开舰体沉入有着几份神秘、几份浪漫、几份多情、几份悲壮的沅江江底……  啊——  沅水有多深啊,夜色就有多深!  沅水有多长啊,历史就有多长!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70章 见鬼 - 大冲击 - 贺长生   且说德瑞年与王小山往鬼子的酒菜里投毒后,让王太太与冯宝一背了一口大黑锅,王太太当场被拉出去乱枪打死,冯宝一与他的和平救国军则在日军撤离常德城的那一天,遭到鬼子机枪的疯狂报复,落得了个【卸磨杀驴、兔死狗烹】的下场。  王小山回到石家庄继续开展地下党工作,两人分别时德瑞年想起他的承诺和许愿,再一次提醒王小山,“你说过的话算数啵?”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说过只要你往鬼子喝的酒里下毒,我必把秦依依撮合给你作堂客!”王小山双手抱拳,“等我回到太行山抗日根据地后,就把你毒死日本鬼子,消灭日军“荣”字1644细菌部队的英雄事迹整理成材料,上报八路军总政治部,号召全国人民向你学习,激发中华民族的抗日斗志与热情!”  “谢谢您呀,我的大恩人!”德瑞年感激涕零,对王小山行了个跪拜大礼。送走王小山后,德瑞年四处打听,确信冯宝一、蒋孝山、胡大彪、王左、马添财等人已被日本鬼子除掉成了死鬼,感觉扬眉吐气,便大摇大摆地回到了冯家大院。  “德当家的,如今这里走的走,死的死,连冯宝一的尸骨都没找到,冯家家道败落,偌大个冯家大院,只剩下我和冯家珏了,你可不能丢下我们孤儿寡母不管啊!”冯宝一与蒋孝山死后,蒋淑英成了丧家之犬,想把德瑞年揽在身边使她的下半生有个依靠,挑逗不成,转而威胁上了德瑞年,“你如果不肯留在这里,我就把你过去偷看秦依依洗澡,设道场合伙欺骗冯宝一,往日军酒里下毒的一些烂事说出去!”  “您可千万别说,千万别说!太太,那成……”日军已经打过衡阳,说不准哪一天还会杀个回马枪,既使不杀个回马枪,经蒋太太一炮打响,散布德瑞年就是灭掉日军“荣字”1644细菌部队的真正凶手,那日军间谍不把他灭了就日了怪了!  德瑞年吃软又怕硬,硬起来象弹簧,软起来又象根草,于是在妥协中捡了个大便宜,继小龙女、秦依依之后又有了一个性对象。蒋淑英是一只憋坏了的老母鸡,没事爱往这只野公鸡身边凑合,可是一旦被这只翻过身来的野公鸡辗在身下,却又战不了几个回合。德瑞年想起她插在中间,坏了自已同秦依依的好事就觉得憋气,把“留给秦依依的那一份”也丢在她的身上,整得蒋淑英大呼小叫,床上直翻死鱼眼睛。未了,德瑞年心里依然不畅快,嘴上骂骂咧咧地;“这地方闹鬼,死了二三百号日本人呢!你深更半夜瞎叫唤什么?叫得我脚脖拐儿直转筋,卟――”说罢,吹灭桌上带罩子的煤油灯,只见冷月下一具裹着孝布【当地方言,为死者披麻戴孝的一种白布】之白尸从屋中飞过,呼~~呜~~,德瑞年毛骨悚然地说了一句“见鬼,王太太回来了”!吓得蒋太太顿时昏死过去。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71章 捉奸 - 大冲击 - 贺长生   德瑞年趁机去偷秦依依,心里忐忑不安,焦虑得膝盖肘抵在门扉上,不知推门好来敲门好,自1941年仲夏偕秦依依摘菱摸了藕,朝思暮想,做了长达三年之久的和尚,盼来久旱逢甘露,用僧敲月下门来形容他此时的心情最不为过。  “深更半夜的,谁呀?”屋里传来女人的一声警喝。  “我呢,德瑞年,来看看孩子,求你开开门好吧?”德瑞年语气哎哎欠欠的,胸口怦怦之跳,仿佛紧揣着一只偷来的鹅。  “孩子好好的,不用你来看!”屋里的说。  “那我来看看你……”屋外的说。  “我也好好的,不用你来看!”屋里的说。  “秦依依,你太没有感情了吧!你需要男人的时候,就来找我。不需要男人的时候,就一脚把我踢开。我看不透你的良心,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哪?!”德瑞年打着探视冯九经的幌子,想与秦依依幽会,不料吃了个闭门羹,指责秦依依不讲情义。  “庄稼一茬,草木一春。我和你,本来就属于那种一次性的关系!完了就完了,过了就过了,忘了就忘了,你还来找我干什么?”秦依依染指德瑞年,又情系德环,双腿跨在一对父子之间,本来就犯了天下之大不韪,传出去后定然惊世骇俗,落得个千夫所指、万夫所骂的淫妇,由此想撵住刹车,不想同德瑞年产生第二次关系了。  “我和你瓜搭着秧,血连着亲,不是你一句【完了就完了】,脱得了关系的!”德瑞年咚咚咚地捶起门来,反正在这死一般沉寂的院子里,只有他们三个大人,就是把脸撕破了也无所顾忌。  “你白天有吃的,晚上有睡的,跟蒋淑英好去吧,还来找我干什么?!”   “我和她是逢场作戏,是报复于她。我对你是真感情,是铭记于心。我和你生了冯九经,是铁打的一家人啦!”  “走开,莫要让人看见了!你这样做,会毁了我和你的名誉的!”  “我要你,要孩子,要家,名誉算个什么东西!”德瑞年使劲搡断门栓,吓得秦依依赶紧操起一个棒槌。  “骚工――走开!”三年前的情景历历在目,秦依依急得扬起棒槌照准他脑袋,但又下不去手。一语激起千层浪,德瑞年扭住她的双手将她往怀里拽……这晚活该德瑞年倒霉,在与秦依依纠扯不清的时候,遭日本鬼子杀害了的冯宝一偷偷潜回冯家大院,将德瑞年霸占他四姨太的事情来了个现场捉奸!  冯宝一一脚跺开虚掩的门,冲击室内,操起一支王八盒子冷不丁抵在德瑞年的脑门上,用手揪过秦依依披散着的头发痛心疾道地吼道:  “你这个奸夫,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人前老实巴交,人后鸟枪放炮,往皇军的酒菜里下毒,连累我的大姨太不得好死!勾搭我的三姨太,害得我戴起绿帽子!趁我不在家时与骚挠四姨太,差点与她发生奸情!你这个骚工,算计我的性命,玩弄我的女人,剽窃我的孩子,抢夺我的家产,可恶至极!我冯宝一一生杀土匪,斗军阀,跨地狱,扑鬼门关,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拼着身家性命,攒下几分家产,娶回几房姨太,想不到都是为你准备的!你这个的王八蛋,我要将你五马分尸,将你的 鸡 巴割下来,喂狗喝!还有你这个淫妇,不守妇道不修女德,胳膊肘儿往外拐,瞒着老子外面偷人!你们这对奸夫淫妇,落井下石,大逆不道,我要统统地杀了你们!”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72章 高人 - 大冲击 - 贺长生   德瑞年这下撞了阎王殿,闹不清冯宝一是人是鬼,是从哪个地方钻出来的。  “老九,给我绑了!”冯宝一吩咐旁边一恶煞将他们拿下。  冯宝一口中所呼老九,系什么来头?系行奸犯科、杀人越货的来头。老九,又称滕老九,土生土长的龙头老大,当地一霸也,曾经活泛在大文豪沈从文笔端【常德的船】里的那一位:沅水流域的转运事业,大多数由这地方人支配,人口繁荣的结果,且因此在常德城外多了一条麻阳街。“一切成功都必需争斗”,这原则也可用作麻阳街的说明。据传说,这条街是个姓滕的水手滕老九双拳打出来的。  据地方志记载,此货生于1896年,生性武蛮,霸据当地的街市、路市、田市、水市、渔市、盐市、窑市、赌市、毒市等九大行市,人称“腾九霸”。又因他前后娶了九房姨太太,有六房被他使用各种手段、各种刑具活活折磨至死,“手狠手黑,从头黑到脚趾;尤其裤裆里那家伙,黑如驴齿【当地方言,指驴鞭】。”所以妇女们对他早已恐惧大于好奇,背地里又称他为“滕老黑”。滕老黑早年与冯宝一、陈家平结拜为兄弟,投靠在大地主蒋孝山的门下一起打拼天下,蒋家卫容纳他们更是如虎添冀,从此鸿商富贾,妻妾成群。  既然冯宝一和他的和平建国军被日本人“突突”了,那么眼前这个冯宝一是谁?冯宝一哈哈大笑,一巴掌拍在德瑞年的左腮上,震的德瑞年的牙根子发疼。“小子耶,跟老子学着点。鬼子想杀我,老子偏不叫他杀!鬼子在冯家搞展览时,老子就脚底抹猪油溜了,将一副乱摊子,丢给了我的双胞兄冯宝田。他想当官发财,老子就成全他。他做了替死鬼,我冯宝一又回来啦!”  呜――德瑞年顿然大彻大悟,啪地一巴掌打在自己右边的腮梆子上,嘶叫着说,“高人啦,老爷,您是高人!我不服天,不服地,不服小日本鬼子,可我打心眼里服了您了!”  “你这句话听来顺耳,所以老子不杀你!”冯宝一踹了他一腿,伙同滕老九架起他丢到蒋太太床上,脱光了衣服看着他们操。德瑞年、蒋太太不操,滕老九就牵来一条狼犬,端着一壶泡有安化黑茶的茶水在八仙桌前自酌自饮,监督和胁迫他们操!  “大哥,这一年你都去了哪里?”滕老九瞅瞅床上的一对野狗,看着冯宝一的一张脸葬送在自己的烟雾里。  “这一年,我到戴局长那里去了,见到了蒋委员长,见到了美国总统罗斯福……”冯宝一睥着床上一堆乱货的鼓捣,看着滕老九的一张脸葬送在自己的谎言里。  原来,在这失踪一年的时间里,冯宝一干了三件大事。一是去了趟坎下监狱,弄清楚了德子秋与李羿合谋杀死冯宝三的来龙去脉,做好了拿德凤祥家开刀的准备。二是去了一趟临澧蒋家卫,向蒋孝山的妻儿老小、内嫡外亲告示蒋孝山已被日军“残忍地杀害了”。尔后向他们出示了一份自己伪造的蒋家卫的遗嘱,称蒋家卫生前已将蒋家的全部田土、商铺、权债、大小事务交由自己处理,作为蒋家卫的女婿和遗产继承人,一定保证蒋家子贵妻荣,富轹万古。三是冯宝一乔装打扮,陪护汪精卫去了一趟日本名古屋,眼睁睁地看着汪精卫不堪忍受敲骨吸髓之疼而吞玉自尽,一代天骄“烟消玉殒”,凤凰珠又终归落到了冯宝一的手里……在内争外斗的日子里,冯宝一看似众叛亲离,倾家荡产,触尽了霉头,然而他精明世故,处处布局,排除异已,却成了最大的受益者!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73章 沉塘 - 大冲击 - 贺长生   冯宝一潜回冯家大院,正好将德瑞年同两房姨太太过索的场面抓了个正着;“老九,给我把德园男女老少统统拿下!”冯宝一越想越明白,越明白心里越憋气,“阳谋,阴谋!他们德园两兄弟一个同我真刀真枪的干,一个在我的背后挖墙角使刀子下毒手!老天有眼,保我灭掉德园啊!”于是,他们将德瑞年、德凤祥、陈氏、李永贵、德子新、秦依依、蒋太太、冯九经等八人绑了,关进冯家大院的一间地牢里,准备以最残忍最难看的方式让他们每个人都“死得其所”。  德瑞年戴着脚链手铐,窝在地牢的一间老虎笼子里浑身打颤,除了小孩子们朝他背上撒尿之外,大人们恨他恨到了咬牙切齿、剥皮吃肉的地步。  “我早就警告过你了,可是你就是不长脑子!上蹿下跳,筹划不陪本的买卖。挖墙打洞,占人家便宜。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我对你说过,不要同冯宝一打交道,不要碰冯宝一的任何东西,不要同冯宝一同流合污,不要对冯宝一抱有任何幻想,不要干了坏事过后心存侥幸心理。可你偏偏不听,偏偏不信。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没有打不湿的鞋。挨过了初一,挨不过十五。到头来,人家找你算总帐。你这个挨千刀的,挨了刀子还不算,还要搭上我们全家,害得女人娃娃陪你一起挨刀子!你这个狗杂种,无德无能,为什么要生在德园,为什么要做我的兄弟!我德凤祥不欠你的,为什么你老是象吸血鬼一样地纠缠我,让我们一家死的死,散的散!”  “打!打!我给你们两人一人一把杀猪刀!”滕老九走到德凤祥身边,德凤祥抓住德瑞年的肩襟将他死死地勒在老虎笼子上。这一对兄弟开打的场面残酷极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让滕老九觉得先杀德凤祥可惜了,真正看他们兄弟两人互相残杀最过瘾。  “德瑞年!你这个骚工,骚鸡 巴!你日 我,我日 你 妈!你害得我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蒋太太感到气数已尽,啐了德瑞年满脸的唾沫,用力地撕扯老虎笼子周围的铁围栏,第一个被滕老九拉出去沉了塘――冯宝一害怕被她戳穿自己霸占蒋家卫妻儿财产的阴谋,注定众人当中第一个受死的便是她!  她被滕老九脱掉绒裤,接着用竹片子一顿猛打,又被众街痞、混混掐来掐去,南盆大的屁股上留下了多道红色的丘疹。“哦――嗬!哦――嗬!”众街痞将她举过头顶扔向蝶水,不谙水性的蒋太太沉到水底冒了几下泡,即刻被化作厉鬼的王太太拖住了手脚。王太太两只玻璃球般的眼睛贲裂而去,化作两张血嘴啃咬蒋太太眼角边的太阳穴。王太太乱掉的十指(趾)爬满蛆虫,搬家式地朝着蒋太太倾覆而去。风起了,水皱了,河面上浮现一些幽灵与骜肉养肥的蛆,还有人死气散过后肛肠失禁挤出来的几团粪便……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74章 揪奸 - 大冲击 - 贺长生   公元1945年8月6日,美国将一颗当量为4。5吨、名字为【小男孩】的原子弹首次用于战争投向日本广岛,造成广岛死亡和失踪人数达71379人,受伤人数近10万。8月9日,美国再次使用核武器,将一颗当量为5吨、名字为【胖子】的原子弹投向日本长崎,造成长崎死亡人数近7万人,伤6万余人。核武器的威力太巨大了!不但可以毁灭一域,毁灭一国,毁灭全人类,而且还可以毁灭整个地球!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如果运用不当,也是第一毁灭力。战争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否则日本就会亡国!日本天皇一听到【小男孩】和【胖子】就便秘,怕美国还有【伟哥】、【山姆大叔】钻出来,8月15日,急忙向全世界发布投降诏书。9月2日,日本政府代表在美国战舰“密苏里”号甲板上,向美、中、英、苏等盟国签署无条件投降书,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  是年9月30日,常德召开万人除奸大会,人们涌向兴街口,观看和批斗主席台下佝偻着的一排汉奸。以冯宝一为代表的常德伪政府有名无实,一直没有形成气候,“和平建国军独立师”遭到日军报复性打击,连人带籍一起除去。因此,对比华东华北其他地区,常德汉奸少了许多,连前来督阵的军统局特务“毛骨森森”【军统特务毛人凤的别称】都感到难以向戴局长交代。  “贾主席,全国汉奸不下二百万,怎么,你们这儿才这么几个?”毛人凤长着一张笑面虎似的脸,宽额、吊鼻,上脸长下脸短,嘴角右斜,小眼一照象两枚暗器,显得阴森、锋利和残忍。  “毛局长您有所不知,常德汉奸也很多,只是死的死,逃逃的,眼前只剩下这么几颗乱蒜头了!”坐在旁边的贾主席感到毛人凤心存不满,脸上开始往下淌汗。  “冯宝一是个有名的大汉奸,怎么,他没有带到除奸的现场?”毛人凤质问。  “他已经被横山勇打死了!”贾主席向他解释道。  “昨天晚上,有群众前来向我举报,说冯宝一没有死,藏在广德医院里。在当汉奸期间,他恶贯满盈,罪行滔天,你们竟敢包庇窝藏?”  “啊!还有这等事?”贾主席听了心里一惊,扭向旁边的警察局长,“牛局长,快快帮我把他抓来!”说罢,陪同毛人凤钻进了主席台后的警察局。  二十分钟过后,冯宝一被人带到警察局,四个荷枪实弹的警察严阵以待,毛人凤亲自对他进行提审。“说,你叫什么名字?”  “冯宝一。”冯宝一患上了水俣病,专家告诉他这种病是因为接触或误食水银而引起的一种中枢神经中毒症,受害的主要器官为大脑皮质,症状表现为视网模糊、运动失调、肢体震颤、语言障碍等等,轻则共济失调,总则死亡。冯宝一听了医生的话将病因指向以往的盗墓,指向死去了的德子骐、王小慧、德子春、陈家落、冯宝二、冯宝三、冯家琪、冯宝田、王太太、蒋太太等人,自己遭遇厉鬼缠身,果真应了因果循环报应之规律。  “业有三报,一现报,现作善恶之报,现受苦乐之报;二生报,或前生作业今生报,或今生作业来生报;三速报,眼前作业,目下受报”。冯宝一每天早中晚各念一遍【涅木经】,在医院里休养了大半年,气色好了许多,更重要的是通过调养稳住了自己的情绪和心态,化危为机,一定能将眼前不利的局面扳转过来。  “冯宝一,你这个大汉奸!说――你是怎么参加汪兆铭的伪政府的?又是怎么当上日伪军的头目的?”毛人凤问。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75章 审奸 - 大冲击 - 贺长生   “冤枉呀,长官!我怎么会是大汉奸呢?”冯宝一一个激灵跪倒在地,仿佛受到了强烈的剌激。“长官,我从来没有参加汪兆铭的伪政府,也没有去当日本侵略军的走狗。1941年,我加入了戴局长领导的军统局,从事为军统局收集情报、培训学员的一系列工作,怎么会脚踩两只船,充当党国的叛徒和民族的败类呢?不信,你们可以打电话问戴局长。”  贾主席信以为真,站起身来要去隔壁的办公室打电话对质,毛人凤招手让他过来,贴着他的耳根说了一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死人问活,活人问死。”贾主席听了浑身一凛,双腿一欠又坐下了。  “冯宝一,群众都说你投靠汪兆铭,组建了和平建国军独立师,协助日军杀人放火,攻城抓夫,这——你还想抵赖吗?”  “冤枉啊——长官!”冯宝一来了个五体投地,朝着毛人凤深深一鞠,欠起腰来叫苦不迭,“我可被我那位哥哥害惨了!他干的那些事都栽脏到了我的头上!”  “怎么回事?”毛人凤的注意力跳到了冯的眉毛上。  “我有一个双胞胎哥哥,叫冯宝田,因为清政府时家里穷,接小就被爹娘抱给了杨家,改名叫杨宝堂,住在桃源的陬市,早年靠贩私盐为生,偶尔卖点鸦片。后来见我发达了,想重新窜回我们冯家。我不允,他便投靠了汪兆铭,组建起和平建国军,霸了我的家产,占了我的姨太,还协助日军杀人放火,攻城抓夫。由于他长相和我一样,难怪群众都把他误作成我了。”冯宝一反话正说,假话真说,真中有假,假中有真,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别说当事人和读者被他蒙在鼓里,就连笔者祖先、笔者本人也时常受到他的蒙骗,所以决心通过写书来揭穿他。  冯宝一见他们持怀疑态度,便接连使出了杀手锏;“如果你们不信,可以派人核实!我也希望你们核实,帮我洗清扣在我头上的屎盆子和莫须有的汉奸罪名……我看你们不象外人,我就实话实说了吧。1943年6月,受戴局长之邀,我陪他赴安徽歙县的中美合作所雄村训练班视察,戴局长身为特训班主任,主持了第一期训练班的开训典礼,并发表了重要讲话。第二次去的时候是11月,恰好处于日军攻打常德期间,我和戴局长赶赴雄村,去处理一起美国教官强奸中国妇女的事件。事情是这样的:雄村有位生活困难的张寡妇,替美国教官洗衣服获取报酬。一天下午,张寡妇送衣服去八角亭美教官住处,正赶上四、五个美国兵在室内一起洗澡,就叫她把衣服送进去。她只好从命。哪知进去以后,一个美国教官兽欲大发,竟将她强暴了,其他几个美国学员也接着轮奸了她,把她弄得不能动弹。此事不但惹起民愤,还惹得中国学员同美国学员在操场上干架。我和戴局长赶往雄村,在副主任郭履洲、总队长张国樑的协助下平息了事态。中途辗转去了一趟杭州,返回家里,头疼病突然发作,进广德医院就冶……”冯宝一沉浸在往事中,脸上挂着一副怅然若失的表情。  “冯先生,既然你和戴局长一起,请问,他使用的手枪叫什么?”毛人凤开始试探他。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76章 奸雄 - 大冲击 - 贺长生   “我一个儒商,对枪械军事一概不问;”冯宝一回答,“但戴局长有兴教我打枪,我也不能无心应付,我记得他当时使用的一支枪……好象是一支卡尔德手枪。”  “冯先生,既然你到过雄村特训班,请问你对那儿的印象如何?特训班的班歌是什么?”毛人凤作进一步试探。  “我对那儿的印象很好,对军统局开办中美情报特训班表示十二分的拥护和支持,那儿是精英的摇篮,是人才和英雄成长的沃土。我记得每一次开饭之前,学员们都要唱班歌。唱的是:革命的青年,快准备,智、仁、勇都健全,挽着现阶段的同盟站在大时代前面。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要负起民族的责任,要贯彻三民主义的实现,须应当刚胆沉觉、整齐严肃、刻苦耐劳、牺牲奋斗,国家长城、民族先锋是我们,革命的青年快准备,智、仁、勇都健全。班歌唱完,副主任要讲话,大家才可回去吃饭。学员们都说,天不怕,地不怕,只怕副主任训话。”  “冯先生,让你受委屈了!”毛人凤腾地站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跨到他跟前,伸手亲自将他从地上扶起,自我介绍道,“我叫毛人凤,在戴局长的军统局做事。”  “久仰,久仰!毛局长您好,欢迎毛局长大驾!”冯宝一紧紧地抓住他的手,激动地说,“同志,可把您盼来了!我不但无过,而且有功。不但不是大汉奸,而且还立了大功,成了民族的英雄!”  “怎么讲?”毛人凤拍拍他的手,把他拉到一张太师椅上坐下,自己象个跟班似的窝在他身旁。  “戴局长和我抵达雄村,我突然接到家中王太太打来的电话,称冯宝田带着鬼子到了我家,在我家摆下庆功宴。我当时思想很狭隘,以为冯宝田要夺我的家产,就请示戴局长批我一架飞机,我开着飞机回常德同冯宝田和鬼子们同归于尽。强敌当前,戴局长表现出了大帅风度和英明决策,对我说,‘要飞机干什么呀,往他们的酒里下毒,有功劳算你的,出了事算我的。’我茅塞顿开,连忙将戴局长的指示落实下去,命令我的夫人和管家往鬼子的酒里下毒,还叫我的四姨太披衾弹弦迷惑鬼子,结果毒死了231个鬼子,日军荣字1644部队被我们消灭殆净,鼓舞了守城国军之士气,为国军反抄日军赢得了时间。”  “太好了,冯先生!”毛人凤拍打他的肩膀道,“蒋委员长英明,戴局长英明,军统局英明,冯先生英明!此役必成战争史上的经典战例,你也必成中华民国的抗日英雄!”  “小人亏不敢当,亏不敢当!”冯宝一站起身来朝他们鞠了一躬,头脑里边双轮齐驱,一边摘取别人的功劳和“桃子”,一边将溜须拍马的功夫耍到极至;“是蒋委员长英明,戴局长英明,毛局长英明,军统局英明!上个月,我已请了几个笔杆子,将你们的英明领导和这一经典战例作了整理,刊登在了重庆近一期的《大公报》上。”说罢,冯宝一解开又长又粗的白衬衫,双手“沉甸甸”地从怀里捧出了这张报纸。  毛人凤接过报纸,见首页题栏写着“国民党以毒攻毒,细菌部队消灭殆尽”这样一则哗众的大标题,正文里边出现了蒋介石、戴笠、毛人凤等人的名字,激动得好象自己发现了世界第八大奇迹,感到蒋介石、戴笠等人在夸他,感到不枉常德此行;“冯先生,我交了你这个朋友了!贾主席,拿笔来!”  贾主席连忙备上文房四宝,伸手将毛人凤请到条桌前。毛人凤搓了搓手找找历史文人的感觉,抓起一只斗大的毛笔蘸上墨汁,往一张六尺全开的宣纸上狼奔豕突地写下了这样四个大字――抗日英雄。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77章 斗奸 - 大冲击 - 贺长生   “贾主席,除奸会场布置好了!”警察局长掀开门帘,并腿敬了一个军礼。  “毛局长,请!”贾主席向毛人凤躬下身来。  “冯先生,请!”毛人凤让冯宝一抱着他题的那块匾,风风光光地走在头里。一行人鱼贯进入会场,象几头脏绵羊稀稀拉拉地撒在草原上。会场四周群众的情绪低落下去,慢慢由沸腾转入到了一种温水煮蛙的状态。  “下面,我宣布常德汉奸的名单。”贾主席打开一道白色的纸壳子,拿起笔往冯宝一的名字上打个叉,开始宣读一个个汉奸的名单和罪行:  “冯宝田,男,47岁,投靠汪兆铭的伪政府,担任和平建国军独立师师长,协助日军攻城,围剿守城部队。汉奸,现已被日军打死。  胡大彪,男,57岁,投靠汪兆铭的伪政府,担任和平建国军独立师副师长、参谋长,协助日军攻城,围剿守城部队。汉奸,现已被日军打死。  蒋家卫,男,65岁,投靠汪兆铭的伪政府,担任和平建国军独立师副师长、后勤部部长,为日军攻占常德提供人力和物资。汉奸,现已被日军打死。  王小山,男,38岁,投靠汪兆铭的伪政府,担任和平建国军独立师副师长、政治部主任,出卖情报给日军,协助日军攻城。汉奸,已逃。  王左,男,42岁,投靠汪兆铭的伪政府,担任和平建国军独立师德山独立团团长,围剿57师169团,协助日军攻城。汉奸,现已被日军打死。  马添财,男,39岁,投靠汪兆铭的伪政府,担任和平建国军独立师阳山独立团团长,围剿57师170团,协助日军攻城。汉奸,现已被日军打死。  宋哲明,男,35岁,常年隐藏德山,从事叛国投敌活动,帮助日寇收集情报,为日寇攻打德山带队引路。汉奸,已逃。  德子秋,女,28岁,杀害冯宝三,常年隐藏德山,从事叛国投敌活动,帮助日寇收集情报,为日寇攻打德山创造条件。汉奸,现已被日军打死。  李羿,男,生年不详,杀害冯宝三,常年隐藏德山,从事叛国投敌活动,帮助日寇收集情报,为日寇攻打德山创造条件。汉奸,现下落不明。  德环,男,17岁,为日本间谍美惠子传送情报,带领日寇上山,为日寇攻打德山创造条件。汉奸,已逃。  秦依依,女,20岁,为日本间谍美惠子传送情报,与侵华日军将领横山勇勾搭成奸,充当日寇的慰安妇,辱没国德人格。汉奸。  ……  也就是说,在这些被宣叛和惩处的30多个汉奸中,作为大地主、大恶霸、大汉奸的冯宝一,居然没在名单之列,反而被国民党政府网开一面,张冠李戴,将罪行和屎盆子全部扣在了他的胞兄冯宝田头上,成了漏网之鱼,并且把毒死日军1644荣字细菌部队的功劳全部抢到了自己和国民党名下,成了国民党政府要员的座上客,沾满共 产 党和人民鲜血的民族败类成了牌匾上所写的“抗日英雄”。而一直与国民党反动派、日本鬼子、汉奸和冯宝一作殊死斗争的德园,却成了一个汉奸窝,在30个汉奸中,一下子跑出来二三个,而且全部被混淆事实,颠倒黑白,张冠李戴,安上了“莫须有”的罪名,成了“汉奸”的替罪羊,简直是岂有此理!  除奸会上人头攒动,好一副“清明上河图”。只见汉奸们被五花大绑,双手反剪,头上戴着“汉奸”的高帽子,脖子上蒯着“汉奸”的黑牌子,脚上拴着铁链。民众纷纷往他们身上扔臭鸡蛋,泼脏水,掷死鱼、乱虾和裹脚布,振臂高呼,“打倒狗汉奸!”“打倒大汉奸!”群情激愤,衬托出汉奸们或落魄、或惊悚、或木然、或愤怒、或大祸临头而恸绝、或不屑一顾的样子。当然,国民党没法让死去的冯宝田、胡大彪、蒋家卫、王左、马添财、德子秋等人还魂,也没法让已逃的王小山、宋哲明、德环和下落不明的李羿归案带到现场,只好找些他们的“替身”来装潢门面,凑凑数量。所以来到现场的汉奸,除了与德瑞年有着“瓜葛和厉害关系”的秦依依之外,其他一些几乎全为“替身”,或者三、两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油混痞子,这样的“不公”,让德瑞年看得两只眼睛直冒血水。  “我日你娘!我日你奶奶!”德瑞年见“自己的女人”秦依依落在国民党的手里受辱,儿子德环下落不明,私生子冯九经为冯家珏所控制,秦依依不从,冯家珏就往冯九经的“心肝肉”上扎针眼。心想,“反了!”“反了!”便策划身边的一些徒子徒孙们闹事,将手伸进随身携带的蛇布袋内,抓出一条一条的青蛇,凌空抛向人群。人群顿时潮涌起来,场面失去了控制。  “把他拿下!”警察局牛局长手一挥,众警察向德瑞年跑了过来,几下把他纠住提上了台。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78章 魔方 - 大冲击 - 贺长生   “使不得呀,使不得!”冯宝一见德瑞年押上台来,生怕事情败露出去,便使了个先下手为强,“毛局长,贾主席,他也是抗日大英雄,我的管家呀!下毒的主要就是他,是他具体操办的!”  “嗯?”毛人凤朝德瑞年看去,见此人长相奇特,浑身枯黑,头顶尖尖,鼻子尖尖,下巴壳儿尖尖,手指尖尖,连看人的眼神都带着尖尖,料定此人钻劲很足,非蛇即蝎,连忙腾出自己的位置拉他坐下,将冯宝一胸前的那块“抗日英雄”牌匾拉过来三分之一遮住他的半拉身子。  “你叫什么名字?”毛人凤紧紧地盯着他。  “德瑞年!”德瑞年睃见他后心里发毛。  “是你往鬼子酒里下的毒?”毛人凤两只小眼豆腾地一下,仿佛几点火星溅到德瑞年的脸皮子上,德瑞年抹了一把脸,感觉脸上烙了几块疤,愈发让秦依依瞧不起了。趋利避害是中国老百姓的特有禀性,德瑞年也不例外,于是瞟了一眼坐在身旁的冯宝一,势必要把自己所干的坏事往冯宝一的头上推,“是我往鬼子酒里下的毒,但都是他指使的。他赶车,我拉磨。他是主犯,我是从犯。”  “他的车赶得好,你的磨也拉得好!不论主犯从犯,你们两个都有功劳!”毛人凤一把按住他的手,“冯宝一是抗日大英雄,你也是抗日大英雄。军功章有你的一半,也有他的一半。今晚我为你们设办酒席,专门为你们两个庆功!”说罢,他离开主席台,在贾主席的引导下上了一辆乌黑锃亮的王八壳,缓随队伍督办一伙汉奸游街。  “德瑞年,你吓去我一身冷汗!”冯宝一紧紧地拽住他的手,将他拽进了警察局,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前因后果讲给他听后,对德瑞年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德瑞年,以前我做得多有不对,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希望你能网开一面,帮我把这件事情兜下来。不论当官的问你,还是做记者的问你,都要按照我前面所说的去画圆,否则我就是汉奸了,死球了!现在我家人死的死,伤的伤,众叛亲离,我的处境和结局比战败的日本国还要惨!只要你按我说的去做了,帮我度过这一劫,我还让你做我的管家,把你当菩萨一样的供着!”  “你说的话可是真的?”德瑞年属于那种“说点好话就低头、给块骨头就行好,给点光彩就灿烂”的仆人,在迷惑面前,又一次丧失了骨气,丧失了自我。  “真的,只要你按我说的去做了,我什么事情都应允你,什么要求都满足你!”都说冯宝一善变,是魔方做的,有多少块小魔方,就是多少张冯宝一的脸。魔方善变,冯宝一比魔方还要善变,但是从来没有这次变化这么快,变化这么大!从大日本帝国耀武扬威到穷兵黩武,从陷入绝境到无条件投降的几十年的变迁中,他看到了自己一生所走过的轨迹。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79章 借妻 - 大冲击 - 贺长生   以前灭夷,灭来灭去,灭掉了亲人和仇人,剩下了自己一个孤家寡人。现在,国际国内两个环境都在改变,应该到了反思和怀柔的时候了,连大日本帝国都在做,他还有什么不能做的呢!通过怀柔,也许还能象日本昭仁天皇那样的捡下一条命来,也许还能和打得死去活来的敌人结成同盟国,来共同对付永远的敌人,实现自己永远的利益。这正应了那一句话,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朋友,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真的?我想同秦依依见面,同我的孩子冯九经玩耍,这些要求你都能满足吗?”德瑞年显得有些天真,有些实利,有些可怜巴巴的。  “同秦依依见面可以,但不能胡搞;和冯九经玩耍可以,但不能相认。你以为只有你对他们才有感情,我对他们也有感情啊!你在和他们相处的时候,也要考虑到我的身份、我的名声、我的感情啊!”冯宝一对他说,“至于你和我和秦依依和冯九经四人的关系,现在只有你知、我知、她知、德凤祥知四人知道,在什么时候、什么场合都不能外传,谁传出去,谁就只有死路一条!现在你是我的人了,我对你高看一眼,在适当时候,适当场合,保证绝对机密的条件下,我允许你和秦依依在一起。这么着吧,一年一次。对于冯九经,你万万不可和他相认,孩子大了会懂事的,经他的嘴传出去,覆水难收,到时候就墨(没)法收场了。”  “你说话从来不算数,叫我怎么相信你呢?”在同狐狸打交道的过程中,乌鸦也开始学得了狡猾;“不行,你得给我写个字据。这样,我睡觉睡得踏实一些!”  “不是我不让你搞,怕你搞来搞去,次数搞多了,皮磐【当地方言,指麻烦】搞大了,人多眼杂,事情就穿了帮了!”冯宝一拍打自己的胸脯,反正他在蒋家卫那边小娘子多的是,舍弃秦依依一天也不会使得“张冠李戴落我家”。  德瑞年找来口袋大一片纸,拉着冯宝一立字据。冯宝一说立就立:  每年旧历七月七日,借冯宝一妻子秦依依给德瑞年使用一天  出据人:冯宝一   中华民国三十四年  “谢谢东家!谢谢东家!”德瑞年点头哈腰,不停地用手拭弄脸上的土颗料用以掩饰内心的狂喜。  他和秦依依的那种零乱的关系,断然不可用牛郎织女来形容。在王小山给他 “秦依依作他堂客”的承诺和许愿未能兑现之时,又得到了冯宝一给他 “每年使用一天”的赏赐和承诺。秦依依作他堂客的愿望于他来说太遥远太宏大了,他只能把要求放近一点,放低一点:一辈子不可以,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不可以,一月不可以,一天总该可以了吧?他冯宝一立了字据,按了手印,总得说话算数,满足德瑞年的这个要求吧!  他脑袋里确实想的只有牛郎织女,牛郎织女,年郎织女,还有他们一年一度七夕之夜的鹊桥相会呢!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80章 问情 - 大冲击 - 贺长生   这年惊蜇,余程万做了一个梦,梦里重返常德战场,只不过战争形势起了变化,他面对的不是横山勇的6万日军攻城,而是 共 产 党领导的10万人民解放军压城。余程万站在司马台上,旁边站着曾国藩的“小老乡”宋希濂,常德会战盟友张灵甫。  宋希濂对余程万开玩笑道,“共军10万,我们守军是你原来的30倍;共 军只有刘、邓二人,我们是桃园三结义。战后,你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失去自由,精神一蹶不振。古人讲从哪里跌倒了,就从哪里爬起来,这一回咱们三个撒泡尿,够共 军喝一壶的了!”  宋希濂话音刚落,只见邓小平骑着一头毛驴,踩在一朵祥云上飘了过来,满脸慈祥的笑容,“我叫阁老子,系老子的第78代传人,我送给你们一些话:‘知其雄,守其雌,为天下溪。为天下溪,常德不离,复归於婴儿。知其白,守其黑,为天下式。为天下式,常德不忒,复归於无极。知其荣,守其辱,为天下谷。为天下谷,常德乃足,复归於朴。朴散则为器,圣人用之则为官长。故大制不割。’此所谓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道中有德,不为斗转,不为星移。常德好,常德不离,常德不忒,常德乃足,你们抓不住机会对不起子孙!”  声音恢宏,有如紫气东来。余程万环顾四周,站在身旁的宋希濂忽然不见了!  风动,声动,影动,心动,正愕然间,只见刘伯承一身樵夫打扮,肩上背着一个篓子,篓子里插满菊花,手里牵着一匹银狐,从桃花流水构成的一副青濛景像中击棹而来,“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道狭草木长,夕露沾我衣。衣沾不足惜,但使愿无违。”  “子青!子青!”狐狸是少有流泪的,狐狸一边张望一边流泪,便与君生了无限离愁和决别之意。  余程万环顾身后,站在身后的张灵甫忽然不见了!眺望身前,刘邓二人和银狐也忽然不见了。  余程万大吃一惊,“忽魂悸以魄动,恍惊起而长嗟。”思前想后,便决定将自己的一生定格在了“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上面。  余程万再次来到常德,赶上红土塬上的油菜花尽情开放了,蜂飞蝶引,将英雄长眠的地方渲染成为一片金色的海洋。  余程万陪同德子青给德子春、德子秋扫墓,听她讲德子春、德子秋两人献身理想、信仰和爱情的故事。随后德子青藏进油菜地里同余程万捉迷藏,让余程万将军着实体验到了一番“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感触和意境。  余程万捉到德子青,把她捧作一只鹤鸟轻轻地放在花丛中;“子青,我想这次去一趟香港,以便在那里安度余生,要不你陪我一起去吧?”  德子青给了他一个回眸,“我去不太合适吧?”  余程万问,“为什么呀?”  德子青回答,“因为……我是汉奸啊?”  “你是抗日英雄,怎么会是汉奸呢?”  “你把眼睛蒙上,我叫你看时你再看。你看了过后,自然便明白了。”  “好吧。”余程万闭上眼睛,捕捉到前面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过了一会儿,睁开眼睛,但见德子青已将自己的眼睛蒙上了。  “谁干的,哪个狗杂种?”余程万看见德子青脱掉外衣,将她那抹粉红色的兜肚往下拉了拉,在她浅浅的乳沟处,露出了“汉奸”两个狰狞的字样。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81章 蝶变 - 大冲击 - 贺长生   “冯家珏,冯宝一家的二儿子。”德子青声音涩涩的,睫毛两边涌出了泪水。  “走,我们找他算帐去!”余程万拽住她的手。  “不用了,他已经罪有应得,死有余辜――在往我和秦依依乳上剌字,强奸我们的时候,被我咬断喉管死掉了……”德子青说。  “他父亲是个大地主,大汉奸,大恶霸,大投机分子,惊闻你的两个胞姐都是死在他的手里,在我去香港之前,我执意要帮你除掉冯宝一这个大老虎!”  “飞鸟尽,良弓藏;狐兔死,走狗烹。”德子青说,“他现在得了水俣病,形容枯槁,不用我们除掉他,他也会很快灭亡的。”  “瞧你现在这副样子,我很心疼。我要为你做整容手术,你一定要随我去香港,那里医术水平高。”  “你不怕你夫人吃醋?”  “我的前一个夫人去逝了,现在有一个追求我,家里虽然同意了,但我们还没有确定婚姻关系。”余程万说。  “想当初善卷先生让贤,如今我也让贤。事与愿违,那我就不打搅你们两人的美事了。”  “嗬,小丫头,什么时候学会吃起醋来了!”在余将军的一再要求下,德子青带他见了自己的父母。  见她去意已决,德凤祥和陈氏哭得很伤悲,随后,德凤祥将二床土花铺盖、四副绫罗绸缎、几张照片装进女儿一口带鱼耳的箱子里,灌了余程万一通米酒。对他说,“余先生,我把女儿交给你了!我女儿从小体弱多病,闻不得油烟子,捏不得锅铲把,你钱多就到外面吃,钱少就请个保姆,没钱你就自已下厨。你过去把我女儿当秘书,我现在可是把我女儿当嫁出去的水往外泼的。咱父子二人杯一碰,你就是我的女婿啦!”  余程万听了十分高兴,告别德凤祥一家去了香港。一月后行美容手术,医生知道他就是大名鼎鼎的余程万,拧着眉头问他,“还好,面积不大,印迹也不深,我可以帮她校正过来,这位先生,你喜欢你的妻子伤口上纹些什么图案呢?”  “不,医生,我不是她的妻子;”德子青校正医生的说法。  “医生,我很喜欢您这么对我说话!”余程万笑着看了看医生,对他说,“芙蓉国里尽朝晖;我喜欢芙蓉,也就是那种出污泥而不染的荷花。”  “不行,这位先生,我的个性比较浪漫,满足不了你的这个现实的要求。我只能因形造势,将你妻子胸前的图案,变化成一只美丽的丹顶鹤!这个被人烫伤的伤疤,恰好可以化成一只丹顶鹤的眼睛。”  “太好了,医生!”余程万紧紧地抓住他的手,激动地说;“丹顶鹤是美丽、纯洁、吉祥、长寿的象征,我喜欢丹顶鹤!”  从手术台出来后,德子青发现自己已经脱胎换骨,发生了蝶变,这种蝶变,可以称作“化蝶”。德子青显得异常高兴,也对余程万将军流露出了自己的情思,将他的手捏着放在自己的胸房上,饱含深情地对他说,“是你改变了它的命运,但愿它能飞到你的手里,飞到你的心里,让它时时刻刻地陪伴你。”  “一个月以后,我要你随我去英国,我背部还有一块弹片没有取出来,刮风下雨隐隐作疼。另外,我还想为你胸部作第二次手术,到时,你这只美丽的丹顶鹤,就能和我一起在泰晤士河的油轮上雨过天睛的飞翔了。”他不善于表情达意,可对她说了这么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82章 缩影 - 大冲击 - 贺长生   公元1947年夏天,德瑞年赴临澧探望秦依依,在路上,赶巧碰见了冯宝一。只见他手里拿着十几副画像,这里面有溥仪的画像,有袁世凯的画像,有汪精卫的画像,有蒋介石的画像,有戴笠的画像,有横山勇的画像,有汪采妮的画像,有秦依依的画像,有【抗日英雄】的拓片。其中,居然还有一个红漆书就的【德】字大牌匾挂在他的脖子上,叫人看了不伦不类。感觉时光生锈,他冯宝一倒成了刀光剑影与历史变迁的一个缩影。  “老东家,你怎么没在医院住院啊?”德瑞年问他。  “早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有人往我的茶里下毒。我一躺下,只见一条条毒虫从我的喉管里钻出来,条条有尺把那么长,把我吓醒了,于是就逃出来了。”  “你怎么不坐车啊?”  “车也不能坐,司机不是杀手就是嫖客,见我浑身装着宝贝,会要了我的命,夺了我的宝贝卖钱,卖了钱后再去嫖妓,还对她说,看啦,这就是那个老东西的!”  “那你怎么不骑马呢?”  “马也不能骑,马会欺主,会使绊子,人从那下面栽下来不得信。”  “那你怎么不坐轿呢?”  “轿夫想把我颠进池塘,谋财害命!”  “啊?”这可把德瑞年难住了,“那我背你吧!”  “我不要你背;”冯宝一说,“冯宝二是怎么死的,你还记得当时的情景吗?”  “呵?!”德瑞年不敢言语了,同他捺下二三步距离陪伴他走着。  不难看出,冯宝一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了,已经毒入骨髓和神经,出现了严重的心理障碍和精神疾病。他得了一种“幻想迫害症”,这种人成天臆想世界上的人们都在迫害他,致他入死地!于是他一边防着,一边瞅准机会谋划反击。  德瑞年看到冯宝一携一身行头,步履蹒跚,没好气地问,“老东家,你是不是疯了?脖子上蒯的牌子越蒯越多,这样慢吞吞地走下去,我们何时能走到临澧啊?”  “他们欠我的,他们欠我的!”冯宝一一把摘掉脖子上的那些牌子,将他们统统扔到德瑞年脚下,一屁股坐上去,望着烈日一阵长喘。也可以这样说,他们欠冯宝一的。在某种程度上,冯宝一也欠他们的。戴笠的死,让冯宝一感觉更加孤独,想起以前和自己一起闯荡江湖的朋友,正一个一个地丢下他远去,内心铺满了苔藓。死亡的孤独、苍凉和无奈向他咆哮袭来,无人可以阻挡。  “戴笠死了!”冯宝一说。  “啊,他是怎么死的?”德瑞年问。  “飞机从天上掉下来,摔死的!”冯宝一说,“他拿走了我的龙泉剑,龙泉剑!”  “怎么会从天上掉下来呢?”德瑞年非常肯定地说,“阴谋,阴谋!”  “有人说他是自杀的,有人说他是被谋害的,反正各执一词,死因不明……”冯宝一说,“想想我死的那一天,肯定也是一场阴谋!”  “这就是我的阴谋,我的下场,我的结局……”冯宝一边走边唠叨,仿佛一个吃错了药的跳着的大神。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83章 会妻 - 大冲击 - 贺长生   德瑞年随他来到临澧蒋家大院,只见院外金雕银刻,院内亭台楼阁,与天光水榭交相掩映,胜过十里秦淮。见到秦依依,秦依依把冯九经藏到身后,德瑞年以秦依依为轴心旋转着抢孩子,抢到手里递给他一颗棒棒糖。秦依依见此情况心里陡然一软,眼里闪出了别样的泪光。德瑞年见了连忙递上冯宝一写的字据,觉得很有必要将冯宝一写给他的字据内容向她传达一遍:  “每年旧历七月七日,借秦依依给德瑞年使用一天  出据人:冯宝一   中华民国三十四年”  “荒唐,真是荒唐!”秦依依笑过之后又大叫,“我又不是一件物品,让你们两个男人这样转来转去的!又不是你们两个男人共同的妻子,今天你来,明天他来,你方唱罢我登场。这举世之内,竟然存上着如此荒唐古怪的事情!”  “这可是冯宝一立给我的凭据,白底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依依,你我过去又不是没有过,知道我们搞的人越来越多,你还害臊什么的?如今我和你都有了孩子,你是孩子的妈,我是孩子的爸,在名份上你就是我的妻,我就是你的夫。你看,我脚打起泡来了,来去蒋家卫一趟辛辛苦苦不容易,你就给我一次【妻上爸下】的机会吧!”   “对不起,骚工,女人一月总有那么几天不方便的时候,你可来的真不巧!今天,我刚好来了淋下了!”秦依依点了点自己的小腹,说完转身徐徐离去。  “老爷,她今天来了淋下了,这一天不算,您能不能往后推延几天呀?”德瑞年垂头丧气,结着一张苦瓜脸跑到冯宝一的身边问。  “钉是钉,铆是铆。说好了的,就不能推延。订好的今天,就是今天!”冯宝一也没想到秦依依突然会来淋下,难道天上的织女星与牛郎哥相会,在七夕之夜也会来这个?滑稽得象看了一幕独角戏,“幸福”得一张脸比当年杀了德子春、陈家落还要解恨!把个德瑞年僵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终于还是丈量着来时的路走了。“秦依依,你早不来晚不来,这个时候来,你可来得真是时候!”  “秦依依,你太冷酷无情了!”  “秦依依,我 操 你 的小麻皮!”  “秦依依,我这辈子跟你没完!”  一路上,德瑞年就是这样骂着,怨着,想着,恨着,幻想破灭着,自己的身体往前倒,一路的树景往后倒,倒来倒去,好不容易靠着一双打满血泡的脚掌支撑到了屋。  几天过后,德瑞年收到了一封信,也是她给他的一封信,信中这样写道:  “你傻啊,骚工!你傻我可不傻!你跟冯宝一打了一辈子的交道,冯宝一是什么人,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他立给你的字据,等于往你的嘴里塞进颗糖再往你的脖子上架把刀。七月七日相会的那天,就是你我和冯九经被他灭绝掉的那一天!”  原来如此!德瑞年收好这封信,把它(她)紧紧地搂在胸前,死去的希望又燃烧起来,一边亲它(她)一边狂喊,“依依啊,我的好依依!”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84章 深奥 - 大冲击 - 贺长生   公元1949年7月,中国人民解放军第四野战军陈兵湘鄂边界,与第二野战军一部发起湘赣战役,在湖北宜昌、沙市至江西赣江沿岸1000多公里长的战线上,以秋风扫落叶之势,横扫华中国民党军余部。  大军南下,北方支南的队伍跟随大军南下,常德地委书记王小山、民政局专干苏紫夫妇两人视察临澧,遭到了土匪的围攻被劫持,以此胁迫解放军解除武装,签订《共 匪睦邻友好协约》,方可释放人质。  叮铃铃!中国人民解放军第47军141师423团政委宋哲明查完夜哨回来,洗漱完毕,刚刚脱掉衣服躺下,一阵紧促的电话铃声将他从一种浅睡眠状态中提了起来,“政委,有情况?”宋哲明抓起电话问。  “有情况!你马上带一营营长德环赶到师部开会!”141师政委说。  “是!”宋哲明抓起衣服和武装带,一边走一边整理来到一营营区。  “站住,口令!”德环查完夜间哨,站在日军当年设哨的地方找拾青春,见一条黑影向他们撞来,和哨兵一起发出警喝。  “飞虎――”宋哲明回复口令号大声说,“一营长,快跟我到师部开会!”  “是!”德环飞快地跑了过来,宋哲明问了他一句,“是不是想秦依依了?”  “哪儿呀!”德环掩饰道,“我们政委不下蛋,我们全营官兵就坚决不找老婆!”  “我现在连鸡都没有,怎么下蛋呀?!”宋哲明苦笑两声,“想当年我们在桃师,王小山追求德子春,我也追求德子春,追来追去,我们两个谁都没有追上!”  “为什么呀?”德环问道。  “德子春嫌我教育救国太单纯,缺乏革命的斗争性。嫌王小山隐蔽战线太复杂,缺乏革命的原则性。”宋哲明再一次地苦笑道,“德子春,是一个理想主义者。”  “难道理想主义者不好么?”德环说,“你不是经常给我们上课,说做人要做到德人德物,尽善尽美啊!”  “理想主义者不是不好,而是不取。”宋哲明说,“他们容易走极端,要么选择叶落,舍身成仁,用自己短暂的一生走完别人几辈子要走的历程。要么等待结果,鞠躬尽瘁,用自己几辈子的光阴去走别人一辈子要走的光景。”  “……”宋哲明的话太深奥了!德环一路沉思,走到帐篷侧前方,被用来固定帐逢撑子绊了一下脚。  “呵,任务还没下达,就开始腿庠庠,在我的帐篷外边翻起筋抖云来了!”141师政委陆涛听到外边动静,忙从帐篷里钻出来,“今夜满天星斗,我们三个往红土塬上走走?”  “好啊!”“好啊!”宋哲明、德环紧紧地跟上他。  “当前,我们前方的部队已经打到了四川,宋希濂部节节败退,预计整个战事于9月中旬结束。作为留守部队,发动群众支前,进驻湘西北剿匪,协助新成立的地方政府开展工作是我们的主要任务。刚才,我接到常德地委常委柴保中打来的求救电话,向我通报了常德地委书记王小山、民政局专干苏紫两人在临澧道水征粮时,遭到太浮山土匪陈家平绑架的情况。省军区命令我们不惜一切代价,迅速出击,从土匪窝里救出人质,确保救援行动万无一失和人质的生命安全!”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85章 恶匪 - 大冲击 - 贺长生   “我们留守部队集合起来,不会少于500人,消灭太浮山上的百十号土匪,我看应该不成问题。”宋哲明说。  “不可低估了土匪的势力。”陆涛说,“据我们了解到的情况,陈家平系龙阳县一个恶霸的儿子,据考系明末农民起义军领袖陈氏的后裔。此人从小物化玩劣,就读私塾时,先生的戒尺惩罚不了他,反而为他所夺。先生批评他时,他居然抓起墨砚砸向先生。辍学之后,在家舞刀弄棍,寻衅滋事,成了当地的混世魔王。16岁那年,他弄了一支汉阳造扛着,成天出入乡里,狩猎山林,乡民见了唯恐避之不及。一次,因为田产纠纷,陈家平谋杀了他当乡长的叔父,便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操起了土匪生涯。陈家平烧杀淫掠,无恶不作,甚至连自己的婶娘也不放过,乡邻张廷富劝他不要乱了天伦,他怀恨在心。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带着几个匪徒摸进张廷富家,见人就杀,一口气竟将张廷富全家七口统统杀死。  为扩张匪势,陈家平看准了鸦片能赚钱,便强令乡民种植罂粟,规定每年每户缴纳四至九斤烟土,用这些烟土换取枪支。不到两年,陈匪人枪倍增,凶焰愈盛,经常窜扰到周围的村镇洗劫。白虎堂村一户农民交不出烟税,陈家平便将他的婴儿用刺刀挑起,钉在墙上观赏婴儿四肢颤动,狂笑取乐。陈家平嗜食猪舌,周围的人杀了猪必以猪舌相献。该县一位姓向的农民,春节杀猪忘记给陈家平敬献猪舌,被陈家平抓到青安坪问罪。覃一刀戳进向的嘴巴,取人舌以代之,续后又一刀刺向大腿,使向姓农民痛得惨号经日……  1935年冬天,陈家平与军阀冯宝一、恶霸滕九爷相勾结,向湘西义匪陈家落提供虚假情报,怂恿陈家落前去营救落到他们手里的共 产 党 员德子春,结果有去无回。陈家平取而代之,接管了他的队伍,占据了他的营盘,霸占了他的夫人大龙女与汪采妮。汪采妮不从,陈家平便杀了她,与鹿同烹,唤来众头领撕而食之。  陈家平被宋希濂收编后,暂编为国民党第11师师长,部辖8个支队,2000多人马,相继占领了慈利的五雷山、临澧的太浮山等险要地势,将手伸进常德。1949年3月,陈家平带领50个土匪血洗了临澧蒋家大院,打死蒋家卫团练和一家老小80余人,随后在城关镇一带燃放大火,烧了三天三夜,致使临澧县城两百多家商铺、五百多栋民房焚之一矩。人们都说,天见陈家平,日月不明;地见陈家平,草木不生;水见陈家平,浑浊不清;人见陈家平,九死一生。如今王小山、苏紫两人落到这伙亡命之匪的手里,我看是凶多吉少啊!”  “我们留守部队多为政工干部和后勤人员,真正能够作战形成战斗力的人员少,加上人质在他们手里,随时都有被他们斩首的危险。我们只能智取,不可蛮攻啊!”陆涛又说。  “擒贼先擒王,我看不如打入土匪内部,抓住陈家平,同时想办法解救人质!”德环握紧拳头。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86章 丑妻 - 大冲击 - 贺长生   “这可是个出奇制胜的办法!”陆涛擤住他们两人的手。“当前,大部队在前方忙得脚手不开,我们留守部队不能求,也不能等,只有发挥我们的主观能动性,虎口救人。下面,我们开始党委议军,就如何钻进匪窝解救人质,拿出你们的对策和方案来。”  “钻进匪窝,解救人质,我看要解决三个问题。”宋哲明说,“一是如何接近和麻痹土匪,二是如何找到人质,三是如何解救人质,三环环环相扣,不能出现丝毫纰露。我的对策是:瞒天过海。具体行动方案是:由我少数解放军战士化做下乡征粮的地方干部,一部分解放军战士化做土匪围剿他们,地方干部与‘解放军土匪’干了起来,闯入了太浮山陈家平土匪的营盘。陈家平必定坐山观虎斗,然后坐收渔利。‘解放军土匪’揪着地方干部死缠乱打,地方干部进入陈家平的埋伏圈。‘解放军土匪’碰到陈家平土匪作鸟兽散,实则占领有利地形埋伏起来。陈家平土匪抓到地方干部后,将他们同王小山、苏紫等人关押到一起。解放军土匪打着找陈家平‘要人’的幌子向土匪发起攻击,真假土匪火拼起来,陈家平定无暇顾及地方干部和王小山、苏紫他们,他们找准机会逃脱。”  “此计甚妙!”陆涛前后思索了一番,对他们两人说,“我同意宋政委的对策和行动方案,我们来个里应外合,将太浮山的土匪一举消灭干净!  “我也同意宋政委的对策和行动方案。”德环说,“我还有一点补充意见。陈家平等一伙土匪凶狠手辣,狡猾多端,在前一次成功打劫王小山、苏紫的征粮队伍后,势必会引起地方征粮队伍的警惕。如果地方征粮队伍还没有提高警惕,加强防范,仍然按照原来的方式在原来的地方继续征粮,势必会引起土匪的怀疑。我看不如这样,将征粮队伍改为地主老财的娶亲队伍,由‘解放军土匪’抢掠地主老财的金银财宝,陈家平打散‘解放军土匪’,将地主老财同地方干部关押在一起。“解放军”土匪找陈家平土匪索要人财,化妆成地主老财的解放军战士与地方干部在里面策应,来个里外夹击,将陈家平土匪消灭干净!”  “好,就这么办!”陆涛说,“我决定,宋政委带领三个营的留守人员,化妆成土匪,埋伏在太浮山下的道水两旁,准备抢劫地主老财的娶亲队伍。德营长带领侦察连和警卫班的二十几名战士,化妆成地主老财的娶亲队伍,由德营长当新郎倌,至于新娘子人选么,我会从宣传科的干部里挑出一位。”  陆涛这么一说,宋哲明、德环两人就不约而同地想起了苏小娟。宣传科里就那么一位女同志,不是她是谁呢?  “陆政委,你能不能给我派个顺眼些的?”德环少小跟在地主老财的身边,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物,他所接触到的秦依依、美惠子、冯思南,哪个不是万里挑一的美人胚子!对于宣传科里那个铺板身材,好涂脂抹粉,喜欢吹高音喇叭,唱政治花腔,一贯发号施令的苏小娟,打心眼里对她不存好感。  “只是演戏,又不是叫你假戏真做!”宋哲明忍不住笑了起来。  “打仗的时候,情绪很重要,旁边站一个丝瓜瓤子,多影响情绪啊!”德环喀喀地干咳两声。  “德环,不许你这样说我们革命队伍里的同志!这话要是传到她的耳朵里,直接伤害的是她的自尊!”陆涛政委生气地嚷道,“德环,你以为你长得很帅吗?在我的印象中,你只是一个没有文化没有教养的粗人!你知道你自己最大的毛病是什么吗?就是凡事不当一回事!不把敌人当一回事,不把别人当一回事,不把自己当一回事,这样发展下去,叫别人怎么把你当一回事?!”  “那好吧,那我就跟她配合一下。”德环抠了抠脑门, 见有人跳出来骂他心里一下子想通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87章 剿匪 - 大冲击 - 贺长生   “你不单要跟她配合好,而且还要配合得天衣无缝,按照土匪的‘十不抢’规矩,你们两人的生命安全才有所保证。”陆涛说,“苏小娟的父亲就是王小山,母亲就是苏紫,组织上决定派她去,让她承受了很大的心理压力。找你们之前我找她谈过话,她说,被绑架的是我的父母,我的压力极大,压力极大,我的动力就越大,动力越大,我就同他配合得越好,甚至可以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  “呵呵,陆政委,原来,你也早想到这个办法了!”宋哲明呵呵笑了起来。  我们想到的,可能土匪也想到了。。。。。。返营的路上,德环反复地思考这个问题。躺在地铺上,又将苏小娟说给陆涛的话梳理了几遍,闪现她一张孤芳自赏的长脸,一对褐色的火药味十足的大眼珠,一副体味酸咸黏人的铺板身材,一张喜欢“作起搞的”政治气味浓厚骑在单车上横冲直撞的臭皮囊,想象不出‘我动力越大, 我就同他配合得越好,甚至可以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地步……  翌日营救行动开始!在宋玉的故冢,丁玲的家乡,迎来了断断续续几声唢呐奏出的喜调。水如碧玉山如黛,云满黄庭鹤满天。道水河上,突然出现了五条婚船,披红挂绿,流金溢彩,打碎了白鹤就此梳妆的想法。桨手们为了捉弄新郎新娘,喜出他们的纸烟和银两,忽紧忽慢地摇动桨,使婚船在河道中呈现出偏斜、颠跛、转圈和打调的各种姿态。新娘子生长在北方,未见过这种颠势,紧张得直往新郎馆的怀里钻。船的颠跛幅度越大,她浑身颠抖的动能就越大,同新郎倌配合得也就越好,甚至可以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新郎馆感到外紧内躁,面朝水手撒了一把金晃晃的花边,大喊一声,“奏乐呢――”唢呐再次响了起来,一首由《朝天子。咏喇叭》改编过来的澧水船调高亢地响了起来:  “曲儿小(勒),腔儿大(哎),  官船往来乱如麻(勒),  全仗你抬声价!(众水手:哟河,哟河)  军听了军愁(勒),   民听了民怕(哎),  晚上听了睡不下(勒),  哪里去辨真和假?(众水手:哟河,哟河)  吹翻了这家(勒),  吹伤了那家(哎),  只吹的水尽鹅飞罢(勒),   只吹的哥妹虾摸虾!(众水手:哟河,哟河)  新娘盘腿坐在船头,新郎的目光在两山之间探射。河风吹来,似乎从新娘身上可以捕捉到一股好闻的胭脂气息,还有水手们撩起的山泉与水藻的清新气。  “新郎倌,你今天新婚激动啵?”新娘子这样的问话,可谓别有用心,别有情意,滑稽之中洋溢出一股喜庆的色彩。新娘子善于假戏真做,令新郎倌感到无地自容,面向水手们撒了一把金晃晃的花边,大喊一声,“放炮呢――”鞭炮劈劈啪啪地响了起来,为新郎倌解了围。  突然,从两边山坳里响起了枪声,炸豆子一般,只见一伙“土匪”冲了出来,朝船上娶亲的队伍放起了空爆壳,水手们一个接一个地“中弹”倒下。高处不见其他土匪,只有一个女人执着单孔望远镜立在山崖上默默地看着热闹。  “冲啊!”“打啊!”“救命啊!”一伙土匪追着新郎新娘和娶亲队伍死缠乱打,冲上了太浮山的第一峰,即太浮山的金顶。太浮山有99座峰,此峰为最高峰。有古诗咏赞:“孤峰飘渺倚长空,远近山河入望中。石井照残千里月,松根吹老四边风。当头楼阁闻天语,绕足烟云护梵宫。到日正逢秋气爽,洞庭一点万山东。”  待两队人马冲上峰顶,才发觉从道水河畔冲上太浮山的金顶,前后只用了20多分钟,没有遇上土匪的一枪一炮,一切都进展得太顺利了!难道局势有变,让土匪识破了剿匪部队设下的圈套?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88章 演戏 - 大冲击 - 贺长生   这时有人瞻顾他们来时的路,路已经被一条条猎狗堵死了,猎狗的身上捆绑着炸药,一个个荷枪实弹的真土匪埋伏在一片石林的后方,端着黑洞洞的枪管对准前方的猎狗准备送他们上西天!  新郎倌新娘子和几个送亲的“胆小鬼”已被土匪团团包围,背后是一座大庙,左右悬崖峭壁伺候着,已无处可逃。  看来局势已被土匪们破解了,戏还需不需要演下去,怎么演,演到何种程度才能罢手?德环望着前面的真土匪与假土匪,脑子里跳出了一个闪念――  演!这戏还得演下去!  “伙计们,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老天给了我新娘子,可是没给我好运气!你们跟着土匪走就跟对了,跟着我走就错了!你们要想活命的,给土匪爷爷跪下磕几个响头,或许还能够网开一面,免除‘穿花’之罪。夫妻本是同命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是哪个狗日的说的?!我与新娘子从小青梅竹马,情同手足,不求与她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与她同年同月同日死!”说罢拉着新娘子的手,一副大义凛然地样子朝悬崖边缘走去。  “站住!”突然,从大庙的后边闪出两个女人来,其中一个高个子女人拦住了他,“德环,你还认得出我来吗?”  “你?”德环目光集中到她脸上,大吃一惊,“冯思南!”  “正是我!”冯思南哈哈大笑道,“德环,你导演的这出戏该收场了!”  “政委,开不开枪?”一连指导员蹭到政委宋哲明身边。宋哲明简单地道了句,“等等!”接着往左边脸上抹了把马粪变成了一只独眼龙,心里上下扑腾着,冤家路窄,今天撞到枪口上了!原来劫持王小山的,是陈家平一伙土匪!  “前面那位独眼龙堂主,你们打哪里来呀?”陈家平扛着一支九九式长步枪,旁边站着两个端歪把子机枪的土匪。  “炮头我打龙阳县来。”宋哲明答。  “你要到那里去?”陈家平问。   “我要到蒋家大院去。”宋哲明答。   “蒋家大院已被我灭了,你要到那里去做什么?”陈家平问:  “瞟瞟冯宝一的宝贝。”宋哲明答。  “冯宝一有什么宝贝?”陈家平问。  “宝贝多了去啦!”宋哲明说,“龙泉剑,凤凰珠,这都是他盗来之宝。”  “既然炮头来了,让你见识见识我的龙泉剑!”陈家平肩膀一甩,将背后一个灰色的包袱抖到胸前,手一抓,从里面抓去一把闪亮的短兵器。  “假的,假的!真的不闪,闪的不真!”独眼龙堂主宋哲明朗朗道来如数家珍,“1941年,冯宝一将真的宝剑给了戴笠。1942年,戴笠在临澧办班时,摩尼人李羿神不知鬼不觉,以一把伪制的剑换取了真剑。1946年3月,惊悉戴笠飞机失事,冯宝一勿忙赶往南京岱山,拿回了这把剑。1949年3月,你带领兄弟打进蒋家卫,抢到了龙泉剑,也就是你手中的这把假宝剑!”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89章 穿花 - 大冲击 - 贺长生   “好厉害的炮头,好毒的眼力!跟我干吧,我给你个师爷当当!”陈家平顺手将假剑往悬下一掷,双手抱拳邀请他入伙。  “只怕我们掌柜的不应!”  “你们掌柜的是谁呀?”  “天见张平,日月不明;地见张平,草木不生;水见张平,浑浊不清;人见张平,九死一生!”独眼龙堂主宋哲明迅速地篡改了形容土匪陈家平凶残的民谣。  “啊,原来你是湘西总舵主张平的结把子!张爷大名,可是如雷贯耳。你们走吧,我们不吃你们的水!”陈家平没有认出满脸牛屎的宋哲明,放这伙假土匪下了山。  陈家平扣留了德环,认出德环、苏小娟是一对乔妆成夫妻的解放军探子,便将他们两人绑了,等待总舵主张平的发号司令。  “德环,我对你仁义至尽了,你落难的时候,我收留了你,教会你打枪习武。为了让你死心塌地的跟着我,把我的干女儿冯思南都许配给了你。没想到你和宋哲明从我身边逃脱后,投奔了共 产 党,吃里扒外,竟然打入我的内部,摸清我的情况,企图消灭我。如今你落到我手上,可以说是一只蛤蟆掉到蛇口里,不死也得脱层皮。都说我身边的女人不多,连婆娘都没有摸的,如今解放军又给我们送来一个,弟兄们都给我看好啦!”陈家平蜇了苏小娟一眼,用手揪了揪她的猫花席【当地方言,指乳房上的肉】。  “冯思南,这个人就交给你了!”陈家平将绑着的德环往冯思南身上一推,拍着巴掌道,“牛儿还在山坡上,鸟儿还在现宽窝里。后天正好是七月初七,我让你们拜堂成亲,依就留着,不依就杀了他!”  “走!”冯思南一脚蹬在他屁股上,有股子棒打薄情郎的酸劲儿。后面跟着几个猖獗的土匪,还有一个长得白净灵秀的女孩子,叫陈若蕙,身上显耀着陈家落与汪采妮两人当年的影子。  冯思南将德环、苏小娟同抓来的王小山、苏紫等7人绑在一起,一人一棵紫檀树,当地人称作“青龙”树,拿一条手腕粗的麻绳子连人带树绑在一起,接受“穿花”的惩处。所谓“穿花”,就是把男女的衣服脱得只剩下一层遮羞布,绑在大树上接受日曝雨淋的惩罚。湘西北地区的山上,各种蚊子、小虫、瞎虻特别多,一到黄昏或者阴天,象雾气一样,成群结队地飞来,糊在人身上,一宿间就能把人的血吸干,土匪常常利用这个刑罚来捣毁对方的身体和意志。  冯思南再次见到德环,心里喜忧参半。喜的是自己想见的人见到了,而且长得高大、魁梧,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忧的是他落入凶残的陈家平手中,不死也得脱一身皮,落个浑身骨头散架,弄不好还会被拉去“看天”。  见到王小山、苏紫等人皮开肉绽,神色由黯然转为惊炸,苏小娟“啊”地一下僵住了塑成了一具泥菩萨,德环则望着他们“哈哈”大笑!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90章 反水 - 大冲击 - 贺长生   “笑你娘个屁!”德环将五六个土匪“笑”到了跟前,其中有一个胖家伙拿着一戳竹棍捅他的裆部。冯思南见了将粉脸一拉,当即打了他一耳光:  “捅什么捅,你没有呀?你如果把它捅坏了,你的女儿嫁给他?!”  “哈哈哈!”德环望着冯思南,她还是过去的那一副爽快劲儿!  “看什么看,没玩过本姑娘?!”冯思南走到德环跟前,用手托起他的下巴。心想当务之急是要搞清他和那位姑娘的关系,数真是一对过门的夫妻呢,还是一对临时打扮的假鸳鸯。“说,你跟她是什么关系?”冯思南开始变得冷血。  “你希望我跟她是什么关系?”德环反问冯思南。  “屌屌长在你的胯里,你愿意戳谁就戳谁!”冯思南爆了一句湘西北的粗话,“如果你和她是夫妻关系,我立刻教我干拉你去看天!”  “如果我和她不是夫妻关系,就是你们所说的特务关系,打入你们土匪窝,那岂不比看天死的更快!”德环看着她说;“为了活命,我还是坚持和她是夫妻关系!”  “我的过去就是你的将来,不许你和她是夫妻关系!”冯思南捏紧拳头,嚷给在场的所有人听。  “凭什么不是夫妻关系?我和他拜过了堂,吃过了交杯酒,走过了奈何桥,五条大花船九十里水路两岸招显,就是夫妻关系了!他是我男人,我看谁敢动他一根手指头!”苏小娟见过不要脸的,就是没见过象冯思南这样霸蛮的女人,殊不知苏小娟又尖又细的声音配合脸上扭曲的表情霸起蛮来,连男人都得为她下跪,高山都得为她低头。  “小娟,你真和他拜过堂,吃过交杯酒,走过奈何桥,五条大花船九十里水路两岸招显了?”金顶起了一阵风,风吹树摇,将几枚落叶连同苏紫絮絮的声音吹了过来。  “哈哈哈!”苏紫左边一棵树上绑着的王小山畅怀大笑;“丫头,你真的会选人,这门亲事我认了!敢于为革命为我老王牺牲的,就是我的好女婿!”  “二寨主,杀了他们!”  “二寨主,杀了他们!”  五六个土匪举起枪支,齐声高吼。  “现在唯一能救你的,就是我了。”冯思南走到他跟前,掀开他的眼皮找她那种一见如故或者一见倾心的东西。那种东西刻意去找,便就没了。男人跫着眼睛,粗重的气息弹在她脸上。对面的陌生让冯思南感觉好不舒服,心里一阵隐疼,“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回答合我的心愿,我就放了你。如果不合我的心愿,我就挖个坟眼儿把你埋了!”  “问吧。”德环耸了耸鼻子,从她的身上,嗅到了自己曾经抓住过的,一种叫做青春的气息。  “咦,咦,咦——”德环一听到桃子,或者带毛的东西往自己身上蹭,立刻起了条件反射,呲牙裂嘴,浑身抖索。  “你如果不老实回答,我就请你吃桃子,将桃子汁榨到你身上,拿着桃子毛在你的身上蹭来蹭去!”冯思南拿住他的软肋,不怕治服不了他。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91章 营救 - 大冲击 - 贺长生   “那好,我问你,我和你旁边这位解放军,哪个长得更漂亮一些?”冯思南问。  德环左右打量着她们,还真让这个问题给难住了。一个是南下高干的女儿,长着一副平板身材,一张牛筋鞋底般的脸,冷漠之中带着某些高干子女惯有的傲性,实在谈不上漂亮可言。但如果说她不漂亮,从低处讲是贬低了革命的同志,如陆涛政委所说的伤害了革命同志的心,从高处讲是不讲政治不讲党性长对方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表现。  一个是土匪的刁蛮婆娘,生得一幅好山好水,浑身上下长有让人觉得神秘和盅惑的小窝窝,比如脸上有酒窝窝,胸前有胸窝窝,背后有臀窝窝,眼睛几闪几闪、睫毛几眨眨有笑窝窝,热辣之中透着野性。如果说她不漂亮,从低处讲违背了宇宙造人的客观规律,从高处讲可能会招惹她的大小姐脾气,使得这次营救行动失败,招来他们的杀身之祸。  德环想了想,便把秦依依教他的中庸之道与苏小娟教他的辩证唯物主义两者结合起来,解答眼前的这道难题,“你是土匪,她是解放军;土匪漂亮,但不迷人。解放军迷人,但不漂亮。”  “哎,没有你这么回答问题的!”冯思南突然笑了起来,“我漂亮,她迷人,难道漂亮和迷人,这两个女人你都想要?”  “君子好财,取之有道。君子好色,受之以礼。”德环看着冯思南,认真地说,“你们两个,一个漂亮,一个迷人,一个秀外,一个慧中,如果两个都属于我,我岂不成地主老财了,成了反被革命者革命的对象了?社会中,最复杂的是社会关系问题。社会关系中,最复杂的是男女关系问题。为了解决我们三个人的男女关系问题,我突然想出了一个好办法!”  “什么好办法?”冯思南好奇地靠近他,或者说对他还存有幻想,过去她和他巫山云雨,保不准日后两人旧情复发。  “我站在你们面前,给你们每人一杆枪,你们用枪口指着我,蒙上你们的眼睛,然后开枪向我射击。你们一个一个来,一人只许打一枪。打到最后,打死了我的,算我命浅。打不死我的,我就跟她走。”  “好!我先来!”冯思南十分赞成这个办法,怕被苏小娟抢了头筹,不把机会留给自己,一枪结果了他的性命,便勇于当先;“陈若蕙,帮我拿一支手枪来。”  冯思南喝令一个土匪为德环松开绑,按照德环所说的自己拿枪在手,向德环瞄准,然后令一个土匪将一块黑布蒙在自己眼睛上,手臂向前抻去触及他的身体。  “不要――”这一刻,王小山发出一声尖叫。苏紫和她的女儿苏小娟也闭上了眼睛,心想土匪杀人如麻,冯思南这么近距离射杀他,绝对不会落得别人好,绝对不会把机会留给苏小娟,德环必死无疑!  冯思南的食指勾在扳机上,慢慢地向板机施加握力。蒙上黑布眼前漆黑一团,射击起来等于盲射,对方有多高有多远全凭自己的感觉来捕捉,稍有不慎便会置德环于死地。所以要在近距离之内,将这颗子弹射向天空,或者射进大地,而不射着他,都是一次冒险和未知!  砰!砰!随着一声枪响,应该是两声枪响,两名看结果的土匪倒在德环的枪下!只见德环身体突然闪向侧前,一把将冯思南揽入胸前,一招叼手卸下她的枪,挥臂向两名土匪速射。两名土匪当即毙命,德环迅速卸下他们的枪支,拿冯思南作人质,胁迫她释放地方干部和解放军。  “你太不讲情义了!你们解放军太狡猾,没有一点诚信可言!”冯思南一边挣着,一边喝令闻讯赶来的几名土匪释放人质。  德环将枪支发给解放军战士,带着王小山、苏紫等人,劫持冯思南、陈若蕙进入一片驼峰地带,跟前来接应的冒牌土匪汇集在一起,成功地解救出人质。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92章 捉弄 - 大冲击 - 贺长生   清早起来,天凉如水,德瑞年看见冯宝一拄着拐杖围着秦依依兜圈子,秦依依蹴【cù;当地方言,侧身对人】着身子给冯宝一、冯九经搓洗带有粪点的裤子,浸有尿渍的床单,看不到一点希望的影子!因为秦依依身边的那口井,使得院子里外透着死寥,甚至还散有火药味。“走开!你们别把我逼急了,再逼,我就跳井!”这是去年七夕秦依依丢给他们的话茬,三个拉扯的人听到这话不知是谁先松了手。  一顿开水泡油条塞下肚,德瑞年就忐忑不安地来到玉衡居找冯宝一借人。此时的冯宝一很少出门,除了早晚上德山草市兜几个圈子外,其余时间卧榻在床,说话十句哼哼当中有几句清楚,再问他则亮身丢给人一副骷髅状的面孔。  “老爷,七月初七到了。上次我找您借人,您说今年是闰七月,头七月扳跟头,二七月共白头……”  “走吧,你们走吧……”床里侧传来一个幽灵般的声音,咳嗽几声过后说,“你们出去,不许在别人屋里搞……记着,明天凌晨之前把人给我还回来……”  “好的,好的!”德瑞年心中荡起巨大的幸福感,看了一眼在镜台揠眉毛的秦依依,催了句,“秦依依,咱们走吧。”  “上哪儿去呀?”秦依依不紧不慢地站起身来,将手伸向腋下扣上这件葱绿色旗袍的最后一粒排扣,然后将旗袍的下摆逮住往下拉,向德瑞年转过外有丰韵、内有风情的身子。  “这……这……”德瑞年被她拷问住了。开国大典前夕,各地实行军管,加上时代局限和经济落后,没有现实社会之宾馆、茶楼、酒吧、发廊、歌舞厅、公园、网吧、电影院,使得这对看起来悬殊恁大的“一日夫妻”为宿向何处犯了难。  “要不,咱们上红土塬上去?”秦依依这身打扮不是为德瑞年准备的,而是为他的儿子德环准备的。她打听到,德环已经带领部队宿营到了红土塬。  “好啊!”德瑞年天真地信了她。为了掩人耳目,他嘴上戴幅白口罩,肩上背个药篓,化作一位给棉花洒药的农民工。  “站住――”德瑞年和秦依依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巷口,只见后面气喘吁吁地追来一个人,象一块铁砧横在路的中央,“你是德瑞年吧?”  “是啊!你是谁?”德瑞年恼火地看着他,嫌他耽误了自己的好事,担心事情突变,七夕相会再次化为泡影。  “我姓滕,是公安局副局长;”穿黄军装的干警说,“地委书记让我来找你,叫你过去一趟!”  “他是谁?我又不认识他!”德瑞年沮丧地用掌搡出一条路,头甩向后边,“秦依依,公安局的抓人来了,快跑!”  秦依依一听连忙跑了过来,抓住干警的手臂替德瑞年伸张,“长官,他是种田的农民,非盗非抢,你抓他做什么?”  “咦,你抓我做什么?”干警见跑来一位丰艳女子,非娼即妓,便用吓唬的语气迫使她松手,“你这种人好逸恶劳,烟花柳巷,充当剥削阶级的玩物,败坏社会的风气。你再不松手,干扰我执行公干,就把你抓进牢里改造!”  “我……”秦依依一扭藏到德瑞年身后,两人贴得很近,暖昧的关系更切合了滕副局长的判断。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你们一共搞过几次?”新中国建立已显皱形,新的官场伴随新中国的诞生开始拱出地面笋尖初冒,有些官对上表现为奴性,对下表现为迕逆,拿欺压老百姓、遇弄老百姓来满足他们的低级趣味。  “没,没有……”德瑞年在对方凌厉目光的攻势下缩作一团,口罩从耳根掉下来露出一张偷奸耍滑般的脸,“只……只有一次……”  “什么时间?在什么地点?”与其说滕副局长在调查,不如说其在逼娼。  “民国三十年,在冯宝一的甘蔗地里……”  “我见过出局上茶庄的,未见过出局上甘蔗地的,具体经过,说!”  “这……这……秦依依,还是你来说吧!”德瑞年实在说不去口,往秦依依身后闪。  “具体经过,问你老婆去吧!”秦依涨得满脸通红,抡起手臂要打人――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93章 夺妻 - 大冲击 - 贺长生   “滕副局长,你替我喊的人呢?”这时,巷子里面人影幢幢,王小山、苏紫在陆涛、宋哲明、德环、苏小娟的簇拥下来到了干警面前。  “啊?!”滕副局长见到王书记,发现自己剑走偏锋,紧张了一下,好在官场中人嘴巴抹了猪油,随机应变功夫了得。“王书记,我在帮你喊人的同时,在为他们两人牵线,完成了您的一桩心愿!”滕副局长脸露涎笑,“刚才我撮合了一下,发现他俩情深意笃,听说还有个宝贝儿子,确实天造地设的一双啊!”  “嗬!”滕副局长此言一出,惹得王小山、苏紫二人笑了起来,把个德瑞年、秦依依惊怔成了两具木偶,不知滕副局长安的什么心。  “德当家的,我们又见面了!”王小山大步跨到德瑞年身旁,钳住他的双手说,“想当初你申明大义,往鬼子的酒里下毒,毒死日军荣字部队,成为隐秘战线的经典战例。组织上把我当典型宣传,一步一步地培养我至今。没有你就没有我王小山的今天,没有德环也就没有我们一家人的团圆啊!”  “王书记,你还记得当年的许愿啊!”德瑞年激动得肩上的药篓掉到地上,“你一来,我就是双保险了!秦依依,永远都是我的人了!”  什么?!德环见证了具有戏剧性的一幕,联想到近来邻里之间的飞短流长,他情绪当中的第一反应就是愤懑:德瑞年,你糟践自己可以,糟践秦依依就不行!看你眼镜蛇打喷嚏――满嘴放毒。猩猩戴礼帽――假装文明人。哪一点配得上秦依依?想当初你行巫弄盅,摔桌打碗,我妈妈就没在你手上过个好日子。如今,你又馋上一个长得象我妈妈一样贤淑、灵动之人,把她往封建家庭的死路上逼,真应了半夜里下饭馆――有什么吃什么。尿盆里栽兰花――根底不净!德环想摆脱愤懑,离开前面那群“肮脏的家伙”,离开那个“同流合污”、“出入肮脏”的情人,找个洁净的地方痛痛快快地哭一场!  宋哲明发觉德环情绪不对,伸手摸向他的腰,“把你的枪给我,我怕你不说话时它说话!”  “亲家,今天你是双喜临门啊!你的儿子和我的丫头缔结百年之好,我是来向你提亲的呢!”王小山拉着德瑞年的手,从苏小娟手中接过茶点。  “不行,不行,这礼行不能倒过来,应该是男方上女方家携礼提亲才对啊!”德瑞年打量了着苏小娟,发觉她就象一根高梁杆子,喜欢在风中乱发脾气,抱回家里除了给鸡吃,就是用来扎作扫帚。跟秦依依比起来,长得着急了些。秦依依为自己的儿媳,苏小娟为自己的女人才般配。然而对方的父母是高干,对方是高干子女,配他这个臭名远扬的骚工之家,配他这个不着家的逆子绰绰有余!  “走,都到我家里搞饭吃去!”德瑞年走在前里,却把他们带进了德凤祥的摇光居,德瑞年的家败了,所以只能借摇光居来彰显自己“遇光芒而闪动”。  蒋家卫遭匪,冯宝一在滕老九等人的护驾下逃回冯家大院。由于德园被冯家大院蚕食,到达摇光居,首先要经过被冯宝一霸占去的玉衡局。冯宝一属于那种“风吹杨柳――左右摇摆”之人,发现国民党政府大势已出,眼下局势正如德子春当年所言的“朽落凤凰起,中华满天星”,便改弦易辙,迅速掉转政治槽营,在玉衡居的门庭上方挂上了斯大林的画像,见中国人民解放军第四野战军攻入城内,又在斯大林的图像两边挂上了毛主席和朱总司令的画像,四面围墙全部刷上“打过长江去,解放全中国”之类的标语。  “这个大投机分子!变色龙!”德环看了好气又好笑。适逢冯宝一热天里光着身赘肉,拄着拐杖站在门口看热闹,德环迎着他大踏步走过去。“你这个汉奸恶霸,是革命的对象!把斯大林、毛主席和朱总司令的画像挂在家门口,简直玷污了他们的英名!”说罢搬来梯子拆除。  冯宝一举起拐杖又放下;“他们都是观音菩萨,拆不得呀我的德爷!”  “叫我解放军。我姓德,但不是爷!”德环板起脸孔,“为何拆不得?”  “解放军同志,斯大林、毛主席和朱总司令是共 产 党的领路人,是全世界的大救星,悬挂他们的画像,表示我对他们的拥护!革命不分男女老少,不分地域派别,我现在要参加革命,你不能阻挡我的革命啊!”  “德环,不要跟他一般计较,冯宝一是只秋后的蚂蚱,蹦哒不了几天了!”宋哲明考虑到德环在气头上,走上前去拉他的膀子。  “德瑞年,你过来,我把房契给你,把女人孩子给你――”见德园的后代参加了革命,冯宝一想把“三居”归还德园,把女人和孩子归还德园,用以折功抵罪,换取自己的一条活路。  “好的,老爷!”德瑞年连忙奔向街沿,向冯宝一伸出乞讨的手,眼里流露出对房产、女人和孩子的渴望,德环凶了他们一眼,当场予以制止:  “我们共 产 党闹革命,不是为了一党之利,也不是为了一已之利,而是为了天下的穷苦大众。我们解放军打江山,不是为了你们冯家,也不是为了我们德园,而是为了老百姓!革命如同打牌,未到最后一刻,你们谁也不许伙牌,不许把大局搅乱!你们的财产,是靠剥削所得,还是靠劳动所得,党和政府自有公断,群众自有公论,不允许你们跟风头,找码头,私下里交易。再说,现阶段地主恶霸的财产,属于国家,属于人民,属于再分配,不允许你们逃脱监管,以公充私!更不允许你们将女人和孩子都纳入交易的范畴,以此来逃避你们的罪罚!”  “好!”陆涛、宋哲明呱呱鼓掌,看见他们鼓掌,王小山、苏紫、苏小娟也鼓起掌来,闹得德瑞年满脸羞愧,冯宝一绝望地钻进了玉衡居。  “二爷,我要妈妈!”冯九经被冯宝一抓在怀里,小脸挣得通红,妈妈随“大爷”德瑞年走了,孩子可以感受到妈妈离去的气息。  “小宝,去把门关上,把二爷的【糖衣炮弹】拿来。”所谓【糖衣炮弹】,是指冯宝一拥有一颗手榴弹的模型,由弹体、引信、引信拉环、保护盖几部分组成,将糖果藏于手榴弹内,诱惑孩子寻找。在二爷的引导下,冯九经拧开保护盖,将引信拉环套上食指,一个拔萝卜的拉扯动作过后,里面便出现了许多糖果。冯九经将糖果放进嘴里,吮吸着糖果,吮吸着手指头,露出几颗虫牙。  “小宝,去德子新家里找妈妈玩去。记住了,解放军是大坏蛋!他们专抢小孩子的糖果,藏在他们的【糖衣炮弹】里。你只要找到【糖衣炮弹】,打开【糖衣炮弹】,就能吃到好多好多的糖果了!”冯宝一训练孩子,操纵孩子,唆使孩子充当人体炸弹去谋杀自己的敌人,脸上挂满了冷笑。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94章 偷弹 - 大冲击 - 贺长生   正午时分,德凤祥家热闹非凡,客人围坐一张大圆桌喝酒谈论,主人则站在客人身后为他们酌酒、夹菜、添饭和赶蝇子,气氛象过年那样。  “这个是排骨炖莲米,既有营养又清火,味道还不错,你们尝尝――”德凤祥拿过德环的碗,用条羹为他碗里舀了两勺莲米递给他。德环响着嘴巴尝了几口,说道,“不错,不错,又鲜又嫩,是伯娘的手艺呢!”  “是你新妈做的,以后你会经常吃到!”陈氏睃了德瑞年一眼,王小山看在眼里,奚落起德瑞年,“亲家耶,亲家母还没过门你就剥削她,都忙活半天了,快喊她过来吃饭沙!”  “你们吃好喝好,她还有几个水菜要炒,大热天的菜不会凉,我们后吃不打紧。”德瑞年脸一红,“我们这里有讲究,家里来了客人,女人和孩子不上桌面,你就是喊她来她也不来!”  “那好,你的心愿已了,我们就进入下一个科目吧。”王小山看着德凤祥说,“1935年,你家的闺女德子春,为了消灭反动派冯宝一,献出了年轻的生命。近日,中共中央组织部授予德子春【革命烈士】荣誉称号,省民政厅授予你家【革命烈士家庭】荣誉称号,并特批你家一个参军入伍的名额。”  “感谢组织,感谢王书记,感谢在座的各位!”德凤祥感慨万千,眼里泛着泪花,端起酒杯向客人敬酒;“王书记,那就我家李永贵吧!”  “他今年多大年纪啦?”王小山放下酒杯问。  “17岁了;”德凤祥替他虚报了三岁。“今天不巧,他刚好背着书包同陈若蕙上学去了。我外甥有成人高,都打齐德环的鼻子了!”  “那好,你外甥我收下了!”陆涛当即拍板,“明天叫他到141师军务科报到,分到423团给宋政委当通讯员。”  “好的。”宋哲明想起孩子的爹妈,眼前呈现出交织着血与火的红土塬……  “妈妈,我要吃烧蛋!”冯九经找到秦依依,将脸蛋贴在娘亲的怀里摩挲着。这个时候,没有比秦依依更痛苦决绝的人了!秦依依精心培植,想得到德环的第一次,没想到他把第一次给了冯思南,让冯思南抢先一步夺去了她爱情的花朵!秦依依偷生借种,想得到德环的一个孩子,没想到他把孩子给了美惠子,让美惠子抢先一步夺去了她生命的种子!秦依依忍辱负垢,想得到德环的一次婚姻,没想到他把婚姻给了苏小娟,让苏小娟抢先一步夺去了她婚姻的梦想!秦依依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等待越长,分离越长。忍耐越多,羞辱越多。她和德环从旧中国的泥坑里磨爬滚打一路走来,走到了新中国,却没有了他们的将来,心想不如死了算了!死是一种解脱,但对于孩子来说是一种狠心,回想自己与冯九经舔犊情深的一幕幕,秦依依心如刀割。“小宝乖,隔壁那屋竹床上,放着解放军叔叔的手榴弹,你拿一个来交给妈妈,妈妈就给你糖糖吃……”  “好咧!”冯九经这个机灵鬼,从厨房出来后猫腰钻进了陈氏的菜园。菜园里有一棵枣树,走进枣树,只见一只大黑猫躺在荫凉里睡觉,浑浊的眼白露在外边,显得苍老、慵懒与旁若无人。由于它是他的老朋友了,人们追着它和他一起骂,所以落拓的猫与落难的人便结成了一对江湖,扮演着被人破坏也破坏别人的原告与被告。冯九经抄起这只猫,把它抱在怀里,穿过一条走廊,来到德子新睡着的竹床旁。竹床上果然放着一排弹药袋,每个弹药袋里都插着手榴弹,不是两颗就是三颗。冯九经坐在竹床上,抓起一颗心仪已久的【糖衣炮弹】,妈的话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糖衣炮弹】里面的糖果!冯九经熟练地拧开保护盖,接着用手指头捅破一层防潮纸,从木柄里抠去一个系着绳子的引信拉环,准备将拉环套在右手的食指上。由于右手上站着一只猫,他觉得拉扯起来不顺手,于是将拉环转移到左手。猫喜欢黏人,喜欢跟着人手里的东西赶,冯九经嫌猫同自己唱对台戏,忍不住教训了一下猫。猫尖锐地嚎了一声,引得堂屋那边传来一声男人的喝斥,“谁?!”  “喵呜――”猫作出回应。  冯九经连忙把左手端在胸前,把引信拉环套进左手食指,同时在手榴弹上压只猫,向堂屋迈出了关键的一步。  “小宝,你啥时候来的?来,舅公给你吃个蛋。”宋哲明看见秦依依的孩子走了过来,心里慨叹起来:哎,儿子的情人成了老子的堂客,孩子的妈成了哥哥的后妈,今后,这一家人怎么处啊?  “我不吃蛋,我有【糖衣炮弹】……”  “小宝,你的【糖衣炮弹】在哪里呢?”德瑞年看着那只猫,猫朝众人“喵呜”了一声,眼里射出几束诡异的光。这真是一只古怪的猫,脏乱的毛,沙哑的叫声,显得苍老、森冷而又突兀,加上它只有一只耳朵,由于偷吃了蒋太太的鱼,一只耳朵已被蒋太太用剪刀裁去,所以人们不难辨出它是谁的一只猫。  “这是王太太的一只猫!”德瑞年嘴里冒失地蹦出来这么一句。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95章 血案 - 大冲击 - 贺长生   “没错,是王小钗的一只猫!”王小山也鬼使神差地说了这么一句。  “丢了,丢了!”适逢秦依依端着一盘血粑鸭上来,见孩子抱着一条王太太的猫,除了晦气不说,浑身生起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今天,杀害王太太的凶手都到堂了,难道王太太的魂魄赶来,找他们报仇不成!秦依依连忙放下菜盘,挥手驱赶晦气的猫。猫从冯九经的怀里纵起,勾出一道黑色的闪电,吓得冯九经双手一甩,手榴弹落到地上,几股白烟蹿出,化作王太太狰狞的面孔扑向在座的宾客!  “小宝,趴下!”秦依依大叫一声,身体张开成一张网朝冯九经撒去。同时,两道绿影射来,一人拾开手榴弹,一人将女人和孩子罩在身下。  轰!火光伴随巨响,掀起的弹片和气浪冲向回周的物体,有的掀到半空,有的崩得七零八落,饭菜、桌椅、盘碟、指头飞来飞去,将人们给震蒙了!  “阴谋,阴谋!”硝烟散去,滕三有赶紧从桌底下爬出来,揪住做东的汗褂子咆哮,“德瑞年,你是请我们吃饭吗?你是请我们吃鸿门宴,吃手榴弹!”  这一次,德园又出了名!下午,王小山召集领导班子,在爆炸现场召开安全形势分析会。“今天中午,我经历了一起爆炸案,炸得我是两耳轰鸣,天旋地转!好在宋哲明德环反应快,一人扔去手榴弹,一人保住大人和孩子。除我的司机手指炸断三根,一人眼睛炸瞎,其他人被弹片破皮之外,幸好没有造成人员重大伤亡。开国大典前夕,发生这样一起血案,绝对不是一起偶然的事件,而是一起有组织有预谋的破坏事件!敌人躲在背后,操控孩子偷取手榴弹,拿孩子当武器,手段恶劣之极!这是一起暗杀,矛盾对准我们!这是一起战争,目标指向新中国!同志们要敲响警钟,提高警惕啊!”  第141师政委、代公安局局长陆涛说:“我想这起爆炸案,由我们的死对头冯宝一处心筹划!冯宝一,就是一颗埋藏在我们身边的炸弹!冯宝一势力盘根错节,有土匪,有特务,有汉奸,有帮会,冯宝一不除,常德的安全无法保障,人们的生产、生活和生命无法保障。我们要发动人海战术,想尽一切办法,将冯宝一这颗毒瘤拔掉,这个恶霸铲除!”  地委副书记、市长赵栋发言:“同志们,我和王书记、陆政委陆局长的意见一致!开国大典在即,千头万绪,百业待兴,有许多工作等着我们去做。我们不要受这起案子的影响,也不要让这起案子影响到我们。我想让这起案子冷处理一下,不要宣传和扩散,免得造成负面影响,给我们的革命工作带来损失。当前,我们要重点做好妨奸除特与安全保卫工作,防止麻痹大意,防止被胜利冲昏头脑,防止这种‘惊天动地’的事情再次发生!市公安局要安排警力搜捕冯宝一,掌握他的行踪,一经发现此人及其同党,一网打尽!当前,我们要完成秋季征兵工作,支援刘邓大军解放大西南,支援141师留守部队执行湘西北剿匪任务。”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96章 捞宝 - 大冲击 - 贺长生   开国大典前夕,常德地委书记王小山赴省会长沙汇报工作。王小山穿着一身奇装异服,一件白色的汉服,束冠,背上印着一个【德】字钟鼎文,这就更加增添了他语言的说服力:  “五千多年前,我们的祖先善卷先生穿着我这样一身服装,在常德德山光明顶上养德修身,二次让王,数次荐贤,帮助大禹治水治苗,师传老子,开启了一代德学之源,德山由此成为中华民族德文化的摇篮和发祥地。1943年11月,日军数次进攻常德,中国军队和中国人民众志成城,同力抗日,虽然城破,守城军队伤亡八千余众,但德山的最高峰,光明顶始终没有被日军占去。德山的铁经幢乃中华民族之瑰宝,乃崇德立德行德之象征,为祭德颂德怀德之法器,日军动用千余士兵,将其卸下,欲偷运回国,立为征服中华民族之标志,最终被我抗日义士李羿击沉,铁经幢随船沉入江底。国以德立,民以善行。中国共 产 党由最初的十几人,发展成为伟大光荣正确的党,靠的就是人民,靠的就是以德取胜。古人云,重莫如国,栋莫如德。在善卷故里,世外桃源乡,我建议打捞铁经幢,将它重新安放德山,使它成为善德的标志,在那里建设一座德文化主题公园,用以来教化世人,造福人民。”  “好,好!打捞上来有困难吗?”湖南省委副书记王首道问。  “需要九牛二虎之力,但又不能耗费九牛二虎来办这件事情,因为它们不听招呼啊!”王小山请示省领导,“能帮助我们调到坦克么?我们需要坦克。”  “需要几辆坦克?”王首道看着他微微一笑。  “需要三辆坦克;”王小山说,“请省委领导支持。”  “你先回常德,我帮你联系一下,等我联系好了,再打电话通知你。”王首道握住他的手,说了一句“敬天爱民,常德不离”的话与王小山共勉。  9月28日,打捞工作正式开始。三辆从国军手里缴获而来的美国M26式重型坦克在坦克兵的操纵下,缓缓驶上停靠在江边三条百吨级的运砂船的甲板。运砂船开往原日军运输舰和铁经幢“出事”的水域,由4名身强力壮的潜水员穿上潜水服,下到十几米深的江底,用六根铁缆绳拴住铁经幢的六个角,另外几端固定在坦克的炮筒上。挥旗兵站在运砂船的甲板上,用旗语指挥车长调整坦克炮的平面角度与垂直角度,在炮筒牵引力的作用下,沉睡江底的铁经幢终于离开河床浮在了水面上。“嘟――”三条运砂船保持“品”字队形,向德山方向开进。进入德山码头,德环组织423团留守的400多名官兵手拉肩抗,“嗨哟嗨哟”,一齐将铁经幢夯出水面。  秋日的沅江,河水褪去她丰满的外衣,褐土一样的河岸线显得更加广阔,更加绵长。身着绿色军装的战士们将自己睡的铺板和床垫铺在河滩上,让铁经幢躺在它们的上面。战士们控出铁经幢里面的水份,赫然发现里面躺着一具尸骨。尸骨呈现攀爬的姿态,表明死者临死之前还与外界作着抗挣,生命消逝过后,肉体遭鱼虾抢食一空,尸骨被江水漂得发白且生发一股逼人的寒气,让人产生敬畏。和尸骨躺在一起的,有一把十六世纪铸造的龙泉剑,还有一把染上层层铁锈的狼筅,以此拷证尸骨的身份就是李羿。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97章 潜伏 - 大冲击 - 贺长生   咔嚓!咔嚓!伪装成报社记者的原日军随军记者小俣行男混夹在人群里,照下了一组由铁经幢、枯骨、狼筅、龙泉剑和解放军战士构成的镜头,也释放了积压在他心底达6年之久的迷团和困惑――原来,日军在红土塬上休整的当晚,李羿钻入了铁经幢内,随幢上了日军的运输舰,先用狼筅剌死试图察看内情的日本武士,又投土地雷将日军的运输舰炸沉!在幢入水的那一刻,水涌入铁经幢,产生出巨大的冲击力,令李羿未能爬出铁经幢,从而随幢一同沉入江底,化作了一具枯骨……  “铁经幢属于汉民所造,与李羿所属的羌族部落毫无干系,或者干系不大,如果仅仅为了一座铁经幢而舍弃自己的生家性命,李羿情何以堪?他为什么要那样做?难道是出于一种民族的大义吗?!”曾经有过一段考古经历的宋哲明由疑生惑,向王小山发表了这样一番感叹。  原日军随军记者小俣行男听在耳里,跑回去同另外一名躲在中国不走的乙级战犯小圆江邦雄商量,决心隐藏在白马寺周围,伺机对打捞上岸的铁经幢察探个究竟。  人们找来一副担架,将父母不详,生年不详,身为羌族,据说来自明朝神龙界的抗日民族英雄李羿放在担架上,在尸骨上蒙上一层红布,一路燃放鞭炮,抛洒纸钱,和他的伴侣德子秋一起葬进了常德烈士陵园。  陆涛调来一辆重型卡车,将铁经幢装上卡车,耗时半天有余,将铁经幢运回德山,安放在原来的基座上。9月30日这天,常德各界群众自发来到白马寺,参加常德地委组织的祭幢仪式。  “德乃中华民族的源泉,铁经幢乃中华民族的象征,我们祖先自古崇尚‘克己复礼、勤朴古健、果义敢为、居安思危、善始善终’的德行修为,在她的凝聚作用下,中华民族团结在一起,谱写了不朽的光辉和文明。历史证明,凡是朝延与人民离心离德,背道而驰,就得不到人民的欢迎、拥护和支持,就会好景不长,政息人亡。凡是朝廷与人民同心同德,生死与共,休戚相关,肝胆相照,就能得到人民的欢迎、拥护和支持,就能国富民安!新中国成立,我们还面临着士地改革,镇压反革命、进山剿匪、发展生产等诸多任务,我相信在德的昭示下,我们一定会团结向上,奋发有为,为实现共产主义的远大理想和目标而努力拼搏!”  在热烈的掌声中,王小山掀开蒙在铁经幢身上的红绸子,四周响起了清脆的鞭炮声,学生们面向善德祖先善卷先生、伟大爱国诗人屈原的画像行传统礼。  “起呐――”在德园,德凤祥取出这块藏了13年之久的【德】字大牌匾,将它挂在玉衡局的堂梁上。见到这块自鸦片战争以来林则徐亲笔题写的大牌匾,烧给冯宝二后重现江湖,围观的官员及群众有的惊诧,有的迷惑,有的寻问。当人们得知当初烧给冯宝二的那块牌匾属于伪造,而真正的牌匾德凤祥予以珍藏时,人们惊叹德园在与冯家大院斗争的过程中,虽有流血和牺牲,但还是技高一筹,从人力和物质上跟冯家大院打了持久战,从道义上战胜了对方,从精神上摧垮了对方,于是对德园刮目相看,惊叹德园真是“积土成山,风雨兴焉;积水成渊,娇龙生焉!”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98章 情敌 - 大冲击 - 贺长生   午后,苏小娟落在一棵榆树的阴影里,神奇活现地抚弄自己麦秸般的头发,享受着对面两山之间的豁谷送来的清爽凉风。  冯思南属于她专治的对象,用高傲的心气儿支撑着消瘦的身体佝偻在山坡下,挥动着割谷刀和汗水刈着青草,估摸着刈够了满满一担,装进挑栏向苏小娟移来。  苏小娟已经从滕三有那里打探清楚了,冯思南是德环的旧情人,两人在冯家大院生活的时候,发生过偷鸡摸狗的男女情事。如今苏小娟作为德环的对象,她有权利也有必要清除他身边的一些狗尾狐雕。  冯思南瞧她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心想德环把她从土匪窝里救出来,把她作为未来的婆娘来相处,弃自己如一张破席一双乱履,恨他们起来咬牙切齿!心想你今天要是惹了我,老子一扁担让你这只“政治鹦鹉”,这张“马 克 思 主 义 的假面具”,飘到真的马 克 思那里报到去。  “站住,你这个土匪婆!”冯思南经过苏小娟身边的时候,苏小娟出言不逊,睥睨的眼珠仿佛两颗子弹,破嗓恍若一根烧红的枪管,攻击冯思南的丹凤眼,冯思南的桃花粉面。桀骜不驯的冯思南自然不会放过自己的情故,扔下担满青草的挑子,立起一根竹木扁担,厉声向她发出警告,“你动?我看你动?你只要先动我一下,老子今天就要抓乱你的两个妈妈!”  情敌对峙,分外眼红!苏小娟乃北方长大,不懂湘西北的客家话,一听冯思南要【抓乱她的两个妈妈】,气鼓鼓的,窝在心里头似开甑的蒸汽——-直往上冲。她纳闷着自己只有一个妈妈,叫苏紫来着,何来两个妈妈!难道爸爸王小山瞒着妈妈出轨,私下里藏了个二房不成?就是退一万步讲,既使自己有两个妈妈,那地位和成份也是想当高的,身边没有秘书也有警卫,也不至于让冯思南给抓乱呀!眼前这厮身为地主恶霸冯宝一的后裔,土匪的千金,竟然好大的胆子,要抓乱她的两个妈妈呢!  啪,苏小娟一马鞭抽过去,料到抽打在冯思南脸上的,冯思南身一偏,马鞭打在了她的扁担上。冯思南持扁担划了几个圈,将对方的马鞭缠在了自己的扁担上。苏小娟收马鞭,冯思南逮紧扁担与马鞭,趁对方不注意将它们一丢,苏小娟的身体往一边侧去,从马背上跌落下来。  “我日死你先人!”苏小娟顾不上揉脖子,一个箭步蹿上来揪住冯思南的刘海。  “我抓乱你的两个妈妈!”冯思南缠住对方手脚,单手往她胸前乱抓。两人扭打起来,象两只相互撕咬着的猎狗在山坡上滚来滚去。  宋哲明和德环从帐篷里钻出来,见两个女人扭打在一起,感到新鲜,过后宋哲明看了德环一眼,意味深长地对他说,“一营长,你快去解交吧,她们是在为你打架,为你争风吃酷呢!”  德环听了他的话脚底反倒粘住了,亮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她们一个是地委书记的女儿,伤了自有她的父亲出面替她做主;一个是相西匪王的养女,伤了自有她的干爹替她出气。我一个小小的雇农,凭么得咸吃萝卜淡操心呀?!”德环的弦外之音是,她们不论家庭、阶级和出身,都与他的不同,他自然不会把她们列为婚配的对象,你宋政委也不用拿话来剌激我。  “行,你就站在这儿,我去解交!”宋哲明拍打着德环的肩膀,背着手走到她们跟前,生气地嚷道,“你们给我住手!战士们都在坡上垦荒,挥汗如雨,你们却在这里撒泼,象什么话?!”  “打人嘛,打人嘛!土匪婆打了马 克 思,西风压倒东风了!”落了下风的苏小娟以为自己的救星来了,索性瞎子打架——松不得手。冯思南则大姑娘生孩子——沉住一口气,紧紧地竓住对方的臂膀,不让她抽腰里的枪!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99章 拉架 - 大冲击 - 贺长生   “冯思南,松开!苏小娟是我们的领导,我们的上级,是师政治部派到我们团蹲点办扫盲班的,你怎么尽给我们添乱子的呀!”宋哲明试图用手将冯思南的胳膊抓开,冯思南以为宋哲明要帮苏小娟的忙,下意识里伸出一只手朝宋哲明的脸宠挠了一下,宋哲明感觉脸上一烫,本能地向后躲,结果撞在了苏小娟的身体上,将她撞倒在地。宋哲明捂着脸庞子问,“苏副科长,你为什么要打架啊?”  “她……她拿扁担打我!”苏小娟脸色如煮,气喘吁吁。  “你是革命战士,是上级领导,你在太浮山土匪拿枪打你都不怕,还怕她拿扁担打你?”宋哲明一边给她戴高帽子,一边对她晓之以理。“目前我军在西南的战事全部告捷,宋希濂部已分崩离析,大部队正原地休整,尔后准备解放西藏。我们留守部队的政治任务就是扫盲,战争任务就是剿匪。现在陈家平盘踞凤凰、龙阳等几个山头,以那里的少数民族作人质,垂死挣扎。上级命令我们和平解除那里的匪患,冯思南愿意从中调停,你这么扭打一个湘西匪王的女儿,不怕破坏上级和平剿匪的作战意图吗?!”  “我……”苏小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又考虑自己即将升迁科长一职,耍不得大小姐脾气,于是压住火气道,“宋政委,她骂人,说要抓乱我的两个妈妈,恶毒的狠啦!众所周之,我只有一个妈妈,何来两个妈妈?和她打架的是我,关我妈妈何事,她也不应该抓我妈妈呀!”  “哈哈哈!”宋哲明听了陡然大笑,“我们未来的叶科长,你好天真呀!在你眼里,我们的战士是文盲。可你这个北方姑娘来到我们南蛮之地,我们这儿的乡音乡韵都把你当作外来的文盲呢!所谓我们这里讲的妈妈,是指人身上的乳 房。如果人身上不长两个长一个,那就成一个怪物了!”  “嘻嘻嘻!”德环向她们走过来,一边走一边“嘻嘻”直笑。  “哦……”苏小娟听了陡然把头低了下去,心想土匪不是要抓乱我的两个妈妈,而是要抓乱我身上的两个乳 房,乳 房是女人身上的敏感部位,是女人的门面和尊严,早已丢失了门面的冯思南竟然要破坏我的尊严,这也是对我极大的不敬!尽管自己受到了污辱,可眼前自己面临着升迁,需要忍让克制,需要巴结领导,需要拉拢群众,等过了升迁之关再找她理论也不迟!  “宋政委,我有事要回师部一趟。”冷静下来的苏小娟需要回城见一下滕三有,因为她和他商议的在狱中除掉秦依依的计划要推迟了!  “好的;”宋哲明向她挥手,“叶科长慢走。”看着她打马离去。  “宋政委,对不起,把你脸抓出了红杠杠,我给你拿姜擦几回就复原了!”冯思南为了报复德环,转而向宋哲明献妩媚。掂量宋哲明年纪大一些之外,更显儒雅稳重,而且出身、发展、前途都要比德环好,如果自己委身宋哲明,寻他做一把保护伞,将来自己定不会受人欺负的。  主意已定,冯思南拾起宋哲明掉在地上的军帽往坡下走。宋哲明见军帽落在她手中甚为不妥,怕战士们看见了传出笑话,不如随她走到坡下不碍眼的地方,再找她要回来。德环的心酸了一下,感觉自己被时间和女人捺下,百无聊赖,目光投向宋哲明、冯思南融入的那一片树林。只见成片成片的白云化作衣裳,与墨绿的山峦依偎作伴显得暖昧、明丽与温热。俄倾朵朵白云藏入乌云,融进西风里去了,象苍狗一样往运山的方向消遁。这可正应了杜甫的一句《可叹诗》:天上浮云似白衣,斯须改变如苍狗。  “德环看不见我们了,要不就在这儿坐坐?”冯思南望着宋哲明,变身为蒲松龄笔下《聊斋志异﹒画皮》里的小唯向他浅浅而笑。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100章 献媚 - 大冲击 - 贺长生   “好吧。”宋哲明接应着她的目光,也向她笑了笑。  浮云苍狗,世事无常。  试想1935年,书生意气、挥斥方遒的他,伙同土匪陈家落绑架她的母亲汪采妮,在船上羞辱汪采妮,炮制“割其颈脉,剜其 双 乳,人血浸做了人血漫头,一代天骄朝不保夕”的新闻,彻底巅覆了汪精卫的命运,惨淡了汪采妮的一生!如今又雕琢出另外一个江采妮,连赠带送的把她推怂到他的面前,象要替汪采妮补上过去那一课似的。  冯思南从旧社会的地主恶霸家庭走出来的大小姐,半身脾气,半身匪气,为了剿匪,为了革命,他宋哲明可要好好地改造她啊!  “坐下聊聊吧。”宋哲明脚下躺着一片红土塬,红土塬上营养不良,长着一簇一簇参差不齐的野蒿,在风中一阵一阵的悸动。  宋哲明弯腰竓下一把野蒿,垫在冯思南的屁股下方,自己坐在一旁,拍着巴掌向冯思南讨要军帽。  “不给!”冯思南快活地笑道,“急什么呀,到时候自然还给你!”说罢将军帽戴在头上,手掌外翻向他行了一个军礼,“政委,我行的礼还算标准吧?”  “还行!挺胸,抬头,手臂再抬高一点,五指并拢,手掌往眉毛方向偃一点就更标准了!”宋哲明一边纠正她的手臂,一边审视她行礼的姿态。冯思南见他浓眉化去,象一枚虫草浮于玉盏,薄唇抿向她的下颔,既无菲薄也无冒犯,便将军帽端正地戴在他的头上,“宋政委,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呀?”  “这个,我还真没想,我还真得想想——”宋哲明摸着额头说,“你问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不如问我做一个什么样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有人想做伟人,有人想做圣人,有人想做英雄,有人想做草民,而我只想做一位君子。【诗经•;;;国风•;;;卫风】中说,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做一个有修养、有德性、有胸怀、有文采的君子,比拥有什么黄金屋、颜如玉都好啊!”  “呵呵,我说宋政委,比老子更道德,比孔子更仁义,比柳下惠更坐怀不乱,比草庐堂主更忧戚,跟您这样的君子交往,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呢!只是我晚上喂马的时候,眼前会冒出我的妈妈、冯宝一、王太太、蒋太太、陈家平,从四面八方包围我,扯我的头发、衣裳、耳朵和脚趾,我很孤单,很害怕!晚上你过来陪我喂马,可以吗?”冯思南是个投机分子,要想保护自己,必须找一个靠得住的男人。  “这……”宋哲明虽然饱览群书,除害过几场对汪采尼、德子春、德子青的单相思之外,没有接触过任何女人。他内心渴望男女之情,然而理智又抵触,生怕扯出男女作风问题,伤了他心中的大道、大德与大雅!  “我只信任你一个。我有陈家平的兵力布防图,晚上你到马厩里来,我亲手把它交给你。”冯思南说。  “行!”宋哲明清楚自己跨出这一步意味着什么,但为了尽快完成缴匪任务,免得战士们牺牲和流血,竟也应付下来;“那好吧,你喂马的时候,最好别提马灯,让别人看见了影响多不好!”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101章 告状 - 大冲击 - 贺长生   为了除掉秦依依,为组织上安排的自己和德环的婚姻扫清障碍,苏小娟找滕三有商量对策,滕三有当即给她头上泼了一盆冷水。   “你们做女人的真天真,还等着提升呢!部队都要改编了,裁军一百万,番号和编制都不存了,你还往哪里升迁去啊?!全军师级以上干部都知道了,不往下传,也杜绝外绝,怕造成时局混乱。就说你们141师的政委陆涛,就已经列为了军转警的对象,代理上了我们公安局的局长,已经开始工作了。战士们听说要改编,谁还卖命啊!眼前面临着剿匪的任务,谁还去剿匪啊!”滕副局长深谙生存之道,在这个古老的国度,人们多半愿意做藤,而不愿意做树。多半愿意象藤那样,傍着大树、屋沿、漏台、山崖,见靠台就攀,见跳台就钻,见后台就蹿,逶迤匍匐,投机钻营,扶摇直上,凭着“枯藤老树昏鸦”,将“小桥流水人家”踩在脚下,累死“古道西风瘦马”,留给树一幕“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既然这样,眼下我也没什么好指望了,只想快点成个家,了却我爸爸妈妈的一桩心愿。秦依依是拦在我和德环之间的绊脚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秦依依做掉算了!”苏小娟说。女人一旦经历了情感的挫折,婚恋背离了原来的初衷,就感到自己的身体衰老了,心境沧桑了,不甘妥协和让步的时候,往往会选择走极端!  “做掉?你说得容易!”滕三有说,“弄不好,我俩的人头都得落地!”  “那……你说怎么办?”苏小娟一脚跨在长板凳上,大声说道,“滕哥,我就是要她死!这事你若帮我办成了,我不会亏待你的!”  “嘘,那么大声干吗?把灯调暗,调暗。”滕三有向她挥挥手,苏小娟调短马灯里面的油芯,玻璃罩里面暗了下来。  “要想除掉秦依依,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告状,将她打成反革命!”滕三有小声地咬着她的耳朵。  “告状?”苏小娟扬起两条苕眉,脸上大惑不解。  “对呀,告状;”滕三有说,“告状。”  “告谁的状呀?”苏小娟问,“告秦依依的状?”  “不对,告你父亲的状。”滕三有说。  “告我父亲的状?”苏小娟着实大吃一惊,脸色突变,“你疯了!”  “我没疯,就是告你父亲的状。”滕三有说。  “告我父亲什么状?”苏小娟问。  “袒护秦依依,和秦依依乱搞两性关系。”滕三有说。  “你?你?”苏小娟生起气来,大声喝道,“我爸爸正人君子一个,你这是血口喷人啦!”  “你别生气,听我讲嘛!”滕三有从军装口袋里摸出一张照片,递到她手中。苏小娟看见这张黑白照片中,有一个男子揽着一个女子跳舞,这个女子,就是秦依依,而男子,竟然是她的父亲王小山。滕三有一边观察苏小娟脸上的神情,一边解释说,“这张照片,是从我父亲那来搞到手的。照片的时间是1939年,秦依依出阁的那天。当天下午,汉奸冯宝一婚礼结束后在他的官邸举办舞会,王小山邀请秦依依跳舞。两人挨挨擦擦在一起,让人产生很多联想。有了这张照片,不怕整不死秦依依!”  “你想怎么告?把我爸告到哪里去?”苏小娟问。  “我想向上告,告到你外公那里去?”滕三有说。  “你疯了!”苏小娟两只水牛眼瞪着他。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102章 下盅 - 大冲击 - 贺长生   “你想怎么告?把我爸告到哪里去?”苏小娟问。  “我想向上告,告到你外公那里去?”滕三有说。  “你疯了,我外公要是知道了,就会将这事告诉我吗,我妈要是知道了,就会扒了我爸的皮,你这是破坏我家的家庭,唯恐天下不乱呀!”苏小娟生气过后,唇干舌躁,端起桌子上的水,咕噜咕噜喝了几大口,下肚过后感觉味道不对,大声叫道,“酒,怎么是酒啊?!”  “我一日三餐酒,酒当饭,不吃饭,只吃菜,不喝水,只喝酒。”滕三有望着她莫名地笑了起来。“你想想,你外公会有那么蠢吗?你外公现在是肃反工作委员会的总司令,谁是反革命谁不是反革命到了他那儿,只要他打一个勾,就上了阎王爷的生死册。要想整死秦依依,就得把秦依依打成反革命。要想把秦依依打成反革命,就得跑到你外公那里告状。告谁的状?告你爸爸。告他什么最有效?告他乱搞男女关系最有效。你外公听说女婿出轨,最想保护的就是你妈。要想保护你妈,就得保全你爸和你妈的婚姻。要想保全你爸和你妈的婚姻,就得除掉第三者。要想除掉第三者,就得把第三者打成反革命。我们只要拿着这张相片跑到你外公那里告你爸的黑状,你外公保准将她打成反革命!”  “滕哥,我服了你了!你真是太有能耐了,连如此绝妙之计都能想得出来?”苏小娟眼见大功告成,对他露出崇拜的眼神。  “苏小娟,我帮你除掉了你的情敌,这事成功之后,你怎么感谢我呀?”嗅着对面女性的气息,滕三有心里开始晃荡,象一团水池,突然游进来一条鱼,水池便开始骚动起来,连周围的空气也开始变得闷热了。  “你说呢?”苏小娟问道。  “嫁给我!”滕三有一把抓住她的手,“在我心中,我恋慕你已久。苏小娟,你就是我的苏小妹呀!”  “不行!”苏小娟挣扎了一下,说,“我做这一切,就是为了嫁给德环!”  “你根本就不喜欢德环,他也不喜欢你。”滕三有说,“你这样做,只是为了争一个面子,只是为了出一口气。你身为地委书记的女儿,就是公主,公主点附马,点到谁就是谁。宁可你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你!”  “你说得对,我就是要嫁给德环,凡是同我抢的女人,都得不到好下场!”苏小娟脸涨得通红。  “行了,我的苏小妹,我不同你争了,咱们喝酒,喝完酒之后,我再开车把你送回去。”滕三有端起桌子上的瓷缸,将酒送到她的手中。“咱们干杯,祝你成功!”  “祝我们成功!”苏小娟同他碰过杯,咕咚咕咚往下喝。喝着喝着,目露春色,身体开始摇晃起来,头晕目眩浑身乏力,小腹坠痛,恁想找个地方依靠。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呀?”滕三有见时机成熟,一把将她揽进怀里。  “苏小妹……”女人抬起头,火辣辣地看着他,记不起自己确切的名字来了。  “哦,苏小妹――”滕三有将她扶到床上,一边拉扯她的身体一边脱下她的衣服。原来,滕三有在她喝的酒里下了盅。所谓盅,就是把许多毒虫放进一个器皿让它们相互吞噬,留下最后一只没有死的虫王作为蛊。盅分为毒盅和情盅,毒盅饮血,未解会要去人的性命。情盅噬心,未解会溶化人的心扉。据古蛊经上记载:巫蛊中有一种情蛊。此蛊乃是花蛊的一种,以九十九个负心人的血肉培植,三月开花,极其艳丽,此时如以养蛊人的心血相触,即成情蛊。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103章 捉奸 - 大冲击 - 贺长生   凡中情蛊者不得思情欲,否则心痛难忍,每思一次,心痛更甚,九十九日后,心痛至死。  植情蛊者必是一个用情至深的人,同时要以命饲蛊,蛊方能成,故此蛊世间罕见。  相传苗族人很会用蛊,在爱人的身上下蛊美其名曰为情蛊。这种盅以毒虫,每日以心血喂养,十年得一情蛊,此情蛊可下在饭菜中,也可下在服饰上,也可下在身体上,也可下在酒中,中蛊者每月会发作一次,发作起来那种感觉应该是揪心裂扉的,在不吃解药的情况下,大多数人会因忍受不住痛苦而选择自杀。  滕三有投给苏小娟的情盅算是一副祖传秘方,是专门用来呼阴唤阳、催情化雨的那种盅。  据说这情盅主要含有金蚕、千毒虫、花粉、阳起石、魔鬼草等成份,合在一起泡在酒里,令苏小娟喝下之后便春情勃发,欲持不能。中盅者药性发作后浑身躁动,面红耳赤如害热病一般在床上翻滚,面部和皮肤敏感部位出现红疹,忍不住要挠,可是越挠越痒。  痒!痒!痒!  直痒到中盅者的肉里,器里,骨里,心里,血里,魂里去!  而痒又与女人的情 欲和性 欲联系得最紧密。女人一旦痒起来,就很容易克制不住。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一旦变成了火就不得了!水变成了柴油,“哥哥”变成了“金钢钻”。滕三有放声地回应她一句“我的磁器活儿”,煞有其事口中碎碎念道,“一根棍一寸长,二厢情二尺长。三拍肩三笑喜,四手牵四眼连。天荒地老人未老,一见迷心跟到老。”  虽然苏小娟的身材是滕三有玩弄的女人中最扁平的一位,但想到她的第一次,她的父母是高干,她的外公炙手可热,滕三有在解开她衣束的那一刻也觉得心理上平衡。他一边摆弄女子的姿态,一边拍打女子的肩膀,心中默念咒语:一拍中邪,二拍着魔,三拍乖乖跟我走回家。  “捉 奸啦!”正当滕三有和苏小娟行云播雨之间,突然窗户外边传来一声域外之音――滕三有自认为捏的是苏家的死穴,钻的是时势,玩的是女人,行的是奸情,不怕女人呻吟,就怕奸情败露,连忙使了一招“贼抖包袱”,连床单带女人卷作一盘还没有下完的旗塞到床下,迅即自己也爬了进去。  一阵风将门刮开了,从外面进来了一个贼,“扑”地一声将室内的马灯吹灭了,接着直奔墙上的挂件。冥冥之中,一切该发生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  一会儿,滕三有战战兢兢地从床底下钻出来,目光随着手电光来回地在室内晃动,忽然发现挂在墙壁上的龙泉剑不见了!放在桌子上的一瓶盅酒也不见了踪影!原来方才屋里进来了一个贼,这贼觑探了他许久,并且趁他与苏小娟翻云覆雨忘乎所以的时机,突然大喝一声,撞进房来,偷走了墙上的龙泉剑。这龙泉剑可是他从德山的白马寺里偷出来的,如今叫比自己更高明的贼偷了去!  滕三有吊着双腿追到门外,望着空荡荡的旷野,暗叹一声,不怕贼来偷,就怕贼惦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呀!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104章 嫩草 - 大冲击 - 贺长生   在土地改革中,冯家大院和德园被抄了个底朝天。冯家大院发迹于盗,先人们失阳德,损阴德,通过发掘墓葬迅速通达,招惹一个又一个厉鬼上门讨债,剌死冯宝二,淹死冯宝三,炸死冯家琪、冯妻,毒死日军“荣字部队”,灭了王太太、蒋太太,咬死冯家珏,白天阴魂不散,夜晚听见鬼唱歌,故此无人敢上门问津。德园敬德劝业,出英雄,出儿女,出土地,出粮食,被当做一块风水宝地,切成一块大西瓜,分给口甘舌燥者们狼吞虎咽。因此,追随者众。  俗话说,末者末,有汤喝。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在瓜分德园的运动中,一些抢占先机、沾得了便宜的,往往是劳动人们心目中忿恨的那些不劳而获、不修而为,好吃懒做的寡廉鲜耻者。这些人吃了德园的粮食,借了德园的银元,霸了德园的房屋,占了德园的土地,还说德凤祥有罪,说他行剥削,说他与地主联姻,说他通匪,说他不仁义。人们忿忿不平,为德凤祥抱不平。德凤祥大仁大量。德凤祥宰相肚里能撑船。德凤祥忍气吞声。德凤祥冷眼向洋看世界――斗争啊斗争,斗争无处不在。象风那样,时而咆哮喧腾,时而敛声歇气,以不同的形式流向山岗、河流、森林、人的肉体和灵魂,使得一些人因此而获利,一些人因此而获罪。  德瑞年分得开阳居,分得五亩水田,当上了村长,仍然不知足,便仰仗当年有恩于王小山,几次当面向王小山提出非理的要求,“王书记,你许给我的婆娘呢?”  “秦依依,不是派给你了吗?你怎么还找我要人呢?你要是同意秦依依,我就差人说情,把她从监狱里提出来。但前提条件是,你儿子必须同意和我女儿苏小娟的婚事。”王小山摆明了自己的态度。  “秦依依那个骚婆娘,到处勾引男人,而且还是个地主婆,我怎么可能要她呢!我儿和你女的婚事成不成,由新的婚姻法说了算,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我想,冯思南这个姑娘不错,把她给我做堂客怎么样?”  “说说你的理由。”王小山撇了几撇嘴。  “我出身贫寒,从小受到她爹娘的剥削和压迫,他们爬到我头上屙屎撒尿,敲骨吸髓,我身上的油都被他们榨干了,还错过了娶妻生子的机会。欠债还债,还不了债拿人来还,现如今穷人翻身做了主,他们一家久我的债,理由冯思南来还!”  “你这个理由很荒唐,很强王。我问你,你今年岁纪多大了?”王小山问。  “我1903年生人,现年还不满47岁。”德瑞年摸着后脑壳说。  “我问你,冯思南年纪多大了?”  “她,1928年生人,与我大儿同岁,今年年满22岁。”德瑞年说。  “你和她相差27岁,脾气性格差异更大,你这是典型的老牛吃嫩草,拽着头梅花鹿当马骑呀!新中国解放了,我们讲究人人平等,男女平等,婚姻平等。喔,你以前受他爹的欺负,窝了一肚子气,要找人发泄。现在把她女儿丢给你,让你骑在她的身上欺负她,这能有人人的平等吗?能有男女的平等吗?能有婚姻的平等吗?你娶冯思南,身体里有一个扭曲的报复的思想在作怪。你现在说什么,我都不会同意的。况且,冯思南已经答应嫁给一个姓周的国民党投诚军官了。”王小山说。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105章 敲诈 - 大冲击 - 贺长生   “她可是地主成份啊,国民党军官是反动派,两个联合在一起,你就不怕他们乱了家庭,乱了社会,乱了新中国,乱了全世界?!”德瑞年说。  “你不要乱戴帽子,乱打棍子,他们两人成份是不好,但悔过自新把家庭搞好就行了。”王小山说。  “王小山,你要搞清楚,是我对你恩重,还是姓周的国民党对你恩重。你不要恩将仇报!行,你不把冯思南派给我,我就天天去逛窑子!”德瑞年霸起蛮来,恫吓王小山。  “德瑞年,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新中国解放后,你不再是冯宝一的长工。你被冯家夺出的房土,土改的时候政府又帮你夺了回来。你现在有房住,有饭吃,有衣穿,行动自由,又被任命一村之长,应该想到扬眉吐气,为人民服务才行,而不应该成天里游手好闲,满脑子男盗女娼!”王小山批评教育他。  “我现在身边没老婆,我就感觉不幸福。你不给我派一个老婆,我就天天去逛窑子!”德瑞年依然固持己见,听不见王小山的批评。  “那你去吧,只要你还能找得着窑子,只要你不怕染上天花病,只要你不怕老百姓戳你的脊梁骨!现在全城的窑子都已经被取缔了,老鸨判的判刑,枪的枪毙,妓女们全部拉出去改造。”王小说冷笑道。  “你……你……你等着,王小山!”德瑞年威胁道,“在我手里,还掌握着你的三条罪状。一是你逃跑妥协,间接杀害革命烈士德子春。二是你加入汉奸队伍,为日寇攻城逼粮抓夫。三是窃取功名,将我毒死日本荣字部队的功劳抢到自己头上!”  “德瑞年,你……你这是污蔑,是敲诈!”王小山意识到这“三条罪状”,弄不好会被别人揪住尾巴,成为自己投身革命、造福人民的拦路虎,气得顿起了桌子。  两人争执不下,王小山的警卫员带着宋哲明走了进来。  “你走开!”王小山向他这个无赖一挥手,德瑞年盯了他和宋哲明一眼,灰溜溜地退出王小山的办公室。  “目前缴匪进展如何?”王小山问。  德瑞年走后,宋哲明向王小山汇报剿匪的情况。“目前,我们已经打下了太浮山,抓到了在那里掌驼的大龙女。经我们审讯,她供认是陈家平处死了冯宝一。冯宝一的尸体,在冯当年剿灭陈家落的一个叫做‘离上’的地方找到了。冯的五官被人剜去,脖子上勒了一圈麻绳,尸体全裸,吊在一颗歪脖子树上,胸口从上到下切开了一条半米长的口子,心、肝、肺、胃、肠等器官全部暴露在外,结了一层高度腐烂的尸斑。为了找到那颗价值连城的凤凰珠,土匪陈家平采取了冯当年对付汪兆铭的那种极端残忍的做法,挖除了冯的两颗眼珠,用石头将它们砸成粉碎,将冯的消化器从食道、胃、小肠、大肠到肛门,一寸一寸的全部切掉,直到找到那颗凤凰珠,把它占为己有。”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106 败坏 - 大冲击 - 贺长生   “形势非常严峻!”宋哲明说,“土匪的人数虽然越来越少,占领的地盘越来越少,但他们手里掌握着大量的毒器,如他们提炼的砒霜,还有日军投降后留下的生化武器。叫嚣如果受到解放军攻击,就把成千上万吨砒霜倒入沅水、澧水,使洞庭湖的水质都遭到污染,后果不堪设想!”  “这……这……你们有应对之策吗?”王小山面对这些情况,感到束手无策。  “目前还没有;”宋哲明心系一件事,问王小山,“我的外甥女情况怎样?”  “情况不容乐观;”王小山说,“省里派下来的工作组,已经将她打为反革命了,不久就要执行枪决!”  “形势怎么会这样啊?”宋哲明急得额头冒汗,“听说肃反委员会的首长是您的岳父,您就帮我去求一下情吧!”  “我求了,但没用。”王小山说,“不知是谁跑到那个‘老头儿’【王小山对其岳父的专称】那里告了我一状,说我跟你的外甥女有染,袒护包庇她。老头儿将她打回原形,定了她的反革命罪,还狠狠地训斥了我一顿,告诫我‘下步不例’!你看,斗争异常复杂啊!”  原来,滕三有与苏小娟发生不正当关系后,苏小娟见生米已经煮成熟饭,肉体失贞,心理防线随之崩溃,便接受了滕三有。为使狗尾和狐貂融合在一起更透彻,又主动和他发生了一次关系。第二天一早,滕三有便怂恿苏小娟一起跑到她外公那里告状,她外公听了肝火大动。  “小娟,你说的是事实吗?”苏小娟的外公问。  “肯定是事实呀,我的外公!普天之下,哪有女儿不爱自己的妈妈的?又哪有女儿往自己的父亲脸上抹黑,告他乱搞男女关系败坏他的名声和家庭的?”  “他这个畜牲!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啦!”苏小娟的外公手执王小山与秦依依两人跳舞的照片,问,“我要为苏紫清理门户,他的这个女人现在何处?”  “这个女人和我们一家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常德解放时,见我跟她的旧识相好,醋性大发,偷手榴欲炸死我们一家三口。她现在关在德山监狱,因过去同我爸爸发生过关系,我爸爸多次袒护她,她才没被打成反革命。”苏小娟说。  “反革命,反革命,她不是反革命,谁是反革命?!”苏小娟的外公将手中照片撕成碎片,丢进一个华丽的烟灰缸,“她成反革命了,一月之内执行枪决!”说完望着围在滕三有身边转的外甥,似乎看穿了他们两人之间的那层窗户纸,见小伙子又精明,又为他们苏家着想,便拿起桌子上的一块表递给他,“小伙子,谢谢你能为我们家着想!这是我在淮海战役中缴获杜聿明将军的一块怀表,我把它送给你。现在革命胜利了,有些同志就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开始飘飘热了,表现之一就是耍特权,之二就是追求享受,之三就是换岗换妻。我希望你好好照顾苏小娟,维护好他们那个四分五裂的家庭,一有什么风吹草动,随时向我报告!”  “是,首长,外公!”滕三有拔直身体,向他敬了一个军礼。  下来,王小山的岳父亲自召见王小山,两人关起门来,王小山出来的时候感觉世界天旋地转。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107 定计 - 大冲击 - 贺长生   “我只有这么一个外甥女,她的生命比我的生命还重要。如果她死了,我会痛苦一辈子的。书记,我求求你了,救救我个这外甥女!”  “天无绝人之路,也许事情还有一线转机。”王小山吸起烟来,屋里烟雾缭绕。他们的脸都显得怪异,各自看对方都显得陌生。“要想救她,这里面要有人肯为她做出牺牲。”几分钟过后,王小山语气缓缓地说。  “你是说,劫法场?”宋哲明说。  “是的;”王小山说,“近来,全国各地有许多人被错划成了右派,民愤很大,导致劫法场的事情也越来越多。”  “那就让我去吧!”宋哲明说。  “不行!”王小山说,“你是革命志士宋先生的后代,而且又是一团政委,你去劫法场,影响太大了!”  “那您觉得派谁去最合适呢?”宋哲明问。  “德环;”王小山说,“不是派,是动员他去最合适。一来可以救你的外甥女,二来可以检验他们之间的感情;三来可以借劫法场之名打入土匪的内部,查清土匪藏毒的山窖,倒毁土匪的毒库,帮我们赢得剿匪的主动权,从而最终夺取缴匪的胜利。只是这次动员德环劫法场这件事情不是组织行为,而是个人行为,没有谁会替他担责任和担子,而且行动非常冒险,弄不好会有生命危险,就是从最好的方面考虑,他也永远回不了我们革命的队伍里来了。”  “哎,这可是毁了他的前程呀!”宋哲明长长地叹着气。  “说点高兴的事吧;”王小山话题一转,“我媳妇这次又生了个秋北瓜,带把的,是个小子,你帮我替他取个名字吧。”  “要不,就叫他王怀仁吧。”宋哲明说,“我打算和德子青生一个娃娃,名字我都想好了,叫做宋怀仁,既然你抢先一步,我就把这个名字让给你,顺便向你表示祝贺!”  “好名字!还是叫他苏怀仁吧,随她妈妈姓,我倒插门,我惧内。”王小山摸了摸脑勺,突然想起来什么。“瞧我这记性,事情多了,脑袋里面一团粥。你刚才说到德子青,德子青回来啦?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是啊!一个月以前吧。”宋哲明说。  “德子青,她不是跟着一个叫做余程万的抗日英雄走了吗?”王小山问。  “她虽然爱余,余也爱她,但余的母亲又为余订了一门婚事,那两个女人很排斥她。子青是个独立人,是个自由人,不想成为发小,不想成为他人的附庸。同时,子青又体谅他人的辛苦,不想让他夹在三个女人中间左右为难;加上她思念家中的亲人,就从香港那边跑回来了。”  “跑回来好,跑回来好,她不跑回来,你就没有机会呀!”王小山笑道。  “是啊,她已经是我的新娘子了!”宋哲明幸福地笑了起来。  “这……这……你什么时候办的婚礼啊?”王小山诧异地问。   “眼下剿匪任务吃紧,我们就在德园摆了两桌酒,悄悄地办了,没有惊动任何人。”宋哲明说。  “祝贺你们!”王小山紧紧地握住宋哲明的手,眼角深处涌跃出浪花,替宋哲明德子青夫妇俩感到高兴,又替自己未能与德子春走到一起而伤痛。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108 镇反 - 大冲击 - 贺长生   在王小山“老头儿”的督办之下,关在坎下监狱的秦依依很快被划成了反革命。为了巩固新政权,扩大肃反成果,“老头儿”指示常德地委召开镇压反革命公审大会。  1950年11月4日,常德地委在工人文化宫召开镇压反革命大会。这一天,这个距离“常德抗战纪念碑”不到两百米的群众广场万人空巷,标语横飞,上书:打倒地主!打倒恶霸!或者上书:坚决镇压反革命!或者又书:首恶必办,协从不问,主动受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等内容。  由于召开的是个万人大会,会场很严肃,街头街尾都布置了岗哨,部队坐在会场的前两棑,武器除手枪步枪外,还有十几挺轻机枪,两挺重机枪。大会开始后,市长赵栋宣读国家政务院和最高人民法院联合发布的《关于镇压反革命活动的指示》。下来,公安局长陆涛宣布王小山“老头儿”发来的指示:“□□□首长说,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绘画绣花,不是做文章,而是流血牺牲。镇压反革命,大家要一条心。革命是一个阶级推翻另一个阶级的暴力行动。反革命素来与革命为敌,与人民为敌,必须坚决镇压,彻底镇压!把他们打进十八层地狱!”  接下来,公安局副局长滕三有宣布被镇压的反革命分子名单:  冯宝一,男,1890年出生。民族,汉。家庭成分,地主恶霸。所犯罪行:1910年至1928年期间盗取墓葬270余座。1928年后参与汪伪政权,屠杀革命烈士冯悦贞、德子春、陈嘉禾等9人。1941年8月投靠汪日伪军,充当法西斯的走狗。1945年8月,为霸占蒋家卫财产,火烧临澧县城,致生灵涂炭。1949年9月21日,冯宝一见大势已去,狗急跳墙,诱使孩子冯九经盗取手榴弹,谋杀解放军。冯宝一一生作恶多端,罪大恶极,被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秦依依,女,1924年出生。民族,汉。家庭成分,地主。所犯罪行:1939年9月嫁给地主冯宝一为妾,助其横行乡里,鱼肉百姓。1941年8月投靠汪日伪军,为日军提供慰安妇。1949年9月21日,与冯宝一合谋,指使孩子冯九经盗取手榴弹,谋杀解放军。秦依依一生好逸恶劳,恶贯满盈,被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  在这次被公审处决的10名人犯中,除冯宝一一名男性外,其余均为女性。她们中有老态龙钟的婆婆,有干瘪消瘦的中年妇女,有卸肿过后的产妇,也有身姿窈窕、面目娇好的妓女。当滕三有宣布这些人被判处死刑、立即执行的命令后,现场顿时炸开了锅。有人冲到台前,一板子打到了根子上。“滕局长,听说冯宝一已经死了,是被土匪杀死的。怎么,台上又来了个冯宝一?难道他是黄狮精不成,死了还能够复活?”  “是啊!是啊!”台下的群众怒吼起来。因为在他们的映象中,冯宝一一生经历这样的复活的场面已经不下三四次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109 替身 - 大冲击 - 贺长生   “安静!安静!”滕三有一听台下群众的呼声,头就大了起来。是啊,冯宝一已经死了,确实是被土匪陈家平杀死的。但是为了好大喜功,滕三有可以重新让冯宝一活过来,而且还可以死一次。滕三有的这个建议,得到了王小山的“老头儿”,王小山以及陆涛的高度赞扬和一致认可。  既然冯宝一已死,那么出现在台上的这个人又会是谁呢?  勿用置疑,出现在台上的这个人当然是冯宝一的傀儡与冒牌货啦!为了找到冯宝一的这个替身,滕三有可是没少费脑筋。因为那时候的人们有骨气,没有人会愿意自毁家门,自臭名声,扮演一个地主和汉奸。倒是后来有一个自称“脑子差火”【当地方言,指智力低下】的人找上门来,当着滕三有的面连瘸带崴地晃动几圈,嘴里甩出几句冯宝一生前的口头禅,“你这个猪脑壳,老子懒得港你!”“小麻皮,我通死你老娘!”“拐哒,爬爬儿进了牛逼,你牛逼坏了!”滕三有见他学冯宝一学得有板有眼的,便附给了他三倍的工钱。  “安静!安静!”滕三有拿出事先想定的预案,拍着胸脯道,“我以我头上的警徽担保,冯宝一没死,只是被土匪揪去,做了人质。我们在剿匪的过程中,又把他从土匪手里夺了过来!他必须接受人民的审判!做了鬼也要接受人民的审判!”  “打倒冯宝一!”“打倒反革命!”广场上的群众信以为真,高喊口号。  “将反革命押赴刑场,执行枪决!” 随着滕三有的一声宣布,群众潮水般地涌向前来,冲着台上的反革命连抓带挠,潮水退却的时候,台上的反革命有的头皮被扯掉了露出皮肉,有的裤子被撕破了露出大腿,有的襟子被撕开了露出乳房,有的嘴唇被撕破了露出齿龈,样子千疮百孔惨不忍睹。  “把冯宝一的鸡 巴 根 子 割了,喂狗吃!”一个汉子冲上前来,要扯冯宝一的裤管。“走开!走开!”滕三有威严地朝天空放了一枪,人群顿时象乌鸦一般地肃静下来,眼睁睁地看着警察们将这伙反革命提走,象提一只只落水鸡那样,押赴刑场。  处决犯人的刑场在河洑山下,当年冯宝一领导的“和平救国军”季由生团驻防的地方,坑坑洼洼的弹坑周围,留有许多弹皮和亡衣。由于“脑子差火”是个冒牌货,斗争完毕,警察本要将他放了,可他执拗要看警察枪毙犯人的过程,“那子弹飞起来,嗖嗖嗖,象戳西瓜似的!”“尤其那女犯人腿一叉,胩一扒,就尿了裤子,胩裆里冒出来一股猩躁味儿!”“脑子差火”将警察枪毙犯人的过程描绘得有声有色,跟匣子里出来的说书似的,众警察就乐了,完全放弃了对他的警惕。甚至还夸他这一场戏演得像,演得真,演得绝。今后还有类似的情景,还要请他来演。“脑子差火”听了,在心里说,不是我脑子差火,而是你们脑子差火呢!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110章 打劫 - 大冲击 - 贺长生   “来,抽烟,抽烟!这是我演戏挣得的烟钱,孝敬您老人家的!”脑子差火掏出两盒烟,先为滕三有点上,尔后一一为警察递上,点上洋火。警察们面临杀生,神情也不由得紧张,见了烟自然就想抽上一口,好舒缓舒缓、麻醉一下紧张的神经。十几个警察吞云吐雾,一支接着一支抽,车箱里顿时烟雾缭绕,成黄昏炊烟状。  “哎呀,不好!”滕三有抽了有两只烟,感觉天空团团乱转,两耳嗡嗡作响,似斧锛,似象踏,顿时两眼一抹黑,从大卡车上栽了下来。众警察的情况也和他的差不多,不是昏死过去,就是眼珠子发绿,神经麻痹四肢不能动弹。  “你受苦了,我的好依依!”脑子差火一把搂住秦依依,抱起她冲进树林。树林里,有一匹枣粟色的马,在足足等了主人两天过后,仰天发出一串长长的嘶鸣。  “德环,你刚才给他们抽的是啥呀?”倚在马背上,秦依依问他。  “苗族的哈得死;”德环说,“烟叶里面加入魔鬼草,用迷药浸泡过后晾干,再往里面加入一些骆驼的粪便,人吸了它,自然全身麻痹不能动弹。”  “阴谋,全他妈阴谋!”脑子差火劫走了秦依依,滕三有赶紧将车开回警察局向陆涛汇报,请示陆涛如何处理。  陆涛说,“我的媳妇刚添了个娃娃,是个女娃,我正在给她想名字,你最好别打断我的思路。这一周,我都没有空,我一边要伺候她妈妈坐月子,一边要给亲戚报喜。这么着,权力下放,你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  “这么大的事情,我做不了主哇!”滕三有也不想管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  “那你向王书记请示去吧。”陆涛撂下这句话,低头做冥思苦想状。  滕三有开着吉普车来到地委大院,找王小山汇报。一看王小山正和陆涛在一起下围棋,滕三有心里就来了气:咦,不是叫我请示王书记吗,怎么你又来了?陆涛见滕三有来了,主动解释道,“出了劫走反革命的这种事,我负主要责任,把责任推到你身上,要你来请示王书记,我觉得不合适。”  “啊,还是我们陆局长考虑事情周全!处理起事情来,从来都是双保险。”滕三有心里不悦,但嘴上响起了拍领导的马屁声。  “是啊,是啊,双保险,是我陆涛的一贯作风呢!”陆涛从桌上拈起一颗红皮蛋递给他,“这是王书记的喜蛋,快吃吧。吃了,保准你媳妇也下蛋。”  “我媳妇已经怀上了,估计今年年底下蛋。”滕三有接过鸡蛋,咬了一口,静观其变。  “陆局长,今天我们可是三喜临门呀?”王小山剃着脸上的胡须道。  “何为三喜临门呀?”陆涛问。  “你媳妇有一喜,生个了细妹子。我媳妇有一喜,生了个瓜娃子。宋政委那边,也有一喜,哈哈哈!”  “哈哈哈!”陆涛联想到刚刚发生的打劫,见到事情发生以后书记岿然不动,忙着给孩子办满月酒以此作掩护,似乎明白了这其中的联系,心里也颇感痛快。两人相视而笑,笑得滕三有一脸的迷茫,“书记,你们这是?”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111章 结亲 - 大冲击 - 贺长生   “高兴啊,高兴!”王小山说,“想当年,从咱爷爷奶奶辈开始,就讨米。到我爹娘手里,还是讨米。看现在革命胜利了,咱们老百姓不用外出讨米了,吃的也有了,穿的也有了,住的也有了,媳妇也有了,接着都添了娃儿了,咋能不高兴呢?”  “是啊,是啊!我家以前一发水,就外出讨米。现在好了,不用外出讨米了。”陆涛说,“书记,您娃儿的名字起好了吗?”  “起好了,宋哲明帮助我起好的,叫苏怀仁,怎么样?”王小山乐荷荷地问,“你的呢,娃儿名字都起好了吗?”  “都起好了,但我还是拿不定主见。”陆涛说,“我给她起名叫陆采虹。”  “哪个采?”王小山问。  “采撷的采。”陆涛道。  “女孩子的名字嘛,应该美丽一些,浪漫一些。我觉得采字右边加上三撇,化为彩虹的彩为妙。”王小山说。  “彩虹固然美丽浪漫,但很短暂。而且她本身就是彩虹了,还要她自己努力干什么。我们要奋斗,我们的孩子们更要奋斗,父母不能充当孩子们的保护伞,孩子们也不能趴在父母的功劳薄上吃老本。所以,我觉得彩虹的彩去掉三撇应为好。采虹采虹,让她去采天上的彩虹,有一个目标和方向,孩子的人生才会有动力和追求。”  “恩,还是你想得周全。”王小山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目前,我们虽然解放了,但解放后的困难一点也不比解放前的少。我们要吸取明未农民起义军领袖李自成的教训,防微杜渐,防患末然。孟子日,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艰难困苦,玉汝于成。孩子是国家的希望,我们的未来建设还要依靠孩子,为了孩子的出路和成长着想,我准备先让孩子读些书,然后送他到乡下锻炼。”  “书记,你的想法和我的想法一样啊!”陆涛说,“我同意你的育子观,我是个大老粗,今后,你的孩子到哪里,我的孩子就跟到哪里?”  “既然这样,我们就给他们订个娃娃亲怎么样?”王小山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好啊,好啊!”陆涛这下可当真了。  “王书记,陆局长,脑子差火逃跑了,你们打算怎么办啦?”滕三有见两人谈论未来一些不着边际的话题,沉不住气了。  “人家脑子差火,你也脑子差火呀!跑了就跑了吧!人家本来是一个傀儡,冒牌货,斗完了,我们不得把人家放了!怎么,还想让我请他吃一顿饭,喝一顿酒,安排八抬大桥把他送走?”王小山火了起来,恨女儿不争气,恨“老头子”用错人,眼里根本容纳不下这个阴险手辣一心想上位的女婿!  “经我们调查,他就是德环,是解放军,抢走了反革命秦依依!”滕三有大把大把地擦着额头上的汗。  “你看着办吧;”王小山说,见滕三有找不着北,接着又补充了一句;“发通缉令,全城戒严!命令缴匪的部队,沿途设卡,防止他反叛,逃入土匪的队伍!”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112章 土匪 - 大冲击 - 贺长生   且说德环、秦依依扮做上山祈子的一对夫妻,直奔五雷山。当他们爬到一个被称做“万夫莫开”的山隘时,叫一个称做“独眼龙”的师爷活捉了。三个土匪拿枪抵着他们的后背,上了五雷山。这五雷山位于慈利县境内,属于武陵山余脉,海拔高度一千余米,因庙宇出现“雷扫其殿,钟鼓自鸣,尘埃自净”的奇迹,故名“五雷山”。五雷山山如劈皱,沟壑纵横,山上有36座宫殿,72座庙宇,香火旺盛,系中国历史上有名的道教圣地。传说真武帝君曾经在这里得道高升,故此又有“五雷仙山”之呼称。  土匪将他们带到山上一个叫做“百鸟朝凤”的地方,解开了蒙在他们眼睛上的黑布,只见此处山林高耸,仙岫如霞,秀丽如凤,似金铸玉琢一般。但四周分布着黑压压的一些土匪,有如乌鸦蹿腾在仙境,屙屎撒尿的,令此处大煞风景。  “来者何人,给我带上来!”坐在虎皮靠椅上的一个黑脸大汉吼叫一声,站在他身旁的两位帮他捶背的喽罗吓得全身直耸。  “姨叔,我是德环啦!”德环大步踏上前来,双手抱拳向他行礼。  “哦,你是德环啦!”陈家平双腿往下一沉挺直身体,穷狼似的眼孔里射出几束惶悚的光,“你这个共军的侦察营长,来抓我来啦?”  “不是,不是,我走投无路,投奔您姨叔来了!”德环掀开灰布袄往腰里一抹,将一份通缉令抽出来狠狠地掼在地上。  “怎么回事?”陈家平接过独眼龙递上来的通缉令,但见那上面写着:  通缉令  德环,男,1928年出生,家庭雇农成份,身高175公分,体重65公斤,国字脸,短发,右眉心上有颗痔。案发前系中国人民解放军423团一营营长。  1950年11月4日11时许,案犯德环乔妆打扮成冯宝一,趁公安干警处决犯人之机,向公安干警投毒,打伤公安干警2名,劫走人犯1名。人犯秦依依,女,1924年出生,家庭地主成份,身高165公分,体重51公斤,1951年10月被打成反革命。   现两人在逃,有知其下落者,电告或函告常德地区行政公署公安处。  联系人  陆涛  滕三有    一九五O年十一月五日  “呵呵,原来是这样啊!”陈家平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有句老话说得好,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你爹是土匪,你妈是土匪,你天生也只有当土匪的命。你来得正好,你不来我还要去找你咧!”  “妈那个土匪!”德环双手插腰,目光如鹫逮着谁叼谁。  “好,好,干哪行,骂哪行,这一点很像我!”陈家平从虎椅上站起来,对独眼龙说,“添酒,加菜,操女人,为我这个侄儿子接风洗尘!”  来日,在五雷山腹部,德环见到了土匪于1943年劫持的日军一辆银灰色的三菱100式运输机【Mitsubishi Ki-57 Topsy】,里面塞着二十几枚毒气弹。这架飞机是怎么来的?话说1943年,常德战争打响的时候,王小山提供情报,通知土匪陈家平,袭击了日军占领的石门桥机场,土匪撤退的时候,劫持了日军的这架运输机。陈家平一来坐着它逃蹿,二来拿它当坐骑,各个山头转转,好不威风。一天,日军飞行员乘土匪不备,伺机驾机逃跑,被追赶上来的陈家平开枪击毙。陈家平还命令土匪将1939年缴获的日军毒气弹搬出装在飞机上,准备战时投放。不料土匪队伍中没有一人会开飞机的,由此这架运输机和这些毒气弹也就成了太监床上的娘娘――摆设。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113章 神鹰 - 大冲击 - 贺长生   “让我来试试吧!”德环绕着飞机走了三圈,见这架飞机的前后机翼、动力装置、着陆装置、射击装置完好无损,一边感叹日本制造工艺之精湛,一边搓手想试试飞机腾空而起的感觉。看来,他见到这架大家伙后,心里庠痒得跃跃欲试了。  德环爬到飞机里边,陈家平吩咐师爷独眼龙贴上去,对他耳语道,“独眼龙,发现情况不对,拿枪当场顶着他,向他发出警告。”  “费那事干吗?发现情况不对,当场开枪,将他击毙算了!”独眼龙显得很干脆。  “你要是敢击毙他,回来我就击毙你!”不知道为什么陈家平大发慈悲,敲打副官独眼龙的脑袋。  “行,行,司令,我开玩笑的,我哪有那个胆呀!我不会开飞机,要是击毙了他,我和飞机都掉下去见阎王去了!”独眼龙撅着个屁股往上爬,下面有好几个土匪往上抵他的屁股。  独眼龙坐在副驾驶位置,见德环摆弄着飞机上的各种仪表。德环打开油表盘,发现飞机上的油才用了不到三分之一,其他一切正常。他发动飞机,飞机发动机旋转起来,飞机两边的涡轮旋转起来,刮起了七八级以上的大风。  德环望了几下飞机里面,问了一下独眼龙,“就这么几个毒气弹?“  “苍库里还有呢!怕这个飞机装不下。“独眼龙说。  “扯弹!它能装2吨半的物资呢!你们洞里还有多少枚毒气弹,快拖出来全部装上。”德环说。  “行,行。”独眼龙歪着身体,朝底下大喝,“司令,德营长说了,毒气弹全部搬出来,飞机的肚子里撑得下!”  “扯弹;”陈家平朝独眼龙喊道,“解放军大军就在山下,这次先叫他投几个让他们尝尝厉害。洞里面的,留待下次再说!”  “德营长,解放军大军就在山下,司令叫你这次投几个,洞里面的下次再说。”独眼龙转达陈家平的意思,德环见秦依依被陈家平捏在手里,陈家平对自己心存疑心,不肯拿出他的全部家底,心想,打完眼前这一仗,再跟你陈家平算账。  德天时按下起动键,飞机滚雷一般起动起来,沿着五雷山腹部的一条废弃的军用跑道滑翔起来。原来日军想在五雷山建一座军用机场,可多次受到当地土匪的盗抢,什么军用罐头、轻重武器、帐逢、医药用品等等,经常遭到土匪的洗劫,日军不堪其扰,选建在芷江机场。飞机滑翔了一分种,机头缓缓抬高,飞机与地面呈45度角升入空中,接着飞机和人在空中飘翔了机来。  “哇哇哇,太剌激了,太逍遥了,太强大了!”独眼龙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在飞机上手舞足蹈。  “没有你的事,要你来空中喝西北方啊!”德环一只手指着后边。“你去后边的运输舱,搬一个毒气弹放在底部的风门上,我一开风门,毒气弹就掉下去了。”  “独眼龙,准备投弹!”飞机飞抵解放军防地的上空,德天时向触眼龙下达了任务。  “怎么,还有我的事?”独眼龙脸上显出猪肝色。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114章 轰炸 - 大冲击 - 贺长生   “好的,好的。”独眼龙离开副驾驶位置,颤颤粟粟地爬向飞机的运输舱,按照德环的交代拖出一个毒气弹,放在飞机底部的风门上。德环一按按钮,毒气弹果真就掉下去了。  毒气弹掉下去的位置属于慈利与桃源交界处的423团一营的营地,也就是德环所在那个营的营地。德环为什么选择自己的营地下手,原因是他对自己所带领的一支队伍知根知底。这支队伍战斗力强,作风过硬,搞过防核生化武器的针对性训练,而且战斗装备、防毒面具配备齐全,将毒气弹投向自己的队伍,可以将毒气弹的损害减少到最低。  “我的兄弟们,对不起了!”德环看着毒气弹下坠,落到那片山坡上,山坡上腾起一片蘑菇云。很快,阵地上被一股奇异的黄色的烟云笼罩着,士兵队伍中传开了恐惧的声音,接着一个个戴着防毒面具的士兵象怪兽那般从掩体内钻出来,操起轻机枪向空中扫射。  “我的妈呀!返回!返回!”独眼龙听见飞机外边闹起了阵仗,吓得命令德环赶快回撤。  飞机投下一颗毒气弹,爬升到1000米的高度,在空中打了4个圈后,返回到土匪的百鸟朝凤营地。  “添酒,加菜,操女人,为我这个侄……儿子庆功!”土匪陈家平通过独眼龙向手下发令,随后盯着绝色美人秦依依,“德环,她是你的女人吗?你不操,我们弟兄们可就要操了!”  “我操,我操!”德环连忙扯过女人,把嘴往她的脸上贴。秦依依害怕他硬  挺的胡茬子扎人,一步一步地往洞穴里边退却。  “哈哈,快操,快操,给我操去个带把的种来,继承我们土匪的事业!”陈家平乐得手舞足蹈,看着他们比自己操女人还觉得过隐。  德环喝光一碗酒,将碗摔在洞壁上,拦腰抱起秦依依,向山中一个被土匪称作“丹凤朝阳”的溶洞走去……  第二天上午,德环依旧驾驶飞机,前往自已先前所在营一营的营地投弹。投下一颗毒气弹,爬升到1000米的高度,在空中打了2个圈后,返回到百鸟朝凤土匪的营地。  “添酒,加菜,操女人,为我这个侄……儿子庆功!明天,老子亲自上飞机!”土匪陈家平通过独眼龙向手下发令,随后盯着绝色美人秦依依看,看得秦依依想起昨晚的光景,仿佛被人看到了扒光了衣服的自己,感觉浑身不自在,一会儿身上起满了鸡布疙瘩。  又一日,陈家平命令独眼龙带土匪将洞中所藏毒气弹全部搬上飞机,一共有五十来颗,自己亲自爬上飞机,想要凌空督战。  “带上我的女人吧!她也想象司令一样飞上蓝天,体验一下坐飞机的快感与剌激呢!”德环说。  “行,行!”得到陈家平的准许,秦依依攀上了飞机。飞机鹞子一般升上了千米高空,看千山万壑,云蒸霞蔚,江河成一张张白纸,人间虚化成千奇万象。  秦依依头晕目眩,感觉自己的心一会儿在上,一会儿在下,仿佛一只鸽子在云间游荡。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