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救醒 - 大唐房 看着认罪态度良好的三人。 李世民眉毛挑了两下,冷哼一声,一甩袖子,没带走一片雪花的,转身进了屋里。 长孙无忌和房玄龄无奈又尴尬的相视一眼,心下同时唉叹一声,不停的骂自己的笨儿子,你说啊,要凑人的话,你们也不能就着么堂而皇之的当着人家爹的面商量啊,这不明摆着没事找抽嘛!齐齐回头瞪了一眼自己不争气的儿子,冷哼一声,也甩袖子进屋了。 杜夫人想想自己尚在昏迷的丈夫,再看看自己这不懂事的小儿子,愤怒和失望在眼里不停的纠缠着,也剜了眼杜荷,面色不善的转身走了。 李承乾笑嘻嘻的看着三人,暗自冲三人竖了下大拇指,欢快的转身进了屋子。 怕是这几个人里面也就只有李承乾心情好了。 杜构气愤的黑着脸,恶狠狠的瞪了杜荷一眼,也转身走了。 当场就留下了长孙涣、房遗爱、杜荷三人,在那雪花飘飘中,面面相窥,却没有一丁半点的悔意。 看到气场全开的众人都走了,三人同时舒了口气。 然后站在中间的房遗爱,伸手拉了拉右边杜荷的衣服,小声说道,“小荷花,你带我去看看你爹怎么样了。” “我也去。”旁边的长孙涣也上前看着杜荷小声说道,怎么说也是自己死党的爹不是,去看看也在情理之中。 杜荷扫了一眼后堂,心有余悸的收回了目光,现在还是不进去的好。遂冲两人点了点头,一把手,小声道,“你们跟我来。” 三人跟做贼似得,绕到了杜如晦卧房的后窗下,三人掀开窗子,见到王老太医出了杜如晦的房间,屋里没了其他人,只有一股浓浓的药香来回飘荡。 房遗爱撑着窗子,示意杜荷和长孙涣两人先进去。 三人小心的悄悄爬了进来,悄默声的关好窗子,来到杜如晦床前。 看到杜荷眸子里不再掩饰的哀伤,房遗爱和长孙涣两人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房遗爱上前,看着自己前世的老祖宗,心想,若是能救的话,就让自己为杜家做件好事吧。伸手帮杜如晦把起脉来。 进屋的众人,左等右等,结果就是不见犯错的三人跟进来,李世民的脸不由的阴沉的赶上了墨汁。 杜夫人、长孙无忌和房玄龄的脸色也是越来越不好看。 就在杜夫人刚要示意长子杜构出去叫人的时候,王老太医面色难看的从里边走了出来。 “怎么样?醒了吗?”顾不上理会外边的三个小子,众人齐刷刷的起身,急切的问道。 王太医摇了摇头,一撩袍子的下摆,无能为力的说道,“臣学艺不精,有负皇上所托,没能救醒杜丞相,也未找到病因,望皇上治罪。”说完朝着李世民磕了一个响头,伏地不起。 “母亲!” 听了王太医的话,杜夫人曾受不住的浑身一软,就要往地上倒去,被旁边的杜构一把扶助。 看到这种情况,李承乾也赶紧上前帮杜构把杜夫人扶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老嫂子,你先别急,朕一定想办法救杜相!”李世民赶紧宽慰道。 带着隐忧的房玄龄和长孙无忌,看了眼杜夫人,抬手把地上的王太医给扶了起来,拉到一边,悄声问道,“到底什么情况?真的不能救星吗?” “回两位大人,虽说杜大人一直有些劳累过度,入冬以来更是时不时的得上几天伤寒,可是,下官一直都给他调理的很好,按理来说不会出现这样昏迷不醒的情况啊。”顿了一下,面带为难和无奈的王太医慢悠悠的思索着,继续说道,“而且,从杜相的脉象上来看,和往常并未有太大的差别啊,下官实在是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说完摇了摇头。 “真的就没希望醒来了吗?”不知何时走过来的李世民冷着脸,寒声问道。 还没等王太医说话,就见本该在外边带着的杜荷,手里拿着一只大茶杯,急匆匆的从里屋跑了出来。 小巧的身子,闪开众人,冲到屋外,在没踩过的地方,直接胡啦了一茶杯厚实的雪,没理会众人奇怪的目光,有紧接着窜进了里屋。 众人不明所以的互相望了一眼,接着呼啦啦的全都跟了进去。 进屋就见,本该躺在床上的杜如晦被人扒光了上衣,露出了精瘦的上半身,被扶坐在床上。 本该呆在外边雪地里的三个气人的小家伙,长孙涣脱了靴子跪在床上,扶着杜如晦的身子;房遗爱也脱了靴子,跪在杜如晦身后,双手灵巧的不停在杜如晦的后背上拿捏着。 杜荷则端着一茶杯的雪,不时的往杜如晦头上摸两下。 看到这三个如此不知好歹的小东西,竟然这样折腾自己的左膀右臂兼老友,李世民额上的青筋跳动了两下,气愤的怒喝一声,“你们在干什么!还不赶紧停下来!”若不是顾忌自己一国之君的身份的话,说不定李世民会直接上前揍这三个不知轻重的小子一顿。 房玄龄、长孙无忌和杜构三人抬脚就要上前。 “等一下!皇上先等一下!”看出一些门道的王老太医,两眼放光的,忙不迭的阻止到。 “说不定,这样能够救醒杜相。”看到众人不解的目光,王太医眼含期待的解释到。 “这样能救杜相?”李世民有些牙疼的,不敢苟同的问道,手还指着那三个不停忙碌的小子。 “有可能,也说不定。”王太医模棱两可的说着。 听了王太医的话,众人不好再上前了,只能站在这里,静静的看着,想看看这三个孩子能不能折腾出什么成效来。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众人都有些不耐烦的时候,杜荷出去去了两趟雪之后,好似听到了杜如晦轻哼了一声,就见房遗爱像死狗一样连带笑意的躺在了杜如晦的床上,喘着粗气说道,“妈呀,这还真不是人干的活啊。” “就是。”长孙涣直接把杜如晦交给丢下茶杯,直接跳上床的杜荷,自己擦着汗,跌坐在了一旁。 李世民看了看“轱辘辘”滚到脚下的,还装着雪的茶杯,就听到了杜荷的声音。 “爹,好点没?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 “赶紧扶你老爹躺下歇一会儿吧。”房遗爱往里挪了挪身子,摆手对杜荷说道。 “你小子往里点儿再,”杜荷直接踹了踹躺在床上的房遗爱,然后扶着揉脑袋的杜如晦躺下,边说,“爹,小心点儿,有什么不舒服就赶紧说。”说完推了一把压着被子的长孙涣,扯了被子给杜如晦盖上。 “你小子过河拆桥!”长孙涣不满的说着,还是乖乖的挪了挪身子。 最先从震惊中醒来的是杜夫人。 回过神来的杜夫人直接扑到床前,等看到杜如晦真的张开了眼睛,眼泪再也抑制不住的哗哗的往下流。 “我说杜婶,您先别哭,赶紧吩咐厨房,用大枣、枸杞、莲子、银耳桂圆什么的,给杜叔父熬碗粥来。”躺在杜如晦内侧的房遗爱,抬了抬手,有气无力的说道。 “我没事,夫人不必担心。”杜如晦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一下,旋即松开,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就要挣扎着坐起来。 结果,却被躺在旁边的房遗爱一胳膊给挡了回去,就听房遗爱说道,“现在乖乖躺着,刚醒,还不能坐起来,一会儿吃点东西才能起身。这是医嘱!” “就是,老爷赶紧躺下,”听了房遗爱的话,杜夫人擦了擦眼泪赶紧说道,“我这就吩咐厨房端粥去。”说完转身出了房间。 “爹。”杜构也欣喜的扑了过来。 冲自己的两个儿子点了点头,杜如晦疑惑的看向躺在自己旁边的孩子,问道,“遗嘱?” “是医嘱,医者的叮嘱,必须遵从!”房遗爱解释到。 杜如晦侧了侧身子,这才看清房遗爱的小脸,不确定的说道,“房遗爱?” “嗯,爹,这就是房遗爱那小子。”杜荷欢快的说着。 这是李世民等人也都凑上前来了,不停的对杜如晦嘘寒问暖。 第一二八章醒来 - 大唐房 第一二八章醒来 迷糊中,房遗爱恍惚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前世儿时跟父母下地种田的快乐时光。可是还没等他高兴多久,眼前的场景一阵模糊的变幻,他又看到了冯铁匠正在火炉前,一手执锤,一手执钳,夹着一块通红的铁片,细心的给他讲解打铁的技巧。 房遗爱刚要欣喜的走上前去询问冯铁匠这些日子都去哪儿了,眼前的情景又是一阵快的碎裂重组,自己又回到了前世父母身边,好像自己调皮的惹怒了父亲,正被揪着一只耳朵,被父亲雷声大雨点小的打着屁股。 房遗爱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儿,眼前的画面又变成了自己熟悉的大安坊,自己正被气急的冯铁匠拿着扫把追着满街跑,惹得一条街上四周都是鸡飞狗跳人乱笑。 忽得一会儿,又看见自己牵着前世弟弟的手,领着一蹦一跳的弟弟去上学;忽得一会儿,青娘又出现在自己面前,张开双臂叫着哥哥抱;忽得一会儿,前世父母殷勤的叮嘱自己去省城上学,自己要当心;忽得一会儿,房夫人和芸娘正用关怀的目光望着自己;忽得一会儿,自己正跟带教上手术台,缝合打结的手突然一抖,结果挨了严厉的带教一巴掌;忽得一会儿,自己正面红耳赤的跟王太医争论问题。 没多久,房遗爱眼前出现了,自己正在送殓大咯血没有抢救回来的病号的画面,接着便看见地上、床单上、自己白大衣上和手上,殷红的鲜血不停的扩大,布满了整个视线,慢慢的血色淡去了一些,可是手上的鲜血依旧殷红刺目 房遗爱慌张的把手上的血渍用力的往自己身上抹去,想要把手擦干净,慌忙中却抬眼望见满地的尸体正淋在雨中,雨水冲刷过尸体,在地上汇成了一条殷红的血河,直直的朝房遗爱流来,眼见的高涨的血水就要把房遗爱给淹没…… “啊” 房遗爱惊恐的尖叫一声,猛地坐起身来,大口的喘着粗气,身上的汗水不停的直往外冒。 看到自己身上只穿着一条贴身的短裤,其余的地方全是光溜溜的,房遗爱勉强的弯起腿来,把两只胳膊肘支在膝盖上,不让自己虚弱无力的身子倒回去,然后抬头望着周围的环境。 屋里弥漫中一股浓浓的暖暖的药味,而且入眼的全是蕴韵的有些烫人水雾,只有在远处隐约可见到一丝的亮光,其余的什么也看不清楚,全都被水雾给掩盖了起来,远处应该是墙角的地方还清晰的传来了水开的咕嘟声。 “这是哪里?”房遗爱奇怪的呢喃着,随即想到了什么,满脸慌张而又苦涩的说道,“**,不会又狗血的穿走了老天爷,咱能不开玩笑了不?哥的心脏再坚强也承受不起啊” 乱七八糟的想着,房遗爱就要下地去看看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可是虚弱的身体,让他坐着都已经是勉强了,更遑论下地 好不容易争扎着捱到床边,房遗爱已经气喘吁吁了,稳当了一会儿,房遗爱深吸一口气,想要努力的站立起来,结果一起身,手脚同时软,房遗爱的身前扑向了前方。 叽里咣当,一阵椅子倒地,器具掉地的声响传来,房遗爱整个人大喘着气,窝在了地上,额头和两条手臂,还有左手手掌和右手手背都被蹭破了皮。 就在房遗爱躺在地上准备慢慢神再起身时,吱呀一声,好像有人听见屋里的声音正推门进来。 “啊少爷您怎么跌在地上了”一个柔嫩的女声,惊喜中带着一丝焦急的说道。 话音一落,房遗爱就看到两个身着淡绿色长裙,头梳双丫髻的陌生女子蹲在了自己身前,也不管房遗爱身上只有一条遮羞布,就这么的伸手把房遗爱的两条**裸的胳膊,抱在了两人尚未育完全的胸前,使出吃奶的劲,才把房遗爱死沉的壮硕身子从地上架了起来,费劲的又把房遗爱放回床榻上。 “少爷,您先躺着,我去那东西给您盖上先。清萝妹妹,你赶紧去跟夫人通报一声,就说少爷醒了。”先前的说话的女子,再次张口说道,说完身形就自如的没进了房遗爱看不透的水雾之中。 另外一个被叫做清萝的女子,点了点头,欣喜的快步往外走去,出去的时候还不忘给关上房门。 房遗爱整个人都蒙了,他虽然在房府混的时间不是太长,可是也不算短,最最少房家上下的人他都认识了一遍。他能够很肯定的确认,自己之前从未见过这两个十二三岁的女子,更未听说过房家有叫清萝的丫鬟 这到底是哪儿?老天爷您老人不会真的给我开这种玩笑?我刚刚从心底里接纳了自己房家人的现实,您不会就又把我能到陌生的地方去?我可是答应过前任倒霉的房遗爱,要帮他照顾好爹娘的您老人家不会让我对个死人食言?我,我,我,我怎么就这么的倒霉?老天爷啊,我辈子到底做了什么**人怨的事儿了,要您老这样来整我?呜呜呜…… 房遗爱异常憋屈的想着,远处水开的声音却慢慢的消失了,消失在水雾里的女子拿着一件青衫走了过来。 “少爷,屋子里熏蒸的衣服有些潮,您先将就的盖一下,想来夫人一会儿过来的时候会让人带干净的衣服来。”女子体贴的帮房遗爱盖上青衫,细心的注释道。 房遗爱双眼呆愣愣的望着被水雾遮盖的有些模糊的天花板,没有答理女子。 女子张了张嘴,隐忧的望着神情呆滞的房遗爱,秀唇咬在了嘴里,立在床榻边,不知道自己是该走还是该留。 “菱悦,清萝,你们死哪儿去了给少爷熏蒸的柴火都灭了也不知道添柴”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屋外怒吼道。 “我……”女子刚要转身,答话,却被床榻上的房遗爱给吓了一跳,愣愣的往外跳了一步,又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 听到屋外有些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房遗爱原本有些呆滞的双眼登时充满了惊喜,整个人也再次从床上弹坐了起来,理也不理旁边受惊的女子,间接冲门外不敢确定的使出最大的力气喊道,“房崎房崎是不是房崎?” 房崎正骂骂咧咧的拿起一旁的木柴,往墙角下奄奄一息的灶膛塞去,想着是不是跟小莲姐姐说一声,这个两个丫鬟也太会偷懒了。刚弯下腰,耳边却传来了房遗爱惊疑的嘶吼声。房崎的身子就这样半弯着僵在了那里,以为自己又一次出现了幻觉,可是侧耳听着,确实是屋里传来的声音 “咣当”一声,房崎手里的柴火砸在了自己的脚上,又弹在了地上,房崎的脸色惊讶、惊喜、狂喜的变换着,然后疯了似得哭喊着,“少爷少爷醒了”一边朝房门奔去。 撞**门,房崎磕磕绊绊的撞开身前的障碍物,跌跌撞撞的循着房遗爱的声音跑了过去。 “少爷你真的醒了太好了”房崎走上床榻前,抓着房遗爱伸出来的两只胳膊,又哭又笑的说道,一双眼睛一眨不眨的上下仔细的打量着房遗爱。 “真的是你太好了真的是你”房遗爱也是死死的抓着房崎的胳膊,惊喜莫名的又哭又笑的说着。 太好了,自己没有莫明其妙的再次狗血穿越,自己还在房府,太好了,谢天谢地感谢漫天的神佛房遗爱心下略有放松的想着,可是手里还是不敢放**崎,唯恐自己一放手,房崎就会从自己眼前消失一般,而自己就会再次孤零零的漂泊异处。 菱悦后退了两步,奇异的看着眼前又哭又笑,感情**的有些过度的主仆,心想自己是不是该退出去,把空间留给这两人? “二哥二哥二哥,你醒了没?你都睡了好长时间了,也不陪青娘玩,也不给青娘讲故事,青娘跟你说话,你也不理。二哥”青娘一边跑,一边喊,稚嫩的声音配着喘气,犹如天籁一般传进了房遗爱的耳朵里。 “青娘”房遗爱喜悦的高喊道。 “小姐小心点儿,屋里有点儿乱”菱悦松口气的朝屋外走去,同时提示道。 “遗爱遗爱,你真的醒了吗?”房夫人关怀的声音,有些颤的传了过来。 “娘孩儿醒了真的醒了”听到房夫人的声音,房遗爱心头一暖,眼里一热,两行热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示意房崎把自己扶出去。 “少爷,你还是躺着,刚醒你就强撑着出去,夫人看见又得心疼了。”房崎语带责备的说道,“再说夫人一会儿也就进来,不急在这一时。” 房崎不肯帮忙,仅靠自己激动的情绪支持,压根不能够让房遗爱自己站立起来,房遗爱只能不满的瞪了房崎一眼,自己干着急的坐在床榻上,等着青娘和房夫人快点到来。。.。 第一二九章释疑 - 大唐房 第一二九章释疑 望着房夫人满是血丝,饱含惊喜泪花的双眼,感觉房夫人温柔的抚摸着自己面颊的颤抖的双手,房遗爱不断悬着的心才完全的放了下来,直傻呵呵的冲房夫人等人开心的笑。 心情一放松,原本因为情绪激动强提起来的精神,也迅的萎靡了下去,房遗爱整个身上原本不多的力气,再次的被抽空,含笑的再次倒在床上昏睡了过去,而放在外侧的一只手却死死的抓着房夫人的衣摆,不肯放松房遗爱下意思的怕自己一放手,就再也回不来了。 房遗爱再次的昏过去,弄得房府又是一阵的鸡飞狗跳。 等到第二天早晨,房遗爱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房夫人的怀里。 睁开眼,看到的是房夫人即便是在睡梦中依旧皱着的眉头,紧紧的把房遗爱搂在了自己的怀里,唯恐自己一放手这孩子就会不见。 遗爱又是心痛又是感动的望着房夫人不安稳睡颜,沙哑着嗓子,轻声叫道。 “遗爱” 房夫人在睡梦中,再次梦见自己怀里昏睡的房遗爱好像再也没醒来,就在自己一眨眼的空档,房遗爱整个人便消失不见了,自己周围全是空寂的黑暗,空明中却传来了房遗爱夹杂着悔恨的凄厉叫声,吓得房夫人一个激灵,间接尖叫出来。 “夫人怎么了?”一旁伏在桌子上打盹的莲儿,被房夫人凄惨的一嗓子给惊醒了,慌忙的跑过来,关怀的问道。 “娘,做恶梦了?”房遗爱沙哑着嗓子说道,同时抬手抓住房夫人抱着自己的双手,安慰的悄然摩擦着,同时脑袋在房夫人怀里悄然的蹭了蹭。 没理会莲儿,房夫人低头往着怀里的房遗爱,看到房遗爱正真实的躺在自己怀里,这才长长的送了口气,反手抓住了房遗爱不比自己小的手掌。 “少爷醒了”莲儿望见房夫人怀里的睁开双眼的房遗爱,惊喜的说道。 “莲儿,去把厨房给二少爷熬的稀粥端来,再让厨房给二少爷熬碗参汤,还有,让人快去客房把王太医给请来给二少爷诊脉,对了,别忘了再给二少爷熬上黄芪老鸡汤。快去”房夫人急急的朝莲儿吩咐道。 “知道了夫人,我这就去,我让在外头的菱悦和清萝进来伺候夫人和二少爷梳洗。”莲儿欣喜的应道,脚步轻快的转身出去了。 房夫人把温柔的托着房遗爱的脖颈,搬着房遗爱的肩膀,费力的而又小心的把房遗爱从自己身上挪到了床上,温柔的拍了拍房遗爱的面颊,这才转身探脚去穿自己的绣鞋。却不想一个姿势僵坐了一夜,两条腿和后腰都已经麻了,一个没站稳又跌坐回了房遗爱的床上。 “娘小心”房遗爱心疼的叫道,心下满是自责,因为刚才醒来的时候,他就觉自己的手不断拽着房夫人的衣摆,已经把衣摆给拽的有些走样了,明显自己拽着一个地儿不放已经拽了有一夜的时间了。 “没事儿,只是脚有些麻了而已,一会儿就好了。”房夫人朝房遗爱温柔的一笑,轻声说道。 “夫人。”房遗爱昨天见过的两个婢女,端着水拿着洁具走了进来,朝房夫人行了一礼,待房夫人点头后,这才把东西放到一旁。 “你们两个,过来一个,帮我娘捏捏腿,我娘的腿麻了。”房遗爱费力的支起身子,哑着嗓子对两人说道。 “你这孩子赶紧躺下”房夫人心疼的按下房遗爱,责怪的说道,语气里满是宠溺。 两人乖巧的过来,蹲**子,一人一条腿的帮房夫人活络着腿脚上的血脉。 伺候房夫人和房遗爱梳洗完之后,菱悦和清萝还没来得及退出去,得到信儿的王太医就跟着背药箱的房慎疾步赶来了,跟着他们后脚进来的还有抱着房遗则,领着青娘的兰儿。 房遗则咬着自己的手指头,安静的呆在兰儿怀里,不时的忽闪着大眼睛望着房遗爱。 青娘则是在不妨碍王太医诊脉的情况下,趴着了房遗爱的床头前,关怀的望着房遗爱,还有模有样的拿手试着房遗爱额头的温度。 把房遗爱的手放回去后,王太医放心的长出了口气,朝房遗爱悄然的点了点头,这才慢慢的起身。 “王太医,我儿怎么样?可算是好了?”房夫人紧张的问道,虽然看王太医的表情明白房遗爱应该是没事儿了,可是还是想听到王太医从口里说出来,不然这心还是有些放不下。 “房夫人,公子的病已经没了大碍,后继好好的调理一番就会完好如初了。”王太医说道。 “真的太好了,谢谢菩萨抱有,谢谢漫天诸神,谢天谢地,终究好了。”房夫人眼带着欣喜的泪花,双手合十的对天说道。 “谢谢王太医,小儿的病多劳王太医费心了,”房夫人回过神来,真诚的说道,“等小儿痊愈后,一定我家老爷带着这孩子登门拜谢。” “房夫人客气了,遗爱这孩子也帮了我不少,算起来应该是我谢他才是。这些都是应当的。” “这怎么成啊。”房夫人接口说道。 “娘,您就不用到操心了,回头孩儿自会去谢过王老的。”房遗爱赶紧阻止道,不然以房夫人的性情,怕是王太医招架不住。 “对了,还请王老顺便也给我娘诊诊脉,省的到时候小子再去劳烦您,嘻嘻。”房遗爱哑着嗓子,浅笑着朝王太医说道。 王太医给房夫人诊完脉,分别开完房遗爱和房夫人的方子之后,房慎满怀感激的派马车去送王太医,王太医推却不掉房府的盛情,只能坐上了马车回了太医院。 看着房遗爱吃了点稀粥,喝了碗参汤,又喂完房遗爱药,房夫人这才在房遗爱的敦促下,带着房遗则,领着恋恋不舍的青娘,带着莲儿和兰儿回了去。 房遗爱以不习惯生人在跟前为由,把菱悦和清萝两个丫头打了出去,只把房崎留在了身前。 菱悦奇异的目光在房遗爱和房崎身上来回扫了两遍,这才和清萝一起出了房遗爱的房门,守在了门口。 房遗爱这才得空询问房崎,自己昏倒以后生的事情。 下雨那天,皇上回来的时候,抓住了**个刺客,全都被挑断的手脚筋,困绑起来扔进了一个大的囚车里。 那天皇上也猎到了一只斑斓猛虎。 不过那天跟着皇上等人狩猎回来后,长孙涣和杜荷的面色有些不太好,不过还是跟秦怀玉和程怀亮一起不断守在房遗爱的身前。 秦琼和程咬金也在房遗爱床前守了许久。 王太医更是衣疑惑带的守了房遗爱两天三夜,直到房遗爱的高烧退了下去,才回去休息。 大部队的人马是在房遗爱病倒后的第三天启程回来的。 回房府后的期间,皇上曾经派人来看过两次,合浦公主和九皇子都亲身跟着太子来看过房遗爱一趟,蜀王李恪也曾派人来询问过一次,太子的人后来又来过两次。 至于秦怀玉、程怀亮、长孙涣和杜荷四人,每天至少派人来问两趟,还时不时的自己就顶了过来。 “对了,少爷,狩猎后的第二天,努尔江就向皇上认输了,少爷得了胜。”房崎说道,“而且在少爷回府昏睡的这三四天里,颉利可汗和努尔江曾经带着大礼来府上探望过少爷,也顺便给小姐赔礼道歉。” “不过我看他们倒像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那假惺惺的样子,看见就让人倒胃口。”房崎朝地上啐了口唾沫,恨恨的说道。 “他怎么怎么的,咱们不理他就是了,没必要自己生气。”房遗爱笑着说道。 “少爷。”房崎突然欲言又止的望着房遗爱,说道。 “怎么了?有话直说。”房遗爱说道。 “我后来听程二少爷和秦少爷说,少爷好像在狩猎的时候被努尔江那混蛋给算计了,可是少爷却好心的救了他。不知能否真有这事儿?”房崎疑惑的问道。 “有这事儿,不过他没算计成我。怎么了?”房遗爱点头承认道。 “少爷为什么要救他?让他间接被刺客杀了不久完了?反正又不是少爷动的手。”房崎疑惑的说道。 “你以为我不想让他间接死在那儿算了啊。”房遗爱无奈的说道。 房崎疑惑的望向房遗爱。 “你可想过,一块出去的两批人,而且有小太监证明,努尔江不断跟我同行,要是他和他的人都一起死翘翘了,而我和秦虎叔、程颢叔却活着回来了。而且摆明了咱家和努尔江之间有仇,就算明知道是努尔江算计我,最后他自己却被刺客给杀了。你觉得颉利可汗会信吗?”房遗爱反问道。 “是我的话,我肯定不信。”房崎想了一下,摇头说道。 “是啊,你都不信,颉利可汗又如何会信。他终究是突厥新降的人,而且有意降唐的突厥各部领和西域小国的人,全都睁大眼睛看着皇上如何安排颉利可汗父子那。若是这个节骨眼上,努尔江突然死在了大唐境内,而且是拜厄皇上的期间死的,你觉得他们的心里会如何想?”房遗爱继续解说道。 房崎静默无语了。 “按你的说法,真让努尔江死了,到时候颉利可汗一挑拨,刚安定的西北只怕是又会闹将起来,到那个时候,这个罪责又要由谁来背?”房遗爱继续幽幽的说道。。.。 第一三四章不是不想杀 - 大唐房 第一三四章不是不想杀 在房遗爱的指示下,两个狱卒帮着房崎把饭菜摆好,先前领路的狱卒冲帮忙提食盒的狱卒使了个眼色,两人恭敬地过来跟房遗爱告辞。 “房崎,去要桌酒菜,在外头好好的替少爷谢谢两位狱卒大哥,去,后头少爷给你报账。”房遗爱对旁边垂手而立的房崎吩咐道。 “两位大哥,这点银钱就当我家少爷请两位吃酒了,我在这儿陪着少爷,就不奉陪两位了。”房崎从怀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递到两个狱卒的面前,略带歉意的说道。 两个狱卒望着面前的钱袋,眼里闪过一丝的贪婪,同时咽了口唾沫。这钱袋里的钱,哪怕光是铜钱也得将近半贯,更可况听声音里面应该还有几块碎银子,就两人一个月不过二三百文的薪水,要是看着这沉甸甸的钱袋不动心的话,两人的脑子就秀逗了只是想到之前来打招待的侍卫统领赵毅,帮着提食盒的狱卒迟疑了的望向了领路的狱卒。 而先前领路的狱卒的手被房崎递过来的钱袋碰了一下,吓得赶紧把手缩到了身后,**动心归动心,钱拿到手,也得有命花才行啊他可是想起了刚才拿钥匙的时候见到的那位,要是被那位知道了,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命。所以顾不上管同伴什么心思,他赶忙摇头说道,“我们是应该的,房公子不必客气。”说着把房崎的手又给推了回去,赶忙拉着同伴逃也似的出了牢房,连牢门都忘了关了。 拐过拐角,提食盒的狱卒没好气的挣脱了同伴的手,抱怨的说道,“为什么不接过那袋子钱?里头的钱,可够咱们逛上好几次的窑子了” “哼钱,钱多有什么用就怕接过了这袋子的钱,咱们连命都没了”领路的狱卒冷冷的瞥了眼朝自己抱怨的同伴,寒声说道。 “不至于?就算是赵统领说他是奉旨来的,咱们也没为难他,拿点儿打赏的钱,也不至于就要了咱们的命?”提食盒的狱卒怔了一下,犹不死心的问道。 “不至于?”领路的狱卒鼻子里冷哼出三个字,然后对自己的同伴提点道,“你也不想想赵统领是谁身边的人儿” 提食盒的狱卒想了一下,然后满脸的恍然和后怕,紧张的左右望了望,悄声问道,“难道那位来了?”说着右手食指暗自朝上指了指。 “那位方才就已经等在外头了。”看到自己同伴的反应还不算太慢,领路的狱卒点了点头,有些后怕的说道。 提食盒的狱卒双腿一软,赶紧扶住了旁边的同伴,感激的说道,“多亏了老哥哥,不然我的小命可就没了。” “行了,别说了,赶紧的,那位还等着咱们的回话那。”领路的狱卒扶着同伴站直身子,心下没底的说道。 看着两个狱卒慢慢而去的背影,房崎和房遗爱同时愣了一下,回望了一眼,均看到了对方眼里的疑惑:这两个狱卒怎么了,给钱都不要? 金岳川像是想到了什么,眼里闪过一抹精光,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容。 “这里不用你了,你也出去。”房遗爱没有多想,扭头对旁边的房崎说道。 “少爷。”房崎把钱袋收好,低声叫道,同时眼神不放心的瞅着乱草上坐着的金岳川,那意思很明显,就是不放心房遗爱和他单独呆着。 “没事儿,出去。”房遗爱朝房崎显露一个安心的笑容,轻拍着房崎的肩膀,半推半拉的把房崎弄出了牢房。 “少爷,我……”房崎回头隔着房遗爱关上的牢门,担心的望着房遗爱,欲言又止的说道,眼神仍旧不时的瞄向金岳川。 房遗爱眉头一皱,朝房崎严厉的瞪了一眼,下巴一扬,示意房崎赶紧出去。 房崎看着房遗爱坚持的样子,房崎只能是叹息一声,一步三回头的往外蹭去。 “你倒是养了条好狗。”金岳川对转过身来的房遗爱说道。 “他是人,不是狗。”房遗爱面色淡然的说道,同时盘腿坐在了金岳川的对面。 刚才有人陪着还不觉得,可是等三人都被自己赶走了,房遗爱望着对面的金岳川心里还是有点打鼓,说不上是紧张还是害怕。 “不过,你却真是李建成养的一条好狗。”房遗爱拿过旁边的一个酒坛子,一边开封,一边诚实的说道。 不知道是因为房遗爱骂他狗,还是因为听到房遗爱提到了李建成的名字,金岳川的眼里登时爆出丝丝精光,随即湮灭,语气中不无骄傲的说道,“这话倒是诚恳,我确实是大公子的忠狗。” 房遗爱举起酒坛子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口,然后递给对面的金岳川,有些异样的望着这个给自己前任留下不可磨灭的梦魇的人。 “京城才流行起来的男儿酒西风烈,香味不错。”金岳川添了下嘴唇,张开口说道。一阵哗啦啦的铁链挪动声,金岳川的手腕带动着铁链,已经把房遗爱递过来的酒坛子抱在了自己的怀里,仰头就是一大口。 “男儿酒?”房遗爱伸手抱起另外一坛子酒,看着酒封,重复道。 “是啊,这种爽辣的味道,也只有真正的男人才配喝。”金岳川在胳膊上抹了一把嘴上的酒渍,说道。 “这倒也是。”房遗爱赞同的说道,一想到自己前世嘴里一沾酒就醉,确实体验不到这种淋漓尽致的爽快感觉,也算自己上辈子最大的可惜了。 房遗爱举起酒坛子跟金岳川的碰了一个,仰头灌了一大口,抹了一把嘴,拿起筷子吃了两口菜。 “说,想问什么?今天心情还算好,凡是能说的,我倒是不介意帮你解惑。”金岳川抱着酒坛子,望着只顾着吃的房遗爱说道。 “银针扎身,然后扔进盐水里,是你干的?”房遗爱放下手里的筷子,望着金岳川的双眼问道。 “你记性不错,我都有些不记得了,你到还记得清楚。”金岳川点头承认。 “若说做人质的话,我想我们三个应该够不上资格?还有,为什么只是折磨,却没杀掉?杀掉的话,大概会扰乱我爹他们仨人的情绪,为你们争取有利的机会。为什么没有?”房遗爱问道。 “不是我不想杀,而是抓住你们之后,我让人抓你们的事情就被大公子给知道了,他说不能因为大人之间的立场不同,而把责难加诸在无辜的孩童身上,并责令让我放了你们。”金岳川喝了口酒,回忆的说道。 “李建成?”房遗爱疑惑的望着金岳川,反问道。 “嗯,”金岳川点头说道,“他说若是他上位的路上染满了无辜孩童的鲜血,哪怕是对手孩子的血,他也会良心不安,情愿请皇上默除他的太子之位,让贤于李世民那厮因而,即便是我想杀你们也不敢下手,可是间接放了,我又心有不甘。” “李建成是个什么样的人哪?竟然能让你如此。”房遗爱好奇的问道。 前世读的史和话本大多数都说李建成阴险狡诈、小肚鸡肠,再不然就有的说历史上对李建成的评价有误,可是却没有多少真实的史料可考证。终究是李世民在玄武门杀了李建成和李元吉,而且后来继位的也全是李世民的子孙,就算是编撰史也未必会对李建成有太高的评价,否则岂不是抹黑了李世民?那样的话,李唐皇家的严肃和颜面又将安在? “大公子是个豁达宽厚,淳孝温和,待人随和,虚怀若谷,肯招贤纳士,也肯广采博议,心存百姓,胸怀天下的人。”金岳川满脸敬慕,毫不吝啬的给了一堆溢美的词。 房遗爱没想到金岳川竟然对李建成评价如此之高不过转念想到他是李建成的追随者,也就豁然了。 就在房遗爱刚要张口说话的时候,一阵脚步声和衣服的摩擦声传来,接着就听有人历喝道,“进去”旁边的牢房里似乎有了住户。 房遗爱奇怪的和金岳川对望一眼,起身想要过去看看,还没走到牢门,一个之前见过的粗壮狱卒走了过来,脸上有些不悦的扫了眼金岳川,拱手对房遗爱客气的说道,“房公子,有什么话近最好快问,宵禁的时候就快到了,而且此处关押的都是要犯,不好让您多呆,不然被上峰知道,咱们的饭碗怕是不保。” “我知道了,多谢提示。”房遗爱说道,登时打消了出去看到念头,又重新做了回来。 却没见到刚才还一脸平静的跟自己说话的狱卒,满头冷汗的站在了隔壁牢门前,无声的朝里头安坐的李世民报答。 待李世民满意的点头后,狱卒按照程序关紧牢门,那把铁链装模做样的挂在了铁栏上,然后朝李世民一行礼,快步退走了。 而李世民旁边被李安阳奉命盯紧的房崎,满脸的焦急,却又畏惧李世民的帝王身份,不敢有所造次,一双拳头松了紧,紧了松,嘴唇也死死的抿着,满心祈祷,希望自家少爷不要跟那个刺客聊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才好。。.。 第一三五章过往是非 - 大唐房 第一三五章过往是非 房遗爱俯身坐下的那一刻,并没有看见金岳川变幻的眼神和嘴角一闪即逝的冷笑。 “那‘建成与元吉谋行鸩毒,引太宗入宫夜宴,既而太宗心中暴痛,吐血数升,淮安王神通狼狈扶还西宫。’这件事情又是怎么回事?”房遗爱提起了酒坛子,还未送到嘴边,又重新放了下来,张了张嘴,思索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狗屁”金岳川愤怒的爆喝一声,目带凶光的望着房遗爱,狠狠的朝地上啐了口唾沫,整个人在坐直了身子,带的身上的铁链传来一阵稀里哗啦的声响,不停的喘着粗气,平复着剧烈崎岖的**。 “那天夜宴,是因为大公子此子安陆王的生日,大公子觉得兄弟之间好久未聚,再加上李世民步步紧逼,大公子本想开诚布公的,当着三公子和一向中正的族老淮安王李神通的面,问问李世民那厮是不是真的非要太子之位不可。若是李世民承认的话,大公子本打算第二天请皇上废除自己,改立李世民为太子的。”金岳川情绪激动的说道。 “可是话还没说两句,大公子执壶要为李世民的酒杯里斟酒,却被跟来的长孙无忌给抢了过去,而李世民喝完长孙无忌倒的那杯酒,不过三五个呼吸的功夫就口吐鲜血。而同一壶酒,为何大公子、三公子、淮安王喝了却没事儿?恰恰就长孙无忌给李世民倒的那杯有事儿?而且酒壶和酒杯,却无巧不巧的被吐血的李世民全都扫翻在地?”金岳川的语气中,有着说不出的冰冷与讥讽,阴鹜的双眼里也满是怨毒。 房遗爱不由的打了个寒颤,满眼惊骇的望着金岳川,想要在他的脸上寻找一丝的心虚,可是却没有任何的收获心下有些寒的房遗爱,赶紧往自己嘴里狠狠的灌了一口酒,很希望自己刚才没有问这个问题,也希望自己没有听到金岳川的话。可是等房遗爱放下酒坛之后,金岳川眼里的怨毒仍旧未曾消散,这让房遗爱意思到自己确实听到了不该听的话。一个处理不好,被传了出去,怕是以老爹功绩还有自己的救驾之功都未必保得住自己 听了金岳川的话,安坐的李世民,身子不由的一僵,双眼危险的眯了起来,英俊的脸上满是阴云。 身后的李安阳和赵毅相视一眼,也望到了对方眼里的惊骇,全都小心的立在后头,如柱子一般,一动不动,就连呼吸也变得微不可查。 “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这该死的刺客,说什么不好,偏说这些个不该说的话给少爷听这下把少爷给害死了”房崎心下绝望的狂吼着,小脸惨白,双目有些暗淡的望着前方,双手死死的握在一起,双腿不停的打颤,整个身子也有些摇晃。 房遗爱长出一口气,轻笑一声,说道,“李建成是你主子,你自然会为他说好话。若是皇上真有你说的那般不堪的话,又岂会有那么多有识之士肯辅佐皇上?难不成大家的眼睛都瞎了?” “更何况,皇上带兵平乱,开疆扩土,其英武之姿举国上下有目共睹。而且皇上自上位以来,殚精竭虑,为国为民,无论是开科举、纳贤良、广办学教化万民,还是轻徭役、薄赋税、兴水利造福百姓,其治国之才,虽然不敢跟三皇五帝相比,却也未必就输给了历朝帝王。否者现在的大唐也不会有这么一番欣欣向荣之景。”房遗爱郑地有声的说道。 从刚才狱卒往隔壁的关人,又刻意的来给自己跟前说一声,明显的挡着自己不让自己往隔壁探看。再加上今天自己进入一向戒备森严刑部大牢,整个过程实在是顺利的让人不起疑都不行。还有之前房崎掏出的银钱两个狱卒都不敢接,反而是有些慌乱的,以至能够说是一败涂地都不为过。再有就是之前问金岳川为何没杀自己等人的事儿时,金岳川明显的懒得多言,反而在刚才隔壁进人之后,眼里带有一丝微不可查的兴奋 房遗爱再笨也能想到里头肯定有猫腻啊不然,放着那么多空着的牢房,为何狱卒非得吃饱了撑的把人送这老远?关在尽头的第二间牢里?再有刚才的脚步,很明显也不像是受过刑的人啊再加上自己进入地牢之后,入眼的每个犯人都是手镣和脚镣齐全的被铁链连在墙上的,而进来的人身上明显没有手镣和脚镣的声响 之前在弘文馆曾听说,就连李泰来刑部大牢找乐子,也未曾进入过二门以里,基本上全是在二门外。为何自己不但进了二门内,就连三门内的重牢都能毫无阻拦的进去站上一站?难不成毫无功名的自己,比身为皇上宠子的李泰还有面子?答案肯定是不肯能 鉴于以上的种种原因和迹象,房遗爱能够如此轻易的见到金岳川,明显是有人在帮着自己疏通关节,而有这么大面子的人,肯定不是自己老爹,那也就只剩下了上头的那位了 隔壁牢房里的李世民,听到房遗爱的一番话之后,整个身子慢慢的温和了下来,眯着的眼睛重新的张开了,眼底闪过一丝欣喜和一丝微不可查的忧愁,悄然的吐了口气。 李安阳看着李世民慢慢缓和的脸色,悄然的长吐了口气,抬起衣袖擦了擦额上的直往外冒的冷汗,心中直念啊弥陀佛,老天保佑。 赵毅慢慢的松开了满是汗液的双拳,一脸的如释重负,张口吐出了憋了许久的一口浊气。 房崎原本暗淡的双眼,在瞄见李世民的略有放松的神情后,有慢慢的明亮起来,满脸劫后余生的庆幸表情,就连能够呼吸到大牢里污浊的空气,此刻在房崎看来也是一件幸福非常的事情原本哆嗦的双腿也慢慢的直流了起来,全然不理会已经全身湿透的衣衫,不停的祈祷:少爷,别再问了,咱赶紧回家,别再在这是非之地呆着了同时决定,以后哪怕是房遗爱扒了自己的皮,也要坚持执行夫人定下来的那两条绝对不能去不然自家少爷真的会惹麻烦的 “哼”金岳川冷哼一声,带着迷惑和疑惑的目光,仔细的打量着房遗爱,说道,“你爹是他的人,你自然要为他说话了” 房遗爱失笑的摇了摇头,往嘴里又灌了一口酒,为了隔壁那个很有可能是,却又未必是的猜测,房遗爱心下已经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放下酒坛子,静静的看着对面眼里闪过失望的金岳川,慢慢的张口说道,“不是我替皇上说话,而是兄弟倪于墙,明显不能只怪一个人。” “大公子至始至终待李世民那厮都是如一的大公子何来的错?黄毛小儿信口雌黄”金岳川冷声说道,说完自顾自的喝起酒来,不再望向房遗爱。 “子不教,父之过。太上皇登基之后,虽然立了李建成为太子,可是却又时辰隐晦的朝皇上暗示他有登基的可能,更何况皇上征战四方,李建成心里会没有一丁点儿的想法?终究自古就有功高震主之说更可怕的是那位震主的人还是皇家正统的嫡系血脉”房遗爱张口说道。 “权力的甘美总是让人容易沉浸,即便是赔上性命也都不舍的放弃。已经尝到权力滋味的李建成真的能够像你所说的那样轻易的放弃自己的太子之位?”房遗爱满是怀疑的反问道。 “大公子心怀百姓,一心为国”金岳川瞪着房遗爱的双目,分着嗜血的厉芒大声说道。 “我不否认李建成可能是个好人,也不否认他一心为大唐百姓鞠躬尽瘁谋福利。”房遗爱没有理会金岳川杀人般的目光,望着腿上放着的酒坛子,幽幽的说道,“也许,在你心中,李建成登基的话,也许比皇上做的好,可是人生没有也许。” “我听说,早年皇上心中很是敬佩和信服自己的长兄,照你所说的话,李建成待皇上一直如一,那为何在窦娘娘去世之后,原本亲厚的同胞兄弟会慢慢离心?”房遗爱问道,平静的望向金岳川。 听了房遗爱的话,李世民满是苦涩的叹息了一声,闭上了自己的双眼。 看着李世民闭上眼睛,房崎好不容易刚刚放下一点点的心脏,登时又提到了喉咙里,差一点点儿就要从嘴里蹦出来了,整个人紧张万分的站在原地,心下哭着喊着,急切的期盼着自家少爷赶紧出来 “哼那是李世民阴险狡诈,为了博取窦皇后的宠爱才会如此假装的。”金岳川寒着脸,冷声说道。 “五指尚且不等长,天下父母也同样不可能一碗水完全端平。”房遗爱自顾自的说道,“且不说皇上和李建成之间的兄弟情到底有几分真假,若是太上皇当年能够坚持奉行‘有嫡立嫡,无嫡立长,战时立功,闲时立贤’的原则,明确的在皇上和他的追随者面前表示,太子之位永远都是李建成的话,呵,以皇上的明智,又怎不会选择做个扶助明君的贤王。”。.。 第一三六章错在谁? - 大唐房 第一三六章错在谁? (感谢slkys同学的月票,谢谢支持) “有嫡立嫡,无嫡立长,战时立功,闲时立贤?”金岳川悄然的靠在了墙壁上,双眼失神的望着两个别挑断了大筋的手腕间夹着的酒坛,低声的呢喃着。 隔壁的李世民,也是一阵失神,无声的重复着,“有嫡立嫡,无嫡立长,战时立功,闲时立贤?”眼里一片思索,手指不自觉的悄然的敲击着自己的膝盖。 房崎只听到房遗爱说出“子不教,父之过”六个字之后,整个人就浑身失了力气,软软的到在了旁边的李安阳身上,目光无神的望着牢房房顶,嘴里无声的呢喃着,“完了完了全完了”心下直直的佩服自家少爷,怎的就这样的大胆?先前议论皇上,好在是回护之词。可是转眼间竟然敢在皇上面前非议太上皇我的少爷啊,你有几个脑袋啊太上皇可是皇上的亲爹啊无论是好话还是坏话,总之非议太上皇,那可是大不敬中的大不敬啊更何况,呜呜呜,少爷嘴里还大多都是责备之词 李安阳怜悯的望着房崎,心想这娃比自己还歹命,跟了房遗爱这种愣头青的主,非议息王不说,竟然还非议皇上,这还不够,竟然还胆大的非议太上皇要说息王是皇上身上的一根刺的话,那太上皇就是扎进皇上心头的一根刺又不能拔,还不能碰心中有苦有疼,还得小心的敬着。 房遗爱这小子平时看着,挺精明的一主啊,怎么这么的胆大妄为,言语中没有半点的分寸啊李安阳心下直叹气,小心的窥了眼李世民的表情,还好没有生气怒的迹象。扭头望了眼嘴角直抽抽的赵毅,看到赵毅平时没有半点表情的脸上,此刻竟然是五彩纷呈,李安阳心中自嘲的叹道,“难得,能够看到木头脸竟然也会变脸,这趟刑部大牢也没算白来一遭。” 李安阳安慰的拍了拍房崎的肩膀,朝生硬的转过脸来的房崎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皇上没生气。 房崎望了眼李世民的脸色,还好,并不像是生气,反而是陷入了沉思。房崎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感激的望着李安阳,勉强在李安阳好心的搀扶下重新站稳了身子。 “呼。” 金岳川长出了口气,奇异的望着面前平静的加菜吃酒的房遗爱,心下有种奇怪的感觉,貌似自己对面压根就不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而是一个阅尽世事沧桑的耄耋老人只是看着房遗爱那年青的过分的脸庞,金岳川暗道自己多虑了,摇头甩掉了自己脑中古怪的念头。 “李世民要是没有任何上位的想法,皇上又怎会有如此的暗示?皇上要是没有隐晦的给他希望的话,哼,他会安心的带兵攻伐”金岳川冷冷的说道。 “你跟着李建成,难到就只是为了报答他的知遇之恩?就没有一点儿垂涎于李建成登基之后的高官厚禄?”房遗爱慢慢的放下筷子,轻声的反问道。**,要不是周围的环境时辰提示房遗爱,自己现在是在大唐的刑部大牢里。看着昏黄的灯光,房遗爱肯定会错觉的以为自己回到了前世的宿舍里,正在跟一群无聊睡不着的光棍室友进行半夜闲话,就李世民和李建成两人,进行深刻的历史问题探讨 “这完全不一样根本不能相提并论”金岳川皱眉说道,望着房遗爱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一朝天子一朝臣。谁不想赶在皇子继位之前就开始辅佐,那样一旦自己辅佐之人继位的话,呵呵,自己就会摇身成为国之重臣,皇上的肱骨。”房遗爱说道,“说白了,最想李建成登上高位,怕不是他自己,更多的却是你们这些追随之人。” 金岳川望着房遗爱,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找不到能够反驳的话语。 “同样的,皇上身边也聚集了很多的能人志士,在太上皇的暗示下,他们又怎会不蠢蠢欲动?终究皇上登基的话,他们心中的抱负也能够放开手脚的施展,不是吗?”房遗爱叹息的说道。 岳川寂然的叹息一声,后脑勺抵在墙上,不再言语。 “所以,实际上真正输的是你们这些跟在李建成身边的人,而李建成,也不过是你们赌输之后的一个悲催的牺牲品罢了。”房遗爱摇头,不无可惜的说道。 李世民不自觉的握紧了自己的膝盖,张开的双眼里满是水汽,双眼迷离,脑海中浮现自己和几个兄弟幼时相亲相爱的画面,自从父亲蜗居太原,暗自开始招纳闲贤勇士之后,自己和兄长身边跟随的人也开始增加,虽然自己和兄长之间也偶尔出现一些小小的摩擦和意见相左,可是因为母亲健在,大家倒也能开诚布公和互相体谅。 自从母亲去世之后,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和兄长之间的关系越来越疏远,竟然展到相见相漠视的地步后来更是互相算计,直至兵戎相见,生死两分 错又在谁? 是自己?还是大哥? 是自己身边的人?还是大哥身边的人? 难道真的如房遗爱所说,错在父亲登上了皇位?错在自己和大哥两人身边的人太过有才,所以不安己份? 当初父亲带领自己兄弟起兵,为的是不忍百姓受苦,聚在自己兄弟身边的人,又何尝不是为了天下黎民?这,也是错吗? 李世民茫然的望着对面空荡荡的墙壁上点着的油灯,看着灯火或明或暗,或大或小,不停的变幻摇曳着。 “那他也不该杀了大公子和三公子的子嗣”静默良久之后,金岳川的声音再次想起。 “若输的是皇上的话,皇上的子嗣能安然否?”房遗爱以问代答的说道。 牢里再次陷入了静默之中。 “于乐是不是你的人?当然你也能够不答。”房遗爱不想在继续之前那个危险的话题了,赶忙转移话题的说道。 “他不是李泰的人吗?”金岳川睨了房遗爱一眼,说道。 “是不是你心里清楚。”房遗爱说道,从金岳川的话语里,房遗爱能够肯定于乐不是息王余党的人,那么也就只剩下世盟了。 “换个问题,年前杜如晦杜大人受人暗算,是不是你们所为?”房遗爱问道。 “不是。”金岳川安然的说道,然后狠狠的灌了一口酒。 “那……”房遗爱张口问道。 “行了你的问题够多了,我累了,也没兴致跟你聊天了,你走。”金岳川粗鲁的打断了房遗爱的话,不耐烦的说道。 “好,我不问了。看在西风烈的份上,不介意我喝完这坛酒再走?”房遗爱朝金岳川闲逛着剩下的半坛子酒,说道,耳朵却已经支了起来,小心的听着隔壁的动静。 金岳川没再理会房遗爱,自顾自的灌着酒,算是默许了房遗爱的要求。 李世民明显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跟房遗爱碰面,低声交代房崎不许乱说之后,带着李安阳和赵毅,轻手轻脚的出了牢门。 “下雨那天,于乐带着二十几个帮手,按着李泰的吩咐,在林子埋伏杀你,你没见到他吗?”金岳川奇怪的声音,赶在李世民刚出牢门的一霎时响起。 李世民的脚步顿了一下,冷冷的回望了一眼金岳川所在的牢房,转身大步流星的走了。 李安阳和赵毅小心的对望一眼,暗骂一声,赶紧追李世民去了。 房崎望见李世民脚步一顿,自个儿间接被吓的跌坐在了地上,久久不能回神。 房遗爱满脸阴沉的瞪着对面嘴角挂着笑容的金岳川,等边上的脚步声远去之后,才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你是故意的” “呵呵,你虽然坏了我两次事儿,可我以德报怨的替你在李世民面前告状,你不感谢我,反倒埋怨我,真是好人难做啊。”金岳川浅笑的望着房遗爱,满脸感叹的说道。 “替我告李泰?我看是在皇上面前上我眼药”房遗爱冷声说道。 “呵呵,你既然猜到了隔壁可能是李世民那厮,竟然还敢侃侃而谈他忌讳的事儿,啧啧啧,你小子的胆儿真肥。”金岳川啧啧有声的说道。 “**,还不是被你逼得”房遗爱气愤的说道。 “算了于乐那天真的是去林子里埋伏我了?”房遗爱无力的望着光顾着喝酒的金岳川,问道。 “去了。”金岳川点了点头说道。 望着金岳川安然的表情,房遗爱最后逃走的那个瘦高的蒙面人,很有可能就是于乐 一口气把剩余的酒灌进了自己的肚子里,房遗爱一抹嘴巴,站起身来,说道,“走了。” 就在房遗爱推开牢门的时候,金岳川的声音再次在身后响起。 “小子,看在美酒,还有你小子有胆色的份上,我再告诉你一些事情。” “什么事儿?”房遗爱奇怪的转过了头来。 “当初,你们三个,只有杜荷和长孙涣是我的人连哄带骗主动抓来的,而你却是被人主动送来的。”金岳川戏虐的望着房遗爱,一字一句清晰的说道。 房遗爱目光一凝,求解的望着金岳川,等待着他未说完的下文。 “而且,”金岳川灌了口酒,慢吞吞的说道,“之前是你在醉冉认出我的事情,还有你要去醉冉跟突厥王子斗酒的时间地点和行走路线,嗬嗬嗬,也是那人好心的提供给我的。想不想知道那人是谁?”。.。 第一三七章乱 - 大唐房 第一二八章醒来 迷糊中,房遗爱恍惚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前世儿时跟父母下地种田的快乐时光。可是还没等他高兴多久,眼前的场景一阵模糊的变幻,他又看到了冯铁匠正在火炉前,一手执锤,一手执钳,夹着一块通红的铁片,细心的给他讲解打铁的技巧。 房遗爱刚要欣喜的走上前去询问冯铁匠这些日子都去哪儿了,眼前的情景又是一阵快的碎裂重组,自己又回到了前世父母身边,好像自己调皮的惹怒了父亲,正被揪着一只耳朵,被父亲雷声大雨点小的打着屁股。 房遗爱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儿,眼前的画面又变成了自己熟悉的大安坊,自己正被气急的冯铁匠拿着扫把追着满街跑,惹得一条街上四周都是鸡飞狗跳人乱笑。 忽得一会儿,又看见自己牵着前世弟弟的手,领着一蹦一跳的弟弟去上学;忽得一会儿,青娘又出现在自己面前,张开双臂叫着哥哥抱;忽得一会儿,前世父母殷勤的叮嘱自己去省城上学,自己要当心;忽得一会儿,房夫人和芸娘正用关怀的目光望着自己;忽得一会儿,自己正跟带教上手术台,缝合打结的手突然一抖,结果挨了严厉的带教一巴掌;忽得一会儿,自己正面红耳赤的跟王太医争论问题。 没多久,房遗爱眼前出现了,自己正在送殓大咯血没有抢救回来的病号的画面,接着便看见地上、床单上、自己白大衣上和手上,殷红的鲜血不停的扩大,布满了整个视线,慢慢的血色淡去了一些,可是手上的鲜血依旧殷红刺目 房遗爱慌张的把手上的血渍用力的往自己身上抹去,想要把手擦干净,慌忙中却抬眼望见满地的尸体正淋在雨中,雨水冲刷过尸体,在地上汇成了一条殷红的血河,直直的朝房遗爱流来,眼见的高涨的血水就要把房遗爱给淹没…… “啊” 房遗爱惊恐的尖叫一声,猛地坐起身来,大口的喘着粗气,身上的汗水不停的直往外冒。 看到自己身上只穿着一条贴身的短裤,其余的地方全是光溜溜的,房遗爱勉强的弯起腿来,把两只胳膊肘支在膝盖上,不让自己虚弱无力的身子倒回去,然后抬头望着周围的环境。 屋里弥漫中一股浓浓的暖暖的药味,而且入眼的全是蕴韵的有些烫人水雾,只有在远处隐约可见到一丝的亮光,其余的什么也看不清楚,全都被水雾给掩盖了起来,远处应该是墙角的地方还清晰的传来了水开的咕嘟声。 “这是哪里?”房遗爱奇怪的呢喃着,随即想到了什么,满脸慌张而又苦涩的说道,“**,不会又狗血的穿走了老天爷,咱能不开玩笑了不?哥的心脏再坚强也承受不起啊” 乱七八糟的想着,房遗爱就要下地去看看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可是虚弱的身体,让他坐着都已经是勉强了,更遑论下地 好不容易争扎着捱到床边,房遗爱已经气喘吁吁了,稳当了一会儿,房遗爱深吸一口气,想要努力的站立起来,结果一起身,手脚同时软,房遗爱的身前扑向了前方。 叽里咣当,一阵椅子倒地,器具掉地的声响传来,房遗爱整个人大喘着气,窝在了地上,额头和两条手臂,还有左手手掌和右手手背都被蹭破了皮。 就在房遗爱躺在地上准备慢慢神再起身时,吱呀一声,好像有人听见屋里的声音正推门进来。 “啊少爷您怎么跌在地上了”一个柔嫩的女声,惊喜中带着一丝焦急的说道。 话音一落,房遗爱就看到两个身着淡绿色长裙,头梳双丫髻的陌生女子蹲在了自己身前,也不管房遗爱身上只有一条遮羞布,就这么的伸手把房遗爱的两条**裸的胳膊,抱在了两人尚未育完全的胸前,使出吃奶的劲,才把房遗爱死沉的壮硕身子从地上架了起来,费劲的又把房遗爱放回床榻上。 “少爷,您先躺着,我去那东西给您盖上先。清萝妹妹,你赶紧去跟夫人通报一声,就说少爷醒了。”先前的说话的女子,再次张口说道,说完身形就自如的没进了房遗爱看不透的水雾之中。 另外一个被叫做清萝的女子,点了点头,欣喜的快步往外走去,出去的时候还不忘给关上房门。 房遗爱整个人都蒙了,他虽然在房府混的时间不是太长,可是也不算短,最最少房家上下的人他都认识了一遍。他能够很肯定的确认,自己之前从未见过这两个十二三岁的女子,更未听说过房家有叫清萝的丫鬟 这到底是哪儿?老天爷您老人不会真的给我开这种玩笑?我刚刚从心底里接纳了自己房家人的现实,您不会就又把我能到陌生的地方去?我可是答应过前任倒霉的房遗爱,要帮他照顾好爹娘的您老人家不会让我对个死人食言?我,我,我,我怎么就这么的倒霉?老天爷啊,我辈子到底做了什么**人怨的事儿了,要您老这样来整我?呜呜呜…… 房遗爱异常憋屈的想着,远处水开的声音却慢慢的消失了,消失在水雾里的女子拿着一件青衫走了过来。 “少爷,屋子里熏蒸的衣服有些潮,您先将就的盖一下,想来夫人一会儿过来的时候会让人带干净的衣服来。”女子体贴的帮房遗爱盖上青衫,细心的注释道。 房遗爱双眼呆愣愣的望着被水雾遮盖的有些模糊的天花板,没有答理女子。 女子张了张嘴,隐忧的望着神情呆滞的房遗爱,秀唇咬在了嘴里,立在床榻边,不知道自己是该走还是该留。 “菱悦,清萝,你们死哪儿去了给少爷熏蒸的柴火都灭了也不知道添柴”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屋外怒吼道。 “我……”女子刚要转身,答话,却被床榻上的房遗爱给吓了一跳,愣愣的往外跳了一步,又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 听到屋外有些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房遗爱原本有些呆滞的双眼登时充满了惊喜,整个人也再次从床上弹坐了起来,理也不理旁边受惊的女子,间接冲门外不敢确定的使出最大的力气喊道,“房崎房崎是不是房崎?” 房崎正骂骂咧咧的拿起一旁的木柴,往墙角下奄奄一息的灶膛塞去,想着是不是跟小莲姐姐说一声,这个两个丫鬟也太会偷懒了。刚弯下腰,耳边却传来了房遗爱惊疑的嘶吼声。房崎的身子就这样半弯着僵在了那里,以为自己又一次出现了幻觉,可是侧耳听着,确实是屋里传来的声音 “咣当”一声,房崎手里的柴火砸在了自己的脚上,又弹在了地上,房崎的脸色惊讶、惊喜、狂喜的变换着,然后疯了似得哭喊着,“少爷少爷醒了”一边朝房门奔去。 撞**门,房崎磕磕绊绊的撞开身前的障碍物,跌跌撞撞的循着房遗爱的声音跑了过去。 “少爷你真的醒了太好了”房崎走上床榻前,抓着房遗爱伸出来的两只胳膊,又哭又笑的说道,一双眼睛一眨不眨的上下仔细的打量着房遗爱。 “真的是你太好了真的是你”房遗爱也是死死的抓着房崎的胳膊,惊喜莫名的又哭又笑的说着。 太好了,自己没有莫明其妙的再次狗血穿越,自己还在房府,太好了,谢天谢地感谢漫天的神佛房遗爱心下略有放松的想着,可是手里还是不敢放**崎,唯恐自己一放手,房崎就会从自己眼前消失一般,而自己就会再次孤零零的漂泊异处。 菱悦后退了两步,奇异的看着眼前又哭又笑,感情**的有些过度的主仆,心想自己是不是该退出去,把空间留给这两人? “二哥二哥二哥,你醒了没?你都睡了好长时间了,也不陪青娘玩,也不给青娘讲故事,青娘跟你说话,你也不理。二哥”青娘一边跑,一边喊,稚嫩的声音配着喘气,犹如天籁一般传进了房遗爱的耳朵里。 “青娘”房遗爱喜悦的高喊道。 “小姐小心点儿,屋里有点儿乱”菱悦松口气的朝屋外走去,同时提示道。 “遗爱遗爱,你真的醒了吗?”房夫人关怀的声音,有些颤的传了过来。 “娘孩儿醒了真的醒了”听到房夫人的声音,房遗爱心头一暖,眼里一热,两行热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示意房崎把自己扶出去。 “少爷,你还是躺着,刚醒你就强撑着出去,夫人看见又得心疼了。”房崎语带责备的说道,“再说夫人一会儿也就进来,不急在这一时。” 房崎不肯帮忙,仅靠自己激动的情绪支持,压根不能够让房遗爱自己站立起来,房遗爱只能不满的瞪了房崎一眼,自己干着急的坐在床榻上,等着青娘和房夫人快点到来。 第一二九章释疑 望着房夫人满是血丝,饱含惊喜泪花的双眼,感觉房夫人温柔的抚摸着自己面颊的颤抖的双手,房遗爱不断悬着的心才完全的放了下来,直傻呵呵的冲房夫人等人开心的笑。 心情一放松,原本因为情绪激动强提起来的精神,也迅的萎靡了下去,房遗爱整个身上原本不多的力气,再次的被抽空,含笑的再次倒在床上昏睡了过去,而放在外侧的一只手却死死的抓着房夫人的衣摆,不肯放松房遗爱下意思的怕自己一放手,就再也回不来了。 房遗爱再次的昏过去,弄得房府又是一阵的鸡飞狗跳。 等到第二天早晨,房遗爱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房夫人的怀里。 睁开眼,看到的是房夫人即便是在睡梦中依旧皱着的眉头,紧紧的把房遗爱搂在了自己的怀里,唯恐自己一放手这孩子就会不见。 遗爱又是心痛又是感动的望着房夫人不安稳睡颜,沙哑着嗓子,轻声叫道。 “遗爱” 房夫人在睡梦中,再次梦见自己怀里昏睡的房遗爱好像再也没醒来,就在自己一眨眼的空档,房遗爱整个人便消失不见了,自己周围全是空寂的黑暗,空明中却传来了房遗爱夹杂着悔恨的凄厉叫声,吓得房夫人一个激灵,间接尖叫出来。 “夫人怎么了?”一旁伏在桌子上打盹的莲儿,被房夫人凄惨的一嗓子给惊醒了,慌忙的跑过来,关怀的问道。 “娘,做恶梦了?”房遗爱沙哑着嗓子说道,同时抬手抓住房夫人抱着自己的双手,安慰的悄然摩擦着,同时脑袋在房夫人怀里悄然的蹭了蹭。 没理会莲儿,房夫人低头往着怀里的房遗爱,看到房遗爱正真实的躺在自己怀里,这才长长的送了口气,反手抓住了房遗爱不比自己小的手掌。 “少爷醒了”莲儿望见房夫人怀里的睁开双眼的房遗爱,惊喜的说道。 “莲儿,去把厨房给二少爷熬的稀粥端来,再让厨房给二少爷熬碗参汤,还有,让人快去客房把王太医给请来给二少爷诊脉,对了,别忘了再给二少爷熬上黄芪老鸡汤。快去”房夫人急急的朝莲儿吩咐道。 “知道了夫人,我这就去,我让在外头的菱悦和清萝进来伺候夫人和二少爷梳洗。”莲儿欣喜的应道,脚步轻快的转身出去了。 房夫人把温柔的托着房遗爱的脖颈,搬着房遗爱的肩膀,费力的而又小心的把房遗爱从自己身上挪到了床上,温柔的拍了拍房遗爱的面颊,这才转身探脚去穿自己的绣鞋。却不想一个姿势僵坐了一夜,两条腿和后腰都已经麻了,一个没站稳又跌坐回了房遗爱的床上。 “娘小心”房遗爱心疼的叫道,心下满是自责,因为刚才醒来的时候,他就觉自己的手不断拽着房夫人的衣摆,已经把衣摆给拽的有些走样了,明显自己拽着一个地儿不放已经拽了有一夜的时间了。 “没事儿,只是脚有些麻了而已,一会儿就好了。”房夫人朝房遗爱温柔的一笑,轻声说道。 “夫人。”房遗爱昨天见过的两个婢女,端着水拿着洁具走了进来,朝房夫人行了一礼,待房夫人点头后,这才把东西放到一旁。 “你们两个,过来一个,帮我娘捏捏腿,我娘的腿麻了。”房遗爱费力的支起身子,哑着嗓子对两人说道。 “你这孩子赶紧躺下”房夫人心疼的按下房遗爱,责怪的说道,语气里满是宠溺。 两人乖巧的过来,蹲**子,一人一条腿的帮房夫人活络着腿脚上的血脉。 伺候房夫人和房遗爱梳洗完之后,菱悦和清萝还没来得及退出去,得到信儿的王太医就跟着背药箱的房慎疾步赶来了,跟着他们后脚进来的还有抱着房遗则,领着青娘的兰儿。 房遗则咬着自己的手指头,安静的呆在兰儿怀里,不时的忽闪着大眼睛望着房遗爱。 青娘则是在不妨碍王太医诊脉的情况下,趴着了房遗爱的床头前,关怀的望着房遗爱,还有模有样的拿手试着房遗爱额头的温度。 把房遗爱的手放回去后,王太医放心的长出了口气,朝房遗爱悄然的点了点头,这才慢慢的起身。 “王太医,我儿怎么样?可算是好了?”房夫人紧张的问道,虽然看王太医的表情明白房遗爱应该是没事儿了,可是还是想听到王太医从口里说出来,不然这心还是有些放不下。 “房夫人,公子的病已经没了大碍,后继好好的调理一番就会完好如初了。”王太医说道。 “真的太好了,谢谢菩萨抱有,谢谢漫天诸神,谢天谢地,终究好了。”房夫人眼带着欣喜的泪花,双手合十的对天说道。 “谢谢王太医,小儿的病多劳王太医费心了,”房夫人回过神来,真诚的说道,“等小儿痊愈后,一定我家老爷带着这孩子登门拜谢。” “房夫人客气了,遗爱这孩子也帮了我不少,算起来应该是我谢他才是。这些都是应当的。” “这怎么成啊。”房夫人接口说道。 “娘,您就不用到操心了,回头孩儿自会去谢过王老的。”房遗爱赶紧阻止道,不然以房夫人的性情,怕是王太医招架不住。 “对了,还请王老顺便也给我娘诊诊脉,省的到时候小子再去劳烦您,嘻嘻。”房遗爱哑着嗓子,浅笑着朝王太医说道。 王太医给房夫人诊完脉,分别开完房遗爱和房夫人的方子之后,房慎满怀感激的派马车去送王太医,王太医推却不掉房府的盛情,只能坐上了马车回了太医院。 看着房遗爱吃了点稀粥,喝了碗参汤,又喂完房遗爱药,房夫人这才在房遗爱的敦促下,带着房遗则,领着恋恋不舍的青娘,带着莲儿和兰儿回了去。 房遗爱以不习惯生人在跟前为由,把菱悦和清萝两个丫头打了出去,只把房崎留在了身前。 菱悦奇异的目光在房遗爱和房崎身上来回扫了两遍,这才和清萝一起出了房遗爱的房门,守在了门口。 房遗爱这才得空询问房崎,自己昏倒以后生的事情。 下雨那天,皇上回来的时候,抓住了**个刺客,全都被挑断的手脚筋,困绑起来扔进了一个大的囚车里。 那天皇上也猎到了一只斑斓猛虎。 不过那天跟着皇上等人狩猎回来后,长孙涣和杜荷的面色有些不太好,不过还是跟秦怀玉和程怀亮一起不断守在房遗爱的身前。 秦琼和程咬金也在房遗爱床前守了许久。 王太医更是衣疑惑带的守了房遗爱两天三夜,直到房遗爱的高烧退了下去,才回去休息。 大部队的人马是在房遗爱病倒后的第三天启程回来的。 回房府后的期间,皇上曾经派人来看过两次,合浦公主和九皇子都亲身跟着太子来看过房遗爱一趟,蜀王李恪也曾派人来询问过一次,太子的人后来又来过两次。 至于秦怀玉、程怀亮、长孙涣和杜荷四人,每天至少派人来问两趟,还时不时的自己就顶了过来。 “对了,少爷,狩猎后的第二天,努尔江就向皇上认输了,少爷得了胜。”房崎说道,“而且在少爷回府昏睡的这三四天里,颉利可汗和努尔江曾经带着大礼来府上探望过少爷,也顺便给小姐赔礼道歉。” “不过我看他们倒像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那假惺惺的样子,看见就让人倒胃口。”房崎朝地上啐了口唾沫,恨恨的说道。 “他怎么怎么的,咱们不理他就是了,没必要自己生气。”房遗爱笑着说道。 “少爷。”房崎突然欲言又止的望着房遗爱,说道。 “怎么了?有话直说。”房遗爱说道。 “我后来听程二少爷和秦少爷说,少爷好像在狩猎的时候被努尔江那混蛋给算计了,可是少爷却好心的救了他。不知能否真有这事儿?”房崎疑惑的问道。 “有这事儿,不过他没算计成我。怎么了?”房遗爱点头承认道。 “少爷为什么要救他?让他间接被刺客杀了不久完了?反正又不是少爷动的手。”房崎疑惑的说道。 “你以为我不想让他间接死在那儿算了啊。”房遗爱无奈的说道。 房崎疑惑的望向房遗爱。 “你可想过,一块出去的两批人,而且有小太监证明,努尔江不断跟我同行,要是他和他的人都一起死翘翘了,而我和秦虎叔、程颢叔却活着回来了。而且摆明了咱家和努尔江之间有仇,就算明知道是努尔江算计我,最后他自己却被刺客给杀了。你觉得颉利可汗会信吗?”房遗爱反问道。 “是我的话,我肯定不信。”房崎想了一下,摇头说道。 “是啊,你都不信,颉利可汗又如何会信。他终究是突厥新降的人,而且有意降唐的突厥各部领和西域小国的人,全都睁大眼睛看着皇上如何安排颉利可汗父子那。若是这个节骨眼上,努尔江突然死在了大唐境内,而且是拜厄皇上的期间死的,你觉得他们的心里会如何想?”房遗爱继续解说道。 房崎静默无语了。 “按你的说法,真让努尔江死了,到时候颉利可汗一挑拨,刚安定的西北只怕是又会闹将起来,到那个时候,这个罪责又要由谁来背?”房遗爱继续幽幽的说道。 第一三零章探病闲聊 (感谢音之友同学的打赏鞠躬感谢谢谢诶支持) 还不到中午,得到信儿的秦怀玉、程怀亮、长孙涣和杜荷四人,风一样间接从弘文馆冲到了房遗爱家里。 一阵关怀的问候之后,程怀亮怪莫怪样的瞅着菱悦和清萝两个丫头,羡慕的瞟了眼房遗爱的下半身,然后酸酸的说道,“你小子真有福气,这腰身,这圆屁股,这小**,啧啧。” “滚远点儿别让我看见你**,你小子脑子里都装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房遗爱被程怀亮臊的满脸通红,没好气的抬脚把程怀亮从自己床榻上蹬了下去。 屋里伺候的菱悦和清萝两人,早就因为程怀亮的眼神和话语,羞得满脸血红,小脑袋直直的埋在还未育开的胸前,不肯再抬一下,两人的手全都不安的绞着衣袖,就这么尴尴尬尬的在原地杵着。 “你们两个出去,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把房崎叫进来就行了。”房遗爱朝两个不知如何是好的小丫头吩咐道。 说实话,房遗爱自己也不喜欢自己房里有两个小姑娘不断待着,可是架不住房夫人爱子心切,而且房遗直和陆义房里之前也都分别配了两个贴身丫鬟照顾。 房遗爱之前还有理由能够推迟,可是这次病了,房夫人说什么也不听他的那一套,最后间接下了通牒,“你要是不把菱悦和清萝留下,那娘就给你换个比房崎细心的小厮” 望着小心翼翼、泪眼汪汪、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的房崎,房遗爱一阵牙疼,感情房夫人是看自己使唤房崎顺手了,而且房崎现在基本上都是以自己的话为准则,所以放掉房崎的话,自己不但要重新调教新人,而且肯定会有不少别的麻烦。无奈之下,房遗爱只能妥协了。 “对了,房崎说,那天狩猎回来,你们俩的脸色有些不太好,怎么回事儿?”待两个丫鬟出了房门,房遗爱问向旁边凳子上坐着的长孙涣和杜荷。 长孙涣和杜荷不自然的打了个寒颤,相视一眼,由长孙涣张口说道,“那天抓到的那群刺客之中,有一个就是那人。” 一句话说完,长孙涣身上的力气像是被抽完了一般,整个人泄了气的坐在那儿,眼神里有着深深的畏惧杜荷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 房遗爱虽然先前早就料到那人会再次出现,虽然在皇上的充分准备下,有一半的可能能把那人给留下,终究胡老这次是憋着劲去的,最多也是留下一具尸体,却没想到竟然是捉到了活的,这实在是出乎房遗爱的预料。 所以咋听之下,房遗爱有些反应不过来,随即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怔住了,呆呆的望着长孙涣和杜荷两人,带到长孙涣和杜荷两人再次点头确认后,房遗爱才长长的吐了口气,身上顿感轻快不少。 秦怀玉和程怀亮两人没有插嘴,只是静静的听着三人的对话,三人小时候的事儿,他们两个也有所耳闻,同时也明白,这个心结得靠他们三个自己解开,别人再着急,也帮不上忙。 良久之后,房遗爱说道,“那人关在哪里?” “刑部大牢。”长孙涣说道,“听我爹说,那人已经审问完了,和之前的刺客一样,什么都不招,皇上已经下旨把他们秋后问斩了。” 房遗爱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少爷,夫人让人传话说,饭菜都已经准备好了,几位少爷是在您房里用膳还是去花厅用膳?”房崎敲门进来,跟各人见过礼,然后询问房遗爱道。 房遗爱询问的望向秦怀玉四人。 秦怀玉和程怀亮、长孙涣、杜荷互视了一眼,由秦怀玉说道,“就在外间摆饭,咱们几个也算不上什么客人,让伯母不用那么麻烦。” “你去跟母亲说一声就在我房里摆了,顺便看看大哥和义哥从国子监回来没,回来的话,让他们俩也间接过来用膳就是。”房遗爱对房崎说道。 “是,少爷。”房崎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对了,你小子知道你这次生病,汤药钱是谁出的吗?”程怀亮凑上前来,问道。 “肯定不是你小子出的。”房遗爱白了他一眼,说道。 “呵呵,有一半是皇上扣得魏王的俸禄,还有一半是谁出的,你肯定猜不到。”程怀亮得瑟的说道。 “谁出的?不会是皇上?”房遗爱问道,疑惑的望向秦怀玉、长孙涣和杜荷三人。 “不是皇上,”情绪缓过来的长孙涣答道,“是努尔江,他主动说呀帮你付医药费的。” “他?”房遗爱确实很是不测,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是你们搞错了?还是他吃错药了?他为什么要替我出医药费啊?” “秦虎叔说,努尔江的命,是你下令救得,不排除他为了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在加上事儿也是因他而起,而他自己却险些被杀,所以才会替你出医药费。”秦怀玉说道。 “这到有可能。”房遗爱点头说到。 “小爱爱啊,那你为什么要救他那,让他死在他自己的算计中不久一了百了了吗?”杜荷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皇上不让他死在大唐境内,至于为什么,你自己想想,想不明白就回去问问杜叔父,你就知道了。”房遗爱说道。 “还不是西北的安定。**,那些个人闹将起来,大不了咱们打过去就是,干嘛还要这样窝囊……”程怀亮不满的嘟囔着。 “胡说什么浑话”秦怀玉厉声喝止了程怀亮的话头。 房遗爱也瞪了程怀亮一眼,慢吞吞的问道,“大虫厉害?” “这不明摆着的嘛,你小子问这干嘛?”程怀亮奇怪的看着房遗爱,说道。 “狼跟大虫相比哪?”房遗爱继续问道。 “狼崽子怎么能跟大虫比啊,你简直就是拿耗子跟猫比。”程怀亮不屑的说道,还白痴一样的望着房遗爱,然后怀疑的拿手摸了一下房遗爱的额头,关怀的说道,“你小子该不会是前两天烧坏脑子了?”。 而秦怀玉和长孙涣两人却用深思的目光望着房遗爱,脸上带着一丝明了的肃穆。 “去你的。”房遗爱打掉程怀亮伸过来的大手,白了他一眼,继续向他问道,“那大虫要是遇上了群狼的话,会怎样?” “大虫要是一个不慎重的话,很有可能被群狼分而食之,成了自己盘中餐的口粮”答话的是杜荷。明显他也因为房遗爱的话而想到了大唐目前的处境,对于颉利可汗和努尔江父子二人,一个处理不好的话,很有可能给大唐招来群敌而且还不仅仅是局限于西北边境 程怀亮明显也不笨,在杜荷的话音落地的时候,也已经想通了其中的关节。随即赫然的朝房遗爱,嘿嘿嘿的干笑了两声。 房府的办事效率还是很快的,不过两盏茶的功夫,饭菜就已经在房遗爱房间外间的厅堂上摆好了。 众人七手八脚的收拾好房遗爱,扶着房遗爱来到外间,还没落座,房遗直和陆义两人就从国子监回来了,被房夫人间接打到房遗爱这儿来陪客人。 因为今天下午国子监没课,程怀亮、长孙涣和杜荷三人又拉着秦怀玉不打算去弘文馆上课,所以几人这顿饭在房遗爱房里不断吃到晚间,华灯初上,房玄龄忙完衙门里的活计,风尘仆仆的来看房遗爱的时候,这才意犹未尽的散了去。 只是让房遗爱有些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席间吃饭的时候,房遗直看自己的眼神总是有些闪躲,而且里头还带着丝丝的惭愧、悔恨和挣扎? “也许是我的错觉。”房遗爱摇头喃喃自语道,然后蒙上被子睡大觉去了。 接连两天,凡是跟房府关系好点的人,在接到房遗爱醒来的消息后,都打家眷或者家仆来房家慰问。 有些不能不见的人,比如说太子、公主、皇子、秦夫人、程夫人、杜夫人等人,房遗爱都认真的陪在房夫人身边挨个见见。至于其他不必要的人员,一律都有房夫人和房慎态度友好的打了。 让房遗爱奇怪的是,阎立本府上的赵大管家也拿着拜帖来了房府,还坚持非见房遗爱一面不可。 “难不成阎立本怀疑自己装病?”带着这样的疑惑,房遗爱让房崎扶着自己去客厅见了赵管家一面。 赵管家只是上下仔细的打量了房遗爱一边,然后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接着满脸堆笑的对房遗爱说了一堆注意身体,好好养伤,不必急着来府里学画之类的关怀话语,然后拍拍屁股走了。 弄得房遗爱和房崎两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是面面相窥。 问房夫人,房夫人也不明白阎府这是什么意思。 晚间问向回来一同吃完饭的房玄龄,房玄龄顿了一下,目带精光的扫了一眼房遗爱,然后显露一个高深莫测的浅笑,摆手让大家不必放在心上。 看到房玄龄的笑容,房夫人像是想到了什么,显露了恍然的神情,也跟着对房遗爱说,不比在意。 只是可怜身为当事人的房遗爱,仍旧是满头水雾,不明所以。 又过了几天,房遗爱身子大好了。这天傍晚跟房夫人打了声招待说晚饭不回来吃了,晚上给他留个门就行,自己带着房崎施施然的出门去了。 房夫人以为房遗爱是出去透气,顺便找杜荷等人去了,也没在意。 第一三一章找乐子? “少爷,怎么这是去哪儿啊?”房崎一手提着个食盒,另一只手在腋下夹着一小坛酒,跟在怀抱酒坛的房遗爱后头,疑惑的问道。 “刑部大牢。”房遗爱眼睛微眯的望着前方有些西斜的落日,轻飘飘的答道。 自从那天听长孙涣说那人被关押在刑部大牢里后,房遗爱就不断想要见见那人,想要问明一些心中的疑惑,只是因为自己大病初愈,房夫人看的紧,而且房玄龄这几天也不加班,天天晚上回家报道,所以房遗爱才不得空。正好今天家里也没了访客,最关键的是房玄龄今天在衙门里加班,可能今晚不会回家了,房遗爱这才放心大胆的找借口溜了出来。 听了房遗爱的答话,房崎脚下一个不稳,差点儿跌在地上,忧心重重的望着房遗爱,说道,“少爷,刑部大牢里没咱们认识的人啊?而且里头关押的都是穷凶恶极之徒,哪个人手上没有人命在啊。少爷,您去那种地方干嘛啊。” 说着房崎快步挡在了房遗爱身前,苦着脸望着房遗爱,继续说道,“少爷要是想要心里憋闷的慌,您就打我一顿,或者咱们去找秦少爷或者程二少爷,他们两个身手好。” 房崎现下是满心的希望房遗爱能够放弃去刑部大牢的想法,前几天才抓的刺客,各个可都是刺头,就连长孙二少爷和杜二少爷都被吓得老半天回不了神儿,自家少爷大病刚愈,要是在去了刑部大牢,万一吓出个好歹来,到时候不用老爷和夫人说什么,怕是自己先把自己的脖子拴绳吊在梁上得了。 “我没事儿揍你小子干嘛,再说了,谁跟你说道我要找人打架啊?”房遗爱不满的望着面前死挡着自己路的房崎,有些烦乱的说道。 “那少爷你去刑部大牢干什么?难道不是像侯大郎和柴二郎他们那样去刑部大牢拿犯人撒气?”房崎很是不相信房遗爱的话,死死地挡在房遗爱面前,房遗爱往左他也跟过去,房遗爱往右,他有灵巧的跳了过去,好似手里的食盒和腋下的酒坛子都没有重量一般。 “吆喝,少爷我以前怎么就没觉,你小子的身手竟然如此的灵活,都赶上猴了。”房遗爱干脆停步站定,看戏似的望着急的满头大汗的房崎。 “呃?呵呵,还不是都是房轩和房逸两位哥哥,认真按照少爷的吩咐,好生的教导的嘛。”冷不丁的被房遗爱夸了一句,房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眼睛里全是得意,小身板也直留了不少。 “嗯,不错,确实是可造之才,回头让房轩和房逸再认真教教,等过些日子,再给你和房名另外特地找个教头。好好练,少爷我看好你呦。”房遗爱点头夸奖着房崎,而人却已经从房崎的身边悠哉的走了过去。 “是少爷,小的一定认真学,将来好好的保护少爷。”房崎乐的满脸开花,屁颠屁颠的跟在房遗爱身后,找不着北的说着。完全忘了自己跟着自家少爷去干啥了。 房遗爱和房崎两人都没有下,就在两人身后拐角的一条静辟的小巷子里,正有一个华服人似笑非笑的看着主仆两人刚才的一幕。在他的旁边还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恭敬的跟他错开半步,后背微弓,脑袋微垂;另一个面无表情,柱子一样的站在华服人身后,目光深邃的望着房遗爱主仆离开的背影,眼底有着一丝担心。 “爷,咱们是不是……”华服人身旁后背微弓的人抬头小心的望着华服人的面色,轻声提示道,看他抬起的脸赫然就是李安阳 不用说,能够让李安阳如此卑谦的面对的人肯定就是李世民了而李世民身后的柱子必定就是侍卫统领赵毅无疑。 “咱们跟上去,看看这小子不好好在家养病,带着酒水去刑部大牢干什么。”李世民的眼睛一眯,抬步悄然的跟了上去。 李安阳张了张嘴巴,又闭上了,回头跟赵毅交换了一下眼神,摸了一把额头,赶紧跟了上去。心中直埋怨房遗爱,你说你啊,不好生生的在家歇着,非得赶在皇上心情不好,出宫散心的时候去刑部大牢找乐子,还好死不死的走这条街,我的房公子啊,你这不是找着让皇上那你撒气吗? 赵毅心下叹口气,有些失望的跟了上去。 李世民刚走了两步就停住脚,扭头朝赵毅轻声问道,“侯瓒军和柴令武经常去刑部大牢殴打犯人吗?”语声中听不出喜怒。 “回皇上,不止侯公子和柴二公子,有不少勋贵子弟心情不好,或者打赌的时候,都会去刑部大牢拿犯人取乐子。”赵毅朝李世民拱手,语无波涛的实事求是的说道。 李安阳在李世民身后气馁的瞪着赵毅,似乎有些不满赵毅在这个时候跟皇上提这事儿,没得再惹皇上动气。 “什么时候开始有的这事儿?为何刑部的人不上报?”李世民面色不变的问道。 “差不多从前年开始的,起先是魏王和柴二公子、侯公子带的头,去年的时候才又有各家公子加入。因为他们选得多是死囚,而且下手有分寸,不会弄出人命,所以狱卒不敢上报。”赵毅低头说道。 李世民满心的怒气,刚要责问赵毅既然早知道,却为何不报的时候,却被赵毅嘴里的魏王两字给噎住了,想来也知道因为事涉魏王,就算是赵毅想通报的话,也肯定会被李安阳拦下来。 李世民只能自己强行把一肚子的火压了下去,满眼怒火的瞪了赵毅和李安阳一眼,冷哼一声,转身朝房遗爱主仆两人消失的方向去了。 李安阳埋怨的瞪了毫无反应的赵毅一眼,一跺脚,快步朝李世民追去。赵毅抬了抬眼皮,面色不变的跟了上去。 “房遗爱之前可曾去刑部大牢干过这事儿?”走到半道,李世民再次停住脚步,问向李安阳和赵毅两人。 李安阳和赵毅怔了一下,随即相视一眼,然后同时摇头。 “房遗爱只从回房府后,除了太医院之外,其余的各出官衙从未涉足过,刑部大牢更是没有来过。”赵毅张口说道,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不只是房遗爱未来过刑部大牢,就连跟他常在一起的秦怀玉、程怀亮、长孙涣和杜荷几人,也从未因为此事涉足过刑部大牢。” 李世民悄然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才转身,重新朝房遗爱所去的刑部大牢走去。 快到刑部大牢的时候就三人就看见不远处的房崎再次挡住了房遗爱的道。 “你小子二半夜的又怎么着了?刚才不还好好的吗?”房遗爱有些挫败的看着面前的房崎,真不知道这找不着北的小子,怎么又回过神来了,自己算是白浪费了一路的口水了。 “少爷,说什么您也不能去刑部大牢。”房崎死死的挡在房遗爱身前,手里的食盒也换进了腋下夹酒坛子的手里,疼出来的一只手结实的抓着房遗爱衣袍的前摆,说什么都不放手,小脸苦哈哈的望着房遗爱。 “我跟你说多少次了,我不是去找什么唠什子的乐子,少爷只是找人问点事儿,如此而已。”房遗爱无力的说道,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小子怎么就认定了自己去刑部大牢就是去找乐子哪?再说了,刑部大牢里有什么乐子可找?哥又不是李泰和柴令武那些个孽待狂,没事儿**的那**别人寻乐子。 “那也不行”房崎斩丁截铁的说道,“进府的第一天,夫人就交代过,最基本的有两个地方死都不能放少爷进去,一个是青,再一个就是刑部大牢夫人说了,要是让少爷进了这两个地方,把少爷带坏了,回头小子连皮都没了,少爷还得被打断腿。” “少爷啊,咱有什么话,找别人去问去行不?咱不去刑部大牢了。”房崎带着哭腔的说道,满眼的担心和哀求。 “要是别的地儿能问出来的话,少爷我也犯不着非得来这地方啊。臭气熏天的,你以为少爷吃饱了撑的啊”房遗爱气急反笑的说道。 “可是……”房崎怀疑的望着房遗爱,犹豫的说道。 “没什么可是两条路,一条是让少爷我间接憋死在这儿,一条是陪着少爷进去。反正你不说我不说,爹娘不会知道的。”房遗爱懒得再对费口舌,间接撂牌子的说道。 望着房遗爱越来越寒冷的面色,房崎期期艾艾的松开了手,不情不愿的侧开了身子,哭丧着脸望着房遗爱。 房遗爱刚往前迈了一步,就感觉自己的衣服又被人给扯住了。 “又怎么了?”房遗爱无力的扭头,望向房崎,问道。真不明白平时一点就通的房崎,今天这是怎么了,都说了多少遍了,为什么就是不相信自己,哥的人品真的就这么的不值得相信?房遗爱心下已经泪流满面,淌泪成河了。 果然,房崎小心的望着房遗爱,怯怯的来了一句,“少爷保证不是去找乐子?” 其实,也不怪房崎小心,因为一起跟着自己主子进弘文馆课堂外旁听的童们都知道,自从柴令武等人染上去刑部大牢里那犯人取乐子之后,他们身边的童平时都没少挨打,侯赞军的童更是一年内换了不下五个房崎也是害怕房遗爱学他们去刑部大牢找乐子,然后回家在自己身上找乐子,这才万般千法的阻拦房遗爱。 “你小子要是再敢在我面前提‘找乐子’这三个字,少爷我回头间接把你皮扒了**,少爷在你心里就这么的不堪嗯”房遗爱气氛的揪起房崎的衣领子,怒吼道,说完自己气呼呼的朝刑部大牢走去。 虽然被房遗爱提着领子吼了一顿,房崎的心情却是舒畅非常。确定了自己心目中的好少爷,根本不是染上了那种不堪的恶习后,房崎脚步轻快的追了上去,乐呵呵的朝房遗爱赔着笑。 第一三二章刑部大牢 “去,告诉刑部大牢的人,不许为难房遗爱,放他进去。”李世民双手背在身后,眯着眼望着房遗爱主仆,低头对身旁的赵毅吩咐道,“朕倒要看看这小子去大牢里找人什么人,又想问什么事儿。” 赵毅应了一声,轻巧的避过房遗爱主仆的视线,率先进了刑部大牢,跟里头的狱卒交代了一番,又悄无声息的退了回来。 虽然即便李世民不让赵毅跑着一趟,房遗爱也能够轻松的待房崎进去,只是那样要花费不少打点的银钱。终究无利不起早,而且狱卒的工资也不高,放他们进去,本身也担着一定的风险,油水不足的话,是没人愿意冒险的。 房遗爱带着房崎刚来到刑部大牢门口,两人都还没腾出手来掏打点的银钱,就已经被看守的热情狱卒满脸堆笑的迎进了刑部大牢。 开玩笑,敢不热情吗,皇上身边的侍卫统领亲身交代的,皇上不许为难房遗爱,那房遗爱此来肯定应该是皇上授意的,也相当于皇上的使者,自己等人不过是不入流的小小狱卒,有十个脑袋也不敢为难对方啊,只求对方看在自己态度优良的份上,别来为难自己就行。 房遗爱心下惊讶,这是怎么回事儿?这狱卒也太热情了点儿,自己来刑部大牢,怎么说都是违规的啊,即便是对方畏惧于自己老爹的权势,能够不用这么热情?还是说他们都被前来消遣那几位有名的京城少爷给弄成了惊弓之鸟?还是怎么地……? 不了解行情,从未踏足过刑部大牢的房遗爱,陪着干笑,满头水雾的跟着狱卒小心的进入了刑部大牢,还不停的用疑惑的目光回头询问房崎,“这到底怎么回事儿?侯大郎和柴二郎他们来的时候也都是这样吗?” 房崎也是满头水雾的朝房遗爱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来过,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儿。手里的食盒和酒坛子也被另外一个点头哈腰的狱卒给抢了,表示帮他拿着。 房崎为难的瞄了一眼没有看到的房遗爱,然后怒视着抢了自己东西的狱卒,满脸的为难,要知道这东西可不是给狱卒准备的,本来按少爷的打算是要用银钱来堵狱卒的嘴的,可是情况有变,还不等少爷和自己腾出手来,人就已经被狱卒热情的过分的引进了刑部大牢了。 “小哥放心,小的只是帮你和房少爷拿进去,不是想要贪心的留下,小哥别多心。”狱卒见得人多,一看房崎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是房崎误会了他的意思,赶忙腆着笑脸,小声的跟房崎注释道。 “真的?”房崎怀疑的望着对方,同样小声的反问道。 “当然是真的,小的有十个脑袋也不敢耽搁房公子的事情不是。”狱卒讨好的说道。 房崎奇异的看了狱卒一眼,心想,连我都不知道少爷来这臭气熏天的地方干什么,你又怎么知道少爷来干嘛?不置可否的轻哼一声,房崎点了点头,乐的轻松的跟上了房遗爱。 看着狱卒对待房遗爱热情的样子,不远处的李世民不由的面色有些难看,生怕房遗爱起疑在转身走了,拿自己辛苦半天不就没戏看了吗? 好不容易憋着气,看着房遗爱虽然疑惑,却还是乖乖的跟狱卒进了刑部大牢,李世民的脸立马拉了下来,厉声喝问回转身旁的赵毅,“你是怎么交代的啊?差点儿让这帮自以为是的蠢材坏了朕的事儿” 赵毅在看到狱卒热情的仿佛青里拉客的老鸨的样子时,没有表情的脸上也是一阵的错愕,随即嘴角忍不住抽抽了两下,心下更是把这群不上道的东西给骂了个狗血淋头**,都已经交代了要一切照旧,要不动声色,更不要引起房遗爱的怀疑这几头猪 听到李世民的喝问,赵毅赶忙低下头,弯腰拱手道,“皇上,臣……” “哼”冷哼一声打断了赵毅的注释,明显现在正气不顺的李世民没有什么兴趣听赵毅注释,袖袍一甩,李世民大步流星的朝刑部大牢走去。 李安阳怜悯的望了眼赵毅,轻声叹了口气,快步追了上去。 赵毅的脸色变幻了一下,最终化成了一声叹息,直起身子快步赶了上去。 跟着狱卒穿过两道重兵把守的坚实大门,在狱卒跟守军商量的时候,房遗爱满脸好奇的打量着,终究来唐朝刑部大牢里观光旅游的机会不多,而且是不花钱的免费旅游,还有狱卒当导游,机会难得啊。 房崎也想满哪儿的打量,可是又有些害怕,小心的偷摸打量着,无意中扫见房遗爱大方轻松的神色,房崎心中满是佩服,自家少爷还真是胆色过人啊、听柴二少的童说,柴二少都没敢进过刑部大牢的二道门,只是在一门内让人将犯人提了出去寻乐子的。还是自家少爷好啊,不行,自己不能弱了少爷的气势。随即,房崎也挺直了脊背,扬起了头颅,学着房遗爱的样子,大方的打量大牢的情形。 房遗爱和房崎轻松自由的样子,看的跟在两人身后帮着那东西的狱卒,心下一片惊讶:“啧啧啧,真不愧是皇上的密使,这胆魄,这气势,还真是让人佩服。当初魏王头次来刑部大牢的时候,进了二门,面色都忍不住有些白,更不用说轻松自由的四周观望了。” 前去商量的狱卒,一脸幸不辱命的讨好表情回来了,恭敬的请房遗爱进去打开的第三道门。 冲把守的兵卒浅笑着点头,算是打过招待,在兵卒好奇的目光下,房遗爱很是自然的跟着狱卒进了去。 入眼的是一条长长的有全副武装的兵卒把守的纵向通道,通道的两边是一排排横向的低矮一致的牢房,牢房的墙全是能有三尺厚的夯实土墙就连房顶也是 每间牢房不过四五个平方大小,三面是土墙,下面是地面,上头是厚实的房顶,只留一面,还是用碗口粗的结实杨木做成的栏门 房遗爱看到入眼的第一排,左右两边几间牢房,大多一间牢房里都挤了三四个犯人,而每个犯人身上都配套的戴着手铐和脚铐。在房遗爱打量牢房里的犯人的时候,牢房里的犯人也正打量着房遗爱。 像房遗爱这种依着鲜明的公子哥儿,之所以出现在牢房这种肮脏的地方,肯定是来找乐子无疑。所以,有些犯人正用冰冷满含敌意的目光盯着房遗爱,有些是好奇,有些则是浑身抖的躲进了别人的身后,努力的不让房遗爱看见自己,有些则是恶毒的瞄一眼房遗爱,又快的把眼皮低了下去,唯恐房遗爱觉。 看着牢房的样子,闻着周围有些臊臭的气味,房遗爱的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这地方的待遇,简直了,还不如自家前世的猪圈来的干净整洁,气味清新那。就连自家的猪,都比牢房里的犯人的活动空间大看着刑部大牢的一切,房遗爱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自家前世养的猪,如果能够看到刑部大牢里的情形,恐怕会幸福死。 “房公子,不知道您要找的人是?”狱卒看着房遗爱悄然皱起的眉头,心下一咯噔,赶紧陪着笑脸,小心的询问道。 “哦,你看看这个,我要找的就是这人,前些日子狩猎回来的时候带来的刺客。”房遗爱从怀里掏出一幅画像递给带路的狱卒,心下有些紧张的望着狱卒的表情,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让自己见到那人。 带路的狱卒和帮忙拿东西的狱卒,在看到画像后,不由的对视了一眼,心想,这不是前些日子打死不开口的一群刺客中的头目吗?皇上不是已经下旨秋后处斩了吗?还让房遗爱来找这人干嘛?两人有些奇怪的看了房遗爱一眼。 “怎么了?不行吗?还是……”房遗爱面色不自觉的冷了下来,皱眉问道。 “呃,不是的,”狱卒赶紧赔笑的说道,“那人不再这儿,而是在守卫愈加森严的地牢里,房公子这边请。”说着狱卒领着房遗爱出了大门,朝二门以里,三门以为的一间青色砖瓦的刑房走去。 能见到就好,房遗爱心下悄然的松了口气,脚步有些急切的跟上了前头带路的狱卒。 房崎在看到画像的时候,真个人沉默了,再也没了之前免费游览刑部大牢的兴致了,情绪低沉的跟了上去。 跟在房遗爱身边这么就,关于房遗爱小时候的事情,房崎也是有所耳闻,也知道房遗爱找的这个人是谁。所以在看到画像的时候房崎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特别是在看到一提起这人的时候,长孙涣和杜荷两人惊惧的眼神和痛苦的表情,房崎就很是担心自家少爷。只是每次房遗爱都是静默一会儿就恢复如常了,房崎不断以为房遗爱没事儿了。却不想房遗爱今天今天竟然来找这个人房崎心下很是自责,都怪自己粗心大意,要是早早留意的话,也不至于让少爷来刑部大牢啊怎么也得让夫人把他拦下来啊 大病初愈的少爷,要是因为这趟刑部大牢之行,再有个什么好歹,房崎觉得自己想死的心都有了 满是担心的眼巴盼望着前面的房遗爱,房崎很想上去劝住房遗爱,让他赶紧跟自己回家,有什么事儿让老爷来问的了,可是人都已经到这儿了,也明白自己不可能把房遗爱劝回去。特别是一想到之前路上房遗爱让自己选的两条路,房崎到嘴边的话有随着唾沫咽了下去。只能忧心忡忡的跟着房遗爱进了刑房,心下祈求漫天的神佛好生保佑自家少爷一定不要在出什么事端。 第一三三章熟人 看到房遗爱竟然又从三门内折了回来,走到二门的李世民三人赶紧迅的闪到旁边的一排兵卒的身后,奇怪的望着房遗爱,等看到房遗爱几人行走的方向时,李世民先是错愕疑惑,然后皱眉沉思,接着恍然凝重,后来变的满脸疑惑,还带有点点的好奇。 一众把守的兵卒很是奇怪,皇上为什么要躲着房遗爱?前头带路的狱卒不是说房遗爱是奉旨来的刑部大牢吗?这皇上的心思还真是难以揣测,自己这点子能耐,还是不要乱猜了,好好站好自己的岗得了。于是乎大家都一致的选择了沉默,聪明的选择了无视房遗爱和李世民等人。 现实证明大家的选择是正确的。看着房遗爱等人身后的刑房大门重新关上之后,李世民很有威仪的从兵卒身后走了出来,满意的看着面前这排目不斜视,神情不变的兵卒,浅笑着冲他们点了点头,然后风度翩翩的带着李安阳和赵毅两人也朝刑房走去。 李安阳长出了口气,跟在李世民的身后,悄然的伸手扯扯黏在后背上湿透了的衣衫。 赵毅则是眉毛一挑,神色不变的跟了上去,只是紧握的双手慢慢的松了松,让手心里的汗液在空气中悄然的蒸掉。 等李世民三人的身影也没进了刑房之后,三人原先躲藏的一排兵卒,几乎是步调一致的长出一口气,然后摘下头盔,用力的擦着头上呜呜往外冒的冷汗,另一只手拿着头盔用力的扇风,然后有些虚脱的靠在了背后的墙上,互相间又是欣喜又是后怕的对望了一眼。 房遗爱带着房崎,跟着狱卒进了刑房,入眼的是简易的办公房以供审讯人员休息,跟值勤的众人打过招待,转过遮挡视线的半山墙壁,后头贴着墙壁的有着扶手的台阶映入眼皮,下过脚下标准四十五厘米高度的二十五阶台阶,跟着是一个墙壁上点满了松油灯的宽阔的刑讯大厅。 下了梯,靠着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铁钩、拶(z子、木枷、铁链、细鞭、刺鞭、麻绳和荆条,还有一些不知名的刑具。旁边的墙上靠着各种木棍、木棒、竹条、铁棍、木板、竹板、皮板等。在两面墙的拐角处,还摆放着两大一小的三个大缸,小缸里明显是油,大缸里都是水。 看见房遗爱疑惑的望着两个大水缸,狱卒赶紧注释道,“其中一个是清水,用来激醒撑不住刑法昏过去的犯人,另一个大缸里是盐水,用于鞭刑前浸刺鞭的。” “盐水。”房遗爱浑身一个激灵,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出现了一幅自己满身针眼,然后被人强行按在盐水里的画面身上不由的冒出了一层冷汗。 刑讯大厅的中央摆着一个巨大的火炉,比冯铁匠打铁的炉子大多了,里面的炭火烧的很旺,使得整个阴冷昏暗的地下室在压抑中跟是添了一股炎热在大炉子的旁边整齐的摆放着形形色色的烙铁和铁钳 半山墙壁下面的这面墙壁,也就是梯下的墙壁前摆放着一个漆黑的桌子和柜子,里头都是存放了一些小巧的刑具,包裹银针、铁锥、竹签、匕等等。 剩下的一面墙壁上除了一条往后走的两米宽的通道外,两边的墙壁上都是锁人用的手环和脚环,前头两米远的地方还匀称的立着五六个夯实的粗壮圆木,一看就知道也是用来捆绑犯人方便用刑的。 看着入眼的这些,房崎的小脸已经有些白了,心下不停的祈祷着房遗爱赶紧问完话,然后赶紧离开这渗人的鬼地方 房遗爱在走下梯的时候,就觉得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这样的刑讯大厅,而且熟悉中带着一股恐怖惊惧的情绪在内特别是当狱卒引见说旁边的柜子里放着银针和竹签的时候,房遗爱的眼睛忍不住紧缩了起来,心脏也漏跳了一拍 就在房遗爱陷入这种奇异的情绪中时,脑海里不期然的闪过了一双阴鹜的眼睛房遗爱登时倒吸一口凉气,心下已经有八成的感觉能够肯定,这里有可能就是前任倒霉蛋小时候遭罪的地方 房遗爱赶紧敦促带路的狱卒赶紧带着自己去找人。 跟着狱卒穿过百米远的昏暗走廊,两边的铁门牢房里希希松松的关押着二十几个狼狈不堪的萎靡犯人。 走到走廊的尽头,跟着狱卒往右手边一拐,再走个三五十米远,尽头的右手边上的一间扑了干草的牢房里,倚墙坐着一个披头分,手脚上全都戴着粗大铁链的人。 “房公子,这就是您要找的人。”狱卒满脸堆笑的对房遗爱说道,然后转过身来,冷脸朝里头闭着眼睛的犯人,厉声喝道,“金岳川,有人来看你,醒醒” 牢里的人慢慢的动了下脑袋,抬起带着沉重手铐的手臂,带动手指划拉开了遮挡眼睛的头,消瘦萎黄而又污浊的脸庞露了出来,眼皮跳动了两下,慢慢的朝着众人的方向睁了开来。 房遗爱深吸了污浊难闻的空气,紧握双拳,强自压下剧烈波动的心情,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的迎上了对方那双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最近每每总在噩梦中见到的那双分着寒芒的阴鹜双眼。 对方懒洋洋的瞥了一眼房遗爱侧前方的狱卒,然后望向衣着明显,一看就是有身份的贵族子弟的房遗爱,望见房遗爱,对方怔了一下,身子往前一倾,坐直了一些,认真打量了一番房遗爱,然后显露一个恍然的不测表情。 “呵呵,我早料到会有熟人来牢里找我,可怎么也想不到最先来的人会是你。”金岳川身子放松的靠在了墙上,干裂的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容,嘲讽的望着房遗爱,喉咙里带着怪声,沙哑着嗓子说道。 两个狱卒具是一怔,奇怪的瞄了眼房遗爱,怎么也想不明白房遗爱为什么会认识牢里的刺客。房崎则是紧张的抱紧了怀里的酒坛子,两只手紧了松,松了紧,担心的望着房遗爱的表情,想着自己是不是把少爷拉走? “呵呵,这有什么好想不到的。”房遗爱语气平静的说道。 “这道也是,想必你心里有一堆的疑问?”金岳川望着房遗爱语气平淡的说道,“不过你现在看上去比小时候,嗯,怎么说那,成熟稳重了不少,同时也成长了不少。这是有些出乎我的预料了。让我有些后悔。” “若没有疑问的话,我也不会来了。”房遗爱浅笑着说道,“说来,我能有现在这般样子,还得感谢你那,不是吗?” “这倒也是,没有我的话,你说不定会是另外一种样子,嗯,也许是像你大哥一样,成了一个乖乖的呆子,每天穿行于房府和国子监。你确实应该感谢我,没让你变成一个死脑筋的呆子。”金岳川很是赞同的点头说道。 房崎很是错愕的看着房遗爱,竟然能够像是老朋友一样,跟牢里那个小时候让他吃了不少苦的人,心平气和,语气随便的聊天。 两个狱卒只是互看了一眼,心下同时升起一种明悟,“原来房遗爱真和刺客认识,怪不的皇上让他来那,想来是借着两人的关系套话那。”不过明悟之后,新的疑问又出来了,房家二公子不是才过了满十岁的生日没多久吗?怎么会认识这个四十多岁的刺客?两人很是聪明的把疑惑埋在了心里,没干宣之于口。 “把牢门打开,我要和金先生好好的叙叙旧。”房遗爱淡然的对狱卒说道。 “房公子,他可是刺客,这要是万一?”领头的狱卒迟疑的说道,不时的朝房崎使眼色。 “少爷,您就在这儿跟他说话不成吗?”房崎眼巴巴的望着房遗爱,担心的说道。 “房公子,您……”狱卒张口劝道。 “呵呵,你就不怕我嘴里有银针,把你给处理了?”金岳川打断了狱卒的话,对房遗爱轻蔑的说道。 “银针我看你是没有,不然你早就给自己用上了。薄如蚕翼的刀片我没有,不过薄如柳叶的刀片我身上倒是有几枚,你要不要?”房遗爱面上挂着淡然的浅笑,语无波涛的说道。 “防身?还是杀我?李世民同意你杀我?”金岳川目内闪过一道精光,混不在意的张口问道。 “救人用的。”房遗爱答道,同时敦促狱卒赶紧开门。 看着房遗爱坚定的态度,领路的狱卒只能是点头应下,赶紧跑回去去取牢房的钥匙。 爬上之前的梯,转过半山的墙壁,狱卒还刚要苦着脸朝同僚抱怨两声,还没张口,就见到之前的几人全都低着头并排站着,后背对着自己。 领头的狱卒奇怪的绕过人墙,就望见了老神在在端坐一旁的便服李世民,还有他身旁,狱卒之前见过的冷脸赵毅,不用想旁边另一个下巴光洁似男非女的弓腰人肯定就是李安阳了。 吓得狱卒的两腿一软,跪倒在地,张口就要大呼万岁。 “闭嘴”李世民低声历喝道。 吓得狱卒到嘴边的话又一咬**咽了下去,哆哆嗦嗦的不敢抬头。 “房遗爱要见的人是谁?”李世民貌似随便的问道。 “回,回,回皇上,房,房公子,见,见,见的,的人,是,是之前,前抓的刺客,客,客,叫金,金,金岳川。”狱卒心下奇怪,房遗爱不是奉旨来的吗?皇上又怎会不知道房遗爱要见谁?不对,肯定是在看我认不认真办事儿,当下激动的吞吞吐吐的答道。 “金岳川?”李世民不着踪迹的皱了一下眉毛,低喃道。 “你是来?”李世民问道。 “房公子说要进牢房跟金岳川叙旧让小的打开劳门小的回来取钥匙来的。”对于刚才自己结巴的表现,狱卒心下很是懊悔,心想皇上肯定以为自己是个结巴,不行,答话的时候一定要顺溜,我一定行,一定能够一口气把话顺溜的说出来,果然这句话就这么的不带停歇的一口气,蹦了豆子般的全吐了出来。 “嗯,金岳川是单独关押的?”李世民点了点头,继续问道。 “是皇上。”狱卒嘴快的答道,答完感觉不对劲,又赶紧改口道,“不是皇上,皇上是,不是,我,是,皇上……” “行了”李世民眉头一皱,满脸不耐烦的摆手止住了狱卒的话音,然后朝狱卒问道,“金岳川旁边的牢房可是空的?” 狱卒小心的抬头望了眼李世民身后用眼睛剜人的李安阳,仔细的想了一下,然后深吸口气,吸取之前的经验教训,在心底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才张口一字一句的说道,“回皇上,金岳川对面的一排牢房还有他旁边的一排牢房都未曾关押犯人。” 李世民的手有节律的敲了几下桌子,思索了一会儿,然后对仍旧跪在地上的狱卒说道,“你起来把,拿钥匙去给他开门,记住别让房遗爱、房崎和金岳川三人看出什么,否则,哼去。” “是皇上,小的明白,一定不会让他们看出什么。”狱卒打了一个激灵,感恩戴德的朝李世民磕头说道,然后又屁滚尿流的站起身来,战战兢兢的从身后的半面墙上去取钥匙,慌乱中弄掉了好几串别的钥匙,这才取下自己要的那串来,把钥匙死死的攥在手里,就要弯腰去拾起掉在地上的几串钥匙。 “不必捡了,你赶紧去,记得别让房遗爱看出什么”李世民皱眉说道。 “是皇上,小的一定,一定,一定照办。”说着,狱卒点头哈腰的不停朝梯口后退,待转过半山墙壁之后,狱卒才两腿哆嗦的扶着墙壁,长长的松了口气,后背的衣衫已经被汗水浸了个透。 努力的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稳定了一下心神,让自己看上去跟之前没什么两样之后,同时不停的告诫自己一定要自然,一定要自然,让后在脚步放慢的朝牢房走去,等拐过弯,望见房遗爱等人时,狱卒脸上的表情已经变得跟之前一样了,而且因为地牢里的灯光昏暗,再加上身上的衣服是黑色的,所以侵湿的后背并不容易让人觉。 第一三四章不是不想杀 在房遗爱的指示下,两个狱卒帮着房崎把饭菜摆好,先前领路的狱卒冲帮忙提食盒的狱卒使了个眼色,两人恭敬地过来跟房遗爱告辞。 “房崎,去要桌酒菜,在外头好好的替少爷谢谢两位狱卒大哥,去,后头少爷给你报账。”房遗爱对旁边垂手而立的房崎吩咐道。 “两位大哥,这点银钱就当我家少爷请两位吃酒了,我在这儿陪着少爷,就不奉陪两位了。”房崎从怀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递到两个狱卒的面前,略带歉意的说道。 两个狱卒望着面前的钱袋,眼里闪过一丝的贪婪,同时咽了口唾沫。这钱袋里的钱,哪怕光是铜钱也得将近半贯,更可况听声音里面应该还有几块碎银子,就两人一个月不过二三百文的薪水,要是看着这沉甸甸的钱袋不动心的话,两人的脑子就秀逗了只是想到之前来打招待的侍卫统领赵毅,帮着提食盒的狱卒迟疑了的望向了领路的狱卒。 而先前领路的狱卒的手被房崎递过来的钱袋碰了一下,吓得赶紧把手缩到了身后,**动心归动心,钱拿到手,也得有命花才行啊他可是想起了刚才拿钥匙的时候见到的那位,要是被那位知道了,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命。所以顾不上管同伴什么心思,他赶忙摇头说道,“我们是应该的,房公子不必客气。”说着把房崎的手又给推了回去,赶忙拉着同伴逃也似的出了牢房,连牢门都忘了关了。 拐过拐角,提食盒的狱卒没好气的挣脱了同伴的手,抱怨的说道,“为什么不接过那袋子钱?里头的钱,可够咱们逛上好几次的窑子了” “哼钱,钱多有什么用就怕接过了这袋子的钱,咱们连命都没了”领路的狱卒冷冷的瞥了眼朝自己抱怨的同伴,寒声说道。 “不至于?就算是赵统领说他是奉旨来的,咱们也没为难他,拿点儿打赏的钱,也不至于就要了咱们的命?”提食盒的狱卒怔了一下,犹不死心的问道。 “不至于?”领路的狱卒鼻子里冷哼出三个字,然后对自己的同伴提点道,“你也不想想赵统领是谁身边的人儿” 提食盒的狱卒想了一下,然后满脸的恍然和后怕,紧张的左右望了望,悄声问道,“难道那位来了?”说着右手食指暗自朝上指了指。 “那位方才就已经等在外头了。”看到自己同伴的反应还不算太慢,领路的狱卒点了点头,有些后怕的说道。 提食盒的狱卒双腿一软,赶紧扶住了旁边的同伴,感激的说道,“多亏了老哥哥,不然我的小命可就没了。” “行了,别说了,赶紧的,那位还等着咱们的回话那。”领路的狱卒扶着同伴站直身子,心下没底的说道。 看着两个狱卒慢慢而去的背影,房崎和房遗爱同时愣了一下,回望了一眼,均看到了对方眼里的疑惑:这两个狱卒怎么了,给钱都不要? 金岳川像是想到了什么,眼里闪过一抹精光,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容。 “这里不用你了,你也出去。”房遗爱没有多想,扭头对旁边的房崎说道。 “少爷。”房崎把钱袋收好,低声叫道,同时眼神不放心的瞅着乱草上坐着的金岳川,那意思很明显,就是不放心房遗爱和他单独呆着。 “没事儿,出去。”房遗爱朝房崎显露一个安心的笑容,轻拍着房崎的肩膀,半推半拉的把房崎弄出了牢房。 “少爷,我……”房崎回头隔着房遗爱关上的牢门,担心的望着房遗爱,欲言又止的说道,眼神仍旧不时的瞄向金岳川。 房遗爱眉头一皱,朝房崎严厉的瞪了一眼,下巴一扬,示意房崎赶紧出去。 房崎看着房遗爱坚持的样子,房崎只能是叹息一声,一步三回头的往外蹭去。 “你倒是养了条好狗。”金岳川对转过身来的房遗爱说道。 “他是人,不是狗。”房遗爱面色淡然的说道,同时盘腿坐在了金岳川的对面。 刚才有人陪着还不觉得,可是等三人都被自己赶走了,房遗爱望着对面的金岳川心里还是有点打鼓,说不上是紧张还是害怕。 “不过,你却真是李建成养的一条好狗。”房遗爱拿过旁边的一个酒坛子,一边开封,一边诚实的说道。 不知道是因为房遗爱骂他狗,还是因为听到房遗爱提到了李建成的名字,金岳川的眼里登时爆出丝丝精光,随即湮灭,语气中不无骄傲的说道,“这话倒是诚恳,我确实是大公子的忠狗。” 房遗爱举起酒坛子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口,然后递给对面的金岳川,有些异样的望着这个给自己前任留下不可磨灭的梦魇的人。 “京城才流行起来的男儿酒西风烈,香味不错。”金岳川添了下嘴唇,张开口说道。一阵哗啦啦的铁链挪动声,金岳川的手腕带动着铁链,已经把房遗爱递过来的酒坛子抱在了自己的怀里,仰头就是一大口。 “男儿酒?”房遗爱伸手抱起另外一坛子酒,看着酒封,重复道。 “是啊,这种爽辣的味道,也只有真正的男人才配喝。”金岳川在胳膊上抹了一把嘴上的酒渍,说道。 “这倒也是。”房遗爱赞同的说道,一想到自己前世嘴里一沾酒就醉,确实体验不到这种淋漓尽致的爽快感觉,也算自己上辈子最大的可惜了。 房遗爱举起酒坛子跟金岳川的碰了一个,仰头灌了一大口,抹了一把嘴,拿起筷子吃了两口菜。 “说,想问什么?今天心情还算好,凡是能说的,我倒是不介意帮你解惑。”金岳川抱着酒坛子,望着只顾着吃的房遗爱说道。 “银针扎身,然后扔进盐水里,是你干的?”房遗爱放下手里的筷子,望着金岳川的双眼问道。 “你记性不错,我都有些不记得了,你到还记得清楚。”金岳川点头承认。 “若说做人质的话,我想我们三个应该够不上资格?还有,为什么只是折磨,却没杀掉?杀掉的话,大概会扰乱我爹他们仨人的情绪,为你们争取有利的机会。为什么没有?”房遗爱问道。 “不是我不想杀,而是抓住你们之后,我让人抓你们的事情就被大公子给知道了,他说不能因为大人之间的立场不同,而把责难加诸在无辜的孩童身上,并责令让我放了你们。”金岳川喝了口酒,回忆的说道。 “李建成?”房遗爱疑惑的望着金岳川,反问道。 “嗯,”金岳川点头说道,“他说若是他上位的路上染满了无辜孩童的鲜血,哪怕是对手孩子的血,他也会良心不安,情愿请皇上默除他的太子之位,让贤于李世民那厮因而,即便是我想杀你们也不敢下手,可是间接放了,我又心有不甘。” “李建成是个什么样的人哪?竟然能让你如此。”房遗爱好奇的问道。 前世读的史和话本大多数都说李建成阴险狡诈、小肚鸡肠,再不然就有的说历史上对李建成的评价有误,可是却没有多少真实的史料可考证。终究是李世民在玄武门杀了李建成和李元吉,而且后来继位的也全是李世民的子孙,就算是编撰史也未必会对李建成有太高的评价,否则岂不是抹黑了李世民?那样的话,李唐皇家的严肃和颜面又将安在? “大公子是个豁达宽厚,淳孝温和,待人随和,虚怀若谷,肯招贤纳士,也肯广采博议,心存百姓,胸怀天下的人。”金岳川满脸敬慕,毫不吝啬的给了一堆溢美的词。 房遗爱没想到金岳川竟然对李建成评价如此之高不过转念想到他是李建成的追随者,也就豁然了。 就在房遗爱刚要张口说话的时候,一阵脚步声和衣服的摩擦声传来,接着就听有人历喝道,“进去”旁边的牢房里似乎有了住户。 房遗爱奇怪的和金岳川对望一眼,起身想要过去看看,还没走到牢门,一个之前见过的粗壮狱卒走了过来,脸上有些不悦的扫了眼金岳川,拱手对房遗爱客气的说道,“房公子,有什么话近最好快问,宵禁的时候就快到了,而且此处关押的都是要犯,不好让您多呆,不然被上峰知道,咱们的饭碗怕是不保。” “我知道了,多谢提示。”房遗爱说道,登时打消了出去看到念头,又重新做了回来。 却没见到刚才还一脸平静的跟自己说话的狱卒,满头冷汗的站在了隔壁牢门前,无声的朝里头安坐的李世民报答。 待李世民满意的点头后,狱卒按照程序关紧牢门,那把铁链装模做样的挂在了铁栏上,然后朝李世民一行礼,快步退走了。 而李世民旁边被李安阳奉命盯紧的房崎,满脸的焦急,却又畏惧李世民的帝王身份,不敢有所造次,一双拳头松了紧,紧了松,嘴唇也死死的抿着,满心祈祷,希望自家少爷不要跟那个刺客聊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才好。 第一三五章过往是非 房遗爱俯身坐下的那一刻,并没有看见金岳川变幻的眼神和嘴角一闪即逝的冷笑。 “那‘建成与元吉谋行鸩毒,引太宗入宫夜宴,既而太宗心中暴痛,吐血数升,淮安王神通狼狈扶还西宫。’这件事情又是怎么回事?”房遗爱提起了酒坛子,还未送到嘴边,又重新放了下来,张了张嘴,思索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狗屁”金岳川愤怒的爆喝一声,目带凶光的望着房遗爱,狠狠的朝地上啐了口唾沫,整个人在坐直了身子,带的身上的铁链传来一阵稀里哗啦的声响,不停的喘着粗气,平复着剧烈崎岖的**。 “那天夜宴,是因为大公子此子安陆王的生日,大公子觉得兄弟之间好久未聚,再加上李世民步步紧逼,大公子本想开诚布公的,当着三公子和一向中正的族老淮安王李神通的面,问问李世民那厮是不是真的非要太子之位不可。若是李世民承认的话,大公子本打算第二天请皇上废除自己,改立李世民为太子的。”金岳川情绪激动的说道。 “可是话还没说两句,大公子执壶要为李世民的酒杯里斟酒,却被跟来的长孙无忌给抢了过去,而李世民喝完长孙无忌倒的那杯酒,不过三五个呼吸的功夫就口吐鲜血。而同一壶酒,为何大公子、三公子、淮安王喝了却没事儿?恰恰就长孙无忌给李世民倒的那杯有事儿?而且酒壶和酒杯,却无巧不巧的被吐血的李世民全都扫翻在地?”金岳川的语气中,有着说不出的冰冷与讥讽,阴鹜的双眼里也满是怨毒。 房遗爱不由的打了个寒颤,满眼惊骇的望着金岳川,想要在他的脸上寻找一丝的心虚,可是却没有任何的收获心下有些寒的房遗爱,赶紧往自己嘴里狠狠的灌了一口酒,很希望自己刚才没有问这个问题,也希望自己没有听到金岳川的话。可是等房遗爱放下酒坛之后,金岳川眼里的怨毒仍旧未曾消散,这让房遗爱意思到自己确实听到了不该听的话。一个处理不好,被传了出去,怕是以老爹功绩还有自己的救驾之功都未必保得住自己 听了金岳川的话,安坐的李世民,身子不由的一僵,双眼危险的眯了起来,英俊的脸上满是阴云。 身后的李安阳和赵毅相视一眼,也望到了对方眼里的惊骇,全都小心的立在后头,如柱子一般,一动不动,就连呼吸也变得微不可查。 “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这该死的刺客,说什么不好,偏说这些个不该说的话给少爷听这下把少爷给害死了”房崎心下绝望的狂吼着,小脸惨白,双目有些暗淡的望着前方,双手死死的握在一起,双腿不停的打颤,整个身子也有些摇晃。 房遗爱长出一口气,轻笑一声,说道,“李建成是你主子,你自然会为他说好话。若是皇上真有你说的那般不堪的话,又岂会有那么多有识之士肯辅佐皇上?难不成大家的眼睛都瞎了?” “更何况,皇上带兵平乱,开疆扩土,其英武之姿举国上下有目共睹。而且皇上自上位以来,殚精竭虑,为国为民,无论是开科举、纳贤良、广办学教化万民,还是轻徭役、薄赋税、兴水利造福百姓,其治国之才,虽然不敢跟三皇五帝相比,却也未必就输给了历朝帝王。否者现在的大唐也不会有这么一番欣欣向荣之景。”房遗爱郑地有声的说道。 从刚才狱卒往隔壁的关人,又刻意的来给自己跟前说一声,明显的挡着自己不让自己往隔壁探看。再加上今天自己进入一向戒备森严刑部大牢,整个过程实在是顺利的让人不起疑都不行。还有之前房崎掏出的银钱两个狱卒都不敢接,反而是有些慌乱的,以至能够说是一败涂地都不为过。再有就是之前问金岳川为何没杀自己等人的事儿时,金岳川明显的懒得多言,反而在刚才隔壁进人之后,眼里带有一丝微不可查的兴奋 房遗爱再笨也能想到里头肯定有猫腻啊不然,放着那么多空着的牢房,为何狱卒非得吃饱了撑的把人送这老远?关在尽头的第二间牢里?再有刚才的脚步,很明显也不像是受过刑的人啊再加上自己进入地牢之后,入眼的每个犯人都是手镣和脚镣齐全的被铁链连在墙上的,而进来的人身上明显没有手镣和脚镣的声响 之前在弘文馆曾听说,就连李泰来刑部大牢找乐子,也未曾进入过二门以里,基本上全是在二门外。为何自己不但进了二门内,就连三门内的重牢都能毫无阻拦的进去站上一站?难不成毫无功名的自己,比身为皇上宠子的李泰还有面子?答案肯定是不肯能 鉴于以上的种种原因和迹象,房遗爱能够如此轻易的见到金岳川,明显是有人在帮着自己疏通关节,而有这么大面子的人,肯定不是自己老爹,那也就只剩下了上头的那位了 隔壁牢房里的李世民,听到房遗爱的一番话之后,整个身子慢慢的温和了下来,眯着的眼睛重新的张开了,眼底闪过一丝欣喜和一丝微不可查的忧愁,悄然的吐了口气。 李安阳看着李世民慢慢缓和的脸色,悄然的长吐了口气,抬起衣袖擦了擦额上的直往外冒的冷汗,心中直念啊弥陀佛,老天保佑。 赵毅慢慢的松开了满是汗液的双拳,一脸的如释重负,张口吐出了憋了许久的一口浊气。 房崎原本暗淡的双眼,在瞄见李世民的略有放松的神情后,有慢慢的明亮起来,满脸劫后余生的庆幸表情,就连能够呼吸到大牢里污浊的空气,此刻在房崎看来也是一件幸福非常的事情原本哆嗦的双腿也慢慢的直流了起来,全然不理会已经全身湿透的衣衫,不停的祈祷:少爷,别再问了,咱赶紧回家,别再在这是非之地呆着了同时决定,以后哪怕是房遗爱扒了自己的皮,也要坚持执行夫人定下来的那两条绝对不能去不然自家少爷真的会惹麻烦的 “哼”金岳川冷哼一声,带着迷惑和疑惑的目光,仔细的打量着房遗爱,说道,“你爹是他的人,你自然要为他说话了” 房遗爱失笑的摇了摇头,往嘴里又灌了一口酒,为了隔壁那个很有可能是,却又未必是的猜测,房遗爱心下已经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放下酒坛子,静静的看着对面眼里闪过失望的金岳川,慢慢的张口说道,“不是我替皇上说话,而是兄弟倪于墙,明显不能只怪一个人。” “大公子至始至终待李世民那厮都是如一的大公子何来的错?黄毛小儿信口雌黄”金岳川冷声说道,说完自顾自的喝起酒来,不再望向房遗爱。 “子不教,父之过。太上皇登基之后,虽然立了李建成为太子,可是却又时辰隐晦的朝皇上暗示他有登基的可能,更何况皇上征战四方,李建成心里会没有一丁点儿的想法?终究自古就有功高震主之说更可怕的是那位震主的人还是皇家正统的嫡系血脉”房遗爱张口说道。 “权力的甘美总是让人容易沉浸,即便是赔上性命也都不舍的放弃。已经尝到权力滋味的李建成真的能够像你所说的那样轻易的放弃自己的太子之位?”房遗爱满是怀疑的反问道。 “大公子心怀百姓,一心为国”金岳川瞪着房遗爱的双目,分着嗜血的厉芒大声说道。 “我不否认李建成可能是个好人,也不否认他一心为大唐百姓鞠躬尽瘁谋福利。”房遗爱没有理会金岳川杀人般的目光,望着腿上放着的酒坛子,幽幽的说道,“也许,在你心中,李建成登基的话,也许比皇上做的好,可是人生没有也许。” “我听说,早年皇上心中很是敬佩和信服自己的长兄,照你所说的话,李建成待皇上一直如一,那为何在窦娘娘去世之后,原本亲厚的同胞兄弟会慢慢离心?”房遗爱问道,平静的望向金岳川。 听了房遗爱的话,李世民满是苦涩的叹息了一声,闭上了自己的双眼。 看着李世民闭上眼睛,房崎好不容易刚刚放下一点点的心脏,登时又提到了喉咙里,差一点点儿就要从嘴里蹦出来了,整个人紧张万分的站在原地,心下哭着喊着,急切的期盼着自家少爷赶紧出来 “哼那是李世民阴险狡诈,为了博取窦皇后的宠爱才会如此假装的。”金岳川寒着脸,冷声说道。 “五指尚且不等长,天下父母也同样不可能一碗水完全端平。”房遗爱自顾自的说道,“且不说皇上和李建成之间的兄弟情到底有几分真假,若是太上皇当年能够坚持奉行‘有嫡立嫡,无嫡立长,战时立功,闲时立贤’的原则,明确的在皇上和他的追随者面前表示,太子之位永远都是李建成的话,呵,以皇上的明智,又怎不会选择做个扶助明君的贤王。” 第一三六章错在谁? (感谢slkys同学的月票,谢谢支持) “有嫡立嫡,无嫡立长,战时立功,闲时立贤?”金岳川悄然的靠在了墙壁上,双眼失神的望着两个别挑断了大筋的手腕间夹着的酒坛,低声的呢喃着。 隔壁的李世民,也是一阵失神,无声的重复着,“有嫡立嫡,无嫡立长,战时立功,闲时立贤?”眼里一片思索,手指不自觉的悄然的敲击着自己的膝盖。 房崎只听到房遗爱说出“子不教,父之过”六个字之后,整个人就浑身失了力气,软软的到在了旁边的李安阳身上,目光无神的望着牢房房顶,嘴里无声的呢喃着,“完了完了全完了”心下直直的佩服自家少爷,怎的就这样的大胆?先前议论皇上,好在是回护之词。可是转眼间竟然敢在皇上面前非议太上皇我的少爷啊,你有几个脑袋啊太上皇可是皇上的亲爹啊无论是好话还是坏话,总之非议太上皇,那可是大不敬中的大不敬啊更何况,呜呜呜,少爷嘴里还大多都是责备之词 李安阳怜悯的望着房崎,心想这娃比自己还歹命,跟了房遗爱这种愣头青的主,非议息王不说,竟然还非议皇上,这还不够,竟然还胆大的非议太上皇要说息王是皇上身上的一根刺的话,那太上皇就是扎进皇上心头的一根刺又不能拔,还不能碰心中有苦有疼,还得小心的敬着。 房遗爱这小子平时看着,挺精明的一主啊,怎么这么的胆大妄为,言语中没有半点的分寸啊李安阳心下直叹气,小心的窥了眼李世民的表情,还好没有生气怒的迹象。扭头望了眼嘴角直抽抽的赵毅,看到赵毅平时没有半点表情的脸上,此刻竟然是五彩纷呈,李安阳心中自嘲的叹道,“难得,能够看到木头脸竟然也会变脸,这趟刑部大牢也没算白来一遭。” 李安阳安慰的拍了拍房崎的肩膀,朝生硬的转过脸来的房崎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皇上没生气。 房崎望了眼李世民的脸色,还好,并不像是生气,反而是陷入了沉思。房崎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感激的望着李安阳,勉强在李安阳好心的搀扶下重新站稳了身子。 “呼。” 金岳川长出了口气,奇异的望着面前平静的加菜吃酒的房遗爱,心下有种奇怪的感觉,貌似自己对面压根就不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而是一个阅尽世事沧桑的耄耋老人只是看着房遗爱那年青的过分的脸庞,金岳川暗道自己多虑了,摇头甩掉了自己脑中古怪的念头。 “李世民要是没有任何上位的想法,皇上又怎会有如此的暗示?皇上要是没有隐晦的给他希望的话,哼,他会安心的带兵攻伐”金岳川冷冷的说道。 “你跟着李建成,难到就只是为了报答他的知遇之恩?就没有一点儿垂涎于李建成登基之后的高官厚禄?”房遗爱慢慢的放下筷子,轻声的反问道。**,要不是周围的环境时辰提示房遗爱,自己现在是在大唐的刑部大牢里。看着昏黄的灯光,房遗爱肯定会错觉的以为自己回到了前世的宿舍里,正在跟一群无聊睡不着的光棍室友进行半夜闲话,就李世民和李建成两人,进行深刻的历史问题探讨 “这完全不一样根本不能相提并论”金岳川皱眉说道,望着房遗爱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一朝天子一朝臣。谁不想赶在皇子继位之前就开始辅佐,那样一旦自己辅佐之人继位的话,呵呵,自己就会摇身成为国之重臣,皇上的肱骨。”房遗爱说道,“说白了,最想李建成登上高位,怕不是他自己,更多的却是你们这些追随之人。” 金岳川望着房遗爱,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找不到能够反驳的话语。 “同样的,皇上身边也聚集了很多的能人志士,在太上皇的暗示下,他们又怎会不蠢蠢欲动?终究皇上登基的话,他们心中的抱负也能够放开手脚的施展,不是吗?”房遗爱叹息的说道。 岳川寂然的叹息一声,后脑勺抵在墙上,不再言语。 “所以,实际上真正输的是你们这些跟在李建成身边的人,而李建成,也不过是你们赌输之后的一个悲催的牺牲品罢了。”房遗爱摇头,不无可惜的说道。 李世民不自觉的握紧了自己的膝盖,张开的双眼里满是水汽,双眼迷离,脑海中浮现自己和几个兄弟幼时相亲相爱的画面,自从父亲蜗居太原,暗自开始招纳闲贤勇士之后,自己和兄长身边跟随的人也开始增加,虽然自己和兄长之间也偶尔出现一些小小的摩擦和意见相左,可是因为母亲健在,大家倒也能开诚布公和互相体谅。 自从母亲去世之后,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和兄长之间的关系越来越疏远,竟然展到相见相漠视的地步后来更是互相算计,直至兵戎相见,生死两分 错又在谁? 是自己?还是大哥? 是自己身边的人?还是大哥身边的人? 难道真的如房遗爱所说,错在父亲登上了皇位?错在自己和大哥两人身边的人太过有才,所以不安己份? 当初父亲带领自己兄弟起兵,为的是不忍百姓受苦,聚在自己兄弟身边的人,又何尝不是为了天下黎民?这,也是错吗? 李世民茫然的望着对面空荡荡的墙壁上点着的油灯,看着灯火或明或暗,或大或小,不停的变幻摇曳着。 “那他也不该杀了大公子和三公子的子嗣”静默良久之后,金岳川的声音再次想起。 “若输的是皇上的话,皇上的子嗣能安然否?”房遗爱以问代答的说道。 牢里再次陷入了静默之中。 “于乐是不是你的人?当然你也能够不答。”房遗爱不想在继续之前那个危险的话题了,赶忙转移话题的说道。 “他不是李泰的人吗?”金岳川睨了房遗爱一眼,说道。 “是不是你心里清楚。”房遗爱说道,从金岳川的话语里,房遗爱能够肯定于乐不是息王余党的人,那么也就只剩下世盟了。 “换个问题,年前杜如晦杜大人受人暗算,是不是你们所为?”房遗爱问道。 “不是。”金岳川安然的说道,然后狠狠的灌了一口酒。 “那……”房遗爱张口问道。 “行了你的问题够多了,我累了,也没兴致跟你聊天了,你走。”金岳川粗鲁的打断了房遗爱的话,不耐烦的说道。 “好,我不问了。看在西风烈的份上,不介意我喝完这坛酒再走?”房遗爱朝金岳川闲逛着剩下的半坛子酒,说道,耳朵却已经支了起来,小心的听着隔壁的动静。 金岳川没再理会房遗爱,自顾自的灌着酒,算是默许了房遗爱的要求。 李世民明显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跟房遗爱碰面,低声交代房崎不许乱说之后,带着李安阳和赵毅,轻手轻脚的出了牢门。 “下雨那天,于乐带着二十几个帮手,按着李泰的吩咐,在林子埋伏杀你,你没见到他吗?”金岳川奇怪的声音,赶在李世民刚出牢门的一霎时响起。 李世民的脚步顿了一下,冷冷的回望了一眼金岳川所在的牢房,转身大步流星的走了。 李安阳和赵毅小心的对望一眼,暗骂一声,赶紧追李世民去了。 房崎望见李世民脚步一顿,自个儿间接被吓的跌坐在了地上,久久不能回神。 房遗爱满脸阴沉的瞪着对面嘴角挂着笑容的金岳川,等边上的脚步声远去之后,才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你是故意的” “呵呵,你虽然坏了我两次事儿,可我以德报怨的替你在李世民面前告状,你不感谢我,反倒埋怨我,真是好人难做啊。”金岳川浅笑的望着房遗爱,满脸感叹的说道。 “替我告李泰?我看是在皇上面前上我眼药”房遗爱冷声说道。 “呵呵,你既然猜到了隔壁可能是李世民那厮,竟然还敢侃侃而谈他忌讳的事儿,啧啧啧,你小子的胆儿真肥。”金岳川啧啧有声的说道。 “**,还不是被你逼得”房遗爱气愤的说道。 “算了于乐那天真的是去林子里埋伏我了?”房遗爱无力的望着光顾着喝酒的金岳川,问道。 “去了。”金岳川点了点头说道。 望着金岳川安然的表情,房遗爱最后逃走的那个瘦高的蒙面人,很有可能就是于乐 一口气把剩余的酒灌进了自己的肚子里,房遗爱一抹嘴巴,站起身来,说道,“走了。” 就在房遗爱推开牢门的时候,金岳川的声音再次在身后响起。 “小子,看在美酒,还有你小子有胆色的份上,我再告诉你一些事情。” “什么事儿?”房遗爱奇怪的转过了头来。 “当初,你们三个,只有杜荷和长孙涣是我的人连哄带骗主动抓来的,而你却是被人主动送来的。”金岳川戏虐的望着房遗爱,一字一句清晰的说道。 房遗爱目光一凝,求解的望着金岳川,等待着他未说完的下文。 “而且,”金岳川灌了口酒,慢吞吞的说道,“之前是你在醉冉认出我的事情,还有你要去醉冉跟突厥王子斗酒的时间地点和行走路线,嗬嗬嗬,也是那人好心的提供给我的。想不想知道那人是谁?”。.。 第一四一章坦陈 - 大唐房 第一四一章坦陈 房遗爱领着房崎在国子监门口等了一会儿,里头的学生就连续的出来了。 看到房遗直竟然跟杨晨有说有笑的出了来,房遗爱的瞳孔不着踪迹的悄然一凝,随即恢复正常。 “咦?房二公子?”杨晨不测的看了眼台阶下冲他悄然一笑的房遗爱,然后对房遗直说道,“看来令弟是来等房兄的,在下先行告辞。”说完杨晨风度翩翩的跟房遗直拱手告辞,下了台阶,又跟房遗爱互相行了一礼,这才带着自己的童朝远处走去。 房遗直眉头轻皱,略有不悦的望着望着房遗爱说道,“你怎么到这儿来了?病刚好,也不好生歇着,别回头害的娘亲在跟着担心。” “大哥,不介意跟弟弟聊聊。”说完,也不待房遗直答话,房遗爱径直吩咐房崎道,“你和房全在这儿等义少爷和房名,然后一起回家,我和大哥找地儿聊两句,回头告诉娘亲,我和大哥晚点儿回家。” 房崎担心的望着房遗爱,迟疑了一下,不过望见房遗爱坚持的目光,房崎还是应了下来。 房全奇怪的望了望房遗爱,看了看房崎,又瞅了瞅房遗直,不明了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两兄弟有什么话不能回家说吗? “什么事儿?不能回家说吗?”房遗直心下一突,不满的张口问道。 “昨天爹说,让我多跟大哥进修,有什么不懂得、不明白的也向大哥请教。再有疑惑,再向爹爹求教不迟。所以弟弟来,只是想让大哥帮着解惑的,这些疑惑搅扰了弟弟良久,还请大哥不吝赐教。”房遗爱静静的望着房遗直,语气平淡的说道。 望着房遗爱平静而坚持的目光,房遗直明白,若是今天自己不跟他走的话,怕是回了家,他也会把自己给想法找出来,与其那样惹得母亲操心,倒还不如跟去看看,房遗爱到底找自己什么事儿。随即,房遗直点了点头,同意了房遗爱的话。 “等到义少爷后,你们再去留香斋买盒红枣酥糕、糯米云松糕,再买两盒清香爽甜的绿豆糕,回家就是了。”房遗爱交代完房崎,率先转身走了。 房遗直目光挣扎了两下,还是把手里的东西都交给的房全,然后跟上了房遗爱的脚步。 “二少爷这两天怎么了?前天晚上你们回来之后,就不断不对劲,你也是。”房全奇怪的看着房遗直和房遗爱消失的背影,疑惑的问向房崎。 “少爷的心思,我怎么知道。”房崎心下叹息一声,只希望两人别闹得太僵就行,面上却是没好气的瞪了房全一眼,说道。 “你不是二少爷的童加跟班吗?你怎么会不知道?”房全明显是不相信房崎的话,继续问道。 “大少爷的事儿,你敢说全都知道?”房崎瞅着眼前的房全,不答反问。 “我……”房全本想说自己当然知道,可是话到嘴边,想了想还是没能说出,然后气馁的望了眼房崎。 “你都不知道,我怎么能知道啊”房崎摊手说道,“我是二少爷的童加跟班,又不是二少爷肚子里的虫” “再说了,我又是过完年才进的府。按说,你比我入府时间长,全哥你应该比我了解的多啊?那你说说大少爷和二少爷之间到底怎么样?”房崎好奇的凑了过来,反而开始追问房全。 “我入府那会儿还小,只知道二少爷更小,而且老实不着家,天天在外头惹事生非,大少爷则是每天苦读,两人根本好几天都未必说的上一句话,怎么评价好坏?再后来二少爷就离家出走了。”房全回忆的说道,“再后来的事儿,你自己也都见到了。” “你这不是等于什么都没说吗。”房崎撇嘴说道,不满的望着房全。 “我只是说实话而已。”房全瞪了眼房崎,说道。 “咦?房崎你怎么在这儿?遗爱哪?还有,房全,大哥人哪?”陆义带着房名出了国子监的大门,远远的望见房全和房崎两人,奇怪的问道。 “大少爷和二少爷有点事儿,让咱们在这儿等义少爷,说是义少爷带咱们去趟留香斋给夫人和小姐买点点心,先回家就是。”房全拱手说道。 陆义的眉头不着踪迹的皱了一下,悄然点了一下头,没再多问。 望着房遗爱静静的在前头走了老长时间,而且越走越寂静偏远,却没有半点说话的意思,房遗直心里有些烦躁,忍不住站住脚步,率先张口说道,“你有什么话就说不说就赶紧回家天色已晚,别累得娘亲再跟着担心” 房遗爱叹口气,回转身形,静静的望着夕阳朝霞映照下,房遗直像极了房玄龄的儒雅脸庞,幽幽的开口说道,“大哥是不是很疑惑前天晚上我去了哪儿?” “你去了哪儿,和我有关系吗?”房遗直不悦的说道,朝霞映照的双眼中,清晰的闪过一丝慌乱。 “刑部大牢的地牢里,我见过金岳川了,也就是不断让我做恶梦的那人。”房遗爱轻声的说道,双眼一眨不眨的望着房遗直。 房遗直一惊,错愕、苦涩、悔恨、挣扎在脸上逐个闪过,最后脸上说不什么表情,就这样怔怔的望着房遗爱,目光不停的闪烁着,嘴巴张了张,没有说话,袖筒里的双手紧紧的握住了自己的衣袖,然后松开再握紧,再松开再握紧…… “他跟我说了一些事情,一些让我不想相信的事情,我希望大哥能够否认掉。”房遗爱轻声说道,静静的望着不停挣扎的房遗直。房遗爱的心下依然明了,那些事情,金岳川并未说谎这也注释了为何历史上传言房遗爱出事会和房遗直有关了。若是不能及早开诚布公的让房遗直说出心里话,解开两人心中的结,房遗爱不敢保证,以后会不会有人拿这事儿来要挟房遗直,让他再害自己一次房遗爱和不希望在自己身边安放一个熟悉自己的,而且随时可能爆炸的不定时炸弹 “我否认,你,会信吗?”房遗直苦涩的望着房遗爱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 “信只需是大哥说的,我就信”房遗爱诚恳的说道,清澈的双眼不待一丝波涛。 “即便是,我,骗你?”房遗直怀疑的望着房遗爱,试探的说道。 “信因为你是我大哥我相信你骗我,出点也是为我好。”房遗爱点头说道,仍旧目不斜移的望着房遗直的眼睛。 这个决定,是房遗爱深思了两天两夜之后才做出的因为自己现在没事,而且房遗直尚且年少,解开心结,到还有扳正的机会,更重要的是,房遗爱不希望房夫人失望伤心 “你……”房遗直眼里闪过一丝光亮,惊讶的望着房遗爱,明显没想到他会如此不假思索的这样回答 注视着房遗爱的双眼,觉房遗爱并不是单纯的说说,而是认真的。房遗直有些感动,更多的却是悔恨和自责 房遗直垂下了眼睑,无力的靠在了满是青草的残垣断壁上,苦涩的说道,“小时候,是我把你交给他们的。就连之前也是我敦促陆义去找的你,而且我猜你们回来会走陆义常走的那条路,所以也告诉了他们。”说完之后,房遗直长出了口气,好像压在心中长久的阴云慢慢有了一丝松动的迹象。 房遗爱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挨着房遗直靠在了断墙上,眼望着慢慢下落的夕阳,等待着房遗直的下文。 “以前你没出生的时候,看着别人有弟弟妹妹,我就常缠着娘也生一个。可是后来你出生之后,娘的关爱也被你分走了不少,我有些受不了,当时就想,要是娘没生你多好,这样娘就是我一个人的娘了。”房遗直回忆的说道。 “因为不想老看到娘疼你的样子,我就常常出府去玩,无意中认识了安陆王。后来安陆王身边的人说你是灾星,回给不但会从我手里抢走爹娘,还会害死爹娘,让我把你交给他做法,这样才能让全家人平安幸福。”自嘲的说着,房遗直扭头望了眼房遗爱平静倾听的脸庞。 “我就信以为真的把你交给了他。后来在爹娘疯般的寻找你,我有些害怕了,知道自己惹了大祸,也知道陪我玩的人是息王次子安陆王了,也明白息王是爹的对头了,我更不敢说出自己做过的事了,以至希望你最好死在他们手里,这样我就不必担惊受怕了。嗬”房遗直自顾自的说道。 “等爹把你找回来之后,我很害怕,不敢见你。可是觉你竟然不再记得之前的任何事了,我这才稍稍的放心。只是每当看见你,还是会让我记起之前自己干过的错事,让我心里很是难受而且娘比之前还要疼你,就算是你干错事儿了,娘也总是护着你不肯罚你就算是爹对你说句重话,嗬,只需娘在,也会先说爹一顿,然后柔声细语的安慰你,而你,还恰恰不领情而娘,又何曾这样对过我?”房遗直像个被人遗弃的孩子一样,抱紧了自己的腿,把头埋在膝盖上,双肩悄然的颤动着。 “大哥可曾知道,每每娘亲总是在我耳边轻声叹息,说我什么时候能够像大哥一样聪明懂事;爹也常常说我,什么时候能够像大哥一般好学上进,好让他么放心。”房遗爱暗叹一声,心道还真是个转不过弯来的问题孩子啊然后轻拍着房遗直的后背,满嘴酸味的说道,“爹娘在我耳边夸奖大哥的话,听的我耳朵都起茧子了不信你看看。”说着房遗爱就夸张的扯着自己的耳朵,把脑袋凑到了房遗直抬起的头前。 双手扶正房遗爱的身子,房遗直泪光闪闪的望着房遗爱,声音颤抖的问道,“这,你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当时我就求老天爷爷让大哥赶紧长大,这样爹娘就会只疼我一个了。可是后来我觉老天爷爷好像睡着了,根本不理我。”房遗爱苦恼的说道,“老天爷爷不帮忙,我又找不到其他的办法,能够让爹娘像夸大哥那样夸奖我,就只能四周撒气的惹祸了,最最少这样爹娘就会多看我一眼,哪怕是厌恶生气也好,我也很喜欢。” “可是后来跟李泰打架那次,爹问也不问我为什么打架,就间接给了我一顿厉害的家法,不但不让人给我上药,还让人抬着我满打让人看我笑话。我就觉得爹娘眼里只有大哥,没有我,我干脆离开这里得了,就算是死也不能死在一个没人疼我的家里。就这样,我就离家出走了。”房遗爱满脸失落,真真假假的说道。 “爹娘怎会不疼你啊?”房遗直忍不住说道,满眼的不敢置信,不知道在自己眼里一向得爹娘偏爱的房遗爱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 “可是我看到的,听到的,还有感遭到的,都是爹娘心里只有大哥一个人,我又怎能不吃味,不嫉妒?”房遗爱生气的瞪着房遗直说道。 望着房遗爱的样子,房遗直不由的深思起来,在爹娘心里,自己和弟弟应该一样重,可能是因为自己总是下意思的去忽略爹娘对自己的好,然后又总是刻意的去留神爹娘对弟弟的好,这才让自己觉得爹娘心里只有弟弟,没有自己。而弟弟明显也和自己一样,不然不会做出着许多糊涂的事儿来。呵呵,原来不断都是自己兄弟俩想差了 想通这些,房遗直的心里登时轻松不少,同时也有些懊悔和自责。自己嫉妒却险些害了弟弟性命,而弟弟嫉妒,却只是折磨他自己,并未生过要害自己的心,相比之下,自己原来还差着弟弟不少啊随即歉然而又内疚的望着房遗爱。 看着房遗直沉思中的神色慢慢的轻松不少,房遗爱心里长出了口气,还好,还能转过弯儿来,自己的脸色也跟着放松了不少。 “遗爱,我……”房遗直悔恨加后怕的说道。 “俗话说打虎亲兄弟,咱们是亲兄弟,有些话说开了就好了,大哥不必放在心上,更何况我现在不是毫无损吗?”房遗爱浅笑着说道。 “可是,之前你和陆义遇刺的事儿,”房遗直深呼吸了两下,望着房遗爱,艰难的说道,“也是我,告诉给他们你们回家的路线的。” “其实早在那天之后,我就猜到了。若是没有熟悉的人告知的话,他们埋伏也应该埋伏在我常走的那条路,而不是义哥习惯走的那条。”房遗爱淡然的说道。 “那你……”房遗直疑惑的望着房遗爱。 “我为什么不问你?还是为什么不告诉爹娘?”房遗爱说出了房遗直未能出口的话。 房遗直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房遗爱的猜测,然后疑惑的望着后者。 “你是我大哥,是爹娘不断希望我能效仿的榜样,也是爹娘给予了厚望的未来。我,不希望爹娘难过。”房遗爱诚实的说道。“更何况,我不断认为大哥有自己的苦衷,这样做,并不是大哥的真心。” “我,对不起。”房遗直歉然的说道,“他手里有我小时候的把柄,再加上他拿婷婷还有娘和青娘、小弟的安危来要挟我,我才……” “我猜也是。”房遗爱点头说道。 “不过大哥,”房遗爱思索了一下,认真的建议道,“有些错事既然已经生了,就应该诚心的去面对,躲避不是办法,说不定还会让人当成把柄,以后紧抓着不放,再次借以要挟你。难道你还要再次尝试被人胁迫去干自己不想干,或者未被良知的事情吗?” “不想。”房遗直摇头说道,“我已经快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了,不想在日日夜夜受良心的折磨了。可是,我不敢跟爹娘说。我怕……” “爹说过,做人要坦荡荡,方能行止端正,不被小人侵害。”房遗爱说道,“你不是不断想要做个像爹一样,仰不愧天地,俯不愧黎民的好官吗?对于儿时无知的错误,你要是当着爹娘的面都不能坦诚的话,进了官场,那些个小人又怎不会借此要挟你,以行专营陷害良善之事?” “浪子回头金不换,况且我都不在意了,爹娘从来疼你,又怎会不肯原谅你?说开之后,咱们家人都不在意了,外人又如何再用此事来要挟你?”房遗爱苦口婆心的说道,“况且从你口里说出,总比爹娘从外人嘴里知道要好一些,不是吗?” “你昨天没?”房遗直疑惑的望着房遗爱,张嘴说道。 “这是你的事儿,你要是不想说,我是不会越俎代庖的。”房遗爱摇头说道。 “二弟,”房遗直一只手用力握着房遗爱的一个肩膀,感动的说道,“谢谢” “行了,咱们兄弟就别说那些个酸话了。”房遗爱扶着房遗直一同起身,语气轻松的说道,“太阳都回家了,咱们也赶紧回去,我可不想在看到莲儿姐姐那幽怨的眼神了,活脱脱的像是我欠了她几万贯的钱财似得。” “还不是你小子之前的混事儿干的太多了,回来之后也没少累得娘亲操心,莲儿没间接上去揍你都已经不错了。哈哈哈。”既然说出了不断堵在心口的话,做了决定,房遗直立马一身轻松的跟房遗爱玩笑着说道。 “那她也得能打的过我啊。嘻嘻嘻。”房遗爱的声音嘻嘻哈哈的响起。 落日,在望了一眼两兄弟轻松的背影一眼之后,才安然的隐没在了天边,收起了最后一丝余霞。。.。 第一四九章 - 大唐房 “你小子鬼嚎什么啊!”受惊的孔颖达没好气的给了房遗爱一巴掌,心有余悸的说道。 “妈的,一群鬼子!”一想起那段历史,房遗爱就恨得牙痒痒!不由的双拳紧握,面色阴沉,目露凶光,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 看到房遗爱的样子,像是跟扶桑人有什么不共戴天的绝世大仇一般,孔颖达心下有些疑惑,不是说这小子没怎么离开过京城吗?就算之前听说过扶桑海盗扰乱大唐沿海,可是也用不着这样?看这小子的样子,怎么感觉比那些个什么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丧子之痛什么的都要来的浓烈,简直就像举族全灭,唯其独留一般? “你小子没事?怎么,和扶桑人有仇?”孔颖达目光深沉的望着房遗爱,开口问道。 房遗爱一惊,这才明白自己失态了,一时之间忘了这是大唐,不是之前了。赶紧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顺便大脑快速飞转,想要寻找一个合理的解释给孔颖达,不然,怕是会惹些麻烦。 “唉!” 叹了口气,房遗爱满脸悲伤的说道,“沿海一带,本是我大唐富泽之地,因为中原连年征战,才安定恢复过来的一些小村镇,却又被那该死的扶桑海盗给烧杀掳掠的给祸祸了个干净!还得沿海民心不安!这不是摆明了欺我大唐水军不强!辱我大唐国体吗!这口气,如何能咽下!” “况且,哼,他们的人来,未必就是真的要来求学的!怕是来收集大唐的各行各业的最新技术和学识的!然后运回国教化他们的子民!然后在反噬大唐!”房遗爱冷哼着说道,满脸的冰寒!因为他记得扶桑的后人就是在买进或收集到别人的最新研制成果后,再进行反向研究,这才不怎么费脑子的得到了别人的最新技术,然后稍作调整,包装成自己的东西,再拿出去冲击别人的市场的! 孔颖达目光深邃的望着房遗爱,认真的思索着房遗爱说的话。之前房遗爱说的海盗倭寇一事,皇上早就派人去查了,也确实如房遗爱所说,沿海有不少的地痞流氓和游手好闲之人,跟扶桑武士勾结,霍乱沿海。 证据确凿之后,皇上也曾就此事向扶桑天皇发过一封斥问书,可是对方奉上的国书,虽然猛一看像是在给大唐道歉,可是字里行间,无不是在传达一点意思,那就是他们的地位应当是和大唐对等的! “呵,如此弹丸之地,也敢和我大唐天朝相比?” 孔颖达清晰的记得皇上看了对方的国书之后,好像就只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责令沿海各地加强打击力度之后,便未曾在提及此事。打过风范倒是张扬的淋漓尽致,却也未尝不是给大唐留下了一丝的隐患! 房遗爱所说也未必没有可能出现!光看那些扶桑学生就知道一二,一个一个的眼高于顶,不可一世的样子,孔颖达就有些个来气! 因为一个个的政绩摆在那里,皇上的性子似乎,特别是在老对手颉利可汗归降之后,皇上的自信心就比之前膨胀了不少!否则断不会轻易的揭过之前海盗倭寇的事情! 唉,安逸最能消磨英雄心!皇上也有些忘了“满招损,谦受益”的先贤之语了! 越想,孔颖达越觉得自己身为臣子有义务和责任必须许提醒皇上此事,于是沉思中就抬步折了回去。 房遗爱奇怪的望着若有所思的孔颖达往回走的身形,心下很是不解,同时有些安慰又有些忐忑。不解的自然是孔颖达的动作,不明白他为何要折返,难道不去东宫授课了?安慰的是,孔颖达没有再追问自己,轻易的放过了自己。忐忑的是,心下没底,不知道自己的解释,孔颖达到底相信了几成? 房遗爱望着孔颖达的身形,纠结着自己到底是跟孔颖达直接走了算了,还是好心的替孔颖达去东宫跟太子请下假? 这边房遗爱的主意还没拿定,那边走了十多步的孔颖达又行下身形回了来。 好嘛,这下房遗爱终于不用再纠结去与不去东宫的问题了,只是新的纠结就又来了,孔颖达不会是让自己说的给吓到了?不应该的啊? “走,咱们先去东宫。”孔颖达再次回到房遗爱身旁时,沉声说道,双眼却思索的望向远方。 “是。”房遗爱恭敬的应了一声,然后跟在孔颖达身后,缓缓的朝东宫走去。 毫无意外的在东宫门口看见了静候孔颖达的李承乾。 几人互相见礼之后,李承乾看着孔颖达兴致不是太高的思索脸庞,心下满是问号,不解的目光个询问着跟孔颖达同来的房遗爱。 房遗爱摇了摇头,满脸无辜的摊开了自己的双手,明确的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不要问我。 注视着房遗爱的目光和脸色,李承乾实在是探究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李承乾也没在多问,只是深遂的瞥了房遗爱一眼,这才跟孔颖达进入自己的书房。 房遗爱无辜的耸了耸肩膀,一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低着头跟了进去。 看得出来,孔颖达的心神有些不属。讲课也没了往日的风趣和旁征博引了。只是简单的把原文讲了一遍,然后精炼简短的串联、解读。 只要是张眼睛的人都明白,孔颖达现在应该是被某个问题给难住了! 望着孔颖达的样子,李承乾询问的目光再次转向身旁的房遗爱。 收回思绪,孔颖达简单的交代了两句了,就躬身跟李承乾行礼道别,然后急冲冲的往外走去,刚走了两步,发现房遗爱没跟来,就赶紧扯着满头水雾的房遗爱快速。 李承乾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房遗爱和孔颖达两人匆忙的背影都已经消失了! 李承乾张了张嘴,再一次重新闭上了,失笑的摇了摇头。没多说话。然后在原地不停的踱步回来了。 想了想,李承乾招呼手底下的人,看护好宫殿,然后转身朝孔颖达所在她好走去。 第一五零章二少帮 - 大唐房 第一五零章二少帮 在太极殿,李世民的御书房内,房遗爱在给被李世民留下的几个重臣宣扬了一番国家技术保护政策的重要性,以及防止外国人偷袭国家知识的必要性之后,再在绞尽脑汁,小心翼翼的挑起了众人对扶桑国的愤恨和猜忌心之后,便赶紧找借口溜了。{读看 看小说网.duKankan.请记住我们的网址} **,不溜不行啊,那几个老家伙,一个比一个精明,只消一个不是很锋利的别样眼神,房遗爱就感觉自己就好像成了透明人,让他们几个从上到下,从外到内,一丝不拉的看了个通透 那种滋味,实在是非常人能够受得了的 若是再在太极殿里待下去,房遗爱真怕自己会顶不住那群老狐狸精的看似“不经意”的追问,然后说漏嘴的,把一些该说的不该说的,还有能说的不能说的,全都被他们给压榨出来 别人的探究的眼神,包括自己老爹,还有虞世南、孔颖达、杜如晦、魏征等人的眼神,房遗爱硬着头皮到还能撑的下来,可是对于经常双眼半眯,貌似睡着的面团团样的长孙无忌,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知道历史上房遗爱是死于长孙无忌的算计,还是前任本来就怕他,亦或者是自己心底本就不喜他,反正每当长孙无忌无意中望过来的时候,房遗爱就感觉他的眼神比自己手里的手术刀还锋利,就这么两三下,自己就被他给唰唰唰的肢解成了各个零部件 后怕的匆匆出了皇宫,把自己手里的课业交给等在宫门外的房崎,房遗爱回望了一眼高大威严的宫门,暗自抹了把头上的冷汗。 “这才八月,少爷你怎么身上有些发抖?而且手也是冰凉的。身上这衣服怎么全都是汗?”房崎看着望着宫门擦汗的房遗爱,望着他那轻微抖动的身子,轻轻的碰了一下房遗爱苍白的手指,担心的问道。 其实房崎想问的是,少爷是不是在宫里出了什么事儿了?怎么被吓成这个样子?只是望了眼不远处站岗的侍卫,这话终究是没敢说出来。 “没什么,只是刚才跑得有些急了而已。”房遗爱心不在焉的回答着,转身带着房崎走了。 听了房遗爱这不着调的回答,房崎嘴角抽抽了两下,小心的瞄了眼不远处的侍卫,见他们并未看过来,这才吐了口气的跟上了房遗爱。(请记住我w ww.dUkankAn.com)看着房遗爱紧锁的眉头,房崎小声的提议道,“少爷,天色还早,是不是先去医馆看一眼?” 遗爱嗯了一声,脚下的步子也朝延寿坊走去。 即便是房崎不提醒,他也打算先去医馆好好的静静,然后再回家,不然让房夫人看到自己这个样子,还不定担心的多想到哪里去哪,说不定明天就换上品服去宫里找长孙皇后“聊天”去了 纠结啊无比纠结 因为中原多年来一直注重的是内陆兵种的发展,再加上最近多年一直是在陆地上来回征战,所以使得大唐本就不发达的水军,更是军费锐减,再加上隔层的克扣,真正能到兵卒手里用于训练的经费,简直是少之又少使得大唐的水军更是只剩下了老少两头,精壮年基本全都在家务农或者小海捕捞以维持生计。 这也是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以来,海盗倭寇可以横行,就连军方和地方上联手都未曾清除的一大原因所在 也是因为这样,使得沿海刚刚兴起的一些个海上贸易的苗头,大多都被扼杀了商人们无奈的退而求其次,多数选着了成本较高的陆上贸易。只剩下了那些个底蕴厚重,有实力的世家商船,才敢在海上运营,更是让世家赚了个盆满钵满却不怎么贡献税收 世家啊世家,现在的世家与后世的华夏家族还不太一样,现在的世家深入骨子里认为先有家然后才是国,后世之人观念中的认知是有国才有家国与家的先后排列顺序的差别,就是根本观念的差别 家国天下和国家天下,嗬,虽然字一样,可意思却差了何止是万里之遥啊 叹息一声,房遗爱无奈的摇了摇头。 虽然心下恨得要死,可是房遗爱自己可还没自大到觉得自己可以出仕带兵的地步更不会认为就自己这二半吊子的水平,可以使得大唐水军的整体水平可以噌噌噌的想做火箭一样往上飞涨 自己现在所能做到了也只是让众人心里先惦记上扶桑罢了,顺便重视一下水军的建设而已,其余的,嗬,唉,自己也只是有心无力罢了。 心事重重的房遗爱,无奈的望着晴朗的天空,信步走到了自己的医馆――济世医馆面前,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抬步走了进去。 “哎,遗爱,你小子怎么来了?今天的课上完了?”正把开完的方子递给桌旁的病人的王太医,抬眼望见房遗爱,张口问道。 “嗯,今天的授课已经全都结束了。”房遗爱走过来说道,“看时间还早,就过来看看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帮忙的。” “不对啊,今天不是孔老头的课吗?怎么会结束这么的早?你小子不会是半路逃滑了?”王太医怀疑的说道。 “王老”房遗爱不满的叫道,顺势坐在了更离开的病号的座位上,翻着白眼说道,“我都快被累成死狗了,好不容易早下学一次,您老也不用如此怀疑?难不成我的人品真的有问题?” “没逃滑就好。”王太医尴尬的咳嗽了两声,说道,“行了,既然下学了,今天又不是你该来医馆的日子,你小子还是赶紧回家复习课业去。要是让虞老头知道你违规的来了医馆,他可是真的会直接来堵医馆的大门的。”说着王太医就让一旁憋笑的几个医学生过来帮忙,把房遗爱往医馆外头拉去。 “拜托,这医馆好歹是我名下的财产行不行啊”房遗爱悲愤异常的喊道,心下很是郁闷。 也不知道医馆开业之后,虞世南、孔颖达还有自己老爹他们几个,到底和王老他们一众太医院的大夫们谈论了什么,反正自从谈话之后,医馆的班次排的慢慢的,唯独没有自己的份儿最可恶的是,明明医馆是自己的,可是每当自己来医馆的时候,总会被轮流坐诊的各位太医给以各种各样的理由给撵走现在自己混的,竟然连自己的馆子都进不去这叫什么事儿啊 在柜台后头抓药的洛子渊同情和羡慕的目光中,王太医赶苍蝇般的摆手中,悲催的房遗爱被一种积极的医学生们给半推半拉半驾的弄出了医馆为了防止房遗爱再度折返医馆,还专门在门口留了两个人高马大的医学生,戒备的望着房遗爱,感情就像在防贼 悲愤异常的房遗爱,只能是恶狠狠的瞪了看门的两人一眼,气愤的一甩袖子,走了。 房崎气呼呼的瞪了看门的医学生一眼,又瞟了眼明明属于自家少爷名下的财产,少爷却死活进不去的医馆一眼,房崎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赶紧追上了自己郁闷加憋气的少爷。 “少爷,要不咱们去西市溜达一圈,散散心?”房崎望着房遗爱纠结的脸膛,小声的建议道。 “不行,不去西市,医馆本就离着西市近,要是让人看见咱们在西市逛游,明天少爷还不定怎么挨说那。”房遗爱摇头否决了房崎的提议。 “那咱们,回家?”房崎说道,同时小心的瞄着房遗爱的脸色。 “去东市,虽然远了点儿,不过好歹里下市的时间还早,怎么也能逛过来半条街。”房遗爱想了想说道。 跟房崎废话漫天的闲聊着,房遗爱的心情好了许多,只是两人去往东市的路才过了大半,就看见街上堆满了小声议论的人,好像是在说什么“二少帮”的人和什么“京城四少”,在前头拉开架子打起来来了 “二少帮和京城四少都有谁?你知道吗?”房遗爱不解的问向身旁的房崎。 “那个所谓的京城四少指的是柴家二少柴令武、侯家大少侯赞军、段家大少段玉明,还有薛家大少薛诚之,四个人。”房崎不屑的撇嘴说道。 “至于另一个二少帮的人,小子这些日子一直跟少爷忙碌,并未听说过。”房崎摇头说道。 “那个二少帮的人,和京城四少一样,都是些纨绔子弟,唉,看看老一辈忙着为国为民的各位将军大人们,谁成想他们的后辈竟然都是些后手好闲的纨绔子弟?”一旁的一个白胡子的老者,听到房遗爱主仆的对话,失望的叹息道。 “老丈,小子好奇问一句,这二少帮什么时候出现的?为何之前从未听说过?”房遗爱朝老者拱手问道。 可能是看房遗爱态度好,也可能是自己有话不吐不快,老者望着房遗爱,捋着胡子说道,“一看小哥就知道是个专心读书的人,唉,可别跟这些个纨绔子弟学,读书方才是正道。” “是是是,老丈教训的是。”房遗爱态度良好的应道。 “唉,这些个纨绔子弟那所谓的京城四少,刚才这位小哥已经跟你说过了。”老者指了指房崎,然后继续说道,“要说另一边的这些个二少帮的人,虽然不像京城四少一样调戏民女,仗势欺人,可是因为他们老根京城四少对着干,唉,也连累了不少的人跟着受罪。” 房遗爱心下有些不好的预感,貌似自己知道的专门跟李泰身边的柴令武等人对着干的,除了自己的那几个损的不能再损的损友外,应该不会再有其他的人了。 果然,老者之后的话,直接验证了房遗爱的猜测。.。 更多到,地址 第一五一章胖揍 - 大唐房 第一五一章胖揍 “少爷,专门跟柴二少他们做对的人,怕是,不会真的是,他们几位?”房崎在房遗爱身旁小声的咕哝着。(dUkaNkan.百度搜索读看看更新 最快最稳定) 房遗爱还没来得及回答房崎的问话,旁边的老者又捋着胡子开口了,“这二少帮的人分别是长孙家的二公子长孙涣、程家的二公子程怀亮、杜家的二公子杜荷、还有一直跟段玉明不对付的尉迟家的二公子尉迟宝林。唉,这些个不知世事艰难的二少爷们,仗着上头有老爹和大哥顶着,一个个的玩世不恭,不思上进。各位大人尚在倒还好说,若是有一天各位大人不在了,又还有谁能够约束得了他们啊只怕到时候也比京城四少强不到哪里去”老者叹息的摇着头,满脸的不看好。 的,还真是这几位只是,心存疑惑的房遗爱张口问道,“老丈,不是都说尉迟将军跟长孙大人和杜大人不和吗?尉迟公子怎么会和他们混在一起啊?”他实在是不知道,这几人什么时候又把尉迟宝林给拉来了。 “一看小哥儿就是‘只读圣贤书,不闻窗外事’的专心读书人。这尉迟家的人,大家心底都知道,因为尉迟将军脾气有些粗暴,两位夫人有时候也劝不住,所以闹得尉迟家的公子都跟尉迟将军对着干,尉迟将军不让干什么,几位公子偏生干什么。这不,这事儿就成了这样了。” “哦,原来如此啊。多谢老丈解惑。”房遗爱恭敬的朝老者行了一礼,然后在老者诧异的目光下,带着房崎挤向了人群。 “哎,这小哥儿不会是读书读坏脑子了?怎么不赶紧回家,反而要往是非圈里挤啊?”老者揪着胡子,怔怔的望着房遗爱主仆勇武的挤开了紧凑的人群,低声呢喃道。 先不说现在房遗爱心情正不好,就算是心情顺畅,听说了自己损友跟人干架,怎么着也得够意思的上去凑一脚不是?反正唐朝不像后世,只要不打死或者打残对方,在家世对等的条件下,是不会有什么麻烦的。这也是房遗爱放心插一脚的原因。 更何况对方的四人都是武将之家出身,只要不打出大毛病,家长也只会骂上一句“没出息”,然后狠狠的操练一番,让他们自己再找时间找回场子,而不会替孩子出面,更不会没事儿的告到皇上那里。{请记住我们的 .DukAnkan.com读看看 小说网} 这种事情也算是皇上和各家默许的,算是提前磨练各家子嗣,以备日后好征战沙场。 同时这些少爷们之间的明争暗斗,也成了娱乐项目极少的长安人茶前饭后的娱乐谈资,就当看大戏了。因为各家少爷争斗,也只是针对对方的人,一般不会在斗殴的时候去连累旁边看戏的观众,所以,大伙儿才会这么兴致高昂的看两边的人马互相打斗。 房遗爱刚挤进去,就看见一个青衫华服的少年很没形象的坐在更没形象的杜荷身上,使老劲的拳头不停的招呼到杜荷的身上和头脸上打的杜荷狼狈不堪旁边的长孙涣、程怀亮和尉迟宝林三人全都被人给缠住了,因为长孙涣和程怀亮心系杜荷,有些分神,全都挨了几下,还是没能摆脱各自的对手 房遗爱二话不说,撩起衣袍下摆往腰里一塞,吩咐房崎在一旁候着,蹬蹬蹬,快步上前,直接一脚踹翻了骑在杜荷身上的人,欺身上前,把对方按在自己身子下,他怎么对杜荷,房遗爱就怎么凑他 不过还是奉行打人不打脸的原则,没往头脸上招呼,拳拳到肉的打在了对放的身上,嘴里不停的说道,“没家教你家大人没教过你啊连打人不打脸的常识都不知道哥现在好好的给你长长记性**,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的,至于窝里斗得这么厉害吗啊有本事去从军,去沿海打那些祸祸大唐百姓的海盗倭寇去啊**,对自己挺威风,怎么不见你耍威风的去揍那些个恶心人的小鬼子去啊……” 打一拳,骂一句,房遗爱几乎是把今天心底所有的气都一股脑的撒在了对方的身上 跟在房遗爱主仆身后插孔进来了那位老丈,简直是目瞪口呆的望着场中,拳起拳落的房遗爱,连自己猛然间揪掉了好几根胡子都没觉得疼 房崎早忘了房遗爱的叮嘱了,跑过去扶起杜荷,担忧的望着房遗爱,对杜荷说道,“杜少爷,我家少爷今天心情不好,您赶紧过去劝劝,别让二少爷惹出事来。” “谁惹小爱爱生气了?”杜荷擦着嘴角的血,齿牙咧嘴的说道。 “我不知道,少爷从宫里出来就这样了。您赶紧去劝劝”房崎焦急的说道。 旁边的几个人也都不打了,全都诧异的围过来望着发泄的房遗爱,听着房遗爱嘴里的话,一个个本就青红肿痛的脸上,更是色彩分呈。 周围分两拨各自坐地的受伤的仆人也都慢慢的围拢了过来,有几个鼻青脸肿的仆人,焦急的在一旁跳脚的嚷嚷着,“你小子赶紧放开我家少爷”“要出人命了”“我家少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家老爷饶不了你”“……” “噪舌”长孙涣不耐烦的看着那几个哭丧着脸的仆人,冷声喝的。 吓得几人立马不敢出声了,担忧的望着房遗爱胯下想要挣扎,却因为双臂已经给卸掉,而无力挣扎起来,连本能的防御都做不到 原本还很勇猛的强行拖住了长孙涣的柴令武,看着房遗爱的样子,不知觉的想起了当初在林子外头,房遗爱一手拎着李泰的衣领,一手扬鞭的愤怒样子,心下有些害怕,不由的咽了口吐沫,怯生生的朝后退了两步。 杜荷在房崎的搀扶下,过来跟长孙涣和程怀亮小声的嘀咕了两句,两人面色一沉,望向房崎,房崎焦急的点了点头。 “小二啊,……” 就在程怀亮和长孙涣弯下腰去的时候,房遗爱打完收工了,顺畅的吐了口气,好心的把对方的胳膊给按了上,这才拍了拍手,从对方身上起身。 刚才乱叫的几个仆人,小心的望着房遗爱和长孙涣几人,再看看自家躺在地上的少爷,却没干擅自上前去扶人 房遗爱啊连皇上的宠子魏王李泰都敢揍的人揍完了,皇上还没挨皇上训斥的人啊自家少爷怎么会这么倒霉催的遇上这么一个煞星就算是把少爷打出个好歹来,怕是回头老爷还得去求着他来医治太医院的那帮人可是全都宝贝的护着他的这这,这他**的叫什么事儿啊现在只求少爷能按下性儿,别惦记着找这位报仇就行 跟长孙涣、程怀亮、杜荷三人寒暄了两句,顺便在三人的介绍下,认识了一下尉迟宝林。房遗爱低头瞄见被自己揍的人还躺在地上,眉头一皱,抬脚往对方屁股上踢了一脚,张口说道,“还不起来别在哥面前装死**,哥让你清醒长记性的这顿,只能让你的皮外伤,半点内伤都没有别死赖在地上,不然哥让你一辈子躺在床上” “还不赶紧扶你叫少爷起来没看见你家少爷累了吗?你们怎么伺候的?”房遗爱不满的对旁边几个想上前,却又不敢上前的人,瞪眼吼道。 几人如蒙大赦的赶紧点头哈腰的说是,行动快捷的扶起了地上的华服少年。 “行了,没戏看了,都散了。”房遗爱没事儿人一般,冲人群扬着手,高声说道。 众人拿眼偷偷的多瞄了房遗爱几眼,慢蹭蹭的散开了。 房遗爱扭回身形想要追问这是怎么一回事儿的时候,发现被自己揍的那人有些惊恐的移开了打量自己的目光。 “哥这张脸生出来就是让人看的,你想看就看,没必要躲着。”房遗爱瞥了他一眼,说道。 熟悉房遗爱的长孙涣、程怀亮和杜荷三人只是鄙视的白了对方一眼,而柴令武几人则是忍不住牙疼的抽动了两下嘴角。 “山水有相逢,这场子,咱们下次再找回来”柴令武实在是不想面对房遗爱,于是干脆的说道,不待房遗爱几人答话,就挥手带着自己的人走了。 另外两人也扫了房遗爱一眼带着自己的人走了。 被房遗爱揍得那人,跟着三人走了两步,迟疑了一下,又折了回来,语言又止的望着跟长孙涣几人谈笑的房遗爱。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吞吞吐吐的,亏得你爹还是个武将你也不嫌丢你爹的人”房遗爱不悦的望着对方,冷声说道。 要说找场子,房遗爱还真不惧侯赞军敢让他老爹来自己家,更不惧他爹去皇上面前告状房遗爱曾听李安阳提点到,说是关于去刑部大牢找乐子的事儿,皇上已经斥责过魏王了,同时隐晦的提点了孩子有这爱好的几位臣子,特别是常去惠顾的侯赞军他爹侯君集,更是皇上重点提点的对象 这个时候,侯君集要是在因为他儿子打架的事儿,跑去皇上面前告状的话,怕是讨不到好,以侯君集的精明,也未必会去。 不过,自己倒是应该给老爹打声招呼,别在朝堂上侯君集冷不丁的使袢子,他老人家不明原因。。.。 更多到,地址 第一五三章打起来了! - 大唐房 第一五三章打起来了! 所谓游园会,游得就是大唐盛名已久的芙蓉园。【请记住读 看看小说网的网址Dukankan.com】 天高蔚蓝,零星点缀着两朵白云。 艳阳高照,却不似七月燥热难耐。 曲江水清,娇荷碧盘翩舞于其上。 绿柳木樨掩映,清香飘散撩人。 莺莺燕燕脆笑,繁花遍地醉心。 “哎呀,难得这么的轻松。我现在最想做的事儿就是躺在桂花树下的草地上,美美的睡上一觉。”房遗爱站在桂花树下,望着晴朗的天空,伸着懒腰说道。 “想睡就睡,你小子难得清闲。”长孙涣嘴里叼着一根青草,吊儿郎当的说道,说着,自己先背靠着桂花树坐在了草地上。 “哎,”长孙涣踢了踢旁边没形象的躺在草地上,眯着眼睛的房遗爱,眼望着不远处江面上采莲蓬的两人,说道,“这个薛礼,你小子从哪儿找来的?伸手不错。杜荷说,这小子人虽然看着有些个木纳,反应却是不慢,而且好像挺喜欢读兵书的。” “他爹是我养父的旧识,我本想派人去问问他父亲,对我养父失踪一事是否有什么见解,去不曾他父母已经双亡了。这才让他守孝期满来的京城。”房遗爱支起脑袋望着杜荷和薛礼的身影,半眯着眼睛,一脸叹息,半真半假的说道,“这也算是帮我养父。” “还没有消息吗?”长孙涣扭头问道。 “皇上那里也许有,可我不知道。也就等于是没有了。”头枕着双手,望着天上一片悠悠的白云,房遗爱无奈的说道。跟冯铁匠和孙芸娘一起生活的无忧无虑的画面,不停的在脑海里来回播放。 “没有消息,说不定就是最好的消息。”长孙涣安慰的说道,“且放宽心。” “而且咱们优先开的就是车马行,重点照顾的就是京城和洛阳附近,若真有什么消息,车马行的人自会把消息传来,你也不必过于忧心。”看着情绪低落的房遗爱,长孙涣想了一下,宽慰的说道。 “嗯。唉,说来惭愧啊,明明是我提议发起的,我却没参与多少,到都是累得你们几个操心。”房遗爱歉然的说道。 “行了,你小子跟咱还说什么酸话啊你的医馆,你现在不是照样进不去。(.dUkaNkan.百度搜索读看看更新 最快最稳定)”长孙涣把玩着刚才叼着嘴里的青草,好笑的望着房遗爱说道。 “咱能别提这让人郁闷的差儿不?”房遗爱叹口气,从地上坐起身来,幽怨的望着长孙涣,郁闷的说道。 “你小子混的,还真是,让人没法说啊。”长孙涣乐呵呵的说道,一点也不怕房遗爱着恼。 “快来快来来,来,来,来尝尝咱们刚摘的莲蓬。” 杜荷不待脚下的小船停稳,就着急的从船上跳了下来,身形一晃,亏得被身后的小心跟着的薛礼给扶了一把,才没歪向江里。怀里抱着四五个大莲蓬,开心的一边朝房遗爱和长孙涣两人跑来,一边高声喊道。 “慢点儿别摔到”房遗爱叹气的朝杜荷高喊了一嗓子,人却是坐在地上没有任何要动弹的意思。 “嘿嘿嘿。”杜荷干笑两声,人已经快速的跑了过来,把怀里的莲蓬往房遗爱和长孙涣面前一扔,自己也就地坐了下来。 跟在杜荷身后的薛礼,粗壮的身材跟房遗爱有的一拼,不过相貌吗,唉,让房遗爱心下很是悲催,原来自己还是垫底儿的。 薛礼把怀里的莲蓬放在地上,跟房遗爱和长孙涣点头打过招呼,就自己安静的站在了房遗爱的身旁。 “过来坐啊,站着干嘛,你有不是佣人,快点的。”房遗爱掰开一个莲蓬,发现薛礼竟然跟侍卫似的站在了自己身后,开始小心的警戒周围,不由的开口招呼道。 薛礼只是笑笑,摇了摇头,仍旧站在房遗爱身后。 “你要是再不做下的话,哼,回家我就告诉卢婶,晚上不给你饭吃”房遗爱歪着脑袋,仰望着薛礼,恶狠狠的威胁道。 房遗爱觉得自己每顿都得消耗至少两大海碗,将近一斤半米,再加上不少的菜色和肉食,已经够饭桶的了。却不曾想,薛礼比自己还饭桶,那饭量,是自己的两倍都打不住而且半夜还得起来加一次餐才行怪不得野史上说他食量大如牛,把自家给吃穷了那也正是因为此,薛礼很怕挨饿 听着房遗爱如此说,薛礼的脸上有些害怕的变幻了一下,立马乖乖坐在了房遗爱的旁边。 “这就对了嘛。”房遗爱嘉奖的说道,同时塞给了薛礼一个大大的莲蓬。 听到房遗爱对于薛礼的威胁,杜荷和长孙涣两人只能是无语的抽抽了两下嘴角。心下均想:亏得现在客栈和车马行,还有房遗爱的医馆基本上都走上了正轨,不然,就房家以前的那点收入,压根都不够这俩吃货填饱肚子的 “哎,对了,怎么怀亮和怀玉还没过来?”杜荷吃着清苦的莲子,看了看周围,张口问道。 “年年游园,还不是为了让各家适龄婚配的公子小姐们来相亲的。怀玉和怀亮两个差不多也到了适婚的年龄了,肯定是被两位夫人压着去相亲了呗。”长孙涣说道。 “大型的公开相亲?”房遗爱惊讶的望着长孙涣,随即感慨的说道,“大唐还真先进” “大唐?你小子不是大唐的人?”长孙涣白了房遗爱一眼。 “放心,说不定你小子也会有这么一天的。”杜荷戏虐的望着房遗爱说道。 “你小子能跑掉?”房遗爱不满的回了一句。 “我干嘛要跑。我还要选个情投意合,可以和我举案齐眉的老婆那。”杜荷小脑袋一样,向往的说道。 “举案齐眉?薛礼,回头好好的盯着杜荷,让他在练武之余,也要好好的读书,如是他年底考试的时候,六科当中要是有一科不到六分的话,哼,给我往死里操练”房遗爱望着杜荷得意的小脸,朝薛礼吩咐道。 “是,公子。”薛礼点头应是。 “喂你小子不用这么的绝”杜荷惨叫道,有些胆怯的瞄了眼认真剥莲子吃的薛礼。 这个死小子,对房遗爱的话可是执行的很认真的。说什么让时候来杜府教自己习武,就什么时候来。房遗爱说不让他在杜府用膳,自己家给他备好大鱼大肉,这小子明明的饿的肚子咕咕叫,还是头也不回的回房家用膳真不知道,这傻大个是怎么被房遗爱骗到手的 倒霉催的自己,当时怎么就头脑一热,同意了房遗爱让薛礼来自己家教自己习武了那? 杜荷现在心里已经是泪流成河,汇聚成海了感觉嘴里清苦的莲子也比心里甜多了 “活该”长孙涣幸灾乐祸的说道,“谁让你小子偏生说什么举案齐眉来着,课业不好,不喜读书的话,哪里来的举案啊。你要是说比翼一起飞的话,不久没了这档子事儿了吗。自讨苦吃,忍着。” “损友哼”说,说不过,打,也打不过。杜荷只能狠狠的瞪着两人,使劲的嚼着不停往嘴里扔的莲子,权当自己嚼的是对面的两人了。 “小心吃多了胃里难受”房遗爱好心的提醒道。 房遗爱的话音一落,杜荷还没来得及答话的时候,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同时一道熟悉的声音气喘吁吁的传了过来,“房二少爷、长孙二少爷、杜二少爷,不好了,我家少爷跟人打起来了,赶紧去救场子啊赶紧啊” “程昱”房遗爱听出了来人的声音,和杜荷、长孙涣相视一眼。看来程昱没跟房崎他们几个一起去溜达着玩儿。 房遗爱四人全都噌噌噌的站起身来,快步朝着声音穿来的方向走去。 “你家少爷跟谁打起来了?”房遗爱远远的望见桂花林里穿过来的程昱,急急的问道,脚下并无半分的滞留。 “三位少爷,我,我家,少爷跟,跟,跟那个什么夜夜三郎的,那群人打起来了。”程昱喘息着说道,满脸的焦急。 “夜夜三郎?”房遗爱想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黑着脸,揪着起程昱的衣领,问道,“在哪儿打的?指路” “从这个方向出了桂花林,穿过往北的那条小路,西折的桃林就是了。”程昱指着自己来的方向,一顺嘴的说完,这才又开始喘气。 “**”房遗爱骂了一句,连原因都没问,直接快步往程昱说的方向跑去。 薛礼紧随其后。 “小荷,你先看着点程昱,咱们先过去。”长孙涣交代了一句,也赶紧追了上去。 杜荷也知道就自己现在这点武力值,上去也是添乱挨揍的份儿,并未急着跟上去,而是带着大喘气的程昱来到刚才的地方,把几人未动的莲蓬都拿好,然后才一边询问程昱缘由,一边慢悠悠的朝大架的地方走去。 知道房遗爱几个都是惯会打架的主,所以程昱也很是放心的跟着杜荷,一是自己早去了也帮不上太多的忙,再一个也是怕杜荷再有个什么闪失。虽然可能性不大,还是小心些好,毕竟小心无大错。。.。 更多到,地址 第一五四章英雄救美 - 大唐房 第一五四章英雄救美 杜荷从程昱的口中得知,事情原本是这样的。 有些受不了约束,也不习惯各家夫人看牲口样的眼神(程昱说这是他家二少爷的原话),于是好说歹说的才从程夫人身边成功的逃离了出来,同时很没义气的无视了秦怀玉求救的目光。 本来程怀亮是打算带着程昱一起,赶往事先约好的曲江江畔的桂花林里来的,谁知在半道上正好遇见跟清河公主一起闲逛的淑儿。 因为知道程怀亮跟房遗爱关系好,应该有方法找到房遗爱,所以淑儿便让程怀亮带她一道同行,不放心淑儿的清河公主也顺便跟程怀亮一道来了。 因为是来逛园子,淑儿和清河公主两人都没穿的太过华丽,在加上原本只打算在彩霞亭附近散散步的,身边也没到多少人。 也是因为如此,在过桃林的时候,被以井野夜三郎等人误认成了寻常富贵女子,拦住前后路,予以调戏。 清河公主一个未出阁的公主,被一群衣冠禽兽给调戏,这还是生平第一着,当场被气的俏脸通红,却也不知该如何处理。 淑儿看着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姐被人调戏,还是一帮子的番人当场气愤的让跟来的两个宫女上去掌嘴。 女人的力气怎会比的过男子,更何况还是一群年轻力壮的专心找茬的男子 两个宫女当场被井野夜三郎的人给按趴在地,无法起身。小小年纪的淑儿也成了他们油嘴滑舌的调戏对象这一 早就听说过这群人嚣张,更是在房遗爱的灌输下,程怀亮几人本就对扶桑的小鬼子没什么好感,却不承想竟然跟这群人对上了头 他**的,这群小鬼子竟然当着自己的面,轻薄的调戏大唐的公主还对大唐人动手按房遗爱的话说,对这帮小鬼子,那是是不可忍,熟更不可忍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当下小声的交代一声跟在身旁的程昱快去叫房遗爱等人,同时提醒清河公主带着淑儿往后退上几步,接着,二话不说,一撸袖子,猛虎般扑上去就照脸给了满脸yin像的夜三郎一拳 对于被人的攻击,程怀亮是能躲就躲,躲不了也无所谓,反正是认准了这个可恶的夜夜三郎,死命的上前揍他,一边揍,还一边不停的骂,“**小鬼子忘恩负义的小鬼子吃我大唐,穿我大唐不感恩不说,你他祖母的,还白眼狼样的调戏我家公主就你这癞蛤蟆样,看见都觉的脏眼睛我草你祖宗**,调戏我家公主也不撒泡尿照照你哪德性” “程怀亮揍他使劲揍他往死里揍出了事儿,回头我去父皇哪儿担着”淑儿气愤的喊着,还不停的挥舞着自己的小拳头。(请记住我dUkankAn.com)若不是清河公主死命的拽着她,看她那样子,恨不得自己上去打架没看吗,淑儿的裙摆都撩起来了,露出了一双粉嫩的小巧马靴,不时的抬起脚来,空踹两下 清河公主担忧的望着不时挨上一脚,又不时的被打上两拳的程怀亮,看着他死命的不放松的一个劲的揍调戏自己的罪魁祸首,嘴里还不停的“我家公主,我家公主”的叫着,心下浮起一丝丝异样甜蜜的感觉,望着程怀亮雄壮的身姿,眼神也慢慢的变了。 只是,看着程怀亮虽然也成功的凑了那个什么夜夜三郎,可是他自己也被群殴的嘴角流出了血丝,脸上也花了。清河公主感觉自己心里就像有千万只蚂蚁在撕咬一般,想要跑去叫人,又不放心程怀亮一个人在这儿跟人干架。望着旁边两个不中用的宫女,清河公主心里更是气急,恼恨自己为何不多带一些人来 自己焦心的同时,还要护住身旁气不平的小妹,生怕自己一个抓不住,淑儿真的跑上去参加那有些一边倒的战斗 焦急的拦着淑儿,清河公主的双眼不停的往周围打量,希望能看到一两个路过的人,能够上来帮忙 焦急之下完全忘了程怀亮身边跟着的小厮,早就不见了踪影 看着程怀亮被人一众人按倒在地,清河公主的双眼蒙上了一成雾气,牙齿紧紧的咬着双唇,低头叮嘱已经有些安静下来的淑儿,让她赶紧去找人,自己却打算在淑儿走后,豁出去的去救程怀亮。 就在清河公主劝服性子倔的淑儿的时候,房遗爱满脸怒火,怒气冲冲的赶了过来 “大哥哥,他们欺负淑儿呜呜呜呜。”看见房遗爱的身影,淑儿的双眼一亮,立马委屈的大声喊道,眼泪也咕噜咕噜的如泄闸的洪水一般冒了出来。 听到淑儿的声音,望见淑儿梨花带泪的小脸,房遗爱突然想起差点儿被努尔江欺负的青娘来,当下怒火更盛三分,直接从旁边的桃树上折下一个枝条,如饿狼般冲进了殴打程怀亮的人群。 紧随房遗爱身后的薛礼也是折下桃枝,二话不说的冲了进去。 跟来的长孙涣在帮清河公主把受伤的程怀亮扶出战圈后,交代清河公主和淑儿两人看好程怀亮,自己头也不回的跟着加入了战圈 “你赶紧去使劲揍那几个混蛋”淑儿不停的催促着,起身就要加入战圈的长孙涣。 清河公主跪在地上,小心的把程怀亮扶在自己怀里,咬着双唇,满眼雾气的拿着手帕,轻轻的擦拭着程怀亮脸上的血痕和污泥。 “咳咳,那个,公主,那个,我,那个”程怀亮不知所措的望着清河公主水汪汪的双眼,语无伦次的说道,“那个,我,我去给公主报仇”瞄了眼基本上快被房遗爱三人全都揍趴下的井野夜三郎等人,程怀亮如蒙大赦的说道。 说完也不顾身上的伤,逃也似的挣扎着朝房遗爱等人,跌跌撞撞的跑去。 气的清河公主,面上一红,银牙一咬,小脚在地上一跺,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的瞪着程怀亮的后背,手里使劲的绞着自己的帕子。 淑儿从刚才就一直安静的托着小脸,好奇的看着清河公主和程怀亮。 等程怀亮走过去的时候,房遗爱三人已经三下五除二的把井野夜三郎八人给打趴下了,为了不让几人的叫声吓到在场的女士,房遗爱很是细心的把几人的下巴给卸掉了。 然后犹不解气的,顺手把身上的其他关节也都给奉送的卸掉了,毕竟卸一个也是卸,全卸也是卸,不差那点儿功夫。 程怀亮上前一人给了一巴掌,然后傻笑着扭头对清河公主说道,“公主,要不要上前来打一巴掌,消消火。” 清河公主望了眼地上烂泥样躺着的人,嫌恶的摇了摇头。 倒是正在研究清河公主和程怀亮两人的淑儿,被程怀亮的一嗓子给叫回了神,兴致勃勃的跑了过来,一人身上踹了两脚,挑头的井野夜三郎重点奖励了好几脚。 “淑儿”看到淑儿还要踹,清河公主怕出事,赶忙过来拦了下来。 而此时被敲晕的两个宫女也被救醒了,两人更反映过来,就慌张的带着哭腔跑过来,检查两位公主是否安好。 拍着手走过来的房遗爱,抬眼望见清河公主头上的挂着小金叶的树冠发簪,眼珠子一转,嘴角勾起一丝的冷笑,走上前来,把井野夜三郎等人一一的都弄晕。然后起身,朝清河公主拱手说道,“公主,不知小子是否可以借公主头上的树冠发簪一用?” 清河公主不解的看了房遗爱一眼,然后询问的望向程怀亮。 “你小子是不是又有什么鬼主意了?”接到清河公主问询的眼神,程怀亮干咳一声,走过来问道。 “还能干什么,不让他们以后的日子好过呗。”房遗爱含糊的说道。 程怀亮怪异的瞅了房遗爱两眼,还是朝清河公主点了点头。 待程怀亮点头后,清河公主就摘下了头上的发簪递给房遗爱。 “行了,你们几个护着公主走远一点儿。下面的活计儿童不宜。”结果发簪,房遗爱赶紧摆手轰人。 知道下边房遗爱肯定不干好活,长孙涣和程怀亮便劝着清河公主和淑儿,带着两个宫女还有薛礼躲得远远的。 因为有房遗爱的交代,不许任何人偷窥,所以薛礼认真的挡着每个人的视线。了解房遗爱的程怀亮和长孙涣也帮忙拦着两个宫女和淑儿的视线,而清河公主的视线基本上都在程怀亮身上。 没一会儿,房遗爱拍了拍手,拿着残败的发簪过来了。 清河公主结果来一看,原本上头镶挂的三十二片小金叶子,一下被房遗爱莫名的用去了一半 “那个,回头让程怀亮在给公主打一只就是了。”房遗爱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听了房遗爱的话,清河公主脸上一红,同时有些不解的望向了程怀亮,不明白房遗爱这话从何而来。 怒视房遗爱的程怀亮,感觉到清河公主的眼神,本来到嘴边的拒绝话语,出口时却变了样,“是啊,公主,要不我给你镶挂齐了金叶子在给你,或者在另外给你打造一只金簪?”说着鬼使神差的接过了清河公主没抓紧金簪。 “随你”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清河公主低头小声的说道。 “我说清河姐姐和程怀亮两个的情形看着怎么有些熟悉,原来跟父皇母后平日的情形很是相像。”淑儿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清脆的说道。 “淑儿”清河公主满脸通红的瞪了淑儿一眼,满脸娇嗔的瞥了眼程怀亮,扭身跑了。 “傻小子还不快追”房遗爱朝傻头傻脑的程怀亮踹了一脚,好笑的说道。 程怀亮愣了一下,傻呵呵的朝清河公主追去了。。.。 更多到,地址 第一五五章后继 - 大唐房 第一五五章后继 一旁的长孙涣望着清河公主和程怀亮跑走的方向,乐呵呵的不停用肘弯捣着房遗爱,一个劲儿的挤眉弄眼。 房遗爱受不了的白了长孙涣一眼,一边把薛礼拉过来横在两人中间,一边说道,“你小子有胆子当着他的面取笑去,别忘了你小子也会有这么一天,你就等着他小子的报复吧。” 说完,房遗爱同样望着两人跑走的方向,心下一阵的感慨,记得历史书上记载的就是程怀亮后来尚了清河公主的,虽然不知道两人历史上如何,可是看眼下这情形,嗯,倒是有一见钟情的迹象。话说回来,又有哪个女人在自己受欺负时,不会对为自己挺身而出的男人动心的。又有几个男人看见容貌姣好,而且摆明了对自己眉目有情,眼含崇拜的女子,而不心痒的。 房遗爱只来得及感慨一声,“还真是天生一家人。”耳边就传来了杜荷的声音,“这么快就结束了这也太没意思了吧” “你的速度有点儿慢,是不是需要加练啊?”房遗爱轻声说道,望着杜荷的眼神,其中的要挟意味不言而明。 只是房遗爱在转头望向杜荷的时候,却没发觉身前的淑儿歪着脑袋望着自己的思索目光。 倒是长孙涣,才收回来的目光,一会儿望望淑儿,一会儿看看房遗爱,古怪的脸上浮现了一丝戏虐的笑容。 “这不是怕大家活动之后再饿了,咱们回去去了趟东西嘛。”杜荷赶紧满脸堆笑的说道,接着眼睛一亮的望见了正歪头看房遗爱的淑儿,满脸笑容的来到淑儿身前,拿出一个大大的莲蓬递给淑儿说道,“公主,尝尝曲江里的莲蓬,很好吃的。” “我家少爷哪?”程昱撒了一圈,见地上躺的都是全是之前的那群混蛋,挨个上去给了一脚,这才看向站着的几人,确定没有看到自家少爷后,出声问道。 “去前头跟公主聊天去了。”长孙涣笑嘻嘻的指着两人跑走的方向,说道。 程昱这才发觉,貌似清河公主也没再这儿,会意的点了点头,也没敢急着上前去寻人。 “跟公主聊天去了?”杜荷听到之后,惊奇的抬头求证的望向房遗爱。 遗爱点了点头,给与了肯定的答复。 “那小子想开了?决定吃软饭了?”杜荷站起身来,乐呵呵的说道。 “别说那么难听”房遗爱瞪了杜荷一眼说道。 “什么叫吃软饭?”正专心抠这着莲蓬上的莲子的淑儿,好奇的抬头问道,同时把小手里已经存着的四五颗莲子,扬起手来递到了房遗爱身前。 长孙涣调笑的望着房遗爱,满脸一副等着看好戏的表情。杜荷嘴角不自然的抽了一下,这才想起身边还有一位公主,随即丢给房遗爱一个“你来搞定”眼神,慌忙的把视线转走了。程昱好笑的干咳两声,然后和薛礼一起抬头望着天上若隐若现的一丝浮云,耳朵却机灵的支了起来。 房遗爱气苦的瞪了杜荷一眼,没理会长孙涣看戏的样子,蹲**来,满脸浅笑的对淑儿说道,“吃软饭就指,嗯,吃那种煮的很软的大米饭,这样不会硌牙就像淑儿,快开始换牙了吧。这个时候的牙齿本就容易松动,若是吃了硬的东西,这样牙齿掉了之后,一定会很痛,所以要吃软饭。” “这样啊。”淑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把房遗爱的话给记在了心里,换牙的时候一定要吃软饭。然后很是体贴的把手里的莲子,不容拒绝的,一个个的亲身塞进了房遗爱的嘴里。 看着房遗爱被淑儿塞满莲子的嘴,长孙涣和杜荷靠在一起,流里流气的吹起了口哨。 房遗爱宠溺的揉了揉淑儿的脑袋,夸奖了淑儿一句,这才起身,警告的瞪了长孙涣和杜荷一眼,然后胡乱嚼了两下,就咽下了嘴里的贫苦的莲子,张口问向程昱事情的经过。 程昱赶紧大体交代了一遍,淑儿在一旁气愤的补充了两句。 房遗爱点了点头,示意程昱赶紧去把程怀亮和清河公主找来,大家串通一番口供,然后让梨花带雨的清河公主和淑儿两人,带着浑身是伤的程怀亮,并两个宫女和程昱,一起去彩霞亭找皇后哭述去了。 房遗爱、薛礼、长孙涣三人也在杜荷的协助下,弄的浑身狼狈不堪。 当然地上躺着的几人已经被房遗爱把关节给安好了。 等到长孙皇后身边的太监,跟着之前的两个宫女,带着一种如狼似虎的侍卫们赶到的时候,看到的画面是:房遗爱和长孙涣几人身上虽然狼狈,可是却悠闲的坐在低声吃莲子。另一边却是愈加狼狈的摇摇晃晃的站着,正呲牙咧嘴的叽里咕噜的用鸟语叫骂着,却没人敢上前拿房遗爱几人怎么样。 一看有人来,那个夜夜三郎的气焰登时高涨,让自己的人赶紧扶着自己,来到皇后身边的罗公公面前,义正言辞的鸟语一番,又让身边的人嚣张的翻译了一番。 话语中大体的意思是,本王子是因为听说你们大唐芙蓉园每年八月的游园会,都是男女互相自由相看的机会,本王子只是在未知的情况下,看上了你们大唐的公主,却遭到你们大唐人的如此**,这就是你们大唐的泱泱大国风范?这就是你们大唐所谓的礼仪之邦? 且不说凭本王子的身份完全能够配的上你们的公主,就算是配不上,你大不了拒绝就是,本王子也不是刻意纠缠的人,为何偏要让一群粗鲁无礼的人,来殴打我们友邦求学之人?这件事儿,大唐的皇帝陛下,必须得给我们一个说法 想着清河公主的梨花带雨、合浦公主的泪流满面、程怀亮的浑身伤痕,还有两个宫女的狼狈样子。罗公公心下虽然不屑对方避重就轻的说法,可是面上还是的维持公式化的笑容,公事公办的说道,“王子不必着急,是非功过皇上和皇后自会公断,还请随咱家走一趟吧。” 说完,罗公公示意身后跟来的侍卫,有礼貌的压着夜夜三郎八人朝李世民所在的紫林阁走去。自己则满脸如沐春风的笑容,来到了房遗爱和长孙涣几人面前。 看到罗公公走过来,房遗爱几人也不敢怠慢,扔下手中空空如也的莲蓬,赶紧起身,恭敬的上前迎了两步,给罗公公见礼。 罗公公也不敢怠慢,终究里头有皇后最为宠爱的外甥,上前拱手说道,“几位公子,皇后娘娘这次可是动了真怒了。皇后娘娘也已经带着两位公主和程公子,先一步朝皇上所在的紫林阁去了。几位公子也随着咱家移步吧。” “有劳罗公公了。”长孙涣上前答话道。 说完几人就跟着罗公公朝紫林阁走去。 要说长孙皇后为什么大老远跑去紫林阁,而不是间接在彩霞亭审问。那是因为彩霞亭亭里亭外,除了来相看的各家夫人和少爷外,基本上全都是各家妙龄的小姐和皇家未出阁的公主。扶桑人既然敢大庭广众之下言语侮辱皇家的公主,哪各家妙龄的小姐也未必不会被他们给惦记上,若是如此在惹出麻烦,不是贤惠的长孙皇后所乐见的,更是不会被各家的夫人和大人们所能容忍的 走了两柱香的时间,众人才来到临近曲江江畔而建的三层的木石阁楼,让楼下守着的侍卫通传一声,没一会儿互看不顺眼的两帮人,便被李安阳亲身下来带到了二楼朝向曲江的宽广大厅里。 房遗爱打眼一瞧,淑儿正冤枉的窝在李世民怀里,不停的啜泣着。长孙皇后坐在李世民旁边拉着清河公主的手,不停的温言细语的安慰着双唇紧咬,满脸梨花雨,我见犹怜的清河公主。 满脸彩色的程怀亮正恭敬的立在气呼呼的程咬金身旁,脸上已经抹了一层药膏了。 李世民并未抬眼多看一眼进来行礼的一众人,只是随便的摆手示意众人起来,听不出喜怒的说道,“说吧,怎么回事?”去仍旧低头安抚着自己怀里的淑儿。 跟先到的程怀亮交换了一下眼神,房遗爱和长孙涣等人明智的没有先开口。 而那个夜夜三郎,看到清河公主等人先行到了,心下有些着急,同时为了防止房遗爱等人抢在自己前头编排自己的不是,急忙赶着李世民的话音,仰着头,满脸分开的,叽里咕噜的用鸟语开始辩解了。 听到对方还是再用鸟语,房遗爱心下一怔,随即乐了,别管是急的还是这人本就自傲的没法,可是这个时候,欺负了皇家的公主,**,竟然还好死不死的用鸟语辩解,又不是不会汉话,这不是当着皇上的脸蔑视皇上的严肃吗? 长孙涣和杜荷也是在一怔之后,全都用看死人般的眼光瞧着夜夜三郎几人。 这不知道这几个人是不是蠢过了头,还是自大的没边了,连眼色都不会看,李世民阴沉的脸,还有长孙皇后明显越锁越紧的眉头,这几人,丫的,大睁俩眼竟然看不到。.。 第一五六章竟,夜夜三郎! - 大唐房 第一五六章竟,夜夜三郎! 本来看着自家姑娘没收到什么损伤,李世民打算发扬一下面子之上的该死的大国风范,想要申斥井野夜三郎等人几句也就罢了。彩@虹*文¥学%网WwW.CaiHongWenXue可是,这井野夜三郎等人也太过嚣张了吧,竟然当着自己的面,还理直气壮的指指导点,高昂着头用鸟语说着程怀亮、房遗爱和长孙涣等人的不是。 特别是在听的长孙皇后身边的罗一达罗公公小声的汇报后,李世民的分发出了阵阵的寒气,吓得他怀里哽噎的淑儿都小心翼翼的不敢在动弹分毫 眉毛一挑,李世民锐利的双眼,带着凝若实质的寒芒望向正慷慨激昂不断陈词的井野夜三郎,听不出喜怒的说道,“朕听不懂鸟语,说汉话” 心想,看来自己之前确实是太过抬举,也太过纵容了。总以为他们弹丸之地掀不起风浪,朕何等尊贵的公主,竟然被这样披着人皮的畜生给调戏现在一个小小的上不得台面的王子都敢调戏朕的公主,而且还调戏的如此的理直气壮,仿佛施舍于大唐一般,那么他们的国王也就未必没有轻视挑衅大唐之心怪不得东南沿海的海盗倭寇屡禁不止若是没有扶桑国的支持,海盗倭寇的人员又岂会杀之不由看来是该好好的整顿一下水军了 只是一想到国库,李世民扭头望了眼房玄龄满是岁月刻痕的脸,还有那双鬓的白发,心下叹息一声,不知道国库何时能够真正的充盈起来啊 “该死的世家门阀”心下暗骂了一句,李世民面无表情的望着有些发愣的井野夜三郎,不悦的皱了皱眉头。 井野夜三郎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向风度翩翩,很有涵养的大唐皇帝陛下,为何会如此的爆出粗口? 其实发愣的有何止他一个,在场的所有人都被李世民那句直白的“鸟语”给雷的里嫩外焦,朝堂上长长伴驾的各位大人,在一怔之后随即面色如常的互换了一下会意的眼神,嘴角噙着一丝若隐若现的笑意,静静的看戏。 房遗爱等小的,则是满脸惊讶的望向了李世民,同时心下窃喜,嗯,看样子皇上很是不喜这个夜夜三郎的主,自己等人揍人的事儿,看来不会降下太多的雷霆了。 终究夜夜三郎身边有人发觉了李世民越来越不好看的脸了,赶紧推了推愣神的夜夜三郎,让他赶紧用汉话陈词。 夜夜三郎随即反应过来,不得不中断之前的慷慨激昂,重新用汉话把事情朝着他们一边倒的陈述了一遍,不只是因为中间被李世民气场强大的打断了,还是不太习惯用汉话说这么的长篇大论,总之,夜夜三郎的话已经便的让人感觉索然无味了。 “先不说朕的公主已经指婚,”李世民在长孙涣上前申述后,慢慢的张口说道。 这话一出,清河公主、程怀亮还有房遗爱、长孙涣、杜荷几人,全都身子一震,惊讶的望向李世民。 见到李世民并不看自己,清河公主满眼焦急的望了眼程怀亮,跟忙跟身前的长孙皇后求助。 长孙皇后只是嘴角噙着温柔的笑,安慰的拍了拍清河公主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程怀亮怔怔的望了眼清河公主,嘴角勾起一丝自嘲的笑容,眼神随即暗淡了下来,肩膀也垮了下来,伸手摸了一下怀里清河公主的那个残缺的树冠金簪,垂头丧气的耷拉着脑袋。 “哼没出息”程咬金瞪了自己儿子一眼,小声呵斥道,望向清河公主的眼睛,悄然眯了起来,怎么看这个儿媳妇怎么满意。既然自家二小子看上眼了,当爹的说什么也得帮儿子把媳妇抢到手更何况,看清河公主的样子,貌似对怀亮也有意思。 听了程咬金的低声呵斥,程怀亮原本有些暗淡的双眼登时一亮,讨好的望向自己老爹。**,照老娘说,既然自己逃不了驸马的命,那自己还不得选个自己看的顺眼,看自己也顺眼的公主啊说什么自己也得把清河公主给抢到手这个媳妇自己要定了只需自己老爹帮忙出马,这事儿肯定能成 也不知道长孙皇后在和清河公主耳语什么,就见清河公主俏丽的脸庞上全是嫣红,满眼羞涩的瞄向了浑身是伤,却双眼精亮的望着自己的程怀亮,在目光相撞的一霎那,又赶紧娇羞的移开了。 “就算是朕的公主尚无人家指定,你若喜欢自该守礼的来朕前上书陈情,焉能做出如此不守礼仪的衣冠**之为难道你们扶桑的礼仪道德都是如此教授的吗?”没理会下头几人的互动,李世民对井野夜三郎等人呵斥道,“窥一管而知全貌。看看你们这些扶桑俊杰的行为举止,就能够猜想你们扶桑的民风如何不堪” “皇帝陛下,您这话有些过了我扶桑人,遇见喜欢的女子,都是如此上前表达爱意的,请您尊重我们的保守。”夜夜三郎旁边的一个人,硬着头皮上前强辩道。 “那你们来我大唐游学,可曾尊重我大唐的风俗保守了?”一旁早就看几人不顺眼的魏征,捋着胡子,冷声说道。 看到身旁的人还要张嘴争辩,夜夜三郎赶紧拦住了,拱手上前说道,“还请皇帝陛下看在我们初到大唐的份上,原谅一二,我们在这里像公主殿下道歉了。”他算是看出来了,大唐人是打算不讲理的包庇大唐人了,自己等人也就没必要在硬碰硬了,大唐有句话不是说“好汉不吃眼前亏”吗,还有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之说吗,今日之辱先行记下,摸清了大唐的底细之后,大不了以后回国,自己继位之后再举兵报复不迟 看到井野夜三郎竟然如此有眼色的遇难而弯,李世民的瞳孔紧缩了一下,各位狐狸老大人更是在心底对扶桑人多了一丝的戒备。 “如此最好。”李世民面色不变的说道,“看在你们有伤在身的份上,先行退下吧,至于夜三郎所说的比试一事,等四日之后中秋佳节时,那时候你们的伤应该也好的差不多了,再来紫林阁比试也不迟。” “小臣遵旨就是。”井野夜三郎拱手说道,顿了一下,再次问道,“但不知小臣能否能够见见,盛传已久的大唐年青俊杰,阎公高徒房遗爱房公子?也好让小臣心里提前有个准备。” 这话一出,在座的众人面上全都显露了古怪的笑容,不时的瞄瞄扶桑人,再瞄瞄房遗爱,感情打了一架,这扶桑人连和自己打架的人是谁都没搞清楚啊 轻咳两声,李世民嘴角噙着笑,望向房遗爱说道,“朕的安排没意见吧?没意见的话,就跟夜三郎正式打声招待吧。” “是皇上。”房遗爱上前一步,拱手说道。 “阁下安好,在下就是你口中的那个房遗爱,不好意思,让阁下失望了。”房遗爱满脸谦虚的立在井野夜三郎面前说道。 看着房遗爱上前来,井野夜三郎一群人面色很是多彩,最后全部定格成了惊讶和怀疑,不是说阎立本是个风度翩翩的斯文人吗?怎么交出打架打的这么彪悍的学生?好像刚才揍自己等人揍的最凶的一个就是他了吓得几人心有余悸的往后退了两步。 井野夜三郎错愕的望着面前浅笑的房遗爱,询问的望向李世民,说道,“皇上,他真的是房遗爱?” “阎卿所教的学生里,房姓学生确实就他一个,难不成你还知道别的房遗爱?”李世民淡淡的说道。 井野夜三郎被噎了一下,硬着头皮小心的跟房遗爱打招待道,“在下井野夜三郎,见过房遗爱阁下。” “竟,夜夜三郎”房遗爱中间停顿了一下,遇带惊讶的说道,就好像感觉对方的名字拗口似得,然后热情的说道,“久仰久仰。呵呵。” 井野夜三郎等人虽然觉得房遗爱的语气有些怪,却也没听出什么来,更房遗爱点了点头,向李世民告辞。 他们没听出来,可不代表在场的大唐人没听出来,等到井野夜三郎等人走远之后,全场压抑的憋笑,终究赶在李世民第一个引爆的情况下,迸发了一阵畅快的大笑。 若不是顾忌到长孙皇后再此,怕是这笑非得持续个七八分钟 长孙皇后不满的睨了眼李世民,然后好笑的剜了眼始作俑者房遗爱,心下叹气,真不知道卢家姐姐怎么生出一个这么样的孩子来,既不同于房相的稳重,也不同于卢家姐姐的泼辣,长相也能够说是两人不好的集合点,脾气倒是跟卢家姐姐一样护短。 想着长孙皇后一脸浅笑的望着李世民怀里,正满眼崇拜的探着脑袋偷望向房遗爱的淑儿。 “怎赐给你的,南诏国进贡的树冠金簪那?”笑声停歇之后,李世民淡淡的瞄向长孙皇后身旁的清河公主,出声问道。 “父皇,那个……”清河公主几个激灵的站起身来,紧张的绞着手帕,不敢望向李世民,吱吱唔唔的说道。。.。 第一七零章人言可畏 - 大唐房 第一七零章人言可畏 对于案子的无疾而终,房遗爱一点也不意外。 先不说侯君集是李世民的心腹走狗,单说现在是用人之际,为了边关稳固,李世民也不会把侯君集给怎么着,顶多是斥责两句罢了。 不过房遗爱却不打算就这么的算了。 先前被欺负,看在李承乾的面子上就这么的算了,自已也躲了出去,可是人家却不依不饶的杀上门来,摆明了要自已的命那么自已也没必要再客气了 就连泥菩萨都有三分的火性,更何况自已是有血有肉,血气方刚的花样少年 而且历史上李承乾的落马好像也跟侯家有关系,既然如此,哥也权当送给太子一份大礼了,免得他自已做不了决定,红颜祸水的被连累了 思量既定,房遗爱叫过房崎来,耳语了一番,房崎满脸精彩的点了点头,最后开心的对房遗爱来了一句,“少爷早就该如此了,凭什么老是忍让。” “赶紧去,注意点儿。”房遗爱原以为房崎会觉得自已卑鄙,却没想到这小子竟然嫌自已反击的晚,看来自已以前是忍让太多了。 看着房崎笑嘻嘻的跑走的背影,房遗爱摸着下巴,考虑自已是不是要做个无法无天的纨绔子弟?想了想还是算了,就自已这性子,还真做不来到处找茬,没事找事的纨绔样子来。还是乖乖的窝在医馆里,这样自已还能舒坦点儿。 房遗爱在家休养了半个月,房夫人才肯放他出府。 房遗爱获得出府批准的日子,正好赶上陆义和秦怀玉两人沐休的日子。多时不聚的几人,借口庆贺房遗爱病愈,找了家胡姬酒肆,包了个雅间。 “听说没,最近坊间传的沸沸扬扬的事儿?”长孙涣问道。 “我压根都没出过自已的小院,陆义和怀玉两人昨晚上才从军营了回来,小荷在苦读诗书,怀亮忙着跟清河公主谈情说爱,也就你有时间听这坊间的闲散事儿了。”房遗爱吃了口菜说道。 “什么事儿能让你小子这么的上心?”秦怀玉笑着问道。 “游园会上抽遗爱鞭子的侯家破妞,你们还记得吗?”不跳字。长孙涣问道。 “提她干嘛一提她就来气”闷头吃东西的程怀亮不满的说道。 “怎么?她不是要成你家小表嫂子了吗?难不成还有人敢说她的不是?”杜荷好奇的说道。 “她这辈子也没那机会了”长孙涣嘲讽的说道。 “她不是太子的青梅竹马外加红颜知己吗?怎的,变卦了?”房遗爱好奇的问道。 “是个男人听了这种传闻都会受不了的,更何况东宫那位也不是受这闲气的主。”长孙涣撇嘴说道。 “行了,你小子就别卖关子了,就说什么事儿。”程怀亮嚼着一嘴的肉,满嘴流油,嘟嘟囔囔的说道。 “唉,”长孙涣装模做样的叹口气,见得几人的目光都有些不耐烦的注视过来后,这才张口缓缓的道来。 第一版本的流言。 侯家大小姐侯栾沛跟侯家大少爷侯赞军,两人之间根本就是之恋,虽然只是侯栾沛单恋侯赞军,而侯赞军毫不知情,可那也是犯了人伦的事儿。 要不然她侯栾沛怎会因为侯赞军南下之事,随意的就敢如此迁怒于房遗爱?更是废了为国争光的房家二公子的手臂,害得大家无缘再见那漂亮的字体和画卷了,没得让扶桑鬼子在国子监里趾高气昂,洋洋得意。 听说就连之前房家二公子在庄子上莫名遇袭,也是她的手笔,全都是为了泄愤而已。 第二版本的流言。 侯栾沛喜欢的根本不是侯赞军,而是扶桑的井野王子,就是那个叫什么夜夜三郎的家伙。 而她之所以对房家二公子下手,根本与侯赞军决定南下无关,只是借题发挥罢了,完全是为了让她的异域情郎能够在大唐赚足面子,这才出手狠辣的废了房家二少爷的手臂的 就是为了防止房家二少爷在比试的时候,落了她小情郎的面子和里子 可惜,老天始终是站在咱们大唐这边的,房家二公子更是给力,宁肯拼着受伤的手臂废掉,也要为大唐争光,耗尽心血的画出了皇上亲自题名的《雅荷图》。 房家二公子赢了,落了她情郎的面子,这才借着有反贼劫法场的当口,让人去取房家二公子的性命,就是为了让她情郎出口气,还能顺势推到反贼身上去。 第三版本的流言。 侯栾沛根本不是侯君集的亲生女儿,而是侯君集抱养的,本来是为了调教出来迷惑皇上的,结果却把太子给迷住了。 这做太子妃岂不是比做皇妃更来的有前途。只要皇后在,皇妃永远也没机会登上皇后的宝座,可是太子妃就不一样了,只要太子荣登大宝,太子妃不就顺利成章的成为皇后了吗?到时候再诞下皇子,那这天下不就有一半都姓侯了? 至于鞭打房家二公子,也只不过是人家提前显摆一下自已太子妃的威风罢了。 而且,之前房家二公子再次在庄子上遇袭,好像也根本不是什么劫法场的反贼所为,而是侯家大小姐看房家二公子不顺眼,想要着人教训一顿罢了。 第四版本的流言。 侯栾沛根本不是什么侯家大小姐,而是侯君集放印子钱,从别人手里抵押来的玩物,结果正赶上侯家大少缺少玩伴,这才留在了府里,后来侯栾沛有好命的被太子看上眼了,这才让侯君集给收为了女儿,对外宣称是跟侯赞军双生的妹妹。 你们没看吗,长安东城,因为借了侯家的印子钱还不起,把儿女抵押给侯家的人还少嘛 常乐坊那家火爆的欢霞院,那可是侯家的产业,里头姑娘和新进的雏儿,可都是这几年抵押给侯家的苦命女子啊只不过那里头的女子没有侯栾沛幸运罢了。 长孙涣绘声绘色的说着各种版本的传言,而房遗爱、秦怀玉等人,全都听的目瞪口呆,就连贪吃的程怀亮都放下了手里的吃食,惊奇无比的看着长孙涣。 看着说的口渴的长孙涣端着杯子牛饮,房遗爱也端起茶杯喝了口水,平复了一下自已怦怦直跳的心情。 饶是知道自已是流言的始作俑者,房遗爱还是不得不感慨一句,“流言可畏啊”,同时也佩服那些个长舌头的三姑八婆五叔六公,,这想象力,实在是太让人无语了,每个版本都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还好,在留言中,自已是受害者,形象比较端正。 “这流言也太多了?”程怀亮感慨的说道。 “多?还有几十种版本我还没说那。”长孙涣看了程怀亮一眼,说道。 “流言吗,也就是听听,过去了也就算了。”杜荷不以为意的说道,“不过某人想要再入东宫,可就难了。” “也不全是流言,已经有好几家拿着状子去万年县衙状告侯君集了,说是他强取豪夺,逼着人家去借印子钱,就是因为看上了人家漂亮的女儿,强抢人家女儿,推入了火坑,去青卖身。”长孙涣再次爆料说道。 “不是,侯君集怎么看都不想是那种人啊?虽然也听说他有些贪财,可以不至于为了赚钱逼良为娼?他可是朝廷官员啊”房遗爱吃惊的说道,这确实是出乎他的预料。 “怎么不会,已经因为这事儿,被侯家弄出了好几条人命了。前天还有几人冒死拦了我爹的轿子,”长孙涣说道,“也亏的我爹到的及时,那人才没被侯家来势汹汹的恶仆给害了性命。” “负责巡查东城的左金吾卫的人就不管吗?”不跳字。秦怀玉皱眉问道。 “管,管的了吗?左金吾卫的中郎将苏定方,看不过眼,上前过问了两句,就被侯府的人围殴成了重伤,现在还在家躺着那。听说每个十天半月,是下不了地了。”长孙涣说道。 “怎么会这样?苏定方不是李靖将军的徒弟吗,侯君集不也在跟着李靖将军学习兵法战术吗?他的人怎会对苏将军无礼?不怕惹怒李靖将军吗?”不跳字。房遗爱疑惑的问道。 “你去了庄子没多久后,李将军就来回过皇上了,说是侯君集现在所学的足以应付边关各种事宜了。”长孙涣说道。 左右看了一下,长孙涣做贼似的低声说道,“不过,我无意中听我爹说,侯君集不满曾在皇上面前状告李靖将军,说李将军不尊圣旨,不肯倾囊而授。李靖将军在皇上问询的时候曾说,侯君集有不臣之心,不宜多教。皇上也只是笑笑,没当回事儿,继续学习兵法的事也就放下了。” “这是真事儿?”房遗爱咂舌的问道。 “真事儿。是皇上当成笑话找我爹闲聊的时候说道。”长孙涣很是认真的点头说道。 “怪不得他的人敢拿苏将军撒气,感情是没掏空人家,就干脆跟人家翻脸啊。这还真是……”程怀亮感慨的说道。 “拦住你爹轿子,告状的人哪?可立案了?”杜荷问道。 “立了,皇上责令京兆伊查办。”长孙涣点头说道,“不过遗爱的那件案子,因为证据不足,所以没办法再翻案了。” “无所谓。”房遗爱耸耸肩膀说道。“对了,太子那边怎么样了?” “因为侯栾沛开始的时候闹过一阵子,太子也怀疑这是有人刻意放出的流言,下令彻查流言的源头。嗬,不曾想,越查流言越多,也越难听。皇上和皇后看不过去,把太子禁足东宫了。”长孙涣说道。 “怀疑?怕这怀疑的对象就是我?算来,最近也就我和侯栾沛有过节了。”房遗爱自嘲的说道。 “不只是你,还有之前被你揍过的郑家、王家、卢家、韦家的几个小子算在内,吃过侯栾沛的亏的大家公子,少说也有二三十个。”长孙涣说道。“这也是皇上不让查下去的原因,虽然根本就查不出来什么,可若是真要查下去,这得得罪多少个世家啊。” 第一七零章人言可畏。.。 第一七一章烦心 - 大唐房 第一七一章烦心 李世民皱着眉头,看着暗卫探查来的消息,越看眉头皱的越深,脸色也越是难看。 之前侯赞军和尉迟宝林两人南下路遇劫匪的事情查清了,虽说动手的确实是一伙悍匪,但其中却不乏江南水军人员的影子,顺着线索也可以隐晦的查到扶桑人的踪迹 原先听房遗爱愤慨的说江南之事如何,自已还不当回事,原本派了钦差下江南,回来的明暗折子都说问题不严重,仅仅只是不服管教的江湖匪类所为,并不涉及地方官府和军队。还说海盗之中虽有扶桑人,更多的却是江湖匪类。 这折子跟自已暗卫所查,相差了何止十万八千里 而且,侯赞军和尉迟宝林两人遇袭前,井野夜三郎这里明显有所异动,往外传递了不少的消息这其中的关联就更加的可疑了 至于最近一直不堪入耳的流言,虽然是在房遗爱负伤之后爆发开来的,可是究其根源却是在游园会之前就已经开始慢慢流传开了。 游园会之前,范阳卢家长房庶出的两个公子哥儿,打算见识一下长安的繁华,去游园会上凑一下热闹,谁知才进长安城没多久,两人就碰上了侯栾沛,老2在见识了侯栾沛的美貌和泼辣之后,色急的想要上前占便宜,结果却挨了侯栾沛的鞭子,连带老大也被侯栾沛打了一顿。 后来在两位卢公子和京城里属于各大世家的公子哥儿聚过一次之后,京城里关于侯栾沛的各种流言就已经开始流传了。至于大面积的扩展开来,却是在博陵崔家的一个旁支子弟去欢霞院的时候,误将路过欢霞院的侯栾沛当成了里头的姑娘,以至挨了顿毒打之后的事情了。 这两天,在崔卢两家管事人就三人挨打之事,向侯家索要赔偿和公开道歉被拒后,流言更是飞的漫天都是 至于房遗爱,也只是因为跟侯栾沛有所冲突,而被殃及的一只小小池鱼罢了。 李世民揉了揉眉头,示意李安阳把赵毅叫进来,然后去东宫叫李承乾过来。 “江南的事情,继续派人暗中查访。”李世民面无表情的对赵毅吩咐道,“顺便派几个好手,护送侯赞军和尉迟宝林两人安全抵达江南,最好想办法跟着他们一起加入水军,好好给朕查查水军到底糜烂到何种地步” “是皇上。”赵毅应道。 “洛阳那边可有消息传来?”李世民问道。 “今天早上传来消息,早前盯上的几个人全都带人出动了,大部分的人都分散在了去往江南和来往长安的路上。”赵毅拱手说道。 “知道为何吗?”不跳字。李世民问道。 “说是有江湖人无意中闯进了,咱们的人一直查,却没始终没有确定的世盟在洛阳的一个隐秘堂口。冲突中好像被关在那里的一些人被救了出来。”赵毅拱手说道。 “哦?可有之前让你们查访的孙芸娘和冯成刚的消息?”李世民问道。 “还没找到。”赵毅摇头说道。“不过倒是找到了前年莫名失踪的,当年泉州最大的木料商行齐氏商行的当家人。” “齐家当家人当年莫名失踪,不过一年时间,齐家的所有产业就尽入陇西李家的囊中,可对?”李世民寒声说道。 “齐家当家人虽然已经被折磨的不成样子了,可是说话还是清楚的,据他所言,确实是陇西李家想要插手江南的木料市场,这才对他下的黑手。”赵毅说道,“至于为何两年来没有直接杀掉他,是因为负责木料生意的李家七爷为了报复齐林海,当年无意中抢了他看上的一个青女子。有空便在齐林海面前上演活春宫,欺凌齐林海的两个女儿和那个小妾。” “畜生”李世民黑着脸,一拍书案,整个人也杀气腾腾的站了起来。 无力的长叹一声,李世民坐下身来,对赵毅说道,“齐林海若是堪用的话,就留下来,不堪用,也要好生的安顿就是。世盟的事情继续查下去,一定要注意别露出什么蛛丝马迹,顺便查一下闯入洛阳堂口的那些江湖人的身份。”说完李世民摆手示意赵毅退下。 赵毅退出去之后,李世民皱眉思索了一会儿,门外传来了李安阳的声音。 把李承乾叫进来之后,让李安阳在门外守着。 看着李承乾有些憔悴的面容,李世民心里又是气急又是心痛,更多的却是怒其不争,堂堂男子汉大丈夫,一国储君,竟然为了一个不值当的女人而伤神同时也让李世民更加坚定的认为,自已不让侯栾沛嫁入东宫是绝对明智之极的做法 气愤之下,李世民拿起书案上关于流言调查和侯栾沛平日里行为举止的几页纸,狠狠的甩在了李承乾的脸上,语气不善的说道,“你自已看看” 李承乾喏喏的抬手抓住了砸在脸上的几页,快速的瞄了眼李世民的脸色,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两张纸,大体的翻看了一遍。 上头记录流言与房遗爱无关,让李承乾悄然的松了口气,可是看到确切的证据表明的确是侯栾沛迁怒房遗爱,以至于想要房遗爱的命,还有平日里侯栾沛嚣张的举止,完全不是在自已面前表现的活力四射和善解人意,让李承乾的脸色渐渐的沉了下来。关于侯栾沛是侯君集培养出来迷惑自已的谣言,也在霎那间不期然的浮现了出来。 “听说房遗爱受伤回京那天,你去房府不仅是探视房遗爱,更是为了在房遗爱面前替某人辩解。可确有此事?”李世民不待一丝感情的问道。 “儿臣知错了,请父皇责罚。”李承乾激灵的跪了下来,语带懊悔的说道。 “你可知自已错在哪儿了?”李世民听不出喜怒的说道。 “儿臣不该在事情未明之前,擅自替人辩解。”李承乾诚惶诚恐的说道。 “还有哪?”李世民继续问道。 “儿臣不应该不体谅房遗爱病中神识不属,这才对儿臣不敬。反而当着房大人的面,愤愤不平的甩袖离开房府。”李承乾继续说道。 “还有没有?”李世民不悦的看着地上跪着的李承乾,皱眉问道。 “儿臣……”想了一下,李承乾实在是想不起来之后,小心的说道,“儿臣不知,还请父皇明示。” “不知?我看你是知道的很”李世民冷声说道。 “为了一个不知轻重的女人,在案子没确定之前,你就已经猜到是她所为了。不说训斥于她,让她低头认错也就罢了。竟然还为了保全她,去房遗爱面前替她掩盖你,很好” “为了一个女人,竟然不顾朝廷大局,肆意伤害朕的肱骨,你简直无知你能凭借蛛丝马迹猜到是谁所谓,去过现场的房玄龄又岂会猜测不到?更何况那马蹄铁还是出自房遗爱之手” “你竟然还为了一个女人,一个不值当的女人,明目张胆的去掩盖事实你这不但是大张旗鼓的打房家的脸更是去丢朕的脸”李世民越说越是气愤,忍不住上前一脚踹在李承乾的肩膀上。 李承乾再次跪好之后,也只是一个劲的低头说道,“父皇息怒,儿臣知错了。请父皇息怒。” 李世民在太极殿直直的骂了李承乾半个时辰,还是李安阳担心李承乾在里头再有个好歹,让人请来了长孙皇后,这才让李世民停止了训斥,责令李承乾继续回东宫反思。 一想起李承乾最近办的这事儿,李世民心中就止不住的失望,忍不住再次想起总能逗自已开心的李泰来,不过想到房遗爱所说的“嫡长功贤”十六字,再想想李泰私底下无容人之雅的小动作,李世民不由的摇了摇头。 还是李恪好,乖巧懂事,不惹麻烦,而且办事进退有据,只是一想到李恪的生母杨妃,李世民的眉头就不悦的皱了起来。 李世民自已心里也清楚,杨妃当初之所以嫁给自已,完全是为了想要借助李家的势力,想要巩固大隋罢了。父皇之所以让她嫁给自已,也是因为当初自已只是次子,即便父皇登基,上头还有兄长可立为太子,不至于让有杨家血脉的孩子碰触大统。 谁成想,世事无常,最后登上皇位的却是自已而杨妃的心思似乎也随着自已的登基,而有所活泛了。 牵着长孙皇后的手,李世民随着长孙皇后的牵引,思绪纷乱的来到了立政殿,在立政殿的正殿门口,李世民顿住了脚步,对身旁的李安阳吩咐道,“告诉太子一声,后天一早,房遗爱会跟孔颖达一起进宫,与太子一起听孔颖达授课。到时候该如何做,让太子自已看着办。” 听了李世民的话,长孙皇后心里悄悄的松了口气。 李承乾挨骂之后,情绪有些低落的把自已关在了房间里,不让任何人伺候,直到李安阳来传话,这才打开房门。 听了李安阳的传话后,李承乾微红的双眼才重新闪起了亮光 第一七一章烦心。.。 第一七二章腊八雪 - 大唐房 第一七二章腊八雪 流言产生的效果不可谓不大,也算是让房遗爱体验了一把口水的力量。 侯家大小姐侯栾沛不堪流言的折磨,在两次自杀未遂后,被侯君集夫妇赶在九月底之前,顺着侯栾沛自已的要求送往了位于胜业坊的感业寺中修行。 在这期间,太子李承乾自始自终都未曾出宫,与侯栾沛见过一面 因为侯君集常年征战在为,侯夫人体弱不怎么管理府中的事务,所以侯家欺男霸女、私放印子钱等等恶行,全部被推到了侯君集无所出的平妻曹氏和侯家大管家的身上,两人全都被拉往菜市口砍了头。 生意火爆的欢霞院被官府查封,欢霞院各人全都被归还了卖身契,发放回家。 至于侯君集,则以治府不严治罪被罚奉一年,禁足一个月。竟然连官职都未曾降得分毫 对于李世民这样的处置,房遗爱很是无语。 至于李承乾和房遗爱,两人之间默契而明智的没有提过侯栾沛三个字,两人的关系,也在李世民的期望下,重新恢复了之前的若即若离和不远不近。 房遗爱也从房玄龄那里得到了洛阳的一些消息,说是世盟在洛阳的秘密堂口被人给端了,而冯铁匠和孙芸娘的下落却不得而知,从洛阳到长安的各个驿站都备下了皇上的探子,一旦发现冯铁匠和孙芸娘的行踪就立刻回报。 从房玄龄口中得到冯铁匠和孙芸娘下落不明的消息后,让房遗爱很是激动,既然是下落不明,也就是说孙芸娘有可能就没死 虽然结合种种迹象来看,掀了世盟洛阳堂口的人,十有就是付昌社那帮人,可是房遗爱还是鸵鸟的选择相信房玄龄提供的滞后消息,从心底里打死的排斥芸娘死亡的消息 在吩咐了房府的人处处留意冯铁匠和孙芸娘的消息之后,房遗爱犹嫌人手不足,又颠颠的跑去求了秦琼和程咬金,让秦程两府的人也帮忙留意,同时还吩咐车马行的人,进出长安的时候也多加小心,好生留意。 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又派人天天的去大安坊已经破落的冯家铁匠铺守着,期望能够守株待兔般的把冯铁匠和孙芸娘两人给等回来 鉴于杜荷去房家庄子上找房遗爱聊了几天,回来后开始奋发读书的良好举动,杜如晦也很是配合的赶在房遗爱张口前,吩咐了杜家的人也要处处留意冯孙两人的下落。 只是人员都动员起来之后,房遗爱这才想到,既然自已能够想到冯铁匠和孙芸娘两人,可能因为牵挂自已而回长安,对方的人又怎会想不到这一节? 想到这点后,房遗爱呆怔了良久,心下满是矛盾和挣扎的叹了口气。即期望两人能够回来长安,又因为怕两人回长安的途中再出个什么岔子,而不惜望两人回来。 一直到十月天气剧变的时候,也没能等到关于冯铁匠和孙芸娘两人的消息。房遗爱心里既有庆幸,也有不少的失落,心下唯一的期盼就是,付昌社赶紧从江南养好伤回来,凭他江湖上的消息,也许能够快点儿找到冯铁匠和孙芸娘的两人的下落。 至于杨玄感一家在京城的老宅子,房遗爱也打听清楚了,就是现在杨晨一家多居住的宅院。房子既然有主,房遗爱也不好有什么多余的动作。而且,看杨晨的身手,就知道杨家少不了好手,最起码不会像房家,除了秦琼后来送给的六家护院外,也就房逸、房轩和客居的薛礼还能顶点儿用了。不然,当初自已也不能轻易的就带着陆义回了房府。 十月气候波动大,长孙皇后和长乐公主相继病倒,太医院的排班又再次紧凑了起来,每次都多加了两个太医值夜,以防宫中有个万一,就连房遗爱也被叫过去多次。 气候的变化,流行性感冒也开始在人群中流传开来,为了防止各学子之间互相传染病气,弘文馆的请假制度也放松了不少,房遗爱倒也轻松的逃了好几次课。 为了防止家人出现问题,特别是房玄龄、房夫人、青娘和房遗则四人,房家早早的就在房遗爱的吩咐下,各人屋里都开始两天一次的熏醋行动,并且每人每天都要饮用一碗生姜大枣汤。因为防范的及时,房家的人倒是没有人感冒。 以至于来串门的程怀亮、杜荷、长孙涣三人见了之后,直骂房遗爱不够兄弟,有这么好的法子不早早的贡献出来。 房遗爱这次反应过来,后世的这些常识性的东西,在唐朝并不流行。又赶忙跑到太医院跟王太医几人商量着,让他们看着如何着笔,把这种防范的措施呈给皇帝陛下,自已则跑到医馆,让人写了大字报,贴在了医馆的门外。 一时间,京城的生姜、大枣和醋,价格狂飙,大卖特卖。特别是买醋的,积压多年的老陈醋,酸的倒牙,都以好的价格给卖了出去,所有的醋商都说房家二公子是好人啊。更是有人为了表示感谢,跑去房府送了好几坛子的陈醋,搞的房遗爱很是无语。 十一月初的时候,洛家药商帮着采购的第一批红景天送到了京城,虽然一半入了房遗爱的医馆,只有一边的药材进了太医院,药的价格虽然不贵,可是量多,倒也耗了一些银子。 再加上有去过西南的将士认的红景天,说是蛮人用来喂养牲畜的,房遗爱也因此被李世民叫道御前询问了一番。 待到房遗爱解释说,之所以进购此药,是为了调养皇后和长乐公主的病体时,李世民这才没多说什么。 看了眼李世民的样子,房遗爱思量了一下,还是没敢把红景天可以缓解高原反应的事情说出来。 不过服用了红景天的药粉之后,长孙皇后和长乐公主比之往年的感冒的次数减少了,这让李世民满意不少。 前世的很多研究表明,红景天是当之无愧的女性保养的圣品。既然红景天已经到手,而且价格也不贵,房遗爱倒也不吝啬。房夫人和青娘每天一勺的红景天药粉是不会少的,另外还包了些,分给了与自已相熟的各府夫人还有自已未来的嫂嫂。 当然,身子需要持续调养,却不再适合使用人参的秦琼,房遗爱也送了不少。 对于没有自已的份儿,阎宛如在心情失落的同时,也表现出了强大的怨念。在萧婷婷出面,很是直白的提醒了房遗爱之后,看在萧婷婷的面子上,房遗爱勉为其难的也送了阎宛如一份,萧婷婷的耳根子才算清静了下来。 同时,在太医院众人静心的调养下,房遗爱的右臂也在缓慢的恢复中,很有“痊愈”如初的迹象。 腊月初八那天,因为腊月初六之前,需要考试的课业就都已经考试完毕,不需要再去弘文馆上课,所以在吃完腊八粥之后,房遗爱很是宅男的窝在了家里。 房遗爱带着青娘和房遗则,窝在了烧的热腾腾的炕上,一边看着青娘写字,一边逗着房遗则说话。没一会儿三人就闹成了一团,脸上也都沾上了墨汁。 三人正闹得欢的时候,房夫人领着莲儿从外间进了来。 跟房夫人见过礼后,看见房夫人和莲儿两人头发上的点点水珠,房遗爱按住怀里闹腾的房遗则,问道,“娘,外头又下雪了?” “嗯,才开始下,阴了好几天了,也该下了。”房夫人一边坐在炕上,一边说着,然后接过了在旁边伺候的清萝递过来的热茶,饮了一口。 “不过,看这天的样子,怕是至少会下上一天一夜。”放下茶盏,房夫人补充了一句。 “太好了,这样就又可以堆雪人了,二哥,青娘还要打雪仗。”青娘乐的在炕上蹦了起来,摇着房遗爱说道。 “堆雪人,打雪仗,堆雪人,打雪仗。”房遗则也跟着起哄。 “娘是担心爹又要忙开了?”看着房夫人担心的眼神,房遗爱拍了拍青娘,示意她安静一下,张口说道。 “是啊,这要是真下上一天一夜不住的话,不知道这雪要压垮多少房舍,又有多少穷人要遭殃。你爹掌管户部,又岂会不跟着忙活?”房夫人叹口气说道。 “现在不是农忙,而且早前就已经下了令,让各乡各里的人组织青壮年,帮着各家各户打扫房舍上的积雪,工钱由各地衙门和各地富户集资出,想来不会出什么大乱子,娘也不必太担心了。”房遗爱劝说道。 “但愿。”房夫人说道。 就在房夫人陪着房遗爱三人闲聊的时候,外头有人传信说,东宫来人找房遗爱。 虽然奇怪大雪天的李承乾让人来干嘛,房遗爱还是吩咐下人,把来人引导前头客厅,自已收拾整齐,在房夫人的叮嘱声中,朝前头赶来。 “李公公,你怎么有空过来了?”房遗爱迈进客厅一看,来人竟然是东宫的总管李清,不由得惊奇的问道,心想,李承乾既然让李清过来,怕是所说的事情不容自已拒绝。 “咱家也是闲来无事,到府上讨杯水喝,顺便也提太子爷看看,房公子是否得空,若是方便的话,还请接了帖子。”李清笑眯眯的说道,同时从袖口里取出了东宫专用的描红烫金帖子,递到了房遗爱的面前。 第一七二章腊八雪。.。 第一七三章崇福寺 - 大唐房 第一七三章崇福寺 感谢太天真了啊同学的打赏感谢炎冰同学的月票支持鞠躬感谢 打开烫金的帖子,房遗爱大体扫了一眼,上头的意思简单来说就是,时值腊八,李承乾欲邀房遗爱一起去崇福寺上香祈福,同时崇福寺的香梅业已盛开,邀房遗爱祈福之余,同去观赏云云。 “敢问李总管,接到帖子的都有谁?也好让我心里有个准备,到时候不至于失了礼仪。”合上手里的帖子,房遗爱面带微笑的问道。 “京里三品以上的官员家里嫡出的年青公子都各请了一位,因着大公子明年要参加春闱,所以请了二公子,杜府也是。”知道房遗爱想问什么,李清很是详尽的说道,“同去的还有蜀王殿下、魏王殿下,长孙府大公子和程府大公子事忙,所以两府里也是请了二公子。” 遗爱点了点头,态度良好的问道,“可否多问一句,太子为何兴起,要大家一起去祈福?不方便说的话,倒也罢了。” “前儿个皇上提了一句,说是初八朝上忙不开,所以太子、蜀王和魏王奉旨,分别给各府里相熟的公子下了帖子,也算是替皇上和各位大人,以及百姓们祈福了。”说着李清朝宫城所在的方向拱了拱手。 “帖子昨儿个就都下了。只是房公子前几天考完试就去了庄子上,昨天晚饭才回来,所以这帖子今儿个才送来。”李清解释道。“昨天房大人半夜才回,想来没顾得上知会房公子。” “从我昨儿个回来到现在,都还没见到父亲的面。”房遗爱苦笑着说道,“就连今天早上奉新粟祭祖,都是大哥主持的。” “是啊,入冬以来这雪就门怎么消停。好不容易腊月初六见着了太阳,结果没半天,这老天的脸又沉了下来,司天监当天下午就回报说,怕是又要下场大雪。”李清叹口气的望着外边飘洒的雪花,说道,“这不,雪又下来了。看着样子,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了的。” “是啊遗爱望着外边的天,担忧的叹了口气。 “呵,劳烦李总管跑这一趟了。烦请回去告诉太子,巳时三刻之前我准时到崇福寺。”房遗爱收回目光,对李清拱手说道。 “如此,咱家先告辞了。”得到房遗爱肯定的答复,李清满意的走了。 看来连着下的这几场雪,闹得李世民心里也有些烦乱和不好受了,不然也不会在他自已和各位朝臣忙不开手的时候,松口让太子牵头,带着一群小辈去寺庙里上香祈福了。 看着天空飘飘洒洒的鹅毛大雪,房遗爱心下明白,今年这个年只怕不好过 虽然之前宽慰房夫人时,自已说的挺好听,可是政令虽下,执行起来却有诸多的阻力。 再加上今年入冬以来的大雪,比之前几年来的频繁了不少,长安周边的一些村子,已经有不少年久失修的房舍,因为扫雪不及时而坍塌,以至很多人流离失所。 自已前几天之所以去庄子上,就是因为自家庄子上也出现了这种事情。忙的不可开交的房玄龄在得知自家庄子上的事情后,一来不想让房夫人过度担心,二也不想在此时打扰进入了最后复习阶段的房遗直,所以这才选了光考完试的房遗爱前往处理。 之所以不让管家房慎去,一是因为房玄龄这里离不开他,在则房慎一有异动,房夫人必然觉察,追根究底之下势必知晓,没得也跟着烦心,是以也只能是让房遗爱借口想去庄子上清闲两天而去处理此事了。 好在京兆伊及其下属的长安县和万年县,办事还算给力,受雪灾的百姓都得到了及时的安顿,没有出现拥堵进长安城的景象。 同时也亏的开春的时候曲辕犁给力,多开出了不少的土地,今年也算的上是风调雨顺,也并无虫灾,所以秋季得了大丰收,谷仓满粮,使得灾民不至于挨饿。 想到灾民,房遗爱不由的又想到了下落不明的冯铁匠和孙芸娘两人,不知到两人在这样的雪天里,吃的饱不饱?穿的暖不暖?身体可否安泰? 怅然的叹息一声,房遗爱转身回了后宅,跟房夫人打了声招呼,聊了两句,又逗了会子青娘和房遗则,房遗爱这才回房换了衣服,穿上披风,带着房崎,还有秦琼送的护卫秦明,骑马出了门,朝崇福寺赶去。 虽然李唐皇室崇尚道学,多大力提倡道家思想,打压佛教,却也不想传言中那般严厉。唐朝初年的时候,佛家的思想早就流传开来了,寺庙里的香火也是鼎盛的。 崇福寺因为位于长安城内,所以面积不算超大,却也不小,整个面积倒也占了怀远坊近十分之一的地儿。 青色的砖瓦高墙和房舍,在飞雪的掩映下,到显出了别样的古朴与素净。高墙的四周种满了一排排的挺拔青松,笔直挺拔,傲立风雪,倒像是寺庙别样的守卫一般。 翻身下马,把缰绳交给前来房崎,房遗爱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跟上前来招呼见了礼,房崎已经把李承乾那烫金的帖子递了上来。知客僧告念了声佛号,让身后跟来的小沙弥把房遗爱三人的马牵走了。自已引着房遗爱三人进了寺庙。 踩着脚下被薄薄的雪层覆盖的青砖路,看着周围还有不少的僧人在雪中不停的打扫着地面,瞧着扫把刚扫过之后,清理出来的地面就又蒙上一层雪白,打扫的人却似不见,依然不紧不慢的打扫着。院子里三三两两来回走动的僧侣,在这风雪中,也并未像路上的行人那般行色匆匆,全都神色从容的悠闲行进。 看着崇福寺这派从容自得的景象,房遗爱的心情倒也跟着放松了不少。 “遗爱,我还以为你回不来了那。对了,庄子上的事情怎么样了?没什么大碍?”杜荷从偏殿里探着身子,见到房遗爱的身影后,立马快步迎了上来。 “无碍了。世叔与婶娘身子都还好?”房遗爱朝辑首告辞的知客僧点了点头,与杜荷边说边朝大殿走去。 “你接的谁的帖子?”房遗爱问道。 “太子、蜀王和魏王联名的帖子啊。怎么了?你的不是?”杜荷不解的问道。 “他们的也都是三人联名的帖子?”房遗爱用下巴指了一下偏殿里立着的几十号人,问向杜荷。 “当然了。太子三人是奉了皇上口谕,这才联名让咱们跟着来祈福的,凡是接了帖子的人基本上没有敢不来的。”杜荷顿住脚步,望着房遗爱问道,“你的不是吗?”不跳字。 房遗爱的眉毛轻挑了一下,笑着说道,“没什么。”同时扫了一眼大殿里头,岔开话题问道,“涣涣和怀亮都还没到?” “每年腊八一早,缓缓都会进宫给皇后问安。”杜荷解释道,“因为祈福的吉时选在了午时二刻,怀亮今天也是上午的值守,所以并未请假。想来他们两个应该会与太子一同过来的。” 房遗爱点了点头,没说什么,跟着杜荷一起进了偏殿。跟里头相识的一些人,点头打过招呼之后,便和杜荷去了一边闲聊。 午时刚到,李承乾、李泰、李恪的车架也就到了寺外,程怀亮和长孙涣也随着一同到达了。 众人和寺庙的一种僧侣,分开站在崇福寺大门外,恭敬的迎接太子和两位王爷。 太子客气并勉励了两句,便带着众人去了偏殿暖和身子,同时让寺庙的僧侣再去检查一下大殿祈福用的一用事物是否妥贴。 午时二刻正,李承乾带着众人一同移驾正殿,按着繁琐的礼仪,在崇福寺主持的细心安排下,李承乾带着众人一丝不苟的配合下,一直到未时初刻,整个复杂繁琐的祈福仪式才算彻底完成。 从蒲草垫子上起身,房遗爱揉了揉有些发麻的双腿,羡慕的望了眼李承乾、李泰和李恪三人脚旁的软垫子。 因为祈福的时间刚好是午时,再加上寺庙里也因为祈福一事,新的了丰厚的香油钱,自然也就为大家备上了一些子斋饭,用饭的地点就在崇福寺主殿斜后方,靠近寺院后墙的种满各色梅花的持心院内。 房遗爱不明白,好好的满是梅花的院子,怎么会叫持心院?而且院子的地点选得也巧的很,翻过院墙,隔了一条街,对面就是西市。 持心院,难不成是想要秉持梅花不媚俗,不畏风雪,严寒中仍旧坚持开放?更是选择了西市喧闹之旁,闹中取静,锻炼不为外界繁华所动的伺佛本心? 是与不是房遗爱不清楚,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他都没有信佛信道的打算,对于这些个僧人道士的逸闻趣事知道的也是寥寥。当然,秉承社会主义教育,房遗爱虽然不信这些,却是很尊重别人的信仰。 跟长孙涣、程怀亮、杜荷,还有另外几个早前也见过的豪门子弟坐在一桌,吃着味道还算不错的斋饭,想着自已是不是等呆会儿散了,趁空去医馆里看看? 貌似自医馆成立以来,自已这个正经的主人甩手掌柜当的实在有些个过分了,就没去过几次,更别说在医馆坐诊了。 叹息的看了眼自已的双手,房遗爱心想,若不是太医院有时候忙不开,或是熟人相请,房遗爱很是怀疑,日子长了自已是不是会把这身的医术给丢掉? 吃完饭之后,可能因为都是年轻人的缘故,回家也没什么大事,再加上太子和两位王爷的提议,大家也都留在了持心院,开始逐株欣赏盛开的梅花。有雅兴的人已经开始提议谈诗论文了,譬如李泰。 谈诗论文,房遗爱没兴趣,不过折几只梅花回家送给房夫人和青娘,房遗爱倒是乐意的很,古人不是有云嘛,“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花落空折枝”,更可况,这大冬日里的花儿,也就只剩下这些个梅花了。 房遗爱找了一圈,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小沙弥,问了一句是不是可以折几只梅花回去。 小沙弥为难的望着房遗爱,徐徐诺诺的说得问问长老或主持才行,说完便跑了。 没多久小沙弥跑回来说道,长老和主持都同意,但是让房遗爱最好选择离人群远的地方折梅,不然被人看见,一个个都想要的话,怕是这一院子的梅树也就秃了。 房遗爱看着这几十号人,想了想也是,跟身边的杜荷打了声招呼,自已悄悄的从人群的边缘退了出去。 在远离人群的西墙边,房遗爱毫不客气的折了十几枝满是骨朵的红梅、粉梅,还有白梅。看着手里房遗爱折的这一大把的梅枝,小沙弥很是肉疼,口里直念,“罪过罪过。”也算是在变相的提醒房遗爱,施主手下留情,您下手太狠了。 估摸着这些应该够房夫人和青娘房里用了,房遗爱这才住手,让小沙弥把东西交给外殿的房崎,让他把梅枝送回府去,免得被别人瞧了去,在给寺里惹麻烦。 看着房遗爱终于收手,小沙弥满脸劫后重生表情,喜极的念着佛号,抱着梅=梅枝转身快跑出了持心院,唯恐房遗爱反悔,再次辣手摧花 看着小沙弥的背影,房遗爱失笑的摇了摇头,正准备重回人群,鼻息间却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药香。 若不是自已经常跟药打交道,鼻子对于药味早就练的比狗还灵,怕也不会在这风雪以及梅香的掩映下,分辨出药香。 香味是从花墙的后头传来的,房遗爱仔细的嗅着空中的药香,好奇的靠到了花墙边,透过花墙的空隙朝隔壁的院子里望了过去。 光秃秃的小院,三间普通的青瓦房坐西朝东,南侧有一件单独的房间,看着上头的立着的烟囱,就是厨房了。 果然房遗爱凑过去没多久,对面的厨房门就打开了,里头出来一个青衣小厮,左手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汤,右手的袖子挡着碗,弯着身子,挡住风雪,不然雪花落进碗里,快步进了正房。 应该是客居于寺庙的人,而且是受了伤的人,听着小院里传来的空空咳嗽声,想来这伤应该是旧伤了。 客居在外,伤了也有一两个月不止了,还真是可怜。不过天下人可怜的多了去了,自已也管不过来,更何况现在自家庄子上的事情还未完全稳定,怕是过不两日自已还要再去一趟,哪有闲心去管别人。 摇摇头,房遗爱转身朝人群的方向,慢慢的走去。 还没靠近人群,房遗爱就看见刚才陪着自已折花的小沙弥跑了过来,再见到自已两手空空的样子时,房遗爱分明发现小沙弥长长的松了口气,脸上的表情也放松了不少。 房遗爱不满的翻了个白眼,招手让小沙弥过来,没理会小沙弥防贼似的戒备目光,房遗爱指着身后的院子问道,“那里住的什么人?好像是旧伤未愈?” 第一七三章崇福寺。.。 第一七四章落红 - 大唐房 第一七四章落红 感谢云随风飘渺同学的打赏鞠躬感谢谢谢支持 “房施主说的是持心院西墙后头的那进院子?”小沙弥垫着脚,透过飞雪与花墙,顺着房遗爱指的方向望去,顺口问道。 “就是那进院子,刚才闻着有药香飘出,习惯的问上一句,还请小师傅别见怪。”房遗爱点头说道。 “噢,那是本寺的一位老香主,杨大善人家的远房侄子,进京的时候路遇歹徒,被弄了一身的重伤,身上有伤需要静养,所以暂居本寺。”小沙弥一脸习以为常的样子,说道。 “杨大善人?”房遗爱问道。 “就是杨成怡杨员外。”小沙弥说道,不过想到本寺的熟人,面前这位公子哥可能会不认识,又跟着解释了一句,“公子可能没听过杨员外的名号,可是他家公子的名号应该听过。就是八月游园会的时候,比试书法,跟扶桑人打成了平手,维护了咱们大唐颜面的杨晨公子,他可是国子监的才子”小沙弥与有荣焉的挺着胸膛说道,就好像维护了大唐颜面的人是他一般。 “杨晨公子的名号倒是听说过,不过,怎么不让他家亲戚在府里将养?为何要寄居寺庙?那位应该在这住了很长时间了?”房遗爱好奇的问道。 “听说是大夫建议的,说是在寺庙将养好,安静,还能沾沾寺庙的佛气,让佛祖保佑。已经在这里住了大半年了。”小沙弥说道。 房遗爱哦了一声,朝小沙弥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就这么的杵在原地,扶着花枝,望着西面的花墙,楞楞的走起神来。 杨晨一家现在住的是杨玄感的老宅子,自已是不是可以借着这人伤病的契机,然后和杨晨攀上交情,好去杨家看看?转念一想,还是否决了这一想法。 知道杨玄感老宅子的有心人,怕不止是自已一个,他们一家既然如此稳稳的住着,想来杨家的势力也不小,说起来,杨晨也算得上是杨妃的远房族侄,蜀王李恪的表兄,怕是不好招惹。 再加上自已和杨晨也不过是点头之交,若是这样急巴巴的靠上去,倒也显得矫情,肯定会被人怀疑别有用心(虽然自已本就别有用心,可若是被人如此简单的觉察,想想都会觉得难为情,也于自已的人品有损。)。这样的举动要是落在皇上眼里,怕是更为不妥。 想了想,房遗爱觉得还是算了,自已所求的又不是杨玄感未必存在的什么财宝,只是希望冯铁匠和孙芸娘能够平平安安的回来就是了,至于旁的枝叶末节的也与自已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自已又何必多操那份心。 想通了的房遗爱,满脸轻松的回了神。回神间,就看见花墙那边,一个穿着黑色毛裘披风的中年人带着小厮从房间里出了来,门口隐约有个穿着厚重棉衣的少年公子哥,身量消瘦的靠在先前端药的小厮身侧,朝着中年人告辞。 因为隔着花墙,又有飞雪的掩映,房遗爱并未看清对方的神情和样貌,只是看着年轻公子的瘦弱模样,心想,这人若是把脸好好的画画,是不是可以去竞争病西施或者林妹妹了?最起码这病怏怏的身段倒是合适。 对于自已这乱糟糟的想法,房遗爱失笑的摇了摇头,扭头却看见了身旁小沙弥纠结在一起的心痛脸庞,奇怪中,房遗爱顺着小沙弥的目光望去,才发现自已脚下已经落了一地的梅花,还有不少仍旧是未开的花苞。 看着身旁已经光了的梅枝,还有手里已经从枝条上掐下来的梅花,房遗爱尴尬的朝小沙弥笑了笑,说了声,“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说完,在小沙弥反应过来之前,潇洒的挥了挥手,拿着那朵梅花转身走了。 不过此时众人都重新回到了屋子里,房遗爱在回廊下拍了拍身上的雪花,跺了跺脚上的雪,打算悄悄的溜进去。 可惜,天不遂人愿,正好被眼尖的柴令武看见,一嗓子叫了出来。房遗爱恨恨的瞪了柴令武一眼,只好不甘愿的上前跟李承乾几人见礼。 李泰面上的笑容一滞,不满的瞪了多嘴的柴令武一眼。柴令武这才发觉自已的失言,面上有些难看的闭上了嘴巴。 本来因为自已这边的人在诗词上略逊于李泰那边,所以面上有所不快的李承乾,在见到房遗爱过来,脸上一喜,托起房遗爱的胳膊说道,“就差你了,别人的文章都做完了,就你踏雪寻梅不知去向,可是寻出了好文章?” “文章虽然天成,可也需要灵感,方才能水到渠成而偶得。倒是让太子殿下失望了。”房遗爱拱手说道。 “呵呵,房遗爱,莫不是曲江一试之后,江郎才尽了?哈哈哈。”不待李承乾答话,李泰小胖子眉毛一挑,眼里忍不住的讥讽,嘲笑着说道。 “没想到啊,房二公子竟然只是小时了了,唉,可惜了可惜。”柴令武立刻跟风的讥讽道。 “呵呵,即便是小时了了,好歹咱也有过了了的时候,只是不知柴二少何时慧根忽启,也了了一会让在下长长见识?”朝着柴令武讥讽的说完,房遗爱不再搭理脸上青紫交加的柴令武。 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房遗爱望向李泰小胖子,拱手说道,“魏王殿下博古通今,更是通读史籍,想来很是了解江郎才尽的典故了?” “江淹也不过是少时泉思过耗,长而枯竭罢了。”李泰鄙视的望了眼房遗爱,骄傲的仰着头说道。 “嗯,魏王之才自可比得上梁武帝,看来沈文休这三分规避避的不冤,怪不得沈公听闻江郎才尽直说后,也只是会心的泯然一笑罢了。”房遗爱点了点头,看着李泰说道。 “你”李泰气愤的指着房遗爱的鼻子说不出话来。 梁武帝萧衍本是南齐皇族旁支,学识过人,后来入南齐为官,屡次参与南齐政变,后来更是更是废齐立梁,亲自称帝。同时自益才高八斗不输曹子建,猜功忌贤,逼得从龙有功的沈文休在他面前都要规避三分自称无才。更遑论一直傍着萧衍才步步高升的江淹了,是以在江郎才尽的传言出来之后,沈文休便猜到,江淹此举不过是“舍文保命”罢了。 这种论断在后世早已流传开来,古人有多少明白的其中隐情的,房遗爱不清楚,不过皇家的人自然能够猜得出大概,最起码在场的三人,房遗爱看其三人的表情,显然是明白的。否则,李承乾也不会若有所思,李恪也不会会心一笑,李泰也就不会如此气愤了。 “房公子的脚程倒是快,让我好追啊。”一个样子憨厚的清瘦少年,从风雪中跑了进来,没注意屋里尴尬的低气压,面带喜悦的朝人群中的房遗爱说道。 看着一身洗的有些发白的蓝色棉衫的少年,随意的跺了跺脚,不停的拍着身上的雪,朝里头赶过来。掩着门口的几个人,赶忙让开了道,唯恐对方身上的雪花溅在自已的身上。 “不知叔玉兄找我何事?”房遗爱有些奇怪的问道。 来人正是魏征的长子魏叔玉,比之房遗爱年长半岁,也算是魏征的晚来子。 “之前在梅林中隐约听的房公子对小沙弥吟了一句诗,只是听的不甚清楚,等我走过去之后,房公子已经走了,问了小沙弥全句,所以心痒的想要恭听一番房公子诗句的全貌,还请不吝赐教。”说着,魏叔玉便朝着房遗爱拱手作揖了下去。 房遗爱赶忙闪到一旁,不明白魏叔玉在说什么,心下满是疑惑,自已什么时候作诗了? 李承乾倒是一喜,好奇的问道,“叔玉,你且说来,到底是何佳句?也好让大家品味一番。” “对啊,魏兄可否念出来让大家听听,也省的有人说遗爱江郎才尽了。”长孙涣起哄道,还拿白眼球瞥了一眼李泰。 魏叔玉不知是真的神经大条,还是只专注于学识,到现在都没感觉到屋里头怪异的氛围。满脸兴奋的走了两步,一字一句的念到,“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如何?” “哈哈,你小子还要学沈文休藏拙不成?诗句可有全貌?”李承乾细细的念了两边,朝房遗爱问道。 房遗爱一阵牙酸,暗自恼恨自已怎么这么的不小心,看见地上自已弄落的红梅,竟然就顺嘴说了出来,真真是该打啊 听了李承乾的话,房遗爱当下满脸赫然的说道,“此句也是看着自已弄落的红梅,偶然间得到的,尚无全句。” 众人可惜了一番,又闹将了一阵子,看着外头天暗的狠了,这才散伙回家。 被闹的房遗爱也没了在去医馆的心情,骑着马和程怀亮、长孙涣、杜荷一起回府。 “落红不是无情物,哈哈哈,你小子也真会想,竟然能够说出这么露骨的话来。也不想想,若是无情愫在,又如何会弄出点点落红?哈哈哈。”程怀亮在马背上笑的前仰后合,也不怕风雪往嘴里灌。 一番话,引得长孙涣和杜荷几人,也是不停的耸肩大笑,只是笑的要比程怀亮斯文些,没有张大嘴巴罢了。 好好的一句诗文,竟然能让这货给曲解的这样不堪入耳房遗爱恶狠狠的瞪了程怀亮一眼,很是不怀好意的说道,“你倒是有情,弄出过落红,不过这话落在清河公主耳里,不知结果会如何?兄弟我可是很期待的吆。” 程怀亮狂笑的脸,立马变成了苦瓜。 第一七四章落红。.。 第一七五章雪灾 - 大唐房 .第一七五章雪灾 从腊八开始下的那场雪,一直下到初十才堪堪有变小的痕迹。 雪已经下了一米多厚了,腊月初十房遗爱就坐不住了,赶忙带着房崎又去了趟庄子上。领着梁管家再次的在庄子上仔细的安排了一遍,不断叮嘱大家,别管雪下的多大,一定要保证每天清扫一边房顶的雪同时一旦有坍塌的迹象,及时搬离住所,找梁管家另外安排住的地方。 另外为了帮扶几家租种房家土地的军户,不至于让几家的老弱fu孺被无意中压死在房中,房遗爱还专mén从劳力富余的佃户中chou调了十六位壮年,每天二十文的工钱,专mén帮大家打扫和修整房舍。 在庄子上呆了五天,腊月十六房遗爱和房崎回长安城的时候,恼人嫌的雪huā又不要钱的撒了下来。 从延平mén进长安城的时候,房遗爱就见不少的灾民,拖家带口的被堵在了城mén外 一场挨一场的大雪,使得京城里有些大户人家维修不及时的宅子也被压塌了不少,更遑论平民的宅院了。 此次受灾的地方多为处在关内、河南、河北和陇右四道,其中以京师、华州、凤翔府、绥州、洛阳、晋州、潭州和幽州几地最为严重 回家之后,房遗爱换了衣衫,去给房夫人见礼,还没歇多久,就见到了行sè匆匆的房慎。 从房慎那里听说,自腊八房玄龄出了家mén之后,接连几天就没回过家。带着户部的大小官员,一直在户部清查账目,看看从何地可以既快捷又充裕的调运救灾粮草。 救灾粮草的征调令都已经发出去了,可是道路被大雪覆盖,河道满是厚厚的冰层,粮草想要及时的运到倒也需要些时日。 为了缓解朝廷的压力,各府人员都很默契的两家一伙,或三家一伙的在长安各城mén外搭建了粥棚,配合着官府一起给灾民施粥。 房家的粥棚是和杜家还有秦家一起的,就设在chun明mén外,三家的人轮流去看守。 房遗爱本打算明天再去粥棚看看的,可是到了晚饭时间,有兵卒急匆匆的跑房府来请房遗爱,说是灾民中有人严重冻伤了手脚,在城义诊的城中大夫,在询问了太医院chou调的轮流义诊的太医们之后,说是想请房遗爱前去。 更新 知道事情紧急,房遗爱顾不上吃饭,吩咐房崎去太医院把自己常用的东西全都带来,房遗爱自己扛着自己房里备用的yào箱,先跟着刚缓过劲来的兵卒匆匆赶往了城外。 各个城mén轮流转悠,一直忙活到腊月二十三小年的时候,房遗爱才得空闲了下来。 想着这几天的经历,房遗爱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一对相依为命的父nv,因为老人年老体弱,再加上天寒,虽然有临时搭建的窝棚可以遮挡风雪,可是老人还是承受不住酷寒而病倒了。 老人的nv儿为了让老人多补充一些营养,把每天自己的那份粥,只喝上两三口,其余的也全都喂给了老人。 老人不想再连累自己的nv儿,拒绝吃yào也拒绝吃饭,无论谁喂,只要碗进了他能够到的地方,他总会把碗给推出去,推不出去的就打掉,即便是强行喂进嘴里,他也会再吐出来任由nv儿如何哀求,就是不肯吃喝。若是被bi急了,老人就死命的往雪地里爬。 每次望着nv儿流泪转身的背影,老人浑浊的眼睛里,却又满是留恋不舍的泪水 房遗爱问过老人,既然不舍得舍下自己的nv儿,怎么就不好好的吃yào治病?若是治好病,看着nv儿出嫁岂不是更好? 老人无奈的笑了,拉风箱般喘着粗气说道,“我的病我自己知道,这个冬天怕是撑不过去了。家里的东西都是为了给我治病变卖的。若不是为着我这病,老伴不会走这么早,家里的房子也不会因为没钱维修而被雪压垮了。” 老人慈爱的目光望向窝棚外nv儿的方向,歇了一会儿才说道,“若是我死了,nv儿虽然伤心难过,可是日子最起码也会有个盼头,哪怕是去富贵人家做丫鬟,也必自己拖累着强啊。” 还有一对夫fu,两人有一个九岁多的孩子,前些日子在来的时候,孩子倔强的要自己走路,不想给父母添麻烦。可是在到达长安城外粥棚的时候,才发现孩子的一条tui因为衣服破烂而严重冻伤,不得不截肢。 本来截完肢,伤口处理的很好,若是好好的照看的话也不会再有什么问题。可是在这种极度体弱的情况下,孩子却被一个新来的灾民给传染了风寒,以至高烧不退。 传染他的人,只huā了三五天的功夫就好利索了。可是那孩子却高烧三天不退,一直昏mi着。房遗爱心中这个恨与无奈啊极度的还念非那根、安痛定等yào,哪怕来几支清开灵也行啊 好不容易挨到第六日,孩子的烧退了,可是原本机灵懂事的孩子却被高热烧傻了看着只知道呵呵傻笑,给才知道吃的孩子,夫妻两人的脸上有多了好几道皱纹。 不知道两人是怎么商量的,在确定孩子真的傻掉了的第二天,男人坚决给孩子断了yào,nv人却只是呆呆的看着孩子流泪,并未反对男人的决定。 因为是截肢是经由自己的手治的,所以等房遗爱转过其余的几个城mén,回来再看这个孩子的时候,听到夫fu两人的决定,房遗爱很是接受不了,不顾身旁大夫的阻拦,直直的追问为什么。 男人看着被自己妻子怜爱的搂在怀里,流着口水睡的正香的孩子,用粗糙的双手捂着脸,声音发颤的说道,“我们活着,或许还能照顾他。可我们背井离乡的,能不能活下来还都是个问题,如何能照顾好他?若是有一日,我们夫妻不在了,这傻孩子怎么办?又如何活?与其等到那个时候饿死冻死,抛尸荒野,还不如现在就病死,好歹还有我们夫妻给他收尸。” 看着男人耸动的肩膀,还有nv人无声滑落的泪水,房遗爱张了张嘴,rou着自己的xiong口退出了一家人所在的窝棚。 把手里盛粥的空碗递给房崎,让他赶紧去吃点东西,房遗爱站在难得放晴的日头下,看着衣衫褴褛排队领粥的灾民,杜甫的《茅屋为秋风所破歌》中的“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几句话来。 只是一想到自己上辈子,高大厦何其多,买不起房子,无壳hun城市的人却更多更别说在城市里游dàng的拾荒族和流làng族了。 想着那永远高于工资数倍的房价,房遗爱嘴角勾起一丝无可奈何的笑意,心想若是杜甫见到后世的情形之后,不知道还会不会说出,“何时眼前突兀现此屋,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的话来。 “唉,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场景何时才能真真正正的出现?”房遗爱茫然的叹息一声。 “放心,只要咱们努力,早晚会有这么一日的”李承乾坚定的声音,在房遗爱身边响起。 “见过太子殿下,”房遗爱转身给李承乾见礼,然后狠狠的瞪了房崎一眼,呵斥道,“太子来了为何不叫我一声?” 房崎委屈的看了房遗爱一眼,还没来得及答话,就被李承乾抬手制止了。 “不用怪他,是孤不让他叫的。”李承乾满带微笑的说道,“这些日子你也够累了,难得轻松一会儿。看你在日头下出神,便没让房崎出声打扰。” “谢太子体谅。”房遗爱再次拱手说道。 “这天总算是放晴了。”房遗爱直起身后,李承乾望着喝粥的人群说道,“司天监那边也传来话说,一直到年下都不会再有雪了,提着的一口气也总算是可以吐了出来。” “是啊,这样的话也就只剩下了灾民的后继安置的事情了,想来皇上和各位大人应该都考虑好了。”房遗爱说道。 李承乾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跟房遗爱两人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忙碌的人群。 “你刚才所说的广厦千万间,大庇寒士之语,父皇是朝着这个方向努力的,孤也会朝着这个方向尽全力去做。”良久之后,李承乾突兀的说道,“父皇有舅舅、杜相和房相他们帮忙,遗爱,你可肯帮孤?”说完,李承乾目光清澈的看着房遗爱,一瞬不瞬。看李承乾的样子,显然是经过认真考虑的。 “呵呵,太子觉得,自从在皇上的默许下,孔先生带着我踏足东宫的那天开始,我还能跟太子画的清界线吗?”没做多想,房遗爱满脸无辜的说道,双手无奈的摊开在李承乾的面前。 经过这些日子,房遗爱也想开了,李世民既然急早的把自己推到了李承乾身边,再加上危险分子侯家现在跟李承乾的关系也已经因为侯栾沛的事情而疏远了,更何况进来李世民对待李承乾的态度也比之年初的时候好了不少,对李泰的态度也努力试着淡了下来,也许搭上太子的车,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虽然自己不想涉足官场,大不了凭借着后世的一些经验,居于幕后,不时的给予李承乾一些个提醒,说不定能够开创出一个另类的盛世大唐来。 听了房遗爱无辜的话语,李承乾先是愣了一下,遂即欢畅的大笑起来,亲切的拍着房遗爱的肩膀。 (前几天因为咱那八百毫升的茶杯,嫌弃咱的电脑太脏了,未经咱的同意,就勤快的给电脑洗了个澡,以至于现在电脑屏幕上还有残留的白条,所以这几天未更新,向大家道歉 同时,谢谢宁可青争和象mi同学的月票支持鞠躬感谢谢谢支持) 第一七六章圣旨到 - 大唐房 第一七六章圣旨到 看着瘦了一大圈,面容有些憔悴的房遗爱,房夫人顾不上多加询问,直接吩咐下人,伺候房遗爱洗漱收拾,然后吃饭休息。 ~()并下令一直到过年之前,没有特殊的原因绝对不许房遗爱再出家门一步,非得把之前的体重给补回来不可。 因为房玄龄不得空,年节串门拜年的活计又不能全都让房慎出面,不得已,房夫人吩咐房遗直去做。怎么着房遗直都是房家的长子,出门也不会堕了房家的颜面。 本来就因为芙蓉园比试之事,使得房遗爱声名大噪,让房遗直心里感觉有些压力。再加上过完年,二月的春闱也就剩了没几天了,房遗直却总觉得自己的书越看越是不足,有些没信心。 一想到明年春闱,关系到的不仅仅是自己的前途,还关系到自己和萧婷婷能否早日完婚,房遗直就感觉自己身上似乎压着一座大山一般。本想再认真的多读读书,偏生母亲要安排自己去拜年,房遗直心下不由的有些个不满。 不过一想到最近家里的诸多事情,基本上都是房遗爱出面的,瞅了眼面容疲惫的房遗爱,房遗直心中即使有些不快,却也不敢多说什么。毕竟,不算粥棚的事情的话,单单是庄子上的事情,本来就应该是自己出面料理的,房遗爱去了,也算是替自己省了不少麻烦。再一想,串门拜年,说不定还能聆听几位老大人的提点,也算是对自己明年春闱有所帮助。这样想着,房遗直心中的不快也就慢慢的散了。 放下手里的笔,吹干面前书册上的墨迹,房遗爱目光复杂的看着面前自己默写的书册,这也许是上辈子留给自己的最宝贵的东西了。 上辈子大学五年加上研究生三年,整整八年,自己的空闲时间基本上是泡在图书馆渡过的。本以为自己看过的那些医学古籍,除了自己觉得特别有用而背下来的以外,其余的可能全都忘记了。可能是穿越的福利,没成想那些书籍自己还都清晰的记在脑海中 想起老师常说的一句话,“好脑袋不如烂笔头”,房遗爱也怕有朝一日自己会真的忘记了,所以想要把书全都默出来,只是冯铁匠家的条件不允许,房遗爱也就迟迟没有动笔。 回了房家之后,房遗爱才慢慢的开始执行的。书写的格式虽然是按照古人的竖排版,可是句读齐全,再加上默写的大都是唐之后的书籍,房遗爱也不敢让人看见,免得到时候自己说不出书籍的来源,在被人编排成妖孽。所以,这件事情,连房崎都不知道,一直是房遗爱自己偷偷的背地里抽空干的。 所有默写出来的书籍,全都被房遗爱锁进了书架下方厨子里的一个箱子里了,钥匙只有房遗爱自己有。 看着箱子里寥寥的六本薄薄的书册,房遗爱把手里刚完工的这本放进去,心想,不知道这项伟大的工程,何时才能偷偷摸摸的完工啊?唉,守着这么一大堆的医学瑰宝,若是自己不好好的把它们发扬光大的话,怕是自己都对不起自己了。反正给李承乾当跟班,也不会影响自己学医。 房遗爱正出神的想着,就听见房崎的声音,远远的从门外传来。 “少爷,义少爷回来了” 房遗爱赶紧利索的锁好箱子,塞进厨子里,起身快步打开房门,问向跑过来的房崎,“真的吗?”。 “嗯,这会儿应该到家门口了。”看见房遗爱终于肯出书房门了,房崎心里松了口气,高兴的说道。 领着房崎一边往前头跑,房遗爱嘴里还不停的抱怨,怎么年三十才放人回家,军营里简直是恶意压榨童工 三十晚上,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吃了顿团圆饭。 ~守夜是在正房,跟房玄龄和房夫人一起的。 房夫人看着房玄龄和房遗直下了一夜的棋,房遗爱、陆义、青娘和房遗则四人围坐在炕上,一会儿听陆义讲军营里的生活,一会儿听房遗爱讲故事,一夜也就这么的熬了过去。 年初一吃完早饭,房遗爱正躲在房里睡的香香的,迷迷糊糊就被房崎和菱悦俩人给弄醒了,说是宫里来人传旨,让房遗爱赶紧去前厅接旨。 “不起,接旨有爹和大哥在那,那里用得着我啊。”房遗爱闭着眼睛,咕哝了一句,翻身蒙着头,躲到里头继续睡去了,丝毫没有要起床的意思。 菱悦抱着房遗爱的衣袍,示意让房崎上去再叫。 房崎没办法,跪趴在房遗爱床上,使劲的扯着房遗爱的被子,急急的说道,“少爷,李公公说圣旨是下个少爷的,必须少爷去接才行,赶紧的,不然老爷回头又要生气了。” “你骗鬼那”房遗爱不耐烦的露出头来,皱着眉头瞪着房崎,不悦的说道,“我一没官,二没爵,三又没成年,皇上抽风啊,大半夜的给我下什么圣旨。”说完,不待房崎答话,又蒙头睡去了。 对于房遗爱私下口没遮拦的事情,房崎早就习惯了,可是菱悦却被吓得浑身冷汗,慌忙的看了看左右,见除了自己和房遗爱、房崎三人外,没有外人,这才后怕的拍了拍青涩的胸脯,没好气的白了床上躺着的房遗爱一眼。 “少爷,是真的,说是因为前段时间施粥义诊,皇上才赏的旨意,别人的早下了,就少爷今儿个才到。快点起来少爷。”房崎连哄带扯的,想要房遗爱起床,可是自己的力气实在是没有少爷大,不由的有些气馁,心想后头还真得再跟薛礼好好的练练,怎么着也的把力气练好,省的叫少爷起床这么费劲了。 吱呀一声,房慎急匆匆的推门进来了。 “前头香案都摆好了,你们怎么还没把少爷叫起来?你们是怎么伺候的?”看见床上裹得跟豆虫一般的房遗爱,房慎抬手揉了一下额头,目光冷冷的扫了眼房崎和菱悦,厉声说道。 “慎叔,什么香案?真是给我下的圣旨?”房遗爱揉着眼睛,从被子里露出头来,问道。 “皇上让李大总管来下的旨意,二少爷快点起床,香案什么的都摆好了,人也差不多到齐了,就等二少爷了。”房慎点头说道,然后转身对房崎和菱悦吩咐道,“还不赶紧伺候少爷穿衣洗漱” “行,慎叔,你跟爹说一声,我马上就来。”看房慎的表情不像开玩笑,房遗爱赶紧说道,同时起身下床。 “二少爷快这点儿,我先回前头跟老爷说声。”见房遗爱起床,房慎点头说道,然后丢给房崎和菱悦一个警告的眼神,又急匆匆的走了。 房崎丢给房遗爱一个“我没骗你”的眼神,然后和菱悦两人伺候房遗爱穿衣洗漱。 好在是男生,收拾起来不用太麻烦,不过盏茶的功夫,就把房遗爱给收拾利索了。 一边快步朝前厅跑着,房遗爱心里一边犯嘀咕,皇上一家昨夜不用守岁啊,这一大早的就给人下旨,不是存心折腾人吗?若真是因为之前的事情给恩赐,从小年到现在,已经过了七八天了,才想起来啊?就算是也不至于大年初一就下旨?打扰人家一家共享天伦,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嘀咕归嘀咕,圣旨还是要接的。 房遗爱匆匆的进了客厅,给房玄龄和房夫人见了礼,跟李安阳寒暄了两句,就跟在房玄龄身边,一大家子人全都跪下来接旨。 李安阳笑眯眯的打开圣旨,慢悠悠的念着。 洋洋洒洒的一大篇,使得本就困倦的房遗爱听的更是头痛,不过晕乎中房遗爱还是听准里头的中心意思,说是房遗爱为人忠厚良善,医术高超,于朝廷有功,所以特此嘉奖云云。总之房遗爱算是明白了,日后自己名字前头多了两个称谓,太子侍读和从九品的翰林医学。 太子侍读倒也罢了,反正自己之前也是在李世民的默许下,被拉着干的这个。只不过从今往后算是名正言顺的奉旨陪太子读书了。 至于李世民给的从九品的翰林医学,房遗爱有些不明白,不过想想觉得应该是李承乾从中活动的,不然一直嘀咕着让自己考科举的李世民怎么会松口,让自己不务正业的专攻医术? 谢恩接了圣旨之后,房遗爱起身朝李安阳问的第一句话就是,“李公公,小子问一句,是不是这样,皇上就不再心心念念的让我去考科举了?” “又说浑话科举是正途,焉能不考?”房玄龄的笑脸立马扳了起来,朝房遗爱的后脑勺一巴掌,厉声说道。 “呵呵呵,这个事情,咱家也不清楚,房二公子最好还是待会儿直接去问皇上。”李安阳乐呵呵的说道,“走,皇上还等着房二公子入宫谢恩那。” “啊不是接完旨就完事了吗?怎么还要入宫啊?”房遗爱吃惊的说道,满心的不愿意让自己睡觉的时光就这样的溜走,然后点头哈腰的去面对李世民一家子。 “皇上的口谕,房二公子还是跟咱家走一趟。”李安阳说道。 和房玄龄、房夫人、陆义一起,目送房遗爱跟着李安阳远去,房遗直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第一七六章圣旨到 论坛贴子链接 第一七八章落花与流水 - 大唐房 第一七八章落花与流水 李承乾在听了房遗爱的建议之后,翼翼的努力改善着与长孙无忌的关系,自不必多言。 而在给房遗爱的圣旨下下来之后,房遗直心中的烦躁也因为这一道圣旨而尽去,专心致志的在家全力读书。 二月春闱因为有房遗直和杜构参加,所以为了避嫌,房玄龄和杜如晦被屏弃在了监考名单之外,主考由德高望重的虞世南担任,考虑到虞世南的年龄,副主考安排了魏征和褚遂良来担任。 等到三月发榜的时候,房遗直和杜构的名字全都在榜上,只不过是杜构的名字靠前,房遗直的只是中上罢了。 既然房遗直榜上有名,萧禹也就没了推诿的接口,只得冷着脸吩咐萧与房家商量房遗直和萧婷婷的婚事。 经过一番繁琐累人的程序之后,赶在五月中,萧婷婷终于被心愿得偿的房遗直欢欢喜喜的娶进了房家。 房遗爱在跟着迎亲时,也有幸见到了让李世民心动的想要收进后宫的丈母娘萧皇后,看着这个只长年纪不长皱纹的艳妇,房遗爱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心想,要不是上辈子各色美女见多了,早就有了免疫了,说不定换成是李世民的话,也会干出这等的荒唐事来。 身为新郎的弟弟,又是在新嫂子的耳提面命下不能让新郎喝醉,所以灌向房遗直的酒,基本上都进了房遗爱的肚子,到后来大家干脆直接灌起来房遗爱了。 房遗爱很是郁闷,明明陪着新郎当酒的还有陆义、杜构和杨晨,为何大家都不赏给他们三个喝两杯?全都一股脑的往随便送?更过分的是,遇到程怀亮、长孙涣和杜荷几人的时候,几人拿的就不是酒杯了,而是专门为房遗爱大海碗 看着这几个损友,挤眉弄眼看好戏的样子,房遗爱心下有股吐血的冲动,恨不得上前去掀了桌子,然后把几人按下好好的打一顿只是这是自家办的喜事,房遗爱也只能硬着头皮喝了。只是在去往下一桌,路过程怀亮身边的时候,使劲的在程怀亮的后背掐了一下而已。 在成功的送清醒的房遗直进入洞房之后,房遗爱跑去茅厕吐了**,然后成功的醉倒了了桌子地下,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日头都已经过了中午,仍旧头疼的想不起昨天回的房间,更不要说早上要去给新嫂子见礼了。 在新婚的两人过了回门之后,房家时不时的总会多上一位客人,萧婷婷的闺中密友阎宛如。 对于之前阎宛如对看不顺眼,老是动不动找麻烦,房遗爱倒也可以一笑而过,毕竟是犯了忌讳,撞到了人家姑娘的月事**,人家心气不顺整也说的。 可是大哥大嫂才刚刚新婚不过七八天的,正是新婚燕尔,情 1/4 第一七八章落花与流水 第一七八章落花与流水 第一七九章真的假的? - 大唐房 第一七九章真的假的? 房遗爱心下有些不解,同时又淡淡的松了口气,告了声罪,伸手接过了李承乾递来的书信,的窥探了一眼李承乾的神情,越看越觉得可能是侯栾沛挂了。 想着心中隐隐的庆幸,房遗爱暗骂一声“冷血”,赶紧打开书信一看,这一看不要紧,房遗爱怔了一下,随即反应,跟着倒吸了一口凉气拿着手里的书信,呆呆的看着李承乾,干巴巴的问道,“殿下确定这是她的笔迹吗?”不跳字。 让房遗爱失望的是,李承乾点头给与了肯定答案。 想到之前不满侯栾沛狠辣的穷追猛打乱迁怒,这才让借着侯栾沛得罪崔卢两家人的事儿,让房崎找可靠的人去散布谣言。谣言虽未对侯家造成动筋骨的损伤,不过能断了李承乾和侯栾沛的密切联系,没能让侯栾沛进驻东宫,到还算是让房遗爱满意。 不过对于侯家其他的事情,印子钱啦、开ji院啦、逼良为娼啦等等这些,房遗爱却并不知情,却也明白应该还有另外的人在推波助澜,只是不这些人是看侯君集不顺眼,还是别有用心,房遗爱就不得而知了。 他房遗爱没那实力,也没那人力和财力去追查,更何况又有官府的介入,房遗爱更不敢有多余的举动,在点着了流言之后就明智的叫房崎把人给撤了。 只是照着封信看来,若是上面的说的是真的话,怕是的努力都要付之东流了以侯栾沛不讲理的程度,怕以后的麻烦还会不断,甚至牵连家人 不行说也不能让侯栾沛入东宫 房遗爱烦躁的在书房里来回走动,心下连掐死李承乾的心都有了你说你一国储君,至于这么的猴急嘛也不想想储君的位置有多少人在眼红的盯着,还竟然做出这种事情来也不怕流言四起,说你德行有亏等等,流言 房遗爱怔怔的顿住脚步,关于之前侯栾沛的流言在脑子里飞快的过了一边,然后扭头望向正眼巴巴的看向的李承乾,这才明白李承乾哭泣的原因,怕也是顾忌之前的流言,所以才一个人没注意的躲在这里无措的抹泪。 看着李承乾眼里的无奈,房遗爱也很无奈,照之前李世民和长孙皇后的态度来看,怕是断不会让侯栾沛进东宫的,即便进来了,也未必会得到好脸色看,就侯栾沛的脾气,怕是早晚会受不了气,给东宫惹出不可挽回的麻烦,更何况现在…… 唉,长叹一口气,房遗爱有一些可怜侯栾沛,竟然找了这么一个没法负责任的男人。不过可怜她归可怜她,为了身家性命计,房遗爱还不至于热血冲脑,大义凌然的让李承乾去努力的承担起的责任去除非活腻歪了,真没脑子的想要拉上全家陪葬 重新立在李承乾面前,房遗爱一边把手里的信纸整齐的叠好,塞进信封里,一边直视李承乾的双眸,问道,“时候的事情?” “说是半夜。”李承乾眉头轻皱的说道,眼神奇怪的看着房遗爱,好似在说“信上不是写的很清楚吗?”不跳字。 “不是这个”房遗爱压着声音,头大的低吼道,“我问的是你们时候上的床具体” 李承乾脸上一红,随即恼羞的瞪了房遗爱一眼,小声说道,“去年游园会之前。” “也就是去年八月上旬的事儿?”房遗爱算计了一下,看着李承乾。 李承乾被房遗爱看的有些不舒服,点了点头,别开了的眼神。 “不对按照这样算的话,就超过十个月了孩子不应该是你的。”房遗爱松口气说道。 李承乾愣了一下,慌忙的看了房遗爱一眼,低着头小声说道,“九月你出事前两天有过一次,月底还有过两次。” 房遗爱刚有些放松的心,又因为李承乾这两句几不可闻的话,给惊得提溜进了嗓子眼整个人顿时给气乐了。九月底还有两次天神啊,九月的的时候关于侯栾沛的各种流言已经满天飞了,侯家的流言是如洪水滔滔般丰富了市民的无聊生活,你,你竟然,竟然还。 看着做事而不敢抬头的李承乾,房遗爱真的不该说他好了,这么多的流言你又不是没听说过,还,还能坦然的这样干那?真不是你是神经大条,还是真真的很喜欢侯栾沛了。 一想李承乾的实际年龄,还有他的家庭关系,指责的话语,房遗爱也就无法说出口了。 “你想办?”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房遗爱问道。 “我,我,”李承乾带着希翼的目光看着房遗爱,结过“我”了老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显然,李承乾也明白,想要让侯栾沛母子入住东宫的话困难堪比登天,可是他实在是不想的孩子流落在外没有父亲,整日孤零零的一个人守着母亲,他体味过没有父亲疼爱的滋味。 看着李承乾为难的模样,房遗爱李承乾是想接她们母子进宫,可是…… 不对房遗爱猛然间想到了,慌忙打开叠放好的书信,再次展开来,看着上面工整娟秀的字体,看也不像是半夜刚生产过的妇人所写啊,下笔那个稳,完全没有产后体虚的无力感 顿时,房遗爱心里一凉,后怕的出了一身的冷汗,赶忙拿着书信来到李承乾身边,不过李承乾疑惑的目光,让他在认真看看这上面的字体,再次细心的辨认一下可确定是出自侯栾沛的手笔? 看着房遗爱焦急凝重的神色,李承乾心里也有了一丝的慌乱,按 1/2 第一七九章真的假的? 第一七九章真的假的? 第一八零章浪费可耻! - 大唐房 第一八零章浪费可耻! 感谢炽娈同学的打赏鞠躬感谢谢谢支持 长孙无忌负手立在自家门前,看着李承乾的马车朝皇宫疾驶而去,习惯微眯的双眼,不时有精光闪过,不知在想些。 半弓着腰立在长孙无忌身后半步的管家长孙奕文,同样望着过完年常来府里的太子车驾,不明白老爷今天为何送完太子会立在这里,没在太子马车启动的时候,如往常一般淡然的转身回府。 “房遗爱一直躲在太子的马车里。”长孙无忌突兀的来了一句,语气很是肯定,然后轻笑一声,转身回了府里。 长孙奕文怔了一下,认真回想了一下,跟上长孙无忌,说道,“太子的马车上确实有股淡淡的药味。”说完有些不解的了眼长孙无忌,不过主子不开口,他也不好多问。 带着长孙奕文进了书房之后,长孙无忌吩咐他带几个可靠的人,仔细的去一趟感业寺,去打探一下侯栾沛的相关事宜。若是可以的话就找机会把侯栾沛及其相关的人员带出来,找个安全的地方安置。同时让备好马车,长孙无忌准备进宫去拜见皇后。 虽然李承乾遇到的问题,足以使得长孙无忌皱一下眉头,不过对于这件事情,长孙无忌还是有足够的把握可以轻巧的解决的。所以相对于这件事情,更上长孙无忌上心与好奇的却是房家的二少爷――房遗爱 早前李世民征战在外,相比之下长孙无忌在其嫡子李承乾出生后,为了确保长孙无垢母子的平安,却是有更多的留在秦王府里照顾两人。 李承乾也因此待长孙无忌很是亲厚,在他心中长孙无忌甚至隐隐代替了心目中父亲的位置而对于李世民也有所期盼,更多的却只是敬与畏一度也曾被李世民因此抱怨过,外甥跟舅亲,亲的都快把这个正牌的老爹给踢掉了。长孙无忌也很是得意的笑,炫耀的答道,“外甥像舅,自然跟娘舅亲,那可是我嫡亲的外甥” 只是一切在李承乾满头大汗的跑进齐王府,看着长孙无忌亲自冷血的挥下右手,冷冰冰的吐出“斩”字之后,原本和谐的甥舅关系就全都变了 看着李承乾惨白的小脸上,满是不信、失望、痛恨和伤心,流着泪用空洞的声音问向“为?”的时候,长孙无忌感觉的心也很痛,张了张嘴,却无法给出任何的解释,不是没有解释,而是不能给 想着当初走伸出手,不但没有得到李承乾一如既往的欢喜撞怀,满是喜悦的告诉,“舅舅,你看乾儿又长高了,快赶上舅舅了”,反而被李承乾紧咬着双唇,冷冷的注视着,无情的拍往一旁时,长孙无忌仍旧能够感觉到,当时的心有多苦比之当初失而复得找回长孙涣时,看着长孙涣畏惧、嫌恶和躲闪的目光时,来的还要痛 本以为随着的流逝,凭着李承乾的聪慧,应该能够想明白当初的苦衷,可是这么多年来,每每想要靠近,李承乾却总是散躲,望向的眸子里依旧有着恨与恶,长孙无忌也渐渐的失望了,开始变得有些淡漠了。 就在长孙无忌打算想要彻底放弃缓和与李承乾的关系时,李承乾却突兀的来给拜年来了,虽然是在年初一过了之后,有些不和礼数,可是来了总比不来强让长孙无忌欣喜之余,连心下的一丝怀疑都给刻意的忽略了。 看着李承乾略带拘束的出现在面前,长孙无忌的眼里除了欣喜的泪花外,再也找不到其他的了那天也是长孙无忌自玄武门之后,第一次彻底放松的大醉了一回 后来李承乾倒也坦承了,他虽然早就之前是怪了长孙无忌,却始终拉不下脸来给舅舅道歉。在跟新进的太子侍读房遗爱详谈之后,才在房遗爱的点醒下放下了心中的那点不好意思,来跟舅舅赔礼道歉,虽然晚了很多年。 房遗爱这才真正的进入长孙无忌观注的视线里 再加上长孙无忌也曾在长孙皇后那里隐晦的得知,李世民之所以试着缓和态度的多观注李承乾,努力的试着适当压下心中对李泰的宠爱,这一切似乎也跟房遗爱有关 特别是年前开始,杜家顽劣不堪的杜荷,竟然破天荒的开始认真读书了也是在跟房遗爱聊了几天之后突发的事情而涣涣,虽然跟的关系没有融洽太多,可也出现了转暖的迹象,也找到了想要努力的方向,据言说,好像也跟房遗爱几人脱不了关系 再结合房遗爱重回房府之后,发生的跟他有关的一切,长孙无忌想不多房遗爱感兴趣都不行。 只是,让长孙无忌想不明白的是,为总是感觉房遗爱好像很是畏惧?不说大家在场的时候,房遗爱总是刻意的回避的目光,即便是必须回答的问话时,眼底也总是有着一丝抹不去的忌惮忌惮?是的,忌惮 饶是长孙无忌聪明如狐,也不会想明白,房遗爱是因为历史上的房遗爱就是死在长孙无忌的手里,这才总是下意识的防备着和躲避着跟长孙无忌的接触 想不明白的长孙无忌,活动了一下脖子,挑起车上的窗帘,往车外望去。 房遗爱躲在李承乾的马车上,忐忑的等在长孙家的门口,好不容易听到长孙无忌出来相送李承乾的声音,看着李承乾上车后,直到马车晃动起来,房遗爱这才长长的吐了口气浊气,抬起袖子擦了擦额上的冒出的汗水。 看着李承乾有些疲惫和放松的窝在马车上,闭目休息,房遗爱,长孙无忌应该是应下了侯栾沛这件事情。 看着李承乾迷茫低落和疑惑的双眸,听着他幽幽的讲述和侯栾沛之间的事情,语气中有着点点的自责,甚至,李承乾还把房玄龄和房在朝堂吃醋的事件给搬了出来,表示羡慕房玄龄和房之间的坚贞,自责他的懦弱。 雷的房遗爱满头大汗,肝直颤 不得已,房遗爱赶紧给李承乾分析了各种他和房玄龄的不同,说老爹可以这么干,李承乾身为储君不能也不可以这么干 甚至还搬出商纣王和妲己,以及周幽王与褒姒的例子来。 说商灭周亡推于妇人之身,妇人何其无辜?红颜祸水,祸水的到底是红颜,还是贪恋红颜的野心男儿? 妲己和褒姒或许有,不在其红颜,只在她们得到了君王全部的心牵住了君王全部的情为了讨得她们的嫣然一笑,让心里男人的**得到满足,君王忘了身为君王的身份和责任 所以,若是太子真的喜欢侯栾沛的话,还是放她走的好,无论是于她还是于己,都只会有好处,虽然现在两人心里都不会舒服,但是日后两人都会明白的。否则,侯栾沛很有可能会因为太子的心意,而背上犹如妲己和褒姒一般的千古罪名难道太子忍心? 李承乾也只是艰难苦涩的说了句,“我明白。” 不过在外头车辕上坐着的李清和侍卫晋语两人,倒是隐约听的满头大汗,恨不得前头拉扯的一匹马分身成四匹,可以眨眼间就到宫门口 在听到李承乾的答话后,李清和晋语对望一眼,在松口气的同时,不得不佩服房二的能扯,居然为了劝诫太子殿下,不惜胡编乱造的替传说中的妖妇妲己和褒姒平反,甚至还把侯栾沛与妲己和褒姒等论 两人心下忍不住想,若是太子爷反应之后,会不会因为房遗爱暗贬他留下侯栾沛,就是有做商纣和周幽的潜质,而去找房遗爱的麻烦?还有,若是房遗爱的这番言论传到傲气的侯君集侯将军耳里,侯君集会不会拿着刀子杀到房府去? 不过两人相视一眼,同时决定,今天啥也没听见,也没看见。 快到宫城,靠近东宫的侧门时,房遗爱说这个时候不再适合进宫了,叫停了马车后,掀着帘子准备下车,房遗爱顿住了脚步,回头望着李承乾说道,“如爬山一样,往上走的路,总会有荆棘,有乱石,甚至有流血,还有一不从山坡上掉下来的可能,即便是只差一步,也会有很多不可预测的因素存在,殿下要有心理准备。” 在李承乾握紧双拳,慎重的点了点头后,房遗爱这才跳下马车,示意晋语打马前行。不过马车前行了没多久,又停了下来,李清抱着一个小木盒朝房遗爱走了,满脸古怪的说道,“太子赏赐房的。” 房遗爱嘴角抽抽的接过了木盒,谢了赏,恶狠狠的瞪着马车。心想,这算不算是暗骂李承乾若是收了侯栾沛就是昏君,因此所得的报复那? 果然就在马车再次启动的时候,李承乾掀开后头的车窗帘子,满脸挂着温和笑容的对房遗爱说道,“民以食为天,浪费可耻遗爱,不要浪费孤的一片心意啊” 不理会李承乾的笑声,房遗爱眼不见为净的转身走了,只是走了没几步,打开小木盒,看着里头是个白花花的没壳鸡蛋,心想真不该好心的用鸡蛋给他丫的敷眼睛早就让他顶着两个大核桃眼去见长孙无忌了 不过摸着来回折腾了这么久,有些发瘪的肚子,房遗爱单手剥开蛋清,把干净的蛋黄塞进了嘴里,没有水只能慢慢的嚼。 就在房遗爱挂着金腰牌,吃着蛋黄,准备从宫城与皇城间的延喜门进入皇城找老爹的时候,正好见到长孙家的马车从面前驶过,好死不死,房遗爱的目光正好对上撩开车窗帘子的长孙无忌的目光,吓得房遗爱刚塞进嘴里的蛋黄,华丽丽的卡在了嗓子眼上 第一八零章浪费可耻! 第一八零章浪费可耻! 第一八二章惊吓 - 大唐房 第一八二章惊吓 (感谢象迷同学的月票支持鞠躬感谢谢谢支持) 听了房玄龄的一番合情合理的分析,惊得房遗爱后背凉了一片 也让房遗爱在打开眼界的同时,更是对房玄龄佩服无比,心下直直的感慨,房玄龄能这么长久的屹立朝堂,帮着李世民把朝堂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条,果然不是没有原因的啊 不过老爹分析说,捅出这件事情的人,其中的一个目的与用意,好像是在直接的逼着李承乾,让他在长孙无忌和侯君集之间只能选择一个这让房遗爱有些疑惑,当下问了出来。 “为太子不能两个全选?若是太子协调的好的话,涣涣他爹难道不能和侯君集形成共处的局面吗?”不跳字。房遗爱不解的问道,完全没注意到刚才房玄龄在听到他说长孙无忌进宫时的放松表情。 房玄龄摇摇头,这才跟房遗爱说起,当年之事。 侯君集原本只是乡间顽劣的之人,因跟着一位游侠儿学了几手,被李世民看上,收进府里做了幕僚,偏生侯君集不识字,只会听从李世民的话,指哪儿打哪儿,让李世民用的很是放心。 后来意识到身边谋士的不足,李世民这才寻机会结识了长孙无忌,后来更是娶了长孙无忌的妹妹为妻,跟长孙无忌的关系跟进一层层,对长孙无忌也更加信任。 这一切的一切,让被李世民暂放一旁的侯君集看在眼里,记恨在心里,感觉长孙无忌夺了本该属于他的荣耀。总是在事态允可的范围内跟长孙无忌对着干。 长孙无忌也算是世家出身,根本看不上侯君集的举止,更是讨厌侯君集背地里那些见不得人的小动作,还有嚣张的自我夸耀。 最让长孙无忌气恼的是,当年长孙涣被金岳川所抓,被后隐隐有着侯君集的推波助澜,偏生长孙无忌抓不到有力的证据,不得不善罢甘休。 可惜,事态并未完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是让长孙无忌恨死了侯君集。 本来玄武门事出的那天,解决完玄武门的事情,侯君集被派保护秦王府,以防太子余党狗急跳墙,怒极之下冲进秦王府,以秦王子嗣为要挟。 却没想到,侯君集在平息了秦王府外的混乱之后,竟然趁着皇上和皇后入宫的时候,带着暂管府内事务的李承乾去了齐王府。理由是殿下惊吓之中,想要见的舅舅 很是及时的让李承乾见到了舅舅冷血的下令杀掉了,平日与嬉戏的堂使得李承乾和长孙无忌之间,直接出现了一条不可弥补的鸿沟两人的关系直接冰到了极点,若不是房遗爱东宫侍读的话,怕是李承乾和长孙无忌之间的关系,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出现回转。 说完,房玄龄目光深邃的看着对面被惊到的房遗爱,探究着这个让不甚了解的次子。 在听到房玄龄说长孙涣被抓的后头有侯君集的身影时,房遗爱只觉得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具体是,房遗爱却没能及时的抓住。听完房玄龄不间断的话语后,房遗爱恍然的点了点头,总算是明白了那天跟侯赞军时,长孙涣为何会朝不满的冷哼了。 “对了爹,你不是一直都在尚书省吗?会侯君集进了宫了?”房遗爱问道。 “侯君集戎装快马进的皇城,一直策马到宫门才下的马。在强进朱雀门的时候,更是扬鞭打伤了好几个侍卫,就连闻讯赶来的李君羡将军也挨了两鞭子,都未曾拦住。”房玄龄摇头说道,“此事在侯君集进宫的时候就已经传遍了皇城。” “不是?武功上李将军并不输于侯君集啊,为何会拦不住?”房遗爱吃惊的说道。 “侯君集骑的马是皇上御赐的心爱宝马,李将军不敢擅自伤马。”房玄龄说道。 “迂腐”房遗爱低骂一声,心想,这死忠的木头脑袋,怪不得书上说他会被人算计死 “我想,”房玄龄顿了一下,望着房遗爱,张口说道,“让你大哥递上折子,尽早离开长安,带着你大嫂去赴任。” “也好,反正接下来京城是安宁不了了,让大哥大嫂早点离开也好。”房遗爱怔了一下,点头说道,“年前庄爷爷从老家送来的二十个护卫,让大哥多带几个,把秦川、秦岳、秦山、秦峰四个也带上,他们四个的身手和应变都不,路上也能让大哥省不少的事儿。” “太多了,只带秦川和秦岳就行了。秦山和秦峰留在府里,日后你出去的时候就把秦明和秦亮两个全带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房玄龄摇头说道。 房遗爱想了想,点头同意了。 “薛礼那孩子也是不,要不要从杜府把他叫?”房玄龄问向房遗爱,毕竟薛礼在房府的开支全是房遗爱出的,说来也只能算是房遗爱的食客,是以薛礼的动向安排,房玄龄也得问房遗爱。 “不用了,让他在小荷那儿。毕竟杜府和咱们家一样,防御力度也只能防御好人和一些三脚猫的人,至于高来高去的,也防不住。以薛礼的警醒,有他在,小荷的安全还能稍稍有些保障。”房遗爱否决了房玄龄的提议,摇头说道。 “记住,这几天去东宫只管稳住太子,别让太子情急之下上了当就是了。你也当心点,有事情咱们回家说。”房玄龄再次叮嘱道。 这边父子两人刚商量完,那边莲儿也奉命来叫人用饭了。 晚饭过后,房玄龄带着房遗直去了书房,房遗爱陪着房闲聊了两句,就回了的小院,还没进 1/2 第一八二章惊吓 第一八二章惊吓 第一八一章怪事儿 - 大唐房 ----------------------- 第一八一章怪事儿 (感谢babo同学的月票支持感谢动离忧同学的打赏鞠躬感谢谢谢支持) 房遗爱不停的锤着自己的前xiong,费力的缓解着自己被噎的症状,目送着长孙无忌的马车进了延喜mén。 回想着长孙无忌眼里的探究,还有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房遗爱只觉的头皮发麻,心想,自己躲在李承乾马车里的事情,长孙无忌不会已经猜到了? 深吸了口气,总算是把噎着的那口气给理顺了,抱着小木盒子,房遗爱不再去想长孙无忌,按着原计划让shì卫们验证了自己的腰牌,施施然的进了延喜mén。 就在房遗爱抱怨皇城中清理的也太干净了,连一只luàn跑的小狗或野猫都没有他的人已经到了尚省的mén口,看了眼尚省的大mén,房遗爱让守mén的士卒查验了自己的腰牌,正要转身进入尚省的时候,结果跟急匆匆赶过来的房玄龄撞了个满怀。 “爹,您这是?”房遗爱给房玄龄见了礼,不解的问道。说实话这么长时间以来,房遗爱还是第一次见到房玄龄行动如此匆忙。 房玄龄立住身形,确认了自己眼前看到的确实是房遗爱,这才松了口气,神sè如常的说道,“嗯,先『』小说网』完,率先抬步走了。 房遗爱听了房玄龄的话,第一反应是自己听错了。第二反应是今天天不正常,难道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下意思的抬头望了望天,太阳现在确实是有些偏西,可貌似这是正常的下午时光。看着时辰确实差不多是未时三刻,还不到老爹正常下班的点儿啊?更何况老爹从来没准时下过班 难道? 房遗爱怪异不解的皱眉望着房玄龄的背影,第三反映就是,老爹这是病了?还是撞邪了?自个儿记得,今天轮休的不是他啊? 房玄龄下了尚省大mén外的台阶,前走了几步,正准备回身跟房遗爱说话,却发现房遗爱根本没跟在身边。房玄龄顿住身形,回头一瞧,见房遗爱还愣愣的站在mén框边,呆呆的望着自己,眼里满是疑huò。 房玄龄眉头轻蹙了一下,沉声叫道,“遗爱还不快过来” 房遗爱这才噢了一声,赶紧小跑着跟了上去,跟在房玄龄身边关切的问道,“爹,您没事儿?”说着,右手抱着小木盒子,左手伸出去把房玄龄右手的腕脉。 “我能有什么事儿。”房玄龄不解看着满脸怪异的房遗爱,并未收回被房遗爱执着的右腕。 “脉象是没事儿啊。可是,爹,是户部全垮了?还是皇上革了您的职?不然,您怎么破天荒的这么早回家?”房遗爱松开房玄龄的手,倒退着看着房玄龄,然后恍然的大悟的说道,“难不成您老真的中邪了?” 房玄龄满头黑线的给了房遗爱一巴掌,没好气的说道,“浑说什么赶紧回家。” 房遗爱缩了缩头,躲过了房玄龄的巴掌,笑嘻嘻的说道,“您说,娘看着您破天荒的这么早回家,会不会以为爹的饭碗让皇上给撸了去了?” 房府后huā园,房夫人正领着午睡醒来的青娘和房遗则,在后huā园乘凉。仍在婚假期间内的房遗直,暂时没事,也过来陪着房夫人聊天。 下人过来禀报说是大少nǎinǎi回来了。果然过了没一会儿,回房换了家常衣衫的萧婷婷带着贴身丫鬟红蝶,就来了后huā园。 房夫人示意莲儿和兰儿,还有红蝶和清萝,带着青娘和房遗则去一边玩去。 看着几人走远,房夫人这才问萧婷婷带着阎宛如去医馆可见着房遗爱了? 萧婷婷有些生气的把事情说了一边,更是把房遗爱傻愣愣的气跑了阎宛如的一幕,给描绘的活灵活现,最后皱眉说道,“娘,你说遗爱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宛如的心思都这么明显,他怎么还跟个木头疙瘩似的。” “二弟还小,仍是贪玩的xìng子,所以对这些事情不上心罢了。”房遗直摇头说道。 “他还小?虚岁都十四了,也是差不多该定亲的时候了。而且宛如的条件和xìng子都不错,更难得的是宛如真的喜欢他。他怎么就不开开窍啊。”萧婷婷不满的说道。 想起阎宛如一路哭着回的阎府,想着好友伤心气苦的样子,萧婷婷心下满是对房遗爱的埋怨,扭头问向房夫人,“娘,您是不知道,宛如叫他给气的,直接从医馆,一路哭着回的家。回家之后,就自己把自己给关了起来,任谁劝都不开mén。” 萧婷婷一边说着,一边想着回头如何收拾房遗爱,好给好友出气。房遗直则是满足而又宠溺的看着自己的娇妻。两人都没注意到房夫人眼底的一抹迟疑和担忧。 房夫人听了萧婷婷说阎宛如被房遗爱木头般的一句话给气走的时候,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两下,忧心忡忡的想着,兰儿听菱悦说的事情应该不是真的?可若不是真的,遗爱嫌菱悦是丫头看不上眼倒还好说,可是宛如那孩子可是京里有名的美人胚子,而且家事和教养又好,为什么遗爱还是什么都不懂?他该不会真的跟…… 不房家绝对不许有这样龌蹉的事情发生房夫人眼里闪过一丝果决的jing芒。 就在房夫人、萧婷婷和房遗直三人各自想着心事的时候,下人回报说,“老爷和二少爷回府了。” “嗯,知道了。”房夫人想着心事,随意的答道,只是话音一落,感觉有些不对,又叫住下人问了一句,“你刚才说,谁回府了?” “回夫人,是老爷和二少爷一起回府了。”下人恭敬的说道。 房夫人挥退下人,站起身来望了望天,不解的小声说道,“老爷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回府?” “娘,不会是阎府的人去衙mén里找爹爹去了?不然爹怎么会和二弟一起回府?”萧婷婷满脸疑huò的猜测道,手里轻轻的绞着帕子。 “不会是朝堂上又出什么事情了?”房遗直也起身猜测道。 “别瞎猜了,去前头看看就知道了。”说着,房夫人带着众人朝前头走来。 进了房府,房遗爱就赶紧把手里的小木盒子递给了一个下人,让他把里头的东西倒给厨房笼子里的几只下蛋的母ji,回头再把盒子送回自己的房就是了。 房遗爱解脱的看着终于离了手的木盒子,面带笑容的拍了拍手,感觉有人注视自己,抬眼就迎上了房玄龄问询的目光,房遗爱无辜的说道,“这不是làng费,只是合理利用而已,反正这东西也是他拿来恶心我的。”不过最后一句话的声音已经几不可闻了,否则又得挨房玄龄一顿好说。 瞪了房遗爱一眼,房玄龄习惯的问了声府里可有什么事情,然后带着房遗爱朝房走去。 跟迎面过来的房夫人等人说了两句话,房玄龄连衣服都没去换,就直接带着房遗爱进了房。 “娘,不会真的是阎家的人去爹爹面前告状了?阎家的人怎么可以这样啊。”萧婷婷看着房玄龄和房遗爱两人的背影,有些不满的说道。阎宛如虽然是自己的好友,可是房遗爱也是自己的小叔子啊,在阎宛如成为自己的妯娌之前,朋友当然比不上自己的家人来的重要。在房遗爱有可能是因朋友挨训时,萧婷婷的心华丽丽的偏向了自己的家人。 “应该不是,别猜了。”房夫人看房玄龄的神情不像是因为这事,当下松口气的说道,“难得老爷回来这么早,婷婷去厨房看看,让他们早点做顿好点的晚膳。” 萧婷婷应了声,带着红蝶走了。房遗直也在母亲的摆手下,带着玩出了一身汗的弟弟妹妹下去了。 房夫人看着只比房玄龄矮了小半头的房遗爱,想了想,叫过兰儿低声吩咐了几句。 听了房夫人的吩咐,兰儿有些吃惊又有些不敢相信的望向房夫人,在看到房夫人眼里果决的冷芒时,兰儿明智的闭上了想要询问的嘴巴,点头应是,行了礼后,朝房遗爱的小院走去。 莲儿脸sè古怪的变换了一下,便如常的扶着有些疲惫的房夫人回房去了。 “听说感业寺那边出事了,侯君集也急匆匆的入了宫。”房玄龄在房遗爱关上房mén之后,边朝案后头走,边声音如常的说道。 话里头的意思很明显,感业寺那边和侯君集入宫所牵扯的肯定就是侯栾沛,而十有也跟东宫有撇不开的联系,而身为太子shì读,隐隐被太子引为心腹房遗爱,不可能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 其实这件事情,就算是房玄龄不问,房遗爱原本的打算也是想要把房玄龄叫回家,然后跟他好好的说道,毕竟房遗爱自己的阅历还是浅的,特别是牵扯到争储之事。虽然自己活过了一辈子,而且是信息爆炸的一辈子,可是道听途说和亲身经历毕竟是两回事,有些事情房遗爱还是不如在官场上厮hún了大半辈子的房玄龄看的透彻明白,处理起来考虑的也能全面些。 “侯君集入宫了?”房遗爱有些吃惊的问道。 房玄龄点了点头,没说话,坐在案后头,静静的看着房遗爱。 没多想,房遗爱便把李承乾收到的信件连着前前后后的事情,包括跟着李承乾去了趟长孙府的事情,全都一股脑的告诉了房玄龄。 不过对于侯君集竟然反应如此之快的入了宫,房遗爱心下还是有些很是吃惊。 三 -------- 第一八三章长久性福还是一时欢? - 大唐房 第一八三章长久性福还是一时欢? 见房遗爱被吓得从床上滚了下去,躲在床上的女子慌张的坐起身来,担心的问道,“二少爷你没事?有没有……”女子坐在床上,话音中断,想着自己不怎么好像都不合适,于是闭嘴,怯生生的看向扶床起身的房遗爱。 “我没什么事儿,只是,”房遗爱右手揉着后腰站在脚踏上,左手掀着床幔,皱眉问向床上的人儿,“我说菱悦啊,你大半夜的跑我床上来干嘛,你不知道人吓人能吓死人啊行了,你赶紧回你房间去睡,早前不是就告诉过你不用等着伺候我休息后再回去吗?”。 “二少爷,我,不是,是……”菱悦怯生生的声音响起,语声中有着压抑不住的害怕和颤抖,隐隐带着哭腔,双手紧拽着搭在身上的单子,半低着头,不敢看向房遗爱。 黑灯瞎火的,外头的月牙也很是不给力,房遗爱压根就看不清菱悦的表情,只是催促道,“什么是不是的,你明天不还得早起干活吗?赶紧回房去。少爷我明天还一堆事儿要忙那。” “我,我,少爷,我……”菱悦快速的抬头看了眼房遗爱,虽然除了大概轮廓外什么都没看清,菱悦还是赶紧地下了头,不明不白的说道。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房遗爱觉察到菱悦的不对劲,皱眉问道。 “没有,没有。”菱悦赶忙说道,还很卖力的摇着头,唯恐房遗爱不信。 “没事儿就赶紧回去,你在这儿,少爷我怎么睡觉。”房遗爱有些不耐烦的催促道,不明白菱悦平时很是不喜欢和自己独处,今天怎么跑到自己床上来了? “少爷我,我,我不能走。”菱悦好似鼓了很大的劲,这才费力的把话说完,不过声音太小,房遗爱并未听清楚。 “你说什么?算了,火折子放哪儿了?”房遗爱摸了摸自己身上,这才记起自己压根没有带火折子的习惯,这东西一般都是放在房崎身上,没法只得问向菱悦。 “不要啊少爷,不要点烛火,求你了少爷。”一定房遗爱找火折子,菱悦慌神的哭着祈求道,整个人抓着单子遮在胸前,跪在了床上。眼泪从眼角里止不住的往外冒,滑过脸颊,顺着菱悦紧咬的唇缝渗进了嘴里,苦苦的,涩涩的,还有一丝发酸。 看着菱悦这个样子,房遗爱再迟钝也感到了事情的不正常了,自己之前一厢情愿的为她找的那些个借口压根都不成立。 “说,是谁让你上我屋里来的?”房遗爱挂好手上掀着的床幔,立在床前,等着菱悦的答复。 菱悦身子颤了一下,长吸一口气,闭上了双眼,再次睁开时,眼里的挣扎被苦涩压了下去,这才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张口说道,“请少爷先安寝,奴婢,奴婢再慢慢的跟少爷说。好吗?”。最后两个完全是乞求的语调。 虽然嘴上说着让房遗爱上床安寝,菱悦的身子还是忍不住往里头躲了躲,环着身子的双手也忍不住又环紧了些,好似这样才能让她感觉到一丝的安全和安心。 静静的看了一会床上的菱悦,见这丫头丝毫没有松口的迹象,房遗爱叹口气说道,“你好好休息,我去义少爷房里睡。”说完转身就走,心下庆幸自己习惯躺床上之后再脱鞋子,不然怕是自己这会儿得光着脚丫子了,嗯,这种良好的习惯得继续保持下去。 见房遗爱竟然毫不留恋的转身就走,菱悦心里说不出是解脱,是庆幸,是生气,还是悲哀。复杂的看着房遗爱转身,菱悦很想坐在那里不要动弹,可是一想起…… “少爷不要走求你”菱悦丢开手里的被单子,从床榻上跳了下来,直接从后边抱住了房遗爱的身子,脸颊紧紧的贴着房遗爱的后背,低声说道。 房遗爱想过菱悦会叫住自己,可没想到她会用这种方式叫住自己整个身子不由的僵在了那里。 夏天衣服本就单薄,再加上房遗爱上午从宫里出来,跟长孙涣随便吃了点饭,就去了医馆,打算晚上再回家的,所以里衣直接脱在了医馆里,现在身上穿的只不过是一件外袍而已 菱悦虽然年纪不大,不过十四岁,可是身材发育的很好,隔着衣服房遗爱完全能够感觉到菱悦紧贴着自己后背的前胸。房遗爱下意识的直起了身子,嗯,蛮有弹性的,虽然比不上西市刘家包子铺里五文钱一个的大肉包子来的大,但却比那个大肉包子有弹性。 房遗爱扭动了一下身子,身后的菱悦以为房遗爱要挣脱而去,一双藕臂抱的更紧了,使得两人的身子贴的更加密切了。却不知房遗爱之所扭动身子,完全是潜意识里想要测量一下菱悦的胸有多大。 房遗爱测量的结果就是,嗯,觉得自己半握拳的话,完全能够握的过来,就剩下不知道跟刘家的大肉包子比味道如何了。 “少爷。”菱悦无声的流着泪,见房遗爱半天没有回头,忍不住低声叫道。 菱悦怯生生的一声低唤,惊醒了房遗爱漫游的心,暗骂自己一声色狼,脸上满是臊热。此时房遗爱也感觉到了后背有一大片的湿润,显然是菱悦的眼泪所致。 房遗爱现在心中很是庆幸,亏得自己前世仍旧保留着童男之身,没尝过欢爱的滋味,这才不至于让自己面对身后这样的诱惑把持不住,像饿狼般不管不问的先把人按在身子地下办了,再说别的。 深呼吸几下,房遗爱压下心中的异样,还有从小腹传来的莫名燥热,这才勉强维持着如常的声音问道,“你,能不能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若是有什么麻烦的话 1/3 第一八三章长久性福还是一时欢?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第一八四章失踪 - 大唐房 第一八四章失踪 房遗爱抵达东宫的时候,李承乾跟着去听朝政还未下朝,房遗爱只能先去李承乾上课用的小教室,把两人的笔墨纸砚全都准备停当,又把今天上课所用的本准备好。**() 就在房遗爱有些无聊的拿着本发愣,怔怔的想着房夫人为何会整出让菱悦上自己床的事情的时候,今天负责教课的先生到了。 被教室外的小太监叫回神之后,房遗爱赶紧恭恭敬敬,一丝不苟的立在教室门口,恭迎先生的到来。 一身富态,胡子稀疏的“太子杀手”李刚李老爷子,被两个壮硕的侍卫费力的抬进来的时候,看着侍卫脸颊的汗水,还有颈项间因为过度负荷而暴起的青筋时,房遗爱就忍不住替李刚屁股地下的竹子肩舆担心,怕那肩舆受不了李刚的压迫而命丧当场。 肩舆稳稳地落在地上的时候,房遗爱就听到不少人和自己一样,长长的舒了口气。 随后,跟来的两个李家壮仆动作熟练地把老爷子从竹椅上架下来,房遗爱赶紧上前恭敬的行礼,余光瞄着两个已经暂时解脱的侍卫,心想长孙无忌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想办法把这老爷子给请走啊?好让自己和李承乾也解脱解脱。 对于九十度弓腰立在身前行礼的房遗爱,李刚稳当了好一会,在房遗爱腰部发酸的时候,才那余光扫了一眼房遗爱,似有似无地“嗯”了一声,算是对房遗爱行礼的答复,自己让两个仆人架着进了小教室。 不停的提醒着自己一定要尊敬老人,尊老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房遗爱这才一边担心着老爷子身上华丽的蜀锦儒袍,一边保持心平气和地跟了进去。 在李老爷子发话之前,房遗爱也只能是静立在老爷子的案下头,以表示尊师重道。在安顿好老爷子之后,李家的两个壮仆就离开了小教室,顿时,教室里只剩下了坐着的李刚,还有垂首而立的房遗爱。 不知是天热的容易犯困的缘故,还是老年人真的容易疲劳,精力不够用的,总之,李老爷子无视了房遗爱的存在,自己靠着椅背睡着了,还传来了轻轻的呼噜声。 房遗爱抬眼扫了眼李刚,翻了个白眼,也跟着打了个哈欠,想着昨天被菱悦那么一闹腾,自己一夜也没睡太好,干脆也跟着补补眠得了。反正站着睡觉自己又不是没干过,权当是练习站桩了。 对于小教室里这一老一少睡觉的样子,门外的小太监早就习惯了太子不在场时两人睡觉的样子了,耸了耸肩膀都未在意。 香梦正酣的时候,房遗爱被人叫醒了,就听李刚冷哼一声,说道,“就这种不肯勤学之人,皇上让之为储君伴读,真是有负皇恩,坏储君之学风实实是朽木不可雕也” 房遗爱目光闪了一下,心下不明白这老爷子今天抽什么风,不过看到旁边似笑非笑站立的李安阳,这下也就明白了。 房遗爱嘴角一挑,赶紧满脸深深懊悔地拱手说道,“先生学识渊博,如浩瀚海洋,举手投足无不彰显儒家精髓。奈何学生愚钝,多有不解,恐多问,累先生耗神,自己仍旧不解其意,是以只能蠢笨的拟葫画瓢,学习先生的举手投足,以期能体会儒家精髓。唉,学生资质差,只学其形,未得其意,还请先生教我。不知这教室酣睡,其髓何在?” 前头听的李刚还算心情好些,最后一句直接让李刚脸色变的铁青,好在也是经历风浪的老狐狸了,一瞬间脸色就恢复了正常,直接无视了房遗爱,问向李安阳道,“不知李总管所来何事?” “回李大人,太子被皇上召去了太极殿,一时半会儿怕是回不来,皇上体恤李大人,让李大人先回府歇着,今日课程日后找时间再补。”李安阳拱手道。 在李刚表示知道了之后,李安阳看了房遗爱一眼,这才吩咐人去叫肩舆送李刚出宫,自己回去伺候李世民去了。 在房遗爱出任太子侍读的半年以来,李刚第一次拿正眼看向了房遗爱,不过有些浑浊的双眼里写满了对房遗爱的不满。 看着李刚被侍卫抬走,房遗爱无所谓的耸耸肩,反正早在第一天正是陪读的时候,老爹就说过,当初李世民以国士之礼请李刚出任太子太师时,老爹就出面反对过,怕太子的灵性会被李刚磨没了。还说,李刚虽然学识不错,但是很好面子,而且记仇,虽然不会使什么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但是有机会的话绝对不会让房遗爱太好过,让房遗爱自己掂量办就是了,行为别太过分,也别太在意李刚的态度。 收拾了小教室,房遗爱准备回去的时候,小太监叫住房遗爱,说是太子有吩咐让房遗爱等他回来,房遗爱只得跟着去偏殿候着。 快中午的时候,李承乾才面色不好的带着李清回了来。 李承乾梳洗一番,换了常服,吩咐人准备点心和茶水,就带着房遗爱去了房。 没等房遗爱发问,李承乾就把昨天两人分手之后发生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昨天李承乾回到东宫没多久,就听说侯君集已经进宫了,便派人去打听消息。 原来侯君集也收到了侯栾沛的信,分别给侯君集和李承乾的信,几乎是在同时到达两人手里的。 给侯君集的信上也说了孩子的事情,还说侯栾沛怕自己被人害,带着孩子先躲了起来,请侯君集出面为自己讨个公道。 侯君集当即带人去了感业寺,果然侯栾沛早已无踪了,询问寺里的姑子关于侯栾沛的事情,全都是一问三不知,气的侯君集差点直接砸了感业寺若不是被身边的亲随及时提醒这是皇家供奉的寺庙的话。 侯君集不甘的在感业寺和附近收索了老长时间,却没得到半点儿的线索,这才气愤之下直接戎装宝马闯了皇城。 后来长孙无忌递来消息也说,他的人也没找到侯栾沛的下落,带去的产婆和大夫也并未发现侯栾沛房间里有生产的痕迹。 长孙无忌还说,他已经找皇后娘娘确认过,清明节去感业寺进香的时候,并未见到侯栾沛的身影,派人去召见的时候,也推说感了风寒不宜见驾,派去的大夫也被她找借口给推掉了。 而且,今早京兆伊上折子说,长安城东隶属万年县的地方出了人命案,有两家医馆十几条人命前夜全没了。 根据两家医馆侥幸逃生的学徒回忆说,两家医馆的大夫并未与人结果什么仇恨,不过却和侯府来往亲近,这两家医馆的主人都曾经在去年侯栾沛去寺庙清修之前,去侯府给侯栾沛诊过脉 这下房遗爱有些不明白了,无论侯栾沛是否真的怀孕产子,让这两个大夫活着不是更有价值吗? 虽然怀孕半个月,脉象上不是很明显,可是结合望闻问,还是能够判断出一二的,这样的话,若是两人出面作证说侯栾沛早就结胎的话,事情不是能够闹得更大吗?为何这个时候杀掉?这不是给人一种杀人灭口的嫌疑吗?还会惹得人怀疑侯栾沛怀孕的真实性,岂不是得不偿失? 想着房玄龄昨天分析说,侯君集善用奇兵,也不排除他有可能为了摆脱侯家的嫌疑,而做出扼腕杀掉与之有关之人的事情。 难道真的是侯君集派人所为?可是按照李承乾所描述,侯君集气急败坏的样子也不是作假。 “不知道,仵作的验尸结果说,那些人全是被人在半夜下了**,然后一刀致命,别的什么都看不出来。”李承乾烦躁的说道。 “先不说那两个大夫。”房遗爱也想不明白,干脆不想,转而说道,“侯栾沛为何会躲起来?她说怕人害她?谁会害她?再有,她要是真的有身孕的话,这么长时间,感业寺的人为何都不知道?侯家的人也为何不清楚?难不成侯家的人这几个月都没见过侯栾沛?” 听到房遗爱一串的疑问,李承乾的眉头拧成了疙瘩,语带怀疑的说道,“父皇也问过侯君集,不过他说是因为侯栾沛自己想要静心清修,不准家人探视,也不与家人来往。侯夫人每次去的时候,见到的都只是袖儿,每次的回话也大差不差的都是那些。” “那感业寺哪?侯栾沛主仆总得出门吃饭,昨早课?”房遗爱问道。 “感业寺的人说,侯栾沛只是暂居感业寺修行,并未真正出家,她们不好管,只是任由侯栾沛在房中修行,一切事宜全都是侍女袖儿出面打理。”李承乾望着房遗爱,无力的说道。 “袖儿?这个袖儿是从小跟在侯栾沛身边的吗?”。房遗爱皱眉问道,不能理解,怎么哪里都有这个侍女的影子? “袖儿是五年前才进的侯府,被侯栾沛挑做贴身侍女。”李承乾说道,“怎么,你怀疑袖儿有问题?” “只是觉得这个袖儿好像很得侯栾沛的信任,什么事情都是她替侯栾沛出面。”房遗爱说道,眼里全是不解的疑惑。 “侯栾沛说过,他们府里每个仆从的背景都是详细查过的,全都是清白的,不会有问题。”李承乾有些没底的说道,脸上带着不确定的思索。 第一八四章失踪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第一八五章不是我的菜 - 大唐房 第一八五章不是我的菜 从李承乾口中得知,侯君集因为戎装快马闯皇城,被魏征等人以目无皇上,违反纲纪法度等理由强烈弹劾。 在长孙无忌等人的附议下,李世民勒令侯君集回家闭门思过一个月,并登门向李君羡致歉,李君羡等人的医药费全部由侯君集出。 不知昨天李世民和长孙无忌跟侯君集如何谈的,反正早朝的时候,侯君集并未捅出侯栾沛信的事情,使得朝堂上下好奇侯君集入宫原因的人,只觉得心被猫抓一样,奈何相关人员却缄口不言,只得忍着。 至于侯栾沛及其侍女袖儿,两人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完全没有一丁点的消息,唯一可以安慰的是,各城门的兵卒都未曾见过两人出城。所以,李世民下令,在长安城中严密暗访,务必早日找到两人的下落。 对于李承乾暗自忧心侯栾沛的安危,房遗爱也只能是略加宽解。 在两封信分别落入李承乾和侯君集手里之后,侯栾沛的退路也就全都被封死了。房遗爱更加的担心的却是,侯栾沛会在没有退路的情况下,做出什么样的举动。 若孩子真是侯栾沛所生的话,不论是不是李承乾的,房遗爱感觉侯栾沛都没必要搞失踪,最合理的解释就是,侯栾沛根本就没有怀孕生子,那这样的话,事情就值得推敲了。 侯栾沛和袖儿单凭她们两人之力,不可能从感业寺消失的这么无影无踪也无预兆,肯定是预谋已久,经过详细策划的。而侯君集却说他和家人并不知道侯栾沛的详细情况,也不知道侯栾沛的行踪,若这话是真的话,那么只能说明侯栾沛背后应该还有人在暗中安排 只是这人是谁?这样安排有能得到什么好处? 想着老爹昨天在怀疑的时候,直接找出了好几种理由,把李泰和李恪排除在外,房遗爱就觉得自己脑子变得更加浆糊,想不明白所以然。算了,不想了,还是乖乖的把太子稳在东宫就是了。 中午,房遗爱被李承乾留在了东宫用膳。 下午是魏征来讲解的《韩非子》,纲纪伦常,法度为严。 更是在知道早上房遗爱的举动后,魏征黑着脸,很不客气的当着李承乾的面,把房遗爱狂喷了一顿,而且每句话都文雅之极,偏偏组合起来,让人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在恭恭敬敬的送走魏征之后,李承乾大笑了良久,心情变好了不少。这才神经兮兮的凑过来问道,“你小子真的向太师讨教‘教室酣睡,其髓何在’?” “还不是因为昨天没睡好,还得我今天醒的比太师晚,被逮了正行。他老人家不是说我不肯上进吗,我这也是顺势而为罢了。”房遗爱不满的白了李承乾一眼,郁郁的说道。 “唉,我昨天也没睡好。”李承乾叹息一声说道,直觉得认为房遗爱没睡好是被自己的事儿给闹得,当下理解地拍拍房遗爱的肩膀,大方的说道,“行了,今天课业结束了,你也赶紧回去休息,我这里暂时也没什么事儿了。” 房遗爱辞别李承乾,出了皇宫,带着秦明朝延寿坊的方向走了两步,看了看天,想了想,这个时间房夫人应该有空,自己还是先回家问问房夫人,昨天晚上到底是什么事情,不然见了菱悦的面也是尴尬。 刚走到自己门口,就碰上房夫人往外送阎立本的夫人,房遗爱恭敬地上前叫了声“师母”,阎夫人眼神淡淡的打量了房遗爱一下,这才叹息一声,上轿走了。 房遗爱回过头来刚要问房夫人,阎夫人这是怎么了?难不成出了什么事儿了?结果正好看到了房夫人复杂的目光,还有萧婷婷责备的眼神。 房夫人和萧婷婷具是爱理不理地看了眼房遗爱,就施施然地联阙回了房府,搞的房遗爱很是莫名其妙。 房遗爱回房洗漱一番,换了常服,就去了后堂。 见房遗爱到来,房夫人挥退了所有人,只剩母子二人在屋里。 房遗爱给房夫人见了礼之后,正寻思着该怎么张口询问昨天晚上的事情。那边房夫人已经开口说了起来,全都是说房遗爱年龄不小了,也该定亲了,又说了各府里适龄的小姐的容貌人品和性子如何,还问房遗爱去年游园会见到的各家小姐,可有看着顺眼的云云。 “娘,孩儿还小,不用这么早定亲?而且,大哥已经成亲了,娘要是想抱孙子,赶紧催催大哥大嫂,让他们给娘生个大胖孙子就是了。”房遗爱有些头大的说道。 “你大哥是你大哥,你是你”房夫人不满的说道,“你大哥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大嫂的心都被你大哥给拐到手里了。娘也是在你这么大的年纪的时候,跟你爹定的亲。” “娘,您儿子我长得这么有安全感,早晚给您拐个孝顺的漂亮媳妇回来。您不会连您自己儿子的本事都不相信?”房遗爱说道。 “早定下来早安心。我看宛如这孩子的性子就不错。”房夫人试探性的说道,眼睛认真的看着房遗爱的反应。 “阎宛如?”房遗爱满脸的不喜,皱眉说道,“怎么扯她身上去了?难不成刚才师娘过来就是因为她?” 看着房遗爱的反应,房夫人心下直叹气,想不明白宛如那么好的孩子,遗爱这木头疙瘩怎么就一点反应都没有?难不成是先宛如比他大?当下房夫人问道,“你不会是嫌宛如比你大?” “不是,娘……”房遗爱摆手说道,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房夫人要把自己和阎宛如凑一块?只是房遗爱话还没说完,就被房夫人打断了。 “不是就好。俗话说‘女大三,抱金砖。女大二,儿成串。女大一,白首依。’,正好,宛如大你两岁,而且阎家男嗣多,说不定还真就应了‘女大二,儿成串’这句话了。”房夫人松口气,笑眯眯的说道。 “娘,你看啊。你和爹是两情相悦,大哥大嫂也是两情相悦。到我这儿,娘总不会让我娶个自己不喜欢的女子为妻?这可是一辈子的事儿啊娘不会让儿子窝屈一辈子?”房遗爱小心翼翼的窥着房夫人的神情,张口说道。 “当然不,你,你说你不喜欢宛如?”房夫人怔了一下,不确定的问道。 “她不是我的菜,我干嘛喜欢她啊。”房遗爱说道。 “宛如那么喜欢你,你就一点感觉也没有?”房夫人不相信的问道。 “娘,谁规定的,她喜欢我,我就必须喜欢她啊。再说了,她什么时候喜欢我了?”房遗爱无奈的说道。 “你这死孩子。要不是因为喜欢你,人家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干嘛巴巴的往咱们府里跑?偏你小子还不开窍的不待见人家,巴巴的躲了人家半个月。昨儿个你大嫂看不过眼,这才带着宛如去医馆堵你。你倒好,一句话把人家姑娘给气跑了不说,还不知道去道歉。弄得宛如从昨儿个到现在都没怎么吃东西,这不,阎夫人找来了。”房夫人没好气的点达着房遗爱的脑门,不满的说道。 “不是,她不是来找大嫂的吗?怎么会扯到我身上?她可是一直看我不顺眼,每次都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娘,这饭可以乱吃,话咱可不能乱说。”房遗爱很是怀疑的说道。 “不只娘看出来了,咱们府里上下,还有两个阎府里的人,全都看出来,宛如那孩子看上了你,偏你小子半点反应都没有。要不是明年宛如那孩子就笈鬓了,可以开始议亲了,也不会跑来咱们府,让你大嫂帮着探你的口风了。”房夫人看着房遗爱,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娘,我只当她是姐姐,对她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娘,你不会不问儿子的意思,就把儿子卖给了他们了?”房遗爱可怜兮兮的说道,心下满是忐忑,在他眼里,阎宛如还不如自家妹子青娘和淑儿、城阳三个来的可爱讨喜。 “又胡说”房夫人不满的瞪了房遗爱一眼,呵斥道。 “呵呵,我就知道娘最疼我了。”根本没把阎宛如当盘菜的房遗爱放下心来,讨好的说道,乖巧的站在了房夫人身后,给房夫人捏起肩膀来,“那师娘来是为了什么?”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为了宛如。唉,也是娘没福气,讨不了宛如做媳妇。”房夫人不无惋惜的说道。 房遗爱干笑两声,没敢答话,就怕房夫人生气来个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什么,不顾自己的想法,把这事儿给定下来,到时候,自己相反对都反对不了。 “后天是初一,两位阎夫人惯常初一都会带着宛如去就近的崇福寺上香,阎夫人的意思是,让你初一的时候跟娘去一趟崇福寺,有什么话跟宛如说开了,有意也好无意也罢,把话说清楚,省的耽搁了人家姑娘的一生。也省的大家都跟着担心。”过了一会儿,房夫人才轻声说道。 “行,初一我陪娘去上香。”房遗爱点头应道。 “哼,是娘陪你去。”房夫人不满的说道。 “嘿嘿,都一样。”解决了阎宛如的问题,想着最晚上的事儿,房遗爱小心的张口说道,“对了,娘,问您件事儿呗?” “说,什么事儿?”房夫人眯着眼睛,享受着房遗爱的按摩,不以为意的说道。 “您昨天晚上把菱悦塞我床上去,是什么意思?能给儿子说道说道不?”房遗爱一字一句的问道,唯恐房夫人听不清。 第一八五章不是我的菜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第一八七章切磋 - 大唐房 第一八七章切磋 (谢谢赢城无榭同学的打赏鞠躬感谢谢谢支持) 因着萧婷婷是李世民亲口册封的贤月郡主,同时也是李世民和长孙皇后亲口认下的干女儿,是以,第二天一早,房遗直和萧婷婷夫妇就坐车入了宫,依例跟长孙皇后辞行。 因为是月底小朝会,多是一些总结性的汇报,没有繁琐的事情,李世民也早早的下朝去立政殿见了房遗直和萧婷婷一眼,好歹履行以下干爹的职权。 在听说房遗直定下七月初二就离京上任的事情之后,虽然同长孙皇后一样觉得是不是有些紧巴?不过,李世民在轻皱了一下眉头之后,想想房玄龄一心扑在国事上的样子,也就释然了。毕竟有人紧巴巴的赶上来帮打理的天下,李世民还是很乐见的。 照例勉励了一番之后,李世民心里又恨恨的嘀咕了一番惯会躲懒的房遗爱一顿,关系和睦的送走了房遗直夫妇。 正在东宫陪着李承乾认真听孔颖达讲解《左传》的房遗爱,忍不住打起了一连串的喷嚏,惹来了孔颖达和李承乾关切的目光。房遗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心下嘀咕了两句,也就揭过了。 而在宫里待了多半个时辰的房遗直和萧婷婷夫妇,有赶紧马不停蹄的坐着马车赶去萧府去跟萧等人辞行去了。 因为是月底,在孔颖达讲课结束之后,就是东宫各位师傅聚在一起考校太子功课,并指点太子一个月来行为的得失,同时也是每月最后一次指点太子时事与朝政上的一些要点的时候。因为这些不再侍读的范围内,房遗爱也乐的早早的躲了出去。 看着时辰离午饭还早,房遗爱便直接去了宫中侍卫休息锻炼的地方,这个时辰程怀亮那小子应该正好刚结束巡视,休息。 在侍卫休息的小教场,房遗爱毫无意外的见到了正被秦明狠狠操练的房崎,摆手示意两人继续,现在不急着出宫,转身朝着侍卫休息的屋子走去。 “你宫伴读这么长,竟然到了这早晚才记得哥哥在这里当差,你小子也好意思。”听到外头的声音,程怀亮扔下手里喝了一半的水碗,抹着下巴上的水,就嚷嚷着开门出来了。 房遗爱不给面子的冷哼一声,指责道,“恶人先告状也不是谁,天天巡视结束后,也就喝碗水的功夫就不见了踪影哼有异性没人性还好意思说。” “嘿嘿嘿,”程怀亮没有半丝的不好意思,反而满脸的得意,仰着下巴,得瑟的说道,“有本事你小子也来个有异性没人性,让哥瞧瞧。”这货还好死不死的带着怀疑的眼神,朝着房遗爱的下面望去。 本来房遗爱就一直郁闷初一的事情该解决,偏生这货在面前摆出一副春风得意的得瑟样子,让房遗爱看觉得碍眼。 本着之间要同甘共苦。更有哲理言说“一个人的痛苦,分散到几个人身上,痛苦就会减轻”,不管有几分可信,反正房遗爱决定郁闷憋火,很是应该让程怀亮跟分担一下,不然岂不是对不起叫他一声哥哥。 当下丢给程怀亮一个危险的眼神,带着贼笑,说了句“好久不见,切磋切磋。”也不待程怀亮脸上的得瑟笑容收敛,直接一拳朝着程怀亮的面门而去。 “你小子不地道”程怀亮大声的指责道,同时熊一般的身子,狼狈而又轻巧的躲开了房遗爱的攻击。 两个人你来我往的战在了一起。鉴于程怀亮接下来还要继续当值,房遗爱手下到了留了四分的情面,虽然把程怀亮逼在了下风,倒也不至于太过狼狈。 程怀亮显然也看出了房遗爱的郁闷,很是配合的哇哇大叫着不停躲闪,实际上他不及时躲开的话,身上铁定挨揍,因为房遗爱招呼的地方全是衣服遮着的地方,虽然房遗爱手下留了四分的情面,可是挨上还是疼得。 两人的你来我往,引得休息的侍卫们全都围了,毕竟这个时代的娱乐项目实在是太少了。秦明和房崎也停了下来,看着两人的交手,秦明不时的在房崎不解的地方,简要的提点一两句,到让房崎和旁边眼界稍低的侍卫受益不少。同时望向秦明的眼神也恭敬和羡慕了不少,不愧是秦将军手底下教导出的人物。 和清河公主一起从染了风寒的城阳公主宫里探病出来的淑儿,听宫人回报一句,程怀亮和房遗爱在侍卫的小教场打起来了,当下满脸怒气的说了句,“程怀亮可以欺负大哥哥”完全忘了程怀亮是身边清河公主未来驸马的身份,当下不管不顾的提起裙摆就要带人朝侍卫的小教场跑去,唯恐房遗爱吃亏,好去帮房遗爱撑场子。 “十七妹先听人把话说完再去也不迟难不成你忘了,父皇说过,房遗爱的伸手比程怀亮只好不差,难不成你连父皇的话都不信?更何况两人还是一来的好友,又如何会真的打起来?”清河公主紧跑两步,拦下了怒气冲冲的淑儿,张口劝说道。 淑儿收了怒气,看着不急不躁,满眼真切的清河公主,歪着小脑袋认真的想了想清河公主的话,觉得确实在理,再加上也未曾听闻过两人有不睦的传言,当下也就稳住了的情绪,点了点头认可了清河公主的劝说。 看着淑儿稳下来的样子,清河公主心下松了口气,却也不由的奇怪,不明白房遗爱是如何让这个惯于倨傲的妹妹记在心上的。同时心下也明白,这个十七妹和关系亲密起来,也是在父皇下了给和程怀亮指婚的旨意之后的事情,其中多少也有是因为程怀亮和房遗爱是好友的关系。 记得,隐约听宫人们议论过,父皇曾经想要把十七妹赐婚给房遗爱,是房遗爱诱导着十七妹回绝了,因着此事,魏王殿下背地里没少嘲讽过十七妹。再加上后来宫里流传的那些不堪入耳的流言,多少也是跟房遗爱不对付的魏王在背后推波助澜,虽说后来父皇和母后把流言压了下去,可暗地里还是有流传。特别是在魏王千般理由的怂恿下,母后不得不把香翠姑姑明确指给十七妹教规矩之后,暗中的流言就更加的不堪了。 虽然看着十七妹活力娇憨的样子很是喜欢,对暗地里的流言很是不齿,同时也为魏王如此没有情义的举动感到心寒。只是,跟淑儿一样,同样身为庶女,而且还不像淑儿这样能讨得父皇欢心,最后只能无力的叹息一声,谁让两人生在皇家那。 瞬间的心思百转之后,清河公主宠溺的揉了揉淑儿的脑袋,起身看向赶来回报的宫人,示意他把话说完。 小太监后怕的擦了擦脑门上惊出的冷汗,同时懊悔的暗骂一声,没记性的,下次看清公主身边的人再说,别没得在嘴快的,引出事端来,到时候有十条命都赔不起 看着两个主子望,小太监急火火的把话一溜烟的说完了。 “样,说的不,他们两个只是切磋着玩而已。”清河公主好笑的望着长长松气的淑儿,说道。 淑儿面带红晕,大方地回归了清河公主一个灿烂的笑容。 “走,去那儿坐坐。”清河公主说道。 淑儿也记起了刚刚不满的程怀亮是清河公主未来驸马的身份,心下很是不好意,便点了头,任由清河公主牵着朝清河公主的宫殿走去。 等到清河公主和淑儿带着人走远之后,报信的小太监这才彻底的送了口气,愣了一下神,然后扬起手来,狠狠的给了一巴掌,提醒下次千万别嘴巴再比眼睛快了,不然这条命真的有可能会因为这张没有把门的嘴而搭进去。 且不说清河公主如何苦心的提点淑儿宫里的注意事项,只说房遗爱和程怀亮。 两人拳来脚往的交流了半个多时辰,这才满身大汗的停了下来,光着膀子在侍卫休息的房间里歇了一会儿,没理会旁边满脸哀怨,满眼幽怨,满嘴抱怨的程怀亮,房遗爱穿上衣服,神清气爽的带着秦明和房崎回家洗澡吃饭去了。 一路上,秦明也就着房遗爱之前的交手,根据的经验,给与了不少的指正和提示。房遗爱也的实战经验还是缺乏的厉害,最起码比不上战场上出来的秦明,倒也虚心受了。心想着,是不是在抽空都去几次秦府和程府,好好的雕琢熟练一下的招式。毕竟这半年来,的小日子虽然忙碌,可实在是也太安逸了些。 饭后,小睡了半个时辰,房遗爱便去了医馆。在医馆忙碌了半天,房遗爱本来是心情愉悦的,可是这种好心情,赶在回家之前,被打发去西市给青娘和房遗则买零食的房崎带回的消息,给硬生生的扼杀了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第一八八章流言再出 - 大唐房 第一八八章流言再出 (感谢象迷同学的月**支持鞠躬感谢谢谢支持) 房崎在西市里,偶然间听到了太子和侯栾沛的流言,就连密而未发关于孩子的事情都有 开始房崎还以为幻听了,于是顿住脚步,也跟着前头的两个人坐在了路边茶棚里的桌椅上,叫了碗茶水,竖起耳朵仔细的留心听。(免费小说请牢记 两个灰衫男子,把身上的褡裢往茶桌上一放,好像真的渴极了般,每人都一口气连灌了三碗水,这才心满意足的打了个水嗝,又添了两碗水,这才赶在房崎怀疑的听力之前,慢的开口闲谈起来。 两人的声音虽然不大,却也保证让茶棚里满满的歇脚人,只要想听,基本上都能清晰的听到两人的谈话 听说,太子早就跟侯栾沛有一腿了…… 听说,年前关于侯栾沛的流言貌似是太子让人传出来的…… 听说,皇上和皇后对于太子妃的人选,一直是在卢家和崔家两家的嫡间来回挑选…… 听说,就是因为太子妃的选定问题,被侯栾沛了,所以侯家大年前才会愤愤不平的,拿卢家的两位和崔家的那位爷撒气…… 听说,传言中那个夜三郎的扶桑人,虽然垂涎侯家大的美貌,可是就他那三脚猫的伸手,听说压根就进不了侯大的身更甭说别的了。 既然这样,为还扯出来这个夜三郎来了? 听说,完全是太子为了迎娶世家嫡女,想要摆脱侯家大,这才让人捏造的谣言。 众人怀疑的神色中带着一丝的恍然。 可是,就算是太子想要迎娶世家嫡女,也没必要非得把侯家大给赶跑啊?毕竟,大户人家在娶嫡妻前,身边有妾室和通房的人多了去了。有人不解的问出了大家心中的疑惑。 这就牵扯到世家不成文的规定了,娶嫡妻前可以有妾室有通房,可是就是不能在嫡妻产下嫡长子之前有孩子侯栾沛早就被太子吃干抹净了,而且也珠胎暗结了。 听说,就是因为侯家大不肯打掉肚子里的孩子,这才让太子无情的翻了脸,散发漫天的流言,就是为了逼死侯家大 你们不,听说,就在侯家大去感业寺静修之前,曾经被逼的三番两次的寻死,好在都被人给救了。 至于之前崔卢两家的人派人去侯府的事儿,一则是因为侯栾沛确实动手打了两家的哥儿,二则是为了确认侯栾沛是否真的有孕。唉说来,侯家大对太子也真是一心一意,愣是瞒下了有孕的消息,就连之前去侯府为她诊脉的大夫也因为侯家大的恳求,在加上事关皇族,这才没把这件事情给抖出来。最后使得侯家大去了感业寺。 听说,侯家大真的生下了一个健康的男婴,可惜,唉,这孩子生的不是时候,再加上身份特殊,见不得光。 而且,听说,这孩子生了之后,曾经给侯家大诊脉的两个大夫,全家都被灭了口了 听说,东宫的那位也了孩子的存在…… 两人说完,勾起了茶棚里人的热议,为茶棚引来了不少的人,而这两人却对视一眼,悄默声的留下茶钱,溜了。 房崎事情不对,毕竟去年的流言大部分是他在房遗爱的示意下,找人给发扬光大的。今天的这情况,显然跟去年干的事儿是何其的相像所以,房崎认定两人是故意如此陷害太子的,便一直留心两人的动向。 可惜,西市的繁华不是盖的,街道上的人,那叫一个川流不息,紧跟了两个路口,房崎就找不到了对方的身影 房崎气闷的踹了一下路边的树,不甘心的来回扫视着,希望能够在找出两人的身影,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就在房崎颓然的想要赶紧回医馆去找房遗爱的时候,被街对面飘香酒坊相熟的伙计给叫住了,房崎便顺势进了酒坊,假装无聊的问了句最近西市可有有意思的流言。 结果,酒坊里的人来回说了不少杂七杂八的段子,却独独没有关于侯栾沛和太子的传言,这下房崎心里更加肯定那两人是蓄意制造流言的,就是为了诽谤太子 当下,房崎面色难看,心神不属的提着两包干果,接过酒坊老板娘,也就是陆义小姨,递的一小坛子酒,匆匆的朝着医馆跑去,至于小姨交代了,房崎压根半个字都没记住。 听了房崎的话,房遗爱可以肯定,确如老爹所猜测的那样,有人忍不住想太子下手了 行为不检,始乱终弃,无情无义,为巴结世家竟然狠心对亲子下手,还心怀叵测传播流言,如此之多的负面评语在民间传开来,肯定会降低太子在世人心间的威信,一个不,太子之位就会不保 若是太子被废的话,事情会变成样子? 以太子的心性,肯定不甘心被人污蔑,势必会发疯般的想要报仇 太子之位悬空,占着嫡子身份的李泰,绝对会把太子之位视为的禁脔想法设法的想要把太子之位搞到手 至于蜀王李恪,虽然在朝堂上的风评比不上太子,却比李泰好了不止一层更何况他身边还有一个精于算计的岑文本就算是李恪没有争位之心,但是架不住身边的人想要从龙之功 至于下边的几个,不成器的不成器,年幼的年幼,虽然小九李治性情到还不,可惜太小了,是以,下边的几个人可以暂时忽略不计。 若是李承乾、李恪、李泰三人,因为这件事情所制造的最坏结果,而现在就提前拉开架子互相争夺的话,房遗爱实在是不敢,那种混乱场面,到时候会牵连进去多少的人命。 更何况,一旦太子失势的话,要是李恪上位倒还好说,若是李泰的话,房遗爱敢保证,一旦李世民死掉的话,房家肯定会被那小子搞的鸡犬不留 要,李泰不只是在李世民和长孙皇后面前讨巧。因着李泰长相有五分像先皇后窦氏,就连尚在人事的太上皇李渊,也是对李泰疼爱异常 上记载李承乾失势后,长孙无忌成功的让李世民打消了拥立李泰为太子,是在太上皇李渊和长孙皇后去世之后的事情 即便是长孙皇后心心念念的要保太子,单人肯定敌不过李世民和李渊两人。同样的,若是改立太子的话,长孙皇后也不会希望皇位落入情敌所出的李恪身上,再加上李渊对李泰的另眼相看,若是李世民真的意属李泰的话,李泰赢得面还真不小 打了个冷颤,房遗爱赶紧提笔飞快的写了封信,封号口,面色凝重的交给房崎,让他亲自送到长孙府去,亲手交给长孙奕文,让他以最快的速度交给长孙无忌 房崎也事情紧急,赶忙点点头,把信揣在怀里,急忙牵马去了长孙府。 听着马蹄声远去,房遗爱悬着的心稍稍放了放,只希望长孙无忌能够料到这种情况,也希望消息送及时,长孙无忌来的及及时处理,否则,对太子的名声绝对会产生不小的影响 这些话,若是真的大面积传扬开来,即便明是假的,也势必会影响李承乾好不容易才在李世民心里留下的良好印象 这一刻,房遗爱无比希望长孙无忌能对得起他那阴险狡诈的狐狸称号希望他能和长孙皇后合力保全太子,平安顺利的度过这一劫。 停顿了一下,房遗爱也急忙忙的拿着,离了在医馆里休息的房间,顾不上回答洛子渊关切的问话,骑马朝房府赶去。 房玄龄毫无意外的还未回家。 听说房遗爱了,房慎迎了出来,交给房遗爱厚厚的一封信,说是东宫送来的,里头是房遗爱想要的资料。 接过信,房遗爱把拿着的,连同缰绳一股脑的全都塞进了房慎的手里,交待房慎,先不去给房请安了,若是房玄龄就找人知会一声。 说完顾不上看房慎奇怪的脸色,拿着信跑回了的小房。 汾洲刺史为杨誉,这个杨誉同时还领着慈洲刺史,本身是弘农杨氏嫡支未出三伏的人 关键是他的两位族叔,一个是杨师道,一个是杨师道嫡亲兄长杨恭仁。两人不仅在朝堂上的分量不轻,即便是在杨氏一族中,的分量也同样够重 杨恭仁更是在年初,因为年前洛阳发生的事情,迟迟查不出李世民想要的满意结果,而任命为洛阳都督。临行前,李世民更是便服去了一趟杨恭仁的府邸,据说当晚李世民曾拉着杨恭仁的手,很是慎重的说了一番话,大体意思就是洛阳对大唐来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地方,派谁来镇守和管理都事关重大,朕家子弟虽多,但恐怕都无法胜任这个职务,故特以委公也。” 这样的人物,即便是老爹应付起来,也得打起全部的心神,更何况是那初出茅庐的大哥 岑文本举荐房遗直出任汾洲孝义县县令,显然是打算把房遗直拉上李恪的车架 房遗爱使劲的揉着紧锁的眉头,不停的在房里来回走动,总觉得关于这个慈汾二洲刺史杨誉,好像有给遗忘和忽略了。 走了三四圈,实在是想不起来,房遗爱伸手拿起案上的信纸再次细细的看了起来,当再次读到杨誉有一个年方十二岁的嫡女时,“嫡女”房遗爱怔怔看着这两个字,低声呢喃着。脑子里早就炸开了,记得李恪的第一任妻子,好像就姓杨“这个杨誉不会就是李恪的老丈人?”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第一八九章尴尬 - 大唐房 第一**章尴尬 (感谢太天真了啊同学的月票支持鞠躬感谢谢谢支持) 七月初一,用完早饭,房遗爱便骑着马,郁郁的跟在房夫人和萧婷婷同乘的马车旁边,缓缓的朝着崇福寺行去。 骑在马背上,房遗爱心神不属的想着昨天李承乾写来的信,上面不只有关于汾洲刺史杨誉的相关资料,更是在最后特意的提了一句,说是李刚那天出宫之后就病了,嘱咐房遗爱最好小心些。 虽然大家都知道李刚年迈,而且素有足疾,再加上他虽然按时服用药物,却死活不肯遵从医嘱忌口,每每多啖食大鱼大肉等发物,使得足疾愈来愈重,去年就已经有了控制不住的趋势,再加上现在是夏天,他素来喜欢的专门定做的华美靴子比寻常官靴透气性差多了,于病情更是不利。所有的一切加起来,**,他的病想不加重都不行。 暗自叹口气,房遗爱心下忍不住责怪自己,明明就知道这老爷子可能会命不久矣,怎么那天自己就愣是没忍住,怎么就傻愣愣的回了嘴了?这不是摆明了让人往自己身上泼脏水吗?唉,看来自己的养气功夫还亟待加强啊 再有就是,昨天房崎从长孙府回来后,说是长孙无忌传话说,让房遗爱放心,有他长孙无忌在,太子不会有什么问题。而且侯栾沛的事情已经有了些许眉目,已经查明侯栾沛早在六月初就已经不在感业寺了,一直都是她的丫鬟袖儿在感业寺做门面功夫,而这个袖儿身上似乎有些隐藏着的线索。 因为散布谣言的人忒会选时间了,所以,房遗爱虽然让房崎及时的给长孙无忌送去了消息,可是等长孙无忌有所行动的时候,也基本上到了西市闭市的时间了。 原本集中在西市的人流,也都随着闭市而四散而开来,成功的把留言带去了京城各处 一想到房崎回来描述当时估算出时间时,长孙无忌那冰寒的可以的面容,看着房崎眼底深深惧意还有身上不由自主的冷颤,房遗爱也忍不住跟着倒吸了口凉气,满是同情的看了眼被自己派去的房崎。 本来房遗爱有些怀疑是不是侯君集在后头搞鬼,因为拿捏不成所以干脆毁掉,也算是替自己爱女报仇加正名。可是转念一想,侯君集虽然行事有时候乖张霸道,也有些透露着对李世民淡淡的不满,但是整体上还是很忠心于李世民,断然不敢做出这种污蔑皇储的事情来。 肆意污蔑皇储的罪名并不亚于谋反,以李世民给侯君集的礼遇来看,侯君集应该还没这么的不长脑子,自己给自挖坟 更何况,事出之后,侯君集便被李世民勒令在家休养,虽然侯府的人也在大肆的搜寻侯栾沛的下落,却也谨慎的遵循着李世民严禁外泄的旨意,只对外声称是在寻找偷了府上东西的贼人。 而且,房遗爱昨晚上也就这件事情再次询问了房玄龄,循着房玄龄的思路,房遗爱也觉得无论是那种可能,无论是谁的手笔,恶意污蔑太子的流言都不会是侯君集制造的。 房遗爱头疼的揉了揉眉头,想着老爹昨晚上说的最后一番话,“也不排除是世家暗中的力量在其中捣鬼。”老爹更是在后来迟疑了一下保守的给出了“三成”可能的估计。房遗爱心下更显沉重。 世家抱团的弊端越来越明显了,家大于国,家族的利益高于一切,已经明显的使得朝廷和世家之间出现了明显的裂痕,而这种裂痕仍旧在不停的加大中 再加上世家对土地和资源的集中收刮,以及世家土地的赋税偏低的问题,使得朝廷的农业税收简直成了世家眼中的笑话而且五姓七家随便拉出其中一家来,家族的资产都可能不输于国库 而且,历来朝堂上也多被世家子弟把持,方便拿捏实干的寒门子弟少的可怜 大隋两任皇帝显然都认识到了这种情况,全都在努力的试图消弱世家的力量,只不过是隋文帝出手相对温和,而隋炀帝的出手就有些直接了。不但广推科举制度,大力提拔没有根基的寒门子弟,更是对朝堂上世家子弟采取分化打压的手段。 过度的弹压,所造成的后果就是世家力量的反弹 最严重的后果就是杨玄感的造反,以及由此引发的隋末动乱 世家之人更是意思到要想抱住自己的富贵,不但要有世家长久的传承,更要将权力拿捏在自己人的手里所以隋末争霸的各路人马中,本后基本上都有着世家的身影最明显的就是太原王家旁支养子王世充,以及曾经腆着脸上门依附以及现在仍不忍脱离陇右李家的大唐皇族 既想借世家的势,又不想世家的影响大过朝堂想来这就是李世民现在最为矛盾的心思。 想想年初的时候活字印刷术的研制成功,使得籍的印刷方便了许多,印刷的成本也是大幅度的降低,使得独掌此术的朝廷光是印刷卖,短短半年时间就赚到了去年一年的全部税收也未朝廷在寒门子弟中,赢得了更多的拥戴 在加上今年年初最后一届的恩科,其中有近三分之二的上榜人员是没有任何背景的寒门子弟,虽然世家子弟占了此届恩科的三分之一,但是世家子弟担任的职务,除了少数几个确实实力耀眼拔尖的人外,大多都是不轻不重,可有可无的职位寒门子弟,无论职位高低,基本上都是掌握着实权的 照老爹的分析,在恩科结果出来之后,皇上和他们基本上就都料到了世家的反应,也猜测到世家可能会出手反击。 而世家的人也确实动手了,不但大部分的世家家学得到了修葺,学里的待遇也提高了不少,更是在世家的操纵下,不少县学还有新开设的私学相继被挤垮,也有不少聪颖的寒门子弟被世家的人以各种手段收拢在门下,实打实的打了朝廷的脸面。 即便是被人打脸,大家也不得不忍耐,只期望着最近这几届招取的寒门人才能够快快的成长成国之栋梁可以尽快的掌起国之命脉 随着任命的相继发出,五月匆匆过去,世家的怒火也渐渐的熄灭了,就在大家以为世家收手的时候,去不曾想会出现侯栾沛这件事情 虽然不能肯定是否真的是世家出手策划的,但是世家却也有摆脱不了的嫌疑 想着老爹说这件事情有长孙无忌在,再加上皇上和皇后,断不会让太子出现什么大的差池。老爹只是吩咐自己好好在一旁稳住太子,静观事态的发展便是,看看能否从中学到什么东西。 回想老爹说这番话的时候,面色虽然凝重,但是目内却没有过度的担忧,房遗爱就忍不住牙疼,心下感慨,自己虽然活了两辈子,经历的风浪还是太少了,见识也是不足啊 正不停的摇头叹息自己见识浅薄时,房遗爱就感觉周围满是火辣辣的目光,赶忙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的如墨挡在了车辕前,自家车夫正拿着下车的脚凳立在自己马头前,满脸为难的看着自己,眼神还不时询问的瞄向旁边的车辕上。 房遗爱顺着车夫的目光,好看到了车辕上俏然而立的房夫人不悦的脸庞,还有萧婷婷拿着帕子遮着面庞垂头低笑的样子,而两人的丫鬟全都从对面车辕上跳了下去,兰儿和红蝶两人立在对面的车辕旁来回咬着耳朵,好笑的眼眸却不停的瞄向房遗爱。 秦明早就把自己的缰绳丢给了一旁秦亮,满脸无奈的牵住了如墨嘴边的缰绳。 房崎却是很不给面子的在一旁牵着自己的马缰绳,笑的一张嘴都裂到耳根子上去了而且更过分的是,他好似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在笑一般,双肩不停的抖动,空出来的那只手直接抱着自己的肚子 就连不远处出来接人的知客僧,看到这种情况,奇怪之余,也不由的觉得好笑,嘴角很是自然的往上翘了起来。 房遗爱脸上一红,尴尬的笑了笑,一带马缰绳,从让开道路的秦明身边绕了出去,给房夫人和萧婷婷腾出了下车的地儿。 房遗爱让开的时候,听力不错的耳朵明显捕捉到了车夫解脱的松了口气。 挨了房夫人一记白眼,房遗爱尴尬的一笑,无所谓的跟在了房夫人和萧婷婷身后,带着自家的人进了崇福寺。 问了一声知客僧,阎府的家眷是否都到了,便跟着知客僧去了阎府家眷临时休息的会客房。 因为里面都是女眷,房遗爱不方便入内,只能立在门口跟两位夫人见了礼。就听房夫人跟阎家两府的夫人告了声罪,几人来回寒暄了一会儿,互相客套的夸奖了一番阎家嫡女阎宛如和房家长媳萧婷婷之后,阎房两家的家眷这才相携出了会客房,朝着大殿走去。 挨了阎家两位夫人还有自己娘亲的警告不悦的白眼,看到跟萧婷婷亲昵挽臂的阎宛如,看见她眉宇间挥不去的忧愁,还有明显消瘦的身形,房遗爱无奈的叹了口气,沉默的跟着众人的身后,护送几人去大殿上香祈福,满脑子想着待会儿该如何开解和拒绝阎宛如,才不会伤了一颗本该朝气蓬勃的少女春心。 第一**章尴尬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第一九零章情归何处 - 大唐房 第一九零章情归何处(二更求订求票!) 房遗爱带着阎房两家的男性家丁立在大殿外,等着两家的家眷上香出来。**() 负手而立,仰头望天,眼无聚焦的等了两柱香的时间,两家的这才悉悉索索的出来,房遗爱也被一旁机灵的房崎给叫回了心神,赶忙恭敬而又规矩的垂首立在了殿门前。 房夫人、两位阎夫人、萧婷婷全都警告的瞪了房遗爱一眼,阎宛如目带幽怨的看了房遗爱一眼,赶忙咬着双唇把头别向了另一边。 阎大夫人看着女儿咬着嘴唇的样子,心疼的叹息了一声,执起阎宛如的一只手,捋了捋阎宛如两颊的发丝,鼓励的拍了拍阎宛如的肩膀,阎二夫人还有房夫人、萧婷婷,全都鼓励的朝着阎宛如和善的笑了笑,意思是告诉阎宛如大家全都是她的后盾,让她安心就是。 偷瞄到这种情形,房遗爱忍不住在心底为自己默哀,待会儿要是哄不好阎宛如的话,怕是自己最近的日子都别想好过了。 感受到众人的善意,也为了不让大家担心,阎宛如牵强的勾起一个笑容,标准的朝大家福了一下,转身带着碧幂朝崇福寺后院走去,知客僧没拦,显然是提前打好了招呼。 瞄了眼阎宛如离去的方向,房遗爱便收回了目光,身形却没有立马动弹,因为原本围在阎宛如身边的几人,全都警告的立在了自己身前,完全挡住了自己的去路。 就听阎大夫人怅然的叹息一声,阎二夫人略带不满的冷哼一声,两人的身形便翩然离开了房遗爱的视线。 房夫人叹口气,警告房遗爱“待会儿好好说话。”便带着朝房遗爱警告的哼了声,背地里朝房遗爱示威的举了举小拳头的萧婷婷,转身跟上了两位阎夫人的脚步。 几人跟着知客僧去找方丈探讨佛法去了,名义上是礼佛,实际上确实为了等房遗爱和阎宛如谈话回来。 顾不上理会阎家家丁不善的眼光,房遗爱嘱咐秦明和秦亮两人带着房家的家人照顾好房夫人和萧婷婷,顺带看顾一下两位阎夫人,这便带着房崎,逃也似的朝着阎宛如离去的方向追去。 带看到前头不停往后张望的碧幂的身影后,房遗爱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放缓了脚步,不远不近的缀在阎宛如主仆身后。 一看房遗爱放缓脚步,房崎就明白,自己少爷还是没有做好那个什么心理建设,满是同情的看了眼房遗爱,顺便示威的瞪了回望过来的目光不善的碧幂一眼。 碧幂不满的朝房崎努了努鼻子,不服气的扬了扬自己的小拳头,然后很有范的一甩头,留给了房崎一个漂亮的后脑勺。 看的房崎被空气给噎了一下,气呼呼的瞪着碧幂的后脑勺。 房遗爱看着两人的互动,忍不住轻笑了两声,心中的郁闷倒也散去了一些。 四个人,两前两后,没再有多余的互动,就这样静静的超前走着,看着前头阎宛如主仆很是自然的进了一座院落,房遗爱皱了一下眉头,抬眼望着门庭上高挂的写着“持心院”三字的石匾,怔了一下,随即抬手揉着眉头,静静的立在院门口。 持心院,持心院,心下不停的念着园子的名字,房遗爱想不明白阎宛如到底是刻意选得这个地方,还是真的只是无意中走进来的? “少爷?” 看着阎宛如主仆远去的身影,随时有可能隐没在满园的梅树丛中,房崎忍不住出声提醒了一下停步不前的房遗爱。 听到房崎的提醒,房遗爱放下手,朝阎宛如两人望了眼,烦躁的踢了一下门框,这才深呼吸两下,满脸悲壮的跟了上去。 看着房遗爱那种“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架势,房崎心下觉得好笑,却也不敢当着房遗爱的面,明目张胆的笑出声来。 看着阎宛如泫然欲涕的表情,紧抿的双唇勾起自嘲而又失望的浅笑,绞着帕子的双手关节已经泛起了苍白之色。房遗爱轻皱了一下眉头,心下满是挫败感,难不成自己说的还不够委婉清晰? 阎宛如旁边的碧幂,满头黑线地看着对面的房遗爱,心下非议,真不知道该说这位房二公子什么好,不知道女儿家的面皮薄吗?至于把话说的这么直接吗?这话一出,别说是小姐了,就连二老爷家管浆洗的厚脸皮吴妈,都能给气的恼羞成怒,上去抓破你的脸,这还是轻的也就是小姐涵养好,要是换做我,哼,早大嘴巴子扇过去了 想着,碧幂望向房遗爱的眼神更加不善。 阎宛如借着碧幂的搀扶,这才勉强维持住自己的身形,不让自己颤抖着倒下去,闭上眼睛,深呼吸了十几下,阎宛如这才勉勉强强压下了自己的情绪,心下自嘲自己怎会看让如此绝情的男子? 张开眼睛,阎宛如把目光别向一旁,生怕看着房遗爱不明所以的脸庞,会让自己多年的教养全都化成浮云,死死的绞着帕子,这才勉强开口说道,“房公子的意思,宛如已经明白了。宛如还有事,就先告辞了。”说完,看也不看房遗爱,转身带着碧幂往来路走去。 房遗爱舒了口气,心间压着的石头总算去了,不过想起萧婷婷交代的胭脂铺的事情,当下叫道,“那个,等一下。” 阎宛如立住身形,暗淡的眸子里带着一丝隐晦的亮光,回首望向房遗爱,发出无声的询问。 “那个,关于胭脂铺的事情,青娘还小,嫂嫂明天便要跟大哥一起启程赴任了,怕是,要有劳,那个,有劳阎师姐了。”房遗爱有些尴尬的说道,自己也明白才刚拒绝了人家就跟人家谈生意的事情,有些不道德,可是胭脂铺的事情,按大嫂说的阎宛如毕竟要占三成分成的,大嫂不在,有些事情自己也只能跟阎宛如商量啊。 “就这件事情?”阎宛如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房遗爱。 某人仍未发觉人家姑娘不悦的面色,自顾自的解释道,“阎师姐也知道,捣鼓药材相关的东西我也许擅长,可是经商什么的我就不懂了,就连医馆,虽然挂的是我的名字,实际上全都是太医们在经营,所以,胭脂铺的事情也只能麻烦阎师姐了。” “在你眼里,我就只是会经营赚胭脂钱的妇人吗?”。阎宛如愤怒的大吼道,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奔流了下来,满眼受伤的看了房遗爱一眼,转身飞奔着朝持心院外而去。 “我……”房遗爱被阎宛如吼的呆了一下,抬起手想要拉住阎宛如,出口解释,可是,不但手伸慢了,就连解释的话到了嘴边,也只吐出一个我字,别的什么也没说出来。 “你哼”碧幂恶狠狠的剜了房遗爱一眼,一跺脚,转身去追阎宛如去了。 等阎宛如和碧幂的身影消失之后,房遗爱才怔怔的回神,收回悬空的手臂,呢喃道,“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 “少爷?”房崎看到阎宛如主仆跑了出去,这才从远处跑过来,看着房遗爱怔怔的面容,不解的询问道,还时不时的望向阎宛如跑离的方向。 “唉” 房遗爱叹口气,有些力脱的坐在了地上,倚着身后的梅树,仰头望着枝叶空隙间的天空,心里也迟钝的意思到了,自己已经伤了人家姑娘了。 看着房遗爱的样子,房崎张了张嘴,望了眼阎宛如离去的反向,摇了摇头,没敢说话。 阎宛如被泪水迷离的双眼,早就看不清道路去往何方了,心下只想找个没人打扰的清静地,好好的让自己痛哭一场,是以脚下也不分路,只知道哭着闷头前行。 身后碧幂担心的叫声越来越远,以至消失,阎宛如还是不想停下来,只想痛快淋漓的哭一场,只想不管不顾的跑一回,。也许,哭够了,跑累了,自己心里才会好受些? 先前房遗直成亲之后,手下回报说阎宛如常往房府跑,李泰觉得气闷憋屈,可是阎宛如和萧婷婷是闺蜜,李泰也无话可说。到后来听说阎宛如去房府的时候,房遗爱基本上都是在医馆呆在,李泰眉毛挑挑,心下莫名的悄然松了口气。 结果,李泰今天刚从宫里出来,就听人说阎房两家全都去了崇福寺进香,阎宛如和房遗爱赫然在列当下,李泰原本欢悦的脸庞阴沉了下来,换了一身便服,便带着贴身小太监朝着崇福寺策马而来。 问清了阎宛如和房遗爱的去向,严令知客僧不要惊动寺里和阎房两府的人,自己带着小太监,就像捉奸的丈夫一般,寒着脸朝寺庙后院而来。 因为寺庙里的知客僧也不知道两人去了那里,李泰也只能耐着性子在寺庙后院乱逛,以期能够撞上阎宛如。 随着时间的流逝,李泰的脸也越来越阴沉,有些压不住脾气的朝着身便的小太监吼了一声,“没用的东西哼”吼完,却也只能慢慢去找。 两人刚才一处假山后头转过来,就听到有女子的哭声越来越近。“王爷,会不会是?”小太监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李泰看了小太监一眼,然后顺着哭声而去,转过假山右侧十丈远的一棵古树,就被人撞了个满怀,一股熟悉的香气串进了李泰的鼻息,让李泰心下欢喜,顺势把来人抱紧在怀里,又惊喜,又心疼的叫了声,“宛如?” 阎宛如正哭的迷迷糊糊之间,不小心撞进了别人的怀里,下意识的想要挣离,结果耳畔传来的窝心呼唤,让阎宛如觉得满腹委屈找到了宣泄之地,顺势偎进了来人的怀里,无所顾忌的放声痛哭起来。 第一九零章情归何处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第一九一章如此顾及? - 大唐房 第一九一章如此顾及? “女人啊,麻烦” 良久,收拾好心情的房遗爱站起身来,轻声的咕哝道,拍拍屁股上的泥土和草屑,想着等老娘拿自己卸完火之后,是不是要去找阎立本好好的聊聊,总之是不能让阎房两府因为此事而生分了。**!。* 想想房遗爱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的憋屈,明明自己什么想法都没有,明明是对方错恋了自己,怎么事情发展到最后,糊里糊涂的就成了自己上了人家姑娘的心了? 唉,应付这件事情,房遗爱觉得,还不如自己应付十来个刁专找茬的难缠病号来的轻松,应付病人,无论话轻话重,只要道理清晰,态度诚恳,真心实意的说出来,病人总归是能说教通的,可是这件事情,本就无理可循,话不能轻也不能重,因为是拒绝,态度不能强硬也不能软弱,这中间让房遗爱掂量很是为难,最后,唉,看样子还是把事情给办砸了。 房遗爱再次无限怀念起宿舍里的那位花花舍友来,想着那小子曾经在宿舍语重心长的感慨过的一番话,“每个爱你的心都值得珍视和呵护,即便不是你想要的,即便是你坚决要拒绝的,也要维护好那颗爱你的心,因为它是无罪的。” “无罪?真的无罪吗?”。 房遗爱跟当初一样,仍旧保持着怀疑的态度。 揉揉眉头,房遗爱叫上有些担心的房崎,转身朝持心院外走去,只是走了没两步,耳畔隐约传来了一阵婴儿的哭声。 “婴儿哭声?”房遗爱顿住脚步,朝房崎问道,有些不明白寺庙里怎么会有婴孩的哭声? “是啊,应该是那个方向传来的。”房崎不明白自家少爷怎么了,还是认真的答道,顺手指向持心院西侧。 房遗爱顺着梅林,朝持心院的西侧花墙所在的方向走了两步,这才静心分辨出空气中的药香,这股药香倒是让房遗爱忆起了腊八那天闻到的药香,两次的药香虽然有些许差别,但总体上药效相近,所差的也只是因时节不同而调整的个别药物罢了。从药香上,房遗爱大体可以肯定隔壁院子里住的应该还是去年那人。 只是,婴儿如猫的哭声,以房遗爱上辈子在儿科混迹多时的经验判断,孩子应该还未曾满月,不然哭声不会这么的儒弱任性,还不时夹杂着哼唧声。 自己记得腊八的时候,陪自己折花的小沙弥貌似说过,隔壁住的人当时就已经在崇福寺住了大半年了,自己之所以记得是因为对方是老伤患,而且和杨晨家有些关系。 也就是说,那人在寺院里,到现在少说也得有一年的时间了也就是说,这个孩子不可能是那人的,难不成是杨晨家的?可是也没听说杨晨他们家添丁啊? 更让房遗爱奇怪的是,按照大唐的习俗来讲,一般未满月的婴孩是不会出来见外人的,不足岁的孩子没有特别的原因,一般也不会抱出家门。像自己小弟遗则,更是在一岁半之后才偶尔跟着出家门的。 “房崎,去找秦明,让他找人去查查隔壁院子里住人的底细。另外,去车马行找黄老爹,让他给付昌社递个消息,问问他上次问他要的人什么时候能到。”房遗爱凝眉吩咐道,顿住了朝花墙走去的脚步。 不是房遗爱不想靠过去看看,而是房夫人已经带人寻来了。 就在房遗爱带着房崎身形消失在原地的时候,并未发现在梅林掩映的花墙后头,有一双恨意浓烈的双眼正往过来 跟房夫人等人会合后,房崎自是按照房遗爱的吩咐去找秦明说悄悄话,而房遗爱却被房夫人的厉声责问给弄蒙了。 阎宛如在寺庙里走丢了? 房遗爱告罪一声,便带着人去找人去了。 在崇福寺乱转小半个时辰,眼看着就到中午了,那边阎家的下人送来消息说,阎宛如找到了,别的都未多言。 等房遗爱收拢房家的人手,赶到会客房,房里打扫的小和尚说人全都走了。 急忙赶到门口,却只见到了房夫人和萧婷婷低落的神情,以及阎家车马扬起的尘土。 房夫人看了眼房遗爱,叹口气,带着萧婷婷上了自家的马车。 回了房府,房遗爱悄悄的问了兰儿,这才知道,阎宛如是被微服去崇福寺散心的魏王李泰给碰巧找到的。 一辆朴素的马车停在杨府门口,车帘轻挑,跳下一个童打扮的青衣小厮。 小厮一手扯着车帘,另一只手伸了上去,扶住了伸出来一只白皙的手掌,紧跟着一个相貌清秀的年青男子从车厢里探出了身子,松开小厮的手,立在了车辕上,轻抬眼睑,望着杨府的大门,面色虽然温和,心下却有些不满的冷哼了一声。 车夫这时已经手脚麻利的把脚凳放在了车辕旁了。 左手执扇负于身后,右手撩起身上素净的雪青色儒生长袍的下摆,青年男子信步下了马车,来到了杨家的门前。 “咦,崔先生,您回来了,事情可还顺利?”正从杨府出来的杨晨,远远的看见门前的站着的青年,快走两步,脸上的惊喜一闪而过,亲切的招呼道。 “有劳杨公子费心,一切还好。”青年崔先生脸上带着和洵的微笑,淡然的说道,“公子这是要出去?” “今年科考的国子监同窗房遗直明天离京上任,我出去看看,好歹准备一份像样的程仪,也不妄结交一场。”杨晨点头说道。 “房遗直?皇上不是特许了他两个月的婚假吗?怎么?”崔先生略有不解的问道。 “只听说是房遗直自己的意思,至于别的,倒不清楚。”杨晨摇摇头道。 “可知他去往何地?出任何职?”崔先生问道。 “汾洲孝义县令。”杨晨答道。 “想来岑大人应该从中出了不少的力。”崔先生并无半点意外,语气肯定的说道。 杨晨微微一笑,点头默认了。 “令尊可在?”崔先生问道。 “先生回来的巧,父亲今天回府的早,现在正在房。”杨晨笑着说道。 “在下就不耽搁公子的时间了。”崔先生温和的颔首说道。 “晨晚些时候再向先生请教,请先生回府先歇歇乏。”杨晨微微躬身,侧身让开了道路,请崔先生先行。 崔先生点了点头,也不客气,很是自然的带着自己的小厮进了杨府。 接到了下人的禀报,杨成怡掐着时间出了房,像是事先排练好的一般,杨成怡的双脚刚刚踏出房的大门,崔先生的身影就准时的出现在了杨成怡的视线中了。 两人互相见礼之后,新茶上上之后,房及周围就屏弃了一切闲杂人等,只余杨成怡和崔先生两个。 “怎样?乐儿的药寻得可还顺利?” 一杯清茶慢悠悠的下肚,看着崔先生优哉游哉的慢慢抿着茶水,还时不时饶有兴趣的把玩着手里的茶盏,丝毫没有张口说话的意思,杨成怡有些沉不住气的张口问道。 “乐儿?我还以为杨员外志向远大,早就不记得乐儿是谁了呢。”崔先生的面孔依旧温和,可是话语中的嘲讽之意听的杨成怡面色僵硬了一下。 脸上的不自然,在一个深呼吸之后就恢复了平静,只是杨成怡原本优雅端着茶盏的手,却改成了用力的握 对上崔先生没有丝毫笑意的眸子,杨成怡眉头轻皱,张口说道,“逾凡,我怎会不顾及乐儿” “顾及乐儿?”崔先生,也就是崔逾凡,嘴角的笑容更甚,语气中冷讽更甚,“你若还记挂着乐儿,当初为何不听我的劝阻,坚持让乐儿寻机进入魏王府?又怎会不听我的建议,在李世民狩猎离京时,找金岳川要出乐儿?还反过来阻止我去” “当初,你但凡能够多想想我的话,乐儿也不至于被废去大半的武功,还差点损伤了根本以至现在都不能见风受寒”崔逾凡冷冷的说道,“你就是这般顾及乐儿的?” “逾凡,我承认,金岳川之事是因为我顾虑过多,给乐儿带来了不小的伤害。”杨成怡诚恳的望着崔先生的双眸,丝毫不避讳对方眼里的冷意,语气恳切的说道,“可是魏王府的事情,你觉得能有人比得过乐儿?乐儿可是你一手调教出来的。” “唉”崔逾凡长叹一声,神色暗淡了不少,眼里的冷意被悔意取代,心下满是追悔莫及的苦涩。 杨成怡也别开了视线,神思不属的望着手里的茶盏。 一时间,两人相继沉默,寂静充斥了整个房。 “武功全复是不可能,就连以后也不可能在活动过度,但是受损的肺脏却能补回大半,不至于让乐儿总是咳的无法休息。”良久之后,崔逾凡张口打破了房里的寂静。 “那就好,那就好。”杨成怡松口气的说道。 “还有一事我想问你。”崔逾凡说道。 “但说无妨。”于乐的事情有了眉目,杨成怡心情好转,爽快的说道。 “为何放任他们把乐儿牵扯进李七那混蛋的计划里去?”崔逾凡面色淡然的说道,语气中满是不悦,紧盯着杨成怡的双眸,等着他给出合理的答复。 第一九一章如此顾及?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第二零五章驸马? - 大唐房 第二零五章驸马?(二更求票) 淑儿一身华服,拿眼睛瞪开了想要上前来拦她的两个小太监,直直的走到房遗爱旁边,甜甜的朝李世民行礼道,“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安。(,)” 看着淑儿那一头的公主品级的饰物,房遗爱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心下直替淑儿累得慌。有心想问淑儿怎么这个时候上大殿来了,当着群臣的面有所顾忌,却也不好张口去问,只能静静的立在一旁。 看到淑儿进来,李世民瞄到了外头探头的程怀亮,再看看满脸不解的房遗爱,心下直叹自己的宝贝闺女还这么的小,怎么就被房遗爱这二胡货骗走了呢?于是不满的瞪了毫无知觉的房遗爱一眼。 “合浦,你可知这是朝堂,不是儿戏的地方?”李世民摆手让淑儿起身,面带不悦的说道。 “回父皇,儿臣就是来朝堂的。”淑儿说着,小脑袋端的正正的,大大方方的打量着朝堂上的所有人,最后目光定格在坐在地上的侯栾沛身上。 “父皇,这个脏兮兮的女人是谁?怎么有些眼熟?”淑儿的小脸上满是好奇,人已经气场强大的走到了侯栾沛面前,小小的个子正好够与坐在地上的侯栾沛平视。 对于女人,你可以说她穷,可以骂她懒,但是,千万别说她长得丑,也别说她脏! 听到淑儿说她脏兮兮的,侯栾沛唇上的血色退去了三分,眸子里带着渗人骨髓的冷意望向淑儿,扬着下巴,张嘴说道,“我……” “啪”的一声响,打的侯栾沛的脑袋侧向了一方,嘴里的话也被重新打回了肚子里。 本来因为侯栾沛眼里的寒意,淑儿心下有些害怕,生出了一丝的怯意,不过当看到殿外探头的程怀亮,想着程怀亮一路上跟自己说的,这个女人污蔑房遗爱的那些不堪入耳的话,淑儿心下怒火丛生。 在看到侯栾沛身上脏兮兮的样子,却扬着下巴,一副高傲无比的样子,淑儿现下更是来气,当下想也不想,直接反手一个大嘴巴子扇了过去。(!赢话费)然后轻蔑的看着侯栾沛,带着公主的骄傲,清冷冷的说道,“原来刚才在父皇面前污蔑本宫驸马的人就是你啊。” 说着,淑儿从袖筒里取出一方丝帕,使劲的擦了擦打人的那只手,然后嫌恶的把用过的帕子扔到了侯栾沛的脸上,看也不看侯栾沛的神情,转身来到房遗爱身边,满脸委屈的对李世民说道,“父皇,有人污蔑儿臣的驸马,肯定是嫉妒父皇为儿臣寻了如此好的驸马,还望父皇为儿臣和儿臣未来的驸马做主。”拉着房遗爱的手一块跪了下来。 “驸马?合浦公主什么时候选定的驸马?”不知是谁小声的说了出来,让寂静的大殿里,每个人都听的很是真切,却因为大殿里的回声让人无法确定到底是谁说的。 杜如晦朝旁边眼神波动的房玄龄靠了靠,低声询问道,“遗爱真的让皇上定给十七公主了?” 房玄龄轻轻的摇摇头,顿了一下,又点了点头,也觉了自己的前后矛盾,只能是朝杜如晦苦笑了一下。 看戏的众人,只觉得今天朝堂上生的这一出出的事情,回家够自己关起门娱乐一段时间了,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却不忘把耳朵机灵的直起来,唯恐错漏任何一字一句。 李世民满头黑线的看着下头跪着淑儿,还有莫名其妙被淑儿拉着跪下的房遗爱,一时间不知道该怎办才好。 想当初,自己是看着淑儿难得亲近其他人,唯独在房遗爱面前乖巧开心,这才有意想要把两人凑到一块,结果被两人给拒了。后来因为国宴之后,又有人多嘴的把两人凑到一块谈论,李世民便暗示房遗爱,若是狩猎的时候输了,竟让他应下和淑儿的婚事,结果这小子硬撑这还是赢了。李世民气恼之下,便没再提这事儿,现在可好,自己闺女为了这小子竟然闯了大殿不说,还一句话直接定下了两人的关系,得,感情自己就是白操心的。 若这里不是朝堂,若这里没有其他的闲杂人等,李世民很想上去暴打一顿房遗爱,自己好不容易有个活泼开朗的乖女儿,结果还是被房遗爱这小子,一边当着自己的面拐弯抹角的拒绝着婚事,一边偷偷摸摸的把自家闺女给勾走了! 李承乾眼神波动了一下,怪异的来回看着房遗爱和淑儿。 房遗爱这是被淑儿那句“本宫驸马”给震晕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淑儿拉着跪下了。 “淑儿,你到这儿来干嘛?这是朝堂,皇上在审案子,你别乱掺和!听话,赶紧跟皇上请罪回去。”房遗爱低头凑带淑儿耳边,有感激,有心疼,有责备的说道。 淑儿听了房遗爱的话,仰着漂亮的小脸望着房遗爱,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看着房遗爱,不满的撅着小嘴,那样子怎么看怎么像是在撒娇。 在房遗爱的心里,现在也只是把淑儿当成妹妹一般看待,所以看到她小女儿家的样子,再想到淑儿的年龄,房遗爱心下一阵无力的叹气。看着淑儿仰着脑袋有些吃力的样子,叹息一声,左手不自觉的伸出去扶助了淑儿的后脑勺,手指轻柔的在淑儿项间推拿了起来,缓解一下淑儿后颈肌肉的疲累。 本来还对淑儿的话持怀疑态度的人,看到两人的样子,心下有七八分信了,毕竟淑儿脸上的欢喜,还有房遗爱脸上无奈中夹在的宠溺,以众人阅人的经验看来,根本就不是作假,而是真实的情感流露。 李世民眉毛挑了一下,脸上的黑线更重了,请了下嗓子,提醒房遗爱这是在朝堂,不是私下里,只是看到房遗爱坦然的望过来的目光,李世民心中很是无语。 那边李世民还没想好怎么说话,侯栾沛反倒是“嘿嘿嘿”的先笑了起来,怪声怪气的说道,“公主当真是选了个好驸马,呵呵呵,可惜,却是个好男风的,哈哈哈。”直笑的夸张的伏在了地上。 这话刺得李世民眼里一冷,凌厉的眼神扫了向了侯栾沛,顺带了侯君集一眼,侯栾沛伏在地上没看到,身子却也颤了一下,侯君集却是了解,这是皇上怒的前兆,心下忍不住一紧,看了眼无状的侯栾沛,心下忍不住怀疑,这个侯栾沛到底还是不是自己以前那个懂事的女儿?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污蔑太子哥哥不成,反要拉着本宫的驸马垫背,本身心思不良,话又怎能可信。”淑儿怜悯而又厌恶的瞪向侯栾沛,朗声说道。 “嗬嗬嗬,欲加之罪?他若不是好男风,怎会让脱光了的侍女完璧归赵?这不就是他不喜欢女人,只好男风的佐证?”侯栾沛坐好后,指着房遗爱,朝淑儿抢白道。 “哼!”淑儿起身就要上前去扬巴掌,却被房遗爱一把拉住了,只能站在房遗爱身边,望着侯栾沛,不屑的说道,“大哥哥是我的驸马,又岂是那些个乱七八糟的女人可以沾染的!” “更何况,房家家教甚严,对于子女婚姻一事,更是要求宁缺毋滥。也就你这起子别有用心的小人,才会污蔑我大哥哥是断袖!哼!居心不良!”淑儿愤愤的说道。 “公主,没必要跟这既没希望,有没格调的人解释什么,那样只会让自己的格调被他们带低,那样岂不是正如了他们的意?要记住,你是公主,大唐堂堂正正的公主,不能跟这种人一般见识,没得辱没了公主的身份。知道吗?”无视了想要激怒淑儿的侯栾沛,房遗爱拉着淑儿,很是认真的教导道。 “嗯,淑儿记下了。”淑儿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应道。 侯君集深深的看着一眼房遗爱和淑儿,有快的低下了脑袋,没敢让然看到他那一忽儿青,一忽儿白,变幻不定的脸色。 李世民嘴角抽抽两下,有些失望的看了眼下头不敢抬头的侯君集,想着自己这个大殿的主人是不是需要说上两句,趁早止住这场闹剧。 反倒是本该是事件主角的李承乾,这会儿倒像个局外人,静静的站在那里,白的脸上没有丝毫波动的看着下头的一幕幕。 自上了大殿之后,脸上一直没什么情绪波动,还打算激怒淑儿,让淑儿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进而给房遗爱留下麻烦的侯栾沛,在听到房遗爱嘴里吐出“没希望”三个字之后,不知道为什么,身子开始了不停的抖动,眼神也变得迷茫而绝望,嘴里不停的低声重复着,“没希望,没希望,真的没希望了么?没希望了吗?没希望了?”眼里开始有泪水流了下来。 “既然没希望了,他恨你,我帮他杀了你!”侯栾沛的目光看到房遗爱后,眼神突然变得凶狠无比,厉声说道,原本萎顿在地的身子,也突然变得灵活无比,爆出了惊人的力量! 说着,侯栾沛抬手,拔下头上别着的唯一一根劣质银簪,扑上前来,朝着房遗爱的颈间的要害刺去!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第二零六章喜脉? - 大唐房 第二零六章喜脉?(求订求票) “小心!” 关注着房遗爱和淑儿两人的李世民、房玄龄和李承乾三人,看到侯栾沛突然拔簪子飙,当下出声提醒道。(赢Q币,) 房遗爱也感觉到了危险,想也不想,把淑儿拦在怀里,提醒了一声“抱紧!”,带着淑儿就地滚了出去,躲开了侯栾沛的攻击。 李安阳已经撩开嗓子,招呼外头的侍卫进来护驾! 侯君集看到侯栾沛如此这般的表现,满脸铁青的想要站起身来,结果好像是在地上跪得时间长了,晃晃悠悠,费力的站起了一半,结果华丽丽的晕了过去,倒下的时候,还很是“巧合”的挡住了,从身后武将行列冲出来,想要帮房遗爱忙的程咬金的去路! 等程咬金躲开侯君集绕过来的时候,房遗爱已经一手抱着淑儿,另一只手握住了侯栾沛执簪子的右手手腕,拧歪了侯栾沛的手臂,使得她疼得无法动弹。 “我和你到底有何恩怨,为何屡次都要置我于死地?”房遗爱冷声问道,手上的力道不由气愤之下加重了三分。 侯栾沛惨然一笑,眼里有着即将解脱的轻松,带泪的眸子看了房遗爱一眼,就闭合了起来,并未回答房遗爱的问题。 房遗爱面上的戾气一闪而过,想要捏碎侯栾沛手腕的念头在脑子走了个过场,最终还是没能狠下心来,手腕一使力,把侯栾沛推进了进殿护驾的侍卫手里。 旁边不知是真晕还是假晕的侯君集,也已经被赶来的侍卫抬出了大殿。 只是,在侯栾沛的手腕离开房遗爱手掌的瞬间,房遗爱的指腹碰到了侯栾沛手腕处的桡侧动脉,指腹传来的有些无力却圆润滑溜的脉象,让房遗爱心下疑惑,以为瞬间的接触自己把错了。 当下,房遗爱对粗鲁的擒住侯栾沛的侍卫叫道,“等一下。”说着,放下怀里的淑儿,朝侯栾沛走了。 “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对?”李世民坐在上头,不咸不淡的问道。 “也许是我的错觉,再认真把一下脉,再说。”房遗爱说完,又扭头望向侯栾沛,就着侍卫手里握着的侯栾沛的手臂,认真的把起了侯栾沛的脉象。 松开侯栾沛的手腕,房遗爱吐了口气,心下感慨侯栾沛的命好,这下看来即便是犯了死罪,她这下也那么快处死了,大唐例律明文规定:凡是犯了死罪的孕妇,必须待产子之后才能处死! “回禀皇上,是喜脉。(!赢话费)”房遗爱老老实实的对李世民说道。 这下朝堂上的众人更惊了! 李承乾的身子轻微晃动了一下,朝房遗爱询问的看了一眼,待放意爱微不可查的点了下头后,深深的看了侯栾沛一眼,重新闭上了双眼。那一眼,说不出是失落,还是解脱。 “确定么?有多久了?”李世民扫了眼李承乾,张口问道。 “已经一月有余了。”房遗爱答道。 “喜脉?”侯栾沛怔怔的张开了双眼,低声呢喃着,不知想起了什么。 “你胡说!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没了!昨天一早他们就硬逼着给我灌了打胎药,我的肚子好痛啊,到了下午,昨天下午,我流了好多的血,好多的血,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已经被他们打掉了!我的孩子没了!没了!没了啊!”突然之间,侯栾沛疯了一般,歇斯底里的嘶吼着,哭喊着。 那疯魔的样子,吓得淑儿脸色白的紧靠着房遗爱,拽住房遗爱的衣服不敢松手。 安抚的拍了拍淑儿,房遗爱怜悯中夹着一丝厌恶的望着歇斯底里的侯栾沛,冷声说道,“脉象有些虚弱不稳,但确属喜脉无疑,你若是在不知收敛,继续这样闹下去,不好好调理的话,肚子里的孩子一定不保。” 房遗爱的话一说完,侯栾沛怔怔的收住了声,机械的望向房遗爱,品味了一下房遗爱话中的意思,眼睛立马一亮,满含希望和恳求的望着房遗爱,急切的说道,“你的意识是,我的孩子还在?还能保得住?是不是?是不是?”说着,就要挣脱侍卫的束缚,朝房遗爱扑来。 看着侯栾沛那炙热的架子,房遗爱有些受不了的带着淑儿往后躲了两步,还是朝侯栾沛点了点头。 “求求你,我求求你房遗爱,求你看在我哥哥的份上,求你,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帮我抱住我的孩子!求求你!” 侯栾沛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还是挣脱了两个孔武有力的侍卫的擒拿,因为看到了淑儿的惊吓,房遗爱眼里的厌恶,鉴于有求于人,侯栾沛没干贸然的扑上来,只是跪在原地,不停的祈求着,朝房遗爱磕着头,一个一个的头壳的很是实在,没两下就磕破了脑门。 “你在磕下去,不等胞胎,孩子就被你磕掉了。”房遗爱皱眉说道。 按时间来算,侯栾沛腹中的孩子,九成九是崇福寺那个男子的。房遗爱虽然不了解女人,却也听人说过,女人只有真心实意的在意一个男人的时候,才会心甘情愿的为男人生孩子,才会像侯栾沛这样拼了尊严和生命去护住腹中的孩子。 看侯栾沛现在的样子,显然是对崇福寺里的那个男子用情至深,才会做出这番举动,心下不由的有些同情起李承乾来。他的初恋,就这样残酷的被摧残的体无完肤,不知道那孩子以后还会不会相信爱情的存在了。同时也很是可怜自己,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怕是自己又要充当李承乾的心理辅导师,外加感情垃圾桶了。唉! 在房遗爱心思百转的时候,侯栾沛磕头的动作顿住了,祈求的看着房遗爱。 房遗爱望了眼上头的李世民,李世民则因为侯栾沛怀孕的消息,心下松了口气,明白这件事情牵扯不到太子身上了,丢给房遗爱一个“你看着办”的眼神,坐在上头安心的看起戏来。 见房遗爱没有丝毫开口说话的意思,侯栾沛咬咬牙,说道,“我知道你的医术好,只要你答应帮我保住这个孩子,我就把我知道的所有事情,全都原原本本的说出来。若有什么怀疑的地方,我也可以和袖儿当面对质,我知道袖儿已经被抓了。” “那你抓紧时间交代,要知道,早一刻胞胎,就多一份希望。”房遗爱点了点头,说道。 前头确如袖儿交代的一般,侯栾沛进了感业寺,先是因为伤心生气,所以不喜欢见人,后来也是被袖儿下了药,软禁在屋子里。只是侯栾沛说,当时让她最绝望的是,以往的亲戚朋友和家人,在她去感业寺清修之后,并未有一人去探望过她!却不知所有去看她的人,全都被袖儿奉命给拦了去。 再后来就是遇到了杨旭,一提起杨旭的名字,侯栾沛的眼里多了丝异样的色彩,脸颊也浮现了绯红之色,完全是一副恋爱中小女人的温婉模样,那还有之前歇斯底里的疯魔影子。 她是在与杨旭的相处中,喜欢上了杨旭的温柔、儒雅和体贴。身上有旧伤的杨旭,也是对她百般温柔,千般爱护。 两人本打算躲开京城,去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平平凡凡的相守一生,结果昨天一早,还是被袖儿背后的人给找到了,堵在了两人在城外借宿的屋子里。杨旭被他们以侯栾沛的清白为逼迫,喂下了毒药。侯栾沛也被他们用杨旭的命为要挟,硬是逼着侯栾沛喝下了打胎药。 侯栾沛说,那些人本打算把杨旭扣下做人质,今天再把她给送到长安城来,却不想昨天晚上赵统领等人就带人找到了那间小院,双方人马厮杀起来。杨旭说跟着朝廷的人走,她侯栾沛也许还有一线的生机,落在别人手里,他们两人都可能生不如死! 本来里应外合下,事情挺顺利,却不想在节骨眼上,杀出了第三波的蒙面人,害得杨旭为了护住侯栾沛受了重伤。 “等一下,你之前说,‘他恨我,你要帮他杀了我’,这个他可是指的杨旭?”等侯栾沛大体讲完之后,房遗爱问道。 “嗯,他说他身上的旧伤,是因为你的原因才烙下的。”侯栾沛想了想,还是点头承认了。 “那你之前也是为了他才死咬着我不放,污蔑我断袖的?”房遗爱问道。 “说你断袖的事,是逼我喝药的那些人说道,说是我要是不能再被太子接纳的话,想要圆之前他们伪造的信上的谎言的话,就用这个借口拉你下水,离间你和太子,污蔑你和太子的名声。”侯栾沛倒是没有什么保留的,把话全说了出来。 这下真相大白了,感情是有人利用侯栾沛是太子自小的青梅竹马身份来设局,想要陷害太子,因为房遗爱是太子跟前的人,所以也跟着遭受了鱼池之殃。什么私通,什么孩子,什么断袖,全都是捏造出来的谎话,就是为了摸黑太子的名声。 “你知道袖儿背后的人是谁吗?”房遗爱不抱希望的问道。 所有的人全都屏住气,支起了耳朵,就连心下已经明了方向的李世民也同样竖起了耳朵,认真的听着。 “我不知道,我所见到的人只有袖儿。”侯栾沛摇头说道。 这一结果,众人心中早有预料,倒也不觉的失望。 房遗爱点了点头,心下思索着,自己从头到尾,好像并未接触过名叫杨旭的人,那这个杨旭到底是谁? “房遗爱,我知道去年我偷用爹爹的信物,让人去你家的庄子上杀你,是我不对,等我生完孩子,也可以任由你处置。可是,”侯栾沛咬了咬唇,梨花带泪的说道,“能不能求你,求你救救杨旭,让他多活几天,多陪我几天,让他陪我肚子里的孩子多说说话,好不好?求你了。”说完,又朝房遗爱磕了两个头。 房遗爱带着不肯松开自己衣服的淑儿,避开了侯栾沛的磕头,淡淡的说道,“这件事我做不了主。” 侯栾沛闻弦知音,赶紧跪走两步,朝李世民磕头恳求道,“求皇上开恩,求皇上让房遗爱尽力救救杨旭。杨旭他,”顿了一下,咬了咬唇,继续说道,“他可能知道袖儿背后的人是谁!” ,注册用户天天登陆送Q币,话费真给力!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第二零七章杨旭于乐 - 大唐房 第二零七章杨旭于乐 房遗爱伴着皇驾匆匆来了太医院,听说受伤的各人都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赵毅身上的毒虽然还未完全解除,好在已经控制住了,完全解掉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李世民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问起随同侍卫一起送来的杨旭,情况如何,能否提堂问询? 几位满头大汗的太医,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最后王太医上前答道,“回皇上,这,恐怕不行。” 闻言,李世民的眉头微微皱起,示意王太医一口气把话说清楚。 “皇上询问之人,现在是伤上加伤,使得体内本该七日后才缓慢动的毒药,现在已经趁虚动了,怕是,撑不过五天的时间了。而且先前伤势颇重,众太医虽然尽了力,人却到现在都还未曾醒来。”王太医不卑不亢的实事求是说道。 李世民沉吟半晌,目光望向了自己新鲜出炉的未来女婿房遗爱。 房遗爱满脸无奈的双手一摊,摆明了告诉李世民,让自己救死扶伤行,但是解毒一事,自己确实不擅长,只能是无能为力。 李世民倒也没有为难房遗爱,吩咐摆驾去探视赵毅。 这边路程刚走了小半,迎头跑来一个急急火火的医学生。 迎头看见的李世民等人,年青的医学生吓得赶紧手忙脚乱的退至一旁,给李世民让开了到,眼神不时的的瞟向王太医等人。 见着李世民顿住脚步,王菁华赶紧上前两步,朝李世民拱了拱手,清了下嗓子,责问医学生有何事情,只管直言便是。 医学生暗自擦了把汗,这才结结巴巴的把话说了出来,“跟赵统领等人一起送来的那人已经醒了,却死活不肯服药,只是要求……” “要求什么?快说!”王菁华望了眼李世民的脸色,责问道。 “那人说想要见一见房遗爱房公子,否则,别指望他吃药说话。”医学生说完,看了眼李世民旁边的房遗爱,便低下了脑袋,不敢抬头。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全都望向房遗爱。 “你怎么说?”李世民皱眉望向房遗爱,大殿上侯栾沛说那个杨旭恨死了房遗爱,所以为了稳妥起见,也为了显示自己对房遗爱的看重,李世民不得不出声询问房遗爱自己的意见。 “回皇上,臣也想见见这个恨我欲死的人是谁,也想知道自己是如何这般的招人恨。”房遗爱淡然一笑,上前行礼道。 李世民满意的点了点头,让两个侍卫护卫着房遗爱去见杨旭,顺便监听一下房遗爱两人到底聊些什么,两人之间又有何恩怨。 等房遗爱跟引路的医学生来到杨旭所在的房间时,看着听到动静勉强抬起头来的面孔时,房遗爱一只脚在门外,一只脚跨进门内,就这么的怔住了。 “是不是很意外?奇怪我怎么到现在还没死?”看到房遗爱的表情,杨旭低笑两声,咳嗽着说道,说完,有些力气不足的把脑袋重新放回了枕头上。 “确实很意外,那么重的伤,你居然还能活下来。”房遗爱感慨的接口道,整个人已经迈进了房间,摆手挥退了屋里的侍卫和药童,知道侍卫跟来也是奉命光明正大的听两人说话,是以房遗爱便没让关房门,好让人一览无余的看清屋里两人说话的情景。 “我现在倒希望那次自己能跑得慢一些,直接被一刀劈作两半得了。不过,”杨旭有些喘息的顿了一下说道,“我很庆幸,我那个时候跑快了两步,留下了这条残命。” 杨旭的平静的眸子里,洋溢着浓浓的幸福。 “这算是咱们第一次如此正式的见面?”房遗爱坐在了杨旭床头前的凳子上,神色复杂的看着杨旭说道。 杨旭想了想,点头说道,“嗯,好像还真是。” “若不是你率先出声,说实话,我还真是有些不敢认。”房遗爱说道,“你说,我是该叫你杨旭,还是该叫你于乐?” “我本名叫杨旭,但用惯了的名字却是于乐。”杨旭,也就是于乐,怔了一下,眼神一暗,瞬即恢复如常,说道,“名字,左右不过是个称呼罢了,你高兴如何叫,就如何叫。” 顿了一下,杨旭又说道,“我一直期望自己的本名能被人叫起,听习惯的却是被人称为于乐。” “我还是叫你杨旭。”房遗爱说道,后头跟着低声咕哝了一句,“一叫于乐两个字,我就会牙疼的想起小胖子李泰,浑身不舒服。” “呵呵,我也不喜欢他,甚至有些厌恶。”杨旭低笑着附和道。 “那你当初还能自在从的跟在他身边。”房遗爱撇嘴说道,“算了,你也是有你的不得以,以及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帮他出点子整你,貌似最后出丑的人基本上都是他和围在他身边的人。”杨旭说道。 “不说当初了,侯栾沛说你恨我恨的要死,见了你的面,我也能理解,你恨我确实应该,不过大部分责任未尝不出在你身上,我只不过恰逢其会罢了。”房遗爱坦然的望着杨旭,说道。 “左不过是各为其主罢了。”杨旭云淡风轻的说道。 房遗爱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能告诉我,佩儿现在如何了吗?”杨旭费力的支起身子,急切的望着房遗爱,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皇上是个重情义的仁君,就算是要处置侯栾沛,也会顾念侯将军的面子。”房遗爱自己都觉得自己这话有些言不由衷,心下不耻的鄙视了一下睁眼说慌的自己,面色平静的说道,“而且,侯栾沛有身孕在身,皇上已经下令给她开了安胎调理的方子,让牢头小心照顾。” “身孕?保胎?”杨旭不敢相信的看着房遗爱,直直的盯着房遗爱的眸子,想要看看他是否在诓骗自己,嘴里喃喃的说道,“佩儿昨天明明被灌了一大碗的落胎药,还留了好多的血,孩子不是掉了么?怎么会?你,莫不是骗我?” “你左右不过是个将死之人,我为何骗你?”房遗爱很是理解杨旭现在的样子,不过他比侯栾沛有涵养多了,没癫狂的又哭又闹。 “放心,你那未出世的孩儿跟你一样命硬,打胎药都没能把他落了去,现在还好好的在他娘的肚子里。侯栾沛安胎的药方子也是皇上命我开的,一应药材都是用的上好的,你不必担心她们母子。”房遗爱说道。 杨旭眼里带着亮晶晶的水光,呼吸急促,惨白的脸上浮现了丝丝激动的红晕。 “谢谢!”杨旭真诚的道完谢,力不遂心的躺在了床上,深呼吸这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你要谢就谢皇上大肚,我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房遗爱说道,他能理解杨旭现在的心情,就他这,已经是在努力的压制情绪了,若是换了房遗爱自己,知道自己的骨肉突然间失而复得,自怕会乐的上串下跳,不能自己了。 想着自己才被定下的无从拒绝的亲事,想着自己一直试着避却没避开,一直当妹妹看待的女孩子还是突然间成了自己的未婚妻,房遗爱都不知道是该感慨历史的一些惯性之强大,还是感叹自己和淑儿之间真的被月老系了红线。 想着淑儿对自己确实挺依从的,待自己也不错,虽然无关男女之前,毕竟淑儿尚且年幼,再早慧也不可能早慧到这种程度,左右不过当自己是一个可以依靠的大哥哥罢了。 再加上自从房遗爱回到大唐之后,杜如晦并未像历史上那样早死;萧皇后也因为自己的胡闹并未被李世民纳入后宫;秦琼的身子也好了很多,虽赶不上程咬金壮如熊牛,倒也不怕上战场;本该归属东宫的侯栾沛现在也没戏了,侯君集和李承乾之间也算是横了一道鸿沟,反倒是李承乾和长孙无忌之间关系亲密了不少,所以房遗爱觉得自己这只蝴蝶的翅膀,嗯,还是有些用处的。 想着这些,房遗爱倒也有信心去试着哄淑儿,让淑儿的心一辈子留在自己心上,让她对辩机之流的小白脸面之类的不屑一顾。他就不信了,凭着两辈子活了那么多年,自己还能搞不定自己的未婚妻? 想到这里,再加上淑儿大殿之上的维护之前,房遗爱对于和淑儿的亲事,倒也不像刚穿来时那样抵触了,倒是为了自己以后大半辈子的幸福着想,心下合计着要如何好好把自己的小妻子调教好,既能明艳欢快,又能端庄大方,还要孝顺公婆。 至于以前心下感到恶心的什么萝莉控、怪大叔之类的,早被房遗爱扔到一边了。唉,不扔也不行啊,淑儿自己上殿承认,房玄龄殿上请旨,皇上金口玉言敲定,在这皇权天大的地方,房遗爱也只能接旨,当一回萝莉控和怪大叔了。 收回思绪,看到杨旭的情绪平复的差不多了,房遗爱张口问道,“你特特的让人把我叫了来,不会就是说这些个琐碎的事情?” 杨旭望向房遗爱,嘴角幸福的笑意并未隐去,明白房遗爱这是提醒自己,别忘了投桃报李,当下组织了一下说辞,清了嗓子,这才张口说话。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第二零九章腐化他们 - 大唐房 第二零九章腐化他们(三更送到!) 清萝既然能够借着自己与青娘的兄妹情分,把青娘悄无声息的骗出房府。同样可以借着一同在牙婆手里吃苦和一同入府的情谊,骗的菱悦的信任,从菱悦嘴里掏出话去! 至于菱悦是被骗的,还是主动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原本还以为清萝是个老实本分的,却原来是自己看走了眼! 房遗爱心里这个恨啊!和房玄龄交换了一下眼神,父子两人达成一致,府里需要重新清理一下了! 送走了李治和杜荷,去在杜荷和薛仁贵的坚持下,薛仁贵搬回了房府,暂时专门负责青娘和遗则的安危! 房遗爱提议,重新从庄子上选几个机灵的小姑娘入府伺候,年龄小不怕,贵在知根知底,也忠心!还有一点是,方便调教,若是能从中选一两个根骨好的女孩子,让秦亮几个好好的教教拳脚功夫,也能为青娘培养个忠心应手的武婢,这样的话,青娘的安危也能多重保障。当然,遗则也须如此才好。 暂时把青娘的乳母给请了回来,还由乳母和兰儿负责照顾青娘,遗则那里先不动弹。虽然兰儿暂时拨给了青娘,好在房夫人手下还有几个得力的小丫鬟,倒也没显得紧。选丫鬟的事情,就让人递信交给庄子上的梁老爹了。 房遗爱也让房崎去沈文灿那里看看,手里头有没有调教好的,干净机灵的女孩子,若是能选出一两个来的话,竟然房崎领给梁老爹,然后再按程序送进府里来。 父子两人跟房夫人商量定之后,就联阙去了房。 因为李世民没有特意嘱托不让把杨旭的话告诉房玄龄,所以,房遗爱把太医院里杨旭说的话,一字不漏的全都告诉给了房玄龄,这些话即便房遗爱不说,到时候老爹也会从皇上那里得知,到还不如坦白的说出来的好。 “看来还是因为洛阳之事了。”虽然早就料到了这种可能,房玄龄的眉头还是忍不住皱了起来。 “有九成九是。”房遗爱点头说道,“杨旭说世盟共有八个稳定的堂口,洛阳好像是最大的一个,就连他都不知道堂口的具体位置,而这两年暗中负责洛阳堂口的人,确实是陇西李家的人,而且是有财狼称谓的李家这一辈七爷的影子庶弟。” “杨旭还说,洛阳堂口突然被端,财狼李七的影子庶弟身为堂口的掌事人,须得为此事负全责。处罚应该是不低,否则李七也不会闹出这么的一出。”房遗爱说道。 “别的堂口他不清楚吗?”房玄龄问道。 “原本八个堂口都是用八卦来称谓的,他也是在李七有举动之后才才出来的,洛阳堂口应该是他们嘴里称谓的乾字堂口。世盟管的很严,他的地位也不是很高,了解也不多。”房遗爱说道。 房玄龄点了点头,没说话,习惯性的沉思着,手指有节律的敲击着桌。 房遗爱也在旁边陷入了思索。 他知道,世家已经快要走到尽头了,成了阻碍生产力展的旧秩序,而且世家的巨大势力,也确实是在李唐时期开始没落的。武代李唐的武媚娘,就是最直接用铁血收拾世家人的皇帝第一人! 武媚娘的手段虽然直接有效,却也带来了不少的负面影响,不少无故人跟着流血丧生! 房遗爱觉得武媚娘的手段太过狠辣,还是后世康熙老爷子的捧杀一招比较好,看似温和,却是温水煮蛙般的釜底抽薪之举! “爹,世家最想要的是什么?”房遗爱突兀的张口问道。 “不外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罢了。”房玄龄不明白房遗爱为何有此一问,还是认真的说了出来。不解的看着房遗爱,他不信房遗爱不记得史记上的这两句话。 “自晋之后,五胡乱华始,世家之人为了保存自己的实力和利益,做过不少伤天害理,数典忘祖的事情,世家的名声也被其给自在五胡之乱中消磨掉了不少。”房遗爱说道。 “而隋杨立国,隋文帝因为亲身经历过世家的不耻嘴脸,是以对世家有了意见,想要遏制世家。隋炀帝更是忍受不了世家对其权力的辖制,对其帝王权威的挑衅,这才狠心收拾起来,这才挑起乱世纷争。” “而世家的名声,固守的荣耀,却因为他们对土地的收刮,还有他们自视高人一等的无良态度,已经惹怒了不少的百姓,是以,他们现在手里握着的利比名多。这也是他们不敢想对待隋炀帝一样对付今上。而是选择同朝廷争夺寒门有志之士,来为家族冲入新鲜的血液,不使家族失去活力。” “这应当是他们中间有远见的人出的注意,但是世家真正有远见的人并不多,否则被逼加入世家的寒门子弟也不会死亡率那么的高了。哼!” “世家自持出身高贵,比之皇家还要高傲三分,自然傲慢无礼。他们也未必没有想要恢复晋朝时候,皇族与世家共掌天下的想法,以及恢复他们名誉,抹掉五胡之乱时的黑笔的愿望。”房遗爱慢悠悠的说道,平静的眼里满是冷意,妈的,竟然敢那我妹妹作筏子,来而不往非礼也,哥也送你们些礼物。 “你的意识是?”房玄龄隐隐猜到了房遗爱想要表达的意思了。 “他们要名不是吗?给!想要当大唐名副其实的贵族?让他们当!为了标榜他的身份地位与旁人不同,还要专门在长安选地儿,给他们建一所贵族学堂,专门供各大世家、豪族、士族子弟就学,学习标准化的贵族礼仪和社交,在找几个惯说圣人之言,不食人间烟火的儒者,专门教授他们之乎者也,琴棋画也一样不能少!” “嗯,前些日子皇上的茶园子不是出了新鲜的炒青茶吗?专门整些茶的器具,交给他们一些花样的茶艺,这可是需要艺术氛围的,也最能体验身份的高贵!” “至于五谷杂粮价值几何,耕作农息,他们也没必要知道。只让宫里出来几个饮食大家,交给他们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就行了。不信腐化不了他们!”房遗爱冷声说道。 房玄龄眼里的精芒一闪而过,看着房遗爱恨恨的冷脸,心想,看来他们动青娘,真的是触了儿子的逆鳞了!不然以房遗爱的性子,断不会出这样的主意,还是这种腐人根基的主意! 房遗爱现在是新仇旧恨全都加一起了,想想已着毒手,下落不明的冯铁匠和孙芸娘,再想想现着毒手的宝贝妹妹青娘,若不尽快想出对付世家的办法,还不知道下个着毒手的会是谁那! 虽然这个主意见效慢,但胜在投合世家的心思,容易被接纳,而且是在世家接连出手威慑了朝廷之后提出,看上去像是朝廷向世家服软,共容易被世家接受,不至于生出太大的反对情绪。 “当然,在建贵族学堂的时候,也在各地建立普通学堂,不但要教授寒门子弟学习四五经,还要专门立出学堂,让能工巧匠开堂授课于百姓,特别是各地的种地高手,由个州县出资,每每农闲的时候,让种地能手互相交流一下经验,指点一下别的农户。” “在这样的对比下,世家的人应该能更容易接受贵族学堂的事情,农户在有经验的老把式的指点下,地里的庄稼也能伺候的更好,粮食打的多了,朝廷的赋税自然也就上来了。因了这样的对比,世家自认会放松对寒门子弟求学的警惕。不是吗?”房遗爱说完,望向房玄龄,等着他给与指正,毕竟自己没参与过国家建设。 房遗爱的话虽然有些地方说的乱,房玄龄主理户部这几年,倒也能够想的透彻,越想也就越觉得房遗爱的话有理,也有很大的可行性! 至于,主张能工巧匠开堂授课,想要有人学,就要开设专门的用人机制,而工部这几年缺人缺德厉害,倒也算是给了将人们一个出头的希望!说不定还会为大唐创立出一个百家争鸣的局面! 房玄龄眼带精光的盯着房遗爱打量了老半晌。 见房玄龄光看着自己不说话,房遗爱心下有些毛,以为自己的意见不被采纳,房遗爱心中有些茫然,想着应该不会啊,这可是后世无数代人总结出来的宝贵经验啊!而且只要匠人和百姓都能学到自己感兴趣的东西,提高他们的生产积极性,到时候劳动力和科研力量都握在平民百姓手里,到时候为了生存,那些个世家还不得乖乖的歇菜! 越想越觉得不应该不被接纳啊?还是自己说的有些惊世骇俗,老爹听不懂?不会啊,没觉得啊?想不通的房遗爱,有些郁闷的开口道,“爹,是不是这样的法子不行?” “咳,不是,这个法子不错,可以兵不血刃的从根本上解决世家,甚至是豪族和江南士族。”房玄龄点头,肯评道,眼底隐藏着探究,问道,“你是如何想出这个法子的?” “上不是说‘欲取之,必先予之’,而且听大哥和义哥说,国子监里的世家子弟自成体系,根本不屑于跟寒门子弟同室而坐,认为有辱他们的身份,所以,我觉得,与其让他们去找别人的晦气,倒还不如把他们单拉出来,男女都有,即如了他们的愿,也省的妨碍别人读,岂不很好?反正世家只是相互之间联姻,不屑于与身份低微的人联姻,不怕教坏了祸祸别人家的孩子。”房遗爱憨笑着说道。 “老爷,遗爱。”两人这边刚顿住话头,那边房夫人就拿着明晃晃的圣旨敲门进了房,问道“这赐婚是什么意思?皇上怎么突然想起给遗爱赐婚了?” 父子两人错愕得看像对方,像是在问对方,赐婚的事儿,怎么没提前跟夫人打声招呼?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第二一零章置气 - 大唐房 第二一零章置气 从母亲和婶婶口中得知房遗爱被赐婚给十七公主的事情之后,阎宛如苦了一场。(天才只需3秒就能记住) 听婶婶说,叔叔阎立本下朝之后问过房玄龄这件事情,房玄龄的回答是,早在房遗爱跟阎立本学画之前,皇上就有意将房遗爱许给十七公主,只是碍于两人年幼没有明面上说,所以,房家人也不敢提这事儿。若不是今天这事儿闹得让公主自己说出来,怕是赐婚的事情还得等公主大大才能敲定。 听了这些,阎宛如心下有些释然了,原来房遗爱躲着自己是因为顾虑到这一层,也是为了自己好。 想通了自己和房遗爱之间的事情之后,阎宛如又开始同情起房遗爱来了。十七公主的脾气她也听闻过,刁蛮任性而且不肯吃亏,不知道将来房遗爱能否受得了她。 想着,阎宛如决定好好的打理正在准备中的胭脂铺,之前开胭脂铺是听从萧婷婷的建议,想要通过不断的接触,来改善自己和房遗爱之间的关系。现在,知道自己和房遗爱之间不可能了,阎宛如只是单纯的想要帮房遗爱,除去别的不说,房遗爱好歹还叫着自己师姐,摊上这么强悍的小媳妇,阎宛如觉得自己还是打理好胭脂铺,帮房遗爱多存些零花钱,免得他到时候处处受制于公主。 主意定了,阎宛如便向母亲和婶娘讨教起管理铺子的事情来。看到阎宛如终于放下了房遗爱,两位阎夫人总算是松了口气,倒也细细的教其阎宛如管理家事和铺子的事情来。 对于阎宛如的事情,房遗爱一无所知,也无从得知。 房遗爱正拿着那明晃晃的赐婚圣旨,神情怔怔的坐在自己的房愣神,忽闪的烛光的映照的房遗爱的脸庞晦明晦暗。 自己刚刚摆正心态想要把淑儿当妹妹一般对待,自己认识淑儿时候也一直是这么做的,去不想,转了一圈,到后来还是自己媳妇! 嘴上接受是一回事,心下松动是另外一回事,再次相见如何对待相处,那就是另另外的事情了。 让房遗爱一个大男人跟一个才开始掉奶牙的小娃娃谈情说爱?光是想想,房遗爱身上的鸡皮疙瘩就起了一层又一层。 再说了,一屁大点儿的孩子,就算是再早慧,再早熟,房遗爱可不认为淑儿现在就知道驸马是用来干什么的。 房遗爱还记得有次说起驸马,淑儿当时满脸好奇的问过一句,“驸马是什么马?能骑吗?”感情那孩子把驸马和御马监里的那些马归为一类了,虽然两者都可以骑,只是,这骑跟骑的用途确是天差地别! 虽然有清河公主和程怀亮定亲在前,清河公主也未必好意思跟淑儿说驸马是什么,淑儿也顶多是从程怀亮和清河公主的相处中,认为驸马也就是玩伴的意思。 算了,房遗爱失笑一声,摇了摇头,心道,对于淑儿,还是先当妹妹宠着,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反正离淑儿长大嫁人,少说还得有个*年的时间。 而且自己现在的年龄也还小,也没想过像房遗直这样,这么早就成亲,还是慢慢的得过且过的混上几年再说。 想着,房遗爱便把圣旨放进了存放默写的医的盒子里,看着里头的两张圣旨,这要是流传到后世,那可是传家宝啊! 收好钥匙,房遗爱熄了房的灯,天热的睡不着,也不想呆在屋里,房遗爱干脆光着膀子在院子里练起武来。 是夜,李世民亲手服侍长孙皇后吃了药,挥退了殿里的宫人,把给淑儿和房遗爱赐婚的事情大体说了一遍。 “观音婢啊,你说朕掏心掏肺的养的这些个闺女,怎么个个都胳膊肘的往外拐啊。全都惦记着自己的驸马,也不贴心的想想自己这个父皇的感受。”李世民揽着长孙皇后的香肩,下巴抵着长孙皇后的脑袋,满是抱怨的说道。 “合浦不去解围的话,皇上打算如何下台?难不成真的如了别人的意,委屈乾儿和房遗爱?”长孙皇后偎在李世民胸前,嘴角牵起一个牵强的浅笑,平静的说道。眼底却有着一丝隐忧,以她对李世民的了解,若事情真的到了那一步,李世民未必不会如此。 “即便合浦不去,房遗爱也不会让脏水泼在他和乾儿身上,放心。那小子虽然懒散,却不笨,否则朕也不会让他做乾儿的侍读了。”李世民胸有成竹的说道,不停的摩擦着长孙皇后的玉手。 “这倒也是。”长孙皇后想了一下,赞同的说道。 “听城阳和小九说,合浦很听房遗爱的话,想来让合浦嫁给房遗爱,对合浦来说也许是最好的安排了。”长孙皇后轻笑着说道。 “合浦这丫头,朕的话,有时候她都敢左耳进右耳出,对于房遗爱的话,这丫头却句句记在心里。”李世民有些吃味的说道。 “合浦跟城阳一般大,朕不止一次说过,让合浦带着城阳多走走,她们两个都不以为意。后来还是房遗爱说了一句,说是多活动活动不容易生病,淑儿这才经常拉着城阳在御花园玩耍。”李世民说道。 “房遗爱是大夫,合浦两个自然是听他的。”长孙皇后笑着说道。 “唉,朕的闺女啊,怎么全都一个个的把那群臭小子的话记在心里,朕这个父皇的话,有时候十句还比不上那群臭小子的一句!也不说多顾念顾念疼爱她们的父皇,全都心思牵着那群臭小子!”李世民愤愤的说道,“长乐心心念念的想着她的冲表哥,清河天天见着程怀亮,遇上程怀亮沐休没法进宫,两人还要通信笺,合浦更是张口闭口她的大哥哥,也不知道那群臭小子哪里好了。” “二哥还吃女婿们的味啊?”长孙皇后抬头看了眼李世民的样子,笑着说道,“冲儿和长乐的婚事,可是二哥自己去找哥哥定的。清河和合浦两个,虽然不是我生的,却也一直养在我身边,俩孩子都是好的。” “清河和程怀亮的婚事,虽然是两人有意在先,却也是二哥定下的。难道二哥不希望女儿嫁个有情郎?”长孙皇后从李世民怀里起身,问向李世民。 “我当然希望每个孩子都想咱们这样,夫妻相携的过一辈子。”李世民温柔的望着长孙皇后,柔声说道。 “那就是了。合浦和房遗爱的事情,不也是二哥自己早早的开了头的,现在又来怪女儿们挂着夫婿。”长孙皇后好笑的说道。 “哼!我是舍不得,一个个如花似玉的乖女儿,全都要便宜那帮臭小子了。”李世民不满的说道,顺势又把长孙皇后揽进了怀里。 “呵呵,”长孙皇后低笑两声,回忆的说道,“二哥可还记得,当初我嫁个二哥的时候,差不多也跟长乐、清河她们这么大,越到我出嫁的日子,哥哥的脸越是阴沉,比之二哥现在可是不舍多了。” “是啊,咱们成亲前后,无忌可是连着两三个月没给我好脸色看,好似我抢了他的宝贝一般。”李世民乐呵的回想道。 “是啊,若不是嫂嫂在一旁宽慰,哥哥怕是会忍不住搅了咱们的婚礼。”长孙皇后感慨的说道。 “你是我的妻子,就算当时他想搅和,我也不会让他如愿的。”李世民说道,揽着长孙皇后的手臂不自觉的加大了力度。 “是啊,女儿早晚要出嫁的,她们跟夫婿合得来,二哥该高兴才是啊,又何必白吃女婿们的醋。”长孙皇后说道,“女儿不论嫁给谁,二哥总归都是她们的父亲,这是谁也改不了的,不是吗?” “我当然知道。只是又些气房遗爱这小子。”李世民摩擦着长孙皇后的秀发,说道,“明里暗里的问过房遗爱这小子好多次,真想把合浦嫁给他,这小子要么拐弯抹角的拒绝,要么直接当听不懂。朕实在是有些气这小子不上道。” “二哥下了旨,房遗爱不是认了吗?二哥何必再跟他置气。”长孙皇后劝慰道。 “哼!要不是合浦今天为了他,不顾女儿家的颜面,直接在朝堂上口口声声‘本宫驸马’,那小子还不定怎么推脱那。”李世民不满的说道。 “只要最后顺了二哥的意,把合浦和房遗爱的婚事给定了下来,二哥又何必去计较这许多。”长孙皇后柔声说道。 “不行,朕这么多的女儿当中,就合浦这孩子最活泼好动,不能就这么的便宜房遗爱。”李世民眼珠子乱转,语气坚定的说道。 “赐婚的圣旨都已经下,二哥不会是想反悔。”长孙皇后不解的望向李世民。 “金口玉言,朕自然是不会反悔。”李世民奸笑着说道,“虽然朕把合浦定给了房遗爱,可没说什么时候让他们完婚,朕决定,要把合浦留到十八岁之后在让他们两个完婚,如何?” “二哥让人定的律法,规定平常人家的女儿十七岁不嫁,都要官媒上门强制成亲。却要自己把合浦留到十八岁,这不合律法?”长孙皇后好笑的看着赌气的李世民,说道。 “那是没定亲的女子,若是早早的定亲了,即便二十岁不嫁,官媒也管不着,反正合浦还小,朕喜欢多留两年,谁敢有意见。”李世民很是霸气的说道。 李世民的这一决定,房遗爱知道后倒是会无所谓,毕竟后世成亲,女子怎么的也得过了双十年华才行,就是不知道淑儿知道后,会是何反应了……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第二二零章麻烦 - 大唐房 第二二零章麻烦 房遗爱记挂着陆义的伤势,是以只要马匹还能承受的住,就绝不停下休息! 一路快马加鞭,直奔凉州方向! 就这样,房遗爱还有些嫌慢,恨不得在马屁股上插上两剑,让马匹的速度在提升一些! 秦明、秦亮两个倒是有过如此赶路的经验,看上去还算是好些。{彩虹文学网}彩@虹*文¥学%网房遗爱因为记挂着陆义,再加上多年习武,精神头也是不。 薛仁贵和房崎从来没这么快马赶过路,神态上有些疲乏,最难受的是两侧的大腿根,因为长不停歇的骑马,已经磨掉了不少的皮。 好在房遗爱的带来的药膏效果极好,没吃吃饭休整的时候,抹上些,倒也没发生感染的事情,也没让衣服黏上肌肉。 这一日,除了房遗爱胯下的青灰的马驹还有些精神头外,其余的九匹马都已经开始喘息了,几人不得不旁边的树林里停下休息。 不分昼夜的连赶了七天路。七天下来,几个人都瘦了一圈。房崎更是累的整个人疲惫的靠在一棵树干上,眼皮子都不愿意抬一下。 看着几人疲惫的样子,马儿也是卧在地上不想动弹,房遗爱抬头看了看天,距离天黑差不多还有一个半时辰,房遗爱思索了一下,来到松解马鞍的秦明身边。 “距离凉州还有多远的路程?”房遗爱问道。 秦明解下一匹马的马鞍,给马儿渐负,让它们彻底的休整,放下马鞍,看了看天,心下默默计算了一下,秦明这才回答道,“照前头歇脚的小镇上酒馆老板的说法,以咱们的脚程来计算的话,现在距离凉州城,应该不足六百里了,顶多不过是五百刚出头。” “嗯,距离天黑还有小两个时辰,好生休息休息,天黑上路,争取一早赶到凉州城,到时候在一块歇着。回京的时候就不用这么赶了。”房遗爱点头说道。 秦亮和薛仁贵两个去了不远处寻找水源,也已经带着打满水的水囊了,还顺便在树林深处的灌木林里采了些野果子。 房遗爱心在也顾不上野外的水干净不干净了,结果薛仁贵递的水囊,仰头咕噜咕噜的灌了起来。 “二少爷,这附近好像有狼群存在,水源附近有几处疑似狼爪的痕迹。”秦亮喝了口水,缓过劲了,这才说道。 “狼群?”房遗爱一怔,随即面色如常的说道,“这个时节食物好寻,狼群一般也不会轻易招惹人类,不必太过担心,提高警惕些就是了。抓紧休息,争取天黑上路。” 几人一想也是,随即一边警惕,一边就着泉水吃了些干粮,然后轮流休息。 金乌西坠的时候,几人精神饱满的系鞍上马。 “少爷,你说他们为要把义少爷送往凉州?从吐谷浑送往岷州,早从岷州往京城,不是更近吗?”不跳字。眼看着就要到凉州了,房崎感觉心下总算是有了盼头,这才把憋了一路的话问了出来。 秦明和秦亮两个虽未跟着行过军,却也跟秦府里不少退役的老兵学过不少,是为,所以只是淡笑不语,任由房遗爱去解惑。 “仁贵,你看?”房遗爱一边整理的马匹,没有直接回答房崎的话,而是问向薛仁贵。 “此次征讨吐谷浑,大半兵卒都是从凉州调集的,凉州的兵马还是要回凉州驻防。”薛仁贵想了想,这才回答道。 房遗爱点了点头,示意薛仁贵继续往下说。 “吐谷浑虽然战败,伏允长子慕容投降,却也不排除仍有分散的残兵,还需进一步的清剿,岷州方面怕是要出面负责。再加上对方的人应该已经了魏王李泰的存在,留在岷州,难保魏王不会成为那些亡命之徒的目标。所以,还是凉州安全些。”薛仁贵说道。 “魏王去凉州,关义少爷事儿?”房崎不解的问道。 “现在大军应该还在清剿,只是用不了那么多的人了,凉州方面的驻军应该已经撤了,魏王应该也在同行。”薛仁贵答道,“而且,为了减少伤亡,再加上岷州方向未必能够腾的出手来,势必要随着凉州军转移一部分伤员,而且义少爷现在是隶属于魏王的卫军,更应该跟着转移。” “不,其余的部队,除了岷州附近的当地军队意外,大军还是要从岷州撤回的,不过,李靖将军等人,应该还是要从凉州回京的。”房遗爱说道,“别忘了程将军可是带了五千轻骑兵去了鄯善国,得胜之后,势必要从凉州经过。李将军等人也是要在凉州等他们的捷报的,然后汇合之后,一起回京。” “原来这样啊。”房崎点了点头,越想越觉得有理。 “天色不早了,赶紧上马,争取一早赶到凉州城,好美美的个澡,大吃一顿,再爽爽的睡上一觉。”房遗爱翻身上马之后,说道,然后笑着打马先跑了。 众人赶紧上马跟上。 就这样,伴着月光,听着狼嚎,房遗爱等人绝尘而去。 黎明前的黑暗时刻,几人已经快马来带了凉州城外十几里的地方,隐约听闻听闻前方有打斗的声音。 “少爷?”秦明显然也听到了前头的声音,马来到房遗爱身边,低声询问。 “不招惹咱们,就直接,不必理会。”房遗爱想了一下说道。 不是房遗爱没公德心,而是,从古到今,好人都不是那么好做的,而且,大半夜的敢在外头打斗的有几个是好招惹的?不明情况下,贸然上前插手,救的未必就是好人,到时候不说得不到感谢的,不给找了祸端就已经不了。 更何况,赶了只几天的路,这几人早已是人困马乏了,哪还有多余的经历去管别人的闲事,别到时候事没关下来,再把的人给搭进去,那可就赔大发了。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房遗爱实在是没心情去做。 前方打斗的是六个人个黑衣蒙面人不言不语的攻向两个同样是黑衣蒙面的人,只不过,看那两个人的身形,明显是一男一女。 许是听到了房遗爱几人的马蹄声,双方的动作都有了些许的停滞,带看清楚房遗爱等人明显没打算管闲事,而是想要从旁边借道而行的时候,主攻的四个人手下的动作又狠辣了不少。 “你走!”另外两个黑衣人中的男子,替女子挨了背后一刀,顺势把女子推出了战圈。 女子没有言语,眼带冷意的扫了一眼对方的四个人,毫不留恋的借力逃出了战圈,迎着房遗爱等人就奔来! * 第二二零章麻烦 第二二零章麻烦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第二二一章突变 - 大唐房 第二二一章突变 房遗爱等人本来就打算快马冲过这个可能惹麻烦的区域,马速比之前还要快些,看到女子迎上来的意图,房遗爱等人根本就来不及调转马头! 既然避不开,那也不能人这个身份不明的靠近房遗爱! 行在房遗爱两侧的秦明和薛仁贵,两人很是默契的狠心给了胯下骏马一鞭,让马匹再次费力的提升速度,一带缰绳,两人的马就窜到了房遗爱的马前,挡住了女子朝房遗爱的冲势。cAihOngWENxcO_彩虹文学) 房遗爱胯下的骏马,就是秦琼的忽雷驳和尉迟恭的坐骑所生,同样是一匹高傲的千里马,这一路上始终都是它撒丫子跑在前头,不允许任何马匹比它多出半头。 这会儿见秦明和薛仁贵的马匹竟然跑到了它的前头,它心里如何服气?再加上它的体力本就好,而且是在快速奔跑中,当下就想再次冲到前头去。不料缰绳被房遗爱勒紧了,这时也发觉了主人的心意,奈何冲势已经发出,想收已经来不及了。当场嘶吼一声,往前跳了一步,撞开了前头秦明和薛仁贵的马匹。 “操!”房遗爱被气的爆了声粗口,赶紧松开勒紧的马缰绳,让追风往前跑了两步,这才重新勒住缰绳。 刚才就在女奔向房遗爱等人的时候,女子的同伴已经死不瞑目地倒在了血泊里个黑衣人也再次朝女子追来。 女子也一眼看出了房遗爱一行人是以房遗爱为主,也是直接冲着房遗爱本来的。 刚要接触,女子硬挨了秦明一马鞭,冲向房遗爱的目的并未改变。 看到如此,薛仁贵直接从马身上跃起,执剑冲向了女子,希望把她给逼开。秦明也紧随薛仁贵之后,从马身上跃了下来。 亏得两人早一步从马背上跳了下来,这才没因为追风的误,而被连环相撞的马匹挤到双腿。 就在秦明和薛仁贵两人执兵器逼向女子的时候,女子一个旋身,后退的同时,已经把背上的小包袱,准确无误的扔进了房遗爱的怀里,刚好是追风跳一步落地的瞬间! 见女子把扔进了房遗爱的怀里个黑衣人分出两个继续朝女子杀去,另外两人飞身朝房遗爱奔来。 见两个黑衣人缠上了女子,秦明和薛仁贵便扯了出来,跟着朝房遗爱的马身前奔,后头的秦亮也舍了马匹,踩着马背,带着兵器稳稳的落在了房遗爱的马前。 房崎没那本事,满眼羡慕的看着秦明、秦亮和薛仁贵几个高来高去的,想着以后一定好好跟几人认真练练,免得到最后成了给少爷拖后腿的。想着,扯着马缰也绕道了房遗爱的身边。 房遗爱皱眉疑惑的望着女子的身影,从刚才一见,房遗爱就觉得有些熟悉,可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直到刚才,女子将包裹扔进的怀里,包裹上传来一股淡淡的冷清幽香,那股熟悉的香味勾起了房遗爱的记忆,这才记起,貌似这股味道是两辈子来,第一次推倒的那个冷冰冰的身上的味道。 房遗爱有些纠结,这就不好好的找地方认真的过日子去,非得杀来杀去吗?老爹都把命给搭进去了,这就不长记性?刀口上添血的日子,真的就这么的刺激,刺激到让人舍不得放下? “还请把还给我等。”一个黑衣人执着兵器,无视了房遗爱马前的秦明、秦亮和薛仁贵,直接对拿着包裹有些皱眉的房遗爱说道。 “你哪条道上的?”房遗爱有一下没一下的扔着手里小巧的包裹玩,眼睛望着左支右绌的女子,看着她每次都险险的避过两个黑衣人的招式,房遗爱都忍不住替她捏了一把汗。 “你不必,只要把还,走你的路就是。”另一个黑衣人不耐烦的说道。 突然之间,房遗爱吃惊的踩着马镫站了起来,怒气冲冲的吼道,“愣着干!没听见有人给少爷气受吗!” 这突然的变化,不止黑衣人一怔,就连秦明、秦亮几人也是一怔,还在秦明秦亮两人反应快,只是一瞬间,就拿着兵器杀向了面前的两个黑衣人。薛仁贵慢了半拍,也跟在秦明秦亮伸手冲了上去。 房遗爱脚尖一挑,马鞍下的长剑出鞘,撞向了也已经从马匹上跃了起来,同时小包袱被他扔给了房崎,“看好!” 话音一落,房遗爱的人已经踹飞了围攻女子的一个黑衣人,剑柄也握在了手里,毫不留情的跟那人厮杀在了一起。 那四个黑衣人已经跟女子的人厮杀了很长,消耗了大半的体力,房遗爱等人虽然是连夜赶路,神态上有些疲惫,体力上说也比他们神经紧绷着厮杀了老长的人好些,在加上人多,没一会儿个黑衣人全都咽了气。 此时天空,也露出了鱼白之色。 “大恩不言谢,把还我。”见事情已经解决,女子摇摇晃晃的强撑着来到房遗爱面前,冷声说道。 “仔细搜一下他们几个的身,任何都不要放过。”房遗爱的视线越过女子,对秦明几个吩咐道。 “少爷,你没事?”房崎抱着小包袱跑了,关切问道,同时前前后后的检查着房遗爱的身子,寻找着是否有伤口存在。 “你小子是不是巴不得我受伤?”房遗爱翻着白眼,忍不住揶揄道。刚才黑衣人的兵器连的衣角都没碰到,真不房崎瞎担心个劲儿。 “没事就好,嘿嘿,没事儿就好,吓死我了。”房崎不好意思的笑道,憨憨的挠了挠头。 “把还我!”女子不耐烦的把手伸到了房崎面前,冷冷的说道。 “?从你陷害少爷,打算拉我们家少爷下水的时候,就不是你能做主的了。”房崎没好气的说道,防备的看着女子,把包裹藏在了身后。 “金姑娘,你最好还是把身上的伤包扎一下,不然光流血都能流死你,到时候一样流落他人之手。”房遗爱看着女子倔强的眼神,好心的提醒道。 闻言,房崎奇怪的目光在房遗爱和女子身上来回转动。 女子瞳孔一紧,身子不由自主的僵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打量了房遗爱一眼,确定没见过,这才强自镇定的说道,“你认人了。” “少爷。” 秦明拿着四个钱币大小的圆木牌,还有一张字条,来到房遗爱面前,秦亮手里捧了些散碎银子,还有足金的小金锞子和金叶子,薛仁贵手里拿着几件小饰品,有金的,有银的,也有玉的。 房遗爱望着秦明手里的,目光阴寒,随手从腰间的香囊里取出一个小铃铛扔到女子手里没再理会她,转身拿起秦明手里的一枚圆木牌,不停的摩擦着,低声道,“果然是他们的人。” 女子接过房遗爱扔来的小铃铛,目内带着一丝不敢置信的光芒,连忙从怀里取出一个婴儿的手铃,上头缀着的四个铃铛缺失了一个,把手里的这个铃铛放上去正好,就连断口处也完全吻合! “这个铃铛会在你手里?”女子盯着房遗爱,问道。 “我可是救了你两次了,你就不能态度好点儿?”房遗爱把秦明手里的圆木牌和字条全都拿,塞进了的怀里,示意其余的他们几个看着处理就是了,这才不满的对女子,也就是金姑娘说道。 “你!哼!”金姑娘转过了脸去,没理会房遗爱,把手铃和小铃铛都塞进了的怀里,也记起了房遗爱是谁了,毕竟那天她也是慌不择路,此一次躲到别人的床上,还是个气人的男的,更是猜出了的身份的人。 “处理一下,别留下咱们的痕迹。”房遗爱很是放心的对秦明和秦亮吩咐道,让薛仁贵和房崎去帮忙。 见房遗爱明显跟那女子认识,而起现在女子身上有伤,根本不是房遗爱的对手,再加上女子现在没有恶意,几人也放心的去处理杀人现场了。 “还能不能骑马?”房遗爱帮金姑娘简单的处理了一下身上的伤,抬头问道。 女子遮面的汗巾已经取下了,露出了清丽的瓜子脸,小巧的嘴唇。 虽然脸色有些苍白,眼神也有些疲惫,但女子迟疑了一下,还是肯定的说道,“能。” “那就好。”房遗爱明显松了口气,能骑马就行,这样就不用为难秦明他们几个抓阄和她同乘了,反正房遗爱没有与人同乘的打算。 “你意思?”金姑娘秀眉一挑,危险的问道。 “房崎,找身衣服给金姑娘换上,不然没法进城。”房遗爱没理会金姑娘的问话,起身对房崎吩咐道。 “啊?是我?”正在认真学习造假的房崎,闻言不满的咕哝了一句。 “谁让你平时不多吃些饭,身量长得跟个姑娘家似得,也就你的衣服适合她穿。”房遗爱幸灾乐祸的说道,还得瑟的在房崎眼睑显摆了一下粗壮的臂膀。 搞的秦明、秦亮和薛仁贵三个一阵失笑。 * 第二二一章突变 第二二一章突变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第二二四章牵扯 - 大唐房 第二二四章牵扯(四更求支持!) (感谢vy同学的月**支持!鞠躬感谢!谢谢支持!也谢谢给云尘投推荐的同学!谢谢!) “郊外的那几个死人,跟你脱不了干系。(下IAZAILOU”付昌社肯定的说道。 房遗爱眉头一皱,秦明和秦亮两个的手脚不是都做干净了吗?难不成还有什么地方疏漏了? “不是你的人手脚不利索,而是你们进城的时间。”付昌社摆手打断了房遗爱的胡思『乱』想,说道,“那条路虽然不是你们来凉州唯一的路径,可是从你们进城的时间来算,也五分值得怀疑,再加上你在驿站闹得那一出,有心人想查的话,自然是一清二楚。” “这点倒是我的疏忽了。”房遗爱皱眉说道,想了想,抬眼望向付昌社,“你不会没帮我查漏补缺?” “放心,都打好招呼了。守城的官兵都知道你们是半夜时分到的城脚下,城『门』已开这才进的成。”付昌社说道。 “你们该不会是跟着我后脚进的城?”房遗爱明白自己身上算是因此少了些麻烦,这才转念问道。 “差不多,他们争抢的东西,也是皇上想要的,我们的人晚了一步。”付昌社也不隐瞒,直接说道,“我们赶去的时候,半路看见你们快马往凉州而来,身边多了一个不认识的人,便猜想那两拨人的争夺被你遇到了,前头应该也处理过了。我怕有须尾,让人去了前头查看,自己跟着你进了城。” 见付昌社双眼带着『精』光,不时的瞄向自己怀里,房遗爱就知道,这家伙是为了包裹而来。 “这里面是什么?”房遗爱取出怀里的小包裹放在,好奇的问道,“世盟的人竟然对此紧追不舍,还写条子责令毁掉?”说着,顺便把怀里的小字条也递给了付昌社。 “现在知道,怕是对你没有好处,还是不知道的好。”付昌社看了眼字条上的字,然后将字条连同小包裹一起塞进了自己的怀里,这才摇头对房遗爱说道。 “算了,不知道也好。”房遗爱本来也没打算知道清楚,既然是皇上要的东西,自己还是远着点儿好。 “对了,狡狐到底是谁,你们到现在都还没确定吗?”房遗爱问道。 狡狐,是杨旭临死之前,为了确保房遗爱能够护得侯栾沛母子平安,让侯栾沛在生产之后才告诉给房遗爱的,正是当年擒拿冯老三夫『妇』,和灭口陆家的真正下令人!也是世盟智囊团中最为耀眼的一颗新星!不过,照杨旭的说法,这个人的真实面目,就连世盟和世家之中也很少有人知道。 狡狐向来行事低调,跟有财狼之称的李七,完全是两种风格,不想李七那样张扬,是以也不如财狼李七那样让人熟知。 只是,杨旭都能知道自己就是当年冯老三和孙芸娘家的那个孩子,房遗爱不信别人会查不到。 “狡狐的消息还没有。不过,你最近最好小心些,虽然消息不算确切,不过也偏差也不会太大,冯成刚应该是避入了江南水军之中,至于确切在哪里,一时之间还查不到。”果然,付昌社出声打断了房遗爱的思绪,不无担忧的说道,“杨旭既然能知道你就是当年冯家的那个孩子,世盟的人也未必不会想着从你身上打开冯成刚的嘴。” 付昌社望着房遗爱,迟疑了一下,这才说道,“我不是很清楚,只是知道事涉两杨,详细的情况皇上那里和世家那里应该都知道,不过人数也是寥寥。” “杨玄感和炀帝杨广?”房遗爱忍不住头大,看来自己冷不丁遇到的这个养父,只怕还有什么隐秘的身份是付昌社也尚未打听出来的。 “行了,这个的事情,我会想办法把线索引走,不『波』及到你。”付昌社起身,拍了拍怀里的包裹,认真的说道,“不过,住在你们院子里的那个『女』人,你最好早点打发了,她毕竟是息王余党的人,只怕与你有所妨碍。” “你的消息到快,我知道了,养好伤就让她离开。”房遗爱说道。 “不是我消息快,而是为了这东西,我们也主意到她很长时间了。”付昌社解释道。 “你自己小心些,找到我养父母之前,千万可别挂了。”房遗爱点头说道,语气中不乏关心之意。 “放心,不捣毁世盟,我是不会死的。”付昌社白了房遗爱一眼,往『门』边走去。 手搭在『门』上的一瞬间,付昌社原本轻松的脸『色』,猛然间变了颜『色』,身子快速的闪向一旁。 房遗爱只听得一声轻响,就见付昌社闪开的位置,刺进来一个锋利的带着寒芒的剑刃! 房遗爱刚倒退到安全的地方,自己的房『门』就被踹开了,金铃儿就满脸寒霜的执剑而入,唰唰唰,长剑舞动,带着让人不得不小心对待的寒芒,毫不留情的攻向了刚开始有些措手不及的付昌社。 好在付昌社在外头『混』的时间也不短,突发情况也没少应付过,转眼睛就恢复了冷静,整个人且战且退的退到了里间,找机会拿起来房遗爱放在『床』头上的剑。 因为顾虑到是在房遗爱这里,付昌社只是见招拆招,并未动真格的,不然金铃儿早趴下了。 听着两人兵器『交』击的声音,已经惊醒了院子里住着的其他人,房遗爱不得不上前,拿着剑鞘『插』入了两人之间,替付昌社拦下了金铃儿的攻击,趁空结果了付昌社手里的长剑,说道,“你先走,这里有我。” “这麻烦最好早点处理掉。”付昌社冷眼扫了下金铃儿,对房遗爱说道,不待房遗爱回答,赶在秦明几人冲进房遗爱的房间之前,跳窗户走了。 付昌社不留痕迹的来了又走了,秦明、秦亮几个也衣衫不整的带着兵器冲了进来,金铃儿知道事不可为,这才冷冷的收住了长剑,怒视着房遗爱,心中有着难以压抑的怒气,甚至,隐隐有些自己也说不清楚的委屈与埋怨。 “咳咳,那个,好了,都散了。没事儿没事儿,只是跟金姑娘切磋一下剑术而已,不用大惊小怪,该干嘛干嘛去。”见金铃儿不言不语的怒视着自己,房遗爱尴尬的咳嗽两声,无视了屋里的『混』『乱』,睁着眼睛说瞎话,道。 秦明和秦亮几个,明显不相信房遗爱的胡说,若是切磋的话,院子里那么大的空地岂不是更方便?要说是不想影响几人休息的话,去旁边的几座尚未完全装修好的院落,不是更好?偏偏在自己屋里打斗,『床』幔也划烂了,『床』上的铺盖也坏了,屋里头的桌椅也废了不少,这样也叫切磋?骗鬼呐? 看到几人怀疑的神『色』,还有一脸的不放心,房遗爱不得不上前,不耐烦的往外轰人。 “房遗爱,咱们之间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后会无期!”金铃儿来到房遗爱身边,冷声说道,然后没理会错愕的众人,直接从堆在『门』口的几人中间挤出一条道,往外走去。 “哎,你等会儿!”房遗爱怔了一下,赶忙叫道,人也跟了出去,伸手扯住金铃儿的衣袖,不解的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所谓恩义也只是我恰逢其会的救了你两次?” “那你想怎样?别忘了你是朝廷的人,而我是什么人你心里也清楚。”金铃儿冷冷的望着房遗爱,本不想说话,还是不自觉的说了出来。只是,这话里虽然是在陈述事实,里头的意思,却让人忍不住往歪了的地方想。 显然,金铃儿自己也意思到了话里的意思有些耐人寻味,眼神闪烁了两下,赶忙换了语气责问道,“我拼死拼活才拿到的东西,你凭什么也不问过我的意思,就自作主张给了别人?就因为你帮过我两次?” “东西是什么我虽然不知道,不过能惹得那两头都费力气想要,想来也不简单,这种东西,留在你身边,以你现在的状况,你觉得你能活着离开凉州?”房遗爱皱眉说道,“经历了你爹的事情,你怎么还不长长记『性』!两边又岂都是好像与的!” “我要你管!”金铃儿眼神变幻了一下,一抖胳膊甩掉了房遗爱的手,赌气般的说道,“我的命就是如此,生死也用不着你管!” “你的生死我自然管不着,我只希望你别连累我的人!”房遗爱搞不明白这『女』人怎么脸说变就变?心下有些不悦的说道,“你可别忘了,杨旭,也就是他们的探子于乐,死前说过,你爹是他们的人奉命出卖的!” 本来因为房遗爱的第一句话,金铃儿不知道为什么,心下很是失望,忍不住咬紧了双『唇』,双手关节也握的有些发白。带听到房遗爱后头的话,金铃儿脸上一惊,上前一步握着房遗爱的胳膊,急切的颤声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不是真的。不过这话房遗爱可不敢挑明的说,万一金铃儿再引得息王余党跟世盟的人搞到一起,世盟的人就更不好对付了。 “他被抓之后,曾经找我谈过话,为了抱住他自己的孩子,才吐了不少的东西出来。”房遗爱不避讳的望着金铃儿,眼睛不眨的说道,“这些,你让人去京城稍稍打听就能知道,他的『女』人就是侯栾沛,去年闹得满城风雨的人。” *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第二二五章离开 - 大唐房 第二二五章离开(求支持!) (感谢象『迷』同学月**支持!鞠躬感谢!谢谢支持!顺便厚颜向大家求张推荐!当然有月**或是打赏,就更好了,嘻嘻嘻……) 第二天一早,房遗爱从自己伤痕累累的房间里伸着懒腰出来,挨个给早起活动的秦明等人打招呼。请牢记Ii 房崎带着满脸的八卦探索『精』神,凑到了房遗爱跟前,好奇的问道,“少爷,你昨儿个说救了金姑娘两次,想来昨天应该是第二次,那你第一次跟金姑娘相见,救下金姑娘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在哪里救得?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秦明几个的耳朵也好奇的竖了起来。 “废话,你要是有印象就怪了,那天我正在睡……”房遗爱打着哈欠,不过脑子的直接说道,只是话刚开头,看到房崎眼里的『奸』笑,感觉事有不对,就下意识的住了口。 正好拐过弯,旁边厢房里的金铃儿正好收拾完,打开房『门』出来,正好听到房遗爱和房崎的对话,不由的想起第一次与房遗爱相见时的暧昧画面,脸上浮现了一层娇羞的绯红。于是赶紧干咳一声,提醒房遗爱,顺便用眼里的寒光刺了房崎两下。 房遗爱抬头望了眼脸带飞霞的金铃儿,心道,这冷冰冰的『女』人竟然也会脸红?不过『挺』好看,只是那凌厉的眼神,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好惹的,就是不知道什么人有本事可以降服这带刺的白蔷薇了。 收回目光,房遗爱也反应过来了,两人初见的场景实在是不宜为外人道,自己是无所谓,人家『女』儿家的名节可就全没了,虽然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但这种不拘到『床』上的事情,嗯,不止这个时代,就是将来的时代,也不是什么好听的事情,传出去,这『女』人一辈子都别打算出嫁了。 “吆喝,你小子长本事了。”房遗爱似笑非笑的看着房崎,围着他上下打量,说道,“竟然敢趁着少爷起『床』不甚清醒的时候,来套话打听事儿了!不错不错,可堪大用啊。你……” “少爷,那个,义少爷那里该喂『药』了,我过去看看。”被房遗爱看的浑身发『毛』,房崎有些受不了的,赶紧出声打断房遗爱的话,然后一溜烟的冲进了陆义的房间。 “别以为跑了就没事了。”房遗爱在房崎身后不满的说道,小心的抬眼看了眼金铃儿的神『色』。 “哼!”金铃儿冷哼一声,转身又回了房间,还很大力的关上了房『门』。 “怎么了这是?”正好进院子的沈文灿,不解的看了眼金铃儿关上的房『门』,又看了眼眼神有些尴尬的小心翼翼的房遗爱,奇怪的问向立在院子里,假装什么都没听到没看到,很是专注的仰头望天的秦明、秦亮两人,还有一脸不知所以的薛仁贵。 “没什么,早上没睡好,有些起『床』气是正常的。”房遗爱清了下嗓子,对沈文灿说道。 只是,话音一落,金铃儿的房『门』有砰的一声打开了,金铃儿正满脸寒霜的瞪着房遗爱,若是眼神能够变成利剑刺人的话,估计这会儿房遗爱已经变成了刺猬。 秦明和秦亮两个有些憋笑,双肩很不厚道的抖了起来。 “呀,玲儿姐姐起『床』了,正好沈大哥送来了早饭。”房遗爱硬着头皮,装傻的说道。 “谁是你姐姐!”金铃儿不满的说道。 “咦,难不成我要叫你妹妹?你可是比我大了不少,别看我个子高,年龄真的很”房遗爱奇怪的望了发脾气的金铃儿一眼,认真的说道。 “你!”金铃儿气的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怒视了房遗爱一眼,冷哼一声,再次转身回了房间。 听了房遗爱的话,金铃儿心下有些黯然,是啊,房遗爱还小,而自己早过了二八年华。单纯的按年龄说,他叫自己声姐姐没错,可是自己心里为什么感觉有些不舒服? “她又怎么了?”房遗爱显然搞不明白自己那句话错了,不得不问向旁观者清的沈文灿。 沈文灿嘴角『抽』『抽』了一下,干咳一声,好意的提醒道,“少爷,『女』人都讨厌别人说她年龄大。你刚才那话,金姑娘没上前来跟你打一架,态度已经是不错了。” “原来哪个时代的『女』人都一样啊,不喜欢别人说年龄的事儿。”房遗爱闻言醒悟,小声的在嘴里咕哝道。心想,自己陈述的确实是事实啊。 “金姑娘,要不要吃些早饭再出去。”沈文灿看到金铃儿提着剑从房里出来,心下一突,特别是看到金铃儿望向房遗爱的不善眼神,心下觉得金铃儿该不会是要找房遗爱的麻烦?当下上前一步,将房遗爱挡在了身后,态度良好的出声问道。 “你不吃饭吗?”房遗爱闻言从沈文灿身后抬起头来,问道。 “哼!你不是说等我伤好了就赶我走吗?我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用你赶,我自己走。”金铃儿赌气的说道。 “那你也不差这一顿饭的功夫?”房遗爱说道,人已经越过了沈文灿,来到了金铃儿跟前,低声问道,“你昨天听到了多少?” “哼!你自己想去。”金铃儿撞开身前挡路的房遗爱,说道。 “你!”房遗爱被撞的后退一步,还是及时的伸手握住了金铃儿的手腕,思绪转了一下,皱眉说道,“你走我不拦你,身子也是你自己的,爱不爱也是你的事情,不过你还是带两瓶『药』防身。” 不待金铃儿说话,房遗爱扭头冲陆义的房间叫道,“房崎,把『药』箱拿来。” 金铃儿面带寒霜的把脸别开了,并未挣脱房遗爱抓着的手腕,不知道是忘记了,还是不想挣脱。 沈文灿见这样,也识趣的凑到了秦明和秦亮身边,三人一起往院子里的石桌上摆饭,一边拿眼偷瞄房遗爱两人。 房崎小心的抱着『药』箱,来到了房遗爱的身边,小心的窥视着房遗爱的神『色』,瞄了眼旁边的金铃儿,咽了口唾沫,没敢说话。 房遗爱松开金铃儿的手腕,从『药』箱里取出两瓶『药』,递到金铃儿面前,说道,“一瓶内服,每次一粒,一天三次,治疗内伤。另一瓶是外用的金创『药』,可以止血生肌。” 金铃儿眼神变换了一下,还是伸手接过了两瓶『药』。 “他们的人随时可能找到你,所以,为了我兄弟的安全,只能请金姑娘离开,这点还请体谅。”房遗爱认真的说道,“另外,你最好趁现在你的目标不明显,尽快离开凉州城。毕竟,我能恰巧救你一次两次,却未必能救你第三次。” “放心,我的事情我自己有数。”金铃儿也知道房遗爱说的话是事实,心下也明白自己离开才不会给他们带来麻烦,自己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只是,话说出口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却又种赌气的感觉。 “说实话,我觉得这种江湖厮杀不适合『女』儿家,金姑娘最好还是尽快脱离的好。”房遗爱迟疑了一下,还是好心地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是不适合?还是觉得我不够资格?没那本事?”金铃儿秀眉一挑,夹杂着怒火的冷然目光望向了房遗爱,不满的问道。 “我不是那意思。”房遗爱眉头一皱,解释说道,“我只是觉得这种血腥『混』『乱』的事情,还是男人去办的好,『女』人应该呆在安全的地方,好好生活罢了。” 金铃儿看了房遗爱一眼,没有说话,直接提起一纵,翻墙走了。 放着好好的大『门』不走,非要翻墙,是要显摆自己的武功高,还是想说自家的大『门』和院墙拦不住你? 房遗爱摇摇头,便把萍水相逢的金铃儿抛诸了脑后,打水洗漱吃东西去了。 “对了,沈大哥,我的房间,你找几个人再修一修。”房遗爱吃到一半,想起自己房间里惨不忍睹的样子,对沈文灿说道。 “房间怎么了?昨天才布置得新的,难不成少爷不喜欢?”沈文灿咽下一口画卷,不解的问道,同时那眼睛询问坐在旁边的秦明和秦亮,还有端着碗站着吃的薛仁贵。 房崎和房名端着饭,在陆义房里吃的,顺便喂了陆义小半碗清米汤。 “不是,昨天布置得『挺』好的。只是昨晚上跟金姑娘切磋剑术的时候,『弄』坏了不少东西。”房遗爱瞪了眼闷笑的秦明、秦亮和薛仁贵仨人,再次睁着眼睛说瞎话,不过这次已经没了昨天初说时的尴尬了,神『色』如常 沈文灿一脸“我是男人我懂”的神『色』,了然的看着房遗爱,拉着长调的“哦”了一声。 房遗爱无聊的翻了个白眼,赶紧吃完饭,去看陆义的情况了。 饶是有了秦明秦亮几人的事先提醒,沈文灿进了房遗爱的房间,还是忍不住皱眉,这得多『激』烈才能把房间破坏成这个样子,置办这些东西,可都是需要『花』银子的。 看着木凳上光滑的断面,沈文灿伸手『摸』了一下,断面上光滑的连一丝杂刺都没有,完全就是用力一剑劈下所致,这样的力道,想来那位金姑娘应该是没有做任何保留。 房遗爱要是听到了,肯定会说,“废话,金铃儿要找付昌社抢东西,两人又没有什么关系,自然下手不会留情。” *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第二二九章柴绍 - 大唐房 第二二九章柴绍 自从平阳昭公主难产去世之后,柴绍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害爱妻离世的次子,在责怪自己为何在明知道妻子身上旧伤未愈,竟然还不小心的让妻子受孕之余,待平阳昭公主的葬礼一过,就伤心的将心神全都扑在了军事之上,鲜少回家。 这次征讨吐谷浑大战告捷,柴绍也建功不少,排名在受奖军士的前列,同样被李世民下旨召回京城,觐见天子以受封赏。 柴绍虽然鲜少回京城家里,虽然鲜少面对自己的次子,可是关于柴令武的大体消息,作为父亲的柴绍还是清楚一些的,对于柴令武与魏王李泰要好的事情,也有所耳闻。 虽然暗恨因为有了柴令武这才害得妻子离世,可是追根究底,柴绍也明白,错的根源还是在他自己身上。再怎么不待见,骨『肉』亲情之间还是有着血脉联系的,况且这么多年过去了,有些东西也该淡了下来。 自己多年不怎么回京,即便回去一趟也是来去匆匆,长子也已经年逾弱冠,因为自己的疏忽,亲事给耽搁了下来,幼子也快要『成』人了。是该回去好好的『操』持『操』持了,不然,有朝一日自己下去也无颜面对爱妻。 见岷州的事情有李靖坐镇安排,柴绍便寻了借口,先行赶往凉州,想要向魏王问询被自己忽略掉的次子的情况,了解一下这孩子的行事作风和喜好,也好方便日后相处。 柴绍勒住马缰,让座下狂奔的骏马放缓了步伐,习惯『性』的扫了眼城上的布防,这才打眼望向城『门』里头的繁华。 “走,进城。”对身边的头也不回的吩咐一声,柴绍打马朝城『门』走去。 柴绍的亲军首领,也是柴绍的亲随,更是他的亲信,柴英,打马上前两步,错后柴绍一个马头,低声问道,“将军,咱们是先去驿站安置,还是先去探视魏王殿下?” 身为亲信,自然了解主子的纠结,只是,这个心结也只能主子自己想清楚才行。他若想不明白,自己等人的提醒,也只会被抛诸脑后,看他这些年的行事便知。对此,柴英等人也只能在心中叹息。 柴绍顿了一下,望着凉州城说道,“让铭扬他们先去驿站安置,你随我,先去拜见魏王。” “是。”柴英眼睛一亮,应声顿马,对身后的几人传达柴绍的命令去了。 过了城『门』的盘查,柴绍找了个了解凉州城的士兵领路,带着柴英便去了魏王李泰暂住凉州都督『私』邸。 柴英给了赏银,打发了热情带路的士兵,看着柴绍神情有些不对,仔细的打量了一番曹大人府邸的大『门』,这才发现『门』口竟然连个看『门』的『门』房都没有。 “爷,看来曹大人府邸应该是有什么事情,要不咱们?”柴英看着柴绍,说道,心下同样有些不满,一个堂堂都督的府邸,虽是『私』邸,但官职摆在那里,而且还是文官,府里的下人也太没规矩了,能有什么事儿需要『门』房去忙活的连大『门』都不管了?竟然就这样无人把手的大开着?亏得现在东突已经平定,西突厥也向西迁移,否则来个突厥探子,这位曹都督大人的家眷可就要沦陷了,凉州也就危已! “进去看看,魏王殿下的安危为重。”柴绍想了想,直接否定了柴英的提议,不请自入,抬脚进了曹府。 柴绍进了曹府前院,发现还是一个人没有,就连洒扫的仆人都不见了身影,更不要说找人问话了。当下柴绍的面『色』就有些发沉,看这家仆的素质,就可以推断出主人平日的行径。柴绍有些担心,住在这种地方,魏王殿下会不会被带坏?这稀松的防卫,会不会让刺客乘机而入? 就在柴绍主仆两个想着,是不是要去后院看看的时候,一个鼻青脸肿的小厮打扮的青年从东墙那里拐了出来,看见一身英武,手持长剑的柴英,脸上掩不住一喜,直接忽视了儒袍常服,稍显瘦弱的柴绍。 小厮张口对柴英说道,“军爷可是刺史府来的?快点儿!赶紧跟我到东跨院来,不然少爷就要吃亏了!”说着,上前就要拉柴英。 习武之人,从不轻易让人近身,所以,对于热情小厮的碰触,柴英不着痕迹的躲了,抬眼询问柴绍的意见,待柴绍点头后,这才干净利落的吐出俩字,“带路!” “在这边!军爷快点!”小厮没注意到柴英和柴绍的互动,只是一个劲的在前头催促着柴英,见柴英跟上,这才瞥了眼后头的柴绍,也没在意。 “驸马?驸马算哪『门』子正经的皇亲!你们也不过是我们家用那些个不中用的『女』人,拉拢来固护大唐的狗!” 柴绍跟着来到东跨院的『门』前,还没看见里头的情形,就听到里头传来这句怒不择言的话,声音的主人,赫然就是李泰! 闻言,柴英身子一僵,眼里的怒火压抑在眼底,担忧的看向柴绍。 柴绍的脸『色』当场就变了,『胸』口不停的起伏着,原来,自己夫妻二人为了大唐出生入死,劳心劳力,在这些个皇家的人眼里,原来自己的爱妻只不过是个不中用的『女』人!原来自己也不过是他们眼里的一条狗!那自己夫妻二人这些年来留得血汗,对于大唐来说算是什么?! “爷,小心身子!”一看柴绍气的不轻,柴英赶紧闪身过来,扶住柴绍的手,小声的提醒道。 柴英知道平阳昭公主就是柴绍心里最不能碰触的一根逆鳞!魏王的话虽然是气话,却是明显的没把平阳昭公主,他的亲姑姑给放在眼里!也没想到,平阳昭公主为了大唐出生入死,在魏王眼里竟然还是不中用的『女』人!这让柴绍如何不气!又如何不怒! 房遗爱虽然目的也是为了想要气的李泰口不择言,好让他在李世民和长孙皇后面前吃挂落,但是,李泰的话一出口,房遗爱自己也是真气着了。 坐在一个华服少年身上的房遗爱,腾的一声起身,一脚踹飞了挡在自己和李泰之间不长眼的东西,满脸怒火的拎起李泰的衣领子,吼道,“公主是没用的『女』人?那你的嫡亲姑姑,平阳昭公主算什么?啊?为了大唐基业,平阳公主不输男儿,只身犯险,深入敌区,为太皇入住天下拉拢盟友,扫平障碍!这,在你眼里都是无用的?” “不说平阳昭公主,就说比你还小的合浦公主,为了救皇上,小小的孩儿只念父恩亲情,不顾自己的生死,生生替皇上挨了一刺!这又算什么?啊?” “公主无用?最起码平阳昭公主出生入死,救了黎民百姓!最起码合浦公主舍身救父,让皇上龙体不至受损,间接稳固了朝堂!而你那?有用的魏王殿下?你,又为大唐做了什么?” “驸马好歹也是与大唐有用之人,不说你的嫡亲姑夫柴绍将军,还有段将军、窦将军几人,浴血奋战巩固边关。就是这最没用的我房遗爱,好歹也凭着一身不中用的医术,和太医们费心的调理着长孙皇后的身子,让皇上不必为后宫烦心!” “退一万步说,驸马是狗的话,嫁给驸马的公主是什么?皇上又是什么?你魏王殿下又是什么?”房遗爱心平气和的说道,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松开魏王李泰的衣领,还顺便好心的帮李泰着被自己抓『乱』的衣衫。 李泰此刻也已经冷静了下来,额上冒出了冷汗,显然也意思到了自己之前恼怒之下出口的话很是不妥,若是传到京城,得罪那些个驸马倒是没什么,只怕一直尊重在意平阳姑姑的父皇,会让自己没好果子吃! 冷冷的望着神『色』恢复如常,却不肯示弱的直盯着自己的房遗爱,李泰心下满是恨意,却面『色』发白的说不出话来。 柴绍听了房遗爱怒声责问的一番话,心气渐渐的平了下来,有些不待见李泰,同时也有些好奇说话的人,听着声音『挺』年轻,听话音显然也是驸马身份。 柴绍松开了柴英搀扶的手臂,无视了『门』旁目瞪口呆不知该如何反应的小厮,转身抬步进了发生争吵的东跨院。 好嘛,满院子中间就站着四个人,面『色』发白的华服少年自然是李泰,李泰对面负手而立的壮实少年显然是之前说话的人,在壮实少年身后不远处立着的两个小厮一般打扮的少年,两人身上都显狼狈,想来应该是壮实少年的人。 两个小厮,其中一个柴绍倒是有些印象,记得好像是战场上替李泰挡箭少年的随从。只是,他看李泰的眼神有些怨怼,这让柴绍有些意外和不解。 至于其余的人,柴绍扫了一眼,贴墙努力减低自己存在感的不在少数,地上趴着、躺着、跪着的人也不少,脸上的表情虽然难受,却没人敢吱声。 自己进来,这些人看到,却没人敢出声提醒,而李泰这是专注的跟壮实少年瞪眼,也没看见自己进来,壮实少年主仆三人背对着自己,且是在气头上,显然也没听到自己的脚步声。思及此,柴绍不得不轻咳一声,对望的两人,告诉他们自己的到来。 *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第二三三章风又起 - 大唐房 第二三三章风又起(求支持!)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柴绍的关系,李泰并未派人来再找麻烦,就连儿子被揍的曹都督和刘刺史,也只是派人来给柴绍下了帖子,提都未提房遗爱在曹府『私』宅闹事的事情,当然,也同样未曾邀请房遗爱赴宴。 ( 房遗爱也乐的闲着,偶尔『抽』空去看看几辆马车改造的如何,饭点之前指点一下厨房里『药』膳的准备,大部分时间就是陪着陆义说话。 过了两天,客栈和车马行算是正是收拾好开业。『药』膳的推出虽显仓促,好在现在有房遗爱在一旁指点,米掌柜的跟着在一旁上心的学着,倒还不错。 客栈刚开业的第二天上午,李靖等人也抵达了凉州,中午在刺史官邸吃的洗尘宴,晚上就被够意思的柴绍给拐进了幸福客栈吃『药』膳。 因为魏王李泰和岑文本都在,房遗爱并未出来打招呼,而是在后头给陆义换『药』,陪着聊天,盯着陆义吃饭。 中间倒是有一个不痛快的小『插』曲。 饭后,李泰想要问米掌柜的要『药』膳的方子,米掌柜一瞬间怔神之后,满头大汗的向正在送客柴绍求救。 对于李泰动口跟人要别人保饭碗的东西,柴绍很是反感,直接出面委婉的拒绝了李泰的要求,解放了米掌柜。 “王爷也是记挂着皇后娘娘的康健,这才失了分寸。”岑文本在一旁轻笑着说道,“虽于理不合,却也是王爷的一片小心,柴将军,也不必把话说的如此过分。” “王爷如此记挂皇后娘娘,真是孝心可嘉。”接话的是房遗爱,扇着一只大蒲扇,面带笑容,走上前来,朝几人拱了拱手,算是见礼了。然后直起身来,继续说道,“只是,王爷已经多日不再京城,也许不知道,从前年入冬开始,皇上和皇后娘娘一直都在用御膳房专『门』熬制的『药』膳调理身子。” “而且,这家店铺的『药』膳并不适合皇后娘娘的体质,用了,无利反而有害。跟皇后娘娘原本使用的『药』膳,『药』『性』相冲不说,还会有损娘娘的体质。”房遗爱微笑着,看着李泰,说道。 李泰目光微寒了一下,面『色』如常的缓缓说道,“是本王关心则『乱』了,只单纯以为这种东西越多越好。” “天『色』不早了,本王先行告辞了。”李泰朝柴绍说完,转身出了客栈大『门』。 “倒是多谢房公子及时提醒魏王殿下,否则真是要好心办坏事了。皇后娘娘的康健,就多劳房公子费心了。”岑文本朝房遗爱点头说道。 “不敢当,只不过是术业有专攻而已。再说了,皇后娘娘的康健自有皇上挂心,有太医院的全体同仁尽力,我年纪尚幼,也只不过是跟着长长见识罢了。”房遗爱满脸惭愧的说道。 岑文本深深的看了房遗爱一眼,转向柴绍说道,“多谢将军款待,在下先行告辞了。”有对房遗爱拱手说道,“房公子,再会。”说完,快步出了殿『门』,翻身上马,跟着等的有些不耐的李泰,催马离开了。 “岑文本虽是生,计谋却是不错,而且心思深沉,他既然跟在魏王身边,怕是与太子上位会有所阻碍。”柴绍望着岑文本远去的背影,对房遗爱提醒道。 “嗯,放心,他自有长孙大人去烦心,我只管护好太子就行。”房遗爱点头说道。心想,岑文本心思要是不深沉的话,史上又岂会说,他当间谍当到连对其倚重的李恪都一度对其产生了疑心?当然,这些话房遗爱并未宣之于口。 “长孙无忌?”柴绍反问了一句。 房遗爱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冲柜台后的米掌柜喊道,“赶紧收拾收拾,打烊了。”然后伸了个懒腰,很没形象的打着哈欠,说道,“这一天累的,赶紧去睡觉。” 柴绍失笑一声,跟着房遗爱回小院休息去了。 看过陆义回来,洗漱完躺在『床』上,脱掉鞋子,房遗爱并未闭眼睡觉,觉得李泰今晚所要『药』膳方子的事情提醒了他,吃食,不只是『药』膳,若是寻常的食物,一旦食『性』相克,偶尔食用到还无所谓,若是长时间的食用的话,只会与健康有损。 房遗爱突然觉得,很有必要把食物相克的单子列出来『交』给香翠姑姑,让她盯紧了皇后娘娘的所有饮食,免得因无知而损了长孙皇后的『性』命。 长孙皇后可是李承乾的金牌保命符啊! 怕自己天明再忘了,房遗爱赶紧起身,研磨提笔,刷刷刷,写了五六张纸,把自己能想到的相克食物都写了下来,看了看又腾了一份,留作案底,一边日后再想起什么,还对照着往上添加。 又取过纸来,给李承乾写了封信,嘱咐他把东西呈给皇后娘娘,也算是他的一片孝心,将信和单子都折叠好放进信封。 没叫已经熟睡的房崎,房遗爱自己翻墙来到了车马行。 沈文灿和秦亮两个还在跟着木匠一起改造马车。 房遗爱走过去,将信『交』到沈文灿手里,告诉他明天一早再送就行。 “后天能改好吗?”房遗爱围着马车转了两圈,问道。 “这第二辆,今晚就能完工,比之第一辆改造的时候少用了半天的时间。用两天时间改造第三辆的话,完全够用了。”秦亮上前说道。 “那就好。”房遗爱点了点头,没再多问。转而对沈文灿说道,“这几天你把回程需要的东西好好准备一下,特别是给陆义消暑用的冰块一定要准备足了。” “少爷放心,已经购进了不少了,不会短了陆少爷的用度。”沈文灿说道,“对了,少爷,你吩咐让找的硝石已经找到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要的那种。” “哦?”闻言,房遗爱眼睛一亮,问道,“东西在哪里?” “呃,东西,都按早先的吩咐,他们都送往了京城。”看到房遗爱冒光的双眼,沈文灿赶忙说道。 “哦,这样啊,那就等回京城再说。”房遗爱不以为意的摆手说道,心下已经开始盘算开了,若是自己用硝石制冰的话,需要送出去多少量的人情。 妈呀,这不盘算不知道,一盘算吓得房遗爱脸『色』有些发白。像秦程杜和长孙四府自然是少不了的,看在免费给自己当陪练的份上,尉迟府也得意思意思,萧府怎么说也是大哥的岳家,也不能不给。 再有,虞世南、孔颖达、阎立本、褚遂良、上官仪几人那里也不能不送,而且还得多送。如今再算上柴绍,还有太医院的人也都得照顾到,还有陆义小姨那里。而且,自己是太子『侍』读,有了东西还得替太子孝敬孝敬他那几个师傅。 这一路算下来,要送到的人,没有一百也得五六十了,每家往少了计算,一天一水桶的冰,这一天天的下拉,自己蹦干别的了,一个热天光造冰算了! 不行不行,让自己当苦力造冰给他们用,自己太不划算了,若是想要还是让他们自己造的好,自己把用硝石造冰的法子挨个都给他们,然后自己找人贩卖硝石,想来夏天光是卖硝石,应该也能进帐不少。嗯,就这么定了,回头看看送到京里的是不是硝石,若是的话,自己先试试,成功之后就这么敢。既照顾到了众人,也撑饱了自己的腰包,很划算,的确很划算。 看着房遗爱烛光下的脸『色』先是一白,慢慢拧在一起,皱成了苦瓜,继而慢慢舒展,最后固定成了一个满意的笑容,而且满眼也都冒着金光。 沈文灿和秦亮相视一眼,均是莫名其妙,回想了一下,话语中貌似除了提到硝石时,房遗爱的眼神冒了金光,别的也没什么特别的,难不成是硝石有什么别的用途? 就在两人疑『惑』不解的时候,房遗爱回了神,有些急不可待的对两人说道,“你们抓紧时间盯着把马车改造好,把回去用的东西也都尽快备好,等怀『玉』他们从鄯善国回来之后,跟他们见过,咱们就启程回京,毕竟咱们的马车比他们骑马的脚程要慢些。” “放心少爷,不会耽搁启程的时间。”沈文灿和秦亮两人同时保证道。 又闲聊了一会儿,房遗爱才翻墙回去。回到院子里,就见自己屋里人影重重,而且是静悄悄的一片。 房遗爱奇怪的进了自己的屋子,就见柴绍坐在桌子旁,端着茶盏,慢悠悠的饮着,对面的凳子上坐着本来早就离开的金铃儿,而柴英、秦明、房崎都站在一旁。 “柴将军,这是怎么回事儿?”房遗爱一头水雾的问向最大的柴绍。 柴绍放下手里的茶盏,望了眼满脸寒霜的金铃儿,示意房遗爱去问金铃儿。 “金姑娘,你不是走了吗?怎么还没离开凉州?”望着金铃儿,房遗爱眉头轻蹙的说道。 “凉州城外的事情,他们的人可能已经查到了你的头上,你最好小心点儿。”金铃儿起身,不带感情的对房遗爱冷冷说道,说完就往外走。 “查到我头上?难不成他们怀疑?”房遗爱面『色』凝重的说道。 房遗爱没说完的话是什么,金铃儿自然明白,当即顿住脚步,毫不迟疑的点了点头。 走到『门』口,金铃儿迟疑了一下,又回头对房遗爱说了一句,“据说,这次负责擦屁股的是狡狐。” “狡狐?”房遗爱眼睛猛然一亮,目光凌冽的望向金铃儿,寒声问道,“消息有几成可信?” ……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第258章改口 - 大唐房 第二五八章改口 原来当年隋炀帝杨广上位以后,杨素和杨玄感父子几人在朝堂上位高权重,引得一般朝臣多是看着杨氏父子的脸色行事。,DANKA N 再加上杨家比之杨广内库还要富足的财富,向来权欲极强的杨广,岂能忍受他人在侧安卧? 况且,他自己尚且是算计了自己的兄长,才得以上位,这些事情老奸巨猾的杨素又岂能不知,所以,他也忌惮杨氏父子有一天会如此算计自己,毕竟杨素一家和他杨广虽然不同宗却也同族,族谱之上也是能续接的上的。 所以,在杨素死后,杨广便挑了从未在众人面前露过脸的冯成刚,去了杨玄感身边卧底,以防杨玄感有不臣之心。 同时,开始在朝堂之上提拔有能力的寒士子弟,着重打压世家。 后来杨玄感兵败也有着冯成刚的通风报信。 至于杨玄感死后,杨家的千万贯的家财,只有一部分被杨广得到收进了他的内库,供他享乐用。其余的全都被各大世家早早的,在暗中瓜分掉了! 只有京中空荡荡的杨家老宅,被还给了杨氏一族。 至于世盟的人,之所以追着冯成刚不放,为的也就不是杨玄感家早就不存在的家财了,而是两杨中的另外一个杨――杨广! 当年杨广在龙船上被人杀死之后,龙船之上除了大量供其淫乐的美女,还有不少填充他口腹之欲的美食外,并未发下多少金银珠宝。 随后有不少的英雄豪杰闯入皇宫,发现杨广的内库也是空荡荡的,所以,有人怀疑杨广早就料到被人造反的这一天,是以早早的就将大量的财宝藏纳了起来,以备自己的后人东山再起! 当年杨广能够信得过的,冯成刚算是一个! 在杨广当年亲信或被杀,或逃匿,到后来就连逃匿的也陆续被杀,最后也就只剩下了冯成刚一个可能知道内情的人,还活着! 冯成刚自然也成了贪恋那批不知存不存在的宝藏的人,争相追索的目标了! “那娘当年决定嫁给爹的时候,可知道爹的身份?”房遗爱瞪大眼睛望着孙芸娘。 对于房遗爱听完之后,第一个问题问的竟然是自己当年嫁给冯成刚的时候,知不知情,而不是问隋炀帝杨广的宝藏事宜,这让孙芸娘意外之余,更是感到暖心。 “知道,当年我决定不顾我娘的反对,跟着三哥走的时候,三哥就把事情全都跟我说了。”孙芸娘点头,笑着说道,脸上并未见到一丝的后悔之意。 “娘,你,胆子真大!”房遗爱惊讶的望着孙芸娘良久,最后才满是佩服的憋出这么一句话。 这得怎样的浓情和爱意,才能让孙芸娘如此不顾后半生的一路飘摇追杀,这么无怨无悔的跟着冯成刚一辈子?! 在佩服孙芸娘的勇气和对于爱的执着之余,房遗爱也在不断苦苦的思索,在自己记忆里一直有些木纳憨厚的冯成刚,到底还有那里能够让孙芸娘爱恋的如此无悔! 幸福的红晕褪去之后,孙芸娘望着房遗爱问道,“你就不想问问娘,隋炀帝的宝藏的事情?” “以炀帝奢靡的程度,就连三次东征的时候,都是华丽的香车,艳冠的美女,还有丰盛的佳肴陪伴,更是为了方便见识江南的美女,为了更加及时的亲近芳泽,而不惜人力物力开凿了大运河,”房遗爱撇嘴说道,“若是他的内库里还有金银财宝的话,他的子孙后人,何至于一个个的寄人篱下?怕是早就隐姓埋名,意图东山再起了?再不济也能平安一世的做个饮食无忧的富家翁。” “你,真的这样想?”孙芸娘惊奇的看着房遗爱,问道。 “奢侈是需要金钱来堆切的。”房遗爱点头说道,“传言炀帝一顿饭都要耗费几千两银子,内库里的银子,就这么个消耗法,持续那么多年,还能有剩余?” “不是我不爱银子,只是这种有可能丧命,而且还不一定存在的银子,我还没那么大的贪心。”房遗爱继续说道,“更何况,我现在吃喝不愁,抛却每月几百贯的零花之外,还能存起来不少。” “若是我不老老实实的经营好可以握在手里的银钱,而是贪心的寄希望于那不切实际的所谓宝藏的话,我还不如自己买块豆腐撞死算了。”房遗爱说道,“省的到时候被人不明不白的干掉,仇都没人替我报。” “你倒是想的明白。”孙芸娘一脸的感慨,很是欣慰地看着房遗爱,衷心地说道。 “人啊,只要不老是寄希望于突然之间的天降财富,而是牢牢的把握住手里的拥有的,想要幸福,其实也不过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房遗爱回想着上辈子听闻的不少例子,有感而发的说道。 孙芸娘眼里闪过一丝的亮光,嘴角带着满足的笑,赞同的点了点头。 “其实,真的就像你说的那样,炀帝宝库里的钱财和珍宝,早就被他的奢靡给消耗一空了。可是,宇文化及担心炀帝的众位亲信会找他替炀帝报仇,这才散播了炀帝内库财宝被转移珍藏的消息。”孙芸娘幽幽的说道。 “利用大家的贪心,来个借刀杀人?”房遗爱想想觉得也对。 像杨广这种到处强女人,收刮钱财的人,身边能不养几个信的过的亲信吗?这些受过杨广恩惠的人,在杨广被人杀死之后,在这将就知恩图报的时代里,又怎会不替恩主杨广报仇雪恨? 身为有异心,却能被杨广委以重任的丞相宇文化及,对于杨广身边的亲信存在,又岂会没有任何觉察? 再加上“只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宇文化及自然忍受不了天天被杨广那帮亲信惦记着脑袋的日子,到时候就算不被杀,也会被人给惦记的疯死! 与其自己手忙脚乱的费力收拾,到还不如把大家都引进来,将自己的敌人,转化成大家共同的目标,借着别人的刀,帮着清除自己暗中的敌人,保的自己平安,高枕无忧,岂不快哉? “果然心思歹毒,不愧为奸相!”房遗爱很是佩服那个从未见过面,也不可能见到面的宇文化及。 ,是谁说古人愚笨好糊弄的,瞧瞧,这么歹毒的点子都有,而且搅乱的不只是江湖,就连一向自喻底蕴丰厚的世家,也都给牵扯了进来!即便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是真的,世家也有人力和精力来冒这个险! 是真的话,得到了利益就不言而喻。即便是假的话,世家也是消耗的起,同时也可以借机招揽一些为此耗尽身家的江湖游侠为己所用,对自己的力量更是来了一次优胜劣汰的无形进化!无论如何来算,世家的人都不算是吃亏,而且还可以到处的搅风搅雨! “唉,还不都是人心不足惹出的祸端。”孙芸娘无奈的说道。 陪着孙芸娘先聊到半夜,见孙芸娘脸上有些疲态,房遗爱让孙芸娘早些休息,自己起身告辞回房。 “遗爱,”孙芸娘叫住房遗爱,说道,“进了长安城,你改口和铃儿一样叫我干娘。” “娘?”房遗爱顿住脚步,疑惑的望着孙芸娘。 “娘知道你心里孝顺,将我和你亲娘一样对待,”孙芸娘微笑着解释道,“进了京城,你若是还这般叫我的话,房夫人虽然不会说什么,但心里难免有些不舒服,毕竟你是她辛辛苦苦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又是她辛辛苦苦拉扯长大的。” “而且,进了京城,我难免会跟你父母碰面,到时候你叫一声娘,这一声娘,到底是我应,还是房夫人应?”孙芸娘摆手制止了想要张口的房遗爱,继续说道,“那样的话,我们两个岂不是尴尬?到时候你也没法解释不说,还整得咱们三个人心里都别扭。还是早早区分开来的好。这样及避免了到时候的尴尬,也免了你的为难,我和你娘也能顺顺当当的相处。” “娘!我……”房遗爱很是自责,自己怎么就没想过这个问题?貌似见了孙芸娘之后,京城的事情,大都被他暂时抛逐脑后了,根本就没想着去烦心来着。 “还叫娘?该改口叫干娘了。”孙芸娘嗔怪的提醒道。 “娘,是孩儿思虑不周。”房遗爱心下叹口气说道,见孙芸娘又要责怪自己改口,于是赶忙说道,“明天再改口也还来的及,娘,你早点休息,明天中午差不多就进长安了。” “你记在心里就好。”孙芸娘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轻轻的提醒道。 “孩儿知道了。”房遗爱应道,帮孙芸娘再次盖好被脚,这才熄了灯烛,转身出了房门。 房遗爱在孙芸娘房门口站了好一会儿,这才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转身回房。 若不是孙芸娘提醒自己,自己还真就没注意到这种情况,到时候真的惹得自己的两个娘亲心里不快,自己的罪过就大了,毕竟这两个娘亲都是真心疼爱自己,在自己心里占了份量,让自己记挂在心里的人。 !#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第259章喜冬 - 大唐房 第二五九章喜冬 早就接到了房遗爱的信,知道早年收养房遗爱的孙芸娘,被房遗爱在利州找到了。(天才只需3秒就能记住d 房夫人知道房遗爱这些年来一直牵挂着孙芸娘夫妇,她自己心里也同样感激当年孙芸娘夫妇对房遗爱伸出的援手,没让自己孩子在大雪天里冻死在户外。 知道今天房遗爱跟太子和魏征一道回京,房夫人早早就的就让人给孙芸娘收拾了客房,准备了热水和吃食,就连衣服因为不知道孙芸娘的身量,干脆让人大中小几号的都备上了几套,到时候哪个号合身,就在按照哪个号加做就是。 吩咐了厨房早早准备丰盛的午饭,房夫人干净利落的处理完府里的事宜,换了身干净而又朴实的见客衣服,不时的看看天,再问问时辰,估摸着房遗爱等人差不多快到城门了,就急急的催促莲儿,让人赶紧备好马车,带着房遗则早早的去了明德门等着。 看着房夫人不时地掀开车窗帘子往外探看,还一个劲的问“怎么还没到?”,跟来的莲儿和兰儿很是有些无奈,只能劝说“夫人稍安勿躁,二少爷他们一会就到。” 房夫人嘴里应着,下一刻还是忍不住掀帘子往外探看。 知道以往沉稳的夫人,这次是为什么这么的沉不住气,莲儿和兰儿两人轮流劝说,说是能够把二少爷照顾的如此知礼,想来是个稳重的人,也是个明理的人,让夫人不必如此的惊忧。 “娘你怎么了这是?”就连小点点儿的房遗则,也觉得房夫人今天很是有些不正常,忍不住好奇的问道,“难不成二哥出事了?”这是房遗则所能想到的唯一让娘亲失态的理由。 “你二哥好好的那,别乌鸦嘴的平白咒你二哥。”房夫人作势扯了扯房遗则白嫩嫩的小脸,说道,“赶紧呸呸掉。” 房遗则呸呸了两口,挠着脑袋更加不解的问道,“二哥又没出事,娘干嘛这么的紧张?” “我……”房夫人答不上了,怔了一下,想到,是啊,我干嘛这么沉不住气,就像莲儿和兰儿说的,她既然教的遗爱如此,自己应该也是个好的。而且遗爱敬她是娘,自己有何尝不是遗爱的亲娘,见面说的来,便带她亲厚些就是了,用不着这么紧张。 这么想着,房夫人的心绪也就渐渐的平静了下来,端坐在马车里,等着房遗爱一行的到来。 巳时末,李承乾和房遗爱一行人到达的明德门。 李承乾和魏征等人跟房夫人打了招呼,先行进了长安。 房遗爱在孙芸娘的车窗前打了声招呼,下马来到房夫人的马车前见礼,说道,“娘,这么热的天,干嘛还顶着这么热的日头亲自跑一趟?让慎叔吩咐人来接就是了。” “去,娘才懒得接你那,又不是头一趟出京。”房夫人扶着房遗爱的手,提着裙摆,下了马车,说道,“娘接的是孙家妹妹,你小子靠边去。” 说着,房夫人丢给房遗爱一个“你小子别往自己脸上抹金”的眼神,大方的带着莲儿和兰儿,朝旁边孙芸娘所在的马车走去。 房遗爱无语的仰天翻了个白眼,回头就见房遗则在车辕上捂嘴偷笑。“本事了你,竟然敢偷笑二哥。”房遗爱装模做样的给了房遗则一个爆栗,顺势把房遗则从马车上抱了下来。 “二哥,娘今天可是紧张了一上午啊。”房遗则搂着房遗爱的脖子,小声的告密道。 房遗爱捏了捏房遗则的鼻子,说道,“哥给你带了好东西,回头让房崎给你送房里去。”抱着房遗则朝孙芸娘和房夫人两人走来。 “快别挪动了!”房夫人赶忙伸手制止了正费力的往马车外挪动的孙芸娘,说道,“又没外人,咱们也不用那些个虚礼。” “劳烦房夫人了,这么热的天,还跑一趟,芸娘很是过意不去。”孙芸娘歉然的做在马车里,朝房夫人见礼。 “一家人,何必说那些个见外的话。”房夫人嗔怪的说道,“你把遗爱给姐姐教导的这么好,难不成还当不得姐姐来接你?那些外道的话,快都别说了。” “好,不说了。”孙芸娘笑着应道,见房夫人是如此利落爽快,原本有些忐忑的心也彻底放下了。 “姐姐还是赶紧上车,外头日头太热,一会热过头,再惹得孩子们担心就不好了。”孙芸娘顺着房夫人的话,关切的说道。 “娘,我扶你上去。”正好走过来的房遗爱,伸手扶了房夫人一把。 “这是遗爱的弟弟遗则?”孙芸娘望着房遗爱怀里的小男孩,对刚在车里坐稳身形的房夫人问道。 “遗则,叫姨母。”房夫人伸手牵过被房遗爱放在车辕上的房遗则,说道。 “姨母。”房遗则乖乖的叫道,好奇的打量着孙芸娘。 “好,好孩子,姐姐的孩子,个个都这么的讨人爱。”孙芸娘夸赞的说道。 “承妹妹夸奖了。”房夫人乐呵呵的说道,抬眼见房遗爱还在马车外头,说道,“你这孩子,怎么还在这儿站着?难不成不用进宫复旨?” “噢,我这不是那啥……”房遗爱憨憨一笑,寻思着借口。 “难不成还想听听娘和孙家妹妹说你小子的糗事?”房夫人说道。 “儿子的糗事,娘和干娘还不是随便说,儿子哪敢多嘴。我马上就进宫去。”房遗爱赶紧说道。 “赶紧去,免得我和姐姐说了什么,你这孩子脸上再挂不住。”孙芸娘也配合的笑着说道。 见两个娘亲相处的不错,房遗爱挤眼睛示意房遗则替自己盯着点儿,这才骑马朝皇宫赶去。 从宫里出来,见时间尚早,想着孙芸娘的腿脚不方便,房遗爱去房玄龄跟前打完招呼,干脆去了将作监,将轮椅的图纸画了下来,跟将人们商量了制作的技巧,拜托他们趁空帮自己把轮椅早些制作出来,这才赶着晚饭回家。 见房夫人和孙芸娘真的相处的不错,房遗爱这才完全放心,孙芸娘也暂时被房夫人挽留在了房府居住。 因为孙芸娘回来了,所以晚上的时候柴绍放了陆义回家。 孙芸娘见了陆义又是忍不住一番唏嘘感慨。 过了几天,就利州赈灾事宜,李世民嘉奖了李承乾和魏征等人,房遗爱也因此从没品的侍读变成了东宫里有品的侍读,虽然房遗爱仍然是陪着太子受教的那种侍读,不是别人那种规劝解惑,可以为师的侍读,好在转算是有品了,可以领到多一点的俸禄了。 虽然,房遗爱的侍读品阶只是给定了个正六品,而且还是个虚衔,好在总算是升官了,比之身上的那个多年不动九品翰林医学高多了。 既然升了官,就没有不被人宰的道理。 房遗爱大出血的被长孙涣、杜荷、秦怀玉、陆义,外加薛仁贵,压着去康乐坊的胡姬酒肆里狠狠的宰了一顿,半道上太子带着李治也跟着来凑热闹。 太子因为差事办的漂亮,顺便帮李世民端了息王余孽的老窝,虽未全除,却也基本上打的起不来了,让李世民心下甚感安慰,是以给了太子不少脸面。 就连李承乾趁机求取武媚娘的事情,李世民也和长孙皇后一样,说要是那姑娘看着是个稳重的,就同意李承乾的请求。 就连上皇李渊,也出面点头说武媚娘要是看着是个好的,就给了李承乾做妃子。 在给利州官员传达的褒奖之意中,又带了一条皇后娘娘的懿旨,让武夫人带着武媚娘姐妹来京城月节的游园会。 既然太子的婚事提上了日程,跟太子年岁相差不是很大的魏王李泰和蜀王李恪的婚事,自然也跟着提了上来。 李泰趁机向长孙皇后透露了自己想要迎娶阎宛如的意思,而李恪的婚事,因为其生母杨妃建在,长孙皇后自然是交给杨妃自己做主。 同时,为了在李世民面前挣得脸面,李泰奏请李世民,说要效仿李世民当年开文学馆一样,自己想要开设崇文馆,编撰《括地志》,用纸笔和文字来描绘大唐雄壮的万里河山,为大唐万里江山每一寸土地都留下志铭。 李泰的这个马匹拍的精准,李世民看着儿子如此上进,自然乐呵呵的应允了,将自己当年开设文学馆招揽仁人志士的用意,不知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给忽略掉了。 李世民应允李泰请求的举动,让李承乾心里一紧,之前办差得了嘉奖的得意顿时收敛了起来,人也渐渐变得更加的沉稳,倒也没有对李泰的崇文馆做出什么过激的言论和举动。 因为知道孙芸娘是孙思邈的女儿,身上的医术也不错,在没找到孙思邈的情况下,孙芸娘也被多次请进宫里为长孙皇后调理身子,就连长乐公主的府邸,孙芸娘也是多次光顾。 同时,孙芸娘是房遗爱养母,也是教授房遗爱医术之人的消息也在京城不胫而走,顿时,孙芸娘也成了各府里女眷请医问药的首选。 孙芸娘能有事情忙,不沉浸在担忧里,对房遗爱来说自然是乐见的事情。 八月初,武夫人带着武媚娘姐妹两个进了京,参加八月中旬变相相亲的游园会。 游园会结束之后,太子妃、蜀王妃、魏王妃的名单相继出炉。 名单定下以后,房遗爱长长的松了口气。 太子妃不出意料的,是李承乾早就相中的武媚娘。 蜀王妃也没有意外,杨妃还是选择了那个杨家女。 对于魏王妃是阎宛如的事情,房遗爱一时间有些晕乎,心想,难不成当年崇福寺的事情,李泰真的是冲着阎宛如去的? 再见阎宛如时,房遗爱发现阎宛如对她自己的婚事说不上欢喜,也说不上不喜,满上淡淡有礼,举止有度,根本找不出什么异样的情绪。 因为上皇李渊说想要过个热闹年,是以,李承乾和李恪、李泰三人的婚事全都是在年前相继举办的,虽然有些仓促,好在人手足,倒也没出什么岔子。 因为第二年是科考恢复三年一次的第一次开考,不少参加考试的人,早就大量的涌入了京城,给繁华的长安更添了热闹。 京城各处雅致的地方,全都多了不少聚会谈文的仕子,因为太子和两位王爷大婚落选的适龄女子,便飞快的将目光转向了前来应试的仕子,希望能早早的挑个上佳的金龟婿。 一时间,风花雪夜,红袖添香,整个京城的寒冬都弥漫着春天的朝气,和夏季的热烈。 过年前,房家也接到了房遗直报喜的信,说是萧婷婷在婚后终于怀上了孩子。 乐的房夫人一天都没合上嘴,四下收刮着好东西,又找孙芸娘开了几副安胎药,一并抓了出来,连带着大包小包的,还有两个有经验伺候孕产的婆子,一起打发去了孝义县,专门去照看怀孕的萧婷婷。 若是换成别的季节的话,说不定房夫人早就让人将萧婷婷接了回来,自己在家亲自伺候,可冬天路滑,而且天寒,怕萧婷婷路上再有个闪失,所以只能是打发人去。 要不是临近年关的话,说不定房夫人都跟了去了。 看,房夫人已经开始掐着指头算计着萧婷婷生产的日子了,想着自己是不是提前几天赶过去,或是等天气好了,着人将萧婷婷接回来生产? 过年前,在医馆附近置办的小院里,准备接孙芸娘暂时去房府居住的房遗爱和孙芸娘两人,迎来了一男一女两个客人。 女的是多日未见的金铃儿,男的房遗爱虽然不认识,可是身量看上去让房遗爱有种熟识的感觉,那张脸却并未见过。 可是看孙芸娘的样子,显然是知道那个男的是谁。 看着金铃儿大肚子的样子,还有两人之间亲密的举止,房遗爱和孙芸娘两人具是惊讶的相视一眼,瞪大眼睛望向金铃儿,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连招呼人进屋喝茶都给忘到了脑后。 还是在金铃儿提醒的叫了声“干娘”之后,两人才反应过来,金铃儿是有身子的人,有什么话得先进屋里暖和过来再问。 !#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第260章忙 - 大唐房 第二六零章忙(求支持!) 崔平,字逾凡,清河崔家已经出了五服,旁系的不能再旁系的弟子。(DUKAN KA N父母早亡,被相差了将近十岁的长姐一手带大,其姐也在多年前离世。 这就是新鲜出炉的金铃儿丈夫的资料。 一身的半旧不新的青灰色长袍,到让身形稍显偏瘦的崔逾凡穿出了别样的风流。 清瘦的脸庞,流露着一股世家子弟的骄傲,清贫中带着一股傲人的风骨。 一双漆黑的眼眸,沉稳中又不乏灵动,望向金铃儿的目光中,毫不掩饰的流露出阵阵的暖意。 谈吐清雅,虽引经据典却不让人觉得无味,自然而然的让人感觉到一种温和之意。 除了稍显清贫外,无论从哪个方向看,这个崔逾凡都是女子心目中不可多得的佳婿。 在为金铃儿有此上好姻缘而感到欣慰的同时,房遗爱心中这些日子以来,对于金铃儿音信全无的那种莫名的牵挂也渐渐的放下了。 只是,看着崔逾凡侃侃而谈,房遗爱总觉得他望向自己时,自己总会莫名的感到一丝的敌意,若是刚开始觉察的时候,房遗爱还以为自己感觉出了差错。 若是接二连三的觉察到,那就不是自己的感觉灵敏过头,而是真是存在了! 可是,房遗爱记得自己从来没见过这个人,为何对方会对自己存有隐隐的敌意?这让房遗爱找不到一点的头绪。 莫不是自己真的见过此人?只是自己不清楚,或者对方并未在自己面前暴露过容貌?不然,对方的身形为何总是给自已一种很是相熟的感觉? 看着旁边母女相亲的孙芸娘和金铃儿两个,房遗爱只得将心中的疑虑压了下去,回头让沈文灿和付昌社帮忙查查这个叫崔平崔逾凡的人,等资料收集齐了再说。 因着房遗爱不知道金铃儿和崔逾凡的渊源,所以孙芸娘特地给房遗爱解释了一下。 原来两年前,崔逾凡曾在利州附近游学,结果路遇强盗,被人打伤,身上的钱财也被抢掠一空。 恰逢金铃儿外出办完事情回利州,遇到了受伤后昏迷的崔逾凡,将人救了回去。 在金铃儿的悉心照料下,崔逾凡的伤势得以痊愈,通过养伤期间的不断接触,崔逾凡便喜欢上了性子冷淡却很细心的金铃儿,只是金铃儿可能是碍于自己的身世,还有孙芸娘的无人照料,拒绝的崔逾凡的好意。 崔逾凡养好伤之后,在利州逗留了一段时间,见努力无果,便黯然离开了利州。 却不想两人将然还有再续前缘的机会,得以鸳鸯成双。 看崔逾凡对金铃儿无时无刻不透露出的关心,孙芸娘自然不会怀疑崔逾凡对金铃儿的爱意有假。 只是,无论是从金铃儿的脉象,还是从她肚子显怀的情况来看,这身孕都已经六个月有余了。很显然,孙芸娘判定金铃儿肚子里的孩子应该是她在利州的时候就有了,而崔逾凡当时应该不再利州。 孙芸娘觉得,若是当时崔逾凡在利州,而他真的是孩子的亲爹的话,以铃儿的性子是不会如此不告诉自己就*与他的。 可是,金铃儿腹中孩子的亲爹是谁?难不成是一直对金铃儿有觊觎之心的,那个已经死了的王进?不然刚开始房遗爱要杀那败类的时候,铃儿为什么会阻止? 自以为想通真相的孙芸娘,忍不住在心下替金铃儿叹息,金铃儿八成是被王进用了不光彩的手段夺了身子,否则,若是两情相悦而*的话,金铃儿不肯能会瞒着自己这个可以为她做主的长辈。 一想到金铃儿那个不成器的师兄,孙芸娘就心下暗恨,大好青年不说好好的找个活计过日子,偏偏仗着自己的武功行那下三滥的招式,先是用各种不光彩的手段,想要帮着安振楠掠走现在的太子妃,当年的武家二小姐媚娘,竟然有对铃儿用那不光彩的手段!这种人真该扔进十八层地狱,让他下油锅,剜目挖舌! 心下狠狠的想着,孙芸娘神态和言语之间对金铃儿的怜爱和疼惜更胜三分,连带温柔对待金铃儿的崔逾凡,也愈看愈顺眼,到将房遗爱给干晾在了一旁。 房遗爱倒也没觉得受什么冷落,在得知了金铃儿和崔逾凡的渊源之后,房遗爱就开始了例行的走神。 想着是不是按照李承乾的提醒,试着换种眼光去看待自己和小未婚妻淑儿的关系? 不可否认,经过这几年的相处,淑儿已经在自己的心里占据了一定的位置,或者说自己已经习惯了在京城的时候,淑儿不时的在自己身边叽叽喳喳了。 也不可否认,淑儿长得越来越明艳动人,越来越黏人眼球。 只是一想到淑儿的年龄,房遗爱就觉得自己是不是成了怪大叔。 脑子里不期然的蹦出一句话来,“爱情是不分年龄和过度的”,房遗爱愣了一下,心想,好,自己还是试着多接受一下淑儿会是自己老婆的事实,大不了多等她两年就是。 想着历史上李世民十七女高阳公主的风流史,房遗爱顿觉压力山大,想着将来一堆等着给自己戴有色帽子的男人,房遗爱心下顿时有了紧迫感。 心想,反正这辈子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不管是自己心里是把淑儿当妹妹,还是当爱人,她都注定是自己老婆,还是先花点心思将小丫头的心全部绑在自己身上好,至于爱情和风花雪月,等小丫头长大再谈也不迟,反正两人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耗,还怕自己这个穿越男搞不定古代小丫头? 想着想着,房遗爱就想起青娘偷偷给自己透露的消息,说是淑儿给自己的新年礼物,是淑儿自己亲自剪裁,有亲手一针一线缝制的两套里衣,用的是她自己的定例分得的顺滑织锦。 既然心态转遍,房遗爱自然要尽心想着送淑儿什么样的新年礼物,好让小丫头开心。 就在房遗爱愣神想着给淑儿准备什么样的新年礼物的时候,却没发现孙芸娘、金铃儿和崔逾凡三人正无声好笑的看着自己。 叫了几声,不见房遗爱答话,孙芸娘伸手推了房遗爱几下,这才将他推醒。 “想什么那?这么入神,连咱们叫你也不应声。”孙芸娘语带责怪的问道。 “啊?哦,我在想应该送淑儿什么样的新年礼物。”房遗爱愣愣的回神说道。 “怎么?看着铃儿和逾凡恩恩爱爱,你这孩子也想媳妇了?”孙芸娘调笑道。 “是啊,我在想淑儿什么时候能长大,然后也给我生个胖娃娃,好让干娘抱孙子。”房遗爱憨笑着说道,一点儿也不嫌难为情。 听了房遗爱的话,金铃儿的眼神暗淡了一下,嘴角勾起了一个自嘲的微笑,瞬即有隐没了,只有心中隐隐的疼痛消散不掉!遂,低下头,抬手抚摸着自己已经凸显的腹部。 崔逾凡没看见金铃儿暗淡的眼神,却瞧见了她嘴角嘲讽的笑意,以为金铃儿是看不惯房遗爱这种富家子弟淫乐的行为,所以嘴角同样勾起了一丝嘲讽的冷笑,却满脸温和的恭维着房遗爱,眼里却没怎么见到暖意。 崔逾凡说他曾经给杨晨当过先生,京城里有杨家当年送的一处宅子,只是他既然娶了金铃儿,便想自己参加科考,好为金铃儿挣个体面的诰命夫人,所以已经辞了杨家的教席,而那处宅子因为一直没入住过,现在收拾根本来不及。 闻音知意,孙芸娘发话说崔家没有老人,她也不放心金铃儿怀着孕在外,而且自己住的这处宅子还有不少的空房间,便留了两人跟着她一起住,一起过年,即省了她一个人清冷,也免得她担心金铃儿在外头别人照顾不好。 天大地大,怀孕的人最大。 房遗爱也同意了孙芸娘的决定。 崔逾凡在假意推辞了两句,也就顺势应了下来,说了两句感谢的话算完事。 听的房遗爱在心里直骂他虚伪。 暗骂归暗骂,房遗爱还是赶紧吩咐下人去收拾房子,并让人支了银钱,抓紧时间去集市上置办年货,好让孙芸娘和金铃儿在京城好好的过个热闹年。 又按照孙芸娘的指示,让人去找牙婆,好挑几个懂得伺候孕产的婆子,好专门伺候金铃儿的一应事宜,就连接产的稳婆也让房遗爱找人早早的留意着,免得到时候慌了手脚。 忙完这些,在孙芸娘这里吃了晚饭,房遗爱这才回转房府,将小院的事情详细的跟房玄龄和房夫人解释了一遍。 第二天,房遗爱自是让房崎去找沈文灿,让他着人探查崔逾凡的底细,然后带着房夫人准备的一堆礼物送进了小院里。 这个新年很是热闹,到处洋溢这喜庆的气氛。 过完年,朝堂上便忙开了春闱事宜。 等到春闱放榜的时候,崔逾凡果然是有料的,虽未进一甲中的三名,却也得了二甲的头名。 小院里自然少不了给崔逾凡摆庆功宴,身为崔逾凡曾经教导过的弟子,杨晨自然也少不了上门道喜,时不时的来串门。 除了前三名被派往六部从底层学起,这一年的二甲大部分人员都进了李泰的崇文馆,包括崔逾凡,俸禄根据名次,靠前的一半按照正六品发放,靠后的一半按照正七品发放,若是在崇文馆工作中得了好评,自会有别的嘉奖。 就在科考放榜安排好之后,太上皇李渊跟着去世了。 为了彰显孝心,李世民披麻戴孝的守在了李渊的灵堂前,前朝的事情全都交给太子监国处理,太子实在是处理不了的大事再交由李世民定夺。 丈夫如此,贤惠的长孙皇后自然是素颜缟服茹素的全程陪同。 在群臣的劝诫之下,本来说要按照民间传统为李渊戴孝三年的李世民,不得不勉为其难地决定以月带年,为李渊守灵三个月。 三个月匆匆而过,李世民为李渊举行了盛大的国葬之后,在李渊的坟前又守了三天,这才除去素服,从李承乾手里接回了前朝的事宜。 见李承乾监国的三个月里,将所有的事情都处理的井井有条,李世民对自己的教育成果很是满意,朝前朝后都忍不住对李承乾多次夸奖,神色间不乏自得。 李世民他爹的事情是暂时过去了,武媚娘她爹却突然间病重。 原来武士镬旅途劳顿的从利州赶到了京城,跟昔年好友李渊一起感慨了一下往昔,见了自己尊贵的太子妃女儿两面,有匆匆的被李世民派往荆州,结果才离京上路没多久,就接到了李渊病逝的消息,老人家有赶紧上折子请求回来吊唁老友。 带着对老友离世的伤感和感慨,再加上马不停蹄的来回折腾这几趟,年事已高的武士镬那腐朽的身子根本承受不起,这才病在了路上。 李承乾和武媚娘两人接到武士镬病重的消息,这边就急急的找房遗爱,让他赶紧去看看并在路途上的武士镬。 房遗爱这边还没收拾好出京的东西,那边就传来消息说武士镬已经死了。 武媚娘免不了哭了个死去活来,李承乾自然不方便离京,只能是拜托房遗爱前去看看,帮衬一下武夫人,谁让武媚娘有两个不成器的哥哥来着。 只是这边李承乾找到房遗爱刚说完话,那边宫里来人叫房遗爱进宫,说是皇后娘娘身子不好了,前段日子劳累茹素,营养没跟上,在加上过度劳神,使得旧疾有复发了,而且比之以往更加凶险。 亲娘生病,李承乾自然不能让一直跟着给长孙皇后调理身子的房遗爱再行出京,只得派了武夫人也认识的晋语前去。 武媚娘也只能暂时收敛了自己心中的悲意,素服在长孙皇后榻前伺疾,还要暂时的替长孙皇后打理后宫的事宜。 就连已经出嫁的长乐公主和清河公主,也都暂时回了宫中,跟着众姐妹一起轮流在长孙皇后床榻前伺候。 孙芸娘那边也只得暂时将才生产不过百日的金铃儿母子三人,拜托给房夫人多来照看两眼,自己和房遗爱齐齐的被留在了宫里。 就连已经致仕的王菁华老太医,也被重新请回了宫里! 心挂长孙皇后安危的李世民,实在是没法静下心来处理国事,李承乾只要再次顶甲上阵。 只是,李承乾心里也苦啊,一边要牵挂母亲的病情,一边还要顾忌爱妻的情绪和身体,还要替自己老爹烦心国事。 等到十天之后确定长孙皇后终于是有惊无险的渡过了这次险关之后,李世民再接过朝堂事宜的时候,李承乾和武媚娘两个小夫妻,全都瘦脱了形,华丽丽的双双病倒。 无奈之下,房遗爱又被当成救活队员,被踢进了东宫。 后宫的事宜暂时交由位分最高的杨妃、阴妃和韦妃三人处理,只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跟长孙皇后报备一番便是。 房遗爱在宫里足足的住了一个月,才被放了出来。不过这一个月里,跟淑儿见面的机会倒是多出了不少。 只是房遗爱的心情并未好多少,今年因为李渊去世,这些年来为长孙皇后好不容易调理好些的身子,在这三五个月里彻底给抵消了不说,还让她本来并未补足的身子变得更加的亏虚,按照这种情况,若是再有什么事情发生,扰动长孙皇后的心神,让她没法好生调养的话,还真有可能挣不过明年! 房遗爱记得,历史上长孙皇后就是在贞观十年夏天的时候离世的。 房遗爱在忧心至于,抓紧时间,从饮食到药物,就连平时的熏香和饮茶,到平时用的保养品,全都换成了微微缓补的药材制品,只希望在这种全方位的调补之下,长孙皇后的身子能慢慢的硬朗起来。 另一方面,希望李世民能够派人抓紧时间,看能不能将有药王之称的孙思邈给找到,及时的给请进京城,不然,房遗爱实在是心里没底,能在贞观十年的时候抱住长孙皇后的命。 长孙皇后要是没了命,李承乾就等于失了一个铁杆的支持和万灵的护身符!日后就算有长孙无忌的护持,也未必不会碰到麻烦。 就在房遗爱满腹心事的想着各种法子给长孙皇后调理身子的时候,金铃儿在征得崔逾凡的同意后,将双生子当中的弟弟,过继给了孙芸娘做孙子,以继承冯家的香火。 对此,房遗爱倒也没说什么,只是跟着简单的举办了一个过继仪式便算了。 房遗爱发现,这贞观九年,这个年份还真不是什么好年份。 长乐公主因为之前忧心为长孙皇后伺疾,跟着长兄长嫂又双双病倒,也跟着忧思病倒。 虞世南也因为年事过高而卧病在床。就连一向康健的萧禹萧老头也跟着凑热闹,扎堆的病了。李靖也因为足疾再次发作,而不得不卧床。还有几个房遗爱不甚熟悉的老臣,也跟着相继生病。 害得太医院的太医们,天天脚不沾地儿,跑完这家跑那家,完全没了得闲的功夫。 唉,这个忙乱的一年啊! !#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第261章连锁反应 - 大唐房 第二六一章连锁反应 父亲去世,妻子差点病危,儿女也相继生病,让李世民心下很是烦乱。d赢Q币,憋闷在胸口一口恶气,总得找机会宣泄出来。 在世盟的其余根据点尚未摸清的情况下,数次挑战李世民底线的陇西李家,成了李世民撒气的主要对象。 先是让重拾木材生意的齐林海,在生意场上给了李家老七重重的一击,几乎将这个顺风顺水的李七爷给打的一蹶不振。 然后李世民将从凉州和利州两处得来的确切证据拿了出来,以通敌叛国,意欲谋反的不赦罪名,将刚刚生意上受挫的财狼李七给关进了刑部大牢。 因为牵涉到十恶不赦的大罪,陇西李家的人也没办法给以求情。 反而是在京城贵族学院就读的那些个世家子弟,特别是李家的子弟,因为这些年受了潜移默化的爱国理论教育,对于李七爷这种通敌叛国的叛徒很是不耻,不少人甚至联名请求皇上重重的予以处罚,否则不足以威慑那些个宵小之徒! 李家家主得到消息之后,给起的当场吐血,却也没有办法那京城里的那些子弟怎么办。 名利就是引人香食的毒药,明明知道它有毒,却每每因为它带给的虚荣快感而舍不得放弃! 各大世家,在经历了财狼李七的事情之后,对长安城的贵族学院是又爱又恨,却又欲罢不能,或者说已经根本没办法阻止家族子弟前往就学了! 一旦阻止,就会引起家族的分裂! 是啊,为什么堂哥堂姐、族兄族姐们可以去大唐公认的身份地位最高的贵族学院就读受教,而同宗同族的我们,却被家族的长辈拦着不让去?难不成我们不是家族的子弟?还是我们的身份不够?或者是说,家族想要,舍弃我们? 面对这些后辈子弟的生生责问,各世家掌权的人物也只能暗中咒骂李世民阴毒,却也不能不让家族子弟继续进入贵族学院继续就读! 对此,各大世家加大了招受寒门子弟的力度。只是,跟贵族学校一起开启的各行各业的学府,还有平民学院,已经将各地上进的寒门子弟都收拢了去,各大世家根本招揽不到多少人! 也不想想,可以有机会参加科举,进入朝堂为官,光耀门楣,谁还愿意去世家里当奴才一般的供奉和教席? 对此,李世民心情舒爽了不少,各大世家却都在暗地里咬牙,寻思对策。 显然,李世民拿李七开刀所引起的一系列反应,已经让世家的人有了危机感! 李唐的政策虽然于国有利,于民有利,但却触动了世家生存的根基!已经传承了几百年的各大世家,显然不想让自己的家族被碾压在历史的车轮下!淹没在历史的河流中! 既然当初对付世家的隋杨,世家都能给掀翻,那么再推翻一个李唐又如何? 因此,一向在暗中活动的世盟,开始了更加频繁的活动! 这一结果,让李世民既喜且忧。 喜的自然是,长久以来难寻踪迹的世盟,竟然因为各大世家的沉不住气,而隐隐有了浮出水面的迹象,方便了自己的人探查和监视,以便更好的抓住世家的把柄,即便打不残傲娇的世家,也要断了他们暗中纠结的力量―世盟! 忧的是,世盟如此频繁的活动,显然是在策划什么于国有损的事情,只怕到时候回给正在恢复中的大唐带来新一轮的灾难,甚至动摇国家的根基! 西突厥还仍旧在草原上,虎视眈眈的盯着整个大唐那! 忧心归忧心,李世民还是不想放弃这个打击世家的机会,于是带着一众新服大臣,开始了新一轮的应对和忙碌。 房遗爱那边也得到了一个好的消息,确定了冯成刚就在了水军之中,而且是在尉迟宝林隶属的队伍! 冯成刚入伍用的是孙元这个化名,孙自然是孙芸娘的孙,而元却是杜元的元! 得到了冯成刚的确切消息,房遗爱和孙芸娘两个彻底放了心。 房遗爱当即给尉迟宝林去了一封信,托他帮忙好生照看自己的养父,还一并让他帮忙透露给冯成刚一些关于自己和孙芸娘在京的消息,让他知道两人都很安全,不必担心。 只是在临近冬季的时候,还发生了一件让房遗爱很是无语,让众太医很是忧心的事情,体弱的长孙皇后娘娘再次怀上了龙裔! 望着李世民有些不自然的老脸,房遗爱实在是没话说了。 只能是跟着孙芸娘和太医院的一众人等,将之前给拟定的调理方案给推翻,在重新拟定。 房遗爱很是怀疑,自从皇后大病之后,身体在慢慢的调养中,李世民也很是忙碌,两人怎么还有多余的精力行周公之礼? 私底下问了李安阳关于李世民详细的饮食用药情况,房遗爱这才得知,李世民服用了李泰觐上来的五石散! 五石散的服食,早就在魏晋时期的文人之间流传,还被称为仕人风流之雅物!每逢聚会,最后十有*都会集体服食五石散,其实就是大家聚在一起吸毒! 早年潜入魏王府的时候,在于乐房里发现大量五石散,房遗爱就猜到于乐肯定会引着李泰服食,碍于李泰和自己的关系,房遗爱也懒得管他。却不想,他自己服食不算,竟然还拉着自己老爹一起服食! 房遗爱一时间拿不准这孩子是真孝顺,还是想要谋害李世民? 李世民身体长期熬夜消耗,早就有了阴亏的根由,使得肝阳一直上亢,虽说有药物慢慢的调补,倒也将早年的亏虚补回来一些,可他身为一国之君,劳累程度也在那里摆着,根本不可能完全按时服药。调理的效果,自然不能让人满意。 先在可好,又加上这专治伤寒而发汗耗阴的五石散,对李世民刚调理的有了起色苗头的身子,无疑是雪上加霜,而且大霜! 虽然服食五石散之后,会让他觉得精神倍爽,就连房事也更是生猛百倍,可却是消耗根本的东西! 房遗爱皱着眉头,私底下劝诫了两次,都被李世民混不在意的给打发了,回头还说房遗爱小题大做,故意恫吓病人以便施医。 房遗爱气的差点没跳起来,这不是*裸的侮辱自己的医德吗! 感情自己的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不说,到最后劝诫不成,还被人污蔑医德有亏!简直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房遗爱本待撒手不管,反正李承乾在长孙无忌等人的帮助下,羽翼已经渐渐的丰满,李世民即便是现在死了,李承乾也完全能够顺利接权,自己有何必再那自己的热脸蛋,去上赶着贴人家的冷屁股! 可是却架不住闻讯而来的李承乾的劝说,只能是将其中的利害关系全都说给李安阳知道,让他暗中规劝李世民尽量少服食,服食的时间间隔尽量拉长一些。 饮食上尽量多用一些清火养阴之物,就连调养的方子也跟着调整了一下。 李泰得知之后,背后直骂房遗爱有辱斯文,不识魏晋名仕风流。这样僵硬没见识的脑袋,若是不才思枯竭才怪了,也怪不得这两年没有什么新作面世!真真是亏了拿笔好字,还有那手好画! 很是装模做样的替房遗爱惋惜了一番。 对此,房遗爱只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权当一阵烟被风吹过就完了。 却架不住淑儿几个替他打抱不平,于是,在淑儿和青娘的消磨下,在房遗则那小子的怂恿下,还有李治那小子的刺激下,以及长孙涣和杜荷、程怀亮的挤兑下,房遗爱不得不抄袭了李商隐的一首情诗送给淑儿,让众人拿着品评去。 李泰那边刚替他惋惜完,余音未消,这边房遗爱写给淑儿的情诗就流传了出来,颂着那朗朗上口的“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的佳句,是个人都会认为,房遗爱此举,这不是摆明着在打魏王李泰的脸吗! 崇文馆的人自然不会放任李泰被人落了面子,势必要笔伐回去。 对于崇文馆流传出来的诗文,房遗爱只是拿着在虞世南和孔颖达几人跟前,听他们评价了一番,论出了高低也就完了,并未跟着笔伐回去。 回头还安抚几人,说,虽然行事要高调,但做人最好还是要低调。不能如了那些想要踩着自己来扬名的人的愿。 是以,这件事情也就因为房遗爱那边懒得反应,而偃旗息鼓,直把李泰和崇文馆的几个积极分子给噎的半天缓不过气来。 贞观十年的新年,吐谷浑恭贺新年的使臣,同时带来了新晋吐谷浑王想要求亲的请求。不知道是为了凑热闹,还是赶场子,吐蕃和楼兰、焉耆,还有渤海王,纷纷派人来求亲。 却被房遗爱怂恿着李承乾给拦了下来,驳回了各路的求亲事宜。 先不说现在大唐处在繁盛时期,兵强马壮,军事上新老衔接顺畅,根本不惧打仗,更是不用卖女换和平!再者,单是堂堂的七尺男儿,岂能躲在女儿家的背后,以求安稳? 更何况,太上皇新丧,皇家尚在守孝之期,又岂是谈婚论嫁的时机? 哼,即便是和亲,也得是对方将女子送来大唐!而不是大唐的女儿远嫁! !#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第262章要地 - 大唐房 第二六二章要地 不可否认,大唐盛世是值得华夏子弟骄傲和自豪的一段历史。DAN KAN赢Q币, 但同样不可忽略的是,和亲也是大唐盛世中最大的一大败笔! 为了面子光彩,也为了场面上的好看,面对周边诸国的前来求亲,大唐也因此送出了不少宗族优秀的女子远嫁,还配送了不少的金银财帛不说,更是无常的将大唐各项先进的技术送了出去!却偏偏将死脑筋的一些“子乎则也”给捂得严严实实,唯恐别人凯窥! 细数历朝历代的和亲,别的朝代或多或少都是是迫于当时形势而不得不为,偏偏大唐,明明有实力靠武力不卑不亢的抵御外地,却自大的为了显示自己的大度而选择了让人有些不耻的送嫁和亲! 虽然这一政策对民族间的大融合有利,而这种有利却是建立在一个娇弱女子的终身幸福至上! 对于和亲的问题,面对李承乾私下的问询,房遗爱直接反问了回去,“若是有人明明想要揍你,偏偏现在实力赶不上你,又不想让你提前警惕,所以想要变着法儿的让你以为他是自己人,进而想要娶你家的姑娘,而这人根本就没有什么值得你去畏惧,或者说值得你拉拢的。你会怎么办?” “当然是不予理会。”李承乾想也不想的说道。 “这不就的了。”房遗爱摊手说道,“更何况现在大唐的人口并不算太多,若是将大唐的女子外嫁一个,咱们大唐就有可能有男子因此娶不上媳妇,没有媳妇,怎么生孩子,如何增加大唐的人口?” “所以啊,既然他们主动要求和亲,也可以和亲,不过不是咱们大唐的女子外嫁,而是他们的女子送入大唐,为咱们大唐繁衍子嗣,来增加大唐的人口。”房遗爱继续说道,“若是他们拒绝这一提议的话,就只能说明他们的和亲请求是别有用心,而非真诚。别忘了,兵法上有一条计策,说的就是瞒天过海。” “你是说吐蕃、吐谷浑、楼兰、焉耆、渤海等属国,都有不臣之心?”李承乾思量着房遗爱的话,缓缓的张口说道。 “楼兰、焉耆和渤海怎样我不知道。”房遗爱说道,“不过,大唐跟吐谷浑王慕容,可是有着杀父杀弟的仇恨存在。孝之一道不只是在大唐盛行!” “况且当年放这个慕容回去继承王位的时候,皇上可是和几位大臣商量,送给了吐谷浑不少儒家的经典以教化吐谷浑的百姓。”房遗爱继续说道,“须知,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当年咱们只是防备着没将匠人们送去吐谷浑,却忘了不该大方的纵虎归山。”李承乾说道,眼里的气恼一闪而过。 “是啊,当年皇上放走慕容时,我还在山林里逃命,等我回来的时候,一切你们都处理完了,我也插不上嘴了。”房遗爱说道,“不过,经此一事,也算是让咱们长长记性。” 李承乾点了点头,将事情记在了心里,“对了,你刚才为何将吐蕃也提了出来?” “当年平叛吐谷浑的时候,殿下可还记得,李靖将军的奏折中曾经提过一句,说是大战开始没多久,吐蕃的军队就从高原之上冲杀了下来给我军造成了不小的损伤。”房遗爱问道。 “后来吐蕃的那个赞布,不是上折子解释说,当时是受了伏允的蛊惑了吗?并不是有意而为?”李承乾的语气有些迟疑,显然对这一说法也有些不相信。 房遗爱摇摇头,笑着说道,“当时吐蕃兵冲下来的时候,要不是李绩将军临时带领凉州兵将反应及时的话,怕是大唐士卒的损伤会更重!就算是后来将吐蕃兵赶回来高原,大唐军卒的损伤也是吐蕃兵的十倍之上!更是有不少的兵卒在猛然间攀上高原之后而突然窒息死亡!这还是在军医的提醒下,各营的士兵都吃了掺有大量红景天药粉的米饭和馒头的情况下!不然,损伤更重!” “这还是在地势比中原高了不少的凉州练出的兵卒,若是换做其他的兵卒,怕是死亡数量更重!”房遗爱说道,“而且,若是吐蕃的赞布不是有意试探大唐军队战斗力虚实的话,以他在高原的精明评价,又怎么会受伏允的蛊惑?” “别忘了,就像登山一样,没怕过山的人,猛然间在短时间内爬上高山,都会有头晕恶心的不适症状,严重的可能会窒息死亡。”房遗爱提醒道,“而在高山上居住的人,无论下山的速度多快,都不会存在不适的感觉,而且下山之后,再迅速上山的话,也不会有什么不适的反应。” 透过房遗爱的话,李承乾陷入了思量。 若是按照房遗爱的说法,假设吐蕃真的对大唐有不臣之心的话,他们的士兵可以随时下高原掠夺大唐,掠夺之后他们可以没事儿的重回高原。 而大唐,若是不打造一支不惧高原的军队的话,那么一旦吐蕃有实力了,北上进犯,也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记得听姑丈柴绍和李靖将军、李绩将军说过,吐蕃兵卒的凶猛,并不下于草原之上的突厥人!甚至更加的凶悍!再加上地形的优势,若不早作防范的话,一旦两国交兵,若是将草原上的突厥比作狼的话,那吐蕃很可能就是一头正在成长的小老虎! “吐蕃虽然对大唐有威胁,现在却在成长之中,为何不顺应他们的和亲要求,予以拉拢?”李承乾想了想,问道。 “汉高祖刘邦,当年为了霸业,都能罔顾孝义而舍弃自己的生父,更何况是不开化的吐蕃?”房遗爱说道,“听说现任的吐蕃赞布可是杀了他的叔叔才上位的,而他叔叔当年是杀了他的父亲才得以继位。亲人间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区区一个远嫁过去的柔弱女子?” “只能是在凉州附近练兵,以作防备了。”良久之后,李承乾才双眼微眯的说道。 “还有一处地方更适合练兵。”房遗爱说道。 “何处?”李承乾睁大眼睛望向房遗爱,问道。 “青海附近。”房遗爱说道,“青海自汉朝以来就属于我华夏,而且此处的地势并不比吐蕃低多少,完全适合练兵。” “而且,在凉州的时候,曾听过路的商人说,青海好像还有几处咸水湖,完全可以在内陆之上炼盐,还可以借此减少西北方军中因为咸盐的供应而过度消耗的军费!,将节省下来的军费用于军队的训练。”房遗爱说道。 “你说的可是真的?”李承乾双眼一亮,张口问道,脸上的喜色一闪而过。 西北各处军队的咸盐供应,全都是从东部沿海运送过去的,经过长途跋涉和途中消耗,等咸盐运送过去之后,咸盐的成本价,不要说跟沿海产地相比,就算是跟中原地带的咸盐价格相比,那也是翻了六七倍不止! 若是青海真的可以有咸盐出产的话,西北各处的军费会节省下来进七分之一,还可以将盐场完全控制在朝廷的手里,而多余的咸盐也可以以相对便宜的价格卖给就近的百姓,甚至附近的各属国!进而获利,以缓解国库的银钱匮乏的压力! 更可以借着维护盐城的安全,不停的调换军队防守,达到不断练兵,让大唐士兵适应高原环境的目的! 这简直是一举多得的好事情! 李承乾派人去集市上找人向过往的客商打探青海的消息,着人拿来了西部的地图,详细的观摩、比划和思量。 等集市上的消息传来时,确认了青海真的有咸水湖后,李承乾让人将他的一群智囊,相互商量了之后,确信可行。这才又找来了负责指点他的大臣,将想法一说,让他们帮着完善一下。 经过两天的整理之后,一份详细的折子,未经朝堂,便直接送到了李世民在太极殿的案上。 看到李承乾呈上来的这份折子,李世民眼前也是一亮。 若是在内陆有了盐场,不禁可以有折子上所述的诸多好处,还可以借着盐场控制在大唐朝廷的手里,进而以贸易的形式来牵制西突厥和西域各国和部落!使得西北的情况,基本上可以操纵在大唐的手里! 李世民立刻着人探查青海的盐水湖,更是找来了心腹大臣和几位有远见的将军,询问了吐蕃的一些情况,以及一些跟吐蕃人交手的将领对吐蕃的评价,便将吐蕃的威胁论提了出来。 在各位大臣商量对付吐蕃之法而陷入无解的时候,便将李承乾呈上来的这分奏折给提了出来。 众人探讨思索了一番之后,大都觉得有可行之处,便以绝大多数人员通过的情况下,便于第二日早朝,将事情给抖了出来,并着人积极筹划此事! 李承乾自然是得了不少的夸奖,武媚娘的脸上也多了不少的光彩,连带房遗爱也得了不少的好处。 朝堂上虽然顺利了,长孙皇后那边却不见的有多么的喜悦。 !#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第263章坚决 - 大唐房 第二六三章坚决 严重的孕吐,弄的体弱的长孙皇后几乎成了包着皮的骨头架子。(d天才只需3秒就能记住) 食物进的少,有一个劲儿的吐,又不少胃中反上来的酸水,在急促的呼吸间被吸入肺子,接连不断地诱发着她原本的气疾。 看到这种情况,太医院的众人曾经商量过,是不是建议长孙皇后暂时中止妊娠。 孙芸娘将这一想法,委婉的透露给了长孙皇后,却遭到了长孙皇后的坚决反对。 李世民得知之后,也曾劝过一次,却被长孙皇后挡了回来。李世民心疼之余,也只能死命的让太医无论如何也要保住长孙皇后和她肚里的孩子! 太医院唯一以为女太医孙芸娘自然被留在了长孙皇后宫中,时时照料长孙皇后及其腹中的胎儿。 专擅妇科的胡太医和另外两个擅长妇科的太医,每人十天,轮流在立政殿偏殿候着,以便两个时辰给皇后诊脉一次,其余的太医,还有房遗爱,随时准备应召入宫。 因为孙芸娘在宫中伺候,各个太医也都跟着忙碌开了,医馆里便多有房遗爱带着一众医学生们照看。 得空的时候,房遗爱也常常去照看一直跟着孙芸娘居住的金铃儿母子三人,看着那两个讨喜的小东西,房遗爱心里说不出的喜爱。 萧婷婷母子一直在汾洲,不肯舍下房遗直回京,房夫人也一直没时间前往汾洲探望,便将金铃儿的这两个讨喜的小东西爱的跟什么似的,见房遗爱也很喜欢这两个孩子,干脆让房遗爱认下当干儿子,名正言顺的让两个孩子叫自己干奶奶。 金铃儿看着房遗爱对了两个孩子发自内心的疼爱,看着三人融洽的亲密互动,她自然知道这是三人之间的父子天性。 心下满足而又欣慰的看着三人玩耍时,金铃儿又不免有些忐忑,怕房遗爱或是别人发觉什么。 对于房夫人拉着自己的手,招过一左一右抱着两个小淘气的房遗爱,建议房遗爱认下两个孩子做干儿子的事情,金铃儿听了一阵愕然,一时间心下五味陈杂,不知道该如何答话。 房遗爱那边已经乐呵呵的应下了,然后询问的看向金铃儿,等着她的答复。 看着房遗爱晶亮的双眼,还有猴儿一般挂在他身上的两个周岁学步的孩子,金铃儿眼神变换了一下,压下心中的波动,点了点头,算是应下此事。 房遗爱乐的抱着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小东西,跑到一旁教两人叫干爹去了。 忙完医馆里的事情,房遗爱跟着房夫人一起,辞别了金铃儿母子三人,坐车朝房府赶去。 “怎么了娘?”见房夫人欲言又止的样子,房遗爱坐在房夫人旁边,一边给房夫人捏着肩膀,一边问道。 “你不觉得铃儿丫头和崔逾凡两个之间,有些个,不像是夫妻么?”房夫人迟疑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自己跟金铃儿这些日子接触以来的疑惑。 “他们两个不是挺相敬如宾的吗?”房遗爱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也许是我感觉错了?”房夫人摇摇头,缓缓的说道,“我只是觉得铃儿那孩子对崔逾凡的靠近,有些下意识的微微躲避。” “习武之人都对于别人靠近,都有这种本能的反应,娘不用多想。”房遗爱说道。 “合浦公主从后头突袭,靠近你的时候,怎么也没见你小子闪躲啊?”房夫人白了缺根筋的房遗爱一眼,实在是不明白这孩子怎么对男女之间的事情这么的不开窍?不医的人对这种事情都是倍儿熟和门清吗?怎么遗爱除了治病看病之外,就这么的不上道? 一想到房遗爱看向合浦公主的眼神,跟看向青娘的宠溺眼神相差不多时,房夫人就忍不住心下叹气。以合浦公主那傲气好强的性子,若是知道遗爱只是把她当妹妹一般疼爱的话,真不知道到时候嫁进房家之后,两人会整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那是因为我知道,敢在我背后那么大模大样扑过来的也就是淑儿和青娘两个了。”房遗爱说道,只是说完以后,房遗爱怔住了,就连手下的动作都停止了。 是啊,自己也是习武之人,可是对于家人和自己接纳的人的靠近,自己似乎并没有下意识的闪躲,而是欣然的接受对方的靠近,更何况是同榻而眠的两夫妻? “他们,不会是最近吵架了?所以才……”房遗爱望向房夫人,问道。 “吵架也没有一吵就是一年多的道理啊?从锦麒和锦麟两个孩子出生到现在,基本上就是铃儿一个人在家带孩子,就算崔逾凡在的时候,铃儿对他也有种淡淡的疏离。”房夫人面色担忧的说道,“你发现没?这么长时间以来,你可曾见崔逾凡好生的陪两个娃儿玩过?” “这……”仔细回想了一下,房遗爱还真没见过崔逾凡陪两个孩子玩耍过,还是疑惑的说道,“或许是家教的问题,有些人怕孩子不好教,所以准寻‘抱孙不抱子’的老说法。” “你!算了,他们家的事情,铃儿不说,咱们也没法管。”房夫人瞪了房遗爱一眼,有些泄气的说道,“芸娘妹妹留在宫里,你要是有时间的话,就多去看看铃儿和锦麒锦麟两个,怎么说那俩孩子也叫你一声干爹。” “我知道了娘。”房遗爱嘴里应道,心下已经存了疑惑,想着改天是不是去金铃儿那里探探口风,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即为了不让孙芸娘多操心,也是为了让两个孩子能好好的长大,更多的却是,房遗爱心下也希望金铃儿能够幸福。毕竟两辈子以来,她是第一个让自己心下产生强烈异样感觉的女子。 想着想着,不知道为什么,房遗爱脑海里又浮现了在利州时,那个曾经很真实的春梦,房遗爱甚至记得怀中女子肌肤的触感,却因为连续几日的疲惫而没有张开眼睛看到梦中女子的容貌。 甩甩头,将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丢到了一边,房遗爱又开始思考起来长孙皇后的病情来,免得这些纷杂的思想再侵占自己的思维,惹得自己身上起火。 房遗爱让房崎从小院下人那里打听来的消息,说是崔逾凡因为崇文馆的活计繁重,大部分时间都直接在崇文馆过夜,即便回来,也是多在房带着,即使回房间,也是一家四口在一起过夜。 这下房遗爱更疑惑,不知道崔逾凡是真忙还是假忙?亦或者是因为金铃儿是自己养母的干女儿,所以,让李泰连带着将崔逾凡给一起整了?压榨的崔逾凡根本没时间陪老婆孩子? 至于房夫人说的金铃儿的疏离反应,房遗爱打算细细的看看再说,若是金铃儿真的有那种下意识的反应的话,只能是等孙芸娘从宫里回来,探清了金铃儿心思再作打算。若是没有的话,就拜托一下李承乾,让他寻个几会找个接口,将崔逾凡从崇文馆里先调出来再说。 不知道是两人的时间真的撞不到一起,还是老天故意不让房遗爱和崔逾凡两人相见,在五月底天发热的时候,房遗爱在小院里,愣是没和崔逾凡打上照面!然后就被提溜进了立政殿的侧殿候着。 五月底的时候,长孙皇后挺着八个月大的肚子,全身上下都有些浮肿,动弹一下就开始喘息,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宫里卧床。 只是,越临近产期,这种卧床对她的生产越是不利。 房遗爱记得长孙皇后好像就是死在贞观十年的六月,好像是死于气疾。只是现在她不光是气疾发作,还挺着一个大肚子,让事情变得更加的为难了。 众人也商议过,是不是用催产药,让长孙皇后提前将孩子生下来?虽说这一方法也有不小的危险,可是在大家群策群力的情况下,还有长孙皇后目前的情况,也是值得赌一把的,一旦生产顺利的话,也好及时的医治长孙皇后。 “七活八不活,这是民间的老说法。”长孙皇后费力的靠在垫高的丝被上,喘息着对前来劝说的孙芸娘说道,“这是我的骨肉,而且我都已经撑到这份上了,又怎会忍心冒着孩子可能成活不了的危险让给他她提前降世?” 孙芸娘即佩服又担忧的看着长孙皇后,张口就要再劝。 “放心,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撑到这孩子顺利降世,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出事的,你就放心。”长孙皇后目光坚决的说道,上位者的气息自然而然的散发了出来,让孙芸娘无从辩驳。 为母则强,这个道理,生产过的孙芸娘又岂会不懂? 正因为她也是母亲,所以更懂得这句话的含义,心下才会更为长孙皇后的情况担忧。现在可以为长孙皇后治疗病情的药物,因为要顾及腹中的胎儿,所以根本就没法使用!长孙皇后每多坚持孕养胎儿一日,她的身子就多消耗上一份!将来生产的时候,她的危险也就多上一份! 明知道存在这样的危险,她还坚持孕养胎儿,这,唉,这就是娘亲啊! !#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第264章凶险 - 大唐房 第二六四章凶险 就因为民间那种“七活八不活”的说法,长孙皇后硬是在众人的战战兢兢中,将肚子里的孩子孕养到了九个月! 六月底,天气炎热,长孙皇后的喘息更重,却因为她的体弱,寝殿里不敢多放冰块。赢Q币, 看长孙皇后难受的样子,若是真按照她自己的想法,让她挺到孩子满十个月,怕是她跟孩子都会有生命危险! 在说服不同长孙皇后的情况下,众位医者只能将其中的危险性和严重性,全都细细的告诉给了李世民还有李承乾父子。 李承乾小时候多是跟在长孙皇后身边,在未知的弟弟妹妹和母亲之间,他自然选择要母亲,只要母亲活着,日后还怕没有弟弟妹妹降生吗? 所以,怕父亲会因为母亲的坚决而拿不定主意,李承乾专门让李清亲自去了一趟长孙府,将事情的严重性朝着更严重的方向,跟长孙无忌说了一遍,让他赶紧进宫一起劝说李世民。 事关自己宝贝妹妹的生死安危,长孙无忌自然坐不住!本来在长孙皇后有孕之初,长孙无忌曾经分别劝说过长孙皇后和李世民,想让他们将这个不合时宜的孩子打掉,等长孙皇后养好了身子,再要孩子也不迟。 可惜长孙皇后不同意,李世民又尊重长孙皇后的意见,觉得有这么多的太医在跟前,还有孙思邈的女儿孙芸娘在,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这才让长孙皇后一天天的怀孕到现在! 李世民这边刚听了太医们通知的严重情况,以及李承乾在一旁的劝说,还没等拿主意的时候,长孙无忌黑着脸,老泪众横的冲了进来。 在长孙无忌和李承乾,还有问询而来的几位公主和李治等人恳切的眼泪攻势下,李世民决定将长孙皇后倔强的意见暂搁一旁,让太医们尽快催生,力保长孙皇后的安全! 催生的汤药是香翠姑姑瞒着长孙皇后喂下去的。 偏殿里,宫里负责接生的老姑姑,还有几个手法不错的医女,全都在反复的接受房遗爱和孙芸娘两个关于助产手法不断提点和指正。 隔壁的房间里,一众太医也是严阵以待,就连装满药材的药柜,也被李世民下令给拉过来一组!药童、煎药的炉子和药锅等等,更是各自备齐了十来组,几乎将尚药局的家底给掏空! 催产的药汤有一服还在熬着,另外,还有两服补气的汤药,以及两服止血的汤药,全都正在火炉上煎着。 太子妃武媚娘已经带人进了立政殿,陪在长孙皇后床前说着些讨喜的话,等着长孙皇后胎产发动。 李世民带着李承乾来立政殿看望了长孙皇后一下,便去了临近立政殿的长乐公主曾经居住的长乐宫里,等着长孙皇后这边的消息。 其实父子两人更想留在立政殿,只是害怕长孙皇后看出端倪,再心下不快,这才强忍着念头等在了长乐宫。 至于城阳公主和李治,还有寄养在长孙皇后名下的豫章公主和合浦公主,全都跟着李世民和李承乾两个,等在了长乐宫。 长孙无忌等不到结果,自然也不会轻易出宫,也跟着李世民一起焦急的等在了长乐宫。 长乐公主在李清进了长孙府,接着便带着长孙无忌匆匆进了宫,担心之下,派人问了宫里的消息,也忧心重重的急急进了宫,挺着刚显怀的肚子,来到了自己曾住的长乐宫里。 看到长乐公主挺着微凸的肚子,满脸忧心的出现在长乐宫,李世民恶狠狠的瞪了长孙无忌和不放心随同而来的长孙冲,赶紧让人给长乐公主准备软塌,让她和众位公主一起去隔壁房间等着,说是一有消息就让人去旁边通知。 间断地喝了两碗催产汤药,直到傍晚时分,立政殿里才传来长孙皇后发动的消息。 一众人焦急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全都心下将各路的神仙拜会了一遍,只求长孙皇后能够顺利度过这一关。 李世民得了信儿,早就坐不住了,直接风风火火的带人去了立政殿,长乐宫的大大小小,自然也都不放心的跟了过去。 除了李世民和李承乾夫妇,还有长孙无忌之外,全都被太医们让人给轰出了立政殿,理由是人太多,影响气息流通,不利于体弱的长孙皇后生产。 本来是要将长孙无忌一块轰出去的,只是看着长孙无忌那阴沉的脸色,还有带着凌厉寒芒的危险眼眸,负责轰人的宫人吓得没感吱声,直接绕过长孙无忌,将别人给轰了出去。 对此,长孙无忌冷哼一声,剜了那名倒霉的宫人一眼,没再说什么。 听着帘子里头太医们的吩咐声,接生姑姑的喊声,助产医女的打气声,还有来回快步奔走的药童和宫女、医女的脚步声,独独听不清长孙皇后生产时的叫喊声! 看着立政殿满满的烛火,随着一众人员的进进出出,而不停的摇曳,李世民不禁回想起了自己因为跟长孙无忌相识,进而认识长孙皇后时的情景。 再到后来自己求父亲李渊向高士廉求取长孙皇后的事情,还有成亲当天掀开长孙皇后红盖头时,自己心下的满足和喜悦。还有听闻长孙皇后怀上李承乾时的喜悦,以及自己不得不奉命出征时的不舍。 再到玄武门之事时,长孙皇后义无反顾的跟在自己身边时,那种不离不弃,生死相随的决然目光,都让李世民感觉欣慰和心痛。 想着长孙皇后一直以来帮自己打理好后院,未曾让自己为后宅之事分过半分心思,李世民不敢想象,若是没了长孙皇后相伴的日子,那将会是如何一种情形! 李世民颓然的闭上了双眼,用眼睑遮住了自己眼里深深的自责与懊悔! 自责自己,不该让长孙皇后如此体弱的情况下还怀上身孕! 懊悔自己,不该不过长孙皇后的身子,让她将孩子怀到现在。 看着一盆盆血水被端了出去,又是一盆盆清澈的温水被端了进来,里面接产姑姑和助产医女的声音,还有里头腿脚不便的孙芸娘跟外头太医们通报长孙皇后实施情况变化的模糊声音,还有太医们不停小声商议的嗡嗡声。 李承乾目光一瞬不瞬的望着内殿的方向,发白的嘴唇一上一下不停的蠕动着,身体僵硬的坐在椅子上,双手死死的抓着椅子的扶手。 旁边的长孙无忌也比他好不了哪里去,同样死死的盯着内殿的方向,如雕塑般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只是随着时间的不断延长,他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衣袖地下的手指也越发抖动的厉害。 太子妃武媚娘心疼的看着李承乾的样子,不停地来回摩擦他的肩膀,试图让他的身子放松下来,时时的关注着内殿的情况,还不忘让人提前将红枣粳米粥备好,以备个人恶的时候使用。 一直持续到天明的时候,才传来接生姑姑如释重负的报喜声,“生出来了!” 众人都跟着松了口气,随即有人反应过来,喊道,“孩子怎么没哭?皇后娘娘怎么样?” 众人的心又跟着提了起来。 “皇后娘娘因为耗力过度,已经昏睡了过去!”有人答道。 同时传来的还有一连串的巴掌声,良久之后,才传来一声如猫儿般的弱小哭声。 那边药童已经双手稳稳,脚下匆匆的将事先备好的汤药端了进来,还没等端进内殿,就听有人惊喊了一声,“不好了!皇后娘娘出血了!” 李世民、李承乾和长孙无忌三人刚刚松软身子,歪在椅子上,听到这一声叫喊,全都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长孙无忌和李承乾有所顾忌,自然不敢往内殿冲,真能干着急的来回打转转。 一看李承乾担心的样子,武媚娘一咬牙,跟在李世民身后进了内殿,去看看长孙皇后的情况。 一看到李世民冲了进来,探头望向隔着长孙皇后的帘子,张嘴就要威胁众位太医。 已经提心吊胆了一夜,听到长孙皇后产后出血,心下焦急万分,已经几乎急红眼的房遗爱,也顾不上这是在大唐,而不是在医院了,当场就赶在李世民说话前吼了出来,“不想耽搁救人的话,立马给我出去!别挡道!别影响我们施救!” 说着,房遗爱将一包止血散兑进了药童端来的药碗里,将药碗接过来搅和匀,顺手递给旁边一个从里头出来的医女,说道,“还愣着干嘛!将要端进去,赶紧喂下!” “还愣着干嘛,赶紧去将三号药锅里的汤药端来!让人熬上三七水!再将事先准备的大盐炒热,碾碎拿来!”将发楞的医女吼了进去,房遗爱扭头吼向呆愣的药童。 顾不上看李世民什么表情,房遗爱现在只想尽可能的将长孙皇后的命给保下来! 只要长孙皇后的命保了下来,那么将来李承乾上位的阻碍就会少很多。 看着房遗爱拉着一众太医急急商量着给长孙皇后用针,看看能不能先止住血,稳住长孙皇后气机。李世民心下没来由的燃起了一丝的希望,也就没计较房遗爱刚才对他不敬,而是接过小心翼翼抱孩子出来的宫女怀里的孩子,看了眼忙碌的太医,转身抱着孩子,出了内殿。 !#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第265章迂腐! - 大唐房 第二六五章迂腐! “娘,怎么样?”看着被宫女从帘子后头推出来的孙芸娘,房遗爱往里探看了一眼,不甚乐观的问道。*非常9vk网友手打 “暂时是没事了,不过皇后娘娘能不能过去这一关,还得看老天的意思。”孙芸娘有些体力不支的说道。 “孙太医,皇上等着回话呐。”李安阳进入内殿,拱了拱手,朝孙芸娘说道。 “遗爱,先推我出去。”孙芸娘擦着汗,安抚地拍了拍房遗爱的手,说道。 “嗯。”房遗爱应了一声,扭头跟旁边疲惫的太医们交流了一下眼神,推着孙芸娘的轮椅,两人一起跟着李安阳来到了外殿。 “孙太医,我母后的情况如何了?”李承乾看见李安阳掀起帘子,立刻跑到孙芸娘面前,急急的问道,担心的眼神直往帘子后头望去,恨不得立马进去看看长孙皇后的情况。 “殿下,过去一块说。”房遗爱跟孙芸娘交换了一下眼神,伸手扯了一下李承乾的衣角,说道。 李承乾这才想起大殿里还有李世民和长孙无忌两人存在。 “皇后情况如何?”李世民有些坐立不安的问道,龙袍下的手指轻轻的颤抖着。 李治惨白着小脸,偎在李世民脚边的锦墩上,目带哀求的看向孙芸娘和房遗爱两人。 下方的长孙无忌,笔直的坐在椅子上,满脸的严阵以待。 至于太子妃武媚娘,早就去了长乐宫里坐镇,照看长乐公主,和安抚各位等在那里的公主去了。 盖因早晨长孙皇后生产之后出血的事情,被人传到了长乐宫里,使得长乐公主担忧伤心之下,惊了心神,使得脉象不稳,胎气有些躁动。 “回皇上,皇后娘娘的情况,暂时算是稳定下来了,只是,”孙芸娘顿了一下,思索着该怎样表达自己心中的意思。 “只是什么?快说!”李世民满脸焦急地吼道 “只是娘娘之前孕养公主时,消耗的太过厉害,在加上出血过度,身子早就伤了根本,所以,能不能醒来,能不能挺下去,还得看娘娘自己意志,和老天的意思。”孙芸娘缓缓的说道,心下有些不忍,总是觉得,像长孙皇后这样高贵明媚,而又良善贤惠的女子,不应该这么早逝去。非常 “天意?”李世民怔怔的坐在榻上,低声呢喃着,随即面色凶狠的吼道,“朕是天子!朕不希望皇后出事!朕的意思就是天意!哪怕是举国之力,也要将朕的皇后医好!” “太医院若是有何种要求,只管提出来,老夫定尽全力去办,只要能医好皇后娘娘!”长孙无忌也郑地有声的说道。 李承乾虽然没说话,脸上的意思表达的跟前两位相差无几。 “臣等,尽全力而为!”房遗爱和孙芸娘交换了一下眼神。由房遗爱不确定的说道。 “不是尽全力,是必须全力以为,否则,哼,太医院的就等着……”李世民浑身霸气外漏的说道,眼里的不容违拗的目光,陪着话语中那霸道的语气,没来由的直让房遗爱反感。 “皇上!”房遗爱皱眉看向李世民,出声截断李世民的话语。 哥同情你的爱妻之心,妈的,你也没必要次次都拿大家的项上人头做威胁?你这到底是让人救人那?还是专门来影响太医们的心绪来着?不知道事涉自身生死的时候,会影响人的冷静判断吗?就不怕到时候不该死的也死了吗? “皇后娘娘仁泽,何止皇上不希望皇后娘娘出事,太医院里的人也都不希望皇后娘娘出事!”房遗爱强撑着对上李世民凶狠凌厉的眼神,一字一句的说道,“还请皇上不要说什么影响太医院各位同仁心绪的话,皇上应该知道,心绪受影响的话,是会直接影响冷静判断的!到时候……” 房遗爱的话虽然没说完,但话中的意思,却很明显。将来要是出了事,皇后没救活的话,错又算在谁的身上? “救活皇后!”李世民盯着房遗爱看了一会儿,说道。 “满话我保证不了,只能说,太医院的众位同仁都会全力以赴!”房遗爱望着李世民说道。 李世民目光闪烁了一下,不甚满意地艰难点了下头。 见李世民点头,房遗爱心下悄悄送了口气,后背的冷汗已经将湿了好几遍的衣衫,再次侵湿。 为房遗爱担心孙芸娘,也悄然将提到嗓子眼的心,给缓缓的放了回去。 “臣有一个请求,还请皇上应允。”房遗爱拱手说道。 “你说!”李世民说道。 “臣等必须亲眼直观的看到皇后娘娘的状况,不然,单凭转述的话,下药还是会存在误差的。”房遗爱说道。 隔着帘子,雾里看花,如何能够确诊病情?又如何能够准确的下药?从昨天到现在,若不是有孙芸娘在里头盯着,只怕出血时的抢救都没办法做到及时!说不定,长孙皇后早就在公主出生之前,就魂归西天了! 只是,太医们都是男子,在没有李世民允许的情况下,谁也不敢越过帘子,去查看长孙皇后的真实情况,贸贸然进去,那是亵渎皇后,是杀头的死罪! 看孙芸娘虚脱般的情况,也不可能让孙芸娘一直不眠不休的在里头看着,时时传达长孙皇后的情况,那样的话,只怕皇后还没真的咽气,孙芸娘的身会先熬不住的垮掉。 房遗爱虽然很想救活长孙皇后,却也不想将自己视若亲娘的孙芸娘给搭进去!孙芸娘身上承载的,可是他房遗爱上辈对母亲的愧疚和牵挂! 李世民看着房遗爱毫不示弱的眼神,还有认真的脸庞,气的一乐,将手边上的茶盏直接甩了下去。 “啪”的一声,茶盏砸在地上,四分五裂,里头未喝完的茶水溅得四处都是。 “父皇!”李承乾失声叫道。 李治缩了下身子,泪眼汪汪的看向李世民。 房遗爱心下叹口气,心想看来李世民是不会同意自己的提议了,唉,这害死人的男女大防!这万恶的封建社会!想着,还是一撩袍子,也不管脚下的瓷器碎片,直接跪了下来。 “皇上,遗爱还小,不知道外男直接面见皇后容颜是亵渎之罪,还请皇上宽恕!”孙芸娘慌张的说着,挣扎这就要从轮椅上下来。 孙芸娘腿脚不变,就这样子滑下轮椅的话,满地的瓷器碎片,不弄的满身伤才怪! 房遗爱赶紧眼疾手快,将轮椅后边推手附近一个不起眼的按钮按了下去,轮椅两边扶手内侧,各弹出两片铁片,将孙芸娘的身子牢牢的固定在轮椅上。 “遗爱!你赶紧放开干娘!听话!快点儿!……”孙芸娘又急又气,却始终挣不开身前的四片铁片,只能喝止房遗爱赶紧放开自己,眼里蓄满了担心焦急的泪水。 房遗爱无动于衷的跪在旁边,一动不动,任由孙芸娘拿拳头砸自己,或是扯自己的衣服。 长孙无忌看看房遗爱,然后无言的看向李世民,眼里有着隐隐的怒意。心下忍不住咒骂开来,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乎这点子男女大防?前几年的时候为皇后治病的时候,房遗爱又不是没进过皇后娘娘的内帷!再说了,旁边还有一堆宫女跟着,你丫有什么不放心的!?感情我妹妹不是你亲亲老婆不成?! “你小子给自己岳母治病,哪来那么多的忌讳!”出乎意料的,李世民来了这么的一句。 “皇上圣明!”最先反应过来的长孙无忌,拱手说道。 被长孙无忌的话惊醒,房遗爱这才反应过来,,感情刚才那个茶盏扔出来,是上头那位在生气自己的迂腐! 房遗爱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刚才自己还在骂人家老迂腐,感情人家是在鄙视自己的迂腐!自己竟然被一个古人给鄙视为迂腐!这让房遗爱心下杂七杂八的味道,很是翻腾了一阵。 “谢皇上,皇上圣明。”在孙芸娘急急的推了一把后,房遗爱赶紧伏地谢恩。 细细的品味了一下李世民话中的意思,感情是只让自己一个人进内帷,别的太医还是只能在外头猜病情!“迂腐!”房遗爱心下恶狠狠的骂了一句。 “哼,你要是和太医们不尽心医治皇后,朕就将淑儿留到二十八岁之后,再考虑你们完婚的事情!”李世民不伦不类的威胁着房遗爱。 李承乾忍不住嘴角抽抽了两下,长孙无忌脸上的肌肉也不自然的跳动了一下。 房遗爱看着地面,猛翻白眼。李世民身边的李治,则是因为李世民的话,而被他自己的口水给呛了一下。 听闻房遗爱和孙芸娘两个都可以进内帷探看长孙皇后的情况,众位太医很是放心了不少,对于治疗长孙皇后又多了一些信心。毕竟,只是孙芸娘一个人可以进内帷的话,根本就没法日以继夜的撑太久,一旦孙芸娘倒下的话,无人能够进入内帷,大家岂不成了瞎子摸象了。 到时候,本来能够及时医治的病情,也因为不能及时了解而给耽误掉,白白失了救治的时机。 *j 无弹窗,无青青-.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第266章难为 - 大唐房 第二六六章难为 一群太医,除了分出来一个专门照顾长乐公主之外,全部分成两拨,轮流照看长孙皇后的情况。(d天才只需3秒就能记住) 经过了半个月的忙碌与揪心,总算是将长孙皇后从死亡线上给拉了回来。 至此,那些并不擅长妇产科和内科的太医们,才被李世民松口放出了皇宫。 随着皇后的病情稳定,除了房遗爱和孙芸娘外,别的太医,也在一个月之内给陆陆续续的放出了皇宫,只等需要的时候再进宫。 好在青娘天天进宫陪着淑儿和城阳两人,每天也能寻到空隙,跟淑儿和城阳两个来皇后宫中看望房遗爱和孙芸娘两个。 时常将房家和金铃儿母子的消息告诉给房遗爱和孙芸娘,也能从宫里将房遗爱和孙芸娘两人的平安的消息带出皇宫,倒也不会让家人太过担心。 鉴于长孙皇后上次小产和这次生产,都有出血,所房遗爱私下跟孙芸娘说,皇后娘娘以后若是再有身孕的话,怕是生产时还是可能出现血崩的迹象。 其实早在持续抢救长孙皇后的过程中,各位太医心下也早就明了了,皇后娘娘不宜再有身孕,否则生产中一旦出血的话,会比这次更加的凶险万分! 只是,以皇上和皇后娘娘的恩爱程度,皇上不可能不碰皇后,以皇后娘娘这种容易受孕的体质,只要皇上碰她,就会有机会再次受孕! 总不能让皇上绝欲?想想也不可能! 难不成劝说皇后喝下避子的汤药以防再有身孕?皇后娘娘同样未必会答应! 众人商量来商量去,都将目光集中在了房遗爱的身上。 是啊,要想保证皇后娘娘以后的安危,就不能让皇后再次冒险受孕,而皇上又不能绝欲,皇后不会同意喝避子的汤药,那么只能让人去劝说皇上,不是让皇上暗中下旨,偷偷的给皇后喝下避子的汤药,以便一劳永逸。 在这种私事上能够劝说皇上的人,也就剩下太子李承乾和国舅长孙无忌两个,而适合方便跟这两人通气的人,貌似,大概,也就只有房遗爱方便出面了。 扫了眼众人鼓励的眼神,房遗爱垂头丧气的去找李承乾去了。 房遗爱将事情跟李承乾讲了一遍,李承乾细细的想了一下,觉得房遗爱说的有理,对房遗爱说道,“你们说的有理,只是,这件事情不能我出面去劝说父皇。” 房遗爱不解的看向李承乾。 “我去劝父皇让母后绝孕的话,那岂不是成了不孝?”李承乾解释说道,“再者,虽然出点是好的,可是父皇一旦多想的话,认为我是害怕日后母后所生弟弟跟我争储的话,到时候我身上长满嘴也说不清楚了。” 房遗爱敲了自己一下,感情自己光想着救活长孙皇后,保证了长孙皇后日后的安危,李承乾就会多一把万金的保护伞,却忘了他是人子,其父是帝王之尊了! “是我思虑不周,给太子添麻烦了。我会尽快写封信,让人送给长孙大人,看看他是否能够出面劝说一下皇上。”房遗爱说道。 “母后的身子就劳烦你多多看顾了。”李承乾点头说道。 “殿下放心就是。”房遗爱说道,拱了拱手,转身出了东宫。 长孙无忌收到房遗爱从宫里托人送来的信,细细的看了一遍,就带着信急急的进了皇宫,去找李世民去了。 看着长孙无忌递上来的房遗爱的信,李世民的老脸一阵青红交加。房遗爱的信虽然写的很委婉,但自始自终都坚决的表达了一个意思,那就是“皇后娘娘坚决不能再怀身孕,否则必危!” 李世民看长孙无忌的神态,显然是态度坚决的支持房遗爱信中的意思,没有半点回转的余地。 想着,自己和皇后现已所出三子三女,已经没必要在让皇后冒着生命危险,再次为自己诞下子嗣的必要了,所以李世民觉得还是保重皇后的身子重要。 让李安阳叫来了房遗爱,李世民简单了问询了一下长孙皇后的情况,便松口让房遗爱着手避子汤的事情。 为了安全起见,以防日后被人翻后账,房遗爱还是慎之又慎的跟李世民讨了一张密旨,以确保脑袋能够按在脖子上,然后自然死亡。 李世民黑着脸瞪了房遗爱一眼,骂了句“没出息!”,还是给了房遗爱一张密旨,倒也不怕房遗爱拿到长孙皇后面前去。反正这件事情若是戳到长孙皇后面前,房遗爱也讨不到什么好果子吃,谁让是他领的旨,用的药。 至于这件事情会不会惹麻烦,房遗爱左右思索了一番,觉得应该不可能,便给太医院的人打了声招呼,让他们配制避子汤,暗中混插在长孙皇后的用药之中,给她服用了下去。 怕一剂不敢保证,就连着用了三剂,众人这才放下心来。 等房遗爱出宫的时候,冬天都到了,而孙芸娘还是被不放心的李世民留在了宫中,以防备正渐渐好转的长孙皇后再有什么不测。 房遗爱掐着指头算了一下,好像自从将孙芸娘自利州接了回来,孙芸娘就没怎么好好的在家过多长时间,大部分日子都是在皇后宫中度过的。房遗爱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将孙芸娘接回来的举动,到底是对还是不对了。 不过,这次也幸亏有孙芸娘在,否则,还真有可能保不住长孙皇后的命! 房遗爱陪伴太子之余,大部分时间就是在医馆里,时不时的去小院里看看金铃儿母子三人,两个小东西都会叫爹了,房遗爱纠正要叫“干爹”,两个小家伙的舌头转不过来,只是叫“爹”。 听着儿子们叫房遗爱爹,金铃儿背过身子深吸了口气,将眼里五味陈杂的眼泪被憋了回去。 “怎么?崔逾凡在崇文馆还那么的忙吗?每次来都见不到人?”房遗爱看着在雪地上撒欢的两个小子,来到金铃儿身边,问道。 “听他说,魏王殿下想要将尽快整编好,最好能赶在皇寿诞之前,整编完成。”金铃儿淡淡的说道,“所以,有些地方的志考需要去就地考察和打探,所有驳杂的消息回来之后还要整理,崇文馆的人虽多,却仍不够用的。” “要赶在十三年元月之前整出来,那么多的州县,还要一一的详细列举,是够麻烦的。”房遗爱点头说道。 只是看着金铃儿比之以前更加清冷的样子,房遗爱心下有些不是滋味,想着就张口说道,“别老是一个人闷在家里,不行的就来房府串串门,我娘跟你也很投缘,全家也都很喜欢麒儿和麟儿。得闲,你也可以将麒儿和麟儿留在房府,跟娘出去转转。” 金铃儿一时间拿不准房遗爱说这话的意思,探究地看向房遗爱。 “那个,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你,”房遗爱被金铃儿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干咳一声,说道,“只是觉得你比以前清了冷,性子也比以前沉稳了不少,是不是你和他之间?” “你管太多了。”金铃儿静静的看着房遗爱的眼睛,良久之后,转开目光,冷淡的说道,“我,跟你不是,太熟。” “抛却我是麒儿和麟儿的干爹不说,你还是我养母的干女儿,怎么着咱们也是干姐弟,再说,咱们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现在说这话,不觉得会让人很难受吗?”房遗爱憋气的说道。怎听,怎么都觉得金铃儿的话里似乎有赌气和刻意划清界线的成分在。 金铃儿闻言,后头看向房遗爱,静静的看了一会儿,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回了房间。 “我!你!”房遗爱看着金铃儿的窈窕背影,气的说不出话来,半天之后,朝天翻个白眼,无奈的来了句,“这叫什么事儿啊!”狠狠的踢着地上的雪。 “爹,爹,爹。”两个小东西,捧着雪,摇摇晃晃的走到房遗爱身边,瞬间让房遗爱将烦恼抛在了脑后,哄着两个孩子玩乐去了。 过年的时候,孙芸娘还未被放出宫来,而崔逾凡,听说被李泰派去了汾洲地界,重新核实那里的情况。 怕金铃儿母子单独过年清冷,房遗爱跟房夫人和房玄龄打了声招呼,强行将金铃儿母子接来的房府过年。 有了两个小不点在跟前闹腾,再加上对小不点很是好奇的半大的房遗则,过年期间,三人几乎将房府闹翻了天。 累的一群人,人仰马翻,却也乐呵热闹。 远在江南的冯铁匠,似乎也确信了尉迟宝林的可信度,试着写了封信,夹在尉迟宝林给房遗爱的信中和侯赞军的信,一起让人送往了京城。 意外接到冯铁匠的信,这是房遗爱今年收到的最好的新年礼物!在让人跟尉迟家和侯家通报了尉迟宝林和侯赞军的信之后,房遗爱急急的拿着腰牌进了宫,将冯铁匠的信以最快的度送到了孙芸娘的手里。 看着孙芸娘抱着信喜极而涕的样子,房遗爱也替他们感到一阵心酸。 !#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267章算计 - 大唐房 第二六七章算计 对于冯铁匠信上说,再有两年的时间,他就可以退伍回家的事情,房遗爱和孙芸娘两个心下都是充满了期待。d 房遗爱和孙芸娘分别给冯铁匠回了信,连同给尉迟宝林和侯赞军的信一起,叫人尽快送了回去。 新年也就在满怀期翼中,热闹非凡的渡了过去。 贞观十年,在房遗爱等人忙碌着看护长孙皇后的时候,吐谷浑大乱,新晋的吐谷浑王慕容顺被人在混乱中砍杀至死,其子诺曷钵请求大唐出兵帮其平定内乱。 李世民派出了曾参加过平定吐谷浑之战的侯君集领兵,想想觉得不甚放心,就将热情高涨、雀雀欲试的秦琼也给派了过去。 两人带兵抵达吐谷浑之后,用了不过十来天的功夫,就帮着诺曷钵平定了内乱,顺顺利利的班师回朝。 为了感谢大唐的帮扶,在内政整理稳固之后,诺曷钵于贞观十年冬,亲来长安再次上,请求和亲于大唐。 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归功于房遗爱这只蝴蝶,李世民在和朝臣商议之后,虽然答应了和亲的要求,但却不是皇家女远嫁吐谷浑,而是要求吐谷浑王送妹来长安! 见李世民及朝堂上下人等的态度坚决,而李世民几个在京的儿子,个个都是人中之龙,诺曷钵思考了两天就应下了这一要求。 鉴于当年相继成婚,李承乾和李泰两人膝下都已有所出,只剩李恪无子亦无女,而且跟着李恪由蜀王晋升为吴王,同样由蜀王妃变成吴王妃的杨氏,其跋扈善忌之名,早已暗中流传到了长安城的大街小巷。 媳妇是李恪的生母亲选的同宗女子,李世民心下虽然不满,却也要给足了面子,并未反驳。只是儿子受制,做父亲的自然看不过眼,所以,做主将诺曷钵的妹妹,十三岁的诺雅公主,赐给了李恪做侧妃。 对于李世民的这一做法,杨妃自然是赞成的,只希望那个诺雅公主能够是个体贴的,千万别想吴王妃杨氏那样再是个不懂事的跋扈女子就成。是以,面对自己亲选的儿媳妇,吴王妃杨氏咬碎银牙的哭诉,杨妃只做充耳不闻。 对于杨氏在家里的无礼折腾,打不能打,骂也敌不过她的哭闹,李恪只能是郁闷的甩袖子出去,找地方喝酒去了。 为了不引起吐谷浑王诺曷钵的不满,吴王府的消息自然是封锁的,就连闹得不像样的杨氏,也被叫进宫里,让带病的长孙皇后说教了一番,晓之利害之后,吴王妃杨氏也没敢再大闹腾。 看着吴王乱腾腾的后院,长孙皇后和李世民也只能是不悦的叹息一声。 再看看李承乾和李泰的后院,两个正妻都管理的井井有条,一片和谐,李世民暗自有些后悔,怎么当初就同意让杨妃自己来给李恪选妃了?选得还是自己不怎喜欢的杨姓女子? 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李世民也不能多说什么,只能是仗着自己帝王之尊,给自己儿子选几个可心儿的女子塞进后院,反正是自己这个做皇帝的公公塞进去的人,她杨氏也不敢太过为难。 同年,还有一件让房遗爱感觉舒服的事情,那就是九皇子李治被封为晋王,出宫开府了。 这下房遗爱不用总是担心青娘跟着淑儿和城阳两个伴读的时候,在宫里时不时的遇见李治这个小包子了。 只是房遗爱高兴了没两天,晋王府整理顺当之后,李治还是几乎天天进宫!十次能有七八次是陪着青娘一起出宫! 房遗爱这个郁闷啊!李治住在宫里的时候,好在还有淑儿帮着自己挡开李治朝青娘靠近。现下可好,没了人当灯,李治倒是多了和青娘相处的时间! 房遗爱决定给妹妹多提提醒,特别是跟在妹妹身边的两个机灵的小丫头,让她们一定一定得防开李治跟青娘的接触! 那小子年龄不大,一双跟李世民酷似的狭长眼眸,总是光芒流转的来回在同龄的女孩子身上乱转,虽说没上前动手动脚,只是看那样子就知道将来定然是个花心的! 这种人,青娘绝对不能嫁!自己妹妹,只有全心全意对她的男子,才配得上青娘! 对于房遗爱紧张兮兮的妹控行为,青娘只是笑笑点头应下,反正自己二哥也是为自己好。 房玄龄和房夫人都觉得房遗爱这一举动完全是多此一举,也不想想,家里已经有了一个郡主,还将有一个公主嫁进来。就算是房家的荣宠再盛,皇上应该也不会想要再让房家出个王妃?更何况还是皇后嫡子的正妃? 对于房遗爱持续怂恿着青娘跟自己保持距离,李治很是气愤不平,不敢因为这种有损面子的小事去李世民和长孙皇后面前告状,李治直接去了东宫,找自己亲大哥和大嫂诉苦,让自己大哥好好的修理一下房遗爱。 为此,李承乾专门将房遗爱叫了过去,问询原因。 带着房遗爱给长孙皇后请了安,把了脉之后,查看了一下弱小的小公主,李承乾便找借口带着房遗爱朝淑儿的宫里走去。 “小九那里不好?竟然让你防备若斯?”示意李清等人放慢脚步远远的跟着,李承乾跟房遗爱并肩行在前头,不解的问道,“前些天听小九委委屈屈的说,你竟然跟青娘说小九他将来肯定是个见花就采的花蝴蝶。男子三妻四妾不是很平常的事情吗?更何况九弟还是皇家嫡出的皇子?” “就是因为他是皇子,将来不可能只守着一个老婆过一辈子,所以他才被早早的剔除出局。”房遗爱撇嘴说道,“我妹妹可是宝贝中的宝贝,谁要娶她,就必须保证这辈子只能娶青娘一个人,也只能疼爱青娘一个,否则,我宁愿将青娘留在家里养一辈子。” “男婚女嫁,有几个男子能够只娶一个女子的?”李承乾白了房遗爱一眼,说道,“你就不怕到时候真找不到合适的男子,你不让青娘出嫁,她会恨你一辈子?” “我宁愿她恨我一辈子,也比被别的不知道疼惜她的男人伤一辈子的强。”房遗爱说道。 “若是青娘有相中的人,而且两情相悦,执意要嫁那?”李承乾问道。 “没关系,嫁就嫁。”房遗爱点头说道,“不过再嫁过去之前,我会帮未来妹夫把身边的莺莺燕燕给清理干净,不同意的话,我就打到他同意为止。” “你!”李承乾顿下脚步,看怪物般看着房遗爱,老半晌之后,才说道,“你小子不会是有病?” “我就这一个宝贝妹妹,在家里金贵的养着,怎么能让外人给欺负了去!那岂不是我这当哥哥的无能。”房遗爱白了李承乾一眼,认真的说道,“我妹妹全心全身的给了他,他凭什么就不能全心全身的待我妹妹?非得把心分成几瓣不成?” “你,强词夺理!”李承乾无话可说的看着房遗爱,说道,“没想到你小子也有这么不讲理的时候。” “事关我妹妹一生的幸福,哪来的道理可讲。”房遗爱说道。 “小九就没有一点机会了?”眼看着就要到淑儿的宫里了,李承乾再次问道。 “朕的小九没什么机会了?”就在房遗爱张嘴欲答话的时候,李世民的声音,闲闲的插了进来。 “儿臣参见父皇。” “微臣参见皇上。” 房遗爱和李承乾两人慌忙转身,朝缓步走到近前的李世民行礼。 房遗爱暗中看了李承乾一眼,似在说“你不是说皇上这个点儿,正在太极殿看折子吗?怎么跑这儿来了?” 李承乾丢给房遗爱一个“我哪儿知道”的眼神,然后跟房遗爱两个,乖乖的站好。 “说,刚才在聊什么?朕的小九没了什么机会?”李世民看向房遗爱和李承乾,很感兴趣地问道。 “这个,那个,什么,那个是,是……”看了眼很没义气,只顾着研究地面的李承乾,房遗爱咬牙瞪了李承乾一眼,吱吱唔唔的说着,满脑子想着该找什么理由将李世民应付过去。 “照实说,别想着欺君。”看房遗爱吱吱唔唔的样子,李世民就知道房遗爱想要找借口,是以,提前张口说道,说完,看了房遗爱一眼,好心的留给房遗爱思考的时间,信步朝淑儿的宫殿走去。 “你小子算计我!”房遗爱咬牙在李承乾耳边,恨恨地小声说道。 李承乾很是无辜地看了房遗爱一眼,说道,“我哪知道父皇会这个时辰过来淑儿这里。” “快点跟上。”李承乾拉着不满的房遗爱,快步跟上李世民,进了淑儿的院子。 一进淑儿的院子,就见学习之余,正歇息的淑儿和青娘、城阳,都在一身麻利的在院子里踢毽子,一旁起劲给青娘喊加油的人,赫然是两眼放光的李治! 看见李治那兴奋的小脸,一蹦一蹦地看着青娘踢毽子,房遗爱顿时满头黑线,不得不满眼怀疑的看向李承乾。 !#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268章机会 - 大唐房 第二六八章机会 正面对着宫门口的合浦公主淑儿,看到进来的李世民一行人,喜悦的叫道,“父皇。DAN KAN” 青娘收住毽子,跟着淑儿、城阳、李治一起上前给李世民和李承乾见礼。 “免礼。”李世民乐呵呵的摆手说道。 “父皇和太子哥哥,今天怎么有空到淑儿宫里来了?”淑儿给房遗爱点头打招呼之后,上前来挽着李世民的胳膊往大殿里走,一边好奇的问道。 “怎么?你就这么不欢迎父皇来看你?”李世民佯装生气的说道。 “哪有,淑儿巴不得父皇天天来看淑儿。”淑儿一侬鼻子,俏丽的说道,“只是父皇前朝事忙,淑儿难得几天能见上父皇一次,连带的太子哥哥也是忙碌不以。所以父皇和太子哥哥突然上淑儿这里来,淑儿是高兴的。” “相见父皇,直接跟李安阳跟朕通报一声就是,难不成朕还没空见朕的宝贝不成?”李世民拍了拍淑儿的脑袋,宠溺的说道。 “淑儿和城阳姐姐是怕父皇前朝事忙,打扰到父皇,哪敢轻易的找李公公通报。”淑儿撒娇的说道。 “你这丫头!”李世民笑着说道,带着淑儿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坐下。 房遗爱跟李治恶狠狠的相视了一眼,防备的将头上见汗的青娘拉到自己身旁,从袖筒里取出一方手帕,细细的帮青娘擦着汗。 “二哥。”青娘看到房遗爱和李治两人斗鸡般对视了一眼,顿感无力的仰头看了一眼苍天,又瞄了眼不满的李治还有李承乾戏虐的眼神,绣面上微微一红,伸手扯了扯给自己擦汗的房遗爱,小声的叫道。 “没事。”房遗爱温柔的对青娘一笑,说道。 将帕子重新放回袖筒里,房遗爱不满的看了一旁满脸看戏的李承乾一眼,见李承乾用口型比划了一句“我什么都不知道。”然后云淡风轻的转身朝李世民身边走去。 房遗爱狠瞪了一下李承乾的背影,然后挑衅的看向不安好心的李治,伸手拉着青娘直接越过气不平的李治,也来到了李世民几人的身边。 李治冷哼一声,转身跟在青娘身后,也来到了众人中间。 机灵的方姑姑早就让人搬来了足够的墩子,还在石桌上重新摆放了新的茶水点心和水果。 “还是十七妹这里的点心味道好,让人吃了还想吃。”李承乾没事人一般,拈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口,然后说道。 “那是当然,这可是大哥哥专门给淑儿找来的点心配方,父皇,您也尝尝,真的很不错。”淑儿得意地说道,顺手拿起了一小块千层酥送到了李世民的口边。 “嗯,不是不错,还算他小子有心。”李世民咽下口里的点心,看了房遗爱一眼,说道。 李治闻言,白了房遗爱一眼,看他护青娘跟护什么是的,还是忍不住不满的冷哼一声。 房遗爱暗地里瞪了李治一眼,然后朝李世民憨憨一笑,没说什么。 将李治的小动作全都看在眼里,又看了看房遗爱和房青娘两兄妹,李世民抿了口茶,这才闲闲的张口,朝房遗爱和李承乾问道,“对了,你们刚才说小九没了机会,还没说出到底小九没了什么机会?” 闻言,李治又不满的白了房遗爱一眼,城阳公主和淑儿两个不解的来回看着几人,不知道在说什么。 青娘秀眉微蹙,无力的在心底长叹一声,低下了脑袋,大体已经猜到皇上所问为何事了,还是忍不住看了眼瞪自己哥哥的李治,心下有八成肯定,是晋王李治将自己哥哥给告到了皇上面前,心下对李治有些不满。 李承乾问询的看了房遗爱,似在说,你要是不方便张口说的话,我可就说出来了? 房遗爱不由的暗骂李承乾,你丫的疼你弟弟,也不能把我妹妹给搭进去?还费心的将皇上整来,摆明了来算计我们兄妹!果然,皇家的人,没几个是好鸟! 见房遗爱丝毫没有张口说详情的意思,李承乾清了下嗓子,张口说道,“事情是这么回事。那天……” “皇后娘娘驾到!” 院外一声唱喝,打断了李承乾刚要开头的话,众人起身的时候,长孙皇后已经扶着香翠的手,施施然的进了淑儿的院子。 两拨人互相见礼之后,李世民和长孙皇后并排而坐,长孙皇后下手依次坐着城阳和淑儿两个,李世民下手依次坐着李承乾和李治两个,房遗爱带着青娘坐在最下头。 “你怎么不在宫里好好的歇着?大老远的顶着太阳跑来这里?香翠也不拦着点儿皇后!”李世民温柔的对长孙皇后说完,最后一句厉声朝长孙皇后身后的大宫女香翠说道。 “不怪香翠。而且,芸娘说过我的身子虽然需要静养,也不能够一直闷在屋子里头,还是得适量的慢慢走动,不然也不好调养。”长孙皇后微笑着说道,轻轻拍着李世民握着她一只手的手背。 “刚才遗爱也已经给我请过脉了,说是走走无碍。见小公主睡着了,我就想出来走走,刚好听人说皇上和乾儿都来了淑儿这里,我也就跟了来,大家一起也热闹。”长孙皇后柔声说道,眼带笑意的看着自己的这些个孩子。 “母后要见咱们,让人通传一声就是,每日请安之余,就多陪母后坐坐,只要母后别太耗神就是。”城阳在一旁儒慕地看着长孙皇后,关心的说道。 “过两年,也该轮到你们两个出嫁了,有些东西自然须得好好的学着点儿,免得成了家之后,有些东西不会,可就要闹笑话了。”长孙皇后揽着城阳,抚摸着淑儿的脸颊,微笑着说道。 “母后!”城阳公主娇羞的偎近了长孙皇后的怀里。 “母后。”淑儿也不依的叫道,望着长孙皇后说道,“淑儿才不那么早出嫁,淑儿要留在宫里,多陪陪母后和父皇。” “母后倒是希望你能留在宫里多陪陪母后,那也得你的未来驸马答应才行啊?”长孙皇后调笑地看着淑儿,眼神流转地瞄了眼房遗爱。 “母后。”淑儿顺着长孙皇后的视线,看了眼房遗爱,顿时满上羞红一片,撒娇地拉着长孙皇后的胳膊来回摇晃,同时拉着长调叫道。 “好了,你们两个再闹腾,你们母后可就要散架了。”李世民有些吃味得看着自己的女儿,大白天的可以腻在自己老婆怀里,赶忙张口说道。 “对了皇上,你们刚才在聊什么事儿?”长孙皇后伸手替淑儿弄了一下鬓角的乱发,又替城阳整理着头发和衣衫,头也不回地问向李世民。 “刚才乾儿和遗爱在说什么,小九没机会了,朕好奇之余,想要问问,到底是什么事儿没了小九的机会。”李世民看了眼房遗爱和李承乾,说道。 “小九没机会了?”长孙皇后奇怪的望向李世民,然后看向面带温和微笑的李承乾,面脸无辜憨笑的房遗爱,顺带扫了眼房遗爱身边垂首而坐,不安地摆弄着手里绣帕的青娘。 最后,长孙皇后将视线看向意见颇大地看向房遗爱的李治,抬手挥退身边伺候的所有下人,然后奇怪地问道,“到底什么事儿?小九,你知道吗?” “啊?哦,母后,我……”站起身来,李治张口说道,眼神不安的瞄向低头的青娘,心下有些没底气,觉得自己要是当面告了房遗爱的状,怕是日后青娘都会不理他,于是就我我了老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长孙皇后顺着李治的视线看向青娘,目内有了了然的笑意,眸含笑意的跟李世民交换了一下眼神,就见李世民嘴角轻扯,示意长孙皇后看向青娘身旁坐着的房遗爱。 李世民的意思,夫妻多年,长孙皇后如何会读不懂,显然是在说李治虽然喜欢青娘,可是中间还有个房遗爱没搞定。房遗爱不知道为什么,不同意青娘和李治两个来往。 见房遗爱不着痕迹的挪动身子,挡住了李治看向青娘的视线,长孙皇后心下讶然,心想房遗爱倒是真如淑儿和城阳说的那般,挺看重青娘的。 李治也忘了回话,愤愤的盯着挡了他视线的房遗爱,开始了跟房遗爱的眼神交锋。 可惜,房遗爱根本就不晒他,悠悠的将视线调向旁边的大树,看着树叶随风轻轻摇摆。 看着几小的表情和小动作,长孙皇后和李世民相视一下,将视线调向李承乾。 李承乾瞪了眼没胆气的李治一眼,清了下嗓子,引过来众人的视线,这才张口将事情的原委,简单的述说了一遍。 “事情就是这样了,儿臣也是受九弟所托,来向遗爱问一下,为何会这般看不上九弟。”李承乾缓缓说道,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微笑。 听了李承乾的一番话,淑儿和城阳两人相视一眼,看了眼两人的亲弟弟,再看看两人的闺中好友,心下忍不住叹气,同时忍不住埋怨李治,有本事喜欢青娘的话自己去追啊,就像程怀亮追清河姐姐一样,干嘛非得把事情捅到父皇和母后跟前?若是父皇和母后心疼你,贸贸然下旨,而青娘不喜欢你怎么办?岂不是害苦了青娘妹妹一辈子? 青娘早就叹口气,满面羞红,鸵鸟般躲到了房遗爱的身后,额头抵着房遗爱的后背,隔绝了众人探望过来的视线。 “房遗爱,朕的小九哪点儿让你不上?巴巴地拦着不让小九跟青娘相处?”李世民严肃的问向房遗爱。 “要娶我房家的女儿,就得能够保证一生一世一双人,这辈子不能再有平妻侍妾通房等乱七八糟的女人在身边,这是我的底线,我妹妹也完全值得得到。”事关妹妹的将来,房遗爱不卑不亢的仰头说道。 一生一世一双人,这在女子心里,几乎就是个可遇不可求的美梦。 尊贵如长孙皇后,虽然集三千宠爱于一身,却也要忍受跟别的女人共享一个丈夫,面上挂着大度的笑,心里未尝就觉得舒服,虽然那些个女人并不值得她嫉妒生气,可心里气的却是世道的不公。 淑儿和城阳两个对房遗爱的话,深表赞同,具是望向李治,看着他的答复。 长孙皇后目光复杂的看向房遗爱和房青娘两兄妹,心下不知在想些什么。 “世间男子,三妻四妾本就是平常事,就连皇家的驸马,也并不全是都只有公主一个妻子。你这要求有些过了。”李世民不悦的皱眉说道。 “别人家的女儿如何,微臣管不了也没得管,但是,我妹妹在我眼里,完全值得这句话,做不到的话,最好别来招惹我妹妹。”房遗爱毫不退让的说道。 “我也没打算招惹青娘意外的女子啊?”李治委屈的喊道。 “哼!”房遗爱呲之以鼻的哼道,“前些日子,吴王殿下纳侧妃的时候,不知殿下又招惹了多少年龄相仿的小姑娘?” “我,青娘,我没招惹她们,是她们自己来招惹我的,我发誓!”李治一听急了,巴巴的跑到青娘面前,说道。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房遗爱丝毫不给面子的说道,“民间俗话虽然难听,却也说的直白。你要是不到处拿眼勾人,别人岂会无缘无故的倒贴上来?而且,她们倒贴上来,你就有便宜不占白不占?” “我,我,青娘,我以后不会了。真的,我要是再犯的,让我……”李治真的急了,口不择言的就要举手发誓。 “狼走千里吃肉,狗走千里吃屎。是狗,就改不了吃屎的习性。”房遗爱低声说道,顺势截断了李治的话头,话音刚好够青娘和李治可以听到。 别人只是看到房遗爱上下两片嘴唇来回碰撞,却听不到声音。不过看李治那憋红的面色,也能猜到房遗爱说的肯定不会是什么好话。 “二哥!”青娘虽然觉得自己二哥说的是实话,可是这样的话当着皇上和皇后的面说出来,而且说的还是皇上和皇后的嫡子,怎么都有些不敬,是以,忍不住在后头扯了扯房遗爱的衣衫,小声叫道。 再说了,她年龄还小,不怕将来会找不到向父亲和母亲那样,可以跟自己相守一生的人。 !#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第二六九章意下如何? - 大唐房 第二六九章意下如何? 从小一起长大,但是这多年的相处,青娘也不可能对李治的靠近和讨好没有一点感觉。百度搜进入索速进 小时候还不明白二哥为什么总是防着李治朝自己靠近,也千叮咛万嘱咐的让合浦公主,自己的闺中好友兼已定的未来亲二嫂,帮着一起防着李治的过分靠近。 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看着程怀亮哥哥、陆义哥哥和秦怀玉哥哥他们一个个的成亲,青娘也明白,想必是二哥希望自己能像娘一样,找个像爹那样全心疼自己爱自己的男人,可以全心全意地陪着自己相守一生,白首偕老的男子。 而皇家的子嗣,个个风流,就连一向自益温和体贴的吴王殿下,后院也是莺莺燕燕一群。 青娘觉得自己从小的教养,让自己不能向吴王妃那样醋意横行,可她也不想跟别的女人同享一个丈夫!她害怕,害怕看到自己喜欢的人怀里抱着其他的女人! 想想娘亲眼底的幸福,还有温婉的魏王妃宛如姐姐眼底那淡淡的伤痛,青娘就觉得,自己宁愿被别人说成像娘亲一般憾妒,也不想像宛如姐姐那样自己强忍着眼底的哀伤,看着自己的丈夫去跟别的男人同床共枕! 所以,哪怕李治的条件再好,他也不是青娘的首选,即便青娘心下对他也存有好感! 若是真的找不到可以和自己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人,她情愿像二哥说的那样,在家里赖一辈子,当一辈子的老姑娘。呃,虽然爹娘肯定不会同意自己这荒唐的想法。 淑儿同情的看了眼李治,目光炯炯的看向房遗爱。 城阳似乎因为那句“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话,陷入了憧憬与遐想。 李承乾觉得有些无稽,悠闲地看向远处漂浮的白云。 房遗爱的话,让李世民也忍不住心声愧疚,想当年新婚之时,自己和长孙皇后情到浓时,她曾经也倚在自己怀里说过同样的期盼,当时自己虽然满口答应,却在有承乾之前就自己毁掉了承诺! 虽然自己觉得只有成功的男人,才配拥有更多美丽的女子,但对于自己毁掉自己的承诺,还是让自己的最爱替自己,安排自己与妾室共度的日期,这是不是很残忍? 想着,李世民眼里带着愧疚,看向怔神的长孙皇后。 李世民伸手握住了长孙皇后的玉手,强忍住了要将她拉入怀里的想法。 长孙皇后回神,回给李世民一个暖暖的笑容,扭头看先李治和房遗爱、房青娘三人。 房遗爱仍旧是一脸的看不上李治,青娘仍旧是躲在房遗爱身后不肯抬头。 看着李治满面焦急的看向房青娘,继而怔怔的看着房遗爱,眼里满是惊讶、焦急和不满,右手竖起三指,就这么怔怔地举在半空中。 “小九。”长孙皇后心下暗自长叹了一口气,制止了想要再次训斥房遗爱的李世民,柔声叫道。 “母后。”李治委屈的看向长孙皇后,希望长孙皇后能为自己做主。 “遗爱啊,”长孙皇后示意李治稍安勿躁,先坐回去,然后对房遗爱说道。 “微臣在。”房遗爱安抚地拍了拍身后的青娘,示意她放心,这才拱手站了起来,目视脚下的大地,恭敬地说道。 “你是淑儿未来的驸马,都是一家人,坐下回话就是。”长孙皇后态度温和地柔声说道。 “谢皇后娘娘。”道完谢之后,房遗爱便重新坐了下来。 “这些年,也可以说青娘是你看顾着长大的,本宫也知道你对青娘的疼爱比之房大人和房夫人更甚,自然不愿意见到青娘受委屈。”长孙皇后说道。 “母后?”李治不安的出声叫道。 摆手示意李治安静,长孙皇后继续说道,“青娘这孩子,跟着淑儿和城阳一块儿长大,在本宫面前的日子也不算少,这孩子本宫看着也喜欢的紧。” 房遗爱和青娘心下具是一紧,很是担心长孙皇后来硬的。 “呵,你这孩子也不用紧张,本宫没有强求的意思。”看着房遗爱瞳孔一缩,浑身戒备的样子,长孙皇后笑着说道,“本宫是说,青娘距离及笄之年还有一些日子,也不急着论及婚嫁,到还不如让她和小九两个就像从前一样。” “若是到时候,青娘真的看不上本宫的小九,本宫也无话可说,也绝对不会让小九再去纠缠青娘,然后各自谈婚论嫁互不牵扯。”长孙皇后接着说道,“当然,若是两人真的看对眼了,有了意思的话,你也别拦着,本宫自会亲自去房府聘娶青娘为晋王妃,也承诺到时候本宫和皇上,还有太子等人,绝对不会往晋王府的后院送人。如何?” 房遗爱皱眉望着长孙皇后,细细的思量着长孙皇后的话。 听闻长孙皇后并未强求自己将来一定嫁给李治,这让青娘心下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青娘悄然的从房遗爱身后探出头来,看了眼温和的长孙皇后,顺带看了眼平时并不常见,却被二哥暗地里评价为到处吃草的老牛的皇上李世民。 见李世民面色不渝的瞪着自己二哥,房青娘心下一咯噔,收回探出的脑袋,忍不住担心地在后头戳了一下房遗爱,小声的提醒道,“二哥,皇上。” 房遗爱当然早就看到了李世民黑下来的脸膛,有长孙皇后和淑儿一同在,房遗爱倒也不怕李世民训斥自己。伸手握了握青娘的小手,让她不用担心。 “假如,我是说假设,要是将来一旦我妹妹真的嫁给晋王殿下的话,而晋王殿下再招惹了其他女人的话,我妹妹若是想要和离,到时候,还请皇上和皇后娘娘恩准,不要勉强我妹妹?”房遗爱认真的说道。 “我就那么的让你看不上眼?在你眼里,本王就是那种到处沾花惹草的人不成?”李治气愤朝房遗爱喊道。 “俗话说,人不风流枉少年,王爷的年纪也到了风流少年,恕我不得不防。”房遗爱不给面子的说道,那眼睛扫了下李家其余的两个男人,意思是说你们李家是有根源在的,让人相信你会钟情,实在是有些难为人。 “你!哼!我会做给你看的!让你看看我是不是真的疼爱青娘!”李治气愤的说道。 “你用不着信誓旦旦的要做个我看,你有不是娶我。”房遗爱闲闲的说道。 一句话,惹得一群人跟着牙疼,连长孙皇后都忍不住好笑的白了房遗爱一眼。 “你又不是青娘,我干嘛娶你!”李治黑着脸说道。 “王爷先别满嘴娶不娶的,青年还没点头答应嫁给你那,你这样嚷嚷出去,毁了青娘的闺誉,别怪我到时候去大理寺告你。”房遗爱瞪了眼李治,说道。 “你!”李治腾的一声站起身来,剜了房遗爱一眼,转而对青娘解释道,“青娘,我没有要损你清誉的意思,你要信我。” 对于李治和房遗爱的对话,饶是温柔体贴的长孙皇后都听得有些无语了,更不用说早就满脸黑线的李世民了。 不过对于房遗爱呵护青娘的心思,长孙皇后倒是能够体谅几分,毕竟当初李世民求娶自己的时候,自己嫡亲的哥哥长孙无忌的反应比之房遗爱也好不到哪里去。 看着现在焦急的李治,不松口的房遗爱,还有躲羞的房青娘,长孙皇后就想起了当初的李世民、自己,还有哥哥长孙无忌。 面上的怀念之色一闪而过,长孙皇后好笑的看向李世民,正好对上李世民默契望来的柔情目光。 “小九。”长孙皇后出声叫道,看着李治倔强的站在那里非要等到青娘的答复,长孙皇后使了个眼色,让李承乾现将李治拉回座位。 “关于你说的和离之事,若是到时候晋王给不出让青娘能够接受的理由的话,而且有找不挽留住青娘的理由,本宫不住拦两人和离。如何?”长孙皇后说道,心想,夫妻之间相处时间长了,再有了孩子,岂是轻易能够和离的了的? “还有一点需要补充。”房遗爱想了想一下,点了点头,说道。 “你小子拿来那么多条件!”李世民头疼的说道。 “皇上,我倒是比较好奇遗爱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长孙皇后轻轻握了一下李世民的手,温和的说道。 李治也竖起了耳朵,全神贯注地听着,看看房遗爱还有什么无理的要求等着自己。 “若是和离的时候,我是说假如,两人要是有孩子的话,要是青娘愿意,须得优先考虑将孩子归在青娘身边抚养。”房遗爱鼓足勇气说道。 “胡扯!”李世民嚷嚷道,“孩子姓李,为何要给青娘?” “孩子岂能轻易的离开亲娘?再说了,我又没说让孩子改姓!”房遗爱不甘示弱的顶了回去,“而且,谁又能保证后娘会善待别人的孩子?” 看着大眼瞪小眼的人换成了气呼呼的李世民和房遗爱,长孙皇后忍不住扶额叹息,这叫什么事啊? “那个,你们谈的也太远了?”淑儿呆愣了半晌,看看房遗爱,再看看李世民,在瞅瞅无语扶额的青娘,还有扶额仰头叹息的长孙皇后,咽了口口水,弱弱的小声说道,“貌似青娘妹妹和九弟两个还没谈婚论嫁那,怎么就扯到和离和孩子身上了?这扯的也太快了?” “是啊,等九弟和青娘两个商议成婚的时候,再谈论这些,应该也不算晚?”李承乾暗自摸了一把汗,顺着淑儿的话,张口说道。 “是啊皇上,先说前头的,后头的,到时候再说也不迟。”长孙皇后说道,“也许小九还有可能真的追不到青娘这孩子,到时候这些话岂不是也都省了?” “母后!”李治不依地叫道,然后斩钉截铁地说道,“我只要青娘做我的王妃!” 刚悻悻然已开目光的房遗爱和李世民两人,因为李治的一句话,又不甘示弱的对上了。 长孙皇后挫败地瞪了李治一眼,然后示意淑儿上前去劝开房遗爱,她自己规劝李世民消气。 “傻弟弟,你能不能先闭嘴!”李承乾受不了的扯了李治一下,小声在李治耳边低吼道,示意他看看现在的情形。 李治虽然悻悻然的闭上了嘴,小脸上却写满了前所未有的坚决。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李治越过房遗爱,看向躲在后边的青娘,心想,我一定要好好的宠爱青娘,疼她爱她,让她心里装满自己,把那可恶的房遗爱从她心里比下去!不然就将自己的名字倒过来写! 长孙皇后和城阳两个劝着李世民,淑儿和青娘两个劝着房遗爱,没一会儿,两人都熄了火,场面重新恢复平静。 等淑儿重新回去落座之后,李世民拍了拍长孙皇后的手,看向房遗爱,面上明显的不悦并未隐藏,张口说道,“先让青娘和晋王如往常一样相处,你小子不许刻意阻拦,朕也不会给你们家施压,一切顺其自然。” “三年后,青娘及笄的时候……”李世民说道。 “四年!”房遗爱伸出四根手指说道。 “青娘明明就是武德九年冬出生,今年是贞观十一年,及笄还有三年!你小子向抵赖不成?”李世民面色一沉说道。 “青娘出生的时候临近过年,不得岁,自然要往小了算一年。”房遗爱梗着脖子说道。想早早的让自己妹妹成亲,门都没有!不光门没有,连窗户都不给你们留! “扑哧”一声,长孙皇后笑了出来。 众人虽然不解长孙皇后为何发笑,李世民岂会不知,刚才房遗爱那句话,当年他求娶长孙皇后的时候,长孙无忌就梗着脖子跟他说过,长孙皇后明明是过完年未出正月出生,偏偏长孙无忌不想妹妹早嫁,死皮赖脸的非得将妹妹的年龄往小里算。 自己受过一次也就算了,没曾想为了自己儿子,自己竟然还要再听第二遍!李世民心想是不是自己有个嫡亲妹妹的话,自己也会向长孙无忌和房遗爱这样蛮不讲理的为难自己的妹夫? 可惜,自己只有一个嫡亲的姐姐,姐姐婚嫁的时候自己还不在她身边。唉…… “好了,不管青娘那一年及笄,只要她点头答应嫁给晋王的话,本宫随他们的意,何时办婚礼都成,到时候再商量日后的事情。”长孙皇后笑看着房遗爱,说道,“给三到五年的时间,若是青娘真看不上晋王的话,本宫也无话可说,绝不会干扰青娘的婚嫁之事。如何?” “微臣代家妹谢过皇后娘娘宽厚。”房遗爱起身行礼道。 身后的青娘,也跟着起身盈盈下拜。 “放心把母后,我将来一定会将青娘娶回王府,携手一生。”李治看着青娘粉红的小脸,斗志昂扬的说道。 房遗爱瞪了李治一眼,没搭理他,看到长孙皇后颔首之后,就带着青娘坐了下去。 城阳和淑儿满是同情的看着李治,城阳推了推淑儿,用下巴指了指房遗爱,意思是让淑儿帮着李治,看看能不能先搞定房遗爱,这样的话,李治要追青娘,也能轻松一些。 淑儿忽闪着眼睛看向城阳,表示到时候看李治的表现的再说。 见长孙皇后因为当年自己等人相同的情形,而顾念房遗爱疼爱妹妹的护妹之情,对房遗爱多有纵容。顾念到长孙皇后和长孙无忌当年相互扶持的情形,李世民也是无话可说,不能在这件事上跟房遗爱计较,却不代表他找不到别的事情来扳回面子。 “行了,这件事先暂时就到这里,就这么定了。”李世民吐口浊气,神色如常的说道。 “来皇后,尝尝,淑儿宫里的点心,可都是房遗爱这小子专门弄出来的,口干不错。”李世民拈起一块点心,送到了长孙皇后的嘴边,柔情四溢地说道。 “是啊母后,十七妹这的点心可好吃了。”城阳附和地说道,“所以我和青娘两个都喜欢在十七妹宫里学习,就连小九也常常来十七妹这里打秋风,饱口福。” 淑儿招手叫过不远处等着伺候的方姑姑,示意方姑姑再去为长孙皇后准备一些松软的糕点。 众人吃喝闲聊了一会,李世民瞄看了一眼神情放松下来的房遗爱,拍了拍手上糕点渣滓,貌若无意的说道,“乾儿,明年是不是就要大考了?” “是啊父皇,各地的小试都已经结束,可以参加科考的名单,最进也都纷纷报备了上来,就等着十一月的时候,统计出来了,然后在明年正月底之前核实名单,再选出主考和两个副主考了。”李承乾怔了一下,熟练的回答道,答完,心下隐隐有了猜测,同情地看了眼房遗爱。 早在李世民问出那句话的时候,房遗爱的心下就咯噔了一下,暗道完了,报复来了! 果不其然,在李承乾答完话之后,李世民“嗯”了一声,转眼看向房遗爱,说道,“房小二啊,朕之前为了晋王可是答应了你不少条件,你若是能够在科举的时候取得好名次,让朕满意的名次的话。若是有一天晋王和青娘真的有和离之事发生的话,你关于和离的要求,朕也不妨多做考虑,你意下如何?”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第二七零章条件 - 大唐房 第二七零章条件 听了李世民的话,房遗爱面色变幻了一下,心下直骂李世民够狠!知道青娘是自己的软肋,竟然那拿青娘将来的幸福来将自己的军! 李承乾倒是满怀期翼地希望房遗爱能够应承下来。 虽然现在房遗爱也是自己的人,不时的跟在自己身边,也对自己有不少的帮助,可若是将来想要依为助力的话,房遗爱就必须进入朝堂多历练历练。 虽然说不通过科举,凭他的身份,父皇和自己,甚至房玄龄,一样都可以给他安排上职务,只是,一来他自己醉心医术,旁的事情不到他头上,就懒得多管闲事;二来,将来想要重用他的话,每个正经的科举出身,将来多少会留下一些受人话柄的瑕疵。 是以,房遗爱现在主要的职务还是虚职,唯一一个实职,还是不入流的九品翰林医学,还是当年房遗爱正是成为自己侍读的时候,自己替他向父皇求来的,用房遗爱经常不满的说辞,那就是一个安慰奖而已。 不然,以他的医术,和这几年的医治经验,换个旁人的话,早早的就可以提升到太医院正七品的翰林良医,甚至继王菁华之后出任正五品的太医院院正一职都不为过! 父皇显然也是不想房遗爱一辈子全都埋没在太医院里,做个小小的太医,这才只给了一个安慰奖,虽然一直当成正经的太医使唤,却迟迟不肯扶正的原因! 是以,李世民以青娘的将来为条件,让房遗爱去考科举,李承乾自然是乐见其成。 长孙皇后早就从孙芸娘和房夫人口里得知,房遗爱似乎始终只对医术情有独钟,弘文馆的课业虽然也还可以,却并非真正上心。不过一想到之前的事情,明白李世民心气有些不顺,长孙皇后倒也不好出面劝说,再者,房遗爱走科举出仕,对李承乾将来也是多有助益,长孙皇后也就熄了劝阻的心思。 至于淑儿,早先就听人说过她有几分向未曾谋面的平阳昭公主,她在羡慕平阳昭公主的巾帼事迹之余,也羡慕平阳昭公主有个文武双全,官居高位的丈夫,是以,闻言听说李世民想让房遗爱考科举,淑儿双眼一亮,望向房遗爱的目光里多了几许期待之意。 凡是女子,都希望自己有个功名显赫的丈夫,即便是皇家的公主也不例外! 娶了皇家公主之后,虽然也可以得到这一点,但若是这一切都是驸马自己挣来的话,公主的心情又是不一样的。前者免不了显得驸马有吃软饭的嫌疑,惹得公主心里鄙视;而后者,却能说明驸马真的有才学,只会让嫁过来的公主与有荣焉,感到自豪。 看到淑儿亮晶晶的眼神,房遗爱心下讶然。 “二哥,”发觉皇上话音落后,房遗爱老长时间没说话,青娘忍不住扯了些房遗爱的衣衫,忍下羞涩,小声的说道,“二哥,若是为难的话就算了,反正青娘也不一定就会嫁给晋王殿下。” 即便只有万分之一,甚至万万分之一的可能,房遗爱也不忍心将来青娘可能会遭罪! 扭身安慰了青娘一下,房遗爱朝淑儿轻轻的颔首,这才深吸一口气,看向悠闲地等着自己回话的李世民,问道,“皇上,考哪一科都遂我吗?” “医科、明算科等小恩科除外,”李世民说着自己的要求,然后面带和蔼微笑地补充了一句,“当然,若是秀才科就更好了。” 李承乾嘴角抽了一下,秀才科,连自己的太子太傅孔颖达都没把握能够拿下秀才科,没想到,自己父皇对房遗爱的期许到还是挺大的。 “我又不是十项全能,拿下秀才科,除非皇上任命的考官徇私,不然我可没那胆子去试秀才科。”房遗爱小心的瞄了李世民一眼,牙疼的小声嘀咕道。 青娘闻言在房遗爱身后轻笑两声,搞怪的戳了房遗爱两下,让他注意一下这是什么地方。 “皇上可否容我考虑一下,在决定自己报考哪一科?”房遗爱赶紧坐直身子,认真的问道。 “这个自然,只要你在截止的最后一刻之前,将名字报上就成。”李世民满意的点头说道。 “皇上,明年开医科吗?”房遗爱问道。 “开医科,你小子也没机会考。”李世民瞪眼看向房遗爱,说道。 “我是不能考医科,让我的小徒弟去考医科,总不为过?”房遗爱轻撇了一下嘴,说道。 “那个皇家药商的儿子?”李世民好奇的问道。 “嗯,虽然不说尽得我真传,最起码应付医科考试应该不再话下,也算是让徒弟去替我满了不能考医科的遗憾,不知皇上是否应允?”房遗爱眼巴巴的看着李世民,说道。 想想太医院里的太医们,有不少随着各位藩王相继之官,而相继赐了出去,太医院里的编额倒是缺出来不少,自己之前本就打算明年一起开医科的恩科,若是房遗爱的小徒弟是个好的,收进太医院也不错,再说,旁边还有房遗爱和孙芸娘盯着,也不会惹出事端来。 思及此,李世民点头说道,“太医院人手不足,明年本就有开医科的打算,只是皇令还为传下去罢了。” “臣替小徒谢过皇上恩典。”房遗爱起身说道。 前后思量,之所以想让洛子渊参加医科,一是为了履行当年给洛先生的承诺,二是洛子渊的医术,也确实能够独当一面了,三是跟太医院的人接触这几年来,洛子渊跟太医院的各位也都相熟,进去也能混的如鱼得水,四是,房遗爱实在是不放心孙芸娘一个人在太医院,虽然太医院的众位相处都不错,但中间毕竟是差了些什么。 又陪着皇上和皇后闲聊了一会儿,房遗爱这才带着青娘出宫。 李承乾一直跟着将房遗爱和房青娘、李治,送到宫城门口,既是为了让房遗爱及时的解气,也是为了拉住房遗爱给李治制造接近青娘的机会。 看着后头一路陪在青娘身边的李治,房遗爱不满的瞪着拉着自己不松手的李承乾,不阴不阳的说道,“太子殿下真是个好哥哥,哼,疼爱弟弟竟然拿我妹妹作筏子。” “呵呵,你不觉得青娘和小九两个很是般配吗?”李承乾一点也不因为房遗爱不敬的语气生气,反而乐呵呵的往后看了一眼,说道。 “他若真是个花心大萝卜,即便我妹妹喜欢他,我也不会同意他做我房家的女婿!哼!”房遗爱看了眼让自己不顺眼的李治,不留情面的说道。 “你要是想作弄小九,等他成了你妹夫,作弄起来岂不是更有意思?”李承乾不坏好意的怂恿道。 “然后让我妹妹左右为难,两头难受?或者是让皇上在提留着我,狠狠的骂一顿?”房遗爱讥讽的说道,白了眼无聊的李承乾。 “小九,你要努力争口气,大哥支持你。”李承乾同情的看着李治,拍着他的肩膀,鼓励的说道,心下满是期待,想要看看李治如何能够通过房遗爱那一关,然后得偿所愿地抱的美人归。 话说,李治身份、地位、品貌和才情,未必就没机会追到房青娘,所以,他和房青娘之间的阻碍,青娘的意愿反而不是最难得,最不好攻克的就房遗爱这个榆木脑袋加妹控! 李承乾毫不怀疑,若是李治在追青娘期间,真的有一丁点的不良举动的话,房遗爱会立马将李治跟青娘隔离开来,哪怕同在长安,也都知道对方所在的地点,李治也绝对难见上青娘一面! 看着房遗爱拉着青娘快步走在前头,李治在后头快步猛追,李承乾为李治奉上了十二分的同情,然后表示自己在心里和精神上支持自己弟弟。之后,就甩甩袖子,想着武媚娘,满怀激情的回了东宫。 “房遗爱,你才答应过父皇不阻拦我和青娘往来!你怎么说话不算话?”李治小跑着赶上房遗爱和房青娘,见左右没人,这才伸手扯住房遗爱的衣袖,不满的说道。 后头的几人身边的人,全都在远处跟着,远远的看着主子们的样子,没敢轻易靠近。 房遗爱见青娘拦在身后,挡住了李治的视线,说道,“天色不早了,我和妹妹还有急事,必须赶着回家,哪能向王爷一般天天悠闲悠闲的到处乱逛,东边看看花,西边惹惹草,南边引引蝶,北边招招蜂。” 说完,房遗爱甩开李治的手,拉着青娘继续往前快步走去。 房青娘失笑一声,同情的看了李治一眼,发现晋王殿下对上自己二哥,好像就没有几次能够讨了好去。 “我哪有闲着没事干!”李治再次跑上前来,拦住房遗爱和房青娘,不满的冲房遗爱说道。 “是,晋王殿下很忙,您这种大忙人,想来应该不会这么无聊的再拦我们兄妹的路,麻烦让一下,天色不早了,大家都该回家吃饭,然后洗洗睡了。明天见啊,王爷。”房遗爱敷衍地说道,说完直接推开李治的胳膊,赶在李治说话前,再次拉着青娘就走,还不忘摆手示意后头的房崎几人赶紧跟上来,免得再被李治给拦了下来。 房崎机灵地招呼青娘身边的两个丫鬟快步跟上,走到气闷的李治身边,还不忘行个礼,然后直追房遗爱和房青娘两人。 李治气的在后头直咬牙,心想,这辈子自己还就认定青娘一个了!非得好好的将青娘娶回家里,然后和青娘两个人一起整治这个讨人嫌的二舅子! 得,这还没娶到人家妹妹,就想着让老婆帮忙整治人家哥哥了!这思维,还真够跳跃的。 房遗爱眉头微锁的带着青娘回家。 进了家门,青娘见房遗爱眉头微蹙,忍不住说道,“二哥,其实我并不是怎么喜欢晋王,你没必要为了那可能成不了真的事情,非得将自己困住,反正大哥已经入仕了,三弟也喜欢读,你完全可以……” “傻瓜,你可是二哥捧在手心里看着长大的,而且,皇上也不过是想要借着你的事情,来敲打二哥罢了,与你无关。”房遗爱宠溺的揉着青娘的脑袋,笑着说道,“所以那,你平日里该怎样就怎样,二哥这头没什么,难不成你不相信二哥?” “我自然是信二哥的,可是……”青娘还是有些担心的说道。 “傻丫头,你一天大似一天,早晚都要出嫁的,与你同龄的各府公子,有几个是成器的,稍大些的那些人,那个房里不是早就有了三四个的通房,甚至还收了侍妾。”房遗爱语重心长的说道。 “若是让你嫁低的话,谁又知道那些门不当户不对的男人,是真的喜欢你还是有别的心思?而且,是个男人都受不了取个高自己一头的妻子回家,然后被人说成是吃软饭的。”房遗爱解说道,“那样,男人可怜的自尊心受不了,家里早晚会出事。” “所以,古往今来,婚嫁都将就门当户对,嫁高娶低,这样婚姻才能美满,家庭才能有和谐的基调。”房遗爱笑着说道。 房青娘似懂非懂的点头想了想,然后问道,“可是,二哥你……” “放心,淑儿跟你一起长大,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性情也算不错,不是那种任性不讲理的女子,再说,她跟二哥有自小的情分在,断不会无故的找二哥茬。”房遗爱宽慰的说道,“当然,二哥想要科考,也未尝没有想多给自己挣点儿颜面的意思在,所以,你完全不用将这件事情记挂在心里。即便没有你跟晋王的事情,二哥可能晚个一届,还是还会参加科举。” 听了房遗爱的这翻话,房青娘这才悄悄的将心放下去一些,但还是有些疑惑的看着房遗爱,想要看看他是不是为了宽慰自己,才这么说的。 “好了,赶紧走,别让娘等久了,不然回头二哥可又要挨说了。”房遗爱再次蹂躏了一下青娘秀美的黑发,轻松的说道,拉着青娘就往院子里走,不留时间让青娘纠结。 一家人和乐乐的吃完晚饭,打发房遗则回去做功课,房遗爱和房青娘两个,这才将下午在皇宫里的事情详细的说了出来。 房遗爱和房青娘两人的话,说了还没有一边,猛然听闻皇上和皇后两人双双有意将青娘和晋王凑成对,房玄龄和房夫人全都甚感意外。这,这,这和两人之前猜想的可是直接来的了个一百的大转弯! 夫妻两人相视一眼,良久之后,这才勉强接受了这个事情。 只是接下来房遗爱和房青娘两人详述的话语,又让夫妻两人的心提起了不少。 听闻房遗爱当着李世民的面,说出的那些个找妹婿的条件,让房玄龄和房夫人两人齐齐的倒吸了口凉气! 心下在感慨于房遗爱和青娘之间的兄妹情深,房遗爱对于青娘的万般维护的同时,也忍不住气愤房遗爱的大胆! 若是当时长孙皇后不在场的话,房玄龄毫不怀疑,就房遗爱的那些话,即便房遗爱今天能够回家,囫囵个的回来,也得是让人给抬回来,而不会像现在这般全须全尾的骑马回府! 思及此,房玄龄的脸忍不住黑了下来,这小子也太胆大了!当下逮着房遗爱狠劲一顿往死里批,房夫人拦着青娘,就那么袖手旁观的看着房玄龄责骂房遗爱。 觉得是该让这个时而省心,时而吊心的儿子,好好长长记性,免得老是记不住上下尊卑的,不着调的说些不该说的话,犯些不该犯的错,给他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房遗爱也只知道今天这事儿估计是将自己老爹和老娘给吓得不轻,当下低头不论房玄龄说声么,都乖乖的认错,虽然他心里觉得自己没有什么错处。 从房玄龄的话里,房遗爱也清楚,今天多亏了长孙皇后在场,不然就李世民那唯我独尊的性子,而且自己又是个晚辈,不挨一顿肯定不能轻易的出了宫门。 所以,房遗爱心下无比庆幸,幸亏自己和孙芸娘还有太医院的一群太医们,一起将长孙皇后从死亡线上给拉了回来,这算不算是自己做好事得的好的回报? 不过心下想想也就是,老爹的口水,还是得挨得。 等到房玄龄骂够了,分析够了,口干唇燥的坐在一旁,房遗爱赶紧态度良好的将一杯温度适中的茶水奉送到了房玄龄跟前。 房玄龄接过茶水,冷哼了一声,瞪了房遗爱一眼,还是喝了下去。 房遗爱又赔着笑脸,给自己老爹松散身子,然后耳边听着房夫人苦口婆心的说教。 两轮下来,房遗爱觉得自己的耳朵都快要起茧子了。 青娘深感对不住自己二哥,却也不敢在二老的气头上插话,只能同情加愧疚的看着房遗爱,想着日后好好的补偿自己二哥。 等两老将心中的不安和怒火发泄完毕,房遗爱和房青娘这才接着朝下讲,将李世民借着将来不知道可不可能,会不会出现的和离问题,要求房遗爱参加科举的事情说了出来。 这件事情一说出来,房玄龄总算是舒服的长长松了口气,就此知道李世民并未因为青娘和晋王的事情而惦记上房遗爱。 ……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271章文武科举 - 大唐房 第二七一章文武科举 虞府后花园的凉亭里,虞世南半靠在软榻上,身上盖着一条薄薄的凉被,瞄了眼坐在身旁摆弄棋子的房遗爱,含笑的将视线调往院子里萧瑟的晚秋景致。DAN KAN “呵呵呵,没想到皇上竟然能忍你没有正经官职到现在,”虞世南看着远处随着秋风飘落的树叶,缓缓的说道,“按我之前的猜测,两年前的那场的科考,皇上就该让你去考了。” “按照我自己的打算,反正淑儿要被皇上多留几年,我就是再晚一届参加可好也不算迟。”房遗爱将棋盘上纠缠在一起的黑白棋子分拣出来,放进棋盒里,嘴角轻扯的说道。 “贞观八年的时候,要是没有利州那起子事情,说不定你想小子现在,”虞世南挪动了下身子,看向房遗爱说道,“估计已经被皇上扔进吏部了。” “吏部?!”房遗爱瞪大眼睛,怀疑的看向面容虽然苍老,双眼依旧带着精芒的虞世南,向确认一下虞世南的样子是不是在开玩笑。 “不会?你老听谁说的?”见虞世南不是开玩笑的样子,房遗爱疑惑的说道,“中舍人褚遂良褚大人?” “嗯,遂良说,皇上曾经提过这么一句,不过九年的时候,你小子没参加科举,皇上暗地里数落了太子殿下一顿,这件事情也就作罢了。”虞世南点头说道。 “难道皇上不知道,吏部左侍郎是我大哥的岳父,我大嫂的亲爹,我早就得罪惨了的萧禹萧大人?”房遗爱很是牙疼的说道。 “呵呵,萧禹此人虽然有些迂腐,不过却不是小肚鸡肠的人,不会携公报私,再者,皇上也是有意想要在磨磨你的性子,不然也不会想到让你去吏部历练。”虞世南重新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看着亭子外头,说道。 “我看皇上就是见不得我舒坦,不然也不会一个翰林医学,吊我胃口这么多年,最后还是堵死不让我考医科。”房遗爱嘟囔的说道,起身倒了杯温温的茶水,递给了虞世南。 “皇上既然打算将你留给太子,自然不会轻易的让你躲闲去了太医院。”虞世南接过茶盏,轻抿了一口,说道,“而且,你没发现吗?前几届科考的前三甲,或是有才情的人,基本上不是进了礼部历练,就是进了翰林院继续读编撰,就连户部历练的人也不多,更何况是天下官员所出之处的吏部?” “我知道皇上是想重用我,只是我的性子和脾气,我自己清楚。”房遗爱说道,“不过,科举,我还是会认真考虑的,明年一定参加便是,争取取个好名次。” “明年的考官,差不多也就是褚遂良、萧禹、长孙无忌和杜如晦四人里头出,不过听闻杜家二小子也已经结业,八成是想要明年试水,若是如此的话,杜如晦就会请辞不担任明年的考官。”虞世南分析道,“至于长孙无忌,本身权势和荣宠就盛,以皇后娘娘的性子,想来应该会拦下了,所以长孙无忌也可以排除。那么,主考的人选也就只剩下褚遂良和萧禹两个了。” 虞世南的这番话也不外是提醒房遗爱,科举答卷的时候,若是遇到萧禹主考,答题是一定要稳而有理。碰上褚遂良的时候,答题要条理清晰的同时,适当的透露些锋芒,更能多得分数。 虞世南又指点了一下房遗爱未来温的重点和方向,解答了一些房遗爱的疑惑,同时给房遗爱留了几道题,让其回去作答,然后定期送来让虞世南阅览。 常规嘱咐了虞世南身边的人几句,让他们照顾好虞世南的身子,毕竟已经上了八十的老人了,在这大唐实在是难得的很。 房遗爱带着房崎骑马去了醉冉楼的兰花阁。 房遗爱进去的时候,程怀亮、长孙涣、杜荷、秦怀玉四个早就到了,陆义因为有事,今天没来。 “你真的要参加科举?”程怀亮不等房遗爱坐下,就急急的问道。 “你看我脖子上有几颗脑袋?”房遗爱不满的白了程怀亮一眼,都三品的御前侍卫了,宫里消息灵通的跟什么似的,还偏偏来问自己不想提的事情。 “真的是奉旨科举?”程怀亮同情的看着房遗爱,问道。 “难不成你借我一个脑袋,让皇上砍去?”房遗爱满脸期待的看向程怀亮,说道。 “行啊,看看明年科举,咱们兄弟两个能不能有人将状元收入囊中,如何?”杜荷乐呵呵的说道,试想当年杜构是和房遗直一起参加的科考,两人都未曾进入一甲,不知道自己和房遗爱一起科举,两人能不能有人问鼎一甲,若是两人都能进入前三的话就更好了。 “皇上只说了让我参见科举,没限定我考什么。”房遗爱对满脸兴奋的杜荷说道。 “你该不会是打算真的去考医科?”长孙涣好奇的问道,“若是医科的话,第一肯定是你的。” “皇上说了,医科和明算科除外。”房遗爱喝了口水,说道。 “你不打算考进士科?”杜荷问道。 “我除了字写的好些,别地方看着像是那种能写出华丽的诗文的人吗?”房遗爱撇嘴说道。 “那你打算考哪一科?”杜荷满脸好奇的问道,长孙涣、程怀亮、秦怀玉三个也都好奇的看着房遗爱。 “不急,皇上说了,让我自己慢慢考虑,只要能够在截止报名的最后一天,报就行。”房遗爱说道。 众人吃着闲聊了一会儿,杜荷问道,“对了,明年不光是三年一考的文科举,还是五年一考的武科举,两个正好撞到一块,涣涣不去试试参加武举?” “我?”长孙涣放下筷子,说道,“还是算了,就我那伸手,也就比你强些,不去丢人了,还是好好的打理咱们的那几个庄子和别的生意。对了,仁贵不去考吗?” “应该回去,回头我在问问他。”房遗爱说道。 “不过,涣涣,武举不参加,总该试试文科举,进了三甲就行,不然,我怕你爹回头面子上不好看。”房遗爱劝说道,本着有难兄弟同受,科举大家同考的原则,房遗爱很是希望长孙涣去试试水。 听了房遗爱的话,长孙涣有些迟疑,想起之前自己老爹问自己参不参加科举,自己想也不想的摇头否认了,他面上虽然没说什么,他那天的眼底却始终有一抹抹不掉的失望。 看长孙涣的样子,也知道长孙涣应该有些心动,众人纷纷的开口劝说,哪怕名落孙山,最起码也试过了,知道了自己的不足之处,日后即便不再考了,也算是一种历练。 长孙涣想了想便点了点头。 房遗爱当即叫人送来笔墨纸砚,将虞世南留给自己的试题,分抄了两份,分别递给杜荷和长孙涣,又将虞世南给自己的讲解跟两人详细说明了一番。 杜荷也将杜如晦给他讲解的东西当场讲给了房遗爱和长孙涣听,三人倒是就科举要读的,深刻探讨了一番。 秦怀玉倒是含笑看着三人,程怀亮就觉得有些无趣了,专心攻伐桌子上的美食。 临了分别的时候,秦怀玉玩笑的对房遗爱说道,“听闻你要考科举,我爹还可惜了老半天,直说你应该去考武举,那样就能名正言顺的将你拉入兵部了。” 房遗爱只是笑笑没说什么。 第二天,房遗爱嘱咐洛子渊要好好的准备医科的考试,又不懂的地方可以来问自己,或是跟出诊的太医们请教。洛子渊自然是满口答应了下来。 孙芸娘今天休假在家,房遗爱也就顺势去了小院。 进门就见金铃儿教两个孩子在院子里扎马步,只要两个孩子稍有不稳妥的地方,或是不认真的话,金铃儿就会严厉的呵斥过去,甚至,手里细而柔韧的藤条就会鞭打过去。 锦麒比较听话,性子稳重,倒是能坚持蹲住马步。锦麟是个跳脱的性子,平日里就跟个猴儿似得上串下跳,没个稳当的时候,又怎么能耐住性子蹲马步? 房遗爱进入院子的时候,锦麟正趁着金铃儿背过身子的空隙,躲懒的放下 有些发酸的手臂,却不料金铃儿背后像是长了眼睛一般,手里的藤条就朝着锦麟的手臂抽了过去。 “铃儿!”房遗爱急急的叫了一声,从手里的纸包里头抠出一颗盐梅子,想也不想的就弹向了金铃儿的手腕。 金铃儿闻声,躲开了房遗爱弹来的盐梅子,藤条也没碰到锦麟。 “干爹,娘欺负我!”锦麟啊啊大叫着,就撒丫子朝房遗爱跑了过来,鼻子眼泪横流,很是可怜兮兮。 “我教我儿子,你插什么手?”金铃儿头疼的看着蹭进房遗爱怀里的锦麟,对房遗爱冷声说道。 “麟儿也是我儿子,虽然是干的!可也叫我一声爹,嗯,干的。”房遗爱抱起可怜兮兮的锦麟,招手示意锦麒也过来,对金铃儿说道。 锦麒蹲着马步,迟疑地看了眼金铃儿,见金铃儿没点头,朝房遗爱笑笑,没敢动弹。 !#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276章躲 - 大唐房 第二七六章躲 等到中午派统一供应的饭菜时,萧禹疾言厉色的将宫里传来的旨意,亲自复述给房遗爱的时候,房遗爱觉得有些莫名其妙。,DANKA N 他自己本来就没打算中午做饭吃,自己的温饱事小,万一惹火了周围这一圈应试的人,虽然自己并未触犯条例规则,可是被这些然闹到礼部,自己也是麻烦。 这点眼力见,房遗爱自益自己还是有的。 听了房遗爱的回答,萧禹打好腹稿的训斥之词,全都被噎了回去。 萧禹只觉得自己跟房遗爱八字犯冲,恶狠狠的瞪了满脸无辜的房遗爱一眼,冷哼一声,一甩袖子,走了。 李君羡摇摇头,还是让人将房遗爱的带来的东西送进了房遗爱的号房。 房遗爱看了眼面前桌案上,碗碟里的清汤寡水,还有干馒头和咸菜,撇撇嘴,从自己的百宝箱里取出三条腊肉干,一条放在了自己碗里。另外两条,叫过旁边巡视的人员,让他们帮着分别送给自己两边的杜荷和长孙涣,免得两人撑不到傍晚交卷。 科考的第一天晚上,第二天的早晚,以及第三天的早上,都能够闻到从房遗爱号房里飘出的饭香。每天中午的时候,房遗爱和杜荷、长孙涣三人,就吃着房遗爱带来的腊肉干,配着贡院供应的饭菜果腹。 三天科考下来,别的举子都几乎脱了形,房遗爱三人虽然也瘦了不少,显得有些憔悴,但总体来说,比之别人好太多了。 最起码三人走出贡院的时候,还能有精神看别人的笑话,顺便四处找着来接自己的人。 回家洗漱一番,晚饭之后,房遗爱免不了就贡院里的事情,被房玄龄叫进房说教一番。 房遗爱这才知道,那么点小事,萧禹竟然捅到了李世民那里,在鄙视萧禹的同时,也不免为后来的举子们默哀一下,可怜他们日后没了这样的机会。 至于将来房遗则参加科举的时候,房遗爱自然有办法让自己弟弟吃饱喝足,不至于在贡院里走一遭,就脱了形。 虽然除了贡院就让人给孙芸娘报了平安,在美美的歇了一夜之后,房遗爱还是去了小院一趟,免得孙芸娘挂心。 面对缠着自己的两个刚启蒙的小东西,房遗爱也就将自己在贡院里煮饭的事情当成了玩笑给说了出来,让孙芸娘和金铃儿在好笑之余,不免多说了他两句。 第二天的时候,淑儿带着小尾巴李治,来的房府。 心疼的看着瘦了一圈的房遗爱,淑儿赶紧招呼跟来的人,将自己在宫里给房遗爱准备的点心摆上来,非得缠着房遗爱每样都得用上一些才行。 李治虽然很想就贡院里的事情讥讽房遗爱吃货,想要当场落落房遗爱的面子,只是,一看到淑儿和青娘两人心疼房遗爱的样子,还是识趣的将话头憋在了肚子里。不过,心下对与房遗爱大擦边球的举动,很是佩服。 等到出了贡院第三天的时候,早就知道今天有自己的比试,房遗爱早早的就换好了劲装,只是怕房夫人等人看出端倪,就在外头套了一件儒袍。 吃过早饭,送走了要去弘文馆的房遗则和需要进宫伴读的青娘,房遗爱跟房夫人说要去医馆看看,带着房崎,骑马就奔向了校场。 武举初始,比试拳脚和兵法,为单轮淘汰赛。 房遗爱上午兵法淘汰了对手,下午比试拳脚也淘汰了对手,知道自己晋级下一轮之后,就急冲冲的离开校场,躲进了陆义家里。 因为有武举比试,陆义奉命观摩,所以在武举期间都是宿在,并不去军营。 看着房遗爱从武举比试场上下来,陆义有些反映不过来的上前拦住房遗爱,却被房遗爱急冲冲的拉回了家里。 陆义的妻子,是左武卫将军牛进达的嫡次女,无论是相貌、功夫和品行都不错,正是当初房夫人看上的几个女孩子之间的一位,通过陆义相看点头之后,由柴绍出面做的媒,娶回来的。 看到陆义和房遗爱急匆匆的样子,牛赛花很是诧异,不解的问道,“你们两个怎么了,这是?” “嫂子,赶紧让人在后院靠近围墙的地方,给我收拾一间屋子,我要在府上叨扰几日。嫂子不会不乐意?”房遗爱憨笑着说道。 “你该不会是闯了什么祸?惹得父亲母亲生气了?好好的刚考完科举,为何不回家住?”看到陆义又急又气的无奈样子,牛赛花奇怪的问道。 “赛花,你还是现让人给这小子收拾间房子出来,父亲母亲来了,也先别告诉他们遗爱在这儿,不然我怕父亲受不了。”陆义冲自己夫人说道,同时恶狠狠的瞪了不省心的房遗爱一眼。 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牛赛花还是吩咐下去,让人给房遗爱主仆收拾房间,并叮嘱管家敲打一下下人,别让人说漏了嘴。 “对了,还需不需要派人伺候叔叔?”牛赛花看了眼警惕的看着门外的房遗爱,问向陆义。 “不用了,让房崎自己伺候他就成。”陆义瞪了眼同样躲在门里头的房崎,生气的说道。 “不用了嫂子,记得让人给我送饭就成,别的不用管。”房遗爱满脸憨笑的说道。 “这?”牛赛花看了眼陆义的样子,想了想,点了下头,说道,“也好,有什么事情,叔叔就找人跟我说一声,或者自己取用就行,反正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气就是。” “放心,他才不会亏待自己!”陆义气不平的说道,顺道白了房遗爱一眼。 房遗爱嘿嘿笑了两声,没敢搭腔。 等下人来报,说是房子已经收拾好了,被褥也全都换了新的,房遗爱直接让下人领路,带着房崎,朝两人的临时住所去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儿?遗爱吓得不敢回家?”见房遗爱主仆走远,牛赛花挥退下人,这才好奇的问向陆义。 “你知道那小子干了件什么事儿吗?”陆义说道,“他竟然背着父亲母亲,又报了武举考试!” “武举?不是挺好吗?夫君平时不也说遗爱的武功和才智,完全可以为良将吗?”牛赛花不解的说道。 “房家是以文传家,父亲虽然不迂腐,可是家传祖训如此,而遗爱有没有事先跟父亲商量,你说父亲能不生气吗?”陆义叹口气说道,“就连我当年入军,也是借着胡爷爷的势,费了胡爷爷和我跟遗爱的不少口舌,父亲才点头同意的。” “而且,每次我上战场的时候,母亲都担心成了什么样子,你又不是不清楚。”陆义伸手拉着妻子坐在自己身边,说道,“母亲对我尚且如此,若是遗爱真的有一天上了战场,母亲还不得提心吊胆的卧病于榻?” 牛赛花对于房夫人对陆义的疼爱,倒是心下清楚,若不是提前早就知道陆义只是房遗爱早年离家后带回来的邻居玩伴,很有可能会错以为陆义是房家的正经儿子。 想想自己干婆婆对自己丈夫打心底的疼爱,连带自己也在房夫人面前很是得脸,牛赛花就觉得,若是房遗爱真的也上了战场,房夫人还真有可能向陆义说的那样,卧病于榻,寝食难安。 “那怎么办?听叔叔的先不告诉父亲母亲?那岂不是不孝?”牛赛花看着满脸为难的陆义,担心的说道。 “可要是告诉父亲母亲的话,怕是遗爱会被父亲用家法打的在下不了床。”陆义揽着妻子的肩膀,叹息的说道,“你是不知道,我当年之所以能认识他,就是因为他六岁那年挨了家法之后,冒着冬雪连夜离家出走。” “你想想,那么小点点儿的孩儿,就知道挨打之后离家出走。谁能保证他现在翅膀硬了,会不会挨了家法之后,远远的不再回来?”陆义头疼的说道。 “他也太……”牛赛花瞪大眼睛,吃惊的看向陆义,有些不敢相信。 “大胆吗?”陆义无奈的笑笑,看着牛赛花,接口说道,“你可知道,前几天的贡院考试,他可是背着母亲和父亲,让房崎偷偷准备了一筐银霜炭,还有三人三天量的腊肉干和粮食,带着锅碗小炉子,就那么的进了贡院里头!” “什么!他到底是去科考?还是去踏青?准备的这么齐全?”牛赛花有些有些反应不过来的说道,心下早就对房遗爱至上了十二分的佩服。 “听说这事儿当天就捅到了皇上那里,小朝会的最后一项议程,商议的就是他这件事儿。”陆义无奈的说完,心下早就不知道该怎么说房遗爱了。 “夫君,你说,咱们的孩子将来是不是要让他,多跟房遗爱接触接触,是不是也能灵活些?”牛赛花良久之后,满脸期待的说道,若是自己孩子也学的跟房遗爱似得,想必家里会热闹非凡。 “咱们孩子?你就不怕遗爱会带坏他?”陆义顺着话音说道,说完一愣,站起身来,看着坐着的牛赛花和她的肚子,傻傻的说道,“夫人你刚才说咱们的孩子?难道……” !#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第281章要叫叔叔! - 大唐房 第二八一章要叫叔叔! 自古,侠以武犯禁。!d赢Q币) 刚经历过隋末之乱的初唐,虽然边关还有些乱,朝堂上已经有了重文轻武的倾向。 所以,初唐虽然是有武举科考,可是武状元武榜眼武探花,却没有向文状元文榜眼文探花那样风光的跨马游街。 自朝堂上谢恩之后,房遗爱穿着探花服,和状元杜荷,以及榜眼贺恭三人,开始了明星一样的跨马游街,接受所有新奇的长安百姓和过往客商,以及落榜人员和同科人员的羡慕嫉妒恨,以及从老掉牙的老太太到还在吃奶的奶娃娃的虽有女性,或是爱慕或是欣赏的目光。 更有那些大胆的青楼女子,红着脸调笑着,朝三人扔花或是扔绣帕。 贺恭虽然挂掉了胡子,修整了面容,却仍旧掩不住他有些花白的头发,微微发福的体态。 是以,在虽然容光焕发却半老的贺恭,还有长相平凡中带着粗狂的房遗爱的衬托下,文质彬彬,容貌清秀的状元公杜荷,更是显得出类拔萃,几乎吸引了大半女性的目光,不少鲜花和绣帕也是冲着一身状元红的杜荷而去。 刚开始的时候,杜荷还能得意,可是到后来道路两边那些青楼女子火辣辣的话,有些让杜荷招架不住,再到后来,也就麻木了,任别人说什么,他只管面带微笑正视前方就是,这个服从容的正人君子模样,更是惹来了无数女子的尖叫。 房遗爱一开始虽然觉得新奇风光,很有种大明星受万人崇拜的感觉,没一会儿就觉得脸上微笑的肌肉有些发僵,想想觉得自己还是适合窝在医馆里看病研究医术,不适合这种光鲜的明星生活。 正在房遗爱恹恹的时候,在人群中看到了青娘和淑儿两个,在她们两个旁边,还有城阳和摆脱不了的李治。 想着今天早上李世民刚给杜荷下了旨,招杜荷为城阳公主的驸马,房遗爱打马朝杜荷靠过去,戳了杜荷一下,示意他朝左边人群中看去。 “看见没?淑儿右边的那个女子就是城阳公主,你为过门的小媳妇。”房遗爱小声说道。 杜荷小时候倒是见过城阳公主,自从他决定好好朝为官,然后好争取光明正大的经商后,所有的时间大都花在了,倒没怎么再见过城阳公主。 放榜那天,太子从房府拉了房遗爱来杜府贺喜的时候,透露过皇上和皇后想让杜荷尚城阳公主。 早就听杜如晦说过,长子杜构将来是要继承国公爵位的,按礼法不能继承家业的杜荷,也就成了杜家将来做驸马的唯一人选了。 所以,听了李承乾的话,在杜如晦点头之后,杜荷也就没说什么不乐意的话,想着程怀亮都能和清河公主琴瑟和鸣,而城阳公主素来也是个温和的,应该也能够跟自己合得来,杜荷也就无所谓了。 顺着房遗爱暗中指的方向,杜荷望见城阳公主的第一眼,觉得果然不愧是皇家的公主,长得国色天香,比清河公主和萧婷婷还。 城阳公主在对上杜荷的视线时,娇羞的低下了头,心里的小鹿来回乱撞,感觉旁边淑儿和青娘都大大方方的朝房遗爱挥手,记着自己皇家公主的气度,又鼓起勇气抬起头来面带飞霞的望向了杜荷。 正是城阳公主这似羞非羞的举动,娇羞中带着满意和暧昧的眼神,惹得杜荷心下跟猫爪一样,乐呵呵的将视线钉在了城阳公主身上,知道转弯看不见了,还在一个劲儿的回首。 “怎么样?没骗你?比我家淑儿稳重多了,虽然没有淑儿来的可爱。”房遗爱调笑的看向杜荷,说道。 “我家城阳也很可爱,双眼脉脉含情,比你家合浦公主有味道。”杜荷傻乐着反驳道。 “还味道?你小子吃过了?”房遗爱微笑着看向路人,小声的向杜荷请教道。 “早晚的事儿。”杜荷轻轻的扔过来一句,傻乐的想着城阳公主的样子,跟小时候自己记忆里的小小模样对比着。 房遗爱也没再去惹杜荷,心下除了感慨果然是上辈子命定的夫妻,就连自己这只蝴蝶,虽然只是将他们定亲的旨意给延后了,却没把姻缘线给扇跑,看来有些东西不是说扇没就能扇没的。 想着,房遗爱又想起了历史上高阳公主的最爱,漂亮多才的辩机和尚,为了防患于未然,是不是自己先把这丫的找到,然后找个理由远远的打发了? 不是哥对自己没信心,而是,感情这东西,它什么时候是个讲理的?有什么时候会讲究先来后到?虽然自己也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可有些事儿,它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房遗爱心下决定,今晚回去就让房崎给沈文灿传消息,让他打听打听这个辩机和尚的详细情况去。 正想着,就听有熟悉的声音再叫“干爹!干爹!那是我干爹!”。 房遗爱抬眼一看,就见孙芸娘和金铃儿两个,带着锦麒和锦麟两个小子在人群中,朝自己挥手。 锦麟不老实的蹦着、跳着、叫着,像只骄傲的小公鸡,指着马上的房遗爱,得瑟的朝周围的人显摆。 见房遗爱含笑望了过来,锦麒趁金铃儿一个不留神,仗着人小,从守道的兵卒胳膊底下转了出来,兴奋地喊着,朝房遗爱的马匹跑来。 “锦麟!回来!”金铃儿和孙芸娘两个在人群中朝锦麟招手,担心的叫着。 “弟弟!”锦麒也朝锦麟喊着。 房遗爱怕伤到锦麟,从马身上旋身跳了过去,将锦麟抱在怀里,示意兵卒没事,上前跟孙芸娘和金铃儿打了招呼,将锦麒也抱了过来。 将锦麒和锦麟两个放在自己的马鞍上,房遗爱这才重新上马,游行的队伍这才继续开进。 见房遗爱小心的呵护着身前的两个孩子,带着两个儿子一起风光的跨马游街,金铃儿目光复杂的看着一身探花新服的房遗爱,心下有骄傲有欣喜有自豪,还有淡淡的苦涩,以及幽幽的失落。 “没想到这两个小东西转眼间都长这么大了。”杜荷看着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小东西,笑着说道。 “来,锦麒锦麟,叫杜叔叔。”房遗爱对身前的两个孩子说道。 “杜叔叔好。”两个孩子异口同声的叫道。 “好。”杜荷看着两个孩子,见被房遗爱和锦麒夹在中间的锦麟,不老实的来回扭动着身子,小眼骨碌碌直转,满脸兴奋的来回打量着街道上的人群。 前头的锦麒虽然也满脸兴奋和新奇,一只手在抓着马鞍的同时,另一只手不忘护着身后的弟弟。 “给我一个把,这样两个孩子都能轻松些。”杜荷伸过手来,对房遗爱说道。 就锦麟不老实的样子,只怕杜荷看不住,房遗爱揉着锦麒的脑袋说道,“麒儿,跟状元杜叔叔一起骑马好不好?” “麒儿听干爹的。”锦麒扬起小脸,温和的笑着,说道。 拍了一下锦麟,让他老实些,房遗爱这才将前头的锦麒放在了杜荷身前。 “探花郎的一对麒麟子,倒是挺招人爱的,模样也周正,想来,将来也是有出息的。”杜荷另一边的文榜眼贺恭,凑上来说道。 “这是探花郎养母家姐姐的一对双生子,榜眼还是不要说错话的好,免得惹了公主不开心。探花郎可是皇上最宠爱的十七公主未来的驸马。”杜荷闻言,眉头一皱,语气有些不悦的说道。 房遗爱也有些皱眉,不善的望向贺恭。大庭广众之下虽说这话,岂不是污蔑自己举止不检点?这个贺恭到底是什么意思?房遗爱可不相信,刚才锦麒锦麟两个叫干爹的时候,他贺恭会没听到。自己和他也没什么过节? 房遗爱那里知道,贡院科考的时候,贺恭的号房就在房遗爱号房的后一拍,正对着房遗爱的号房。 早晚闻着从房遗爱号房顺风飘出的香味,惹得平时有些贪吃的贺恭肚子里的馋虫咕咕直叫,所以,放榜之后,见自己是个榜眼,贺恭就觉得自己的状元是被房遗爱给整没得,心下恨上了房遗爱,这才公然的上来拿话来刺房遗爱。 “老爷爷,探花是我和弟弟的干爹,我爹是上一科科举的二甲头名。”杜荷怀里的锦麒,满脸天真的看向贺恭,甜甜的说道,“老爷爷真厉害,这么大年纪还来考科举,比我干爹和爹爹都厉害,还考了个榜眼。真的很厉害,是不是杜叔叔?” 锦麒天真的话语,羞得贺恭满脸憋红,却有不能发作,恨恨的瞄了房遗爱一眼,连个笑容也欠奉,牵马跟杜荷拉开了一定的距离。 “锦麒这厉害,连二甲头名、探花、榜眼都知道?”杜荷揉着锦麒粉嫩的小脸,笑着说道,轻蔑的瞥了眼莫名其妙找茬的贺恭。 “麒儿啊,干爹不是跟你说过吗?五十少进士,三十老明经。贺榜眼还要再过三五个月才过五十整寿,所以还是少进士,要叫贺榜眼叔叔,不能叫爷爷,会叫老的。没见贺榜眼不高兴了吗?还不赶紧道歉?”房遗爱宠溺地看着锦麒,朝锦麒眨着眼睛,佯装满脸严肃的说道。 !#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第282章出征 - 大唐房 第二八二章出征 风光之后的职务安排,杜荷进了户部历练,贺恭由于年纪有些大,再加上游街时的那个小小插曲,被李世民扔进了礼部,暂时搁浅。!d赢Q币) 轮到安排房遗爱的时候,朝堂上却出现了争议。 本来探花郎被安排进吏部,从小小的记做起,也是无可厚非的。 只是,这一届的文探花房遗爱,他不仅仅是文探花,更是同科武举的武状元! 对于李世民想要将武状元,好好的武将苗子安排上文职,以兵部尚秦琼为首的武将,全都反对房遗爱进吏部,力争将房遗爱夺回军营。 而且,因为之前文举的琼林宴之后,武将和武举在校场上一番畅快淋漓的比试之后,早就想好将前十的武举人员收入麾下,又怎会同意李世民将房遗爱插进吏部的做法? 看着下边跪了一滴地,梗着脖子问自己要房遗爱的武将,李世民忍不住有些气闷,心下有些后悔,自己当初光想着要压房遗爱的傲气,想要给两个宝贝女儿同时选两个状元驸马,怎么就忘了武状元文探花的安置问题,背后很大可能会牵扯到陪自己出生入死的这些个沙场将军的意见了? 可惜天底下没有卖后悔药的,即便是帝王之尊也找不到。 本来武举没有风光的跨马游街一项,已经让有些将军心下不满了,要是在不顾众人的意见,应是将房遗爱安进吏部的话,只怕这些人的意见就更大了!这其中可是有不少人,是当年陪着自己出生入死的老兄弟! 李世民在懊悔自己当初怎么就没给房遗爱一个双状元那?要是文武双状元的话,房遗爱的安排还不是随自己?同时有些暗骂,房遗爱这不省心的东西,怎么好端端的又去考什么武举?这不是没事找事儿吗? 想着,李世民已经把之前跟长孙皇后商量的,让城阳和淑儿双双出嫁的事情,决定改成城阳自己单独出嫁,早早和杜荷成婚。 至于房遗爱,哼,让他这不省心的小子,再多等两年! 虽然迫于满朝武将的压力,李世民松口让房遗爱从军,却见不得房遗爱如鱼得水的跟几个关系较好的将军混,而是恨恨的将房遗爱踹到了侯君集的手下! 对于李世民见不得自己好的事情,房遗爱早就习惯了,只是得知自己被踹进了侯君集所在的右武卫后,房遗爱恨得直咬牙。 李世民又不是不知道,因为侯栾沛的事情,侯君集面上虽然不说什么,心下早就将房遗爱恨得要死。特别是,现在要经常面对女儿生下的那个孩子,看着那孩子越长越像杨旭的样子时,侯君集的脸色就没怎么好看过! 哪怕是现在房遗爱和侯赞军的关系还算不错,但并不妨碍侯君集将心爱女儿的不公平遭遇,全都怪罪在房遗爱的身上。 对女儿留下的骨血下不去手,并不妨碍侯君集变相找房遗爱的麻烦! 倒是因为李世民将房遗爱踹进了右武卫,侯君集心下对李世民的怨怼和不满,稍稍得到了缓解。 对于李世民对房遗爱的安排,秦琼和程咬金等人,虽然心下有些不满,只是碍于李世民松口放房遗爱入军,正心气有些不顺,也不好在多言什么,只能是暗自想着,回头劝房遗爱多隐忍些罢了。 房遗爱虽然早就想到侯君集会整自己,却没想到,他不仅不让自己参加军队的训练,还不让自己操练士兵,而是借着武状元就应该好好的培养,一边早日能够成为独当一面的将军,将房遗爱留在身边做了亲军,好方便就近随时随地的指导。 对于侯君集这种“爱护晚辈,提拔新人”的举动,李世民予以大力的褒奖了一番,还嘱咐房遗爱,要好好的跟侯君集多学学治军之道,别辜负了老一辈将军的厚爱。 对于这两个没脸没皮,道貌岸然,惺惺作态,假道学,伪君子的丑恶嘴脸,两人狼狈为奸,不安好心的样子,房遗爱看的心下直犯恶心。 在这种情况下,房遗爱感觉有些忍无可忍,碍于情况的不允许,也只能是深吸口气,自我安慰催眠一番,再从头开始,重新忍过! 于是乎,侯君集回右武卫训练士兵的日子多了,而且身边总是多了个以往没见过的武状元亲兵,不时的端茶倒水,擦汗奉饭。 有时,会被军令限制,只能防御不能攻击,配合着其他亲兵,或是军营里其他各级的将军,磨练伸手,顺便给下边的士兵做示范。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房遗爱在右武卫,就一个除了普通士兵外,谁都可以找来磨练身手的活靶子!而且是那种只能被动防御,不能出手还击的! 当然,侯君集这么做的代价是,再也没法从房遗爱那里得到侯赞军的信了。 而房遗爱,也因为信的问题,身上多了一样活计,那就是右武卫的挑粪工! 知道了房遗爱在右武卫的境遇,原本想要借侯君集的手教训教训房遗爱的李世民,也觉得侯君集做的有些过分了,叫了侯君集过去,旁敲侧点的说了几句。 本以为侯君集会稍稍放过房遗爱,哪知道侯君集对李世民的话根本就没放在心上,该怎么整房遗爱就怎么整,完全不鸟李世民。 李世民心下不由的存了对侯君集的不满,就连当初被他呲之以鼻,李靖所说的侯君集将来可能会有反心的话,也不期然的浮现了出来。只是这些话语浮出来的瞬间,又被李世民强项压了下去,只是心下以经存了对侯君集的一些警惕之心。 当然,在侯君集如此费心费力的折磨下,房遗爱的防御技巧也相应的提升了不少,由最开始每天身上都会带些清淤,渐渐的到后来,负责攻击的人总是被房遗爱给累的没了力气,而房遗爱依旧可以灵活的应付下一个人。 六月底的时候,杜荷和城阳公主大婚,房遗爱才在进了军营两个月之后,第一次被放出来,得以有空暇回家看看。 因为顾及到杜荷的状元身份,城阳公主体贴的没有让李世民给兴建公主府,而是放下姿态直接嫁进来杜府。 城阳公主的这一举动,更是得了杜荷的欢心,也为两人日后的和谐生活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见杜荷不必像程怀亮那样,进老婆的房间厮混还得满院子点红灯笼,房遗爱很是羡慕,颠颠的跑出找新册封的高阳公主淑儿,商量是不是也不要公主府,直接嫁进房家,或是两人重新在外头另建个房府也成。 看看城阳和杜荷相携的样子,淑儿想了想便点头应下了,大算回头去找长孙皇后通融通融,免得房遗爱将来碍于挂红灯笼的事情,而不愿进自己的房间。 在杜荷和城阳公主大婚时,房遗爱难得的三天假期里,房遗爱收到了冯铁匠的信,说是年底打算和回家成亲的尉迟宝林一起回京。 在房遗爱兴奋的给孙芸娘报喜的时候,恰巧遇到了办完了剑南道的事情,风尘仆仆回转京城的崔逾凡。 看着风尘满面的样子,房遗爱忍不住想,难不成真的是因为自己的关系,李泰这才往狠里整崔逾凡?只是现在自己还一身的麻烦,根本就顾不上崔逾凡的事情,所以房遗爱也只是想想而已,毕竟第二天就要再次回军营受训,继续过那种超级忍者神龟的生活。 这种只能防御的陪练,还有挑粪的苦逼日子,房遗爱只是忍受了一个月的时间,南方就传来了吐蕃进犯的消息。 消息传到京城的时候,大唐和吐蕃之间的吐谷浑,已经被如狼似虎的吐蕃兵,以迅雷之势给彻底打垮了!就连大唐的洮洲和叠洲,阔洲和诺州,也都落入了吐蕃人手里! 对于多次派人来大唐求亲,被众人判定为拥有狼子野心、不臣之心的吐蕃,李世民之前虽然准从提议在青海附近轮流练兵,让大唐的士兵熟悉高原作战,却并不认为吐蕃人真的有那个胆子。 现在看到军报,吐蕃的士兵已经陈兵松洲城下!想要强行迎娶大唐公主! 直气的李世民龙须怒张,当即点了侯君集当弥道行军大总管,负责总督战事! 紧跟着又派了左武卫将军牛进达,陆义的岳丈,为阔水道行军总管,并其余几位将军,一起辅助侯君集,先后进发松洲,与吐蕃交战。 另外,又着程咬金和薛万彻,调集了青海训练过的,已经适应了高原作战的几支精兵,沿洮州南下,去截断吐蕃兵的后路! 势必要将吐蕃声称的二十万大军,悉数留在大唐,以壮大唐的土地! 看来这一次,李世民是真的震怒了! 李世民坐镇朝堂,着户部优先调集南下的粮草,等待着前方将士的好消息。 出征的当天,房夫人带着青娘、孙芸娘在金铃儿的陪同下,还有淑儿,齐齐的去给要上战场的房遗爱送行。 李世民本以为行军大战当中,侯君集总会顾及房遗爱是自己未来女婿的身份,行为有所收敛,却不料…… !#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第283章先锋 - 大唐房 第二八三章先锋 不得不说侯君集是个疼爱嫡子嫡女的好父亲。d 侯君集从未觉得是因为自己娇宠女儿过度,是因为他私心里想让女儿折得将来的后冠,才害的女儿早逝。反而觉得女儿的一切不幸,都是因为房遗爱这个扫把星引起的! 更是房遗爱,害得他侯君集不能与嫡长子朝夕相见,让儿子去混乱的南方水军里遭罪! 所以,在出了长安城三十里之后,侯君集直接无视了李世民的暗示,借口房遗爱既然能够从数百武举子中脱颖而出,摘得武状元的桂冠,想必兵法韬略和武功都有过人之处,然后当着众人的面,钦点了房遗爱为先锋官,予他一千人马,责令六百里急行军,先行朝松洲方向进发! 任命先锋官,在唐朝的时候,是帝王为了表示对出征将领的信任,给以大将的自主权利。 是以,对于自己可能会被侯君集借机点成先锋官,率先扔上前线的事情,房遗爱心下早有预料。 毕竟,这会儿,同时出京的程咬金和薛万彻等人,早就轻装快马的朝青海赶去,与侯君集的大军早就分道两边,根本插不上嘴。 至于牛进达大等人,还在清点军卒,为出征做着准本,须得晚上五六天才能出发,对侯君集给房遗爱的军令,也爱莫能助。 所以所,侯君集掐算的好时机! 而且,侯君集所率领的先头部队,大多都是他的亲信,倒也不虐有人会将他任命房遗爱为先锋官,快马先行的事情,立马通报给李世民知道。 就算到时候李世民等人知道房遗爱做了先锋官,那个时候,房遗爱早就带兵在千里之外了!想要收回成命,哼,只怕难!所以,侯君集可谓是有恃无恐! 李世民之所以放心让房遗爱跟着侯君集出征,完全是因为房遗爱之前是被侯君集收在身边做亲兵,虽然这个亲兵做的有些特别。 李世民就觉得,房遗爱既然是侯君集的亲兵,跟在身为统帅的侯君集身边,即便是不招待见,也不会有机会上阵,即便上阵,也会是跟着大家混战,不会有生命危险。 再者,侯君集往常办事都是个有分寸的,断不会不顾及自己的皇命,将自己看好的未来女婿送上沙场。 正是因为这些,李世民这才放心的让房遗爱跟着侯君集去前线,见识一下疆场的血腥与残酷,多跟着侯君集学习一下疆场用兵之道。 毕竟,侯君集可是跟在李靖身边学习了好几年的兵法,连李靖也说,侯君集现在的兵法韬略,完全可以胜任疆场对战。 只是,李世民完全没想到,侯君集竟然会如此的小心眼,直接点了入军之后,并未参加过兵卒训练,也未训练过士兵,除了挑粪和被动防御陪人磨练武技之外,并未跟士兵们多做接触,也为曾试着指挥过一兵一卒的房遗爱,作为唐朝与吐蕃对战的先锋官! 先锋,就是大唐所有兵卒的先头部队! 先头部队若是与吐蕃士兵交火,输了的话,就有可能会影响之后主力部队的士气!一旦士气低迷的话,在这冷兵器时代,大唐未来的损失不可谓不重!即便是最后胜了吐蕃,所付出的代价也是极大! 为此,身为先锋将领的房遗爱,所要受到的责罚,可想而知!甚至可能会断送他未来的武将之路,就连文臣之路,说不定都会受到极大的影响! 侯君集的用心,不可谓不险恶! 先锋官,初战应了,没有大功,只要是输了,就是板上钉钉的大过! 而且,唐朝出兵的惯例,先锋官所领兵卒,最低数量也应该是五千人马,可是侯君集,却睁着眼睛说瞎话,只说给房遗爱一千人马! 面对着稳坐泰山的侯君集,看着侯君集身边的众亲信,房遗爱心下冷笑,若是自己不接这先锋一职,甚至只要有一丝的反驳和不满,等着自己的就是军法严处! 这可是大将军走马上任的第一条军令! 若是房遗爱敢驳了或是不满,甚至不解,就是影响未来军令的下达,甚至被扯上怀疑皇上对大将军的任命,到时候,侯君集就会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可以借口为何皇上的威严,维护军队的法纪,对房遗爱重罚。 可以想见,就侯君集对房遗爱的态度,只怕一顿军法下来,房遗爱即便不死,也得丢掉半条命!然后连修养的功夫都没,还得拖着剩下的半条命跟着大军出征! 若是房遗爱真的只是初出茅庐的小青年的话,或许还真不敢接下这先锋一职,可架不住咱是穿来的! 虽然穿来之前,大部分时间都医,找工作应付考试,只是,在那个信息爆炸的年代,网络游戏更是满天飞,房遗爱虽然有些宅,却也看过现代军士节目,看过热血大片,玩过热血网游! 再加上当医生,见血就冷静的头脑,还有后世常规的带兵之法,以及现在一身过人的武艺,还有秦琼和尉迟恭、程咬金等人的教导,还有秦怀玉、薛仁贵、陆义等人的薰陶,房遗爱还就真不惧这先锋一职!更何况还是带领的还是缩水之后的士兵! 就连侯君集即将划给自己带领的一千士兵,房遗爱大体也能猜出是哪些人。 在之前满大营挑粪的时候,房遗爱就听退居成军营服务人员的伤残老兵们说过,除了李世民当年带领的神策营,以及秦琼和李靖两人手下的兵卒外,基本上各大军中都有一些刺头兵和凶狠惹事的悍卒。 对待这些刺头和悍卒,各位将军都有各自的办法,而傲气的侯君集,却是把这些人集中在一起,采取流放管理,除了不可扣这些人的军饷之外,从不理会这些人。只有每到打仗的时候,才会将这些人率先当成试探敌军的棋子,送到最前方!稍有不满,就光明正大的军法处置掉! 这些人,多是爷爷不疼舅舅不爱,爹不理娘不养的人,离了军营,出去除了打砸抢之外,也没多少谋生的手段,是以,全都糊糊弄弄的在军营里混日子,最起码在送死之前,还能填饱肚子! 而这些人虽然没有文化,却服从最原始的拳头大就是硬道理! 而房遗爱身为武状元,皇帝老子钦点的探花郎,在整个军营里所遭受的不公平待遇,这些人也是早有耳闻,也曾经有几个自认武功高强的人,找房遗爱切磋过,当然是那种房遗爱不能还手只能防御的切磋,最后都被房遗爱生生的给耗趴下了。 所以,对房遗爱的不平遭遇,这些人很是同情,也很是佩服房遗爱的忍耐力,更是崇拜房遗爱到后来,不被别人沾身,生生将人耗得没力气的手段。 以至于,在听闻信任先锋是同样被侯君集看不顺眼的房遗爱时,这些人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出现喝倒彩,哗然的情况,而是个个抬头挺胸,精气神十足的样子,目光炯炯的看着房遗爱。 对于刺头营的这种反应,侯君集等人很是意外,房遗爱开始也有些意外,不过转念一想,明白大家,包括自己这个先锋将军都是被侯君集这个统帅大人拉出来当炮灰的角色,多少都有些同病相怜的感觉,心下也就了然了。 在侯君集等人的注视下,房遗爱只是对着自己即将带领的一千人,说了句,“不错!出发!” 然后,急行军,将一千人马全都带走了。 看到乖乖跟在自己身后,跑步前行的一千人,房遗爱觉得,这种场景,怕是侯君集始料不及的,这算不算是侯君集弄巧成拙?自己又算不算是因祸得福? 侯君集本来宣布房遗爱为先锋官之后,等着那一千刺头营的人向以往一样喧闹讽刺,却不料这些人竟然士气十足的个个抬头挺胸,有些兴奋的等着房遗爱训话一半。 这种场景,让侯君集多少有些不舒服,在这刺头营,他侯君集都没有这样的待遇!迎接他的时候,这人可都是衣衫不整,吊儿郎当的样子! 本以为房遗爱会说些鼓动人心的老生常谈,却不料房遗爱竟然只是满意的点点头,夸了一句“不错!”然后就叫了一声“出发!”就在房遗爱这干巴巴的四个字之下,这些刺头营的人,竟然像乖巧的猫咪一般,乖乖的收起了自己的利爪!跟着房遗爱急行而去! 这样的情景,让侯君集心下很是不痛快,望着房遗爱带人远去的身影,眼睛不由得有些发寒的眯了起来。 想着,房遗爱不可能凭着这一千人马打出大唐的气势,这一千人的炮灰,只怕是去了,就没有多少人能够再回来! 想到这里,侯君集的心里这才舒服了一下。 朝着房遗爱等人绝尘的身影冷哼一声,侯君集这才神色如常,波澜不惊的带人继续赶路,同时,让斥候营的人,在探路打探松洲军情的同时,多留意一下房遗爱等人的情况。 !#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第284章收拢 - 大唐房 第二八四章收拢 “你们是不是都觉的,咱们这些人都是被人放弃的一群人?此去前线就是送死去的?”夜晚宿营的时候,趁着吃饭的功夫,房遗爱看了眼自己手下的这一千士兵,端着饭碗,来到曾找自己切磋的几个人中间,问道。,DUKA NKAN “就咱们营,出来大战时期,被事先派往前线送死,别的时间,哪里有人管过咱们的死活和训练?” “就是,这还不能说明咱们是被人养着专门送死的,还能是什么?” “就像将军一样,若不是得罪了那侯老儿,又怎会被扔到咱们营,成了带领咱们送死的倒霉先锋官?” “凭着将军武状元的出身,去了别的将军手下,怎么还不得被宝贝着?能像在他侯老儿手下,被军令逼得只能挨打不能还手,后来被羞辱的去满大营挑粪?” “就是,要是侯老儿想要提拔先锋官的话,派出给先锋官的先锋营,就不会是咱们营了,而是他的精锐狂战营。” “这是侯老儿派兵的惯例,只要是让咱们充当先锋营,肯定就是想要收拾先锋官。” …… “哦?何以见得?再说了,侯君集想要收拾先锋官,为何会派你们出战?派他的嫡系岂不是更能置对方欲死地?”房遗爱问道。 “切!那样的话,岂不是给他的嫡系抹黑?而且这样做的话,也太过明显,先锋官战败,侯老儿的嫡系也得拉出来几个跟着受罚,不然不能平息风波。” “也就咱们这种爷爷不疼娘舅不爱的人,他侯老儿杀了也不会眨一下眼皮。” “哦,为何以往派你们出任先锋营,先锋官就一定会战败?”房遗爱好奇的问道。 “那是因为……”嘴快答话的人,在话出口的时候,赶紧刹住了嘴,瞄了一眼满脸憨笑的房遗爱,又看了看自己的同伴。 “怕什么!咱们以往做的事情,既然做得又有什么说不得!”一个比房遗爱还要壮实的士兵,朝嘴快的那人,牛眼一瞪,很是光棍的说道。 “你小子叫曹达是?找我切磋的人里头,就你小子的凶狠劲儿,比之侯君集的几个亲军,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你下没章法,凭借的全是一股子蛮劲。”房遗爱望着牛眼士兵,回想了一下,说道,“我记得,我当初临时教了你小子一套拳法,怎样练得?” “嘿嘿嘿,将军还记得我?”曹达脸上满是惊喜,搓着手,兴奋的说,“我回去好好的练了,连我以前打不过的血战营的那个鼻子朝天的林大伟,出征之前,也被我用将军教的那套拳法给打趴下了!” “,这口气出的顺畅啊!”曹达嘿嘿的说道。 “练功不能松,有没有兴趣跟在我身边做个传令的亲兵?不过那样的话,我可是要抽空检查你的武艺的。”房遗爱说道。 “真的?”曹达不敢相信的看着房遗爱,问道。 在房遗爱点头之后,曹达哗的一声站起身来,雄壮的拍着胸脯说道,“我曹达以后就是将军的人了!你们几个要是不停将军的,战场上像以前一样提前跑了,害了将军,老子就割了你们几个的脑袋,拿来当夜壶!”说完,眼带凶芒的扫着周边的这些人。 “难不成你们营出任先锋营,上了战场一旦混战的话,就是提前逃跑,借此来害得侯君集看不顺眼的先锋官,吃了挂落,挨了军法?甚至丢了性命?”房遗爱摆手示意曹达坐下之后,看不出喜怒的问道。 “那些人,也都是上不得台面,空有花架子,好大喜功之辈。”其中一人,满脸混不在意的说道,“他们既然不拿咱们当人看,咱们又何必替他们拼命送死?” “你们跟着我来,就不怕我到时候也像那些人一样,不将你们当人,然后扔出去替我送死?”房遗爱沉默了一会儿,张口说道。 “将军若是他们那样的人,呵呵,当初也不会因为曹达只会使蛮劲不会武功,而传授他一套简单的拳法了,大可让他将来自生自灭的死在战场上。”先前那人眼里闪过精芒,笑眯眯的看着房遗爱,摇头说道。 “而且,将军若是向之前那些人一样的话,凭将军的出身和人脉,想要从侯君集手底下调走,还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又何必如此忍耐,不但不嫌臭和丢人的满大营挑粪,更是被整的要和咱们一起去前线送死。”还是先前那个长相平凡,眼神精明的人,张口说道。 “你打听过我的出身?”房遗爱好奇的看着对方,问道。 要知道,当初他房遗爱被发配到侯君集的右武卫的时候,他所有的资料都被侯君集给刻意隐瞒了下来,除了侯君集的部分亲信高层外,并无人知晓房遗爱除了名字之外的事情。 是以,在右武卫的大营里,不少人都怀疑房遗爱是侯君集的仇人之子,甚至说房遗爱可能是偷了侯君集的小美妾,这才惹得侯君集想着法儿的整治房遗爱。 对于这些传言,房遗爱倒是没理会,反而是侯君集面色不善的出来制止了,对此房遗爱也没太在意。 就连房遗爱的武状元身份,也是秦怀玉和陆义、薛仁贵三个,趁着沐休的时候,进右武卫找房遗爱串门的时候,因为不满侯君集给房遗爱的安排,被陆义气愤之下大声嚷嚷了出来,被人听了出去,这才流传开来。 “房相次子,皇上钦定的十七公主的未来驸马,更是此届科举的武状元文探花。曾经在东宫陪太,也曾跟太子去利州解决过水患事宜,帮着太子擒拿了安柄权等一众反贼。”那人换了个姿势,坦然的看着房遗爱,说道。 “传言更是奉皇命,就学于朝中数位大儒。跟兵部尚秦琼和大将军程咬金、尉迟恭等人,更是相交莫逆。也曾多次参与救过长孙皇后的性命。更是屏弃门派之间,将自己的独特医术传授给军中医者,使得战场上不少士兵因此捡了一条性命。”那人望着房遗爱,说道,“不知,属下说的这些可都对?” 此人话音一落,众人的目光全都惊奇的看向房遗爱,饶是他们听此人说过房遗爱的过往,再次听闻,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以房遗爱这样的身份,竟然能够忍得下侯君集的如此对待! 皇上是岳父,也曾救过自己岳母皇后娘娘的命,自己老爹更是相爷之尊,太子殿下也是大舅哥,更有伴读之谊,还有朝中大儒做师傅,更有秦琼程咬金这样重权在握的老将撑腰,竟然还能如此的不骄不躁? 房遗爱看宝贝一样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两眼放着精光,感慨的说道,“你简直就是天生的情报人员!” “将军,他叫吴瞒,耳目最是灵通,别看他瘦的像个猴儿似得,身手在我们中间最是灵活。我们营负责打探消息的事情,基本上都是他负责的。”曹达在房遗爱旁边,乐呵呵的说道。 “吴瞒,什么都瞒不住你的意思吗?不错。”房遗爱点头说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继续做咱们先锋营的眼睛和耳朵?” “将军能否告知在下,为何将军能够忍下侯老儿的无理军令?更是接下了明知送死的先锋一职?据我所知,将军之前并未指挥过一兵一卒,将军如何能够保证不让弟兄们白白送死?”吴瞒不仅没有接茬房遗爱的话,反而冷静的直视着房遗爱,直白的问道。 周围的人,也全都支起了耳朵,等着房遗爱的回答,就连曹达也不例外。 这里头可不仅有娱乐生活的八卦,更是关系到大家的身家性命,若是房遗爱的回答,稍有不慎的话,这群兵油子,并不介意再次在战场上丢下一个先锋官! 即便大家之前,心里头多有些同仇敌忾的好感,但好感,抵不上性命重要! 将周围几人篝火下的表情,一一收入眼底,房遗爱这才张口答道,“侯君集有一对龙凤胎,你们应该知道?” 待众人点头表示知道之后,房遗爱继续说道,“侯君集的长子侯赞军,现在来说,可以算的上是我的朋友,碍于他的面子,我不希望和侯君集闹得太僵。”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房遗爱心下直画叉叉,这句话实在是太违心了。 “而且,虽然我自认为侯君集的嫡女之死跟我没多大关系,可是他女儿的男人,怎么说,因为各为其主,被我毁掉了对方的一些阴谋,进而记恨上了我,更是因我而重伤不愈。他后来的死虽然跟我关系不大,可他对我的恨意并未消减。” “侯君集也是因为这下,将儿子南下,女儿早逝的事情,全都记在了我的头上。”房遗爱无奈的叹口气说道。 “而我之所以能够忍下来,一是不想让朋友难为,二也是,有人说我性子不够沉稳,需要借此来好好的磨练一番,再加上,侯君集的军令虽然无理,却对我并不是没有好处。” “最起码,陪右武卫大大小小这么多人磨练武技,我的个人防御能力和交手经验,可是增长了不少,也因此弥补了以前练武时所出现的防御不足的空缺。我又何乐而不为?”房遗爱眉毛一挑,满脸轻松的说道。 “这话倒是实在,刚开始切磋的时候,还能打到将军,到后来也就只有被将军给累趴下的份儿了。”有人很是赞同的说道。 “再有,你说接下先锋一职就是送死?”房遗爱继续说道。 “说句实在话,本将军虽然年岁不大,却也死过不止一次!”房遗爱感慨的说道,“你只打听出了我去过利州的事情,可知道我曾经执皇令去过凉州?又可曾知道,从凉州一路回转京城的时候,本将军曾经险死还生过几次?又是如何在围追堵截中,翻山越岭从过了黄河后,一路步行回来的?” “因为我死过不止一次,所以,我比你们更惜命!更想活下去!”房遗爱满脸认真的说道,“我肯接下这个先锋官,又岂会不明白侯君集的用意?” “但是,他想让我去送死,我就一定要乖乖的听话去送死吗?”房遗爱反问道。 “那将军为何还?在下可不相信将军会不知晓先锋营惯例中所规定的人数?”吴瞒闻言动容了一下,随即问道。 “我只知道兵贵在精,而不在多!”房遗爱直视着吴瞒的眼睛,说道,“即便他给足了我五千人马,五千人全是阴奉阳违,贪生怕死的人,人数多又有何用?上了战场,还不都是白送给吐蕃人,让吐蕃士兵去练手的货!” “而你们,即便是被右武卫各营,甚至包括侯君集在内,都视你们为刺头!这说明什么?”房遗爱起身看着渐渐围过来的士兵,缓缓说道。 “这说明你们身上有他们所没有的本事!有足以引起他们羡慕嫉妒恨的本事!” “或许你们会说,你们只会打架滋事,会找准时机从战场上逃下来,这也算本事吗?” “我告诉你么,这也是本事!会打架滋事,那个当兵的不是热血儿郎!不会打架滋事,又凭什么能上战场杀敌,以保家卫国?不找准时机从战场上下来,难不成明知道是不值当的白白送命,还要傻傻的将命丢在战场上吗?” “那种人虽然可敬,可是说句土话,那人就是一个十足的傻逼!傻帽!二愣子!没脑子的愣头青!” “你们也许会反驳说,那些人明明是为国为家,抛头颅洒热血的好男儿!是,若是需要咱们去送死的话,这样的人,在明知必死的情况下而抛头颅洒热血,我房遗爱会为其大公无私,忠君爱国的精神,致以十二万分的敬意!” “可是,若是在明知不必白白送死,还偏偏送死的情况下,如此这般的做法,那就是傻逼一个!那不是忠君爱国!不是为国为民的大公无私!而是极端的自私!是为了自己的解脱,不负责任的放弃自己的生命!” !#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第285章减压 - 大唐房 第二八五章减压 “何以杀敌?只有自己活着,抱住了性命,我们手里的刀剑,才能取得敌人的性命!才能杀敌!” “只有杀掉来犯我等家园的敌人,我们的家园才能得以安康祥泰!我们的女人们,才能展露如花的笑颜!我们的子孙后代们,才能得以顺利的成长!我们的兄弟姐妹们,才能幸福的生活!” “我们当兵是为了什么?不是就是为了看到家人幸福生活吗?不就是为了用咱们的双手,来打造一个铁桶一般的稳固大唐,给家人创造一个可以幸福生活的大环境吗?” “可要创造这样的祥和环境,需要什么?就是需要咱们多杀来犯咱们大唐的敌人!要多杀敌人,需要的什么?那就是咱们都有命在!还能活着挥动咱们手里的刀剑斧钺和枪戟!” “只有不白白牺牲,关键时刻在战场上保住性命,咱们才能多杀敌人!才能更好的保护咱们的家园!是不是?”房遗爱大吼着问道。,d “是!”围过来的士兵,被房遗爱接连的话语,给说的热血沸腾,大声的应和着。 “就是啊,所以,能够根据战场上的情况及时逃跑,保住性命,才能多杀敌人。不然的话,难不成让地上的死尸去杀敌么?谁见过可以让死尸跳起来拿着刀剑斧钺枪戟上前杀敌的?” “没见过!”有不少人亮着嗓子吼道,紧跟着众人一阵哄笑。 “有人又问了,咱们以前的那种行为不是逃跑是为了保命更好的杀敌,那什么样才叫做逃跑?” “本将军告诉你们,所谓的真正逃跑,是说那些连战场都不敢去,半途上开小差的软蛋!还有那种不该从战场上撤退,偏偏提前撤退,置自己的战友袍泽与不顾,只为自己苟活的没胆小人!这两种的人的行为,那才叫临场退缩,才叫真正的逃兵!” “这两种人,两种人都没胆子再次上战场!本将军问一句,你们是这样的软蛋和无胆小人吗?”房遗爱扯着嗓子吼道。 “不是!”众人喊道。 “大声点儿!本将军没听到!难不成今天晚上的饭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一个个说话没底气,跟个绣花的娘们似得。”房遗爱不满的喊道。 “不是!”又是一声齐刷刷响彻天地的狼嚎,真的周围的倦鸟全都扑棱棱的飞离这一片狼男的所在,另去寻找可以安眠的地方。 “战场,就是拿命搏前程的血腥屠宰场,咱们这些人不可能都全活去再全活着回来,甚至,有不少兄弟可能再也没法跟咱们一起回来,你们,怕不怕?”房遗爱问道。 “不怕!”众人扯着嗓子嚎道。 “骗鬼那你们!就连本将军死过一次的人,都怕死。更何况你们这些连死都没尝过的人?当本将军年纪轻,好糊弄是?净胡说。”房遗爱扫了一眼众人,语气轻松的说道。 “呵呵呵。”众人的神情跟着一松,爽朗的笑着,跟房遗爱之间的关系,似乎也因为这毫无芥蒂的笑声,拉近了不少。 吴瞒目光闪烁的看着房遗爱,并未曾预料的自己紧紧只是问房遗爱一些最基本的问题,竟然能引出房遗爱这么多的话,更是让他因此拉近了和刺头营众人的关系,进而,轻而易举的被大家实实在在的记在了心里! 看着神色轻松,侃侃而谈的房遗爱,吴瞒第一次觉得,也许让众弟兄们跟着这个背景雄厚的先锋官,或许,回给众兄弟们搏出一个不一样的未来,也不一定。 至于房遗爱没有指挥过一兵一卒的白纸记录,吴瞒相信,能够跟秦琼等老将相交,还能过五关斩六将,取得武状元桂冠的人,在兵法上必然不会是白痴。 只要房遗爱懂的兵法,以房遗爱在右武卫中表现出的不骄不躁的样子,在自己兄弟几个沙场老卒的配合协同下,房遗爱未必不能快速成长为一个合格的沙场将军! 而且,能够在取得武状元的同时,还能够取得文探花的人,想来也不是笨人,这个武状元更是瞒着房相取得,如此可见,房遗爱这人反而是个有主见,而且灵活的人! 看着房遗爱身边的曹达满眼都是崇拜的小星星,吴瞒的嘴角终于勾起了一丝放松的笑意。 “怕死,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只要是个活人,心下都会本能的怕死。我觉得,对于咱们这些当兵的来说,怕死,反而是一种好事!”房遗爱出乎众人意料的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你们想想,因为怕死,只要不是被吓破了胆,遇见别人想害咱们的性命,咱们的第一反应是什么?”房遗爱问道。 “当然是杀掉想要害咱们性命的人,然后咱们好活下来。”曹达想也不想的,扯着嗓子喊道。 见曹达的话语引来了不少人的赞同之后,房遗爱这才继续说道,“就是因为怕死,想活下,咱们才会比敌人狠的解决掉对方的性命,只有杀掉敌人,咱们的命才能保住,对不对?” “对!”众人应和道。 “既然怕死是人之常情,更是促使咱们为了活命而杀掉敌人的动力所在,那咱们干嘛怕承认怕死丢人个鸟?”房遗爱喊道。 “就是,承认怕死不丢人。” “丢个鸟人!老子就是怕死了怎么地?老子虽然怕死,也照样敢上战场!” “老子敢承认怕死,说不定老子战场上杀得敌人,比那些不敢承认的人,杀得还多!” …… 看到众人心中压抑的恐惧,渐渐的散去,房遗爱满意的暗自点了点头,见天色不早了,扯着嗓子赶人去睡觉,好养足精神明天继续赶路,争取早日上战场,多杀敌人。 “将军好口才,属下佩服。”看到一个个刺头营的兵油子,神色轻松的嘻嘻哈哈,三五成群的回帐篷睡觉,吴瞒满脸佩服上前跟房遗爱说道。 房遗爱听到吴瞒的自称是属下,不再是之前的在下,显然是已经在心下给了自己一定程度的认可。 “我是医者出身,这点吴将军应该早就知晓。”房遗爱坦然的说道,“有时候,只有将自己心中最害怕的东西宣之于口,这样才能缓解心中的恐惧之意,对即将上战场的兵卒,这一点尤为重要!” “这,不仅仅关系到大家的士气,更是关系到大家是否能够在战场上及时而冷静的多抓一份生机!”房遗爱说道,“只有缓解出来心中的恐惧,这样不仅大家在战场上多了活命的机会,也会士气大振,说不定这种潜意思中的无惧,还能夺了对方的心气。这一点,吴将军是沙场老卒,应该深有体会才是。” “人都说用药如用兵,属下很是期待,能够及早的见识一下将军在沙场之上的风采,带着先锋营的兄弟们搏出一个精彩的前程。”吴瞒真心的说道。 “我无法保证能够带领弟兄们走到哪一步,我只能说,尽我所能,尽量带着弟兄们尽可能的走远些。”房遗爱认真的说道。 “有将军这句话,吴瞒代先锋营的众兄弟们,先谢过将军了!”吴瞒朝房遗爱行了一个大礼。 房遗爱并未挪动身形,立在原地生受了吴瞒的一礼。他明白,这不光是吴瞒对自己的接受,更是将整个先锋营众兄弟的性命,全都交托到自己手上了! 在吴瞒行完礼之后,房遗爱双手扶起吴瞒,笑看着吴瞒,认真的说道,“我无权任命先锋营的副官,不过一个参事我还是能做主的,不知吴将军意下如何?” “吴瞒但凭将军安排。”吴瞒说道。 “吴参事,斥候的事情,本将军还是交由你打理,另外我看先锋营的人对你也是诚服,顺便把众人的按年龄特长,归类一番,再将花名册送到我这里,最好是赶在抵达松洲之前。可有问题?”房遗爱问道。 “末将领命!”吴瞒爽快的说道。 在吴瞒转身离去的瞬间,房遗爱张口说道,“关于吴参事的另外一个问题。” 吴瞒顿住脚步,扭头望向房遗爱。 “以吴参事的消息灵通,应该知道京城各家子弟,特别是武将之子,相互之间都有斗气一说。”房遗爱看着吴瞒疑惑的眼神,说道,“吴参事不会是真的以为那是纨绔子弟的无聊之举?” “以皇上的英明,又怎么会放任这些人在长安城内乱斗?各家的大人,又岂会对这种事情不闻不问,放任自流?”房遗爱说道,“这些事情,基都是得了皇上应允,就是想看看各家子弟中,将来有几个能够成就大气的。” “若是值得培养,像是柴绍将军家的大公子柴哲威。程将军家的长子程怀默等人,皇上也不介意早早给以实权历练,至于难成大器的,家里面子大的,将来也不过得个空闲散衔而已。” “不幸的是,本将军在京城里有名的二少帮里,也还算是能占有一席之地。”房遗爱微笑着说道。 !#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第286章夜袭 - 大唐房 第二八六章夜袭 松洲,位于唐朝剑南道西川西部。大唐竖在吐谷浑、吐蕃与大唐领土之间的一道重要门户! 松洲,不仅仅是大唐的重要军事重地,也是大唐与西南边塞的太吐谷浑、吐蕃、党项、羌族等少数民族,进行物质交换和贸易往来的重要城市。 因为明白松洲的重要性,在唐武德初年,松洲城的建设就是重中之重,再结合无数人的心血之后,松洲城被建成了一座攻防一体的坚固堡垒! 只是,由于前些年吐蕃内部的混乱,以及吐谷浑被大唐数次打残打散,以及党项和羌族的归顺,使得松洲的警惕有些放松,士兵的操练也不如以前的那样勤恳。 正是由于这种安则逸的惯性,在吐蕃势如破竹的攻占了吐谷浑,挥军北上的时候,松洲都督韩威匆忙间集结了一万多的松散兵力,于松洲城外被动的慌忙迎敌,还无意外的被有备而来的吐蕃兵给不费力气的打垮了。 一战下来,身为主场的松洲兵,回城之后,所留人马,算上所有伤残在内,竟然还不足七千之数! 好在松洲城建造的比较结实,并不容易被攻破。而韩威也吸取之前的教训,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将城防守的死紧,安心的等待朝廷援军的到来。 不得不说韩威很适合守城,在房遗爱带领的一千人马抵达松洲的时候,吐蕃兵发起了不下十次的攻城战,都被韩威有惊无险的给撑了过去。 另一方面也不得不归功于韩威平时的勤政,不但将粮仓按规定囤积的满满而有富裕,就是守城的军需物资,也并未克扣和放松,除了松洲的兵的操练之外,其他的地方,韩威做的都很实在。 房遗爱带着人抵达松洲的时候,正赶上吐蕃兵新一轮的攻城战。 远远的听见战场上交战的轰响声,房遗爱胸中涌起一股不可抑止的热血,心脏不可抑止的加速跳动。 好在房遗爱还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冲动,更不能就这样在不清楚战场上具体情况下,就贸贸然的加入战场,那样就是鲁莽,就是让这一千人白白去送死! 房遗爱下令让所有人潜行,让曹达将去前头督促斥候打探消息的吴瞒叫过来。 斥候回报的消息,吐蕃士兵的大本营,共分成三个大营,成品字状,屯守在松洲城外西南方五十里开外的地方。 中军帐帐中坐镇的赫然是吐蕃赞普弃宗弄赞,麾下是他的八万嫡系兵卒。 右侧军帐中坐镇的是吐蕃的右丞相禄东赞,麾下是糅合了高原上各部落抽调的士兵而组成的杂牌军,这些才被收服教化的杂牌军,也就除了弃宗弄赞意外,只有禄东赞能够威慑的住。人数少说也有六七万之巨! 左侧军帐中坐镇的是弃宗弄赞的嫡亲弟弟索朗普布,麾下所率领的七八万士兵,是最先归顺弃宗赞普的部落土兵组成的,这些人因为跟弃宗赞普接触的时间比较长,算是高原上最亲近弃宗赞普的一批人,以索朗普布的身份,也完全可以指挥得动。 在松洲西南三十里外的地方,是吐蕃兵的先锋营帐,共有三万士兵。领军的先锋官是吐蕃一名悍将,名叫嘉措蒲勇,是一个年近三十的红脸壮汉,善使大刀,为吐蕃王弃宗弄赞的嫡系。 “这次嘉措蒲勇带领了多少人马攻城?已经打了多少时间了?”房遗爱听完之后,问道。 “回将军,因为数次攻城不下,吐蕃前锋军的三万人马,至少已经折了五六千人,伤残人数也不下三千。”吴瞒说道,“可能是因为大本营就在先锋营后方二十里的地方,嘉措蒲勇只留了以前兵马照看粮草和伤员,其余的两万人马全都用在了攻城上。” “看战场上的情况,应该是从未时一刻左右开始的,现在是申时三刻,交战了差不多一个半时辰了。”吴瞒说完,看着房遗爱,静等着房遗爱发话。 “自从交战伊始,韩威都督败兵之后,是否一直驻守松洲城,并未再外出迎敌?”房遗爱问道。 “据路上逃难离去的百姓,还有前方斥候从擒来的俘虏嘴里得知,韩都督初战兵败之后,除了往京城送信的传令兵之外,确实未成再有松洲兵出过松洲城。”吴瞒说道。 “很好。”房遗爱点头说道,“吴参事,让人将吐蕃兵前锋营和大本营之间的地貌探查清楚,四座大营的粮草堆放之处也打探清楚,日落之前来报!” “末将领命!”吴瞒眼睛一亮,应声走了。 “曹达,传令下去,让弟兄们别生火,将之前备下的熟食干粮,先凑合着填饱肚子,好好的睡上一觉,入夜起来有大买卖!”房遗爱说道。 “是,将军。”曹达有些兴奋的应下,转身就走。 “慢着!将陈大有、王牧、龚成军三人给我叫来!”房遗爱叫住曹达补充道。 “末将参见将军!”没一会儿,陈大有、王牧、龚成军三人跑步过来,冲房遗爱拱手说道。 “你们三个,回头让弓箭队的人给我把箭矢令齐全了,吃饱之后早早休息,晚上有活干。”房遗爱吩咐道。 陈大有、王牧、龚成军三人领命下去。 房遗爱又传令,让身边的几个亲军,将入了剑南道之后,就让斥侯们帮忙收集的一些易燃的树脂,全都收集起来,晚上行动的时候一块分配。 不知道吐蕃兵是不是觉得唐军不会出城袭营,还是觉得唐军来了就逃不出对方先锋营和大本营两处的夹击,还是怎么地,两处营地之间的二十里路程中,竟然有五六里的山谷存在! 夜深之后,房遗爱让睡饱的士兵们又稍稍进了些食,将肚子填了个七分饱。 房遗爱带着曹达和十几个斥候,还有陈大有、王牧、龚成军以及三人手下管束的一百五十个弓箭手,带足了弓箭、树脂和火折子,借着夜色的掩映,朝吐蕃人的前锋营悄悄潜行而去。 人体最难挨的时刻,并不是半夜子时,而是丑时与寅时交接的时候,也就是半夜三点钟前后! 凡是熬夜的人都知道,往往熬到一点多两点的时候,人还挺精神,但是到了三点钟左右,就开始大脑出现刺痛的警告,整个人都会被突然的倦意给袭击。 所以,房遗爱选得袭营的时间就是丑时与寅时相交的时刻! 房遗爱亲自带王牧及其所属的五十名弓箭手,在两个身手灵巧的斥候的带两下,悄无声息的,将有些熬不住困的吐蕃防守士兵,给抹了脖子。 然后畅通无阻的,将吐蕃前锋营的粮草,每人负责两堆,几乎同一时间点燃,然后迅速无声息的撤离! 不得不说吐蕃兵将粮草收藏的很好,在这潮湿的西南山林地区,他们的粮草竟然没有受潮,依然干爽无比,遇火就开始迅速的熊熊燃烧起来! 等到睡觉的守粮兵从梦中惊醒,发现不对的时候,他们前锋营的粮草已经烧毁了大半! 等他们敲锣打鼓,吆喝着叫起人来,弄来营地上储存的日常用水,还有让人去远处的河里汲水的来扑火的时候,粮草基本上都化成了灰烬,连带因为风向的问题,使得就近了帐篷也都燃烧了起来! 房遗爱躲在吐蕃营地不远处山丘上的一棵大树上,望着从中间帐篷里走出了一个壮汉。 见那人衣衫不整的出了营帐,就气场强大的扯着帐外慌张回话的人,一顿打骂,怒气冲冲的将旁边的人,一个个朝着火的方向踹去。 看那人的表现,估计十有*就是吐蕃的先锋官嘉措蒲勇了。 房遗爱结果旁边陈大有替自己背着的硬弓,箭矢搭弦,瞄准嘉措蒲勇的方向,就连着三箭射了过去,射完也不看结果,招呼了身边的人往山谷方向的林子里撤去。 说来也是嘉措蒲勇自己倒霉,这次攻打松洲,他以为还能像之前从吐谷浑过来的时候一样,可以快速攻克,所以自告奋勇的请了先锋官一职。 刚开始攻打松洲的时候,韩威带领的松洲兵确实也比不上他手底下的高原勇士,这让嘉措蒲勇很是信心满满,觉得短时间内攻克松洲应该不再话下。 哪里知道,韩威一战之后,无论他们如何辱骂叫阵,韩威全都置之不理,坚守城池,就是不迎战! 害得他嘉措蒲勇几次三番的攻打松洲城,都是损兵折将,却不见半点成效! 今天再次攻城失败之后,嘉措蒲勇有些烦躁不耐,按照以往的惯例,觉得韩威还是没胆子出城,只派斥候盯着松洲城的各个城门的动静,并未让军营里加强警戒。 更是为了缓解心中的郁闷之情,晚饭的时候,嘉措蒲勇狠狠的灌了一坛烈酒,借着烈酒的猛劲,这才在半夜时分沉沉入睡,跟死猪一般。 所以,当听闻士兵来报粮草着火的时候,嘉措蒲勇睡得正酣,被叫了几次才被叫醒,心情不爽之下,更是将进帐通报的亲兵,一个窝心脚给踹出了营帐,踹的对方吐了一口血。 !#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第287章默契 - 大唐房 第二八七章默契 嘉措蒲勇这边正酒精混合怒气上冲大脑,将身边的士兵亲军全都撒气般赶往后营起火的方向,仍旧没有完全清醒,还没有认识到可能是唐军偷营。,d 再加上,吐蕃的探子早就来报说是唐军的大部队还得三五天之后,才能抵达松洲。 另外,松洲城各个城门方向,也都有吐蕃的斥候轮流监视,谨防唐军来偷营,一旦城门处有异动,总会在第一时间来回报。 鉴于以上的理由,嘉措蒲勇虽然郁闷烦躁,但在酒精的作用下,谁的还是很安心的。 所以当房遗爱的箭矢朝着身边空无一人的嘉措蒲勇射过来的时候,嘉措蒲勇愣了一下,身上出了一身的冷汗,面对死亡的威胁,本能的出手及时的抓住了第一根箭矢。 只是,抓住了第一根箭矢,嘉措蒲勇有些发寒的警惕之心,还没来得及放松,屏住得那口气,还没顾得上张口吐出,就见第二个箭矢追着第一根箭矢的屁股,赶了上来! 吓得嘉措蒲勇身上刚要松懈的冷汗,再次咕咕的往外冒了出来,及时的抬起了另外一只手,打偏了第二根箭矢! 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房遗爱竟然是串成一线的连射出了三根箭矢!而且是后一根箭矢,始终紧咬着前一根的尾巴! 在这黑夜的掩饰下,仅凭箭矢破空的声响,不完全平心静气的去分辨的话,只会将其当成一根箭矢! 所以,当嘉措蒲勇一只手抓着第一根箭矢去势已老,第二只手急忙出手打掉第二根箭矢,情急之下用力过猛来不及收回的时候,房遗爱的第三根箭矢已经到了他的面前! 心惊之下,嘉措蒲勇想要弯腰向后仰躺过去,只是在他的脑袋刚一动弹,微微倾斜的时候,房遗爱的箭矢,已经射进了他的左眼,直入大脑! 四石硬弓的穿透力,在不足五百步的距离内,又岂是薄弱的眼部肌肉所能阻挡的! 当嘉措蒲勇倒地的同时,他也已经咽了气。只留下了浑身含着酒精气味的冷汗,还有满脸的惊恐和不敢相信! 房遗爱射完一线三箭之后,并未顾得上查看结果,就招呼着朝着吐蕃军营射了一箭带火箭矢的弓箭手,全部朝着曹达和另外一名属下田忠所领人员的方向赶去。 经过了这一轮的火箭之后,按照房遗爱的估计,吐蕃人怎么着也得派人出来追击一下。 而且,按照吴瞒等人探查的结果,嘉措蒲勇的武力值不错,脑子也不笨,应该没那么简单就射死在自己的箭下。 为了安全起见,也为了不让自己的手下出现不必要的牺牲,房遗爱下令全员弓箭手,跟进撤退,撤进曹达和田忠事先埋伏好的地方,打算以逸待劳,等着杀敌。 等吐蕃军营的人,看到追着房遗爱箭矢射进来的火箭之后,头脑清醒反应快的一些人,这下明白为何粮草会着火了。 知道是唐军偷营,在奇怪为何前方的探子没有事先来报的同时,有几个人赶紧呼喊着,朝嘉措蒲勇奔去。 看到刚才还朝着众人发火,不打会儿功夫竟然躺在地上没了声息,一只眼睛插着一根箭矢,另一只眼带着不解和惊恐,死不瞑目的望着夜空,手里抓着一根同样的箭矢,身边不远处还落着第三根同样的箭矢。 所有的人全都一惊,赶忙让人找来了在后营指挥灭火的,嘉措蒲勇的副手,也是吐蕃前锋营的副先锋央次仁,让他来处理发号施令,处理眼前的混乱。 央次仁看到嘉措蒲勇临死的模样,心中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压下心中的悲意,简单的询问一下情况,从稀疏的火箭矢数量上,央次仁判定,此次前来偷营的唐军人数应该不多,往多了估算也不会超过三百人。 央次仁命令一员将领,带领五百人,朝着房遗爱等人刚才方向追击而且。 在下令全力救火的时候,让人回大本营,去向弃宗赞普回报前锋营的事情,同时请示一下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韩威在查看了今天守城时受伤和死亡兵卒的安排之后,宽慰了一下城中的百姓,又视察了一下城防,查看了一下剩余的守城物质,直到亥时初刻的时候,才心事匆匆的和衣卧床。 躺在床榻之上,韩威的脑海里还在算计着朝廷的援军何时才能到,何时才能解了松洲之围。 一边想着,一边刚朦朦胧胧的睡去,就听有守城的士兵来报,说是对面吐蕃军的前锋营内起火了! 韩威一个激灵,从床榻上跳了起来,拿粗糙的手掌,干巴巴的搓了一下脸,龙行虎步的朝城楼上走去,也不管来报信的士兵跟不跟得上他的脚步。 登上城楼,韩威放眼一看,果然,吐蕃前锋营火光冲天,火势正顺着风向,从吐蕃前锋营的后方和东侧,朝着西北两侧快速的蔓延! “大都督,吐蕃前锋营被火烧连营,大都督应该高兴才是,为何?”见韩威在一喜之后,面色变得有些凝重,身边全身甲胄的参军忍不住张口问道。 “韩铮何在?”韩威望着前方吐蕃军营的火势,并未回答参军的话,而是张口问道。 “韩小将军今晚奉命驻守东城墙,自然在东城墙上。”参军回答道,随即反应过来,道,“莫不是大都督怀疑,这场火是韩小将军擅自出城?” “将韩铮给我叫来!”韩威面无表情的吩咐道。 不是他韩威自私,实在是膝下仅有这一个十七岁的儿子成活,再加上夫人早逝,他韩威又是出任松洲这么一个紧要关隘的都督,所以,大部分的心力都扑在了松洲城的建设上,剩余的小部分也放在了这唯一的儿子身上! 至于后院的那些个妾室,韩威根本没多少精力理会,再加上妾室所出的也就两三个女儿,他韩威更是懒得再进后院,而是专心政事和儿子。 儿子的热血他也知道,每每城下吐蕃大军前来叫阵的时候,这小子总是闹着想要出城应战,也不管自己是否有那本事。 若不是他韩威压着,他小子不知道出城迎敌,死了多少次了! 所以,看到吐蕃前锋营失火的时候,韩威的第一反应就是,八成是韩铮这小子不顾自己的命令,擅自出城偷营去了! 听了参将的脱口而出的话,周围的人想想,也觉得有可能。朝廷的援军还需三五天才能到达,而且也没在通传军报里听闻有先锋官带兵先行的消息,所以,这把火,十有*还真有可能是那位小将军自己擅自干出来的。 看着吐蕃军营着火,众人只觉得被吐蕃兵围困多半个月的郁闷之气,算是从胸中发散出不少,均是心下想着待会儿韩都督训斥小将军的时候,一定要好好的求情拦着。 “爹,你叫我。”火光下容貌跟韩威有六分相像,长相俊朗,眼神一直望向火光连天的吐蕃军营,脸上满是兴奋之色,有些摩拳擦掌的韩铮,跟在传令兵身后,朝韩威说道。 “谁给你的军令!让你擅自出城偷营的?”韩威眼底有着后怕,寒着脸望着满脸兴奋的韩铮,看着韩铮的样子,怎么看怎么觉得这火都像是他放的。 “呃?爹,你说什么?”韩铮愕然的回头,看向韩威,说道,“爹,你不会是怀疑我不守军令,擅自出城偷营?” “不是小将军你带人放的火?”参军见韩铮的样子,并不知道这火的起源,疑惑的问道。 “我倒是想这火是我放的。”韩铮瞟了一眼韩威,有些不满的小声嘟囔道。 “真的不是你?”韩威直视着韩铮的眼睛,皱眉问道。 “几处城门都被爹下令挡的严严实实,我要出城的话,会不出响动,悄无声息?光开城门就得用掉三炷香的功夫才行,有这个时间,我的动向,还能不给人给回报给爹?”韩铮说道。 “吐蕃前锋营总不会是无缘无故的起火?”有人问道。 “爹,你说会不会是有朝廷的援军先锋官到了?”韩铮问道。 “传讯上并未说侯大将军有任命先锋官啊?”参军怀疑的说道。 “爹,你不是说,这个侯君集,”见韩威瞪眼,韩铮马上开口说道,“这个侯大将军善用奇兵吗?说不定他已经派了先锋,就是为了防止消息泄漏,这才并未通报,就是要来个出其不意。也许去吐蕃前锋营放火的人,就是先锋官的人马,也不一定啊。” “若是先锋官带人先行抵达松洲,为何不直接入城?”有人不解的说道。 “我若是先锋官,看到吐蕃兵今天攻城的狠劲儿,说不定我也不会入城,而是选着晚上出其不意的偷营。”韩威眼睛一亮,沉吟了一下,张口说道。 “韩铮、钱童,你们带领五百人马,悄悄的从西北角门出城,务必将吐蕃散于北城和东城外的探子清除干净,一个不漏!不得有误!”韩威当机立断的下令道。 !#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第288章应对 - 大唐房 第二八八章应对 听了韩威的命令,被点名的韩铮和钱童两个,都是浑身热血沸腾,目带亮光的领命下去。,DANKA N 从韩威的命令里,不难听出,韩威对韩铮关于先锋官的话有*成的认可,让韩铮和钱童两个出城扫掉吐蕃在城外的探子,就会为了迷惑吐蕃军的认知,让他们错以为是松洲城的人今晚出去偷的营。 进而,保护了潜藏在暗处的房遗爱带领的先锋营的安全,为房遗爱等人在进城前,制造相对有利的隐藏条件。 韩铮和钱童两人带兵下去之后,韩威还有南城墙城头上立着的众人,身上无形的轻松了不少,积压了多日的郁郁与心惊胆颤和小心翼翼,顿时松解不少。 断定在吐蕃前锋营放火惹事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大唐的先锋官! 既然先锋官都已经避开松洲和吐蕃的耳目,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前线,那么,朝廷的援军还会远吗? 而且,经过今夜的一场大火,吐蕃军营的士气势必会受到影响,明日松洲城的守城应该会轻松一些。 若是今晚偷营的先锋将军,能够将吐蕃那个可恶的前锋给直接干掉就更好了,虽然可能性不是很大。 即便觉得这种想法是个奢侈,韩威还是忍不住这样想着,虽然这些日子,对于嘉措蒲勇的叫骂声,韩威面上表现的很是平淡,一幅波澜不惊的样子,对于对方的叫骂不予理会。 可是,任谁被人当着满城军士和百姓的面,污浊一片的叫骂了大半个月,爹娘祖宗十八辈,连带妻妾子孙全都被人问候了一遍,再好脾气的人,再是个泥捏的人,那也是有火性的。 只是估计自己的身份,还有自己身上所扛的松洲城军民的一众性命,有火,他韩威也只能压在心底! 所以,韩威心下很是奢望那位还未谋面的放火人,能够替他将该死的嘉措蒲勇送回他姥姥家去! 只是,韩威在城头上等了不过小半个时辰,就见韩铮和钱童两个面色古怪的匆匆回来了。 就在韩威和城头上的众人疑惑的时候,就听韩铮和钱童两个回报说,不止北城和东城外的探子被人处理了一个干净,就连西城外的吐蕃探子,也是一个不留! 不对,是只留下了尸体,没了喘气的,从那些吐蕃探子身上体温来看,应该是才死了不过半个时辰左右! 就连那些人身上装备的匕首什么的,也都被人收刮了个干净! “看来,对方显然是让吐蕃人认为,吐蕃前锋营失火的事情,是咱们松洲城的将士所为,进而隐藏行踪,便于行事。固然不愧是侯大将军钦点的先锋官!哈哈哈。”韩威闻言,爽朗的笑道,一扫前些日子的阴霾,心情彻底的舒畅了不少。 “果然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啊!”参军等人心情舒爽的附和道,很是期待这个先锋官,接下来回给松洲城送些什么样的礼物。 “爹,咱们是不是可以出城应战了?”韩铮摩拳擦掌,蠢蠢欲动的问道。 “不,先看看这个先锋官有什么打算,然后咱们尽量配合就是,免得大乱了对方的计划,反而添乱,到时候再惹得侯大将军不快,就不好了。”韩威摇头说道,神清气爽的看着前方连天的火光。 韩铮不满的撇撇嘴,有些失望,刚要张口再说,去被身旁刚才更他一同出城的老将钱童给扯住了。 见钱童朝自己摇了摇头,韩铮也只能是咽下话语,悻悻的跟韩威告辞,没再看火光闪亮的地方,回了自己驻守的东城墙。实在是他怕再看下去,自己会忍不住偷偷出城,亲自去事发的地方找吐蕃兵厮杀,顺便拜会一下让自己佩服的那位先锋官。 吐蕃大本营的中军中,正在营帐休息的弃宗弄赞,听闻属下来报,说是前锋营的方向失火了! 弃宗弄赞连衣服都没顾上穿好,就急急的出了休息的营帐,看着映照的夜空通红的火光,面色有些阴沉,忙着人询问怎么回事?可是唐军偷营?若是唐军偷营的话,为何不见探子提前来报?而且,唐军的援军,还需好几日才能抵达。松洲城又有不少的探子在监视,唐军出城,为何就没人来报? 来报的人只是额头冒冷汗的俯首称罪,说是马上就派人去前锋营打探是怎么回事。 那边央次仁派出去追击房遗爱等人的五百兵卒,被房遗爱等人,借着曹达和田忠等人事先做好的简易陷阱,给困住之后,被房遗爱等人以绝对数量和高昂的气势,还有凶狠的武力,给毫不费力的全歼了! 一场战斗打下来,也不过是花了一炷香的时间就结束了,房遗爱这边只是几个人落下了轻伤而已。 房遗爱等着这边打扫战场,清点战利品的时候,吴瞒领着一百人也顺利的回来了。 “怎么样?钉子除的可还顺利?”房遗爱扫了一眼跟在吴瞒身后的人数,大体数了一下,人数应该没少,这才笑着问道。 “不负将军所托,松洲城东西和北门,三个城门远处的吐蕃探子,全都剪除的干干净净,弟兄们全无大碍,还顺便缴了一些吐蕃银刀。”吴瞒兴奋的说道。 “咱们这边解决了差不多五百的尾巴,就是不知道这场火能烧死多少?也不知道那个嘉措蒲勇死没死?这是有些可惜了。”房遗爱看着燃烧的火光,说道。 “对了,你先和曹达田忠他们清点一下战场,然后咱们赶紧朝吐蕃两军之间的山谷赶去,他们的前锋营除了如此大事,那个弃宗弄赞不可能不派人问询。”房遗爱说道,“咱们先去做好埋伏,说不定在山谷处还能逮到条大鱼。” 收好战利品,房遗爱的一千人马一个未折,全员在丛林中,朝着山谷上方的山坡上赶去! 弃宗弄赞坐在中军大帐中,左右两军的禄东赞和索朗普布也都赫然在座,听着从前锋营赶来回报的人的话,弃宗弄赞的脸色沉得都可以滴出水来了! 前锋营的粮草几乎全部被毁!军中帐篷也烧毁了大半!两万大多士兵,除去原本的伤员之外,被大火烧死烧伤仍不下两千人! 更可恶的是,嘉措蒲勇竟然在军营之中,被前来偷营的唐军给三箭射杀! 安插在松洲城外的探子们,竟然至今都没有一丁点的动静! 而且,副前锋央次仁派出去追杀唐军的五百人马,竟然也石沉大海,没了声息! 这些消息,无不让一向英明,在高原上所向无敌的弃宗弄赞觉得脸上无光! 本来大唐的松洲城久攻不下,就让有些将领心下浮躁,军营里的气氛也有些压抑和烦躁。 再加上松洲地区的气候,比之高原的夏季湿闷不少,更是让全军上下感觉不舒服,本来二十多万的大军,战场上战死的数量不足一万,倒是抵达松洲之后,因为水土不服,不适应这里的气候,病死的人数就不下八千之巨! 本来将士们就都够不满的了,现在可好,整个前锋营被人偷袭,竟然还搭上一个骁勇的前锋官! 这岂不是更让吐蕃的士气下降,人心浮动吗? 他弃宗弄赞的面色能好看的话,那才叫有鬼! “赞普,以臣之见,恐怕按在松洲的探子,十有*是回不来了。”禄东赞说道,“韩威既然忍了这么久,想必就是看准了我军久攻不下松洲,心情有些浮躁。再加上之前唐军无论白昼黑夜都不敢出城,使得我军大意之下,渐渐松了防范,这才给了唐军可乘之机。” “唐军既然敢出城一次,想必就还有第二次。还是严令各处夜晚加强防范的好。”禄东赞建议道。 “是啊,赞普,右丞相所言有理。”索朗普布应和道。 “对于今夜之事,丞相可有何良策能够挽回我军士气?”弃宗弄赞点点头,表示记在了心里,继而谦逊的询问道。 “此次唐军出其不意的偷袭,不可谓不成功。”禄东赞离座,在帐中踱了几步,思索了一下,说道。 “既然唐军此次偷营成功,我军损失甚大,想来唐军定然以为我军今天可能不会在大事攻城,进而防守出现一些松懈。”禄东赞微笑着说道,带笑的眼眸里有着掩饰不住的冷意,“那么,今天早饭之后,我军就全力攻城!打唐军一个搓手不及!即便攻不下松洲城,也会给松洲造成巨大的损伤和压力,说不定一天强攻之后,唐军还会再次偷营,那个时候,呵呵呵。” “若是唐军以为咱们攻了一天城,晚上疲累,再次偷营的话,哈哈哈,定然让他们有来无回!”索朗普布狞笑的说道。 弃宗弄赞满意的点了点头,叫来外头的传令兵,吩咐道,“传令桑巴吉多将军,先带领一千人马和足够的粮草,去前锋营帮着央次仁将军安顿。” “再传令加错坎次和央金多玛两位将军,让他们手下的两万人马早半个时辰生火做饭,好跟本王一起去前锋营,全力攻打松洲城!” “再传令各处营寨,加强防守,谨防敌人偷袭!”弃宗弄赞一脸威严的将一条条命令下达了下去。 !#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第289章惹火 - 大唐房 第二*章惹火(三更!求票求支持!) 房遗爱带五百人马埋伏在西坡,吴瞒、田忠、龚成军三人,带领另外五百人马,埋伏在山谷东侧的坡上。!DUKANKAN赢话费) 留下几十个士兵盯着前方吐蕃军大本营的动静,还有对面吴瞒等人的暗号,房遗爱让其余人的人先行闭目养神,待会说不定可能还要再打一场。 赶在黎明前最黑暗的一刻,远处传来了车马的声响,有斥候来报,说是从吐蕃军的大本营出来一千左右的兵马,还押着不少的粮草,显然是给前锋营忙活了大半夜的人,送吃食去了。 房遗爱示意身旁的曹达学鸟叫,跟对面的吴瞒交流下,让大家准备,等将人放入山谷之后,再前后夹击! 刚才还悄无声息闭目养神的士兵,全都眼睛放亮。 一些人将一个个用之前杀掉的吐蕃兵身上的衣物,裹上树脂,缠在事先准备好的木棍或木块上,放在身前排好,火折子也都取了出来。 负责往山谷口扔大石头的士兵,手里都拿好了匕首,准备将箍着石头的藤条随时斩断。 弓箭手也将弓握在了手里,弓虽还未拉开,箭已经搭上了弦,就等着下令了!实在是之前的战斗,没能让大家射个爽,所有的弓箭手都憋着劲儿那。 几里长的山谷,就房遗爱一千人马,自然不能完全防护的过来,不过是占据了最陡峭的不过两里地的地方,吴瞒带人堵住后头,房遗爱带人堵住前头,争取将对方这一千人马困在里头,老生常谈的继续火攻罢了。 两里地,困住一千人马,应该够用了。 被弃宗弄赞派去帮着央次仁安抚前锋营的桑巴吉多将军,跟嘉措蒲勇和央次仁的关系虽然说不上坏,但绝对算不上好。 本来一路冲下高原,拿下吐谷浑的时候,全都是他桑巴吉多出任先锋官,取得了不少的战功,得了赞普不少的赏赐。 结果攻入大唐的时候,嘉措蒲勇竟然仗着跟右丞相禄东赞的亲戚关系,非要夺了自己的前锋官一职。桑巴吉多一直认为,是他嘉措蒲勇是眼热自己的军功和所得的赏赐,再加上自己不买右丞相禄东赞的帐,这两人不愿意自己在军中做大,这才合伙在赞普面前夺了自己的先锋官! 嘉措蒲勇和禄东赞找借口,满嘴仁义,满脸关切的说是自己一路攻城厮杀劳累,不忍累坏自己这个猛将,暂时让嘉措蒲勇顶替自己的前锋官一职。 丫丫了个呸的,说白了还不就是眼红自己本事大,赏赐丰厚! 那个央次仁,禄东赞送给嘉措蒲勇的心腹,跟他们两个都是一路货色!看见就让人恶心! 哼,赞普让我帮他安顿前锋营?让他先慢慢等着! 反正最后这些人,还不是都得求到自己头上! 只是,可惜了,那个嘉措蒲勇死的实在是太轻松了。 桑巴吉多骑在马上,愤愤不平的想着,慢悠悠的带人朝前锋营的方向赶去。 举着火把走在去往前锋营必经的山谷中,行至两边山坡最陡峭的两里路的地方,听到一声怪异的鸟叫,桑巴吉多勒住马缰,问向身边的人,道,“这中原大唐的鸟,怎么都叫这么怪?比不上家乡雪域高原上的鸟声清脆好听。” 身边的亲兵刚要凑趣的上前附和两句,就听见轰隆隆跟打闷雷似得声响,而且响声越来越响。 “连着大唐的天气也不如雪域高原来的爽快,动不动打雷下雨。”桑巴吉多抱怨的摇头说道。 话音未落,就听军队的后头传来了惨叫声,地面也跟着晃动,头上也有碎石块掉落下来。 “不好!有埋伏!该死的唐军没撤回去!”桑巴吉多面色大变,没了刚才无聊感慨的悠闲,失声惊叫道。 声音里充满了不敢置信之意! “不要乱!赶紧随本将军冲出去!”桑巴吉多喊道,就要打马往前冲,去发现头上也有滚滚的石头砸了下来。 两头的石头和带着火焰的滚木不停的往下砸,前后两边也有不少的火球和如雨的箭矢爆射而来! 原本平静的山谷内,一时间,人仰马翻,马嘶人嚎,肉香和焦糊味儿,血腥味混着火燎的热浪,全都在这两里地的范围内翻滚! 前后路口既然已经基本堵死,大伙也已经放出,估计吐蕃前后两边阵营的人应该差不多发现了这里的情况,房遗爱呼哨一声,是以吴瞒等人不要恋战,赶紧撤,他这边也已经带着人功成身退,朝附近的山林里飞快撤去。 突厥前锋营和大本营再次看到冲天火光,知道自己的人再次被唐军游散在外的兵士给袭击之后,央次仁有些焦头烂额,叹了口气,赶紧派人前去救援。 饶是在禄东赞的劝慰下,弃宗弄赞还是气的当场掀翻了自己的餐桌,砸了营帐里不少器具,怒吼着让人赶紧派人追击! 等吐蕃人前后两拨兵马先后赶到出事地点的时候,桑巴吉多带领的一千人马被烧死了一部分,也有不少是被自己人慌乱之中给踩踏至死的,活下来的人不是被烧成重伤,就是被踩踏致残,总之就每一个完好的。 等吐蕃人灭了火,通过兵器和佩饰,辨认出桑巴吉多的时候,他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了! 因为被火烧伤而萎缩的眼睑,已经无法盖住眼睛了,两只眼珠浑浊的望着天空,似在无声的遥问苍天为什么会唐军竟然胆大的这里偷袭,又似在思念远方洁净的雪域家乡。 接连损失两员大将,死伤几千兵卒,损失大量粮草,让原本心下有些焦躁的吐蕃军营,有蒙上了一层凄凉和微微惶恐的气氛。 无数人心里都在想,看来大唐军之前不出战,并不是因为初战失利而害怕,而是在等待更好的时机来反扑! 看,大唐军已经开始反扑了!刚开始反扑,竟然就让吐蕃损失了两员骁勇大将!比之攻城之战损失的还要多的士兵!以及让大家维持生计的两草! 他们大唐人可以背靠大唐,有不断供应的粮草,可咱们吐蕃士兵那? 远离家乡已经一个多月了!携带的粮草都消耗殆尽,就连攻伐吐谷浑抢掠来的粮草,在大唐军开始反扑的伊始,竟然就被烧毁了近五分之一的数量!那可是足够五万人马消耗七天的粮草啊! 而且,松洲附近多是山林,并未有多少良田,最靠近松洲的大面积良田,还被三座大营给占据成了军营!难不成粮草的补给,还要再去派人前掠已经被抢掠了一遍的吐谷浑? 大唐的大军已经接近松洲了!只怕吐蕃的士兵就有可能会被游勇在外的唐兵给吃掉! 而大唐的山林,吐蕃兵比不熟悉,更不要说在山林里找寻食物了,说不定还会把有毒的东西当成食物带回来,吃了之后直接中毒而死,也就不用大唐兵出手砍杀了。 恐慌的情绪在慢慢的蔓延,慢慢晃动本就不太安定的军心,特别是禄东赞所在的右侧大军! 为了抑制这种影响军心的恐慌蔓延,禄东赞当场下令斩杀了百人,这才稍稍稳定了右大营的军心。 看着清理出来的山谷道路,弃宗弄赞抬头看了看山谷两侧的陡峭山坡,早先他和禄东赞也觉得这个地方行军有些不妥,不过在交战之后,发现松洲的唐军只敢龟缩,不敢外出迎战,也就将这块的隐患给无视了。 没想到,今天就因为这个早就发现的小小隐患之地,害得自己再折一员猛将!毁掉了大量粮草和一千兵卒! 只是若是撤换营地的话,除了那片还算平整,汲水方便,好隔绝虫蛇和野兽的大片土地,在松洲附近真的不好寻找。 若是将军营全都迁到前锋营所在的地方来,一是人员太挤,二是汲水太远,很容易被唐军在山谷处把守,使得营地汲水困难,三是这么多的人员,势必要将营寨往前推移,那样的话,大战的时候,若是不甚被唐军,就很有可能会被唐军的投石车扔出的火球,烧到大营,进而毁掉大军赖以生存的粮草! 思来想去,弃宗弄赞面无表情的吐了口气,吩咐人传令,找两个精明细致些的将军,待两个营的人马,分别驻守山谷两侧,以保证前锋营跟大本营的联系畅通。 吩咐完,弃宗弄赞带着大部队,朝刚经历人为火灾的前锋营赶去。 安抚和慰问一下前锋营的将士,让跟随而来的人将粮草分发下去,让前锋营的人生火做饭。 弃宗弄赞舌灿莲花的鼓动了一番从大本营三个大营,每营抽调的一万兵卒,共三万士兵,还有前锋营残存的小两万的士兵,待到士兵的恐慌被他鼓动成了愤怒之后,大手一挥,带着进五万人马,每一万人马为一路,各攻一个城门,留下小一万的人马,随时各处策应! 看着来势汹汹的吐蕃人,松洲城墙上各处的守城官兵,都忍不住心下沉重。 跟换防的人交接了城防之后,韩铮跟着韩威来到了南城墙上,看着那黑压压的一片人头,韩铮咽了口唾沫,说道,“爹,该不会是昨夜那个先锋官做了什么狠绝的事情,彻底惹火了吐蕃人了?” !#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第290章入城 - 大唐房 第二九零章入城(一更) 等侯君集率领的大军顺利抵达松洲的时候,房遗爱也这个先锋官,也带着自己剩余的八百多人,与松洲城外汇合了大军,一同进驻松洲城。!DUKANK AN赢话费) 看着房遗爱带领的人马,个个身上衣衫又邪恶破败,侯君集面色一沉,丢给房遗爱一个意味莫名的眼神,心下冷哼着,在松洲都督韩威带领的守军将领的恭维和热情之下,傲然的进入了松洲城。 见到侯君集傲气的样子,韩威心下虽然不甚舒服,不过,眼见着再过不久,松洲之战的顶梁大权和责任,就要移交到侯君集的头上,韩威心下悄然的松了口气,面上的表情也彻底的轻松了不少。 不过在应付侯君集与众将之余,松洲城将领们好奇的目光,大都不时的瞟向房遗爱所在的八百多人身上。 虽然早先就猜测几天前火烧敌军连营,一夜之间干掉对方几千人马,还有两员大将的肯定是大唐的先锋军。 那天天亮之后,吐蕃的赞普弃宗弄赞亲自率领五万人马攻打松洲的时候,从树林里猛然冲出骑马的一百多弓箭手,瞄准了弃宗弄赞所在的高台,就是一阵箭雨! 当时好像有三个人的箭,射上了高台,再次射杀的两名大将,还有弃宗弄赞身边的饶勇守卫!更是有一根箭矢,是擦着只来得及侧头躲过箭矢的,弃宗弄赞的耳根处,飞过的! 不但惊走了观战的弃宗弄赞,影响了对方的一定士气。 更是在敌人追击的时候,立马油滑的撤入山林。 追击的敌人少的话,就引入到树林边上或是树林里头厮杀一番,待解决了追击的敌人之后,再是不厌其烦的出来骚扰。 东城和南城,负责指挥攻城的人,几乎被这衣衫褴褛的八百多人,给招惹的吐血! 后来在疯狂了一天的松洲攻守战之后,直到大将军侯君集率领主力部队抵达松洲之前,这几天,貌似吐蕃人朝周围林子里,派出了不少的兵马探子,探查大唐的先锋营到底有多少人马。 看着吐蕃士兵,每天轮番进入林子的兵马,大部分都是有去无回,回来的还是侥幸没跟大唐先锋官他们交上手的。所以,至始至终,吐蕃人好像都没有摸清大唐先锋营来了多少人马。 见吐蕃兵,每天都有千儿八百的折在里头,韩威等松洲城的守将心中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样,乐的每天在休整城防的时候,看着战战兢兢进林子的吐蕃兵。 韩威以为最起码来的应该是至少五千兵马,这是大唐的先锋官,惯常领兵的定例。 只是,在迎接侯君集等人的大军时,看到从树林里出来的一直数量不足千人的褴褛士兵的时候,韩威心中忍不住诧异,不是打的挺漂亮吗?怎么就只剩下不足千人之数? 而且,这些人从林子里出来之后,只有没有坐骑的步兵们是直接朝松洲城过来,跟大军汇合的。 而那不足两百之数的骑兵,而且个个身上背着弓箭,枪挑战利品,嚣张的朝突厥前锋营靠去。 不足二百的人,竟然嚣张辱骂和挑衅了一番,吐蕃人愣是没有做出什么反应,连箭都没有放一支,就轻巧地容忍了这些人放肆一番,有平安汇合了大军,进了松洲城。 这二百人的举动,惹来了松洲城守城士兵的喝彩,发泄胸中的郁郁之气。 不过,以韩威的心细,还是发现了在先锋官上前行礼时,侯君集眉心的不悦和不解,却强忍着情绪,还是将先锋官给扶了起来。 跟在韩威引着侯君集等人,进了中堂,一路上却已经将侯君集和房遗爱等人的神情,一一收入眼底。 见识了房遗爱的不卑不亢,还有侯君集眼底一闪而过的惋惜,官场混了十几年的韩威,心下判定房遗爱和侯君集两人的关系总是给人一种别扭的那种。 看来,通报上并未通知有先锋官要来的事情,应该不是单纯的想要出其不意的用奇兵,而是放任先锋官来送死的面比较大。 韩威对自己脑海中的这层无意中的认知,有些惊愕。当下望向浑身是血的房遗爱,然后狠狠瞪了眼满眼崇拜和热切的儿子,见韩铮恨不得上去直接拉了有些疲惫的房遗爱,出去大战一场,然后再奉香结拜一翻! 韩威瞪了两眼,奈何宝贝儿子没有一丁点儿接收信号的意思,只能心下叹一声,儿孙自有儿孙福,自己护得了一时,护不了一世,孩子也总得吃了亏才能长大。 想到这里,韩威也就不再理会自己儿子了。 侯君集端坐上座之后,众人拜见大将军,然后才纷纷落座。 房遗爱在大殿之内也捞了一席之地,如今不必在想前几天那样担惊受怕,大脑时时都在运转,还要一直警惕周边,更是时不时的打上一场血战,这几天可房遗爱给累了个够呛! 若不是因为接了斥候的确切通报,知道侯君集等人会抵达松洲,房遗爱也不会选择这个时候汇合大部队,一起进城。 当然,既然已经知道了侯君集让自己出任先锋官的理由,房遗爱心下也不得不对松洲城的军卒们,同样多了一丝的顾虑,这才宁可带着自己的人,在林子里与对手周旋这么长的时间。 实在是不想像话本上的罗城一样,被不知会不会是侯君集的人,给摆道子,下绊子,被人给拒之门外,然后被活活的累死! 房遗爱自认,自己没有话本中罗成的勇武,也不像罗成那样,拥有不少跟在身边死心塌地的跟随。 再加上,自己手里的这八百残兵,这几日更是跟自己打成了一片,自己还肩负着他们的生命。 所以,即便之后百分之一的可能,房遗爱也不可能拿自己的人去冒险! 房遗爱带的人,可是分别冲吐蕃探子和松洲的探子身上,知道了貌似侯君集的通报上并未通知派任自己为先锋官一事! 这,更是让房遗爱在警惕惆怅之余,更是莫名的哀叹。心下更加觉得还是等侯君集的大军抵达之后,一起进城的好。 在侯君集发话之后,感觉终于回到了自己人的地盘,房遗爱心下没来由的松了一口气,这些日子紧绷的心弦,突然间放松了不少。 是以,在侯君集发话让大家按品次落座之后,劳累了这些天,基本上没怎么休息的房遗爱,虽然心下一直提醒自己,侯君集就坐在上头,不能就这么放松的睡过去,还暗地里掐着自己的大腿。 奈何,这些日的厮杀,早已经让房遗爱身心疲累,精力不支。在屁股挨上椅子不过眨眼的功夫,就靠着椅背睡了过去。 只有那不停颤动的睫毛,似在说明房遗爱并未深睡。 可能是由于睡觉姿势不得劲儿,从不打呼噜的房遗爱,竟然在中堂之上打起了轻鼾。 本来进城的时候,松洲城的人就觉得房遗爱等人有些疲累,有心想要给房遗爱说情,让他回去休息,不过想到房遗爱是侯君集麾下的人,众人也不好多插嘴。 再加上,一会儿侯君集肯定要询问松洲今日的战况和军情,留下早到了松洲几日的房遗爱,好相互印证一番这几日的情况,免得侯君集有什么不满,在全都怪在自己等松洲守将身上。 可众人也没想到,房遗爱竟然一沾椅子就疲累的睡了过去。 正在询问韩威等人松洲近况,以及所剩兵力、军械储备和粮草消耗,还有吐蕃军营的情况。 韩威不顾刚起身才交代了十几句话的功夫,房遗爱竟然就睡着了?! 听着房遗爱那细微而又均匀的轻鼾声,众人有些愕然。 愕然之后,松洲守将心情唏嘘的同时,不免含笑的望着房遗爱,眼底一片理解。 而跟侯君集一起过来的人,有一部分不由的皱眉,不悦的看向房遗爱。大部分人,全都对此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坐在上头的侯君集,眼睛虽然一直颇显器重的看向韩威,眼角却始终有一道余光,黏糊在房遗爱的身上,并未离开半分半秒。 见到房遗爱竟然真的疲累的沾椅子就睡,侯君集眉头微不可查的一皱即展,眼底的神色变幻了一下。 没理会韩威的错愕,和小心的探看,侯君集端起面前的茶盏,轻轻的抿了一口水,却是借机将座下众人的神色表情,一个不落的收在了眼底,计入了心下。 见松洲守将,竟然大都对房遗爱很有好感,这让侯君集有些疑惑,再加上之前那剩余的八百多刺头营的人,望向房遗爱的目光也多有崇拜和尊敬,这让侯君集心下犯疑。 难不成,事情的发展,并未按照自己设想的那样进行?还是说,从未领过兵,指挥过战斗的房遗爱,竟然天生就是将领大才不成? 不但收服了刺头营的人,更是带着他们参加了大战?看松洲守军的样子,只怕房遗爱的战绩应该是得了他们的认可了还? 想到这里,侯君集心下有些烦躁,将茶盏轻轻的放在了面前的几案上,听着韩威有些刻意压低的声音,侯君集毫无预兆的一巴掌拍在了几案上! !#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第291章心思 - 大唐房 第二九一章心思(二更) “砰!” 侯君集突兀的一巴掌,吓得众人心下一惊,不明白刚才还无视房遗爱睡觉的侯大将军,为何突然面无表情的来此一下?莫不是真的不满疲累的先锋官房遗爱的无心之举? 众人扫了眼上头看不出喜怒的侯君集,韩威也眼神变幻了一下,闭上了正在回报的嘴巴,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在当场,没去理会侯君集望向房遗爱的复杂目光。DUKA NKAN赢话费, 许是这几天一直处在高度的警觉中,迷迷糊糊并未睡实在的房遗爱,在听到突然的一声响之后,猛地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全身戒备的站在了当场,毫无征兆的睁开了原本死沉的双眼,迷糊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容忽略的凌厉之气,扫视着四周。 “预警!戒备!准备战斗!” 惯性的喊完话之后,房遗爱眼里的厉芒未退,人顿时清醒了不少,看了眼周围,发现场景似乎有些不对啊? 这才猛然间记起,自己等人已经随着到了的侯君集大部队,进了相对安全的松洲城,貌似自己的人都已经下去吃热食,找地儿休息去了,自己好像是陪着侯君集等人,去了中堂。 中堂?中堂! 看了眼两边列座的人等,房遗爱快速转身,果然看到了上头目光复杂,面无表情的侯君集,正在盯着自己看。 意思到不是敌袭,应该是自己刚才累的撑不住睡着了,惹了侯君集不快,房遗爱松口气,身上的凌厉之气也瞬间收敛,又从突兀的猛虎状态,变成了一个疲惫的无力之人。 ,爱咋咋地,摆明了折腾人吗这不是! 心下腹诽的同时,房遗爱面上不得不赫然的看向沉着脸的侯君集,乖乖的拱手请罪,不然,侯君集不定怎么找自己的麻烦那。 想着侯君集新到松洲城,必然要来个新官上任三把火,房遗爱可不想触这霉头。 反正大丈夫能屈能伸,暂时向侯君集服软低头,只求这位将军别在折腾自己,尽快放自己回去睡觉,不然,多日休息不足,怕是会引出神经性偏头痛,,那滋味可不好受。 看着身形有些不稳,拱手服拜请罪的房遗爱,侯君集若不是看到在场不少人惊奇的目光,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房遗爱刚才惊醒的一瞬间,浑身上下爆发出的那种凌厉气势。 “免礼。” 侯君集心下叹息一声,想着出任前锋,并未让无带兵经验的房遗爱,手忙脚乱,反而让他收服了刺头营的人。 侯君集想着,自己让他出任先锋,他也未曾丧生或重伤在战场中。既然这样,自己终须顾忌一下皇上太子和公主等人。 一想到皇上和太子,在知道房遗爱出任先锋之后,先后传来的斥责的话语,侯君集心下有些不平,为何自己为皇上南征北战,厮杀了半辈子,在皇上的心里,竟然比不上一个小小的不及弱冠的房遗爱?! 就连自己看好,一直努力拉拢关系的太子,竟然也提他房遗爱出头!房遗爱可是害死自己唯一可心的嫡女,还有出息的长子不能回家的扫把星! 更有娇纵刁蛮,任性妄为的高阳公主,竟然也在皇上和太子的默许下,让人带话警告自己!说是她的未来驸马,要是在战场上出了事的话,呵呵呵,她堂堂公主会做出什么事来,她也不知道!*裸的威胁啊!她一个小小公主,竟然威胁他一个位高权重个的大将军! 侯君集心下有些悲凉,有些愤怒,真想不及后果的将房遗爱用军法杖毙,来平复自己心下的怒火! 可是他知道,身为朝廷命官,位极人臣的他,身为人夫人父的他,面对房遗爱这个皇上皇后和太子跟前的轰人,根本没有任性妄为的资本!谁让他现在的一切,虽然是自己用命搏来的,可是存与不存,却仍旧全在皇上一念之间!呵呵,皇上一念之间啊! 若是……侯君集心下一颤,赶忙挥去了心下危险的想法,平抑住纷乱的思绪,眼神以及面色,全都不待波澜的,平静看向房遗爱。 细细的打量了一下房遗爱身上有几处残破的甲胄,还有身上的泥土草屑,以及更多的血渍,侯君集是以刚才还在汇报交接松洲城事务的韩威,转而以威严上司的嘴脸,看向房遗爱,问道,“看房先锋官的样子,想来今日作战劳累了,这样,被将军也不是不知变通之人,不如先有房先锋官禀报一下抵达松洲之后的战果,好先行休息去,诸位将军意下如何?” 侯君集的最后两句话,很是体恤下属的征求一下在座众人的意见,显得很是提携后辈。 侯君集的心腹将领,虽然不知道侯君集是何意,却很是配合的附和称是。 松洲一众守将,听了侯君集的话,见侯君集竟然如此的爱护手下将领,全都心下松了口气,对侯君集的感观好了不少,对侯君集的话自然也不会反驳。 也就韩威和参军两个,看了眼对面坐着的众援军将领,交换了一下眼神,将困惑埋在了心里,随大流的跟着点头同意,附和着说“侯君集体恤下属。” 剩下一部分跟来的将领,心下多少明白房遗爱和侯君集之间的乌龙事情,不支持不反对的,任由侯君集的该怎样怎样,并不发表意见。 房遗爱心下只想赶紧吃些东西,然后找个平整的地儿,好好的睡上一觉,不然自己真的会撑不下去,再次睡到在这中堂之上。 至于侯君集什么心思,又在打什么主意,房遗爱现在根本就管不着,整个脑子里只是不断的闹腾着:我要睡觉!我要睡觉!睡觉!睡觉!觉!觉!…… 见自己的提议,众人基本上通过,侯君集心情还算可以,让房遗爱将这几日的战功,好好的汇报一番,也好让他好好的了解一下吐蕃兵的实力,和作战特色。 “是,大将军。”房遗爱强睁着酸涩到了极致的眼睛,张口应道。 应完声,房遗爱并未说话,而是从怀里掏出一个,这是房遗爱手下两个暂时当记的士兵,奉房遗爱的命令,这两天大体整理出来的。 房遗爱脚步有些虚浮的,摇摇晃晃,就要将本本送到侯君集手里。 走了没两步,房遗爱实在是真撑不住了,整个人年光荣的趴地上睡着了,还好临睡前没忘记给大家说自己手里的干嘛用的。 侯君集皱了下眉头,让人将房遗爱手里的临时军功册呈上来,有让熟悉情况的韩威叫人安排一下,将房遗爱抬下去休息。 叫过门外的士兵,好生经房遗爱抬走,韩威叫站在末尾处的韩铮,带人去安顿房遗爱。 韩铮自然是欣然乐意,总比在中堂听人谈庶务强的多。 本来,韩威不想被加进房遗爱和侯君集之间,可是,他的好儿子,满心想要好好等着先锋官房遗爱醒来,以便第一时间可以逮着房遗爱切磋,顺便询问他们那么些人,在城外山林里的情况如何?刺不刺激?好不好玩?杀敌杀得爽不爽? 所以,韩铮并未按照韩威的意思去安排,而是直接让人将房遗爱抬进了韩府,他韩铮自己居住的建园厢房内。 等韩威等人伺候好侯君集等人,陪着用了接风宴之后,回到韩府,廷尉房遗爱让自己儿子给抬回了他自己的园子,韩威的面色变换了一下,有些无语。 韩威真不明白,看这个先锋官的样子,貌似年纪跟韩铮不相上下,怎么人家就能独挡一面?为什么自己儿子,就不能这么的出息啊?据说,这个先锋官,还是今年的文科探花武科状元的双重身份。 思及此,韩威忍不住心下期盼,不知道自己的儿子什么时候能够文武双全,好好的给自己长长脸那? 既然自己儿子对这个背景深厚的先锋官感兴趣,也许让了让两人交好,说不定儿子也能学的稳重些。 随即,韩威自己又摇了摇头,显然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难,“算了!”韩威叹口气,看了眼儿子建园所在的方向,然后战事爆发之后,难得的赶在亥时初刻之前,回家休息。 等房遗爱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打量着这陌生的房间,陌生的摆设物件,房遗爱神清气爽的起身活动了一下身子。 他可是记得,自己半睡半醒间,晕晕乎乎,似知觉未知觉的让人给抬走了,后来还有人一个劲儿的在自己耳边说什么比试,只是自己太困,后来是真的沉沉的睡去了。 看到旁边衣架上放置的干净新衣,好像并不属于自己,像是主人家细心的给自己备下的换洗衣物。 只是,闻着自己身上的酸味,房遗爱没先穿衣服,而是打开房门,想找人要水洗洗干净,不然带着一身味,出去不礼貌。 这边房遗爱刚洗漱完,洗澡水还没准备好的时候,一个十六七的年轻人,一身甲胄,兴冲冲的跑了过来,立在房遗爱面前,说道,“我要和你切磋一下拳脚!你昨天答应了的。” !#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第292章邀战 - 大唐房 第二九二章邀战(三更!) 收拾完韩铮,房遗爱一身清爽的,带着自称是向导,实际上是刚被房遗爱收拾服帖的跟班韩铮,去重新拜见了大将军侯君集。(d赢话费, 然后去看了自己手下残存的八百多人,见大家的伤势都已经包扎好了,身上也也收拾了一番,精神也都恢复了不少。 房遗爱本打算把一个劲追问自己在城外的游击生活的韩铮,踹给吴瞒几个,只是一想到自己在韩府借宿了一晚,应该当面拜见一下松洲城大都督韩威,也就不好将韩铮给踹下了。 蹬上了城楼,房遗爱忍不住感慨的摸着因为战争而破损的青色墙砖,回想着前几天的经历,简直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本来醒来的时候,还觉得那几天的经历有些不真实。可是,抚摸着这满是划痕,多有破损的墙垛,闻着空气中淡而不散的血腥味,看着城墙上有些疲惫,却仍旧满脸无畏的坚守士卒。 这一且,无不都是在提醒自己,这一切都是真实的!自己,正在经历真是的战争! 回想着前两次见到的吐蕃士兵攻城的震撼画面,若不是那嘶吼声,惨叫声、金属交击的声音,还有空中扩散出来的血腥味,房遗爱恍惚间,还以为自己是在参观别人的拍片现场! 远远的看见城墙上,抱着敌人一起坠落,同归于尽的重伤士兵,想着他们脸上或是平静、或是兴奋、或是满足的样子,房遗爱发现,原来自己并不是只会宅在医海里的人,原来自己也有一身容易沸腾的热血!属于保家卫国的热血! 若不是初次抵达松洲的时候,当天就见识了一场惨烈异常,却各自勇绝的血色攻城之战,房遗爱觉得,自己不可能会那么快忍下战争的残酷,也不会可能那么快就适应了战场上的厮杀,可以凭着心中的热血,而冷静的带人去偷营! 自己虽然有着医者的冷静,若是没有那场只直观的血肉震撼,怕是自己这个战争菜鸟,初战时,应该是会被恐惧害怕的情绪占据更多的心灵,而不是因为悲愤和热血,而让果决和勇气压制了本能的恐惧! 战争,很残忍,但,也很能磨练人。 房遗爱叹息一声,收回茫然的视线时,发现有人正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自己。韩铮也古怪的打量着自己。 “在下先锋官房遗爱,见过各位将军。”房遗爱谦逊的拱手说道,实在是,除了韩铮之外,在场的就自己年岁最小,想必沙场经验也是最少的? 属于对守护家国疆土的几位将军,房遗爱很是真诚敬佩,直接深深一辑。 众人对于房遗爱不骄不躁的谦逊态度,很是满意,不知觉的,看向房遗爱的目光,多了长辈对晚辈的关爱和提携之意。 在为首一人的瞪视下,韩铮才反应过来,朝房遗爱轻扯了一下嘴角,然后满脸笑容的转过身,给房遗爱挨个介绍众人。 鉴于对方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原则,房遗爱自是跟着韩铮,朝众人挨个行子侄礼,毕竟众人的年龄和态度摆在哪儿了。 韩威等人看着房遗爱很是满意,招呼着房遗爱跟众人去了城楼。 面对众人关于自己等人在城外怎么度过的那几天,房遗爱挠挠头,避重就轻的简要讲了一遍。 对方房遗爱之前借用前世伟人“敌进我退,敌撤我追”的那个游击原则,对吐蕃军营的小规模骚扰,房遗爱见众人深思,就更加直白的解释为,就像苍蝇惹人烦一样,既然明摆着我打不过你,那么我只要借助自己的人少,可以灵活转移,用烦得也的烦死那帮吐蕃兵! 晚上用晚饭,房遗爱本想去自己的兵占据的校场一角,跟大家一起休息,好交流交流一下这几天征战的心得。 却被热情的韩铮,在韩威的示意下,给拽回来韩府,不过这次,房遗爱把曹达给叫上了,好方便自己跟吴瞒等人传递消息。呃,虽然凭吴瞒手底下交出来的那些斥候,自己在哪儿,身边有什么异常,吴瞒肯定能第一时间知晓。 次日清晨,吐蕃军营在经过一番变动之后,弃宗弄赞让使者给大将军侯君集送来了一封邀战信。 邀战信上大体意思是在说: 早前以为大唐军士,都是一等一的好男儿,可以跟他们雪域高原上的勇士相比。却不料,此来中原,所见所闻着,无一不表示大唐男儿,只会龟缩在厚高的城墙之后,没有一丁点儿敢血站疆场的勇气! 大唐的男人,这样龟缩的男人,也配称得上男人?不若躲进女人的衣裙地下,或是滚回娘胎里,在好好的孕养一番! 不知道大唐这种只会躲的男人,晚上能不能满足女人?若是不行的话,我们雪域高原有的是可以满足女人的勇猛男人!哈哈哈! 大唐将军,是男人的话,明天辰时三刻,沙场上较量!让你们大唐人见识见识,什么才是勇士!什么才是真男人! 信的下方并未署名。 整个信通篇下来,无不是在骂大唐的男人不是男人,是乌龟,是软蛋,是胆小鬼,就是想用这种方法,激惹大唐将士出城应战罢了。 其实,就房遗爱看,这两天远道而来的援军,基本上已经修正完毕,想要沙场立功的士气很是高涨。 原本被围困住的松洲将士,之前有过战败的经历,然后就被憋在松洲城内只守不攻的,坚守了二十来天的时间,之前低迷的败军之气,早就消散殆尽,再加上援军的到来,想要雪耻的呼声也是很高。 当然,也不能否认,房遗爱带领的一千先锋军,在放火、打杀和骚扰吐蕃军营这么多天,也只是折掉了一百多人罢了,这也无形中给了援军和松洲兵增长了不少的士气和信心。 所以,房遗爱觉得,就侯君集多年带兵征战的经验,断不会轻易放过如此天时地利人和的好时机! 是以,即便弃宗弄赞不来邀战信,侯君集应该也会派人送邀战信过去,好只管的掂量一下吐蕃的战力。 看着大厅中,一个个将领,无不摩拳擦掌,群情激奋的急急请战,对此,侯君集很是满意。 只是,看到末座上望着屋外的天空,有些愣神的房遗爱,侯君集心下还是多少有些憋闷。 “明日一战,事关我大唐军威和全军士气,首战尤其重要,不知哪位将军愿意挑起首战重任,出任先锋官一职?”侯君集面无表情的扫向座下的众人,缓缓问道,只是说道“先锋官”三个字的时候,猛然间加重了语气,显然是在激诈没太大反应的房遗爱。 出了两个愣头青积极请战之外,众人显然都注意到了侯君集的视线,并未像之前那样,吆喝着出声请战,而是一片寂静的看向房遗爱。 房遗爱也知道明日首战的重要性,不但关系到军威和士气,也有可能会影响到侯君集等人接下来的安排,所以,明日首战,房遗爱以为侯君集应该选一个稳重而有经验,武力值又不错的经过战争洗礼的老人。所以,这个重要的首战,应该轮不到自己才是。 再说,自己之前积攒的军功也不少了,而侯君集麾下的其他人,都是初来咋到,显然更是需要积累军功以提升官阶,以侯君集的性子,十有六七,应该会将明日一战的出场人员,大都安排上他信得过的自己人才是。 而且,以自己和他目前之间的关系,若是自己积累战功多了,只怕侯君集看自己的嘴脸就更阴沉了,到时候,还不定再有什么坏水等着自己。虽说应该不会丧命,但也遭罪不是。 是以,对于侯君集召集众将,商议明日出战之事,房遗爱为了保险起见,也就是出来应个境儿,做个尽职尽责的绿草,来衬托那一个个信心十足的壮硕红花。 大厅里有侯君集在,房遗爱又怎么会放任自己在他面前走神。不过是一边支着耳朵听着侯君集和众将令的交谈,好吸取经验。 另一方面,不过是在思量着吐蕃军的在这个时候,急急的邀战,应该跟他们的士气有些低迷有关。 还有,自己之前好像烧掉了他们不少的粮草,想来他们的粮草补给也是个问题。 再有,松洲一带的气候,对大唐军士来说,还好适应,但是对于高原上赶着夏天下来的吐蕃兵来说,想必很是湿闷,不少人应该会起湿疹。 人在生病的时候,是脆弱的,最思念的也不过是家里的亲人,还有熟悉的家乡。 若是这种思乡情绪蔓延开来的话,想必,弃宗弄赞和禄东赞两个应该就不好控制军队了。 到时候…… 不过,吐蕃人谁都可以回高原,弃宗弄赞和禄东赞两个必须留下! 丫丫的,早前竟然趁自己不再长安城的时候,禄东赞竟然打听出李世民最为宠爱的女儿中,身体最棒的是淑儿,想要把自家淑儿给求取过去! 虽然不知道自己和淑儿会不会产生爱情的火花出来,可无论如何,淑儿都是自己老婆! 这丫的奸佞,竟然想抢自己的老婆!这是不共戴天的夺妻之恨啊! 呃,虽然没夺走。 !#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第293章首战令 - 大唐房 第二九三章首战令(四更!) 房遗爱正想着怎么能将,曾经打自己老婆主意的弃宗弄赞和禄东赞两个混球给咔嚓留下当地肥的时候,感觉旁边人叫了一下自己。d赢话费, “房将军?房将军?房将军!” 见厅内一片寂静,众人看了眼侯君集越来越阴沉的脸色,越来越不悦的眼神,大气都不敢出。 全都瞄了眼兀自好像没有觉察场中气愤变化的房遗爱,不由的心下很是佩服房遗爱,大将军都快被他给气爆了,他竟然还无所觉。 “嗯?怎么了?”房遗爱眉头轻皱,不解的看向旁边的座位上的人,低声问道,大厅内冷场的气氛,他刚才就觉察到了,自是觉得问题应该不是出在自己身上才是。 房遗爱自己还在纳闷,刚才大家都还积极请战,怎么侯君集一提重要的首战出场人员,怎么就讪讪坐下的两个年青的将领请命?其余的人,资历老,身手好的人,怎么这会儿都没了声息? 接收到小声叫自己的人,给予的提示眼神,房遗爱顺着所指看了过去。 哎呀,我的个妈呀!把房遗爱下了一跳,心肝儿一颤。 房遗爱正好顺着自己上首处的好心人让出的空间,对上了侯君集有些阴鹜,又满含怒火的双眸! 房遗爱有些疑惑的微微扫了一圈在场的人,见大家都是或偷看,或光明正大瞄,总之,基本上各人的都有各色的目光瞄向自己。 怎么,搞了半天,原来侯君集之前那句话中加重语气的“先锋官”三个字,真的是在提醒自己,他想要让自己接下这首战出场? 见房遗爱满脸不解的样,侯君集强压下心中几欲爆发的火气,带着怒气说道,“房将军,可否将本将军之前说过的那句话,给大家重复一遍?嗯?” “末将领命!”房遗爱站起身行,朝侯君集拱手应道。 众人全都好奇的看着房遗爱,心想难不成房遗爱刚才一直在听着,并未分神? “将军刚才所说是:明日一战,事关我大唐军威和全军士气,首战尤其重要,不知哪位将军愿意挑起首战重任,出任先锋官一职?”房遗爱坦然不惧的复述道,就连“先锋官”三个加重音都给突出了出来,然后拱手说道,“不知道将军是否是让末将重复的这句话?” 众人还真没想到,房遗爱竟然真的一字不拉的复述了出来,而且语气也颇为相似。 侯君集面色稍绮,心下冷哼一声,眼神恢复如常,朝房遗爱询问道,“不知今科武状元房将军,可有兴趣接着首战先锋一职?” “将军有意提拔末将,将军之令,末将焉敢不从。”房遗爱心思转了两圈,立在当场,中规中矩的拱手说道。 虽然有些不明白,侯君集为何非得挤兑着让自己出战首战先锋,不过,房遗爱觉得,侯君集应该肯定没按什么好心就是了。 果然,侯君集接下来的话,虽然合情合理,却也有些为难人。 “好,本将军就喜欢你这股爽快劲儿。”侯君集似满脸欣赏的看着房遗爱,眼睛里却没有任何的波动。 “房遗爱接令!”侯君集从令盒里取出一支军令,望着房遗爱,威严无比的说道。 房遗爱上前两步,单膝跪在众人中间,拱手说道,“末将在!” “明日是大军抵达松洲,与吐蕃之首战,本将军认命你为明日首战先锋一职,本将军率领众将军和将士,与城外为你掠阵,好好灭一灭吐蕃的士气,扬一扬我大唐的威风!”侯君集目光严肃的看着房遗爱,继续说道,“明日出战,只许胜,不许败!否者军法处置!” 房遗爱目光一紧,仍旧恭敬的拱手说道,“末将遵令!” “好!”侯君集说道,将手里的军令扔到了房遗爱的手里。 这一变故,让众人面面相窥,感情刚才义愤填膺,争着抢着要出战的一群人,竟然没有捞到首战之功,侯君集竟然将首战令,交给了场中唯一一个没有争没有抢的人! 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不争之争,争之不争,争不敌不争?” 不过,有些有资历的老将,基本上都是松洲城的守城将领,见侯君集竟然将首战令给了房遗爱,从没有参加过沙场斗将的毛头小! 好些人心下不解,一时间想不明白,侯君集到底是真爱护房遗爱那?还是故意想让房遗爱去送死? 就算是房遗爱是武状元之资,之前虽然也在山林里野战了几天,可终是没有在万众瞩目之下,与人比斗的经历! 功夫再好,要是缺失了经验,在战场上遇到各色不一样的敌人,很容易吃亏在经验不足上!甚至,丢了性命! 对于侯君集的心思,松洲城的人不好揣摩,京城跟来人的,有部分人已经皱起了眉头,而侯君集的嫡系人马,多是用不屑和幸灾乐祸的眼光看向房遗爱。 房遗爱神色自若地退回了自己的末位座椅,手里好奇地把玩着军令,心下有些激动,激动明天终于可以见见电视上才能见到的冷兵器十道的斗将场面;有些兴奋,兴奋的是,自己竟然是大唐与吐蕃斗将的参赛选手;有些忐忑,忐忑自己并不清楚对方到底会派什么样的人来;更多的却是期待!是的,期待!期待明天能够恨恨的揍一番,那些践踏两天的吐蕃人! 一时间,房遗爱体内的好战因子,一发不可收拾的,熊熊燃烧了起来! 不过房遗爱的大脑还是保持了应有的冷静。 等侯君集分派完任务之后,众人恭喜着拿到首战令的房遗爱,顺便鼓励了一番,大家这才散去,准备明天的战斗。 房遗爱拱手谢过众人,跟着松洲城的几员守将,一起到了城头的阁楼里。 知道房遗爱明日出战事关不浅,众人有对房遗爱看着顺眼,对房遗爱跟来的目的更是心知肚明。 当下,落座之后,也不待房遗爱开口相求,众人就七嘴八舌,相互印证的将吐蕃军营里需要注意的人员,以及各位排得上号的将军的擅长,也都毫无保留的共享给了房遗爱。 最后,房遗爱拱手说道,“若是明日一战旗开得胜的话,回头等打完了吐蕃兵之后,房遗爱定请众位好好的醉一场!” 回到韩府,房遗爱将首战令收好,然后拿起自己的长枪。在韩铮的小院里耍弄了起来。 练了一会,除了一身汗的房遗爱,感觉有些口渴,就提着枪就回了自己的临时住房,想要倒杯茶喝。 提起桌上的茶壶,房遗爱发现竟然是空的,想到刚才曹达可是进来喝过水的,白了眼院子里比划拳脚的曹达,摇了摇头。 房遗爱发现自己竟然无比的怀念起房崎来。 有房崎在,自己感觉渴的时候,准能次次都有温度适中的水喝,那小子可是心细着那,办事还利索。 唉,都是该死的侯君集害得! 被人家的勋贵子弟入军历练,都能带一个随身小厮跟着一起入军历练,就连当初陆义也是带着房名去的。 偏生轮到自己的时候,侯君集所在的右武卫很是适时的取消了。小厮可以陪同主子一同入军这一条。 面对自己的询问时,还一副“我就是欺负你!怎么地?咬我啊?”的样子,很是臭屁的告诉自己,那条规矩,就是在房遗爱踏足右武卫的时候,他们右武卫才给及地取消的! 明摆着欺负人,房遗爱还没话说,只能让房崎回府去了。 貌似,只从自己入了军之后,老是觉得身边跟缺个熟念的东西,原来是房崎没跟在自己身边的缘故啊。 房遗爱放下长枪,提着壶,朝着韩府的厨房里去打些热水。 次日,也就是约战的当天,房遗爱一早起床,活动了身子,美美的吃了顿早餐,换上铠甲,去校场集合。 侯君集在校场临时搭建的高台上,向着地下密密麻麻的兵卒们,鼓励和忽悠了一番,将大家的热血都给调动了起来,全都是一副不可抑止的热血好战的样子。 房遗爱骑上身形矫健,灵气十足的追风,提着长枪的手,手心里已经渗出了一层密汗。至于侯君集说的是什么内容,房遗爱反而并未听进去半分半毫。 胯下的追风,好似知道今天自己要陪主人一起上战场,整个马看上去那是精神头十足,四只蹄子不停的在原地踏步,两只大眼睛里头,满是兴奋和期待之色。 房遗爱揉了揉马头,失笑的看着兴奋的追风,心想,果然跟它爹忽驳雷一样,天生适合上战场。 安抚着胯下的追风不要太心急,房遗爱心里的紧张感觉也在慢慢的缓解着。 时辰一到,南城大门敞亮的打开了。 列队整齐的兵卒们,成队成队的往外撒丫子跑去,等兵卒们都跑出去完了,在战场上列好的队形。 侯君集深深的看了房遗爱一眼,点了点头,说了声,“迎战!”一打马,率先朝城门外奔去。 因为自己今天是先锋官,所以房遗爱一撇嘴,打马跟在了侯君集身后。 众将令也紧随其后,鱼贯出城。 !#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第294章出战 - 大唐房 第二九四章出战(五更!求支持!) 身为主帅,侯君集自然将马停在了中间,房遗爱惯性的在侯君集右侧,勒住了马缰。!DUKANK AN赢话费) 其余跟出来压阵的将领,也都全副武装的,将马匹均匀的分散早了侯君集和房遗爱的两侧。 与己方阵营像个不过五六百里的地方,就是吐蕃兵的阵营。 房遗爱本以为,今天对方顶多出来个禄东赞或是索朗普布,没成想,出来的的竟然是对方的弃宗弄赞。 看那华贵的坐车,而且撑太阳伞的,无车身,只有雕梁画栋涂金抹银的板车底座,上头顶死了一把宽大的椅子而已。绝对属于气息流通型的! 骑马立在弃宗弄赞坐车旁的那个绿衣服的胡子大叔,好像就是韩威他们几个说的那个狡猾狡猾的禄东赞! 感情自己一出场,就让自己看到了先前合计抢自己老婆的两个混蛋,老天还真是眷顾自己,生怕回头乱战的时候,自己会找不到正主。 侯君集策马向前百米左右,弃宗弄赞的坐车也超前赶了百米左右,两人相对练习着大嗓门,互相之间吼了一堆的废话,再挖苦对方几句,编排对方几句,然后又相互默契十足的各自调转马头回了自己的阵营。 等双方的最高领导,都双双稳住身形,站进自己的编队之后,弃宗弄赞傲慢的在座椅上,看似随意的点了不远处一个大块头,然后指了指空出来的战场。意思是让那人首场出战。 侯君集看到弃宗弄赞的点出来的那个人,跟熊一般的壮实,这亏了他身下战马也是匹万里挑一的上等宝马,不然,换匹普通的马,都得让他给压的当场吐白沫。 看着那人气场十足的样子,侯君集心下有些后悔,为何昨日因为看不顺眼而再次点了房遗爱的先锋! 看那人满身满脸横肉颤动的样子,显然是吐蕃军中排名第四的虎狼将军卡巴塔,此人单独一臂的力量都能达千斤!手里两柄重刀,每一柄都有五十多斤重! 再看看房遗爱,在长安城呆着的时候,看上去也是个壮实的,可是相对于卡巴塔来说,房遗爱的身形无疑显得娇小了许多。 房遗爱虽然在京城看来,也是天生臂力过人的,只是每支臂力,还是短了对方至少两百斤有余! 房遗爱的虎头长枪,虽然是尉迟恭几个特地让将作监的人专门用好材料打造的,可是重量上也不过六十余斤,还不知道能不能挡得住对方的双刀压顶一式那。 若是房遗爱真的在这一战中出个什么事儿,跟吐蕃的大战即便能够全胜,他侯君集回去也得面临不少的责罚,冷板凳肯定是会坐上了。 心下叹口气,侯君集是追悔莫及。 只是,左右看了一眼,发现在场的人,能够格扛得住卡巴塔的攻击的人,貌似除了以力见长,且不在场的程咬金、尉迟恭、牛进达三人外,连自己都未必能够扛着住多久,对方兵器交击是带来的撞击之力! 似乎,除了房遗爱还是力大之外,别人上去估计撑不了十几个回合,就有可能人头搬家! 难不成,让自己这个大将军上战场首战?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侯君集就否定了,若是自己现在上了,也就没了威慑力了,万一自己要是战败了,岂不是要没脸的带着十万大军,向之前韩威一样,龟缩在松洲城内?然后再等待着牛进达等人的到来?不成!他侯君集丢不起那人! 就在侯君集神思纷乱,目光复杂的看向对方出战之人时,房遗爱看到对方那雄壮的体形,心下微紧,满上带着轻松的笑意,揉了揉追风的脖颈,小声低喃了一句,“兄弟,待会儿那力量,你可得给力的撑住啊,哥哥可就靠你了。” 说完,房遗爱也不扯马缰,只是轻轻的一夹马腹,吊儿郎当的扛着自己的长枪就上前来了。 侯君集望望房遗爱的身影,张了张嘴,终是没出声音把他叫回来。 房遗爱的样子,充分体验了先人总结道的“思想上蔑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的战略。 见唐军中间竟然出来一个年轻的过分的小毛孩,而且还吊儿郎当,满脸新奇笑意的看着自己,好似不是来跟自己交战的,倒像是来走马观花看新奇的。 看到房遗爱这副样子,卡巴塔皱眉不悦的看了眼唐营的方向,然后轻蔑而又不耐烦的朝房遗爱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通鸟语。 房遗爱满脸茫然的看着卡巴塔,等对方住嘴了,然后不解的掏了掏耳朵,接着很是认真又礼貌的,一个字一个字的慢慢回说道,“麻烦请说人话!我是人,听不懂鸟语!” “你敢侮辱我不是人!?”卡巴塔目带怒意的说道。 “你这不是会人话吗?”房遗爱不满的翻了个白眼,眼光始终小心的戒备着对方的动作,然后苦口婆心的劝说道,“虽然你长的像黑瞎子,身材还赶不上黑瞎子苗条,怕是遇见你中意的女人,办事的时候也得妥协的躺下边?不然事儿还没完直接将女人给压死在身下,那可就不叫办事了,就成了邪恶的奸什么尸了。” “你真可怜,竟然因为身材体重的原因,成了史上第一个寻欢变成奸尸癖的变态狂。”房遗爱无比同情的说道,“可你也不能去学鸟语啊,难不成你以为学了鸟语后,就能象鸟一样身材轻盈了?荒谬!” “呀啊啊!去死!”卡巴塔越听这小子的话越离谱,自己和自己的女人都好好的,这小白脸,小瘦猴,竟然诅咒自己夫妻欢爱的时候,让自己压死自己的女人!中原有句什么明言来着,屎可以忍,输不可以忍! 想着,卡巴塔也不讲究什么互通姓名的战场礼节了,直接呀呀叫着,双刀朝房遗爱劈砍过来。 “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个野蛮人!死胖子!”房遗爱像是吓坏了一般,慌乱的躲闪着对方的攻击,在躲不过去的时候,才拿长枪意思意思的堪堪档上一下,嘴里还不停歇的朝着卡巴塔怒骂着。 直白易懂的三字经,和一串串惹人生气的话语,从房遗爱口子朝着卡巴塔喷了过来。 看着房遗爱左突右闪,狼狈躲闪,竟然还脏字不断,气的卡巴塔一个劲的乱叫,也不管什么招式不招式了,只求最简洁明亮的将眼前这个可恶的大唐小白脸给碎撕万段,方能解心头之气! 无论是从大唐军营这边,还是吐蕃军中这边,任谁都能看的出房遗爱敌不住卡巴塔的神力,就连满嘴成脏的话语,也显得有些吃力了。每次用长枪格挡一下卡巴塔的攻击,两只手都发颤,朕的他呲牙咧嘴。 房遗爱来回躲了着躲着,终是无法骑马逃出卡巴塔的攻击范围,最后喘息着被人形巨塔样的卡巴塔,给用刀砍之力震下了马,同时好似震出了内伤,房遗爱当场吐了一口血! 身为绝对的胜利者,卡巴塔有了当着大唐军士们玩猫戏老鼠的心情,主动跳下马来,胜券在握般,轻蔑的看向地上的房遗爱,一步步朝房遗爱逼近。 房遗爱则是捂着胸口,看似狼狈的逃窜,又找回了出口成脏的感觉,丝毫不觉浪费口水,什么话都往卡巴塔身上倒。 卡巴塔狰狞的看着房遗爱,像是宣判房遗爱死亡的阴府判官一边,举起了手里的屠刀! 早在房遗爱左右难支的时候,大唐军营这边就有些慌乱,面上有些难看,众人虽然有心想要前去救援,可对方也有人未出,唐营这边的人过去,那边就有有人也跟着顶上! 众人只能心下焦急的看着房遗爱狼狈的样子。 不过,凡是找房遗爱陪练过的人,怎么看怎么觉得像是房遗爱在逗弄吐蕃的那个卡巴塔? 侯君集目内亮光一闪,大体猜到了房遗爱的心思,随即气定神闲的坐在了马鞍上看戏,心道,看来自己昨天点了房遗爱的首战令,还真是明智之举啊!若是换了旁人,想必现在已经人头落地了。 看了眼周边的这些将军们,有几个能想房遗爱这般会自毁形象的,先是让卡巴塔产生轻蔑心里,然后用言语相激对方,让对方乱了分寸失了理智。 然后在判断出自己可能没办发将对方逼下马的时候,干脆自己先当受伤,用自己做饵料,仍旧借着辱骂,诱引着对方自己下马。 看对方的骑马腿,显然是从小骑马而形成的,而且,盛传卡巴塔擅长马战,鲜少见到他步战,所以,这么大一坨坨的人,没了代替下盘的壮实马匹,那么属于他自己的下盘就是虚浮的,也是他的弱点所在了! 看到房遗爱果然在对方得意的举起屠刀的时候,一个鲤鱼打挺,直接翻身而起,身形刚毅落稳,手里宛若游龙出海的长枪,已经密如雨点的攻击向了对方的下盘! 对于房遗爱的这份观察力,和这一战的表现,侯君集心下很是满意,同时,想起儿子女儿的事情,心下也有些惋惜。心想,若是他不是他的话,这份才情和洞察,自己说什么也要收入门下,以传衣钵! !#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第295章换人? - 大唐房 第二九五章换人? (感谢炽娈同学的月票支持!鞠躬感谢,谢谢支持!) 跟着韩威一起留在城墙之上,负责防守的韩铮,见房遗爱被卡巴塔狼狈的打下马,吐血倒地的时候,满面焦急,恨不得冲下城墙,骑了马赶上去将房遗爱给抢救下来。(天才只需3秒就能记住DAN KAN 韩威按下浮躁的韩铮,皱眉看向场中,不确定的说道,“你平时跟房将军交手,他的本事应该没这么差才对。估计他是在施计,想将卡巴塔给引下马来,来步战。” “真的吗?”韩铮疑惑的看了眼韩威,有些不信的问道。 “你看,卡巴塔下马了。”韩威指着自己从马上下来的卡巴塔,顿感放松的说道。 韩铮这才算是相信了父亲的话,不过看到房遗爱更加狼狈的样子,韩铮问道,“爹,他这是在干吗?示敌以弱吗?” “应该是,想要先消除敌人的戒心,然后激怒敌人,将他引离战马,取长补短,与之步战。”韩威说道。 看到房遗爱在卡巴塔最得意的时候,开始了凌厉的反攻,韩铮兴奋的叫了声“好!”,比划着,盯着沙场之上。 房遗爱枪若游龙,飞快的攻击者卡巴塔的下盘,根本不给对方出手的空隙。 卡巴塔除了格挡与闪躲之外,根本就没有出手的机会!当然,他也可以用伤来换取出手的机会,只是,步战是他的弱点,他的步伐根本就不灵活。 若是说卡巴塔的战力,在马上能够算是十成的话,他自己的双脚沾地之后,战力满打满算,也不足六成!足足降了四成多! 从房遗爱反攻开始,吐蕃大军这边,众人的脸色就不太好看,原本气氛紧张的大唐军营,反而畅快的吐了口气。 “唐人真奸诈!”弃宗弄赞坐车另一边,有个骑黑马的将领,目光凶狠的盯着房遗爱,不满的说道,坐下的战马,不停的踢着脚下的土地,宣示着背上主人此刻不平静的心情。 弃宗弄赞皱眉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仍旧观注着沙场之上的两个人,等待着结果。 在被房遗爱虚晃一枪,刺穿了左脚脚掌之后,卡巴塔心下的凶戾之气更甚从前,只是无奈没了有稳重的下盘,自身的实力很难发挥。 卡巴塔有心想要朝着自己的战马靠去,只要卡巴塔退进了马匹周围二十米左右,房遗爱就呼哨一声,追风很是听话的再将卡巴塔的战马给撞向远处,就是不让卡巴塔和他的战马再有接触的机会! 卡巴塔感觉今天真的是出师不利,很有陨落的可能,心下不由的有些慌乱和狂躁,一个劲的在心下怒骂房遗爱和追风两个。 可能是因为撞过追风,以至于发展到后来,房遗爱一呼哨,追风一瞪眼,卡巴塔的坐骑就自己乖乖的跑向远处,焦急而又可怜的看着自己的主人,烦操的踢着地面,无计可施。 在脚掌被房遗爱刺穿之后,卡巴塔的双脚立不稳,被房遗爱接二连三的刺伤。 在卡巴塔双腿膝盖之下,满是血淋淋的伤口之后,房遗爱猛然间朝着卡巴塔的面门猛刺一枪! 卡巴塔忍着腿脚上的伤痛,心下一惊,急忙将双刀交叉挡在了面前,保护自己的头面部。 只是,房遗爱的这一枪,却是虚招,在卡巴塔急急的挡好之后,房遗爱已经半途变招,将长枪顺着卡巴塔战甲的缝隙,刺进了他的肚腹之内,使劲的一拧。 房遗爱再抽出沾满鲜血的一尺多长的枪头时,卡巴塔整个人跪在了地上,看看肚子上流血的窟窿,再看看满头大汗的房遗爱,不敢的垂下脑袋,往一侧倒去。 卡巴塔死了,房遗爱畅快的喘了几口气,召回了追风。 在卡巴塔死不瞑目,倒地的一瞬间,两边的大军寂静了一下,然后唐军爆发出了喜悦的嘶吼,和加油声。 而吐蕃大军中,充满了质疑声,大都不相信的看着倒地的卡巴塔,揉揉眼睛,希望再睁开的时候,虎狼将军卡巴塔能够再次起身战斗,将唐军的小将斩于马下。 “大哥!”确定卡巴塔真的死了之后,不待弃宗弄赞点将,他旁边那个骑黑马的将领,就悲愤的大叫一声,带着复仇的怒吼,朝着房遗爱奔来。 此人身形跟房遗爱挺相似,属于正常人,是卡巴塔的胞弟桑占布塔,也是能够跻身吐蕃将领前十的雪狼将军,擅长的兵器是长棍。 此人马战虽然不如卡巴塔,但是步战绝对能在吐蕃军中将领之中排进前五名!好在此人的力气,比房遗爱要弱小一些,手里的长棍重量不过三十斤左右,是房遗爱长枪重量的一半。 “大将军,要不要换人?”有人担忧的打马来到侯君集身旁,小声的询问道。 实在是刚才房遗爱和卡巴塔两人的交手,也有两三柱香的时间了,房遗爱的体力已经被消耗了大半,想要再应战对方排在前十的猛将,怕是会凶多吉少。 侯君集沉吟了一下,还没下定决心换不换将领的时候,翻身上马的房遗爱,已经和快马奔来的桑占布塔站在了一起。 这下不用侯君集再拿主意了。 城楼上的韩威,目光深邃的看了大军前方的侯君集一眼,心下暗自叹了口气,轻轻摇摇头,又将目光转向了沙场上应战的房遗爱。 韩铮兴致高涨的,站在城楼上,不停的拍着城垛,给房遗爱交好加油。 房遗爱嘴里不停的咒骂着,不知道是在咒骂不肯换将的侯君集,还是面前黑着脸跟自己交战的桑占布塔,总之,房遗爱心下不满全都下意识的爽快的发泄了出来。 就像前世的时候,遇到大手术,跟着上台的时候,专注着手术,又怕紧张过度反而出错的时候,跟着台子上的主任他们,不停的说着话,缓解着心中的压力和紧张。 房遗爱的出口成脏,让心中满是恨意的桑占布塔,更是火冒三丈,手里的攻击竟是急如雨点。 满场只能听见房遗爱的说话声,和两人兵器相交时的撞击声。 先前因为卡巴塔一战,房遗爱硬接了卡巴塔几下,双臂有些发麻,再加上之前的全力交战,耗去近三炷香,对战桑占布塔的时候,拖得时间越长,房遗爱感觉自己的手臂越是发酸,若是再久攻不下的话,怕是再拖个两三柱香的时间,自己就会先累的拿不住手里的长枪了。 虚晃一枪,房遗爱赶紧打马败退,不过败退的方向不是唐营,而是沙场东边的树林! 交战了这几百回合,桑占布塔心下也明了,房遗爱应该是手臂发酸,有些力不从心了。 为了替兄长报仇,桑占布塔断不会放过房遗爱,于是紧追不舍的打马朝房遗爱追去。 看到两人一前一后的朝着东边的小树林赶去,弃宗弄赞坐直身子,和禄东赞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人虽然没有认出房遗爱,就是之前向苍蝇一样在松洲城外不停的借着山林之便,来招惹吐蕃军营的唐人,可是眼底仍旧都布满了浓浓的担忧。 唐军这边,除了一些有经验的老将,和松洲的守城将领,还有跟房遗爱钻过林子的八百多人之外,众人全都满是疑惑和担心,纷纷猜测,房遗爱这一战是不是输了? “爹,房将军是不是体力不支,败了下来?”韩铮看着场中一前一后跑偏的两匹马,挠挠头,想不明白的询问着韩威。 “你若是感觉赢不了,是直接最短距离跑回大营?还是舍近求远的跑进树林?”韩威老神在在的问道。 “废话!当然是跑回大营,这样活命的机会才会大嘛!”韩铮想也不想的说道,说完,眼睛一亮,从城墙上直起身来,望向韩威,说道,“爹,你的意识是说,房将军这是在诈输?” “你可别忘了,房将军在待人进入松洲城之前,可是领兵在城外的山林里转悠了还几天,诱杀了不少吐蕃将士。”韩威点点头,看着反应过来的儿子,说道,心下很是期待,希望儿子能够抓住时机,在打完仗之前,能够多跟房遗爱学学。 “这么说,这个可恶的桑占布塔的人头,房将军是拿定了?!”韩铮很是解气的说道。 “不过,就算拿到桑占布塔的人头,房将军估计也得累的够呛,要知道,桑占布塔的步战,在吐蕃军中也是数得着的!而且,之前一战,房将军的体力消耗,也不可谓不”韩威看向城下的侯君集,对韩铮说道。 “大不了下一战的时候,换人就是了。”韩铮不以为意的摆手说道,很是期待的看向东边的树林里,隐约可见的两道人影。 换人?傻孩子,哪有你说的那么轻松,若是战场指挥官,侯大将军不发话,房将军就算是没了力气,也得在战场上硬撑着!否则,擅自归队,就是不听指挥,这是要军法处置的!韩威看着侯君集的身影,心下无奈的说道。 只是这些话,韩威不方便给儿子说,怕韩铮一个忍不住瞎嚷嚷,再得罪了侯君集,自己也就得不偿失了。只能是暗自祈祷,希望房遗爱福大命大,不会折损在这里。 !#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第296章偷懒 - 大唐房 第二九六章偷懒(二更求支持!) (月底了,求票票!推荐票啊……有月票更好,嘻嘻嘻……) 见房遗爱头也不回的伏在马背上,直接冲进了树林,已经被杀兄之仇冲昏了头,就连仅剩的一点理智,也因为算准了房遗爱早就体力不支给诱惑的,桑占布塔想也不想,就紧跟着房遗爱打马进了树林。(天才只需3秒就能记住DAN KAN 看着房遗爱在树行里奔驰,桑占布塔冷哼一声,马缰一带,想要从旁边的树行中先行穿过去,将房遗爱截住,然后逼房遗爱下马步战,林子里马战有些活动不开。 奔行了一会儿,眼看着就要赶上房遗爱的马了,桑占布塔嘴角勾起一丝凶残的冷笑,猛地一夹马腹,想要赶紧超过去,截断房遗爱的路,好尽快解决掉这个杀兄仇人,回去收敛兄长的尸体。 哪知,就在桑占布塔的马匹将要和房遗爱的马匹持平的时候,原本满脸慌张的房遗爱,顿时脸色一寒,一扯马缰,追风心领神会,出乎桑占布塔预料的,直接从树空之间,飞奔着撞向桑占布塔的马匹! 两马相撞的时候,房遗爱早就有所准备的,将自己的左脚从马镫里撤了出来,借着追风奔撞的贯力,手里的长枪狠狠的从桑占布塔的右侧腰间扎了进去,从左侧的肋下贯穿了出来! 被撞到的桑占布塔和他的马,就这么反应不及的,被力量凶狠的追风,给撞飞到了旁边的树上! 桑占布塔的坐马痛苦的嘶鸣一声,跪倒在了地上,马背上的桑占布塔的尸体,因为头撞在了树上,弄得额头上流出了鲜血。 勒住追风,房遗爱有些疲累的翻身下马,拍了拍追风的脖颈,让追风在附近找点儿草吃,补充一下体力,房遗爱双手扶着膝盖,大口的喘息了一会儿,这才来到桑占布塔的身边。 “,战场上还要记仇恨的话,那这天下间有仇的人多了去了。”房遗爱看着死不瞑目的桑占布塔,不满的说道。 看着桑占布塔不肯闭眼,房遗爱也懒得再费手脚,抽出腰间的佩剑,将桑占布塔的头颅割了下来,唉,这是为了记军功,需要上交的证据。 将桑占布塔的脑袋扔到一旁,房遗爱这才桑占布塔的无头尸体上抽出了自己的长枪。就着桑占布塔的衣衫,擦拭干净,然后,将桑占布塔身上东西收刮了一遍。 收刮东西的时候,房遗爱这才发现,桑占布塔的右腿,已经因为追风狠命的一撞而折掉了。 “幸亏啊!亏得哥哥我明智,及时的将自己的左腿收到了马背上,不然怕是也得跟着撞成骨折。”房遗爱心有余悸的说道。 不过,怕是那一撞,追风虽然力大,怕是也不会太好受。想着,房遗爱干脆找地方坐了下来,把玩着桑占布塔的佩刀,让追风和自己都好好的休息一下。 从刀鞘里抽出弯刀,一股凌厉的寒气扑面而来,让战了两场的房遗爱,瞬间感觉清爽不少。 这刀的做工果然精巧,刀身不过两尺半,刀锋够利,刀面也够光滑,手指弹在上面,发出一声清越的脆响。 满意的将刀收起来,房遗爱这才想起,貌似卡巴塔腰间也有一柄这样的佩刀,不知道自己离开战场之后,有没有人将自己的战利品给收归大唐这边,不然,那柄弯刀可就可惜了。 房遗爱算计着时间,闭目休息了一小会,追风就跑了回来,将大脑袋拱进房遗爱的怀里,松开嘴,将嘴里含着的野果子放在了房遗爱怀里,这才蹭了蹭房遗爱的脸颊,扯扯房遗爱衣服,示意房遗爱,那边还有不少这样的果子。 房遗爱也觉得口渴,高兴的拍拍追风的大脸,将果子随意的在身上擦了擦,也不嫌弃它是追风嘴里吐出来的,张口就咬着吃。 房遗爱起身,一边解决着嘴里的果子,一边细心的检查着追风左侧撞击的身子,确定追风身上没有损伤之后,房遗爱这才将自己的长枪,还有桑占布塔的长棍,分别插进了追风两侧的马鞍下,将弯刀也别了上去。 房遗爱提着桑占布塔的脑袋,骑着追风,让它去找刚才的果树。 房遗爱将桑占布塔的脑袋仍在了树下,自己爬上树,摘着果子,补充着之前失去的体力和口水,追风在树下不远处,吃着草。 算着时间,应该休息了有一刻钟了,体力和口水都恢复的差不多了,房遗爱这才恋恋不舍的从树上下来,提着人头,骑着追风,慢悠悠的朝着树林外走去。 沙场中间,卡巴塔的尸体,不知道是被那边的人给处理掉了,显得很是空荡荡的。 两边的大军,在太阳底下,静静苦等了一刻多钟,也不见两个进林子的人出来,两边互相盯着,互相牵制,也都不敢轻易的派人进林子查看。 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再加上八月的骄阳,也实在是热,使得两边的人迟迟等不到结果,也见不到战况,不免心下有些焦急。 正在众人烦躁难耐的时候,树林里终于千呼万唤的传出了马蹄声。 两边的人不由的有些忐忑,不知道从来林子里活着出来的人,会不会是自己这边的将领? 两边人心下紧张的时刻,房遗爱终于骑着追风,从树荫中慢慢的走了出来。 看到青马、青袍、银色亮铠出现在眼前的一刻,大唐军队中,再次爆发出了更加热烈的呼喊声! 就连侯君集也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缓缓的按坐在了马背上。 “爹,果然是房将军出来了!”韩铮在城墙上兴奋的说道,好似打了胜仗,活下了的人是他一般。 韩威笑着点了点头,长长的舒了口气。 唐军这边是高兴了,可是吐蕃军营那边却是被阳光下房遗爱放光的铠甲给刺得眼睛疼! 而起,明明是艳阳高照,吐蕃的士兵们,却觉得气压的有些穿过气来,很有山雨欲来的感觉。 弃宗弄赞面色阴沉,死死的盯着房遗爱,恨不得用眼光将房遗爱戳成马蜂窝!双手死死的握着座椅上的扶手,薄薄的双唇抿的都快没了血色! 禄东赞皱眉,认真的打量着缓缓往疆场中,骑马而来的房遗爱,似要记住房遗爱相貌和特点一般。 来到疆场中间,房遗爱将桑占布塔的人头,随意的朝着吐蕃大军的方向扔了过去,将自己的战利品,桑占布塔的长棍和弯刀,使劲的投掷向了大唐军队所在的方向。 至于房遗爱身上的血渍,为了掩盖自己在树林里呆了那么长时间,也为了显示这场战斗的激烈与辛苦,房遗爱脸上身上,抹得都是桑占布塔的血液,离远了,别人看不出是抹上去的,还真当是房遗爱费力厮杀留下的痕迹。 若是房遗爱向扔桑占布塔的人头一样,来扔长棍和弯刀的话就更完美了。 若是不费力,为何房遗爱出林子之后,不直接打马上疆场?这是不少士兵和年青将领的想法。 只是,看着房遗爱臂力十足的将战利品,几乎快扔到了大唐军士的马蹄前,那些有经验的老将们,不由的咽了口唾沫,嘴角抽抽了一下,纷纷猜测,只怕这么长时间在林子,房将军应该至少要有一小半的时间是在休息,不然何以臂力恢复的如此只好? 本来想要张嘴叫房遗爱回营,好换别人上场的侯君集,目光闪烁了一下,冷哼一声,张开了的嘴,又无声的闭上了。 “房将军果然骁勇!”韩铮崇拜的看着房遗爱的身影,然后不解的说道,“只是,侯大将军怎么不叫换人?房将军都打了两场了。” 韩威佩服的看着房遗爱,伸手给了儿子一巴掌,说道,“你没看见房将军将铁棍和弯刀扔的多远吗?” “看见了啊,房将军本来就臂力过人啊,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韩铮隔着头盔,摸着自己被打的莫名其妙的后脑勺,不解的看着韩威说道。心想,房将军的天生臂力,老爹不是也见识过吗?干嘛还要废话的多此一问? “笨啊!要是你全力的打上两场,前后加起来差不多大半个时辰,你的体力还能存在多少?扔东西和还能想全胜时那样,可以扔的这么远?!”韩威有些无力,朝自己不注意观察的儿子吼道。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啊!”韩铮看了下被跑出去的军卒捡回来的长棍和弯刀,赫然的说道。 “爹,你的意思是说,房将军刚才在树林里休息一会儿?”韩铮后知后觉的,惊奇的朝韩威喊道。 韩威瞪了眼才反应过来的儿子,无语的看向战场。 房遗爱将长棍和弯刀扔出之后,没听到侯君集叫自己回去的声音,就意思到自己刚才扔东西不该使那么大的劲儿,怕是在林子里躲懒的事儿,已经被侯君集给看穿了。 心下哀叹一声自己的没脑子,房遗爱认命的看向吐蕃军营,擦着汗,有气无力的叫阵道,“还打不打?要打赶紧来送死!哥还等着回去吃午饭那。” “哪位将军替本王杀掉这可恶的大唐小将?好挽回我吐蕃勇士的颜面!”对于房遗爱有气无力的叫阵,弃宗弄赞心下更是火大,当下冷声喊道。 !#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第298章准备再战! - 大唐房 第二九八章准备再战! 被大火惊醒的吐蕃士兵,不要说将盔甲穿戴整齐了,有些人连衣服都没穿齐全,忘记带兵器的人也有不少,甚至,在逃命的过程中,还出现了相互拥挤踩踏的现象。 吐蕃守将带人冲向穆飞和吴瞒所在的方向时,也有零星的吐蕃兵,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守将撤离的方向,又看了看火光漫天,杀声震耳的前锋营方向,咽了口唾沫,就撒丫子直接朝山下跑去。 为了不打草惊蛇,在土沟的前方,房遗爱派过去了五百人,让曹达田忠和韩铮仨人带领,负责解决从山上下来的零散吐蕃兵,争取尽量不要让对方出声,给后边的人提醒。 等吐蕃守将见打不过穆飞和吴瞒,只是假意交手了两下,就丢下部下,带着一小部分亲随,直接咬下朝山下冲去。一边跑,一边心下祈祷,希望山下不要有埋伏。 显然,神仙很忙,没工夫理会吐蕃守将的祈求。 吐蕃守将的马蹄声传来的时候,韩铮刚从后边捂住一个吐蕃散兵的嘴,拿匕割断对方的咽喉,准备提着乌黑的匕,两眼精亮的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奉命看护好韩铮的曹达,可没忘记房遗爱的命令,说是听见山上下来的马蹄声,就赶紧带人往两边撤,给下山的人腾出往土沟里冲的路来。是以,潜过来招呼了韩铮一声。 正杀出感觉的韩铮,听了曹达的招呼,有些不情愿,干脆假装没听到,也当没看见曹达,就要往前继续潜行寻找下一个目标。 曹达的脸一黑,直接伸手扯住韩铮的后衣领子,另一只大手就捂住了韩铮的嘴,不容分说的直接将人给拉走了。反正房将军只说让自己看护住他,又没说自己必须要用什么样的态度去对待他,直接只要认真执行房将军的命令就是了,管他韩铮有没有意见。 曹达拉着不甘愿的韩铮刚藏好,他们两个之前出现的地方,就有一堆人,从山上匆匆下来。 吐蕃守将朝山下快马赶去,仔细的听着,现山下并未听到交手的声音,觉得山下应给是没有埋伏的。 心下高兴之余,吐蕃守将却忽略了一个现象,那就是之前还能碰见零星下山的吐蕃兵,反而是进入山脚下一定范围内,竟然再也没有遇到过任何一个零星下山的吐蕃兵! “啊!不好!” 黑暗中,吐蕃守将因为没有听见山下有厮杀的声音,心下有些放松,却不料,胯下的骏马竟然踩到了松软的泥土。 马匹嘶鸣着,费力的挣扎这想要努力站稳,可是这些新番出来的泥土,实在是太过松软,马蹄根本使不上劲儿,再加上背上还有个后仰的,使劲扯着马缰绳,想要坐稳的心慌意乱的人,更是给马匹站稳加大了难度。 终于,在吐蕃守将和跟随而来的士兵慌乱的叫声中,马匹驮着吐蕃守将,跟猛冲而来的吐蕃士兵,一起掉进了土沟里。 “杀啊!” 房遗爱一声令下,带着一千人,拿着长枪,只管一个劲儿的往土坑里戳。 曹达和田忠韩铮三个,也带着那五百人,在后头截杀吐蕃兵。 穆飞和吴瞒两个,在解决了冲过去的吐蕃士兵之后,也带人压了过来,和曹达田忠等人汇合在一起。 见房遗爱和穆飞的人都汇合在了一处,山上的火圈也串联了起来,想来应该没了残存的吐蕃兵了,林恒也就带着人一起杀了过来。 一时间,唐军想要全歼敌人,吐蕃兵想要冲出去包围圈,好逃的性命。 兵器交击的声音,嘶吼声,惨叫声,在山脚下吵杂了起来。 在山上火光的映照下,一个个杀红眼的人,面目狰狞,一个个面对死亡的人,面目恐惧。 鲜血,断肢,跟身体分了家的脑袋,两截的躯体,凌乱的内脏,白色的脑浆等等,全都混乱的摆放在被血染红的地面之上。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房遗爱带领的五千人马,就高强度的解决了战斗。 对面的山头那边的厮杀声仍旧在继续,前边吐蕃军的前锋营中,更是杀声震天。 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房遗爱让自己的人收队,清点损伤。这时,一个负责探查前方吐蕃大本营动向的斥候,度极快的上前来禀报说,前边有差不多一万吐蕃人马,并未走下边的山谷,而是直接沿着山林向此处赶来,距离此地不足两里远! “再去详细打探!吴瞒,你与韩铮和穆飞、林恒先带人朝林子里撤去!要快!”房遗爱面色一变,赶紧吩咐道,“田忠、曹达,随我待两千人断后!” 妈的,从自己放火到解决战斗,期间也不过是短短的两刻钟左右的事情,吐蕃大本营的人,就算是早在点火的时候,就现了异样,直接带着军队赶过来,度也不可能这么的快! 将近二十里的距离,在这种路途条件现,除非是开越野车,或者对方全都骑着千里马,否则,两刻钟的时间,根本就不可能赶得过来! 既然对方距离自己等人不足两里的距离,这说明什么?只能是说明对方对于唐军夜袭的事情早有预料!这才提前安排的军队! 房遗爱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到现在对方的援军距离自己等人还有两里地的距离,怎么没有早早的埋伏在附近? 在不了解对方这一万人的真实状态之下,房遗爱也不敢让自己这打过一仗的五千人去冒险! 吴瞒打头,带领迅整队的兵卒有条不紊的,静悄悄的朝着山林里撤退,房遗爱带着两千人,在最后朝着林子里撤去。 援军而来的人,是吐蕃右大营的以为名叫卓玛央金的人,此人是才被弃宗弄赞收服的一个小部落的贵族。 本来招惹大唐的这场战争,他是不想参与,只是,自己的家人都被弄进了暹罗城,被弃宗弄赞的人给看了起来,自己带着部族的男人随军出战,家里人就会没有好结果,卓玛央金这才不甘不愿的随着弃宗弄赞的大军出征。 虽然之前,弃宗弄赞领着军队势如破竹的攻下了吐谷浑,可卓玛央金仍然不看好弃宗弄赞和禄东赞两人攻打大唐。 这不,果然不出他所料,在一战击溃松洲兵之后,松洲城就开始迟迟攻不下。 近二十万大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299章惨烈 - 大唐房 第二九九章惨烈(三更求支持!) 就前锋营的情况,再加上唐军的数量,卓玛央金判定,前来夜袭的唐军将领所带的兵马绝对不足一万,最多也就是六千到八千之间的样子。!DUKANK AN赢话费)自己的兵卒,绝对比对方的人手多。 还有,虽然自己的兵卒是远道而来,有些疲累,但对方刚刚打了一战,怕是也比自己这边好不到哪儿去。 看战场上的样子,显然对方是知道了自己的到来,有些慌乱的撤了军。 既然两者都是疲累之师,己方的人数又比对方多,对方还是战后匆忙撤退,心下必然有些怯意,这种情况下追击,卓玛央金觉得自己的胜算还是很大的。 至于赶去前锋营帮忙?那里基本上掉去的,都是属于弃宗弄赞亲属的中军人马,他卓玛央金可不想凑过去敢那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卓玛央金只是淡然看了一眼火光冲天的前锋营,然后摆手,示意自己的人马进入山林之中。 听到卓玛央金的人马进了林子,房遗爱紧握了一下手里的长枪,侧耳忍着听着对方的脚步声,心下默默的估算着,看对方距离自己还有多远,以便等待更加恰当的冲杀机会。 房遗爱估算着对方有不少的人马进入了百步的距离,房遗爱果断的一声令下“射!” 树上的弓箭手,放在弦上等待飞出的箭矢,快乐的带着自己的光荣使命,朝着敌人飞射而去。 虽然说不上每箭必取一命,在对方这样密麻的情况下,倒也没有多少是射空的。 “有埋伏!撤!后撤!”卓玛央金没想到唐军竟然会再人数不占优势的情况下,敢在树林里埋伏!当即大声叫道。 只是,一万人马,进了林子,有不是多分散,想要快速的撤离,显然不是短时间内就能办到的。 卓玛央金倒是想要大家都躲到树的后面,可对方的弓箭手是从树上往下射得,再加上林子的边缘地带,并没有太多粗壮的树木,而自己这边人有多,根本无处可躲! “嗖嗖嗖……” 弓箭手在树上,淋漓尽致的射了两轮,每人射掉二十支箭,这才渐渐的没了弓弦的弹响声。 这个时候,对方后军也基本上慌乱的往林子外头撤去,腾出了空,让变成后军的前军,可以缓缓的撤出来。 “杀啊!” 房遗爱骑着追风,率先带头朝对方攻去,后边的大军紧随其后,就连树上的弓箭手,也下了树,将弓箭背在了身上,拿着刀剑随军朝敌人砍杀而去! 房遗爱的人马,以房遗爱为尖头,如利箭一般,朝着对方的大军穿刺而去。 因为刚才的一轮俯射,疲累的吐蕃军已经没了大战的兴致,再加上他们的将领,本来就有厌战的情绪,是以,十成的战力,根本发挥不出六成,甚至能跌倒五成以下! 卓玛央金因为刚才是带兵走在前方,在箭矢爆射的时候,卓玛央金大腿上中了一箭,只来得及拔出箭矢,刚撤到暂时安全的地方,想要包扎一下流血的伤口,房遗爱那边就停了射箭,直接冲锋而上了。 卓玛央金心下怒骂一声,慌忙应战,去被房遗爱一枪格开他的兵器,然后枪头刺进了右肩,给生生的挑下了马,甩向了前面的吐蕃兵的身上! 也算是卓玛央金命大,整个人被撞了一下摔在了地上,滚到了一旁的树根上,卓玛央金趁机依着树干,坐了起来。 房遗爱此刻,已脑子里除了杀敌活命之外,还是杀敌活命!在这些人的厮杀声中,除了一个杀字之外,房遗爱暂时顾不上别的了。 只知道自己身上的血液随着厮杀,更加沸腾,更加狂热的想要闻到敌人身上新鲜血液的味道! 至于疲累是什么东西,早就被热血沸腾的房遗爱,给遗忘在了脑后! 房遗爱现在满脑子只想清理干净挡在自己前面,满嘴叽里咕噜说鸟语的人! 或挑、或扫、或刺、或劈,房遗爱使用的都是枪法中最基本的招式,简单而又直接!当然,效果也是明显。 房遗爱杀得正起兴的时候,突然发现前面没人了!这让房遗爱心下有种欲求不满的窝火,骂了一句,直接调转马头,带着自己的人,再次朝着吐蕃人群冲杀而去! 如此这般跟切挂似得,来回冲杀了三四趟的时候,房遗爱等人感觉了疲累,心情却是无比的舒爽! 不少人在再次从吐蕃士兵中冲出之后,肆无忌惮,爽朗的大笑着,直说“爽啊!” 看着面前四处逃散,连投降都不敢的吐蕃兵,房遗爱等人心情舒畅,也不去追击,只是收拢自己的人马,点燃火把,看看战场上还有没有存活的自己人,当然,要是存活的吐蕃人的话,再补一刀就是了,不然,半死不活的等死也是招罪,到还不如让他们早点儿解脱,这也算是功德一件不是。 清点下来,房遗爱的五千人马,折掉了将近一千,吐蕃援军的人,折了不下六千人! 整个林子里,横七竖八的躺满了尸体。 有了鲜血的灌溉,怕是来年这片树林的长势会更好。 自己人的尸体,房遗爱暂时没法带走,只让自己这边的士兵,将所有牺牲人员的姓名牌给摘了下来,收集在一起带回松洲城。 听着吐蕃前锋营那边的战事,应该也要接近尾声了,吐蕃军大本营的人,差不多也要赶来了,房遗爱让人赶紧带上伤员,朝松洲城撤去,免得被腾出手的吐蕃前锋营的人给半路拦截了。 “房将军!这里有个受伤的吐蕃大将!”韩铮的声音,有些激动的,在寂静的林子里响了起来。 房遗爱打马过来,让人拿火把过来。 对方已经被韩铮带人缴了武器,扶到树旁坐着,身上满是伤口和鲜血,望着房遗爱的眼神很是复杂,有些愤恨,有些无奈,有些钦佩,还有些别的什么。 “你确定他是吐蕃大将?”房遗爱看着无力靠在树干上的卓玛央金,问向韩铮。 “我见过他,他曾经跟那个吐蕃的丞相,一起在城下叫过阵。”韩铮肯定的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房遗爱居高临下的问向卓玛央金。 “卓玛央金。”卓玛央金并没有隐瞒,坦白的说道。 “给他包扎一下,押回松洲城,交个大将军处置。”房遗爱点了点头,并未多废话,直接吩咐道。 “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见房遗爱转身离开,卓玛央金用不太熟练的汉语,出声叫道。 “房遗爱。”房遗爱转过头了,望着卓玛央金,回答道,自己的名字,他找个小兵就能问的出来,没必要不告诉他。 “青马,青袍,亮铠,房将军就是白天出战的大唐将领,可对?”卓玛央金神色复杂的看着房遗爱,语气肯定的说道。 他是佩服勇士,哪怕那个人是对方阵营中的将领,所以,卓玛央金觉得自己输在房遗爱受伤不怨。 只是,被唐军逮住,卓玛央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能活下来,还有没有机会再回到雪域高原,还能不能再见到自己的亲人。 “赶紧收拾回撤!”房遗爱看着卓玛央金点了点头,然后朝众人喊道。 赶在天亮前,房遗爱带剩下的四千左右的兵卒,押着唯一一个俘虏卓玛央金,绕出林子,从南城门回了松洲城。 回城之后,房遗爱吩咐吴瞒、穆飞、林恒等人,带着士兵们下去休整,让曹达和韩铮两个押着卓玛央金,跟自己去中堂交令。 进了中堂,房遗爱才发现里头的氛围并不轻松,反而有些闷重,不用猜也知道,各处都跟自己一样,应该是遇到了埋伏。 看着大厅里,一个个浑身是血的人,有好几个将领身上还都有伤,个个面色不善,浑身疲累的坐在当场。 房遗爱如实汇报了自己夜里的战况,上交了军令。 “你的五千人马折损了多少?”侯君集有些不敢相信,拿着房遗爱上交的军令,问道。 “所有兵卒加起来,战死七百八十三人,重伤六十七人,轻伤二百九十二人。”房遗爱回答道。 “杀敌多少?”侯君集继续问道。 “东侧山坡上的五千吐蕃守军,基本全歼。后援的一万人马,斩杀了六千之数,活捉了吐蕃将领一名,其余的吐蕃兵卒全部逃跑。”房遗爱继续如实的回答道。 “哈哈哈,好!今夜一战,我大唐不算输,顶多算是跟吐蕃打了个平手。”侯君集吐出一口浊气,气息顺畅的说道。他并不怀疑房遗爱会谎报军功,这些东西,回头一查,都能查处大体的数据。 自此,大厅中的气氛才算是稍稍的松解。 房遗爱交了令,坐在自己的末位上,悄声打听别人的战况。 这才发现,似乎就自己的任务完成的还算是比较顺利。 跟自己任务相差不多,去攻打山谷西侧吐蕃驻军的左汉琴左将军,他就比自己倒霉多了。 不但没能拿下西侧的山峰,反而中了别人的埋伏,受到一万多人的夹攻,最后浑身是伤的,带着不足千人突围回来,现在已经被抬下去医治了,现在都还未醒来。 至于主攻吐蕃前锋营的侯君集等人,虽然中了吐蕃人的埋伏,好在侯君集后来反应及时,倒是跟吐蕃军的损伤不相上下,双方都折损了近万的人马,也就说不上到底是谁输谁赢。 !#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300楚歌 - 大唐房 第三零零章四面楚歌 (感谢bg同学的月票支持!鞠躬感谢!谢谢支持!)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觉得打仗没意思,或是对弃宗弄赞有意见,还是怎么地,对于侯君集等人的问话,卓玛央金大都很是配合的回答。! d赢话费) 从卓玛央金口中得知,弃宗弄赞和禄东赞两个早就料到,唐军在憋闷了这么多日子,有很大可能会趁着士气高涨,赶在夜里偷营。 因为猜到是夜晚偷袭,唐军不可能派出太多的人马,前锋营显存的四万多兵力,完全够应付的。再加上吐蕃大本营的三军兵力也需要相互制衡,也就没再多调人马。 只是担心有个万一,怕唐军会将山谷的路给堵死,直接截断前锋营和大本营的联系,这才在未知会山谷两边的守军情况下,为防万一,从左右两军,个抽调一万人马,掐着点儿朝山谷东西两侧的守军支援而去。 卓玛央金丝毫不惧说出自己因为厌倦打仗,所以这才消极待命,让房遗爱得了先机,灭了守军不说,还将他的一万兵马给灭了不少。 左大营的人,对于弃宗弄赞的命令很是遵守,是以,虽未知会守军,却也按吩咐早早的就埋伏在了附近,这才让左汉琴吃了大亏。 关于吐蕃军营还有多少粮草等均是机密,卓玛央金倒是闭口不言了。只是有了之前的一些不大不小的消息,侯君集等人倒也没有为难他,吩咐下去让人好生的给他治伤。 就在卓玛央金被侯君集发话,让人带下去的时候,房遗爱突兀的张口问道,“听说你们高原上的歌都很好听,透着股子辽阔旷达的韵味,我未来娘子说她听过一次,很是怀念,不知道卓玛将军可否有空的时候,教我几首曲子,也好让我回去讨一下我家娘子的欢心?” 看着房遗爱满脸真诚的样子,清澈的双眼,闪着期待,不知道卓玛央金是不是想起了自己家里的娇妻,很是爽快的点头应下了。 在不少人调笑房遗爱的话语中和嬉笑声中,卓玛央金被人带了下去。 只是,等卓玛央金被带的走远之后,倒是有不少的人回过神来,目光发亮的看着房遗爱。 侯君集定定的看着房遗爱,摆手制止了一些还不明白房遗爱用意的人的话语和笑声,缓缓的张嘴说道,“你们还有谁有兴趣跟房将军一起去学?要知道,房将军的曲艺可是差的一塌糊涂,就怕短时间内学不会,在丢了大唐的脸面。最后再学的四不像,没得在公主面前闹了笑话,反而更丢咱们众将的脸。” 侯君集的话更是引得大家哄笑一片。 房遗爱眉毛一挑,面带笑容的朝众人一拱手,语气真诚的说道,“各位若是感兴趣就推出两个来,陪我走一趟。实在不行的话,税手底下有擅歌,而且记性好的人,就先借我几天,我先谢过各位了。” 少男少女正是春情萌动的时候,房遗爱有这种想法想要讨好老婆的想法也很正常,更何况还是皇上最为宠爱的十七公主。 众人在取笑哄闹了一番之后,还真给房遗爱找出十好几个擅歌擅记的人来。 午休之后,房遗爱换了身儒袍,带着那十几号人,就去找卓玛央金,房间外头留下十二个人,房遗爱只带着四个人进了房间。 见房遗爱不是自己来的,身后还跟着四个小兵,卓玛央金一怔。 “咳,那个,我五音不全,而且记不住曲调,所以找几个帮手跟我一起学,回头卓玛将军即便回了吐蕃,也有人在一旁好指点我,给我纠正一下曲调,不然我怕是真学不会。”房遗爱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满脸赫然的说道。那样子,绝对是首次萌情的小小少年郎! 想到自己当年追妻子的时候,也是跟房遗爱现在的样子差不多少,卓玛央金笑笑,没有多想,就点头同意了几人一起学,完全没注意到,房间外头还有十几个人在偷学。 夜战之后,松洲城和吐蕃军营间出现了短暂的和平,两边全都休整着自己的兵马,等着再次的交锋。 房遗爱被特赦,专门整天在卓玛央金这儿,学习吐蕃的民歌。 因为房遗爱借口说是怕老婆说自己只会唱汉语歌词,不会唱吐蕃语,是糊弄她,所以,几首歌,卓玛央金是从早到晚不厌其烦的,一边汉语,一边吐蕃话的教。 跟房遗爱来的那四个人,三四遍,就能将吐蕃语的歌词全都记住,房遗爱却连歌曲的曲调都能拐到茄沟里去! 卓玛央金总算明白,房遗爱说的五音不全,到底不全到了什么地步,所以,也就将教授的重点转向了房遗爱带了的几个人,教会他们四个,让他们四个再去头疼房遗爱跑外的调子去。 韩铮以前抵死不成亲,只赖在军营里,这回偷偷的跟着房遗爱出城夜战,让自己提心吊胆了一夜之后,活着回来,这小子竟然上赶着闹着,非得要尽快成婚,好早点儿生个大胖孙子让自己抱。 韩威在感慨儿子终于长大之余,也不免奇怪,好端端的怎么韩铮又闹着要成婚了?莫不是打仗的时候被吓坏了?这样一想,韩威心下忍不住心疼。 有心想要找房遗爱问问,韩铮夜战的时候可是出了什么奇怪的事情,而房遗爱却以讨老婆欢心为借口,颠颠儿的带人去找卓玛央金学唱吐蕃歌去了,而侯君集竟然没反对。 迟疑之下,韩威也不敢轻易的打扰房遗爱,觉得,十有*,自己儿子想娶媳妇,应该跟房遗爱脱不了干系。 韩威晚上巡完城,并未去睡觉,而是在自家大厅里,喝着茶,等着学歌归来的房遗爱。 见韩威等着自己,再加上这两天回来之后韩铮的表现,房遗爱也就了然了韩威的意思。 听了房遗爱的说辞,韩威都不知道自己是要谢谢房遗爱帮自己说服儿子同意成亲,还是该埋怨房遗爱,竟然用可以痛快的上疆场做诱饵,引得儿子上阵杀敌的心更盛。 韩威看着认真喝茶的房遗爱,终是叹息一声,暗道,算了,现娶了媳妇,说不定有了老婆孩子,韩铮能稳重些,不再这么毛躁。至于让他上阵杀敌的事儿,到时候再说。说不定有了孩子,韩铮也就打消了那颗心了。 在儿子的催促下,韩威自然是跟早就定下儿女亲事的参军去通气,什么时候将儿女的事情给办了。 随着女儿年岁越大,本就越是着急的参军,也催促过韩家,无奈韩铮那小子非要建功立业之后再成亲,自己也不能牛不喝水强按头,只能是跟着拖。 现在韩家竟然上门商议亲事,参军一家自然是应允的,自是韩铮催促的日子实在是有些着急,想要在这几天之内就完婚,让参军夫妇觉得有些仓促,也太过不把他们家姑娘当回事儿。 韩铮那小子倒也机灵,见房遗爱为了讨好未来老婆,都不怕自己的短处被人嘲笑,认真的跟着俘虏学习老婆想听一听的吐蕃曲。 韩铮就有样学样的,跑去参军家,直接去讨好自己定下亲的未婚妻,又是哄又是求,让自己老婆答应尽快跟自己成亲。 所以,当房遗爱在学了三天歌之后,晚上回到暂住的韩府之后,就见韩铮,带着酒菜跑进自己屋里,傻乐的等着自己。 听闻韩铮说自己再过五天就要当新郎官了,他老婆也是个大美人,而且,不光性子好,伸手也不错。 房遗爱差点没一口酒将自己给呛过去,咳嗽了老半天,这才怪异的看着韩铮,感慨的说道,“你小子真是,还是真是,让人有些个。” “怎么了?这不是房大哥说的吗,只有尽快娶来老婆,才能早点生儿子吗?”韩铮不解的挠着头,看着房遗爱,说道。 “你这速度也太快点儿了?新娘子家里就没意见?”房遗爱问道。 “我和我老婆都同意了,他们自然也就都同意了。”韩铮说道。 韩府自然开始忙碌了,城中人少不得来贺喜一番。 在夜战之后,弃宗弄赞和禄东赞咬咬牙狠狠心,前锋营朝着松洲城推进了十里,山谷后头的大本营,全数移到了山谷前头,和前锋营并在了一处。 等吐蕃人花了两天时间迁移整理好军营之后,每天在屋外偷学吐蕃歌曲的士兵,回去也教会了不少的人。 是以,侯君集很是好心的给迁营完毕的吐蕃大军,送上了自己诚意十足的贺礼。 每天三翻四次的派人带兵去吐蕃应外,很是热情的去献歌,以表示大唐军,对吐蕃军朝着松洲亲近的“欢迎”! 卓玛央金并不知道,他教房遗爱的等人的歌曲,转脸就被门外偷学的人,交给了下边的士兵,然后有奉送给了吐蕃兵! 那一曲曲有些跑调,却绝对是家乡的曲调,让不少心思家乡的吐蕃兵,心下更是浮动,一股浓浓烈烈的思乡情,由着原本就浮躁的右侧大军中开始,如星火燎原一般,朝着别的营寨快速的私下蔓延! 这种四面楚歌的滋味,让弃宗弄赞和禄东赞很是头疼,却也不想轻易的撤兵。 !#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301 - 大唐房 第三零一章血战 (感谢天海闻汐同学的月票支持!鞠躬感谢,谢谢支持!) 第四天了,已经整整四天了! 听着营帐之外,传来的唐军的歌声,由第一天的生涩,到现在的信手拈来,无一不是自己家乡耳熟能详的曲调。! d赢话费) 而且,第一天唐军所唱的还是汉话,第二天就是生涩僵硬的吐蕃语,现在,帐外的高歌,也是有些发音不准的吐蕃语,唱的依旧是雪域高原的雪山、长空、花儿、姑娘、和孤傲的苍鹰! 弃宗弄赞如雕像一般,端坐着高坐之上,眼睛透过帐篷,望向了头顶的长空。 那平静的眼神,似乎所望的这片天,仍旧是雪域高原上那湛蓝的天空。 在那雪域之上,自由孤傲的苍鹰,在头顶与天地之间盘旋,好似那睥睨天地的苍鹰和湛蓝的天空,只要登的山坡,就可以伸手触及,似那苍鹰可以为自己驻足,似那天空亦可揽入怀中! 无尽的豪情,都可以在这天地间自由的释放! 是啊,自己也确实做到了,而且,比自己父亲期望的还要好,已经在短短的几年内,几乎一统了雪域。 也就是这样酣畅淋漓豪情,还有自己以往征伐的顺利,让自己以为自己似乎才是这天地间唯一的鹰王! 自己似乎不再是以前那个虚心善于自省的自己了,竟然想要借着大唐天子驳回了自己求亲的请求,带着自己的铁骑,席卷了毫无战力可言的吐谷浑之后,更是可笑的放言去招惹更盛狮虎的大唐! 看来,这些年的征伐,毫无阻碍的胜利,已经让自己被胜利的骄傲冲昏了头,也许,松洲的当头棒喝,对自己来说,是件好事。 弃宗弄赞缓缓闭上了眼睛。 帐外,依旧是唐军嘹亮的歌声,仍旧在歌唱着吐蕃雪域的味道。 帐内,除了死寂,以及浓浓的血腥味之外,更是弥漫出了迷茫和悲伤的味道。 看着地上死建的七名吐蕃王庭的大臣,死前每个人的眼里望着被誉为吐蕃最杰出的赞普弃宗弄赞,眼里有着浓浓的失望和伤心。死后的暗淡的眸子里,却残留着对家乡的关心和思念,浓如稠蜜,久久回荡在大帐之内,挥不散,也化不开。 被忙着准备婚事的韩铮,拉着去应付了一场酒宴之后,房遗爱带着微醺的酒意,登上了松洲城南侧的城墙。 静静的看着不远处,夕阳映照下的吐蕃军营,还有边唱歌边返回的唐军。 夕阳下的远处,明明有着十几万的人马,却显得安静无比,好似一个个都被定住了一般,就连往日应该升起的炊烟,也没有如往常一般映着夕阳升起。 算算日子,牛进达等人也的大军伴着粮草,也该到了。 程咬金那边,应该也带人抵达了预定的伏击地点了。 决战的日子,也不远了。 望向如血晕染的夕阳,房遗爱双拳微微握气,双眼迷离,不知在想些什么。 翌日一早,房遗爱用完早膳,就听到了校场上传来的聚将鼓声。 在这楚歌声起的境况下,忍心明明已经出现了不可扼制的浮动,弃宗弄赞竟然还能提起勇气,决心再博弈一番吗? 房遗爱握紧长枪,心想,今天怕是免不了一场混战了。 房遗爱出了客房,带着曹达朝韩府外走去,快到门口的时候,张口一声长啸,就听韩府的马厩里传来了追风兴奋的嘶鸣。 跟追风亲昵了一番,房遗爱淡然的看了曹达一眼,这才翻身上马,平静的说道,“走。” “去找吴瞒,告诉他,让大家注意体力分配,今天这场仗,怕是没那么快结束。”临近校场的时候,房遗爱对曹达轻声的交代道。 房遗爱的语气虽然平淡,可停在曹达的耳里,却是严肃无比,还有一种似别非别的不明意味。 是啊,若是打上一天的话,中午不得补充体力,要是一开始就过多消耗的话,怕是,今天很有可能就留在了这里,无法再与弟兄们回去,一起训练喝酒打屁聊天。 曹达应下,跟房遗爱进了校场就分开了。 曹达自是归队去寻吴瞒等人的所在,房遗爱则是骑着追风,赶到了点将台下,跟几位相熟的将军点头大招呼。 倒是有几个年纪稍大的将领,将今天可能混战很长时间的猜测告诉了房遗爱,并提醒了一下房遗爱,战场上的时候,一定要注意体力的分配,也不要跟身边的亲兵们分开,尽量不要陷入对方的包围之中,否则的话…… 这几个人当中,不光有偏心房遗爱的松洲将领,还有侯君集帐下,一些只认军令不认人的铁血汉子。 对于众位前辈的爱护之意和袍泽之情,房遗爱自然满怀感激的收下了,谢意自然也是收在心中,毕竟,结果没出来之前,谁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跟大家聚在一起。 更何况,大家都是血汉子,多说感谢的话,只会让人觉得厌烦和虚假,到还不如相视一笑,心领神会的好。 战鼓擂,马蹄响,烈阳如火。 刀光寒,剑影冷,郎心似铁。 在一番斗将之后,双方互有损伤,不知道为什么,斗将一节,侯君集并未让房遗爱出战。 看着那一个个陨落的生命,房遗爱知道,这,才只是刚刚开始! 越过疆场中间互相交手厮杀的四对人,就见今天换骋了骏马的弃宗弄赞,缓缓的扬起了手里的弯刀。 唐军前方阵中的侯君集,也接过了旁边随从手里的马槊,慢慢抬起了执槊的右手。 似商议好的,又似有着无尽的默契,弃宗弄赞刀锋所指的时候,侯君集的槊尖,摇摇的对上了对方的刀锋。 “杀啊!” 就在侯君集威势十足,发出铁血的指令时,弃宗弄赞也张口发出了自己的指令! 战马,似乎都感受到了主人的热血沸腾,一个个在侯君集话音落地的时候,也不用主人发令,全都撒开蹄子,朝着吐蕃大军奔去。 天上白云悠悠,随着清风微微的浮动。 地上铁蹄轰轰,两边各自的十万大军,几乎同一时间抵达疆场的中间,如凶猛的巨人般相互碰撞在了一起,嘶吼声,兵器的交击声,几欲震聋人的双耳! 碰撞之后,双方的人马穿插在了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可是所过之处,必然会留下一地的死体,还有刺目的血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房遗爱最初战场上的表现,使得吐蕃很多将领,将冰冷的目光盯在了房遗爱的身上! 房遗爱所过,必然是三四名吐蕃将领的拦截。 也许是有了早有安排,也许只是战场上的巧合。 本来被安排成吊尾的刺头营,以往总是混战交手,即擦边厮杀一通,然后逃离战场的人马,今天,竟然冲锋的比前头侯君集的血战营还要凶猛! 吴瞒、田忠、曹达等人,骑着马早就冲到房遗爱的身边! 跟房遗爱夜袭过山坡吐蕃军营,冲杀过卓玛央金大军的穆飞、林恒等人,也带着手下的兵将,朝着附近的房遗爱靠了过来。 有人相伴,原本被人围攻的左右有些支绌的房遗爱,在有了曹达等人的默契加入之后,这才放开了手脚,解决了对方的拦截。 房遗爱与众人相视一眼,哈哈一笑,想起那夜的豪情,爽朗的来了一句,“再冲一回若何?”眼里没有畏惧,只有期待和热血。 “莫敢不从!” 众人手下不停,微笑着说道。闲适的好是众人并不是在疆场厮杀,而是在做游戏和话家常一般! 爽朗一笑,房遗爱自然仍旧占据了前头冲锋的锋利箭头! 鲜血溅满了脸,又被汗水冲刷了下来。 耳边除了震耳的厮杀惨叫,再也没了别的声音,眼里渐渐的布满了凶狠的厉芒,以及,被鲜血迷红的血色! 心中关于生死的点点畏惧,也在这激烈的厮杀中,慢慢的退却,只留下了被鲜血和袍泽的死亡,给刺激出来的杀戮之意。 狭路相逢勇者胜,原来,并不只是适用于泼皮打架,在这战场上,更是如此! 只要不失这无畏无惧的勇武之气,似乎,在这战场上活命的机会就更大! 没多久,房遗爱等人,就成了战场上让人瞩目的焦点。身边聚集的被救的散兵游将,也渐渐的多了起来。 如利箭一般,穿透到了吐蕃军后,然后在吐蕃后军横扫一番,又从吐蕃军中,朝着松洲城的方向,肆无忌惮的横贯而去! 一时无两的风采,不要就士气不振的吐蕃军,就是侯君集的精锐之师血战营,也压不过房遗爱等人的锋芒! 侯君集看到了房遗爱的风光,跟侯君集交手的弃宗弄赞,也看到了房遗爱等人的表现,松洲城上留守的韩威,同样看到了房遗爱等人的勇猛。 不同的是,侯君集复杂的眼神中,忌惮与欣赏相互夹杂。 弃宗弄赞复杂的眼神中,敬佩与杀意同存。 韩威则是单纯的欣赏外,也为大唐有这么一员骁将,感到高兴。只是,望向侯君集的所在时,眼底多了一抹掩饰不住的担心。 !#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第302章夕阳 - 大唐房 第三零二章夕阳 战争,果然是需要拿人命来堆填的 ) 一直厮杀到金乌西坠,双方才在这浴血的残阳下,各自停手,开始打扫战场。 房遗爱眼里的血芒退却,将身上的一部分重量,靠在支在地上的长枪上,这才勉强站稳。 扶着自己那柄满是血迹的长枪,房遗爱疲累的大口喘息着,有些可惜的看着禄东赞随军撤离的身影。 若不是他身边三个吐蕃人护着,自己刚才那一枪,就不会是刺进他的肩膀,而是应该刺进了他的咽喉! 可惜归可惜,等牛进达来了,怕是还要一战,到时候,绝对不会再让禄东赞轻易逃脱了。 想着,房遗爱再次握紧了手里的长枪。 被撕杀的人群给冲散的追风,循着房遗爱的味道重新找了过来。 感受着追风的亲近,房遗爱伸出一只手,抚摸着追风的脸颊和颈项,看着追风漆黑清澈的大眼,房遗爱脸上紧绷的线条,渐渐的柔和了下来,嘴角慢慢勾起了一个浅浅的笑意。 渐渐的,那笑意,在夕阳下,洋溢到了整个脸上,慢慢的,连笑声也开始轻轻的溢了出来,跟着变成大笑。 房遗爱的笑声,在满地血腥和火红似血的残阳下,显得有些突兀。笑的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 直到在这夕阳下,笑出了眼泪,房遗爱的笑容才渐渐的收敛,低喃了一句,“我还活着。” 混战开始之后,一直跟在房遗爱身边的吴瞒、曹达等人,听了房遗爱的话之后,心下有种劫后重生的喜悦,均是吐了口气,或望向如血的夕阳,或望向血染的大地,默然的点了点头。 “他,能活下来确实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儿!哈哈哈哈。”过来半响之后,曹达朝着吐蕃军营的方向,狠狠地啐了口唾沫,笑着说道。 在韩威等人的指挥下,负责出来大扫战场的守军,只是静静的忙着手里的活计,将为大唐捐躯的将士们的遗体收敛起来,不时的抬头看看夕阳下,仍旧立在战场上的房遗爱等人。 血战时的情形,不少人在城头上见过,有些没见过的,也知道房遗爱等人是大战中活下来的英雄,是以,对于房遗爱和曹达两人先后恣意纵情的笑声,并没有人指责什么,也没有人上前催促几人离开回城,就任由他们,沐浴着夕阳的光辉,立在满地尸体的战场之上。 看着满地的尸体,刺目的血红,不知道又有多少个家庭,因为这一战,而破碎开来。 曾经,房遗爱也畅想过,有朝一日,自己手握杀人刀,会是个什么样的豪情和感触,却不想,真有了这一日,房遗爱现,自己除了淡漠之外,实在是不想再有多余的感情,让之在心头浮现。 原先,自己只是想着要成为一个认真负责的好大夫,没想到,自己会参加疆场厮杀,不停的结束别人的生命。 对卓玛央金那一战,因为是在夜里,倒是看不清地上的场景,房遗爱自己自动的给强行无视了,触感,到不像今天这样,在夕阳之下来个汹涌。 “走,比打扰别人收拾战场。”房遗爱翻身上马,看着夕阳西照,和夕阳下映照的血色战场,轻声对曹达、吴瞒等人说道。 心下,房遗爱只希望,能够早些帮李承乾稳固实力,让他的登顶之路再没了障碍,也希望杜荷等人,能够快快的成长,那样的话,等李承乾登基的时候,自己也有理由请辞,不理这纷扰,好好的当自己的大夫。 只是,现下还是先解决了侯君集的问题。 距离高昌大乱,还有侯君集反叛的时间,不多了。 不知道自己几时能够在侯君集身边安插上人,或是收拢过来侯君集的人。 不然,终归是个祸害,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李承乾。 进城之后,面对韩铮的热情与崇拜,房遗爱头一次没有回应,只是淡淡的摇头说自己累了,就跟着吴瞒等人,进了军营,钻进了他们一直给自己准备着的帐篷里。 韩威叹口气,拍了拍不明所以的儿子,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他让房遗爱好好的休息一下,别在这个时候去烦惹他。 韩铮看着韩威深邃的眼眸,似懂非懂,还是选择点了点头。 入夜的时候,房遗爱醒来一次,吃了点东西,叫来同样刚用过饭的吴瞒,询问了一下自己这边人手的折损情况。 刺头营原本所剩的八百多人,在上次夜袭的时候,损伤了几十人,这次损伤最多,足足损伤了三百多!只剩下不过五百人。 特别是那一百五十名弓箭手,现在剩下不足六十之数。 穆飞和林恒手下的人马,也都折损近半之数! 这一战,大唐十万兵卒,有两万多人直接留在了疆场之上,有数千人重伤,几乎所有人身上都多少带有一些轻伤。 见房遗爱的脸色有些寂寂,吴瞒又补充几句,说是吐蕃那边的折损,几乎是大唐的一倍不止!只怕吐蕃的情况,比之唐军这边更是不堪,今夜怕是很多人都会难眠。 难眠吗?即便难眠,照今天的折损,怕是侯君集应该没了偷营的心思了,用这些厮杀了一天的军卒去偷营,那不是明智,而是让大家去送死。 问了吴瞒一下,自己这边人的姓名牌可都收好了,然后挥手让吴瞒回去休息。 站在帐外,负手而立,仰着漆黑的夜空,闻着微风中夹杂不散的血腥味儿,房遗爱感觉天有些闷。 看来“西出火烧天色变”那句民间老话是真的了,只怕松洲城,要开始下秋雨了。 晴朗了十多天,偏见天血站之后出现比鲜血还要艳丽的火烧云,到底是想要映照人间厮杀的惨烈,还是哀叹人命的轻贱? 躺回帐篷,房遗爱翻转良久,这才迷迷糊糊的睡着,在这似睡非睡的浅眠中,房遗爱感觉耳边好似又传来了震天的厮杀声。 房遗爱以为是自己白天厮杀所留下的后遗症,张开眼睛,在黑暗中自嘲的笑了笑,翻个身又重新闭上了双眼。只是在黎明前后,才沉沉的深眠了一会儿。 “将军,将军,大喜事。”曹达风风火火的端着房遗爱的早膳,闯进了房遗爱单独的营帐。 “怎么了?远远的就听见以吆喝。”房遗爱伸个懒腰,有些不情愿的离开了可爱的床板。 将房遗爱的早膳放在了营帐内唯一的矮桌上,曹达搓着手,满脸兴奋的看着房遗爱,说道,“将军绝对猜不到的大喜事!” 见曹达一脸欣喜,不停的搓着手,想要吊起自己的兴趣,等着自己好奇的询问,房遗爱白了曹达一眼,一边洗漱穿衣,一边不以为意的说道,“我猜不到的大喜事?” 曹达点点头,仍旧满脸期待的等着房遗爱问询。 “我想想啊。”房遗爱将手里的毛巾重新放好,撩袍子坐在了矮桌前,慢悠悠的说道。 曹达跟在坐在了房遗爱的桌前,见房遗爱执起筷子,慢悠悠的像是准备吃饭,并不像是要猜测的样子,脸上不由的有些不满,伸手抢过给房遗爱端饭的托盘,说道,“先猜,猜完再吃。” “难不成是……”房遗爱失笑一声,握着筷子,认真的思索了一番,猛然想起昨夜的听到的厮杀声,有些不确定的说道,“难不成夜里牛进达将军并未在驿站歇息,而是留下粮草,自己带兵连夜赶到了松洲,并且趁着吐蕃兵疲乏,连夜偷袭了吐蕃军营不成?” 曹达愕然的看了房遗爱一眼,有些泄气的将房遗爱的饭菜给重新放好,满嘴直说没意思,竟然连着都能猜到。 “呵呵呵,我就说将军能猜到,偏你小子不信,怎么着,愿赌服输,回头替我把这几个月攒下来的袜子给洗了。”吴瞒带着奸计得逞的笑容,掀开门帘进来,对满脸郁郁的曹达,说道。 听了吴瞒的话,房遗爱眨了眨眼睛,忍真的看着吴瞒和曹达两个,想要确认一下自己真的没有听错。 “这么说,昨夜的厮杀声,是真的?真是牛将军等人赶到了松洲?夜袭吐蕃大军?”房遗爱求证的问道。 “嗯,半夜子时,牛将军带领他麾下的十万人马,只是在驿站简单的修整了一下,听闻松洲混战,所以并未休息,就直接带人赶了过来。也没跟松洲城打招呼,就果断的袭击了吐蕃军营。”吴瞒坐了过来,说道,“因为半夜下了细雨,所以牛将军是带人直接冲杀进去的。” 房遗爱心下有些激动,明白这场仗基本上算是要结束了,只是,为何侯君集并未派人外出接应一下牛进达等人?弃宗弄赞和禄东赞两人又如何了? “对了,可知道侯大将军有何命令下达?还有昨夜的战况又是怎样?吐蕃的那个赞普弃宗弄赞和丞相禄东赞两人,可曾擒住?”房遗爱急声问向吴瞒。 “侯大将军那边暂时还没什么动静,牛将军待会儿怕是就要带人进城了。”吴瞒说道,“至于战况,目前还不太清楚。”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第323章交锋 - 大唐房 第三零三章交锋 听了吴瞒的话,房遗爱心中激荡,连饭都顾不上吃,直接飞奔着朝南城赶去。 吴瞒和曹达相视一眼,赶忙跟了上去。 当房遗爱三人赶到的时候,侯君集早就一身戎装,带着韩威和一部分将领,等在了打开的南城门处,那些人,除一些松洲守将外,其余的都是侯君集的心腹将领。 望着侯君集的背影,房遗爱嘴角扯起一丝冷笑,并混进将领之中,而是一身青色长袍,站在了城门内往外张望的百姓之中。 吴瞒和曹达两个,交换了一下眼神,静悄悄的跟着房遗爱立在了人群之中。 没一会儿,一阵马蹄声传来,跟着就是牛进达爽朗而不张扬的笑声,也从城门外传了进来。 侯君集带着满脸亲和笑容,和雄壮的牛进达,两人一起并肩骑马入了松洲城。 每次看到牛进达比程咬金好壮硕的身板,房遗爱都会忍不住感慨,没想到牛进达这种样子,竟然能生出牛赛花那样娇小可人的女儿来,只是,牛老爷子给他家闺女起得名字实在是太让人无语了。 嫡长女的名字叫牛照花,陆义老婆叫牛赛花,牛家庶出的三小姐叫牛簪花,下边还有两个庶出的姑娘,因为跟牛赛花不亲近,房遗爱也没记住叫什么,不过听说好像还赶不上前头这三个那。 呃,跑远了。 房遗爱摸摸自己的脸,貌似自己的身板长像,好像也是取得爹娘的隐形基因,房遗爱也就不再多想了。 等着牛进达带着他的二百多亲兵,和侯君集等人一起入城之后,房遗爱想了想,让吴瞒下去打听消息,带着曹达上了南城墙。 牛进达带着两个亲兵,跟着侯君集一众人,进了中堂,相互客气一番,这才都落下坐来。 闲的蛋疼的相互吹捧了一翻,牛进达这才让下手里的茶碗,再次扫了眼中堂里的众人,并未寻到房遗爱的身影,眼神变幻一下,面色如常地含笑说道,“听闻侯将军抵达松洲之后,捷报连连,让末将很是钦佩,就连换上也是赞不绝口,直夸侯君集果然是名师出高徒,不愧是李靖将军亲自倾力调教的徒弟。” 早在城门口的时候,侯君集就知道牛进达是在寻找房遗爱的身影,他只是当成没看见。 却不曾想,牛进达会在进入中堂之后,见不到房遗爱的身影,竟然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提皇上,不外是提醒侯君集注意房遗爱的身份,让侯君集明白,他侯君集再怎么想找房遗爱的麻烦,也得记住房遗爱是皇家女婿的身份,更是皇上钦点的武状元文探花! 提李靖,无外乎是警告侯君集,注意自己的身份和行为。 当日他侯君集找皇上去闹,说李靖留私,后来却被李靖说他有反骨。气的他侯君集一怒之下,不顾尊师之礼,直接出口说出了跟李靖势不两立的话,更是让下人殴打过一直被皇上压着的苏定方,李靖的嫡传弟子! 这些事情,无不是在皇上那里留下了不好的印象,若是自己在过度苛待房遗爱的话,出了皇上的底线,只怕,就是他侯君集彻底失去圣心的日子! 侯君集的眼里,闪过一丝怒意和寒光,转瞬间,就恢复了正常,无比谦虚的说道,“本将军也不过是食君之禄,为君分忧而已,牛将军实在是过誉了。” 这话,无非是提醒牛进达别多管闲事,他侯君集折腾房遗爱的事情,早前可是得了皇上暗示的,并不是自己擅自做主。 “侯将军过谦了,能的皇上朝前朝后如此夸赞的人,可不多啊,满打满算,也不过两个巴掌而已。若非是认可侯君集的大才,皇上又怎会将堂堂文武全才的武状元文探花交与将军教导,而不是交与别的将领?要知道朝堂之上,跟皇上一块出生入死的老将,可是还有不少。”牛进达满脸钦佩的看着侯君集,摆手说道。 这话,无非是警告侯君集,别仗着皇上的信任,恣意妄为,朝堂之上,在皇上心中地位不亚于他侯君集的人,还有不少,让侯君集最好别太过分,注意收敛一些,凡事适可而止。 牛进达的这番话,让侯君集心下一刺,眼睛微眯了一下,手里的茶碗紧紧的握着。 早前的时候,前兵部尚李靖告病休养的时候,有意辞掉兵部尚一职。 因为秦琼同样抱病,身子不如往昔,李绩并不像自己这样深的圣心,那个时候侯栾沛和太子之间打的还算火热。 再加上皇上私下问询的时候,魏征曾经朝李世民提过侯君集可以出任兵部尚一职。侯君集得了这个消息,觉得应该大差不差,自己很有可能将入住兵部。 结果,房遗爱回来,还是带着一身医术回来,说是秦琼的身子可以调理好,这让皇上任命侯君集为兵部尚的念想搁浅了,虽然让抱病的李靖回家休养,却并未摘掉他的兵部尚一职!知道秦琼身子骨硬朗,可以朝堂议事之后,才同意了李靖的请辞折子,直接任命了秦琼为兵部尚! 这件事儿,让侯君集狠的牙痒痒,也清醒的认识到了,自己在皇帝心目中的地位,并不是无可替代,独一无二的! 这件事,他侯君集也只能是咬牙忍了,毕竟并未拿到明年上说道,自己也不算是太过丢人。但是,私下里漏出去的风声,还是稍稍有的。 侯君集心下暗恨牛进达接自己疮疤,偏于儒雅的面上,仍旧带着亲和而又谦虚的笑容,说道,“那里,那里,牛将军过誉了。想必一夜征战,牛将军也累了,来人,先请牛将军下去休息,传令各营将领,中午为牛将军接风洗尘。牛将军,请!” 见侯君集如此,牛进达也知道对于侯君集这种有些小心眼,好记恨的人,自己也不能得罪太深,更不能在这个时候,刺得太狠,也就顺着侯君集的话应和了下来,起身告辞,临出去前,别有意味的深深看了侯君集一眼,这才爽快的转身出了中堂。 众将领忙着起身相送牛进达,倒没有几个人看见侯君集眼里一闪而逝的阴鹜。 不巧的是,侯君集的眼神,却被时刻注意他的韩威,用眼角的余光给扑捉到了。 韩威心下一凝,凭着多年的从政经验,心下肯定,侯君集跟牛进达两人之间,只怕相处的也并不愉快。 他虽然不了解详情,揣摩不透两人之间刚刚看似和平恭维的一番话,到底蕴含有什么样的深意,却也明白,只怕并不像字面上那样,真的是和谐一片。 是不是让韩铮去房遗爱那儿打探一下消息?不然,接下来的日子,若是处理不好,应答不对的话,怕是两处受气的就是自己,这个打了败仗的松洲都督了。 韩威心下叹气,面上却一片平静,该恭维的恭维,该附和的符和,等到侯君集交代完,这才在远离了众人之后,急急的去寻找明天就要成亲的韩铮。 房遗爱坐在城垛见,没理会屁股下的墙砖上传来的湿润感觉,就这么望向远方。 进过昨天白天,外加一夜的征战,吐蕃军营已经残破不堪了,没了一丝的生机。 而牛进达带来的十万人马,除了跟他进城的两百亲军之外,其余的人马都未见踪影。 看见西边山林的一片狼藉,房遗爱猜想,弃宗弄赞和禄东赞怕是向西仓惶撤退了。 而牛进达的人,应该是前去追击了。 牛进达此次进城,怕只是为了跟侯君集交代一声,等下午的时候,粮草一到,怕是他就要去检查他自己部下的战果去了。 偏偏自己现在是侯君集手底下的人,侯君集不令,自己断无私自带兵出去追击的可能。 想到这里,房遗爱不由的有些叹气,心下直埋怨李世民,干嘛非得将自己扔到侯君集手底下来啊!就没见过想来李世民这么,瞎折腾人的皇帝! 呃,房遗爱见过的皇帝,有过去的皇帝李渊,早就卸任了,没怎么接触过,现在也接触不了。有未来的皇帝,还不确定是谁,虽然很大可能就是李承乾了,只是还未继位。算来算去,目前也就只是李世民一位,是再任的皇帝。 想着想着,房遗爱自己都觉的自己有些无聊。 又看了眼被夜里的细雨给浸湿昨日疆场,地面上的血迹,似乎也随着昨夜的细雨,渗透到了地面之下,使得地面上的颜色,看起来变淡了不少,不再如昨日那般刺目,倒是多了些悲凉哀伤之意。 算着时间,吴瞒打听消息也差不多该回来了,牛进达也该跟侯君集等人交谈完,回去休息了。 房遗爱收回目光,朝跟在身边的曹达淡然一笑,说道,“走。” 房遗爱习惯性的拍了拍屁股上的泥,朝城墙上的守兵点着头,打着招呼,就下了城墙。 看着房遗爱屁股后头留下的湿泥印子,所处的位置,正好是在臀部偏下,活脱脱像是那啥了一般,曹达也不上前提醒一声,就在后头憋着笑,跟着房遗爱下了城墙。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304章平手 - 大唐房 第三零四章平手 (感谢风月魔龙同学的月票和babo、鶂鶂同学的评价票支持!鞠躬感谢,谢谢支持!) 房遗爱带着曹达刚下了城墙,就看到了来寻的吴瞒。(天才只需3秒就能记住DANK AN 只是,吴瞒并不是自己一个人过来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冷峻的就像一把出鞘的钢刀一样的戎装男子。 看到对方即便是打量人,也是冷冷的目光,根本看不到半点儿的感情,房遗爱忍不住有些皱眉。 真不知到这牛老头是怎么调教的,竟让讲一个活生生的汉子,给调教成了一柄犹如没有感情的刀一样!忠心是忠心了,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姑娘肯嫁给这样的冷冰冰的男子? 又想起了同样属于偏冷气质的赵毅,赵毅的冷,像是一座沉寂的火山,看似冰冷,下边却掩藏着随时可能爆发的岩浆! 而面前的这个人,却是从骨子里往外透着无情的冷!无害与他,靠近自是不会受伤,若是一旦让他觉察危险的话,利刀锋芒直取人命,怕也是随时之事。 “将军,这是牛大将军的亲卫牛奔牛将军,奉牛大将军之命,来找将军。”吴瞒出声为房遗爱介绍道。 “大将军令末将请房将军前去一叙。”牛奔笔直着身子,左手扶着腰间的跨刀,就这么直白的望着房遗爱,说道。 见牛奔竟然如此无礼,曹达有些不悦,脸色一沉,想要上前去找牛奔理论,却被房遗爱一个眼神给瞪了回来,只能将不忿憋在嘴里。 “带路。”房遗爱不以为意的说道。 曹达的表情自然也落入了牛奔的眼里,牛奔只是淡淡的看了曹达一眼,就无视了曹达,朝房遗爱点了点头,率先转身走了。 见房遗爱竟然不以为意的跟了上去,曹达狠狠的盯着牛奔的身影,有些不服气的咬了咬牙。 吴瞒按下曹达想要举起的拳头,轻轻摇了摇头,看了一眼房遗爱的背影,示意曹达不要给房遗爱找麻烦。 曹达轻哼一声,这才跟个吴瞒一起,朝房遗爱的身影追去。 跟牛奔一起进了牛进达临时的小院,有人从屋里出来,说是牛大将军让房遗爱直接进去,不必通报。 在牛奔伸手想要引着房遗爱进去正堂,还未开口的时候,房遗爱望向牛奔来了一句,“不知道牛叔的刀到底有多利。” 话音未落,房遗爱的拳头已经毫无预兆的攻向了牛奔! 因为房遗爱和秦琼的关系不错,军营里有不少人都以为房遗爱的这个武状元有水分。 虽然,因为陆义和牛赛花的关系,房家和牛家算得上是干姻亲,打交道,也是房玄龄和房夫人比较多一些,房遗爱倒和牛进达没打过多少次照面。 这次牛进达让他的亲卫统领牛奔亲自来找自己,未必没有想要掂量一下自己的意思。 看侯君集的意思,自然不想自己再去多立军功了,所以,自己要想跟着去追击弃宗弄赞和禄东赞两个,看看能否将他们两个留在大唐,这就需要牛进达出面帮着周旋了。 若是自己没有足够让对方认可的实力,就算是碍着陆义夫妇的面子,牛进达也未必会使多大力来帮着自己。 是以,与牛奔的一战,势在必行,而且最好是当着牛进达的面! 见房遗爱跟牛奔打了起来,吴瞒心念一转也就明白了房遗爱的意图,拉着眼睛雪亮,看的有些兴奋的曹达,赶紧退到了一旁。 牛进达院子里的亲兵,一个个全都抱胸看戏,不过眼神里根本就不看好小年轻房遗爱。 屋里上座的牛进达,好似根本没听见外头的响动,仍旧认真的品着茶盏里的香茗,好似这才是目前来说,他最应该干的一件事情。 一盏茶,慢悠悠的喝下去,牛进达将茶盏轻轻的放在了桌上,说了句,“不错。”不知道是在说茶水好,还是所房遗爱竟然能在牛奔手下撑过这么长时间,所以不错。 又坐在座上等了一盏茶的时间,仍不见房遗爱进来,而院子里拳来脚往的声音,仍旧在继续,还有不少自己的亲兵,竟然开始叫起好来。 牛进达眉毛一挑,抬起自己的大粗手摩擦了一下自己的下巴,嘴角勾起一丝感兴趣的笑,说道,“有意思。” 说完,牛进达起身朝屋外走来。 牛奔的拳风一向刚猛无两,而房遗爱却是刚柔并济。 牛奔的招式直接狠辣,而房遗爱的招式,简单却不失灵活。 看着两人拳来脚往,牛进达对房遗爱的评价倒是提升了不少,虽然也听人说过,房遗爱武艺过人,只是未曾亲眼见过,牛进达心下倒是存了几分怀疑。 也听陆义说过,他和房遗爱当年是跟同一个师傅学的武艺,房遗爱学的时间比他要长,伸手比他好了两倍不止,可惜陆义的武艺只能算。 既然是同一个师傅教导的,牛进达自然不相信房遗爱会比之陆义高出多少,尉迟老黑也说房遗爱惯会耍滑,身上除了医术让人惊叹外,别的都不怎么能入眼。 在加上,年初武举的时候,他一直在军营里并未前去观看,再加上,武举的操持,都是秦琼亲力亲为的,这里边是不是有水分,也不好说,毕竟秦琼和房遗爱的关系在哪儿摆着,听说房遗爱的枪术也是秦琼传授的。这让牛进达心下又存了几分的怀疑。 虽然战报上说房遗爱首战力战吐蕃三员大将,到了松洲更是解决了吐蕃不少的人马,牛进达心下仍旧有些不敢相信,觉得这是不是侯君集想要捧杀房遗爱?毕竟,就侯君集的小心眼,以他和房遗爱的关系,他会让房遗爱有立功的机会? 所以,今天虽然顾着女婿,牛进达在侯君集面前提醒了几句,却不妨碍他好好让属下掂量一下房遗爱的伸手,是否真的担得起武状元的荣誉,是否能够扛得起那些军功,免得没有真材实料,到时候再被侯君集给算计的折在了里头。 看着房遗爱和牛奔你来我往,互不相让的样子,牛进达倒是对房遗爱多了几分赞赏,心下认同的陆义的话,倒是对尉迟恭有些埋怨。 不过,转念一想,觉得尉迟老黑说的也没错,之前在京城各家流传的最多的,除了房遗爱的字画外,也就只有房遗爱的酒量和医术了,反而是学业和武艺,并无多少人提及。 一想到房遗爱的武艺既然如此不错,怕是年初的那个文探花也是实打实的,啧啧,心下不免有些羡慕房玄龄,竟然有这么一个文武双全的儿子,怪不得皇上那么早就巴巴的将房遗爱定给十七公主,感情是早就慧眼识英才了。 看着房遗爱跟牛奔两人对撞一下,双双震得后退,房遗爱竟然还比牛奔少退了小半步! 盛名之下无虚士,牛进达心下叹了一句,赶忙出声止住了还要上前交手,非要分出胜负的两人。 “武状元果然伸手不凡,房相可是生了个虎子啊。”牛进达满意的看着房遗爱,含笑说道,“只可惜,琼林宴之后的武比,老夫有事在身,无缘得见,真是可惜啊。” “牛将军过誉了,倒是牛将军的刀,果然名不虚传,让遗爱长了见识。”房遗爱整理了一下衣袍,憨笑着说道。 牛进达摆手示意牛奔下去,招呼房遗爱道,“叫的那么见外,怎么着叫声牛叔都不为过?” “这不是在打仗吗,小侄怕唐突了牛叔,没得再惹人闲话。”房遗爱从善如流的说道。 “你我两家本就是姻亲,何来闲话一说!”牛进达佯装生气的瞪了房遗爱一眼,略带不满的说道,“倒是你小子,莫不是不待见牛叔?明知道牛叔进城,竟然也不来城门口接接牛叔。” “这事儿,牛叔您老可是真的冤枉我了,我可是真的去城门口接您了。”房遗爱赶紧叫屈,道,“没有大将军传令,我也不敢一身戎装,大摇大摆的跟着去城门口,只能是一身布衫,和百姓们在门内迎接。只是牛叔光顾着跟大将军寒暄,没认出人群中的小侄罢了。” “牛叔没看见你,你就不会叫牛叔一声吗?”牛进达责怪的说道。 房遗爱“嘿嘿嘿”干笑两声,并未接话,心想,那种情况下我出声叫你,岂不是明摆着要落侯君集的面子吗?现在侯君集给自己穿的都是小一号的鞋子了,若是为了这而落了他的面子,以后的鞋子还不定再小几号那! 牛进达也知道自己说的这是句废话,也不指望房遗爱回答,毕竟,那个时候房遗爱要是出声叫了,也就显得鲁莽了。 牛进达带着房遗爱进了正堂,两人落座之后,牛进达还是忍不住找房遗爱询问了一下,他抵达松洲之后的情况。 这种事情,目前松洲的这些人都知道,找人一打听就能打听出来,房遗爱倒也没有掩饰什么,不添油不加醋的,实打实全说了出来。 从刚才见房遗爱伸手不输于牛奔,牛进达就基本上肯定了战报上的那些军功,应该是房遗爱自己拿命挣来的。 只是,他没想到侯君集竟然会真的让房遗爱担任先锋官,竟然还将首战令点了房遗爱! !#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第305章没了?! - 大唐房 第三零五章没了?! 房遗爱不知道牛进达是如何跟侯君集交涉的,总之,在韩铮成亲的第二日,房遗爱就得以如愿以偿,带人跟着牛进达一起去追击吐蕃大军了。 侯君集因为是总督战事,也就带领人马坐镇在了松洲城,总会战事,调集人马和粮草。只将刺头营的残兵,还有跟房遗爱并肩作战过的穆飞和林恒等人,总共凑足了三千人马,一起拨给房遗爱。 “没想到你小子竟然能够收服侯君集的刺头营。”牛进达看怪物一样看着房遗爱,说道。 通过这几天的接触,牛进达是越来越喜欢房遗爱了,心下有些可惜,自己的三丫头怎么不是从自己嫡妻肠子爬出来的,不然,让房遗爱也给自己做女婿,应该也是见不错的事情。只是一想到皇上早就定下了房遗爱,牛进达在泄气的同时,又忍不住心下埋怨皇上眼睛的毒辣,竟然早早的看出这孩子长大的出息。 “这得多谢侯大将军让我给全军当陪练,又挑大粪,不然,如何能借了这同病相怜,得了这么多的骁勇之士。”房遗爱乐呵呵的说道。 “这就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了,想必侯君集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哈哈哈。”牛进达爽朗的笑道。 追击了十来天,期间汇合了半路负责分段劫杀的程咬金和薛万彻两人各自的五万兵马。 到最后,还是让弃宗弄赞借着金蝉脱壳之计,带着残部不足一万人,逃回了吐蕃。 不过让房遗爱解气的是,揣度着弃宗弄赞向李世民求娶淑儿的禄东赞,让自己在混战中,求准机会给一箭送去了西天。 至于弃宗弄赞的胞弟索朗普布,也被程咬金的手下给活捉了。 大唐与吐蕃的一场大战,经过了风风雨雨的一个多月时间,也算是彻底的告一段落了。 对于没能留下弃宗弄赞,房遗爱虽然有些小小的遗憾,不过也算知足了。毕竟,能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人,想来没那么容易挂掉,自己宰了一个禄东赞,也算是折了他一条有力的臂膀,倒也算是赚到了。没必要再贪心了,更何况,还抓住了一个索朗普布。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青海训练的士兵,仍旧时日和人数都有些显得不足,再加上吐蕃的地貌和详情,大唐实在是了解的太少。 自己上辈也没去过高原,虽然电视上看了不少,可是见相差了一千多年,气候和地貌总是存在了一些差异的,倒也不敢贸然多嘴。 放走了弃宗弄赞,程咬金还是有些不甘心,在接到让班师的皇令之后,程咬金心下琢磨着,回去是不是应该说服皇上,看看能不能在青海多训练一些人马,谁知道那个吐蕃赞普会不会再次抽风,带兵来犯大唐。 程咬金和薛万彻手底下的兵士,自然是让副将带领奉命直接青海,好总结此战的得失,还有接下来的适应训练。 程咬金和薛万彻,则是和牛进达、房遗爱一起,会松洲汇合侯君集,一起带兵,押着俘虏回京。 回京的一路上,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只是,在距京城不过两天路程的时候,房崎骑马从京城赶了过来。 一看房崎的样子,房遗爱心下就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的自己心下好像忽略了什么事情。 听了房崎的话,房遗爱坐在马上,半天没有反应。 “出征之前,虞老的身子骨,不是还好好的吗?”房遗爱问向房崎,心下仍然不肯相信虞世南已经逝去的消息。 “少爷,虞大人是含笑而逝,并未遭什么罪,还请少爷节哀。”房崎劝解道,也明白房遗爱和虞世南的关系,是亦师亦友亦祖孙一般,而且出征之前,少爷还专门去探望过虞世南,自然有些接受不了虞世南会这个时候去世。 见房崎虽然嘴上劝说着自己,眼底却是有话要说,看看左右,房遗爱也知道这不是说话的地方。 房遗爱跟吴瞒、穆飞几个交代了一下,带着房崎和曹达两个,打马来到了行军的前头,向侯君集告假,想要提前返京。 因为有程咬金和牛进达在一旁帮腔,侯君集倒也不好用什么军令来为难房遗爱,只得放了房遗爱离开。 离了大部队,房遗爱带着房崎和曹达两个,快马加鞭的朝着长安赶去,也从房崎口里得知了之前他为何不肯说的话。 早在房遗爱出征前,去看望虞世南的时候,虞世南就曾经告诫过房遗爱,侯君集可能会为难房遗爱,但有皇上在那儿摆在,想来侯君集也不会太过分,嘱咐房遗爱凡事多忍耐一下。 告诉房遗爱说,皇上之所以同意让房遗爱上战场,不外乎是想让房遗爱体验一下沙场的残酷,将来辅佐新君,能够更好的尽心尽力。 还说,本来这次皇上大算让太子出任监军一职,后来却取消了这一打算,就是为了让侯君集再好好磨磨房遗爱的性子。 却不料,后来竟然听说侯君集出京三十里就点了房遗爱的先锋官,却一直瞒了两天,才让消息传回京城! 听到房遗爱出任先锋官的消息后,八十多岁的虞世南沉默了一下,随即就面色大变,叫了一声,“不好!”,然后急急的递牌子进了皇宫,出来之后,虞世南就缠绵在了病榻上。 据说,那天皇上在太极殿坐了一夜。 后来又听说,侯君集抵达松洲之后,更是将首战令点给房遗爱,虞世南的病情就又加重了三分。 再加上长安城的天气,进了九月就猛然开始转凉,虞世南的病体更加不好。 大家也都知道虞世南强撑着是在等房遗爱平安归来的消息,任何药物的治疗,也不过是强撑着给他吊一口气罢了。 京城的大小官员都去探望过病中的虞世南,皇上也到虞府去了两三趟,房家的人自然也少不了多次问候,不是房玄龄亲去,就是房慎带着房崎过去。 是以,对于虞世南病中的情形,房崎才会了解这么清楚。 太医院的不少人都说,等不来房遗爱的消息的话,虞世南还能多撑几天,一旦房遗爱在边关的消息,不论是安是危,只要传到了虞世南的耳朵里,就是虞世南的大限之日! 是以,在大军凯旋,房遗爱无恙的消息传来的时候,大家都力争瞒着虞世南,想等着房遗爱回来,好让虞世南见上房遗爱最后一面。 却不料百密一疏,仍旧让病中的虞世南从探望的他的人的神色中,觉察到了松洲之事应该结束了。 在虞世南的追问之下,这才将房遗爱无恙,随军凯旋的消息说了出来,然后当天夜里,虞世南就放心的含笑而逝。 “是我连累了虞老。”房遗爱满面悲戚的说了一句,第一次,狠狠的一鞭子抽在了追风的屁股上,让追风彻底放开了四蹄,朝长安城飞驰而去,也不管身后的房崎和曹达两人。 想着虞世南含笑的脸庞,睿智的双眼,和蔼的神情,亲切的神态,关切的话语,房遗爱的心就一阵悲切。 在见到虞世南的棺材前,房遗爱如何也不肯相信虞世南会这样走了,也不愿意去相信。 在房遗爱眼里,虞世南之于他,不仅仅是亲切的朋友,可敬的师长,更是慈祥的爷爷,也是房遗爱来大唐后,当亲人一般接受的人,虽然老爷子老是想着法儿,想要房遗爱多学一些东西,特别是下棋。 想到下棋,房遗爱就想起了自己那低的可以的棋艺,每每虞世南讲解之后,自己都能理解,偏生到了棋盘上,仍旧是一塌糊涂,让虞世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直摇头说拿自己没办法。 那么一个可亲的老头儿,竟然,竟然就这么没了?!好似昨天还在跟自己谈笑,今天就这么突兀的没了? “驾!”房遗爱也不管追风是否疲惫,心下只想尽快进京,尽快抵达虞府,想要见到亭中软榻上放松躺着的虞世南,然后好责备房崎是跟自己开玩笑。 至于房崎和曹达两个被甩在了哪里,房遗爱根本就不顾不上理会。 从得到消息,一下午加一夜的不休赶路,也亏的追风品种不错,速度和耐力都远超一般的马匹,让房遗爱在第二天上午赶到了长安城。 房遗爱第一次,就这样骑着追风,没再城门停留半分,直接闯进了长安城,一路大吼着,快马直奔虞府。 好在明德门的守将认识房遗爱,也知道到房遗爱和虞世南的关系,一想虞世南去世的消息,再结合房遗爱现在的情形,怕是赶回来给虞世南奔丧的,也就拦下想要去拦截的守城兵卒。不过,还是让人将房遗爱赶回长安的消息,送进了宫里。 房遗爱尽量捡着人少的路走,只是繁华的长安,那条路上能少了人?是以,房遗爱赶到虞府的时候,还是废了一些时间。 看着虞府匾额上的白花绸,还有两侧挂着的刺目白灯笼,以及虞府老管家身上一身的白孝服,还有来来往往吊念的人,由不得房遗爱不相信虞世南真的离世了。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306章遗书 - 大唐房 第三零六章遗 (感谢080625916093、尤文布冯和傀儡哥哥同学的月票支持!鞠躬感谢!谢谢支持!)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DANK AN天才只需3秒就能记住) 无论是前世今生,房遗爱都不认为自己是个轻易流泪的人,虽然知道适时的流泪宣泄情绪,对自身的健康有好处,可是骨子里的教育,让他不肯流泪。 从得到虞世南离世的消息,房遗爱压抑了一路的情绪,终于在见到虞世南灵堂上的棺椁,看到还未盖棺的棺材里虞世南安详的容颜时,眼泪如决堤的河水,无声的奔流了下来。 宫里接到房遗爱快马回京,直奔虞府的消息后,李世民叹息一声,摆手让请求出宫的太子李承乾去虞府一趟。 虞世南的长子,负责操持虞世南丧礼的虞正颜,见房遗爱一身戎装风尘仆仆而来,便猜测房遗爱应该是一接到消息,就直接赶来了虞府,房家想来还未得到消息。 虞正颜少不得让管家打发人去房家报信,一边劝慰房遗爱。 房家虽然消息得到的比宫里晚些,好在出门并不像宫里那么麻烦,所以,房慎陪同房遗则抵达虞府的时候,正好跟李承乾是后脚赶着前脚抵达。 在众人的劝解下,接口说是怕房遗爱战场上厮杀的戾气,可能会冲撞了虞世南的安寝,这才将房遗爱劝住。 在房遗爱临出虞府前,虞正颜交给房遗爱一封厚厚的信,说是在收拾虞世南遗物的时候,在虞世南桌上的本间夹着的。信封上写着房遗爱的名字,显然是虞世南早就写好放在本间,以防万一的。 跟李承乾简单的寒暄了两句,房遗爱又去给小院里的孙芸娘和金铃儿母子打了招呼之后,这才回转房府。 见了房遗爱的样子,房夫人少不得一番心疼,也知道长时间赶路,还有虞世南去世的事儿,房遗爱怕是现在没多少精神说话,就吩咐菱悦几个,好生伺候房遗爱先回房休息。 随便吃了点儿东西垫了一下肚子,房遗爱坐在澡盆里,打开了虞世南留给他的信。 上面不外乎是替房遗爱分析朝堂上的情况,细细的评说了一番李世民的几个儿子。 吴王李恪,虽然皇上评价为“英果类我”,为人也玲珑有礼,也正是因为他的为人有些面面俱到,这也决定了他不会将人往深了得罪,也因此才使得他压不住他那跋扈张扬的嫡妻。 可以说,吴王李恪,成也杨家,败也杨家。 若是他的嫡妻不是弘农杨家女的话,凭着他母妃是前隋杨公主的高贵出身,一旦太子承乾出事的话,李恪还是有机会可能登顶皇位的,只可惜,却被他母妃聪明过头的给点了杨氏女为妻,偏还不是个知道收敛的。 等于说,吴王李恪通往大统的路,是被他聪明反被聪明误的母妃,给生生断送了! 魏王李泰,是个受尽皇上皇后荣宠的嫡次子,而且仕子之间多有清名,又有一个贤惠的妻子安稳后院。 可以说,李泰是才是李承乾登顶路上,可能存在的最大威胁和有力竞争者! 只可惜,魏王李泰,自恃才高,性情有些高傲,无意中得罪了不少的朝臣,更是得罪过他嫡亲的舅父长孙无忌。 而且,皇后娘娘虽然疼爱李泰,却也同样疼爱太子殿下! 可以说,只要皇后娘娘仍坐镇中宫,李泰就无法染指李承乾的太子之位! 而且,现在太子殿下跟长孙无忌重修旧好,有了国舅爷长孙无忌的支持,再加上这些年,太子在朝堂之上处事稳重,仁君之风日显,可以说,太子殿下的地位,只要他不自己自取亡路的话,将来就会平稳的登上皇位。 其余的几个皇子,除了嫡出的九皇子李治之外,其余的人都不必理会。 若是,魏王李泰真的为了那个座位,不择手段和太子相争的话,太子若是一个应对不小心,就会被李泰拉下马,到时候,只怕皇上盛怒之下,会将太子和魏王一并责罚,失望之余,说不定会让年龄偏幼,看似无争的九皇子得了渔翁之利! 房遗爱揉揉有些酸涩的眼睛,心下不得不佩服虞世南的眼光毒辣精准。 若是没有自己这只蝴蝶在的话,按照前世历史的走向,李治好像就是在虞世南猜测的这种情况下,借由孝道和长孙皇后的遗泽,还有长孙无忌不想别的外戚压过他的风头的情况下,既在情理之中,又有些出乎意料之外的,得到了太子之位。 也是因为怕李治会起了什么别的心思,在知道李治喜欢缠在青娘身边的时候,房遗爱自己也是挣扎了良久,这次决定试着隔离青娘和李治,不想让青娘和李治接触太多。 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以防万一,怕青娘真的会钟情与李治,房遗爱私心里给青娘讲的不少故事,都是夫妻相携,逍遥世间,云游天地的奇闻轶事。希望将来,若是青娘真的嫁给李治,李治能够做个逍遥的闲散王爷,和青娘夫妻相携,恩恩爱爱畅游大唐天下。 皇后的宝座虽然风光,也能给娘家带来不少的实惠和荣耀,可是,那却是用一颗苦涩的女儿心换来的! 房遗爱只希望自己妹妹能够幸福,不希望自己温柔聪慧的妹妹去参与后宫的争斗,用内里的一身伤痛,换来外在的风光无限。 去年淑儿宫中的对答,李世民和长孙皇后,甚至李承乾,都不可能看不出来自己的意图。 说白了,李世民和长孙皇后之所以纵容自己那些个有些无理的要求,不外是经历了玄武门之事,不想看到自己的儿子手足相残罢了。而且,李治心善的有些泛滥,是个好人,再加上房遗爱那些个故事的影响,有些向往山山水水的雄壮秀美,并不喜欢,也不太适合朝堂上的弯弯绕绕。 李承乾,虽然心下有对弟弟的呵护之情,可是经历了李泰的大小袢子,本心虽然不想与手足相斗,却并非没有防备之心。 李治若是为了求娶青娘,而答应了房遗爱的那些条件的话,就相当于在他登上大统的路上增设了不少人为的障碍!若李治安心做个逍遥王爷的话,这些障碍反而会被传为美谈。若是李治不安分的话,这些障碍的清除与否,怎么样清除,都会给李治留下一定的污点! 正因为有了这些,李治被带的没了争储之心,原本历史上青眼于李治的长孙无忌也跟了李承乾,所以,李治与李承乾之间没了利益冲突,两人才能保持住这份皇家难得的兄弟情,让李世民和长孙皇后心下找到一些安慰。 唉,看来以后得慢慢的怂恿着妹妹,多向房夫人学习一下奴夫之道了。免得李治半夜醒来,反应出是自己这个二舅子拦了他的道,在迁怒于青娘。 后边还有一些,不外是提醒房遗爱,再跟长孙无忌接触的时候,多留个心眼,也让太子注意一下,权力可以给长孙无忌,但必须要权衡住等量的牵制之力,否则,长孙无忌就不会是良臣,而是权臣了! 权衡?现在长孙无忌有长孙皇后敲打着,还有房玄龄、杜如晦两人牵制,到显得很是谦和。 若是有朝一日,房杜两人去了,又有谁能够潜质的住长孙无忌? 褚遂良虽然通透,有些时候却有所保留。 上官仪虽然圆滑,关键时候却显得过于直接,再加上本身又是喜好奢华的,只怕更不是长孙无忌的对手。 新一辈的人,想要完全成长起来,还需要时日。 不知道现在那个有名的狄仁杰现在多大了,算了,暂时还是想法让老爹和杜如晦两个多注意一下身子,千万别那么早去世,好歹等日后李承乾将来的位置稳当之后,再撒手。 看完信,房遗爱想了想,直接拿着手里的信件,整个人缩进了水里。 信上的墨迹,瞬间被水弄花了,纸张也在水里开始糜烂。 盛世太平,虞世南到死都没忘记的奋斗目标。 房遗爱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让老爷子将他自己一生的努力目标和期望,全都转托给了自己。 不可否认,盛世大唐的情结,对于房遗爱来说,也是一笔抹不开的重彩,房遗爱上辈子就憧憬大唐盛景,现在身处其间,这情结更是浓重异常。 也许,正如虞世南说道,现在的李承乾,稳重而不失心计,仁孝中而不乏果断,再加上长孙皇后亲自调教的,聪慧手腕不在长孙皇后之下的太子妃武媚娘,两人的相合,正是大唐未来帝后的最好选择。 房遗爱从水里抬起头来,摸了一把脸上的水珠,想着武家的三年孝期也快过了,武夫人杨氏应该也快带着继子和小女儿进京了。 不知道早前欺负过武媚娘,历史上又张扬跋扈,贪得无厌的武元庆和武元爽两个,进了京城以后会是个什么样子。 自己要不要帮着李承乾教导和改造一下,他这两个不成器的大舅子?貌似自己手下的兵卒尚未满员,就是不知道武媚娘和李承乾两人是个什么意思了。 !#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307章情愫 - 大唐房 第三零七章情愫 下午的时候,房遗爱被李世民召进宫里,中规中矩,不待添加任何辅料的经松洲之战,客观的给李世民讲述了一遍,然后顺便请了几天假,要去虞府帮忙料理虞世南的丧事。 当晚,房遗爱被太子李承乾给留在了东宫,对此,李世民采取了默许的态度。 淑儿知道房遗爱进宫,不敢去太极殿招惹李世民,知道李承乾说什么都会把房遗爱叫进东宫一聚,自然是早早的去了东宫侯着。 已经为李承乾生下嫡长子的武媚娘,少不得拉着淑儿的手,打趣一番。 “要是太子哥哥随军出征,怕是嫂嫂比我还要担心,现在来取笑我,到时候我可要加倍的取笑回来的。”淑儿不依的摇晃着武媚娘的胳膊,眼望着外头,说道。 “取笑什么?十七妹要取笑谁?”李承乾摆手示意李清等人候在殿外,跟房遗爱两个,一前一后的进了来。 “太子哥哥,你可回来了,让十七妹好等。”听到李承乾的声音,淑儿眼睛一亮,说道。 “哦,十七妹等大哥什么事儿?着急的话,直接让人跟李清说一声,叫大哥早早回来就是,大哥下午在父皇那里也没什么事儿。”李承乾佯装不明白淑儿的意思,半是责怪半是心疼的说道,直接将房遗爱挡在了身后。 “太子哥哥。”淑儿一跺脚,睨了李承乾一眼,然后满面绯红的望向房遗爱。 “呵呵,好了,殿下还是别取笑十七妹了,不然惹恼了十七妹,可就没人和妾身一起来哄佑儿了,佑儿又跟不惯那些奶娘姑姑,到时候妾身只怕要忙不过来了。”武媚娘好笑的看着淑儿和房遗爱,对李承乾打着眼色,说道。 “唉,果然是妹大不中留啊。”李承乾摇头说道,干脆让开了自己根本遮不住的房遗爱,满嘴叹息的,和武媚娘两个牵手去了偏殿,看他们家的宝贝儿子去了,将空间留给了房遗爱和淑儿两个。 等李承乾和武媚娘两人退出去之后,虽然房遗爱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淑儿还是有些不放心的上上下下,前前后后,想要看看房遗爱是否战场上受了伤。 前世今生,从未被亲人之外的女子如此牵挂和关心过的房遗爱,见到淑儿像个小媳妇一般,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不放心的想要看看自己是否受了伤。看着淑儿慌张担忧忙碌的样子,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房遗爱,嘴角溢出了舒心的笑容,心下某根柔软的弦像是被人拨动了一下,酥酥的,麻麻的,柔柔的。 房遗爱伸手将围着自己打转的淑儿抱在了怀里,下巴抵着淑儿漆黑的秀发,柔声在淑儿耳边说道,“放心,还没将你娶回家,我怎么舍得让自己出事。” 淑儿轻嗯了以上,双手环着房遗爱的腰,听着房遗爱的胸前传来的有力心跳,这才确信,让自己牵挂了一个多月的人,是真的回来了。担忧了一个多月,压抑了一个多月的情绪,渐渐的释放开来,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静静的抱着淑儿,感受着那小小的身躯,房遗爱觉得,自己心底的疲惫正在慢慢的消散。 “怎么了?”感觉到胸前的湿意,房遗爱松开淑儿,问道。 “没有,我高兴,大哥哥回来了。”淑儿抱着房遗爱腰的双臂再次勒紧了一些,轻摇着埋在房遗爱怀里的头,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 “小傻瓜。”房遗爱捧起淑儿的脸颊,温柔的拭去了淑儿脸颊的泪痕,眼带笑意,宠溺的说道。 “呀!”淑儿看着房遗爱眼底的笑意,心神恍然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哭过,现在的样子一定很丑,赶忙回过神来,惊叫一声,背过了身子,自己纠结的绞着帕子。 “怎么了?”房遗爱不明白淑儿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就背过身去了?想要搬过淑儿的身子,无奈小丫头自己不愿意。只得绕道淑儿身前,问道。 “我我,我我我,我刚才哭过,现在的样子一定很丑,我怕,怕大哥哥会不喜欢。”淑儿埋着头,小声的说道,不敢看房遗爱。 房遗爱怔了一下,没想到下丫头是介意这个,心下不由的觉得好笑,也觉得很舒坦,原来被人在意的感觉是这么好。 傻乐着将淑儿再次揽进了怀里,房遗爱莫名的很是开心。 “大哥哥笑话我,就是不喜欢淑儿了。”本来被房遗爱再次揽在怀里,淑儿心下一喜,可是却没听到房遗爱的答话,就感觉房遗爱的胸膛在震动,抬眼一看,房遗爱的嘴巴都乐的快要裂到了耳根处了,当下就会错了意,有些伤心的说道。 “大哥哥没告诉过你吗?大哥哥的淑儿,无论什么样子,在大哥哥的心里,都是最美的,我都喜欢。”房遗爱抬起淑儿有些失落和不自信的小脸,望着淑儿的眼睛,柔声说道。 “真的?大哥哥没骗我?”淑儿有些期待,又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当然。”房遗爱点头说道。 听了房遗爱的话,淑儿脸上绽放出了明媚的笑容,雨转晴的说道,“我就知道大哥哥是最喜欢淑儿的。” 看着淑儿的笑容,房遗爱心下的烦恼渐渐被暂时忘却了。 在房遗爱温柔宠溺的目光下,淑儿白皙的脸上,渐渐布满了红晕,心下的小鹿也开始不停的乱撞,让淑儿有些不敢直视房遗爱的目光,渐渐低下了螓首,露出了天鹅白颈。 暧昧的气氛在两人之间缓缓的流淌,当房遗爱大着胆子,勾起淑儿的下巴,想要低头亲吻淑儿的红唇时,门外响起了李清叫房遗爱和淑儿两人去用完膳的声音。 “该死的李清!”房遗爱有些懊恼的低骂了一声,还是有些不舍的放开了淑儿。 看到房遗爱这个样子,这是之前房遗爱在自己面前从未显露过的模样,这让淑儿很是开心,虽然心下也有些失落没有亲到房遗爱。 不知道为什么,淑儿感觉房遗爱今天待自己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不过这种变化,却让她觉得很是舒心,很是幸福。 听着里头高阳公主开心的笑声,还不见两人出来,李清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需要再次出声提醒一下。 就在李清踌躇间,淑儿就打开了房门,一路开心的笑着,朝花厅跑去。 接着就见房遗爱傻乐的摸着左侧的脸颊,跟着出来了。 正乐呵间,见到门口的李清,房遗爱不好意的干咳一声,放下左手,面色恢复如常,跟李清打了声招呼,随李清一起朝花厅走去。 看房遗爱和淑儿两人的样子,李清也能猜个**不离十,乐呵呵的想着,难得,能够见到房遗爱自己如此的失态,看来高阳公主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也难怪如此的开心。 饭菜上来之后,淑儿自然是捡着好吃的一股脑的往房遗爱的碗里塞,嘟囔着说,房遗爱这些日子都瘦了,一定得好好的多吃些,把掉的肉全都再补回来。 房遗爱除了给淑儿夹一些她够不到的菜色外,就剩下忙着消灭淑儿给自己夹的那些菜。 看着房遗爱和淑儿两人旁若无人的样子,李承乾和武媚娘两人相视一眼,均是敏锐的觉察到了两人之间的微妙变化。 若是放在以前,淑儿给房遗爱夹菜的时候,多少都有些小心翼翼讨好的样子,可是今天,淑儿给人的感觉很是自然而然,仿佛她本就应该这么做一样。 放在以前的话,淑儿夹菜,不过两三筷子,房遗爱就会淡然的而又客气的推拒掉,让淑儿自己多吃一些,今天,竟然,竟然全部吃掉了!还满脸的享受! 李承乾和武媚娘心下均想,看来出去一趟,战场上溜达一圈,房遗爱这小子终于是开窍了。很是替淑儿高兴。 “真是小别胜新婚啊。”饭后送走了淑儿,嘱咐了武媚娘回去休息,李承乾跟房遗爱在院子里喝茶说话的时候,李承乾朝房遗爱打趣道。 “你是想说我终于开窍了?”房遗爱不以为意的说道,“死人堆里爬出来之后,还有什么是看不开的。而且,她本就是我的责任。” 这句“她本就是我的责任”,房遗爱说的不仅仅是今后分扯不清的生活,还包含了前世历史上的夫妻关系。话出后之后,心里彻底爽朗不少。原来,有些事情只能是面对,而根本躲不掉的。 “十七妹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李承乾这句话倒是出自真心,满意的看向房遗爱。 “呵呵。”房遗爱只是笑笑,没有答话。 听李承乾简单的说了一下这些日子以来,京城里的大小事情和情况,让房遗爱也有个了解。 “对了,明年是父皇整寿,父皇的意思是,祖父的三年孝期也过了,想让各地皇叔皇伯和皇弟们,都回京城过个团聚年,好好的热闹一下。”李承乾说道。 “各地的藩王全部都进京吗?”房遗爱问道。 “嗯,圣旨前些日子就已经下去了。”李承乾点头说道。 “不只是团聚这么简单?”看着李承乾平静的脸庞,房遗爱肯定的问道。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309章终是留不住 - 大唐房 第三零九章终是留不住 还真让房遗爱猜对了,自己的爵位还没捂过年,热都没热会一下,就让李世民给摘了去。!d赢话费) 那天上午,虞世南的棺椁下完葬,房遗爱心情不是太好,给虞世南上完香之后,辞别了虞正颜等人,就带着房崎和曹达两个,冒着小雪朝长安城赶去。 进金光门的时候,正好遇见了从庄子上回来,心情同样有些心情不好的长孙涣。 长孙涣本来是打算从军的,也准备了不少,无奈长孙无忌和长孙夫人,外加皇后娘娘,都舍不得他上战场,从军的想法也就只能是搁浅了。 后来在房遗爱和杜荷等人的鼓动下,参加可科举,可是在中了进士之后,长孙涣却不想入朝为官,也不管长孙无忌是何脸色,只是进了皇宫缠磨长孙皇后,让长孙皇后求情,只领了一个工部的虚职,每个月去工部点两次卯就成,俸禄照领不误。 平日里也就是无聊的东逛西逛,打理一下几人的生意场的事情,替下边的人拍板定论。 是以,长孙府,还有房遗爱几人的合伙生意,特别是其中还有一两个有太子和小九李治参股的生意,基本上都是长孙涣打理,有时候捎带上小九当劳力。 其余的几个人都很不厚道的,投完银子就坐等着分红,顶多每月聚会的时候,搭上一双耳朵,听长孙涣抱怨一番,然后再群里群策的将长孙涣拿不定主意的事情,大体商议一番而已,最后还是都丢给他。 不过,几年下来,长孙涣倒也习惯了这种忙碌。 因为长孙涣身上挂着官职,也没有大摇大摆的去跟人谈生意,所以,对于长孙涣的作为,李世民和长孙无忌两个也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让两人家里的老婆大人,都对长孙涣宠爱有佳,不让两人收拾他。 房遗爱和长孙涣,两个心情不好的男人遇着之后,少不了钻进酒肆里把酒言说一番。 长孙涣着了身边的小厮长孙溢回长孙府送信,房遗爱让房崎回了房府送信,身边之后了曹达跟着。 位于东市北侧的醴泉坊,也有不少的波斯酒肆,而且是低消费的那种,大多都是对中下层人事开放的。 两人随意找了一家酒肆,要了一个二楼的包间,一边临窗看雪,一边喝着酒,一句一句的闲聊着,曹达则是自觉的留在了二楼的厅堂里,等着房遗爱和长孙溢两个回来,也等着房遗爱和长孙涣两人喝完酒出来。 这自是无事打发时间而已,本来也没什么。 只是因为房遗爱两人心情不好,所以多喝一些酒,虽然两人的酒量都不差,不只是因为酒水太劣质,还是两人心下就是来求醉解愁的,两三坛酒下去,看着雪吹着风,两人还是醉了。 因为是下雪天,两人觉得外头有人跟着,干脆放开顾忌,只求个烂醉,顶多也就是第二天挨顿说而已。 外头的房崎和曹达三人,听小二说里头的两位已经醉的差不多了,想着这雪天也不能让两人骑马回去,就留了武力值相对高些的曹达负责房遗爱两人的安慰,长孙溢东市附近叫马车,房崎同路去了医馆,找人熬两碗解酒的汤水,免得两人回头再头疼。 就在两人前脚刚走没多久,房遗爱和长孙涣两人处在烂醉和半醉之间的时候,就有一群人上了这家酒肆的二楼。 来人是谁,若是房崎和长孙溢有一个人陪着曹达留下,或者说留下的是曹达之位的任何一个人,都能认出临时进来歇脚的这群人是谁,也就不会再有接下来的事情发生了。 来人是魏王李泰和萧禹的庶长子也是独子萧炫,还有一些个附庸风雅,拍李泰马屁的人。 只因曹达是以亲兵的身份跟着房遗爱,平时多是在房府和军营之间来回跑腿,剩下的时间要么在房家跟秦明秦亮几个切磋拳脚,要么在军营里随着吴瞒、穆飞等人,按照房遗爱的给出的现代练兵方法训练,京城的达贵之人,除了房遗爱相熟的外,认识的并不多。 虽然也从房崎等人的口中得知,房遗爱早前就跟李泰不和,存在不少的摩擦,只是现在两人一文一武,倒也没有多少交集,两人不对付的关系,倒也被人渐渐的淡忘了一些,是以,曹达根本就不认识李泰到底长什么模样。 房遗爱懒得谈论李泰,不表示在房遗爱受爵之后,李泰身边的人会牙酸的谈论和贬低房遗爱。 李泰一早本事打算去参加虞世南的棺椁下葬的,又被身边的小乔公公提醒,说是早就约了人今天去崇福寺上香的。所以,虞世南下葬,李泰就只是派了管家钱伦去了一趟,他赴约去了崇福寺。 后来又因为下雪,李泰便临时起兴,带着一群人去了郊外赏小雪,这不才赶回长安城,路过这家酒肆,听其中一人说这家酒肆有一道菜做的很是特别,便很给面子的驻足上楼。 偏生,上道二楼,还没等着进包厢的时候,有人提起了房遗爱封爵之事,便开始贬低房遗爱,出口成脏,斯文扫地。 跟着房遗爱疆场厮杀,又有房遗爱授拳之恩的曹达,听闻之后,自然是忍不了,直接将手里喝了一半的酒碗,朝着说的正起劲的人,二话不说的砸了过去! 碗里残留的半碗酒水,自然是波及了好几个人,其中就有魏王李泰! 李泰除了被房遗爱这样对待过之外,就连李世民和李承乾都没这样对待过他,如何能受得了一个莽汉的如此对待,当下也脸色一黑,也不问缘由,直接让人上去教训曹达。 李泰身边带的侍卫虽然不多,可架不住李泰身边下暗脚的人多啊!曹达虽然教训了几个人,却因为双手难敌四拳,更何况是那么对人,也挨了几下。 房遗爱和长孙涣两人,迷糊间听到外头有打架的声音,中间还夹杂着曹达怒吼的声音。本来心情就不好的房遗爱,在酒精的作用下,也没听出李泰的声音,不过就算是听出了,房遗爱也会自动忽略,整个人立马就火了,撸着袖子就摇晃着除了包厢。 一看房遗爱动了,长孙涣也骂骂咧咧的跟着出了包厢,跟着房遗爱两个,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朝着那些欺负曹达的人动气手来。 房遗爱是谁,长孙涣又是谁,跟在李泰身边的人可没喝酒,自然是心下明了。 所以,看到醉醺醺的房遗爱和长孙涣,除了李泰之外,其余的人都有些气短。 对于李世民和李承乾跟前的红人房遗爱,还有长孙皇后疼爱的长孙涣,李泰身边的人自然不敢下狠手。 可是醉醺醺的房遗爱和长孙涣两人,可没认出对方这些人,自然手下也就借着酒劲无所顾忌了,酣畅淋漓的打了一架,心中的郁郁之气,全都发泄了出来。 还算曹达有些眼色,见李泰品貌不凡,怕给房遗爱惹麻烦,没敢动手揍李泰。 没一会儿,李泰身边带来的这些人就都被房遗爱三人给撂趴下了,就连李泰,也被房遗爱揪住了领着,拉到了面前。 “你小子怎么这么面熟?”房遗爱迷糊糊的看着李泰,凑近李泰,费力的想着面前的人到底是谁。 李泰闻着房遗爱几乎贴到自己脸上的酒臭味,心下直犯恶心,却又挣不开房遗爱的手,想要试着掰开房遗爱的手的时候,长孙涣又摇摇晃晃的上前来,搬住了李泰的手,将下巴搭在了李泰的肩膀上。 “小爱爱,我也觉得眼熟,嘻嘻,应该是熟人。”长孙涣看着老半天李泰的侧脸,打着酒咯说道。 三人的样子,看的曹达还有一个旁的人,身上直起鸡皮疙瘩,三个人的脸靠的那么近,其中一个人往外争扎却挣不脱,两个人使劲的往前凑脸,样子活脱脱是两个饿狼看上了同一个基友。 就在李泰快吐的时候,房崎和长孙溢两人一块回来了,看到这种情况,妈呀,吓得小心肝儿直颤。 赶紧千哄万唤的上前将自家少爷给拉了下来,这才让脸都黑成锅底的李泰解脱出来。 商家因为怕出事,早就偷偷的让小二去报了官。 来处理的官差一看在场领头的几位爷,没有一个是自己等人能够得罪得了的,只是已经吆喝着上来了,想要溜,却没那么容易了。 在缓过神来的魏王李泰的喝止下,官差请了醉酒的房遗爱和长孙涣,带着其余倒地的人,苦着脸跟着李泰进了宫城。 好在房崎和长孙溢及时的给房遗爱和长孙涣两个灌下了醒酒汤,偷偷让犯事儿的曹达赶紧会房家和长孙家报信,房崎两人跟着房遗爱两个进的宫。 到了宫里,房遗爱和长孙涣两人也算清醒了一些,而房玄龄和长孙无忌也领着曹达到了宫门口。 一番问询下来,在李泰的不依不饶下,跟在他身边的几个人少不得挨罚,房遗爱也同样被摘了还没捂热乎的爵位,长孙涣只是被罚了一年的俸禄,先动手的曹达,因为有房遗爱的爵位顶着,只是被打了二十大板,以示惩戒。 !#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310章汇聚 - 大唐房 第三一零章汇聚 “你真的以为错在你身上?”房遗爱对满脸愧疚的长孙涣说道。! d赢话费) “难道不是?”长孙涣不解的说道。 房遗爱摇了摇头,说道,“皇上本来就没想过这次松洲之行,我会有战功。为了不升我的官职,又不想让人说他薄待功臣,这才拿出爵位来堵大家的口而已。被摘掉本就在预料之中。” “否则,”房遗爱望了长孙涣一眼,说道,“你以为魏王为何能够如此巧合的出现在那家酒肆?” “你是说?”长孙涣目色一凝,心下已经明了了大概,虽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呵呵,也亏的没了爵位,不然我就得多烦恼喽。”房遗爱毫无形象的伸着懒腰,说道,“也亏得前天的事儿,不然,我哪里能够多出这一个多月的假期。” “你小子倒是想的开。”既然房遗爱都不在意,长孙涣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你的事儿也的抓紧了,估计皇上和皇后娘娘的意思,是想让你在宗亲中选妻。过不了两天,估计就会有宗亲和前来述职的刺史大人们,带着家眷陆陆续续的回京了。”房遗爱调笑的看着愁眉苦脸的长孙涣,说道,“那么多的窈窕淑女,你小子可别挑花了眼啊。” “皇上这次,该不会是打算用各位宗室各适龄的待嫁女,将京城里适龄未娶的人全都一网打尽?”长孙涣白了房遗爱一眼,说道。 “管他什么意思,你只管好好的挑一个合心的女子就是,对了,回头把仁贵给拉上,咱们中间,也就你们两个还未定下来了。”房遗爱交代了一句。 “这事儿让我一个人干,我也拉不下来那脸啊,有个人陪着正好。”长孙涣说道。 “我和仁贵两个,要求郎情妾意的选好了老婆,说不定接下来就直接成亲了。倒是你小子,亲事都定了这么多年,什么时候举行婚礼?”长孙涣好奇的问道。 “你小子损我是?明知道这事儿问我不管用。”房遗爱瞪了长孙涣一眼,不满又无奈的说道。 这些日子,跟淑儿的关系越来越好,让房遗爱好几次差点儿忍不住,想要将淑儿抓过来吃掉,不过是考虑到淑儿的年龄,怕伤到淑儿的身子,再有就是两个人还未正式成亲,不得不强忍了下来。 然后,挨个轮流的去找陆义、程怀亮、薛仁贵和秦怀玉几个,狠狠的打上一场,才能将心里的泻火给泄了出来,不然的话,冲冷水澡,这天很容易生病。 “唉,只是可怜了陆义、怀玉、怀亮他们几个,不定时的陪着你小子泻火。哈哈哈。”长孙涣狂笑着说道,提前闪到了一边。 房遗爱怎么看怎么觉得长孙涣那张脸欠揍,要不是离得远,房遗爱真恨不得将长孙涣的俊脸给踩成倭瓜! “我说你小子就不知道变通,妙音阁那么多的美娇娘扫席以待,你小子怎么就偏选打架泻火呢?”长孙涣不解的说道。 “别跟我替妙音阁那种地方!那次的事情,还没找你们算账那,你到先提起来了。”房遗爱不满的看着长孙涣,恨恨的说道。 “呃?还没揭过去?”长孙涣愕然了一下,问道。 “过去个屁,我娘还记恨着那。我娘当时就下最后通牒了,若我还出现在那种地方,就算只是单纯的喝茶也不行,回去都不是再跪祠堂那么简单了。”房遗爱有些泄气的说道。 想起当年,自己因为顾及到房玄龄和房夫人两个,不甘不愿的放了房遗直一马,可是心下实在不是很好受。 长孙涣、程怀亮几个见房遗爱心情不好,就闹着让长孙涣履行狩猎时的赌约,请大家去妙音阁喝酒,顺便放松一下心情。 那天也不知道为什么,房崎和房名两个在临进妙音阁之前,拦着房遗爱和陆义两个不让进,说是房夫人不让去这种地方。 说来也怪,心情不好的房遗爱,一听这话,当时心下就腾起一股火,把房崎和房名两个推开,自己率先进了妙音阁。 说实话,两辈子第一次逛妓院,还是古色古香,原汁原味的大唐妓院,还是长安城排名在前三甲的大妓院,房遗爱心下满是兴奋和好奇,四下打量着唐朝妓院和电视上的有什么差别。 因为心情不是很好,喝酒的时候就容易醉。 再加上在长安城,房遗爱几个也算是除了皇室之外,后台比较硬的了,所以,当天就因为一个老鸨推荐的妙音阁里的新头牌,跟另外一拨人打了起来。 虽然没有出人命,却也见了血。 这事儿当晚被房夫人知道后,直接大发雷霆,把给所有求情的人都关在了外头,房夫人气愤的将房遗爱和陆义两个狠狠的打了一顿,让两人在祠堂跪了一夜,好好的反省,连早饭都没让吃。 后来房遗爱才知道,原来当年房夫人嫁给房玄龄之后,外公就被人常拉着进出妓院,结果,后来染了一身不干净的病,还连累的外婆。 外公得了这病没两年,就在外人鄙视轻蔑的眼神中,和外婆一起*了。这也是房夫人管着家里大大小小的男人,坚决不许他们进出妓院这种地方的原因! 一想到花柳病在后世也是不怎么光彩的病,而且也不好根治,房遗爱也就敬畏的不再靠近妓院,顶多就是在路过的时候,欣赏下楼上探出身子拉客的各色妖娆美人,却没有想要一亲芳泽的想法。 “要不,我去求求皇后姑姑,看看能不能让你和高阳公主早日成亲?”长孙涣同情的看着房遗爱,提议道。 “算了。”房遗爱眼睛亮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说道,“皇上要是不愿意,提也是自讨没趣。” “你就不羡慕?要不是你说城阳公主的身子弱,三年之内最好不要受孕,杜荷说,他估计明年就能当爹了。你小子就没点儿想法?”长孙涣怀疑的看着房遗爱。 “有想法有屁用!又没人!”房遗爱没好气的白了长孙涣一眼。 “你怎么不收了你身边的丫鬟?还把人给放了出去?”长孙涣不解的说道。 “你说,你这话要是传递淑儿耳朵里,你觉得你小子的日子,还能好过?”房遗爱瞥了长孙涣一眼,说道。 “得!当我没说。”长孙涣立马缴械投降,说道。 随着年底的到来,各路藩王还有进京述职的刺史官员,也陆陆续续的进了京城,整个长安城,变得更加的热闹非凡。 各条繁华的大街上,都比往年多了不少的各色结伴逛街的少男少女们。 女挑男,男选女,大家都挑的眼花缭乱。 为了方便大家挑选,房遗爱几个很是不厚道的,让沈文灿等人收集各府适龄小姐和公子的资料,编撰了美女花名册和美男名草册,在京城大肆出售,方便了各家的挑选,也娱乐了民间大众,让大家过了不少的眼瘾。 更是让房遗爱几个赚得盆满钵满。当然,这其中少不了太子和晋王的分红,咳咳,盖因两人也从中出了一些力气。 不过最让房遗爱期待的是,随着年关的到来,冯铁匠也要和回京成亲尉迟宝林,还有被侯君集找回来相亲的侯赞军两人,一起回到京城来了。 一天天靠近大年,魏王李泰的崇文馆,负责编撰的《括地志》,也进入了最后的修订阶段,估计等修订完成,跟着忙碌了四年,近在咫尺却不着家的崔逾凡,也应该能够好好的歇一歇,好陪陪金铃儿和两个孩子。 另外,大部分时间耗在医馆的房遗爱,也被李承乾叫进东宫,说接到了武夫人的信,武夫人带着武家三小姐和两个继子,全家不日就要抵达京城。 李承乾和武媚娘两个,拜托房遗爱帮忙看着点儿武元庆和武元爽两个,千万别让他们两个得罪京城的这些个非富即贵的人,给太子和武家找来诟病。 太子和太子妃两人所托,房遗爱自然是点头应下。 不用李承乾交代,像武元庆和武元爽这两人这样的容易被人钻孔子,帮倒忙的亲戚,即便房遗爱想不到要看严,估计长孙无忌都不会任由他们两个胡作非为,给李承乾摸黑。 这边几人,连房子什么的都给武夫人一行人备齐了,过年的物件也准本的差不多了,就等着武夫人等人抵达京城入住了。 推算着武夫人等人进京的具体日子,结果要去替李承乾和武媚娘两个接武夫人一行的房遗爱,提前被李世民安排了别的事情,腾不开功夫。而太子李承乾,又要出面接待到来的宗亲。 是以,到了武夫人一行进京的当天,武媚娘早早的在长孙皇后面前告了假,带着一行人出宫,在新准备的武府等着武夫人等人的到来,好和多年未见的母亲妹妹好好说说话。 武媚娘左等右等,也没等来去明德门出迎接武夫人的人,派人去催促,只说还没有见到武家的马车。 武媚娘耐着性子,等到了下午未时二刻,这才等来了消息,不过不是武夫人等人快要到宅子的好消息,而是让武媚娘气的浑身发抖的消息! !#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311章麻烦 - 大唐房 第三一一章麻烦 本来,武家要是进京的话,按照正常的路程来算,应该是从明德门进长安城,李承乾和武媚娘也是派人去明德门候着的。,DUKA NKAN 一来,是怕今年进京的藩王多,不认识武家的人,在起了冲突。二来,也是为了防备李承乾两个不争气的妻兄,在不着调的得罪不该得罪的人,大过年的空惹麻烦。 谁知,两人竟然嫌明德门附近进城的人太多,不顾武夫人的反对,径自让下人架着马车,过了启夏门和延兴门,偏偏绕远道到了春明门才进长安城。 临着春明门内,春明大道南侧的道政坊,临街的地方就是侯君集府邸的大门。 临近过年,家里忙碌,所以本就不太受侯君集待见的便宜外孙,侯栾沛的遗子杨凡,在侯府下人放松的时候,就自己不带小厮的溜出了侯府。 因为听说自己母亲的胞兄,常常给自己寄东西的亲舅舅,就要从南边回来过年了,所以杨凡想要去东市淘一些新颖的东西,给侯君集和侯赞军当过年的礼物,好讨得外公和舅舅的欢心。 六岁多的小娃儿,正兴奋着自己“成功”的自己出了侯府,面上带着胜利的微笑回望着侯府大门的时候,却没注意自己行走的道路,结果,挡了武元庆武元爽两兄弟的道。 武元庆和武元爽两人,正得瑟着自己是太子妃的兄长,也就是未来的国舅爷的时候,幻象着要在京城大展拳脚,猛然间,被一个衣着并不鲜亮的小娃儿给挡了道,差点儿惊了马。 一想到后头马车上可是有着自己怀孕的妻子,肚子里说不定爬出来的会是将来的皇妃,武元庆的脸立马便的狰狞凶狠。 想着小娃儿身边没人跟着,衣着也不像是特别的大富大贵,正得瑟于自己皇亲身份的武元庆,怎么可能让这么一个小破孩儿给扫了自己的面子! 当下,想也不想,武元庆扬起马鞭,就狠狠的照着杨凡的脑袋抽了过去! 武元庆还边抽边骂“小杂种”、“野种”、“有人生没人养的兔崽子”等等,什么难听骂什么。 见哥哥耍威风,武元爽也不甘落后,也跟着一边骂一边抽,抽的叫一个爽,骂的也叫一个爽。 武夫人听见吵杂声,掀起车帘一看,面色一变,慌忙下车上前来阻止的时候,抽的正爽的武元庆和武元爽,不知是收不住鞭,还是本就看不上武夫人杨氏,竟然照着武夫人身上也抽了两鞭子! 杨凡可是侯夫人唯一的女儿留下的血脉,即便孩子的出身不怎么光彩,顾念女儿的侯夫人也是将杨凡疼到了骨子里,只不过是因为侯君集最近在家,孩子也在家跟着受了不少的冷眼和苛责,侯夫人不忍,这才让人暗中跟着,让孩子出府散散心。 等跟在杨凡身后的丫鬟,发现自家小姑少爷,被人不分青红照白的抽的满身血的时候,吓得面色都白了,忘了先上前救人,就慌张的回侯府叫人,禀报侯夫人。 侯君集虽然不待见杨凡,可那也是自己女儿身上掉下的肉,自己苛待可以,却容不得别人欺负。 听了下人慌张的禀报,说是养在自己府里的嫡亲外孙,竟然就在自己府外不远的地方,被人拿鞭子抽的鲜血淋淋,向来不肯吃亏的侯君集,又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面色一沉,衣袍的前摆就被侯君集给撩了起来,掖在了腰带上,连兵器都不带,就这么大步出了侯府。 小姑少爷,可是侯夫人的命根子,看着侯君集黑脸除了府门,管家更是不敢怠慢,召集了府里的护卫,带着家伙什,就气势汹汹的跟着除了府。 侯君集出来的时候,就见一个素服半老妇人,正抱着自家外孙,旁边马上有两个青年,正不依不饶的拉扯着妇人,插着空子揍自己的外孙。 侯君集大喝一声,三拳两脚,就将嘴里不干净的武元庆和武元爽给踹翻在地。吆喝着让身后跟出来的家丁,将两人往死里打,出了人命,他侯君集负责! 后头跟来的侯夫人,见到自己的宝贝外孙血淋淋的样子,一边吼着让人赶紧去请大夫,一边让人赶紧将杨凡抱进侯府,自是将外头的事情,交给自己丈夫料理。 武夫人将杨凡交给侯夫人,见武元庆和武元爽两个被人殴打的没办法说话,心下恨不得让侯君集着人将这两个不成器的继子给就此打死算了! 只是一想起丈夫只留下这两个不成器的儿子,武夫人少不得要替丈夫抱住血脉。 武夫人忍着身上的痛,向侯君集说情,替两人求饶,赔不是。 一听这些人是太子妃的娘家人,侯府下人打人的动作慢慢停住了,看向侯君集,等着侯君集决定是继续打,还是就此放过。 偏生在侯君集沉默思量的时候,武元爽好死不死的张开嘴,朝着侯君集就是一番不知天高地厚的威胁加恐吓,武夫人喝止都喝止不住。 侯君集是什么人,如何会忍受武元爽的威胁,当下面色一寒,本来想要就此了解的心思,变成了继续打!只要不当场打死就行! 侯君集的话一落地,侯府的下人,自然是拳脚上去。 武元庆身怀六甲,穿金戴银,衣着华贵的老婆,当场挺着大肚子坐在了地上,开始大声的哭丧,人还没给打死那,就开始什么孤儿,什么寡母的肮脏话,都倒了出来。 武元爽分不清状况的纨绔习性,还有武元庆老婆不帮忙反而添乱的举动,生生气的武夫人一口气没上来,倒仰再了当场。 吓得没经过事儿的,本就柔柔弱弱的武三小姐,只知道抱着母亲哭,不知道该怎么办。 好在武家跟来的一个管事,知道太子妃新置办的武府新宅子在哪儿,觉得那儿的人应该知道如何通知太子妃,就急匆匆的打听着路,跑去了安邑坊的武家新宅,将发生在侯府附近的事情,一股脑儿的,全都告诉给了早就等急的武媚娘。 当场气的武媚娘浑身发抖,差点儿没倒仰过去! 一边赶紧让人给李承乾送信,一边又赶紧让人去太医院请太医,武媚娘咬牙切齿,急火火的带人赶往事发地点。 李清趁空经武媚娘递来的消息说给李承乾的时候,李承乾当场黑了脸,好在还记得自己在干什么,收敛了情绪,赔着笑,跟各位藩王告罪,将招待藩王的事情推给了李泰,赶紧出了宫。 临出宫前,李承乾想了一下,又让升为东宫千牛卫都尉的薛仁贵,去请了陪李治和李恪一起招待各家子弟的房遗爱。 房遗爱一听薛仁贵的传话,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一边感慨武元庆和武元爽的惹祸能力,这还没怎么滴,就已经开始得瑟上了。你说你得瑟,你也得看准是什么人啊,两眼一抹黑,竟然就挑了一个不好惹的去招惹,这不是老寿星上吊―找死嘛! 一边想着侯赞军一行也不过是五六天的路程,就要抵达长安城了。本来自己可以高高兴兴的迎接他们,好跟自己养父快快乐乐的团聚。这冷不丁的出了这档子事情,想着侯赞军的拜托,只怕是侯赞军那里不好交代。 房遗爱现在恨不得侯君集直接将武元庆和武元爽两个,给打死算了,也省的将来惹麻烦。 想归想,太子发话,房遗爱也得跟着薛仁贵一起过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房遗爱和薛仁贵两人赶到事发现场的时候,武元庆的夫人已经被武媚娘喝止,让人架上了车,由武三小姐先陪着回了武家新宅。武元庆和武元爽两个不省心的,也半死不活的被抬上了马车,送回了武府,命人找大夫好生照看着。 武夫人面色苍白的披着一件厚厚的披风,跟在李承乾和武媚娘两人身边,随着态度不不好的侯君集进了侯府,前去探望杨凡。 房遗爱立在侯府门前,望了眼侯府的匾额,叹了口气,揉了揉发疼的脑袋。 薛仁贵拍拍房遗爱的肩膀,关心的看了眼房遗爱。 “走,进去。”房遗爱朝薛仁贵无奈的笑了一声,轻声说道,然后抬步,第一次踏进了侯府的大门。 薛仁贵紧跟其后,无言的进了侯府。 侯君集对房遗爱的不待见,侯家的下人自然知道,侯赞军跟房遗爱几年来一直如至交好友一般通信的事情,侯家的下人也知道,是以,看向房遗爱的目光,说不上来的复杂,不知道该如何对待房遗爱,于是就尽量选着无视。 房遗爱跟李承乾、侯君集等人打完招呼后,就随便找了个靠近门口的位置,坐了下来,跟大家一起等着武媚娘和武夫人去探视的结果。 一个丫鬟,健步如飞的进了客厅。 “怎样?小姑少爷的情况如何?”侯君集开口问道。 “回老爷,”丫鬟眼睛有些泛红,哽噎着说道,“夫人和太子妃娘娘,听说房公子已经到了,想请房公子过去看看姑少爷的情况。”说完,丫鬟人不住希翼的看着侯君集。 !#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第312章没人性! - 大唐房 第三一二章没人性!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这边杨凡的情况还没有定论,那边关于太子李承乾的妻兄,嚣张跋扈,自益未来国舅爷,在侯府门后殴打侯君集六岁小外孙的谣言,就已经像长了翅膀一般,飞散到了长安城的个个角落。 包括威严的皇宫大内! 之前,李承乾被人匆匆叫走,李泰心里就存了疑惑,当下使了个眼色,让身边的人,跟在李承乾的后头,悄悄的出去打听出了什么事。 道政坊距离皇宫也不算是太远,消息没多久就穿了回来。 一听是武家的人毫无道理的打了侯君集的那个不待见的小外孙,李泰先是一愣,看太子妃武媚娘也是个有手段有心计的玲珑女子,她的娘家人怎么可能会如此的嚣张,如此的不知礼? 在探信的人万般的诅咒发誓之下,在加上探信的人的性子李泰也是知晓的,所以,李泰才缓缓的回过神来,确信了这一消息,嘴里说着不可思议,心下已经乐开了花,只觉得这寒冷的冬日,竟然也变得温暖如春了。 在来人耳朵边上咬了几句,李泰跟进宫闲聊打屁的一些个闲散藩王告饶了一声,匆匆的退了出去,赶往太极殿去寻李世民。 将事情大体给李世民讲述了一番之后,李泰装的满脸兄弟情深的样子,无比忧心的说道,“父皇,先不论这事儿,侯家和武家谁对谁错,单是武家是太子岳家的这一条,传了出去,若是不好好处理的话,只怕会有损皇兄的英明。” 李世民定定的看了一会儿李泰,直看的李泰心里发毛,这才淡淡的开口吩咐道,“安阳,找人去侯家问问情况,立刻来报。若是太子回宫,让他立马来见朕。” “是,皇上。”李安阳躬身应是,看了一眼李泰,这才退出了太极殿,找人去办事儿去。 李世民不动声色的夸了李泰两句,这才打发李泰出了太极殿。 出了太极殿的大门,李泰立住身形,回望了一眼威严华丽的太极殿,嘴角勾起一丝得意的笑。 李世民刚才面上虽然不动声色,李泰心下明白,这反而是李世民真正注意这件事情的表现。 李世民是个好面子的人,恰逢今年各路藩王还有不少官员,都回京述职,在这么多的人面前,刚刚进京的武家兄弟,竟然在这么个时候,在这么多人面前,闹出这么一出,而且欺负的还是一个不过六七岁的总角孩童。 打的旗号,还是太子妻兄,未来国舅爷,这种跋扈的行为,不是直接扇李世民的脸吗? 妻兄跋扈张扬,岂不是影射太子妃德行有亏,未来可能担不起一国之母的重任? 而太子娶妻是何等大事,焉能不经过皇上和皇后两人点头?这岂不是暗说皇上皇后识人不明? 早就传言,太子妃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儿,太子素来对太子妃宠爱有佳,莫不是说太子妃是个以色侍主,魅惑太子的女人? 毕竟,有如此跋扈嚣张的兄弟,身为妹妹的教养,又怎么可能会好多少? 李泰的心情很爽,脚步松快的会转了之前的宫殿,准备各路藩王的招待晚宴去了。 这件事情,虽然不可能给李承乾多少打击,但要是一个处理不好,或是那个孩子有个好歹的话,呵呵,李承乾的名声多少都会受累。 而且,太子还未荣登大宝,外戚就敢如此的草菅人命,还是不足七岁的无知孩童,可想而知,若是太子登上大宝称了皇,这样的国舅爷,又会肆无忌惮到什么样的地步? 虽然武媚娘这些年来,在朝前朝后,各家命妇眼中,也是个贤惠体贴识大体的,可是外来的藩王了解的并不多啊。 武家的人一进京城就这样,比各路藩王都厉害,各路藩王之子,哪怕在领地上再嚣张跋扈无法无天,进了京城都乖乖的收起了自己的刺毛,暂时乖顺的跟个小猫似得。 而武家,却如此的肆无忌惮。这会让各路藩王如何想?这若不是太子爷和太子妃在后头撑腰,武家兄弟何来的胆气如此行事? 各路的藩王若是对李承乾有了意见,若是应付不好的话,呵呵,李承乾的麻烦可就大了。 这大唐,终归是李家的江山! 李泰脚步轻快,满面和蔼的去跟各位叔叔伯伯兄弟们,闲话拉关系去了,李承乾还带着勉强的笑容,做在侯府的客厅,等着杨凡的诊治结果。 房遗爱进了就近安置受伤的杨凡的房间,看到孩子的样子,饶是房遗爱是上过战场的人,也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 孩子的两条手臂,想来是挨打的时候本能的护着头脸,上面满是绽开的皮肉,根本看不见不见血的地方! 身上的衣服,根本不能称之为衣服,说是烂七八糟的破布条还差不多!上头浸满了血!不用看都能猜的出,这孩子的身上,肯定横七竖八的都是鞭痕! 这还是人吗?!草!竟然将一个小小的孩儿,打的如此的凄惨! 饶是房遗爱明白,人命在这个时代比草贱,却也没见过如此没人性的对一个孩子下如此狠手的人! 被侯府强拉来的大夫,正慌张的翻找着止血药,想要先给孩子将血止住,不然,光是流血,这小小的孩儿,怕是都会撑不到天黑! “房公子,求你,求求你,看在赞军的份上,求你救救栾儿唯一的孩子!求求你!”侯夫人拉着房遗爱的胳膊,泪流满面的求着房遗爱,只要看一眼床上的杨凡,侯夫人就觉得自己的心在疼的滴血。 “我尽力。”房遗爱扶起侯夫人,对一旁脸色同样不好看的武媚娘说道,“娘娘,让人给薛都尉说一声,让他快马去医馆,将三黄水和金创药都取来,顺便催催房崎,赶紧将我的药箱送来。越快越好!” 说完,房遗爱将侯夫人交个侯府的侍女,转身进了里间。 让侍女将屋里多点上几盆银霜炭,好保持房间里的温度,免得待会儿再冻着孩子。 又吩咐侍女去找坛烈酒,再烧些热水冷温,再单独找个锅,多煮一些柔软的纱布,回头有用。 又让侍女找来剪刀,剪掉了孩子身上的七零八落的衣服,露出了孩子伤痕累累的身子。 大冬天,穿的这么厚,孩子都能让武元庆武元爽两个没人性的混蛋给打成这样,这要是换个别的季节,怕是这孩子早就一命呜呼了。 见房遗爱进来接受,之前的那位大夫长长的舒了口气,慌张的擦了擦满头的汗水,尴尬的朝房遗爱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 给这种大富大贵之家治病疗伤,若是没救回来,身为大夫少不得要受到迁怒,最好的结果顶多是没有诊费再挨上一顿口水,最坏的结果,说不定赔上自己还不够,还得将一家人都得搭上。 旁边大夫的心态,房遗爱自然是清楚,眼下却顾不上理会。 因为今天是进宫帮着接待年青的众藩王子嗣,房遗爱身上自然是没法带可以当武器的针具,也就借了这位大夫的银针,先在孩子身上扎了不少,以求尽快帮孩子止住鲜血。 就着烈酒,房遗爱净了手,速度飞快的在开水里捞起一条白纱布,拧干之后,沾着温温的白开水,一点点,小心的擦拭着孩子的身上的血痕。 旁边的那个大夫已经沦为了下手,不时的在房遗爱的提醒下,给房遗爱擦着额头上的汗水。 等房遗爱用烈酒给孩子的伤口消了一边毒之后,房崎也带着药箱赶来了。 取出里头备好的三黄水,再次给孩子的伤口消毒,房遗爱擦拭一下孩子身上的伤口,看一眼孩子的样子。 房遗爱的手法虽轻,前头又有烈酒的刺激,孩子还是忍不住在昏迷中,时不时皱起了眉头。 等房遗爱用薛仁贵带来的药,给孩子包扎好身上的伤时,薛仁贵后来带来的一堆药,已经消耗了一大半。 全部包扎好之后,孩子几乎快被包扎成了木乃伊。 看了眼床上昏睡过去的杨凡,房遗爱叹息一声,若是杨旭知道自己的孩子没爹没娘的被人如此欺负,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坚持让孩子活下来。 不过,房遗爱也理解,杨旭当初之所以坚持让保住孩子,怕是更多的还是希望能够因为有孩子做牵绊,好让侯栾沛能够好好的活下来。只是可惜,侯栾沛最后还是选择了去找杨旭。 怜悯的看了眼命苦的孩子,房遗爱擦了下额头的汗水,除了里间,开了个方子,让侯府的人赶紧跟着那位大夫去药铺抓药,好争取夜半之前,给孩子喂下去。 “房公子,凡儿,凡儿他,不会有事?”侯夫人看了一眼床上包裹严实的杨凡,不放心的拉着开完方子的房遗爱,问道。 “现在不好说,先看看这两天的情况,说不定今天晚上孩子就会烧起来,最好找几个可靠的人,好好的守着。若是烧的很厉害的话,让人去叫我。”房遗爱说道。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第313章何其幸哉 - 大唐房 第三一三章何其幸哉 杨凡的伤势既然已经处理好了,虽然没有最后定论结果如何,李承乾和武媚娘、武夫人也都不变久留。 李承乾目光复杂的看着侯君集,说回头会让武家给侯家一个交代,然后一行人赶着夜色匆匆去了新置办的武府。 “交代?老夫倒要看看太子殿下会让武家,给我一个什么样的交代!”侯君集目光阴沉的看着李承乾、房遗爱等人消失的方向,寒声呢喃着。 良久,侯君集才返回侯府,让人关了府门。 车马刚停在武府门口,众人刚进武家的大门,就听见里头适时的传来阵阵哭嚎声。 本来就强撑着的武夫人,一听这哭嚎声,跟着就是身形一晃,险些没把旁边的武媚娘给带倒。 武夫人扶着武媚娘的手,无奈的叹息一声,满面的怅然和无力。 武媚娘求救的看向李承乾,心下满是对李承乾的歉然之意。 李承乾朝武媚娘点了点头,然后眉毛一挑,眼里已经带了不悦的寒光,吩咐李清和白芍两个,去后堂看看,怎么样了。 武媚娘在丫鬟的帮助下,扶着武夫人,带着李承乾和房遗爱一行,朝武家的客厅走去的时候,就听见哭声止了,然后一阵慌乱的脚步声,朝着前头过来。 在众人即将进客厅之前,就着灯笼昏暗的光芒,只看见一个臃肿的身子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还没等众人看清是什么人的时候,来人就脚步灵活的哭嚎着朝李承乾扑了过来! 好在薛仁贵和晋语两人手脚麻利,分别抓住了来人的左右胳膊,没让来人碰到李承乾。 待看清来人之后,武夫人已经给气的恨不得晕过去,武媚娘也是铁青着脸。 来人正是武元庆身怀六甲的妻子,满脸的梨花带雨,瞄向俊朗的李承乾时,对方的眼里却多了几分异样的流光,脸上也多了几分的飞霞!那羞涩的模样,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女,竟然连哭都给忘记了! 房遗爱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再看过去发现还是对方还是那个样子,只是,已经开始朝李承乾飞起了媚眼,配着她梨花带雨的样子,有种别样的风流美丽。 只是,咳,若是换个地点的话,说不定李承乾还会赏脸看一眼,可是现在是个什么时候,李承乾差点没气的一脚踹过去! 瞄了一眼对方的肚子,李承乾扭头问向武媚娘,道,“可请了胡太医?” 武媚娘望了一眼余氏的肚子,还以为李承乾是被余氏刚才的模样给迷住了,当下语气生硬的说道,“请了!”说完,心下有些委屈,负起的扶着气的说不出话的武夫人进了客厅。 看了武媚娘一眼,知道武媚娘想差了,只是现下不是解释的时候,李承乾平淡的扫了眼余氏的肚子,对薛仁贵和晋语吩咐道,“小心的扶武少夫人进客厅坐着。遗爱,你去后院看看他们两个的伤势,顺便让胡太医来一趟。” 房遗爱拱拱手,找了个人带路,领着扛着两个药箱的房崎,朝后院安置武元庆和武元爽两人的房间走去。 房遗爱和房崎还没走多远,就听客厅里又传来了武少夫人余氏的哭嚎声,那哭声好不伤心,就是不知道有几分的真情实意在里头。 轮流看了两个房间里分别安置的武元庆和武元爽,见两人都是半死不活的样子,房遗爱发觉自己心下不但没有同情的意思,反而有些可惜,可惜这两人怎么就没让侯君集直接给打死呢!? “胡太医。” 房遗爱并未上去帮忙给武元庆和武元爽两个接骨,而是看完两人的大概情况之后,先去找了显得比较清闲的胡太医。 “你怎么不上去帮忙?”胡太医有些疑惑房遗爱的举动,张口问道。 “您老能确定武少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吗?”房遗爱没有回答胡太医的问话,反而拉着胡太医低声问询,道。 “应该是个男孩,已经七个半月了,怎么?”胡太医思索的看着房遗爱,小声的回答道。 “是个男孩就好。”房遗爱心下松了口气,对欲言又止的胡太医说道,“武少夫人在前头客厅,刚才差点跌倒,太子和太子妃让你过去看看,顺便再给武夫人看看,武夫人的情况也不是很好。” 胡太医凝望了房遗爱一眼,什么都没看出来,摇摇头,背着自己的药箱,找了个下人领路,朝前头客厅走去。 不得不说,侯君集也是个狠人,下手也够狠的。 武元庆被打断了七根肋骨,两条前臂也都断了,身上的轻重伤痕更是不少,看样子,估计内里也有伤。 武元爽也比武元庆好不到哪儿去!肋骨端了五根,赔上了一条膀子,一个手臂,大腿也端了一条!面色青白,身上却没有流出多少的血,估计内脏出血的可能性不 两个边的大夫在给两人接骨的时候,已经试着给两人灌了不少的止血药进去,两人也是疼死疼活好几次,至于接下来,能不能撑过去,跟杨凡一样,就得看个人造化和老天的意思了。 了解了武元庆和武元爽的情况之后,安抚了武夫人和武三小姐、武少夫人余氏之后,李承乾等人连晚饭都没用,简单交代了一番,送走了太医和房遗爱之后,李承乾和武媚娘就急匆匆的坐车赶往皇宫。 “媚娘,我问过顾太医了,余氏肚子里是个男孩。”李承乾想着事情,拦着武媚娘的肩膀,轻声说道。 “唉,只希望这孩子将来能是个省心的。”武媚娘叹息的说道。 “把他交给岳母教导,应该不会在如此不堪。”李承乾说道。 “以大哥大嫂的性子,如何肯将孩子交到母亲的手……”武媚娘话说到一半,猛地抬头看向李承乾,“殿下,该不会是……”想到侯君集的脸色,还有这两个不成器的哥哥以往的作为,武媚娘有些不敢揣度李承乾的意思。 虽然武元庆和武元爽两个的作为让人恨让人气,武媚娘也想过老天怎么不干脆让他们两个死了算了,可要是真的有人人为的想让他们死掉,这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血脉,还是让武媚娘有些不忍和难过。 她虽然不指望娘家给她多大的助力,可是作为出嫁的女儿,还是希望能够有个娘家可回,能够有亲人可依。 “傻瓜,你想哪儿去了。”李承乾看着武媚娘忧心重重的挣扎眼神,心下叹息一声,面上带着怜惜的温柔笑意,抚摸了一下武媚娘的脸颊,说道,“太医们说他们两个能否好转,还得看天意。” “我的意思是说,既然已经确定余氏肚子里是个男孩,若是过两天他们两个有个不好,你也好劝慰岳母,免得岳母伤心过度,再到下。今天岳母受的惊吓可是不少,又挨了好几鞭,还在外头冻了不少时间,要是再因为他们两个不争气的东西伤心,毁了身子的话,只怕真会有个好歹。”李承乾柔声说道。 “若是岳母有个好歹,你妹妹早前定下的亲事岂不是要耽搁三年?而且,自你生了佑儿之后,身子也未曾完全调理好,若是也跟着伤心难过,我怕,怕万一,你要是再有个好歹的话,你让我和佑儿两个怎么办?”李承乾紧紧的揽着武媚娘,声音有些发颤的说道,好似真的害怕自己一松手,武媚娘就这会这么得没了一般。 听着李承乾满是柔情和不舍的关切话语,感受着李承乾有力的臂膀,感受着李承乾胸前传来的暖意,听着李承乾咚咚的心跳,武媚娘整个人几乎全都化成了水。 靠在李承乾胸前,武媚娘紧紧的搂紧了李承乾的腰,柔声说道,“我知道,回头我会好好劝慰母亲,殿下放心就是。” 李承乾和侯家之前的关系,李承乾也都向她坦陈过,所以,无论是她武媚娘还是李承乾,对于侯家,两人的态度都是有些敬而远之。 武媚娘虽然在东宫,通过与命妇的交往,多多少少也知道,自己夫君虽然是贵为太子,有些事情却也是无奈。 旁边还有深的皇上和皇后宠爱的皇四子魏王李泰,两只眼睛紧盯着李承乾的太子宝座,这些年,明里暗里的袢子,李泰没少给李承乾下,而李承乾却顾及手足情,多少给李泰留下来一些余地。 若是这次武家和侯家的事情,传到李泰的耳里,说不定这会儿已经在皇上面前给李承乾上了眼药,没准还有什么让人想不到的袢子在等着李承乾。 李承乾是自己的夫君,自己和孩子的依靠,若是,若是李承乾有个万一的话,自己和孩子又该怎么办? 想着,武媚娘不禁搂紧了李承乾的腰,轻声说道,“殿下放心,母亲那里有妾身,殿下不用过多操劳。”语气很是坚定! “媚娘。”李承乾身子一震,心疼的看向武媚娘。 “殿下说过,咱们是夫妻,你是我夫君。”武媚娘回给李承乾一个明媚的笑脸,柔声说道。 “何其幸哉,有妻如此。”李承乾感慨的说道,将武媚娘抱坐在了自己的怀里,紧紧相拥。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第318章假的 - 大唐房 第三一八章假的 孙思邈的为人李世民和长孙皇后两个也是只晓得,医术上的事情从来不马虎,倔强耿直的很,其余的事情倒是不甚在意。 长孙皇后服用过避子汤的事情,李世民和长孙皇后两人也是心知的,若闵城王妃带来的真是孙思邈的话,只怕老头真的会直白的说出来。 怎么办? 看着房遗爱微变的眼神,长孙皇后和李世民两人对视一眼,心下也有些没底。 只是,事到眼前,却又不能不给众人一个说法,谁让人家死缠烂打的,是打着关心皇家子嗣传承的幌子。 “倒是劳烦王嫂费心了。”长孙皇后收回目光,淡然的看向闵城王妃,又睥睨的扫了一眼座下的人,温和的说道,“香翠,着人跟闵城王妃的人去请孙真人,让乳娘将小公主也抱过来。” “对了,你顺便去司药局将孙太医请来,小公主的调理上,她不正好有些不明白的地方吗?赶着孙真人来,让她一并凑机会请教了,毕竟难得见一次孙真人呢。”长孙皇后吩咐道。 香翠领命下去,闵城王妃也跟着一摆手,其身后的婢子也微微福身,跟着香翠一块下去了。 听闻长孙皇后如此安排,李世民和房遗爱心下齐齐的松了口气,将孙芸娘叫过来,孙思邈诊脉应该会多几分思量? 变相留在东宫禁足的李承乾,听闻立政殿的事情之后,面色沉得滴水,一动不动的看着手里的,而眼睛的焦距却并未钉在上! 这是想要试探他李承乾的分量那! 武家才惹出事情,就有人等不及,想要剪除他李承乾的羽翼,掂量他李承乾的分量了! 一个浑浑噩噩活了半辈子,混吃等死,没有半点建树的闵城王,何来这么的大的阵仗?若说没有人在背后揣度的话,哼,谁信! 闵城王和闵城王妃,估计还不知到这会儿已经让人当成肉包子给丢了? 避子汤的事情,岂是那么容易提的? 这事不论如何结果,触了李世民的霉头,闵城王的王爵,也算是到头了! 就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的背后,是自己哪个弟弟或是王叔的手笔了? 李承乾冷哼一声,叫过李清,吩咐了一番,李清自然点头下去办理。 李承乾想了一下,起身出了房,来到武媚娘屋里。 逗弄了一下武媚娘怀里的儿子,将事情跟武媚娘小声的说了一边。 “若不是昨天妾身家里的事情,今天也不会连累了房遗爱。”武媚娘心思转了一下,中间的弯弯绕绕自然能够明白大概,歉然的看着李承乾,说道。 “即便没有这事儿,他们也会想别的法儿,总之,今年这个年是没法清闲了。”李承乾不以为意的说道。 “母后前几天还说要等天气好了,让妾身抱佑儿过去,今天天气不错,妾身想抱佑儿去给母后问安,殿下以为如何?”武媚娘含笑的望向李承乾。 李承乾会心一笑,抚摸了一下武媚娘的脸颊,点头道,“去,难得父皇这个时候也在母后宫中,也该让佑儿都去问个安了。” 武媚娘更了衣,抱着让下人收拾好的李佑,带着人去了立政殿。 武媚娘笑盈盈的抱着李佑进了立政殿,给李世民和长孙皇后问了安,给在座的各位贵妇打了招呼,安稳的坐在了长孙皇后的下手。 “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大冷天的,也不怕冻着佑儿。”长孙皇后开心的抱着宝贝孙子,责怪的说着武媚娘。 “佑儿闹着要来给父皇和母后问安,儿媳又怎敢劝阻,正好今天天气也好。”武媚娘笑盈盈的答道。 下边的人自然是一个劲儿的夸赞,说李佑有孝心什么的,还有太子妃教导的好,等等吉祥讨好的话。 李世民抱着小公主,凑上前来,就着长孙皇后的手,一起都弄着奶娃娃李佑,一家人和乐融融,倒也没人敢在这个时候说挑刺的话。 没一会儿,一位一身深青色道袍的鹤发童颜老者,带着几分仙风道骨,随着宫人进了立政殿。 “贫道辑首了。”来人也不下跪,立在当场,朝李世民和长孙皇后行了个道家礼。 李世民和长孙皇后早年也是见过孙思邈的,只是多年不见,有些记不真切孙思邈的样貌,只觉得眼前这人有些熟悉,那一身有些不惹尘烟的飘渺气质,倒是和记忆中有这几分的相似,却不敢确定对方是否就是孙思邈。 看着对方低眉而立,不为外界影响的样子,李世民有几分拿不定主意,正要张口问话的时候,闵城王妃一脸虔诚的站起身来,朝对方答话道,“孙真人,皇后娘娘身子有些不舒服,麻烦真人好好的给诊诊脉,皇后娘娘可是一国之母,身子可是系着真个天下的。” 看着下头附和的人,李世民有些不悦的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长孙皇后眼里的嫌恶也是一闪而过。 武媚娘知趣的接过李佑,暗自打量着这位鹤发童颜的道人,还有下方的众位贵妇。 “无量天尊。行医治病,为人解厄,本就是医者之责。”鹤发童颜的道人,朝闵城王妃辑首说道。 “那就又劳真人了。”长孙皇后说道,一个眼神使过去,身边的人自然是忙碌开了。 众人既然要求查脉,自然不会让长孙皇后避到帘子后头去,所以,武媚娘抱着李佑站到了长孙皇后一侧,让开了地方,方便道人给长孙皇后诊脉。 刚将满身高人气质的道人请到长孙皇后身前,在长孙皇后的手腕上搭上绣帕,好让道人诊脉,道人告罪一声,还没抬起手的时候,宫人来报说孙芸娘到了。 “负责照看小公主的太医,听闻孙真人来了,本宫想让她就公主的身子,跟孙真人请教一下,还望孙真人不要见怪。”长孙皇后适时的解释道。 “公主是先天体弱,本就不好调理,多个人出份力也是使得的。”道人仔细的看了眼小公主,云淡风轻的说道。 长孙皇后含笑点头,示意身边的人传话,让香翠将孙芸娘推进来。 跟立在下方的房遗爱交换了一下眼神,孙芸娘就被香翠推到了近前,给李世民和长孙皇后行礼。 许是多年没见到父亲,孙芸娘神情有些激动的给李世民长孙皇后行完礼,就急急的看向了给长孙皇后把脉的道人。 “芸娘,你那天不是说公主的身子调理上,有几味药材拿不定主意么,正好闵城王妃请来了孙真人,你好好请教请教,本宫可是将公主交给你了。”长孙皇后含笑说道。 本来一副高人范,给长孙皇后把脉的道人,听闻长孙皇后如此称呼进来的太医,眉毛微不可查的一跳,这才张开眼睛看向望过来的孙芸娘。 对上孙芸娘先是失望,进而不解、愤怒的眸子时,道人怔了一下,进而面上通红,慌乱的躲开了目光。 “怎么了这是?”长孙皇后不解的看着变了脸色的孙芸娘和道人,直接问道。 “干娘?”见孙芸娘气的双肩抖动,两只手紧紧的抓着轮椅的扶手,房遗爱跑上前来,安抚的扶着孙芸娘的肩膀,奇怪的看向想看又不敢看孙芸娘的道人。 下边的人也是跟着奇怪,探究的目光来回在孙芸娘和道人身上流转。 “孙太医,怎么回事?”李世民沉声问道,显然是这个道人有猫腻。不用想也知道,这人肯定不是真正的孙思邈,却也是孙芸娘熟识的人。 “成叔,你解释一下怎么回事!我父亲人哪?”孙芸娘深吸了一口气,逼视着道人,满含怒意的说道。 听了孙芸娘的话,下边的人一片哗然,全都望向闵城王妃。 闵城王妃焦急的看向道人,问道,“孙真人,怎么会事儿这是?” “欺君之罪,按律当诛。”房遗爱看向道人,好心的提醒道。 道人撑不下去了,跪了下来,急切切的磕头说道,“皇上,皇后娘娘,小老儿并无欺骗之意,小老儿也姓孙,不信您问我家小姐。” 唯恐李世民和长孙皇后不信,跪着走到孙芸娘面前,鼻涕眼泪横流,扯着孙芸娘的裙角,说道,“小姐,看在老奴家里的奶过小姐的份上,小姐替老奴求求情,老奴也是孙家的人,老奴没有想要欺君的意思。求求你了小姐。”说着,噔噔噔,几个响头磕了下来。 房遗爱心下说不出的失望,感情不是自己盼了许久的孙思邈,而是孙家的家仆。不过也松了口气,最起码避子汤的事情不会闹出来了。 闵城王妃的脸,立马变得惨白一片,继而目光凶恶的看向跪在孙芸娘面前的道人,手里的帕子绞成了麻花。 旁人或同情或好笑的看了眼闵城王妃,继而深思的打量着衣着不显的孙芸娘,还有安慰的扶着孙芸娘肩膀的房遗爱。 道人称呼孙芸娘“小姐”,还有房遗爱叫孙芸娘“干娘”,这些人耳朵里可是听的真真切切。 武媚娘本来是打算看看李世民和长孙皇后如何处理,顺便适时的搅场子的,却没想到,竟然能够看上这么一出。有些意外,又有些放松的看向孙芸娘。 早前武媚娘怀孕,也一直是孙芸娘负责照料的。 武媚娘实在是没想到,当年不卑不亢住在武府的冯姨,不仅有房遗爱这么一个干儿子,竟然还是孙思邈的女儿! 孙成在孙芸娘的逼视下,战战兢兢的将自己一时糊涂干错事,然后被盛怒的孙思邈给撵离了身边,自己到处借着“孙真人”的称号,四处行医也顺便打秋风的事情,也给交代了出来。 孙芸娘有些气这个越活越倒退的奶娘的丈夫,有心想要教训两句,却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场合也不对,当即沉下脸来,问道,“我父亲现在何处,成叔可知道?” “听说,前些日子,老爷去了滇南,有人说那里有朝廷几年前发现的新药,老爷一直想去当。”孙成低着头,回答道。 “家门不严,让皇上、皇后娘娘见笑了。”孙芸娘叹口气,对李世民和长孙皇后请罪道,“不过,成叔跟在父亲身边多年,医术也是不错的。皇后娘娘若是应允的话,让成叔把以下脉,也无大碍。” 李世民轻轻点了点头,孙成擦干净鼻涕眼泪,净了手,继续把脉。 “皇后娘娘的身子,素有气疾未曾痊愈,还有些是早前生产时留下的旧患,这些只能慢慢的调理,急不得。只要平日里好好调养,不见气的话,娘娘的身子,自会好转。”孙成恭敬的说道,完全没了之前仙风道骨的气场。 “先生没看出皇后娘娘被人下了避子汤么?”闵城王妃羞恨交加,不甘心的问道。 “皇后娘娘体内并未有服用过避子汤的迹象,只是身子生产出血,伤了根本罢了。”孙成无比认真的说道。 李世民瞪了眼不甘心的闵城王妃,示意李安阳送孙芸娘和这个孙成先下去。 “不知王妃娘娘,从何处听来闲言,说本官给皇后娘娘下了避子汤?还请娘娘给本官一个说法!”房遗爱心下嘘了口气,面上愤愤不平的看向闵城王妃,大有不说清楚,誓不罢休的逼人架势。 “这,这……”闵城王妃求救的看向众人,刚才还在帮腔的人,一个个都躲开了闵城王妃的目光,没事儿般聊起了天气。 “皇后娘娘,妾身也是关心娘娘的身子,怕人会伤到娘娘,这才请了大夫来给娘娘诊脉。”闵城王妃很是真诚的说道,“既然确定娘娘身子无碍,臣妾也就放心了。”聪明的没有提之前指责房遗爱下避子汤的事情。 在一群人插科打诨声中,将话题叉开,揭了过去。 李世民目光不善的看了眼闵城王妃,扫了眼在座的贵妇,直接甩脸子打发了这些脸皮不城墙还厚的人。 众人走后,武媚娘也带着李佑回了东宫。 李安阳领命去查避子汤的事情。 房遗爱自是心情不佳的推着告了半天假的孙芸娘,领着孙成回了小院。 ¥b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第319章变坏? - 大唐房 第三一九章变坏? 关起房门,房遗爱跟着孙芸娘细细询问孙成详情。 这才明白,立政殿上,孙成的话真真假假,让人难以辨认。 孙思邈去了滇南之地是真的,而孙成并不是犯错被孙思邈赶得,而是在孙思邈决定去滇南一趟之后,路途听闻孙芸娘在京城的下落,怕空欢喜,这才使了孙成来寻,他自己去了滇南。 看着孙成不骄不躁,慈爱的看着孙芸娘的样子,房遗爱胸中的气息这才完全顺从。 这才对嘛,以孙思邈的为人,长年累月跟在他身边的人,又岂会是立政殿上表现出的那样不堪?那岂不是活活砸孙思邈的招牌么? 房遗爱一边给孙芸娘和孙成两人端茶倒水递点心,一边听着两人互话家常,当然也向孙成解释了避子汤一事。 听着两人人情味十足的对话,若不是侯夫人惦记着杨凡换药的事儿,怕房遗爱因为侯君集夜里的态度而生气,忘了给杨凡换药的事情,特特的派人来请房遗爱过去,房遗爱还真是将这件事情给忘到了脑后。 实在是孙成说话风趣圆滑,而且时不时的扯上一些孙思邈行医的故事,吸引了房遗爱的全部兴趣,将时间和别的事情全都抛逐了脑后。 见房遗爱离开时不情不愿的样子,就知道房遗爱没听够,孙芸娘自然是劝说孙成留下来多待些日子,毕竟她多年不见娘家的人了。 考虑到冯铁匠不日之后就要返京,孙成也想见见这个未曾谋面的姑爷,多看看孙芸娘的生活状况,这样才好去滇南寻找孙思邈,好好的交差,便含笑的看了房遗爱一眼,点头应了。 房遗爱乐呵呵的应了,说是晚上置办席面,要陪老爷子好好的聊聊,这才带着东西去了侯府。 看房遗爱和孙芸娘之间的感情不是作假,孙成也替孙芸娘高兴。 至于孙芸娘担心的闵城王那边的报复之事,孙成倒是不放在心上,颇有孙思邈的潇洒气质。 孙成虽然不放在心上,孙芸娘却少不得挂心,想着要求长孙皇后那里寻机回转一番,顺便让房遗爱留意一下。 房遗爱进了侯府,听闻杨凡已经醒了,进的杨凡的屋子,见除了侯夫人外,并未在见到侯君集的身影,倒也不以为意,知道侯君集是心里有些膈应,不想面对醒着的杨凡。 看着杨凡眼圈泛红,抿着嘴唇,想哭不哭的倔强样子,房遗爱心中一软,怜惜的揉了揉杨凡的脑袋。 一边轻柔的给杨凡换药,一边引逗着杨凡说话,分散他的注意力,免得因为过于忍耐而更加的痛苦。 换完药,见杨凡在整个换药过程中,强忍着没叫痛,苍白着小脸,渴望的看着房遗爱。 知道杨凡是想多知道一些疼他,却又跟他素未谋面的舅舅侯赞军的事情,房遗爱擦掉杨凡脸上的汗水,夸奖了两句。 看着杨凡有些害羞的黑亮亮的双眼,在杨凡期盼的目光下,换完药之后,房遗爱倒是多留了两柱香的时间,多讲述了一些侯赞军和尉迟宝林信上的东西,哄了杨凡吃了药睡下,这才出了侯府。 少不得让房崎将杨凡伤势稳定的消息,分别送往东宫和武府。房遗爱回家本想跟房玄龄午在宫里的事情,奈何天都擦黑了,房玄龄都没回府。 给牛赛花诊了脉,和房夫人、青娘打了声招呼,房遗爱就去了孙芸娘的小院。 想着杨凡的遭遇,房遗爱深深的看了金铃儿一眼,使劲的揉搓了一番锦麒和锦麟两个,直到两个孩子告饶逃跑,这才悻悻的放了两人。 因着孙芸娘第二日还有入宫,孙成和房遗爱多是聊些医术上的东西,被叫回来陪客的崔逾凡,反倒插不上多少嘴,看着天色不早,聊得正上瘾的房遗爱和孙成两人,为了不影响别人的休息,干脆要了壶茶水,两人去了东厢的暖炕上继续聊。 房遗爱不知道的是,崔逾凡在听闻了金铃儿转述的,房遗爱关于给杨凡换药的情况之后,神色变换了一下,当夜又借口去了崇文馆。 看到崔逾凡渐渐隐没在黑暗之中的消瘦背影,金铃儿目有所思,最终却是叹息一声,看了眼东厢房的亮光,这才转身回房陪两个孩子休息。 第二日一早,房遗爱的神色虽然有些疲惫,两只眼睛却是晶亮,陪着孙芸娘用完早膳,并未叫醒黎明前才刚刚入睡的孙成,就送了孙芸娘进宫。 李承乾早就派了人去宫门口候着房遗爱了。 来人并未让房遗爱去东宫,而是告知了房遗爱,闵城王一家,今天一早,天色未亮,城门刚开的时候,就已经出了长安,回了自己的封地。 至于指使着闵城王夫妇找麻烦的黑手是谁,李承乾只让小太监带了“皇上英明”四个字。 就是说,幕后的黑手是谁,李世民心下已经明了,不想让李承乾的人往下查下去。 这说明,要么这人是李世民不舍得处置的,要么就是牵扯的人多,李世民现在不能动。 无论那种情况,今年这个年,李承乾夫妇都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付了,万不能再出什么差错。 至于房遗爱等人,今日行事也许小心谨慎。 不经意间听闻,半路生病耽搁了形成的汉王李元景,今明两天就要抵达京城,房遗爱记起史李承乾最后的造反之事,好像多少也跟他这位皇叔脱不了干系,于是让小太监带话回去,让李承乾夫妇小心李元景这个人。 至于李承乾和武媚娘,还有长孙无忌会对自己的这句提醒作何反应,房遗爱暂时顾不上了,又被侯家的人给叫走了。 房遗爱一到侯府,看到那些伤员,仍旧是崩裂手造成的伤痕,房遗爱心下疑惑,却也没敢动声色。 侯君集的目光,却始终探究的盯着房遗爱,哪怕是房遗爱脸上一丝细微的神情变化,也可能引得侯君集眼神变幻。 还是有人夜里探进了杨凡的房间,虽然侯府做了防备,却仍旧让来人逃了! 至杨凡,见到侯君集就害怕的不敢张嘴,总是求救的看向侯夫人。问他关于夜里的事情,杨凡一无所知。 离了侯府之后,房遗爱又去了趟武府,看了眼强自无奈挣扎的武夫人,死活难定的武元庆,情况还算稳定的武元爽,然后忍着心中的嫌恶,跟眼波四处流转的武少夫人简单应付了两句,就带着满心的疑惑进了宫。 见着了赵毅,房遗爱二话不说,上去就问他可曾探查到狡狐的下落? 赵毅摇摇头,见房遗爱神色有异,张口问他难不成又见到崩裂手制造的伤情了? 房遗爱点点头,将自己再次去侯府见到伤于崩裂手之下的伤员的事情,给赵毅说了一遍。 赵毅沉吟了一下,说会让人去侯府附近守株待兔,看看能不能在侯到那人。 目前来说,探查不到对方的踪迹,也只能采取这种愚笨保守的蹲守方法了。 只是,经历了两次侯府之行,在明知道对方已经注意到自己的情况下,房遗爱很是怀疑,狡狐真的还会再去侯府吗? 再有,自己知道狡狐身怀崩裂手绝技,只是,江湖太大,未必只有狡狐一人会崩裂手? 就在房遗爱转身的时候,赵毅说道,“南边的事情还算安稳,胡老过两天也快要回京了,他老人家应该知道一些江湖上的事情。”言下之意是说,也许胡老知道大概有几个人会这崩裂手。 听了赵毅的话,房遗爱顿住脚步,朝赵毅露出一个惊喜的笑容,拱了拱手算是谢过赵毅的提前告知,重重的将武家和侯家的消息告诉了等待的李承乾和武媚娘,然后急急的出了宫。 在听闻冯铁匠和胡老两人可能前后脚进京的消息后,房遗爱很不厚道的想,回头瞒下这个消息,等冯铁匠回家之后,再将胡老领来,倒是想必冯铁匠的脸色一定很精彩。 想当年冯铁匠督促房遗爱练功的时候,为了显示自己不是最严苛的,可是把他师伯胡老的形象给说的都快赶上催命的小鬼了。 是以,在胡来眼神和气势,还有半威胁下,房遗爱可是没有任何保留的,将冯铁匠对自己说的关于胡老的话,全都不厚道的倒给了胡老。所以,这么多年,对于冯铁匠这个师侄,胡老在心疼之余,心下也不免有些憋屈。 想必,两人见了面,冯铁匠少不了会挨上胡老一顿,虽然自己不一定能够见到,想来应该很精彩。 想着想着,房遗爱猛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在李世民拿自己当娱乐的影响下,也跟着变坏了?竟然有些幸灾乐祸的想要看自己养父出丑? 变坏就变坏,房遗爱是真的很期待看到冯铁匠的面具脸,多些表情变化。 就在房遗爱幻想着冯铁匠一把年纪挨揍的情形,准备去小院找孙成嗑牙的时候,最近一直奉命跟在青娘身边的秦亮,打马来找房遗爱,说是在香雪园,青娘遇到了麻烦。 ¥b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第320章欺负 - 大唐房 第三二零章欺负 香雪园,是围绕着兴庆坊兴池所建的一处,供皇亲贵胄们游玩的园林中的一个院落。 里面种满了傲雪的白梅,白梅盛开的时候,远远望去,一片雪白,像是树枝上挂满了积雪一般,煞是惹人怜爱,常常引人驻足。 因白梅似雪而含香,故而李世民将原来干巴巴的梅园,改成了现在比较雅致的香雪园。 香雪园内白梅盛开的时候,就是各处附庸风雅的人物,争相游览驻足的地方,常常饮宴论诗,丝竹歌舞不断。 今年,李世民不是有意想要长安多添些喜庆么, 所以,这几天多是把各家的适龄婚配的小孩子们,全都打发去了香雪园,让大家自由相看,然后在禀报父母长辈。 在香雪园的大型自由相亲会上,长孙皇后要出面接见各府的夫人,太子妃本事和淑儿一起负责招待年轻小姐的,可这两天,太子妃因为武家的事情,偶感风寒,被惩罚变相禁足,招呼各府小姐的任务,也就完全的落在了宫里年龄最大未出阁的公主――高阳公主淑儿身上了。 各位出嫁的公主,也都有事情要忙,所以,淑儿便叫了自己的手帕好友,兼未来的小姑子房青娘,给自己搭手帮忙。 青娘的相貌在众位小姐中间,并不是最出挑的,平心来说,也只能是算个中上之资,跟明艳的淑儿、活力的李雪雁等宗室的姑娘先比,算是差了一头。 若是无人可以挑唆的话,一般也不会有太多人注意到青娘。 更在明艳的淑儿身边,一身淡雅襦裙的青娘,头上也只是简单的插了一根碧玉步摇,不是熟人的话,把青娘误以为是淑儿身边的得力丫鬟的可能都有。 说来也巧,应该负责接待看顾各府年轻公子哥的晋王李治,不知道被什么事儿给绊住了,淑儿被年龄相仿李雪雁缠着,带着大部分人去了香雪园的西阁楼,带着额大部分的姑娘去比试琴技。 因此,园子里自觉琴技不好,和不想凑热闹的几个姑娘,就由青娘陪着在白梅林里悠闲赏景,闲聊着衣服首饰和胭脂花草。 在七拐八拐的梅林中,几个小姑娘遇见了一群无聊的公子哥儿。 所谓挑柿子要拣软的捏,欺负人也要欺负自己看着不如自己的人,所以,在一群衣着和饰品都鲜亮的姑娘中间,衣饰淡雅简单的房青娘,就被那群有心想要调戏人的公子哥儿,给当成软柿子。 确实,这种场合,明知道是相亲用的,为了自己的未来幸福,那个姑娘不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穿上自己最贵重的衣服,带上最华贵的首饰,好争取钓个金龟婿,保自己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青娘的这种装扮,正好被几个公子哥儿认为是那些官阶低,又想巴结一门富贵亲事,可以任人欺负的小户女子。 而青娘陪同的几个姑娘,都是才来长安没多久的王府小姐或是进京述职的刺史府千金,并没有房青娘早先京城的熟人在,对房青娘的家事了解不多。 而且,看青娘的衣着,不认识料子的人,自然会认为青娘的出身低,不屑于与青娘套近乎,只当青娘是个丫鬟使唤。 而认识料子的几个,见青娘头上和身上的饰品,很是简单,觉得青娘在家是个不受宠的,好心的不去向青娘打听她的家世,怕触及青娘的伤心事。 在这种种情况之下,房青娘,被以为自认风流,长相倜傥的王府世子给调戏了。 跟在房青娘身边的两个丫鬟,可是当年房遗爱让沈文灿专门挑选、调教出来的。更是被房遗爱下了死命令,凡事都要以青娘的安危为重,只要拿捏住一个理字,就是把天捅破,他房遗爱收拾不了,上头还有他爹房玄龄在那! 是以,对方轻佻调戏的举动,自然是被青娘身边两个尽职尽责的丫鬟给挡了下来。 在身后一群人的起哄下,那人的面子拉不下来,誓要将房青娘调戏倒手。 鉴于跟房青娘的交情并不深,旁边的几位千金小姐,不但没人上前帮青娘解围,反而一个个的带着自己的丫鬟退到了安全位置,摆出了看戏的架势。 皱眉扫了眼旁边看戏的几位小姐,再看看将自己和丫鬟围在中间的几个公子哥儿,房青娘总算是明白,房遗爱以前干嘛总是连哄带吓,连坑带骗的,老是想着让自己多学些拳脚功夫了。 敢情,自己二哥早就替自己做好了防狼意思,就连身边的这两个贴身丫鬟,也不是普通的丫鬟,而是精挑细选的武婢! 虽然青娘现在还没吃亏,可是那些道貌岸然的公子哥儿的轻薄嘴脸,还是让其中一位小姐看不下眼,悄悄的使了身边的丫鬟,去外头报信儿。 为了青娘的安全起见,从各地藩王进京伊始,房遗爱就千叮咛万嘱咐的,让秦明秦亮两个看顾好青娘,千万别让那个不开眼的混小子给欺负了,包括晋王李治。 若不是房玄龄和房夫人嫌他多事,房遗爱甚至都想让曹达从自己手下的人当中,抽调二十几个精壮机灵的人,随着青娘出入,以做护卫。 挨了房玄龄一顿训斥、房夫人一顿笑骂,房青娘的软语,房遗爱只得打消了这个念头。 最后还挨了陆义、长孙涣等人的嘲笑。 是以,在接到院子里头传出来的消息之后,秦明心下一惊,也顾不了许多,和秦亮交换了一下眼神,一个飞快进了院子,一个快速打马去寻房遗爱。 听了秦亮的话,房遗爱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马不停蹄的朝香雪园狂奔而来,比那次闯进长安城为虞世南奔丧的速度还快了三分。 喝退了园子门口拦马的人,房遗爱黑着脸骑着追风就进了园子。 等房遗爱赶到事发现场的时候,青娘和两个丫鬟的衣服和发饰都稍显凌乱,旁边有沐休的薛仁贵虎着脸护持着,长孙涣和李治,正指挥着人,将想要占青娘便宜的混小子给狠揍了一顿。 特别是李治,还脸色铁青的亲自上前动手踢了几脚,丫丫的,竟然敢调戏本王内定的王妃,活的不耐烦了! 房遗爱勒住马缰,翻身下马的同时,朝青娘身边的两个丫鬟,问道,“紫苑,紫菱,都有谁帮着欺负小姐了?一个个指出来,差了一个,回头我知道了,后果你们明白!” 问话见,房遗爱上下前后的检查了一下房青娘的身上,确定没有伤之后,松了口气,目光更寒的望向对面的几人。 “二哥,我没事,算了。”青娘听出房遗爱的不悦,知道哥哥是替自己出头,可是对方好几个都是各王府的公子,只怕会让哥哥为难,当下劝解道。 紫苑和紫菱两个,看了眼想要息事宁人的房青娘,又看了看满脸寒霜的房遗爱,当下朝房遗爱微微一福,由年纪稍大的紫苑,扬手指了对面的几人和地上躺着的狼狈之人,说道,“二少爷,是他们几个欺负小姐,全都有帮凶的份。” “遗爱。”薛仁贵伸手拦住房遗爱,张了张嘴,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这个时候,房遗爱最好别处乱子。 “二哥!”青娘也伸手拉住房遗爱,希望他不要动手,还是息事宁人的好。 房遗爱回给青娘一个安心的微笑,扭过头来,脸上立马变得冰寒一片,叮嘱薛仁贵一声,“照顾好青娘。”说完挣脱了两人的拦截。 紫苑和紫菱两个,听从房遗爱的吩咐,拉住了青娘的胳膊,护在了两人中间。薛仁贵转身挡在了青娘身前,双拳握了握,目光温暖而又坚决的看着前方的几个有些气弱的公子哥。 “你说怎么打。”长孙涣目光不善的看着还站着的人,问向经过他身边的房遗爱。 “拳头。”房遗爱吐出两个字,然后在经过李治身边的时候,冷冷的警告了一声,“今天的事儿,回头再跟你算账!” 说完也不看李治的脸色,加快脚步,废话不说,冲进了对方的人群之中! 就见房遗爱如蝶穿花一般,喀喀几下,对面的几个人连格挡都没格挡住几下,就被房遗爱手脚俐落的卸了关节。 “你脚也太快了?”撸好袖子跟上来的长孙涣,感觉自己刚抬起全都冲过来,然后眨眼间,目标就全都瘫倒在了地上,很是有种力气没处使的感觉。 “是你太慢。”房遗爱白了长孙涣一眼,顺便踢了一下脚边的人,然后对李治说道,“烦请晋王殿下找人把这些个公子哥儿,帮我抬到君前去,我要去告御状!” 一听房遗爱要求告御状,众人傻眼了,躺在地上的人顿了一下之后,哼唧扭动的更厉害了,奈何,房遗爱鸟都不鸟他们。 “你说真的?”李治吃惊的问向房遗爱,脑中飞快的思考着这样做的利弊。 “怎么?许他们有胆子想要欺负我妹妹,难不成就不许我告状了?以他们的身份,只怕京兆伊的人未必敢接,我也只能是去皇上面前告御状了。有什么不对吗?”房遗爱目光危险的看向李治,等着他的回答。 李治看着房遗爱,心下有种感觉,若是自己答得不能让房遗爱满意的话,怕是自己真的可能下一刻就见不到青娘了,那么自己废了这么大劲儿,好不容易让青娘慢慢接受自己的努力,也就跟着白费了,自己想要的可以相守的王妃也就跟着飞了。 “好!”李治认真的看着房遗爱,眼神没有一丝的退缩。他也想明白了,谁让这些人欺负的是自己未来老婆,,都欺负到自己头上了,若是不能替青娘出这口气,自己以后还在你怎么照顾青娘?! 明摆着自己这边占理,不顺势讨回公道来,那才是让人不耻的努懦夫笨蛋! 更何况,这各路的藩王,有些人的做为,可是早就让父皇看不过眼了,自己何不也配合的给父皇一个收拾人的理由? 见房遗爱眼里危险的光芒退下,李治心下舒了口气,转身吩咐身边的人准备马车将人拉着送进皇宫。 “殿下,你怎么也跟着二哥胡闹!”青娘见李治竟然跟房遗爱意见一致,感觉上少不得心下温暖,可是理智上却又不得不责怪李治跟着胡闹。 皇上让各路藩王进京,不就是想要过个热闹年吗?这样一闹的话,岂不是得罪了人不说,还给皇上面上添堵? 李治上头有长孙皇后护着,可自己二哥,之前立了军功还被皇上压着,这事儿要是闹大了,二哥还不定怎么挨罚那! 青娘心下焦急,奈何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会听她的劝,就连素来冷静的薛仁贵,也反过来劝她放心。 气的青娘,来回看着这几个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事情一闹,香雪园里的男男女女,都闻讯聚了过来。 淑儿带着一群淑女赶过来,看着混乱的场面,再看看房遗爱的脸色,和青娘的样子,当下也寒了脸。 待听闻了事情的经过之后,淑儿当下火就起来了,嚷嚷着要让李治换板车,既然他们都不怕丢人,何不在给他们护着面子! 在京城就敢要调戏大臣之女,在属地还不定无法无天成什么样子!这种人要是不好好教教,岂不是为皇族摸黑!丢大唐的颜面! 房遗爱翻了个白眼,瞪了口快的淑儿一眼,让她先把脾气压下去。 丫丫的,用马车,本就是为了给他们各家留点颜面,若是直接用板车的话,估计还没进宫,个人心下羞都能羞死! 那样的话,岂不是彻底断了可以回旋的余地?平白的有理变成了没理,还得罪死了各家的势力。 自己身在太子的车架上,若是真按淑儿说的用板车的话,岂不是将这些敲打后可以变老实的势力,平白的推给了李承乾的对手? 这买卖可不划算。 见李治的人都弄好了,房遗爱敲了一下淑儿的脑袋,说道,“你处理好这里,别升乱子!” 然后和薛仁贵、李治、长孙涣等人,带着青娘主仆等相关人员,骑马坐车,朝皇宫赶去。 ¥b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第321章婚事 - 大唐房 第三二一章婚事 (感谢尤文布冯同学的月票支持!鞠躬感谢!谢谢支持!) 正如几人预料的一样,房遗爱这御状告的是不了了之。 那几家公子哥的大人,早得了消息,只因房玄龄是李世民的心腹爱臣,几家人只能是找李世民求情,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李世民推说事忙,让李承乾出来接手处理此事,自然而然的解除了李承乾禁足令。 李承乾自然是将众人敲打一番,然后在给个甜枣拉拢一下,让房遗爱就此罢休,给几人接上关节,放了众人回去。 李治聪明的抓住机会,当着众人的面,挑明了自己和房青娘的关系,说是婚事一定,就等着皇上下旨成亲了。 房青娘又气又羞的甩袖子走了,李治朝房遗爱嘿嘿笑了两声,自去追房青娘,成功在李承乾和长孙涣的帮助下,逃离了房遗爱报复的魔爪,颠颠的去找房青娘赔礼道歉拉感情去了。 听了前头的情形,李世民和长孙皇后两人,默契的相视一下。 李世民感慨的说道,“看,小九这孩子也长大了,知道把媳妇先定下来了。” “二哥,也该考虑考虑淑儿和房遗爱的婚事了,过了年淑儿就要及笄了,宫里适龄未嫁的女儿,也就她自己了。”长孙皇后落下手里的棋子,抬目看向李世民,柔声劝慰道。 “房遗爱让孙芸娘来找你求情了?”李世民不以为意的说道,看向棋盘的目光,并未抬起。 “那倒没有,只是芸娘说,昨天房遗爱又去揉搓锦麒和锦麟两个孩子去了,爱的跟什么是的。”长孙皇后笑着说道。 “吐蕃的请罪已经递了上来,估计过不了多久,吐蕃使者也就抵京了。”李世民沉默了一下,突兀的说道。 事关国事,长孙皇后并未插嘴,只是静静的等着李世民的下文。 “算了,明年,让司天监选个适当的日子出来,朕就下旨让淑儿和房遗爱完婚。”李世民眉头微蹙了一下,叹口气说道。 看李世民的样子,结合李世民之前的那句话,以长孙皇后的聪慧,不难猜出,吐蕃可能还有求亲的意向,而李世民却没有想要与之和亲的打算。 不过,长孙皇后却明智的没有把话题引到和亲之上,而是体贴的说道,“嗯,回头臣妾好好的让人操持淑儿的嫁妆。对了,淑儿说了,想和城阳一样,不要公主府。” “肯定是房遗爱那小子的主意!那臭小子拉不下脸来点红灯。”李世民笑骂道。 “好歹也算是两个孩子的一片孝心,二哥又何必在乎起因为何。”长孙皇后说道。 不建公主府,最起码可以给国库里剩下少说十几万贯的钱财,关键时刻也能顶用不少。 “又是你给小九出的注意!”事情解决之后,房遗爱几人跟着李承乾朝东宫走去,房遗爱郁郁不满的瞪着李承乾,说道。 “这一年多小九对青娘如何,你小子又不是不清楚,青娘也不讨厌小九,这事儿不是正好么。”李承乾乐呵呵的说道,“难不成你还能找到比小九更适合青娘的人?” “放心,小九要是欺负青娘,我肯定帮你一起收拾他。”长孙涣拍着房遗爱的肩膀,安慰道,“小九人不错了,挺疼青娘的。” “他疼青娘?他要是真疼青娘的话,怎么会出今天这事儿?”房遗爱怎么看怎么觉得李治不顺眼,不满的说道。 “那不是意外被绊住了么。”李承乾说道,心下明白,房遗爱是因为疼爱青娘,所以有些迁怒李治。 “意外绊住?”房遗爱哼了一声,看向长孙涣说道,“从那个被你们揍了一顿的李什么景廉的小子,哼哼唧唧说的那些唧唧歪歪的话,你们觉得,他们找青娘的麻烦真的是无意的?” “你的意思?”李承乾闻言,眼睛一眯,立住身形,定定的看向房遗爱。 长孙涣来回看了眼房遗爱和李承乾,后退了两步,跟薛仁贵在后头假装什么也不知道,聊起天气来了,实在是小心的查看着周围有没有多余的耳朵。 “若是我估计的不错的话,应该跟昨天立政殿的事情一样,是有人刻意诱导所致。”房遗爱肯定的说道。 房青娘身上穿着打扮虽然素净,所用之物却无一不是定制内的精品,房遗爱就不行现,那么多天天锦衣玉食的贵公子,会这么的没有眼力见,认不出房青娘身上的件件宝贝? 这话说出去,谁都不会相信。 一行人在东宫闲聊了一会儿,就将话题引导了尚未娶亲的长孙涣和薛仁贵身上去了。 薛仁贵摇头说自己并没有看上的人。 长孙涣挠了挠头,有些迟疑的说道,“我倒是看好那个叫李雪雁的丫头,高阳公主也说她性子不错,只是,她爹……” “江夏王李道宗?”房遗爱咂舌的说道,两眼很感兴趣的看着长孙涣,丫丫的,没想到,这小子竟然会看上史上的文成公主,本该嫁给弃宗弄赞的李雪雁,是不是想办法促成其好事? “江夏王叔沙场攻守都是把好手。”李承乾中肯的说道。 “除了有些爱财之外。”房遗爱点头说道。 “我爹就是嫌他太过爱财,生活奢靡,常常饮宴。否则,他怎么会只在礼部尚的位置上干了不到俩月,就被迁往江夏。”长孙涣有些苦恼的说道。 “也是,听说他被罢免礼部尚之职,迁任江夏王,中间还有你爹的手脚。”房遗爱说道。 “不过,江夏位于水路要道,是个捞钱的好地方,若是你真的看上他女儿的话,想来江夏王应该不会为难你。”房遗爱又说道。 “我说的是我爹可能不同意。”长孙涣白了房遗爱一眼,说道。 “平时你着挺精明的,怎么这会儿脑子又不转弯了?”李承乾好笑的看着长孙涣,说道。 “原谅他,陷入爱情里面的可怜小男生,他现在的智商几乎为零。”房遗爱一副无药可救的样子,看着长孙涣,对李承乾说道。 李承乾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你俩什么意思?能不能把话说清楚?”长孙涣不满的看着两人,有些发急的说道。 “我母后真是白疼他了,唉!”李承乾叹气的看了长孙涣一眼,伤心的说道。 “你是说……”长孙涣眼睛一亮,蹦了起来,立马说道,“我去看看皇后姑姑,你们聊着。”撒丫子就急急的朝立政殿的方向跑去。 “不是,这小子也太急切了些?”指着长孙涣欢快的背影,房遗爱有些咂舌的说道。 “哈哈,他的请求,母后多半会应下来,到时候涣涣的喜讯也就不远了。遗爱啊,你可得好好的讨好一下父皇了,不然,啧啧。”李承乾戏虐而又同情的看着房遗爱,说道。 “都说岳父难伺候,更何况那位还是皇上陛下,更是不好伺候,我这想转正的女婿,难啊。”房遗爱叹息的说道。 “你小子不会和淑儿商量商量,好好的讨好讨好父皇,然后再求母后在父皇面前多劝慰几句么。”李承乾白了房遗爱一眼,怒其不争的说道。 “淑儿我俩试过很多次了,一有要提婚事的苗头,皇上就岔开话题。皇后娘娘那边,我干娘和淑儿也磨过很多次,皇后娘娘也在皇上面前说过不止一次,可皇上不松口,我们还能有什么办法?”房遗爱无奈的摊开手说道,面上却是一点儿也不着急。 “我看你小子根本就是不着急。”李承乾说道。 “着急要是管用的话,我也想着急。反正来年二月淑儿才及笄,到时候再说。” 房遗爱和李承乾两人,又在东宫属于李承乾的练功房里,对练了一会儿,长孙涣就心满意足的从立政殿回来了。 “看样子皇后娘娘那边搞定了?”房遗爱说道。 “皇后姑姑应下来了,说是明天就叫李雪雁进宫相看,我得回家再跟我娘通个气,皇后姑姑让我娘明天也进宫看看。”长孙涣点头说道,脸上的春风笑意,如何都遮掩不下去。 闲聊了一会儿,房遗爱和长孙涣一起出了皇宫。 出了宫门,房遗爱想了想,还是先回家,青娘的事情,还是得跟房玄龄和房夫人说一声,怕是晋王这个女婿他们不想要现在也得要了。 等房遗爱回到房府,进了院子就看见一张让自己想要挥动拳头的笑脸。 李治正满面春风的坐在客厅上座,由陆义和房遗则两个陪着喝茶聊天。 “你脚到快。”房遗爱不满的看着李治,阴阳怪气的说道。 反正媳妇已经算是定了下来,房遗爱不满的话语,正高兴的李治,给自动屏弃了,只当没听见。 “遗爱!”陆义看了眼李治的神色,拿出兄长的威仪,朝房遗爱喝止道。 “青娘回来了?”房遗爱的语气很是肯定,不然李治也不会如此悠闲的在房家乖乖喝茶。 从陆义和房遗则那里得到肯定答案之后,房遗爱不由分说的拉着李治,朝房遗则的小院走去,嘴里说道,“走,让我看看你几斤几两,够不够个保护我妹妹。” !#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第322章归来 - 大唐房 第三二二章归来 坚挺了三天,武元庆还是如预料的一般,咽了气。 因为离过年也只剩下四五天的时间,按习俗不可能将棺材停到大年初一,所以,在李承乾派人帮助下,武元庆的棺椁只在武府停放了三天,就被送到了长安城外的寺庙里停放,等过完元宵节,再行选址下葬。 送走武元庆棺椁的那天,武元爽的情况才算是彻底的稳定下来。 随着武元庆的死亡,杨凡情况的越来越好,武家和侯家之间的那场不愉快,也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在武元庆死亡的第二天,正好是大年二十七,侯赞军、尉迟宝林和冯铁匠一行,也于当天下午抵达了长安城。 风雪中骑马而来的冯铁匠,毡帽下的头发变得花白无比,脸上多了不少的凹深的沟壑,眼睛里满是沧桑之色,有些激动的看向房遗爱。 看着冯铁匠马背上有些佝偻的脊背,房遗爱脑海中浮现了当年教自己打铁习武时,冯铁匠那笔直的脊背! 岁月的车轮碾过,总会在人的身上和心上,留下这样或那样的痕迹。 房遗爱嘴角咧起大大的笑容,眼里满是重逢喜悦的水雾。 打马上前,来到冯铁匠身前,房遗爱翻身下马,朝冯铁匠恭敬的行了礼,身影发颤的叫道,“干爹。” 干字很轻,爹字很重。 “好,好,好。”冯铁匠翻身下马,身手依然矫健。 长满茧子的两只粗糙大手,使劲的扶着房遗爱的双肩,认真的打量着房遗爱,眼里也满是水雾。 满是水雾的四目,隔着飞雪相对,默契而又了解的一笑,眼里的泪滴,谁都没有流下来。 “干爹依旧宝刀未老啊!”房遗爱抬手锤了锤冯铁匠的肩头,笑着说道。 “皮痒了是,敢调戏老爹。”冯铁匠抬手揉了揉不比自己矮的房遗爱的脑袋,笑着说道。 对于房遗爱上阵杀敌的事情,冯铁匠也在房遗爱寄去的信里,有所了解,也对自己这个不是亲儿胜是亲儿的干儿子很是满意,只是便宜了皇帝的女儿。 两句话,两人哈哈一笑。 两人感觉,似乎又回到了当初大安坊的铁匠铺里的平静生活,多年的未见的些微隔阂,也随着两人的笑声,变得烟消云散。 房崎早就奉了房遗爱的命令,先侯家的仆人一步,将杨凡被武元庆武元爽两兄弟殴打的事情,实事求是的告诉给了侯赞军,又将武家的大体情况跟侯赞军简要的说了一通,希望他不要因为此事而迁怒于李承乾武媚娘两人。 尉迟宝林见侯赞军和房遗爱两个现在似乎都有事,便跟两人简单的打了声招呼,跟着来接自己的家仆回了尉迟府。 歉然的送走了尉迟宝林,侯赞军叫过来接自己的家仆,询问了两句,确认了一下房崎的话,知道杨凡现在基本没有大碍了,这才放下心来,舒了口气。 远远颔首送走了尉迟宝林,房遗爱扶了冯铁匠重新上马,自己再翻身跨上追风,轻夹马腹,带马来到脸色有些变幻的侯赞军跟前,不等房遗爱张嘴说话,侯赞军就率先说了出来。 “明日中午,我在望月楼设宴,谢过房兄这些年对凡儿的看顾,还请房兄赏脸。” “应该是我给侯兄接风,也谢谢侯兄这几年对我干爹的照顾,侯兄就别跟我抢了。”房遗爱按下侯赞军的手,说道,然后不待侯赞军再张口,就直接吩咐房崎道,“房崎,去望月楼定位置,明日中的雅间,快去!” 房崎应了一声,打马走了,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留给侯赞军。 “你……”侯赞军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侯兄是远道而来,小弟为你接风本就应该,难不成侯兄看不起我?觉得小弟不够格宴请侯兄?”房遗爱假装不高兴的说道。 “可是我父亲和你?”侯赞军眼神波动的看着房遗爱,低声说道。 知子莫若父,知父也莫若子。 再有从他母亲的回信中,多少也知道他爹侯君集因为他和妹妹侯栾沛的事情,多少有些迁怒怨恨于房遗爱。也从尉迟宝林的家信中得知,他老爹侯君集是如何整蛊房遗爱的。 所以,对于当初侯君集点房遗爱为先锋,将首战令点给房遗爱的小心思,侯赞军多少也能猜测到。 所谓子不言父过,孝道自来如此。侯赞军即便猜测到,心下痛苦,也不能多说什么。 碍于侯栾沛和杨凡的事儿,房遗爱确实是尽心,信往来中,也确实给了自己不少的帮助,所以一想到侯君集,侯赞军也只能矛盾的将房遗爱的人情给记在心里。 “他是他,你是你。还是你害怕侯将军不让你出来吃我这一顿饭?放心,侯将军没那么小气。”房遗爱不以为意的说道,眼神有意的瞄向了旁边来接人的侯府大管家。 “大少爷,前两天夫人还说,要谢谢房公子尽心医治姑少爷,只是老爷忙不开身,所以夫人想让大少爷回来之后,替她好好的谢谢房公子。”大管家带着适度的笑容,适时的说道。 “好,明日望月楼,不醉不归。”侯赞军看了眼大管家,笑着多房遗爱说道。 “那你可得让人准备好马车拉你回去,我可不负责送醉鬼。”房遗爱笑着应道。 “我这几年的酒量可是练出来了,明天先躺倒的人还不一定是谁那,哈哈哈。”侯赞军说道。 “那我拭目以待。”房遗爱剑眉一挑,感兴趣的拱手说道。 “好。”侯赞军不服输的应道。 跟房遗爱和冯铁匠告辞一声,侯赞军跟着家仆回了侯府。 风雪中,房遗爱和冯铁匠两人任马儿缓步前行。 看着侯赞军消失在风雪中的身影,冯铁匠对房遗爱说道,“侯君集是个有名的睚眦必报,小心眼爱记仇。没曾想,却有侯赞军这么一个良善的儿子。” “是啊,只希望将来侯君集惹出祸来,不要累了侯赞军才好。”房遗爱望着侯赞军离去的方向,感慨的说道。 “但愿。”冯铁匠叹息的说道,望向侯赞军离去的方向,眼底浮现出一丝的隐忧。 两人带马绕道永安渠旁边,看了眼被房遗爱和陆义两人休整的很好的冯陆两家的老宅子,让冯铁匠进去重游了一番。 将陆义媳妇即将生产,陆义没法放心走开,不能前来接冯铁匠的事情,给冯铁匠说了一遍,免得两人心里存下疙瘩。 “说来也是我连累了他们家。”陆家的遭遇,冯铁匠也早就从房遗爱的信里得知了,心下隐隐对陆义存了歉意,也对房遗爱如此携带陆义的事情,感到满意和感激。 “干爹又何必自责,真正错的,也不过是那些有钱有势,又贪心不足和别有用心的人罢了。”房遗爱见冯铁匠神情有些默默,张口劝解道。 冯铁匠默默的叹息一声,并未接话。 知道冯铁匠的心结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够解开的,房遗爱也就闭上了嘴巴。 两人重新上马之后,房遗爱将假借冯铁匠名义,招薛仁贵进京的事情,又详细的跟冯铁匠细说了一遍,让冯铁匠帮自己兜底,千万别再薛仁贵面前穿了帮。 冯铁匠虽然奇怪房遗爱为何那么小就知道远在千里之外的一个小小少年,却也没有多问,点头应了下来。 见冯铁匠二话不说的应了下拉,房遗爱松了口气,当下将薛仁贵的为人和品行,以及学识武功,跟冯铁匠详细的说了一遍。 见冯铁匠细细的听了,房遗爱又说,“今天仁贵在东宫当值,太子有事儿没准他的假,所以,晚膳的时候干爹才能见到他。” 太子有事没准薛仁贵的假?怕是你小子怕穿帮,让太子帮你拦着薛仁贵,不让他提前出宫? 这话在冯铁匠心里转了一圈,冯铁匠了然的看了房遗爱一眼,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头应下,毕竟,自己带过几年的孩子,自己还是了解的,房遗爱没有坏心。 凡事儿有当爹的给无怨又无言的兜着,这感觉真好。当然,这只限于自己干的不是坏事。 房遗爱浑身通泰,脸上的开心笑洋溢不断,带着冯铁匠轻快的朝着延寿坊的小院里赶去。 房遗爱感觉的出来,冯铁匠脸上的期盼,还有眼里的忐忑,就连马速也是越走越慢。 “怎么还没到?”孙芸娘再次朝门外看了眼,有些紧张有些担忧的催问着金铃儿。 “干娘,遗爱已经去接了,怎么着也得先跟尉迟公子和侯公子两人打完招呼,估摸着应该快到了,不用着急。”金铃儿安抚道。 “奶奶你等着,我去门口看看,爷爷和干爹回来,我第一个告诉奶奶。”锦麟奶声奶气的说道,说完,也不管外边下着大雪,一溜烟的朝门口跑去。 “锦麟!”金铃儿有些头疼的看着小儿子的背影。 “娘,没事儿,我看着弟弟。”锦麒摇了摇金铃儿的手,跟着急的孙芸娘和含笑的孙成行了礼,从容不迫的朝门外走去。 也不外锦麒刚走到门口,跑没影的锦麟就一路蹦跳的喊着出现在大门口,“干爹回来了!” !#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第323章割痛 - 大唐房 第三二三章割痛 将空间留给多年不见的冯铁匠和孙芸娘两夫妻,孙成、房遗爱、金铃儿三人带着锦麒和锦麟两个,站在廊檐下,看着漫天飞散的飘雪。 记得当年,冯铁匠最喜欢的就是在细雨和飞雪中练剑,不知道为什么,房遗爱突然也很想在这漫漫的雪花中舞剑。 “铃儿,陪我走一圈。”房遗爱看着飞雪突兀的说道,然后揉着锦麒和锦麟的脑袋,说道,“想不想看干爹跟娘亲练剑?” “想!”不待金铃儿张口,锦麟就脆生生的说道,满脸满眼的期待。 锦麒虽然没说话,却也笑眯眯的点了点头,显然也是同意房遗爱的提议的。 房遗爱伸手,从左右鞋统里抽出两柄不足两尺长的雕花木剑,连反对的机会都没给金铃儿,就将其中一柄塞到了金铃儿怀里,自己率先踏入了飞雪中。 金铃儿有些神情恍惚的看着飞雪中,满带笑容等着自己的房遗爱。金铃儿有种想要冲过去,冲进房遗爱怀里的冲动,只是,这漫天飞雪,却让她感觉不远出立着的房遗爱,很是飘渺和虚幻。 明明近在咫尺,伸手可以触及,心却远若天涯,隔着难以跨越的鸿沟天堑! 这种感觉,让金铃儿几欲抓狂,可是念头兴起的时候,却感觉颓然无力。 也许,是该放弃了,该将心慢慢的收拢,试着看看身边的人了。 “娘,你是不是怕打不过干爹?没事,干爹欺负你,我替你收拾干爹。”锦麟见金铃儿望着房遗爱发呆,伸手扯了扯金铃儿衣服,仰着头,稚声稚气的说道。 金铃儿温柔的揉了揉锦麟的脑袋,没敢抬头去看孙成似笑非笑的探究目光,直接提剑刺向了房遗爱。 在屋里相互简单的述说了各自经历的孙芸娘和冯铁匠两人,听到外头武动时带起的风声,还有锦麒和锦麟两个孩子的加油叫好声,两人相视一笑,打开了房门。 冯铁匠细心的在孙芸娘的腿上加盖了一条毯子,这才推着孙芸娘出了屋门,看着风雪中来来往往的房遗爱和金铃儿,说不出的和谐和默契。 若不是早就听说过,金铃儿有丈夫,看着交手的两人,金铃儿望向房遗爱时不经意间流露的温柔,房遗爱目中的探究疑惑,还有不经意间的笑意,让冯铁匠有种错觉,以为房遗爱和金铃儿两人才是一对。 若说当年在利州的时候,孙芸娘相信房遗爱和金铃儿只是普通朋友的说辞的话,那么,经过这么多年京城的一起生活,金铃儿无人的时候,不经意间看向房遗爱的眼神,身为过来人的孙芸娘,如何会读不懂? 每当房遗爱探究而又疑惑的看向金铃儿的时候,金铃儿总是提前别开目光,每每这种情况,再结合房遗爱和锦麒锦麟的融洽相处,孙芸娘甚至不止一次怀疑,锦麒和锦麟会不会是房遗爱的亲生儿子? 只是,两人的身份终有差别,而有些事情,不清不楚,也许比清清楚楚更对大家有利。 心下无声的叹息着,孙芸娘看着两个欢快不知愁的孩子,忍不住想,若是当年家里没出事情,房遗爱一直跟在自己和冯铁匠身边的话,铃儿和遗爱是不是就可以大方的走在一起了? 只是,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没有那么多的假若,可以让人回旋。 铃儿和遗爱终究是不可能的了,孙芸娘只希望,等崇文馆的事情结束之后,金铃儿能够收收心,好好的和崔逾凡过日子,就平时相处来看,崔逾凡的心里,是真的装有金铃儿,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容忍金铃儿的闪躲,耐心的等着她的回应。 千金容易得,有情郎难寻。 孙芸娘是真的希望金铃儿这孩子,能够幸福。 想着,孙芸娘感觉只粗糙的大手,握住了自己有些发凉的手掌,大手上火热的温度,通过自己的手掌直达心扉,暖暖的,说不出的舒服。孙芸娘抬头,毫无意外的对上了冯铁匠温柔的眸子。 孙成一开始还有些觉得冯铁匠配不上孙芸娘,不过看到他如此的对待孙芸娘,心下也算勉强给了冯铁匠一个合格。倒是风雪中剑来剑往的两个小的,两人之间的感觉,让孙成觉得很有意思。 自从那次切磋的时候抱了金铃儿一下之后,无论是鼻尖缭绕的熟悉气息,还是怀抱里那熟悉的触感,房遗爱都很想问问金铃儿,利州的那天晚上,若是若非的事情,到底是是还是非。 想着自己的身份,金铃儿现在的已婚之身,房遗爱自己找了很多的借口,让自己不去在乎那点感觉,刻意的去忽略。 房遗爱自己却明白,自己心下一直想探究出个答案。 感觉着飞雪灌入领口,传来的阵阵凉意,让房遗爱心下清醒。 有些事情,追问出明确答案又如何?自己已不是自由身,对方也是有了丈夫的人。 话问出口,金铃儿给与的答案必然是否。这种不真实的答案,要来又如何?掩耳盗铃?还是往心口上戳伤? 自己的心现在既然尝试着给了淑儿,那么又何必在牵扯别的?只会徒惹大家伤心。 房遗爱心下长叹一声,眼里的探究与思索渐渐的退去,重新变得清澈无比,出到一半的招式,突兀的收了起来。 金铃儿收式不及,手里木剑刺在了房遗爱的胸口上,金铃儿惊慌之后,不解的看向房遗爱。 “对不起。”房遗爱清澈的眼眸,看着金铃儿过年未成变化过的清丽容颜,用仅有两个人能够听到的声音说道。 表面上看,房遗爱的这声“对不起”,像是在为他的突兀收式道歉,可金铃儿心下却有种感觉,在这三个字出口之后,房遗爱和自己之间,应该彻底划清了界限! 房遗爱的眼眸,不再如以前那样茫然不解和困惑探究,而是变成了早前的清澈平静。 金铃儿嘴角扯起一个苦涩而又失落的笑容,是啊,明知不可能,有何必再纠缠?如此,放手也好。 金铃儿低首深吸一口气,轻轻摇了摇头,重新抬起头来的时候,脸上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冷冷清清,波澜不惊。 只是,心下的苦涩有谁能懂? 早前以为,无功的坚持了这么多年,也学放手会比较轻松,没想到,真到了让自己决定放手的时候,心却原来会这么的痛。 金铃儿尽量让自己行止如常的走到了两个孩子身边,将手里的木剑交给期待已久的锦麟,揉了揉锦麟的头,对孙芸娘说道,“干娘进屋去,外头冷,我去厨房看看晚膳准备的怎么样了。” “洗洗再去,晾了汗容易受寒。”孙芸娘怜爱的抓住金铃儿的手,柔声说道,眸子定定的看着金铃儿,不容反驳。 朝孙芸娘露出一个舒缓的笑容,金铃儿顺从的点了点头,让人准备热水,回房间收拾去了。 看着金铃儿挺直的背影,房遗爱无言的揉着自己的胸口,真的很痛,不是金铃儿刺得那一剑,而是心下传来的莫名的隐隐刺痛,真的很痛。 金铃儿的背影消失之后,房遗爱甩了甩头上落雪,来到廊前,将手里的木剑递给了锦麒。 孙成直接看着房遗爱,惋惜的长叹一声,摇了摇头,进了暖和的屋子。 孙芸娘目光复杂的看了眼房遗爱,张了张嘴,终是叹息了一声,没说什么。 冯铁匠只是看了眼房遗爱,握紧了孙芸娘的手,将视线转向了漫天的飞雪,什么都没说。 “原来,最迟钝的人,一直都是我。”房遗爱蹲在孙芸娘的另一侧,看着跑进雪地里,拿着木剑玩闹的锦麒和锦麟两个,自嘲的说道。 孙芸娘没说什么,只是伸手抚摸着房遗爱被雪水和汗水侵湿的头发,无言的看着锦麒和锦麟两个。 晚饭的时候,陆义和薛仁贵两个带着礼物到齐了,反而是最应该出现的崔逾凡,没有出现。 都知道因为房遗爱的关系,崔逾凡在崇文馆的日子不算好,崔逾凡不到场也算是找到了正当的理由。 晚饭,推杯弄盏,气氛是其乐融融,好不温暖。 就在房遗爱等人热闹的时候,却无人知道,慢慢飘雪的夜里,有一个人,正坐在不远处的一处屋顶上,喝着酒,目光复杂的看着小院里的祥乐气氛。 风雪中,穿着雪青色长袍的消瘦身影,有种让人说不出孤独和无奈。完全的融入了这孤寂的风雪之中。 赶在房遗爱等人散场之前,一直看着小院,却至始至终都未曾回小院的崔逾凡,牵强的扯了下嘴角,率先离开了屋顶。 饶是他提前离开,似有所感的冯铁匠和房遗爱,还是下意识的抬头望崔逾凡刚刚的位置看了一眼。 小姐见着了,姑爷也见着了,孙成也算是完成了此次来京的任务,第二天一早,留一封,就自己悄然的离开了长安,只叮嘱冯铁匠好生对待孙芸娘。 房遗爱心下虽然有些遗憾,去也明白,孙成是放心不下孙思邈一个人去滇南寻药。 !#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第324章恨 - 大唐房 第三二四章恨 翌日上午陪着孙芸娘和冯铁匠两人闲话了半天,揉搓了揉搓锦麒和锦麟。 中午,房遗爱去了望月楼,请侯赞军吃了饭。两人一直闲聊到傍晚时分才散伙。 才回家洗漱了一番,房遗爱就接到赵毅让人传来的消息,说是胡老天黑的时候,就会从明德门进长安。 一想到冯铁匠见到胡老时,可能变幻的无比精彩的脸,房遗爱嘿嘿直笑,身上的酒倒是醒了大半。 在床上微微躺了一炷香的时间,房遗爱就穿戴好,跟房夫人打了声招呼,自己骑马去了明德门。 房遗爱抵达明德门没一会儿,就看见了胡老跟一群人结伴进京。 看见房遗爱,胡老跟同来的众人打了声招呼,便朝房遗爱走来。 房遗爱下马朝胡老恭敬的行了礼,嘘寒问暖了一番之后,贼兮兮的对胡老说道,“胡爷爷,我干爹回来了,昨天到的京城。反正您老回皇宫也是一个人孤零零的带着,我也早替您跟皇上那边告了假,今天去小院看看如何?” 胡老沉吟了一下,点头说道,“走。”对于房遗爱想看戏的心情,胡老心下门清,却也没点破,反正他是想要替自己师弟,好好收拾一番他那唯一的弟子,不懂事的徒弟。 只是让房遗爱期待的冯铁匠挨训的画面没有出现,倒是意外的出现了胡老跟崔逾凡对打的画面! “干爹,胡爷爷来了!”房遗爱推开小院的门,欢快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幸灾乐祸,扯着嗓子朝里头喊道。 里边正准备摆饭的金铃儿等人,错愕了一下,看向冯铁匠。 “臭小子,昨天没说实话!”冯铁匠嘴角抽了一下,心下了然,估计房遗爱那小子,是想看自己的笑话。 “走,你不是也很挂念师伯吗。”孙芸娘浅笑着说道,同情的拍了拍冯铁匠的手。 一想到房遗爱说的,他第一次见胡老的时候,就口无遮拦的嚷嚷出“比师傅可怕的多的师伯”这样的话,还有自己在京城多年,却未去见师伯的事情,只怕都会惹得师伯生气。 心下哀叹一声教子不良,冯铁匠还是快步出了屋门,去院子里恭迎胡老。 赶巧,今天下午崇文馆开始放年假,崔逾凡也回了小院。 既然身为长辈的冯铁匠都出来接人了,身为晚辈的崔逾凡自然不好坐在屋里,也得跟着出来。 来到院子里,就着灯笼,跟在冯铁匠身后的崔逾凡,看清胡老的容颜之后,面色一惊,身子已经本能的做出了防御的举动。 也就是崔逾凡下意思的这一举动,引得胡老的视线越过了本应该是见面主角之一的冯铁匠,牢牢地将视线钉在了崔逾凡的脸上! “狡狐!”胡老面色一寒,冷声吐出两个字,反手将旁边马鞍下的宝剑抽了出来,一句废话也不说,直接劈向了崔逾凡! 这突来的变故,让众人都有些措手不及的感觉。 “怎么回事?”冯铁匠不解的看着对打的一老一少,问向房遗爱。 房遗爱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接受,才被自己慢慢接受的人,竟然是早前最想置自己于死地的人!本以为是个文弱生,自己还成建议他多活动活动,不要看累坏了身子,却不想,人家原来是个武术高手! 这一切是多么的讽刺! “铃儿,你不是说他不会武功吗?”房遗爱压抑着愤怒,问向金铃儿。 金铃儿也被胡老吐出来的那个称呼给吓蒙了,茫然的看着跟胡老剑来剑往的崔逾凡,有些反应不过来他怎么会武功? 一看金铃儿的样子,就知道她知道的也不多。 目光复杂而又心疼的看了眼金铃儿,房遗爱快速找了根粗细何时的木棍,加入了战圈。 胡老星夜兼程,远道而来,再加上上了年纪,虽然内力浑厚,可是耐力却比不过崔逾凡,是以,房遗爱及时的加入了战圈。 见房遗爱加入战圈,冯铁匠闪身进了屋子,嘱咐孙芸娘护好两个孩子,转身进了里屋取出了自己的长剑。 看到冯铁匠拿着长剑从屋里重新出来,金铃儿才回过神来,咬着双唇,目光复杂的看着崔逾凡。 狡狐?原来他就是狡狐! 害得自己父亲送了性命,还想要杀掉房遗爱的人,竟然都是他! 就连干娘的灾难,也跟他脱不了干系! 他明知道干娘、自己和房遗爱的身份,他如何,如何能这个样子?! 他怎么能够这样?!害了自己父亲,差点儿毁了干爹干娘,几乎害死房遗爱,他还能够如此云淡风轻,没有丝毫芥蒂的在自己等人面前出现!? 为什么?老天爷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昨天自己才刚刚下定决心,埋下对房遗爱的不切实际的想法,准备好好的接受他。为何今天,今天就让自己知道他才是自己最该恨的人?!为什么? 都说狡狐有个七巧玲珑心,眼里只有利益,最是无情,这么说,往昔他对自己说的那些温情话语,竟然都是存了目的的? 难不成,这么多年,他忍辱负重,就是为了等干爹出现,然后查处干爹身上牵扯的隋炀帝的宝藏之事?然后再寻机杀掉房遗爱?或者是算计房遗爱制造麻烦,扰乱朝堂? 呵呵,老天爷为何要如此的戏弄自己!? 让自己遇到了两个男人,一个是自己不该爱,却偏偏爱了的。一个是自己想要接受,却在转了念头之后,发现,竟然是自己该恨的人! 自己的人生,还真是讽刺! 金铃儿身上的颤抖渐渐的止住,咬着双唇,泪眼婆娑的看着房遗爱和胡老两人,默契的纠缠着招式狠辣的崔逾凡。 “爹,拿我的牌子去叫人!”房遗爱趁着空隙,将李世民赐予的金牌扔给了想要寻机上前的冯铁匠,大声说道。 冯铁匠接过房遗爱的金牌,看了眼无声流泪的金铃儿,回首望了眼孙芸娘,还有她怀里两个面色发白,浑身颤抖的孩子,叹口气,将令牌揣进怀里,提着剑,牵马走了。 见冯铁匠骑马去叫救兵,崔逾凡目光已经,手里的招式变得又急又狠,宛如密集的雨点,让房遗爱和有些疲累的胡老,找不到可攻击的空隙。 虚晃一剑,引得房遗爱去护持胡老,崔逾凡闪身脱离战圈,朝着堂屋冲去。 房遗爱咒骂一声,反手将手里被砍得嚯嚯呀呀的长棍,照着崔逾凡的后背掷去,人紧跟着棍子的后边攻来。 崔逾凡格开长棍,跟赤手空拳的房遗爱纠缠在一起。 房遗爱和疲累状态的胡老两人,单独的任何一个人,崔逾凡都不惧,但是两人联手的话,多少有些棘手。凉州之后的这几年,房遗爱的身手,着实长进了不少。 面对崔逾凡舞动的如灵蛇的软剑,赤手空拳的房遗爱,只有小心闪避的份儿。 为了防止胡老上来纠缠,房遗爱丢下的木棍,被崔逾凡一脚踹向胡老,紧跟在木棍之后的是三枚幽幽的梅花暗器! “小心!”见崔逾凡甩出暗器,房遗爱分神提醒了胡老一声,肩头上就被崔逾凡的软剑剑尖刺了一下,顿时就见了血。 见胡老躲开了自己的三枚暗器,趁着胡老旋身半空,找不到借力点的空档,崔逾凡又是三枚幽幽的梅花,飙向了胡老! 胡老狼狈的躲开了其中两枚,还是有一枚嵌进了胡老的腹部! 暗器入体,胡老的眼神一眼,心下明了,暗器有毒!当下也不支声,直接将手里的长剑朝着房遗爱的方向掷来。 没兵器的房遗爱自然是比有兵器的房遗爱好对付!见胡老中了暗器之后,当机立断的将兵器扔向房遗爱,早就想要杀掉房遗爱的崔逾凡,自然不会让房遗爱接到兵器。 崔逾凡直接用软剑,招招索命,逼得房遗爱根本腾不出手来去接胡老掷来的长剑,只能狼狈的躲闪和防御,身上不时的多出一道道的血口子。 看着崔逾凡眼里毫不掩饰的恨意,房遗爱虽然不解,却也不敢怠慢,见接剑无望,有牵挂胡老的伤势,却又不能放走崔逾凡,房遗爱只能是稳扎稳打的牵制住崔逾凡。 寻机解下腰间佩戴的玉板带,虽然知道挡不了崔逾凡几下,好歹聊胜于无。 见房遗爱竟然舞动起了束腰的玉板带,崔逾凡嘴角出现了讥讽的笑意,招式仍旧狠辣,却多了份猫戏老鼠的心态。 几番交手之后,房遗爱将残破的玉带砸向崔逾凡的面部,趁着崔逾凡闪躲的机会,房遗爱顺势捡起了胡老的长剑。 来回了半盏茶的时间,崔逾凡见还没能拿下房遗爱,想着待会儿可能会有官兵过来,到时候想要再脱身就有些麻烦了。只是,这么好的机会,让他放弃杀掉房遗爱,崔逾凡又有些舍不得。 当即眼神一瞟,崔逾凡晃了房遗爱一下,举剑刺向跌坐在地上,费力喘息的胡老。 房遗爱自然不能干看着不救,正好被声东击西的崔逾凡,震飞了长剑,心口窝挨了崔逾凡狠狠的一脚。 趁着房遗爱到底吐血的机会,崔逾凡不浪费时间的将软剑,直直的送向了房遗爱的心脏处! !#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第325章痛 - 大唐房 第三二五章痛 “铃儿!” 就在房遗爱挣扎着想要躲开的时候,一个温软的躯体扑在了房遗爱的身上。 看着灯光掩映下,金铃儿那张解脱而又满足的浅淡笑脸,还有眸子里不再掩藏的温柔爱恋,让房遗爱的心疼的纠结在了一起。 想也不想,房遗爱伸手抓住了本该刺入自己胸膛,此刻去刺进了金铃儿后心的利剑,拼命的想要阻止长剑刺进金铃儿的体内。 忘记了手上被剑刃划伤的痛,忘记了胸口被崔逾凡踹的窝心脚,忘记了崔逾凡的存在,也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房遗爱眼里只有金铃儿替自己挡剑的震惊、愤怒和不敢置信,一只手握着金铃儿后背的利剑,一只手揽着金铃儿小心的伏在自己身上,不让她跌在雪地上,唯恐触及她的伤口。 看着房遗爱颤抖的双唇,金铃儿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抬手抚摸着房遗爱的厚实而又温暖的双唇,费力的说道,“我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呆在你的怀里了,好暖和。” “你若愿意,我让你呆一辈子。先别说话了,求你。”房遗爱泪眼朦胧的看着金铃儿,不停地擦拭着金铃儿说话时嘴角流出的鲜血,声音颤抖的说道。 “呵呵,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不可能。”金铃儿粲然一笑,柔声说道,目光定定的看着房遗爱的漆黑的眼睛,看着房遗爱为自己着急心疼的样子,心下一片满足。 “昨天的一剑,可疼?”金铃儿抚摸着房遗爱的脸庞,似要将房遗爱的样子全都刻画在心里,柔柔的问道,气息开始渐渐变弱。 “心,痛。”房遗爱看着金铃儿,并未隐瞒她自己昨日说完对不起之后的感受。 金铃儿满足的笑了,笑容是之前从未有过的美丽。 “你明知道我不可能就这样被他杀掉,为何还这样傻?”虽然明白金铃儿心里的感受,房遗爱蠕动了一下嘴唇,还是语带责怪的问了出来。不等金铃儿回答,眼角已经滑落了一滴眼泪。 温柔的擦掉房遗爱眼角的泪滴,知道这泪是为自己流的,允吸着手指上的泪滴,金铃儿心下要说没有遗憾不可能,不过更多的却是满足与欣喜,不管多少,最起码房遗爱的心里有她的位置,这,就够了。 “生不能同衾,只有这样,你才能念我一辈子,我很贪心是不是?”金铃儿笑着说道。 “傻瓜,你个傻瓜,傻瓜……”房遗爱闭上了眼睛,将金铃儿的头埋在了自己的胸前,喃喃的说道。 见金铃儿突兀的扑进了房遗爱的怀里,崔逾凡根本就来不及收回刺出的利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剑尖没入金铃儿的后心。 一时间,不敢置信,心痛,心酸,苦涩,愤恨,痛苦难过等等,重重情绪一股脑的全都涌向了崔逾凡的心头。 怔怔的看着房遗爱握着剑刃的手,不停有鲜血流出,顺着剑刃流向金铃儿后背上的伤口,然后两人的鲜血混在一起,染红了金铃儿背上的衣衫。 崔逾凡理智的知道,此刻,若是自己手上再加把劲儿,以自己软剑的长度,完全可以给房遗爱和金铃儿来个对穿,将两人全都串在软剑之上。 可是,看着伏在房遗爱身上的金铃儿,崔逾凡的手不停的颤抖,无论如何也使不上劲儿。 目光痛苦而又复杂的看着金铃儿温柔的抚摸着房遗爱,崔逾凡心下的嫉恨几乎胀裂了胸膛,握着剑柄的手,微微松开,又重新握好,似在挣扎着要不要刺进去?要不要拔出来?还是,就这样放着? 刺进去,房遗爱和金铃儿死在一起,不知道为什么,崔逾凡很是抵制房遗爱和金铃儿一起死在一剑之下。 拔出来,金铃儿就会立刻死去,崔逾凡心下又舍不得。 心下无数的痛恨与失落,夹杂着无尽的不甘,全都汇成了“为什么”三个字,在崔逾凡的心间脑海不停的盘旋。 挣扎了几番之后,崔逾凡还是松开手里的剑柄,弯下腰身,粗鲁的掰开了房遗爱放在金铃儿背上的双手,将金铃儿拉了起来,扶着金铃儿的双肩,不停的摇晃着金铃儿,不停的追问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声声撕心,声声裂肺,声声痛苦,声声不甘,声声寂寥,声声惹人心疼! 本就气息微弱的金铃儿,被崔逾凡摇晃的更是头晕脑胀,气血流逝的更快。 看着崔逾凡泪流满面的痛苦样子,再也不复往日的温柔体贴和丰神俊朗。 金铃儿眼里有着怜悯,复杂而又无奈的说道,“我爹是金岳川,你,应该知道的。” 崔逾凡怔住了,呆呆的看着金铃儿。 房遗爱站起身来,揽过金铃儿的身子,趁着崔逾凡发怔的时候,抬脚踹进了崔逾凡的心窝,将崔逾凡踹倒在地上。 “铃儿。”房遗爱复杂的看了眼崔逾凡,擦掉金铃儿嘴角和下巴上的血迹。 “你以为你爹是我算计死的?!”崔逾凡吐了一口血,强站起身来,声音有些拔高,痛苦的看向金铃儿。 “是与不是,现在还有意义吗?”金铃儿复杂的看着崔逾凡,淡然的说道。 是啊,是与不是,现在说来根本就没有意义了。 何况,当初的事情,也是他因为金岳川虐待和软禁于乐(即杨旭)一事,并未帮金岳川详细计划,也明知危险而未出面阻拦,所以,金岳川的死,他崔逾凡不可能完全否认掉跟自己没有一点儿关系。 若是知道自己会遇到金铃儿,说什么当初自己也不会让金岳川去冒险;若是早知道自己的心会再初见的时候,就交给这个清冷倔强的女子,说什么当初自己也会帮金岳川好好的计划。 只是,天下没有那么多的若是。没有让自己可以反悔的余地! 崔逾凡怔怔的看着慢慢软到在房遗爱怀里的金铃儿,心下说不出的无言而又无奈。 想着下午自己回来的时候,欲言又止的看着自己,然后无言的朝自己点头的金铃儿,明白金铃儿是答应了自己的示好,当时自己的心是那么的满足,错觉的以为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人,今年这个年,也将是家人离开自已以后,最开心的年。 不曾想,幸福是这样的短暂,仅仅持续了一个下午,自己,就再次失去了所有! “我不喜欢郊外鲜艳的曼珠沙华。”金铃儿不舍的看着房遗爱,软软的说道。 曼珠沙华,传说中又称为彼岸花,花千年叶千年,叶落而花始开,花落而叶方现,花叶永相继,生生不相见。 虽然现实中的曼珠沙华不能存活千年,却也像传说中一样,花开叶落,花败叶生。 因为佛家的偈语,说曼珠沙华是彼岸花,也是阴间的接引花,所以不少富贵人家的人死后,坟前总要种上一些妖艳的曼珠沙华,喻意让死者可以顺利的去往阴间,不要滞留在不该再牵恋的人世。 “白薇可好?”房遗爱抱紧金铃儿越来越沉重的身子,柔声的询问道。 “孟婆汤不好喝,来世,我可以等你吗?”金铃儿点了点头,眷恋的看着房遗爱,费力的问道。 “好。”房遗爱牵强的扯起一个笑容,点头答道。 见金铃儿费力的扭头朝屋里看去,知道她牵挂两个孩子,房遗爱说道,“我会照顾好,我们的孩子。” “你,都知道了。”金铃儿有些暗淡的双眼,闻言猛然一亮,看向房遗爱,说道,“我,无悔。”说完,金铃儿放心的闭上了眼睛,彻底软到在了房遗爱的怀里。 抱着金铃儿的尸体,跪坐在雪地上,房遗爱无言的闭上了双眼,任由泪水滑落。 果然,利州一夜不是梦,自己未成看清的人儿,真的就是金铃儿。 虽然不明白当初金铃儿为何会趁自己疲累的时候爬上自己的床,可是,去不能否认,锦麒和锦麟两个孩子,房遗爱是疼进了心坎里,骨子里透着满意。 崔逾凡走了过来,跪在地上,执起金铃儿垂地的一只手,看着金铃儿满足而又放心的容颜,脸上带着笑容,从怀里取出一个药瓶递给了房遗爱,不由分说的抱过金铃儿的尸体,说道,“就这样解脱,也好。” 说完,崔逾凡嘴里吐出一口乌黑的血液,无力的弯下了一直挺直的颈椎。 房遗爱看着手里的药瓶,怔了一下,反应过来,这应该是胡老中的梅花镖的解药。 张了张嘴,房遗爱无声的起身,来到几欲昏迷的胡老面前,将解药给胡老服下,给胡老把了一下脉,确定胡老身上的毒正在慢慢的解去,心下松了一口气。 看着外边发生的一切,孙芸娘始终紧紧的搂着两个吓坏的孩子,无法开口劝慰什么,只能无言的爱抚,尽可能减少孩子心中的恐慌。 看了眼跪坐在地上,低垂着脑袋,紧紧抱着金铃儿的崔逾凡,房遗爱叹息一声,忍着身上和心里的痛,先将半昏迷的胡老,抱进了温暖的东厢房。 ps:金铃儿还是死了,说实话,让人有些难受。唉…… !#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第326章殇 - 大唐房 第三二六章殇 (感谢g91748同学的月票支持!鞠躬感谢!谢谢支持!) 安置好胡老,从东厢房出来之后,房遗爱就见崔逾凡和金铃儿两人旁边,孙芸娘坐在轮椅上,捂着嘴,伤心的流着泪。 锦麒和锦麟两个孩子,也跪在金铃儿和崔逾凡身边,摇晃着金铃儿的衣衫,撕心裂肺的哭喊着。 寒夜的冷风,飒飒的吹过,刮在脸上,宛若刀割。 心痛身疲的房遗爱,却是半点感觉都没有,立在东厢房门口,静静的看着院子里的一切人和物。 和金铃儿相识以来的一幕幕,不停的在房遗爱的脑海里回放着。 如果庄子上那夜,自己将金铃儿留下;如果凉州那天,自己将金铃儿留下;如果利州那日,自己伸手将金铃儿拦住,如果利州那夜,自己没有疲累到不记事的程度的话,也许,所有的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如果,呵呵,房遗爱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冬夜的寒风,比自己初来大唐离家出走那夜的风还要冷!吸进去的空气,仍旧刺得肺疼! 看着两个哭得死去活来的孩子,房遗爱甩甩头,将脑中不切实际的想法给甩掉,蹲在两个孩子的身边,说道,“麒儿,麟儿,娘亲只是太累,睡着了而已,不要吵醒娘亲,好不好?” 锦麒怀疑的看着房遗爱,哭声虽止,却仍旧哽噎。 “干爹,你,你说的是,是真的?”锦麟可怜汪汪的仰首看着房遗爱,抽噎着问道,眼里带着希翼的光芒。 “干爹可曾骗过你?”房遗爱牵强的扯了扯嘴角,抬手揉了揉两个孩子的脑袋,尽量平静的说道。 “可是,娘流了好多的血?”锦麟怀疑的说道。 锦麒抿着嘴,没有说话,用眼神无声的指控着房遗爱在说谎。 巧妙的让两个孩子松开了金铃儿衣襟,房遗爱一手一个,抱起锦麒和锦麟,费力的起身。 见房遗爱要抱走自己两人,锦麒和锦麟两个不满的挣扎了一下,晃得房遗爱脚下一个趔趄。 可能是害怕房遗爱摔倒后,再像金铃儿一样睡过去,吓得锦麒和锦麟两个,再也不敢动弹,搂着房遗爱的脖子,安分了下来,将脑袋埋在了房遗爱的颈窝,低声的抽噎。 “娘,先回屋,外头冷。”房遗爱稳住身形,扭头对哭泣的孙芸娘说道,声音里有着疲惫和心痛。 孙芸娘身子一震,抬头看向房遗爱,透过蒙蒙的泪光,孙芸娘看到了房遗爱的脸上的疲累,眼里的无奈和哀伤,担心的提醒道,“元儿,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你……” 听到孙芸娘称呼自己久违的名字,房遗爱心下默默的涌起一股暖意,知道孙芸娘是担心自己一时想不开。 “娘放心,我答应过铃儿,要好好的照顾孩子。”房遗爱说道,“娘,先进屋,天太冷。”等孙芸娘点头后,房遗爱才转身抱着孩子进了西厢房。 看着房遗爱挺直的脊背,身影却满是无奈和伤心,孙芸娘张了张嘴,想要提醒房遗爱,不要再叫自己娘,还是仍旧改称干娘的话,始终没能出口。 金铃儿以这种方式离开,只怕房遗爱的心里比自己更加的难过。 孙芸娘叹口气,无声的流着泪,伸手抚摸着金铃儿难得放松的满足容颜,眼里有着怜惜,有些心痛,更有着无尽的埋怨和责怪。 这孩子,为什么把自己的心藏的那么的深,她当初若是在利州的时候告诉自己,跟着自己一起进京的话,自己无论如何,也会想着法儿的将她和房遗爱凑在一起,为什么,为什么什么都不说,还偏偏整个旁人来一起扯谎!? 虽然崔逾凡对金铃儿一向温柔体贴,可是金铃儿的接受却有些僵硬和刻意,这些孙芸娘都是看在眼里的。 只是,碍于不是亲生,孙芸娘有些话只能隐晦的说,不能直白的问,在几次三番之后,金铃儿没有任何的反应,孙芸娘也只有叹气的份儿。 碍于高阳公主对房遗爱也是上心的紧,有些话,孙芸娘也就这只能咽进了肚子里,纠结的看着几个人的交往。 却不想,崔逾凡竟然还有这种让人惊诧到难以接受的身份!生生的断送了金铃儿! 对于害得自己夫妻着罪分离,害得自己不能再站立,害得陆家配上了四条人命,害得房遗爱几次三番遇险的狡狐崔逾凡,孙芸娘是在提不起半分的同情。 门外马蹄声响起的时候,房遗爱害怕两个孩子再哭下去,会哭坏身子,那样的事情,肯定是金铃儿所不愿见到的,于是趁两个孩子不防备的时候,直接将锦麒和锦麟两个敲晕了过去,脱掉两人寒气十足的外套,在暖炕上安置好,这才出的西厢房的门。 “芸娘?”冯铁匠看着院子里的情形,院子里只有孙芸娘和金铃儿崔逾凡三个,胡老和房遗爱,以及两个孩子都不见了踪影,冯铁匠心下担忧,来到孙芸娘身边,轻声叫道。 看清金铃儿和崔逾凡两人的情形之后,冯铁匠松口气的同时,也忍不住替金铃儿难过,伸过手,温柔的将孙芸娘揽进了自己的怀里,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 冯铁匠身后跟来的是今夜负责值守的李君羡。 李君羡带人进来之后,看到这种情形,无声的摆手,示意跟来的手下,四处查看一下。 房遗爱出来西厢房的门,一看立在院子里的李君羡,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眉头,也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冯铁匠会去了这么久,现在才回来。 以李君羡的性子,断不会轻易擅离职守,自是让人报备过之后,才会带人出来,否则宫门那里出事,他担待不起。 虽然有些不喜李君羡认真过头的样子,可是他的做法,房遗爱却挑不出半点的错处,只能将一口恶气生生的憋了下去。 若是今晚宫门值守的人换了旁人的话,绝对会变通的一边往上报备,一边分出一部分来跟冯铁匠快快的过来,以防事情有变,那么,也许,也许金铃儿就不会死了! 只是,现在说什么都完了,一切的一切,都成了定局,无法倒带。 僵硬的朝李君羡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房遗爱来到金铃儿和崔逾凡身边,蹲下身来,费力的掰开崔逾凡扣死的双手,将金铃儿冰冷的尸体揽进怀里,伸手拔掉了金铃儿后背一直插着的软剑。 抱起金铃儿的尸体,准备抬步的时候,房遗爱脸上出现了茫然。 西厢房,是金铃儿这几年带着锦麒锦麟两个一直住着的房间,现在,锦麒和锦麟两个在里头休息,再将金铃儿的尸体抱进去收拾,肯定不合适。 而东厢房,现在安置着昏睡过去的胡老,也不可能用来给金铃儿收拾。 至于正房,那是孙芸娘的房间,房遗爱更不可能将金铃儿的尸体抱进去。 而且,按照唐人的习俗,老人在堂的话,年轻人去世之后,根本不能进正堂停灵,更不要说收拾尸体了。 至于下人住的房间,房遗爱连想都没想过。 “元儿,将铃儿抱进正房,娘不忌讳这个。”看出房遗爱的茫然,孙芸娘柔声说道,用眼神征询着冯铁匠的意见。 冯铁匠有些奇怪孙芸娘的对房遗爱的称呼,怎么又变成了儿时的那个,却还是在妻子恳求的目光中,朝房遗爱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也不介意。 他们不介意,并不表示房遗爱会不放在心上。 房遗爱摇了摇头,回过神来,说道,“爹,你把麒儿和麟儿两个,裹着被子抱进东厢房,胡爷爷也安置在那里。” 一听胡老没事,冯铁匠心下的石头算是放了下来,想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道,“也好。” 将手里的剑交给孙芸娘,示意孙芸娘回屋里去,冯铁匠这才大步流星的走向西厢房,轻手轻脚的打开房们,为了不惊醒孩子,冯铁匠只能是一趟抱一个。 李君羡有些尴尬的看着房遗爱和冯铁匠、孙芸娘三人,一时找不到张口询问的合适时机,只能带着视察回来的手下,干巴巴的看着满是悲伤的房遗爱三人。 就在冯铁匠将两个孩子相继在东厢房安置好,出来后,房遗爱这才抬步,抱着金铃儿朝西厢房走去。 不等房遗爱推门进去,门外传来一阵急急的马蹄声,有人不待马匹立稳,就飞快的冲进了小院。 看到院子里的情形,来人一怔,扫了一圈,只看到房遗爱头也不回的抱人进去的背影。 李君羡看清来人之后,松了口气,朝来人见礼,道,“赵统领。” “怎么回事?胡老人那?房遗爱可曾有伤?狡狐人哪?……”赵毅眉头一皱,一堆问题,接二连三的问了出来。 李君羡猜测赵毅问的胡老可能就是房遗爱口中的胡爷爷,便指了指东厢房说道,“胡老可能在东厢房,房遗爱没事,别的不知道。” 赵毅不满的看了眼李君羡,转而询问的望向,正要被冯铁匠推进正房的孙芸娘。 “他就是你们想要的狡狐。”孙芸娘指了指跪坐在地上的崔逾凡,说道。 !#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第327章恶心 - 大唐房 第三二七章恶心 房遗爱将金铃儿安放好之后,准备找人烧水给金铃儿净身换衣服,出来房门,就被蹲在崔逾凡身边查看的赵毅给叫了过去。 听到赵毅的声音,房遗爱的脚步顿了一下,随即又面无表情的恢复正常,看了眼将孙芸娘推回房里,又重新出来的冯铁匠,房遗爱微微颔首,朝赵毅和被放平的崔逾凡走来。 “他是中毒死的。”待到房遗爱走进之后,赵毅翻过崔逾凡的尸体,指着他背后左侧肩胛下和左腰眼处,说道。 房遗爱仔细一看,崔逾凡左肩胛下的梅花已经穿过肋间隙射入了内脏,而腰眼处的那枚,因为有腰带的阻隔,反而只是嵌进了肉里。而这梅花镖,应该是胡老挣扎着从地上捡起,趁着崔逾凡失神的时候,射进崔逾凡体内的。 “梅花镖是他射向胡老的,总共六枚,胡老身中一枚,三枚掉在地上,两枚射进了墙里。”房遗爱面无表情的说道。 赵毅还要再问的时候,房遗爱已经起身,摆手招过一个从后头探头过来的仆妇,吩咐她烧水,好好的给金铃儿擦洗一番,换上衣衫,有事情就去请示孙芸娘。 就在房遗爱吩咐仆妇的时候,蹲着的赵毅,看到了房遗爱血淋淋的左手,很是诧异,房遗爱为何不讲受伤的伤先处理一下。 见李君羡朝自己眨眼摇头,赵毅也就没再张口询问房遗爱的伤势。 想着李世民还等着回话,赵毅便委婉的朝房遗爱转达了李世民的意思。 再见到赵毅的时候,房遗爱就知道,今夜,怕是躲不了也进宫一趟,便无言的点了点头,跟冯铁匠交代了两句。房遗爱连衣服都没换,就跟着赵毅、李君羡等人进了宫。 崔逾凡的尸体,赵毅也让李君羡等人给带上了。 从房遗爱得知,狡狐竟然就是自己前科钦点的二甲头名,李世民有些吃惊,有心想要责怪跟狡狐交过手的房遗爱两句,可是,看到房遗爱疲累的样子,怔怔的看着自己血淋淋的左手,责备的话又咽了下去。 是啊,同样跟狡狐交过手的赵毅,这么多年都没能认出崔逾凡就是狡狐,又如何能够责怪虽然交过手,却同样没有见过对方真面目的房遗爱? 李世民又随意的问了一下房遗爱,可知道崔逾凡过往。 房遗爱便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反正这种事情,李世民派人稍稍打探就能得知。 其中,包括崔逾凡与杨成怡杨晨父子的交往。 说者无意,听着有心。 李世民一千个一万个看不上杨家,却碍于一些事情,暂时找不到合适的借口收拾杨家,想着是不是从崔逾凡跟杨成怡杨晨父子交好这件事情,寻找一下突破口? 想到就办,李世民招过赵毅,吩咐了几句,赵毅自然是领命下去办理。 房遗爱只是抬了下眼皮,并没有多说什么,心下也觉得杨家有些族人,仗着是前朝皇族,杨妃的族人,做事情有些太过分。 昨天房遗爱还听人说,李世民的亲家,吴王李恪的岳父,进京述职的汾洲慈洲二洲刺史杨誉,带着儿子抵京之后,进宫给李世民和杨妃问安。 当时香翠是奉了长孙皇后的命令,去给东宫送东西,顺便就武家的事情宽慰武媚娘,回来的时候正好路遇杨誉父子。 在美丽的长孙皇后身边,香翠的长相或许不会让人注意,可是但拉出来,香翠的容姿却也是上乘。只因香翠早年就立誓不嫁,要一辈子跟在长孙皇后身边伺候,所以倒也没有人敢对香翠又非分之想。 却不料杨誉父子见到香翠的容貌之后,心痒难耐。见左右四处无人,而香翠还是一如往昔,穿着中规中矩的标准宫女服饰,让杨誉父子错误的以为,香翠只是一个普通的宫女。 杨誉父子两人觉得不会有事前去调戏香翠,若是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白白的一亲芳泽,毕竟深宫的寂寞不是每个人都能忍耐的住的,而皇帝却只有那一个。 香翠斥责恐吓,不但没能赶跑这对无耻的父子,反而让他们以为香翠是在欲擒故纵,故作矜持,当下更是心中火热,想要就地将香翠按倒,好好的**一番。 就在两父子擒住香翠往旁边的无人的林子里拉扯的时候,正好被进宫报备事情的礼部侍郎薛芳给撞见了。 薛芳向来守礼守制,见到杨誉父子这种不知羞耻,没有礼法的作为,自然是当场就气的胡子直颤,大声的嚷嚷了出来,更是义正言辞的训斥了两人,将香翠解救了出来。 香翠只是草草的朝薛芳行了礼,就捂着脸匆匆的哭着跑了,身影飞快的没入了飞雪之中。 杨誉父子两人,反而将薛芳给辱骂了一番,悻悻然的仰头挺胸,出了皇宫。 今天一早上朝的时候,薛芳就此事弹劾过杨誉父子,只因没有旁人看见,薛芳反而被杨誉父子给反咬了一口。 他们是赌香翠不可能就此事出面澄清,他们父子也算是沾边的皇亲,无论是杨妃的面子,还是吴王妃的面子,李世民都不能把他们怎么着。是以,他们父子二人,不依不饶,胡搅蛮缠的往死里咬薛芳。 因为熟知薛芳的为人,明白薛芳不屑也不会说假话,所以朝上不少人仗义帮扶。 若不是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魏征等人全力的从中周旋,只怕薛芳还真有可能会被他父子二人给咬死,咬的永不翻身。 还好,在众人的周旋下,薛芳只是被罚了一年的俸禄,降了一级,留在礼部侍郎的位置查看。 不过,经过这件事情,也算是让大家明白,吴王妃的彪悍来自何处了。有这样不讲理泼皮一般的父兄,吴王妃的家教能好了才怪。 不少人替吴王李恪感到惋惜,只是吴王妃是李恪的生母杨妃亲选的,众人也只能是同情的摇摇头而已。 想到周全的太子妃和温婉的魏王妃,跟吴王妃一比较,大家不得不佩服长孙皇后的眼光,果然,正宫就是比妃子的眼光精准。 香翠和长孙皇后的情分本就不一般,香翠经此一事,羞愤的几欲寻死,长孙皇后的心情自然好不到哪里去,李世民忧心长孙皇后才好转的身子,心下自然也不痛快。 可是事情拿到明面上来之后,李世民却无法处置杨誉父子,这让不肯吃亏的李世民,郁闷的要死。 总不能为了替香翠,逼着香翠出面指正,活活的将情绪不稳的香翠再给逼死? 是以,杨誉父子给的这口恶气,李世民就算是不想咽,也得暂时咽下去!不想忍,也得生生忍下去! 这种事情,没有认证,无法寻找物证,房遗爱也知道无法找杨誉父子的麻烦。 是以,听闻狡狐崔逾凡跟杨誉族人杨成怡父子有来往,李世民才想着从侧面出击,看看能不能抓到什么把柄,好好的收拾一下杨家的人,出一出胸中憋忍了许久的恶气。 李世民从房遗爱口中了解完了事情之后,看着房遗爱身上还未处理的累累伤痕,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摆手让李安阳带房遗爱下去,好好的处理一下身上的上,特别是满是血迹的左手。 听闻李世民问话结束,房遗爱起身行礼,道,“臣恳请皇上,让微臣出宫回去。” “宫门已经落了锁,好好的歇一夜,有什么事情,明天在处置也不晚。”李世民说道,摆手示意李安阳,赶紧带房遗爱下去。 “臣,恳请皇上准许,让微臣出宫!”房遗爱面无表情地撩起破烂的衣袍,跪了下来,声无波澜的说道。 三番两次之后,李世民的脸沉了下来,冷冷的看着房遗爱。 李安阳心下着急,忍不住埋怨房遗爱,怎么就不知道皇上是在心疼他?非得这个样子出宫。 “你敢抗旨?!”李世民沉声说道,语声里满是不悦,不满的看着不听话,不爱惜自己的房遗爱。 “金铃儿替臣挡剑死的,崔逾凡也死了。干娘和金铃儿感情很深,所受打击可想而知,而且身子还不方便,又在外头冻了半天。”房遗爱不惧的看着李世民,面无表情的说道,“干爹什么都不熟悉,锦麒和锦麟两个孩子太小,胡老也中了毒镖,身上的毒还未全解,臣放心不下。” 房遗爱的理由合情合理,而且还有胡老在小院,单是顾及胡老,李世民也不可能不放房遗爱出宫。 “回去之后,先把自己身上的伤处理干净,再忙别的事情!”李世民妥协的说道。 “臣遵旨。”房遗爱应道。 “将雪玉膏给他那两瓶,再让小林子跟着他,若是不遵旨处理伤的话,朕回头收拾他!”李世民交代道。 李安阳领命下去之后,李世民对房遗爱说道,“有什么事情忙不开的话,你可以吩咐小林子去办。起来。” “谢皇上体恤。”房遗爱说道。 房遗爱带着小林子公公回到小院的时候,房家的人已经得了消息,房夫人亲自带人赶了过来,帮忙料理金铃儿的身后事。 !#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第328章添口 - 大唐房 第三二八章添口 夜晚陪在身边的人不再是一如既往的母亲,换成了疲惫的干爹。 虽然有些弄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锦麒和锦麟两个心下却都大体明白,怕是母亲不会再回来了,就连没留下多少记忆的父亲,应该也不会回来了。 一夜之间,锦麒和锦麟两个变得乖巧懂事了不少,也沉默了不少。 孙芸娘找房遗爱商量,想让两个孩子全都过继到冯家的名下,毕竟两个孩子平时叫她奶奶,也跟在她身边惯了。 对于孙芸娘的提议,冯铁匠自然是不会反对,而且,两个孩子也很是讨喜懂事,冯家的香火也需要延续。 本来冯铁匠是要打算过继房遗爱的孩子,一想到房遗爱定下的妻子是公主,觉得事情可能会不成,到还不如现在将锦麒和锦麟两个乖孙收下的好。 至于锦麒和锦麟两个是房遗爱的孩子这件事情,除了孙芸娘有所猜测,房遗爱自己知道外,别人并不知情。是以,房遗爱无差别的疼爱锦麒和锦麟两个,在外人看来,是因为房遗爱感念金铃儿的救命之恩,觉得愧对两个孩子的表现。 对于孙芸娘的提议,房遗爱想来想去,觉得这也许是对锦麒和锦麟两个的最好安排。 以自己现在的身份和情形,若是强行将锦麒和锦麟两个孩子带进房家的话,不说两个孩子会不会适应,就单是自己未婚有子的事情,也未必能够解释的清楚。 就算是勉强过了房玄龄和房夫人的关,李世民和淑儿哪里只怕未必好过。 而且捅出来之后,淑儿能不能受得了,还不一定。 再者,当朝律令虽然相对宽松,可是深入骨子里的长幼嫡庶之别,却也是一件让人头痛的事情。 将锦麒和锦麟带入房家,那么这一辈子,两个孩子都只能顶着房家庶子的身份过日子了,房家的名头虽然好,到时候两个孩子的日子未必好过。 虽然,以淑儿的性子,又有自己在,房遗爱觉得淑儿不可能会虐待孩子,但是不待见是肯定的,说不定孩子还会招受不平的待遇,生活生虽然不会有什么,心里却未必不会留下什么解不开的伤。 想着自己早前也承诺过,将来要过继孩子到冯铁匠和孙芸娘膝下,来延续冯家的香火之事,与其将来让淑儿不舍得亲生子,到还不如直接将锦麒和锦麟两个趁机过继到冯家。 一来,两个孩子在冯家可以顶着嫡孙的名头,二来,也省的牵扯太多不必要的麻烦,还能够方便自己教养两个孩子。 如此,房遗爱也就答应了下来。 之前锦麟出生就过继到了冯家,只是因为崔逾凡和孙芸娘房遗爱太过忙碌,再加上大家想等冯铁匠回来,再行过继礼,所以过继的仪式也就没有办,只是口头上说了此事。 现在既然要两个孩子一块过继,锦麒那里,少不得房遗爱要去多说上两句。 “是不是过继了,麒儿和弟弟就不会分开?也不会跟干爹分开?”锦麒默默听完房遗爱的话,仰头看着房遗爱,期待而又害怕的问道。 看着锦麒抿嘴的倔强样子,房遗爱微微一下,将锦麒抱到自己的腿上,抚摸着锦麒板着的小脸,说道,“当然,爷爷奶奶现在可就干爹一个儿子,将来干爹开始要给爷爷奶奶奉老的。” “过继之后,麒儿和麟儿是要替干爹在爷爷奶奶面前承欢,又怎么可能跟干爹分开?干爹只要有空暇,就一定会来看麒儿和麟儿,还有爷爷。”房遗爱说道。 “麒儿听干爹的。”听了房遗爱的话,虽然不能完全理解,锦麒却也明白,疼爱自己和弟弟的干爹,不会像娘亲一样睡过去,不再理会自己和弟弟,这样就好,于是乖巧的点头说道。 赶在金铃儿的灵柩出面的前一天,也就是大年二十九的时候,找了些相熟的人来观礼,在金铃儿的灵前,举办了一个简单的过继仪式,将锦麒和锦麟两个,过继到了冯铁匠早逝的儿子冯平的名下。 一来是感念冯铁匠和孙芸娘当年收养房遗爱,二是因为金铃儿毕竟是替房遗爱死的,所以,这个简单的过继礼,房玄龄也来了。 过继礼毕之后,孙芸娘即出乎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请房玄龄给两个孩子正式起个名字,毕竟观礼人中,房玄龄的学识最好,威望最重。 房遗爱感激的看了眼孙芸娘,毕竟在这个时代,孩子被血亲长辈赐名,也是一种荣耀和肯定,更是一种长辈对晚辈的期盼与祝福。 这种说法虽然有些无稽,房遗爱还是希望锦麒和锦麟能够得到。只是房遗爱的身份,不方便开这个口,由孙芸娘和冯铁匠开口正好。 看到孙芸娘慈爱的双眸,房遗爱心下明白,怕是孙芸娘应该知道了锦麒和锦麟是自己孩子的事情了,不知道为何,房遗爱心里反而松了口气,好似悬着的心,有了着落。 虽然冯铁匠很想自己替孙子起名,不过想到这是京城地界,两个孩子将来即便是碌碌无为,若是顶着房玄龄给起的名字,只要房玄龄在朝堂之上不出大事,这两个孩子的将来就都会风顺。 思及两个孩子的将来,冯铁匠也出口请有些犹豫的房玄龄,帮着给两个孩子起个大名。 房遗爱的养父母既然双双开了口,又有房夫人在旁边点头,房玄龄自然是不好再推迟。 房玄龄当即沉吟了一番,说道,“于惟懿主,瑛瑶其质。两个又是双生子,就以瑛瑶为名如何?” “瑛瑶者,如玉之美石。干爹,父亲是希望锦麒和锦麟两个,将来可以如玉石一般雕琢成器,为国之栋梁。也暗喻,期盼锦麒锦麟两个,能够有如玉般的温润品德。”房遗爱面带喜色,朝冯铁匠拱手说道。 “冯瑛,冯瑶,好名字。”冯铁匠欢喜的说道。 然后,冯铁匠摸着两个孩子的脑袋,示意的说道,“你们两个,还不快谢谢房爷爷赐名。” 锦麒和锦麟两个,偷瞄了一眼房遗爱,见房遗爱含笑点头后,这才恭敬的朝房玄龄谢过赐名。 年三十的上午,房遗爱将金铃儿的棺椁送出了长安城,送进了事先联系好的寺庙里寄存,等出了正月再行下葬。 下午赶回京城,让房崎回房府大声招呼,房遗爱自去小院,将金铃儿棺椁的安置之事,给孙芸娘和冯铁匠两人通报清楚,顺便查看一下胡老的情况。 这边刚安置好,房崎就就急急的骑马而来,说是牛赛花那边发动了,房夫人不放心,让房遗爱赶紧回去。 “用不用我过去?”孙芸娘一听是陆义媳妇要生产了,关切的问道。 “陆家本就是受咱们连累,芸娘,你还是去。”冯铁匠说道。 “干娘要是跟我走了,你们怎么办?”房遗爱看着自己之外的,老老小小四个男人,很是不放心的说道。 孙芸娘闻言,迟疑了一下,不放心的看了眼锦麒和锦麟,又望了望冯铁匠。 “房崎,找两辆马车来,顺便回府跟夫人说一声,把三少爷院子后头,干娘曾经住过的春华园快点收拾出来,干爹干娘他们今年去房府过年。”房遗爱想了想一下,对房崎吩咐道。 房崎应声还没出门,那边房慎就带人赶了过来,朝胡老、冯铁匠、孙芸娘见了礼,这才说道,“夫人说了,春华园已经收拾了出来,请冯老爷冯夫人一家,今年去房府过年,少不得要劳烦冯夫人帮忙看顾一下义少奶奶。” 见房夫人一切都已经备办妥当,冯铁匠和孙芸娘自然是应允的。 因为陆义媳妇是投胎,虽然胎位很正,想着愧对陆家的事情,冯铁匠还是先催促着房遗爱和孙芸娘两个,先回去看着,以防万一。他和胡老带着两个孩子,简单的收拾一下,随后就过去。 将房慎留下帮衬,房遗爱先带着孙芸娘,赶着一辆马车回了房府。 除夕夜,压根不用大家刻意的守夜,光是挂心生产中的牛赛花,就足够让大家的瞌睡虫消失的无踪了。 一直折腾了一下午加一夜,赶在年初一清晨饺子出锅上桌的时候,陆义的大胖儿子才闻着饭香,顺顺利利的来到了人世间。 众人都调笑着,说这孩子将来也是个不吃亏的,就连出声都算这饭点,非得等饺子能吃了才肯出来。 随着这新添的胖小子,房府的气氛便的欢喜异常,就连冯铁匠和孙芸娘也是欢喜不尽,之前心中的阴霾也被扫去了不少。 小孩子得了新奇之后,情绪也变好了不少。一整天,除了睡觉之外,锦麒和锦麟两个,都是兴奋又好奇的围着刚出生的奶娃娃,小心的摸摸孩子软软的脸蛋,扯扯孩子柔嫩的小手。就连小娃娃睡觉吐,也能让锦麒和锦麟两个,惊奇的瞪大眼睛,津津有味的看上良久。 虽是大年初一,赶上这种添口的喜事,自然少不了给相熟的各府送信,让各家的人陪着一起乐呵。 所以,大年初一,房家就收到不少贺喜的礼物。 ps:呆坐老半天,才堪堪码出一章来,汗…… !#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第329章长大 - 大唐房 第三二九章长大 (感谢尤文布冯、懒人2006同学的月票支持,1325同学的评价,谢谢支持!) 陆义家的胖小子洗完三,孙芸娘冯铁匠等人就搬回了小院,任房夫人如何的挽留也没能留住。 初六的时候,房家接到了李世民给晋王李治和房青娘两人赐婚的圣旨,同一天,长孙涣也如愿以偿的接到了李世民给他和李雪雁的赐婚圣旨。 两张圣旨所不同的是,房家接到的圣旨上写的是“择日完婚”,长孙涣接到的是“即日完婚”。 初七的时候,李世民借口地方政务不得耽搁太久,连上元节也就是元宵节,都没让非皇族的刺史在京城里过。 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别的刺史只不过是受了杨誉父子的连累。 调戏宫女一事,李世民算是恼透杨誉父子,却不得不顾及杨妃及杨氏一族的面子,这才找了这么一个烂借口,赶早的把杨誉父子打发出京。 至于皇族的人留在京城,也是有恰当的理由的,人家不是要参加同族的李雪雁的婚礼么。 眼见着给自己撑腰壮胆的父兄就要离京,吴王妃杨氏可是没少在杨妃面前闹腾。 看到杨誉父子在京的这段日子,吴王李恪每天都被他们父子三人给折腾的疲累样子,杨妃自然心疼儿子,心下早就后悔给吴王李恪选了这么一个跋扈的媳妇,是以,黑着脸将吴王妃给打发了。 媳妇再亲,也不可能越得过儿子。 上元佳节的前夕,长孙涣和李雪雁的婚期,商定在了二月初八。 婚期定下来之后,长孙涣得了巴瑟,佯装同情的看着房遗爱,语重心长的说道,“兄弟,咱们几个可就差你了,仁贵的婚事,太子妃已经帮着物色好了人选,就等着你家干娘帮着把关敲定了,估计敲定之后,婚期也就快了。就不知道你的婚期是何时了?” 看到长孙涣那显摆的样子,房遗爱恨不得上去将他打成猪头,丫丫的,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就是,你比我还大几个月,我都成亲快一年了,你小子到现在都还没转正,真是。”杜荷在一旁摇头挖苦道。 “我是比你大,淑儿却比城阳公主小,晚成亲也是应当的。”房遗爱说道。 “高阳公主也不过比城阳公主小不了几天,根本不算什么。”长孙涣说道。 “对啊,你家高阳公主比我家城阳小,来来来,遗爱啊,叫声姐夫听听如何?”杜荷放下茶盏,朝房遗爱勾勾手,笑的见牙不见眼的说道。 “昨天去拜访杜世叔的时候,刚好遇到了城阳公主,公主说某人每天没白没黑的劳碌,貌似太累了,怕身体吃不消,想要……”房遗爱老神在在的看着杜荷,慢悠悠的说道。 “停!当我什么都没说!”杜荷赶紧打断房遗爱的话,摆手说道,一副怕怕的神情,努力的减低自己的存在感。 “扑哧”长孙涣刚喝进嘴里的一口茶,全都喷了出来,呛得自己猛咳,还不忘指着杜荷嘲笑。 “什么事儿这么的乐呵?”程怀亮刚进门,就大嗓门的嚷嚷了起来,引得一群人都看了过来。 “也没什么,就是再说公子心疼小荷,怕小荷日夜操劳,太过劳累而已。”房遗爱说道。 “噢?”程怀亮一副男人都懂的样子,点头应道,随即凑到杜荷面前,好奇而又羡慕的问道,“你小子真的夜夜操劳?”这货自动忽略了白日的劳累,关注起人家闺房秘闻了。 杜荷满脸张红的看着房遗爱,有些恼羞得把程怀亮的黑脸给推到了一旁。 “对了,十八的时候,尉迟宝林的婚宴你们几个应该去?”长孙涣见杜荷脸红的都要滴血了,干嘛转移话题,问向房遗爱等人。 “好歹宝林那小子也进过咱们二少帮,怎能不去。”程怀亮说道。 “不用说,二十的时候,侯赞军的婚宴,你们是不打算去了?”房遗爱说道。 “你去?”程怀亮问道。 “你不废话嘛!”杜荷白了程怀亮一眼,说道,“你也不想想,遗爱现在是在谁手底下任职,接了帖子,若是不去的话,遗爱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是侯赞军亲自来下的帖子,用的是他自己的名义,不是侯府的名义,我不能不去。再说,到时候去的都是军中的人,我去见识一下也有好处。”房遗爱倒是不甚在意的说道。 “喂,我成亲的时候,你小子能来不?我可等着你帮我挡酒那。”长孙涣朝房遗爱说道。 “一个二个的都让我挡酒,估计等你们全都成完亲,我就直接变成酒桶了!”房遗爱有些受不了的白了长孙涣一眼,说道。 “不行,你小子可要一视同仁,怀里、小荷、陆义、怀玉的酒都是你挡的,到我这里你可不能逃跑,不然太不够兄弟了。”长孙涣说道。 “知道了,若是那天我能得了假的话,替你挡!不过,我要是醉了,你可得找人把我送回去。”房遗爱说道。 就在房遗爱几人正说笑间,陆义和秦怀玉结伴过来了。 “我和陆义还以为你去那边打招呼了,找了半天没见你,原来以躲这儿来了。”秦怀玉如往常一样温润,一边对房遗爱说道,一边冲程怀亮几个点头打招呼。 “我早打完一边回来了。”房遗爱起身说道。 “打完了?为什么我师父和秦将军他们都说没见着你,还让我们见到你,就让你过去一趟?”陆义说道。 “爹也在那边?”房遗爱问道。 陆义点点头说道,“父亲也在。” “行,我再过去一趟就是。”房遗爱说道。 上元佳节,李世民在含元殿殿宴群臣,西侧偏殿由太子负责宴请各家年青子弟,东侧偏殿由长孙皇后领着诸位宫妃和公主,宴请各家的大小女眷。 因为牛赛花要还在月子中,所以,才被赐婚的房青娘留在家里照顾,只有房夫人自己来了。也只是跟相熟的几个夫人和皇后娘娘打完招呼就回了房府。 房遗爱出了西侧偏殿,进了正殿,被人询问了夸赞了一番,浪费了不少口水,笑的脸皮都僵了,这才应付完,顺利的逃出了正殿。 还没走到西侧偏殿,房遗爱就被一个面熟的小宫女给拦了下来,说是高阳公主在含元殿后头的小花园的亭子里,想要跟房遗爱说几句话。 淑儿也不过时担心这种场合,房遗爱会被别人灌酒,叮嘱房遗爱尽量少喝点儿,喝酒之前别忘了往肚子里垫点儿吃食,不然容易伤胃。 被人真心记挂不外如此,房遗爱心下高兴,少不得趁着周围没人,将淑儿抱了个满怀,趁机偷香一下。 “赶紧回去,出来时间久了,别人会说你。各府里的小姐,都还等着你去招呼。”下巴抵着淑儿的头顶,房遗爱抱着淑儿说道,却没有丝毫想要放开的意思。 “嗯。”淑儿也舍不得离开房遗爱温暖的怀抱,在房遗爱怀里点头应道。 “对了,母后说过些日子就给我行及笄礼。”淑儿说道。 “好啊,我的淑儿长大了,到时候一定送你一份漂亮的礼物。”房遗爱点头说道。 “大哥哥笨蛋!”淑儿满脸羞红的在房遗爱腰间掐了一下,嗔怪的说道。 “淑儿告诉我笨在哪儿了?”房遗爱忍着痛,放开淑儿,问道。 “办了及笄礼,人家就长大了!”淑儿满脸羞红的说道,水汪汪的双眼,满是飞舞的神采。 “我知道啊。”房遗爱认真的点头说道,还是没反应过来淑儿是个什么意思。 “你!哼!人家长大了!”淑儿一跺脚,娇羞的说道。 “是啊!及笄之后,淑儿也就是大人了。”房遗爱说道,还是没弄明白淑儿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你!真笨!长大干吗?”淑儿气的朝房遗爱翻个白眼,嘟着嘴说道,一只玉手,忍不住又在房遗爱腰间掐了一下。 房遗爱伸手抓住淑儿没来得及收回的手,试探的问道,“你是说,皇后娘娘打算让咱们,成亲?” “嗯。”淑儿的声音几不可闻,因为羞涩,脑袋也低垂了下来,露出白皙的后颈。 “不是,皇上不是说要多留你两年吗?怎么会?”房遗爱抬起淑儿的下巴,不解的问道。 “母后是这么说的,想来不会有错。”淑儿看着房遗爱说道。 “那就好,嘿嘿嘿。”房遗爱将淑儿揽进怀里,傻乐的说道,本打算好好亲一下淑儿,只是想到一会儿淑儿还要去前头接待各府的夫人小姐,被人看到红肿的双唇不好,便强行忍住了。 不舍的送走了淑儿,房遗爱眉头微皱,回到了斜侧偏殿。 “听说吐蕃使者月底之前就要进京?”房遗爱问向程怀亮,谁让他是御林军侍卫,可以殿前伺候,这些消息他应该有所耳闻。 “你不知道吗?年前吐蕃人请罪的国就上来了,好像还说要继续请求和亲?”程怀亮奇怪的看着房遗爱,说道。 “具体什么时候的事情?”房遗爱问道。 “也就是从武家到你出事那几天的事情,想来是因为你事忙,大家也就忘了告诉你。”程怀亮想了一下说道。 ps:该死的点点,又是登陆异常,开机关机耗了半个点才上来,呜呜呜…… !#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第330章使者 - 大唐房 第三三零章使者 (感谢象迷同学的月票支持!鞠躬感谢!谢谢支持!) 赶在正月二十六的时候,宫里操办了淑儿的及笄礼,房遗爱送给淑儿一套别致的水晶头面。 当天,李世民下旨定下来房遗爱和高阳公主的婚期,日子正好是四个月后的五月二十六日。 不知道李世民是不是怕房府欺负淑儿,还是觉得他自己以前亏待了房遗爱,又或者是怕房遗爱亏待淑儿,还是怎么着,虽然应淑儿的要求,没有建造公主府,却又赐给了房遗爱一座五进五出的古朴大宅。 宅子位于务本坊东侧的平康坊,褚遂良家斜对过,晋王李治府邸的隔壁。 看情形,李世民显然是希望新房布置在新赐给房遗爱的宅子里了。宅子上下需要修整填充的人手,房遗爱自然是交给房崎和沈文灿两个去办,总之,选的人都得是信得过的才行。 出了正月,伤势大好的胡老,虽然因为及时服用了解药,救回了一条命,却因为中毒的时间稍微长了些,武功失去了不少,是以,胡老辞去了皇宫供奉。 然后,没有任何征召的,胡老跟房遗爱、冯铁匠、陆义等人辞行,一人一马一剑,去游览名山大川,遨游天地去了。 看着胡老一身轻松,无牵无挂的潇洒背影,房遗爱心中那叫一个羡慕嫉妒,现在却也只能干巴巴的眼馋而已。 胡老离京的当天,也就是二月初一当天的下午,李世民将李恪单独叫进太极殿,将李安阳都赶了出来,关着殿门,父子两人足足交谈了一下午。 至于两人谈的是什么,出了李世民李恪两父子外,别人一概不知。只知道李恪出来太极殿的时候,面色虽然如常,眼神却有些暗淡,似失落的伤感,又似解脱的轻松。 第二天一纸圣旨,说是顾念吐谷浑王诺曷钵和吴王侧妃诺雅公主的兄妹情深,体恤两人的思亲之情,特令吴王李恪出任利州刺史,之州利州,方便和吐谷浑往来,让吴王一家择日离京。 这一道圣旨,出的让人有些意外,却又挑不出多少毛病,是以,大殿之上,也没有多少人多嘴。 房遗爱却隐隐的猜到,莫不是李世民从杨成怡杨晨父子身上查杨家,真的查出了什么?现在急急的将吴王李恪赶出京城,莫不是怕李恪被杨家人牵连进去? 吴王妃在接到圣旨之后,少不得进宫,去杨妃那儿哭闹。杨妃去找长孙皇后周旋,想要将李恪留下来,去被长孙皇后以“万事自有皇上定夺,后宫嫔妃不变插手”给打发了回去。 去找李世民求情,只一看到李世民冷峻的沉沉面孔,杨妃想要求李世民将李恪留在京城的话,怎么也不敢说出口了。 心烦的打发了吴王妃,杨妃少不得找李恪进宫,细细叮嘱一番,不外是关好家宅,照顾好自己的身子,争取添上几个孩儿。 在长孙涣成亲的第二天,吴王李恪一家,就踏上了去往利州的路。 吐蕃来的使者,在被凉了十来天之后,才被“忙晕头”的天可汗李世民陛下给记起来。 房遗爱透过付昌社等人,拐弯抹角的将弃宗弄赞已经求娶了泥婆罗尺尊公主为妻的事情,传到了李世民的耳朵中,还有一些吐蕃厉兵秣马的事情,真真假假的,也通过付昌社等人,经由赵毅传进了李世民的耳朵里。 又在房玄龄和杜如晦的面前,状似无意的讲了个民间的小故事。 说是一家强人,仗着家里的武力和活泛的嘴巴,为了娶当地富户的女儿,先是武力逼迫不成,又甜言蜜语的示弱,哄了那家富户吃软不吃硬的家主,将女儿嫁了过去,结果,那家强人慢慢的借着富户女儿的嫁妆,生活富足了起来。 后来,那家强人家的财力势力都越过了原来的富户,于是,那家强人冷落了富户的女儿,将人关进了后院凄冷的屋子里,然后趁机夺了富户的所有家财,毁了富户的全家。 至于房遗爱这话的用意,房玄龄和杜如晦自然是心知肚明,不外是怕皇上被吐蕃使者奉承过头,然后高兴之下许诺了和亲之事。 听了房玄龄和杜如晦转述的房遗爱讲的故事,李世民心下直抽抽,这么多年,国事隆盛,他李世民可没有像汉武一样的憋屈处境,非得将大唐的女子讨好般送进番人的帷帐,更何况还是不敬大唐,肆意侵犯大唐威严的吐蕃?! 生气房遗爱竟然如此不相信自己坚持不和亲的意志,是以,李世民借口旁人要么是不熟悉吐蕃的情况,要么是没跟吐蕃人接触过,要么是接触的人不善言谈,或者是身体有恙,下旨将驸马都尉、昭武校尉房遗爱借调到鸿胪寺,负责接待吐蕃使者,与吐蕃使者谈判俘虏事宜和战事赔偿事宜。 对于李世民不满之下下的这道旨意,房玄龄和杜如晦两人直接表示很无语。 不只是知道李世民为何下这道旨意的房玄龄杜如晦两人无语,旨意一下,朝堂上的人都很是意外,继而是不解,纷纷猜测皇上的用意。 被长孙无忌闲闲的一句,“别忘了驸马都尉、昭武校尉房遗爱,不仅是武状元,还是文探花。松洲之战更是挑了大梁的。”众人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也算勉强的揭过了旨意的不合理性。 房遗爱接旨之后,怔了怔,然后眉毛忍不住跳了跳,看到房玄龄的脸色,明白这是自己那个所谓的小故事惹了李世民了,被立马黑了过来。 房遗爱有些想不明白,为啥别人犯了错,或是无意冒犯之后,李世民总是能够大度的一笑而过,偏偏自己的好心,却被丫丫的记恨上,还次次的立马黑了回来? 要说女婿好欺负,可李世民的女婿也不止是自己一个呀? 再去见吐蕃的使者之前,房遗爱被房玄龄杜如晦等朝中重臣给耳提面命了一番,总体意思就是,坚决不能让大唐吃亏!坚决不能答应任何不合理的要求! 至于能够讨要多少好处,就看房遗爱的本事了。若是讨要的多的话,等到房遗爱大婚的时候,大家不介意给他备份分量十足的贺礼。反过来的意思就是,若是房遗爱讨要的好处不能让众人满意的话,结婚时收的贺礼铁定会缩水就是了。 房遗爱撇撇嘴,根本没理会这群老爷子不是威胁的威胁。 找房玄龄要了杜荷过来帮忙,又找来了消息灵通脑子活络的吴瞒跟着,组成了临时的谈判小组,这才着手处理谈判事宜。 当然,谈判之前,关于负责此事的房遗爱是谁,经过房遗爱的同意,已经让驿馆的人,转达给了吐蕃的使者。 吐蕃使者被凉了这么多天,他们也没闲着,十来天的时间,足够他们讲长安城的复杂关系搞清大概了。 在各处的礼物都送上了轻重适当的礼物之后,听闻房遗爱负责谈判,吐蕃使者立刻又带着厚礼去了魏王府拜见李泰,在奉上各种礼物和奉承之后,希望李泰出面能够牵制一下房遗爱,好给吐蕃和大唐的友谊留下更多的回旋余地。 李泰跟在李世民跟前,既然能够讨得李世民的欢心,自然是能够猜的出李世民的几分心思,再加上旁边有岑文本在,吐蕃的礼物李泰自是不会收。 收了之后,不说可能讨不到好,说不定还会挨罚,再像刚出京的李恪一样,给发配之州,自己的长久打算岂不是要落了空? 是以,从李泰那里,吐蕃使者无功而返。 紧跟着,毫不气馁的吐蕃使者,又带着厚礼,悄悄的求见长孙无忌。 在他们得知的消息中说,长孙无忌跟房玄龄政见多有不和,而房玄龄又是房遗爱的父亲。说不定能够说服长孙无忌向房玄龄施压,然后达到牵制房遗爱的目的,让房遗爱能够按照他们的设想来谈判。 他们却忽略了一点,长孙无忌是太子李承乾的舅舅,而且两人关系不错,而房遗爱早前是太子李承乾的侍读,关系也一直很好,可以说,长孙无忌和房遗爱现在都是太子李承乾车架上的人,在李承乾登上宝座之前,两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窝里开斗的。 于是,吐蕃的使者被长孙无忌不阴不阳的给讥讽了出来,再次憋屈的无功而返。 想了想,咬咬牙,吐蕃使者想着,既然旁路不通,那么干脆换条路,直接去贿赂房遗爱。 因为李世民赐给的宅子需要修整,有时候房遗爱会住在御赐的宅子里,盯着工程,顺便处理一些别人不好处理的事情。 吐蕃使者自然不敢将礼物送往房府,只能是耐着性子等房遗爱去御赐宅邸过夜的时候,前去拜见。 听闻吐蕃使者前来拜见的时候,正赶上房遗爱几人处理本该正月时就需要处理的生意上一些不紧急的事情。 房遗爱与众人相视一眼,也不让众人避讳,直接吩咐房崎道,“房崎,去替我亲自请吐蕃使者进来,难得使者这么热情,上赶着到处送礼啊。” 房崎应下,笑着去请了吐蕃使者进来。 !#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第331章收礼 - 大唐房 第三三一章收礼 在房崎转身之后,接到房遗爱眼神示意的吴瞒,机灵的一点头,跟在房崎身后出了府。 吐蕃使者进门,见长孙涣、程怀亮、秦怀玉、陆义等人都在,自然不好意思直接张口,跟众人寒暄了一阵,屁股还没坐热,话里话外却总是示意房遗爱规避众人,想要私下聊聊。 还不等房遗爱做出反应,吴瞒就进来禀报,说是褚遂良褚大人和九殿下晋王李治,联阙到来,是来贺喜房遗爱的新宅之喜。 房遗爱自然是乐呵呵的出去将人迎了进来。 “咦,吐蕃的使者也在啊?”褚遂良进了客厅看到在座的吐蕃使者,佯装奇怪的问向房遗爱。 “是啊,这位使者也实在是太过客气了,听说皇上赐了我一座宅子,就热情的赶来恭贺我的新宅之喜,实在是让人有些受宠若惊啊。”房遗爱说道,同时将李治和褚遂良应了进来。 让人换了席面之后,众人重新落座,讲的无外是风土人情和风花雪夜。 直到宵禁之前,房遗爱嚷嚷着,“人逢喜事精神爽,酒不醉人人自醉”,然后举着酒杯,趴在桌子上醉的不醒人事,吐蕃使者都没能找到几乎和房遗爱单独交谈。 主人既已醉倒,客人自然是不便多留。 酒没饮多少,饭没吃多好的吐蕃使者,总算是将厚礼送了出去,却没达到预期的目的,只能更加郁郁的回了驿馆。 吐蕃使者一离开之后,醉倒在饭桌上的房遗爱几个,全都神色无恙的笑嘻嘻坐了起来。 “还吃不吃,我让人重新准备席面?”房遗爱问向年龄最大的褚遂良,脸上是半点醉态都不带。 “住的这么近,怕是将来少不了要陪你小子喝酒,今天就到这儿,明天我还要上朝。”褚遂良失笑的看着不复刚才醉态,精神抖擞的几人,摇头说道。 众人送走了需要上朝的褚遂良,回来之后,闹腾到半夜,这才都歇在了房遗爱新宅收拾出的客房里,就连住在隔壁的李治也没回自己的府。 第二天,鸿胪寺的人来传话,说是吐蕃使者想要尽快谈判,重修两国之好,看看大唐这边负责谈判的房将军什么时候方便。 房遗爱和杜荷两人很是爽快,下午就请吐蕃使者进了鸿胪寺喝茶,商量松洲战后的赔偿和俘虏处理事宜。 “对了,支赛汝顿使者,我听说在吐蕃,凡是打了胜仗获得的俘虏都会成为胜利者的奴隶,不知此事可是真的?”落座之后,房遗爱赶在支赛汝顿张口说话前,状似不经意而又好奇的问道。 支赛汝顿心绪波动,瞳孔微缩,面色如常的看着房遗爱,想要从房遗爱脸上看出他是什么意思。 在吐蕃,确实如房遗爱所说,失败的俘虏都是胜利者的奴隶,可自己要的话,那么房遗爱身为松洲之战的胜利将军之一,会不会将索朗普布王子给算成他的奴隶?要知道,主人对奴隶可是有着生死予夺的权力的! 可要是说否的话,只怕会被对方认定为自己所代表的吐蕃,对于谈判没有任何的诚意,进而再将自己凉在一边?须知,奴隶之事,本就属实,稍稍派人去打听,就能知道虚实。 想到临来的时候,赞普弃宗弄赞大人叮嘱的,无论如何也要和大唐交好,将索朗普布大人等人吐蕃勇士给顺利的带回去! 支赛汝顿眼睛微微眯了眯,握着茶盏的手使了使劲儿,然会缓缓的松了开来,悄然的吸了一口气,点头说道,“房将军真是博闻,在我吐蕃却有如此习俗,倒是让天朝的众位见笑了。” 支赛汝顿着重强调吐蕃,是为了提醒房遗爱,现在是在大唐,不是在他们吐蕃,一切还是按照大唐的规矩来的好。 房遗爱笑笑,点了点头,放下手里的茶盏,这才看向支赛汝顿,问道,“不知吐蕃打算如何赔偿大唐的损失?” “黄金五千两、明珠五十觳、雪尾苍鹰十对、宝石两箱,银器五百件,还有牦牛等活物近千只,以补偿我吐蕃冒犯大唐的损失,同时恳求天可汗陛下能够同意与我王结亲,也恳请天可汗陛下开恩,放回我吐蕃的儿郎。”支赛汝顿起身说道,同时将礼单奉了上来。 “停!”房遗爱接过礼单,摆手说道,“借问一下,还请使者能够回答的更加详细一些。” 支赛汝顿看向房遗爱,等着他的问话。 “这礼单上的黄金、苍鹰、明珠等物,不知使者大人是不是奉吐蕃赞普的命令,送来赔偿松洲之战的赔礼?”房遗爱扫了一眼礼单上的东西,朝杜荷使了个眼色,然后指着礼单问道。 “确实如此。”支赛汝顿说道。 “确定无误?可曾记错?”房遗爱问道。 “无误。”支赛汝顿说道。 “周大人,杜大人,可曾听清楚了使者大人的说辞?”房遗爱问向身旁的鸿胪寺卿周正和户部员外郎杜荷。 杜荷撂下手里笔,吹干了上头的墨迹,朝房遗爱点点头。 房遗爱将礼单递给周正过目,接过杜荷写的刚才支赛汝顿说的话和自己的对话,让支赛汝顿过目,“使者大人,刚才说的话,可是真的?若是的话,还请签字按个手印,免得到时候出岔子。” 支赛汝顿接过纸张一看,上面写的确实是自己刚才的话,心下有些疑惑房遗爱此举的用意,有些迟疑的看向房遗爱等人。 房遗爱等人也不着急,全都友好的含笑看着支赛汝顿,喝着茶水润着口,摆明了一副“不用着急,慢慢考虑就行,咱们有的是时间”的样子,不催不促的等着支赛汝顿接下来的举动。 看看房遗爱等人,再里类似口供一样的纸张,支赛汝顿实在想不出来这么一张纸,房遗爱等人能翻出什么样的花来,可是心下又隐隐觉得不对,却也明白,若是自己不在这张纸上签字按手印的话,只怕接下来也就不好谈了。 眼神变换了一下,深深的看了房遗爱一眼,支赛汝顿还是签了字按了手印,重新将纸张交给了房遗爱,等着他的下文。 “看来吐蕃赞普还是很看重你我两国的关系的,既然赞普有如此的盛情,周大人、杜大人,咱们是不是不应该推辞,赶早奏明皇上,将东西收归国库,也好让使者大人安心不是?”房遗爱笑眯眯的说道,语气说不出的真诚。 闻言,支赛汝顿眼睛一亮,脸上顿时浮现了喜色,随即喜色隐退,探究的看向房遗爱,心想,难不成是自己昨天的送的厚礼,真的起了作用?若是如此的话,事后是不是在送份厚礼给这位房遗爱将军?毕竟,天底下没人会跟钱财过不去。 鸿胪寺卿周正有些不解的看着房遗爱,不明白房遗爱是个什么意思。奈何杜荷已经含笑应声并起身,周正也只好跟着点头,同意先进宫将此事报告给皇上知晓。 支赛汝顿也没想到事情会如此的顺利,房遗爱竟然在接过自己签字按手印的纸张之后,就直接和周正、杜荷等人进了宫,不过半个时辰,杜荷就带着户部的人来,将支赛汝顿带来的进贡之物,按照礼单清点完毕,搬进了大唐的国库。 既然别人给了如此的方便之门,支赛汝顿自然不会如此的干巴巴的揭过,晚上很是热情的请了房遗爱、周正、杜荷等人吃了顿丰盛的晚宴。 翌日一早,房遗爱送了婚假到期的侯赞军和尉迟宝林两人南下,从十里长亭返回长安城的时候,又被支赛汝顿着人请了去,询问和亲事宜和俘虏释放的事情。 “和亲?我大唐的规矩,想来是只娶不嫁,吐谷浑就是如此。”房遗爱认真的看着支赛汝顿,好心的说道,“听闻你们赞普有一个妹妹,是你们高原上美丽的花儿,你们赞普舍得让她远嫁?” “不是,是我们赞普想要求娶大唐的公主。”支赛汝顿眉头微皱,解释道。 “我们大唐从不将公主外嫁。要和亲的话,只能是你们的人嫁进大唐。”房遗爱说道,“你看,吐谷浑就是我大唐的姻亲,身为亲戚,吐谷浑出事,我大唐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不能回旋一下吗?赞普是真心想要求娶大唐公主。”支赛汝顿说道。 “为何不让赞普的妹妹嫁过来?须知,皇上的的皇子,可是个个英才,人中龙凤。”房遗爱说道。 “赞普就一个同胞妹妹,怕是舍不得。”支赛汝顿摇头说道,眼看着房遗爱,希望房遗爱能够去李世民面前周旋一二。 “哦,赞普舍不得胞妹远嫁。”房遗爱轻笑道,“听闻使者对我大唐的圣人之言多有了解,不知道有一句话,使者可曾听闻?” “烦请赐教。”支赛汝顿说道。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房遗爱说道。 支赛汝顿张了张嘴,又无言的闭上了嘴巴。 是啊,赞普舍不得胞妹远嫁,唐王又如何舍得亲骨肉远嫁啊? “听闻赞普已经求娶了泥婆罗的尺尊公主为妻。”房遗爱说完,意味难明的看了眼支赛汝顿,转身走了。 !#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第332章面子里子 - 大唐房 第三三二章面子里子 可能再次被拒和亲之事,早就在意料之中,支赛汝顿也并未多失望,只是照着房遗爱话语中的大体意思,将和亲被拒的情况写了信让人送回来吐蕃,当然,也没忘记写上唐王已经收下赔偿的礼物的是事情。 只是,接下,房遗爱不是自己督促着修理自己的宅子,就是将高阳公主从宫里拉出来,看看正修葺的宅子中可有何想要改动的地方。 再不然,房遗爱就是带着锦麒锦麟两个,陪着高阳公主逛街,或者是陪太子聊天之类,再不然就是着手筹备自己几个月之后的婚礼。 至始至终,却没有提起过关于俘虏的释放问题! “若不是松洲之战,将吐蕃军打的半残,而且青海附近又有我朝大军在那里驻守操练的话,只怕苏毗和羌羊现在已经成了吐蕃的领土了!”李承乾将手里的线报扔给房遗爱,目带忧虑的说道。 房遗爱认真的看了线报上的消息,长长的吐了口气,“苏毗的马匹和食盐,都是吐蕃扩建大军,再次训练虎狼之师所必需之物。羌羊偏西,与大食国临近,可以方便吐蕃与大食国之间的经商望来,可以保证吐蕃的经济繁荣与发展,对吐蕃来必须拿下的要地!” “当年若非国库吃紧,考虑到西北军费的消耗,父皇也不会同意屯兵青海。若非是父皇早早同意屯兵青海的话,苏毗之地,只怕已经沦陷成了吐蕃领土了。”李承乾说道。 “所以,吐蕃不得不防。”房遗爱说道。 “吐蕃事宜父皇交给了你,那些吐蕃让你赶到西山采石的吐蕃俘虏,你真打算就这么放了?”李承乾问道。 “那得看吐蕃出不出的起价钱了。”房遗爱说道。 “吐蕃的赔偿礼不是已经收进国库了么?”李承乾有些不解的问道。 “所谓的赔偿礼,是吐蕃认识到了冒犯大唐的不对,用来赔偿松洲一战,我朝的损失,可并不等同于俘虏的赎金,这完全是两码事。”房遗爱摇头说道。 “以往的惯例,可都是赔偿礼内也是包括俘虏的赎金的?”李承乾说道。 “五千金,连松洲战死战伤的士兵的抚恤金都不够发放,更别说松洲城外被他们毁掉的百顷良田,还有因为吐蕃进犯而受害的大唐百姓,以及松洲城城防的损坏了。”房遗爱说道。 “难不成我还要将俘虏的赎金都算在里头?就算是做生意,也不能让咱们赔本?更何况,这么长时间,那些吐蕃俘虏的吃穿用度,不消耗银子啊?总不能让咱们白白的给他养活一番,然后大爷一般的陪着笑脸送走,让他回到吐蕃休养过来,拿上刀再次杀回来,伤害大唐的百姓?” “须知,吐蕃的这些悍勇之兵,当俘虏的经历,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心头不能磨灭的耻辱!羞耻之心,会激起心中无尽的悍勇之气。”房遗爱说道,“所以,无论是他们做苦工,还是当大爷一般好生奉养,都不会让他们记住大唐的恩情,那咱们又何必放着不花钱的劳力不用?白白便宜了吐蕃人?” “咱们可是礼仪之邦。”李承乾没有一点真诚的笑着说道。 “圣人言‘以德报德,以直报怨’。我也不过是准从圣人教诲而已。这才是礼仪之邦的含义。”房遗爱笑着说道,“不然,人家都把咱的窝给端了,难不成你还给人家讲唠什子‘君子动口不动手’?” “是啊,以前对待那些俘虏太过仁慈了,反而害了不少大唐的百姓。”李承乾满脸感慨,不无嘲讽的说道,“这个问题虽然早有认知,只是朝中的一些固守规矩的大臣,为了天朝颜面,为了彰显所谓的仁德,每每对战俘比对大唐的骁勇之士还要好,平白的养肥了大唐的敌人。所以你把吐蕃俘虏赶紧西山采石的时候,孤可是真的替你捏了一把冷汗。” “能得面子自然是好,可若是为了面子而舍了里子,岂不是得不偿失?”房遗爱说道,“从武德元年到现在,大唐立国也有二十多年了,早前也是勉励的固护面子,可是突厥、吐谷浑、吐蕃还不是一样前来进犯!不知道殿下想过为什么没有?” “因为大唐好面子,是礼仪之邦。”李承乾叹口气,说道。 “是啊,被冠上了礼仪之邦的大帽子,再加上朝堂要面子的人。周被诸国就算冒犯了大唐,带兵在我朝边关打秋风,抢了也就抢了,被抓之后,也不过是送上一些便宜的礼物,上封请罪。”房遗爱说道。 “而且,被大唐俘虏的他们的士兵,大唐还要好好的照顾,给他们养的膘肥体壮,回去之后上马握刀就能再次杀回大唐。”房遗爱道,“他们的主上也不过是赔了些面子,奉上不值钱的礼物,就能被礼仪之邦的大唐饶恕他们的进犯之罪。” “俘虏免费释放不说,前来道歉的使者临走的时候,还是带着数倍与他们的礼物的金银财帛,甚至是大量的粮食回去。”房遗爱说道,“可以说,进犯大唐与他们来说,赢了固然能赚很多,输了,他们可能赚的更多!虽然有些失面子,可他们却是实打实的得到了里子!” “而大唐呢?除了得了别人假意奉承的大度和礼仪之邦的不中用的面子之外,可以说实惠的里子输了个彻底!”房遗爱说道。 “一场战争下来,大唐死气多少热血的男儿,明明自己占理,却最后只得了几句好听的面子话,赔了里子,更是寒了数万热血将士的心啊!”房遗爱说道。 “要知道,在朝廷大肚的赏赐请罪之国的时候,疆场裹尸的将士们的抚恤金却都无法安抚到位!不少的将士流血疆场,战后还要寒心饮泪!看着妻儿老小挨饿受辱的将士,更是不在少数!”房遗爱有些激动的说道。 李承乾默默的听着房遗爱的话,没有言语。 战场,他没上过,但是玄武门之事末位的血腥,也可以想像得到战争的残酷! 多少热血儿郎为国捐躯,事后的统计数字,身为储君,他也是知道的,近年来国库逐渐富裕,军饷与抚恤也能够及时的发放。 可是在这次松洲之战之前,大唐的战后情况,通过那些东宫行走和太傅少师等东宫的智囊团,他也知道,房遗爱所言非虚! “放心,日后不会再出现,让将士们疆场流血,战后饮泪的情况了。”李承乾声音不大,语气却很肯定。 “皇上。” 在李承乾的房外头,李安阳听闻里头房遗爱和李承乾的对话,小心的窥视着李世民的脸色,轻声喊道。 “走,告诉他们,不许说朕来过。”看了眼李承乾的房,李世民低声吩咐道,然后背着手,转身走了。 李世民出了东宫,一直无言的走到御花园里的水榭亭,望着仍带有寒气的粼粼水面,张口说道,“太子没上过战场,朕却上过。” “将士们疆场流血,战后饮泪的事情,朕心知肚明。”李世民望着水面,面无表情,状若回忆的说道,“为了面子,朕舍了里子饶恕了突厥和吐谷浑很多次,却不曾想,原来边关百姓的苦难,都是让朕给纵容出来的。” “那么丰厚的赏赐,不但没能让他们记住大唐的好,反而养的个个贪得无厌,将大唐当成可食的肥肉。”李世民说道,“唉,回想起来,却原来真的是朕错了。” 李安阳静静的立在李世民的身后,他明白,李世民只是想要说心中的不快,并不指望他回答什么,而他也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这么多年跟在李世民身边,看着他从王爷登上皇位,位居高位之后,渐渐的变得有些好大喜功,虽然也一直兢兢业业于国事,可若不是皇后娘娘、魏征、房玄龄、虞世南等朝中大臣的捧劝,皇上会变成什么样,大唐又是什么样,还真是难说。 自己的毛病若何,皇上自己心里清楚,只是觉得是小毛病,并不愿意去承认和改正而已。 就像早前的吐谷浑之事,还有这次吐蕃之事,如不是房遗爱早早的就有防备,不时的惊醒几句,只怕吐谷浑的求亲和这吐蕃的求亲,皇上还真的会答应下来,并且陪送上丰厚的嫁妆和赏赐! 看来,今天太子房里,房遗爱铿锵有力的话语,还有太子殿下的沉默,真的是让皇上触动很深啊。 房遗爱和李承乾两个在房里静默许久,并不知道李世民曾经在门外听两人说话。 “吐蕃的事情,你打算?”李承乾再次张口问道。 “估计也就这两天了,吐蕃使者就会等不下去,怎着也得让他们出个一万金来换人。”房遗爱说道,“弃宗弄赞既然大方的拿出一万五千金求娶泥婆罗的公主为妻,怎么也得拿出一万金来换取这近六千之数的俘虏,这才算合理?总不能说近六千的勇士,敌不过一个尺尊公主?” !#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第333章赎金 - 大唐房 第三三三章赎金 对于房遗爱索要一万五千金的赎金才会考虑释放吐蕃俘虏的条件,支赛汝顿先是错愕和不敢置信,然后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想要指着房遗爱的鼻子开骂。 结果对上房遗爱冷森森的眸子,支赛汝顿抬到一半的手,又颓然无力的放了下去。 松洲之战,他虽然留守在吐蕃,并未跟随出征,可是房遗爱的名声,他也从跟着弃宗弄赞出征的人口中得知,此次冒犯大唐的吐蕃大将当中,几乎将近半数是折在房遗爱的手里! 更有排名第四的虎狼将军卡巴塔,还有他的兄弟,排名同样在前十之数的桑占布塔,都双双陨落在了房遗爱的手里! 虽说唐军占着天时地利之便,可若房遗爱没那本事的话,同样未必能在吐蕃大将手下讨了好去! 所以,房遗爱眸子一冷,支赛汝顿还是强忍下心中的恶气,硬生生的放下了才抬起的手。 在长安城,大唐天可汗的眼皮子底下,房遗爱都敢跟皇四子魏王李泰打架,更何况是他一个小小的吐蕃使者? 经过松洲一战之后,吐蕃外强中干的虚弱情况,身为吐蕃重臣的支赛汝顿自然是知晓的。 与吐蕃相反,大唐的士气可不是一般的高涨。之所以不追上高原血战,是大唐顾及自己的礼仪之邦的颜面而已,否则,光凭大唐盘踞在苏毗以北的青海大军,就够吐蕃难以承受的了。 支赛汝顿不停的提醒着自己,房遗爱不仅仅是将军驸马,更是处理吐蕃和大唐事宜的大臣,自己身为使者,不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要忍!一定要忍住! 一旦自己忍不住的话,可能会给吐蕃招来灭顶之灾! 避开房遗爱的冷森森的目光,支赛汝顿望着屋顶的顶梁,不停的深吸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看到支赛汝顿强行忍耐的样子,房遗爱和杜荷交换了一下眼神,眼里闪过惊讶和凝重,心下对于吐蕃人的危险度评价,又悄悄的往上提了提。 等支赛汝顿强行忍下怒气望过来的时候,房遗爱和杜荷两人已经恢复了早前的状态。 “之前我吐蕃已经赔偿了五千金,还有不少的银器财物,折合下来,价值也可抵得上万金,不只房大人为何还要我吐蕃再出一万五千金的赎金?”支赛汝顿面色不善的看向房遗爱,朗声责问道,“不知这可是天可汗的意思?” “使者大人,此话差矣。”房遗爱慢悠悠的起身,一点也不因为对方的语气不善而着恼,心平气和的说道,“早前那些金银物什,使者大人可是红口白牙,白纸黑字的承认过,那些东西都是吐蕃赔偿之前冒犯我大唐天威的赔偿之物!” “虽然那些东西根本不够赔偿你们吐蕃在松洲给我大唐造成的损失,可是天可汗陛下心怀仁慈,并不愿为难你们,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的勉强接受了。你们还待要如何?”房遗爱直视着支赛汝顿的眼睛,不容他闪躲的说道。 “大唐天朝为礼仪之邦……”支赛汝顿眼睛微眯,张口说道。 “所以我大唐天朝才会给你吐蕃一次改过的机会!”房遗爱眼神若刀,直接剜进了支赛汝顿的心里,铿锵有力的说道,“否则,在当年吐谷浑叛王伏允来犯的时候,大唐早就说过‘干犯我大唐者,虽远必诛!’,哼!只怕现在吐蕃早已不复存在!” “按照天朝以往的惯例……”支赛汝顿再次说道。 “苏毗、羌羊是大唐的属国,更是大唐的辖地,不知你吐蕃使臣唇枪舌剑的前去何干?”房遗爱冷笑着打断道。 支赛汝顿张了张口,有闭上了,后背已经有冷汗侵湿了衣衫,黏在身上,难受异常。 苏毗、羌羊之事,原是松洲战后,赞普弃宗弄赞想要效仿中原的越过君王勾践卧薪尝胆,打算秘密的将两地收归在吐蕃的麾下,成为吐蕃粮草物资的供应之地,带到国威日壮之后,再…… 此事行事异常隐蔽,而且是在自己前来大唐之前才开始有所举动的,却不知为何会被大唐的人得知? 支赛汝顿有些不敢直视房遗爱的似笑非笑的冷凝眸子,深吸一口气,问道,“但不知天可汗陛下如何才肯放掉我吐蕃被俘之人?” “既然一万五千金使者大人觉得贵了,那么咱们换个算法来谈。”房遗爱收回咄咄逼人的目光,挂着人畜无害的憨笑,温声说道。 “怎么个算法?”支赛汝顿问道。实在是,索朗普布不能不赎回去,还有支雅部的头人卓玛央金,也同样不能不赎回去! “普通士兵的每日的吃喝穿一切用度,都是十两银子的标准,官职每高一级,用度也就增加十两,至于赞普的兄弟,每日的用比阶王公,日用度以千两白银计,还有几个将军级的人物,比如支雅部的头人卓玛央金将军,其日用度也在八百两以上。”房遗爱很是大方的说道, “我大唐天朝的百姓也是需要吃喝穿的,是以,我们所谓的赎金,就在这些人正式离开大唐之前的吃穿用度上,每人便宜些,再加上一百两的住房租金就成,只要结算了这些账目,使者大人就可以带人离开了。” 普通士兵十两银子的日用度,官阶每高一级多加十两!索朗普布日用千两白银!各位将军也在八百两以上!这,这到底每日的吃食都是些什么?竟然如此之贵?! 听了房遗爱和善的开价,支赛汝顿心下的火气腾的再次烧了起来,怒视着房遗爱,呼呲呼呲的喘着粗气,努力的让自己尽量不要将火发出来。 “房将军,您确定您刚才说的都是日用度,而不是月用度?”支赛汝顿好不容易才从牙缝里挤出来这句话,其实他想问的是,房遗爱说的是不是年用度,临到嘴边的时候,才挣扎着改成了月用度。 “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个钉。”房遗爱眼里带着危险的光芒,盯着额支赛汝顿,寒声说道,“怎么?你怀疑本将军?身为将军若是不能令行禁止,令行如一的话,本将军何以让手下人信服!?” “本将军可不可以将使者大人的这句话理解为,使者大人是在侮辱我房遗爱的人品?”房遗爱盯着支赛汝顿,眼神更加的危险,语气更加的不善。 支赛汝顿虽然也练过拳脚,只是他的拳脚也只是强身而已,本职更是偏重于文职,战场厮杀更是没有经历过,所以面对房遗爱身上滚滚的凶戾之气,支赛汝顿全身一紧,赶忙赔笑道歉。 “不是,不是,小使并无此意,只是习惯性的问上一句。”支赛汝顿要头说道。 “哼!不是最好!”房遗爱定定的看了一会儿,这才收了身上的气势,变回了初始的憨厚样子。 “你也不想想,你们吐蕃军初至松洲的时候,有多少人水土不服?更遑论是距离吐蕃更加遥远的长安地界?难不成吐蕃俘虏水土不服,我大唐上下要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去,不予诊治不成?”房遗爱不满的说道。 “说实话,天可汗陛下还真没你们那个叫弃宗弄赞的赞普心狠,眼睁睁的看着数千的子民水土不服而死,而不闻不问。”房遗爱同情的看着支赛汝顿,感慨的说道,“天可汗陛下还是太过心善,是位难得的仁君啊。我也很庆幸,我们陛下不是你们赞普那狠辣的性子。” 支赛汝顿面色难看的变幻了几下,终是深吸一口气,没敢接口房遗爱的话茬。 实在是,水土不服死掉不少将士的事情,早就在大军返回之后,在吐蕃上下闹开了,至今方才被赞普迎娶泥婆罗的尺尊公主之事给遮掩了过去。 “还请房大人计算一下我们需要支付多要金,才能将吐蕃被俘之人赎回。”支赛汝顿面色难看的张口问道。 此时,支赛汝顿已经感觉自己身上的冬衣,比出来的时候沉重了不少,想来已经吸满了汗水,冷汗! 瞄了眼支赛汝顿脸色有些发白,嫣然一副强撑的样子,房遗爱也不敢逼迫的太紧,朝杜荷使了个眼色,让杜荷这位户部算账出身的人,好好的计算一下所需赔偿的金额。 杜荷看了眼支赛汝顿的样子,不着痕迹的朝房遗爱眨巴了下眼睛,表示自己明白该怎么算。 噼里啪啦,算筹在杜荷的之下不停的发出响声。 沙沙沙,毛笔在纸张上写满之后,撤换纸张的声音,也在不停的微响。 看着杜荷认真核算的样子,房遗爱瞄了眼眉头图图直跳的支赛汝顿,心下直想笑,却又不能笑,差点憋出内伤来。抬手揉了揉发僵的脸颊,继续看着杜荷演算。 房遗爱的样子,落在支赛汝顿的眼里,倒像是在不满杜荷的演算一样。 好半天,耐心等杜荷演算完之后,报出数目的时候,支赛汝顿差点儿没被那庞大的数目给吓厥过去。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第334章狮子大开口 - 大唐房 第三三四章狮子大开口 “共须支付一百三十五万七千六百九十两白银。”杜荷公事公办的说道,抬手擦了擦额头上因为耗神演算而出的汗。 “多少?!”支赛汝顿尖叫一声,蹦起来问道。 “一百三十五万七千六百九十两白银。”杜荷好心的再次通报道,“不信,使者大人可以自己在演算一遍。这还有好多零碎的银钱支出,并未计算在上头。” 支赛汝顿身形晃了一下,面色苍白,抖着手接过杜荷演算的稿纸,一张张的看着。 一张张不停的翻着,至于上头演算了什么,支赛汝顿根本就没看在眼里。 现在支赛汝顿心下后悔之极,后悔为何当初觉得那张供状一样的纸张有不妥,自己还傻傻的签字按手印。 后悔,明知道按在房遗爱开的单价计算,花费会更加巨大,怎么就没想到要答应房遗爱一开始的赎金要求? 一百三十五万七千六百九十两的白银,折算下来就是十万三千五百金之多?! 本来吐蕃就不是太过富裕,先前赞普求娶尺尊公主已经耗掉一万五千金,赔偿大唐也耗掉了五千金,现在,上哪儿去筹备十万三千五百金去? 若是按照早前的一万五千金,房遗爱未必会答应。可是十万三千五百金若是应了下来,自己就是吐蕃的罪臣! 支赛汝顿很希望自己能够晕过去,只是一想到房遗爱还有一身被人称道的医术再手,自己想借晕逃遁的法子,怕是不能达成。 支赛汝顿心里这个苦,这个悔啊! 想着若是禄东赞当初不鼓动赞普非要求娶大唐的公主,也就不会有被大唐接二连三拒亲的事情发生。 没有拒亲之事,赞普也就不会觉得折了面前,也就不会因为之前的一帆风顺和年轻气盛而不将大唐放在眼里,想要突发奇想的掂量一下大唐的实力。那么也就不会出现松洲之战,更不会有索朗普布大人被俘之事了。 若是索朗普布和卓玛央金等人不被俘虏,自己也就用不着这么低三下气的给人赔笑,忍气吞声了! 都怪那该死的禄东赞!没事干嘛怂恿赞普招惹大唐天朝! 现在可好,他自己倒是死的一干二净,不再烦心这些,却将这么些麻烦扔给了自己个儿! 支赛汝顿还知道,禄东赞早先和赞普商议想要求娶的是天可汗最为宠爱的十七女,而那位贵气逼人的十七公主早年就定下的驸马,可正是眼前这位房遗爱啊! 你说你个该死的禄东赞,吐蕃到底是造的什么孽,竟然让你当了大论丞相,出的注意竟然将吐蕃差点逼进了万劫不复之地! 只是,无论支赛汝顿如何悔,如何恨,如何的骂,禄东赞已经死了,也不可能再出来收拾这烂摊子,还得他支赛汝顿自己费力周旋。 “十万三千五百多金,哎呀,还是使者大人爽朗啊,早前我给你打一折计算,只要一万五千金的赎金,您到好,直接非要按原价计算,真是好人那。”房遗爱满脸真诚的拍着支赛汝顿的肩膀,一副你是好人的架势,感慨的说道,“看来吐蕃果然富裕,不愧是能直接拿出一万五千金求娶泥婆罗公主的富裕之名啊。” “房大人,这次的金额巨大,恕我不能做主,还请给些时间,让我派人回去问问赞普才行。”支赛汝顿苍白着脸,颤声说道。 “嗯,是得好好问问,这钱毕竟不是小数目。不过,使者需要几天时间?要知道每多拖一天,可就是将近十万两的银子啊。”房遗爱好心的说道。 听了房遗爱的话,支赛汝顿身形一晃,险些摔倒,还好房遗爱眼疾手快的扶住了。 明知道房遗爱是在讹钱财,支赛汝顿偏不敢多说什么,一是有之前自己签字画押的凭据在,自己根本无法推脱赔偿和赎金分开相谈之事,二是,除却索朗普布是弃宗弄赞大人的同胞亲弟,卓玛央金是支雅部的头人外,其余的几个将军也都是吐蕃有头脸的大部落大家族! 那些人,没有几个是他支赛汝顿能够得罪的起的!若是自己回去,没将这些人全都赎回去的话,只怕自己前脚踏上高原,后脚自己就得被分尸喋血! 支赛汝顿朝房遗爱摆了摆手,摇摇晃晃的离开了鸿胪寺谈判的所在,朝着驿馆腾挪而去。 杜荷眼里闪过一丝不忍,看着支赛汝顿的瞬间苍凉的背影,努了努嘴,朝房遗爱说道,“是不是吓的狠了点儿?” “狠?你可见过他们吐蕃人,在松洲城外杀戮抢掠时的样子?”房遗爱语气平淡的说道,“你要是见到遍野的横尸的话,这点儿情况也就不算什么了,最起码他还活着,即便是死,也是吐蕃人把他逼死的,与我大唐无关。” 一听房遗爱说到横尸遍野,杜荷下意识的想到了那年跟着皇上去后山狩猎时,猎杀那头猛虎时,突然横冲过来的不少刺客,当时的血腥漫天,虽然及不上横尸遍野,却也着实是够渗人的。 打了个寒颤,杜荷拍了拍房遗爱的肩膀,没再多说什么。 房遗爱朝杜荷扯了个无所谓的笑容,两人收拾了东西,跟鸿胪寺卿周正简单报备了一下,然后在周正老爷子目瞪口呆,不及问话的情况下,一身轻松的出了鸿胪寺。 在鸿胪寺外正好看到了匆匆赶来的吴瞒,见吴瞒神色轻松,房遗爱就知道之前交代的事情办妥了。 “怎么样了?”杜荷上前一步扶起吴瞒,问道。 “房将军,杜大人,妥了。”吴瞒说道,“托洛先生找进高原的商队带的散布的口信,已经扔了出去,估计等月底弃宗弄赞和尺尊公主大婚的时候,就能闹起来。” “采石场那边呢?”房遗爱满意的点了点头,问道。 “也基本上妥了。不过,”吴瞒顿了一下,说道,“卓玛央金和索朗普布那里,最好将军去一趟,下头人的话,他们两个虽然有疑虑,却未必全信。” “这个我知道,明天我就去趟西山。”房遗爱点头说道。 按照之前商定的,房遗爱和杜荷两人只负责谈判之事,在事情有结果前,只需每次跟鸿胪寺卿周正回报就行。而鸿胪寺卿周正,则要将每次房遗爱杜荷跟吐蕃使者见面的情况,随时上报给李世民知道。 听闻鸿胪寺卿周正的回报,说一开始房遗爱打算要价一万五千金的赎金,李世民虽然觉得有些多,想想却也不算离谱。毕竟,弃宗弄赞求娶泥婆罗公主时,光是聘金就有纯金一万五千之数,更遑论其他的聘礼无数了。 等到说吐蕃使者嫌多不应的时候,李世民眉毛微挑,面上没有任何的异样,也没发表什么意见。 等听到房遗爱开出的日用度单价的时候,李世民抬了抬眼皮,看向锦墩上捋着胡子向自己回报的周正。 等周正将最后杜荷算出的具体数目说出来的时候,李世民嘴角抽了抽,暗骂一声,两个黑心肝的小东西,果然够狠!不过在对外的时候,我大唐还是多出几个这么黑心肝的人才,才好啊! 周正仍旧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不过看到李世民面上平平,周正也不敢多说什么。 叮嘱了几句,李世民快快的打发了周正之后,这才在空荡的太极殿里大笑了起来。 “房小二和杜荷,哈哈哈,”李世民笑的那叫一个畅快,边笑边说,“朕怎么就选了两个这么有才的女婿!哈哈哈。” “所以说皇上识人的眼力一流,两位驸马可都是为了大唐国库着想,同时也是为了消弱吐蕃的实力,可谓是一石二鸟。”李安阳也笑着大拍李世民的马屁,说道,“皇上知人善任,也只有皇上这样的明君,才敢如此这般的任用房驸马和杜驸马两个。还是皇上英明啊!” “哈哈,不过十万金确实有些多,吐蕃赞普未必会答应,不过讨价还价之后,他们两个小子能够给朕净赚一万金,朕就满足了。”李世民笑着说道。 房遗爱和杜荷两人狮子大张口的事儿,不该瞒着的人着实是一个都没瞒住,所有该知道的人基本上都当天都知道了此事。 李承乾等人直接表示牙疼无语,却也期待房遗爱杜荷两个能够多要一点儿,那么到端午节的时候,朝廷上下说不定还能多谢福利。 长孙无忌听闻之后,眼皮抬了抬,嘴角上钩,说道,“果然奸诈。”然后就没了下文,心平气和的继续练字。 房玄龄将房遗爱叫进房,叮嘱了一番,让他尽量别太过锋芒毕露,也别讲对方逼得太紧,凡是最好稳妥着来。 房遗爱自是一一应下。 第二天早饭之后,房遗爱好心的去了趟驿馆,探望了昨天离开鸿胪寺时神情不是很好的支赛汝顿,好心的慰问了一番,这才离开。 跟杜荷打了声招呼,让人注意驿馆内吐蕃使者的动向,房遗爱骑马带着吴瞒去了西山。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第335章落定 - 大唐房 第三三五章落定 从长安到吐蕃,快马加鞭,马不停蹄的来回一趟,路上顺了的话,少说也的大半个月的时间。 是以,在那次房遗爱和杜荷两人狮子大开口之后,支赛汝顿除了偶尔精神好些,能跟房遗爱和杜荷两人墨迹墨迹之外,大部分时间都是身体不适,在驿馆卧病不出。 不过他手底下跟来的一些吐蕃随从倒,是活跃异常。 暗中查访,那些人接触的不外是一些异地商贾,再就是异国留唐的学子,其中接触最多的就是扶桑倭国的那些人,次些的是高丽和百济的贵族子弟。 吐蕃人的这些自以为隐蔽的举动,全都明白的落在了李世民等人的手里。 对此,李世民对于吐蕃、扶桑、倭国、高丽、百济等阴奉阳违,私下小动作不断的举动,很是不满。 在房遗爱的人没查到的地方,李世民的人还差到了一件让他气愤的事情。 吐蕃人竟然暗中跟杨家的人有往来! 若不是自从崔逾凡之事后,李世民一直想从杨成怡父子身上寻找突破口,想要抓挠杨家的把柄,一直都咱中派了人盯梢杨氏的人,也不会发现杨家的人竟然会与吐蕃人暗中往来的事情! 接到赵毅上报的这条消息后,李世民的脸色异常的阴沉。 也不能怪李世民多疑,实在是狡狐崔逾凡在世盟里的名声太大。是以在崔逾凡的狡狐身份揭穿之后,李世民为防世家的人借着崔逾凡的便利,再跟李泰搭上关系,威胁李唐的稳固统治。 在暗中派人探查杨氏一族的时候,也曾监视过李泰一段时间,更是将崔逾凡在崇文馆的举动打听了个详细。 也是因此,李世民得知,在松洲之战爆发之前,崔逾凡曾经离京去过剑南道各地! 越过剑南道西川,跨过吐谷浑,就可直接进入吐蕃境内! 由不得李世民不多想,早前的松洲之战,是否也像当年的东突进犯和吐谷浑伏允反叛之事一样,都是世家暗中的力量,僵而不死的世盟在从中挑拨? 而杨家一族,该不会是也被五姓七家给联络进了世盟? 崔逾凡可是早在当年杜如晦出事之前,就进了杨成怡家出任西席先生! 那么,杨家的心思,是不是在那个时候就已经起了异样? 李世民面沉如水,整个大厅里都变得寂静无声,宛如无人。 这些,房遗爱和杜荷并不知晓,两人在派人紧盯着吐蕃使者团的所有来人时,静等着进入高原的行脚商那里传来的消息。 果不其然,在让商人散布了吐蕃赞普弃宗弄赞,情愿拿出不少金子和宝物求娶泥婆罗的公主,也不愿意拿金子去大唐赎回被俘的吐蕃军士。 这消息一出,家里子弟被俘的平民和奴隶家庭,对于统治者的决断心有不满却无能为力,不过却让平民和奴隶对乱后才平稳没多久的吐蕃新赞普的统治,产生了怀疑和消极心态。 有实力的家族,自然是纠集关系势力,将问题闹到了弃宗弄赞那里,更是不依不饶的阻碍了弃宗弄赞和尺尊公主的婚礼。 原本以为自己嫁了个年轻有为的如意郎君的尺尊公主,在婚礼上见识了弃宗弄赞被责问的事情,心下难免将英俊的弃宗弄赞打上了一个薄情寡义的标签。 试想,对待跟自己出生入死的将士,都可以置之不顾,听闻被大唐俘虏的人里头还有一个是弃宗弄赞的亲弟弟!这都不想赎回,那么,对待自己这个在吐蕃境内,无依无靠,远嫁而来的异国公主,他又能有多少真心可言? 当天,弃宗弄赞的脸色比雪山顶上的冰雪,还要让人感觉寒冷三分! 快刀斩乱麻,弃宗弄赞安抚众人,说是肯定会将众人赎回来,让大家不必担心。 同时,一边派人给长安的支赛汝顿送了加急的命令,一边派人在吐蕃境内严查,谁泄露了吐蕃与大唐商谈的俘虏事宜。 只是,他查的时候却已经晚了,房遗爱托使的那些个行脚商,早都撤出了吐蕃。而且,人海茫茫,那么多的平民和奴隶,见事情拖了这么长时间,心下早就存了疑惑,对于弃宗弄赞的严查令,并不怎么配合。 赶在三月初的时候,支赛汝顿终于跟房遗爱就赎金一事打成了一致认同,最后让吐蕃以三万金的高价,赎回了所有的被俘人员。 虽然最后还是将人顺利的赎了出来,可是所付的代价比预期的大了好几倍,这让支赛汝顿的脸色和心情,跟天上厚重的乌云一样阴沉难看。 支赛汝顿担心的是回去之后,也未必能够在这人心中以及这些人的家人心中落下好,只怕还有承受赞普的冷落,毕竟自己这一次的差事办的有些烂到家了。 被赎出来的的众人,情绪也不如相像中的那样高兴,不但没有解脱的喜悦,反而脸色同支赛汝顿等人差不多,同样布满了惨淡的愁云。 自己等人前来侵犯大唐,被人擒拿之后索要赎金,本就是正常不过的时候,这一点,无力是索朗普布还是卓玛央金,亦或是下头的普通士兵,都有这种认知。 只是让大家担心的是吐蕃赞普那里的态度,实在是让大家有些寒心! 大唐让吐蕃拿赎金赎回这些人的事情,房遗爱并未隐瞒索朗普布和卓玛央金等人,就连支赛汝顿推拒拖延,以及传信回去向弃宗弄赞讨要主意的事情,房遗爱全都实打实的告诉给了索朗普布和卓玛央金等人,并未添加任何佐料。 就连吐蕃境内,弃宗弄赞一万五千金加无数宝物求娶尺尊公主的事情,以及弃宗弄赞和尺尊公主婚礼上的事情,也都婉言的告诉等人。 只不过,在最后加了一句,弃宗弄赞是在婚礼上,被众人逼迫之后才勉强答应下来,同意将索朗普布和卓玛央金等人赎回去的。 不过房遗爱也不算是在说谎,弃宗弄赞确实是在婚礼上被逼问的没了法子,这才开口承诺,一定会将众人赎回去的。至于之前的弃宗弄赞是什么想法,房遗爱就算猜到他会赎人,也不会傻不拉唧在事情定论之前告诉索朗普布和卓玛央金等人。 为了确保吐蕃众人能够顺利无碍的离开大唐返回吐蕃,李世民大方的命令与之相熟的房遗爱,带领五千人马,护送吐蕃人到大唐边境。 一路上,索朗普布和卓玛央金等人,与房遗爱之间的闲谈,倒比于支赛汝顿之间的谈话多。 房遗爱也好心的不停劝慰索朗普布和卓玛央金等人,说,“说不定,弃宗弄赞早在婚礼上被众人逼迫之前,就想着要将你们赎回去,只是被婚礼耽搁了而已,并泥婆罗的实力比之吐蕃要强上一些,你们可千万别多想。” “别管之前如何,现在你们总算是要回家了,情绪上一定要高兴些。”房遗爱好心的劝慰道,“战场上我看弃宗弄赞是个果决的人,他花了那么多的金钱将你们赎回去,若是你们一个个拉着脸,只怕他心里会不高兴,那么你们……” 对于房遗爱的真诚劝慰,索朗普布和卓玛央金等人心下很是感激,不过想到有枭雄之资的弃宗弄赞以往的果决手段,想着自己等人是因为亲人逼迫赞普,才被面前同意赎回来的,心下不免失望凄凉,更多的是对这种行为的寒心。 房遗爱所要的就是这种离心的种子,种子一旦种下,遇到合适的时候就会生根发芽,进而茁壮成长。而这种无形的种子,想要拔除,却需要消耗更多的真心、耐心、毅力和时间! 支赛汝顿虽然很想知道房遗爱和索朗普布、卓玛央金等人说些什么,却因为在长安的多次接触,让支赛汝顿不想多和房遗爱费口舌,而众人也因为支赛汝顿是弃宗弄赞命令的执行者,因了赎人之事,心下对他多有芥蒂,是以,在他靠近的时候,大都默契的选择闭口不言。 对于支赛汝顿的正面询问和旁敲侧击,众人也都是顾左右而言他,摆明了不想和他多谈。 渐渐的,支赛汝顿看向众人和房遗爱的目光中,带了一层怀疑之色。 也正是支赛汝顿这不经意的眼神,让索朗普布、卓玛央金等人心下的芥蒂更深,心中更寒,对回到吐蕃以后的生活,更加的迷茫。 看着气氛一天天的僵硬,房遗爱心下乐开了花,面上却是叹气连连,真心的担心索朗普布和卓玛央金等人回去之后,会因为这一路上的愁云惨淡,让支赛汝顿多说一些不该说的话,影响了众人日后的生活。 房遗爱的关心和担心不是作假,而是处于真心,真心担心众人回去后没有好日子过,在被弃宗弄赞给拘禁了,那么,吐蕃内部可怎么能乱了起来? 对于房遗爱真心关心的态度,索朗普布、卓玛央金看在眼里,记在了心里,临分别时,只能是感激的对房遗爱一笑,转身踏上了回家的迷茫之路。 将来会如何,包括索朗普布在内,被赎回的众人,心下都没有底。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第338章说事 - 大唐房 第三三八章说事 将武元爽送回武府后,回到房府,叮嘱晋王李治去宫中见一下太子李承乾,还有太子妃武媚娘,毕竟事涉武家,还是提前通气的好。 送走了李治和淑儿两人,房遗爱回房洗漱一番,换了身干净清爽的衣服出来,就听房崎说吴瞒回来了。 “怎么样?”将吴瞒叫进自己的房,房遗爱问道。 “确如将军所料,有人看见清风阁三楼临江的窗子里射出石子。”吴瞒说道。 “查出是什么人了么?”房遗爱问道。 “没有,属下带人过去的时候,人已经没了踪影。不过,”吴瞒迟疑了一下,看着房遗爱欲言又止。 “但说无妨。”房遗爱说道。 “我们的人查访的时候发现,好像还有另外的人在查出手的人的消息。”吴瞒看着房遗爱,说道。 “知道是什么人吗?”房遗爱眉头一挑,问道。 “虽未完全查清,不过那帮人的来头应给是不小,怕是……”说着,吴瞒竖起食指指了指天。 事后发现李世民的人房遗爱并不觉得奇怪,李治是长孙皇后的嫡子,淑儿又是长孙皇后的养女,以李世民疼爱长孙皇后的样子来看,李治和淑儿出宫看曲江上的龙舟赛,李世民自是会派人在暗中保护。 “这件事你继续盯着查一查。新府邸你们也都去过,晚上没地儿去的话,直接去新府邸落脚就是。”房遗爱说道。 吴瞒应声退了出去。 军营好不容易放次假,众人在京城又没有家,更是个个光棍没有家室,还不得玩个痛快。 除了吴瞒带着小部分人去探查消息,曹达、田忠等人自是在京城撒欢了玩,玩累了就往青楼里一扎,连房遗爱的新宅里准备的客房都给省下了。 想着李治眼角出微红的擦痕,还有武元爽两锁骨中间天突穴上的青痕,房遗爱觉得,出手的人应给是冲着武元爽去的,而李治只不过是恰逢其会罢了。 自年前武家进京惹了事儿之后,府门就一直是闭着的,就连一个月之前武元庆遗孀产子后血崩而逝,武家也没惊动多少人。 反而因为武家进京之后接连两次出殡,累的武夫人一直病病恹恹,除了照看才出生的孙子外,武府并无人外出交际。 就连早就定亲的武家三小姐,除了偶尔入宫见见武媚娘之外,也基本上都是怯弱弱的呆在家里。 而武元爽的伤势也是才完全好利索,在家乖乖的养着,估计今天端午也他进京后第一次出府,还是背着武夫人从后门出来的,所以连个小厮都没带。 所以,若是出手的那人是针对武元爽的话,目前可考虑的目标似乎就只剩下侯君集了。 虽然杨凡养好伤之后,一切活动什么的都没妨碍,身上却留下了不少狰狞的疤痕,有好几道伤痕怕是得陪着他一辈子。 难不成就因为这个,侯君集觉得武元庆一个人赔命不够,还想要再弄死武元爽? 这,是不是有些太狠了? 虽然在听闻武元爽想要欺负青娘之后,房遗爱也很想给武元爽一些教训,可还不至于将人弄死? 虽然房遗爱也觉得像武元爽这种下流且没脑子的纨绔子弟,只会仗势欺人,欺凌妇女,还是死了的干净。 房遗爱还是觉得,收拾武元爽并不只有弄死一条路可走。 呛水之后,人娇嫩的肺腑是很容易出现病变的,最直接的表现就是发热,发热过高的话,是很容易烧坏脑子的。 武元爽若是被烧坏脑子的话,估计会有很多人松口气。 最起码武夫人和武三小姐两人,不用在整天提心吊胆的担心武元爽出去惹祸,在京城招惹什么不该招惹的人。 李承乾和武媚娘也不用整天忧心武府的烂摊子,做好随时要替武元爽擦屁股的准备,也不用担心武元爽出来惹祸给两人扯后腿了。 既然武元爽铁定会傻掉,也算是替青娘报了仇,武府的事情,房遗爱自然是丢到了脑后。 武家那边已经交代过,将晋王李治给撇干净了,不会给李治惹上麻烦,估计李承乾和武媚娘那里,也不会多为难李治。 房遗爱有些想不明白,按照两个侍卫的说词,在他们跟着李治和青娘挤上湘妃桥的时候,武元爽好像早就在那里好一段时间了。 而且武元爽身边,因为有不少的姑娘被他揩油,所以大家都自觉的跟武元爽避开一定距离。 想要下手的人,在李治上去之前就有不少的机会,为何偏偏非得等到李治跟武元爽发生口角之后,才出手? 这不是明摆着要拉李治下水么?! 若出手的人真是侯君集的人,难道侯君集就不怕李世民和李承乾找他算账? 还是说,侯君集对李世民的不满已经积攒太多,已经开始想要试探李世民对他的态度?或者说是,想要向李世民再次标明他的不满? 房遗爱怎么想怎么觉得侯君集应该不会这么没脑子,在他自己明显劣势的情况下,再去招惹李治,来挑衅李世民,这个举动无疑是在找死的行为。 就算是李世民再怎么顾念君臣旧情,可是事牵皇子,还是长孙皇后嫡出的儿子,多少的情分都会被耗尽。 侯君集应该不会这么笨。 那么还能是什么人想要置武元爽于死地,还要顺带牵连上李治? 光想是想不明白的,房遗爱也就不再乱寻思,等吴瞒那边有了新的进展再说。 见青娘并未受到多大的影响,房遗爱也便就放心了。 逗弄了锦麒和锦麟一会儿,用过午膳,横竖下午没什么事儿,房遗爱便带着锦麒锦麟回了小院,陪着冯铁匠说了会儿话,商量了一下给锦麒和锦麟请开蒙夫子的事情,房遗爱就去了久违的医馆。 因为是端午节,医馆里的病号比较少,显得有些冷清。而轮到今天出诊的人,是房遗爱名义上的徒弟洛子渊。 “洛先生不是说你的婚期已经定了吗?日子是哪天?什么时候回乡?”房遗爱在洛子渊对面坐定,开口问道。 “婚期定在六月下旬,等喝完师傅的喜酒再回。”洛子渊说道。 “京城的宅子都收拾好了?”房遗爱问道。 “已经妥贴了,七朝回门之后,回来就能入住。”洛子渊答道。 两人又闲聊了一些医术上的问题,房遗爱问了一些孙芸娘在太医院的情况。 中间看了几个病人,眼看着日头西坠,洛子渊有些犹豫的看向房遗爱,张了张嘴,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怎么了?有话直说。”见洛子渊有话要说,房遗爱直接问道。 “那个……”洛子渊看了看周围,显然是觉得医馆大堂不是说话的地儿。 叮嘱医馆里的学徒和医学生们看好医馆,有什么事儿就去后头叫一声,然后房遗爱和洛子渊两个就回了后堂,进了洛子渊平日的房间。 “前些日子魏王妃有些不适,徒儿前去诊的脉。”洛子渊说道。 “不是已经过了头三个月了么?连孕吐都停了,怎么还会不舒服?”听闻是阎宛如的事儿,即便是因着阎立本的关系,既然听说了,房遗爱就不得不多问两句。 “是被房事折腾的,有些胎像不稳的迹象。”洛子渊面上有些发红,扭捏的说道。 “王妃又不是没生过孩子,李泰也不是没当过爹,怎么还如此的孟浪?王妃的样子可严重?孩子可能保住?”房遗爱眉头微皱,问道。 心下想着是不是将事情委婉的透露个阎立本和阎立德知道,亦或者是让孙芸娘找机会去魏王府看一眼阎宛如,然后在跟皇后娘娘说说,让她管教一下李泰。 毕竟阎立本待自己不薄,阎宛如更是阎家两府唯一的一个姑娘。 “我事后跟人打听了,不是王妃不知道该慎重,而是,”洛子渊看向房遗爱,眼里有着担忧,说道,“而是魏王殿下每次都是服食了五石散之后,控制不住进了王妃的房间,强行拉着王妃行房。” “听王妃的贴身丫鬟碧幂说,每次王妃顾及腹中的孩子,反抗的话,事后身上都会多出一些伤痕。”洛子渊说道,“王爷事后也会懊悔,可服食五石散之后,还是会控制不住。” “不是让人提醒过他五石散不能多服吗?”房遗爱头疼,李泰算是吸食上瘾了。 “王爷何时听过别人的劝?”洛子渊撇嘴说道,“而且,太医院的人越是劝说,魏王服食的就越厉害,大家也只能是闭嘴不言。” 房遗爱愕然,感情因为自己跟他不和的缘故,李泰竟然连太医院的人都防备上了。 “他的五石散是哪里配制的?不是太医院?”房遗爱颓然的叹了口气,问道。 “听说是从外头找人配的,每次都是配送两份等量的,一份留着自己用,另外一份……”洛子渊话没说完,就闭上了嘴巴。 不用洛子渊说明白,房遗爱也知道另外一份送哪里去了。 自从长孙皇后的身子慢慢好转之后,李世民和长孙皇后的闺房生活可是滋润不少。 听孙芸娘说过,五石散之事,长孙皇后也委婉的劝说过李世民,而李世民却觉得五石散让他精力充沛,并不以为意,根本不放在心上。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342章弯弯绕绕 - 大唐房 第三四二章弯弯绕绕 虽然不知道房玄龄为何如此问,房遗爱还是认真的答道,“我所知道的,应该是没有。” “这件事情到这里为止,以后也别再提了。”房玄龄思索了一下,对房遗爱说道。 见房遗爱皱着眉头思索,房玄龄没解释什么,只是静等着房遗爱自己想明白其中的关窍。所以,放任房遗爱思考,房玄龄不急不躁的在旁边喝起茶来,等着看房遗爱什么时候能够想明白。 是了,除了自己之外,无人知道杨旭的贴身衣物上有杨氏皇族的图标,本该清楚的侯栾沛,却又早早的下去跟杨旭相伴去了。 比杨旭小了几岁的杨晨,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杨旭可能是他的兄长,可杨成怡一定明白杨旭的身份! 当年杨成怡安排杨旭去崇福寺休养的事情,只怕并不显杨旭自己所说的那样,是他拿同为杨氏一族的话骗了杨成怡的同宗之情。 明面上一个精明的商人,即便是好心,却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欺骗的,而且那年腊八自己在持心院中所见到的杨成怡和杨旭两人分别的情形,两人之间那种浓浓的不舍,还有杨成怡语气中对杨旭的关心都不是作假。 若真的只是同宗谈得来的晚辈的话,杨成怡又岂会如此上心的不时慰问关怀,还常常给崇福寺大笔的香油钱,更是殷勤的命人替杨旭延医送药! 要知道,当年房遗爱虽然没有近处见到药渣,只是光闻药液中的味道,倒也能够判断出里面用的几味药,很是价值不菲! 所以,房遗爱有六七成的把握,判定杨旭可能就是杨成怡的儿子! 若是确定了杨旭是杨成怡的儿子,那么也就是说杨旭也是隋杨皇室的后裔,那么杨旭化名于乐进入魏王府的事情就值得推敲了。 可以说是隋杨后裔想要与魏王合力,将目标盯上了储君的宝座,甚至是打上了皇座的主意! 亦可以说是杨旭他们想要挑拨皇上子嗣间的关系,想要让众位皇子和太子,为了储君之位,打个头破血流,断送李唐的江山,进而好趁虚而入,发动乱事,夺取李唐江山改回隋杨! 只是现在在没人能够作证的情况下,房遗爱要是说出杨旭贴身衣物上也有隋杨皇室的图标之事,怕不少别有用心的人,会将事情扯歪。 甚至,有人可能会说房遗爱是想要陷害魏王,是在别有用心的谋害皇子!在严重些,也许会被人扯成,是太子李承乾心胸狭窄,容不下有本事的兄弟!想要急不可待的除掉自己的兄弟,为自己的人君之路扫清障碍! 想到这种可能,房遗爱后背上渗出一阵冷汗! 是了,自己和魏王李泰多年不和,见面之后,即便是不打架不吵架,也会互相间讥讽几句,再不然就冷哼两声,互相视而不见。 而且,自己又是被李世民表明态度,给太子李承乾做帮手的人,是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会被别人打上太子李承乾的标签。即便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自己没有别的用意,别人也会多联想一下太子李承乾,不是太子的授意,拐弯抹角的从自己身上揣摩东宫的风向。 《括地志》编撰完之后,魏王李泰的争储之心也是昭然若揭!争储就是争储!李泰依然摆明车马的和李承乾站在了对立面! 是以,自己若是说出杨旭贴身衣物上也有隋杨图标的事情,不用想,在没有认证和物证的情况下,旁人自然会将事情牵扯到李承乾的身上! 若是魏王李泰在出来惺惺作态一番,众人铁定会说自己是受了李承乾的指使,再往李泰身上泼脏水!必然回给李承乾安上莫须有的罪名!进而中伤李承乾,使得李世民对李承乾种下怀疑的种子,怀疑李承乾一直以来的淳厚墩孝都是装的! 一旦多疑的李世民心里埋下了怀疑的种子,李泰或是旁人,再在李世民眼前,有意无意的诉诉苦,做些什么手脚,只怕,就算是长孙皇后活着,李世民也会生出废储之心! 史上不是说李承乾莫名脚拐之后,又被称心趁虚而入,再等男风之好被人无意揭发之后,这才让李承乾彻底失了储君之位的吗? 若是,自己说了杨旭的事情,让人在李世民面前挑的他疑心了李承乾,然后在被人使手段害残了李承乾,再在李承乾失意的时候,误导他喜上了男风的话,不要说李世民,就是长孙皇后都会对他极其失望!那么这太子之位,又如何能够保存的住? 还有一个,就是不稳定因素侯君集。 侯君集因为李靖当年说他会反叛的话,李世民却没有处置妄言的李靖,心下已经对李世民生了芥蒂。 后来更是因为侯栾沛的事情,渐渐的对李世民生了不满之心,否则也不会在松洲之战上,多次违背李世民的意思,让自己带兵出击了。 而且,历史上侯君集确实也死于叛变之事! 史上,侯君集叛变的借口是拥立储君李承乾,现在看来,因为长孙无忌和自己的关系,李承乾根本不可能在跟他侯君集搅和在一起,那么,一旦侯君集真的生了龌蹉的叛变之心的话,那么就需要再找一个别的借口。 除了李承乾之外,李世民其余的皇子,基本上侯君集都看不上眼,更不要说投诚效忠了。 那么,若是捅出杨旭是杨成怡的子嗣,同样是隋杨皇室的后裔的事情,岂不是明摆着告诉侯君集,那个让他看着堵心的亲外孙也是隋杨皇族根正苗红的子嗣! 他要是反叛的话,拥立隋杨皇室子弟,也是一个光明正大的接口! 谁让李唐当年打得是替隋炀帝杨广报仇的幌子! 一想到这些弯弯绕绕,房遗爱再次感慨,古人的心思果然转动的快!这要还是以前的自己,今夜若不是等来了房玄龄,听了房玄龄的话头,自己又多思量了一番。 要是在别人手里见到这个图标的话,说不定自己却思量,真有可能将杨旭贴身衣物上也有这个图标的事情说给别人听,那么,事情捅了出去的话,就算李承乾这里有长孙无忌,短时间内也未必能够扳回颓废的局势!更是会让李承乾多年的努力付出,被付之东流!那样的话,自己的罪过可就大发了! 一想到长孙无忌,想到历史上房遗爱就是被他害死的,还有虞老临终前留给自己的信上,也是提醒自己一定要小心长孙无忌!还说太子登基之前,长孙无忌不会怎么着自己,反而会帮自己,一旦太子登基继位,若是自己没有足够的力量牵制长孙无忌的话,就要选择早早退避,免得为其所害! 妈的,要是真的因为自己的没有多思量的话,让堂堂太子被人疑心,辱了名声的话,现在早就跟李承乾如胶似漆的长孙无忌,还不得生吃了自己! 到时候,自己跟李承乾好不容易维持的,亦良友亦君臣的良好关系,只怕在长孙无忌上嘴唇砰砰下嘴唇中,也就化成了乌有。 现在即便李承乾不说什么,碍于淑儿和李世民的面子,不会对自己怎么着。可是谁能保证将来他一旦登基,会不会同意长孙无忌随便借个口处置自己,来个秋后算账? 若是那样的话,那么自己还真有可能会如历史上那样,被长孙无忌按个莫须有的叛变罪名,直接给咔嚓掉! 不停的思量着,越思量,房遗爱越是觉得惊心,可能是因为觉得这是在房玄龄跟前,所以,房遗爱变幻的脸色并未刻意隐藏,而是不加掩饰的在房玄龄面前显摆了出来。 见房遗爱面色变幻,坦然的将自己的情绪变化显示在了自己的眼前,是在明确的告诉自己,他确实认真想了,也真的想通了一些各种关节,房玄龄心下满是欣慰,知道自己的儿子,也不是以前懵懂的憨厚少年郎了。 知道房遗爱这是想通了期间的弯弯绕绕,知晓了这件事情捅出去的轻重,房玄龄先前提着的心,缓缓的放了下来。 彻底想通了其中的利害关系,房遗爱长长的吐了口浊气,再深吸一口气,面色已经恢复了如常。 抬手擦掉了自己额间惊出的汗水,房遗爱朝房玄龄行了一个大礼,语气如常的说道,“多谢爹爹提点,让孩儿没做出莽撞之事。” “想明白了?”房玄龄满意的看着恢复如常的房遗爱,放下手里的茶盏,温声问道。 对于房遗爱只用了半盏茶的时间,就有原先的不解,到完全想明白其中的关窍,明白之后又能瞬即恢复常态,这让房玄龄感慨欣慰之余,也对房遗爱日后的仕途走向,放心了不少。 虽然房玄龄明白,当年李世民是见房遗爱心思灵活而且多急智,却生性淳厚没有多余的心思,这才起了心思,想要从小将房遗爱培养出来,日后好留给太子做心腹重臣。 房玄龄虽然欣慰,却也不免提心吊胆。 现在房遗爱的心思能够多转动,想些阴谋手段,即便没有害人之心,多一些防备之意,自己也能放心不少。 !#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343章惊! - 大唐房 第三四三章惊! 见房遗爱确实真的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节,房玄龄满意的点了点头,将拓印有隋杨皇室图标的纸张,就着烛火点燃,扔进了盛满水的洗砚里,算是将此事结果。 毕竟,早前他拿回那张拓印隋杨皇室图标的纸张的用意,也不过是想让房遗爱长长见识而已。谁知道竟然从房遗爱的嘴里引出了杨旭之事,算来,也是房家的福气。 “对了,爹。”前事平息之后,父子二人都默契的没再提起,静坐了一会儿,房遗爱想起李承乾让人转告的事情,张口问道,“听太子那边说,汾洲也出事了,杨誉好像已经被免职,一家都贬为了庶人。” “却有此事。”房玄龄点点头,正色的说道,“之前皇上并不知道杨誉的行事如何,多是听杨师道等人的言辞,这次让杨誉做了两州刺史,杨妃娘娘也是因此,替吴王选了杨氏女为妻。” “看吴王妃的行事,皇上就有些怀里杨誉平日里的作风,这才年前招了不少的刺史进京述职。”房玄龄说道。 “杨誉父子在宫中调戏宫女之事,你也知晓。”房玄龄看了眼房遗爱,见房遗爱点头后,这才继续说道,“若不是被调戏的人是皇后娘娘身边一向重规矩的贴身大宫女的话,说不定这事儿也就这么过去了。皇后的贴身大宫女平时为人如何,皇上自然心下清楚,就因此,皇上心下彻底的恼了杨誉父子。” “而且,汾洲和慈洲两地,本是粮草重地,也是军粮的重要补给地之一,更是朝廷储粮的重地!”房玄龄说道,“结果,皇上派人探查,发现汾洲和慈洲两地的粮仓,几乎是十空其五,而且剩下储备粮草的那五个粮仓里,粮食也多是陈粮,有不少竟然是发霉生虫,甚至里头夹杂了不少的硕鼠粪便!满仓的鼠尿味儿。” “什么?”房遗爱一惊,满眼怒意,语气凝重的说道,“这要是一旦起了战事,或是出了天灾的话,这样的粮食拉出来,岂不是会害死很多人?若真是出了战事的话,这样的粮食送进军营,只怕,满军的战士,根本不用等敌人动手,自己都倒在了这黑心骇然的粮草之下了!边关攻破,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他怎么敢?!他竟然敢!竟然为了一己私欲,公然置国之安危于不顾!”一想到战场上的杀戮,那样的血腥残酷,想着热血儿郎在边关保家卫国的血战,身后,自己的国人,本该是自己征战的后盾的国人,竟然用这种能害人命的黑心粮草来给大家当口粮!房遗爱心中的怒火,就噌噌的往外直冒! 怒火之后,房遗爱心中更多的是悲凉! 是啊,千百年来,儒家的教育,特别是在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后,儒家的宽厚人和,德德直怨分明的君子教育,就演变成了祸害炎黄后人的死板酸儒教育,将不少人教成了一个个的死要面子活受罪,却又自得自大自私自利的人! 更是从汉武之后,官本位的国家体制,由逐渐发展到快速成熟,无不是托了“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福气!还真真是“福气”! 只是,从汉至今,儒术独尊的局面已经持续了好几百年,想要彻底扭转,根本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让房遗爱心下庆幸和安慰的是,李世民的政策还算是开放的,为了休养生息,尽快恢复国威和国力,同意了自己当初的提议,在各地开设农学工学,让贫家子弟多学的一技之长。 虽然李世民当初的出发点是为了打击世家,跟底蕴深厚的世家争夺人才,却也算是误打误撞的给大唐培养了不少的人才,让大唐变得更加繁荣。 光看看原本水军的烂船,现在不停制造的结实新船!造船工的人手,可比之前些年充裕了不少,手下的活计也进步了不少,不少有经验的老工匠,更是将海船改进了不少! 而且,这些年,工部的人手也充裕了很多,在李承乾的观注下,工部搞新研究的费用,也在不知觉中慢慢增长,让工匠们可以将更多的想法付诸实施。 这一切都让房遗爱感到欣慰,只祈祷,希望因为这些改变,不会再让自己的国家步上历史的后尘! “因为汾洲和慈洲两地每年春秋两季的税收都不曾拖欠过,所以倒也没人觉察到什么。”房玄龄明白房遗爱此时的感受,汾慈两州的粮食,若是真在战时调往前线的话,足够让大唐五十万大军不战自败! 这样的事情,不只房遗爱心惊,身为户部尚,统管粮草的自己,也是心惊难耐,脊背生寒! 这几天房遗爱被侯君集叫回军营折腾,没有上朝,不知道李世民为此朝前朝后发了多大的火,听为此进了杨妃的宫中,狠狠的发了次脾气,这之后杨妃便恰巧的病倒了,其中的意思,大家都心知肚明。 朝堂上也是因为这件事情,引起了一片哗然,特别是满朝的武将,更是个个不忿,几乎掀了大殿的房顶! 户部和下辖的司农司,都没少挨埋怨,上下官员,包括他房玄龄自己,也都没少受冷嘲热讽! 确实,虽然责不在他,可毕竟是他这个统管国库和国家粮草收益存储的户部尚的失职,他房玄龄无话可说。 这些日子,也是一直在忙着这件事情,不但将近几年去汾慈两州巡查粮草质量和库存量,及出入记录的官员都提了出来,严加审问,更是计划着将大唐各地的粮仓重新严查一遍,凡是仓储量达不到十之七八的地方,就要重新严加整顿。 “这件事皇上已经下令严处了,各地的粮仓在秋季新粮入库的时候,都要重新严查一番。”房玄龄说道。 秋季? 是了,水至清则无鱼。老爹这是给各地的官员留出时间来,让他们尽快将粮仓的缺失给补足,若是等秋季新粮入库之后,还不能补足的话,只怕,皇上和户部,不会再手软了。 看着房玄龄疲惫的样子,房遗爱真心有些心疼,这些年房玄龄的兢兢业业,在京城都是有目共睹的。对工作的认真程度,若是房玄龄任第二的话,满京城绝对没人敢认第一! 只是,人的精力毕竟是有限的,饶是房玄龄如此为国为民操劳,还是免不了受下边人的连累。 暗自叹口气,房遗爱起身来到闭目揉眉的房玄龄身后,替房玄龄按摩起太阳穴来,感觉到房玄龄的放松,房遗爱这才问道,“爹,你刚才说汾慈两州的粮仓十空其五,难不成被杨誉拿去,跟人做了粮草生意?走私粮草?” “嗯,跟他私下联系,贩卖粮草的人,就是杨成怡父子!”房玄龄闭目说道。 房遗爱的手顿了一下,随即续接上,眉头微蹙,再次说道,“杨成怡竟然贩卖粮食?不知他从杨誉那里购进的粮食,是买往关外?还是卖往军中?亦或是只是寻常的卖给大众百姓?” “你觉得哪种可能性大?”房玄龄问道,依旧闭着眼睛,享受着房遗爱的按摩。 “买往关外的话,结交大唐周边的缺粮小国,特别是彪悍的薛延陀和凶狠的西突厥!”房遗爱想了一下,说道,“这样的话,就可以讨好两国,到时候好学周平王与狼共舞之举,来个里外夹击,说不定能够完成的他的复隋大业。” “想必,军中也没少从他那里购买粮草,而且他手底下提供的粮草,估计不光是质量比别人的好,应该就连斤称都比别的粮商供应的瓷实?”房遗爱冷笑着说道。 “说说为何?”房玄龄赞赏的抬眼看了房遗爱一眼,嘴角噙着笑,语气轻松的问道。 “卖粮给薛延陀和西突厥,可以说是‘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给起所需,许以重利,引得薛延陀和西突厥,在他起事的时候,好做个有力的帮手,也算是他谋朝篡位的一大利器!”房遗爱说道“两处起战事,皇上必然要派重兵迎敌,那么国中的兵力自然会有些下降,自然会被他寻到空隙!” “至于实打实,保质保量的卖粮草给军中,无外是‘欲取之必先予之’,在军中树立诚实粮商的信誉,到时候起兵作乱的时候,只要他提前在粮草里稍作手脚,那么他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将拥立皇上的军队给拿下。”房遗爱说道。 “在内忧外患,且无有可用之军的情况下,有心算无心,到时候,皇上也只能是被动的应付。”房遗爱说道,“焦头烂额之下,政令难免会有所疏漏,这样的话,有世家力挺的杨成怡,想必成功的几率会更大。” “不错,确实如此!”房玄龄说道,“京城附近十六个营卫中,就有九个是接连多年的军粮都是由杨成怡供应的!其有四个营卫中的军官,与杨成怡相交莫逆!若是一旦被他布置完毕的话,那么,其后果……” 房玄龄的语气中,也不乏唏嘘。 !#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第344章失望 - 大唐房 第三四四章失望 四更的鼓声都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了,房遗爱便劝房玄龄好歹回房休息一下,这些日子还有的忙。 送了房玄龄回正房,房遗爱回到自己的小院,在卧室门前踌躇了一下,吐了一口浊气,还是转身去了自己的小房。 点燃了案前的灯烛,觉得有些闷,房遗爱又推开了房的所有窗户,这才坐在了案后头。 打开石砚的盖子,滴了几滴清水进去,拿起墨盒里一块用了一半的墨块,房遗爱速度均匀的研磨着。 若是仔细打量的话,就会发现烛光映照下,房遗爱低垂着头,隐藏在烛光暗影之后的眉头,在紧紧的锁着! 惆怅?失望? 想到刚才在房玄龄房的时候,因为汾洲杨誉的事情,自己担心房遗直一家,也就顺势张嘴问了出来。 房玄龄听闻之下,猛然张开了闭着的双眼,探究的看着自己,一瞬不瞬。 当时房遗爱曾在房玄龄的眼里,看到一闪而过的警惕目光,只是那道光闪的太快,快的让房遗爱差点儿都没抓住! 本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可现在回想起来,根本就不是! 叹口气,房遗爱放下了手里墨块,闭目靠在了椅子上,双手叠放在身前。 想着当初从长孙涣那里知道,当年自己三人的被掠之事,似乎还有别的牵扯时,长孙涣更是提及了长幼嫡庶之别。 房遗爱也曾经就长幼嫡庶之事,询问过大家出身的虞世南和孔颖达两人。 家族的生存,最重的是就是传承与声誉。 所谓的传承,要求的就是血脉的根正苗红,只要大家族中长房嫡子不是傻子,本身没有什么说不过去的缺陷的话,那么家族的一切资源都要首先紧着嫡长子来,而且重点维护的对象也是嫡长子! 后来还曾经听虞世南隐晦的提过几次,在大家族中,若是嫡次子的风头无两,威胁到嫡长子的时候,为了不使家族分裂,找借口做出舍次保长的事情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儿。 房遗爱苦涩的牵扯了一下嘴角。 想到自己问房玄龄,房遗直是不是牵扯进了杨誉私卖储粮的事情里了?那个时候,房玄龄突然之间凌厉的目光。 房玄龄那种怀疑自己幸灾乐祸,落井下石的样子,真的让房遗爱很是不舒服。 自己因为当初对前任的承诺,顾及到房夫人的感受,也想着自己舍不下孙芸娘冯铁匠两人,而房家的家业总归是需要房遗直继承,是以,硬生生的忍下了房遗直以往的不良举动。 自己说服自己,自己催眠自己,让自己相信,房遗直以前之所以做出那样的举动,完全是他因为年龄小,想要替父母分忧,一时之间犯糊涂才犯下的错事。 真的只是一时之间犯糊涂吗? 想着自己心下一直刻意回避长孙涣偷听来的长孙无忌夫妇的对话,现在又开始翻腾了出来。 长孙涣的事情,房玄龄和长孙无忌能觉察出侯君集在中间插手,事关自己的事情,真的只是房遗直一个人的错吗? 若是,若是没有房玄龄的示意,在那种争储白炙化的情况下,房家就真的没有下人看顾两个孩子么? 算了不想这些恼人的事情了,反正再过些日子,自己就要正式成亲,也要正式搬出房府了,以后,以后的事情到时候再说。 房遗爱揉了揉眉头,叹口气。 看着案上有些发干的墨汁,房遗爱不免有些同情起自己的前任来,摊上这么一个心中只有国,少有家的爹,还真是有些悲哀。 房遗直当初也跟房遗爱一样,缺乏父爱。在房玄龄面前也是疏而有礼,想亲近却又不敢亲近的样子,偷偷望向房玄龄的目光里满是儒慕之情。 而房玄龄却很少观注家里孩子的事情,除了婚姻大事和出路。 想到房遗直,房遗爱有些后悔,后悔自己当初怎么就能压下性子,吞下那口气,大方的原谅了他,却找程怀亮几个撒气去了? 看看房遗直调进汾洲之后,对房玄龄的话来了个“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跟杨誉父子私下往来频繁。 跟去负责他们安危的秦川秦岳两个,在他们当年前去孝义县的路上,就已经被排斥在外了。若不是萧婷婷找借口将两人留下,房遗爱估计,房遗直可能会随便找个借口将他们两个再打发回京。 若不是刚才听房玄龄说,这些事情,房遗爱还真不知道。 毕竟,秦川和秦岳两人的武功不错,又是见过世面的人,虽然是秦琼送给自己的,却也是房玄龄同意后才安排给房遗直的。 现在想想,房遗爱觉得是自己害了秦川和秦岳两个。 当年自己交个秦川和秦岳两个的那张信笺,上头可以支取的一万两银子,秦川当初让人捎信回来,说是萧婷婷生产相关事宜,房遗直的银钱不够支出,秦川思量之下将信笺交给了萧婷婷。 想来,那个时候,秦川就是在隐晦的告诉自己,房遗直变得跟在京城里不太一样了,只是他不好跟自己说道,怕自己会怀疑他是在挑拨自己和房遗直的兄弟之情。 只是,他真的是银钱不够么?房遗爱清楚的记得,在接到萧婷婷怀孕的消息之后,房夫人就从账上只取了三千两的银子,让人送去了孝义县。后来在萧婷婷生产前一个月,更是让人又送了两千两的银子过去! 而且,每年府里产业的分红,房遗直的那份总是最大头,而且此次都是赶在过年之前给他们送去! 就这样,他还会短了银子?! 只怕是拿了银子去喂了杨誉父子了。 一想起房玄龄说房遗直可能也参与在了杨誉父子卖粮一事之中,房玄龄脸上疲惫、失望和心痛,整个人像是受了巨大的打击一样,说完话整个看上去像是苍老了不少。 也是,自己寄予厚望,颇多偏护的嫡长子,将然不听自己的告诫,参与到了这种事情之中,那种难以接受的失望,实在是给房玄龄的打击太大。 只怕,忙过这一阵之后,房玄龄可能会病上一场。 房玄龄说,房遗直一家,可能会赶在自己成亲前回京述职。 说白了不过是想借着自己和淑儿成亲之机,希望皇上看在淑儿的份上,能够从轻发落房遗直。 只是,到现在,房遗爱对于房遗直这个令不清状况的人,实在是彻底的失望透顶,真真是可惜了萧婷婷。 对于自己当年促成萧婷婷和房遗直成亲一事,房遗爱有些觉得对不起萧婷婷,那么好的姑娘,怎么就配了这么一个没脑的渣渣。 亏得他上任之前,房玄龄还专门将他拎进房,将朝堂和汾洲的情况,给他详细分析了一遍。 感情,人家不止没听进去亲爹的话,就连大唐律令都没怎么放在心上!就敢这么的跟着杨誉父子,参与倒卖粮仓的储粮! 明白的知道他是贪,不明所以的,还以为是自己这个做嫡亲弟弟的,仗着皇上与太子的青睐,把着房家的银子不让他用是的! 想到房遗直这一回来“述职”,只怕算时间内是不会离开京城了。 想到历史上房遗爱可能就是被房遗直陷害至死,再想想历史上并没有活到成年的房遗则,房遗爱心下没来由的烦躁。 虽然不确定历史上房遗则是怎么死的,可是对于这个自己当兄长又兼职父亲,抱着看着长大的三弟房遗则,房遗爱是真的不希望他出什么事。 皱着眉头,房遗爱手下默着,心下不停的盘旋,是不是要暂时将房遗则跟房遗直隔离开来? 以三弟这样纯净的不设防的样子,同在一个屋檐下,怕是会无心的惹到低迷的房遗直,若是被他记恨上房遗则的话,房遗爱还真怕房遗直对房遗则做出什么不良举动。 说实话,现在,对于这个历史上害了房遗爱,现实中有放胆的勾结杨誉父子贩卖储粮的房遗直,房遗爱真是半点好感都提不起来。 而且,从他敢参与贩卖储粮来看,算上自己的那一万两银子,可见房遗直也跟别人说的那样,崇尚“一年清知县,十万雪花银”的境界,变得对银钱有些贪婪了。 若真是这样的话,自己到没什么,自己挣得产业比房府都多,房家还是自己补贴银子花的,房家的财产自己根本就不稀罕。而且,只要淑儿在李世民面前荣宠不断,还得了李承乾的青眼的话,房遗直即便眼热,也不敢动自己。 青娘是个女孩子,而且是定给了堂堂皇后所出的王爷,再者青娘的嫁妆自己都林林总总的给备的差不多了,除了房家往常的惯例压箱银子外,顶多就是房夫人的嫁妆补贴,根本用不了府里多少银钱。 也就剩下年幼的房遗则了,就怕房遗直会为了多守住一些家产,而对房遗则下手。 照房遗直为了敛银子,都感冒大不为的去倒卖国家的粮仓,难保他不会为了房府的财产会对年幼的胞弟下手。 不行,得想个法儿,在房遗直在京城的日子里,将房遗则隔离到自己的府里去! 房遗爱实在是信不过房遗直的品行!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第346章不得已 - 大唐房 isH第三四六章不得已 (感谢方法丰富同学的月票支持!鞠躬感谢!谢谢支持!) 房玄龄佝偻着莪身子朝大门走去,就连花厅门口的青娘,饱受打击的房玄龄都好似没有看到,还有好不容易起床,赶过来请安吃饭的房遗则。 就连满眼担忧,上前搀扶他的房慎,都被房玄龄打掉了手,就这么一个人,倔强而又颤颤巍巍,执着的朝大门走去。 房遗爱一直如雕像般,目送着房玄龄,一动不动。 “娘,爹怎么了这是?”青娘收回看向房玄龄的担忧目光,又不解的看了杵在当场不移不动的房遗爱,扫了眼地上的茶渍和碎裂的茶盏,问向遥望着房玄龄的房夫人。 “娘,出什么事儿了?爹都不理我。”房遗则看着房玄龄的背影,跑进花厅,问道。 问完话之后,突然觉得气氛不对,房遗则收回目光,看了眼大厅里的状况,入眼的就是面色不善如雕像的房遗爱,“二哥你怎么了这是?你可别吓我?” 房遗则担心的跑向房遗爱,结果敢靠近房遗爱的时候,一不小心有个东西格了一下脚,疼得房遗则“哎呀”出声。 正好这个时候,房玄龄出了房家的大门,身子强撑着直了起来,如往常一样,脊背挺直的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遗爱,你告诉娘,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和你爹到底怎么了!?啊!”房夫人回神,满眼的焦急,扯了一把房遗爱的胳膊,问道。 房遗爱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重新睁开眼睛后,低头对扶着自己看脚的房遗则说道,“别光把碎瓷拔出来就成,把鞋袜脱掉,二哥看看,伤没伤到脚。” “哦。”房遗则应了一声,抬头看了看房夫人和房青娘,还是顺从的让房遗爱扶着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房遗爱蹲下身子,替房遗则脱下了鞋袜,还好,没有伤到脚。i “娘?”房青娘扶着房夫人,母女两人贴的很近,房青娘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母亲因为气愤而有些颤抖。 房青娘看着替房遗则脱鞋袜的房遗爱,张了张嘴,不知道该问什么,只能不停的抚着房夫人的后背,帮房夫人顺气。 “夫人?二少爷?”房慎满头汗的跑了过来,立在花厅里,心中记挂着从小一起长大的房玄龄,却也谨守下人的身份,询问的叫道,只是那满脸的担忧焦急,却是如何也掩藏不住的。 “慎叔,让秦亮和房轩跟着爹,再找个人,却跟杜世叔知会一声。”房遗爱将鞋袜给房遗则穿好,起身揉了揉房遗则的脑袋,一边交代道,“就说爹这些日子太过劳累,身子不好,让杜世叔看顾一下,最好能早早的将爹从衙门里劝回来。” “是二少爷。”房慎看了眼目光直直的瞪着房遗爱的房夫人,张嘴应下了房遗爱的吩咐。 “还有,让秦明去知会秦世叔一声,再让房崎去跟孔大人、褚大人说一声。”房遗爱声音平静的吩咐道, “另外,中午过后,慎叔亲自去请卸任的王老太医来家里一趟,至于理由,慎叔看着办就成。”房遗爱说道,说完摆了摆手,表示在没别的吩咐了。 见房夫人没有反对,房慎应下,赶紧去吩咐了。 至于附近的丫鬟仆人,早在房遗爱进来的时候就都打发了出去,没主子叫,众人也不敢进来。 “爹的身子,二哥不是一直给调理着么?怎么还会病?”房遗则仰头问向房遗爱。 “二哥是人不是神,再说,爹的年纪也摆在那儿,爹还一直缺少休息,就爹每天忙活的程度,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更何况最近爹几乎天天熬夜,也该躺下休息休息了。”房遗爱说道。 “好好陪娘用膳。”揉了揉房遗则的头,房遗爱头也不回的朝花亭外走去,他不敢回头,不敢看房夫人的脸色和眼神。 “遗爱,你就不给娘一个解释么?”房夫人朝房遗爱说道,声音里有股淡淡的,却不容人忽略的哀求。i “二哥?”房青娘扶着房夫人,朝房遗爱叫道。 “有些事情,知道了比不知道更难受。”房遗爱停住脚步,背对着众人,说道,“爹不想让娘伤心,我也不想让娘伤心,我宁愿娘怨我气我,甚至恨我,也不想让娘心痛。” “也就是说,无论如何,你都不肯告诉娘原因了?”房夫人满眼水雾的看着房遗爱笔直的背影,艰难的说道。 房遗爱沉默。 “好,好,好。”房夫人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连说了三个好。 虽然是在说好,语气却让人心痛。 “娘。二哥!”房青娘看出房夫人的情绪不对,急的跺脚,朝房遗则打眼色,让他赶紧缠磨住房遗爱。 “二哥,你是不是和爹吵架了?”接到青娘的眼色,房遗则机灵的跑到房遗爱身边,拉住房遗爱,问道。 这话一出口,气的房青娘恨不得狠狠敲他一顿,看也知道是二哥和爹吵架了,不然花厅里能是这个样子么! “二哥,你和我说说,为什么和爹吵架,若是爹的错,我,我去找爹理论,若是,若是……”房遗则挠挠头,越说越觉得自己的话不对,好像不应该这么说。 “无所谓谁对谁错,只是个人有个人的不得已而已。”房遗爱看着房遗则尴尬的样子,轻声说道。 “娘,爹昨天说大哥一家就要随大哥进京述职了,让青娘吩咐下人,把大哥的院子好好的收拾一番,估计二十三、四两天,他们也就到了。”房遗爱说道,说完,再次抬步,绕开房遗则,朝外走去。 “你大哥要回来。”房夫人说道。 “嗯。”房遗爱应了一声,并未停步。 “是因为你大哥么?”房夫人心思飞转,回忆了一下方才房遗爱和房玄龄两人的对话,直觉的出口问道,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房遗爱的反应。 闻言,房遗爱的身子微僵,抬起的脚步微微顿了一下,瞬间如常的走出了花厅,既没肯定房夫人的话,却也没有否认。 在房遗爱的身影消失的一瞬间,房夫人面色便的苍白,身形一晃,险些站立不住,要不是房青娘在一旁扶着,只怕真的会跌倒在地。 “你信不过爹么?” “我信得过父亲,可我,信不过他。” “你始终都没原谅他。” “爹,有一有二,谁能保证不会再有三?而且,有一个,还会在乎第二个么?” “与我来说,遗则和青娘,不但是我的弟弟妹妹,更是我一手带大的孩子。无论谁想伤他们,都必须先过我这一关!” 回想着房遗爱和房玄龄今早上的话语,一字字,一句句,莫不都是牵扯到遗直卖弟自保的事情! 口口声声,房遗爱话里暗含的意思,莫不都是害怕房遗直会害到青娘和遗则,特别是同为房家承业男子的遗则! 到底为什么?!为什么? 房遗直你到底又做了什么事,竟然让遗爱害怕成这个样子? 房夫人苍白着脸,任由青娘和遗则两个搀扶着坐在了椅子上,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这些个孩子,都是从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一个个都是她身上掉下的肉,除了亏欠房遗爱以外,这些个孩子,哪个不是她捧着含着护着拉扯大的,哪个不都是牵着她的心。 当年乍闻房遗直出卖房遗爱,房夫人失望痛心之余,更多的是自责自己,痛恨自己,怪自己没有教好几个孩子! 好在遗爱自己没出什么事儿,而且遗爱又是个懂事,又顾念父母,并未计较房遗直的过失,反而与房遗直握手言和。 本以为事情过去也就过去了,几个孩子在自己的护持下都会好好的,却不想又出了事儿。 这次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为什么遗爱会这样?这孩子不触及底线,是不会如此倔强不知变通的! 底线,房遗爱的底线,共同再一个屋檐下这么多年,房夫人自然清楚房遗爱的底线,最低的一条便是家人安康。 特别是自己、青娘和遗则三个,绝对是房府内,房遗爱最不可碰触的逆鳞! 房遗直,你到底又做了什么,竟然让你同胞的亲弟弟防备成这个样子?! 让房遗爱宁可往房府倒贴银子,不沾惹房家分毫的,也要坚决的表明态度,带着青娘和遗则净身出府! 房遗直,房遗爱和青娘、遗则,他们都是你嫡亲的胞弟胞妹啊!你到底干了什么?!又想干什么?! 想到房遗爱说房遗直一家就要返京,消息这么突然,行程这么急,肯定是在汾洲那边出了事儿了! 思及此,房夫人猛然张开眼睛,坐直了身子,吓得青娘、房遗则和悄声进来收碎茶盏的丫鬟,全都激灵灵的一跳。 “娘?你,怎么样?要不要叫大夫?”房青娘到底是跟着试着管过家的,恢复最快,关切的问道。 看着身前的一双儿女,清澈担忧的目光,里头真心的儒慕之情,让房夫人心下一暖。 是啊,都是自己的孩子,若是遗直真的不顾念手足之情,想要伤害他们的话,也得先问过自己这个当娘的! “将房管家叫过来!”想及儿女的安全,房夫人只想赶紧把他们兄弟间的危险因素快快的给掐除,当即恢复了日常的风范,冲丫鬟吩咐道。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第347章病倒 - 大唐房 isH第三四七章病倒 早朝之后,杜如晦、秦琼、孔颖达、褚遂良几个,一有空闲,就轮流来他的户部衙门转悠,每次都会拐弯抹角的关心一下他的身子,提醒他注意休息。 特别是曾经累倒过的杜如晦,更是以身为例,言传身教的劝慰他要劳逸结合,不能一味的只知道公干不知道休息,不然身子很容易吃不消,在自己大唐盛世的愿望实现前倒下,岂不是一生的遗憾? 他们几个为何今天如此勤快的来逛户部,房玄龄心知肚明,铁定是受了房遗爱的拜托。 对于这个让自己窝心、歉疚、生气又满意的次子,房玄龄有种无言以对的感觉。 想想房遗爱昨夜和今晨的话,房玄龄就一阵钻心的痛。 再想到自己长歪的嫡长子,房玄龄就满身心的疲惫,还有浓浓的失望。 当初自己父亲也是向自己一样忙碌顾不上家,母亲和自己夫人一样护持孩子,为什么当年自己没长歪,偏偏自己的嫡长子就长歪了? 只是一想到当年自己成长时所处的环境,还有当年房遗直成长时所处的环境,房玄龄就无声的叹了口气。 无论如何,房遗直成为现在这个样子,自己这个做父亲的都有推卸不掉的责任。 看看同期长大的房杜长孙家的三个长子,长孙冲直厚不知变通;房遗直外表温和,心思有些深沉;也就杜构还算好些,却也只是守成之资。 再看看三家的同年的次子,当年三人为了让突然有些迟疑的李世民下定决心,也是为了表明三人的立场,曾明理暗里的拿这三个孩子做坚定立场的投名状。 三个本应被舍弃的孩子救了回来,却个个都长歪了,小小年纪只会惹事生非。 貌似,自从房遗爱出走归来之后,三个孩子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iSH 长孙涣颇有乃父之风,却不喜政事,专攻商事,让长孙无忌很是头疼。 杜荷可以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将来比之杜如晦也是不差,足够杜如晦心怀大慰。 房遗爱,自己这个儿子,房玄龄都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聪明有,智谋也够用,学识也不差,却和长孙涣一样,并未将心思全都放在政务之上,心心念念,挂念着他的医术。 每每都是将政事,在自己的职责内标准的完成,多一份心力不出,欠一份不干,那事情完成的,堪称标准的模式。 也就在事关大唐百姓和朝堂利益,以及自家的身家性命的时候,这孩子才肯出全力。 这样一来,让你永远也摸不清他的极限在哪里,也不会知道,何时才会是他能力的极限。 就像当年,自己和虞世南、孔颖达、褚遂良几个,一起不停的逼着他学习的时候一样,无论多少的课业,房遗爱总能及时的完成,而且全都能保证在合格线上,优良之下。 此次考试,你让他不许不及格,他哦一声,全都给你考在及格线之上,标准的六分到六分五。你要是黑着脸让他的成绩不能低于六分五的时候,他能给你全都保持着六分五和七分之间。 让人生气,却又拿他莫可奈何。 你说他让人看不透,偏偏又诚实厚道的有些像是缺心眼,全无害人之心。 唉,这样的房遗爱,才是让人不知觉的被他吸引,却又不会太过防备的人。 至于房遗直和房遗爱的相处。 虽然房遗爱一直防备着房遗直,却偏偏还好心的帮房遗直达成了心愿,成功抱的美人归,并且在房遗直外任的时候,预备了一万两的备用银子,好给他解燃眉之急。i 走之前,看着房遗直还是好的,可是为什么这些年,他会变化如此之大,甚至明知故犯,犯下了如此大的过错? 房玄龄纠结的脑仁生疼,耳边的劝慰声,更是让他心生烦躁。 只是,旁人也是好心,不好明着撵,只能让自己不去向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去听耳边的声音,专心的沉浸在公务上。 午饭过后,回来撞在一起的秦琼和杜如晦两个,听闻房玄龄不仅早饭没吃,早点茶水不用,就连午饭也没去用,当下两人眉头一皱,相视一眼,气场强大的进了户部。 难得秦琼学了一次程咬金的不讲理,夺过房玄龄手里正在处置的文,啪的一声拍在了桌子上,二话不说的架起房玄龄,就往外走。 “我说老秦,你这是干嘛!老杜,你怎么和老秦一样,变得跟咬金似得不讲理。你们这是干嘛。”房玄龄试着挣脱秦琼铁钳一般的双手,无奈力气终是比不过武将出身的秦琼。 杜如晦也在旁边帮着秦琼往户部外拉扯房玄龄,一边解释道,“你早饭不吃,茶点不用,午膳也不用,老房啊,公务可不是这么个忙法,你这不是明摆着让嫂子和孩子们担心吗?” “再说,遗爱和公主的婚期就快到了,你若是自找着倒下了,你让遗爱如何安心成婚?那些等着找茬的御史台的人,还不定能歪解成什么样呢,说不定连你不满意公主儿媳妇的话都能说的出来。”杜如晦压低声音,仅够他们三个听见。 “我何时不满意了?”房玄龄下意识的反驳道。 “唉,算了,老秦放开我,我自己走。”房玄龄妥协的说道。 “你自己走?去哪儿?”秦琼不放心的问道。 “我去吃饭。”房玄龄说道。 “这才对嘛,那么大年纪了,还让孩子们跟着担心。”秦琼放开房玄龄,满意的说道。 秦琼和杜如晦两人一起帮着房玄龄皱的衣衫。 “你们吃过了?吃饱没?要不要再陪我用点儿?”房玄龄已经饿过头了,根本觉不到饿,只是脱离了专心致志的公务,觉得身子有些发虚,脑袋好像有些发晕。 秦琼和杜如晦相视一眼,全都不放心的点点头,表示愿意陪着房玄龄一起用膳。 老哥三并排朝着户部外头走,穿过户部大院,在门廊下下台阶的时候,房玄龄突然头旋心虚腿软,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朝台阶下倒去。 “老房!” 好好秦琼虽然上了年纪,伸手反应却都是不慢,及时的跳下来接住了房玄龄的身子。 “怎么样?”杜如晦下来问道。 秦琼探了一下房玄龄鼻息,摸了一下脉搏,眉头微皱。 “怎么了,你倒是说啊!”杜如晦见秦琼锁着眉,心下有些打颤,急急的问道。 “晕过去了,不过脉搏太虚了,怪不得遗爱担心,巴巴的让咱们几个过来盯着他。这老房头怎么就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子?”秦琼叹口气,说道。 “还好,还好。”杜如晦松了口气。 秦琼和杜如晦扶着房玄龄朝皇城外走去,路上遇到一个户部办差的杜荷,杜如晦赶紧让去叫在皇城侍卫那里等着房玄龄的房轩和秦明两人,顺便再在皇城门口叫辆马车。 杜荷看了眼房玄龄的样子,也不顾不上什么举止不举止的了,撒丫子就朝着皇城门口跑去。 没一会儿,秦明和房轩过来了。 力气大些的秦明背起房玄龄就就朝外跑,房轩跟秦琼和杜如晦道过谢,赶紧追上去扶着房玄龄,和秦明一起朝外跑。 城门口,杜荷在皇城守卫的帮助下,很是不讲理的拦下了一辆较为舒适的私人马车。 房轩先上车,结果秦明背上的房玄龄,和秦明两个一起将房玄龄扶进了车厢,房轩在里头护住房玄龄的身子,秦明说了声谢,不浪费分毫时间的架着马车绝尘而去。 杜荷、杜如晦、秦琼三个,扒光了身上的银子,算是强卖下了车主的马车。 大家都知道房遗爱这两天沐休,是以,谁都没想要要给房玄龄请太医的事儿。 看着马车远去,秦琼和杜如晦叹口气,摇了摇头。 两人都明白,房玄龄不只是最近太过劳累,有很大可能还是因为房遗直的事情,心下忧虑,担心房遗直进京之后,皇上会从严处置。若真是从严的话,估计,房遗直的命都有可能丢掉。 想着,杜如晦感慨的看着身边的杜荷,心下很是感谢房遗爱帮着自己将惹祸的儿子给掰正了,而且是正的不能再正了。 若是杜如晦知道了杜荷如此努力的真正动力,是想要光明正大的下海经商,他老人家会不会气的跳墙。 交代了杜荷几句,杜如晦和秦琼两个联阙朝宫城走去,房玄龄病倒的事情,还需要给李世民报备一下,毕竟,房玄龄挑的不只是户部的大梁,还有门下省的一半顶梁。 房家,房慎刚请了身子还算硬朗的荣休老太医王菁华进了房府,那边门房就大开中门,急急的来报,说是秦明来势匆匆的架着一亮陌生的马车冲了过来,马鞭扬的不是一般的急。 房夫人、房青娘,还有出来接待王菁华的房遗爱,全都急急的到了院子里。 秦明刚停稳马车,房遗爱就伸手抢过了丫鬟手上事先备好的一壶糖盐水,跳上了马车,踏进了车厢。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348章如此伺疾 - 大唐房 isH第三四八章如此伺疾 房玄龄病倒了,房遗爱上奏章请了假,在家专门给房玄龄伺疾。iSH 皇上、皇后和太子、太子妃都赐下不少的好药材。 跟房家关系还算不错的各府,也都送来了不少的药材,和关心的问候,至于话语中有几分真,几分假,房家人也懒得计较。 婚期将近,淑儿自然不方便再来房家,只能托晋王李治去房府看看,希望婚前房玄龄能够好利索,不然这个婚结的就有些晦气了。甚至,还有被取消延后的可能。 一想起自己未来公公这个时候病倒,淑儿不由的埋怨起司天监的人,看看这都取得什么日子。 那天秦明和房轩两人将房玄龄带回家之后,房遗爱细心的喂水喂药喂稀粥,还给昏过去的房玄龄擦了遍身子。 等到房玄龄睫毛微动,又醒来迹象的时候,房遗爱就极快的闪身出了房玄龄养病的房间,退到了外间。 实在是害怕病中的老爷子看见自己,会再气出个好歹,那他房遗爱可真的是要背上一个不孝的骂名了。 是以,接下来几天,房遗爱都是悄声来悄声去,房玄龄醒着,绝不踏进内室,只有房玄龄睡着之后,房遗爱才会进来看看房玄龄的脉象和心跳呼吸。 在确定房玄龄没事之后,就会在房玄龄床前坐会儿,赶在房玄龄睁眼之前离开。 若是房玄龄的脉象有异的话,就会吩咐人去请王菁华过来一趟,再重新给房玄龄诊治。 房遗爱的举动,房家的人全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却碍于那天早上的事情,房玄龄不提房遗爱的名字,其他人也不敢说起。 就连前来探视房玄龄的人,也都得了房家人事先委婉的叮嘱,没在房玄龄面前提起过房遗爱,当然,房遗爱的岳父李世民例外。 这天送走了关心下属的好领导李世民浩浩荡荡的一行之后,房遗则趁机偎在了房玄龄的床前,两眼亮晶晶的看着房玄龄,摆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等着房玄龄来问话。 房玄龄倒也来了兴致,故意将房遗则晾了两柱香的时间,房遗则小小年纪倒也能沉得住气,只是忽闪着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眨巴着看着房玄龄,认真的期盼着房玄龄先跟他开口说话。 见房遗则竟然能够如此的耐住性子,房玄龄心下不禁感慨,三儿确实被房遗爱兄代父职,替他这个当爹的教养的不错。 四个孩子,不算会嫁人的女儿,三个儿子当中,也只有遗则一个人的成长条件是最为正常和顺当。 三个儿子,也就嫡长子房遗直,是他当年手把手开过蒙,教导过一段时间的,感情自然是不一样,毕竟,那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 至于房遗爱和房遗则两个,什么时候开的蒙,房玄龄记忆里没有留下一丁点儿的迹象,就连房遗则进入弘文馆就学的事情,也是房遗爱一手督办的。 好像,就连青娘的开蒙,也是房遗爱教的,就连青娘入宫陪公主学习,也是房遗爱极力同意的,只是在征询自己意见之前,陈述了一番利弊,还搬出了皇上和皇后。 想想,房遗爱确实是真的掏心掏肺的对青娘和遗则,并不像遗直,对青娘只是一味的宠。至于房遗直对遗则的态度,房玄龄有些记不清楚了。记忆中,好像遗直就一直没怎么特意的亲近过遗则。 唉,难道真的如遗爱曾经无意中感慨的那样,只有失去过才能懂得何为珍惜? 房玄龄走着神,不自觉的抬手,如房遗爱常做的一般,轻轻的揉摸着房遗则的脑袋。 房遗则眼里有着惊奇,更多的是欣喜,原来二哥说的一直都是真的,爹不是不喜欢我,只是忙的没时间陪我。 没关系,现在爹病了,弘文馆的课业也不重,这几天二哥布置的课业也少了不少,正好,我有时间陪爹解闷。 房遗则一边珍惜的享受着房玄龄的爱抚,一边美滋滋的想着,爽快的下定了决心,要好好的陪陪生病的爹。 房玄龄回过神来,就看见房遗则酷似房夫人的那双大眼睛,美美的笑成了弯弯的月牙,配上他有些婴儿肥的脸,说不出的可爱。 看着儿子满足的笑容,房玄龄的心情也好了很多,积压了几天的郁闷,正在慢慢的消解。 只在眼睑一抬的时候,房玄龄才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何时开始,竟然揉搓在了房遗则的脑袋上,本来房遗则规整的总角发型,被他给揉乱了。 不过,摸着儿子光滑柔软,比最华美的丝绸摸着还要舒服的头发,房玄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满足感。 好像自己上次这么放松的抚摸儿子的头,还是在遗直四岁之前的事情,而遗爱,自己好像从始自终就没有这样抚摸过。 想起房遗爱,房玄龄轻轻的叹了口气,收回了揉搓房遗则脑袋的手掌。 “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房遗则关切的问道。 “爹没事。”房玄龄说道。 “那爹为什么叹气?”房遗则自动的从床前的杌子上,将屁股挪到了房玄龄的床边上,小心的窥视着房玄龄的表情,见房玄龄没有要捻自己坐回杌子的意思,小屁股这才在床上坐瓷实。 “爹不会还在生二哥的气?”在房玄龄床边上坐稳当之后,房遗则很自然的翘了一条腿在房玄龄的床上,小心的看着房玄龄的脸色,大着胆子说道,“可是二哥都不生爹的气了。” “哦?你怎么知道你二哥不生爹的气?”房玄龄感兴趣的问道,着实是想知道一下房遗爱最近的情况和想法。 要说那天生气,房玄龄生自己的气和房遗直的气,多过房遗爱的。这些日子他也知道,房遗爱常常来看他,却不敢选他醒着的时候,怕他生气加重病情。 儿子的孝心和担忧,他都明白,只是,身为父亲,而且一直是严父形象的他,觉得儿子既然不敢趁他醒着的时候来看他,他身为父亲,更是拉不下脸来先将儿子叫过来,毕竟那天的事情,实在是有些膈应。 明知道儿子碍于孝道不会怎么着,自己还偏偏一直仗着自己是父亲的身份,来逼迫儿子,做的着实有些过分。 “二哥那天就说了,爹没错,他也没错,只是个人有个人的不得已而已。”房遗则说着,脚上的鞋子都脱掉了,盘腿坐在了房玄龄的床边上,还挤得房玄龄往里挪了挪身子。 “二哥以前就说过,一家人,自然应该像五根手指头一样,紧紧的攥成拳头,这样的就不会被别人轻易伤到。”房遗则举着自己的拳头说道。 “二哥还说,一家人流的都是一样的血,血浓于水,再怎么吵怎么闹,开门关门的还是一家人,进的还是一家门,没什么隔夜的仇。”房遗则继续说道。 “二哥以前还对我说过……” “二哥说……” “二哥……” “……” 房玄龄一直静静的听着房遗则在那儿说,满嘴的都是他二哥的教诲,他二哥讲的故事,他二哥如何如何。 听了一下午,连午觉都没歇,房玄龄只听房遗则叨叨,听的是即舒心又窝心。 而且,看着房遗则眼里偶尔闪过的狡黠聪慧之光,就明白,三儿子并没有被房遗爱呵护成单纯的没心没肺的富家子,而是善良不乏心机之人,却也和房遗爱一样,很在乎家人。 不得不说,房遗爱这个儿子,比他房玄龄预想的还要好。 只是,在房玄龄养病的屋外,房遗爱听了小半个时辰,也不见房遗则住嘴,不由的满头黑线,丫丫的,什么时候这小子变得这么能唠叨,都赶上街上算卦的半仙儿了。 听不到房玄龄阻止,房遗爱踌躇了一下,还是招过一个丫鬟,低声吩咐了两句,让她端着温度适宜的茶水,进了房间。 听丫鬟说,在自己来之前,房遗则都已经说了快小半个时辰了!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房遗则不觉得渴,房遗爱都替他干渴的慌。 “老爷,三少爷,请用茶。”丫鬟进去,很有规矩的说道。 “哎呀,这水来的真及时。”房遗则开心的说道,伸手从丫鬟的托盘上端起一杯温温的茶水,率先递给房玄龄,道,“爹,喝口茶润润嗓子,儿子再接着跟你说二哥我们小时候的事儿。” 见房玄龄接过茶盏喝了,房遗则这才赞赏的看了眼丫鬟,端起另外一杯茶一饮而尽。 “爹,要不要再来一杯?”房遗则放下自己的茶盏,提着茶壶,问出房玄龄。 外头的房遗爱,一听房遗则亮着嗓子说喝完茶接着说,差点而忍不住冲进去把倒自己和青娘跟他的丑事的房遗则给提留出来。 “怎么了?”房夫人和青娘两个午休之后,处理了府里的事情,联阙而来的时候,就见房遗爱满头黑线的站在房玄龄房外,一脸便秘不爽的样子。 还不等房遗爱答话,房间里头,响起了房遗则不耐烦的声音,是在打发提醒他的丫鬟。 就在房夫人和房青娘讶然的一瞬间,房遗则已经兴致高扬的再次唧唧咋咋的讲起了三人小时候的丑事。 !# HUiSH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349章报信 - 大唐房 isH第三四九章报信 家族传承之事,自古以来都是嫡长子继承。 虽然他千般万般不愿相信房遗直会有再害幼弟之心,但是房遗爱在听说了汾洲之事后,明显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态度,无论如何都不敢拿他幼弟幼妹安危做豪赌。 再有,即便房玄龄自欺欺人的不想承认,房遗直竟然胆大背着他,为了银子和杨誉父子一起倒卖储粮,而且是和有反心的杨成怡父子同在一条船上。 可这心里,房玄龄即便是不想认,却还是对房遗直的所作所为,充满了沉沉的失望。 那可是自己寄予厚望的嫡长子!一向温文听话的嫡长子!一向带人和善举止有礼、进退有据的嫡长子! 纵使是伤了自己的次子,自己也要一心一意维护的嫡长子! 虽然他房玄龄并未寄予房遗直能做到自己这个程度,将房家发扬光大,却也希望房遗直能够安稳守成。 只是,自己的期望之心是有了,可是房遗直到目前为止,回给自己的却是失望更多! 可那毕竟是自己的骨肉,房玄龄私心里还是希望皇上能够顾念到自己,顾念到房遗爱和高阳公主成婚在即,能够从轻发落房遗直,最起码给他留条活路。 当然,房遗爱说的事情也不能做防备。 更何况,再次彻夜长谈之后,房玄龄也明白了房遗爱的意思,心下虽然有些不舒服,还是勉强同意了房遗爱所提,事先将房家的产业分割清楚,在父母仍在的情况下,并不分家。 天亮之后,房玄龄叫来房慎,问了房家的产业事情,明白这几年府里的开销,除了自己和房遗爱的俸禄之外,基本上都是房遗爱从飘香酒坊拿来的一部分分红在支持。 至于房家本来的产业,在房遗爱的建议下,房夫人一部分做了存储,一部分投到了铺子上,大头置办了几处田地。 看着房慎报上来的事情,房玄龄即便不怎么管家里的事情,这些年也是深有所感,自房遗爱回来两三年后,房府的生活水平总是在慢慢的提升中,只看他出外交友时房夫人给备的礼物就能看出一二。 叹口气,挥退了房慎,房玄龄一个人关在屋里半天,这才算是彻底同意了房遗爱的提议。 虽然觉得有些亏欠房遗爱,心下却也庆幸,亏得房遗爱如此有魄力和能力,竟然能够无怨言的承担府里的开支,还要一力担当妹弟的将来。 在懊悔于自己这个父亲的失职之余,却也欣慰于自己还有房遗爱和房遗则两个长正的儿子,将来可以不使房家败落,说不定还能尽可能的保住房遗直。 一想到当初晋王有意于青娘,房遗爱竟然能够为了妹妹,当着皇后太子等人的面,跟皇上以理据争,只为尽最大可能护住妹妹将来的幸福,房玄龄的心中就浮起一股暖意。 也许,同意来遗爱的提议,对自己的几个孩子来说,应该是目前最为妥当的事情。 想通了这点,房玄龄心中因为房遗直和房遗爱留下的郁结,也在慢慢的散开,病情倒也真的赶在房遗爱婚期之前恢复了过来。 可能是因为这两年来,跟在皇上一起奋斗的人,有不少相继去世,李世民不想房玄龄也早早的走,也可能是体谅对方是自己的儿女亲家,嫁过去的还是自己宠爱的女儿,是以,大手一挥,允许房玄龄继续在家休养,等房遗爱成亲之后,再重新回衙门办公。 房玄龄感谢一番皇上的恩典,倒也难得的在家跟尚且年幼,而且较为清闲的房遗则,进行起来了亲子互动。 房玄龄和房遗则父子两人之间急剧升温的温情,让房遗爱羡慕之余不免感慨。 好在婚期近,身为新郎官的房遗爱也开始了忙碌。 身为房遗爱的养父母,在房遗爱成婚之际,冯铁匠和孙芸娘两人,也少不得来房家帮忙。 锦麒和锦麟两个,也常常跟来房府。 于是乎,房玄龄在接待老一辈送贺礼的同僚朋客之时,身后多了三个新鲜出炉的小尾巴。若不是陆义的儿子才五个多月大,估计房玄龄身后跟着的人就会变成四个。 五月二十三日下午的时候,秦川秦岳两个先行赶了回来,说是房遗直一行,会在次日未时左右赶回长安城,经明德门进长安城。 见先来报信的人竟然是秦川和秦岳两个,房玄龄和房遗爱两人的面色都有些不好看,就连房夫人也是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 报信的事儿,本应该是由家仆前来,而不应该是身为护卫的秦川秦岳前来回报,更何况还是两人一起! 秦川和秦岳是什么人,那是当初秦琼感念房遗爱的医病之恩,而房家又防护不足的情况下,名义上是送给房遗爱的私卫,实际上却是体念两府的通好之交,全为房家大小的安危考虑,这才选送的六个精英护卫。 名义上是秦川秦岳曾经是房遗爱的人,可实际上却是房玄龄顾念长子的安危,专门跟房遗爱要来,护卫房遗直安全的人! 虽然早就知道,跟着房遗直赴任不过两三年的时间,秦川和秦岳两个就坐了冷板凳,被房遗直搁闲,却不想房遗直竟然会直接让两人行仆从之事! 这明摆着是再打房玄龄和房遗爱两人的脸! 何止是房遗爱,就连房玄龄和房夫人两人,都完全没想到,房遗直竟然会如此办事! 先行报信的人,若是房遗直身边的房全的话,房玄龄和房夫人也许会开心异常,因为那是房遗直身边的心腹之人,体现的是房遗直对父母的敬重和孝道。 若是换了旁的仆从,房玄龄和房夫人也会开心,会认真打量来人,询问一些房遗直夫妇的事情,将来人当成是长子跟前倚重的人,好生让房慎招待着。 可偏偏,房遗直差遣的是秦川和秦岳两个! 这让房玄龄和房夫人,还有房遗爱都被噎了半天,才缓过劲儿来。 房青娘能够明白其中大约有些不对,大哥应该是派错报信儿的人,却也没敢吱声。 房遗则在家人面前虽然多显单纯,却也不是心思愚钝之人,巡视了一眼家人的脸色眼神,小小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也明白中间怕是有事,却想不明白为何。 听完秦川和秦岳两人的回报,房玄龄缓过神来,直接吩咐两人先下去休息,缓缓乏,并让房慎好生招待。 房夫人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无声的闭上了,询问房遗直情况的话,始终没能说出口,心下更是不免对房遗直的行为失望。 房遗爱起身,亲自歉然的将秦川和秦岳两个扶了起来,叮嘱两人先好好休息。 虽然房玄龄在家用膳的时候,大多奉行食不言寝不语,可是,今天这顿晚膳,餐桌的氛围却压抑的房家几位主子,全都没了什么食欲,只是应付般草草填了填肚子。 往常饭后闲聊的时间,大家也是各自静默,青娘和房遗则两人试图将话题引到房遗爱即将举行的婚礼上,却也收效寥寥。 众人散去的时候,房遗爱回望了房玄龄一眼,房玄龄却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之后,房玄龄将房慎叫进了自己的房,房遗爱着人将秦明召进了自己的房。 房慎从房玄龄房出来的时候,忍不住摇头叹息,神情中满是不解和失望。 秦明神情中虽然有些不平之色,其他的却跟往常没有什么异常。 二十四日午后,因着这边操办事情也离不了房慎,房玄龄便派了房遗则带人去接房遗直一行。 房遗爱也记挂着去接房遗直一家的事情,知道房玄龄多半是会派房遗则前去接人,便借口“长兄如父”,多年不见,身为弟弟应该前去迎接,便陪同房遗则一起,带人去了明德门。 房玄龄心下明了,房遗爱这是放心不下房遗则一个人去,怕房遗则有口无心不知防备的情况下,会在房遗直失意的节骨眼上,无心的得罪房遗直。 张了张嘴,房玄龄还是默然同意了房遗爱的举动。 杨家的事情,一直是秘密调查,有些事情根本就没有传出来,就连汾洲的杨誉在皇上的使者抵达之前,也已经事先闻了风声,毒杀了自己的妻妾后,自己一根麻绳悬梁了。只有杨誉的子嗣,各自逃散。 是以,房夫人当初让房慎去打探房遗直的事情,根本就没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当然,这也不妨碍她因为心下猜测,而担心房遗爱、房遗则和房遗直在城门口会起争执。 房夫人担忧的看着房遗爱和房遗则带人出府,耳边听着往来的宾客赞叹房家子弟兄弟情深,询问的看向房玄龄。 房玄龄心下发苦,脸上却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应和着对方的夸赞,不着痕迹的朝着看过了的房夫人轻轻摇了摇头,示意房夫人不会有事。 看着房玄龄平静依旧的双眸,房夫人心下叹气,却也读得懂房玄龄的意思,却也心疼,只怕房遗爱会受气。 !# HUiSH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第三五一章可惜么? - 大唐房 第三五一章可惜么? 房全心中的忐忑,还有不安的想法,房遗爱也能够猜到大概。AigWEN彩心下叹口气,对着曾经在房玄龄眼中算是最为稳重看好的小厮,房遗爱无力帮扶,或者说,不想去帮扶。 人生的路走错了,并不是人人都有能够挽回的机会。 对于房全接下来所要面对的是什么,只能等着房玄龄,甚至李世民来决断了。 房玄龄铁定是不会让嫡长子丧命,而房遗直参与杨誉和杨成怡贩卖国家储粮的事情,李世民那里,或者说是知道这件事的大臣那里,房玄龄总是需要给个交代的。 接下来所要面对的是什么,何止是房全心里没底,就连他的主子房遗直也同样没底。 本以为凭着杨家的显赫,杨誉又在汾慈两州经营了多年,杨成怡和杨誉又是同族,而且粮食也是卖给军中,应该不会什么岔子。 是以,在杨誉父子示意劝说,和杨晨信劝说和保证下,羡慕房遗爱银子多的房遗直,这才抱着不想输给房遗爱的心思,心下忐忐忑忑的一点点儿的将银子投进了倒卖国家储粮的事情上。 更是哄的萧婷婷将房遗爱预备给他们夫妻救急的一万两银子,也拿了出来,投了进去。 银子多了,生活好了,他房遗直也开始意气风发,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信心,举止也变得大气潇洒。一切的美好都在眼前,举手便可得到。 攀上了杨家的大树,就算是成功搭上了被皇上评价为“英果类我”的吴王殿下的车架。 英果的吴王,无论是才情人品,都比淳厚,且妇人之仁的太子要英明,在朝臣中评价也可以与太子比肩。 吴王不仅是今上的皇子,也是前隋杨皇帝杨广的外孙,血脉何其的尊贵,比之嫡出的太子还要高贵! 再加上显赫的杨氏一族的支持,再拉拢一下威望声明不错的前朝遗老,那么,上头的那个位置,吴王李恪未必没有一争之力! 更何况,吴王李恪还有一个来自吐谷浑的公主侧妃!即便是为了未来能够让吐谷浑获得更多了利益,吐谷浑王诺曷钵也会在吴王李恪争位的时候,给与最大的帮助! 一切的一切,看起来都在想着好的方向发展,就差等着吴王蹬得大统之后,他房遗直可以以从龙之功位极人臣,获得不低于自己父亲的显赫,让父亲看看,自己并不只是能够守成,一样可以将房家发扬光大! 想象是美好的,却是阳光下最不切实际的彩色,风稍微的大一些,就会被风吹走,飞向它难以承受的高空,然后在承受不住的那一刻,“啪”的一声爆裂,让一切美好的想象,都残忍的随风而去,只留下炙烈的阳关下的一切惨白! 房遗直坐在装饰华美的车厢里,紧闭着一双酷似房玄龄的眼睛,面色有些发白,肖似房玄龄的双唇,紧紧的抿着,原本红润的颜色变成了有些发白的肉粉色。 只有从那不停翕动的睫毛,还有双袖之下交错而放,时而握起,时而松开的双手,才能看出房遗直此时心情的不平静。 倒卖储粮事发的原因,他也曾经听到一些消息。 若不是房遗爱那早就该死却偏偏活下来的养父回来,引得曾教房遗爱习武的武师傅前去相见叙旧,赶巧认出了一个曾经的仇人,然后被房遗爱有心牵扯,引到了杨晨身上,皇上也就不会去查杨成怡和杨晨父子! 他虽然早就感觉房遗爱对杨晨有股莫名的戒备,却没想到房遗爱竟然会心思深沉的要置杨晨于死地! 难道就是因为当初两人初见时,杨晨的风度翩然,从容不迫,文采风流,还有相貌俊美,就是的长得有些丑的房遗爱心生嫉恨?以至于心中留下了杀人的种子? 说实话,就房遗爱那个样子,若不是房夫人和房玄龄两个都确定他确实是房家的种,房遗直很是怀疑,重回房府的房遗爱是不知哪里来的野种冒充的! 房遗爱没回房家之前,房玄龄和房夫人待他们三个都是一样的,可是房遗爱回来之后,受到的观注度,不仅超过了他这个兄长,就连房家唯一的宝贝女儿青娘和刚出生的幼弟遗则,都比不过房遗爱的风头! 每天早晨,娘亲一醒来问的第一句话就是遗爱还在不在。 每天晚上,他听说,娘亲总是看着房遗爱回了他的小院之后,都会在他的院门前站上一会儿,才肯回房。 所为的,就是怕房遗爱会再次离家出走! 每天,父亲再忙,也总会抽空跟房遗爱单独去房说上几句话,或是当着大家的面问候几句,而这样的待遇,是他房遗直多年渴求而不得。 有时候,他也会心下生疑,不明白他已经很努力了,为何父亲的眼里老是看不见他? 他甚至很想问问老天,既然让他房遗直生在房家为长子,为何还要让处处争他风头的房遗爱,生为房家的次子?还让他们同出一个母亲?同为房家的嫡子? 这个无解的问题,他压在心下很多年了,从房遗爱出生之后,他心下就有这个问题,一直到现在都不曾消散,反而让他越来越想向苍天问个明白。 虽然他很明白,这个问题即便问了出来,也没人能给他答案,是以,只能一次次的忍下脱口而出的冲动。 只是,房遗爱注定是他房遗直这辈子心中的一根刺!拔不掉,切不除,只能任他在那里折磨自己的心,让它即痛又难舍。 长吐一口浊气,房遗直握握拳,再深吸一口气,一改之前有些颓然忐忑的样子,在缓慢移动的车厢内,坐直了自己的身子,眼睛,仍旧没有张开。 房遗直的样子,吓得与他同乘的两个女子,小心翼翼的朝这车门的位置窝去,忐忑的相视一眼,大气也不敢出,努力的减低自己的存在感。 直到房遗直坐直身子,两人才感觉车内的压抑气息,在缓缓的消散,两人同时放松的吐了口气,也跟着缓缓的坐稳了身子,面上也渐渐的重现了原本的风情。 房全跟房遗爱和房遗则两个闲聊了两句,见房遗爱的目光一直望着慢的不能再慢的马车时,房全慢慢的住了嘴,牵马在房遗爱一旁,一同候着房遗直的马车到来。 见马车的慢的能够磨死人的速度,硬生生将半天的路程,磨殃了将近一天的时间,这才不情不愿的挨到了明德门前。 房遗爱明白,房遗直应该是还没想好到底该如何回家面对房玄龄。也没相好就倒卖储粮一事,该如何向房玄龄和李世民交代。 若是真的好好的衣锦还乡的话,近乡情怯也没有怯到这个程度的。否则,也不会将本该前天就能到达京城的行程,生生磨殃到了现在,还迟迟的不肯进明德门。 看着马车那慢悠悠的速度,好像眼前这段路程走的不是五十多米,而是上千米一样,房遗爱心下叹息,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 房玄龄在朝堂之上位高权重,更是能够很好的揣度出皇上的心意,他给的建议和提醒,你房遗直偏生放在一边,等到惹了祸,这才记起老人言,错已铸成,方才害怕,迟了。 房遗爱很是后悔,为什么那年夕照中、河渠旁、残垣下,自己干嘛要顾及房夫人的感受,没狠狠的揍这小子一顿,将他好好的打醒,也省的让他害得房夫人跟着提心吊胆,青娘也跟着忧心。 可惜,天底下没有买后悔药的,他也配不出来。 若是房遗爱知道房遗直直到此刻,对于倒卖储粮一事,心中并不认为是他自己错,反而怨恨房遗爱的话,不知道给他机会将时间倒退到当年夕照中、河渠旁、残垣下,房遗爱会不会直接灭了房遗直? 可惜,过去的时光回不去,不可能让人得到答案。 房遗则心下看着那慢的堪比蜗牛往前蹭的马车,心下有些不耐烦,不屑的想着,难不成这就是所谓的近乡情更怯?草,回自己家,至于情怯成这个样子么?怎么看怎么跟他干了坏事不敢回去见二哥一样? 想着老爹生病那天早晨,二哥和娘亲之间莫名其妙的对话,房遗则眼睛眨眨,难不成大哥根本不是衣锦还乡,而是办错了事儿,被叫回京城的?大哥这是心虚,不敢回家? 心下有了这种想法,房遗则小心的转头看向房遗爱的表情,希望能从房遗爱脸上看出端倪。 房遗爱脸上一如往常,挂着浅淡适中的骗人憨笑,只有一双黑亮的眸子,黑幽幽的,带着一种往常难见的深邃,高深莫测的像是老爹平日里审视人时样子。 看到房遗爱从未曾显出来的深邃目光,房遗则更加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心下叹口气,眉头微皱的看向房遗直总算是蹭到近前的车架,思量着该如何去对这个记忆中有些模糊的大哥。 不过,想到二哥房遗爱在身边,房遗则松口气,心下的紧张无措慢慢的缓解开来,等下跟着二哥行事就是。#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353章震撼 - 大唐房 isH第三五三章震撼 房遗爱和房遗则闲聊逗弄着房珏,却并没有催促房遗直的马车队伍加快速度。iSH 早年房遗直和萧婷婷两个成亲的时候,房遗直曾经说过的,愿像父亲对母亲那般,今生今世长相厮守。 早前的誓言犹在耳边,惹得多少女子对萧婷婷即羡慕又嫉妒,若不是他房遗爱早早的就被皇家给定了下来,还不定被多少家如狼似虎的待嫁女眼冒绿光的给盯着那。 单看看房遗则如今花丛吃香的境遇,就可窥见一二。 虽然男人不禁妻妾成群,可是同为女子的慈母,又怎么愿意让自己娇养的宝贝女儿,在可选的情况下,让女儿像自己一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丈夫抱着别的女人柔情蜜意? 同为男子的房遗爱,虽然没有经历过婚姻爱情,却也明白美女对男人的诱惑力如何巨大。 若不是拖了上辈子的福,各色美女见多了,再加上外科实习多了,惯性的总是在看人的时候,先看对方有没有病痛,在分解成各个零部件,看看成长是否健全,再然后才是看男看女看长相,否则,房遗爱也不会有如此的定力。 反而因为房遗爱对待男女一视同仁的样子,甚至有些时候顾忌大唐的礼法,对女子有所躲避,这才让有些人错误的认为他会断袖。 想到房遗直之前招惹女人心生向往的话,再看看房遗直现在车厢里陪伴的两个已是妇人之身的女子,房遗爱就觉得头疼。 即便房遗爱现在很想房遗直招人唾沫,只是一笔写不出两个房字,房玄龄和房夫人有都是重清誉的,下头还有未长成的房遗则,再想别人对房遗直唾骂,还是得顾及房家的声明,顾及家人的感受。 只希望这车马慢悠悠的磨蹭到房家的时候,房家的亲友朋客们都散了,也省的让大家看到房遗直这自打自脸的行为。 古人重诺守信。相同的,是否重诺守信,也是古人衡量一个人是否是可交之人的一个重要准则。 房遗直当初说过要和萧婷婷,像房玄龄和房夫人那样相守相望一生,现在不但带着妖娆的妾室回来,还和妾室同乘,反而将嫡妻嫡子撵到了后头的马车上去! 虽说这未必没有萧婷婷伤心失望赌气的成分在,可要是房遗直有心劝说的话,在进城之前,也未必没办法让萧婷婷暂且同意和他同乘! 当然,房遗爱要是有心帮扶的话,也未必没有办法搅合的两人在城门外同上一辆马车。 显然,房遗爱已经对这个拎不清轻重的房遗直失望透顶了,更是懒得提醒他礼节上的东西。 丢了面子,房遗爱不怕,反正他在乎的是里子。 就怕面子丢了,房玄龄和房夫人两人受不了,而且是在房遗爱和高阳公主成亲之际。 房遗爱在马车外纠结,房遗直在马车内思量。 刑部的大牢他进不去,无法从杨晨口里得到事发的详情。更加担心,这件事情自己该如何交代,才能最大的保全他自己。 就在房遗爱等人快要靠近务本坊的时候,小林子带人来传皇上的口谕,召房遗直单独进宫问话。 房遗直眼神一阵慌乱,如溺水之人抓浮木般,将目光黏在了房遗爱身上,希望常在京城的房遗爱能够帮他探探小林子的口风。 现在知道慌了,早干嘛去了! 房遗爱真的很想踹给房遗直一脚,也不想想,自己的婚期就在后天,房玄龄的病也是才刚好,李世民这个时候叫他进宫,断不会有太大的动作,顶多小小的惩戒一番,训斥一顿罢了。真要狠狠的收拾,也得在自己婚期之后。 却还不得不咽口气,将相熟的小林子请到一旁,送上银子得句准话。 小林子轻蔑的扫了眼旁边忐忑的房遗直,同情的看着即将走马上任的十七驸马,有些不明白,同是明智的房大人和聪慧的房夫人所出的子嗣,兄弟两人怎么就差距这么大。 本来娶个只能好好供奉的彪悍公主,小房大人已经够可怜的了,现在成婚在即,还被这么一个拎不清轻重的兄长给添堵。 小林子头一次觉得,还是自己这样孑然一身在宫里清静,虽然冷清,回屋子之后,却没这么多的糟心事儿。 想及此,小林子第一次觉得,当太监是个不错的职业,浑身的舒爽。 果然,想要知道自己现在过的好不好,还得和比自己糟心的人比照一下自己的优势。 心情爽的小林子,好心的提点了房遗爱两句,“皇上还记挂着房大人的病情,不会多留房大公子。小房大人好好准备婚事就成,听师傅说,那天皇上指不定要亲去小房大人的府邸坐坐。” 房遗爱跟小林子客气了两句,两人就回到了众人跟前,房遗爱朝急急望过来的房遗直,回以安心的笑容,轻轻的点了点头。 房遗直这才收起了眼里的慌乱,长舒一口气,平静的上了房全让出的马匹,跟着小林子等人去了皇宫。 至此,房遗爱也松了口气,摇了摇头,对有些不安的房遗则说了句“没事儿”。 又安抚了一下房珏,房遗爱命令第一辆马车让道,让萧婷婷的车架先行,让原本打头的第一辆马车跟在了萧婷婷的车架后头。 房全看着房遗爱想要说什么,却被房遗爱一个凌厉的眼神给瞪了回去。房遗爱扭头打发秦明先回去交代一声,让家里人有个心里准备,免得见不到房遗直,回头心下猜疑。 萧婷婷的马车路过的时候,房遗爱清晰的听到了车里萧婷婷的叹息声,似无奈似放松。 没了房遗直的车队,行进速度快了不少,仅两句话的功夫,就到了房家的门前。 子女回家,身为父母的自然不该出门相迎。 虽然萧婷婷是萧禹的亲生女儿,更是皇帝口里认下的干女儿,皇家册封的郡主! 郡主的品次虽然比不上房夫人的诰命品次,更不如房玄龄二品大员实惠。 可那毕竟是跟皇家沾了干亲的,严守礼法的房玄龄还是带着盼子心切的房夫人,并着房青娘一起迎了出来。 房遗爱下马,抱着房珏,和房遗则一起行到了房玄龄和房夫人跟前,简单的交代了两句。 青娘和房夫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青娘拍拍房夫人的胳膊,房夫人拍了怕青娘的手,示意房青娘亲自上前去将萧婷婷迎下来。 青娘回给房夫人一个放心的笑容,盈盈向前,柔柔的叫了声“大嫂”。 好在此时各位亲朋好友也算识趣,知道房遗直一家回来,没有打扰房家人的团聚,不然怕是萧家的人明天就会上门将姑奶奶接回家。 被丫鬟扶出来的萧婷婷,一身素净的月白色襦裙随微风荡漾,上头绣着几朵浅淡的玉兰花,一根青玉莲花簪子,在头上绾了一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发髻。 耳朵上一对简单的白珍珠耳钉,如是不一侧的耳钉上亮晶晶的反射出阳光的话,会让人错以为萧婷婷并未打耳洞,耳朵上没有任何的装饰。 由此可知,萧婷婷的肤色惨白到了什么境地! 要不是萧婷婷漆黑眼眸仍有光芒闪动,嘴唇因为激动的翕动有了些许的血色,而且这又是大白天的话,任谁在晚上见到如此骨瘦惨白的萧婷婷,都会意为自己是见了鬼了! 萧婷婷的出场,震撼了房家所有的人! 饶是房家的主子们听说了房家长媳,这两年被儿子错待,却怎么也想不到早前跟去的一个如花似玉的圆润明媚少女,几年不见,竟然会成了这幅模样! 房夫人身形一晃,在身边丫头的搀扶下,死死的抓着房玄龄的手臂,这才稳住了身形,深吸了两口气,还是没能眼里打转转的泪水被完全逼退。 “大嫂?”房青娘已然失声惊呼,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勾着凄然淡笑的瘦弱人儿是自己当年闺房长话的嫡亲嫂嫂! 惊呼之后,青娘双手捂着嘴,眼泪不受控制的哗哗留了下来,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走前如胶似漆恩爱无比的两夫妻,回来时,大嫂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啊!”同样惊骇的还有房遗则,震惊的看了会萧婷婷,房遗则将眼神问向房遗爱,他房夫人和房青娘说过,大嫂是个明玉般的圆润人物,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 任房遗爱如何想,也想不到几年不见,萧婷婷竟然是以这种样子重回房府! 怪不得,怪不得之前在城门口,房遗直不敢跟着自己到萧婷婷车前,他若是跟过去的话,萧婷婷势必的下马车,那样的话,城门上的守城军岂不是全都看的一清二楚! 这个时候,房遗爱想要直接掐死房遗直的心都有了! 家暴,无论是冷暴还是热暴,施暴的男人都是房遗爱所不耻的! 一股愧对萧婷婷的歉然悔意从房遗爱心底翻起。 看到萧婷婷的样子,房玄龄也是震惊无比,心下更多的却是对长子的失望。 眼神闪烁了一下,房玄龄镇静的拍拍房夫人的手,冷静的朝哭泣的青娘说道,“青娘,还不将你大嫂搀扶下来。” !# HUiSH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354章进府 - 大唐房 isH第三五四章进府 这该死的夫为妻纲! 像萧婷婷这般聪慧有主见的人儿,都被口口声声个说爱她的房遗直给折磨成了这个样子,可见房遗直现在混蛋成了什么样子! 想到唐朝例律上的规定,夫妻不和的可以和离绝离之类,房遗爱倒是想要劝说萧婷婷和房遗直干脆和离算了。 管他什么狗屁“劝和不劝离”的倒灶老话,人活一世,舒心才好。 只是看到怀里的房珏,房遗爱又默然的叹了口气。 在锦麒和锦麟两个不能认祖归宗的情况下,比他俩小了几个月的房珏,就是房家的嫡长孙。 以房珏对房遗直和萧婷婷的差别态度来看,这孩子铁定离不了母亲。而房玄龄的性子,断不会让房家明面上的这个嫡长孙,投入他人门下。再有,萧婷婷看向房珏的眼神,也断是舍不下孩子的。 这事儿,还真是…… 看着为着房遗爱的婚事,房家到处挂着喜庆的大红之色,回想自己当年嫁入房家的欢喜场景,萧婷婷突然觉得这样的大红之色是那么的刺眼!也刺得心痛! 怪谁?怨谁?又恨谁? 错只错在自己当初识人不明,错将鱼目当珍珠,悔之晚矣。 只是,真的完全是有悔吗? 看了眼两年前开始,就没再被房遗直抱过一次的房珏,此刻正带着开心的笑容,窝在房遗爱厚实的怀里,朝自己露出天真无暇的笑容。 看到孩子的纯真的笑容,萧婷婷露出一个会心慈爱的真心笑意。 即便重回当初,就算是为了这个让自己窝心的孩子,她萧婷婷可能还是会选择嫁给房遗直。iSH 是啊,正如娘当初所言,再甜言蜜语掏心掏肺的男人,都不如自己的孩子来的可靠。 有了珏儿,即便心下对房遗直还存了几分的期盼,去也不若早先那样太过在意了。 毕竟,和母亲不同的是,自己有嫡长子傍身。 扶着萧婷婷的丫鬟,将萧婷婷交到房青娘的手里,由房青娘和青娘的贴身丫鬟小心的扶持下车之后,萧婷婷的丫鬟并没有下车,而是转身掀开车帘,又朝车厢里伸出了手。 像是给房家的人打击不够,扶着丫鬟的手,低首探出的是个妇人发型的女子。 待那个女子在车辕上被丫鬟扶着站稳之后,房家人先是震惊于她膨隆浅蓝色衣裙下遮掩不住的膨隆腹部,而后,则是更加震惊于那女子的样貌! 红蝶!竟然是红蝶!萧婷婷贴身的陪嫁丫头红蝶! 众人看看在青娘两个贴身丫鬟的小心搀扶下,动作笨拙而又小心下车的红蝶,再看看萧婷婷。 萧婷婷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信息,平静而有礼。 红蝶下车后,一如早前一样,紧跟着萧婷婷身后,所不同是的,早前是抬着头,脸上带着可爱的笑容,现在却是低眉顺眼,笑的牵强惨淡。 房遗爱偷眼一瞧,房玄龄额头的青筋开始了暴跳,乌黑眼睛阴的发沉,很有一种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压抑平静之感,袖口下没有遮挡完全的手,有些微微的颤抖,完全是被气的! 看到红蝶的表现,任谁都能猜到,那肚子里的孩子,十有**可能是房遗直的! 这边萧婷婷安慰的拍了拍红蝶的手,还没来得及领着红蝶上前给公婆见礼,后头下车的房遗直的两个美貌姬妾,就身姿款款,笑语吟吟的凑了上来。 “呀,这就是府里的大姑娘,真真是美的天仙一样的标致人物,让人见了打心眼里爱。”一个红衣飘飞,满头金光闪闪的珠花的女子,上前拉扯着青娘的衣服,毫不顾忌的上下打量着青娘。 “是啊,这模样,这身段,比老爷夸赞的还要有风韵,不知道迷死了多少的少年郎。”另一位紫衣逼人,珠花满头的女子,直接拉住了青娘的手,献媚的说道,说完还夸张的笑了两声。 早在房青娘可能和李治议亲的时候,房遗爱就拽了长孙涣,就长孙无忌后院妻妾争斗的问题,稍加修饰了一番,给青娘当实例讲述过。经营胭脂铺子的时候,青娘也常跟阎宛如碰面,就妻妾的问题,同样拿青娘当妹妹看的阎宛如,也指点过房青娘。 现在看看大哥这两个打扮的晃人眼睛的暴发户般的妾室,房青娘终于明白,为何二哥会为了自己成亲之后和晋王的相处,拼了前程和性命的在皇上和皇后面前讲条件。 看着房遗直的两个妾室,房青娘只觉得恶心鄙视,嫌恶之情明显的写在脸上,而这两位竟然还一个劲儿的往上凑,更是不顾身份的上前拉扯她! 这还不算,听听这两人的话,什么标致,什么打心眼里爱,什么风韵,什么迷死少年郎,这么轻浮的话,能是对清白人家的姑娘说的吗?!更何况她是相爷嫡女,未过门的晋王妃! 当下房青娘直气的浑身发抖,却碍于那两人是自己亲大哥房里的人,第一次进府,又是在家门口,发作不得。 什么老爷,自己还在世呢,家业还没交到儿,儿子的人竟然当着全家的面,叫儿子老爷,这让房玄龄这个房府老爷面子上如何过的去! 又见对方是不知轻重的小家模样,不会看人脸色,还上赶着对自己嫡亲的女儿说那些轻浮的话,当场气的房玄龄的眼里黑色愈发的幽深,原本还勉强放松的双唇,已经紧紧的抿了起来。 凡是招惹房青娘,给房青娘添堵的人,全都一票通过的被房遗爱没有任何回转余地的,彻底打入了黑名单! 房遗爱毫不掩饰眼里的凌厉杀气,如刀锋一样的目光,直逼招惹青娘的两个人。 房遗则看着与自己亲近的姐姐,罕见的气的发抖的样子,眉头也深深的锁了起来,目光冷冷的看着那两个让人厌烦的女人,肩膀一动,就要上前去将那两个女人从房青娘身边踹开。 原本房遗爱就担心此次回来,房遗直会朝房遗则下手,又怎会让房遗则给房遗直制造可以下手的理由?当下一个眼神瞪住了房遗则,微不可查的朝房遗则摇摇头,示意他上头还有爹娘在,用不着他现在出去动手。 果然,那两个女人轻佻的话语刚落地,房夫人的眼里布满了寒霜,冷声吩咐道,“雪娟、雪燕,你们两个蹄子是死人么!大少奶奶身边人不够用,大小姐的人搀扶孕妇,你们都不知道上前搭把手,服侍大少奶奶和大小姐回府!让那些个不三不四的人往大小姐跟前凑!还有没有规矩!” 儿子纳妾,身为母亲,她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没看见。 可那也得看看儿子往家带的是什么样的人物,够不够资格! 房夫人的贴身丫鬟,雪娟雪燕两个,知道夫人是看不惯大少爷那两个妾室的举止,便面色平静的恭敬的应声是,下了台阶。 房夫人身边的丫鬟,常跟着管家,身上自然有股气势,一如之前的莲儿和兰儿两人。 雪娟雪燕上的近前,平平淡淡的一个眼神,就让两人拉扯青娘的手,讪讪的松开了。 两人一人扶着青娘,一人和马车上下来的丫鬟一起扶着萧婷婷,青娘身边的两个大丫鬟扶着行动不利索的红蝶,众人上前给房玄龄和房夫人见了礼,这才进了房家的大门。 从萧婷婷下次,到进房府的门,中间的时间也不过是短短的几分钟,却让房家人难熬的犹如几年一般,浑身难受。 在房遗直的那两个轻佻妾室上前说话的时候,萧婷婷看都没看一眼,只在两人开口之初,眼里闪过倦意和疲累,没多久就恢复了正常,显然是懒得应付背后有房遗直撑腰的两人,也没将两人放在眼里。 两个姬妾,悻悻然中带着愤愤之色,绞绞帕子,跺跺脚,冷哼两声,剜了剜身后从汾洲跟来的仆人,这才跟在房府的人后头进了房家。 房遗爱看着呗房夫人和房青娘两人护在中间的骨瘦的萧婷婷,还有身后跟着的大腹便便的红蝶,看着两人身上素净的颜色,在这满是红灯红绸的房府,显得是那样的清冷哀凄。 进了大厅之后,房玄龄和房夫人端坐主位,萧婷婷带着房珏、红蝶等人,重新给房玄龄和房夫人见礼,并介绍众人在房遗直身边的身份,让大家好心下明了。 介绍完之后,个人相互见礼,房珏这个聪明中带着一丝怯意的嫡长孙,让房玄龄和房夫人两人即欢心又窝心,拉在身边亲近的不得了。 嘱咐完房珏别太闹着爷爷奶奶之后,在房夫人心痛的招呼下,脸上带着看开的浅淡笑意,由青娘扶着,萧婷婷谢过之后,这才往一旁的座位上坐去。 再次扶着萧婷婷的时候,房青娘直觉的不对,发现这一会儿功夫,萧婷婷的额上布满了一层密密的细汗,忍不住压着声音,开口问询,“嫂嫂怎么了?可是哪儿不舒服?” “不用担心,我没事。”萧婷婷强撑着说道,嘴角有一丝勉强的笑意。 只是,在她话音还未落地的时候,萧婷婷已经软趴趴的倒在了青娘的怀里! !# HUiSH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第355章畜生! - 大唐房 isH第三五五章畜生! “大嫂!” 青娘一声惊呼,惊得大厅里团聚的一家人全都凝住了声息,望了过去。i “二哥?二哥!二哥你快来看看,看看大嫂这是怎么了?”青娘带着哭腔的惊呼声,朝着房遗爱喊来。 等房遗爱跳过来的时候,青娘和紫苑紫菱手忙脚乱的将萧婷婷扶坐在了就近的椅子上。 “娘!”正奶声奶气的回答房玄龄问话的房珏,一听青娘的声音,吓了一跳,回头见到自己娘亲不醒人事的样子,大叫一声,哇的哭了起来。 房遗爱早就闻声跳了过来,给萧婷婷细细的把脉。面色阴沉,眼神锋利的扫向红蝶,和扶着萧婷婷与红蝶下来的丫鬟红玉。 房夫人一看房遗爱的样子,就知道有问题,立刻哄了遗则将房珏先带走,又让雪娟将房遗直的两个妾室交给房慎的小儿媳妇兰儿,让她找人看管套话,让雪燕找人抬软塌过来,将萧婷婷抬回院子。 房遗爱飞速的会自己的院子里取了瓶比较对症的中成药丸,也跟着进了房遗直的院子,交给红玉,让她用温水化开给萧婷婷服下。 有些问题着实是他不好处理的,又不能叫外人来,跟房玄龄和房夫人交代了一声,让房慎亲自去小院里将沐休的孙芸娘请来。 见萧婷婷服了房遗爱拿来的药丸,情况稳定了下来,留下青娘和雪娟,还有死活要留下来的红蝶先在近前看着。 留下机灵的雪燕在外头把风,房玄龄、房夫人和房遗爱,带着红玉,进了房遗直早前的房。 本来大哥房里的事情,不该让身为弟弟的房遗爱多管,可是想到房遗直惹下的祸事,少不得还要借助房遗爱的面子,就连萧婷婷的病情调理,房遗爱也少不得要知道事情的尾末,不然不好下药。i 于是,房玄龄和房夫人两个也就默认了房遗爱进来旁听。 刚关上身后的门,房玄龄、房夫人和房遗爱还没有落座,红玉就扑通一声直直的推倒在地,不停地磕着响头,哭的肝肠寸断撕心裂肺,一个劲儿的请求房玄龄和房夫人替她们家小姐,房府的嫡长媳萧婷婷做主。 看到红玉这个样子,房玄龄三人的心全是咯噔一下,不受控制的往下沉,一直沉,沉得见不到底。 房夫人出面劝住了磕头磕的血肉模糊的红玉,让她先把话给说清楚,不然如何给萧婷婷做主。 红玉虽然和红蝶一样是萧婷婷跟来的四个陪嫁丫鬟中的一个,常年跟在萧婷婷身边,却因为老实木纳,所知道的事情并不多。 可就是这不多的事儿,一桩桩一件件的说出来,也是气的房玄龄和房夫人面色发青! 估计要不是两人心下还记挂着两天后是房遗爱和公主成亲的日子,恐怕两人真的会气的吐血厥过去! 办案受惠,徇私枉法,喝花酒,逛青楼,却不停贤妻劝阻。 为了巴结好色的杨誉父子,更是不过妻子有孕在身,将妻子陪嫁的两个较为出挑的丫鬟,送给了杨誉父子做妾! 更是欺骗萧婷婷,说要捐资,好重新修葺县学,要让贫家学子可以安心读,骗的萧婷婷要过了房遗爱交给秦川秦岳两人的支钱信笺。将一万两银子领了出来,背着萧婷婷和杨誉父子一起倒卖储粮。 被萧婷婷知道后,委婉劝说,他不听不说,反而恶言相向,多次拂袖而去,到后来更是羞辱加拳脚。 杨誉父子也借口礼尚往来,为了将房遗直彻底绑定,送了房遗直两房美妾,搅的家里不得安宁。 面对萧婷婷忍痛剖析厉害的话语,房遗直不听不说,更是大发脾气,后来在两房娇滴滴的妾室的挑唆下,更是恶了萧婷婷,敢出了宠妾灭妻的举动来。 只要萧婷婷对那两个妾室言语稍重,房遗直回来两人少不了一阵吵闹,更甚者动手。 红蝶就是半年前,在一次值夜的时候,被暴虐中的房遗直当着病中的萧婷婷的面,在她身旁给糟蹋了! 若不是萧婷婷和红玉两人一直拦着盯着劝着的话,以红蝶的性子,早就一根麻绳自挂东南了。 “畜生!” 房玄龄气的,差点没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暴怒中将房遗直的楠木案都给掀翻在地了。 看着红玉一副豁出去,不畏不惧的样子,房夫人也相信,红玉的话十有真的。心下却怎么都不敢相信,这样的房遗直,还是当年在家时那个处处有礼,温润如玉,颇有乃父之风的房遗直么?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孽,竟然养出这么一个孽障来! 房夫人的胸口不停的起伏着,努力的平复着自己心中的震惊、失望和怒火,根本顾不上暴怒中的房玄龄。 房遗爱悔不当初之余,更是恨不得立马进宫,想着法儿的说服李世民直接将房遗直刮了得了,却不得不顾及眼前的二老,千万别让两人气出个好歹。 好在之前回房替萧婷婷取药的时候,房遗爱就想到问询的过程中,二老不可能不动怒,提前备好了宽胸疏气的丸药,一边劝着二老消气,一边哄着两人将药丸吃下。 折腾了一阵之后,来回踱步的房玄龄,重新在房遗爱扶起的案后头坐下,尽量语气放平的说道,“说,婷婷现在这个状况,是怎么一回事儿?” 半个月前,房遗直一行从汾洲启程回来的时候,香姨娘,也就是之前那个穿红戴金的妖娆女子,看不过萧婷婷和红蝶主仆两个的大肚子,想要过来找茬,被红玉给硬拦了下拉。 不知道香姨娘怎么找房遗直哭述的,也不知道那个紫衣服的罗姨娘是怎么挑唆的,房遗直直接冲进后院,要拿鞭子抽死红玉。 秦川秦岳两个,只来得及托了两个还算心善的婆子,拦住了想要上前的红蝶,却没能拦得住跟红玉距离较近的萧婷婷。 为了护住红玉,已经怀孕三个半月的萧婷婷,结实的挨了房遗直一个窝心脚,跌在地上,当场就见了红,一个多时辰之后,流下了一个成型大的男胎。 萧婷婷虽然流产了,可是第二天房遗直还是借口皇上口谕让他尽快回京,逼问萧婷婷能否回京,不行的话就让红蝶红玉留下照看,他自带了房珏和其他人赶回京城。 香姨娘和罗姨娘两人,萧婷婷如何能信得过,怎敢放心的将房珏交给她们? 房珏又因为常见到房遗直在萧婷婷跟前吵闹,虽是亲生父子,却死活不肯再跟房遗直亲近,萧婷婷更加不敢让房珏跟着了。 房遗直却死活不同意让房珏陪着萧婷婷留下将养,无法之下,萧婷婷只能挣扎着,咬牙跟着上路了。 一路之上,萧婷婷母子身边伺候的,一直都只是大肚子的红蝶和浑身是伤的红玉! 只能说,还算是老天有眼,没让萧婷婷四人在路上病倒,总算是强撑着回到了房府,不然,后果如何,房遗爱不敢想象,房玄龄和房夫人同样不敢相信。 以前也听说过不是人的东西,却不承想,这辈子竟然发现身边就有一个这么不是人的人! 当年房遗爱还天真的以为,有些长歪的房遗直发现的早,应该能掰过来,后来他的表现也像是掰了过来,去不曾想,那全是假象!房遗直已经早就歪的不能再歪了!现在歪的让人想直接拿刀砍了! ,自己害死了自己没出生的孩儿,使得发妻流产,竟然还不顾夫妻情分,逼着流产伤身的发妻赶路! 他这是想干什么?要逼死萧婷婷好给他的那两个宠妾让位吗?! 房遗爱真的很怀疑,他房遗直到底有没有脑子! 他也不想想,除却萧婷婷是李世民为安抚萧禹,随意出口忍下的干女儿外,更是昭告天下的贤月郡主! 而且,萧婷婷更是身为萧氏一族的族长的萧禹! 且不说有些没落的萧氏一族是否有力量出来闹腾,单凭萧禹眼里揉不下杀字的性子,和他在文人中的威望,只要他知道萧婷婷的事情之后,往外一站,房遗直和房家就等着被唾沫星子给淹死! 仍旧健在,美艳不可方物的萧皇后老太太,虽然跟萧婷婷相处时日较短,一生没有子嗣的萧皇后,对萧婷婷这么唯一一个嫡亲的侄女,同样是疼到了心坎里。 若是知道萧婷婷受委屈,有多年宫斗经验的萧皇后往外这么一站,轻飘飘的一句话,才收拾了杨家的李世民不可能不考虑老太太的意见,将房遗直直接下油锅烹了都是轻的!只怕到时候整个房家也少不了被连带! “为什么不早点儿让秦川秦岳两个,或是旁人将消息传回来?”状态比房玄龄和房夫人稍好一些的房遗爱,张口问向红玉。 “自从两个姨娘进了院子之后,内院就被大少爷下令看了起来。秦川秦岳两个,到了孝义之后就被闲置隔离了出去,根本就见不着。”红玉悲悲切切的说道,“小姐收发的信,全都要经过大少爷过目点头之后,才能传递。”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第356章记黑账 - 大唐房 isH第三五六章记黑账 孙芸娘平日里跟房夫人和各府女眷闲聊的时候,就曾听说房家长媳是明玉一般圆润的女子,就连青娘也多在孙芸娘身边夸赞她有个好大嫂。i 当孙芸娘进了萧婷婷的卧房后,真真切切的见到床上躺着的骨瘦的人儿之后,诧异的看向青娘。 若不是青娘点头指认,孙芸娘真不敢相信,床上的人儿就是之前大家都夸赞的美人儿。 孙芸娘也算是经历过大风浪,见过各家后院无数事情的人,快速收敛了情绪,镇定无言的为萧婷婷诊治。 诊治一番下来,萧婷婷身子亏损的程度,让孙芸娘一直平静的脸色,变得难看异常。 开了方子,交代了雪娟该如何照料萧婷婷之后,又顺便给红蝶看了一下,叮嘱青娘和雪娟,最好让红蝶也好好的休养一段日子,不然大人和孩子可能都保不住。 红蝶只当没听见,并不在意自己的肚子,只是呆呆滞滞的坐在萧婷婷榻前伺候,好似别人说的不是她一般。 任由青娘和雪娟两人如何的劝说,红蝶就是一动不动,半点儿反映都没有。 最后还是孙芸娘叹息一声,招过了胆大心细的紫菱,低声交代了一句。紫菱点点头,走到红蝶身后,趁人不备的时候,一掌切在了红蝶的后脑勺上,将人敲晕了过去。 青娘和雪娟吓了一跳的之后,均觉得这也不失为最好的法子。 好在紫菱紫苑两个是武婢,力气也大些,在雪娟的帮助下,三人总算是平安无险的将红蝶安顿在厢房里。 怕红蝶醒来再想不开,青娘干脆叮嘱紫菱留下好生看着,千万别让红蝶做傻事。 看着房遗直后院的这些糟心事,孙芸娘真想甩袖子走人。iSH 一想到房遗爱也是房家的一份子,还有平日里房夫人爽朗的为人,萧婷婷的详细情况又不能跟未出嫁的姑娘家交代,孙芸娘只能叹气的等着房夫人和房遗爱出来。 事情说完之后,房玄龄和房夫人两个都呆坐在当场,不言不语不动弹,看着两人有些涣散茫然的眼神,就知道这两位遭受的打击太大。 看着跪在地上摇摇欲坠的红玉,房遗爱叹口气,打开房门,叫了雪燕进来,让她将红玉服下去,让红玉好生的敷药休息。 “二少爷,冯夫人已经来了好一会儿了,说是有些事情不方便交代给小姐,你看……”看了眼房里的情形,雪燕在房遗爱身边,低声说道。 “我去干娘那儿看看,找人送红玉回去,你好生守在房外,仔细听着里头的动静。”房遗爱不放心的交代道。 在雪燕扶了红玉出来之后,房遗爱也跟着悄声的退出了房,关好房门,留下二老消化一下红玉所说的事情。 以房家现在的情况,也不方便将孙芸娘留在府里,虽然有下人,孙芸娘也不放心小院里只有冯铁匠带着锦麒锦麟两个。 交代完萧婷婷和红蝶两个的情况之后,房遗爱就让秦明、秦亮几个,小心的护卫着孙芸娘回了小院。 送走孙芸娘之后,房遗爱心下憋着气,找来房慎,让他挑几个房玄龄放心的人,去将房遗直带回来的所有仆从全都好好的筛选一遍。 房慎自然明白,房遗爱口里的筛选,就是好好的将汾洲来人,一个个都细细的审问一番,没看见房遗直带来的两个小妾,都让夫人下令审问了么。 为了房家的安全,房慎自然是赞同房遗爱这种做法,点头应是,找了放心的人,下去挨个审问,审问的重点就是一直陪在房遗直身边的房全! 房家原本惶惶不安的气氛,在房遗爱出来之后,渐渐的稳定了下来。i 房遗爱处理好了府里的事情,眼看着天黑了,就叫人去房遗直院里看看,房玄龄和房夫人可曾从房里出来。 这才坐下喝口水,房遗则就牵着刚睡醒的房珏进了来。 “二叔,我娘?”房珏顶着两个红红的兔子眼,泪汪汪的看着房遗爱。 看着这个只比锦麒锦麟小几个月的大侄子,如此怯弱弱的样子,可怜巴巴的想扯自己的衣服,又不敢伸手,这要是换成锦麒锦麟两个,特别是锦麟,早就猴儿似的自己爬上来了。 伸手将房珏抱到自己腿上,柔声哄道,“珏儿放心,你娘只是累了,让她好好休息好不好?” 房珏看看房遗爱又看看房遗则,最后挎着小脸点了点头。 “二叔就知道珏儿是个孝顺孩子,那这样好不好,这几天珏儿跟着你三叔住,三叔那里可是有不少好玩的东西噢,若是每天珏儿想你娘了,就让三叔带着珏儿找姑姑,让姑姑带着珏儿去看娘亲,好不好?珏儿最听话了,一定会答应二叔的,对不对?”房遗爱诱拐道。 房遗爱不让他现在跟着萧婷婷住的话,房珏没听懂,只知道二叔最后一句话好像是在夸他,房珏眼睛一亮,脸上带着羞涩的笑容,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房遗则眨巴着眼睛,不解的看着房遗爱,不知道房遗爱为什么要把房珏塞给自己,要知道就算大嫂病了,还有大哥呢。 最主要的是,房遗则虽然喜欢跟孩子闹腾,那也只是限于对轻话重话都免疫,能分辨出好话坏话真话假话的锦麒和锦麟两个,一个内秀,一个外皮的俩孩子。 可是房珏,说话声音过大,语气稍重,这孩子就掉金豆子,或是呆在原地一动不动,让人很是头疼。 房遗爱瞪了房遗则一眼,告诉他这事儿没有半分商量,谁让现在家里就他清闲,又不能把房珏交给他畏惧的房遗直。 看得出房遗爱态度的坚决,房遗则当场翻了个白眼,认命的垮了小脸。不过想到房珏可比锦麒和锦麟两个听话多了,房遗则的脸上露出了坏笑,至于确切打什么坏主意,旁人就不得而知了。 知道房遗则的性子不会害到房珏,房遗爱也就没多说什么。 刚闲话了几句,那边兰儿和莲儿两人联阙过来了。 打发了房遗则先带着房珏去别的屋子里玩去,听了兰儿和莲儿两个关于汾洲带来的丫鬟婆子还有那两个妖娆妾室的问话结果。 两个妾室嘴里没有得到什么消息,倒是从丫鬟婆子们嘴里,零星知道了一些东西。 这两个妾室确实是杨誉父子送的,只是两人的身份,一个是杨誉的族中侄女,一个却是杨誉妻子的娘家侄女,是以,在杨誉的地盘上,房遗直不敢拿她们两个怎么样。 长者赐不敢辞,上官赐不敢惹。 杨誉为了将房遗直绑结实,倒是够舍得的,自己的侄女,老婆的侄女,都塞进了房遗直的后院。 不但强硬的让房遗直变成了不守诺的人,更是方便了他杨誉通过房遗直,朝房玄龄问询一些朝中的消息,以及房家的态度。 想到当初建议让房遗直外放孝义的岑文本,房遗爱直恨得牙痒痒。 岑文本的目的不外是想让房遗直通过杨家,被绑在杨家的车架上,也确实如他所愿,房遗直被绑了上来。 房遗直和岑文本一样,以为杨家的助力是给吴王李恪的,却没想到,中间竟然出了一个杨氏自己的人,还是隋杨皇族的嫡系血脉! 房遗爱甚至怀疑,杨妃之所以给李恪选杨誉的独女为妻,里头也有岑文本的动作,目的就是为了更好的帮李恪拉拢杨氏一族。 房遗爱现在很想知道,杨誉到底知不知道杨成怡是杨勇遗腹子的事情? 还有,现在杨成怡的身份,想必中省任职的岑文本也知道了,房遗爱很想问问他,事情没有照着他的设想进展,反而让李恪提前出局,被变相远远的发配到利州去了,他岑文本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心情? 吴王李恪失了争储的筹码,远去了利州。朝中留京不之州的也就皇子,也就成年的魏王李泰和晋王李治。 晋王李治现在跟太子李承乾兄弟情深,是太子李承乾的忠实拥护者,被房遗爱通过青娘和淑儿几个整的,李治只觉得皇位是个麻烦,不如清闲王爷来的逍遥自在,根本就没有争储夺位之心。 至于李泰,野心有,地位有,实力也有,只可惜,心胸狭窄,得罪了朝中不少的人,而且疑心不少,对岑文本未必全信。 所以,房遗爱很想看,岑文本接下来如何选择。是彻底的倒向希望渺茫的李泰,还是选择做纯臣,还是想要继续找机会将吴王李恪扶植回来。 至于岑文本会不会倒向李承乾,只要有他房遗爱在李承乾身边一日,因着房遗直的事情,房遗爱是断不会让他成功的。 而且,就算没有岑文本算计房遗直的事情,同为自负的谋士,长孙无忌和岑文本两个也是天生不和,有种瑜亮相逢的感觉。 岑文本,至此已经被房遗爱彻底记在了黑账上。 让兰儿和莲儿两个,找人将那些汾洲来的丫鬟婆子们,全都找绳子捆了,扔进一间空房子里看管着,等回头看看房玄龄和房夫人的意思再做处置。 天色已黑,房遗爱想去后头问问,叫二老出来出点儿东西,生气也不能不顾及自己的身子。 刚出了厅堂,门房来报,说是大少爷骑马回来了。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359章成亲 - 大唐房 isH第三五九章成亲 (感谢g91748和杨幂唐雪见同学的月票支持!鞠躬感谢!谢谢支持!) 两辈子以来,头一次成亲的兴奋和忐忑,似乎让房遗爱这两天忙碌的忘记了房家还有房遗直的事情没搞定。i 忙的脚不沾地儿的来回招呼上门的宾客,始终乐呵的咧着笑脸。 也没有人晦气的在这个时候提起已经回京的房遗直一家。 二十六日早晨,卯正时刻,房遗爱就起身,重新沐浴收拾了一番,换了一身傻子一样的大红新郎服,别扭的看着胸前挂着的大红绸子做的花球。 又听了一番长辈们的教训,接待了不少提早赶来的亲近客人,然后在辰时三刻的时候,才在秦怀玉、长孙涣、程怀亮、杜荷、陆义、薛仁贵等人的陪伴下,一路吹吹打打的进了皇宫。 给皇上皇后行过礼,聆听了几句教诲,房遗爱这才被放去接新娘。 淑儿宫外负责把守拦道儿的是太子和魏王两人,可能是因为太子在场,而李世民和长孙皇后也观注着这里,是以,李泰并没有怎么为难房遗爱,就和李承乾一道接了红包,轻易的放了房遗爱过去。 大门后头负责拦门的是晋王李治,本来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一个光明正大可以为难房遗爱的几乎,李治是不打算轻易放房遗爱过去的,可是看到房遗爱后头跟来迎嫁的房青娘,想到自己若是为难过了的话,到时候自己迎娶青娘的时候,房遗爱不定怎么报复自己,顿时,气焰就收敛了大半。 为了自己未来的幸福着想,晋王李治决定不理会那帮皇姐的盯叮嘱,先讨好自己未来的妻兄,免得将来自己迎亲时被折腾的死去活来。 是以,李治轻易的放过了房遗爱,朝房遗爱打眼色邀功,然后爽快的接了大红包,开了淑儿的宫门。 在房遗爱进来的时候,还倒戈来到房遗爱身边,小声的将里头那群皇姐的安排,全都透露个了房遗爱等人知晓。瞄了后头跟着的房青娘,然后给了房遗爱一个讨好的笑脸。 房遗爱倒也不吝啬的回给了李治一个满意的笑容,哥俩好的拍了拍李治的肩膀,至于李治和青娘成亲的时候,自己会不会为难李治,那就得再看李治的表现来定夺了。 因为年龄最长的长乐公主再次怀孕,是以留在淑儿的闺房里陪着淑儿。负责拦嫁的第一拨人,就换成了清河公主和豫章公主两个年两较长的。 既然有清河公主在,那过第一关的主力人选,众人想也不想的就把程怀亮给推了出来。一顿打趣下来,倒是让众人给说的清河公主面红耳赤,脸上先挂不住了。 清河公主不为难了,老好人的豫章公主自然也不会为难房遗爱,也就顺势放了众人过去。 好不容易在三炷香之后,应付完最后一对城阳公主和巴陵公主,房遗爱在众人的闹腾中,终于挨到了淑儿的房门前。 这边还没站稳,房门吱呀开了,出来的是宫女拎着的长孙皇后最小的宝贝女儿,晋阳公主小兕子。 看着晋阳公主那风一吹就跑的小身板,众人爱莫能助的看着房遗爱,意思是让房遗爱自己混过这一关,这么多大男人实在是不好欺负一个奶娃娃,而且这奶娃娃还是皇上皇后捧在手心里的宝贝疙瘩。 心下暗骂一句没义气,梭了一眼众人,房遗爱还是满脸笑意的拿着一个大红包,蹲在了晋阳公主身前,柔声说道,“来,小兕子,姐夫给的红包噢,小兕子可以拿去打制很多漂亮的小动物,小兕子喜不喜欢?可不可以去将淑儿姐姐叫出来?” “喜欢。”小兕子看着红包,奶声奶气的说道,“可是,皇姐、皇嫂们说,要出题。” “那好,小兕子出题。”看着晋阳公主认真的样子,房遗爱笑着说道,忍下了去捏晋阳公主萌色浓重的脸颊。 “长乐姐姐,魏王嫂嫂肚子鼓鼓,姐姐嫂嫂说里头是娃娃。娃娃为什么会在肚子里?小兕子是怎么来的?也是从肚子里吗?为什么?”晋阳公主歪着头,认真的看着房遗爱,奶声奶气的问道。 除了晋阳公主身边的宫女面色大囧,满面绯红的扯了扯晋阳公主,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其余的人全都在惊愕之后,憋着笑,等着看房遗爱如何回答晋阳公主的问题。 房遗爱有些头大,这个年龄段的小孩子正是十万个为什么的时候,你说长乐公主和魏王妃你们好好养胎多好,干嘛在小兕子面前晃啊。这可是皇上皇后的宝贝疙瘩,回答的话不能难听,也不能涉及被禁的男女问题,唉,只能是编故事了。 至于编完故事之后,小兕子产生的后续疑问,房遗爱很不厚道的踢给了李世民和长孙皇后。 在众人支着耳朵的时候,房遗爱一脸贼笑的凑在晋阳公主耳边,用仅能两人听到的声音,小声嘀咕了一阵,最后才在小兕子满意的笑容中点了点头。 在晋阳公主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之后,房遗爱才成功的迎了,穿着一身华丽嫁衣的淑儿,去立政殿跟李世民和长孙皇后辞行。 出了皇宫,按照原来的商定,要在长安城内城走上一圈,然后再回新宅拜堂。 “喂,你小子刚才怎么跟晋阳公主解释的?让公主不但没吓着,好像还很满意的样子。”程怀亮凑了上来,好奇的问道,实在是被吊的心里痒痒。 “很想知道是不是?”房遗爱笑着问道。 程怀亮点点头,期待的看着房遗爱。 “那好,我—偏不告诉你,我就吊着你。”房遗爱很不厚道的说道。任程怀亮如何磨殃,就是不说。 “回头我叫哥几个带着锦麒锦麟去洞房问你,我看你不说。”程怀亮最后气呼呼的瞪了房遗爱一眼,咬牙说道。 “你们铁定会被锦麒和锦麟鄙视的。”房遗爱怜悯的看着程怀亮,想象着锦麒和锦麟两人一唱一和的埋汰程怀亮等人的场景,嘴角的笑意肆无忌惮的洋溢了出来。 “为什么?”程怀亮好奇的问道。 “他们俩早就知道娃娃是怎么来的。”房遗爱面色不变的说道。 “什么?!锦麒锦麟还这么小,你,你,你……”程怀亮不可思议的看着房遗爱,说着。 “真真假假好几种版本,锦麒锦麟都知道。你们几个要是想知道的话,可以巴结一下锦麒锦麟,让他们两个给你们讲讲故事,至于那个是我讲给晋阳公主的,就看你们几个的判断力了。”房遗爱白了程怀亮一眼,很是不负责任的说道。 程怀亮深深的看了房遗爱一眼,无声的嘀咕了几句,这才想着回头该怎么从锦麒锦麟两个嘴里套出故事来。 赶在午时一刻准时回到新宅,开始了繁琐的拜堂成亲、送进洞房等一系列例行程序。 等到房遗爱被重新放回新房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二更鼓之后了。 看着烛光下,满面羞红的淑儿,穿着一身嫁衣坐在婚床上,房遗爱还有种置身梦境的感觉。 淑儿娇羞的坐在床上,等了一会儿,仍然不见房遗爱走近,诧异的抬头一看,发现房遗爱竟然倚在门上,正傻乐的看着自己。 看到房遗爱这个样子,淑儿心里满是甜蜜,原来自己真的嫁给了从小对自己最好的大哥哥,大哥哥真的成了自己的夫婿。 两人脉脉相视良久,无声的拉近着彼此心底的距离。 毕竟是女孩子,最后还是淑儿先败下阵来,满面红霞的垂下了娇羞的容颜。 最是那一抬头的温柔,勾动人的心弦;最是那一低头的娇羞,让人心生荡漾。 更是惹得房遗爱心下火热,即便不确定这是现实还是梦中,只想把那让人心动的女子,紧紧的拥在怀中,好好的怜惜一番。 随着淑儿被房遗爱拥进怀里,闻着房遗爱身上的酒味儿,淑儿这才记起临出嫁前,教导姑姑教授的新房事宜。 “呀,我忘了让秀菊她们给大哥哥备醒酒汤了!”淑儿推开房遗爱,慌张的说道,满脸不知所措,办错事儿的样子。 懊悔的跺了下脚,淑儿就要急急的往房门外走,打算让贴身丫鬟秀菊赶紧给房遗爱备上一碗醒酒汤,这可是教导姑姑交待过的,说是做好妻子的第一步。 在淑儿这一惊一咋的举动作,房遗爱也从那种似真似幻的感觉中醒了过来,失笑一声,伸手将淑儿捞进了自己的怀里,说道,“傻瓜,你也不想想,你家夫君是干什么的,这么重要的日子,身上怎么不备着解酒药。” “哦。”淑儿在房遗爱怀里,闷闷不乐的应了一声,就没了下文。 “怎么了?”觉察到淑儿的异样,房遗爱伸手抬起淑儿的小脸,问道。 淑儿满脸懊恼,两眼水汪汪的看着房遗爱,说道,“明知道新婚,大哥哥肯定会被灌不少的酒,淑儿还是忘了给大哥哥备醒酒汤,大哥哥会不会觉得淑儿不是一个好妻子?” “这样啊,那得办了最后一道手续之后,大哥哥才能知道淑儿是不是一个好妻子啊。”房遗爱看着淑儿,有些为难的说道。 “最后一道手续?”淑儿满脸疑惑的看着房遗爱,不解地问道。 房遗爱低头在淑儿耳边嘀咕了几句,淑儿呀的一声,像是受了惊吓,慌忙跳出了房遗爱的怀抱,脖子到耳根全都染上了红晕,低着头想看又不敢看房遗爱。 惹得房遗爱发出阵欢快的笑声。 !# HUiSH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第三六二章不解 - 大唐房 第三六二章疑惑 (感谢萧蓝雨和bu射浪同学的月票支持!鞠躬感谢!谢谢支持!) 下了一天的大雨已经停了,清新的空气中带着淡淡的泥土芳香。 被雨水冲刷过的夜幕显得异常的干净,把空中那团蒙蒙的明月,衬托的蕴韵娇羞,仿佛邻家情窦初开的少女。 只是,夜色虽美,月夜下的人儿却没有半分欣赏的心思。 今天的事情虽然不能说是李治的错,可一想到要不是李治那小子非要玩什么情调,鼓动着要去曲江上看雨荷,房遗则也就不会出事! 要是李治租了画舫去江心赏雨荷的时候,把房遗则一块儿带上,而不是留房遗则一个留在了飞花亭,那么也同样不会出事儿。 上次青娘差点儿出事,也是跟李治在曲江,现在换成了房遗则。房家的人是不是跟李治一起去曲江,就容易在曲江那儿犯煞? 房遗爱觉得,以后有必要限制李治跟房家人一起去曲江的一切活动,不然就得多加上几重防护。 只是让房遗爱想不通的是,房遗则在飞花亭附近到底看到了谁了,竟然引得他不顾大雨滂沱的追了出去。就连出了事儿,还兀自不敢相信那人会害他。 房遗则交往圈子里的人,房遗爱基本上都知道,跟房遗则关系最为要好的就是程咬金家的三小子程怀弼了,只是以那小子晴天打架,雨天睡觉的性子,白天那么大的雨,除了他自己的卧以外,死都不会出家门去曲江的。 所以,房遗爱想不到,到底还有谁能够引得房遗则如此的观注。 揉了揉眉心,顺便揉了下眼睛,房遗爱伸了伸懒腰,觉得自己在这清凉的夜里,睡意消减了不少,这才转身要回房遗则的房间,看看房遗则发烧的情况如何。 就在房遗爱伸手要推房遗则的房门时,猛然听到利器急速飞来的破空声,就在大脑反应过来远处有人的时候,身子已经提前做出了反应,转身闪开了原来的位置。 “笃”的一声,一只带着纸张的飞镖钉在了门上,房遗爱只看到远处大幅摇曳的树冠。 房遗爱眯了眯眼睛,拔下来带纸张的飞镖,收进了自己的袖筒里。无事人一般推门进了房遗则的房间。 转身来到里间,见守在一旁的房越有些撑不住,正在不停地点头打瞌睡,房遗爱眉头微皱,想到房越的年龄,也没多说什么。 “你去把秦明和秦亮叫来,你回去睡,早膳后再过来。”房遗爱拍醒房越,说道。 房越激灵的站起身来,不好意思的看看房遗爱,又为难的看看床上面色仍旧带着不正常绯红的房遗则,一脸的纠结和自责。 “去,养好精神才能更好的照顾三弟,今晚我盯着就是。”房遗爱说道。 房越下去之后,房遗爱这才将袖口里的飞镖和纸张取出,就着房遗则床前的烛光,看看上头写了些什么。 “夜半,成家园。” 成家园位于长安城外城西南角,是一处废弃的院子,无人打理,主人家战乱的时候全都逃往了岭南,至今未回。 到底是谁要约自己去成家园? 把纸张放下,房遗爱又拿起飞镖细细的查看,这只是一枚最常见款式的飞镖,凭房遗爱的眼力,根本看不出什么,不过,这玩意若是落在了擅长打铁,且身怀武功的冯铁匠手里,那可就未必没有用处了。 听到外头秦明和秦亮两个的声音,房遗爱将飞镖放在了桌上,让两人进了。 “秦明,你去找一下沈文灿,让他挑几个身手好的,你带着悄然的去一趟长安西南的成家园,别让人发觉行迹。顺便问问他,曲江那边可有什么头绪。”房遗爱将桌上的那张纸交给了秦明,说道。 秦明接过纸张看了眼,领命走了。 “秦亮,你回东府一趟,告诉房崎晚上警醒些,让秦川秦岳他们加强一下府里防卫,另外把秦山秦峰带回来,顺便跟慎叔打声招待,说府里有虫子来过,让慎叔多费些心。”房遗爱说道。 秦亮走后没多久,房逸就带着房府几个护卫来了房遗则的小院,房前屋后的将房遗则的卧房给守了起来。 没一会儿,各处查看了一边的房慎,也赶了过来。 “二少爷。”房慎看到房遗爱和房遗则真的没事,这才算是放下心来。 “慎叔。”房遗爱起身给房慎见礼。 “没事就好。二少爷知道来人是干什么的吗?难不成……”房慎看向床上躺着的房遗则,说道。 顺着房慎的目光,看向仍在发烧昏迷的房遗则,房遗爱摇摇头说道,“现在还不确定,不过也不排除。” 房慎点点头,没说话,心下思量着什么。 “对了慎叔,这事儿等明天再告诉父亲不迟。慎叔也回去好好休息,估计今晚不会有事了。”房遗爱说道。 送走了房慎,房遗爱坐在房遗则床边照顾了一夜未曾合眼。 早上房玄龄起床后就听说了昨夜的事情,洗漱完就来了房遗则的小院,探视房遗则的病情,顺便过问一下昨夜的事情。 “纸上写的成家园,昨夜我让秦明走了一趟,如我所料,根本就没有人去。”房遗爱立在房玄龄身旁,平静的交代道。 “调虎离山。”房玄龄点了点头,轻声说道,语气中平淡的听不出半点情绪。 想到前天晚上,房玄龄略显老态的跟自己说“房家再也赔不起第二个儿子了”,却不想昨天房遗则就出了事儿,昨夜明显是有人想将自己调开,来确定一下房遗则能否有就。 若是当时自己真的好奇心重跟了出去,只怕,现在房遗则不该死也已经死了。 估计房玄龄现在心里很不好受,大儿子还拎清会怎么样,小儿子就出了事情,唉,房遗爱真的有些怜悯房玄龄了。 “爹,兵部那里,你帮我请两天假,三弟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我不放心。”房遗爱说道。 “我知道。”房玄龄深深看了房遗爱一眼,点头应下。 房玄龄走后,房夫人和房青娘带着房遗爱的早膳,来替换房遗爱,照顾房遗则。 跟青娘和房越叮嘱了几句,让他们都注意一下,别让太多人靠近房遗则,房遗则的一应物品都指定固定人可信之人掌手,别让乱七八糟的人碰。 吩咐人守好房遗则的小院,房遗爱这才骑马带着秦明和一个小厮去了小院。 房遗爱到的时候,冯铁匠正教着锦麒锦麟两个扎马步练拳。 “遗则没事了?你怎么没去衙门?”冯铁匠问道。 “干爹,遗则叔叔没事?”锦麒锦麟两个上前关怀的问道,实在是昨天房遗则的情形有些吓人,好在有了年前小院大战的朱玉在前,两个孩子还是很快的缓过了神。 “虽然还没醒,不过情况稳定不少,不会有太大的问题。”房遗爱揉搓着锦麒锦麟的脑袋,对冯铁匠说道。 让锦麒锦麟两个在院子里玩儿,冯铁匠将房遗爱招待进了客厅。 “干爹,你能看出这飞镖的出处吗?”房遗爱拿出昨夜的飞镖,递给冯铁匠,期待的说道。 “我看看。”冯铁匠接过飞镖,说道。一边仔细大量,一边问道,“昨夜有人找你麻烦?” “昨夜我不断守着遗则,那人的目标只怕不是我,而应该是遗则。”房遗爱说道。 冯铁匠抬眼看了下房遗爱,又将目光调回了飞镖上,仔细的辨认,连镖穗也没放过分毫。 “这种铸造的方法很是常见,是个有经验的铁匠都能铸造的出。”冯铁匠说道。 房遗爱有些失望,眉头悄然的皱了起来,不过想到只需房遗则醒来就能知道对方是谁,倒也不算太过失落。 而且,对方若是真的忌惮房遗则醒来的话,估计,那人应该还会下手,只需对方出手,就不愁找不到机会弄清对方是谁。 “不过这么精致的做工,还有开刃的方法,倒是跟长安城外东南三十里处的小陈庄上的乔铁匠的手法有几分类似,你能够找人去问问。”冯铁匠说道。 “哦。”听了冯铁匠的话,房遗爱本来有些失望的眼眸登时一亮,点头记下了。 招过秦明,将飞镖给了他,房遗爱又交代了几句,这才放秦明离开。 陪冯铁匠聊了一会儿,房遗爱这才返回房府。 快到房遗则的小院的时候,房遗爱看到房遗直竟然带着负责看守他的人,从房遗则的小院里出来。 眉头微皱,房遗爱疑惑的看着房遗直三人的身影消失,这才转过身进了房遗则的小院。 “大哥怎么来了?”进了房遗则的房间,房遗爱问向在这里照顾房遗则的青娘。 “二哥。”房青娘拧了毛巾搭在房遗则的脑门上,回身对房遗爱说道,“哦,大哥听说三弟昨天出事了,所以央求了娘,要过来看看三弟的情况。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二哥?” “没什么,只是,爹不是说不让大哥随便出来吗?我怕爹知道后生气。”房遗爱说道,“对了,大哥在这儿呆了多长时间?” “也就两柱香的时间,问了问三弟的情况,喝了碗茶,叮嘱了几句让好好照顾三弟,说完就走了。”青娘疑惑的看着房遗爱,说道。 !@#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364章真的吗? - 大唐房 虽然上辈子实习的时候,在医院看惯了生老病死人情冷暖,再加上这辈过战场的,可是房遗爱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同情心泛滥的人,却也不认为自己是个冷情的人。i 可是看着那两个人如此卑微的匍匐在自己脚下,房遗爱发现自己心下竟然生不起半点的同情,反而理应如此,甚至还有些不解气。 “驾!” 黑夜中,匆匆而来的房遗爱等人,发现在房遗直的仆从中再也问不出什么又有的消息之后,留下秦亮和钱峥两个去梁老爹所在的庄子上“询问”房遗直的两个姨娘,还有一种仆妇,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房遗爱则带着其余的人,又匆匆的赶回了长安城。 若不是看着关押人的院子里一片惨淡,还有压抑的哭泣声,猛然放松的管事等人,差点儿错以为刚才的经历,只不过是今夜有些不一般的梦魇。 无意中闹着一场,倒是让这个庄子上下再也生不出半点对不起房遗爱的心思,也算是无心插柳了。 房遗爱赶回长安城的时候,晨间的初阳带着满脸没睡醒的红霞,不情愿的从地平线上蹦了出来。 大唐的生活是悠闲的,刚刚苏醒的长安城,还带着未曾彻底清醒的茫然,街道上显得有些清静。 在城门打开后没多久,长安城的这种晨起的迷茫静谧,就被一连串急促的马蹄声给打碎了。 房遗爱带着人直接冲回房府,不等门房的人讲大门打开,房遗爱就从飞奔的追风背上,跃至了房家的砖墙上。 房遗爱可以不顾规矩的直接翻墙回房府,秦明几个却不能够这么做,心下着急也只能安规从大门口进入。 一想到不是房遗直跟房遗则差点儿死掉的事情有关,房遗爱觉得自己昨天晚上忍了一夜,都已经快忍炸了。 在知道房全失踪,是替房遗直去联系后招之后,房遗爱的怒火直接压制不住了,来到房府近前,只想以最快的速度见到房遗直,然后狠狠的虐一顿再说。 至于会不会气到房玄龄和房夫人,房遗爱现在根本不想去管。 也不想想,房遗直歪成这个样子,身为父母的房玄龄和房夫人两个,根本就撇不开关系! 一个只专心国家大事,一个不仅要照顾丈夫、掌管府事,还要忧心府里的生计问题,更要帮着丈夫搞好夫人外交,早年的时候,两人都没有太多的时间去观注孩子的成长。 房遗爱甚至觉得,当初若是自己没离家出走的话,怕是青娘和房遗则两个也未必能够在父母处,得到太多的关爱。 更让房遗爱想不明白的是,就算你房遗直长歪,可是在这家族观念浓重的大唐,你毁了自己一个孩子不说,还害自己的亲弟弟。 若是因为政念不同,选择不同,你对上我,我可以理解。可你为什么还要狠心的伤害尚未成人的三弟!?他现在的根本就跟什么政念、选择沾不上边! 任由思绪乱飞的房遗爱,走的是从房家砖墙到祠堂旁边的小楼的最短距离―直线! 提着轻功,翻墙跃房,飞檐走壁,目标明确的直奔房遗直现在所在的小楼! 房慎早起例行安排着外院的事情,就见到房遗爱的身影,踏着房顶,踩着砖墙,快速的朝着祠堂的方向奔去。 “出什么事了这是?”房慎不解的念头一闪而过,脚下已经快速的朝着房玄龄的正院跑去了,“难不成禁足的大少爷惹到二少爷了?” 房慎跑了没两步,风尘仆仆的秦明带着几个人马力全开的跑了过来,“慎叔,赶紧去叫老爷赶去大少爷那里!”说完,脚步都没停,只留下一阵风,径直朝着房府小祠堂的方向奔去。i 房慎没敢耽搁,跑去正院,将穿好衣服还未梳洗完毕的房玄龄给叫了出来,“老爷,二少爷去势不善的去了大少爷那里,秦明带人跟了过去,只怕要不好!” “什么!” 注重仪态的房玄龄,此刻也不管什么仪态不仪态了,头发也没梳,撩起袍子急冲冲的朝着小楼跑去。房夫人的发髻绾了一半,同样大惊失色的提起裙摆,跟在房玄龄后头追了过去。 秦明几个赶到后,正准备起床的房遗直已经被房遗爱拎在手里狂扁了。 秦明几个上去想要将房遗爱拉开,却全被房遗爱呵斥开了,不停的就被踹开。谁敢上前拉架,房遗爱就连着谁一起揍! 秦明等人本来是害怕房遗爱盛怒之下下手没轻重,若是将房遗直失手打死了,身为打死亲兄的凶手,房遗爱所要承受的责难比别的杀人犯还要重! 尊老爱幼、长幼有序,长兄如父、子不言父过等等,光是御史台上奏的奏章都能砸死房遗爱,唾沫星子都能将房遗爱淹死! 不过见房遗爱招呼的地方,基本上都是房遗直的双膝之上,腹部和背部这些地方,秦明等人全都稍稍放了心,长出一口气,还好,还好,还好二少爷怒气之下还记得分寸。 等房慎伴着房玄龄赶到的时候,就见清幽的小楼下围满了人,张口劝说着暴打房遗直的房遗爱,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拉架的。 “还不快住手!”上了年纪的房玄龄,连喘息都顾不上,扒开围观的人,冲着房遗爱和房遗直吼道。 “老爷,当心身子!消消气!”房慎赶上来,扫了眼房遗爱和房遗直,一边不停的给房玄龄顺着气。 “房遗爱!他是你嫡亲的兄长!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房玄龄看到被房遗爱踹至脚边的房遗直的凄惨样子,怒气难平的说道。 “呵呵呵,兄长?嫡亲的兄长?还真是个好兄长!嫡亲的好兄长!”房遗爱笑着说道,眼里散着陌生的寒芒看看房玄龄再看看房遗直,直笑的人心发颤。 房遗直已经被人给搀扶了起来,颤颤巍巍的 站在了房玄龄身旁,艰难的朝房玄龄简单的见礼,张口说道,“爹,孩儿在小楼反省,不知二弟为何一大早发疯。”一句话,因为身体的疼痛,中间断开了好几次,说完,不解而又委屈的看向房遗爱。 房遗直眼底那抹未及隐藏的寒意,却被房遗爱看的一清二楚。 “当真不知我为何发疯?”房遗爱讥讽的看着房遗直,说道。 “我足不出户,二弟莫非是听了什么闲言碎语?唉,人言可畏,二弟你怎么能?”房遗直目光闪烁了一下,满脸失望的说道。话未说完,给人留下了遐想的空间。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房遗爱冷漠的说道,说完再也不看房遗直一眼。 “一而再,再而三,爹,事不过三。”房遗爱走到房玄龄身边,说道,同时将昨天那张写满消息的纸张,从怀里掏出来,交给房玄龄。 见房遗直想要够头去看自己交给房玄龄的纸张,房遗爱抬脚踢在了房遗直的膝盖之下,使得房遗直“哎呦”一声,直接跪在了房玄龄身前,又因为身上的伤,不得不将两只手也支在地上。 “二弟你……”房遗直倒吸一口凉气,忍痛说道。 “夕阳、河渠、残垣,我房遗爱后悔了。”房遗爱蹲下身来,伸手捏住房遗直的下巴,强迫他跟自己对视,冷冷的说道,“我低估了你长歪的程度,同样高估了这个家在你心中的份量。” 说完房遗爱将房遗直的下巴甩向一旁,好悬没将房遗直的脖子给拧断。 起身看了眼披散着花白头发的房玄龄,房遗爱叹口气,转身朝外走去,根本没心情听房玄龄可能保下房遗直的不占脚的理由。 “这是真的吗?”房玄龄深吸一口气,细心的折叠着手里的纸张,声音有些低哑的问道。 房玄龄认真的看着手里的纸张,似在问房遗爱,似在问他自己,又似在问房遗直,又或者只是单纯的这么呢喃一句,并未问谁。 “遗爱!怎么了这是?有什么话,你们不能……”房夫人赶来拦住房遗爱,张口说道,只是扫见房玄龄身旁跪着的房遗直时,后半截的话咽回了自己的肚子里,是啊,要是能好好的说的话,房遗爱又怎么会不讲理先动手? 虽然气他怨他,可房遗直也是自己的儿子,见房遗直痛苦的样子,房夫人没办烦视而不见任由他难受。 当即,房夫人轰走了看热闹的下人,让人把房遗直抬回来小楼,下意思的想要叫房遗爱过来给房遗直诊治,想到房遗直一身伤的来源,房夫人无声的叹息一声,不知道要不要去府外请大夫。 听着房遗直的呻吟叫痛的声音,房夫人终是让人去府外请擅长跌打损伤的大夫。 房遗爱看了眼呆立不动的房玄龄,看了眼不舍房遗直受罪的房夫人,嘴角勾起一丝自嘲的笑容,不顾房慎挽留的眼神,转身走了。 “二哥,今天怎么过来这么早?你沐休吗?”尚不了解详情的青娘,看见房遗爱,问道。 “照顾好爹娘,照顾好自己和大嫂。”房遗爱宠溺的揉揉青娘梳的整齐的头发,说道。 !# i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第365章教导 - 大唐房 第三六五章教导 (感谢眼不见为实和炽栾同学的月票支持!鞠躬感谢!谢谢支持!) 留下秦明在房府,好给房玄龄回话。 房遗爱又差了两个人,一个去东府给淑儿和房崎报信,说自己临时有事出了长安,另一个去衙门里给自己请假。 房遗爱带着仅剩的一人,肚子都没想起垫一下,就又骑了马出了长安城。 这次,房遗爱去的是房遗则休养的温泉庄子。 房遗爱快马加鞭,赶到温泉庄子的时候,时间正好赶上午饭。 两兄弟在谈笑的轻松氛围中,用完了午膳。房遗则被房遗爱打发去休息,房遗爱自己则招过了跟来的护卫和房越,问询了一下房遗则这几天的在庄子上的起居情况。 知道房遗则的生活还算好,并没有什么意外来客打扰,房遗爱放心之余,还不忘叮嘱众人小心谨慎,不可放松警惕。 大体处理了一下庄子上的事情,房遗爱这才拖着满身的疲累,进了舒服的温泉汤池里。温暖的温泉水,让两天一夜没有合眼的房遗爱,渐渐沉入了梦想。 睡的正舒服间,房遗爱感觉到视线黏在自己身上,睁开眼睛正好对上房遗则沉稳而又受伤的眼眸。 “怎么,翅膀硬了,在二哥面前学会欲言又止了。”房遗爱伸手弹了一下房遗则的额头,语气放松的说道,接着撩起一捧水,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一下,又舒服的伸了个懒腰,这才支着脑袋看向房遗则,等着他说话。 “二哥。”房遗则看着房遗爱,张嘴叫道。 “嗯。”房遗爱依旧神态轻松的看着房遗则,等着下文。 “二哥,家里,”房遗则顿了一下,神情间有些纠结和担忧,认真的看着房遗爱,说道,“家里是不是出事了?他,根本不是衣锦还乡,而是犯了错。” “那天在飞花亭,你看见的人应该是房遗直,打了你,推你下水的人,也是他,对吗?”房遗爱看着房遗则有些闪躲的眼眸,叹口气,尽量柔和的说道。 房遗则张了张嘴,没说话,脑袋低垂了下来。紧跟着,房遗爱就听到了水滴落水的声音,滴答滴答,越来越快。 看着房遗则抖动着双肩,无声的流泪,房遗爱暗自叹口气。 即便房遗直当年离开京城的时候,房遗则的年龄还小,可是血缘间的微妙联系,还是让房遗则的心里留下了房遗直这个大哥的位置。 大雨滂沱的飞花亭,不要说是房遗则,就是自己看见本该在家里禁足反省的房遗直一身蓑衣的出现在附近,也会带着满心的疑惑追出去,想要看个究竟,或是问个明白。 只不过自己有自小的武艺傍身,比仅仅只是划拳绣腿的房遗则来的安全些。 房遗则在怎么看着机灵,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十岁的娃娃,猛然间被自己嫡亲的兄长如此凶狠的对待,短时间内能够想得通才怪。 想当年,以自己三十多岁的成熟灵魂,再加上心底隐隐的猜测,在听闻金岳川挑明是房遗直卖掉自己的时候,自己不也是被打击的差点瘫在刑部大牢里? 自己也是缓冲了好几天,想着自己重回房府前,答应的前任残魂的事情,顾及到房夫人的一腔慈母情,这才忍了又忍,只将自己当成房府的过客,这才面前压下了那口气,揭过了房遗直对自己不成功的暗害。 后来还不是找程怀亮、秦怀玉他们几个,宣泄了良久,才算是让自己恢复正常。 自己带着成熟的灵魂,都耗费了良久,才转过弯来,又如何能够要求才年仅十岁的房遗则能短时间内,走出房遗直给他留下的心里阴影? 十岁,在自己上辈子来说,还是躲在父母羽翼下,快乐成长的小学时代。 在这大唐,十岁,已经是家里的半个劳力,甚至是家里的顶梁柱! 这就是时代的差异! 看来,有些事情,自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总是舍不得放手,总是将他护得很牢了。 有些事情,自己也引导过他,给他讲述过分析过,而他却没有经历过,少不得只是当成教条来背,记忆并不深刻,也做不到融会贯通成他自己的经验。 “二哥,我是不是挺没用?”宣泄良久,心里总算是舒坦了一些的房遗则,收住眼泪,低垂着脑袋,瓮声瓮气的说道,“二哥早就说过‘防人之心不可无’,上也说‘千金之子,不作垂堂’,‘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可我却将这些都忘了,连身边的房越都没招呼,就自己跑了出去,我是不是挺傻。” “你当时是不是担心,真的是他的话,那他肯定是私自出府,怕房越跟着而后多舌,担任让父亲知道了,本就犯错禁足的他,可能会被父亲动用家法。对?”房遗爱问道。 “二哥,你,猜到了。”房遗则讪讪一笑,随即眼眸一眼,叹了口气。 “换做我是你的话,说不定会和你做一样,也会跟着冲出去。”看着重新抬起头的房遗则,房遗爱说道,“不过和你不同,我会喊上房崎,即便不让房崎跟的太近,也不会让自己和房崎脱离彼此的视线,知道为什么吗?” 房遗则想了想,说道,“不让自己和贴身小厮脱离彼此的视线,以来可以防范一些潜在的危险,就像我那天发生的事情一样。而来,就算是出事,也还有个人作见证,事后也好追查。” “别忘了,贴身小厮为什么比别的小厮多了贴身两个字。”房遗爱满意的点点头,继续引导着说道。 “贴身?”房遗则低头思索着。 房遗爱没有打扰他,在温泉汤池里调换了一个更加舒服些的姿势。 “贴身小厮是近身伺候的,自己有些事情,贴身小厮可能比家人还要了解,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将是跟着自己伺候一辈子的人。”房遗则说道。 “是啊,有些时候,家人之间的相处,都赶不上跟自己贴身小厮相处的时间长,长久下来,两人自然是最相熟的,就像我和房崎,义哥和房名,爹和慎叔一样。”房遗爱说道。 “慎叔?慎叔不是咱们府上的大管家吗?”房遗则问道。 “慎叔当年也是爹伴读兼贴身小厮,就是因为信得过,爹娘成亲之后,因为有慎叔在家里帮忙看着,父亲才能放心的跟着当年还是秦王的皇上在外打拼。”房遗爱说道。 房遗则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思索着什么。 房遗爱又跟房遗则讲了些御人之道,鼓动着房遗则试着收拢一些忠实于自己的仆从,特别是紧跟在身边的房越。 只有收拢一些属于自己的人手,将来成家立业的时候,才好打好班底,将自己的小家护得滴水不漏,不至于后院失火。 教导了房遗则一番之后,等到房遗则消化的差不多了,房遗爱这才问道,“你那天只是看到了他自己吗?” “不是,我跟到出事的地方,看见前边还有两个人在等他,都穿着蓑衣,具体的样貌因为雨太大,没看太清楚。”房遗则想了想说道,“其中一个人从左额到右颊上,好像有道长长的斜疤,挺吓人的,比长孙二哥背上的那条蜈蚣狰狞多了。” “另外一个人就没有什么特征吗?”房遗爱眉头皱了皱,带疤痕的男子,估计十有**就是房遗直留得后手韩乔羽了。 “另一个人被刀疤脸挡着,只是射过来的眼神挺吓人,严肃的跟爹有的拼,还没等我在状起胆子去看,就已经被……”房遗则说道。 想要光凭借这么一个眼神的话,就寻找这么一个人,在这茫茫人海中,还真是大海捞针。 房遗爱揉了揉眉头,在房玄龄不想房遗直死的情况下,李世民顾及到房玄龄的感受,也未必会狠心让房遗直死。 现在萧家还不知道房遗直错待萧婷婷的事情,而且房遗直是萧婷婷当年自己选的夫婿,夫妻间的事情,她也未必会告诉给萧家。萧家为了萧婷婷着想,也未必会同意让房遗直死掉。 再者,再出房遗则这件事情之前,自己的布置也是尽量遵从房玄龄和房夫人的意思,保下房遗直的一条命,将祸水尽量分摊到别人的身上,否则,杨辉进京的时候也就不会是活人,而应该变成一具尸体了,或是仅剩一颗脑袋了。 当初怎么就没料到房遗直竟然自己还备着后手,禁足也能随意离府,还险些害死了房遗则。 唉,看来,自己果断是那段时间忙着成亲的事情和府里的事情,都忙晕了,这才造成了疏忽。 只是,房遗直此举,是不是表示他对房玄龄这个一心想方设法救他的父亲,根本没有太大的信心? 想到这个问题,房遗爱的眉梢挑了一下,只怕这个认知,会更让房玄龄伤心。 皇上派去汾洲的人快回来了,赶紧的是杀还是流放,快点将房遗直的定罪结果公布出来,免得房家跟着难受。 “我想起来了,另外那个看不清脸的人,好像穿的是官靴。”房遗则猛然抬头,看向房遗爱,说道。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366章出宫 - 大唐房 第三六六章出宫 “太子殿下。”李清上前小声的叫道。 闻言,李承乾温和有礼的同缠着他的几位大臣告辞。认出李清是东宫的大总管,只怕是东宫有事,众人也没敢多废话。 带着李清避开了众人的视线,朝着东宫的方向走去。确定周围没有耳目之后,李承乾边走边问,“如何?” “十七驸马大清早急匆匆入城回房府,只是将房遗直揍了一顿,连饭也没吃,又策马离了长安。”李清说道。 “哦?”李承乾脚下顿了顿,又重新起步。 以他对房遗爱的了解,房遗爱不是会主动惹事的人,即便是有些小麻烦找上他,只要不触及他的底线,他也会一笑而过混不在意。 他既然二话不说的对房遗直动手,也只有一个解释,房遗直碰触了他心中不能碰触的底线! 想到房遗则因小九非要拉着青娘去曲江赏雨荷,结果差点死在曲江的事情,李承乾双眼的瞳孔变的幽深了起来。 八成可能,当日差点儿害死房遗则就是房遗直!不然,房遗爱也不会来去匆匆的只为打房遗直一顿。 看来,房家的看守还是不严,软禁在家反省的房遗直,竟然还能够趁人不备的离开房府。 房遗直是上了杨家车架的人,他知道,房遗爱也知道。 从吴王李恪避出长安开始,杨家想要渗透李唐皇室的计划就已经失败了,更遑论借着扶植李恪掌权,进而重新将李唐变回隋杨。 所以,分属不同阵营的房遗直和房遗爱,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已经没了彻底对立的缘由了。 也因此,自己才会同意房遗爱在杨辉一事上做手脚,试着给房遗直减轻一些罪名,让房遗直不至于跌得一蹶不振。 果然,如舅舅所说,自己和房遗爱两个搭档,还是心太软了。 “九弟已经来了吗?”李承乾回过神来,问道。 “晋王殿下已经等在东宫了。”李清答道。 李承乾点点头,加快了回东宫的脚步。 “皇兄。”等的有些心急的李治,见到李承乾回来,赶紧迎了上去,两只眼睛期盼的看着李承乾,唯恐李承乾忘了答应过自己的事情。 “放心,孤答应过替你说和,自然不会反悔。”李承乾好笑的看着李治,说道,“不过房遗爱和房遗则两个都在长安城外的庄子上,咱们怕是得在他们庄子上留宿一晚,父皇那里我已经打了招呼了,咱们还得跟母后说声。” “成,谢谢皇兄。”李治松口气,感激的说道。 这几天,去十七姐家,房遗爱要么是不见,要么是冷着一张脸不言不语,让人感觉压力山大。 唉,十七姐夫房遗爱不松口,青娘脸上就没有笑脸,青娘的心结也就房遗爱能够给解开。 看着青娘自责难过的样子,李治心里就跟针扎似得,那个疼,那个纠结。 李治也反省过,是不是只要房家的人跟自己一起去曲江,就容易出事?不过,是不是现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先解开青娘的心结。 他有些害怕,怕青娘心结解不开,再让房遗爱想着法儿的把两人的亲事给该拆散了。 在自己攻克不了房遗爱这块铁板的情况下,也只能是寻找外援。最最合适,也是唯一合适帮自己出面的人,就是太子大哥了,这下应该没问题了。 听到李承乾答应帮自己出面做说客,李治晃荡了好几天的心,终于稳稳的放回了胸膛,放松的吐出了憋了好几天的郁闷之气。 等李承乾换了一身常服出来之后,不待李承乾跟武媚娘交待完话,心急的李治,就拉着李承乾朝立政殿跑去,身上那还有半点儿的皇子威仪。 立政殿里,长孙皇后处理完宫务,正逗着宝贝小公主小兕子玩呢,见李承乾被李治风风火火的拉了进了,心下很是欣慰于两个儿子之间难得的兄弟情义。 一想到被李承乾多次忍让,却仍旧处处跟李承乾找不痛快的李泰,长孙皇后明媚的眼眸暗淡了一下,心下无声的叹息一声。 皇家争斗自来残酷,现在能够维持着这个局面,已经很是难得了,只是,泰儿是不是也该去之州了? 若是李泰现在离了京城的话,乾儿和泰儿两人之间,是不是就可以避免发生类似于玄武门的局面了? 儿子个个优秀,身为父母的本该自豪。可在这皇家,优秀的皇子多了,与皇家不是福气,与百姓更是灾难! “什么事情,让你们兄弟两个跑得这么急。”长孙皇后合计着怎么劝说李世民,让李泰去之州,面上慈爱的问着李承乾和李治。 “皇兄抱抱。”小兕子看到温润的李承乾,开心的跑上前来,张开小手,仰望着李承乾,说道。 给长孙皇后见完礼,李承乾抱起最小的亲妹妹,一边逗弄着,一边走到长孙皇后下手出的绣墩旁坐了下来,说道,“回母后,也没什么事儿。” 李治一听有些急了,不停的朝李承乾使眼色,这种事情他可不敢自己说,挨母后说教不说,主要是搞不定十七姐夫臭房遗爱,让他拉不下脸来。 长孙皇后含笑看了眼李治,望向李承乾。 “前几天九弟不是和房青娘、房遗则去曲江赏雨荷,房遗则不小心掉进水里。十七妹夫的脸色难看,房青娘心下也难过。”李承乾说道,“九弟怕房青娘再郁结病了,所以托我和他一起去看看房遗则的情况,也七妹夫是个什么想法。” 想法?是害怕房遗爱搅和黄他和青娘的的亲事。 看着李治讪讪的样子,长孙皇后好笑之余,心下再次升起“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慨。小儿子都长大了,知道为了自己的亲事忙活了。 “去,顺便让房遗爱给高阳说声,有空也带着青娘进宫陪本宫说说话,青娘那孩子我可是喜欢的紧。”长孙皇后说道。 “房遗爱和房遗则两兄弟都在京郊的庄子上,怕是今晚赶不回来。”李承乾说道。 “你们两个自己注意安全,宫里有母后呢。”长孙皇后颔首说道。 李承乾和李治两人告别了长孙皇后,带人离开了皇宫,骑马去了房遗则将养的庄子。 李承乾和李治两人赶到房家的温泉庄子时,房遗爱和房遗则两人还在温泉汤池里闲聊。 “太子和晋王怎么这会儿来了?”听下人来报,房遗则吃了一惊,不解的问道。 “要不是小九揣度非要去曲江赏雨荷,你也不会出事。”房遗爱对抢了自己宝贝妹妹的李治,怨念不是一般的深。 “听房越说,我病之后,晋王殿下一次都没登过咱们府的门,该不会是二哥你……”房遗则发现新大陆般,看着房遗爱说道。 “门是青娘堵得。”房遗爱一想到李治着急郁闷的样子,心情就好了几分。 “大姐可是最听二哥的话的。”房遗爱眨巴着眼睛看向房遗爱,言下之意是说,若不是二哥发话的话,大姐也未必敢将堂堂九皇子晋王殿下堵出房家的门,那可是大姐未来的夫婿。 不论是从君臣论,还是从夫妻论,大姐都没有理由和借口不让晋王上房家的门。唯一的原因,也就在身为十七驸马的二哥身上了。 “臭小子,赶紧穿衣服。”房遗爱白了房遗直一眼,说道,“李治一不会赚钱,二不会打架,办事有时候还没青娘果断明智,他哪点儿配得上青娘,你说。” 赚钱?堂堂皇子王爷,光是俸禄和皇上皇后的赏赐,已经够吃喝富裕了,那还用得着他自己去赚钱养媳妇。 打架?晋王府的那些个侍卫是白养的吗?还让堂堂皇子晋王殿下自己去动手打架?再说了,又有几个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去随意招惹王妃的? 至于晋王不如大姐果断明智,感情二哥自己跟公主商量事情,那叫疼爱妻子,是为了夫妻和睦。晋王殿下那事情询问一下大姐的喜好和意见,就成了二哥口里的不如大姐果断明智了。 二哥的想法还真是,让人无语。 不过有一点二哥说的不错,自家千般宠爱万般富养的大姐,是不能就这么轻易的便宜了晋王殿下,虽然名分已经定了下来。 房遗则想着,跟房遗爱一起穿好衣服来了客厅。 李承乾和李治两个已经在客厅里开始喝茶了。 四人见面之后,相互见了礼。 李承乾和李治两人详细的问询了一番房遗则的病情,嘱咐了两句,却对那天房遗则为何落水的事情,只口不提。 看着房遗爱那张冷脸,李治心里那个急啊,更悲催的是,不只是房遗爱冷着脸,就连房遗则也没了之前的亲近热情,看自己的时候,眼里多了层审视。 李治的心不由的咯噔一下,心想莫不是房遗爱真的想要搅黄自己和青娘的亲事?干嘛求救的看向从容淡定的李承乾。 接到李治的求救信号,李承乾也不拖拉,对房遗爱说道,“遗爱,来之前母后说了,没了十七妹天天在身边说笑,很是有些不习惯,你们夫妻再新婚燕尔,也得让十七妹回宫陪母后说说话?让青娘也跟着,母后说喜欢十七妹和青娘两个在跟前说笑。” !#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367章纠结 - 大唐房 isH第三六七章纠结 (感谢萧蓝雨和寒羽星辰同学的月票支持!鞠躬感谢!谢谢支持!) 之前听母后说喜欢青娘的时候,李治的心稍稍的放松了一些,明白母后那是在告诉自己,青娘这个定下的儿媳妇,母后断不会轻易松口改变主意。 不过那也只是稍稍放心而已,谁让对青娘影响最深的人是十七姐夫臭房遗爱来着,真不知道十七姐看上房遗爱那一点了。 等房遗爱点头应下李承乾的话,表示说会同高阳公主说,让她闲暇的时候,多带着青娘进宫给皇后娘娘问安时,李治的心才算是彻底的放下来。 房遗爱肯同意让青娘跟十七姐进宫陪母后,也就是说没打算搅黄自己和青娘的亲事,这一认知,让李治心喜。 晚膳过后,房遗则陪着李治,两人在院子里下棋,房遗爱和李承乾两个溜达出了院子,在庄子里的林荫道上散步。 “去汾洲的人,今天下午应该就回来了。”房遗爱说道,“你倒是会选时间躲出来。” “你还不是比我躲得快,现在来说我。”李承乾不以为意的说道。 “对了,你打算拿魏王怎么办?上次你的马食料被动手的事情,跟他脱不了关系。”房遗爱问道,“亏得当时薛仁贵在场,撞飞了那匹马,不然马蹄子在你脚踝上踩实了……” 四天前,李承乾奉李世民的旨意,要出宫办事,在东宫和长乐门之间不算宽敞的长巷里,马匹开始发狂,将没有任何心里准备的李承乾给摔下来马。 亏得那天李承乾身边带着薛仁贵,正要踏上李承乾的狂马,被薛仁贵及时抱住了马蹄,将马抗歪一旁,救下了李承乾。 李承乾神色如常的回东宫换了衣服,将李清留下查问马匹发狂的事情,仍旧带着薛仁贵等人出了宫替李世民办事。 李清一路查问下来,查到了贺兰楚石的身上,在前天揪出贺兰楚石之后,李承乾就一直让人将贺兰楚石单独关着,到现在都还未审问。 东宫任职千牛备身的贺兰楚石为何要害本该效忠的太子? 他自身根本没有足够的动机与目的。只能是因为有人给了他足够的好处,许诺了足以让他心动的利益,这才使得他拿出足够的勇气和胆子来噬主! 在杨家事情闹得如此之大的情况下,若是太子出这个时候事,肯定会被人联想到被大肆清理的杨家人身上,认为是杨家余孽在报复皇上的清洗,想要毁掉李世民满意的储君,给李世民一个沉重的打击。 从阴谋论而言,最大的受益者,才是最有可能的真凶。 房遗爱话没说完,后头隐去的话的意思,李承乾自己心里也明白。 若是自己的脚真的被发狂的马蹄踩实在了,整个脚也就废了,以父皇注重皇家威仪和颜面的情况来看,自己跛脚之后,这个太子也就算干到头了。 老三李恪因为杨家的牵扯,再加上一个拎不太清的母妃杨氏在后头扯后腿,还有长孙无忌的在一旁坐镇,李恪基本与太子之位绝缘。 老五老六老七老八都是不成器的,根本担不起国之大任。 小九又是个性子懒散的,根本无心太子之位,只憧憬着当个不愁吃喝的闲散王爷,没事的时候带着心爱的王妃游游山逛逛水,乐的逍遥世间不管尘俗凡事。 剩下够本钱够身份担当太子之位的,也就剩下自己的好四弟魏王李泰一个了! 一想到自己的亲弟弟如此对待自己,饶是明白皇家亲情凉薄的李承乾,还是心里有些难过。 亲身经历过玄武门之事的血腥之后,他真的不希望跟自己的兄弟之间也发展到那一步! 踩着自己兄弟的尸体,坐上最高的位置,他怕自己会承受不住那份折磨。iSH他承认,没有自己父皇在战场上磨练出来的那份淡定的心性。 “你说孤该给贺兰楚石一个什么样的处罚,才能警醒四弟?”李承乾叹口气,问道。 “身为东宫的千牛备身,却暗地里投靠了魏王殿下,着人给太子的马匹下药,你若是处置轻了,皇上会如何看你?”房遗爱反问道。 李承乾叹口气,没有说话。 房遗爱明白,按道理讲,李承乾确实该直接处死贺兰楚石,而且是在他咬出李泰之前处死。 偏偏贺兰楚石是侯君集的女婿,虽是庶出,那也是亲生骨肉。而且,贺兰楚石的大哥贺兰安石娶得却是武家的长女,太子妃武媚娘的嫡亲姐姐。 贺兰家的两兄弟是相依为命长大的,贺兰楚石对贺兰安石而言,就像房遗则对自己,一样是亦弟亦子的存在,而且,贺兰安石疼爱贺兰楚石,还不像自己疼爱房遗则那样是非分明,贺兰安石对贺兰楚石大多情况下是无条件的疼宠。 当初侯氏和武氏在后院闹腾,在贺兰楚石开口找贺兰安石之前,贺兰安石根本就不管后院的事情,全由着两个女人闹腾,按他的想法,两人分出了胜负事情也就结束了,不用多插手,反正都是自家人,吃亏也吃不到别人那里。 在贺兰楚石张口隐晦的告状之后,贺兰安石干脆直接借口武夫人身子不好,将武氏送回了武府,说是让武氏去母亲面前尽孝。 现在贺兰楚石出了事,贺兰安石又求到了武顺娘的面前,磨殃着武顺娘去太子妃妹妹跟前求个情,将贺兰楚石从轻发落,赶紧从小黑屋子里放出来。 房遗爱算是明白了,为何相依为命的贺兰家两兄弟,没有父母依靠,弟弟贺兰楚石还能长成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比柴令武几个还要纨绔的可恶,全都是贺兰安石这个当哥哥的给无条件宠出来的! 贺兰楚石现在犯得错处,贺兰安石这个好哥哥也要背负一半的责任。 还好,自家的房遗则没长成贺兰楚石那样的纨绔子弟,当然,房遗爱有心,就算房遗则长成了纨绔,也会是个有分寸的纨绔。 咳咳,有些扯远了。房遗爱不好意思的收回思绪,同情看向李承乾,问道,“贺兰大夫人又进宫求情了?” “有媚娘在,贺兰武氏开不了这个口,也见不到孤的面。”李承乾很是欣慰的说道,有种有妻万事足的样子。 确实,武媚娘的手段,房遗爱相信,身为姐姐的武顺娘绝对接不了几招。 唉,同是娘肚子里爬出来的人,差距怎么就那么大。 嫁给贺兰安石的武顺娘,有些缺脑子的单纯,而且爱恨很是分明。 太子妃武媚娘,要手段有手段,要心计有心计。 武家三娘,却是个病怏怏的爱哭鬼,跟武顺娘一样,是个心下没有成算的。 怪不得,史武顺娘成了唐高宗的外室,那样没脑子的人,岂不正是史上武媚娘争宠笼络唐高宗的棋子一枚? “以侯君集的精明,应该不会替贺兰楚石求情,后院也会管的很紧,不会参与此事。”房遗爱说道,“不过若是真的将人给砍了,侯君集心下肯定会更记恨你。” “所以有些难办。”李承乾苦笑着说道,“高昌国今年又上推迟来朝,就连贡赋也不到往年的十分之一,显然是有了不臣之心。” “哦,这么说皇上有意想要对高昌用兵,主将可能还是侯君集?”房遗爱问道。 “嗯。”李承乾点点头说道,“有确切消息,高昌国已经跟西突厥搭上了线,最早今冬最迟明年春天,边境就会起战事。” “现在,李靖将军身体不适,无法出兵。李绩被调往了幽州镇守。”李承乾说道,“薛将军和段将军两个现在负责训练百骑营,其余的几个都不堪为主帅,只能当将领。秦将军还要留守京城调度军事,监察百骑营的训练,也没办烦出征。驸马柴绍驻守西南,防备吐蕃和吐谷浑,也不能轻易调动。剩下可选的人中,也就侯君集最为妥帖。” “侯君集。”房遗爱有些头疼,记得侯君集就是攻下高昌后,滥杀俘虏,还抢掠高昌的百姓,更是昧下了三分之二的战利品,事发之后,这才被李世民彻底的恼了。 不但没收了侯君集昧下的钱财珠宝,更是撸掉了侯君集此战的军功,还罚了俸禄降了官职。 也是因为李世民最后的处置,小心眼的侯君集不但不反省自己,反而怨恨上了李世民,这才有了后来侯君集联合太子造反的事情。 想到史上记载的事情,房遗爱的头更疼了。 自己现在仍旧属于侯君集的治下,他要是统兵上阵的话,没有特殊的情况,自己也拖不了也跟去,到时候跟侯君集之间的矛盾,怕是更大,估计那时的苦楚有的自己吃了。 房遗爱怎么看真么觉得看不到今年的曙光。 “怎么,你不想跟着出兵高昌?”看到房遗爱为难纠结的样子,李承乾问道。 “你觉得侯君集能给我好果子吃?”房遗爱反问道。 李承乾同情的拍了拍房遗爱的肩膀,满脸幸灾乐祸的笑容,没有半分的诚意。 “杀不得,就把贺兰楚石废了,既给足了侯君集的面子,也让那些可能吃里爬外的人长个记性。”房遗爱说道。 “你去说服舅舅。”李承乾说道。 !# HUiSH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第三七四章怒 - 大唐房 第三七四章怒 (感谢尤文布冯同学的月票支持!鞠躬感谢!谢谢支持!) 离了房府,李承乾打发身边的随从去武府看看,自己和李治两个先回了晋王府。 去武府的随从回来之后,李承乾这才返回皇宫。 去太极殿见过李世民,将房玄龄的病情跟关爱臣子的李世民,大体汇报了一遍,李承乾这才离了太极殿,去立政殿见过长孙皇后。 回到东宫,在太子妃武媚娘的伺候下,李承乾梳洗一番,换了身干净的衣物。 李承乾将随从去武府时见到的情形,给武媚娘大体说了一下。 “难为母亲了。”武媚娘手上的动作短暂的一滞,说道。 李承乾只是安慰的拍了拍武媚娘的手。 “对了,殿下。昨夜东宫来了两个不速之客,被薛将军给擒下了,关押了起来,妾身已经让人去叫薛将军了,让他再跟殿下详说。”武媚娘说道。 “你和佑儿没吓到?”李承乾转过身,将武媚娘揽进怀里,柔声问道。 希望不是四弟的人。李承乾眉头挑了起来,眼神变得有些凌厉。 “没有,我也是今早才听薛将军说起的。”武媚娘柔顺的贴在李承乾的胸前,享受着丈夫的关心与温存,说道。 陪着武媚娘说了起子话,李清来报说,薛仁贵求见。 握了握武媚娘的柔夷,在武媚娘光洁的额头上偷了一下香,李承乾这才不舍的出了寝殿。 将薛仁贵召进了房里,李承乾落座之后,赐了薛仁贵的座,这才问起昨夜黑衣人的事情。 薛仁贵将昨夜的见闻,都一一的给李承乾交代了一遍。 “你是说,除了抓住的两个黑衣人之外,还有一个人,昨夜也进了东宫?”李承乾问道。 “下官看那人的身形和身手,有些像是宫里的御林军统领赵毅赵大人。”薛仁贵说道。 “赵毅。”李承乾吐了口气,右手有节奏的敲着桌面。 赵毅来东宫,应该是奉了父皇的命令,前来偷偷的审问贺兰楚石的,就是不知道父皇知道贺兰楚石这么没原则的人,其背后真正陷害自己的人是魏王李泰的时候,不知道父皇会是个什么表情和反应? “贺兰楚石现在如何了?”李承乾问道,想着是不是按房遗爱说的,将人废了,留条命扔出去。 “嗓子已经哑了,很难再说话了。”薛仁贵认真的回答道。 “哑了?哑了好。”李承乾点头说道,心下肯定,贺兰楚石变哑巴,错不了就是赵毅的杰作。如此,也好。 夸赞了薛仁贵几句,赏赐了薛仁贵的忠勇,送走了薛仁贵,李承乾叫过李清。 “传孤的话,革了贺兰楚石的职位,敲断双腿,警告一下,将人扔出去,孤不想再见到这种人。”李承乾嫌恶的说道。 “是,殿下。”李清垂首应道。 “对了,昨夜抓住的两个黑衣人是什么人,可弄清楚了?”李承乾问道,“皇宫戒备深严,怎么会有外人轻易入内?”端坐上座,眉头微皱的李承乾,身上多了股不容忽视的威严。 “不是宫外闯进来的人,是御花园里的两个负责杂扫的太监,”宫里的消息,身为东宫太监总管的李清,消息渠道还是比较丰富的,是以,早就将两个太监的身份打听的一清二楚,“他们两个早年曾经因犯错被太子殿下给斥责过,当时给他们求情的人正是魏王殿下。” 李承乾怔了一下,这些个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这么多年过去,谁还记得,竟然,唉! 怪不得房遗爱老是说,万事在把握住大局的同时,更应该注意到细节的东西,不然稍有不慎,就会出现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的现象! “扔乱葬岗去。”收回思绪,李承乾面色如常的说道,好似扔去乱葬岗的是阿猫阿狗一样,呃,也确实,在高贵的大唐储君太子殿下的眼里,这两个人还真是阿猫阿狗一样的存在。 处理了让自己烦心的事儿之后,李承乾找武媚娘一起去逗弄牙牙学语的儿子去了,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而对于刑部审案的事情,李承乾并未去打听,所有的结果早就预料到了,明天上午早朝的时候,就彻底的揭晓了,在李承乾看了根本就没必要去过多观注。 李承乾不关注刑部审案的结果,不代表李泰也不关注。 相比于和李承乾之间因储君之位的争斗,李泰可是从出生之后就一直在和看不顺眼的李恪斗,无论是为了什么,李泰都会跟李恪争上一争。 案子牵扯上杨家,又将房遗直给牵扯了进来,魏王李泰关注着刑部审案,本是打算看戏,顺便寻机挑拨一下李恪和李承乾之间的矛盾。 现在的李恪虽然没有和李承乾相争的资本,但借着李恪消弱一下李承乾实力的事情,李泰还是很乐意见到的。 又或者,借着李承乾的强劲,直接将出生后就和自己不对付的李恪,给彻底的踩死,也是可以让李泰舒心的事情。 可惜,戏没还没等看成,没脑子却又急着邀功的贺兰楚石,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给李承乾的马下了药! 事发之后,贺兰楚石竟然还学不会断尾,被人给提留了出来! 李泰也只能是狠骂一句,不成器的纨绔就是纨绔!根本就是一块扶不上墙的烂泥! 李泰已经做好了来个死不认账的打算,结果,李承乾在揪出贺兰楚石之后,并没有审问他,只是将其关押了起来。 李泰疑惑了,等了两天,李承乾那里一直没有动静,李泰这才有些不耐烦的,趁着李承乾出宫,想让人去做掉贺兰楚石。 他想的很好,只要贺兰楚石死在了东宫,虽有能真的确定太子落马事件,是不是真得跟贺兰楚石有关? 在东宫那不出证据的情况下,贺兰楚石的便宜岳父侯君集,也不是吃干饭的!在早前因为侯栾沛的事情,侯君集就已经对李承乾心下不满,现在再加上女婿的一体命,到时候……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在两人都要仇视李承乾,需要对付李承乾的情况下,侯君集想必很容易能够和他魏王达成合作协议,共同排挤太子殿下。 军中自己若是有了侯君集大将军的支持,岂不是比太子侍读房遗爱在军中一步步的慢慢爬,来的强悍的多?更何况,房遗爱现在在军中,可是属于侯君集的治下! 一旦事成,自己和侯君集打成合作意向,那么小小的房遗爱,还不任由自己报复! 不得不再次说声,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李泰启用了在宫里安放的两个会武的太监,让他们借着便利溜进东宫,好做掉贺兰楚石,不曾想,两人竟然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李泰焦急的等了一天,也没等到两个太监的消息,东宫更是如平常一样,半点波澜没有。 打听到昨夜东宫值守的人是薛仁贵后,李泰肯定,那两人十有**已经现在了东宫,就是不知道两人是死是活,有没有张嘴把自己供出去。 这边还没有因为东宫的事情安静下心来,那边又传来了刑部的消息。 中令岑文本的独子,现任吏部员外郎的岑子键,竟然私下里跟杨誉杨辉父子交往过甚,更是同杨誉父子一起,设计将房遗直拉上了吴王李恪的战车! 即便是京城杨家,也有多人跟岑子键的私交不错! 李泰本就不甚平静的心,被这个消息狠狠的撞击了一下,整个人呆在了当场。 自从岑文本主动出任魏王师时起,他不是没怀疑过,岑文本呆在自己身边,有很大的可能是为了抓住自己的把柄,好在关键的时刻给自己来上重重一击! 只是,岑文本一日日的表现,让他渐渐相信了岑真心对待自己!不像是有二心的人。 就在自己开始相信岑文本,并依赖他的时候,竟然有人告诉自己,岑文本的独子,暗地里与杨家不清不楚! 这是多么的讽刺! 李泰一直都知道,岑文本有个习惯,每三天都要和他的独子岑子键来上一次长谈,替岑子键拿捏一下官场上大事的主意。 而岑子键行事,也多会过问岑文本的主意。 岑子键虽然奸猾有之,却很听岑文本的话,岑文本不让做的事情,岑子键不会去做。 所以,在听闻岑子键跟李恪亲外祖的家族,杨氏一族,私下关系密切,来往从厚,李泰直觉的认为,岑子键是在为离京之州的李恪效力!想到岑文本对岑子键的影响,李泰丝毫不会怀疑,岑子键的所作所为,是出自岑文本的授意! 想到在李恪离京前夕,有人从告诉过自己,吴王李恪和岑文本曾经秘密私会过,自己还不肯相信,觉得那人是在挑拨离间,并狠狠的将那人给处置了一顿。 现在看来,真的是自己双眼蒙尘,识人不清啊! 想到岑为了自己的死对头李恪方便对付自己,这才来到自己的身边,充任魏王师一职,李泰就气的胃疼,砸掉了手边的茶盏,李泰面色不善的起身,咬牙说道,“本王倒要问问他,为何要如此对待本王!” (今天就一更了,明天补回来,请见谅!)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第三九零章枯败 - 大唐房 .第三九零章枯败 房遗直顺江而下,经扬州坐船出海,想要逃离大唐,躲开大唐律法的刑责。 这些隐含着房遗直叛唐的模棱话语,从侯家的管家嘴里说出来,平添了三分的可信度。 海上大战,大唐水军扬威,而侯家的嫡长公子侯赞军就在当场! 魏王李泰坐在客厅上,饶有兴趣的听着王府二管家在耳边详细的禀报关于房遗直死在扬州的各种坊间传言。 王府大管家钱伦让就是魏王府名义上的大管家,李泰并没有动他,不是不想动,而是不能动。 钱伦是皇帝李世民和长孙皇后夫妇的人,是李泰开府时,两人指定过来看顾他的人,当然,若是魏王府有些什么,钱伦也须向两人禀报。可以说,钱伦就是李世民和长孙皇后两人明摆着安放在李泰身边的钉子! 当然,李世民和长孙皇后的本意,真的是让钱伦来照顾李泰。 李泰若是没有生出不该有的野心的话,重用钱伦对他来说只有好处,没有什么坏处。 在李泰开始凯窥储君之位时,钱伦这个摆在明面的看顾之人,也就成了李泰拔之不去的钉子! 用钱伦,会给自己带来麻烦。却又不能把他怎么样,还得让他在自己眼前晃悠。不然会惹得李世民和长孙皇后起疑。 为了方便自己在府里行事,也为了防止自己的事情被钱伦泄漏出去,李泰提拔了自己的心腹之人做了魏王府的二管家,将钱伦给架空。 明面上,钱伦仍然是魏王府风光无限的大管家,实际上却并没有多少真实的全力,完全成了实际荣养的退休人员。 自古都是县官不如现管。 就算他再是皇上和皇后的人,落在魏王手里,若想安顺的活一世,也要乖乖的按照魏王的安排来。i. 更何况,魏王从来都不是个体贴在意奴才的主。 是以,钱伦现在就是魏王府面上的一件看在大家眼里的摆设!魏王府邸的实权,二管家便是除了魏王府的嫡系主子之外的第一人! 二管家立禀告完毕在一旁,没敢出声打扰李泰的思考,静等着李泰的吩咐。 听着二管家的回报,魏王李泰沉吟着,手下习惯性的把玩着腰间的团福玉佩。 若是能够借着房遗直死于扬州之事做做文章,将房遗爱拉下马的话,那么朝上因为房遗爱一身医术承惠而欠房遗爱情谊的人,在没了房遗爱从中作为纽带相连之后,哼,只怕也未必有多少人会真的愿意去支持太子,到时候想拉太子下马也就容易很多。 对付一个长孙无忌,总比一起对付长孙无忌和房遗爱两个容易些。 心下思量定之后,为了稳妥期间,李泰让二管家传话,将自己笼络的幕僚全都叫进了房。 商议半晌后,魏王府悄悄的出去不少人,去往商州附近探查房遗直逃跑的姬妾和仆从的下落。 “你是说,这些流言蜚语跟侯家有关?”李世民的话语中听不出丝毫的喜怒,就连面色都未曾有过变化。 “回皇上,挑起流言之始的应该就是奉侯君集之命,前去房府吊念的侯府大管家,适时臣的家仆也在房府,对此事也是亲耳所闻。”褚遂良立在李世民的案下方,拱手说道。 “侯君集。”李世民低喃着,目光望着空荡荡的太极殿,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案。 自己昨天微服出宫,听闻街面上的流言之后,曾让赵毅带人去详查所谓何事。 今晨赵毅来报的时候,上报的不止是京中流传房遗直叛唐之事,还有暗地里悄悄流传的侯君集对上心怀不满的事情。 虽然房遗直支使人杀掉衙役,选择逃离大唐的动机和时机都不对,而以李世民对房玄龄和房遗爱父子两人的了解,还有对房家其他人的所知,李世民并不相信坊间流传的关于房遗直叛唐之事是房玄龄和房遗爱在背后给予他的支持。 房玄龄立志开创美好大唐盛世,其忠君爱国之心自然无需怀疑。 就是房遗爱,像不说这小子懒得眼里只有医术,干点别的都要让人逼着才行。 就在早年井野夜三郎等人还在国子监求学时,京城上下任谁都看得出来,房遗爱打心眼里敌视和仇恨扶桑和倭国的人,就连亲近井野夜三郎等人的百济、高句丽等国的学子,也全都被房遗爱等人给整的很惨很惨。 所以,若说房遗爱支持房遗直潜逃往这些小国的话,那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是以,关于坊间流传的房家流言,李世民根本就没相信过,之所以让赵毅去查,也不过是想知道那个散布如此无脑流言,刻意陷害房家人的人是谁罢了。 最后结果查到侯君集的头上,这既在情理之中,又有些在意料之外,对于跟房遗爱结仇的侯君集,李世民倒也没多说什么。 真正让李世民在意的,是那则暗中缓缓流传的,关于侯君集对上有不满之心! 侯君集不满自己关于其高昌行事的处置,还说自己对他的从轻处罚,以及紧跟着的关于战功的丰厚赏赐,在他得知侯赞军随水军出战并获得不菲的军功之后,全数归结到了侯赞军的身上,根本没有体恤到一丁点儿的君主顾惜之情! 这一点,让李世民很是介意!也很是失望! 李世民沉思良久,终是皱着眉头,心烦的将褚遂良打发了出去。自己双手支着脑袋,揉着两侧的太阳穴。 李安阳猫行着转身去了屏风后的侧间,重新为李世民沏了一杯香茶,等水温冷热适中之后,才给李世民端了过来。 时间掌握的很好,在李世民舒缓情绪抬起头时,李安阳正好端着茶盏来到李世民身边,将茶盏送到了李世民的手里。 吹散水面上漂浮的茶叶,李世民轻抿了两口,润了润嗓子,就将茶盏放在了案上,走神的看着茶盏,把玩了一下茶盏的盖子,这才抬头对李安阳吩咐道,“摆驾御花园。” 说完,李世民起身,将手里把玩的茶盏盖子,扔在了茶盏上。 瓷器相撞的清脆响声,撞的李安阳的心跟着一紧,恭敬的应是。 朝着太极殿的大门亮了一嗓子,通知殿外的人打开殿门,李安阳赶紧侧间取来李世民的黑色裘皮披风,跟上李世民的脚步。 出了太极殿房的大门,一阵冷风吹来,在寒凉的冷风刺激下,李世民沉闷的心情好转了一些,发胀的脑袋也清醒了一些。 任由李安阳帮自己系好披风,李世民伸手扯了扯胸前的披风,抬步带着一行人朝满是枯败之色的御花园走去。 十一月,百花败尽,寒梅未开,飞雪未落,夏季蜂飞蝶舞,花红柳绿,姹紫嫣红的御花园,只剩下了少量长青的植被,其余的全是枯枝干叶,和干巴巴的山石堆砌的巧妙假景,还有满是枯残荷叶的湖泊。 本是打算来御花园散心的,可是看着入目的残败之景,李世民的脸上不由出现了一丝索然。 李世民在拱门处,怅然的看着满园的景色,长长的叹了口气,竟不知还该不该踏进御花园。 “皇上,要不去皇后娘娘哪里?午间的时候,皇后娘娘曾叫香翠姑姑来传信,晋阳公主为皇上绣了一方锦帕,想要亲自献给皇上。”李安阳看出李世民的踌躇,上前半步,小声的提议道。 李世民轻轻摇摇头,负手看着御花园的景致,说道,“晚间,让人告知皇后一声,晚上朕与皇后一同用膳,传晋阳公主陪侍。” 说完,李世民眉头微皱,终是抬步跨过拱门,走进了满是破败景色的御花园。 李安阳应了一声,吩咐一个小太监赶紧去给长孙皇后传话,看着小太监飞快的跑走之后,李安阳这才招呼众人一声,让人不远不近的跟着皇上,李安阳则跟在李世民身后两步远的地方,准备随时听候李世民的吩咐。 李世民缓步而行,似在赏景,又似在梳理别的东西。至于是具体是什么,李安阳猜测不太准确,也不敢肆意的去揣摩李世民的心思,不过,他有感觉,李世民现在思量的事情,应该跟大将军侯君集脱不了干系。 确如李安阳所猜测,李世民是在梳理和侯君集之间的过往关系。 从少年相识,到热血相随,再到破釜沉舟陪同同上巅峰,一路走来,侯君集的忠君之心他心知肚明,也因为侯君集死心塌地的相随,李世民才会纵容侯君集身上的一些缺点。 知道他贪好财物,李世民就给予他丰厚的赏赐。知道他爱好权势,李世民就按照军功,多有偏颇的给予重权。知道他小心眼,也曾不止一次的偏向于他,斥责得罪他的人,后头在替他找人善后。 李世民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和侯君集的君臣关系,会像现在的御花园一样,进入无花的枯败之中! 即便是李靖说他有不臣之心,自己也只是当成笑话,一笑而过。 即便他违背自己的旨意,险些害掉房遗爱的性命,一次次的在松洲将自己替太子挑选的辅佐之臣房遗爱给推向生死的边缘!自己也是在心中为其寻找借口,压下自己心中的疑虑。d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第三九一章疑心 - 大唐房 李世民不知道为什么,曾经默契无比的两君臣,现在的关系竟然会走到这一步。 自自己登基之后,这么多跟随自己一路腥风血雨走来的老部下,因为当年刘文静一家是裴寂施计被冤杀之事,李世民从来不敢轻易相信别人妄言自己的手下有不臣之心。 只是,为何没人说别人有不臣之心,偏生是他侯君集,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提及有不臣之心? 李世民自认不是一个像越王勾践那样的人,只能共贫贱不能共富贵。在登基之后,他李世民完全可以拍着胸脯说,自己从未亏待自己的下属! 当年侯君集告御状,说李靖不肯将全身的本事尽授予他,李靖解释说侯君集的本事已经够用,在贪多就是不臣。自己可以替他辩解,说他是心系大唐,想要更多的为大唐安定出力,这才想要多学。 当年侯君集不过自己的明示暗示,接连将房遗爱推到了吐蕃军前,有人说他公报私仇,也有人说他心有不臣,弃皇命于不顾。自己可以替他解释,说他是在提携房遗爱,想让大家明白,房遗爱的武状元并非是秦琼等人放水得来。 可他在出兵灭掉高昌之后,阿史那社尔都已经奉旨带着大半西征军返回长安交旨,而他,还是将高昌搞的腥风血雨,天怒人怨,到处大肆收刮财物,还杀戮欺凌百姓,完全破坏了自己和朝臣们商议的用安西都护府来梳拢西北,和平开疆拓土的计划。 之前的事情,自己有的解释,可这是,在国库充裕的情况下,自己给予他的赏赐次次丰厚,为何他还要如此大肆的收刮这么多的财物?这么多的财物,他准备用来干何? 李世民强制自己不要多想,不要想歪,硬狠着心肠将侯君集在刑部大牢不言不语的关了一个半月,费力的说服群臣,让群臣同意待侯君集上交所有财物后,予以轻判。 自己为了堵御史们的嘴,责罚了侯君集三年的俸禄,却不顾群臣的反对,按军功给予的赏赐,价值就不下于他六七年的俸禄! 一片爱护之心,呵呵,竟然被他曲解若斯! 一想到赵毅回报的那些暗中流传的话语,李世民就觉得伤心失望,本以为那些流言是别人污蔑他的,可听到赵毅说探查的结果表明,那些暗中的话语,的的确确是从侯府传出来的!是侯家自己的人传出来的! 初听之下,李世民觉得好笑,再三的询问过赵毅,确定就是侯府的人传出来的!而且是侯君集身边的人无意中醉酒之下传出的! 当时自己是个什么表情,李世民不记得了,只知道赵毅和李安阳两个,当时几乎连气都不敢喘了。i 最后仍是有些不死心,还是责令赵毅在派人暗中查访,看看到底是有人搞鬼,还是真的是,真是侯君集身边的亲近之人传出来的。 再次从褚遂良这种刚正的人口中,得知房家的事情,着实是侯君集授意闹大的,李世民对侯君集的为人,说不出的失望。 他不信,侯君集会不知道侯赞军和尉迟宝林两个之所以在江南水军中尽快站稳脚跟,还能和武威将军左毅沉一起联手,将水军规整一新,更是顺利的在前些日子大胜百济、扶桑、倭国的三国水军之事,其中会没有房遗爱的帮助? 虽然房遗爱和侯赞军、尉迟宝林这些年往来的信,他不是每一封都知之甚详,但碍于京官与外臣的关系不得不防的常理,他们之间的一部分信内容,李世民这个皇帝还是知道的。 除了三人信中讲述的各自身边的事情之外,有不少是探讨水军建设和船舰营造的相关东西,还有不少是关于海上气候和航海识向之法的东西,这些东西,对侯赞军和尉迟宝林,甚至整个大唐水军来说,可谓是至为宝贵! 这也是李世民一直有些纵着房遗爱的原因之一! 至于为什么房遗爱并未去过海边,也没怎么下过水,却能知晓这么多,还能给水军的训练和建设提出不少中肯的意见,李世民不想去探究,只要知道房遗爱是在一心为大唐,只这一个理由就够他去宽待甚至纵容房遗爱了。i 侯君集不说思量自己儿子的军功最起码有一半是房遗爱的功劳,反而小心眼的一再的去寻房遗爱的麻烦,李世民心下很是不悦。 李世民也曾听李安阳和赵毅回报过,说不少人私下都说,侯君集心中不快,完全是在拿房遗爱来撒气,房遗爱完全是替自己和太子受过!最明显的一件事,就是去年轰动长安的房家与侯家长街大战! 李世民看着面前萧索的景致,缓缓的吐出一口气,看来是自己太过顾念君臣情谊,让多年的纵容养叼了侯君集的心,使得他分不清何为君君臣臣了。 抬手摘下树枝上仍旧挂着的一片枯叶,李世民缓步走到湖畔,松开手,任由枯叶随着寒风,飘飘荡荡的落在了水面上,然后让风吹的在水面上没有方向的胡乱漂移。 “皇上。”李安阳小心的走上前来,看了眼水里漂移的落叶,窥了眼李世民的表情,小声叫道。 李世民嗯了一声,拍拍手上沾染的枯叶上的浮尘,没有回转身形。 “回皇上,赵统领求见。”李安阳小声说道。 李世民的动作短暂的顿了一下,静默了一会儿,这才嗯了一声,说道,“让他过来说。”说完无声的叹口气,将双手重新收回到披风之下,目光远远的追随着在湖心打转的那片枯叶。 赵毅沉稳的迈着大步,来到李世民身后,单膝行礼,在李世民让他平身之后,笔直的立在了李世民侧后方,万年不变的僵尸脸,仍旧没有一丝的表情,目光顺着李世民的眼神看向湖心打旋的枯叶,声音没有起伏的汇报着李世民让他探查的事情。 听到赵毅再次确认,关于侯君集的暗中流言,确实是出自侯府,而且是出自侯君集常年带在身边,跟其出入军营的长随之一。 李世民默然。心下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感受到李世民身上遗漏出来的隐隐怒意,赵毅收回了望向湖心的目光,垂目看向面前的湖面。 透过被风吹皱的水面,赵毅很难看清李世民脸上的表情,却艰难的在水波与水波的激荡中,偶然的看到了李世民倒映在水中,比往日冷然了三分的平静双眸! 虽然跟侯君集相识多年,也曾在一起共事,赵毅却始终看不上侯君集的为人,明明没有大才,却偏偏傲娇的不行,看不上这个,看不起那个。 对于侯君集小心眼,睚眦必报,对权势不如他的人,明目张胆的张狂欺压,对于有实力的人,处处使袢子,也要报复的习性,早就让赵毅心下恶心,想要教训一二。 去年房遗爱敢于不给侯君集面子,长街上跟侯君集的人大战,直接放侯君集的人挨个废掉,并且拉着游了一圈长安大街,再扔进京兆府大牢,无论如何也不去给贺兰楚石医治的行为,赵毅只觉得从内到外的爽。 是以,对于李世民要收拾侯君集,赵毅只有叫好的份儿,断没有替侯君集说情的理。 “你下去歇着。”沉默良久,李世民转身对赵毅说道。 赵毅应是,谢过李世民之后,后退几步,转身消失在了拱门之后。 “走,摆驾立政殿。”看着夕阳中赵毅消失的身影,李世民看了眼西坠的残阳,收回目光后,朝上前来听后吩咐的李安阳道。 “摆驾立政殿!” 随着李安阳的一声唱喝,一行人跟着李世民穿过御花园,朝长孙皇后的立政殿从容而去。 在李世民一行走后,御花园的一角,走出两个华贵的夫人,看那通体的打扮,显然是李世民的妃子。 “立政殿!又是立政殿!”其中一人绞着手里的帕子,语气发酸的愤愤说道,恨不得那立政殿就是自个儿手里的帕子,可以直接绞碎。 “皇后娘娘温婉贤淑,且为人宽厚体贴,她又是国母之尊,皇上多去她那里,又有什么不对。”另外一人同样酸酸的说道。 “以前姐姐也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儿,自从晋阳公主周岁之后,皇上每个月,除了立政殿就是太极殿,又有几日是宿在别处的?杨妃姐姐难道心里就不难过?”先前那人夫人,远黛秀眉一挑,似笑非笑的看向口中的杨妃,问道。 杨妃轻笑一声,说道,“不舒服又能如何?人家是皇后,更是太子的生母,皇上百年之后,仍是要荣升太后,依旧做大唐最尊贵的女人的。我又有何资格因她而不舒服?阴妃姐姐还是不要笑话妹妹了。” “太后?”阴妃轻声冷哼一下,其中的羡慕嫉妒恨不言而喻。 “是啊,人家的儿子是嫡长子,早就被皇上册立为太子,没有意外的话,皇上百年之后,太子登基,她不就是太后之尊。”杨妃勾着嘴角,睨了眼阴妃的神情,语气中毫不掩饰心中的羡慕。 不知道阴妃是否听错,只觉得“意外”二字,好似被杨妃咬的很重,可是在细细回味一下,却有觉得好像跟别的字并没有任何语气上的差别。 而“意外”两个字,却就这么的刻进了阴妃的心里! 看到阴妃些微失神的样子,杨妃心中冷笑,故作不适的告辞回宫,给阴妃留下无尽遐想的空间。 !dt i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第三九二章百了? - 大唐房 isH第三九二章百了? 说道阴妃,其出身于武威阴氏一族,其父阴世师为隋朝大将。iSH 在李唐骑兵之后,阴世师不但施计害了李渊的幼子李智云,更是让人寻出李家在京兆附近的坟茔,掘了李渊家的祖坟。 阴世师一家,在李渊父子带兵攻破长安的时候,出了阴妃兄妹外,基都被屠戮殆尽。 阴妃兄妹二人辗转反侧离开了长安,投到了别的反王帐下。其兄阴智弘为了对付气势无双的李世民,使出美人计将阴妃送与了李世民,最后被李世民将计就计给破了所有计划,反而害得自己死在了李世民的手里。 让房遗爱理解不了的是,明明跟李世民有灭族之仇的阴妃,反而一直跟在李世民身边,成为了其后宫中的女人之一,而且还能给李世民剩下一个儿子。 是古人太过宽容了?还是李世民真的是魅力无边? 看看李世民后宫中的女人,不是当年大战的时候抢夺的别的反王的女人,就是仇人的女儿,再不然就是自己兄弟的妻妾。真正清清白白跟他的人,除了长孙皇后外,也就剩下了为了在混战博弈中为了赢取最大利益的,世家送给他的女子了。 就着个问题,房遗爱也曾经问过程怀亮几个,结果被程怀亮狠狠的鄙视了一番。 男人的女人多,是一个男人成功的重要标志,而能够彻底征服自己对手女儿或女人,更能显示男人的魅力和能力! “我爹和杜世叔,还有秦世叔,他们三个都没有女人成群,难道就不算是成功?”房遗爱有些理解不了的反驳道。 对于房遗爱的问题,程怀亮挠了半天头,最后才挤出一句话,“他们是例外,不能按常理推测。” 阴妃为李世民生有一子,众皇子中排行第五,名佑,被封为齐王,早早的就被李世民打发去之州了。 贞观十二年下半年的时候,借着李世民过寿之际,与各路藩王一同返京,后有借着身体不适,一直赖在京城,至今都未曾离京。 想到自己儿子留在京城,皇上没有再撵他去之州,阴妃心里舒服多了。 看着杨妃难掩高人一等的贵气身姿,阴妃浅笑一声,无声的低喃道,“哼,贵为隋杨公主又如何?还不是和我一样沦落为李唐的后宫妃子。自以为聪慧,却处处连累自己的亲生儿子,害得被皇上称赞的吴王只能安于一隅。” 心想,若不是杨妃自以为是的做法,又怎么能害得杨家现在不得翻身?又怎么会使得有争储之力的吴王李恪,被皇上舍弃于西南? 这样一想,阴妃心里舒畅许多,而且,现在魏王和太子之间的争斗,她也有所耳闻,若是魏王和太子来个两败俱伤的话,在李恪被皇上厌弃的情况下,自己的李佑也不是没有机会荣登储君之位。 亲生的两个儿子斗得你死我活,最后两败俱伤,这种情景落在长孙皇后眼里,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样心情。不知她那娇柔的身子,能不能扛得住这种打击? 越想阴妃的心情越是逾越,轻蔑的瞥了眼杨妃消失在御花园的身影,冷哼一声,风姿卓越的带着自己的人返回自己的宫殿,还不忘吩咐身边的宫人,叫人明天将齐王李佑叫进宫来小聚。 都说死了死了,一了百了。真的能一死百了吗? 过往的爱与恨,情与愁,真的能随着人的死去,全都随风飘散吗? 红蝶用命换来的,他与她的女儿,她不想要的女儿,才满周岁一直由自己抚养的粉嫩女娃儿,还有自己的儿子,萧婷婷一身麻衣,将两个疲态难掩的孩子,交给下人带走休息。 就连身旁跟着伺候的红玉也给打发走,一个人跪坐在房遗直礼堂一侧的蒲团上,一张一张的往火盆里给房遗直烧着冥纸。 在乍然得到他死去的消失的时候,自己心里有恨有痛,有解脱有苦涩,想着当年的海誓山盟花前月下,想着当初的猛然叛离拳脚相加,难舍的爱,刺骨的恨,让自己着实难受了半晌。 可是,从始到终,自己都没有真真切切的为他再流一滴泪! 有人来吊念时,自己眼里适时流出的泪水,全都归结为手里的手帕。帕子是经过红玉巧妙处理过的,靠近眼睛,就会刺激眼泪往外流。 几条帕子上都没葱姜蒜汁的味道,反而带着一股淡淡清幽的药草香气,不用猜也知道,定是房遗爱给红玉的药方子。 回想到处,房遗爱夜半往来房萧二府,替他和自己送信,曾经的“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曾经的“执子之手,与之偕老”,曾经的“蒲草誓相随,磐石坚不移”,曾经的“不求明月永相望,只愿并蒂花同开”,曾经的…… 往日的信笺,自己还留在出嫁的箱笼里,情真意切的字句,仍旧清晰可见,而写信给自己的人儿,不知为什么,不但叛了身,还跟自己离了心。 所有的泪水,本该为他而流的泪水,早在他无情背叛的几年里,已经哭干了,流尽了,到现在,自己已经在没有心情为其流泪了。 不想这一点,当年那个初见之下就叫自己大嫂的护短小男孩,竟然看的如此透彻,还体贴的给了红玉药方,让她给自己准备这既不伤身也能流泪的方帕。 拿起火签子,无意识的拨弄着火盆里未燃尽的冥纸,萧婷婷抬头看向灵堂里房遗直的牌位,眼里只有淡然的平静,可是心中纠葛的爱与恨,却依旧存在,并未随着他的死亡而消散。 若是人生可以重来,为了珏儿,她还会选择嫁给他,可是有珏儿之后的非人生活,她绝对不想再承受一次!她后悔过,为何当初有孕的时候,没听母亲姑姑和婆婆的话,回京待产,那样的话,自己是不是就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背叛两人的感情,再也不会经受那从云端跌落地狱的苦难? 人生,只是一条不归路,没有那么多假设。 平静的从房遗直的灵牌上移开目光,萧婷婷认真的拨弄着面前火盆里的冥纸,盆里随着拨弄不时蹿起的火焰,映照在萧婷婷发白的脸庞上,显得那样的安详和冷清。 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传来,萧婷婷抬头望向门口,来人是房遗爱和淑儿两夫妻。 房遗爱叫了声“大嫂”,朝萧婷婷点了点头,自去供桌上燃了香,拜了拜,插在了已经空荡的香炉里。 “大嫂,先歇歇,珏儿和蝶舞还小,大嫂可不能倒下。”淑儿上前扶起萧婷婷,说道。 其实淑儿最想说的是,房遗直那种混蛋,死就死了,根本不配让大嫂你和孩子们为他守灵。这些话也只能在心里非议一下,断不能出口。谁让那混蛋是自己老公的亲兄长? “这儿我看一会儿,过了申时就交给下人。珏儿和蝶舞两个也该醒了,大嫂去,蝶舞醒来见不到大嫂,谁都哄不住。”房遗爱也在一旁劝说道。 “劳烦二叔了。”萧婷婷看了眼房遗直的灵牌,并未推迟,朝房遗爱点点头,在淑儿的帮助下,朝灵堂外缓缓挪去,跪了大半天两条腿已经麻了。 “后天,慎叔就会接大哥的棺柩进京,这两天大嫂就好好歇歇,每天来上柱香就是,不必再守灵。”在萧婷婷和淑儿两个快到门口的时候,房遗爱蹲在火盆旁,用火签子拨弄着仍旧燃烧的冥纸,头也不抬的说道。 萧婷婷顿住脚步,回头看了房遗爱一眼,有看了看淑儿,淑儿含笑点头道,“这是娘吩咐的。”萧婷婷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轻轻颔首,跟着淑儿头也不回的出了灵堂。 “二少爷。”日落之前,房崎一身素衣找到了房遗直的灵堂。 房遗爱指了指身旁的另一个蒲团,示意房崎有话坐下说,偶尔朝面前的火盆里扔点儿纸元宝和冥纸,延续着火盆里的火焰,权当为这清冷的灵堂增加点儿热量。 房崎也不客气,朝房遗直的灵堂据了三个躬,就围着烧纸的火盆,顺势坐在了房遗爱身旁。 见房崎的手被冻得有些通红,房遗爱多扔了些冥纸在火盆里,道,“暖和一下,烤烤。” 房崎嘴角抽了一下,不过想到房遗直对自己主子和三少爷做的事情,房崎心下也没有半点负担,遵从伸手在房遗爱拨弄火焰上,烤手取暖。 “付前辈那里传回消息,赵大人已经将侯家的流言传到了皇上耳里。另外,太子让人传信说,魏王府有好几个好手已经离了京城,朝商州去了,估计这会儿已经到了商州。”房崎说道。 “侯府没派人去商州吗?”房遗爱没有任何意外,随意的问道。 “没有。”房崎摇头说道,“少爷,魏王的人去商州,咱们要不要?” “太子什么意思?”房遗爱问道。 “来人说让少爷自己看着办,别让自己被人算计了就行,太子这几天不会让魏王闲着。”房崎说道。 “哦。”房遗爱拨弄一下火焰,说道,“让沈文灿找付昌社,把魏王派人去商州的事情,想法儿透给皇上,最好能牵扯一下侯君集。” !dT HUiSH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小说 第三九八章上坟 - 大唐房 第三九八章上坟 (感谢xyn2222同学的月票支持!鞠躬感谢!谢谢支持!) 冷风袭来,房遗爱的酒意被冷却了不少。 紧了紧身上的毛裘披风,房遗爱甩了甩头,让被酒jīng麻痹的脑袋尽量的清醒些。 互市、户籍和出入凭证、保安系统,这三项提议,无论从那个方面来说,实行起来对大唐都是利大于弊,李世民或许会拖延着让人去完善其中的各处相关细节,但最终还是会通过。 互市、户籍和出入凭证的事情,都需要户部的人参与,就连安置退伍老兵所要兴建的保安系统,估计户部也不可能完全的袖手旁观。房遗爱就忍不住心下担忧。 房玄龄的身子骨,相比于前年,也即是房遗直的事情惹到房玄龄跟前之前,相差太多,就连jīng气神也比之以前大有不如。 房玄龄整个人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将最大jīng力扑在工作上,事情多的时候仍然少不了熬夜,可是,现在熬夜,房玄龄需要用浓茶来提神,就连以前熬夜时常常要用的宵夜,也比不上从前吃的多了。 若是户部的事情再次加重的话,房遗爱真的很担心,房玄龄会不会直接给累死在工作岗位上。 房遗爱叹口气,思量着是不是最好能够早些劝动房玄龄,让他争取在户部忙碌之前,赶紧调离户部。 鸿胪寺卿周大人因为年事已高,之前已经上了致仕的折子,因为没有合适掌管鸿胪寺的人选,这才被李世民留中按下,若是房玄龄能够顺利的调往鸿胪寺歇歇的话,房玄龄的身子应该能够多撑几年。 虽然不要求他能撑到房珏成亲,最起码也得等到房遗则娶妻生子。这个要求不算过分。 想到房玄龄的脾气和心中的抱负,房遗爱不由得泄气。 房玄龄心心念念都是陪着皇上和那帮子老兄弟老搭档们,一起建造出国富民强,国泰民安,国兴家乐的盛世大唐,远超之前史上各朝各代的繁华盛世。 在没有选定适合掌管国家命脉的户部尚继任之人前,想要让房玄龄为了自己的身子偷懒歇息,着时有一定的难度。 “少爷?”看房遗爱一忽儿皱眉叹气,一会儿思索怔神,继而有事满脸无奈,这种情况在以往房遗爱等人聚会之后根本不会出现,房崎不解的出声叫道, “嗯?白烛祭品都准备妥当了?”房遗爱回神问道,却显然不想谈及心中思虑之事。 “下午就全都准备妥当了。少爷明天让谁跟着?”房崎并未就之前的事情多问,而是顺着房遗爱的话问道。 “让秦明和秦亮跟着就是。年节上,东府的事情,你就多费些心。”房遗爱看了眼黑压压的夜空,说道。 一夜白雪,寂寂无声,给大地穿上了一身洁净的衣衫。 “要不,我和你一起去?”淑儿坐在梳妆台上,由丫鬟梳着头,从妆台的铜镜里看着整理衣衫的房遗爱,说道。 房遗爱整理好腰带,走了过来,斜倚在淑儿的妆台前,从首饰盒里取出一支万福的碧玉簪子,插着了淑儿的发髻上,端详着淑儿的妆容,说道,“刚下过雪,天怪冷的,你别去跟着受冻了。” “大哥新去,爹娘心里也不舒服,蝶舞又病了,大嫂怕也没有多少心思理事,青娘有些事情也不好出面,你还是过府帮衬一下。咱们守岁还是要一起回府过的。”房遗爱伸手擦掉淑儿眼角掉落的一根睫毛,说道。 “那你替我多谢谢铃儿姐姐,还要照看好锦麒锦麟。弘远寺离铃儿姐姐的墓地不远,你也少不得要去给大哥上炷香。雪地路滑,若是天黑之前赶不回来的话,就在弘远寺将就一晚,千万别赶夜路,让人揪心。”淑儿点点头,不舍的伏在房遗爱怀里,细细的叮嘱道。 “放心,我醒的。再说,有两个孩子跟着,我怎么敢雪天赶夜路,就算是不怕干爹干娘收拾我,我还怕真的伤到孩子,铃儿再半夜来找我算账呢。”房遗爱静静的揽着淑儿,怕怕的说道。 “呸呸呸!”离开房遗爱的怀抱,连啐了三口唾沫,淑儿白了口无禁忌的房遗爱一眼,说道,“大过节的净胡说!” “呵呵呵,你家夫君的本事你有什么不放心的,最迟明天上午,一定平安归来。”房遗爱捏了下淑儿小巧的鼻头,笑着说道。 淑儿嗯了一声,给房遗爱系好披风,将房遗爱送到房门外,叮嘱房崎,给房遗爱的马车上多备些霜碳、点心和茶水,再多放两床棉被和替换的棉衣。 见房遗爱有要反驳的意思,淑儿冲房遗爱说了句,“别忘了锦麒锦麟正是长身子的时候,耐不得饿耐不得寒。” 房遗爱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想想还是淑儿准备的周道,朝房崎点了点头,示意他照着淑儿说得再去准备一番,扭头跟淑儿道了谢,“还是夫人心细,想的周道。” 房遗爱如此认真的道谢,倒让淑儿有些脸红不好意思。 先淑儿一步,房遗爱回房府跟房玄龄和房夫人请过安,便去小院接了锦麒锦麟两个,坐着暖和的马车,朝长安城外金铃儿的墓地赶去。 两个孩子显然也知道今天是自己母亲的忌rì,显得格外的安静。 从长安到金铃儿的墓地,骑马也要一个半时辰,现在是坐马车,又赶上雪后路滑,赶车的虽然是老把式,却也行进的小心翼翼,要赶到金铃儿坟前,少不得要接近午时了。 房遗爱让两个孩子,若是困倦的话,就在车里眯一会,等到了地方,再叫醒就是。 两个孩子全都摇摇头,乖巧的一左一右靠在房遗爱身边,静静的不说话。 房遗爱轻轻的抚摸着两个孩子,无声的叹息一声,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两年了,到今天,金铃儿已经去世两年了。 两年来,金铃儿去世当天的情形,房遗爱一直都未曾淡忘过。 “我无悔!” 想到当时自己并不十分确定锦麒锦麟两个就是自己的孩子,进而在金铃儿弥留之际,出言诈出金铃儿确认的话语后,金铃儿所说的三个字,房遗爱就忍不住揪心的难受。 为自己的后知后觉,也为金铃儿的无怨无悔。 只是能有这么两个可爱聪明,而且越来越优秀懂事的孩子,房遗爱心底也很骄傲自豪。 唯一遗憾的是,为了两个孩子的将来,房遗爱不能将他们认回房家,不能坦坦荡荡的以父子相称。 虽然两个孩子是在自己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有的,可是对于自己两辈子以来第一次属于自己血脉的孩子,房遗爱心中的欣喜与疼爱并不输于任何初为人父的人,甚至因为他有着上辈子的经历,反而对两个孩子更加的公平公正,能够和两个孩子维持良好的父子和朋友关系,虽然两个孩子并不知道他是他们的生父。 想着,房遗爱不由得将两个孩子朝自己身边揽紧了些。 至于将来会不会告诉两个孩子,自己是他们生父的事情,房遗爱决定,还是到时候看情况,若是可以的话,房遗爱也不想瞒着他们。 不过,孙芸娘的建议是,父子三人现在的关系正好,最好尽量不要让孩子们知道,免得将来让两个孩子跟他生出无所谓的嫌隙。 孩子毕竟有权知道自己的生父是谁,只是现在顾虑到淑儿,再者孩子还小,房遗爱只能是将这件事情压在自己的心底,等待将来又几会了再说。 房遗爱一直拖着不让淑儿受孕,一方面是淑儿年纪偏小,另一方面也未尝不是怕淑儿将来有了亲生骨肉,淡化了对锦麒锦麟两个的关心,影响两个孩子的成长。 虽说淑儿疼爱锦麒锦麟两个赶不上金铃儿这个亲娘,但是在房遗爱的影响下,淑儿也是真心疼爱两个孩子。淑儿对两人的关爱,最起码可以再一定程度上填补两人在母爱上的缺失,有利于孩子们的身心健康。 父子三人在暖意浓浓的马车上昏沉的眯了一会儿,就听秦明的声音在车窗外响起,“二少爷,前头就要到了,一会要步行过去。不过金姑娘坟前的雪,老凌头好像没有打扫。” “嗯?”房遗爱闻言,心下微有不悦,坐直身子,撩开车窗帘,越过秦明,看向皑皑白雪覆盖的田野,道,“你去庄子上问一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干爹,怎么了?”锦麒小脸严肃的问道,被车窗口猛然吹进的冷风给激的打了个喷嚏。 “你秦明叔叔已经去问问了,不用担心。车上有备用的小扫把,一会儿咱们一起给你娘扫干净坟前的雪,如何?”房遗爱赶紧放下车窗帘,压下心中的不悦,面sè如常的说道。 锦麒点点头,没再追问。 话音刚落没多久,马车稳稳的停了下来,房遗爱给两个孩子穿好外套,披上披风,自己率先披上披风下了马车,转身抱下锦麒交给秦亮,自己抱着锦麟,让车夫拿着祭祀用的物品,立刻马车,踩着雪朝金铃儿的坟头走去。 第四零一章传召 - 大唐房 第四零一章传召 早就听闻齐王李佑素喜狩猎,而且还不是按常理进入专供狩猎的山林野地狩猎,而是最爱在满是庄稼的田野里狩猎小型的野兔、山猫、狐狸和野鸡之类的动物。 曾经听长孙涣说过,往来齐地的商客们,都对齐王李佑的这一嗜好暗地里表示过不满。不过碍于他老子在大唐最大,有着生杀予夺的权力,齐地的商客百姓们也只能是怒在心里,憋在口里。 这几年滞留在京城,可能是因为在自己老子眼皮底下,再加上李世民任命的京兆伊跟刑部尚脾气相似,暗地里有不少人骂过两人是京城的臭石头。 两人都是那种只认实证和有理没理,权势地位倒是看待的很轻,并不畏惧权贵,李佑狩猎这才规矩的避开了满是作物的田地。 也是,若是京兆伊的脊梁骨挺不直的话,当年也不会顶着侯君集的高压,将侯家的那三十多号人给按律法处理了。 齐王没别的大本事,也就剩下狩猎饮宴这些个嗜好了,只要不是闹得太过分,李世民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凡是过得去就是。 若不是这几个月以来,一个月进不了两次宫的李佑,总是隔三差五的狩猎之后就进宫,出了宫就约人出去狩猎,而且每次约得陪同狩猎的人基本上都在来回换,不像以前总是围着他的那几个相熟的公子哥儿。 这些被李佑叫去一同狩猎的人,各家的背景涉及面很广,包括了各路大军中一些中下层的武将及家人,也有不少京城里不怎么得志的文官及家人。 李世民是猜测着李佑可能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为了防患于未然,为了及早的扑灭一些不良的苗头,李世民这才狠狠的训斥了李佑,罚李佑在齐王府禁足。 就连可能有挑唆李佑兴起不该有的心思的yīn妃,也被李世民寻了个理由,命她在自己宫里休养,非诏不得面君,也不得见齐王李佑。 因为知道李家和yīn家有着掰扯不清的血海纠葛,李佑的外祖家曾经掘过李世民家的祖坟,而除了李佑母亲yīn妃之外的yīn家人,基本上也都是死在李家人手里,所以,房遗爱明白,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齐王李佑绝对没有碰触宝座的机会。 而且,只要有长孙皇后的兄长长孙无忌在,哪怕李世民突然死了,哪怕李承乾、李泰,甚至算上李治,亲哥仨为了皇位窝里斗的你死我活,长孙无忌还是能够做到不给非长孙皇后所出的皇家子嗣任何上位机会的。 也真是看清了这一点,房遗爱并未太在意李佑,也未曾跟李佑有过什么交情,顶多在不得不打招呼的情况下,互相点点头,给个礼貌xìng的笑脸而已。 若不是这次李佑竟然私自出府狩猎,伤了自己庄子上的百姓,毁了庄子田地里的冬麦,还差点儿马踏金铃儿的坟墓,房遗爱也不会在揍了他一顿之后,还为了出口心中的恶气,破例首次蹬了齐王府的大门,只为憋屈李佑。 对于昨天和今天的事情,李佑心下恨恼房遗爱,明白房遗爱可能是故意为之,去找不到报复房遗爱的理由。 无论是昨天的殴打羞辱,还是今天的登门憋屈,房遗爱的出发点,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是为了遮掩自己违背皇令偷偷出府狩猎的事实,是为了自己的安危着想。 即便再恨恼再憋气,李佑也只能咬牙自己忍下去,还得给“好心”的房遗爱陪笑脸,还得夸赞房遗爱是个好人。 高高在上的皇族之人,惯会行迁怒之事。 两天来的怒火不能发在自己“好心”的妹夫房遗爱身上,李佑便将心中的火气转向了昨天陪同他出去狩猎的那些人身上。 心中记恨昨天陪自己狩猎的几人,记恨昨天提议打马球一般追赶那只野兔的人,记恨昨天那只金铃儿坟上去的不长眼的肥野兔,更记恨昨天当着房遗爱的面指认自己的混蛋! 李佑表情有些麻木的抽了抽嘴角,微声的嘶嘶吸着凉气,咩咩的个熊,若不是昨天那个混蛋叫破自己的身份,自己和他们顶多挨顿揍,多陪些好话,说不定就能顺利的离开。自己的屁股上也不用多挨上这两鞭子! 嘶嘶,坐了这么长时间,这屁股不是一般的疼痛难受。 李佑想好了,回头将那个没脑子的人,狠狠的把他屁抽开花,然后勒令他坐在椅子上,还不让他垫厚厚的棉垫子,让他也体会一下自己糟的罪。 实在是,嘶,让人感觉像是在遭受酷刑。妈的,回头要是有人再得罪自己,就让他也尝尝这种打烂屁股还得坐凳子的苦楚。 房遗爱吃饱喝足,撂下筷子,心满意足的漱了口,稳坐着消化食儿。完全无视了李佑认得辛苦的表情,还有脑袋上冒出的层层细汗。 李佑不停的在心下祷告,希望各路的神仙们,赶紧将房遗爱弄出齐王府,他好让屁股放松一下,回床上趴会儿,好好的歇歇乏。 李佑没敢再轻易开口说话,唯恐给房遗爱再次耗下去的理由。 见房遗爱终于舍得离开,李佑心里长舒一口气,面脸真诚欢喜的起身要送房遗爱出府。 两人哥俩好的行至齐王府的大门口时,正赶上小林公公前来传达李世民的口谕。 小林公公和李佑、房遗爱见了礼之后,对李佑说道,“传皇上口口谕,请齐王殿下入宫见驾。”复又对旁边的房遗爱说道,“房驸马既然在齐王府,就一块跟齐王殿下入宫,也省的小的再跑一趟了。” 李佑怀疑的看向房遗爱,房遗爱回以满脸的不明所以,心下却明白,淑儿已经在李世民和长孙皇后面前上完李佑的眼药了。 见房遗爱表情和眼神不似作假,而且,房遗爱身上的衣服仍然是昨天穿的那一套,显然是从郊外回来,并未在家里多做停留就赶来了齐王府。 再加上房遗爱刚才吃饭的狼吞虎咽的样子,也明摆着应该是早晨没怎么吃饱,估计是寺庙里的素斋不合胃口。 眼里对房遗爱的怀疑渐渐退却,李佑的心里却更加的忐忑起来,心道:难不成自己昨天偷偷出府的事情,已经被父皇的人给查到了?那可是违抗圣命的事情,处置起来可大可小,全在父皇的一念之间。 似请求似jǐng告的看了房遗爱一眼,李佑借口天寒,让人备了马车。 李佑乘车,房遗爱骑马,跟着小林公公进了宫。 李佑和房遗爱两人被人领到了立政殿。 李世民、长孙皇后、淑儿和晋阳公主小兕子都在。 进了立政殿,看到淑儿的一瞬间,李佑的瞳孔紧缩了一下,眼神不善的看了眼房遗爱,暗自磨牙。 房遗爱虽然再跟淑儿交换了温柔的眼神,眼角的余光仍然将李佑的神态收进了眼底。 给李世民和长孙皇后见了礼,又和淑儿、晋阳公主互相见了礼,李世民这才抬了抬眼皮,扫了眼李佑,看向房遗爱,问道,“之前听淑儿说,你从郊外回来后,急匆匆的说什么有人冒充齐王,在郊外狩猎,还惹出了事端?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房遗爱心下腹诽一下李世民,面上恭敬而又诚实的回答道,“回皇上,事情是这样的……” 房遗爱将昨天是自己救命恩人金铃儿的忌rì,自己带着两个孩子去给他们母亲上坟,正好碰见有人在良田里狩猎,还险些践踏金铃儿的坟头,自己跟人打了一架,以及有人硬是将一个一身侍卫服饰,年龄跟齐王差不的的青年,指认为齐王。 还将自己收拾了教育了几人的话,有选择的说了一遍,就连自己说过回京城就要去给齐王提醒的事情也都如实的说了,而且自己也是如此干的。 至于淑儿知道的事情,不过是因为见自己回府不及梳洗一番,就骑马要出府,淑儿问了一句,自己也只是不清不楚的匆匆解释了两句,想来不了解详情,淑儿心下好奇也是有的。 李世民似笑非笑的看了小心谨慎的李佑一眼,语气没有波动的问向房遗爱,道,“哦?你确定那人真的不是齐王?” “回皇上,那个冒充齐王殿下的人,被微臣狠狠抽了两鞭子在屁股上。”房遗爱如实的回答道,“从微臣回京没多久就去了齐王府,将事情详细的告知齐王,齐王殿下一直坐着陪微臣说话,又和微臣一起同桌用了午膳。” “若昨天那人是齐王殿下的话,先不说微臣不敢抽齐王殿下的鞭子。若是真的伤了屁股,与臣同坐了一个多时辰,怎么着都有露出蛛丝马迹的不适来。”房遗爱认真的说道,“可齐王殿下一直和热情,并未有半点的屁股不适啊。” 听了房遗爱的话,李佑心下稍稍放松,原来房遗爱之前赖在自己哪里,并不是为了憋屈自己,而是为了方便给自己作证,好洗脱自己抗旨不遵的嫌疑。 李佑看了眼为自己说话的房遗爱,然后认真的朝李世民点头,表示房遗爱说的都是实话。 至于刚进立政殿的时候,对房遗爱夫妇生出的不满,也随之烟消云散了。 屁股上的不适,此刻李佑也觉察不到了,大脑的痛觉神经为了自己小命而自动关闭了接受感觉的任务。 第四零三章争论 - 大唐房 第四零三章争论 年初六,朝廷正式开工的第一天,下起了年后的第一场雪。 冯铁匠一时兴起,陪着锦麒锦麟两个在雪地里玩耍的时候,不小心扭伤了腰,又在雪地里晾了汗,顺理成章的受了寒。 冯铁匠怎么说也是年过半百的人,早年更是受伤无数。几年前被世盟的人抓去,也招受了不少的酷刑,又逃难到江南,还在军中服役了几年,如不是有一身武功顶着,冯铁匠早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即便有深厚的武功在,冯铁匠的身子也已经亏虚到一触即发的地步了。 本只是一个小小的伤寒,因为冯铁匠身子的亏虚,竟然勾起了冯铁匠体内潜藏多年的暗伤,使得冯铁匠一病不起。 两个孩子觉得爷爷是因为陪两人玩耍这才生的病,心里内疚自责,懊悔自己两个不懂事。 为了弥补自己两人的过失,两个孩子殷勤的守在冯铁匠病床前,甚至商定,连夜班都要轮流排上。 被房遗爱训斥了一顿,又被孙芸娘和冯铁匠两人连哄带劝,两个孩子这才放弃了给冯铁匠守夜的打算。 只是,每天从两个孩子起床,到夜里两个孩子睡觉休息,只要不是被房遗爱勒令去虞正颜那里学习,冯铁匠床前至少都会有两人中的一个随时在床榻守着。 两个孩子的举动,让房遗爱等人既欣慰又心疼。 见锦麒锦麟两个小小年纪如此的懂事,懂事的让人窝心,淑儿少不得羡慕九泉之下的金铃儿,竟然能够生出这么两个让人贴尉的孩子来。心想着自己将来的孩子是不是也能像这两个孩子一样,如此的懂事贴心? 不自觉的,淑儿的手贴着自己平平的小腹,顿时歇了气。 成亲快两年了,房遗爱还是不同意让自己尽快受孕。不能尽快有属于自己的孩子,淑儿的心里多少有些心情不好。 想到房遗爱说想要和自己厮守一辈子,不放心让自己太过年轻受孕,害怕自己会像红蝶一样,生孩子的时候去世,那他和孩子下半辈子该如何过? 想着,淑儿的嘴角溢出了甜蜜的笑容。是啊,自己和他还有一辈子要过,两人都还年轻,晚上几年再要孩子也一样。而且,他说自己年纪再大些,生孩子的时候,母子平安的几率会更大。 不要孩子是因为他很在意自己,这点认知,让淑儿心下因为不能尽快做母亲的不快,烟消云散,代之的全是甜蜜幸福。 冯铁匠看似好一rì歹一rì,房遗爱、孙芸娘和冯铁匠三人心里都明白,冯铁匠所剩的rì子不会太多了。 房遗爱上折子请假,想要多陪陪冯铁匠,也多宽慰一下孙芸娘和两个孩子。 李世民只准了他,在冯铁匠好转之前不用去军营练兵,却仍旧让他在兵部公干,早朝的话,若无特别特殊的情况,让房遗爱最好不要不来。 房遗爱有些牙疼于李世民的如此批复,转念也就想明白了李世民此举的原因。 果然,在李世民给房遗爱的批复下达之后,薛仁贵就给房遗爱带来了李承乾的话,说是之前的几项提议李世民已经知晓了,正在细致的商磋中。 房玄龄本打算在元宵节后,让房遗爱送房遗直的棺椁回乡安葬,顺便让宗族的族老们都亲自看看房遗爱本人的说话行事,好有族老们来决定,是不是让房遗爱继承房家的宗子之职。 冯铁匠现在病中,于情于理房遗爱都不能够远离京城,不得已,房玄龄只能让房慎送房遗直的棺椁回乡。 以房遗直之前惹出来的事情,想要安葬进祖坟,怕是族中会有不少人反对。 若是由房遗爱扶棂回乡的话,房遗爱应该会有办法可以让房遗直安葬进祖坟。换成房慎之后,有些事情,身份在那儿摆着,房慎根本无权多说什么,或是有些话和事儿,房慎不适合说和许诺,那房遗直安葬进祖坟的困难会更大,甚至可能无法安葬进祖坟。 “莫非是天意不想遗爱再帮遗直?”房玄龄心下感慨。 至于房遗则,年龄太小,族中的那些长辈不是他能应付得了的。跟着回乡也是白白受趟罪,还会耽搁学业,倒不如不去。 正月十八,房遗爱奉父母之命,将回乡安葬房遗直的萧婷婷母子和房慎一行,送到了弘远寺。 在弘远寺住了一rì,让僧人们给房遗直又念了一天一夜的往生咒。次rì才让人将房遗直的棺椁装好车,叮嘱房慎一定让人照顾好萧婷婷母子,这才送萧婷婷和房慎等人踏上了回乡的路。 返回长安城,在回家的路上,房遗爱遇到了微服出宫的李承乾。 李承乾的说话的语气和举止,都和往rì没有多大的差别。 曾经和李承乾整rì相处的房遗爱,还是敏感的发觉到了李承乾的不同。 他的眉眼之间多了丝疑惑和思愁。 房遗爱眉毛一挑,看向一直跟着李承乾的李清。 李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根本不明白房遗爱眼神里的意思,短暂一愣之后,回给了房遗爱一个与往常无异的笑容。 李清的神情不似作假,房遗爱心下了然,李清应该是还没发觉李承乾情绪中的微弱变化。 趁着李承乾进了一家店铺,给他宝贝儿子选礼物的时候,房遗爱似责备的私下询问李清,李承乾出宫都去了什么地方,为何没让晋语或是薛仁贵等人跟着?万一太子出了什么事儿的话,谁担得起责任! “太子只是出宫去翠锦楼取太子妃前儿个坏掉送修的簪子,马上就回宫。”李清解释道,“晋语统领被太子妃早就借去用了,薛夫人今天有些不适,薛统领被太子打发了回去。想着距离并不远,又没有旁的事儿,太子便没多叫人跟着。” 武媚娘坏掉送修的簪子,是李承乾年前在翠锦楼看好样式和料子之后,专门给武媚娘定做的,过年的时候送给武媚娘做过年礼物的。 蝶恋花款的镶玉镶宝石的金簪子,头上是白玉镶嵌出的一朵玉兰花,上头一只活灵活现的镶满宝石的蝴蝶,煞是吸引女人的目光。 十五元宵节宴会的时候,武媚娘戴了出来,不想年轻的命妇们央求着要摘下来看看,结果传来传去的良久。 再收回来的时候,被武媚娘和李成乾的宝贝儿子,感兴趣的一把夺了过去,好奇的瞅着上头活灵活现的蝴蝶,把玩的不亦乐乎,却不小心失手将簪子给摔坏了。 武媚娘虽然心疼丈夫送自己的簪子当众被儿子个不小心毁掉了,可是看到儿子小心翼翼知错的样子,终是压下了yù责备的火气。 李承乾安慰了娇妻爱子,让人叫坏掉的簪子,连夜送进了翠锦楼,让他们赶紧给修复。 前两天还听不少官员口里抱怨,说是十五宴会之后,回家被家里的婆娘抱怨,说为夫的不体贴,看看人家太子和太子妃,那才叫夫妻。于是不少人跟着破费了不少,去各家首饰店铺给家里的女人置办新奇好看的首饰。 好在房遗爱送过淑儿不少样式各异的漂亮首饰,当夜淑儿并未朝房遗爱抱怨什么。 翠锦楼么?房遗爱记下了李承乾去过的地方。 在李承乾卖完给儿子的礼物之后,房遗爱和李承乾主仆在路口出分开,给自回家。 李承乾和李清的身影消失之后,房遗爱对跟着自己的房崎使了个眼sè。 房崎明了的点点头,自打马而去,让人去查查今天翠锦楼都发生了什么事儿,又是些什么人进出过翠锦楼。 查验的结果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也没什么特别的人物进出过翠锦楼。 听了如此结果,房遗爱不解的皱起了眉头,想不明白,李承乾的眉眼间为何会有疑惑和愁思。 无迹可寻,也理不出头绪,房遗爱便将疑问压在了心底,没跟人提起,想着李承乾兴许只是一时间有什么事儿没想通罢了,也未太过关注。 rì子一天天变暖,冯铁匠的病情却始终没有好转的迹象,反而一rì不如一rì。 关于互市等几项提议,朝堂上仍然还未做出最终的决定。 争论的重点,除了互市的提议之外,有些出乎房遗爱等人意料的是,安置退伍老兵建立保安系统的提议,竟然遭到了不少人的反对。 理由是,兵籍虽然略次于良民,却也比贱籍好不少,而且,在士农工商的四大归类中,普通的兵者怎么也能至少归入工一类。 若是安置退伍老兵干什么保安,岂不是让他们行商贾之事,堕入贱籍?须知,商人多是贱籍出身。 房遗爱觉得,反对的人当中有不少人只是为了反对而反对,只是因着这项提议是被人归在自己头上的,而年前皇上封笔的最后一个朝会,那些反对这项提议的人,可是有不少被自己或问或骂的,弄得最后装晕,颜面和斯文全都一塌糊涂的扫了地。 在他们看来,只要驳倒了自己的提议,他们就算是找回了年前丢失的颜面和斯文,至于那些老兵退伍之后是死是活,如何生存的问题,根本不再他们考虑的范围之内。 第四零七章定帅 - 大唐房 第四零七章定帅 还没等李世民考虑好如何收拾这些个一直不务实证,却在天下莘莘学子中间有这不小声明威望的清流酸人们。 边关送来的八百里加急的紧急军情,被风尘满面的传讯兵,一路请示着急急的送进了朝堂。 实力逊sè于西突厥,无法做到大面积迁移,也无力越过西突厥向西行掠夺之事,年前却同样遭受到严重的雪灾。 欺凌压榨完周边夹缝求生的零星部落之后,现下已经是青黄不接的薛延陀出现了内乱,主张亲和大唐,想要向大唐求救暂缓薛延陀危机的国君,被强势的军队首领给强行软禁了起来。 那位将军盯上了大唐境内,水草丰美、稻谷丰硕的,有着塞上江南之称的河套平原,想要将这块足以支撑薛延陀上下的肥沃土地,纳进薛延陀的版图! 在薛延陀形势被他基本掌控之后,现在已经开始猛烈攻击大唐边境,给大唐边关来了个措手不及! 李世民将军情让李安阳通报之后,想要主和的人,看了看摩拳擦掌义愤填膺跃跃yù试的众武将们,将心中主和的腹稿又给咽了回去。 想到朝堂上才停歇没多久的全武行,一个个窥着李世民的神情,沉默不语,等着李世民的圣裁。 自从当年追击吐谷浑王伏允时,唐军将领所喊出的“犯我大唐者,虽远必诛”的口号,经过了吐蕃犯境、平叛高昌国等一系列的军事外交之后,已经深深的烙进了大唐军士的心中,就连不少的热血文人,对此语也是深表赞同。 国家的强盛,军人的荣誉,只有在经过热血的洗礼和生死的考验后,才会让人有个更加清醒的认知,才会让人心中的烙印更深,才会显得更加的耀眼! 朝堂上众武将们争先恐后的上前请命,想要领兵出征,为国效劳。 乱哄哄的热血请命中,不知是谁说了句,“天yù予之,如若不取,恐招祸事。” 话语清晰的响彻了整个大殿,虽有众人的声音掩盖,一时间让人没看清楚是谁说的,却让每个人都明白的听到了。 谁都不会嫌弃手里的钱财多,身为国君又岂会嫌弃自己治下的国土面积广? 李世民高高在上满意的看着低眉垂目,躲在人群中的房遗爱。 别人或许一时间品不出房遗爱借着内力激荡传出的这句话是他说的,高坐龙椅的李世民双眼明亮的岂会看不出来? 房遗爱的这句话说的,实在是挠到了他心中的痒处。 李承乾眼角的余光瞄了下李世民的神情,知机的朝李世民行礼道,“儿臣附议!”附议的自然是天即予之,就该顺势取之。 “臣等附议!”机灵的朝臣们,一个个也都朗声说道。 李世民之前被气郁的心情爽了不少,朝堂上的大臣们全都齐心协力的主战,没有一丁点儿不和谐的声音,让李世民很是满意。 那些个立在一旁充当人形柱子,不敢出声的酸人们的意见,被李世民给无视了。 许是怀念当年的纵马疆场的热血豪情,许是觉得在京城憋得慌,也或许是今天太过高兴,也许是想要教训一下那些只是读,未曾怎么见识过血腥战争的酸人们,又或许是什么别的原因。 一时兴奋之下,李世民不但不顾朝臣们的反对,定下了御驾亲征的事情,更是钦点了今天朝堂挨揍的几个文人中威望较大的几个人,让他们随御驾一同出征! 李世民的金口一开,玉言落地,失望者有之,怔神、担心者有之,惊吓者有之,松气者有之,心腾怒气者有之,更多的是幸灾乐祸的旁观看戏之人。 失望的人是李承乾,早就听房遗爱等人说过战场上如何的惨烈,如何的悲壮,如何的真xìng情,西北那种一眼天地,尘沙漫天的荒凉景致,李承乾早就想要去体验一番,感受一下军士的热血激情。 现在可好,自己打算的挺美,却被老爹一句“御驾亲征”给生生的敲碎了。 那人是君父,李承乾关心的劝阻几句不见成效之后,也只能是认命的留在京城,继续当困守的劳力。 怔神、担心的是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秦琼等人。 皇上带兵征战已经是多年之前的事情了,现在养尊处优这么多年,身手和战场上的指挥之策,真的还能够适应现在的两军对垒吗? 何况掌权多年,皇上要顾及的事情极多,根本不能像早前那样天天腾出时间来研究排兵布阵和兵法兵策。 再者,皇上一国之君的身份摆在那儿,一来不是明晃晃的吸引敌人前来,告诉人家“我在这儿,快来抓我,抓住了我这场战事也就能顺利结束了”么,摆明了给人当靶子,吸引对方的主力。 二来,不管是谁接掌帅印领兵出征,九五之尊在军中,凡事还是要向皇上禀报请示,一来二去的耽搁时间不说,还会影响领兵之人在军中的话语权,未必不会影响军情,耽搁决策。 再者,皇上高高在上发号司令惯了,有时候未免乾纲独断,驳斥别人的意见,到时候会不会影响战时正确号令的发出? 最让众人担心的,还是怕皇上到时候心血来cháo,非得跟着直接上战场,那样的话,皇上的安危势必要牵扯一部分大唐的兵力,在给前线将士们增加士气的同时,也会给大家带来良多的压力。 想来想去,秦琼觉得最好还是自己出任这个掌兵的大元帅一职才能让他放心,最起码有着以前的情分在,沙场驳斥皇上的一些命令,他秦琼不会招受过多的责罚。 别人的话,能为帅才的不够资格,或者说未必敢有那胆子驳斥皇上不正确的军令。而够资格有胆子驳斥皇上不正确军令的人,却不怎么适合为帅。 见秦琼出列请求李世民任命他为征讨薛延陀的大元帅,房玄龄、杜如晦和长孙无忌心下稍显放松,以秦琼的本事,定能在护卫李世民周全的同时,稳扎稳打的取得征讨之战的胜利。 房玄龄几人少不得张口,为秦琼能够顺利掌兵多说即便好话,希望李世民能够同意让秦琼掌兵。 见秦琼出列向李世民讨要帅印,程咬金便歇了想要掌军,好借机好好整整那些让人看不过眼的酸人们的心思。在他看来,要秦琼掌兵的话,他一样能够磨殃着占个随军出征的名额,到时候不用分心关心战场形势,倒是更方便他找那些酸人们的麻烦,乐的在一旁清闲。 尉迟恭却因为年前次子尉迟宝林参加海战,立下了不小的军功,在两个儿子难得回家过年的时候,跟儿子们再次闹别扭吵嘴的时候,被儿子们说老了,心下有些不服气,想要夺下帅印,让儿子们看看,老子仍旧老当益壮,一个个的小崽子们还没资格翻天。 为了证明自己并不只是指哪儿打哪儿的将才,更是可以指挥别人打仗的帅才。将家里的糟心事儿压在心底,努力的争口气给两个混小子看看老子的本事,尉迟恭无视了程咬金不解的怒视眼神,出列向李世民请讨帅印。 秦琼身子大好之后,想要再次领兵出征,驰骋沙场的雄心,多年的兄弟,尉迟恭如何能不理解,只是这次,为了赌口气,为了在儿子面前好好的树立一下做父亲的威严,他不能退,也不想退。 谁知道下次再有战事会是哪一年,又要等到何年何月,难不成真等到孙子们都大了,可以像他们的爹一样跟自己对着干,自己再也跨不得战马的时候,再去争帅印向孩子们证明自己的实力? 而且在他看来,即便自己没有多少兄弟们口中所说的帅才,那不是还有皇上御驾在侧,给帮着查漏补缺了嘛,想来自己掌帅印,领兵出征,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像这样掌管帅印,可以借着皇上的势,来帮着自己证明自己的实力,震慑一下家里的小崽子们,如此的好事,上哪里找去?这么难得的机会,自己若是轻易放弃的话,真真是会惹得天怒人怨了。 对于秦琼深邃探究的劝止目光,尉迟恭倔强的避开了,只是看向龙椅高坐的李世民。 皱眉看向尉迟恭的人,又何止是秦琼一个,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褚遂良等人,全都不解的看向尉迟恭,希望他能够退回原位,真让帅印落在他头上的话,京城留守的众人,不知道要愁白多少头发。 李世民将一众朝臣们的神情全都收在眼底,心下略有些不快,感情自己御驾亲征在众人看来难道是去边关给众将领们惹麻烦去的吗?想当年自己可也是常年带兵,厮杀疆场的将帅之才,这帮人实在是,惹人生气。 既然众人希望帅印落给秦琼,朕还就不点秦琼为帅了,非点你们不怎么看好的猛将尉迟恭,让你们看看,朕虽称帝多年,依旧可以沙场带兵! 另外也是顾及到京畿之地的安危,驻守京畿的四卫之军,李承乾现在还震慑不住。李佑年前能拉拢到其中的军官,难保其中没有别人拉拢的人,所以,为了京畿安危,为了皇宫安危,无论如何军中威望较高的秦琼,李世民都会在自己离京之际,将整个皇宫京畿的安危交给他。 有秦琼在,他在外征战,才不会担心京城被有心人传出什么不好的假军情,给大唐惹出什么大乱子。 第四零八章担忧 - 大唐房 第四零八章担忧 毫无意外的,李世民堵住了众人的嘴,将帅印交给了尉迟恭。 房遗爱轻吁了口气,想到史料记载,想着民间的话本传说,瞄了眼龙心大悦的宣布退朝,让李安阳叫着秦琼、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等人去太极殿见驾的李世民的背影,房遗爱揉了揉发疼的脑袋。 朝跟在李世民身后的李承乾打个眼sè,告诉他自己有事,一会儿去东宫找他。 在李承乾点头之后,房遗爱这才随着众武将们恭贺了一下夺得帅印的尉迟恭,然后和杜荷并肩离去。 如愿以偿的夺得帅印,尉迟恭大方的无视了程咬金气不顺的横眉冷对,冷嘲热讽,难得好脾气的耐着xìng子跟众人寒暄。 至于为什么皇上没有叫他这个新点的掌兵大帅一起跟着去太极殿房议事,反而叫走了没有夺得帅印的兵部尚秦琼,沉浸在成功夺印,遥想着自己凯旋之后,孩子们改变态度对自己恭顺的样子,尉迟恭忽视了这个问题。 至于大唐出兵应战,会不会沙场败北的问题,自李世民继位之后,以大唐对外交战多年基本全都最终获胜的威势,尉迟恭并未考虑过可能出现兵败的几率。 更何况,这次还有皇上御驾亲征,兵败?简直开玩笑,这种情况怎么可能会出现! 雄心勃发,一心想要在儿子们面前再次树立自己身为父亲的伟大形象的尉迟恭,满心都是对未来战事胜利的畅想,全然忘记了兵家良言“出兵之际,未言胜先虑败,方可查漏补缺,于万一之际,绝地反生!” 这也未尝不是大唐立国这么多年来,场场战事都能取胜,使得不少军中将领生出了自大自狂之心,看轻了周边藩国的军事建设和领军之人的本领,小窥了天下英雄。 也许,适时的败仗,可以让大唐带兵的众将领们,好好的清醒一下,重新认清一下自己的份量和实力。免得将来白白的害了兵卒的xìng命,以至误国。 常言只道“一将功成万骨枯”,又岂知,沙场交战,一条错误的军令传达下来,所造成的又岂是简简单单的“万骨枯”! 虽然不知道话本和民间传说,此次西征李世民龙困浅滩的事情是真是假,房遗爱都希望大唐将领们能够再尝尝兵败的滋味,可是,他却不想因为明知道可能出现的兵败,而眼睁睁的看着大唐热血的好儿郎们一个个埋骨他乡,藏尸荒野。 唉,且看看李世民和尉迟恭选兵点将的时候,选的是哪些兵,点的是哪些将了,房遗爱真心希望其中能有自己和程咬金。 到时候真有什么不对的军令,又没法劝阻李世民和尉迟恭两个话,就让程咬金去李世民面前顶雷,自己想法改了军令,拦住尉迟恭,说不定大军的损失能够少些。 目前视乎也只能是做此打算了,更何况,随军人员中,还有好几个是李世民钦定酸人。 房遗爱的头不是一般的疼啊! 以大唐才堪堪呈现缓慢上升趋势的人口数量,但凡在边关交战中损失掉一个人,那都是在损失大唐的宝贵资源啊! 不论史料还是话本上说的,西征一战,就是薛仁贵开始在军事上大放异彩的时候,是以,房遗爱打算想法说服李承乾,让他放薛仁贵跟着李世民去西征。 不管话本上说的,薛仁贵在西征薛延陀的时候,三救李世民的故事是真是假,让薛仁贵跟着好有备无患,哪怕只是求个心理安慰也好。 房遗爱也不是没转过干脆留下薛仁贵,让李世民干脆彻底将命留在西征的战场上的念头。 以李承乾现在的声望和手段,在长孙无忌、魏征和自己等人的支持下,虽然能够名正言顺的顺利继位,却不一定能够震慑的住他那几个蠢蠢yù动的皇叔和弟弟们。 一旦李世民死在战场上,大唐内乱的可能xìng会很大。 犹不甘心的世家们,虽然因为朝廷这几年的政令,被消磨了不少的实力和根基,可是传承百年的世家底蕴,又岂能是短短几年就能彻底消磨殆尽的? 他们畏惧李世民的手段,可不代表李世民现在死后,他们就会畏惧年青的李承乾,即使李承乾身边有不少如长孙无忌、魏征等智囊能臣,也不足以让他们生出暂不反抗,任由朝廷消磨拿捏的心思! 所以,在李承乾的羽翼尚未彻底强硬起来之前,无法震慑大唐内外的时候,李世民还暂时不能死! 无论如何,都得从李承乾手里抠出薛仁贵,让他跟着西征,以防万一可以像话本上所说的那样,在关键时刻,薛仁贵可以救下李世民的xìng命,确保李世民能够活着返回长安城。 “褚大人跟着,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看到房遗爱皱眉不展,杜荷安慰的拍了拍房遗爱的肩膀,说道,“褚大人虽是文臣出身,一些兵家典故也有涉猎,他的意见,皇上还是会好生考虑的。有他看着,那群酸人们也不会在军中翻出什么幺蛾子,不用太过担心。” 不担心?如何能够不担心?这两年来,李世民渐渐开始喜欢听奉承的话,行事中多少显出了一些依照喜好来办的苗头,魏征、房玄龄、杜如晦、褚遂良,甚至孔颖达等人的一些委婉劝诫,都能惹得他变脸。 若不是后宫仍然有长孙皇后坐镇劝慰,房玄龄等人少不了挨骂挨砸,估计魏征都能被他拉出去砍上好几次了! 偏就长孙无忌,竟然凡是都已李世民的意思为准则,一副忠君爱国之象,不但不劝谏,反而顺着李世民的意思奉承。被长孙皇后找去后宫谈了两次话,长孙无忌的行为才没那么过分,好歹收敛了些,奉承的没那么明显了,可劝谏之语仍未从他口里说出过。 房遗爱问过长孙涣,他爹长孙无忌是怎么回事,以前长孙无忌有些事情虽然不出言劝谏皇上,可也不会只为让给皇上自个儿顺心,就不管对错的口出奉承之言。 谁知,长孙涣回答的话竟然是,“我爹说了,他说皇上为大唐百姓所做的一切,完全承受得起那些并不虚浮的夸赞之言。” 房遗爱抱怨过,难道长孙无忌就不害怕,皇上因为听多了夸赞奉承之语,会变的刚愎自用独断乾纲,干出像汉武帝一样的伤国之事?皇上对美sè的喜好,并不属于当年的汉武帝。 “听我爹的意思,说是后宫有我皇后姑姑在,以皇后姑姑的聪明贤惠,又深的皇上圣心,不会让皇上犯汉武帝的错误,不会出现刚愎自用的事情。”长孙涣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没有多少底气。 长孙皇后素来示人以贤德,更是教导后宫不得干政,虽然对于李世民手下的朝臣们多有爱护,可那是在不触动朝廷实际政令的前提下才有的事情。一旦牵扯到朝廷政令,长孙皇后基本上不会插嘴。 政令都已经发出了,长孙皇后再行劝诫的话,高高在上独掌大权的帝王李世民,还能听进去多少? 房遗爱表示深度怀疑。 就像今天李世民朝堂上决定御驾亲征的事情,若是长孙皇后在李世民的话出口之前就知晓的话,定然会委婉的出言阻止,尽可能不让李世民胡来。 毕竟,李世民现在牵扯的是一国之势,身为帝王的他若是亲征出事,影响的是整个大唐上下,并不像当年他身为秦王时,若是他出事,上还有皇上和太子在,不会是大唐的根基动摇。 并不是说太子李承乾挑不起大唐的大梁,而是在李世民乍然死在战场上的话,李承乾挑大梁会遇到很多的难题,即便将来难题解决了,大唐的创伤也会有很多,好不容易人口回升的百姓们,也不知会因此死伤多少。 这种情况对于正在发展中的大唐来说,无疑一场厄难。 压下心中的苦恼,房遗爱扯起一个牵强的笑容,朝杜荷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杜荷以为房遗爱发愁的除了朝堂上的事情之外,应该还有些担心被点将的事情,冯铁匠的身子一rì重是一rì,眼看着没有多少的活头了,若是房遗爱在这个时候被点将,在其随军出征的时候,万一冯铁匠去了,房遗爱心中怕是更难受。 而且,这段rì子,房夫人也有些身子不适,房遗爱也不可能放心离开。 只是,点将的事情,并不是一两个人能改变的了得,若是皇上和元帅真的定了让房遗爱随军出征,房遗爱不能不去。 思及此,杜荷心下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可以帮房遗爱排解的,只能是安慰的拍拍房遗爱,道,“放心,万一的话,我和涣涣两个还在京城,家里你放心就是。” 知道杜荷理解错了,房遗爱倒也没有解释什么,只是笑笑,说道,“三天之后校场点将才会知道结果,若是万一的话,你们在京城我放心。” “不过,关于互市和户籍的事情,你也要开始着手了,我估计等西征回来之后,互市也许就真的要开了。”房遗爱提醒道。 第四一零章真情 - 大唐房 第四一零章真情 科举之事也因李世民要御驾亲征而草草结束,新科仕子们的认命也被拖延到征战之后再说。 李世民爽爽的带人亲征不听话的薛延陀去了,将国事全都丢给了留在京城的人。 本该在过完年,开科考试之前赶到京城的百济、扶桑、倭国三国使者,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也是拖延到了李世民御驾离京之后一个月,才堪堪抵达长安城。 不只是房遗爱一个表示深度怀疑,怀疑这些人早就知道薛延陀在西北的异动,所以没有如约的进京,而是拖延了形成,一直在观注事态的进展。 若不是这次李世民御驾刚到西北,就取得了一次大捷的话,相信这些人也不会如此爽快的进入长安,去鸿胪寺报道。 对于这些人如此“务实”的举动,负责监国,暂时代理国事的李承乾,自然是不待见这些人,将这些人全都凉在驿馆,让他们好好反思反思自己的错处。 也因着这些使臣的举动,让储君李承乾更加确信了强悍武力的重要xìng。 武安邦文定国,老祖宗千百年来因为血的教训得出的总结之语,并不是一句空泛的话。 没有武力威慑的国家,即便文风昌盛国家富足,也不过是如狼的邻国所圈养的属于杀取的牲畜。 只有在强悍武力保护下的昌盛富足的国家,才是真的国富民强! 一国的安定,基业的稳固,绝对离不开文治武功的合力配合! 文治武功于国而言,就像人的两条腿,两条腿任何一条有毛病,都会让人变成坡子,行路艰难,不可能前行长久,国之亦然! 想到大唐现在有专门的培养文士的学校,却没有任何专门为国培养有潜力将领的地方,老一辈跟着李世民征战出来的将领们,一个个都面临老迈,而年青的将领,将来有望独挑大梁的也就这么仅有的几个能够叫得上的人而已。 戍守边关和拱卫京城,安定国家,都少不了能挑梁的将帅之才,就这么有限的几个人,边关各处都戍守不过来,更不要说京城和大唐上下的安危了! 处理完一天的政事,李承乾想到李世民还有意想要再次延长武举的时间,将五年延长为八年,不由的有些发愁。 将来若是出现强兵无数,却没有能统帅兵卒的将领,这样的局面,对大唐来说,无疑更是一场灾难。 李唐兵卒的管理,延续发展了隋杨留下的府兵制,各州府都有隶属的兵卒将领。 李世民是怕武举举行过于频繁的话,招上来的有本事的武将苗子过多,朝廷安置不过来的话,这些人在被各大世家或者是各州府有野心的刺史给挖走,可能将来有一rì会对李唐不利。 可他有没有想过,民间有言“学会文武艺,货与帝王家”。但凡有本事的人,又有几个是真心甘于平凡的? 何况有不少人都是chūn秋鼎盛,带着一身本事,想要闯出一番顶天立地的事业,好光宗耀祖,封妻荫子,锦衣还乡。 而且有本事可以统兵打仗的人,又是有血xìng有冲劲,有房遗爱说过的那种险中求富贵的xìng子的人,既然朝廷不给他们机会,他们自然要去别处寻求可以给他们想要东西的机会,又岂会淡淡困顿于朝廷的政令? 这样一来,反而使得朝廷流逝更多的良将能帅之才,甚至给了那些有野心的人机会,让他们可以笼络更多的人才,将来好寻机与朝廷做对。 这个问题他不是没和李世民、长孙无忌,旁敲侧击的提过,可他们一个二个的全都主张禁武之举,觉得别的提议都不好,不等人张口,全给否了。 李承乾一直觉得,这整治武者,就像治理河水一样,禁武无疑等同于堵塞河道,却往往使得河水更加的泛滥,给百姓和国家带来更大的灾难。 只有用梳理河道的方法来整治武者,是武者为国所用,造福国家百姓的同时,也为自己挣取自己应得的荣誉和地位,这样才能真正的两相得意,或者是朝廷、武者和百姓,三方全都达到各得其所的满意。 想到这些,李承乾长嘘了口气,这件事情还是先跟房遗爱几个好好商量一下,要说服父皇和舅父等人的道路,还有待徐徐图之,任重而道远啊。 不过倒也能够理解李世民和长孙无忌等人的想法,他们征战多年,可是被那些高来高去的游侠儿给害的苦了,心下早就恼恨满满了,巴不得一棍子将那些不听话添麻烦的游侠儿全都给楔蒙,好让他们随意摆布,或者彻底将习武一途全都统归朝廷管理,也省的在朝廷的眼皮子地下养出来一些不听话的烦人跳蚤。 西征大军的捷报传来,衣不解带的伺候进气没有出气多的冯铁匠的房遗爱,并没有将悬着的心放下,只是挑了挑眉,表示自己知道了,再无多余的表情奉送。 去小院送消息的房崎,觉得房遗爱应该是忧心于冯铁匠的病情,并不是关心国家大事。 冯铁匠现在的境况,真是的已经似那缺了油的灯,灯蕊上飘摇的火苗,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 房崎张了张嘴,看到房遗爱的神情,劝慰房遗爱放宽心的话,终是没能说出口,无声的叹口气又闭上了。 只转身叮嘱跟着房遗爱身边的两个随从,让他们照顾好房遗爱的身子,别让房遗爱累垮了就是,平rì里机灵些,房崎这才安房遗爱的吩咐,回去寻找西北的地图。 自从十天前冯铁匠昏迷被救过来之后,房遗爱就将两个孩子交给了淑儿照看,自己带着两个贴身伺候的随从搬到了小院,又向李承乾告了假,专心在小院侍奉冯铁匠,宽慰自冯铁匠病后也跟着消瘦虚弱的孙芸娘。 房遗爱和孙芸娘两个都心知肚明,锦麒和锦麟两个是房遗爱的孩子,房遗爱必然不会亏待两个孩子。所以,自从冯铁匠意识不清之后,孙芸娘也跟着消瘦虚弱的厉害。 房遗爱真的很怕,怕带着自己前世感情寄托的孙芸娘,也会跟着风雨飘摇的冯铁匠一同逝去。 什么叫做蝶鸾情深,什么叫做相濡以沫,什么叫做生死相随,什么才是真正的情比金坚。 看到矢志要陪着冯铁匠,不想让他落单,不想然受了大半辈子苦楚的他,在黄泉路上孤单,孙芸娘的心早就随着冯铁匠生命的慢慢流逝而渐渐枯萎。 饶是房遗爱想尽办法,也无法给孙芸娘留下任何生的牵挂。 房遗爱忍不住气恼,却又不忍心埋怨已经逝去的金铃儿,为什么会让孙芸娘猜测到锦麒锦麟两个是自己的孩子。 若是孙芸娘不知道锦麒锦麟两个是自己的孩子的话,是不是就可以忧心一下两个孩子的将来,这样是不是就有了让孙芸娘继续活下去的理由? 房遗爱很想昧下心来,对孙芸娘说,她难道就不怕淑儿有了身孕之后,将来会苛待两个孩子?又或者,淑儿知道两个孩子是自己的之后,会虐待两个孩子? 可是看看来来回回,淑儿这些rì子都是亲自照料两个孩子,并带着他们天天来小院探看冯铁匠和孙芸娘两人,着实是将两个孩子照顾的不错,完全担得起母亲的称谓。 那些睁眼瞎说的诓人之语,房遗爱着实是没办法昧着心说出口,说了孙芸娘也不会相信。 正是因为知道劝说无效,明白孙芸娘跟冯铁匠共生同死的执意坚决,房遗爱心里才更加的酸苦难过。 在前世繁华缭乱的世界里,所谓坚贞的爱情,不过是大家吃饱了撑的,闲着无事打发时间的无聊游戏而已,谈情来说爱去,又有几个人真的得到过如冯铁匠和孙芸娘这边的坚贞之情? 漫天乱飞的感人爱情故事,还有电视上满是宣示爱情美好的电影电视剧,无一不是在彰显着现实中这种可遇不可求的感情是多么的缺乏,人们对这种感情是如何渴望。 看惯了身边人不拿爱情当回事儿,还有影视上的有些让人不耻的爱来爱去的不耻故事,房遗爱本身也并不多么相信爱情, 也正是因为相信现实生活的满足重过情感上对爱情的需求,这才使得他上辈子一直年到三十,都没有尝过谈情说爱的滋味。 宁肯将空闲的时间都奉献给图馆里的,也懒得跟异xìng玩这种浪费时间,却不能有任何物资感情回报的荒唐游戏。 看着冯铁匠和孙芸娘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房遗爱沉默了。 当年在利州找到孙芸娘之后,房遗爱是因为查证过,这才完全确认冯铁匠并未去世,而孙芸娘,在没有任何消息来源的情况下,仅凭着心中的感觉,就肯定的断定冯铁匠并未死去! 而冯铁匠,也是因为心中执念于孙芸娘并未死,这才一路不畏艰辛的躲到了江南,偌大的年纪又在军中支撑了好几年! 这得多深的感情,才能让两个没有血缘的人,心念中的感应如此的深厚? 第四一一章心痛 - 大唐房 第四一一章心痛 晚上淑儿带着下学的锦麒锦麟两个来小院探望冯铁匠和孙芸娘两个,知道孙芸娘和冯铁匠两人在房遗爱心中的份量。 对孙芸娘矢志追随冯铁匠的想法和举动,淑儿更多的是感动与孙芸娘和冯铁匠两人之间的感情。 心下也明白,若是换了现在躺在床榻上奄奄一息的是孙芸娘的话,冯铁匠也会做出相同的选择。 正是因为心下明白两人的心,淑儿才更加的感动。 床榻边给冯铁匠用温湿的毛巾洁面擦手的孙芸娘,望向闭目不醒的眼神温柔似水,脸上带着安详满足的幸福笑容,嘴里低声对不知能否听到的冯铁匠说着家常话,宛如冯铁匠依然健壮时一般。 淑儿的眼睛有些湿润,不知道等自己老的那一天,自己和房遗爱是不是也会如此的相互执手,相互扶持。 想着,淑儿眼含泪花的看向了满眼伤心的房遗爱,看到房遗爱黯淡的脸sè,却不得不强打jīng神,淑儿满是心痛。 忘了旁边除了床榻上不醒人事的冯铁匠,和不理外物的孙芸娘外,还有两个孩子在,将房遗爱的胳膊搭在了自己外侧的肩上,自己靠在了房遗爱的怀里,双手环住了房遗爱的腰,想要用自己的举动来安慰伤心的房遗爱。 感受到淑儿的举动,房遗爱低头正对上淑儿望过来的温暖笑意,一时间心里暖了不少,朝淑儿扯了一个安慰笑容,手滑过淑儿的后背,揽着淑儿柔软的腰部,将淑儿紧紧的锁进自己怀里,下巴不停的摩擦着淑儿头顶的秀发。 自己身边也是有人陪伴的。 揽着淑儿,看向床榻上的冯铁匠和旁边轮椅上的孙芸娘,房遗爱心中哪种疯狂想要延续冯铁匠残喘时间,只为让孙芸娘尽可能多活些rì子,让自己想办法可以绝了孙芸娘陪着冯铁匠共赴黄泉的打算,那种想法,在淑儿暖暖的贴尉着他的胸口的时候,慢慢的打消了。 如此状态下延长寿命,对冯铁匠来说无疑是一种不人道的折磨,只为自己的疯狂和不舍,如此折磨冯铁匠,看在孙芸娘眼里又何尝不是一种折磨? 医者天职为治病救人,延长人的寿命。 在这种没有生存质量可言的情况下,延长病人的寿命,对病人和关爱他们的人,真的是一种善意和福气吗? 看着灯烛下,孙芸娘瘦弱不看风吹的身子,原本的青丝在冯铁匠病卧的这几个月里,已经变得花白,而且是白发比黑发多,面sè黯淡无华,而双眼却愈发的清亮。 想想这些rì子来,每每自己不肯让冯铁匠咽气时,孙芸娘眼里总是满满的慈母疼爱,眼底却有着被自己可以忽略的,被孙芸娘压制下来的心痛,房遗爱的心就发疼。 房遗爱知道,孙芸娘的那心痛,不只是在心疼冯铁匠因为自己的固执而多受的罪,也是心疼自己不肯面对冯铁匠即将逝去的事实。 可她什么也不对着自己说,只是不时的叮嘱来小院的淑儿,让淑儿将来好好的照顾自己,反复的告诉淑儿,自己不但是她的丈夫,更是值得她用心相待,完全可以托付一生的良人。 每次淑儿偎在自己身边转达孙芸娘絮絮叨叨跟她说的话时,房遗爱的心总是来回挣扎,挣扎着,在没法让冯铁匠彻底清醒的清下,是不是放弃再次将冯铁匠从死亡的边缘拉回? 看着灯烛下,闭目躺着的冯铁匠,和旁边温柔如常的孙芸娘,房遗爱吻了下淑儿的额头,将迷了眼睛的水雾憋了回去,伸手将不远处沉默的两个孩子招了过来。 揉了揉眼里憋着水雾的两个孩子,房遗爱无声的叹息一声,低声对淑儿说道,“一定照顾好两个孩子。” 房遗爱语气中的些微变化,将心整个放在房遗爱身上的淑儿,又岂会觉察不出来? 听出房遗爱低沉语气中的松动,明白房遗爱应该是放弃了在冯铁匠再次踏足死亡线的时候,再次将他来回的打算,淑儿心下松口气。 淑儿知道房遗爱心中舍不得冯铁匠,更舍不得他视若生母的孙芸娘,也不并不是淑儿不喜自己名义上的干公公干婆婆,不知孝道,而是,房遗爱不舍的举动,着实有些让冯铁匠遭罪,让孙芸娘窝心心疼。 就连房遗爱自己,淑儿也能清晰的感觉到他心中苦闷沉痛。 他眼神中的挣扎,淑儿能够清晰的看到。 在她看来,只有放冯铁匠离开,才是对冯铁匠和孙芸娘,还有房遗爱都好的决定,也是对两个心里不好过的孩子的解脱。 只是这些话,她却不好开口劝说,虽然她的出发点是好的,真的从她口里说出来的话,只怕也只会惹得房遗爱恼怒之下于她离心。 现在房遗爱自己语声中有所松动,淑儿心下松口气,却又不免担心房遗爱的情绪。 低头看了眼偎在自己两人身边的两个孩子,淑儿顺了顺靠近自己的锦麒被房遗爱揉乱的头发,点了点头,道,“你放心便是。” 看了眼孙芸娘和冯铁匠,淑儿张了张嘴,道,“干娘她……”话没说完,眼里的担忧却显而易见,孙芸娘立志要陪着冯铁匠共赴黄泉,她都能看的一清二楚,房遗爱不可能视之不见。 “照顾好锦麒锦麟,别让干爹和干娘将来,”房遗爱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艰难的说道,“走的不安心。” 淑儿闻言点了点头,看着孙芸娘和冯铁匠两人,眼里的泪水憋不住,无声的流了下来。 两个孩子也到了懂事的年纪,空气中压抑的气氛,房间里渐渐消失的生机,还有房遗爱的情绪变化,以及现在他和淑儿两人之间对话的含义,两个孩子都听的明白。 两个孩子,脸sè木然然的伏在房遗爱和淑儿身边,眼里不停的滴了下来。 知道两个孩子心思敏感,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劝慰,两个孩子心中还有有些耿耿于怀,觉得冯铁匠现在一病不起直入膏肓的事情,跟他们当初兴起和冯铁匠在雪天里玩耍有关。 看来两个孩子还需要再好好的开导,房遗爱和淑儿交换了下眼神,淑儿点点头,表示会好好的劝解释慰两个孩子,让房遗爱放心。 叮嘱房崎一路照顾好淑儿和两个孩子,送走了淑儿一行,房遗爱给冯铁匠全身擦洗过之后,侍候孙芸娘在冯铁匠床榻对侧加的软榻上安置。 回到外屋自己临时安置的窄榻上,房遗爱耳朵里jǐng醒着里屋孙芸娘冯铁匠两人的动静,就着拨亮灯烛的火光,房遗爱取出房崎找来的西北地图,在灯烛下打开来看。 细细的查看着地图上大唐西北的地形,还有薛延陀以及周边的地形,想着之前捷报传来的大捷地点,房遗爱疲惫暗淡的面sè也不由的有些变sè。 房遗爱此时有些无法怀疑以前听过看过的故事话本,大唐此次大捷,有很大可能是薛延陀那位将军在示敌以弱,以便诱敌深入的计策! 专等着这么些年已经养成高高在上,万事顺畅的李世民,带领大军深入薛延陀之后,再来个瓮中捉鳖,关门打狗,打算将李世民这位大唐天堂的国君围困无援之后,在困顿之际捉住,好作为抬高身价,从大唐分割利益好处的筹码! 房遗爱低声咒骂几句,面沉弱水,鞋都没穿,光脚跑到正房门外,叫过来两个跟着在小院伺候的随从,匆匆写了封信,交代了两人几句,让一人拿着信去了秦琼府邸,另一个回房府给房玄龄交代一声。 两人走后,房遗爱还是有些不放心,在屋里来回走来走去,想去东宫找李承乾,却又不放心孙芸娘和冯铁匠两人。 害怕冯铁匠在自己睡梦中离世,孙芸娘放心不下,是以自冯铁匠病体沉重以来,睡眠极浅。 房遗爱在外屋的动作虽然小心,却足以惊醒浅眠的孙芸娘。 听着房遗爱来来回回,极不安稳的脚步声,孙芸娘明白房遗爱可能是遇到了什么愁心的事情。 想到今天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也就是房崎来传皇上御驾西征,首战告捷的消息。 难不成西征首战告捷,这里头有什么不对吗?想到这几年在长孙皇后宫中也常见到李世民,底层打滚多年的孙芸娘,也能清晰的感觉到李世民渐变的xìng子,倒是觉得首战告捷有说头,也不是没有可能。 国家大事她虽然帮不上什么忙,可她是个失去过孩子的母亲,自然不能在知道上头决策出现错误的时候,眼睁睁的看着大唐那么多的热血儿郎们一个个冤枉的葬身沙场。 看了眼床上呼吸平稳的冯铁匠,孙芸娘掀被子在床榻上坐起身来,朝着外屋将房遗爱叫了进来。 “是不是边关的事情有什么不对?”不待房遗爱回答,孙芸娘继续说道,“事关国家安危,有事你赶紧去办就是。娘是失过孩子的人,知道失去孩子对一个母亲的打击有多大。并不是每一个失掉孩子的母亲都能向干娘一样,能再遇上像你这样孝顺的孩子。去,家里不会有事。” 第四一二章挣扎 - 大唐房 第四一二章挣扎 孙芸娘态度坚决的将心思纷乱的房遗爱往外撵,房遗爱也实在担心李世民等人上了敌军将领的当。 师傅有事,弟子服其劳。房遗爱匆匆让人连夜将已经入睡的洛子渊叫了,让他替自己守在孙芸娘和冯铁匠两人旁边,这才稍稍安心的离开,赶往东宫。 在皇城门口遇到了匆匆赶来的秦琼和房玄龄两个,三人联阙叩开了宫门。 没有大事的话,以秦琼和房玄龄稳妥的xìng子,断不会连夜叩开宫门进宫。 冯铁匠随时可能撒手人寰,而心伤的孙芸娘也可能随时跟着冯铁匠离开,这个时候,不是推脱不掉的大事,关乎大唐社稷根本的事情,李承乾相信,房遗爱不会随意离开冯铁匠床榻半步! 现在,这样不可能会叩宫门的三人,竟然一起连夜叩开宫门,可以想见事情严重到了什么地步! 才刚躺下歇息的李承乾,连衣服都没顾得上穿,套上鞋子,被李清追着给他披了件外袍,就急急的出了寝殿,将三人由大殿带进了东宫的房。 房遗爱和秦琼两个都将随身带来的地图摊开,房遗爱见秦琼手里的地图比自己的要详尽不少,便收了手里的地图,跟大家一起看着秦琼手里较为详尽的那份地图。 “多科城背靠阔延海,西侧是戈壁沙漠,东侧为山岭,也就通往大唐的东南面的地势还算平稳顺畅。”秦琼疲惫的房遗爱没有说话的兴致,也为了增加在太子面前的可信度,便指着地图上捷报传来的攻下的城池,介绍道。 李承乾相信,秦琼和房遗爱都带着地图,不是来宫里专门给他科普地理知识的,八成应该是觉得李世民此次西征如此顺利的首战大捷,其中存在让人担忧的疑点。 此次首战告捷的捷报传抵京城,李承乾看到捷报的第一印象是,大唐五万jīng兵打散对方四万兵马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更何况又有御驾陪同以壮士气,不觉得有什么值得过多注意的地方。 现在在秦琼的讲述下,李承乾想起那封捷报,越想越觉的有些地方好像不对,这一战赢得也有些太过轻松了,而且,灭敌的人数也有可以之处。 此战获胜的大唐军卒,损失数量尚且在三千之数,而敌军的损失,好像听送捷报的传讯兵说,满打满算下来,好像还不足唐军损失人数的一半! 损伤小,就说明薛延陀的兵卒完全有抵抗唐军,收住多科城的实力!可是薛延陀的将领却在有抵抗之力的情况下弃城而逃,难道说敌军的将领是害怕李世民的威名,唐军的强悍?还说敌军大将是处于爱护士兵的良好cāo守? 这种说法说出去,谁会信? 他们既然敢冒犯大唐,捻扯大唐的虎须,又岂是会被有天可汗之称的唐王李世民御驾亲征的名头给吓到? 他们的将领若是真的爱护士兵的话,又岂会无缘无故的挑起大唐和薛延陀的两个战事? 在这个时代,哪一场战事不都是拿人命来堆切胜利的么?爱兵爱民的人,会无缘无故的主动惹事征伐?哪怕理由和借口说的再美好,也掩盖不了挑起战事之人的自私与嗜血! 是以,李承乾即便没上什么大的战场,也能通过秦琼一字一句的介绍,和追寻蛛丝马迹的猜测,能够想像得到李世民西征首战的情形。 又酸人们的吹捧,又有程咬金和尉迟恭两人的相互制衡,受到酸人们牵扯的褚遂良一个人,根本是势单力薄,根本劝不住李世民! 依照这两年李世民有些得意忘形的迹象,不难猜出李世民为了胜利而胜利,进而忽视掉胜利掩盖下的yīn谋,只当他还是十几年前那个驰骋疆场统帅千军的军王秦王殿下! 每多听秦琼沉声说一句话,李承乾的脸sè就愈发的严峻,眼里的焦急担忧全都没了遮掩的心思,身上的困倦之意也被一扫而空,后背甚至出了一层冷汗。 心中很想非议李世民几句,多年来受到的“子不言父之过”的教诲,还是让李承乾没能在心下过分唠叨。 想到那鲜活的五万大唐儿郎们,可能因为李世民这次的好大喜功,而被连累的困顿在多科城,被人截断粮道生生的困顿饿死不少,李承乾心中憋闷的这口气就压不下去。 “父皇是带着先头的五万jīng兵先行赶往边关,”李承乾不无忧虑的说道,“因传来的是捷报,传讯兵按照以往的规定,并不是八百里加急,而是寻常的rì行三百,并且各处传达喜讯,路上至少多耽搁了五rì时间!” 秦琼、房玄龄和房遗爱三人又何尝不知道大唐的这一传讯惯例?三人也忍不住心下发苦。 只盼望敌军想要玩个大的,不会这么早就吃下大唐的五万兵马。 只是,这可能吗? 战场上的计谋,在取得完全确定的最终胜利之前,根本就多是一环套一环的连环计策,中间施展的节奏一旦被人打破的话,只能另换法子来算计敌对之人,若不能及时反应出来的话,很容易被人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敌军大将根本不不可能给大唐上下多少时间,让人去发现他们败北不过是假败,只为诱敌深入多吞下一些将来讨价还价的筹码而已! 东宫房里一片寂寂,只有燃烧的灯烛在发出滋滋啦啦的声响。 战场上的情况几乎每时每刻都可能出现戏剧xìng的变化,更何况是五天之久! 五天的时间,说不定随着李世民一起攻进多科城的五万儿郎,现在已经被敌军围困在了多科城,进出不得,只守着固有的粮草,在敌军百姓的城中奋战。 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心下即便有怨,也不敢埋怨真正发号司令的皇帝陛下。在百姓眼里,皇帝是天子,上天之子又岂是他们这些凡人可以非议埋怨的?那还不得招来天谴。 估计差不多不出五天的时间,西征军中就得传来求救的消息。 即便粮草没有在战中损毁,没有被敌军找到粮库刻意烧毁,西征军所携带的粮草,一旦被围困多科城,即使是省吃俭用,也不足以维持二十天! 秦琼和房遗爱等人,现在只希望敌军大将不想损失太大,对多科城打算围而不攻,还以逸待劳,平稳的拿下李世民等人。 只要敌军不攻城,军中上下的体力消耗少些,从牙缝里抠省出粮食,说不定还能多支撑几天,让援军赶紧感到。 可是,现在面临一个问题,对于西征军的情况,房遗爱秦琼等人都是臆测,手里并没有多少证据消息来证实这一猜测的真实xìng,所以,要不要现在下令派出援军,是一个很值得探讨的问题。 若是前方有惊无险的渡过了房遗爱秦琼等人臆测中可能出现的危机,而留守京城的人偏又派出了二路大军,帝王多疑的李世民心中会作何感想? 那些本就爱搬弄是非来彰显自己的博学多识,和智慧超群的酸人们,又会惹起什么样的风雨是非来? 若是不派出二路大军前往救援的话,万一李世民真的在多科城出了事,大唐西征上下的兵将大臣和皇帝,全都落入薛延陀的手中,这些年来建立的大唐威严何存? 就连大唐境内才被压下去的有异心之人,也会如雨后chūn笋般,一个个的再次拔尖冒出来。 一旦到了那个时候,大唐觉得会陷入水深火热的内忧外患之中,好不容易才安居几年的百姓们,又要开始痛苦的流离失所,不停迁徙以躲避战事。 李承乾眼神不停的变换着,来回衡量着到底要不要派出二路大军,派与不派之间,于自己的得失有哪些,于李唐江山的得失又有哪些,李承乾不得不思量清楚。 光是自己那些个蠢蠢yù动的叔叔弟弟,李承乾也不能行差踏错。 秦琼在得知当初李世民留他在京城镇守的用意之后,就歇了想要领二路大军西征救援的心思,此刻却不得不思量着合适带兵出征的人选。 侯君集是第一个被秦琼排除在外的,当初就听闻尉迟恭夺了帅印的事情传到侯府,侯君集就砸了被他当成摆设的房,口里更是污言不断,秽语不停。 秦琼倒是希望房遗爱能够前去,不过看到房遗爱的样子,还有冯铁匠没几天活头的事情,也只能叹口气暂时按下让房遗爱带兵出征的念头。 冯铁匠等不得西征回来,若是臆测为真的话,皇上那里的救援有何尝有时间等得到冯铁匠咽气? 李承乾为难,秦琼为难,房遗爱也在去与不去之间挣扎,在国与家之间徘徊。若是孙芸娘知道房遗爱心中挣扎徘徊的话,房遗爱相信,孙芸娘定会赶他带兵前去。这也是让房遗爱窝心,难以定夺的原因。 房玄龄看了眼各自纠结的三个人,心下叹气,却也不能在这事情上帮三人出主意定夺,却是料定了李承乾会同意派人带兵去救援,心下依然开始盘旋开了筹集粮草的事情。 第四二零章防范 - 大唐房 第四二零章防范 “我记得爹也曾经说过,自从曾祖的祖父辈起,咱们家这一支就不是房氏一族的长子嫡孙了。”房遗爱阻止了房玄龄的张口yù言,继续说道。 “而房家的长房嫡支在老家可是一直有着传承。”房遗爱继续说道,“按照族规,依礼族长和宗子之职都应该落在长房嫡支的头上。” “当年爹承宗子之职以继族长之位,不过是由乱世所致,房家长房嫡支没有人能够在乱世中掌舵房氏一族的人,他们这才松口由爹接替了祖父暂代的族长。” “当年他们之所以同意立大哥为宗子,其中的缘由,孩儿不信爹看不透。”房遗爱说完,认真的看着房玄龄。 儿子说的事情,他何尝不是心里清楚。只是宗族血亲是立身之根,打断骨头还要连着筋。诗礼教,已经将家族刻进了血脉,如何是能够轻易改变的了得? 挂着族长名头,却不掌管族中实际事务,全都交由各位族老共同决断,固然有自己政务繁忙,没有多余的jīng力管理族中琐事。又何尝不是自己睁只眼闭只眼给与的庇佑? 他自认自己虽然没有在宗族一事上存放过多的jīng力,可他房玄龄也也自认一直努力的将族中的人心限制在可控的范围内。 听房遗爱的话头,貌似,族中有什么不知足的动向? 思及此,房玄龄皱眉询问的看向房遗爱。 “他们现在之所以仍然认为,我是房氏一族将来最适合继任族长之位的人,想必他们开不知道我揍了齐王李佑的事情。”房遗爱平静的说道。 房玄龄眉毛一挑,双眸的思索中带着探究,看着房遗爱的神情。 “县官不如现管。”明白房玄龄已经想到的什么,房遗爱弹了下衣摆,道,“爹在京城为官,固然能够在一定程度上给房氏一族遮风挡雨,别忘了老家毕竟属于齐地的治理范围。” 房遗爱的话算是已经挑到明面上了,房玄龄不可能不知道儿子意有所指的到底是什么。 “这么说,年前你与齐王李佑之间的争斗,是你有意为之?”房玄龄看向房遗爱,眼睛里闪着复杂的光芒,脸上却不动声sè。 房遗爱愕然了一下,摇摇头,说道,“那次只是凑巧,若是当时我知道族中大部分人全都巴结齐王府的话,我也就不会费尽心思,尽量消除齐王李佑对我的不满了。” 老爷子这是在怀疑自己别有用心?还是还是别的什么?遗爱心下有些皱眉,面上却不动声sè。 从去年下半年开始,齐王李佑开始逐渐变得有些不安分。房玄龄和房遗爱父子都是心知肚明,只是考虑到他的人品能力,都觉得这人掀不起什么打的风浪。 再加上房遗爱知道历史上李佑的结局,虽然不清楚现在是否还会和历史一样,房遗爱始终确信一点,若是李佑安心当个安稳王爷的话,或许还能保的一声平安,否则,他绝对回事被剔除的配角。 只是在齐王李佑属地管辖下的房氏一族,历史上是否跟齐王李佑扯上了关系,参没参与李佑的造反,房遗爱并不清楚。 不过,房遗直提前死掉,身为父亲的房玄龄按照自古以来的家族观念,意yù为自己的儿子保留最后的颜面,想要将儿子的尸体葬入祖坟,以全父子之情。 想到自己年前打了齐王李佑,房家宗族又是在齐王的属地上混饭吃,房遗爱怕李佑明面上不跟自己其摩擦,说不定会在房慎和萧婷婷母子扶棂还乡的时候,在让自己属地王府的人为难他们。 也顺便是想要看看老爹犹犹豫豫想要自己支撑的房氏一族,族中的风气和行事如何,族人的品如何,就让沈文灿派人暗中跟着去老家认真查探了一番。 一探查不要紧,在房玄龄这个远在京城忙碌的无法行使族长职权,且不知情的情况下,房氏一族在族老们大半意见一致中,连族长都没有通知,就和齐地最大的地主齐王府,郎情妾意的抱在了一起! 明知道老爹是忠于皇上的纯臣,明知道自己是早就铁板钉钉的太子的人,在这种情况下,房氏一族的族老们竟然也不来信跟自己老爹这个一族之长知会一声,就已经和齐王府的人度起了磨合多年的蜜月!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竟然还能理直气壮的瞒着跟齐王府密切的关系,理直气壮的要求自己将来在老爹之后继任族长之职,让淑儿成为房氏一族的宗妇,这不是明晃晃的还想让自己一家人给他们当保护伞么! 一想到历史上齐王李佑可是反过他亲爹的主,房遗爱就对房氏宗族的其余几支的人的做法,心下生寒! 以他们和李佑府邸的亲密关系,李佑将来要是真的像历史上一样造反的话,又岂会让下辖的房氏一族及时撤手? 而房氏一族的那些族老族人们,若是真的当自己一家人是同宗同族的血脉亲人的话,又岂会不将他们和当地齐王府的关系说给自己一家人知道? 他们不义,不拿自己一家人当成自家人,只当自己家人是在需要时可以扔出去的庇护伞,不需要的时候就可以高高供起随便扯的大旗,那自己又何必视他们为宗族血亲?更何况,老家的人早就跟自己家这一支血脉出了五服了。 房遗爱也明白,自己不是土生土长的本尊,在自己心里只有国和家的概念,因为长在新时代,所以没有多少宗族的观念,自己可以不管那些根本没见过几面的族人们,而心下没有丝毫的负担。 房遗爱也相信,被自己潜移默化教养长大的房遗则,对那些陌生的族人们,也没有多少的好感。 房玄龄却不同,听房夫人说,祖父当年却是极重血脉规矩的人,不然也不会在房氏一族长房嫡支惹出祸端之后,临危受命暂代了房氏一族的族长,对族中帮扶甚多,而得到的回报却少之又少。 父亲房玄龄从小是受祖父亲自教养,宗族观念绝对是深入骨髓。一方面被族老们以一族传承的大帽子给压着,不得不顶着房氏一族族长的名头,另一方面,想要插手族中的事情,却又被人说是非长房嫡支,名不正言不顺,处处受制。 碍于大家同族,且房玄龄观察多年,见族老们的行事也并未出格,在国事繁忙的情况下,倒也渐渐没了想要行使族长职权,好生管理房氏一族的心思。 房遗爱在看到自己手底下的人传来的消息后,生气愤怒之余,又替房玄龄不值。一直思考着高如何在不让劳累的房玄龄心情起伏太大的情况下告诉他时,冯铁匠那边的情况危险的让房遗爱难以分出jīng力,也就暂时没有告诉房玄龄。 房遗爱想,反正齐王李佑要是真的想要造反的话,怎么也得等到他返回齐地之后,在自己的老窝里才能拉起人马,想要告诉房玄龄的事情,也就暂时搁浅了。 向房遗爱没想到的是,族老们知道自己老爹的心思,竟然那房遗直葬入祖坟的事情为条件,非得让自己承了宗子之位!而且,好催打着马车,和萧婷婷母子、房慎一行快马来京,非要尽快将事情确认下来! 要不是还记得那三个人是老人是长辈,又是被母亲好生迎进家门的人,要不是不想给房玄龄惹麻烦的话,房遗爱早在进家门见到来人之后,就一个个的将人丢出房家的大门了! 咩咩的,谋逆之罪,即便是从谋,也未必能够得个善终! 若是李佑真的会在不久的将来造反,房氏一族因为自己一家的关系,在齐地也算是排得上号的豪族,李佑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这一助力。到时候,即便李世民和李承乾信任房玄龄和自己,也难保不会碍于朝堂上下的压力而问罪房府,谁让房玄龄是房氏一族的族长来着? 所以,这个宗子之位,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接任,就连房遗则,房遗爱也不会让他沾手。 至于房玄龄挂了多年的族长虚名,若是能在这个时候也一起摘掉就好了。不过,想来其中的难度不小。 不说那些族老极有可能会想尽办法阻拦房玄龄卸任族长之职,就是看重宗族传承的房玄龄,房遗爱也没有多少把握。 父子两人相对沉默,房遗爱暂时无法说服房玄龄不理行事不厚道的房氏一族,房玄龄也无法劝说房遗爱接任宗子之位。父子两个之间的气氛有些僵持,全都无言的喝着茶。 至于让房遗则接任宗子之位,房玄龄在脑海里反复想过良久,最后仍然给否定了。 先不说房遗则年龄小,单单是其为幼子,其上还有一个兄长房遗爱在,且房遗爱的能力人品都没有什么可以诟病的地方,房遗则就不能越过房遗爱去接任宗子之位! 扫了眼一身孝衣,面无波澜的房遗爱,房玄龄叹口气,心道,即便是房遗则可以接任宗子之位,以房遗爱的态度和想法,只怕也不会让遗则跟宗族有什么牵扯? 就在房夫人有些担心房玄龄和房遗爱两父子僵持不下的时候,早就换上素衣的钱峥,奉命带着一个小包裹来见房玄龄和房遗爱。 第四二一章晾 - 大唐房 第四二一章晾 钱峥带来的东西,自然是房遗爱早就吩咐钱峥这个时候送来的,全都是沈文灿整理的关于房氏一族在老家的行至。  ( n 好的坏的,恰当的不恰当的,全都实事求是,没有添加一点儿辅料的记载在了上头。 钱峥将东西交给房遗爱,便知趣的退了出去。 房遗爱打开包裹,显出里头的整理好的文案,推到房玄龄面前,道,“爹先好好看看这些,回头在跟三位叔伯公们议事不迟,再来训斥孩儿也不晚。” 齐王李佑是个什么德行,房玄龄和房遗爱心知肚明,再加上其母yīn妃和李唐一族的恩怨纠葛,还有去年下半年齐王李佑打猎时身边来回变幻的陪从,李佑母子会不会惹出乱子的可能xìng,房玄龄父子两人心下自然都会有一定的评估。 是以,房遗爱将房氏一族族老们巴结交好李佑当地王府人员的事情,明晃晃的摆在了最上头! 看到房玄龄扫到第一页纸张上头所写的东西,脸sè变得有些凝重不悦,房遗爱心下叹气,希望老爹不要为了并不把自己家人当亲人的那些远了血缘的族人,一个不甚把自己全家都给搭进去。 说自己自私也好,说自己凉薄也好,在为国家尽到自己应尽的责任义务之后,凭借自己微弱的能力,房遗爱认为自己能够护住自己的家人和亲近的朋友,就已经不错了。 至于并不纯良的宗族,即便为人诟骂,房遗爱也不想在明智不好的情况下,傻傻的让自己家人去受没怎么回去过的宗族的连累。 若是当世之人认为每个人必须得有宗族可以归根的话,房遗爱不介意想法寻机,用功劳换取皇上的恩准,让自己一家单独设立族谱,开设宗祠! 当然,这个想法,暂时还不能告诉房玄龄,免得将老爷子一个不小心给气的背过气去,就得不偿失了。 “爹已经将近两天一夜未曾休息了,就留在房里好好休息,让娘陪爹在房里用饭。”房遗爱起身,垂手说道,“三位叔伯公既然是来谈论孩儿的事情,今天就先由孩儿代为招待。()” 房玄龄抬头看了房遗爱一眼,目光微闪,里头的迟疑显而易见。 “还望父亲以国事为重,爱惜自己的身体,边疆战士们的粮草还需要父亲费神调度。”称呼从有亲近之意的“爹”,换成了固守礼仪的“父亲”,房遗爱一副忧国忧民,朝堂百姓边关将领都离不开房玄龄的口吻,劝说房玄龄在弄清楚事情的严重xìng之前,现别跟那些个族老纠缠,免得被人所累。 前些天因为儿子衣不解带,不眠不休的伺候冯铁匠和孙芸娘两人,身为生父的房玄龄看在眼里,在赞叹儿子重情义有担当的之余,心里要是没有一点儿酸酸的想法,说出去,当爹的人都不会信。 现在看到这么多的,儿子分心收集的房氏一族在老家的详细消息,房玄龄心里舒坦不少。这最起码说明,在儿子的心里,自己这个家并不输于他养父母的那个家! 儿子的劝说,也是想让自己看完这些东西,思量周全之后,在谈论宗族的事情,免得一时不慎,真的让自己全家受宗族所累,被推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固有的观念,让房玄龄无法轻易舍弃房氏一族,却不表示他会为了自己仅仅挂名,并没有多少实际往来的宗族,而愚昧的赔上自己全家的xìng命! 看着自己面前立着的儿子,想到他因为养父母的离世伤心劳累,又要前去边关,现在还要应付三个突兀而来的族老们的纠缠,房玄龄心下生出对房遗爱的心痛来,同时也对那三个之前寒暄时,朝自己含沙shè影的抱怨儿子礼节不周的族老们,生出了一些不满。 看到面前的一堆整理好的文案资料,想到自己也已经二十多年的时间未曾返回过故乡,朝堂事忙,想必现在宗族的情况早就不是当年的样子了。 自己是该先好好看看儿子收集来的消息,再将房慎叫来仔细的询问一下老家的情况了! 齐王,现在看来,不再像之前那样,还会是个安分自己喜乐的清闲王爷了!yīn妃,真真是害了齐王啊! “别太耗神,后天就要奔赴边关,都留些时间休息休息。”房玄龄轻轻颔首,叮嘱道,“虽说是押运粮草,也不一定就会一路安稳,休息好了才能做到及时的随机应变。” “爹教诲的是,孩儿谨记在心。”房遗爱恭敬的应道。 “另外,你二伯公和七叔公、八叔公他们,毕竟年岁大了,应对的时候,别太过了就是。”房玄龄有些不放心的交代道。 房遗爱出兵在即,再加上前头冯铁匠和孙芸娘两人的离世,心情未必好,难保不会发泄在三位族老身上。房玄龄还真有些害怕,心情不爽的房遗爱,会被三个族老倚老卖老的举动言辞给冲撞到,然后他再把三个族老给气厥过去。 “放心爹,他们有时间耗,儿子可没有多少时间相陪,其中的分寸自然会拿捏妥当。”房遗爱应答道。 房玄龄确实没有多少心力再去应付三个族老,想到房遗爱出征在即,除了需要好好休息之外,也确实需要好好收拾一下行囊,自然不会在饭桌上浪费时间,而且现在是冯铁匠和孙芸娘两人的热孝期,房遗爱也不便饮酒,想来不会有什么问题。 感觉房遗爱的回答没有多少的问题,神情上也没有什么引入疑惑的地方,房玄龄便点了点头,又不放心的叮嘱了两句,就放了房遗爱前头去招待三位冲着他来的族老。 房遗爱赶到前头用来招待三位族老用膳的花厅时,席面已经摆好了,三个族老正拿着脸sè不肯入席,房遗则和房慎两人自然是在一旁压着心中的不耐烦,堆着笑脸相陪。 看到房遗爱前来,房遗则解脱的松了口气,快步出了花厅,朝房遗爱迎了上去,在三个族老看不见表情的时候,朝房遗爱撇了撇嘴,使眼sè瞥了下花厅的方向,无外是向房遗爱抱怨,应付这三个族老,真真是累人耗神。 “二哥。”房遗则迎了上来,跟房遗爱交换了眼神。 虽然知道,若是房玄龄和房遗爱一起前来的话,房遗爱应该走在房玄龄的身后,现在就房遗爱自己出现,八成房玄龄是不会来了。房遗则还是探头朝房遗爱来身后望了望,确实没有发下房玄龄的影子。 “咦?爹呢?二哥,是不是爹的身子又有不适?”房遗则有些担心的问道,“爹的年纪大了,又在衙门劳累了将近两天一夜,怎么能受得了。爹怎么不告假休养一段时间,养好身子才能更好的干事嘛。”言语间的关切情真意切。 “皇上御驾亲征在外,朝堂事务本就繁忙,这个节骨眼上,爹怎么会告假休养。”知道房遗则只是心疼房玄龄才说的抱怨之词,房遗爱还是解释了两句。 “二哥,听说你今天被太子殿下叫上了朝堂,没什么事儿?冯叔芸姨连头七都没过,应该不会让你也去边关?”房遗则期盼的看着房遗爱,脸上担忧还未学会完全隐藏,言语中透露着真心的关切,玩笑似的问道。 “你看好家就是,二哥的事儿,二哥自有分寸。”房遗爱抬手习惯xìng的想要揉乱房遗则的头发,眼角的余光瞄到花厅上三个让人不喜的族老,便把揉变成了抚摸,云淡风轻的笑道。 听了房遗爱的回答,房遗则心下咯噔,明白二哥让自己看好家的意思,就是他会出征! 不解、不满、心疼、不舍,还夹杂着隐隐的羡慕,不一而足的表情在房遗则脸上变换了一遍,看到房遗爱打眼sè瞄向摆宴的花厅,房遗则吸口气,恢复了略带稚气的良好嬉笑表情。 “二哥放心,在家我一定照顾好爹娘和嫂嫂们,还有姐姐侄儿侄女。二哥什么时候走?”房遗则小声的问道。 “后天辰时二刻,放心,我只是负责押运粮草。”看着房遗则放心不下的小脸,房遗爱轻声说道,眼角的余光瞄到花厅里三位族老们,已经因为房遗爱在花厅外跟房遗则嘀咕这么长时间,却不进入花厅的而动了气。 即便是看到了族老动气,在与房遗则说完话之前,房遗爱依然没有半点儿想要赶紧进入花厅招待族老的意思。 “去的时候是押运粮草,谁知道到了之后会不会把你整到战场上去啊。”房遗则小声咕哝道,看到房遗爱淡然的笑脸,心下吐口气,这才问道,“爹的身子没大事儿?” 却早就明了,若是老爹真的有个什么的话,二哥的神态不会如此的淡然平静。 “爹没什么大事儿,已经让人熬了药粥,赶紧进花厅,爹的药粥里还需要些东西,要让慎叔前去看看的。”房遗爱说着,和房遗则不紧不慢的起步朝花厅走去。 第四二二章差吗? - 大唐房 第四二二章差吗? “慎叔,爹的身子不适,药方已经开了,你去爹那里看看,有几味药材需要慎叔去取。”房遗爱抬脚埋进花厅的时候,目无斜视的看向房慎,开口说道。 看房遗爱不紧不慢的样子,房慎就知道房玄龄应该没什么大事儿。虽然担心房遗爱回跟三个一心来缠磨他当宗子的族老闹得不愉快,却更记挂自己从小伴到大的主子房玄龄。 房遗爱语气中坚定让他离开花厅的意思,房慎自然也听的出来。即便觉得三少爷房遗则会不靠谱的偏着二少爷房遗爱,房慎还是不得已的看了眼房遗则,示意他看着点儿两边,千万别让房遗爱和三个族老们闹僵了,免得最后不好收拾。 房遗则额眨了下眼睛,让房慎放心。至于他会如何做,咳咳,那就得看到时候的情况了,最起码不能让他帮着帮着外人应付自己人,是。 看到房遗则身边立着的一身孝的房遗爱,房慎心下叹气,遇见事关二少爷在场的事情,托付三少爷两边看顾,怎么看都是不靠谱。 房慎看了眼房遗爱,自然是希望他稍稍多容忍些,这些个在老家高高在上惯了的族老们的坏脾气。 房慎用眼睑表达出来的无言的含义,房遗爱自然是看懂了,正是因为看懂了,这才忍不住心下翻了个白眼,心想,到底是自己的脾气臭,还是料定了这三个族老的德行不良,就这么判定自己一定会跟三人闹僵?! 那个,虽然自己是打了普的想要往僵化上闹,可大家也没必要表现的这么明显?一个二个的都来叮嘱自己,让自己注意分寸。 不满归不满,为了让房慎放心的离开,房遗爱还是轻轻颔首,表示自己明白房慎的意思,一会儿一准儿注意,不过分。 在房遗爱点头后,房慎这才稍稍放心,知道房遗爱不打算让他给他介绍三个族老,便在三个族老说话前,行了礼赶紧的退下了。 房慎走后,房遗爱看了眼房慎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不解的扭头看向身旁的房遗则,求解的问道,“我脾气很差吗?为什么一个二个的都叮嘱我注意分寸呢?” 房遗爱的声音并未刻意压低,所以在场的三位族老也都听到了,三人相互交换了眼神,这才记起,面前一身孝的房家老二,并不像他的祖父父亲兄长弟弟一样走文官路,这可是货真价实的上过战场,双手沾了血腥的武将! 武将,在世人眼中基本上都是只有蛮力的莽夫,而且战场厮杀惯了的人,又有几个是脾气好的? 对于以文传家的房家出现的武将,被定义为怪胎房遗爱的话,让三个族老心下微禀,稍稍多了点忌惮之意。   武将莽夫么,那可是有些不讲理,只认拳头的人。 不过,想到三人的族老身份,一旁还有一直付低应酬的房遗则,又有人的叮嘱,想必,房遗爱应该不会行事过分。 听说,房遗爱当年还是科举探花,应该不是不知礼的,若是敢对自己等人动手的话,单单是尊老和孝道,就足以压服他了。 三人自我宽慰了一番,从新打足了底气,脸上现摆出自己的不满,看向不识时务的房遗爱。好像,房遗爱应该求着扒着他们似得,他们肯看房遗爱一眼,都是施舍了天大的恩情。 也不想想,是他们一直扒着房家不放,巴巴的让人家这一支来承继族长和宗子之位,回头人家真的管事儿的时候,有挤兑人家名不正言不顺。亏得是房玄龄事忙,而且对族人宽厚,不然,哼,换个人都可能跟霸权不放的族老们斗个你死我活,搅乱一族的浑水。 房遗则朝房遗爱笑笑,挑了挑眉毛,眼珠子一转,自然是告诉房遗爱,不是他脾气坏,是那三个人太过倚老卖老。 两兄弟的眼神还没有交换完毕,那边上座上的一个满头白发,满脸褶痕,jīng神还算不错的老者,显然是三人中最有话语权的人,看着无视他们三人的房遗爱兄弟两人,重重的冷哼一声,手里的茶盏啪的一声砸在了手边的茶几上,明白的宣示着自己的不满。 另外两位老者,也跟着不轻不重的将茶盏扔在了手边的茶几上,让茶盏发出了代表两人的不满声音。 听到声音,房遗则的眉头微皱,有些担心的看向房遗爱。虽说这三个人不怎么讨喜,甚至有些让人讨厌,在父兄不在家时,没有一点儿身为客人的自觉,可毕竟顶着长辈的身份,倒也不好闹僵了去。 房遗爱丢给房遗则一个放心的眼神,这才看向厅堂上的三位族老,那样子好似才发现花厅上竟然还有别人。 见房遗爱已然正视了自己等人,三位族老鼻孔里哼了一声,在凳子上挪了挪屁股,让自己坐的更加的四平八稳,摆出一副太爷的样子,等着房遗爱上前来给几人行礼。 哼!怎么地!就算你是皇家驸马,公主夫婿,见了自己三人还不得乖乖上前来拜见!敢不恭敬的来拜见,到时候国法家规礼教之下,一个不敬老,没规矩的帽子扣下来,哪个都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房遗爱头一次没有对严苛的古代礼教生出厌烦,甚至觉得这礼教还算不错。因为冯铁匠和孙芸娘的头七未过,可以让自己光明正大的不必勉强自己,让去给三个把房氏一族引入沟里的族老端笑脸。 轻咳一声,房遗爱兄弟俩来到三个族老面前,由房遗则给房遗爱挨个介绍了三位族老,让房遗爱一一上前见礼。 房遗爱之前不理他们,三人心里不舒服,现在房遗爱上前见礼,三人心下比之前还要不舒服,膈应的三人自己难受。 三人比房玄龄还要高一辈,能够人族老,替无法管理宗族的族长掌事,这年纪怎么着也小不到哪里去,三人的年纪均在花甲之上,二伯公的年纪更是奔八的人。 都说年纪越老越是怕死,三位族老也不能免俗。 所以,热孝的不能再热孝的房遗爱,穿着一身孝衣,脸上的疲累悲切都没隐藏,就这么恭恭敬敬的上来见礼,三个基本上算是黄土埋到胸口的人,看着这样的行礼之人,心里不膈应才怪。 只是,房遗爱的礼节虽然说不上教科般的标准,却也让人挑不出半丝的错处。所以,即便是膈应不舒服,三位族老也只能压下去,半点儿发作不得。闷声喝茶,这口气堵在胸口着实有些难受,拿起的茶盏有被重重的扔在了茶几上,少不得弄出些响声。 三位族老暂时没事发作,不表示房遗爱现在没事发作。在老爹拿出章程前,自己不能把事情弄拧,却不表示自己不能收些利息。再说了,看三弟的样子,显然是被三位族老给弄的憋闷坏了,自己这做哥哥的怎么也得替弟弟讨讨债不是。 房遗爱礼节周全的见完礼,便直起了身子。而三位族老有意凉着房遗爱一会儿,打压一下房遗爱的气焰,好方便待会儿三人查看房遗爱行事,以便想出应对房遗爱的法子,等将来房遗爱承族长之位后,让族里的人好拿捏房遗爱。 “来人!”房遗爱朝花厅外叫道,对三位族老的打算来了个无视,至于他们此来的目的,自己巴不得他们不要安在自己家人的身上,没有所求,自然不用理会三人的意见态度。 花厅外的几个丫鬟,听到房遗爱的声音,就立马进了花厅。 “你们怎么伺候的?嗯?三位族老在族中可全是德高望重之人,怎么能给三位用府里平常待客的白瓷茶盏?快去,将前些rì子我从太子那里讨来的一套陶器用具拿来!不然怎么能够显出三位族老的身份,又怎么能显出咱们府待客的诚意和对族老们的尊重!快去!”房遗爱板着脸,有鼻子有眼的训斥着府里的下人。 听了房遗爱的训斥,几个丫鬟愕然的偷偷抬头看了眼房遗爱兄弟和三个族老的神情,脑袋垂的更低了,不低不行啊,怕自己等人脸上隐藏不住的笑意,会被得罪了主子的三个族老看到,那岂不是会拆主子的台。 三位族老闻言,嘴角眼角都抽了起来,陶器,那可是穷苦人家和下人们采用的东西,房遗爱竟然想要拿来待客!想要反驳说房遗爱有意贬低他们,人家房遗爱又说的明白,那套陶器是人家从太子殿下手里讨来的,一旦开口反驳,岂不是打了太子殿下的脸面? 三人心下怀疑房遗爱恶整,眼角的视线扫向房遗则时,房遗则却是满脸的赞同,没有一丁点不良的表情。 其实,房遗则心下已经乐开了花,二哥这话够狠,嗯,我喜欢。那一个没有瑕疵的白瓷茶盏可是需要二两银子才能买到的,陶器茶碗的话,却不过十个铜钱而已,嗯,为了府里的开支着想,这白瓷茶盏还是换下来的好。 第四三二章消息 - 大唐房 第四三二章消息 信物和信件上的字,房遗爱真的认识,两件东西都出自房遗爱忧心下落的程怀亮。 信物只是让人确认他的身份,没有别的用途。 而信件,在旁人看来,也不过是一封简单的报平安的信罢了。在房遗爱眼里看来,平平无奇的信件中传达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为了防止信件上的信息泄漏,程怀亮用的是他们几个玩闹时惯常使用的暗语! 依照常理来说,只要信物和信件一起落入唐军手里,碍于他的家世身份来说,这两样东西必然会在可能的情况下被呈给李世民。 即便不方便,有他在信中提及一定将信件,用最快的速度交给皇上以报平安的话在,接到信件的人也必会想办法将信件送递李世民手里。只要李世民看到了,受太子所托,负责护卫李世民的薛仁贵也就有机会看到信件,定然能读出里头的暗语。 “怀亮目前尚安,只是,”房遗爱面sè有些不太好,对牛进达和魏征说道,“我估计那小子的伤势不轻。” “而且,信上说,锰嗤掳已经悄悄的来了多科城,打算寻个合适的时机,来场交战,好趁着战乱之势,带人混入兵将之中,好潜入多科城。”房遗爱道,“他身上好像带有控制齐扎罗和扎翰的药物。” “什么!?”牛进达和魏征两个一惊,全都站了起来。 “怀亮用的是我们几个玩笑时设的暗语,跟在皇上身边的薛仁贵同样能够读懂。”房遗爱将信交给旁边的魏征,见魏征一目十行的扫了眼信,望过来的询问眼眸,解释道。 牛进达已经离座,来到了魏征身边,跟魏征一起观看信,看了眼没看出什么,听了房遗爱的解释,干脆舍了信,望向房遗爱和皱眉的魏征。 “难道说,之前秦小将军……”想到某种可能,魏征声音发寒的说道,紧锁的眉头中满是担忧。 若是按时间上来说,依兰逃出薛延陀王城rì子,比秦怀玉一行抵达的rì子还要早上几天。 按照程怀亮的信上传递的消息,十有**,在秦怀玉和程咬金带领一万jīng兵血战四城门的时候,返回王城安抚薛延陀王庭上下的锰嗤掳,应该就已经抵达了多科城的围城大军中。 既然,在秦怀玉程怀亮入城之后,薛延陀人没有在挑动多科城内的唐军出战,八成是锰嗤掳已经带人混进了秦怀玉的队伍中,悄然入了多科城。 这几rì以来,薛延陀的兵将不再挑衅多科城内的兵将,牛进达和魏征还以为是他们在外的sāo扰战起到了作用。现在想来,人家根本就是沉得住气,在等着多科城内锰嗤掳的好消息! 牛进达和魏征相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惊骇和懊恼,背后双双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从秦怀玉等人入城至今,已经过去六七天的时间了,即便锰嗤掳寻不到接近皇上和皇上饮食起居的几乎,也不会没有办法控制别人,进而让可以接近皇上的人给皇上下药! 想到最近一次城内传出的消息,说皇上还在养病,这个病,有几分真?又有几分假?亦或是,真的已经被锰嗤掳得手了? 吴瞒三人也被房遗爱翻译出的信件上的意思,给惊得说不出话来,心里沉重异常,习惯xìng的齐齐看向房遗爱,希望房遗爱说自己有把握解掉控制人的药毒。 依兰几人也被震得张口无言,目光复杂的看着房遗爱和牛进达、魏征三人。 想到大唐早就立有太子,而且太子的风评不错,能力也不错,锰嗤掳即便是控制住了唐王李世民,以薛延陀现在的情况,锰嗤掳也不敢将大唐皇帝如何,顶多作为筹码多索要一些可以富足薛延陀的物品和整个水草丰美的河套地区,再将唐王给放掉。 可是,对待自己的父皇,野心勃勃的锰嗤掳断然不会手下留情! 一旦唐王受制于锰嗤掳,在锰嗤掳的cāo控下,大唐为唐王的安危着想,必然会选着跟锰嗤掳和解,到时候,只怕就是自己父王的死期! “唐王亲征不是带着御医吗?大唐的御医们医术都挺高,对不对?应该有办法对付虹筱夫人制出的毒药,对不对?唐王会没事的,对不对?”想到父亲可能会死,依兰焦急的上前拉着房遗爱的袖子,问道。 闻言,牛进达和魏征两人眼睛一亮,扭头看向房遗爱。房遗爱空闲的时候,可是经常去逛太医院的,而且上到皇宫下到百姓,就连太医院的人也都说房遗爱的医术不错。 牛进达和魏征两个,也曾隐约听人说过,房遗爱早前可是领着太医院以前的一帮子医学生们,搞出过强力蒙汗药,比寻常的蒙汗药药效能强上十倍不止! “得见到药才能分辨,不过黄太医几个的医术在太医院里是拔尖的,应该能确保皇上龙体安康。”房遗爱为难的说道,“再说,赵统领也是心细如发的人,薛仁贵也是似粗实细的人,又有李公公小心的贴身照顾,皇上应该没事。” “若是锰嗤掳真的得手了,想必城外的薛延陀的兵将应该不会如此的安静,有耐心。”房遗爱说道。 虽然没有得到什么肯定的保证,好歹房遗爱说的有理,众人也都稍稍放了些心。 “不管锰嗤掳有没有得手,大战看来都要尽快了。”牛进达说道,看向房遗爱,显然是希望房遗爱对之前的事情尽快做出决断。 “薛延陀军中应该不全是锰嗤掳的人?”房遗爱越过依兰,问向巴彦,避开了牛进达追问的眼神。 “锰嗤掳可以完全掌控的兵力只占三分之一,真正忠诚于汗王的掌兵将领可占四分之一,其余的全都是中间观望态度。”巴彦点点头,利落的答道,“希辰罗将军和阿尔占将军两位是薛延陀王族外另外两大部落的首领,掌控着观望兵力的一多半,其余不想轻易涉入王权争夺中的零散将领,全都以他们两位的意见为尊。” “希辰罗和阿尔占可有与锰嗤掳联合共抗大唐的意思?”牛进达问道。 “锪渊将军曾经奉命去见过希辰罗和阿尔占两位将军,两人具是不想战火波及族人,这才不肯轻易涉入战事,想来应该没有与大唐为敌的意思。”巴彦想了想,说道。 “利益若是足够动人心的话,他们没理由在做观望的墙头草。”房遗爱说道。 “听锪渊将军说过,希辰罗和阿尔占两人,应该是怕投靠锰嗤掳之后,被锰嗤掳趁机消弱实力进而夺权,又怕锰嗤掳真正夺权之后,再睚眦必报的反过来对他们下手。又因为时机不对,没有正当的借口可以联合他人共抗锰嗤掳,这才选择明哲保身。”巴彦补充说道。 “哦,这么说,他们两个对上锰嗤掳,并没有必胜的把握?”牛进达眼里闪着jīng芒,说道。 “可以这么说,薛延陀上下,没有几个在战场上是锰嗤掳的对手。他是薛延陀公认的难得天才将领。”巴彦并不因为锰嗤掳是敌人就贬低他的能力,诚实的说道。 “你决定要去王城?”魏征突兀的问向房遗爱。 “嗯,虹筱夫人既然善于制毒,难保不会对普通兵卒下药,留着她终归是个威胁,而且,若是能够趁机救出齐扎罗汗王的话,说服希辰罗和阿尔占的把握应该会更大一些。”房遗爱说道,绝口不提自己最最主要的目的是前去营救程怀亮,口里说的那些,不过全是顺带为之罢了。 “王城我熟悉,希辰罗和阿尔占将军驻守的地方,巴彦他们三个知道,我们和你一起前去。”听到房遗爱要去救出自己的父王,依兰赶紧上前说道,亮晶晶的眼睛里写满希望和激动。 见牛进达和魏征两人不反对,房遗爱也就顺势点头答应了,路上也省了再去寻找向导了。 商定过了出发前往王城救援的时间,牛进达打发了依兰五人先回去吃饭休息。 “你觉得刘天明真的能够胜任?”清空了无关人士,大帐内只剩下房遗爱三人的时候,一边吃饭,牛进达一边问向房遗爱。 “牛叔不相信自己的识人之明?”确定了程怀亮真的还健在,房遗爱心里的石头放下不少,语气轻松的说道,“刘天明的探花郎可没掺水,实打实的自己挣来的。” 牛进达摇摇头,轻笑一声,无声的叹口气,他还是觉得用房遗爱的话,会更保险一些。 若不是魏征说,房遗爱此去薛延陀王城,若是能够制住那位虹筱夫人,说不定就可以得到她用毒的解药,也未尝不是为了确保皇上龙体安泰的以防万一之举,牛进达还真想将房遗爱留到解围之战后,再放他北上。 一切的细节商定完毕,房遗爱抱着两个酒坛子,还是窜进了刘天明的营帐,将人从简易的床榻上拉了起来。 知道房遗爱不会无聊的半夜找自己喝酒聊天,对于房遗爱夜半扰人清梦的举动,刘天明也就没多在意,打起jīng神奉陪。 将自己闯营挑营的一些经验,不管对刘天明有没有用,为了保险起见,房遗爱还是一股脑儿的全都掏给了刘天明,也不管刘天明疑惑的样子,时间一到,就拍拍屁股,带着吴瞒事先挑好的一千人马,用布匹裹住马匹的四蹄,带着依兰五人,趁夜悄悄赶往薛延陀王城。 大唐房二最新 - 大唐房 调查的结果返回,在落在吴王李恪手里之前,岑文本就已经因为承受不了连番的打击,再加上病痛,人已经神志不清了。 李承乾抬手放过了李恪。 不过,李恪由原先的吴王降为永安郡王,全家迁往永州。 身体不好的吐谷浑王诺曷钵,在听说了李恪的事情之后,看着自己两个不成器的儿子,思量良久,决定上书李承乾,请求将吐谷浑划归大唐版图,只求能够在他百年之后,可以保的两个孩子可以平安终老。 因为有了诺曷钵弃国求闲爵的举动,这才让长孙无忌打消了想要继续盯着李恪的打算。 一两个闲爵养闲人,以现在大唐充盈的国库来说,自然是小事一件。 让李承乾高兴的是,在他登基之初,就不耗费一兵一卒的扩大了大唐的版图! 高兴之余,李承乾将归整吐谷浑的事情,交给了长孙无忌。 科举如期举行。 早就习惯了被老爹和二哥冷不丁抽查功课的房遗则,这次科举并没有让人失望,虽说没有像房遗爱当初那样挺进一甲,二甲的名次还是很靠前的。 在房遗则外放的命令下达后,尚未来得及启程,房玄龄病倒了。 这次,幸运之神没再关顾房家,房玄龄在缠绵病榻一个月之后,撒手人寰。 房遗爱、房遗则和陆义三人请奏丁忧。 同时,房遗爱请奏。让房遗则承袭了房玄龄的国公爵位。 半年之后,准备了几年的海航,在侯赞军的带领下,终于正是于扬州起航。 同月,见朝事稳定,李承乾对于军事和武将的掌控也能得心应手,兵部尚书秦琼请奏告老。 几番推辞之下。李承乾才批复了秦琼的奏请,选兵部左侍郎李绩继任兵部尚书一职,兵部左侍郎之位悬空。 不少人私下认为。兵部左侍郎的位置,李承乾是准备给两年之后行孝期满的房遗爱留着的。 一年之后,李靖病逝。原本由李靖负责的讲武堂的事情,李承乾交给了秦琼。 同年,冬天,长孙皇后病逝,长孙无忌悲伤之余,大病了一场。 三年之后,房遗爱、陆义和房遗则三人,丁忧期满。 房遗则复起的折子递进了吏部,陆义也重新去兵部挂了号,而房遗爱。好像忘了自己还有官职在身,每rì只是悠哉的在家和医馆两头跑。 不时的教导一下家里的几个孩子,陪着名字与xìng格截然相反的女儿,在家里疯玩。 在房遗则和陆义的职务重新落实,准备各自赴任之后。李承乾也没等到房遗爱奏请复起的折子。 头疼气恼之下,李承乾一身便服,带着李清和晋语两个,踹开了晋王府的大门。 不错,是晋王府。 看到房遗爱家每rì里jīng灵古怪,都会背书的静淑。李治不甘心自己同年出生的儿子会输给一个丫头片子,所以,在李承乾上门的时候,李治正努力的拉着自家儿子启蒙呢。 听闻这几年忙乱的鲜少有时间出宫的李承乾,竟然微服来了自己府上,李治先是一愣,继而不敢置信。 等管家急的满头大汗,再三声明,真的是皇上来了。李治这才急火火的带着儿子,去正厅觐见李承乾。 各自寒暄了几句,李承乾问道,“听说,你府里后花园和安定候府有一道可以通行的拱门?” “我说皇兄怎么舍得百忙之中,抽出闲暇来我府上,感情,是来找姐夫的。”李治佯装吃味的说道,“唉,臣弟真是自作多情。”仍旧转头吩咐下人,去问青娘要钥匙。 “若不念着你,朕会先来你府上。”李承乾说道,“走,带朕看看,朕的好安定候都在家忙些什么呢,房遗则和陆义两人都已经启程赴任了,他倒好,到现在都不见起复的折子。” “他的心思,皇兄还能不知道?”李治笑着说道,一边起身带着儿子,给李承乾引路,一边乐呵的等着要看房遗爱被李承乾教训的画面。 “想偷赖,也得看朕同不同意。”李承乾说道,身上自然而然的散发出了上位者的睥睨气势。 说话间,李治和李承乾已经来到了拱门旁,青娘也及时的赶了过来。给李承乾行了礼,青娘让人打开拱门,请李承乾先行。 转过拱门,就听见侯府后花园传来一阵阵的笑声,心痒的李贤,有些抓耳挠腮,却碍于李承乾在,没好意思撒丫子跑过去凑热闹。 “你们四个玩够了没有?!都半个时辰了!赶紧上来,该干嘛干嘛去!”还没见着人,淑儿中气十足的无奈声音,传了过来。 “皇伯伯,”李贤向往的看了眼声音传来的方向,扯了扯不明所以的李承乾的衣服,说道,“贤儿可不可以先过去跟哥哥姐姐们玩会儿?”感情,他知道这会儿可以做决定的人是谁。 “贤儿。”青娘低声呵斥了一句,朝李贤摇了摇头。 她倒是希望李贤能先过去给房遗爱打声招呼,当着李承乾的面,却不能表现的太明显。 李贤顿时失望的垂下了脑袋,成了蔫歪的豆芽菜。 “没事儿,去,皇伯伯就是来看看你们怎么玩的。”李承乾笑着,揉了揉李贤的脑袋,说道。 “谢谢皇伯伯。”李贤闻言裂开一个笑脸,说着,撒丫子就跑了。 “慢点儿跑!”青娘不放心的在后头叮嘱道。 李承乾和李治、青娘,跟在李贤身后,不紧不慢的转了过去。 侯府花园的人工湖里,房遗爱抱着一个四岁多的小女孩。站在简易的小木船上。湖面上扔着不少方正的木片,已经长成翩翩美少年的锦麒和锦麟两个,就提气站在荷花丛中的其中两片木片上。 “娘生气了。”房遗爱怀里的小丫头,搂着房遗爱的脖子,笑嘻嘻的看着悠然亭上头疼的淑儿,半分没有因为娘亲生气而害怕的样子,凑到房遗爱耳边说道。 “静儿给娘摘个莲蓬。哄娘开心好不好?”房遗爱跟静淑咬着耳朵说道。 静淑点点头,房遗爱随即抱着她蹲下身来,让静淑自己动手采摘小船旁边一个成熟的莲蓬。 “二哥。”静淑摘好莲蓬之后。朝不远处的锦麟使劲扔了过去。 “娘,吃莲子,泻火。”扔了之后。静淑就不再理会莲蓬,摆手,献媚的朝淑儿喊道。 锦麟已经借着木板在水上的浮力,一跃而起,准确无误的将静淑扔过去的莲蓬,朝着悠然亭淑儿的所在踢了过去。 莲蓬飞到淑儿面前的时候,力道正好耗尽,稳稳的落在了淑儿手里,分毫不差。 “巴结也不行!锦麒回去做功课,锦麟。你师傅指定的书可读完了?静儿回去睡觉!一会儿陪nǎinǎi出去散心!”淑儿莲蓬照收,不同意照旧是不同意。 静淑挎着小脸,可怜巴巴的看看房遗爱,又看看淑儿,再转过去看看锦麒锦麟两个。 “娘。要不,再陪妹妹玩一会儿?就一会儿!”锦麒锦麟对视一眼,具是见不得静淑挎着小脸,锦麒朝淑儿说道。 淑儿心下再次感慨,感慨房夫人当年的不容易,碰上妹控的儿子。根本没法从儿子手里抢到女儿! 不等淑儿说话,李贤朝着湖水飞奔而来,嘴里喊道,“麒哥哥接住我啊!”说着,没留给距他较近的劲气多少时间,直接朝湖水跳了过去。 看的随后而来的李承乾和李清、晋语,忍不住提心吊胆。 李治和青娘两人倒是见惯了这种场面,早就见怪不怪了,只是淑儿一样,有些头疼而已。 锦麒的反应挺快,也似玩惯了这种游戏,听到李贤的声音,人就已经翻身踩着水上的木片朝李贤飞闪过来,赶在李贤贴上水面之前,将人给捞了起来。 “皇上!”锦麒把李贤夹在腋下之后,不经意间抬眼,看到了和李治站在一起的李承乾,吃惊的叫道。 若不是他被闲暇无事的房遗爱给拉练的反应能力不错,估计在吃惊之下会带着李贤一起落进水里。 “没得玩了,你皇舅舅来了。”房遗爱无限惋惜的说道。 静淑嘟了嘟嘴,乖乖的窝在房遗爱怀里,任由房遗爱抱着她掠上岸边。 锦麟也随在房遗爱身后,踏着水里的木板,轻松的掠上了岸边。 各自见礼之后,淑儿和青娘领着四个孩子离开了后花园,去了前头,留房遗爱和李承乾、李治三个在悠然亭。 李承乾拿起悠然亭里石桌上,淑儿留下的莲蓬,看着水面上的木板和荷花,语带不满的说道,“安定候好生悠闲啊。” “多亏了皇上励jīng图治,政治清明,臣才能阖家欢乐。”房遗爱轻飘飘的一记马屁拍了过去,没有一丝的不好意思。 李承乾扭头瞪了房遗爱一眼,问道,“房相故去多久了?” 房遗爱暗道一声,来了。乖乖的回答道,“三年零两个月。” “亏你还记得,已经过了三年又两个月了。”李承乾语气加重的说道,手里的莲蓬砸向了房遗爱。 房遗爱干笑两声,接过莲蓬,看了眼李治。 知道房遗爱这是要跟李承乾私聊,李治看了眼李承乾,在李承乾轻轻颔首之后,识趣的退出了悠然亭,去前头找自己的老婆孩子去了。 就连李清和晋语,也被李承乾打发的离悠然亭远远的。 半天之后,李承乾带着李清和晋语离开了安定候府。 “早知道躲不掉,还非得招惹皇兄专程上门来骂你一顿,这下满意了?”看着李承乾走远的背影,李治有些幸灾乐祸的对房遗爱说道。 “什么都不知道,别乱说话。”房遗爱踢了李治一脚,说道。 “锦麒,好好准备下届科举。”转回客厅,房遗爱落座之后,对锦麒说道。 “爹,你之前不是答应过孩儿,让孩儿和珏弟、宝儿三个出去游学吗?”锦麒说道。 “去归去,你们三个记得到时候回来科考就行,没人非得让你们下届非得考上。”房遗爱说道。 闻言,锦麒点点头,想着回头赶紧跟房珏和宝儿说声,还是早点收拾包袱离京的好。 “锦麟,你师傅不是打算等咱们家出孝之后,就让你去军中历练吗?找个时间去你师傅那里问问,看他怎么安排。”房遗爱转而对锦麟说道。 “知道了爹。”锦麟应道,怀里抱着静淑,眼睛有些羡慕的看着自己大哥。 李治来回看着锦麒和锦麟两个,问向房遗爱,道,“怎么,皇兄看上锦麒和锦麟了?” 房遗爱白了李治一眼,没说话。 总不能跟李治等人说,自己虽然想着法儿说服了李承乾,不用rìrì入朝堂,只保证皇上随传随到,问策即答,无传则乐逍遥,虽然想要离京就得先通知李承乾,等他同意之后方可。 而交换的条件就是,自己的两个儿子得入朝堂为国效力。 反正两个孩子,一直立志于疆场,一个倾向于仕途,这样的条件,房遗爱答应起了没有半分的不自在。 第二天,锦麒就急冲冲的拉着房珏和宝儿两个,跟房夫人告辞,离开了京城,生怕走的慢了再被房遗爱抓住三人,拉进医馆里学医认药一番,那样的话,三人想要离京,不定等到什么时候呢。 房夫人从房府搬来了安定候府居住。 没两天,锦麟被李绩安排进了军营。 吏部仍旧没有接到房遗爱寻求起复的折子,空悬多rì的兵部左侍郎,被李承乾出乎意料的任命给了旁人。 就在众人诧异,是不是房遗爱一直不上起复的折子,惹恼了李承乾,使得君臣二人之间生了嫌隙的时候,李承乾突然下旨,加封房遗爱为太子太保,对太子李宏行督导之责。 同时,让房遗爱出任秦琼的副手,协助秦琼掌管讲武堂。 另外,跟了房遗爱多年的,多次被李世民摘掉又给与的翰林医学,终于被李承乾给提升成了正七品的翰林良医,可以更加自在的出入太医院。 接到了这样的任命圣旨,房遗爱噎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谁能想到身为皇帝的李承乾,竟然说话不算话,给自己按了个太子太保的名头! 在外人看了,李承乾这样的安排,可保房家三朝富贵,在房遗爱看来,这简直又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协助秦琼掌管讲武堂,这样以来,就算是房遗爱手里没了兵权,也容不得人轻动。讲武堂出来的子弟,rì后可都是沙场上领兵的将领。 李承乾的苦心安排,房遗爱能够理解,所以,对此项安排倒也没多说什么。 对于自己rì后能多些时间研习医术,房遗爱还是很开心的。 只是,想到房家的这几个孩子,一个个的,虽然在他的逼迫下,多少明白些医理,却没有一个肯专心学医的,就连小点点儿的静淑,一说让学医,机灵的黏在房夫人身边,半分不给房遗爱面子。 虽说已经有了个好徒弟洛子渊在,房遗爱还是希望能有个儿子来承袭自己为之骄傲的医术的。 于是,房遗爱转向淑儿,炙热无比的说道,“淑儿,咱们再要个肯学医术的孩子?”(未完待续。。) p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