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烟花三月下扬州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南宋绍定元年三月,扬州城。 烟花三月下扬州。 此时正是城内风景最好之时,烟花处处,风景怡人,斑驳旧城的石桥边,徐思夜正坐在小木凳上,手提着鱼竿,在这烟花盛景中悠哉悠哉钓鱼。 这已是他来这世界的第二十天。 经历了最初的不适之后,他已经开始习惯这种清闲的生活,比之他前生忙碌,这如同退休生活一般让他惬意和舒展。 “醉是烟花三月里,春风不问溪边人。” 在这里,没人会问他是谁,哪怕他在河边坐一天,也没人来打搅,他的心思也不为钓鱼,只是为让自己沉静的心可以得到舒缓。 这是他前生近四十年梦寐以求的。 从二十多岁从政,一直到他身死那一刻,他都在为官场事忙碌,勾心斗角一心上位,终于在爬上高位的时候,因为要为他的“伯乐”守口如瓶,便从十九层楼上跳下去。 因此让他来到这个平静悠闲的时代。 宋理宗还在沉迷酒色,史弥远仍旧大权独揽,蒙古人还在幻想着能入侵中原联宋灭金,南宋人还在过着醉生梦死的日子…… 真好啊。 终于可以放下心中的担子,去享受一刻的安宁。 当他抬起头看到天空中的熏日,那股暖意是从心底所发起。 “凤额绣帘高卷,兽环朱户频摇,两竿红日上花棚……” 河面上划过去的蓬船上,正有歌女立在船舷边吊嗓子,唱的是柳永的词,词风靡靡,本非徐思夜所喜欢的风格,但少女的嗓音清美,听来让他觉得身心舒畅。 可惜我没有闲钱光顾花船,也没法赏赐你花红,便也只能在这里坐着,白听你唱曲。 不过我是你忠实的听众。 唱曲的歌女也见到徐思夜,每天船要路过此处时,她都能见到河岸上钓鱼的年轻公子。 相视一笑,便也是唯一,也是最好的沟通方式。 蓬船过桥而去,少女的歌也停了,风轻轻吹过,又有挑担子走街串巷的乡夫经过,却见在那乡夫之后,一名身着青红翠绿格裙的少女,正一路小跑而来,额头上隐约可见的细碎汗珠,在阳光下明暗交接。 “爷,您该回去了,太爷回来了……” 少女停在徐思夜身后,连口气都不及喘,声音娇脆语气带着催促,而后双手扶膝,琼鼻呼出的气息仍旧带着氤氲水汽。 “天才刚回暖,要真正春暖花开,还是要等上旬月之间。”徐思夜轻轻喃语。 少女问道:“爷,您说什么?” 徐思夜笑了笑,手上鱼竿稍提,道:“我在这里钓鱼,要心静,有事也不必心急,坐下来先歇歇。” 他指了指旁边的小板凳,让少女先坐。 少女急道:“爷没听明白吗?是老太爷回来了,从您跟小姐成婚,老太爷一直都没回,您还未曾拜见过他……” “哦。” 徐思夜好像恍悟了一下。 若不是少女提及,他都忘了自己是成过婚的人。 不过这婚成的很潦草,当时他是被架着去拜天地的,因为当时他得着重病,从临安回来时就已病了,身体原本的主人死了,而他的魂占据了这身体。 为了冲喜,才给他成的婚。 当时浑浑噩噩,后来连新娘子都跑了,谈何是已婚人士? 老太爷是女家的太爷,也就是他妻子的祖父,他这边已成了单传的血脉,在他父亲于三年前开罪了权臣史弥远后,一直到头年里死在狱中,而后他只能离开临安回到故乡扬州,乘船时淋雨而病。 女方是扬州富贾之家林家,跟徐家算不上是世交,不过因当年在徐思夜父亲赶考时曾受林家恩惠,便定下联姻的承诺。 如今连当官的爹都死了,他也在弥留,林家仍不离不弃,这才有了之前冲喜的婚事。 他不需入赘,但如今他是犯官之后,将来进学考科举也会受影响,他也无处可去,在他挂名妻子于新婚翌日回了她娘舅家后,他每日的三餐一宿也是由林家提供。 林家真的只是为当年承诺? 还是想利用他父亲,曾身为吏部侍郎徐有成的势力,以图子孙能入朝为仕? “还真是头疼啊。”徐思夜微微叹息道。 “爷的头又疼了?可是之前的病没好?您不该出来的……”少女也是林家的婢女,不是他的家仆,只是林家派来照顾他的。 但他可没有被人服侍的习惯,再说出来钓鱼,也不需有人在旁打扰。 徐思夜笑了笑道:“想事情就头疼,走了吧,回去见见这位未曾谋面的老太爷。” …… …… 徐思夜要回府了。 这里距离林家大宅侧门并不远,穿过北城三五条街,四五百米的样子,这一路都是富户的大宅。 徐思夜扛着鱼竿走在前,少女屏儿则拎着空空如也的鱼篓走在后,主仆在城中穿过,路上也会引得人侧目。 “那不是大官家里的公子吗?” “是啊,听说现在是林家的女婿。” “林家富可敌国,但就是朝中无人,就算是那大官的家里倒了,还是要把自家闺女嫁过去……” 吴侬软语很好听,徐思夜很喜欢琢磨其中的意头。 可惜到现在,他也只能把这些话听懂七八成,总还是有需要别人来跟他细细说与他解释的。 回到林家院子,有一群孩子从旁边跑过,都是林家各房里的孩子。 林家四世同堂,几代人聚居在一起,孩子多辈分也乱,到现在徐思夜也只能认清楚靠近自己所住院子几房人的模样,却还不能全都叫出来。 过来的这群孩子,他却是一个都不认识。 “病秧子回来喽。” “别靠近病秧子,我娘说靠近他就会跟他一样……” 孩子们是纯真的,大人说什么就相信什么。 他们对徐思夜有敌意,因为徐思夜是林家长房长孙女的丈夫,这意味着徐思夜将来很有可能会影响到林家派系利益的关键人物。 “去去去,别过来,不然回去告诉你娘了。” 屏儿虽是个丫头,却是长房的侍婢,在下人中已是极有地位的,面对这群孩子,她是个有气势的小姐姐。 在她把孩子们送走后,徐思夜望着远处那林家正堂,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慨。 从政半生,来到这民风古朴的时代,真就要当个商贾之婿,每日与铜臭为伍? 第二章 百无一用是书生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林家是扬州城数一数二的大商贾之家,以经营酿酒、茶叶、盐引为主业。 宋廷南渡,使得江南成为整个华夏科技文明最发达的地方,宋朝手工业发展极快,扬州作为南宋于江北最大的城池,繁华堪比临安城。 林家家主林耀明年过六十,精神矍铄,正坐在林家主堂的正位上,头上挂“明礼知孝”的匾额。 在他身边两侧的位置上,坐着林家如今管事的几人。 一侧坐的是林耀明的两个弟弟,老三林耀洪、老四林耀坚。 另外一侧坐的是林耀明的两个儿子,长子林廷光,和次子林廷选。 林廷光也是徐思夜名义上的岳父,徐思夜于养病这段时间,见过林廷光几次,对林廷光唯一的印象,就是此人很憨厚,对于家主林耀明唯唯诺诺,不算是个有主见的人。 也是因林耀明半生创业,使得林家已成为扬州商贸的梁柱,林家的晚辈都活在他的阴影下,很难有所作为。 “父亲,徐思夜来了。” 林廷光见到徐思夜进来,对主座的林耀明提醒一句。 徐思夜年不及弱冠,尚且无表字,再者他未融入到林家,这个岳丈对他也是大名相称。 林耀明从座位上站起身,用复杂的神色打量徐思夜。 徐思夜到底是寄人篱下,恭恭敬敬拱手行礼,口中道:“见过太爷。” 林耀明叹息道:“未曾想,跟令尊扬州一别,才不过五载,他竟然……可惜啊可惜……” 徐有成当年被调江北戍卫军政时,曾跟林耀明有过最后的相见,正是此番相见,确定了徐思夜跟林家小姐的婚事。 “父亲,故人已逝,由不得感慨,徐思夜他于灾劫中化险为夷,正是有徐家祖上的庇佑。”林廷光劝说道。 林耀明分外无奈,还是重新坐下来。 徐思夜在林廷光吩咐下坐在末席,以便聆听老太爷的教诲。 “病可有好?每日是否用药?扬州住得可还习惯……” 林耀明表现出对徐思夜的关切,嘘寒问暖。 看似贴心却也不过是敷衍的相问,徐思夜能看出林家人对自己的冷落,还是认真回答。 “丫头那边要去一趟湖州,过四五日便回,到时也能让你们圆房合卺。”林耀明提到自己孙女时,态度惭愧。 虽是冲喜的婚事,但一成婚自己的孙女就跑了,丢下个新郎官在妻家,传出去始终不像话。 林耀坚突然道一句:“身体也养好,是该让他回徐府老宅,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既非入赘,总不能长久赖在林家吧?” “咳咳。”林耀明咳嗽两声。 显然这位林家家主,对于弟弟的话是有意见的,奈何林耀坚所说的也是实情。 林家不但照顾了徐思夜,帮他治病,还把孙女嫁过去冲喜,才让徐思夜捡回一条命,对于林家来说已仁至义尽。 哪怕也知其他房的人是在提防徐思夜,但始终林家女并非儿子,徐思夜也非入赘。 林廷光摇头叹息道:“徐家老宅年久失修,这几年已有多处屋舍塌陷,亲家公尚在时,每年还曾派人回来打理,这两年……唉!” 徐家随着徐有成入朝当官,早就把家搬到临安。 再者徐家在徐有成高中之前,也不过是小门小户,养活自己都困难,不然也不会有林家接济之事。 “还是留下吧。” 老太爷林耀明发了话,“这边什么都好,读书应试方便一些,思夜不也过了解试?来年往临安赴考,或可一榜高中。” 老太爷的话是管用的,他的话在林家等于圣旨。 他让留下,剩下的人也就无从反对。 如林耀明所说,徐思夜在临安是考过发解试的,有资格应省试,也就是礼部试。 在明清,这相当于举人了。 不过在宋朝,过发解试并无资格当官,这只是过了初级科举考试,过发解试的资格也并非终生有效,两次应省试不过,还是要回去重考。 但现在好歹徐思夜是有资格去临安赴考的。 而且徐有成曾为吏部侍郎,门生故吏众多,又是因跟权臣史弥远相斗而下台,朝中有很多正值大臣感念,若徐思夜去赴考,很有可能会得到“特殊照顾”,更有可能通过省试入朝为官。 这大概也是在徐家落难后,林家仍旧对徐思夜不离不弃的原因。 林耀坚道:“那就是让他继续读书?不务劳作?” 林耀明一拍桌子,语气带着震怒道:“林家是缺了那几碗饭?林家子弟中,有多少是在读书的?连你的子嗣后辈,也在读书,你为何不说他们?” “兄长,那些孩子到底是姓林啊。”林耀坚强调道。 林耀明冷声道:“就算思夜他不姓林,也是我林家人,只要一天有我在,他就可以在这里安心读书赴考。” 随即他看着徐思夜道,“思夜,别把自己当外人,你自幼师出名门,学得宽广,林家子侄中有读书求学的,到如今一个能过发解试的都没有,有时间你多去教导一下他们,东跨院的书房你可随便进出,族中读书的晚辈,便暂且都是你的学生,你可随便教导。” 听起来是对徐思夜的恩惠,但还是让徐思夜做事来“报答”林家。 徐思夜心中很清楚,他继承了这副身躯皮囊,却并未继承记忆和学识,以他后世所学的数理化,显然是没法跟这时代寒窗苦读十几年甚至是几十年的学子一同赴考竞争的。 让他写个字,他绝对能写得很工整,书法为他所长。 但让他作经纬文章,却是万万不能。 且他无法再沉下心拿起书本读书。 撂下书本二十年,难道还要重拾书本,去学那四书五经? 就算学,要多少年方能小有所成? “晚辈记住了。”徐思夜只能应承。 难道告诉他们,我留下只是为混吃等死,连书都不想读,只想天天钓鱼,看河船,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 “好了,你还在养病,这些天无须费神,一切都等病养好再说。等过几日那不成器的丫头回来,再给你们补办一些仪式,徐家不能在你这一脉断绝,不然对不起令尊对你的一番期望。”林耀明提到徐有成的时候,轻轻一叹,面色说不出的凄凉。 第三章 生忌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徐思夜来到南宋后,从未给自己定过努力的方向。 这时代要出人头地,好似只有科举一途能走,但他前世当了半辈子官,实在不想再于官场周旋,反而山野田园的生活是他所向往,但他又知,再过几年,联蒙灭金的战事结束后,就是华夏那场劫难一般的宋蒙之战。 以我二十岁的身躯,再活个几十年没问题,难道非要让我亲眼见证华夏倾覆的崖山之战? “爷回来了?饿了吧?该用午饭了。” 屏儿先一步回院,那是她家小姐的院子,正房是给林家小姐住的,在成婚后,这里也暂时是徐思夜跟林小姐的婚房,不过林小姐逃婚,徐思夜一直住在院子的东屋。 对他而言,住在哪都一样,有瓦遮头就好。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这种生活最是惬意,等屏儿把白米饭盛过来,面对桌上有荤有素的两碟菜,徐思夜突然觉得自己很幸福。 “坐下来一起吃吧。”徐思夜见屏儿看着自己,笑着说道。 “不可以,您是爷,奴婢怎能跟爷一起用饭?”屏儿回话时很认真。 徐思夜平时很不喜欢自己吃饭时,还有个俏丽的小丫鬟在旁盯着。 我吃着,你看着。 我吃着也不得劲啊。 徐思夜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屏儿坐下来,手里拿着一方苏绣在绣着,不再去看徐思夜,是因之前徐思夜跟她提过吃饭时不想被她盯着。 “爷去见老太爷,不知老太爷怎说?”屏儿娇滴滴问一句。 徐思夜吃饭很快,狼吞虎咽便把一碗饭给吃下,屏儿见状赶紧道,“爷您慢点,没人跟您抢。” 徐思夜笑道:“有饭不赶紧吃,暴殄天物。” 屏儿琢磨了一下“暴殄天物”这词,对她这样不识字的丫鬟来说,这词太过于生僻。 “爷可真有学问啊,听说爷考过了解试,家里那么多老爷少爷在赴考,可从没有能考过的,爷是这里最有学问的人了。”屏儿言语中带着些许的崇拜。 林家发迹之后,意识到官宦权力对家族兴衰的重要性,后辈子弟中,包括林廷光的几个弟弟,就已在读书,至于林家到跟徐思夜同辈的子弟,都在读书,没有将他们培养成商界奇才的打算。 反而是身为女子的林家长孙女,也就是徐思夜的挂名妻子林瑜,却在做生意,也承担了林家长房应有的责任。 “老太爷的意思,是让我到东跨院读书,准备明年的省试。”徐思夜心平气和说着,将饭碗再递给屏儿。 屏儿喜滋滋将碗又盛满了米饭,递给徐思夜道:“爷有大学问,就该读书,若是小姐回来,也一定支持爷读书……” “呵呵。”对此徐思夜只能报以一笑。 既然林瑜选择逃婚,必定是不想嫁给个病秧子,这种素未平生,第一次谋面就要拜天地进洞房的婚姻,好比是政治联姻,但凡是有主见的女孩都会反对。 何况林瑜也不过才刚过及笄的年岁,在徐思夜看来还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 “可惜这时代的女孩,都要早当家啊。”徐思夜嘟囔一句。 “爷您说什么?” “我说别再称呼我爷了,太别扭。” “不行,您跟小姐还不算是正式的夫妻,不能称呼您姑爷,就只能称呼您爷,若称呼错了,又要挨骂……” …… …… 徐思夜吃过午饭,又要提着鱼竿回到老地方去钓鱼。 屏儿过来拦住他,很坚持道:“爷下午可不能出去了,正院那边吩咐下来,已为爷准备马车,下午要去西山。” “西山?”徐思夜想了想,并未提前收到通知。 屏儿用讶异目光望着徐思夜道:“爷莫不是忘了?今天是徐家老爷的生忌啊。” 生忌,也就是死去之人的生日。 那就是徐思夜父亲徐有成的生忌,徐有成死去还不到一年时间,死忌没到,先来个生忌,就是要去坟地上走走。 徐思夜到底是来自未来的灵魂,跟徐有成有血缘关系但无任何感情羁绊。 但作为身体的继承者,他也不得不尽为人子的孝道,前去坟前拜祭。 “就当是我替你完成未竟的事吧。” 徐思夜倒也坦然,去山上看看光景,比总留在城里好,能出去走走同样是散心的一种方式,同时领略不同于城内的田间阡陌,还有别样的风土人情。 …… …… 山间清幽,从出城开始,徐思夜就在四处望。 屏儿跟徐思夜一同出来,赶车的是林家家仆张二虎,人如其名,人有几分二虎,却很实诚,年二十尚未成婚,徐思夜问什么他都会憨厚一笑回答出来。 知无不言。 “多看路,别走错。”屏儿对张二虎的态度不太好。 张二虎只是个普通家仆,类似于林家长工,即便没成婚,也不会为屏儿这样大户千金小姐的丫鬟所喜,以屏儿的身价,大抵是有当通房丫头的可能,混得好是可以给徐思夜做妾的。 自家情况自己知,徐思夜自知寄人篱下,连妻子都没娶着,更别想那歪心思。 “再有二里路就到了,爷您坐稳了。”张二虎被骂,也不着恼,赶车时却更有劲。 越骂越精神。 果真是走了二里多的样子,到了山间,马车已有些难行,张二虎要下去牵着缰绳走,徐思夜为了不给马车增加负担,也从马车上跳下来。 “走几步路,腿都麻了。”徐思夜笑说着,抬头看看天际,天朗气清,只有几朵云彩在天的远处,天是那么蓝,让他找回回归田园的神清气爽。 终于到了一片山坳,在山坳一侧,有徐有成的坟墓。 是林家帮建的,并不大,也因并非同族,能给建坟已是恩情,树立的碑文上刻着徐有成的名字,还有徐有成简单的人物传记。 风突然有些冷。 张二虎赶紧从扯上把带来的香烛元宝带过来,于墓前点了火盆,让屏儿在旁烧值钱。 而徐思夜则恭恭敬敬在坟前三拜。 当徐思夜站起身时,见不远处也有马车停下,同马车上下来一名老者,也带着香烛,正往这边走过来。 “平远兄的公子?”来人年约五十,笑容和善亲睦,不过笑起时已满面横皱。 屏儿本在烧纸钱,闻言抬头看一眼。 徐思夜已走过去,问道:“正是。不知阁下是?” “哦,老朽乃令尊的故交,在令尊生忌之日,前来一叙旧情,未曾想见到你……看到你病无大碍,老朽也放心了。”老者笑而言之。 第四章 联蒙灭金?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坟前祭拜,老者也上前进了清香,退下来后,屏儿和张二虎仍在烧纸钱,徐思夜与老者走出山坳,立在山腰眺望四下旷野。 徐思夜对老者的身份存疑,走出坟地范围,不由问道:“还未请教这位先生高姓,以及跟家父有何渊源。” 老者叹道:“人生浮沉几十载,姓甚名谁可有何重要?唉!老朽姓宋,曾于令尊府上为幕,一别也已有二十载。” 原来曾为徐有成府上的幕僚。 这话是真是假尚且存疑,说是二十年前曾是徐有成的手下,后来去做了什么也无法知晓,问也得不出答案。 徐思夜见老者有意隐晦,并不刨根问底,人家能记得徐有成的生忌前来祭拜,已是难得,毕竟徐有成乃戴罪之身,旁人躲之不及,若无太深交情怎会来拜? “可惜平远兄为奸邪所害,他曾力主官家亲政,不过始终如今这朝堂,官家做不得主啊。” 老者语出感慨,提到史弥远,目光流露出愤恨。 这也并不会让徐思夜出言去抨击史弥远。 理论上史弥远是他的“杀父仇人”,但他清楚徐有成不过是政治权利斗争的牺牲品,谁知这老者是真的恨史弥远,还是替史弥远来试探他? “家父已故,过往事,在下不想提。”徐思夜很轻描淡写表明态度。 你恨你的史弥远,我当此事跟我无关。 宋姓老者未料徐思夜会有如此豁达之态,稍微错愕后好像明白什么,也有意不提徐有成之死的事,顺着徐思夜目光望着眼前的平原地带。 二人沉默很久后,老者道:“如今北边不是很太平。” “宋先生是说蒙人南下之事?”徐思夜问道。 老者微微颔首道:“正是,头年里,夏国已被蒙人所灭,下一步,他们就是要攻金。” 徐思夜斜目望老者一眼,他能听出老者言外有指。 “朝中有人觉得应该跟蒙人一同灭金,以报当年靖康之耻,北方也在屯兵备战,不知小友作何看法?”老者笑着问道。 徐思夜摇摇头道:“在下又不在朝堂,怎敢妄议国政?” “说说吧,便做家常之谈。”老者道。 徐思夜本不想在外人面前随便评议朝廷中事,但他心中仍旧有不吐不快之处。 “我朝与金,确有仇怨,故国未曾复,贤达仁臣皆有北望之意,不过唇亡齿寒,连宋先生都会说,蒙人灭夏,下一步就是要灭金,那金灭了,再而后呢?”徐思夜叹息道。 风吹过,有几分阴冷。 但徐思夜心中却有一股火热,那是大丈夫金戈铁马的憧憬和向往,奈何这股火热也不过是瞬息而灭。 经历过官场浮沉后,他对于什么家国天下的事情,也就没那股热情。 老者微微沉吟道:“辅车相依,唇亡齿寒,确如此,小友你年纪轻轻,却也有卓然之见。” 是吗? 说句唇亡齿寒,就算是有远见卓识? 那这时代的人,已闭塞到连完整的道理都讲不通? “不过朝中多数人可不是如此想,他们对于金人恨之入骨,我朝南渡,因金人而起,而今有机会灭金,谁不想建功立业,复我大宋河山?”老者言语中也带着几分豪迈。 “恢复大宋河山?哈哈哈哈……” 听到这里,徐思夜突然站起身来,大笑不止。 他好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宋人先是为了燕云十六州,跟金人联合灭辽,落得个国破家亡仓皇南渡,而今又要跟蒙古联合灭金,到头来却是崖山之战华夏倾覆。 好像宋人一直都很天真,觉得跟新崛起的势力合作灭敌,是多么明智的选择。 却不知自己崇文抑武,使得军纪涣散无外战之力,最后只落得灭国下场。 “小友作何而笑?”老者分外好奇,起身相问。 “敢问宋先生一句,当年金人的拐子马铁浮屠,可是那般容易应付?”徐思夜笑着问道。 老者收摄心神,叹道:“金人立国时,兵马强盛,非我骑步可比。” “岂止立国,而后这百年间,他们的兵马也未荒驰,却还是不敌于蒙人的铁骑,这是为何?”徐思夜再问。 老者一时间回答不出。 “西夏兵力强悍,却也不敌于蒙人的铁骑,蒙人铁骑强悍,战法强悍,千里驰援攻城略地仍旧强悍。如此之劲敌,于北方席卷草原,西夏已灭,金人已无从抵御,便于此时,还要期望灭金后蒙人固守北疆而不南下侵宋,这是否引狼入室?”徐思夜侃侃而谈,跟之前那闲云野鹤不问世事的态度截然不同。 老者沉思良久。 徐思夜的话,已非普通见地之人所能说出,分析了蒙古骑兵之强,也说出唇亡齿寒道理,把问题从军事上升到政治联合的层面。 老者最后叹道:“如今蒙人有意派人南下谈结盟之事,金人也有意与我朝合兵灭蒙,尚且都还只是传闻,朝中尚且未定。就算不能联蒙灭金,断然也不能跟金人联合啊。” 徐思夜微微笑道:“非要联合一边?坐山观虎斗,隔岸观火再趁火打劫,难道不是上佳之选?” “嗯?”老者突然一愣,显然徐思夜说的,跟他平时所想的不一样。 宋朝人总把自己当成是天朝上邦,觉得天下事都应该是由自己来决断,好像金人跟蒙古人的战斗,宋朝人总要参与其中,体现自己的存在感。 但其实这场战争跟宋人无关。 非要出兵出粮劳民伤财去灭金,失地未收复,最后被蒙古人找由头南侵,实在是一步烂棋。 “时候不早,在下也该回了,宋先生,有缘再见吧。” 徐思夜觉得自己说多了,实在没那必要,他心中的见识,显然也不可能传递到朝廷的上层,杞人忧天了。 徐思夜带着张二虎和屏儿坐上了回城的马车。 而老者则立在山上,许久都没走,面色沉思,好似一直都在想徐思夜的话。 过很久后,从身后过来赶车的仆人,却是精壮的汉子,恭敬行礼道:“节帅,时候不早,您该北上,再迟,怕是误了官家所定的期限,耽搁整军之事。” 老者长长叹口气道:“整军?又能作何?是抵御金人?还是蒙人?谁能想这小友一席醍醐之言,乱了老朽满腔热血之心哪。可叹,可叹。” 第五章 钓鱼不成,那就写生吧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徐思夜是不负有对大宋朝责任的。 宋朝的兴衰荣辱跟他关系不大,再世为人后,他更多是想平静去生活,最好的活法是能隐居山林,最好是能找到避世隐居之所,寻找心目中的那片桃源圣地。 北边的战事,暂且跟他无关联,就算南宋会灭亡,那也是几十年后的事,是徐思夜中晚年该操心的。 “几十年后的事,谁又知道我来的蝴蝶效应,会产生怎样的结果?” 徐思夜面对铜镜里的自己,心中有种怆然感。 面容跟前生不同,这副身躯跟他的融合度并不高,病秧子的身子很虚弱,平时连走几步路都会喘。 “爷别动,奴婢还在梳头呢。”屏儿立在徐思夜身后,手上正在轻巧梳着徐思夜的一头长发。 来到古代后,男人留长发也会让徐思夜觉得很不方便。 或许是这时代的人秉承“人体发肤受之父母”的思想,男女的头发都很长,平时走到哪,头发会给徐思夜带来不少的烦扰。 徐思夜已坐下来很久,不由问道:“还需多久呢?” “快了快了,爷不必心急……怎跟与小姐梳头不一样呢?”屏儿也略显手忙脚乱。 以前她是经常给自家小姐梳头的,但那是给女子梳头,跟给男子梳头大相径庭。 徐思夜笑了笑道:“差不多就好,以往不都是简单束起来?” 屏儿懊恼道:“小姐快回来了,总不能让爷总如此啊,被小姐知道,一定会骂我未伺候好爷。” “就这样吧。” 徐思夜眼见差不多,都不等屏儿说结束,直接站起身结束了这次的梳头活动。 林瑜在成婚当天就跑了,定是对这桩婚事很不情愿,又怎会介意自家丫鬟是否伺候好他这个未来相公? 伺候好了,反而会让林瑜不悦呢。 但或许在屏儿这样的丫鬟心中,就该是必须要把事做好才能得到奖赏。 还是太没心眼,怎就不想想你家小姐的处境? “爷……”屏儿还想抗议,却被徐思夜阻止。 徐思夜扛起他的鱼竿,继续去完成他的钓鱼大计。 “爷,奴婢是想提醒您,今天城内有很多士子聚会,正院那边吩咐让您也最好过去……”话还没说完,徐思夜已出门去,显然徐思夜并不会去凑那无关的热闹。 …… …… 聚会神马的最讨厌了。 一群大男人凑在一块之乎者也讨论下去有意思? 徐思夜上辈子连同学聚会都没去过几回,从政后事情忙,见到老同学总会被人当作是另类,久而久之徐思夜也明白了,自己在世间漂着,本就与众不同,从政就如同跳进另外世界的圈子。 “还是钓鱼悠哉啊。” 徐思夜想着,人已到河边。 可惜当日河边有“不速之客”抢了他的地方,是一些过来洗衣服的女子。 女子有七八人,身上衣服的料子并不差,年岁也只有十六七到十八九的样子,并不像是已婚妇人,她们又不像是丫鬟,凑在一块说说笑笑的,正好占了平时徐思夜钓鱼的风水宝地。 这是徐思夜寻摸好了钓鱼地点后,第一次被人抢地盘。 都未曾见过,这时代礼教也相对严谨了,程朱理学的发展,令民风开始缩紧,尤其当宋廷南渡后,三从四德的严谨女风便开始席卷整个南宋。 徐思夜还是要避讳的,才刚成为林家的乘龙快婿,再出来惹出什么桃花,可就说不清楚了。 在找到长期饭票之前,还是不宜脱离林家这个大的家族。 他只能到河对岸坐下来,在相对狭窄的地方把鱼篓归置好,再下杆去垂钓。 如此一来,跟那几个洗衣服的女子正好隔河相望,女子说说笑笑之间,似也并未留意到他,到后面却也开始对他指指点点,并无恶意的那种指点,似对他的存在也有几分好奇。 被一群女人指点,徐思夜觉得不雅,没办法,他只能另寻地方钓鱼。 在河岸走了小一里路,还是没找到合适的地方钓鱼,看看天色也快中午,他只好先回林家吃午饭。 …… …… 回到家时候尚早,屏儿正在洗晒衣服,见到徐思夜很好奇。 “爷,今日怎如此早回来?”屏儿问道。 “没收获,先回来吃顿饭,下去再去。”徐思夜很简单将事情揭过。 屏儿指了指屋内的方向,道:“大老爷叫人送来文房四宝,说是平时您用得着,还说若有缺的东西,只管跟正院那边招呼。” 徐思夜进到屋内,果见有笔墨纸砚这些东西。 理论上来说,他是个读书人,但他读的并非四书五经,笔墨纸砚好似对他也没太实际的作用。 难道拿来练练字? 索性河岸钓鱼的地方被人占了,或许下午可以出去写写大字什么的,打发无聊。 “拿块木板来,再找一块木炭。”徐思夜对跟进来的屏儿道。 “爷找这些东西作何?”屏儿小脑袋上好像挂着问号。 徐思夜微笑道:“读书做学问,也要寻个清静之所,这院子总是嘈杂了一些,平时钓鱼的时候,若有心情作两篇文章,难道不可?” “哦。”屏儿没想明白,也就只好随了徐思夜的吩咐,出去把木炭和木板找来。 徐思夜吃过午饭后,直接背着木板、宣纸、木炭走出家门。 如果在这时代,他这身行头很奇怪,但在未来这也不算是稀奇,不过是个带着画架、画纸和画笔出去写生的文艺青年而已。 “钓不了鱼,我出来作个画还不成?” 徐思夜到了钓鱼的河岸,发现上午过来洗衣服的女子都走了。 不过下午出来鱼竿也没带,他便在河岸上支起画架,想把眼前的场景入画,却总觉得缺少灵动,便想到上午河岸上一群女子洗衣服的场景。 年轻女子的灵动,还有古代小城河岸的氛围,总会带来很多灵感。 他把画架支起后,便回想着上午的场景,作起画来。 他的画风,跟这时代的迥然不同,他是写实的铅笔画风格,这也是前世徐思夜的一点业余爱好。 当他画得差不多时,突然河岸上来了一名女子,正是上午在这里洗衣服的其中一人。 这次女子是单独前来,神容急切,于河岸四下找寻,好似在落了随身贵重之物在河边。 女子找寻不得,便朝徐思夜这边走来,嗓音很轻妙道:“这位公子,可有见过一方玉佩?咦?” 当她话音起,人也至徐思夜身旁,她看到了徐思夜面前画板那幅近乎完作的铅笔画,整个人都愣住。 似也不记得找寻遗落的玉佩,只顾欣赏那如若场景再现的精美画作。 第六章 锦鲤佩环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徐思夜听到了女子的话,却并没有理会,只是一心地看着自己的画,一边用木炭在纸上轻轻涂改着,时不时伸出袖子擦去一些。 那女子怔怔地看着徐思夜的画纸,虽然世上的丹青妙笔从不曾断绝,但是这个人竟然用木炭作画,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更何况,此人画技堪称鬼斧神工,简直如同将眼前的景色刻印在了纸上一般。 直到将最后一笔画完,徐思夜都没有回过头看这女子一眼,而这女子也早已经忘记了自己寻找玉佩的目的,看着徐思夜的画出了神。 也就是此地人烟稀少,若是在人群聚集之处看到这么一幅画,徐思夜的身边早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了。 “好画……”那女子不由得赞叹了一声。 徐思夜这才将木炭放下,回过头看了那女子一眼。 “雕虫小技,见笑了。”徐思夜微笑道。 那女子深吸一口气,叹道:“公子一手好丹青,实是令人叹服。小女子从未见过谁人作画技艺有如公子这般高明。” 夸赞的话人人爱听,徐思夜自然也不例外。 现代写实派的画风,即使是不懂欣赏的人也能够一眼看得出好坏。因此徐思夜对这女子的眼光并未感觉稀奇。 “斗胆请问,不知公子师出何门,又师承何人?”那女子小心问道。 这问题可难道了徐思夜,前世的时候,徐思夜的作画技巧全都是上网查来的,因此根本谈不上有什么老师。 “无师自通,自成一脉。”徐思夜轻描淡写回了一句,这句话却也并不是撒谎。 那女子脸上更加惊愕,随即也了然地点点头,说道:“确实,公子的丹青风格的确从未见过。看公子年纪轻轻却有如此造诣,真可谓天赋异禀。” 这时候徐思夜也察觉到,这个女子的眼光似乎也有些不同寻常。 她一眼就看出自己的画风前所未有,说明她至少对当代丹青有所了解,看来也不是寻常女子。 宋朝女子的地位,相较于其他封建王朝来说是最高的。 不同于传统意义上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宋朝的女子在行为上有一定的自由度。大户人家的女子甚至可以和男子一样读书识字。 李清照就是如此,想到这里,徐思夜不由得打量了一下这个女子,看着女子身上衣着虽然谈不上华丽,用料也不是寻常人家,莫非也是一个大户闺秀? “不知姑娘有何要事?” 这时候,那女子才很忽然想起,自己正在寻找玉佩。 “我早上洗衣服时遗失了一方佩环,不知公子可曾见到过。” 徐思夜摇了摇头。那女子皱起眉头,看上去十分焦急。 “这可糟了,那块玉佩万万遗失不得啊……” “那玉佩很重要么?”徐思夜问道。 女子被徐思夜一问,神情中不由浮现出了几分失措。 “那是……是我娘留给我的。” 徐思夜将画纸翻过,重新露出一张洁白的纸面,说道:“看来,十有八九已经被路过的人捡走了。” “这……这可如何是好!”那女子急得直跺脚。 徐思夜说道:“姑娘可否将那佩环的样子描述一遍,我看看能不能画下来。姑娘以画寻之,定然事半功倍。” 那女子顿时一喜,说道:“凭公子的丹青妙笔,若肯相助,小女子感激不尽。” 说着,这女子就开始叙述那玉佩的外形。 “那是一方锦鲤佩环,两只锦鲤呈阴阳相扶辅之势,刻于环上,一正一反,正好配对。佩环周边勾勒云气纹,大概……重一两三钱。” 那女子描述时,语气十分的小心翼翼,似乎在有意避讳着什么东西,用语措辞也在反复斟酌,似乎在确定不会泄露什么要事之后才说出口。 徐思夜听完那女子的描述,手中炭笔不由得一窒,回过头看了那女子一眼。 “公子……怎么了?是不是我描述的太笼统了,公子不好下笔?”那女子问道。 徐思夜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 说着,徐思夜就开始在纸上画了起来。 事实上,根据这女子的描述,徐思夜已经基本猜到这女子在寻找的是什么了。 靖康二年时,金朝南下攻取北宋首都东京,掳走徽、钦二帝,导致北宋灭亡,史称靖康之乱。 曾有传言,当时的大金国二太子完颜宗望令镇守白河的大将郭药师倒戈金国,赐姓完颜,同时赠与一方锦鲤佩环作为郭药师降金凭证。 然而北宋覆灭之后,完颜宗望却忽然翻脸,将这位郭药师下狱,不久之后死于狱中。而这一方佩环也不知所踪。 最为蹊跷的就是,在近代,这块锦鲤佩环居然在宋理宗的陵墓——永穆陵中出土。其中的缘由始终是一个谜团。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子竟然会拥有完颜宗望送给郭药师的锦鲤佩环,但是徐思夜穿越前是曾经见过这个佩环的样子的。 因此几乎毫不费力,徐思夜就在纸上画出了那快锦鲤佩环。 “是这块玉么?”徐思夜问道。那女子看着徐思夜的画,早已经目瞪口呆。 “公子,莫非你也曾经见过这块佩环?”那女子脸色微微发白,看着徐思夜,声音甚至都有些颤抖。 到了这个地步,徐思夜可以百分百确定这个女子不仅拥有这块佩环,她还很清楚这块佩环的来历。 现如今这块象征叛国的佩环一旦被查到,那最起码也是夷三族,难怪这个女子如此紧张。 但是徐思夜对此不感兴趣。 “不曾见过,只是听了姑娘的叙述,随手一画罢了。”说着,徐思夜把画纸撕下,递给那女子。 那女子怔怔的接过,却见徐思夜已经收拾了作画工具,准备离开。 “公子要去哪里?”那女子急忙问道。 “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徐思夜说道。 “公子请留步!”那女子赶紧拦住了徐思夜,贝齿轻咬朱唇,欲言又止。 “姑娘还有何事?” “小女子斗胆,还请公子将玉佩交还给妾身,若是公子不允,可以开出条件,只要小女子办得到……” 这女子显然不相信徐思夜的话,认为徐思夜一定是捡到了那块玉佩偷藏了起来。 第七章 唐婉儿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也难怪,毕竟如果不是亲眼见过,即使画技再高的人也没有办法将这块玉画的如此精准。 徐思夜淡然一笑,说道:“徐某虽然不敢以君子自称,却也不屑于藏他人之物,我如果捡到了姑娘的玉佩,哪里有藏私不还的道理?” 那女子神情忧郁,看着徐思夜,似乎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的话。 徐思夜张开手说道:“若是姑娘不信,尽可以来搜一搜。” 那女子脸颊一红,别过身去,沉声道:“公子不曾藏私也就罢了,怎可出言调戏?” 徐思夜微微一怔,她当然没有故意调戏这女子的意思,但是他却忽略了在封建礼教的宋朝,说出这样的话就是**裸的调戏。 “搞什么鬼,我就是想画个画,怎么也缠上这种事……” 徐思夜叹了口气说道:“也罢,既然这样我就随姑娘一同去找,只要找到玉佩,便能够证明徐某的清白了。” 那女子看了一眼徐思夜,神情仍然是将信将疑,但是还是拿着画跟在了徐思夜身后。 “公子姓徐?”那女子问道。 “嗯。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那女子说道:“小女子姓唐,名婉儿。” 徐思夜在脑海中回忆了一下,宋朝有名的女子也不少,但是并没有这个叫唐婉儿的。 但是一个并不知名的小人物,又怎么会拥有完颜宗望的玉佩呢? 徐思夜跟唐婉儿沿着河一路询问着,唐婉儿拿出徐思夜的画,几乎看过的人都说没见过这块玉。 “哎呀,这块玉啊!我还道刘三儿那小子是哪来的呢,敢情是捡来的!” 一个沿河卖鱼的渔夫见到这幅画,立刻认了出来。 唐婉儿顿时一喜,说道:“有人曾经见到过这块玉吗,那人在哪里?” “有啊,就是那无赖刘三儿!今儿中午,那小子不知道从哪弄来这么一块玉,一看就是个值钱的宝贝,可是问他说哪来的,他却只说是朋友给的。” 那渔夫笑道:“姑娘啊,你要是想找刘三儿要东西,那可就难喽,那小子可是个有名的无赖,平时就靠讹人家的东西过活。” “这么个宝贝,落到他的手里再想要回来,嘿嘿,痴人说梦啊!” 那渔夫一边说着,一边笑着将渔船荡开了,唐婉儿顿时皱起眉头,看上去她并不擅长应付这么个无赖。 但是不管怎样,至少证明这块玉没有并不是自己藏了起来,徐思夜也没有必要再跟着她一起找了。 “既然已经证明徐某的清白,在下就此告辞。” 说着徐思夜就要离开。 “徐公子,请留步!” 唐婉儿又拦住了徐思夜。 “姑娘还有何事?” 唐婉儿对着徐思夜深施一礼,说道:“方才小女子误会公子偷拿了玉佩,实在是污蔑了公子,小女子告罪了。” “无妨。” “小女子知道今日先蒙公子盛情,替我画了画像,又遭污蔑,实在是不该。但是……小女子斗胆再请公子,请公子跟我一同前去要回玉佩……” 徐思夜皱起眉头,说道:“唐姑娘,你我素昧平生,今日一见面就要徐某如此劳心,是否有些不该?” “公子恕罪,只因这块玉佩实在是太过重要……若是公子能够相助,婉儿日后粉身碎骨也要报答徐公子大恩。” 说着,唐婉儿双膝一弯,竟然要跪在徐思夜面前。 徐思夜叹了口气,伸出手扶住了唐婉儿,说道:“行了,我跟你去就是了。” 唐婉儿顿时笑逐颜开,说道:“多谢公子!” 两个人打听到了刘三儿的住处,来到一栋简陋的民房门口,唐婉儿上前敲了敲门,不一会儿一个精瘦的汉子开了门,神情十分不耐。 “干嘛呀?大白天的平白无故来敲门,你们有什么事?” 唐婉儿说道:“敢问,您就是刘三先生吗?” 刘三一看到唐婉儿俏丽的容颜,顿时露出了几分猥琐的笑容,说道:“没错,老子就是刘三儿!这位小娘子找我什么事?” 唐婉儿拿出那幅画,刚说起玉佩的事情,刘三顿时瞪起眼睛。 “什么锦鲤佩环,老子从来没有见过!赶紧给老子走,再不走就放狗了!”说着刘三就要把门关上。 唐婉儿大急,立刻上前一步说道:“刘先生,这块玉佩对小女子真的非常重要,还请刘先生将玉佩归还。” “我说你这姑娘怎么如此烦人,我说了没见过就是没见过!”刘三儿满脸的死犟,活脱脱一副市井无赖的模样。 徐思夜暗自叹了口气,心想果然这种无赖不管什么时代都会有。 “如果刘先生将玉佩还给小女子,不管刘先生有什么条件,小女子一定办到!” 听到唐婉儿如此说,刘三儿又露出了猥琐的神情。 “哦?什么事都可以?呵呵,好啊,那这位小娘子来陪老子玩玩儿,怎么样?”说着刘三就伸出手要去搂唐婉儿的腰。 唐婉儿顿时吓了一跳,她从前从来没有跟市井无赖打过交道,遇到的人一言一行都是谨慎小心,哪里遇到过这样明目张胆的调戏。 唐婉儿立刻后退了一步,说道:“刘……刘先生,请你自重……” 刘三儿脸上笑得更加猥琐,尖细的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缝,说道:“哟,小娘子挺矜持呢!没事儿,来跟老子玩儿玩儿吧!” 说着刘三直接伸出手去抓唐婉儿的手。 徐思夜忽然挡在了刘三的身前,说道:“好了,够了。” “妈巴羔子!你小子是什么东西?敢坏老子的好事!”刘三骂道。 徐思夜不理他,回过头看着唐婉儿说道:“既然这个人说他没见过,那我们也不用多话了。如果这人成心想死,我们又何必拦着不让他死呢?” 唐婉儿一怔,不知道徐思夜这话是什么意思。 刘三儿顿时瞪起眼睛,撸起袖子怒道:“他娘的!你个小白脸敢咒老子死是吧!看你是不想活了!老子今天就来教训教训你!” 徐思夜刚一回过头,衣领子就被刘三拽在了手中,刘三举起拳头就要打在自己的脸上。 第八章 徐公子何许人也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快住手!不可伤害徐公子……”唐婉儿尖声叫道。 刘三狞笑着看着徐思夜,手中的拳头在头上晃了晃,说道:“小娘子,你心疼这个小白脸是么?这样吧,你来陪我玩玩儿,我就放过这小子,如何?” “你……你怎可如此轻薄……”唐婉儿咬着牙,气得脸都红了。 “嘿嘿,小娘子说我轻薄,那小娘子胡乱赖人财物,又怎生说?”刘三笑道。 “你胡说……”就在刘三拧着徐思夜的时候,只听叮的一声,那一方锦鲤佩环从刘三的袖口中掉落在地。 刘三脸色顿时一变,立刻一把推开徐思夜,弯腰将地上的玉佩捡了起来。 “就是这个玉佩!还请刘先生交还给小女子……”唐婉儿上前索要。 刘三尖声喝道:“嘿!这玉佩是老子祖传下来的!谁说是你的了!” “你这人,怎能如此混赖……” 刘三冷笑道:“小娘子说这佩环是你的,可有什么凭据?莫非您叫这佩环一声,它会答应么?” “你……你若是不还给我,我便去报官!”唐婉儿说出这话的时候,却是一点底气都没有。 “报官?哈哈哈,好啊,小娘子尽管去报官吧,我刘三儿也没少跟那些鹰爪子们打交道!就算报了官,你也没法证明这玉佩是你的!” 刘三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手里攥着玉佩,显然就是要他的命都不会松手。 唐婉儿实在是无计可施了,事实上她根本就不敢报官。 “怎么,你不是说要去报官吗?怎么,不敢?哈哈哈……”刘三越发的得意,冷笑着看着唐婉儿。 徐思夜叹了口气,说道:“报官就报官吧,既然他说这玉佩是祖传的,那么抄家灭门夷三族也是他的事。” 徐思夜这话一说出口,唐婉儿顿时浑身一颤,脸色变得煞白煞白,后退一步满脸惊愕地看着徐思夜。 “等会儿,小子你说什么?什么抄家什么夷三族?”刘三儿问道。 “不用多问了,我们报官去吧。” “不……不可!”唐婉儿一下子拉住了徐思夜,声音微微发颤说道:“不能……不能报官……” 刘三儿这下子也看出了事情有点不对劲,说道:“怎么回事?这玉佩……我家祖传的玉佩怎么了嘛?” “也没怎么,只不过你看看玉佩底下的穗芯上,是不是写着一行字。”徐思夜说道。 刘三立刻拿起玉佩,把穗芯取出,果然只见穗芯上写着几个字。 “金国二太子宗望,赠郭药师……”刘三顿时吓了一跳,后退了一步,玉佩当啷一声落在了地上。 “这块玉佩是私通金国的铁证。若是被官府拿到,不是抄家灭门便是夷灭三族。既然这玉佩是你的,那么……” “不不不!这玉佩与我毫无关系,是我今日清晨在河边闲逛时捡来的!我什么都不清楚!” 刘三早已经吓得浑身筛糠,忙不迭地说道。 徐思夜冷冷地看着他,说道:“这不是你家祖传之物吗?” “什么祖传!我从来没有见过这块玉佩!你们赶紧拿走!拿走拿走!!”刘三一边说着,却连弯腰将玉佩捡起来扔出去的胆子都没有。 只是一边后退一边瞪大了眼睛盯着那佩环,似乎生怕佩环里生出一把刀尖刺向他的心窝子。 徐思夜走上前,弯腰将玉佩捡起,细细打量了一下,不愧是金国太子完颜宗望的佩玉,不论是质地呈色都是最顶级的。 若是放在现代的古玩市场,只怕每个几百万根本不能出手,徐思夜把手里的玉佩递给唐婉儿,唐婉儿如梦方醒,伸手将玉佩接过。 刘三咬紧牙关,恶狠狠地瞪着徐思夜和唐婉儿,内心忽然转过了一个恶毒至极的念头。 “我们走吧。”徐思夜说着,就要转身离去。 刘三鬼鬼祟祟地溜到门边,似乎在等两个人一走远,他就要出门去。 “对了,有件事在下要提醒一番。”徐思夜忽然站住了脚步,回过头看着刘三。 “不要忘记,今日可不止我们看到你手中有这枚玉佩。如果你敢报官的话,多的是人证可以证明这玉佩曾经在你的手中。” “到时你会是什么下场,自己好好斟酌一番吧。”刘三听到这话,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暗自庆幸还好自己没有去报官。 说完之后,徐思夜再不停留,跟唐婉儿两人离开了刘三的家。 “既然佩环已经寻到,那么在下告辞了。”徐思夜刚要离开,唐婉儿忽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徐思夜身前。 “姑娘这是何意?”其实徐思夜这是明知故问。 唐婉儿抬起头,脸上已经有泪水滑落。 “徐公子……大恩不敢言谢,虽然我不知道您是从何处得知这枚佩环的来历,但是……求您无论如何也不要说出去。否则……否则将会有无数的人受到牵连……” “倘若徐公子不答允,婉儿这便死在公子面前!”唐婉儿满脸认真,显然是说得出做得到。 徐思夜对着快锦鲤佩环根本没兴趣,自然不会说出去。 “姑娘放心,徐某一定守口如瓶。” 徐思夜声音淡然平静,伸出手将唐婉儿扶起,看着唐婉儿垂挂着泪珠的脸,轻轻抹掉了一滴泪水,跟着转过身离开了。 唐婉儿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徐思夜消瘦的背影在余晖中逐渐远去,心中忽然泛起一阵莫名的涟漪。 “徐公子……你究竟是何许人也……” 徐思夜回到河边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的花架子旁边竟然已经围上了一大群人。 “天哪,这是何等的妙笔,老朽一生从未见过……” “就算是前朝名家,也未必有这样的本领啊。” “咱们这里竟然有一位如此了得的才子,为何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此子绘画之精,真可谓奇也。”徐思夜走近才发现,这些人都在围观自己刚才那副写生画。 写实派的画风就算不具备任何的艺术眼光也能够欣赏,事实上徐思夜的铅笔画画工也只是普通而已,但是这个时代的人从来没有见过写实派的画。 自然而然,就把徐思夜的画当做了珍品。 第九章 一百两银子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徐思夜皱起眉头,看起来自己以后还真不能随随便便画画,今天自己就画了两幅画,结果都惹上了麻烦。 不想因为这件事情而引人注目,这么一来自己想要平静度日的想法可就难以实施了。 这时候忽然一个老者走到人群前面,细细打量了一番那幅画,不停地点着头,跟着跟身边的一个小厮低声说了些什么。 那小厮立刻扯着嗓子喊道:“有谁知道这幅画是谁画的?咱家老爷看上了,要花一百两银子买下来!” 一百两银子!这话一说出口,所有人都是一片哗然,连徐思夜都吓了一跳。 现代很多古装电视剧里,剧中的人物动不动出手就是几百几千两银子,好像这银子根本禁不住花一样。 事实上,中国古代寻常百姓所使用的主要货币,大部分都是铜钱货币,以及当时一种名叫“交子”的纸币。 因为宋朝是为数不多的并不重农抑商的朝代之一,因此宋朝的商业十分的发达,这也导致了铜钱货币使用不便。 一千个货币为一贯钱,相当于一两银子,重量至少有二三十斤。而买一批绢布也要用到最少两三贯的钱,因此当时的商家就发明了交子。 也就是说,对于寻常百姓,一百两银子纵然算不上巨款,也绝不是个小数目。甚至可以满足一个三口之家两年的日常开销。 徐思夜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随手一副写生,居然能够买到这样的天价。 “敢问这幅画究竟是哪位所画?我们老爷要花一百两银子买下来!”那小厮继续喊着。 人群中面面相觑,没有人说话。徐思夜也在犹豫,自己该不该出现。 本来自己这个林家的病秧子女婿在扬州城就不算冷门话题,如果自己这时候露面,肯定会声名大噪。 但是这一百两银子实在不是一笔小钱…… 这时候,那老者忽然说道:“这幅画既然是无主之物,小老儿就自作主张先行取走了。若是有人知道这幅画是何人所画,就请此人到城西柳条巷口十三弄房,小老儿愿将一百两双手奉上。” 说完,那老者就让小厮小心翼翼地将画取下,收了起来。 这老者实际上已经猜到,这作画之人恐怕是不愿意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于是自行先将画拿走,反正今天当这么多人面许下了承诺,也不算是不告而拿。 老者带走了那幅画之后,人群也逐渐散去,徐思夜依然站在远处,内心思索着那老者究竟是什么人,自己该不该去找老者要钱。 虽然徐思夜很想跟那些文人墨客一样,甩下一句宝剑赠烈士货送与识家,大大方方地把画送给别人。 但是生存是一个很严肃的话题,如果现在徐思夜被林家扫地出门,恐怕用不了几天就会饿死,身边无论如何也需要有点本钱才好。 就在这时候,屏儿从远处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爷,您在这里做什么呢?”屏儿似乎有什么急事,要开口时却犹豫了一下,反而问了句话试探徐思夜的反应。 “没事。”徐思夜也不去收拾那画架,慢条斯理地在河边找了块石头走了下来,静静欣赏这湖景。 江南的景致在那时候可是难得一见,绿水荡漾,柳丝垂挂,水面泛舟。 此时夕阳西下,余晖映水天一色,渔舟唱晚,何等的悠哉适宜。对于刚跟一个泼皮无赖纠缠过的徐思夜来说,没有什么比这景色更好的补偿了。 屏儿走到徐思夜身后,几次想要开口,话到了嘴边又都咽了回去。 “为何吞吞吐吐,何话不能明说?”徐思夜说道。 屏儿轻轻说道:“爷,刚才老爷收到信,是小姐……小姐要回来了。” 徐思夜哦了一声,没有多问什么,继续欣赏着夕阳下的河面。 “爷,你听清楚了吗?是……小姐要回来了。”屏儿又重复了一遍。 “听清楚了。”徐思夜头也不抬一下。 屏儿一脸的错愕,她本以为徐思夜听到这个消息会很激动,毕竟新婚妻子当天逃婚,这种事任何一个男人都难以接受。 但是徐思夜却平静地像是这件事情跟他毫无关系一样。 “爷,我的意思是,小姐她……” “你家小姐要回来了,你要说几次啊?” 徐思夜似乎对屏儿一而再再而三打扰他看风景十分不满,说道:“要不要我给你说的详细点?那个原本要嫁给我的林家小姐,在成亲当晚逃走的林家小姐,我自始至终从未谋面的妻子要回来了,我听懂了。可以安静一会儿让我好好欣赏一下风景吗?” 徐思夜也懒得装文绉绉的语气,屏儿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看着徐思夜,似乎天塌下来都没有他现在看风景重要。 屏儿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默默站在徐思夜身后,心里暗自嘀咕着风景有什么好看的。 徐思夜就这样一动不动地坐着,等到夕阳沉落,月出东山,才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好了,我们回吧。”屏儿哦了一声,跟在徐思夜的身后,两人就这样亦步亦趋往徐家大宅而去。 屏儿偷偷瞄了一眼徐思夜的背影,小心翼翼地问道:“爷……您今日心情可有些不快?” “没有,好得很。”徐思夜说道。 “那为何,您对小姐之事如此……如此淡漠,果然还是爷在恼恨小姐成亲当日逃走吧。” 徐思夜说道:“我为何要与一个素昧平生之人置气。” 屏儿又是一脸错愕,但是她看到徐思夜这漠然的态度,立马认定徐思夜是在说反话,他心里一定对自己的小姐恼恨死了。 “爷,屏儿斗胆恳求你……不管你心里有多大气,都不要跟小姐……跟小姐吵闹起来,也能允了屏儿么?” “能!”徐思夜想也不想就答道。 屏儿还想说什么,徐思夜忽然停下了脚步。 屏儿也跟着停下脚步,徐思夜沉思了一会儿,说道:“不过我倒是有点好奇,你们家小姐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并不是因为在乎,只是单纯的好奇,让徐思夜忍不住想问一问。 第十章 第一笔收入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屏儿想了想,说道:“小姐啊!屏儿也不知道怎么说,小姐总是跟别人家的闺秀不一样,针织女红什么的也不爱学,只是想着要做些不得了的大事。她时常跟我说这些,我也不是听得很明白……” 徐思夜问道:“那她有没有说起过,自己将来要嫁给什么样的人?” “实际上,小姐从来没有想过要嫁人,她曾经对我说过,女孩子没有丈夫,难道就不算活着的人了么?” 徐思夜不禁莞尔,这小姑娘确实有点意思。 “记得当初,太老爷要把大小姐跟爷成亲的时候,小姐就很反对,甚至整整两天没有出门。” 这个年代,能够有这种思想的女孩子着实不简单。 徐有成生祭的时候,那宋姓老者的一番话,也让徐思夜意识到自己想要平静度过一生恐怕是难以如愿。 如今宋理宗在位并未亲政,朝中大权尽在权臣史弥远之手,而史弥远南宋时期唯一一个可以在骂名上和秦桧不相上下的大人物。 此人独断专行,一手遮天,枉杀重臣,矫旨废帝,让当今的大宋皇帝成为自己的掌中傀儡。 虽然在后世历史中,史弥远忠奸善恶始终争论不休,但是无论如何徐思夜也不想与这样一个人同朝为官。 更别说前世的徐思夜,早就已经受够了官场上那一套,因此迈入仕途并不是明智之举。林家子弟都在苦读,徐思夜却想到了另外一条路。 宋朝并不重农抑商,相反宋朝的商业十分的发达。 如今自己那个挂名妻子林瑜也在经商,不过她年纪尚幼,虽然已经早早当家,比起那些商家大贾却是差得远。 徐思夜可以看出,林瑜是一个很有主见的女孩。单从她逃婚这一点看,至少她不愿意就这么稀里糊涂的遵从父母之意,跟着一个病秧子了然一生。 即使她能够回来,也绝对不会接受自己这样一个素未谋面的丈夫,虽然徐思夜也并不在乎这样一个小丫头,毕竟自己前世的年纪都可以当她的父亲了。 “爷,您怎么了?” 徐思夜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走吧。” 两个人回了林府之中,林老太爷林耀明特地将徐思夜请去了一趟,将这件事又对他说了一遍。 林耀明表示自己一定会将林瑜严厉训斥一顿,让她乖乖做徐思夜的妻子,徐思夜未置可否,只是应和了几声,就回房休息了。 第二天天一亮,徐思夜没有跟其他人打招呼,自己偷偷地出了门,来到了那老者所说的柳条巷内十三弄房。 这显然也是一个富人的宅邸,门口的牌子上写着“吕府”。 徐思夜敲了敲门,不一会儿一个下人过来应门。 “这位公子,请问您找谁吗?” “劳烦通禀一声,就说……卖画之人到了。” 那下人进屋没过一会儿,又走了回来说道:“这位公子,我们老爷请公子到正堂叙话。” 说着那下人将徐思夜带到了正堂之中。 这间宅邸虽然比不上林家,但是也撑得起是一方豪宅。室内的陈列摆设,显然都是大家手笔。 徐思夜来到正堂端坐,下人送来茶水点心,不一会儿昨日见到的那位老者走了出来,见到徐思夜上下打量了一番,走上前说道:“这位公子,昨日那副丹青妙笔,是出自公子之手?” “不敢,正是。”徐思夜说道。 “老朽姓吕,敢问公子贵姓?”老者说道。 “免贵姓徐。”徐思夜说道。 吕老先生说道:“原来是徐公子,小老儿这厢有礼了。昨日本想将公子之画买下,只是公子当时不在,因此小老儿就自作主张将画拿了回来,还请公子不要见怪。” “老先生太客气了。”徐思夜还了一礼。 “只是公子,小老儿有一件事,还请公子不要计较。” 徐思夜微微一笑,说道:“吕老先生是想让在下给老先生显一手画技,以证明那幅画的确是出自本人之手么?” 吕老先生叹服道:“徐公子一点就中,并非不相信徐公子,只是……” 徐思夜笑着摆摆手,说道:“这有何难,劳烦取一块木炭来。” 吕老先生微微一怔,他从未听过有何人能够以木炭作画的,立刻命人将木炭和宣纸取来。 徐思夜拿起木炭,将老者的形容相貌以写实素描的手法,在宣纸上画了出来。 栩栩如生,简直就像是照片一般。那老者一见之下顿时目瞪口呆,立刻对着徐思夜深施一礼。 “万不曾料想,徐公子年纪轻轻,竟然有如此天人之笔,小老儿钦佩之至!请徐公子受我一拜!” 徐思夜伸出手扶住那老者,刚想说不必客气,那老者又说道:“小老儿有一事相求,还请徐公子切莫推辞!” 徐思夜一听到这句话,内心隐隐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自己只是来拿卖画的钱的,可千万不要又沾惹上了其他的麻烦,为了这一百两银子把自己清闲的生活搭进去可就太不值当了。 那老者看到徐思夜面露犹疑之色,微笑道:“徐公子不必为难,具体何时今日不提,小老儿立刻将一百两银子奉上。” 说着,吕老汉命令人拿来了一张一百两银子的银票,递给了徐思夜。 徐思夜即不客气也不推辞,把那一百两银子的银票收到了怀里。说来也怪,银子一到手,徐思夜只感觉自己胸口的气都舒缓了不少。 有钱的感觉就是不一样,立刻就有了底气了,这一百两银子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自己饿死,就算现在立刻被林家扫地出门,也不用在乎。 徐思夜真想不到,自己穿越过来之后的第一笔收入,竟然是源自这样一个小爱好。 “多谢老先生,不知老先生有何时需要在下效力?”徐思夜说道。 吕老先生说到这里,忽然微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今日暂不可说,日后徐公子自然知晓。可否请徐公子告知舍下何处,方便小老儿拜访。” 徐思夜犹豫了一下,说道:“城西林家。” 送走了徐思夜,吕老先生深深舒了一口气。看着徐思夜即兴临摹的那幅画,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第十一章 林瑜的三个问题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一辆装潢精致的马车行驶在山道上,赶车的车夫不断地驱赶着马。但是因为山道崎岖,马车始终走的不快。 车厢里,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子斜靠在车窗边,手里捧着一本商经,秀眉微蹙,显然神思不属。 “大虎,赶慢点儿,我们又不是赶时间!急什么?”女子正是徐思夜那位逃婚的妻子林瑜。此刻她正在返回扬州的路上。 赶车的大虎恭敬地应了一声,便将车子放慢了速度。 坐在林瑜对面的贴身丫鬟莹玉小声提醒道:“小姐,我们还是快些回家好。您一声不吭地离开,老爷来信里可是很生气呢。” 林瑜瞪了她一眼,莹玉顿时低下头不敢再说话了。 林瑜有些烦躁地将手里的商经扔到一边,沉沉地叹了口气。 这林瑜是林家的长孙女,也是一个大美人,一身青衫素罗群,简趁利落,却丝毫遮掩不住她的气质。 面如秋月,目若秋水,眉飞入鬓更添了几分不输男子的英气,再加上林瑜天生的孤傲性子,不知曾令多少扬州城的男子如痴如醉。 林瑜天生就是一个不甘于人下的性格,自幼便好胜骄傲,事事争先,曾经立志,就算孤独一生也绝不会嫁给一个卑屈于自己的男人。 只是林瑜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的爷爷居然就这么强硬地将自己嫁给了徐思夜。 虽然林瑜跟徐思夜从未谋面,但是林瑜也听说过徐思夜不过是一个病秧子,也没什么过人的本领和学识。 所以林瑜不愿意接受,甚至一时冲动就在成婚当晚逃离了林家。 但是事后想想,这也不过是暂避一时,自己早晚还是要面对。 虽然万般不愿,林瑜也只能选择回家面对徐思夜。但是她也打定了主意,回去之后一定要与这徐思夜挑明,她绝不会愿意屈从一份这样的亲事,也让徐思夜趁早不要妄想。 林瑜自然也想过,或许徐思夜会极力反对,或许他会仗着他父亲与自己爷爷的关系,让爷爷强迫自己与他同房。 如果真有那么一日,林瑜即使被林家逐出门户,也绝不会妥协。 “小姐,您怎么了?”莹玉看着林瑜的神情,忍不住问了一句。 林瑜轻轻哼了一声,说道:“莹玉,你是否也觉得我逃婚是我的不是?” 莹玉微微一怔,认真想了想,说道:“莹玉也不知道……只是小姐定然也有小姐的苦衷吧。” 莹玉不过十四五岁年纪,比林瑜还小了一两岁,对于男女之情自然也是一片懵懂。 她虽然不能够理解为什么林瑜如此的抗拒,但是她对林瑜做出的决定却从不会违抗。 因此林瑜逃婚时,她二话不说就跟着林瑜一同离开了。 “莹玉,我问你,换了是你,你愿意接受一个跟你素昧平生的男子,做你的夫婿么?” 莹玉又认真思索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说道:“莹玉不知道。”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林瑜有些哭笑不得。这个丫头对自己确实是很忠心,但是就是太听话了,甚至已经没有自己的想法了。 莹玉低声嘀咕道:“是小姐平时总对我们说,要我们不要总想着嫁个好男人,说好姑娘要靠自己的本事活着的……” “哟,你还会还嘴了呀,真是长本事了。”林瑜哼了一声,伸出手轻轻掐着莹玉的脸颊。 莹玉不敢反抗,任由林瑜掐着。 “只不过……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今生能够有个倚靠就已经很知足了,哪里还有资格挑挑拣拣的呢。” 莹玉又说了一句,这下子换林瑜微微一怔了。 确实,对于大部分的姑娘来说,她们并不是都像自己一样有反抗的余地。她们大部分人能够有一个归宿,就已经知足了。 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先回家才能够解决问题,徐思夜怀揣着一百两银子的银票,回府的路上都感觉自己的脚步轻盈了不少。 有钱的感觉就是不一样,拿着一百两银子也不是个小数目,虽然徐思夜并不贪财,但是有钱确实好。 只不过刚才那吕姓老者讳莫如深的态度,却让徐思夜有那么一丝不安。 这个老者就算再喜欢自己这幅画,拿一百两银子出来买画也确实有些夸张了。莫非他还存着其他的打算? 仔细想想那又如何,自己只不过是画了一幅画,也惹不上什么**烦。 就在徐思夜回家的时候,忽然发现林家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太对头。 自从一进门,所有的人都看着自己,小声地指指点点。 “看,他回来了……” “这下子可有好戏看了,咱们赶紧去西跨院占个好位置……” “哈哈,还不知道接下来会怎样呢……” 虽然徐思夜已经习惯了这些人议论自己是个病秧子,但是今天却有些区别,他们都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态度。 徐思夜也懒得理会,往西跨院走去。但是这群人却始终阴魂不散地跟在自己身后,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屏儿正焦急地站在西跨院的院门口,看到徐思夜来了赶紧上前说道:“爷,您上哪儿去了!家里人找了你整整一个早上……” “怎么了?”徐思夜问道。 屏儿低声说道:“小姐回来了……就在房中。”徐思夜也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看起来自己今天就要面对这个任性的妻子了。 徐思夜来到正房门前,刚要推门,忽然门从里面打开,莹玉走了出来上下打量了徐思夜一番。 “小姐说了,她有三个问题要请教徐公子,如果徐公子答不上来,就不用见她了。” 徐思夜心中暗笑,屏儿好歹还叫自己一声爷,这个丫鬟直接叫自己徐公子,可见林瑜对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态度。 莹玉这时候也在打量着徐思夜,心里暗自想着让自己小姐如此排斥的男人究竟是什么样子。 但是仔细一看,此人除了看上去瘦了一些,好像也不那么讨厌。 “我们小姐说……” “那正好,我也不怎么想见她。” 徐思夜不等她说完,微微一笑,转身就要离开。莹玉顿时怔住,一脸错愕。 第十二章 三难徐思夜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林瑜此举,自然是效仿民间故事之中,苏小妹三难新郎的故事。 但是不同的是,徐思夜可没有苏东坡相助,如果他回答不上林瑜考验他的问题,那么等待他的只有羞辱。 所以徐思夜不愿意接这个话茬,尽管即使被羞辱他也没有多在乎,他只是怕麻烦而已。 “请留步!徐公子,你这是何意?”小丫鬟莹玉走上前一步,质问道。 徐思夜背对着莹玉,身子立在院中显得十分消瘦。 “我没有何意。既然她不愿意见我,我也不见她就是,这样对彼此不是都很好么?”徐思夜依旧一脸的平静,声音波澜不惊。 林瑜在房中听到徐思夜的话,也是大感惊愕。 她原本以为,徐思夜有可能会硬闯,会大喊大叫,毕竟自己在新婚当夜逃走,这个男人对自己必定是一肚子怨气。 见了面之后,无论怎样发泄都不奇怪。 但是徐思夜如此淡然,就这样扭身离去,显然对自己毫不在意,反而自己像是一个跳梁小丑了。 林瑜心中骄傲的性子被激发了。自从出生以来,自己身为令家长孙女几时曾经被人轻视过? 这个自己素昧平生,原本只够格被自己拒之门外的男人竟然想将自己拒之门内,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接受。 “怎么,徐公子堂堂男儿,竟然连见自己妻子一面都不敢么?” 林瑜在屋内,故意大声用讥诮的语气说道。 这是徐思夜第一次听到林瑜的声音,清如银铃,脆如百灵。 徐思夜暗笑一声,心想小丫头就是小丫头,不管骨子里怎么骄傲,使用的办法确实这样的幼稚。 事实上并非如此,而是根据当时的朝代,一个男人的妻子确实是一个敏感话题。这样的话对于宋朝的人来说确实是一个不轻的挑衅。 小院子外面堆积的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了,徐思夜叹了口气,转过身说道:“我可以回答林小姐的三个问题。但是见不见面,也看我意愿。” 徐思夜故意用林小姐称呼,而不是用丈夫称呼妻子的口气,显然是他也并不承认林瑜是自己的妻子。 这么一来,林瑜心中的傲气更加强盛。她绝不愿意被这样一个男人看不起。 于是尚未谋面,这两个人你来我往的较劲就开始了。 屏儿站在徐思夜身后,想要劝劝自己的小姐。这几天跟徐思夜相处下来,屏儿对徐思夜的为人还是颇有好感的。 但是莹玉已经率先开口。 “我们小姐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请问徐公子,可知道人行一世,当以何为重?” 徐思夜轻笑一声,这个问题对于林瑜来说,简直是太简单了。 “人行一世,以己为重。”徐思夜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莹玉一瞬间露出了惊愕的表情,就连房中的林瑜也怔住了。 林瑜原本以为,徐思夜会使用那些满口之乎者也的酸腐文人一样,用那套陈腐的回答,以仁义礼智忠信孝悌其中之一为重。 虽然林瑜并没有鄙视这些气节,但是太多的人往往只是将仁义礼智挂在嘴上,却满肚子的男盗女娼。 徐思夜对林瑜并不甚了解,但是单从这个女孩的言行举止来看,她绝不是是传统意义上三从四德的女子。 这样的女子,不会为了任何身外之物和身外之名亦或是身外之人,而委屈自己。 一意孤行,不计后果。任性又执着。 这样的人自然是以自己为一生之重。至于旁人如何,自然也权看此人对自己如何。 或许这样的思想在今日比比皆是,但是在宋朝,简直连凤毛麟角都谈不上。 “好,这一题便算是公子答对了。”莹玉接着说道:“第二题,请问徐公子如何看待科考功名?” 当问出第二题时,徐思夜明白了。 林瑜今日提的问题就是故意要跟自己过不去,她在提问之前就已经猜到自己会怎么回答,以此辱嘲讽自己,借机摊牌,让自己明白她与徐思夜不是一路人。 这时候,徐思夜已经听到院门口那些看热闹的人小声嘀咕的声音。 “你听到没有,小姐这是在诚信刁难这个病秧子呢。” “你猜咱新姑爷会怎么回答?” “这几天,咱家那几个读书的公子天天都在叨念这这几句话,我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无非是什么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或者什么十年寒窗苦,一朝天下知。我都会背了。” 随着他们嘀嘀咕咕的声音,徐思夜忽然纵声长笑,徐思夜想起了自己穿越之前,在前世的时候曾经学过一篇清代文学家讽刺科考的时文叹。 当时徐思夜只是觉得念起来朗朗上口,就背了下来。看来现在卖弄一番,最为合适。 “公子为何又发笑?”莹玉皱眉问道。 徐思夜朗声说道:“读书人,最不济!烂诗文,烂如泥!” 这十二个字一出口,刹那间门口低估的所有人都鸦雀无声,全都瞪大了眼睛。 屏儿和莹玉更是连嘴都合不上了,她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这竟然是徐思夜说的话。 “爷,你……你说什么?” 徐思夜继续朗声道:“三句承题,两句破题,摇头摆尾便道是圣门高第!哪管他三通四史是何等文章,唐宗宋祖是哪一朝皇帝!辜负光阴,白白孚迷一世。就叫他骗得高官,也是百姓朝廷的晦气!” 这一篇时文叹算是把封建科考制度讽刺了个彻彻底底,嘲讽那些被经典史书牵着鼻子走的人,既没有真才实学,又没有实际本领,只是白白地浪费了生命。 徐思夜嗓音绕梁不绝,好一阵子,整个西跨院只有树梢上清脆的鸟鸣声。 林瑜在房里听到徐思夜的话,已经惊了个呆若木鸡。 她本来认定徐思夜定然也跟林家的读书子弟一样,一心只想求得功名,认为那就是光宗耀祖。 实际上这些人虽然仁义道德挂在嘴上,满脑子无不是跟林耀明所想一般,不过接着科举光大门面,嘴上偏偏还要撞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第十三章 针尖对麦芒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林瑜在家中的这些日子,早已经被那些读书的堂兄表弟烦了个透,他们以读书人自诩,整日高高在上,却连半分实际都挣不来,吃的穿的用的都是林家的。 甚至有的人,是靠林瑜经商挣来的钱买的书,却一边满嘴之乎者也一边蔑视着林瑜经商。 林瑜本想等徐思夜说出自己意料之中的回答之后,狠狠讽刺他一番,让他恼羞成怒,从此对自己再不存半分妄想,她也落得清静。 却做梦都没有想到,徐思夜居然会骂出这样一番精彩绝伦的散曲。 徐思夜这番话,当真字字句句都说进了林瑜的心里,嘲笑得痛快淋漓,让林瑜浑身上下都说不出的舒畅。 只是林瑜好强的性格让她不愿承认,只是强自按捺自己的兴奋,冷冷地哼了一声。 “徐公子,你是这样看的?那很好啊。”林瑜说道。 “见笑见笑。” “徐公子的令尊便是科举出身,那么徐公子这番话,岂不是连令尊都骂在其中了?”林瑜冷冷说道。 徐思夜淡淡一笑,说道:“先父为官一世,最终身死狱中,其是非功过,自然有人评说。我身为人子,岂敢妄论。只是普天之下读书人,真才实学者少,徒有其表者多。心中郁结,不吐不快罢了。” 听完这几句话,林瑜心中对徐思夜甚至有了几分隐隐的佩服。 好个坦荡磊落,好个不吐不快。此人性情之真当真是当世罕有,说不定跟自己倒是一路人。 但是林瑜依旧没有表态,只是故作不屑地切了一声。 “莹玉,继续。”林瑜说道。 莹玉还没从徐思夜刚才拿饭散曲之中回过神来,听到林瑜叫自己,才一下子反应过来。 “啊……哦,那个……第三问……第三问……” 也许是太过吃惊,莹玉把刚才林瑜跟自己说过的第三问给忘记了,琢磨了好一阵子才想起来。 “啊,对了。第三个问题,请问徐公子如何看待自己与小姐的这门亲事。” 徐思夜说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罢了。” “徐公子的意思,是否是您也不赞同这一门亲事?”林瑜在门中说道。 “确实十分不赞同,尤其是今日回答了这三题之后。”徐思夜淡淡地说道。 好一阵沉默,过了一会儿,门中才传来林瑜闷闷的声音。 “莹玉,让他进来。” 莹玉这才让开了一条路,说道:“我们小姐说了,你可以去见她了。” 徐思夜却转过身说道:“徐某方才已经言过,问题可以回答,至于见与不见,全在我一念之间。” 说完徐思夜不等林瑜和莹玉回答,径直往院落门口走去。 院落门口围观的人们一下子四散逃开,他们迫不及待要把小院里这林瑜三难徐思夜的故事跟其他人分享。 虽然没有看到期待中的徐思夜被羞辱的好戏,但是实际上这场戏比他们预料的要精彩更多。 看起来,至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林家的小厮和妾婢之间的谈资,是离不开徐思夜和林瑜的了。 徐思夜刚刚走出去没两步,砰地一声,身后的门打开了。 “你站住!”一个愤怒又高亢的声音响起。 徐思夜回过头,林瑜正站在大门前,看到林瑜的那一刻,徐思夜不由赞叹了一声,果然不愧是大家闺秀。 林瑜身上的气质与屏儿截然不同,自带有一股令人压迫的气场。眼角微微吊起,更添了几分英气和强势。 这样的女子,一般男人根本就应付不了,也难怪方才那些人都是一副幸灾乐祸的神色。 而林瑜看到徐思夜时,却是满满的不屑。 果然是个身材瘦弱的病秧子,这样一个男人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动起手来恐怕连自己都不是对手。 这样的男人,要来何用,这便是两人第一次真正的会面。 “姓徐的,你这是什么意思?”林瑜踏出大门,一步步靠近徐思夜,其气场之强仿佛有一堵墙压了下来。 徐思夜却丝毫不受影响,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说道:“我的意思,林小姐不是很清楚么?” “徐公子,你不过是仗着令尊昔日权势,在我林家谋得了一席之地。你有何资格在我林瑜面前如此嚣张?”林瑜逼近道。 徐思夜淡淡说道:“嚣张二子,与林小姐相比,只怕无论如何也用不到徐某身上。” “你说什么?”徐思夜看向林瑜,逐渐收起了脸上轻松的神情,开始严肃了起来。 “林小姐,为何只有你能够选择你我见面与否,为何我一言一行要受你摆布?徐某莫非就不是人,莫非就没有喜怒哀乐,莫非连自己选择的权利都不曾有了么?” “你……” “虽然徐某并不在意,但是林小姐毕竟是在与我成亲当日不告而别。如此将对徐某声誉产生何等影响,林小姐可曾在乎过?” “林小姐向来自视甚高,自然轻贱他人,但是平心而论,徐某并未又亏欠及错待林小姐之处,倒是林小姐丝毫不顾徐某感受,一意孤行,任性而为。时至今日,你我初见,林小姐却并不见丝毫愧意。” “如此行事,又有何面目在徐某面前,妄谈嚣张二字?” 徐思夜一番话掷地有声,说的林瑜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想要开口反驳又自觉理亏。 仔细想想,徐思夜这番话确实没有说错。自己的举动的确过于率性,照理说这件事情并不是徐思夜的错,是自己爷爷擅自做主。 但是自己的做法,受伤最重的或许就是徐思夜,自己最起码也该给徐思夜道个歉。 林瑜倔强地冷哼一声,咬着牙说道:“就算如此,那又如何?我为何要嫁给一个我从未见过之人?” “徐某也是一般,我为何要娶一个我素未谋面之人?” “好,既然你我皆有此意,那这桩婚事就此作废!你我从此再无瓜葛,可好?”林瑜又走近了一步。 “此事不由徐某做主,倘若林家老家主他开口,我自然照办。” 接着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两人互不相让,互相对视,屏儿和莹玉互看了一眼,心中不由得都出现了五个字——针尖对麦芒。 第十四章 夫妻之名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屏儿跟徐思夜相处这段时间以来,一直认为徐思夜是一个谦谦君子,温润儒雅。对自己一个下人丫鬟,也是礼敬有加。 而自家小姐可打小就是个强势逼人,不愿服输的性格。 原本以为这两个人凑到一起,必然是徐思夜处处退让,小姐事事逼人。 却没有想到,徐思夜在林瑜面前居然寸步不让,两个人犹如针锋相对一般,甚至看现在的局面,徐思夜似乎还占到了上风。 林瑜在与人相处中几时落过下风?她这骄傲的性子,就算是家中老爷和老太爷有时也拿她没办法。 看到两个人气氛如此僵硬,屏儿忍不住上前劝道:“小姐,您……您好不容易总算回来了,莫不如还是先去见一见太老爷吧……?” 林瑜瞪了屏儿一眼,吓得屏儿后退了一步。 徐思夜轻轻叹了口气,转过身说道:“你我无冤无仇,其实根本不需要这样剑拔弩张的。不论林瑜小姐想说什么,尽管直说就是了,不必来这一套。” 虽然林瑜心中是万般不愿,但是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和徐思夜的第一次见面,是自己落了下风。 看起来,自己确实有些小看这个从未见过面的夫婿了,虽然对徐思夜谈不上好感,但是林瑜觉得起码徐思夜跟自己讨厌的那种男人并不一样。 即便如此,也不代表林瑜就能够接受徐思夜。 “徐公子,你是想请我将话挑明了说么?”林瑜冷冷地说道。 “不错。林小姐是出于什么缘由拒绝这一门亲事,说句实话徐某并不在乎,只是现如今,徐某也不想让自己陷入无端的麻烦。” “林小姐年纪虽小,却也已经开始掌管林家经济,足见有长房之风,你我各有所需,何必将精力浪费在这无谓的争执之上。” 林瑜点了点头,徐思夜这几句话所得倒算是在理。 原本以为要费一番口舌,但是看起来徐思夜自己似乎也并没有太将这一婚事放在心上。虽然心中有一些隐隐的不甘, “既然这样,那林瑜也就不再绕圈子了。”林瑜走上前一步,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更近了,依旧是互不相让,互相凝视着对方的眼睛。 “我的意思很明确,这门亲事,你与我都不在意,那我们就没有必要非要争论个高下。我也不希望这件事情继续成为林家下人们嚼舌头的资本,更不希望爷爷因为这件事情来找我的麻烦!”林瑜说道。 “所以,林小姐的意思呢?” “今后,你我可以以夫妻之名相称,但只是对外,只挂其名绝无其实,你我也绝不同屋而眠,徐公子以为如何?”林瑜说道。 徐思夜心想,这倒也不是不可以,只要能够息事宁人,不要让这件事情继续发酵下去,搞得越来越严重,也是个不错的解决方式。 “林小姐的意思就是,从今以后,你我除了挂有夫妻之名,再无其他瓜葛?” “不错,这是我最后能够接受的底线。”林瑜神情淡漠而坚决,似乎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除此之外,你在林家的一切开销用度,我自然会给足你,你若还有其他要求,我也可以尽量满足。” 徐思夜莞尔一笑,说道:“徐某纵使不济,却也不至于需要妇人来养活,多谢林小姐好意,徐某心领了。” 林瑜眉心皱起,语气逐渐低沉,“徐公子之意,莫非是公子可以自力更生?” “若连养活自己都做不到,谈何为人。”徐思夜说道。 林瑜冷笑一声,说道:“徐公子可真是会说大话,昔日令尊在朝之时,说出这话倒还能让人多看你一眼。可如今你权势皆无,身无分文,若非我爷爷念及旧情,只怕徐公子此时早已经沿街乞讨了吧。” 这个女人说话还真是丝毫不给别人留余地,难怪林家的人谈到这个大小姐都谈虎色变。 既然这样,徐思夜也不必再给林家留面子,将话挑明就是。 “林小姐所说,有两点不当之处。”徐思夜说道。 “哦?倒要请教。”林瑜冷冷地看着徐思夜。 “其一,我自然感念林老太爷收容之恩,但是有一说一,林老太爷收容在下,绝不是只因为顾念旧情,而是想借助先父在朝中名望和人脉,相助林家能够在宦海谋求一席之地,不是么?” 林瑜心中不免又多了几分诧异。 想不到这个徐思夜表面对任何事情都不管不问,实际上却心如明镜,自己爷爷的那点心思根本瞒不过他,只不过他不愿说穿罢了。 “林小姐,请问徐某说的可有道理?” 林瑜冷哼了一声,没有回答,说道:“那其二又是什么?” “其二,即使林老太爷并不收容在下,在下也绝不至于沿街行乞,徐某身无长处,但是要养活自己,却是不难。”徐思夜说道。 林瑜顿时一脸嗤笑,说道:“徐公子,如今你吃着我林家的,住着我林家的,竟然还敢说这种大话,是否过于厚颜无耻了?” 徐思夜说道:“那莫非,林小姐要徐某证明给你看?” “徐公子,等有一日你能够自食其力,谋得一份生路之时,再来我面前说这话也不迟。如今你身无分文,一切用度全由林家出资,还如此大言不惭,未免贻笑大方。”林瑜毫不留情地讥讽道。 屏儿都有些不忍心徐思夜被林瑜这样讽刺,忍不住开口说道:“小姐……徐公子如今势孤,一时寄人篱下也是难免的,等到徐公子将来能够高中举人,那自然也会报偿林家的,是吧,爷?” 林瑜看了一眼屏儿,说道:“徐公子日后能否高中举人尚且不论,我林瑜平生最厌大言不惭之人,这人张口闭口,都是些不实之词,如何不叫人轻视?” “屏儿,看来你是对徐公子有意思了,不过小姐可要告诫你,这种光有嘴皮子的男人,可是万万信不得的。” “小姐你……你不要戏弄屏儿了,这话不可乱说……”听了林瑜的话,屏儿顿时面红耳赤,低下头去再不吱声。 第十五章 区区一百两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徐思夜说道:“那徐某要如何做,才不算是大言不惭呢?” “倘若你现在能够拿出哪怕十两银子,我就为我刚才的话向你道歉。”林瑜冷冷地看着徐思夜说道。 屏儿有些着急,她知道徐思夜家的资产都已经在徐有成入狱时被官府查抄。 而徐思夜身患重病,更不可能去周转资金,现如今他的确是身无分文,林瑜让他拿出十两银子,明摆着是与他为难。 “小姐,爷他……” “屏儿,这里没有你的事,不要多嘴。”林瑜不容分说道。 徐思夜微微一笑,伸手从怀中摸出那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林瑜。 “这一百两,对于你林家来说自然不算什么。但是抵偿徐某在林家吃穿用度,以及衣食住行的开销,足够抵偿一年的吧。” 林瑜一怔,伸手接过那张一百两的银票,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 天哪……一百两?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就算是林瑜,能够接手的生意也很少超过几十两银子的。 屏儿也是大吃一惊,低声问道:“爷,你哪来的钱?你不是……” “不必多问,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徐某绝不会作奸犯科。而且即使徐某想,仓皇之间不论是偷盗还是劫道,都不可能得来这一百两银子,不是吗?” 林瑜怔怔地看着手中的一百两银票,这张银票就像是一个大耳光,啪的一下自抽在自己的脸上。 林瑜只感觉脸上一阵火辣辣的发烫,紧咬着牙,抬起头不甘心难以置信又不服气地瞪着徐思夜。 但是林瑜一向以言出如山自诩,绝不会自食其言。 “徐公子,你确实让林瑜刮目相看,我为我刚才诋毁之语向徐公子致歉。”说完,林瑜在徐思夜面前微微行了一礼。 徐思夜轻叹一声,摇了摇手,说道:“不必,林小姐说的也有道理。如今你我只是名义上的夫妇,徐某于你林家自然也是个外姓旁人,白吃白住确实不合适。” “这一百两银子,就请林小姐收下吧,徐某也就不欠林家什么了。” 林瑜轻笑一声,大大方方地将银票揣进了怀里,说道:“既然徐公子这么说,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林瑜相信徐思夜以为自己会跟寻常人一样,假惺惺地推辞一番,不肯接受,让徐思夜把这银票拿回去。 他定然料想不到自己二话不说就却之不恭了,现在看他怎么急着索回银票。这一百两银子绝不会有人愿意这么轻轻易易就拱手出让,徐思夜不急才怪。 却不想徐思夜点了点头,说道:“林小姐快人快语,倒省去了不少麻烦。既然这样,那徐某就先告辞了。” 说完,徐思夜转身就要离开。 林瑜再一次瞪大了眼睛,要知道这世上的读书人口口声声说视钱财如粪土,实际上他们见到钱就跟苍蝇见到血一样。 难道这个徐思夜真就这么大大方方把一百两银子白白送给自己了? 林瑜还没反应过来,徐思夜已经走出了院子大门。 “徐公子,请留步……” 林瑜快步走上前,从怀中掏出银票想还给徐思夜。 林瑜根本没想要徐思夜的钱,林瑜从来不会贪图他人钱财,她所用的每一分每一两银钱都是自己挣来的,这也是林瑜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资本。 一个十五十六岁的女孩子能够凭自己的本领挣来的钱,养活自己甚至别人,确实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即使放在现代社会也是如此。 “姑爷,小姐,太老爷在正堂,请小姐和姑爷一起去见他。” 一个下人出现在院落门口,对着林瑜和徐思夜说道。 林瑜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说道:“知道了,你回去告诉爷爷,我马上过去。” 那下人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林瑜走到徐思夜跟前,说道:“刚才我们说过的话,你一句都不准对爷爷说起,你知道吗?” 徐思夜忽然露出恶作剧一般的笑容,说道:“林小姐,你这是有求于我么?” “你……”林瑜气得脸都白了,说道:“我林家大小姐从不求人!你爱说什么便说什么吧,不要想着能够以此要挟我!” 说着,林瑜将那一百两银子往徐思夜身上一拍,转身就走。 林瑜这一掌拍的有些重,徐思夜身子又单薄,竟然被拍了一个趔趄,差点向后栽倒。 “爷,您没事吧!”屏儿赶紧走上前来扶住徐思夜,说道:“小姐,爷他身子不好,您……您下手轻点……” 林瑜冷笑道:“好啊,屏儿,这才跟了他几天,你就尽向着他说话了,既然这样,你也不用再跟着我了,就跟着这个男人好了!” 说着,林瑜大踏步向前走去,屏儿急了个面红耳赤,低下头去不敢再言语。 徐思夜叹了口气,心想要从小伺候这么个喜怒无常的大小姐,屏儿和莹玉这阿绫个小丫头也怪不容易的。 徐思夜轻轻拍了拍屏儿的肩膀,跟在林瑜身后向正堂走去,屏儿也只好低着头跟了上去。 来到正堂,跟上次一样,林耀明端坐正中,脸色铁青。 身旁两侧分别坐着林耀洪和林耀坚,另一侧坐的是林廷光,林廷选。 林廷光看到女儿回来,想要上前关怀一下,看到林耀明铁青的脸色又是不敢,只能偷偷地瞄着林瑜。 “林瑜拜见爷爷,拜见爹爹,拜见二位叔公和叔叔。”林瑜对着正堂中人依次行礼。徐思夜则是端站一旁。 林耀明强忍怒气,开口时声音低沉,“瑜儿,你回来了。” “是的。” 林耀明猛地摔碎了茶杯,怒喝道:“你好大胆子!你眼中可还有我这个爷爷!”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但是林瑜脸上没有一丝退缩,依旧是平静如常说道:“爷爷,若是林瑜不把爷爷放在眼里,今日林瑜也不会回来。” “你……” 林耀明一张老脸都气黑了,林廷光赶紧走上前说道:“爹您不要生气,瑜儿一直都是这个脾气。既然她肯回来,那就一定是知错了。” 第十六章 倔强的林瑜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说着,林廷光回过头瞪了林瑜一眼。 “瑜儿,还不快跪下向爷爷道歉!” 林耀明沉声说道:“她要道歉的人不是我,她应当想徐公子道歉。” 林瑜翻了个白眼,冷冷说道:“我没有错,何必道歉?” 林耀明一拍桌子怒道:“放肆!看来我确实是平日里太宠你了,竟然将你娇惯成了现在这个样子!逃婚出走,传出去岂不是让人家笑我林家背信弃义!” 林瑜仍是神情淡漠,说道:“这件事从来就不是我林家之意,不过是徐公子其父一厢情愿,谈何背信弃义?” 林瑜看了一眼身边的徐思夜,继续说道:“当初原本就是我们林家,在徐公子其父穷困潦倒时出手相助,林家从未亏欠过他们什么。” “徐公子其父便许下诺言,将来飞黄腾达时将与林家联姻不假,可如今,徐公子身无立锥之地,势孤来投,我林家不计前嫌,不但收留且提供一切用度,外人有何资格指责林家人背信弃义?” 虽然几个林家子弟都不喜欢自己这个骄傲的堂妹林瑜,但是对林瑜这番话却都纷纷表示赞同。 虽然这些人对徐思夜并没有什么敌意,总看不惯一个外人整日在林家进进出出,白吃白喝。 林耀明虽然早知道自己孙女性情骄傲,却没想到她竟敢当众顶撞自己,直气得脸色发紫,几次欲张口却不知该如何反驳。 林瑜一番话还真占着理,而林瑜就是一个得理不饶人的性格。即使面对自己的爷爷也绝不肯退让半分。 这时候,林耀坚冷冷说道:“我看这二人倒是般配,一个身无长物,一个悖逆不孝。林瑜你做出如此悖逆家门之事,还敢顶撞爷爷,真是大逆不道。” “干脆把他们二人全部逐出林家,倒也干净。”周围的人竟然也开始附和。 这些人平时里没少受林瑜讥讽和嘲弄,内心对林瑜早就心存芥蒂,倘若能够借这个机会将林瑜和徐思夜一同赶出林家,那简直是再好也没有。 看着这一家人剑拔弩张的气氛,徐思夜只感觉好生不耐。 这种吵吵嚷嚷,明争暗斗,勾心斗角的局面他前世早就已经看腻了,现在他只想跟往常一样拎着鱼篓和鱼竿去河边钓鱼。 希望今天不要再发生什么麻烦的事情了,徐思夜忽然想到,一直在一个地方钓鱼也没有意思。 不如待会儿去租一条船,泛舟到河心垂钓,一定别有一番滋味。 就在这一家人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徐思夜的神思早已经跟着河流上的小船一样飘走了。 林老太爷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着自己的怒气,说道:“瑜儿,你究竟为何要如此抗拒这门亲事?” “林瑜一生,绝不愿意屈从与他人。”林瑜说道,淡漠而坚决。 林老太爷看了一眼徐思夜,刚才林瑜那样直指徐思夜和其先父的往事,只怕徐思夜这时候定然已经是脸黑如墨了。 然而出乎意料,徐思夜一脸的淡然甚至可以说是轻松,双目散神,似乎在神游天外,根本没有在关注堂中之人在说什么。 林耀明不由得诧异,但是事关家族威严,林耀明还是说道:“无论如何,你此举让徐公子声誉受损,你必须当众向徐公子道歉。” “爷爷,林瑜已经说过,林瑜没有错,不会也不用向任何人道歉。” “你……”林耀明再也忍耐不住,在这个家里,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忤逆他。 “来人!将林瑜给我拿了!” 林耀明一声暴喝,周围那些原本幸灾乐祸的人也都吓了一跳。只见周围立刻冲出来三四个家丁,一把抓住了林瑜的左右手。 而林瑜冷哼一声站在原地,既不反抗也不闪躲,就这么任由家丁将她抓住。 林廷光赶紧求情道:“爹,瑜儿年纪尚小,您何必跟孩一般见识,还请爹饶她一次吧。” 林瑜看了自己父亲一眼,暗自叹息了一声。自己的父亲虽然忠厚,却总是过于老实。 林耀明强压怒火,沉声说道:“瑜儿,爷爷最后问你一次,你究竟向不向徐公子道歉?” “爷爷,您问多少次都是一样的,林瑜没有错,林瑜当然不用道歉。”林瑜说道。 “把这个不肖女给我关到后屋!” 林耀明气得轰隆一声将整个茶几都推倒了,一声咆哮犹如晴天霹雳,所有的人都打了个寒战,只有林瑜依旧骄傲地昂着头。 看样子,即使林耀明说的是立刻把她的脑袋砍下来,她的头也绝不会低下去。 徐思夜不由得叹了口气,真是个倔强到骨子里的女人。这样的女孩子一生都不会屈服于别人,性情骄傲倒也令人佩服。 “太爷,请您息怒。林小姐跟不跟我道歉,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林小姐毕竟已是舍妻,平白受辱,在下也于心不忍。”徐思夜终于开口。 林耀明深深吸了几口气,看样子似乎有些喘不过来气。 事实上上一次见面的时候徐思夜就发现了,林耀明的身体并不是很好,似乎有什么病根缠身,最近就要发作的样子。 “思夜啊,都是我惯坏了这个孙女,才会让她如此骄纵,是我的过失,让你受委屈了。” 林耀明看到徐思夜说话,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神情。 徐思夜转过头去不想看他故作此态。徐思夜看得出,虽然他嘴上让林瑜跟自己道歉,却几乎没有看过自己一眼。 看起来他的愤怒只是源于林瑜敢违背他的命令,倒不是林耀明心中觉得多么有愧于自己。 转念一想,其实自己也一样。开口求情也不是因为于心不忍,只是不想让周围那些对自己冷言冷语的家伙白看了这一场热闹。 林耀明叹道:“罢了罢了,今日之事终究是林家有负于你。徐公子不计较,那是再好不过。从今以后,你就和林瑜一同住在西跨院,安心读书吧。” 这时候,林耀坚忽然说道:“哼,说句实话,他也没什么委屈可受的。此人外表忠厚,其实内心却是轻浮油滑,更有甚者竟敢蔑视圣贤,此人根本不配做林家女婿。” 第十七章 一鸣惊人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林耀坚说完这话,徐思夜先愣了一下,随即就明白了过来,冷笑一声。 心想消息传得可真是快,看来自从自己住进林家以来,这个林耀坚就已经派人盯着自己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林耀明转过头,面色不悦看着自己弟弟。 “我的意思很清楚,这个人不配留在林家!” 如果说林耀坚之前还只是旁敲侧击让林耀明把徐思夜赶出林家,这次就是动真格的了。 “你我虽是兄弟,却也不可在这林家正堂之中如此信口雌黄。此事我已经说过,思夜就留在林家,不可再论!”林耀明沉声说道。 林耀坚冷哼一声,“大哥,你我的岁数都不轻了,我不至于为了一件小事,在你面前谎言诬陷。乃是我手下的仆从亲耳听到,徐思夜满口胡言,蔑视圣贤。若是不信,你尽可以问他。” 林耀明说道:“思夜如何满口胡言,污蔑圣贤了?” 林耀坚一双老鹰眼直勾勾地看向徐思夜,厉声说道:“我的仆从告诉我,亲耳听到徐思夜在西跨院中大喊什么读书人最不济,什么骗得高官是朝廷的晦气,难道还能有假不成?” 堂中的林家子弟顿时一片哗然,纷纷对徐思夜怒目而视,就连林老太爷也是一脸的错愕。 林家虽然是经商发迹,然而现在大部分的林家弟子都已经在苦读诗书,准备迈向仕途之路。 现如今在他们心中,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而徐思夜胆敢用这番话蔑视读书人,等于同时嘲讽了林家所有正在苦读的子弟们。 “思夜,莫非真有此事?”林耀明错愕地看着徐思夜,依然是难以置信。 徐思夜尚未开口,林耀坚忽然朗声道:“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徐思夜,你若还是你父亲徐侍郎的儿子,就需要在此抵赖推诿,谎言欺诈。” 面对众人逼问的视线,徐思夜依旧是一脸轻松淡然,甚至露出了一丝笑意。 “读书人最不济,烂时文烂如泥,徐某即使在这林家大堂,当着众位之面,也敢将我方才所说之话重复一遍,我有何不敢承认?” 说完,徐思夜当真将那篇时文叹当着众人的面重新背了一次。 这下子就连林瑜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徐思夜,心想这人不是胆大包天,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这个人在林家装聋作哑这么多天,当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徐思夜字字句句,犹如一道道惊雷劈在林家正堂之中,瞬间周围的林家子弟们全部沸腾了起来。 “爷爷,你都听见了!徐家公子不过是个不学无术的混子,此等人有何德能做我们林家女婿!” “如此悖逆之言,此人竟敢当着老太爷之面说出口,当真是不敬至极!决不能宽恕。” “请爷爷下令,将徐思夜逐出林家,从此林家与徐家恩断义绝!” 一时间,此起彼伏,**肃穆的林家大堂一下子成了菜市场一般。 林瑜忍不住看了徐思夜一眼,却见徐思夜脸上挂着淡漠甚至混着一丝嘲弄的微笑,冷静地看着这一幕。 不知为何,看到这样的徐思夜,林瑜的心忽然有了一丝不寻常的跳动。 这个徐思夜,还真是与自己从前见过的人截然不同。 “都给我住口!”林耀明呵斥一声,大堂里又安静了下来。 “思夜,你先父徐有成也是科举出身,成了吏部侍郎。你为何说出如此之话,莫非思夜的志向不在功名么?”林耀明有些诧异,但是依然温和地询问着徐思夜。 “并非如此,我也绝对没有辱没先父之意。”徐思夜也平静答道。 “那这话又是何意?” 徐思夜又想起了三国演义中舌战群儒的一段。三国历史虽然早于宋朝,但是三国演义却是明朝成书,舌战群儒又是书中杜撰,放在这里说也不会有人知道自己剽窃。 “这世上自然有不少人,自以为读过几本诗书,阅过几册经典,就自以为胸胸怀天下,可以纵横捭阖。此等人,惟务雕虫,专工翰墨,青春作赋,皓首穷经。笔下虽有千言,胸中实无一策。” “若其乌纱盖顶,官袍加身,难道不是百姓朝廷的晦气吗?此等样人纵使日赋万言,亦何取哉?” “寻章摘句,不过世之腐儒也,谈何兴邦立事?只可惜如今的读书人,自以为是国之栋梁,却区区于笔砚之间,数黑论黄,整日只知舞文弄墨。倘若如此,这科举不考也罢。” 林瑜简直忍不住要为徐思夜大大地喝一声彩。这一番卓辩可谓之精彩,在场的人个个目瞪口呆,想要辩驳却一句都答不上来。 尤其是几个林家子弟,只感觉徐思夜字字句句都是在讽刺自己,气得脑门子爆青筋,却什么话都说不出,甚至有人低声骂了句徐思夜根本听不懂的市井粗口。 林耀坚都徐思夜都是刮目相看。起初他只以为这人不过是个胸无点墨的官宦之后,但是今天这番话绝不是一个不学无术之徒能够说得出来的。 “想不到徐公子竟有如此真知灼见,真有乃父之风。看来,老朽果然没有看错人。徐公子将来定有飞黄腾达之日。”林耀明叹道。 “哼,摆弄口舌而已,区区雕虫小技。”林耀坚仍然嘴硬,摆着臭脸坐回原处。 “倘若无事,请容在下先行告退。” 徐思夜说着也不等人回答,对着林耀明鞠了一躬,转身就要离开。 今天天气这么好,自己为什么要在这里跟一群书呆子辩论,有这个闲工夫去租船钓鱼不是更痛快么? “徐公子请留步!”但是这时候,偏偏又有人拦住了徐思夜。正是林耀坚的哥哥林耀洪。 徐思夜回过头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说道:“还有何事?” 林耀洪体格肥胖,笑起来也温厚可亲,问道:“瑜儿正好与公子相同,不屑于笔墨之间,专好经商,与徐公子倒也般配。不知徐公子对于行商坐贾,又是如何看待的?” 第十八章 所谓商贸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林耀洪心思可比林耀坚深沉,听了徐思夜这一番话,他已经知道徐思夜的性情是一块锦中针。不轻易示人,示人则见血。 既然如此,自己正好加以利用,将他的矛头引向林瑜。这二人若是鹬蚌相争,他们正可渔翁得利。 林耀洪同时也看出,徐思夜表面与世无争,内心却也与林瑜一般骄傲。他这样清高的士子,必然也是瞧不起经商之人的,只要他像刚才一样将经商的林瑜也讽刺一番,这两个人必定会水火不容。 周围的人也都纷纷摆出了一副看好戏的脸孔。 徐思夜忽然觉得脑壳一阵阵的疼,为啥自己想要去钓个鱼就这么难呢。 看起来,只要自己还待在林家一天,这些人就一天不会停止找自己的麻烦,既然这样反正现在自己有了钱,何必再住在这个地方。 干脆就像他们说的一样,搬出去,回到徐家老宅去住,虽然房子破旧了一些但是好歹也是自己家。 这么想着,徐思夜再一次神思不属了起来,周围的人都等着徐思夜开口回答,徐思夜却已经在考虑自己住回老宅之后该买些什么东西。 “徐公子,方才所言你可曾听见?”林耀洪满脸笑眯眯的,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 “啊,我……”徐思夜这才回过神来,忽然感觉到一阵凌厉的视线。 徐思夜低头,只见林瑜正在看着自己。 “徐公子,你不必有所顾忌,怎么想的,怎么说就是了。” 林瑜说完冷哼一声,虽然徐思夜跟自己一样鄙视那些百无一用的书呆子,但是林瑜相信他更加鄙视经商的人。 虽然宋朝并不重农抑商,但是也只是相对于其他朝代而言。对于那些清高的读书人和士子来说,经商终究是派于四民之末。 鄙视链不管在任何时候都是存在的,士农工商这四个字就已经体现了这一点。尤其是对于这些以士人自居的读书人来说。 徐思夜想了想,说道:“汉朝太史公司马大人曾言,忠以为国,智以保身。商以致富,成名天下。此话讲的正是昔日越之大夫范蠡,此所谓行商坐贾也,贸易之路,亦是兴国之路,经商之道,亦是立市之本,又有何可辩。” 不知怎么的,林瑜忽然感觉这个自己之前怎么都看不顺眼的徐思夜,一下子变得无比的可亲,无比的亲近。如果不是大庭广众,林瑜甚至想一下子将他狠狠地抱住。 林耀洪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那张胖脸上,周围的人也都是一脸的错愕。 他们已经完全忘了,他们林家起初就是靠经商发家,如今他们想要在朝中发迹,这才转为读书,走上了士人之路。 林耀洪刚想开口,身边一个青年高声说道:“一派胡言!行商者,好逸恶劳,不事生产,买空卖空,借人之力为自己牟利,此等样人有何资格妄论士人!” 徐思夜回道:“专攻笔墨,手无缚鸡,皓首穷经,百无一用,此等样人有何资格妄论商人?” “你……” 那青年气得血脉喷张,几乎要冲上来与徐思夜拼斗,被林耀明喝退,这才悻悻然瞪了徐思夜一眼。 “徐公子,在你眼中,士农工商,该如何排列?何为高低,何为贵贱?”另一人冷声问道。 徐思夜心想好嘛,自己居然还真在这里舌战群儒起来了。 好在徐思夜前世对历史颇有兴趣,对于历史上诸子百家的争论也是了然于胸,这些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也敢来找自己辩论? “《管子》有云,士农工商四民者,国之石民也。为何非要有高低贵贱?士以修治,农以具养,工以利器,商以通货。各有所长,各有所用,各尽其力即可,为何非要有高低贵贱之分?” 徐思夜侃侃而谈,周围的人甚至一时不能理解,对徐思夜的话要加以琢磨片刻才能够理解其中含义。看徐思夜出口成章,对答如流,一个个脸上都变了颜色。 其实徐思夜已经颇感厌烦了,这样之乎者也的说话实在是太过费劲,还是现代人说话直白,吵架辩论什么的也痛快。 “哼,皆是诡辩,毫无道理。” 又一人站了出来,冷笑道:“士农工商,岂能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商为四民之末,为人所不齿耳。” “不错,商人乃食利阶层,几易其手,百般盘剥。常言道无奸不商,可见商者即是奸也!”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我等专攻笔墨又如何,此乃是光宗耀祖之为!” 周围的人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把士人故作清高的架势学了个十足十,开始声讨,丝毫不掩饰自己对商道贸易的鄙视。 徐思夜叹了口气,说道:“拿起碗吃肉,放下碗骂娘。” 又是片刻的寂静,周围的人开始琢磨徐思夜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只听徐思夜又说道:“食碗面,反碗底。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升米为恩斗米为仇。太好笑了,唉……” “徐思夜,你嘀嘀咕咕地说什么呢?” “在场的人不要忘了,你们林家的根基就是在一个商字上,你们的老太爷当初就是靠行商坐贾发家致富,才有了你们现在穿的衣服,手里端的饭碗。” 徐思夜说完,其他人一下子话都梗在了喉咙里。 “就连你们现在的吃穿用度,都是做生意赚来的,甚至有的还是你们看不起的这位林瑜给你们赚来的,你说你们一边靠人养活着,一边还鄙视着养你们的人,是不是太不要脸了?” 还是按照自己原来的习惯说话痛快,虽然不好听但是就是痛快,徐思夜把这番话说完之后,才长舒了一口气。 林瑜深深吸了一口气,只感觉自己数年来所有的积怨全都在这一刻被释放出来了。 徐思夜这番话简直每个字都说进了林瑜的心坎,只感觉说不出的酣畅淋漓。 看着周围这些人被噎得说不出话的表情,林瑜简直要高兴坏了,只可惜这个年代没有数码相机,否则林瑜一定会把他们的脸全拍下来。 第十九章 约法三章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好了。” 一直沉默不语的林耀明终于开口说话了。 “方才思夜所言,深得我心。你们这些不肖子孙,读书还没读出个结果来呢,一个个倒在这里装清高,摆架子,我早就听说,你们平日对瑜儿经商颇有微词,今天一见之下,果然大开眼界,呵呵。” 林耀明面沉似水,说道:“我林家的钱就是做生意挣来的。在座的哪一位,有本事从此不吃林家一口饭,不喝林家一口水吗?” 所有人都低下了头,没有人敢正视林耀明,也没有人敢答应。 “好了,今天的事情就到此为止。瑜儿,今日之事你要好好谢谢徐公子,若是没有他,爷爷看你下不来这个台。” 林耀明看向林瑜的时候,神色已经缓和了许多,嘴角甚至带着些许笑意。 林瑜也知道,林耀明已经不生自己气了。 “爷爷,凭什么要我谢他嘛,我又没有求他帮我说话。”林瑜轻轻哼了一声,微微撅嘴转到了一边去。 林耀明笑着叹了口气,说道:“思夜,我这个孙女平时让我给惯坏了,今后看来你要多担待着些了。” 徐思夜对着林耀明微微鞠了一躬,接着跟林瑜一同离开了大堂,其他的人也都逐渐散去。 林耀明看着徐思夜和林瑜两个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爹,您还好吗?”林廷光小心翼翼地上前。 林耀明刚想开口,忽然一低头,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嗽的整个身子都开始不停地颤抖。 林廷光一下子慌了。 “爹,您怎么了?!”林耀明甩开了林廷光想要扶住自己的手,深深吸了一口气,好不容易才缓过来。 “呼……呼……”喘息了好一阵子,林耀明看了看手心黑紫色的血,沉沉地叹了口气。 “不中用啦,老了。看起来,也就这两三年了吧……”林耀明说着,一边扶着拐杖站起身,弓着身子颤颤巍巍朝着后堂走去。 林廷光想要搀扶一下,被林耀明甩开,徐思夜和林瑜走出大堂,两个人并肩往西跨院走去,一路上都没有说话。 虽然今天自己和林瑜都没有被逐出林家,但是徐思夜还是已经做好了打算,找个机会搬出去,搬回到徐家老宅去住。 待会儿钓鱼的时候,好好想一想应该怎么做吧。 林瑜时不时偷偷瞄着徐思夜,却见他一脸的神游天外,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一般。 毫无征兆地,林瑜停下了脚步。徐思夜回过头看了她一眼。 “不要以为我会感谢你。”林瑜心中对徐思夜已经有了几分好感,但也仅仅如此而已,表面上还是冷冰冰的。 林瑜骄傲的性格让她永远没办法放下架子,主动对一个人示好,尤其是一个自己曾经鄙视过的人。 徐思夜说道:“你也不必感谢我,我只是为了躲避麻烦,不是在替你说话。” 林瑜冷哼一声,说道:“爷爷的话你都听到了,他让我们两个一起住在西跨院。我住正房,你随便选一间偏房。不过,毕竟你是男,我是女,同住一院,我需与你约法三章。” 看着林瑜一本正经的样子,徐思夜问道:“什么约法三章?” “第一,你绝不可擅入正房一步。否则……” 徐思夜还没反应过来,林瑜的身子飞快地闪到徐思夜身后。 徐思夜一惊,忽然感觉手腕被缠住,猛地扭到了身后,关节处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 “呜啊!” “我就把你的两条手都给扭断,听到了么?” 林瑜在身后抓着徐思夜的手,面带微笑说道,虽然林瑜没有用力,但是徐思夜已经感觉到彻骨的疼痛了。 没想到林瑜这个大小姐,身手居然这么好。 “听到没有!” “听到了……”徐思夜咬着牙说道。 林瑜这才松开了徐思夜的手臂。 徐思夜轻轻揉了揉自己险些被扭脱了位置的关节,哀怨地看了林瑜一眼,说道:“我说……林小姐,我们两个无冤无仇,你为何非要与徐某过不去呢?” 林瑜哼一声,说道:“我想跟谁过不去就跟谁过不去,怎么样?” 果然是个任性刁蛮的大小姐,徐思夜叹了口气,心想自己也是够倒霉,居然娶了这种人。 “看不出来,你居然还会武功啊?”徐思夜揉着关节说道。 “我会的多了,真正厉害的你还没见识到呢。” 林瑜虽然是女子,但是从小就不愿意输给男孩子,凡是男孩子学的她都要学,所以从小就缠着林耀明请武师来教她习武。 林耀明对自己这个孙女视如掌上明珠,向来是千依百顺,一开始非常不舍得让孙女受这个苦,却也经不住孙女的恳求。 最终,林耀明花大价钱请来了扬州最好的武师,教林瑜练武。 十年光阴,林瑜现在的身手虽说不上有多厉害,真动起手来几个男子也不是对手。 所以林家的子弟虽然不喜林瑜经商,却也不敢当面挑衅,只是背后嚼舌头。 “第二,你我在外以夫妻相称,却不准占我丝毫便宜。单独相处时,我仍然称呼你为徐公子,你也只能叫我林小姐。”林瑜说道。 徐思夜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个林瑜还真是孩子气。 “笑什么,我说的话你听见了?” “听见了,很清楚。”徐思夜说道。 “第三,尽管我们现在夫妻相称,但是仅仅是权宜之计。早晚有一天,我会设法让这一纸婚书作废,到那时你走你的路,我走我的路。而你绝不可从中阻挠于我。” 徐思夜笑道:“如此我求之不得,我岂会阻挠你?” “你……”林瑜深深吸了一口气,心想自己也不能够太过霸道,说道:“既然这么说,三条你都答应了?” “答应。”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徐思夜笑道:“这一套过时了,我们约定可不是靠这个。” 林瑜一怔,说道:“那靠什么?” 徐思夜伸出手,说道:“把你的小拇指伸出来。” 林瑜不知道何意,还是深处了自己右手的小拇指。 第二十章 小孩玩的把戏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徐思夜将自己的小拇指和林瑜的小拇指勾到了一起。 穿越前的徐思夜自从十二岁以后就再也没有这样做过了,但是看到林瑜,不知道为什么徐思夜却忽然发了童心。 “这是何意?” “这叫拉勾。”徐思夜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晃着手,打着节奏说道:“拉勾,上调,一百年,不许变。” 林瑜皱眉说道:“这是什么意思?” “你也要一起说才行,一起说才算数,然后把大拇指摁到一起,契约就算完成了。”徐思夜笑道。 林瑜想了想,说道:“那倘若违背誓约呢?是天打雷劈,还是永堕轮回?” 徐思夜顿时满脑袋黑线,说道:“没有那么严重……” “那不行!你必须发个毒誓!证明你永远不会违背我的约法三章!”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是林瑜却并没有松开徐思夜的小指。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仪式并不让徐思夜感到讨厌,甚至觉得有些有趣。 “不用了,拉勾就足够了。跟着我把刚才的话说一遍就行了。” 徐思夜坚持,林瑜冲着他翻了个白眼,不情不愿地跟徐思夜一起开始念。 “拉勾,上调,一百年,不许变……” 旁人拉勾是约定在一起,而今日徐思夜拉勾却是约定早晚有一日要分道扬镳,这当真有意思,徐思夜忍不住想道。 然后徐思夜伸出大拇指,跟林瑜的大拇指摁在了一起。 就在这一瞬间,看到自己的手跟徐思夜的手勾在一起的时候,林瑜忽然感觉胸口猛烈地跳动了一下,几乎让她能够清晰地感觉到震荡感。 “好了,可以了吧!” 林瑜一下子甩开了徐思夜的手,咬着牙转过身去,只感觉脸上一阵阵发烫,不知道是何缘故。 徐思夜微笑着看着林瑜的背影,说道:“林小姐,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不要你管!给我滚开,不要让我看到你!”林瑜骂了一声,有些仓皇地逃跑了。 徐思夜看着自己的手,想起刚才跟林瑜手指的触感。 虽然她脾气又臭又硬像一块石头一样,但是手的触感还真是柔软啊。 徐思夜不由得想到,自己前世喜欢过的一个女孩子,徐思夜前世一直到跳楼都没有结过婚,只有学生时代的时候喜欢过一个同班的女生。 只可惜,那女生一直非常嫌弃徐思夜,甚至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他。只会不停地用眼角偷偷地瞥着他。 每次徐思夜想要主动示好,她都会一脸不耐烦地看着徐思夜,然后丢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甚至于完全将徐思夜当成垃圾桶,把自己不小心多买的一份蛋糕或者奶茶,或者糖果或者巧克力,或者什么其他什么点心一股脑塞到他手里。 跳楼之前,徐思夜有一瞬间想到了这个女孩子。 徐思夜想,如果自己那个时候能够稍微动动脑子,能够稍微纤细一些去考虑女孩子的想法,也许就不会直到死都是单身了。 徐思夜长长地叹了口一口气,这个林瑜的个性跟那个女孩子我还真是有点像。 不过,这都跟自己没有关系了。 徐思夜回到西跨院之后,屏儿提着个瓢子在浇花。看到徐思夜回来了,赶紧把瓢子一扔跑到徐思夜身边。 “爷,刚才小姐气冲冲地回了房间,一句话都不说,到底出什么事了?是不是您……您怎么惹着她了?” 徐思夜刚想开口,想了想什么都没说,只是伸出了一个小拇指,对着屏儿示意了一下,接着就回到了自己的偏房之中。 屏儿还愣在原地,呆呆地看了看自己的小拇指,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林瑜气呼呼地回到房间里,关上了门。 莹玉正在给自己收拾床铺,看到自己的样子也吓了一跳。 “小姐,您怎么了?” 林瑜看了莹玉一眼,虽然她和屏儿都是自己的贴身丫鬟,但是莹玉主要是时候自己的饮食起居,跟自己关系更近一些。 屏儿更多的时候是打扫卫生,养护花园什么的。虽然现在徐思夜的饮食起居也是她来照顾,但是跟自己的关系终究是和莹玉差一些。 “没事……没什么。”林瑜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生什么气。 只是莫名其妙的,想到徐思夜就感觉一阵别扭,恨不得永远都看不到这个男人。 所有的麻烦都是因为这个男人而起,最好他从此消失,再也不要出现在自己面前,这样子是最好不过了。 张大虎和张二虎是一对亲哥俩,两个人的脾气秉性都很相似。林瑜回来之后,两个人自然也是聚到了一起。 徐思夜跟往常一样回了房间,简单的整理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了自己那一百两银票。 林瑜并没有收这个钱,而是还给了自己,看起来这个女人虽然经商却也不是那么的唯利是图,利益还是没有自身的骄傲重要。 “爷,你这个钱……到底是哪来的啊?您来的时候,屏儿不记得您身上有带钱啊?” 徐思夜想了想,说道:“这是先父存在钱庄里的,住在林家一直不愁吃住,所以也没有动用,今天想着可能会用得上,就去钱庄取了出来。” “原来爷一大早出门是去钱庄了啊。” 屏儿端来一杯茶递给徐思夜,说道:“今天小姐和爷起了冲突,爷你不要放在心上,小姐她打小都是这么个性子。其实小姐人是很好的,对我们也很好。” 徐思夜接过茶喝了一口,抬起头看着屏儿。 “爷……您干吗这样看着我……”屏儿被徐思夜看的有些别扭,不由得转过身去。 徐思夜笑道:“屏儿,你当着我的面说小姐的好话,在小姐面前又说我的好话,你好像很希望我跟你们小姐在一起啊。” 屏儿低头说道:“我是觉得……爷你是个了不起的人,跟小姐也挺般配的就……” “可惜啊,你小姐不喜欢我,这桩婚事是早晚要作废的。” 屏儿顿时瞪大了眼睛,怔怔地看着徐思夜,不知道徐思夜这是什么意思。 第二十一章 神秘女子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等到徐思夜把约法三章的事情说出来之后,屏儿咬牙跺了跺脚。 “哎……小姐也真是的,这么可以这样对爷,简直把爷当外人……” “我本来就是外人啊。这宅子里的人,也都盼着我走。” “不……不会的,屏儿不盼着爷走呢……”屏儿越说声音越小,最后红着脸低下了头。 徐思夜浑不在意地笑了笑,忽然说道:“对了屏儿,倘若有一日,我当真被逐出了林家,你能跟着我走吗?” 屏儿顿时吓了一跳,后退两步说道:“爷您……您说……您说什么?” “你伺候人真是蛮不错的,要是今后离了你,我还真有些不习惯。干脆我离开林家时,你也跟着我走,意下如何?”徐思夜笑道。 屏儿只感觉一颗心在胸腔里怦怦直跳着,脸红的像是苹果一般。 一时间,屏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屏儿也不过十四五岁年纪,对男女感情也只是一知半解,只知道那是羞人的事情,不好意思开口。 如今徐思夜要带走自己,也不知是真的喜欢让自己伺候他,还是有别的什么含义。 屏儿并不是个心机深沉的丫头,做通房丫头的念想在那个时代的丫鬟当中是极为普遍的。除此之外,屏儿当真不知道自己今后该当如何。 可以说这是她第一次被问到男女之事的问题,一时间措手不及。 徐思夜看着这小丫头眼珠乱转,茫然无措的样子,不由噗嗤笑出了声。 “好了,不着急着回答也没事,一时半会我也不会那么快就离开,你慢慢考虑吧。” 说着,徐思夜起身准备出门。 屏儿这才反应过来,回过头看着徐思夜说道:“爷,您要上哪?” “钓鱼。”徐思夜说道。 “爷您等着,我跟您一起去……” 屏儿赶紧收拾了鱼竿鱼篓,跟着徐思夜一起走出了门,张大虎和张二虎正在院子里,看到徐思夜走出来立刻迎上去。 “新姑爷,这位是我大哥大虎!”二虎跟徐思夜介绍道。 “见过新姑爷……” “好了好了,是不是你们姑爷现在还说不准。我现在要出门去钓鱼,你们若无事的话也一同来吧。” 徐思夜不喜欢繁文缛节,但是却喜欢交朋友。多几个人一起出来玩他从来不排斥,只要不惹上什么麻烦就行。 但是麻烦总是突如其来,说来就来,没有任何征兆。 不,应该说还是有一些征兆的,但是徐思夜没有注意到。 徐思夜来到上次自己作画的地方时,就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屏儿,这里什么地方能够租到船?” “爷要租用什么船呢,渔船还是游船?” “自然是游船了,或者普通的小舟也可,能走水就行。” “那就去问问艄公吧。”几人来到艄公处,刚想开口,忽然一个清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哪一位是徐公子?”徐思夜吓了一跳,这声音靠的太近了。 回过头时,只见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冷冷地站在自己身后。 那女子一身青布罗衫,年纪似乎与徐思夜相仿,面容姣好,肤如凝脂,神情却冷若冰霜,一双眼睛冷冰冰地看着徐思夜。 “在下便是,敢问姑娘是……” 徐思夜刚一出声,那女子猛地一伸手,钳住了徐思夜的肩膀。 徐思夜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快的动作,反应过来时只感觉肩膀处犹如被钢钩锁住一般,疼痛难忍。 “你干什么!快放开我们爷!”屏儿尖叫一声,张大虎和张二虎立刻冲上去要将那女子推开。 张大虎看这女子身材纤细,娇滴滴的模样,也怕弄伤了她,伸出手时并没有使多大力。 哪只那女子一双冷眸扫过,左手飘乎乎拍出一掌,正从张大虎胸口扫过。 张大虎只感觉全身一麻,所有的力气一下子被抽干,扑通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张二虎大吃一惊,刚想上前,那女子动作更快早已经欺上前来,啪一声拿住了张二虎的肩头。 张二虎大喝一声,想要挣脱,那女子顺势一掌劈在张二虎脖颈处。 眼前一黑,张二虎翻了个白眼,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屏儿和徐思夜都惊呆了,没想到这个娇滴滴的女子武功竟然如此高绝。 张大虎和张二虎都有好几十斤的蛮力,在这女子面前竟然连一个回合都顶不住。 “你……你要做什么!快放开我们爷,他可是林家的姑爷!你要是敢……” 屏儿一咬牙,也走上前来挡在徐思夜身前,一边发抖一边瞪着那女人,想要将她推开。 那女子低下头冷冷看了屏儿一眼,说道:“林家?呵……” 说着那女子伸手朝屏儿肩头抓去。 屏儿顿时花容失色,想要躲闪却躲闪不开。 “够了!” 徐思夜喝住了那女子,说道:“你要找的徐公子就是我,与他们无关。” 那女子双目如冷电一般,看的徐思夜心中一颤。 “少废话。跟我走。” 说着,那女子将徐思夜腰身一裹,纵身跃起,足尖犹如蜻蜓一般在水面上点了两点,一下子跳到了河对岸,消失在了树丛之中。 只剩下屏儿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张大虎和张二虎,以及在一旁孤零零的钓鱼竿和鱼篓。 徐思夜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忽然被重重地抛在了地上,摔得他眼冒金星。 “啊……你这女子,怎么如此野蛮……”徐思夜捂着身上被摔痛的地方,哀嚎着。 那女子一言不发地看着他,忽然铿地一声,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出现在了那女子手中。 徐思夜顿时汗毛竖起,心想这女人怕不是来真的…… 回过神来的时候,只感觉脖子一冷,那把刀已经架了上来。 “哎哎……姑娘你这是……徐某与姑娘无冤无仇,素昧平生,姑娘为何要……” “我且问你。前日里那鲤鱼佩环之事,你可曾跟他人提起过?”那女子声若寒冰。 徐思夜恍然大悟,原来这女子竟然是为了那玉佩的事情。 第二十二章 豪言生死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姑娘放心,关于那玉佩的事情,徐某从来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 徐思夜说道,事实上如果不是这个姑娘来找他,他几乎已经把昨天找玉佩的事情给忘了。 那女子抵在徐思夜脖颈上的匕首又贴近了一分,徐思夜只感觉到咽喉处一股冰冷,仿佛刀子已经刺破了自己的皮肤。 对于一般人来说,或许这是很恐怖的事情,但是徐思夜已经死过一次,而且是自己选择的死亡。 所以对他来说,是不是再试一次,区别也不那么大。 “我再问你一次,你可曾跟他人说起过?” 徐思夜微微一笑,说道:“本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徐某已经说过,从未对任何人提起只字片语,姑娘若是不放心,尽可以一刀杀死徐某。” 那女子冷笑一声,说道:“读书之人,个个豪言生死置之度外,当利刃加身时,无不痛哭流涕,你倒是挺有骨气,只是,不怕死,难道还不怕疼?” 说着,那女子直接将手抓在了徐思夜的肩头,五根犹如青葱般的手指柔弱无骨,却深深刺入了徐思夜肩头皮肤,几乎拿住了他整个肩胛骨。 徐思夜只感觉手指犹如长矛一般,这不是一般的疼,是深入骨髓的疼。 “呃……”徐思夜咬紧牙关,冷汗从头上缓缓落下。 “本姑娘再问你最后一次,可曾对他人说过?”那女子冷声问道。 徐思夜苦笑一声,说道:“此事与我毫无关系,我何必要撒谎?害了姑娘,与我又有什么好处?” “那本姑娘再问你,那鲤鱼佩环出自完颜宗望,你又是从何得知?” “徐某早年曾见过这枚玉佩……” “在何处见过?”那女子声音微微颤抖,似乎是问到了非常紧要的关头。 “啊……这……在网上……”徐思夜只能实话实说。 “什么网上?那是何处?”这女子当然不可能听得懂。 “罢了,你将我杀了就是。”那女子冷笑一声,忽然抬腿砰地一下子踢在了徐思夜的脑门上。 徐思夜只感觉眼前一黑,跟着就失去了知觉,醒来的时候,徐思夜感觉自己身处某个密室之中。 密室并不阴暗,周围地面上有许多杂草,阳光从高处的窗户透了进来, 徐思夜抬起头,顿时吓了一跳。 只见一旁的柱子上,捆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仔细一看,这个人正是之前捡走了玉佩藏起来的刘三。 “这……”嘎吱一声,门忽然打开了。 那女子走了进来,看了一眼地上的徐思夜。 刘三颤巍巍地睁开眼睛,看到这个女子,立刻浑身颤抖,开始止不住地抽泣,一边抽泣一边虚弱地说道:“我发誓……我……我什么都……什么都没说出去……” “求求姑娘……姑娘饶我一命吧……” 那女子走到刘三身前,冷冷地看着他,脸上无悲无喜,只是令人窒息的平静和淡漠。 “看来,你确实没有骗我。”那女子说道。 刘三脸上露出一丝喜色,忙不迭点头道:“是!是!小的万死不敢欺骗姑娘!” 那女子点了点头,说道:“这样就省事了,只杀你一个人就够了。” 说完,刘三没有反应过来,只见寒光一闪。 噗嗤一声,刘三的咽喉已经被割开,鲜血立刻喷溅了出来,正洒落在徐思夜身前,徐思夜倒吸了一口冷气,虽然他不怕死,但是亲眼看到这么血腥的场面他还是头一次。 这个女人不是人……是个疯子,是个杀神! 刘三甚至连一丝惨叫都没有发出来,就凄惨地一命呜呼了。 那女子看也不看绑着的尸体一眼,走到徐思夜身前。 “你不愿意说没关系,我会用尽所有你想象得到的,以及想象不到的办法,让你说出你与这枚玉佩的关系,就像他一样。” 徐思夜苦笑一声,说道:“等我说出来之后,你再像杀了他一样,杀了我?” “没错!”那女子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徐思夜说道:“既然明知道要死,那我为何还要说?” 那女子慢条斯理地从墙上摘下来一个徐思夜说不出是什么名字的刑具,在手里摆弄了几下,缓缓走到徐思夜身前,说道:“因为我很快就会让你觉得,死会更好受一些。” 看着女子脸色平静,说出这样的话,一边摆弄着可怕的刑具。 徐思夜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你为何要如此对我?我那日不过是好心帮人找来玉佩,竟然惹祸上身。” “宁可杀错三千,绝不放过一人,只要你还活着,我就不安全。” 那女子走近一步,居高临下看着徐思夜。徐思夜想要反抗,但是知道自己绝对不是这个女人的对手。 “住手!” 砰地一声,密室的门忽然被撞开,另一女子匆匆忙忙跑了进来,徐思夜一看,正是前日丢失了玉佩的唐婉儿。 那女子回过头,微微皱眉道:“婉儿,不是说过你不能到这里来吗?” 唐婉儿急匆匆跑到徐思夜跟前,说道:“阿姐,你曾答应过我,不会伤害徐公子的。” 那女子说道:“这世上读书之人,多为寡情薄义之人,此人绝不可信,必须让他永远闭嘴,才能够消除后患。” “阿姐,我们不能滥杀无辜……”唐婉儿上前一步抓住那女子的手。 那女子看了一眼唐婉儿,说道:“倘若此人报官,必将得到一笔巨额赏赐,而我们只怕连这个扬州城都出不去了。婉儿,原谅阿姐,今日阿姐可不能再由着你了。” “我们不能恩将仇报!徐公子曾经对我有恩!” “我们今日如此待他,倘若放他逃生,他岂会善罢甘休。” 说着那女子冷冷地看向徐思夜。 “算你走运,就不折磨你了,让你痛痛快快地了结!” 说着那女子运刀如飞,挥动匕首猛地刺向徐思夜的咽喉。 徐思夜大惊失色,唐婉儿一下子挡在了徐思夜的身前。 那女子双眉紧锁,冷然道:“婉儿,让开。” “阿姐,不可……” 第二十三章 原来如此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那女子忽然冷笑一声,说道:“莫不是你爱上了这男人,才替他求情?” “阿姐不要胡说了,你知道婉儿的性子。” 那女子冷哼一声,低下头看着徐思夜,似乎心里也犯了犹豫。 却见徐思夜脸上没有半分惶恐之意,只是轻轻地叹着气。 “你叹什么气?”那女子沉声问道。 “徐某在想,如果没有这档子麻烦事,我这个时候已经租到一条船,在河心垂钓了!”徐思夜说道。 那女子皱起眉头,说道:“你倒是挺有闲情逸致,生死当头,还有工夫想那档子事……” “人生苦短,何苦如此为难自己。”徐思夜轻笑一声,从地上爬了起来,伸手揉了揉方才被那女子打疼的地方。 “徐公子,你快走吧,我会求阿姐放过你的……” “不必!这条命我也不放在心上,如果这位姑娘觉得只有在下死了才能够安稳的话,要杀也无妨。”徐思夜轻笑道。 那女子皱眉道:“你以为你如此说话,便能够让我放过你?” 徐思夜笑道:“只是在下有一事相求,倘若姑娘能够答允,徐某死而无憾。” 那女子冷哼一声,说道:“说不说在你,办不办在我。” 徐思夜从怀中取出那一百两的银票,说道:“只要劳烦姑娘将这张银票交给林家大小姐林瑜即可。” “林瑜?”那女子微微一怔,说道:“你与林瑜是何关系?” “我与林瑜……这……” 徐思夜想了想,说道:“算是夫妻吧,只是林小姐她并不赞同这门亲事,到如今也不愿意称我为夫……” “你是林瑜的丈夫?” 那女子似乎十分惊奇,喃喃说道:“你也姓徐……莫非,你是……徐思夜公子?” 徐思夜说道:“姑娘怎会知道在下姓名?” 当啷一声,那女子和唐婉儿目瞪口呆,手中匕首顿时掉落在地,难以置信地盯着徐思夜。 “原来你就是徐公子……”齐刷刷的,这两个女人忽然一下子跪在徐思夜身前。 “潇如无礼!冒犯公子,罪该万死!”那女子说道。 徐思夜怔怔地看着这个前一秒还想杀掉自己的人,下一秒居然对着自己跪下了。 看起来,自己本来以为到宋朝之后,日子可以过得舒心一些,结果遇到的麻烦反而更多。 “咳咳……那你不杀我了?”徐思夜说道。 那叫潇如的女子说道:“潇如不敢!” 唐婉儿说道:“原来你就是徐公子……难怪你会知道这块玉的来历。” “你们为什么认识我?你们之前曾经听说过我的名字吗?” “此事说来话长……如果是徐公子,那么这块玉佩的事情,想必徐公子是从侍郎大人口中得知的吧。” 徐思夜说道:“这……你们还是起来说话吧。” 唐潇如这才跟唐婉儿两人站了起来,唐潇如面色依然十分清冷,却已经不是那样的锋利。 “你二人认识先父?”徐思夜说道。 “正是,而且这块玉佩正是侍郎大人请我等交给徐公子的。”说着,唐潇如将那块鲤鱼佩环恭恭敬敬,双手递给徐思夜。 徐思夜愣愣地接过了玉佩,这下子他更加迷糊了。 这么说来,这块玉佩之前是在自己父亲徐有成的手里? 徐有成怎么会有完颜宗望用来贿赂郭药师的玉佩呢? “这玉佩……与我父亲又有何关系?” 唐潇如和唐婉儿互看了一眼,唐潇如说道:“看来公子对此事果然一无所知呢,这里不是讲话所在,我等请公子到正堂。” 姐妹二人将一头雾水的徐思夜带出了密室之中,来到正堂,徐思夜才发现这是在一栋偏僻的民房之中。 虽然是民房,但是陈设却丝毫不简陋,甚至有几分阁楼的气派,正堂之中也是安放着梨木茶几,只是到处都能够看得到悬挂着的兵器。 看起来,这唐潇如果然非常的小心。 “这是什么地方?” 唐潇如没有回答,而是问道:“徐公子可知道,令尊侍郎大人之死,正是因为这块玉佩?” 徐思夜微微一怔,说道:“这是何意?” “我等之所以如此小心,乃是此事牵扯到了大宋国运,不得不慎之又慎,令尊大人之死,也是被卷入了这起阴谋之中。” 啊……阴谋?徐思夜前世在官场上已经见过各种各样的阴谋,他现在已经彻底受够阴谋了。 “既然二位已经知道,徐某与此事无关,那么我也就此别过了,请二位不要再来找徐某。” 说着,徐思夜站起身就要往屋外走。 这下子,唐潇如和唐婉儿同时目瞪口呆,唐潇如步伐轻灵,一下子纵身到了徐思夜身前,说道:“徐公子这是何意,莫非侍郎大人之死,公子竟然漠不关心?” 徐思夜说道:“不管怎样,逝者如斯,关心如何不关心又如何。” “公子有所不知,潇如绝不是危言耸听,此玉佩公子也知道,乃是完颜宗望当初贿赂白河守将郭药师之物。” “如今这块玉之所以会落到侍郎大人手中,正是因为侍郎大人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此次大宋朝联蒙灭金之策,便是这个巨大阴谋的一部分,意图颠覆我大宋江山,将大宋拱手让给蒙古人。” “但是侍郎大人没有来得及将这个消息传出,就被下狱,在狱中被毒害而死,如今徐公子是侍郎大人唯一的血脉,侍郎大人临死之前只来得及将这鲤鱼佩环送出。” “如今,此物乃是一道铁证,公子无论如何要将其戴在身边,日后等公子进入朝中,可以此为凭证揭露阴谋,挽狂澜于危急之中,救我大宋天下与水火之中。” 唐潇如一番慷慨陈词,让徐思夜还真有些刮目相看,原本以为这只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疯女人,没想到竟然还是一位心怀国家的巾帼英雄。 联蒙抗金果然是颠覆大宋朝的阴谋,之前也有不少的历史学家提出过这一论证,但最终因为缺乏证据而不被大众所接受。 只不过徐思夜也不想掺和到这么复杂的事情当中去,大宋的天下究竟如何,也不是他一个人能够掌控的了的。 河山颠覆,这是历史必然。任何人都无能为力。 第二十四章 唐潇如和唐婉儿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徐公子,婉儿不懂政治,一切都是听阿姐的吩咐。” 唐婉儿也走上来,申请关切,说道:“只是婉儿也知道,侍郎大人乃是社稷之臣,徐公子身为人子,自然也应当继承先父遗志。” 徐思夜心想这还麻烦了,总不能告诉他们反正大宋朝天下必将倾覆,自己索性啥都不想干吧。 仔细想了想,徐思夜问道:“说起来,二位姑娘还未曾说过二位与先父的关系,以及二位是如何得到这块玉佩的?” 徐思夜问完,唐潇如和唐婉儿都露出了些许为难的神情。 “怎么,二位可是有话瞒着在下么?” 找到机会了,徐思夜在心中暗笑。 唐潇如说道:“请徐公子见谅,如今徐公子为白身,而此事又事关重大,牵扯到了几个当朝最位高权重之人,请恕潇如不能够如实相告。” “此事唯有等徐公子高中举人,身在朝中之时才能尽数告知。” 徐思夜故作犹疑,说道:“既然这样,无凭无据,二位姑娘又不肯将实情告知在下,在下如何能够相信二位姑娘呢?” “这……” “这块鲤鱼佩环留在身上乃是个祸患,倘若一不留神为人所乘,那便是灭顶之灾。你我萍水相逢,单凭姑娘一席话,我不能收下这佩环,还是请姑娘拿回去吧,告辞。” 说完徐思夜不等唐潇如和唐婉儿回答,将鲤鱼佩环往桌子上一放,转身就走出了大堂,朝着屋外走去。 唐潇如一言不发地看着徐思夜离开的背影,跟着犹如幽灵一般,从厅堂的各个角落里出现了一些与唐潇如和唐婉儿年纪相仿的少女。 如果徐思夜看到了,他一定能够认得出来,这些人就是之前一起去河边洗衣服那些人。 “原来他就是徐公子,之前在河边时,我曾经看到他在作画。” “可惜,此人看来并无大志,可惜了这一副好脸孔……” “毕竟人家现在是林家的姑爷,荣华富贵的日子不要,去平白无故冒这个险,换了谁都不愿意啊。” 几个少女开始叽叽喳喳的议论开来,声音中带着些许的讥讽之意,话里话外对徐思夜都不是很看得起的样子。 唐婉儿急道:“阿姐,徐公子不相信我们,这如何是好?我看还是将实情告诉他吧……” 唐潇如摇了摇头,说道:“情理之中,不可强之啊,徐公子所说也有道理,我们今日刚刚相识,任何人都不会轻易相信的,而且此人之能究竟如何,也是未知数。” “阿姐的意思是……” “倘若他是个不学无术之徒,这块佩环反而会害了他。” 说道这里,唐潇如看着徐思夜离开的背影,双目微微眯起。 “此人虽然不是贪生怕死之徒,但是胸无大志,似乎只愿苟且偷安,不愿出力,方才潇如姐要杀他之时,他竟宁可死在潇如姐手中,也不愿意多辩驳几句,此等人,实在难以托付大事。” 一个身穿紫色长衫的少女说道,脸色漠然如水,看不出情绪。 “紫衫姐说的对啊,我看这个玉佩不能轻易交给他。” “那难道此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蓝袖宫至今……” 唐潇如示意众人噤声,说道:“不管怎么说,如今已经找到了徐公子,此事就不难办。我们暂且在这扬州城中看住他的一举一动,看看这徐公子究竟是何等样人。” “那宫主所交代的事情呢?”那名叫紫衫的少女问道。 “只能暂时先放一放了,宫主也能够理解,现如今,首先我们要保证徐公子的安全,绝对不能够出任何差错,紫衫,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 紫衫少女对着唐潇如微微鞠了一躬。 “遵命。” 徐思夜走出那间宅邸回过头看了看。 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并不是从宅邸的正门走出的,而是一个后门,只不过这后门被建成了正门的模样,似乎是之供大宅内的人出入的。 而大宅真正的正门,则是正对着扬州城繁华的天洗街。 徐思夜平时不怎么出入天洗街,看起来这个唐潇如表面上是在天洗街经营着一家买卖铺户。 徐思夜仔细观察了一下这间宅子的方位,发现一件有趣的事情。 这间宅子虽然正对着天洗街,但是后门后堂的位置却十分的偏僻,光是从这里走到正街上都要好费一番周折。 即使如此,那叫唐潇如的女子依然在正堂之中摆放了那么多的兵器,还建了一个专门用来私刑的地下室,那间地下室里不知道已经死过多少人了。 徐思夜可以肯定,唐潇如潜伏在这里,绝对不单单为了这鲤鱼佩环的事情。 忽然徐思夜产生了一个想法,不如自己去天洗街看看,这家宅子究竟在经营着什么样的买卖铺户。 但是转念一想还是作罢了,自己并不想跟这件事情扯上关系,而且就算到了天洗街,恐怕自己也早就转晕了,根本不可能分得清是哪一家。 这么想着,徐思夜叹了口气,转身朝着林家大宅的方向走去。 徐思夜不知道的是,自从他走出这个大门,那个紫衫少女就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悄无声息地,紫衫少女攀上了一颗柳树,斜靠在树枝上居高临下看着徐思夜,只见徐思夜在宅邸周围观察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紫衫少女轻轻嗯了一声,似乎有些疑惑,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屏儿早就已经急疯了,好不容易把张大虎和张二虎弄醒,三个人全没了注意,只好回到林家找林瑜商量对策。 “徐公子被人抓走了?”林瑜正在看着这几日家中的账目。 听了屏儿的话,微微皱起眉头,但是并不是很关切的模样,轻描淡写地翻过账簿一页说道:“你们去禀告爷爷,让他想办法吧。” “那小姐,难道你就不管了吗?” “我怎么管,我又不是官府。”林瑜神色淡漠说道。 屏儿急的没办法,只好转过身急匆匆跑出院子,准备去禀告林耀明。 哪知道刚一出西跨院,迎面撞上一人。 第二十五章 林瑜的野心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徐思夜本来身子就单薄,被屏儿这么一撞,直接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哎呀——屏儿,你……你干啥呀这么急!”徐思夜疼得直咧嘴。 屏儿急忙把徐思夜扶起来,“对不起啊!爷,屏儿有急事要马上去禀告大老爷,这才……” 徐思夜一边起身一边揉着身后被摔痛的地方,说道:“有何急事急成这副模样?” 屏儿急道:“屏儿没时间解释了,要马上禀告大老爷,今天跟爷一起出门钓鱼的时候,爷他……” 忽然,屏儿怔住了,抬起头呆呆地看着徐思夜。 “哎呀!爷!您回来了!”屏儿猛地跳了起来,把徐思夜吓了一跳,险些又栽了个跟头。 “我的天……屏儿你今日是怎么了,如此一惊一乍的……” “爷!你没事,太好了!屏儿担心死你了!”说着屏儿直接扑到了徐思夜的怀里,将徐思夜紧紧地抱住。 徐思夜低头看着这个小丫头,说道:“屏儿,这模样若是让林小姐看到了,只怕……” 屏儿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放开了徐思夜,羞得满脸通红,但是依旧遮不住脸上的喜悦。 “太好了,爷您没事……让我看看,有没有缺了什么……”屏儿一边说着,一边在徐思夜身上上下打量着,似乎在找徐思夜身上少了什么东西。 徐思夜苦笑一声,说道:“放心吧,你爷我好得很,不缺胳膊也不少腿,全须全尾地回来了。” “回来就好……爷您真是把我吓死了呼,您究竟是怎么回来的?是逃回来的吗?” “是那女人把我放回来的。”徐思夜说道。 “放回来的?” “是啊,先进屋吧,这一趟把我给累的……” 说着徐思夜和屏儿往西跨院内走去。砰地一声,正房的门忽然打开了。 只见林瑜一身短装,手里提着一把长剑,急匆匆踏出门来一副要出门的样子,正遇上屏儿和徐思夜。 “小姐您要出门嘛?怎么还带着剑,要去哪里啊?”屏儿问道。 林瑜一下子怔住了,看着徐思夜说道:“你……你不是被抓走了吗?” “啊,那人把我放了我就回来了。”徐思夜说道。 林瑜的脸刷一下就红了,神情顿时变得无比尴尬。 “哼!”不等徐思夜回话,林瑜转过身气呼呼地砰一声关上了门。 屏儿不知道林瑜在生什么气,但是徐思夜大概猜到了,不由得莞尔一笑。 “小姐脾气还真是古怪……真让人猜不透她心里在想什么。” “你们家小姐一直是这样喜怒无常的吗?” “那也不是,好像……好像是从爷你来了之后才这样的。”屏儿没什么心机,不管遇到什么问题都只知道实话实说,徐思夜听了却满脑袋的黑线。 “好嘛……这么说还是我害的……” 徐思夜简单编造了一番经历,就说那人听说自己是林瑜的丈夫,就把自己放了回来,似乎是不愿意跟林家结仇。 虽然林家并没有什么权势,但是好歹也算是一方家族。屏儿也就没有多问。 “真是太险了,想不到这些强人光天化日居然敢公然绑架,爷,今后你可不能单独出门了,得小心点才是,万一您要是出点什么事,那可就……” “行了,能出什么事。”徐思夜虽然拒绝了唐潇如,但是他知道那个女人绝对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 看起来,现在自己还得避免跟官府的人打交道,免得让人家以为自己想要做什么。 天色还早,徐思夜还想出门钓鱼,但是屏儿说什么都不让徐思夜出门了。 “爷不如多读读书吧,爷有大学问就该读书。这不也是太老爷吩咐的吗?爷就不要总想着去钓鱼了,反正也钓不上来。” 徐思夜笑道:“你不懂,钓鱼重要的不是钓不钓得上来。” “那要是明知道钓不上来鱼,又为什么要钓鱼呢?难道不是为了钓鱼吗?”屏儿听不懂徐思夜的话。 徐思夜也不想解释,屏儿从书房给徐思夜搬来了一堆书,心想左右也没别的事,徐思夜随手拿起一本书开始读了起来。 “商论?” 徐思夜看到这本书,似乎是一本冷门的著作,甚至连署名都没有,印刷也十分模糊。 “这是小姐平时经常看的书,只是除了小姐,家中其他人都不看,也不知道爷您喜不喜欢。” 徐思夜说道:“林瑜小姐喜欢经商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喜欢,只是林小姐说了,说姑娘要是想靠自己活着啊,那手里就必须有钱,小姐说,等她有了钱,就自己建一栋大宅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屏儿说道。 徐思夜没想到,这个小姑娘居然还挺有野心。 “那家里人赞同林小姐的看法吗?” “小姐替家里做事,太老爷自然是高兴的,但是好像对小姐的想法也不满意,老太爷说,这不是姑娘家该想的,相夫教子,管理家政,才是好姑娘该做的。” 屏儿叹了口气,说道:“至于家里其他的少爷们,就更反对了。” 徐思夜不由得感叹,革新的思想果然不管什么朝代都有,而不管什么朝代都将被视为异类。 虽然林瑜有这样的想法,也许并不是出于对女子地位的考虑,而仅仅是因为自己骄傲不甘人下的性格,但是也已经很了不起了。 毕竟十五岁就能够管理一部分家族生意,这也不是一般人随随便便就能够做得到的,这本商论的编绳是新的,看起来已经换过了很多次。 徐思夜心想,反正现在自己没什么事,在经商上也算有点心得好手段,稍微帮一下这个小丫头也未尝不可。 于是徐思夜翻开了商论,开始读了起来,而林瑜回到了房中,把手中的剑往墙上一挂,气呼呼地坐在了桌案前。 “他爱被谁抓就被谁抓,何必我来操心!哼!”莹玉看到小姐又莫名生气,不由得微微一笑。 “你笑什么?”林瑜怒道。 莹玉笑道:“我笑小姐,口是心非。” “你这小丫头,谁口是心非了!”林瑜顿时急红了脸。 第二十六章 林老太爷病倒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谁口是心非谁知道。”莹玉抿嘴一笑。 “莹玉,我看你最近是越来越会油嘴滑舌了!”林瑜哼了一声。 “不是我油嘴滑舌,是小姐您最近越来越别扭了。” “我有什么好别扭的!你不会真以为我看得上那个文弱书生吧?” 林瑜在桌子上猛拍了一下,站了起来说道:“胡言乱语!那徐思夜,弱不禁风的样子,真要动起手来,怕是我一根手指头就将他推倒了!我还能够看得上他?” 莹玉微微一怔,说道:“小姐,您要对新姑爷动手啊?您为啥要动手呢,新姑爷哪里得罪了小姐啦?我看那新姑爷确实是瘦弱的身子,小姐您下手可得轻一点儿,万一……” “行了!谁说我要跟他动手了?我打个比方而已!还有莫提什么新姑爷!他才不是林家的新姑爷!” 莹玉吐了吐舌头,说道:“唉,这女儿家的心还真是难懂呢。” 林瑜说道:“莹玉,难不成你看上了那个病秧子了?你看上他那我把他让给了你如何?” “好啊!真要是能够寻个如意郎君,比在这里伺候人可强多了。” 莹玉喜滋滋地笑着,林瑜一伸手在莹玉的小脑袋上敲了一下。 “年轻人,你必须干一行爱一行之知道吗!”林瑜说道。 莹玉委委屈屈地撅着嘴,闪到一边去了。 林瑜有些烦躁地翻开了账簿,现在林瑜虽然已经接管了一部分林家的生意,但是大部分状况还是掌握在爷爷林耀明手中。 自己的父亲林廷光性格敦厚老实,而且没什么主见,因此不适合经商。而自己的母亲早年的时间就病故了。 没有人教过林瑜如何做生意,林瑜全凭借着一本商经的内容自学成才。 但是林瑜所经手,只是一些旁门的买卖,一些丝绸匹缎,瓷瓶杂货,多了不赚少了也不亏。 尽管林瑜把这些小买卖经营的十分不错,但是林家最核心的三大主业,酿酒、茶叶和盐引,林耀明仍然一样都没有让自己碰。 每次去问林耀明,他直说林瑜年纪尚小,一再地拖延推诿。 想到这一点,林瑜就觉得十分烦躁,虽然不能保证自己接受之后一定能够将林家多么发扬光大,但是林瑜有信心比让其他的家族中人接管要好得多。 “小姐!不好了,太老爷他昏过去了!”房门被打开,一个下人急匆匆地闯了进来。 林瑜皱起眉头,说道:“怎么回事,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在不久之前?太老爷他正在用茶,忽然咳嗽个不停,甚至咳出了黑血。现在躺在床榻之上昏迷不醒。” “快请大夫!”林瑜叫道。 “老爷已经请了,现在正在给太老爷诊治,不知……”林瑜哪里还等他说完,三两步走出了西跨院,往后堂林耀明的卧室跑去。 林家所有的人都已经集中到了林耀明的卧榻前。 林耀明虽然年迈,却是整个林家的主心骨,如今林耀明忽然病倒,整个林家一时间都有些茫然无措。 但是也有不少人,已经借助这个机会开始盘算,如何在林耀明不能够主事期间将林家的经济和家产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林耀明脸色发黑,嘴唇发紫,躺在卧榻上,形容枯槁,一个老大夫伸出手搭着林耀明的脉搏。 林耀洪和林耀坚站在一旁,不敢打扰。 “爷爷!” 林瑜走了进来,将林耀明床榻前的人全都推开到一旁,走到了林耀明的床榻之前。 “瑜儿,安静点……” “爹,爷爷他怎么了?怎么会突然昏过去?”林瑜面色凝重问道。 “你爷爷他这是多年的病根了,只是最近一阵子越发的严重,他性子倔强不肯请大夫来看,硬是撑着,结果终于……” 林瑜急的跺了跺脚,那大夫叹了口气说道:“病灶深沉,乃是积劳过度所致,必须长时间的歇息调理,方能好转,再不可劳心劳力,我且开几副药方,按方抓药,不得有误。” 林廷光赶紧将纸笔取来,那大夫写下药方之后立刻吩咐人去买药。 林瑜心中恼恨,看着病榻上脸色黑紫的爷爷,怅然道:“是我之过……爷爷身体不好,我竟然还跟他怄气……” 周围的人听了林瑜的话,有人别过头去,也有人对林瑜怒目而视,显然这些人真的认为是林瑜害的林耀明病倒的。 这个时候,徐思夜也走了过来,看了一眼床榻上的林耀明,微微皱起了眉头。 林耀明脸色发黑,头发花白,嘴唇发紫,一般的病症是不会有这样的效果的,宋朝时期,医学虽然已经相当发达,但是对于病理与毒性的研究远不如现代。 徐思夜一眼就看出,林耀明不是自然病倒的,而是被人投了毒,而且并不是一次毒成。 这种毒是通过极其微量的方式,长时间摄入到身体里,才会让林耀明的身体逐渐恶化,最终终于支撑不住。 看林瑜自责的样子,徐思夜有些犹豫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她。 以林瑜的性格,告诉她之后她定然不会善罢甘休,但是徐老太爷毕竟对自己不错,在自己一无所有时将孙女下嫁。 思来想去,徐思夜决定暂时不开口,等到有合适的时机再将此事告诉林瑜。 这时候,林耀洪忽然干咳了一声,站在床榻之前对着林家众人。 “现如今老爷卧病在床,但是林家不可一日无主。如今家中之事,必须有人执掌,众位看家中之事,交由何人执掌为妥?” 林耀洪说出这话,自然是希望家中之人全部奉他为主,毕竟现在林家资历最老的人,除了林耀明就是他这位林耀明的三弟林耀洪了。 林耀坚在一旁狠狠瞪了一眼林耀洪,也站出来说道:“不错!家中之事必须有人执掌,而如今掌控林家经济命脉的就是盐引和茶叶的生意,这二者都由我子林廷孟掌控,因此我看……” “此言差矣!” 林耀洪回过头看着林耀坚,说道:“经济虽是林家命脉,然而赵普丞相曾云,夫欲攘外者,必先安内。” 第二十七章 内讧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林家的生意固然重要,然而更不可丢失的是林家的主心骨!倘若林家内乱,谈何整顿?”林耀坚说道。 林耀洪笑眯眯的转过头,一张胖脸上的皱纹都挤到了一起,说道:“老四,你这意思是说,这个林家就必须由你儿子来执掌了?” “难道我所言不在理么?莫非三哥,要交给你那个至今还在苦读四书五经的书呆子儿子?” 林耀洪脸上笑容不减,但是肥厚的脂肪都挡不住他额头上的青筋。 “老四,看来咱大哥刚一病倒,你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莫要忘了,长兄如父!你如此目无尊长,如何能够让你和你的长子执掌林家?” “二位且慢,如今家主乃是廷光,如今老太爷病倒,自然是由他来执掌大局。”不知什么人忽然开了一句口。 “廷光名为家主,其人确实庸碌无能,担任家主期间所有事情难道不是老爷子在主持吗?其何德何能?” “六爷,难道您敢违背家主的命令吗?” “我只听老太爷的,如今就算老太爷病倒了,我也断无任由他人指使之理!” “混账!你这悖逆不孝之人,你有何面目自称是林家子弟!我若是家主,立即便要将你逐出门墙!” “呵呵,可笑至极,你是何许人也?你虽年长于我却是庶出,我乃嫡出,将我逐出门墙,你也配?” 林老太爷刚一病倒,这些人就遮掩不住自己的真面目,纷纷将平日憋在肚子里的真心话说了出来。 一下子,病榻上的林老太爷被忘了个一干二净,所有人你一言我一语,公有理婆有理吵得不可开交。 除了几个觉得自己地位太低,不配参与到这场争斗中来的人依旧低着头以外,其他人那剑拔弩张的神情仿佛立刻就要打成一团。 这时候,刚才的下人已经按照方子把药抓了回来,但是看到屋内吵闹成这个样子也愣住了,不知道应该把手里的药交给谁。 “统统住口!”忽然一声娇喝,犹如晴空中打了个霹雳。 林瑜回过头,狠狠瞪了一眼房中所有的人,随后挤开人群从下人手上抢过抓来的药,大踏步往门外走去。 林瑜刚一离开这些人又开始吵闹不休。 其实徐思夜前日在正堂时,就已经设想过这样的局面,林家看似一团和气,其实所有人都各有心思,而且已经被压抑了太久,一旦林老爷子出了什么差池,这些被压抑的心思就会立刻爆发出来。 只是没想到这一日居然来的这么快。顷刻之间林家上下成为了一团散沙。 徐思夜看了一眼病榻上的林老太爷,林老太爷嘴唇依然发黑,面颊深深凹陷,整个人看上去十分虚弱,仿佛立刻就要归天了一般。 徐思夜走出卧室,顺便将门带上,把身后的聒噪声也一并隔绝。 迎面一阵寒风徐思夜单薄的身子在风中十分嶙峋。一缕碎发被吹到徐思夜的脸颊上,不由得抬起头望向天空。 “也快入秋了,江南秋夜,也令人战栗。”徐思夜喃喃地说了一句。 林瑜回到西跨院,让莹玉立刻去准备煎药,自己回到房中一个人憋闷着,心中又是自责又是烦躁。 林瑜自然不知道林老太爷是被人下了药,她只以为是自己昨日在厅堂之上顶撞,才导致林老太爷忽然病倒。 林耀明虽然从不让自己执掌家族生意,但是对自己这个孙女却一直是宠爱如掌上明珠,关怀备至。 又恼又恨,林瑜不知道该找谁出这口气,思来想去,这似乎都是徐思夜的错。 没错!都是这个姓徐的!要不是他忽然出现,让林耀明逼着自己跟他成亲,自己又怎么会在新婚之夜出逃,怎么会跟林耀明在厅堂上顶撞起来! 满心烦躁,林瑜索性铿一声将墙上的长剑拔了出来。 剑身光华耀眼,寒气逼人,是一把锋利的宝剑,这是自己十三岁生日时林耀明送给自己的。 林瑜跳到院中,开始发泄一般地练剑。 众多兵器之中,林瑜最喜欢剑,也专精于剑术,虽然修为尚轻,却也能够将一柄长剑使得虎虎生风。 林瑜矫健的身子在西跨院中舞动着,长剑劈落了不计其数的树枝树叶,不一会儿西跨院的地面上就一片狼藉。 但是林瑜仍然感觉不能解气,索性将这几棵树全给砍倒了。 刚一这么想着,眼角转过时,林瑜忽然发现自己屋顶的屋角处,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林瑜一怔,定睛一看。虽然看不真切但是林瑜感觉那是一道人影,一道紫色的人影。 “什么人!竟敢擅闯林家?来本小姐面前寻死么!”林瑜正满肚子火,此时也顾不上危险不危险,纵身一跃顿时跃上了屋顶。 在屋角的正是那紫衫少女,她奉命来监视徐思夜,已经在林家躲了一天一夜,丝毫没有被人察觉。 但是刚才林老爷子忽然病倒,整个林家上上下下乱成一团,紫衫少女一不小心就把徐思夜看丢了。 紫衫少女只能在林家四处寻找,却始终找不到徐思夜的身影,不免有些心焦,竟然让林瑜看出了行藏。 林瑜跃上屋顶,那紫衫少女立刻转身跃起,想要翻墙出门。 “哪里走!留下性命来!” 林瑜二话不说,拔剑就刺,虽然不知道这是何许人,但是偷偷摸摸溜进林家定然是不怀好意。自己如今满腔怒火,正好找这个人发泄一番。 紫衫少女似乎也没想到林瑜说动手便动手,一时措手不及,向后急闪。 撕拉一声,少女袖口的衣角被划开。 林瑜一击得手,立刻乘胜追击,手中长剑上下翻飞,犹如疾风骤雨一般将那紫衫少女所有出路全部笼罩住。 紫衫少女双目一凝,刹那间一道青光闪出。 铿一声,两剑相交,林瑜只感觉手中一麻,长剑险些脱手而出。撤步一看,只见那紫衫少女也已经拔剑在手。 林瑜双目凝神,与那紫衫少女屏息对视,两个纤长身影立于屋顶之上,手持长剑,衣衫飘动。 第二十八章 屋顶斗剑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你是何人!为何擅闯我林家?”林瑜厉声喝道。 紫衫少女面色沉静,淡淡说道:“与你无关。” “呵呵,擅闯林家竟然还说与我无关?你可知道我是何人?我正是林家大小姐林瑜!还不弃剑投降!否则,叫你身首异处!” 林瑜手中挽了个剑花,将长剑对准了那紫衫女子咽喉。 紫衫少女心中为难,看来这林瑜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她离开了,也是自己不小心,竟然露出了行藏。 但是唐潇如曾经交代过,不可节外生枝,自己也不愿意跟林瑜动手,不知究竟应当如何。 正在踌躇时,林瑜掌中长剑陡然刺出,一瞬间朝着紫衫少女刺出了三四剑。 紫衫少女吃了一惊,立刻挥剑格挡,金铁相继之声,两个人在屋顶上转瞬间就过了数招。 林瑜虽然武功不低,终究是没有多少临敌经验,而那紫衫少女却是经历过好几次生死之险,论剑法之精妙更是远在林瑜之上。 倘若紫衫少女当真要与林瑜动手,数招之内就能够将林瑜手中长剑震飞。 但是紫衫少女不愿生事,也不愿伤及无辜,林瑜剑法凌厉狠辣,紫衫少女却步步退让。尽管实力相差悬殊却仍然斗了个难解难分。 一眨眼功夫,又是十几招过去,林瑜逐渐发现,对方似乎只有招架之功,即使偶尔还出一两招也是点到即止,并不进攻,心中不免奇怪,这少女似乎并不愿意与自己为敌。 自己已经报上了名字,如果这个人是冲着林家来的,不论其目的如何,只要将自己制住一定可以事半功倍。 莫非此人并不是为了林家?既然如此,她又为何要偷偷潜入进来,这林家还有什么能够让外人感兴趣的东西? 忽的一下,林瑜就将剑收住,紫衫少女见对方忽然收剑,也不追击,只是站在原地凝剑不发。 “我问你,你是不是为了徐思夜那个家伙来的?”林瑜喝问道。 紫衫少女微微一怔,刚要开口,就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看到紫衫少女这一副表情,林瑜顿时明白了,这个少女就是为了徐思夜而来的。 林瑜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少女。 一身紫色长衫虽然不十分华贵,却有一股异样的气质,令人注目。而这少女面容更是美若幽兰,乌睫轻扑。虽然自己也不逊色,林瑜却涌起一阵莫名火。 “你与那姓徐的是什么关系?说!”林瑜喝问道。 紫衫少女犹豫了一会儿,开口说道:“这与姑娘无关,还请姑娘不要追问。” “与我无关?你知道我是何人吗,我是他的新婚妻子!” 这句话刚一说出口,林瑜自己都怔住了。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句话来?自己不是一直不愿意接受徐思夜那个病秧子吗? 也许只是为了在这个女子面前摆个资格,但是林瑜仍然一瞬间羞得面红耳赤,紧咬着牙。 “不管你是谁!今天你擅闯林家,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够放你离开!” 说着林瑜手中长剑再次犹如疾风骤雨一般逼了上去,这一次的攻势甚至比刚才更加凶猛。 紫衫少女只得挥剑招架,没有几个回合,林瑜长剑刺向那少女手腕,少女翻手一剑,只听铿的一声,长剑脱手而出。 紫衫少女寻得片刻空隙,立刻转身翻身跃出了屋顶,连剑也顾不得拿,倘若再被林瑜缠上,只怕更难脱身。 “哪里走!”林瑜想要追上去,但是那紫衫少女身法极其灵便,转瞬之间就没了踪影。 林瑜刚刚跃上墙头,那紫衫少女已经行迹不见了。 “该死!让她走脱了!”林瑜狠狠跺了跺脚,回过头来拾起那紫衫少女落下的长剑。 一看之下,林瑜有些吃惊。 这把剑比自己所使用的的长剑更加轻便一些,不知是用什么材料打造,剑身轻晃之下犹如秋水一般泛起涟漪,实在是一件珍宝。 “好你个徐思夜!我道你是个正人君子,不想竟然是个浪荡公子!今日你若不说出那女子与你是何关系,我林瑜定要将你剥皮抽筋!” 这么想着,林瑜纵身从屋顶跃下,正赶上屏儿从房中走出,看到林瑜从天而降吓了一跳。 “小姐,你怎么……怎么从房顶上跳下来了?” 林瑜转过头满脸怒火,说道:“我问你!那个姓徐的浪荡公子在哪里?” 屏儿一头雾水,说道:“爷他……刚才听说太老爷病了就去正房了,然后就一直没有回来……” “马上去找他!找到他之后让他立刻来见我!迟了一会儿,我饶不了你!” “是……屏儿马上去!” 林瑜发起脾气来可不是开玩笑的,这一点屏儿非常清楚,忙不迭拔腿就跑,去找徐思夜。 林瑜只感觉自从徐思夜来了之后,所有的事情都不顺,就连自己的脾气都比从前暴躁了许多。 都是这个姓徐的害的,绝对不能跟他善罢甘休! 因为林耀明忽然病倒,整个林家在这个时候都有些乱,徐思夜一个人在林家里四处逛着,没有花多长时间就找到了厨房的位置。 厨房的位置并不偏僻,就在正院西侧,周围有一些采买市品的车辆。 徐思夜走到厨房门口,这个时间还没有到厨房工作的时间,厨房里的东西都被摆放的整整齐齐,后门处堆砌了大量的木柴,以及几辆准备推走的碳灰。 林家是一个豪门大族,算上所有的丫鬟下人足足有上百口人,一顿饭的量可不是个小数目。 但是即使如此,吃大锅饭的也只有下人,像是林耀明这种老爷级别的人的伙食也是单独制作的包括自己。 而且单独制作的饭食,也是由专门服侍的下人送来的,给自己送饭的就是屏儿,林耀明自然也有单独给他送饭的人。 如果有人在长期给林耀明投毒,这个送饭的人是嫌疑最大的,只是徐思夜平时没有留意,是什么人给林耀明送的饭,来到厨房希望能够找到一些线索。 就在徐思夜踏进厨房大门的时候,忽然一个人从门后跳了出来。 第二十九章 厨女酒酒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哇啊啊!!” 一声刺耳的尖叫响起,徐思夜猝不及防吓了一大跳,脸上瞬间失去了血色,变得苍白一片。 “哈哈哈哈!吓死你了吧,吓死你了吧!!哈哈哈!!” 徐思夜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拍着手从门后面跳了出来,笑嘻嘻地看着自己。 看到自己被吓得脸色苍白的样子,这女孩子似乎更加开心了,笑起来的时候脸上一边一个酒窝。 “你……你是什么人啊?”徐思夜忍住自己想要骂娘的冲动,尽量平静地问道。 “我还想问你是什么人呢?鬼鬼祟祟溜到这厨房里来!你想干什么,想偷东西吃吗?”那女孩子双手叉腰,一副质问的态度看着徐思夜。 徐思夜感觉自己的心跳缓缓的平复了,这才说道:“你这姑娘太顽皮,你可知道人吓人是能吓死人的?” “人吓人吓死人?哈哈,这话有趣,我得记下来!” 那女孩子笑了几声,又板起脸看着徐思夜,说道:“你到底是谁?我可不记得以前在林家见过你!” “我也不记得见过你。从前这厨房不是于婆管事的吗?” “那是我奶奶!她这几日身体不好,回家歇息几日,让我来管几天!现在我可是这儿的总头,跟我说话可要尊敬点,知道不?” 那女孩子一副神气十足的样子。 徐思夜苦笑一声,说道:“我是……” “管你是谁!想来厨房偷东西吃呀,来错时候了!现在不是饭点儿,可没吃的给你!” “不是,我是来……” “不过嘛!算你运气好!” 那女孩子嘻嘻一笑,说道:“刚好我在试着做几样点心,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都不吃,你来了就让你替我尝尝看吧,算是便宜你这个小贼了!” 说着那女孩子不由分说,直接拉着徐思夜进了厨房,来到了一架小锅子前面。 “你可要等会儿!点心再有半刻钟的时间才好!可别催哦,做点心这事可当真催不得!要不味道可就不对了。” 说着那女孩子兴奋地搓了搓手,看着仍然在蒸的锅子,似乎十分的期待自己做出来点心的味道。 徐思夜说道:“你当真不认识我?” 那女孩子这才仔细打量了一下徐思夜,摇摇头说道:“不认识,我从小就在林家长大,林家上上下下的人我都认识,没见过你这么一号,你不会是溜进来偷东西的吧?” “在下看着像是梁上君子么?”徐思夜感觉脑门有些发晕。 “嗯……倒是不太像……” “在下徐思夜,乃是……” “啊哈!原来你就是那个病秧子姑爷啊!”那女孩子拍手大笑,又把徐思夜吓了一跳。 “太有意思了,太有意思了!早就听家里人议论过,家里来了个新姑爷,瘦的和一根竹竿子一样,咱们小姐不喜欢那人,新婚当天就跑了!哈哈哈,我一直想看看你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这女孩子仿佛是故意的一般,每句话都在戳徐思夜的痛处,然而最让徐思夜难以接受的就是这女孩偏偏还不是故意的。 “啊……抱歉,我是不是……说了让你不开心的话了?”那女孩子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把声音收敛了一些。 徐思夜皮笑肉不笑地哼哼了两声,说道:“这位姑娘,在下可否有荣幸知道姑娘的尊姓大名?” “不要这么文绉绉的,跟我说话随便着就行啦!我名字不好听,这里人都叫我乳名酒酒!你也叫我酒酒吧!” “酒酒?你为何叫酒酒,莫不是一个酒鬼给你起的乳名?” “胡说!这名字是我娘起的,说是我小时候一笑起来,脸上的酒窝就特别好看,所以给我起个乳名叫酒酒。” 徐思夜叹了口气,说道:“酒酒姑娘,我今天……” “不许叫我什么姑娘!只准叫我酒酒!”酒酒故意板起脸说道。 “好吧,那……酒酒,我今天来有事情想要问你。” “什么事呀?”酒酒嘻嘻笑道。 “我想知道……平日里是谁给林老太爷送饭,是谁给林老太爷做饭的呢?” “送饭做饭的都是我!”酒酒得意地说道。 徐思夜微微一怔,说道:“是……是你?” “对呀!太老爷的饭一直都是奶奶送的,奶奶这几日身子不适,就让我来送饭啦!” “你奶奶……”徐思夜沉思了片刻,说道:“那其他几个老爷,是什么人送的饭?” “其他的几个少爷小姐们,都是专门的侍从来这里送饭给他们的,只有太老爷例外。” “为什么只有太老爷例外?” “好像是因为太老爷不喜欢有人一直在他身边服侍他,这些老爷们总有些稀奇古怪的毛病,谁知道呢!”酒酒笑着说道。 徐思夜心想,能够给林耀明下毒的,自然只有给他送饭做饭的人了。 这个酒酒是这几天才来的,而林耀明被下毒至少有几年的时间,所以不可能是酒酒下的毒。 难道会是酒酒的奶奶? 徐思夜看向酒酒,说道:“酒酒啊,你奶奶为何忽然身体不舒服?” “嗯……像是染了风寒,还挺严重的样子,这几日直打摆子,吃了几服药才渐渐好转。”酒酒说道。 现在看来嫌疑最大的就是这个酒酒的奶奶了,但是徐思夜总不能够当着孙女的面问人家奶奶有没有下毒吧。 “你怎么啦,尽问些莫名其妙的?咱新姑爷不知道钻研四书五经,怎么来厨房里混吃的了?”酒酒嘻嘻笑道。 徐思夜莞尔一笑,想了想说道:“酒酒啊,你奶奶让你来给太老爷送饭,可曾嘱咐过你什么?” 酒酒说道:“也没特别嘱咐过什么……就是说了句,太老爷爱吃麻油,每样菜里都记得放一些……” “麻油?” 就在这时候,只听扑通一声,旁边一个古旧的水漏跳动了一下。 “好啦!大功告成了!”酒酒忙不迭地揭开了锅盖,一股香气扑面而来。 徐思夜看向锅中,只见国内蒸笼里放着好几样形状各异的蒸饼。 第三十章 盐引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酒酒所有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锅里面的点心上,吹开蒸汽之后忙不迭拿筷子一一夹放在盘中。 “酒酒啊,这家中除了太老爷,还有谁爱吃麻油吗?” “没啦没啦,那玩意儿吃多了也不好!谁闲着没事爱吃油啊!嗯……真香啊……” 酒酒看着自己的作品,似乎非常的满意。 徐思夜看向桌子上的瓶瓶罐罐,里面装着各种各样的油盐酱醋。 可惜,厨艺一门是徐思夜最大的盲区,徐思夜甚至连料酒和酱油,盐和糖都分不清。 “酒酒,这么多东西里……” “你快尝尝!点心刚出锅的最好吃了!”酒酒忙不迭地夹起一块蒸饼,就要往徐思夜嘴里送。 徐思夜措手不及,嘴唇顿时被滚烫的蒸饼烫到,惨叫了一声后退了一步,那块蒸饼扑通一声掉在了地上。 “哎呀!你这人怎么……人家好心把做好的点心给你吃,你还不领情!你知不知道这蒸饼花了我多少心思啊!” 酒酒不乐意了,双手叉腰皱眉头看着徐思夜。 徐思夜赶紧用手当扇子扇了扇被烫到的嘴唇,说道:“姑娘你不知道这……这刚出锅的饼子是最烫的吗?你还往我嘴里塞……可烫死我了……” “很烫吗?哎呀……那是我的不是了,我来给你吹吹……” 说着,酒酒当真靠近了徐思夜,轻轻嘟着桃瓣一般的朱唇对着徐思夜的嘴吹了起来。 徐思夜只感觉嘴上一阵凉意,但是一瞬间脸上就犹如炭火一般发烫,赶紧后退了几步。 “姑娘你……你要自重!男女授受不亲啊……” “你还在乎这个!切。” 酒酒哼了一声,跟着又夹起一块蒸饼,说道:“这块凉一些,来尝尝看吧……” 徐思夜退后了一步,说道:“算了我还是不吃了……酒酒啊,你能告诉我哪个是麻油吗……” “我说你这新姑爷!难怪咱小姐不喜欢你!一个大男人缘何在这里婆婆妈妈的,怎地专门就跟着麻油过不去?哪个是麻油与你何干,难不成你还学那小耗子想偷油喝吗?” 酒酒似乎对徐思夜的态度很不满意,哼了一声说道。 “这……酒酒啊,这件事对我确实很重要,劳烦您行行好,只要告诉我哪个是麻油即可……” 酒酒说道:“好呀,那你先尝尝我的点心,尝完了我再告诉你!” “这……唉,好吧。” 徐思夜无奈,只能拿起酒酒夹给自己的蒸饼,放在嘴里一口咬了下去。 “如何如何?虽然我会做不少菜,但是这点心还是头一次做……怎么样啊?好不好吃啊?” 徐思夜咀嚼了几下,低头看了一眼眨巴这大眼睛看着自己的酒酒。 “酒酒姑娘……”徐思夜再开口的时候,嗓子不知为什么变得十分嘶哑。 “啊?怎么了?” “……您能行行好,赏给我一口水喝吗?”徐思夜嘶哑着嗓子说道。 “啊……哦哦!” 酒酒给徐思夜灌下了一杯水,徐思夜才算是缓过神来。 “到底怎么啦,好不好吃您倒是给个话啊?”酒酒说道。 徐思夜回过神来,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酒酒啊,徐某有一个不成熟的疑惑,贵府上的盐是否都是白来不要钱的?” “哪里啊!盐可贵了!家里们的老爷买跟官府买盐引也不知花了多少钱,都想着拿这盐多赚一笔,分到家里的盐反而少了!有时候咱伙房不够用,还带自己去买呢!” 徐思夜一怔,盐引这两个字引起了他的注意。 盐引制度源于盐钞法,各地的盐商如果想要合法贩售盐,就必须向官府购买盐引。 之后用盐引去灶户手中购买食盐来售卖,这其中差价的利润不可为不大,林家就是扬州之地有名的大盐商。 只是近年来,官府为应对北方征兵战事筹备粮草,急需大量银钱,官府加大力度抬高盐引的价格。 而各大盐商所售卖食言的价格却由官府定制,不得随意增减。这么一来,盐商们的利润就大大的降低了。 在中国封建王朝中,食盐乃是国库收入之中极为重要的一部分,因此贩售食盐有严格规定,各个商户必须在制定地点贩卖食盐,否则以私盐论处。 “盐引……” “姑爷您怎么了嘛?这点心好不好吃您倒是给个话啊?” 徐思夜说道:“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尝尝看呢?” “这怎么行呢,自己做出来的东西,当然会觉得好吃啦!只有别人尝才能够分得清好坏!这点心可是要分给伙房的大伙吃的,要是不好吃可就麻烦了!” 徐思夜说道:“味道……好极了,只是下次盐需少放些……” 酒酒还没回过神来,徐思夜继续问道:“你方才说道盐引,你可知道现如今,林家使用的食盐是自家商号贩卖的,还是别家商号里买来的?” “自然是买来的了,虽然我不懂这盐引的规矩,但是我知道所有的盐都必须按价销售,不得私自使用,否则要是亏空了,朝廷可是要来查的。” 这番话犹如一盏明灯,一下子点亮了徐思夜眼前的道路。 一个计划在徐思夜脑海中逐渐酝酿开来。 “新姑爷,您怎么了?” “多谢酒酒姑娘,徐某还有一事相求,请酒酒姑娘务必答允!”徐思夜说道。 酒酒想了想,说道:“嗯……你这人倒是不怎么惹人讨厌,虽然也不怎么讨人喜欢就是了!有求于我啊,那得看我高不高兴才行了!” 徐思夜向酒酒询问了麻油放在哪里,酒酒拿来了一个装麻油的罐子。 徐思夜打开一看,罐子里的麻油十分的清澈,香气扑鼻。 “酒酒,只是麻烦你盯住了这麻油罐子,不管从今以后,有什么人到过厨房,或是什么人动过这麻油的罐子,务必要全部告诉我,另外,此事必须严守秘密,不可泄露半句。” “嗯……挺好玩的!不过嘛,我能得到什么好处呢?”酒酒嘻嘻笑道。 徐思夜从怀里摸出了几两散碎银子,说道:“这些给你,如何?” “我不要钱!”酒酒说道。 第三十一章 林瑜质问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那你想要什么呢?” 酒酒想了想,说道:“反正不要钱,反正我吃穿够用,多的钱给我也没用!那这样吧,你需答允我一件事?” “何事?”徐思夜问道。 “不管何事,反正你需答允我一件事!至于究竟是何事等我想出来之后再跟你说!” 酒酒嘻嘻一笑,脸上两个酒窝十分可爱,徐思夜觉得这姑娘虽然年纪比林瑜大些,却更加顽皮,倒也可爱。 “好,我依你就是。” “那君子一言!”说着酒酒伸出一只手,等着徐思夜跟她击掌。 “这一套已经过时了,我们立誓约定可不是靠击掌。” “那靠什么?” 徐思夜伸出小拇指,跟林瑜一样把拉勾的规则跟酒酒说了。酒酒笑的直拍手,说道:“这个好玩,我喜欢!那我以后也要和人拉勾!” 说着两个人把小拇指勾到了一起,说道:“拉勾上调,一百年不许变!” “爷!你在这里啊!” 就在这时候屏儿从不远处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急的满脑袋都是汗,看到徐思夜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 “怎么了?” “可算是找到爷了……呼,爷,小姐不知怎么的发了脾气,让你……让您赶紧去见她!要是再晚了一会儿,可就……” 屏儿上气不接下气,好不容易把一句话完整的说了出来,徐思夜顿时感觉头皮发麻。 现在徐思夜最不想面对的就是那个大小姐林瑜,这人脾气实在是太令人难以接受,一想到要见她徐思夜就头疼。 “屏儿啊,你就说……就说我出门了,没有找到我。” “那可不行啊!看小姐那个样子,要是没有把爷找回来,恐怕……倒霉的就是屏儿了……” 酒酒噗嗤一声笑出声,说道:“想不到新姑爷还是个惧内啊,连自己的夫人都要躲着。哈哈有趣,有趣得紧。” 徐思夜叹了口气,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是祸躲不过,还是跟着屏儿去吧。 这么想着,徐思夜跟着屏儿一起回到了西跨院,来到正房门前。 “小姐……小姐就在里面……”屏儿还记得林瑜手里拿着剑,怒气冲冲的模样,甚至连门的都不敢靠近。 徐思夜小心翼翼地走上前,轻轻敲了敲门,说道:“林小姐,不知有何事要见徐某?” 过了好一会儿,门内才传来一阵闷闷的应答声。 “进来。” 徐思夜刚要推门,屏儿赶紧小声提醒道:“爷,千万小心,别惹小姐生气……” 徐思夜点了点头,推开门走了进去。却见林瑜正背对着大门,只甩给徐思夜一个背影。 “我来了。” “把门关上。” “什么?这……”徐思夜有些为难,古时规矩,男女共处一室若是关门,传出去就是一阵流言蜚语。 林瑜对于名节看的极重,对自己又是那样的排斥,怎么会突然让自己关门? 徐思夜一犹豫,林瑜又说道:“叫你关门,可曾听见?” 徐思夜只得转过身把门关上,忽的徐思夜听到身后一阵尖锐的破风声,赶紧回身。刷的一下,一把明晃晃的长剑就架在了自己脖子上。 “啊!”徐思夜浑身汗毛竖起,一股寒意从脚底升上,直接侵入了后背心。 对上林瑜的眼神时,只见林瑜双目冷若冰霜,犹如锋利的刀子一般,恨不得将自己千刀万剐。 “林……林小姐,你这是作甚?这玩笑可开不得……” 徐思夜一边后退,一边思索着自己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个大小姐。 林瑜一步步地逼近,始终不让徐思夜离开自己剑刃范围,说道:“好你个徐公子,果真是深藏不露啊。小女子佩服,佩服!” 说着林瑜把手一伸,长剑几乎已经顶到了徐思夜的咽喉。 徐思夜心想这个大小姐可是干出什么都不稀奇的人,万一自己哪句话说错了,说不定自己的喉咙今天就要穿个洞。 “徐公子,徐公子。” 林瑜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徐思夜,冷然道:“你在外头做的好大事,怎地不叫小妹知道呢?你我虽是名义夫妇,好歹也当遵守名节,你若如此行事,是置我于何地?置林家于何地?” 徐思夜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林瑜到底在说什么。 “林小姐,徐某不知道林小姐所言何事……” “你当我林瑜是傻子?”林瑜双目陡然一凝,猛地将手中剑刺出。 徐思夜叹了一口气,闭上双眼,预料中的疼痛却没有到来,睁开眼时,自己的咽喉也没有像喷泉一样涌出鲜血。 林瑜的长剑贴着徐思夜的咽喉划过,刺在了徐思夜身后的墙壁上。 徐思夜回过头,只见剑身正钉在墙上的一只蜘蛛上。 “咕嘟……” 徐思夜吞咽了一口,说道:“多谢林小姐手下留情……” 砰——一声闷响,林瑜的膝盖已经狠狠撞在了徐思夜的肚子上。 徐思夜两眼凸出,五脏六腑仿佛全部都绞在了一起,疼得他当即跪倒在地,额头上冷汗直流。 “自己在外头干的好事,还敢来问我?徐公子,你当我林瑜是三岁小孩么?” 徐思夜心想,看来自己不管怎么解释,林瑜这个脾气都不会相信自己。 要想从林瑜嘴里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看来自己还必须用一用激将法。林瑜这个丫头就吃这一套。 想到这里徐思夜忽然轻嗤一声,说道:“我以为林家大小姐乃是个光明磊落,深明大义之人,想不到,竟然是个恃勇逞强,倚强凌弱的小人!” 林瑜闻言一怔,没想到徐思夜在这个关头竟然敢辱骂自己,顿时勃然大怒,呵斥道:“你说什么?” “林小姐无凭无据,单凭主观臆测就断定徐某有不良之举,如此与市井莽夫何异?倘若徐某就此死于林小姐之手,岂非死不瞑目?” 林瑜果然上当,怒道:“好,既然你事到如今还敢狡赖,我便让你死个心服口服!” 说着,林瑜转过身将紫衫女子落下的那柄剑扔在徐思夜身前。 “你可认得此剑?” 第三十二章 瓮中捉鳖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徐思夜看着地上这把剑,说道:“从未见过。” “姓徐的,我就知道你不会承认。这是潜入林家,偷偷找你的那个女人留下的剑!你还有何话说!” 林瑜质问道。 徐思夜一怔,说道:“你说那个人……是来找我的?你怎知道?” “我一看便知,你狡赖也是无用!姓徐的,如今你老老实实交代你与那女子是何关系,本姑娘还能放你一马。否则,我今日就要替林家清理门户!” 说着林瑜再次举起剑对准了徐思夜。 徐思夜微微一笑,说道:“林小姐,既然你无心与徐某,那徐某与其他女子是何关系,又与你何干呢?” “这……哼!” “既然林小姐亲口承认,你我之是名义夫妇,将来更要分道扬镳,你又如何来管徐某之事?” “本姑娘偏要管,你待怎地!”说着林瑜直接把剑对准了徐思夜的胸口。 “待他日你离开我林家大门之时,你爱与哪个女子相好便与哪个女子相好,但只要你在林家一天,就决不许你做出如此孟浪之事!” 徐思夜叹了口气,早知道跟这个女人讲道理讲不通,自己又何必白费唇舌。 这么想着,徐思夜不由得把注意力放在了这把剑上。 徐思夜将剑拾起,仔细查看了一番,剑身轻盈,寒光迸射,是一把难得的利器。 徐思夜原本以为,来这里监视自己的必然是那唐潇如。但是这把剑与那日唐潇如所使用的剑似乎不是同一把。 “怎么?你还不肯承认么?”林瑜说道。 徐思夜说道:“那女子如今何在?” “哼!她不过三脚猫的功夫,哪里是我的对手!被我打落了佩剑之后就逃走了,跑的倒是挺快。”林瑜不屑道。 徐思夜将剑身翻过,忽然发现靠近剑格处刻着三个字。 “蓝袖宫……?”这三个字显然不是新刻上去的,像是在这把剑铸成时就已经雕刻在上面。 徐思夜喃喃自语着,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徐思夜将剑身再次翻过,只见另一侧的剑格前则是刻着“紫衫”二字。 看起来,这紫衫应该就是持剑女子的名字。 “林小姐,你可曾听说过蓝袖宫?”徐思夜说道。 “什么蓝袖宫红袖宫,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你不要想转移话题,快从实招来,你与那女子究竟是何关系?”林瑜不依不饶地问道。 徐思夜叹了口气,站起身说道:“我当真从来没有见过那名女子,更不知道她是什么人,你若是不信,这便将我杀了吧。” 林瑜轻嗤一声,说道:“你以为我不敢?这世上就没有什么事情是本姑娘不敢做的!” 说着林瑜当着将剑身向前递进了一寸,直接刺破了徐思夜胸口的衣服。 徐思夜感觉到冰冷的剑锋已经顶在自己胸口上了,只要这柄剑在向前稍稍那么一分一寸,自己的鲜血就会立刻喷溅而出。 但是徐思夜此时脸上已经没有了惧色,微笑着看着林瑜。 “你笑什么?”林瑜涨红了脸问道。 徐思夜笑道:“林小姐,你若当真想杀徐某,就不会跟徐某说这些话了。不管你相不相信,徐某确实不认识那个女子,倘若有半句假话,教我死无葬身之地。” 林瑜一怔,看到徐思夜认真的的样子,确实不像是假的。 “你真的……不认识那个女子?” “千真万确。”徐思夜说道。 不知为何,林瑜竟然感到松了一口气,将剑收回,说道:“这就奇了,既然你从未见过那女子,她为何要来找你?” “你究竟是怎样见到她的?”徐思夜从林瑜口中问出了她与那紫衫女子见面的情形。 徐思夜基本可以确定,只怕这紫衫女子就是唐潇如下令来监视自己的,果然这个女人不会那么轻易善罢甘休。 看起来,自己一时半会是摆脱不了这件麻烦事了。 “林小姐,既然你心里好奇,为何不直接问那紫衫女子呢?”徐思夜笑道。 林瑜翻了个白眼,说道:“你说的好轻松,我倒要上哪里去找她?” “你不必去找,她必然还会回来。” “你怎么知道?” 徐思夜看着这把剑,说道:“这把剑上面刻着的,应该就是那女子的姓名,以及她所隶属的组织。” “因此这把剑对她来说定然至关重要,今日情急之下,她不得不弃剑逃生,为了这把剑她定然还会再次潜入进来。” 林瑜心想确实有些道理,说道:“你能肯定?” “至少这个推论是合理的。” “那即使她回来又该如何?” 徐思夜笑道:“自然是将她擒住,从她口中问出一切。我们设一个计策,瓮中捉鳖。” 徐思夜将自己想法对林瑜一说,林瑜心中不由得暗自佩服,徐思夜果然有些非同一般。 于是,这两人便在屋子里布置开了。 主要的机关由徐思夜负责掌控,林瑜作为林家长房一直以来都是她吩咐别人,听从别人的吩咐做事这还是第一次。 不一会儿,两人就将机关布置完成。就在这时候,一个下人敲响了林瑜房间的门。 “大小姐,小人有事禀报。” “进来。” 门被推开,一个下人走了进来说道:“三老爷和四老爷,正在正堂议事,请小姐与姑爷一同前去商议。” “商议什么?”徐思夜问道。 “自然是商议林家主事一事。” 林瑜皱起眉头,冷笑道:“爷爷方才病倒,这些人便想着争夺家产,当着是一群没心没肺的人,我不去。” 那下人说道:“三老爷吩咐,一定要小姐和姑爷一同参与议事。” “这是为何?”林瑜气恼道。 “为何?还不明白么?他们正是想要借此机会,将你我二人赶出林家。” “什么?” 林瑜顿时恼火万分,“我乃是林家长房,他们凭什么将我逐出林家?” “道理再简单不过了,家产只有那么多,分的人少一点,每个人分到的便多一些。如今正是个大好时机,他们怎能错过?” 第三十三章 风波又起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林瑜听得这话,将手中刚端起的茶杯径直摔在地上,眉毛一挑。“这起子小人,竟有如此心思,真打量我对他们没有主意吗?” “财帛动人心,分家这件事对他们来说必定是趁早不趁迟。”徐思夜话音未落,却听到利剑出鞘声音。 “屏儿,莹玉快拉住你家小姐。” 徐思夜看见林瑜已经拿出宝剑向门外走去,不由向着屏儿和莹玉嘱咐道,自己也慢慢从小机子上站了起来向林瑜的方向追去。 徐思夜身体单薄怎赶得上林瑜,等走到厅中,便看见林耀洪和林耀坚各自坐在上手的太师椅上,中间八仙桌上放着文书契约。 林瑜一个人独自坐着一旁,徐思夜径直走了进去,自己便在林瑜旁边坐了下来。 “常言道,民有二男以上不分异者,倍其赋。既然瑜儿你也已经嫁给了徐公子,今日趁着人都来了,我们也来谈谈……”林耀洪看着徐思夜落座,抿了一口茶水缓缓说道。 “三伯的意思是让我搬出去住?”林瑜抬起头看着正在喝茶的林耀洪。 “正是。”林耀坚忙不迭的开口 徐思夜看着眼前的一切,仿佛想到了自己前世时,小孩子为着一块糖果争来争去,不由开口。 “虽说我是外人但不得不说一句。老太爷为着林家半生操劳,二位不想着为老太爷延请名医,反而想着分家,便如同小门小户的孩子争件新衣服,说出去不免被人耻笑林家。” 金乌西坠,旁边伺候的丫鬟纷纷上前点上在厅前的蜡烛,经过铜镜的反射,折射在林耀洪和林耀坚脸上,明晃晃的,反倒是林瑜和徐思夜周围一片漆黑。 徐思夜看着太师椅上坐着的林耀洪和林耀坚,身穿着绛红色的外套,坐在上书“兄友弟恭”的字画之下,林耀洪和林耀坚听见徐思夜的那番话不由脸色发红。 “原本也不必分家,只是这些年来几家人生活在一起,账目更是一团乱麻,也不由算一算,既然如此,我和你四伯一商量,索性不如把家分了。”林耀洪看着眼前的两人,心中料想不若把话说开。 “正是这话不差,到时各自过各自的生活,也免的你吃了我的,我占了你的,一家人红了面皮。” 林耀坚看见林耀洪说出了那番话,心中便吃了定心丸一般,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旁的也便罢了,我们林家这些年来,积攒了不少的田产铺面,还有林家的产业啊如分分清楚才好。” 林耀洪看见厅中只有这几人,便挥挥手,将所有的丫鬟都打发了下去,直勾勾的看着林瑜。 “难道三伯伯和四伯伯还惦记着那些不入流的生意?” 林瑜大怒看见二人四平八稳坐着太师椅上,不由怒火更盛,便忙叫荧玉去她的房中拿印鉴,就要交给二人。 徐思夜看见荧玉要去,便递给了屏儿一个眼神,示意她先去截住荧玉,荧玉和屏儿便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哈哈哈……”徐思夜听着这一切,突然笑的前仰后合,直不起腰来。 厅中一阵肃穆,听见一阵笑声传来,众人都看向徐思夜。 徐思夜听到这一切,想到自己前世面对各种政客勾心斗角,想不到重生之后竟然还是摆脱不了这样的下场。等回过神了才发现众人都看着他,只得开口。 “若小门小户斤斤计较,我毫不意外,可是如同林家这样的大家族,也斤斤计较我记得我父亲在世的时候,便是赏人一年也赏出几十两银子。” 话音刚落,林耀洪和林耀坚的心便如同湖面落下的石头一般,便沉到了水底。 “你这是什么话,我林家怎么不能同你落败的徐府相比。” 徐思夜想过这些话一出,肯定有很多人发难,可未曾想到,第一个发难的竟然是他出言相助的林瑜。 林耀洪一看此景,又想到徐思夜在林耀明眼前的论述,心中不免有生一计,就是让徐思夜和林瑜生了龌龊也是遂了自己的心愿。 林耀洪冷冷的看向二人:“既然你认为我林家无论如何都比不上你徐府,是我家瑜儿配不上你。” 徐思夜听得此话怎肯罢休,心中暗想到我不招惹你也便罢了。你既然来招惹我,也怪不得我无情无义。 “三老太爷说的这番话,尽是将我逼上了不仁不义的境地,这满林府都知道,是大老太爷做的主。倘若我在此时反悔,知道的是我不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林家不仁不义看不上我是落魄书生,”徐思夜缓缓的开口,直勾勾的看着林耀洪的双目。 林耀洪原本以为徐思夜既无根基,又无城府。方才说出这番话来,却不料被徐思夜反将一军,毫不顾忌的说出了他无情无义,不免耳根通红。 “莹玉,莹玉。”此时林瑜大喊,仿佛要将莹玉喊回来。此时徐思夜才发觉不光是莹玉,屏儿也未曾回来。 徐思夜刚要打发人去寻却听见院子里传来“啊”一声。几人便仓促的停了下来,循声追去却在刚刚盛开的芍药之下发现了屏儿的身形。 徐思夜看见屏儿躺在芍药花之下,忙跑上前去搀扶屏儿。 “我们家虽不如清流人家规矩大,但一个主子当众去搀扶丫鬟,让人看见像什么样子?”林耀坚带着戏谑的声音传来。 “他愿意扶谁便扶谁,与我无关。” 林瑜握紧了手,原来慌忙之中握到剑尖上,此时鲜血直流,而众人看到林瑜的手,所有人都似乎忘记了林瑜刚才说的话仿佛带一丝醋味儿。 半晌才有人反应过来,方才有人拿着林家的名帖去请大夫,刚走到门口,便看见为老太爷看病的大夫已经走了进来。 林耀洪忙迎上前去:“王大夫刚想去请你,你怎么到了?” “三老爷同我多年的朋友,不必客气,老朽适才想起老太爷的病情需要注意饮食节制,那荤腥更是碰都碰不得,否则恐怕会加剧病情。” 话音刚落只看见二门上一个小子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说到:“老太爷,老太爷,他怕是不行了。” 众人听见林耀明病情加剧,便将屏儿安置到就近的抱厦之中,赶往林耀明的房间之中。 第三十四章 想分家?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林耀明居住在松鹤居,取松鹤延年的意头,从厅中经过厨房的回廊便能到达松鹤居。 众人一路急忙走过厨房,行至松鹤居外面的水榭之上,见有人落水,二门的小子急忙跳下水,林家等人一看,是一个陌生的面孔。 而徐思夜心中却十分明白,那张脸,赫然是酒酒,索性落水不久,二虎等人忙活了一阵,便转醒过来。 “酒酒,你醒过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徐思夜只觉得事情离奇,在一夜之间发生了这么多事儿,先是屏儿被打晕在海棠树底下,然后是遇见给老太爷看病的大夫,最后掉落于湖中的酒酒。 “哼,真是个到处拈花惹草的人。”林瑜看见徐思夜说出了她的名字,不由愤愤的说道。 “看来你招的这夫婿会给你房里塞很多人,你也不至于一个人寂寞。”林耀坚看向林瑜,讥笑起来。 “那四伯家不是更热闹。”林瑜知道林耀坚纳了很多通房小妾,也不甘示弱。 徐夜思眉头微微一皱,并不言语,前世的政治经历已经让他敏锐的意识到,这些事情之间必然有联系,而其中的官窍是什么他还并没有想明白而已。 走过了水榭便离松鹤居不远,众人快走几步便进了松鹤居,看见了生病卧床的老太爷。 老太爷的状况越来越不好,眼神也已经有了涣散的前兆。林瑜跑上前去,便抱着林耀明哭了起来。 徐思夜观察众人,看见所有人面带悲呦色,只有林耀洪脸上并无一丝悲伤,反而浮现出一丝决绝,林耀坚趴着林耀明床边哭了起来。 徐思夜略微一想,难道是他,却又不敢肯定,便想着让大夫看一下,林耀明是否有回转的可能。 “大夫,大夫。” 徐思夜忙喊身后的大夫,几次得不到回应,转头一看,哪还有什么大夫的踪迹,便让二虎去寻找大夫。 徐思夜拉起林瑜,说如此这般这般,几句话挑明了其中的厉害关系和自己所疑心的事儿,不出所料林瑜果然大怒,大马金刀的坐在太师椅上便要审问这些人。 恰逢其时,二虎也寻来了大夫,因家丑不可外扬的缘故。便让大夫先去诊治林耀明,而审问起家中的所有下人来。 林瑜眼见的还有林耀洪和林耀坚两个长辈在场,便由二虎和大虎带领下人走到松鹤居的碧纱橱里。 “你们在家中都是干了多年的老人,是知道我的脾气和秉性的,等会儿问你们什么就答什么旁的一句也不许多说,不然当心我手中的这把剑可不认人。” 林瑜拉开手中的剑,一边恐吓一边用手敲击了一下剑身,只发出一阵“嗡”的响声。 林瑜抬头看看底下跪着的众人,也只能向着酒酒问下叫什么名字,做什么的不咸不甜的问题。 徐思夜摸了摸头,看着林瑜,心中料想到若是如此询问,不知道问到什么时候。 “还是我来问你们,你们如实说。”徐思夜接过林瑜的话头,也不管林瑜什么态度,便径直问屏儿。 “我不是让你去阻止拿印鉴吗,你怎么会被人打晕在海棠花底下。”徐思夜虽然平时待屏儿很好,涉及林耀明的生命却也不好偏私便询问了起来。 “爷,你怀疑是我害了老太爷。”屏儿眼泪汪汪,而此时询问徐思夜也只能硬着头皮说。 “我现在再问你去干了什么?不要说旁的。”徐思夜索性脸一拉,开口问到。 “你让我……我……去阻止莹玉拿印鉴,而莹玉……姐姐走的太快,等我去看的时候是一个黑衣衣从背后打晕了我,我就什么不知道了。” 屏儿一边抽噎,一边回答,也不知道是惊吓还是伤心,竟然一时间吐不出一句完整话来。 此时徐思夜心便如同冬日溜冰一般,已经到了河中央,发现冰面变薄了回头也不是前进也不是。 “打晕你的人有没有什么特征?”徐思夜摸了一把冷汗,还是硬着头皮问到。 “他身上有一股莫名的味道,好像是麻油的味道。”屏儿听见这个问题,想了一会便回答道。 徐思夜实在受不了一个个询问,只得问完了问题,让他们依次回答。 “老太爷是吃了东西,然后气息变得微弱,所以我去报告。” 许思夜突然想到,老太爷身边并不属于二门儿伺候,为什么是他来报告众人。便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是老太爷身边负责吃食的小子来告诉我的。”二门的那个小子人利落,几下子便回答了徐思夜的问题。 “他有没有告诉你,老太爷最后吃的是什么东西?”徐思夜看见小子利落,恨不得将所有的问题都询问这小子。 “吃了蒸蛋,因为老太爷特别喜欢吃麻油,还淋了很多麻油。” 徐思夜心中的疑问都是有了一个串联起来的线索,那就是麻油,那么线索全部都落在了酒酒身上。 此时的林瑜已经怒不可遏,拿起剑便对着酒酒让她交代一切问题。 “小姐饶命,那时候我做了新的点心。却被三老太爷身边的小子呼喊,去喂鱼。”酒酒一边哭着,一边回答着问题。 “喂鱼的是谁?竟轮到你一个做吃食的喂鱼。”林瑜也渐渐反应过来,林家虽不如官宦人家,但是每一项活计仍排了许多人,怎么可能是她去喂鱼。 “是三老太爷上面的小子让我去的,他说今天喂鱼的婢女感染了风寒,让我去喂鱼。”酒酒看着搭在脖子上的剑,怎么可能害怕,便断断虚虚的说道。 “是林昆林管事让我去的。”林瑜听说过这个人,是家生子,一直主管林府各种大事小事,想了想便打发二虎去寻找林昆。 二虎出去之后,林瑜便询问起徐思夜,让大虎看住酒酒三人。 “你觉得谁是害我爷爷的人。”徐思夜知道林瑜此时着急,也不开玩笑,便向着林瑜老老实实说出了自己的分析。 “你说是三老太爷,怎么可能会是他,我还觉得是你勾结紫衫干的。”抽出宝剑,将剑搭在徐思夜喉咙之上。 第三十五章 疑云团团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徐思夜看着林瑜手中的宝剑,不退反进,那剑尖便顶在徐思夜的喉咙之上,而徐思夜面无惧色,只看着眼前一身劲装的女人。 林瑜看见宝剑真的挑开了徐思夜白皙的皮肤,心内一时五味杂陈,若真是他联合外人干的,为了林耀明自己绝对毫不犹疑杀了徐思夜,而现在仅仅是猜测罢了。 徐思夜吃疼,也不顾不得擦拭脖子上的血痕,只轻飘飘的丢下一句话,“倘若林姑娘信不过在下,那便杀了便是,也不必听在下废话这么久。” 林瑜听见这话,又看见徐思夜毫无惧色,一副坦荡荡的样子,心中已经相信了七八分,而想到病倒在床上的林耀明,不由手中的宝剑颤抖起来,“倘若是你干的,我必定不会留下一丝情面,手中宝剑必斩你。” 徐思夜感受到抵在喉咙的压力一轻,转身便要走出房门。 “你莫不是要逃跑?”林瑜追在徐思夜后面,“定然是你害了我爷爷。” 徐思夜听见这话也不反驳,只是呆呆地向外走去,半响才吐出一句话来:“你若是再纠缠,只怕你中毒的爷爷真的救不回来了。” 徐思夜脸色一沉,林瑜呆呆的跟在徐思夜的后面, 急急忙忙的向着林耀明的房间跑去。 两人走到,只看见林耀明睡在蓝色团蝠的榻上,旁边是另一个未曾见过的大夫。 林瑜看着林耀坚,悄声问到:“怎么是这个大夫,王大夫呢?”林瑜看着眼前的一切,仿佛发生了变化,林耀洪也不见踪迹。 徐思夜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突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莫非是王大夫和林耀洪串通起来想要夺取林家的一切,自己若是林耀洪,事情走到这一步,便杀了王大夫,永绝后患。 徐思夜看着眼前的林瑜,一时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出自己的猜测,只是呆呆的看着。 林耀明病倒,林家众人多多少少都对家族产业有了自己的想法,妄图最大的一块儿蛋糕,而徐思夜在此状态之下,最好的选择便是一句都不言语,让林家人自己去争。 正如此想着,看见大虎抗着一个人进来,徐思夜定睛一看,正是消失的王大夫。 “你是从那里找到他的?”林瑜看见大虎进来,一时放下了手中的武器,便向大虎问到。 “禀明小姐,我是在林家后院的一口枯井中找到了。”大虎也是厚道人,一五一十的便说明了一切。 徐思夜在林家这么多天,从未听过林家有什么枯井和后院,便看向林瑜。林瑜便如同读懂了徐思夜的想法一般,开口解释道。 “林家后院,便是我太爷爷所住之地,后来在我还小的时候,便生病而亡,大夫说他是吃了油腻的东西,好像也是麻油。”林瑜说到这里,似乎想通了什么,太爷爷是吃麻油病故,而我爷爷也是。 林瑜并没有说出来她猜测的想法,而在松鹤居的丫鬟大多数已经听到了林瑜的说法,不由交头接耳。 “吵什么,难道太爷爷回来会害自己的儿子不成?若让我再听到如此的言语,我便用这宝剑割了你们的舌头。” 林瑜怒不可遏,可行商这么多年已经让她明白,当下最重要的便是安抚人心,倘若人心乱了,那么自己便是有天大的能耐,也查不出林家的这些事儿。 “瑜姐儿,何必如此?大家心里都明白,倘若不是老太爷回来了,王大夫怎么会去往林家后院。”林耀坚一句话,便如同投进水里的石头一般,众人又不停的议论起来。 不久,那新大夫为林耀明诊断之后,竟说出了林耀明是食物中毒的事儿,顿时松鹤居中一片哗然。 那新大夫缓了口气,又开口说到,幸亏老太爷造化大,虽然这么多年吃了这么多****,但是老太爷素来身体康健,只要缓缓调理,还是有康复的可能。 林瑜听完这些话,一把揪住了那新大夫的衣领子,“那王大夫并未诊断出什么,偏偏是你,诊断出来这些东西,难不成你是华佗在世不成?” 泥人还有三分火,更何况是行医治病救人的大夫,平时主家请他们去,虽然不说是奉为座上宾,但也未曾有过揪着领子被人羞辱的事儿,当即便要告辞。 林瑜在怒火上,又看见昏迷的王大夫,心中便七上八下,也不知道该相信谁,只能看着那新请来的大夫拂袖离去,新大夫前脚刚走,徐思夜便跟着那新大夫走出了房门。因为众人都在关注林耀明,也没有人注意到徐思夜。 徐思夜急忙追上那新大夫,“大夫留步,我知道你是真正高明的大夫,竟然看出了老太爷是中了****。” 徐思夜看着那新大夫,也不忌讳,直接说出了他的推测,并从怀中取出了拿一百两银票,就塞给那大夫。 “不知道先生能不能看出是哪种作物中毒?”徐思夜作揖向着那大夫问道。 “依靠我多年的行医经验来看,应该是荀草一类的食品,平时和一星半点在吃食当中,无色无味,也并不会有人发觉,时间一久,人体积累足够,便发作起来。”那大夫略微沉思,便说出了自己的推断。 徐思夜将那大夫送到二门上,由一个小子带着走了出去,徐思夜便返回松鹤居之中,想到从前看过的一些医理书,本来荀草无毒,到发芽之后的荀草,便有了毒性,经过大量提纯之后,掺进去一星半点,久而久之,便会伤害人体。 徐思夜听见那番话,以及对于林家来说,整整两代人都遭受的荀草之毒,这究竟是因为有人针对林家,还是在林家之中,有为了实现自己私欲而伤害两代主君的事。 “你们听说了吗,当年因为太爷配着老太爷经常吃饭,所以太爷才喜欢吃麻油。”一个在众多声音之中的一句话听起来格外明显。 “是呀,是呀!还有人说就是因为太爷吃了老太爷太多麻油,所以老太爷前来讨账。” 话音刚落,便听见内里有人呵斥到,“敢议论主家,明日便把你们一个个都发卖了。”众人噤声。 第三十六章 两房女眷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时光如箭随着林耀明慢慢转醒过来,并且身体比以前更加精尽,自然无人提起分家的事,而这件事,也渐渐地被人遗忘了。 林耀洪和林耀坚因为在林耀明生病期间而想要分家,而被罚去看守祠堂。 临走的时候,两房人搬了很多箱子到自己的车上,祠堂在郊外,距离林府有一段路程。 而随着事情的落幕,徐思夜也如同从前一般过上了悠哉悠哉的钓鱼生活,唯一不同的是,林瑜对他的态度时好时坏。 这边徐思夜收拾好了鱼竿等等渔具,喊上屏儿,将要出去钓鱼,刚走到林府门口,便听见二门上有小子来报,是从前徐有成在徐府的旧人,来禀告他。 因为官家感念徐有成的政绩,便将徐府下旨修缮,而史弥远也着意添了很多。 徐思夜一想,史弥远与徐有成不合,这是众人都知道的事,而他添了什么,徐思夜再三的问那小子,小子也不肯说。 徐思夜只得脱下斗笠蓑衣便回到了林耀明的身旁,说明一切,并提出了他想要回到徐府的想法。 “既然贤侄你想要回去,便回去罢,只是瑜儿尚未回来,看你是等瑜儿回来还是先回徐家。” 林耀明经过这一阵子的将养,身体已经恢复了些,也听林瑜说明了徐思夜的推测,不免惊叹徐思夜的聪慧,又因为官家下旨重修徐府,不免更加对徐思夜高看了一眼。 徐思夜与林瑜无夫妻之实,又对林瑜没有太深厚的感情,当即表示自己要先回徐府,林耀明也答应了徐思夜的请求。 徐思夜孑然一身,并没有任何收拾的东西,便用一方蓝布巾将自己来时所带的几件换洗衣物收拾了。 第二日便背着衣物回到了汴京徐府,刚到门口,看见徐府焕然一新,就是门口的两头石狮子也被人换成了新的。 徐思夜向徐府内里走去,看见当中栽着各样的花朵,便是御用的血色牡丹也栽种了不少,徐思夜不由感叹道,自己白白捡了一副皮囊,竟也能享受到特权阶级的一切,眼看着四旁络绎不绝的下人和来来往往向他问好的人,心中虽有很多疑惑,但也寻不到人问。 徐思夜走到正厅之前,看着陌上的一切,不由心中犯了一阵颤栗,从前还不觉得,只是现在自己要打理这么大的家事,着实有点麻烦,不如将屏儿接来让她打理一切, 心中正盘算着,突然从两旁冲出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来,抱住徐思夜的大腿,一边哭一边说着,“少爷,你可回来了,自从太爷去世,老奴守在这里,就等着爷重新振兴徐府,老奴总算等到了。”说罢,便一把鼻涕一把泪向着徐思夜身上抹去。 徐思夜虽不知道是谁,但依据前世的经验来看,此人在徐府破败时,都不曾离开,那便是徐有成的心腹了,忙换了平日里的官腔,也做感动的样子。 “你伺候我父亲多年,我是万万承受不起的,你快快起来。”说着便伸手去搀扶跪在地上的老人,料想从他那里必然可以得到很多的信息。 那老人果然感动的厉害,“公子可是折煞老奴了,老奴我徐大能看到徐府振兴,便是死而无憾了。” 徐思夜心中才明白,这老人原来名叫徐大,便将老人搀扶进了正厅,只看见厅中莺莺燕燕,也分不清谁是谁,随手一指,吩咐去倒茶水。 徐大又要下跪感激,徐思夜只能早早的搀扶住,看着眼前这须发皆白的老人,徐思夜心想,不若我早早了解情况,也免得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 徐思夜便将徐大扶到一旁绣着海棠织锦的的软机子上,也不等徐大再次开口说话,便忙问到。 “官家怎么会突然将这宅子修葺,还让你我住了进来。” 徐大听到这些,突然跪在地上,便叩头大喊着官家圣明,做完这一切,又做到旁边的小机子上,“其实老奴也不清楚,只知那天开了传旨的天使,说太爷为官仁义,造福一方百姓,所以修葺了徐府,惠及子孙,太爷真是个极好的人。” 徐大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而徐思夜敏锐的捕捉到了是因为徐有成的关系,所以才修葺了徐府,让徐思夜居住。 徐思夜心中一贯保持着事出有因的原则,猜想这件事并不简单,而史弥远从来和徐有成政见不合,又怎会添很多,徐思夜心中有很多疑问,却也不理不出头绪,只得先放下。 “爷,现在徐家兴盛,爷一个人怎么能行,老奴托大拿乔为爷收了两个通房丫头,爷若是看着那个顺眼,便抬成平妻罢。” 徐大话音刚落,徐思夜只感觉心中一阵恶寒,自己前世未曾有一个妻子,如今有一个夫妻之名的妻子,还在不知不觉之中被人收了两个通房丫头。 徐思夜看着眼前的徐大,恨不得将他须发都拔下来,却又因着徐大伺候过徐有成,一时不好发作,只得陪笑,“若是我万万考虑不了这么多,还得谢过你才是。” 徐大不知装傻还是真的没有听懂还是不了解话中的讥讽意,只向着徐思夜说“老奴这是应该的,为着爷,为着徐家。” 徐思夜刚一回到徐府,便被塞进了两房小妾,又不知那小妾在哪里,是谁,只能再次开口向着徐大问到。 “那是官家在修葺宅子时随着旨意一起封赐下来的,说老太爷一脉子嗣单薄,就等着爷能能壮大徐家。” 徐大说到这些话的时候,仿佛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须发一起颤动,只看的徐思夜一阵头疼。 “那这些婢女,小子也是赏赐的?”徐思夜回想起自己家中并没有这么多婢女,小子,只得向着徐大问到。 “官家不忍看见我徐家没落,所以赐下这些人,还有许多银钱。”徐大说着,便要拉着徐思夜去看那赐下的银钱。 徐思夜走到徐府库中,看见满满放着几箱银钱,便是用几十年也是用不完的,忽然眼睛一瞥,却发现角落里一个箱子上刻着锦鲤佩环的图案,心中大惊,忙询问徐大,才知道是当年徐有成所留下的相册,却不知道是何等账册,又与金国有何关联。 第三十七章 联蒙抗金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徐思夜一边惊叹于奖赏的财物之多,一边又不得不自己打理,只能对着账目,一遍遍的核算,如此过了三五日,才安顿好家中的财物,便盘算着去徐府周围的酒馆中吃酒。 徐思夜说干就干,选了一个天朗气清的日子,便走到了离徐府最近的酒楼之中,大亮了耳朵,只听见众人说什么官家的事。 现而今,史弥远势力渐渐成一党,官家无力治理天下,所以众人议论起来,并无顾及,从官家的饮食等等说至一切,渐渐便说道朝政上。 徐思远虽没听,但也知道,便是所谓的联蒙抗金罢了,他前世只是听到过一些推测,却不料想到了宋朝真的看见了这一切。 虽说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但是徐思夜一个人又怎么能扶大厦的倾覆,也只能作罢,安稳过好自己的一生也便罢了,便喊来酒楼中伺候的小厮,由胡梯上至厢房之中。 徐思夜刚行至厢房,点好酒水,便听见隔壁有论朝政的声音出来,徐思夜顿时来了兴趣,便听了起来。 “官家联蒙抗金,无非是想将金人杀灭,北上而复我大宋,回首收拾了蒙古,那我大宋便是独一无二的国家,这汴京也便是万国之都,岂不美哉。” 徐思远听见这话,只是喝着酒,也不言语,内心中却十分鄙夷这番话,这样的人,若不是这样的人太多,宋朝少不得稳坐天下。 话音刚落,又听见一人说,“若是如此,恐怕我大宋也是朝不保夕。” 徐思夜听见这句话,恨不得拍手叫绝,眼前宋朝所有官员只知争名夺利,也管黎民,更不知晓天下大势,而在这样的王朝说出这番话,也不知需要多大的勇气。 “当年为收复烟云十六州,不知损耗了多少民脂民膏,若非如此,也不至于偏安一隅,能牧马于十六州之上。” 徐思夜刚想喊小子进来问问酒水为何还未到,只听隔壁厢房又有第三人言语,“陆兄甚言,此等军机大事,非是我等能议论的。” 只听见一声酒杯破裂的声音,先前那人便开口大骂道:“朝堂之中,官家不理朝政,官员结党营私。” “在我看来,为官者,上达天听,下安黎民,倘若我一死能敲响警钟,便是千刀万剐也毫不在惜,我在此也奉劝诸位,还是做个忠于黎民的纯臣才好。” 话音刚落,徐思夜边听见隔壁门开了,想必是那位愤而离席,徐思夜便开口喊到。 “兄台高见,何不进来一见,也好让我一睹兄台风采,”徐思夜虽知宋灭亡在即,听到这番话,也不禁起了爱才之心,便将那人喊了进来。 推开门,徐思夜一看,来人相貌堂堂,眉眼中流露出浩然之气来,剑眉星目,一袭谰衫,更加凸显出此人相貌非凡。 徐思夜直起身来,行了一个礼。 “我是徐思夜,刚才听闻兄台高论,不禁想结交一番,不知兄台如何称呼,是否赏脸”徐思夜摆摆手,示意小二下去,但凡有高见者,皆有傲气,徐思夜反复斟酌,说出这番话来。 却不料,来人是如此的平易近人,毫无士子的臭毛病。 “兄台说笑了,我乃是现任执掌盐务官之子陆星,承蒙兄台看的起,如今相见,打扰多时,便告退了。”说完陆星也不管任何事,便拂袖将要离去。 徐思夜看见陆星将要离去,也不着急,只淡淡说了句,“唇亡齿寒。”徐思夜相信,关心政事的人,只有这四字,便能了解到一切,若是听不懂,也便算不得自己的了解之人,也并不结交必要。 徐思夜所料不差,陆星听见这四个字,便回了头也不在向门外走去,只转过头来问徐思夜这是什么意思。 徐思夜按手示意陆星坐在自己对面,陆星坐稳之后,徐思夜缓缓开口。 “大宋比其余二国,骑兵远不如他们,若是除去一国,必然会导致平衡被打破,而耗费大多民力一战,不论输赢大宋均会被带入战争的泥坑里。” 陆星听见这番话,眉头渐渐舒展起来,“那依徐兄所见,该当如何。” “鹬蚌相争,渔人得利,大宋只需做个渔夫便好,若是介入战争,无论赢不赢,大宋都已经输了。”徐思夜说完这番话,便端起手中的茶水,一口口的喝了起来,并再次催促小二上酒。 “为何同我说这些?” 陆星眼眉一低,自己料想自己读了那么多书,并且家中有为他筹谋的人,却还不如一个酒客提出来的廖廖数语有用。 徐思夜也不解释什么,只拉着陆星的手喝酒,一坛酒见底,徐思夜才对陆星吐出一句话来,“你跟我从前一样,以为遇到了伯乐,却不想,最后来为他顶了罪,落得个声名狼藉的下场。” 陆星眼见徐思夜有大才能,本有问题要问,可看见徐思夜已经趴在桌子上,神智不清,也只能作罢,又因徐思夜出门未曾带小厮。 只能在徐思夜身上寻找起线索来,忽然看见酒壶底有鲤鱼配环的图案,便明白了将徐思夜送回了徐府之中。 徐思夜大醉,怎能知道后来的事,只是半夜之中饮水喝之后,早晨起来发现盅边沾了些麻油,被一下惊醒,忙唤来昨晚周边伺候的人,一番盘问下来,只知道是其中一个小妾听见要水,便给了他谁,至于麻油那里拿的,她也说不清。 徐思夜料想不好,自己离开日子不长,便在饮食中出现了麻油,那林家,定然也陷入了局势之中,方才想到这里,便喊来几个小子,让他们去打听林家的消息,一上午却发现林家毫无消息,仿佛销声匿迹了一般。 徐思夜的心便如同冬日水中浸泡的火石一般,面上冷淡,确实古道热肠,所幸不久之后,便听见二门上有人来报,林家来人了,徐思夜怎肯放过这个机会,忙在正厅旁边的抱厦看见了那位小厮,那小厮第一句话便是,屏儿让来找他。 第三十八章 林耀明病重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徐思夜还没开口,那小厮第一句话便是,“是屏儿姐姐让我来的,告诉我在家中只能徐公子你能帮她了,如果徐公子选择独善其身,那屏儿姐姐也不会怪你。”那小厮嘴快,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将话一次说了个干干净净。 徐思夜心想,自己还不知道什么事,先背了个刻薄寡恩的名声,这传出去会不会不好听,只能耐着性子问。 “林家究竟发生了什么,你别急,慢慢说清楚,若你说不清更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 那小厮一听这话,便知道此事有希望,便开始说,从林家如何受到袭击,林耀明又怎么病重,林瑜又怎么被抢了货物,说了个干干净净。 徐思夜听见这一切,自己才离开时间不久,便发生了这么多事,更何况自己的徐府上也出现了麻油,必定有人算计了自己,调开自己,然后去一心对付林耀明。 那小厮心急,立刻便要带徐思夜去码头,乘船去扬州,徐思夜顿时意识到,为何让这个小厮来送信,不光说话利落,办事也是个急性子。 徐思夜眼看小厮如此着急,心中不免起了一分疑惑,问了句没头没脑的话。 “三虎还好吗,他二哥和大哥是屏儿的好朋友。” 那小厮楞了愣神,眼珠滴溜一转,便立刻回答,“他跟屏儿姐姐关系很好。上次瑜姑娘还说要把屏儿姐姐嫁给三虎。” 徐思夜一听,心中便有了答案,挑选了几个徐家的老人,便陪着徐思夜上了那小厮的船,那小厮自己会架船,忙杨帆。 就要带着徐思夜去扬州,经过淮阳水系的时候,那小厮便拿出一把明晃晃的尖刀来,威胁徐思夜等人交出所有的财物。 徐思夜早就知晓了一切,带的几个家丁都是老兵,普通的劫匪和毛贼都奈何不了他,只是这几个家丁都是马上将军,在船上不免有些吃亏。 那小厮只当是普通的仆人,便冲上去,却不料,被徐家家丁一剪一绞,将那小厮的两只手便反剪在后面,动弹不得。 徐思夜看见水匪被捉,便走上前去,将要问出他是如何得知林家之事的,却不料,被那小厮一声口哨,招过来十几艘船。清一色的围着黑布帷幔。 几艘船将徐思夜的船围在中间,几根带着麻绳的虎爪钩紧紧的拉住船舱,几个水匪便顺着绳子将要移动到徐思夜船上,那徐家家丁那见过这阵势,忙将徐思夜围在中间,不让他受一丝一毫伤害,几个水匪飞度过来,用鬼头刀砍倒了几个家丁,徐思夜在剩余人掩护跳了河。 徐思夜虽然跳了河,但是心中的一切的盘算还是有的,想着若是旁边或者之前或者落在之后,自己又如何能比过那顺风顺水的船舶,想清这点后,徐思夜索性潜藏在水底。 那些水匪看见徐思夜不见了,而下了军令状的他们,怎么能不着急。便用刀捅起船厢和船舱,并且选择了几个游泳能人跳下水,去寻找徐思夜,把徐思夜彻底干掉,永绝后患,水匪刚要下水,便看见一个紫衣女子提剑而来。 那水匪头子人称小张顺,擅长水性,眼看紫衣女子并不好惹,便开口说道。 “七山五岳仍你走,唯不能行江湖海。”水匪头子一抱拳,倒提鬼头刀,看着那女子。 紫衣女子也不言语,直接抽出剑,斩向已经跳下水中的人,在水中,人怎能使得上劲,不消几下,便被那紫衣女子全部斩落在湖水之中,染红了湖面。 那水匪老大看事情不成功,便招呼众人撤退,紫衣女子也不去追水匪,只看着他们慢慢走远。 “出来吧,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紫衣女子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徐思远听见这句话,知道紫衣女子非敌非友,也不知为何要救他,便从水下出来,抹了一把头上的水,向着紫衣女子行了个礼,眼见的紫衣女子收了所有杀气,才放下心来,慢慢的说出来这一切。 紫衣女子也不着急,听徐思夜说完,她既然不回答,也不提问,徐思夜偶尔说出两三个笑话,她也不回应。 徐思夜上世作为高官,见过很多人,自然明白如何与紫衣女子相处,也知道如何使他开口,必定是十分紧要的事她才会开口。 “你是怎么知道我会在这里遇险,你来的那么及时,是不是一直跟着我,你到底属于哪边,为什么要帮我。”徐思夜看着紫衣女子面色不动,便知自己并不会得到任何问题的答案,只能拿起两旁的船桨,将自己快快到达林家。 不多时,船顺流而下,加上人少,船轻水快,便到了扬州。 紫衣女子眼看到了扬州,便站起来,奋力一跳,跃到岸边,只留下了轻飘飘的一句:“知道的越多,你便越危险。”便扬长而去,不久徐思夜便看不见紫衣女子的踪迹。 到了林家码头,早有林家的人在码头等待着徐思夜的到了,看见徐思夜到了,便扶下船。二虎驾车,徐思夜坐在上面,两人之前便认识,于是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起来,当徐思夜问二虎林家最近情况时,二虎却明显支支吾吾。 “三太爷和四太爷回来了,还请来了宗族耆老,说林家的产业有他们一份,必须这几天分清,大太爷看见这事,已经被气倒了,后来又吃了加了麻油的鸡蛋羹,现在便是进气多出气少,所以只能请你回来为林瑜姑娘主持公道。” 徐思夜在自己家中看到麻油时,便已经开始怀疑林家出了事,却不料林家事便如同解不开的绳子一般,粘连在一起,如果不解开,带坏全部的绳子,想要解开,除非伤筋动骨。 徐思夜走到松鹤居中,看见林耀明双唇发黑,俨然不复自己离开的时候那种神情,而林瑜则在一旁伺候,眼见屏儿站在旁边却不见荧玉,便向屏儿小声询问。 屏儿悄声说道:“她死了,埋得时候我偷偷去看过,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皮。” 徐思夜呆呆站在那里,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自己离开没多久便发生这么多事。 众人看着在榻上的重病林耀明,只听见一声“救命”传入众人耳朵里 第四十章 林府出殡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第二日徐思夜还在睡梦之中,便听见林家人已经开始收拾起来,那里是待客的,那里铺上草毡,用来备着林瑜等人的回礼。 徐思夜收拾妥当,出房门一看,林家丫鬟小子身上全部都身穿白色,为着林耀明去世,将门口的红色灯笼都换成了白色的。 徐思夜怔怔的看着这一切,屏儿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顶白色的帽子,看见徐思夜站在那里,便要给徐思夜戴上那顶帽子。 “爷,你是徐家的女婿,你不能不戴这顶帽子,便是做个样子,也为着保全爷的名声。” 徐思夜何尝不知道屏儿是为了他好,只是他和林瑜空有夫妻之名,只是不想拜祭这个便宜别人而已。 之后的几天,徐思夜去林耀明的棺材前哭几声,便成了每天的功课,还有专门的人来请徐思夜,不久徐思夜便感染了风寒,只到林耀明出殡的那一天才好转起来。 徐思夜看着眼前的林耀洪和林耀坚,依稀记得他们被逐出去守祠堂,应是为着林耀明亡故而回来的。 “这不是林家的女婿吗?我和四弟还没有亡故,便急着做起林家的主来。”林耀洪嗤笑着徐思夜,而徐思夜并不为所动。 “这便是你选好的人,今儿看到我们兄弟两个,便是一句话都不敢说。”林耀坚拍着手边朱红色的棺材,一边又开口言道:“这便是你挑选的好女婿。” “三太爷,四太爷。不要呀!”屏儿在一旁将头扣的震天响,一边声嘶力竭的劝说这林耀坚和林耀洪。 林耀坚抬起一脚便将屏儿踢到了旁边的树跟前,做完这一切,便伸手去掀棺材盖,还没等碰到,一把剑飞来,钉到了林耀坚背后的树上,还削去了林耀坚的半股头发。 “你们在林家怎样都使得,只是倘若再提起我爷爷一个字,那股头发便是你们的下场。”林瑜还没有出现,林耀洪和林耀坚便听见她的声音,二人自小养尊处优惯了,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一时竟然一句囫囵话都说不出来。 “我们可是你的三伯和四伯,你怎么敢?” 林耀洪紧紧的抱住林耀坚,看着眼前持剑的林瑜,虽然说出了话,但是依旧被林瑜眼中的杀气震慑的不肯松手。 “若你们不是我的三伯和四伯,刚才那把剑便直取了你们喉咙,恐怕今日我还要多备两副棺材。”林瑜从来没有这样过,林耀洪和林耀坚头一次看见,自然是害怕万分。 徐思夜第一次发现,即使如同林瑜这样的性格,有时也有其可爱之处,至少在之后的出殡过程中,林耀洪和林耀坚再未生出任何事儿。 只是乖乖的跟在后面,徐思夜看见林耀洪和林耀坚默不作声,才知道林瑜这样的性子对付这种恶人是最好不过的。 徐思夜心中想着,跟着送殡的队伍慢慢向前,这几天的守灵,已经是筋疲力尽,只看着眼前的景象。 士农工商,果然商人还是在最末端的,即使如同林家一般势大,在出殡这样大的事上,竟比不上一个处于末端的芝麻小官。 待到将林耀明下葬,众人回到林家之后休养了几天,而在休养的这几天,众人相安无事,林瑜看见林耀明下葬,魂不守舍,失去了冲劲,而林耀洪和林耀坚却常常碰在一起,也不知在密谋在什么。 林家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生机,林瑜渐渐恢复过来,徐思夜才想到,还有个王大夫,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到还是决定将王大夫从松鹤居的抱厦之中提出来,看看他是否与林耀明的死讯有关。 林瑜嘱咐了大虎几句,而她和徐思夜则等在房间之中。 不多时,王大夫便被大虎带了过来,经过下人的照料,王大夫收拾的干干净净,足可以看见下人们的用心,甚至比来时有些发胖,但仍旧还是疯疯癫癫的模样,而徐思夜看到这些,也不免心中担忧,真的能从王大夫嘴里问出什么来嘛。 徐思夜招了招手示意丫鬟给王大夫搬过来一个小墩子,大虎将王大夫按到墩子上, “我问你,你为什么会沦落到这步田地,老太爷死的时候,你为什么是从后院出来。” 徐思夜皱了皱眉头,看着眼前这个老头,很难将他和不久前见过的神采奕奕的老人联系起来。 谁知没人搭理王大夫便罢了,当下徐思夜问了他一句,他便手舞足蹈,嘴里不断嘟囔着,“你们要死,你们都要死,这是报应,这都是报应,只有他才能活下来,是他是他,林家完了,林家完了。”王大夫大喊着,便跑了出去, 林瑜回味着王大夫的话,一时也不知道该不该信,虽说疯子的话信不得,但王大夫却说的有几分真确来,还有他是谁。 林瑜回味着这些话,而王大夫已经跑出去好远,直到徐思夜反应过来,才嘱咐大虎追了出去,而她却反复的念叨着王大夫的话,仿佛魔怔一般。 等到大虎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林瑜看着大虎并没有带着王大夫回来,便问了句,“王大夫呢?” “禀告姑娘,小人追出去的时候,看见王大夫跑到了后院,一路猛追过去,最后在枯井中找到了已经气绝身亡的王大夫。” 大虎是一等一的好手,却没有追上一个大夫,还让王大夫死在井中,不免有些懊恼。 “另外,小人在回来的路上又听见一件事,想说给小姐听。”大虎单膝跪地,双手抱拳,看着林瑜,一切只等待林瑜决定。 大虎看见林瑜点了点头,便开口说道,“两位老爷收拾好行李要回博阳老家了。” 林瑜知道他说的是谁,便是她的爹林廷光和林廷选兄弟两个,只爱读书,林瑜忙跑出去,看见林廷光兄弟二人已经将行李收拾的差不多,也不好阻拦,便只能让他们离去。 徐思夜看见林府事了,也要回徐府,便将林廷光留下来的书信交给林瑜,刚抬腿要走。便听见下人吵嚷着,说林耀洪和林耀坚又要分家。 第三十九章 林耀明身陨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众人纷纷转头看向门外,正是那王大夫,王大夫跌跌撞撞的从后院跑了过来,徐思夜一看王大夫浑身是泥,披头散发。 徐思燕虽未受过太多的礼仪教化,却也知道脸面二字,眼见王大夫如此,心中已经起了疑惑。 古人重视面貌,从来不会有如此失态,而王大夫脸色苍白,嘴唇发紫,眼睛布满了红血丝,到像是中了某种幻药,徐思夜虽然不精通医术,看到王大夫如此,心中便已经猜明了七八分。 古往今来毒药是最多的,而下毒之人往往心肠狠毒,也是最不可察觉的要人性命的手段,徐思夜刚刚才为徐家的事儿烦恼不已。 而林家便出了这档子事儿,显然是有人谋划好了一切,可自己与林家除了名不副实的婚约之外,再也没有任何联系,究竟是谁要来对付他徐思夜。 徐思夜一直奉行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标杆,既然被人欺负到头上来了,他也必不会忍着,忙让大虎把王大夫送到松鹤居抱厦之中。 徐思夜看见林瑜正哭的不能自己,清了清嗓子,便开口言道。 “既然我娶了林家瑜姑娘,那便是林府的姑爷,现在老太爷病倒在床,所有家事交托给你们家姑娘,而姑娘侍奉老太爷,那一切便得我说了算。” “从今儿开始,你们都恪尽职守,干的好我有赏,倘若有谁渎职,便寻找个人牙子将它发卖了。” 徐思夜一番恐吓加上利诱,只唬的下面的小子和丫鬟一愣一愣的,徐思夜眼看的林府中的丫鬟和小子如此,便料想出不了什么大事儿,转身进入了松鹤居之中。 徐思夜刚进门被一声惊动,并没有好好的观察过林耀明,这时定睛一看,才发现林耀明双目紧闭,嘴唇有略微的发干,短短的胡茬映衬在林耀明的脸上,显然是一副回天无力的样子,而松鹤居中只有他,林瑜和林耀明三人,便说出了林耀明可能命不久矣。 林瑜一听,呵斥起徐思夜来。 “你浑说什么,我爷爷身体这么康健,必定能够活百岁千岁,因为你来了,发生了这么多事儿,是不是你给我们林家带来厄运。” 林瑜一边哭着,一边将徐思夜向外推去。 “瑜儿,那天王大夫说什么你也听见了,不得对徐公子无礼。”林廷光看见林瑜将徐思夜往外退去,不由脸沉的如水一般。 徐思夜也不知为何林廷光对他如此有理,只站在门外思索起来,莫非是林廷光看见徐府被官家下旨修葺,便想通过自己为林家带来更多的利益。 作为前世的高官,自然是见过各种各样的人以及各种事,不一会便想通了其中的关窍。 果然不一会儿林廷光便走到了徐思夜跟前,看着徐思夜单薄的样子,当初林廷光并不理解林耀明的做法,现在明白了,只朝着徐思夜客气的询问道。 “虽然瑜儿是我的女儿,但是由她爷爷带大,今天他爷爷病倒,自然心中着急,才对徐公子做出那番事来,还希望徐公子大人有大量,不要介意小女的行为。” 林廷光看着眼前的徐思夜,恭敬的行了个礼,由背过手去,看着月亮透过松柏折射出来的影子。 “她爷爷和她太爷爷都住在这儿松鹤居之中,期盼长寿,却都得不到长寿,我常常劝我的父亲和我的爷爷,放弃经商,不若做个读书做官的清流人家。” 林廷光叹了一口气,徐思夜却从中听见了一个垂暮老人的心酸,他听见下人说过林家的这两位,虽然处于商贾之家。 二人却不喜欢经商,偏偏喜欢上了读书,而林廷光之女林瑜却有着经商的天赋一般,任何事在他手中都得心应手。 “虽是如此,父亲从来不待见我,怎么可能听我的?自从上次父亲病倒之后,我就时常在想,倘若我是个争气的,能替父亲打理好林家,父亲或许就不会病倒了。”林廷光说完这句话,便掩面哭了起来。 许思夜上辈子从来没有哄过任何一个女孩儿,如今看着一个大男人在他面前哭了起来,更是束手无策,只能看着林廷光在他面前哭泣,只听见林廷光声音小了之后,便开口宽解到。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如今老太爷病重,只得保护好自己的身子,才能宽慰老太爷的在天之灵。” 徐思夜说这话的时候,也看向天空中的月亮,他现在与他父母相同的,可能便是天空中的这一轮圆月了吧。 徐思夜想起自己的背了黑锅,家中的父母却无人照料,可能自己真的不是一个称职的子女。 “如今老太爷这番光景,怕是过不得几年了,一切都得备着,所有的都准备好,到时我再为老太爷添上一些,也好让老太爷风风光光的走。”徐思夜想到徐府之中的银两,便头疼,不如趁着这次花费一些。 林廷光听到这话,心便如同在沙滩一般,虽处于冰冷的海水之中,却因为徐思夜这句话而暖洋洋的。 “怎可让徐公子破费,你和小女的事儿我都知道,既然空有夫妻之名,怎可让徐公子为我家事操劳,只希望徐公子答应我一个条件。” 徐思夜听见这话心中便想到,莫不是林廷光终于要提到林家生意上的事,却不想听见这么一句。 “只希望徐公子在多照顾小女几年,之后便是和离了,我林家也毫无怨言,希望顾及老太爷的颜面,不至于有人议论老太爷刚病倒,林家便取消了婚约。” 徐思夜听见这话,心中不由一阵感动,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也,或许当初自己的父母,也便是此番为自己打算的罢。 松鹤居中传了一声哭声,徐思夜和林廷光都明白,是老太爷驾鹤西去了,接着便听见林家众人的哭声,一声声的响起。 林耀明在年轻时,将林家扩大成这番模样,而家中众人或多或少都受到了林耀明恩惠,他们心中都感念着林耀明。林府中灯火通明,各种华丽的装饰都被扯下,换上了白绸布挽成的白花。 第四十章 林府出殡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第二日徐思夜还在睡梦之中,便听见林家人已经开始收拾起来,那里是待客的,那里铺上草毡,用来备着林瑜等人的回礼。 徐思夜收拾妥当,出房门一看,林家丫鬟小子身上全部都身穿白色,为着林耀明去世,将门口的红色灯笼都换成了白色的。 徐思夜怔怔的看着这一切,屏儿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顶白色的帽子,看见徐思夜站在那里,便要给徐思夜戴上那顶帽子。 “爷,你是徐家的女婿,你不能不戴这顶帽子,便是做个样子,也为着保全爷的名声。” 徐思夜何尝不知道屏儿是为了他好,只是他和林瑜空有夫妻之名,只是不想拜祭这个便宜别人而已。 之后的几天,徐思夜去林耀明的棺材前哭几声,便成了每天的功课,还有专门的人来请徐思夜,不久徐思夜便感染了风寒,只到林耀明出殡的那一天才好转起来。 徐思夜看着眼前的林耀洪和林耀坚,依稀记得他们被逐出去守祠堂,应是为着林耀明亡故而回来的。 “这不是林家的女婿吗?我和四弟还没有亡故,便急着做起林家的主来。”林耀洪嗤笑着徐思夜,而徐思夜并不为所动。 “这便是你选好的人,今儿看到我们兄弟两个,便是一句话都不敢说。”林耀坚拍着手边朱红色的棺材,一边又开口言道:“这便是你挑选的好女婿。” “三太爷,四太爷。不要呀!”屏儿在一旁将头扣的震天响,一边声嘶力竭的劝说这林耀坚和林耀洪。 林耀坚抬起一脚便将屏儿踢到了旁边的树跟前,做完这一切,便伸手去掀棺材盖,还没等碰到,一把剑飞来,钉到了林耀坚背后的树上,还削去了林耀坚的半股头发。 “你们在林家怎样都使得,只是倘若再提起我爷爷一个字,那股头发便是你们的下场。”林瑜还没有出现,林耀洪和林耀坚便听见她的声音,二人自小养尊处优惯了,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一时竟然一句囫囵话都说不出来。 “我们可是你的三伯和四伯,你怎么敢?” 林耀洪紧紧的抱住林耀坚,看着眼前持剑的林瑜,虽然说出了话,但是依旧被林瑜眼中的杀气震慑的不肯松手。 “若你们不是我的三伯和四伯,刚才那把剑便直取了你们喉咙,恐怕今日我还要多备两副棺材。”林瑜从来没有这样过,林耀洪和林耀坚头一次看见,自然是害怕万分。 徐思夜第一次发现,即使如同林瑜这样的性格,有时也有其可爱之处,至少在之后的出殡过程中,林耀洪和林耀坚再未生出任何事儿。 只是乖乖的跟在后面,徐思夜看见林耀洪和林耀坚默不作声,才知道林瑜这样的性子对付这种恶人是最好不过的。 徐思夜心中想着,跟着送殡的队伍慢慢向前,这几天的守灵,已经是筋疲力尽,只看着眼前的景象。 士农工商,果然商人还是在最末端的,即使如同林家一般势大,在出殡这样大的事上,竟比不上一个处于末端的芝麻小官。 待到将林耀明下葬,众人回到林家之后休养了几天,而在休养的这几天,众人相安无事,林瑜看见林耀明下葬,魂不守舍,失去了冲劲,而林耀洪和林耀坚却常常碰在一起,也不知在密谋在什么。 林家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生机,林瑜渐渐恢复过来,徐思夜才想到,还有个王大夫,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到还是决定将王大夫从松鹤居的抱厦之中提出来,看看他是否与林耀明的死讯有关。 林瑜嘱咐了大虎几句,而她和徐思夜则等在房间之中。 不多时,王大夫便被大虎带了过来,经过下人的照料,王大夫收拾的干干净净,足可以看见下人们的用心,甚至比来时有些发胖,但仍旧还是疯疯癫癫的模样,而徐思夜看到这些,也不免心中担忧,真的能从王大夫嘴里问出什么来嘛。 徐思夜招了招手示意丫鬟给王大夫搬过来一个小墩子,大虎将王大夫按到墩子上, “我问你,你为什么会沦落到这步田地,老太爷死的时候,你为什么是从后院出来。” 徐思夜皱了皱眉头,看着眼前这个老头,很难将他和不久前见过的神采奕奕的老人联系起来。 谁知没人搭理王大夫便罢了,当下徐思夜问了他一句,他便手舞足蹈,嘴里不断嘟囔着,“你们要死,你们都要死,这是报应,这都是报应,只有他才能活下来,是他是他,林家完了,林家完了。”王大夫大喊着,便跑了出去, 林瑜回味着王大夫的话,一时也不知道该不该信,虽说疯子的话信不得,但王大夫却说的有几分真确来,还有他是谁。 林瑜回味着这些话,而王大夫已经跑出去好远,直到徐思夜反应过来,才嘱咐大虎追了出去,而她却反复的念叨着王大夫的话,仿佛魔怔一般。 等到大虎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林瑜看着大虎并没有带着王大夫回来,便问了句,“王大夫呢?” “禀告姑娘,小人追出去的时候,看见王大夫跑到了后院,一路猛追过去,最后在枯井中找到了已经气绝身亡的王大夫。” 大虎是一等一的好手,却没有追上一个大夫,还让王大夫死在井中,不免有些懊恼。 “另外,小人在回来的路上又听见一件事,想说给小姐听。”大虎单膝跪地,双手抱拳,看着林瑜,一切只等待林瑜决定。 大虎看见林瑜点了点头,便开口说道,“两位老爷收拾好行李要回博阳老家了。” 林瑜知道他说的是谁,便是她的爹林廷光和林廷选兄弟两个,只爱读书,林瑜忙跑出去,看见林廷光兄弟二人已经将行李收拾的差不多,也不好阻拦,便只能让他们离去。 徐思夜看见林府事了,也要回徐府,便将林廷光留下来的书信交给林瑜,刚抬腿要走。便听见下人吵嚷着,说林耀洪和林耀坚又要分家。 第四十一章 不安分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徐思夜听见这一切,心中暗想,这兄弟二人还真是不安分,屡次分家,亏的林耀明是好脾气,若是别的氏族大家恐怕真真容不下这兄弟两个。 林瑜看着为难的徐思夜,也知道他在此处不便说话,“你先走,在这里只会碍手碍脚,挡住我的路。” 徐思夜心中早已想走,听见这话,当即收拾东西便要回到徐府,因为屏儿提了一句扬州将要开茶会,不免有些心动,又留了下来。 江南水系便利,自从开凿大运河之后,扬州的交通更加便利,而在这个时候,来自天南地北的客商都会带着他们自己种植的茶叶来到扬州,来确定下一年的销量,所以才有了茶会这样的盛况。 烟花三月下扬州,长江畔的杨州早已经有客商到来,而徐思夜的思绪也随着扬州的水系在品味各种各样的茶叶,计划着自己将要去哪里钓鱼,又要去吃什么。所以连林耀洪和林耀坚讨论的一切都没有听见。 “徐公子,徐公子。” 徐思夜听见有人喊,才慢慢的回复思绪,又想到林家的麻烦事,不免叹了口气,因为神游,并没有听见任何东西,甚至连问的什么东西都不知道。 林耀洪和林耀坚在林瑜没回来之前,跟徐思夜相处过一段时间,看到这样子,便知道徐思夜又在神游,甚至不知道自己在问什么,无奈之下,只能重复了一遍问题。 “林瑜既然嫁给了徐公子你,那便是徐家的人,而她在林家的一切,也不便带到徐家,便交还回来跟着徐公子回徐府罢,不知道徐公子意下如何。” 徐思夜满脸震惊,自己在徐府已经有了两个小妾,若是再加上脾气骄横的林瑜,那么自己恐怕会内宅失火,当下心中便盘算起来,自己一定要推脱,若是不能推脱,便自己什么都不管。 林瑜听林耀洪说完这句话,也不等林耀洪说出下句话,便直接回怼道:“不知三爷爷有哪些经商的手段,不如也让侄女我学习一下。” 不过听说三爷爷账上拉下斗大的亏空,怕是要卖儿卖女才能还的上了,若我是个男儿身,早出门自己闯荡。 林耀洪听完这句话如同吃出了半条虫子一样恶心,而偏偏林瑜说的事实,自己却又无法反驳,所以只能换林耀坚来说明剩下的问题。 “出嫁从夫,这门亲事是你爷爷给你订的,难道你想让他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吗?婚丧嫁娶,这是每个人都会经历的,既然你已经嫁给了徐公子,也该学着相夫教子,不能在外面抛头露面。” 徐思夜知道林耀坚一出口便是这句话,而他自己也特别反感这种说教,也不等林瑜开口反驳,便直接回道。 “女子与男子皆是一样的,若是真论起来,女子十月怀胎,更要辛苦些。”徐思夜想起前世去体验过分娩时的痛苦,便如同自己整个身躯都不是自己的。 “荒谬,荒谬。”林耀坚听见这席话,作为一个坚定的维护儒家四书五经学说的人,自然不会把徐思夜这番话放在心里,甚至直接出言反驳,也顾不得什么面子。 林耀洪却在一旁一言不发,似乎在思考什么。徐思夜只觉得林耀洪如同他给背黑锅的上司,而在林耀坚身上,看见了自己从前的影子。 半晌,林耀洪才开口言道:“瑜儿,我知道你舍不得分家并不是说你贪恋林家的财物,只是你觉得你爷爷打了一辈子的江山,不应该分开,林家也应当是完完整整的林家,不应该分开,是也不是。” 徐思夜不得不佩服林耀洪的说话功夫,先不说自己要分家,而是说出对方不想分家的原因,让对方更加认识到自己的观点是正确的。 “倘若我们不分家,几家人混在一起过日子,也不是不行,只是一个大家族要繁衍生息,若是缺少了分家,又如何延绵子嗣。” 林耀洪这番话说的中肯,令人听不出一点破绽,即使是徐思夜前世经历那么多政治交锋,也对这话挑不出错。 徐思夜歪着头想了半天,既然已经决定了自己能收足够的盐引,那么总有一天便有林耀洪和林耀坚二人来央求自己的时候,更何况林家和徐府中的事,只有让对手认为自己放松警惕了才会露出马脚,才有有迹可循。 “若是分了家倒也不是不行,也是利于你们两房和我们生活不错的一个主意,只是林瑜和我毕竟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倘若急匆匆的入了徐府,恐怕会让众人耻笑徐府和林府。” “那依徐公子来看呢。” 林耀洪一时琢磨不透徐思夜的套路,只能开口询问,而徐思夜则心想,只怕你不开口,若是你开口,那便有我的机会,让你知道一下你会怎样来求我这样的人家。 徐思夜还未开口在一旁听着的林瑜早已经是怒不可遏,自己如同一个货物一般任人讨价还价,还未发作,只看见徐思夜向他递过去一个眼神,林瑜虽然和徐思夜接触不多,但是一看到这个眼神,便能想到徐思夜表达的意思。 “我听徐公子的,倘若你们欺压徐公子,也便怪不得我欺负你们了。”说罢,将宝剑用手指轻弹了一下,顿时出来一阵剑鸣声,林耀洪和林耀明听见这些,那还敢作祟,只得是徐思夜说什么便应承什么。 “我想要的便是林瑜如同正常的大户人家的小姐一般,有嫁妆傍身,而我所要的也不多,便是林瑜现在正在打理的生意。” 林耀洪和林耀坚一听,喜不自胜,满口应承下来,若是开出别的条件。林耀洪二人可能还会思索一番。 而这样的条件,对于林家所有的产业来说,便是九牛一毛,而林耀洪和林耀坚却成了林家的当权人。 纷纷扰扰的事情终于结束,林瑜和徐思夜简简单单的收拾了包袱,便在一日太阳刚刚出来之迹,坐上了回徐府的船,在太阳西坠的时候回到了徐府。 第四十二章 定计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徐府是官家下旨负责修葺的,几乎是一天一个样,当徐思夜走到徐府之后,也是迷糊了好一阵子,才确定了回到了自己的家,徐府现在便如同高门大户一般,门口的两个石狮子,以及门前的一对石鼓,门顶挂着啊“敕造徐府”的漆金牌匾。 林瑜走到门口,便被徐家的气势而震撼,仅仅依靠祖宗余荫的徐府便如此的气派,相比自己家的寒酸,不免有些自惭形秽。 二人走进徐府,满院子各色的牡丹已经开了,而正厅也已经被装饰一新,林瑜和徐思夜刚坐在上首,林瑜便迫不及待的问道。 “我林家虽然比不上你徐家,可是分家时你为何只要了我打理的一小部分,而不言及其他。” 林瑜看着眼前的徐思夜,觉得他越发奇怪,虽然岁数不大,却有着如同混迹官场多年的老练。 林瑜问到徐思夜众多问题之时,徐思夜都是笑一笑,而不解释其他的,而这次却破天荒的解释了几句,“你放心,总有一天他们会用八抬大轿将你抬回林府。” 林瑜虽然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却也十分相信徐思夜的话,不多时只听见二门上的小子通报,说陆星来访,徐思夜听到此人进来忙站起来,就让往外去迎接,却不料人还未到,却有一句声音先出来。 “徐兄走了这几天,可是让我好想,那天回去我将与徐兄所交谈的东西说给我的父亲听,他终于改变了原来的想法,举荐了一个不大大小的官职,都是托了徐兄的福。” 陆星看见徐思夜便打开了话匣子,徐思夜也不客气,问起让陆星所查的徐府被官家修葺的事。 陆星眼见四下无人,林瑜站在中间,一时犯了难,便用眼色指向林瑜,徐思夜见陆星犯难,便让林瑜先行走到正厅旁边的耳厅之间,自己与陆星攀谈起来。 “徐兄也知道朝中史弥远自成一党,而官家无计可施,至于与令尊当时支持官家亲政的官员,抄家,流放落狱,致使官家无人可用,而新进的士子以为官家不喜,所以渐渐也不为官家说话,而今史弥远便如同赵高一般。”陆星一口气说了这些,嘴唇发干,徐思夜忙喊小丫鬟奉上一杯清茶。 陆星饮了一口,便继续说道:“官家为着树立榜样,便下旨修葺徐府,从而招揽更多的人支持官家亲政。” 徐思夜一听这些心中便明白了,那史弥远着意添加很多,便是树立一个例子,就算是官家赏赐,自己也有办法插手。 陆星说完这些,便急匆匆的要离去,徐思夜忙叫停了陆星,问起了关于盐引的事。 “陆兄可知道盐引,这是通过朝廷调配还是?”徐思夜心中总惦记让林瑜回林家,而现在陆星来了,正经八百管理盐务的人,又怎么能错过。 “此事事关重大,我也只能告诉徐兄一人。”陆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提示徐思夜将声音放小。 “官家把控着所有的盐铁茶,而这些,或者由官家统一赏赐给王孙贵胄,其余一些分到我爹那里,再分给各个商户。” 徐思夜虽然听丫鬟说过,却远不如自己在陆星这里知道的详细,还是比较准确的。 “那么眼下是允许盐引可以自由买卖。”徐思夜已经定好了计,当务之急便是获取关于盐引的情况,毫无疑问陆星成了最好的人选。 “莫非徐兄有心涉及盐行业,我可以向家父进言,每年多给徐兄几张盐引。”陆星自从上次见到徐思夜之后,便以为知己,凡是徐思夜交代过得,便会不遗余力去办。 “非也,只是突然想了解,既然有了敕造徐府这莫大的恩惠,又怎么能轻易涉及盐引,若是如此,未免也太有些贪心不足了。” 徐思夜根据上一世的经验来看,并不会轻易的相信任何一个人,便对陆星并没有说实话。 陆星与徐思夜又聊了一会官场各种事,徐思夜便传了午饭,留下陆星一起用饭。 下人端上来以后,是一水的漆盘上放各种油果子,汝窑的白磁盘上放着鸡鸭鱼肉,中间一盆汤,陆星在家中也未曾见过如此的午饭,便多用了几口。 徐思夜尝出每个菜都放了麻油,又想起徐府和林家的事,并没有多少胃口。便随意加了两口,不再动筷子,而陆星如同风卷残云一般,将每个盘子吃的干净。 徐思夜喝着茶水,看着陆星,却发现陆星的眼神变的癫狂起来,也不再等待,直接打了陆星一巴掌,陆星这才慢慢转醒。 徐思夜想到这里就头疼,以为处理完了林家的事,可是自己家仍旧有被派来的卧底,日日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这次幸亏好运,没用多少饭食,可是之后总不能天天防备,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 徐思夜眼见得今天没看到徐大,便向着身边的小子一问,才知道,徐大竟然出去了,三天未归,徐思夜又陷入了沉思,一方面他并不喜欢徐大为人,另一方面徐大却又是伺候过徐有成的心腹。 徐思夜正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只听见二门一个小子转到一门的丫鬟,最后丫鬟才来告诉徐思夜,徐思夜头疼于这些规矩,偏偏又无可奈何,只得听丫鬟慢慢说,大概是林家来人,想见林瑜一面,徐思夜又让屏儿去通报给林瑜。 林瑜缓缓来到厅中,那小厮也来到厅中。 那人见陆星也在,就算怎么问,也不说出一句话来,陆星见到这样的状况,忙告辞,徐思夜送陆星到门口,看见两匹纯色宝马,浑身没有一根杂毛,而陆星在搀扶下上了马车。 徐思夜看见陆星走了,转身便回到厅中。 “已经没有外人了,你便直接说吧,林家让你来传递什么消息”徐思夜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口问那小厮。 那小厮见开口问,三下五除二便讲明了来意,原是林廷光和林廷选在回老家路上遇到了劫匪,身受重伤。 徐思夜看见林瑜并无过多反应,心想盛世之中,不应有这么多劫匪,只恐那里要起战事,不过也好更有利于自己计划实施。 第四十三章 宁静生活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徐思夜听见这消息,心中顿时一阵唏嘘,而林瑜如同没事人一般,依旧是处理自己的事,全然不似林耀明去世时林瑜的伤心样子。 徐思夜怕又引起林瑜的伤心事,索性把这件事按下不提,每天仍旧如同没事人一般,钓鱼,画画。 “你既然想知道,我便告诉你。” 徐思夜钓鱼回来之后,刚要收拾一切,却听见身后冷不丁传来这么一句,徐思夜回过头一看,是林瑜站在他身后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你想告诉我的时候就会告诉我,若是不想告诉,我再问你也不会说。” 徐思夜早就想的很清楚,自己和林瑜并无夫妻之实,只是因为林耀明当初的一句话,等到林耀明丧仪一过,自己便和林瑜解除夫妻关系,从此再无瓜葛,甚至徐思夜觉得,便是屏儿也比林瑜对自己好些。 “别人看起来我是娇纵,实则在林家之中,我若是唬不住人,在那虎狼窝里,早不知已经死了千百次。” 徐思夜看见林瑜这样,心里也不免浮现出一丝心酸来,自己在前一世,以为不得已的原因做了很多不得已的事,而这一辈子便只想着安安稳稳度过一生也就罢了。 “我知道你想过着平静的生活,可是林家和徐家这样,你没有选择我也没有,正如同我自己查不出来任何原因,只能依照你来调查我爷爷的死因,还有谁究竟想对爷爷动手。” 林瑜眼中含泪,看着徐思夜,她曾经以为徐思夜仅仅是一个简单的书生,那现在她依仗的也只有这个书生。 徐思夜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从前只知道他骄横,万万没想到如此的一面。 林瑜紧紧咬着嘴唇,看着眼前的徐思夜,心中便如同一团乱麻,她从未对别人说过这些话,在旁人面前她只有意气奋发。 在屏儿和荧玉眼中,她便是无所不能的,任何生意一经过林瑜经手,就能成为林家的经济支柱,她从来没有觉得那么无力。 徐思夜看着林瑜,便如同看见了从前的自己,在外人眼中他是高不可攀的官员,在背后却经历了同事的诋毁,上司的刁难,下属的敷衍等等问题。那时他便暗下决心,如果有一天能过上平静的生活,绝对不会再踏进政坛一步。 林瑜便如同一只失去牙齿和爪子的老虎,离开了他赖以生存的森林,跟着徐思夜来到徐府,能够依靠的也仅仅只有徐思夜,而徐思夜也答应了帮她找寻林家这一切事的幕后黑手。 “你如果能帮我找出杀害爷爷的凶手,我答应嫁给你。” 徐思夜听见这句话,心中瞬时起了波澜,他也不敢确定是不是真的爱林瑜,但前世的敏锐还是让他迅速的分析到,倘若娶了林瑜,自己便会有偌大的林家作为后盾,而自己这个落魄的官宦子弟无非是最门当户对的。 “我答应了你自然会做到,你也不好为这个为难自己。” 徐思夜知道林瑜并不是真正的想嫁给自己,而是一时被仇恨冲昏了头脑,若是如此,不如给彼此一个台阶下,得到了这句话,心中已经十分满足了。 林瑜怅然若失,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徐思夜的想法,为着林家也好,为着自己的幸福也罢,她都必须依靠在面前的男人,二人都没发觉的是,他们对待对方都多出一丝不同来。 徐思夜沉默半刻,才开口想着林瑜说道,“下午有客要来,你便陪着我在正厅中间见客吧。”说完徐思夜放下渔具便要离开,想了想方才补上一句。“是你爷爷的事儿。” 刚过清明,扬州的天并不是很热,却比不上前几日的那么湿润,徐思夜在扬州很多天,才知道扬州的好处,扬州风水养人中午刚过,蝉一声声的鸣叫着。 徐思夜在榻上刚刚起身,就听见二门的小子来报。 “老爷,老爷,陆星陆大人带着他新婚的娘子来拜访你了。” 徐思夜一听,亏得提前让林瑜准备着,不然凭借男女不同桌的一条规定,还不知道要生出多少的事端。 “请陆大人到正厅之中,将陆大娘子安置在旁边的隐暑居之中。”隐暑居依托山泉而建,很是凉快,而他早就吩咐林瑜在厅中等候。 徐思夜多年来的经验,早就明白了枕头风的重要性,大多数的事儿成或不成,虽然女子并未经手,但是往往在夫君耳畔厮磨几句,好事儿也有可能变成坏事。 徐思夜吩咐下人将库中收藏了多年的一套汝窑食具拿了出来,那是皇帝赐给徐有成的,即使在天潢贵胄家里,也是很少有的。 厅中徐思夜和陆星刚刚落座,徐思夜打趣了陆星几句,便开口问道。 “陆兄少年得意,又得了这么个美娇娘,真是少年风流。”徐思夜端着酒杯,看着眼前的人,便知道陆星对于那位娘子是极其满意的。 陆星听出了徐思夜话中的打趣,却也不恼怒,只是看着徐思夜,也不甘示弱,话中也多了一分讥讽。 “徐兄家中三个美娇娘,听闻各个有沉鱼落雁之姿,闭月羞花之貌,反倒还关心起我家无盐来。” “多谢陆兄盛誉。” 徐思夜面上笑的温和,心里便如同打翻了调料瓶一般,五味杂陈,“我上次托陆兄的事如何了?”便挥挥手打发了厅中所有的下人,看着他们离去,陆星便开口言及。 “徐兄所托,我无有不尽心的,只是此次还听到些不同的消息来。”陆星看着徐思夜,狡诈的看着徐思夜,等着徐思夜开口。 “既然陆兄提了出来这个消息,也便是自然会让我知晓。”徐思夜端起茶杯缓缓的抿了一口水。 “上头那位将会去扬州茶会,这对于徐兄的计划可是大有裨益,也不亏我们花费了如此多的时间筹谋。” 徐思夜听到这句话,心中大惊,自古以来,便是天子坐朝堂,而如今有匪徒,而且皇帝出巡茶会,便是无事发生,说破大天来他也不信,只是形势大有“风雨欲来风满楼”的意思。 第四十四章 茶会风波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扬州茶会是大宋有名的活动,所有达官贵人都会去扬州观景,购买茶叶,可是自从举办以来从未听过当朝天子去扬州茶会的事。 纵然是说破大天来,也仅仅是一个民间的活动,倘若有皇帝参与,一来茶会定然有很多防卫众人都有许多顾及。 二来皇帝参加便如同一个不确定因素,在大计未成之前,虽眼下看来是好的,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徐思夜和陆星心中便多出一分忧虑来。 时光如同水一般流淌,不久便到了扬州茶会,徐思夜林瑜二人乘船去往扬州,徐思夜感到此番光景,与上次去扬州截然不同,明显多了很多护卫,以及去扬州之后,卖茶的人也比往年多了很多,也不知是扬州茶会的缘故,还是为了粉饰太平。 “今年的卖茶人为何如此之多?往年的竟不到今年的一半。”林府在扬州码头之上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林瑜自然知道每年扬州茶会的真实情况。 徐思夜心想那便是粉饰太平,当今皇帝既想联蒙抗金,又不放弃,做出一副勤政爱民的样子,所以来到这扬州茶会方便在于史弥远的争权过程中,收获大量的民心,而徐府被修葺,大抵是为了收复徐有成一党老臣的心。 徐思夜看着河两旁卖茶的农人,河面上也是来往运茶的船只,一想到听不见往日的吴侬软语,便愤懑不已。 “看来今日是钓不成鱼了。” 徐思夜自嘲因为受到扬州茶会的影响而自己不能钓鱼心情沮丧之时,便听见身后有声音传来。 “徐兄是钓不了小鱼,可是还有几尾大鱼已经落入了徐兄的网里,只等带着徐兄收网。”徐思夜转头一看,便是陆星,乘着一叶小舟也来了这扬州茶会。 徐思夜看见陆星一袭灰衣皂靴,一询问便得知他当差刚刚归来不久,徐思夜虽是铁石心肠,看到这场景也不免感动起来,有一朋友为了自己的事情尽心尽力。 “陆兄辛苦了,有些话无以言表,只是陆兄的这份大恩大德,思夜必定记在心中。”徐思夜向着陆星行了一个礼,便直起身来,看着眼前的秦淮水面,而自己的筹谋实现在即,不免有些感慨。 “徐兄这次谋划是一盘大棋,能改变扬州的生意格局,只是不知道徐兄为何,徐兄也并无生意在扬州,这倒是令小弟百思而不得其解。”陆星看着眼前直起身的徐思夜,仿佛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后辈再向前辈请教。 “请恕在在下不能如实相告,倘若之后有机会,定然将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诉陆兄,”徐思夜谋划了很久,自然也清楚知道的人越少则风险越小。 “皇帝快到了,这次有多少人知道消息,不知道将这个消息放出去,会不会影响到陆兄的前程。”徐思夜挂念着陆星,所以有此一问。 “这次有扬州的近卫军保护皇帝的安全,而我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官,即使是消息也是从别人嘴里听说的,徐兄施展便是。”陆星虽然不知道自己会如此相信徐思夜,但弓哪有回头箭,只能无条件相信。 傍晚,皇帝来到扬州的消息便如同一阵风散满了扬州做的每个大街小巷,几乎所有人都在议论皇帝的到来,这次的扬州茶会也因为皇帝的到来而水涨船高。 “你听说了吗?这次皇帝到来是为了寻找丢失的盐引,派遣了几位将军到来都未查出眉目,不得已皇帝亲自来查,据说丢失的盐引被人购买了。” 又不知何时起,皇帝是来清查盐引的消息又被众人所传,众人仿佛接受了这个消息一般,毕竟扬州处于商业贸易中心,而盐税又是国库重要的经济来源,所以皇帝来查盐倒也说的通。 扬州中百姓并没有受到多少影响,只是山呼万岁,还有人体恤着他们这些平民百姓,而在林家松鹤居中,早已经闹翻了天。 “我早就跟你说过,大量购进盐引这件事并不可靠,现而今皇帝亲自来查,无论我们与这件事是否有所瓜葛,我林家都会被卷入万劫不复之地。” “即使林家与此事毫无关联,可是光是官商勾结这一件事,便足以灭了林家九族。”此时林耀洪此时坐在林耀坚平常坐的位置上,将一盏耀变天目盏的茶杯狠狠的打在地上摔个粉碎,而底下的林耀坚不知如何反驳。 “呵呵。” 林耀坚眼神中透露出几分讥笑,“三哥这是在怪我,当初购进盐引的时候,也没见三哥如此反对,反而吵嚷着要分去盐的大部分盈利,如今出了事,难不成将屎盆子全部栽到我身上来保全自己。”林耀坚虽然没有林耀洪那么多心眼,但是也听出了此话的意思。 “老四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而是决定如何将我们抹干净,避免牵扯到这件事儿,否则你,我和林家的百年基业都付之一炬,在我看来,如今若是能花银子将这件事平息便也罢了,否则便只能将是购买的盐引全部抛售出去。” 林耀洪看着眼前接近发狂的林耀坚,用手捋了捋胡须,依旧是不紧不慢的说到。 “如今皇帝查得紧,谁还敢拿银子为我们办事,在我看来只有将盐引全部抛售出去才是正道,免得殃及自身,否则挣了钱无命花,那又有什么作用。” 林耀坚看着林耀洪已经将心中的的不满发泄了七七八八,才沉下心来寻找起解决办法来。 林耀洪与林耀坚商量了半天,无非还是所有人都知道皇帝要来的消息,不可能有人接手盐引,盐引便如同烫手的山芋一般,谁若是盐引过多,下刻便有可能被皇帝处以极刑。 盐引虽然有定数,但是每年的分配权是掌握在盐务官的手里,盐引的分配自由的很,每个家族或多或少都依靠盐业积攒了一笔不小的家产,不知今年为何皇帝亲自来查,致使每个家族都措手不及,而受影响最大的便是以盐引为主要运作方式的林家。 第四十五章 临安来人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一方面林家自身的原因盐引无人接手,而所有的大家族都眼巴巴的等着林家,给出解决的办法以此来避免自己受到灾祸,林耀明和林耀坚便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每天都为这件事烦心不已,但是却毫无解决的办法。 “三哥你是否想过,若是皇帝来查扬州,我们可以将盐引全部转移到别的地方,皇帝巡视之后再将盐引带回扬州,来躲避皇帝的追查,便可确保林家的无虞。”林耀坚突发奇想,提出一个想法。 “我不是未曾想过,只是现在扬州看管的紧,即便是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更何况是江沿一带,盐引各有定数。在扬州本地官府手里有相关的对契,便是带出扬州,也逃不过皇帝的追查更要担上个逃亡的罪名。” 林家面临着生死存亡之际,只看见四房和三房的人的坐在厅中,想着解决的办法。 众人经过商议,发现只有将盐引卖给外来的并不知情的商人,才能够使林家躲过这一劫。 “消息他们都知道了吗?若是可以,我希望能够拿到他们所有的盐引。” 徐思夜看着面对面站着的黑衣人,将一箱银子交到了黑衣人的手中,“而今消息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便是林家,也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使不了多少银子,便可将他们所有的盐引全部拿到我们的手中。”黑衣人对着徐思夜极为恭敬。 “此事瞒不了多久,迟则生变,你且尽力去办。”黑衣人一抱拳,慢慢的退出了徐思夜的船舱。 月光如水一样顺滑,但奇怪的是月亮如同红色的一般,仿佛是血月,而徐思夜露出一抹狡黠的微笑,倘若有熟悉的人看到他这个微笑,便知他已经做好了报复别人的准备。 夜晚的秦淮河畔,又响起了悠悠的琵琶声,和往常并无两样,而不同的是许思夜却在坐在一个琵琶女的船舱之中,扔下了一定银子让他唱着“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的古音,大约是他很向往那种怡然自得的生活吧。 “报三老太爷,门外来自称从临安来的人,想要大量的收购我们的盐引。” 二门上的小子一路跑到林耀洪所居住的门外,大喊起来。这几日林耀洪和林耀坚都被盐引弄的焦头烂额,若是能解决,必能得到大量的赏赐那小子正如此想着。 “还不快请。”林耀洪还未起床,从房间中传来这样一声,便可知道他对于盐引的事有多看重。 林耀洪收拾完毕,那临安商人已经在厅中等待着林耀洪和林耀坚二人。 林耀洪走进厅中便看见了那临安商人正坐在太师椅上,慢慢的唑着一口茶。细一打量,发现了临安商人身着淡蓝色长衫,背后一个小厮背着包袱,气宇轩昂,剑眉星目,心中便已经确定了七八分。 林耀洪自持看人很准,此时那临安商人,言语举止彬彬有礼,并无不妥,举手投足之间折射出一种大家族的气质来,林耀洪料想那临安商人并不是骗人骗财的那种货色。 “不知在何宝地,发何种财!”林耀洪一抱拳,看着临安商人如何作答。 那商人便是徐思夜找的人,在去林府之前,早已交待了各种问题的各种答法。 临安商人抱拳回礼,“本在京城讨一口饭吃,做的也是盐务生意。奈何近来临安之中,不知为何,盐引渐少,少不得来到贵宝地。” 本是普普通通的几句话落在林耀洪耳中,却成了不同的意思,在临安之中也做盐务生意,并且知道盐引减少了,摆明是知道自己购买了大量的盐引,所以才来找自己。 林耀洪略一思索,便便犯起了难,自己若是将盐引卖于他,他少不得自己要少挣数两白银。 若是不卖,不知这商人有何背景,林耀洪有可能引来杀身之祸,两厢为难之际便思索其他家族来。 “不知是否考虑过其他人,实在是小老儿手中盐引也并不多。”林耀洪一思索,便将话题引入别的地方去。 “林老太爷说笑了,众人均说林家控制盐务,不知有句歌谣林老太爷听过没有,林家一口气,扬州十年盐,若是连林家都没有盐引,那别的地方怎么会有盐引?我在林家都找不到那数十万斤白盐,那其他地方更不可能会有。”商人嘿嘿一笑,慢条斯理的说出这番话。 林耀洪一听,心便如同坠落到了海底洞内一般,那商人知道自己的底细,若是不卖,恐怕必生事端。 虽不知道林耀坚是如何想法,但卖盐引却推托不了,只能让商人稍等片刻,自己则先去与林耀坚商量片刻。 林耀洪吩咐下人端上了各色的油果子,又上了一盅茶,便和林耀坚抬腿走进了旁边的抱厦之中。 林耀洪和林耀坚二人面面相窥,脸都红成了猪肝色一般。 “三哥,让商人知道我们的底细,你怎么看!” 林耀坚本来在筹谋上就不如林耀洪,此时听见那商人轻易说出了自己的底细,更是方寸大乱,只在厅中转来转去,却也拿不出个方法来。 林耀洪心一横,当即便下定了决心,既然自己要摆脱盐引的罪名,势必要做出牺牲,宁可丢了银子也比丢了性命好,并开始劝说林耀坚,让他和自己一起将盐引转给那临安商人,以此来摆脱官商勾结的罪名,防止皇帝追查到他们的头上来,祸及子孙。 二人心中定下了心自然不会再有方寸大乱的时候,于是来到厅中将盐引全部拿了出来,并与那临安商人约定好了价格来,最后以略低于盐引购买价成交,而临安商人夜拿出随身带的银两和交子,当场货银两清。 那商人走后林耀洪才想到,那商人怎么会如此清楚的知道林家的底细,莫不是林家有了外贼勾结商人去赚取林家所有的盐引。 但是却无法解释皇帝要来查的这件事,又想到已经两清,即使有再多疑问也只能埋在心里,不能向任何人说明,否则便是不打自招。 第四十六章 二人坦白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那商人走后便来到徐思夜船上,将厚厚一踏对契交到了徐思夜的手上。 “爷的事已经办完了,他们也没有剩下盐引,这次爷得谋划看来是成功的。” 那商人褪下了淡蓝色的长衫,内里是一套黑色紧身衣,正是最开始徐思夜船上的黑衣人。 “你作为我父亲的心腹,也是不用这么客气的,只是你怎么不听?”当年徐有成去世,虽没留下什么财务,但还是留下了一批心腹。 “老太爷对我有再造之恩,当年若不是老太爷我便饿死在了人群之中,后来又承蒙爷不嫌弃,驱使左右,便是爷一句话,上刀山下火海也是使的。”那黑人听见徐思夜的话语,忙吓得跪了下来,双手抱拳一动也不敢动。 “其实凭你的武功智谋便是将军也是不差的,不若你等我,我定许一个百户长。”徐思夜思索再三,发现自己并不能给予徐有成心腹任何东西,但是自己如若飞黄腾达,定然不会忘记他们。 “有爷这句话,便是死而无憾。” 徐思夜摆了摆手,黑衣人便退了下去,徐思夜的嘴角微微一弯,心中不仅想到真正的好戏从现在才开始,林家等人欠他的账要一个个讨回来。 太阳刚刚爬上云彩,秦淮河江畔也开始了各种的叫卖声,扬州茶会到现在才正式进入**,百茶以及茶艺的表演令人匪夷所思,虽然徐思夜在现代见过各种各样的艺术见过各种各样的艺术,但是也不免为这些传统的技艺而惊叹。 徐思夜行走在路上,看见有人在收拾清扫街道,两旁已经摆好香瓜香果,是他们等待皇帝的到来,直到正午也不见皇帝的轿撵,众人着急起来四处询问,看看徐思夜行至路上,便拉住他询问起来。 虽然徐思夜知道皇帝并不会来扬州,而是去淮海,而此时只能推说自己也不知,而自己也在等皇帝的到来。 金乌西坠,林家众人等了一下午也没有等来皇帝的到来。 林耀洪忙派人出去打听,才知晓,皇帝并不来扬州,而是去淮海,也不知是谁传的消息,自己家亏损一大笔银子,而自己问别的大家族,却纷纷表示并不知此事。 一天热闹结束之后,徐思夜自然回到了徐府,徐思夜心中清楚,若是再迟一天自己的筹谋恐怕将会落空,林家也会得到皇帝不去扬州的消息。 可是现在林家的盐引已经全部到了自己的手上,而这一切要不要告诉林瑜,怎么告诉她则成了徐思夜现在考虑的最大难题。 徐思夜刚刚回到徐府,便看见林瑜发洒扫院子中的一切,之后坐在池塘旁,悠然的钓起鱼来。 其实徐思夜看到这一切便想林瑜也是一个如同自己有一个生活情调的人,只是太过长久压抑的生活,磨灭了他所有的生活乐趣。 徐思夜想要同林瑜开个玩笑,便悄悄地走上前去,猛然间抱住林瑜。林瑜猝不及防又有些武艺在身上,又是无心防备,于是一巴掌将徐思夜打在了池水里。 看见徐思夜落水,林瑜心中大惊,也跳下水去,要救徐思夜上来。徐思夜在前世得过学校游泳冠军,但一时玩心大起,佯装不会游泳,于是深深憋了一口气,慢慢的沉下水去,林瑜看见此景,立刻去救却不想在水中被水草缠住,自己也是危在旦夕。 徐思夜等了很久也不见林瑜,便就睁开眼睛,发现林瑜被水草缠住带到水下,于是几下游到林瑜旁边连拖带拉,才拉到岸边柳树阴里,又见林瑜闭着眼睛一直不肯转醒,慌了神才打发小厮去请大夫。 大夫到来之后,将林瑜放在锅上,指挥众人挤压出林瑜身体中的水,而丫鬟女使并没有多少力气,一时不得要领,小子却由于男女授受不亲,不敢靠近林瑜,徐思夜心急又是自己跑上前去,按照大夫的要领,看见林瑜吐出了所有的水,便放心下来。 林瑜转醒之后,看见并不在自己的房中,心中依旧很疑惑自己去救人,却怎么会有躺在房间之中了,心中正想着,却看见徐思夜缓缓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一碗汤药。 “你醒了”徐思夜看见林瑜转醒,放下汤药转过身就要走,却被林瑜一剑顶住背部。 “你这淫贼,趁我昏迷做了什么。” 林瑜虽思想很独立,一时间看见自己如此,却也接受不了,又见徐思夜并不回答,一时心中百感交集,便扔下剑坐在席覃上大哭起来。 徐思夜什么都不怕,可是就怕女孩子哭,也不知怎么劝林瑜,又想到上辈子劝人一般摸着后背顺气,便如法炮制。却不料林瑜哭的更厉害,嘴里骂着什么。 徐思夜动则不是,不动也不是,一时手足无措并给林瑜解释道,衣服是屏儿帮她换的的,自己并没有动,而只是把她背上来,并没有做任何事。 徐思夜突然想到林瑜非常关心他的爷爷和林家的消息,如果此时把消息说给她听的话,林瑜可能会停下她的哭泣。 于是将所有的消息都告诉了林瑜,林瑜一听,慢慢停下了大哭,并向着徐思夜询问林家的情况以及他对于林家以后的打算。 徐思夜还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他告诉林瑜,自己对于林家并没有任何的打算,一切是看林瑜的想法,林家如果收手自己可以一切既往不咎,但若是林家依旧不依不饶的话,那么自己也会对于林家做出不客气的事情。 林瑜本来对林家的林耀洪和林耀坚没有多少好感,这样林瑜心中并没有任何的负罪感,反而有一丝窃喜。林瑜突然想到自己在晕倒的时候,会不会说了一些有损自己颜面的话,于是忙问向徐思夜。 “我且问你。你有没有听到我在昏迷的时候说了那些话。” “那些话?”徐思夜继续装傻。 “你只是说了自己想爷爷,想吃冰糖葫芦而已。” 林瑜一听拿起身边的宝剑,“既然你听到这么多,我只能把你杀了灭口。”便拿着剑四处追着砍徐思夜。 第四十七章 意外之客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林瑜在徐思夜后面提着宝剑四处追杀至徐思夜,徐思夜刚刚要踏出房门的时候,却不慎与门外的男人撞了个满怀,抬头一看。 那男人身穿朱红色绣着五凤朝阳的圆领袍,手中提着一件用盒子包裹的礼物,滴滴答答的滴着水。 徐思夜虽然不知道那人是谁的,但是一看他衣服绣花的品质和颜色便判断出他久处高位。 大宋崇尚简朴,从来不许用华丽的绣工或者绚丽的颜色,而男人竟然如此,就那么必然不简单,在看那男人面白无须,也没有喉结,徐思夜略微思索便得知来人的身份。 徐思夜早听说宫中的内侍从小豢养在宫中,因而面白无须,可是内侍从来都是陪着皇帝出现,怎么会独自来到扬州,来到徐府。 “徐思夜可在。”那男人用着近乎尖锐的声音说出了这句话,徐思夜立刻得知,这便是宫中的内侍大人。 “小人不知大人到来未曾远迎,还望恕罪。” 徐思夜虽然前世并未受过各种礼仪,但是见的多了,自己也便会了,旁人在迎接内侍必然是恭恭敬敬,而自己并未迎接,甚至与内侍撞了个满怀,自然是惹得内侍不高兴。 许思夜心中一惊,莫不是自己家托皇帝之名而敲诈林家盐引的事情败露,若是如此,自己必然不得好死心中便如同十五个水桶打水一般,七上八下。 “不知天使大人贵族驾临此地有何要事,若是有用得上徐某的地方,我必定全力以赴。” 许思夜一边在地上叩头一边用余光打量着内侍,看内侍的脸上略有不悦的表情,却因为听到这句话之后啊,脸色稍微缓和起来。 “既然徐公子有如此想法,真是一件幸事,还真有一件事要劳烦徐公子,不久,皇帝将会降临扬州,还请许公子搬出去住几天,也不枉建造了这个徐府。”内侍看见徐思夜如此知趣,也渐渐的改变了尖锐的说法。 徐思夜心中一想,当今的皇帝真的是好算计,既保全了自己的颜面,又能够为自己在扬州创建行宫并且落下个爱民如子的称号,一举三得, 在与史弥远的争斗之中占据主导地位,一时看来黎民百姓是没有什么用,但仍有蚁多咬死象的道理。 内侍看见徐思夜并不回答,以为是徐思夜不愿被搬出去,眼神便锐利起来,“皇帝敕造徐府你却先行居住,这也是莫大的荣宠,你若如此不知好歹,皇帝怪罪下来,便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徐思夜从前看到红楼梦说曹家接驾六次,心中不由得想那么大的权势,又怎么会说倒就倒,而今轮到自己,却发现这全部便如同过眼云烟一般,是皇帝给的,皇帝若想收回便能立即能回,而只有握在自己手中的才算是自己的东西,之后不免多留个心眼,为自己留下后路。 “内侍大人莫怪,小民刚才是在想扬州虽然富甲一方,在如此光景下更是百姓安居,人民乐业,可是皇帝见多识广,光未免看得上扬州的东西,如何能够好好的侍奉皇帝,不至于皇帝来扬州扫兴一场。” 徐思夜此时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看着那么真诚,徐思夜前世能做到高官,这两面三刀的本事自然已经登峰造极,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眼前看着这不入流内侍哄骗他自然是小菜一碟。 那内侍看见徐思夜态度如此之好,心真心诚意的为自己考虑,不免放下心来,便转身就要走。 内侍刚刚转身,便听见徐思夜的一声且慢,徐思夜几步踏上前,将一个沉甸甸的荷包塞进了内侍手里。 “这点心意,便留着请大人喝茶吧。” 徐思夜久经官场,自然知道如同内侍这样的人,不可能仅仅依靠两句甜言蜜语来打动他,最有效也是最直接的办法便是给予他们足够的银子,到时候他们就可以为自己所用,使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那内侍眼看银子过来,“这如何使得,为皇帝办事已经已是莫大的荣宠,怎能又收徐公子的银子。”推脱在三,便将银子收入自己的怀中。 “皇帝,明日便到,不喜吃辣,还望徐公子早早的预备着。”扭头又走的内侍忽然转过身来,向着徐思夜丢下这几句话。 徐思夜早就想到了,皇帝要徐府接驾,那么自然交代好了一切,这内侍不说明白,便是银子没有使到,自己掏出了足够的好处,这内侍并将皇帝的种种嗜好都说了出来,可想而知,若是徐思夜没有花费银两,那么皇帝到徐家必然落于手足无措的境地。 扬州春天的夜晚总是特别短,徐思夜刚刚睡着,便感觉听到了鸡叫,起身收拾起徐家来,皇帝要来,那么香花等等一切不得不预备着,洒扫街道,又带领下人们将街道上泼上水,见街道上看不出一丝漂浮的土,这才放心。 鸡鸣三遍之后,打着万民伞,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从街尾逐渐出现在众人面前,只看见四匹白马拉着一辆大车。 许思夜惊叹,别的也不说,只看那四匹白马,毛色形态都是一样的,便知是价值不菲的东西。 不多时,那马车便到了徐府门口,徐思夜低头向着马车迎去,看见旁边的那是放下了一个小几子,一个穿着黄色绣龙的男子缓缓走了下来,仪态威严,动作端庄,这便是皇帝了,只有皇帝才配用得上如此大的阵仗。 徐思夜看见那人已经从马车中走了下来便立刻跪下,山呼万岁,众人一见徐思夜下跪便纷纷跪了下来,跟着山呼万岁。 那男子也不言语,只看着下跪的众人缓缓的点点头,徐思夜在前世不知接待了多少的元首, 为着保持仪态,他们一般都不会多言。 那男子下来之后,在七八个人的拥簇下缓缓走进了徐府,进入正厅之后,大马金刀的坐在了正厅的太师椅上。 “徐有成忠君爱民,纵使朕花费了多少银钱修建这徐府,也不足以与徐爱卿的德行匹配一二。”皇帝抿着眼睛,看着跪在下面的徐思夜。 第四十八章 上达天听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徐爱卿忠君爱国教出的儿子,自然非比寻常,听内侍说常常在扬州的宣扬朕的功绩,也好使天下众人知道朕的爱民如子。” 说完眼睛一咪,“徐思夜,你可知罪。” 徐思夜自己银子也使过了,并且将的那内侍哄的开开心心的,为何会出现此等状况,皇帝在上却又不敢直言相问,心中一盘算,此事直言说并不是最好的选择,不如先认了错。 “臣不知,还望陛下宽宥一二。” 徐思夜在心中斟酌了半天,发现只有如此是说,能不引起皇帝的反感,并且能够让自己知道症结在哪,从而寻找到解决的办法。 “徐大可是你父亲的手下。”皇帝看见徐思夜真不知晓,也不在打哑谜,直接挑明了。 “徐大是草民父亲的属下,然而草民已经很久不见他,也不知他去了哪,哪若是有冒犯天颜的地方,草民求陛下宽恕则个。” 许思夜心中清楚,若是皇帝真要治徐大的罪,也不会来问自己,来问自己,一则是显示自己的宽厚,二来的话就是让自己求情,来表明自己依旧皇帝有效忠之心。 “父亲在世时常常教导草民与下属,希望自己与他们做一个纯臣,又常常说陛下英明不可冒犯,无论做什么决定都是正确的,只要自己只要跟着陛下的决定去做,万万不会犯错。”徐思夜胆战心惊,回答了这番话又想到在书中人们回答往往先是称赞皇帝如何如何英明,然后说出自己要始终誓死效忠的话来。 “你父亲徐有成是个明白事理的,可是去世的早,倘若有一天你能够科举中榜,还等待着你来辅佐朕。” 徐思夜听见皇帝说出这番话来,心中便想到皇帝已经是默认了自己的说法,并且不再追究徐大之事,而自己的那番话自然也赢得了皇帝的赞誉。 只是皇帝不可能仅仅为了一个徐大便来到徐府,所以,徐思夜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 “陛下日理万机,草民若有朝一日,能跟随陛下一二也不枉活了这一辈子。” 徐思夜看着眼前的皇帝,又想起自己在网上翻阅到的,说宋理宗不喜欢处理政事,爱好吃喝玩乐,可是这样的人怎会满头白发。 “草民承陛下之旨修建这徐府,并且赐下了两房亲眷让草民能享和睦之感,这已经是莫大的恩惠,草民结草衔环也难以以报陛下的大恩大德。” 徐思夜心中明白皇帝正在兴头上,若是能趁此了解徐家的一些奉旨修建的事,也不免做了睁眼瞎被别人算计。 “朕何时赐给你两房亲眷。” 皇帝不解,看着眼前跪着的徐思夜,自己是下旨修建了徐府,并且赐下了许多银两,可是从未给徐思夜赐过什么小妾通房丫头之类的,不免让他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皇帝一时无话,自然不敢有人多言,众人都只是呆呆的跪着,忽然看见旁边有个内侍走上前去,慢慢的向着皇帝说道。 “是史大人在修建徐府时着意增添了许多,我想这是陛下您的意思并没有多想,便按照史大人所说的去办,从未料到这是大人的意思,还望陛下恕罪。” 修建了这徐府并且将是适龄年龄将要出宫的宫女,配给了徐公子,而这在之前也是已有的定例,那内侍面如土色,抖似筛糠面,见到皇帝发怒怎能不怕。 “史大人奉旨办事,安能有你饶舌的地方,既然你如此的关心着徐府,便长久的留在徐府之中罢” 徐思夜一听这话便知道是史弥远已经成了气候,皇帝暂时是奈何不得,而此次发落内侍,也只不过是小惩大诫,告诉众人虽然是史弥远处理政事的。 而自己仍旧是名义上的皇帝,若是欺凌自己不免遭到杀身之祸,使自己不再得以被轻视,而是史弥远也因此失去了一位在宫中的耳目。 徐思夜看的心中一阵后怕,知晓自己的父亲,同史弥远势成水火,而史弥远的亲信却因自己的缘故被皇帝发落,他们之间的纠葛,这件事怎肯轻易罢休。 林瑜跪在地上,心惊肉跳,自己虽然与徐思夜无夫妻之实,但是皇帝怪罪起来不免诛连到林家众人,而皇帝则是喜怒无常,若有一个不高兴,恐怕便是林家的灭顶之灾。 “朕此番前来,并非仅仅是为了许大的事,而是这扬州地处天下之中,经济商业发达,而朕联蒙抗金,正是缺乏军饷的时候,若能发动扬州商户捐献财物,充做军饷,那么大军挥之北上,自然能收复丢失的烟云十六州。” 皇帝得意洋洋的看着众人,仿佛收复烟云十六州便如同喝水吃饭一样再寻常不过。 徐思夜早已知道了大宋的下场,而对于宋理宗的想法,并没有多少认同感,纵使想直言,却没有言官可以直言犯上的权利,只能三缄其口。 “你是徐有成的独子,徐家三代忠良,若是你有更好的想法,不妨说出来,朕宽宥你无罪。” 宋理宗仿佛窥探到了徐思夜内心的想法一般,望着跪在地上的徐思夜,眼睛一冷,便说出这番话来。 “既然陛下赦免草民无罪,那么草民有一计献给陛下,金与蒙古本就是我们的敌人,三国鼎立,形成三足鼎立之势,达到冥冥之中的平衡,若有人打破这个平衡,比如我们帮金或者蒙古,致使自己元气大伤,唇亡齿寒,若是回过神来,下一个灭亡的,便是大宋啊。” 徐思夜看着眼前的皇帝,心中一横也顾不得什么机会,便直勾勾的说出这番话,“那依你看来,这朕便什么都不做,任由异族的野马践踏我燕云十六州,而我中原百姓则食不饱力不足,”宋理宗说这话时,已经紧紧的捏住了太师椅的扶手。 “草民所言,并非是指陛下什么都不做,而是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徐思夜相信,倘若有人对峙,这便是最好的方法。 朝堂国家牵一发而动全身,这是宋理宗留给徐思夜的最后一句话,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徐府。 第四十九章 又入组织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徐思夜看着皇帝离去,却也无可奈何,可能是自己格局不够,不能了解到大宋的真正形式。 林家的一切事都了结了,而自己的两房通房丫头已经让皇帝知晓,就是打发了也并不会出现任何的后果,徐思夜想到这儿就不由得开心起来,他心中已经盘算着去钓鱼。 皇帝前脚刚走后脚徐思夜拿着鱼竿渔网走出了徐府。 或许是皇帝来过的缘故,徐思夜发现今日的扬州与往日有所不同,似乎有很多人在关注着他,却也没有放在心上,只向着河边走去,盘算着钓上鱼怎么吃。 徐思夜刚到河边,便看见一群人围在自己曾经画过素描的地方,而不断的在哪里画着近似素描风格的话, 徐思夜不禁苦笑一声,若是自己能开创流派,带领北宋画风也是很好的事,可此时最重要的是,自己平常所钓鱼的地方已经被人占了,不得不再去寻找新的地方。 顺流而下,都是浅滩,而在河中,肥美的鱼儿往往藏在那些地方,只要用一网,便能网出很多大大小小的鱼来。 徐思夜走走停停,自己如同被诅咒了一般一下午竟然没有钓上一条鱼来,无奈之下只能收起鱼竿准备回家。 金乌西斜,早兔慢慢爬上了天空,而河水也在月光的照耀下,越变越黑。 徐思夜一条鱼都没钓到,自然失去了闲情逸致,只收竿取线后向着家的方向走去,却不料在经过一条偏僻的巷子时被人打晕,竟然用黑布将其套住,带他来到了一所院子之中,定睛一瞧,正是唐婉儿姐妹两居住的院子,而面前站的正是唐婉儿。 “你这个小书生不错吗?听说你直言上谏,真真有乃父之风。”唐婉儿嬉皮笑脸的打量着许思夜并用言语消遣。 徐思夜也不争辩,只听着唐婉儿说,还自言自语了几句,便觉没趣,离开了徐思夜身边。 “你们又带我这来这里是为了什么?我已经告诉你们了,不会帮助你们做任何的事,除非你们杀了我。” 徐思夜几次三番的被蓝袖宫的人打扰,心中早已经有了几分火气,此时发泄出来,倒也并不习惯。 “此次带你前来并非要强迫你做任何事,只是听说你直言上谏,皇帝也听你一番话,我们只想到你在皇帝跟前是能说上话的,倘若能够直言说出鲤鱼环佩所代表的意义。” 想必比能够给大宋带来一些警醒,唐婉儿仍旧是一本正经,无论多少次,并没有给过徐思夜任何的好脸色。 “我又不是未曾提过,皇帝的方略根本行不通,皇帝执意不听,我又有何办法?” 徐思夜看着眼前的两个女子怎么就认定了自己能够帮助他们,并且匡扶大宋,而自己真正的梦想却是钓鱼。 “当年你的父亲徐有成为大宋捐躯,你应当继承乃父遗志,努力为大宋燃尽最后一点生命,如此的苟且偷安岂不是败坏了你父亲的名声。”唐宛儿已经对徐思夜无计可施,无奈之下只能咬咬牙,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徐思夜对那个便宜捡来的父亲并无多少好感,偏偏蓝袖宫的人一直逼迫他要让他继承他父亲的意志了,做出和他父亲同样的事儿,他已经厌恶了蓝袖宫众人。 “愚忠么,一味的只考虑自己的名声,也不管皇帝的行为如何,只要自己觉得皇帝的行为不对,文官便呼天抢地,来换取自己的声名显赫,如此的饶舌之辈,又岂能入了我的眼。” 徐思夜一口气说出这么多话,反而使唐婉儿感到震惊,在他的眼里徐思夜一直是一个不管任何事情,只按照自己想法来做事的人,竟然也会说出这番话来。 唐婉儿还要争辩几句,却被徐思夜打断。 “你们的错漏有三,一来则是秉承着自己的意志去处理任何事,不管法律条例如何,肆意践踏大宋的法律条文。” “二来你们漠视他人的想法,实则是强迫着他人按照你们的想法行事,是属于对他人的漠视,久而久之将会导致社会民心不稳,纷乱平起。” “三你们成立了自己的组织,将官府置于何地,将大宋皇帝置于何地?” 徐思夜说完这几点,心中不由一阵唏嘘,若是当年的自己估计只能说出他们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是不对的,万万说不了这么多,想不了这么周全。 唐婉儿楞在原地,听完许思夜的一番话后,这是第一次对于他们蓝袖宫组织发生了怀疑,他们之前做的一切,真的是对的吗?是有必要的吗? 徐思夜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便明白了七八分,自己正是因为是徐有成的独子,所以才受到重视,自己若是个平常人家的独子,相必在第一次的时候已经被这些人残忍的杀害,正是成也箫何败也箫何。 唐婉儿很久转醒,看见徐思夜淡淡的说了一句话,我送你回去罢。 徐思夜也按照上次的方位走去,发现自己竟然走不出去,在带领之下,走了出去之后发现竟然发现出口就在徐府的边缘。 徐思夜回到家中,看着林瑜并不搭话,只是在一旁忙着自己的事啊,屏儿也不询问自己到哪里去了,做了什么,对他的安全也毫不在意,刚刚转身便要离开厅中,看见屏儿要问什么,却被林瑜眼神制止,也并没有发出任何的疑问。 徐思夜从未感到如此落魄,即使林瑜对自己漠不关心,屏儿是会对自己的生活以及安全问题产生疑问,关心他,而现在所有人都不关心,自己心中竟然产生出一丝失望和落寞。 晚上刚刚燃起蜡烛,屏儿便偷偷来到了徐思夜房中。 “爷,你昨儿去哪里了,小姐等了你好久,平常爱吃的芙蓉酥也用了没几口,下次你出门可得告诉小姐。”屏儿一手提起水壶向着徐思夜的茶杯中斟水,同时关切的问着徐思夜这一切。 徐思夜看见屏儿如此,又想到了林瑜对自己反常态度,倒是明白了什么。 第五十章 三人争宠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徐思夜心中明白,像林瑜这样娇横的人平常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对于平常得来的物体是根本不关心的,如果自己想要得到她的心,必须反其道而行之。 早上徐思夜刚刚起来,便喊来了徐大为他收的两房通房丫头,服侍他的生活起居以及换洗漱口等等生活琐事。 两个丫头哪里见过这样的光景,当初在宫里的时候便是一直服侍着太后最末等的宫女,徐思夜问道他们姓什么的时候。 他们已经忘记了自己曾经的姓氏是什么?徐思夜看见他们的都不记得,洗漱过后有兴趣的给他们分别起了姓俞和姓王。 姓俞的在徐思夜看来精通琴棋书画以及各种乐器是教坊司培养出来的人才,若是放到今天,这是一个全能的艺术家。而姓王的则是从好人家抬出来的姑娘,因为活不下去,所以将女儿买到了宫里。 徐思夜自从见了二人一面以后,便如同着了魔一般,衣食住行都要让二人待在一起,甚至于晚上都要伴随着丝竹琵琶声才能睡着。 林瑜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不禁想到,自己才是明媒正娶到徐府的大娘子,但是现在却被搁置在一旁,连两个小娘都不如,这算什么体统。 “我们俩才是夫妻,你将我搁置在一边,也不怕落人笑话。” 林瑜一日听着响起的丝竹之声和传来的一阵阵欢声笑语,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冲进徐思夜的房间之中大声质问。 那二人怎么见过如此光景,看见林瑜冲了进来,一时惊叹,手中的琵琶声也停了,丝竹声也断了,只是静静地看着林瑜。 “你我二人没有夫妻之实,你还要回到林家的。” 徐思夜的一句话便将林瑜准备好的所有话都推脱了,林瑜竟连一句话都没说了出来。林瑜心中是又气又难受,只能一个人回到了的自己的房间之中。 徐思夜还是日日夜夜与二人笙歌,并不管林瑜的感觉。 这日徐思夜刚刚与王小娘坐在榻上听着俞小娘的丝竹之音,突然看见林瑜进来,竟手持宝剑,一把将徐思夜拉下榻,王小娘顿时吓得尖叫起来,林将宝剑一横放在王小娘的脖子上。 “你若叫我这宝剑便割断你的喉咙。”说完,恶狠狠的盯着许思夜,竟要将他生吃活吞了一般。 “你说到底我与她谁才是这家里的当家主母,若是她,我即刻便回到林家去,从此不再过问徐家任何事。” 许思夜一听此言便知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大笑道:“你终究还是忍不住了。” 林瑜一听便知自己已经上徐思夜的当,顿时羞的两耳通红,但是自己已经做出了此般模样,此时反悔并不能有所改观,还不如做戏做全套,索性二人重归于好。 徐思夜看见林瑜到了,便打发了两房小娘,夫妻二人,鸳鸯于飞,倒也逍遥快活,没几日徐府上边传出一个大消息,林瑜经过大夫诊断怀了孕,这下林瑜变成了徐思夜心尖儿上的人,无论许思夜去哪儿都带着林瑜。 三房四房的人来看林瑜,纷纷夸赞她是好福气,只一次便得了个孩子。只要生养下来,纷纷表示可以帮林瑜带孩子。 王小娘和俞小娘看见林瑜怀孕,以为又有了机会,于是王小娘便日在徐思夜出入的地方,还哭花枝乱颤,日日望着徐思夜,仿佛要成一个望夫石,而俞小娘则处处打理着徐思夜的生活日常,徐思夜写字,俞小娘就在一旁磨墨,仿佛真同孟光和梁鸿一般。 林瑜与徐思夜刚刚和好,如同新婚燕尔一般,便遭遇这样的事,林瑜又没有笼络徐思夜心的手段,一时食不下咽。 徐思夜看见林瑜如此,任凭王小娘望成望夫石,也不管不顾,俞小娘也不能近前伺候,林瑜才慢慢放心,恢复了正常饮食,如若没有任何意外,林瑜便可足月生产出健健康康的孩子来。 俞小娘和王小娘又无事可干,便聚在一起,谈论的无非是谁家儿子怎么样啦,徐思夜听见,觉得无伤大雅,便也不管。 林瑜肚子里胎儿的月份越来越足,嘴里却没了味道,失去了胃口,这时王小娘便找到了徐思夜。 “我曾经在御膳房干活,随着当时的嬷嬷做过全部的菜。” 徐思夜一听,可真是想睡觉便有人送来了枕头,便让王小娘先行露一手,看看王小娘的手艺如何,能不能侍候好林瑜。 王小娘禀明徐思夜所需要的一切,便开始收拾各种食材,王小娘手快,不消半个时辰,便准备好了一切。 但是下勺子等等,却只能由王小娘一个人来,众人看着年轻的林瑜,纷纷夸扬她的一切,等端上桌子,密密麻麻摆了一桌子,林瑜和徐思夜坐在上手,而王小娘和俞小娘依次坐着二人手边。 林瑜看见菜色翻尘出新,不由己多用了两碗米饭,徐思夜看见林瑜如此,自然高兴的喜不自胜,当下便觉得让王小娘照顾林瑜的饮食起居。 自从王小娘照顾林瑜之后,变着花样给林瑜做各种吃的,因为林瑜喜欢吃酸的,便做了很多糖渍过的干果 而林瑜也一天天食量见长,徐思夜看着眼前的林瑜,心中想着,自己不是必须要较劲,只是最近林瑜确实见长的太多了些,又不知运动,但是徐思夜一和林瑜说起,林瑜也不听,只是一味的嘴馋。 林瑜自从被王小娘接手之后,虽然成功的能用很多饭,可是在此之后,徐思夜发现她又添了一个坏毛病,那便是夜不能寐,虽然不是什么大毛病,可是几日下来,林瑜明显憔悴了很多。 徐思夜便下定决心,定要请个大夫查看情况,便打发二门的小子去请大夫,同时叮嘱小子,若是如此,必定要请最好的大夫,有必要可多请几个 二门小子腿脚倒也是快,没过多久,便回到了徐府,几位大夫同时诊断林瑜,只得出一个结论,那便是林瑜中了慢性毒。 徐思夜心中大惊,已经打发了府中所有有嫌疑的人,为何还会有这种事。 第五十一章 又被下毒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林瑜因为受到下毒而身体虚弱,徐思夜大怒,命府里亲信暗中调查,一面又借出游为名途中请来城中最好的大夫为林瑜诊治。 医生道,“所幸发现及时,并无大碍,只需静养几日调调身子。” 几日功夫,林俞身体已有好转,徐思夜却嘱咐林瑜,“这几日切不可打草惊蛇。你对外仍作身体不适。” 一面又吩咐屏儿,“这几日也要委屈一下你,你夜里守在夫人房门口,莫让其他人靠近,这几日夫人房里的灯盏需得过了丑时才可熄灭。” 连着几日调查并无进展,一天徐思夜命亲信,小姐的饮食起居切不可大意,你们要时刻在身旁伺候着,也要私下留意,看是谁最近接近过小姐。 我要看看是哪个如此放肆,竟在我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等事,让我知道定不轻饶。 徐思夜已经被这件事折磨的受不了了,似乎所有事情都将矛头指向负责林瑜饮食的王小娘,但徐思夜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夜里徐思夜睡不着,披着衣服打算去书房写写字。 刚进书房还未来得及点灯,便听到旁边屋顶几声夜猫叫,再侧耳一听,仿佛是有人匆忙的脚步声。 徐思夜透过窗户开的一条缝儿警惕的向外望去,月光下一个女子模样的人匆匆走进凉亭,向东院方向走去,徐思夜屏住呼吸,悄悄跟在女子身后,随着女子一路到了东院连接外面的狗洞处。 徐思夜在后面不远处观察,这女子从狗洞处拿了一个东西,徐思夜出来大喝一声,“站住!哪里来的贼人?”那人听有人来撒腿就跑。 她哪里是徐思夜的对手,还没跑几步路,就被徐思夜堵住了去路,徐思夜这才看到这个女子一身府中的侍女服饰,心中不免有了很多疑惑,按说他们的人已经被驱赶的差不多了,但这是? 徐思夜道,如此深夜你休息,究竟有什么预谋?把你刚才拿到的东西交出来。 两人的动静惊醒了院里其他下人,一些人纷纷聚集到院子里,有人说,“这不是厨房的娟儿吗?” 只见这女子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低着头,几个女仆上去,一顿搜身,竟搜出两小包包裹严密的物品。 并将这交给徐思夜徐思夜打开其中一包,是类似白色粉末状的物品,不免心中多了几分疑虑。 “这是什么?你大半夜过来就是来拿这个?”娟儿仍旧不说话。 徐思夜命人连夜请来大夫,将此物件交给大夫,徐思夜,“先生,劳烦你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大夫接过药包,拿到灯下细细端详,用手拿取少许,轻轻一嗅道,“不好,这是一种****,由曼陀罗花和彼岸花的根茎按一定比例制成,少剂量长期服用对人的身体有不可逆转的危害,刚开始人会失眠、注意力不集中,慢慢的会出现幻觉,难以入睡。” 下人们都私下议论是王小娘妒忌主母林瑜有了身子,才下毒暗害,并传的绘声绘色,也有人说是俞小娘气不过,对长房使了宫中嫔妃的法子。 徐思夜听到这些闲话,虽不愿意相信是俞小娘下的毒,但是看到林瑜痛苦的表情以及想到她腹中的孩子,那毕竟是自己的骨肉,却也是想快速的查出真凶,给林瑜一个公道。 徐思夜心生一计,看来只有按照自己假装不知道这一件事,只能让他再行一次凶,以便顺藤摸瓜找出真相,徐思夜心中订下了计,便有了主心骨,看着眼前的灯光,紧紧的握住了手里的茶杯。 徐思夜谋划了一切,心中便想到,如今徐府之中,自己并没有多少心腹,倘若想要将徐府紧紧掌握在自己手中,还是培养自己的心腹。 徐思夜急急忙忙的将屏儿叫了进来,嘱咐了一番,让她盯着林瑜以及小厨房里的一切,若是有人在伺机下毒也不阻止,而是偷偷的报告给自己,只要引出这个下毒的人,自己自然有计较,并且林瑜其余的饮食要格外的仔细。 “爷,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屏儿低眉含笑应了一声,对于徐思夜的话她向来是言听计从的,即便是徐思夜让她做出格的事儿,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去做。 屏儿便走了出去,眼角含泪,若是有人问起他,他只说是徐思夜对她不好,说了她两句,别人再怎么问她,却是一番无话。 第二日屏儿便被打发到了小厨房,人人都说是徐思夜欺负屏儿,但两个当事人什么话都没有说,别人要还能议论什么,无非是风言风语,过了一阵消息便渐渐的淡了。 屏儿日日盯着小厨房,看看有没有出格的人或者事,直到后来发现林瑜坐的安胎药竟然有些异样,屏儿本是有一些医术在身上的,却发现林瑜的安胎药不是平常的味道,反而带有一些酸涩,更如同被别人掺了什么。 屏儿日日留心,却也看不到任何异样,直到有一天娟儿进来拿走了林瑜的药锅,过了一会儿,娟儿便拿了进来,屏儿看见药罐的颜色变深,心中略一思索,便发现是药罐子的原因,在联想到之前的一切,便只知道是娟儿在暗中捣鬼。 屏儿忙去禀报了徐思夜,徐思夜一听,那里还坐的住,便忙派人将娟儿提了过来,娟儿并不知道东窗事发,反而口口声声的叫嚷着,众人抓她做什么,徐思夜心中看着娟儿,联想林瑜,便将茶杯一摔。 “你还不说,小心我打死你。” 徐思夜看娟儿不愿开口,道,“你不必担忧,只要你说出幕后主使,我定不追究你的过错。”娟儿架不住徐思夜苦苦盘问,方下便招了。 “是…是林老爷。” 说完便一个劲的哭,边哭边说,“我从小没了爹娘,八年前,和唯一的兄弟被买进林府,这件事我本不愿去做,林老爷以我兄弟性命相威胁,我才不得不从。” 说罢,又是一阵低噎。 “林老爷?哪个林老爷?” “林三太爷和林四太爷” 听完徐思夜便觉得怒火中烧,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居然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徐思夜连夜上门,去找林耀洪讨个说法。 第五十二章 潜入徐府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徐思夜在林府等待了许久,心中越加怒火升腾,任谁被晾在这里一个时辰,心情都不会好,“这林家二人这么久还不肯出现,果然是做贼心虚。” 徐思夜想到这里,不想再等站起身就要离开。 只听见朱红的木门吱吱呀呀的几声,便缓缓的打开了,从门里探出一个小小的脑袋,眼神滴溜溜的看了徐思夜几眼,便慢慢抽出门栓,徐思夜抬腿便进,却不料与门内的人撞了个满怀,抬头一看正是林耀洪。 “侄女婿这是要做什么,府中刚才有几件小事,耽误了些时刻,未能及时迎接,侄女婿海涵。”林耀洪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紧接着有两人踏进屋内,对这徐思夜行礼道歉。 “三伯和四伯怕不是早就在门外等着了吧。” 徐思夜不客气的回应道,看着林耀洪和林耀坚,他对于林家之中这两人毫无好印象,自己不会教导子女,多半也受到了言传身授。 “这就错怪我二人了,这么大一座府邸,每天总有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要我二人拿主意,这几日账房的先生身体不适,下面的人又总出差错,还需要我二人时时盯着。”林耀坚的声音悠悠传来。 “借口就不用找了,既然你二人都在,我也就直接问了,我徐府的毒是怎么回事?”徐思夜毫不客气的问道,心中怒火燃烧,恨不得将眼前二人抽筋剥皮。 “啊!” 林耀洪和林耀坚同时出声,满含着惊讶之意,“徐思夜你不要随便冤枉人,我二人与你是伯伯辈,就是托大拿乔说一句,我们二人便是当你泰山也是使得,何故会做这般毒计。”林耀洪脸上满是愤怒,看起来与这事完全无关。 徐思夜见此,心中也出现了一丝疑惑,莫非真的不是这林家人所做,但我所掌握的证据无一不是指向这林府,林瑜也与他们关系僵硬,他们更是拥有充分的作案动机,先前的惊讶神情不假,但并不能排除这是他们提前计划好的,徐思夜本就思维敏捷,这般想法不过瞬间。 “不是你们,那还能有谁,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和林瑜的关系有多好?不愧是一家人啊。”徐思夜脸上尽是嘲讽,毫不掩饰。 林耀洪和林耀坚对视一眼,“侄女婿此言差矣,我们可不敢做这种谋害性命之事,况且你徐府中防备有多么严密,我也不必多言,我们可没有下毒的能耐。” 徐思夜见这二人是打定住主意不肯承认,便也不愿继续纠缠,“看来想让这二人承认此事,一般的方法怕是不行了。”脑中稍一思考,便有了一个绝佳的办法。 “既然此事与你们无关,那我也就不再叨扰了,我还要再去他处寻找这下毒之人。”徐思夜起身便要离开。 林耀洪也起身说道:“侄女婿不必着急,你难得来我林府一次,我们还没有好好招待一下,难免会有些闲言碎语,不如吃过午饭之后再走。”这话一说出来,却是正好合了徐思夜的心思。 “两位的好意我心领了,这毒虽不是剧毒,却是危害很大的慢性毒,我放心不下林瑜,林家暂时我虽然无计可施,可是皇帝在我林家住着,只要我微微的向皇帝一提,那么林家的下场你们自己便可以想到。” 徐思夜不在咄咄逼人的追问,而是换了种口气和说法,话音刚落,只见林耀坚便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林耀坚看见此景,便知道林耀坚已经藏不住那事,便是开口。 “账房上还有事,四弟你先去处理,这边由我招待侄女婿。”林耀洪看着坐立不安的林耀坚,只能开口将林耀坚打发出去。 “侄女婿何必如此气恼,人家常言上牙齿总有碰到下牙齿的地方,若是我们的林家对你不住,你也便可以说道说道,而今我们并未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你若是如此,便是来我林家撒野,你若不是打量着我林家是好欺负的。” 林耀洪料定徐思夜并没有真正的证据,心中思考一会方才说了出来。 “我若真是没有半点主意,也并不会到你林家来,你今天打量我若是无一丝证据,便将整个屎盆子全部扣在我们徐府,那你可真是打错了算盘,我今儿也不怕撕破脸皮说一句,若真是这样我也不怕告到县老爷那里去,我是个孤家寡人并无大碍,可是你林家以后如何行商。” 林耀洪听完徐思夜这句话。心中不由抽搐了一下,但是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你就想凭这番话便哄住了我,我知道徐家若是出了这档子事,徐有成恐怕死后的哀荣一丝都不会得到,连徐家仅有的那块敕造徐府的牌子恐怕也将被收回撤了下来。” 林耀洪便如同一个老狐狸,一般在算计的时候不光算计到了徐思夜和林瑜,更是将徐家整个算计在其中,可是林耀洪并不知道是后面有一场灾祸在等着他。 “三伯真是好算计,明明是我徐家受到林家的荼毒,却还要忍受这一切,忍气吞声来看林家的眼色,我今儿若是忍了,难道三伯会轻易的放过我吗?恐怕便是连那块儿敕造徐府的牌子也看上了吧。” 林耀洪看见徐思夜如此直白的揭开了自己的真实面目,也顾不得什么面皮,索性将话说开了。 “侄女婿也知道我林家在扬州这么多年已经是树大根深,唯独缺了你这样一块牌子,若是有这块牌子,我林家更可如日中天中,不若你徐府跟我林府合在一处,唯一一处我们对我双方有利,如何?” 徐思夜看着林耀洪眼前的一切,心中不由泛起一阵阵恶心,自己若是真的相信了林耀洪的鬼话,恐怕徐家百年根基便会毁在自己的手里,奈何今日并没有将娟儿带来,也只能作罢,转身回到了徐府。 徐思夜正思索如何讨回公道,便有两个官差冲了进来,将徐思夜带走了,徐思夜看着看着官差,心中便知道已经来了,自己谋划的一切,便也不挣扎,跟着官差去了大牢里。 第五十三章 徐思夜入狱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平日里,虽说看着徐思夜天天欢歌烟柳,漠视一切,宛如一街痞流氓,可明眼人都深知他的底线,那就是林瑜,而此时林瑜出事,徐思夜怎能不着急。 虽然徐思夜看似生活中只顾与两小娘莺歌燕舞,酒池肉林,可是他所做的表象的这一切谁都知是为了林瑜,却只有林瑜一人不知。 林瑜被诊断出中了****之后,也不知是受到了药物的影响,还是因为怀孕的缘故,脾气虽说不是百依百顺,却也收敛了很多。 当一个人心事很简单的人,很容易被人看透的人,当其突然变得深沉,行为一丝不苟,无异于平常,然而话语简凝,不苟言笑,这样的人心事才是最难让人揣摩的。 此时林瑜的现状实在令徐思夜头疼,一方面要为清查中毒缘由而绞尽脑汁,另一方面又要为揣测林瑜的心思而费心费力。 不过好在这一切没人看得到,他也没人去分享,对于一个在外人面前树立如此形象的徐思夜,是没有人可以去谈心事的,更重要的事他不想让林瑜知情。 令人心烦的事接踵而至,这几天坏事一件连着一件发生,前几天才因为卖弄皇帝曾经住过徐家,徐思夜心中想并不是什么大事却被降罪入狱,众人都未发现的是徐思夜在临走时,嘴角挂着一抹笑容。 徐思夜未尝经受什么严刑毒打,或许是有人叮嘱,饱暖如愿,唯一心中放心不下的便是林瑜中毒之事,自己百思不得其解。 在徐思夜入狱的第二天,便令徐思夜头疼的人便来了。 “我知道你会来,却不曾想你来的如此之快。” 徐思夜看着前来的二人,在林耀明的功劳簿上耀武扬威,自己虽然是个好性格,看到这二人便只觉得如同吃了苍蝇一般难受。 “我侄孙女入狱,我这个当叔叔的怎么能不来看,况且你可是我们家的大恩人,若不是你,我林家盐引为何会少那么多。” 林耀洪大笑着,一想到他这个侄女婿是得罪了皇帝,卖弄皇帝的面子,多大的罪过,说不定还会斩首,自己虽然被林耀坚拉了很多次,却挣脱开了,并不理会林耀坚的提醒。 “好侄女婿你这一入狱,倒让我这个做叔叔的无计可施,你放心,倘若有一天你被斩首,自然我会去你的坟头给你烧纸,去看你!”林耀洪还是一如往常一般,看着徐思夜挖苦的紧。 徐思夜仔细回忆,自己也并未得罪过这三伯,林耀洪何必要苦苦相逼,徐思夜虽然心中清楚知道自己并不会有事,却还是受不了林耀洪的这番挖苦,只得缓缓的开口。 “小婿也并未得罪过三伯,三伯何必苦苦相逼,竟让小婿如此难堪。” 徐思夜虽然一贯看不上他这个三伯,但是自己毕竟在狱中,若是被咬一口不尊长辈的罪名,纵然自己背后有人,但也少不了言官的议论,斟酌再三才想出这么一句话来。 “初次见面,你确实不让我反感,但是后来每一件事都令我如此恶心,你自己出生官家,却看不上做官的。” “你借用着林家的一切,却讽刺林家的一切,难道林家在你眼里便如此不堪,林家的一切,在你眼中便一文不值吗?”林耀洪嘶吼着,眼中充满了血。 徐思夜心中不由感叹,明明是自己后辈犯了错,却让自己感觉到全部都是自己的错,无论如何,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刚刚找到了一个林家,一个林瑜,以为可以平平稳稳度过一生,却不想自己竟然还是被卷入世俗纷争之中。 纵然人有万般本事但还是抵不过天命,徐思夜心中只想起这句话来,自己跳楼,却阴差阳错的落入宋朝这样一个病秧子身上,自己不光要打理自己徐家的事,还有林家的事。 皇帝,这下你可坑了我,徐思夜别无想法,心中只有这一句,因为皇帝用计,所以自己来到大牢,想要引出私囤盐引的幕后黑手,可是私囤盐引的正是自己。 难道自己把自己抓了不成,徐思夜也不敢赌,经历上辈子的一切,自己早就对于当权的人失去了信心。 “既然三伯认为是我耽搁了林家,那便是我。” 徐思夜用手指拿出粗碗,抿了一口水,“若不是因为林家,恐怕我在徐府落败的那一刻便得不到生存的机会。” “只是受了林家的恩惠,我也不得不提醒二位叔叔一句,凡是自己的子孙后辈,便如同二位叔叔一般,恐怕林家要毁在叔叔们的手中。” 林耀洪和林耀坚二人一听立刻沸腾起来,心中暗谤到,莫非是我二人损害了林家的名声不成。 林耀洪更是气不打一出来,自己本就看不上这个便宜侄女婿,今日被徐思夜如此说,自己自然是心中不快,刚刚放下的一丝丝对于徐思夜的好感又变成了无名怒火。 “难道只有你徐思夜徐大公子才能拯救林家于水火,而我林家子侄都是草包不成。”林耀洪心中不快,自然是对于徐思夜没有好语气,将徐思夜折损了一顿,气息才略微平整了一些。 徐思夜平白收到折损,那里肯干,心中有怒气,便也顾不得礼仪廉耻,直接向着林耀洪大骂,“我敬重你是长辈,所以从来对你客客气气,可自己也要将身子摆正了,你是谁家的长辈。” “是你林家的,并不是我徐家的,我念着面子,可以敬你若你不顾念往日的旧情,也别怪我鱼死网破。” 徐思夜看着林耀洪从平静慢慢变成了发狂,进而暴怒心中已然开心到了极点,反观林耀坚,还是呆呆站在一旁仿佛一切的事都与他无关。 “你这后辈,也白称作是清流人家的读书人,也不想想你那对联上写的诗书传家宝一句来,说出这样的话也不怕丢了读书人的体面。” 林耀洪在旁边骂骂咧咧,而林耀坚心想,我既然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回答,自己跟随林耀洪前来,自然和林耀洪是自己人,自己也少不得表个态出来。 第五十四章 起复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官差听见牢里传来这么大动静,心里不禁担忧了起来,自己不过是放了两个人进去,便传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儿,那徐思夜正是上头点名了说要照顾好的人,若是出了一点差错自己可担不了这个干系,便匆匆忙忙的跑进大牢之中。 官差还没走进大牢之中,便听见了叫喊声传来,官差心里思索着便是徐思夜出了问题,便急匆匆的跑上前去看见林耀坚和林耀洪二人和徐思夜针尖对麦芒,都不肯想让,仿佛要扭打在一起,便匆忙的拉开了林耀洪。 “你们这是干什么真当作了自己的家不成,这是在牢里一切的意思都要依着皇帝的意思,你们若是这样,我便将你们统统都关进去,好好的尝试一下这牢里的风景,一日三餐无忧,也不枉你们走这一遭。” 狱卒说完这话便扬了扬手里的镣铐,林耀洪和林耀坚一看,此番光景怎能不害怕,二人都同在商贾之家长大,自小便很少涉猎牢狱之事,此次来也是为了徐思夜的事情,怎么又能将自己搭进去。 “官爷说笑了,不过是和我这侄女婿攀谈了几句罢了,我们又怎敢做出那出格的事儿将官爷又一次打扰!” 您要先看着前面的狱卒和牢头,眼神直溜溜的盯着他们,仿佛要看着凶神恶煞一般,心中自然已经是惧怕万分,忙在袖中摸出了一个荷包塞在那牢头的手里。 “这点子银子,不成敬意并留这给官爷喝茶吧,我们这就走,只是希望官爷能够好好的照顾我这侄女婿。”林耀洪扭头看着徐思夜,眼中带着一份讥笑,仿佛恨不得让他死在这牢里。 “这是上头点名要的人,更何况他在外面妄谈皇帝的事儿,他的事又岂是你等人可能插手的,你若是他的亲眷,怕是也要受到株连之罪。” 那狱卒听见林耀洪如此之说,原本因为拿了他的银子而产生的一丝丝好感顿时便荡然无存。 林耀洪自从自己当上了林家的主事人之后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竟然被一个小小的牢头百般折辱,自己便是在未做林家的当家人之前,也没有受过这样的屈辱,顿时羞愧的扭头便走。 林耀洪走到门口,便听见徐思夜在背后呵斥狱卒,在他听来那呵斥的语句仿佛是在嘲笑他一般。 “这可是林家新任的主事人若是得罪了他,恐怕你们连盐都吃不到了。”徐思夜说完这句话便放声大笑起来。 “我们是为着皇帝办事,任凭他是谁,难道皇帝会缺我们的盐不成?”那狱卒本也是个爽朗性子,听见徐思夜如此挖苦林耀洪,二人在一起便大笑起来。 林耀洪一走徐思夜便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他依然记得那天皇帝对他的承诺以及对徐家的整个承诺,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到这牢里。 那天天气很好,皇帝与他都摒退了左右,然后慢慢的向他开口说道。 “徐家落败,我为何要花费如此大的力气来建造这徐府,难道仅仅是为了给徐有成一份哀荣吗?你可知晓我的意思。”皇帝满脸认真的看着徐思夜,也不清楚的说明白,只是让徐思夜自己去猜。 徐思夜心中清楚,无非是拉拢一党,然后来对抗史弥远,但是虽然心中知道,如果直白的说出来,自己必将会受到此事的牵连,说不定连整个徐府也会受到荼毒,便只好装傻。 “草民不知,但是从没听过一句话,若是陛下,那边是做什么事都是正确的,而作为臣子以及臣民的,只要静静的听着跟着陛下的意思去做,那便不会有任何的错误。” 徐思夜说的真诚,说完之后呆呆的看着皇帝,皇帝也直勾勾的看着徐思夜。 “徐有成倒是替朕教养出一个好儿子来,可惜你并没有功名,若是有功名,朕必定许这徐府一个爵位,在此朕向你说明白即使你没有功名朕可以保你百年无虞,从此之后扬州所有的盐引之事皆由你负责。” 徐思夜听完这番话,心中不由暗谤了几分,百年大宋距离灭亡也是不远了,自己正想着如何去避难,怎肯再趟这一次洪水,然而面上却是恭恭敬敬,“臣不敢。” “朕是个落魄皇帝,你不信任也是自然的,今日前来这里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便给你这衣带诏,有这诏书你便可以安心了,之后若有食言,你也便可拿着这衣带诏来找朕。” 皇帝说完这一切,徐思夜看着皇帝,心情略有起伏,自己若是答应了这差事自己便要和整个徐家被陪绑上皇帝这一辆战车,而自己若是不答应,仅凭皇帝现在的实力顷刻间便可要了自己全家的命。 “草民但凭陛下做主。”徐思夜权衡利弊之后,吐出这么几个字来。 “恐怕朝堂之中可用的也只有你父亲那些人了。” 皇帝呆呆的看着敕造徐府的牌匾,人人都只说皇帝是如何的风光无两掌握生杀大权,可是自己在暗中的这些辛苦又有谁知道呢。 徐思夜看着皇帝出神,自己也出神起来,当自己初入政坛的时候,那位赏识自己的高官也便是如此说的,他真当自己遇到了伯乐,却不料最后却替那位伯乐背了黑锅。 这世上最难的事恐怕也只有人心了,自己并未揭露老伯乐的一切,而他却毫不犹豫的在自己死亡的时候推了一把。 太阳西斜,正厅之中静得可怕,而在正厅之中坐在上首的皇帝被透过窗户的阳光斜斜的打在了脸上,徐思夜跪在地上,那阴暗处便如同他自己的心情一般,五味杂陈,屋中静的让人害怕。 皇帝一个人走出了正厅,立刻被一群侍从围了上去,山呼万岁起驾,徐思夜心中清楚,这些人之中,恐怕没有多少是皇帝可以用的人,否则也不会来找这样一个逝去臣子的独子。 皇帝走后,徐思夜拿起衣带诏,上面只有几个字,查清盐务,朕会保你,徐思夜看着那几个字,自己最不想要的生活,终究还是来了,徐思夜将诏书放到牌匾以后,便打开了房门,想到这里,却听见传来了咿呀咿呀的声音。 “谁。”话音未曾落下,便有一把剑斜斜的插在了徐思夜的背后的墙壁之上。 第五十五章 又见紫衫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徐思夜看着飞过来的那把剑,若是差上半分,恐怕自己也要去见徐有成了,不免有些惊心动魄,“刷拉”一声,只看的牢门上的铁锁被人削断,那缺口很是平整。 徐思夜看着那切口,不免产生了别的想法,若是自己现在走了,那不会有太大的事,至少皇帝说过,他会看护自己,定然不会因为这些小事来为难自己。 可若是自己走了,便是逃狱,自己少不得背上个逃的罪名,即使自己并没有什么关系,可是林瑜等徐府上下便会因为自己逃走而被扣留,古代的连坐罪名是很重的。 徐思夜虽然白捡了一个病秧子的身子,对于徐家众人并无更多的心思情感,但是直到他碰见了林瑜。 他发现自己对于这个世界的感情仍旧是存在的,若无林瑜他们自己便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在这个世界上他找到了他自己生存下来的意义。 徐思夜上辈子除了亏欠了自己父母的恩情之外,并无亏欠过任何他人的恩情以及亲情,所以在这个世界上让他找到自己的爱情之后,徐思夜对林瑜看得非常重要,已然林瑜已经成了她心中不可逾越的那一根底线。 徐思夜想着这一切自己莫不是因为林瑜产生了对于世界的牵绊,在从前的他不可能因为这些儿女私情去费心周转。 如今为了林瑜为了徐家更为了他的骨血,一定要好好的谋划一番,恢复徐家本来的荣耀更是为了给孩子一个更好的未来。 徐思夜想到这些怎么还肯想越狱之事,大喊着将狱卒喊过来重新将门锁换了,但是喊了许久,狱卒并没有过来。 “今日狱卒都是怎么了?为什么我喊了许久并没有一个狱卒过来,难道也不怕自己出去吗,难道这是皇帝的意思吗?” 徐思夜喃喃自语,虽然如此想着,但也不敢确定,忽然看见墙壁周围多出许多孔洞,而那孔洞的形状连在一起俨然是一个锦鲤佩环。 “是他,难不成是他来了?” 徐思夜心中想着,只看见那形状呆呆的出神,忽然背后有声音响起。 “你受到如此大的折辱,我已经来救你,你为什么不趁着天赐良机跑出去出去,也好了解了那一段因果,若是你能够出去,那么因为你的缘故他们都将会受到偌大的好处,你在这里享清福,并不知道徐家现在乱成了什么样子。” 那女子慢慢的说道,徐思夜转过身来只看见一身穿紫色劲装的女子,定睛一看便是那天丢下了剑的紫衫。 “你是谁?为何如此帮我?” 徐思夜看见此女子便联想到他身后的组织,而自己与这个神秘的组织从来没有过交集,不管这个组织的目的是如何。 让自己卷入这个组织的纷争之中,那么徐家和他自己并将会受到莫大的牵连,自从来到这一个世界,徐思夜已经被一个一个阴谋诡计而弄得焦头烂额,他也确实不在想被卷入纷争之中。 “你也不需知道为什么我会来帮你,我只是听了上面的命令做事,今日你若想出去,狱卒已经被我放倒,你就可以出去了,若你不想出去,看着徐府乱糟糟的,我也不在管你的闲事”。 那紫衫女子平日里见到徐思夜,并不是很多话的女子,仿佛世界的一切喧嚣都与她无关,而今日竟然出奇的说出了这么多话,连徐思夜不禁感慨,莫非是世道变化,自己也有有了什么潜藏的力量,再联系到前世看电视剧的经历,莫非这位神秘力量是自己哪个亲眷? “我不曾有过你们这样的亲眷,若我逃出去,皇帝必将是我一个逃狱之罪,徐家将如何自处?” 徐思夜并无交集,又不敢多问,只是呆呆的朝着那紫衣女子说出这番话来,那紫衣女子一听眉目含嗔,眼角中带了一丝怒气。 “你难道只知徐府吗?我们这些人,你竟然都不顾了吗?” 徐思夜一听这话,莫非自己是猜对了不成,这些人或许是与自己有所渊源,或许是与徐有成有旧。 所以才来保护自己,在暗中协助自己,而自己来的时候那原身体的灵魂早已经被泯灭,自己根本得不到与这个组织的一丝一毫的关系,此次出去不免费心费力探查一番。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若不告诉我,我今日也便不出去,否则,即使是连累了徐家,要置我于不仁不义不孝的境地。” 徐思夜看着眼前的紫衫,心中并无一丝感动,而是很敏锐的发现了这一切的问题,并且用前世的敏锐的眼光来分析得失,妄图引诱紫衫说出这一切的秘密。 可是紫衫并不上当,只是说着,“你要走便走,不走的话只等着那狱卒醒来再将你的牢门上锁吧,而我告诉你盐务的事情,在这里是根本查不出一丝一毫的。” 徐思夜一听这话,自己虽然心中对于局势有所判断出这盐务的事情跟官府有所关联,可是没想到水竟然如此之深,当初自己要是不接受皇帝的衣带诏那便好了,现在后悔也于事无补。 “你知道这扬州盐务,皇帝上任以来便有很多的猫腻儿,皇帝不知为何又重新查了起来。” 徐思夜知道这紫衣女子,定然知道很多的内幕,若是能够多套出来一分在自己之后清查盐务的时候也便多了一份便利,可是这紫衣女子是如何的敏锐,他听徐思夜如此说道也一声不吭,只凭借着徐思夜自己猜。 半晌,那紫衣女子才吐出一句话来,“你不是不跟着我走吗?若是如此,你便呆在这里仔细盘算你的盐务罢。” 徐思夜心中一想,若是能够查清盐务,况且这紫衣女子看起来对于盐务有偌大的把握,若是自己能够出去联合着紫衣女子身后的力量查清真相。 想来皇帝也并不会怪自己,并且皇帝会将这扬州盐务所有的事来交给自己处理,这对于徐家来说也是莫大的助力。 徐思夜想到这里索性心一横,跟着这紫衣女子转身出了牢狱,并且在桌子上留下了书信,我要去外面查盐务,想必这些狱卒定然不会声张。 第五十六章 明白源头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但凡世间的所有事有因便有果,徐思夜跟着紫衫一出来,扬州便知道徐家出了一个能人,皇帝在徐家住过,并且对于徐思夜乱传皇帝的私事一笔勾销并不追查,徐家一时风光无量。 徐思夜心想自己若是能够处理清楚扬州盐务的事,那么必将会对于徐家以及孩子的前程大有俾益,徐思夜回到徐府之后看着林瑜肚子里的孩子,于是便想起这些来,她初为人父,哪能不为孩子细心的筹谋。 “你看你,我觉得你待孩子便是比待你自己还好几分,等他出世了,你非得把他宠上天不可。”林瑜看着徐思夜的神情不由得生出了一份讥笑来。 “这孩子历来多灾多难,等他出世了便叫他全哥儿如何,也好全了这世间的福气。”徐思夜摸摸林瑜的肚子,只向着林瑜说道。 “我自己的孩子,难道还做不得主不成?非得跟你徐家的姓,不过倒是全哥儿这个名字甚好。” 徐思夜心里想着,若是林瑜能够给他生下这孩子,必将把孩子和林瑜放在心尖儿上,还管什么,徐司夜林瑜听了前半段话,心中便下了决定,不管林瑜给孩子起了什么名字,都不会进行反对,而听到后半段话,却暗叹林瑜的调皮。 林瑜看着这徐思夜说道,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这个男人,而这两天徐府之中风波不断,一时间竟然让她忙里忙外的气喘吁吁。 徐思夜仿佛读到了林瑜的心里话,便开口问道,“到底徐府之中发生了什么?我竟听说徐府之中发生了很多事,一时弄得你憔悴不堪,只看着你眼角的黑眼圈便知道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查出了两个勾结攀附逆王的人来,你也知道当初史弥远与你父亲徐有成是政敌,此时他们到来必定会给徐府埋下祸患,我私心想着若不如去除,因涉及到这些人都是皇帝敕造徐府赐下来的,一时又拿不定主意,便想着等你回来再做裁决。 徐思夜一听这话语,心中已然明白了七八分,这些人是当年在皇上初登基时攀附逆王的人。 而被赐给了自己,怪不得在修葺徐府时说是史弥远又着意添了许多,想来添的便是这些人,为了给自己添堵,史弥远应将这些人都放了出来,真是好手段。 徐思夜看着林雨消瘦的面庞,便知道这些人在自己不在的时候,给是给徐府带来了多大的困扰,而自己刚一出狱便被扬州成的所有人知晓,这其中当然少不了他们的一份功劳。 徐思夜想着自己必定会好好的犒劳他们,心中自然有了一份谋划,便对着林瑜微微一笑。 “你且宽心如今我回来了,这些事情并交由我来做吧,你只负责将我们的全哥儿生下来也好断了他们希望,至于这些人我自然有计较,早晚要把他们打发出府,免得留下这些祸患来。” 林瑜听见这些话心中不由感叹自己,当年必然是找到了一个称心如意的郎君,为着自己如此谋划,并且如此疼自己,对商人也并没有任何偏见。 徐思夜心中盘算着自己若是贸贸然出手,只恐会打草惊蛇,找不出背后的主导人来,便如同娟儿一样,自己贸贸然找上门去,却不料被林耀洪和林耀坚反咬一口,说自己是去林府撒野,不如自己先将此事按下不动,引出幕后主使,才能将其一网打尽。 做好了决定,徐思夜便又陪着林瑜说了一阵子话,便转头离开,让林瑜好好歇息。而自己则去了书房之中,不知查看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又喊了徐大,打开了库房门仔细的查验那带有锦鲤佩环的账册和箱子。 “这些东西都是老太爷传下来的,我也从来没有打开过,自从徐家落败之后,他们便安置在这些,而老太爷原是高官竟也折损在这扬州的盐务之上。” 徐大一边喋喋不休的开口而徐思夜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烦闷,因为他知道,若是自己想查清楚这扬州的盐务,必然要获取更多的关于扬州盐务的情况才能仔细的筹谋,而自己仿佛出来之后,那紫衣女子便再也没有找过自己。 徐思夜连忙让徐大拿来油灯便仔细的查看起来,发现那些都是经年的老账册,前世自己虽然处身处高官,可是却都有人帮忙打理,而现在自己一个人面对这些账册不免有些头疼。 “你知道这徐府之中除了你还有什么可用的人吗?老太爷所留下来的,我想着他们是跟随老太爷一生,未免清贫,不落都搬来这徐府之中,能够好好的颐养天年。” 徐思夜上一秒想着自己若是没有任心腹和可用之人,未免在这徐府以及在这扬州之中孤立无援,而他父亲徐有成所留下来的心腹以及家人便是一笔很好的财富,于是才说出这番话。 “本来是有一些的,可是在徐府落败之后,他们都纷纷迁了出去,如今徐府这番光景将他们找来也是应当的,不过多亏是爷大恩大德,若是换了旁的主子,定然是不可用那些人的。” 徐大忙对徐思夜感恩戴德,仿佛他也为了那些将要搬进徐府来的老兄弟高兴一般。 徐思夜细细的打探,才从徐大的口中得知,自己的父亲在临死的时候,因为毫无征兆并没有遣散任何的老人。 但是不想人数之多却却导致徐府本来就积攒不多的家私渐渐的衰败,于是相互约定,若是徐府再次辉煌兴盛起来,哪便回到徐府之中。 徐思夜说出这番话,定然遂了徐大等人的心愿。 徐大,也是办事快,晚上便将书信一一发了出去,将徐有成原本的老部下招来,徐思夜一看书信,顿时觉得。 自己不再是孤立无援的状态,自己父亲徐有成留下了一大批的各色各样等等。 “这些人什么时候才能到?” 徐思夜早巴不得见到这些人,让他们帮忙自己去做事,所以急不可耐的向着徐大开口。 “当年众人都离开徐府也是就近做生意的,若是早便可在明天早上到达,若是远三五天也便可以到达。 话音未落,只见的油灯被窗户吹来的风所吹灭,绘有锦鲤佩环的书籍在风中作响,吹出一张张书信的残渣来。 第五十七章 东窗事发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徐思夜正在查看着书册,便听见屏儿来报,说林瑜将要生产了,古往今来,女人的生产便如同在鬼门关走了一次,相比于现代,古代死亡率更高,徐思夜心中盘算,林瑜并没有到达产期,怎么会生产,其中必有关窍。 林瑜在床上疼的死去过来,而徐思夜则在地上如同推磨一般,一圈圈的转。徐思夜心中着急,便埋怨起自己来,自己若是个外科医生,此时即使条件在落后,说不定也能保住林瑜的命,而自己现在确只能看着,无能为力。 徐思夜转了几圈才想到,古代没有无菌房,而细菌感染是古代人生病存活率很低的原因,而滚沸的醋能够很好的杀菌,便忙打发下人和丫鬟们取来铜锅,将醋煮沸,用铜勺子舀起来,将醋泼在四处,顿时房间中一阵怪味。 徐思夜看见房间中放着一个个火盆,将屋子中烤的人透不过气来,于是吩咐下人将火盆端出去,并且开窗通风,下人虽然不了解这新老爷的意图,但是吩咐下来,也只能照办,忙又撤了火盆,开了窗。 徐思夜又寻来二尺透气的月影纱,将其一点点订在窗户上,防止风大,做完这一切,虽然不能放心,却也歇了一口气。 此时打发出去邀请太医的小子拿着帖子,急匆匆的赶了回来,徐思夜刚刚放下的心便又提了起来,莫非是太医不肯来,或者害怕徐思夜这个商贾之家败坏了自己的清名。 “怎得只有你,太医呢,莫不是他不肯来,可是王太医素来与我父亲交好,便是三节六礼,徐府也从来没有亏欠过他的,难道他不肯来嘛。” 小子见徐思夜已经皱起了眉头,便结结巴巴的解释道,“并不是太医不肯来,而是所有太医都被当朝大相公史弥远请走了,说史大娘子头风发作……”那小子说到这里,便不肯多说一句了,自己家的这个主子向来和史弥远势成水火。 “没有他便再请名医,将这扬州城所有有名的医生都请到我徐府,若是大娘子她今日有任何过错,你们所有的人都跑不了,我要将你们通通打入内狱。” 徐思夜已是揪心不已,但仍没有忘记这些人,都是攀附逆王得来的,若是没有他们,未必会有徐府林瑜次早产也未尝可知,不若防着一点,他恐怕林瑜和自己将死在这些人手里。 “小子怎么敢,小子这就去请这扬州城最有名的医生,那小子说完话便急忙跑了出去,拿着徐府的名帖去请太医。” 林瑜拉住徐思夜的手说,“若是我和孩子之间只能存活一个,那一定要救了孩子,必要时候你可以不光顾我的死活。” 林瑜双眼带着泪痕,已经是很没有多少力气了,却还是拉着徐思夜的手,一遍一遍的叮嘱到,若是她和孩子出了事,一定要救孩子。 徐思夜哪里看过这样的事儿,从前自己被人陷害盘算,已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别人对他并没有半分真心,现而今得了一个如此真心待自己的人,怎能易的放弃她的性命,便忙安慰到。 “你和孩子都会没事的,今天你和孩子都要救。” 其实徐思夜虽这样说着,但是心中却没有一丝把握,尚且不说孩子并没有足月,若即便是足月了。 林瑜身体状况如此之差的情况下,也不可能顺利的生产下来,所以他心中已经暗下决定,自己一定要保下林瑜。 做完这房中的一切事之后,徐思夜则看见那小子又急急忙忙的回来了身后带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大夫。 “不知大夫姓甚名谁,妻儿老小的性命便全部仰仗先生,若是能够保住他们的命,必定会重重有赏。” 那老大夫此番前来便是已经报了必死的心,这世上谁不知徐思夜与皇帝的关系好,可是徐府邀谁又不能不起来。 那老大夫看见如此布置,心中已经有计较,看这样的布置是必然知道孕妇的所需一切。 “这是哪位大夫吩咐这样布置的?若是由我和他一起整治,尊夫人也便可更稳妥些。” 那老大夫向着徐思夜抱了抱拳便忙问起这产房之中的一切是谁吩咐?徐思夜心中一惊,未曾想到自己在慌忙之中的布置竟然被这老大夫看上了。 “小生不才是我布置的,一时心急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错漏,若是有错了,还望先生指正一二。” 徐思夜看了眼前这个须发皆白的老医生心里只有一阵感动,竟也听到他所问的话,知道一切都是为了林瑜稳妥,也不由得在口中对这老医生敬重了几分。 “若是如此,徐公子并和我一起整治尊夫人吧,这样也可稳妥一些面,见徐府这个光景,扬州众人都知道一时风光无两……也可更稳妥些。” 徐思夜心中不禁一阵暗叹自己并未学过医术,仓促之间布置出来的一个产房,简易手术室竟然被这老大夫看上,而自己对于医术却是丝毫不通,又怎能轻易的冒着林瑜生命的风险而去跟老大夫探讨医术呢? “先生说笑了,我对于医术一窍不通,还此次还是多多的仰仗先生。” 徐思夜此话一出,老大夫一阵唏嘘,“我从医数十年来见过各式各样的病人,可是能够将一间房子布置得如此符合人体经脉等等,竟然出不通医术人之手,可让我等医生羞愧而死。” 话虽如此,老大夫手上的动作也加快了一分劳累着,开出了几张固气补血的药方来,徐思夜方便忙催促着下人便去抓药。 “尊夫人是操劳过度,并且近期受到惊吓,所以导致气血两亏,出现血不归脏,即便我拼尽一身医术,也只能保下尊夫人,那胎儿老朽无能为力,徐公子早早的另请高明。” 那老大夫向着徐思夜抱抱拳竟然说出这一番话来,徐思夜还未开言,便听见身旁的小子骂道。 “我们小公子是个有福的人,怎么会生产不下来?” 徐思夜一听便知老大夫与他说的相差无几,只是心中还存了一丝侥幸,希望老大夫能够妙手回春将胎儿保下来罢了。 “不知先生是否知道在这扬州城中还有哪位奇人异士,能够保住我这胎儿的性命。” “城外尼姑庵中静太元师,他一身为妇人看病的针灸之法,或许能够保住胎儿的性命。” 第五十八章 胎儿不保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徐思夜听见这话忙便忙驱使着小子要去城外的尼姑庵中去寻找静太元师,小子套好车,正要出发之时只听见那老大夫大喊道。 “静太元师素来生性淡薄,小厮去请有可能不会到来,不若徐公子你自己去请,这里便找人照料着,为着尊夫人的安全考虑,老朽也在这里看顾着,至多三个时辰便将静太元师请来,或许胎儿可保。” 徐思夜听见这话,怎么还能坐得住?事关林瑜的生命,别说是让他自己去请,那静太元师便是要让他去寻找龙肝凤髓他也是愿意的,只是家中并无人照料,也没有得力的家将。 事出突然徐思夜顾及不了许多,看见徐大,忙叮嘱徐大照料着家中的一切,并且另外让徐大通知徐有成原来的家将到来。 徐大是个急性子人,即便当着徐思叶的面将鸽子扔了出去,传信给原来的家将,而自己的是大马金刀的盯着一切。 徐思夜看见如此,便知道有徐大镇守,家中依然是安稳了许多,自己便急匆匆的跳上了小子套好的马车之上,急忙向城外驱车而去。 马车一路向北只看到走到城门之中的时候便被挡了下来,“夜晚不得在街上驱驰马车。” 徐思夜是着急忙慌,又听见这一句话,心中便是火冒三丈。 “我虽然说不得是这扬州城中有名的人,但是你如此挡住我的去路,若是我夫人有何危险,我便让人撤了你这城门看守之职。” 那守门的将领一看是徐思夜,心中先是疲软下来,这些天他知道徐思烨以及徐府在扬州城中风光,先是遭到了皇帝的亲眼相加又被史弥远赐给了很多仆人。 “徐公子莫怪我们也是奉命行事之,若是徐公子,能够拿出交付自己身份的凭证来也好,方能出得门去。” 徐思夜知道阎王好过小鬼难缠的道理,便拿出了两三个荷包扔给了那守门人,让他们自己去分。 “这点心意便留着给各位大哥喝酒吧,只是今日夫人病重,不得不出城去寻找静太元师,还望诸位兄弟行个方便。” 那守门人拿到了徐思夜的荷包,也不知作何打算,若是按照原本的情况来说,夜晚是万万不得让人出去的,而如今他们既收了徐思夜夜的银子,徐思夜又是扬州城中的风云人物,一时却也难以决断。 正如此只看走过来一个穿着朱红色衣服,脚穿皂靴的男子,还当是谁,定睛一看,正是陆星。 “徐兄,怎会如此,在这会儿出城是有什么要事吗?” “陆兄,我夫人生产有碍,不得不出城去寻找静太元师,或许还能保住我的骨血,若是迟了恐怕情况有变,还望陆兄行个方便。” 陆星看见徐思夜如此之说心中便知晓了七八分,他早就听说过徐家中,林瑜是徐思夜的最爱,如今徐思夜晚上出城,跑去寻静太元师,想必那情况便是真正的危险了,不如自己卖他一个面子,是叫徐思夜出城去吧。 陆星想到这里便急忙驱使那守城的官兵打开了城门。 “多谢陆兄今日不变便言谢,他日必当待备好薄礼去陆府,当面致谢,若是没有陆兄今日不知道闹到什么时候,我才能出了这城门,陆兄也莫要难为这些守城的兄弟们,他们也是为了这一方安宁。” 陆星听到这句话也不客套,只让徐思夜赶紧出城去寻找静太元师。 徐思夜驾着马车一路狂奔,到了尼姑庵之前便闻到了一阵阵血腥味,心中暗叹不好,并匆匆忙忙下了马车推开尼姑庵的门。 果不其然在徐思夜赶到的时候,那尼姑庵之中已成了一片血海,所有的小尼姑都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但是并没有看到静太元师的影子。 那小子眼尖,地上似乎还有一个小尼姑喘着气,便忙招呼了徐思夜走到那小尼姑身前。 “这尼姑庵怎么会变成了这样,发生了什么静太元师呢?” 徐思夜中挂念着林瑜,怎么能慢慢的说话,那小尼姑深深的望了出来。 那小尼姑才转醒过来不久,看见徐思夜的等心中早已是惧怕万分,又听见静太元师便在大喊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我们并不是来杀你的,只是听闻静太元师有一身针灸之术,而家中妻儿正好难产,便来央求静太元师,希望他能施以援手来救家中妻儿的性命。” 徐思夜看着小尼姑这样,想到若要得知静太元师的消息,便只能从这小尼姑下手,让她自己说出来,而这小尼姑惊恐不已,安抚这小尼姑则是上策。 “我师傅,我师傅他她被强人带走了,你们一定要救她。” “是哪伙人?为什么要带走静太元师?到底发生了什么。”那小尼姑听见连问缓了一口气,方才慢慢的说道。 “我也不知晓为何,只知我们傍晚刚要关闭尼姑庵之时,大约是一个时辰之前,听师傅说,他要今日去会一位故人,并且为故人的妻儿诊断,而这个人将会影响到天下的局势。” 徐思夜心想,在宋朝并未听说过有这样的人能够影响天下的局势,而唯一能说说的便是郭药师在白水城投降了。 徐思夜心中想着却也还是不忘正事,便向着那小尼姑问道,是哪位友人邀请走静太元师。 “师傅他刚刚出门的时候,强人便闯了进来,师傅未来得及交代一切,便从后门遁走,只说若是为了他自己,即便是拼了这一命,也是使得的,但是为这天下局势,自己不可能轻易去死,否则这宋朝则朝不保夕,至多三年,便会倾覆。” 徐思夜一听料想这静太元师真乃神人,自己便知,到了大宋到此时的灭亡并也超不过三年,莫非静太元师也如同自己一样是穿越来的不成。 而到现在,拜访的也只有一人,便是那史弥远,能够左右大宋的局势,宋理宗沉迷于酒色,更是不值一谈。 徐思夜打定了主意,心想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即便是遭到史弥远的羞辱,自己也会忍受下来,要请来静太元师来救自己妻儿的性命。 第五十九章 堪破天机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徐思夜便急急忙忙的带着小子又驾车赶往史府,驱驰到半路,那小子突然提了一句,史府没有任何的小孩子呐,静太元师去又是干什么? 徐思夜又仔细的回想着那小尼姑的描述,说是故人的亲眷妻子,而这个条件下徐思夜能够知道的,便只有自己一人,若不是自己的妻子,所以竟然是师太在那时候出门。 徐思夜竭力的说服着自己,但是却又不知道师太为什么说自己是能够改变大宋局势的人,自己自从穿越到了这个病秧子身上,并没有任何的建树。 除了被皇帝交托给重要的查清盐务之外,也并没有任何的功名在身,若自己是能够改变大宋局势的人,岂不是人人都可以成为英雄? 徐思夜看着那小子咬咬牙便说我们回,虽然他不敢确定自己是否是那改变大宋局势的人,但是,既然有希望可以救活自己的妻子林瑜以及腹中的胎儿,那自己定然不会放弃这一丝希望,便让小子调转马车头,回徐府。 这次守门的人看见是徐思夜到来,再加上陆星的话,若是出了干系,他们也不必担着,于是很爽快的给徐思夜开了城门,让他进入了扬州城中,再看徐思夜一行人已经风尘仆仆的赶向了徐府。 徐府离城门并不远,但是徐思夜却感觉,这段路仿佛走了很长时间,或许是记挂着林瑜的心情,他竟然也不顾那小子赶的马车,直接将车卸了,自己骑马返回了徐府。 “林瑜,我回来了。” 徐思夜刚一踏进家门便想到,他知道林瑜现在最需要的是他的鼓励,徐思夜离开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并没有带来师太,也不敢确定师太是否在徐府之中。 徐思夜连忙跑着进入了林瑜的产房之中,看见有一个老妇人睡在旁边的摇椅上,身穿百衲衣,那可能便是静太元师了。 徐思夜看见那师太怎会是满身是血,莫不是在尼姑庵逃出来的时候,沾染了血迹,又或者他在路上被人刺伤。 徐思夜百思不得其解,便向着那旁边的老大夫问道。 “先生,这位是。”说罢用手指了指旁边的老妇人。 那老大夫却不回答,只是拿着银针一根根的向着林瑜的身上戳去,时不时有汗渗透下来,也来得及擦一下,徐思夜知道这是老先生在为林瑜施针,可是当时老大夫并没说也会针灸,而是推荐的静太元师,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徐思夜喊过来旁边的徐大,徐大打理家务卓有成效,自己在出门的这一段时间内林瑜并没有受到任何的事故。 “师太这是怎么一回事?不是说施针应当是静太元师吗,为何变成了请来的那位老先生。” 徐思夜看到徐大便开口问了起来。 “师太竟然是走了一两个时辰来到了徐府,过来的时候,满身伤痕自然是已经施不动银针,只能将针法交给了那位老先生,我想公子你也不必介怀,便让那位老先生施针以此来看好林瑜。” 徐思夜想了想,得亏是徐大在此打理家事,若是旁的人因为一句男女有别便会害了林瑜,不让那位老先生施针而害了林瑜,这是自己最不想看到的。 徐思夜看着眼施针的老先生,心中不由的紧张万分,他记得那位老先生曾说过,自己若是能够在三个时辰内回来,胎儿或许有救,可三个时辰还没有过去,这不足月的胎儿真的能成活吗? 徐思夜别无他法,只得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那位老医生手里。 那老医生毕竟行医多年,施针行云流水,不一会儿便治林瑜身体并没有那么疼痛,竟然慢慢入睡起来。 “老朽还是老了,倘若是在当年年轻的时候,施针并用不了这些气力,徐公子可暂时放心,等到晚上后半夜的时候。” “如果无有大碍,那尊夫人可以继续怀着胎儿,胎儿的怀相好看,应当是无虞的,若是有事,那恐怕是大罗神仙。也难以救出夫人腹中的孩子。” 徐思夜心中清楚,在宋朝这个医学并不发展的时代,若是一个大夫说出了真的无能为力,那十有八九便是真的没有办法可以救活腹中的孩子。 再加上他对于腹中孩子的情况略有了解,也便沉下心来,也只能等着看是否有奇迹的发生。 徐思夜看到老先生施针完毕,便带着那位大夫向外走去忙,打发小子端上来油果子,只待老先生收拾完毕之后便用些茶点。 茶点刚刚端了上来,旁边的静太元师却醒了,他双目微阖似观音,一般有慈悲之相,徐思夜看着她,却发现她的眼角带泪。 “许公子,你应该知道这孩子大概的状况,我和那位老先生已经尽力了,若是再早些时辰或者没有中那些慢性毒,你孩子可也未尝不能存活下去,可是尊夫人又积劳成疾,这便是天时地利人和一样都未曾占全,你和那孩子的缘分也怕是尽了。” 林瑜正在熟睡中并未听到这一番话,徐思夜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听到这句话还是心中一惊,毕竟是自己的骨血,眼睁睁的看着它在自己的怀里死去,这想必是很初为人父母的徐思夜最不愿意见到的。 “徐施主,不必担忧你是有大气运的人,而这天下局势也应当由你而左右。” 静太元师说完这句话之后,便转身离去。 “师太且慢,天下人那么多,为何偏偏是我,若有大气运,为何连这孩子都保不住?”   徐思夜依旧不理解,便向着那师太一连串的发出一连串的问题。 “你和你的孩子并无多少缘分,只是你在前世的时候你帮她收敛了席子,所以他这是他这是才托生为你的孩儿来报答你,如今你有带有大气运,他八字相轻,承受不住你的气运,便早早的脱身去了。” 师太说的毫无波澜,而起徐思夜心中便如同针扎一般,孩子竟然是承受不住自己的大气运而葬身,徐思夜前世作为高官的时候,虽然对于这些风水学不太相信,但依然想到传了几千年的事物总是由他存在的道理。 第六十章 揭露真相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徐思夜看着师太的面庞,便知道是她并没有说谎,而对于自己的宿命或许是她是有所了解的,并急匆匆的伸着伸出手,似乎是在向门外迎去。 徐思夜看着师太的神情,便知道是 她并没有在骗他,而在这一切的过程之中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是被选择而有大气运加身的人,则必须要将师太请到门外,详细的了解这一切。 “我怎么会被选中,但是我身旁的孩子竟然是保不住的。” “一饮一啄皆非前定,因为你孩子的缘分便早早的注定好了,而你在这一辈子来到这个世界也是注定好的,你将会拯救这个世界,若非如此,你一定在之前的那一场灾祸之中横生而死。也不会来到这个世界,在我看来,这你不是原本的你。” 徐思夜心中大惊,看来这师太是真有些功夫在身上的,若非如此怎能又轻易的看出自己并非是在处于这个世界的人,当下他对事态并无隐瞒,便缓缓的开口说道。 “师太果然好眼力我并非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人,而是由于一场意外来到了这个世界,让我成了另一个人,还请师太明示,我的到来会对这世界造成什么影响?” “天机不可泄露,我今日说了许多,应该是泄露了天机,凡事只要按照本心去做,那么你自然会庇佑等待你,旁的人也会享受到服泽,若是不遵从本心,产生出不该有的心思,那么必将会遭受天谴。” 徐思夜一听这话心中便明白了许多,这是师太让他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任何事,可是师太她怎会有如此的经历促成了神乎其技的推算能力呢? “徐公子心中所想的一切我已然知晓,但是这是我们佛家的不传之谜,若是徐公子强行知晓,也只能恕我无礼了。” 徐思夜听着这眼前的一句便知这师太真的是名不虚传,竟然可以看穿自己内心,幸亏自己并未起不轨之心,否则也不知自己将会有如何的后果。 并便说了一句。 “师太这些银子你便留着,助你重建庵堂。” 徐思夜看着师太转身要走,便从怀中摸出一个荷包来将荷包递到了师太手里时,师太也并不客气,便将荷包拿到了手中。 “无量寿佛,徐公子如此乐善好施,佛祖定然会保佑你一切平安。” 说完这些话,师太转身就走,也不在看徐府之中任何的事,一步一步的走出徐府,徐思夜反应过来,应当是应当帮助师太重建庵堂,便派遣人追了出去,却发现师太已然是不见了踪迹。 徐思夜心中想到,这个世界是否还有如此奇人异事,若有,自己必然要问出自己如何能够左右大宋的趋势,并且回到自己的世界之中。 可这些高人貌似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比如师太自己并没有去请他,他自己来到徐府之中,若自己去请恐怕是三顾茅庐都不可能得见。 徐思夜看着这一切,便是她所说的自己的胎儿将遗留不住,不由心中一阵颤栗,却也听了师太的话,让人准备好了一切所需之物,避免胎儿降生时,毫无准备。 外面的梆子敲了三声,并听见林瑜在房间中发出了一声尖叫之声,急忙赶到过去,便知是师太的预言成真了。 “孩子我们还会有的。” 徐思夜自己心中难受,却又不得不宽慰林瑜,也不知如何宽慰,半响才吐出这么一句话来。 “我还会有孩子,难道这孩子便是轻易折损了不成,你轻飘飘的一句话,竟然将我的孩子置于何种地步?” 徐思夜静静地看着林瑜,知道林瑜心中难受也并不顺嘴,看着林瑜看自己,只是用手拍拍林瑜肩膀,示意他要冷静下来。 林瑜心中已然有了计较,便慢慢的那冷静下来,看着自己面前这个男人了,避免自己因为失去胎儿大喜大悲伤了元气,若是自己再任性,那便对不住自己面前的男人。 林瑜心中清楚自己一直是个娇纵蛮横的人,在林耀明身边的时候便看着林耀明是林家的当事人,便处处不让人,后来林耀明过世之后,徐思夜也处处惯着他。 林瑜知道,若不是面前的这个男人,恐怕自己在林家毫无立锥之地,在林耀明去世后的那一天恐怕会被他的三伯林耀洪和四伯林耀坚扫地出门,自己过着漂泊无定所的生活。 林瑜心中有了计较,看着徐思夜又对于自己这么好,便缓缓的开口。 “我会冷静下来,你便放心吧,那日你与皇帝说的我都听到了,你为这个家,为了我和孩子实在付出了太多,而我也不能太过于任性,应当做好这个徐太太。” 徐思夜知道林瑜一向蛮横无理,但凡他要是说出软弱求情的话,自己反倒是不适应,但是说出这种独立自强的话,心中便已经放心了下来。 林瑜想了想又忙,补了一句,“但是害我孩儿下****的那个人可千万不能放过。” “这是自然我已经命令人将她带了下去,并且让屏儿好好的看守起来,那明日徐大的家将一到,并将她细细的盘问,查出幕后的主使人,从此之后还看谁,还看有谁在我徐府中兴风作浪。” 徐思夜虽然说的平静,但是在林瑜一听,徐思夜在自己体弱的情况下,能够提前为自己谋划一切,并且在自己受伤之后能主动的找到所给自己带来伤害的人,也确定了,自己若是全身心扑到徐思夜身上也不会出错。 “是谁?我想见见她。” 徐思夜已经犯了难,若是旁人也便罢了,可偏偏是娟儿,她是林瑜在林府之中带来为数不多的丫鬟,若是逆王府的一个他便毫不犹豫的处决了,这个人非得林瑜自己来处决不可。 “你现在切不可动气,我告诉你是娟儿,她在你的饮食中下了曼陀罗,到时导致你出现幻觉,再加上我这阵子不在家,你身子又欠了亏空才出了这样大的事。” 第六十一章 林府对峙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徐思夜看着林瑜心中也是满满的愧疚感,若是自己不去牢中,而是着力于查扬州盐务的话说不得,林瑜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而她腹中的胎儿也能保住。 第二日徐大所传信的徐有成原来的仆人家将,一个个陆续的到来,到来之后看到徐思夜便跪下,狠狠得磕头并说到,“我总算是看着少爷出息了,能够重振我们徐府。” 虽然大多数人行为方式都不同,但是徐思夜对对待他们的方式却是千篇一律的相同,便是搀扶他们起来,并且告诉将来的徐府需要他们帮衬,最后是赏下一个金锭,就算是完成了这一切。 而此时大多数的家将仆人都会跪着,感谢徐思夜能够让他们再次进来徐府之后伺候的大恩大德。 徐思夜不由感叹,若是自己,不可能会培养到,像这么多如此忠心的家将仆人,从这里边可以看到徐有成陪养家将的手段。 徐思夜看着眼前的一切便想起从前徐大所说的,统率一家人要恩威并施,若是过于宽容会遭到下人们的轻薄,或是过于苛责,那么下人便会感受到主子没有威严,不能做到法出能行。 徐思夜等到正午之时便看见家将已经陆陆续续的来齐了,便想着带着人去林府中为林瑜讨个公道,并吩咐好徐大看好徐府,让人把娟儿拉了出来,一同去到林府也好有个当面对质的人。 “家中全部都仰仗你们了,你们都是我父亲的心腹,这家中的安全皆由你们掌控,我回来便为各位接风洗尘。” 徐思夜当着众人的面说出这番话,并把徐大拉到一旁,向徐大悄声说道。 “如今这徐府之中我们也有了自己的人,那些赏赐下来的,旧人或者是带来的人,若是看着不中用的便找个人牙子该贩卖的贩卖,该打发的打发,若是真的有资历却不忠心的人便打发到外面的庄子上去看田产。” 徐大一听徐思夜这话便知道他是开始为自己盘算起来,听人常说攘外必先安内,只有顾好徐府之中的所有人,真顾好徐府的一切,自己才能够对于自己真正考取功名,真正的振兴徐府。 徐大是在徐有成身边最久的,但凡是有利于徐府的决定,他向来是说一不二,当年从死人堆里把徐有成背了出来,为着看这个家便是一生的委屈,也没有自私,徐思夜看着徐大,心中自然是感动不已,以后若是有机会必将给他寻一门好亲事。 “若是林家有样,你便这带着这些家将打出来,也防止人家起不轨之心,倘若人家若是不发作那便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清楚,也好敲打敲打林家,否则让人家认为我们徐家真是好欺负的。” 徐思夜看着徐大这一番,跟原来的醉酒大汉截然不同,也不多说了,反正徐大是忠于自己的父亲徐有成的,总不至于亏待了自己。 徐府之中这一番光景已然是将徐府中的徐思夜作为了主心骨儿,徐大的是管着徐府中的安全,一时间徐府如同铁桶一般,外面的人伸手伸不进来啊,两边的消息也无法共通。 徐思夜心中已然有了盘算,并带着娟儿以及四五个家将一直朝着林家浩浩荡荡的走去,走到林家门口徐思夜也不去敲门。 而是有一个家将上去狠狠的叫门,门砸了几下,便看见有一个看门的门子,缓缓的将门打开,那门子一看那魁梧的身形,心已经发慌了起来。 “你来找谁?我在扬州从未听过见过你这样子的人。” 那家将也并不言语,只是大声的说道,“你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你是在林府看门的门子,我们家爷找你,你快快的打开门,让我们进去,若迟了一时半刻,我便将你这门砸掉。” 徐思夜在后面却听得不住的笑了,找的这家将便如同自己的打手一般,自己不便说的话,也能透过他们的嘴说出来自己父亲徐有成为自己留下的人真真是极好的。 那门子向后一看发现徐思夜便站在那家将的身后,于是立刻打开了大门。 “老太爷早知晓过,若是徐府想合作,便迎接着你进来,徐府和林府从此亲如一家,是来林家找事的那便请回罢。” 那门子听说完这句话,眼见着徐思夜并不回答,便玩推门将门关住。 那家将怎看的如此,立刻将外面的门紧紧的推着,那家将久经战场的是一个门子可比的,于是两边僵持不下,只听见里面传来林耀洪的声音。 “既然是侄女婿来了,还不快快的请进来,人站在外面,不是我林家的待客之道。” 徐思夜一听这话,心中便考虑到,正好自己想进去了,便要分辨分辨看看,是否是自己的过错,今日带了娟儿,自己总不至于落了下风。 林耀洪看着徐思夜居然将一大群人带了进来,心中早已是忐忑不安,直至看到娟儿那求助的眼神心下便明白了一切,应当是娟儿说出了一切的事实。 林耀洪心中顿时一阵后怕,当时若自己狠狠心除了娟儿,也不至于惹出这档子事儿,若是此事败露,自己在林家的威信必然后一落千丈,而林家在商业圈中的名声必然不好,从此之后上林家如何进行贩卖盐的生意? 林耀洪虽然心中害怕,但是徐思夜已经走了进来,心下无奈也便将许思夜引进了正厅之中,徐思夜也不客气,大马金刀的坐到了正厅的上首只看着底下林耀红。 “上次我来你说我并无任何证据,今日我带了人证啊,看你还有什么可以分辨的,我徐家院中的一切事都要交由你林耀洪来负责。” 林耀红看着面前的徐司夜扑哧一声笑道。 “你可不能凭借娟儿一面之词便将整个事情推脱到我林府头上来,谁知你是不是又扣了娟儿的亲眷来让他诬陷攀附我林府。” 许思夜一听,这样一来反倒是成了自己的不是,而自己最主要的优势变成了对自己真正不利的证据,自己不得不找个新的突破口。 第六十三章 敲打林府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既然娟儿已经让家将带了出来,徐思夜定会让娟儿做自己的选择,若是选择徐府,徐思夜未曾不能用自己的手段将娟儿的兄弟救出来,可若是选择了林府,那么是生是死自己也顾不着了。 “娟儿,你要谨慎开口,一切都在你的选择之中。”徐思夜呆呆的看着在底下跪着的娟儿便开口道。 “你既然来了那边,说出你所经历的,所看到的一切,是谁要让你来我徐府中下毒,夫人下产究竟为何,你一一说来,若是讲的都是实情,我和林老太爷必定不会难为你,若有半句假话,那么我们便将你送上公堂。” 娟儿听见这话心中已经出了一阵冷汗,刚才自己听见林耀洪的话,便是不让自己说出他的意思,自己若是说出了不知道要接受怎样的惩罚。 但是在在徐府之中,自己可以得以保全,但是自己的兄长却难逃一死,但若是自己说出了那徐府,徐思夜也必定不会放过自己,将自己交上公堂,自己也落得个仆人害主人性命的罪名。 娟儿顿时左右为难,不知道该作如何做出抉择,只是呆呆的看着堂上坐的林老爷和徐思夜,索性心一横。 “都是我干的,并没有任何人指使,因为我想做老爷的通房丫鬟,但姑娘并不同意,若是她同意了,我何必费这些手脚。” 林耀洪和徐思夜听完这话心里顿时便明白了,自己要让娟儿说出实话,看来是不大可能了,那么只有一条路就是将自己掌握的所有的林府把柄都说出来。 徐思夜看着得意的林耀洪,忽然说出一句不咸不淡的话来,“你也知道陛下曾经在徐府住过,我也便将圣上与我说的话,便说给你听听,皇帝有心查盐引的事儿,而所有亏空的商户,直接被诛灭九族。” 徐思夜这句话并没有在开玩笑,毕竟皇帝授予了他直接查盐务的权利,而之中的过程,皇帝却也是顾不得,只需要查清盐务来补充军费。 “侄女婿说笑了,我林家虽然世世代代以盐务为生的,从未出过纰漏,更为有过亏空一说。” 徐思夜一想到这林耀洪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却又厌恶林耀洪,你吃饭的时候吃出了一个苍蝇,想咽咽不下,是恶心在心里面。 “林三太爷自然说得对,林家若无亏空必然是好,若有亏空,少不得我这侄女婿还要有连带之责,但是陛下如此待我,想必也不会把我怎么着,可是林家却就难辞其咎。” 徐思夜嘿嘿一笑,想到林耀洪纵横商场这么多年,虽然对商业敏感却不曾了解到亏空之后得罪皇帝的下场,便将这一一说了清楚。 “若是有了亏空,已被皇帝诟病的话,一来,这些哥儿姐的仕途则成了麻烦,定然不会再有急用之行,即使考上了举人,也不过能当个小官而已,休想有较高的发展。” 林耀洪听见这句话,心中却暗暗的盘算到自己这一房是以商业为主,却也与自己无关,只是四房那边,自己也多给些补偿便也罢了,此事若疲软下来,不知又将生出多少事儿。 “二来则是若有皇帝为难,那么哥儿姐儿的亲事变成了麻烦,有哪些好的姐儿肯嫁给林家的哥儿,又有哪些高门的能够迎娶林家的姐儿,恐怕连门当户对都做不到。” “如若林家得罪陛下,陛下不会给林家提供任何的辩白的机会,据我所知的林家三项经济来源,基本要凭借官府给予一定的凭证,若这些凭证都断了,恐怕林家也不会屹立在扬州。” 徐思夜缓缓说出的这三条,林耀洪则是越听越心惊,若说第一条对他毫无大碍的话,第二三条重重的敲击在了自己的心上,按照徐思夜这个说法,若是被被皇帝诟病,自己多年的努力都要化为泡影,也就是林家也会被落空。 “侄女婿说笑了,若是林家有难,侄女婿难道会不顾不成,即使不说林家自己有了亏空,便是有那起子小人之心的诬陷,我想侄女婿也不会坐视不管,否则你家大娘子岂不是落个不好的娘家。” 许思夜心中一想林耀洪果然是老狐狸,自己将利害关系说清,他便扯上徐家来,这倒是让自己有了几分为难,可是今日自己有备而来,怎会轻易罢休。 “你侄女小产之后便卧病在床,对于林家发生的一切,都不知道,在他为卧病在床之前,恐怕所兼顾的与林家的盐引茶叶这些关系不大,只要我在其中稍微运作一番,那她便清清白白的。” 林耀洪听见徐思夜说出这番话,并知道他将一切都谋划好了,今日前来若得不到一个说法,怕是,没有自己的好处,如今便只能将娟儿把罪过全部担下来,忙厉声呵斥道。 “娟儿,你可听见了这些话,若你真的做了这些事儿,快快的认了下来,倘若执迷不悟,破坏林徐两家家的情谊,那么即便是你爹娘来了,也没有人能够保住你。” 娟儿一听这话,大哭起来,想当初的林耀洪非但要了自己,并且许给了自己娘家很多金银珠宝,自己才狠下一条心去徐家,现在是事发,想着让自己出去顶罪。 娟儿听见那话便大哭起来,“我…我不是故意要伤害姑娘的,只是姑娘,把我压的握紧,喘不过气来,所以一时错了心才陷害姑娘,主君…主君林三老爷饶命。” 林耀洪听见娟儿的这一番话,心中思索着娟儿倒是个好样的,将一切事情都大包大揽在自己身上,亏的盐引没有被查出来,这样一来自己倒也没有把柄落在徐思夜手里。 “你既然承认了,那便只能找人丫子把你发卖了,你既是姑娘的陪嫁,便是我徐府的人,我徐府是断断容不得你这样的人。” 徐思夜眉头一挑,心虽然清楚,娟儿是被林耀洪挑拨的,却又无可奈何,不由再生一计。 “既然林家的盐引没有亏空便好,我前几日去陆家做客,便听说一个临安来的商人购进了大量的盐引,私心想着若是查出来是从谁家买的,卖给盐引的那家想必也会吃不了兜着走。 第六十三章 林家被查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林耀洪一听徐思夜的话便猜想,徐思夜已经知道了自己在徐家的所作所为,可是徐思夜又怎会知道自己将盐引在情急之中出售给了那临安商人,那临安商人早已经离开了扬州。 林耀洪知道那商人离开了扬州,心中便与徐思夜定下一分心来。 “既然你说林家亏空了盐引,那怎么会有林家现在的局势,莫不是你看林家软弱可欺,跑来林家撒野,妄图让林瑜重掌林家之位。” 林耀宏仔细的喝了一口茶,看着面前的许思夜,若是徐思夜在说谎,他这样镇定的反应便是会露出马脚,可徐思夜不仅不慌张,反而细细的品味着茶水。 “既然林三太爷心中问心无愧,那倒是小婿妄言了,不过听说陆府之中的长子陆星即将要查盐务亏空一案,若是林家有说需要小婿的地方,小婿定当竭尽全力。” 徐思夜说完这句话后不由被自己逗笑了,自己怎么会帮助林家来找回失去的盐引,况且那些盐引在自己手中本就是为了来牵制住林家,让林瑜重新坐上林家家主之位。 “那是自然,林父与徐府同气连枝,若是林家出了什么事,那徐府名誉自然遭到败坏。” 徐思夜一听林耀洪这话便知道他依旧是狠下心来将要把把徐府拉下水,徐思夜有防备而来,怎会受到他的蛊惑,便只能漏出一丝丝端倪让林耀洪察觉到,自己透露那临安商人的一丝消息也好让林耀洪有所害怕。 “只是听说曾经有个临安来的商人来过林家,而此次被查的也便是那个商人。” 林耀洪一听这话,心中便只想到,他怎会知道这些,那临安商人是私下而来,也是那商人来找他的,若是治罪,也是那商人罪过大些。 林耀洪心中虽想着,但心中却已经惧怕了起来,不由连带声音也颤抖起来。 “你,你怎么会知道。”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林三太爷打了一手好牌,却不料那临安商人正在林家落败之时出现,为何那临安商人一走皇帝便不查盐引,怕也是太巧了。” 徐思夜看着林耀洪,慢慢的说出这番话来,他知道林耀洪经商这么多年,早已经变成了一只老狐狸,他只要稍稍点拨,林耀洪便能想到他与那临安商人的关系。 林耀洪听完这句话,心中飞速想到那临安人莫不是徐司夜派来的,若非如此那徐思夜怎会清楚的知道林家的一举一动,还是说徐思夜在林家派了大量的下人来作为自己的内应。 可是自己在林家这么多年,除了林瑜带走的那些人之外,就是该打发的打发了,林府怎么会有徐家在林家的内应呢。 林耀洪心中惊恐,却不由的想到这徐思夜手段防不胜防,即使是在落败之时也能哄骗皇帝去他家住一晚,从而为徐府积累了大量的名望,况且他父亲徐有成是贤臣,就算是亡故了也是与皇帝有情分在的。 “我爹与皇帝有旧,若是干系到这件事,恐怕皇帝也会网开一面啊,林府估计怕是不曾有靠山。” “谁说林家并无靠山,林瑜她姑姑,当今一字并肩王的夫人。” 徐思夜曾听说过这位老夫人,她嫁入一字并肩王府时,正是王府落败之时,他硬是凭借自己的学识教养出来三个争气的子女挽救了一字并肩王府的颓势,是因此王府上下莫不感激这位夫人。 徐思夜知道这位夫人自然也是听林瑜曾经说过,这位夫人虽然是出自林家,但三房和四房的人素来看不上,反而对他们大房的人却是礼遇有加。 “恐怕那位夫人,即使现在也不会帮林家说任何的话。” “林家之人打断骨头也连着筋,你如此笃定那位夫人在林家生死存亡之际并不会伸以援手,恐怕你是打错了算盘,想错了主意。” 林耀洪看着徐思夜的说法,林瑜已经将这一切都交代给了徐思夜,娟儿虽有心而承担了这一切,可若是说自己无半份责任,说出大天来徐思夜也是不信的,。 “纵使有老夫人在,可是林家如此犯下此等祸患,便是老夫人开口,只恐怕圣上也是难办,更何况一字并肩王府在燕云十六州的战争之中,丢了烟云十六州,恐怕陛下早已是烦心不已,烦透了那王府,怎会听到老夫人的话。” 徐思夜不紧不慢的点出了其中的关窍,林耀洪一听,虽然自己并不如大房的亲,但是自己还总是有些薄面在身在,若是自己亲去求人,老夫人必然可以化解林府的这一次危机。 “徐思夜你休要咄咄逼人,那老夫人与我和林耀坚三人一奶同胞,若是逼急了必然会对你徐府下手,徐府刚刚兴起也不想被折损在这里。” “其次,虽然林瑜中毒,与我林家的人有莫大的关系,可是娟儿已经说过,此事是他一人所为,若我林家将此事推脱的干干净净,而你夫人却要戴上了识人不察的罪名。” “哈哈哈……。”徐思夜听见这话不由大笑起来,来之前自然做好了全部的盘算。 “既然你说我夫人要担上的识人不清的罪名,那我这尽可以将着娟儿的主意全部推脱在你身上,若是陛下受理案子,林府便再无抬头之日,若是不受那娟儿在被我送上官府之后,林府也不能脱掉个草菅人命之罪。” 徐思夜正缓缓的说着,却看娟儿大叫一声用头撞在了旁边的柱子之上,林耀洪心中一惊,却也没有失去分寸。 “快来人,快去请大夫救娟儿一命。” “今日是你在这里逼死了娟儿,若是此事传出去,自然会有人来收拾清理徐府,扬州城中恐怕会传遍这事,你也不想看见徐府被人推上风口浪尖。” 林耀洪起来看看娟儿如此便知自己的计谋已经得逞了一半。 徐思夜虽然在前世做高官时也曾经历过很多的事儿,也曾过也曾经使过手段,逼迫过好人家的姑娘。 第六十四章 娟儿奉茶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但是这样的实在是他第一次碰见,一条活生生的人命自己寻死。 林耀洪看着徐思夜的神情,便知他没有经历过这种事,而自己莫不如趁着这件事将此事夸大,若是徐思夜与林瑜二人夫妻离心也好。 “娟儿是我林府的奴才,即使陪你陪着林瑜到了徐府,那也是林府的人,你若是觉得娟儿有过错,打她骂她都使得,何必要让她自撞柱子,此事若传出去,徐府有草菅人命之嫌,便是我也要追究你一个阴毒之罪。” 林耀洪看着徐思夜,心中暗下主意,这个娟儿虽不中用的,将自己的盘算全部说了出来,但是临死这一撞给出了自己全部翻盘的机会。 “那临安商人是否是你所找来的,现在已经不打紧,你只要记住一句话,现而今林府便是徐府,徐府便是林府,若有大错,那你这个刚刚兴起的徐府,恐怕要有人收回了那块敕造徐府的招牌。” 徐思夜并不怕那块招牌摘掉,听到这番话,早已经对于林耀洪的盘算却是恶心不已,看着林耀洪这番嘴脸似乎并没有留情的打算。 “既然三伯已经将话说到了如此地步,那小婿也不客气了,那临安商人确实是我所派来的,林家恐怕大部分的盐引都在我手里,若有人彻查林家的盐务亏空之罪,必然纸包不住火,我在陛下面前那么一说,那林府便危如累卵。” 徐思夜慢慢的说道,他相信这话虽然听自己的语气也不是很重,可是在林耀洪这样的聪明人听来将会是一场腥风血雨一般。 林耀洪听完了这句话心里自然明白了一分,若是自己真的不顾徐府的任何打算,一意孤行,娟儿嫁过去便只能依附徐思夜,等一下盐引的亏空必然包揽不住。 而许思夜此番前来虽然说出来害人的是林耀洪,徐思夜并没有任何实际证据,否则也不会到林家之来。 “徐公子何必说那没影的话,我林府是否有盐引亏空我是再清楚不过的啊,徐公子如此的污蔑,恐怕不是正人君子所为,难道徐有成在世时,便教了你这些。” 话音刚落,只见二门上的小子急忙忙的跑了进来,向着徐思夜和林耀洪一拱手,说大夫请来了,徐思夜一看这些便将大夫连忙带上厅中为娟儿医治疗伤。 不多时,那大夫便对着林耀洪和徐思夜略一拱手缓缓的开口道:“这姑娘的身体只不过是皮外伤罢了,只要在家养几天,自然会恢复原状,只是这脸上的伤疤,老朽便是华佗在世也无法将它脸上的伤疤全部消除。” 娟儿一听这话,心中便急了起来,自己便是凭借着一张脸才进入徐府,当年也是被林瑜看上,若是自己没有了这张脸,那便如同街上的乞丐又有什么区别。 娟儿心中大急便又直起身来向着厅上的柱子撞去,徐思夜林耀洪已经历过一遭,怎会又让她再次故伎重施,忙让那小子拦在了娟儿前面,娟儿直撞在了那小子的肚子上并没有撞到柱子上。 娟儿一看自己的计划落败,便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是我错了心,今日若不是徐公子和林老太爷搭救,居然已经死在了这厅上,今生今世必定报答徐公子大恩大德。” 娟儿想着自己活下来的的理由,看着面前的林耀洪,若是想让自己的兄弟活下来,那便只有帮助林耀洪一心的对付徐思夜,可是自己容颜已经成了这样的模样,难道要将自己的身子许给徐思夜不成。 娟儿私心想着便实施了起来,跪在大厅不停的磕头,看见只将那厅上的地砖都染红了一块。 “徐公子饶命,此番是我计较错了,徐公子宽容大度,若原谅我的错失便让我重新进徐府中伺候老爷和夫人。” 徐思夜一听心中忙紧张了,娟儿如此做,便是有意要成为自己的通房丫头,可是林瑜刚刚小产,自己怎能做出那禽兽不如的事来。 “你如今做出这样的事,徐府定然是容不下你的,你也别想着回到徐府,今日便给你两条路走,若是您能够正正经经的说明林瑜中毒受伤的一切,我便许了你也不将你送去官府,在乡下为你找一个一个老实的庄户人,嫁了吧,从此你一生无虞。” “另外一条路便是你今日执迷不悟,执意要入徐府,那我也无法,只能将你送入官府,但官府查验这件事之后,会受怎样的刑法,这也不是我该操心的了。” 娟儿一听这话,自己也只有第一条路走,便是奉茶给徐思夜,若是他接受了自己的茶,也只能将自己纳入徐府之中,便要厚着脸皮向着林耀洪说到。 “林老太爷,看在我伺候小姐那么多年,也不求别的什么,只求公子能喝我这最后一杯茶。” 徐思夜一看这人心中竟然有了如此的盘算,也不顾自己的生命,便要将自己委身给自己,自己虽然不知道宋朝的风俗,但经历了这么多天自己也是略有了解。 林耀洪哪管那么多,只要能够恶心到徐思夜的事他便做,若是这娟儿过去之后,能够让徐思夜和林瑜二人有所隔阂,便是再好不过,不过那边忙开口说道。 “老夫愿保媒将娟儿嫁给徐公子你做个通房丫头,一来伺候姑娘和徐公子,二来也可以为徐府开枝散叶延绵子嗣。” 徐思夜一听这话便知道林耀洪是打的何主意,还没有来得及反驳,并听见林耀洪说道:“长辈赐不可辞,徐公子还是收了的好,若是出了问题,只怕官府也要治徐公子个不尊重长辈的罪名。” “林老太爷这句话说笑了,不说林家与徐家是有了婚约的两家,若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家也断然做不出这等事来,竟然将一个婢女硬塞入入刚刚小产的主子房里,难道林家的面皮都不顾了不成。” 徐思夜说完这话便觉得气氛不对,一看已经是陆星前来,身后跟着一个急急忙忙追来的小子。 第六十五章 查清亏空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那小子跟着陆星进来,一双腿一软便跪了下来,不停开口求饶道:“盐官老爷关于非要闯进来,小子抵挡不住,没有办法才让他进来。” 林耀洪一听这话便知道是许思夜所说的,查盐务的正主来了,可是自己却又不能落了气势。 “你这说的什么话?盐务官大人到来,我自然是高兴不已呢,那还有阻拦的说法,只是今日有外客来访,并不能好好的款待,也无关大人罢了。” 林耀洪看着厅下的陆星,心中便想到莫不是他们俩人相约而来,那如此一来便是掌握了林家盐引亏空的证据, 陆星听见这话着急了起来,他早早的便收到了徐思夜到林家来的消息,可是自从徐思夜一来林府便未曾出了林家,心中焦急万分,又不肯等下去,便急急忙忙的追到林家了。 “我与徐兄乃是至交,林老太爷不嫌弃的话,在林府与徐兄一起吃顿家常便饭,若是嫌弃小子即可辞去。” 陆星主管扬州城中盐引,若是林家如此让陆星离去,那陆星岂非失去了所有的颜面,之后莫说是林家想要更多的盐引,便是从前的数目都得不到了,林耀洪仔细盘算了这些便忙说道。 “没有大碍,既然陆家陆盐务官也与我这小婿认识,那便是再好不过了,从此林家与徐家,陆家便如同至交好友,之后林家的盐引还请大人多多关照。” 徐思夜一听这话,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丝涟漪了,自己今日明明是来找林家的不痛快,谁知林耀洪竟然背着自己扯上了与陆家的关系,自己得亏是在场,若是不在场恐怕只会林耀洪将盐务亏空,是尽数遮掩过去不成。 “三伯父说笑了,小婿此番前来可不是为了与林老太爷叙旧,而是想有一些问题问您,正好陆兄也在这里做个见证。” 林耀洪一听这话,若是自己惹了陆星不快,那林家怎会有好果子吃?更何况徐思夜与陆星是至交,自然是偏袒徐思夜,一时却又想不到理由开脱,只得说了一句。 “贤婿这说的是哪里话?我们林家与徐家的家事怎能让入盐务官大人来断家家。” 徐思夜一看林耀红虽然在生意场上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但是仿佛对官府的势力还是惧怕一二分,自己不如趁着陆星在,将此事一一的与林耀洪分辨分辨,说不得还能为林瑜讨回一个公道。 “不妨事,此事陆兄也知晓。”陆星听见徐思夜如此之说,便知道徐思夜是有意让自己听见这一番谈话来帮衬自己的。 “哦,既是家事,我这盐务官便说不得什么,只不过是只能当一个旁听的人,将来在公堂上能够为二人做证明的,免得你伤了我,我伤了你,彼此纠缠不清,岂不是更破坏了两家的颜面。” “正是此番道理,说来陆兄也是知道这件事儿的,便是那天晚上我深夜出城的事。” 陆星心中一惊,那日徐思夜着急的出城便是寻找能够医治林瑜的中毒,莫非又与林家有关,可林瑜是出自林家,是林瑜的倚仗,此事怎会如此。 “莫不是那日出城之事。” “陆兄睿智,正是那日出城之事,我深夜出城便是去寻找能够医治我夫人的大夫,可这毒却偏偏是从林府之中传出来的,说出去岂不惹人啼笑。” 陆星一听此话便料想徐思夜已经是知晓了林府之中的这些曲折,而自己并不清楚又如何做得这个主。 “既然徐兄说了,不妨细细的说一说,也让我这最末等的官员来判断来,听一下究竟是谁的过错,我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官员,但是在在大理寺之中结交的好友,可是甚多。” 徐思夜一听这话便知道,陆星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打算,反正现在这林耀洪也抵赖不得,只能焕焕的开口。 那是我出城之时,便是我在外这么多天,我夫人受到了积劳成疾导致血不归脏,所以才出现了胎儿早产的症状。” 陆星一听这话,他自然是知道林瑜生病这事,可是不知道林瑜已经小产,那是徐思夜第一个骨肉,怪不得徐思夜宁可撕破脸皮也要来讨个说法。 “那与我林府又有何关系。”林耀洪心中着急,也不管不陆星在场,一句便说出这话。 “这话你该问问你旁边做的小丫鬟娟儿吧,她喂我夫人吃下了曼陀罗花,若不是如此,我夫人怎又会积劳成疾,血不归脏话,奈何我那未出世的孩儿已经是一味魂去了。” 徐思夜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话语中明显的带着悲怆意,这是抵赖不得的。 “娟儿已然承认是为了给你当通房小丫头,一时错了意才会给林姑娘下毒,你再如此构陷我林府,我可要将一纸诉状将你告上公堂,告一个不尊重长辈的罪名。” 林耀洪虽然是说出了这番话,可是心中已经担忧了七八分,他早听说过大理寺的刑罚,便是铁打的身体到那,若不说出一番实话来,也是承受不得的。 徐思夜听见这话手中抓着的椅子背,不免又扯开一份江南青色团服,锦缎织成的衣服,被抽出了一缕缕丝线,徐思夜一手拍在扶手之上。 “你林家如此欺人太甚,休怪我徐家不念旧情,你林家以曼陀罗之毒,破坏我徐家的第一个骨血,如今还让这小女子加入我徐府,名义是为我徐府开枝散叶,心底里却不知存的是何种心思。 徐思夜听见林耀洪这时仍旧在颠倒黑白,想将此事全部栽在自己的徐府之中,便一时心急说出这一番话来。 林耀洪一时听见这话,他也曾想到过很多结局,却不曾想婿思夜竟如此大胆将此事直言不讳的说了出来,心中一口痰没有回过来,竟然晕了过去。 幸亏那小子请来的大夫还在,又忙针灸又是压了几下胸口,林耀洪才慢慢的转醒过来。 “你,你竟敢如此,我虽不是你的亲泰山,但也是你三伯伯。” “你算得上是哪门子徐府的泰山,不过是徐家绕着几个弯儿的亲戚罢了,此次我的骨血没有了。” 第六十六章 变卖家产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砸碎你三两重的骨头都换不来,今日我找到林府,你若是好言好语的向我道歉也便罢了,你今日如此态度,也休怪不得我无情。” 林耀洪听见徐思夜一口气说出这些话来,只慢慢转醒的神智之中又不清楚了,起来只用手指着徐思夜嘴中嘟囔着你,你,你……此番便是连一句囫囵话都没有了。 徐思夜看见林耀洪如此,自己其实在来的时候也并不曾有这个打算,只是林耀洪咄咄逼人,然将自己夫人的生命置若罔顾,自己没有法子才做出了这种事来。 陆星一看林耀洪已然是昏过去了,为了徐思夜打算,自己也不得不来打个圆场,只看着徐思夜说道:“徐兄莫急,你还担负着皇帝陛下所交代的查禁盐务之事,万不可因私废公。” 徐思夜前世作为高官,对于话语的理解是相当的敏锐,虽然此话听起来是让他放过林耀洪和林家,细细品味便是让他借这位身上查盐务的方式来打压林家。 “陆兄说的对,是我心急了,此番即使是林家,或是别家,只要与这盐务有牵扯,便一个都跑不了。” 陆星看着徐思夜慢慢的回转正常,便让人将那临安商人带了上来,那商人一看见林耀洪便指认就是他卖给了自己盐引。 林耀洪睁眼一看,看见商人竟然被带来,自己心中不由大急。 “你怎可随意的攀附诬陷于,我未曾见过你,若是这样我林家虽然是世代商人,并没有出过任何的官宦,但也不能让你如此的随意践踏。” 那临安商人是徐思夜的人,早已串通好了一切,看着林耀洪气急败坏,便知自己的目的已经达,便只呆呆的看着陆星。 陆星看着那临安商人缓缓的说道。 “若是你随意攀附他人,即便是我也保不得你,此时你还敢承认是此人够给你卖了很多盐引。” “我自然是敢,便是当今陛下亲自这里,我也敢说出,是他卖给我盐引。” 林耀洪一听便知这临安商人已是铁了心的咬死了自己,而自己在此时倘若有一丝端倪显露,自然被徐思夜和陆星察觉到,自己不如死不松口,也叫他们毫无证据,一时三刻便奈何不得自己,只要将几个大家族的盐引慢慢的周转过来,也能够解了这林家的燃眉之急。 林耀洪心中做好了打算,并朝着那临安商人说道。 “你既如此攀附徐家,我也奈何不得你,但我林家的盐引确确实实是存在的,盐务官大人,只待三日后到来,我便将您发给林家的盐引一一的呈现出来。 陆星一听见这话心中却一时没有了主意,徐思夜约他前来便是盐引之事打压林家,如今林耀洪敢说出这番话来,莫不是自己的消息有误或是林耀洪还有别的手段不成。 徐思夜见到此番光景便知林耀洪是想将他处的盐引全部汇集到自己家中来,可自己却为了防备这一手提前少给几个大家族打过招呼,若是有人敢周济林家,那便是犯了欺君之罪,罪加一等。 徐思夜听见这话便向着陆星使了个眼神,陆星看见,二人的默契早已相当之高,立即心下明白,便向林耀洪告辞。 徐思夜看着陆星告辞之后,料想自己若是再苦苦纠缠下去,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林家这个庞然大物虽然这几年渐渐衰败,但若是临死之前咬自己一口,自己承受不住。 不如将让林耀鸿缓缓的从实招来,如此一张一弛也能抓住林家的把柄,便也告退,只向着门外走去,扬言三日之后要查林家的盐引。 林耀洪虽然气,但也不至于失了分寸,听见徐思夜陆星三日后都要查来,便让小子加好了车前往几个大家族之中,看谁能够分出部分盐引帮助林家度过这一次劫难。 徐思夜早已经叮嘱过几个大家族,自然在林耀洪找来的时候,不敢为林耀洪捐出一分一毫的盐引,但又不好明说,只能是说自己家的盐引早已经在那临安商人手中收购去了,如今的盐引也只能够维持陆星来查。 林耀洪虽然心中清楚,那商人除了他家的盐引之外并没有收受过任何家族的,虽然心中恼怒,便也不敢说出来如此便奔波无度,只过了一日多。 第二日正午,只看见临安商人便敲开了林府的大门。 “林三太爷可在,我是来拜访林三太爷的,还望小哥行个方便。” 临安商人细细的看着那看门的小子,那小子开门一看,又那里承受过如此恭维,忙笑的说林耀洪在,并且自己现在就去请示林家三老太爷。 林耀洪一听临安商人又来心中五味杂陈,是他林家置于了这个死局之中,便让小子赶紧将连商人请了上来,若是能够将他说服归还林家的盐引,便是用许多银子都是使得的。 那临安商人看见林耀洪如此,便也不客气,便开口言道。 “我知林家亏欠了盐引,我愿意将收购林家的盐引不日送上林府之中,但我为林家解燃眉之急,不知你将如何回报于我。” 林耀洪一听便知那临安商人与林家的合作有戏,只不过是利益分成问题罢了,开口道。  “我愿意以高于原价两倍的价钱将这些盐引再次收购过来。” 那临安商人一听,却嘿嘿一笑,“林家的人当真是命贱,这盐引若是不到林家的手中,恐怕林家会被满门抄斩,如此,林老太爷也只出两倍的价格,我要的是林家高于原价十倍的价格。” 林耀洪一听,若是两倍已经超出了林家的承受范围,林家的极限如此,要是十倍不是要了人家的命,但是却为这全家的家人也值得,便咬牙说服了自己将商人的条件答应下来 林耀洪送走了临安商人之后,便叫来林府所有的小子和丫鬟,还愿意留在林家的便留着,不愿意的,此刻发卖出去,并且请来了商人就要对林家的家产一一进行估算拍卖。 第六十七章 林府落败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所有人都有关于家的思想,若不是出于无奈,不可能将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家产或者宅子卖给旁的人,而林家遭遇了这一切,不得已只能将家产清点出来。 林耀洪经受了这一切心中对徐思夜自然是充满了恨意,若不是他用心经营,若不是他,自己不可能会沦落到这种卖家产的地步。 虽有恨意,然而徐思夜已经是皇上任命查理盐务的官员,自己纵然有天大的本领,也不会拿徐思夜怎么样? 林耀洪心中也不是没有做过别的打算,离开扬州去到别的地方,林家凭借着多年之内积攒下来的资源和人脉,未尝也不能够发展起来,可他这个想法刚一说出口,便遭到了林耀坚的反对。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即使你有天大的本领又能逃到哪里去,得罪了皇帝那只能是必死无疑,亏得现在能用银两来保全我们全家人的性命。” 林耀洪抬头看着,刚刚说话的胖胖的妇女,那是他的结发妻子林王氏。 “我曾经回到娘家问过我的兄长,他说林家此番纯属自作自受,即使他费力周旋,恐怕也会将王家拉入水中,而此番林家之祸便是,皇帝铁了心要办的盐务是任何人都插手不得。” 林耀洪没有想到自己的结发妻子竟然在这个时候愿意拉林家一把,而他那些小妾便是早已走的走,逃的逃,唯恐走得慢一些便和林家扯上关系一般。 林耀洪看着那女子饱经风霜的脸又想到,这多年来对她的亏欠不由泪红双眼。 “我不曾想到你还愿意帮林家一把,我只以为是以为你如同那些小妾一般,便会愤然离去。” 林王氏莞尔一笑也不言语,只是看着林耀洪的双眼,这些年来林耀洪对他是否好,自己心里也有个数,可是自己当年既然选定了这个男人,自己又能做出什么反悔呢? “你是为了这个家我不怪你,可是你若是再敢将那些狐媚子拉进府来,我必然饶不了你。” 林王氏前一秒还是和颜悦色的神态,后一秒便狠狠的揪住了林耀洪的耳朵,向着他耳提面命说道。 “我哪儿敢。” 林耀洪虽然已经掌握了林家所有的大权,可是对这个妇人敬重却是不为别的,只因当年自己是一个平头百姓。 林王氏毅然决然的与王府断绝了任何关系来到这林府陪伴自己,即使后来与王府经常有走动,还是这女人通过为了救自己才慢慢的去求人的。 林耀洪经过此番事情对林王氏又多了一份敬重之意,有道是锦上添花容易,而雪中送炭难,这女人对自己不离不弃,自己却说伙同小妾做了那么多混账事儿,不由得脸红了起来。 “夫人你放心,从今之后我便好好待你。” 林王氏是抿嘴一笑,只看着林耀洪。 “你这人平时精明的很,但到这节骨眼却想不明白,此事是你一意孤行,自然与四房的太爷无关,你也怪不到四房的太爷头上,但老夫人已经不与林家往来,可林家在这危若累卵之际,她怎会不肯伸援手?你应当去央求那老夫人,才是真理。” 林耀洪看着眼前的林王氏,心中虽然对于林王氏的这番说法不是太看好,但心中也已经泛起了一丝涟漪。 “那老夫人与我一奶同胞,自然是肯帮我的,只是那年我与她在她的出嫁上起了争执,也不知他现在是否记恨着我。” 林王氏看着眼前的林耀洪便知林耀洪已经有去求那老夫人的想法,只是心中迈不过去那个坎,只消自己微微的一提,林耀洪便能去寻找那老夫人。 “自然是不会记恨你,俗话说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你们是一奶同胞的兄弟姐妹,他怎会又恨你到这般田地,毕竟没有隔夜仇。” 林耀洪听了这话,也渐渐的开始说服自己,那老夫人应当不是恨自己的吧,只是这些年自己也未曾去看她,他一个王府的夫人又怎肯轻易的委身来到这林府之中来看自己。 “夫人说的对,这些年是我怠慢了她,若非如此,恐怕老夫人便是林府的一份子。” 林王氏看着林耀洪说服了自己并准备好,便将准备好的贺礼让自己的丫鬟拿了出来。 “这是我为那老夫人准备的礼物,虽不是什么名贵之物,林家这些年经商也留下了不少奇珍异宝来,什么南海的珊瑚等,一并都带去送给了那老妇人,或许他看林家如此有心,帮一把也未尝可知。” 林耀洪看见林王氏已经为他打理好了一切连礼物都备好了,便唤来小厮,让他备好了马车,套好了车,便要向着王府出发。 林王氏看到自己丈夫此番光景,便知道丈夫是真正对于林府开始上心。 “夫人,老爷待你这样,那样你为何还如此帮他?” “老爷虽然待我不好,但毕竟是陪了我这么多年知心的人,若是今日看他要割舍林府所有的家产的态度,我心中依然有一丝不舍,便是为着老爷拼尽我这条性命,我也毫不在惜。” 林王氏看着林耀洪离去的方向,双眼含泪,嘴中嘟囔了一句,若是老爷子还不成功,自己便去徐府寻找那徐思夜,不管怎样,也要求徐思夜放过林家大小。 林王氏心内打定了主意,现在便只待林耀洪的消息。 傍晚的时候,月亮刚刚爬上梢头,林耀洪带着小子回来了,却是满脸的不快,林王氏忙迎上去问林小红发生了什么事儿,林耀洪不开口,倒是旁边的小厮嘴快说出来一句。 “老夫人并没让我们进王府的门,他只是让我们王府门口等候,不知等候了多久也不见她出来,后来才知道,老夫人今日便是一丝事都没有,老爷大怒,带着我赶忙回来。” 林王氏素来知道林耀洪的脾气,知道因为这事,自己想去徐府求情也是不可能的,便只能吩咐下去,让小厮们打点好家中的一切便开始清算起来。 幸亏四房离去,只剩三房,清算起来也是相当的简单。 第六十八章 暗中运作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自从那日回到徐家,徐思夜心中清楚,自己给大家族发过文帖,那些大家族帮助林家,徐思夜便让小子们留心,各种各样的清算想去收购林家的家产。 林瑜看着忙碌的丈夫,知道丈夫是在为自己出头,虽然对于林家害了自己的骨血而气愤,但对林家众人离去,看到徐思夜如此对付林家,心中还是涌出了一丝不舍。 “你想怎样对付林家?” 林瑜看着眼前的徐思夜,她觉得忽然琢磨不透,明明初见徐思夜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的男子,他甚至一度以为徐思夜是光靠耍嘴皮子,可是经历了这一番事,才知他是有雄才大略的。 “其实林家怎样不在于我,你心里也清楚,是在于林家那边,他若是能乖乖请你的入主林家的一切,从此不再生事,我也可以允许他们在林家居中并将盐引归还给她,从此两家亲如一家,可是他偏偏在我徐家生事,忍无可忍,便无需再忍。” 林瑜听见这话便知林耀洪惹的徐思夜是真正的动了怒气,无论自己怎样劝说,也打消不了徐思夜的想法。 为今之计便只能是在林家的方向下手,只要自己能够劝说林耀洪上徐家来陪罪,自己在一旁吹吹枕头风,或许能够挽救林家于水火之中。 林瑜私下便决定带着屏儿将要启程去往林家,徐思夜一向对于林瑜是宽容的很,她去哪里,总是不过问。 林瑜走到林府门口便看见林府并不同自己的爷爷掌管如此的繁荣和昌盛,门口竟连一个守门的小子都没有,只看着进进出出的人在搬着各种东西。 林瑜看见自己从前在林府是熟识的小厮,便一把拽住那小厮问到。 “林府纵然是落败,但又怎么会有这么多闲杂人进进出出,这是发生了什么事?莫不是被抄家了不成?” 林瑜虽然很不乐意接受林府落败这一件事,可是事情在眼前也不由她不信,见那小厮看着曾经的林姑娘心中还是满怀尊敬。 “姑娘说笑了,只不过是那临安商人再次来了,央求我们拿出原来盐引十倍的价格来赎回那些原因,若是不肯便不交出那些盐引,姑娘也知道此次是陛下查的紧,若是收不回那些盐引,那林府逃不过一个九族皆灭的罪名来。” 林瑜知道这一切都是徐思夜的谋划,他曾经在徐府中见过那个临安商人,一旁是自己长大的地方,另一方是丈夫,为自己出一箭之仇。 而林瑜自己不由的两相矛盾起来,自己究竟是不是应该帮林府,而这一切为什么又要让自己看到? 那小子看着林瑜呆呆的出神儿,不知在想什么,便惊呼道。 “姑娘,你若不是想起了什么事儿,只是小子冒犯说句不该说的,这是你长大的地方,若是出售了,你也没了栖身之所。” “如今府中是何人主事?” 林瑜听见那小子呼喊,回过神来。 “是三老太爷。” “难道是四老太爷答应了不成。” 林瑜知道自己的四伯虽然不如三伯心思深沉,但若是让他交出在林家的一些权益,也是不可能办到的,不知三伯使了什么手段,才拿到了林家的管事权。 “嗯,姑娘知道,四老爷素来容底下的儿孙们读书,自诩清流人家,此次出事便将自己在林府所有的权益都卖给了三老太爷,三老太爷虽然心中无可奈何,却也不能看着林府落败,便只能收了下来。” 林耀坚既然如此做,是林府有事的时候便一味的推脱,甚至不如林耀洪能够承担林府的这一切工作来。 “林瑜虽然心中想着,但是当着林家小的面并不能直接表露出来,只是微微的和目点头。便把那小子打发了下去。” 那小子看着原来自己家的大小姐现在竟然是一幅贤妻良母的样子,心中暗想道也不知姑娘在徐府受到了什么委屈,竟然能够变成这样,便叹息起来,可是自己是一个小子又在林家说不上话,只能默默的走到一旁做着自己该做的事。 林瑜在正厅之中,这里是他爷爷处事的地方,看着桌上放的琉璃花樽以及摆设在两旁的紫檀木椅等都已不见,林瑜摸索着空荡荡的房子中孤零零竖着的柱子,心中不由悲怆万分。 “你怎回到了林家之中,你若是来了,便是林家命不该绝。” 林瑜听到这话便一时之间竟不能分辨分辨出她是谁,毕竟林家在当时也鼎盛的,家中的人自己也并不能全部见过。 林瑜回头一看知道是谁,便是那自己从未见过的林王氏,他在小的时候曾经见过一两次,这是林耀洪的结发妻子,但是自从有了林耀洪的小妾之后,这位大娘子便躲在佛堂里日日诵经,倒也不曾生事。 “我便知道姑娘还会回到这里,即使是铁石心肠的人也是眷恋着故土的,像姑娘这样,心胸宽广又不计前嫌的人,怎么又能狠心的放下林家的这一切?” 林王氏看着眼前的林瑜,也并不避讳直接过去抓起林瑜的双手看着林瑜。 林瑜猛然间遭受如此,心中不由一惊,她也不知道林王氏心中卖的是什么关子,她对这位婶娘的印象向来是极好的,也不生事,只是默默的做着念佛诵经一类的事儿了。 “现在的林府很是不堪吧,毕竟是你生活过的地方,我也不相信你会如此绝情,今日你来了我便告诉你一切。” “这一切并不是你林三伯的过错,徐思夜究竟要怎样,只是这林府是林家的根基,是万万不可出卖的事,希望你看在我的面子上能够劝劝徐思夜,能够看在林府曾经不再亏待他的份上网开一面,将林府的根基保留下来,即使我们搬走,我们也毫无怨言。” 林瑜一听这话眼泪便簌簌的流了下来,自己何尝并不是这个想法,不然也不会在此日前来。 徐思夜他只是想要一个说法,只要三伯父能够给他一个说法,他愿意不计前嫌,这是他对我曾说过的。 林王氏听见这话便立刻要拉着林瑜去到徐府向徐思夜赔礼道歉。 第六十九章 林家来人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林瑜甩开林王氏的拉扯,只呆呆的看着一切。 “你根本不了解一切事情的原委,若只是盐务之事,他根本不可能将林家折腾到如此地步,便是有别的事儿。” 林王氏只是个深闺妇人,她虽然对于徐思夜的事情略有耳闻,却也找不到症结点,闹得为何如此大,非要知道林家死地不可。 “那是为何?这是你爷爷和你爹多年的心血啊?” 林瑜一听林王氏说到了她爷爷,便心中想起起那个矮矮的老头来,可是骨肉血债又不能如此轻轻的揭过,便甩开了林王氏,自己坐到一旁角落里。 “是他们,是他们害了我的孩子,是他们下的毒,若非如此,只怕是有了一个孩子正满地追着我叫娘亲。” 林王氏听见这话便唉了一声,因为她虽然知道真相,但却不能说出来只是面色复杂的对看着林瑜。 林瑜看林王氏此番光景便知道林王氏是知道真相的,随便抱住林王氏的大腿,紧紧的喊道。 “你是知道情况的是不是,我只求你告诉我,并不为了什么,只是为了我那苦命还未出世的孩儿。” 林王氏虽然知道全部的真相,但也不能将这件事说了说出来,只是看着林瑜在地上求他。 林瑜看见林王氏并无反应,却忙从后门叫丫鬟平儿拿上来一件东西,给林王氏一看,只是一些婴儿的东西罢了,可林瑜为什么要给自己看这些? 林瑜一样样的,拿出来那些玩意儿,一边拿出来一边说道,这是我为他出生时候准备的,长大就会叫我娘亲等等之类的话语。 林王氏也是生过孩子的,看着林瑜这个样子也是心酸不已,自己在当年怀孩子的时候也是九死一生,看着林瑜,将林瑜搀扶了起来。 “你若是信我,我便告诉你,若是不信我告诉你也是枉然,我只告诉你一件事,这件事与你的三伯并无任何关系。” 林瑜一听心中瞬间大惊,自己是恨透了林耀洪的,可是此时听到林耀洪和她孩子的小产并无关系,心中瞬间大惊。 “那娟儿不是三伯派来的吗?” 林瑜想林王氏知道实情,此番开口便是想告诉自己事情的。 “你三伯他又有什么理由去害你的孩子呢,他与你家素来是井水不犯河水,只是他看着盐引心中贪婪起,倒卖盐引这件事儿便是有的。” 林瑜怔怔的看着,林王氏并不像说谎的样子,慢慢的问道。 “若不是三伯,那是谁干的?” “是你的四伯。”林瑜一听自己竟然是四伯,四伯为什么有理由害自己的孩儿呢? “我不信,你在说谎!四伯待我客客气气为何要伤我的骨血?” “我早知你不相信,做好了不被你相信的打算,可我也是十月怀胎过来的,不忍心看你蒙在鼓里,只是将实情告诉你罢了,若你不信,便装作我没说过。” “你知道你四伯为何要害你,其原因便是因为徐思夜那日在你爷爷的提前说出了那份让读书人蒙羞的话来,而你四伯向来又总以读书的清流人家自居,徐思夜仅仅是一个平民便也罢了。” “可是他得到了敕造宁国府如此大的荣誉,又受到了陛下的青睐,长久下去,他担心担心徐思夜会影响你未来兄弟伯父的前途,便暗下毒手。” “可是三伯他为何把所有的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 “是因为你三伯为这林家的大局着想,你四伯那一支是如今林家之中是考取功名最多的,那一房倒了,恐怕林家真正的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而自己作为一个商人只不过是多费些钱财吧。” 林瑜听完心中瞬间惊骇万分,难道钱财就可以买自己孩儿的一条命,难道为了自己孩儿的前途便可以罔顾他人的性命? “我不信,我不信,你在说谎,你是为了三伯脱罪责。” 林瑜癫狂一般看着林王氏,林王氏上去抓住了林瑜的肩膀,狠狠的摇了下,林瑜这才冷静下来。 “我知道你不信,你总以为我是在为你三伯开脱罪责,这件事我说不得话,它是确确实实摆在那里的,若我有说谎,此刻便天打雷劈。” 林王氏是看着林瑜便立誓了,这件事从头到尾她本就是原原本本都知道的。 林瑜看着林王氏发下重誓,心中已经相信了七八分,林耀洪的确没有要害自己孩儿的理由,林王氏这么一说倒有了不小的思考来。 两人相对无话,过了许久,林王氏吐出一句话来。 你也莫要怪你三伯,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也,在你未出世孩儿的时候,便看你为你为孩儿做了如此多的准备,也便知你是为孩子谋划了。” 林瑜听见这句话便想到做父母的为自己的儿女打算又有什么错,错只错在自己,不肯放下所有的事,导致自己的身子亏空了。 林瑜想到这里不由苦笑道,反思自己作为最大的苦主,竟然还被劝说,不要怪罪最大的罪恶,而自己却为这儿女的前途,由这一说法持续下去。 “如今你既然知道了真相,你究竟怎样才能放过这林府?” 林王氏看见林瑜恢复了正常,也不再多想便直勾勾的将话说了出来。 “放过林府,当时他们可曾想过放过我的孩儿,我的孩儿那样小她还没有出世,没有看到第一眼阳光,没有叫我一声母亲,便没了气息。” “我便知道不该将这个消息告诉与你,只是若不说,恐怕我作为一个母亲也不能看到你深深的埋在对于孩子的自责之中,娟儿而撞柱之后,林耀洪已经派人打死了她,真正的元凶已经找到,还是不肯放过林家吗?” 林瑜看着面前的林王氏,是,是啊,真正的元凶已经死了,而林家毕竟是最后自己的一丝念想,若不保留下来,恐怕自己多年之后又是一件憾事,想通了其中的关键,林瑜便缓缓的开口。 “徐思夜他只要说法,三伯自己去徐府道歉,他只想要一个说法。” “我也会规劝徐思夜也不在针对林府,只是这件事我猜想并未如此了解,必将让林府付出不小的代价还旺盛,望婶娘转告林三伯父。” 第七十章 入主林家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权力是一把双刃剑,所有人为了权力不由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而到头来却只是一场空,得到的权力转眼便如同江水一般流去啊,得到权利人的名字也不过是化作一缕青烟,消弭在历史当中。 若想通了这个关系,恐怕不忘敬畏,为权为民为历史的人便会少上很多,只是人们处在庐山之中常常迷路而不自知,以为自己走的是正确的方向。 晚上林王氏将这句话转告给林耀洪的时候,林晓洪心中不由大惊,自己折腾这么久,原来只是徐思夜想要自己的的一个说法,不由心中苦笑,自己还是小看了这个女婿,小看了他的肚量。 林耀洪心中不由苦笑,自己谋划这么多年还抵不过徐思夜一招手段,自己还真是要好好的打量这女婿。 “从来便是我想多了,既然他只要有一个说法,我给他一个说法便是,即便豁出我这张老脸,也便要将林府的根基保留下来。” 林耀洪说出这番话来也是希望将林府保留下来,一来对于林府也是有感情的,自己可以放弃一切,就是不能放弃自己的孩子以及结发妻子,还有这么大的林府。 太阳刚刚升起,林耀洪便吩咐小子加好了车来到了徐府之中,果不其然,经过林瑜向徐思夜传达的消息后,徐思夜对自己态度好了很多,并且早早的在徐府门口等候。 “既然不是你暗害了我的骨血,而你与我并无任何深仇大恨,我也可放过你。” 林耀洪进去后听到徐思夜说出这番话来便已经放心了下来,他最担心的便是徐思夜不肯放过自己,要自己将林府发卖出去。 “若是如此你怎样才能放过林府?我不要求你任何东西只想将尊夫人的根基保留下来,以后给你的夫人,一个安居之地能够回去的地方。” 徐思夜便将自己准备好的条件一条条说了出来,一便是林府从此不能再违反任何的大宋条例,也不能在起倒卖盐引的歪心思了。 林耀洪早就做好了被徐思夜狮子大开口的打算,听到徐思夜如此,心中竟然慢慢放松下来,自己经过这一遭,那还肯做那没影的事情,难道不是自己把自己往火坑推吗? “二则是林府之中所有大事小情必须由我夫人林瑜来掌管。” “三则是林府之中,但凡有人出现作奸犯科者,我必不留下来,若是林耀坚那一房有人来投奔,不许收留。” 林耀洪听了便答应那第一条,属实合理,毕竟自己因为在盐引的事情上吃过亏,而第二三条条就超出了自己的想象,纵然自己做好了准备,但听到徐思夜这条件也被吓了一跳。 “你让你夫人林瑜去主家,这从来都是不符合礼法的,一个女人怎么能主大事,说出去只怕我林家会被众人耻笑。” “林瑜怎么不能主事,我夫人打理的商业从来都是是有盈余的,而反观你和四房那位,从来账上都是亏损的,若我夫人主持林家大小事,也岂不是能将林家推向一个更高的境地。” 林耀洪一听这话,心中却也无法反驳,只是这女人主持家事实在是骇人听闻。 “这我自然自当承认,只是这女人主持家事自然历来是没有过的,若是如此我林家怎能在扬州城中立足。” 徐思夜却扑哧一笑。 “既然林家如此在乎颜面,那今日也没有必要继续谈下去,一个重视名誉的林家,那又有何面目能够齿这扬州城的牛耳。” 林耀洪一听徐思夜这话,便知徐思夜已经是下定了决心要林瑜主持家事,反正自己有结发妻子,正好欠了她许多,若是林瑜主持家事也好,他自己有更多的时间陪伴林王氏。 “贤婿这句话说的定然是不错,自此便交由林瑜主持,也只是这第三条,我是万万不敢同意的。” 徐思夜看着林耀洪的神情不像在说谎,并且林耀洪说完这句话后,便吩咐身旁的小厮将大大小小的印章都交给了自己,显然是不想在管理林府中的任何事,既然前两条林耀洪都能同意,为何到最后一条却又死活不同意呢。 “兄弟倪墙而外御其辱,若是不肯接纳四房的人,我林家变便成了这世上最大的笑柄,不论皇帝如何,我林家都将不容于这世界之中,毕竟那林耀坚是我一奶同胞的兄弟。” 徐思夜看着林耀洪很认真的说出一番话来,他想到自己前世的时候,若是也有这么一个兄弟能够为自己分担一切,自己也不会未尽孝顺之情,便从楼上跃了下去。 徐思夜看着那林耀洪的神情,仿佛自己刚要跳楼般那般决绝,是死活不肯让步,但自己的夫人因为林耀坚小产,自己又怎能轻易咽下这口气了。 “三伯的意思是说,若我不接纳着您要接那四方的人便是犯了礼法,三伯父难道还要将我送上皇帝面前不成?” 林耀洪听见这话便知徐思夜已经动了怒气,而自己此番前来便是和徐思夜商讨林家的前途而来,自己大概若是硬要管那四房的事,实在不是自己能够左右的,也不敢轻易许诺些什么。 “徐公子这说的是哪里话?竟然今日把话说开了,我们林家和徐府便如同一家一般,怎样哪里便是尊府人的事儿,我插在其中又算怎么回事,只是我私心想着四房虽然罪大恶极,祸害了您的骨血,但是让林家分家这只恐怕是林家先辈最不愿意看到的。” 林耀洪说完这句话,徐思夜便陷入深深的思考之中,林耀洪看着座位上的徐思夜,心中便如同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林瑜一看前方盼谈得如此之好,便料定此问题能够成功解决,此时心态自然紧张了起来,他自从小产之后便不再做徐思夜插不上什么话,只看着徐思夜和林耀洪二人面面相觑,并不知道如何解围。 林瑜正如此想着,只看见徐思夜将茶杯一把打了下去,摔个粉碎。 “难道我的孩儿就白死了不成?” 第七十一章 掌管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林耀洪看见,徐思夜动了大气,平心而论,他是自然不想让这次谈判失败,因为这关乎着林家的未来。 “贤婿生了如此大的气,是我说错了什么?” 徐思夜一看林耀洪依然在装傻,目的就是为了不让自己将四房的人驱逐出林府,现在驱逐四房自然是不肯的。 “今日我便告诉你,若是四房硬要进入林家之中那我便撒手不管,任由林家自生自灭。” 林耀洪一听这话便知徐思夜是铁了心不肯让四房进入林家之中,可是四房对于林家来说也是大有裨益,若是贸然不让进入,恐怕只会引起轩然大波。 “若你还当我是你的三伯,那便听我一句话,不可逐出四房,之后若你的夫人林瑜掌管林府,她也对四房只是稍加注意罢了,若贸然驱逐出去,恐怕会惹到人心不满,惹来非议。” 徐思夜听见此话便知自己再如何说,林耀洪也是不肯的,他还想着让林耀洪出面向将四房赶出去,看来也是万万不能。 “为何林三伯不肯将四房逐出林家,这些年,你为四房背的锅也不在少数,也不知林三伯你为何如此坚决要将四房留在身边。” 徐思夜让林耀洪将四房逐出林家自然是有他的打算,若是自己贸然向四房发难,恐怕自己会落得一个主客不分的名头,恐怕会引来非议,而若是林耀洪出面向四房林耀坚提出,恐怕外面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林耀洪这么多年岂又是白白度过的,他听徐思夜一说忙不迭地并回声应道。 “小婿,你这是说笑了,哪里有我将自己的亲生兄弟逐出林家的道理,这么做让人听了去恐怕只会说林家兄弟不睦,若是我真如此做了,那恐怕只会让人看林家的笑话罢了。” 徐思夜前世作为高官自然明白其中的林耀洪的心思,林耀洪只不过是让自己把林耀坚驱逐出林家,自己落个逍遥快活。 “三伯这说的是哪里话?哦,我们既然成为一家自然是不分彼此,你的名誉好坏也直接影响着我们徐府,你这样说便是见外了。” 听完这句话心中也是十七八个水桶上下,凌乱了起来。 徐思夜看着脸红数次的林耀洪,便知自己若是不下手段,就此事不可能成功,便袖子里抽出一盐引来。 “这边是你林家丢失的盐引,也是林家之人的性命所在,若这盐引不回林家,恐怕林家世代都要背上亏空盐引的罪名,今天若不能将四房驱逐出去,这恐怕也不是林家所丢的盐引。” 林耀洪一听此话心中便慌忙了起来,徐思夜是拿这盐引威胁自己,自己若罔顾的家人性命不顾自然可以放弃,可她看着眼前的妻子儿女又怎能狠下心来。 “贤婿说的是哪里话我又如何,我又如何不让四房进入林家之中,既然现实早有定论,我也只能遵从罢了,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便是,可否看在我的薄面上,他们并无犯错的人进入林家也好,也好避免了那些人的口舌。” 徐是夜心中一想,林家那些人便如同蛀虫一般,这些年来在林家不知道收了多少的银两,自命不凡,吃林家用林家的还以为读着圣贤书。 “既然三伯如此说来便请三伯拿出具体的章程,否则若是有反悔,我又当如何自处?” “这好办,若徐家未有对林家插手的想法,没并未进入过徐家的,若是想进入林家,便可将它们一一收录进来,同时对于林家那些不肯忠心侍主的奴婢以打发出去,然后免了你的心头的忧患。” 徐思夜看林耀洪打算不光是为了清除林家,原本的想法恐怕是想借此机会清除出不属于自己的势力,这林耀洪当真是老狐狸,不过既然他已掌权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只想让林耀洪说的清清楚楚自己不做这恶人便罢了。 “既然三伯心中早有了打算,那请三伯将章程一一罗列出来,将来有个凭证去打理林家,也不至于乱了章法。” 林耀洪知道徐思夜会来这一手便将自己心中所想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徐思夜看着林耀洪真是用心了,为了林府竟然出了如此多的章程,比如林家的田产。 徐思夜看林耀洪所说的无非有这么几点,一是将账本田册全部收回来,同时让他清理手脚不干净的人,从前是林家的旁支打理,这导致账户出了很多纰漏,现在全部收归主家。 徐思夜前世是高官,自然明白这一手的意义,自然是将那些田地,盐务的控制在手中。 既然商谈好了,关于四房的是那最麻烦的事情也便商量清楚了,只见徐思夜带着林瑜以及林耀洪等人抱了抱拳说道。 “这如此一来便有劳三伯了,我与林瑜马上搬回去住。” 林耀洪一听此事落幕,自己心中悬着的一块石头也放了下来,这些天来林府的事情便如同一块大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气,自己作为林家现在当事人又不能推脱不干。 “如此一来我便在林府之中静静等待这贤婿的到来。” “三伯多多费心布置,林府之中不知是否还有我和林瑜居住之地?” 林耀洪听完这话哈哈一笑。 “那自然是有,别说你不是我林家的女婿,便是普通的亲眷来,也是有地方住的。” 徐思夜一听这话心中便放下了,若是林耀洪有一丝的反悔,那便说明,自己对于这三伯还是看走了眼。 “三伯如此可为林府深明大义,不计前嫌,小婿实在是佩服,若换了我万万是做不到的。 “贤婿谦虚客气了,若是徐府处在危难之际,加你的家人子女受到威胁的话,我想徐公子也会不顾一切去保护自己的家人。” 林耀洪一听此话,此事已经成为板上钉钉的事儿,便带着自己的夫人林王氏回到徐府之中。 等到搬家时,所有事情之中最累的是,徐府刚刚落定不久,这诸多家将是带过去还是留在徐府之中。 第七十二章 拜访史府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亦或是像这样部分家将带过去,这些家将的安全问题已经成了徐思夜心中的忧患。 徐大数日不着调,但家将的处理问题上是一把老手,徐思夜不得不听取他的意见。 “公子深明大义但凡大家族搬走的时候,像我们这些家将总是遗留在原地,难为公子还为我们打算,我们此生必定报答公子的大恩大德,此生报不完,来世变成牛也要驼公子成佛去。” “你们这些家将都是跟随我父亲徐有成,莫说得到我今日得尊重你们,你们之中有些人便是做我叔叔都是使得的。” 底下的家将竟然感动不已,自从徐府落败之后,他们便四处飘零,寄人篱下,那日一听徐府召见忙赶了回来,本以为便如同一个二等的小子被驱使,然后听到徐思夜这番话,又心中慢慢的找回了当年他们跟着徐有成的感觉。” “公子厚爱,我们无以为报,必定对待公子忠心耿耿。” 一个家将大喊起来,不多时家将都一同大喊起来跪在地上,只是看着徐思艳满脸的感动。 徐思夜心想,自己平时一些小恩小惠便得出了这些家将的心,这些家将在未来便是自己最大的助力。 “不管从前怎样跟着我父亲怎么样,但你们都是跟随我父亲的老人,我今日便是叫你们一声叔叔。” 徐思夜动了动,只看着眼前的众人,众人齐刷刷的跪了一地,自己心中自然也是感动不已。 “明日我们将入住林府,家将之中若是想跟我们走的,并可跟我们走着,不想跟我们走的,只能驻扎在徐府替我看护好这徐府。” 徐思夜想知道这些家将自然是在徐府中呆惯的,若是自己能引出一部分家将,便也罢了,可不料这些家将纷纷表示,愿意跟着自己去林府。 “公子自然知道诸位忠心自己,但若是将这么多家将带去林府,也是一笔大的花销,况且我们这徐府还需要人驻守。” 徐大眼明手快,看见此番情景又怕徐思夜为难,不如自己跳出来并说了这一番话也就让的老家将们心服口服。 “徐大兄弟说的是,倒是我们唐突了。” 徐大见这情景便安排起来以免发生所有人都想留在徐府的情况,立刻便将这些家庭分成了两拨,一部分跟着徐思夜带去林府一部分则是驻守在徐府之中。 汴京城中以高门大户门前两个石狮子便如同镀了金一般熠熠生光,牌匾上赫然的写着史府二字。 当,当两声敲门声的敲门声,在漆黑的夜里听起来格外明显。 只看那史府当中一个小子探出头来,慌忙的看了几下,看见那黑衣人恭恭敬敬的站在史府门口,并急忙邀请进去。 “小人拜见史大人。” “你林家向来与我史府毫无瓜葛,今日怎便得空到此地来。” “只见那黑衣人缓缓的说道,是,大人说小民毫无瓜葛,但是,是我们有共同的敌人,免不得成为了朋友。” 一说完,黑衣人便桀桀的笑了起来。 “你混说什么?本大人向来爱民如子,怎会与你勾结去海南一个无度的小民。” 那太师椅上手的人,冷冷的看着那黑衣人,忽然语气一变,说出这番话来便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 “大人说的是,是小人唐突了,大人向来爱民如子,自然不会同我们这些人一般见识。” 那黑衣人一看史弥远虽然生气,但仍旧是喝着茶,在此事上还有回环的余地,只想自己多说两句好话。 “本大人当年便是受了一些人的挑拨,导致于现在陛下离心,若不是如此我这官位怎肯居于人下。” “大人早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又何愁担心,受到他人的排挤呢?” “徐有成。”那上位者用两只手指捏起茶,缓缓的吹着茶,吐出这三个字来。 “大人何必担心徐有成早已死去,只留下一个不成器的儿子,若是大人有意不让他活再加上小人从旁协助,定然让徐府死无葬身之地。” 那上位者嘿嘿一笑,虽然没有说出任何自己的想法,低笑默认了这件事实一般。 “本大人是像对一个平民百姓动手的人吗?只不过是看着你可怜,才略微出一份力帮你便罢了。” “大人体恤小明,小明自然知道,若不是有大人恐怕早就上天如地,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你如此想便是最好,若是日后出了什么事,本大人也保不住你。” 那黑衣人看着上首坐着的史弥远,心中不禁感叹,这是史弥远做到如此地位,还是有一些手段的,事情还未发生,便将自己先摘了个干干净净。 “这次小民来的急,没有备多少礼物,只有小民这几次经商搜集的一件古玩珍宝。” 那黑衣人将怀中抱着的锦盒打开,只见一株珊瑚露了出来。 “这珊瑚是佛教七宝之一,也只有身份的人才配得上,这珊瑚小民哪有命来享用。” 那黑衣人一脸谄媚的向着太师椅上的人笑到,慢慢的说出这番话来。 “天材地宝自然是有能者居之,而这天下的有能者只有陛下,这株珊瑚你不是敬献给了我,而进献给了陛下来疏通你子孙科考试的门路。 那上位者说出这一番话来,底下的黑衣人心中便明白这是一种说法,只是为了撇清楚自己的关系罢了。 “那是,那是这天下天材地宝都应该是属于皇上和大人我们哪有这福分呢,还敢染指。” 那黑衣人说完这句话之后是迷人的眼神,渐渐的在珊瑚上打量而去。 只见那珊瑚通体长一丈二,形态端庄,仪表非凡,正是珊瑚中的上品。 “此等宝物自然要进献给皇上,你先拿着我的信物回去,若是有消息我便自会通知你,若是你不得空让人拿着我的信物,也可使得。” 说完史弥远让那小子拿过来一枚鲤鱼佩环递给了黑衣人,并且收下了那株珊瑚。 第七十三章 暗中勾结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那黑衣人做完这些便知此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并不可能有任何的变故,便一脸高兴的,拿着那鲤鱼环佩回了扬州城中,趁着林家不注意便进了林府之中。 徐思夜看着家人收拾的场景不由心中一阵恼怒,那些首饰便是一丝一毫不肯放过,倒像是自己不肯回来了不成。 “你们只挑些要紧的印章,田地,册子,那些金玉之物带着,也是惹人非议。” 徐思夜说完这句话,那些丫鬟收拾起来便有了方向,三下五除二将哪些印章聚拢在一处,收拾好之后便要求徐思夜带着他们去林府之中。 “诸位莫急,这林府自然是要去,可是不在,现在这时候如今林耀鸿刚刚回去,必然是打发林府中的人和物,我们吃饭过去不是正好落了林耀洪的下风,他是打发还是不打发?” 徐思夜已经将这件事他算的非常清楚,即便是林耀洪将那些小子打发完,自己带过去的家将也是够用的,但若是轻轻松松的贸贸然的闯过去破坏了林耀洪的计划,那边是得不偿失。 那丫鬟听完这句话,心中方才明白徐思夜这一切盘算。 “公子放心,我们是跟着小姐一起来的,今日听到能回林府心中自然是喜不自胜,竟然忘了公子的谋划实在该打该打。” 徐思夜听着这话心中也并没有任何的感觉,是听着那丫鬟的话,便吩咐了一句,“你们赶紧收拾吧,”便离去。 年轻的丫鬟青松便只当它没有烦心事,不是他现在所想的便是,那两房小娘如何如何处置一个姓王一个姓余的小娘,是将他们带去林府,还是将他们安置在徐府之中,思来想去都不合适。 徐思夜中想着事自然是有些心不在焉,向前走,这只看见撞在了林瑜身上。“那小娘我们是带去林府,还是留在徐府。” 二人同时开口,向着对方问到这个问题? “是你的小娘又不是我的,你何必要问我,你要是想带林府,我又不会吃了你不成。” “夫人说的这话便是痛心,比吃了我更可怕,听着语气便是要我将那小娘打发出去,也不知那小妞如何惹怒了夫人,还望夫人明示。” 徐思夜看着眼前的林瑜,自己心中竟然浮出一种酸酸的感觉,林瑜这两天也一直心中不快,早些时日林瑜也不吃饭,好不容易开口自己必然得逗她多说出两句话来。 “他们要去就带着,你来问我作甚难不成这徐府已经是我做主了不成。” “若是夫人有心能够打理好徐家和林家,这徐家交由夫人作主来也未尝不可,只是怕夫人没有。” 徐思夜说到此处不由停顿下来,林瑜急忙要知道答案, “没有什么,只怕夫人没有时间替我生下一个大胖小子来。” 林瑜听着徐思夜如此的挑逗,她心中早已是怒气满分,看着其实也不由红了双眼,冲了上去,紧紧的捏住徐思夜的肩膀。 “你刚没了孩子又说出如此的话,不知那小子在地下该如何想,今日我便先将你打死下去陪全哥儿。 林瑜说完这句话,手中的劲头越来越大,徐思夜一看见林瑜虽然如此,但脸上笑嘻嘻便知他是在开玩笑。 “夫人手下留情,若是夫人再用力之恐怕为夫我真的要下去陪全哥儿了。” “当初你纳两个小娘,我并没有说你今日竟想将两个小娘带去林府,真当我死了不成。” 林瑜开口咒骂徐思夜,徐思夜听见这话不怒反喜林瑜,这个状态恰恰说明她走出了全哥儿的阴影之中。 “夫人饶命,为夫自然是不敢,只是担心夫人一人孤苦伶仃,便想带着她们两个替夫人做个伴,便罢了,若夫人不需要我便,这就打发了他们,叫他们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林瑜一听这话心中便得意了一分,自己在徐思夜心中还是有一定地位的。 “既然这样,你为何当初要纳这两房姨太太?” “夫人实在有所不知,全都是为了夫人你。” “你如何是为了我?如果你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我今日便将你送去见了阎王,说完手中的劲头更加紧了一分。” “夫人,这二位小娘是官家赐予我的一来,我不得轻易的划卖出去,二来便是他们一个姓王一个姓俞,这是为夫给起的,合起来便是正好是林瑜的瑜字,这说明无论在什么时候我都是想着夫人的。” 林一听这话,忙将手中的徐思夜松开。 “算你有些良心,不然我必让你交出一百两银子来。” “夫人说笑了,这偌大的林家和徐家都是夫人的,别说一百两银子,夫人要一千一万都是值得的。” 徐思夜听见林瑜的话,便知林瑜于是不希望他不希望小娘带去林府,便吩咐期待将两方小娘仍旧安置在原地,并不曾挪动。 天气刚刚发亮,徐府的人便行动了,起来将一大箱的田地地契,册子等的装上马车,又将许许多多的奇珍异宝装上马车,便要向着林府驶去。 林府距离徐府并不近,中间要经过一座黑山庄来。 那黑山庄原本便是一座险峻的高山,四周并无路可通,可通过只有一条窄窄的小路,两边都是密林,自然要早点,走的迟,恐怕天黑了过不了黑山庄。 徐思夜转头看见,林瑜已经走了出来并忙走上前,用手将林瑜搀扶到马车上。 “夫人我们出发启程了,若你有什么想交代的这事便交代了吧,若迟一些为夫可就不认了。” 徐思夜看着林瑜,脸色已经在这些日子的调理下慢慢回暖起来。” “你不说我也知道此时是我回我自己的娘家,我的兄弟伯父都在那里,难道还敢在林府欺负我不成?” 林瑜抬起头便如一只骄傲的大公鸡向徐思夜说道,徐思夜一听,这话心中不禁笑了起来。 “夫人这可是错怪为夫,即使是在徐家,我也是不敢欺瞒夫人半分的,那我也只能的真正的读书人了。” “呸呸,什么读书人没听过,没听过仗义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这话吗。” “那夫人便去找个杀猪的人好了,何必要嫁给我。” 徐思夜与林瑜二人说说笑笑,一路不消三个时辰便走到了黑山庄的小路之中。 第七十四章 回府遇险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此处有强人出没,诸位小心,若是不慎被劫了这箱子,那恐怕公子不说什么,我也是不饶过诸位的。” 前面带头的那个家将历来性子豪爽,又生的一股子力气,向着众人大喊道。 那人喊完这句话之后又转过头来寻徐思夜,细细的禀报道。 “爷,我们已经到了黑山庄的地界,此处恐怕是不安,加上贼寇流民多,若是有可能,还请公子不要下来,静静地与夫人坐在车上,把此处由我和众多家将定保公子和夫人无虞。” 徐思夜是知道这个人的,当初当时他在这几天刚进府的时候,看见此人衣衫褴褛,儿子孙儿有病,便随手施舍了一百两银子让他去拿着那银子去医治他的儿子,那人便对徐思夜感恩戴德,事事都为他打算的。 “我自然是信过你的,若有事,你和诸位家将都是有家室的,也不用管我,便是银子都劫去便使得,只是你们要保护好自己。” “爷说笑了,我这两把板斧是开玩笑的,当年不知用他砍下了多少敌寇的脑袋,难道还是区区的流民可比的?” 徐思夜一听这话变的十分的平静,他早听说徐有成虽然是户部侍郎,但是自己却训练了一批家将来,在战场上杀敌也是一个当十个。 “诸位将军都是在战场上拼杀过的,我自然是放心无比,只是诸位将军不要伤到自己便好。” “你放心,今日若没有流民来便也罢了,若是他们敢来,我便叫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徐思夜给他一百两银子之后问过那人的姓名,那人说他只是跟着徐大,慢慢的旁人便把他叫做徐老二。 徐老二听见徐思夜的那番话,心中感念着徐思夜的恩头不由气上心头,马上便向家将喊道。 “爷待我们如何,这车上坐的便是爷和夫人,难道我们能让他有过失,有错漏不成?” “爷和夫人待我们极好,我们自然不能让她出一点错,受到一点伤。”家将听到徐老二的喊话,便放声回答道。 说巧不巧,家将喊完这句话,密林中偏偏有人喊出一句话来。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打此过,留下买路财,不知是来的是哪位高官哪位,不如给我兄弟留下一口饭吃。” 徐思夜心想这便是自己经常在影视剧中看到的,自己便真的遇上了,只能看那诸位家将的了。 “这乃是前户部侍郎大人徐有成的公子徐思夜徐公子的车驾,还望各位兄弟行个方便,这二百两银子便留着给诸位兄弟们买酒喝。” 徐老二听见这话便忙扔出一个荷包,里面装着二百两银子,这种事情若是能够和平处理,谁也不肯搭上自己的性命,早前他便向徐思夜说过,这是徐思夜答应过的。 那山贼名叫做王大,一听徐思夜随手便扔出二百两银子怎肯放弃,好不容易遇上这等肥羊,自己必要狠狠的宰一笔。 “诸位爷这可是看不起我们兄弟,莫说二百两银子,即便是更多的银子我们也是见过的,若想凭借这二百两银子打发了我们兄弟,只怕是打错了主意。” 徐老二听见王大喊出这番话来便知此事不能善了,自己是第一次陪着徐思夜出门,怎肯丢了气势。” “兄弟,这是打定了主意,不肯为我等人行个方便,若是如此等会动起手来伤了兄弟,还望兄弟莫怪。” 徐老二自然不甘示弱,也是勇猛,王大听见此话心里却犯起嘀咕来。 若是平常的官眷听见自己的话,连忙扔下更多的银子来祈求自己的平安,这徐府真像转了性子一般,跟自己叫嚣。 “人都说三年清知府,十万两雪花银,不知这户部侍郎又能在这几年攒下多少银两,若是仅仅用这二百两银子便打发了兄弟,这兄弟如传出去又将如何自处?” 徐思夜听见他们的对话心中早已是忐忑无比,自己也并不缺少那几百两银子,若是之前早早的交付了,能够过去也不肯费这个事儿,便忙唤来徐老二啊。 “他们不就是想多要些银子嘛,你给他们便是,何必要费这口舌。” “爷,你不知他们若是想要银子,我们这里交付了,能过去便是好的,可是这些人贪得无厌,只怕是收了我们的银子,便巧立名目又要去别的银子了,那爷的银子便如同肉包子打狗一样,有去无回。” 徐思夜一听这话,便料想徐老二也是经历过此番事情的,将事情全部交给他处理。 “兄弟,我们也说了,就二百两银子,若是兄弟可行个方便让我们过去,若是不行兄弟们便下来我们正经八百的厮杀一场,到时候谁胜谁负,也说不得,也怪不得我手中的板斧。” 徐老二大喊出这句话,顶上的山贼依然是急促不堪,自己自从霸占了这黑山庄以来,何曾受过如此,扬州林家的小子屡屡挑衅。 王大一看此番情是心中心想,一般官眷的小子都是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自己不如杀下去,将他们一个个全部杀了来换取自己在这山上的花费,岂不是快活无比。 老王刚要冲杀,便被手下的一个兄弟拦住了, “大哥有所不知,最是邪门的地方,便是这徐府同旁的旧官宦不同,别家豢养的家将多是中看不中用,而这徐府豢养的家将是真正上战场厮杀过的。” 王大一听这话便狠狠的扇了旁边的小厮一个巴掌。 “你是早知道便为何不早日告诉我,偏偏害的我在这里跟他费了如此多口舌,恐怕那二百两银子都拿不到了。” 那小子心里委屈,自己便早早的想说的,只是看着王大与徐老二交流的紧又不肯放弃,自己一时间也是突然想不起,方才回忆过来便报了王大。 王大一听这话,他也知道徐家军的厉害,便忙喊道。 “可是迁户部侍郎徐家的车马,那我们可真是不打不相识,我们素来敬重徐老爷的为人,任你们走过了我这黑山庄吧。” 徐老二向来是见多见过很多土匪,此番叫他直勾勾的过去,他也心里摸不懂这到底有何诡计,站在那里不动,挥舞着两把板斧便要冲上那密林中去。 王大心中害怕便让手下的人放箭,可这一放箭便徐思夜马车的马惊吓了。 那马并如同疯了一般向前驱使,而徐思夜和林瑜只能躲在马车之中,眼看前方便是一处峭壁。 第七十五章 紫衫出现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徐老二本是行伍出身,怎见得那土匪轻易在他头上撒野,便忙用手拿出双斧在手中旋转着,看这密林之中的土匪。 “你若是条汉子,你便与你徐爷爷斗个好歹,你若不如让你爷爷过了这黑山庄,若非如此,我必冲将上去,捣毁你的老巢。” 徐老二说出这番话来,那王大一听,心中暗想怎么可能,自己把持这黑山庄这么多年未尝有过败绩。 “我敬你是徐家之人,但你如此气我,是可忍孰不可忍,且吃我一招。” 徐思夜的马车已经冲到了峭壁边,徐思夜他本是体弱之人,眼看的马车将要冲下山谷去,忽然旁边跳出一紫衣劲装女子,端看是谁,便是那紫衫。 “公子,莫怕我来救助你。” 那紫衫横跳到马背之上,狠狠的用手拽住了缰绳,让马嘶吼一声便停了下来,徐思夜和林瑜心中才慢慢的放松下来。 “我怎会如此,你怎么会在这儿,并且来救助我。” “我是去办事,碰巧再次看见,若不是如此谁愿意救你。” “你为何每次都能在我危急之时出现,你莫不是在跟踪我。” 徐思夜前世的敏感意识到这紫衫定然有问题,每次自己一出现重大的危机的时候,她便能立刻出现将自己挽救于水火之中。 “你在想什么?我本是为有些事情处理好偶尔才碰见,你竟如此自作多情也不怕羞。” 紫衫自从上次回去想法便发生了变化,只是看到他也是个好人,如此才对徐思夜话多起来。 徐思夜一听这话,明明只是跟着自己的,不是他自己的左右,只能向着紫衫再三表示感谢。 “这是你大娘子?” 紫衫看着林雨悠悠的说道,那林瑜是惊弓之鸟,看见紫衫又如此看她忙,又想起在林家的一切。 “你便是紫衫,我林家之事是否与你有关,我一定要知道不是你们搞的鬼。” “若是我们搞鬼,那今日便不会救你,任凭你自生自灭,正恰恰是我们一直在帮助你,才是林家这么多年顺风顺水。” 紫衫看着林瑜有一副蛮力,但就是不长脑子,不如将话说透,点开了便好。 “在林府之中你们遇见的那次危机,不是我们帮助化解的。” “那你为何要帮我们。” “还不是为着他。”紫衫说完这句话后便呆呆的看着徐思夜,徐思夜看见紫衫在看他也不反驳,只姗姗一笑。 “我虽不知你们为何会帮我带,若涉及到我徐家的一切,我只希望我们会是朋友不是敌人,否则我便是拼了老命也要将你们一切屠杀个干干净净。” 徐思夜看见这紫衫乃至那个组织都是为了自己,所以才再三的帮助徐家和林府,早已是变了一个脸色,他只怕自己落得和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下场。 “徐公子为何如此,我们从来待徐公子不薄。” “那时将我抓进你们组织中妄图逼出下落,奈何我自己也不知,所以未会透露半分,若是此事传将出去我徐府哪有立足之地。” 徐思夜说出这番话那紫衫一听,便知是实情了,要是那事说将出去莫说是徐府,恐怕整个大宋江山都不得以稳固。 “既然徐公子不知那是这边是最好的,只是希望徐公子自然能够守口如瓶,莫将此事对任何人提起,否则,你对于我来说是巨大的灾殃。” 紫衫满脸震惊的看着徐思夜,稍微提点一下便可让他管住自己。 徐思夜一听这话话便知那件事情自然是重大无比,自己也不可到处乱说。 林瑜看着他们打的哑谜,不由的想到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竟然连自己也不可告知,便拉徐思夜的袖子。 “你们在说什么?为什么我听不懂。” “这件事情自然与大娘子无关,只是我与她的一些小交易罢了,再说此事大娘子还是不知道的好。” “我有什么不能知道的,这林府徐府都将来要靠我打理。” “你将执掌林府徐府的权利给了她。” “那是自然,如今她是我的大娘子,自然可以帮我料理一切家事。” “徐思夜说出这话时,脸上只剩露出满满的开心和感动了。” 林瑜一听徐思夜如此,便知徐思夜是心中真的有她。 “我可是他的大娘子,有什么事不能够让我知道的。” “也罢,既然如此,我给人家透露你一点,只不过你得起誓不能告诉任何人,否则面对于我们来说是灭顶之灾。” “难道只有你们精明,而我是个蠢蛋不成?我自是知道此事事关重大自然,不会随意去乱说,你们只管放心好了。” 紫衫沉默了一下,看着眼前的林瑜,林瑜经商多年倒是可以托付的人,只是不知他是否能够守口如瓶。 “此事还要从多年前说起,那时你们刚订亲的时候,那时郭药师还在白水城边。” “你要如此讲,那要讲到什么时候只挑重点的来说。” “林瑜看着紫衫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并要紫衫只说出来自己关心的部分,若是如此想下去还不得讲到天荒地老。 “这件事事关重大,应该是任何人都不能托付的,今日你想知道公子也同意了,那我便告诉你,你若如此我便不再讲述。” “那是郭药师投靠了番邦人并且以鲤鱼佩环作为契约,妄图颠覆我大宋朝廷,而我们的宫主也是在那时,以一己之力建立起蓝袖宫来对抗,郭药师吐露大宋境内已经混入了很多番邦之人。” “这与我们又有什么关系,难道亏欠我们不成。” “徐思夜看着眼前的林瑜心中只有经商二字,虽然显得愚昧,倒也傻的可爱,又宠溺的笑了笑。” “若!”是大宋都不存在,我们又到何处去经商,俗话说皮之不存,毛将附焉便是这个道理,你如此说便是错了。” 徐思夜看着林瑜呆呆的笑到自己,也算是个聪明人的林瑜如此傻得可爱,这样也好将自己互补,也不是自己太过于精明。 紫衫看着眼前的两人心中早已是感慨万分,自己莫不是受宫主之命真想脱离了这二人。 “倘若我有机会真想不管你们两个,整体腻歪在一起,也没得相互生出厌烦来。”紫衫看着二人,认真的吐出这么一句话。 第七十六章 受挫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自古以来关于朝廷以及番邦的征战历来是不断的,而当涉及到这些没有人能够独善其身,往往是危如累卵。 宋朝恰恰处于这样一个尴尬的境地,至于南渡之后,宋朝花费的问题已经日渐焦灼,皇帝不思改正,武将与开国之时,军队彪悍已全然不同。 徐思夜心中暗想着这一切,但又无力回天,只能看着朝廷,如此自己又是个病秧子,若是个能够带兵打仗的必将冲上去,凭借自己在前世所经历的一切,让我上去定能打的那番邦之人退避三舍。 在大宋与番邦的交战过程中,大宋是屡战屡败,甚至定下了那潭渊之盟。 这些徐思夜都是了解的,他为何如此上心也是因着这缘故,若是大宋灭了,自己又将呆在什么地方。 “若是宋朝有,我们自然可以在这大宋之中来倒买倒卖,来获取利益,或是大宋都不存,那么我们又将去何处经商的。” 徐思夜看着眼前的林瑜宠溺般的眼神说道,而旁边的紫杉却是一脸的无奈,自己明明讲的是说个事,不光三番两次的被人打断,便是如同这样的好性子,恐怕按照他们两个的速度也是三天三夜说不完的便佯装发怒。 “若是如此你自己便告诉你自己的大娘子,我也并不再插嘴。” 紫衫说完便走,看着眼前的二人就是腻歪在一起也不在多话。 徐思夜看着走掉的紫衫心中便想自己跟林瑜在一起还是要收敛一些,天天腻在一起恐怕帮助自己的人会越来越少。 徐思夜心中焦急万分,林瑜还如同孩童一般,那些年来的明争暗斗林瑜心中焦急,万分紧张,夙兴夜寐,只如此才有一个真正肯为自己谋划的,林瑜自己当然是放心了下来。 “等到了扬州林府,我一定要去吃李府旁边的那家糕点铺子里面的芙蓉酥,那是我爷爷曾带我去过的,我可想了好些时候。” 徐思夜看着眼前的林瑜,一味的只知道吃吃喝喝之类的事情,但徐思夜心中清楚是林瑜处理事情的手段,便让她处理二府的事儿了,那必然是毫不手软的。 “好好带你去。”徐思夜摸着摸了摸林瑜的头,他们好像都忘记了,还有一个浴血奋战的徐老二。 此时眼看着徐老二双手各持一把板斧在人群中左劈右砍,只看到那些土匪是左歪右倒,那土匪本是流民出身,又怎能敌得过正经行伍出身的徐老二。 王大看着自己的兄弟越来越少,心中也是一分焦急,只能大喊。 “徐老大饶命。” “此时知道怕了,你这个鸟人,刚才我让你投降,放我兄弟过去,你也不至于折损这么多兄弟,如今兄弟折损了一遍一味的求饶,看我不劈了你。” 那徐老行伍出身自然说话是没什么弯弯绕的,但徐思夜却恰恰喜欢这种性格,没有过多的弯弯绕,有什么便说什么。 “且慢。” 徐老二听见后面传来这一声来,转头一看是徐思夜喊出来的,手中的动作慢了半分,那刚要落下的斧头也只是削掉了王大的发髻而已,若是慢上半分,王大便会人头落地。 “公子,你这是干甚?不如让我劈了他也好一了百了。” “这件事中有蹊跷,若是普通的流民伪装成的土匪,看到我们徐家正经行伍出身自然不会在与徐家的家将作对,而这些人不光有勇气作对,并且能够与我们家将作战一番,证明他们并不是普通的流民。” “而是有人指使的,此番若不问出他们的主使人是谁,恐怕日后还会来的更多,岂不给自己埋下隐患不成。” 徐思夜看着眼前的徐老二,徐老二心中自然是有了一次盘算,徐思夜正式打量让他对于王大威逼利诱,让他说出背后的真相来。 “你听见我们公司的话了吗?若是你说出来,我便可考虑饶你一命,若是你不说,洒家这把板斧立刻剁了你的脑袋。” “徐老二自然是一把逼供的好手,看着徐思夜略微一边说出这番话来。 徐思夜心中想,自己父亲的这些家将果然一个个是好手,自己略微一句懂的自己的意思。 那王大可还要嘴硬,看着眼前的徐老二和徐思夜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并无人指示,小人本是在黑山庄中的佃户,被逼迫无奈才落草为寇,在这黑山庄上做些打劫的为生,还望公子好心便饶了我这一条命。” “若是佃户自然是懂得种田为生的,又怎会轻易落草为寇,辱没了家门风范,至于这些年来扬州城中并无灾荒,又怎会有出逃的佃户。” 徐老二一听,也不管王大是否是在撒谎,直接用手提起王大,将地上狠狠的摔下山去。 “我们公子问什么便答什么,你打量着我是个粗人便想蒙我不成,你若是再说一句假话,我并立刻叫你的脑袋四分五裂。” “公子饶命小人句句属实,小人本不是这扬州城周围的佃户,而是来自于边境的那里的地方,本来小人在那里也有几亩薄田,日子倒也过得悠闲自在,只是那一日来了一军官打扮的一支队伍。” 便将小人及同村的人都驱赶出去,便想来这扬州城中寻找一丝生机,迫于无奈才落草做了这贼人。 徐思夜心想那边境是大宋朝重点守卫之地,又怎会有为人随意的的出入,自己也不妨先听着王大怎么说。 “那边境历来是皇家重点守卫之所,怎会有强人抢了你们的土地,你若不是打量着我是个病秧子,徐老二又是一个行伍出身的没见识,便用这些话来蒙骗我们。” “小人怎么敢,那边境已经不同当年,边境之中有许多番邦人前来,自从开关通事之后,他们便一味的剥削,我们便是活不下去,那镇守边境的将军也不知为何只一味的偏袒那番邦人,倒像是怕了他们似的,得之不需要我们,所以才发生这起事,望大人明鉴。” 那王大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一句一句的交代了清楚。 第七十七章 端午雅会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徐思夜听完心中才明白,原来是那番邦之人在边境作威作福,而那官员又不官,方才导致了这些平头百姓并无地可去。 “那番邦人上是否有什么信物之类的。” “有他们的信号便是一只鲤鱼佩环。” 徐思夜心中想着,又是鲤鱼配环,自己可见过那鲤鱼佩环多次了,若是自己将这种事查清的话必能将查清盐务。 可这事是那么容易清楚明白的能够查清呢,那里玉佩还与诸多事情纠葛在一起,便是自己一时三刻也是查不清的。 盐务与鲤鱼佩环还又有关系,并且牵扯到番邦人,那这件事不能不值得重视,徐思夜心中想着便忙带着家中的几个家将向着林府奔去,并要将这些事告知当地官员让他上报皇帝。 日子过得飞快,此时已然是端午时节,端午时节历来在这扬州城中的家家户户都是要插柳以及包粽子的。 徐思夜解决了那件事之后便带着那王大以及诸位家将到了扬州城中,扬州城中依然是翠柳如烟,一股水潺潺的流着倒有一番别的情趣。 “我真想不管这任何事,在这扬州城里掉一辈子鱼便也够了。” “竟然说出这番话来,让你钓一辈子那岂不是我便是那钓鱼婆子,生的孩子也是个捉鱼的小孩了,难道你竟如此放得下功名利禄。” 徐思夜心中知道林瑜打趣自己,也不去呆呆的说道。 “倒是你愿意陪我吗?” “我才不愿意,我要在林府中过好日子,到时候天天去买你的鱼,你也跟我门当户对。” 徐思夜听见林瑜这一份别出心意的话,心中已经是惊看万分,林瑜看似痴傻,但说起话来倒是有理由,若自己将林府和徐府交给他倒也无错,也省去了自己很多烦恼。 “若是想让我与你们门当户对,那我便教你个妙招,直接将您家的一半财产分割给我,那我们岂不是真正的门当户对,还敢有人非议不成。” 徐思夜看着林瑜缓缓的说出这句话,林瑜这般聪慧的人自然是听懂话中的意思的,可是林瑜却说。 “只是那林家中的家产还有四房五房的人在,属于我一个人的我必定将它分给你一半,我们从此离了这扬州城在也不理俗世,找个偏僻的地方过日子罢了。 徐思夜听见林瑜这番话,却和自己当初的想法是有些相同了。 徐思夜刚走进扬州城,首先看见了美景而来,忽然听见了一阵打雷声往天上一看,远处泛着五色云彩,黑压压的压着那扬州城。 徐思夜前世虽不是气象学家的,对于这气象是有一些自己的理解的,看着气象天气便知徐扬州城的天象并不如同原来一般平和,一定要有大事发生。 若你信我只到林家去,给林家用盐引换的盐恐怕也已经到了,只将它们全部收进去,莫亏损质量。 林瑜看着徐思夜突然说出这话,心中不解,但自己是无条件的相信他的,便让丫鬟去小子骑马去吩咐林家之人将所购买的盐都收了起来。 “你怎会如此之说,看天边泛着五色云彩是祥瑞之兆,再加上端午又有系五色丝线的风俗,这分明是吉兆啊,为什么突然会想收起购买的盐呢。” 徐思夜自然不能说以前是自己是上网看过这一切,“天机不可泄露,知道天象不平和,恐怕这一两日会有风暴或者这大雨来才让你把盐收起来,免得淋了雨,受了潮或者损耗质量,这样的话林家岂不是受到了巨大的损失。” 林瑜却扑哧一笑,“那盐是土盐自然受到太大的损失,只不过我倒要看看你是否是真的神机妙算还是来哄骗我这小女子不成。” “我自然不会哄骗于你,只是这天下又不和道,好像是冰雹一般。” “冰雹是什么?我还从未见过冰雹,难道这老天听见了,我还真希望老天降下一阵冰雹让我看看。” 徐思夜瞬间满头黑线,不知道林瑜是真的天性如此,还是故意装作呆呆傻傻的样子让自己开心,若是冰雹大的话,恐怕会有不计其数的人收到伤害,还要希望老天降下冰雹? “若是有冰雹,恐怕会有很多的百姓流离失所,如果是为着你自己开心就下冰雹,也不用管了的,那些百姓又如何办。” “若是如此我便不要冰雹了,只希望百姓能够安居乐业。” “这恐怕由不得你和我。” 徐思夜看着眼前的林瑜一阵的担忧,想到这些问题来又喊人将林家的盐收拾起来,又让人准备了很多的被褥以及洁净的用水。 冰雹一来地下水必遭污染,那肯定是用不得的,若是不准备好,恐怕自己都不够用,如何周济穷人。 “对了,还要购买大量的米。” 徐思夜看着眼前的林瑜,一件一件事的丰富吩咐林瑜,虽然在自己面前显得呆呆傻傻,但办起事来却毫不含糊,只打发小子去买米的买米该收拾的收拾,只自己还未到林府去,各种事情办得妥妥帖帖。 底下的下人虽不明白徐思夜和林瑜这一头雾水的话,如此便只能让自己出面去购买哪些所需要的东西。 傍晚风涌云动,只看见天上落下一颗颗如同鸡蛋大小的冰雹,徐思夜看见路上的行人急忙回避。 徐思夜早就知晓了这一切,并打发小子去收拾购买东西,若不是自己提前预知了,恐怕林家也会受到不小的灾难,于是又回到林府喊来徐老二。 “徐老,那你去和林家的那小子出去察看一番,看看着周围百姓受灾情况如何。” 那徐老二与林家小子便出去查看,徐思夜心中又惴惴不安,又打发了一拨人出去查看别的方位的状况,这几个人打发出去之后去徐思夜心中才安定下来,自己一直等消息罢了。 冰雹下了下了徐久才停下,林府中都甚至堆了二尺有余,徐思夜心想着冰雹如此淅淅沥沥的下着,恐怕并有人借着天象说是对自己查盐务也不利,自己还是早做打算为好。 徐思夜心中焦急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坐在太师椅上缓缓的喝起茶来。 第七十八章 再遇危机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大约两盏茶的功夫,那小子们便缓缓的回来了,向徐思夜报告道,“公子猜的不错,这街上果然下了大如拳头的冰雹来,只看见东西都有很多百姓的房屋被压塌,这牲畜们受到伤害自然是数不胜数。” 徐老二刚说完这话,另一头的小子也回来了,也是说出了一样的话来。 徐思夜心想这虽是天灾,但自己也未尝不能做一些事儿,小子们准备的米已经准备好了自己不如也做出一些事来扩大林家在这扬州城中的影响力,自己行起事来也有诸多的便利。 徐思夜心中想着便已经做了起来,小小赈灾的粥棚,而那些暂时失去家中无地可落的人,在这粥棚之中住了下来。 徐思夜又嘱咐小子在各处开设粥厂,若是有人能受损失严重,以及吃不饱的贫民在这粥棚喝一碗粥去去寒,徐思夜准备洁净的用水,以防止有人生病因为不洁净的用水。 徐思夜做完这一切才能放心了下来,要想着若是自己开设周边也有很多的富农前来吃粮食,这也是历来并不能避免的,自己不仅忧上心头,自己该如何避免这些问题。 林瑜一看徐思夜这番光景,便知道他是在忧心,什么事却猜不出来。 “主君你在忧心什么不妨说出来,让为妻也为你参谋参谋。” “并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我在想,若是我们开设粥棚边有很多不是贫民的人来喝,那我们林府即便是有金山银山也并抵不住那些人的混吃混喝。” “林瑜听完这句话便扑哧一笑,我知道主君是你先去把东西准备好,我只当主君是孔明在世,却不料被这些小小的事情烦扰了心思。” 徐思夜知道林瑜既然是经商这么多年自然有他自己的妙招,不妨让她说出来,自己也好不再那么忧心。 “你可是有什么妙招不成不妨说出来,也解了为夫的忧患。” “这事自然好处理,只要吩咐下头的小厮,将粥熬稀一点,自然不会有人来蹭吃蹭喝,其次呢,在粥中加入很多的豆子之类的粗食,可以为那些原来领粥的平衡口感,二来,那豆子本来并不是什么好粮食,便是那些富农也是不肯吃的。” 徐思夜一听这个方法好,既能为着那些贫农谋来福利,那些富农不在混吃混喝,而自己也省力了不成。 “娘子甚是聪慧,我若是离了大娘子便是不行的。” “我好歹经营林家这么多年,难道只会混吃混喝不成,主君也太叫我小看了。” 徐思夜听完这句话,忙不迭的开口“我这大娘子向来聪慧,只是我这主君当的不称职,竟迟迟的没有发现,这个大娘子的好处若是早早发现了,我便一味的偷懒装病便罢了。” “若是你偷懒装病,那谁来养活我。” 林瑜其实是想说我和这孩子的,他自从上次全哥儿去世之后,便不再相信身边的人,若是自己直白说出来,恐怕会有人会察觉到端倪。 徐思夜忧愁这一切,又看着天亮,街边来来往往的人自己却无可奈何,自己虽有偌大的两份家产可扬州城中的灾民加起来也只够三日之数,若皇帝不管,恐怕自己也是无能为力。 那扬州城中的官府知道是瞒不住的,便早早写了折子上去向皇帝禀报了这件事,折子中极尽称自己无能,致使扬州城中的百姓受辱。 皇帝一见折子心中便立刻明白了,一份不到半日工夫,便派人从汴京城中一队禁卫军,这就是阻止灾民他们有人任何暴动。 说是上头已经下了奏折,告诫灾民们,粮食并在一日后到达,让诸位不必担忧。 徐思夜看着皇帝的这一番操作,毕竟是封建王朝时期皇帝正常的操作和自己所料不差,恐怕经过大臣们的讨论,皇帝还要下一份罪己诏来。 徐思夜所料不差,第二日便有禁卫军押送着一车车的粮食进来,附近的茶馆里议论的便是皇帝的事。 “我们真是有一个好皇帝,不光为我们送来了这些粮食,听说皇帝还下了罪己诏。” “我听说不光如此,皇帝罪己昭告还说这次天灾是因为他失德而引起的,并且要派一队军师来为我们建造新的住所。” 徐思夜一听这话心中便明白了,想必是大臣们议论纷纷,皇帝为平息大臣们的纷争才下了这罪己诏,可是这最罪己诏尤其是那么容易便能够下的的,此番出来不知皇帝又要遭受多大的压力,若是不慎,恐怕还会被大臣们弹劾。 宋朝历来有罪不及言官的说法,那些言官不无论是弹劾大臣,即便弹劾黄帝也是使得的,当年的徐有成任户部侍郎,因为有言官弹劾多说了两句所以受到言官们的记恨,后来才慢慢的将关系缓和下来。 皇帝此番经受言官的弹劾又下罪己诏,恐怕这事情并不像自己想象的这么简单,又听那日王大说道边境不太平,恐怕是两国便要起战事了。 “主君在忧心什么?难道是我这大娘子做的不称职,才导致主君如此有心。” “不关你的事,只是我听来边境并不太平,又加上这皇帝下了罪己诏罪己,此时在朝堂上的话,必然是双方都互相争执,无论朝中,言官与皇帝以及史弥远必将起争执,再加上这些年来大宋并任何的战事,恐怕那些将领早已是疲软不堪。” 林瑜听见这话便知徐思夜在担忧什么,只怕扬州失守担忧自己儿子这这场战事中受辱便宽慰起来。 “主君何必忧,我们在这扬州城中,若是打到汴州城,恐怕大宋也是朝不保夕,若是如此,我们便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吃混着过我们的日子。” 徐思夜听完这话心中快乐的一分,但不由得想到反而是师太所说的,它是能够改变大宋格局的人,若是他走了这大宋怎么办? 如果自己真有改变的大宋,那必然不会是这么简单,冥冥之中的选择也不会让自己轻易离去。 徐思夜一时两难决断,自己想要逃避,却不知去哪里,反而一时竟然两相为难,该如何去寻找自己的方式以及自己的生活,难道都要折损在这两府之中。 第七十九章 考量皇恩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自己若是真正做的太过,便是抢了皇帝的风头,那自己可能被皇帝认为有争名夺利之行,若是不做,徐思夜心中有过意不去,不给钱,在人看来便是为富不仁。 “主君是在担忧什么,如此忧虑。”徐思夜的眼睛都充满血丝并且满脸的忧愁,却又无可奈何,林瑜便问出这话来。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想到此次灾民太多,自己若是尽林府和徐府的银两,不免是螳臂挡车,皇帝若不作为自己又没有什么办法。” “若是为了此事,娘子我还有些体己,因此主君尽可拿去试,若是不够,便卖了一些家产也是使得的,为了天下黎明,这等小事又何足挂齿。” “难为大娘子为何如此深明大义,只是这些银子都是林家的,我是万万不敢动的。” “既然你相信我,让我掌管让林府和徐府,那还分什么林家的和徐家的店都是一家的。” 徐思夜一听听这话便知林瑜是真正的将自己当成一家人,自己前世作为高官的时候何曾受过如此的礼遇,心中不由一丝感动。 “话虽如此说,但若是将林家的家产糟蹋的太多,恐怕你在宗族耆老面前也不好交代。” “要给他们什么交代,这林家的家产本就是我爷爷一力打下的,他们只不过是占了个混吃混喝的名头罢了,若是凭借着宗族耆老的名头来压我,我便将他们逐出林家。” “可若是真做出这事,恐怕你我都无法再在扬州城中立足。” 林瑜说出这番话来便自己已经对眼前这个男人是无条件的相信,深深的压在她头上,是她无法改变的一个事实。 宗族礼法紧紧的压在林家以及徐思夜的头上,若非如此,徐思夜还真想将家产变卖赈济灾民。 徐思夜为何如此的热心于赈济灾民,他知道师太说过的话,他是大气运傍身的人儿,所有的孩子八字相轻是承受不住的,若是他能将多行功德,说不得,自己将会有自己的骨血来。 “娘子你不问我为何要如此做吗?便尽全府之力支持我。” “我不问,只要你的主张做的都是对的,说不对那也是对的。” 徐思夜嘿嘿一笑,但是心中早已下定主意,林瑜对自己如此,真的将合府之力都用于赈济灾民,那日后的生活又如何保证,不管说别的什么,便是宗族耆老,那边都是过不了的。 “娘子你如此相信,你请我,我又岂能做出让那得让你失望的事儿了,此事非同小可要是我说出来,娘子你恐怕也难以相信。” “夫妻本是一体,你想到什么别说就是,何必要遮遮掩掩。” “在全哥在世的时候,那一夜其实我是有机会救他的,那是我们初次见到了师太。” 徐思夜看着眼前的林瑜便缓缓的开口道,要是他知道这件事情说出也是无妨的自己旧事重提不不免有些难过,毕竟自己是没有了自己的骨血。 这件事小子跟我说过,但不知在这件事有何关联。” 那师太带来是在说我是有大气运的人,其实全哥去世这件事儿与我有关,是她说,我有大气运,全哥的八字相轻,承担不了我的福。” 林瑜一听这话,他心下便想起来真得有大气运,徐思夜又何必在前半段的时候投身林府。 “主君说出这番话那便是真的相信了我,可是主君又怎么能够轻易的相信师太的话,记得心上,这件事凭着自己良心好过,便做出一番事来,又何必多做解释。” 林瑜起来看着眼前的人心思也变了,一使劲转不过这个弯儿了,还怕自己难道不让赈济灾民,便说出这么个理由来, “主君不必担忧,我必定帮助主君赈济灾民,若不是如此,恐怕也不能积德行善,保护不了自己的骨血” 徐思夜听完这话,林瑜是真正将自己的话放在了心上,大约她是太想要一个自己的骨血了罢, “娘子放心,我们会有自己的骨肉的。” “主君说的是,孩子我们依然会有的,能够记得心上换得孩子顺顺利利的长大,便是花费再多的银两,我也是在所不惜。” 林瑜看着眼前的徐思夜,她二人的目的都是相同的,便是为这孩子好,若不是为着孩子恐怕二人都将一团行尸走肉罢了,他早在全哥没了的时候便有过轻生的想法,时时念着徐思夜,后来才慢慢的将养过来。 “主君只管赈济灾民,不必生出那小家子气的心思,若是有人敢说,我定将他驱逐出林府永不录用。” 林瑜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他对自己一直以来关心和帮助,若能为他出一次头,那宗教礼法又算得了什么?宗族耆老又算什么。 林瑜刚说完这话便听二门上有小厮来,嘴中嘟囔着。 “陆府出事儿了,陆星大人的私开粮仓,放了军队所用的军粮,所以这次粮食才来的如此之快,粮食放了下去,扬州城中必然没有人饿死,可是陆星大人他免不了受责罚。” 那小子知道陆星是徐思夜好友,徐思夜听见这消息显然已经是坐不住了。 “你说什么?你这消息是在哪听来的?可不许胡说。” “小子怎么敢,这消息是小子今日上集正在救助灾民,我所听见,听说为着这事儿,陆家夫人已经与陆星大人闹开了。 徐思夜心中知道,若是有赈灾粮食,储备粮食私下打开,恐怕是杀头的罪,可陆星如此做又是为何。 “你快套好了车,我这就去陆府之中求证消息是否属实,那陆星当然是我的至交好友,若是出了这事我也好出谋划策,不至于他落个杀头的罪名。” 徐思夜看着眼前的小子让他去驾车,自己赶往陆府之中,小子动作也快,不一会儿便备好了车,徐思夜驾着车往陆府中赶去。 徐思夜到了府门口,那还顾得什么礼一边走进去直走到厅前,一只景泰蓝的花瓶从厅中飞了出来在地上摔个稀碎。 第八十章 天降灾难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陆兄这是干什么?这可不是待客之道。” 徐思夜嘿嘿一笑看着刚刚飞出来的琉璃花瓶,自己若是在躲的慢一些,恐怕定会被这花瓶砸中,自己不死也要落个残废。 “原来是徐兄,此番怎么有时间到我这陆府中来,本该与徐兄喝两杯的,可是我的事想必徐兄都听说了。” 是听了一些,不过是听了两耳朵也不知道是否是真正发生了。” 是真的,我是私开了官粮又如何,皇帝的赈灾粮食久久不到,难道要我看着百姓饿死不成?” “话虽如此,可陆兄你也做的太过了些,那军粮入库便是天粮,是万万都是动不得的,一是有灾就拿,恐怕会惹祸上身。“” “难道徐兄还在意这些吗?若是在意这些,恐怕也不会变卖徐府和林府大多数家产去赈济灾民了,我想着徐兄是能够了解我,不免说出这番话来。” “我最想你如此,但也却不想让你如此干,只恐怕你会殃及自身,若是往大了说若是有心人拿此做文章,恐怕之后殃及全府。” 徐思夜不知道说什么,想了许久才能说出这番话来,那知陆星一听说,“大丈夫应当忠君爱国,为上则上达天听为下则下许安黎民,若是害怕恐怕也做不得真正的大丈夫。” 徐思夜心中知道这陆星虽不是什么慈悲之人,可是在对待百姓这件事上便是儒家天生的道德,一般便是为了百姓损害了自己全部利益都是舍得的。 陆星说出这番话来便是最实打实的证据了,普通人真可冒着杀头的危险私自开仓放粮,只为让百姓好过。 “徐兄是知道我的,我一不为名,二不为利,只是想让百姓过得更好一些,皇帝怪罪于我,我自然也无话可说,但我只求问心无愧。” 许思夜听完这话还没有开口,而陆星的娘子却在一旁大喊道,“好一个问心无愧,为这问心无亏四个字,你便不要我和孩子了吗。” 徐思夜一听便知,陆府中的情形与自己家中差不多,都是面临着要不要救助灾民,而救助灾民会导致自己府上的经济下滑甚至落败,若不救助自己的心中又过意不去。 “娘子,你想当年我们也是也是平民百姓,而且平民百姓的辛苦你当时知道的,若非如此我也不会在父亲极力反对的情况下娶了你。” “若是有你在,我便安心一分,百姓无恙,我便安心一分,这便是问心无愧。” “可是值得吗。” 陆星的大娘子依然是满声哭腔,他不知道自己丈夫吃饭做事为了谁,若是说是为了自己和孩子便不应该如此做,做出此番事起来,难道仅仅是为了一些百姓吗。 “可那是天粮,你会被杀头的。” “难道因为怕,因此而罔顾许多灾民的性命不成。” 徐思夜前世是也曾听过类似的话,那是他刚刚当上官的时候,一个小官为底下百姓的前程并将自己主动辞官而去,那时他并不理解那小官为何如此执着,只听到陆星的话,才明白只是为这问心无愧四个字。 “ 陆兄说的是为官者当造福一方百姓,一味为自己,那也便算不得好官。” “徐兄是知道我,说出这番话来也不枉我们兄弟一场,若是皇帝陛下怪罪下来还请徐兄多多照料我这陆府。” “陆兄不必早早说出这番丧气话来,让我们好好筹谋一番,说不定皇帝不光不怪罪陆兄,少不得还要嘉奖。” 陆星一听这话便知,其实也是在安慰她,私放天粮是多大的罪过,若是皇帝还要加嘉奖自己,不是出了怪事,鼓励所有的人都是放天粮不成,倘若国家如此,还有何章法及法纪。 “徐兄这是在开玩笑了,私放天粮都不被怪罪,那恐怕是国家也无律法。” “陆兄说的是哪里话,我只是想好好筹谋一番,为陆兄减轻罪过,那百姓也将会因陆兄受到恩惠更多不是。” 徐思夜慢慢的说出这番话来,而陆星的大娘子停止了哭泣, “真的有办法保护我这主君不死,便是割舍了这陆家的偌大家产也是使得的,还望徐公子出个主意。” 陆星一听这话便知,自己的大娘子是让自己活下来,为自己活下来,靠自己释放天粮又怎么能有打算的,徐思夜说出这话,只不过是在宽慰她,也好让她不那么难受,便听见徐思夜说道。 “自然是有办法的,百姓收到陆星的恩泽,只要做出一份万民书来,便是皇帝也不得不顾及这些。” 陆星一听这话,百姓受到自己的恩泽,这也倒不是什么难事,可证明这简简单单的一条皇帝变得饶恕自己吗? “这倒不是什么难事,但恐怕只有万民书一说,皇帝也还是不放过我。” “自然,陆兄还需要做到以下两件事,才真正的能够确保无虞。” 陆星一听这话忙来了兴趣,若是有机会生存下来谁又愿意去死呢,况且只有自己活着才能够给百姓带来更多的福利 “还请徐兄一一说来,若是损害百姓的事,那我可是不干的。” 徐思夜一听这话便知道真正是书呆子,如今都到了什么时候,还一味的想着百姓,丝毫不为自己打算。 “那是自然,此法甚是简单,原来只需要陆续派人将话递给百姓说,粮食是由皇帝看下之所放的,便是扬州城的福气,这并不是难事,二来则是要陆兄马上上表给皇帝,说皇帝有德,自己惦念着皇帝的恩泽,效仿天子行事才开仓放粮。 “此法怕是行不通。” “往日来若是仅仅依据天子行事必然是行不通的,可是最近是,皇帝下了罪己诏的时候,若是说出这番话来便是皇帝教导百官有方,能够为皇帝在与两党的对峙中争取些权力,皇帝为何不能干呢?” 陆星虽然有一翻爱国之心,但是朝堂上的事他不是看的很清楚,听完徐思夜的话便立刻行动起来上书皇帝。 第八十一章 罪己书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陆星眼看徐思夜为他筹谋好了一切,便照着谋划的行动了起来,先是派出陆府所有的丫鬟小子,再外面大肆宣扬皇帝的政绩以及平时对官员的教诲,二来在领粥的地方设置了万民书。 百姓初见,心中自然是疑惑无比,可是看见陆星的说法,现下才明白,这位为他们一心着想的官老爷,因为为着他们私开粮库要受罚,纷纷踊跃,不一会便在万民书上签满了名字 徐思夜看到那些写满名字的万民书,心中想到难道确实如此?因为陆星一心为民着想,所以的百姓可以在他危难之际毫不顾及后果的,在万民书上写上自己的名字。 投之以桃李报之李,若不是陆星心想着为这些百姓做出这番事来,这些百姓恐怕也不会如此惊讶,并且在万民书上签上自己的名字,要知道在万民书写上自己的名字,若有不慎便是惹祸上身。 徐思夜看着前面的万民书慢慢的笑道,“陆兄可真是好福气,竟然有这么多百姓竟然为陆兄在这上面签名字,如此一来就算那些所定的计策一一实现陆兄也会保住性命,不至于受到太大损失。” 承徐兄所言,我只希望不要使我的陆府受到连累,而我自身为了这些个百姓便是万死也是使得的。” 陆兄说完这句话,眼睛明显的是红肿了,他并不想离开他的妻子和孩子,为了这些百姓,陆星宁愿牺牲一切。 “陆兄如此高风亮节实在让我佩服,若是让我离开我的妻子,我未定是不能做到的,也不知我那大娘子什么时候才给我生出一个娇小可爱的孩子来“ “徐兄可放宽心,上次孩子不保也并非是你的问题,而是有歹人作祟,此番一帆风顺,林府与徐府的一切在尊夫人手里,严然不会有那等人再次作祟,定然能够生下一个健健康康的孩子来。” “陆兄说的是,我只盼着能给我生下一个健康的,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都不要紧,只要他能健康我便满心欢喜。” 徐思夜已经考虑的非常清楚,不管第一个生下的男孩还是女孩,都是自己的骨血,自己一定会一般对他不可能厚此薄彼。 “徐兄们都没有对孩子的要求吗?” “只要他能健健康康长大,无论他是怎样的我都喜欢的,或是不健康的,我也定然拼命护她一世周全。” 徐思夜接受了新的文化,在大宋的时候,好多人都想着生一个男孩,好为他们的家族延续香火,徐思夜来自于未来,并没有任何的不良观念,男女本来就是平等的。 徐思夜的看着陆星这如同明星一般俊俏的脸,不禁生出一丝想法来。 “我有个想法,若我生了个女儿,我们这边约为婚姻如何?” “那自然好是好不过,不过,希望徐兄的计策是有用的,而我也能看到这一幕。” “陆兄说的是哪里话,”本来徐思夜的计策是可保住陆星的。 “陆兄围着百姓舍生忘死,百姓自然是爱的,我只能做些微不足道体恤百姓的事情。” “徐兄凭徐林两家能够在初见天灾时,将自己所有的家产变卖来抑制粮价的上涨,这是一件比起我那些不知造福多少百姓。”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也只不过是在为我那未出世的孩子尽一些福分罢了,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得到这孩子。” “其实说句不该说的,上次事情觉得满心忧虑尊夫人身体健康,怀相又是极好的,又怎会突然间没了孩子。” “此事本不该说出来,但是陆兄我也不再隐瞒此事,实在是我府上混进了小人致使夫人身体有愧,所以才导致孩子小产。” “若是如此徐兄为何还对林府负责任。” “不还是为了给我夫人一个能够回家的地方。”徐思夜说完这句话,便看见陆星的眼睛慢慢的看自己。 陆星甚至于做决定都是依着自己的心情,不管他夫人的一切,但是第一次毕竟有很多不称职的地方,能够度过这次劫难,好好的才会让自己的夫人如同贵人一样生活,把自己的心情收拾起来,让她在人前人后总不至于丢了颜面。 “你可想好怎么写了吗。” “那还有什么说法吗?只不过是已经陈述利害,若是皇帝听了我便可以侥幸捡回一条命,这些东西早已可以让百姓果腹,若是不听即便是千刀万剐我也是愿意的。” “我说出这番话的便是考虑你家大娘子,若是有什么见解,必定早早说出来,方可寻解决之法。” “自古忠义难两全,舍生而取义者,能够为这些百姓丢下夫人,相必夫人也不怪我。” “陆兄说的这句话便有点不近人情,若是随意之间,我何必要定下那些计策来,不如让陆兄直接去顶撞陛下,让陛下追究陆兄的私放粮仓之罪,但我的目的便是陛下完全不追究陆兄之罪。” “徐兄难道还有什么主意不成。” “除了那三条中一之外,其实在最近的陆兄要宣扬自己是承皇上之教会为天下万民,并且让扬州城中的百姓去汴京城中谢恩,如此一来皇上或许会饶了陆兄一命。” “可这行吗。” “陆兄已然犯下如此大错,还有什么担忧的呢?即使不行,又与陆兄有什么大碍呢。” 陆星听完这句话,心想到也是自己犯下的是私自开仓放粮,放到哪朝哪代都是不可饶恕的,徐思夜定下这份计划,只不过是想拯救自己于危急之间啊。” “上次陛下让我查询盐务,正好有一丝眉目我也要进京一趟,不如我和陆兄同去也好有个照应。” 陆星听见徐思夜要和自己前去,心动紧张的立刻放了下来。 “即使我慌乱之间说错了什么话,徐兄能为我转圜一二,这便更加妥帖了。“ 徐思夜是一个普通百姓,陆星是芝麻小官,自然不能见到皇帝,这时过来个内侍将他们带入皇宫的角殿之中。 第八十二章 面见皇帝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徐思夜看着紧张不已的陆星自然是无话可说,只能慢慢的宽慰道。 “陆兄莫急,就是皇帝有事缠身,你虽然官职低微,但是是扬州城中不可缺少的,我们在静静的等待之中便可以见到分晓,也不会有你任何事。” “话虽如此之说,在皇帝回来之前,我心中总是忐忑不安,我倒不是为了我自己,只是害怕皇帝一生气便株连九族,那样如此我将有何面目去见陆家地下的列祖列宗。” 陆星看着徐思夜慢慢的说出这句话来,脸色也变得郑重其事,跟一直以来开玩笑一般的神态全然不同。 徐思夜明白陆星的心里想法,自己若是一个古代人受到长期的僵思想认,若在自己这一代绝后,自己便是一个不伦不类,罪不可赦的人,那自己也没有面目去见地下的信任。 徐思夜来自于现代,自然是没有了这个顾虑,才能缓缓的定下计策。 “陆兄多虑,皇帝收到了万民书,又收到了你在外面说在扬州城中,没有人不赞叹皇帝是个开明的皇上,能够体恤百姓,关心下属,若是如此还要治罪的话,那恐怕在扬州城中,百姓便不会终身爱戴皇帝,皇帝为了自己的面子也不可能过重的处罚陆兄。“ “希望如此吧,我只想着能够见到我那孩儿长大成人,能够为我陆家开枝散叶的一天。” “既然陆兄有如此打算便该好好活着才是。” 徐思夜看皇帝未来便在那角殿中慢慢走了起来,那角殿年似乎是皇帝平时处理家事所用,也不是装饰豪华,而用通用的大漆出来的漆面,墙上只挂了一副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的手书。 “陆兄可知道这句话的出处。” “自然知道的此话出自于左传,他是触龙为着劝说赵太后所说的,那触龙也是一代人杰,竟然将太后的小儿子,说服太后,小儿子送去为质,才保全了那小儿子最后来的荣华富贵。” “正是如此,陆兄说的分毫不差,可这故事中还有第二层的意思,若是那小儿子是个不争气,不一心向着太后的话,恐怕即使是太后叫他小儿子送去为质了,也是枉然。” 陆星一听这话便知徐思夜是话中有话,忙开口问道, “陆兄还有何意,不妨直说你娃儿,我们二人早已是生死之交,若是有别的话来,我并不会放在心上。” “陆兄可曾想过,那小王子又怎会成为一个能够在他国周转而立于不败之地的王子。” “你是说他是因为老皇帝教会他一切。” “正是,这王子应着那老皇帝的计策,所以这小皇子才能能够处于腐败之地,并且新皇即位之后,总是杀了很多的权贵大臣,他也未曾受到任何牵连。” “徐兄让我在能多活几年,让我自己亲自教的孩子长大。” “此这是一,二来这手书恰好是先帝给皇帝了,我听我父亲说我先帝也是很宠爱当今的陛下若是这先帝不负重托,又怎会坐上现在的皇位。” “陆兄可以请求皇帝可以用父子之情来,还说不得陛下一时心软便放了陆兄。” “亏得有徐兄帮我出谋划策,若是我自己便是万万都想不到这么多的,只能想着我皇帝开恩,这私开粮仓是大罪,若是没有则完全的理由,恐怕皇帝也不好开这个先例。” “ 陆兄客气了,你我兄弟二人早已不分彼此,不必这么客气。” 二人刚话刚刚说完便看着皇帝慢慢的从殿外走了进来,这是徐思夜第二次见皇帝并没有什么紧张,并且今日他是报告盐务的,而看陆星,因为私开粮仓,所以还未见到皇帝,听见门将的声音便战战栗栗几乎站都站不稳。 皇帝走了进来也没有看路线和决策指示,转身坐在了积案后面。 “你二人今日前来是有什么事情要禀告,若无事情,便离去罢。” “我等二人有要事要禀告给陛下,若非如此什么万万不敢冒犯陛下的天颜,也不敢来烦扰陛下。” 徐思夜和陆星看见皇帝心中虽然着急,但是万万要周全的礼数,直跪在地上,深深的磕了一个头,然后向着皇帝说道。 “若有要事禀告便说了出来,这时在偏殿也不必讲究那么多的,你们便站了起来罢。” 皇帝说完这句话后便挥了挥手,示意旁边的太监抬出两个小几子来,然后让徐思夜他们坐下说。 “谢陛下赐座。” “不是说了在偏殿不必多礼吗?怎奈何此番又如此多礼起来。” 皇帝看着徐思夜和陆星,朝上并无一丝不快,对自己忠心,并且又能够治理国家,若是好好**一番,必是自己的肱股之臣,奈何现在朝政全部由史弥远把持,若是自己能够说服这一批官员,然后联合言官的力量,必将能够将朝廷大事牢牢的把控在自己手里。 “我知道你二人对朕必然是忠心耿耿,也不必那么多理会那么多的礼数。” 徐思夜看着皇帝已经入座,便将手中的盐务账册呈旁边一个内侍,那内侍托着慢慢的走了上去。 皇帝随手拿起一卷账册随意翻看了几下。 “这些账册便先放在这里,带着朕批之后再给你回答是否,如何,不过徐有成对朕忠心耿耿相比,他的儿子也必然是不差的。” “真真是想不到,你一个小小的内务官竟敢开放粮仓,看扬州城中的一城百姓,并且还说是受朕的影响,你可知罪。” 皇帝看着陆星忽然脸色一变,直愣愣的盯着陆星,陆星心中一惊,他们见过如此的急,即便忙跪下说。 “臣有罪臣有罪,望陛下开恩能够放过臣的妻子亲眷。” “是谁告诉你此番道理,并且将所有的一切都推到朕头上的。” 陆星低了低头,这事虽然是徐思夜告诉自己,但是自己在如此情况下,徐思夜明显为了帮自己,皇帝勃然大怒,自己如果说出的徐思夜将如何自处,一时两难决断。 第八十三章 定计谋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徐思夜听见皇帝说出这番话,心中不禁暗想道果然是伴君如伴虎,前一刻还得好声好语的,对自己和陆星说话客客气气,猛然间翻脸不认人,要处死自己陆星二人。 徐思夜看着陆星并不曾说出了自己,他也是感动万分,陆星若先说出自己出的计策,他在皇帝面前几乎一切瞒不住,若被查出来,那他一家老小陷入危机之中。 “臣,臣,臣。” 徐思夜看着陆星期期艾艾便心中不由的紧张了起来,若是如此,即便是皇帝不查,陆星他也是逃脱不了一个殿前失仪的情况,不如自己将这一切说了出来,也好解决陆星的为难。 “是草民给陆星陆大人出的计策。” “草民知道皇帝陛下一向爱民如子,看着扬州城中的老百姓不会白白饿死,所以陆大人已然开仓放粮,这完全是遵从陛下爱民如子的想法,又加上陆星身处其位,不过才将这一条计策说了出来。” 皇帝看了看徐思夜的演技,徐思夜为自己办事办的很漂亮,不仅收获了大量的盐务,更是号召扬州城中所有富商捐款之事,虽然一场天灾到来。 但是扬州城中的百姓并没有死伤太多,而反倒是自己若是过于苛求二人,恐怕所有的朝臣都会与自己离心离德,到时自己又将所用何人。 “朕并没有怪你们的意思,只是能定下如此聪明的计策,不愧为当世孔明,而此人若是朕没听说过,那是自己的失职,恐怕将是真的坐不住江山。” “谢主隆恩,谢陛下不追究草民之罪。” 陆星听见这话心中的大气早已是放松了,忙叩头谢恩。 皇帝心中不由想到自己说的是不追究陆星二人,陆星夜早已谢恩,已经口头说了出去,若是更改便是朝令夕改,与自己的名声也是没有好处的,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你二人忠心为朕,朕都是看在眼里的又怎么惩罚你二人,只不过此事做的太过于招摇的,定然令引来朝臣的不满,若有是事事如此朕该如何解决,以后若有此类似的事便私下来来求朕。” 徐思夜心中清楚在朝中不站队或者是并没有明显的方向的基本上是活不下去的,又因为徐有成的缘故自己之能站在皇帝一边。 “启奏我主万岁,扬州城虽然暂时没有大碍,但是小民还查到一些不同寻常问题来。” 徐思夜心中一想若不如趁这个机会把鲤鱼佩环的事情告诉皇帝,然后一举消灭了潜伏在大宋境内的那些番邦人,若是番邦人,恐怕是个定时**一直在大宋国内,眼下看来虽是无事,但难保再过一段时间后不会受到牵连。 “你尽管说来,若是说错了朕也不会怪你。” “草民谢过陛下的恩泽,草民发现,近日来在扬州城中出现了很多的番邦人,这些番邦人欺我大宋百姓或抢钱或者烧杀,这便是草民一直来所担心的。” 皇帝一听这话,心中已然是明白了很多,他曾经听朝臣说过这事,未曾想如此紧张的地步,并没有听到那些番邦人欺压大宋的臣民。 “此事又与番邦通关互市有关,通关一直以来是大宋的立国之本,若是你想借此事来卖官鬻爵邀功的话,那你可真是打错了主意。” “草民不敢惹事,只是看看那些番邦人欺负我大宋的子民只略心中略有不快罢了,并且草民回到林府的路上看见了一个山贼土匪,他便是好好的子民被逼成了一个土匪。” 徐思夜看着皇帝的脸色越变越坏,但是自己又不能停下来劝谏,便只能硬了硬头皮继续说到,皇帝摆摆手便示意身旁伺候的那内侍下去,只留下去徐思夜,陆星三人在房中。 皇帝一看众人走光点点头示意徐思夜接着说下去。 “此事你以为如何。” “在陛下面前草民不敢卖弄聪明,只是将自己一些浅薄的说法说出来罢了,还望皇帝陛下能够听取一些,这便是草民的无上荣幸。” 皇帝一听这徐思夜倒也是有礼有节,并不存在着自己掌握了一些或者说因为自己帮助自己查清了盐务便恃宠而骄。 “既然你有你自己的想法那边说出来,让朕听一听,若真的有事,便将此事交由你处置。” “草民不敢,只是草民想,若是将番邦人无限的放入大宋境内来,不免会出现以下的弊端,那番邦人仗着有陛下诚邀恐怕是毫无节制,久而久之我大宋子民受到番邦人的压迫,心中自然不快。那对于皇帝陛下的名声也是有所损害的。” “二来便是,若是与番邦人开战,在大宋国境内百万人变成了一个定时**一般,但随时可以爆炸,若是开战,大宋基本情况都能通过这些番邦人用各种手段带到番邦之中去,那对于大宋的境地大大的不利。” “三则是这些外邦人的存在,并不是为了开关通市而更多的打听大宋的情况。” “可是你如何知道朕愿意听你一番话,不是认为你污蔑攀附那些番邦人,番邦人与大宋是邻邦,若是如此这般支持两国开战,你可吃罪得起。” “草民并没有,当年之时多次看到很多鲤鱼佩环,本来在想那里会是何种东西,为何屡屡看到?后来正在回林府的路上抓到的那土匪,据他交代那里玉佩环便是番邦人的无上信仰。” 皇帝听见这话并没有一丝掺假的成分,那他早已陷入了一个阴谋之中,而自己却浑然不知,朝堂上的朝臣也如同不知一般天天议论一些不知所云的问题,而将这个阴谋却忽略脑后,或者是朝中已经有人与番邦合作,妄图颠覆大宋江山。 皇帝想到这里不免一阵头痛,自己登上江山以来,并没有一丝的空闲日子可以做,不过在外界看来是沉迷于酒色,而活的自己却知道自己有多难过,徐思夜看着眼前的皇帝,不由得出了一把冷汗。 第八十四章 分析大局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皇帝心里看来真该如此做,如此局面若是忙关闭通货互市,恐怕会让番邦人反咬一口。 徐思夜不想见皇帝为难,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开口,只能暗示一旁的陆星开口,陆星明白了徐思夜的意思便是将由自己开口,对自己的前程也有所帮助。 “启奏我主万岁,扬州城是我大宋主要城池,臣在扬州城中也见到了那许许多多的番邦人,若无这番邦人,恐怕大宋的的实力能更上一层楼。” “臣认为那番邦人此行前来必须是有不臣之心,若大宋不以为然,料仍有那番邦人布局,恐怕我大宋将面临一个危机,若是落入惊天阴谋中,恐怕破局便更是难上加难。” “你说这些朕已然了解,只是大宋局势已然落在了那阴谋之中,或者说有一个更大的阴谋在等着大宋,大宋该如何破局。” 陆星看着旁边的徐思夜,徐思夜仿佛老僧坐定,脸上并不带一丝的神情,是来是打定主意,是让自己将所有的话都说了出来,来为自己博一个前程,陆星看见此番情景,便咬牙直言不讳的说了起来。 “臣认为那番邦人来到大宋之中无非是探查大宋的国情,直接赶走恐怕会对大宋产生疑虑,导致关系会破裂,若是临死一搏,大宋恐怕也会遭受某些损失。” “臣仔细思量了一番,觉得大宋此时应该有三条可行之计。 一便是关闭通商口岸,驱逐出所有的番邦人,让他们无军情可刺探。”陆星停了一会儿,便缓缓的开口说道,“此乃下下计,若此计一出那大宋无意与面临得罪了那些番邦人,金人与蒙古都对大宋虎视眈眈,恐怕大宋顷刻之间便收在两难境地。” “二来便是番邦都交好,让他们互相掣肘,而大宋则在中间转圜,一来不至于伤了大宋的根本,二来,让他们两国敌对,大宋也好在旁冷眼观火,坐收渔翁之利。” “三便是顷刻间联合一国与另一国开战,为中策,若此计一出,则大宋运用得当可若是能行,大宋将收复失去的燕云十六州,即使是统一南北两境,恐怕也是可行的。” 陆星一口气说出这三种结果只听只等待着皇帝的选择,而皇帝却取决不下,毕竟皇帝身处高位多年,又没有实权,比如上次去的徐府便只能悄悄地走。 徐思夜只是一眼便看破了现在的情况,这三个计策多可行的,苦于皇帝没有实权,若贸然实行百姓不免受到荼毒。 “皇帝陛下不必担忧,若皇帝陛下拿定主意要收拾番邦人,大宋臣民希望回到故土的也不在少数,当是时,那便是全民皆兵,在加上我大宋实力相近,顷刻间,能抵御番邦人,而大宋又隔着长江天险,进可攻退可守。” 皇帝听见徐思夜这番话,无非是看见自己没有实权给自己解围罢了。 “容朕好好的思量一番,若有心那军饷从何处来,虽说扬州城中的富商捐了一些,对于百万人的大军来说毕竟是杯水车薪。” 徐思夜看着眼前的皇帝两向决定不下,心中在想,若是皇帝有实权,恐怕不会是现在这番场景,而是自己的父亲徐有成也死在了那次争权过程之中,若再有一场宫变,怕是能够收拾这些番邦人。 “若再有一次宫变。”徐思夜是堂而皇之的说出这番话来,而皇帝自己从来没有听过如此的想法。 “朝堂之上岂容你胡说,你便细细道来,或是想法欠缺,朕尚可接受,若是一开始便打了不该打的主意朕今日杀了你。” “万岁,草民一时走神才想出这等拙劣不堪的法子,但说出来恐怕污了陛下圣耳,陛下开口草民又不得不说草民,方才想的是若是在有一场宫变,这些番邦人参和大宋国事,他们本国的人找来也是无话可说的,因为他们搅和大宋国政,杀了也是不冤的。” 皇帝一听这话心中明白了起来,徐思夜只是让自己策划一场假宫变,借此清除对于自己不利的人, “那这地点放在何处才为妥当。”徐思夜看见皇帝心里几乎没有主意,思想决断不宜,便又开口说道。 “启奏我主万岁,可在扬州城中,一来扬州城中水路通行,陛下只要带够足够的近卫军便有机会就将他们埋伏起来,同时放出风去吸引这些番邦人们前来,毕竟可以将这些番邦人人一网打尽,从此高枕无忧。” 陆星一听徐思夜的这个建议,立刻决断起来,他几乎恨透了那些番邦人,任由他们耀武扬威,自己却无可奈何, “此计虽然已经定下,是要怎样传出消息去,并且谁去说服番邦人。” “草民有一人可推选。”徐思夜说完这话便抬头看了看皇帝,又指向旁边的陆星来。 陆星一看皇帝盯着自己,他心里便明白了,徐思夜也必然是要让自己去当这个说客,除了这些番邦人自然是大功一桩,不然不仅对自己的前程有所助力,并且自己的过错也将一笔勾销。 “臣愿意前往。” 皇帝已经认识到,陆星说出这番话来是忙不迭的感动起来,要想自己真的没给我看错人,若是普通的人早已推脱不前,定然不肯前往,陆星如此的有勇有谋并愿意前往的。 “爱卿果然愿意为朕分忧,朕便答应你,当你在外平安归来朕封你封你为5品官,让从此,便是说错了什么话也不有一丝罪过。” “臣谢主隆恩。” 陆星和徐思夜面见皇帝之后便又沿着回来的路找到回来的船只,顺长江而下一路回到扬州城中。 “徐兄我有一事不明,还望学徐兄明示。” “但说无妨。” “徐兄为何亲自不去当这个说客也好换个功名来。” “有些事不仅仅是你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徐思夜透露出这一句话来,也是相对无语,二人到了扬州城之后便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府中。 第八十五章 流言四起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回到了扬州城,徐思夜又给我上了钓鱼悠哉悠哉的日子,而陆星也对那日发生的事绝口不提,仿佛这一切的事都并没有发生过一样,而皇帝也下令不再追究此次开仓放粮的事情,不由得扬州城中的百姓都纷纷的赞扬皇帝体贴下属,爱民如子。 这其中的关窍穴徐思夜自然是知道的,若不是自己的一直出谋划策,陆星又怎能平安的度过这一劫。 徐思夜看着自己现在掌握的林府以及徐府心中不由得一丝感动,心想到这林瑜果然是好样的,将府中打理得井井有条,也多亏了如此,自己才能够在皇帝与众多事情只见斟酌而没有后顾之忧 不久,皇帝便成了一道消息下来,说要再出去另外建造一座扬州行宫,方便自己所用。 消息一传出,扬州城中的百姓纷纷是愤懑万分,刚才夸赞老皇帝爱民如子,为何突然又要建设行宫,那本来就是一件劳民伤财的事儿。 林瑜私下琢磨不透,只能去问徐思夜为何皇帝为何要突然建设行宫,半天才找到徐司夜,他已经坐在钓鱼地方的柳树下面睡着了,林瑜半天才把徐思夜摇醒。 “我问一位好皇帝突然要建立行宫,此番扬州城中接受天灾,百姓已经是困苦不堪,若是在建立行宫,恐怕扬州城中的百姓立刻有暴动的危险。”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皇帝肚中的蛔虫。” 徐思夜看着眼前林瑜着急的样子,想象中自己好久也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不如来逗他一番,便说出这句话来, “你若是不告诉我,那是你怎又会去那么久,我便将你和陆星面见陛下的消息在扬州城传的沸沸扬扬,也看一看你能否完成皇帝所交代的一切。” 林瑜虽然猜不到皇帝为何突然要建立行宫,但是对于徐思夜的一切他还是有所清楚,看着这个与自己生活了几个月的男人,自己已经熟悉他的一切秉性。 “你敢。” 徐思夜一听林瑜说出这番话来,知道他是个敢作敢当的,将此事宣扬出去,恐怕不仅不会完成皇帝的任务,那还有什么嘉奖,恐怕自己将会受到皇帝严重的惩罚。 “你要是真想知道,我会告诉你,你坐过来罢。” 林瑜又看着徐思夜样子,并不像开玩笑,边笑边到徐思夜跟前,与徐思夜并排坐下,徐思夜才缓缓开口。 “我的大娘子想知道主君为什么不会告诉你,那今日我便细细的将朝中的形势一一的与你说了,也好让我的大娘子做个贤内助。” 林瑜一听这话便立刻安静下来,也不再烦扰徐思夜,也恐怕徐思夜一生气便不会给自己讲一般。 现在朝中的势力现在分为三派,一是以皇帝为首的一帮,他们笼络的是一些老臣的后裔,比如我跟着我的父亲,二是由另外一些主张不同的大臣建立的。 他们以史弥远为首,建立了属于自己的派别,三则是言官,他们是中立派凭借着罪不及言官的制度,在朝中随意的弹劾。 林瑜虽然徐思夜跟她说了出来,但是这些依然听就她是脑袋发昏,她听不懂国家大事。 “是不是听不懂。”徐思夜一看林瑜的情形便忙问出这番话来,可是林瑜哪里承认自己听不懂。 “你怎么知道我听不懂?我只是想起别的事儿来了。” “那若是这样,我便接着说了” 徐思夜看着林瑜的事情,是他自己听不懂,为着面子才说出来话来,于是又细细的解释了一番。 “可这又与皇帝要修建行宫,有什么关系吗?” “你还记得王大,就我们来林府路上遇到的那个土匪。” “他不是被我们压在后院吗?难道与他有关。” “正是,因为近来汴京城和扬州城中已经混入了大量的番邦人,关键怀疑他们意图不纯,又加上王大所说的鲤鱼环佩,他们的阴谋,而我几次已经已然见过这鲤鱼佩环,于是同皇帝定下了计谋要将这些番邦人全部引出来,然后一举歼灭。” 林瑜一听这话心中也是明白了很多,无非就是皇帝修建行宫只是一个名头,目的是要除去这些番邦人。 “可皇帝要出去翻班人,为何非要修建行宫不可。” “大娘子听主君我给你细细的道来,若是普通的情况那些番邦人肯定是不会出现的,很可能导致竹篮打水一场空,而如果是本朝的人民发生了暴动,那些,番邦人竟然是按耐不住的,” “看起来要修建行宫实际上皇帝早在暗中安排好了一切只等着那些番邦人联系,让他们一举歼灭。” “我的大娘子真是聪慧短短的几句话便将我这么多话,都没有表达出来的意思说清楚了。” 林瑜一听是要夸他,早已成熟的少女心却已心花怒放,一口咬在了徐思夜的耳朵之上, “我自然是聪明的还偏要你夸不成,若你今日不告诉我,我便宣扬出去,你告诉了我,我便守口如瓶,自然不会破坏你的大计。” “我知道我家大娘子是有分寸的人,所以才敢将这秘事告诉我家大娘子。” 徐思夜心中清楚,虽然林瑜看起来不着调,但是在处理大事的方面还是很有分寸的,应该是与他经商经历有关。 “林府和徐府呢,出现了什么情况没有,可别像上次一样将大娘子的身体亏欠了。” 徐思夜说出这样的话,林瑜便早早的听到,听着他问这句话,自己早已是身怀六甲,若是还如同上次一样,恐怕自己又将身子亏欠,他巴不得早早的将这些家事全部推给徐思夜自己去享清福, “今日才想到你的大娘子,这两日府中事情都可叫我赶上了,我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那我好好补偿娘子一番如何,徐思夜除了给他弄吃的便是给他弄吃的,这几日竟然将自己喂得渐渐的胖了起来。 “若是在照你那样吃下去,恐怕我再过几年连路都走不动了,我便跟你直说了,我只想着你哪里腾出几日让我得闲,也去钓钓鱼之类的。” “大娘子原来是如此打算,那便二府都交给管家去管,我们只一味的钓鱼偷懒便罢了。” 徐思夜当即叫来身边的小子,吩咐下去林瑜这几日不问家事的一件,一切家事的林瑜身子好了想管时便在管。 第八十六章 山雨欲来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不过了两三日养病,扬州城中依然是流言四起,有的说皇帝修建宫殿是为了一睹曹植所描绘的洛水女神,有的又说皇帝是为了为自己享乐而建,一时间众说纷纭。 徐思夜心中清楚真正的目的,倒也没有把这些想法放在心里去,而当务之急便是要将已经商量好的对面的“暴政”缓缓的放出去,徐思夜便唤来两个小子。 二位都是以前跟着我父亲徐有成的心腹,我自然是放心二位,不过今日有些话要交代,宣扬出去知道的人越多越好,但不可让人查到源头。” “我们兄弟二人自然明白,公子交代便罢。” 徐思夜听着二人的答话方式,如同那大大咧咧便放下心来。 “此话从我这儿出去之后便只能说给外人听,但不可让人知道是我说的,你们只说皇帝修建行宫,是为了迎娶扬州的十大美女,家中若有适龄未嫁的女儿,定然是不能婚配的,要统统纳入皇帝的行宫之中。” 那二人已经早已是吓瘫了,他们纵横沙场多年效忠的都是皇帝,又何时传过这皇帝的想法来,他们又没有徐思夜通天的本领,若是被人查了出来,岂非是死无葬身之地。 “姓徐的,你若是看我兄弟二人不爽,要杀要打都使得,何必如此捉弄兄弟二人,难道要看着我兄弟二人家庭覆灭不成。” 徐思夜心中一阵苦笑,这样的人往往是最会直言的,但往往也是对自己最忠心的,但听到这番话自己也少不了要解释一番。 “兄弟莫怪,这其实是我与皇帝下的计谋,目的是引出这汴京城中和扬州城中所有的番邦人来将他们一举歼灭。” “哦,原是番邦人,我们兄弟也是痛恨极了的,此番有这样的事儿,我们兄弟二人必定尽心竭力帮助公子和皇上,杀了那所有的番邦人。” 徐思夜心中不由一阵苦笑,这兄弟二人当真是有趣,都是一般粗鲁豪放的性子,若是旁的人知道自己错了,少不得还要磕头谢罪什么,这兄弟二人竟连一句话也没有。 但正是这样的心思想让徐思夜羡慕不已,自己在官场之中早已忘记了直言是一种怎样的体验,自己若有机会也想做一个不顾一切的人。 徐思夜交代完毕之后,那二人便急匆匆的赶了出去,只将这些话将所有的话都散播出去,不消半盏茶的功夫,所有边境之城和扬州城的人中的人仿佛都知道一般皇帝要修建一个扬州行宫,收纳所有的美女,若是不从便诛杀九族。 常言道流言四起,三人成虎,这假的事也变成真的,更何况是有人别有用心的推波助澜之下。 皇帝看竟然有了成效,自己不得不做出一些态度来,便让那几个周围城市中的人砍伐树木,并让他们用到扬州,让众人认识到皇帝真的要开辟新行宫。 徐思夜看着皇帝的架势,若是真的不知道,恐怕真的要以为皇帝是开辟新的行宫了,而自己自然是清楚的,皇帝只是为了清除那些番邦人便罢了。 金乌西坠,天热发暗时候,一个人便偷偷摸摸的闪进了林府。 “你来并没有人看到罢。” “并没有人看到我是趁着夜色摸过来的,就是林府之中看到我的也是少之又少。” 男人慢慢脱下了黑色的斗笠,穿着一身黑色夜行衣的才发现来人竟然是陆星。 “陆兄辛苦了,此番与番邦人当说客竟然是很不容易的吧,我听说陆兄还受到了不小的责难,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办事儿也算不上什么磨难,只不过是那番邦人看我孤身前来便铁了心的要将我拿住便罢了。” “那后来的陆兄是怎样出来的。” “我只告诉那些番邦人,皇帝要修建行宫,依然是弄得名声,倒不如自己做个内应,予他们一个方便,趁机夺下这扬州城,而自己也不要什么,只希望将扬州城所有的业务交给自己打理,让自己发个不小的财。” “那番邦人一听这话早已是激动不已,他们久久的窥伺扬州城,只是苦于没有机会,如今我将机会送了上去,他们又怎有不收的道理。” 徐思夜一听这话心中已经是明白了很多,那番邦人竟然是听见陆心星将扬州城攻手送给那几个人便忙将此事应承下来,更何况自己的心中有了想法。 “这番情况下陆兄便可以争到一个大功劳。” “什么功劳的还不是托徐兄的福将这天大的功劳拱手相让。” “若是我去说服,并没有陆兄如此好的效果,此事只能用陆兄来办,只不过陆兄恐怕是要忍受一阵子的骂名了。” “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我有如此报效国家和陛下的机会又管得了什么名声,若是能将这些番邦人一网打尽,我也不怕背了这个黑锅。” “扬州和汴京这边的进程如何?恐怕我们不多时要起启动计划,这也是番邦人问我最多的,我已经敷衍不得了。” “按下的若是计划顺利,只带番邦人有意出兵那一刻,可预计是在三日之后,皇帝陛下的禁卫军便可到达扬州城中。” “陛下这次下定了决心要查出这些番邦人吗?不怕与异国交恶吗?”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若是不将他们铲除,殆尽恐怕灭亡的将会是我大宋。” 徐思夜说出这番话,之后陆星一听,一边心中暗叹于徐思夜的政治城府,一边又想着自己幸亏早日与徐思夜交好,若非如此,自己恐怕也已经落在了算计之中。 之后的三日之中,扬州城都非常安静,仿佛没有一个活物一般,可徐思夜和陆星心中都清楚,凡是暴风雨来临的晚上,海面上总是十分平静的。 三日之后到了计划实施的时候,那番邦人乔装打扮成卖菜的各种行当行业的人一起慢慢的进入扬州城中,顿时扬州城中,却充满了活跃之感。 “徐兄在想什么?可是为了百姓遭到荼毒啊,悲伤不已。” “我只是在想若经历此战,我是否能有处钓鱼。” “坐观垂钓者徒有羡鱼情,徐兄的境界,也不是我能够理解的,我们便看着此战的胜败如何,明日皇帝便要到达了。” 第八十七章 遇刺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二人又谈论了一些等到日落西山,便相互告辞离开。 到了第二天,当清晨第一缕阳光折射,普照大地,整个扬州城被镀上一层一层的光辉。整个扬州城的老百姓忙碌的身影随处可见,都在准备迎接皇帝的到来。 徐府也一样,遵从徐思夜的吩咐早早地起来做准备。 皇帝与皇后带着众侍卫乘船前往扬州。 船上,皇后看看背对着她站在甲板的皇上,负手而立,拿起一件披肩走了过去:“皇上,早晨湿气较重,你看你自己,也不注意一下。”说话间,便将手里的披肩披至皇上身上。 “多谢皇后关心。”皇上开口道。 “皇上可是在担忧此行抓获番邦人?”皇后看着皇上眉头微皱的样子,眼神里满是担忧。 “皇后,你不知道,朕今早起来后,便不知为何,这心里总是心慌气短,总有些不安,朕怕此行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 皇帝说这话的时候忧心忡忡,心里不是个滋味。 皇后目光如炬,看着皇上如今已经两鬓斑白,略显懈怠的模样,心有不忍,出声安慰道:“皇上,臣妾以为您只是最近朝堂之事太多,加之又要处理番邦此事,才会有这等忧虑。更何况,此次您和徐思夜为了这个计谋排兵布阵,应该是没什么纰漏了,您就不要担忧了。” 闻言,皇帝哀叹一声,说道:“但愿吧!” “皇上,外面风大,先回里面吧,臣妾给您起了一壶茶,正好皇上瞧瞧。” 皇后话音刚落,皇上点点头,二人进了里面,没过一会儿,便有太监来报,即将抵达扬州了。 等船快要靠岸时刻,一行人准备下船,突然从旁边的一只小船上窜出一名黑衣人,举起手中的长剑就要刺向皇帝。 跟在后面的皇后急忙大喊一声:“皇上,小心。” 皇上反应倒是也快 ,惊叫一声便急忙朝旁边闪去。 随即,也顾不上此时的仪容仪表:“有刺客啊,护驾,护驾啊!” 奇怪的是,黑衣人在一剑没有刺中皇上之后便也不管皇上,一个转身便朝着身后的皇后袭去。 “保护皇上皇后。” 护卫军的领头了说道,话音刚落,十几名护卫纷纷上前把皇上皇后围住,并且与刺客厮杀起来。 一时间船上混乱一片,嘈杂声一片。 无奈黑衣人招式竟然如此奇特,十分怪异。十几名护卫纷纷集体应付,都只能招架却没有还手之力。 皇上拉着皇后准备趁乱下船,谁知刚走出几步,还在那里与十几名护卫厮杀的黑衣人便突破了一个口子,直接朝着皇后窜过来,一个飞身将皇后扯走。 “大胆贼人,放开皇后。你们这些护卫都是死人吗?” 护卫们见皇后被劫持,也不免惊慌失措。一行人上前死死围住黑衣人。 “皇上,救命啊!” 皇后看着黑衣人手里的剑此刻正抵在自己的脖子上,一下子把心提到了嗓子眼,浑身紧绷,顿时心惊胆战。 “你最好不要乱动,不然我这一手抖,手里的剑可就不听我使唤了。” “你是何人?为何要劫持皇后?” 皇上心里也没底,看着黑衣人抵在皇后脖子上的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滑落。 “狗皇帝,你这个无能之辈,就你这样还想打败我们,简直是愚昧无知,我番邦能人异士数不胜数,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近卫军头领看着劫持了皇后的那番邦人,紧紧握住了手中的剑。 “你若是敢伤害皇后娘娘,我便让你走不出这扬州城,扬州城就是你们所有番邦人的埋骨之处。” “我当是谁,原不过是个狗腿子罢了,你正经主子都没有说话。” 皇帝一听,便是左右为难,自己虽然是九五至尊,但是自己的妻子在番邦人手中,没有一丝办法去救出皇后。 “你这乱臣贼子休要猖狂,在大宋地界,你是逃不出去的,不如放了皇后乖乖的束手就擒,我还能饶你一条狗命。” 皇帝看着眼前的番邦人心中无限感慨,他的妻子陪他那么多年,今夜谁都可以有事,但是她不行。 徐思夜看着这场景,心中并无一丝惧色,忙冲将上去。 “我可以向你做出保证,如果你放了皇后,我可以让你走出这扬州城,否则你与你的番邦部将通通死在这扬州城中,是生是死,只在你的手里捏着,你自己便好好的想想。” “宋人素来狡诈,我又怎么能听你的话,即使我们今天全部折损在这里,也是我番邦人人的勇士,我们是不会投降的。” “恐怕你们死了,那你国家不会有任何的表示,毕竟你们是不知身份不知来历的贼寇。” 自古以来,攻城者攻心为上,徐思野心想,这些番邦人竟然如此在乎勇士的名誉,那么不如利用这勇士的名誉好好刺激他们,让他们放了皇后。 “怎么会?怎么会?为什么会如此对待我们,我们为国家鞠躬尽瘁。” 徐思夜心中一想,既然对方如此在乎着勇士的名誉,那么想必在对峙的国家中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必然不会轻易想死,只不过是迫于无奈才出此下策。 “只要你答应我放了他,你们便可以离开扬州城,从此不再受到我大宋的侵扰,安居乐业。” 徐思夜看着眼前的一切,这时无论做出什么,第一要紧的任务就是救出皇后来,若是皇后因为番邦人劫持而死,恐怕消息传出去,会影响大宋的声望。 “你们这些人向来轻诺寡信,我又怎么能相信你们?” 那番邦人看着徐思夜等人,手中挟持着皇后的刀又迫近了一分,并且用手指着皇后。 “现在只有她是我的护身符,若是我放了他,恐怕我顷刻之间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若是皇后一死,皇后出殡之日,就是我大宋铁蹄压境之时。” 皇帝深爱爱他的妻子,则看到此番场景,那番邦人执意不肯放了皇后,心中一急便说出这番话来。 那番邦人脸上却毫无惧色,“若是大宋真有那个实力,恐怕多年前也不会定下檀渊之盟了,也不会割让燕云十六州。” 皇帝向来对割让燕云十六州讳莫如深,如今被人直勾勾说出来,脸上自然变化了一番颜色。 第八十八章 救出皇后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皇帝听到这话之后,气得脸色通红,喘着粗气,几欲张口,但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只是一双眼睛布满血丝,直愣愣的盯着那番邦人。 徐思夜看出来皇帝的难堪,“燕云十六州的丢失与我大宋并无关系,只恨不能早生三百年,以杀石敬瑭正我华夏。” “若我燕云十六州尚在,哪来尔等蛮夷之流犯我大宋边境,扰我大宋之民,待他日燕云十六州重归我大宋,定当效仿冠军侯北上以驱你等三千里。” 那番邦人面色几变,厉色更重,手中所持之刀离那皇后更近了,只觉得鲜血已经流出一丝,皇后声音突然尖细起来“皇上!” 皇帝一脸怒色的看向徐思夜“如若皇后有所损伤,你就不用继续活下去了。” 侍卫们瞬间慌了手脚,这皇后若是出了意外,估摸着大家伙都没有好果子吃。齐齐看向了徐思夜,示意他注意一点,不要继续惹怒番邦人。 “你们南蛮子就是会说话,我承认我说不过你,但我们番邦没一个怕死之人,今日就算你说出花也没用。” 徐思夜见那番邦人怒色更甚,没办法只能服软,“那你放了皇后,我来当你的人质。” “既然番邦人看中勇士的荣耀,那我就以勇士来逼迫他放掉皇后”。 徐思夜一边心想一边嘴上继续说道:“看得出你也是一名汉子,怎么欺负一个女人,有本事冲我来,我们来一场勇士之间的战斗吧。”番邦人面色有点难看,但仍不屈服。“哼,你们这群南蛮子的一点都不可信。” 徐思夜一边暗示侍卫往后退一边对番邦人说,“你若是不信,我可以先让他们退出房间,然后咱们决斗,若是你胜,你以我为人质,若我胜,则我放你安全离去。” 皇帝盯着徐思夜的眼睛,好像是在询问他“你确定可以救出皇后?若是皇后出事那你家三族就陪皇后一起去吧。” 徐思夜眼神坚定“微臣定当竭尽全力以救出皇后,望官家信我一次。”皇帝得到肯定的回答,就示意众人一起渐渐退出房间。 番邦人见所有人都退出了房间,面露喜色,一边粗暴的将皇后丢在身后,对徐思夜说,“你这南蛮子尚有一丝血气,但是你还是打不过我,终究是平白为我做了嫁妆。为了报答你,我决定留你全尸,然后再挟持皇后离开你们大宋” “啊,我的眼睛!我怎么看不到了!你这天杀的南蛮子,竟然使用如此下流的手段害我,啊……!我一定要杀了你。” 番邦人一边喊着一边双手持刀到处乱砍,徐思夜见番邦人这会已经发狂,悄悄地对皇后说:“皇后娘娘,咱们赶紧出去”徐思夜一边说着,一边扶着皇后慢慢向门口走去。 “叮咚”一声,让徐思夜和皇后两人心头一颤,也让番邦人知道了二人的动向,手提长刀向两人冲杀过来,徐思夜见状不对,一手抄起旁边的凳子,向那番邦人面门丢去。 徐思夜向前一个跨步,同时右手从怀里摸出防身小刀,一边对着皇后说道:“娘娘,您先走。” 那番邦人倒也不是个简单的货色,听见直冲面门的破风声,一刀劈向那空中飞椅,可惜还是在徐思夜的大声影响之下有一些偏差,椅子一角砸在了番邦人的肩头。 刚才那声皇后娘娘先走可不只是对皇后说的,同时还在影响番邦人的听力,与此同时也在向屋外的众人传递信息,此乃一箭三雕之举。 番邦人被飞椅砸中肩头,闷哼一声,继续向前方砍去。 徐思夜想旁边一个跨步,贴到番邦人怀里,小刀在手里一番,在那番邦人的手臂上轻轻一划,连同袖子在内,划出了一道又深又长的口子,白肉一翻,鲜红的血液从肉里渗了出来,很快染红了身上穿的黑色夜行衣,而番邦人的惨叫更是响彻整个街道。 身后传来一声,“给我拿下这个贼子。” 徐思夜回头一看,原来是皇帝携众护卫已然冲进屋内,“皇后可安好?没有受伤吧?”皇后依偎在皇帝怀里,“臣妾无事,多亏徐思夜,妾身才能安全再次见到官家。”皇后还一脸心悸的说着。 皇帝一脸怒色,皇帝一脸怒色,“给我把这贼人凌迟处死,另抓捕所有在扬州的番邦人,我要把他们通通杀死。” 众人高呼:“尊令!”“此次所有护卫降职三等,皆发配边军,以功赎罪。至于徐思夜,你力救皇后有功,但番邦人乃是你引进扬州,暂不罚你。” 徐思夜跪地高呼,“谢官家不杀之恩,臣定当竭尽全力抓捕在扬州的番邦人,将功赎罪。” 皇帝看着徐思夜,若不是自己跟徐思夜订下了计谋,这番邦人也不会到扬州城中来,便也不会发生皇后被挟持的事儿。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今日我便将敕造的徐府收回,你可有异议。” 皇帝坐在上首的太师椅上,一股上位者的威势不由的透露出来,这是徐思夜哪里还敢说话,只战战兢兢的回答道。 “草民任凭陛下处置。” “念你护卫有功,皇后也没有受到太大的损伤,这次便饶了你,派你歼灭扬州城中所有的贼人,你若是办事不力,朕便要了你的脑袋。” 徐思夜与底下的护卫磕头如捣蒜,眼看皇帝如此是铁了心要将这番邦人全部杀尽,便忙应承了一声,众人急急忙忙的出了门去扬州城中部署。 不多时,便将扬州城中四角的城门关闭,备好的布幔等物。 “此次事关重大,既然陛下委托我带领你们去歼灭扬州城中所有的番邦人,那我便托大拿乔做了这个主,此战只许胜不许败,败了你我都没有好果子吃。” 徐思夜一声令下,只听着皇帝的禁卫军齐声喊道:“遵命。” 近卫军四散而开,在扬州城中大街大街小巷搜查,要追查出来,扬州城中有番邦人的消息,定然是杀灭无疑,可怜那番邦人还现在还沉浸在扬州城将要落入他们手里的美梦之中便被寻到。 第八十九章 审问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番邦人心里想着,这扬州城落入他们手中,必然会受到主上的夸奖,说不定还会被封为勇士,但是他们的想法却被无情的现实所打败,正如此想着,一把刀便刺入了他们的房间之中。 “是谁还不快出来,莫要等老子翻脸,便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当番邦人有多大本事敢入侵我大宋,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怕是像你这般的米虫占了大多数。” “你说什么?我番邦尽是好儿郎,怎岂是你孱弱的宋人可比的。” 话还没说完,只见从楼梯的阴暗处拐出来一个人,定睛一看是一个穿着全身黄色铠甲近卫军,一听番邦人这话便哈哈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信不信我一斧子便劈了你。” 那番邦人一见进来的人笑得不能停止,几个人是怒上心头,便要冲过去将那近卫军诛杀。 “我大宋的好手已经等在了外面,你们今日若敢踏出房间,便是一死,若不踏出,尚可有活命的机会,只要将你们的计划细细的说来,我可奏明陛下,放你们一条生路。” “白日做梦,我们的首领已经去捉你大宋的皇帝,如不出意外,恐怕你大宋的皇帝已然被擒。” 那男人也并不与番邦人打斗起来,而是慢慢攀谈,听见这话,便扔出了一个黄巾包裹的物体,那番邦人一看此物便将那包袱接到手里,打开一看,正是那番邦人首领的头颅。 “首领。”那其余的番邦人一看这番场景,他们的首领被杀,个个是双眼含泪。 “莫要觉得我大宋软弱可欺,只是惦记着往日的情分,所以才不急着铲除番邦人,你们若是逼人太甚,便将你们杀的一个都不剩。” 那领头的番邦人看着前来的近卫军,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很久才吐出一番话来,“我跟你们走,但是放过我这些兄弟。” “那是自然,若你们的首领也有你们这么知趣儿,恐怕也不会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 “我们首领他是个勇士,他是为了我们番邦。” “皇帝陛下早已备下了筵席,便请你和你的兄弟一同去赴宴吧。” 那来的近卫军大手一挥,便从门外涌出很多身着一样的近卫军来,他们或持枪持戟,将那些番邦人带走,那番邦人在装备如此精良的近卫军面前,根本没有反击之力,只能跟着那些近卫军慢慢的向前走去。 月色如水一般,可是在这寻常的夜里却发生了不寻常事,那些番邦人看着眼前自己的同胞兄弟的尸首,便不由得痛心。 “你们为何待我们这样,不是说好了饶我们一命吗?” “那是自然,我们宋人最重礼仪又怎会食言,这些只不过是不跟我们合作的番邦人罢了。” 那番邦人话音未落,身旁的一个近卫军给出答案来。 那番邦人不由心中一凉,若是不和他们合作,便都是此番下场吗?幸亏自己跟他们合作了,但是看着眼前同胞们的尸首,心中自然是感慨万分。 那近卫军带着番邦人穿过了回廊,又走到了徐府的正厅之中,此时正厅之中自然皇帝落座在正中间,其余人则是并排两列,站在了正厅之上。 徐思夜看着那些番邦人被活捉进来,想到自己又被皇帝授予的权力,便开始问话,那番邦人眼看着皇帝在也不行礼,便是呆呆的站着。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可阁下这种来去自由的方式未免不合礼数,又派人潜入我皇帝的官船之中,致使皇后命悬一线,凭借这些本该将你们千刀万剐,可是上苍有好生之德,我来问你们几个问题,若是回答的满意也未尝不能放了你们。” 徐思夜说完这番话,便看着正中所坐得皇帝,皇帝慢慢的向着他点点头,徐思夜心中知道这是皇帝鼓励他继续问下去。 “又是谁派你们来的?又有什么目的,为何屡屡的侵占我边关的土地,侵扰我边地的人民。” 那番邦人连续听了徐思夜两个问题并不回答,只是呆呆地站在一旁。 徐思夜看番邦人这番光景,自己又如何审问下去,好不容易得到了一次皇帝的赏识,若是不能将这事办好,恐怕自己也会受到祸患。 “是金人还是西夏人?朕只问你这一句,若是不说你知道后果的。” 皇帝看见徐思夜苦问无果,于是便问出这一番话来并且看了徐思夜一眼。 番邦人看见皇帝开口,而自己并没有任何想说的意图,依旧没有说出一句话。 “刘将军此时便点卯,点兵十万,发往番邦,将番邦人杀的彻底不剩,我大宋沉寂这么久,怕是有人已经忘了我大宋的威势。” 皇帝说完这一句话便合上了双眼,那番邦人见皇帝已经大怒,若是死了自己一个,倒是无妨,可今日皇帝大怒,要即将发兵前往番邦,如果是真的灭了番邦,那自己便是番邦最大的罪人。 “求天可汗收回成命。” 那番邦人听完这句话之后,膝盖一松便直溜溜地向着地下跪去,不住地磕头,只向皇帝求情。 “原来番邦人也生了膝盖,朕只当是没生膝盖。” 皇帝说完这句话,便紧紧的捏住了手中的茶杯,不消一会把茶杯摔在地上,直接将茶杯翻摔成了碎片,在寂静的大厅之中听起来是格外的刺耳,那番邦人也愈加害怕。 “君无戏言。” 那番邦人苦苦哀求等来的却是这么一句话,皇帝的一句话就可要了自己部落所有男女老少的性命,若是自己刚才顺从一点儿,说不得皇帝能够给自己部落一条活路,可是自己现在也只能哀求皇帝给自己部落的人一条活路。 “求天可汗饶了我部落男女老少的性命,我愿意把一切说出来,从此奉天可汗为主。” 皇帝眉头一挑,若是此次自己能够收了这番邦人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既然你奉我为主,那便都是大宋子民,我也不便动手,只是你要想好一切,之后若是有半句假话,可别怪朕要了你们部落所有人的脑袋。” 第九十章 迷局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皇帝说完这句话,那番邦人磕头谢恩便将一切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出来。 “陛下如此轻易便相信了他们。” “半信半疑,我不信那番邦人说的他们被逐出了金国,金国之中有位高权重者掌权,他们一支又怎会如此轻易的被逐出金国。” “那番邦人显然是隐瞒了什么,他究竟要隐瞒什么?会不会对我大宋不利,这是草民所担心的。” “那陛下还同意让他们整个迁入大宋之中。” “这是分化之计,只有一支迁入大宋,其余人看到好处才会慢慢的迁入我大宋之中,才不会对我大宋产生不利。” “倘若番邦人执迷不悟,一心想吞并我大宋该如何自处。” “徐思夜你僭越,若是如此关心,皇位交由你坐。” 皇帝看着眼前徐思夜如此咄咄逼人,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不由的怒气上升三分。 徐思夜听了皇帝的话,心中想到刚才确实是自己一时情急之下才说出了那不计后果的话,自古以来伴君如伴虎,那皇帝又岂能容许自己如此的胆大妄为。 “草民知罪,愿陛下饶了草民。” 徐思夜向着皇帝叩头求饶,希望皇帝能够饶他一命,至少不连累他的家人。 “既然你如此说,念在你原来的功勋的份上,朕也不重罚,但也不可轻纵了你,你便不再管这扬州城。” 徐思夜心中大惊,自己刚刚为皇帝清除了这扬州城中所有的番邦人,难道真是狡兔死走狗烹,难道自己真的被皇帝厌弃了吗? “谢主隆恩,草民告退。” 徐思夜说完这句话便忙向着门后退去,幸亏皇帝并未收走徐府,他和林瑜二人还可以住在这徐府之中,徐思夜拖沓着脚步向着徐府走去,他自己也不知如何便到达了徐府,门口的小子忙迎了上来。 “爷,你回来了。” “娘子,主君回来了。” 那小子看见徐思夜回来,便急忙的向府中跑去,向着林瑜说徐思夜回来了,徐思夜也是多日没有回过徐府,莫说是林瑜,自己便也想念着徐府。 徐思夜转头一看,林瑜从房中缓缓的走了出来。 “你还知道回来,我当你忘记了这家不成。” 徐思夜心中已然是疲惫不堪,听见林瑜这话便仿佛有了一场甘霖一般使自己变得精神起来。 “难道娘子便如此想我不成?倘若我一日未归,便想我想的肝肠寸断。” “臭美,谁想你,只不过是看着家中琐事无人管理,你可是答应过我,想什么时候管理家事,到时候再管,我最近不想管家事。” “若是娘子一直不想管那便不管了。” 林瑜看见徐思夜今天又是有气无力的,猜想在外面发生了什么事,自己又不好直接问,便将两旁的丫鬟小子打发下去,搀着徐思夜慢慢的回到了了厢房之中。 “主君这是怎么了?今日如此的有气无力,难道受了陛下的斥责不成。” “自然是,想不到娘子的如此聪慧,如今我还没有说出什么,便想到了这一切。” “皇帝陛下为何会斥责你,你不是为他引出了这扬州城中所有的番邦人吗?” 林瑜心中是万分不解,徐思夜那是对皇帝忠心耿耿,虽然说皇帝一直没有重用,但也没有呵斥过,这事应当是立下大功又怎么会受到皇帝的斥责。”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实则是我未曾料到那番邦人竟然胆大到掳走皇后娘娘,那皇后娘娘这么多年与皇帝陛下相濡以沫,皇帝陛下怎么能不生气。” “主君你没事罢,莫不是因为受了皇帝陛下斥责,从此便一蹶不振。” 徐思夜心中早已放下了这件事,自己有如此的美娇娘又有着偌大的家产,便是不做官又有何妨。 “若是我不做官便没有这么多的烦恼,只是要苦了你和孩子。” 徐思夜看着一旁的林瑜,巧言倩兮,美目盼兮,若是自己不作官,虽然一时看来没有大碍,可若是长久以往,林瑜该怎么办,徐思夜在前世读过很多关于宋朝历史的书,知道决战即将开始,自己若是不做官,恐怕在乱世之中便如同浮萍一般无依无靠。 林瑜看着眼前的徐思夜忧心忡忡,自己早和这个男人同心同德,若是他有忧愁便是自己的忧愁,不由问道。 “主君不知忧愁什么,竟然瞒的这样好,将我也瞒住了。”林瑜话音刚落,便看见徐思夜向着他缓缓伸出手,拉着她的手。 “我真过够了勾心斗角的生活,可是为了你,我不得不抖擞精神,在功名场上再混一番。” 林瑜看着眼前的徐思夜,徐思夜年纪轻轻,便流露出与他样貌不符合的成熟和算计来,而这一切,都是自己带给他的,若是没有自己,他原本可以同普通人一般,过着平淡无奇的生活。 “当初你娶了我,可曾有悔,我初对你又是那样的态度。” “不曾有悔,若是没有你,没有林家,恐怕我的身子也将养不好,况且我也活不到现在。” 林瑜听着徐思夜说出这么一番没头没脑的话,可徐思夜心中清楚,自己刚刚穿越到那个身体的时候,若是没有林家,仅仅凭借自己恐怕是不能养好身子的,之后多次,如果没有林瑜在他身边,他早就丧失了生活的兴趣,又怎么能活到现在。 “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很暖,是我度过的最美好的一段时光,所以为着你,我决定去考科举,让你成为一品诰命夫人。” 林瑜知道,若是成为一品诰命夫人,便和林家的那位太夫人一样,自己将不会受到林家的任何约束,可是徐思夜的双鬓早已斑白。 “我不要什么诰命夫人,我知道一切都需要你在外面用命去博,我只希望你答应我一件事,不管什么时候,保全自己。” “那是自然,你主君我福气大的很,还要和你白头偕老。” 徐思夜虽然决定去科考,但是他和林瑜心中都泛起了一个疑问,面面相觑,两个不知谁先开口,最后还是林瑜打破了僵局。 第九十一章 暗下决心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自古以来,或许只有科举是一个家族能够兴旺发达的重要的重要因素,而那些商贾之家若是能出一个做官的人往往也会一跃成为文官清流,从而丢掉商人的帽子,林家努力那么多年,便是想出一个官宦来。 “主君你真的下定决心要去参加科考,可是你得罪了皇帝,他能让你进入朝堂吗?” 林瑜收拾着手中的一切,听到徐思夜要去参加科考,她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和徐思夜明明已经过上了好日子,她不明白徐思夜为什么还要去参加科考。 在加上徐思夜被皇帝厌恶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受到影响,一时间,诸多问题涌上心头,忍不住开言问道。 “娘子多虑了,虽说皇帝在扬州城城中褫夺了我管理扬州城的权利,可若是算起来,我也是帮助皇帝立了大功的人,陛下又怎会真的不顾及我的面子呢?” “可当时皇帝陛下说的很清楚,你此番前去,考中考不中另外一个说法,可若是再被皇帝责难,林府和徐府之人又该如何自处。” “想来皇帝陛下应该是一时气急,并不会真的要了我这徐府和林府的命吧。” 徐思夜本来没想过这些问题,这次被林瑜提了出来,自己不由的心中也开始泛起了疑问,自己该不该去考。 答案是肯定的,若是徐思夜不能通过科举考试这条路振兴徐府和林府,眼下二府虽然是风光,可未必会一直会如此的下去,少不得会没落下去,徐思夜心中正不断思索着,又听见林瑜开口。 “若是你决定那便去吧,只是等到秋帷,若是中了便好,不中,凭借二府的财力,也不会少你一口吃的。” “娘子可将我的疑虑全部打消了,我只怕若是考不中,连一口热乎饭都没有,既然娘子有这个想法,我也便尽力去考。” 林瑜听见徐思夜这个话,却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若是因为你考不中所以少了你的吃穿,说出去恐怕我也被人笑话,夫妻二人本就应当同心同德,只不过这些年来,便是我看着,你也在孔孟文章少下功夫,不知待到秋天,能有多少把握。” 话音未落,徐思夜心中便紧张起来,自己未曾学过孔孟文章,理解只在皮毛,又怎么能比得上那些饱读诗书的人,若是自己想考科举,恐怕是难上加难,少不得该另辟蹊径。 “难道对你主君我便如此没有信心吗,想当初我读尽诗书,早早的便得了秀才,只是这几年,有了事才耽搁了,若是捡起来必然是不差的。” 林瑜本就对徐思夜信心满满,若说在二府之中,她可以说是只相信徐思夜一人,因为徐思夜能够在他一切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依旧相信她,并且为她出谋划策。 想到这里,林瑜的心便如同冬日暖阳中的冰面一般,随时表面上看起来是冰冷一片,可是内心之中,却早早的被徐思夜融化了,她愿意将一切的希望都交托在这个男人身上。 反观徐思夜,自己虽然信心满满,可常言道,多易必多难,自己虽然嘴上说的轻松,可是一想到科举,能中举的人都是秀才中的佼佼者,若非如此,范进中举之后怎么会高兴成那个样子。 “既然主君作好了一切打算,我也只能听主君安排便是,不知道主君是在家中学堂苦读,还是在外面,需要不需要聘请名师。” 徐思夜明白林瑜的意思,聘请名师是富贵人家常有的做法,一来自己一人苦读更有效果,不至于沾染那些坏习惯,二来若是名师为着自己的名声,一般曾经任官的都会请同僚提携一二,为自己之后任教打下一个好的基础。 可在外面苦读也有好处,一起苦读的同学情谊自然是更深一些,之后在官场上更有相互帮助的人,一时间,徐思夜心中两相为难,竟久久的抉择不下。 “不知娘子为我是如何打算的,我只听娘子的安排。” “若是我的安排,还是希望你和你的昔日好友一同读书,不为别的,只为了你日后在官场上能有个照拂的人,不至于孤身作战。” “娘子如此便舍得我,若是我被那家小姐看上,便多讨几房小娘来跟娘子作伴。” 林瑜看着平时正经的徐思夜不正经起来,又打诨她,不由也开始说了起来,一时间气氛便欢快了起来。 “若是你敢找小娘与我作伴,那我便给你找几房兄弟,让他们与你作伴。” 徐思夜一听这话,楞在了那里,虽说自己前世作高官时,生活在松散的社会环境之中,可这样的言论确实第一次听到,不由暗暗的失神。 “娘子说这话不怕被定一个悍妒无知的罪名吗,若是如此,我这娘子怎么能够在城中的几个有头有脸妇人之间周旋,也不怕被人笑话。” “难道只有你们可以娶多个老婆不成,而我们妇人只能巴巴的守着,若是你们心情好,便多说一句,若是心情不好,便几日不搭理,若是你看我不好,便休了我,将王小娘或者俞小娘扶了正,或者做个平妻,她们定然对你百依百顺。” 徐思夜看着眼前泼辣的林瑜,实在喜欢的紧,他前世看着的女子,大多数依恋他的权势,一味的低眉顺眼,而到了第二世也是如此,林瑜如此一来,他自然觉得新鲜。 “娘子说的这是哪里话,为夫只有你这一个娘子,如何能轻易的改了,只是怕不是娘子也厌了我不成。” “自然是厌弃了你,若不是你,我还是林家大小姐,怎么能生出这么多事,若是我还是林家大小姐,怎么又犯得上去跟那些小娘争宠,这不是让我去打擂台赛,让我没脸。” 徐思夜一听这话,也不怕生了隔阂,林瑜说出这番话,自然是因为心中有自己,才直言不讳的说了出来,若是换了旁人,说出这番话,他心中定然也是不相信的,只呆呆的在那里笑了起来。 第九十二章 徐府接友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徐思夜正和林瑜打闹着,却听见二门的小子来报,说徐府之中的徐大来找徐思夜,有要紧的事必须找徐思夜当面说清,徐思夜一听这话,便让那小子叫徐大进来,林瑜忙回避到背后的屏风后面。 徐思夜一时反应不过来,怎么徐大一来,林瑜必须要回避,后来才渐渐明白,是为着避嫌,他也才明白林瑜,林瑜是个要强的性子,若是不到自己做不了的事,是不肯麻烦自己的,正如此想着,徐大已然走进了正厅之中,徐思夜正襟危坐。 “你怎么来了,听小子说你有重要的事,这些天多亏你打理徐府,不过这些事打发个小子来也就是了,怎敢劳烦你老亲自走一趟。” 徐思夜说着话,便喊旁边的小子拿上来一个小机子,让徐大坐下,徐大忠心为了徐家,这些脸面还是有的。 “不瞒爷说,小老儿虽不知爷是怎么想的,今日便托大拿乔说一句,还望爷不要怪罪。” “那是自然,你老直说便是。” “那小老儿便直说了。”听见徐思夜让他开口,徐大又客套了一番,方才开口说道。 “我是看着你父亲徐有成长大的,老家主在这个时候,已然是官居六品的臣子,而你现在仍旧是个秀才,若不是为着徐府,我是万万不敢来的。” 徐大说完这句话,眼中已经饱含泪水,看的徐思夜不由心中感叹,这徐大真心对自己那个名义上的父亲忠心,若是别的人。才不管自己主子如何,说出这番话,少不得招人嫌,正如此想着,徐大又缓缓开口。 “虽然你才是个秀才,都是被身子骨拖累了,而今身子也大好了,若不考出个功名,又有何面目去见老家主,莫说是你,便是我这个积年的老人,也觉得对不住老家主,方才托大来劝说少爷,也只盼着少爷不要厌弃我才好。” 徐思夜一听,心中暗道这说话真实厉害,明明是劝告自己读书,却还是一副我见尤怜的样子,让自己一点都生不气,若是自己前世有孩子,只怕已经是火冒三丈,逼迫孩子学习了。 “你放心,我今日方才同我娘子说了,要考出一番功名来,今日你便来了,我定然是要振兴徐府的。” “若是如此,小老儿便可放心了,也不至于没有面目去见老家主,若非如此,我也是不肯轻易来打扰少爷的。” 徐思夜看着越说情绪越激动的徐大,忙唤来身旁的小子给徐大奉上了茶水,才缓缓开口问徐大。 “近日徐府中可有什么异样,你打理徐府也着实辛苦,你是积年累月在徐府之中的老人,我是信的过你,本不该多此一问,只是料想你今日来,不应当仅仅是这么一件事,所以才开口问道。” 徐思夜深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道理,若是自己猜忌手下的人,只怕最后会落的个无人可用的下场,可看着眼前的徐大,他应当是自己名义上的父亲留下来对徐府忠心的人,若是问问也是无妨的。 “爷说的那里话,我正要向爷禀告,徐府那边一切正常,只是……” “只是什么,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不成。” “爷多虑了,本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关系到少爷的两位小娘,我久久裁决不下,还是来请示请示爷罢。” “怎么,两位小娘又生什么事端了,莫不是打着我徐府的名头招摇撞骗。” “不是,只是那两位小娘的家人想进入我们徐府之中,从前从未听过有这样的事,也不知道少爷怎么安置。” 徐大看见徐思夜也不为难自己,直接便将问题说了出来,只待徐思夜给自己的一个说法,自己直接照办,徐大说完,却轮到徐思夜犯了难,自己从来没有处理过这样的事,而小娘毕竟在现代生活中是听也没听过的。 “照着原来的例子,该到如何。” “小娘原本是我做主抬进来的,若是他们的家眷要来,便是投身徐府做奴,也不用当亲戚看待,只是只怕这样会惹人非议,又怕惹得爷心中不快,几番商议不下,所以才来问问爷。” “既然有原来的规矩,便照着规矩来,只是不可坏了礼法,也不可轻易纵的他们站到娘子头上,若是那样,岂非让别人笑话我徐府没规矩。” “还是爷想到的周到,若是小老儿定然想不得这么周全。” 徐思夜心中暗谤,这徐大那里是想不了这么周全,只不过是一切都想好了,只等着自己说出来罢了,他好不担干系。 “既然有旧例,那便去办,此番你回去,还有件事少不得让你劳心费神,只不过这件事非同寻常,必得好好预备着。” “少爷直说便是,小人听着。” “你将我旧日常看的书以及要用的笔墨纸砚一应旧物归拢起来,再挑两三个得力的家将,陪我去临安。” “爷去临安作甚。” “我旧日有几个朋友在临安,拜在了名师门下,我想着科考也得有个明师指点不是,所以才去临安同他一起读书,此事宜早不宜迟,你今日便归拢了,打发人给我送来。” 徐思夜看着如同他父亲一般关心自己的徐大,一一解释清楚,末了又补上一句,“家将要没有家室的。” 徐大一听徐思夜还真是处处为他们着想,若是不在徐府,平常人家哪里管他们骨肉分离的事,那便是点了谁便是谁。 徐思夜心中清楚,纵然是自己,也不好弄的人家骨肉分离,若是如此,手底下的人又怎么肯真心诚意的为自己办事,若没有办事的心,那么必定生出很多弊端,自己不能还没出发便让这些弊端牵绊了。 “我也不好让他们骨肉分离,这一去若是秋帷考中还好,若是不中,也说不得要到什么时候,我也不好让家将看不到自己的家眷,若是全部带过去,安置又成了一件大事。也只好出此下策。” 徐大一听这话,便忙告退,要去给徐思夜收拾一应物件。 第九十三章 启程临安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眼见徐大一走,屏风后面的林瑜才慢慢的走了出来。 “你真的要走,难道就不能在家中准备秋帷吗?你一走,又什么时候回来,最早最早到秋天了罢,若是在榜下挑婿把你抢走了,我该怎么办?” “榜下挑婿?” 徐思夜不解,自己虽然不是说那么没见识的人,可对于这榜下挑婿还真的是一无所知,不得不向着林瑜露出疑问的眼神。 林瑜一看徐思夜的神态,也不知他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直接拿起她随身佩戴的宝剑来。 “今儿你记住了,若是因着你中举,又给我带回来两位妹妹,我便杀了你,然后用这剑自杀,也好全了我的名声。” 徐思夜一听这话,更是一头雾水,怎么中举便要带回来两房姨太太,难道是皇帝会有赏赐,想通这个关窍,忙开口言道。 “若是陛下赏赐,我也不敢请辞。” 徐思夜看着那明晃晃的剑,折射出来的光芒照在自己身上,不禁有一丝惧怕,万一一个失手,自己岂不是性命不保,到时没死在番邦人手里却死在了自己娘子手上,说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你真的不知。” 林瑜看着徐思夜的样子并不像是装傻,或者是真的不知,便缓缓的开始解释道。 “所谓的榜下挑婿,便是那些商贾之家,有适龄未出嫁的姑娘,在榜下看有考中的寒门考生便抢到家中与自家女儿成亲,各取所需。” 林瑜虽然看着徐思夜装傻充愣的样子就生气,但仍旧还是耐着性子解释清楚了。 徐思夜一听这话,却放声大笑起来,“原来娘子担心的这个,若是娘子放心不下,便和我一同去临安,也好让娘子看看为夫是如何洁身自好。” “若不是打理林府和徐府的事,我岂能让你一人前去,屏儿,这次你便陪主君去罢。” 徐思夜和屏儿听见这话,都楞了一愣,怎会有这种想法出来,林瑜知道屏儿对徐思夜有想法,却还让屏儿陪徐思夜去临安,徐思夜和屏儿都是一头雾水。 “我……” 屏儿还没有说完,便被林瑜接了话茬,林瑜看着屏儿那样子,便气不打一处来,自己自然没了好语气,直接开口说到。 “你不愿去便别去,我只打发别人去伺候我们的少爷,今儿是我打发你你不去的,日后可怪不得旁人。” 屏儿一听,那还有迟疑,羞羞答答的说了一句,“我愿意去。” “愿意去还不快去收拾东西,耽搁了主君的事,我必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屏儿一听这话,便跑去收拾东西,徐思夜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林瑜打的是什么主意,竟然让屏儿陪自己去,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却又不好直接问,半晌,方才怔怔的说了一句。 “你真的不同我一起去,整日呆在扬州城中,便是呆的腻歪了,不若出去走走,也好看看这不同寻常的风光。” 徐思夜其实想说的是,一同去看看这大宋江山,恐怕日后也是很难看到了,话到了嘴边,却转了个弯,要知道,若是直勾勾说出来,不说自己会怎么样,恐怕整个林府和徐府都要为自己的那句话陪葬。 “若不是林府和徐府的事需要打理,我真想陪你出去走走,这下可好,你一走,将这担子全扔给了我。” “这些年来也是辛苦你了,若不是你,恐怕我没有这么轻松,便是家事,也足以让我焦头烂额。” 林瑜一听这话,眼眶便红了起来,自己生长在林家,林家便如同其他的大家族一般,充满着算计,为权为利,自己若不是有个疼爱自己的爷爷,恐怕会被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自己的爷爷虽然没了,好歹还有个疼自己的人。 “我便不去了,你便和屏儿去罢,身旁总要有个知冷知热的女人才好,若是一帮家将,他们又怎么照顾好你。” “原来你是这个意思,我还以为。” 徐思夜一看这番场景,心中却有逗起林瑜来,说完这句话,只看见林瑜秀眉一挑,就要发怒,徐思夜才着急,方续上了未曾说完的话。 “我以为你为着我不去榜下挑婿便将屏儿塞给我做小娘子,我还在思量我这娘子怎如此慷慨,身旁不多人竟也愿意给我。” “你无耻,竟然连我身边的人也惦记上了,索性我身旁的人都许给你,我们也好一同伺候你,再给你从外面挑几个好的,也好享受齐人之福不是。” 林瑜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然是非常气愤,徐思夜却装作不知,继续开口言道。 “我未曾想到我的娘子如此大度,我早知如此,便将我的那两位小娘也带了过来。” 林瑜和徐思夜这番话本来是戏言,可是落到身旁丫鬟的耳朵里,却变成了不一样的话,林瑜好像并不管徐思夜纳妾,而徐思夜真如同一个好色之徒一般。 “娘子说也说完了,是不是可以屏退下人,我还想和娘子说些体己话。” “我和你并没有什么好说的。” 林瑜口中虽然这么说,可是看徐思夜的神情,必然是不同寻常的言语,否则也不会让自己屏退了所有的下人,也不在迟疑,挥手将丫鬟小子全部打发下去,二人一同走进了厢房。 “你有什么说的,便说罢。” 二人一同坐在罗汉榻上,却是林瑜先开口,徐思夜楞了一下,早知道林瑜是直性子,却不料将话如此直白的说了出来,自己猛然间却不知是直说还是慢慢说,思索了好一阵,才开口言道。 “眼下二府虽然看起来风平浪静,却有很多暗子,这些暗子,或是皇帝的或者是林家的,我本想清除了再走,眼下也顾不上了,只是你需要提防,尤其是饮食,是万万不能让他们经手的。” 徐思夜知道林瑜识大体,若是自己如此说了,自然不会轻易放纵了林府和徐府之中的人,心中已然下定了主意,便是调来家将保护林瑜。 第九十四章 陆家来人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无论那朝那代,在科技不发达,信息闭塞的情况下,倘若有人出去,家中人是收不到一丝丝回信的,而出去赶考恰恰属于这种情况。 一来因为都想为家中争光,而不停赶考,而二来信息也无法传达,这也正是徐思夜这么关心林瑜一切的原因。 “既然你决定去科考,我也留你不得,你便去罢,只是记住一切要保全自己,至于能不能得了功名,我并不在意只是你希望你平平安安的。” “那自然是,你便等着敕封一品诰命夫人的诏书罢。” 徐思夜知道林瑜心中紧张自己,可是在这即将启程的时候,若是自己不定下心来,恐怕林瑜会更加不安,担心自己,所以插话打诨这么一句,可是林瑜并不买账,只开口讥笑道。 “你当是皇帝陛下只听你的,若非如此,你怎会丢了好好的差事,又怎么会被皇帝厌弃。” “我只听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过这个诰命夫人,我定然要替你挣回来。” 话音未落,却听见二门口小子传来一句话,“陆星大人来了,求见我们爷。” 徐思夜心中百思不得其解,自从扬州城的事情他不管以后,便没有人来寻找他,他经受过踩低捧高的事情多了,倒也没放在心上,只是陆星此时突然前来,徐思夜从中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既然是陆星陆大人来访,还不快快请进来,陆大人与我是至交好友,自然是要好生款待一番。” 二门的那小子还没听完徐思夜的话,便将陆星即可请往正厅之中,按道理,二门的小子是不能进入厅中的,只是那小子并不同,乃是家中家将的家生子,与诸多买来的奴婢是不同的,所以徐思夜让他可以进入房中。 徐思夜说完,自己便向着正厅走去,穿过一道桥便可到达正厅之中,也是近的很,徐思夜一进正厅,便看见陆星已经在那里等候。 “徐兄事忙,本不该来打扰,可是我们情同手足,不说只恐怕徐兄你会一直被蒙蔽,令小弟心中惴惴不安。” “陆兄这是那里的话,只要陆兄肯来我定然是无比欢迎,不过陆兄现在前程似锦,恐怕也不会到我这徐府之中来了。” “徐兄说这话便是要将我疏远了,我陆星对天发誓,若是存了此心必然不得好死,徐兄心中明白,陛下是最宽厚不过的,又怎么会突然责罚有功的徐兄呢,这其中……” “什么,陆兄为何戛然而止。” 徐思夜虽然此时对皇帝没有半分好感,可若是知道自己因为何事才使得皇帝呵斥自己,对自己的仕途大有裨益。 “这里人多嘈杂,不如我们细细商讨即可。” 徐思夜知道陆星的意思,不过是兹事体大,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便摆手将丫鬟小子都打发下去,又绕过后面的屏风,进入正厅之中的内室之中。 二人方才落座,陆星便缓缓开口。 “此事事关朝政,也是家父酒醉后抱怨才吐露了一丝风声,只希望徐兄能沉住气,切不可自乱阵脚。” “那是自然,我虽然没有官爵在身,可这还是清楚的。” 徐思夜看着陆星,虽然陆星看自己是白身,可他前世的做官经验却多的很,无非是陆星告诫他,不要说出去,以免祸及自身。 “家父说此事与朝中的一位高官有关,仿佛是那位高官说过,任何人不得帮助徐家,后来又有言官参了你父亲私德不修,皇帝陛下虽然有心维护,可是也不好太做的惹人眼球,只能想出这权宜之计来。” 徐思夜一听这话,便知道并不是皇帝厌弃了自己,而是有人背后作乱,皇帝不得不自断一臂,舍弃了自己,想通这些,徐思夜觉得自己科考还是大有可能的。 “说到高官,还能有谁,还不是我父亲的死对头。” “难道是史府那位,可他又怎么会将祸端言及你身上。” “我并不知道,只是他对我徐府有莫大的敌意,若是陆兄担心祸及自身,此刻便离去罢。” 陆星经过上次那件事之后,心中便暗下决心,徐思夜此人只可与之结交,不能为敌,想通这些之后,便坚定不移的站在了徐思夜一方。 “呵呵呵……我近日来,是为了徐兄能够重新得到陛下信任而奔走牵线,却不料徐兄如此看陆某人,我此刻便告辞,再也不踏进这徐府半步。” 徐思夜一听,心中大惊,便如同一颗石头投进了平静的水面一般,自己只当陆星石害怕祸及自身,才不来徐府,可今日一听,方才知道陆星是为他奔走,刚才听消息便觉得奇怪。 陆星又怎么能知道这么多详细的内幕呢,原来都是着意留心了,眼看陆星转头要走,忙不迭喊出了声。 “陆兄且留步,方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便向陆兄赔礼道歉。” 徐思夜看着眼前的陆星,忙拱手向着陆星赔礼,陆星眼看此番场景,心中早已缓和下来,只不过面皮上还绷着,冷冷的说道:“徐兄的这礼我可受不住,我今日来了,便要把话说完,若是不说完,我定然是不痛快的。” 徐思夜一看陆星如此,便唤来屏儿将陆星的茶又添了一番,两人相坐,一时没有话说,茶添了四五遍之后,徐思夜才开口道。 “陆兄不是还有什么话说吗?今儿为着陆兄畅快,定然是让陆兄说完的。” 陆星本来就早已恢复平静,只是碍于面子不好意思先开口。此番徐思夜已经开口打破僵局,自己又怎么会不接着呢。 “那我索性将话说痛快,这里陆兄的人不知……” 陆星端起手中的茶杯,嘬了一口,眼神却是冷冷的看着一旁的屏儿。 “不妨事,她是伺候我伺候惯了,又签了死契,陆兄但说无妨。” “既然徐兄说不妨事那我便说了,只是接下来的事关系到三家全族的性命,我不得不谨慎一些。” 第九十五章 皇家秘闻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徐思夜一听这话,却又改了主意,“屏儿,你去看看娘子的羹炖好了吗?”一句便支走了屏儿。 徐思夜看见支开了屏儿,而厅中只剩下自己与陆星两个人,于是慢慢的开口问及。 “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想说什么尽可以说了,这里的话一概传不到外面去,只是说什么将所有人都屏退了。” 徐思夜看着陆星如此谨慎,脸上虽然未曾露出不快的神色,但是显然已经很好奇陆星将要说什么。 “陆兄与我先喝口茶水,再细细道来。” “皇家秘闻。” 陆星简简单单的吐出了四个字,却惊得徐思夜将口中的茶水都喷了出来,陆星用两指捻开茶盏,吹了吹,“不知道够不够资格屏退所有的下人。” “这等消息秘而不传,你是如何知道的,若是这个消息,便是将所有下人驱逐出去都是使得的。” 徐思夜被陆星的消息惊到,很久才恢复平静,毕竟在古代的时候,莫说是皇家的秘闻,便是议论皇帝都是杀头的罪过。 “为你之事奔走的时候,我求到了陛下面前,陛下虽没有直说能饶了你,而是委婉指出后面还有人作祟,至于是谁,你我心中都清楚。” 徐思夜听见这里便气不打一处来,明知道史弥远和自己父亲是敌对的,奈何自己却没有一丝丝办法去对付那史弥远,只能忍气吞声。 徐思夜心中想若是自己的官职比史弥远更大的话,是否有机会能够对付史弥远,狠狠地出一口恶气。 “若我官职比史弥远更高,是否有机会对付史弥远。” 徐思夜已经对史弥远恨之入骨,如今看到机会,怎肯轻易放弃,于是忙向着陆星开口问道。 陆星并没有直面回答徐思夜的问题,半晌却吐出一句话来。 “往往所有的事并没有你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在你看来只要官职高于史弥远,史弥远便可以任由你搓圆揉扁,根本是无稽之谈。” “难道史弥远不是依靠太子少保和殿前兵马司的职位吗。” “那只是徐兄你表面看到的,史弥远之所以能够在朝中一家独大,甚至辖制陛下,是因为他与先皇有渊源,若非如此,恐怕皇帝也不会忍受他这么长时间。” 徐思夜听到此话,心便如同落了井的巨石一般,一路坠底,掀不起半分波澜,若史弥远仅仅依靠官职,自己凭借所学的所了解的历史,好好筹谋一番,还是有机会能够除去史弥远,但若是与皇家有渊源,那便是一丝丝可能性都没了。 常言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怠,虽然心中知道没有一丝丝希望,徐思夜还是想了解究竟这史弥远如何一家独大,连言官也可以驱使,在徐思夜的印象中,宋朝的言官是属于不可折损气节的,怎会听史弥远之言。 “史弥远为何在朝中一家独大?” 陆星看着想知道一切的徐思夜,也不再打哈哈,紧紧盯着徐思夜,他知道,徐有成跟史弥远势成水火,就是告诉徐思夜关于史弥远的一切,料想史弥远也不会出卖自己。 “之所以史弥远能够在朝中一家独大,无非有这么几个原因,一来,言官百分之八九十都出于他的门下,那些文官向来看中门第以及师生渊源,这样一来,他便可以驱使大部分的言官为他说话。” 徐思夜听完这些,才想明白,宋朝的言官作为单独提出来的一个官属,自然不受任何人的控制,可偏偏言官最重名声,若是不听史弥远的辖制,便会受到许多风言风语。 而这些风言风语,足以毁掉言官的政治前途,为着自己的前程,言官便紧紧联合在一起。 “难道史弥远仅仅依靠言官便可以一家独大吗?” “自然不是,二来,便是史弥远是太子师父,眼下陛下虽然身体康健,但若是一朝不在,那么皇帝便由太子来坐,许多摇摆不定的官员因此便紧紧的依靠在史弥远身边,并且殿前兵马司掌握兵马,大部分武将便会听他指挥。” 徐思夜心中想到,这史弥远便是掌控了文武官员,连言官也是他的门生,怕是他府中集会,便是大半个朝廷。 “难道朝廷尽是一丘之貉吗?” 徐思夜虽有心对付史弥远,可史弥远仅仅依靠这些官员力量,若是史弥远想改朝换代,恐怕也在旦夕之间。 “难道皇帝便不管他吗?” “这便是第三条也是他最有倚仗的一条,当年先皇出巡,偶被贼寇所伤,那贼寇将先皇团团围住,是史弥远将先皇救了出来,从此他如何放纵,皇帝也没有什么面皮去训诫史弥远。” 话音刚落,徐思夜便明白了,倘若想对付史弥远,必得皇帝挑头才行,若是皇帝不挑头,恐怕没有人能够抵抗史弥远。 “现在陛下似乎与史弥远离心离德,似乎不在放纵他的行为。” 徐思夜思索再三,才说出这番话,幸好也处于徐府之中,又打发了所有的丫鬟小子,便是一点点消息都传不出去。 “现今陛下虽然宽厚,但也是最喜大权旁落的人,眼看史弥远独揽大权,自然是与史弥远离心离德。” 这几句话狠狠地砸在徐思夜的心头,倘若自己能够为皇帝办事,一点点攫取史弥远的权利,未尝不能扳倒这史弥远。 “陛下虽有心铲除史弥远的党羽,奈何无人可用。” 徐思夜看着陆星,悠悠的发出这么一声感慨来。 “正因如此,陛下以为先皇祭祀为名,大开恩科,若是秀才均可去考取功名,以此为自己选拔可用的人。” “恩科?” “恩科是皇帝为着简拔人才,为自己挑选可用之人的手段,本来要等到秋帷才能考试,此次在秋帷之中又加了一次科考。” 徐思夜心想倘若能在恩科之中独占鳌头,必然不会受史弥远辖制。 “为何我没有听到一点消息。” “为着主考官是谁争论不休,皇帝开恩科皇帝应该是主考官。” 第九十六章 恩科事定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所有人都是天子门生,可史弥远意图为自己选人。” 中央集权以及权利的分散历来是皇帝和大臣们争夺的重点,倘若中央集权,则有利于国家的发展,但是权利分散,未免给朝政埋下祸害。 徐思夜心想,这史弥远难道势大成了这样,即便是皇帝所决定的事也要插一手。 “难道史弥远如此猖獗竟没有人联合参他吗。” “从前有,可他不断剪除异己,早已在朝中无人可以制衡。” 徐思夜与陆星聊到此处,便听见屏儿在外敲门,徐思夜心想徐府之中难道屏儿也是别家的暗子不成,可她是林瑜带来的陪嫁丫头,倘若她也是暗子,恐怕府中的水比自己想象的更深。 “爷,陆星陆大人的贴身小子来找陆大人,因着你和陆大人在谈事,所以二门的小子将他拦下来了,爷看要不要见那小子。” 徐思夜一听便明白了,此事也不怪屏儿,是陆星的小子求见,可此时求见又是意欲何为,恐怕只有在自己对面坐的陆星才能说清了。 “陆兄,这是你安排的。” “我让那小子去打听事,因着事情紧急,便让他打听好了来徐府寻我,便是事关恩科之事。” 徐思夜此时如同十五个吊桶打水的心才放了下来,既然是陆星安排的,想必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并且自己对恩科的事也很好奇,毕竟事关自己的前途。 “既然如此,便让他进来罢,只是此人不得进入内室之中,我和陆兄出去见他,你便看好正厅,任何人都不能靠近。” 徐思夜一向是谨慎惯了的,在前世的时候,他便保持着这个习惯,也只是因为这个习惯,不知救了他多少次,而最后,恰恰是因为熟悉的人,所以没有提防,才致使自己被诬陷,一次错误徐思夜自然不会犯第二次,所以让屏儿把住左右门口,根本容不得有人进出。 屏儿应了一声,便下去把那小子带了进来,那小子一看在正厅之中坐的徐思夜和陆星,心中早已是一惊,这敕造的徐府虽然比不上皇宫那么富丽堂皇,可是通用大漆,也是有自己的一番韵味在里面。 “小子启禀爷,你让小子打听的事小子打听出来了,今日早上的时候,宫中来人,将一切说的清清楚楚。” “若是如此,你便将一切都说清楚。” 陆星想着是自己家中的家仆,徐思夜自然是不方便说话的,只能自己开口,除去二人的尴尬,那小子虽说是买来的,不如家生子那么机灵,但是在徐府之中,倒也没有一步行错。 “回禀爷,小子听我那同乡说了,这次恩科全部都订下来了,两个月后开考,主题正是大宋的时局。” “那这次的主考官是谁?” 徐思夜一听能够参加恩科,内心早已是激动不已,便开口问那小子,看看主考官是谁。 “爷定然猜不到,主考官是殿前兵马司,叫什么史弥远的。” 徐思夜一听这话,心中便立刻有一盆冷水浇了下来,若是史弥远主考,恐怕自己不会被录用,真是造化弄人。 陆星一看徐思夜的神态,便知他在想什么,不过是怕被史弥远暗箱操作,自己与这仕途无缘。 “难道我便真与这仕途无缘?” 徐思夜一边感叹造化弄人,一边给自己希望,却又随之而来的噩耗,一次次的打击自己。 “徐兄是怕自己被史弥远在阅卷时直接除去名额,那徐兄大可放心,本朝的卷子全部用黄纸糊名,即便是主考官,也不知自己改的是谁的。” “若是如此,我倒还有搏一搏的希望。” 徐思夜看着陆星的小子回禀完问题,便摆摆手将那小子打发了下去,向着陆星抱拳,便要感谢陆星,却看见陆星流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来。 “此次多谢陆兄在其中多番运转,不然恐怕我也得不到这消息。” “徐兄难道仅仅凭借一句轻飘飘的话便想打发了我,我陆家这次为探听消息可是折损不少。” 徐思夜一时错愕,不知该如何开口,既然陆星问到,便只能等价交换,而眼下这种情况,自己根本拿不出对陆星有用的东西。 “难道徐兄便是请我吃顿酒也不行吗?” 徐思夜听完这话,心中不禁暗笑,这陆星的脑回路的确与旁人不同,只是让自己请他吃酒,便说的如此郑重其事。 “那是自然,我这就吩咐小子去套车,我们一同去酒楼喝他个不醉不归。” “那就请徐兄多带些银钱,别到时喝了酒却又舍不得结账。” “陆兄只管放开喝,便是将酒都喝完了,我徐府还是买账的,定然不会波及陆府。” 徐思夜说完这话,便忙喊小子进来,让他套好两辆马车,就要向外奔去,去酒楼之中。 “眼下扬州城中,正是鱼肥的时候,不知陆兄喜不喜欢食鱼。” 二人相互客套,不多时,便出了徐府的大门,各自坐上了马车,便要向着扬州城中最大的酒楼嘉悦居奔驰而去,徐思夜掀开马车旁边的小窗户上的布,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暗叹,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过上平静的生活。 徐思夜将车帘放下来之后,便合母闭眼养神,他往日出门最不喜欢一圈人乌央乌央跟着,只是带一两个熟识的小子或者丫鬟就行,此次出门也只带了个赶车的小子,陆星有石头,而自己也少不得需要个心腹小子,毕竟屏儿是个丫鬟,带她进出都不方便。 徐思夜已然是在心中盘算着一切,却不想马车突然停了下来,自己还没有开口询问,便听见外面的小子结结巴巴的说了起来。 “爷,我们的马车伤了人,看面皮白净,应当也是个秀才,这该如何是好。” 徐思夜用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自从自己穿越到这具身体上,便如同一切都不顺利一般,如今只是去吃个酒,也出现了这样的事,自己哪有什么大气运,早知道便该好好问问那师太。 第九十七章 偶遇老友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徐思夜倒也没有失去理智,眼看自己的马车伤了人,便急忙下车查看,徐思夜忙从马车上探头一看,自己的马前面躺着一个穿着蓝色衣缘白色谰衫的男子,显然便是秀才一类的人。 大部分的人都喜欢看戏,眼看见徐思夜的马车伤了人,已经有一圈人都围了上来,徐思夜看着眼前的这一圈看热闹的人,是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 “徐兄,为何不走了,难不成是你突然怜惜钱财,不想请我吃这酒。” “陆兄这说的是哪里话,只不过是我的马车伤了人一时半刻怕走不了了。” 徐思夜心中想到自己在现代的时候,见过碰瓷的人多了,可是在这宋朝也不知该如何处理这等事情。 “陆兄以为该当如何处理。” “不过是赔些银子,那人的家势若是一个有权有势得,便多赔些银子,若是无权无势的,便略微送些银子罢了。” 徐思夜惊叹于古代与现代之间还有有很多共同点,又忙打发驾车的小子去探查那人的情况,小子搬来了凳子,徐思夜下了马车一看,竟然是自己旧时的故人。 此时在徐府之中的林瑜却有一番不同的光景,自从拿到了这扬州城中三品掌事柳大娘子邀请去马球会的名帖以后,便是日日激动,她本来是商贾出身,又那里去过这些官宦人家的马球会,虽说林瑜也会打马球,可因着她商人身份,从来没有收到过邀请。 不多时,林瑜便看见徐思夜折返了回来,林瑜心中虽然有百般疑问,看着徐思夜一个人独坐在罗汉榻上,她也不言语,只搬过来一个凳子,便静静地坐了下来。 好一阵子,徐思夜才开了口。 “娘子,我真的要去临安,本来以为能够等一阵子,可是皇帝开了恩科,我也不用等到秋帷,两个月后便有一场科考。” “这是好事,主君为何蒙蒙不乐。” “这本是好事,可我身子单薄,对四书五经不甚用功,恐怕这次考起来也是难的很。” “主君说的这是那里话,我至今还记得主君在我爷爷在世的时候那一番话,只驳的众人哑口无言。” “我有多少斤两我还是知道的,倘若我能一举夺魁我也不必这番忧心。” “那主君作何打算,莫不是等到秋帷,本来我有场马球会,虽说是妇人不能见外男,但我也想去看看,主君可要同去。” 林瑜知道徐思夜心中烦闷,趁这个机会将徐思夜哄骗出去走走,也是好的,并且但凡只要是她开了口,徐思夜大多数情况下是不会拒绝的。 “既然大娘子有如此雅兴,我陪大娘子出去走走也好,只不过今天出门时马受惊,伤了人,虽说可以打发小子去照料那人,可是那是我的旧日朋友,我想自己照料一番,他也是秀才,我想询问关于恩科的事,我便不去了,你便自己去罢。” 林瑜先听得徐思夜说她能陪自己去马球会,心中自然是开心无比,而徐思夜话锋一转,却将林瑜打了个措手不及。 “无妨,我今日带上屏儿,定要出去好好寻些汴京城中时兴的料子和首饰,也好让他们看看我这未来的一品诰命夫人。” 林瑜说完这话便向着外面走去,也不管徐思夜是什么表情和态度,徐思夜虽然心中暗谤不管什么时候,或许他们最大的乐趣就是买买买,一边却又为自己的事情担心。 第二日天色蒙蒙亮的时候,林瑜便开始收拾自己去马球会,并且将徐思夜也拉了起来,时刻问他自己穿什么衣服,戴什么首饰,徐思夜心中虽然无奈,可看着林瑜饶有兴趣的样子,也是不停的给林瑜参谋。 大约过了半个多时辰,林瑜才收拾妥当,又忙喊小子驾车,前去马球会上,徐思夜此时赋闲在家,便想着送林瑜去马球会,二人同乘一车,路上徐思夜给林瑜交代种种礼仪,什么不准和外男打马球等等的规矩。 “主君若是如此担心我,不如别回去了,也看看这马球会上你娘子的风采。” 徐思夜替林瑜撩起鬓边散落的头发,将那些头发重新挽到发髻上。 “不准同外男,若我进去又算怎么一回事,难道皇帝会轻纵了我这知法犯法的人。” 徐思夜看着眼前的林瑜,又忙交代,让她同陆大娘子在一处,陆大娘子出生名门,自然不会错了规矩,再加上陆星和自己的交情,这陆大娘子自然也会对林瑜照看一二。 徐思夜看着陆家的马车经过,便让驾车的小子跟了上去,准备给陆大娘子嘱咐一番,眼见陆大娘子刚刚下车,便有一个女子冲向陆大娘子,那女子抱住陆大娘子的腿,就是不松手,嘴里只嘟囔着要孩子不要她,一时间,打马球的也不打了,直将那陆大娘子围了起来。 林瑜性子素来刚烈,眼见如此情景,便直接冲将上去,向着众人呵斥,“看什么看,难道是没见过女子不成。” 今日来马球会的大娘子,除却少部分是官眷之外,其余都是扬州城中商贾之家的夫人,眼看见林瑜在这,又怎会不认识这名噪一时的林家掌权人。 “原来是徐大娘子,如今掌了权,脾气也大了起来,见我竟然连一句四姨娘都没有。” “你是林家那门子的亲戚,只不过十拐八绕的一门便宜亲戚罢了,这位大娘子,可真是扬州城中管理一切事物那位大人的官眷,若是惊损了,你家的生意也别做了。” 林瑜这话一语双关,一来是说给她那位不知何处来的姨娘听得,好敲打敲打她,二来便是说给身边这抱住陆大娘子双腿的女子说的。 “今日见到大娘子,有失礼之处,还望大娘子恕罪。” 林瑜那位姨妈说完这话,便急匆匆的离开了,林瑜观察着那女子,在她说到陆大娘子是官眷的时候,那女子眼神中明显有一分迟疑,但不就却又转变成了决绝。 第九十八章 再起风波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你是谁,为何苦苦纠缠与我。” 陆大娘子被纠缠的实在无话可说,迫不得已说出这番话来,那女人依旧是不依不饶,一边哀求一边哭诉。 “陆大娘子没关系,你虽然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你,陆大人也是认识我的。” 陆大娘子秀眉一挑,此时竟然露出一份决绝来。 “他,你跟我家主君有什么关系我不知道,但是出现了这样的事,我只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说法,不然便将你扭送到府衙,看你是说不说。” “陆大娘子饶命呀,念在我们同伺候过一个夫婿的份上,你便允许我进了陆家门罢,我当然是好生伺候你和陆大人的。” 那女子抱住陆大娘子的手劲又重了一分,陆大娘子本来是娇生惯养,此时突然吃劲,也不知是受到了劲还是在众人面前难为情,顿时修的满脸通红。 林瑜一看见事情不对,便冲将上去,将那女人拉开,林瑜在商场这么多年,自然锻炼了一身处事不惊的本事,此时显得尤其重要。 “你们还愣着干嘛,任由人欺负你们主母。” 林瑜一句话,仿佛将陆大娘子所带的小子们惊醒,将那女子扭送上了马车,准备带回府细细盘问。 “今日多亏有了你,我才得以脱身,若不是你,恐怕我不知被那女子如何为难,如今我要回府解决那女子问题,不知你是否愿意同我一起回去。” “陆大娘子所邀请,我岂有推辞的道理,等我向柳大娘子禀明缘由,便和你一同回去罢。” 林瑜和陆大娘子共乘一辆马车,徐思夜便跟在后面的马车里匆匆忙忙回了陆府。 三人行至陆府门口,已然有小子在门口等待,将陆大娘子和林瑜三人搀扶下来,并且将那女子从后门绑了进去。 “今日本来应该留徐公子和徐夫人在府中做客,可是陆府之中经历了这样的事,实在不便留客,便不留徐公子和徐大娘子了,日后必定携带重礼去徐府感谢今日的解围之恩。” “既然如此,我们也不烦扰陆大娘子了,就此离去,若是有什么用的着我的,请陆兄尽管开口就是。” “今日多亏徐大娘子解围,况且徐公子有如此慷慨,我家主君实在是交了个好朋友。” 徐思夜听完这些话,也不在言语,抱了抱拳,拉着林瑜便登上徐家自家的马车,命小子驾车,即可就要离去。 半盏茶的功夫,马车便离开了陆府,一直行在了扬州城中的街上,徐思夜才开口。 “今日之事,实在太危险,你不该上去的,倘若你出了什么意外,会让我懊悔一生,今日倘若有事,少不得我不顾礼仪去帮你,若是被有心之人大作文章,而这说不得会成为徐府和林府的死局,今日幸亏我在,若是我不在,你又该如何办。” 林瑜本来看见徐思夜没有下马车去帮他,又说到徐府,林府的名声,当徐思夜只是为了徐林二府的名声,后来听见徐思夜完全是出于对自己的关心,心中才好受一些,但嘴上依旧不肯服软。 “徐大公子一心想读圣贤书,又怎么会把我这么一个小小女子放在心上,已经有两房姨太,少不得多娶几房小娘,也让我们这府中热闹起来。” “我的大娘子,你胡说什么,若不是为了你,我也不必去科考,如今你竟然怪起我来。” “好,好,好,我家主君是为官做宰相的命,怎么又会听我这样一个小小女子的话,可你莫要忘了,我林家待你不薄。” “你怎么又说起这个来,当年是你林家然商业发展,但是并没有官府背景,而我这样一个没落的官眷旧人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各取所需罢了。” 徐思夜刚刚说完这句话,看着林瑜红红的眼圈,便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自己不该直白的说出这些来,而与林瑜朝夕相处的过程中,早已对她产生了真心。 “大娘子莫怪,今日实在是我忙昏了头才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该打该打,若是再有下次,大娘子两罪并罚。” “我怎么敢罚你,我原是富商家的小姐,本就比不上你这官宦家的公子,本就是我高攀了,也好,我今日回去,便带着屏儿,荧珑回林府去,也免得碍了徐大公子的眼。” “这说的是哪里话,我本不是这扬州城中的人,自然对这世界的伦理纲常不熟悉,你何必又凭借此事拿我的把柄。” 林瑜听着徐思夜的这番话,冷眼看着徐思夜,她本来对徐思夜没有一丝丝好感,只是后来因为发生了一系列的事,好感才慢慢的滋生出来,而今日看徐思夜此番光景,更是气上心头。 “主君如同天子一般英明,什么事都是我这小小女子的过错,如此我们便就此分道扬镳,停车。” 外面小子不明就里,只听见里面传来一句停车,而吗赶车的小子只是一个下人,他又怎么能不听,便停下马车,将上下马车的小几子放在了马车旁边。 “主君,主母,这还没有到徐府,怎么就让小子停下车。” 那小子一边说着,一边便去打马车的车帘,去看里面发生了什么,可还未看见,只见林瑜便怒气冲冲的跳下马车,而徐思夜却呆呆的坐在一旁,并没有去拉林瑜或者劝说。 “屏儿,荧珑,快去雇佣马车,我们回林府。” 屏儿和莹珑听见有人呼喊,早已是忙不迭跑了上去,那荧珑本是莹玉死后又从庄户中提拔上来的女子,那里看过这样的阵势,一看见眼前的场景,便呆呆的楞在那里了。 “大娘子,这是,我们不回徐府了吗,为何要回去林府,是不是主君对你不好,也请大娘子消消气,不要和主君置气。” 屏儿与徐思夜关系不错,心中猜想若是此事传出去,必然会对徐思夜和林瑜的名声有极大的损耗,可恰恰在大街上,这事是一点都隐瞒不了的。 “你们若是想呆在徐府便呆着,至于今日我一定便要回去林府,有谁若是留下,以后不得踏进林府半步。” 屏儿思索再三,若是自己和荧珑都走了,恐怕徐思夜无人照料,咬牙说出,“我愿意留下。” 第九十九章 抽丝剥茧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若是现代,夫妻吵架左不过是一个家中的事,长辈不痛不痒的申斥几句,便不痛不痒的过去了,可在宋朝时,若是夫妻二人发生矛盾,倘若在深宅大院之中,无人知道也便罢了。 可徐家这事恰恰出在了大街上,是扬州城中所有百姓都看见的,抵赖不得,若是被人用此事做文章,少不得徐思夜是私德不修,而林瑜是悍妒无知。 半晌荧珑便带着一个马车夫牵着一双马所拉的马车过来了,林瑜转身便上了马车,带着荧珑便要回到林府,而屏儿却呆呆的站在一旁,任凭林瑜如何喊她,她也不动。 “既然我已经说过,让你陪徐大公子去科考,迟早你会与我林家无关,你便留着罢,荧珑我们走。” 荧珑向着马车夫招呼一声,那马车夫驾车便向着林府的方向疾驰而去,而屏儿也上了徐思夜的马车,同徐思夜一同回到了徐府之中。 徐思夜一进徐府便一头扎进了与林瑜同住的厢房之中,屏儿心中害怕徐思夜出什么问题,便匆忙跟着后面,见徐思夜进去厢房之中,自己没有嘱咐又不能进去,只能站在门口听徐思夜的动静,却不料,不慎触碰了门上的门环,发出哐当一声。 “屏儿,我知道是你,你推门进来罢。” 屏儿一听这话,她也早已担心徐思夜,忙不迭推门进去,看着徐思夜仔细摩挲着他与林瑜使用过的一切。 “爷,你心中既然有主母,为何在主母离去的时候也不挽留她。” “你这便是认为我做错了这一切吗,不过我告诉你,我做一切对于她只有好处,并没有半丝坏处,至于我为何这样做,我只问你一句,你信我吗。” “屏儿不敢,屏儿自然是信主君的,那时屏儿在林府之中孤苦无依,是主君怜悯屏儿,屏儿一直记着,是断然不敢忘记的。”屏儿说这话的时候,头越低了,脸上红红的,仿佛一个红透的苹果一般。 “若是如此,你便替我去办一件事,这件事可能会耽搁你一声,不过我会站在旁人看不到的角落,你可愿意替我去办,我会尽力保全你。” “任凭主君驱使,只是不知道主君要吩咐什么。” “你可知道前阵子我出门救下来的故旧,我便是要你去他那里探听消息,若是能听得清清楚楚,你便是大功一件。” “屏儿自然知道,可是他不是主君你的故旧吗,为什么主君还对他心存疑惑。” 徐思夜虽然在看到那人的第一眼,也希望过来人还是如同他曾经的故旧一般,能够真心对他,可是他去寻找林瑜的时候。 发现纠缠陆大娘子的那女子和他所谓的故旧俨然是一个口音,他立刻便起了心思,莫不是背后有人做推手,策划了这一切。 “他住在徐府之中,你吩咐下去,让家将看着他,别让他随意走动,其余之事,你便不用再管,只等我明日一同与你去审问他一番。” “爷的吩咐屏儿谨记在心,不知爷还有没有其他要吩咐的。” “你让二门的小子,只要是陆星陆大人前来拜访,便让他进来,也不必通报我。” 屏儿一听这话,就走了出去,不一会二门小子便来通报,“陆星陆大人来了,还希望屏儿姑娘能够给主君通报一声。” 屏儿心想,徐思夜真是料事如神,早在前,便说了陆星会来找他,果不其然,陆星便来了,屏儿不曾忘记徐思夜的吩咐,急急忙忙向着小子说道。 “爷早就吩咐过了,若是陆星陆大人前来拜访,不必通传,由我引着直接去寻找爷。” “那便有劳屏儿姑娘了。”屏儿看着那小子身上引着的那剑眉星目的陆星,低声说了一句。 “公子这边请,我家主君料到公子要来,早早就在厢房等着。”屏儿转身向着陆星做了个请的手势,陆星便跟着屏儿走去。 斜月沉沉,徐府道路两旁的垂柳无风而动,池塘中的青蛙也一声声的鸣叫起来,在夜色之中,只有徐思夜所待的厢房灯火通明,看起来格外刺眼。 不多时,陆星便进入了徐思夜所在的厢房之中。 “陆兄真有雅趣,这么晚竟还来寻我,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陆星虽深夜来寻徐思夜,却对徐思夜没有一丝丝的好口气,自己的大娘子平白受辱,自己连为她讨个公道都做不到,以至于深夜还要来徐府之中,探听白天发生了什么,任凭是谁,都不会开心起来。 “徐兄那里话,我只想知道为何我大娘子在今日平白受辱,我问他,他什么也不肯说,只呆呆的看着我,我有心直接将那女子打死,却听下人说了今日徐兄的状况,便深夜还来烦扰徐兄。” “亏的陆兄没有将她打死,不然会坏了我的大事,我今日看到你家大娘子被那女子拦住,虽然有心帮忙,却碍于礼数,不能直接去帮忙,先给陆兄道个不是。” 陆星一听徐思夜这话便知道徐思夜当时是有心帮助自己的大娘子的,可是为着礼数和徐陆二府的颜面所以没有出来,那么自己又有何面目在徐府之中呵斥徐思夜。 “如此说来反倒是我冲动了,徐兄可否将今日的情况一一告知,也免了我大娘子受了委屈。” 徐思夜一想凭借自己的白丁身份,查起事来反倒有诸多不便,若是能够凭借陆星的身份查此事,便会事半功倍,于是徐思夜将白天的情形一一给陆星说了个清楚。 “莫不是徐兄认为那女子和徐兄你的故旧有什么瓜葛,是背后有人来暗害我们二人的。” “陆兄说的不差,我猜想背后必定有人,我们不如借着这两条线,钓出背后的大鱼,敌人在暗我们在明,我们尤其被动,若是此次不清楚,之后必然贻害无穷。” “徐兄可是有了计划。” “那是自然。”徐思夜说完这句话,便向着陆星耳语几句,陆星也是连连点头,显然认同了徐思夜的说法。 第一百章 水落石出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徐思夜跟陆星沟通了一番,最后便达成共识,利用屏儿诱拐那故旧说出所有的一切事,通过与那妇人的言语对比,便能够甄别真伪,从而将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 “陆兄认为我这计策如何,我们也不能过于被动,被那人耍的团团转,若不是如此,我们恐怕也不会受这么多的计策,几乎步步落入人家的陷阱之中。” “我们是该揪出这人来,哪怕有个防范也好,不至于处处被算计。” “那今日天色已晚,我也不再留陆兄了,只是尊夫人受辱一事,实在与我徐家无关,陆兄不信尽可以去查证。” 徐思夜朗声说完这句话便拿起旁边的一个琉璃花樽狠狠地摔在地上,直摔的碎片崩裂,旁边立时有小子和丫鬟围了上来,陆星立刻便明白了,定然是徐思夜知道旁边有人伺听,所以才做出这一番戏来。 “既然你如此,我也便一步都不踏入徐府,你与我再也毫无瓜葛。” 陆星说完这句话,也不在回头,只大步流星的向着徐府外面走去,众小子看着陆星向着徐府外面走去,顿时议论纷纷。 “主君与陆星大人交恶,恐怕日后徐府在扬州城中没有好日子可过。” “是呀,是呀,也不知道是不是主母不在,主君已经方寸大乱。” “我们还是各自打算罢,莫得到树倒猢狲散的时候,你我都无处可去。” 徐思夜本来也没有放在心上,可是听见有小子提到林瑜,心中便沉重了起来,自己对林瑜充满着爱意,但是为着这次的计划不得已将林瑜送回林家,这是自己的逆鳞,眼看着将要处置那小子。 徐思夜却又想到,自己为着大计已经是付出太多,若是此时发作,少不得功亏一篑,只能忍了下来,不再发作。 “你们听好,从此以后,所有小子不得与陆家人往来,倘若有人与陆家中人私下接触,那别怪我不念旧情,将你们逐出林家,屏儿,此时你便扎紧篱笆,不要让人随意进出徐家。” “主君,屏儿领命,必然扎紧篱笆,倘若有人私下与徐府中人接触,莫说是主君,便是屏儿,也是饶不了他的。” 徐思夜也不开口,只向着屏儿重重的点了点头,向底下的众人表示自己完全同意屏儿的说法。 “若是有人违背屏儿的说法,那便是妄顾我的意思,那么便逐出林家,永远不录用。” 徐思夜转头便走,众人却下面议论纷纷,却不料徐思夜突然转身,向着众人又开口。 “照料好我的故人,倘若出了事,我便唯你们是问。” 众人看见徐思夜转身走进了厢房之中,便开始议论纷纷,有对屏儿表示祝贺的,也有讽刺屏儿不自量力,妄图在林瑜不在趁机上位,想夺得主母之位。 “屏儿,你进来。”众人听见徐思夜在房中喊屏儿,屏儿也便不理睬他们,直接进入房中。 “如今计划还没有实施,倘若你有悔,此时还能停下,若是之后再后悔,那便难了。” 徐思夜心中又突然想到,自己的计划要拼上屏儿的名誉,心中不由摆动了起来,自己这么做到底是不是对的,为着计划抛却了太多,也没有问过屏儿到底愿不愿意。 “屏儿为着爷的计划,一切都可以割舍,即使是拼上我这条命,也在所不惜,只希望爷能够下定决心实行计划,不要半途而废。” “既然你愿意,我便将计划实施下去,只是这事终究对你不住,你若是有什么要求,我也可以满足你。” 屏儿心中一想,徐思夜在这个计划中已然将自己和林瑜放在了同一地位,心中怎么能不愿意,而后听见徐思夜的话,心思活泛起来,虽然她想说希望徐思夜能够将他收做通房丫头的想法,可女孩子最后一丝矜持让她到嘴边的话变成了,“任凭主君安排。” “既然如此,我也便不强迫你,只是我问过你的问题永远有效,明日你便收拾收拾同我走一趟。” “听凭主君吩咐。” 屏儿说完这句话,脸已经变红了,低下头不言语,慢慢的向着背后退去。 第二天蒙蒙亮,便看见徐府门口蹑手蹑脚的走进了一个人,而屏儿看着偷偷的打开徐府的大门,放那人走了进来,只当那人是谁,一看,原来是陆星。 “陆大人你来了。” “今日如此好戏,怎么能少的了我,只不过却是劳烦屏儿姑娘了。” “陆大人折煞奴婢了,本就是奴婢分内之事。” “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客套了,烦请屏儿姑娘带我去找你家主君。” 屏儿便和陆星一直走到了那徐思夜故人的厢房之中,徐思夜早早的便在其中的一个小隔间之中等待,屏儿盛装走了进去。 “公子好,屏儿一见公子,见公子举世无双,不知公子从何处来。” 徐思夜故旧本就是贪色之人,此时看见屏儿倾国倾城,早已经是心花怒放,怎还顾得自己的计划。 “我是从临安来的。” “可屏儿听说临安不是要开恩科吗,为什么公子还会来到这扬州城之中,这不是用自己的身家前途开玩笑吗。” “小妮子你知道什么,我早已经与朝中的一位大人谈妥,即便是我不参加恩科,朝中也有我的一席之地,倘若你跟了我,不比在徐府之中为奴为婢强。” 屏儿打扮的甚是美丽,再加上屏儿双眼含泪,自然是多了一分风采,那人早就看酥了。 “不知道你把奴家接过去是做你的正房娘子还是做个小娘。” 那人却支支吾吾了起来,半天说不清楚,徐思夜看到这个场景,心中早就明白了,这故人根本就是史弥远派来的,来折腾自己和陆星。 而那个女子,大多数可能便是这故人的娘子,可不知道他们有什么计谋,任凭屏儿怎么说,也不肯吐露出半分。 既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徐思夜自然招回了屏儿,而陆星也请辞去审问那女子,徐思夜却想的是自己终于可以接回林瑜。 第一百零一章 重回徐府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太阳刚刚升起,徐府之中便有一个小厮驾着马车向林府之中驶去。到达许府之后,门口的两个大石狮子上各系着一个红巾,徐思夜忙派着驾车的小子去敲门,但敲了很多次都没有回声。 只见林府大门慢悠悠打开,一个小厮探出头来:“这不是我们林府原来的夫婿吗?为何此次又到林府中来?我们家姑娘可是说过了,从此与徐府毫无瓜葛。” “这说的是哪里话?我本就与林家有着媒妁之约,又岂是凭你这小子一句空口白话便能抵赖的?” “反正我家姑娘说了,若是徐府来人,便让我将他们挡在门外,是不能进我林府半步的” “难道你就不怕惹恼了我,让我一纸诉状告上公堂,说你这小子拆人姻缘,到那时你便是有数张嘴也说不清” “我只听命行事,即便你是我林府当年的夫婿,我也不能让你进这个门去。” 徐思夜旁边的屏儿看着场景,想道,“自己好歹出身于林家,若是闹得太僵,对于林徐两家都没有任何的好处”,便走道那小子身旁道:“你还记得我吧,这点子银子便留着给你喝茶吧。” 屏儿说完这话,便将一个斗大的荷包塞在了那小子的手里。 “既然受了你的银子,那我便去替你通报一声,不过姑娘若是不见,我也是没有丝毫办法的。” “你且先去通报吧!” 徐思夜一听这话,便知此事已经有了门道,若是自己能见林瑜一眼,将一切事情说清楚,那么所有事情都能迎刃而解,也能将林瑜顺顺利利的接回到徐府之中。 不一会儿那小子便走了出来。 “我家娘子答应了见你们,你们便进去吧。只不过娘子说了,只允许原来的夫婿一个人进去。” 徐思夜虽不明就里,但料想着在林家林瑜也不会害自己,便孤身大胆走了进去,将小厮和家将全部都留在了门外。 徐思夜看到林瑜已然是心情复杂了起来。当初自己为了保护她,将她骗回了林家,但是现在自己来请,一时之间竟无话可说。 “这不是徐大公子吗?为官做宰的人竟然也肯屈尊到我这林家来,只恐林家庙小,容不下徐大公子这尊大佛。” “我的大娘子,你这说的是哪里话?当初我不过是为了保护你,才让你先暂且回了林府。你也知道,若是此事有一丝不周,便会沦落入万劫不复之地。” “那我还真要谢谢徐大公子,若不是徐大公子,我也不能尝到被林家众人指指点点的滋味。” 许思夜一听这话,心中一惊,他只当林瑜回到林家之后,定会安全,但未曾料到,林家众人会对她指指点点,可林家在林瑜的掌控之中,又怎会出现这种情况呢?” “我只当你将林家管得严严实实,不曾想竟会出现这样的事。” “你我夫妻二人同心同德,我又怎会在你危急的时候离你而去?” “此事是我欠考虑,不过大娘子究竟受到了哪些委屈?今日主君我便替你一一讨了回来。” 林瑜听徐思夜说出这番话来,任是铁打的心也被捂到暖和了起来,因着徐思夜净想着为她讨回公道,便对徐思烨的语气也多出了一份温情。 “既然你对我如此有心,我也不便太过苛责于你,我只说这一句,我们夫妻同心同德,若以后有了事,你不必照顾于我,我们夫妻两共进退便是了。” “大娘子说的是,此次是我自作主张了,但只有大娘子走了,我才有更大的施展空间,你在倒惹得我忧心了。” 常言道:夫妻之间,床头打架床尾和,经过林瑜和徐思夜的一番谈话,自然已经是没有了任何隔阂,而徐思夜心中却还想着究竟林家之中是谁欺辱了林瑜? “林家之中究竟是谁欺辱了大娘子你,我必然不能轻易地放纵了他,若是此番轻易放纵了,恐怕之后还会有其他小人妄图爬到大娘子头上来。” “只不过是一个小厮念着我回来,没有你作陪,以为我在徐家失势,仗着有那起子小人撑腰,变放纵了起来,将我说了两句罢了。” “那大娘子是如何处置他的?” “我本想着将他打死,可念在他家中上有高堂待侍奉,下有孩童要照顾,便饶了他一命,将他打发出去,去外面看庄子去了,这可比不得在我林府之中由他作威作福来的舒坦。” “依我看来,大娘子还是轻饶了他,若是我必然将他打死。” “娘子可是解气了,若是不解气,我必然追到外面的庄子上,将他打死来给娘子狠狠地出这一口恶气。” “你又何必如此,若不是我此番回来,你会想着为我出头吗?” “为娘子出头,是我徐某人最乐意做的,我又怎么会不肯呢?” “那你为何将你的计划隐瞒的如此严实?竟然连意一丝都不能透露给我,若是你透露了,我便不会如此生气,哪会有那起子小人来羞辱于我。” “这难道还是我的不是?” “自然是你的不是,若是你那天能够作陪,或者将我挽留一下,我也不至于在林家众多的小厮丫鬟面前丢了自己的面子,之后让我如何去打理着邻家?” “”若是如此,那我便该向娘子道歉了,是徐某的不是,望娘子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徐思夜看见林瑜说出这番话来,便知道林瑜心中已然是不生气了,便忙插话打诨道:“大娘子可是不生我的气了,那便同我一起回徐府吧,徐府众人可是想念大娘子的很。” “只怕是没有我打理你那徐府,你徐府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若不是如此,你又会怎么轻易来请我?” “大娘子说的是,大娘子是许府之中的顶梁柱,徐府怎么能少了你一天呢,更何况这么久了,那这边跟我走吧!” 林瑜听见这话,心中早已是乐开了花,徐思夜不仅承认了她在徐府之中的绝对地位,并且将自己更是放在了心上地位,若是还不答应,恐怕有得陇望蜀之嫌,便也答应了徐思夜跟他一起回到徐府之中的请求。 金乌西坠,已然接近傍晚了,林瑜也顺利的登上了徐思夜的马车,和徐思夜一同回到了徐府之中,徐府中人看见林瑜回来自然是快乐无比,他们的大娘子回来了,那主君便不是一个人了。 第一百零二章 整顿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常言道小别胜新婚,林瑜与徐思夜也分别这么久,自然是思念的紧,再加上徐思夜对林瑜说了那么多温存的话,林瑜心中早已没有了一丝怨念。 在回徐府的路上,徐思夜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势必要收拾一下徐府之中的不正之气,自己与陆星说了那么一句话,竟有别的丫鬟小子在外面偷听,回府的路上徐思夜与林瑜二人自然是相依在一起。 “主君,您说当时我要是不回来,你又该当如何?” “你若是一天不回来,我在林家便等你一天,你要是一辈子不回来,我便在林家等你一辈子。” “花言巧语,不知道是谁用计将我赶回来,还得遭我受了那么多白眼。” “大娘子若是还记恨着那时候,便带大娘子去樊楼吃酒如何?” “难道一顿酒就想将我哄骗了不成?我还要吃芙蓉酥。” “时至今日,大娘子想吃的,我便都统统买给大娘子。” 徐思夜看着眼前的林瑜,不像以前一样飞扬跋扈,而且能够和自己坦诚相对并且保有童心,也甚是可爱。 “我希望你能一辈子像个孩子一样,这也算是我对你的爱。” “只怕是我想做一辈子孩子,也没有人一辈子惯着。” “自然是有的,娘子有我宠着,你又何必担忧。” 林瑜听到这句话,心仿佛已经飞到了九霄之外,自己喜欢的人的确是真的喜欢自己的,其实刚把他赶回去的时候,她心急如梵,只恐怕徐思夜真的不要自己。 “吃不吃酒都不答应,我只想对你说这一句,以后我们夫妻二人同心同德,有什么事情不可瞒着我。” “那是自然,娘既然如此说了,我定谨遵娘子的指示。” 徐思夜与林瑜二人走在回府的路上,就查清楚了徐府之中所埋藏的暗线是由谁指派的,徐思夜心情便是很畅快,如此又看见林瑜跟着自己回来,心中更是痛快无比。 “那娘子若是我不去接你,又该当如何?” “那我愿意一刀抹脖子死在林府之中,难道任由那起子小人欺负我不成?” 林瑜素来身心要强,即便是受了侮辱,也是不肯轻易说的。但是今日竟然说出了这番话,可知她在林府之中受到了多大的委屈。 徐思夜想到这里心里便如同十五个吊桶打水一般,七上八下,由于自己的疏忽才使林瑜受到如此的委屈,倘若自己能够判断的清清楚楚,必然能够保全林瑜。 “既然如此,那娘子为何轻易的放纵了那小厮?” “主君你有所不知,凡开恩科参与者必定是才艺双全之辈,倘若我发送了那小子,连累的主君不能参加恩科如何是好? “娘子如此为我着想,我竟然隐瞒一切,实在是我的错,该打。”林瑜仿佛没有听见这话一般,只是呆呆的看着马车之外流水的风景。 “难道娘子喜欢不上了这小贩儿的生活不成?” “实在是喜欢得紧,只不过是碍着林家以及虚浮的名声才没有过上这平静的生活。如今你又要去参加科举,我怎好让你的对头抓住一丝把柄。” 徐思夜的打算心中早已下定了,自己回去之后便立刻准备去临安,准备科考的一切一切,定然不会再让林瑜伤心难过,也要为自己,为林瑜博回一个功名。 “主君准备何日启程?” “凭着我那故旧的关系,虽然知道此次科考皇帝属意的考题为何,可我不得不早早去临安筹谋一下,看有没有可以见到皇帝之法,也好全了我的心愿。” “难道不是皇帝陛下将你贬职回来的吗?害得你丢了这扬州城中的管理之职。” “这背后自然有不能说的事,不过我既然已经答应了大娘子,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徐思夜听林瑜说完,心中早已明白,林瑜只是单纯的关心他,并不想探听任何事情,于是便将那些事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出来。 “那你岂不是近日便要启程?” “我那故旧早已说过,此次去临安是越早越好,若非如此,我也是不愿意轻易离开娘子的。” “好男儿志在四方,你若是想去便去吧,难道我在徐家一个人会有什么闪失不成?若是担心不过,你便留下一些家将,也可安心。我看近日扬州城中又不太平,恐怕会再生事端。” “那是自然,我便将家将都留下来,只听大娘子差遣,大娘子在徐府之中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不如主君带屏儿去照料日常生活也是好的,我正好在林府之中也听到了很多风言风语。” “若是风言风语,那自然是不能相信的,若是娘子信风言风语便是不信我了。” “我又怎么会,就此一事我更加意识到夫妻二人应当同心同德。” “娘子如此想便再好不过,免得受了那些个小人的挑拨,便又不信我了。” “怎会如此,不过,但愿主君能准备好的一些,早日启程去临安,以免耽搁主君的大事。 “我明日便去,今日将一切事情都与你说清楚。在这徐府之中有很多的暗子,我虽然清除了一些,但不免还有若是娘子不提防,恐怕会再生事端。” 徐思夜想到徐府中的事,不禁摸了摸自己的太阳穴,徐府之中的事,有徐有成留下来的老人,自己的心腹又没有培养起来,况且很多人在徐府之中都留暗子。 “你不必担心,你尽管将你的行李收拾收拾,直接去临安吧。” 徐思夜嘴上没有说什么,但看着林瑜经商是一把好手,但论起谋略来是远远不如自己的,这些日子若不是有自己照看,恐怕会死无葬身之地,自己又怎能放下心。 “若有什么事你便去寻找陆星陆大人,他与我是故交好友,想来也会给我几分薄面,也不会难为于你。我已经将自己的名帖弄好,若有事只想名帖向着陆府中一投,他便会来助你。 “我只问你这一句,你一切东西都收拾好了吗?竟如此啰嗦。” “那是自然,我昨天已然收拾好了,你回到徐府之中便可启程下临安。” 林瑜心中虽有万般不舍,但想着让徐思夜让早早地出发去临安,也好早早的筹谋安排。 第一百零三章 启程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徐思夜心想自己认识的扬州城中唯一说得上话的官员便是陆星,自己少不得要去拜访他一趟,存了这个心思,徐思夜时也变得急躁起来,备了礼物要去陆府拜访陆星。 大门还扣了三声之后,便看见陆府之中的小子,打开了门。 “我家主曾说过,若是徐思夜徐公子来访,定然是不用通报的,你便直接进去吧。” “陆兄这是早料到我会前来,真是神机妙算啊。”徐思夜一边打哈哈一边向着身旁的小厮说道。 我能够料到陆星陆大人前来拜访自己,他自然也能料到,我前来拜访他。 没走几步,徐思夜便跟着那小子进入了正厅之中,只看见正厅里挂着螺钿劈成的古画,雕梁画栋,皆用大漆装饰着祥云图案,自然是与商贾人家不同的光景,抬头一看,陆星正坐在正厅的座位上,笑眯眯的看着他。 “徐兄今日怎有空来我陆府中做客?” “我即将离开扬州城,去往临安科考,只盼陆兄能多照料我徐府一二。” “那是自然的,凭我与徐兄的关系,即便是徐兄不说,我也是不可能让人轻易欺辱了徐府的。” 徐思夜心中早已将陆星引为知己,听着陆星的这番言语,便放下心来。 徐思夜做完了这一切心便如同冬日的暖阳,虽然天气是那么的寒冷,可是他却慢慢的放下心来,即便是自己离去,仍然有陆星照顾徐府一样,如此一来,想必也出不了什么大事。 徐思夜要做完这一切之后便回到了徐府之中,拿起已经收拾好的行李去到临安。 “浙江临安城中气候干燥,不如这扬州城来得湿润,主君定要保重自己的身子,还望主君能够一举夺魁,早早归来。” “娘子说的是,那我走了,你也要保重自己的身子。” 徐思夜跟林瑜说完这句话之后想到并没有什么叮嘱的了,便使唤小子,驾起马车向着临安方向驶去。 而林家门口此时竖起了一根旗杆来,这是扬州城中的习俗,凡是家中有外出科考的人员,便在门口竖起一根旗杆,若是高中,则在旗杆上挂上一盏行,一来是为了显示自己即将步入官宦人家,二来则是为了周济周围的穷人,若是考不中,便将旗杆砍倒。 做完这一切林瑜已是体力不支,一头便倒在了厢房的罗汉榻上,过了半日才慢慢的转醒过来。 “既然大娘子如此喜爱主君又放心不下,为什么不随主君一起去往临安?” 屏儿看见林瑜慢慢长了一些精神,对徐思夜又属实放心不下,思索了一番,问出这番话来。 “我本想随他一同去,可我若走了,林徐二府之中便无人照料,恐会显示出颓势。看着前人们打下的偌大家业,我们怎能轻易的将他们败坏在我们的手里。” “大娘子说的是,是屏儿考虑不周。” “现下我也乏了,你便先出去吧。” 林瑜虽然在商业场上纵横多年,但是却在谋略上一窍不通,近些日子林府以及徐府众人又多生事端,林瑜内心早已是疲惫不堪,直至送徐思夜离去,她才有心休息一会。 徐思夜一行人至临安应当是走的旱路,可半途徐思夜说,扬州美景全在这长江之中,若是行了旱路,岂不是辜负了这番美景,便又换成了水路。 “若爷喜欢水路,那我们便一直走水路吧,也好看看这长江三百里的风光。” 一个五大三粗的小子抱着拳向着眼前的众人说道,众人一看,正是一个身形彪悍的小子,之前在徐府之中对于他并没有多大的印象。 “他叫石头,是此次临安之行特意提拔上来近身伺候的小厮。” 徐思夜也深深的明白,自己虽没有必要向别人解释,但倘若不解释一下,恐怕会生出事端来。 “竟然主君这么说了,我们日后必定听从石头的差遣。” “石头哥,之后你别忘了照顾一下我们哥几个。”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徐思烨听着身旁的小子插话打诨,自己内心却是烦忧不堪,自己也很少读四书五经,他若是走正常科举的道路,必然是走不通的,可他又很难才想出一个奇招,使自己一举夺魁。 宋朝四书五经的科举考试分为制科,常科,武科三类,徐思夜甚少读四书五经,便是将常科这条路堵死了,再加上他身体素来羸弱,那便是不能参加武科了,也只剩下制科这一条路可以一试。 宋朝的科举与其余诸朝略有不同,主要是考察考生们对于时局的把握,从中选出一部分可用之人。 有了这个打算,徐思夜心中已是敞亮了许多,便埋头进入了船舱之中,自己要稍微看看前人治理国家的方略,既然是皇帝取士,一般的问题定然不会询问,而眼下最迫切的问题便是联金抗蒙和联蒙抗金的问题。 自己若是能将这样一条策论递给皇帝,便能够一举夺魁,可此招一出也有极大的风险,有妄谈政事之嫌。 常言道:自古富贵险中求,若是自己狠了这条心,也不是不能求得这天下的富贵。 “石头你进来。” 徐思夜想了想自己对于宋朝的局势仍是不够了解,幸而自己带了那所谓的故旧,若是能够让他将宋朝现今的局势一一讲清楚,便是最好了,幸好当日并未发作,也并没有惊扰于他。 石头慌忙之中便跑了进来,徐思夜立即吩咐石头将自己那所谓的故旧带了进来。这故旧本姓王,原名叫做王宁,也不知道这王宁怎么会与史弥远勾搭在了一起。 “徐兄经过好久,总算是想起我这老朋友来了。” 徐思夜虽心中反感王宁与史弥远勾结在一起害自己,可眼下这种情况也只能敷衍着他。 “前几日有些晕船导致身体欠佳,甚至生活上都是这些小子打理的,今日略微恢复了些精神气,便赶紧邀王兄前来探讨。” “徐兄这说的是哪里话?我们自幼的交情,倘若徐兄如此客气,我即刻便离去。” 徐思夜心中清楚着,王宁虽然如此说但是肯定还是舍不得离去的,他王宁在徐府的船上吃得好住得好,倘若出去他定是舍不得花那几百两银子的。 第一百零四章 清楚局面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船行驶在长江之上,偶尔有几声飞过的老鸹发出呱呱的叫声,徐思夜的船上却不停的传来他们二人探讨大局以及对于四书五经的理解的探讨,一时间竟惹得周围的人不住的称赞,到底是徐家家风严谨,在此竟然时也不放松一刻。 “王兄如此博学多才,此次必然能一举夺魁。” “承徐兄吉言,若是能够一举夺魁,王某必定做出为国为民有利的大事来。” 王宁说到此处的时候义愤填膺,仿佛自己真的是个正人君子一般,可徐思夜见过他真正的面目,在见到他调戏屏儿的那一刻,徐思夜早已将他认定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老淫棍。 王宁看着眼前的徐思夜不禁心中感叹,若是自己有如此的家学渊源,那么自己在早前就能高中,又何必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这次恩科上。 “徐兄有如此的家学渊源自然是差不了哪去,也希望徐兄能够一举高中,能使我们成为同年,也好彼此有个照应。” “那是自然。” “在官场中还望徐兄多多提携,徐老大人的那些老部下可是感念老大人恩德的很,即使是徐大人去世,想必他们也会因此对你多加照顾。” “这说的是哪里话?家父是家父,我是我,难道还要凭借先人的恩泽在官场上讨好不成?” 徐思夜听见王宁又说出了他那个名义上的父亲,自己虽然没有承受过那个名义上父亲的恩泽,但被人说出来往往让自己觉得羞愧。 “先人早已去世,又何必再提及他们,也是我一时失态,还望王兄能够多多包涵。” “那是自然,只不过我仰慕徐老先生已久,所以才说出这番话来,若有不敬之处也望徐兄莫怪。” 徐思夜心想这番话说的是如此的漂亮,若不是自己轻易不容易受到蒙蔽,恐怕也只会被他这句话轻易地蒙骗过去,再加上徐思夜前世作为高官的时候已然见过许多类似的人,脸上笑嘻嘻背后却是一把刀子,所以也不捧着王宁的话说,反而岔开了话题。 “王兄自幼熟读四书五经,想必是在常科一道上深有体悟。” “那是自然。” 王宁听到徐思夜的话心中也不禁飘飘然了起来,试想如果被一个高官的后代称赞博学多才,自然是心中满心欢喜,可它坏就坏在这里,竟没听懂徐思雨话中的意思。 “徐兄说的是,若我高中,定然是要多多帮衬徐兄的。” 徐思夜心中已然是轻蔑的,如此愚笨之人真是常常在惹人笑话,若是让这样的人做了官,只怕大宋朝离灭亡也不远了,可朝中朱紫之辈又有多少是清流呢? “那我在此便先行谢过王兄了,还望王兄能够在官场上提携一二。至于我,本来就对于四书五经不甚了解,想着以制科入举,却不知王兄对于制科了解多少?” “我虽然对制科一道不太通达,但比起你来,肯定是通达的。倘若你想知道,我便一一来告诉你。只是贤人常说学而达者为师,不知我的酬金怎么算?” “既然王兄开口自然是不会亏待了王兄的,不知王兄对这制科了解多少?” “这边要看徐兄的诚意咯,若是徐兄没有诚意,那我便是对这制科一丝都不了解的。” 徐思夜心中想着,王宁不光好色而且贪婪,看着自己有着偌大的家产便一步步的紧扒着自己,想要抠出一些银子来,早已是烦透了这人,奈何自己还要用他,否则迟早将他整治一番。 徐思夜正想着,这船便发生了一阵颠簸,王宁便直接摔倒在了船上。 “徐兄,这船怎么了?为什么会发生如此颠簸?” “我也不知,莫不是这船它要倾倒了,才发生了如此颠簸,但我这船上并无重物,又怎会有如此的风浪呢?想必是有人不顾仁义道德,惹得海龙王发怒,所以才发生了这一阵颠簸吧。” 徐思夜有心无心地说出这么一番话,他知道古人最重风水迷信,倘若说海龙王发怒,王宁必然是信的,而自己却知道这是因为船舱之中没有重物压仓所导致的。 “若是如此,我该当如何?只希望徐兄能够救救我。” “这也不难,只要你在海龙王面前焚香祝祷,并且诚心认错,这风浪便会平息,你也不会受什么伤害。” 徐思夜本想戏弄王宁一下,却不料这王宁信以为真,竟直接冲到甲板之上,向着海龙王叩起头来。 “海龙王饶命,今日是小人猪油蒙了心,才会啰嗦我这好友。若非如此,我也是万万不敢的。小人上有老母需赡养,下有小子要抚养,还望龙王饶过我这条贱命。” 王宁在听完徐思夜这番话后,一边叩头一边嘴中嘟囔着什么,很是不安,对比之下徐府小厮确是一脸平静。 他们有人自幼在船上生活,已然是习惯了这风浪,至于船为什么会颠簸,他们也是清楚的。 当风浪过去之后,没有重物压舱的船也会平静下来。在王宁这番“诚心祈祷”之下,风浪果然停歇,船又重归平静,王宁心中自然是感怀无比,更加确定徐思夜没有在骗他。 “徐兄果然没有骗我,今日我便将我所知道的制策知识全部告诉于你,王某再也不敢欺瞒于你了。” “王兄说的这是哪里话,我一贯相信王兄是正人君子,自然是和那些起子小人不同的,又怎么会骗我呢?” 徐思夜慢悠悠得说出这番话,却将王宁羞得满脸通红,这些字眼虽说是没有在说自己,但却句句针对自己。 “那是!那是。”王宁一时想不到话反驳,只能附和着徐思夜的话。 徐思夜看着这番场景,心中也是明白了,王宁自幼没有走过水路,竟是被刚才那阵风浪吓破了胆。 “王兄既然真心待我,我便将知道的一切都告知王兄,在这船上有一些字眼是尤其要避讳的,若不避讳,恐怕又会惹得海龙王发怒。” “那还望徐兄告知这些是需要避讳的字眼,免得让我们这一船人遭了大难。” “既然要避讳,那自然是现在不能说的,只是望王兄谨言慎行,不可再做违背天理良心之事。” 徐思夜心想如此敲打王宁一番,他心中便该清楚了。但若是王宁执迷不悟,也怪不得自己下狠手了。 第一百零五章 到达临安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经过徐思夜的一番吓唬和敲打,王宁在船上果然安分了许多,直至他们二人到达临安也没有再生出什么事儿,在船上航行了七八日之久,二人终于到达了临安。 石头将船停在了临安的岸边和王宁下了船,徐思夜以看着两岸的风景,果然从扬州城中不同,扬州城中水系发达,各处都是来往的船只,处处有垂柳,而临安城中去,天空中阴霾着,只飘着一丝丝的小雨,“徐兄这正好应了,明朝深巷卖杏花之景。” 徐思夜心想着王宁一下了船便不再老实,真真是死性不改,但自己一时又无法与他争执,反而敷衍着说,“这倒还是王兄才思敏捷。” 王宁一听这话,心中便知道徐思夜虽然是在恭维自己,但自己颇为得意,不禁洋洋自得。 “若说前两次我没有考中,那是老马失蹄,此次恩科,我势必要一举夺魁,若我不是新科状元,只恐怕是出现了什么纰漏?” 徐思夜心想若是自己说出这番话来徐有成必要撕烂自己的嘴,竟然在还没有科考之前便自己标榜自己为新科状元,这恰恰是犯了大不敬之罪。 “那是那是啊,王兄是人中龙凤,早晚有一日会独占鳌首。” “徐兄此话便说的不假,如我一般的人若是不能成为这新科状元,那还有人能够取士呢,即便其是我不禁也要怀疑这恩科的公正性。” 徐思夜故意的引诱这王宁骄横起来,竟然不顾皇帝的颜面直接说出恩科可能有不公正的现象,这不是活生生的在打皇帝的脸面吗。 “石头你来,我们这新科状元站在你身旁,难道你还不认识?赶紧向着王大人行礼,说不得,王大人也能提拔你。” 石头虽然憨厚,但是听见徐思夜的话,便知道徐思夜有自己的打算,忙向着王宁深深的行了一礼,如此一来,便纵的王宁心中骄傲自满。 徐思夜心中已经有了打算,既然来个捧杀,便将这捧杀至死,不然自己也不好脱了干系。 “王兄,我听说这里临安城中有佳酿,名曰美人醉,不如我们今晚痛饮一番如何,一来洗去这些天路上的尘土,二来也好见见我在这临安城中的故交。 徐思夜的故交本就不是王宁一个人,只是王宁不知什么时候去了扬州城中,才导致王宁与徐思夜提前相见,但在这临安城之中,许思夜可谓是满地都是故交。 “好好好,我也很久没有见过故旧兄弟们,倘若能够聚集姑旧正是好事一件,倘若能够再痛饮一番那是再好不过了。” “那我今晚便将这城中的酒楼包下来,以免有人打扰我们兄弟相聚。” 徐思夜说出这番话,看石头正好在旁边,忙扔出一锭银子叫石头拿着去将扬州城中最大大的酒楼包了下来。 石头虽然不明白徐思夜的意思,但是徐思夜说什么,自己便做什么就好。 石头转头要走,却提出一个问题来,“包下来酒楼容易,只是不知道要准备多少酒。” 徐思夜假装为难,看了一下王宁 “王兄,这该准备多少酒?虽说今日是兄弟相见也不好喝的太少,但若是喝得太多,恐怕会耽搁两月后的恩科。” “恩科在两月之后徐兄又在担心什么,今日不妨开怀痛饮一番,若不能痛饮,我们这一帮兄弟又聚集在一起将要干什么?” 王宁的这一番话正好落到徐思夜的下怀,便忙向着石头嘱咐到。 “你只让店家去准备,喝了多少今日都算到我头上,一并给它结了便是,若是酒不够我可不依。” 王宁看着徐思夜如此慷慨大方,也反客为主,直向着石头喊道。 “要他们最贵的菜,对外只说是我请客。” 许思夜与王宁二人,自然是心照不宣,各有各的打算,王宁想利用徐思夜来为自己增加声望,而徐思夜想利用这顿酒来捧杀这王宁。 “王兄,既然我们已经到达临安,在这临安城中,我徐家并没有府邸,我们若找不到找客栈来居住,恐怕今日就要露宿在街头,不如我们先去找客栈,反正酒楼的事情有石头去办。” 王宁心中早已做好了一切打算,是徐思夜去哪里他去哪里,定然是不肯多花一分钱的,此番听到徐思夜主动提出要去租赁客栈,自己早已是开心无比。 “我便听徐兄的一切安排,只是今天晚上的拜帖必定都要是写我的。” 徐思夜本就不想担责任,听见王宁说出这样的话来,内心自然是畅快无比,只要将王宁的名字写上去,那今晚出现的一切事王宁是罪魁祸首与自己毫无干系。 徐思夜想到这里也不吝啬钱财,只带着王宁走进了临安城最大的酒楼之中,甩出几两银子,只告诉那小二要两件顶好的上房。 “客官这边请,我们的上房近日因赶考的人多也只剩下两间了,一间较好一间较差,不知二位客官如何安排。” 王宁一听这话,他一向认为徐思夜是软柿子,又将自己在心底里已经认成了新科状元,又怎么会不挑好的呢?于是也不管徐思夜的态度直接将自己的行李搬进了较好的那一间上房之中,徐思夜苦笑一声,便缓缓的走进了较差的一间上房之内。 徐思夜坐下便知道王宁已经去写自己的拜帖了,也不管别的事,便坐下一杯一杯倒着喝起茶来,茶刚喝了一半便看见石头闯了进来。 “爷,事情已经办妥,但是小子不明白,那人待你如此刻薄,你又怎会听从他的。” 徐思夜发笑却不言语,看着憨厚的石头,直摇摇头。 “你也累了吧,便喝杯茶罢。” 徐思夜便将一杯茶递给了石头,石头一看徐思夜这番光景是将自己当成了自己人,而自己是一个新提拔的小厮,内心自然是欢快无比。 “我怎敢与爷同桌喝茶,也可真是折煞我了。” “喝了这杯茶是叫你去办一些事情,我只想让你听从王宁的话,只是他说什么你便去办什么,也不必来询问我的意见,若我没猜错他会让你去分发拜帖。” “那些拜帖上丝毫不会提及于我,你便将那些拜帖立刻送到我那故旧的手中,在今日已订酒楼之中邀请他们来吃酒。” 徐思夜看见出去的石头,嘴角也挂起了一抹微笑,心中不禁暗叹,若是计划不出现任何错误,恐怕宴会之时便是这王宁的葬身之时。 第一百零六章 故旧雅集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果然如同徐思夜所猜测的一般,那石头刚走出去便被王宁叫了进去,石头听了徐思夜的嘱托,不对王宁的任何言语放在心上,只是王宁怎么说,他便怎么去做。 “王公子唤小人进来,有什么要事吗?若有要事可以托付给小人去做。” “并无要事,只是你将这些拜贴通通发给我在临安的故友,这上面已经盖好了我自己的印,他们一见便会来赴宴的,也是,又有谁会拒绝新科状元的宴请呢?” 石头听了这些话,心中也泛起一层涟漪来,即便是他做小子,算个没见识的人,也并不会凭空的说出自己会什么,更别提自己若是个秀才便是新科状元这样的话来,可是眼前的这位直勾勾的说了出来,简直是毫无忌讳。 石头心中泛起了涟漪,但是并没有忘记徐思夜所说的,眼下王宁叫他去发拜帖,他便恭敬的将那些拜贴全部都接了过来,向着外面走去,便要去发拜贴。 石头本想问这些拜贴究竟要怎么发,发去何处,却不料还没问出口,便被王宁一阵呵斥。 “我与你家主子是故交,你也竟然也敢罔顾了我的话,若是如此我便将你发卖了,想必你主子也不会有任何异议。” 石头听见这些话心中便怒气冲冲,自己卖身所签的契约是徐家,又与王家又有何干?可这王宁不光直勾勾的说起自己来,并且恶谤徐思夜,可既然收到了嘱托,也只能按下来。 “王公子说的是,小人慢待了王公子,还望公子高抬贵手。” 石头虽然不知道徐思夜的计划,但是徐思夜说过,若是他与王宁有冲突,且先让他忍着,自己一定会讨回一个公道,而在徐府之中,众人都知道徐思夜是最重情义的,自然不可能蒙骗他们这些下人。 石头强忍一口气便拿着拜帖要出了客栈的门,前脚刚出了王宁的房门,便听见王宁在后面大喊。 “回来的时候帮我带壶酒,银子先找你主子拿了。” 石头心中无奈,怎会有如此粗鲁的人,竟敢号称自己是新科状元,但是经过徐思夜的吩咐,他只能貌似恭敬的应了一声,然后去分发那些拜贴。 石头本对于临安城中不熟,多方打听才打听到的那些要投拜贴的的人家,一一的投递过去并且说明了赴宴酒楼的地址,希望众人来赴宴。 月亮刚挂上树梢头的时候便有人前来赴宴,石头站在酒楼门口看着前来赴宴的人通通是带着礼物,便一一邀请入坐,心想徐思夜所有的故旧都并不如同这王宁一般无礼。 石头邀请徐思夜的那些故旧一一落座,才大概明白了,这些故旧都是临安的大家族们,有的经商,有的做官。 石头将他们安顿下来,因着徐思夜并没有来,所以宴席并未开始,石头左等右等,却看不见徐思夜的到来,只等到了王宁前来。 “这不是我与徐兄的故旧吗?今日你们来真是蓬荜生辉,我虽不才,但有今朝新科状元之才,所以在此摆下这桌酒宴,还望众人赏个光。” 众人虽对于王宁的想法嗤之以鼻,谁也没有说出来,毕竟因着大家都是故旧的缘分,也不好太驳王宁的面子。 王宁等了一会儿徐思夜并没有前来,便焦急起来,只喊着石头要让这宴席开始不再等徐思夜,石头怎么肯,这毕竟是徐思夜掏了银子的,怎可能让所有的人情都被着王宁落去。 王宁心中明白前来这些故旧,大部分都是不会认自己的,这些故旧前来,不如说是为了徐思夜的颜面,于是又再次催促起石头来。 石头抵挡不过,也只能让那酒楼老板开了宴席,小二一点点的穿梭其中,向着每个桌子上开始加菜添酒,一时觥筹交错,风光无比。 去的故旧中有几个善于拍马屁的,一见王宁是这番情景,便忙拥到了王宁身旁。 “王兄这是在何处得到财物,又号称有新科状元之才,莫不是有了什么门路?若是如此可不要忘了我们兄弟。” “那是自然,我若是当了新科状元你们必会在我的庇佑之下,无论是经商或者考科考的,我必然一力相助你们。” 在此有很多人对于王宁的话嗤之以鼻,但奈何王宁说的斩钉截铁,仿佛他真的背后有人能够助他得到新科状元一般,也只能附和着他说起来。 不知是谁在酒楼之中吆喝了一声,“向新科状元敬酒。”王宁一听也顾不得自己的身份便吆喝起来。 “我便是新科状元,你们难道不为我敬酒吗?” 众人虽然心中无奈,但奈何王宁已经发出了声,又有一两个好事者已经上前敬酒,众人扭转不过,便一个个的上前向着王宁敬酒。 几轮酒下去,王宁便开始恍惚了起来,直接爬到酒楼的桌子之上,那小二看着王宁爬到了桌子之上,唯恐有人闹事,便急忙让人去唤衙门的人来。 王宁便站在桌子上提着酒壶,一边向众人大喊道一边痛饮。 “我乃是新科状元天子门生,这小小的客栈又怎么能容纳于我?只不过是我今日龙游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少不得来这酒楼之中,便是你们这些故旧,哪个能比得上我。” 众人听完这句话心中自然是后悔起来,自己早知道就不该来参加这故旧的集会,致使今日被一个不学无术的王宁羞辱,这是大大的羞耻,那王宁本是一个泼皮破落户,不知巴结上了什么人才换回了这几两银子来。 王宁说完这番话却还不肯收敛,仍旧朝着客栈的老板大骂道。 “今日的银子我便是一个铜子都不会给你,我是新科状元,你这客栈少不得要为出了我这么个新科状元来作为你的荣耀,还想让我给你掏酒钱。” 那老板一听显然这人已经是酩酊大醉,却不肯放下嘴上的脾气,一时间他也不能上去阻拦,眼看到这人如此说,要么便是恃才傲物,要么便是无一分才华,可今日临安城中诸多的名士都来了,少不得这人便有新科状元之才。 王宁见众人并没有阻拦的意思,更加肆无忌惮起来,直接提着酒壶在地上砸去,一时间将那老板的汝窑瓷壶摔去了不少。 正是时,那小二去请的衙役走了进来,那衙役本来与客栈老板是好友,见有人如此欺辱那客栈老板,也顾不得什么风流名士的面子,便将王宁一下子从桌上叉了下来。 “我乃是新科状元,你们这样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第一百零七章 王宁身亡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在古代社会中衙役虽然权力不大,但是自古以来便有阎王好过小鬼难缠的说法,那两个衙役虽然只是衙门中的末等小官可在此时也变得虎虎生威了起来。 “我乃是新科状元,你们怎敢叉我?信不信我一封书信告到天子那里,你们都要人头落地,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王宁看着那两个衙役并不顾及他的身份,也不顾及这临安城中名士的身份,将他直勾勾的叉了下来,却大喊出如此一句令人可笑的话来。 “恩科并未开始,在两个月之后,哪来的什么新科状元旧科状元的,难道是你自封的不成。” 那衙役虽然是身处末等的小官心中却也是清楚朝廷的规制的,此时恩科并未开始,那就不可能有状元的出现,若是有状元早就通知他们十里迎,三里接往衙门,又怎会在这小小的酒楼中吃酒。 “我有宰辅之才,必定是恩科的新科状元,你们如此对我,有朝一日我得了状元,定叫你们不得好死。” 王宁虽然**着,但是嘴上仍不肯服软,向着那两个衙役叫嚣道。 “不知你能不能承受过牢狱的三十二道刑法,我今日可是听说你在酒楼之中自认为天子门生,这便是污了皇帝陛下的清白,你这样的便是我们打将死了,恐怕也不会有人来问。” 一听完这句话,王宁的脸色却变了,他一直以为,这些衙役只是吓唬他而已,并不敢真的对他做出什么,但听到这句话王宁才知道这些衙役是真的能够给自己随便安上一个罪名,便叫自己死无葬身之地。” “两位衙役大哥,今日我什么都没有说,只不过是酒后乱性,扰了这客栈之中老板的酒壶罢了,我如数奉赔还不行吗?” 那衙役心想这老板叫他们来无非是赔钱或是别的什么,可自己出来一趟又没有收到任何的好处,怎么能轻易的放过王宁。 “王宁看着如此景象,像知道衙役是要钱,从袖中摸出两个荷包来,交给那衙役一人一个。 “这点子银子便请两位大哥去喝酒罢,只希望两位大哥能够放了我,他日我若能高中定然好好报答两位大哥。” 此话一出,收了银子的衙役本想放人,可听见王宁如此之说,又看见他的所作所为,这王宁本就是个无耻小人,若是他有朝一日高中,恐怕反咬一口,衙役可是万万承受不住的。 两个衙役对视一眼,互相明白对方的意思便叉着王宁要离去。 “我这,我这故交都是临安城中有头有脸的人,你们如此对我岂不是打了他们的面子。” 王宁心中明白,故交都是在临安城中有权有势的人,倘若他们有谁能够为自己开口说话,这衙役定然是承受不住的,必然会乖乖的放了自己。 那衙役看着眼前坐着的几桌人,那些人要不是名士的后人,要不是官宦后代,要不就是富商的后代,若是他们追究起来,若说与这王宁有旧这事反倒不好办了。 “不知诸位爷认不认识这厮,这人说认识你们,但我想,诸位爷怎么可能有如此无赖的朋友。” 众人听完这话,又想到当初王宁欺辱他们的话,索性心一横,将脸别了过去,众人一时间竟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对为这王宁说话。 “陆兄,赵兄,王兄,张勋,你们平素与我交好,刚才你们还为我敬酒,难道这事便翻脸不认人了,若我被抓走了之后有谁来庇佑你们,又有谁来一力相助你们。” 那几人被点到名的人,心中顿时尴尬无比,他们是最先向着这王宁敬酒的,而王宁此时被衙役所叉,他们虽可以救出,但一想到被王宁的羞辱,心中就不是滋味,一时不知如何做决断。 “这人是泼皮破落户,我们赵家家大业大,又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王宁你若是再敢攀附我们赵家,我便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众人看看都无人发言,姓赵的那人便站起来说出了这么一番话,赵姓本是宋朝的国姓,而此人先祖据说当初太祖皇帝的肱骨之臣,所以赐姓赵。 “赵爷,你若是说与他无关,那小子们自然是相信的,只是不知此人要如何处理。” 那衙役一见此人站了起来,那人姓赵,自然是官宦的后代且有权有势,又怎么能不阿谀奉承呢。 “要打要杀随你,只是有一条不许,他在说我与我赵家有旧,我今日是秉着徐公子的颜面来的,怎不料徐公子没来,竟让这种人钻了我赵家的空子。” 赵颖此话一出,底下的人瞬间一片附和之声,他们本就是因着徐思夜的面子而来,却不料被这王宁一番羞辱,心中哪能痛快,一时三刻便让那衙役带走王宁。 那衙役见如此多的人将痛恨这王宁,即可便要带走啊,却听见天上惊雷一声,唰的一声下起雨来。 王宁本是喝多了酒,看见此番扬长大笑起来。 “我乃是人中之龙,你们要杀我,老天爷也忍不住落下泪来,若是你们今日真的杀了我,恐怕你们也离自己家族倾覆不久了,是生是死,你们自己家族荣耀还要不要,你们自己拿定主意。” 王宁说出这番话已经几人变了脸色,在古代虽说科学技术制造方面很发达,但是对于天象一事还是不清楚的,此时竟然被王宁唬住了。 “哈哈哈,你们竟然被一两句话就唬住了,王宁你倒还是个人才,只不过我告诉你,今日便是下了雨,你也是必死无疑。” 众人只见桌子后面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慢慢站了起来,将身上的黑色斗篷褪去,那人正是徐思夜。 “王兄,我可在此处等候你多时,今日你假借我的名声邀来众多好友,羞辱了这临安城中的权贵人家,你竟然还想逃脱不成。” 王宁一看徐思夜前来心中早已是大惊,便挣开那衙役的压制,向着门外跑去,此时已经下起了雨,门外的路竟然自然是泥泞无比,王宁一步踏错步步踏错,竟然跌倒在了旁边的深沟里,摔的叫了起来。 在酒楼之中的人徐思夜倒了,谁还有心思管王宁的破事,于是许思夜向着那两位衙役一抱拳。 “今日虽说是他的过错,未能好好招待两位兄弟,两位兄弟便留下来共同饮酒罢。” 那衙役也抱拳还了一礼,方开口说道。 “徐老爷在临安任上待我们兄弟二人是极好的,这杯酒我们万万不可承受,既然徐公子看王宁心烦,我们便去料理了他,回来再喝酒也不迟。” 两个衙役说完这句话便冲将出去,用手中的杀威棒狠狠的向着王林打去,不消一时王宁便身陨。 第一百零八章 好友齐聚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众人一看见徐思夜的到来,哪里还有心事去管王宁的死活,王宁一人在那泥泞的水渠之中,渐渐的连哀嚎也没有了。 两个衙役做完这些事之后,回来向着徐思也抱了抱拳。 “事情已然了结,还望徐公子放心。这样的人一来诽谤皇帝,二来夸口海言,今日他死在这里,想必也是没有人去追查的。” “这件事劳烦二位了。”徐思夜说完这话,便从怀中摸出两枚里面盛满银子衿璎来,塞在两位衙役的手里。 “这些银子请两位去喝茶。” “这怎么敢当,原来的徐老在任时对我兄弟二人极好,若不是他,恐怕当年我哥哥的性命也保不下来。” 徐思夜一听,这便是他名义上的父亲徐有成与这两位差官有旧,不然的话这两位差官又如何会这么的帮助自己。 “两位大人不知此话如何讲?” “当年家兄病重,家中却无银钱去请大夫,亏得徐老太爷经过,赠与我二人五两银子,这才将我哥哥的命保了下来,若没有那救命银钱,恐怕我哥哥早已不在人世,又哪能去帮助徐少爷呢?” 徐思夜一听这话心中才明白过来,原来是徐有成结的善缘,落到了自己身上。 “两位如此便是客气了,我父亲徐有成所结的善缘,今日倒让我了碰上了。”那两位衙役一听这话便知徐思夜也是真心,便也不再客套。 “徐公子这番话说的可真是折煞我们了,我们曾经受了老太爷的恩惠,又怎么能够轻易的抹去这一切,那我兄弟二人岂不是成了忘恩负义的畜生。” “徐公子还真是相貌堂堂,有着徐老太爷的风范。” 徐思夜心想自己名义上的父亲,可能并未给过自己什么,但是凭借这满地的善缘能够相助自己一直走到这般地步,想必也是一位清官了。 “家父早已仙逝,此方便只用我们的交情,也不再管家父如何,此方我回到临安城,还需要二位多多照应。”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徐某便先行谢过两位了,请两位留下喝杯薄酒如何?” 徐思夜看着那两个衙役,手一伸,边上的石头便拉开了两个凳子,请了两位衙役坐了下去。两位衙役起先略有推辞,后来在徐思夜盛情相邀,推迟不过便坐了下来。 “徐公子果然是乐善好施,也不辱没了徐老太爷家门风范。” 众人一看,徐思夜才是真正与他们有故旧关系的人,便纷纷站到徐思夜旁边,与他聊了起来。 石头心中疑惑,自家主君原本在扬州城中生活,为何在临安城中有如此多的故旧呢,后来听了听才明白。 原是徐思夜的父亲徐有成在临安任职时做了很多利国利民的大事,许多官宦世家对徐家佩服得紧,愿与之交往,因此徐思夜在临安城中才有了这么多故旧。 “公子,那王宁的尸首如何处理?” 石头思索再三,虽然是自己是个小厮,但也有为徐思夜尽忠的一天,况且自己刚刚才被提拔,此时正是表忠心的时候,眼看着外面王宁的尸首,便向着徐思夜提出这个问题。 石头虽然在临安城中人生地不熟,但他也曾经听过,若是临安城中有人枉死,是要扔到后山的乱葬岗上去的。 石头素来胆大,此时又为给徐思夜表忠心,便狠了狠心,只唤了两三个小子找来一辆小车,将那王宁的尸首扔在小车上,就要向着城外拉去。 徐思夜看见石头如此处置,便是忠心对自己的,但石头如此出去,恐会被守城官员阻拦,惹下祸患。 “两位大人,我这下人想处理了那王宁的尸首,如此直接走出去,只怕会是惹来守城兄弟的不满,不知依二位看,此事应当如何处理?” 徐思夜心中清楚,若是说起高官来,他也能找到许多,例如赵颖他父亲在临安城中任职县丞,是可以依靠的,可若是那些小兵卒,自己确实找不到的,如此一来,问面前的两位衙役是再好不过。 那两位衙役心中一愣,从未有人对他们如此客气过,竟是事事都要来征求自己的意见。他们素来是被人轻视惯了的,此番受到徐思夜如此重视,心中自然是感激涕零。 “徐兄弟不必如此客气,这事儿本来是我们兄弟二人的责任,却不料你这小子已然去处理,想必是徐公子家教甚好。” “我哪有什么统御下人的本领,只不过是想着诚心待人,那些小子也会诚心待我罢了。” 那两个狱卒一听心思顿时活泛了起来,自己虽然处在一个不高不低的位置上,但是难保不会有一天,上头有大事出现,让自己去顶罪。 如此一来,自己恐怕是脱不了一个整治不严的罪名,一直想另寻一位好主子,眼下一看,徐思夜倒还不错。 徐思夜也向那两位狱卒问候道 “不知二位姓甚名谁,从今之后我们以兄弟相称如何?” 在古代,很多人是羞于与三教九流打招呼的,便是这衙役也被称为狮虎吃人的老虎,一般名士都不屑与他们接近,可徐思夜心中清楚,以前世多年做官的经验来看,往往有很多事情成败,关键在这些小人物手上。 徐思夜说完这话,那两个衙役都愣了一下。他们本想跟着徐思夜这位好主子,却不料徐思夜先提出与他们兄弟相称。 “徐公子可真是折煞我兄弟二人了,我们又怎么敢?倘若日后有用得着我兄弟二人的地方,只消说一句,我们兄弟二人便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那衙役将腰间的令牌解了下来,递给徐思夜身旁的石头。 “兄弟将这令牌拿好,待到出城门之时,若有人阻挡,便展示给他们看。守城的兄弟与我二人素来交好,看到这令牌想来也不会为难于你。” “那如此我便先走了,等我回来定要与二位兄弟痛饮三大杯的。” 石头素来性子憨厚,看见两位衙役性格又如此豪爽,心中自然是感念,忍不住攀交起来。 王宁一走,这所有留下来的人都是徐思夜的故旧,先前那几个给王宁敬酒的人面子上挂不住,自然是也悄悄的溜走。一时间,气氛倒也融洽。 第一百零九章 制科探讨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石头拿好令牌之后,便走出酒楼向着城门外走去,已然将王宁的尸首装在了那小车之上,石头便将小车拉出城外的乱葬岗去。 酒楼之中灯火通明,徐思夜站在酒楼的各处,此时与众人开始喝酒。 “赵兄,我们可是多年的故交,此番相见你更是气宇轩昂。” 赵颖一听这话心中自然是受用的很,他本是皇家赐姓为赵,蜗居在区区的临安城之中,心中自然是不快的,甚至一度想过偷偷的回到汴京之中。 还是徐思夜未曾走时将他一番劝说,才收起了这个想法,后来听说那几位偷偷回到汴京城之中的王爷都被皇帝赐死,所以他非常的感激徐思夜。 “徐兄这么多年未见你,依然是风采依旧,这杯酒我干了。” 徐思夜和赵颖喝完酒之后便向前走了两步,看着眼前头戴抹额,身穿罩衫的贵公子。 “张兄,令尊怎么样了,我去扬州城中可一直惦记着,为此寻找了很多的天材地宝,此次过来也带了回来,即刻便派人送到你府上。” 张瑞本就是临安城中的商人巨贾,可他父亲却一直患病,一切事情皆由他打理,他早已是忧愁不堪,可偏偏临安城偏僻,往来的客商并不多,张瑞父亲的病拖到了这个时候。 “亏徐兄还想着,如此我便先敬徐兄一杯。” “李兄,你可得与我喝一杯,当年我们在这临安城中,可是出了名的难兄难弟。” 当年徐思夜不喜欢读书,徐有成一直追在徐思夜的后面,而这李立也恰好是不喜欢读书的,如此二人便整日厮混在一起。 “曾经过去的事,徐兄还提他干嘛。” 李力尴尬的一笑,当年的许多事他都忘却了,可偏偏徐思夜的这件事他是最忘不了的,在临安城中整日都是下人寻找他们二人的声音。 “如今徐兄已经中了秀才,也将要进行科考,少不得能够金榜题名,若是高中,还希望能够多多照料一番。” “我是不喜欢读书的,恰如当年一样,四书五经不通达的,此次科考也不过是想着凭借制科取胜,若是凭借我照料一番,恐怕你会被饿死罢。” 徐思夜说完这话便大笑起来,李立知道徐思夜是在插话打诨自己,当年他们不爱读书是出了名的,如今徐思夜转了性子,中了秀才他却还是白丁一个。 “徐兄这说的是哪里话,既然徐兄中了秀才,那必然有秀才的才能,若是能见陛下,陛下网开一面,那必然能够金榜题名,况且我听说近日临安城中将要来一个博学鸿儒,他一向参与审核试题,若是能够得到他的指点,恐怕将会事半功倍。” 徐思夜心想临安城中的确与扬州城不同,临安城多的是儒学兴盛,而扬州城中却是商业发达,凭借着其便利的水系,迎接来自四面八方的商贾。 “此话当真,若是能得到那博学鸿儒的指点,恐怕我说不得能金榜题名,如此便先谢过李兄的吉言了。” 众人一听这话便哈哈大笑起来,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但总的意思是希望能够徐思夜能够高中。 “众位兄弟这可是在笑我,众位兄弟都知道,我向来是不喜欢读书的,不知有哪位兄弟精通制科的可以提点我一分,也好让我博个功名。” “这你应该找姚兄,他们家向来是以制科取士而出名的,有着独特的眼光和对时局的分析。” 徐思夜一听这话,心中方才回过味儿来,自己竟然忘了姚安,他们家向来制科作文而入仕,祖宗三代又在朝堂上担任将军,恐怕没有人能够与他们家比着制科的功底。 徐思夜细细打量一番,却发现不见姚安的身影,方才匆忙问道。 “姚安姚兄去哪了?怎么今日不见他前来?” 徐思夜这话一说出,酒楼中一阵沉寂,那姚安本来性格孤僻,是不善与人交往的,只有一二人才知道他的行踪,过了许久,那先提出姚安的那人方才慢慢的回答道。 “我听说姚安姚兄近日因为皇帝制科取士,所以被姚老大人留在府中,哪里都不许去。每天听讲述制科的一切一切,希望他能够在这次恩科中博个功名来。” 徐思夜一听这话心中方才明白了,必然是那姚老大人不放心姚安,害怕他赴宴而耽搁了功课致使不能高中,心中暗道一声也罢,自己少不得去拜访一趟姚安。 “兄弟们,接着喝接着喝,不必忧心姚兄,我哪日得了闲,便去姚府拜访,想必姚老大人看在家父的份上会卖我这个人情。” 姚老大人与徐有成素来有不浅的交情,现而今徐府中大多数勇猛的家将都是这位姚老大人一手训练出来的。 众人也不把姚安的事放在心上,只一言一语的谈论起自己关于制科知道的事儿。 “我听说皇帝陛下关于制科取士不单单看你对于时局的了解,更看引据经典的能力。” “那是自然,倘若不引用经典皇帝陛下又怎能知道,你是不是由自己的性子胡乱说,若是能引据经典,便是有据可依。” 制科便如同后世的议论文一样,首先提出所引用的材料,然后进行分析议论,才能得分,恐怕引经据典也是评估计划实施的可能性,免得收入赵括纸上谈兵的人。 “我听说历来制科取士纳入的人是不多的,但往往若是能够取仕便能够走上不同于文官清流倚仗冒死直言而得来的功勋,更多的是倚仗对于大势的掌控。” 这一番话正说出了徐思夜心里所担心的,他害怕走上科举之后,便如同清流一般倚仗门生等关系而建立的铁板一块,又听说这次的主考官是史弥远,倘若自己走上文官一条的路,恐怕史弥远也不会放过自己。 “听说那位博学鸿儒近日会到临安城中来,不知徐兄可有心思一同前去。” 徐思夜早已是求之不得,不然自己也不会抛弃家眷,早早的来到这临安城之中。 “如此一来便多谢赵兄了,还望赵兄见到博学鸿儒的时候能引荐一番。” “这个好说,三日之后那博学鸿儒会于书院之中谈论一切,到时候我便来邀请徐兄一同前往。” “也好,如此我便先谢过赵兄了。” 第一百一十章 客栈遇刺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众人在酒楼之觥筹交错,一派不醉不归的景象,等到日上三竿的时候,众人早已喝醉,徐思夜只能由家将石头带着回到所下榻的客栈之中。 徐思夜虽然倍感头疼,但是也不得不支撑着打理着一切,况且两日后便是博学鸿儒谈论试题的时候,自己万万是不能错过的。 “公子稍等,小的这就打发人去买醒酒汤。” 徐思夜意识昏沉,并没有感觉到一切,也没有听到石头的话,石头一看这种情况,直接出去便出去买了。 石头前脚刚走,后脚却发生了些不寻常的事,徐思昏昏沉沉头疼不堪自然便倒头就睡。 半盏茶的功夫,只见客栈门口传来咔嗒咔嗒的声音,此时石头不在,但若是石头在的话必然会发现,门外竟然有黑衣人蹑手蹑脚在撬门。 那人先是蹑手蹑脚的打开门,又轻轻地走了进去,徐思夜并未察觉到这一切。 那蒙面黑衣人看着在床上昏昏大睡的徐思夜,便安定下来,坐到客栈弹云纹的太师椅上,自己为自己斟了一杯茶,竟喝了起来。 “人人都道你神机妙算心思沉重,却不料今日被我偷偷进入,恐怕所有的奖赏都会落在我手里,我也好抢了天下第一杀手的名号。” 徐思夜感觉房中陡生异变,有着轻微的响动,睁眼一看那黑衣人手持钢刀,徐思夜一时不能料定他是谁,自己本就是一个文弱书生,若是硬拼的话,肯定是打不过他的,不如待石头回来,便微微阖上了双眼。 不知他是谁,但等石头回来必要细细查问个清楚。 徐思夜心里正想着买醒酒汤的石头却迟迟不肯归来,那黑衣人也不着急,只是慢慢的坐在那喝茶,仿佛拿住了徐思夜肯定不会有人来救。 “爷我回来了,你看这茶你趁热喝了罢。” 半盏茶的功夫,石头便从门外大喊着徐思夜,徐思夜一听这话便知是石头回来了,但自己又不能露了马脚,那黑衣人心中紧张,未曾料到石头这么快便回来,忙抄起匕首向着床上的徐思夜刺去。 徐思夜一看黑衣人竟然如此,便往旁边一滚,躲过了那致命的刀锋,黑衣人一见此番情景,不怒反喜。 “你竟然躲过了这一劫,我的一切竟然毁在了你的手上,我原以为我能简单的攫取这一切名声利益,却不料现在全毁了全毁了。” 那黑衣人大笑着,手中的刀不停的向徐思夜刺去,徐思夜慌了神,如此对峙下去,自己必然将处于不利,早早的将石头放进来,借助石头的力量方能将这黑衣人制服,况且看黑衣人体型神态是自己从未见过的,也好细细的打问清楚,为何要如此坑害自己。 “石头快进来。” 石头一听自己的主君在里面喊自己,自然不放松一点时间,茶也顾不得,一时间便拿着茶冲了进去。 “主君,你看这茶。” 石头一抬头却看见徐思夜被一蒙面大汉追着用匕首刺,自己心里顿时慌了神,自己只是仅仅出去买个醒酒汤,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事儿? “主君,这人是谁。” 石头一时放心竟然问出这么一句话来,也是亏得石头平时并没有什么心眼,所以徐思夜倒也不恼怒说道。 “别问那么多,快和我一起将它抓住,细细的盘问一番,我看这件事并非这么简单,等一切都结束了,我再好好的与你解释一番。” 石头一听是自己的责任,怎肯罢休,忙施展出了拳就要朝着那黑影扑过去,石头本是受了家将诸多训练,那黑衣人本是普通的蟊贼,哪里又是石头的对手。 那黑衣人虽然拿着刀,但遇见了石头,毫无还手之力,石头一绞一剪便将那黑衣人的双臂缚在背后,黑衣人一看,自己被抓却十分的平静。 “我若早知会出现这样的事,便在刚刚进来的时候便杀了你,那么一切的名声,利益都是我的了,怪我没有提前动手。” 徐思夜看着这人,完全是没有经验的杀手,若是有经验,只怕会早早动手,但是这黑衣人并没有动手,进来之后反而一顿胡吃海喝,可是谁又要杀自己,还会派这种人来。 “你是想死还是想活,你要是想活我给你一个机会,我问什么你答什么,你还有机会能够活下来。” “我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即使活下来也没有面目回去见自己的主子,你说这些干甚,你要来便来,只求你给我来个痛快的。” “你想要个痛快的,那只怕是打错了主意,我这徐府中上下两代培养家将手段多得很,不知道你能不能熬过去。” “难道徐大公子也会这样?我可听说徐大公子素来对人仁厚的很。” “那是为了自己人,你杀我,我对你仁厚,那我岂不是成了一个蠢货,如同你这般,想要攫取功名利禄,偏偏不舍得动手,吃饱喝足才再动手,往往变故发生在一瞬间。” “徐大公子说出这番话来让我早日动手吗,恐怕我早点动手你早就没命了,怎么有机会站在这里与我说话?我只是恨我自己未能提早痛下杀手。” “你如此处事,恐怕是有人指派你来的,你只要说出他是谁,我便饶了你,放你一命,你放心吧。” 徐思夜心中明白这样最麻烦,看起来不怎么样,但往往是最难对付的,倘若对方不计成本,一波一波的派出来杀手谋杀自己,恐怕自己即便是能够保护得住,也会精疲力尽于骚扰之中,只有将背后的根子挖挖出来,自己才能得以清闲。 “如今你杀了我,我便是一死,但我任务也没有完成又接了那悬赏令,恐怕回去还是一死,你便直接杀了我罢,不过我只告诉你一件事,之后会有很多人来取你的命。” 徐思夜早就猜到了,这些杀手虽然怕死,但是不到最后时刻是万万不会说出自己的主谋是谁的,要是说出来只会在江湖上名声受损。 “若是命都没了,还怕名声受损吗?” 徐思夜三言两语便提出了其中的关键是什么,但是一个人连命都没有了,又要名声有什么用,那毛贼果然变了脸色。 第一百一十一章 审问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古往今来审问便如同打心理战,一般若是哪一方先吃不住那必然是失败的一方,徐思夜恰好三言两语点出了这种矛盾的心理,小贼虽然喜欢名声,但他更害怕丢了性命。 “若是我轻易的说出来,我的上家也是不会饶了我的,便给我来个痛快的,到了阴曹地府我也不会怨你。” “总之都是一死,你为何不可说出你的主谋是谁。” 那毛贼歪头想了一想,自己若是能够说出主谋恐怕逃不过一死,徐思夜虽承诺照料自己的家眷,但徐思夜真的可信吗? “我怎么知道你是否可信,若是你将我我杀了,那我岂不是得不偿失。” “你知道我素来待人宽厚,那必然也是知道我待下人最真诚不过的,若是你真心待我便诚心待你,到时候恐怕留你在我的身边作为家将都有可能,我看你的身手不错,是自幼接受过训练的吧。” 徐思夜那黑衣人还不肯说。 “石头动手。” 石头早就按捺不住,只是凭借自己对于徐思夜的了解,若是得不到自己的答案,贸然动手,恐怕就会让那毛贼吐出实话,而这样自己会失去徐思夜的信任。 石头用手提起那毛贼后脖颈子,又用宽带子绑在在客栈的柱子之上。 那毛贼见徐思夜动手,此番看到石头既不打他也不给他一些苦楚,只是用宽带子将它立在客栈柱子上,内心早已慌了神。 “爷,你看这法子可好。”徐思夜虽不明白,但料想石头是由家将培养的,若是他出这样的办法恐怕也是错不了的。 “你看着办吧,只是我要从他嘴里听出实话来。” 徐思夜向着石头说完这句话又看了看那毛贼,将一定银子扔在了客栈的桌子之上。 “你若是现在说出谁是你背后的主使人,这点银子你拿去也好抚养你的一家老小,倘若你不肯说,我这家将有的法子,不知道你能不能承受下来。” 那毛贼一脸疑问,徐思夜想那毛贼定然是不知道这刑罚的厉害。 “石头我从未见过如此的刑罚,这看来好像对于人无害。” “公子你错了,这方法本是逆王府里传出来的,把人绑在这柱子上,每天喂些水便罢了,不给吃食也不许如厕,不消几天人变瘦成了干柴,再捉几只老鼠放在这宽带子之中,那老鼠便会顺着人的皮肤钻进五脏六腑中,那时定然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徐思夜心中想着古代的刑罚,便如同精心构想的,一般刑法便让人听起来恐怖万分。 “即使如此,我也未曾听到这刑罚的可怕之处。” “爷有所不知,若是老鼠进去,人一时三刻便不会死,老鼠将心肝脾肺慢慢的咬透,也好尝尝什么是真正的钻心之痛。” 恐怕不管是谁都承受不住的刑罚,再看那柱子上绑的毛贼是脸色大变,他想过徐思夜会给自己一个痛快的,但未曾想到徐思夜会如此的折磨自己,光是听来便觉得惊恐万分,恐怕自己是承受不住的。 “徐公子,只要你放了我,我便告诉你,我背后的主使是谁。” “你现在肯说了吗?” “石头带他去外面用一些吃食,只是看着不许他跑了。” 徐思夜向着石头吩咐下去,审问犯人必要刚柔并济才好,倘若一味的用强只怕得不到实话还会掉入对方的圈套之中,只有刚柔并济才能让犯人真正的心悦诚服。 石头也不言语,直接将那毛贼带了下去,带到酒楼之中要了一些酒菜,那毛贼一看家中便是贫苦的,倘若不是这样,进了徐思夜房间只会一刀结果了徐思夜的性命,又怎会在那里吃吃喝喝。 不一会那毛贼便吃饱喝足,石头带着犯人走进房间见徐思夜呆呆的坐在太师椅上仿佛在思索什么问题,石头喊了一声,徐思夜才回过神来。 “你可曾吃好了?若是吃好了便给他开一间厢房休息去吧,石头你看好他可别让他跑了。” 那毛贼虽不知道徐思夜打的什么算盘,也不审问自己,竟然还让自己吃好喝好,徐思夜未曾开口,他也不敢上去汇报一切。 毕竟石头所说的刑罚是如此骇人,他只得乖乖的跟着石头走了下去,石头替他开了一间厢房,并将他锁在了下方之中。 “石头兄弟你走吧,我定然是不会走的,徐公子让我吃食时我就打定了主意,即便是那边要处置于我,我内心也是毫无怨恨的。” 石头一听这话便将房门和窗户锁好,他本来心中就想问问徐思夜为什么不审问这个毛贼,反而叫他好吃好喝的供了起来,石头几步走到徐思夜的房中,见徐思夜背靠着那绣花藏蓝色靠背躺着。” “石头你心中有很多疑问吧?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要将那毛贼好吃好好的供起来。” “石头不敢,公子想同别人说,会告诉石头,若不想说,石头也定然是不敢问的。” “石头你倒是个聪明人,我平常只觉得你憨厚,却不料如此能够琢磨人的心思。” 石头嘿嘿一笑看着徐思夜背靠在垫子上,也不言语。 “我今日便告诉你听着,这毛贼不如同寻常人一般,他背后必然是有组织的,倘若我今日轻易放纵了他,或者等他说完一切之后便将它放了回去,恐怕不消一时三刻便有下一波毛贼到来,那时便是我们防不胜防的时候,所以直接用他防止那下一波人来。” 石头一听这话心中方才明白了。 倘若在听谈课那一阵子毛贼来,恐怕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但是无奈自己必须呆在临安听了鸿儒的讲授,否则只怕是难以金榜题名。 “石头你先等等,今夜你若是无空就让带来的别的家将在我这房间周围,恐怕今夜也是不同寻常,明日我们审问毛贼,后日正好去看讲授。” 石头应了一声便走了出去看着,吩咐别的家将在徐思房门围了一圈,一夜到也无事。 第一百一十二章 博学鸿儒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第二日太阳刚刚爬上树梢的时候,徐思夜正在用早饭,看见那毛贼冲了进来。” “你问吧,我什么都告诉你,昨夜你吩咐石头保护我,我内心已经是惶恐不安,又请我吃了那么一大桌食物,我怎敢狼心狗肺,不理解你的好意呢。” 徐思夜心中想石头虽然憨厚,关键时刻倒也机灵,自己明明派石头去监视那毛贼,在毛贼的眼中,竟然变成了徐思夜不放心他的安全去保护她,如此也倒好,自己问起来便多了很多便利。” 徐思夜是想到这,但他默不吭声的,只向着毛贼说道。 “你既然明白我的苦心,那你便可以将知道的一切说出来,若是有半点隐瞒,枉费心思护你周全。” “你对我的好,我都知道,如此说出来,只是希望你放我走,让我去照料我八十岁的老母和嗷嗷待哺的小儿。” “你若是有如此家境,又总会做上贼。” “我本来家中便贫穷,后来被异邦人所侵扰,我是无奈才接了这事,一听说杀了公子,便有白银百两,一时错了心思,才做出这样的事了。” 徐思夜心想又是异邦人,大宋多少人民流离失所,倘若没有这异邦人,恐怕自己所见到的王二以及眼前的这毛贼都不会做这伤天害理的事儿。 “那你便说来背后主使你的人是谁?” “小人也未曾见过,他一般轻易的不出现,只是派他的手下与我们接触,只听说是某个高官。” “那他有没有告诉过你们,为何要杀我。” “小人也不知,只知有很多人收到了这条悬赏,若是小人不能安全回去,只怕是会继续派下一批人了,直到杀了公子为止。” 徐思夜心中一惊,高官恐怕就是史弥远了,可他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难道仅仅是为了剿灭自己,还是他与旁人有什么勾当害怕被自己知道。” 徐思夜心中充满了疑问,可是石头被自己打发出去买醒酒汤,他为何又那么快回来。 “石头那日你去买醒酒汤,为何那么早便会回来。” “回禀公子,石头去买醒酒汤,路上碰到了我们曾经在林府见过的那个女子,她说公子会受到伤害,让我早点回来去守护公子,恐怕如果迟的话,公子危在旦夕。” 徐思夜想到曾经在林府见过的女子恐怕便只有蓝袖宫之人,可这些人,为什么会如此的帮助自己,徐思夜心中虽然有疑问,毕竟不是敌对势力,倒也放心下来。 “你继续说了,你还知道些什么,一说出去你就别回去了,这点银子好好去抚养你的亲眷。” 徐思夜一抬手便扔出一锭银子,毛贼看着太师椅上坐着的徐思夜,心中感激之情越重。 “公子如此对待小人,这点银子小人万万是不敢收的,公子想所知道的事小人都给公子说出来。” “当时便是有人出了赏金,招募我们所有人去杀公子,谁能杀了公子,便能拿到很多赏金,并且还能得到做官的机会。” 徐思夜心想史弥远为了杀自己,真的是花费了太多的代价,可不知笑到最后的是谁,徐思夜心中明白,倘若这次未达到目的,恐怕下次还会派更多的人来,想通了这层便又扔出银子。 “你先走罢,这银子你拿着,若是迟了恐怕你家中老小会受到牵连。”那毛贼拿着银子便向外赶去,自然是对徐思夜千恩万谢。 徐思夜想到他这一走恐怕下一波的人会立刻到来,自己还是得小心防备。 “徐兄在吗?我来探访徐兄。” 许思夜正如此想着,只听见外面传来了赵颖的声音,于是自己心中坚定了想法,倘若能够住进赵府,那自然是无恙的,毕竟赵颖属于王公贵族又有皇帝的庇护,毛贼必然不会胆大到那种地步。 徐思夜一步踏出房门向着赵颖说道。 “赵兄来了,快快请进,赵兄能来真是让我不胜欢喜,只是赵兄前来提前怎么不打声招呼,也好让我早早的做准备招待赵兄不是。” “你我之间不必客气,只是我来问徐兄一声,那鸿儒快入临安城中,按照惯例必然要是要去城外迎接的,不知道徐兄愿不愿去。” 徐思夜心想这鸿儒如同自己前世作为高官时的派头一样大,他前世去各地的时候,到是有不少人出来迎接自己,想不到自己也变成了那迎接的人。 “自然是要去的,赵兄可也要前去。” “那是自然。” 徐思夜嘿嘿一笑,向着赵颖开口道。 “我原本只以为像我们这样的穷书生才会去,可是赵兄是皇亲国戚,又蒙皇上的赐姓,为何又要去迎接那鸿儒。” “徐兄有所不知,那鸿儒原本是长久命题惯了的,又在他手下出了很多门生,即便是我也是比不上那鸿儒的声望,我已然备下了马车,徐兄便和我同乘一辆马车前去,免得错了时辰。” 徐思夜跟着赵颖一同走出客栈门,才看见赵颖已然配好了一辆四匹马所拉的马车,真是豪华无比。 “赵兄你也不怕逾制。” “这是皇帝陛下特许了的,徐兄不必惊慌。” 赵颖慢慢的说出这番话,徐思夜才放下心了,自己上去恐怕少不了要被治一个逾制之罪,若是皇帝追究起来,恐怕徐府中人都要受到牵连。 “既然如此我便趁着赵兄马车一同前去,也好让我感受一下天家风光。” 徐思夜和赵颖踩着马车旁边的小几子便上了马车,四匹马拉车自然速度极快,不一会便到了城外。 既然有鸿儒的到来,那城外自然已是人山人海,都伸长脖子等着那鸿儒的到来。 徐思夜和赵颖找了一个空地安安稳稳的等着那人,过一会儿便看见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乘着一辆马车缓缓的到来,满目含笑,向着周围等待的秀才们打招呼。 徐思夜抬头一看,待看清了那鸿儒的模样,心中不由一惊,竟然是他。 赵颖一看徐思夜的模样,也不知为何徐思夜呆呆的愣在那里,方开口问道? “徐兄你怎么了?” “我没有事,只是我看着鸿儒的模样,好像我认识一般。” 第一百一十三章 竟然是他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徐思夜看着眼前来到鸿儒竟然是那个人,鸿儒看见了徐思夜的时候,向着徐思夜摆了摆手,徐思夜才明白这眼前的一切是真的,并不是出现的幻觉。 “怎么你认识他。” “他曾经在我们家呆过一阵子,只是不知道怎么摇身一变变成了博学鸿儒。” “当年徐老太爷在的时候,你们过来玩的人多,你怕不是认错了,这鸿儒应当是几年前才开始恩科题的,你又怎么会认识他。” “我也不太清楚,只是真的有所相似,可那人却向着我摆手,于是我更加确定了应该是他,只是不知道他怎么会来到临安。” “若是徐兄若是有疑问,可以在明日讲授之后问问他是不是你曾经认识的故人,只是这时候不可乱,免得显出我们徐赵二府之人毫无礼节。” “赵兄说的是,这个自然是明白的,我并不会轻易的显露出来,只是这件事情太过于匪夷所思,当年我是亲眼看着他离去的。” 徐思夜的心中自然明白那须发皆白的老头,怎么可能是自己所认识的人,可事实摆在眼前,又不由得他不想起当年徐有成死后大多数的客卿都纷纷离去,而若是那个人的话,只怕要算自己父亲的学生了,如今走到这个地步。 当年徐思夜的父亲徐有成死的时候那些人便如同猢狲一样纷纷离去,恐怕受到史弥远的侵害,果不其然,在徐有成死后,因为朝中没有可以与史弥远对抗的人,导致徐府客卿死伤众多,可那人为何如此风光。 “难道?” 徐思夜心中不禁泛起一个大胆的想法来,当时徐思夜的父亲并没有任何过错,可是却被治罪,听说是有人告发贪污受贿,可是自己的父亲一向是个清官,怎么可能他会受贿呢,倘若有人陷害又会是? 若说在徐有成死后,受到利益最大的恐怕只有眼前这位须发皆白的鸿儒。 有些东西就是想着猜测一下,没有确凿证据徐思夜也不敢问究竟,是不是害死自己父亲的元凶,究竟是不是他诬陷了徐有成。 “徐兄徐兄你莫不是想到了什么。” “我只不过是想起我父亲在世的时候,我们家有一个客卿与他是极为相似的,只是那年徐府落败之后,我也未曾见到其余客卿的面,见到与他极为相似,不禁有些出神罢了。” “徐兄莫不是认为这客卿便是鸿儒?” “我虽如此认为,但我目前没有证据,当年我毕竟还小,再加上徐家被抄家,流放只不过三天时间,又有谁去能关注这些客卿呢?” 赵颖听到这话,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笑容了,虽然不知道这鸿儒是否是徐家的客卿,可他清楚的知道当年那件事。 “徐兄等会结束我们可否借一步说话。” “自然可以。” “事关那件事我也不得不谨慎一些,倘若被皇帝的知道恐怕也会治罪于我。” 徐思夜听到这话,猜想如果说有什么事能够让皇帝发这么大脾气,恐怕只有当年那件事了, 可看赵颖的表情,仿佛是知道一些事情,徐思夜不禁有些动容,若能知道当年那件事的真相,那离徐思夜扳倒史弥远更进一步。 徐思夜想着,可在这鸿儒的眼皮子底下也不好问出太多的事儿,只呆呆的看着赵颖,倘若他是知道原来的事,那他为什么不早早的将事情告诉自己,到这种地步才说了出来。 “赵兄你是不是知道什么?那你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跟我来。” 赵颖说完这句话马上拉着,徐思夜想着外围走去,只接走到了赵颖的马车上,徐思夜心中也是焦急万分,倘若自己对当年的事情有了解,那么一切的事情都可以解释清楚。 赵颖看着眼前的徐思夜并没有冷静下来,似是非常激动,脸色沉重下来。 “徐兄可曾听说过鲤鱼环配?” “鲤鱼环佩,难道是那形似鲤鱼一阴一阳的玉佩吗?” “正是那玉佩,据说当年之时便是有此玉佩徐府众人受到荼毒。” “这玉佩究竟藏有什么秘密,竟让我徐府中人遭受荼毒,可怜了那么多的人,一个个死在我眼前,我却毫无办法去救他们。” 赵颖看着眼前徐思夜的情绪激动起来,依旧是不紧不慢的说道,他心中清楚,若是徐思夜发作起来,恐怕此事传出去都不好看,只有等徐思夜安平静下来才能将事情完完整整的叙述给徐思夜听。 “徐兄暂且稍安勿躁,我知道你想知道徐家当年之事已经很久了,但是你若是现在的状态,我又怎敢将这个事情叙述给你听。” 徐思夜一听这话心中方才明白了,自己倘若是现在这个状态,便是赵颖将一切事情告诉自己,那自己也是不可能将这一切事情分析清楚的。 徐思夜想通了这层关系,方才慢慢的冷静下来。 “请赵兄明说,此事不会牵扯到赵府一丝一毫。” 赵颖一听他也是害怕徐思夜激动起来,并将赵府牵扯进去,偌大的一个赵府,自己是没有权利去做那么多决定的。 “多谢许兄体谅,那我便将这事情慢慢的向着徐兄说清楚,其实当年之事便与这玉佩有关系,知道这件事的人无非是皇家以及临安城中的赵家,也就是我知道一些,其余便是李家,因事发突然,这件事又被皇帝陛下压了下去,怕是知道的人不多。” 徐思夜心想若是一般的是皇家之事,无需花费这么多的精力去处置这一件事情,此事做的滴水不漏,知道的人很少便说明此事非同反响。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竟然让我徐府这么多人一夕之间遭到危难。” “徐兄莫急,其实当年这事我也不甚清楚,只是知道徐有成,也就是你的父亲去世之后,与你父亲交好的官员一一被诛灭,除了少数几个外,而这一切的事情都与双鱼玉佩有关,倘若不是因为这玉佩,恐怕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因此事死去。” 赵颖说出这话的时候,脸上流露出深深的悲通之色,因为这件事他们赵府也有很多人死于那场动乱之中。 第一百一十四章 真相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当年这事不能说好也不能说不好,至少在那次事件之后,大宋便沉稳了许多,倘若不是那件事,恐怕大宋还处在风雨飘摇之际。” 徐思夜不清楚那件事是什么事,可是对于大宋历史能够产生如此深远影响的恐怕也没有几件事,听赵颖如此说,徐思夜的心中便是如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赵兄究竟是什么事?能够对于大宋起这么大的作用。” 徐思夜心中明白,若是特别重大的事,更不可能记录在册而知道内情的人通常会被皇帝处死,和赵颖又是从何而知。 “赵兄是如何得知这件事的?这件事知道的人如此之少。” “那是当年因着我们被赐姓赵,我跟着父亲一起进宫去谢恩,却听见了不该听见的话,我的父亲也因此被皇帝陛下处死,而我因为年幼却逃过一劫,我心中清楚,是我的父亲替了我。” 徐思夜心中想这件事竟然如此重要,若是听到一些风声便会有被皇帝立刻处死,而赵颖恐怕听到这些话恐怕也是在机缘巧合之下,这事能说给自己听,已经就是莫大的恩情。 “赵兄这实在是对你不住,惹起你的伤心事儿了,只是这件事关系到我徐府上上下下,若是不知道恐怕会有更多的人因此罹难,因此还希望赵兄能够一一说来。” “我自然知道此事对于你徐府事关重大,否则我都不会说与你听。” 赵颖看着眼前的徐思夜,徐思夜并不是那种嘴上没有把门的人,徐思夜所知道的事除非有万全之策,恐怕他是不会说出来的,自己也能够放心的把这件事说给徐思夜听,也好有个商量的人。 “徐兄说的是哪里话,你我是自幼的交情,若是我信不过,便并不会将一切苗头提给你,我既然说给你听,便是相信你。” 赵颖心中想的很明白,这件事是关于徐府友关系到他赵府,徐府与赵府自然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则荣,一损俱损。 那赵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方才缓缓的说道。 “当年这件事来源于都是那一块玉佩,那块玉佩据说是番邦人崇敬的图案,可是在机缘巧合之下被你父亲得到,所以才掀起了轩然大波,这是徐家上上下下皆被处死的原因,这件事情,也是目前大众所知道的事情真相,只是这件事情并不如徐兄看到的一般简单。” 徐思夜心中只知道这玉佩关系到皇帝,徐府以及番邦人,凭借当年他遗留的记忆,这件事,包括那个玉佩恐怕与一个颠覆大宋的阴谋有关。 徐思夜听见陆颖说出这件事,并不着痕迹的道出了心中所想,早已是惊骇万分,想不到自己从前听闻的那件事竟然是真的。 “难道与颠覆大宋的阴谋有关。” 赵颖听见徐思夜这句话忙将徐思夜的嘴捂住。 “此事万万不可乱说,倘若被有心人听去利用此事大做文章,恐怕我们二人都将性命不保。” 徐思夜也是知道轻重的人,只是当时一出了神才将此事说了出来,话音刚落,只见那鸿儒的马车已经进入临安城中,欢迎那鸿儒的人也四散离去,有几个零散的人只向着他们的马车走来。 “徐兄这里不是说话的地,要不去我赵家如何,徐兄今夜便暂住在赵府,想必也并没有多大干系。” 赵颖说完这句话便忙指挥小子,将马车向着赵府方向驶去。 “我听说徐兄昨晚遇刺。” “我昨日并未声张,却不料已经被赵兄知道了,若是赵兄知道,恐怕那些人也应当知道了。” “说到这里我少不得申斥徐兄两句,你我是兄弟,发生那么大的事怎能不告诉我,只不过此时已经被了解了,恐怕他们也派过一个人来了。” “此话怎讲。” 徐思夜已经心中做好了等待第二波毛贼的到来,可是迟迟不曾到今日听见赵颖提起心中也不免出现了一丝丝疑惑,所以径直向着赵颖开口。 “这件事儿其实本不是我去打听的,今日在处理公事的时候,听到衙役捕快们说,我们久攻不下的毛贼窝被处理掉了,不知道什么人干的,我带着仵作去验证尸体,那些尸体在眉心处有一道窄窄的剑痕,我们也不知道是何人所干,在查抄贼窝的时候,发现了徐兄的悬赏令,心中才明白。” 徐思夜心中虽不知道那些人是干什么的,可是凭借他们能够处理衙门,处理不下的蟊贼,便是一股不小的势力,倘若能够收在自己的麾下,对自己也是一笔不小的助力,只不过不知道是哪股势力,徐思夜断了这个心思。 话锋一转,那马车已经到了赵府门口,“徐思夜到了赵府门口那便随我下车,我们去正厅之中聊聊那事如何?” 徐思夜心中害怕赵颖对这件事闭口不提,此时听见赵颖主动提起,心中自然是万分开心,自己能够清楚的了解到徐府衰败的一切真相。 半盏茶的功夫,徐思夜便和赵颖被小子带入了正厅之中,赵颖屏退了左右的小子,方才开口说道。 “徐兄早已是等待不及了,我今日便将一切告诉徐兄。” “求之不得。” “当年徐府被抄家的时候,其实主事人并不是皇帝陛下,而是史弥远,然后但我不知道他为何如此仇视徐府,可以确定的一件事,徐有成,徐大人是史明远的绊脚石,倘若不除去徐有成,史弥远也没有如此大的权力。” 许思夜心中清楚,杀人放火金腰带,只有踩着对手的尸首,才能让自己一步步往上爬,而史弥远是这句话最好的践行者。 “那鲤鱼玉佩呢?” “玉佩本来是番邦人的信物,不知道为什么流落在大宋境内,并且有贼寇通过玉佩招揽了一批信徒致使大宋境内根基不稳,当年有很多官员都加入了那个神秘的组织,皇帝陛下大怒,所以决心除去这个组织,后来在你父亲手中发现了这玉佩,皇帝虽有心庇护。但史弥远苦苦相逼,所以,不得已处死了你的父亲。” 徐思夜心中清楚,自己名义上的父亲是个清官,是不会做出危害大宋朝的事儿,若是出现便是有人栽赃陷害了,只是不知是谁。 第一百一十五章 讲授制科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转眼间,月亮已经悄悄地爬上来,只看见思夜与赵颖的房中依旧是灯火通明。 徐思夜心中明白当年那件事无论是谁都不能知道全貌,只是凭借一星半点儿自己猜测,这远远是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倘若自己想知道真相,恐怕还是要求助于别人的,话虽如此说,但是已经三更天,徐思夜于是歇息在正厅的厢房之内。 “徐兄快快起来,今日便是那鸿儒讲授制科的时候,千万不能误了时辰,若是我们去的迟些,恐怕连离得近的位置都没有。” “赵兄起的好早,难道是急着去听讲授不成。” “徐兄早早的来到临安城中,不也是存了这个心思,若非有这个心思,恐怕今日还在扬州城中与美娇娘做伴,” 徐思夜听听这话便尴尬的一笑,赵颖已经道破了自己的心思,自己又何必遮遮掩掩,只能顺着赵颖的心思说了下去。 “便是如此,只是不知道那鸿儒有何名气,正既能引得全城这么多的秀才前去,我甚至听见赵兄刚才说,倘若去的迟些连位置都没有,这是怎么一回事。” “不瞒许兄你说,那鸿儒讲授的时候便能引来大批的秀才,倘若我们去的迟一些,恐怕离得近些的位置会被去的早的人全部占满,而我们立锥之地都没有,哪便是白白的丧失了这大好的机会。” 徐思夜心中明白,倘若有一个长久命题的人能够透露一丝风声,对于古时候的秀才来说便是能够考上科举的大好机会,而古代若是能考上科举,无不例外是鲤鱼跃龙门的事儿,那些秀才又怎么会放松。 徐思夜心中虽不喜欢科考,可是自己定了这许有臣儿子的名头,也少不得也要去参加考科举考试,即便是为这林瑜他们,自己也要金榜题名。 徐思夜如此想着收拾的动作变快了一分,一时三刻便将一切都收拾好了,而此时赵颖已经备下了马车,徐思夜同赵颖一样上了马车。 “你说倘若这鸿儒没有一丝丝透露消息的想法,那这些秀才去那么早岂不是白去了。” “徐兄,说的是哪里的话,这鸿儒闯出一番名声了,并不是仅仅凭着他的声望而是凭借着手下的众多门生,即便是没有透露一丝试题,只要让那鸿儒看上眼,他的门生稍微提前一番便受用不尽。” 徐思夜听见这话,这人应当是言官出身,凭借着清流人家的身份,将自己与自己的门生紧紧拴在一起,便形成了铁板一块,在朝中也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 徐思夜想到这里,不由得打了一个哈欠,赵颖看许思夜打哈欠,一时无话,任由马车向着那鸿儒传道的方向驶去。 许思夜感觉马车走了好久,才到达了一处竹林之中,风光绮旎,四面有泉水环绕,湖中有很多小鱼探着头。 “赵兄,这鸿儒还真是会找地方,找到这么一个洞天福地,即便是没有任何探讨,到这个地方也是一番大享受。” 徐思夜作为现代的高官,早已是看见了钢筋水泥的景观,此时看到自然景观,自然是羡慕不已,虽说在扬州城中他日日钓鱼,可是扬州城中的景观与临安城中又是不一样的风采。 “徐兄说的这是哪里话?这只不过是一处普通的风景罢了,他说徐兄感兴趣,我可陪你闲些时候去四处游览一番。” “若是如此我便先谢过赵兄了。” 徐思夜,赵颖二人一面攀谈,一面向着那鸿儒讲道的地方走去,走到时,已经在四面坐满了人,徐思夜正想坐在后面,却看见赵颖几步向前,向着最前面的人塞过去一个荷包,那人便让开,赵颖就坐了下来。 “赵兄这是何故,那人为何将他所占的位置让给了你。” “他拿了我的银子自然要让给我,这便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道理。” 徐思夜一听这话,也如法炮制,占到了最前面的位置,二人坐定之后,等了一会儿,那鸿儒才慢慢的到来,只坐到了最中间的高台上。 “今日众位前来,老朽实在是万分荣幸,老朽本就一无所用,多亏了诸位给面子,才让老朽坐在这位置上,古有孔子讲学,今日老朽不想也赶上了,老朽便不客气了。” 徐思夜听完这段话之后,就如同领导的开场白一样,不管怎么样,都说自己走上领导的岗位是不甚荣幸,可以一番话讲下来是毫无用处,再加上今日起得早,徐思夜早已是昏昏欲睡。 徐思夜赶到时不由得打了个盹儿。 “徐兄醒醒,讲授制科已然结束了。” “赵兄也已经结束了吗?” 徐思夜心中不敢相信,自己打了个盹儿的功夫,这制科讲授便已经结束了,但看见赵颖确定的眼神,方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徐思夜看着眼前的人都要离去,便站了起来,想跟随着外围的人一同离去,却不料被中间坐的鸿儒一指。 “你我有缘,你便先留下,同老朽攀谈一番。” 徐思夜听见这番话心中已然明白了,这鸿儒恐怕是与自己有旧,不然也不会将自己留下来单独的说这一番话来。 “徐兄你便留这,我便先行离去,若是鸿儒说出今年的试题来,可不要忘了兄弟我。” 赵颖向着徐思叶挤眉弄眼,笑了一声,便自己独自上了马车。 徐思夜一心想着,那鸿儒恐怕是不会给自己透露题目的,若是被皇帝查出来是大罪一桩,可这次将自己留下来,恐怕多半与自己有旧,所以才留下自己,想着与自己说会儿话便罢了。 “先生说的是哪里的话,既然你看得上小子,小子便同你说说话罢了,只是此处并非说话的地方,不知先生在何处下榻,小子改日必定前去拜访。” 徐思夜这番话自然说的是滴水不漏,倘若在竹林之中说话,恐怕自己与这人的谈话将会有很多人听下来,自然是后患无穷,而自己倘若是去那鸿儒下榻的地方拜访,那便少了这许多麻烦。 “老朽下榻在这临安城中的潜风居之中。” 第一百一十六章 谈论一切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徐思夜知道了,那鸿儒下塌在什么地方,自然是不可能在竹林中多逗留一分,便离去了。 徐思夜坐在竹林之中,心情自然是万分舒畅,看着眼前的一切惠风和畅。 徐思夜倘若沉寂在这自然美景之中,徐家的事情一时间便无人料理,那么林瑜一个人自然是孤木难支,想到此处,徐思夜便疾步走到马车之上。” “徐兄,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难道是那鸿儒直接将恩科题目给你了不成。” “赵兄这说的是哪里话,只不过是和那鸿儒约了个地方而已,毕竟竹林中也不是说话的地方。” 二人内心都明白,倘若在竹林中说话,别人会有很多耳目,只是不知道潜风居在什么地方。 赵兄知不知道潜风居在什么地方。” “潜风居是临安城最大的青楼,他正好离我们赵府不远,难道是徐兄想去哪儿?” 徐思夜难以接受那鸿儒是在青楼中等自己,可毕竟是赵颖所说,想必消息是不会有假的,只未曾想到那鸿儒是如此习惯。 马车刚要启程,只见那鸿儒身旁的小子扔进来一句话。 “若是徐公子来找我家先生,只问青儿姑娘在不在,便会有人带徐公子上去寻找先生,先生已经回去了,希望徐公子现在便去寻找先生。” 徐思夜一听,若是赵府离潜风居并不远的话,那么可以乘着马车一同回去,自己在去潜风居之中。 不消半盏茶的功夫,徐思夜赵颖二人已经乘着马车到达了赵府之外,赵颖给徐思夜指了条路,徐思夜只根据赵颖所指的方向,果然看到一个灯红酒绿的青楼,面前是人来人往。 眼前的姑娘看见徐四爷过来,便要将徐思夜拉进去。 “大爷你来了,快快进,不知道你们是来你是来找哪位姑娘的。” “青儿姑娘在吗,徐某今日特意来找她。” “是青儿姑娘吗?那今日便没有我们的事儿了。” 听到徐思夜的回答,那些即将围上来的青楼女子便纷纷散开,徐思夜虽不知道这青儿什么人,但看见姑娘们的反应,恐怕在这青楼之中有着不小的地位。 不一会,白天投递那句话的小子,便出来迎接徐思夜。 “徐公子来了,快快请进,青儿姑娘已经等候多时了。” 徐思夜虽不喜欢这些灯红酒绿的地方,但为了打听当年的一切便跟着那小子走了进去,不消一会儿,便到了青楼的顶层,那鸿儒俨然做在顶楼的草蒲团之上,看着徐思夜进来,呆呆的一笑。 “你来了,若说起来,你我二人还是旧的,只是这么多年没见,不曾想,你是否还记得我,风采容貌都已发生变化,你也不像那般稚嫩。” “若是还如当年一般,我早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今日走到这个地步,也确实不容易,你既然知道徐府之中发生了什么,那便将一切都告诉我,还有为什么你是单单活下来的那个人。” 听到徐思夜的问话,那鸿儒叹了一口气,眼神中已经泛起了一阵阵泪花。 “当年之事你便如此想知道吗?只是,你若是知道这件事儿,对你只有无穷的坏处并没有一丝丝好处。” “那又如何?我倘若不知道徐府当年发生了什么,恐怕我良心一辈子都会惴惴不安,若是你还有一丝丝良心,你就该记得我父亲对你的好,将一切事情都告诉我,也让我找到机会,去给我父亲报仇。” “那是不可能的,这件事情关系重大,即便是我如今的位置,也不敢轻言报仇。” “若我没记错,你是言官出身,而我父亲是对头史弥远恰好也是言官,当年你是不是为了投递投名状,才出卖了我父亲。” 那鸿儒一看,徐思夜说出这样的话,不由得心中浮现出一阵怒气,若是自己活下来,便成为了污蔑自己的理由,自己还不如死在当年,可是面对着徐思夜,他恩师的独子,却发不起火。 “当年之事,我也记住的不是很多,只知道有人涌进来,将要抄家流放,甚至于那官兵都不像官兵,倒像是强盗一般,他们看见什么便拿什么,那日说来也怪,府中的家将早早的被皇帝调走了。” 徐思心想这件事情还是同皇帝脱不了关系,如果是与皇帝无关的话,他又怎么会调走中所有的家将呢? 那鸿儒叹了一口气又接着说道。 “我当年逃走,想要带你父亲一同出逃,但是你父亲说,倘若他逃走便成叛贼,他是宁可死也不愿意逃走的,我便离开扬州城来到临安城中,隐姓埋名在临安城中,修建占据了一席之地,那是我刚来的时候遭到很多追捕,便藏身在这青楼之中。” 徐思夜看着那鸿儒好似不在欺骗自己,可是那人为何又会成了大名鼎鼎的鸿儒。 “可是你为何又成为鸿儒,成为了这临安城中叱咤一方的人物。” 那鸿儒一听此话,羞红了脸,将两旁侍候的人都打发了下去,才慢慢的开口。 “此事并非我所愿,只是史弥远挟持了我的家眷,若是我有一丝丝的不从,便要了他们所有人的姓名,我不得已之下才答应了他的条件,有了这身不由己的身份。” 徐思夜心中虽对着眼前这人有诸多怨怼,毕竟他当年背叛自己父亲,转而又投向了史弥远,若放在现在便是背主忘恩的人,可是他是为了自己的家眷,徐思夜倒也不知道怎么说他。 “若是你为着你的家眷,这倒情有可原,只是我问你一句,当年陷害我父亲的是谁?那鲤鱼玉佩又怎会在他的手里。” “鲤鱼玉佩本就是你父亲的旧物,只是不知为何与番邦人有关,我当年并不是你父亲最宠爱的学生,自然不知道那么多事儿,若说还有人能够知道的话,便只有一人。” “是谁。” “年代太过久远,我也不知道他是否改了名字,只知道他原名是称作杨杰,当年他作为你父亲最宠爱的学生,可以随意进出你父亲的书房,有什么事你父亲也是同他一同商议的。” “此人现在何处。” “我也不知道,当年徐府落败逃出的只有我们两人,我来到这临安城中,不知道他去了何处,前几年我们还有书信往来,只是近些年来便慢慢断了联系,也不知他是死是活。” “不知道先生姓名。” “姓名早忘了,只是旁人唤我柏舟。” 徐思夜收到了这么多的消息,他在心里暗想,能够有一天自己揭开当年徐府被抄的真相。 第一百一十七章 蓝袖宫来人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徐思夜得到这些消息之后心中刚刚轻松的气息一扫而光,反而更沉重起来。眼见着此事错综复杂,徐思夜便想到当年徐府落败之时,参与此事的人便有多少? 倘若一朝不慎,恐会将刚刚兴起的徐府又拉入深渊之中,但若是不查,又不是他一贯的风格,这时徐思夜矛盾不已。 “你不能进,我怎么知道你来找哪个徐公子?” 徐思夜正如此想着,只听外面传来了这样的声音,而在赵府之中又没有外客来访,恐怕说到的徐公子就是自己了。 “石头,你出去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如此吵闹。” 石头听到徐思夜的话应了一声便匆忙出去。只看见一身穿紫衣服的女子将要突破赵府下人的阻拦,冲进大门来。 石头想这紫衣女子口口声声说来找徐公子,自己好像在林府之中又碰到过她,莫不是那林府之中见过的人?” 石头还未来得及问那女子,女子便直接冲了过来。 “石头,你过来。” 那一女子身着一身劲装,倒也是风情万种,看到石头过来好像认出自己但又不敢确定的样子,便出口唤了石头。 石头一听这话,这紫衣女子能够喊出自己的名字,想必就是林府中人。至于是谁,他好像听徐思夜说好像有一个叫做蓝袖宫的一直在暗中保护着徐思夜,倘若不是这蓝袖宫,徐思夜也不能活到这么久。” “姑娘,你在喊我?” “当然是你,只有你这个憨石头才会问出这样的话,这里只有你一个石头,又没有别的石头,不是在喊你,难道是在喊别的人不成?” 说来也奇怪,这紫衣女子在见到旁的人的时候冷漠无比,可是在看到石头却是心中欢喜得恨不得多说两句话。虽说这紫衣女子是第三次见到石头,可是仿佛有天定的缘分一般熟稔。 石头一听那女子喊出憨石头三个字便知那紫衣女子再叫自己,除了她,是没有别的人会这么叫自己的。 “你怎么来找公子啊?公子正让我来看看是不是你来寻他,正猜着,你便进来了。” “憨石头,竟然还不快将我领进去,难道一直站在府门口说话吗?” 石头一听这话才明白过来这紫衣女子,这女子是来找徐思夜的,将她留在府门外面恐会遭到别人的诟病,于是将紫衫领了进去。 “紫衫,怎么是你?” 见到紫衫,徐思夜大惊道,自己在这赵府中知道的人很少,为什么紫衫毫无误差的找到了自己。 “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为何会知道我住在这里?” “我们蓝袖宫人,怎会不知徐大公子的住处?只是为不打扰徐大公子,所以才久久不肯露面。” “你们蓝袖宫之人究竟要怎样才肯放过我?倘若日日跟在我身边,便是我也承受不住。” 徐思夜心想虽然招来蓝袖宫人对自己并没有妨碍,但倘若自己习惯了这种生活,那蓝袖宫人对自己有妨碍或者想要伤害自己的时候岂不是很方便? 凭着前世多年做高官的经验,徐思夜知道,只有自己不依靠于这种便利,才不会被这种便利所带来的危害所侵扰。 “难道徐公子认为我会害你不成?” “那是自然,甚至我连你们的真实身份都不知道,若是你们能告诉我,那又是另一种说法了。” “徐大公子不必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只要知道我们并不会害你罢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徐公子应当还记得那山贼以及派来的毛贼的事儿吧,若不是我们在暗中相助,难道徐公子以为仅凭自己的力量便可以数次化险为夷吗?” “既然如此,你们为何你不告诉我你们的真实身份?” “并不是不告诉,而是时机未成熟,时机到了,自然会知会公子。” “你们又有什么想要来通知于我?” “凤公主的命令,要将这一封密函交到徐公子手中,如今见到了公子,那紫衫的使命也就完成了,紫衫便先回去了。” 紫衫说完这个话,从袖子中拿出一份黄纸固封的密函。 徐思夜虽然不知道这密函内容是什么,但想着能让蓝袖宫派人专门来找自己一趟,想必是很重要的事,便接了下来。 “你难道不怕这上面有毒,我本以为凭借着徐大公子的警惕是万万不会接这封密函的,却不料徐大公子如此轻易便接了下来。” “诚如你所言,你们已经帮了我好多次,倘若想要加害于我,那有的是机会,何必要等到这个时候。只不过平时必须得小心一点。” “那是自然,不过徐公子也用不着费这么多心思提防我们蓝袖宫人。” 紫杉发怒,转身便要离去,一只脚已经踏出了门槛,却发现石头进来了,又半路折返了回来。 “石头你想要吃什么?我们可以一同前去,正好紫衫今儿也没事儿。” “公子喜欢吃什么,石头便喜欢吃什么。再说石头的使命是保护公子,难道小姐你要让石头违抗主君的命令吗?” 石头看着紫衫义正言辞的说出一番话来,紫衫心中不禁感叹道:这傻石头果然是为徐思夜着想。这倒也说明石头重情重义,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既然你是这样说,那我便先走了。” 徐思夜看到紫衫离去,让石头去追那紫衣女子,自己便匆忙的打开那封信,只看见信上写着猜测有误四个字。 徐思夜看到这四个字,心中更是不安,他并不知道这蓝袖宫卖的什么药。给自己留下四个字的谜题,难道是说自己原本的猜测有误?可这也是经过自己多方探听得到的消息,又怎会出现问题?徐思夜百思不得其解,将那封信点燃,让它化成了灰烬。 “石头,你怎么回来了?” “紫衫姑娘不让我去追她,所以我便先回来了,只是不知公子为何如此?” 徐思夜心想这紫衫见到旁人爱搭不理,偏偏对石头是心热的,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对石头有意思,可这石头却浑然不知,一副装傻充愣的样子。 “既然如此,那你去赵府的厨房之中看看有什么吃的,正好我也饿了。” 石头答应了一声,便走出了厢房,向着小厨房之中走去。 第一百一十八章 文会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不消半盏茶的功夫,石头便回来了,后面却是跟着赵颖,赵颖依旧是穿着一身蓝色边缘白色主体的圆领袍,腰间系着一根淡粉色的宫绦,显得格外精神。 “赵兄今日打扮的如此精神,这是要去哪里?” 徐思夜心中知道这赵颖是来寻自己的,可看着赵颖这番装扮仿佛是有重要的场合要去参加,不如先问出口来。” “徐兄说的是哪里话,我这不是来邀请你了吗?今日临安城中有一文会,是与诸多秀才相互探讨诗词歌赋的机会。虽说是文会,但也是为着相互见面,日后在官场上好歹有个照应。” “若是如此,那请赵兄等等我,你我一同前去。” 徐思夜想查清楚当年徐府那件事,少不得要依靠外部的力量。若是能认识更多的官员,对自己便是越有利。 “徐兄向来不喜与人交际,怎的今日如此主动?我还未来得及邀请,便急急忙忙地说要一同前去。” “少不得能够在聚会上看到很多日后同殿为臣的官员,我才想着前去好好结交一番,日后也好相互照应。” 徐思夜既已打定了主意,而赵颖此番前来又是为了邀请徐思夜同去,他怎么可能会不同意徐思夜的请求? “既如此,你我便一同前去,我已经吩咐小子备下了马车,只等徐兄收拾妥当便一同前往。” “不知这次诗会设在何处?” “实不相瞒,此次诗会设在临安城西侧的秀山之上,秀山北接河水,南接关峡,实属为数不多的美景,况且,上面又有繁盛的树木,在如今看去可是美极了。 “就是,美景又如何能够辜负。既能见到很多同年好友,又能在词赋方面有所交流,一举三得,若是没有徐某,可会抱憾终身。” “徐兄这说的是哪里话,我难道会独独留下徐兄不成?” 二人正相互攀谈着,就已经看到赵府门口停下了一辆素色马车。 “我们此去是去办私事,也不好太过于张扬,所以让这小子备下了素色马车,怠慢徐兄了。” “赵兄说的这是哪里话?我住在赵府之中,日日吃赵兄的,住赵兄的,已然是羞愧不已,亏得赵兄心胸宽广,换了别人怕是要将我赶将出去。” 徐思夜打趣着说出这番话来,可在赵颖听来徐思夜却是与自己见外了。 “难道我竟是那样的人不成?若有我赵颖一口吃的,定少不了徐兄的,况且你我二人私交甚好,我们赵徐二府如同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般,谁又能少得了谁?” 徐思夜眼见着赵颖生气,便知刚才的话仿佛是在暗讽赵颖不厚道一般,自己已然是羞红了脸。 “赵兄且息怒,是小弟说话不当才惹得赵兄如此生气,在下这便给赵兄赔罪了。” 赵颖听完徐思夜这番话,心中虽然还有怒气,但也不似刚才那么生气了。 “徐兄你看,这便到了。此处仿制金谷园,又设置有流觞曲水,是聚会的好地方,今日恐怕我们的故交好友都会来,到时,徐兄只怕又是顾不上我了。” “赵兄这说的是哪里话?我于诗词歌赋一窍不通,还希望赵兄多多提点一番,又怎么能不管赵兄呢?” 徐思夜虽对于很多知识都有所积累,但偏偏对于诗词歌赋是一窍不通的,甚至分不清所谓的平仄韵律。 赵颖是明白他这个兄弟的,对于制科等都有独特的见解,但是在诗词歌赋以及四书五经上却是没有用过功的。今日带他来聚会并不是想让他出多大风头,只不过是为着让他多多认识一些同殿为臣的官员罢了。 “徐兄过谦了,若是徐兄没有好的诗赋也是使得的,不过是多认识一些人罢了。” 徐思夜与赵颖两人一边说话一边找地方坐定,眼见他们原本的故交好友都到了,已经坐在河流两畔,仿佛真要仿流觞曲水。 “今日便说好了,倘若谁说不出,可要满饮一大白,今日是我做东,那规矩我便定了。” 徐思夜看着刚才说话的人,自己想到这临安城中并没有这样的人,怎又会使他做东呢? “赵兄,主持这文会的兄台是谁?” “他本是临安城中第一名考上秀才的人,只是考了这么多年,并没有考上举人。” “难道因为他是第一个考上秀才的人,大家便对他如此尊敬吗?” “并非如此。他因在十二岁那年考上了秀才,便被临安城中的人冠了一个神童的称号,又因为他以诗词歌赋见长,今日诗会又是以诗词歌赋作为主要内容,所以由他主持,众人倒也没有异议。” “今日,少长咸集,来人都是给我面子。日后少不了同殿为臣,还希望各位多多照顾。眼见得已是金乌西斜,我也不再过多叙述,只希望大家今日能够尽兴而归。” 那人说完这句话之后便从中间的高台上走了下去。 四面竹林丛立,百草茂盛,倒也是一个修身养息的好地方,又因为清流环绕,即便是在下午也感觉不到一丝丝热气。 “今日既然大家来诗会,便各自题诗一首,也好分出一个优劣出来。” 那人说完这句话,每个人背后都有一个小子拿着纸笔墨砚走了出来,递到了面前所坐的每一个人手里。 又有一个小子点燃了一炷香,那香又短又粗,想来是为着计算时间专用的。 徐思夜本不想来诗会,便是因着他的诗词歌赋水平的确不高,但在今日这种状态下恐怕是高低都要提出一首诗来,他心中一时错了神,竟然一个字都写不出来。 “赵兄,这可如何是好?” “既然写不出来就让它空着。” 徐思夜本就不是擅长写诗的人,如今要让他在短短的时间内写出一首诗,便是难为的很。徐思夜心下一动,便想出了一个办法,提笔写完,匆匆忙忙的交了上去。 待到徐思夜做完这一切后,香刚刚燃尽。徐思夜刚松了一口气,不久这轻松便被打破了。 “既然诸位都已做完,我们按照这先后顺序,一一诵读如何,也好让大家奇文共赏。” 徐思夜心中顿时慌了神,自己是最后一个交上去的,这么说来自己便是第一个被朗诵的,刚要离去,便被赵颖一把按在了椅子上。 第一百一十九章 众人叫好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那人将徐思夜所写的诗词拿了出来,慢慢展开的时候去,徐思夜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上,毕竟他是不擅长写诗的,只是临时想起了一首便写了上去,也不知道这些秀才有没有听过,诗是否符合宋朝当时的用词习惯。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 一壶浊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好词啊,好词,徐公子可真是大才,日后若是发达了可莫忘了我们”。 等到台上的那人读完徐思夜所提交的诗词后,那文人们便开始议论纷纷,无非是说徐思夜词填得好,有着大家的气势。 而台下的赵颖却愣住了,他心中知道徐思夜是不会作诗填词的,如今作出一首词来,甚至超过了在场所有人,一度有着大家的风范,他甚至怀疑徐思夜是否是欺骗了自己。 徐思夜心中却苦笑不已,他前世作为高官,心中本就没有记下多少词,只是这一首词在看电视的时候觉得非常好,才记了下来,不料今日便用上了。 “徐兄你这是深藏不露,以前是我小看你了。” “赵兄,说的这是哪里话,只不过偶尔得了一首罢了,若是真让我写,再也得不出这样好的词,也是多亏赵兄能带我来这里。” “徐兄这首词都可以与李白的诗一较高下了,幸亏徐兄想要以制科入仕。若是凭借诗词歌赋入仕,恐怕我们将毫无立锥之地。” “是啊,是啊。” 徐思夜想,幸亏自己偶然间想起了这首词,并且写了出来,若是合不上或者合的不好,不知道这些人该如何耻笑他,这些事情他前世经历的多,你得势时便有人涌了过来,当你失势恐怕问的人都没有。 “诸位兄台过誉了,还未听诸位的佳作,怎能轻易下了判断,这倒是让小弟我羞愧不已。” 徐思夜心中虽然对这些面上恭敬的人不屑一顾,但是面子功夫还得做足,说不定自己有一天便求到他们头上要他们办事的时候。 那些人一听徐思夜如此之说,便立即倨傲了起来。 “虽然说你得出了如此的词,可比咏絮之才,但我的诗词也不差,你且听下去,我们所有人都是各有所长的,亏得你有自知之明,若是旁人,尾巴还不翘到天上去。” 赵颖听见如此言语,先是夸奖后是贬低,心中早已是怒气冲冲,只是碍着徐思夜的情面,不好直接冲将上去,却不料又被许思夜拉住。 “赵兄且慢。” 赵颖听见徐思夜说出这话惊了一下,难道徐思夜受到如此侮辱也不生气吗?能平心静气的处理这些事,只在许思夜耳边说道。 “难道徐兄你不生气吗?” “我又何气之有,倘若他们得出的诗词真的比我好,也是不争的事实,倘若没有我的好,便是由他们说上两句又有何妨。” 徐思夜心中想到,即便是自己被说上两句那也是无妨的,只是自己要紧张恩科,搏个功名出来才是要紧的。 徐思夜想到这里便忙上前一步,大声喊道。 “今日诸位仿照金谷园相聚,又引以为流觞曲水,自然是一大幸事,只是我这小小的诗词并不成器,害怕让诸位蒙羞,烦请读出后面的诗词来,也好让我瞻仰瞻仰。” 徐思夜说出这番话,便观察着场上众人的脸色有桀骜的,也有满脸通红的,徐思夜便猜想那满脸通红的应当是得出的诗词并不如自己,刚才又讽刺自己的,而那满脸桀骜,应当是对于自己有莫大的信心,毕竟自古以来文人相轻是不争的事实。 “那是自然,既然已经读了徐兄的,那旁人的自然也是少不得,也好让大家一起评判个高低。” 徐思夜说完那句话一时无人答话,只见那举办的这场聚会的人便上前接了徐思夜的话,并且保证了一定会读出旁人的诗词。 诗词一首一首被读了出来,可是众人的脸上却不复听到徐司夜诗词时那么开心。毕竟在宋朝大家除了那几位便没有旁人了 “今日我首推徐兄的词为第一。” “我也是。” “言之有理。” 不知谁喊出了这么一句话,场上的气氛便被无意识的引导了起来,纷纷要推选徐思夜的词为第一。 有几个心中不快的,并没有说出来,只是冷眼看着徐思夜。 徐思夜拱手相让,即便是旁人说出了自己的词第一,自己也不能轻薄旁人,毕竟日后都是同朝为官的。 “诸位说的这是哪里话,我不过是侥幸得了一首,竟引得诸位如此青眼相加,我便在此先谢过诸位了。” 话音刚落,只见进来一手持天子文书的人拖着细长的嗓音,便开始言语起来。 “咱家知道你们在这里,便也不用四处辛苦的去给你们一一说明,皇帝有命,恩科提前,六日后正好是好日子,便在那日举行恩科,若是不到的,皇帝陛下可管不了。” 那宫人说完这句话,只呆呆的站在一旁,徐思夜心想众人都谢了恩,接了旨,可那人还不离去,仿佛是在等待什么,有眼明心快的忙走了出来,塞给那宫人一个荷包。 “这点子心意,便请大人去喝个茶,天气如此热,亏得大人跑一趟。” “不妨事,我记住你了,在殿试时必定给你美言两句。” “那便先谢过大人。” 塞荷包的那人,向着那宫人恭敬的行了一个礼,那宫人方才转身,做出一副离去的样子。 看到此处众人才反应过来,纷纷掏出银子,尤其是那些穷秀才身上不曾带银子的,向着好友借的也有。 “借我一些银子,等我金榜题名便还你,但若是错过这次机会,恐怕是等不到了。” “你不是看上了我的娘子吗?给我一些银子,我便将她卖给你。” 一时间这样的话络绎不绝,徐思夜皱了皱眉头,难道科举制度真的令人如此疯狂吗,可是自己又不能不参加科举。一时间心中便没了主意。 老宫人看见众人凑钱,又停下要走的脚步,颈直的站立在那儿,等着众人将银子交到他手里,一个接一个地走上去,将银子交到那老宫人手里之后,那老宫人掂掂手里的银子。 “你们这些人咱家都记住了,咱家会在皇陛下面前多多替你们美言的。”说完这些话,那老宫人转头便上了马车,似乎毫无逗留的意思。 第一百二十章 中恩科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科举对于众多秀才来说是一件大事儿,六日的时间,徐思夜和赵颖二人也不觉得漫长,时间一晃,而制科考试正好是在第六日举行。 临安城中的考试,每条街上都是静静的,而所有的官兵和衙役都被派出去清理街道,倘若是与科考无关的人是不许在街上走动的,因此才如同一个空城一般,徐思夜说不清楚这种状况,或者说徐思夜本就因着制科考试,无心思去想这件事儿。 而在扬州城中的林瑜,因着几日前问过徐思夜一切状况,直至收到信才知道徐思夜于六日后考试,便早早的在家中备了佛堂。 “阿弥陀佛,只希望主君一定要考中,这可是关系着徐府的大事,你吩咐下去,这几日不在纵容小子吃荤腥了,倘若被我抓住是定然不能轻饶的。” “小姐竟还信这些。”屏儿眼见在佛像面前叩拜的林瑜不禁掩面一笑。 “我又怎能不信这些,不过是想着信则有,不信则无罢了,倘若是有的,也便好保佑主君早日博个功名回来。” 林瑜知道屏儿是在打趣于他,但眼下心中已经急着徐思夜的事,又听说徐思夜在临安城中遇到了刺杀,虽然无事,但不免也是心惊,倘若日日如此,自己与徐思夜怎能过好日子,但若是徐思夜能够高中,这种情况一时三刻便能改变。 “大娘子切莫担心,主君一定是能高中的,我即刻便吩咐下去,再也不许那些小子们吃肉便罢了。” 那日徐思夜走后,虽然林瑜想让徐思夜带着屏儿去临安城中伺候他,但徐思夜害怕林瑜一人掌管两个府邸,若是屏儿儿也走了,一时之间林瑜又无可用的人,所以将屏儿留在扬州城中。 一方面因为徐思夜要考恩科,林瑜已然是烦心不已,恨不得马上去找徐思夜,既然有了心思,林瑜便立刻付诸于行动,吩咐屏儿备下了马车,便要去临安城中寻找徐思夜。 “屏儿你进来,我心中如此不安,担心主君,我们今日便去临安城中找主君如何。” 屏儿本就对于徐思夜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今日听林瑜要去寻找徐思夜,心中自然是喜不自胜,便匆匆忙忙出门备下了马车,屏儿手脚也快,林瑜听见屏儿备好马车之后便将府中的一切事情交给徐大处理,二人直接上了马车就要向着临安城赶去。 徐思夜自然是不知道这一切的,这几日他忙着制科的事,倘若是考制科,必定是联蒙抗金亦或者联金抗蒙的事儿,不知皇帝属意为何,但自己定然是不同意联金抗蒙的。 徐思夜打定了主意便开始思索起来,文章应是如何架构,正思索的时候,赵颖便回来了。 “徐兄,今日试题颇有意思,不知你准备的如何了,制科需要连考三日,不知一切徐兄是否准备干粮等等必须物品。” 徐思夜在前世作为高官是听过科举考试的事,便是连考三日,那号房门锁上之后,便是失了火,也是不能出来的。 因着这个原因,徐思夜早早的便命石头准备好了一切。 “看赵兄如此红光满面,想必定是能够金榜题名,我便先行祝贺赵兄了,想来我们日后必定有同殿为臣的那一日。” “徐兄此话如何说,今日科考时佼佼者众多,即便是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亏得也是在赵府之中,倘若是在别处,让人听去,岂不是笑掉大牙。” “赵兄不必过谦,你便是仰慕祖宗恩德,也是能够做官的,只不过是想凭借科举金榜题名,想必皇帝陛下早对你入朝为官有所期待。” “徐兄这可真是打趣我了,我家祖上虽出过侯爷,但一个落败的侯爷的名号又起什么用?只不过是想重振门楣罢了。” 徐思夜听到赵颖如此说,便是再议论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便向着赵颖匆忙告别,毕竟下午便是制科考试的入号房的时间,自己万万是不能错过的,他心中已经打定了一切主意,到时候便带着石头送自己进入号房之中,便打道回府。 “望赵兄恕罪,小弟我便先行告辞,下午毕竟是制科考试的进号房时间,我是万万不能错过的,等我归来,倘若我们二人都榜上有名,岂不快哉。” 赵颖自然是知道一切,他心中明白,倘若徐思夜能够考上,自己也便在朝堂之上多了一大助力,自然是不会阻拦的,等待徐思夜收拾妥当之后,已经是傍晚时分,徐思夜拜别赵颖,便向着科举考试的考核走去。 月亮慢慢的在雪山的背后出现,虽然是在夏季,因为雪山的凉气,再加上考场建在雪山脚下,倒也显得十分凉爽。 徐思夜走进考场之时,已然有很多衙役拿着竹竿在驱赶树上的知了。 便是四周的鸟儿,为着考生们的安静,也早早的已经用鞭炮吓唬掉了,是一只都不可能飞进考场的,在考场门口,便是几个查小抄的人,倘若有一丝丝的夹带,竟然是不能进入考场之中的因为是制科考试,查的倒也快,徐思夜不久便进入了考场之中。 进去之后便是如同现代的考试一般,主考官宣布了科举考试所注意的事项,便发下了考题,将号门一锁,内里自然是有很多考官站着查看考生们的一切情况。 徐思夜一看考题,问的正是联蒙抗金以及连金抗蒙的事儿,与自己所料不差,心中自然是有十足的把握,这是自己构思过得。 徐思夜环顾一周,只见旁的考生是抓耳挠腮不知所措,平时的制科考试都不涉及到朝政,或为着避嫌会沿用前朝的事,不知此次考试为何竟然直白的将时局说了出来,令众多考生措手不及。 徐思夜信手拈来的事儿,并没有感觉到为难,三下五除二便将考题答结束了,因着科举考试的特殊性,答题结束之后并不能离去,而是在三日后开了号房一同离去,徐思夜便只能等着。 第一百二十一章 金榜题名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三日时间倒也不怎么漫长,一晃便过去了,等到徐思夜出来之后,已然是两眼冒金星,毕竟在三日之中并没有足够的吃食。 也不如在赵府以及徐府之中怡然自得,徐思夜也不知自己如何跌跌撞撞的回到了赵府之中。 参加恩科之后,不过几日便是发榜之时,,徐思夜正与赵颖在赵府之中喝酒作乐,石头却忙跑了进来。 “爷,你中了,你中了。” “急什么慢慢道来,没见我正与赵兄喝酒作乐吗?” “主君你中举了,你中了制科一甲头名状元,我是在贡院外的榜文上看到的,应该不会有假,你先预备着,传旨的人应当立刻就到。” 徐思夜心中虽不相信自己中了,可眼下石头信誓旦旦的说出来应当是不会有假的。 “石头你可看清楚了。” 徐思夜心中想着,若是自己中榜了,那赵兄又当如何?毕竟赵颖就坐在他旁边而自己中了,倘若赵颖没中的话,未免让二人生出很多嫌隙。 “赵兄中了吗?” “赵家小子还在那边看榜文,我看公子中了,就先回来了,来向公子道贺。” “你应当等赵家小子一起回来的,不然以后坏了我与赵兄的兄弟情分。” “倘若我要是中举的话,那便是不去看也会有传信的人来,倘若我要是不中,便是合府都去看也是不中的。” “赵兄说的是哪里话,只不过是我想着石头,做出这事儿也不地道,应当是等着赵家小子一起回来,倘若我们二人都中了也好一起喝酒作乐。” “今日徐兄说出这样的话,已让我内心十分感动,我只问徐兄一句,倘若我要是不中,徐兄能不去做这个官吗。” 徐思夜听完这句话,一时竟琢磨不透赵颖意思了,他的意思是让自己去做官还是不要去做官,毕竟二人相约好了同殿为臣,但若是自己中了而赵颖不中的话,未免有些不近人情。 “赵兄的意思是?” “我的想法便是倘若徐兄中了,自然是要去做官的,不能罔顾了这功名,那么石头早早的来报喜也是理所应当的,剩下只要等着我那赵府的小子来报喜,我们二人一同上任,便是一件幸事。” “徐兄果然宽宏大量,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徐思夜说完这句话之后忙端起酒杯与赵颖二人相碰饮了几大杯。 此时斜月沉沉,树枝上的喜鹊一声声的叫着,仿佛预示着好事的来到,二人在花园之中饮酒作乐,也是不胜欢喜,因为徐思夜考中恩科,欢喜自然是多了一份。 “不知徐兄此番作何打算?” “既已考中那便做出一番功名,至少要查出徐府为何家破人亡,当年幕后人是谁。” “徐兄这话在我这府之中说说也便罢了,到外面去不能再说,倘若一招不慎便会惹来杀身之祸。” “我自然明白,赵兄与我情同手足,我自然在赵府之中是无所顾忌的。” “也不知报喜的人什么时候到,只待报喜的人一到那便是铁板上钉钉的事,徐兄也可择日前往汴京。” 汴京是皇帝所居住的地方,所以凡是考中的官员都要前往汴京之中参加琼林宴,而后由皇帝指派,或在各地做官,或者留在京中赴任,一般像徐思夜这样由制科入仕的人,都是留在京中做一个参谋或者是御史台。 “倘若徐兄留在京中,必不要忘记我,我只想着外放到这临安来是最好的。” 话音刚落,只见外面传旨的人便走了进来,二人知是皇帝的近侍前来,便忙出门迎接,只见那个宫人拖着长长的嗓音。 “徐老爷在不在,此次他成功折桂,是天大的幸事,又被点成制科头名状元,实在是得了大大的荣宠。” 徐思夜一听这话便知石头看的是不假了,今日传旨的人一到,便只等着去往汴京面见皇帝,同时由皇帝指派差事。 徐思夜眼见得那传旨人将圣旨宣读完之后忙叩拜,接起了圣旨,并且顺手将一个绿色的大荷包塞进了那内饰的袖子。 “这银子没有多少,便留给内侍大人喝茶也是好的。” “这怎么好意思,徐老爷新官上任。我们还要多仰仗徐老爷照顾,怎么好收取老爷的礼物。” “你们陪在皇帝陛下身边甚是辛苦,又加上近日要各处传旨,恐怕是辛苦不得了,这点心意又算得了什么,只是侍奉皇帝陛下的时候尽心尽力,也不枉我对于皇帝陛下一片忠心。” “徐大人这话说的是,我们都是为着皇帝陛下,那又有什么辛苦不辛苦一说。” 那宫人看着徐思夜又看了看旁边的赵颖。 “原来赵大人也在,那我也不便多跑一趟,只将赵大人中了二甲头名状元的事也一同告诉赵大人,两位大人既然住在一起,那便是再好不过了,以后少不得一个同年之谊。 内侍说完这句话之后赵颖却是心花怒放了起来,方才石头来通报的时候,他并没有听到自己中举的消息,而这内侍的到来却说出了自己中了二甲的头名状元。 “大人,方才我家小子去查看的时候并没有看到我的名字,为何大人便说了出来。” “这是你有所不知,往日在贡院门口的名字都是已经斟酌定了的,今年的主考官又是史弥远史大人,所以制科的功名都是由史大人点的,又交给了圣上查看,是早早都办下来的,而其余的名单,陛下又一遍遍的查看了考卷以及名字。反复斟酌才确定下来。” 听到这里徐思夜不禁皱起了眉头,倘若说别人将自己取为状元,仍有几分可信,可是史弥远是自己父亲徐有成的老对头,他一时也琢磨不清楚这史弥远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竟然将自己取成了头名状元。 话虽如此说,可是自己毕竟被钦点成了头名状元,无论是龙潭虎穴,他也必须要闯一闯的,于是轻轻拍了拍赵颖的肩膀。 “赵兄。” 徐思夜拍了一下赵颖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未给这传旨的人一点的心意,虽说并不是什么大的礼节。 第一百二十二章 林瑜到来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可若是不给,日后若是逮住了自己的把柄,在皇帝面前都没有一个可以给自己说话的人。 赵颖刚一反应过来之后便忙将一个荷包递给了那传旨的人。 “这点心意大人也便留这喝茶罢。” “好,好赵家与徐家的家教家风果然很好,我去李家传旨的时候还受了他好大一阵子气。” “哪个李大人。” “还有谁不就是李立李大人,往年他们是制科第一名,今年被徐大人夺得了状元,自然是满脸不快。” 徐思夜一听这话方才明白了,若是自己选择了制科状元便惹得李府,那么自己在朝上就要多一个敌人,自己还不如不当制科状元,自己少不得要去拜访李府一趟。 “宣旨也完了,我便先走了,诸位不要忘了琼林宴。” “那是自然。” 二人刚刚送走了那前来传旨的马车便看见,又有一辆马车停在了赵府的门口,那马车上是通用大漆描绘的图文,又用藏蓝色帆布严严实实地将马车包了一遍,又用鎏金做出了骏马图样。 “不知这是谁家的家眷,底蕴竟如此深厚,连马车都如此气派。” 徐思夜听着赵颖问出的话,却是眯着眼睛,自从前世穿越到这里之后,他仿佛在徐府中见过一辆这样的马车,可是眼下自己已经在这儿,他却又拿不准,究竟是谁来到了临安城之中,莫不是徐家的家眷们的到来。 徐思夜正要开口询问,便看见马车上下来一个小子,拿着一个小几子放在了马车侧面,而后从马车上下来了一个身着浅蓝色衣衫挽着燕尾髻的女子。 徐思夜定睛一瞧,那人便正是林瑜。 “我的大娘子,你怎么到临安城中来了?事前也不给我发一封书信我也好去接你,这扬州城中至临安城中有千难险阻,又有土匪经常出没,你定然是吃了很多苦。” 林瑜看见徐思夜心中的激动早已按捺不住,于是一头扎进徐思夜的怀中,也不管什么礼仪教化了,再等到再抬头时,徐思夜看见的便是双眼含泪的林瑜,再看林瑜风尘仆仆,一定是一路上吃了很多的苦。 “你不该来的,等我去汴京的时候,我便将你从扬州城中顺便接上,我们一同去汴京,免得你白跑了这一趟。” “主君在哪里我便去哪里,哪有白跑的说法。” 徐思夜心中虽感动,可看着林瑜发丝凌乱又满脸汗珠,便可想他在路上吃了多少苦,他在徐府之中的时候常常是一丝不苟。 “夫妻二人说话也应该进去赵府之中说才是,哪有在外面说话的道理。” 赵颖看着徐思夜夫妻二人并没有进去的想法,而自己又不能让别人看着新晋状元的笑话,于是并说出这么一番话,邀请徐思夜和林瑜二人直接进去赵府之中。 “那是自然,我看见你一时高兴,我都糊涂了也忘记了叫你进去。” 常言道久别胜新婚,林瑜与徐思夜几个月没见,又听见这么一番温存的话语,自然是什么不痛快都没有。 “只要能见到主君,你便是在这赵府门口说一夜的话,我也是使得的,只是在路上的时候并不太平,我们本可以早些到的。” “发生了什么事。” “此事不提也罢,免得让主君忧心。” 徐思夜心中虽想知道在临安城中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可他平素是知道林瑜性子的,若是她不想说,便是说破大天来也是问不出一句话的,还不如等着林瑜想说的时候再告诉他,他转眼一看,又发现了在马车背后的屏儿。 “屏儿,你来告诉我,你们在来临安城中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儿?” 屏儿看着眼前的徐思夜又看了看林瑜,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该不该说。 林瑜知道屏儿心中为难,一方面因屏儿应当是对徐思夜有好感的,可一方面碍着自己的面子,这好感并未表露出来。 “主君你也别逼屏儿了,等先进去罢,进去我在告诉你。” “那我们便一同进去,也好生的说说话。” 徐思夜和林瑜二人又说了好一阵子的话,才一同走进了林府之中,赵颖看着眼前的人,又想到自己多年来也未曾娶妻,不由酸溜溜的说出一句话。 “徐兄,你是看着我还没有娶妻,故意在这门口来打我的脸。” 哪能够,只怕是喜欢赵兄的女子太多,赵兄亦是挑花了眼睛,所以才未曾娶妻,要不,小弟我今日将赵兄将要娶妻的消息传递出去,只怕是临安城中所有的女子都要为此疯狂,一涌到赵府门口了。” “诗经中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原本不信,今日方才信了,看徐兄与弟妹,便如同天作之合一般,只是不知徐兄何时取妻,也未曾知会为兄我。” 徐思夜一听这话心中不禁尴尬起来,当年他娶妻的时候便是林老太爷一力作主,力排众议,将林瑜嫁给了自己,自己做了那上门女婿,只是近年来随着他的努力徐府才慢慢的兴旺起来,当年自己又有什么面目去请这些故交好友,还未来得及解释,便听见林瑜说话道。 “当年我们林家与徐家门不当户不对,我们林家本是商贾出身,所以才一律不要求大操大办,自古也有人说勤俭持家一句,所以未曾知会各位亲朋故旧。” 徐思夜一听林瑜这话不禁心中暗叹道,林瑜一句话辩解了自己的尴尬,倘若自己去给赵颖解释,也说不得林家的不好,也说不得徐家的落败,自然是陷入两难的境地。 “弟妹思维好生敏捷,倘若如此,我们便今日在赵府之中补办一桌,如何也好喜上添喜。” 林瑜一听这话,不由得心中一惊,自己与徐思夜操办婚礼这本是一桩好事,又何来喜上添喜一说。 “怎么个喜上添喜。” “弟妹你还不知,徐兄他已然被皇帝制科考试取为甲榜一名,是新任的状元。” 林瑜一听这话自然是喜不自胜,当初徐思夜说要给她一个一品诰命夫人,便以为徐思也是在逗她罢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赵府之中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可今日徐思夜真的得到了这新科状元,仿佛一品诰命夫人的名号也不再远,便抬起头便看着徐思夜。 林瑜听见徐思夜的话,自然是惊叹不已,忙开口问道。 “这是真的吗?我能赶得上我们林家那位老夫人了吗。” “这是自然我本就说了要给你一品诰命夫人的名号,只要你想,我在朝堂上再努力一下,一定能越过那位老夫人去。” “那徐府是不是也不用受到旁人胁迫了。” “那是自然,从今往后若有人敢胁迫我徐府便是压着我的身份,又凭借我这新科状元的名号,少不得皇帝也要给几分薄面,毕竟在扬州城中的时候,皇帝与我私交甚好。” 林瑜听见徐思夜这话却变了脸色,旁人不知道为何,她是知道的,徐思夜正是因为说出了与皇帝私交甚好一句话,便被皇帝下了牢狱。 虽说没有吃什么大苦头,但是前车之鉴后车之师,这些话她认为还是不应当提起的好,忙用手指头放在徐思夜的嘴唇上做出噤声状。 “这话你莫再说了,难道你忘了当年扬州城中的事儿。” “大娘子不让我说,主君我便不说了,只是今日赵兄想吃酒席,那便让他吃,到时我们一起启程去往汴京。” “如今正是梁山伯寻得了祝英台,还不快往我这徐府中走,难道还要在外面说话不成。” 赵颖说完这句话便一把拉起徐思夜,向着赵府里面走去。 三人一同走进了赵府之后,赵颖已经感叹他们二人夫妻关系很好,但也确实是一点没有感到嫉妒。 “既然你已经考中了状元,那你的好友如何?” “赵兄他是二甲的状元,其余听说李兄在制科上得了榜眼。 虽然是夏日之中,但是凉风透着门的缝隙吹了进来,徐思夜和赵颖不禁打了个冷颤底下的丫鬟看着二人打冷颤,连忙抱着毯子走了上来,却被赵影摆摆手回绝了。 “赵兄可知道李兄为何,对着那宫人发如此大的脾气。” “我也不知,但听他那语气,仿佛是因为这次制科未曾拿到状元而发脾气。” “难道我这制科的状元是拿错了吗,李兄与我们二人是自由的交情,想必是不会因为一个名次问题与我二人断绝交往的吧。” “恐怕是悬,徐兄有所不知,李府向来以制科而被临安城中的许多大家所熟知,更应该制科取士,家族中有人经常被送入李府之中,学习制科之道,因此林府在临安城中,获得了莫大的权利,而此次徐兄得了状元,自然是心中有很多不满。” 徐思夜前世作为高官的时候,便熟知这一切道理,当一个家族经常被攫取名利和利益的手段当被他人掐断之后。 正所谓断人财路犹如杀父之仇一般,自然李府心中不快,而自己却是已经成为了状元,却是无计可施,只能在风头过后去李府中拜访。 “我应当是去李府之中拜访的,只是奈何近日来事情诸多繁琐却忽视了这件事,怕李兄不会因此事而吃心。” “这也说不准,李几虽然无话可言,但他那父亲却向来是个爱面子的,他被徐兄夺去状元之位,恐怕徐兄这一关难过。” “凭他是谁?难道得了状元就该活生生让出去不成?难道状元之位是被他家预定了不成” 林瑜本不知道这一切所有的事情,可是他听了心中也明白了下来,大概是李府之中常年是这科的状元,而此次此刻的状元是徐思夜获取,李府中人自然有不快。 徐思夜听到林瑜说出了这番话便暗暗的揪了揪林瑜的袖子,意思是不要再让她继续说下去,林瑜知道自己失言便也闭上了嘴。 “徐大娘子此话虽说得对,但毕竟是故交,若说是为了状元之位而失去了往日的情分,便是得不偿失。” “李兄此番着实让我难做,我即便有心奏请陛下将状元之位让出去,可凭借李兄的本领又能得到这制科的状元吗。” “徐兄慎言,虽然我听说此次李府之中虽然得了个榜眼之位,可听说在外边之间还是通过李兄的父亲素日与史弥远交好的情分上才得来的。” “什么?他与史弥远交好。” “正因如此,所以徐府当年的事儿,李府也知道一些,否则便是连我这落魄的公侯家都不知道的事,李府又怎么会知道呢?” “那他们是否参与了进去。” 这个不只是当年对于师傅下手,恐怕是少不了李府中的影子。” 徐思夜听完这话心中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府中,他想着自己倘若为这两家的情分也可以将状元让出去,可若是涉及到徐府的是他便是心中有诸多不快,即便是那里普通人能够得到状元,自己也是不愿意让出去的话。 “徐兄徐兄。” 直到被赵颖喊了两声许思夜才回过神来。 “赵兄怎么了。” “我看徐兄这两日因着科举知识又因徐家之事四处查看,必定是费了很多心思,不如便早早的歇下吧,我早已让小紫准备好一间厢房,供徐兄与徐娘子居住。 赵颖说完这句话后便摆摆手,让身旁的一个小子带着徐思夜与林瑜去日前去已经准备好的厢房之中。 那小子腿脚也快,不一会便将林瑜和徐思夜二人带往后院之中,只要带到他们的所居住的厢房之内。 “你这小子我在赵府之中居住了这么多天,怎么从未见过你。” “小人本是家中田庄之中看庄子的,近日才被主君提拔上来,在家中做事,徐大公子不认识我也是自然的。” “怎么不见赵老太爷。”那小子微微一愣,才缓缓的开口。 “赵老太爷近日去田庄上收租,自然是不在府上,恐怕要过一些日子才能回来,若是徐大公子想老太爷的话,不如多住一些日子。” 徐思夜听赵颖曾经说过他父亲为了救他,被圣上责罚致死,怎么这小子不知道,这小子莫非不是赵家人?徐思夜默不作声,向后拉着林瑜便跟那小子拉开了距离。 第一百二十四章 召集家将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徐思夜心中虽有些犯嘀咕,可此时却千万不能少了气势,便直接大吼道。 “你是谁?闯到赵府之中又想干什么?” “徐大公子说的是哪里话,我本就是赵家的小子,难道徐公子还对我起疑心了不成。” “你这小子我刚问你赵老太爷在何处的时候,你说赵老太爷去田庄上,可据我所知和赵兄所说,赵老太爷已经没了多年。” 徐思夜说完这句话,那小子转过身来,冷冷的看着徐思夜和眼前的林瑜,又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匕首,舔了一下匕首刃。 “这件事赵家所有的人都没看出来,只有你看了出来,怪不得上面说让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必要将你早早的杀了。” 徐思夜看着眼前的小子心中产生出一种后怕,这是在赵府之中就有此等小人混了进来,倘若是自己在别的地方的还不知有多少人会混进来,想着暗害自己。 “你为什么要杀我。” “怪只怪你调查徐府当年的事,我家主子说了,若被你知道便是灭族之罪,一不做二不休,只有将你杀了才能保得我们一家安全。” 徐思夜眼看着那小子心中,此时倒没有一丝丝害怕,人往往面对未知的时候是一丝恐惧的,而一旦知道了所有的事情。 便不再那么恐惧了,这小子竟然说是因为自己调查徐家所以要来杀自己,那么很有可能便是史弥远或者李家派来的。 “你是史弥远派来的吧。” “这个你没资格知道,我家主子派了那么多批杀手,通通折送在你手里,我与他们自然是不同。你放心我会给你留个全尸,毕竟你是新科状元。” 徐思夜心中一想,这小子虽然看起来练过几年,但身手远远是不够的,便将林瑜的手中暗暗的画了一下,这是他们之间独有的暗号,倘若遇到危险时,便由林瑜去制服贼人,而他自己则在正面吸引。 林瑜感受到徐思夜发出的信号之后便几步绕后,那下子以为林瑜是个女子,毫无能力,却不料林瑜是练过的,一下子便是制住了那小子。 “哈哈哈,今日是我错失了,不过你们休想在我身上得到一丝消息。”那小子说完这句话便吃下一颗药丸,立刻横死在了二人面前。” 这时二人一同站在旁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阵风送过来池塘的水气,而林瑜瞬间感觉身上冒了一阵寒气,虽然他经历过很多,也练过很多年的功夫,可是第一次看有人死在她面前,怎又能不怕。 “主君这。” “这是他自作自受,也怨不得我们,我们便在此地等等,只待到府中有人经过,将此事细细给赵公子一说,再将这小子拉去乱葬岗埋了就行了。“ 徐思夜一边宽慰着林瑜,另一边暗想着,也不知这是史弥远有什么手段能培养出一批不怕死的人。 而自己收到的蓝袖宫的那份密函说猜测有误,难道这一切事情并不是史弥远做的,一时间各种疑惑涌上心头,徐思夜没办法解决,于是将这些问题扔在了一边。 亏得这地方是办事必须经过的地方,不一会便等到了一个小厮前来,徐思夜曾经见过他,也便放心了下来将那小子喊了过来。 “这有死人快去通知你们家主,就让他速速前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那小子虽然不知徐思夜与赵颖商量什么?可看徐思夜的表情严肃,旁边又死了人,于是便加紧了速度,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便带着赵颖赶了回来。 “徐兄这是发生了什么?你二人无碍吧。” “我也不知这小子是如何混入赵府的,待走到池边的时候因着我揭穿了他的身份,他便拿出匕首来要杀我,贱内是练过几年武的,将他限制住,却不料被他一颗药丸便自杀了。” “你二人无大碍便好,只是此事我们万万是不能等了,倘若再等下去,潜入赵府中的人越来越多,若我们有一天疲于应付,连着姓名也是保不住的。” 赵颖看到那死去的小子也是一阵后怕,今日,幸亏死的是这小子,倘若是徐思夜死了,这新科状元死在赵府之中他自己也摆脱不了罪责。 “赵兄思索的有道理,但是我们即日北上汴京恐怕走不到便会受到各种骚扰,若是在途中丢了性命,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那徐兄的意思是?” “我这大娘子来时便经过很多磨难,我们不如先问问她,来时经历了什么,要做出什么对策。” 林瑜本不想说在途中经历的一切,可现在形势逐渐变紧,竟然有人堂而皇之的潜入厢房之中企图杀了自己和徐思夜,自己若不说出来,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想通了这层厉害。 “我们从扬州城中来到临安城中本是不多的几日路程,可是在途中遇见了土匪,口口声声的喊着他们既不劫财又不劫色,只是叫我们不要到临安城中去,我心中一想,临安城中怕不是出了什么事,于是又抛弃了马车换了水路,才到达临安城中。” 徐思夜听完林瑜的叙述,心中便明白了,林瑜来时的遭遇与自己差不多,恐怕也是遭遇了很多的磨难, “娘子你辛苦了,我不是给你留了很多家将吗?你应当带上他们。” “我本应该带着那些家将可一想到那些都是来徐府中今年的老人了,若是一时将他们带了出来,恐怕他们生活也不习惯,也对徐俯有了感情,所以未曾带来。” “娘子,你糊涂啊,倘若你出些什么事,我又怎么能够向着林家交代。” 赵颖听着二人要打情骂俏,于是猛咳了一口气-。 徐思夜听见赵颖的气,忙回过神来,吃饭时讨论自己该如何处理这府中的事以及北上汴京的事,便回归了正题。 “依我看来是此时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意料之外,是眼下之计只有先肃清赵府中的丫鬟小子,同时我发书信到扬州徐府之中,让徐大带领着徐府之中的家将前来临安城中,我们一道北上汴京。” 第一百二十五章 拜访李府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赵颖听见徐思夜一切盘算得当,但自己目前又没有更好的方法,可是比起来那自然是不值一提。 “徐兄此计甚好,以我看不如按照此计行事,只是书信发出到赵府到徐府之中,恐怕来时来去路上又要折腾不少时间。” “倘若不如此行事,只怕我们不能顺利到达汴京城中。” 这个道理徐思夜与赵颖都明白,但是二人都担心的事情是赵府中已经混入了很多的奸细,他不清楚赵府之中想对付二人的奸细究竟有多少。 “徐兄你看我赵府之中的奸细该如何处理。” “赵兄我有一句你听来,是此次不免要损伤些财物,还望赵兄莫要心疼。” “若是能保住你我二人的性命,就是搭上些财物又有何妨。” 徐思夜眼见的赵颖已经下定了心,便是在赵颖叫了过来,在耳边耳语几句。 “妙计啊,若按此计行事,倘若我是那些奸细我也按耐不住,不知此事何时实施。” “此事宜早不宜迟,不若今晚三更。” 赵颖听见徐思夜已经定下了时间,又想出了万全之策,心中自然是放下心来,只等到三更到来之际,便依计行事,直接将赵府中的奸细一举铲除。 三更的梆子,方才敲了一声,便听见有人喊,“走水了,”花园的西北角走水了,那西北角是徐思夜林瑜二人的住处。 眼见的火光凶天,那住宅木质结构一烧起来便是止不住的,赵府下人们便带着斧头将周遭的建筑以及树木砍光,以免贻误更多地方,又打水来灭火。 此时不备却有几个蒙面黑衣人悄悄地闯进了那西北角的厢房之中,几人拿着刀便向着床上一阵胡劈乱砍,棉花都渗透出来许多。 “糟糕,我们中计了。” 直到一人喊出来,那些黑衣人才发现床上并没有人,有的只是一床被褥,以及几根木头罢了。 话音刚落,徐思夜从外面带着诸多赵府的家丁闯了进来,将那西北角团团围住。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潜入赵府之中,你们可知赵府本是皇帝陛下所赐。” “你不需知道我们是什么人,我们便是来杀你的人。” 那几人眼见的徐思夜闯带着人闯了进来,索性将心一横,直接拿着刀向着徐思夜砍去,可不曾料到徐思夜选赵府中的家将也是用了心的,一律是身上有些武艺的,他们又怎能轻易的得手,不消一会儿,便通通被制伏住了。 “赵府之中除了你们几个,奸细可还有人。” “徐大公子不是很聪明吗?那便自己去查罢。” 那几人说完这些话,便忙拿出一颗药丸吞了下去,徐思夜虽有心制止,但奈何那些黑衣人速度太快,一时间也无话。 既然已经清除了赵府之中的所有的奸细,虽然损失了一个西北角的一所厢房,但是却将赵府中所有的奸细都清除了出来,虽然没有问出任何有用的消息,有着这次前车之鉴,想必那些混入赵府中的人也会安分一点。 太阳刚刚从半山腰中显露了出来,一声声的喜鹊的叫声便传来了,上次听到的时候,徐思夜与赵颖二人都收到了中榜的消息,也不知此次会有怎么样的好消息传来,是否又预示着什么。 “赵兄实在是对你不住,此番将西北角的厢房烧掉,竟然只是将奸细引了出来,并没有问出一丝有用的消息。” “徐兄切莫如此说,即使是没有将那些人挖出来,我便觉得烧了便烧了,倘若不将那些人挖出来,不知我们会受到不知多少的荼毒,再说此事情你已告知过我,也该是我未曾将计策补充完全。” “在昨日我已经通知了徐府之中的家将,让他们从扬州城到达这临安城中来,想必他们已然是收到信了,再过几日便可到了,到时我们便沿着水路北上汴京 “全听徐兄安排,只不过徐兄只怕是忘了一件事,什么时候拜访李府。” “得亏赵兄帮我记着,否则不知又该如何与李兄闹红了脸。” 徐思夜心中明白,自己不去拜访李府,那么这李家人上朝的时候必然是与自己针锋相对的,自古以来冤家易解不易结,更何况是自己的故旧,好在他心中清楚,自己只要自己上登门道歉,便能够化敌为友。 “石头,你去帮我先备一份薄礼,今日我要去李家登门拜访,你便随我去罢。” “不知公子何时要去,要石头准备什么礼物。” 徐思夜交代了一番,只不过是在临安城中不常见的一些药材罢了,毕竟,人年老之后容易得病,而送一些药材补品之类的是最能够讨人喜欢的。 “既然公子如此说了,那我便将大娘子从扬州城中带来的灵芝以及雪莲准备好,不知主君意下如何。” “那自然是好,只不过那些药材通通分为三份,赵兄那边也是不能缺少的,何况还有张府。” “那是自然,石头明白。” 徐思夜向着石头嘱咐完这一些话之后,便心中暗暗的盘算,他自己若是贸然上李家去也不知说怎样的话,少不得会引人心情不快,只有将一切算盘先打好,才能有备无患。 徐思夜正如此想着,却看林瑜一步步走了过来,在那晚中她虽然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却不慎扭到了脚,所以走起路来还是一瘸一拐的。 “娘子怎么出来了,崴了脚那应当在房里好好休息,这些事娘子也是处理不了的。” “我听石头说你要将雪莲和人参送出去,我虽不反对,但总要让我知道要拿它们做什么用处。” 徐思夜从上次开始不对林瑜隐瞒所有事情之后,林瑜凡是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过问一遍,男人虽说有雄才大略,可是论细心程度是比不上女人的。 “我只是想着去拜访李兄一趟,要化解这科科试的怨气,否则在朝上我又多了一个敌人。” “主君的想法自然是好的,只是以我看来也用不着送人参和雪莲,李家老大人脾气向来暴躁,不如送清凉的物品,正好我从扬州来的时候带来的有一东海的珊瑚,不如便送给李老大人,一来作为修身养性二来作为佛教七宝之一,也好让李大人好好养养身子。” 第一百二十六章 北上汴京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徐思夜看见提出的问题有礼有节,且面面俱到,便听着林瑜继续说了下去。 “我的大娘子果然是秀外慧中,如此我便让石头带上那株珊瑚立即去李府之中拜访。” “李府虽然要去,但不是此时,此时李老太爷正在气头上,你若前去岂不是自己往刀刃上撞,不如等一会儿。” 徐思夜听了这句话之后,觉得林瑜说得有理,便将时间压在了中午之后,刚刚用过午饭,便呼唤石头备好了马车,带上石头,往李府之中前去。 等徐思夜到达李府之后,出来迎接的正是他的好友李立,可是眼见他前去,李立脸上没有一丝的笑意,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句。 “你来了。” “前日便想拜访李兄,只是不得空,今日刚得了些空,立即来拜访李兄以及老大人。” 李立虽然心中有很多不快,但面对着自己的故交好友徐思夜将姿态压得这么低,即使是有很多的不快,此刻也变少了很多,看着徐思夜又备好礼物,此次应当是诚意满满,便将徐思夜直接带入李府之中去,有着李立带路,小子是不敢阻拦的。 李立将徐思夜带入正厅之后,李老太爷已经在那里等候,徐思夜便深深的行了一个礼。 “拜见李老大人,小子多年不来拜访,李老大人切莫怪罪。” 只见正厅上坐着的李老大人却是脸色不变,仍旧是合着眼睛仿佛没听见徐思夜的话,徐思夜也是一种无奈,便又说了一遍。 “连说三遍之后,李老大人方才睁开眼睛。” “你爹与我是故交,你又与我儿子是故交,自然不必有这么多的礼数,况且你现在是制科考试的状元,应当是我们拜访你,又怎能劳驾你来拜访我们呢。” 徐思夜一听这话便忙跪了下来,虽然在前世时他并没养成跪拜礼的这种习惯,但是形势所迫,他又不得不下跪。 “李大人说的是哪里话,你与我父亲是故交,那便是我的叔父,我又怎能托大拿乔,让李老大人来拜访我,说到底也是我先来拜访你老大人。” “算你知趣,这份考试让你得了这科第一,虽然与我李家颜面有失,但念在你家与我家向来是世交,我也不必多言,我有一女,年方十八,不如你便将她娶了,我们来个亲上加亲如何。” “小子不敢,小子已然大娘子,倘若老大人的女儿嫁过来,不知要给她一个什么名分。” 李老太爷一听这话便紧紧的握住了椅子的把手,手中的茶杯颤抖了一下。 “徐思夜,我把女儿嫁给你,是念在你父亲与我是故交的份上,倘若你是这样的态度,在我看来也没有任何的必要了,只不过你记住,日后朝堂人有我李家的地方,便没有你徐家,有徐家的地方,便没有李家。” 徐思夜明白并不是因为他不娶李家女儿所造成的后果,而是因为这位老太爷爱好面子,自己又夺了李家的风光,所以才生出这一番事儿,如今被人下了逐客令自然是悻悻的出了李府。 徐思夜退出李府之后,倒也不能直接吩咐小子去往赵府之中,根据他的计算,恐怕时间不长,明后天徐家家将要前来,那时他会和赵颖北上汴京,那么即使有再多的事也会迎刃而解,自己得了状元被封官之后,即便是有再多的人仇视,他也是不怕的。 徐思夜回到赵府之后却发现徐大已经带着家将到来。 “徐大,你们速度如此之快,收到我的信总共不过两日时间便已经到达了临安城。” “我们听说公子你考上了状元,内心激动不已,又感念老太爷和主君的恩德自然是快马加鞭,一人骑了一匹马,便早早的到达临安城中,这一路光是马便跑死了三匹。” 徐思夜虽想着家将一路奔波劳累,而毕竟自己想要北上汴京,必须得寻求这些家将的帮助。 “我在信中已经说过了,想必他也跟你们说过了,即使我考上了状元,北上去接受皇帝的封赏,然而汴京一路有很多的人即便是我得了封赏也遇刺了很多次,不得不仰仗诸位。” “那是自然,我们深受徐老太爷的恩德,莫说是护送徐公子你上汴京,就算是让我们抛头颅洒热血也是值得的。” “俺们兄弟也是一样。” 徐二兄弟二人生来豪爽,此番听见徐思夜要点家将北上汴之后自然是喜不自胜,不管怎么样都要跟着徐大到临安,而徐大送他们到达临安之后便又要回到徐府之中,去打理徐府之中的家事。 “即如此那便辛苦诸位了,诸位且在赵府之中歇息一晚,明日我们便启程北上汴京。” 徐思夜说完这些话便要走,却看见徐大偷偷摸摸的跟着自己走了上来。 “公子有些话我不知当说不当说。” “你既然已经去徐府做久的老人了,有什么话直说便是,不必拐弯抹角的,倘若说错,我也是不会怪你的,不为什么,只为了你在我徐府之中鞍前马后这么多年。” “那我便直说了,其实在汴京之中,老太爷在世的时候已然留下了一个府邸,公子等到汴京之后可以去府邸居住,想必也是安全的,家将之中,也有很多是知道府邸的,公子若是找不见可直接问他们。” “在汴京之中有府邸。” 徐思夜百思不得其解,徐府竟然已经落败到如此状况,他本以为只在扬州城中是有一座府邸的,却不想又在汴京城中又冒出一座府邸来,心中自然是万分疑惑。 “不知那座府邸是哪里来的。” “那是咋们老太爷刚刚考上状元之后,皇帝御赐的一座府邸,虽然这些年来没有多少人打理,想必也是超过了一般的客栈,公子也可以住得舒服一些,在公子离开扬州城的时候,我便已经派人去收拾了。” “多亏的你,想好了这一切倘若是我,自然是万万想不来的。” “我已经老了,只不过是能够为徐家多做一份贡献,便多做一份贡献。” 徐思夜听见徐大这句话却是黯然落泪,不知那些老家将之中有多少是抱着如此的心思,也不知当年受到了许有成怎么的恩惠,单看这些人拼死能够为自己效力,与自己前世作为高官时所遇到的那个领导是根本不同的。 第一百二十七章 两岸风光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时间一晃而过,第二日寅时,林瑜便喊着众人北上汴京,她认为徐思夜能够考上状元,全凭这是菩萨保佑,那么什么时候启程林瑜也是找人算好了时刻,一分都不能差的。 徐思夜自己不信,但眼看着林宇如此的为自己打算,也不与她争,算是默认了这件事儿。 “大娘子如此为我打算,我心中自然是感动不已,不知大娘子有没有为自己求些什么。” 林瑜听见这话瞬间脸一红。 “菩萨要保佑这个,又要保佑那个,怎么保佑的过来?我只愿菩萨将我所有的福祉都转移到主君身上,主君在官场上顺利,也便够了。” 徐思夜眼看林瑜对自己是如此的真心,在听说自己北上的时候,便忙着收拾各种东西,甚至将自己要在官场中打点的东西,都从徐府以及林府之中调好的的带了过来。 “大娘子你让我如何说你是好,这些东西原本汴京的宅子里面都是有的,还辛苦你带过来。” “你的意思是便不用,我是想着倘若缺了一两样或者有个礼数不周全的话,你在官场上受到人责难,若是不用便留在赵府之中送给赵颖罢。” “我不能送给他,我大娘子带给我的我自然是要带到汴京城中去的。” 林瑜一听这话便嘿嘿,他知道许思夜的性子,便如同一只羊一般,逆着毛摸的话是会发怒的,而只要顺着他的意思走,便是平平乐乐的。 林瑜用手狠狠的在徐思夜的腰间掐了一下。 “原来主君也知道这么心疼人,我只当主君为了科考,全然不将我这个大娘子放在心上。” 徐思夜慢慢的也与林瑜的手十指相扣。 “怎么会你可是我的大娘子,无论走到哪里,说不得到那天了,你也是我的大娘子,我又怎么会忘记你,只是北上汴京途中多了很多辛苦,再加上史弥远势力大,恐怕我们会多出一份辛苦了。” “你去哪里我陪你去哪里,难道我还害怕辛苦吗?” 话音刚落,徐思夜和林瑜便看见石头闯了进来。 “主君一切收拾妥当,时辰也快到了,我们即刻便可以出发,免得耽误了时辰。” 屏儿急急忙忙的跟在石头后面,一脸怒气,“我不让你进去你偏要进去。” “这不是害怕耽搁主君启程的时间吗?” 徐思夜看石头和屏儿都进来,便慌忙松开了手。 “若是如此,那便将一切东西都用马车拉到码头上,我们准备启程,石头,你先去问问,赵兄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我已然问过赵公子了,他的东西一切收拾妥当,只等待主君一句话,我们便立刻启程。” “那些家将都安排妥当了吗?吃的用的可得好,万万不可怠慢了他们。” “不需主君说,这些石头自然是安排妥当的。” 石头抬起头看着徐思夜一脸的骄傲,徐思夜自然知道石头虽然平时看起来不着调,但是在这些大事上那是非常细心的。 临安水系发达,本就是有着一条大江,能够直通汴京城中,自古以来凭借水路便形成了不同风情,在水路两旁又有着各式各样的民风民俗,以及兜售各种小玩意的人,这些人和事共同构成了江边的一道风景线,徐思夜以前的时候便游览过嘉陵江三百里风光,而在宋朝是随着经济的发展,这些风光更加繁华。 徐府的家将与赵家的小子速度也快,不多时便将所有的东西都搬到了码头之上,只等待着租赁的几条船到来,便立即向汴京出发。 “徐兄一切都准备妥当了,我们究竟还在等什么,而不是立刻开赴汴京。” “实不相瞒,未曾等什么人,只不过是我大娘子在道观中占卜过,说卯时一刻出发,对对于我们的仕途最有利,所以才迟迟不肯开动,我们二人便先上船罢。” “徐兄对着大娘子宠得紧,倘若是我是万万不肯听信这些妇人之言的。” “什么是妇人之言,只不过是我大娘子在我最潦倒的时候,依旧愿意跟着我吃苦受罪,因此我愿意多听他一些,曾经她为了我差点与娘家闹翻,我又怎能让他轻易吃苦呢?” “若有这样的女子,必然是不能够辜负的,倘若辜负了,便是老天也饶不得的。” “赵兄说的正是此话。正是因着这些原因,我多年来才对我这大娘子礼遇有加,而不可薄待了她,即便是到汴京城中,我也愿意带着她,顺便带她游历一下汴京的好风景。” “开船了。” 长久在江上的人都知道此话一出便是意味着要开船,开船之后,在船上的人则万万不能提到翻之类之类的语句,来讨个吉利,同时作为主家,必须要给予船工以及艄工,一些象征性的银子。 一句开船之后船便开始慢慢的启动,林瑜出生于商贾世家,但是并未经历过船上的声音,都没有去过汴京,看到一切都是新鲜。 “你看那是什么。” “那是两只鸬鹚,他们的大脖子里面储存着很多的鱼,这里有很多人便利用他们来捉鱼,等到它们吃满之后便将他脖子里面的鱼挤出来。” “那岂不是他们一直捉鱼却吃不到鱼。” “真是这样,就如同很多人一样努力的挣几两碎银子,但是往往会被各种赋税的缴纳上去,这碎银子自己却花不到自己手里。” 林瑜听了这些话若有所思,便歪着头想起来。 “那岂不是说,也有很多人,不用努力工作并能够吃到鱼的,也就是说不用努力便可正大光明的窃取他人的果实。” “娘子果然秀外慧中,我定然要给大娘子挣一个一品诰命的封号来配大娘子这聪慧的性子。” 林瑜听了这句话。却是莞尔一笑仿佛并不相信徐思夜的话,只是看着水中游过的各种各样鱼儿的模样。 “怎么?你不信。” “我怎么能得诰命呢?我林家便是那老妇人也是年老了才得到诰命夫人。” “我告诉你,老夫人是因为她熬出头,夫人是因为你主君我。” 第一百二十八章 李府来客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林瑜听完这句话看一眼徐思夜,呆呆的愣了一下,随即便转身进了船舱之中,而另一旁,赵颖走了上来。 “赵兄你这可是打扰了我与娘子的温存,你该怎么赔我。” “徐兄说的是哪里话?我本来是看着徐大娘子将要走才上来的。” “若是如此我也不怪你,不过你那副楠木棋子便要归我了。” “我上次看着你喜欢便让你拿去,你百般推辞不肯接受,怎么今日就转了性子主动向我讨要起来。” “当日在赵府之中是吃住赵兄的,自然是不好意思,可今日赵兄要是不给我,就…” 徐思夜正说到此处的时候却戛然而止,引起了赵颖的一阵疑问。 “我若是不给你能拿我怎么样。” “便将你推下船去,让你永远到不了汴京城中。” “幸亏我自己租赁了船只,倘若要是坐你徐家的船,恐怕我是性命不保。” 赵颖虽然好几次与徐思夜玩笑,但是他们心中都深深的知道对方是不会做出对自己不利的事情,这也是这么多这么多年交好的原因。 二人正在船上盘算着,却听见远处传来了一声,“站住。”徐思夜心想幸亏带了自己家将,倘若遇见个水匪或者漕帮的人也好抵挡一阵不至于一瞬间便落了下风。 “石头!石头。”徐思夜一听见那声便忙将石头喊了上来。” “任凭主君吩咐。” “你现在去将所有的家将集合在一起,听我号令,恐怕有水匪已然围上了我们这艘船。” 石头忙奔下船,将船舱的所有家将集合起来,直接开赴到夹板之上。 徐思夜一看家将整整齐齐的站到甲板之上,心中顿时有了底气,毕竟徐家家将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在水上或者是陆地上作战,皆是能够以一当十的好手。 徐思夜将家将唤到甲板上之后,只看见刚才的那两艘船便渐渐的围了上来,徐思夜又想到火烧连营的故事,让石头将四周的小船又放了下去,小船轻便,若是有什么事儿,可以随时逃遁。 “倘若,等一会有什么不测石头你便带着大娘子先走,不用管我,我自有办法对付他们。” “我们这么多人,难道对付不了毛贼们,主君且放宽心,若是有蟊贼到来,想要对付主主和大娘子那便踏着石头的尸首过去。” 徐思夜的那船靠了上来,定睛一看却是李家的船只,他被李家已经下了逐客令,这李家的船只为何又呼喊自己,心中虽然是百思不得其解,但还是慢慢的向着李家的船只靠近,待有一人宽的时候,李家的便在两船的甲板之间搭了一条木板。 徐思夜眼看着那条木板搭好,李立便通过木板走了进来。 “徐兄当真是好兴致带着家眷,便要去往汴京城中,若有如此的美娇妻,美娇娘又支持我读书的话,此生也便够了。” “倘若李兄来是说这些话那便先走罢,我徐家的船只上并不欢迎。” “徐兄莫急,你给我李家一株珊瑚,我李家接受了,必然是要还礼的。” 李立摆了摆手,便看见两旁的小子拿着两个盒子通过甲板上的木板走了过来,打开一看,正是两颗拳头大的夜明珠。 夜明珠本来就是进贡给皇家之物,李家得到了这么大的夜明珠,定然是进献给皇家的,可是徐思夜不知道李立又有什么阴谋,但一时也不好开口,一直等着那李立开口。 “徐兄难道是信我不过,还是不肯接受我这李府之中馈赠的礼物。” “李兄如此说倒让我无法反驳,毕竟这夜明珠是世间珍贵的物品,在看李兄的夜明珠个个硕大,想必是进贡给皇家的物品,也不知怎的就到李兄的手里,倘若是随意接受的馈赠,岂不是辜负了皇家对于李府的厚爱。” “自是不会,夜明珠乃是我父亲当年高中状元之时,凭借制科所赢得皇帝的奖赏,此次制科是徐兄取得了头名状元,那这夜明珠自然是属于徐兄的,我们又怎敢留下呢?” 徐思夜听到此处才方才明白了李立的话,还是因着自己是制科考试的头名状元,所以心生不满,想要将这夜明珠栽在自己头上,倘若自己若是接受了,恐怕只会受到皇帝的追责。 “李兄说的是哪里话,既然是皇帝的厚爱,应当好好保管才是,如此轻易的拿出来,这恐怕也是对于皇帝陛下的不尊敬。” 李立听见这一番话果然大怒,拿着夜明珠就要向徐思夜身上撞去。 “徐兄果然是好口才,也怪不得能取得制科第一名的好成绩,我李家从来没有为人所胁迫过,今日落败,是我技不如人,倘若有朝一日必要将李家丢失的颜面一一讨回来。” “李兄与我本是故旧,又何来丢了颜面一说,只不过是相互帮衬着,在下也是凭借李府的帮助才侥幸夺得了这头名状元,若是李兄如此说,便足以让我羞愧而死。” 徐思夜自然是对这李立客客气气的,不仅因为徐思夜是他的故旧,二来他觉得在朝堂是史弥远势大的情况下,也没有必要给自己再树立一个敌人? “你倒是高风亮节,不过此次前去汴京,我们李家自然是有史大人撑腰,而你恐怕将在在汴京城之中举步维艰,到时我便看着你怎样灰溜溜的回到这临安城中。” “我回不回来不关李兄的事,只是李兄到我船上来,竟是为了羞辱于我,若将此事上达天听,恐怕有言官参李兄私德不修,那制科的榜眼,恐怕也落不到你手里。” 李立一听这话,心中自然是气,自己本就因史弥远取得了榜眼之名而落在徐思夜下面,而徐思夜再将此话提出来便是在明面上打了自己的脸,便将那偌大的夜明珠地上一摔,拂身便离去。 “李兄这一摔竟将皇帝陛下正给李家的一份荣耀和信任都摔碎了。” 李立听着徐思夜的话,他既已离开自然没有回头的道理,于是又跨过两船之间的木板,回到了自己的船上,并且吩咐小子有意的错开了距离。 第一百二十九章 抵达汴京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船队在嘉陵江之上行了很多天,徐思夜一行人也失去了刚刚到船上的新鲜感,每日只是懒懒的呆在船舱之中,那些家将有些在水中仍能保持活力,但大多数也是懒懒的,一句话也不肯多说的,徐思夜心中清楚一成不变的风景以及船上的饮食已经磨光了这些人们所有的新鲜感,恐怕只有看到汴京城,他们才会兴奋起来。 “主君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达汴京城中?这船上我真是一刻都不想呆了。” “倘若我所料不差,明日便可到达汴京城之中,汴京城是天子脚下,皇亲贵胄极多,你可不能失了分寸。” “难道只有我会失了分寸,丢了你的面子不成?倘若如此,我便转头回扬州城去,你也不必在来带我到汴京城中。” “大娘子说的是哪里话?我只不过想让大娘子提点一下下人,不要仗着自己的身份便在汴京城中为非作歹,汴京城中,一颗珠子砸下去,砸着的恐怕也是三品官员。” “那主君这状元算几品官员。” “这还要看皇帝陛下指派到何处,若是御史台那里的,四品官员也是比三品官员好的。” 林瑜一听这话,自然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未曾了解过宋朝有关官吏制度,不清楚这一切说法,只眼巴巴的盯着徐思夜,盼望徐思夜给他解释一番。 徐思夜一低头便看见了林瑜的状态,也不厌其烦的开口道, “比如拿言官来说,先皇定下的罪不及言官的说法,所以言官可以大胆的觐见以及参他人,若是皇帝行为不端也是可以参的,所以言官不用担心皇帝会责怪他们,也就没有了伴君如伴虎的说法。” “那我真希望你能去言官之中。” 徐思夜一听这话便知道林瑜是在为自己打算,凭借着自己出言不谨慎的习惯,恐怕时时刻刻会惹得皇帝烦心,只有自己当了言官,有着罪不及言官的条例,自己才能将这官顺顺利利的做下去。 “大娘子不必担忧,虽然言官有莫大的好处,可是他们向来自诩清流人家,结成了铁板一块,而他们为首的人是谁你可知道?” “总不能是史弥远” “大娘子猜的不错正是他,如此大娘子还希望我去做个言官吗?” 林瑜大大咧咧,平时对什么事情都不上心,可是他是听说过,许思夜父亲徐有成与史弥远之间的恩怨,倘若徐思夜真去做了个言官,那会被史弥远欺负得毫无立锥之地。” “那若是如此形式,你担任什么官比较好?” “不知,如今史弥远把持朝政,上下都是他的人,无论是什么官都逃脱不了它的势力范围,只有一心向着皇帝,愿皇帝陛下多多给予心思罢了,还能将这官顺顺利利的当下去。” 徐思夜想到这一切不禁皱起了眉头,自己在朝中无论是担任一个什么样的官员,都是逃不开什么史弥远的管理范围的,而皇帝这因着上次的事而疏远了自己。 也不知道气消了没有,看到这自己这个新科状元不知会有什么想法,另外这新科状元又是史弥远点的,自己心中如同十五个水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二人正在船舱之中攀谈,突然感觉到船停了,两人出外一看,原来是船已然到达了汴京城之中。 “主君你不是说船明日才能到吗?” “应当是凭借水路的便利,所以才提前到达,再加上这几日有风自然是比寻常快些。” 徐思夜本就不清楚什么时候才能到达汴京城中,之所以说明日到达是为着给林瑜一个信念,也不至于让她在船上如此无聊罢了,可不料今日到达,林瑜如此一问自己反倒是乱了方寸。 “不管这些,既然已经到达了汴京城中,那么便下船我先同这些家丁将一切东西归置放到汴京城的徐府之中,你也一同前去,少不得我们以后要在汴京城中安家落户。” “既然如此,那我们还能回去吗。” “难道你还想回扬州城中不成,这京城中处处都是不一样的风景,更何况,你也可以多与那些官眷命妇们打打交道,也好知道时下最流行的玩意儿。” 林瑜了嗯一声便向着船舱外跑去,他这几日呆在船上之中也是憋坏了,如今好不容易到了汴京城之中,便轻易的带着屏儿,向汴京城中走去。 徐思夜几人忙着收拾行李,又要将行李用马车拉到徐府之中,也没有注意林瑜走开了,反倒是石头留了个心眼,追了上去。 徐思夜在原来老家将的带领,不久便走到了汴京城的徐府之中,只见这里的徐府,比敕造徐府还气派一些,从侧面便可以看出当年徐府的荣光。 “赵兄,到了这里也该也该轮到我做东道主,你也不必去想下榻的酒店,直接在这徐府之中住他一住可好。” “我可不敢,做了你家的船,就要将我扔在水里躺着,你再看上了别的东西,若是我不给,恐怕我也难以走出你这徐府的大门。” “赵兄说的是哪里话。” 二人互相插话打诨了一会,许思夜和赵颖一同走进了这汴京城的徐府之中,未曾走进之时只见朱门画梁,是一种风光,而在走进之后却是另有风景。 徐思夜发现这汴京城中的徐府不知比扬州城中的徐府不知好了多少倍,一是有着天井四面屋檐通通便向天井,在其中养着几条锦鲤,取四方来财之意。 雕梁画栋上前都站着一个个小小的铜铸的异兽,光华璀璨应当是鎏金的,用来防止雷劈。 而在扬州城之中的徐府并没有如此考究,比起扬州城中这里反倒多了一些素养和气派。 “徐兄想不到这里也有你家的产业,倒是让我刮目相看,我只以为你们徐家仅仅在扬州城中有一些产业变罢了。” “这都是先父徐有成所置,我也不知道,直至那日进京的时候,家将徐大所说我才明白,这汴京城中原来也有徐家的产业。” 徐思夜虽然感慨徐家处处有产业,但是正事不能忘,忙打发小子,将收拾出来的一间厢房拨给赵颖使用,厢房位于花园的西北角倒也幽静,外面便是一个小小的湖。 赵颖走进一看这分明是前几日才有人收拾过,干干净净,吩咐小子将所有的行李一一摆放好,出门一看已经是金乌西坠。 第一百三十章 游汴京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当第一轮夜色降下的时候,徐府中因人少却沉寂在一种灰蒙蒙的感觉之中,徐思夜凭着这种感觉突然发现,林瑜还没有到来,顿时慌了神,将要打发所有的小子以及家将出去寻找林瑜,此事一出便惊动了旁边的赵颖。 “徐兄,这是发生了什么事?你竟如此兴师动众。” “我大娘子因为他还没有回来,他今日下了船之后便带着丫鬟屏儿,后面跟着个小子石头去汴京城中,但是此时还未归来,以防他们出现不测,所以我决心将所有的小子打发出去寻找他们。” “原来是如此,你若是早告诉我,将我赵府中的小子打发出去陪这你徐府中的小子一起去寻找林瑜也便更快一些。” “既如此那便先谢过赵兄。” “我们是从小玩到大的交情自然是不必客气的,只是今日看着李兄那番光景,不由让我寒了心。 徐思夜心想,李立此件事,并非只是因着自己夺得头名状元,而是李立太过于看重功名利禄,竟然将多年的情分都不顾了,可自己却还记得往日的情分,若是李力有难。那少不得要拉他一把。 “虽是如此,但他若是有难,我们也少不得要拉他一把。” 徐思夜说出这句话之后便呆呆的看着徐府门外,赵颖一时也琢磨不透他是在担心林瑜的安危还是在为着李立的事而感怀,赵颖便将一只手搭在徐思夜肩上。 “一切都会过去。” 徐思听完这句话之后,将搭在自己肩头上的慢慢放了下来,“是,一切都将会过去。” 话音刚落,徐府的大门便被推开,定睛一看的正是林瑜和屏儿,后面跟着石头,大小大包小包的拎着东西。 徐思夜看见林瑜遇到了便忙跑了过去,拥抱了林瑜一下。 林瑜也是反应不过来,他只不过是离开了一会儿,徐思夜怎会有如此大的反应,即使是几个月不见,也没有如此过。” “主君你这是。” “日后在汴京城中不许乱跑,若是出了一些事,我定会悲伤致死,你今日到哪里去了?可让我好一阵担心。” 徐思夜一边说一边用手拍着林瑜的后背,徐思夜虽然身体羸弱,但林瑜吃劲,咳嗽了几声,便慢慢的说出一句话来。 “主君你先放开我,你勒的我喘不过气来。” 徐思夜听见这话才放开林瑜,转而将她的手拉在自己的手中,呆呆的看着林瑜。 林瑜看着眼前的徐思夜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似乎与往常有一丝不同,好像是对自己更加关心,既然是好事,自然不会开口询问。 “主君你放心,日后我不会再跑出去了,倘若是出去也别让家将陪着。” “你今日到哪里去了?这么晚才回来,我已经准备好打发家中所有的家将下人去寻找你。” 林瑜见气愤凝重便岔开了话题。 “你可不知道今日状元可真是气派,骑马游汴京,我还看见有几个商贾之家看见游马的状元立即便凑了上去,想要将女儿嫁给那状元,那状元皆是嗤之以鼻,不理不睬,只是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习俗吗。” 徐思夜听到这里是嘿嘿一笑。 “我也是状元,倘若有商贾之家来给我做媒,我必然是要答应的。” “主君也是状元,为什么你不用骑马又游历汴京?” “科举考试分门别类是不同的,皇上召见时间也是不同的,若是一同召见,那皇帝陛下恐怕也是累的不行,所以才定下这么一个规矩,制科同科举是一同去面见陛下,而别的则是先面见皇帝陛下。” 林瑜虽然听的迷迷糊糊,却呆呆的应了一声,转过身才发现赵颖在背后看着他们两个。 “原来赵公子也在。” “你们夫妇两个,难道只能住我们赵家?我住不得你们徐家不成,当真是算计到家。” “怎么会?你是我主君的至交好友,你想住多长时间住多长时间。” 林瑜说出了那句话之后,心中才觉得不妥,又忙开口向着赵颖解释道。 赵颖心中虽然无奈,可自己又没没有大娘子,跟着他们两个后面只能是看着你侬我侬,没有法子。 “看来我若是骑马游汴京的时候有商贾之家前来给我做媒,我必然是要挑一个,也不用看着你们两个你侬我侬,而我一人孤寂无依。” “娘子你还没吃饭吧?不如我们先吃饭。” “我本来不饿,可是被你这么一说还真的有点饿。” “那便吩咐厨房做一桌饭时,我们先吃饭。” 徐思夜看林瑜回来,悬着的心也被松了,吩咐下去让厨房一热再热的饭菜已端了上来,这是家宴,赵颖又是徐思夜的故旧,所以也没有避讳,三人同在一张桌上吃饭。 徐思夜眼看一道道饭食端了上来,并不急着而是将最开始的茶水拿了起来,漱了漱口,又吩咐小子拿了下去,方才一道道打开碟子上的盖子,那碟子通用着金丝镶嵌出各色花纹来,倒也煞是好看。 徐思夜与赵颖二人动作仿佛同步了一般。旁边的林颖却是不知缘由,自己从前在家吃饭或者在扬州城中徐府中吃饭的时候,也从未有过这些流程,刚想开口问徐思夜,徐思夜却抢先开口解释道。 “汴京城中规矩大,若不做足了这些礼数,恐怕被钟鸣鼎食之家看到是要耻笑的,而我父亲徐有成曾经担任过侍郎一职,自然对于这些礼数熟悉的很,娘子日后也要学起来,去参加官眷命妇的赴宴,也要做出这些礼数。” “倘若这么麻烦,我便不去那劳什子宴会。” 徐思夜心中清楚林瑜最怕这些麻烦,让他行规矩便是难上加难,比让让她上阵杀敌还难一些。 “既然大娘子不肯学习这些规矩,那我只能将那两个小娘接过来,让他们去参加名门的聚会,倒是不知道正头的大娘子是谁。” “你敢。”林瑜还没有听完徐思夜的话便立刻火冒三丈,拔出剑指着徐思夜的喉咙。 “你若是将那两位小娘接来我便先杀了她们,再自己抹了脖子。” “大娘子何必如此生气,今日还有赵兄在这。” 话音刚落,林瑜便收起了手中的剑,向着赵颖点点头。 此事是我考虑不周,还望主君宽恕但若是将那两个小娘子接来,我定然是不依的。” “大娘子说的是哪里话,我又怎会轻易的接那两个小娘,明日便是我们跨马游街的时候,便早些用饭,要好好休息一会儿。” 第一百三十一章 琼林宴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第二天蒙蒙亮的时候,徐思夜与赵颖便起床收拾,因着今日他们不仅要游遍京城,更是要去参加皇帝的琼林宴,倘若失了一点礼数,怕是有再多的功名也是保不住的。 等到林瑜起床的时候,二人早已经收拾妥当,都穿着红色的衣裳,而下面的小子也已经备好了两匹马,想来今日便是跨马游汴京的时候。 常言道,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而汴京城中也往往有着这个风俗,届时,街道两旁的人都会出来观看,也好瞻仰一下新科状元的风采。 徐思夜和赵颖二人收拾妥当后相视一笑,他们虽不能看到自己的模样,可是凭借着对方的装扮就能想象出一分。 “徐兄今日可真是意气风发。” “赵兄与我大抵相同,那便请。” 徐思夜与赵颖二人便一前一后走出了徐府的大门,此时徐府面前的街道以及整个汴京城中的街道都被收拾得干干净净,也有人早起已经撒上了水,汴京城中虽然气候干燥,但因着撒上了水,众人也觉得不是太过于干燥。 石头与赵家小子将马牵过来之后,徐思夜转身上马,石头在前面牵着马,向着汴京城的大街小巷走去。 “快看快看那边是新科状元。” “我也曾经听说过,只听说这新科状元还是钦点的。” 二人谁也不做声,只向着前面走去,坐在马上的徐思夜是板板正正,仿佛一切事情与他无关。 “徐公子,你看我家有小女年方二八,不知可否能够与徐公子婚配。” “家中已有夫人,恐怕是要辜负您老的美意。” 徐思夜作为新科状元本不必对这些商贾人家客客气气的,可是徐思夜心中清楚,这些商户人家能够在京城中落脚,并且挣下一份偌大的家业,恐怕背后都是有靠山的,而这些靠山相互联系,自己倘若不慎得罪了哪一个,在朝中少不得会接受一些刁难。 “既如此,不知徐公子是否有兄弟。” “后面那位榜眼大人便是我的兄弟,他并没有婚配,你们可去找他。” 街道两旁的百姓,看着徐思夜以及赵颖的风采,锣鼓声声,为着徐思夜以及赵颖开道。 徐思夜以及赵颖并未经历过这些,少不得有些洋洋自得,可他们心中却还记得,今日是要去赴琼林宴的,万不能丢了礼仪,便将整个流程应付过去,直接骑马去往皇城之中。 等二人到达皇城城门的时候,已然有人在外面等候迎接,而在旁边有一篮子各式各样的鲜花,内侍便站在那鲜花的旁边,倘若有人到来,便捏出一朵鲜花,为博取功名成功的人戴上去,随即便检查身上是否带了兵器,倘若无误,后面自有人直接将人带着通往皇帝所设宴的宫殿。 徐思夜与赵颖二人自是没有携带兵器,一路到也快,只见那内侍替赵颖摘了一朵牡丹花,而给徐思夜簪了一朵牵牛花,徐思夜心中虽不明白,但是木已成舟,抬脚便向着皇城内部走去。 徐思夜由那宫人带领着穿过御花园的时候看见御花园中养着梅花鹿,而梅花鹿便站在松树底下,怡然的啃食着地上的草,是取松鹤长春之意。 “这条路仿佛不是去皇帝陛下宫殿的那条路。” “皇帝陛下在偏殿设宴,你只跟着我走便罢了,也不必多问,倘若是走丢了走到他处,被侍卫看见,不由分说诛杀了你,岂不是冤枉。” 徐思夜并没有来过皇宫,也不知皇宫的构造,只是他想着松鹤长春,分明是皇太后方才用的,所以才问出了这么一句话,而被内侍责备了几句,自然是不敢开口,只是乖乖的跟在那内侍的后面。 宫人左拐右拐,幸亏徐思夜跟的紧,才没有被甩掉,不多时便被带入了偏殿之中,皇帝正坐在正中央的位置等候,新科举人分列两边。 “徐卿家,你且上前让朕看看。” 徐思夜本在行跪拜礼,一听见皇帝这话便立刻是抬起头来,朝着皇帝看去,皇帝依旧是在龙椅上正襟危坐,面上未曾露出一丝表情如同一个深井一般,旁人根本猜不到皇帝此刻正在想什么。 徐思夜虽然无奈,但是听见皇帝说,他又不可能公然抗旨,便小跑几步走到皇帝面前。 “见过皇帝陛下。” 皇帝看着徐思夜身上的气度已然不同自己在扬州城中看到的一般,便知他这些年已经经历沉淀了很多。 “好,好,徐有成真给朕培养了一位肱骨之臣,你便先跟着朕进来吧,朕有话跟你说。” 皇帝说完这句话便转身向着龙椅背后的屏风之后走去,大抵所有的布置都是相同的,只不过在于规格的高低,徐思夜一想,那屏风后面便是一个角殿,想必是皇帝有什么话不好当着众位举子的面说,所以要带自己进入那角殿之中。 皇帝一起身两旁侍候的内侍,立即便上来要扶皇帝,皇帝摆摆手将那内侍全部打发了下去。 “徐卿家一人跟着进来即可。” 徐思夜于是跟在皇帝身后,与皇帝一前一后便进入了角殿之中,但徐思夜进去之后,皇帝依然是坐在了正中央的位置,皇帝看见徐思夜进来,略微一抬手示意他不并不用行礼,正要说起话来。 “你替朕在扬州的时候查清了盐务,朕本来想褒奖于你,可是朕也有很多无奈,于是事情便一拖再拖,等到了今日,这才能与你相见。” “难道这一切陛下早就料到了。” “那是自然,当年你去拜祭许有成时,朕的将军回来将那一番理论告诉了朕,于是便将这制科题目设置为了那次你们所讨论的。所以你才能在这次制科考试中金榜题名,一鸣惊人。” “多谢皇帝陛下,臣本想这事为自己的才学,却不料一切都在皇帝陛下的意料之中,臣不胜感激,结草衔环也无以报答陛下的大恩大德。” 徐思夜口中说着一边忙向着皇帝下跪,一边磕头,那头都红肿起来了。 皇帝看见徐思夜未曾忘了礼节,便是自己已经发话了,却还是不忘了却撵之德,示意徐思夜停下行礼。 “既然你知道了朕当年的所作所为,你可知朕为什么要将这些话说给你听。” 徐思夜心中惊慌,并不清楚皇帝为何要在此时说出这句话来,但这样子知道他是不能随意猜出皇帝的心思,所以转而惶恐状。 “不知,还望陛下明示。” “你倒是个聪明人,不知便不知,你便先跟着我出去吧,这琼林宴也即将开始。” 第一百三十二章 被为难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徐思夜和皇帝一同走出了那角殿,只看得此厅中陆陆续续已经落满了座,旁边的内侍一看皇帝出来,便将龙椅轻轻地拉开,皇帝又正襟危坐在龙椅之上,眼神还是如同先前一般深不可测,不可能有一丝波澜。 “徐爱卿你便先下去吧,这宴会也即将开始。” “臣遵旨。” 徐思夜又说出这么一句话便向这自己的座位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又看见赵颖坐在自己旁边内心方才放松下来。 “赵兄赵兄,皇帝陛下跟你说了什么?竟耽搁了如此长的时间。” “并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是为着我这次考试中有些问题,皇帝陛下亲自指点了一番。” “能受皇帝陛下指点,徐兄可是第一人,日后还望徐兄多多照顾。” 徐思夜抬头一看赵颖已然是多了一份酒意,倘若不是饮酒,也不可能问出皇帝与自己谈了什么的内容来,在这宴会之上倘若说了出来,便是对于皇帝大不敬,对自己和赵颖都没有任何的好处。 宴会之中灯火通明,几个美艳的女子在其中演奏着歌舞琵琶,丝弦之声不绝,众人都曾经在这莺歌燕舞之中,许思夜环顾四周,众人都已落座,想必这琼林宴快开始了。 徐思夜正如此想着就听见在上面站的一个内侍拖着长长的嗓音喊道。 “仰承陛下慈祥,故开恩科,诸位都是有才学的人,陛下将诸位收纳到此处,自然是为了大宋江山,日后还望诸位能够尽心竭力,为陛下分忧。” 在下面所做的诸位举人听见这话便通通统一抱拳向着内饰喊了一声。 “遵陛下旨意,我等定然为陛下分忧。” “既如此,陛下倒要看看你们是否有真才实学,也好判断你们日后能够分为哪个官职。” “大人,不知陛下想如何考察我们。” 众人都不言语,李立却是站了起来向着台上的皇帝行了一个跪拜礼,怯生生的开口问道。 徐思夜心中清楚这李立是想着借这次机会展现出自己的风采来,恐怕能够问那事,想必也是跟那内侍使了不少的银子,只不过枪打出头鸟,倘若风光不成,便是无尽的深渊在等着李立。 那内侍清了清嗓子看着李力。 “这位大人倒像有真才实学,也不同诸位一样,只等着皇帝陛下说出来,既有真才实学便从你开始,你们在进宫的时候都有人为你们簪花,不如利用自已头上的花为题,你若是做的好,皇帝陛下另有赏赐。” 皇帝听着内侍的话微微点了一下点头,仿佛默认了那内侍所说的一切,徐思夜心想着皇帝跟前这么说的内饰,自然是不会假托皇帝的圣旨,更何况皇帝现在在这儿,而皇帝点头只不过是给众人吃了一颗定心丸罢了。 “这位大人既然如此说,我便献丑了,我头上所簪的是菊花,我便以菊花为题为题,作诗一首。” “莫待九月风霜后,他花开尽我花开。 不唯青帝不眷顾,天公作美不敢辞。” 李立在大殿上稍微一沉吟了一会儿,便吐出这么几句诗来。 “好当真是好诗,这位大人才思敏捷,也不算辱没了榜眼之名。” 徐思夜看见李立做出了这么一首是心中自然是感慨自己向来诗词歌赋一道不用心,李立有心将自己推上了绝境,自己少不得还要搜罗一首诗,免得到自己的时候难堪。 李立吟诗之后便看向皇帝,皇帝也不言语,只是呆呆的看着李立。 李立心中虽然惊恐,但他此行也是给皇帝也带了一份重宝,努力将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方才开口言道。 “陛下圣明。此次我从临安而来,得了一份重宝,我不敢独占,便想着进献给陛下。” 宋理宗背着荒诞酒色的名气,此时必然要做出样子,忙将几欲合上的眼睛睁开。 “什么重宝快快拿上来让朕看看。” 李立听完皇帝的这一句话,便拿出了一个黄色盒子。 徐思夜看见那黄色盒子的心中便明白了,那是李立用来盛放夜明珠的盒子,当时自己不肯要里面还弄摔了一个,献给皇帝的必然是另一个。 “望皇帝陛下笑纳,这乃是我们李家重金求得的夜明珠一颗,天子仁德,威服四方,所以才有异宝出现。” 宋理宗看着李丽手中所进献的夜明珠,其颇为硕大,又闪着幽幽的蓝光,心中不禁生出一份喜欢,便打发身旁的内侍将夜明珠拿了上来,在手中细细把玩了一番。 “李爱卿果然有心。” “能够为陛下办事便是我无上的荣幸,又岂敢贪功。” 皇帝自然是看见过那夜明珠的,只不过,他是在史弥远的府中第一次看见了那枚夜明珠,当时便惊叹,竟然有如此重宝,而今日李立现在进献夜明珠,心中便早已想到这人竟然是与史弥远勾搭在了一起,而那史弥远的夜明珠说不定就是李府进献的。 李立心中一想,自己竟凭借一颗夜明珠便赢得了皇帝的欢心,可比徐思夜高明了很多,又听说徐思夜不擅长诗词歌赋,也不知他将怎样度过这次劫难,眼睛便闪出冷光。 “皇帝陛下,此次制科状元还没有作诗,想来他比臣应当准备的更好,不如先听了这诗。” 皇帝一看李立已经是急不可耐,但自己察觉出来李立的心思,自然不可能随着李立的心思走,但面上功夫还是要做足的。 “徐爱卿那便听你的诗。” 徐思夜早就知道李立在之前便给自己下了一套,他在脑中搜罗了很久,才想到前世曾经浏览过的一首诗,便装作思索的样子,在殿中走了几步,慢慢的吟了出来。 “竹引牵牛花满街,疏篱茅舍月光筛。琉璃盏内茅柴酒,白玉盘中簇豆梅。休懊恼,且开怀。平生赢得笑颜开。三千里地无知己,十万军中挂印来。” “好一句十万军中挂印来,写出了皇帝陛下的雄才大略,想必,徐兄定然是一心报效皇帝陛下。” “我们众人都在蒙受天子恩惠,又怎能生出旁的心思,若如同那小人一般,面上虽吃着大宋朝的俸禄,去给番邦人当牛做马,那岂不是非人,我徐家定然是没有那样的家教,我也做不出那样的事儿了。” “徐爱卿说的对,朕希望你们都做出做一个真正的纯臣,只知奉君而不知其他,天地君亲师,除却天地,便是君在最前面,诸位爱卿可不能忘了这圣人的古训。” 第一百三十三章 君臣交心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皇帝说完这句话之后便转身离去,也不再管殿中的一切事,内侍看着皇帝离去,便长长的喊了一声。 “皇帝陛下回宫,请诸位举人各自开怀吧,等到宴席结束,各自便可回去,只是奉皇帝陛下旨意,徐大人请留一下,等一会宴席结束之后,陛下另有安排。” 内侍说完这句话之后便在旁边搀扶着皇帝走进了屏风后面的角殿之中。 众人一见皇帝刚走便自报家门,开始打起招呼,毕竟同殿为臣,倘若熟络起来也是有诸多好处的,一时间,因为徐思夜被皇帝留下,同徐思夜打招呼的人也多了起来 “徐兄真是好本事,连皇帝陛下的心思都可摸的着,真的让我等好生羡慕。” “李兄说的是哪里话,只不过是皇帝陛下念着我父亲前朝为官,所以才多看了我一眼便罢了,倒是李兄一出手,便拿出了那硕大的夜明珠,若是皇帝陛下看上眼,指不定会赏赐哪些古玩给李兄。” 李立冷哼一声,小的时候他便比不过徐思夜,当他知道听见徐家落败,认为自己有机会能够比得过徐思夜,却不曾想,自己家学渊源比不过徐思夜的奇思妙想,制科上也输给了徐思夜,倘若不是史弥远与他家素有交情,恐怕自己连这榜眼都没有。 “徐兄得皇帝青眼自然是看不上我们这些人的,诸位走过去只不过是看他人的白眼罢了。” 李立看着众人向着徐思夜跑去,竟然说出这么一番话,徐思夜倘若之前对于李立是无所谓的态度,此时便有些怨恨,若说为着之前的情分,自己可以既往不咎,但此话一说,便将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之处,既然他人不仁,自己也不必仗义。 “哪有李兄家大势大,随手拿出一件夜明珠便是稀世珍宝,我若是没记错,在我船上已经摔了一个,也不知,李兄家中有多少夜明珠能够能送给这朝中的重臣,李兄必然是平步青云。” 赵颖听着徐思夜和李立相互怨怼,又想到当年他们三人的情分,心中自然是不忍心便插了一句话。 “当年的情分你们何必至此,难道真要不死不休?倘若为着功名利禄,伤了多年的情分,实在是不划算。” “赵兄说的是,你与徐兄素来情同手足,自然是将我这人看不上眼的,我一直以为赵兄对待我能有一半对待徐兄好,我便已经乐不可支,今日看来,恐怕是我打错了主意,看错了赵兄。” “你别混说,我待你二人从来是一模一样。” 赵颖一听李立这话已然是气急,随手抄起一个汝窑青瓷的杯子,便向李立砸了过去,李立一朵,那杯子直接撞在了柱子之上,摔了个粉碎 内侍是听见有大动静,于是是回来查看,一看见那青瓷正板板正正的落在地板之上,心中不由升起了一种怒气,今日之时幸亏没有伤到人,倘若伤到人,自己也不免被皇帝追责。 “诸位举子这是干什么?一言不合难道便打了起来不成?难道真当这皇宫大内是菜市场,由着你们随性胡来,倘若我将这件事上达天听,你们一个个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徐思夜看着那内侍阴沉着脸,便知此事已然是惊动到皇帝,便忙陪着笑。 “内侍说的是哪里话,只不过是一时之间喝醉了就随手摔碎了一个青瓷罢了,还望大人能够多多包涵。” “好一个新科状元,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我不在便摔碎了一个汝窑青瓷,倘若我来的慢一些,岂不是这殿都要被你们拆掉。” 徐思夜前世本就讨厌狐假虎威的人,今日看着这内侍竟然倚仗着皇帝的威势训斥起自己,而自己却又无计可施,心中不免懊恼,倘若自己能够将这内侍的一举一动举报给皇上,皇帝必然是有所表示。 “李立你来说,究竟发生了什么。” 内侍是收了李立的钱财,自然是向着李立,让李立先说出来便是让李立占据主动权,好像一切罪名都怪给徐思夜他们。 “方才我与赵兄说到我们素日来的情分,不过争辩了几句,赵兄便将这汝窑碟子扔了过来,幸亏我躲得快,否则我怕是再也不能够为陛下尽忠了。” 李立说着这话,眼中含泪,又向着皇帝的方向大喊,仿佛他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赵颖你该当何罪?你蒙皇帝赐姓为赵,更应当安分守己,做好周围士子的表率,可你如此做便是让皇帝为难,今日不罚你又怎能服众。” “且慢。” 徐思夜看着赵颖这件事本由自己而起,自己又能置身事外,所以在情急之下喊出这句话了,那内侍一看徐思夜竟敢叫停自己的决定,便转头看着徐思彦。 “难道我们新科状元还有什么指教不成。” “指教不敢当,只是刚才皇帝陛下说了,让我在宴会结束之后去寻他,应当是有什么事交代,况且今日之事也不是赵兄一个人所为,有这么多不相干的举子看着,难道大人便偏听偏信不成,传出去又岂能服众。” “既然如此,我就问问别的举子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内侍心想自己是皇帝身边的人,倘若举子说定然是顺着自己说的,自己现在态度表现的如此明显,那些举子又怎会不明白呢?方才有底气的说出这番话来? “你们说说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众多举子虽然看见这类件事,可看皇帝似乎对于徐思夜青眼有加,又让徐思夜在宴会之后去单独寻他,倘若徐思夜告上一状,自己是承受不住的,而内侍又是皇帝的亲信,一时间,一个个都没有人站出来说出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徐思夜早就料到,这些举子是从各个官宦人家家里出来的,自幼受家教便是明哲保身又怎会拿着自己的前途去为一个不相干的人说话呢。 今日之事无论是得罪看似与皇帝有旧的自己,还是得罪这内侍,都是大大的不利,还不如一言不发。 “既如此那便赵大人受罚罢,来人。” 内侍刚刚喊出这一句话,便听见大殿柱子后面传来一声。 “如此昏庸无能,你长年伺候皇帝陛下,皇帝陛下竟将你错看了。” 众人还当是谁?只见那人走出来之后,满身酒气,醉汹汹的,而看他的打扮行为也不是有钱人家的公子。 那人走了几步方才站定身子,缓缓的说出。 “明明是李立挑衅在先,你怎能是非不分,黑白不辨,便责罚旁人,若如此你怎能伺候好陛下。” 内侍受到如此责问,心中自然是火冒三丈,做内侍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过举子敢如此明目张胆的驳自己的面子。 第一百三十四章 刚正不阿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徐思夜看着眼前出现的男子,心中想不知哪里见过他,他分明是一个贫困人家的士子,却有着无可比拟的风度又加上直言说出了内侍的蛮横,徐思夜自然是多看了一眼。 那举人虽有些落魄,但醉酒之下,脸上一直洋溢着不同于常人的自信,仿佛带着一抹阳光,任何阴翳都奈何他不得。 徐思夜看着这男子一时思绪万千,那些身后有背景富家公子不敢说什么,最后反倒是这屏后的小子,直接出言呵斥的那内侍,难道世界颠倒成了这样。 “你是谁家的小子?竟敢来这里教训我。” 内侍看到此番场景自然是向着那小子看过去,那小子倒也不管身上如何,抬起眼睛看着那内侍,内侍他从没看过这样的眼神,直勾勾的,没有一丝丝惧怕。 “小子本来是个泼皮破落户,说出来恐怕污了大人的耳朵,只不过天理昭昭,但如此行事,小子少不得多说两句。” 那人说完这句话之后忙指着徐思夜以及赵颖。 “大人收到怎样的财物想必大人也清楚,只不过最不该的是看着他人的尸体一步步的爬上去,想必我说完这句话之后,当然有人对我起了杀心,倒也无妨,天理昭昭,天自会还我一个公道。” “好一个天理昭昭,你是哪家的举子,竟有如此胆识。” 众人如此说,却看着皇帝从背后的屏风后面慢慢走了出来,脸上洋溢着不同寻常的笑容,到殿中懒洋洋的站立着,看着眼前的一切,向着那举子一笑。 “我这内侍做的时间也够久,竟然忘了这个宫中是谁说了算。” “皇帝陛下饶命,是奴才一时失了礼数。” 徐思夜以及内侍听完皇帝那番话之后,自然是知道皇帝说出这番话来,想必是已经知道了一切事情的真相,自己是无可辩驳的。 徐思夜略一沉思,便猜想到皇帝自然是刚才在角殿之中将一切听得一清二楚,只不过为着揭开那内侍的本来面目,一直压着不做声,如今忍不住了便发作起来。 “当真是个好内侍,既然你和李家有旧,我便打发你去李家之中,与李家人日日为伴,也不必再回我这宫殿了。” 徐思夜心里都明白,那内侍与李家之人以及史弥远远勾搭在了一起,互为朋党,皇帝一直隐忍不发,可此刻他们挑战了皇帝的威严。 并且一味的出言放肆,倘若皇帝此次不发作的话,只怕此次开科的举子都将被史弥远纳入麾下,那皇帝随时面临着无人可用的境地,所以才发作起来。 “皇帝陛下,念在老臣忠心耿耿伺候你多年的份上,原谅老臣这一次。” “你对谁忠心你心里有数,朕心中也有数,倘若你此刻离去,念在你往日的功劳上,我也不为难你,若是你不肯离去,那朕自然也有让你肯离去的法子。” 那内侍心中本有一丝幻想,可看着皇帝表情冷冷的,又听见皇帝如此之说,心中便如同一轮火被冷水直勾勾浇了下来,自然是心寒不已。 “老臣告退。” 那内侍说完这句话后,便向着大殿之外退去,也不再说任何的话。 “诸位举子接着做乐,只不过是朕看着那内侍处事不公,心中一时气愤方才发落了他,与诸位举子无关。” 皇帝面色一冷,心中虽说着如此的话,眼神却直勾勾的盯着李立。 “倘若有些人不想参加我这琼林宴,即刻便可离去。若是勾结了谁,便去他那里参加,琼林宴也不必来奉承我。” 李立看着皇帝直勾勾的看着他,心中自然是十五个水桶打水,七上八下,自己一时不知说什么便好,当年正是因为投靠了史府才有如此的光华,而皇帝向来与史府不和,自己一时失了神也不知该选择谁。 李立便忙跪在地上磕起头来,一直磕的头上发肿,皇“皇帝陛下说的是,我们深受皇帝恩赐自然是要做一个忠心于陛下的臣子,万万不可生出二心。” 帝心想如果此刻发落了,但不好与史弥远闹得太僵,毕竟自己还没有足够的力量去发落史弥远。 “你倒是个聪明人,起来罢,只不过你要看清这江山由谁做主?这江山仍旧姓谁,今日这番话,倘若谁传了出去,我也能查到,从此之后他的仕途,不需我多说,你们自然也能猜出来。” 皇帝懒懒的看着眼前的众人,不知道这些举子中有多少人投靠了史弥远,倘若自己不发作,恐怕会为这些举子一直踩到脚下。 “徐思夜你说朕说的可对。” “皇帝陛下是天下共主,怎么能犯错?这天下都是皇帝陛下的,臣愿意一力效忠于皇帝陛下。” 徐思夜心中清楚,此时不仅仅需要威慑,要能够对皇帝陛下表忠心的人,一番情绪带动,众人自然是纷纷惊呼起来要效忠皇帝陛下。 “既然如此,这满朝你想任哪个官职?朕今日便依了你,毫无虚言。” 这便是皇帝的高明之处,恩威并施方能服众,若一味的用强,恐怕众人都心中多多少少有些不服,若一味的妥协未免显得皇帝软弱。 “臣只听皇帝陛下安排,皇帝陛下,让臣到哪里?那臣去哪里。” “竟如此,你去御史台可好?同着刚才刚才的言官一般,御史大夫虽不及言官一般罪不及言官,但我承诺你们,倘若一时犯错,朕也可宽恕了你们。” “谢陛下。” 那名举子竟呆呆的愣在了那里,他醉酒之后,说出那句话来,仿佛要为徐思夜和赵颖讨个公道,可是千回百转,竟出现了这样的结局,心中自然是感慨万分。 “谢皇帝陛下,臣定当结草衔环,报答皇帝陛下的大恩大德,不敢生出二心来。” “既如此,想必诸位举子酒都吃过了,便离去罢,徐思夜先留下,朕还有些事要交代。” “叩谢皇帝陛下,臣告退。” 那些举子们依然是胆战心惊,他们的家不免与史弥远交好,向来皇帝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可今日不知怎样发作起来,倒吓得他们出了一身冷汗,此刻若不离去,倘若皇帝再次追究起来,不知自己又要受到怎样的罪责,听到此话自然是立刻离去。 眼着殿中的人慢慢走完,只余下徐思夜与皇帝二人,皇帝依旧是坐在殿中的正座,徐思夜站在殿下。 “徐爱卿请先坐下。” “臣不敢,皇帝陛下龙威面前,哪有小子入座的道理。” 第一百三十五章 论事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你也不必对朕说如此的话,朕叫你坐,你便先行坐下。” 徐思夜知道皇帝并非是在试探还是真心让他坐下,他拿过来一个蒲团便忙坐了下来。 “谢陛下赐座,陛下留下来不知有何大事,还望明示,免的失了心绪。” “我以为你经过两年多的磨砺也不会再问出这样的问题,想不到,你还是直白的问了出来,这样也好,也免得朕再多费口舌。” 徐思夜心中知道自己不问,皇帝也没有办法开口的,问出来给皇帝一个面子,自己也好承皇帝一个人情。 “你倒也聪明,知道朕留你下来是有事想问你,只不过你未曾猜到是什么问题。” “朕只告诉你一件事,今日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这有多少举子是向着朕的,即便是开恩科新取的举子,恐怕大多数都是与史弥远有勾连的。” “陛下难道想出手对付史弥远。” “那是自然朕已经遭受他的压迫许久,手中又无实权,只要朕取了回实权便可以对抗史弥远从而收复我大宋燕云十六州,不再受金人的欺辱。” “陛下心中可是已有了计策。” “自然是有,联金抗蒙便是我的计策,只要在其中多运作一番,只要朕有实权以及兵权,这必然会与史弥远有抗衡之力。” 徐思夜心想自古皇权与权臣之间的争夺是最多的,史弥远一味的压迫皇帝,拉拢人心,恐怕是已经遭到皇帝的计划,而此时倘若不知收敛,必然会受到皇帝的打击。 皇帝此时面色如同一个深井一般,掀不起一丝波澜,徐思夜随手拿起一个橘子,将橘子慢慢的给皇帝呈了上去。 “你这是何意。” 皇帝伸开手指慢慢的将那橘子剥开,看着里面千思万缕的联系,心中已然明白了一分。 “你的心思,我已然明白,只是此事倘若放在日后毒害更深,但若是办了,恐怕一时也不好有任何作用。” 皇帝原本就因着那些官员与皇帝作对,此番本想着看恩科收拢一些能够为自己所用的官员,却不料大多数官员都是史弥远提拔上来的,与自己初心依然是相悖。 “陛下明鉴,倘若此事处理不好,恐怕会遗祸自身,只有有了万全的准备,才能动手实施这一切。” 皇帝看来当年的徐思夜如同一个幼儿一般,今日便如同一匹狼,自己也不能轻易的驯服,亏得他的心是在自己这里的,因为徐有成之事与史弥远有着深仇大恨。 “陛下明鉴,承蒙天恩,有些话自然是不能不说出来的,望皇帝陛下三思。” “此殿中只有我们二人,你想说什么说便是,何必又来屡次试探朕的心意。” “那臣便说了出来,若有不当之处还望皇帝陛下都是恕罪。” 皇帝将手微微一展,便是已经应了徐思夜的要求,徐思夜本来坐在蒲团上,此番看见皇帝应允了他的要求便站了起来,慢慢的开口道。 “陛下不可操之过急,这件事朝中利益纠葛甚多,若是因为用强,恐怕适得其反。” 皇帝紧紧握住手中的五福同云图案的汝窑杯,只呆的看着徐思夜。 “陛下圣明,自然是能够想到这一切,只不过是臣说了出来,皇帝陛下心中早有了决断之策,联金抗满一事臣却不以为然。” “朕恕你无罪。” “俗话说唇亡齿寒,皮将不存,毛将从焉,倘若与金国一同抗击蒙古,那么我大宋自然会受到兵力消耗,粮草也会供应不及,那时便是我大宋兵力最弱的时候,而金国便可收取渔翁之利。” 皇帝慢慢合上眼,看着徐思夜的说法,他心中自然是想过这一切,却是怀了另一种心思,倘若能够灭了蒙古,那么大宋敌人自然是少了一个,只是未曾想到还有这么一层意思在。 “那依你看来。” “联蒙抗金方是正确的,蒙人本不如金人善骑射,他年若有机会,大宋能够与蒙人分庭抗礼,若是有机会,也未尝不能收复燕云十六州,还我大宋河山,也是有可能的。” “你说的也是,便先退下罢,朕要好好思索思索。” “臣告退。” 徐思夜出外一看,天空中已经飘起了蒙蒙细雨,夜色已黑,月亮因着下雨并没有出来,再看回廊中驻守的侍卫也昏昏欲睡。 “徐大人这边请,我是皇帝陛下身边伺候的人,因着宫中礼仪繁琐,阁楼众多,皇帝陛下怕你走不出去,故命我来的。” “那便麻烦这位大人。” “为皇帝办事自是不敢。” 徐思夜与那位内官走在回廊之中的青石板路上,看着眼前交替而过的景色,一边感慨宋朝时期的独特的景观,却冷不丁听到这么一句。 “徐大人是史大人亲点的状元,日后若是去拜见史大人,大人该如何自处,恐怕史大人与徐大人之间,本来就有干系,再加上因着徐大人皇帝陛下打发了那位内侍,史大人心中恐怕有不悦。” “你到底是谁?难道你是史弥远的人。” “徐大人还真是聪慧,只不过现在并没有皇帝陛下在场,徐大人又将如何让皇帝陛下将我发送了出去,今日不妨将话说开,史大人掌握着朝中的大权,即便是皇帝陛下也惧怕三分,若是徐大人此刻辞官离去,尚且能存活下来,淌在这么一滩浑水之中,徐大人性命也难保。” 徐思夜略微一思索便知道,那内侍必然是史弥远的人,只是不知道受了谁的指拨劝说自己,自己已然是成了状元,联合朝中并不依附于史弥远的大臣,还有分庭抗礼的可能,倘若此刻离去怕是真正性命不保。 “大人说的这是哪里话?我是史大人钦点的状元,史大人自然是待我另眼相加,又怎会生出间隙来,你挑拨我与史大人的关系是何居心。” “怪不得史大人说过,徐大人长于口舌之快,今日一见果真如此,不过三日后,徐大人必然是要去拜访史大人的,不然这名声恐怕是一落千丈,丢了家门风范,不知徐大人敢不敢前去。” 在宋朝的时候,有着类似于谢师宴一样的宴会,是哪一科的状元必然是要到哪一科主考官府中去答谢的。 “那有什么不敢,我与史大人本无仇怨,只是你们这些坏心眼的传了出来,连带的好像有了什么。” 第一百三十六章 心中忧愁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徐思夜回到了客栈心方才放了下来,心想这京城之中比自己想象的事要复杂,皇帝与史弥远各派相互联合,少不得又有中立派,自己倘若一招不慎便会落入泥潭之中。 徐思夜虽然没有喝醉酒,可是想到这些可依然是无比的头痛,跌跌撞撞的进入了客栈的厢房之中,林瑜也歇息在那里,刚进去之后林瑜搬过来一个小凳子,徐思夜坐在上面,不住的哀叹起来。 “这是做什么?难道陛下又说了什么不成?可你与皇帝陛下的间隙不全消除了吗?” “自然不是这样,朝中利益纠葛,皇帝与史弥远一党相互榨覆,我也是心中拿不定主意方才叹息起来。” “说不定今日一过陛下心中摇摆起来。” “话虽不错,但是史弥远如今同皇帝分庭抗礼,又加上朝中有诸多的中立派,皇帝陛下恐怕一时也不能动那史弥远。” “主君难道退出朝堂之心?倘若主君想退隐,我便陪着主君退隐便罢了。” “自然不是,大仇未报又怎能生出退隐之心,朝中形势远比我想的复杂,我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林瑜虽然不擅长朝政,但听到徐思夜的话便知道朝中的形势并不如自己想象的一样简单,而是徐思夜身在其中又不知要受到多少磨难和挫折。 “主君当真是辛苦你了,人家好歹还有个商量的人,我觉得这朝政一窍不通,主君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无妨,大娘子便早些歇息罢,我还要去找赵兄商议一些事。” 徐思夜在赵府之中自然是一筹莫展,自己倘若能够掌握一些消息便能掌握主动权,可看皇帝今天的样子并不向着史弥远。 而朝中各党各派相互争权夺利已然很麻烦,自己也一直看不清皇帝的想法,今日仿佛要动史弥远,可不知皇帝最后为何变了心思。 半盏茶的功夫,徐思夜已经走到了赵颖的厢房门前,此时花园的灯光照的石板路上的水洼熠熠发亮,徐思夜叩开赵颖的房门便径直走了进去,坐在厢房中的椅子上。 “徐兄好大的兴致,不知今夜出来是来赏雨还是来找我把酒问月的。” “今日何来的月亮?不过是心中有些纠葛,想着与赵兄商议一番。” “徐兄,慢慢说来。” “今日之事你也看到了,皇帝陛下并不想动史弥远,可他为何要打发那内侍,自然拉拢人心是一方面,可如此做难道不怕必史弥远生出二心吗?” “徐兄,此事你理解错了,虽说皇帝陛下打发了内侍,史弥远心中有不快,可是史弥远心中不快又能如何,皇帝陛下如今掌握着正经的权力,即便是史弥远也没有任何能耐能够威胁到皇帝陛下,这便是名号上能站得住。” “那皇帝陛下为何要打发了那内官,不留下来。” “事远不如徐兄看到的那么简单,打发了那内侍,一来可以是要向众多举子说明,朝中人都是由皇帝陛下做主,轮不到他说话,二来,皇帝陛下借着这个由头打发了那那内侍,自己才能在汴京无拘无束,毕竟暗子已然很多,能打发一个便算一个。” “赵兄当真看的是通透。” “此番说来我正有一事想与你商议,你可记得今日在朝中为我辩护的那个举子吗?” 徐思夜略微一想便想到了,内侍咄咄逼人的时候,众多举子不敢言语,只有那举子站了出来,他虽是寒门出身却也不失一番风度,倘若能够结交一番,自己能够多一份力量去扳倒史弥远。 “自然记得,不知他住在何处,是否有幸能够结交一番。” “倘若我告诉你,她便住在这徐府之中呢。” “徐府之中有此人吗?我竟不知。” “你当然不知,今日我出来的时候看着他以酩酊大醉便让小子辅导我的马车上休息,又打听到他已然是无处可去,即便是中了状元,可这世上的人哪个又不是踩高捧低的呢?变将那人带到徐府之中,此事还未来得及告诉徐兄,还望徐兄莫怪。” “那还会怪赵兄呢,此事赵兄处理的好,倘若他回去了,我还真不知去何处寻他。” “徐心中清楚便好,我做这一切可都是为着咱们能够在朝堂之中站得稳,不必受他人的气。” “我自然是知道赵兄一番用心的,不知他现在在何处,可否带过来让我结交一番。” 话音刚落,赵摆摆手叫身旁的小子将那人带了上来。 “那人酩酊大醉,我吩咐身边的小子灌了醒酒汤,此刻已然醒了,正好与徐兄相见。” 徐思夜心想自己想抗衡史弥远,必然要联络豪门举子。 “徐兄的心思我已然清楚,这些举子已然派人去联络,只不过皇帝陛下那边徐兄少不得要多费费心。” 徐思夜与赵颖二人仿佛分配好了一切一样,各司其职,倒也收拢了一些人,徐思夜去见过那人,判断那人是否可用。 不消一会儿,那人便被赵颖身旁的小子搀扶上来。 “这位兄台好,我们在大殿之上是见过的,您为着我们二人出头,自然是感激不已,方才将你接到徐府之中,有失礼数之处还望恕罪。” “我本在这边京城中无依无靠,有着徐兄与赵兄接济自然是好,徐兄和赵兄还不要嫌弃我才好。” “那怎会。” 徐思夜听了那句话便向着赵颖努了努嘴,递过去一个眼神,他心中不清楚,这人怎会知道他与赵颖之间的关系以及自己眼下的处境,必然要小心一点,恐怕他是史弥远派过来的奸细。 “这位便是我方才同你提过的徐兄,这府中也是他在主事。” “今日住在了徐兄家中,竟然不知是徐兄当家,真是失礼。” 那人向着徐思夜行礼,看着眼前的徐思夜,真是风流倜傥,气宇轩昂。 “不知公子姓甚名谁,家里还有什么人,不若一同接入在徐府之中也一同照料。” “徐公子好意我便心领了,只是家中只有我一人,只凭借着这一腔子热血闯到了殿中,还望徐兄莫笑话。” 第一百三十七章 初次会晤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徐思夜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内心的纠葛反倒平静下来,这人究竟有怎么样的学识,但徐思夜知道这样的人是最可靠的,不像富家子弟一遇到事便猥琐不前,只要他能够与自己交好,再加上寒门士子之间互有联系,而眼前的这人便成了他联系寒门士子的关键。 徐思夜内心既然打定了主意便立即实施起来,只要这人能够帮助自己联系寒门士子,自己即便是多少银两都在所不惜,况且这人看起来正直,对自己没有一丝害处的。 月亮还没出来,徐思夜在那边的厢房内点了很多蜡烛,只照的厢房之中灯火通明。 “不知兄台姓甚名谁,倘若知晓日后在官场上之后同殿为臣也好多一分关照。” 那人然而已经拖着醉醺醺的身子站了起来,向着徐思夜一点头说道。 “我们同殿为臣自然是极好的,以后还望徐兄多多照拂,我姓姚,字安。” “原来是姚兄,此番相见失礼的事还望多多包涵。” 徐思夜一边说着一边从小子的手中接过一杯茶水,递给那醉汹汹的举子手上。 “清茶淡酒还希望姚兄莫要嫌弃才好。” “那怎么会,这样的饮食已经比我家中好了百倍不止,我时刻感念着徐兄的恩德,不知怎么报答才好,那还有嫌弃之理。” 徐思夜见那人说的也诚实,也不在客套,便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如今的朝政不知姚兄是否有所了解。” “略微知道一些,如今都说天子昏庸,任由史弥远把持朝政,说不是存在诸多老臣,恐怕这江山便要改了姓,而在我看来,皇帝似乎并没有传说的那样昏庸无度,仿佛这传闻有一些虚假,可管事的又会是史弥远呢?” “姚兄有所不知,此中有很多事情不是你们能知道的,眼前的史弥远便是一个大问题,倘若不除了他,恐怕在宋朝江山的要颠覆在那人手中。” “徐兄,此话何意。” “史弥远野心勃勃,一心想着颠覆朝政,自己把持一切,皇帝虽有心惩处,然而史弥远借着先皇遗训,不断欺辱皇帝陛下。” “徐兄如此说来,那史弥远反倒是个十恶不赦的小人,只是我们们不同富家子弟有背景,我们能做出什么呢?” “姚兄可曾听说过蚁多咬死象的故事,我们应当联合寒门举子,一来可以对抗史弥远,二来在朝中也好互相有个依仗。” 姚安听见这番话皱起了眉头,他不理解徐思夜的想法,难道是要让他们作为一党,这件事情可是自己不希望看到的,扳倒了一个史弥远,又出来了一个徐思夜。 “难道徐兄让我们结为朋党,这件事情是我万万不能答应。” 徐思夜听到这话却不知如何回答,倘若自己说不是结为朋党,姚安又如何为自己去联系寒门士子,倘若说是,便是应了姚安的话,思前想后,心中一时决断不下,脸上竟渗出豆大的汗珠来。 徐思夜正思索着,忽然从后面递过来一条丝帕,擦拭着脸上汗珠。 徐思夜转身坐在了太师椅上,拿起了一杯清茶,慢慢的喝了起来,赵颖看见这种情况自然是坐在另一旁的太师椅上,也端起一杯茶喝了起来。 姚安看见此番情况,赵颖与徐思夜二人都不回答自己的问题,而是自顾自喝起茶来,自己反倒紧张起来,姚安紧紧握住手中的拳头,向着徐思夜和赵颖二人快走几步,“徐兄赵兄,你们这是何意,难道只因不遂你的心愿,你们就要将我无视了不成?” 徐思夜与赵颖摇摇头,依旧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只是眼神盯着姚安的背后,姚安察觉到徐思夜与赵颖的眼神方才明白过来,转身一看,只见一女子站在他的背后。 “你是谁?怎会站在我的背后,他希望你能给我一个交代。” “我是徐公子的内人,看见公子咄咄逼人,一时间有几句话想问公子,若是唐突了公子,还望恕罪。” “即使这当家大主母就应该在内宅之中,为会来到前厅议事的地方,这又是哪家的规矩。” 徐思夜看着那人说起林瑜来皱了皱眉头,你是如何说自己都是使得的,只是林瑜本来就吃了很多苦,又怎能让别人说她。 赵颖看穿徐思夜内心的想法,此事还需要他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儿威逼利诱才好,倘若一味的用强,恐怕也是不能成功的。 “姚兄这说的是哪里话?他是此中的当家主母,哪里不能去的?反倒是姚兄这话有失偏颇,应当赔罪才是。” 姚安心中回想着他刚才所说的一切话,又在心中回味了个七八遍才慢慢的回出滋味,林瑜是当家主母,他哪里不能去的,反倒是他这个客人有些咄咄逼人了,如今有了台阶,他自然是下来的。 徐安在厢房暖暖的灯下向着林瑜深深的一行礼,“今日多饮了两杯水酒,所以才做出这种糊涂事,娘子莫怪。” 林瑜言笑晏晏,“又怎会怪,你是我主君请来的贵客,自然是要好生款待才是,只不过有一两句话要问,所以才突然闯了出来,如今我是否可以问问。” “但问无妨。” “我想问公子一句,倘若是朋党就应该相互包庇一切罪责,可若是忠心于皇帝陛下,该怎么说。” “倘若是忠心皇帝陛下,那自然不能算为朋党,应当是不折不扣的忠臣。” 林瑜听完这话便又向着姚安行了一个礼,伸出双手想要将林瑜搀扶起来,却发现这是在徐府之中,便停下了脚步。 “这是为何。” “我权当公子是知礼仪之辈,只为沽名钓誉而不忠心于陛下,如今看来公子也是忠义之士,所以才向着公子行礼,一来希望宽恕我唐突之罪,二来也希望公子能够细细的听听我主君的话。” 徐思夜不明白,自己才走了这些天,林瑜为何变得彬彬有礼,说话也如此的气度不凡,但眼下林瑜为自己创造了机会,自然是不能损失的,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便说道。 “眼下看来我们是结成了朋党,可这朋党却是忠于皇帝陛下的,因着皇帝陛下对于史弥远有诸多忌惮,而史弥远却因着先皇遗命,处处掣肘于皇帝陛下,所以才想让姚兄联合寒门举子,希望能够将这大宋江山归还给皇帝陛下。” “若是如此,我定然义不容辞,此次恩科之中有很多举子都是与我熟络的,我此刻便去联系他们,待到三日之后的宴会,我们同去。” 第一百三十八章 联络举子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徐兄认为此人可信。” “自然,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徐思夜耸了耸肩,慢慢的说出这句话,“我知道你其实也能理解我,眼下无人可用,不得不与这些寒门士子多多来往,即便是他们包藏祸心,也只能将此事拜托给他们,否则谁又能去联络这些寒门举子,什么时候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徐兄,我有一个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我们是自幼的交情自然不必有所顾忌,若有疑问直接说出来,我必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徐兄弟如此相信下他们,但仅仅凭借皇帝陛下的威望,倘若有面上迎合而包藏祸心的人,我们又该如何。” 徐思夜听完这话,便向着床边走去,指了指窗外的月光。 “这月光如水一般,即便是如此的月光,人一招不慎也会得风寒,更何况是人心呢。” 徐思夜心中知道自己的处境,自然是不肯多言一句的,只呆呆的看着窗外的月光,“月光渐渐寒冷了,快入秋了,一定要保重身体。” 月光如水一般打在众人的脸上,给那粉墙黛瓦上染了一层清霜,倘若不是因为徐家的事情,自然众人也可以不必有哪些忧虑。 “现在我们只能等着那寒门举子联合起来了。” “倘若不是这样,我们又有何事可干,只能将那全部的希望寄托在姚安身上,希望他是个可信的人,带来了寒门学子我们自然有利,倘若他是个失信的人,又没有大碍,只不过是计划要推迟一些罢了。” 徐思夜说出这句话,为了他们的情况,他们只能隐忍,相信一切可相信之人,倘若出一些事情,自己自然会是有一场灾殃。 “徐兄,今天的夜格外平静,静得让人可怕,我小时候常听人说,海面上有风暴来临的时候,总是异常平静,这状况像极了海面上风暴来临的前夕。” “即便是风暴来临,我们也只能见招拆招,又有什么办法来处理这一切,毕竟我们性命就在一起,倘若出一次差错,我们一个都跑不了,只能尽可能联合一切可用之人。” 林瑜知道徐思夜与赵颖所说的一切事情,慢慢的看着面前的二人,意识渐渐迷糊了双眼,不知道是因为是徐思夜的安危还是为着将要风暴来临而担心。 “现在最重要的并不是去看那个人能够与我们为伍,而是三日后,史府拜见,我们又该如何办,如今我们势如水火,这去还是不去。” “我们必然是要去的,史弥远处处想拿住我们的把柄,我们不去,而让他有了说嘴的事,我们必然要好生准备,让他拿不住一丝把柄。” “那我们准备何种礼物。” 徐思夜却冷静下来看着眼前的赵颖,半晌吐出一句话“那样东西。” 徐兄认为送那样东西可好? “既然已经是势如水火,送那样东西也毫无大碍。” “那我先下去准备,徐兄也好早些歇着。” “赵兄且慢,不知临安城中张兄近况如何。” 赵颖刚要抬腿就走,却不想徐思夜吐出这么一句没头脑的话,赵颖心中不解,刚要开口询问便听见徐思夜说道。 “有些事情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倘若我们想在汴京城中闯出一番作为,也少不得有地方官的支持,若是有人参我们一本,我们定然是吃不了兜着走,再加上每年在京任职的官员调入调出,不得不好好的准备一番,倘若失了做事的礼数,一来被人笑话我们不知礼节,二来又与大势有碍。” 赵颖听到这些话便已然是明白了许思夜的意思,无非是想借着张家的财帛权势来联络一些在外的官员,此事一旦展开便没有回头箭,只能义无反顾的走下去,想到这里赵颖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徐兄可是确定好了。” “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也是你我二人商议好了的计谋,若不是我们出手,也便是他了,与其等死,不如主动出击,还可以博得一条生路。” 林瑜眼前的二人说的如此紧张,心中早已没了主意,他知道徐思夜若是不要紧的事,一定是会告诉她的,没有告诉她,想必这件事情已经是顶顶要紧的。 他相信,徐思夜没有十足的把握定然是不会行事的,如今慢慢的开始谋划,竟然是已经有除了史弥远的想法。 赵颖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便放下心了,他是一个孤家寡人自然是毫无畏惧的,可是徐思夜有着家眷以及徐府,他若是变了主意,现在还可全身而退,计划一旦开始,那便毫无回头之力。 夜晚一晃而过,第二日卯时正刻,街上出来一声声“卯时已至,风月变换”随即夹杂着“烧饼,烧饼”的叫卖声,这是汴京城中的习俗,倘若考过后皇帝接见了这么多举子状元之后,便在街上呼喊出这么一声,意味着信任的举子已经为皇帝所任命好了各种官吏。也相当于对于众举子的褒奖。 “当当当!”徐府的大门被扣了三次之后,忽然传进一声焦急的叩门之声。 “谁呀?大清早的叩门。” “我是昨日离去的,今天前来拜见徐公子。” 那小子一听这话便忙将门打开,姚安的名声现在已经传到了汴京城中,因着不满那内侍,皇帝出来之后围着他们做主将的内饰逐出京城之中。 “姚老爷,原来是你,快快请进,我家公子已经等候多时了。” 那小子想着这姚安皇帝的内侍尚且不怕,自己一个小小的小子又怎能阻拦得住,说出这番话,徐思夜早已交代过他,若是姚安前来,要好生照顾着,姚安进去之后那小子才放下心来。 “这姚老爷看着不是那狠戾的角色,做起事来还当真正派。”转头一看,发现穿着一个杏色衣服的女子正想溜出门去。“杏儿,你出去干什么。” 二门上的小子看着杏儿问出这句话,素日里徐家的大门是上了锁的,不许旁人出入,可不知道杏儿一时间早早的出去干什么。 “我家的老母亲生病了,需要我回去,还望行个方便,差事我也让别的人替我顶上了,不到傍晚我便回来。” “杏儿姐姐好走,可别让咱们担了干系。” 那小子自然是与杏儿是熟识的,看见杏儿出门哪有不让的道理,便打开门,杏儿提溜着手中的篮子便走了出去。 第一百三十九章 收复人心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那看门的小厮看着杏儿已经出去,又看到要姚安进去便忙打醒了旁边的一个小子。 “还睡!还不快去禀报主君,姚公子进去了。” “师傅,昨天我睡的晚所以今天才打了瞌睡。” “你看着主君面慈心善变,如此懒怠,当心主君一时发作将你卖到田庄里去,到时你的老娘又怎么办。” “师傅提点的是,我这就去禀告主君。” 那打瞌睡的小子听完这句话之后便忙跑着去禀告徐思夜,徐思夜虽然知道姚安近期内前来,却不曾料到今日前来,正在吃饭的时候听见那小子前来禀报。 徐思夜忙放下手中吃了一半的烧饼就要去接见姚安,正要打理收拾的时候却被林瑜拦住了,徐思夜心中不解,看着林雨刚刚拿下手中的烧饼。 “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徐思夜一听这话便明白了,林瑜的意思是让他招揽那些寒门举子的时候,势必要做出一副惟贤惟德的样子,即便自己不是皇帝,也能让这些寒门举子们对自己全权相信。 “大娘子说的是,是我疏忽了。” 徐思夜不理解林瑜是从哪里学到的这些,不过既然是有利于自己的事情,他自然是照办,便趿拉着鞋子直接向这屋外走去。 林瑜摇了摇头,转身进了后面的屏分之中,他因着不能帮徐思夜分析朝政,所以刻苦读书,此刻见到徐思夜照办了他的话,心中自然是一阵安慰,也不枉她苦学多日。 “娘子,这样真的值得吗。” “若是为了他便是值得的。” 屏儿看着眼前的林瑜为徐思夜献出一切,一想到徐思夜的两房姨太太,心中便不禁打了冷战,倘若那两房姨太太来了汴京城中,也不知道林瑜会成什么样子,而林瑜竟然埋头苦学,林瑜从前是最讨厌这些的。 徐思夜放下饭菜走出了几步,看见姚安走了进来,到了门口便双手拉住了姚安的手,热心的宽慰道。 “姚兄你回来了,可真是叫我好想。” 姚安虽不明白徐思夜为何是这样一个形象出现,竟然连礼仪也顾不得了,但看见这些,自己心中也不免是暖暖的,他从未见过对他这样器重的人。 “徐兄且先进去再说。” “该死该死,我心中欢喜,竟然将这一切都忘了,还望姚兄恕罪。” “这是哪里的话?徐兄对我如此客气,我又怎能以轻薄之理来怪徐兄。” 徐思夜知道往往是这样的人才不能以常理论及,势必要做出一副用人唯亲的样子,才能收拢他们的内心,让他们心服悦城服。 姚安进入房中,看见桌上咬了一口的烧饼,虽然不敢相信徐思夜为自己连早饭没用完,便拿着鞋子跑了出来,可事实摆在眼前,由得他不信。 “徐兄竟然如此对我,之前恶意揣度徐兄的内心,让我很是羞愧。” “姚兄说的是哪里话,你我以兄弟相称,自然是不必如此客气的,不知姚兄吃了早饭没有。” 徐思夜摆摆手便让小子就着自己的份例给姚安端上来一份同样的饭菜,姚安心中便慌了神,自己是按照道理必然是不能与徐府的主君吃同样的饭菜,徐思夜接了下来亲手给到了自己手中,这表明他对于自己的重视。 “徐兄这万万不可。” “你我虽是第三次见面,可好像是天注定的缘分一般。” 徐思夜说完这句话之后便给姚安拉开了凳子,任由他坐下来在桌上吃,也不去问招了那些寒门士子的事,徐思夜不提,可是姚安越吃越急,徐思夜让自己去招揽他们。 自己费了好大一阵子劲才招了回来,本想着如此与徐思夜谈一些条件,徐思夜闭口不提,自己又该如何是好。 “徐兄那些寒门士子。”姚安一句话还没说完,却被徐思夜抢先开口道。 “正是这件事我想与姚兄商量一下,我私心想着那些寒门士子虽有苦读之心,但奈何没有书籍以及容纳他们的地方,正好我徐府之中有一间藏书楼,虽没有多珍贵的书籍,但常见的书籍还是有的。” “那些寒门士子可来此苦读,另外,我又在藏书楼中备下了笔墨纸砚以及吃食等等,倘若有饿的或者没有用度的可进去拿,也好有个苦学向上的地方。” 徐思夜说完这句话,姚安心中一惊,自己本想为那些寒门士子取些利益,可徐思夜却将一切都计划好了,即便是没地方的住处徐思夜都考虑到了,自己反倒不好开口。 “徐兄这岂不是让你破费了。” “姚兄说的是哪里话,我辈上知天恩必然要对皇帝陛下忠心耿耿,也不免挑选出寒门士子来辅佐皇帝陛下,若是那些寒门士子都能考中便是对我最大的回报。” 徐思夜昨夜想了半宿才想出这个点子来,那些寒门士子心中有抱负,要想让他们心服口服,必然要做出一些实际的事来,他们最大的问题便是吃穿用度以及藏书。 自己家中又正好有这个藏书楼,不若将他们收纳进来,考中的便如同自己的至交好友一般,也好提前为自己埋下了一条路。 “徐兄如此,我便代天下寒门举子谢过徐兄了,反倒是让我羞愧不已。” “姚兄此话如何说来。” 徐思夜虽然心中明白姚安的想法,却在面子上装出一副并不知晓的表情,看着姚安用随意的语气说出,并顺手为姚安夹了一块芙蓉酥。 “这是厨房中的糕点师傅新作的芙蓉酥,不知可还合姚兄的胃口。” “如此便更让我羞愧了,徐兄如此待我,而我为着寒门士子竟然想在徐兄身上来攫取一些利益。” “不必介怀,你我这是为了辅佐皇帝陛下。” 话音刚落,姚安的脸上果然慢慢褪去冷色,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嫣红。 “不瞒徐兄所说,这些举子早已有报效国家之心,奈何家中贫困,没有苦读的地方以及各色的书籍,今日徐兄能够为他们提供,自然是功德无量,他日若能够金榜题名,想必也会感念徐兄恩德。” “此话便是错了。” 若是为着自己拉拢人才,听到这些话徐思夜应当是开心无比,可徐思夜并没有开心,反而脸上一抹厉色。 “需要感念的并不是我,而是皇帝陛下的恩德,我们一心为着皇帝陛下,皇帝陛下自然会体恤我们。” 徐思夜说出这番话来,姚安心中便是镇定无比,当他知道徐思夜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皇帝,自己的百般疑虑也可消了。 第一百四十章 查问众人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姚安看见徐思夜一心是为了皇帝,自然将关于寒门士子的事全盘托出,自己招了多少举子,那些举子又在何处,自然是一一说得清清楚楚。 徐思夜方才明白这姚安方才是在试探自己,幸亏自己将皇帝陛下摆在了面前,倘若不是如此,恐怕姚安也不会这么尽快相信自己,会偏信自己要结成朋党。 “既然姚兄招来寒门士子,有一些条例不得不与姚兄提前说清楚。” 姚安虽不清楚徐思夜要说什么,可看着徐思夜眼神严肃,便知此事非同反响,但不知是否会伤害到那些寒门举子的利益,亦或是要求他们与自己结成的朋党,倘若如此自己万万是不能答应的。 “不知徐兄要说什么。” “并无大事,只是因着内外有别,我希望姚兄能够告诉那些举子,若无事的话,不要进入我这个内宅之中,免得与内宅女眷相撞,生出许多间隙来,二来是我徐府上下深受皇恩,然而正门却是给皇帝预备的,这些举子万万是走不得的,只能从偏门进入,如此姚兄可还接受。” 姚安本以为徐思夜会说出很多话,却不想这些是自己所没有考虑到的,便应承了下来。 “徐兄果然考虑周到,这些我未曾料及到的地方,徐兄也考虑好了,倘若如此那寒门士子尽快的进入徐府之中,还望徐兄多多费心。” “那是自然。” 姚安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答复,自然是抬腿向着徐府外走去。 徐思夜看着渐渐明朗的天空,那些寒门举子进来,自己也少不得要在家里招待一番,便唤起身边的石头,将那些家将及丫鬟全部招集在一起。 不消半盏茶的功夫,石头便将那些家将全部召集在了一起,而徐思夜又让石头搬了一把太师椅,自己坐在回廊的帷幕下面。 “大家投身我徐府为奴多年,行规蹈距自然是毫无差错的,可是近日我已经答应了那些寒门学子进入徐府之中读书,少不得有一些事情要交代,倘若出了一丝差错,自己与那些举子都说不清,因此定下一些规矩。” “这是自然,主君说便是。” 徐思夜看着眼前的众人一个个的站立在回廊外,他虽然没有打理过家事,却看到这些人就能知道林瑜打理家事的艰难程度,便端起桌上的茶水慢悠悠的饮了一口,用两只手指将那茶杯盖子捏在手中,茶杯碗端在手里。 徐思夜见众人都已到全,便说出徐家往后的规矩来,“大娘子身边的人自然是掌事女使,而石头是我身边的人,自然是统管你们所有人的,其余的倘若是在二门上驻守的,大门上驻守的,便仍旧在原处,只是有一条,那些举子要进来你们不可难为他们。” “并且那些举子有什么要求,如果他说不逾矩,便尽可能满足他们,毕竟他们将来是作为我徐府客卿的存在,倘若有谁犯了这两条,必然是我也饶不过的。” 徐思夜说完这句话之后,那些小子不由得面面相觑,都说主君和主母面慈心软,可当年见识过的人都知道,徐思夜在处理一切对于自己有害的人,那可是从不心慈手软的。 “既然主君发话我们定当是遵循主君的叮嘱,一点也不敢逾制的。” 石头抱了抱拳向着徐思夜开口言道,众人一看这番场景也跟着石头立刻向徐思夜表忠心,徐思夜看眼下这种场景便是众人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心思,自然是不敢做出不敬的事,倘若有胡作非为的事,自己只用重刑去惩罚便可 。 事情做完依然是日上三竿,蝉一声声的叫着,柳树仿佛在烈日下也耷拉着脑袋,到了正午半夜的时候,徐思夜心中一时好奇便让下人们将饭食拿上来。 “主君这可使不得。” 石头知道这样是坏了规矩,忙出言劝徐思夜,可徐思夜那里能听进去他的话,只吩咐众人将那饮食拿过来。 石头心中无奈,只得吩咐主管厨房的妈妈将那饮食拿上来。 徐思夜看到饮食,虽然不好但也是不曾缺少了任何东西的,心中便放下心来一味苛责下人,不是一个好主子该做的事。 “从前我们没看过你们的饮食便罢了,今日看过,便让主管财务的人给厨房里面多包些银子,也让大家多些油水,主管厨房的人是谁。” “回主君的话,是李妈妈。” 石头虽然平素跟在徐思夜身旁,可徐府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由他经手的,他自然知道主管厨房的是谁,此时一看徐思夜问了出来便立马向着徐思夜回答道。 “李妈妈在哪里,还不快上来。” 说完这话只见一穿着素色长衫,戴着一枝绒花的女子,慢慢走了上来。 “你就是李妈妈。” “回主君的话正是我,不知主君有什么要交代的。” “那有什么交代的,只不过是见大家平日里的饮食都略微清淡了一些,想多出一些银子,来给大家加些油水。” “如此我先便代替大家谢过主君。” “不知现在的饮食是多少两银子一个月。” “回主君的话,如今府中有着柴火,食物等多项花费,又有着各种食物的糜烂,要处理他们又是一笔不小的花费,总计府中所有的饮食,要花上十七八两。” 徐思夜心中略微的算了一下账,倘若花上十七八两,那么一年便是一百七十多两,自己即便是有着徐家偌大的家产也是支撑不住的,只是不知道银子用到了哪里去,少不得还要盘查一番。 “银子用到哪里去了?我每日早上不过是一个烧饼,又怎会花得了那么多银子。” “主君有所不知,这府中的人多了起来,花费变多,便是每人早上一个烧饼,也要几百个,再加上夏日到了,又得用钱去买皇家剩下的冰块,这开销是万万省不得的,否则在汴京城中,怎么度过这炎炎夏日。” 徐思夜一听才明白,原来大部分的花费都花到冰块儿上,冰块是皇家专用之物,所购买剩下的冰块自然是花费更多。 “那如此之后便听我的命令,之后合府上下不再使用冰块,而是一碗绿豆汤,倘若厨房来不及做,便折成银子发给大家。” 徐思夜一说这话,那些主管厨房能够捞油水的人自然是脸上变了颜色啊,其余人自然是开心无比,自己平白无故又多了一个进项。 第一百四十一章 议论家用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徐思夜看着眼前的众人心中默默的叹到,瞧着海量的银子花出去,自己收到到时出的不知有多少,那些下人捞去了自己倘若不能一一的查看清楚。 恐怕那些寒门举子并不能收到太多的实际好处,若是收不到便也罢了,因此耽搁了自己的大计定然是得不偿失。 徐思夜知道府中有经年的弊端,又加上这些老人从中随意的捞取油水,自然是疲弊不堪,倘若如此自己竟定然是首尾不能相顾的,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便呆呆的站在那栏杆旁。 正值夏日又在池中养了很多锦鲤,徐思夜看着那些锦鲤游来游去,心中顿时晃了神,自己初到这世界的时候,便想着做一个无忧无虑,只知钓鱼的人可到今日又被功名利禄卷了进去。 “主君在这里作什么。” 徐思夜本来就思绪万千,不知自己做什么才能够保住徐府,此番听到这么一句话自然是不知所措,又看着一把青伞打在了自己头上。 “这里天气炎热,坐在这里也不怕伤了身子。” 徐思夜一听这话的语气便知是林瑜到这里了,除她之外徐府上下也不会有如此对自己的人了。 “你知道徐府如今阖府上下的处境,内有忧患外又有人盯着,一招不慎便会跌入谷底,我不得不担心这些。” “可若是主君过于担心伤了自己的身子,那岂不是得不偿失,还望主君保重自己的身子。” 徐思夜何尝又不知道这些,只不过是为着徐府为着林瑜,他不得不去拼。 “既然你来了,我真有些事情要同你商议一下。” 林瑜嘿嘿一笑,自从徐思夜到这汴京城中,便再也没有如今天这般跟自己说话,大多数时间都忙着朝中的事,没有时间与自己温存。 “主君想问什么问便是难道你我二人之间还有了隔阂不成。 徐思夜听完这话便放心了,他本想问林瑜账册的事,所以一直犹豫不下,林瑜如此说,知道他是不会有任何想法的便问出口来。 “家中银两可还够用。” “自然是够用的,不知主君何突然问起这个来。” “我今日听他们说,单单是厨房的这一项花销,便每月有十七八两银子,自我在这汴京城中以来,从未往家中拿过一两银子,又哪来的这么多银子,莫不是大娘子的体己银子。” 林瑜看着许思扬的样子,不禁莞尔一笑,站在眼前的这个男人竟然担心起自己打理的家中银两是否够用,说明眼前这个男人已经在关心自己。 “主君有所不知,家中的银两,并不是仅仅有你的俸禄,倘若是所有人家都依靠俸禄,这汴京城中怕是也剩不下多少权贵人家了,除俸禄之外还有许多银子来源。” 徐思夜本不是宋朝人,自然是对于这些不了解,听见林瑜提起来自然是用心听了起来,想了解一下除了俸禄徐家那里还有经济来源能够获得那些银两。 “你一一道来也好让我算上一笔账。” “你这是不相信我。” “我自然是相信你的,只不过是念着你管家辛苦,所以才想了解一下,若你不想管,便让屏儿去管罢,也好落个清闲。” 林瑜知道徐思夜的用心是为了自己轻松一些,眼下听到让屏儿管,自己在心中有了一丝丝的妒忌,她知道屏儿与徐思夜的旧事,徐思夜说出让屏儿管家,便是不将自己放在眼里。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为着你苦读四书五经,你竟然说出了屏儿管家这样的事儿,难道是我管家出了什么差错吗?” 话音刚落,徐思夜便是一愣,他想不到林瑜为何有如此大的反应,竟然让屏儿连管家碰都不能碰。 “你这是为何?我不是想让你清闲一些吗?” “我不知道主君是为了让我清闲一些,还是让屏儿更有面子,只不过我告诉你一件事儿,倘若我不管家,也算不得着家中的正头大娘子,说出去只会惹人耻笑,难道主君连自己的名声都不顾了吗。” 林瑜在说这话的时候便立即将那青伞收走,任凭太阳晒到栏杆旁边坐的徐思夜。 “倘若是如此便还是你管家罢,只是这家中的进项我实在不清楚该有哪些,倘若不够我便让扬州城中的徐家送一些过来,可别花费了大娘子的体己银子。” 在这个宋朝代花费自己夫人的体己银子,那便是无能的表现,夫妻本为一体,同心同德,徐思夜说出这番话来,岂不是深深的在打自己的脸,又加上又想让屏儿管银子的想法,林瑜自然是怒不可制。 “你我夫妻二人本是同心同德,花费银子又有什么,主君想知道家中银两花费便去勘察账册,何必要来问我。” 徐思夜看着眼前的林瑜,又恢复了从前的样子,心中甚至有一分窃喜,林瑜的变化本就是自己想不到的。 “还是现在的你更可爱些。” “难道主君不觉得能够为主君出谋划策的人更有心吗。” “那又怎样?我娶得是妻子是主母大娘子,并不是子房。” 林瑜听完这句话便将徐思夜推到池塘当中,幸亏池塘不深,也只仅仅淹过小腿而已。 徐思夜瞬间成了落汤鸡,头发散落在两侧看着林瑜莫名其妙的发脾气,心中自然是不解。 “大娘子这是做什么,你将我推了下去。” “你说我比不上,自然是说我不是贤内助,那么你觉得你那两位小娘哪个是贤内助,便接他们过来。” 徐思夜看着眼前的林瑜虽是恢复了原来的性子,可是性子让自己确实难以接受,不过既然选择了林瑜,自然是要待他好一些的。 石头看见徐思夜掉了进去便忙将徐思夜从池塘中拉了出来,又搀扶着徐思夜到就近的厢房之中去换衣服。 “主君可还要去找大娘子吗?” 石头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看着刚刚换完衣服的徐思夜。 “去找什么大娘子,自然是去书房,查查这些年徐府的进项和支出,免得被下人欺骗。” 石头听完这句话便退了出去,立刻吩咐所有的小子将往年的账册整理到书房之中。 第一百四十二章 官府来人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当徐思夜翻阅完最后一本账册,合上最后一页的时候天已经蒙蒙大亮,林瑜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 “主君一夜未睡,便吃些饭食罢,以免伤了自己的身子。” 林瑜说着此话并且递过来一碗燕窝,徐思夜看见燕窝如同晶莹剔透的水晶一般,又有根根血丝在其中,便知是林瑜用心烹调过的,徐思夜用汤匙搅了搅燕窝。 “娘子辛苦你了。” “并不应该让屏儿来管理家事,倘若京中的这些权贵以此拿住我的把柄或是你的把柄,或者以此来嘲笑我,都是我不能忍受的,有那家当家主母,让身旁的丫头去管家。” “那自然不能,但已经说过了,大娘子之后琐事交给下人去做,不要累着自己,今后烹调燕窝的事也交给那些下人去做,大娘子也不必去做。” 徐思夜这才明白为何林瑜不希望屏儿去打理家事,即便是自己再苦再累也要让自己打理家事,原来是为了自己不被汴京城中的人耻笑,也是为能够安排府中的一些事宜。 徐思夜转身看着眼前的林瑜,一缕风从窗户中透了进来,林瑜秀发便被吹起,徐思夜便用手给林瑜梳理好了头发,并将头发挽到耳后。 “娘子已经生出白发。” “每天打理着徐府之中的事,还有左右的人来捣乱,即便是我想不生出白发也是不可能的。” 徐思夜晚上仔细的看了徐府之中的账册,方才明白了徐府经济来源的构成,此时正好与林瑜沟通一番。 “娘子我看账册上之中记录的经济来源无非有这么几个部分,一来是外地官员的四节八礼,二来便是朝中的俸禄,三来便是家中田产铺子的银钱来源。” “主君说的正是,官宦人家无非逃不了这么几点,主君刚刚中了状元必然是没有俸禄的,仅仅凭借着其余的几项经济来源应当是能够支撑住徐府之中的花费,可怪就怪在这里,徐府之中连年亏损。” 徐思夜刚刚翻看账册的时候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徐府之中连年亏损,即便是原先有的一些田产铺子也都被贩卖,只剩下不多的要紧的几处,倘若如此下去,定然有一天会坐吃山空。 林瑜看着徐思夜的样子便停下了叙说,看着徐思夜回过神来才慢慢的叙述道。 “徐府之中的田产铺子不光连年减少,更是有些田产铺子,不知去向何方,别的不说,我在刚来汴京城的时候看过一处田产,我也问过家将,那里确确实实是徐家的产业,后来我再经过的时候,那里的田产已经换了姓名,那处田产是我没有动过的。” 徐思夜看着林宇瑜看向自己,便猜到林瑜是想询问自己有没有动过那些田产铺子。 “大娘子是知道,我的历来官场上的人情往复,大娘子都是提前为我预备好的,我又怎能拿那些田产铺子。” “如此说来,那便是有人动了这些田产铺子。” 徐思夜和林瑜同时惊呼出这一句,他们本就以为只是以为对方动的那些田产铺子,所以不曾提出来,眼下两相一对,是没有人动过那些田产铺子的,田产铺子又不可能不翼而飞。 “莫不是大娘子怀疑有人动了那些田产铺子,偷偷的拿出去卖了。” 林瑜眼见得那两旁伺候的侍女进来,端着水,盘上放着毛巾等物,知道徐思夜到了盥洗时间,也不开言,向着旁边让去。 徐思夜拿起毛巾擦了几下脸便收起来了,并将那些婢女打发了下去。 “我真有如此想法,只不过不知道是谁,此事倘若不查出来恐怕徐府的财物会被她贩卖殆尽,可是此事一时不知如此下手,不知主君是否有什么计策。” 徐思夜听着林宇的话,不禁想到,如今徐府正是内外困的时候,内里的弊端,在外又有着史弥远虎视眈眈,倘若此事不处理好,恐怕会带来无穷的祸患。 可自己一时又不知如何下手,只能让外面的小厮盯着,倘若有人贩卖徐家的田产铺子,便立刻来报告自己。 “大娘子不必忧心此事,定当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倘若大娘子为此损坏了自己的心绪,伤害了自己的身体,那定然是得不偿失,倘若如此,大娘子又有如何心力去打理着徐府。” 林瑜心中清楚徐思夜只不过是为了让她自己放宽心的说法罢了,其实并没有任何的想法去查出这件事儿。 “若是如此啊,我也应当去打理家事,主君便安排好这一切。” 林瑜一边说着一边向后退去,最后关上了书房的门。 看着林瑜离去,徐思夜才将自己真正情绪表达出来,自己很忧心,学府现在的状况若是自己一脚踏空,林瑜又该怎么办。 “石头你先进来,平日里是伺候我的杏儿,怎么没看的见他?” “石头正要给爷禀报这件事儿,今日早晨,徐府刚刚开门的时候,便有两位官爷闯了进来,告诉石头,有人拿着徐家的田产铺子售卖,于是立即将那人控制了起来,略一打听,才明白老爷已经高中状元又怎么会轻易的出卖祖产。” “这与杏儿又有什么关系。” 徐思夜忙端起一杯茶,稳坐在太师椅上喝了起来,却不料石头的后面一句话让他大跌眼镜。 “回禀老爷,贩卖徐府财产的那人,你当是谁,正是杏儿,据那官差所讲,刚抓到她的时候,他叫嚣着是主君派他去贩卖徐家家产的,那些官差略微一想,便想通了其中的关窍,主君如今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徐府又怎会显出落败的场景呢?便立即将杏儿抓住了。” 话音刚落,徐思夜一口茶喷了出来。 “杏儿伺候我多年,又怎会做出这样的事?先不论这件事如何处理,我只想知道这件事儿是谁审理的,能否交由我们自己处理。” 但凡是大家族的事,倘若有一丝丑闻传了出去,便会沦为汴京城中所有人的笑柄,徐思夜想着不如自己处理,即便处理不得,当也不至于沦为他人的谈资。 “回禀老爷处理的官员与你有旧,所以让你自行处理,如今杏儿已经移交到了府上。” “那便让杏儿在正厅之中等我,我即刻便到。” 第一百四十三章 盘问杏儿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徐思夜走到了正厅之中,看着杏儿已经跪在了正厅当中的地板上。 徐思夜大马金刀的坐在了正厅的太师椅上,也不言语一句话,只看着跪着的杏儿,那杏儿一看见徐思夜进来,便立即向着徐思夜爬去。 “主君,你相信我,并不是我做的。”却被底下的石头冷冷的瞪了一眼,一把揪住杏儿的后脖胫,又按在了原地。 徐思夜虽然看见了杏儿要向着他爬来求饶,但是装作没看见一般,依旧是端起茶杯来,慢慢的喝起茶来,石头看见徐思夜没有找杏儿的想法,便看着杏儿哭泣,也不说出一句话。 徐思夜喝完两盏茶之后,才慢慢睁开了眼睛,杏儿一看徐思夜的情况,便又向着徐思夜哭泣起来。 “谁放你出去的。” 徐思夜心想倘若不将此人揪出来,自己恐怕日后还会受到荼毒,倘若有人进进出出的而自己不察觉,那么徐府大门岂不成了虚设。 “是杏儿偷偷溜出去的,并没有人放杏儿出去。”杏儿哭哭啼啼的向徐思夜说道,竟说不出一句完整话。 徐思夜一听这话便知杏儿在撒谎,又慢慢合上了眼睛,杏儿一时拿不定主意,就呆呆的楞在那里。 过了一会儿,石头便走了出去,屏儿进来为徐思夜添了一盏茶,徐思夜便又喝起茶来,屏儿正要走,被徐思夜一把拉住。 “屏儿你来了又何必急着走,不如陪我喝完这一杯茶。” 屏儿心中娇羞,不理解徐思夜的意思,脸上顿时出现了一抹红晕。 “主君,小姐会生气的。” “无妨,你坐在这里便好。”徐思夜指了指自己的腿,屏儿立即跪在地上,“屏儿不敢。” “我有心扶持一个平妻,便是你了,你又怎能如此不识抬举。” 那杏儿听见徐思夜如此说,心中动了歪心思,倘若屏儿有姿色,能够当徐思夜的平妻,她自己必然有机会的,便整了整衣服,直接向着徐思夜坐去。 石头虽有心阻拦,却看到徐思夜递过来的眼神,也不管杏儿,杏儿慢慢向前,看见石头不管,明显加快了两步,脸上由啼哭而变为一抹笑容。 杏儿从前听说过很多为奴为婢,却被主君提拔为小娘子便得到宠爱,从而操持家业的故事,想不到自己也有如此机会。 “屏儿,你便先下去罢。” 徐思夜看见正厅上无人便立刻将屏儿打发了出去,杏儿看四下无人,心中胆子更大,立即转身坐在徐思夜的腿上。用手扶着徐思夜的面庞。 “主君,为何看上了屏儿,难道是我不如屏儿吗。” “你也好,只不过屏儿有些不同。”徐思夜一挑杏儿的下巴,杏儿内心早已酥透了,本就存了歪心思,此刻心中胆子更大了。 “主君说的是哪里话?我本以为主君不喜欢杏儿,此刻才清楚,主君是心中有杏儿的,只不过是碍着主母的颜面才不肯将杏儿纳为平妻罢了。” “我虽心中有你的,但纳你恐怕要推迟了,你偷盗了徐家的财物,这是官府中人送你回来,倘若纳你岂不是告诉底下的丫鬟只要偷窃徐家的财物便可以当主子,如此下去,我又如何去管束那些下人?” 杏儿心中本有想法可此刻听见徐思夜直白的说了出来,自然又是不同的,她便依靠徐思夜的肩膀,用娇羞的语气向徐思夜说道。 “杏儿又怎么会偷徐府的财物,只不过是被人指使罢了,倘若主君愿意纳我为小娘或者平妻,我愿意将那财物所藏匿的地点全部都交出来,毕竟我若是当小娘,徐府之中的财物也有我的一份不是。” 看着鱼儿上钩,徐思夜并不露出一丝丝的马脚,只向杏儿又含情脉脉的说道。 “你若是从前说这话我更相信你了,只不过在你伺候我的时候,我给过你那么多暗示,你都不曾说过这话,如今倒叫我怎么相信你。” 杏儿立刻竖起四根手指佯装出一副指天发誓的样子,直勾勾的盯着徐思夜。 “倘若我杏儿此刻欺骗主君,便叫我一时三刻不得好死,主君将我立为小娘,我立刻便拿出所有的田产地契,是不敢有一丝丝隐瞒的,若有违此誓,便叫我在内宗祠震荡不安,在外父母亡魂九泉之下不得安宁。” 徐思夜看见杏儿发出如此毒誓,但是但迟迟不肯说出那田产铺子地契藏在哪,必然是自己还没有找到找到这杏儿的软肋之处。 “杏儿,我听说你哥哥也是个无所事事的人,不如你将他找来,在我这徐府之中任一个管事也好,不再那么辛苦任人搓圆揉扁。” 杏儿若说当时听了徐思夜的话,是有一丝丝的不相信,可如今听见徐思夜说到她哥哥心中自然是动摇起来,她从小便没了娘,后来认了个干爹也待她不好,哥哥与他相依为命,若说拿了那些田产铺子干什么,也是为了他哥哥,如今听到徐思夜要给他哥哥谋一份差事,内心又怎能不激动。 “主君你说的是真的。” “你见过我骗过你们哪个人,向来是别人待我真心,我便待他们好。” 杏儿回想起徐思夜的所作所为似乎真的是这样,不曾亏待过他们,哪一也正是因为如此自己才起了偷盗徐府财物的心,自己一听到自己哥哥能在徐府中做一个管事,自然是乐不可支。 “既然是这样,我便告诉主君,那些财物藏在什么地方,请主君附耳过来。” 徐思夜贴近杏儿,杏儿一一说了出来那些财物藏到什么地方,徐思夜心中虽然得到了那些财物的藏匿地点,可还是有一丝不解,仅仅是凭借杏儿,定然是不敢做出这件事的,恐怕背后还有人指使,自己倘若不把这人挖出来,这件事也不算完善。 “你背后是否有人指使你,凭借你又怎会想到盗窃府中财务。” 杏儿食指一点点在徐思夜的嘴唇上,调笑道,“主君还真是聪慧,便是史弥远大人派我来的。” “他说是史大人派你前来的,你将这些都告诉我,史大人不会怪你吗。” “大人从来不当我是人,只不过认为我是一个猫啊狗啊的,如今能当徐府之中的主子了,谁又还管他呢。” 杏儿说完这句话便立刻向着徐思夜抱去。 第一百四十四章 史府来人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徐思夜已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自然不必虚以委蛇,看着像向自己扑杏儿,忙一把推开了杏儿,杏儿直接坐在了大厅的地板之上, 杏儿心中不解,连忙开口问道,“主君,你这是干什么。” “我做什么你心中应当清楚,如今我竟然得到了你想要的答案,而我徐府的规矩是一次不忠,皆不录用,你自己也是知道这个规矩的。” 杏儿听见徐思夜说出这番话来便忙变了脸色,她是知道这个规矩的,然而徐思夜先前对她如此,她便抱着一个要做主人的幻想,方才乱了方寸。 “如今你既然知道了一切,你便杀了我吧,至于别的,我不会告诉你的,不然我回去也是一死。” “杏儿你是聪明人,但不应该生了要当着徐府中管事的心思,我本想将你许配给我的护卫石头,然而此番看来也是不可能了。” 杏儿看着徐思夜,他不是没想过,徐思夜会将她嫁给石头,然而在徐思夜的说法之下她还是失去了自己的分寸,本以为自己能够坐上徐府中主人的地位,然而不料徐思夜对他却是虚以委蛇。 “谁要做一个护卫的主母,只有我,也只能是我,才能做下徐府大娘子的位置。” “好一个杏儿,既有如此逢场作戏的本领,不如去南曲班子,何必来我这徐府中,我如今给你一个机会,给你一个活下来的机会,只要你能够说出史弥远为何要派你来到我徐府之中,我便给你银子让你远走高飞,不必再受史府的掌控如何。” “多谢主君好意,然而杏儿回头已然是来不及了。” 杏儿说完这句话便忙拿出一把匕首要向着自己刺去,石头眼疾手快立即将匕首夺了下来。 却不料这一切都被门外偷听的屏儿听了下来,屏儿先前听到徐思夜对于杏儿动手动脚的时候,想要去回禀林瑜,可他对于徐思夜心中是存了一丝感情的,便看了下去,看清了之后才将这一切事情回报给了林瑜。 林瑜停下手中所做的活计,朱唇轻启。 “他真的是这么做的。” “千真万确我是亲眼看到的。” 林瑜听完屏儿的回禀,反倒愣愣的,也不知在想什么。 屏儿眼见徐思夜不守信立刻啼哭起来,“当年派我来的时候,我便知道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如今你还不肯说出一切事实吗?” “我也不必死,我父亲是史府之中的大管事,他见我今天没有将田地契拿过去必然会来寻我,到时你便准备好迎接史府的怒火,哈哈哈。” 杏儿气急败坏说出这番话来,徐思夜不辨真假,倘若杏儿的父亲真是史府的管事,为何又会派自己的女儿前来,而杏儿又为何会说自己回去也是一死,一时间,徐思夜百思不得其解,即使如徐思夜,也猜不到其中的关窍。 徐思夜略微停顿了一下,身边的石头给杏儿拿了一个蒲团,杏儿坐下,却伸出食指指着徐思夜咒骂起来。 “不必假仁假义,我心中清楚,倘若回去也是一个办事不力的罪过,只不过是你这徐府,恐怕是危在旦夕,史大人早已准备好了一切,要对付你们。” 徐思夜眉头微微一皱,自己不了解史弥远的手段,可是史弥远是个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人,只看自己一路被史弥远的追杀以及各种陷害便可以知晓,此刻不知是史弥远想出了什么诡计,自己倘若不提前得知,恐怕应对起来也是颇为艰难。 “杏儿从前我待你不薄,你此刻不肯说出吗?” “主君待我薄与不薄,主君里有数,我心中也有数,我已说出了我自己的决定,主君又何必多费口舌呢?” 徐思夜正想开口,不料看守二门的小子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在徐思夜的耳边耳语了几句,徐思夜一听立刻便下出了决断,给那小子一个纸条,那小子便急急忙忙跑了下去,不久便听见,门外传来呼喊声。 “史府来人,主君可要接见。” “允。” 徐思夜微微张口,立刻从二门之中一个接一个大声喊了出来,那看守大门的小子听到这个字之后,方才打开大门让那史府来人进来。 那小子看着史府来人便缓缓的带向正厅之中。 “徐府真是好大的气派,即便是此等规矩,我史府也是没有的,今日在徐府之中可真正的见识到。” 徐思夜当下听到那小子的回话之后,便立刻想到,倘若自己不走这一套流程,恐怕会被史府中人轻易的看轻,所以才弄出这一套流程来,那看门的小子听到史府来人这番话也不气恼,只是嘿嘿一笑。 “本是清流人家书香门第,规矩大些也是应该的,比不得那些不忠天子的人。” 史府来人知道此话是在映射史弥远一时竟无语,只呆呆的向着正厅之中走去。 不消几步那来人便走入了正厅之中,眼见的杏儿跪在下面,许思夜坐在正厅之中的太师椅上,瞬间老泪纵横。 “你岂能这样对我女儿。” 杏儿一听这话便知是他的父亲刘坤家的到了,立即转头,抱住了来人的大腿 “父亲您可总算是来了,我在这里受了好大的委屈。” 那来人冷哼一声,“徐大人当真是好大的威风,我今日是代表史大人来的,也不知下来迎接,就呆呆的坐在上面,况且欺辱我女儿,该当何罪。”刘坤家的说完这句话后便低头摸抚着杏儿的头发。 “女儿你受苦了,我这便带你走,回到史府之中,你也不受任何的罪责。” 徐思夜一听这男人便是杏儿的父亲,应当是史府中的大管家,可这大管家未免做的也太威风了些,一语不合便呵斥自己,全无礼仪。 “大管家真是好大的威风,让我这新科状元为你为奴为婢的人行礼?知道的人是为着史大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皇帝陛下驾临,况且杏儿是卖身于我徐府之中的,这一切都有证据可循,你今日想带走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 刘坤家的听完徐思夜的这番话忙得变了脸色。 “难道徐大人便此番不近人情。” 该章节已被锁定 - 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君严不敢懈怠,再次出发开始最后的冲刺,甚至,在下一刻,他做出了一个所有人都无法理解的举动,他竟是收起了御魔剑,放弃了相对比较容易的飞行,改以双腿前行。 如果没有这一身毛,此刻就能看到她皮肤上那一层淡淡的金属光泽。 自救的法子就是丢掉镰刀,不过这完全不可能,丢了镰刀就等于丢了姬家的门面,即便今天活下来了,下一次又该丢弃什么?不还是命吗? 自己没那个胆儿跟老爷子对着来,自己现在找到一个称心如愿的,没有闲工夫搭理老爷子,自己退让,老爷子不找自己麻烦,自己就可劲儿的逍遥。 富家公子听得脸色发青,却发作不得,于是拂袖回了自己的雅间,姬凌生听觉出众,也隐约听见茶杯破碎的声响,想来那位纸上谈兵极为厉害的公子哥是真的气疯了。 一直有副好心肠的张丰玉想追上去提醒一下,却被秦虎给拉住了,后者随意道:“做生意可都精明着呢,哪还需要你去提醒?”,张丰玉想想觉得也是,于是放下这个念头,转身和秦虎搜寻猎物去了。 “张任,你又何必负隅抵抗,我主将要率兵到达,只要我等坚守一会,你又如何能够抵挡,更何况凭借你手中的五万将士,又能够抵挡多久?何不降于我主!”于禁说道。 也才忍住了大骂,但心中却记下了这一次的事情,要是有着机会,肯定报复回去。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花九想了片刻就将这件事抛之脑后,指挥东南希收拾空盘,然后吐出‘寒玉髓’的瓶子,服下里面最后一滴寒玉髓。 杜充的智商虽然不是太高,可手段狠辣,行动力惊人。有他在朝堂,想来可以和秦桧打打擂台,说不好也不会有秦桧什么事了。 而且关于生死簿的使用,只怕还是要请教一番的。另外,关于叶婉云的事情……王昊也需要与叶家老祖说清楚才好。 对此哪吒自是轻车熟路,迈步走入金光之上,直觉神光一闪,自己已在娲皇宫外,望着此间种种景色,犹如回到往日一般,不由微微沉思片刻,方才迈步走入宫中。 黑压压的羽箭划出无数的弧线,落到地上,填满两军之间的空地。 毕竟他本来就看李灵一不顺眼,以这个老混蛋的腹黑程度,指不定就会玩借刀杀人那一套,放任灭霸把李灵一灭掉,然后他再根据情况另做处理。 原来,早先被俘虏的那几千孔彦舟的俘虏兵在泗州军攻打蕲春的时候,因为王慎兵力不足,都将这些士兵单独编队,派遣军官,发给武器,命令他们蚁附攻城。 大宋建炎四年,天下形势依旧是一片大乱,似是那深沉的黑夜仿佛看不到尽头。 只是龙飞忘了一点,如果水门真的输了,退出了战争,那么猿飞,或者自来也,或是纲手,他们会不出手吗?他们会眼看木叶陷入危机而袖手旁观吗? 在元婴破碎的一刹那,天玄子身边突然出现无数树根缠绕而来,可是却被那蓝光击碎。 王慎这才醒悟,这时代的汉中还没有得到彻底的开发,也穷。而且,汉中一府之地的出产总归有限。至于四川,情况也不是太好,光靠每年的夏秋粮赋,能够维持宣抚司也是艰难。 方云顿时气得鼻子都歪了,同样是到莱州府来平叛,怎么和方大山接受的待遇就差这么远呢。 洛丝作为异神,他期待她能够在此刻提供有效的帮助,比如帮他激活神器海纳劈开这片森林。 瓦卡比再次在和尚捂脸的动作下爆喝一声用带有强烈非洲口音的英语说道:“你自己在地狱中沉沦吧,该死的杂种。”说完一刀切下。 当然这只是山本揣测的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少年,而不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狐狸。 这剩下的十五只神奇宝贝实力肯定是比不上之前战斗的三只风速狗的,各种技能朝着凯恩这边发射过来。 再说辽南可不是一个好地方,建奴向来都是睚眦必报,起兵造反的十三大借口,条条都是说大明对他们如何不公平等。 此时,大院内正停着一辆刘琦改装的油罐车,和刘琦的特种拖车相似,但因在国内用,结构,性能相对来说简单不少。 屋舍周围空空荡荡,看似无人,但实则却是不少刀侍于自然融为一体,而显得空旷。 她与江心月同级,正是看中后者的善良,才与之成为闺蜜,两人目前在同一社团中。 伊森皱着眉似乎在考虑托尼的话,他没有看到和尚手上一直不停捻动的念珠伴着他微动的嘴角不停的放出微弱的金光。就是这道暗淡的金芒压下了他去陪伴妻儿的想法,一番思考过后最终勉强的同意了托尼的话。 可是,如此出色的一个男人,却已经名草有主,这让叶墨溪觉得很不甘心,真不知道,那个丫头究竟有什么魅力?竟让这些男人,一个个都为她沉迷。 我不等骷髅头哈拉完,直接一脚将他整个骷髅,从蓝麟风身上踢飞。 上海马超声音很大,这也表示他内心的愤怒已经到达了一个临界点。 想完一切,馨蕾便坐上了国光电子俱乐部的专车,直奔赛场而去。 有种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感觉,本来叶枫对这件事已经遗忘了,不过今天再次见到法器,又激起了他心底的渴望。 黑龙差点因为沈雅兮喊出来的话,将自己的给点着了,这个该死的人类,他撕了他不可。 该章节已被锁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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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君严不敢懈怠,再次出发开始最后的冲刺,甚至,在下一刻,他做出了一个所有人都无法理解的举动,他竟是收起了御魔剑,放弃了相对比较容易的飞行,改以双腿前行。 如果没有这一身毛,此刻就能看到她皮肤上那一层淡淡的金属光泽。 自救的法子就是丢掉镰刀,不过这完全不可能,丢了镰刀就等于丢了姬家的门面,即便今天活下来了,下一次又该丢弃什么?不还是命吗? 自己没那个胆儿跟老爷子对着来,自己现在找到一个称心如愿的,没有闲工夫搭理老爷子,自己退让,老爷子不找自己麻烦,自己就可劲儿的逍遥。 富家公子听得脸色发青,却发作不得,于是拂袖回了自己的雅间,姬凌生听觉出众,也隐约听见茶杯破碎的声响,想来那位纸上谈兵极为厉害的公子哥是真的气疯了。 一直有副好心肠的张丰玉想追上去提醒一下,却被秦虎给拉住了,后者随意道:“做生意可都精明着呢,哪还需要你去提醒?”,张丰玉想想觉得也是,于是放下这个念头,转身和秦虎搜寻猎物去了。 “张任,你又何必负隅抵抗,我主将要率兵到达,只要我等坚守一会,你又如何能够抵挡,更何况凭借你手中的五万将士,又能够抵挡多久?何不降于我主!”于禁说道。 也才忍住了大骂,但心中却记下了这一次的事情,要是有着机会,肯定报复回去。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花九想了片刻就将这件事抛之脑后,指挥东南希收拾空盘,然后吐出‘寒玉髓’的瓶子,服下里面最后一滴寒玉髓。 杜充的智商虽然不是太高,可手段狠辣,行动力惊人。有他在朝堂,想来可以和秦桧打打擂台,说不好也不会有秦桧什么事了。 而且关于生死簿的使用,只怕还是要请教一番的。另外,关于叶婉云的事情……王昊也需要与叶家老祖说清楚才好。 对此哪吒自是轻车熟路,迈步走入金光之上,直觉神光一闪,自己已在娲皇宫外,望着此间种种景色,犹如回到往日一般,不由微微沉思片刻,方才迈步走入宫中。 黑压压的羽箭划出无数的弧线,落到地上,填满两军之间的空地。 毕竟他本来就看李灵一不顺眼,以这个老混蛋的腹黑程度,指不定就会玩借刀杀人那一套,放任灭霸把李灵一灭掉,然后他再根据情况另做处理。 原来,早先被俘虏的那几千孔彦舟的俘虏兵在泗州军攻打蕲春的时候,因为王慎兵力不足,都将这些士兵单独编队,派遣军官,发给武器,命令他们蚁附攻城。 大宋建炎四年,天下形势依旧是一片大乱,似是那深沉的黑夜仿佛看不到尽头。 只是龙飞忘了一点,如果水门真的输了,退出了战争,那么猿飞,或者自来也,或是纲手,他们会不出手吗?他们会眼看木叶陷入危机而袖手旁观吗? 在元婴破碎的一刹那,天玄子身边突然出现无数树根缠绕而来,可是却被那蓝光击碎。 王慎这才醒悟,这时代的汉中还没有得到彻底的开发,也穷。而且,汉中一府之地的出产总归有限。至于四川,情况也不是太好,光靠每年的夏秋粮赋,能够维持宣抚司也是艰难。 方云顿时气得鼻子都歪了,同样是到莱州府来平叛,怎么和方大山接受的待遇就差这么远呢。 洛丝作为异神,他期待她能够在此刻提供有效的帮助,比如帮他激活神器海纳劈开这片森林。 瓦卡比再次在和尚捂脸的动作下爆喝一声用带有强烈非洲口音的英语说道:“你自己在地狱中沉沦吧,该死的杂种。”说完一刀切下。 当然这只是山本揣测的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少年,而不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狐狸。 这剩下的十五只神奇宝贝实力肯定是比不上之前战斗的三只风速狗的,各种技能朝着凯恩这边发射过来。 再说辽南可不是一个好地方,建奴向来都是睚眦必报,起兵造反的十三大借口,条条都是说大明对他们如何不公平等。 此时,大院内正停着一辆刘琦改装的油罐车,和刘琦的特种拖车相似,但因在国内用,结构,性能相对来说简单不少。 屋舍周围空空荡荡,看似无人,但实则却是不少刀侍于自然融为一体,而显得空旷。 她与江心月同级,正是看中后者的善良,才与之成为闺蜜,两人目前在同一社团中。 伊森皱着眉似乎在考虑托尼的话,他没有看到和尚手上一直不停捻动的念珠伴着他微动的嘴角不停的放出微弱的金光。就是这道暗淡的金芒压下了他去陪伴妻儿的想法,一番思考过后最终勉强的同意了托尼的话。 可是,如此出色的一个男人,却已经名草有主,这让叶墨溪觉得很不甘心,真不知道,那个丫头究竟有什么魅力?竟让这些男人,一个个都为她沉迷。 我不等骷髅头哈拉完,直接一脚将他整个骷髅,从蓝麟风身上踢飞。 上海马超声音很大,这也表示他内心的愤怒已经到达了一个临界点。 想完一切,馨蕾便坐上了国光电子俱乐部的专车,直奔赛场而去。 有种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感觉,本来叶枫对这件事已经遗忘了,不过今天再次见到法器,又激起了他心底的渴望。 黑龙差点因为沈雅兮喊出来的话,将自己的给点着了,这个该死的人类,他撕了他不可。 该章节已被锁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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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君严不敢懈怠,再次出发开始最后的冲刺,甚至,在下一刻,他做出了一个所有人都无法理解的举动,他竟是收起了御魔剑,放弃了相对比较容易的飞行,改以双腿前行。 如果没有这一身毛,此刻就能看到她皮肤上那一层淡淡的金属光泽。 自救的法子就是丢掉镰刀,不过这完全不可能,丢了镰刀就等于丢了姬家的门面,即便今天活下来了,下一次又该丢弃什么?不还是命吗? 自己没那个胆儿跟老爷子对着来,自己现在找到一个称心如愿的,没有闲工夫搭理老爷子,自己退让,老爷子不找自己麻烦,自己就可劲儿的逍遥。 富家公子听得脸色发青,却发作不得,于是拂袖回了自己的雅间,姬凌生听觉出众,也隐约听见茶杯破碎的声响,想来那位纸上谈兵极为厉害的公子哥是真的气疯了。 一直有副好心肠的张丰玉想追上去提醒一下,却被秦虎给拉住了,后者随意道:“做生意可都精明着呢,哪还需要你去提醒?”,张丰玉想想觉得也是,于是放下这个念头,转身和秦虎搜寻猎物去了。 “张任,你又何必负隅抵抗,我主将要率兵到达,只要我等坚守一会,你又如何能够抵挡,更何况凭借你手中的五万将士,又能够抵挡多久?何不降于我主!”于禁说道。 也才忍住了大骂,但心中却记下了这一次的事情,要是有着机会,肯定报复回去。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花九想了片刻就将这件事抛之脑后,指挥东南希收拾空盘,然后吐出‘寒玉髓’的瓶子,服下里面最后一滴寒玉髓。 杜充的智商虽然不是太高,可手段狠辣,行动力惊人。有他在朝堂,想来可以和秦桧打打擂台,说不好也不会有秦桧什么事了。 而且关于生死簿的使用,只怕还是要请教一番的。另外,关于叶婉云的事情……王昊也需要与叶家老祖说清楚才好。 对此哪吒自是轻车熟路,迈步走入金光之上,直觉神光一闪,自己已在娲皇宫外,望着此间种种景色,犹如回到往日一般,不由微微沉思片刻,方才迈步走入宫中。 黑压压的羽箭划出无数的弧线,落到地上,填满两军之间的空地。 毕竟他本来就看李灵一不顺眼,以这个老混蛋的腹黑程度,指不定就会玩借刀杀人那一套,放任灭霸把李灵一灭掉,然后他再根据情况另做处理。 原来,早先被俘虏的那几千孔彦舟的俘虏兵在泗州军攻打蕲春的时候,因为王慎兵力不足,都将这些士兵单独编队,派遣军官,发给武器,命令他们蚁附攻城。 大宋建炎四年,天下形势依旧是一片大乱,似是那深沉的黑夜仿佛看不到尽头。 只是龙飞忘了一点,如果水门真的输了,退出了战争,那么猿飞,或者自来也,或是纲手,他们会不出手吗?他们会眼看木叶陷入危机而袖手旁观吗? 在元婴破碎的一刹那,天玄子身边突然出现无数树根缠绕而来,可是却被那蓝光击碎。 王慎这才醒悟,这时代的汉中还没有得到彻底的开发,也穷。而且,汉中一府之地的出产总归有限。至于四川,情况也不是太好,光靠每年的夏秋粮赋,能够维持宣抚司也是艰难。 方云顿时气得鼻子都歪了,同样是到莱州府来平叛,怎么和方大山接受的待遇就差这么远呢。 洛丝作为异神,他期待她能够在此刻提供有效的帮助,比如帮他激活神器海纳劈开这片森林。 瓦卡比再次在和尚捂脸的动作下爆喝一声用带有强烈非洲口音的英语说道:“你自己在地狱中沉沦吧,该死的杂种。”说完一刀切下。 当然这只是山本揣测的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少年,而不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狐狸。 这剩下的十五只神奇宝贝实力肯定是比不上之前战斗的三只风速狗的,各种技能朝着凯恩这边发射过来。 再说辽南可不是一个好地方,建奴向来都是睚眦必报,起兵造反的十三大借口,条条都是说大明对他们如何不公平等。 此时,大院内正停着一辆刘琦改装的油罐车,和刘琦的特种拖车相似,但因在国内用,结构,性能相对来说简单不少。 屋舍周围空空荡荡,看似无人,但实则却是不少刀侍于自然融为一体,而显得空旷。 她与江心月同级,正是看中后者的善良,才与之成为闺蜜,两人目前在同一社团中。 伊森皱着眉似乎在考虑托尼的话,他没有看到和尚手上一直不停捻动的念珠伴着他微动的嘴角不停的放出微弱的金光。就是这道暗淡的金芒压下了他去陪伴妻儿的想法,一番思考过后最终勉强的同意了托尼的话。 可是,如此出色的一个男人,却已经名草有主,这让叶墨溪觉得很不甘心,真不知道,那个丫头究竟有什么魅力?竟让这些男人,一个个都为她沉迷。 我不等骷髅头哈拉完,直接一脚将他整个骷髅,从蓝麟风身上踢飞。 上海马超声音很大,这也表示他内心的愤怒已经到达了一个临界点。 想完一切,馨蕾便坐上了国光电子俱乐部的专车,直奔赛场而去。 有种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感觉,本来叶枫对这件事已经遗忘了,不过今天再次见到法器,又激起了他心底的渴望。 黑龙差点因为沈雅兮喊出来的话,将自己的给点着了,这个该死的人类,他撕了他不可。 该章节已被锁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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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君严不敢懈怠,再次出发开始最后的冲刺,甚至,在下一刻,他做出了一个所有人都无法理解的举动,他竟是收起了御魔剑,放弃了相对比较容易的飞行,改以双腿前行。 如果没有这一身毛,此刻就能看到她皮肤上那一层淡淡的金属光泽。 自救的法子就是丢掉镰刀,不过这完全不可能,丢了镰刀就等于丢了姬家的门面,即便今天活下来了,下一次又该丢弃什么?不还是命吗? 自己没那个胆儿跟老爷子对着来,自己现在找到一个称心如愿的,没有闲工夫搭理老爷子,自己退让,老爷子不找自己麻烦,自己就可劲儿的逍遥。 富家公子听得脸色发青,却发作不得,于是拂袖回了自己的雅间,姬凌生听觉出众,也隐约听见茶杯破碎的声响,想来那位纸上谈兵极为厉害的公子哥是真的气疯了。 一直有副好心肠的张丰玉想追上去提醒一下,却被秦虎给拉住了,后者随意道:“做生意可都精明着呢,哪还需要你去提醒?”,张丰玉想想觉得也是,于是放下这个念头,转身和秦虎搜寻猎物去了。 “张任,你又何必负隅抵抗,我主将要率兵到达,只要我等坚守一会,你又如何能够抵挡,更何况凭借你手中的五万将士,又能够抵挡多久?何不降于我主!”于禁说道。 也才忍住了大骂,但心中却记下了这一次的事情,要是有着机会,肯定报复回去。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花九想了片刻就将这件事抛之脑后,指挥东南希收拾空盘,然后吐出‘寒玉髓’的瓶子,服下里面最后一滴寒玉髓。 杜充的智商虽然不是太高,可手段狠辣,行动力惊人。有他在朝堂,想来可以和秦桧打打擂台,说不好也不会有秦桧什么事了。 而且关于生死簿的使用,只怕还是要请教一番的。另外,关于叶婉云的事情……王昊也需要与叶家老祖说清楚才好。 对此哪吒自是轻车熟路,迈步走入金光之上,直觉神光一闪,自己已在娲皇宫外,望着此间种种景色,犹如回到往日一般,不由微微沉思片刻,方才迈步走入宫中。 黑压压的羽箭划出无数的弧线,落到地上,填满两军之间的空地。 毕竟他本来就看李灵一不顺眼,以这个老混蛋的腹黑程度,指不定就会玩借刀杀人那一套,放任灭霸把李灵一灭掉,然后他再根据情况另做处理。 原来,早先被俘虏的那几千孔彦舟的俘虏兵在泗州军攻打蕲春的时候,因为王慎兵力不足,都将这些士兵单独编队,派遣军官,发给武器,命令他们蚁附攻城。 大宋建炎四年,天下形势依旧是一片大乱,似是那深沉的黑夜仿佛看不到尽头。 只是龙飞忘了一点,如果水门真的输了,退出了战争,那么猿飞,或者自来也,或是纲手,他们会不出手吗?他们会眼看木叶陷入危机而袖手旁观吗? 在元婴破碎的一刹那,天玄子身边突然出现无数树根缠绕而来,可是却被那蓝光击碎。 王慎这才醒悟,这时代的汉中还没有得到彻底的开发,也穷。而且,汉中一府之地的出产总归有限。至于四川,情况也不是太好,光靠每年的夏秋粮赋,能够维持宣抚司也是艰难。 方云顿时气得鼻子都歪了,同样是到莱州府来平叛,怎么和方大山接受的待遇就差这么远呢。 洛丝作为异神,他期待她能够在此刻提供有效的帮助,比如帮他激活神器海纳劈开这片森林。 瓦卡比再次在和尚捂脸的动作下爆喝一声用带有强烈非洲口音的英语说道:“你自己在地狱中沉沦吧,该死的杂种。”说完一刀切下。 当然这只是山本揣测的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少年,而不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狐狸。 这剩下的十五只神奇宝贝实力肯定是比不上之前战斗的三只风速狗的,各种技能朝着凯恩这边发射过来。 再说辽南可不是一个好地方,建奴向来都是睚眦必报,起兵造反的十三大借口,条条都是说大明对他们如何不公平等。 此时,大院内正停着一辆刘琦改装的油罐车,和刘琦的特种拖车相似,但因在国内用,结构,性能相对来说简单不少。 屋舍周围空空荡荡,看似无人,但实则却是不少刀侍于自然融为一体,而显得空旷。 她与江心月同级,正是看中后者的善良,才与之成为闺蜜,两人目前在同一社团中。 伊森皱着眉似乎在考虑托尼的话,他没有看到和尚手上一直不停捻动的念珠伴着他微动的嘴角不停的放出微弱的金光。就是这道暗淡的金芒压下了他去陪伴妻儿的想法,一番思考过后最终勉强的同意了托尼的话。 可是,如此出色的一个男人,却已经名草有主,这让叶墨溪觉得很不甘心,真不知道,那个丫头究竟有什么魅力?竟让这些男人,一个个都为她沉迷。 我不等骷髅头哈拉完,直接一脚将他整个骷髅,从蓝麟风身上踢飞。 上海马超声音很大,这也表示他内心的愤怒已经到达了一个临界点。 想完一切,馨蕾便坐上了国光电子俱乐部的专车,直奔赛场而去。 有种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感觉,本来叶枫对这件事已经遗忘了,不过今天再次见到法器,又激起了他心底的渴望。 黑龙差点因为沈雅兮喊出来的话,将自己的给点着了,这个该死的人类,他撕了他不可。 该章节已被锁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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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君严不敢懈怠,再次出发开始最后的冲刺,甚至,在下一刻,他做出了一个所有人都无法理解的举动,他竟是收起了御魔剑,放弃了相对比较容易的飞行,改以双腿前行。 如果没有这一身毛,此刻就能看到她皮肤上那一层淡淡的金属光泽。 自救的法子就是丢掉镰刀,不过这完全不可能,丢了镰刀就等于丢了姬家的门面,即便今天活下来了,下一次又该丢弃什么?不还是命吗? 自己没那个胆儿跟老爷子对着来,自己现在找到一个称心如愿的,没有闲工夫搭理老爷子,自己退让,老爷子不找自己麻烦,自己就可劲儿的逍遥。 富家公子听得脸色发青,却发作不得,于是拂袖回了自己的雅间,姬凌生听觉出众,也隐约听见茶杯破碎的声响,想来那位纸上谈兵极为厉害的公子哥是真的气疯了。 一直有副好心肠的张丰玉想追上去提醒一下,却被秦虎给拉住了,后者随意道:“做生意可都精明着呢,哪还需要你去提醒?”,张丰玉想想觉得也是,于是放下这个念头,转身和秦虎搜寻猎物去了。 “张任,你又何必负隅抵抗,我主将要率兵到达,只要我等坚守一会,你又如何能够抵挡,更何况凭借你手中的五万将士,又能够抵挡多久?何不降于我主!”于禁说道。 也才忍住了大骂,但心中却记下了这一次的事情,要是有着机会,肯定报复回去。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花九想了片刻就将这件事抛之脑后,指挥东南希收拾空盘,然后吐出‘寒玉髓’的瓶子,服下里面最后一滴寒玉髓。 杜充的智商虽然不是太高,可手段狠辣,行动力惊人。有他在朝堂,想来可以和秦桧打打擂台,说不好也不会有秦桧什么事了。 而且关于生死簿的使用,只怕还是要请教一番的。另外,关于叶婉云的事情……王昊也需要与叶家老祖说清楚才好。 对此哪吒自是轻车熟路,迈步走入金光之上,直觉神光一闪,自己已在娲皇宫外,望着此间种种景色,犹如回到往日一般,不由微微沉思片刻,方才迈步走入宫中。 黑压压的羽箭划出无数的弧线,落到地上,填满两军之间的空地。 毕竟他本来就看李灵一不顺眼,以这个老混蛋的腹黑程度,指不定就会玩借刀杀人那一套,放任灭霸把李灵一灭掉,然后他再根据情况另做处理。 原来,早先被俘虏的那几千孔彦舟的俘虏兵在泗州军攻打蕲春的时候,因为王慎兵力不足,都将这些士兵单独编队,派遣军官,发给武器,命令他们蚁附攻城。 大宋建炎四年,天下形势依旧是一片大乱,似是那深沉的黑夜仿佛看不到尽头。 只是龙飞忘了一点,如果水门真的输了,退出了战争,那么猿飞,或者自来也,或是纲手,他们会不出手吗?他们会眼看木叶陷入危机而袖手旁观吗? 在元婴破碎的一刹那,天玄子身边突然出现无数树根缠绕而来,可是却被那蓝光击碎。 王慎这才醒悟,这时代的汉中还没有得到彻底的开发,也穷。而且,汉中一府之地的出产总归有限。至于四川,情况也不是太好,光靠每年的夏秋粮赋,能够维持宣抚司也是艰难。 方云顿时气得鼻子都歪了,同样是到莱州府来平叛,怎么和方大山接受的待遇就差这么远呢。 洛丝作为异神,他期待她能够在此刻提供有效的帮助,比如帮他激活神器海纳劈开这片森林。 瓦卡比再次在和尚捂脸的动作下爆喝一声用带有强烈非洲口音的英语说道:“你自己在地狱中沉沦吧,该死的杂种。”说完一刀切下。 当然这只是山本揣测的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少年,而不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狐狸。 这剩下的十五只神奇宝贝实力肯定是比不上之前战斗的三只风速狗的,各种技能朝着凯恩这边发射过来。 再说辽南可不是一个好地方,建奴向来都是睚眦必报,起兵造反的十三大借口,条条都是说大明对他们如何不公平等。 此时,大院内正停着一辆刘琦改装的油罐车,和刘琦的特种拖车相似,但因在国内用,结构,性能相对来说简单不少。 屋舍周围空空荡荡,看似无人,但实则却是不少刀侍于自然融为一体,而显得空旷。 她与江心月同级,正是看中后者的善良,才与之成为闺蜜,两人目前在同一社团中。 伊森皱着眉似乎在考虑托尼的话,他没有看到和尚手上一直不停捻动的念珠伴着他微动的嘴角不停的放出微弱的金光。就是这道暗淡的金芒压下了他去陪伴妻儿的想法,一番思考过后最终勉强的同意了托尼的话。 可是,如此出色的一个男人,却已经名草有主,这让叶墨溪觉得很不甘心,真不知道,那个丫头究竟有什么魅力?竟让这些男人,一个个都为她沉迷。 我不等骷髅头哈拉完,直接一脚将他整个骷髅,从蓝麟风身上踢飞。 上海马超声音很大,这也表示他内心的愤怒已经到达了一个临界点。 想完一切,馨蕾便坐上了国光电子俱乐部的专车,直奔赛场而去。 有种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感觉,本来叶枫对这件事已经遗忘了,不过今天再次见到法器,又激起了他心底的渴望。 黑龙差点因为沈雅兮喊出来的话,将自己的给点着了,这个该死的人类,他撕了他不可。 该章节已被锁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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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君严不敢懈怠,再次出发开始最后的冲刺,甚至,在下一刻,他做出了一个所有人都无法理解的举动,他竟是收起了御魔剑,放弃了相对比较容易的飞行,改以双腿前行。 如果没有这一身毛,此刻就能看到她皮肤上那一层淡淡的金属光泽。 自救的法子就是丢掉镰刀,不过这完全不可能,丢了镰刀就等于丢了姬家的门面,即便今天活下来了,下一次又该丢弃什么?不还是命吗? 自己没那个胆儿跟老爷子对着来,自己现在找到一个称心如愿的,没有闲工夫搭理老爷子,自己退让,老爷子不找自己麻烦,自己就可劲儿的逍遥。 富家公子听得脸色发青,却发作不得,于是拂袖回了自己的雅间,姬凌生听觉出众,也隐约听见茶杯破碎的声响,想来那位纸上谈兵极为厉害的公子哥是真的气疯了。 一直有副好心肠的张丰玉想追上去提醒一下,却被秦虎给拉住了,后者随意道:“做生意可都精明着呢,哪还需要你去提醒?”,张丰玉想想觉得也是,于是放下这个念头,转身和秦虎搜寻猎物去了。 “张任,你又何必负隅抵抗,我主将要率兵到达,只要我等坚守一会,你又如何能够抵挡,更何况凭借你手中的五万将士,又能够抵挡多久?何不降于我主!”于禁说道。 也才忍住了大骂,但心中却记下了这一次的事情,要是有着机会,肯定报复回去。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花九想了片刻就将这件事抛之脑后,指挥东南希收拾空盘,然后吐出‘寒玉髓’的瓶子,服下里面最后一滴寒玉髓。 杜充的智商虽然不是太高,可手段狠辣,行动力惊人。有他在朝堂,想来可以和秦桧打打擂台,说不好也不会有秦桧什么事了。 而且关于生死簿的使用,只怕还是要请教一番的。另外,关于叶婉云的事情……王昊也需要与叶家老祖说清楚才好。 对此哪吒自是轻车熟路,迈步走入金光之上,直觉神光一闪,自己已在娲皇宫外,望着此间种种景色,犹如回到往日一般,不由微微沉思片刻,方才迈步走入宫中。 黑压压的羽箭划出无数的弧线,落到地上,填满两军之间的空地。 毕竟他本来就看李灵一不顺眼,以这个老混蛋的腹黑程度,指不定就会玩借刀杀人那一套,放任灭霸把李灵一灭掉,然后他再根据情况另做处理。 原来,早先被俘虏的那几千孔彦舟的俘虏兵在泗州军攻打蕲春的时候,因为王慎兵力不足,都将这些士兵单独编队,派遣军官,发给武器,命令他们蚁附攻城。 大宋建炎四年,天下形势依旧是一片大乱,似是那深沉的黑夜仿佛看不到尽头。 只是龙飞忘了一点,如果水门真的输了,退出了战争,那么猿飞,或者自来也,或是纲手,他们会不出手吗?他们会眼看木叶陷入危机而袖手旁观吗? 在元婴破碎的一刹那,天玄子身边突然出现无数树根缠绕而来,可是却被那蓝光击碎。 王慎这才醒悟,这时代的汉中还没有得到彻底的开发,也穷。而且,汉中一府之地的出产总归有限。至于四川,情况也不是太好,光靠每年的夏秋粮赋,能够维持宣抚司也是艰难。 方云顿时气得鼻子都歪了,同样是到莱州府来平叛,怎么和方大山接受的待遇就差这么远呢。 洛丝作为异神,他期待她能够在此刻提供有效的帮助,比如帮他激活神器海纳劈开这片森林。 瓦卡比再次在和尚捂脸的动作下爆喝一声用带有强烈非洲口音的英语说道:“你自己在地狱中沉沦吧,该死的杂种。”说完一刀切下。 当然这只是山本揣测的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少年,而不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狐狸。 这剩下的十五只神奇宝贝实力肯定是比不上之前战斗的三只风速狗的,各种技能朝着凯恩这边发射过来。 再说辽南可不是一个好地方,建奴向来都是睚眦必报,起兵造反的十三大借口,条条都是说大明对他们如何不公平等。 此时,大院内正停着一辆刘琦改装的油罐车,和刘琦的特种拖车相似,但因在国内用,结构,性能相对来说简单不少。 屋舍周围空空荡荡,看似无人,但实则却是不少刀侍于自然融为一体,而显得空旷。 她与江心月同级,正是看中后者的善良,才与之成为闺蜜,两人目前在同一社团中。 伊森皱着眉似乎在考虑托尼的话,他没有看到和尚手上一直不停捻动的念珠伴着他微动的嘴角不停的放出微弱的金光。就是这道暗淡的金芒压下了他去陪伴妻儿的想法,一番思考过后最终勉强的同意了托尼的话。 可是,如此出色的一个男人,却已经名草有主,这让叶墨溪觉得很不甘心,真不知道,那个丫头究竟有什么魅力?竟让这些男人,一个个都为她沉迷。 我不等骷髅头哈拉完,直接一脚将他整个骷髅,从蓝麟风身上踢飞。 上海马超声音很大,这也表示他内心的愤怒已经到达了一个临界点。 想完一切,馨蕾便坐上了国光电子俱乐部的专车,直奔赛场而去。 有种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感觉,本来叶枫对这件事已经遗忘了,不过今天再次见到法器,又激起了他心底的渴望。 黑龙差点因为沈雅兮喊出来的话,将自己的给点着了,这个该死的人类,他撕了他不可。 该章节已被锁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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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第一女婿 - 抽刀短水 君严不敢懈怠,再次出发开始最后的冲刺,甚至,在下一刻,他做出了一个所有人都无法理解的举动,他竟是收起了御魔剑,放弃了相对比较容易的飞行,改以双腿前行。 如果没有这一身毛,此刻就能看到她皮肤上那一层淡淡的金属光泽。 自救的法子就是丢掉镰刀,不过这完全不可能,丢了镰刀就等于丢了姬家的门面,即便今天活下来了,下一次又该丢弃什么?不还是命吗? 自己没那个胆儿跟老爷子对着来,自己现在找到一个称心如愿的,没有闲工夫搭理老爷子,自己退让,老爷子不找自己麻烦,自己就可劲儿的逍遥。 富家公子听得脸色发青,却发作不得,于是拂袖回了自己的雅间,姬凌生听觉出众,也隐约听见茶杯破碎的声响,想来那位纸上谈兵极为厉害的公子哥是真的气疯了。 一直有副好心肠的张丰玉想追上去提醒一下,却被秦虎给拉住了,后者随意道:“做生意可都精明着呢,哪还需要你去提醒?”,张丰玉想想觉得也是,于是放下这个念头,转身和秦虎搜寻猎物去了。 “张任,你又何必负隅抵抗,我主将要率兵到达,只要我等坚守一会,你又如何能够抵挡,更何况凭借你手中的五万将士,又能够抵挡多久?何不降于我主!”于禁说道。 也才忍住了大骂,但心中却记下了这一次的事情,要是有着机会,肯定报复回去。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花九想了片刻就将这件事抛之脑后,指挥东南希收拾空盘,然后吐出‘寒玉髓’的瓶子,服下里面最后一滴寒玉髓。 杜充的智商虽然不是太高,可手段狠辣,行动力惊人。有他在朝堂,想来可以和秦桧打打擂台,说不好也不会有秦桧什么事了。 而且关于生死簿的使用,只怕还是要请教一番的。另外,关于叶婉云的事情……王昊也需要与叶家老祖说清楚才好。 对此哪吒自是轻车熟路,迈步走入金光之上,直觉神光一闪,自己已在娲皇宫外,望着此间种种景色,犹如回到往日一般,不由微微沉思片刻,方才迈步走入宫中。 黑压压的羽箭划出无数的弧线,落到地上,填满两军之间的空地。 毕竟他本来就看李灵一不顺眼,以这个老混蛋的腹黑程度,指不定就会玩借刀杀人那一套,放任灭霸把李灵一灭掉,然后他再根据情况另做处理。 原来,早先被俘虏的那几千孔彦舟的俘虏兵在泗州军攻打蕲春的时候,因为王慎兵力不足,都将这些士兵单独编队,派遣军官,发给武器,命令他们蚁附攻城。 大宋建炎四年,天下形势依旧是一片大乱,似是那深沉的黑夜仿佛看不到尽头。 只是龙飞忘了一点,如果水门真的输了,退出了战争,那么猿飞,或者自来也,或是纲手,他们会不出手吗?他们会眼看木叶陷入危机而袖手旁观吗? 在元婴破碎的一刹那,天玄子身边突然出现无数树根缠绕而来,可是却被那蓝光击碎。 王慎这才醒悟,这时代的汉中还没有得到彻底的开发,也穷。而且,汉中一府之地的出产总归有限。至于四川,情况也不是太好,光靠每年的夏秋粮赋,能够维持宣抚司也是艰难。 方云顿时气得鼻子都歪了,同样是到莱州府来平叛,怎么和方大山接受的待遇就差这么远呢。 洛丝作为异神,他期待她能够在此刻提供有效的帮助,比如帮他激活神器海纳劈开这片森林。 瓦卡比再次在和尚捂脸的动作下爆喝一声用带有强烈非洲口音的英语说道:“你自己在地狱中沉沦吧,该死的杂种。”说完一刀切下。 当然这只是山本揣测的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少年,而不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狐狸。 这剩下的十五只神奇宝贝实力肯定是比不上之前战斗的三只风速狗的,各种技能朝着凯恩这边发射过来。 再说辽南可不是一个好地方,建奴向来都是睚眦必报,起兵造反的十三大借口,条条都是说大明对他们如何不公平等。 此时,大院内正停着一辆刘琦改装的油罐车,和刘琦的特种拖车相似,但因在国内用,结构,性能相对来说简单不少。 屋舍周围空空荡荡,看似无人,但实则却是不少刀侍于自然融为一体,而显得空旷。 她与江心月同级,正是看中后者的善良,才与之成为闺蜜,两人目前在同一社团中。 伊森皱着眉似乎在考虑托尼的话,他没有看到和尚手上一直不停捻动的念珠伴着他微动的嘴角不停的放出微弱的金光。就是这道暗淡的金芒压下了他去陪伴妻儿的想法,一番思考过后最终勉强的同意了托尼的话。 可是,如此出色的一个男人,却已经名草有主,这让叶墨溪觉得很不甘心,真不知道,那个丫头究竟有什么魅力?竟让这些男人,一个个都为她沉迷。 我不等骷髅头哈拉完,直接一脚将他整个骷髅,从蓝麟风身上踢飞。 上海马超声音很大,这也表示他内心的愤怒已经到达了一个临界点。 想完一切,馨蕾便坐上了国光电子俱乐部的专车,直奔赛场而去。 有种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感觉,本来叶枫对这件事已经遗忘了,不过今天再次见到法器,又激起了他心底的渴望。 黑龙差点因为沈雅兮喊出来的话,将自己的给点着了,这个该死的人类,他撕了他不可。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