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 - 大山里的小夫夫 - 迷紫 孟当午家在大山里,家里穷,他爹用了所有积蓄给他哥娶了房媳妇,如今到了他这家里就剩头牛了,村里村外哪家姑娘都不愿意嫁给他。 孟当午他爹每天对着那头牛唉声叹气,心里想着怎么就能把它变得更有价值些呢。 一日,住在村东头的王村长来到他家说是自家有个远亲让他帮着来说媒,这可高兴死了孟当午他爹,不等王村长把话说完就满口答应。 家里的情况让孟当午他爹心里有些没底,试着问了问王村长这聘礼的事,王村长呵呵一笑,说是一头牛足以。 这下孟当午他爹心里又犯嘀咕了,这便宜的媳妇该不会是有啥问题吧? 这老汉活了大半辈子,心里从没藏住过事,犹豫了半会儿就当着王村长的面问了出来。 王村长一脸尴尬,支支吾吾的说是个男媳妇,他媳妇娘家的表亲。 这可把孟老汉弄懵了,一时脸上乍青乍白的,但碍于对方是个村长不好发作,要不这老汉早站起身骂娘了。 大山里的人世世代代都以种地为生,家家户户都盼着生个男娃子好增加家里劳动力,久而久之这闺女的出生率就降了下来,如今这每个村多多少少都有些家境不好的人家娶不上媳妇。 时间长了也不知是谁开的头,各村里头慢慢就出现了‘男媳妇’。 这男娃子将来都是家里的顶梁柱,一般人家是不会轻易将自家儿子“嫁”出去的,除非是身体太过羸弱或者有残缺做不了地里农活将来会成为家里负担的。 因此,条件稍微好点的人家是不会允许男媳妇进门的。 送走王村长,孟老汉背着手唉声叹息的在自家院子里溜达来溜达去,脸上一片愁云惨淡。 给老大孟当早娶个女媳妇花了这老汉一生积蓄,到了老二这里确实是没钱了,但他也不能厚此薄彼给娶个男媳妇回来的道理。 孟老汉走出院子顺着不宽也不窄的土路往村口望去,一脸气呼呼。 这死婆娘回个娘家咋就没影了,老二的亲事还管不管了? 孟老汉气的又踱回院子拿起小板凳坐下喝起闷酒来,也不知过了多久,等他晕乎乎站起来发现都到黄昏了。 他摇摇晃晃再次走出院子往村口望了眼,便看见一个老妇人拿着个包袱往这边走来reads();。 孟老汉冷哼一声就蹲在家门口等着。 当午他娘刚到村口就看见当午他爹满脸通红的蹲在家门口,以为出了啥事,急的就跑了过来,鼻子一嗅就从孟老汉身上闻见一身酒气,也不知喝了多少,当下脸就黑了。 “你这死老头没事喝这么多酒干啥?不要命了?” 孟老汉酒劲上来了,憋了一天的气顺着就撒在了当午他娘身上。 “你这死婆娘还知道回来?你咋不死在你娘家……” 当午他娘和这孟老汉生活了大半辈子,早把当午他爹这身牛脾气摸的一清二楚,简单点别理他就行了,等这疯劲过去就好了。 孟老汉这一下午能喝近一斤白酒,当午娘刚把他放床上就打着雷声呼噜睡着了。 眼瞅着这老二放牛都快回来了,当午娘恨恨的啐了口睡的和死猪似的老汉就做晚饭去了。 孟家老大娶了媳妇后就和孟老汉分了家,住到新房子里去了,如今这老屋子就剩下了老两口和老二孟当午。 当午他娘是个能干的女人,把家里收拾的那叫一个整洁舒适,就是田地里的活也都能顶一个男人,奈何当午爹是个没出息的,一辈子光照看了那几亩田地,这日子过的不说拮据,但也绝对称不上富裕,如今给这老大娶了媳妇可算是把老底掏光了,到了老二这里也就剩下头牛能看。 孟当午进门就看见她娘在厨房里忙碌,随口就问了声他爹呢? 当午娘没好气的呶嘴指了指房间,孟当午了然,他爹这肯定是又喝多了,摇了摇头就挽起袖子准备帮他娘将做好的饭菜端上桌。 农家里晚饭都比较简陋,好点的人家一碗油泼面配着点凉菜,条件不好的就一碗汤面,上面飘几片菜叶。 孟当午端着一老碗寡水清汤面吸溜吸溜吃起来,不管味道如何,看起来那是倍香。看的当午娘脸上皱纹都笑开了。 很快一碗面见底,清汤都不剩一滴。“锅里还有,娘再去给你盛一碗”,当午喝掉最后一口汤就将碗递给了他娘。 农家活重,特别是这些青壮男人一顿要吃好多,两大碗清汤面也就只能算个七分饱。没(mo)了要加个大馒头压低。 这老祖宗传下的说法,说是饭后没馒头压低那胃里就不实在,干活肯定没劲,所以呀,这每村每户家里都用大笼蒸好几锅大馒头,保证够吃个四五天的。 孟当午第二碗面刚吃一半,他爹就顶着个红眼圈出来了,估计这老汉也是肚子饿了,闻着香味寻来了。 “当午娘,端碗面。”说完就一屁股坐到凳子上,一双眼睛耸拉着,估计还没睡醒。 “吃啥面?我看你这死老头刚咋没喝死呢?”当午娘嘴上虽咒骂,手上却没停,不一会一碗面就放到了孟老汉面前,看着碗里似乎还多了几片菜叶。 孟当午嘴角一勾,吸溜吸溜赶紧将剩下的吃完准备溜走。这父母打情骂俏的,他在旁边看着也不合适,对不? 他爹看了他一眼没出声,倒是他娘喊了几声没喊住人。 “喊啥喊,”孟老汉将吃光的空碗递给当午娘,“去再给我盛碗面过来。” 当午娘瞪着眼准备发作就发现这老头脸色有些不对劲,也就压下心里头的火气转身再给盛了碗面。 第002章 - 大山里的小夫夫 - 迷紫 晚上,孟老汉在土炕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我说你这死老头是撞邪了还是咋滴,”当午娘伸手拍了孟老汉露在外面胳膊一下,恨声道,“你这翻来翻去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这老汉难得没出声计较,只是翻动的频率更高了。 “我说你这是咋滴了?”当午娘披了件衣服起身将灯打开,一眼就看见孟老汉满脸愁容的样子,心底一跳,忙问,“发生啥事了?” 孟老汉叹口气也跟着坐了起来,“今天王村长到咱家来了。” “他来咱家干啥?”当午娘将一件外套披在了孟老汉身上,这刚入夏,夜里挺冷的,一不小心就容易感冒。 “咱老二这不是该到娶媳妇年纪了,这王村长就上门说亲来了。” “那好事啊!”当午娘一听眼睛都亮了,然后没好气的说,“这好事咋还把你愁的?” 孟老汉叹口气,“他娘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家情况,这给老大娶了媳妇哪还有剩钱给老二娶?” 当午娘一听脸色也不好看,不过还是追问,“那王村长上咱家没说聘礼的事?” 孟老汉犹豫了会,说“就咱家那头牛!” “这聘礼咋要的这么低的?”当午娘一听心里也是有些犯嘀咕,就开口问,“这家姑娘不会是有啥问题吧?” “啥姑娘!”孟老汉冷哼一声,“是个男媳妇!” 当午娘一听也愣了,一时老两口谁都没出声。 过了会,当午娘试着问,“……那你给咱老二说了没?” “这事咋说?”孟老汉气呼呼的瞪了老伴一眼,“这要真给娶个男媳妇回来,你让这老二心里该咋想,说咱老两口厚此薄彼,你就不怕这老二将来怨你?” 当午娘被孟老汉的话噎的不行,没好气的反驳,“那不是将来还能离婚么,等老二挣了钱,咱老两口再给补一点,到时再换个女娃娃不就好了?” “你这婆娘就嘴上说的好听!”孟老汉气急,声音就有点大了,“这婚说离就能离?!” “这么大声你吓唬谁呀!”当午娘恨恨的啐了孟老汉一口,“你就不怕把你儿子招来!” 孟老汉自知理亏也就闭着嘴巴独自生闷气reads();。这都过了大半辈子了,谁不了解谁,这过了会当午娘就又开口了。 “要不我明一大早先上村长家把事情了解清楚,要是觉得差不多就和老二说说,主要看他意思,要实在不行咱就再等等,你看这咋样?” 孟老汉想了想家里的情况,最后也只好点头。 第二天一大早,当午娘就去了村东头王村长家。 王村长家底在村里也算是比较殷实,生了三个儿子都陆续娶上了媳妇,老两口现在在家含饴弄孙,别提多自在了。 “王嫂?”这王村长家里有条狼狗,见了生人就咬,当午娘没敢进去就在门口喊了声。 “哟,孟家嫂子怎么来的这么早呀?”王村长的媳妇笑着走了出来将自家狗赶到里院子里去,就招呼当午娘进来坐。 “这是自家地里种的一些瓜果,我就给你和村长送过来尝尝鲜,”当午娘笑着将手里的菜篮子递给王村长媳妇。 “呀,这不让你破费了吗?”村长媳妇王嫂假意拒绝了几下就笑着收下了,对当午娘的态度更热情了,“来来来,进来喝茶喝茶。” 当午娘喝了口茶,笑着开口,“我娘家那边有些事昨日我就回去了趟,这王村长到我家你看都没招呼好,我回家可是狠狠的将当午爹骂了一宿。” “哎呦,当午娘你看你……”王嫂笑着将当午娘手中的杯子添满茶水,“这乡里乡亲的哪有那么多计较,再说我家老王昨日也是有些唐突……” “没有的事!”当午娘赶紧接过话头,“这王村长也是好心,再说我家老二也确实不小了,是时候说亲了,我今天来就是感谢感谢王村长。” “孟家嫂子你这太客气了,”王嫂喝了口茶水意有所指的说,“这不还没成么?” 当午娘脸上有些尴尬,好声道,“昨日当午爹也没给我说个清楚,这不我今天就和王嫂来说说这两个小子的事,你看这……” 村里谁不知道王嫂在家里把王村长弄的服服帖帖的,这要没两把刷子谁信?这不,当午娘刚开口,她这心里就明白个七七八八了。 当下就假笑着开口,将她娘家表亲家情况说了一二,“这给咱当午说的是我娘家一个表亲,儿子叫王锄禾,过年刚满十八岁,不是我自夸,那小模样长的可俊了,他上面也有个哥哥,也是刚成婚不久,两个儿子也不知咋想的总弄不到一块,可愁死他爹妈了,这不就想着把这老二嫁出去好图个清静。” “那这性格……”当午娘就有些犹豫了。 “哎呦,孟家嫂子你可别说,这小禾性子可比他大哥王锄虎好多了,你们当午娶了他,不亏!” 当午娘听了半天对王嫂娘家这个表亲大致也有了些了解,笑着说回去问问老二的意见,要是可以就去王家提亲。 当午娘刚走,这王嫂就对着门口呸的一声,一脸不屑,“也不瞅瞅自家啥情况,还嫌东嫌西的,有本事去娶个闺女回来啊?” 这当午娘一离开王村长家脸色也立马变得不好,回家对着孟老汉就一阵抱怨。 “这王嫂真是让人膈应,手里不就有两个臭钱么,你看她那鼻孔都能戳到天上去,我看哪天就有她哭的时候……” “行了行了,”孟老汉不耐烦的打断她,急着问,“事情问的咋样?” 当午娘就将问到的情况向孟老汉说了说,两人一商量觉得还行,最后一致决定等孟当午回来探探他的口气。 第003章 - 大山里的小夫夫 - 迷紫 刚入夏,地里也没多少农活,不到午时当午就从田里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只灰色野兔,兔子一动不动,两只耳朵耸拉下来,不过身子看起来挺柔软的,一看就是刚死不久。 孟当午拿了把菜刀就到院子后面处理兔子去了,他娘做的一手好兔肉,爷俩每次就着这腿肉都能喝上一斤来酒。 山里野味多,不过这兔子每到夏天就疯了,一个劲的啃食庄家,田里人对这东西可是厌的很,没事就抓来改善改善伙食。 孟当午将兔肉处理好就递给了他娘。 今日饭桌上要比昨日丰富些,不但有兔肉,还有个红烧猪蹄,孟老汉馋的就想去拿点酒喝,不过被当午他娘瞪了眼就想起还有正事没说,虽然心里不愿但也就作罢了。 早饭吃到一半,孟老汉就给当午娘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开口。 当午娘也是个利落人,有事也不喜欢藏着掖着,当下就直接开口了,“老二,娘有个事想和你商量商量。” “啥事?”当午往嘴里扒了口饭,等着他娘开口。 当午娘往当午碗里添了几口菜,说,“前几天王村长上咱家说亲来了,我和你爹琢磨着把这事给你说下。” 孟当午将嘴里的饭菜咽下肚,迟疑了一下问,“……给我说亲?” “嗯,就王村长媳妇娘家一个表亲。” 听到这,孟当午眉头有些微皱,“咱家现在这情况那家姑娘愿意嫁过来?” “也不是……”当午娘有些犹豫,她抬头看了孟老汉一眼,后者实在是受不了他婆娘这磨叽劲,当下就直接开口。 “不是姑娘,是个男媳妇。” 孟当午一愣。‘ 当午娘一看孟当午这反应心里咯噔一声,赶紧出声将这家情况说了个七七八八。 男媳妇’这个词孟当午之前也不是没听说过,不过突然被他爹娘这么一说,一时没反应上来罢了。 “老二你给娘说说,是不是不愿意?”当午娘看着沉默的孟当午就问,她也不是非得她儿子一定要同意这亲事,于是改口,“你要是不满意,吃完饭娘就去村长家把这事给回绝了去……” 家里现在的情况他也非常清楚,自大哥娶了媳妇分家后,这日子就过的非常拮据,家里前前后后就剩下那一头牛比较值钱,其他倒是没了,不过要想凭一头牛娶个媳妇回来那算是天方夜谭,……至于娶个男媳妇这聘礼怕也是不够吧? “王村长没说这聘礼得多钱?”孟当午问。 “说是咱家那头牛就可以了,”当午娘说。 孟当午想了想他年纪也不小了,爹娘年纪也慢慢大了,再说这娶个媳妇的钱也不是几年能挣回来的,一头牛换个男媳妇回来,这聘礼也算是低的了。 前前后后想了一遍,孟当午当即就点头同意了。 当午娘高兴的立即说,“那行,等会娘就去村长家把这事定了!” 孟老汉哀声叹息的放下碗筷,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背着手转身出了院子,不说赞成,也不说反对,就是一副愁眉苦脸样。 “……我爹他?”孟当午迟疑的问道reads();。 他娘直接摆了摆手,“别管你爹,他就那死脑筋老顽固,现在指不定给自己较什么劲呢?” 孟当午点了点头也没说话,他爹心里怎么想的,他多多少少也猜到一些,无声叹了口气。 这之后的事当午娘一手操办,完全没有孟当午插手的余地,久而久之孟当午就把这事放到了脑后,他全副心思都放到了地里快成熟的庄家上。 一日孟当午从地里回来就发现家里那头牛不见了,问了他娘后,才知道这牛今日早晨被当成聘礼送到王家去了。 “老二啊?”当午娘在院子里喊了孟当午一声。 “啥事,娘。”孟当午从屋里走出来。 “我和你爹今日要上王家一趟,你也跟着我们去看看吧,听说那个王锄禾昨日从他表姨家回来了,咱这聘礼都送了你也该去见见人家,这不能都快成婚了也不见一面。” 当午娘看孟当午面色有些犹豫,当即又说,“这婚前不见一面怕是会惹得乡里乡村说闲话,再说我和你爹上次见这王家小子长得也确实不错,亏不了你的!” 听着他娘的话,孟当午有些哭笑不得,他对于长相什么的倒是看得很淡,只是怕到时见了面不知道该说啥,徒生尴尬。 他娘追着他都怕把嘴皮子磨破了,孟当午这才无法只好跟着他爹娘上隔壁村王家去。 这亲事是由王村长说的,中间这媒人今日肯定是要去的,两家约好时间就一块去了。 这王家和当午家隔着一条河,按理说也算是邻村,只是这十几米宽的河道让两个村子来往不方便,这久而久之村和村里的人也就不太走动了,时间长了也就生疏了起来,要不是这王村长媳妇娘家表亲住在这个村子,这指不定什么时候两个村才有走动呢。 河边摆渡的是个四十来岁的汉子,没媳妇,这不常年住在小船上,来个人就给送到对面,收费也不高,一天挣得也就够个温饱。 过了河,到了王家后,就见王家院子围了一圈人,有老有少,好不热闹。 这王家嫂子也是个眼尖的,大老远就看见当午爹娘和王村长这几个人,当即就放下手里的东西迎了上来。 “呦,当午爹娘你们可算是来了!” 当午爹娘看见这妇人也是笑容满面,一个劲的套近乎。 “亲家母,真是不好意思啊,你看这早上忙的就误了点时辰,这不才来晚了些……” “哎呦,当午娘你看你这么客气,”妇人说着就拉起当午娘的手亲切的说,“咱两家以后可就成一家人了,还说这么多见外话!” “是,是!”当午娘立即笑着应道。 “这是咱当午吧?”妇人和当午爹娘相互恭迎完后就将目光转到一旁孟当午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眼,双眼一亮看起来是非常满意。 “婶子好,”孟当午礼貌的颔首笑了笑。 “还喊什么婶子,就跟着我们家小禾喊娘!”妇人也就是王锄禾他娘笑着嗔了孟当午一眼,然后笑眯眯的对一旁的当午爹娘说,“你们这儿子养的好啊,长得可真精神!” 孟当午一听,哭笑不得。 几个人说说笑笑的往院子里走,倒是没注意到屋子里偷偷看过来的目光。 第004章 - 大山里的小夫夫 - 迷紫 进了前院,当午娘顺着看了一圈,笑着问,“怎么没见小禾?” 小禾娘笑着往屋子里喊了一声,转头便和当午娘打趣道,“今日听说当午要来,看来我家这臭小子是害羞了reads();!” 孟当午一听,耳朵上也爬了几丝红晕。 “娘,你乱讲什么呢?!”一声清脆又有点娇嗔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孟当午顺着声音看去,心狠狠的被撞了下。 王锄禾有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像夜里的小星星,模样长得又清秀,这猛的一看还以为是哪家俏姑娘,特别是那嫣红的小嘴此时正嘟着不满的看着他娘,如果细看的话能从他那双大眼睛里看见一丝丝羞恼和不自然。 “看你这孩子,”小禾娘没好气的伸出食指戳了戳他脑袋,“还不赶紧叫人!” 王锄禾嘴巴一扁,那小模样别提有多惹人心疼,他乖乖的转身喊了当午爹娘和王村长老两口一声,自始至终都没有往一旁孟当午看一眼。 孟当午目光时不时的往一旁王锄禾身上溜去一眼,后者被看的如坐针尖,满脸通红的狠狠瞪了他一眼。 几个长辈一看全低下头窃笑出声。 孟当午收回目光,不好意思的低头摸了摸鼻头。 今日也算是正式见了面提了亲,这成婚的日子当下也就定了,说是八月初八是个好日子,宜娶又宜嫁。 王锄禾没爹,听说是哪一年出山下矿出了事故再没回来,他这一方的长辈就只剩他娘,其实本应该让他哥和嫂子出面,奈何两人也不知有啥矛盾,王锄禾定亲,他哥压根没来,这没法就只能让他二叔王军山和他娘一块担任娘家这边的父母辈。 这一顿定亲饭可是吃的宾主尽宜,只除了王锄禾时不时的别扭劲,奈何两人座位又被长辈有意安排到一起,这时不时的被碰个小手那是常事。 “流氓!”王锄禾再次被孟当午无意间碰到小手后小声骂了一句,声音的高度大小保持在只有旁边的孟当午能听到。 孟当午看了看那瞬间缩回去的小手,哭笑不得。 他笑着说了句声,“抱歉。” “哼!”王锄禾气呼呼的哼了一声,那小模样像个炸毛的小花猫,看的孟当午心里一阵荡漾。 “听说你在大山外上过学?”孟当午给他夹了块麻婆豆腐,笑着问。 王锄禾看着碗里突然多出来的豆腐,牙齿咬的咯吱响。 他最讨厌吃豆腐了好不好! “我才不要吃你的豆腐!” 孟当午:“……” 王锄禾一出口才发现自己这话有歧义,一时羞恼的连发尖都红了,两只手扭来扭去,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咳!”孟当午掩嘴轻咳一声掩饰尴尬,将王锄禾碗里的豆腐夹到自己碗中,说:“没有关系,以后不爱吃的豆腐我替你吃。” 王锄禾:“……” 众人:“……” 孟当午一愣,这才发现自己出口的话听着也怎么不对劲,一时耳朵尖也跟着红了。 两人各有自己的心思,之后的饭吃的倒也相安无事。 老祖宗留下的规矩,说是成婚前两人是不能见面的,要不就不吉利,所以当这顿定亲饭吃完后一直到结婚前两人都没再见过面。 孟当午本对着娶媳妇这件事也没有啥想法,他爹娘觉得合适就行,所以当他娘对他说是个男媳妇时也很快接受了,心里想着这怎样不是过日子,这和男人过还是和女人过对他来说也没啥区别,至于这以后孩子的事他压根就没想过,直到他见了王锄禾后那心里就开始不对劲了reads();。 这种感觉对孟当午来说是陌生的,心里就和蚂蚁爬似得,慌不溜秋的,总感觉待到哪里都不对劲,脑子里从早到晚都是那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眨,最要命的是某个部位也跟着精神抖擞了,这心里火燎火燎的,别提多难受了。 孟当午没念过啥书,他不知道有个词叫一见钟情,更不了还有个词叫□□焚身,总之一句话,当午他犯相思病了。 日子在当午盼星星盼月亮中慢慢流逝,田里的庄稼熟了,当午用了半个月时间把它收割晾晒好装到家里粮罐里,然后开始翻整土地种下下一季庄稼。 灌溉、浇水、施肥、除草、除虫,这一忙又是大半个月过去了,等他和他爹将地里所有的活干完,这日子一下子就到了七月末,离成婚的日子剩下不到十天。 这突然闲下来,当午身上那些不对劲又来了,每天把家里的日历能翻看几十遍。 当午娘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就让他在后山种几株葡萄树,顺便搭建个简易凉棚,来年准备和村里商量着把后山这块荒地包了种点稀罕物下山去卖,好挣点钱。 村里这凡是成了家的男人都会搬出去住,现在这当午眼看马上要成了婚,这搬出去也是迟早的事,再说等王锄禾进了门这小屋子小院子也不够住,而且这前前后后也不太方便。 当午娘一开口,孟当午就掂着锄头出门了,前几天他舅家正好送了几株葡萄苗,这深山里也不管时节,这种下去的东西极易成活,他选了几株长势好的葡萄幼苗就上山了。 且不管孟当午这边,王锄禾这成婚前一个多月也是不好过,夜里总是想起孟当午落在身上那炽热热的眼神,每当这时他就在床上羞恼恼的滚来滚去,恨不得在孟当午身上啃几口好懈气。 因为一些原因,王锄禾他哥十分不待见他,这一成婚也早早的分了出去,老家里也就剩了王锄禾和他娘。 王锄禾爹死的早,他娘把他拉扯大也不容易,眼瞅着这女人最好年华要没了,旁人就给这锄禾娘说了个男人。 这锄禾娘要嫁过去总不能带着王锄禾吧,再说人家王锄禾也不愿意,他有天就给他娘说他不想娶媳妇,就想嫁人,这当时可把他娘震惊了。 他家条件不说多好,就他爹那点赔偿金也足够给他娶个媳妇了,奈何这王锄禾就是不愿,他娘没办法这才托着亲戚给找个好点人家,这不就找到了当午家。 当午家条件不太好,锄禾他娘本来也不太愿意,不过这孟当午人好能吃苦耐劳的好名声硬是给自家加了点分,这最后双方一商量事就成了。 当锄禾娘见了孟当午后心里那点不满意更是消失的一点不剩。 都说外甥像舅舅,这可一点不假。 孟当午他舅年轻时可算是个美男子,高鼻梁大眼睛可迷死了一帮姑娘,这孟当午虽说没他舅那般出色,但也算是村里数一数二的,这不但个子高,就那两条大长腿看起来也是十分好看的,要是他家里条件稍微好点,肯定一大波姑娘等着嫁。 时间一点点过去。 王锄禾在家待的最后一个晚上是彻底失眠了,这女娃娃嫁人都忐忑的不行,何况是个男人。 好不容易挨到天蒙蒙亮村里人来敲门,王锄禾睁着双无神的大眼睛磨磨唧唧的就是不想起床。 第005章 - 大山里的小夫夫 - 迷紫 天不亮孟当午就起床了。 今日是孟家娶亲的日子,这村里村外凡是有点关系的都来帮忙了,不大的庭院挤满了人,大家无不笑呵呵的忙前忙后,特别是当午娘,这脸上的笑容就没有停过,前前后后忙的不亦乐乎。 孟老汉一早就背着双手借了村长家一辆牛车上镇上去了,说是家里喜糖不够了要再去采买一些。 对于这门亲事孟老汉始终都没有表过态,不过如今瞅着他屁颠颠的往镇上跑,看来心里还是高兴地。 孟当午看他爹走远的背影,低头一笑,似乎是彻底松了口气。 “当午,”当午娘笑呵呵的将手中红绸子拧成的大花塞到当午怀中,“你把这个红绸缎绑到后院的毛驴脖子上,记得将这大红花绑到毛驴脖子中间。” “这……”孟当午看着怀里抱着的大红花,不解的问,“昨天不是绑了一个?” “昨天那太小了!”当午娘催促他,“快去!今天都要娶亲了还磨磨唧唧的,都没有你爹利索!” 孟当午:“……” 这山里人娶亲都用的是毛驴,然后给毛驴脖子前挂一朵大大的红花,寓意花开富贵。不过,这毛驴也要分品种,家境稍微殷实点的人家一般都会用毛色黑的发亮的毛驴,条件不好的毛驴颜色就有点发灰。 这孟当午娶亲毛驴是租用他舅家的,毛色上等,从远处看像黑绸子似的,特别是加上毛驴脖子前悬挂的大红花,漂亮极了! 孟当午将毛驴脖子前悬挂的红花整理好,然后再细心的给它刷了刷毛,本就黑亮的毛发在当午的整理下更顺更亮了,当午满意捏了捏它的耳朵,惹得后者狠狠打了个喷嚏,脖子一扭留给他了一个屁股。 孟当午好笑的摇了摇头走出后院,刚走出后院就和他哥孟当早打了个照面。 孟当早显然也没料到会突然碰上他弟,双眼不自然的闪了闪,倒是当午笑着和他打了声招呼,喊了声哥,然后问,“怎么不见嫂子?” 孟当早犹豫了下,说,“……你嫂子今早有事回娘家去了,不过她中午就能赶回来!” 孟当午点了点,理解的说“嫂子要是有急事就不要这么赶了,家里人多也能忙的过来。” 孟当早尴尬的笑了笑。 两人站了会这气氛就变得有些尴尬。 “……当午”过了会,孟当早试着开口,“……之前哥手头确实有些紧,这才……” “没事的哥,”孟当午笑着打断孟当早的话,“我理解reads();。” 孟当早还想再说些什么便看见他娘走了过来。 当午娘看见孟当早脸色微微变了变,然后转头笑着对当午说,“快去吃点东西压压肚子,等会就要去迎亲了,这误了时辰总是不好。” 孟当午应了声,然后对孟当早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当午离开后,他娘脸色立马就拉了下来,黑着脸问孟当早,“你媳妇呢?” 被他娘这一问,孟当早脸色有些羞愧,低下头不说话。 当午娘冷哼一声,“真是娶了个好媳妇,一对白眼狼!”说完就气呼呼的转身走了,留下孟当早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 其实要说起这事,时间就要说到一年前了。 当时孟当午是定过一门亲的,眼看日子要到了,这家里前前后后借遍了钱,不过还是没能凑够聘礼钱,最后当午爹娘就去了大儿子家,结果被他那大儿媳妇三言两语的拒绝了出来,孟当早则是站在他媳妇后面一句不说,差点没气死他爹娘。 这聘礼钱不够,女方家就退了亲,不到半年这女方家就将女儿嫁出去了。都是亲生儿子,当午爹娘又不能对大儿子怎么样,这就一口气憋到了现在。 从此这老两口就没进过大儿子家门,要不是这当午要娶亲,估计这孟当早也不会来。 孟当午吃了一个鸡蛋,喝了一碗粥就和迎亲队伍上路了。 这村里办喜事,家家户户都出来嬉闹着要喜糖,这好不容到了王家还被堵在了王家大门口,一群男男女女嘻哈着挡住了家里木门不让进。 孟当午站在门口抓了抓头发,一脸尴尬的不知该怎么办? “……要不你们吃吃糖?”孟当午迟疑的将手中所有的糖果全拿了出来,不到两秒钟被大伙一抢而空。 当午看着空空如也的双手,然后将目光转到依旧紧闭的大门,心里苦笑一声,无法只好满足广大群众要求伸手摆出个兰花指一脸苦逼的学着京剧里的花旦掐着嗓子娇滴滴的喊了声‘相公,来开门’! 屋里王锄禾正被他娘灌了一口红枣粥,这突然一声让他惊的直接喷了出来,然后耳朵里便是外面轰天震地的哈哈大笑声。 他脸黑的直接推开他娘手中的碗筷,气呼呼的走了出去,对着人群就是一嗓子。 “谁让你们调戏我家男人的!” 外面爆笑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一下子变得静悄悄的,王锄禾冷哼一声走向目瞪口呆的孟当午身前拉起他的手就进了屋。 半分钟后,屋外的笑声比之刚才更大了,屋里王锄禾悄悄的红了耳朵尖,孟当午尴尬的轻咳两声,在大家的起哄声中合着吃了一个荷包蛋,说是以后日子和和乐乐。 这荷包蛋也不知是谁想的,外面包了一层糖,黏黏软软的中间绑了个小红绳悬在半空。 王锄禾起先不从,迫于他娘的威逼利诱,硬是嘟起嘴巴和孟当午一人一头慢慢分食,这快到了中间时,不知谁推了二人一把,一张小嘴贴到了另一张嘴上。 孟当午一愣,感觉嘴巴上软软的甜甜的就条件反射的伸出舌头舔了舔,王锄禾脸腾地一下爆红,感觉有个湿滑的东西顺着唇缝伸到了嘴巴里,身子一软就倒在了孟当午怀里,最后在大伙的起哄中被孟当午抱到了毛驴上。 第006章 - 大山里的小夫夫 - 迷紫 毛驴一颠一癫的往前走,王锄禾又不能像新嫁娘那样头上顶着个喜帕,只能抿着嘴红着脸垂着头,一副小媳妇的俏模样坐在毛驴上被孟当午牵着走。 毛驴挪一步,王锄禾的心就扑通跳一下,特别是过了河被孟当午背着走下船只放到毛驴背上的这段路,虽然不长,但也羞得他脸上直冒了烟。 同样,孟当午也好不到哪里去,那心里的滋味别提有多复杂了,握着手里的小手,欣喜有之,忐忑有之,激动有之,更要命的是那种发自最心底的躁动。 慢慢的,一种名曰荷尔蒙的东西在两人相挨的皮肤毛孔间发酵,酿成了一块甜甜蜜蜜的小甜糕,味道浓郁芬芳。 回来的路上要比娶亲去的时候热闹的多,特别是快要到了当午家村口,不宽的泥土路上挤满了人,有大有小,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大家全伸着脖子好奇的看着毛驴上害羞的小青年。 王锄禾羞的不行,白皙软嫩的俏脸上一片粉红,本就娇俏的小模样更是艳丽无比,路旁一些粗汉子看的心里激荡不已,纷纷低语说是这孟家也真是有福,娶个男媳妇都比那些女娃娃要娇俏不止五六倍,搁他身上,他也愿意! 几人嘿嘿一笑,互相打趣,出口的话却是有些下流,“想必那床上也是……” 这些私语夹杂在大家起哄声中,虽听的不是很清楚,但也不难从只字片语中理解意思。 王锄禾恼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双手不安的紧紧抓住一旁孟当午衣袖,然后被后者翻手紧紧握住了,他紧张的抬头看了眼,发现孟当午的脸色也是黑的可怕,不过还是扭头安抚的对他笑了笑reads();。 看着身旁这高大壮实的男人,不知怎么的,王锄禾心里突然就放松了,耳边的那些碎语也听不见了,满腹心思都在二人相握的手上。 名为一丝甜蜜的感觉悄悄爬上了他心尖。 二人进了门拜了堂,向父母敬了茶水后,王锄禾是被孟当午抱着进了喜房的。 短短一段路,王锄禾将自己毛茸茸的小脑袋深深埋在了孟当午脖颈间,双手紧紧搂抱着他的腰,一副害羞莫名的样子,惹得孟当午好笑不已,对着周遭一些亲朋好友尴尬的掩嘴轻咳一声,然后抱着王锄禾快速闪进了喜房。 要说王锄禾脸皮薄,那之前也不会对着一群人喊,“谁让你们调戏我家男人”这种豪言壮语。由此可见这王锄禾绝对不是那种扭捏之人。 但,今日不知为何,这王锄禾只要对上孟当午那张英俊的脸心里就害羞窘迫的不行,这左胸部位扑通扑通跳的就没停过,就像猫爪子挠着一样,慌的紧,又期待莫名。 且不看他俩在喜房怎么怎么样,这锄禾娘也是跟着来的,双方一见面就相互热情的迎了上去,亲家亲家的喊个不停,别提多乐呵了。 待当午家亲朋好友到齐就准备开席,孟当午和王锄禾也依照规矩出来敬酒,不过在席上也免不了被打趣。 最后即使是孟当午也被打趣的脸皮上爬上了红光,对着满屋子宾客不好意思的直笑,王锄禾则是羞的直往孟当午怀里钻,惹的大家一阵哄然大笑。 孟家在这招待宾客的吃食上不算顶级好,但也绝对不差,荤素搭配的也算是合理,酒水也充足,宾主皆宜,最后给媒人的礼钱也是丰厚,笑的村长媳妇是见眉不见眼。 要说这当午爹娘为了孟当午也算是豁出去了,这场婚礼办下来不但是将二老最后一点家底掏空了,而且外债也是欠了不少。说到底也算是父母的一点心意,都是亲生儿子,二老也不想太过委屈这二儿子,既然娶不了女娃娃那总要給他场不输脸面的婚礼。 送走宾客,王锄禾也难得红着眼睛将他娘送出家门,一直到他娘走远了还忍不住踮着脚尖张望。 “小禾,我们进去吧,”孟当午抓住王锄禾的手微微一笑。 王锄禾腾地一下脸红了,之前只有他娘才会亲亲热热的喊他小禾,如今……王锄禾抬头偷偷看着面前高大壮实的男人,心里咕噜噜直冒蜜,送走他娘的伤感一下不见了,满心思都是眼前散发着浓浓男人味的孟当午。 “嗯”他轻轻点了点头,乖巧的被孟当午牵着手往家里走。 待宾客全部离开后,家里着实是一片狼藉。 当午爹娘满心乐呵着收拾着家里,孟当午将王锄禾牵到喜房,说,“折腾了一天,今天你也累了,先坐在这休息会,我去帮咱爹娘将屋子收拾一下。” 王锄禾害羞的抓着孟当午的手不放开,踌躇了半晌,喏喏的说,“……我也想去帮忙。” 看着眼前艳若桃李和乖巧非常的俏脸,孟当午心里一痒下腹也跟着一紧,王锄禾在他怀里也察觉出了某些变化,俏红的脸蛋嗖的更红了,他不安的往后退了一步,心里有些不知所措、有些害羞,不过更多的却是丝丝蜜意,小心肝也跟着荡漾的不行。 孟当午尴尬的掩嘴轻咳一声,沙哑着声音,答,“好。” 当午爹娘看见孟当午牵着王锄禾出来,后者不好意思的直往他儿子身后钻,不由的感到有些好笑,这男媳妇也着实有趣,看着二人脸上细微表情,显然也算是看对了眼,当午爹娘心下一宽慰,脸上的笑容就更浓了,对着二人挥了挥手,“你们也累了一天了,快进屋去休息一会,这有我和你爹就行了reads();!” 孟当午接过他爹娘手中簸箕扫帚还有抹布,笑着说,“今天也是劳烦爹娘一整天了,再说你二人年纪也大了,这么操劳也容易落下病根,快进屋去休息一会,这有我和小禾就好了。” 当午娘本想拒绝,这多一个人也能早点将屋子整理好,不过还没开口就被孟老汉拉了一把,直接拽进了二老自己的房子。 当午娘气的直拧孟老汉腰眼,涨的后者脸色通红。虽说孟老汉年纪大了,但这腰眼可是男人致命的地方,碰不得,何况这山里人结婚早,虽然两个儿子都娶了媳妇,但这孟老汉也还不到五十,这当午娘一碰当即下腹就紧了紧,气的孟老汉就骂了一声,“你这死婆娘一大把年纪还直撩拨男人!” 当午娘一愣,顺着往孟老汉下面看了一眼,猛地就收回了自己的手,脸色通红的啐了孟老汉一声,娇嗔道,“你这老不正经的!” 屋外,王锄禾望了眼孟老汉夫妇离开的方向,问,“爹怎么这么着急的就将娘拽走了?” 孟当午有些不好意思的咳了咳,他总不能说是因为你表现的太过黏糊,他爹不好意思才直接拉着他娘走了。 王锄禾也是随意那么一问,也没想着要孟当午回答,这孟老汉夫妇一走,他心里着实松了口气,心里甜甜的就帮着孟当午打下手,两人有说有笑的将屋里前前后后都打扫的干干净净。 一天结束,到了晚上,孟当午烧了一大盆水放到屋子里让王锄禾将身子擦一擦好缓解一天疲劳。 王锄禾不好意思当着孟当午的面脱衣服,就红着脸将孟当午直接推出了喜房。 孟当午看着紧闭的房门好笑的摸了摸鼻头,转身来到院子水井边打了一桶清水上来将全身上下冲了个遍。 八月份天气还是比较炎热,井里的水抚平了皮肤上的燥热,但抚不平心里的躁动,孟当午叹了口气坐在井边对着自己的喜房发呆。 小小的窗户在夜里散发着温暖的白光,寂静的夜里蛐蛐吱吱的直叫,远处一些人家窗户灯光慢慢熄了,本就漆黑安静的夜更静了。 孟当午的心却是从未有过的踏实和满足,他能听见喜房里细微的水声和细小的动静,形状漂亮的唇形慢慢的向两边勾起。 孟当午傻乎乎的满足的笑了。 佛说一花一世界,如今他等到了他的花,也等到了他的世界。 心从未有过的胀满,孟当午起身向喜房走去,他轻轻的推开房门,如他所想门只是轻轻掩着,并没有关。 听到身后的动静,王锄禾慌乱的躲到了被子里将脑袋埋了起来,他知道是孟当午回来了。 孟当午好笑的看着被子中弓起的一团,刚想说些什么便督见了整整齐齐摆放在土炕一脚的喜服还有贴身内衣裤,心里一紧,下腹猛烈烧了起来。 这无声的邀请直接剥除了孟当午所剩的最后一丝理智,他伸出一双大手颤抖的剥除了自己身上衣物,掀起被子一角躺了上去,入手所处一片滚烫的光滑。 孟当午口干舌燥,待他稍微平复了一下便将被子里的小家伙紧紧的禁锢在了怀里。 夜还很早,属于二人的亲密才要开始。 当夜已过半,被子中属于原始的运动才慢慢停歇。 第007章 - 大山里的小夫夫 - 迷紫 鸡鸣声一声高过一声,不久后屋子外的路上就慢慢传来村子里一些人走动的响声。 在安静的屋子里,孟当午睁开了双眼像往日一样准备起床下地干活,不过只要他一动,怀里的脑袋就会条件反射的蹭一蹭,嘴巴里还偶尔冒出几句不满的嘀咕声,像小猫似的。 孟当午垂下双眼看着窝在他怀里睡得十分香甜的人,心情是格外的好,被子里的大手不自觉的上下滑动,手掌下的触感光滑细嫩,他好奇的伸手戳了戳,然后抿嘴微微一笑,果然,弹性也十分的好。 怀里人嘤咛一声身子动了动,孟当午赶紧停下那只偷偷作恶的大手,屏住呼吸等待,等了半晌不见动静,他好奇的低头偷偷看了眼,不由的好笑出声,只见怀里人睡的四肢朝上蜷缩在一起,秀气的小鼻头随着呼吸慢慢扇动,嘴巴嫣红嫣红的嘟起,似乎是梦里做了什么不满意的梦。 孟当午舍不得动,怕惊了怀里人的睡眠,就这样睁着双眼看着外面的天色从蒙蒙亮到大亮,然后房门被从外面轻轻敲了两下,紧接着响起他娘的声音。 “当午,起了没?” 孟当午‘嗯’的应了他娘一声,就再次看向怀里的人,怕刚才的动静惊醒了他。当午娘也是个知趣的,听见他儿子这小心翼翼的回应声也不再问其他就转身走了。 今日这太阳也许是打西边出来了,这孟老汉难得一大清早哼着听不懂的歌词调子乐呵呵的背着双手出门了,一脸的春光灿烂,惹得邻里邻居惊奇的纷纷打趣。 “我说孟老汉,你这满面春光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昨日是你娶了媳妇呢!”说话的是当午家右邻李二毛,这李二毛年近三十也是个不正经的主,没事就喜欢在村子里传一些不入流的东西,说这家男人和那家女人私下里有jq,或者是那家女人爬了墙,这久而久之村子里凡是正经点的人家都避着他远远的,免得引火烧身,徒增村里人饭后的闲话笑柄reads();。 孟老汉一出门就听见这么一句调侃,一下子黑了脸,转头对着李二毛就呸了一声,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背着手就走了。 身后李二毛也是呲着牙,狠狠啐了一口,“呸!神气什么?!你这老东西一看不就是昨晚弄了自家婆娘爽到了,有什么好嘚瑟的?这儿子娶媳妇,你这老子也跟着‘激动’,看我今天不找村里几个人说道说道!” 且不说这李二毛准备和村里人说啥,这边孟老汉心情很好的哼着歌出门,那边孟当午小心翼翼的将缩在怀里的小身子慢慢挪开,然后用薄毯子细心的将他露在外面的身子盖好,最后在他额头上留下一吻就出了房门。 当午娘此时正在灶房整理昨天的残羹冷炙,看见孟当午就顺口问了句,“小禾还没起?” 孟当午难得窘迫的站在一旁一脸尴尬,他娘了然一笑,笑骂道,“年轻人要懂得节制!” 他娘这一句话可把孟当午说的脸红了,孟当午赶紧掩嘴轻咳一声转开话题,对着案板上的冷菜冷饭说,“这些过了夜的东西估计是吃不得了。” 他娘一脸痛惜,在那些剩菜里一边挑拣一边说,“可不是,我就是看着有些可惜,这扔了不造孽吗?” 孟当午接过他娘手里的活,说,“别挑拣了,这夏天过了夜的东西吃了估计会闹肚子,”说着他将这些剩菜全倒进了一旁的桶里,“村西头钱叔家养了一头母猪,如今好像坏了崽子,我把这些拿过去让钱叔喂猪吧。” 当午娘虽然有些不舍,不过还是点了点头,“也好,你钱叔也可怜,无儿无女的,老伴也走的早,之前他也帮了咱家不少忙。” 当午应了一声就拿着装着剩菜的桶出门往村西头去了。 如今这钱叔年纪都过了六十了,在大山里也算是比较高寿的人,平日里和孟家交情挺好,他本也不是这个村里的人,不过几十年前从外面迁了进来,无家无地的,最后也是娶了房男媳妇。这男媳妇几年前也去了,如今就剩了这钱老汉一人,膝下也无儿无女,晚年也算是有些可怜。 村里人也曾饭口谈论过这钱老汉的来历,七嘴八舌说的天花乱坠的估计也是胡编乱造,不过有点却是真实的,他是从大山外逃难来的。 孟当午从钱老汉家回来手里就多了样东西,用一块小油纸包着,他有些无奈的看了眼这包东西,叹了口气递给他娘,“钱叔给的。” 当午娘也是一脸不好意思,责怪道,“你也不拒绝拒绝就收了?” 孟当午不说话,想起刚才他没接东西时钱老汉那副气呼呼的模样,无声的叹了口气。 当午娘一看他这表情也就猜了个七七八八,跟着叹了口气接过孟当午手中油纸,打开一看不出所料是绿豆做的糕点,说是叫绿豆糕。 这种东西在大山里是个稀罕物,有人一辈子见都没见过,在当午娘心中这东西可是金贵的很,就是村里的富裕人家都没吃过。 孟当午也是有些疑惑,“钱叔日子过得不好,他为啥不卖这个多挣挣钱?” 当午娘也是一脸疑惑想不明白,不过她也就没多想,这家家户户都有本经,凡是都有个因,外人也不好多嘴什么。 显然孟当午也知道这个理就没再多问。 身后传来一声轻轻的脚步声,孟当午和他娘同时回头,便看见王锄禾睁着一双迷糊的大眼睛呆呆的站在灶房外,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天的喜服,他不安的扯了扯衣角,垂下脑袋,耳朵尖微微的红了reads();。 他迷迷糊糊的醒来就发现屋子里就剩他一人了,等脑子稍微清醒点才反应上来他昨天嫁人了,眼睛往外一看日头都过半了,一下就将最后一点睡意吓醒了,赶紧胡乱的套上衣服就走了出来,目光紧张的四处寻找那个陌生但又熟悉的身影,听着声音这才寻着到了灶房。 “小禾怎么还穿着喜服?”当午娘看了眼,然后将责怪的目光转向了孟当午,“你也不知道给小禾备件衣服,这喜服厚又不透气,穿着得多热?” 孟当午走过去抓住他扯动衣角不安的手,温声问,“怎么不多睡一会?” 王锄禾垂着脑袋摇了摇头,不知想起什么,耳朵尖更红了。 孟当午看的喜爱,牵着他的小手往屋子走,开口说,“先回房换件衣服。” 王锄禾有些害羞的往孟当午怀里缩了缩,乖巧的点了点头。如今刚成婚,他对这个家还很陌生,行为上也就变的比较黏糊当午,今早起来发现床上就他一个人,着实是吓着了,这不,见着孟当午就不撒手了。 孟当午好笑的揉了揉他发顶,打趣道,“你这样抓着我怎么给你找衣服?” 王锄禾脸上一红,不但没撒手反而拽的更紧了,孟当午无法只好牵着他来到另一个空房间,昨日成婚,王锄禾的嫁妆和日常衣物东西都放在这边的红木箱子里。 “你自己找找看要穿哪件合适?”当午摸了摸他脑袋,说。 王锄禾站了半天没动,没(mo)了小小声说,“那你等我。” 孟当午看着他这幅雏鸟情节心里有趣的不行,当下就点头保证,“没关系,你慢慢找,我等你。” 王锄禾这才不舍的放了手中抓着的衣袖,蹲下身子翻开一个红木箱子翻找自己的衣物,找着找着还时不时的转头看看孟当午还在不在原地等他,这幅惊弓之鸟的样子看的孟当午叹了口气。 早晨起床不该丢下他一个人的。 王锄禾不知道是手脚利索还是怕孟当午等的不耐烦丢下他,不到一会就找了好几件衣衫裤子抱在怀里,眨巴眨巴着眼睛看着孟当午。 孟当午再次摸了摸他的头顶,牵着他回了房。 王锄禾在孟当午的示意下将自己怀里的衣服放到孟当午的衣柜中,最后留了一件浅灰色的麻布短衫和裤子抱在怀里,这山里的人日常穿的都是自家织的麻布做的衣衫,不但舒服,而且夏天也十分透气。 孟当午了然,这两件是今天他要穿的,他接过王锄禾手中的衣物牵着他走到土炕上,让他上去。 王锄禾有些犹豫,不过还是听话的爬了上去,不过动作有些迟缓,特别是某些地方一动他脸皮就会抽一抽,本就大的眼睛水汪汪的。 孟当午一看脸色就有些发红,尴尬的伸手摸了摸鼻头,伸手将王锄禾抱了上去,耐着性子温柔的将这两件衣服穿在了小家伙身上。 当那件喜服退下时,王锄禾紧张的双手不住的搅动,屁股上挂着的白色小裤裤都快害羞的蜷了起来,眼前的美景也让孟当午看呆了眼,目光所及的白皙皮肤上留下了片片青紫痕迹,特别是白色小裤裤遮不住的地方若隐若现的貌似还有两个手指印,这一看就是用力过猛掐的。 孟当午尴尬的撇开双眼,暗暗吞了吞口水,这昨夜做的确实是猛烈了些……如今弄得这小家伙一身伤,他懊恼的不行,对王锄禾就更喜欢怜爱了。 第008章 - 大山里的小夫夫 - 迷紫 孟当午带王锄禾换衣服的时间,当午娘已经利索的将早饭做好了。四人座的饭桌上放着一盘掩咸菜、几个黑馒头和四碗稀饭,很是简陋。 孟当午笑着将王锄禾牵到饭桌上,后者羞囧的直往他身后躲,粉嫩的脸颊涨红涨红的,对着当午娘憋了半天才小声的憋出一声娘。 当午娘看着这害羞的媳妇,笑着应了声,招呼着两人赶紧坐下吃饭。 孟当午好笑的揉了揉王锄禾的脑袋拉着他坐下。 “爹呢?”孟当午放开王锄禾的手,从桌子上拿了双筷子递给他,抽空问道。 被孟当午这一问,他娘脸色突然就变的有些不自然,如果细看的话就会发现被太阳晒的有些暗黑的脸上浮出了一朵红云。 “管那老头子干啥!”当午娘瞪了眼孟当午,没好气的说,“赶紧吃饭,不用等他!” 王锄禾嘴巴咬着筷子尖,小脑袋一会看看孟当午,一会又瞧瞧自家婆婆,圆溜溜的大眼睛骨碌碌的转着,突然不知看到了什么,咬着筷子的小脑袋就垂下嘿嘿的狡黠一笑。 当午娘本就心虚,这被王锄禾突然一笑,嘴角就狠狠抽了抽,脸颊那朵红云越晕越开。 孟当午奇怪的看了他娘一眼,然后摸了摸王锄禾脑袋,温声叮嘱,“别傻笑,快吃饭。” 直到王锄禾笑完,他这才猛然察觉自己干了什么蠢事,一时间变的有些拘谨,他偷偷抬起眼皮看了看对面的婆婆,心里懊恼的不行,这一时好奇便忘了自己刚嫁人,这里是婆家不是自己娘家,而他刚刚取笑的不是自家娘,而是婆婆…… 这出嫁前,王锄禾他娘就叮咛他,这无论是男媳妇还是女媳妇,这婆婆都喜欢贤慧一点的,稳重一点的,手脚勤快一点的,最重要的还是要孝顺…… ……这……这才刚进门第一天他就……就取笑了自家婆婆…… 王锄禾此时的心里阴影面无法计算,不过想撞墙的念头倒是快撑破了自家头顶的小脑袋…… ……这怎么就一时好奇的露了馅呢? 怎么就呢? 怎么会呢? 怎么就露了馅呢? 他乔装的害羞呢?乖巧呢? 王锄禾扁着嘴巴好想哭…… 孟当午看着身边刚娶的媳妇对着一碗稀饭,一会咧嘴一会皱眉一会又将清秀的小脸蛋拧成了菊花,最后又变得一脸哭丧的样子,这眼里着实看的有趣reads();。 这小家伙脸上的表情还真是丰富,他不由得好笑的摇了摇头,拿了一个馒头放到他手上。 “不要发呆,赶紧吃饭。” 王锄禾哭丧着脸,咧嘴冲他一笑,然后低头慢慢啃手里的馒头。黑馒头很粗糙,他咬了一口慢慢咀嚼艰难的咽了下去。 山里人本就穷,这村里条件好点的人家基本都是黑面和白面混到一起蒸馒头,要说纯粹的白面馒头那只有地主家才吃的起,一般穷苦人家就只能吃黑面做的馒头。 王锄禾家虽称不上多富裕,但这每日吃的都是白面和黑面混到一起蒸的馒头,偶尔他娘还会给他蒸几个白面馒头。 长这么大,这纯黑面馒头他几乎就没有吃过,如今这入口的味道让他有些难以下咽。 孟当午和他娘都注意到了,前者一脸心疼,后者皱了皱眉,顿了一会,开口,“小禾啊?” 王锄禾赶紧放下手中馒头,端正的坐好,“嗯,娘。” 刚被儿媳妇取笑,当午娘这脸面本就有些不自然,如今她敛尽心里所有的不满,尽可能的让自己对着这个刚进门的媳妇语气自然一点,温和一点,免得一句话说不对惹得自家儿子难做。 “咱家情况你也知道了,这为了迎你过门,我和当午爹算是将老底淘了个干净,如今这生活有些拮据,所以……” “娘!”孟当午放下手中的筷子,赶紧打断他娘出口的话,“小禾刚进门,您说这些干什么?” 一早就被这个儿媳妇取笑,之后看着王锄禾有些娇养的样子,当午娘心里本就有些不痛快,如今被自家儿子偏袒的话一激,心里那火气腾腾的直往上冒。 “你这臭小子,你娘我说什么了我?!”当午娘看着自己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如今这护媳妇和老娘对着干的样子是彻底被伤了心,出口的话就多了丝哀怨,“我不就想着让小禾了解了解咱家情况,这家里为了让他进门欠了一屁股债,这让他知道点情况怎么就不对了?难不成老娘我就不能和媳妇说道说道?” 孟当午被他娘这话说的一噎,有些好笑的看着他娘这幅被抢了儿子的酸样子,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耐声哄道,“娘,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小禾这不是刚进门,这家里的事您放着以后和他慢慢说不是还能增加婆媳感情?如今被您这突然一说,您就不怕小禾一时消化不了?” “哼!有啥消化不了的?”当午娘冷哼一声,对着儿子那张讨好的脸,有气都撒不出来,只能自己对着自己生闷气,最后只能恨恨抱怨到,“这生儿子果然都是有了媳妇忘了娘!” 俗话说的好,养儿防老,这儿子有恋母情节,那同样的,这母亲也是有些恋儿的感情在里面参杂着,这儿子娶了媳妇就代表着从此以后自己养大的儿子就属于另外一个陌生人的了,这作为母亲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舍得,不舒坦,这本来时间慢慢一长也就变淡了,谁想这孟当午无意间一句话硬是让他娘心里打翻了醋坛子,连带着也怨上了这新进门的媳妇。 孟当午哪里能想得到,他娘有这么大反应说到底他媳妇也算是出了‘一分薄利’。 你说你刚进门个媳妇即使再好奇也不能当面偷偷的笑婆婆呀,这年纪大的人就注重一个面子,你这么下她的面子,她心里能高兴? 王锄禾显然也是很明白他在中间扮演的角色,所以自始至终都低垂着头一句话不敢出,把心虚一词试演的很是到位reads();。 这能怪谁? 谁都不能怪! 就怨他~ 这如今婆婆对媳妇心里有了芥蒂,这往后的日子怕是不会多么顺当。 王锄禾低头拧着自己衣角,嘴巴扁扁的很是委屈,屁股一拧一拧的尽可能将自己缩在孟当午身后,心里也有些不满的冒泡泡。 刚才也不能怨他啊,谁让公公婆婆晚上‘干坏事’还要留痕迹,那脖子上玫红吻痕不要太明显喽,说到底他其实也不想偷偷笑的啦,但一想到公公那把年纪还这么勇猛,婆婆极力掩饰还一脸娇羞的样子…… 这……这……这…… 谁能第一反应不觉得好笑? 这厢王锄禾别扭的在心里腹诽,那厢孟当午无奈的在心里叹口气,一时间桌上三个人都不说话,气氛变得就有些微妙,直到院子外传来孟老汉一声声恨恨的咒骂,骂声难得有些粗鄙。 “你们这些不要脸缺德的货,就不怕地里的先人晚上敲门找你们,一个个婆娘只会爬墙的孬种,还好意思背后嚼别人舌根……” 孟老汉骂骂咧咧的走进来,对着桌子上三双诧异的眼睛,脸上一红,冷哼一声坐到桌子上谁也不理,端起饭碗就吸溜溜的开始吃饭。 “他爹,你这出门前不还好好的?”当午娘问,“这是咋的了?” 当午娘不问还行,这一问可算是把孟老汉心里的羞窘憋屈拉出来了,他重重的将手里的饭碗‘砰’的一声放到桌子上,一张老脸涨得通红。 “你还有脸问怎么了?”孟老汉心里又羞又愧,堵的不行,当下出口的话也没过脑子,当着一屋子人的面就霹雳巴拉像倒豆子似的说了,“要不是你这死婆娘昨晚勾,引我,今天我能变成别人茶余饭后的笑柄?” “噗!” 王锄禾一嘴的稀饭全喷了出来,有些呛到了气管里,一时咳嗽的停不下来。 当午娘一时间也被孟老汉这话弄懵了,一下子没反应上来,不过被王锄禾这一喷,当下就羞恼的一爪子往孟老汉脸上抓去。 “你这不要脸的死老汉!!!”当午娘气的失去理智,也和孟老汉一样,不管不顾的骂了出来,“昨晚到底是谁不要脸了,是谁勾引谁了?!” 当午娘这一爪子下,孟老汉脸上直接多了几条红道道,气的是吹胡子瞪眼,那头当午娘不依不饶。 “昨晚老娘都说了不要了不要了,是谁赖在老娘身上不要脸的弄了好几个时辰都弄不完!” 孟老汉一听这话,头顶都快冒烟了,当下就顶回去,“要不是你这骚婆娘夹那么紧,我能弄那么长时间?!” 当午娘被孟老汉的话气的差点没背过气去,脸上都快着火了,嘴巴合了又张,张了又合,一个字蹦不出来,脸上一狰狞整个人直接扑了上去,双手狠厉的往孟老汉脸上左右直招呼,也不管桌子上的饭菜噼里啪啦洒了一地。 “看老娘不抓花你这张不害臊的老脸!” 孟当午:“……” 王锄禾:“……” 第009章 - 大山里的小夫夫 - 迷紫 王锄禾感觉很囧,他这嫁人第一天,公公就把婆婆气回娘家了…… 如今离他婆婆回娘家已经过了五六天了。 “当午哥?”王锄禾拽了拽孟当午衣袖,“你说娘没事吧?” 要说起这个,孟当午也是窘的不行,对着王锄禾那双圆溜溜的无辜大眼睛,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开口,踟蹰了半晌说,“没事,等过段时间就好了。” “可是……”王锄禾咬了咬下唇,脸色慢慢变得有些红,他捏了捏自己衣角,偷看了孟当午一眼,结结巴巴的说,“……爹对娘做那种事情很正常啊,娘为什么要生气?是不是爹……嗯……爹那个不行……?” “咳!”孟当午一下子被他媳妇的话给呛住了。 孟当午是一个本分的山里人,对于夫妻之间的密事虽和大部分男人一样热衷,而且容易激动,但是他心底深处还是保留着山里人的保守,根深蒂固的认为这种事情只能在深夜里只有夫妻二人才能私语,大白天说这种话或者谈论这种事情是会被人归结为放荡不羁,生性yin,如果被有心人听到,私下里再那么一宣扬,这名声可算是毁了。 大山里人最注重的就是名声,而在这里最能影响名声的就是夫妻之间那点事,如果被人传出这人生性浪荡,那可算是过街老鼠了,因为这对山里人自认为淳朴的品性是一种挑战。 这也就是孟老汉一出去听见别人隐晦的说他那点私事大发雷霆的原因。 “当午哥,你别激动!”王锄禾赶紧拍着孟当午胸口一边给他顺气,一边急的开口解释,“我……我乱说的,爹一看就是老当益壮,要不娘也……也不会说爹……嗯……几个小时都弄不完,肯定是爹把娘弄疼了,娘这才生气回娘家了!” 孟当午:“……” 隔了半晌,王锄禾又扯了扯孟当午衣袖,小心翼翼的问,“……当午哥,你怎么不说话?” 王锄禾心里有些紧张,他偷偷抬起垂下的眼皮看了眼孟当午,后者不自在的撇开视线,王锄禾一愣呆呆的看着面前那张好看的脸皮慢慢变红,他抿了抿嘴。 当午哥好像害羞了耶? 孟当午被王锄禾看得不自在,掩嘴轻咳一声,说,“不是喊我回家吃饭吗?” “对哦!”王锄禾猛地一拍脑门,懊恼道,“差点忘了。”说着就拉起孟当午往山下走。 昨日孟当午和他爹去了趟村长家商量着想将后山这块地承包起来,最后商议的价钱倒是不高,不过这王村长提出要包这块地必须要连着将那条水沟一起包了,否则这承包合约下不来。 孟当午选择的这块地都是一些空旷的林地,地契是属于村里公共的,大概有四十亩的样子,不过唯一不好的一点是这块地中间有一条水沟,而这水沟早已干涸多年,再加上这几年村里人都将生活垃圾往里扔,久而久之就成了一条臭水沟,夏日蚊蝇鼠疫那是多不胜数。 如今村长提出这个要求显然是有点逼迫在里面,本意是要么你就一块包了,要么你就别包。 当然这块地也不是村长一家说了算,是要村里人来投票决定的,最后承包款按照比例分到各家各户,这牵扯到利益的事情大家也都默认村长的决定,毕竟多算一条水沟,每户就能多领一点钱,这谁不乐意,所以这件事一出,大家都选择默不作声,结果也就变得很明显了。 最后孟当午和他爹一商量就定了下来,不过提了一个要求,说是那条水沟里的垃圾村里人要帮着处理了,当然了也不是无偿劳动,最后多少会给点钱reads();。 这么一说,村里人也乐意,既多了承包水沟的钱,又能再挣一点,谁会拒绝这等好事。 所以,今天一大早孟当午就上山来看看这块地,想着该怎么规划。 日头上来了,王锄禾做好饭就上山喊他回家吃饭,两人聊着聊着就说到了当午娘回娘家的事。 孟当午被王锄禾拉回家的这段路,嘴巴张了又合,一脸欲言又止,最后到了家门口孟当午停下了脚步。 王锄禾脚步一顿,回头差异的问,“怎么了,当午哥?” 孟当午脸皮越来越红,犹豫半晌,最后一咬牙,开口,声音难得小的几乎听不见。 “小禾?” “嗯,当午哥。”王锄禾脑袋歪着,一脸疑惑。 孟当午结结巴巴的说,“……这……这以后在外面可……可千万不能再……再提及这……这事……”说完这句话,孟当午脸色更是不自然的左看右看,就是不看歪着脑袋一脸专注看着他的王锄禾。 王锄禾刚开始没听明白孟当午的话,一双大眼睛无辜的眨呀眨的,这等着看清孟当午不自然的晕红脸色,当下就明白了过来,脸色瞬间就涨得通红,低垂着脑袋双手不安的搅啊搅的,一副被欺负了的委屈样。 孟当午一下子心就软了,调了调自己的音调,尽可能的温和正常,开口小声解释,“这山里人保守,被旁的人听去对名声不好……” 王锄禾搅着衣角的手停了停,然后微不可查的点了点脑袋。 “好了,咱回家吃饭吧,”孟当午笑着揉了揉他的头,拉着他柔软的小手走进了院子里。 院子里,孟老汉蹲在墙角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看见孟当午和王锄禾回来就起来转身回了屋子里。 孟当午叹了口气,拉着王锄禾跟着进了屋子里。 饭桌上放着王锄禾做好的早饭,稀稀拉拉的一点稀饭和黑乎乎馒头,再没有其他。 孟当午歉意的看向王锄禾,“让你跟着我吃苦了,这我以后会努力挣钱的……” 王锄禾不在意的笑了笑,对于现在清贫的生活他确实有些不适应,特别是这每日粗糙的饭食,他都是强迫自己吃下去,不过他相信孟当午,因为……不知想到了什么,王锄禾低头甜甜的笑了。 “咱家不是还有娘腌的那些咸菜……”孟当午心疼的摸了摸王锄禾小脸蛋说。 王锄禾摇了摇头,不在意的拉着孟当午的手在饭桌前坐下,挑了最大的一个馒头塞到孟当午手中,这才说,“我听田婶说这些可以卖钱的,如今家里紧,能多换点钱就多换一点,“说到这里,王锄禾低下了头,小声说,“而且就是我端上来你和爹也不舍得吃,最后都留给我,这还不如多换点钱来的好。” 孟当午一听,心里更疼了,最后什么都没说。 夫夫二人甜甜蜜蜜的吃着早饭,孟老汉一脸不自然的提着一个包袱走了出来。 孟老汉最近几天都是提前吃的饭,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总是避着孟当午二人,如今二人看着孟老汉一脸不自然的样子,心里多多少少猜到了一些。 “爹,您这是……” 这孟当午不问还好,一问倒是将这孟老汉心里那点别扭劲弄得更别扭了,提着包袱气呼呼的就走了,留下吃饭的两人面面相见reads();。 “噗!”倒是王锄禾先笑了出来,“爹肯定是找娘去了!” 孟当午也是哭笑不得,不过倒也理解他爹心里这别扭劲,要说他娘这回娘家一部分确实是他爹的原因,不过估计大部分原因是在儿子和媳妇面前丢了面子,这才寻思着出门避避,免得每日相见心里尴尬。 过了会,王锄禾问,“当午哥,咱家现在包地的钱还差多少?” 这虽说决定了承包后山这块地,可这钱确实是一时半会拿不出来,最后还是王锄禾从他娘家拿了一些,不过终归还是差一点。 孟当午想了想,说,“吃完饭我去趟大哥家,看能不能借一点。” 孟当午这样说其实心里也没多少低,估计最后也是白跑一趟。王锄禾刚进门,他对孟当午分出去的大哥孟当早一家不了解,听孟当午这样一说也是呼出了一口气。 他已经从娘家拿了不少了,再去借的话肯定会被他那无良的大哥轰出来的。 吃完饭,孟当午就去了孟当早家,王锄禾端着一盆要洗的衣服沿着小路去了河边。 山里人洗衣服都是在这河边洗的,河水清澈,到了夏天最热的时候,年轻的小伙子都会在河里洗洗澡降降暑,有时运气好的话还能捞一些肥美的鱼儿。 今天在河边洗衣服的村里人还挺多,不过大多数都是女人,只有一两个‘男媳妇’。 王锄禾选了一块离大家远点的地方,他小心的踏着脚走到稍微平坦的地方放下木盆,然后撩起袖子蹲了下来。 夏天的河水,水温刚好,他将搓衣板放好,然后用木盆打了一盆河水放到跟前,最后将衣服打湿慢慢揉搓起来。 夏天的衣服轻薄,也比较好洗,王锄禾洗的并不费劲,不过夏天的日头有点高,他一会就出了一身汗,扭了扭身子感觉十分黏腻,看见木盆里最后剩下的一件衣服,他不浪费时间的继续搓洗。 这时村子里一家姓赵的媳妇假装才看见他,扬声打趣道,“呦,我倒是谁呢?原来是咱们当午家的‘男媳妇’呀?”男媳妇三个字被她有意提高了。 赵丽这一开口,大家都转过头三三两两的向王锄禾打招呼。 王锄禾脸上一囧,感情他洗了半天,这些人现在才看见他?不过还是抬起脑袋笑眯眯的一一回应了大家。 赵丽是村子里杨二狗的媳妇,结婚三四年了,愣是没有给杨二狗生下一儿半女,这村里都再传,说是这杨二狗那里不行,连累着这杨丽背地里被不少人耻笑,这自家男人那里不行到底不是啥光彩的事,这久而久之就养成了杨丽这尖酸刻薄的性子,看见谁过得好就想着酸上一两句。 如今看这王锄禾一脸粉嘟嘟,嘴角眉梢洋溢着幸福的样子,显然被孟当午‘喂’的很好,这赵丽心里的不舒服感就来了,这出口的话是更酸了。 “这男媳妇到底也不是啥好名声,这可真是委屈了咱们小禾了?” 王锄禾洗衣服的手顿了顿,撇了撇嘴没理会,埋头继续洗。 赵丽不死心,呵呵笑了一声,将目光转向离她们更远一点的另一个人,“你说是吧,柴家媳妇?” 赵丽一开口,远处的身子僵了僵,然后加快了手中动作,将三三两两的衣服收到木盆站起身快步离开了。 第010章 - 大山里的小夫夫 - 迷紫 柴家媳妇徐思也是一名男媳妇,他家男人叫柴岗。 柴岗这人平日待人也算是温厚,奈何这货有酗酒的毛病,每次喝醉酒后就到处乱撒酒疯,最爱对着徐思拳打脚踢,这件事在整个村都是家家户户晓得的事,背地没少被人拿来碎嘴。 徐思家里穷,是被他爹卖给柴岗当媳妇的,平日里没少被柴岗拳打脚踢,再加上本身性子软,经常是逆来顺受,无论村里人说什么,他都是低着头快速走过,仿佛后面有人追似得。 王锄禾偶尔听当午娘提过,也是个可怜人。 “呸!瞅瞅他那样!”远处的赵丽对着徐思离开的方向不屑的啐了一口,“活该被柴岗打!” 王锄禾紧紧皱了皱眉,突然就很反感这个赵丽,平日也听过这个女人比较尖酸刻薄,不过也就是不喜罢了,如今却是打心眼里厌恶。 他将最后一件洗好的衣服放进木盆,然后端起木盆起身离开,至于赵丽最后说了句什么他压根不想去听。 王锄禾往前走了几分钟惊讶的发现徐思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坐在路边发呆,装衣服的木盆被他随意的放在脚边。 他想了想走上前准备打个招呼,不料徐思突然抬起了头,四目相对,两人同时愣住。 “你……”王锄禾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尤其是对上对方一双红彤彤的眼睛。 徐思站起来,端起木盆慌乱的跑开了。 王锄禾:“……” 他长得有这么可怕? 王锄禾郁闷的端着木盆往家走,回家正好见到孟当午回来,眼睛一亮。 “当午哥,你回了啦?” 孟当午伸手接过王锄禾手里的木盆,很自然的将盆子里的衣服一件件晾在院子里的衣杆上。 “怎么样?大哥他怎么说?”王锄禾还记得之前孟当午出门干什么去了,顺口就问了出来。 孟当午眼睛不自然的闪了闪,很快,王锄禾没注意到。 “大哥没在家,有时间我再去去”孟当午温柔的揉了揉王锄禾柔软的发顶,笑着说。 “哦。”说心里不失望那是假的,王锄禾很清楚孟当午有多么想要包下那块地。 晚上,孟老汉没回来,王锄禾有些担心就问了问孟当午,后者笑着亲了亲他说,“不要当心,爹肯定是留在了舅舅家。” “那明天娘会不会跟着爹回来?”王锄禾害羞的窝到孟当午怀中,小声问。 孟当午想了想,说,“估计爹还得磨娘两天。” “哦”王锄禾眼睛有些睁不开了,不久前才被孟当午从头到脚压榨索求过,这会脑子都迷糊了,很快就睡了过去。 孟当午亲了亲怀里人的额头,然后跟着闭上了眼睛,等到怀里人的呼吸彻底深沉平稳睡熟后他睁开了眼睛。 抬头望了望屋外的月色,很亮reads();。 孟当午将怀里睡熟的小家伙环着自己腰的手轻柔的挪开,然后穿上衣服下了土炕。 山里人晚上都睡得早,如今刚过十点多一点,整个村里静悄悄的只能听见蛐蛐的叫声。 孟当午走到后院拿起下午偷偷准备的渔网往河边走去。 河水很清澈,特别是在明亮的月光下泛着一层白光,美极了,如果你只是选站在岸边看风景那绝对是无边享受,可如果说是要游到河中间水最深处,那可是要让所有人望而却步。 村里人叫这条河为黑鳆河,因为河水中生长着一种黑鳆鱼,整个鱼成亮白色,但鱼腹部却整个呈现漆黑色,名字就由此而来。 黑鳆鱼味道鲜美,特别是对女人的皮肤尤其好,相传美容效果赛过阿胶,是一些有钱人家争锋相夺的东西,价钱十分高。 不过黑鳆鱼数量稀少,而且大多都是在有漩涡的深水区,这对捕鱼者来说是十分危险的,因此大家都知道黑鳆鱼能赚钱,但能舍命捕捉它们的人很少很少。 孟当午今夜就是来捕捉黑鳆鱼的。 白天黑鳆河人多太过扎眼,所以他选择晚上来,而且晚上也容易捕捉到,如今这明亮似白昼的月色到是给他解决了不少的麻烦。 孟当午站在河边脱掉上衣和裤子,只留一条内裤在身上,他拿起渔网和铁盒中放着的鱼饵就下了河。 离岸近的地方河水不深,只到孟当午腰眼处,往河中大概在走了三、四米,河水就淹到了他下巴上,深吸一口气,孟当午一下子就钻到了河水里,十几秒后他在河水中间冒了头。 黑鳆河中间的河水流的十分湍急,孟当午费了好大的劲才稳住自己,他调整了呼吸,然后深吸一口气就钻进了河里,这次时间比较长,他费了差不多快一分钟时间才再次从河水中钻出,这次他手中的鱼饵盒子和渔网不见了,手上只留了一条长长的绳子。 孟当午长长的呼出一口,拉着绳子慢慢往岸边游去,这么几分钟花费了他全身的力气,特别是潜进河中暗流窝中,好几次如果不是他反应快,被卷走也就是那一瞬间的事。 上岸后,孟当午将仍在一边的衣服穿上,然后坐在岸边静静的等,这一等就是三个小时,不过他运气还是比较好的,十几个鱼钩,有两条黑鳆鱼上了钩,个头不大,不过重在有个好彩头。 要知道,之前也是有人试着钓过黑鳆鱼,不过大多数第一次都失败了,孟当午看着手中的两条黑鳆鱼笑了笑,小心翼翼的将活蹦乱跳的它们放进鱼篓中,起身拿起渔网回家。 今天晚上是不能再钓了。 家里,王锄禾睡得粉嘟嘟,白嫩嫩的肚皮露在外面,偶尔还吧唧吧唧两下嘴巴,孟当午好笑的摇了摇头,转身出门将手中的两条鱼养在前院的木盆里,用草席小心的盖上,然后用砖头压在草席上面,只留一点小孔在外面,以防村里村外的野狗野猫偷吃,待他检查完确保不会出什么纰漏后转身回屋准备睡觉,离天亮还有四、五个小时,足够他睡了。 孟当午刚躺好,一边的王锄禾就自发的滚了过来,小小的身子紧紧蜷缩在孟当午怀中,惹得后者好笑的摇了摇头。 熄了灯,搂着怀中软软的身子,孟当午感觉前所未有的踏实,一觉好睡到天亮。 令二人没想到的是一大早起床就见到了孟老汉二人。 当午娘脸色还是有些不自然的招呼二人吃早饭,孟老汉倒是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别扭,见到二人也没说什么,自顾自端起饭碗喝稀饭。 “娘,我这几天可想你了reads();!”王锄禾咧开小嘴,对着自家婆婆嘿嘿直笑,小嘴巴甜的哟,“娘不在,当午哥老欺负我!” 王锄禾这副模样惹得当午娘娇嗔的瞪了一眼,不过之前的微妙气氛倒是被打破了,一家和乐融融的吃着早饭。 同样的,今日的早饭也是稀饭和黑面馒头,不过却是王锄禾吃的最开心的一顿。 也不怪小娃娃追求太低,谁让他刚嫁过来第二天婆婆就被公公气回娘家,那几天家里被孟老汉弄的低气压可是苦了咱们小禾禾了,生怕自己不小心做了什么再惹公公生气的事,每日到处小心翼翼的,差点没神经了。 早饭吃完,王锄禾帮着婆婆蹲在水池子旁洗碗。 “……娘”,王锄禾犹豫了下问,“……恩……咱们村那个柴岗人怎么样啊?” 当午娘愣了下,没想到她家媳妇会问这个,斟酌了会说,“这柴岗跟了他爹了,平日爱喝酒,没事的话离他远点好。” “昨天我见着他娶的那个男媳妇哭了……”王锄禾小声说。 当午娘叹了口气,说,“徐思这孩子也是个命苦的,跟了这柴岗臭小子是一点福没享上。” 王锄禾在心里吐槽,何止是没享到福,简直是掉到了火坑里了,好不好?! “那村里人都不管么?由着这柴岗作威作福?”王锄禾说起这就气愤,“娘你说他一个大男人打媳妇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出去挣钱去,回来拿钱砸他媳妇呀!” 当午娘:“……” 王锄禾一出口就后悔了,“……娘……那个……那个……”,他尴尬的左右乱看,“……我是……是太气……气愤了……这才……” 当午娘好笑的戳了戳他额头,“之前在外面山外上学学的糟话吧?” 村里人都知道王锄禾之前在大山外上过学,这对祖祖辈辈在山里生活的人来说是十分羡慕的,大山穷,又没有好点的交通工具,好多人一辈人都没出过山,大山外的世界对他们来说是神秘的,凡是出过大山的人都会被他们高看一眼。 这也是孟当午爹娘能这么快接受一个男媳妇的主要原因,难得一个家里出现个文化人,那是大家羡慕都羡慕不来的事。 这厢婆媳两人聊天,那厢孟当午和爹商量着最后一点资金的事。 孟老汉看着木盆中活的好好的两条黑鳆鱼,眉头紧紧皱着,半响叹了口气,说,“晚上爹和你一起去!” “不行!”孟当午想都没想就拒绝,“爹你年纪大了,这太危险了!” 孟老汉吧嗒吧嗒抽着烟,没好气的瞪了自家儿子一眼,“你爹我年纪哪里大了?再说,我就在岸边看着点,免得有个啥事身边也没个人。” 孟当午拧眉,最后还是迫于他爹的淫威点头答应。其实他爹说的没错,两个人总比一个人要安全的多,最起码相互有个照应。 “这件事等会和你娘说说,免得到时候又闹心!”孟老汉叮嘱。 这么大的事,孟当午也不准备瞒着爹娘,至于王锄禾,就暂时不告诉了。 孟老汉虽然平日脾气不好,心里还爱闹别扭,不过这疼儿子的心一点都不比当午娘差,眼看着儿子为那么点包地钱奔前奔后,说心里不疼那是假的,至于那个大儿子……唉……孟老汉深深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转身回了屋。 第011章 - 大山里的小夫夫 - 迷紫 晚上,孟老汉回屋将这件事告诉了当午娘,没意外,后者黑着脸直接反对,这么危险的事她怎么可能会答应?难不成为了钱都不要命了?! “你是不知道那有多危险,还是咋滴?”当午娘气呼呼的指着孟老汉的鼻子,恨声骂道,“你是嫌我儿子活的太健康了还是想另娶个婆娘再生个儿子?!” “胡扯什么呢?!”孟老汉一脸黑线,他这婆娘是年龄越大越豪放了还是怎么的,这啥话都敢张口就来,“这不是没有办法了吗?” “明天我回娘家借点!” “就你娘家那点情况……”孟老汉不屑的撇了撇嘴,“你能借多少?” 当午娘被孟老汉这一句话直接噎住,事实确实如此,她也没法反驳,恨得就想在孟老汉脸上抓上两把,最后还是听见声音的孟当午进了孟老汉的屋子,对着他娘好说歹说才勉强同意,条件是每天不许超过两个小时,时间到了,不管钓上来还是没有都得回家,而且只能选择月亮好的夜里去。 孟当午点头答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垂钓的好坏,全看自己运气好坏。 今晚的月亮和昨晚一样好,孟当午在王锄禾熟睡后就和孟老汉再次出门了reads();。 像那天一样将渔网撒好就回到了岸上,孟老汉长长呼出了一口气。 孟老汉很清楚那平静的河面下潜藏着一个很大的水窝,一不小心就会将人卷下去,直到孟当午露头他才是彻底松了口气。 虽然过程很惊险,不过令父子二人高兴的是今天收获颇丰,直接钓了四条,而且其中有三条个头都比昨天的大。 孟当午看着这四条鱼也是欣慰的笑了笑,等攒够十条左右就可以出山卖了。 第二天早上王锄禾准备用木盆将昨天的衣服拿到河边洗一洗的时候发现里面有几条他没见过的鱼,脸上一喜就蹲着身子拨弄盆子里活蹦乱跳的鱼! “当午哥,”他回头喊了一声,“这里怎么有这么多鱼?” 孟当午笑了笑说,“这是从河里捉来的,等攒够十条左右准备拿到大山外去卖。” 王锄禾一听捉鱼马上来了兴致,“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孟当午揉了揉他脑袋,笑着拒绝,“不行,你还太小。” 一听,王锄禾立马不高兴的撅起了小嘴,哪里小了?晚上欺负他的时候怎么没嫌弃他小。 “乖,”孟当午好笑的捏了捏他撅起的小嘴,“娘这两天要去山上采些野菜回来腌,你去帮帮娘。” 王锄禾捏着自己的手,无精打采的垂着脑袋,一脸写的都是——我不乐意。 他这小模样其实很惹人心疼,不过关乎安全的事孟当午即使心里怜惜也没想着让步,王锄禾最后还是嘟着嘴巴和婆婆上山采摘野菜去了。 这天气多亏是夏季,满山遍野的野菜,挑选一些长势好的,味道美的也很容易,不到中午婆媳二人就提着满满一篮子野菜回来了。 腌制野菜或者烹饪它都很耗费精力,如果做不好就有股涩味,这就需要大量的盐和油,这两样东西都挺精贵,所以一般人家都不会花费大量的盐和油去吃这些东西。 当午娘手艺好,昨夜和孟老汉商量了下就狠狠心将最后一点私房钱拿出来买了些菜油、盐和其他一些作料,准备腌制些野菜,让孟当午和这些鱼一起带到大山外去卖,说不定还能卖些好价钱。 王锄禾听了他婆婆的想法也是很赞同,如今能多条路子挣钱总是好的,他在山外见过好多人做这种生意,就在集市上租个摊位卖自家的东西,听说一天的收益还不错。 这天晚上,两人做完亲密的事后,王锄禾并没有像往日一样迷迷糊糊的睡着,而是一脸兴奋的拉着孟当午聊东聊西,狡黠的为他将要说出口的话做铺垫。 “当午哥,”王锄禾伸出自己白嫩嫩的小爪子戳了戳孟当午,“那个我有个想法你要不要听一听?” “嗯?”孟当午抓住他的小爪子不让乱动,免得又弄出火来,等会夜深了他还要去河里。 王锄禾两只手对着戳了戳,讨好的往孟当午怀里又蹭了蹭,“你去大山外卖东西时能不能带上我……” 孟当午挑了挑眉,没说话等着王锄禾继续说。 “我以前在山外上过学,虽然只待了短短两三年……”王锄禾偷偷瞄了眼孟当午,继续说,“对于山外的市集大概能了解一点点……” 王锄禾说完就抬头看着孟当午,亮晶晶的眼中满是希翼。 孟当午沉吟了一下,说,“出山要走二十多公里路……” “我可以的reads();!”不等孟当午说完,王锄禾就出声保证,整个小脸都亮了,兴冲冲的说,“绝对不会拖当午哥后腿的!” 孟当午想了想就点头同意,他没出过大山,有王锄禾在身旁帮衬着估计也会省不少事。 不过,他低头看了看怀里人的细胳膊细腿的,想了想决定拿点礼物到舅家将那头毛驴借来。 王锄禾睡熟后,孟当午和他爹就出门了,不出意外的话今天晚上就能钓够黒鳆鱼。 这种鱼一般最多在水盆里养六、七天,时间长了容易死,再加上路上要花费的时间,最多明晚再钓一次就不能再耽误了。 孟当午和他爹都没注意身后有个小身影一直偷偷摸摸的跟着。 今晚月色要比前两个晚上暗一点,不过影响不大。孟当午脱掉身上的衣服拿起鱼饵和渔网就往河里走去,河水很清凉,从皮肤上滑过很舒服,不过孟当午可没有时间享受这些,他正全身心的集中在手中的渔网上。 渔网上有好多倒钩,孟当午手脚麻利的将鱼饵全部挂上去,然后拖着渔网往河水最深处潜进去。 河水中漩涡很急,鱼饵不能在岸上提前挂,这样到了河水最湍急的地方肯定就被冲走了。 借着月色,孟当午在清澈的河水中可以很清楚的看见一些鱼儿在漩涡周围借着水势游来游去,他小心的慢慢接近,然后小心翼翼的将渔网撒下去,位置刚好到漩涡附近。 突来的异物惊的鱼群四散开来,不过一会就好奇的再次聚拢在一起,待一切弄好,孟当午准备浮出水面,眼前一闪他突然看见一条足够有他两个手掌大小的黒鳆鱼将附近一些小鱼苗吸入了口中。 心里一喜,孟当午决定将这条黒鳆鱼捉住,如果能得到黒鳆鱼口中的黒鳆鱼苗进行自己养殖,那肯定要比每夜来捕鱼好的多。这些鱼苗很小,如果不是孟当午放置渔网的动作惊动了这条成年黒鳆鱼,使得黒鳆鱼条件反射将自己的孩子藏到嘴巴中,孟当午也不会注意到,而且鱼苗太小,在夜色里根本就看不到。 孟当午想了想将渔网一端的绳子系在自己手腕,悄悄的冒出头深吸一口气猛的再次潜入水中悄悄往成年黒鳆鱼身边游去。 岸上,孟老汉脸色都有些变了,这次孟当午潜入的时间显然要比平日长的多,他在岸上喊了好几声都没听见孟当午回音,这下是真的慌了,当下就准下河。 “爹,发生什么事了?”身后王锄禾着急的跑了上来,四处看了眼,着急得问,“当午哥呢?” 孟老汉没想到王锄禾会偷偷跟来,再加上心里着急,口气就有些气急败坏,“谁让你跟来的?!” 王锄禾眼睛一红,心里有些害怕。 孟老汉可没心思管他,当下就下到河里往中间游去,王锄禾也跟着下了水,孟老汉听见后面有水声气急败坏的回过头,一看王锄禾跟着自己游了过来,肺差点没气炸,当下就吼到,“谁让你下来的!给我上去!” 王锄禾游水的动作一顿,碍于孟老汉那张扭曲愤怒的脸,没敢往前游,但也没往后退回岸上。他这幅样子差点没把孟老汉气的背过气去,眼看这么长时间还没孟当午的身影,如今又被这男媳妇绊住,孟老汉整张老脸都快扭曲了。 “再不回岸上去,你明天就收拾东西回娘家去!”孟老汉气的咬牙切齿,“我们孟家要不起你这儿媳妇!” 王锄禾一怔,豆大的泪珠争相恐后的落了下来reads();。 孟当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那条黒鳆鱼捉住放进背后的鱼篓中,他下水都习惯背着鱼篓,这会正好用上,即使这条黒鳆鱼将小鱼从嘴中吐出来,那也都在鱼篓中,不怕他费了半天劲最后让它们跑了,将一些收拾好,孟当午正准备往回游就听见了远处他爹的吼声,当下眉头就皱了皱,加快了动作往岸边方向游去。 公媳二人正僵持不下时,孟当午从水中冒出来头,当他看见王锄禾出现在河中讶异了一下,然后快速往过游去。 孟老汉听见动静回头看见孟当午,当下就松了口气,然后黑着脸默默的往岸边游去,也不理水里的王锄禾。 王锄禾看见孟当午眼泪就流的更凶了,月色下一些都比较朦胧,王锄禾脸上的泪水孟当午看不见,只是感觉他家媳妇好像很委屈的样子,转头看了眼游到岸上的孟老汉,当下心里有些狐疑,不过也没多想,他游到王锄禾身边将人带在怀里一起往岸边游去。 孟老汉上了岸没有停留直接迈开脚步往回走了去,王锄禾看他公公那个样子,心里怕极了。 孟当午放好手中鱼篓回头看王锄禾,一愣,这才发现他媳妇满脸的泪水,当下就急着问到,“怎么哭了?” 孟当午一问,王锄禾扑进他怀中哇的一声就大哭了起来,眼泪鼻涕糊了孟当午一身。 “怎么了?”孟当午将他抱紧,轻声问,“是不是爹说你什么了?” 王锄禾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中间还打几声嗝,孟当午看着他这副委屈样,然后想了想他爹刚才的脸色,脑子里将前后转了一圈大致就弄明白了怎么回事,当下就有些好笑。 “乖,不哭了,”孟当午轻轻拍了怕他背,柔声哄着,“爹就那人,过一会他就忘了,咱不和他计较。” 王锄禾哽哽咽咽,好一会才哭完。 孟当午看他差不多平静了就问,“不在家好好睡觉怎么偷偷跟过来了?” 王锄禾将自己的眼泪鼻涕在孟当午身上又摸了摸,委屈的扁嘴,眼泪没差点再出来,“……我担心你。” 孟当午一听,心里暖暖的,当下也不问什么了,拥着王锄禾坐在岸边等着鱼儿上钩。 “当午哥?”王锄禾拉了拉孟当午的大手。 “怎么了?”孟当午低头亲了亲他哭的红肿的眼皮。 王锄禾抬起一张哭的惨兮兮的小脸,双眼里含着泪珠,哽咽一声,“爹他说……说让我明天收拾东西回……回娘家……” 孟当午一愣没想到这么严重,抬头摸了摸王锄禾脑袋,说,“那你给我说说刚才是怎么了?” 王锄禾抽抽噎噎的将之前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孟当午,末了有些紧张的抱紧孟当午。 “爹是不是气坏了?” “没事,”孟当午安慰道,“爹也是担心你下河出事,估计说的也是气话,回去我和他说说。” 王锄禾‘嗯’了声,然后窝在孟当午怀里静静的陪着他等上钩的鱼儿。 孟当午低头看了眼怀里乖巧的人,无声的笑了,笑容里溢满了喜爱和宠溺,他粗糙的大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在王锄禾的背颈,后者舒服的像猫儿直接眯起了眼睛,不一会儿就传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孟当午低头一看,差点没笑出声来,还真是个没心没肺的,一会就睡着了。 第012章 - 大山里的小夫夫 - 迷紫 今天晚上的收获没有前几天好,只钓上来了一条黒鳆鱼,不过好在捉住了这条有小鱼的黒鳆鱼,也算是不错,如今加上之前的总共就有七条黒鳆鱼了。 孟当午本想着再试上一晚,不过介于今晚这事也就放弃了,七条黒鳆鱼比他预计的虽然少了四条,不过也差不多了,这两天趁着他娘腌制野菜的时间他准备到深山里摘些野果子,到时一块带到大山外集市去卖,多少也能赚点reads();。 第二天吃早饭时王锄禾躲在孟当午身后不敢出来,特别是看见孟老汉时更是吓得抖了抖。孟老汉哼了一声放下碗筷就出门了。 “别理他!”当午娘笑着拉着王锄禾坐下,拍了拍他的手,“你爹就是那牛脾气,过了就好了,千万别往心里去。” 王锄禾心里还是紧张,一步都不离开孟当午,简直成了一个小跟屁虫。 “我也要跟着你上山!”王锄禾拽住孟当午的衣袖不放手,嘟起嘴巴耍赖。 “孟当午无奈的捏了捏他耳朵。 深山里并不安全,偶尔会出现如野猪类具有攻击性的动物,孟当午带着王锄禾选的都是一些山里人常走的路,当然,这些地方的野果子没剩多少,估计在它们刚成熟时就被村里人摘了。 两人又往里面走了走。 山林深处灌木丛生,到处是繁枝落叶,许是之前刚下过雨,不但闷热而且到处是一股腐叶的味道,一会浑身就黏腻的厉害。 王锄禾伸手抓了抓后背,整个眉头都皱起来了。 “怎么了?”孟当午回头问他。 “痒,”王锄禾端着一张可怜兮兮的小脸,说,“脖子这块不知被什么东西蛰了……” ”我看看。” 王锄禾乖巧的转过身,孟当午掀开他脖领处的衣服,发现白皙的皮肤上突兀的出现了两三个拇指大小的红疙瘩。 山里蚊子多,个头不但大而且很毒,这一咬下去还不得痒半天,孟当午看着他媳妇一身细皮嫩肉,这蚊子不找他要找谁? 王锄禾痒的受不了就忍不住伸手去抓。 “先别用手挠,”孟当午抓住他的小手说,“你站到这等等我,我会找点草药。” 等孟当午找到止痒的草药回来发现王锄禾眼神闪了闪,等他掀开他的衣领就明白了,只见之前的红疙瘩被抓的更加红肿,而且周围明显留有血迹,这一看就是某人爪子的功劳。 “不是说不让挠吗?”孟当午看见那白皙皮肤上一片惨不忍睹,语气就有些责怪。 “……可是人家痒嘛!”王锄禾无辜的扯着自己的衣袖。 孟当午深深叹了口气,默不作声的将手里的草药在嘴巴里嚼了嚼然后敷上去,一股清凉的感觉直冲王锄禾心底,他问,“这什么草药啊,效果真好,一下子就不痒了,而且感觉好清凉!” 孟当午没回答,沉默的拉着他的手继续往山里走去。 聪明如王锄禾一下子就知道他惹孟当午生气了,心里一下子就委屈了,他也不是故意的嘛,太痒了,他真的忍不住。 两人默默的走了一段路,然后孟当午停了下来,说,“你待到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说完不等王锄禾说话就背着竹楼进林子里去了。 王锄禾站在原地扁了扁嘴到是没有跟进去,他找了个干净点的地方就坐了下来。 孟当午速度很快,不到半个小时就出来了,竹篓里也装满了东西,好多果子都是他没见过的。 王锄禾兴冲冲的站起来跑过去,好奇的围着孟当午手中的竹篓看了又看。孟当午牵起他的手,背上竹篓,说,“该回去了reads();。” “哦”王锄禾乖乖的点头,乖巧的被牵着走。 孟当午叹了口气,“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王锄禾一愣,然后低头开口,“……对不起,我不该不乖,不听话……” 孟当午停下脚步伸手抬起王锄禾低垂的脑袋说,“山里环境复杂,任何一个小伤口都容易感染,如果严重点的话会很危险。” 王锄禾往前走了一步将自己的小身子整个埋在孟当午怀中,诺诺的开口,“好了啦,人家知道了嘛,以后一定会注意,你不要生气啦……” 孟当午最受不了他这副耍赖的样子,一时好气又好笑,最后只能恨恨的刮了刮他鼻头,“真是个磨人的小东西!” 孟当午捉回来的那条有鱼仔的黑鳆鱼被他小心翼翼的养了起来,养鱼的水用的河水,一天换一次,从目前的状态来看,这条黑鳆鱼和它的小鱼仔都活的很好。 当午娘将孟当午采摘回来的野果子全部晾晒成干,山里空气流通好,不到三四天这些野果子就被风干了,然后用糖水一腌制,味道十分好,王锄禾很喜欢吃,不过他知道这些是要拿来卖钱的,他就忍住没敢多吃。 之后孟老汉也跟着孟当午一块去山上采摘野果子,王锄禾则留下来帮自家婆婆晾晒腌制,由于没有王锄禾在后面拖后腿,孟老汉和孟当午每一天的收获都颇丰,之后整整腌制了七、八坛子果干。 到了晚上,四个人坐在一起将这些东西大致做了估算,最后发现竟然能卖不好钱呢,这样再加上王锄禾从娘家借的钱,那包后面那些山地的钱就凑够了,大家心里都非常高兴,特别是孟老汉,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孟当午带着王锄禾出大山时,他娘又给他塞了一些钱,说是在集市上买点白面回来,家里如今只剩黑面,他们倒是无所谓,但委屈自家刚进门的媳妇就不太好了。 孟当午感激的看了他娘一眼,惹来他娘一瞪眼,“就你知道疼媳妇啊,你娘我早都注意到小禾吃不惯这些,也是委屈了他。” 王锄禾将毛驴从后院牵了出来,孟当午将手中的包袱还有一些罐子放到毛驴身上,最后伸手将王锄禾抱了上去,“爹,娘,我们走了。” “嗯嗯,去吧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啊”他娘挥了挥手,向走远的两人再次喊道,“路上照顾好小禾啊!” “好了好了”孟老汉受不了的打断,“又不是不回来了,至于眼泪汪汪的么!” 当午娘难得没理会孟老汉,看着二人走远的背影,一脸担忧。 山路不好走,他们从早上直到走到晚上才出了大山,夜里二人来到山外的一个小镇。 夜色深浓,不过小镇却热闹如白昼,四处灯火通明,各色各样的小吃琳琅满目,看的二人眼花缭乱。街上行人很多,三三两两围在一起吃着夜市,热闹非常,一点都不像山里的夜晚,静的只能听见蛐蛐的叫声。 这对二人来说是一个新奇的世界,特别是孟当午,平稳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丝好奇、渴望和向往。 孟当午和王锄禾要赶明天的早市,所以晚上两人势必要在这里留宿一晚,王锄禾很开心拉着孟当午东逛西逛,遇到好玩的好吃的他就多看两眼,特别是走到一个老汉的菜合摊子前,口水差点没流下来。 圆圆的菜合里包裹着韭菜、金黄的鸡蛋还小块嫩嫩的白豆腐,外面的白面被油水炸的金黄,看起来别提有多香了。 “想吃吗?”孟当午揉了揉他的脑袋,宠溺的问reads();。 老汉也听到了这话,当下就热情的招呼起来,“我这菜合在附近可是有名的好吃,一个只要三角钱,又实惠又好吃,小伙子来一个呗。” 三角钱?! 王锄禾一听吓了一跳,三角钱都可以买五个白面馒头了,这么贵的东西他才不要吃!想着就拉着孟当午离开了,虽然他……他还是有那么一丢丢想吃的…… 两人在夜市上逛了好久,直到店家几乎都关门歇业才恋恋不舍的找地方休息,镇上旅馆很贵,最便宜的一晚上也要两三块钱,贵的一晚上竟然有十几块钱! 王锄禾撅起小嘴忍不住抱怨,‘就一个破房子嘛,用的着这么贵!十几块钱都够村里一户人家生活三四个月了!” 孟当午好笑的揉了揉他脑袋,故作正经的问,“那媳妇你说咱们晚上不住旅馆要住哪里?” 一个‘媳妇’二字让王锄禾直接红了脸蛋,这还是孟当午第一次直呼他媳妇呢,不过害羞归害羞,两人晚上的住宿问题还是要解决的。 过了一会,王锄禾猛地一拍自己脑袋,孟当午赶紧在他刚拍过的地方揉了揉,“本来就够笨的了,这再要乱拍傻了怎么办?” 王锄禾没理会孟当午的打趣,直接拉起他往前走,孟当午不疑有他,牵着毛驴跟在后面,大概半个小时两人就来到了一个有些破旧的土胚房,土胚房一看就是常年不住人,屋子很破败,四处漏风,头顶还能瞅见晚上的月亮,不过多亏是夏天,晚上住在里面也不冷。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这个房子?”孟当午将毛驴的缰绳绑好,回头问。 王锄禾在屋子里环顾了一周选择一块平躺的地方,铺上一层干草,听见孟当午的问题,回头笑嘻嘻的说,“这附近有一个私塾,我曾在这里上过学,偶尔经过这里发现的,多亏这么长时间这个房子还在,我刚才只是想试试,万一要没有了,那晚上我们岂不是要露宿街头。”说着他还后怕的拍了拍胸前。 孟当午不疑有他,转身继续整理毛驴身上挂着的东西,没有看见他身后的人一脸心虚的转过了头。 这乱撒谎什么的果然是要靠天赋的啊,王锄禾自恋的在心里臭屁了一下。 两人临行的时候,当午娘十分有先见之明的给两人准备件薄褥子,这会正好铺在身下。 “娘真有先见之明!”王锄禾笑嘻嘻的说。 孟当午转身从包袱里拿出一块油纸包的东西递给王锄禾。 “这是……”王锄禾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左胸扑通扑通的直跳,一双眼睛前所未有的亮。 “小馋猫!”孟当午刮了刮他鼻头,笑着将手中的油纸打开,层层油纸下是一个金黄色的菜合,王锄禾狠狠的咽了咽唾沫。 “吃吧,”孟当午摸了摸他脑袋说。王锄禾将手中的菜合接了过来,不过没有直接吃而是递到了孟当午嘴边,笑的十分灿烂,“当午哥先吃!” 孟当午看着身前小人儿执拗的目光,笑着低头咬了一小口,味道果然十分好。王锄禾这才满意的接过来,不过他并没有大口的吃,而是跟着小咬了一口,然后再次递到孟当午嘴边,孟当午想说他不吃,不过却耐不住王锄禾无辜耍赖,最后一个不大的菜合硬是被两人你一小口我一小口吃了半个多小时。 这一晚王锄禾睡得是十分香甜,特别是鼻子间全是某个男人味道,这让他既安心又幸福,他将脑袋埋在男人怀中偷偷的想。 果然嫁人就是沾便宜些! 第013章 - 大山里的小夫夫 - 迷紫 第014章 - 大山里的小夫夫 - 迷紫 当太阳刚升起一角镇子上就开始忙碌了起来。 一晚上孟当午几乎没睡,初来这个镇子上,人生地不熟的,警觉一点还是好,何况他们身上带了不少东西,还有他娘给的钱。 王锄禾迷糊糊的伸了伸懒腰,习惯性的往旁边扑去,一只小手左摸右摸就是没摸到往日温热厚实的胸膛,脑袋迟疑的懵了下,突然想起什么眼睛还没睁开就猛地坐了起来,条件反射的喊道,“当午哥!” 整理东西的孟当午被他这凄厉的喊声差点吓一跳,刚回头就看见王锄禾傻愣愣的站在他身后reads();。 “怎么了?” 王锄禾傻乎乎的摇了摇头,一双眼睛迷迷糊糊的,一看就是还没睡醒。孟当午好笑的摸了摸他脑袋,“怎么不多睡一会。” 王锄禾眨巴着大眼睛,伸出双手,“要抱!” 孟当午洋装狠狠的捏了捏他鼻头,“还知不知羞了?” 王锄禾撅起嘴巴耍赖,“我不管!” 王锄禾皮肤嫩,孟当午轻轻一捏鼻头就红了,后者一下子就后悔了,心疼的低头在那红通通的鼻头上亲了亲,动作轻柔缠腻。 “收拾一下,等会我们就去集市。”孟当午说。 王锄禾点了点头,抱住孟当午不撒手,在他怀中哼哼唧唧的说,“当午哥,我刚刚做了个梦,梦见你变成水中的鱼宝宝游走了,我怎么追都追不上。” 孟当午失笑,低头亲了亲他红嘟嘟的小嘴,说,“不要担心,就是我变成鱼,那也只会变成让小禾吃的鱼。” “讨厌!”王锄禾伸出小拳头垂了垂他,“谁要吃你啦!” 两人嘻哈的笑闹半天,等天大亮时,孟当午一手牵着毛驴,一手牵着王锄禾往早市去。 王锄禾告诉孟当午,这早市的摊位是要出钱租用的,一般好点的位置价钱比较贵,偏远点的就比较便宜一些,价钱一天从五毛到五元不等。最后孟当午和王锄禾一致决定选中间价位的,因为他们手中有黒鳆鱼,要想把这种鱼卖上个好价钱,那么摊位就不能太偏,太贵的摊位他们也租不起。 孟当午现在待的这个镇子名字叫丰裕镇,属于一个城镇,规模虽然不是特别大,但胜在十分富裕,方圆五十多公里内外的人都在这里赶集。 丰裕镇上的人口十分复杂,各个地方的,各种行业的都有,产业链十分庞大复杂。听说这个丰裕镇镇长家里不但有百亩良田,而且听说祖辈上给留了一座矿,矿上里全是金子什么的…… 孟当午从这些摊位前走过,好笑的摇了摇头,市井之言果然假多于真,咱先不说这金矿山是真是假,就说那百亩良田,这肯定有夸大其词在里面,如今新中国成立,农民翻身做主,土地公有制,家家户户按照人头分取良田,一户五、六口的人家最多分取十几亩田地,像那种拥有上百亩田地的人家在旧社会叫地主,如今国家迈入新社会早把那些地主打散了,谁敢占有那么多田地,不是明着找死呢么?然后再说那金矿,如果是真有,那估计也早被充公了,这些流言确实是有些夸大其词。 孟当午和王锄禾选的是早市中间那段摊位,有两米左右长短,空空的就一片地,啥也没有。管理这些摊位的据说是丰裕镇长媳妇娘家的一房亲戚,姓王,叫王贵宾。 王贵宾长得贼眉鼠眼的,又瘦又矮还黑,嘴巴上长着一颗大黑痣,平日看人总是色眯眯的,这眨眼一看见王锄禾眼睛都亮了。王锄禾一对上那目光胃里就是一阵翻腾,差点吐出来。 孟当午皱了皱眉不动声色的将身子往前移了移正好挡了王锄禾。 “这个摊位租金怎么算?”孟当午面无表情的问。 王贵宾摸了摸他油光发亮的头发,伸出一只手。 “五毛?”王锄禾歪着脑袋问。 王贵宾呵的冷笑一声,“五元!” “五元?reads();!”王锄禾气的差点没跳起来,“你抢劫啊你,这破地方要五元!” “爱租不租,”王贵宾嗤鼻一声。 王锄禾还想说些什么被孟当午挡了下来,王贵宾一看突然就改变了注意,他摸了摸下巴,慢条斯理的说,“也不是不能便宜。” “怎么说?”孟当午冷冰冰的问,如果细看就能看见他眼底的森冷。 王贵宾上下打量了眼王锄禾,嘴里啧啧有声,“这小哥不错,要是哄得爷高兴,就是免费租用一个月也不是个事!” 王锄禾一听吓得赶紧躲到了孟当午身后,感情他丫的遇到了个流氓无赖! 孟当午浑身的气温突然就下降了好几十度,王贵宾鸡皮疙瘩差点没起来,他虽然算是个地头蛇,但之前也曾吃过亏,这俗话说不叫的狗才咬人,眼前这男人的气势有点可怕,没查清楚底细之前不敢随意得罪,想通这一点他便梗着脖子装腔作势的问,“到底租不租?” 孟当午抿了抿嘴,一双眼睛越发深邃黝黑,冰冷的像一条毒蛇,他淡薄的吐出两个字,“不租。” 孟当午牵着毛驴,拉着王锄禾转身走开,身后王贵宾被夺了面子,愤恨的在身后喊,“这早市的所有摊位都是我的,我看你到哪卖东西去!” 孟当午脚步停都没停,直接拉着王锄禾出了早市。王锄禾有些担心,拉了拉他衣袖,“当午哥,这下我们要怎么办?这黒鳆鱼放不了多长时间了?” 孟当午心里要比王锄禾想得多,刚才他的气势是震住了那个地头蛇,如今不是卖不卖东西的问题,就怕那地头蛇伺机报复,他倒是无所谓,只怕到时连累了小禾。 王锄禾见孟当午没说话,还以为他还在为刚才的事生气,随即自己也气呼呼的开口,“那个姓王的真不是啥好东西,一双贼眼流里流气的,一看就是人渣!” 孟当午摸了摸王锄禾脑袋没说话,他虽没出过大山,但是不妨碍他晓通人的本性,王贵宾什么意思他清楚得很,正因为清楚才更加愤怒,千错万错不该将注意打到他家宝贝身上。 两人来到一个小巷子里,王锄禾腿有些酸,孟当午席地一坐顺手将王锄禾拉到自己怀里坐下,然后从随身背的包袱中拿出一个油纸,油纸里面包了四个粗面馒头,取出一个最软活的递到王锄禾手中,自己取了一个硬点的开始吃。 王锄禾显然有些饿了,吃的有些着急,一下子就噎住了,孟当午赶紧将水壶放到他嘴边,然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担心的问,“好点了吗?”王锄禾将嘴里的水和馒头咽下忙点头。 孟当午有些责怪,说,“吃东西不要着急,真的噎着了可怎么办?” 王锄禾一点都不怕他,孟当午越生气那就表示越在乎他,嘻嘻,他偷着乐都来不及呢? 孟当午叹了口气,从包袱中取出一个小罐子,里面是他娘腌制的野菜,王锄禾看见赶紧咽下嘴里的馒头出声阻止,“当午哥你干什么呢?娘说这是拿来卖钱的,我们不能吃!”孟当午一听,突然就被他义正言辞的样子逗笑了,当下凑到他耳朵边悄悄的说,“咱们偷着吃。” 王锄禾立马就瞪大了眼睛,孟当午在他心里一直是一个踏实稳重,一板一眼的男人,如今这副怂恿他做坏事的小样子…… 啊呀呀!简直太可爱了,有木有!!! 王锄禾当即就点头如捣蒜,高高兴兴的同意! “噗!”孟当午没忍住笑出声,这小东西还真好拐,他一定不会告诉这小家伙,这罐子腌野菜是他娘塞给他让路上吃的。 第015章 - 大山里的小夫夫 - 迷紫 孟当午和王锄禾二人在小巷子里就着腌野菜吃的津津有味。当午娘的手艺很好,再加上这些纯野生野菜本身的清香味道,坛子一打开,一股浓郁的香味只往外飘,引得路人纷纷驻足垂目,有些甚至左右四看煽动鼻翼深深嗅闻,找寻这是哪里传出的香味。 王锄禾狠狠咽了咽口水,眼睛里的满足遮都遮不住,如今一坛子简简单单的腌野菜就让他满足不已,刚嫁过来的娇养哪里还剩半分。 当午娘让孟当午带在路上吃的腌野菜并不多,两人没吃几口坛子就见了底,不过二人已经很满足了,剩下的他们是要卖钱的… 想到租用摊位那个事,孟当午愉悦的脸上微微有些阴沉,王锄禾也想到了,明亮的脸蛋也有些失落,他心里也很担心身上的东西卖不出去可怎么办? 一时二人都没开口,孟当午将吃剩的几乎空掉的坛子收起来,刚抬头就惊讶的看见一个中年男子不知何时站在了他们面前reads();。 男子个子不高有些微微,憨厚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经过刚才王贵宾的事,孟当午对这城镇上的人充满警惕和防备,看着这中年男子脸上笑容显然已经观察他们很久了,这种情况不是别有用心就是另有目的,而且知人知面不知心,这种表面温和无害的人有时更为可怕,不可不防! 王锄禾也察觉到了孟当午身体的僵硬,心有灵犀般防备的瞪着不远处对他们笑眯眯的男人,小手在身后乱摸。 他记得之前这里有快砖头来着…… 显然这中年男人也看出了两人眼中防备,脸上笑容一时有些尴尬。 “两位小兄弟请不要误会,”男人连忙摆了摆手出声解释,“我没有恶意。” 孟当午抿了抿嘴没说话,王锄禾终于摸到了之前看到的砖头快,然后将手背到身后掂了掂,分量很足,一时就有了底气,代替孟当午开口问,“那你看着我们干嘛?” 男人也注意到了王锄禾小动作,在二人看不到的地方嘴角很很抽了抽,面上不改笑容的说,“我刚经过巷口闻到了一股香味寻来,嗯……应该是那个坛子里的味道……”说着指了指孟当午随身的包袱。 王锄禾看他伸出手条件反射般将包袱搂紧在怀里,一脸凶狠,待听清楚男人的话警惕的小脸愣了愣,迟疑的问,“……你说香味……坛子?” 男人松了口气赶紧点头,“对对对!” 孟当午沉吟了一下听明白了中年男人的意思,不过防备之色并没有减少只是隐藏的更深了,他拉着王锄禾站起来,顺手将他们刚吃剩的空坛子从被王锄禾防备抱在胸前的包袱里取出来然后打开递给这个中年男人,问,“是这个吗?” 中年男人欣喜的接过来匆忙打开坛子闻了闻,一股熟悉的浓郁香味扑鼻而来,比之刚才他闻到的更香更浓! “这个你们怎么卖?”中年男人急切的问。 孟当午想了想没回答反而转头看向王锄禾,王锄禾一愣瞬懂了自家男人的意思,当下笑眯眯的对着中年男人弯起了他明亮亮的大眼睛,嘿嘿的伸出三根手指头。 “三分?”中年男人猜他的意思。 王锄禾一听差点炸毛,没好气的说,“三毛一坛!” 中年男人皱了皱眉,显然对王锄禾的出价有些不满,但也不好当面表现出来,依旧温和的说,“三毛这个价格有些高,你看我出两毛一坛怎么样?” 王锄禾出三毛钱价钱也不算信口开河,他是经过心里计算后决定的,野菜虽然满山遍野都有,但这制作程序过程却十分复杂累人,而且还要采用大量精盐,食盐价钱本就高何况是这种精盐,制作成本价钱不可能不高。 当初他们也想着是和黑鳆鱼一样卖给有钱人,只要味道好,一般有钱人也不吝啬出价,这样客源虽不多,但胜在只要能卖出去就一定能挣钱,这对于急需要钱的他们来说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当然他们也很明白这是一种赌博,如果没能卖出去那可就赔本赔大了。 做生意嘛,就是要胆大敢做! 王锄禾看中年男人面色还是有些豫色,当下就将怀里的包袱塞进孟当午怀中,自己哒哒哒的跑到毛驴身边,伸手从毛驴背上挂着的布袋里拿出一个比刚才大一倍的坛子,双手抱稳坛子哒哒哒跑到中年男人身前一米出腾出一只手吃力的拧开坛子递到中年男人眼前,笑眯眯的说,“师傅,你先尝尝味道。” 中年男人诧异的看着眼前菜坛,大概两斤装的样子,王锄禾打开坛子的瞬间他很很咽了咽口水,毫不顾形象的直接用手伸进坛子捏起一片菜叶放进嘴中,入口的味道让他眼睛猛然睁大reads();。 青嫩的野菜微微透着甜味,这是野菜本身的清香,中年男子没忍住又嚼了嚼,味蕾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当下就说,“不知你们这个腌菜多不多,我每坛四毛收购!” 中年男人语气十分爽快,哪还有之前犹豫,王锄禾心里一喜转头就对上孟当午也松了口气表情,两人相视一笑。 “不过,”中年男人语气一转,王锄禾心里一紧,男人却笑了笑说,“不过以后这种腌菜只能卖给我,不可再外卖了。” 王锄禾一迟疑不敢随便答应,转头看向孟当午征求意见。孟当午想了想就点头答应了。 中年男子面上一喜说按照规矩要立个书面立据,两人点头答应,随后跟着男人来到一家叫“一味”的饭庄。 王锄禾惊讶的瞪大了双眼,然后垂头顿胸,他竟然放过了这么一头肥嘟嘟的羊羔呀呀呀呀! 孟当午不知他媳妇心里所想,让他在外面等着顺便看着点毛驴别让陌生人牵走了,自己和中年男人也是“一味饭庄”老板黄安康走进店里立了立据。 黄老板笑着说,“小伙子,你每月给我送二十坛,路费我出,要是以后不够数量我就再加!” 孟当午勾唇浅浅的一笑点头应允。 两人谈好条件立好立据,黄老板笑着将孟当午送了出来,说以后有好的东西尽管找他,王锄禾一听歪着脑袋想了想,顺口问,“那你要黑鳆鱼吗?” “什么?”黄老板显然没听清。 王锄禾笑着将一个大木盆从毛驴身上搬下来放到黄老板脚前,揭开上面盖子,“喏,就是这些鱼.” 王锄禾问的轻松,黄老板可是看的一脸激动,还没等王锄禾开口说价钱就急急开口,“十元一条我全要了!你就不要卖给别人了!”说着蹲下身宝贝的将这些鱼端起来。 黑鳆鱼可不多见,何况一看这些还是野生的,无论是食用价值还是药用价值都是十分昂贵的! 孟当午和王锄禾一听价钱全惊讶的长大了嘴,这……这不是吧?他们知道黑鳆鱼能卖个好价钱可没想到还能卖个天价?! 十元一条?那七条就是七十元? 我的天呐!这可是山里一些殷实人家两三年的用钱…… 黄老板可不管两人啥表情,从身上掏出七十元塞给王锄禾,然后喜滋滋的将这些鱼赶紧搬回到自己饭庄,生怕后面有人强似得! 王锄禾很高兴,婆婆让带出山的东西都卖光了,而且都是好价钱,七条黑鳆鱼卖了七十元,十坛腌菜卖了四元,还有一些腌果子卖了三元,一共赚了七十七元! 七十七元足够包下后山那几十亩了,而且会有剩余! 回去的路上,王锄禾坐在毛驴上开心的晃着双脚,一副得意至极的小模样,惹的孟当午闷笑不已。 突然王锄禾停下晃动的双脚,似是想到了什么问,“当午哥你说如果之后有比黄老板出价更高的老板花钱买我们的腌菜,那我们签订的那个岂不是立据亏定了!” 孟当午一下子被他那小财奴样逗的笑出声,直到王锄禾不满的嘟起小嘴反抗才开口解释。 “放心吧,咱娘懂得多着呢,这个只是其中小的不能再小的一种腌菜,以后有了钱,买了更好的食材调料,娘做的会比这个更好!” 第016章 - 大山里的小夫夫 - 迷紫 “当午哥,”王锄禾小心翼翼的摸了摸挂在毛驴身上的布袋子,“这两坛酒真能让爹消气?” 孟当午和王锄禾离开小镇前将当午娘交代的东西都买齐了,他们另外还买了两坛上好的酒,还有一些蔬菜种子,酒是黄老板介绍的一家酿酒师傅家的,听说味道醇浓的很,足以让人回味无穷,飘飘欲仙。 孟当午对这黄老板口中的说法持保留意见,再说哪个商人不是舌如弹簧。何况他不喝酒,对这些东西也品不出个好坏,但要说一杯酒下肚就能让人飘飘欲仙,他是不信的,只能说这家酒水要好上一些,但不致于说的那么神乎其神。不过令孟当午没想到的是王锄禾这个小家伙竟然和他爹有共同爱好,没事爱品酒。以前是他小,王锄禾他娘限令不准他喝酒,如今是他刚嫁人不好意思喝公公的酒,要不是今天黄老板这么一说,孟当午又恰好看见这小家伙突然亮晶晶的眼光和一脸馋样,估计他都想不到,只是想到他那小猫样舔着嘴巴觉得有些好笑。 “这酒真那么好?”孟当午好奇的问,后者点头如捣蒜,“我舔了一小口,绝对算得上佳酿!” 孟当午看着他那小样摇了摇头,王锄禾害怕孟当午误会他是小酒鬼赶忙出声解释。 “当午哥,我虽然喜爱酒水的味道,但是绝对不嗜酒!就好比有人喜爱品尝甜点但绝不嗜吃,我和这种一样,只是对各种酒味比较好奇,喜爱品尝然后分析它们区别,这和柴混蛋绝对不一样reads();!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王锄禾口中柴混蛋就是村里那个柴岗,他也娶了房男媳妇叫徐思。柴岗嗜酒,酒品又不好,一喝醉就耍酒疯,回家对徐思也是拳打脚踢。王锄禾对他可是深恶痛绝。 孟当午一皱眉也是想到了这个柴岗,从他这个表情来看估计对柴岗也无啥好感。 “当午哥,你就相信我吧!”孟当午没说话,王锄禾心里有些犯嘀咕,他偷偷决定如果自家男人不喜欢大不了以后不喝了!相比谁更重要,王锄禾想都不用想肯定自己当午哥最重要! 孟当午笑着揉了揉他脑袋,沉吟了一下说,“也不是不能喝,但不能多喝,只要少量品尝也是可以的。” 王锄禾一愣,他心里其实已经偷偷决定和酒绝缘了,没想到当午哥竟然会允许他少喝,心里一下高兴极了,拉过孟当午吧唧一声亲了一口。 “你呀!”孟当午没好气的戳了戳他脑袋,语气里满是宠溺。 王锄禾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孟当午心里其实很清楚,这小家伙本就不是啥扭捏害羞之人,相反他性格很是古灵精怪,也不惧生,小脑袋瓜注意正的很,但不缺乏善良。如今这幅粘着自己的小模样说白了也是有些惧怕二老,毕竟在这个地方长着为尊,王锄禾他心里门清,只有当午爹娘真的认同接受了他,他和孟当午才能幸福的过日子。 孟当午有些心疼,自家媳妇如今这幅模样还是讨好公婆这方面原因多些,不过他相信他爹娘一定会发现王锄禾的好。 “当午哥你说爹会喜欢我为他选的酒吗?”王锄禾不放心的又问一遍。最后得到孟当午肯定的点头小脸蛋一下子笑开了。 “……当午哥,”王锄禾有些迟疑的开口。 “嗯?”孟当午摸了摸他的头扬眉问。 想了想,王锄禾说,“其实我天生对酒水很敏感,大概品尝几次就大概了解怎么个酿法,虽不能保证一次能成功,但是我想试一试…” 王锄禾说完期待的看向孟当午。 孟当午有些惊讶,王锄禾有这天赋他实在是十分吃惊。 王锄禾小声说,“其实之前我也想给你说这件事来着,咱家条件不好,我也想出一份力,不过我不敢保证一次能成功,如果失败了就又给家里徒增一分负担外债,怕爹娘生气就没敢提……” 孟当午听着心里一酸,伸手将王锄禾从毛驴背上抱下来放到地上,自己则蹲在他身前。 王锄禾高兴的一下子扑上去,然后将小身子在孟当午背上调整好,双手紧紧搂着孟当午脖子。 “当午哥,我最喜欢你背着我,心里特踏实!”王锄禾傻乎乎一笑,将自己的小脸贴着孟当午的脸。 孟当午一手背着王锄禾一手牵着毛驴默默往前走,在人看不到的地方有些微微红了眼眶。 小禾很乖很懂事,他一直知道。 “回去我们就试着酿酒,就算失败了爹娘也不会责怪你什么的,因为我们是一家人!” 王锄禾一听重重的点了点头,“嗯!” ………… 二人在路上说说笑笑比去时多花了两个小时才回到村子,此时下午才不到六七点,正是村子里人三三两两坐在院子里家长里短的时间。 不过今日却是有些奇怪,静悄悄没一个人reads();。 孟当午牵着毛驴和王锄禾回到自己家里发现自家爹娘也不在,门没有上锁是轻轻掩着的,他前前后后喊了两声也没人回应,就自己跑到后院看自己那条有宝宝的黑鳆鱼去了。王锄禾也没闲着,他手脚麻利的将二人买的东西归类放好,然后小心翼翼的将那两坛酒抱到桌子上,取来抹布将坛子前前后后又擦一遍这才满意。 家里有些剩饭,王锄禾洗干净手就进灶房将剩饭热了热,另外又热了三个黑面馒头,他一个,孟当午两个。当一切做好他就去后院喊孟当午吃饭。 孟当午洗了洗手,满意的再看了两眼水中欢实的小鱼,这才跟着王锄禾去吃饭。 如今他知道了这些黑鳆鱼的价钱,这还不得像祖宗似的供着它们,虽然靠它们发不了什么财,但多多少少能解决了家里的燃眉之急。 二人正吃着饭就听见院子里有脚步声传来,接着就是他爹娘的说话声。 当午娘一进门就看见孟当午二人,一下就高兴起来,赶紧上前坐到二人身边问东问西,倒是扔着孟老汉一人在门口干瞪眼。 王锄禾一看就起身哒哒哒的跑到他放酒的桌子前抱起一坛酒又哒哒哒的跑到孟老汉身前,有些局促的说,“……爹,这是我和当午哥给您买的酒……。” 孟老汉原本还有些不高兴,不过一看见王锄禾手中酒坛子,然后鼻子深深一嗅,浓郁香甜的酒香扑鼻而来,孟老汉当下就没忍住狠狠咽了咽口水,看的孟当午有些好笑,不过更多的是心疼王锄禾,这乖巧急于讨好的小模样一看就是之前被他爹的话吓住了,如今正想着法子补救。 孟老汉看着酒,然后又看了看自家媳妇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嘿嘿笑了起来。王锄禾总算是松了口气,这下胆子就有些大了,他大声的喊了声爹,说,“这是我和当午哥孝敬您的!” 孟老汉也不扭捏当下就爽快的接了,宝贝似的抱在自己怀里,比王锄禾之前的宝贝样还宝贝,张口一个劲夸王锄禾是个好孩子,王锄禾也跟着嘿嘿直傻笑。 当午娘对着孟老汉那得意样啐了一口。王锄禾猛的反应过来又哒哒哒的跑到放酒的桌子前从包袱里取出一块深蓝色棉布抱在怀里哒哒哒转身跑回来,笑着递给自家婆婆,“娘,这是我和当午哥孝敬您的!” 棉布料子很柔软,特别是夏天做成衣衫穿在身上不知有多凉快舒服,而且这种深蓝更是当午娘最喜欢的颜色。 当午娘一脸惊讶,之后看到棉布的喜爱之色掩都掩不住,不过一想肯定会花不少钱,当下就有些犹豫。 王锄禾不由分说的将布料塞到自家婆婆手中,热切的说,“娘放心,这花不了多少钱,这次我和当午哥出门遇到了贵人,娘做的腌菜还有当午哥钓的鱼卖了不少钱,而且以后还会固定送货,咱家会越来越好。之前爹娘为了我和当午哥操了不少心,如今这块布就算是我和当午哥一点心意孝敬娘的,等赚了大钱我还给娘买好布料做衣服,娘穿着一定漂亮!” 当午娘一听眼圈差点红了,王锄禾的一番言语她不感动是假的,罢了罢了,难得有个孝心的媳妇,她还纠结个什么。 孟当午可算是开了眼界了,他还从不知道他家媳妇这么能说会道的,看着爹娘一脸满足高兴的样子,他心里只想骂某个小家伙是小滑头…… 王锄禾嘿嘿一笑更加满足的坐到孟当午身边,一双眼睛亮晶晶的。 孟当午好笑的摇了摇头,想起之前的事,问他娘,“咱村子今天怎么没人这么安静的?” 当午娘一听叹了口气说,“村东头王村长家媳妇喝药自杀了。” 第017章 - 大山里的小夫夫 - 迷紫 两人听的一愣,他们出大山前还见着了这王村长媳妇,当时她还笑眯眯的向二人打招呼。 说起这王村长媳妇娘家和王锄禾还有些亲戚关系,二人的婚事还多亏了这个女人,如今乍然听到她自杀的事二人都有些懵。 “人救下来了吗?”孟当午问。 当午娘叹息,“多亏她大儿媳妇发现的早,硬是扣她喉管将那些农药呕了出来,要不这会人早死干净了……” 当午娘感慨完对王锄禾说,“小禾,等会你娘可能要过来一趟,毕竟都是有些亲戚关系的,如今出了这事娘家总要来一些人,你也有许久没见你娘了,正好可以叙叙reads();。” 王锄禾乖乖的点头。 “没说是为了什么事?”孟当午凝眉问,这村里人都淳朴,平日虽然有些小摩擦但不至于把人逼出绝路。 “唉!”当午娘再次叹了口气,不过这次语气染了些怒气,“平日村里人都说这王村长老实,人也本分,虽说他爱贪些钱财这个毛病让村里很多人不满,不过到底没做过啥太出格的事,谁知道他竟然背地里偷偷摸摸的和个寡妇有染,如今这寡妇肚子里有了娃娃直接找上门了,这村长媳妇和村长大吵大闹的弄的村里人尽皆知,一个想不开就喝药了……” 孟老汉在旁边听着他家婆娘一脸义愤填膺,没忍住嘟囔了一句,“要说也怪这村长媳妇太彪悍,哪个男人受得了!” 当午娘一听当下不干了,“我呸死你个死老头,彪悍怎么了,彪悍就可以随意勾搭些不要脸的女人干些下贱事?一把年纪还要不要脸了?!” 孟老汉撇撇嘴抱着自己的酒坛回屋去了,他惹不起自家婆娘还不能躲起来么。 “亲家你在家吗?” 王锄禾一听心里一喜就匆忙的哒哒哒跑出去了,孟当午和他娘也跟着起身向外走。 孟当午和他娘走出来就看见王锄禾腻腻歪歪的和他娘撒娇,小禾娘一脸宠爱样,孟当午笑了笑难得有些腼腆的喊了声娘。 小禾娘一见自家亲家也是亲的腻乎,孟当午这声娘喊的她脸上大大笑开了一朵花,她刚抽空问了问王锄禾在婆家日子怎么样,后者虽没回答,但那一副含羞不好意思的糗样,小禾娘多精明的,不用问就知道结果了,这下再听见孟当午喊的这声娘心里别提多满意了。 “来来来,快进屋聊。”当午娘笑着将人拉进屋,王锄禾粘着他娘不松开,可见是真想的很了。 “亲家刚到吗?”当午娘拉着小禾娘的手问,孟当午将热茶放到自家丈母娘面前,怎么看都有些讨好的意味在里面,王锄禾得意的看了他一眼,好像在说,看吧,你也有今天。 孟当午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头,王锄禾突然惊奇的发现他家男人原来一紧张就喜欢摸鼻头呀?就像现在,虽然看起来还是一脸沉稳的样子,不过这摸鼻头的频率也太高了吧? 王锄禾偷偷的笑了笑,心情前所未有的愉悦。 “唉,我到了有一会了,”说起这个小禾娘脸色也是有些不好看,“刚是先去了村东头,去看了看凤霞。” 凤霞也就是王村长媳妇的闺名,是小禾娘一远房姨娘的女儿,她见了是要叫一声姐的。 “这王村长也特不是东西了!”小禾娘骂道,“一把年纪都不知道害臊,还有那个寡妇,挺着个肚子上人家里闹事也真是够不要脸的,果然是啥锅配啥盖,奸.夫配淫.妇,一对不要脸的东西!” 王锄禾,“……” 王锄禾一囧,他娘这骂人的话啥时候变得这么顺溜?再看孟当午表情也是一脸…嗯…不好说…… 当午娘也是个直性子,亲家这一开嗓子,她也就跟着开骂了,这出口骂人的话和小禾娘可有的一比,结果两个女人你一言我一语,骂得语句还相当的押韵配合,听的王锄禾和孟当午一脸无语。 这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第018章 - 大山里的小夫夫 - 迷紫 这王锄禾嫁给了孟当午,那当午家和王村长媳妇凤霞也算沾了点亲戚关系,如今这事也就不能置身事外了。 天色稍晚一些村里那些看热闹的也都回了家,现在村长家就剩他三个儿子、儿媳,小禾娘、当午爹娘、孟当午、王锄禾,还有两个年纪稍微大点的陌生男人,听说是这凤霞的娘家亲哥哥,最后是躺在床上的村长媳妇凤霞。 屋子里很静,一时都没人开口,且个个人脸上神色都十分难看。 “王大山,说吧这事该怎么办?”其中一个年纪看着比较大的陌生男人阴沉着脸开口,“我妹子这事你必须给个交代!” 王村长也就是王大山一脸怂样的蹲在屋子墙角,这凤霞大哥一开口,他更是将自己往墙角缩了,显然也知道这件事善不了。 王大山耸拉着脑袋蹲在墙角不说话,他三儿子忍不住开口了,“爹你倒是说话啊,那肖玲到底和你什么关系?那肚子里的娃是谁的?” 躺在床上的凤霞一听肖玲肚里的娃又忍不住抽抽搭搭的哭起来,如今她脸色苍白,形色憔悴倒是少了平日的泼辣样,显然是她娘家哥哥说了什么,现在只是抽抽搭搭的哭,倒是半点骂人的话也没有了。 凤霞她二哥抽了口旱烟,语气平静,“不说话也改变不了啥,这事总得出一个解决的办法。”这出口的语气没他大哥愤怒,不过王大山却抖了抖。 半晌,这王大山总算是抬起头了,想了会说,“……肖玲肚子里的孩子我要,等她把孩子生下来我就打发她走……” “做梦reads();!”这是躺在床上的村长媳妇凤霞恨恨说的。 王大山本是想看看他三个儿子什么反应,毕竟肖玲肚子里的娃也是他们的弟弟或是妹妹,总是有些血缘关系在里面,想来估计也能接受,谁料他这一开口本还想着调解的三个儿子全变了脸色。 肖玲和王锄禾娘家是一个村里的,平日不太来往也就了解的不多,如果不出这事,大家也都认为她是个命苦的,嫁人不过一年光景就守了寡,无儿无女的也算比较可怜,谁知如今出了这事,现在大家看她的眼神也就不是之前的怜悯了,而是厌恶,不过这厌恶神色多是村里女人给的,至于男人怎么看待的那就不得而知,不过那也是自家的事,旁人说不得也说不清,自己心里门清。 “去把离婚办了。”凤霞二哥说。 他这话一出口除过凤霞大哥,其他人都愣住了,这大山里世世代代的都没出过几个离婚的,这不是增添笑话么。 “二舅,”王村长二儿子王富有些犹豫的开口说,“这离婚是不是有些严重?毕竟我爹娘年纪都不小了,也是当爷爷奶奶的人,这不是增加别人的笑话吗?” 他二舅看了他一眼,然后吧嗒抽一口烟,这一口烟吐的屋里人都不敢接话茬。 “还是按照二舅的意思吧。”王村长大儿子没看他爹,转头看了两个弟弟一眼,这意思很明显,他赞同离婚,另外两个弟弟平日也都是以他大哥的意思为首,如今他大哥开了口二人也不好再说什么。 这其实也不怪兄弟三人不护着他爹,关键是这王大山做事太下作。 王大山一听也没表现出啥反应,想来心里也是有些想法的。 作为女人,凤霞年老色衰,和三十来岁的肖玲是没法比的,这作为男人总喜欢些娇俏的小姑娘,这个喜欢可不会随着年龄增大而消失,这要是一离婚他就可以取个年轻貌美的,而且这个年轻貌美的也怀了他的种,说啥都不亏! 床上的凤霞恨的差点没把手捏断,本想开口却被他二哥用眼神制止了。 “……那离了婚后呢?凤霞她住哪?”王大山心想也不能太亏待了给他生了三个儿子的老伴,这点良心他还是有的。 他这一问,凤霞二哥嗤笑一声,“你不觉得你应该问的是‘离婚后你该住哪’?” □□一愣,反问,“你说这话啥意思?” “怎么?还想着赶我妹出门?”凤霞大哥阴着脸接口。 “……这离婚总不能还住一块……”王大山偷着眼看了眼床上的凤霞,脸上表情有些复杂。 屋里这么些人,除过王大山,其他人大概都明白了这凤霞二哥的意思。 王锄禾偷偷的扯了扯孟当午衣袖,附耳悄悄的对孟当午说,“我这远房二姨夫估计是想赶这王村长出家门。” 孟当午摸了摸他脑袋,让他乖乖的别说话,这是人家家里事,他们不好偷偷评论。 王大山父母就他一个儿子,其他两个妹妹都嫁的比较远,如今能和他沾亲带故的不多,身边也就凤霞生的三个儿子比较能干,如今这事他还是要多依仗自己儿子。 “离婚是不能住在一起,所以你就带着那个肖玲另外找地方吧。”凤霞二哥淡淡的开口。 王大山一听这还得了,这房子是他爹娘留的老宅,他怎么可能出去,当下语气就有些硬了,“这怎么行reads();!老宅不可能让出去,我最多给凤霞多补偿一点!” 凤霞二哥也不绕弯子了,直接说,“这也是将来要留给老大、老二和老三的,怎么能说是把老宅让出去,再说我妹子跟着儿子住也算是合情合理。” 王大山不愿意,呛声,“他们都是我王家的种,当然都得跟着我!” 凤霞二哥没理他,倒是对着自己的大外甥说,“老大你怎么看?” 王大山也将目光转过去对着自己的大儿子,语气有些着急,“老大,你可不能犯糊涂丢了咱王家的老宅!等你娘搬出去,我绝对会好好的补偿,不会亏了你娘,以后等你这后娘入了门咱们还是可以好好过日子。” 他这话不说还好,起码他大儿子脸色不会变成锅底,然后直接转头看向凤霞,说,“娘,你和爹离婚后就跟着我们住,这老宅给你留着。” 凤霞一听儿子这话当下就没忍住哭出声,老大看他娘这样子眼里满是心疼,对他爹那不要脸的话也是够了! 王大山爱财,年轻时老不着家,这家里的事,包括自己几个孩子都是凤霞在照看,自然和她亲近些,如今这王大山干出这等丑事,几个儿子心里不怨怎么可能,不过也碍于是自己的爹不好做的太明显,如今听他爹这语气,怎么是想将他们娘赶出去,然后接那个女人回来乐呵着过日子? 他想的到美! “老大你怎么说话的!”王大山气的不轻,“你个白眼狼我算是白养你了,一个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还有你这老二老三怎么不说话,没看你爹都快被逼死了!” “我看是你快要将人逼死了吧?” 本来当午娘是不想说话的,她碍于这层亲戚薄面不好不来,如今虽来了但也不好说话,别人家的事自己指手画脚的只会帮倒忙,如今听着王大山说这话,心里也是恼的不行,同为女人,她很同情凤霞。 小禾娘也是一脸鄙视,想来和当午娘心里想法一样。 二人心里同时想这王大山确实不是啥好东西!自家婆娘都逼死一回了还有脸说这话。 老二和老三对他爹这幅样子也是有些厌恶,当下也就不开口了,而且作为晚辈也没啥话语权,那就交给这个舅舅好了,反正他们的娘他们将来自己养。 王大山一看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当下就反悔了,“那我不离婚了!”这寡妇肖玲虽然年轻漂亮,现在还有了他的种,但现在这三个儿子一副不想给他养老送终的样子,那他老了以后怎么办?还有那未出世的娃都是个负担,他这么大年纪也养不起,离了婚不是跳进火坑了?那他为啥还要离婚,只要还在这个家他就不信将来老了这三个儿子不管他! 碍于王大山的不要脸,这天色越来越晚两方也没谈妥,小禾娘怕太晚了不好过河回家,就先回去了,孟当午夫夫二人跟着去送送,孟老汉二人也回了自己家,至于凤霞的大哥和二哥就留下了没走,看来这事情没解决前这两个哥哥是不打算回去了。 将小禾娘顺利的送回家,当午二人过了河沿着小路慢慢往回走。 王锄禾没忍住问,“当午哥,你说王村长这人怎么这么自私的,啥好处都想占,我算是看明白了,他想娶了那个寡妇住进自己家,然后想把凤霞姨赶出去。” 孟当午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对于这件事他不好说啥,这人如果坏了,那就是说破嘴皮子也是不顶事,再说他们家也帮不上啥大忙。 “唉,这件事不知道影不影响我们包山地的事,”王锄禾担忧的小脸都快拧成团子了,“这好不容易将钱凑够了。” 第019章 - 大山里的小夫夫 - 迷紫 锄禾和当午回到家已经很晚了,孟老汉和当午娘还没睡,一看就是在等他们俩人。 “爹娘,怎么还没睡?”孟当午牵着王锄禾进屋并顺手将院子外门关好。 “心里放着事睡不着,还不如等你和小禾回来说件事,”当午娘说。 “啥事?娘,”当午问。 “我和你爹商量了一下,如今这王村长家出了这事,咱们想要承包的那几十亩地估计也要泡汤了,再说经过这事我们可是和王村长结下了梁子,这地还肯不肯包我们还得另说。”当午娘一脸愁容,“这得想个其他出路才好……” 当午娘叹息一声感慨,她家咋就这么的不顺当,这好不容易给老二娶了媳妇,也辛苦的攒够了承包地钱,就等着来年种些稀罕物挣点钱将欠的钱还了,再给老二盖个体面的房子,以后也不用委屈的跟着他们挤这小屋子,如今却出了这么个糟心事,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办?这欠的这么多钱可怎么还? 当午娘心里担心的不知该怎么办? 孟老汉也是一脸愁样,这活了半辈子就会种地,如今这地种不了了,对这老汉打击还是挺大的。 孟当午盯着王锄禾一脸若有所思,后者被盯得背脊发毛。 “当午哥,……你干嘛这样盯着我?” 孟当午摸了摸他脑袋,转头对他爹娘说,“小禾会酿酒,咱家可以先让他试着酿一批,听说这山外人也好酒,估计也不会愁卖reads();。” 王锄禾:“……”这当午哥好会见缝插针。 孟老汉和当午娘听的一愣,这儿媳妇会酿酒?二老确实十分吃惊,要说这酿酒可是个技术活,没点经验和秘方还真酿不出好酒。 孟老汉听的一喜,他第一反应可不是想着这酒卖了就能还钱了,而是想以后自己喝酒那就方便多了! 当午娘倒是第一时间想着酿酒挣钱还钱,如果她能知道孟老汉的想法估计会气死! “小禾,你真的会酿酒啊?”孟老汉搓着双手一脸激动。 王锄禾被大家看的很不好意思,这种仿佛自己是家里唯一能挣钱的希望的感觉确实让人有点……倍爽!!! 这下终于不怕被自家公公打包退回娘家了!――王锄禾此时心里唯一的想法。 孟当午摸了摸鼻头好笑的看着那个快要飘上天的某人,好想戳戳他的屁股怎么办? 四人一商量一致同意支持王锄禾同志酿酒! 这酿酒分好多种,这原材料不同酿出的酒也是有区别的,不过大多用高粱、玉米等这些粗粮,如今这粮食价钱高,那相对的成本就会高,当午家可负担不起这笔钱。 酿酒这想法好是好,可是投入的钱可比承包地那点钱高的多,他们家所有钱加起来根本不够。 “不行我再去黑鳆河捉些黑鳆鱼出去卖,这种鱼的价钱很好。” “不行!”当午娘立马反对,这有多危险她能不知道,之前那些黑鳆鱼说是她儿子拿命换的也不为过,上次是运气好,但谁敢保证这人的运气会一直很好? “娘,其实这小心一些还是没事的,”孟当午有些无奈。 “小心什么小心!”当午娘不让步,“我宁愿饿死也不准你再去钓那什么黑鳆鱼,在那漩涡处死过多少人你不知道吗!” 孟老汉难得不出声,想来他也是赞成自家婆娘的,估计是上次那件事确实把这老头惊吓到了。 “当午哥,”王锄禾拽了拽他衣袖说,“其实咱们可以用其他东西来酿酒的,不一定用那么昂贵的粮食来酿,这酿好了不说,要是酿坏了那咱家可就真的要啃树皮了。” “用什么?”三个人同时看着他问。 王锄禾有些不好意思,这种他是全家唯一能挣钱的希望这种感觉无论感受多少次还是一样的感觉……那就是爽呆了! 喝了我的酒,我看你孟老汉还敢把我无包邮的送回家!!! 爷以后就是这家的权威有木有! 王锄禾星星眼的想着自己以后趾高气昂的样子在这个家里横着走什么的,简直不要太爽哦! “小禾,爹娘问你话呢?”孟当午有些好笑的捏了捏王锄禾耳朵尖,估计不知又想到哪里去了。 “哦哦……”王锄禾回过神笑眯眯的说,“咱可以用后山上那些野葡萄呀!” “野葡萄?”三个人一脸疑惑,这也能酿酒? 这种酿酒法还真是第一次听说,孟当午也感觉很稀奇,这野葡萄可是酸涩的很,漫山遍野的很多,山里人没人摘着吃,只有一些皮点的孩子会拿着它捉弄人reads();。 “嗯!”王锄禾重重点了点头,说,“以前我在山外上学时有个高鼻梁,蓝眼睛,长着黄头发的老师向我们介绍过他的家乡,他们那里的人都用葡萄酿酒,说叫葡萄酒,不过不是我们这种野葡萄,而是他们家乡人专门种植的那种大颗粒葡萄。” 孟当午扬眉看着自家媳妇,这懂得还真不少…… 当午娘和孟老汉听的稀奇就一个劲的开口问,不过二人问的方向南辕北辙。孟老汉是急的问这葡萄酒长什么样,味道如何,这当午娘则对这个黄头发高鼻梁蓝眼睛长相十分好奇,这人竟然还有长这样的? 这二人你一眼我一语的问,王锄禾同志只好吧嗒吧嗒说个不停,孟当午体贴的帮他倒了杯水,王锄禾甜甜蜜蜜的喝下。 他嫁给孟当午这么多天,今天才彻底对这个家有了归属感,之前虽然经常想着怎么努力融入这个家,无论做啥事都小心翼翼的,而且他也能感觉到公公婆婆虽然平日对他也不错,可总是有种距离和疏离感,说心里不害怕担忧是假的,他只有选择每天粘着孟当午,这样他至少心里能踏实一些。 如今像现在这样,自己公公婆婆完全放下了疏离对他亲亲热热像对孟当午那样问东问西完全没有忌讳的样子,王锄禾他很开心,这样最起码说明他的努力已经有了成效不是吗? “这葡萄不一样我也不确定能不能酿出这种葡萄酒,”王锄禾不确定的说,小脸上有些害羞。 “这完全不是个事!”孟老汉十分支持自家儿媳妇说,“反正漫山遍野的野葡萄也不要钱,如今快到九月正好熟了,咱们就当练手玩了!” “就是就是!”当午娘也跟着点头,“你爹说的对,咱就当玩了!” 王锄禾:“……” 孟当午撑着下巴一脸笑意的看着眼前三人,突然感觉原来生活就是如此…… 这大家说干就干,第二天没亮孟老汉就激动的起床背着竹篓上山了。王锄禾被他公公这积极样弄的惊呆了,他这个当事人昨晚激动的翻来覆去睡不着这种表演原来在“激动”面前根本都不够看的。 孟当午笑了笑拉着王锄禾跟着他爹后面上山了。他两到了山上孟老汉都摘了快半竹篓了。 孟当午&王锄禾:“……” 他爹这速度…… 孟老汉又扯了一把野葡萄枝准备将这些个本身就不够大的野葡萄全摘到竹篓里。 王锄禾一看赶紧哒哒哒哒的跑上去说,“爹,这些还没泛紫的野葡萄不能用,”然后自己从中间选了一颗紫色饱满的野葡萄递给孟老汉,笑着说,“爹,我们就要这种泛紫色,果肉饱满的葡萄串。” 孟老汉也不矫情,动作利索的将竹篓里不能用的取出来,然后二话不说的按着自家媳妇说的只捡那种紫色饱满的葡萄串摘。 孟老汉这种急切样逗笑了王锄禾,原来他家公公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三个人的收获很不错,满满三大竹篓紫溜溜圆嘟嘟的葡萄串,堆在一起看着特别好看。 王锄禾笑眯眯的从一串葡萄上摘了一颗塞到嘴巴里,一下子酸涩的整个脸蛋皱成了菊花。 孟当午赶紧给他喝了口水,没好气道,“怎么这么贪吃,不怕把牙齿酸坏了?” 王锄禾端着水壶咕噜噜喝了半天,嘿嘿一笑说,“我就是尝尝看这些野葡萄需要多少糖来中和这种涩味。” 第020章 - 大山里的小夫夫 - 迷紫 山里野葡萄很多,当午、锄禾还有孟老汉只摘了六竹筐就停下来了。第一是因为王锄禾他不确定这葡萄酒能不能酿制成功,第二是怕太扎眼,这满山遍野的野葡萄都是没主的,谁都能去摘,这不管不顾的大动作采摘肯定会引起村里人注意,一不小心走漏了风声大家都随潮跟着摘,那他家能摘多少?到时葡萄酒是酿制成功了,可是山里没葡萄了,那还不得哭死。 也不是说当午一家是小心眼,这完全是人之常情,试问你家得了发大财的机会能搁在村里大喊大叫肆意宣扬?那是傻子才干的事!最起码等自己富了再帮衬着点村里人。 王锄禾数着自己面前的葡萄串脸上笑开了花。看这一串串紫溜溜的野葡萄心情别提多美了,当然这是他第一次酿酒,激动还是占大部分的。 “小禾,咱们现在要干什么?” 孟当午,孟老汉还有当午娘围着笑眯眯的王锄禾坐了一圈,每个人心里多少都有些小激动。 虽说这当午和他娘都没喝酒的嗜好,不过却抵挡不住这对稀奇事物的好奇reads();。 “我们先打点清水将这些野葡萄洗干净,然后用盐水泡一会,说是杀菌什么的。” 孟老汉一听屁颠屁颠的跑到院子里水井边打水去了。 “当午,咱家门你关好了吗?”当午娘突然想起来问,这还是不要被村里人撞见的好,这好不容易才有个挣钱的路子再被人给截糊了,她还不得哭死。 孟当午看见他娘那小心样有些好笑,回答,“嗯,关好了。” “一定要关好,免得到时谁到咱家里来撞见,那多不好,”当午娘说着说着还是不放心,当下就站起来往外走,“不行,我得再去看看!” 孟当午赶紧拉住他娘,好笑的说,“娘,真的关好了!” 当午娘比不过当午的力气,只好坐下来,不过还是担心的冲在院子里打水的孟老汉喊,“他爹,你打完水看看门关好了没?” “知道了!”孟老汉爽快的应下。 “好了小禾,现在还缺啥娘给你取去!” 王锄禾,“……”现在才想起他这个主角么?婆婆哈,我刚还说要盐了的说,爹水都要打回来了,盐还木有人拿来。 孟当午看着王锄禾水露露的可怜小眼神只好起身去取盐去了。 “小禾,还差啥?”当午娘热乎乎的问。 王锄禾使劲摇了摇头,“现在不差啥了,就是野葡萄洗干净沥水后要用到白糖来腌制。” “那就是说这酿葡萄酒还要用到白糖?”当午娘总结。 王锄禾点头啊点头―婆婆您终于抓住重点了。 “那行!”当午娘没犹豫的说,“我那攒了有三斤多白糖,本来说是准备腌那些野果子让你和当午到山外卖钱去,现在就先全拿来酿酒好了。”说着她就急呼呼的去房里拿去了。 “娘,用不了那么多的,两斤多就够了,”王锄禾在后面喊了声,他家当午说不定是抱来的,完全木有继承自家公婆这急性子,锄禾轻轻吁了口气,甚好甚好…… 这野葡萄需要用盐水腌制两个多小时,期间要将那些破的有损伤的葡萄珠捡出来,这种葡萄容易进盐水到果肉内,如果不清除干净酿出来的葡萄酒味道会不好,当午娘就负责挑拣这些破葡萄珠,其他三人从家里翻出来五个曾经用来腌菜的那种大坛子,因为这些坛子之前都用来腌过咸菜,因此坛子里都有些味道,三个人用晒干的丝瓜瓤费了好大的劲才将它们洗干净。 这边坛子刚洗干净,那边当午娘都将葡萄珠放在外面沥干了,这多亏天气热,水珠蒸发的快。 锄禾捏了颗沥干水分的野葡萄用舌尖舔了舔,一点咸味道都没有,当下就笑眯眯的开口,“娘真厉害,这些葡萄都洗的好干净!” 当午娘一听没好气的伸手戳了戳他额头,道,“这都打趣到自家娘身上了?” 王锄禾嘿嘿一笑,吧唧一声在自家婆婆脸蛋上香了一口,亲亲热热的说,“娘你真好!” 当午娘一愣,反应过来后笑骂道,“看我不打你这臭小子!”她虽举起了手轻轻拍了王锄禾脑袋一下,不过那一脸疼爱的神色可不会骗人。 孟老汉看了眼自家婆娘得意的笑脸不屑的哼唧一声,他才不承认自己心里刚才冷不丁的咕嘟冒了颗酸泡泡! 这儿媳妇都木有再他脸蛋上香过reads();!厚此薄彼!哼! 王锄禾让孟当午将洗干净的坛子搬过来,然后对着公公婆婆说,“现在我们把这野葡萄捏碎放到这坛子中,到明天这个时候再加糖。” “现在不需要加糖吗?”孟老汉一边照着王锄禾说的把野葡萄捏碎放到坛子里一边问。 “嗯!”王锄禾点头,“现在不加,到了明天这个时候刚好24小时再加糖。” 这捏葡萄虽然不需要多少力气,但架不住时间长,这四五坛子捏下来手也酸的厉害,孟当午将王锄禾和他娘手边野葡萄全放到了自己这边,“娘,你和小禾先去做早饭,剩下的我和爹弄就行了。” 当午娘看了眼天色,这不知不觉都快到中午了,难怪这肚子有些饿,当下就拉着王锄禾从凳子上起来,“小禾,这里扔给他爷俩,随娘去做饭去!” 王锄禾乖巧的点了点头。 王锄禾和当午娘离开后,孟老汉瞄了眼对面认真捏葡萄的自家儿子,酸溜溜的开口,“自从你和小禾从山外给你娘买了那块小蓝布后,这几天差点没把那死婆娘美死!我看过两天这尾巴都要戳天喽!” 孟当午看了他爹一眼没说话,不过这心里差点笑死,他爹就这点别扭劲,不过如今看来这是哪件事让他心里不平衡了,不过倒是不知道他爹为了啥事不平衡,这不是之前也给他买酒了? 孟老汉看他儿子不说话,胡子差点吹起来了,冷哼一声,“你看小禾刚不是就亲了她一下,看把她美得哟,简直老不正经!” 孟当午一愣,然后差点没忍住笑出来,心里恍然道,原来是他爹嫉妒小禾和他娘关系比他这公公亲了! 咚咚咚咚… 孟当午刚想哄哄他爹,这还没开口就听见有人敲门。 “当午娘你在家不?”听声音应该是田婶,当午起身准备去开门。 “等等!”当午娘从灶房急呼呼出来对父子俩说,“快快快!将这些坛子还有剩下的这些野葡萄搬到后面院子去!” 五个坛子搬到后院没费多大功夫,当午娘看整理的差不多了就赶几个人进屋子去,不让出来,她自个走到前院将门打开,外面站着的就是田婶。 “当午娘,你这大白天的关啥门?” “还不是怕我家那死老头又出去偷偷喝酒,这醉糊涂了认错家门抱错老婆可怎么办!” 田婶&孟老汉&孟当午&王锄禾:“……” “这死婆娘咋啥不要脸的话都敢说!”孟老汉气的就想冲出去,孟当午和王锄禾赶紧将他爹拉住。 田婶走后,当午娘重新将门关好。 “我说你这死婆娘胡说啥呢!”孟老汉见着当午娘走进来就吼。 当午娘被吼的一愣,当下就危险的眯了眯眼,冷笑一声,流利的报出了一串年月日和地点。 孟老汉:“……” 当午娘继续冷笑一声,一脸鄙视,“记起你的小情人了吗?” 孟老汉,“……” 王锄禾和孟当午,“……”这还真有? 孟老汉无语问苍天,其实杂家是冤枉滴! 第021章 - 大山里的小夫夫 - 迷紫 六竹筐的野葡萄满打满算装满了六个坛子,王锄禾小心翼翼的将坛子口封好放在阴凉处,周围温度保持在二十五度左右。 “这样就算好了?”孟老汉摸摸这个坛子又摸摸那个坛子,一脸的馋样。 王锄禾捂嘴偷偷一笑,说,“还没呢爹,这只是第一步,中间要加几次白糖,最后还要过滤,挺麻烦的。” “他爹你们弄好了没?快来洗手吃饭!”当午娘对着后院喊了一嗓子。 孟老汉直起腰背着双手溜溜达达的往饭桌走去,突然他脚步顿了顿,然后连续“卟卟卟”响了好几声,孟老汉尴尬的轻咳一声,然后假装若无其事的继续往饭桌走。 王锄禾跟在后面面容扭曲的呲了呲牙,想笑不敢笑的将一张俏脸憋的通红! 他第一次听见有人放屁竟然能放出这般阴阳顿挫的节奏感! 孟老汉这屁为啥会放成这样,估计是以前放屁从来没控制过自己,屁声有点大,这会他第一声屁响后突然想到自家儿媳妇还在后面,不好意思就想憋住后面的屁,结果第二声没憋稳,这声音就有点细小然后往外慢慢拉高,第二声出来了第三声第四声一发不可收拾跟着往出蹦,放到后面越控制不住声音就越大,最后就变成了阴阳顿挫的调调! 王锄禾狠狠压了压嘴角,奈何这笑意制止不住,他只好弯下腰捂住肚子强忍住。 “小禾进来吃饭了,”当午娘将饭菜放在饭桌着对着屋外喊了一声。 王锄禾呲了呲牙,忍得嘴巴抖的差点说不出话,“……就…就来了。” 孟老汉仰着脸看屋顶,当午娘瞅了一眼没吭声,王锄禾进来后他还在仰着脸对着屋顶。当午娘将碗筷往孟老汉面前一放,也跟着仰脸瞅屋顶,这瞅来瞅去还是一堆烂木头,有啥好看的? “他爹,你抽风了?”当午娘没好气的啐了一口,以为他没事又在耍妖就没再管他。 王锄禾不敢看他公公,左瞅右瞅发现孟当午还没回来,一时局促的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便开口问,“娘,不等当午哥回来一起吃吗?”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孟当午没在的情况下和自家公公婆婆一起吃饭。 当午娘夹了一筷子菜放到王锄禾碗中,催促道,“快吃,不用等他,你钱叔估计会留他吃饭。” 田婶之前敲门是村西头钱叔让她来当午家帮忙喊人的,钱叔家那头母猪要生小猪仔了,他家就一个人忙不过来,这才托田婶来当午家喊当午去他家帮忙,本来王锄禾也想跟着去的,他还从来没见过这母猪生小猪,心里十分好奇,不过这葡萄酒酿了一半不好直接扔下,这才忍住没跟着去reads();。 这从当午出门都过了两个多小时了,王锄禾有些想他,想了会说,“娘,我吃完饭能去钱叔家找当午哥吗?” 当午娘好笑的捏了捏他鼻子,打趣道,“娘还没见过像你们这么黏糊的小两口。” 王锄禾嘿嘿一笑讨好的夹了一筷子菜放到自家婆婆碗中,撒娇道,“娘,好不好吗?” “去吧去吧,”当午娘被哄的心花怒放! 孟老汉嚼着嘴巴里的面条,然后看了看自己的碗,心里立马变的有些不是滋味,这个儿媳妇都木有看到他碗里也没有菜了,哼! 当午娘一点头,王锄禾赶紧将碗里的面条往嘴巴里塞,也顾不上吃菜三两下就吃完了,“我去找当午哥了!” “怎么这么着急?”当午娘惊讶。 “我想去看生小猪!”王锄禾扔下饭碗就往门外跑了。 村里路不好走,王锄禾为了节省时间选了条捷径的小路,小路两旁半人多高的杂草疯狂的向外延伸,将本就不宽的小路覆了一半。 王锄禾拨开伸在自己嘴边的狗尾巴草快步往前走,这种地方一般孟当午是不允许他一个人走的,草密人少很容易出事。 走到半道,王锄禾心里后知后觉的有些害怕,他想返回去但又不甘心都走了一半了,最后咬了咬牙继续壮着胆子往前走。 路边野草丛零零散散挂了些黄色的小野花,微风拂过,小花轻轻的动了动,煞是好看!王锄禾没忍住摘了两三朵拿在手中把玩,花蜜香偶尔会吸引一两只黑蜜蜂从眼前飞过。 王锄禾赶紧扔掉手里的小花,往前跑了一会躲开后面的那些黑蜜蜂。黑蜜蜂个头不大,屁股后面是黑色的,前面和头部是黄色的,它们最爱这种小黄花。这些黑蜜蜂屁股后的毒刺很厉害,一不小心被蛰一下,那是又痒又痛,有些不注意还会感染溃烂!一般村里人都会躲开它们! 王锄禾有些后怕的拍了拍胸口,他竟然忘记当午哥说的要躲开这些小黄花,因为小黄花周围黑蜜蜂很多。 正午的时间,吃过饭的村里人家都准备睡个午觉,村子里外几乎都没有人,特别是王锄禾走的这条小道上静悄悄的只能听见风吹过的声音。 王锄禾右手边的草丛里突然动了一下,吓得王锄禾差点没蹦起来! “……谁…谁在那里!”王锄禾壮着胆子大声喝道,“快出来!” 他这一喊草丛里又突然不动了,四周再次变的静悄悄,不过比之前更可怕了。 王锄禾吓得撒丫子就往前跑!也不管路旁伸出来的那些带着倒刺的草茎,露在外面的皮肤一会就感觉又疼又痒,不过他现在没空管那些,只是使出全身的劲往前跑! 王锄禾一边跑一边注意着身后的动静,他突然惊恐的发现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着他跑!脚步声比他沉比他快! 王锄禾吓的都快哭了! 乡下的小路一般都不会多么平整,这一块坑,那一枝树干什么的很常见,王锄禾没注意脚下一下子踩到水坑里了,四面朝下的摔倒在了地上! 这时他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大,越来越近,王锄禾吓脸色苍白全身都在抖! 这一刻他好后悔没有听孟当午的话不要一人走这条小径! 第022章 - 大山里的小夫夫 - 迷紫 “小禾!”孟当午吓了一跳,“你怎么在这里?” 熟悉的声音让王锄禾差点没忍住哭出来,他抬起一张可怜兮兮的小脸扁着嘴巴,“呜呜…当午哥,我好疼……” 孟当午赶紧跑上去将王锄禾扶起来抱在怀里,着急的问,“是哪里疼?” “呜呜呜呜呜……当午哥……刚刚吓死我了!”王锄禾伸出双手紧紧搂着孟当午的脖子直往他怀里缩,抽抽噎噎的说,“……不知道什么人一直追我…” “乖,别怕,没事了,”孟当午亲了亲他额头温声安抚,等他心情稍微平复下来后担心的问,“告诉我哪里疼?” 王锄禾喊疼,孟当午很担心但却不敢随意碰他,只好耐着性子温声诱哄的问。 也许见着了孟当午,王锄禾心里的恐惧害怕慢慢没了,这时全身的痒疼就越来越明显。 “……我也不知道…只是全身都又痒又痛的…好难受……”王锄禾可怜兮兮的睁着大眼睛瞧着孟当午,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孟当午叹息一声,眼里满是心疼,他随便挑了路边一块石头坐下,然后小心的将王锄禾放到腿上坐好,自己伸出一只手小心的卷起王锄禾的衣袖和裤腿,入目所及的白嫩皮肤上全是被带有倒刺的草茎划伤的血道道,最严重的是他膝盖上的蹭伤,直接破皮出血了。 “疼不疼?”孟当午心疼的吹了吹他膝盖上的伤口。 王锄禾扁着嘴巴可怜兮兮的点头,他只感觉很疼,没想到这么严重,膝盖上一片血肉乎乎的。 “看见是谁追你了吗?”孟当午将他打横抱起来,突然问。 王锄禾摇了摇头,刚才他吓的只是拼命的往前跑根本不敢回头! 孟当午摸了摸他脑袋,看了眼王锄禾刚跑来的方向,那里的草丛有被人践踏过的痕迹。孟当午收回若有所思的目光。 “我们先去陈大夫那看看伤口。” “好,”王锄禾点头。 陈大夫是这十里八乡唯一一个大夫,现年事慢慢高了,如今由他小儿子陈进继承了他的衣钵,这医术虽没有他爹好,但平日的头疼脑热还是难不住他的。 陈进平日爱窜街走巷,经常不在家,好在陈大夫不爱经常走动,因此村里有个啥不舒服的看病很容易。陈大夫和钱叔家离的不远,孟当午刚回来时还和这陈大夫打过招呼,想必现在应该还在家。 孟当午抱着王锄禾到这陈大夫家,家里门是开着的,孟当午喊了声没人回答,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王锄禾疼的发白的小脸,心里十分焦急!他又试着喊了几声,没想到走出来的是钱叔。 他也没多想,直接开口问,“钱叔,陈大夫在吗?” “怎么了这是!”钱叔看着孟当午怀里的王锄禾也是吓了一跳,赶紧点头说,“在,在呢!” 孟当午点头说了声谢谢便疾步抱着王锄禾走进去,钱叔担心的也跟了进来。 这陈大夫和钱叔年纪差不多大,钱叔看着粗犷一些,而这陈大夫看起来就比较斯文一些。孟当午还没进去就听见里面吼了一嗓子,差点吓一跳,等走到屋内便看见这陈大夫正穿着戏服一脸陶醉的拿着快板唱三娘教子这出戏, 他摆着兰花指呜咽一哭,用宽大的袖口擦了擦没有眼泪的眼角,一双泪汪汪的眼睛对空气中某一角满是失望,他接着愤怒一甩白色的戏服长袖,开口唱道,“他主仆双双跪机前,王春娥内心好惨然reads();。……” 孟当午&王锄禾:“……” 后面跟进来的钱叔汗颜的擦了擦额角。 王锄禾一脸囧囧的想,怪不得当午哥喊了那么多声他都没听见,如今看来显然是这老头自己唱声太高了! 钱叔重重咳一声! 陈大夫高昂的调子戛然而止,像突然掐断脖子的鸭子。 “干嘛干嘛,不是刚走了吗!怎么又回来打扰老子唱戏!”陈大夫气呼呼的转过身,扯着嗓子吼,瞪的圆嘟嘟的眼珠子不期然对上了孟当午和他怀里的王锄禾,然后快速合住嘴巴将圆溜溜的眼睛弯成了月牙,扯着嘴巴嘿嘿一笑,变脸之快让人叹为观止! “两个小朋友找陈爷爷有啥事呀?” 孟当午&王锄禾:“……” 钱叔一脸黑线,“老东西你才屁大一点就让人喊爷爷,也不嫌害臊!” 这陈大夫一听扬了扬眉,也不生气,双手抱胸,右脚尖在地上一点一点的,高深莫测的开口,“这叫辈分!孟小子他爹喊我叔,他不得喊我爷爷?” 孟当午&王锄禾:“……” 钱叔被噎住! “话说,”陈大夫对着钱叔趾高气昂的扬了扬脖子,一脸得意,“孟小子喊你叔,他却得喊我爷爷,那按辈分你是不也得喊我一声陈~叔!” 孟当午&王锄禾:“……”这都可以? 钱叔被这陈老头呕的差点没吐一地血,孟当午见状赶紧出声打断,让这两老头继续说下去他家锄禾还看不看病了。 “陈叔~呃…陈大夫您先帮我看看小禾腿上的伤。” 陈老头一瞪眼把孟当午还没来得及出口的叔给瞪了回去,“你爹才喊我叔!你该喊我陈爷爷!” 孟当午无语问苍天,你说喊一个比你爹大不了几岁的老头叫爷爷…… 这辈分什么的真让人忧伤有木有! “哟!这小屁孩膝盖上怎么弄了朵花出来?”陈老头啧啧两声,“还真富有艺术性……” 王锄禾:“……” 他伤口破皮处出血晕开了一片,怎么就艺术性了?怎么就还成花了?呜呜呜……当午哥,我不要让这老头看了,会被玩坏的! 王锄禾瞪着可怜兮兮的小眼神直瞅着自家当午哥。后者无语望天,他以前经常被这老头玩坏过…… “没事,”陈老头检查了一圈后大气的一挥手,“回去把这盒药抹三天就好了!” 孟当午和王锄禾同时松了口气。 “不过……”这陈老头话风一转,孟当午刚松下的口气又提了起来,只见陈老头伸出手指头戳了戳王锄禾白嫩弹性又好的皮肤,羡慕道,“这小朋友皮肤真好,摸起来滑滑的嫩嫩的像白豆腐!” 孟当午:“……” 王锄禾呲了呲牙,这老头耍流氓有木有! 哼!坏老头! 第023章 - 大山里的小夫夫 - 迷紫 孟当午和王锄禾回家走的是村里的大路,这条路要比小路多走十来分钟才能到家。 王锄禾耸拉着小脑袋,其实他是想走那条小路的说,任谁这么大白天被抱人在怀里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路上都不会感觉是啥美妙的体验。 不过,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被草茎划得一条条红道道的四肢,然后认命的乖乖闭嘴了。 王锄禾胡想乱想间没注意孟当午突然停下了,他从他怀里好奇的探出小脑袋一看,就看见他们前方三四米远处杨二狗正笑着开口和他们打招呼。 王锄禾对这杨二狗实在没啥好感,还有他那个泼辣嘴贱刻薄的媳妇赵丽,记得上次他在河边洗衣服时还被这杨二狗媳妇赵丽联合其他人取笑了,还有那个徐思也被这个赵丽羞辱走了。 简直太过分有木有! 他们夫妻都很讨厌有木有! 哼!他王锄禾也是个会记仇滴! 他撇了撇嘴回头继续把脑袋埋在孟当午怀里争取当个透明人,嘴巴里叽叽咕咕来回念叨――看不见我看不见我,大家都看不见我! “这小禾是怎么了?”杨二狗上前两步关切的问。 孟当午有意无意的向后避开了一步,笑着回到,“他自己走路不小心跌倒了,不是啥大事。” “我家里有外伤的药,你嫂子之前膝盖擦伤用它效果还挺好的……” “劳烦杨哥关心了,”孟当午笑笑拒绝,“他这点伤用不了那么好的药,刚陈大夫给了一点外用的药,对付这点伤是足够了。” “那我……” 孟当午不等杨二狗开口就满脸歉意的说,“家里还有点事,我们就先走了。” 杨二狗顿了顿然后爽快的挥手,“有事那就赶紧回去吧。” 当俩人走远后,王锄禾抬起脑袋看了眼孟当午身后还在往他们这边看得杨二狗,悄声问,“当午哥,你是不是也不喜欢那个杨二狗?” “怎么这么问?”孟当午将他往紧的抱了抱。 王锄禾撇了撇嘴,不知道是谁刚才笑的那么假,很明显好不好? “我就是感觉,而且那个杨二狗打眼一看也不像什么好人!” 孟当午有些好笑,“小禾也能分辨出好人和坏人了?” “你不要从门缝看人!”王锄禾不满的嘟起嘴,“我也是有常识的好不好?” “哦?”孟当午扬眉停住脚步看着他问,“那你说杨二狗怎么看着不像好人了?” “我不知道”王锄禾拧着秀眉,认真想了想说,“总感觉他看人的眼神有问题,就像就像……哎呀,我也说不清啦,反正就是看人眼神不对!” 孟当午哑然失笑,抱着他继续往家走reads();。 “当午哥~”王锄禾摇了摇他衣袖,不满的说,“我刚问你是不是也不喜欢杨二狗你还没回答我呢?” “有了怀里的这只小猪仔,我当然不可能喜欢杨二狗了。”孟当午揶揄的说。 王锄禾一听脸色涨红,“你才小猪仔!” 孟当午摇头笑了笑,倒是王锄禾被孟当午这一打断就忘记了之前的问题,满脸乐呵呵的窝在孟当午怀里,想象自己就是个大爷,他家当午哥就是伺候大爷的小马仔! 这么一耽搁,孟当午和王锄禾回家都快到晚饭点了,孟老汉被王村长大儿子请到自己家里去了,这村长媳妇凤霞喝药的事情还没解决,这几天几家子正僵持着。王村长一听他和凤霞离婚后要净身出户,这当下就反悔不愿意离婚了,但这凤霞娘家大哥二哥却不同意,坚持要离婚。 那肖寡妇肚子都揣着娃找上门了,这婚能不离?! 如今这凤霞死过一回的人,对有些事情也看淡了,对于她和这王大山这事也不管了,全交给她大哥二哥做主,反正儿子们都说了将来会给她养老,那她也就不用顾虑啥了,如今这王大山当着村里人的面扇了她这么一大耳刮子,如今面子里子都没了,她能让王大山和那寡妇好过?她凤霞又不是啥大善人! 孟老汉从王村长家回来时都过了晚饭点了,好在当午娘给他在锅里留了点热饭菜,他唏哩呼噜吃了。 后院孟当午和王锄禾两人,一个蹲着身子查看他那些黑腹鱼苗,一个跛着脚蹲着看他酿的那些葡萄酒,心里美美的想着,明天早上就可以先加一次糖了,然后过一天再加一次,等一周后大概就差不多,到时他就可以尝尝他垂涎了好酒的葡萄酒啦! “怎么样?”孟当午走过来将王锄禾抱起来,王锄禾伤在膝盖上走路不太方便。 “还不错!”王锄禾一脸美美的! 孟当午看自家媳妇那得意的小模样低下头狠狠在那红嘟嘟的小嘴上咬了一口! “咳咳!”孟老汉重重的咳嗽一声。 王锄禾嘤咛一声羞得赶紧躲到孟当午怀里,讨厌!公公什么时候来的也不吭声,这下被撞见干坏事了,呜呜呜……! 孟当午也不好意思的红了脸,笑着问,“爹,你回来了。” “嗯。”孟老汉轻嗯一声,然后背着双手若无其事的从两人身边走过,目标直向角落里放的那几坛子正酿制的葡萄酒。背后,王锄禾狠狠捏了捏孟当午腰眼,一双水溜溜的眼睛满是控诉――我让你耍流氓! 两人离开后,孟老汉偷偷回头瞄一眼,一脸奸笑――哼!我就不信每次都是我被你们撞见糗事!! 晚上,王锄禾坐在炕头上咬着手指头,“呜呜呜……当午哥怎么办,你耍流氓被爹看见了?” 耍流氓? 孟当午一脸黑线,他危险的眯了眯眼睛,三下五除二脱掉上衣和裤子钻到王锄禾的被窝里,大手一搂就将某人牢牢地卷到了怀里。 “嗯?”孟当午低头对上王锄禾一脸惊慌的大眼睛,低沉着嗓音哑声开口,“来,当午哥给你教教什么叫正确的耍流氓!” “啊呀!” 王锄禾只来得及惊呼一声,然后就没音了…… 因为都被某人吃到嘴巴里了! 第024章 - 大山里的小夫夫 - 迷紫 第二日刚一吃过早饭,王锄禾就急乎乎的让孟当午抱着他去看那几坛子葡萄酒。 今天这个时间该给它们加糖了。 二人放下碗筷向当午娘说了一声就去后院了。 孟老汉看着儿子和儿媳妇兴冲冲去后院了,他装模作样的砸吧砸吧嘴巴,放下碗筷然后站起身,对着收拾碗筷的当午娘说,“他娘,你今天这饭做的好呀,你看!一下子就吃饱了!” 当午娘收拾碗筷的手一颤差点打翻剩下的饭菜,她狐疑的抬起头瞄了瞄自家老汉,心里嘀咕――这老头今天抽啥风? “哎呀!”孟老汉拍了拍圆咕噜噜的肚皮,抬脚往外边溜达边说,“人说饭后百步走,能活九十九,这该出去消消食啦!” 当午娘:“……” 后院,王锄禾小心的掀开一个坛子的盖子,伸着鼻子嗅了嗅里面的味道,然后满意的看见有些野葡萄皮翻了起来。 孟当午看着他的小模样馋的不行,想起昨晚,下面的燥热又起来了! “这没啥问题吧?” 两人回头首先看见了一双脚,然后顺着声音往上看便见孟老汉不知何时站在二人身后背着手弯着腰伸着脖子跟着他们往坛子里看。 见二人看着自己,孟老汉咳嗽一声站直身子,抬头望天,说,“你娘让我跟来问问你们看看还需要啥东西。” “不需要啥了爹!”王锄禾不疑有他甜甜的说,“今天就加点糖,当午哥已经将娘给的白糖拿来了!” “我就说不需要啥了,你娘还非让我来看看!”孟老汉抬起头转过身子往外走,继续说,“这婆娘一般就是事多!” 孟当午和王锄禾面面相觑。 “咱爹咋滴了这是?”王锄禾问。 孟当午忍俊不禁掩嘴附在王锄禾耳朵上说了几句。 “噗!”王锄禾乐不可支,“咱爹咋这别扭的!” 两人蹲在酒坛子前叽叽咕咕,前院,当午娘出了房门正好见孟老汉偷偷摸摸的从后院出来,当下心里就明白了个七七八八,揶揄道,“哟!他爹,不是说饭后百步走能活九十九,您这抬脚就出门准备溜达溜达消消食咋还溜达到咱后院了?再说,就咱那巴掌大的破地方百步没走完就不怕把你这糟老头给转晕喽!” 后院 孟当午&王锄禾:“噗!” 前院 孟老汉脸一红,转身就往外走,走到门口觉得不甘心又回头,瞪着双圆溜溜的眼珠子看着自家婆娘,趾高气昂的道,“老孟我转圈就是为了练习平衡感,你这婆娘你管得着么你reads();!” 说完不等当午娘说啥就背着手迈着腿雄赳赳气昂昂的出门了,嘴里哼唧高声唱着,“小奴才一言问住我,结舌闭口王春娥~~啊~~~当滴啷滴当~~~~~~~” 当午娘:“……” 孟当午&王锄禾:“……” 这边成功噎住当午娘的孟老汉心满意足的出门溜达消食去啦,后院王锄禾和孟当午将六坛子葡萄酒全部按照分量放入不同的白糖,然后拿着长筷子搅匀,最后再次密封上,等着第三天再次加一次糖。 时间溜到了九月多了,夏天的尾巴也没啦,秋天的时节慢慢显现,虽然正午还是有些闷热,不过早晚温度开始变得凉爽了。特别是山上的野葡萄,青绿色的皮早已褪变成了深紫色,漂亮的颜色引人垂涎欲滴,不过山里人可没人去采摘吃它们,因为就算是熟透的野葡萄的汁水也还是会酸掉人的牙齿哒! 王锄禾的葡萄酒酿了大概有二十来天了,中间的搅拌、加糖、过滤去皮过程不提有多麻烦,今天他们就可以正式开坛子了! 虽然六坛子葡萄酒经过处理浓缩最后只剩下了一半,不过人家一大家子人还是老激动啦! 咳!请大家不要笑话姓孟的一家,人山里人嘛,不还没见过世面嘛!等人家飞黄腾达了,哼!那满汉全席也是眨眼就来滴! 三坛子葡萄酒红亮剔透,颜色煞是好看,浓郁的酒味伴着果汁的清香,别提多诱人了! 孟老汉没忍住吞了吞口水,这葡萄酒可是个稀罕物,他百分百的确定这山里人估计都没听过,何况是喝过!他就打眼一看这颜色这香味就和他平日喝的那种白酒、烧酒有天大的差别! “他娘,你快舀一勺让我尝尝!”孟老汉急乎乎的扯着他婆娘的袖子摇,眼看这婆娘不动弹,他焦躁的没过脑子就腆着脸贴过去谄媚道,“你给我舀一勺,晚上我就可以这样……嗯……那样……保准舒服死你!” 当午娘脸一红,碍于儿子儿媳在身边没好发作,不过幸好这臭老头也顾及着面子咬着她耳朵说的,旁人也听不着这些让人害臊的话,否则她非扒了这老头的皮! 当午娘扭捏的舀了一小勺给孟老汉。 咳!其实这也不怪当午娘革命立场不坚定,这所谓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那孟老头咬着她耳朵说的那些夫妻姿势确实……咳!……确实挺诱人的…… 这心动什么的是不需要说滴! 孟老汉激动的满脸通红,小心翼翼的伸出舌尖添了一口,然后吧唧吧唧嘴巴眯着眼睛回味无穷,看的旁人心焦不已! “啥味道啊?”当午娘啐了他一口,没拿酒勺的手真想对着那后脑勺乎一巴掌上去,我让你自我陶醉!最后还是耐着性子提醒,“别光顾着自己喝啊!” “好喝!”孟老头一口将酒勺里的酒全吸溜进了自己嘴巴里,一双眼珠子亮晶晶的,等他咽下嘴巴里的葡萄酒后,满足的叹息一声,“这葡萄酒果然是个好东西啊,这味道虽没有白酒的味道烈,不过这味道喝起来更醇厚更更浓郁,唇齿又留有果香,果真妙哉啊妙哉!” “哎呦喂,这还古人的调子都上来了……”当午娘冷笑一声,一巴掌乎了上去,“我让你妙!拿来!让老娘尝一口!”真是的,没看见大家都等急了吗?我让你这老头还在那里磨叽! 孟当午&王锄禾:“……” 二人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辛亏刚才没有抢着喝……他娘这剽悍劲哟~~啧啧 第025章 - 大山里的小夫夫 - 迷紫 王锄禾尝了尝坛子里的葡萄酒,伸手又用酒勺舀出来了一些,葡萄酒颜色很纯正,红亮剔透,大致一看基本没有什么问题。 他挠了挠后脑勺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是这葡萄酒有什么问题吗?”当午娘看着自家儿媳妇一脸懵样,有些紧张的问。 王锄禾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哦,总是觉得少了些什么? “我看就好着嘛!”孟老汉探着脑袋又想舀出来一些尝尝,之前他就尝了那么一小口就被自家婆娘给夺走了酒勺,这会肚子里的酒虫早蠢蠢欲动的忍不住了! 王锄禾想了会将目光转向一旁的孟当午,“当午哥你说呢?” 孟当午接过王锄禾手中酒勺,他虽然不爱喝酒,但不妨碍他对这些酒水好坏的分辨,他拿起酒勺又从坛子里舀了一些出来,葡萄酒的颜色很漂亮,红的透亮,不过……孟当午将酒勺里盛装的酒水拿到眼前仔细看了看,然后又对着太阳看了看。 “……嗯,似乎还是有点不够太清澈…”孟当午不确定的说。 一听,王锄禾猛的一拍手激动的说,“啊呀!我想起来缺什么了!当午哥你真是太聪明了!”他说完抱着孟当午吧唧就亲了一口。 “咳!”孟老汉掩嘴重重咳了一声,王锄禾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呜呜……都怪他一时太激动了…… “是缺什么啊小禾?”当午娘也捂着嘴巴偷偷笑了笑。 王锄禾有些不好意思,然后慢慢解释,“之前是我忘了,那个老师曾说过这酿葡萄酒最后一步要给里面放些鸡蛋清,最后再密封保存一周,这样出来的葡萄酒就会十分清澈,类似于他们那里的干红。” 干红? 孟当午和他爹娘对这个词没听懂,不过王锄禾的意思他们是晓得了,也就是说现在酿的这些葡萄酒还只能算是半成品,这要放了蛋清密存一周后才能算是成品。 “可是咱家没养鸡啊?这哪来的鸡蛋!”孟老汉有些苦恼。 “你傻啊!”当午娘真为自家老头的智商促急,推着他就往外走,“去去田婶家借一些,她家有好几只老母鸡呢!” “……那我这就空手去啊,”孟老汉无语的看着自家婆娘,借人家东西空着手难道不难看吗? 当午娘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说,“你把他钱叔上次给的那些绿豆糕带一些,至于这借的鸡蛋你告诉田婶我们过几天就会还她。” “哦。”孟老汉点头就去了。 “绿豆糕是什么东西呀?”王锄禾睁着双大眼睛问身旁的孟当午。 当午娘一听猛的拍了拍额头,一脸懊恼,“你看我这脑子哟!”然后对着进屋的孟老汉说,“他爹,你把剩下的绿豆糕给小禾拿出来。” 王锄禾睁着一双好奇的眼睛眼巴巴的看着孟老汉出来的方向。当午娘好笑的摇了摇头说,“这是你们成婚第二天你钱叔让当午拿回来的,要不是这借鸡蛋的事,真把这东西给忘了,多亏这时间还不是很长,要不估计都会放坏了!” 当午娘说着就见孟老汉捧着一包油包纸出来了,伸手接过来就顺手打开了这油纸,里面堆放着七八块黄绿色的小方块,软嫩的绿豆香充盈鼻间,王锄禾难得馋的咽了咽口水。 孟当午伸手从里面拿出一块递到他嘴巴边,一眼宠溺,“来,尝一口看看好不好吃?” 王锄禾看了眼孟当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张开小嘴巴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小口,绿豆糕甜糯酥爽入口即化,他咋吧咋吧嘴吧意犹未尽,孟当午看的暗暗好笑,眼里的宠爱都快溢了出来,“来再咬一口reads();。” 王锄禾猛的摇了摇头,虽然他对绿豆糕的味道喜爱极了,不过还是睁着双亮晶晶的眼睛说,“绿豆糕这么好吃的,剩下的这个要留给当午哥吃,其他的那些要留给爹娘吃!” 当午娘和孟老汉听的心里一暖,唉,这个儿媳妇真是没白娶啊! 孟当午则听得心里一酸,温柔的揉了揉他的小脑袋。 当午娘和孟老汉最后还是没能扭过自家儿媳妇,除过用来借鸡蛋用的,剩下的绿豆糕还是留给了二老。 孟老汉借鸡蛋回来,王锄禾将鸡蛋打碎进碗中,用筷子将蛋清搅碎混匀放入三个酒坛子内,最后小心的密封盖好,等一周后他再打开盖子看看效果如何。 这些酿酒技巧他也是在慢慢实践学习中,不敢保证一次性就能酿制成功,所以每个酿酒步骤他都做的十分小心又谨慎,生怕酿坏了惹家里人失望。 这酿制的葡萄酒是要拿来卖钱的,因此准确的评估每一坛子酒的价钱很重要。 王锄禾在放鸡蛋清前先倒出来一些葡萄酒放到另外一小坛子内,他和孟当午准备找那个买他家腌菜的黄老板看看,这一坛子葡萄酒大概能值多少钱,这样他们心里也就有些低了。如果价钱不好的话,他们就要再找找其他路子挣钱。 一家人一商量,孟当午和王锄禾决定第二天带上这一小坛子葡萄酒到丰裕镇的’一味饭庄’找黄老板。 丰裕镇还是如以往一样热闹非常,他们熟门熟路的找到了‘一味饭庄’。 “啊呀!”王锄禾羡慕的感慨一声,“这‘一味饭庄’的生意好好哦,这客人真多!” 孟当午将从他舅家借的小毛驴栓到一旁的柱子上,对王锄禾说,“你先在这里等我,我进去找找黄老板。” 王锄禾乖巧的点了点头,自己往小毛驴身边走了几步,一副我在毛驴在的样子,惹得孟当午疼爱的捏了捏他小鼻头,“乖乖在这里等我,不准乱跑,知道吗?” “知道了,当午哥。”王锄禾嘿嘿一笑。 孟当午不放心的回头再看了他一眼,然后进了饭庄。 王锄禾和毛驴待在一起就有些小无聊,这‘一味饭庄’正好又在镇子最热闹的地段,市集人来人往的周围卖什么的都有,他好奇的东看西看,眼珠子差点转不过来。 “好吃又便宜的菜合!” 菜合? 王锄禾急乎乎的转着脑袋顺着声音找,突然他眼睛一亮,和一味饭庄隔着条街的一个小摊子正是上次孟当午给他买菜合的那家,只见那老汉正热情的将一个金黄色香喷喷的菜合递给一个买家。 王锄禾想起上次自己和他家当午哥分食的那个菜合,馋的用舌尖舔了舔嘴巴,狠狠地吞了吞口水。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衣袋子的小钱包,刚想过去就想起自家当午哥说的话,而且小毛驴还在这里呢。 况且他都对自家当午哥保证过了,小毛驴在哪里他就在哪里…… 于是他很乖的牵着小毛驴过去了。 第026章 - 大山里的小夫夫 - 迷紫 王锄禾摸了摸自己的小钱包,这里面装的是孟当午给他的小金库。 看着眼前透着诱人香气的金黄色菜合,小禾宝宝犹豫了再犹豫最后只小心翼翼的数了三毛钱出来。 菜合三毛钱一个,他准备只买一个,剩下的钱他要攒起来酿酒挣大钱! “老板我要一个!”王锄禾甜甜的对卖菜合老汉说。 “好嘞!”这卖菜合的老板一看是个水灵灵的少年,少年又对他笑的见牙不见眼,一下心里就乐成了花,递给咱家小禾宝宝的菜合又大又圆馅又足,差点美死了这小锄禾! “谢谢老板!”王锄禾将手中叠放整齐的三毛钱递给老板,自己牵着小毛驴心满意足的往回走。 他弯着眼睛小心翼翼的将菜合放到自己的包包里,准备等当午哥出来和他一起吃。 集市上人很多,小毛驴很听话,他走哪里它就跟到哪里。 王锄禾突然停住脚步然后选择往左边走了走,没走两步他又停下了,然后往右又走了几步,然后就只能停下了…… “你干嘛挡我路啊?”王锄禾有些生气,他走到哪里这人就挡到哪里,讨厌! “小美人~不记得哥哥了?”挡住他路的人长得贼眉鼠眼,一双眼睛流里流气的将王锄禾上下看了个遍。 这不要脸的目光让王锄禾感觉很恶心,他抿了抿嘴打算越过这流氓尽快离开,他记起来这流氓是谁了,就是上次他们遇到的那个地头蛇王贵宾,丰裕镇长媳妇娘家一亲戚,只是没想到这次这么倒霉又碰上他了! 上次的摊位费他还讹人来着!不过还多亏了这流氓,最后他和当午哥才能认识黄老板! “哟!”王贵宾摸了摸下巴,一双贼眼滴溜溜的转,状似无意的问,“是不是要去找一个个子很高,上次和你在一起那个男人?” 王锄禾没理他继续往前走,当午哥说过遇到坏人打不过就要跑! 王贵宾睁着一双老鼠眼伪善的一笑,好心的向街西头指了指,“我见他好像往那边急呼呼的跑去了,估计可能去找你了。” 王锄禾脚步一顿,有些狐疑的看了王贵宾一眼,当午哥说过坏人总是爱编织各种理由骗你,他撇了撇嘴继续往前走,他是当午哥的乖宝宝,当午哥说这时候绝对不能理这些坏人,他就绝对不能听这些花言巧语! 王贵宾一看这美人不上当心里就有些恼怒和心急,余光突然看见了一味饭庄,脑子灵机一动,不怀好意的勾了勾厚实难看的嘴唇,然后一脸无辜的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说了说,“不信的话你可以去对面问问一味饭庄伙计。” 王锄禾脚步不停赶紧拉着小毛驴向街西头急呼呼走去,当午哥说过的话'人间蒸发'了…… 身后的王贵宾看计谋得逞恶狠狠的笑了笑,说是问一味饭庄伙计完全是他蒙的,因为他无意间看见王锄禾是从那个方向走过来的reads();。 真没想到原来蒙对了! 紧张的寻找孟当午的王锄禾根本没注意到身后有个鬼祟的影子一直跟着,直到到了一个陌生的小巷子前,他没注意一下子被人拽了进去! “啊呀呀!”王锄禾吓的尖叫出声,待看清把他拉进巷子里的人时,一下子蹦了起来,赶紧撒开脚丫子不忘牵着小毛驴哒哒哒哒的往一旁跑了几步和王贵宾隔开距离。 王贵宾冷笑一声,对困在笼子里的猎物笑的一脸垂涎,他吞了吞口水,“美人~爷可是想你很久了~”说着说着他还舔了舔嘴吧。 王锄禾一阵恶寒,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你想干嘛?!” “干嘛?”王贵宾色迷迷的说,“不要着急小美人,等会你就知道爷想干嘛了!” 王锄禾拉紧小毛驴往后退了退,软糯的声音丝毫无震慑力,“…我…我我警告你别过来哦……不然不然……” 王贵宾嗤之以鼻,看着眼前水嫩嫩的小锄禾兴奋的搓了搓手,不屑的说,“一个落单的小绵羊而已,有啥不敢过去的!”说着就留着口水直街扑了过去。 “啊啊啊啊啊啊!”凄厉的惨叫声在无人的小巷子里响起,惊起一层灰! 王锄禾看着几步远外一脸惨白的王贵宾,无辜的往后又退了几步,“……都…都说了…别过来……你非不听…这不能…怪我!”他挺起小胸膛辩解! 王贵宾脸色惨白的捂着某个差点被驴蹄子踹废的部位,疼的说不出话了,本就长得丑陋的脸扭曲的更不能看了。 王锄禾眨了眨眼,很好心的建议,“……我刚过来…看见这不远有个医馆……你……喂!干嘛瞪我?” 王贵宾狠狠的瞪向王锄禾还有那个敢踹他命根子的死毛驴!恨不得食其肉啃其骨! 王锄禾不服气的嘟起小嘴说,“小毛驴它还没到配种时节,你这样扑过来它肯定不乐意!这又不赖我!是你太心急了!” 王贵宾:“……” 王贵宾无力泪奔,这美人长了猪脑子吗?搞了半天原来人家以为他想要扑倒的是他手里的那只丑兮兮该死的杂种毛驴! 天呐!来一道雷劈死这二货吧! 王锄禾看他半天无法动弹就壮着胆子贴着墙壁一步一挪惦着脚尖牵着小毛驴小心翼翼的往巷口蹓! 身后的王贵宾疼的半天起不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到手的毛驴,呸!肥肉飞了! 这条巷子很偏僻,几乎半天都遇不到一个人,毛驴下蹄子无轻重,王贵宾这下是真的被踹的很了,疼的冷汗直流,他挣扎着想起来去刚才“飞走的肥肉”说的那家医馆,这如果再不找大夫估计下半辈子真废了!就在他刚挣扎的顺着墙爬起来的时候就看见那只“飞走的肥肉”又回来了! 他磨了磨牙! “呐,我给你把大夫请来了,”王锄禾指了指身后跟着他来的老大夫,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对王贵宾说,“我家毛驴找媳妇可能有些挑剔,那…那个不好意思啦……” 说完他拉着毛驴哧溜的一下蹓了。 王贵宾:“……” 王锄禾:呜呜呜……当午哥他还没找着呢? 第027章 - 大山里的小夫夫 - 迷紫 王锄禾找不着孟当午很着急,最后只好牵着小毛驴又回到一味饭庄之前他待得地方,因为他家当午哥说过,如果找不着他的话就要乖乖回到原地等他来找他reads();。 孟当午从街西头匆匆忙忙找回来的时候王锄禾正乖巧的和小毛驴紧挨着蹲在地上画圈圈。 看见他,孟当午松了口气,将冷汗浸湿的手心在衣服蹭了蹭才走上去,“小禾?” 低头正无聊画圈圈的王锄禾一听声音连忙抬起头来,看见孟当午后高兴的扔下手中树枝就扑了上去。 孟当午刚想问他几句就听见怀里人嘟嘟囔囔的开口了。 “呜呜呜……当午哥,刚有人调戏咱家小毛驴…”王锄禾看见他家当午哥第一件事就是告状,等他告完状,然后就一脸骄傲的说,“当午哥你放心,那家伙没得逞,最后还被小毛驴狠狠踢了一蹄子!” “你…你是去追偷毛驴贼去了?” 孟当午理所当然的理解为是有人想偷毛驴,然后他家小禾去追了,最后偷毛驴贼被驴踢子踢了一脚没得逞,至于某人真正所表达的意思则被他完美的误解了。 王锄禾歪了歪脑袋,有些疑惑的想――他家当午哥将这种人叫偷毛驴贼?唔,也算是吧,要不然那家伙干嘛一直在后面偷偷跟着他,肯定是想借机偷走他的毛驴! 王锄禾越想越觉得他家当午哥说的对! 那肯定是个偷毛驴贼! “是那个偷毛驴贼告诉我你去街西头找我了,所以我就去找你了,”说到这里王锄禾越想越生气,愤愤的说,“他肯定想用调虎离山之计,多亏我机灵牵着小毛驴一块走了,要不然肯定被那家伙偷走了!” 孟当午揉了揉他脑袋,担心的说,“下次可不许这样了,要是出了事可怎么办?” 王锄禾乖乖的点了点头,之后又高兴地补了一句,“哈!估计是小毛驴嫌弃他长得太丑啦,这才没依狠狠踢了一脚!” 孟当午:“……”这毛驴难不成还挑长得好看的贼才能偷它?成精了? “孟小子你找着人了?” 身后黄老板气喘吁吁的跑了上来,本来他是想跟着孟当午出来瞧一瞧这稀奇的葡萄酒。孟当午觉得一味饭庄内人员复杂不好直接抱着坛葡萄酒进去,毕竟树大招风,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就一直将葡萄酒放在毛驴身上的布袋子内没带进去。 孟老汉和黄老板出来一看这王锄禾和毛驴都不见了!一下子两人都急了!孟当午着急的是王锄禾,至于这黄老板则着急的是那坛子葡萄酒,一个生意人,而且是做饭庄这种生意的人向来对各种稀奇的食用之物都是十分看重的,因为说不定哪一种就能带给他意想不到的财富!何况是那个听都没听过的葡萄酒,这先不说能不能给他带来钱财,就是心里那好奇劲都能折腾死他! 这不就跟着孟当午找毛驴,不!找人去了…… 这一看见毛驴好好的待在王锄禾身边,黄老板没等喘过气就急呼呼的扯了扯孟当午的衣袖问,“……酒呢?” 找着了王锄禾,孟当午心就安了下来,这经黄老板一提醒就想起了正事,然后三人和一头毛驴就来到了他们第一次相遇的附近那个没人的小巷子。 王锄禾嘿嘿一笑――上次那个砖头块还在呢。 黄老板接过酒坛子先深深吸了一口味道,葡萄酒的香味和咱们喝惯那种白酒烈性不同,它闻起来软绵绵中透着一股果香,入腹如清泉扫过,全身舒畅!黄老板惊喜的瞪大了眼珠子迫不及待的打开密封的盖子reads();。 没了密封酒水盖子的阻挡,之前若有若无的味道一下子变得浓郁万分,黄老汉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抱着酒坛子问孟当午,“我可以尝一口吗?” 孟当午点了点头,这坛子酒本来就是个样品,就是用来让黄老板品尝的。 孟当午头还没点下去黄老板就吸溜了一口酒藏到了嘴巴里,肥肥的脸蛋鼓鼓的,王锄禾噗嗤一声就笑了起来,打趣道,“黄老板,你不要着急啦,这坛子酒本就是给你的。” 黄老板一听有些尴尬,实在是活了四十多年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他实在是有些激动过头了,不过不等他多想,润滑绵软的酒水刮过喉管,涌入肺腑,口中又留有余香,实在是舒肤极了! “这酒水虽不烈,不过倒是别有一番滋味,”黄老板又尝了口说,“不过如果能用时间再淬炼一段时间就更好了!” 孟当午和王锄禾对视一眼,两人同时想――这黄老板果然是个内行人呀! “黄老板说的不错,”孟当午笑着解释,“这坛子里的葡萄酒还只能算是个半成品。” “哦?”黄老板感兴趣的急问,“那你们可带了成品出来?” 孟当午摇了摇头,黄老板有些失望,不过还是十分激动的对二人说,“半成品在这,那这成品想也差不了!那就像上次腌菜一样无论你们有多少坛我都要了,价钱我会给高一点,老规矩,你们就不要卖给别人了!” “那你准备一坛子给我们多钱?”王锄禾眨着眼睛问。 黄老板想了想,说,“按斤算,一斤五毛。” “不行!”王锄禾插着腰拒绝,“太低了!” 黄老板咬了咬牙,说,“你们这酒水味道虽然稀奇独,但年份太浅,这要放到其他酒水五分都不见得有人买,我给的价钱绝对不低了,而且这葡萄酒不见得会受人欢迎,我要承担的风险可不低!” “你说呢,孟小子?”黄老板将目光转向一旁的孟当午。 王锄禾不高兴的嘟起嘴吧,直起小身板仰着脖子,一副大爷样的说,“干嘛问我的跟班,我才是小老板!” “咳!”孟当午差点被他呛到,不过很“实相”的没出声,只是右手抵唇不自然的勾了勾嘴角。 “这……”黄老板看着孟当午一时不知该怎么搭话,孟当午笑了笑没说话。 这黄老板看的一愣,不过倒是识趣的笑了笑,人家小夫夫的情趣倒是让他想差了。 “那小老板你说多钱比较合适?” 王锄禾仰着脑袋想了想,然后向前伸出一根手指,“一块钱一斤!” “不行!”黄老板当下拒绝,“这还没有酒水能卖这么贵的!” 王锄禾狡诈的眨了眨眼,不经意提起刚在大街上听到的这一味饭庄新出的腌菜鱼,说是怎么怎么美味,这没让这老黄少赚吧?他咳了咳嗓子,大爷似的慢悠悠开口,“我听说哦,黄老板家最新出的腌菜鱼卖的可是供不应求,那我们家这腌菜一不小心变馊了……这鱼……” “行!一块就一块!”黄老板擦了擦额头冷汗,原以为是个糯米团子,没想到是个小人精! “成交!”王锄禾高兴的拍了拍双手,对他家当午哥调皮的眨了眨眼,孟当午好笑的摇了摇头,原来他家出了个小人精…… 第028章 - 大山里的小夫夫 - 迷紫 将价钱和黄老板谈妥后,孟当午和王锄禾二人在集市逛了会,顺便打听了一下农家种植的葡萄价钱,最便宜的一毛五分钱一斤,好点的就三毛一斤,两人核算了下除皮去质后大概两三斤葡萄才能酿一斤酒,如果再算上酿坏的,就算让黄老板再加些价钱也挣不了多少钱! 所以两人立即打消了购买农家葡萄酿酒的想法! 集市的东西玲琅满目,吃的,玩的,用的应有尽有。孟当午想为王锄禾置办点东西,两人自成婚到现在他还没为王锄禾买过任何东西,也确实是家里条件不好,如今挣了点钱就想为他买点东西,不过却被王锄禾拒绝了。 “当午哥,”王锄禾拉着孟当午的手走在回家的路上,为刚才他的拒绝做解释,“你看咱上次挣的钱还不够给人家还的,如今酿酒也要本钱,我们现在就要能省一分是一分,上次我还看见爹娘给人家做小活挣钱呢,所以我们就更不能乱花钱了!” 孟当午哭笑不得,最后无奈的揉了揉他家小禾的脑袋,打趣的说,“是!我家小禾教训的是!” 王锄禾得意的嘿嘿一笑,眼珠子一转看向孟当午,笑的像只偷腥的猫,“那等我们将来有钱了当午哥可要好好疼疼我!” 孟当午眼里有些心疼,他低头亲了亲王锄禾额头,在他耳边保证,“当午哥会一辈子对你好!” 王锄禾咧开嘴笑的开心极了,“嗯!我相信当午哥!” 二人笑笑闹闹的往家走,快到村口时突然下起了暴雨,这雨说来就来毫无征兆,天色一下子暗了下来!巴掌大的雨片噼里啪啦连续打在树叶、瓦片、地上,响起清脆的响声。 孟当午拉着王锄禾赶紧大步的往家跑,王锄禾跑的不快,孟当午只好将他放在毛驴身上,自己脱下外衫罩在他的头顶然后牵着毛驴快步往家走。 当午爹娘早在雨刚下的时候就焦急的撑着有些破旧的雨伞跑到村口等了,王锄禾坐在毛驴上要比孟当午看得远些,他隔着雨雾远远的就看见了守在大雨中浑身湿透的公公婆婆,一下子眼睛就红了,他连忙扯了扯孟当午衣袖,然后伸手指向村口,“爹娘好像在那里等我们呢……” 大雨很容易迷糊人的眼睛,孟当午伸手用力摸了摸脸上的雨水睁大眼睛往远处看,这时当午娘和孟老汉也看见了二人,二老急急呼呼的撑着雨伞向二人跑来。 “快快快把雨伞撑开!”当午娘将手中一把雨伞急的塞到王锄禾手中,转头对孟老汉说,“他爹你牵着毛驴,让当午和小禾撑着伞赶紧回家将湿衣服换下将身子擦擦洗洗,要不该生病了!” 孟老汉利索的从孟当午手里拿过毛驴脖子上的缰绳出声催促二人赶紧回家去! 孟当午再次用力摸了把被雨水糊住的眼睛,对着他娘说,“娘你撑着伞赶紧带着小禾先回去,剩下一把伞给我爹,我脚步快不碍事!” 二老拗不过孟当午只好按着他说的办,王锄禾也知道自己脚步不行也不敢出声,最后只能一步三回头的被自家婆婆拉回家了reads();。 乡村泥泞的小路被这暴雨一冲刷更是湿滑的不行,毛驴的四只蹄子走一步滑两步,最后它硬是停在路边吓的不敢走了,孟当午和他爹见状就只能一个人在前面拉,另一个跟在后面赶,等二人艰难的回到家身上的衣服全湿透了! 当午娘和王锄禾手脚麻利的端了两碗姜汤出来让爷俩赶紧喝下去去去寒,然后又快速的将烧开的热水盛在两个水盆内,让他爷俩赶紧擦擦洗洗。 待一切处理完外面的雨声更大了! “娘,我那鱼苗你搬回来了没?”孟当午一边擦拭着头发一边问。 “搬回来了,在屋檐下放着呢,”当午娘将四人换下的湿衣服都拾在木盆里,打算等天停了拿到河边洗,听到当午问话就停下手中动作回答。 “娘,你快快快放下,”王锄禾从房间出来看见自家婆婆拾着刚换下的脏湿衣服赶紧跑上去将木盆接过来,急着说,“这些我来做就好啦,娘你快歇歇。” 让自家婆婆给自己洗衣服?王锄禾想想就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这简直太难为情了,有木有?况…况且还有他的…嗯…小内内在里面…… 当午娘笑笑的又将装着湿衣服的木盆接过来,没好气的说,“还和娘客气啥!就两件衣服的事,很快就洗好了!” “可……可是……”王锄禾想把木盆抢过来…… “可是啥可是!”当午娘端着木盆就走了,完全不给他机会,王锄禾欲哭无泪……当午娘走了两步似乎想到什么就停下脚步好笑的转头嗔了眼自家媳妇涨红的脸色,豪爽的说,“不就是内裤吗,有啥难为情的,你当午哥和他爹内裤哪个不是我洗的,我看就当午他爹的最臭!” 孟老汉:“……”啥叫躺着也中枪,爷我就是! 王锄禾一脸囧囧的看着自家婆婆潇洒的走了,带着他的小内内走了…… 初秋季节的天气本就无常,大暴雨下了会,饭桌上吃晚饭的四人就听见外面噼里啪啦的声音,走出一看,好家伙!拇指大的冰雹落了一地! “坏了!”王锄禾看着白花花的冰雹猛的想起了山上已经熟透还未来得及采摘的野葡萄,一脸焦急,“这冰雹下的肯定要打坏山上的野葡萄串!” 其他三人一听脸色立马也变得不好了! “这可怎么办?”当午娘急的不行,一脸悔恨后悔,“早知道会出现这种鬼天气,我和你爹就应该提前将它们摘了搬回家!” 这家里好不容易有了个来钱的路子,虽然挣得不多,不过也算是解了燃眉之急,他们还指望着这些野葡萄酿的酒卖的钱能将家里欠的几百块钱外债还了,这如今竹篮打水一场空,这心里能不急的上火! 孟老汉也是一脸愁苦的蹲在墙角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 孟当午皱了皱眉,从雨雾中看向远处的大山,这不管怎么样,葡萄酒一定是要酿出来的,不为别的,就为之前他和黄老板签的一百坛子葡萄酒立据! 一坛子大概就是三斤左右的葡萄酒,一百坛子算下来就是三百斤,一斤一块,三百斤就是三百块,这到时间要是提不出货可要赔偿百分之五十的违约金,也就是一百五十块钱,这数目可不少,够一个普通家两三年的开销了,他们家如今剩下的钱也就是上次赚的那七十多块,即使是全赔给黄老板也不够! 如今山里人看惯的满地雪白晶莹剔透的冰晶此时成了当午家的催债符…… 第029章 - 大山里的小夫夫 - 迷紫 这暴雨还没停,王村长他三儿子就急急呼呼的跑来了,一脸的着急,他顾不得拍掉身上的雨水就对当午爹娘说,“叔,婶,劳烦您们快去我家里一趟,这肖寡妇出事了,她娘家里来人闹了!” 当午娘和孟老汉听的一愣赶紧放下手中的活计就跟着这个老三去了他家。 “这……”,自家公公婆婆出门后,王锄禾一脸懵样的看向自家当午哥,这他们第一次出大山回家就听这王村长媳妇凤霞婶子喝药自杀了,这第二次出大山刚回来还没得急喘口气这老三又急呼的跑来说这肖寡妇出事了…… 这王村长和女人八字相克吧?一个自家原配媳妇,一个揣着自己娃的情妇……发生的这些都叫个什么事啊? 王锄禾心里很郁闷,你说你一个糟老头子咋这么作孽的,害了一个女人,现在又是另一个女人…… 且不说这王锄禾怎么想的,这当午娘和孟老汉从王村长家回来时都到了二半夜了,二人脸上都是一脸疲惫,而且孟老汉身上还有好多蹭上的泥片。 孟当午和王锄禾听见声音就走了出来。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当午娘看见二人问。 孟老汉脱掉的脏衣服还仍在地上,孟当午看了眼,拧眉,问,“爹,你这衣服是咋回事?” 孟老汉没说话,当午娘叹了口气坐下来说,“唉,我看王村长干出的这事善不了,那肖寡妇也是个有心计的主,她一看这王村长不离婚了就跑到黑鳆河投河自杀去了,你说这肚子还揣着个娃做不做孽啊……” “……那我爹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王锄禾小声问,这事是王村长造的孽,怎么算也不会算到他公公头上吧? “别提了!”当午娘一脸气愤,“还不是王村长那个怂货,这肖寡妇娘家和你凤霞婶子娘家兄弟打起来,那王村长一看吓得就直往你爹身后躲,这不连累着你爹平白挨了几下!” 王锄禾听的吓了一跳忙问,“爹你没事吧?” 孟老汉吧嗒吧嗒抽着干旱,也不理人。 “没啥大事,“当午娘说,“多亏你爹反应机灵躲了过去,只给身上溅了些泥水,不碍事。” 孟当午听的脸色一黑,阴沉着声音问,“这事没说怎么解决?” “还能怎么解决?”孟老汉冷哼一声,“你凤霞婶子这婚是非离不可了,至于那个肖寡妇是缠定了这王怂货!现在就看这财产怎么分?” “爹,娘,这王村长家的事您二老要不就……就别管了?”王锄禾小声的建议。 “你以为我想管啊!”孟老汉气呼呼的说,“这要不是因着你娘的关系,我们操哪门子闲心?你以为我吃饱闲的没事干……” “他爹你胡说什么呢?!”当午娘赶紧出声打断自家老头子没过脑子的话! 孟老汉一下子反应过来自己一气之下说了什么,当下脸色就有些尴尬,碍于面子也不好出声解释挽回什么,只好冷哼一声背着手回屋了。 当午娘狠狠的在孟老汉身后啐了一口,这才转头笑着对王锄禾解释、“小禾啊,你别听你爹胡说,这村里村外的谁家没个事,乡里乡亲帮个忙也是应该的,你爹的话千万别往心里去,这老头子没事就爱抽风,别理他reads();!” 王锄禾低垂着脑袋点点头。 “那行!”当午娘说,“你们快去睡吧,这天都这么晚了。” 孟当午抿了抿嘴拉着王锄禾回屋了,这一路上王锄禾焉了吧唧的跟着孟当午回房。 “怎么了?”孟当午将王锄禾拉进了怀里,贴着他的耳朵心疼的说,“还在想咱爹刚说的话?” 王锄禾将脑袋埋在他怀里没说话,孟当午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动手将自己的衣服和王锄禾的脱掉放在土炕一边,他则拥着怀里焉了吧唧人儿躺在土炕上的被窝中。 窗外雨声阵阵,拇指大小的冰雹早已停了,不过这冷风越刮越大,雨滴越下越急促,好像要把外面的世界直接冲刷一遍似的。 屋内,孟当午将王锄禾抱在怀里,两人温热的体温互相传递,秋雨的阴寒丝毫没有代入两人之间。 过了会。 “……当午哥…”王锄禾开口叫了他一声。 孟当午亲了亲怀里人头顶,温柔的问,“怎么了?” “你说爹是不是生我的气…”王锄禾小心翼翼的问,眼睛湿漉漉的说不出的委屈。 “怎么会!”孟当午在被子里抚了抚王锄禾后背以示安慰,好笑的捏了捏他鼻头,说,“你不知道咱爹那脾气?有时疯劲来了见谁都想骂两句,等劲过去保证一个劲后悔!” 王锄禾耸拉着脑袋不说话。 孟当午没法只好低头贴在王锄禾耳朵上小声说了几句。 “噗!”王锄禾没忍住笑了出来,半晌他小心翼翼的问,“爹真的是生气自己在娘面前被人揍了这件事?” 孟当午点了点头,继续说,“爹那人一辈子都好面子,特别是男人这脸面上的事,你说他在自己媳妇面前没用的被人揍了,他心里能不窝囊?在娘面前能不丢人?这就那别扭劲,过了就好了。” 王锄禾捂着被子嘿嘿一笑,好奇的问,“爹以前年轻打架没输过吧?” “应该没吧?”孟当午不确定,他爹娘那会的事他知道的不多,只听说他娘就是拜倒在他爹那打架王的风姿中。那些年,这些年轻姑娘心中都有个英雄梦,认为打架厉害的就是英雄,这不他爹就用这招骗了他娘。结果他娘嫁过来才明白过来,这是屁的英雄,整整一个好吃懒做的狗熊! “噗!”王锄禾哈哈大笑,“那爹今天确实是在娘面前挺丢份的。” “可不是!”孟当午好笑的说,“这么多年爹可不是就用这“英雄气概”四个字压着娘,如今这英雄垂暮,他最后一点面子都没了,能不着急,我估计……” “估计什么!快告诉我!”王锄禾撑起身子感兴趣的急问! “咳!”孟当午尴尬的掩嘴咳嗽一声覆在王锄禾耳朵又低语了几句,后者听着听着整个脸都红了。 另一个房间,当午娘不屑的斜睨了孟老汉一眼,说,“果然是英雄垂暮了啊……” 孟老汉一听急了,气呼呼的就扯着当午娘往炕上走,嘴里恶狠狠的说,“我告诉你这死婆娘,老子在床上可还是英雄!” 这关乎男人面子的事,可是激不得呦…… 第030章 - 大山里的小夫夫 - 迷紫 暴雨过后,涌入人肺腑的气流似乎带着一股水汽,润着五脏六腑,异常舒服!如果能忽略满地的残枝落叶的话,这样的天气是很受山里人欢迎的。 第二日一大早当午一家子就起床了,当午娘做了简单的黑面糊糊就着一些腌菜让一家人热乎着吃了,今天他们打算到田地里看看快要成熟的水稻和其他一些农作物。这次突来的暴雨加冰雹受灾的并不是只有山里的野葡萄和一些幼小的枝苗,各村各户凡是有个几亩田地的人家损失也是不少,就说这地里九月底要成熟的水稻估计也是被毁了个七七八八。 当午他哥孟当早分出去后,家里剩的田地就不多了,也就三四亩的样子,这相对于村里其他一些大户的家里有十几亩田地的人来说,损失算是比较小的。 大山里人以地为生,这田地就是他们的命,如今大部分被毁,这损失大的人家一大早就坐在自家地头哭喊着骂这贼老天绝人生路毁人生计! 当午一家到自家地里看了看,大部分水稻都被冰雹打的七零八落,看着满地狼藉孟老汉和当午娘脸色也是不好,估计这一季的水稻怕是没啥收成了 “你说这屋漏怎么就偏逢连阴雨呢……”当午娘伤心的看着满地被毁的水稻,哽咽的说,“恐怕这下半年的日子怕是要不好过了……” 孟老汉弯着腰打算将一些看起来还算完好的水稻扶起来,当午娘叹息一声也跟着孟老汉弯着腰挑拣着好一点的水稻扶起来。王锄禾左右看了看也乖巧的挽起袖子帮着自家公公婆婆,这地里的土地还很泥泞湿漉,不一会三人全身上下就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 孟当午顺着自家的地走着看了一圈,拧着眉头回到他爹娘还有媳妇这里,说,“我看咱这一地的水稻算是全毁了,就是将这些看起来好点的扶起来也不顶啥用,半熟的稻头都被打空了,产不了水稻了。” 小禾直起腰看着还继续挑拣水稻的公婆不知该怎么好,那他还扶不扶了? “爹,娘,别扶了,没用的!”孟当午下到地里将二老拉了上来,王锄禾左右看了看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跟着上去。 孟当午好笑的看着站在地里不知该前该后的人,打趣道,“小禾,你准备待在地里捉蛐蛐吗?” 王锄禾:“……” 当午娘望着一地被毁的水稻,叹息了一声也跟着说,“小禾上来吧,咱不扶了……” “哦,”王锄禾哦了一声就从地里爬上来了,不过被他的脏手左摸一下右摸一下,这白净的小脸就变成了小花猫reads();。 “噗!”当午娘首先乐了出来,“小禾来,娘给你擦擦脸,你看你把这小脸弄得呦~” 孟当午也是忍俊不禁,孟老汉看了一眼也被自家儿媳妇的呆样萌到了,脸色扭了扭最后终于还是没忍住呵呵的笑了出来。 这一个小插曲倒是消解了一家人心里的烦闷感。 “爹,娘,咱今年是不能再靠这些地过活了,”孟当午说,“咱得想想其他法子,眼看这再过几个月就要进入冬季了,到时如果没个什么营生的,这日子肯定要艰难的多了。” “不靠地靠啥?”孟老汉蹲在地头皱着脸说,“这山里的野葡萄想必也全坏了,如今这酒也酿不了了,我看咱家估计就得等着喝西北风!” 当午娘皱着脸也跟着说,“是啊,本来我和你爹还打算等着这一季水稻熟了,咱家留些够吃的,剩下的让小禾酿酒来着,如今看来这真是啥希望都没了……家里如今就剩下上次你们挣得那七十多块钱。这如今大家日子都不好过了,说不得过几天就会有些讨债的上门要钱了,这七十多块钱还不够还债的……” 王锄禾摸了摸自己的小口袋,从里面取出一个粗布缝的小钱包,里面全装了些小钱一大堆,一看就是平日里省出来的小零钱。 他将自己的小钱包递给自家婆婆,然后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说,“……娘,这我平日积攒的一些小钱,还有我娘塞给我的一些小零花,加起来也大概有个几块钱得样子,我想能帮家里一些是一些……” 当午娘听的眼睛一红,这娶得儿媳妇果然还是向着自家的,虽然是个男娃子,总比那老大媳妇李秀强一百倍!她摸了摸小禾的脑袋,疼爱的说,“这些钱你和当午自己先留着应个急,爹娘这里现在还不需要操心,只要你有这个心,娘心里就很高兴了!” “其实咱家现在情况也还不算多么坏,”孟当午捏了捏王锄禾的小手对他娘说,“山里野葡萄虽坏了,但我们可以去买一些农家地里种植的,不过就是本钱能高一些,赚的少一些罢了。” “这能行吗?”孟老汉问。 “我想应该可以的,”当午说,“这次我和小禾在丰裕镇上问了下,这一般的葡萄也就一毛多钱,好的那就三毛,我们合计合计将家里那七十多块钱全买成葡萄酿酒,也就一个月来时间就能卖给黄老板了,这一斤酒卖一块钱,算下来除过买葡萄的本钱,还能赚一些。” 当午娘一听,心里松了口气,“能赚钱就好,不过咱就不要买那三毛的了,我看这一毛左右的葡萄就可以了。” “嗯,”孟当午点头,“这事我和小禾昨晚说了说,这一毛多的葡萄酿个酒还是可以的,等之后条件好了咱再用那些品种好的葡萄酿酒。” “唉,这还多亏现在农家葡萄都赶在这场雨之前都摘了,要不现在就是买葡萄估计都买不到喽!”孟老汉一听还能酿酒,那脸色马上就变好了。 “还是咱家小禾能干!”当午娘乐呵呵的直夸得王锄禾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嘿嘿,其实他也没那么能干的嘛!这样夸奖的人家多不好意思的啦~~~ 咳!虽然这是大实话,不过做人咱还是要谦虚低调滴~ 一家四口从田地里回来还没走到村口就看见自家门前站了几个人,孟老汉和当午娘脸色瞬间变了。 当午娘一语成真了,这些人确实是来要债的,如今这情况可是雪上加霜,如果把这七十块钱还了,那她家还有啥本钱买葡萄酿酒? 第031章 - 大山里的小夫夫 - 迷紫 当午娘很生气,这些要账的人也太会见缝插针了,这地里庄家刚受灾你就来了,连顾着脸面等几天的功夫都不愿,一副就怕她家赖账的样子…… 这能不让人上火吗? “哟!”当午娘笑呵呵的走上去,招呼,“他姨夫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吃过饭了吗?” 院子前一共站了三个男人,分别是当午的大姨夫、二姨夫和三姨夫,当午娘上面有一个排行老大的大哥,剩下的就是三个家姐,她在家里排行老幺,这面前的三个男人可不分别是她那三个‘好姐姐’的丈夫。 当初这当午成婚时的钱一小部分是从这三家借的,其余的是她娘家大哥的,幸好今天他大哥没来,不然这脸打的哟,以后还不被自家老汉嘲笑死! “咳!”这三个男人脸上都有些不自在,这招呼着进屋后就东一家西一家的胡乱扯着家常,当午娘心里冷哼一声,我就看你们怎么说的出口!想当初这些钱我们可是没有白借的,白纸黑字的写的很清楚,而且好处你们都狮子大开口的要了,如今未满两年期限,这么腆着脸来要钱,都不带害臊的吗? “三妹,三妹夫”这当午他三姨夫开口了,他看了其他二人一样,然后咳嗽一声,状似为难的开口,“你看这次暴雨冰雹过后咱这村里村外的庄家都被毁了个七七八八,如今没有了口粮,这农户家里都有些吃不消了……我们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这不就能到三妹家来了……你看……上次我们借的那些钱能先还给我们吗……” 这还真是够不要脸的,竟然就这么直接开口要了,那你来要钱怎么不带上我们借钱时给的那些好处呢? “不是三姐夫”当午娘收了脸上的笑容开口,“我们当初可是说好的,而且当初承诺给你们的那些好处我们也给了,现在你们……” “三妹,”这次开口的是当午他大姨夫,“这不是特殊情况吗,你看我们也是没有办法,还指望着这点钱了过日子了,要不下半年我和你大姐都没法开锅了,还有你那两个小侄子……” 怎么就没法开锅了?她记得她这大姐夫家境可是很殷实的,家里存粮不说够五六年,这两三年可是绝对没问题的,当午娘恨的不行,这三个姐夫家里哪个不比她家条件好的,知道她家情况不好,如今这般逼迫…… 这气的实在不行,当午娘阴着脸开口,人虽没钱,但骨气还是要有的,“钱,我可以还给你们,但上次借钱时我和当午爹给了你们不少好处,这白纸黑字的两年借期时间还没到,你们可得把东西先还我们reads();。” 当午这二姨夫一听自家媳妇这三妹开口要东西,那脸色立马就变得不好看了,当即就说,“三妹,你这么说可就伤感情了,这给出去的东西哪有要回来的道理,何况当午成亲我们可是借了钱给你和当午爹应了急的,这如今媳妇娶到手可不能过河拆桥啊!” 当午娘一听这不要脸的话可是差点气的晕了过去,这当午成亲不出两月,这钱也就借了不到两个月,如果不是当初实在没有办法了,她是打死都不会向这三家开口的,如今你说怎么就会有这么厚脸皮的人,他怎么就那么好意思直接的将那些东西吞了? “借了多少我们还你,”一直没开口的孟当午制止了他娘将要出口的话,说。 一听,这三个男人脸上立马笑开了花,右手同时伸出一根手指头,嘴上笑呵呵的说,“还是当午体谅我们这些做姨夫的,这如今地里庄家被毁成这样,大家日子都不是太好过……” “借了一个人一百?”当午打断了他这几个姨夫喋喋不休,问。 这三个男人听的脸色有些尴尬,当午三姨夫说,“……嗯……一个人十块钱……” 王锄禾:“……” 王锄禾一脸黑线,他还当借了多少呢,一人就十块钱还这么不依不饶的,他真是给这三个亲戚给跪了! 太无耻了有木有! 孟当午二话不说就从自己房间取了三十块钱出来,一人给了十块。 “大姨夫,二姨夫,三姨夫,”孟当午逐一喊过,“当初真的十分感谢你们能借给我爹娘钱,如今这钱就还你们了,至于我爹娘说的那些好处就当是我们给的谢礼,这以后我们也就互不相欠了。” 三个男人一听全乐呵着点头,说起当午爹娘给的这些好处那可是很丰厚的,如今到了自家口袋,那傻子才会吐出来!他们家这么穷的,这以后互不来往相欠的再好不过,省得以后又找他们家借钱。 呸!三个人在心中都不屑的呸了一声,穷鬼! 送了三个讨债鬼出门后,当午娘一脸颓废的坐在椅子上,她娘家这三个姐姐没出嫁前还好,这出了嫁后全变成了一个个势利眼,想当初她和当午爹借钱去的时候可没少看她们冷眼,这才磕磕绊绊一家借了十块钱,这十块钱虽说是不少,但也就是好点人家半个月开销,这对她那几个姐姐家来说根本就是九牛一毛reads();。 如今她们家不但吞了她家给的谢礼好处,而且看那样子想是要和她家断了来往似的,这能不伤心吗? 几十年的姐们情深就成了这个样子? 唉! 孟老汉吧唧抽着旱烟,想来心里也是不舒坦的,这人走了,他也不想开口说话,要说什么?说她婆娘娘家人不厚道?爱占便宜?吝啬鬼?这不是往那婆娘心里戳钉子吗,虽说他也不是啥温柔的人,但这基本心疼自家婆娘的心还是有的。 王锄禾犹豫了半天,才磕磕巴巴的开口,“……要不我……我再去我娘那里借点?” 当午娘一听,感慨的叹了口气,“小禾啊,还是你娘好啊,借了咱那么多钱不说什么时候要咱还,就是咱家给的谢礼她也不肯要,这亲家做到这个份上也是不多见的,等咱家以后有了钱可不能亏了你娘!” 王锄禾一听,心里甜甜的,说,“我娘她要那么多钱也没啥用啊,这借给咱家还能应应急,应该的嘛!” “噗!”当午娘听得噗嗤一笑,“你这傻孩子,哪有什么应该不应该的,你娘能这么帮咱们家也是她人厚道,这和钱多钱少没关系,你娘她是善心,这将来肯定有好报!” 王锄禾听他婆婆这么夸他娘,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脑袋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孟当午笑着揉了揉他脑袋,然后问他娘,“娘,我舅家你和爹借了多少钱?” 当午娘没开口,倒是孟老汉接口了,“你舅这人男女作风虽说是有些问题,不过对你娘这妹子还算是比较厚道,当初我和你娘开口他二话没说就借了五十,如今也不见上门要钱,想来心里也是有你娘这个妹子的。” 孟当午没说话,他这唯一的舅舅人怎么样他心里还算是比较有底的,就是他舅舅那花边太多了,弄得这舅妈每天和个泼妇似的成天疑神疑鬼到处捉.奸,这财政大权更是握在手心不放,生怕当午他舅卷着钱和哪家狐狸精跑了似的,想来他舅借给他们的这五十块钱也不是从他舅妈那拿的,估计这舅妈也不知道…… 孟当午抚了抚抽的直疼的额头,他娘的这些娘家人他真是不知该说什么的好。 “唉!”当午娘叹了口气说,“你舅他人虽说算半个老头子了,年纪比你爹还长那么几岁,不过那心性就和个小孩似的,对娘也是没得说的,不过就是年轻时爱上个男人,你外公外婆就他一个儿子,这非得他娶个女人回来不可,也不知你外公外婆做了什么,那个男人不出一个月就嫁人了,这不,你舅他就恨上了,最后就是顺着你外婆外公的意娶了女娃娃回来也是放到那晾着,这都多少年了,你舅妈没个一儿半女的,全是你舅造的孽哟!” 八卦之心人皆有之,这王锄禾好奇极了,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插了一句,“娘,那舅舅爱的那个男人最后怎么样了?” “嫁人了还能怎么样……”当午娘说,“就和嫁的男人好好过日子喽。” “那他不爱舅舅吗?”王锄禾就不理解了,这心里住着一个人还能和别人好好过日子? “爱不爱的我不清楚,不过既然选择嫁了人那就该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旁的人旁的事也就轮不到他说话了!” 不知是不是王锄禾的错觉,他总觉得自家婆婆这话里有话,语气也好像有些气愤,似乎有些为他家舅舅打抱不平的意思在里面。 “你舅舅他也算是个可怜人,就你们借他的那个小毛驴,那可是他的心头宝,这能借给你们也是他疼你们,这以后日子过好了可千万不要忘了你舅舅的好!”孟老汉吧嗒吧嗒抽着旱烟接了一句。 第032章 - 大山里的小夫夫 - 迷紫 家里本就剩了七十来块钱,这被当午的三个姨夫拿走了三十,如今算上自家的日常开销也就剩了四十多,这酿葡萄酒也是要花费一笔钱的,这以后的日子紧巴劲可真不敢想。 王锄禾说他想去自己娘家那里再借一些回来,不过被一家人拒绝了。 这人对你好,你得有个知足不是,这亲家都借了他们家一百多块了,如今这钱一分还没还上现在又去借,这明显着贪心不足,如果惹来人家反感,伤了感情不是得不偿失吗? 孟老汉围着自家屋子转了一圈是一圈,最后老脸一黑,恨声道,“我去老大那里借点,我就不信他们这对夫妻不给我这老爹一点薄面!”说着就气呼呼的出门了! 当午娘张了张口想说点什么,不过最后还是没阻止孟老汉去大儿子家,这如今家里这么困难,她这大儿子又不是捡来的,总该给他们二老一些面子不是? 王锄禾探着脑袋往外看了看,直到自家公公出了外面院子才扯着孟当午咬耳朵,“你说着大哥大嫂会借钱给爹吗?” 孟当午对他笑了笑没说话,不过眼底深处却是一片冷淡,他这大哥大嫂什么品性,他爹这回面子怕是真的要挂不住了! 果然,这不到半个小时孟老汉就背着手黑着脸回来了,当午娘一看心里就是咯噔一声。 “他爹,这老大……”当午娘心里直打鼓,这老大不会真这么干吧?好歹也是他爹不是? “哼!”孟老汉冷哼一声,最后扔下一句话就背着手回屋了,“以后就当没这儿子!以后要是我看见他进这家门,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王锄禾是没看清楚自家公公的脸色,不过从那僵直的背影来看,气的肯定不轻! 当午娘在身后直叹气,“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个白眼狼!你说这还不如当初把他淹死在这屎尿盆子,省的浪费了这么多年粮食,还养出个黄鼠狼,最后还让这黄鼠狼往家里招了个母黄鼠狼!!!” 自家婆婆走后,王锄禾没忍住笑了出来,他这婆婆也太有才了,这母黄鼠狼明显是指着他那个没见过几次面的大嫂李秀。 不过说的也挺贴切着,这黄鼠狼虽说只偷鸡,不过也算个小偷不是,这两夫妻不就‘琴瑟和鸣’的将二老的身家偷的掏了个干净?如今抱回窝不出来了…… 其实这世上坏人有之,那好人也是有哒! 这不,村西头那钱叔不知从哪听到了当午家的情况,第二天在怀里就揣了五六十块钱上门了reads();。难得孟老汉都有些不好意思,这钱说什么他们家都没敢接。 这钱老头自家条件也不好,虽说这五六十块钱不是什么天文数字,但也估计是这老汉的全部家当了,如今全拿给了他们家,这份情他们可承受不起,这是说什么都不敢要的! “我说孟老头子!”这钱老头看当午家不接自己这钱,脸上就气呼呼的,“是看不上我这么点是不?” “他钱叔,你看你说的这是哪里的话!”当午娘好笑的往他手里塞了个杯子,热情的说,“快尝尝我家小禾酿的这个葡萄酒!” 葡萄酒? 这钱老头一下子被拉住了好奇心,看着杯子里这红红的液体,心里好奇的嘀咕――这是什么酒? 他端着杯子先小口的尝了一下,然后眼睛腾地挣得大大的,一脸稀奇! “当午娘,你家这酒咋酿的?”说着他还砸吧砸吧了嘴巴,接着又喝了一口,说,“这酒的味道还真是绝了!入口丝滑回味无穷,好啊好啊!对了,你说叫啥名字来着?” 当午娘还没开口,孟老汉倒是得意的笑了,抢着说,“我家儿媳妇说是叫葡萄酒!” 当午娘没好气的瞪了自家老汉一眼,不过双眼到和孟老汉一样,一脸得意又骄傲的样子。 “啧啧,真好喝!”钱老头喝了一杯让当午娘再给他续了一杯,说,“不知道这酒多不多,能不能卖我一两斤?” “他钱叔你看你说的,这卖什么卖,都是自家人,喜欢喝回头让当午给你送一坛子过去!”当午娘没好气说。 “那敢情好!”钱老头也不推脱,这有时人的好意接受了比拒绝好,这人和人的感情呀就是这么你对我好一份,我还你三份来的,如果直接拒绝,那伤了人家的面子不说,要是伤了感情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本来还说让小禾多酿一些葡萄酒换点钱,这不一场冰雹算是毁了山上的野葡萄,”当午娘叹了口气,说“这最近还得寻思着找个种葡萄的农家户买一些回来。” “买葡萄?”这钱老头一听当下就停了喝酒的动作,问,“你们这酒是山上的野葡萄酿的?” “嗯,”孟老汉点头,“这些酒就是前段时间摘的山上野葡萄酿的,如今这些野葡萄被毁了,可不得买一些农家种植的葡萄回来酿酒。” “哎呦!那你们也不早说!”钱老头哈哈一笑。这葡萄还能酿酒?钱老头心里可是听的十分稀奇,前所未见前所未听的事,当下立即开口说,“陈大夫他小儿子陈进这两天回来了,正好给他爹捎带了一些葡萄,个个圆圆溜溜晶晶亮亮的,说是他去一户农家看病,家主人送的,昨天他还送了我两斤来着,如果你们需要买葡萄,我让陈进去给那户人家说说,那家种的葡萄还真不错,等会当午回来了让他去我那里拿一些回来给你们尝尝,说真的味道还真不错,酸酸甜甜的,吃起来美极了!” “这怎么好意思!”当午娘出口拒绝,这人家送给钱老头的,他们怎么好意思拿。 “当午娘,你看你……”钱老头放下酒杯不高兴了,“这多大点事,不是刚还说自家人,怎么转眼就忘了,看不起我钱老头那点葡萄是不是?” “看你!”当午娘赶紧赔笑,“好好好,等会当午和小禾回来我就让他去你那里拿。” “这还差不多!”钱老头高高兴兴的端起酒杯继续喝,这酒水他也是爱的,平日没事也会找那隔壁陈老头也就是陈大夫喝两杯,如果把这葡萄酒让那陈老头尝尝,估计美不死他! 想起陈老头会起的反应,这钱老头在心里暗暗偷笑reads();。 “算了,还是我去将那葡萄拿来!”钱老头急乎乎的就起来往外走,他有些等不及了,一边往外走一边说,“我顺便去趟陈老头家找陈进说说这买葡萄的事!” “哎……他钱叔也不用这么着急吧!”当午娘好笑的在身后喊。 这钱老头刚出当午家院子一想好像忘记把钱留下了,顺手往口袋一摸还真是,这又急乎乎的转身进了院子往回走了。 “看我这脑子!”钱老头将包着钱的帕子往当午娘手上一塞,“差点把正事忘了!” “哎哎哎,这我们可不能要!”当午娘赶紧将这包着钱的帕子塞回去。 “又忘了咱是自家人了吧?”钱老头气呼呼的又塞了回去,“这钱又不是给你们白拿的,大不了以后小禾这小孩酿的酒有多余的给我老钱一两斤不就好了!” 当午娘一听哭笑不得,这‘自家人’看来还成了这老头的口头禅了,这张口闭口自家人,这弄得她多不好意思,最后只好接了这钱。 “那行!”当午娘爽快的说,“以后你只要没酒了就上我们家来拿,一定不准客气!” 钱老头满意的一笑,刚准备转身走,就被当午娘喊住了,“等等,你将这酒带回去喝!”说着就赶紧从后院抱了一坛子出来塞到钱老头手中,笑着说,“小禾说这葡萄酒还得等个四五天开坛子。” 钱老头也不矫情,笑呵呵的接过来抱回家去了。 钱老头走后,这孟老汉就对着当午娘哼唧了一声,酸溜溜的说,“哟,感情这钱老头都和你成了一家子了,啥时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当午娘听的一愣,待听明白过来这是啥意思后脸色立马黑了,嘲讽道,“怎么?你这是英雄当不了了,想着怎么当狗熊了是吧?” 孟老汉一听,毛都炸开了,恶狠狠的说,“你这婆娘还真给脸不要脸了,在自家男人面前不但勾三搭四的,如今还敢呛声,有种你再说一遍!” 当午娘一听还真上火了,当下就挺着胸脯上来,“说了怎么了!你还想打我不成!” “……我……我我……”孟老汉是气的吹胡子瞪眼,不过手还真是打不下去,最后最能陪着干嘴仗,“你这婆娘再胡乱放骚,看我不收拾死你!!!” “谁放骚了?!”当午娘又羞又愤的,这大白天的,孟老汉这话让旁人听到她还要不要脸了,气的是上气不接下气的,“我放骚?我看是你这死老汉自个不行了还到处污蔑人!” 不行? 他不行? 孟老汉气的那是脸色涨红,一下子梗住不知道说啥,这要放到对自家老婆不好的爷们早上手了,不过谁让咱孟老汉这本分里还是个宠老婆滴,别看平日里和你大小声,不过那分寸还是有的,从不动手这是他爷们的表现,于是这嘴上接着开始了,“我不行?我看是你这骚婆娘太松了吧!” 当午娘这声不行可是戳到了男人的心窝窝,你说你说啥不好,怎么偏就捡男人七寸捏,这不寻思着找不痛快吗,于是乎这孟老汉就回了这句更绝的! 等这孟当午和王锄禾从外面回来就看见他爹脸上又多了许多个红道道,至于她娘则是旁若无人的走来走去干着自己手上的活,见着二人回来还笑呵呵的和他们打了声招呼。 孟当午:“……” 王锄禾:“……” 第033章 - 大山里的小夫夫 - 迷紫 钱老头送来的葡萄是真好,不但个大又圆,那滋味也是顶级好的,王锄禾很兴奋,他说这种葡萄酿出的酒可要比山里的野葡萄好喝多了! 本说这能酿出好酒孟老汉理应是第一个高兴的,谁知他这次却别别扭扭的拉着脸坐在一旁不吭声,偶尔王锄禾问他几句,他也不理人。这种情况直接持续到了钱老头再次高兴的上门说这葡萄的事情搞定了,那户农家说他们可以提供六百多斤葡萄。又因为当午家要的多,加上这陈进的好名声,本要三毛钱一斤的葡萄如今只收他们两毛,说是以后再要葡萄了直接找他们,价钱绝对给的实惠! 钱老头说完了,孟当午、王锄禾、当午娘都很高兴,只是这孟老汉则哼唧一声没说话,钱老头看了他一眼,笑嘻嘻的打趣,“我说老孟,你这是最近吃辣了下面出不来了是吧?” “要你管!”孟老汉背手望天,一脸傲娇。 “噗!”钱老头看着他那怂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哟,这咋滴还矫情上了。” 孟老汉头仰的更高,压根不想瞅这钱老头一眼,心里腹诽――你才矫情,你全家都矫情!让你丫的挖老子墙角! 钱老头可不管他,自己将这农家葡萄的消息传达到便高高兴兴的回去啦,今天是他那坛子葡萄酒开封的日子,嘿!他就不信今天引诱不了陈老头那个混蛋!我让你丫的非得来求我不可! 钱老头走后,孟当午和王锄禾将这六百斤葡萄合计了一下大概需要一百二十块钱,再加上要买的白糖钱,还有这酿酒的坛子钱,他们家坛子不够,这六百斤葡萄酿下来可是需要二三百个坛子,这全部一合计大概差不多得两百块钱。 “当午哥,”王锄禾掰着手指头算了算,说,“你看我们手上有四十多块钱,钱叔又借给了我们六十,这加起来也就一百多块,这还差一百呢,要不我去我娘家再拿点?反正这酒酿的好的话一个多月也就出酒了,到时把这酒卖给黄老板咱们不就有钱还了嘛!” 孟当午想了想便把这想法告诉了自己爹娘,当午娘想了想还是摇头拒绝了,说,“还记得之前那些腌野菜吗,黄老板家伙计到咱家来收过两三次,一共算下来就拿走了一百坛子左右,这钱还在娘这,估计有个四十来块钱的reads();。” 当时黄老板给他们的价钱就是这一坛子收四毛钱,如今这一百坛子估计也就是四十多块钱,之前当午和王锄禾忙着其他,这腌菜,卖菜的事就交给当午娘,如今这夏天过了,山里野菜也枯黄了,时间一久他们便把这事给忘了。 最后将家里的余钱什么的加在一起,留下日常的开销,也就只能对出一百三十来块钱出来酿酒,差的最后七十多块钱家里也是实在没辙了,最后一家子商量将这买葡萄的钱先给人农家付一半,剩下的一个月后再补上,当然,这分期给人钱也不是没有代价的,这为了和人农户家好商量,他们决定给人送两坛子酿好的葡萄酒过去。 礼尚往来,来而不往非礼也,就是这么个理! 这所有事情计划好,孟当午就和他爹跟着陈进去那家农户买葡萄去了,家里当午娘和王锄禾就着院子里新买的二百个酒坛子清洗,事情解决了,这脸上都乐呵呵的,洗坛子别提多有劲了! “哟,当午娘忙着呢?” 这王锄禾和他家婆婆正费劲的在院子里洗酒坛子,这他家的门就被人从篱笆外面敲响了,这抬头打眼一看,好家伙几十号人!实在是惊呆了咱们小锄禾,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家出了啥事呢? 其实他们家这次这么大动静的酿酒肯定会引起村里人的注意,这左一句右一句的相传,这要再想偷偷的酿酒什么的简直天方夜谭,这不就有村里人闻讯来窜门子了,左邻右舍的,关系疏与远的,不管什么的都来了,整个院子除过放坛子的地方硬是给挤的没地站人了。 “……你们这是……”当午娘难得也有些傻眼,这阵仗也特夸张了是不是? “啊呦!”这是离村长家不远的姓贾的一家媳妇,三十来岁,有个十几岁的儿子,两家平日几乎不来往,今天她这态度的热乎劲呦,当午娘还真是吃不消,只听她笑呵呵的说,“都是村里村外的,今天也到你家来窜窜门!” “……那你们要喝水吗?”王锄禾有些紧张的吞了吞口水,不知道该怎么招呼这些人,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连忙往自己婆婆身边贴,这些女人看起来好可怕有木有! 众人一看个年轻的小伙子,当即一想就明白了,这可不是孟当午娶的男媳妇,一个个就笑呵呵的开口了。 “呀!这就是当午媳妇呀?” “哟!这长得真水灵啊!” “瞅一瞅这小模样真俊俏,皮肤水嫩嫩的比我家儿媳妇都好!” “是啊是啊,这怪不得经常躲在家里让人见不着,肯定是害羞了呗!” “你家当午真是好福气啊!” “是啊是啊,这将来要是有了孩子肯定特水灵!” 此话一出全场鸦雀无声! 王锄禾:“……” 当午娘:“……” 其他众人:“……” 王锄禾一脸黑线,合着这些人拍马屁都不过脑子吗?还孩子?还水灵?你丫见过两男的能蹦出个娃来啊! 当午娘听得也是满肚子气,这些人到她家干啥来了,合着是想看她家儿媳妇能不能生个水灵的娃出来? 真是见了鬼了都reads();! 说这生娃的人也自知说错了话,在大家怒目下赶紧缩着脖子躲到后面去了。 “咳!”这其他人都尴尬的轻咳一声,三三两两的就互相开口了,“当午娘别在意,说笑,都是说笑的,千万别往心里去!” 当午娘在心里冷哼一声,这些人心里的小九九她能不清楚?这不尴尬气氛还没完,就有人按耐不住开口了。 “当午娘,我听说你家是打算酿那个叫什么葡萄酒的是吧?” 当午娘知道这种事情根本瞒不住,而且今天她们能跑到她家来问,估计多多少少也听到些什么,当下也就不矫情了,点点头大方的承认了。 “我就听我家男人说嘛,这当午是个有本事的,这早晚得干出些大事!”其中一个人赶紧接着开口夸赞,那夸的叫一个千花乱坠,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在夸自家男人呢! 王锄禾狠狠抽了抽嘴角。 当午娘冷飕飕的说,“不是当午会酿,是我家小禾会酿。” 众人:“……” 她们这一愣发现又说错话了,当下也不敢乱开口全都咧着嘴跟着赔笑。 气氛似乎就又有些尴尬。 当午娘也不想找话题和这些人聊天,你就瞅一瞅这来的都是些什么人,不是碎嘴的就是泼辣的,不是泼辣的就是脑子黏糊难缠的,反正都是些平日拒绝来往户,事情反常即是妖,这肯定都是商量着有啥目的,她如果再接一两句估计之后就没完没了了。 索性干脆闭嘴,看她们能耍出什么幺蛾子! 王锄禾也站在一旁不说话,这自家婆婆不开口,他当然乐的当个摆设,这些人一看就来着不善!他又不傻干嘛使着劲往上凑,脑子又没进水,没事找事! 这些人一看人家主人不接招,这可热乎不下去了,有些人心里就开始打着小九九了,拉着当午娘又叙了会家常就有眼色的告辞了,等没人的时候再来!有些则是死皮赖脸的留下帮着洗酿酒坛子,没话找话说,这不阻止的话估计都扯的没边了,说不定这秦始皇的媳妇有几颗黑痣都能编出来了! “……我看着天色也不早了,你们要不先回去?”当午娘放下最后洗干净的一个坛子直起腰好心的提议,这一下午她们嘴皮子就没停过,这嘴巴都不干吗?反正她听的是耳朵都快长出茧子了,这会还一嗡一嗡的! 这些人看了看天色也确实不早了,她们家男人也快回来了,这晚饭还没做呢,所以也就顺着杆子往上爬,笑呵呵的说,“那行,我们下次再来窜门了啊!” 这些人一走,王锄禾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气,这简直是蝗虫过境啊,有木有! “娘,”王锄禾帮着自家婆婆将这些坛子在空地上摆放整齐,等明天出了太阳晒一天估计水就干了,这会他将手边的一个坛子放下,歪着脑袋好奇的问和他一起搬坛子的婆婆,“这些人一窝蜂的到咱家干啥来了?” “哼!”当午娘哼唧一声,不屑道,“能干啥,肯定是想过来讨好处来了!” “咱家又没钱,她们能得什么好处?”王锄禾有些不解。 “你这傻孩子!”当午娘没好气的戳了戳他脑袋,“等这满地的酒坛子都酿上了酒,那好处可是大大的有,你以为这些人是什么,一个个都是人精!” 王锄禾‘o’的张大了嘴,她们还真是深谋远虑! 第034章 - 大山里的小夫夫 - 迷紫 孟当午和他爹回来时天色已经很晚了,当午娘做的晚饭也都热了两三回了。这两村之间的距离确实是有些远,这要过黑腹河就不说了,还要越过两个山头。秋季的暴雨初停,泥泞湿滑的山路本就不好走,稍微没有点经验的人一不小心就掉到山沟沟里去了,十分危险! 荒山上这豺狼虎豹的不能说多,但也不能说没有,总有那么几只出来觅食的不小心被你给撞见了,那谁死谁活可就不一定了。 眼看这太阳都到了山那头了,这爷俩还没见着影子,可着实急坏了婆媳二人,两人早早的就到村口等去了。 大山深处的晚霞是十分漂亮的,远远一看像火烧云,天际通红一片,映的大山深处五彩斑斓,美不胜收。不过当午娘和小禾此时可没有心情去欣赏那些,眼看这天都快黑了还不见二人回来,要知道这大山里的夜晚可是很危险的,这遇到狼群倒是小事,凭着经验说不定还能有活命的机会,可这要是一不小心一脚踩空了掉下山去,那可不是擦破点皮摔断点腿那么简单,九死一生,那活命的机会几乎没有。 这也是养成山里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原因。 六百斤葡萄不是小数目,山里人用麻布编织能装一人大的袋子能足足装五、六袋,就光凭孟当午和他爹是没办法把这些葡萄弄回来哒,所以当两人出现在村口时,身上除了一个包袱就啥也没啦! 他爷俩踏着晚霞这一出现可算是让婆媳二人松了口气,回到家,小禾哒哒的跑到灶房将放在锅里热着的饭菜端上桌,爷俩就着家里剩下的腌咸菜和凉拌萝卜丝热乎乎的吃啦。 等二人吃的差不多了,当午娘有些担心的问,“买葡萄那事咋说的?是人家又不卖了?” 也不怪当午娘这样猜测,任谁看了空手而归的人能不往歪处想,这人之常情嘛! “人农家很热情,就是这葡萄数量太大我和爹一时搬不回来,又看着天色有些晚了就先回来了,等明天一大早我和爹再去一趟,”当午将吃完的空碗放下,接过王锄禾递过来的热毛巾擦了擦嘴,继续说,“这山路不好走,毛驴、牛这些牲畜走不了,所以估计只能在村里找一些年轻力壮的男人将这些葡萄扛回来了。” “……这样好吗?” 当午娘有些担心,这本来酿葡萄酒这个稀奇货就够惹眼了,这再叫些村里人帮忙还不得弄的人尽皆知,满村风雨了? “有啥不好的!”孟老汉一边费劲的将牙缝里塞的萝卜丝弄出来,一边说,“大不了给些钱不就了事了……哎!我说他娘,你以后能别做这些塞牙缝的菜吗?弄的吃个饭都费劲!”孟老汉掏了半天硬是没将牙缝里塞的萝卜丝弄出来,还越往外掏越进去了,一会这牙齿里就又憋又痒的别提多折腾人了,那火气也就跟着上来了,“我早晚得被你这婆娘折腾死reads();!” “哟!您这干吃枣还嫌核大”当午娘看着孟老汉急的一脸通红,心里别提多解气了,这连日来的气闷噗噗的消散没了,一脸揶揄的说,“我说这人熊了,就是这牙齿难道也跟着熊了?” “你这婆娘能别说风凉话吗?”孟老汉都快将牙龈抠出血了还没掏出来,当午娘这一看撇了撇嘴走到内屋拿了个绣花针出来,“喏,这个能好使一点。” 孟老汉急乎乎的接过来就往嘴巴塞。 “哎哎哎,你急啥!”当午娘赶紧抓住他的手,气急败坏的说,“你就不怕这针头把你这老不死的嘴巴扎坏了?” 孟老汉焉了,干脆不管了直接张开嘴巴,将手里的绣花针塞到当午娘手里,“你来!” 当午娘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然后弯着腰耐着性子将孟老汉牙齿里的萝卜丝掏出来。 “我说你这老头能把嘴巴张大一点吗?我看不见扎着你可别骂人!” “你就不怕我嘴巴张的太大口气臭到你?” “你别乱说话,差点扎到肉了!” …… 孟当午拉着王锄禾悄无声息的溜了出来。 “当午哥,”王锄禾牵着孟当午的手开心的晃了晃,说,“爹和娘感情真好!” 孟当午笑了笑没说话。 “你说我们到了爹娘那个年纪会不会比他们感情还好?” “那你觉得我们会吗?”孟当午抓紧了手里的小嫩手,不答反问。 “……嗯”,王锄禾想了想,然后坚定的点头,“我觉得会!” 孟当午再次笑了笑没说话,不过那眼里的宠溺可是越来越浓了。 过了会。 “当午哥?” “嗯?” “我想我爹了……” 孟当午停下脚步低头看怀里心情有些低落的人,温柔的摸了摸他脑袋,等着他继续说。 “其实我爹和我娘感情也很好的,只是当年我吵着要出大山上学,家里钱不够,我爹这才去给人挖矿去了……如果不是我……”说到这里王锄禾有些哽咽,“……他最后也不会死……” “乖~”孟当午将自家心肝抱在怀里,大手一下一下抚着他的后背,慢慢平复着他的心情。 “……我大哥王锄虎就因为……因为这件事恨……恨上了我……” “不哭了,都过去了……” “我……我害的我娘年纪轻轻就守了寡……” “咱娘现在不是已经找到了一个爱她疼她和她相伴下半生的人了,”孟当午小声安慰道。 王锄禾在孟当午怀里狠狠吸了吸鼻子,嗓子哭的有些哑,“嗯,我选择嫁人就是不想挡着她找自己幸福的路,我年纪小,就是娶了媳妇她都不放心,如果我不赶快找个人把自己嫁了,她铁定不同意我那个姑婆给她说的那个叔叔,他人可好了,一定会对我娘好的reads();!” 孟当午:“……”这小坏蛋一不小心说实话了?嫁他是这个理由? 两人正在情意绵绵,这家里的门又被从篱笆外敲响了。 “当午哥,这么晚了会是谁啊?”王锄禾抬起哭的红通通的眼睛好奇的问,然后对当午说,“今天你和爹不在的时候就有好多人到咱家来了!” 孟当午摸了摸他的脑袋让他先回屋,自己走到院子里开门去了。 “小孟乖孙快给陈爷爷开门!”屋外陈老头也是陈大夫一边敲门一边喊。 孟当午:“……” 这门刚打开这陈老头就急乎乎的进到院子,问,“你爹你娘在家不?” 孟当午点头。 这陈老头嗖的一下就跑进屋了,这速度看的孟当午目瞪口呆。 “孟侄子,孟侄媳妇!”陈老头刚进内屋就喊。 “啊呀呀呀!”同时响起孟老汉疼的杀猪似的声音,“你想扎死我啊!” 屋里当午娘还在给孟老汉掏着牙齿,陈老头这一嗓子惊的当午娘手一抖,那针头一偏可不直接戳到孟老汉牙龈里去了,疼的孟老汉是呲牙咧嘴! “呀!”陈老头一看赶紧用双手捂住眼睛,然后在两手间又留了条缝瞪着眼珠子兴奋的偷看,嘴里嚷着,“我没看我没看我啥都没看见!” 当午娘脸一红,尴尬的放下手里的针头,“……那啥,陈大夫你来了?” 陈老头点头如捣蒜,“嗯嗯嗯,可不是我来了!”回话的时候捂着眼睛的双手也没放下。 “咳!”当午娘脸更红了,“……陈大夫,你……你坐……” “哦!”陈老头乖乖的选了张离两人近光线又好的凳子坐下,这期间捂着眼睛的双手始终没放下。 当午娘:“……” 孟老汉:“……” 这老头说他捂着眼睛啥都没看见,那是咋找的凳子? “……那啥”当午娘倒了杯热茶放到陈老头跟前,笑着说,“这么晚了,陈大夫来我家是有啥事?” “可不是有事嘛!”说到这,陈老头猛地放下捂着眼睛的双手,似乎想到什么一脸气愤,“我要买葡萄酒!” 当午娘一听就了然的笑了笑,她知道咋回事了,估计是他钱叔把这老头给惹毛了,这不就听这陈老头愤愤的吧嗒吧嗒像倒豆子似的往下说,“这钱老头可真不是个东西。每天端着个凳子坐到我家门口,手里端着个杯子吸溜吸溜的砸吧着嘴巴,你说我平时对他好吧,有时心情来了还给他唱两嗓子,可这老头自从有了你家的酒那尾巴就翘上天了,以前是我唱啥他听啥,现在是他听啥我得唱啥,有时还让我带什么肢体动作,你说我一把年纪了扭着个腰给他跳舞……这不欺负人嘛!” 进门的当午一听见,暗暗的好笑了声,然后说,“那陈大夫你可以选择不给他跳,钱叔他也不敢逼你不是?” “不跳的话,可他不给我喝酒啊!” “噗!”一直红着眼睛躲在内屋的王锄禾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他捂着肚子笑的直抖――这两老头可真有意思! 第035章 - 大山里的小夫夫 - 迷紫 这野葡萄皮厚肉少不比家里种植的葡萄皮薄肉厚,当初当午家可是用了整整六大坛子野葡萄经过浓缩去皮去质处理最后才只得了三坛子酒。这之前给了钱老头一坛子,今天又将剩下的两坛子送了卖他们葡萄的那户农家作为谢礼,如今就是这孟老汉想喝一口都没啦,这哪还来的酒卖给这陈老头。 陈老头从当午家走的时候那脸拉的老长老长啦,一副没得到糖的孩子似的,王锄禾捂着嘴巴在房内偷偷的笑。当午进屋的时候就看见他笑的一脸通红,双眼亮晶晶的噙着泪,这一看就是憋笑憋的。 晚上,这村里又没通电,有钱人家用蜡烛,没钱的就用煤油灯,为了省下这些钱山里人都睡得早,这天刚黑就都爬进被窝了,当午家也不例外。 这忙了一天了,孟老汉是困的不行,头刚挨着枕头就鼾声震天的睡死过去,当午娘皱了皱眉在土炕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最后实在忍不住伸手推了推旁边孟老汉,抱怨,“他爹,你这鼾声能小点吗?吵得我头疼的睡不着。” 孟老汉睡得迷迷糊糊,当午娘这一推他就顺着翻了个身面朝当午娘睡着,伸出大手一卷就把自家婆娘楼到怀里了,嘴里砸吧了两声咕哝,“乖,快睡,天亮了我就陪你回门。” 当午娘一愣,然后哭笑不得的拍了这老汉一下,这死老头子做啥梦了?还陪她回门,她这都嫁到他家几十年了,还回的哪门子门!不过说归说,当午娘还是没能忍住笑意的将头埋在了孟老汉怀里,在震天的鼾声中和这老汉一起坠入了香甜的梦乡! 和孟老汉这边不同,另一屋可是热火朝天,蛐蛐都羞得不叫了,由此可见战况之激烈现场之惨烈reads();!这王锄禾可是硬生生的被做的昏了过去,直到昏过去的那一刻他都木有搞清楚为啥今晚的当午哥在这件事上这么……嗯……凶狠……嗯……不过……好爽! 得到餍足的孟当午慵懒的摊平四肢将睡的打小呼的人紧紧扣在怀里,他眼睛闪了闪,对于咱小锄禾今天无意间说的大实话这件事心里的不痛快才消散了一咪咪。 四周一片寂静,屋里的四个人都陷入了深沉的睡眠中,等到这夜里的最后一个声音消散,一个黑色的模糊影子从当午家院子窗户下慢慢的站了起来,就如来时一样悄无声息的翻了出去,动作看起来十分熟练。 一夜很快过去,明亮的鸡鸣声刺破最后的一丝黑暗,太阳露出了半个头,村子里人家烟筒的云烟袅袅,这个大山迎来了第二个清晨。 进入秋季,清晨的大山被薄薄的一层雾气环绕,远远一看,似云似雾,金色的太阳光透过这些水汽被折射成不同颜色,像斑斓的水球,调皮的小孩会伸出细嫩的手指将聚集在枝叶上的五彩水球戳破,然后引来一片嘻哈的笑声。水雾缭绕,在外面走一圈,晶莹的水珠会打湿你的鼻头,和以往一样,当午娘是家里第一个起来的,这洗漱后就走进了灶房,今天她这早饭得做的早一点,吃过早饭后当午和他爹要早早的去那农户家将葡萄扛回来,这山路不好走而且两村之间的路程也有点远,所以就得早早出门,要不然赶天黑之前肯定回不来。 当午娘这饭还没做好,家里其他三人就陆续起床了,孟当午洗漱后先去后院看了看养的那些黒鳆鱼,经过这么些天,这十几条黒鳆鱼死了三四条,其他长势都很好,如今都有他中指那么长了,眼看着这木盆里就要养不下了,他得抽空寻思着挖个小水池放养它们。 黒鳆鱼价钱很高,等这剩下的十三条鱼长的有他两个手掌大小时,那一条鱼可就能卖十块钱左右,这十几条就能卖一百多块钱,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所以家里人伺候它们可是十分上心的,如果可能,这当午娘真想把它们当祖宗供着。 这可不是吗,在当午娘眼里它们可都是白花花的钱呐! 饭桌上,昨日的萝卜丝不见了,孟当午和王锄禾相视一笑,这当午娘虽然嘴上总嫌弃孟老汉这里那里,不过那心里可确实是疼着这老头的,不过昨天就这萝卜丝塞了一下孟老汉牙缝,今天就没啦,这不明显的打是亲骂是爱嘛! 有一句话怎么说的,嗯,叫爱在心里口难开!王锄禾嘿嘿一笑,然后选了一个大馒头递给了他家当午哥,这……这今天可要多吃一些,昨晚……嗯……当午哥太费力气啦! 可不费力气嘛,都把你弄晕过去了,你还让他多吃,不怕今晚再晕过去? 当午一家子正和和乐乐的吃着早饭,这家里的门就被从外面敲响了,王锄禾放下碗筷哒哒哒的跑去开门,门一打开,好家伙,十几个身强体健的年轻汉子站在他家门外,唔,虽然这些汉子没他家当午哥壮实,不过那也是很壮观的好不好! “……你们这是……”王锄禾有些傻眼,这昨天来的是那些碎嘴的妇女,今天来的可全成了汉子,难道他们都是商量好分波的? 这十几个汉子看见王锄禾都有点不自在,这明显的是人当午的小媳妇,而且这王锄禾又长得比较秀气,这糟汉子看见心里多少有些……嗯……有点类似于见到漂亮姑娘的那种不好意思在里面。 “小禾,屋外的是谁?”孟当午走了出来,问。 王锄禾摇了摇头,他确实一个都不认识。 “当午,是我,赵奎!” 这些汉子中一个长得稍微壮实点的赶紧抬高手向王锄禾身后的孟当午笑呵呵的挥了挥手。 孟当午走到王锄禾身后看向门外的这十几个男人,除过赵奎,其余的那些他都不认识reads();。 “这是……”当午看向赵奎,一脸不解。 赵奎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脑袋,“……那个当午啊,我听说你和孟大叔今天要去别的村扛葡萄,所以我就找了几个人来帮忙。” 几个人?这叫几个人?这都够得上打群架了好不好!还几个人!王锄禾暗暗吐糟! “……这”孟当午看着这些人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赵奎他是认识的,一个村的,从小一块穿着开裆裤长大,虽然年龄慢慢大了,各自也都成了家,来往的有点少了,不过小时候的那些情分还在,但他们家要扛的那些葡萄也确实用不着这么多人,最多五个就够了,这么多人来,你拒绝哪一个都不好。 “可是我们家只买了六百斤葡萄用不着这么多人啊?”王锄禾歪着脑袋一脸困扰。 赵奎一听有些尴尬,孟当午抿了抿嘴没说话,不过暗地里捏了捏他家小禾的屁股——干得好! “呀!”王锄禾差点没蹦起来,不过赶紧忍住,最后愤愤不平的偷偷捏了回去!孟当午脸色突然变得有些古怪,他掩嘴低咳一声,然后伸手抓住他家小禾乱动的爪子,“乖。” 后者嘟了嘟嘴表示不满。 “这次可能需要不了这么多人,”孟当午说。 赵奎一听,大手一挥,“没事!我就是怕人不够才多找了一些,没关系,下次有事再找他们一样!” “这山路不好走,而且有点远哦?”王锄禾跟着补充了一句,孟当午有些好笑的揉了揉他脑袋,然后对赵奎歉意的一笑。 “这不是啥问题!”赵奎哈哈一笑,“我们都年轻气壮的,这点事还不算个事!” 孟当午今天本也是想找几个村里人一起去的,六大袋子葡萄最少也得六个年轻力壮的男性一起才能扛回来,且不说这赵奎从哪听到的有啥目的,不过确实是解了当午的当前之急,他当下就点头同意了。 “你们早饭吃了吗?没吃先进屋吃点饭?”当午招呼。 “不了不了!”赵奎敦厚的脸上笑呵呵的说,“大伙早上吃过才来的,没事,不用管我们,你们快去先吃饭吧。” 赵奎这一说,当午也就不坚持了,屋里当午娘也听见了几人的对话,当下就喊王锄禾进屋倒茶,婆媳两人快速洗了些杯子然后倒满茶水端给院子里的这些人。 “呀!”赵奎赶紧站起来接,“真是麻烦婶子了!” 当午娘笑呵呵的说,“不麻烦不麻烦!” 吃过早饭,孟当午、孟老汉和赵奎他们就一块上路了,这些人里面算上赵奎一共留了五个人。 最近天气好,也多亏了没再下雨,山路虽然泥泞,但好歹不是多湿滑,算上孟当午和孟老汉,他们七个人走的也算轻松。 这卖葡萄的这户农家在丰裕镇的西边,当午家这个村子是在北边,两村间就是多了两个山头,大概走了两三个小时就到了,这户农家的男女主人都很热情,而且对当午昨天和他爹送的那两坛子葡萄酒相当喜爱,今天硬是招呼了这些人吃过午饭才走,饭菜虽然不算好,但也绝对不差,农家嘛,生活条件所限。 一共装了六大袋葡萄,孟老汉年纪大了,这些葡萄就由当午他们六个人扛,一袋一百斤左右,这一人扛一袋对这些汉子来说不多不少刚好,不过回去的速度要比来时走的慢,这走走歇歇停停,到家和昨天一样也快黑了,村口王锄禾和当午娘像昨天一样站在那里等着。 第036章 - 大山里的小夫夫 - 迷紫 当午他们将这些葡萄小心的放在家里后院,葡萄皮薄肉厚一不小心就会撞破,他们一路扛回来都是十分谨慎小心的。赵奎几人放下葡萄就走了,当午娘拦了几次说是让吃过晚饭再走,不过被赵奎几人笑着拒绝了,最后只好给他们一人带了两三斤葡萄回去。 吃过晚饭后家里人一合计准备明天就动手开始酿酒,再说这葡萄放久了水分会流失,也就失了新鲜劲,酿出酒的味道也会差上许多,而且要酿好酒这周围温度很重要,这眼看就要深秋了,这温度一降下来对酿酒完全无益处,说不得还得挖个地窖,况且这个地窖也不是说挖就能一时半会挖出来的。 所以赶时间很重要! 一夜好眠,第二日又是鸡打鸣的第一声当午娘就起床了,不过这次可不止她一人起床,家里其他三个人都起来了。 王锄禾早早的洗漱完赶紧奔向灶房烧锅添柴做早饭,最近这段时间都是自家婆婆做的饭,最多他就是打打下手,这心里总有些过意不去,不管是男是女,既然嫁到这个家,那么家务他都得承担一些,什么君子远庖厨,这在山里人眼里就是个狗屁倒灶!吃饱肚子才是正事,哪来那么多讲究! 锄禾手脚快,切菜,下饭,热馒头一气呵成,完全不用自家婆婆帮忙,这一会功夫,热乎乎的稀饭,炒野菇,腌菜,热馒头就上桌了,先不管味道如何,就这些饭菜看起来都十分可口。 饭桌炒的野菇是昨天锄禾和自家婆婆上山采摘的,这暴雨过后大山深处一些阴暗潮湿有腐木的地方就会长一些秋菇,个头虽然不大,但胜在味道十分鲜美,伴着几颗院子里种的蒜苗葱叶一炒,再放点辣面夹到馍馍里,别提多美了reads();!不过就这野菇不好采,他们可是费了老大的劲,才从那些虎视眈眈的村民手里夺得的,婆媳俩这么拼不也是为了能给当午和他爹补补身子,最近操心又劳累的事多,总不能给他们顿顿吃腌菜,再说这吃多了对身体健康也不好。 说到改善伙食,上次那个萝卜可是当午娘厚着脸皮去村里人家菜地里拔的,谁知还被这孟老汉嫌弃了,当午娘郁淬了一整天,真是吃力没讨好还欠了人家萝卜主人一份人情。 饭桌上锄禾咬了一口馒头嚼了嚼咽下,说,“娘,要不在咱前院只留条路,剩下的地方全翻一翻种成菜吧,这以后咱家吃菜也方便些。” 当午娘将炒野菇给每人分了些,自己只留了一些残渣,说,“也行啊,我和你爹之前也想过这件事,不过现在都到秋季了估计种的菜也活不了。” “没关系,我有办法!”王锄禾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你有啥好办法,这深秋过了就是冬天,啥菜都活不了!”孟老汉插了一句。 王锄禾嘿嘿一笑,解释,“爹,我听人家说过有个人为创造的环境叫温室,咱国家目前有没有我不清楚,不过教我酿葡萄酒的那个老师说过他们国家就是利用这个温室在冬天里种植各种东西哒,他说里面的温度常年都保持在一个温度上,上下变化幅度不大!” “这么神奇!”孟老汉听的傻眼。 当午娘听的也是一脸惊奇,问,“你那老师生活在哪里啊,他们那里的人怎么这么厉害?啥都会!” “他们国家名字可长了!而且十分绕口,什么鹅麦瑞什么的,我也不会说。” 当午娘听这名字觉得好笑,伸手将吃过的空碗收了收,说,“我就听过村里小孩念过什么鹅鹅鹅的……” “噗!”王锄禾呵呵笑出声,“娘,那是鹅鹅鹅,曲项向天歌。” “对对对!就是那个!”当午娘叹息着摇了摇头感慨,“还是有学问好啊,这懂得多了啥都知道,总不像我和你爹一样,一辈子没出过大山不说,就是那字也不识几个,估计也就只能分清钱的大小!” “哼!”孟老汉听见这话不乐意了,当下反驳,“啥叫只能分清钱的大小?我这双眼睛可是村里公认的火眼金睛,这哪头牛怀没怀崽,我可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当午没好气的瞪了这老汉一眼,“行行行!就你能行!不知上次是谁指着人家一头公牛硬说是怀了个崽子!” “噗!”王锄禾一下子笑了出来。 “那……那天……不是喝多了……”孟老汉脸红呛声,“不算!” 当午娘没理他,端着吃过的空碗剩菜扭头就进了灶房挽起袖子刷洗。 早饭过后,孟当午将家里之前准备的那几十斤盐全部溶解在三大水盆子中,然后小心的将葡萄串放进去洗干净再拿出来,最后用清水再次冲洗干净,王锄禾像之前一样选了一株葡萄伸出舌尖舔了舔,一丝咸味都没有,这算是冲洗干净啦!之后就是将这些葡萄捏碎放入之前清洗干净的酒坛中。 要想把六百多斤葡萄捏碎,这可确实是个体力活,估计没几个小时可干不完。 “孟家嫂子你开开门。” 屋外杨二狗的媳妇赵丽扯着嗓子喊。 王锄禾和当午娘同时皱了皱眉,“这二狗的媳妇咋来了?”当午娘嘟囔着然后放下手中葡萄洗了洗手站起来去开门。 屋外赵丽提着一篮子新鲜蔬菜看见当午娘出来笑呵呵的把手里的菜篮子塞过去,“孟嫂子,这是俺们地里一些蔬菜,最近这长势很不错就摘了一些给你们家送来尝尝reads();。” “这怎么好意思!”当午娘赶紧拒绝,“这我们可不能收!” “您就收下吧!”赵丽又给当午娘塞了过去,这没法子,当午娘只好僵硬着身子将这些菜接过来,那动作不像拿着菜篮子,倒像是一只烫手山芋! “孟嫂子,你家现在是在酿葡萄酒吧?”赵丽伸着脖子往里看,趁当午娘没注意赶紧就想找个缝隙钻进去,这还多亏当午娘反应快赶紧用身子挡住了,尴尬的问到,“二狗媳妇,你今天是到我家有啥事?” “呵呵…没事没啥事,“赵丽又想钻着空隙进院子不过又被当午娘挡住了,这脸色一时变的有些不好看,“我说孟嫂子,你家这院子有啥啊,还不让人进去?我这好歹给你们家送了篮子菜,难不成想进门喝杯水都不成?” 赵丽这语气当下就惹得当午娘有些不高兴了,脸就有些拉了下来,“二狗媳妇啊,我们这早上还没来得及烧水,这可没有热茶招呼你。” “那让我进去坐坐也行啊!”赵丽使着劲想往院子挤,奈何当午娘也不是吃素的,门框一档就是不让她进去。 “我家乱,估计也没地可坐!” “你啥意思!”赵丽不高兴的插腰问。 “意思就是不想让你进门。”王锄禾从当午娘身后探出脑袋,一脸无辜的说。他个子虽没有孟当午高,但可比自家婆婆高了一头,这往当午娘身后一站那门堵的可更严实了。 赵丽目的没达成,气的不行,当下就扯着嗓子开始哭天喊地耍赖了。 “大家都出来看啊!这孟家人欺负人了,这如今有了挣钱的路子就狗眼看人低了,不但拿了我家菜篮子还推我出门,末了还联合自家媳妇欺负我一个女人,这都乡里乡亲的,也太不要脸了吧!” 赵丽这嗓子一嚎,村里各家各户都出来看热闹了,一会当午家门口就挤满了人,这来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指指点点,当午娘脸色都气青了,手里的菜篮子毫不犹豫的扔还给了当事人,这菜她家吃了还怕拉肚子呢! “当午娘,你家不就酿个葡萄酒嘛还不让人看了?”围观的人其中一个酸溜溜的说。 “就是就是!”赵丽赶紧接口说,“这都乡里乡亲的用得着像防狼似的吗?这不明显狗眼看人低嘛!” “就是就是啊!”又一声开口,“我们进去看看无妨吧?” “是啊!说不定大伙还能帮忙也说不定,是吧?”说这话的是离村长家不远姓贾的那家媳妇。 这些人左一句右一句,当午娘冷笑一声,看看围着她家的这都是些什么人,估计是这赵丽和这么一伙人商量好的,如今这么光明正大堵在她家门前,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我呸呸呸!都是些什么东西,我看还不如棵大白菜! “用不着!”当午娘碰的一声将这些人关在门外,这眼前一下干净了。 “他娘,门外啥事啊?”孟老汉问,“怎么听起来吵吵闹闹的?” “还能有啥事!”当午娘气呼呼的说,“就那杨二狗的媳妇,这次撒泼竟然撒到咱家了,你说气不气人!” “你门一关不理她就好了,”孟老汉继续着手上捏葡萄的动作说。 孟当午看了看吵闹的门外,眼睛沉了沉,这次的事怕没这么简单。 第037章 - 大山里的小夫夫 - 迷紫 酿葡萄酒是个细致活,无论是中间的加糖还是搅拌去皮去质都得耐着性子一丝不苟的进行,这六百来斤葡萄总共装了二百坛子,差不多就三斤左右装一坛,每个坛子不能装的太满,总要提供点空隙用来让这些葡萄发酵。最后加上过滤去掉葡萄本身皮、籽和多余的肉呀,这一坛子最后满打满算只能酿出半坛子酒,也就是两斤左右。 用了一天时间,当午家将这些葡萄捏碎装坛后,孟当午想着得趁早在自家院子里选个地挖个地窖,眼看这日子满上就要进入十月份了,深秋时节这大山里的雨水特别多,有时小雨连绵着能下半个多月,所谓一场秋雨一场寒,如今这夜里需要盖个稍微厚点的被子才能抵寒。而等这批葡萄酒酿好估计就到十一月多了,这山里的冬天气温可是十分低的,外面的霜冻和屋檐下掉的冰棱有婴儿胳膊粗,三十四厘米长,一出门就会冷的浑身发抖,所以到那时总得弄个地出来放这些酒。 当午想挖的这个地窖不但温暖而且温度十分恒定,很适合放置酒水,这要是等到来年开启这些酒坛子,那香味估计会更纯更诱人! 挖地窖是个大工程,就凭当午一家人那是不够的,最后就喊了帮他们扛葡萄的赵奎几个来帮忙reads();。 当午娘和王锄禾一大早就烧开了热水、做好了早饭,等赵奎几个进屋吃过早饭喝过水后就开始干活了。 当午家的屋子是南北桩子,这地窖选在院子里靠西边的这块,这里冬天光线比较好,地窖里温度能相对高一些,到了夏天则比较阴凉,储存个东西也不易放坏。 选好了地方几个人就脱了上衣光着膀子拿着铁锨(xian)开挖了。地窖的深度要挖够四米,孟老汉拿着斧头在山里寻了些小腿粗细的竹子砍回来,当午他们在西边挖地窖,他自个坐在东边将砍来这些竹子做成梯子,相对于地窖来说这梯子做起来就容易的多了,王锄禾自个儿一会跑西一会跑东帮忙打下手也忙得不停。 “小禾啊?”当午娘在屋子喊,“你看这些能用吗?” 王锄禾哒哒哒的跑回屋子里,当午娘手上拿了一些不能用的麻布袋和其他一些零碎的类似帐子的东西。 “能用的娘,”王锄禾将这些东西接过来看了看,说,“到时用泥巴在外面糊一层就好了。” “那行,我再去找一些!”当午娘说完扭头就又翻箱倒柜去啦。 当午娘找的这些东西是王锄禾说要搭建那个温室用的,嗯,不,确切的说应该是搭建个简易棚子用的,不过这个棚子和他口中所说的那个温室有些异曲同工之妙,都能隔寒。 “小禾,提壶热茶出来,”这是当午在院子里喊了一声,“顺便带几个茶碗。” “好哒!”王锄禾又跑到灶房拿上了热茶壶并抱着五六个茶碗哒哒哒的跑出来了。 挖地窖是个力气活,虽然现如今入了秋,不过院里几人脸面、脖子,光着的膀子上都布满了汗珠,特别是脸上的汗珠,哗哗的往下流。 王锄禾贴心的给每个人都倒了一碗热茶放在个人手边,走到孟当午身边,他用自己的小手给自家当午哥擦了擦额头上的热汗,一脸心疼的问,“累不累?” 其余人听见都暗暗打趣,弄得王锄禾直不好意思。 “乖,去爹那边看看,顺便帮爹打打下手,这做竹梯两个人能方便些,”当午揉了揉他脑袋,柔声说。 “嗯,”王锄禾点头。 孟老汉手底下很利索,王锄禾过去就剩将梯子各层固定住,这正好需要一个人帮忙扶着,另一个将这一层一层的竹节用榔头敲进去。 家里的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当天孟老汉这竹梯就做好了,高四米,正好和地窖的深度搭配,至于当午那边的地窖整整不停歇的挖了三天才算大致完工。比较幸运的是他们这边完工后这天才开始下起了小雨。 完工后,当午娘招呼着赵奎几人吃了晚饭并付了他们几人三天的工钱,赵奎几人笑呵呵的接了,他们走之前还热切的说要是下次还有啥事再找他们。 几人走后,趁着雨还没下大孟当午和孟老汉下到地窖里将里面整理了一番,然后让当午娘和王锄禾将院子里的酒坛子递给他们放到地窖中,地窖里温度保持在二十几度左右,这是酿酒的最好温度。 等一切处理好了,孟当午和孟老汉从地窖里爬出来,顺便伸手抽了这竹梯放到屋内,四米深的地窖,没有竹梯想来他人也是进不去的,这样安全就能得到了保障,毕竟家里经常有人在,任谁胆子再大也不可能如此光明正大的到他家里打这些葡萄酒的注意,即使是夜里也不怕,想要进地窖就得用梯子,搬梯子这么大的动静他们肯定听得到。 最后用木板将这地窖口掩盖严实,确保不漏一丝缝隙一家人才彻底歇了口气reads();。 时间一天天过去,期间王锄禾在孟当午的帮助下向地窖中里酿制葡萄酒的坛子里加了几次糖并搅拌了几次,不过要想把里面的葡萄皮、籽还有多余的果肉过滤掉那还得一段时间。 天气一日日变冷,连绵不绝的小雨慢慢停了,不过阴暗的天气还是一如既往,好像在酝酿着一场更大的风暴似得,这段时间,村里人好像都为过冬的事情开始忙碌准备着,他们也无啥闲情的往当午家跑了。 当初水稻被冰雹毁后,这其他作物是种不了了,不过这红薯育苗后倒是极易成活,这地里稻苗全被拔了补种成了红薯苗,不过有些农家舍不得地里的水稻,等确定水稻确实无收成后再想选择育苗补种红薯却是迟了,想来这些农家这个冬天是不好过的,如果家里能有些存粮那说不定还能轻松一些。在这一点上,当午家就比较明智,他们选择育苗补种的十分及时,想来这在入冬前地里还能再有一茬子收成。 今年地里的收成不景气,这入口的粮食就比较紧张,虽然这些红薯不能当成主粮,不过将它们晒干磨成粉后也是可以伴着主粮吃好久的,无论是做成红薯面条,还是混着黑面做成馍馍,或者将红薯直接烤着或蒸着吃都可以,不管怎么样,总不会因为没有粮食在冬天里饿肚子。 这田地里解决了,王锄禾就想着将他那个温室棚搭建起来,它是挨着地窖东边搭建的,面积大概就是六七平方米的样子,不大,不过在里面中上一些常见的蔬菜也是可以吃一段时间的,如果省着点吃,那吃过冬天也是可以哒。 当午娘找的那些麻布袋和帐子大小不够,最后咬了咬牙将穿不上的,补丁多的那些用不上的衣物拿了出来,最后缝制在一起形成一个大的帐子。孟当午和孟老汉则将砍回来的竹子割成窄窄的软条弯成拱形固定在地上,高度恰好有王锄禾一半高,他弯着腰完全可以进出自如。 竹条相互交错,将这块翻过并撒上各种蔬菜种子的六七平米的土地罩了起来,然后将缝制好的帐子盖在上面固定好,选则一个空隙留了道够一个人进出的门,其他的地方则用稀泥糊起来,这到了冬天就不漏风了! 棚子内的温度相对较恒定,蔬菜的种子会在里面慢慢发芽,到了冬天冷的话可以在里面放一些烧过的热烫木炭提高里面的温度,丝毫不会冻死这些娇嫩的蔬菜瓜果。 将这个棚子弄好后,王锄禾兴奋的围着它转了好多个圈圈。 “小禾啊?”当午娘跟着自家媳妇一起转圈圈,好奇的打量看这个棚子,问,“菜种子在冬天真的能在里面发芽长大啊?” 王锄禾也是按人家说的那个意思照猫画虎弄得,他也不敢百分百保证,不过应该问题不大,当下就笑着点头笑呵呵的说,“应该可以哒,娘!” 孟老汉对这些兴趣不是很大,引起他全部注意的是地窖里那些葡萄酒,最近他下地窖后都能嗅到一丝丝酒香,眼看这开坛子的日子过滤,顺便放鸡蛋清的日子就要到了,他心里那是焦急的不行,上次酿的那些他总共就喝了两口!这次说什么也得偷偷留一坛子,他这都馋了多久了! “当午哥,,这棚子里还有块地方每种,你还想吃什么菜,我去种!”王锄禾哒哒哒跑到孟当午身边拉着他的手,仰着脑袋兴奋的问。 孟当午摸着下巴想了想,他记得他家小禾是喜欢吃萝卜的,只是他爹厌恶那些,所以他娘在饭桌上就很少准备,这次种的菜里面他记得也没有萝卜,他笑了笑说,“那就再种些萝卜吧!” “啊?”王锄禾听得一愣,不可置信的问,“当午哥你也爱吃萝卜啊?”这萝卜一般人都不是很喜欢吃,没想到他家当午哥和他一样爱吃,好巧有木有! “嗯,去种些吧。”当午一眼宠溺的说,然后王锄禾就高高兴兴屁颠屁颠的撒种子去啦,唔,这萝卜种子他都偷偷准备了好长时间了,嘻嘻,正好用上! 第038章 - 大山里的小夫夫 - 迷紫 深秋时节,天气本就无常,长久阴暗过后终于迎来了一场暴雨,到了夜里雨水哗啦啦的下,冲击着地面吧嗒吧嗒的响,不过屋内却是一片静逸,昏黄的光线洒在一片狭小的角落,一家人围着一方小桌子预算着这批葡萄酒可能的收入,并计划着来年找这王村长再商量商量选择包地这件事。 这葡萄酒是个挣钱的路子,不过要想多挣钱那么就得多酿些酒,所以相对的他们就需要大量的葡萄。山里野葡萄虽多,可那毕竟是无主的东西,如今这葡萄能酿成酒的事村里人尽皆知,而且能挣钱,可以预想明年这野葡萄恐怕就轮不到他们家采了,虽说这买别人家的葡萄酿酒也是可以哒,但毕竟这成本高,因此这买的总比不得自己家种的划算,不是? 所以他们得早早打算好以后用的这些葡萄的路子也是好的。 屋内昏黄的灯光下谈话小声的进行,屋外,淅淅沥沥的雨珠滴答答的顺着屋檐流入院子最后在路上汇成了一条小溪向地势低矮的地方流去。 按照时令,这应该是今年的最后一场秋雨,秋雨过去便会进入冬季。 也许是祸不单行,这场秋雨下的时间要比预期的时间长,黑鳆河的水位已经快要到了临界线,这样的情况让临着河流的几个村子陷入了恐慌,其中包含孟当午家和王锄禾娘家所在的村里。 两村临河最是危险。 暴雨的原因,黑鳆河水湍急,接连两村唯一的一艘船也早已停在岸边歇业,船只的主人几天前就已经连夜离开了。 王锄禾急的脸色煞白,他娘家如今就住了他娘一个,他大哥王锄虎也有自己的妻子和孩子要顾及,如果顾不到他娘该怎么办? 孟当午每天都要往黑鳆河跑几趟查看水位,按照他的估计这不出四五天河水就会蔓延上来,村里的田地被淹是不可避免的,不过唯一幸运的是地里的红薯前几天就已经收成了。 王村长王大山家更是一片愁云惨淡,肖寡妇投河自杀闹过后,这王村长就被三个儿子‘请’出了家,任由他和大肚子的肖寡妇自生自灭,如今两人住在村里公家的一处房屋,他的原配媳妇凤霞如今一个人住着,不过三个儿子隔断时间会带着孩子去看她,平日除过一个人有些寂寞外其他的倒也自在reads();。 这王大山虽然弄出了这等丑事,不过毕竟还是一村之长,如今这黑鳆河水位上涨危及着村子里人的安危,他即使不愿也必须出来带领村里人解决这件事。不过他生性懦弱遇事胆怯,当初能当上这个村长也是有些不为外人所知的原因在里面的,如今遇到这等阵仗早已吓软了腿,哪还有什么能力去解决这件事,每日打哈哈的忽悠着村里人,然后躲在屋里不出来。反正他现在住的地方地势高,就算淹了也不会淹到这里,至于口粮问题,他当初答应净身出户可是有条件的,就是他和原配媳妇凤霞这几年存的全部粮食都要带走,有了这些粮食够他和肖寡妇吃上两三年不愁了。 眼看黑鳆河水位越来越高,村民急了,全拥着上了这王大山和肖寡妇目前住的地方,人人脸上都是愤怒。 不过有句话说的好,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村民这一闹,王大山就拿着菜刀出来了,他凶狠的瞪着面前黑压压的村民,说:“你们这般逼迫我有啥办法!这雨不停我能怎么办?”说着就举着菜刀横在胸前,“来啊!我还怕了你们不成?” 山里人哪见过这种阵仗,当下是敢怒不敢言,说实话,他们还真拿这王大山没办法,总不能回家拿把菜刀真和他拼了? 这闹了一会人群就散了。 “大山,人都走了吗?”肖寡妇从屋里小心翼翼的探出个脑袋左右张望。 “哼!”王大山回屋放下手里的菜刀,得意的说,“就那些傻子还想和我斗?笑话!” “那就好那就好……”肖寡妇站直身子后怕的拍了拍胸口,对王大山笑嘻嘻的说,“还是我孩子他爹有办法,这种危险又吃力不讨好的事咱可不能做,谁爱做谁做去,反正咱家住的高又有余粮不怕淹!” 王大山接住肖寡妇走过来的身子,对着她圆鼓鼓的地皮亲了亲,“我的乖儿子哎!” “讨厌!”肖寡妇娇嗔的怕掉他的手,没好气的说,“你怎么知道是儿子?那要是女儿呢?” 王大山嘿嘿陪着笑,“要是女儿,那咱们再生一个!” 肖寡妇当下脸色就变得不好看了,不满的说,“感情女儿就不是你播的种了?就知道要儿子!” “哪是!”王大山赶紧将这肖寡妇抱在怀里,讨好的说,“只要是你生的我都爱!” “这还差不多!”肖寡妇嘟起嘴巴掐了掐这王大山腰眼,王大山浑身一机灵,下面立马就兴奋起来,抱着肖寡妇就往炕上走。 “呀!你干啥呀!” 王大山将肖寡妇放到炕上,双手急乎乎的解着自己的裤带,一副猴急的样子,然后就扑了上去。 “呀!讨厌~小心孩子!” “来,宝贝!让我好好爽爽!” …… 另一边,孟老汉在家急的团团转圈圈,当午娘也是一脸焦虑,眼看这日子慢慢的就要变好了,怎么又出了这档子事,这一会冰雹的,一会又快要发大水的,这还能不能让人好好过日子了?果真是好人多灾多难吗? “他爹,要不你出去看看?咱当午和小禾出门都好长时间了,我这心里总是有些七上八下的……” “那行reads();!我出去看看!”孟老汉随便戴了个草帽就出门了,这家里唯一完好的伞之前被孟当午和王锄禾带出去了。 而这些村民回去后都焦急的不行,这王村长靠不住总得有个主事的人,于是大家就沉默的聚集在一起想法子。过了一会,有个村民试探着说,“……你们看咱们找这孟当午怎么样?我觉得他家平日办事总有些想法的……” “我看行!”其中一个人立马跟着附和。 这一声后其他人都纷纷点头,很快他们就达成了统一战线,然后冒着雨往孟当午家走,就是平日和孟当午家交情不好的这次也不管那么多,急乎乎的就跟着大伙一起上门了。 孟当午照例到黑鳆河查看这水位上涨情况,王锄禾不放心所以就跟着他一块来了,如今两人正冒着大雨在河岸上量着这水位的高低,不过情况不容乐观,这才过了一个晚上大概就升了成人半个手掌的高度,想必过不了几天就会蔓延上来了…… “当午哥,我担心我娘……”王锄禾顺着朦胧的雨幕往河对岸看,嘴唇有些颤抖。 孟当午站起来摸了摸王锄禾的脑袋,“别担心,我相信大哥会照顾好娘的,何况不是还有孙叔在吗?” 孟当午口中的孙叔就是王锄禾他姑婆给他娘介绍的男人,他对这个男人印象不错,一看就是个有担当的,对他娘又特别好,如今遇到这种事肯定会第一时间赶到锄禾娘身边的。 “可是我大哥他……”王锄禾咬了咬嘴唇。 这王锄虎本来就因为他爹的意外怨上了这唯一的弟弟,如今更是反感他娘另找男人,因着这事早早的就和媳妇孩子搬了出去住,这一年除过过年是不进这老屋子的,也就是他娘如今住的地方,当然对这孙叔更是无啥好感! “放心吧,”孟当午安慰道,“我想大哥还是能分清个事情的轻重缓急的,这无论平日有啥矛盾,毕竟也是亲娘,这遇到危难总会顾着的。” “嗯!”王锄禾抹了抹眼泪,重重的点了点头。 要不是这河水湍急船只过不了河,他早就奔回去了! “当午哥?” “嗯?” “这王村长可真不是个东西!”王锄禾恨恨的骂道,“这全村这么多人命,他就只顾着自个?真不知道这当初是怎么当上村长的!” 孟当午捏了捏他气呼呼的脸蛋,叹了口气,“有些事也不是你我能决定的……” “哼!”王锄禾冷哼,想到什么后突然解气的说,“凤霞姨娘和她三个儿子让这老东西净身出户绝对是对的!只是可惜了凤霞姨娘攒的那些粮食……” 孟当午揉了揉他脑袋没说话。 “唉,也不知道这雨啥时候能停?”王锄禾担忧的说,“这河水真要过了临界线溢出来淹了田地……” “不要担心,总会想到办法的。” “但愿如此……” 两人从黑鳆河回来,还没走到家门口就见着自家院子里站满了人,孟老汉被堵在门口进不去又出不来的,这脸色就阴沉的厉害。 一看就是这老汉刚走出门就被堵在这里了。 “爹,咋了?”王锄禾喊了声。 这些人听见声音同时回过头,见着孟当午后眼睛瞬间一亮全涌了上去! 第039章 - 大山里的小夫夫 - 迷紫 孟当午一出现,村民哗啦啦的全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开口了,你一言我一句的十分吵闹,王锄禾没注意一下子被挤开了,身子晃了晃差点跌到泥水里。 孟当午皱了皱眉赶紧伸手拉住他,一用力就将吓了一跳的人拥进怀里,低头问,“没事吧?” 王锄禾快速的摇了摇头,心虚的眼睛乱飘。孟当午盯了他很长时间才转开视线,后者悄悄的呼了一口长气,暗暗揉了揉自己的左肩,不知道刚被谁给撞了一下,疼的他直冒冷汗而且现在有些使不上劲。 “当午啊?”村民里有一个辈分稍微大点的老头开口,“你看这黑鳆河水都快淹上来了,你必须得给咱们村想想办法啊!” 这老头也姓孟,和孟当午一家是出了六服的本家亲戚关系,平日来往极少,几乎从不走动,这次这老头能舔着脸过来肯定也是着急了,再加上这村民给他把这‘当午长辈’高帽一戴,心里就有些硬气,顺带着这出口的话字字带着理直气壮,丝毫无求人时的低姿态。 孟当午看了眼这些人,眼底有些隐藏不住的愤怒,最后淡漠的扔了一句,“这事你们应该去找王村长。”说完也不等他们有啥反应就拉着王锄禾进屋了。至于那位自诩是‘当午长辈’的孟老头,孟当午自始至终看都没看一眼。如果用王锄禾的话来说就是,你算哪根葱啊!不要到处乱认亲戚好不? 进屋后,王锄禾立马发现他家当午哥的不对劲,你看这拽着自己的手背青筋都爆出来了,这不是气狠了是什么? “当午哥?”王锄禾小心翼翼的叫了声。 孟当午没理他,直接拉着他进了屋。 进屋后,孟当午放开紧握的那只右手,目光盯着王锄禾的左肩,双眉死死皱着,他声音难得阴沉,问王锄禾,“到底被他们撞到哪里了?说实话!”别以为他没看见这小坏蛋背着他的小动作,这左肩明显看起来不对劲。 王锄禾编了扁嘴知道瞒不过了就小声叽咕着说是这左肩不知被谁撞了一下,有些使不上劲。其实也不是他刚才不想说实话,你看那么多村民围着他家当午哥一个,本来他家当午哥看见这些人在家门口一脸无赖样的堵着自家公公就不高兴了,要是再因为他的事弄得最后打起来就不好了。 偷偷告诉你们,千万可别被他家当午哥这副温顺的样子骗了,其实他家当午哥的拳头可是很硬的哦,这要论起打架,如果他家当午哥认第二,这村里人可没人敢说是第一,嘿嘿,这可是他家婆婆偷偷告诉他哒! 孟当午抿了抿嘴看着那明显高肿的肩头,眼光暗的可怕,“留在家里不许出去!”说完转身就再次出门了。 孟当午和王锄禾回屋后是直接回到了自己房间的,这当午娘和孟老汉还没来得及问二人情况就见孟当午又拿着草帽打算出门了reads();。 “当午,这么大的雨你干什么去啊?”当午娘追在后面问。 孟当午脚步不停,“我去陈大夫家一趟。” 当午娘一听立马紧张起来,急着问,“怎么了怎么了?是你和小禾谁生病了吗?” “不是,小禾刚被那些人撞了一下,我去找陈大夫来给他看看。” 当午娘吓了一跳,“严不严重啊?”孟老汉也伸着脖子等答案,刚人太多他也没注意二人,如今听当午一说加上之前自己被堵在门口一事,这心里更是气的不行。 他们家这是招谁惹谁了? 孟当午出门后,当午娘和孟老汉不放心的进去看王锄禾,这高肿的肩头吓了倆人一跳,也不敢随便碰他,就只好一起焦急的等孟当午带着陈大夫回来。 陈老头是被孟当午扛着来的,王锄禾老远就听见这老头的叫骂声,不过不知他家当午哥对着这老头说了什么,眨眼的功夫就见这老头换了脸色,双眼放光的催促孟当午走的快些。 “年纪轻轻的怎么腿脚都不利索了?” 屋内的王锄禾:“……” 进屋后,孟当午将这老头从自己肩头放了下来,听到声音,屋里的三个人都出来了。 “呦!”这众人还没说话这老头就眼尖的瞄见了王锄禾左肩头,嘴里啧啧两声,“这怎么玩的呀,左肩都给玩脱臼了,不好不好。” 王锄禾:“……” 玩?呜呜呜,你这老头给我玩一个看看? “脱臼?”孟当午脸色一沉,他没想到会这么严重,还以为只是些擦伤,说着他脸色变得更加可怕了。 “来,小朋友,给陈爷爷说说你这是怎么把自己搞脱臼的?” 王锄禾一脸黑线,扁着嘴看孟当午,双眼里满是控诉——这老头欺负我!我……我才不是小朋友! 孟当午看着他左肩头抿了抿嘴,然后将之前的事大致说了下。 “啧啧啧……”陈老头听的啧啧出声,“怪不得了,再加上你那个远的不能再远的本家里那姓孟的老匹夫,这事多半是有人在背后教唆的。” 当午娘听的心里发寒,“可……可我们家也没得罪过谁啊?这谁这么坏心的?” “这哪用得着得罪,”陈老头悄悄的伸出手,然后说,“当午和小禾两个小朋友出山那件事在村里也不是啥秘密,谁不知道二人是去镇上挣钱去了,再加上你们这次这么明晃晃的酿制了那么多葡萄酒……啧啧……” “啊呀呀呀!!”王锄禾突然扯着嗓子喊,“呀呀呀呀呀呀,疼死我了!” 伴随着他叫声的是‘咔嚓’一声骨头回位的声音。 “好啦!”陈老头看着王锄禾的左肩头得意的说,“你试着动一动看怎么样。” 王锄禾看了孟当午一眼,然后右手按着左肩试探的动了下,然后惊奇的挣大了眼珠子,不可思议道,“咦!还真的好啦!” 听到赞美这陈老头得意洋洋的说,“那是,我可是这些村户心里面的活神仙reads();!” 看着大家无语的眼神,这陈老头咳的一声,解释,“其实肩膀脱臼本也不是什么大事,接回去休息个几天就好了,注意最近不要用左手干重活。” “哦哦哦!”王锄禾连忙点头。 “小当午,你可别忘了答应陈爷爷我的事哦?” 王锄禾好了,陈老头背着双手嘴里哼着戏词扔下这句话就走啦。 陈老头走后,孟老汉难得叹了口气说,“这不怕被贼偷,就怕被贼惦记上,看来咱家是被惦记上了。” “到底是谁啊这么缺德的!”当午娘又气又怕的,“我们家过我们家的,到底碍着他们这些人什么事了?” 王锄禾心里其实很明白,这叫眼红和嫉妒。 你看之前那些人来他们家明显是有事所求,这求人得有个求人的态度不是?可他们呢,不但堵着孟老汉不让走,而且又撞了王锄禾,你说这是无意的?鬼才信,那么大的人你看不见?你瞎子啊!还那么用力的撞上去,分明不怀好意! 孟当午没说话,不过这事他看得比谁都明白,这也是他之所以那么愤怒的原因。 如今也不管孟当午家怎么样,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如何解决这黑腹河水上涨的问题。 也不知是谁在村子里传的,说是孟当午每日会去黑腹河查看河水上涨情况,而且已经想好了办法,所以现在整个村每天都有那么一批人到他家堵人,扰的整个家那是一个不安宁。 当午娘忍了好几次都忍不住想破口大骂,你说你们还要不要脸了,有你们这么求人的吗,一个个凶狠的狰狞样是我们家欠了你们什么? 孟当午这几天是闭不出户,任你们闹,当午爹娘也是烦了,院子门直接上锁,我不开了还怎么滴! 眼看着河水要淹上来了,这些村民更疯狂,就在他们快要踹了当午家门冲进来时,孟当午出来了。 孟当午没管他们,直接越过这些闹事的村民去了赵奎家,待了大概有一个多钟头就回来。 “孟当午!” 有一个家离黑腹河最近的村民堵住了孟当午回家的路,这河水要淹他们家肯定是第一个遭殃,他比任何人都焦急! “你什么意思你!”这个村民满脸狰狞,“你能解决这河水上涨问题为什么不出面解决!” 孟当午冷眼看着他,说,“谁告诉你我能解决的?我说了我能解决了吗?” 这个村民显然没料到他这么一说,一时不知道怎么搭话,因为他也是听别人说的,不过现在可管不了那些,生死关头谁还管那么多,反正能赖上一个是一个,当下就横着脸呛声,“大家都这样说那肯定是真的!我告诉你,如果这次我们村遭了殃那肯定全是你的责任,到时大家绝对是不会放过你们家的!” 孟当午冷笑,这怎么就都成了他的问题?他的责任? 河水上涨难不成是他让涨的?就算是他能解决河水上涨问题,那至于要不要解决那也是他的事,哪轮到这么些人指三道四? 孟当午也懒得理这人,看都没看他就走了。 “孟当午,我们家如果被淹了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家的!!!” 这个人在身后疯狂的喊,只是他没看见孟当午的脸色可比他自个儿阴沉的多了…… 第040章 - 大山里的小夫夫 - 迷紫 孟当午离开后赵奎就去了村子里的另外几家,等夜里闹事的人群散去后,当午家的门就被悄悄的叩响了,门外站着的是包括赵奎在内的五个年轻男人,正好是上次给当午家挖地窖的那些人。在孟当午这一辈中,他和赵奎的关系算是好的,虽不是过命的兄弟,但男人间那种无法言说的信任还是有的。 赵奎有些小聪明,这次的事还就非他能解决。 孟当午将几人请进了屋子,算上当午娘、孟老汉和王锄禾一共九个人围着一个方桌坐下。 “当午你说吧,只要我们能帮上忙的尽管说!”赵奎开口,然后重重拍了拍胸口保证道,“你放心,他们四个是我的过命兄弟,绝对值得信任!” 赵奎一说,四个人连忙点头作保证。 孟当午好笑的拍了下赵奎的肩膀,说,“我要是不信你们今晚就不会找你们来了。” 赵奎听了这话一张憨厚的脸就笑开了,其他人也松了口气,他们四个和孟当午关系一般,也就是一个村子里的人,平日无什么来往,要不是赵奎这个中间人恐怕以后也不会有太深的交集。上次帮孟当午他们家挖地窖本也是看在了赵奎的面子上前来帮忙,这都一个村子的,偶尔给别家帮个忙也是常事,还真没想到这当午家还给了他们工钱,心里是又惊又讶又喜,这要是放在其他家最多也就管几顿饭罢了。 如今再加上这当午家又会酿这稀奇的什么葡萄酒,一看将来就是能赚大钱的,如果能跟着他们家即使是干点零碎的小活贴点家补也是极好的。这不,赵奎一开口他们二话不说就来了,给赵奎面子是一回事,另一方面当然也是想和当午家多多亲近。 “我想你们心里应该很清楚,这黑鳆河水上涨的事王村长现在估计是不会管了,”孟当午说reads();。 赵奎几人一听脸色全变得很难看,这河水上涨的事他们几家也是很焦急的,这王村长什么怂样他们心里可是清楚的很,那老匹夫现在身上还挂着村长这身皮他们不能将他怎么样,等到了以后,哼!有他好果子吃! “我这倒是有一个办法能降低村里的损失……” 几人一听有办法,眼睛立马亮了 孟当午顿了顿继续说,“你们也知道我家目前的情况,嗯……实在很不适合我亲自出面,所以就得麻烦你们了。” 赵奎他们一听心里了然,这村里总有那么些爱闹事的人,总见不得别人过的比自己好,平日想法设法的寻事挑刺,这次则借着黑鳆河的事聚众在当午家闹,估计这大部分的人都是被挑唆来的,当然不排除一小部分的人是真的来是想解决黑鳆河的事。 “没事!你说我们做!”赵奎说,对于村里有些人的行径他也是十分厌恶的,其他四个人也跟着点头,村里有些人的德行他们也是知道的,平日和那些人他们也是能不来往那就绝不多说一个字。 当午一招手,几个人的脑袋就围了过来,叽叽咕咕一阵后,等事情商量定,赵奎他们几个就离开了。 王锄禾、当午娘和孟老汉他们坐在一旁只是听几个人说,没开口也没打算开口,应当午的要求,在这件事上他们不插手。 到了第二日这雨就如昨天一样淅淅沥沥的下,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不过和昨天不一样的是今天村里所有手脚利索能跑能动的人都拿着自家临时缝制的袋子跑去山上装一些泥土和枯叶,等装满了就跑到黑鳆河岸边地势比较低的地方放下,一袋子又一袋子往上垒,往出漫的河水很快就被挡住了。 这些忙碌的身影中,孟当午和他爹也在里面。 天上的雨越下越大,黑鳆河水位一直在上涨,有些袋子里的泥土被河水冲了出来,不过多亏这些袋子里装的是枯叶和泥土的混合物,有了这些阻挡泥土的流失很少。 带着草帽的赵奎顺着河岸来回跑了好几圈,吩咐大家将河岸地势低的地方全垒上这些袋子,这是昨天孟当午告诉他们的方法,这一早他就和另外四个人分头跑着去告诉村里人,当然也有些人不信而且还找事,不过却被赵奎和另外四个人解决了,至于是怎么解决的,那肯定不是多么令人舒服的办法罢了。 世上还有句话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对着闹事的这几家,赵奎和另外四个也是好心的随便造了几句谣罢了,让他们也尝尝被村里其他人用唾沫淹死的感觉也不错,最起码算是给当午家先解了一口! 人渣而已,总有收拾他们的时候,特别是当午那个本家孟老头,那一讽一讽的语气还没说完就被乱哄哄人群中的谁推倒了,不幸的是正好撞碎了膝盖上的髌骨,一条腿直接废了。 说这老头也硬气,硬是忍着痛死死地拽住了撞倒他人的裤管,死活是不松手。 好呀!他当下认出来这是谁了,当午家的右邻居李二毛,也是那日将王锄禾左肩撞的脱臼的人,那天这老头可是看见了是谁撞到王锄禾的,不过那时他没坑声,没想到这才没过几天就轮到他了! 果真是一报还一报! 别看这孟老头年纪大了,心里可是狠着呢,如今这李二毛将他撞废了,他岂能放过这崽子!这几日他闲来无事就窝在李二毛家门口将之前这李二毛做的那些偷鸡摸狗背后给人使小绊子的事公诸于众,当然撞着王锄禾那件事可没遗漏,而且是第一个说的。 为啥?因为挨着李二毛家左边的就是当午家,他这一出口当午家立马知道了,你说他李二毛能好过? 孟当午知道这件事后眼睛闪了闪,不过啥话没说依旧和他爹一袋一袋的将装满枯叶和泥土的袋子往黑鳆河岸边垒着,当午娘气的隔着墙就跳起来骂,不过这李二毛的媳妇也不是啥善茬,岂是那种任人骂的人,当下就和疯狗似得骂了回去reads();。 一看不对劲,王锄禾赶紧把他婆婆拉回屋了,这要是打起来他婆婆肯定打不过那个女人,怎么看横竖都吃亏! 而他……唔……他是男人么,动手打女人总不好哒…… 喂!小禾同志,拉架懂不懂?谁让你打人了!!! 另一边,黑鳆河岸经过村民一天一夜的横堵,只要每天有人顺着河岸巡视几次查看有无被水流冲垮的袋子,然后及时补上,那最起码十几天不用担心河水会淹了村庄。 问题暂时解决了,村里人心里多多少少的都松了口气,有些人就笑着上去感谢赵奎和另外四个人,说是多亏了他们想的办法,要不然这个村肯定要被毁了,结果都得到了这五个人的冷笑,然后附赠一句――要感谢就去谢谢人家孟当午,这主意是人家想出来的,我们和你一样都只是出了份力气罢了。 赵奎几人的话让村里这些人脸上都变得十分尴尬,这之前还都上当午家闹过,如今怎么好意思再舔着脸上去说谢谢? 这不丢死人才怪! 可不是吗?赵奎在心里偷骂这些人――感觉丢人就对了,要不然你家祖坟估计都会无缘无故的冒青烟! 这边事情解决了,孟当午可没空管那些偷偷往他这边看过来的人,对着赵奎低声说了几句就和孟老汉回去了。 这种事是个体力活,他和他爹身子都到了极限。 回到家,王锄禾和自家婆婆早做好了热乎乎的饭菜,就等着他们父子俩回来现成的吃。今天的饭桌上多了一盘金黄色中拌了点零星葱花的炒鸡蛋,闻起来香喷喷的十分勾引人的食欲。 这些鸡蛋是上次酿酒留下的,总共也就三只,看着这盘子,估计那三只都被当午娘炒的放桌上了。 “饿坏了吧?”当午娘将盘子里的鸡蛋给当午和他爹的碗里一人拨了一半,空了的盘子被当午娘收了回来放到自己手边,等会吃完饭和其他脏盘子饭碗一块一洗。 王锄禾笑嘻嘻的看着他家当午哥晚里的鸡蛋,得意的说,“当午哥,那是我炒的鸡蛋,你快吃!” “噗!”当午娘好笑的说,“咱小禾就是能干,鸡蛋炒的金黄金黄的,一看就很好吃!他爹你也赶紧吃,这可是小禾为了犒劳你和当午专门炒的。” 王锄禾被他婆婆说的不好意思赶紧埋头吃饭,吃着吃着他就发现他只有咸菜的碗里突然多了一个亮黄色的东西,抬头一看孟当午正满脸笑意的看他,开口说,“那块鸡蛋算是你炒蛋辛苦了的报酬。” 当午娘笑着看他儿子和儿媳妇这恩爱劲,不知想到了什么这眼睛里突然就有些羡慕,还没等她羡慕完这碗里也突然多了一块鸡蛋,满脸讶异的抬头,就看这孟老汉飞快的低头继续吃饭,末了脸色不自然的说,“那块鸡蛋没炒好,你吃!” 外面雨滴滴答答的不停,不过不影响屋内幸福的气息像四周蔓延。 夜里,王锄禾将今天他婆婆和李二毛媳妇吵架额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家当午哥。孟当午笑了笑揉着他的脑袋说,“快睡吧,这几天也累坏了。” “嗯,”王锄禾在他怀里点了点头然后闭上眼睛,不一会就开始打起了小呼香喷喷的睡着啦。 孟当午在夜里睁着一双眼睛,在看不见的地方眯了眯眼――李二毛。 第041章 - 大山里的小夫夫 - 迷紫 河水被堵住后,这场秋雨又下了三四天才停,期间有些垒着袋子的地方出现坍塌,不过幸好发现的及时,造成的损失并不大。 天气晴了,黑鳆河的水位也慢慢降了下去,其他村也仿着当午村子的做法将满溢出的河水用装着泥头和枯叶的袋子挡住,因此造成的损失也不大。如今生命保住了,田地也留住了,日子又恢复成了往昔的样子,仿佛之前的剑拔弩张似乎不存在似得,日子照样的过,村里的人照样晚饭后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聊些东家长西家短。 大山里又恢复了表面的宁静和安逸。 王锄禾酿的葡萄酒也在这几天开了坛子,别说,这农家自个种的葡萄酿出来的酒就是比野葡萄酿的味道纯口感好,而且后劲也大,这更加深了当午家来年想包山种葡萄的事。 秋雨刚停,山路不好走,孟当午和王锄禾决定等过几天再把这些酒拉出大山送到黄老板那里,空出的坛子他们打算再买一批葡萄继续酿酒。 这还没等他们下山,这黄老板竟然雇着人拉着牛车亲自来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打听到当午家的,反正这人现在正坐在当午家喝着茶reads();。 黄老板闹得这一出又让当午家在村里狠狠的出了回风头,孟当午有些无奈的将这黄老板请进了屋。 “这……黄老板,怎么好意思让您亲自来,”当午娘帮着又添了些热茶。 这黄老板也是个不拘小节的,坐在当午家对他来说很是狭小的房子,屁股底下是木头墩子,胖乎乎的屁股有些不自然的挪了挪调整位置,坐的似乎有些不舒服,不过他倒是不在意的呵呵一笑,然后半开玩笑的说,“这不闻着酒香就寻来了!” 王锄禾有些无语,感情您还长了只‘千里鼻’? “快快快,我预定的那些酒在哪呢?”黄老板按耐不住的搓了搓双手,嘴巴忍不住抱怨道,“要不是这鬼天气,我早就来拉我的酒了!” 他这副样子让王锄禾想到了一个曾经听过的词,叫什么垂涎欲滴,对!就是垂涎欲滴,看那黑眼珠子亮乎乎的就差流口水了! 孟老汉可为他家这葡萄酒自豪了,让他是在整个村子里赚足了面子。 对山里人来说这葡萄酒是个听都没听过的稀奇物,村里哪个不好奇不想尝尝那是啥味?这念头过不去那心里就痒啊,总想着到当午家尝一口。可这葡萄酒也不是你想喝就能喝的,你要喝那也得人家当午家乐意给你喝是不?那你想让人家乐意给你喝,你就得求着人家,不是? 当午家大家长是谁啊,可不是人家孟老汉么,那你想喝还不得腆着人家老汉的脸?再说了,你就算腆着脸人家也不见得乐意给你喝,何况你们当初可是上人家家里闹过来着,人家就不给你喝,你也没脾气是不? 这葡萄酒开坛那天可差点没把这些好酒的村里人急死,就差没皮没脸的蹭到人家当午家赖在那里不走了。 而这黄老板也是数着天来的,估摸着这酒快好了就想着赶紧来拿走,免得他来晚一步这酒易主了,那他还不得哭死!他都算好了天,雇好了人就等一准备就出发,谁知这天又该死的下起了雨,还一下就没个停头,差点没急的他在自己饭庄跳起来,说他这么着急也是有原因的,还记得当午和小禾之前让他尝的那坛样酒吗?那小坛子酒最后不是留给了这黄老板,他媳妇无意间拿这酒给招呼了客人,不巧的是这个客人人家也是的生意人,一喝之下眼睛都绿了,当下就打听这酒的出处,这黄老板媳妇也是个机灵的,一看不对就转开了话题,反正不管怎样总是没说。 黄老板回来听她媳妇一提,心下暗道一声不好,这不就数着天急乎乎的到当午家来了。 二百坛子酒这黄老板一辆牛车是拉不完的,这村里也没个适合拉酒的车,要是分开拉这来回路上可都要多花费两三天,到时出了岔子被人截胡了那不得哭瞎,这种情况可差点没急死他! 反正在黄老板这种生意人心里,这没到手的东西即使是付了钱那最后可也不一定是自己的,再说这都到手的鸭子能让它飞了?这就不是咱生意人的风格! 最后这黄老板拍手一定,这葡萄酒没搬完他就不走了! 王锄禾对黄老板这种生意人是彻底的服了,咱做生意到这份上至于么,不就几坛子酒么?其实最主要的是他家没多余地房间让他住啊喂! 黄老板最后是在赵奎家借宿的,赵奎成婚后就从他爹妈那搬了出去,如今新家就他和媳妇两个,正好有个空房间收留这黄老板。 看着黄老板离开的背影,王锄禾摸着下巴臭屁的想着――难不成他酿的酒有那么好喝?那既然这样,他是不是应该涨个价钱神马哒…… 为了这批葡萄酒,这黄老板硬是在村里留了三天,这三天整个村子可是不安宁,村里这些人差点没把当午家和赵奎家门板给踏坏了,挤着挤着想尽各种办法想要和这黄老板拉拉家常亲近亲近,但你也不想想人家黄老板是什么人?那岂是你想亲近就能亲近的人?人对着当午家和颜悦色笑呵呵的那是图的人家小禾酿的酒,你一个‘三无产品’要啥没啥的,尽想着拉近关系怎么占便宜,这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人不呸你一脸是懒得理你reads();! 二百坛子葡萄酒,黄老板一共给了当午家四百五十块钱,当初说好是一斤一块,这一坛子差不多两斤,最后多的五十块钱是黄老板另外多付的,说是下次酿好的葡萄酒也要优先选择他家,这五十块钱算是卖给他个薄面,以后生意多多的两家也好做。 黄老板走后当午一家人全松了口气,这可算是清静了!不过四百五十多块钱?!当午娘高兴的那嘴巴笑的都没停过,整一个晕乎乎的样子,这辈子她手上还没一次拿过这么多钱,激动的一把抱住王锄禾就在他脸蛋上狠狠吧唧了一口,末了高兴的说,“还是我家媳妇能干,一头牛换个宝贝回来,值!!!” 王锄禾红着脸蛋往他家当午哥身后躲了躲――他婆婆太豪放了有木有! 这一次一下子赚了大钱,孟老汉也是喜的呵呵直笑,当午也是悄悄松了口气,家里欠的外债总算是可以还清了,心头一块石头取下,这心里头舒坦多了。 当午娘将手里的钱小心翼翼的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要给人家还的,另一部分是还清外债后的剩余,当午娘数了一下,剩余的钱大概有一百块钱左右,这钱足够他家吃好的喝好的好好过一整年了。 “这下总算是能将欠下的钱还清了,”当午娘长吁了一口气,这家里欠的那些钱一直是她和孟老汉的心病,如今可是能还清了,这整个人看起来都好似能年轻几岁! “他爹,”当午娘高兴的说,“下午你去买点猪肉和白面回来,我给你们包饺子,咱家也尝尝人家有钱人吃的东西!” “好嘞!”孟老汉爽快的应了声,然后腆着脸嘿嘿一笑,说,“那咱再多炒两个菜,小禾给我留的那个酒……咳……” 当午娘娇嗔的瞪了眼孟老汉,没好气的说,“知道了知道了,那你就再多买些菜回来,还有再买些菜油回来,这炒菜多放点油好吃一些。” 这菜油价钱是很贵的,一般人家一年也买不起几斤,平日都是能省则省,这炒个菜什么的就放那么一两滴,根本吃不出啥味道,这次为了犒劳一家人,当午娘也算是豁出去了。 “好嘞!”孟老汉高高兴兴的答应一声,然后拿着钱屁颠屁颠的出门买肉、买菜、买油、买白面去啦! 孟老汉出门后,王锄禾和自家婆婆心情很好的去看他们那温室大棚的菜种子有没有发芽,二人蹲着身子查查看看,另一边孟当午跟在孟老汉后面出门了。 当午娘要买的东西孟老汉很快就给买回来了,王锄禾找了几圈没见孟当午就问他婆婆,“娘,当午哥是出去了吗?” 当午娘洗着买回来的肉和菜,听见王锄禾问就猜测的说,“可能去找赵奎了吧,这次咱家的事也是多亏了那个小伙子。” “哦”王锄禾哦了声表示知道了,然后挽起袖子接过他婆婆递过来的猪肉放在案板上,拿起菜刀咚咚的剁起来,这些肉要剁碎了才好包饺子。 婆媳二人在厨房里忙着,孟老汉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拿起竹条心情很好的一边哼唧着乱唱一边编者手里的竹筐。 里里外外看起来和乐极了,不过就是差个孟当午。 孟当午是快到了晚饭时间才回来的,王锄禾哒哒哒的跑出来问他干嘛去了,怎么出门都不告诉他。 孟当午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正好这时当午娘喊着该吃饭了,王锄禾就把自己要问的事情忘记了,因为饺子的香味早就飘出来,香极了! 第042章 - 大山里的小夫夫 - 迷紫 当午娘做了满满一大盆饺子,有个五六斤的样子,各个皮白肉多馅足,圆滚滚的像个大汤圆,配着调配好的汤汁,放到嘴巴里咬一口嚼一嚼,唇齿间舌香四溢十分鲜美,家里个个吃了个肚圆。 到了晚上王锄禾摸着圆鼓鼓的肚皮一脸满足的跟着孟当午进屋。 “当午哥,今天这饺子真好吃!我吃的好饱哦!”王锄禾拍了拍自己圆鼓鼓的肚皮,发出咚咚的响声,他嘿嘿一笑,说,“就是有些撑。” 孟当午被他这豪迈动作吓了一跳,赶紧抓住他的手,没好气道,“拍坏了怎么办?” “才不会呢!里面又不是有娃娃!” “你呀!”孟当午实在拿他没办法,狠狠刮了刮他的鼻梁,一脸宠溺,“以后吃饱饭不能再拍了,知道吗?” “哦!”王锄禾乖巧的点了点头,趁着孟当午不注意偷偷的吐了吐舌头。 等两人躺在被窝后,王锄禾习惯性的挪动身子窝在了孟当午怀里,然后扬起脑袋往上看去。 “怎么了?”孟当午摸了摸他脑袋问。 “你今天溜出去干嘛了?”他终于想起来今天本来要问的事了,都怪他自己太馋这饺子,一不小心被他家当午哥给忽悠了过去,哼! 孟当午一愣,然后好笑的点了点他鼻尖,“我家娘子这是查岗呀?” “讨厌!”王锄禾拍掉他的手,一脸不满,“我是问正经的呢,你不要乱打岔!娘说你去找赵奎了,是不是?” 孟当午似是想起了什么迷了眯眼,不过很快的对王锄禾笑了笑,“嗯,去找赵奎让帮着打听买葡萄的事。” 王锄禾得到答案满意的笑了笑,将脑袋往孟当午怀里蹭了蹭,说,“现在这个时节应该都没有葡萄了。” “嗯,”孟当午点头,说,“赵奎的面广,我让他留意留意,要是有的话我们年前再酿一批酒,年后估计用的上reads();。” “对哦!”王锄禾猛地一拍手激动的从孟当午怀里爬起来,激动的说,“这酒本就在过年时最好卖了,而且价钱也高,我想我们的葡萄酒一定能赚好多钱!” “这个时节没那么多葡萄让咱们酿酒卖了,”一边说,孟当午一边将他拉了下来,待怀里充实后才接着说,“这酒我是想酿着等过年选一些送人,剩下的自己喝。” “哦~”一听不能赚钱,王锄禾表情一下焉了,变得有气无力的。孟当午看的好笑,捏了捏他的屁股,笑骂,“真是个小财迷!” 王锄禾不满的往他怀里拱了拱。 “好了,快睡觉,今天也忙一整天了,”孟当午低头亲了亲他额头。 “嗯”王锄禾乖巧的点了点头,然后闭上眼睛。 两人睡到半夜,王锄禾迷迷糊糊感觉脚丫子有些冰凉,他不舒服的用脚踢了踢,然后感觉脚底下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动了动,他好奇的用脚试探的再次踢了踢了下。 一条冰凉滑腻的东西划过脚背。 呀!这什么东西啊!王锄禾吓的一个激灵一下清醒过来,双脚嗖的一下缩上来不敢再乱动——怎么还……还带动的啊?! “当午哥当午哥!”王锄禾缩着身子惊慌的摇了摇身旁的孟当午,发现孟当午正睁着一双眼睛瞪着他身后。 “别动!”孟当午按住王锄禾的身子,吸了口气放缓语气,道,“乖,别动。” 王锄禾吓的一脸惨白,听着孟当午的话僵直着身子一动不敢动,他睁着一双大眼看见孟当午试着在他身边撑起身子,然后…… “啊呀呀呀呀!”王锄禾一下子被孟当午拉起,蹦进了跳下土炕的孟当午怀里,同一时间隔壁房间也传来了当午娘的惊呼声和孟老汉的骂娘声。 “当……当……当当午哥……”王锄禾吓得语句直打颤,嘴巴和过电似的合不拢又张不开,半天挤出一句,“……那……那是什么……么呀……” 孟当午皱着眉熟悉的摸到煤油灯点亮,昏暗的房间一点点变的明亮,入目所处让王锄禾倒抽了口凉气,吓的又往孟当午怀里躲了躲,半响蹦出一句,“……怎么这么多……多蛇啊……” 孟当午看着土炕上爬的粗细不一的三条蛇,最细的有他三根手指粗细,粗一点的大概快有他一胳膊粗,颜色昏暗,这是山里常见的一种草蛇,无毒。 王锄禾捂着眼睛往土炕上看,粗点的蛇正使劲的往土炕上的被子里钻,位置正好是他和他家当午哥的枕头旁边,还有一条稍微细点的小蛇正在他之前睡觉时脚丫子的地方揉动,呜呜呜……他刚才用脚丫子踢的就是它吗?呜呜呜呜……好可怕,怪不得他家当午哥让他不要动,呜呜呜……而且刚刚那条粗蛇的头肯定在他后脑勺那里,呜呜呜……好可怕!!! 王锄禾被吓的脸色惨白,孟当午抱着他拉开房门走出去,正好与慌乱跑出房间的当午娘和一脸咒骂往出走的孟老汉打了个照面。 四人一看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爹、娘,你们房间有几条蛇?”孟当午搂着怀里直发抖的王锄禾问。 “……没数,”当午娘吓的也是一脸惨白,然后转头对着孟老汉,嘴唇和王锄禾一样直发抖,问,“他爹……屋里是不是不估……估计有两三条吧?” 孟老汉凝眉点头,“差不多。” “娘,是这,”孟当午将怀里的王锄禾放下地和他娘待在一起,说,“娘你和小禾待在这里,我和爹进去看看reads();。” “……会不会有危险,”王锄禾拉着孟当午的袖子,一脸担忧和后怕的问。 孟当午安抚的摸了摸他的脑袋,答,“没事,这些蛇就是个头可能大点,不过没毒,不用担心。” 孟当午和他爹拿了一个粗布麻袋一共抓了大概有十一二条蛇,粗细不一,最粗的可能就是爬上当午和小禾屋子土炕的那条,有成人手臂般粗,其他的大部分还是只有一两指头粗细。 孟当午将装蛇的袋子口扎紧,然后走出屋子准备仍在前院明天早上处理,抬头一看,好家伙!这村里家家户户灯都亮了,从他家都能听见这些村名咒骂声。 “怎么回事?”王锄禾从屋子探着脑袋往外看,他也发现这村子里各家各户的灯都亮了。 孟当午将袋子放好回身往回走,边走边说,“估计都闹蛇了吧。” “啊?”王锄禾惊的嘴巴都快掉下来了,“这……这这这……”他‘这’了半天没‘这’出一个字。 “乖,进屋,”孟当午拉着他回屋,“这院子估计也不安生,回家现将门窗关好。” “哦哦哦哦哦!”王锄禾连忙点头,跐溜一下就钻进去了,各个房间的门和窗同时传来噼里啪啦一阵响。 孟当午无奈的摇了摇头。 “当午啊,这咋回事啊?往年都没这情况啊?”当午娘心有余悸的问,这些蛇多亏都是没毒的,要不然后果真的不堪设想啊。 孟当午安抚的拍了拍他娘放在桌子上的手,想了想,说,“我想可能是快入冬了,这些蛇再找温暖的地方冬眠。” “那……那往年也没啊,”当午娘颤颤巍巍的想,“那这以后要再来可怎么办啊?总不能咱半夜都不睡觉啊?再说咱家也不能变成了它们的窝啊!” “没关系的娘,”孟当午给他娘倒了杯热水放在手里,让他娘喝一口安抚一下情绪,“我想估计是这次黒鳆河大水将这些蛇窝冲毁了,所以这些蛇才另找地方,这就找到了村里。” 王锄禾站在一旁听了半天没敢插嘴,脚丫子不自在的在地上蹭了又蹭,如果有可能他真想蹭下层皮出来,呜呜呜呜……他最怕蛇了,刚刚……刚他还踢了被子里那条蛇一脚……呜呜呜……好恶心! 屋子里整理干净王锄禾和当午娘也不敢再次入睡,这一家人就坐着等到了天亮,幸好这离天亮也没多长时间了,当鸡打鸣的第一声想起,当午娘蹭的站了起来往外走,脚步都有些发颤。 咳!当午娘这是忍了一宿尿急了! 天大亮后,村里人全聚拢在一起谈论昨晚自家屋子进蛇的事,一时整个村子沸沸扬扬,赵奎也是一大早就到当午家来了,问问他家情况。 赵奎将他听的消息说给孟当午听,这最后一统计,一个晚上村子里竟然爬进来了上百条蛇…… 孟当午和赵奎正说着,当午家隔壁突然传来一声哭喊声,两人走出去一看,好么,又是这个右邻居李二毛家出的幺蛾子。 这李二毛媳妇哭天喊地的冲了出来,半步不停的就往陈老头陈大夫家跑,这一村人立时好奇的全探着脑袋往他家瞅。 只见李二毛一脸鼻青脸肿的捂着个裤裆脸色惨白的在地上直打滚,颤颤巍巍的喊不出一声。 离他不远的地方有一条小孩胳膊粗细的蛇正蜷缩着。 第043章 - 大山里的小夫夫 - 迷紫 王锄禾倒抽了口凉气,一股冷意从尾椎骨直接窜了上来,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他捂住自己的裤子嗖的一下躲到孟当午身后。 “那……那里应该很……很疼吧?” 孟当午拧了拧眉,赵奎嘴角狠狠抽了抽,这男人被伤到那……那里……嗯……想必不是啥美妙的体验吧? 这村里其他人看见李二毛这样,有的人一脸同情,有的人则幸灾乐祸的指指点点和取笑,说这都是自作自受的报应啊什么的,谁让他平日就爱碎嘴,说些人东家长李家短的,唯恐别人不知道哪家有啥丑事,这能不遭人记恨? 王锄禾拽了拽孟当午的衣袖小声问,“当午哥,他……他没事吧?” 孟当午还没顾得上答话就见李二毛媳妇拽着陈大夫回来了,村里人自动自的给让了条道。 李二毛媳妇回来看见自家门前站了不少人看热闹当下脸色就变了,扔下被她拉的喘不上气的陈大夫抄起手边的扫帚就向围观的人群打去。 “看什么看!”李二毛媳妇破口大骂,“再看小心你们家生儿子没□□!” 她这一骂围观的人群心里虽然气愤但也都慢慢散开了。 陈老头被这李二毛媳妇拽的上气不接下气半弯腰蹲在她家门口累的直喘气,不过倒也没叽叽咕咕的抱怨着不满,想来也知道这事的严重性。 “你这死老头一把年纪了还跑这么快,不要命了?” 王锄禾几人回头一看发现钱老头也跟着来了,黝黑的肤色有些通红,胸口一喘一喘的显然也是跟着跑了一路。 王锄禾抓了抓脑袋,回头问孟当午,“当午哥,这钱叔为啥也跟着跑来了?我怎么没听说过他也是大夫?” 孟当午抓着他的手捏了捏,“估计也是来凑热闹的reads();。” 王锄禾:“……” 钱老看见了几人就顺着走过来了。 “钱叔,吃过早饭了没?”孟当午礼貌的问。 钱老头气喘吁吁了半天才缓过来,想到之前的早饭,脸上一脸可惜的啧啧两声,“和陈老头正吃着呢,这不就看见二毛媳妇跑来了,好好的一顿清炖蛇肉,啧啧……真可惜。” 王锄禾:“……” “李二毛怎么了这是?”钱老头背着双手好奇的问了问,然而他等了半天发现没人回答他,不满的眯眼转头一看,发现孟当午几人全是一脸尴尬的表情,浓黑的眉毛往上扬了扬,不过倒是没再问。 “钱叔去我家里坐坐吧,”孟当午说,站在这里总是有些不合适。 钱老头点了点头就跟着孟当午进了屋子,至于赵奎则回了自己家,反正这里也没他啥事,该和孟当午说的他都说完了,现在正好回家把自己家里前前后后再检查一遍看还有没有漏网的蛇,要是没找干净和这李二毛一样……想着,赵奎狠狠打了个哆嗦,回家的脚步更急了! 当午娘早饭已经做好了,钱老头顺便就在当午家吃了顿早饭,饭桌上他还在嘟囔着可惜他那个清蒸蛇肉,孟当午和他爹倒是没什么,倒是王锄禾和他婆婆瞬间觉得入口的饭菜没了味道,嘴里直反酸,这要是再听下去估计会直接吐出来,所以婆媳二人赶紧加快动作三两下扒完饭就离桌了,最后就剩了孟当午他们三人在饭桌上吃着饭,时不时的还聊上几句。 这村里进蛇的事可不是个小事,这多亏都是些无毒的草蛇,以后要真是钻进来一两条毒蛇,那全村人还能活命吗,想想都觉得可怕! 这没被河水淹死倒是全被毒蛇咬死了,别说,死了都无法面见祖宗! 于是这些村里人吃过早饭又都去了赵奎家,不过这次倒是各个手里拿了点东西去拜访,虽说基本都是拿些家里种的蔬菜和一些瓜果,好的就带上三、四个鸡蛋,礼虽轻,但可比上次那种凶神恶煞直闯人家家里强的多。 且不管他们目的为何,总归能从这些东西中看出一些善意,看来他们不管嘴上怎么说,至少这心里多多少少的还是存在了些感激。 赵奎欣慰的想,这些人总算还是有救! 村里人拿的这些东西赵奎接了,不过他自己可没留,全拿着送去了当午家,因为这本就是当午家应得的。 孟当午没接这些东西,不过也没还给这些村里人,而是和赵奎两个人将这些东西送给了村里的一些家里只剩下一些老弱妇孺的贫苦人家。 今年收成不好,之后又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想来这些家里的人肯定过的很不好,眼看着马上要入冬了,就是想在山里挖些野菜根都没有了,一个不好弄不好真的会饿死人的。 孟当午和赵奎这样一做,村里大部分人都感觉很羞愧,不过也就只是羞愧,全缩起脑袋做人。这今年地里收成不好大家都一样,好点人家家里留的存粮也就够自个家里温饱,稍微不好的也得饥一顿饿一顿的省着点吃,哪有什么东西送人,这往赵奎家里送的东西都得肉疼好几天,至于其他人,那一颗米估计都不会洒出去。 送完东西,赵奎就和孟当午说了说自己的想法,毕竟这村子里进蛇的事不能不管,即使不为了别人,就自个家里也挺危险的不是。 不过村子这么大,一时也想不出啥好办法,两人只好先各自回家,等第二天召集村里人一起想,毕竟这人多力量总是大些。 到了晚上,王锄禾吓得还是不敢睡觉,就怕这半晚上的被窝里再进蛇,想来当午娘和她家媳妇想的一样,屋里点着煤油灯虽然很肉疼,但是还是不敢吹灯睡觉,反倒是孟老汉心大的躺在炕上就睡着了,不但睡着了这鼾声一波比一波响声大,听的当午娘心里是那个恨呐reads();! 夜慢慢深了,王锄禾困的是实在不行,可又睡不着,迷糊着眼睛突然想起家里还有他公公泡的雄黄酒,多亏他公公一般十分宝贝这些酒,总是省着点喝,要不然这还真解决不了一时之急,他赶紧拉了拉陪着他一起坐着的孟当午,“当午哥,爹泡的雄黄酒在哪里你知不知道?” 孟当午一听脑子突然一亮,当下高兴的使劲亲了亲王锄禾小嘴巴,赞扬到,“还是我家媳妇最聪明了!” 王锄禾被突然亲的有些蒙圈,迷迷糊糊的跟着孟当午敲响了自家婆婆的房门。 当午娘没睡,孟当午一敲门她就听见了,起身就帮着打开了门,看见二人问,“怎么还没睡?” “爹睡了?”孟当午听着里面的鼾声问。 “哼!”说起这个当午娘就气的不行,没好气的说,“早睡了!睡得和个死猪似的叫都叫不醒,都不怕再来个粗点的蛇直接一口把他吞了!” 王锄禾躲在孟当午身后偷笑。 “这么晚,怎么了?”当午娘问。 “我爹泡的那个雄黄酒在哪放着?”孟当午问。 “呀!”当午娘猛地一拍脑门,懊恼道,“你看我这脑子怎么一早没想到啊!这蛇怕雄黄酒啊,这洒在院子一周估计那些东西就不敢进来了!”说着就转身回屋伸手在床底下摸,“你等着,我找找!” 当午娘连着摸了五六坛子酒都没找到雄黄酒,看着身边这五六坛子酒,各种各样都不带重样的,这脸色是一秒一秒的越来越黑,站起身对着睡着的孟老汉就是一巴掌,“好啊,你这老头背着我偷藏了这么多酒啊!” 孟老汉被她这一巴掌打的差点没从土炕上蹦起来,“你这婆娘发啥疯啊!” 当午娘双手叉腰,吼了回去,“你给我说清楚这些酒是怎么来的?” 孟老汉是顺着他婆娘手指的方向看去,一下心虚的转开了视线。 “怎么不说话了?”当午娘气呼呼的追问。 王锄禾瞪着双眼看着自家婆婆忘了正事又开始和他公公闹起来了,赶紧拽了拽孟当午衣袖,小声提醒,“当午哥,我们要的东西……” “咳!”孟当午掩嘴轻咳一声打断他爹娘,“娘,我们是要找雄黄酒。” “噢!”当午娘猛地想起来,一脸懊恼的说,“看我这脑子,尽和你爹吵嘴了,你等等我再找找。” 孟老汉看着一屋子的人,没忍住问,“这事找啥啊?” “就你泡的那雄黄酒,还有啥!”当午娘没好气的回答。 孟老汉也不明白这大晚上的找哪门子雄黄酒,不过看他婆娘那架势是非找到不可了,当下就弯着腰熟门熟路的摸了过去,一下子就拉出了一坛子酒。 好么,满满一坛子,还是没有开封的。 孟老汉尴尬的将这坛子酒递给自己婆娘,“喏,这就是。” 当午娘也懒得和他多说什么,赶紧伸手接过递给孟当午,“多亏你爹这酒藏的多,你就使劲在院子里多洒一点!” 孟老汉:“……” 第044章 - 大山里的小夫夫 - 迷紫 赵奎一大早就急呼呼的跑到当午家来了,昨晚吃过晚饭他媳妇无意间提到今年端午泡的那坛雄黄酒,说是两人也喝不了就打算送到公婆家去,赵奎一听赶紧放下碗筷追问他媳妇那坛酒放在哪。 蛇怕雄黄啊!他怎么没想到! 赵奎媳妇娟子是个温良的女子,不但孝顺公婆而且遇事特别识大体,赵奎有啥事也是和她商量着来,两人小日子虽没多富裕,不过却很温馨和谐幸福,就差造个小人儿出来热闹热闹。 村里女子有时嫉妒娟子家男人对她好,背地里就乱嚼舌根,李二毛这人是无缝不钻,曾也在背地里胡乱造过谣,最后被赵奎狠狠揍了一顿就闭嘴了。 赵奎到了当午家就将他的想法说了,当午笑了笑说他也是这个意思。 山里人有个习俗,每逢端午节家家都会泡雄黄酒驱邪,现在估计这每家每户应该多多少少还会有些,所以这驱蛇也并不是很麻烦,麻烦的是这雄黄酒撑不到冬天它们开始冬眠的时候。 孟当午想了想说,“蛇怕雄黄酒也是因为这酒里有雄黄,我们可以直接用雄黄,这效果要比雄黄酒好的多,而且它效果保持的时间也长。” 赵奎眼睛一亮,追问,“那我们要去哪里买雄黄?” “当然去陈大夫那里呀。”王锄禾睁着一双大眼扑闪扑闪的说,“他不是大夫么,家里肯定有像雄黄、pishuang这么些东西,反正这两东西也是本家,估计效果也差不多哟。” 雄黄?pishuang?本家? 孟当午:“……” 赵奎:“……” 孟当午看了眼赵奎尴尬的咳了声然后问他家小禾,“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王锄禾眨了眨眼,“书上看哒。” “哪里来的书?”孟当午拧眉,他记得他家没啥书啊。 “陈老头送了我本医书,说是看看能增加内涵神马哒。” 孟当午抽了抽嘴角接着问,“他为啥要送你医书?”据他所知那些医书可是这陈大夫的命根子,能轻易送人?看来他家这小坏蛋背地里还是有很多小秘密? 王锄禾对了对手指头,偷偷瞄了眼他家当午哥,支支吾吾的说,“…陈老头说让我拿大白菜试着给他酿坛子酒,嗯……这样他就能在钱叔面前耀武扬威了……用来报…嗯…钱叔用葡萄酒引诱他…嗯…搔首弄姿之仇……” 孟当午:“……” 赵奎:“噗reads();!” “这大白菜能酿酒?”孟当午没好气的捏了捏他小鼻头,“以后不能随便答应别人做不到的事情,更不能拿别人东西,知道吗?” “哦。”王锄禾继续低头对手指,心里狡黠的笑了笑,反正那书他都看完啦!至于大白菜什么的,大不了给他酿成酸白菜! 赵奎偏过头呲了呲牙――这憋笑什么的果然不是人干的事! 最后两人一合计就去了陈老头家。 李二毛的伤可是愁死了这老头,你说你好死不死的怎么就被咬了那个位置?重不得又轻不得的,虽说这李二毛比较混蛋,可好歹一年轻人,这要是以后不行了……啧啧…他陈老头都觉得简直灭绝人性! 二人到的时候这陈老头正在捣鼓中草药,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给李二毛用的。 孟当午和赵奎向陈老头说明来意,陈老头立马站起身将手上的草药往两人身边一推,双手环胸抬起下巴指了指,“呐,一定要将草药捣成糊状。” 钱老头进来就听见陈老头这趾高气昂指使人的声音,无奈的摇了摇头,插了一句,“你这老头就会欺负小娃娃。” 看见钱老头,这陈老头气呼呼的扭开脸冷哼了一声。 孟当午和赵奎可是个有眼色的,二话不说就拿起草药捣弄,年轻人力气就是比较大,陈老头弄了半天的草药,二人一会就弄完了。 陈老头看了眼扭头就回屋了,等他再出来手里就拿了一大包东西,“喏,雄黄和pishuang。” 砒/霜? 赵奎直接傻眼了,他们是驱蛇又不杀人要啥□□啊? “…pishuang” 陈老头一看就知道二人心里怎么想的,撇了撇嘴说,“两个是本家作用差不多。” 本家? 为啥孟当午觉的这句话这么熟悉的呢? “快拿着走吧!”钱老头赶紧给二人使眼色,没看见这陈老头心情不佳吗,拿到东西还不赶紧走,等啥呢? 雄黄和pishuang都是剧毒,这一不小心给人乱用了绝对会出事,孟当午和赵奎走在路上商量了一下,这些东西不能给每家每户单独使用,要聚集村里人一起投票选三四个人专门负责这件事。 路上。 “当午,”赵奎掩嘴轻咳一声问,“李二毛脸上的伤是你打的吧?” 孟当午脚步没停撷睨了赵奎一眼,轻描淡写的反问,“你不是也打过吗?” “…咳!”赵奎差点被自个儿呛住,然后哈哈哈大笑,“当午你果然和我胃口啊!” 这事是发生在前几天,就是王锄禾追问孟当午去哪里了那一天。 那一天,孟当午只能算是顺道去找赵奎,要说他主要办的事则是去找李二毛算帐,王锄禾身上少了一根头发他都心疼半天,何况是被人恶意的撞成脱臼,之前他因为黑鳆河的事将这件事压在心里,如今黑鳆河水事情解决了,那么也该是他算帐的时候。 李二毛是被孟当午狠狠收拾了一顿,没给他断胳膊断腿那是他手下留情了,算是给个警告,不过倒是没想到第二天他会被蛇咬了,这也算是善恶到头终有报,怨不得人reads();! “我说当午,”赵奎嬉皮笑脸的说,“经过这么多事咱算是兄弟了吧?” 孟当午没说话沉默的往前走,赵奎不死心追上去,说,“哎哎哎,你没发现咱两癖好还是挺投机的嘛!” 癖好? 孟当午嘴角抽了抽。 “咳!”赵奎清了清嗓子说,“你看咱俩双剑合璧,村里谁敢争锋?那是横着走也是可以滴!” 孟当午停下脚步回头,难得抬头翻了翻白眼,“我什么时候说过咱俩不是兄弟了?” 赵奎一听哈哈一笑,用力拍了拍孟当午肩膀,“好兄弟!以后有事吱一声,兄弟我上刀山下火海,我……” “行了行了……”孟当午真是给赵奎跪了,从没发现这家伙这么聒噪,“赶紧回村把这事干好,我家小禾晚上可不想再和蛇同床共枕了。” 赵奎在身后呲了呲牙――弄的好像我家媳妇愿意似的。 黑鳆河事情后,村里人对赵奎的办事相对的就比较信任,他一召集人,这村里每家每户差不多都来了,他将想法向村里人一说大家都点头同意,最后就选了三个能干为人又信得过的半老头子把这件事包了,当然也不是白包,村里人共同出一点劳务费,劳务费不多,这要摊在每户身上就更少了,所以大家也没啥意见,立马就同意了,毕竟生命安全可比这点小钱重要多了! 晚上,王锄禾对孟当午说他想回娘家看看,本来黑鳆河水退了后他就想回家,不过摆渡的人没回来他也过不了河,今天他去看了,那人回来啦! 孟当午点头同意,他也得去丈母娘家看看,两村都临河,如今他们村子闹蛇,估计那个村子也好不了多少。 第二日两人向孟老汉和当午娘说了一声就回王锄禾娘家了。 孟当午想的没错,这个村子和他们村子一样也闹蛇,这村子的村长是个有担当的,早早的就组织村里人用雄黄驱蛇,所以也没人受伤,村民生活倒是没啥影响。 王锄禾回家后看见了那个照顾他娘的男人,他很乖巧的喊了声叔,虽然他在家只待了一天,却是打心眼里看清楚了这个男人对他娘的好,于是他就放心了。 临走前,他娘拉着他说了好多话,王锄禾听着听着只点头,最后亲了他娘一口就跟着孟当午回去了。 蛇怕刺激性的东西,雄黄和pishuang效果很好,之后蛇就再没来村子,不过村里人却不敢保证以后不会来,毕竟雄黄总有用完的一天。 直到有一天不知道谁说了句蛇怕鹅,很快这句话就在村子里传开了,于是每家每户就开始养鹅了,当午家也不例外,他娘直接买了六只刚出壳的小鹅回来养。 日子一天天过去,很快冬天来了,山里的气温仿佛一夜过去就下降了好几十度,到了晚上必须用干木头烧热了炕头才能睡觉,要不然被窝里冷冰冰的根本睡不了人。 第二日王锄禾早早的起床打开了门,屋檐悬吊着两指头粗的冰棱,用手一戳吧唧一下掉到地上摔得四分五裂。他弯着腰向后看了眼发现他家当午哥没注意就准备偷偷钻出屋子捡一两个玩,刚探出半个头一股冷意瞬间窜了进来,冻得他直打哆嗦,他呼了口气,出口的却是一股白雾,放眼一看,四处一片白茫茫,所有屋舍还有远处的大山都裹了一层厚厚的白纱,美极了! 这是入冬后的第一场雪。 第045章 - 大山里的小夫夫 - 迷紫 鹅毛大雪盘旋着纷纷落下,一晚上的时间院子里就积了能有十公分左右厚的雪,细软蓬松,从远处看像棉花糖一样。 王锄禾o的长大了嘴,一脸惊喜,他从小就喜爱冬天,特别是大雪天的日子,总感觉心情特明亮通畅,全身似乎都裹在愉悦的小泡泡里,别提多美了。 雪花伴着刺骨的寒风刮过,王锄禾冷的缩了缩脖子,一双白嫩小手使劲的搓了搓,然后再原地蹦哒好几下让自己身体暖和起来不至于着凉生病。 “小禾,当午呢?”当午娘从灶房出来准备去前院捡些干的柴火烧锅做饭,看见站在院子里的王锄禾顺口问。 “我早上看见他和爹出门了。”王锄禾答。 “大早上的也不知道这爷俩干啥去了?”当午娘一边嘟囔一边弯腰挑拣着没被雪水打湿的干柴火。 王锄禾踩着积雪嘎吱嘎吱的走过来,院子里的积雪直接掩埋了他的两只脚丫子,回头一看,好么,他直接踩了一溜烟的深雪坑出来,低头一看装了好几层棉花的窝窝上沾了好多雪,赶紧在原地蹦了好几下将这些积雪抖下去,免得这些雪化了直接渗到窝窝里冻着脚趾头。 “冷的话赶紧进屋去!”当午娘好笑的看着自家媳妇冷的在雪地里直蹦哒。 “没事的娘,我帮着你捡快一些。”王锄禾对着双手哈了一口热气然后弯腰帮着他婆婆一起捡干柴火。 院子一角大概能堆积小山一样高的干柴火,堆放最多的是大腿粗细的干木头,这些是入冬前当午和孟老汉上山挑拣的一些死木头砍的。这些被弄成一小段一小段的木头块对山里人可是很重要的,到了冬天最冷的时候,山里人可都要靠它们取暖,这些大木头块比较耐烧,一般在土炕下填放三四块足够让土炕保持一晚上的温度,人睡在上面暖烘烘的十分舒服。 婆媳二人合力将最近三四天需要的干柴火全挪进了灶房,这雪肯定还会再下好几天,这些柴火先存着,急用时也方便一些。 孟老汉和当午回屋时两人身上都落了一层雪,王锄禾和当午娘赶紧走上去将二人身上的雪拍打干净,屋子温度高不快些将这些雪拍掉就全化成水溶进衣服里了,雪水冰凉可是极易着凉的。 “他娘,饭好了没?”孟老汉将湿衣服脱下,问。 “好了好了,”当午娘拿了几块木块添在屋子里的炉子里,然后用扇子扇了扇好让火烧的更旺一些,然后起身去灶房将做好的早饭端上来,王锄禾在一旁打下手。 家里外债还完后这条件就能宽松一些,酿酒剩的余钱足够一家人好好的度过这个冬季了,不过当午娘人比较节俭,再保证一家人好吃好喝好穿后就不再轻易乱花钱,她可还记得当午和小禾还没有自己的家呢,闲钱存着可是要给儿子儿媳盖房子的reads();。 “娘今天是啥饭?”孟当午洗完手坐在饭桌上问。 “是馒头、混菜还有米饭!”王锄禾嘻嘻笑着说。 混菜就是好些菜一起放在大锅里炖,然后放一些猪肉片提鲜,出锅后热腾腾的,很适合一家子围着桌子吃。 冬季本是没啥好菜的,估计现在每家每户都剩下萝卜了,这混菜对村里人来说可是十分奢侈的饭菜,当午家本也是吃不起的,不过谁让咱锄禾聪明呢,硬是照猫画虎仿了个温棚出来,之前种在温棚里的蔬菜不但长出来了,而且还长得十分的好,各个嫩绿嫩绿的,看着都十分美味! 如今他们这大锅里的混菜可全是这温棚里长得。 外面吹着寒风下着大雪,屋里热菜蒸腾,当午一家围着热炉子,炉子上放着一口大锅,锅里咕噜噜的冒着热泡,里面沸腾翻滚着各种蔬菜和肉面,当午娘再往锅里挤了些辣椒油,王锄禾没忍住吞了吞口水。 孟老汉看锅开了,不客气的一筷子下去夹了片白菜叶子上来,被煮的嫩黄偏白的叶片上油亮亮的裹了一层辣椒油,孟老汉一口塞进嘴巴里,又辣又香,吃的他直吸溜,一口还没吃完另一筷子又没忍住伸进锅里了。 王锄禾一看也跟着一筷子伸下去,公媳二人你一筷子我一筷子吃的不亦乐乎,当午娘和当午对视了一眼全好笑的摇了摇头也跟着吃起来。 饭菜吃到一半,孟老汉嘿嘿一笑麻利的跑到房间里拿了坛子葡萄酒出来,这是小禾专门给他酿的,这坛子酒可和他们卖给黄老板那个不一样,这酒酿的更久,费的功夫更多,当然味道也是最好的。 孟老汉拿出四个杯子,给一人到了一些,当午娘笑了笑,这是唯一一次孟老汉拿酒出来她没开口呛声的。 “大冬天的咱一家人一起喝一杯暖暖胃!”孟老汉笑呵呵的举起杯子。 葡萄酒味道香浓平滑,即使是不喝酒的当午娘也忍不住多喝了两杯,再说就着锅里的热菜,这简直美的不行! “啊!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王锄禾幸福的眯了眯眼,白嫩嫩的脸颊红扑扑的十分可爱,孟当午没忍住捏了捏他脸颊。 一家人正吃着热腾腾的饭菜,这院子外的门就被敲响了。 “这会村里人都吃着饭呢,会是谁呢?”当午娘叽咕一声站起身准备去开门。 “娘我去吧,”王锄禾快速站起来哒哒的跑去了。 门外站的是当午的大哥孟当早和大嫂李秀。 王锄禾有些傻眼,那这到底是让进还是不进呢? “这是小禾吧?”李秀热切的拉起王锄禾的小手,一脸笑意的问,“爹娘都在家吗。” 王锄禾不自在的收回自己的手点点头。 屋里热腾腾饭菜的味道飘了出来,李秀双眼闪了闪,笑着再问,“你们正吃早饭着吗?” 王锄禾再次点了点头。 李秀笑意更浓了,“我和当午大哥找爹娘有些事情,咱进屋再说。”说着她就越过了王锄禾挤进了院子。 “…哎?”王锄禾赶紧跑过去拦住这个女人,老实的说,“你们不能进去,爹说过你们再进这个屋就打断你们的腿reads();!” 孟当早和李秀:“……”这哪来的这么实在的人? 此话一出这李秀立马僵住了脸,不过一刹那她又笑呵呵的说,“哎呦,爹那是气话,哪能真打啊,当早可和当午一样是亲儿子呢!” “可是……”王锄禾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就在他愣神的时候这李秀和孟当早已经掀开帘子进去了。这个过程孟当早自始自终没说过一句话,只是沉默的跟在李秀身后低着头让人看不出他脸上的表情。 二人进了屋,屋里的三人不约而同全停住了筷子。 “呀!”李秀看着这一锅香喷喷的混菜眼睛都亮了,想她嫁给孟当早这一年来可从没吃过这东西,当下热乎的喊了声爹娘就拉着孟当早围着炉子大锅坐下了,孟当早坐下后也笑着喊了声爹娘。 李秀自顾自的说他二人早上也未来的急吃饭,然后起身熟门熟路就跑到灶房拿了两双筷子出来,一双递给孟当早一双自己拿着。 王锄禾进来时就看见自己的位置被孟当早占了,而二人正狼吞虎咽的夹着锅里的菜吃,至于他公公婆婆则一脸铁青的啪的扔下了手里的筷子。 “谁让你们进来吃饭的!”孟老汉摔着筷子问,脸上青筋都快爆出来了。 李秀和孟当早咬着嘴里的菜对视了一眼,然后孟当早就放下了碗筷对他爹娘讨好的解释,说,“这阿秀昨天被诊出有了孩子,这一大早为了给您二老报个喜还没来得及吃饭,这不……”说着说着这孟当早状似羞愧的低下了头。 当午娘和孟老汉一听当下脸色变了又变,虽没有多么和颜悦色,但也不至于像刚才那么暴跳如雷。 “几个月了?”当午娘问。 “快两个月了。”李秀捂着自己的肚子笑着说,然后眼珠子转了转委屈的说,“娘,您看您大胖孙子他都饿了……” 当午娘看了看她拿着的筷子,抿了抿嘴说,“吃吧。” “好嘞,娘!”李秀当下不客气的将锅里的菜直往自己碗里夹,自己吃了一口还连忙招呼孟当早,“娘让吃呢!你也快吃啊!” 二人这快速一扫荡,满锅的菜很快见底了,末了一人打一饱嗝。 期间孟当午招手让站在门口的王锄禾到他身边来,两人挤着坐一个凳子,孟当午伸手将他拥在怀里不至于掉下去,整个饭桌很安静,安静的就剩孟当早和李秀二人狼吞虎咽的声音,王锄禾本来只吃了六成饱,不过现在他一点都不想吃了,和他一样,孟当午和他公婆也都没再动筷,四个人无声的看着二人将整个锅吃了个顶朝天。 吃饱喝足后,李秀擦了擦嘴,讨好的往当午娘身边坐了坐,委屈的哭诉,“娘,你看这冬天各家过的都不好,我和当早眼看这锅也快见底了,你说我这时候怀个孩子不是给咱家添堵增加负担么?” 说着她还呜呜的哭了起来。 当午娘抿了抿嘴没说话,李秀这哭声就更大了,“娘,这如今我可怎么养您孙子啊?” 孟老汉摸出自己的旱烟吧嗒吧嗒的抽,孟当午低着头,伸手慢慢抚摸着王锄禾的脑袋,一下一下又一下。 李秀看着一屋子人都沉默不出话,暗暗咬了咬牙,对着孟当早使了个眼色,然后大哭一声起身往出跑,一边跑一边说,“反正没粮食也养不活这娃,我还不如趁早找陈大夫打掉他,免得跟着我活受罪!” 王锄禾:“……”这难道是传说中的一哭二闹三上吊? 第046章 - 大山里的小夫夫 - 迷紫 “站住!回来!”孟老汉狠狠拍了拍桌子。 李秀哭声一停站在院子外抹眼泪,孟老汉黑着脸对孟当早说,“去把你媳妇拉进来!” 李秀进来哭哭啼啼的喊了声爹和娘,那语调别提多委屈了,至于孟当早则站在李秀身后低着头一言不发。 当午娘冷淡的看了二人一眼,开口,“说吧,今天上门有啥事?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个道理我们两个老不死的还懂。” 李秀红着眼眶伸手摸向自己的肚子,一副委屈似的欲言又止,“……娘,今年家里收成不好,如今我又怀了孕,这孩子总是老孟家的根,是当早的血脉,我总不能不生下他,可这家里确实……”说着又呜呜的哭了起来,“……我可怜的孩子…这还没生出来就要跟着娘受罪……” “行了行了!”当午娘不耐烦的打断,“有话直说!别拐弯抹角的,我和你爹又不傻!” 李秀咬了咬唇,伸手拉了拉身后的孟当早,暗暗使了个眼色。孟当早眼神闪了闪往前走了两步,看了他爹娘一眼羞愧的说,“……爹娘,我们也是家里没粮了,没办法这才想着在爹娘这里拿点,我们两个大人倒是无所谓,饿一顿就饿一顿,可李秀她怀孕了,这怎么也不能委屈了你们的孙子啊……” 他这话一出当午一家子都没吭声,孟老汉放下烟袋,面无表情的看着孟当早夫妻二人,说,“地里的粮食呢?分给你们那么多地,它产量就是再不好都够糊你们的口了!” 于是孟当早垂下脑袋不吭声了,李秀接过孟老汉的话委屈的说,“爹分给我们地里产的粮食有限,这为了孩子总要留个后路啊,那些粮食可不能动!” 当午娘听着冷哼一声,“感情你们那粮食动不了,我们这就能动了?” 当午娘话一出口,李秀暗恨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补救,“娘你误会了!那粮食是存着等孩子生了用的。” “等孩子出生都到年后夏季了,这地里总该有新粮了吧reads();。”当午娘可不吃她那一套,冷冷的说。 李秀看她婆婆这样子是死活不让,心里气恼的不行,冲口就说,“娘你什么意思?当早和当午都是你亲生儿子,你这也太偏心了吧?这当午一家现在住你们的,用你们的,吃你们的,我也不见你们说啥,我和当早过来不就问你们要点粮食而已,做错什么了!” 王锄禾听的傻眼,这话得不要脸到什么程度啊? 孟老汉气的是脸色涨红,当午娘也是气的差点没背过气去,指着李秀就一顿骂,“我们偏心当午?你摸摸自己的良心!我们两个老不死为了你们的婚事把所有积蓄都投了进去,给你们盖新房,家里的地给你们二人了一半,到你弟弟这呢?我们给了他啥?为了给他取个媳妇欠了一屁股债,房也盖不起,这不跟着我们二老住你想让他和小禾住哪去!” 李秀被骂的很不甘心,眼睛一转突然看见吃的干干净净的大锅,伸手一指说,“要真是这样,你们大冬天能吃起混菜?这要说出去谁信!你们就是想着把我和当早赶出去,自己关起门来过好日子!” “放肆!”孟老汉狠狠把碗摔在地上,碎的四分五裂。 李秀被吓了一跳闭嘴躲到了孟当早身后呜呜又哭起来,“呜呜……当早…我们娘俩命好苦……就是怀了孩子爹娘都不喜…” 孟当早痛心的抬起头看着他爹娘,“我和阿秀不过就来拿点粮食而已,你们作为爹娘这般为难我们…这让村里人知道了……” “哥,”一直没出声的孟当午站起来看着他这大哥,脸色很平淡,淡的看不出一丝情绪,孟当早心里咯噔了一下。 “村里有规矩,这成家后分出去的儿子有独立田地的没有再让父母养着的责任,你和大嫂如今有困难,我们可以借粮给你们,但你这话说的爹娘不寒心?” “当午,你什么意思!”孟当早阴着脸,恶狠狠的说,“你这是为我和你大嫂之前没借你钱的事伺机报复!我告诉你,爹娘他们也是我爹娘,这个家还轮不到你说话!” “就是!”李秀在身后补充,“长者为尊,这个家怎么也轮不到你指三道四,我们拿爹娘的粮那是天经地义!就是你们酿葡萄酒那钱我们也得分一半!” 王锄禾听的o的长大了嘴巴,用看禽兽的目光将二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这见过不要脸的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他和当午辛辛苦苦酿的酒卖的钱凭什么分他们一半? “喂!”王锄禾在孟当午怀里仰起脑袋不满的对着二人喊了一声,“你凭什么要分我们酿酒赚的辛苦钱?那可是我和当午哥辛辛苦苦酿的!” “哼!”李秀冷笑一声,“啥叫你们辛辛苦苦酿的,爹娘没出钱?没出力?没帮忙?” 王锄禾被问的哑口无声,他公婆确实出力又出钱了啊,可怎么也轮不到他们啊…… “哼!这酿的葡萄酒怎么也有爹娘一份,”李秀得意洋洋的说,“爹娘就两个儿子,他们的东西怎么都得算我们家当早一份!” “没门!”王锄禾气的直接拒绝。 李秀笑了笑不在意,说,“不给分钱也行啊,你就把那酿葡萄酒的方子给我们一份就好了,那粮食我们也就不要了。” 好么!这原来是打着借粮食分钱的旗号来要酿酒方子来了! “这么不要脸的话你都能说的出口!”王锄禾气的直接蹦了起来,谁都别想占他家当午哥的便宜,爹娘应得的他会给,而且会多给,不过这可没这两不要脸的夫妇什么事! “你说谁不要脸呢?”李秀呲牙咧嘴扑上去就想扇王锄禾一巴掌,被孟当午挡了回去,这李秀怀着身孕,孟当午本就控制着力道绝对不可能把她推到地上去,不过她在孟当午一挡之下确实是摔倒了地上,当下捂着肚子就哎呦哎呦的哭喊起来reads();。 孟老汉和当午娘吓了一跳,赶紧上前去扶,孟当午皱了皱眉,王锄禾不可置信的喊起来,“你装什么装!当午哥根本就没推到你!” “当午,哥有啥对不起你的?”孟当早一脸痛心又愤恨的说,“不就因为没借你点钱吗?你何以下这么重的手,要害死我的孩子?” “你胡说!”王锄禾气的真想上去咬他几口,“当午哥根本就没有推到她,是她自己有意跌倒的!” 李秀一听只呜呜直哭,“……呜呜,我的孩子要没了……” 当午娘推了推孟老汉,急声说,“快去找陈大夫!”这不管怎么样总不能让李秀现在出事,到时候一个屎盆子扣在她二儿子当午身上说不清道不明那还不得冤死! “娘,我去请吧。”孟当午抿了抿嘴说。 “不要你猫哭耗子假慈悲!”孟当早站起身恶狠狠的瞪了眼孟当午,然后说,“娘我去请。” 当午娘点了点头,她现在有些六神无主,就怕李秀这肚子里的娃有个三长两短,自家孙子哪有不爱的,再说也不能因着这孩子害了他二儿子! 陈大夫很快就来了,诊了半天脉慢悠悠的说,“干嘛一家子哭丧着个脸?放心,这娃可比她这娘活的好。” “那用吃啥药不?”孟当早急的问。 陈老头不无讽刺的说,“少带着媳妇到处跑比吃啥药都管用!” 孟当早被噎了个脸色涨红。 “谢谢你啊陈大夫,”当午娘将陈大夫送到门口感激的说。 这天上此时还在飘着雪花,寒风凛冽冷的让人直打哆嗦。 陈老头想了半天没忍住提了两句,“从脉象看你这大儿媳妇肚子没重创的痕迹,唉!你们家的事自己看着办吧,我就多嘴一句。”说完他边摇头边走了。 当午娘愣在原地,她心里当然明白这陈大夫的意思,一时恨的不行,她怎么就养了这么个狼崽子?现在又多了李秀这么个儿媳妇,好好的家被搅得天翻地覆! 当午娘刚进屋就又听见这李秀呜呜的哭声,头疼的不行,看来今天这事善不了了。 “娘你可要为我做主啊?”李秀一看见这当午娘就哭喊着说,“这多亏这肚子没事,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也是不想活了!” “之前不是因为养不起还想找陈大夫打掉他,怎么就没他不想活了?”当午娘冷冷的说。 李秀一愣,没想到她婆婆会这样说,双手扭着被子,偷偷看了眼孟当早。 孟当早对他娘这语气也有些不满,“娘,这好歹也是您孙子,你怎么就盼不得让他好呢,你这么说让儿子得多心寒……” “好了!”当午娘挥了挥手打断这大儿子的话,“你们也别给我来这招,啥情况自己心里清楚,说吧,你们想要什么?” 李秀看她婆婆这油盐不进,哭了半天算是白哭了,当下也不矫情了,直接开口,“娘,我们平心而论这当早和当午都是您儿子,总不能厚此薄彼,眼看这当午日子过好了您可不能亏了自己的大儿子,粮食和钱我们也不要了,那酿葡萄酒的方子你可得给我们一份。” 第047章 - 大山里的小夫夫 - 迷紫 当午娘被她这大儿媳妇不知从哪里来的理直气壮的口气直接给气笑了,说她不要脸真是抬举她了。 “酿酒方子是当午媳妇自己的,我可做不了主!” 李秀可不管这些,直接说,“娘,你是长辈,一张酿酒方子而已,我想您只要开口要,那想必当午夫夫二人也不会说啥。” “…呵!”要不是这李秀怀孕,她真想给这大儿媳妇一巴掌,这脸皮都快糊墙了,“你是哪里来的自信我会帮你要?” “娘,这就不好了吧?”李秀嘲讽道,“这当着您两个儿子的面你这么偏心不合适吧?” 当午娘被气的无力,心里累的不行,根本不想再见这夫妻二人,指着门口说,“你们俩回去吧,以后不要再来这个家了。” 李秀一听这还了得,当下就尖锐的喊起来,“你们这老两口还想赶我们出家门怎么的?!我告诉你,今天不给我方子我们是不会走了!” “当早,把你媳妇带回去!”当午娘实在不想理这个泼妇,转头对站在床前的大儿子说。 孟当早暗暗握紧了拳头站在床前没动! “当早!听见了没有?”当午娘拧眉呵斥。 孟当早冷冷的抬头,语气压抑不住的愤恨,“娘,你这是要逼死我们吗?不给我们留活路现在还不顾秀儿怀孕要将我们赶出去?您不怕坏了良心吗?” “放肆!”孟老汉一巴掌扇了过去直接将孟当早打翻在地,“这是你对你娘说话的态度?” 孟当早擦掉嘴角的血迹站起来,恶狠狠的看着孟老汉和当午娘,慢慢冷笑起来,“好啊!你们一家子如此欺负逼迫我们夫妻二人,我会报复的!我绝对会报复的!”说完他走到床上抱起还在尖叫的李秀往出走,临出门前他阴毒的瞪向孟当午和王锄禾,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这二人一走,当午娘直接瘫坐在地上呜呜哭了起来。 孟老汉脸色难看,“哭什么哭,有啥好哭的!” “呜呜……都是你这死老头做的孽啊!”当午娘一边哭一边骂,“要不是你,我们怎么能引狼入室,招了这么个崽子回来害人!” 孟老汉被噎的说不出话reads();。 王锄禾在一旁拽了拽孟当午衣袖,一脸担忧的问,“当午哥,你没事吧?” 孟当午摸了摸他脑袋,笑着摇了摇头,温柔的开口,“刚刚有没有被吓到?” 王锄禾摇了摇头将自己的身子更往孟当午怀里缩了缩,孟当早最后留得阴毒眼神让他有些心慌,抬头再看了看伤心欲绝的公婆,他犹豫的开口,“…娘,要不就把那方子给他们吧……毕竟我们一家人安全最重要……” “什么安全?”孟老汉气的脸色铁青,“我就看那崽子能把我怎么样!” 当午娘叹了口气,说,“傻孩子,自己的东西凭什么给他们,娘首先不答应!有本事他们自己想个赚钱的路子去,这么不要脸的贪者别人的东西是要雷劈的!” “可是……”王锄禾咬了咬嘴唇。 “不用可是!”当午娘恨恨的说,“反正那狼崽子也不是亲生的,我和你爹已经够对的起他们了……” “他娘!”孟老汉怒喝,“你胡说啥呢?!” 孟老汉这一喝,当午娘惊慌的捂住嘴巴,这才自知失言,一脸心虚的撇开视线。 王锄禾和孟当午不可置信睁大了双眼——他们听到了什么? “怎么回事?”孟当午问。 “别听你娘胡说!”孟老汉皱着眉。 经过这半天,当午娘是心力交瘁,现在又听孟老汉这样说,委屈了二十几年的心突然就崩不住了,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儿子都这么大了,她有啥不敢说的! “你摸摸良心说我怎么胡说了?”当午娘恨恨的瞪着孟老汉,“要不是你当年骗了我,这孟当早能进门?我能将豺狼当亲儿子养了这么几十年?” 孟当午听的直皱眉,王锄禾再次o的张大了嘴——家族秘闻? 孟老汉颓废的坐下再不肯吭声了。 当午娘说,“当年我确实是生过一个儿子的,也就是当午的大哥,因为他是早上出生的,所以我和你爹最后给他取名叫孟当早。” 王锄禾一囧,难不成他家当午哥是中午出生的,所以叫当午? 当午娘似乎想到了什么破涕为笑,“当早他很可爱的,长得白白净净,出了月子后我和你爹打算带着当早去你舅家串串门,路上遇到了你现在这大哥的父母,谁知……” 当午娘终于控制不住情绪大哭了起来,“谁知……谁知遇到山体滑坡,你爹为了救那对夫妻和孩子,我的当早就……就……” “那孩子的父母也没能幸免,全死了,临死前就把那孩子托付给了你爹…当时我失了儿子回家就有些失心疯……你爹就把那孩子抱在我面前骗我说那是我的当早……” “那最后呢?”王锄禾追着问。 “有了孩子的慰冀,我的情绪就稳定了下来,”当午娘摸了摸眼泪,继续说,“也许是心里作用我就忘记了我的当早其实早已经死了,把你现在这个大哥当成了自己的当早养了这么些年,直到……直到不久前才突然想起来。” 说到这,当午娘脸上有些恨和后怕,似乎在她想起的那一瞬间发生了啥事? “我这也不是为了你!”孟老汉有些不满的反驳,“不是我骗你,你早都疯到十里八乡了,还能在这里数落人?” “那哥知道吗?”孟当午问reads();。 “哼!”当午娘冷哼一声,“他要不知道能这么对待咱这一家子,恨不得把这家的血都抽到他家去喽!” “唉,”孟老汉叹气,“你何必说话这么刻薄,那好歹也是养了几十年的儿子。” “我刻薄?”当午娘气的直接跳了起来,“他干的啥事你不知道?要不是差点害死咱当午我能清醒过来?要不是他存着歹心我能愿意把大半家产分给他只愿让他赶紧出去和他媳妇自己过?那些家产田地本应该还有我的当午一份,你以为我不心疼我儿子?” 孟老汉吧嗒吧嗒抽着烟不说话了。 王锄禾听的心惊胆寒,这怎么还有害他家当午哥的桥段? “没事,”孟当午看着王锄禾后怕担忧的眼睛笑了笑说,“我不是好好的吗?” 王锄禾重重的点头,然后把他家当午哥抱的更紧了。 孟当午在人看不到的地方眯了眯眼睛,对于孟当早,他从小就亲近不起来,但碍于父母的关系他一直也挺尊重这个大哥,她娘说的事他心里很清楚,只是他没有多问,毕竟自己还活着不是?不过从那以后防备心可没消失过,这也是他对孟当早这个大哥越来越冷淡的原因。真没想到中间还有这么一出? “爹娘,你们以后出门还是留意一些好,”孟当午耐心劝说自己的父母,那个男人有多疯狂他多少能了解一些,这次的事肯定被记恨上了。 “唉,亏我把他一直当亲生儿子来着……”当午娘无限唏嘘,“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孟当午低垂着脑袋眼睛暗了暗,不知再想什么。 等一家人心情都平复以后,孟当午对王锄禾和他爹娘说了一声就出门了,王锄禾不放心要跟,不过被孟当午强制留在了家里。 他们家这温棚蔬菜和葡萄酒一样在他们村可是出名了,孟当午走后没多久,这村里好多人都来打听这温棚怎么弄? 能在冬天里有机会吃上蔬菜,那可是十分诱人的,毕竟谁家吃一冬天的白萝卜也不是啥美妙的体验! 王锄禾也不吝啬,就一五一十将自己所知道的东西和一些经验一一说给了这些人。 经过之前黑鳆河的事,王锄禾懂得了一个道理,这村里人的心要经过一些小恩小惠来笼络的,他们收了自家好处,遇到事情后总不至于太为难人,他现在做这些就是为他家当午哥积攒人气! 村里人得了王锄禾指点这回家后全照猫画虎的弄起来,不过现在这土地都被积雪冻住了,就算棚子搭配好这种子估计也不会发芽,当然首先要做的就是解冻。 王锄禾笑呵呵的每家跑着帮他们解冻,不过半天就和大半村里的人搞好了关系,他喜滋滋的跑回家发现他家当午哥还没回来,这心里就不安起来。 “娘,当午哥他出去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回来?”王锄禾跑到自家婆婆屋子探着脑袋问。 一听,当午娘也担心的皱起了眉头,“要不我让你爹和你一起出去找找?” “嗯嗯!”王锄禾赶忙点头,当下哒哒的跑到屋檐下取了两个草帽出来,这外面的雪下的还挺大的,带着草帽至少能挡一些,遇到寒风一吹也不至于着凉。 “小禾,你出去穿暖和一些,外面冷。”当午娘在屋里喊。 “哦,好的,娘!” 第048章 - 大山里的小夫夫 - 迷紫 村里的小路堆积着厚厚的积雪,王锄禾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身后不远处跟着的是孟老汉。 深冬时节山上光秃秃一片,寒风从树梢间偷偷溜过来旋转着雪花拍在人脸上,那是刺骨的寒。王锄禾伸出缩在藏青色厚棉袄中的小爪子拍掉脸上的雪花,雪花遇热则化,这白嫩的小手一会就被脸上的雪水打湿了,冷意瞬间渗入到了骨头缝里,小鼻头和十个小手指头被冻得通红。 他赶紧用力在手心里呵了口气,然后快速的将小手缩回了棉袄袖中,不过这再次被风刮着扑到脸上的雪花没有办法了,只能硬忍着它们在自个脸上慢慢融化变成雪水,遇到寒风一吹,双颊刺痒的痛,至于他头顶带着的小草帽,被风一吹差点飞走了。 “小禾,冷不冷?”孟老汉赶紧走上几步将王锄禾头上快掉的草帽戴好,关切的问。 王锄禾甜呼呼的对着自家公公笑了笑,答,“不冷的,爹。” “咱这山里一到冬天就是这样,这雪是三天两头的下,再刮点西北风,那叫一个冷哟,”孟老汉不无感慨的说。 王锄禾嘿嘿一笑,“这不瑞雪兆丰年嘛!咱家地里明年肯定会有个好收成!” 孟老汉听的呵呵直笑,“对,就是这么个理,这要是不下雪了才是真的该担心了。” 公媳二人呵呵笑着,两人都没注意远处走过来一个人,直到这人走进了王锄禾才看见,不由的皱了皱眉。 “孟叔,”李二狗看着二人笑着打招呼。 孟老汉点了点头,问道,“大冷天的你这是要赶着去哪?” 李二狗眼睛闪了闪,然后笑着说,“阿丽最近身体有些不好,我去请陈大夫过来看一看。” 阿丽就是这李二狗的媳妇赵丽,这夫妻私底下杨二哥都喊她阿丽。 “哦,”孟老汉点了点头,然后说,“那你快去吧,这病要是耽误了可不好。” 李二狗应了声,不过没离开,而是话语一变问孟老汉,“孟叔,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孟老汉笑呵呵的说,“我是陪小禾去找当午。” “我刚看见当午往那边走了,”李二狗说着指着一个方向,那里对着黒鳆河的方向。 王锄禾皱了皱眉,虽然没有听说过李二狗做过啥坏事,但是他心里总是很排斥这个人,每次遇到这李二狗他都感觉有股说不上来的阴寒,这会看着李二狗所指的方向,这心里的阴寒就更浓了reads();。 “你这才出门,而当午哥都出门好久了,你是怎么看见的?”王锄禾仰着脑袋问,这李二狗个子和孟当午差不多高,王锄禾和他说话必须得仰着脖子才能保留一些气势。 李二狗没想到他会这么问,脸色一时有些尴尬,“……是吗……风雪大,兴许是我看错了……” 王锄禾在心里狠狠鄙视了这个李二狗一眼,这借口也找的太烂了吧? 两人的气氛有些低沉,孟老汉掩嘴咳了一声打断,“那啥,二狗你不是要去请陈大夫过来看看赵丽得了什么病吗?” 李二狗收回视线对着孟老汉一笑,顺着说,“孟叔,那我先走了。” “嗯嗯,快去快去吧,”孟老汉忙不迭是的点头,等看着这李二狗走远了这心里才长长的呼出了口气,转头对王锄禾说,“走吧,我们去找当午。” 王锄禾没有多问,点了点头就继续深一脚浅一脚嘎吱嘎吱的走在雪地上,等雪花眯了眼他就伸出小爪子揉一下眼睛,然后又赶紧缩回去。 孟当午出门是去了赵奎家,王锄禾最后也是在赵奎家找着他家当午哥哒。 回去的路上王锄禾心情明显上扬了不止一个台阶,他笑的傻乎乎的被孟当午牵着手慢慢往回走,至于孟老汉早在找着孟当午时就率先回去了。 废话!不走难不成还要留下当儿子的电灯泡? 他老汉也是很有眼色的好不好! “冷不冷,嗯?” 这孟当午一问,王锄禾立马点头如捣蒜,然后将自己冻的红通通的小爪子伸了出来让他家当午哥看。 啊喂!是谁之前对人家孟老汉说不冷的,这人一换怎么立马矫情上了? 孟当午心疼的将面前冷的直哆嗦的一双小爪子握在自己大手中包裹紧,拉着放到嘴边深深的呵了几口热气,后者幸福的嘿嘿直笑,就差眯着眼睛求顺毛了。 “以后太冷了就不要出来了,知道吗?”孟当午说。 王锄禾乖巧的点了点头,然后理直气壮的提出条件,“那你以后出门前要对我说!” 孟当午亲了亲他冻的通红的小鼻头,笑着点头,承诺,“好,以后去哪都对你说。” “嗯!”王锄禾满意的重重点了点头,跟着他家当午哥继续往家走。 路上雪花依旧在飘,似乎比之前更大了,不过王锄禾却觉得全身暖乎乎的,一路上不时的傻笑一下,至于孟当午则将身边的小人儿整个纳入怀中,尽可能的为他挡住所有风雪,让严寒吹不到里面…… 回到家当午娘都将晚饭做好了,如今他们家的饭桌上早没了之前的黑面摸摸和之前单调的腌菜,取而代之的是白花花白面大馒头,还有温棚里涨势良好的蔬菜。 王锄禾每次都是吃了个肚儿圆! 饭后当午娘端着用过的碗筷拿到灶房擦洗,王锄禾乖巧的哒哒跑过去帮忙。 冬天院子里自家打的井里的井水表面全结冰了,每次用水都要凿开这井水表面结的冰层,有时过了一晚上这冰层结厚了,一般的凿具都没办法将它凿开,这时王锄禾就会拿着一个烧的通红的大木棒哒哒跑来将它仍在这冰层上,等冰层软了,孟当午就会举起凿具一下子打下去,冰层应声而裂,底下的井水哗啦啦的冒上来,丝丝渗着寒气,所以他们的日常用水都是烧开的水和这冷水混着用reads();。 王锄禾看着他婆婆舀了一瓢冰水,他赶紧哒哒跑过去端着热水过来和这冰水参合到一起,然后用手指试了试温度,热热的。 “娘,你放着我来洗吧,”说着,王锄禾就伸出手准备挽起衣袖,冬天里棉衣厚重一时半会王锄禾硬是把他的袖子弄不上去。 当午娘看着不由笑了出来,说,“行了行了,就几个碗筷我洗也一样。” 王锄禾涨红了脸,闷闷的瞪着自己的衣袖……讨厌! 灶房外。 “爹,我想和你商量个事,”孟当午给他爹倒了杯热茶,然后在对面坐下。 “啥事?”孟老汉喝了一口茶,嫩绿茶叶在滚烫热水的浸泡下散发出清淡的香气。 饭后一杯茶,舒服呀,实在是舒服至极呐。 孟当午想了想然后说,“我今天去赵奎家和他商量了一下,想联合村民上书到镇上将王大山这村长的头衔剥了。” “咳咳!”孟老汉一下子被热茶给呛住了,“……什……什么……你说啥?换村长?” 孟当午点了点头。 孟老汉赶紧将手里端着的茶杯放下,一脸严肃的说,“这可不是个小事!” “我知道,”孟当午点头。 “弄不好会出事的!”孟老汉继续提醒。 孟当午面无表情的继续点头,丝毫没有犹豫。 孟老汉看了自己这个儿子半晌,最后叹了口气,说,“爹知道这王大山不是个东西,但是你能告诉我这么做真正的原因吗?” “我想推赵奎上去,”孟当午既然打算和他爹商量,那就没有隐瞒的意思,开口就将他的想法和顾虑说了。 孟老汉听了几句后很快就明白了自己儿子的意思,当下就点了点头,提醒,“不过这事你可不能自己出面,因为这酿酒的事,咱家可没少被村里人盯着,如今是小禾帮着他们弄这个温棚才堵住了那些人的嘴。” 孟当午明白的点了点头,“我知道的爹。” 时间一天天过去,天气也越来越冷了,王锄禾每天嘻嘻呵呵的弄着自己温棚里的菜,昨天他又在里面偷偷撒了一些白萝卜的种子,似乎是想到了昨天吃早饭时孟老汉又被白萝卜丝塞住牙缝的囧样,捂着嘴偷笑出声。 那……那啥……当午哥爱吃他才种的! 孟当午这几天足不出户,每天也就是早上凿冰取水或者等院子里积雪厚些的时候就出门铲雪清扫院子,然后看看他养的那些黒鳆鱼。 现在他们家的水池里一共有十二条黒鳆鱼,经过之前的喂养都长大了不少,或许等开春了就能抓起来卖钱了。 至于孟老汉和当午娘,前者有时在天气好的时候就在怀里揣着半坛子葡萄酒溜出门找钱老头和陈老头喝酒去,因为这葡萄酒的原因,这三个人混成了个酒友,当午娘在背后可是没少翻白眼,至于她则是每天拿着针线做衣服,鞋子,眼看这日子都到十二月份了,没多久就过年了,家里四口人的新衣服还没做好呢,可想她每天有多忙。 不过这日子虽忙,但是前所未有的踏实。 第049章 - 大山里的小夫夫 - 迷紫 这天一大早当午娘刚把饭做好她家门就被啪啪拍响了。 “谁啊?”当午娘擦了擦手往外走。 “是我,孟嫂子,你快开门!” 当午娘将门打开,屋外是一脸着急的田婶。 “啥事啊?田嫂子,咋这着急的?” “哎呦我的孟嫂子!你咋一点不着急,咱镇上来人了!” “来人?”当午娘一脸疑惑,“谁啊?” “镇长啊!”田婶激动的说。 “啥?镇长!”当午娘表情一惊,结结巴巴的说,“……你咋知道的?这…这唬人的吧……” “啥唬人!”田婶没好气的瞪了当午娘一眼,说,“这事千真万确,村里都传遍了!” “那…那这镇长来咱村干啥来了?”当午娘将田婶拉进屋神神秘秘的问,“…不会是谁犯事了吧?” 一听田婶也一脸紧张,“不…不会吧?这也没听谁家出啥事啊?” “怎么不会?”当午娘一脸经验老深的模样拉着田婶悄悄说,“我看这十有*是有啥事了?要不然人一个大镇长能到咱这山沟沟?” 田婶一听有理,当下吓得也不敢跟着去凑热闹了,本来她还说拉着当午娘一起去呢。 “咦?怎么不见你家当午和他媳妇?”田婶探着头往屋子看了一眼问。 “哦,你说他俩啊,也不知道有啥事这一大早就被赵奎喊走了。”当午娘摆了摆手说。 “你家孟老汉好像也不在啊?”田婶探着头再看了一眼,这满屋子就当午娘一个。 “哼!”当午娘一听这个马上冷哼一声,没好气道,“他还能干啥去,这不又找陈大夫和他钱叔喝酒去了!” “对了,你家二娃回来了没?”当午娘顺口提到。 这二娃是田婶中年得的儿子,上面三个女儿,这为了要个儿子差点搭上命,说是得了什么产后风,一天光拉肚子就得几十趟,硬是没出月子人先被折磨着皮肤蜡黄,双颊都凹了进去,这估计要不是陈大夫早去了,因此田婶和她家老汉对这儿子可是宠到了骨子里,要啥给啥,这日子过的也是紧紧巴巴,多亏平日还有这三个女儿帮衬着。 “唉,别提了。”提到她那小儿子田婶就是一脸愁苦,对着当午娘唉声叹气的说着,“估计是我和他爹把这小子惯坏了,这前三日刚回来就偷拿了他爹的钱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当午娘一听这还得了,“你和他爹都没问过他每次偷偷拿钱去哪里了?” “怎么没问reads();!”田婶恨恨道,“那小子就是个滑头,每次都被他忽悠过去,上次骗的他爹差点没把底裤给丢出去喽!” 当午娘:“……” “还是你家当午孝顺啊!”田婶感慨,“得了,不说了,我也回家做饭去了。” “那行,”当午娘点头,然后又说,“你和二娃爹也别太上火,二娃也才十四岁,小着呢,等大点就懂事了。” “唉,但愿吧,”田婶一脸没指望的表情向当午娘挥了挥手手,“你回去吧,他爹也该回来了,我得快些去做饭。 “行!下次来我家窜门。”当午娘向走远的田婶大声喊了声。 “好啊!” 田婶一走,当午娘就将门关上了,她锅里还蒸着馍馍,这一打岔差点忘了,赶紧回到灶房,这幸好锅底的火没灭,要不直接成死面膜膜了! 当午娘是个能人,这手工不但是个好手就是灶房里的事这村里的媳妇也没有几个能比的上的。 等锅底的火熄灭,当午娘伸手快速打开锅盖,白色雾气瞬间蒸腾出来,等这热腾腾的白雾散去,一个个圆润饱满白嫩嫩的大馒头出现在眼前,馒头散发的清香扑鼻,这要是夹些腌肉和油泼辣子,啧啧…别提多香了。 想到这当午娘赶紧将之前腌的那些小腊肉拿出一小块切成半个巴掌大的肉片,然后肉疼的热了些油泼向碗中调配好的辣面,呲啦一声,一股香气窜了上来。 当午娘满意的将这些做好的饭菜放到热锅里,等他们爷三个回来吃。 当午娘刚放下围裙,这屋外的门又响了。 “今儿真是怪了?大清早这么多人敲门?”当午娘放下围裙叽叽咕咕的走出去开门,这门刚打开她脸色就变了,门板往前一推就想就想将门关住! “哎呦娘,这怎么见了媳妇就关门呢?”李秀伸腿往门缝一挡,当午娘恨恨的试了几下都关不住。 “谁是你娘!”当午娘冷着脸说。 李秀嗤笑一声,“这全村可都知道当早是您大儿子,我是他媳妇,这不管怎样都得喊您一声娘,不是?” 当午娘抿了抿嘴,“你走吧,我家不欢迎你。” “走?”李秀捂着肚子假笑的弯腰起不来,过了会才直起腰冷着脸开口,“娘,我可告诉你,酿葡萄酒的方子你不给我,这事咱就没玩!” “我也告诉你,没门!”当午娘一使劲,也不管门缝里伸得腿,啪的一声将门关上了。 李秀一看她婆婆那劲赶紧在门没关之前就快速的将腿伸回来了,对着面前紧闭的门阴狠狠的笑了笑,然后… “乡里乡亲都来看呐,这婆家欺负一个怀了孕的媳妇啊……”说着她就扑腾坐在雪地上大哭起来,“可怜我肚子的娃啊,这还没出生就被她奶奶嫌弃了,还让我找陈大夫打掉,啊…我可怜的孩子啊……家里没粮食养娃,当早和我不顾脸面来婆家借粮,这粮不给也就罢了,那当午老二还推我一把……呜呜呜呜呜……差点害死我的娃啊……” 屋内当午娘一听脸都黑了,猛的拉开门,就见李秀跪坐在他家门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大哭,抬头一看左右邻居全出来了,对着她家门前指指点点。 当午娘又惊又怒!咬牙切齿的说,“你给我起来!” 她这一说,人李秀更是哭惨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娘家爹妈死了呢reads();。 当午娘无法,只好走上前两步打算将她拉起来,这一闹她还要不要脸? 李秀在当午娘拉着她手的瞬间跟着起来了一点点,然后猛的往后一用力躺在雪地上哎呦哎呦的痛哭起来。 又来? 当午娘气疯了,如果有可能她真想掐死这李秀,当初真是瞎了眼让这女人进门! 围观人更多了,全对着当午娘指指点点。 “娘!发生啥事了”王锄禾突然从人群里窜出来,一脸慌张的赶紧跑上前。 当午娘看见自家媳妇脸上一喜,然后眼睛闪了闪,突然向前一步弯腰再次去拉李秀,你说这李秀能让她拉动,当下在暗处推了当午娘一下让她拉不着自己。 当午娘顺势就躺到地上不动了…… 王锄禾不知道前因后果只看见他家婆婆突然倒在地上不动弹了,脸色都吓白了,也管不了一旁哎呦哎呦呼痛的李秀赶紧跪下看他婆婆情况。 “娘!娘!你醒醒!”王锄禾喊了半天他婆婆都没动静直接吓得哭出来,对着周围围观人哭喊,“你们谁好心的帮我去找陈大夫,求求你们了!!!” “我去!”围观一个人赶紧出声去找陈大夫。这围着的其他人也吓懵了,哭喊的李秀也诧异的停住抬头看,这一看差点吓死她,再加上王锄禾哭喊,脸色立马变得煞白,趁着人群慌乱赶紧偷偷起身溜走了。 雪地上阴寒冰冷,王锄禾抖着双手颤抖的将他婆婆抱进屋子,放在被烧的热哄哄的炕头上,村里其他人也跟着走进去了,不过全被王锄禾赶了出去! “呜呜…娘,你怎么了?”王锄禾跪在炕头吓得直哭。 等屋里就剩下王锄禾和他婆婆后,就只听见王锄禾呜呜的哭声,炕头躺的当午娘嗖的偷偷睁开一只眼睛往四处看了看发现屋里就她那一个啥媳妇呜呜的哭,没好气的拍了下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人。 王锄禾吓得一愣,抬手抹了抹眼泪,然后呆呆的看着他家婆婆手脚麻利的从炕头爬起来,然后恨恨的骂道,“和老娘耍心机,你还太嫩!” 王锄禾:“……” “哎呦乖媳妇!”当午娘没好气的瞪着哭的眼睛红彤彤的王锄禾,然后咳嗽一声,娇嗔道,“娘那是吓唬人的!” 王锄禾:“……”您确实把自家媳妇吓着了……谁来告诉他,他那眼泪白流了怎么办! “对了,当午呢?”当午娘探着脑袋往外瞅了瞅,问,“他没跟你一起回来?” 王锄禾刚想答话就听见自家院子急促的脚步声,等他回头愕然发现他婆婆一副又快断气的模样躺在土炕上了。 “他娘他娘!”孟老汉慌乱的跑进来,看见躺在土炕上的自家婆娘一副出气多进气少的模样吓得差点没坐下,转头颤颤巍巍的问王锄禾,“…你娘她咋了?” 一听是孟老汉的声音,当午娘就想睁开眼睛,免得吓着这老头,不过还没等她睁眼这院子又是一整慌乱脚步声。 这次是陈大夫跑的上气不接下气。 一旁王锄禾嘴角狠狠抽了抽。 这下玩大了…… 第050章 - 大山里的小夫夫 - 迷紫 第051章 - 大山里的小夫夫 - 迷紫 孟当午一怔,诧异的低头看捂嘴偷乐的王锄禾。 王锄禾嚣张的皱了皱鼻子,得意的等着他家当午哥接下来的反应。 嘻嘻,吓死他! 孟当午一愣之后好笑的看着怀里双眼亮晶晶的小坏蛋,低头亲了上去,动作热情又痴缠。 咦?他想象中的激动呢?不可置信呢? 王锄禾不高兴的在孟当午怀里挣扎,不过等着他的是屁股上啪啪几巴掌,力道不大,刚好够某个人激动的颤了颤。 孟当午抿嘴一笑痛快的把某人从头到脚吃了个遍。 完事后,王锄禾红着脸坐在热炕头用被子遮住自己满是痕迹的身子,嘟起嘴巴一脸控诉! 孟当午摸了摸鼻子穿好衣服,然后俯身宠爱的亲了亲王锄禾鼻尖。 “快穿衣服,等会该吃晚饭了。” 王锄禾扁着嘴巴不满的往孟当午怀里蹭,撒娇着说,“我要你帮我穿。” 孟当午心立马软了,拿过一旁的棉袄衣衫细心的给他家媳妇穿戴整齐。 等二人出来,当午娘已经将饭菜端上了桌,就等他二人了。 王锄禾脸红了红,在人看不到的地方狠狠掐了一下孟当午腰窝。 孟当午不在意的笑了笑拉着他坐下。 今天的饭菜十分丰富,白面馍馍,红烧土豆,还有西红柿炒蛋,最后一人一碗臊子面,这在村里的吃食算是十分奢侈了,现在有些差不多的家里还是黑膜膜加咸菜,因为之前天灾,村里收成本来就不好,像当午家现在的吃食要是让别家知道了肯定会惹出大麻烦。 “哇!好丰富!”王锄禾长大了嘴巴,他长这么大还没吃过这么丰富的饭菜。 当午娘一听有些不好意思,狠狠瞪了眼孟老汉,这还不是这老汉闹腾的,非得做这么多,这不浪费么reads();! “当午啊,”孟老汉拿起筷子一边将鸡蛋肉块这些直往他婆娘碗里夹,一边说,“你娘这有了身子以后可得好好养着,平日家里的里里外外就要你和小禾多操些心……” “你说啥呢!”当午娘赶紧打断孟老汉的话,这事还嫌不够丢人么,这么大张旗鼓的说,她这脸都不知该往哪里放,没好气的说,“别听你爹的,娘好着呢!” “你看你这婆娘,”孟老汉气呼呼的说,“我还不是为了你和孩子好。” 眼看这又要吵起来了,王锄禾赶紧出声,“爹娘放心,家里的事以后有我和当午哥呢,保准咱家以后越过越好!” 王锄禾这话说的得人心,当午娘心里一软笑着夹了块鸡蛋放到他碗里,说,“多吃一些。” 王锄禾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 吃饭间,孟当午问了问他娘这李秀来家里闹腾的事,当午娘一听这个气的脸都黑了,就把下午的事说了说,至于她装病什么的完全没提,反正说啥都推到肚子里这颗种上,有孩子最大,怎么滴? 孟当午了然的点了点头,就将今天在赵奎家说的事也在饭桌上提了几句。 这镇长来村里并不是偶然,之前几天有一部分村民联名上书把这王村长告了,罪状列了整整三大张。 现在上头对这干部作风问题十分注重,先不说别的,就之前黑鳆河的事这王大山都脱不了干系,镇长一看那告纸气的二话不说就来村子了解详细情况了。 王大山吓得屁都不敢放一个,他村长这个职位别说保不住,就是他这个人也是要接受处分的! 中饱私囊,作风不正,残害百姓,在其位不谋其职各项罪状占全了,等着他的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孟当午接着又透露这赵奎很有可能就是下一任村长。 当午娘放下碗筷对孟当午说,“当午,娘不管这村长是谁当,我只想咱家能平平稳稳的过日子,你明白吗?” 孟当午点头,他懂他娘这话里的意思,别看当午娘足不出户的样子,那心里跟明镜似的,这赵奎怎么上去的肯定和她这儿子脱不了干系。 两人关系好,赵奎当了村长,他家要包后山的事肯定就成了,至于孟当早那事也好处理。 总之不管怎样,总比那王大山在背后闹妖的强。 吃过晚饭后,孟老汉就去陈大夫那里取安胎药去了,王锄禾在温棚里又补了些菜种子,孟当午则被他娘叫到房里说话去了。 这日子一天天过去,赵奎村长的任命书很快就下来了,这是全村选举的结果,可见赵奎平日作风还是挺得村里人心的。 至于被卸了村长职位的王大山缩着脑袋躲在家里不敢出来,这得罪的人多了,如今没个村长头衔撑腰,这盯着他的仇家可多了,而他占着公家的那处房屋也嘞令他尽快搬出来。 要知道,这王大山当时可是带着家里的粮食净身出户的,这没了村里公家的房屋就只得睡大街了。 王大山可是享福享惯了的人,怎么吃的了这个苦,当下就把那寡妇踹了,舔着脸回去求他原配媳妇和三个儿子去了,但是你想这肖寡妇能放了你?两人一下子一言不发就打了起来,直接弄的这肖寡妇早产了。 陈大夫气呼呼的和接生婆二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将这孩子的命和肖寡妇的命都保住了。 王大山一看生了个女娃娃一下子就扔下这娘俩人不管了,平日总是在自家原配媳妇面前转悠想着再续前缘reads();。 如今这肖寡妇逢人便哭,不过这村里人可没人可怜她,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自己种的因自己承受那个果。 肖寡妇因为早产,这身子算是彻底的毁了,以后要想再要孩子就难喽,如今还有哪家男人会娶她。 不过这肖寡妇也不是好欺负的主,一出月子就跟在王大山身后不走了,如今村里人每天都会在村长原配媳妇门前上演撕逼戏码,惹了不知道多少笑话。 一眨眼都快到元旦了,当午娘的肚子慢慢显怀了起来,每日害喜的厉害,那是吃啥吐啥,孟老汉经常对着当午娘的肚子骂,他家怎么怀了个这么娇气种,每逢这时当午娘都会挺着个肚子凑上去气呼呼的说,“那你打啊,打死了就不娇气了!” 孟老汉最后只能焉了。 孟当早这对夫妇这段时间也难得没上门找麻烦,想来也是李秀肚子那娃把二人绊住了。 孟当午每日忙活的规划后山那些山地,前段时间他把这事向赵奎提了提,赵奎二话不说应了,至于这承包价钱,赵奎想给便宜一些,不过被孟当午拒绝了,还是按照原来的价钱来算,毕竟是公家的东西,按照程序进行最好不过。 王锄禾算是家里最乐呵的人,每日变着花样儿给他婆婆做饭,以前听说的什么洋玩意儿都上桌了,其中最得他家婆婆喜爱的是那炸土豆条,再配上自家酿的西红柿酱,酸甜甜的很是能勾起人的食欲,孕吐不止的当午娘硬是被他这些小花样给喂胖了。 当午娘毕竟年龄大了,这一胎怀的也相对危险,陈大夫是三天两头被请进屋,代价是来年酿的葡萄酒必须先给他留十坛子! 王锄禾笑眯眯的答应了,现在谁大都没他家婆婆大! 上次王锄禾交给村里人温棚做法的事大家基本都掌握了,里面菜种子虽没当午家长势好,但还是小小的发了嫩芽,可乐死一村人了。 现在这每村每户对当午家说话都客客气气的,看见当午娘挺着个肚子也不怎么在背后说闲话。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么! 每天日子和和乐乐的过,即使外面雪花依旧,那心里的幸福感都没任何冷却,人都说这日子过的红不红火全看家里人和不和睦,果然十分有道理。 临过年的这几天天气是最冷的,外面虽然不在下雪了不过村里那路上的积雪可有几寸厚,一脚踩下去一个坑都找不着脚在哪里。 这几天每家每户都在忙碌的准备年货,这不管平日过的如何,这过年穿新衣戴新帽吃白面馍馍的习俗可是少不了,当午家可是早早的准备了各种食材,首先这猪肉一口气就割了三斤,一些炸成了小丸子,一些做了烟熏肉,剩下的混着韭菜、香菇包了整整十几斤饺子。 到了我晚上王锄禾和当午娘下了满满一锅,一家子热热乎乎的吃了,算是提前过个小年。 前段日子王锄禾他娘和那孙叔两人的事也定了,就等着年后邀请一些亲戚摆几桌酒席,也算是名正言顺了。 家里的日子真是越过越好了。 这一日,孟当午被赵奎喊到了家里说是有点事,家里就剩了孟老汉夫妇和王锄禾,家里腌肉好了,眼看没几天就过年了,当午娘想着给他钱叔送些腌肉,这平日没少得人家帮忙,送些东西也表表自己的心意。 本来打算是让孟老汉去送的,谁知临出门这当午娘肚子就有些不舒服,孟老汉手忙脚乱的就没法出门,最后只能让王锄禾去送了。 第052章 - 大山里的小夫夫 - 迷紫 二〇一六年五月一日中国太白山 五月的天气十分炎热,不过太白山顶却堆积着不少积雪,有时到了傍晚还会淅淅沥沥飘几朵雪花,山上山下温度相差几十。 安茜是跟着旅游团来太白山旅游的,此时她裹着宽大的羽绒服,穿着一双军绿色马丁靴背着旅行包艰难的跟在旅行团后面,山上山下气温差距太大弄的她现在有些感冒,脑袋昏昏沉沉的必须抓住一旁的锁链才能继续往前走。 到了中午,零星点的太阳光是彻底没了,天空开始变的阴暗,耳边的风声一阵大过一阵,呼呼的吹,不一会儿就开始飘起雪花了。 十二人旅行团队的导游是个娇小的女人,显然她也没料到这天会突然猛变,一脸惊慌的站在队伍中间扯着嗓子喊注意安全几个字眼。 安茜抬头看着越来越暗的天空,雪花飘的很急让她眼睛有些睁不开,只能眯着眼往山顶看,攀岩曲折的台阶看不到头,她隐隐听见那个娇小的女人喊着离最近的据点停歇处还有十几分钟的路程,她皱了皱眉,头更疼了。 雪花越飘越大,落在台阶上十分湿滑,大家的脚步越走越慢,安茜抓紧了手中的背包,她现在感觉喉咙十分干涸难受,一张嘴嗓音沙哑的发不出一丁点声音,身上虽裹着厚重的羽绒服,但她还是冷的直发抖。 是的,感冒导致她发烧了。 安茜停下脚步,用嘴咬掉右手绵软保暖的兔绒手套胡乱塞在羽绒服的口袋中,然后拿下背包在里面翻找之前准备的消炎药和退烧药。 她买的这个黑色背包很大,里外共三层是专业的户外旅行背包,外伤药和一些常用消炎药被她细心的放在最外面一层,这样急用时很方便就会拿到reads();。 慌乱的吞掉几颗药丸入肚,白色药丸十分苦涩,她忍了忍还是将手中半瓶冰冷的矿泉水喝干净,冷水刺激着喉管让她忍不住干呕了几下,白嫩的一张瓜子脸被她呕的通红。 该死的,安茜忍不住在心里咒骂,她这虚弱的身子简直糟糕透了,抬头一看,就她吃药这会功夫已经被团队拉出了好长一段距离,心里再次咒骂了一声快速收拾好背包疾步往前追去。 这样的天气被落单是很危险的,安茜紧了紧背包加快脚步。 雪花越飘越大夹杂着呼呼寒风直接迷了眼睛,此时感冒药的安眠成份慢慢起效,安茜猛的摇了摇头让昏沉的脑袋清醒一些,底下加快脚步继续追上去,头脑越来越昏沉,脑子里的思绪慢慢搅成一团,突然她觉得脚下湿滑冰冷的石阶慢慢变的软绵绵,寒风在耳边呼呼的刮,刺的她脸颊生疼,不过身子却感觉好轻,轻呼呼的似乎飘了起来。 是的,她随着雪花飘了起来,眼前的雪山离她越来越远,远处的团队,她似乎看到了那个娇小的女导游对着她凄厉的大喊,她周围一圈人全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看着她,嘴巴大张的看起来有些滑稽。 安茜觉的有些好笑,她也确实扯开唇角笑了笑,然后她看着那些人的面孔变的越来越远,在她最后一丝意识消散前,她才惊愕的发现她竟然一脚踩空摔下了悬崖…… 安茜不知昏睡了多久醒来后试着动了动四肢,痛入骨髓,冷汗瞬间浸湿了她鬓角的软发,她恨不得再次昏过去。 过了会,她忍着全身叫嚣的剧疼慢慢撑起身子,她首先抖了抖自己的双臂,还好没有脱臼骨折,然后她吃力的挪了挪双腿,双腿似灌铅般沉重,不过幸好也没有骨折,她悄悄松了口气感慨自己命大,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摔下来不但没死而且看起来身上除了一些软组织挫伤其他部位竟然完好无损。 老天保佑! 安茜此时此刻诚心感谢老天,她伸手向四周摸了摸,黑色背包在她不远处,有些东西散落了下来,安茜此时顾不上那些,她在包里翻了翻拿出手机,拇指按下开关键屏幕亮了。 还好没坏!安茜后怕的拍了拍胸口,这是她目前能否得救唯一能依靠的东西,她熟练的解开屏锁,信号栏空无一格,全无信号。安茜着急的抬头向四周看了看,四目所到之处全是高耸的高大树木和一些拥有宽大叶子的灌木林。茂盛的叶子遮住了太阳光线,让整个林子里看起来有些昏暗。 很显然她掉到了哪个野林子里,如今想要靠她这种完全无方向感的人走出去,那简直算是天方夜谭。 林子闷热,安茜穿着羽绒服出了一身热汗,她从背包里拿出一套黑色运动衫换掉身上厚重的棉衣,等一切整理好,安茜背上背包拿着手机一瘸一拐的在林子里找信号,林子比她想象的要大得多,太阳从正午慢慢落到了西边,安茜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手机时间指示着晚上八点。 安茜愣了愣,抬头看了看西边还未下山的火红太阳,按照常识,这大概也就下午四五点左右,再怎么看也到不了晚上八点。 难不成是之前手机摔坏了?安茜苦着脸想,不过,这林子里的气温好像也要稍微低一些。 安茜想着想着肚子突然咕噜噜叫了一声,她摸着肚子这才感到有些饥饿了,只好找了块看起来稍微干爽的地方坐下吃点东西。 此时她还要十分感谢她这吃货性子,走到哪都不忘带一大包吃食,如今算是解决了一大问题。 她翻了翻背包,里面有五六包泡面,两大包火腿肠,还有几袋牛肉干、饼干、糖果、巧克力、两瓶矿泉水这些东西,就算一时出不去,四五天也饿不死她。 安茜翻出一袋饼干慢慢吃,现在这些东西对她来说十分珍贵,那几包泡面说不定是保命的东西,现在能不动就不动,还有这有限的两瓶水reads();。 她一边吃一边计划着,突然有股冷意从后面直接扑了过来,灵敏的直觉先于脑子传进四肢,安茜本能的往前一扑剁了过去。 她抓起背包回头,一股森寒直接窜入尾椎骨,安茜惊恐的瞪大了双眼,全身不可遏制的剧烈颤抖。 一条全身赤红有她小腿粗细两米长的蛇盘旋在她眼前三四米远处仰着脖子对她嘶嘶吐着蛇信子,一双冰冷恶毒的眼睛盯着她。 安茜吓得脸色煞白,她知道她此时绝对不能跑,更不能动,只能睁着一双惊恐的大眼睛紧紧盯着它,谁都不知道这条蛇会什么时候扑向她,从那艳丽的颜色来看,那牙齿里的毒液会即刻要了她的命! 她只愿这条蛇在下次攻击她时她能有幸躲过,不过她的好运气似乎已经用尽了,那种冰寒恶毒的感觉她又从身后感觉到了,牙齿遏制不住的使劲打颤,她忍住惊恐慢慢回头,顿时倒抽口凉气,一条全身黑的发亮,比前面更粗更大的墨蛇在她身后三米远的地方仰着脖子嘶嘶吐着蛇信子。 安茜腿软的站不住,这个时候就是她想跑都跑不掉了…… 看见墨蛇的赤蛇蛇信子吐的更响了,嘶嘶的声音停在安茜耳里像是催命符,此时她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恐惧不顾后果疯狂的向右手边跑去,至于身后是否有两条蛇再追着她,她已经无暇顾及了,她只是跑,只能用尽全部的力气没命的往前跑…… 祸不单行自古以来就是用实践证明的真理,林子底下全是发腐的枯叶,冒着腐臭的气味,安茜她是怎么也想不到这看似平整正常的腐叶下会有一个两米高的大坑。 等她反应上来时已经来不及了,咚的一声是她狼狈的掉进深坑里的声音,脚踝一扭,钻心的疼,这次她是彻底的动不了了。 安茜认命的闭上了眼睛,等着两条蛇将她吞吃入腹,变成林子里的一角肥料。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也许只有几秒钟,也许有几分钟,也许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了,安茜始终闭着眼睛鸵鸟的不敢睁开,直到一些枯叶啪唧拍到了她脸上。 安茜忍不住颤抖,眼睛闭的更紧了,过了会又一坨枯叶伴着泥土被什么东西扔在了她脸上,这次的力道更大,她脸上感觉到了些疼意。 是的,她能保证这些泥土枯叶绝对是被什么东西恶意的扔在她脸上的,恐惧的心突然就有些愤怒,她恨恨的睁大眼睛向上瞪去,然后愕然的长大了嘴巴呆呆的看着突然出现在视野里的男人。 男人看见她注意到他就快速的叽里咕噜说了一堆,然后闭嘴看着她。 安茜眨了眨眼,男人说了什么她根本就没听懂,相反的她有些害怕的往后退了退,但看这男人全身茂密的毛发和蓄满胡子看不清面容,只在下身围了一块兽皮半裸的样子来看,这个男人无疑是有攻击性的。 他的样子让她想到了野人,一时间脑子快速闪过好多之前看的新闻说是女子被野人强行掳走圈禁起来生孩子的消息,安茜一时吓得在坑底更是缩了缩身子。 男人皱眉看着坑底的女人,被胡须盖满的脸上有一丝不耐闪过,然后转身离开了。 安茜还没来得及松口气男人又回来了,手上多了好粗一条树皮搓成的细软硬绳子,坑底很大,男人直接跳了下来,快速在安茜腰身缠了一圈然后绑紧绳头就动作利索的爬出了深坑,一整套动作下来安茜几乎来不及反应,等她惊恐的反应上来时已经被男人拽着绳子一头拉离了坑底。 安茜害怕的用力挣扎,嘴巴抑制不住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第53章 - 大山里的小夫夫 - 迷紫 二〇一六年五月一日中国太白山 五月的天气十分炎热,不过太白山顶却堆积着不少积雪,有时到了傍晚还会淅淅沥沥飘几朵雪花,山上山下温度相差几十。 安茜是跟着旅游团来太白山旅游的,此时她裹着宽大的羽绒服,穿着一双军绿色马丁靴背着旅行包艰难的跟在旅行团后面,山上山下气温差距太大弄的她现在有些感冒,脑袋昏昏沉沉的必须抓住一旁的锁链才能继续往前走。 到了中午,零星点的太阳光是彻底没了,天空开始变的阴暗,耳边的风声一阵大过一阵,呼呼的吹,不一会儿就开始飘起雪花了。 十二人旅行团队的导游是个娇小的女人,显然她也没料到这天会突然猛变,一脸惊慌的站在队伍中间扯着嗓子喊注意安全几个字眼。 安茜抬头看着越来越暗的天空,雪花飘的很急让她眼睛有些睁不开,只能眯着眼往山顶看,攀岩曲折的台阶看不到头,她隐隐听见那个娇小的女人喊着离最近的据点停歇处还有十几分钟的路程,她皱了皱眉,头更疼了。 雪花越飘越大,落在台阶上十分湿滑,大家的脚步越走越慢,安茜抓紧了手中的背包,她现在感觉喉咙十分干涸难受,一张嘴嗓音沙哑的发不出一丁点声音,身上虽裹着厚重的羽绒服,但她还是冷的直发抖。 是的,感冒导致她发烧了。 安茜停下脚步,用嘴咬掉右手绵软保暖的兔绒手套胡乱塞在羽绒服的口袋中,然后拿下背包在里面翻找之前准备的消炎药和退烧药。 她买的这个黑色背包很大,里外共三层是专业的户外旅行背包,外伤药和一些常用消炎药被她细心的放在最外面一层,这样急用时很方便就会拿到。 慌乱的吞掉几颗药丸入肚,白色药丸十分苦涩,她忍了忍还是将手中半瓶冰冷的矿泉水喝干净,冷水刺激着喉管让她忍不住干呕了几下,白嫩的一张瓜子脸被她呕的通红reads();。 该死的,安茜忍不住在心里咒骂,她这虚弱的身子简直糟糕透了,抬头一看,就她吃药这会功夫已经被团队拉出了好长一段距离,心里再次咒骂了一声快速收拾好背包疾步往前追去。 这样的天气被落单是很危险的,安茜紧了紧背包加快脚步。 雪花越飘越大夹杂着呼呼寒风直接迷了眼睛,此时感冒药的安眠成份慢慢起效,安茜猛的摇了摇头让昏沉的脑袋清醒一些,底下加快脚步继续追上去,头脑越来越昏沉,脑子里的思绪慢慢搅成一团,突然她觉得脚下湿滑冰冷的石阶慢慢变的软绵绵,寒风在耳边呼呼的刮,刺的她脸颊生疼,不过身子却感觉好轻,轻呼呼的似乎飘了起来。 是的,她随着雪花飘了起来,眼前的雪山离她越来越远,远处的团队,她似乎看到了那个娇小的女导游对着她凄厉的大喊,她周围一圈人全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看着她,嘴巴大张的看起来有些滑稽。 安茜觉的有些好笑,她也确实扯开唇角笑了笑,然后她看着那些人的面孔变的越来越远,在她最后一丝意识消散前,她才惊愕的发现她竟然一脚踩空摔下了悬崖…… 安茜不知昏睡了多久醒来后试着动了动四肢,痛入骨髓,冷汗瞬间浸湿了她鬓角的软发,她恨不得再次昏过去。 过了会,她忍着全身叫嚣的剧疼慢慢撑起身子,她首先抖了抖自己的双臂,还好没有脱臼骨折,然后她吃力的挪了挪双腿,双腿似灌铅般沉重,不过幸好也没有骨折,她悄悄松了口气感慨自己命大,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摔下来不但没死而且看起来身上除了一些软组织挫伤其他部位竟然完好无损。 老天保佑! 安茜此时此刻诚心感谢老天,她伸手向四周摸了摸,黑色背包在她不远处,有些东西散落了下来,安茜此时顾不上那些,她在包里翻了翻拿出手机,拇指按下开关键屏幕亮了。 还好没坏!安茜后怕的拍了拍胸口,这是她目前能否得救唯一能依靠的东西,她熟练的解开屏锁,信号栏空无一格,全无信号。安茜着急的抬头向四周看了看,四目所到之处全是高耸的高大树木和一些拥有宽大叶子的灌木林。茂盛的叶子遮住了太阳光线,让整个林子里看起来有些昏暗。 很显然她掉到了哪个野林子里,如今想要靠她这种完全无方向感的人走出去,那简直算是天方夜谭。 林子闷热,安茜穿着羽绒服出了一身热汗,她从背包里拿出一套黑色运动衫换掉身上厚重的棉衣,等一切整理好,安茜背上背包拿着手机一瘸一拐的在林子里找信号,林子比她想象的要大得多,太阳从正午慢慢落到了西边,安茜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手机时间指示着晚上八点。 安茜愣了愣,抬头看了看西边还未下山的火红太阳,按照常识,这大概也就下午四五点左右,再怎么看也到不了晚上八点。 难不成是之前手机摔坏了?安茜苦着脸想,不过,这林子里的气温好像也要稍微低一些。 安茜想着想着肚子突然咕噜噜叫了一声,她摸着肚子这才感到有些饥饿了,只好找了块看起来稍微干爽的地方坐下吃点东西。 此时她还要十分感谢她这吃货性子,走到哪都不忘带一大包吃食,如今算是解决了一大问题。 她翻了翻背包,里面有五六包泡面,两大包火腿肠,还有几袋牛肉干、饼干、糖果、巧克力、两瓶矿泉水这些东西,就算一时出不去,四五天也饿不死她。 安茜翻出一袋饼干慢慢吃,现在这些东西对她来说十分珍贵,那几包泡面说不定是保命的东西,现在能不动就不动,还有这有限的两瓶水reads();。 她一边吃一边计划着,突然有股冷意从后面直接扑了过来,灵敏的直觉先于脑子传进四肢,安茜本能的往前一扑剁了过去。 她抓起背包回头,一股森寒直接窜入尾椎骨,安茜惊恐的瞪大了双眼,全身不可遏制的剧烈颤抖安茜盯着远处野人的一举一动,从他□□的厚实肌肉来看,他不但高大而且十分壮实,安茜不止一次的想她是否能挨过那野人的一拳头而不去见上帝。 倘若她真要跑,这野人会不会急怒之下一拳把她给打死。 就在安茜胡思乱想间一块被烤的黑乎乎的肉块仍在了她脚下,等她抬头去看那野人时他已经自己找了个角落自顾自的大吃起来,他牙齿很锋利,很大的肉块不一会儿就消失了。 安茜低头看着自己脚下的肉块没动,身子往后缩了缩,虽然这个肉块被烤的面目全非它妈都不认识它是谁,但她可不会忘了这块肉是从什么东西身上剃下来的。 男人很快吃完了自己那份肉,抬头往安茜这块看了看,等看见她脚底下那块没动的肉块时突然愤怒的对着安茜吱哩哇啦吼了一大堆。 安茜想或许是这野人嫌弃她不知好歹吧…… 野人明显很动怒,大步走过来抓住肉块就往她嘴里塞,毫无味道的肉块伴着烧焦的腥臭充满口鼻,安茜忍不住干呕起来,胃里的酸水从鼻子里呛了出来。 男人眼睛一闪,似乎有一股嫌弃从眼中快速滑过,他取出塞进安茜嘴巴里的肉块,看着上面明显的水泽,眉头拧了拧,将那占有口水胃液的地方用他锋利的指甲快速刮去,然后才不情不愿的快速吃了起来。 安茜:“……” 深夜很快来临,四周响起高高低低野兽的嘶鸣,男人快速在烧尽的枯枝上踩了踩,然后盖上一些湿泥土,等确保最后一个火星暗了下去才走到缩在一角的安茜身边,伸手抓起她的后衣领将人仍在了自己后背上,快速的在森林里奔跑起来。 他的速度很快,安茜抓紧手中的背包,只觉得一旁的树枝从脸庞快速滑过。 借着森林里最后一丝余光,安茜打量着眼前这些快速滑过的有些过于高大的树木,还有一些惊慌跑过的动物,这些动物她一个都不认识,不由得心里慌了谎。 她记得自己是从太白山掉下来的,太白山下有这么茂密的丛林?有这些根本没见过的动物?……还有野人? 安茜狠狠拧了拧自己大腿,告诉自己不要乱想,她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想办法活着等待警察或者人民军人部队什么的救援。 安茜乐观的以为这男人会带着她走出这片丛林,因为他已经连续奔跑了快一个小时了,以他的速度,想来不是非洲热带雨林什么的按理早都应该出去了,可是……安茜丧气的看着周围这些高耸的树木,显然他们目前还在这看似没有尽头的丛林中。 安茜不由悲观的想,这一小时的路程估计她需要走上整整一个白日。 现在她无比庆幸之前忍住没有逃跑,听着周围野兽的咆哮,如果跑了,她现在指不定到了哪个野兽的肚子里变成晚餐了。 男人很快停了下来。他弯腰爬开面前杂草藤蔓,入目的是一个三四平米的树洞,男人放下她在树洞外烧起了一堆火,然后将烧的最旺的一根树枝扔了进去,很快里面有几只小动物跑了出来。 在她口中被称为野人的男人很聪明,安茜想。 在这样的坏境中他能捕到猎物,能摩擦生火,能找到晚上过夜的山洞,知道入洞前先用火试探洞里是否有凶猛的野兽。 第054章 - 大山里的小夫夫 - 迷紫 “娘,这不怪你,”孟当午抹干净他娘脸上的泪珠子,安抚的说,“大家谁也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可……可这到底怎么回事啊?”当午娘说着说着又哭起来了,“你爹回来也没给我说个清楚,只说是李二狗那崽子,可咱家和他无冤无仇的也没做啥对不起他的事啊,他、他、这杀千刀的混崽子啊!” 提到李二狗,孟当午脸色阴沉的可怕,当午娘一看也闭嘴不敢再提了。 王锄禾喝药后就睡着了,这会待在熟悉人的身边,身下又是热乎乎的炕头,睡的是四仰八叉,小嘴巴半张还打着小呼噜。 孟当午没好气的捏了捏他随着呼吸扇动的小鼻子,“真是个没心肺的小坏蛋。” 睡梦中的王锄禾觉得自己鼻头被一个小钳子夹住了,难受的左右动了动,谁知道这个小钳子还长着牙齿咬他。 “讨厌!”王锄禾伸手狠狠拍了一下,然后咕哝一声转过身又呼呼睡着了,睡着睡着还张着嘴吧嗒吧嗒的两声。 孟当午看的实在可亲,恨不得在那睡的红润润粉嘟嘟的脸蛋上咬一口。 “咳!”孟老汉掩嘴重重咳嗽一声,对当午娘说,“那啥,他娘,小禾也没啥事了,我们就先回屋吧。” “我还想再待一会,小禾他……” “待啥待!”孟老汉红着一张脸,急乎乎就扯着她往出走,“你都快比隔壁村光头王二麻子都亮了!” 当午娘不情不愿的被拽出去,捡着空还不忘追问,“啥亮?” “我亮行了吧!”孟老汉真为他婆娘这智商促急,这还怀着孩子……他老孟家不会出个二百五吧? 二人走后,孟当午顺手脱了衣服鞋子钻进被窝,被窝被王锄禾睡的暖乎乎的还泛着一股皂角香,深吸一口,胸腔里舒服至极。 王锄禾细嫩的脖颈上有一层软软的小绒毛,不细看根本注意不到,孟当午借着灯光吹了一口热气,黄乎乎的细小绒毛贴着娇嫩的皮肤调皮的动了动,孟当午看的可乐就凑上去用舌头舔了舔,舌尖滑过皮肤尝到了一股清香味,他没忍住又舔了舔。 被调戏的人脖子缩了缩,用手挠了挠痒痒的部位,似乎察觉到身边熟悉的体温就无意识的蹭了上去,然后又睡熟了。 孟当午悄悄吐了口气,用手拥紧怀里的人,悬在嗓子眼里的心终于放下了。 王锄禾伤的不重,大部分都是外伤,只有李二狗在肚子上踹的那一脚有些严重,不过养几天也就好了,至于其他要说严重的伤就是被李二狗踩着碾在雪地里的那只手,本来白白嫩嫩的小手变得又红又肿,而且满是伤疤,看着都疼。 孟当午眼神闪了闪,小心翼翼的摸了摸王锄禾手上的疤痕,低着头轻轻亲了一口,然后伸出舌尖开始一寸一寸的舔舐,就像成年野兽在伴侣身上留记号那样不放过一处。 李二狗? 孟当午垂下眼睑看不清表情。 第二天王锄禾早早就醒来了,透过房间小窗户看见外面的天气比昨天更阴沉了,乌云黑压压一片,乌漆麻黑中朵朵晶白色稀稀落落飘了下来,又开始下雪了。他抬头看了看身旁睡熟着的是孟当午,动了动被握了一晚上的手,然后小心翼翼的挣脱出来。 “唔,怎么黏糊糊的?”王锄禾转着看自己手上明显干掉的水泽,愣了愣,然后嗖的脸红了。 讨厌reads();!又学小狗胡乱舔! 王锄禾小声嘟囔着,然后轻手轻脚的又将自己的小身子偎进了一旁暖呼呼的怀里。 孟当午睁开一只眼睛好笑的看着醒来后就在自己怀里不安生动来动去的小坏蛋,等他终于折腾够了,孟当午才开口。 “睡饱了?” 王锄禾一听,然后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不满的反驳,“我也没睡多久啊,你看外面天还没亮呢。” 孟当午顺着王锄禾手指的方向看去,外面无一丝亮色,只有堆积着的白色积雪反射着一丝亮光。 “当午哥,是不是又下雪了?”王锄禾将自己的四肢又往被窝缩了缩,这早上最冷了,每天外面屋檐下都会悬挂好粗的冰棱,晶莹剔透的,像水晶。 “昨天你是怎么碰上李二狗的?”孟当午将缩在自己怀里的小家伙抱紧,诱哄着问。 听见李二狗名字,王锄禾本能的抖了抖。 “别怕。”孟当午上下不停的摸着王锄禾的后背安抚,“乖,不怕,当午哥在呢。” 王锄禾乖巧的点了点头就将昨天碰见李二狗的所有细节一五一十对孟当午说了。 “…当午哥?”王锄禾试探着问,“…那李二狗是不是疯子啊?” 孟当午手掌下意识的继续抚摸着王锄禾的后背安抚,他盯着窗外天色想了会才问,“宝贝,你以前见过他吗?就是嫁给我之前或者更早的时候?” “没啊!”王锄禾想也不想的回答,“我之前肯定没见过他!” “嗯。”孟当午应了声就不说话了。 “……当午哥,”王锄禾扯了扯他手指小心翼翼的问,“你…你是不是…不…不相信我?” 孟当午一愣,然后没好气的捏捏他鼻头,“乱想什么呢!当午哥啥时候说不信你了?” “那你刚怎么不说话……”王锄禾小声嘟囔。 孟当午哑然失笑,刚才他只是再想李二狗对他家小坏蛋说那些话的用意,没想到竟被这小家伙想差了去。 “乖,”孟当午好笑的摸了摸他脑袋,然后亲了一口怀里的小家伙以示安慰。 王锄禾一下子咧嘴笑起来了。 孟当午无奈的摇了摇头,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小坏蛋。 两人在被窝里聊着聊着天就蒙蒙亮了,外面也听见了当午娘起床的声音。 王锄禾听见赶紧一溜烟的爬起来准备做早饭,自从他家婆婆怀孕后这早饭他就包了。 唔,绝对不能饿着婆婆和小宝宝! 孟当午赶紧拉住他,“这么着急干啥去?” “做早饭啊,”王锄禾无辜的眨了眨眼。 孟当午抿了抿唇将视线落到他手上,王锄禾顺着目光一看赶紧将双手背到身后。 “今天早饭我去做。” “啊?”王锄禾嗖的瞪大一双眼珠子,他,他,他他听见了什么? 第055章 - 大山里的小夫夫 - 迷紫 早饭本说是孟当午来做,奈何当午娘看着自家儿子笨手笨脚的样子直接给轰了出去,然后挽起袖子挺着个大肚子手拿菜刀咚咚开始剁肉切菜。 看的孟当午直接汗颜,他娘这气势真是宝刀不老呀! 自从当午娘怀孕后,这家里的饭食就变得十分丰富,隔三差五的吃肉,白面馍馍也是顿顿有,当然这些都是紧着当午娘吃,至于孟当午和他爹则还是和以前一样,顿顿黑面馍馍和腌菜,白面馍馍什么的根本舍不得吃,全留给了怀孕的当午娘和王锄禾。 虽说之前家里酿的葡萄酒赚了些钱,可这来年也是要用的,如果一家子都是顿顿大肉白面馍馍那也罩不住。 当午娘年纪大了,这怀孕生娃本身就比较危险,所以平日的吃食家里人十分注重,生怕这营养跟不上将来生的孩子落下什么疾病,当午娘她也深知这个理,所以虽然舍不得花这么多钱买白面和肉,不过也是咬了咬牙认了,啥有营养吃啥。王锄禾本也舍不得吃那些精贵的,不过谁让他身子不好,看起来单薄又瘦弱,这一家子看着他吃,这最后也变的和当午娘一样,咬一口肉疼一下。 他时常仰头长叹:这都是钱呐! 吃了几天药,王锄禾身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特别是手上被蹭掉的那层皮肉也结了疤,新的皮肉透着粉红,看起来薄薄嫩嫩的,到了晚上孟当午都不敢碰,生怕他不小心就又给弄破了reads();。 “当午哥,要不你给我挠挠?”王锄禾皱着一张小脸看着自己的手,他没想到这伤口结了疤后会这么痒,简直挠心挠肺的难受,最讨厌的还是他家当午哥把他盯得紧紧的一点都不给他抓两下的机会。 孟当午看着他那皱巴巴的小脸蛋有些好笑,抓住他的手安抚的摸了摸,说,“再忍两天就好了。” 一听,王锄禾的脸皱的更像包子了。 王锄禾无奈只好对着自己的手猛吹希望能减少一些刺痒,吹了会他想起了啥脸色有些不好,犹豫了半晌问道,“当午哥,那……那杨二狗真的不见了?” 王锄禾心里有些忐忑,至今提起这个人他都有些后怕,只因他当时见的那个脸面上的表情太狰狞了,还有他说的那些话,每当想起都是一股冷意直接渗到头皮骨。 孟当午眼睛划过一股阴沉,不过很快被他掩饰掉了,他笑了笑将王锄禾拥在怀里,拍了怕他的后背安抚,“嗯,不用怕,赵奎说是跑了。” “哦”王锄禾应了声,然后抬头看了看外面的雪,嘟了嘟嘴抱怨,“也不知道今年这雪要下到什么时候,这再过一个月就要过年了,如果雪太大我都不能去看看我娘……” 孟当午亲了亲他额头,安慰,“会有办法的。” 屋外大雪下个不停,寒风呼呼的吹,一出门那冷意直接窜进了骨子里,冷的人直打哆嗦,这村里的每家每户白日都不怎么出门了。 当午家一样,除非必要,一家四口白日都是不出门的,除了每日早晨清理自家院子和门前的积雪,这雪要是不处理,过不了两天就将路口给堵了。 和往常一样,孟当午早早的起床拿起扫帚清理昨天晚上攒的积雪,王锄禾洗了洗手就进到灶房准备做早饭,随着当午娘的月份越来越大,这每日嗜睡情况也越来越严重,所以这做早饭的事就落到了王锄禾身上,他每天跟着他家当午哥一块起床,孟当午清理院子屋子,他洗手做早饭,至于孟老汉则是专心伺候他家婆娘,生怕出个啥事,为了这个孩子他连最爱的酒都给戒了。 王锄禾每每看见他家公公那馋样但又不能喝的样子都会偷偷捂着咧开的嘴巴嘿嘿的笑。 当午娘这两天孕吐比较严重,占不了油腻的东西,所以这早饭王锄禾想做一些清淡的。他先跑到院子里自家的温棚里挑选的挖了一些新鲜的蔬菜,这些蔬菜的长势没有之前好,想来也是天气太冷了,连带着这温棚里的温度也降了下来,有些蔬菜的嫩苗都被直接冻死了。 王锄禾看着那些焉了吧唧的菜苗心里可惜的不行,不过也没办法,这温棚做的简陋,如今还能吃上一些蔬菜已经很不错了,而且这也快过年了,听人说着外面的菜价贵的厉害,一般人家根本吃不起,每日都是靠着那些保存时间长的腌菜过日子,相比那些腌菜,他们家这日子过得还是很富裕哒! 王锄禾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然后宝贝的抱着挑拣好的蔬菜出了温棚,这温棚内和温棚外温度相差也挺大的,这猛地一吹冷风他没忍住狠狠打了个喷嚏。 “怎么了?”孟当午手上拿着扫帚从远处走来,看着王锄禾被冻得红通通的鼻头担忧的说,“出门记得多穿一些,这要是生病了可少不了难受。” 王锄禾揉了揉自己痒痒的鼻头点头,“知道了。” “快进屋去,我将后院的积雪再清理一下,”孟当午摸了摸他的脑袋说。 王锄禾听话的赶紧跑进屋,因为外面真的是实在太冷了,嘴巴都快被冻住了reads();!他放下手中的菜跑道炉子前烤了会火,等全身暖洋洋了便开始摘菜,自己种的菜不比别家,烂叶子很少,他一会就摘完了,等他想将摘好的菜清洗一下是发现自家水翁没水了。 “当午哥,咱家水翁里没水了,”王锄禾将脑袋探出灶房对着屋外喊,他力气小,这一桶水根本提不动,所以只能喊他家当午哥了。 “知道了,”孟当午在屋外回了一声,不一会就进了灶房拿了两个水桶走到自家院子井水边打水,他掀开盖着井口的草甸子,拿着棍子往下戳了戳,发出咚咚的声音,看来这水井的水是被冻严实了,这要想把这厚实冰层融开,估计少不了几个小时。 孟当午拧了拧眉将这草甸子又盖上,然后进屋拿了件厚衣服穿上带着个草帽提着两个桶往村西头走了。 空荡荡的路上没有一个人影,入目所处全是白茫茫的大雪。 “当午!” 孟当午停住脚步往后看了看,便见赵奎和他一样也是提着两个桶往这边走。 赵奎往前跑了两步追上他。 “你家水井也被冻住了?”赵奎笑呵呵的问,然后拉着当午往前走,“走吧,咱一块去河里弄点水回来。” 赵奎自从当了村长后越发的会来事,这村里所有琐事都被他管理的井井有条,之前有些不服气的村民现在见了他也是笑呵呵的,显然是比之前的村长王大山得人心多了。 孟当午笑着和他打了声招呼,然后两人一起往村西头走。 “当午,小禾现在怎么样了,身上的伤好了吗?”赵奎关心的问了句。 孟当午点头,没打算多说,只是回了句,“好多了。” “那就好,”赵奎也是个有眼色的,孟当午敷衍的语气明显是不想多说,他也就知趣的不再问。 这李二狗打了王锄禾的事村里都传遍了,各种说法都有,还有些不堪入目的流言碎语,赵奎最近都不知道听了多少,不过他不知道孟当午家里听没听过大家背后里的议论,也想着要不要给孟当午提个醒,这要是说的多了恐怕对他们家名声不好,特别是王锄禾,村里的男媳妇本来就难做,这要再是惹些不好的是非以后估计会更难做。 “当午?”赵奎想了想有些犹豫的开口,“最近你听没听过这村里人背后议论的事?” 孟当午抿了抿嘴点头。 “那你想没想过要怎么办?”赵奎有些担心的说,“这毕竟关系到小禾名声,大意不得。” 孟当午眼里一股寒意闪过,看的赵奎生生打了个冷颤,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对于孟当午,赵奎是真心想结交的,不管是他帮没帮过自己选上村长这件事,他想结交的原因是因为这个人,说到底也是因为两人品性相当,趣味相投。 “我这两天正在打听是谁在背后传的谣,”孟当午沉着脸说,“这件事情本身知道的人就少,怀疑对象也就那么几个人。” “唉,”赵奎叹了口气,说,“我发现自从你家开始酿这个葡萄酒后,这是是非非的事情就没断过。” 孟当午冷笑,“嫉妒心而已。” “有啥要帮忙的给我说,一定不准客气!”赵奎拍了拍孟当午肩膀说。 孟当午难得笑了下,说,“谢谢。” “有啥谢的!”赵奎翻了翻白眼,“谁叫我们是哥们兄弟!” 第056章 - 大山里的小夫夫 - 迷紫 黒鳆河水是活水,不管外面天多冷,这河水照样慢腾腾的往下游流去,只有河沿外沿一层冻了一层薄薄的冰,轻轻一敲就碎了。 孟当午和赵奎来到河边后发现好多人和他们一样拿着水桶打水。 “这天冷的,果然家里的水井都被冻住了,”赵奎撇了撇嘴说,“咱这多亏有条河,这要不然还得吃上雪了。” 说到这个,赵奎突然想起了孟当午家里养的那几条黒鳆鱼,“哎哎哎,你家那黒鳆鱼还活着么?” 孟当午打水的动作顿了顿,然后扭头看一旁一脸好奇的人,“怎么这么问?” 赵奎搓了搓双手,这冷的手都伸不出来,听到孟当午问,他顺嘴就说,“传说黒鳆鱼乃西王母瑶池锦鲤,圈养不得,说是离了河水就死。” 孟当午满脸黑线,像看白痴一样看着赵奎,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不知道说啥,只好无语的继续将自己手中的水桶装满水。 “你不信?”赵奎挑眉,阴测测的奸笑。 孟当午没理他,打完水就往回走,他家小禾还等着水做饭呢。赵奎在后面追,似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孟当午被问的烦了,就直接扔了句,“我家仿的王母瑶池,它死不了。” 赵奎:“……” 孟当午回到家,王锄禾都等了老半天,看见他回来赶紧跑了过去,“当午哥,你去河里打水了?” 孟当午将两个水桶的水倒在灶房的水翁中,回答,“嗯,咱家水井冻得太严实,估计一时半会融不开。” 王锄禾帮着他家当午哥将水桶放好,然后舀出一些水将摘好的菜放了进去,打算洗一洗。 “加点热水,”孟当午看了眼说,“这河水温度有些低。” “知道了,当午哥。” “娘起床了吗?”孟当午摸了摸他脑袋,往屋子里看了看,问。 王锄禾在水盆里加了些热水试了试温度,一边挽袖子一边说,“还没呢,我听爹说娘晚上腿老抽筋睡不好,这会估计正睡的熟着呢。” 孟当午点了点头打算等会吃完早饭将陈大夫请过来一趟,他娘年纪大了,这凡是都得小心一些为好。 吃过早饭,孟当午就将陈大夫请过来了,当午娘显得恹恹的,想来昨天晚上确实是没睡好reads();。 陈大夫也就是陈老头看了看,大手一挥,豪气的说,“没啥事,这两天给你娘熬点骨头汤喝喝,过几天就好了。” 王锄禾点点头,细心的记下,等会他就和当午哥去买点猪骨头回来。 陈老头给当午娘看完病就拉着孟当午走了,说是谁把他带来的那就要负责把他送回去,王锄禾一听那是一脑门的黑线。 这老头还傲娇上了! 孟当午送陈老头回去的路上,陈老头一改之前*的风格,对孟当午说。 “当午,这二狗的事,我想对你说说。” 孟当午看了眼陈老头,然后点了点头,不过那脸色可是沉的可怕。陈老头一看摸了摸鼻头,*风格差点又犯了。 陈老头想了想问,“杨二狗小时候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 孟当午想了想摇头,“记得不多,只知道他那个爹不是啥好东西。” 陈老头,“……”咱要不要说的这么直白? “其实这杨二狗小时候受的苦也挺多,总的来说还是个可怜的孩子……”陈老头一边说一遍观察孟当午表情,“这孩子小时候被他爹折磨的精神出了些问题……就是……”陈老头纠结着想怎么说比较合适,总不能直接说人家脑子有问题吧? “怎么?他是脑子有问题?” 陈老头:“……” “咳!”陈老头尴尬的咳嗽了一声,“也可以那么说。” 孟当午没说话,陈老头暗暗咬了咬牙继续说,“他的病也是我给看的,再说这杨二狗近几年也娶了个媳妇,我本说他那病应该没啥事了,之后就没再管,谁知道……” 说到这,陈老头有些尴尬,想起那天王锄禾身上的伤,他心里十分心虚。 “他精神有问题村里怎么没听说过?”孟当午问,脸色十分不好看。 陈老头摸了摸鼻梁,有些尴尬的说,“……这不是怕这娃将来娶不着媳妇么,所以对外就说是其他病……” 孟当午停下脚步,抿着嘴,寒着脸看着陈老头,过了半晌才咬牙切齿的说,“那你就不怕害了别的姑娘?” 陈老头被说的一张脸通红,恼羞成怒气呼呼的直接说,“害啥害!他媳妇也是个脑子有问题的!” 孟当午:“……” 陈老头发现自己说漏嘴,赶紧捂住嘴巴打哈哈,“那啥,当午你先回去吧,我也到了,这么冷的天让你送我这个老头子多不好意思的……” 孟当午没放过这个老头,硬逼着这老头将事情的始末解释了个清楚。 陈老头没法子,只好将事情大概说了下,说是杨二狗小时候性格比较腼腆,不爱说话,他爹又爱喝酒,这一喝醉就对着他拳打脚踢,恨不得往死的打,这长期折磨下这杨二狗的性格就出了些问题,有时坐在自家门口盯着一处半天不动,有时看着人嘿嘿直傻笑,这最后还是他娘发现了这娃的异常,然后就请了陈老头给看看。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还真是把大家下了一跳,特别是陈老头去的当天,这杨二狗总是用一双阴测测诡异的视线盯着他,而且你问他啥,他都只嘿嘿对着你直笑,而且笑的是十分诡异,有时那声音还阴森森的让人能起一身鸡皮疙瘩。 陈大夫行医一辈子遇到这种情况很少,所以当时只是做了一个保守治疗,不过幸好这种情况时间不长,慢慢的这杨二狗就开始好了,对人也不那么阴测测的笑了,有时遇到村里人还会笑呵呵的打招呼,慢慢的这杨二狗娘就将这件事放下了,而且求着陈老头不要将事情说出去,怕以后影响杨二狗娶媳妇reads();。 陈老头就答应了,不过之后可是很注意这个杨二狗,怕出现啥意外。 说到这,陈老头叹了口气,“之后那杨二狗表现的也很正常,我还想着是不是那时他受了惊吓,你也知道他爹那样子,所以后来就觉得这可能确实是没啥大问题,之后他又顺顺利利的娶了媳妇,不过这个媳妇我是知道的,小时候发烧也是出现了一些精神问题,但是看着平日伶伶俐俐的,我就想两人也合适就没所说啥。” “所以你就没再管了?”孟当午阴测测的问。 陈老头差点蹦起来,“我怎么管?我就一大夫还能管到人家家里去?” 孟当午抿了抿嘴没说话。 “好了好了,算我对不起你家王锄禾,”陈老头叹了口气,说,“我也没想到这杨二狗平日温和的样子是装出来了,要不是出了小禾这件事,我都以为那兔崽子好了呢!” 陈老头说完就对孟当午挥了挥手手,“回去吧回去吧,让老头我好好面壁思过。” 孟当午:“……” 孟当午往回走的路上就一直想陈老头之前说的话,这看似逻辑很清晰,不过如果细想却有很多漏洞,比如说着杨二狗对他家小禾当时说的话,那明显是有背后意义,并不是一个脑子有问题的疯子该有的逻辑思维,再说他家小禾和这杨二狗本就没有啥交集,怎么偏偏就出了这事? 孟当午抿了抿嘴看了眼陈老头回去的方向,心里狐疑觉得这老头肯定是隐瞒了啥事。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李二狗跑了后就没再出现,孟当午去他家找过几次,皆被这杨二狗那媳妇赵丽给骂了出来,以前只觉得这赵丽形式作风有问题,没想到是这精神有问题,孟当午也无意和个女人多纠缠,特别还是个隐形的有疯病的女人,所以就只能从其他地方找这李二狗了。 这件事情必须弄清楚,要不然心里总有个刺戳在那里,而且他总有不好的预感,就怕这杨二狗在他没注意时又缠上他家小禾。 想到这孟当午脸色很难看,特别是这村里最近传的那些闲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如今离过年就剩七八天了,到时村子里走亲戚也比较乱,就怕出现啥问题,如今他娘也怀着孩子,绝对不能有啥意外。 到了晚上,孟当午将某个小坏蛋从头到脚啃了一遍停歇后准备搂着他睡觉,没想到怀里的人拱了拱爬出来撑起胳膊看着他。 “当午哥,”王锄禾声音软软糯糯的,特别是夫妻情,事后的声音特别的媚,孟当午发泄过的地方又撑了起来,不过想着今晚的激烈不敢再闹,就怕伤着自家宝贝。 “怎么了?”孟当午换了个姿势,让自己的某个精神抖擞的部位避开某人。 王锄禾扁着嘴巴不高兴的说,语气很是低落,“你最近有没有听到村里人说的闲话。” 孟当午眼睛一眯。 “当午哥,你别信他们胡说的!”王锄禾声音有些委屈,“他们说的那些都是胡乱说的,我不是那样的……” “我知道,”孟当午摸了摸他的脑袋安慰,“不要理那些人。” “嗯,”王锄禾在孟当午怀里闷闷的点头。 第057章 - 大山里的小夫夫 - 迷紫 六天眨眼而过,很快到了大年三十,这天还没黑呢就听见了鞭炮声,噼里啪啦的村里一下子热闹了起来。家家户户都开始贴起了对联和窗花。 当午家的窗花是当午娘自己剪的,不过对联却是让陈老头写的,这老头不但是个大夫,就是那一手毛笔字也是极漂亮的,早几天村里人都开始排着队让他写。 当午娘今年身子不方便,所以家里这里里外外都落到了王锄禾身上。 “娘,在没在中间?”王锄禾站在小板凳上,手上拿着剪好的窗花在窗子上比划,当午娘挺着肚子在一旁指挥。 “往左边一点。” “这样呢?”王锄禾往左边移了一点问。 “等等,我看看,”当午娘往后走了两步看了看,“可以了。” 王锄禾把位置确定好后,转头说,“娘,你把浆糊递给我。” “小心一点,”当午娘把浆糊递给王锄禾不放心的叮嘱,“用一只手扶着别摔下来了。” “知道了娘。”王锄禾小心的将浆糊抹到窗花四周,用手指压了压贴紧,然后从小凳子上下来。 “好了娘,”王锄禾看着自己贴的窗花笑眯了眼。 这是王锄禾第一次离开他娘过年,也是第一次和他家当午哥一起过年,心里有些甜蜜也有些惆怅,惆怅的是今年过年没有他娘,也不知道他娘今年打算怎么过年,对联谁贴,窗花谁贴……还有如今他嫁出去了,那么他大哥是不是就会回去和他娘一起过年?还有孙叔…… 想到这里王锄禾有些伤心,那个家好像已经没有他的地方了…… “怎么了,小禾?”当午娘走过来问。 “没事娘,我就想我娘了。”王锄禾眼圈红红的说。 “傻孩子,”当午娘心疼的摸了摸他脑袋,“等到年初二当午就能陪你回去了。” “嗯嗯,”王锄禾擦了擦眼泪点头。 “好了,不哭了,”当午娘拉着自家媳妇往院子外面走,“咱去看看你爹和当午把对联贴好了没?” “嗯reads();!” 院子外面好热闹,家家户户的小娃娃也跑了出来,雪地上一溜一溜的小脚印可爱极了。 王锄禾看见那些裹成熊崽子又笑的哈哈的小包子一下子忘了之前想的事,开开心心的逗着他们玩。 孟当午和他爹也将对联贴好了,喊着王锄禾和当午娘进屋,一家四口进屋后拍掉身上落的雪花围在炉子前烤火。 “等会晚一些下点饺子吃,明天早上可开不了火,”当午娘让孟老汉取来一个毯子盖在肚子上说,继续说,“初一灶王爷爷不开火,等过了早晨才行。” 王锄禾对这些习俗十分好奇,以前也是,不过从来没问过,如今他婆婆主动提起一下子勾起了他的好奇心,急忙儿女,“为啥啊娘?” “这我也不清楚,你爷爷太爷爷们传下来的,每年都这样做,具体啥讲究现在都说不清了。”当午娘喝了口水说。 “那我们为啥要过年呀?”王锄禾不死心接着问。 孟当午没好气的捏了捏他鼻头,“你怎么这么多为什么?” “我好奇嘛!”王锄禾嘟起嘴巴,“这每年每年只说过年,那总得有个原因理由不是?” 当午娘被她媳妇这求知欲给逗笑了,她再喝了口水,这才慢慢解释着说,“传说古时侯有一种叫“年”的怪兽,头长尖角,凶猛异常,年”兽长年深居海底,每到除夕,爬上岸来吞食牲畜伤害人命,因此每到除夕,村村寨寨的人们扶老携幼,逃往深山,以躲避“年”的伤害。又到了一年的除夕,乡亲们象往年都忙着收拾东西准备逃往深山,这时候村东头来了一个白发老人,白发老人对一户老婆婆说只要让他在她家住一晚,他定能将“年”兽驱赶走。众人不信,老婆婆劝其还是上山躲避的好,但老人坚持留下,众人见劝他不住,便纷纷上山躲避去了。最后当“年”兽象往年一样准备闯进村肆虐的时候,突然传来爆竹声,“年”兽混身颤栗,再也不敢向前凑了,原来“年”兽最怕红色,火光和炸响.这时大门大开,只见院内一位身披红袍的老人哈哈大笑,“年”兽大惊失色,仓惶而逃。第二天,当人们从深山回到村里时,发现村里安然无恙,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白发老人是帮助大家驱逐“年”兽的神仙,人们同时还发现了白发老人驱逐“年”兽的三件法宝。从此,每年的除夕,家家都贴红对联,燃放爆竹,户户灯火通明,守更待岁。这风俗越传越广,就成了我们现在每年的传统节日“过年”。” 王锄禾听的是目瞪口呆,他家婆婆也太厉害了吧?好博学的样子…… “娘,原来过年是这意思啊?”王锄禾砸了砸嘴巴,总感觉好神奇的样子,他想了想,最后眨着星星眼又问,“娘,那真的有“年”这个猛兽么?” 当午娘失笑,说,“这娘也不知道啊,这还是当午她外祖母告诉我的。” “行了,”孟当午好笑的打断王锄禾的刨根问底,“那都是骗人的,过年就是为了庆祝一年的丰收,亲人图个团圆朋友图个高兴而已。” “当午哥,你这解释没有娘说的有趣,”王锄禾不给面子的直接点评,然后崇拜的看着他婆婆,“所以还是娘懂的多!” 当午娘被他逗的哈哈直笑。 一家人围着炉子说说笑笑,等稍微晚点了王锄禾进灶房下了一锅饺子,孟当午挽着袖子打下手。王锄禾之前贴对联时心里的难受是彻底消失了,他现在有当午哥了,当午哥在哪,哪里就是他的家。 就像现在他包饺子,当午哥烧锅。 等饺子热乎乎的上桌后,一家人围着桌子狼吞虎咽的吃,盘子里的饺子各个皮薄馅足,咬一口香味四溢,美极了reads();。恰好此时屋外的鞭炮声也跟着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寂静的晚上一下子热闹起来了。 真正的年味开始到来。 “当午哥赶快吃,吃完我们也去放鞭炮!”王锄禾瞪着两颗兴奋的眼珠子催促。 孟当午摸了摸他脑袋将碗里最后一颗饺子塞到王锄禾嘴巴里,打趣的说,“吃吧,吃完我们去放鞭炮。” 王锄禾一听赶紧鼓着腮帮子嚼啊嚼,三两下咽下去,“我吃完了,咱们走吧!”说着就拉着孟当午往外走。 当午娘好笑的摇了摇头,心想真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他爹,你看小禾这孩子真不错,我们当初果然没看走眼,这以后啊……”当午娘笑的转头看向孟老汉说话,然后囧了。 “你这死老头干啥呢!”当午娘错愕的瞪向自家老汉,“你捂着嘴巴干啥?” 孟老汉急的赶忙把嘴巴里的东西咽下去,当午娘眯起眼睛趴过去吸鼻子嗅了嗅,这没啥味道啊?她狐疑的盯着孟老汉飘忽的双眼。 “是不是又偷着喝酒了?”当午娘阴森森的问。 孟老汉一急,立马否定,“绝对没有!” 然后两人都愣住了。 三秒钟过后,当午娘忍不住胃里的翻江倒海,哇的一口吐了出来。 孟老汉吓的脸都白了,急的追问,“婆娘,你咋了!” 孟老汉一过来,当午娘哇的一口又吐了出来。 孟老汉:“……” “你…你离我远点!”当午娘从牙缝里费力挤出这几个字。 孟老汉心虚的左看右看就是不敢看自家婆娘。 过了会当午娘缓了过来,对着孟老汉恨恨的骂道,“明知道我怀孕闻不了酒味,你还在我面前光明正大的喝,要死了啊!” 孟老汉不服气,“谁说我光明正大喝了,我明明是偷着喝来着!” “哟哟哟,你这还有理了!”当午娘恨的一爪子挠了过来,不过她一接近闻到那酒味又哇的一口吐出来,吓的孟老汉直接蹦出老远。 屋外孟当午和王锄禾高高兴兴的放鞭炮,屋内当午娘忍着呕意扑上去又挠了孟老汉一爪子。 伴着笑声和吵闹,时钟滴滴答答的走过,迎来了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新的一年开始了,而屋外的鞭炮声更响了,噼里啪啦的似乎预示着来年的好日子。 因当午娘怀着孕这早早的都睡了,很快屋里就剩下孟当午和王锄禾守岁,两人窝在炉子旁小心说着什么,偶尔逗的王锄禾哈哈直笑,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外面的天色开始慢慢发亮,孟当午低头看着怀里不知不觉睡去的人,温柔的笑了。 像往年,这个时候他只有一个人待在炉子前守岁,偶尔他爹会陪着他聊一聊,不过毕竟年纪大了不好多熬夜,最后就只剩他一人,听着外面的鞭炮声响,然后等着天明。 如今不一样了,孟当午再次看了看怀里睡的暖呼呼的人,心被幸福涨的满满的,即使这么干坐到天明,眼里也全是笑容。 有他真好…… 第058章 - 大山里的小夫夫 - 迷紫 山里人习俗,初一不出门,初二走舅舅。这走舅舅说的是初二去舅舅家拜访送礼,不过今年当午家比较特殊,这王锄禾也是要回娘家的,所以时间就定到了初三。 初三一大早,王锄禾就像小猪一样兴奋的将孟当午拱醒了,二人早早的就起床了,当午娘如今有了身子,这早上一般都是到了饭点才起床,孟老汉倒是勤快起来了,大清早起来就忙前忙后的收拾屋子,或者坐在小板凳上将一些粗木枝劈成小块好方便王锄禾烧火做饭。孟当午主要是清理院子内外的积雪,最近这雪下得不停,一晚上过去院子堆积厚厚一层,一脚踩下去能埋半个脚丫子。 王锄禾将自己裹成个小球哒哒跑过去打开门,屋外白花花一片,雪花陆陆续续的飘着,不过比之前鹅毛般大雪小多了,寒风呼呼刮过,他狠狠打了个寒颤,然后快速哈出一口热气搓了搓暖嫩的小手探着身子往外看了看,小巧的鼻头皱了皱,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有些担忧。 “怎么了?”孟当午走出来将屋外厚重帘子掀开了一角透气,这屋子烧着炉子多少有些气味,闻多了人总感觉晕乎乎的,所以这每天早上都会通通气。 “当午哥,你说这雪下了这么多天,咱过的了河吗?”王锄禾往孟当午怀里缩了缩,这冷风吹进来冷飕飕的,还是他家当午哥怀里暖和。 孟当午摸了摸他脑袋,柔声说,“昨天我去河边渡口看了看,问了问渡船的,应该没啥问题。” 王锄禾一听眼睛嗖的亮了,他家在河对岸的村子,虽说两家距离不远,奈何就是中间隔了条黒鳆河比较麻烦,这一遇到大雨天大雪天的就回不去了,前段时间不是暴雨就是大雪的差点没愁死他,再说这平日没有时间回去看他娘还情有可原,这大过年的要是再不回家看看他娘,就他这心里都感觉十分难受,总是放下不下。 “吃了早饭咱就去看看娘,”孟当午好笑的捏了捏他鼻头,成亲这半年来,孟当午算是把他家媳妇了解清楚了,整一个单纯小白花,有啥事都搁脸上了,猜都不用猜。 “嗯!”王锄禾高兴的应了声,然后哒哒的跑到灶房准备早饭去了,从那欢快的小腿上都能看出他的快乐。 当午娘今天身子有些沉,可能是过年这几天累着了,也可能是因为这几天的炮竹声没休息好,早上起床要比平日晚半个小时,整个人看起来恹恹的,早饭也没啥胃口,吃了几口就不动了。 孟老汉看的满脸紧张,心都快跳出来了,急的在家里转圈圈,还是孟当午提出找陈老头到家里来看看reads();。 孟老汉一听拿起草帽就准备往出走,不过被孟当午拦住了,“爹,我去吧。” 外面天寒地冻的,路上雪又厚,再加上孟老汉这种急呼劲,大过年的出了事可不好。 孟老汉一想也是,就将手里的草帽递给了孟当午,催促,“你快去,我看你娘难受的紧!” 孟当午应了声披件大棉袄就准备出门。 王锄禾拉了拉他的手,然后转身哒哒的跑回房拿了件厚衣服跑出来了,对孟当午道,“当午哥,我和你一起去吧。” 孟当午皱了皱眉,脸上有些不赞成,外面这么冷的,吹了冷风生病怎么办? 王锄禾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笑着拉着他的手撒娇,“我穿厚点就可以啦,再说了,陈大夫都说让我多运动,这样这小胳膊小腿才能长粗壮!” 孟当午:“……” 孟当午无奈最后带着王锄禾出门了,出门前当午娘让他们带一点自家腌制的腊肉上门,大过年的总不能空着手去,不管礼重还是礼轻,总得意思意思带点,况且他们家前段时间可没少麻烦人家陈大夫,所以这礼是必须带的。 雪堆积的比较厚,村里的小路不好走,两人走的还是大路。一路上,王锄禾拉着孟当午的手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孟当午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偶尔应一两声。 “冷不冷?”孟当午将飘到王锄禾眉毛睫毛上的雪花抹掉,摸着他冰呼呼的脸蛋问。山里的树在冬天全秃了,疾风呼呼的刮过来无一点缓冲,这也是每逢冬季温度低下的原因。 王锄禾摇了摇头回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撒娇的往孟当午怀里缩了缩,他其实想说的是,他心里热乎乎的完全感觉不到冷。 孟当午拥着他,两人继续往前走,突然,王锄禾停下了脚步,全身抑制不住的颤抖,脸色变的惨白,吓了孟当午一跳。 “怎么了?”孟当午将他抱到怀里心慌的问。 王锄禾牙齿上下打颤,半响才断断续续道,“……我……我怕……” 孟当午一愣,然后猛然反应上来,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他将王锄禾拥到回来拍了拍,“乖,没事了,都过去了,不是还有当午哥在吗。” 王锄禾使劲往孟当午怀里钻了钻,颤声音催促,“当午哥,咱们快走好不好……” 孟当午抿了抿嘴,抱着王锄禾快步往前走去。 杨二狗那事到底是在王锄禾心里留下了阴影,身上的伤是好了,不过这心里的惧怕估计处理不好就会成了心病。 孟当午脸色阴沉的往前走,怀里的王锄禾瑟瑟发抖,他紧了紧双手将王锄禾抱的更紧,心里的暴怒却是压制不住,如今这杨二狗跑的不见影,过年这几天他特意注意了杨二狗的家,未曾发现这杨二狗回来过。 “当午哥……”王锄禾小声的喊了声。 “嗯?” “杨……杨二狗是不是还……还没回村子……?”王锄禾忍住心里的害怕问道,刚才经过那条路正好是当初杨二狗打他的地方,刚那一霎那,他又想起了之前的事,吓的分不清现实,这才…… “别怕,”孟当午亲了亲他额头,保证道,“当午哥保证这杨二狗以后绝对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