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开端 - 大明天子录 - 俏皮的毛豆  公元1449年,此时距离大明立国已过百年之久,到了此时的大明,早已不复开国之初的鼎盛强势。此时的大明和历史上的历朝历代一样,矛盾不断,弊端丛生。 大明的国力已经开始在走下坡路。 由于内外矛盾的引发激变,终于,于大明朝正统十四年七月,引发元朝后裔瓦剌一部出兵攻打大明。 这是大明自立国之后,横扫四方百年后第一次被外敌入侵。 情势不容乐观。 此次瓦剌大举进攻大明,号称十万大军的瓦剌大军兵分兵四路,从四个不同的方向对大明分别发动了攻击。 其中,第一路进攻辽东,第二路进攻甘肃,第三路进攻宣府,最后一路由瓦剌大帅也先亲自统率,攻击大同。 一时间,大明九边重镇竟有四处同时遭受攻击。 大明立国以来从未有之之危险正在降临。 消息传入京师,满朝哗然,举世震惊。承平已久的大明朝廷上至皇帝,满朝文武重臣,下至百姓都没有想到,一场战争就这样突如其来的降临了。明显准备不足的大明朝堂上军事会议开了一茬又一茬,商量对策,却始终无法达成一致。 朝堂之上,就是战是和展开了激烈的争论,文武百官甚至差点大打出手,奈何谁也说服不了谁。年轻的正统皇帝朱祁镇稳坐奉天殿,神色凝重中却带着一抹兴奋,他冷眼旁观,看着吵闹的不可开交的朝中大臣,不发一言。 最后,实在是被吵得没有办法的朱祁镇扭头向身边自己最信任的大太监王振问道:“先生以为该如何?” 此时的王振正等着这句话呢! 作为一手调教并看着长大的皇帝,王振无疑是最得朱祁镇信赖的,像这种问话早已在皇帝亲政后不知道发生了多少回。 面对皇帝的问询,大太监王振心中早已有了订记。 也先率军攻打大明,或许在别人看来是一场灾难,但是对如今权倾朝野的大宦官王振来说却是一个可以扬名立万,名留青史的好机会。 要知道,王振可是很崇拜咱们的太宗皇帝朱棣的,作为一个高不成低不就的落魄秀才,挥刀自宫才入的宫中的王振来说,只要打赢了这一仗,依靠如今的权势,自己最起码也会如同朱棣一般让整个大明敬畏,权利和地位也将更加的庞大。 这是他在第一次听到瓦剌寇边时脑海中的第一反应。 此时,不要说大明皇帝朱祁镇,就是满朝文武都在等着他的决定。 很多人此时已经是面如死灰了,朱祁钰信赖王振的态度他们早已知之甚祥,王振的决定甚至可以说就是朱祁镇的决定。而和王振打了数十年交道,彼此并不对付的一些文武大臣已经能够猜测到王振的决定了。 他们尽管位高权重,却无法左右皇帝的决定,所以,他们才会在朱祁镇向王振问策时脸色巨变的原因。 王振眼神中布满了志得意满,他狂傲的扫视群臣,而后俯身,用他那尖锐的特有的太监嗓说道:“此乃国家大事,老奴本没有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不过既然皇上问了,奴婢自然是要回答的,奴婢的意思是,主战不谈!” 看了朱祁镇一眼,对朱祁镇十分了解的他心中一动,有了新的想法,他神色严肃的道:“瓦剌狼子野心侵犯大明,其行为当诛九族,我大明必不能等闲视之,此战不但要主战,皇上也当御驾亲征,击溃瓦剌,彰显我大明国威和皇上的无上武功。 此话一出,反对声和赞成声连成一片,奉天殿顿时陷入哄闹之中。 朱祁镇则是眼神愈发的明亮起来,这是他心理渴望的。 “皇上,臣不反对主战,但是皇上御驾亲征,万万不可啊!”一众大臣神色凝重的反对。 “可笑,皇上御驾亲征,不但彰显我大明国威君威,还能瞬间平息此战,有何不妥?”王直冷笑着道; 一只不曾开口的朱祁镇脸色也为变得微冷起来,他道:“此事就依王大半所言,朕会御驾亲征,荡平瓦剌。” “皇上,、、、、、、、!”满朝大臣反对者寥寥,但却都是真正的肱股之臣。 但是无用,这件事不单是王振的私心,朱祁镇同样有此打算。 所以,在王振的力谏之下,正统皇帝朱祁镇不顾朝中众大臣反对,不但下旨抵抗,还要御驾亲征。 至此,拉开了大明彻底走向衰落的序幕。 、、、、、、 皇宫御花园中,孙太后和钱皇后神色比之两个月前好了许多。 当得知土木堡之变时那种打击无异于天塌地陷般,如今想来,依旧让人心中发寒,面露惊色. 还好现在一切都过去了,眼前的皇帝虽然不是自己亲生的,也比不上正统皇帝对自己恭敬。不过目前来看,也算是不错了。 此时,距离土木堡之变,以及京师保卫战已经过去了将近三个月了,整个国家百废待兴,满目苍痍。好在大明建国时日不短,前几任皇帝文治武功震撼天下,京师保卫战也再次向世人证明了大明的强大。 是以,虽然目前来说举步维艰,却也在一点一滴的改善之中,京师也在逐渐恢复着往日的繁华宁静。 皇太后和太上皇皇后一起出现在御花园,周围还有大量贵妇跟随,自然不是有心情游园赏景,而是为了新近临危受命,继承大统的皇帝朱祁鈺的婚姻大事。 说来颇让皇太后气恼,正统皇帝被俘,本应该皇帝长子,太子朱见深继承大统。但是众大臣以危难时刻,主少国疑为由,力劝孙太后改立监国郕王朱祁鈺继承皇位。 如此正直多事之秋,京师岌岌可危之际,孙太后也不得不顾忌颇多,最终无奈迫于眼前局势,只能答应的众大臣的请求,改立朱祁鈺为新帝。 郕王朱祁鈺之比正统皇帝朱祁镇小两岁,却至今不曾成婚,更没有子嗣,对于抱有幻想的孙太后来说,也不是不能接受。 但是,新帝继位后,众多朝中大臣再一次向太后进言,对此颇多怨言。一国皇帝竟然至今不曾婚配,就连妃子都没有成何体统。 于是,才有了这御花园中的选秀前奏。 一国亲王竟然到了22的年纪依然不曾娶亲纳妃,无子嗣后裔,的确让许多人大吃一惊,在古人看来简直就是不孝。以往也就算了,老朱家的王爷出现一个不愿娶妻生子的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整个天下王爷多的都数不过来,不差一个。 但是如今可不行,即便是一些朝中大臣依旧心中盼着正统皇帝回归,皇长子朱见深依旧身居深宫,却也不愿在这件事情上让天下人耻笑。 明朝历代皇帝的皇后,并不是自文武功勋之中选娶,而是天下选秀,品行端庄者即可,如今战乱刚过,百废待兴,自然不会如此的劳师动众,只能从京师各个大臣功勋家族选取。 这种给皇帝选妃,特别是日后的一国之母皇后,这种事情自然轮不到大臣或是皇帝做主,一切自然就落到了皇太后以及如今已经被尊称为太上皇的朱祁镇的皇后钱皇后负责张罗了。 、、、、、、 乾清宫,大明皇帝处理政事的地方,一身黄色龙袍的朱祁鈺看上去并不俊朗,好在贵在耐看,身体也颇为健硕,猛一看像是军武中人。倒也很是英武不凡,颇有一代霸主的风范。 不过,此时长时间的批改奏章,缺少休息让他看上去有些疲惫消瘦,却依然难掩那股英气。 “哎!皇帝当真不是人干的活啊!” 面对堆积如山,始终不见减少,甚至还在源源不断的被內侍抬进来的奏折,朱祁鈺忍不住抱怨道; 遥想自己作为学霸也曾面对过如此不分昼夜的查询资料,挑灯夜读的时候,疯狂的时候甚至在学院的图书馆借了几大车的书,但也不曾像如今这般吧! 每天批改奏折近八个时辰,期间还要面见各部大臣,处理突发事件,休息和睡觉的时间加起来还没有两个时辰。 而这种工作量他已经干了将近五天了。 难怪人都说皇帝是这个世界上最危险,最难做的职业。其他的不说,单是这种工作量,累也把人给累死了。 “不行,必须要改,不然没等八年后病死,也得累的英年早逝。” 将手中的朱笔一扔,浑身酸痛的朱祁鈺内心狂吼道; 不过,他也知道,现在不是他闹出格的时候,即便是自很早之前便已经暗中备下了很多后手,储备了一些人才,底子依然单薄了一些。想要改动这些已经既定成俗的事情,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改变的了得。 想起那些个朝廷大员,一个个都是迂腐之人,抱着个陈规旧俗死不松口,一个不行就来个以死上谏,好几次都弄得他下不来台,好多既定的政策都不得不搁置,想想就让人恨得牙痒痒。 “哎,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哀叹一声后,朱祁鈺不得不再次拿起朱笔,开始奋战在如山般苦难之中。 三个月前。 谁也不曾想到,亲率二十万大明最精锐的大军御驾亲征的结果会是一场史无前例的打败。 土木堡惨败。不但二十万大明最精锐的大军损失殆尽,随行的满朝文武重臣,十不存一,就连当今皇帝,大明正统皇帝朱祁镇也都身陷囹圄,落得个被俘的下场。 土木堡惊变之后,皇宫内原本权倾朝野的大太监王振一去不返。此次皇帝御驾亲征之所以战败王振更是罪魁祸首,加之之前王振的强势做派,朝堂上树敌不少。如今还害得国将不国,惊涛四起,几十万士兵和文武官员因他而死,事情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 自从土木堡战败的消失传来,奉天殿内大朝会就不曾停止过,几乎每天都人头攒动,文武大臣满脸焦虑担忧的商量着如何面对眼前的困局,如果一个处理不慎,建国不过百年的大明王朝甚至都有可能被掀翻。 今日的朝会自然是由朱祁钰主持,他是监国,主持大朝会理所当然,本来孙太后也想要临超参政,被于谦王直等以不符合祖宗制度给否决了。 看着朝中众多大臣阴沉忧虑,甚至有些悲怒的神色,朱祁钰暗自叹了口气,说实话,土木堡之变他早就知晓,甚至整个过程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但是他不能说,也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心里的滋味同样不好受。 历史上,大明就是由于土木堡之变后,由强盛逐渐衰弱下来的。可是对此他也毫无办法,他总不能在还没有发生这件事情的情况下就未卜先知的将即将要发生的事情告诉所有人吧。 岂不说别人信不信,即便是信了,那么对于这个消息你是怎么来的,又该如何解释,总不能说我是在21世纪的时候在历史书上看到的吧? 就在朱祁钰有些愣神的时候,朝堂之上只见一人大步迈出,高声说道:“臣有奏本!” 朱祁钰看着上奏的大臣,道:“陈御史有何事要奏,今日大朝会主要商议战后事宜以及眼前困境如何面对,其他事情需要先放一放。 这个上奏的人名叫陈溢,都察院右都御史,为官清廉,且极其痛恨王振,朱祁钰知道他,这是一个最起码他挺敬佩的官员。前几天的大朝会都没有过多的说话,今天却第一个站了出来,朱祁钰好奇他此次上奏所为何事! 陈溢确实是非常痛恨王振,他不但痛恨王振,连同已经成了瓦剌俘虏的大明皇帝朱祁镇,甚至连早已经死了很久的宣德皇帝朱瞻基也带着一起痛恨。 理由无他,明朝太监参政就是因为宣德皇帝朱瞻基不够勤政,在后宫中办了个培训班培养太监读书识字,好让太监帮他批改奏章,从而让太监掌权,成了可以和满朝文武相抗衡的势力。 而朱祁镇则是完全无理由的信任王振,将整个朝堂搞得乌烟瘴气,百姓苦不堪言,更是导致了这次惨败的罪魁祸首。 此次明军大败使陈溢痛心疾首,酝酿了几天后,他便下定决心,要一举铲除王振一党。 面对朱祁钰的问话,只见他厉声说道:“臣所奏就是和此有关,王振祸国殃民,作恶多端,害得皇上身陷敌营,我大明二十万精锐大军损失殆尽,无数粮秣丢失,如此恶行,不灭族不足以安人心,平民愤!臣请奏,诛其九族,朝堂之上所有王振党羽诛三族!” 语气如此之严厉,处罚如此惊人吓得满朝文武皆禁,陈溢的上奏不但吓住了满朝的文武大臣,就连朱祁钰都被吓了一跳,诛九族这可是最为严厉残酷的处罚了。 “陈御史所奏本王自是认同的,可是如此处罚判决是不是太过严厉一些?” 朱祁钰虽说来到这个世界也二十多年了,却从不曾见到过如此残酷的惩罚。更何况这道旨意还要从他手上发下去,心中不免有些不忍,毕竟王振犯错,抄家灭族便是很严厉的处罚了,诛九族可是会牵连一大批无辜的。 可是,听了朱祁钰的话,陈溢为之一愣,在他看来,朱祁钰是不想处罚王振亲族及其党羽的,这分明就想要包庇。 想起王振曾经的所作所为,想起无辜受难的同僚和百姓,一向极为重视朝堂威仪的陈溢竟然忍不住失声痛哭了起来。 好家伙,这一下,可算是闹大了。 本来朝中众多大臣就被王振压的死死的,罢官的罢官,打压的打压,免职的免职,朝堂之上只要是和王振为敌的都被清理的差不多了。如今王振已死,又背负着如此滔天大罪,自然是报复的大好时机,面对陈溢的奏请,朱祁钰竟然还想要从宽处理本就让众大臣不满了,这个时候陈溢当庭痛哭,不但是不是失礼,反而是忠君爱国的体现。 于是乎,陈溢的这一哭激起了大臣们的愤怒,让他们原本压抑已久的积怨彻底爆发了出来,他们开始不顾礼仪,争相向朱祁钰弹劾王振。 一时之间,朝堂上乱了起来,上奏声,骂人声、痛哭声此起彼伏,纷乱程度实在可比集贸市场。 龙椅上的朱祁钰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说真的还真的有些害怕,如此混乱的场面也就是曾经在电视上看到某个不知所谓的小地方大会时的场景,今天竟然在眼皮子底下发生了,还是因为他的一句话引起了。 “我做了什么?”朱祁钰有些莫名其妙。 下面的大臣们像连珠炮般地大声的呵斥着,其中还夹杂着哭骂声,压根就听不清他们再说些什么。可怜我们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知五百年,后知一千年的朱祁钰根本搞不明白为什么原本还好好的朝堂会一下子闹成这样。 突然,朝堂上的喧嚣平静了下来,下面的大臣都用一种极为可怕的眼神看着他:“王振祸国殃民,残害忠良,酿成弥天大祸,臣等共同上奏,杀其同党,灭其九族!” 这是引起众怒了! 朱祁钰明白了,因为自己先前的回应,似乎是有些偏袒王振党羽亲族,才会引发众大臣的不满。 面对众大臣一致的决定,朱祁钰知道,一个应对不好,恐怕后果更加严重。 看了看沉默的于谦,朱祁钰知道必须要给一个交代,挤压的仇恨如果得不到发泄,越囤积爆发起来也会后果越严重。 旁边太监金英也不停的擦汗,这种阵势他也从没有见过,原本一群温文尔雅的大臣此时都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实在太可怕了。 他偷偷的看了眼脸色有些发白的朱祁钰,心中在想着:“这位会怎样处理他登上皇位前的第一个大难题?” 这可不是一个两个大臣,满朝文武一起暴怒,力量是极其可怕的,即便是皇帝,如果不能让他们满意,此时早已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的他们恐怕也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第二章 权利更迭 - 大明天子录 - 俏皮的毛豆  大明朝堂之上,满朝文武重臣此时已经全部失去了理智,场面一片混乱。这个大明最高的权力场此时局面即将失控,一发不可收拾 “好了!” 朱祁钰大喝一声,让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的一众文武百官们逐渐恢复一丝冷静,所有人都不在说话,瞪着有些猩红的眼睛,静静的看着朱祁钰,即便是皇帝无法达成他们此时的诉求,他们也是不能答应的。况且,如今的朱祁钰还没有登基成为大明的新皇帝。 对于这个,端坐在龙椅上的心里也是一清二楚。没做过多沉思,他便做出了决定,和大明此时的处境和安危比起来,冤杀一些人实在是无足轻重。况且,王振党羽即便是亲属也算不上是冤枉他们。 有了决定,朱祁钰神色肃然的开口,下达了他来到这个世上,登基为大明皇帝之前的第一道圣旨,一道充满了杀戮血腥的圣旨:“王振倒行逆施、仗势欺人,祸国殃民,陷国家于危难,致皇帝于险境,实在是罪大恶极,罪不容恕,传旨大理寺连同刑部等专属部衙诛其九族,及其党羽一个不留。” 顿了顿,他继续道:“所有涉案人员全部抄家灭族,其抄家所得所有钱粮全部归于兵部,用于防卫京师所需。” “殿下英明、、、、、、!”朱祁钰话刚刚说完,下面大臣便跪了一地,个个泪流满面,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原本有些疯癫的满朝文武此时真的是喜极而泣,抱头痛哭不止。多少年了,一直被阉党欺压,闹得大明天下鸡犬不宁,江河日下。如今,总算是清除了朝堂上这颗最大的毒瘤了。 看着朝堂上哭作一团的文武百官,坐在龙椅上的朱祁钰则是另一番感慨,难怪历史上土木堡之后大明朝堂上文官势大,直至最后霸占了整个朝堂,成为大明实际上的操控者。 武将损失和被压制是一方面,但凡有些软弱的人,面对文官的集体发难也让人胆战心惊啊!就入眼前这般。 况且,大明的皇帝培养系统烂的可怜的,长于宫中太监和妇人手中的皇帝可不是每一个人都能面对如此情况而保持强势和冷静的。 文武的失衡,让这些文官没了相互制衡的对手,皇帝又管不了,甚至是不敢管,时间一长,文官心中便会滋生出本不该有的贪念欲望,党羽林立,争权夺利,贪污成俗,导致了明朝的加速灭亡。 、、、、、、 一场由王振党羽,或者说是正邪相抗从而引发的危机得以解除,让朱祁钰稍稍松了口气。 他却不知道,历史上由此引发的大明历史上第一次朝堂大暴动可是流了血,闹出了人命的。那些被暴怒冲昏了脑子的大臣可是不再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文弱书生了,而是变成了暴民,活活打死了王振提拔的一个锦衣卫指挥使和两个宫中的大太监,其血腥程度,让人胆寒。 不过随着朱祁钰这道旨意的下达,原本本该在朝堂上被情绪失控的大臣活活打死的锦衣卫指挥使马顺等同样在劫难逃,只不过下场好了一些,不是被活活围殴致死,而是被一刀砍了脑袋,也算是死之前少受了罪了 随着这诛杀王振亲族及其党羽的旨意下达,京师之内立刻开始了清洗王振党羽的工作。 由于王振死在土木堡的乱军之中,加之土木堡一役的悲惨结果,清缴王振党羽的工作没有丝毫的阻碍,进展的异常顺利。 本就已经显得岌岌可危的京师,经由此事更是闹得人心惶惶,整个京师风声鹤唳,无数原本风光无限的官宦人家顷刻间不但倾家荡产,就连命都被拿了去。 对待政敌所有人都是异常铁血无情的。三司负责辨别拿人,只要是和王振有牵连的,无论官职大小,无需审判,直接斩立决,抄其家,灭其族。 一时间午门之前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除了京师内外,象征着最高权利和地位的大明皇宫之内自然也免不了展开了一场大清洗,目标对象自然都是原本王振提拔起来的心腹党羽。 相比于外庭,皇宫里王振培植的党羽属下更是不少。 不过,处理起来也方便很多。 当然了,宫内的清洗自然轮不到外臣来处置。 沉鱼落雁原本就是负责朱祁钰生活起居以及安全的贴身人员,这种事情自然便是由她们二人负责。 而且,不日之后朱祁钰就要登基称帝,自然是要住进这皇宫之中的,刚好趁着这个时候大肆清洗一番,也是很不错的一个机会。 二人不要看都是弱女子,杀起人来也丝毫不见手软。 无数的太监宫女以及宫中禁卫军都有大量被拿下。 外外庭的所有涉案人员全部抄家灭族相比,内宫的太监宫女们抄家是一定的,灭族却没有,但是当事人却也全部都被砍了脑袋。 京师内外,在土木堡之后,大肆党同伐异之事愈演愈烈,短短几天时间,因为涉及王振党羽而被株连的满朝文武,宗室勋贵就超过了万人之多。 宫外的朱祁钰懒得去管,况且,现在他也没有这个能力去管。 皇宫里的大清洗虽然同样血腥味十足,却没有滥杀无辜的意思。对于那些没有牵扯到王振党羽身上的宫女太监们,都被赶到了孙太后居住的西宫之中。 至此,皇宫里的大清洗算是彻底结束了。 太监和宫女大部分被杀,少部分都被从东六宫赶到了西六宫。 除此之外,原本居住在后宫也就是东后宫的妃子,皇子,公主等,也都被撵了出来,同样送到了西六宫之中。 在这个过程中,甚至有几个妃子也被砍了脑袋,理由自然是王振党羽。 面对如此大规模的屠杀太监,宫女和禁卫军,孙太后虽然有些不喜,倒也没有说什么,钱皇后除了哭泣和想念她的夫君之外,其他事情也是不管不问,倒是让沉鱼落雁轻松不少。 她们施展起来也是更无顾忌。 很快,宫中便焕然一新,除了西后宫人满为患之外,整个东六宫竟是一个人都没有,宫女太监一个不留,皇宫禁卫军也同样如此。 而不久后,一批约莫千人的队伍便进驻了东后宫之中,他们有男有女,年级都不大,各个沉稳老练,自此后将负责整个东后宫的一切事宜。 当然,这其中没有一个身体不全的。 朱祁钰是不喜欢太监的,除了争权夺利,身上的那股味道也让人受不了。而且,太太不人道。 所以,当他还是王爷的时候就不曾用过一个太监,哪怕是皇帝非要派个太监照顾他的饮食起居以及处理王府事宜,都被他给打跑了。 如今即将当了皇帝,太监自然也不要的。他早已为此做了准备,秘书,护卫等都已经培养好了。 当然了,太监暂时也不会全部都被取消,毕竟整个皇宫之中太监的数量不少,都打法了出去,他们没有一技之长,很多人甚至会被饿死。况且,皇宫之中还有许多地方需要他们的存在。 所以,很多太监都被安排到了前宫以及西后宫。 当然,这个时候负责收进太监,并给太监净身的地方早已经被朱祁钰直接下旨给关了,日后再也不会有新的太监进入皇宫了。 至此,大明皇宫之内也在大肆清洗一番后形成了泾渭分明的两个阵营。一方是以孙太后,钱皇后等为首的西六宫。一边则是以朱祁钰这个即将登基为帝的新皇帝日后居住的东六宫。 按照规矩,这是不合规矩的。 不过,朱祁钰坚持如此,孙太后和钱皇后没有人出来反对,事情便就这样默认的下来。 、、、、、、、 皇宫内的处置清洗,杀了不少人,自然也留下了不少的位置。虽说东后宫插不上手,西后宫以及前宫还是需要人手的,这个时候,原本在宫中不得志,被王振排挤的那些太监却是赶上了好时机,纷纷上位。 金英,成敬,兴安分别成了权力最大的三个大太监。 由皇帝直接掌控的天子亲军锦衣卫以及东厂,朱祁钰自然也不会放过,但是他如今尚未登记称帝,想要掌控清洗自然是没有办法做到的。 但是,以他如今的情势局面,掌控这两个暴力机构还是没有问题的。至于想要彻底的收为己有,安排自己人掌控,还需要时间。 不管外面局势如何,朝堂之上以及皇宫之内,因为大清洗过后,大家如今也算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弟兄了。 此时,最起码,大明最高的权力机构朝堂和皇宫已经剔除了毒瘤,正等待着新生。 其他地方不说,在一些现如今上位的太监看来,当今监国,未来的皇帝朱祁钰还是比较奇怪的。甚至,在他们看来绝对是怪异之极,不但一直不纳王妃,就连以前王府中都没有一个太监,全部都是一些收养的乞丐。 当初因为这个还曾多次被大臣弹劾,那时候太皇太后尚在,正统皇帝也颇多照顾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事宜便随了他去。 不然,这皇宫之中二十四监大太监的位置也轮不到他们。 唯一可惜的是,近身伺候的事情却落不到他们身上了,就连大太监金英也近不了身,只能远远地吊着。没看到由两男两女四个年岁不大,但却都极为沉稳靓丽的侍从一步也不离的跟在王爷身边吗。 看着郕王殿下,未来的皇帝陛下此时正兢兢业业的批改奏折,远处,几个刚刚手握大权的太监都不由的暗自点头。 新君相比于正统皇帝单在勤政上,是尤为让人称赞了。如此长时间的批阅奏章换做正统皇帝,恐怕早就不耐烦的扔给了大太监王振了吧。 看来大明中兴有望了! 想想当前段时间的惶恐,他们就恍如梦中一般。 当土木堡兵败,皇帝被俘的消息传到京师的时候、、、、、、 所有人都感觉眼前一黑,原本万无一失,顷刻间就能大胜的大军转眼间竟然败的一套糊涂,所有人都震撼万分,万万想不到是这个结果。 天塌地陷!绝对是天塌地陷。 谁也不曾想过皇帝御驾亲征竟然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二十万大军毁于一旦,无数文官武将战死,最为精锐的京师三大营全军覆没,靖南遗留损失殆尽,无数粮草武器更是损失惨重。 国家群龙无首,还要面对随时都有可能进攻京师,以十万战胜二十万的大明精锐的瓦剌铁骑,京城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宁静祥和,所有人都惊惶不安,惶惶不可终日。 皇宫中孙太后和钱皇后哭成一团,大臣们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得跳脚却又没有办法。 最终,还是监国郕王朱祁钰怒喝重臣,陈处利弊,召集朝中文武百官共议对策,并派遣禁军全城大锁造谣生事之徒,大开杀戒之后,恩威并施之下,京师方才逐渐安定下来。 朝中众臣也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各个衙门也都开始有条不紊的运转起来。 朱祁钰的表现让人吃惊,这个原本名声并不好,一直也没有被众人看上眼,甚至一直被人忽视,不曾外放镇藩的王爷的表现让所有人眼前一亮。 正统皇帝虽然被浮,但是并没有归天,理应救回,但是如今朝局动荡,社稷不稳,而且被浮皇帝随时都有可能成为威胁国家安危,社稷崩裂的罪魁祸首。所以,废君立新刻不容缓。 这也是解决大明眼下巨大危机的根本。毕竟群龙无首之下,一切都无法正常运转。 于是,经过一番暗中商议之后,以四朝元老王直为首的一批文官武将提议放弃被俘的正统皇帝,另立新君,以应对眼前大明所遇到的危机,扶大厦于将倾。 对此,所有人都一件极为一致。 确定了要放弃正统皇帝朱祁镇,那么这个在危急时刻登基为帝的皇帝人选则成了众人争执的问题了。 按照大明祖制,新帝应由上一任皇帝的皇子继位。可是皇子年少,才三岁。换做平日的话,继位为帝满朝文武大臣自然是没有意见的。 可是,如今适逢国难,大明朝廷正面临前所未有之危局,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断送大明江山社稷。现在需要的是一个能够带领众人共赴国难,打赢这场硬仗的皇帝,而不是一个少不更事的稚子皇帝。 这个时候皇长子朱见深可就不是最佳人选了。 加上朱祁钰在土木堡之后的种种表现,于是,一些大臣便将目光瞄向了这段时间临危不惧,沉稳处置朝中大小事务,稳定朝局人心的监国郕王朱祁钰。 拿定了主意,也确定了新君人选,接下来便是要说服其他大臣,以及虽然没有什么权势,但却可一言废立皇帝的太后孙太后点头答应才行。 、、、、、、 早在皇帝朱祁镇听信大太监王振的话,率军亲征之前,就已经安排待他亲征之后,国家大事由郕王监国负责处理,而关系到宗庙社稷的事情,则由太后,也就是皇帝的母亲孙太后负责拿主意,可以一言而决。 这也是为了限制朱祁钰的权利,防止他做大,到时候尾大不掉的原因。 因此,只要孙太后点头,皇帝的废立便会很快的进行下去。 这也是朱祁镇万万没有想到的,搬起石头砸的确实自己、、、、、、 孙太后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女人,哪怕如今他归为皇太后,权倾天下,眼界认知都发生了巨大得变化,很多东西也是没有改变的,野心以及对权利的欲望自然也没有出现在她的身上,垂帘亲政这种事情她也并不想做,只希望过平静安逸的生活。 吕后,慈禧这个的女强人,甚至武则天这种掌控天下人生死的帝王都不是她想要的。不然,九岁登基的朱祁镇这个时候能不能亲政都是一个问题。 所以,当土木堡打败,皇帝被俘,需要另立新君的时候,孙太后虽然心中百般不愿,也不得不考虑江山社稷的问题,面对众大臣废立君王的请求,孙太后也是赞同的。 但是,关于新君这个问题上,孙太后的想法和以王直于谦为首的众多大臣出现了偏差。 不止孙太后,钱皇后以及很多大臣都希望拥力被俘的正统皇帝嫡子,三岁的皇子朱见深成为新君,继承大统。 因为根据祖制朱见深乃是朱祁镇长子,继承皇位顺理成章。 但是以于谦,王直为主的一些主战派大臣自然并不认同,他们已经认可了监国郕王,理由自然也是很充分的。 郕王朱祁钰的年岁和正统皇帝相差不多,已经成年,且还是皇帝钦旨的监国,处置国事井井有条,很有章法。在此危难关头,继承大统,更有利于让国家尽快的平稳度过难关。 支持朱见深继位的大臣们自是一力反对,就连孙太后也不认同,认为此意违背祖宗定制,不合祖规。 况且皇帝虽然被俘,皇帝长子尚在。至于说朱见深年少,众大臣辅佐,如同正统皇帝继位时一般,同样可行。 “值此主少国疑,至此危机时刻,郕王继承大位乃是民心所向,若是皇子继位不能服众,一些需要皇帝出面的事情未必能够做好。” “且当也先胁迫太上皇时,新君面对太上皇时又该如何自处?是顾忌父子之情,拱手葬送我大明江山基业。还是背上不孝之名,被人口诛笔伐,传讲出去,岂非让我大明难堪?!!!!!” 面对众人的责问,反对,于谦排众而出,怒视众人,口出如刀,陈明利害,让众人无言以对。 最终,太后无奈点头,认同于谦等人的提议,让朱祁钰继承大位,登基为大明新帝。 但是这一个前提,孙太后不顾哭泣的钱皇后,以及众多大臣的苦苦哀求,冲着于谦等喜怒不可控的众大臣道:“郕王登基,是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祖宗基业,哀家可以认同。但是郕王登基之后必须立刻下旨立见深为皇太子,日后还政于见深!不然,哀家绝不同意郕王登基为帝。” 对此,众人虽然有心拒绝,却也知道这是太后的唯一条件。不答应,则新君不能立,社稷动荡就不能尽快改变。权衡利弊之下,兵部侍郎于谦大胆应允,直接待监国郕王朱祁钰答应了下来。 至于如何给朱祁钰解释,还是等度过眼前的危局之后再说吧。 这算是双方众人的妥协。 、、、、、、 于是,在此危难时刻,监国郕王朱祁钰被拥力成为新君,继承大统,统御大明江山社稷。 所以,在监国不久,土木堡一役传入京师后的第五天,监国郕王朱祁钰便直接成了大明储君。 而这一切,他虽然不曾插手,却心知肚明。 第三章 临危授命 - 大明天子录 - 俏皮的毛豆  值此大明风雨飘摇之际,郕王朱祁钰临危授命,担负起了挽救大明于危亡的这个重若万钧的重担。 皇帝登基过程繁琐复杂,更不能马虎大意,即便是如今形势危急也容不得丝毫简缩随意。 登基大典正在紧张的筹备着,但是眼前需要解决的还是大明目前所需要面临的危局,瓦剌大军挟持正统皇帝扣关,京师危机,处处都需要快速解决。 大朝如今是天天不断,即便是确定了身份,在没有彻底登基为帝之前,朱祁钰都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哪怕他熟知历史,但是他的任何一个举措就有可能改变历史。 这一日,大朝会进行了到了末端,毫无疑问,此次商议又是以明日再议结束,满朝文武没有一个人能够提出有效的处事手段。 忍了许久的朱祁钰终究是坐不住了。 一直都在充当吉祥物,自始至终没有开口的朱祁钰站了起来,他目光一扫下面的大臣,正声说道:“众卿,土木堡一战,皇上成了也先的俘虏,且也先大军并未撤军,京师危机未结,对于也先的要挟,本王自是已祖宗基业为主,但也不会放弃救回太上皇。” 众人点头,对此表示认同,便是那些心存不满,想要立刻救朱祁镇回来的文武官员也知道不可能,也逐渐安静了下来。 见此,朱祁钰继续说道:“当务之急是怎么打退也先大军,确保京师安全,此乃我们目前的当务之急!” 土木堡大败之后,大明二十万精锐损失殆尽,即便是有逃回来的也都被吓破了胆,毫无再战之力。 而京师附近虽说军队也不少,但大多都是老弱病残,根本就不可能是瓦剌大军的对手! 如何解眼前燃眉之急成了即将登基的新朝的第一个难题。 一时间,朝堂之上纷纷议论开来。 “臣建议议和,先解眼前之困局,日后在途他法。”有大臣提议,认为眼前只有议和一法,不但能够救回被俘虏的正统皇帝,还能暂解困局。 “不行,我大明太宗皇帝曾立下祖制,不赔款,不和亲,不纳贡。此事绝对不行。”此提议一出便遭到了很多大臣的反对。 这里说一下,永乐皇帝朱棣死后庙号太宗,成祖是明世宗朱厚樬尊称的,后面书中便也已成祖论。 面对吵嚷的大臣,无法妥协的各种提议方法,人群中,一直没有开口的徐珵走出朝列,扫视周边,胸有成竹的说道:“启奏监国,臣最近一直在夜观星相,对照历数,发现此为我大明立国后之大凶之兆。如果武力抗衡的话,我大明只怕是凶多吉少。此时避难的唯一办法不是议和,也不是对抗,而是迁都南京。只有南迁,重回故都,我大明方可度过此次危机,转危为安,还望监国早做决定。” 迁都提议一出,顿时,整个朝堂为之一静。而后,更加喧嚣的吵闹声轰然响起。 迁都,等同放弃了大明的整个北方地区,即便是保全了大明的半壁江山,日后想要收复又谈何容易。 况且,迁都等于投降,等于不战而逃,比割地赔款更加不堪。 面对这个提议,朝廷竟然有众多大臣表示支持。 自然,对于这一荒唐,无稽之谈的迁都也有很多大臣反对。 沉默不言的也不在少数。 各自为了各自的支持搜肠刮肚的想尽一切借口试图说服他人,但却又无功而返,到了竟然演变成了口诛笔伐,相互攻讦起来。 迁都,议和,只有极少数人主战。这在后世朱祁钰早已知道的事情,如今亲眼所见,亲耳听到心里依旧怒火不息。 身居庙堂,执掌高位却胆小如鼠,虽然他们考虑的问题更加全面,但是面对外敌入侵,却依旧向着避而不战,这已经不是怯懦的问题了。 朱祁钰没有表态,冷静的看着这一切,而后向王直发问:““王老大人认为该如何?” “臣,臣,臣以为当另议。”王直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打还是该迁都或者议和。 其实,在心里他是赞成迁都的,以如今的形式,打真的不一定打得赢,甚至都有王朝倾覆的可能。 议和和迁都无疑是最为稳妥的方式了。 朱祁钰摇了摇头,心中对于王直有了更为直观的看法。 “于大人认为该当如何?“他又转问于谦,其实对于于谦的回答他早已在史书上看到过,知道于谦的决绝,但还是忍不住问道。 “建议南迁之人,该杀!” 于谦默然开口,面无表情的脸上有着让人打心底发寒的杀气,吓的提出南迁的徐珵脸色发白。 一言而震慑朝堂! 满朝文武瞬间鸦雀无声,吃惊而意外的看着这个原本并不显眼的兵部侍郎。 于谦冰冷的目光扫视一周,之后,他厉声说道:“京师,乃是天下的根本,皇陵,宗庙,社稷都在这里,如果就此迁都,大事必然不可挽回!” “瓦剌占据我大明大面积土地,便会愈发强盛,我大明失去大面积土地臣民,便会大大削弱实力,想要日后北伐瓦剌更加难上加难。难道诸位忘了两宋是如何被灭的吗?前车之鉴就在眼前” 、、、、、、 于谦的一番怒吼震醒了那些犹豫不决的人,朝中第一号人物吏部尚书王直也终于下定了决心,站出来公开支持于谦,放弃南迁和议和,积极备战。 其余大臣见此也都下定了决心,纷纷站了出来,认同并支持于谦,不迁都,坚决死战到底。 “好!” 朱祁钰脸上露出狂喜,大喝道:“有如此多的肱骨重臣支持抵抗,我大明眼前之危局顷刻可解。” 众大臣中很多人支持决战,也有许多大臣忧心忡忡,二十万精锐大军都被击溃,京师只剩下老弱病残,如何能够抗衡也先如狼似虎的数十万大军的围攻。 朝堂之上争吵辩论声再次不绝于耳。 面对乱糟糟的朝堂,朱祁钰很失望,这就是大明最顶端的掌权者吗?这就是治理一个国家的肱股之臣吗?很让人失望啊! 一群失去了血性的人,即便满腹经纶,学问再高,又如何能够让一个国家,一个名族屹立长存。 “肃静!” 他双目中冷色浮现,看着台阶下的各部大臣,忽然大声喝说道:“兵部尚书为国身殒,着兵部侍郎于谦即日起升任兵部尚书,负责京师一应防务,全权指挥截止大明所有兵马,抗旨不尊者斩立决。” 看着脸色冷冽的朱祁钰,众人心中炳然,同时也万分意外。朱祁钰的这道指令下的有些突兀,于谦不过是一个兵部侍郎,一个从未领过兵,打过仗的人,让他统领指挥全国兵马,全权负责京师安危,可是有些儿戏了。 很多人心生不满,认为太过儿戏,应当所有文武大臣大议之后再做决定。 有些大臣刚想要出言反对,只见朱祁钰冷笑道:“亡国之日就在眼前,如果哪位臣工认为可以胜任兵部尚书一职,并能解国家危难,本王自然会收回成命,令其担任兵部尚书,并总领一切和保卫京师有关的职务!” 朝堂之下,文武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顿时都没了声音。 即便是有心反对的人,此时也不想当那个出头鸟。 “谢监国殿下信任!”于谦有些激动,朱祁钰的这道任命他同样感到惊诧,但是更多的还是理想终将实现的喜悦,同时也感到责任的重大。 朱祁钰点了点头,对于于谦,历史的评价都是正面的。而朱祁钰也暗中对其做过调查,知道历史所言大多不虚,京师保卫战还是交到他的手上比较稳妥。而且,日后需要仰仗这位的地方还有很多。 如果说朱祁鈺是临危受命,继承皇位,稳定了人心朝局。那么于谦更是临危受命,以一介书生肩负天下苍生社稷,挽救了大明王朝。 朱祁鈺很佩服于谦,敢于在这个时候接下这个重任,并最终完成了这个艰巨的任务。 但是对于另一个人,可就得另说了。 朱祁钰有些厌恶的看着那个提议南迁的大臣。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日后夺门之变中,这位可也是主力啊。 “罢免徐珵一应官职,革去功名,逐出朝堂。” 啊! 如一声惊雷,不但让徐珵脸色惨白,就是众大臣也都被朱祁钰这个决定惊得不轻。 “殿下!此万万不可”立即,一人走了出来大声反对,这个人正是三朝元老,吏部尚书王直。 在明太祖朱元璋为了集权,取消了中书省,也就是撤消了丞相之后,设立的六部之中,吏部因掌握了任免文官的大权,成为了六部之中权力最大的一部,因此吏部也被称为“天官”。 而王直作为吏部尚书,更是三朝元老,其影响力是六部尚书中最大的。现在又有其他两个尚书在土木堡殉国,于谦新任兵部尚书,实力不显,那王直在朝廷上的势力简直大的可怕,说出来的话也是非常的管用!简直就有一言而决的意思。 或者说是无冕之王也不为过。 “殿下,值此危难时刻,罢免朝中重臣,微臣认为不妥。且朝中文臣武将损失严重,正值用人之急,徐大人虽说提议南迁虽非正途,也罪不至此,还请殿下收回成命!” “望殿下收回成命!”众大臣纷纷劝进,就连于谦也是如此,认为处罚太重。 此时,方可看出文臣抱团是多么严重,土木堡兵败,武勋损失惨重,朝堂上此时几乎没有了武将的影子。 文臣自此无法得到压制,导致日后文官集团愈发强大,左右整个朝堂,加速了明朝的灭亡。 这种事情朱祁鈺自然不会让他在发生。 面对所有大臣的反对,朱祁钰也知道,这个时候不是用强的时候,他们连皇帝的话有时候都不尊,自己一个王爷,虽说已经说是未来的皇帝,还是他们提议当上的,就是不收回成命,他们估计依然会阴奉阳违的抗旨不遵。 但是如果这个时候服软,日后这日子可就不太好过了。 帝王的软弱可是助长朝臣野心的不二良药。 “既然诸位大人求情,本王自然会网开一面。” 朱祁钰灵机一动,看着朝下的众人,心中冷笑,道:“然,妖言惑众,动摇国本,不惩,我大明律法何在?若日后人人效仿,还有什么人敢挺身而出,为我大明保图护疆?” “本王的处罚依然不变,但是可将其暂时编入军营,若击退也先之后立有功勋自当官复原职,诸位臣工以为如何?!” “殿下饶命啊!” 徐珵一听脸都吓白了,浑身冷汗顿出如桨,这哪里是网开一面,这分明是想要他的命啊。他可是最怕死的,不然也不会提出迁都了! 就连其他大臣也都对这个决定感到吃惊和不满,再次反对。 朱祁钰冷笑,面对反对不为所动,强硬道:“二选一,全凭徐大人自选,此时可没有第三条路可选了。当然了,如果诸位臣工认为本王的这个决议不妥,处罚太重,也可以代为受过,本王也是大大的赞同和同意的!” 众人心中炳然,这个时候可没有人有这么好的心代为受过,这和找死有什么区别。 朱祁钰成功的转移了话题,解决了徐珵,也就是后来夺门之变中的那个徐有贞,心中顿时感觉清爽了不少。 和这些文官斗,还是要斗智斗勇啊。当然了,该强势的时候就不能软弱。 但是此时朝中大臣们可是对这个平日里温文儒雅,甚少言语的王爷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众卿皆为我大明重臣能臣,难道此时,该考虑的不是大明江山社稷的安危,眼前之困局吗?” 朱祁钰很满意众人的表现,接着又下了一剂猛药:“妖言惑众,动摇军心就该重处、还是众位大臣都认为该迁都,将这京师和半壁江山拱手送给也先吗?” 此言诛心,所有人大臣都静若寒蝉,不再言语。 徐珵面如死灰,如一滩烂泥般瘫倒在大殿上。 最终,他还是选择了罢官革职,而不是进入军营保家卫国。 朝堂上的惊心动魄终于结束,而朱祁钰也在这一日后不再敢当摆设。 散朝后,于谦走出了大殿,到了现在他还有种如梦似幻的感觉,回想起这个并不平静,甚至有些惊心动的大朝会,他也不由得感到惊心动魄。 但此时的于谦已经没有时间多想了,他在今天大朝会上已经正式成为了大明帝国的兵部尚书,并全权负责京师安全,还要组织兵力将企图染指京师的也先打回沙漠去,单子不是一般的重。 可以说,整个大明王朝的安危都系于他一人之身。他没有胆怯,没有推诿,有的只是不安,唯恐不能担此大任让大明帝国转危为安。 想到年少时许下的心愿,即将得到实现,他是既紧张又有些跃跃欲试。 从奉天殿内逐渐走出来的的满朝文武大臣这个时候看向于谦的眼神也都很复杂,蕴含着各种意味,有幸灾乐祸,有事不关己,也由忧心忡忡。 不过,于谦已经没有时间在乎这些了。 第一时间回到兵部,面对空了很多的衙门,他浑身斗志,立刻召集了兵部面前所有的主事骨干召开了他升为兵部尚书后的第一次军事会议。 京师是怎样的一个处境于谦是很清楚的,可谓是亚历山大,逃跑,投降毫无抵抗之力的官员军队有多少就不必说了。 关键的是眼下无可用之兵。 土木堡失利几乎把所有的老本都赔干净了,整个京城里连几匹像样的好马也找不着。 士兵数量不到十万,还都是些老弱病残。 这倒也罢了,关键在于士气不振,一流部队被抽调出去作战,却落得个全军覆没的下场,这便让人产生了一种错觉,瓦剌大军如神兵天将,神勇无敌,战胜不了,没看大明最精锐的二十万靖难之役留下的精锐三大营都败了吗? 一旦心中生了恐惧,恐惧便会蔓延,整个京师都认为也先率领的瓦剌铁蹄所向无敌,战无不胜。 未战先怯,这仗还怎么打? 好在太后和郕王都支持坚守出战,粮食军械等虽说在土木堡一役中损失严重,京师中还是很充足的,特别是通州粮仓足够整个京师吃一年都吃不完。 那么,此时面临的第一个问题就是京师军队不足怎么办? 这个不难,如今时间还算允许,从全国抽调,问题便能够解决。 大明幅员辽阔,虽说三大营是大明的招牌,但是其他地方的卫所士兵也弱不了多少。 问题一件件的被提出来,然后又被解决。 此时,于谦的能力算是展露无遗。 好了,军械粮草有了,军队有了,战争的目的更是摆在眼前。 还有便是稳定军心,让所有人心生斗志,成了打赢这场战争的第一要务重务。 、、、、、、 第四章 备战 - 大明天子录 - 俏皮的毛豆 拿定了主意,也确定了新君人选,接下来便是要说服其他大臣,以及虽然没有什么权势,但却可一言废立皇帝的太后孙太后点头答应才行。 早在皇帝朱祁镇听信大太监王振的话,率军亲征之前,就已经安排待他亲征之后,国家大事由郕王监国负责处理。而关系到宗庙社稷的事情,则由太后,也就是皇帝的母亲孙太后负责拿主意,可以一言而决。 这也是为了限制朱祁钰的权利,防止他做大,到时候尾大不掉的原因。 因此,只要孙太后点头,皇帝的废立便会很快的进行下去。 这也是朱祁镇万万没有想到的,搬起石头砸的确实自己。 孙太后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女人,哪怕如今他归为皇太后,权倾天下,眼界认知都发生了巨大得变化,很多东西也是没有改变的,野心以及对权利的欲望自然也没有出现在她的身上,垂帘亲政这种事情她也并不想做,只希望过平静安逸的生活。 吕后,慈禧这个的女强人,甚至武则天这种掌控天下人生死的帝王都不是她想要的。不然,九岁登基的朱祁镇这个时候能不能亲政都是一个问题。 所以,当土木堡大败,皇帝被俘,需要另立新君的时候,孙太后虽然心中百般不愿,也不得不考虑江山社稷的问题,面对众大臣废立君王的请求,孙太后也是赞同的。 但是,关于新君这个问题上,孙太后的想法和以王直于谦为首的众多大臣出现了偏差。 不止孙太后,钱皇后以及很多大臣都希望拥力被俘皇帝长子,三岁的朱见深为新君,继承皇位。 因为根据祖制朱见深乃是朱祁镇长子,继承皇位顺理成章。 但是以于谦,王直为主的一些主战派大臣却并不认同,他们已经认可了监国郕王,理由自然也很充分,郕王朱祁钰的年岁和正统皇帝相差不多,已经成年,且还是皇帝钦旨的监国,处置国事井井有条,很有章法。在此危难关头,继承大统,更有利于让国家尽快的平稳度过难关。 支持朱见深继位的大臣们自是一力反对,就连孙太后也不认同,认为此意违背祖宗定制,不合祖规。 况且皇帝虽然被俘,皇帝长子尚在。至于说朱见深年少,众大臣辅佐,如同正统皇帝继位时一般,同样可行。 “值此主少国疑,至此危机时刻,郕王继承大位乃是民心所向,若是皇子继位不能服众,一些需要皇帝出面的事情未必能够做好。且当也先胁迫太上皇时,新君面对太上皇时又该如何自处。是顾忌父子之情,拱手葬送我大明江山基业,还是背上不孝之名,被人口诛笔伐,传讲出去,岂非让我大明难堪?!!!!!” 面对众人的责问,反对,于谦排众而出,怒视众人,口出如刀,让众人无言以对。 最终太后点头,认同朱祁钰继承大位,登基称帝。 但是有个条件,孙太后不顾哭泣的钱皇后,以及众多大臣的苦苦哀求,冲着于谦等喜怒不可控的众大臣道:“郕王登基,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祖宗基业,哀家可以认同,但是郕王登基之后必须下旨立见深为皇太子,日后还政于见深!” 对此,众人虽然有心拒绝,却也知道这是太后的唯一条件,不答应,则新君不能立,社稷动荡就不能尽快改变。于是,于谦大胆应允,答应了下来,至于如何给朱祁钰解释,那都是后话了。 这是众人的妥协。 于是,在此危难时刻,监国郕王被拥力成为新君,继承大统,统御大明江山社稷。 皇帝登基需要准备,但是眼前需要解决的还是目前所需要面临的危局,瓦剌大军挟持正统皇帝扣关,京师危机,处处都需要快速解决。 一直没有开口的朱祁钰站了起来,他目光一扫下面的大臣,正声说道:“众卿,土木堡一战,皇上成了也先的俘虏,且也先大军并未撤军,京师危机未结,对于也先的要挟,本王自是已祖宗基业为主,但也不会放弃救回皇上。 众人点头,对此表示认同,便是那些心存不满,想要立刻救朱祁镇回来的文武官员也知道不可能,也逐渐安静了下来。 见此,朱祁钰继续说道:“当务之急是怎么打退也先大军,确保京师安全,此乃我们目前的当务之急!” 土木堡大败之后,大明二十万精锐损失殆尽,即便是有逃回来的也都被吓破了胆,毫无再战之力。而京师附近虽说军队也不少,但大多都是老弱病残,根本就不可能是瓦剌大军的对手! 如何解眼前燃眉之急成了即将登基的新朝的第一个难题。 一时间,朝堂之上纷纷议论开来。 “臣建议议和,先解眼前之困局,日后在途他法。”有大臣提议,认为眼前只有议和一法,不但能够救回被俘虏的正统皇帝,还能暂解困局。 “不行,我大明太宗皇帝曾立下祖制,不赔款,不和亲,不纳贡。此事绝对不行。”此提议一出便遭到了很多大臣的反对。 这里说一下,朱棣死后庙号太宗,成祖是明世宗朱厚樬尊称的,后面书中便也已成祖论。 面对吵嚷的大臣,无法妥协的各种提议方法,人群中,一直没有开口的徐珵走出朝列,扫视周边,胸有成竹的说道:“启奏殿下,臣夜观星相,对照历数,发现此役我大明凶多吉少,此时避难的唯一办法不是议和,也不是对抗,而是迁都南京。只有南迁,我大明方可度过此次危机,转危为安,还望殿下早做决定。” 迁都提议一出,顿时,整个朝堂为之一静。而后,更加喧嚣的吵闹声轰然响起。 面对这个提议,众多大臣表示支持,也有很多大臣反对,沉默不言的也不在少数。 各自为了各自的支持搜肠刮肚的想尽一切借口试图说服他人,但却又无功而返,到了最会竟然口诛笔伐,相互攻讦起来。 “王老大人认为如何?”朱祁钰没有表态,冷静的看着这一切,而后向王直发问。 “臣,臣,臣以为当另议。”王直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打还是该迁都或者议和。 其实,在心里他是赞成迁都的,以如今的形式,打真的不一定打得赢,甚至都有王朝倾覆的可能。 朱祁钰摇了摇头,心中对于王直有了更为直观的看法。 “于大人认为该当如何。他又转问于谦,其实对于于谦的回答他早已在史书上看到过,知道于谦的决绝,但还是忍不住问道。 “建议南迁之人,该杀!” 于谦默然开口,面无表情的脸上有着让人打心底发寒的杀气,吓的徐珵脸色发白。 一言而震慑朝堂! 之后他接着厉声说道: “京师,乃是天下的根本,皇陵,宗庙,社稷都在这里,如果就此迁都,大事必然不可挽回!瓦剌占据我大明大面积土地,便会愈发强盛,我大明失去大面积土地臣民,便会大大削弱实力,想要日后北伐瓦剌更加难上加难。难道诸位忘了两宋是如何被灭的吗?前车之鉴就在眼前!” (本章完) 第五章 忙里偷闲 - 大明天子录 - 俏皮的毛豆  朱祁钰的身份已经确认了,即将登基成为大明新皇帝。他如今虽然还没有正式登基成为皇帝,但是一切待遇也都和皇帝一般无二了,不然,他也无法在皇宫之内大刀阔斧的改革。 朱祁钰为了方便自己办公,这个御书房自然也就提前几百年诞生了,只不过位置是在后宫中而已。 朱祁钰的办公模式来自于后世,以秘书取代了太监,虽说也相差不多,但是秘书可不负责签字拿主意。 签字确定国策这种重大的决议事情,还是需要朱祁钰亲自上手的。于是,这个工作量也跟着增加了不少。 沉鱼是朱祁钰钦定的全权秘书长,不但全权负责御书房的一应事务,生活上的事情也都由她全权负责。 可以说,整个大明皇宫的东后宫里,沉鱼的权利除了朱祁钰就数她了。甚至,有些时候,在一些事情上,朱祁钰都要听她的,毕竟民主是他自己提的嘛! ”殿下,这是今天必须要处理的政务。”一道清脆的声音带着温柔的语气在朱祁钰耳边响起。 正享受着落雁推拿解乏的朱祁钰闻言睁开了双眼,顿时眼前一亮。 一身颇为干练的紧身宫装,简单的头饰,略施粉黛的脸颊,让沉鱼整个人都如同九天上的仙女,美艳不可方物。 又看了一眼身旁的落雁,同样的装束,不一样的风情,一个古灵精怪,一个沉稳大气,却都是罕见的的美人。任何一个都足以让人垂涎三尺,稍加粉饰都能倾国倾城。 “沉鱼落雁,看来这个名字我还真的没有起错。” 朱祁钰笑着夸赞道:“你们越发的漂亮了,简直就是天女下凡,绝世佳人。这证明本公子起的名字有魔力,可以让人越来越好看。” “嘻嘻,才不是呢!” 落雁嬉笑着说道:“殿下就会自夸,我们长得好看哪里是因为名字的关系,明明就是我们本来就天生丽质。不然,殿下就是给我们取名字叫做国色天香,我们也不会变得这么漂亮美丽。” “是吗?” 朱祁钰抿嘴打趣道:“要不然,这样吧,既然你们嫌弃名字不好,不能衬托出你们的绝世的美丽样貌,本公子就给你们改个名字,就叫国色天香,一个国色,一个天香,看看你们日后会不会愈发的美颜动人,国色天香。” “才不要呢,二女顿时反对。” “好老土的名字,我才不要呢!沉鱼落雁就挺好的,还是不要改了吧?”落雁顿时不干了,手上讨好似得更加卖力起来。 朱祁钰笑着摇了摇头,接过沉鱼手中的奏章,拿起一道边看边冲着落雁道:“对了,今天朝会通过了一项决议,可以派遣一些禁宫卫士到边关要塞充当监军。你们准备一下,尽量挑选一些可以独当一面的卫士派下去,为日后军改先埋下一些钉子。” “好的,我会尽快安排!”落雁干脆利落的回答道;和先前的古灵精怪简直变若两人。 沉鱼落雁各有分工,沉鱼性子沉稳,做事最有主见,负责总览全局。落雁不要看整天嘻嘻哈哈,古灵精怪的样子,却是身手最好的一个,负责的也是一些暗中的力量,可以说是朱祁钰自小培养的这么多人中最具实力的了。 朱祁钰点头,继续说道:“让他们持我手令前往,重点是大同,宣府和紫荆关,这三个地方是重中之重,不容有失。” 落雁点头,至于为什么这三个地方要重点关注,她从来不会问,只知道只要是朱祁钰下的令,她就会不余遗力的去完成。 “殿下准备现在就开始布局吗?” 沉鱼黛眉微蹙,有些担忧的问道:“是不是有些早了些,万一那些将领心有不满,在这战时,可是有着很多方法可以让我们安排进去的卫士消失或者死亡的。” “这些我自然是知道,不过如今正是我们开始动手的好时候,再晚了等他们腾出手来,我们再想要轻易的向军中安插人手可就晚了些。” 朱祁钰神色自信,似是毫不担心,“放心吧,伤亡或许会有一些,但是想要将我派去的那些卫士当做马前卒填坑,他们还真的不敢,我自是也有所防备的!” 闻言,沉鱼便不再言语。 对于朱祁钰,她们有着盲目的崇拜和信任。 稍微沉默了一下后,沉鱼又道:”那么我们现在需要开始大规模的准备了吗!” “不急,一步一步来,先从军中开始,借着这个机会,先军改,将军队的权利收回来再说!” 朱祁钰摇头,“如今批改驳回奏章的权利借着整顿内宫的机会已经收了回来。再有新的动作,那些文臣可是会闹翻了天的。我们只有先将军队的大全收回来,才能有其他动作,不可操之过急。” “其他的,还需要等我登基之后再说!” “明白!” 、、、、、、 放下手中已经签好字的奏章,重新拿了一本新的打开,目光盯在奏章上一目十行,头也不抬,朱祁钰又道:“虽说现在不易再有其他的动作,但是这个时候也是收权的最佳时机,错过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日后想要收权可就更加得困难重重了。” 顿了顿,朱祁钰继续道:“既然不明大张旗鼓的来,那么有些东西我们还是可以提前准备一下的。我准备在正式登基后,彻底的废除东厂和锦衣卫,到时候倒是可以用这个作为条件,达成一些协议,比如成立一所大学,增加两个新的部门。” 不顾沉鱼落雁有些吃惊的目光,朱祁钰一边思索一边说道:“那就这样,落雁准备一下,东厂和锦衣卫必须要撤,但是他们中的很多人却是可以用的,我打算到时候成立三个新的机构,国家安全局,中央情报局和军事情报局,到时候将能用的人都充入到这三个新的部门离去。” “当然了,严厉的规章制度是必须有的,不能重蹈锦衣卫和东厂的覆辙。王府暗室中就有关于这方面的详细制度条例,是我以前随意写的可以拿来用,就是需要改动一下。到时候你们商议改动之后,在报于我看吧!至于大学,这个等到战后我自有安排!” “我认为裁撤锦衣卫和东厂有些不太妥当!” 沉鱼脸上露出一抹忧色,认真思虑后,道:“裁撤了锦衣卫和东厂固然有利于和朝中大臣讨价还价,但是对于殿下日后执掌天下有些不利。朝堂之外岂不是没了眼睛和耳朵,也没有了安全的保障。虽说锦衣卫和东厂名声不好,但却是日后殿下登基后可以掌控的暴力机构,裁掉了可就等于自斩了一条臂膀。” “姐姐说的对,我也认为不妥!” 落雁也出言反对:“我们也有上不了台面的秘密部队,在殿下的指导下建造的也很不错,可是要想用其取代锦衣卫和东厂,还是有些难以办到的,还望殿下慎重考虑。” “呵呵,这个本公子自有打算。” 朱祁钰胸有成竹的笑道:“治理一个国家光靠暴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暗中的手段用一些无伤大雅,但是用得多了,起的可就是反效果了。你们看看,锦衣卫和东厂仗着皇帝这个靠山,为非作歹,早就臭大街了。虽然也做了不少好事,坏事却是更多,所以锦衣卫和东厂必须裁撤。” 看着二人欲言又止的样子,知道沉鱼落雁担心的是什么,朱祁钰说道:“虽然裁撤了锦衣卫和东厂,但是相应的权力机构还是有的,就是我先前提到的,国家安全局,中央情报局以及军事情报局。” “国家安全局负责国家安全,造反,叛投敌方,分裂国家,威胁国家安全等等重大事件。中央情报局负责收集情报,为其他部门提供情报支持。” 怕二人不明白,朱祁钰举例说道:“比如说,中央情报局探查到了一份情报,威胁国家安全,详细收集了情报后上报国家安全局,然后国家安全局根据情报负责将威胁消除。” “至于军事情报局则是专职负责行军打仗的情报收集,不负责其他。三个部门可以联合行动,可以相互配合,但是互不统属,相互监督,一切行动凭证据说话,岂不是更好。” 二人越听眼神越亮,这就等同于锦衣卫和东厂的职责,只不过分的更细了而已,这样也更便于管理,的确比锦衣卫和东厂好好的多。 “现在不用担心了吧!” 看着明白过来的二人,朱祁钰笑道:“而这三个新成立的衙门要以我们暗中的力量为骨架,加上锦衣卫和东厂的人和渠道办法,相信定会成为超越锦衣卫和东厂的机构,又不会引起大臣和普通百姓的恐慌!” “恩,明白了!” 沉鱼落雁点头:“殿下睿智!也定不让殿下失望!” 朱祁钰呵呵一笑,很是得意。像是又想到了什么,冲着沉鱼道:“奥,对了,我还准备成立一个商务部门,日后专职负责大明商人行商的管理,也是日后商税改革的部门。这个部门很重要,沉鱼你要不要先担任一下这个部门的主官,先把架子拉起来。” “我吗?”沉鱼吃了一惊,大明天下可没有女子担任官员的先例,不要说明朝,在这之前可都没有过! “这个你不用顾忌,一开始只是一个小部门,负责销售一些我们山庄实验室研制出来的东西,也不算是一个朝廷机构,类似商人筹办的商行差不多。日后有了影响力后,在改成朝廷机构也不迟。” “前期你先管理着,后期我也会在找人接下你的担子,我可不想没人照顾我的饮食起居,这御书房缺了你,我可也是不习惯的!”朱祁钰笑呵呵的说道; 大明商税之底,农税之高让人吃惊,税务改革关系着日后大明朝廷的富裕,以及天下百姓的安居乐业。这是必须要改的,其困难程度不亚于打一场大决战。 现在朱祁钰也只能先布局,先下一步闲棋,一点的一点埋下一些钉子,日后缓缓图之。 “我看殿下不是御书房离不开姐姐,而是殿下一步也不能离开姐姐!”落雁在一旁起哄道; 沉鱼脸色微红,用眼神狠狠的剜了落雁一样,又偷偷的看了一眼朱祁钰。见朱祁钰也正看着她,脸色更红了,急忙低下头来,没有吭声,点头答应了下来。 “是啊,是啊,本公子不但离不开沉鱼,就连你本公子也半步都离不开呢,我还指望你每天都给我推拿捶背呢!”看着愈加娇羞的沉鱼,朱祁钰也是心情大好,转而调侃起落雁来。 “那我就天天待在殿下身边一步也不离开!”相比较于沉鱼的羞涩,落雁可就大胆多了,直接保住了朱祁钰的手臂摇晃着撒娇道; 有些吃不消的朱祁钰也是脸上有些红润,急忙摆脱对方,看起了奏折。 落雁眼神中闪过一丝没落,不过很快便又掩饰了下去。 二女对视一眼,都有些又好气又好笑,同时也很不解。要知道这个时代人早在十几岁便可以娶妻生子了,有条件的小妾是娶了一房又一房。 自家殿下倒好,清心寡欲的像个和尚。 他们也算是从小青梅竹马了,自小一起长大,从未见过自家殿下对哪个女子动过心。以前年纪小还说得过去,成年后也同样不近女色,更是推掉了好几拨宗正寺安排的婚嫁,倒是让早以芳心暗许的一众女子又喜又无奈,因为就连近水楼台的她们也同样对自家殿下毫无办法。 “看来等玲珑回来了一定要让她给殿下查看一番。”沉鱼有些担忧的想到。 正在为取得了不小得进步的朱祁钰满脸带笑,就连平日里看着不顺眼的奏折也变得可爱起来。却不知这个时候站在他身旁的二女正在编排着他。不然,要是让他知道了二人想法,他非得立即化身禽兽,让她们知道知道自己的厉害。 朱祁钰不是对漂亮美艳的女子不感兴趣,也不是自身有问题。身为有着丰富知识的五好青年,他自然知道过早的行房无论是对男对女都没有好处。历代皇帝之所以寿命都不长,这个也是一方面的原因。 所以,他其实也是一直在忍着,身旁沉鱼落雁那可都是祸国殃民,倾国倾城的美人,换做是后世绝对秒杀所谓的超级大明星,整天待在一起,形影不离,他自然也会心动,也有冲动,忍的也很辛苦的。但是为了自己也为了对方,该推延还是要推延的,毕竟来日方长嘛! 、、、、、、 没有在这上面有太多想法,朱祁钰的主要精力现在还是放在如何改变现如今大明的各种弊端上面。 虽然暂时不能明着来,暗中倒是可以先下手布置一番。 那么怎么样让这个新成立的商号迅速崛起,而后影响全国,继而撬动大明的税务改革,特别是商税的改革呢,朱祁钰挠了挠头。忽然,他眼前一亮,高兴地道:“将那个研制成功的水泥拿出来作为这个商号崛起的第一块敲门砖。” 水泥这个东西沉鱼落雁都知道,这是朱祁钰暗中建造的一个山庄中其中的一个实验室中研制出来的东西,朱祁钰给他起名字就叫水泥。 像这种东西,山庄中的十个试验这些年来可是捣鼓出来不少呢! 虽然这个水泥看起来效果不错,但是也不至于让朱祁钰这么看重吧!二女不解得看着兀自高兴的朱祁钰。 “是这样,还记得我曾经说过的话吗,只要有了这个东西,短短的时间内,我就能让整个大明天下发生巨大的变化!” 二女点头,当初刚刚知道水泥被制作出来后,朱祁钰可是第一时间亲自都收试过,然后极为高兴振奋的说了那么一段话。 一开始众人还以为这只不过是安慰那些研制匠人,是朱祁钰收买鼓励人心的一种手段,好让那些工匠更加卖力的工作,现在看来这个叫做水泥的东西的确有着她们所不知道的作用。 看着一头雾水的沉鱼落雁二人,朱祁钰摇了摇头,虽然他已经超时代的将一些后世的学识拿出来交给了她们。 不过见识这种东西不是光靠书本就能够开阔的。有些东西只有亲眼看到,触摸到,才能了解。 跨时代太长的东西即便是教会了也不一定会用或是了解。 朱祁钰详细的将水泥的作用和效果向二女做了详细的解释,越听二人越是惊讶,到了后来看着朱祁钰动手画的效果图,震惊的简直不要不要的。 效果图自然就是朱祁钰依照后世画的一栋大楼而已。建筑所需的便是水泥,这个我们都知道,古时候这种东西可没有人见过。 沉鱼落雁没有见过大楼这种建筑,但是如此高耸的如同山岳般的巨大建筑物就是用水泥混合钢筋建成的,还是让她们有些难以置信的。 “当然了,以现在我们的水平建造出这么高的大楼是不可能的,但是矮一些的还是能够建成。” 朱祁钰继续他的演讲:“而且,这种东西还可以铺设路面,下雨下雪都不会打滑泥泞,让人如履平地。还有其他很多功效,例如建造城池,打仗时建造堡垒等,又快又结实。” 第六章 事与愿违 - 大明天子录 - 俏皮的毛豆  这个世界上的水泥在很早以前就已经研制出来了,名字还是朱祁钰给定的,沉鱼落雁他们都知道。 朱祁钰很看好这个水泥,但是在沉鱼眼里所谓的水泥却并没有什么太神奇的地方。 用水泥铺设路面沉鱼落雁知道,山庄内的路面几乎都是这个东西制成的,非常的平坦,下再大的雨也不会像其他路面那样满是泥泞,无法行进。 除此之外,并无什么足以让人重视的地方。 沉鱼隐约记得曾听谁说过水泥日后定当成为战略物资,如今听到朱祁钰旧事重提,并详细的介绍了一番水泥的用途之后,也是开始重视起来。 现在除了山庄之外,其他任何地方都没有这个东西。现在看来,这种东西的确是了不得的好东西。 这个时候她们又开始担心起来,万一这种东西流落出去,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或是瓦剌等周边异族得了去,岂不是后果很严重。 “这也要看他们的工艺,光靠水泥,不懂得合理的运用,效果可是大大折扣的,甚至还会起反作用。” 朱祁钰撇撇嘴,一点也不担心,不过他也赞同沉鱼落雁的提议:“那就尽量保密,能够晚一点泄露出去就晚一点好了!” 其实,朱祁钰对于这个水泥的配方泄不泄露毫不关心。 还是那句话,眼界决定成效,技术决定成败,没有那个见识和技术,不但起不了作用还会能巧成拙。 而且,水泥这个东西他也完全不知道合成的原理,但是他见识广啊,后世那种可以速凝的水泥他可是见过的,这个和那个差远了。 即便是这种水泥配方泄露了,还有更好的早已经被研制了出来。 朱祁钰虽然这么说,但是熟知他的沉鱼落雁知道,水泥他虽然看中,却还没有真的放在心上。 但是沉鱼落雁可不这样认为,这样的好东西,运用的好的话,足以让整个大明从此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她们可不敢有丝毫的马虎。 甚至,落雁已经在心中盘算着给山庄加派一些护卫了。甚至山庄中的一些人员也要重新再梳理一遍,以防有以前疏忽的地方。 “以皇宫周围开始,修整路面,推倒旧的房舍建造新的房舍,一点点推进,争取用一年的时间将整个京师改造完成,成为真正的铜墙铁壁。同时,以水泥建造的房屋无论是防火防灾等功效也是比木质结构的房子要好上无数倍。” “有了样板,到时候这个以水泥为主要物资的新成立的商号必将成为所有人眼中的香饽饽,崛起指日可待。” 朱祁钰看着沉鱼,也说越激动:“我会给你具体的改建方案,你要抓紧先提前准备起来,等打赢了这一仗,就会有大量的俘虏,我会将他们都调派给你,归你指挥。这样一来,人手问题也就解决了。” “同时,现在你也可以先将那些因为战乱而流离失所的流民百姓集中起来,让他们先干起来,管饭管住,足以让你有足够的人手先行行动起来了。” “至于生产水泥的工坊建造在什么地方,生产水泥的专业人员,以及其他专业人士,你自己看着办吧,我是没有人给你用,除了我自己之外!” 这话说的有些暧昧,沉鱼激动的脸色愈发的美艳动人,瞪了一眼看着自己嘻嘻偷笑的落雁,沉鱼强压下心中的悸动,道“一定不负殿下所托!” 关于一些细节,三人又详细讨论了一下。期间,落雁中途出去作了一番安排后,又回到了御书房,她的任务可是要保护朱祁钰的安全的,还有什么比贴身保护更安全的呢! 时间慢慢在流逝,不知不觉间,奏折也全部批改完了,打发人将奏折送了出去。 朱祁钰伸了个懒腰,道:“饿了,今天就到这。走,本公子今天亲自下厨给你们做好吃的,犒劳犒劳你们!” 二女没有因为朱祁钰要亲自下厨而有丝毫意外,反而很高兴,叽叽喳喳的说着想要吃的美味佳肴。 这要是被朝中大臣知道了还不要惊掉一地眼镜和下巴。当然了,这个时候眼镜这个东西还没有,下巴倒是都不缺。 君子远庖厨,一个原本不是这种意思的古句给译成了这样,也不知道当初说这句话的前贤会不会被气死。 下厨做饭,这种在一些大臣,文人,甚至是整个大明有身份地位的看来极为下作的工作,几乎每一个从朱祁镇少年营中出来的都会做。朱祁钰更是个挑剔的,吃惯了山珍海味,色香味俱全的顶级美食,再让他吃这种光能填饱肚子的饭菜,一次两次还行,时间一长,也就腻了 。况且,他现在还是亲王的身份,那种前世风餐露宿,吃老鼠毒蛇,甚至喝马尿自己尿的日子早已一去不返,由俭入奢易,想要他在过那种苦日子不是不行,但是有条件,干嘛还要虐待自己。 所有,精不厌细,食不厌烩就成了他的追求。别人做的可没有他做的好吃,所以在很早他就开始亲自下厨了。慢慢的,动手做饭更是成了家常便饭,其他人也都喜欢他做饭,因为太好吃了。 朱祁钰虽然不是什么大厨,但是没见过猪跑还没吃过猪肉吗?以他的眼界见识,光是随便做,做出来的东西也都是这个时代极为罕见的美食。 可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吃到朱祁钰做的美味佳肴的,吃他做的饭简直就是一种享受。不但好吃,还好看,色香味俱全。 朱祁鈺还曾打趣的说到,如果自己开一间酒楼,保证日日满座,日进斗金甚至更多。 、、、、、、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别的不敢说,大明皇帝朱棣将都城由繁华之地迁往燕京,也就是后世的北京城,除了别的目的之外,抵御外敌的决心也是毋庸置疑的。 大明京师靠近沙漠,和其他异族为邻,未尝没有震慑外族,让外族不甘轻易冒犯大明的意思。 但是太靠近外族,还是在没有多大自保能力的时候,京师就成了香饽饽,成了最危险的地方。 大明京师和游牧民族只有一道屏障,那就是号称大明九边重镇之中的大同和宣府。这两个地方只要一出问题,那么大明的政治中心京师都城,就会直接暴露在外敌的眼皮子底下,毫无防备之力。 大同副将郭登,大明武勋武定侯郭英的后人,武勋子弟,智勇双全,能力不俗。因为他的存在,以往也先曾多次进攻大同不但无功而返,反而损失惨重。 在土木堡战败后,大同自然受到了威胁,压力大增。城内士兵慌乱,人心惶惶。 同时,还有也先军队不断地发动小规模进攻,大家都认定大同也守不住了,逃跑投降各种声音都有。 时任大同总兵官刘安能力不足,根本无法处理防务,不但无法稳定军心不说,他还想要带头弃关逃亡京师,这下子让本就有些人心不稳的大同愈发的混乱起来。 这个时候,身为大同副将的郭登挺身而出,他亲自带领士兵整顿防务,收拢溃兵,鼓励他们继续作战,并严刑峻法,但凡有人造谣生事,妄图逃逸者,直接斩立决。 在郭登的努力下,在十几颗血淋淋的人头被高高挂了起来后,大同军心逐渐稳定了下来,没有出现大规模逃兵的现象,骚乱和混乱也逐渐平息。 但是因为刘安的不作为,甚至消极的态度,大同依旧不容乐观。 在也先裹挟被浮皇帝朱祁镇向大同进军,企图用其逼迫刘安、郭登等守将打开大同门户时,一队从京城日夜兼程赶来的监军先一步抵达了这里。 当然,他们是以押送犒赏物资的名义来到这里的。 这队监军人数不多,只有二十余人,年虽都不大,却颇为沉稳凌厉。他们全部身穿统一的黑色皮甲,干净利随,手持统一的斩马刀,锃亮的刀锋带着杀气,让人胆寒。 他们是和大明军队完全不同的部队,特别是那黑色的短甲和斩马刀,最起码大同的所有官兵们并没有见过这种裁量的如此合身的甲胄,还有那杀伤力惊人的斩马刀。 总之,他们和整个大明军队无论是甲胄,兵器还是精神样貌都不一样,可谓是异常异类。 而且更让郭登等人大同军队感到吃惊的是,这二十多人具都是剃了长发,只留着不到寸许的短发。 要知道,在古代,人体发肤受之父母,破坏身体上的任何东西都是不孝的体现,整个大明除了外族可没有人会如此做的。 如果不是对方手续齐全,还带着圣旨,郭登都以为这是也先的奸细了。 “圣旨下!” 领头的是一个不苟言笑的壮硕男子,待验明正身进入大同后,完全无视众人异样的目光,展开随身携带的圣旨,便开始宣读起来。 众人虽然不知道这队负责押运犒赏物资的卫队为什么还带着圣旨,宣读圣旨不是宫中的太监负责的吗? 他们是来自于朱祁钰的少年营,在落雁的安排下持朱祁钰手令充当参谋和监军。 带着这个疑惑,众人面露不解。面对圣旨,这个时候也得先接了圣旨再说。 更让一众大同守将们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道圣旨完全没有以往那些所谓不知所云的开场白,华丽的修饰下才会提到主题。而这一道则是极为简便,直奔主题:“罢免大同总兵官刘安所有职务,充入前军,此战过后论功再行奖罚。即日起,大同副将郭登正式接任大同总兵,守护大明门户,不容有失。” 在场众人闻言无不是大吃一惊,临战换将这是战前大忌,如今不但换了,还将原守将贬官冲入军中当马前卒,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让人惊颤。 这还不算,在一群人还在吃惊意外之中没有缓过神来时,另一则决定则是当即让所有人脸色骤变。 “监军太监自收到圣旨之日起一同冲入前军效力,战后回宫再行奖罚。抗旨不尊者,斩立决!” 这道圣旨无异于平地起惊雷,让所有人大吃一惊。要说贬镇守将军刘安也就算了,镇守太监那可都是皇帝的心腹,是皇帝最信赖的家奴,如今也一道给贬了,虽然还留着一条命,但是冲入前军,在这个大战随时都会开启的时期,无疑是让他们去送死。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一朝天子一朝臣?还是尚未登基的监国和朝中众大臣认为镇守太监会打开城门迎太上皇朱祁镇回归? 众人心中念头迭起,这个时候,被贬的刘安和镇守太监则是大呼小叫起来,惊恐万分,对于圣旨的真实性提出质疑,认为是假传圣旨。 就是一众将领也都心存疑虑,怀疑圣旨的真假。毕竟这份圣旨和以往的圣旨差别太大了,根本就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惩处力度之大也是极为罕见的。 “监国令,抗旨不尊者,斩立决。”宣布圣旨的小将冷喝道; “本官不服,为何革我官职!”刘安这个时候可没有其他心思,如果不闹清楚,罢官是小,充入前军可是要死人的。 噗! 只见寒光一闪,人头飞起,鲜红的血液顿时飘洒开来。 刘安到死都无法相信,竟然会有人胆敢一言不合就动手杀他。 没有人会相信,一个宣读圣旨的小将竟然一言不合就动手杀了一个朝廷大将,还是在军将保卫之中。 没有人敢在一军之中斩杀军中大将,这是能够引起哗变的自杀式行为。 可是今天,所有人都见识了。 面对众人惊恐的神色,带队的男子面无表情的开口道:“末将乃是新成立的参谋部作战参谋,监国殿下令,战时督军,上至总兵官下至寻常士卒,均可先斩后奏。” 说完,拿出一面令牌,其一面一个令字,另一边则是如朕亲临四字。 圣令,代表着皇帝的最高级别的令牌。圣令一处,如朕亲临,在场众人都知道这面令牌的分量。 众人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吃惊之下,更是震撼莫名,手持圣令的监军,这可是比太监监军的权利还要大的多的多啊。 太监监军充其量指手画脚,事后打打小报告,杀人还是斩杀大将可是没有过的。和这个什么参谋监军,战时督军的权利相比,太监监军可就显得可爱多了。 这是朱祁钰防止边关大将叛投也先的杀手锏,虽说历史上郭登并没有在朱祁镇被裹挟叫门时打开城门,朱祁镇依旧不放心。不但派出了一直暗中培养的嫡系,还下了这道保险,以防未然。 至于参谋部,自然是朱祁钰根据后世的经验设置的,像这样的部门还有很多,他们都将是朱祁钰掌控整个天下,并取代旧有朝廷部门的手段。 现在提起来大明根本没有人懂,也只是一个机会小的不能再小的机构,朝中大臣也都对此不以为意。 不过,等日后反应过来的时候可就晚了。 而这些参谋并不是都会进入大同的最高层,他们中的很多人都会被下放到基层,对基层渗透宣传,做各种思想工作。 在郭登等大明文武看来掌握了军中大将以及高层将领就等于掌握了整个军队。 但是作为过来人,朱祁钰知道,控制了基层骨干,才是真的掌控了一支军队。 现在他已经开始布局。不止是这里,周边所有军队,以及奉令进入京师的军队都在或明或暗的进行着。 、、、、、、 同样的情况还发生在和大同同样重要的宣府。 在带队参谋宣旨并当众斩杀了不配合的监军太监之后,进入这里的参谋人员也都被下放到了宣府军中,自上而下的监管正式开始。 而宣府总官兵,号称正统年间第一智将的杨洪虽然感觉有些不妥,甚至是厌恶。但是一来圣旨已下,二来也清楚大明各军都都有参谋监军派了下来,虽然这个监军不是太监,也比较强势,安插几个人,又不是重要位置,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眼界决定成败,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或许只有当他发现的时候方才能够知道这一步的精妙吧! 杨洪此人可以说是在大明武勋大损后极为出众的战将了,他性格冷静镇定,屡出奇谋,作战之时极为狡诈,善用佯攻,经常用少量兵力搅得也先军鸡犬不宁。 此外,他还擅长守护城池,以往也先进攻多次宣府,都被他轻易击退。到后来,也先只要听到杨洪的名字就头疼,尽量避免与其交战。 朱祁钰是很看好他的,在他眼里,杨洪日后或许会成为大明军中的重量级人物,是他想要重点栽培重用的将领。 也先以往可是在他手里吃过不少亏的。 面对如此让人头大的对手,现在也先终于找到了一个理想的武器去制服这个让他吃尽了苦头的大明守门大将。 他相信只要朱祁镇站在城下喊一声,无论是宣府还是大同都会兵不血刃地归他所有。 当然,这只是也先个人的想法而已。 历史上,杨洪并没有因为也先劫持了大明皇帝朱祁镇就轻易的打开宣府的大门。 如今在朱祁钰的推动下,更加不可能。 第七章 边关要塞 - 大明天子录 - 俏皮的毛豆  一直没有收到大明朝廷任何言语的也先坐不住了,亲率一路兵马,裹挟着被浮的大明皇帝朱祁镇开始进逼大明复地。 不久后,也先大军来到了宣府。 宣府外,旌旗招展,杀气冲销,夹大胜之势进击而来的也先大军凶威赫赫,让人望而生畏。 但是他并没有下令进攻,他知道,瓦剌大军以骑兵为主,攻城战是他们的弱项,且宣府易守难攻,不然以往他也不会几次无功而返。 于是,他的计划开始实施。 他命人带着被浮的朱祁镇一起来到宣府城门,志得意满的胁迫朱祁镇发出了命令,要宣府守军打开城门投降。 开了城门那么京师就要陷入重重包围之中,这个朱祁镇自然是知道的,可是他并没有宁死不屈,反而有些期待的开了口,下令宣府守将开门。 朱祁镇其实也很无奈,身为一国之君,被人胁迫着叫开自己的国门,当真是让人难堪和愤怒。 但是没办法,钢刀就架在脖子上,那彻骨的寒意让他脖子上的鸡皮疙瘩都无端端的冒了一层又一层。 在死亡的威胁下,他只能就范。 没办法,他恶狠狠的瞪了一眼也先身旁正得意洋洋的看着他的喜宁,一边不情不愿的开口叫门:“朕是大明正统皇帝,速开城门。” 城楼上,杨洪自然看得见距离城门不远的正统皇帝朱祁镇,也听到了他的命令,但是这个门真的开不了,也不能开。 开门自然是引狼入室,整个京师都将陷入危险之中,但皇帝(这个时候还是)金口一开,下了圣旨,不开门似乎又于理不合。 郭英陷入了两难之境。 这是一个死局,无论怎么选都难办。 身旁,奉旨而来的几个所谓参谋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每个人的手都已经按在了刀柄上,或许只要他敢下令开门,等待他的就是身首异处吧。 杨洪自然不是愚忠,这个城门他纵是万死也不会开的。 面对眼前的局面,众人一时间也是束手无策。 杨洪之所以被称之为智将,自然是他脑子比别人好使了,应对这种两难的局面,只是稍一沉思便有了对策。 于是,便有传令兵大喊,“天色已晚,大明律开城门者斩,不敢开城门!”(真是的历史) 当然,这个时候自然不是晚上,可是如此回答,却让人除了愤恨之外,找不到别的办法。 古时政策规定晚上不能开城门,这自然是一步妙招,管你白天黑天,我说它是晚上它就是晚上。 近乎耍无赖,却极为有效,既不算抗旨,同时也破碎了对方的计谋。 “气煞我也!” 也先气的跳脚大骂,如此睁眼说瞎话,让他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抢过手下卫士的兵器,亲自胁迫朱祁镇,恶狠狠的道:“想要活命,就让杨洪亲自出面说话,打开城门,不然本帅现在就杀了你! “卿难道不顾朕的性命安危吗?”无奈,朱祁镇只得再次开口,和命比起来,老脸实在是不值一提。 一句话,整个宣府所有人的心再次提了起来,所有参谋人人脸上见汗,紧张到了极点。 这个时候哪怕杨洪下令开城门,他们除了拼死一战,根本无法阻止。 这是一招狠棋,杨洪无论怎么嚣张耍赖,真的见了皇帝,也不敢当面违抗圣旨命令。 不过,智将之所以被指称为智将,便是有着卓越的才智和处于为难时候的机智急智。 “兵部急令,总兵官已经入京商讨军略去了!” “竖子安敢欺我!”也先闻言,脸色涨红,拿着兵器的手被气得抖动的厉害,让朱祁镇心惊胆战,生怕对方一个失了理智将自己给捅了。 朱祁镇这个时候也是有些生气的,不拿钱来赎回自己就算了,不开城门也就算了,你这明显骗三岁小孩的借口,万一惹恼了也先,我的命还要不要了。 任他如何心中不忿,此时也没有丝毫办法。 对方态度很明显也很坚决,打死也不开城门,你又能拿他有什么办法。 接连失利的也先涨红了双眼,像一头择人而噬的凶兽,浑身散发出让人胆寒的杀气。 计划看起来并不如想象的那么好用,虽如此,他也没有失了理智的一刀砍了朱祁镇,而是愤愤带着对方回退,然后下令开始攻城。 他也是失了理智,攻城根本不可取。这是京师的门户,虽然兵不多,却地处险要,易守难攻,以也先手下的瓦剌骑兵来攻城,只能是找死而已。 但是此时的也先被气的差点吐血,哪里还顾得了这么多。 于是,战鼓响起,一对人马开始进攻宣府。 事实也是如此,不但连宣府守军的一根毛都没摸到,还丢下几十具尸体外,宣府大门纹丝不动,稳如磐石。 此门不通! 逐渐清醒过来的也先也知道,想要攻下这座城短时间内根本没有希望。况且他的兵力本来就不多,他又不想损失大量兵力,只能下令撤兵! 也先就此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于是,调转马头,开始向大同出发。 他就不信,这里不开门,大同也同样不开吗? 他不信,难道大明真的连自己的皇帝都不要了。 可是,结果让他郁闷的想死。 大同的结果和宣府一样,不要说是这两个军事重镇,其他地方,但凡也先能去的地方都去了,结果都是一样,一座城门也没有骗开。 这个结果和他一开始猜测的简直相差万里,让也先再也忍不住的破口大骂,对待朱祁镇的态度也是一日千里,这个时候想宰了他的心都有了。 接连失利,让也先的心情愈发的暴躁,连带着献策有功的喜宁都被也先又打又骂了好几次。 朱祁鈺此时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去。 走了一路被人拒绝了一路,哪怕大打亲情牌也无用,装可怜也没效果。哪怕成了俘虏,老是让人这么拒绝换做是谁心情也好不到哪去。 何况还是皇帝,再加上也先对他的态度越来越恶劣,收到也先打骂的喜宁也时不时的来恶心他一下,这让朱祁镇心中的愤怒和杀意越愈发浓郁起来。 他心中暗暗想着,等日后回到皇宫,一定要让这些见死不救家伙统统张张记性。 所有说,只要是人都是有脾气的,得罪狠了,管你因为什么,有没有功劳,该记恨和报复的也都会一个不拉的招呼到你身上。 、、、、、、 九月下旬,即将步入十月,这个时候京师气候还不错,虽然还有些燥热,早晨和傍晚却也凉风习习,颇为舒爽。 皇宫后庭,一处院落中,朱祁钰坐在摇椅上,双目微闭,很是悠闲舒适的闭目养神。 这处院落属于皇宫后宫的东侧,被称为东六宫。原本住在这里的妃子等都在朱祁钰被定为皇帝后迁到了西六宫,也就是皇太后居住的那边去了。 此时的东后宫冷冷清清的,不要说是太监,就连宫女都没有一个,全部都被赶到了皇太后那边。 熟知历史走向的朱祁钰知道如果不能再一年后,朱祁镇被也先放回来后放弃皇位,原本关系很要好的兄弟二人绝对会反目成仇。 而皇太后孙太后自然更加信任自己的儿子朱祁镇,虽然朱祁镇并不是她的亲生儿子。 历史上,朱祁钰自从进入皇宫后不但皇子莫名病死,就连几个贵妃也都不能生产或是流产,导致后来他竟然没有个子嗣。 而后来朱祁钰更是莫名其妙的病死了,结果让人浮想联翩。 朱祁钰可不想和历史上的这个朱祁钰一个的结果,一切防患于未然还是要的。毕竟人无伤虎心虎有杀人意,谨慎小心一些还是没有大错的。 难得休息,劳累了几天本想小息一下,却因为脑海中想的东西太多竟然无法入睡。索性,朱祁钰便将脑海中各种想法又仔细梳理了一番。 在他身后,一个身穿宫装的女子,面容姣好,身材匀称高挑,年不过十八九岁,却有着让人一见难忘的美丽容颜。看着微微蹙眉的男子,她的黛眉也不禁微微皱起,心痛怜惜的表情一览无余。 不多时,一个同样身着干练宫装的女子快步走来,姣好的面容也有着让人为之钦慕的魅力,望向那躺在摇椅上的男子,明亮的眸子中有着掩饰不住的崇慕之色。 “姐姐。”走来的女子冲着对方低声呼喊一声,接着便口耳相对,低声私语起来。 随着后来女子的话语,那被称作姐姐的女子神色也是愈发的阴沉了下来。待对方把话说完,她的脸上已经浮现出了一层薄薄的杀意。 “怎么了?” 像是感应到了女子的杀意,朱祁钰依旧没有睁开眸子,换了一个让自己更舒服的姿势开口问道:“发生了什么让我们一向沉稳的沉鱼也忍不住心生戾气了!” 同时对另一个女子招手,道:“小落雁,快来,本公子这几天可是想死你了,你不在,都没有人给我捏肩捶背了,我可是很怀念的。” 被称为小落雁的女子闻言吐了吐香舌,煞是调皮可爱的看了一眼有些露出宠溺无奈神色的姐姐,快步来到朱祁钰身后,探出玉手极为熟练的在朱祁钰肩膀上恰到好处的敲打揉捏起来。 “舒服啊!这才是神仙般的享受吧!” 朱祁钰脸露微笑,很是惬意的道。 看着完全如同以前一般没大没小的二人,沉鱼的脸上也是露出了一丝笑意。 沉鱼落雁,便是她们二人的名字。当然,这并不是她们真实的名字。 她们也都曾是官宦人家的千金小姐,都是因为各种原因家破人亡,被贩卖或是流落街头或是被罚入官家教司坊,幸好被朱祁钰所救并收养了下来,名字也是朱祁钰给起的,至于姓氏自然是没有的。 在他们流落街头,身不由己的时候,姓氏已经不重要了,现在更不需要了。 如同她们这样身份的还有很多,都是朱祁钰在朱祁镇九岁登基,他八岁被封为郕王离开皇宫这个大囚笼之后收拢,培养的班底。,大都是一些乞丐或是被贩卖的少男少女,也有一些像沉鱼落雁这般落难的官宦人家的小姐贵女。 熟知历史走向的他自然不会干等着时间到来,而是暗中提前做了许多准备,为登基成为大明第七任皇帝后做的准备。 这些人都是朱祁钰亲自培养,用了十多年的时间,教授的东西更是五花八门,虽然说考秀才是不要指望了,但是任何一个人拎出来学识之丰富,都足以秒杀任何这个时代的秀才大儒。 沉鱼落雁能力出众,且样貌较好,也是跟朱祁钰最早的,是以一直便跟在身边照顾他的生活起居。 当然了,这可不是他不娶王妃的原因,因为他一直暗中做些一些准备,一但被发现脑袋铁定不保,所以才一直没有敢娶亲,生怕万一暴露了后果凄惨,时间长了宗人府也就没人在管他了。 一个王爷不想娶亲虽然历史上从未出现过,但是也不是不行,之后便不了了之。 、、、、、、 “殿下,皇后派人携带了大量金银珠宝送给也先,希望可以换回太上皇!”沉鱼开口,脸上带着丝丝杀意,如今王爷即将登基为帝,钱皇后这样做明显对自家王爷不利。 对沉鱼落雁他们来说,凡是对自家王爷不利的,通通都该杀。 钱皇后并不是朱祁钰的皇后,而是正统皇帝朱祁镇的皇后。 朱祁钰微微一楞,倒是忘了钱皇后,这为可是青史留名的。和朱祁镇感情极好,在朱祁镇被俘后多方想法设法,希望可以救回朱祁镇,后来更是哭瞎了一只眼睛,在历史上极为少见了。 想到曾经在史书上看到的有感钱皇后的记载,朱祁钰轻笑道:“算了,不必介怀,即便是送了去,也先也不会放人的!随她去吧!” 朱祁钰摇了摇头,并不准备追究这件事情。 也先虽然野心很大,能力也不俗,但是奈何他的实力真的不行、如果不是朱祁镇信了王振那个什么都不懂还喜欢装逼的大太监,换做英国公张辅指挥的话,也先除了兵败逃亡不会有第二条路走。 想收拾也先,现今或许有些困难,可是等过了这段过渡期,也先的下场也不过如同历史上的那些游牧民族一样,要么远遁,要么死亡。 至于钱皇后,不过是一个想要救回夫君的普通妇人而已,更没有追究的必要。无非就是损失一些银钱,到时候讨伐也先连本带利都能拿回来。 “可是、、、、、、!” 沉鱼还想说些什么,看到朱祁钰无所谓的神色,以她对朱祁钰的了解,她就知道朱祁钰是真的不打算追究了。 朱祁钰不追究,沉鱼认为是自家王爷心胸宽广,自己可没有那么大的胸怀,心中自有一番计较后,她便也没有在提及。 而后,她便将周边各府城的情况,以及也先的进军路线行程等收集来的消息都汇报了一下。 沉鱼和落雁共同掌握着一支秘密力量,人数不少,主要是以打探消息为主,在很久以前朱祁钰便已经开始组建了,如今实力不小,虽说还是比不过锦衣卫的消息灵通,却也不遑多让。 朱祁钰默默地听着沉鱼的回报,不时落雁也会插上两嘴,拾遗补缺,很快关于大同和宣府方向的事情便都传进了朱祁钰的耳朵了。 当他听到宣府总兵官面对朱祁镇时的精妙回答时除了目瞪口呆和哈哈大笑之外剩下的便是佩服了 “这个杨洪倒是个大才!”朱祁钰忍不住称赞道 “嘻嘻,可不是吗!在那种危机的时刻还有如此机智的回答,不但保住了城门同样保护了自己。”落雁嘻嘻一笑,当她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时也是惊讶的合不拢嘴的。 “是啊,的确是个智将,名不虚传。”沉鱼也如是赞叹道; “可堪大用。”朱祁钰给了肯定。 他没看错,这个杨洪的确不简单,这样的将领日后可是他的左膀右臂啊! 、、、、、、 一队车队运载着大量金银珠宝,乔装打扮之后拿着皇后开具的凭证,畅通无阻的离开了已经戒严的京城,向着大同方向驶去。 带队的是一个太监,深的皇后信任,押送的人员也都是一些宫廷太监和一些禁军。人数不多,身手都极为不俗,加上有皇后开具的凭证,一路上倒是无人敢拦堵。 在他们出城后不久,便有一队全身裹在黑暗中的身影悄无声息的跟在了他们的身后,神不知鬼不觉的跟了上去。 三天后,已经远离了京城,在一个比较荒芜的地方,来自皇宫中护送赎救朱祁镇回宫的赎金的所有太监禁军全部被杀。 数量庞大,金银珠宝自然也跟着不翼而飞,下落不明。 消息传到宫中,钱皇后脸色苍白,泪水顿时如开了闸的河水,止也止不住。 朱祁钰听自然也得到了这个消息,显示吃惊不小,而后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身狠狠的瞪了一眼贼喊捉贼的沉鱼落雁一眼,而后下令彻查此事,也算是给钱皇后一个交代。 至于抓捕凶手,追回丢失的金银珠宝,他又狠狠地瞪了二人一眼,看着低着头,一副做错了事任凭处置的样子的沉鱼落雁,朱祁钰苦笑着摇了摇头,难道还能将这两个胆大包天的凶手交出去,最后自然是不了了之。 第八章 交锋 - 大明天子录 - 俏皮的毛豆 时间很快到了九月。月初,大明将迎来新的掌舵者。 九月,已经被定下为皇位继承人的朱祁钰正式在奉天殿登基称帝。 虽说是一国之君登基大统,但因为外有强敌环伺,内有民心不稳,是以登基显得极为仓促和简便,和朱祁镇,以及历代皇帝登基大典相比较起来,显得寒酸的多。 “无妨,值此国家危难之时,一切从简便是。” 面对全权负责皇帝登基大典的礼部官员的赔罪,朱祁鈺呵呵一笑,并没有当一回事。 不但如此,看着依旧繁琐的登基仪式,他眉头紧皱,然后不顾礼部众大臣的反对,大笔一挥又有很多该走的程序仪式被砍了下来。 礼部众官员大呼不合规矩,但是任凭他们怎么说,朱祁钰就是不同意在增加,最终只能无奈按照皇帝的意思来筹备。 登基大典举行的这一天,整个皇宫都弥漫在喜庆的氛围内,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大,太吓人了,以至于所有人都一直提心吊胆,面露苦难之色。 如今新皇登基,群龙有首,自然是值得高兴和期待的事情。 奉天殿的大门打开,大太监金英出现在高高的台阶之上,手中持着一根长鞭,迎着初升的朝阳,左右各一抖,啪啪两声清脆的鞭响,在奉天殿外响起。 文臣武将,在吏部尚书王直和新任兵部尚书于谦的带领之下,鱼贯走上台阶,进入到奉天殿当中。 与此同时,京城内四座城门的钟楼,四座大钟被同时敲响,连续的一百零八声钟响在整个京城内回荡。 听到钟声的所有人,都将目光转向皇宫所在的方向。他们知道,国不可一日无君,新的大明皇帝正式登基了。 奉天殿中,群臣叩拜,三呼万岁,登基大典便宣告结束. 像什么祭天等登基大典的繁文缛节都被朱祁钰删减省略掉了,即便如此仍是耗费了一个多时辰,才算是正式结束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面对山呼海啸的呼喊声,朱祁鈺身穿皇帝衮服,端坐于龙椅之上俯瞰众人,心中感慨良多。 终于,一切还是沿着既定的轨迹在运转,并没有因为他的出现而有所变化。 作为意外来客的朱祁鈺直到这一刻,方才将一直悬了二十多年的心放了下来,心中那股莫名的不安和危险也降到了最低。 之后便是激动,无以言表的激动。 这可是皇帝啊,掌握着无数人生死大权的皇帝,一言可断人生死富贵的九五之尊。 先前作为监国也算是大权在握,毕竟还是别人的。如今当了皇帝,还是名正言顺的皇帝,那种激动换做任何人都难以自持。 好在朱祁鈺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也曾和多个国家的国主面对面的聊过天,是以,虽然激动,却也没有出现有失威严的事情。 “众卿平身!”激动过后,朱祁鈺语气颇为平静的开口。 朱祁镇的沉稳干练,处事不惊,初登高位而不自傲,倒是让朝堂的各部大臣暗暗吃惊,新皇登基竟然如此平静沉稳,丝毫没有掌握大权,登基为帝时的激动和兴奋,光是如此看,倒是比正统皇帝强了不少。 朱祁钰俯瞰大殿之下一众文武百官,大声道:“土木堡战败,皇帝被俘,二十万精锐大军损失殆尽,如今强敌陷我京师之心不死,各部大臣应同心协力,共赴国难。朕临危受命,登基为帝,誓与大明江山社稷共存亡,还望诸位元老栋梁助我。” “臣等誓死捍卫大明江山。” 众大臣再次跪下,这个时候无论是文臣还是武将,对于大明的认同度还是很高的,不会像明末那样,大难临头各自飞,甚至出现卖主求荣的。 “诸位老大人请起!”朱祁鈺满意的点了点头,同时将自身的姿态放的很低。 没办法,虽然成了皇帝,奈何根基单薄。而且明朝中后期之后,朝中大臣,特别是文臣都很牛,根本不将皇帝放在眼里,想要他们办事,不求着还真的没办法。 况且,这皇位还是在场的诸位大臣给要来的。 礼贤下士还是很有必要的。 解决眼前的危局还要仰仗这些大臣,朱祁鈺自认手段不凡,身为21世纪全球最为出名的军事院校的在职研究生,不但是学霸,也是从基层一步步摸爬滚打走出来的中级指战员,更是军人世家,论指挥作战更是信手拈来。 可是这里不是21世纪,也没有那么多尖端的科技武器,以及精锐的战士,这里有的是古时候的战场,古时候的战法。对此,他虽然也了解学习了很久,却不曾实战过,是以面对如今的局势,他也不敢瞎指挥,只能仰仗在场的诸位大臣。 清了清嗓子,朱祁钰微笑道“关于立太子的事情,朕也没有意见,着宗人府负责册封太子的一切是由,另礼部尚书以及太常寺协助就是!” ”臣等遵旨!”以礼部尚书胡瀅为首的几位大臣应答道。 一些明显偏向朱见深的大臣们原本还想要开口提醒一样,文言都纷纷暗松了一口气。 新君登基,立太子,改奉正统皇帝位太上皇,一番动作下来,众大臣也都莫名的心安了不少。 接下来,急需要处理的便是如何面对眼前的危机了。 、、、、、、 面对如今大明的局势,朱祁钰也很无奈,因土木堡惨败,朝中文武大臣几乎为之一空,京城门户洞开。土木堡之战前,明朝正处于强盛的顶点,但在此战后,前几十年的功绩几乎毁于一旦。 最严重的问题,丧失了与游牧民族争雄的锐气 土木堡之战造成最严重的后果还不是战争的失败,而是民族的心气。明英宗后,明朝再没有皇帝亲征的情形。对于游牧民族进行大规模反击,也从此时结束。一旦有人提出要主动攻击蒙古、女真,大臣们就会搬出土木堡惨败来反对。 由此可见,此战对明朝信心的打击有多么严重。 而心气的丧失,导致以游牧,渔猎的少数民族在明朝眼皮底下崛起,最终将大明王朝拖垮灭国。 、、、、、、 扯远了,无人可用,是大明权利中心此时颇为尴尬的处境。即便如此,朱祁钰也没有赞成众位大臣的提议,调派南京的官员,破格提拔底层人员等快速补充人手的提议。 “一切等京师保卫战过后再说。”这是朱祁钰给的解释。 至于朱祁钰的真是目的,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 众人虽然不满,也只能无奈答应,然后叫苦不迭的一个人干几个人的活,还要没日没夜的工作,就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要知道,自从也先率军进犯大明,朱祁镇御驾亲征后一直到现在朝中大臣几乎没有人休息过,到了现在几乎快要支持不住了。 就在朱祁钰登基为帝的同时。 也先的忍耐也已经到了极限,一个多月的时间,他没有拿到一丝赎金,喜宁的计策又完全行不通,被人像傻子一样赶来赶去,实在是面子丢尽了。 这个时候大胜大明的喜悦早就被他抛出脑后了。 他已经对身边的这个叫喜宁的太监失去了信心,事实证明,他所说的这些方法完全行不通。 打赢了大明,俘虏了他们的皇帝,依旧无法彻底撼动这个庞然大物。 而且此时,朱祁钰在京师登基为帝的消息已经传扬开来,也先知道,大明彻底的放弃了自己手中这个优质的砝码。 在朱祁钰登基的那一刻开始,自己手中本因为是奇货可居的大明前皇帝朱祁镇已经没有多大用处了,不战而夺取最大胜利的计谋就此破产。 攻击!攻击! 既然用计不好使,那就用我的方法! 事实证明,一切的一切都可以用暴力来解决。土木堡打败明军就是最好的证明。 此时的也先再一次回归到了一个合格的军事统帅的角色上,他相信,大明二十万大军被灭,即便是强大如明朝,也要伤筋动骨,只要付出一些牺牲死亡,大明京师指日便可攻破。 恢复大元的天下,终将在自己手中完成! 进攻大明京师!!! 在短暂的修整后,也先集中所有兵力,开始向京城进发。 宣府和大同其实是进攻京城的最后一道屏障,只要打开这两道门户的任何一座,便可挥军直逼京师。 但是也先也明白,想要拿下这两座城中的任何一座,短时间内都无法完成,而且还会损失惨重,时间拖得越久对他越不利。 于是,被冷落的喜宁再一次看到了机会,再次献上了边防防御详情。也闻言大喜,重重的赏了喜宁。然后,便直接绕过这两座让他恨得牙痒痒的大城,以另一个方向打通通往京城的大门。 紫荆关,原本是皇帝朱祁镇御驾亲征,征讨也先的目的地。 正统十四年(1449)十月一日,也先率领所有精锐兵力,在小太监喜宁的指引下,绕过其余关卡,向紫荆关挥师挺进。 当然,他不会忘记带上朱祁镇,虽然朱祁镇此时已经不是皇帝,但毕竟成了太上皇,多少还是有些用处的。 数十里外的紫荆关廖无人烟,看起来死气沉沉。 此时的紫荆关俨然成了一座空城,紫荆关守将孙祥随着新皇帝朱祁钰特使的到来本该战死的命运被改写。 话说起来,这个孙祥也是个死脑筋,哪怕是见到了皇帝的圣旨让他带领所有守关官兵弃守紫荆关,退入京师另有安排他依然不退,要誓死守卫紫荆关。没办法前来宣旨的卫士直接将其给绑了,然后夺了他的兵权,带着紫荆关所有官兵退入京师去了。 紫荆关同样是京城的门户,此关被破,预示着整个京师都将暴露在敌方的铁蹄之下。 朱祁钰为何不向此处曾兵,反而弃守呢? 这也正是紫荆关守将孙祥心中的疑惑,但是前来宣旨的特使可没有说是为什么,所以孙祥打死都不愿弃守紫荆关,还大骂朝中大臣和新登基的皇帝都是脑子有病了才会允许下令放弃紫荆关。 骂归骂,他也改变不了朱祁钰的决定。 弃守紫荆关自然是朱祁钰和于谦等人商量后作出的决定,这是一种策略。 也先大军以骑兵为主,来无影去无踪,一味的防守根本就不是办法,只有将其集中一处,然后组织优势兵力来个大团战,能全灭对方最好,即便是不能全灭,大量杀伤对方的兵力,也能短暂的解决眼前的困局不是。 毕竟此时的大明耗不起,也拖不起。 于是,便有了紫荆关弃守这一幕。 之所以选择紫荆关,而不是大同和宣府,则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一是因为历史上也先就是从这里强攻过来的,朱祁钰为了让历史不至于因为自己的到来引发未来发生太多的偏离和改变,于是同样选择紫荆关作为也先大军进攻京师的必经之地。 第二个原因则是前面也先接连在宣府和大同吃了亏,他自不会再回头的。 所以,紫金冠如今是最好的选择。 和历史上不同,历史上的紫金冠是被强攻占下的,而今是主动弃守。 一个是被强攻而破,一个是自动弃守,其结果到底是不是如历史上那般重现,就连朱祁钰都心中没底。 、、、、、、 也先的军队自然是十分强悍的,骑兵以猛虎下山之势直扑紫荆关,几乎就是半天的时间,先头部队便已经出现在了紫荆关前。 本以为会有一场恶仗要打的也先等人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不知所以。 大军兵临城下,出现在也先等人面前的不是曾经城门紧闭,大明军将严阵以待的场面,而是城门大开,毫无防守,空无一人的紫荆关。 “这是什么情况?”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和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啊!前面宣府和大同即便是夹持皇帝也叫不开门。这里倒好,本以为要费一番力气,却不想竟是如此场景。 “大帅,这是敌人的计策,目的是让我们引入关内,然后埋伏的敌军一同杀出,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小太监喜宁献媚似得对也先说道,并引经据典,说的头头是道。 可以说,明朝的宣德皇帝真是开了一个好头,培养的太监也是很有本事的,一点也不输给那些苦读诗书十多年的状元大儒们。 论计谋,甚至就连自予满腹经纶的大儒都不遑多让。 也先自然知道汉人的狡诈奸猾,不用喜宁提醒,面对空空如也、门户大开的紫荆关他也不会轻举妄动。 大军扎下营盘,然后,也先下令,小股斥候深入关内探查敌情。 人有时候是真的很复杂,即便是最简单的事情,也会想的分复杂,不知道为什么! 是因为吃的亏太多?还是见识太广? 紫荆关内此时是不是真的空无一人,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 紫荆关内的所有守关官兵都撤走了,但是暗中还有一支特殊的队伍隐藏在暗处,伺机而动。 一队瓦剌骑兵进入关内,面对空无一人的紫荆关,他们却如临大敌,异常的小心谨慎。 未知的危险才是最为恐惧的,因为你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从什么方向便会终结了你的性命。 暗中,明亮的眸子接连睁开,像是沉睡的凶手准备觅食,却不散发出一丝让猎物警觉的气息。 瓦剌骑兵继续深入,虽然看不到人,但是那种恐惧却是让人时刻处在警觉之中。 咻! 忽然,一道凌厉的破风声响起,领头的瓦剌骑兵应声倒地,死不瞑目。在其脖颈上插着一个没入尾翼,露出带血的箭头的弩箭。 在其余骑兵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一道道由手弩射出的弩箭像是死神的镰刀,无情的收割着鲜活的生命。 须臾间,这一队骑兵便被无情射杀,除了失去主人的战马依旧围在死去的主人身边打着响鼻外,再无一活口。 数十人从各自藏身的角落中走了出来,他们年纪都不大,身穿和这个世界明显不相符的黑色劲装,手上拿着手弩,背上扛着一人多高的斩马刀。 无畏是这支队伍的指挥官,他和沉鱼落雁一样,没有姓氏,只有名字。 在得知也先帅军进击紫荆关时,朱祁钰除了下旨紫荆关弃外,他还将自己手中所有的力量都派了出来,目的便是在暗中偷袭破环,袭扰敌军。 或许运气好的话还能来个斩首行动什么的。 当然了,朱祁钰自然不会指望靠他们扭转战局,但是耐不住沉鱼落雁以及无畏他们的请战,便也同意了下来。 至于沉鱼给他们所说的另外一件事情,就不会让朱祁钰知道了。 那也是他们此行的最终目的。 至于无畏为什么来到空无一人的紫荆关,很简单,虽然弃关不守,也不能让也先来的这么顺利,便是无畏率队来这里的目的如此之外,也是来探探也先的虚实,顺手练练兵。 快速的拔取尸体上的弩箭,收拢战马,将所有尸体清除后,看了一眼空洞洞的街道,无畏嘴角划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大手一挥,“撤!” 很快,街面上便空无一人,除了那一滩滩触目惊心的鲜血外,再次回复了先前的宁静。 第九章 出将入相之才 - 大明天子录 - 俏皮的毛豆 淡淡的血腥味以及隐隐的喊杀声从洞开的紫荆关内传来,很快又归于平静。 果然有诈! 也先脸上露出了一抹冷笑。 还是那句话,未知的东西才是最恐惧的。即便是损失一队探马,也没有丝毫消息传来,但是消失的探马就是消息,让原本心中有些不安的也先放下心来。 “加派人手,再探。! 看着空洞洞的紫荆关,也先脸上杀意弥漫。 任你诡计百出,我自以力破之。 在接连伏击了也先派遣的四批斥候后,无畏终于下令撤退。他知道,凭借也先的军事才干,此时或许已经通过接连失联的斥候摸清楚了关内的情况,这个时候不撤,就没有机会了。 撤! 一群幽灵般的身影迅速消失在空旷无人的紫荆关内。 就在无畏他们刚刚消失在紫荆关不久,大量瓦剌骑兵蜂拥而至,占据了紫荆关。 “大帅,除了被杀的我方斥候,没有发现一人,显然敌军已经在我军进入紫荆关前逃走了!”前锋大将牧赤脸色有些难看,被杀了这么多人,竟然连对方的一根毛都没有看到,让他万分恼火。 也先也很气恼,他恼怒的不是损失了几队斥候,也不是没有抓到隐匿在紫荆关内猎杀瓦剌骑兵的大明军士,而是恼怒他中了空城计。不然,大军蜂拥而下,管你什么鬼魅魍魉还不通通碾碎。 “大军就此驻扎,派遣骑兵往前探查情况!沿途肃清敌军斥候!”冲着牧赤下了命令后,也先气呼呼的向紫荆关内驶去。 、、、、、、 一天后,也先大军挥师出紫荆关,十五万瓦剌铁骑直逼京师。 经过一个多月的努力,加上王振党羽的覆灭,大同和宣府的坚不可摧,全国各地兵马的陆续到来。此时,无论是京城的大臣还是老百姓,都已经有了对抗强敌的勇气和决心,以及实力。 他们开始相信,也先大军并非不可战胜,大明必将如同太祖太宗一般将瓦剌大军打的落花流水,屁滚尿流。 一切正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这其中于谦的功劳绝对是最大的。 自从于谦被任命为兵部尚书后,他就在一直不断地忙碌着,大到粮食储备,军队训练。小到城内治安,修补城墙,所有的问题都要他来处理。可以说,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都在忙碌中,每天睡觉的时间不足三个时辰,就连家都许久不曾回去过了。 不只是于谦,整个大明朝廷此时就像是一个高速运转的机器,所有人都在加班加点的拼命工作。 除了人手不够之外,因为所有人都明白,现在正在和时间赛跑的时候,多争取一点时间,多做一点事情,胜利的把握就多一点。 终于,在也先挥兵进攻京城时,京城的防卫基本完善,京师周边各大小关隘,要塞据点,都安置了人员防守,所有抽调军队也经过这段时间的磨合训练,有了和也先一战的实力。 自大明建国后,迁都燕京一来,第一次被外敌入侵,直至兵临城下! 奉天殿,君臣正在商议国事,突然一声大喝,传令太监气喘吁吁的跪倒在大殿上“皇上,也先大军以从紫荆关通过,正在向京师逼近。 朱祁钰猛地站了起来,透过大殿看向远处的天空,口中喃喃自语:“终于来了,是成是败就看这一战吧!” 、、、、、、 瓦剌大军直逼京师,万民惊恐,朝堂纷争。 “京城防务一切由于兵部安排布置。”这时,朱祁钰罕见的极为平静,他看向于谦,道:“好了,接下来,由于兵部指挥京城防御!” “一切就都仰仗于卿了!” 朝中大臣紧张的看着于谦,尽管早有准备,如今瓦剌大军即将兵临城下,朝中大臣还是忍不住紧张恐惧起来。 向坐在龙椅上的朱祁钰躬身一礼,于谦转身向前一步,看着朝中大臣惊恐紧张的神色,肃然说道:“大敌当前,虽然京师有二十多万守军,不过,也先大军骁勇善战,且夹大胜之势而来,此时士气强盛,成败犹未可知。然,我等即为大明文武,需戮力为国,死而后已。” 他话锋一转,喝道:“京师九门,每处都有可能成为也先攻击的目标。因此,本部的决定是将兵力平均分配到京师九门,分别派遣一员大将临场指挥,并有预备部队随时准备投入,补充到战局不利的战场上!” 这也是众人商量后最终的结果,也是取胜的唯一办法。 “安定门,陶瑾!” “末将遵令!” “东直门,孙祥,刘安!” “朝阳门,朱瑛!” “西直门,刘聚!” “正阳门,李端!” “崇文门,刘得新!” “宣武门,杨节” “阜成门,顾兴祖!” “德胜门,于谦,石亨,范广!” 众将闻言一惊,立即看向于谦。 谁都知道,德胜门为京城北面最重要的城门,也是面向也先大军的第一道关卡,也先多半会首先进攻德胜门,这里必将成为战斗最为激烈的地方,也是最危险的地方那个。 而于谦归为兵部尚书,节制天下兵马,可以说是整个大明现在权势最大的那个人,没有之一。他若坐镇其他相对安全的地方指挥作战,没有人会说什么! 可是,众人万万没有想到,于谦竟然会将自己安排在了最危险的地方。 这下,原先被点到名还有点迟疑的几个将领,一下都没有话说了。连于谦都亲自披挂上阵,还是坐镇最危险的地方,他们还有何话说。 其实,朱祁钰也是不赞成于谦身处一线的,但是于谦坚持,言如不在一线,除了不能服众以外,还不利于临场指挥,处置突发事件。 在于谦再三的坚持下,朱祁钰也只能认同于谦的说法。 朱祁钰知道,于谦虽然被任命为兵部尚书。然,他之前却不曾领过兵,打过仗,是以有些压不住下面的将领,他如不身处最危险的第一线,指挥起来恐怕不能做到如臂指使,那样不利于作战指挥。 不得不说,于谦的确是一个能力出众的大才,文能定国,武能安邦,没有他,大明在土木堡之后不亡国也不可能继续延过百余年。 看着众将领的神色,朱祁钰开口说道:“此战,将决定大明生死存亡,关乎江山社稷,众将士需勠力同心,共赴国难。”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有些严厉的道:“所有文武百官,军将士卒,临阵脱逃者,斩!” “抗令不遵者,斩!” “怯懦不战者,斩!” 三道充满了杀戮气息的指令让所有人都忍不住浑身一颤,特别是只身一人逃回来的石亨,脸上顿时出现了密集的冷汗。 他可是知道当今皇上根本就看不上他,如果不是于谦的一再求情,加上如今朝堂上武官缺乏的严重。不然,他恐怕早就被罢官免职,身陷囹圄了,哪还能身兼要职站在这朝堂上。 不看某些人变得有些难堪的脸色,朱祁钰大手一挥,目光坚毅的喝道:“从今日起,朕将与京城共存亡。一日不击退大军,朕一日不离开奉天殿。” “大胜之前,我等亦不归家。”文臣也都纷纷表态。 “誓死保卫京师。”众将领大喝。 这一刻,众志成城。 确定了各个城门的指挥大将,具体的作战细节,排兵布阵等朱祁钰和于谦等人早已商量妥当,作为全权负责防务的于谦,朱祁钰没有越俎代庖,而是让其布置任务。 看着左右肃然而立的将官,于谦点了点头,脸上神色却是异常的沉重,他开口道: “也先率大军前来,气焰已经十分嚣张,如果坚守不出,只会助长他们的气焰,我大明开国至今已近百年,昔日太祖皇帝布衣出身,尚可纵横天下,横扫暴元,我辈岂惧小小瓦剌!” 他环顾周围众人,停顿了一下,厉声下达了他的第一道命令: “本部的意思,京师所有驻守大军全部开出九门之外,列阵迎敌!主战。” 以攻为守,避免被动,还能掌控战场主动权,的确是一步妙棋。朱祁钰暗中点头。他虽不懂工代战争,也知道掌握战场主动权的优势。 所有将领鸦雀无声,心中惊惧的同时,那引引沸腾的鲜血又让他们感到久违的兴奋,那是对战争的渴望,对杀戮的渴望。 很满意众人的反应,于谦接着下达了他的第二条命令:“九门乃京师门户,不容有失,如有丢失城门者,立斩。” 这一条可是专对守门大将的,有人敢出工不出力,阴奉阳违可是要杀头的,甚至会牵连一族。 所有被分派坚守城门的将领心中骇然一惊。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平日里看似温文尔雅,平易近人的于谦竟然如此冷库严厉,其军法治严酷,简直就是前所未闻,就连一些杀伐果决,冷酷战将都感到一阵胆寒。 “本官自然也在列,德胜门若失那也是本官身死之时。” 不理会众将领异样的目光,他微微停顿了一下,浑身似有冲天杀气在蒸腾:“凡守城将士,必英勇杀敌,战端一开,即为死战之时。除皇帝所令之军令,本官亦有几条军令:“临阵,将不顾军先退者,立斩!” “临阵,军不顾将先退者,后队斩前队!” “敢违军令者,格杀勿论!” 这是明代历史上著名的军战连坐法,此后的明代名将大都曾采用过这一军法。 听到这杀气腾腾的军令,众人仿佛都有些不认识这个正在说话的于谦了。 就在一个月前,他还是一个从未指挥过战争的书生,还是儒雅的文官,是一个言谈温和,脸上始终保持着沉着镇定表情的读书人。 然而,此时此刻的于谦依然沉着镇定,却似乎变了一个人,铁血无情,纪律严明。 这一刻,他嫣然已经成为了一位意志坚定,果断严厉的合格的战场军事指挥官。 在残酷的战场上,弱者是无法生存下去的,只有最为坚强,刚毅的强者才能活下来,并获取最后的胜利。 众将领虽然心惊于谦的军令之严,却又心中欢喜。军队就是一个强者生存的地方,越是严厉果敢的将领越能达到军将的认同。 无疑,此时的于谦单凭个人魅力以及表现出来的气势,就已经彻底的得到了在场所有将领的认同,心甘情愿的听从他的指挥。 朱祁钰很满意众人的表现,特别是于谦,如果不是早就知道,任谁也不会相信于谦的表现会如此之好,简直就是天生的军事统帅。 于谦同样很满意,他知道他已经彻底的让所有人信服,并折服了所有武将,对接下来的战事更加的有信心。 将帅有隔阂,必将导致各种问题,也是战争胜败的关键,于谦自知他只是一介文官不曾领过兵,打过仗。所以想要让所有将领如臂指使,除了将自己置于最危险的位置之外,赏罚分明的军令自然是必不可少的。 一切,都在朝着他所想象的方向进展 、、、、、、 暗自舒了一口气,于谦看向自己的副手,兵部侍郎吴宁,下达了他的最后一道命令:“大军开战之日,众将率军出城之后,立即关闭九门,有敢擅自放入城者立斩!” 听到这道命令,连石亨这些杀人不眨眼的武将也被震惊了,这就意味什么没有人不清楚。 此战,但凡出城者,只能死战退敌,方有生路。如果不能取胜,后退无门,必死无疑。 这真的是豁出去了! 置之死地而后生,如今大明这边虽然准备工作已经做到了极致,说真的,谁的心里也没有底,不如此破釜沉舟后果难料。 所有的文武大臣都吃惊地看着于谦,他们这才意识到,于谦这次是准备玩命了。但玩他自己的命,还有大家的命。 当然了,这个时候玩命尚且有一线生机,不玩命可就真的没命了。 这时,朱祁钰开口了,他的脸上带着冷酷决绝,看着朝中文武百官,道:“数十万大军毁于一旦,上皇被俘,敌军兵临城下,国家到了如此境地,难道还有什么顾虑吗?” “若此战失败,大明必蹈前宋之覆辙,我等有何面目去见天下百姓? 为国家民族,为江山社稷,为我大明百姓,为我等父母妻儿,拚死一战,只在此时!” 这是一场不能失败的战争,如果失败,大明北方的半壁江山必然不保,大明的国运也将从此改变,如同两宋一般。 这场战争,朱祁钰输不起,大明也输不起。 “不胜即死!”于谦对着朱祁钰郑重一礼,慷慨豪迈。 “不胜即死!”所有文武大喝,眼神中散发着有些疯狂的神色。 、、、、、、 以瓦剌骑兵的速度,从紫荆关到京城,也就一天不到的时间。第二天天刚亮,瓦剌大军的先锋就已经到了京城外面。 不过,让敌军先锋大将大吃一惊的是,大明京师的守军百姓并没有因为瓦剌大军的到来而惊慌失措,迎接他们的是军容整齐,刀甲鲜明,严阵以待的大明军队。 先锋大将原本抱着侥幸的心理,以为大明新败,当得知瓦剌大军毕竟京师该如同惊弓之鸟一般,他也好趁机砍下更多的明军人头,甚至攻下一座城门,捞取最大的功劳,如此他才据理力争得到这个先锋的头衔。 结果却让他很是恼火,以大明京师的庞大坚固,就是最精锐的部队想要拿下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如今大明军队军容整齐一看就不是普通的二流部队可比的,想要捞取好处机会不大,甚至都可能吃个大亏。 先锋大将狠狠的吐了口吐沫,不甘的下令扎营修整。 早在瓦剌先锋刚刚向京师赶来的时候,于谦,石亨等就率先离城,率领大军驻扎在了德胜门外。 另外,都督孙镗率领的大军也是驻扎在了京城西面。其他各门的守军也在同时时间出城,背城扎营,等待着大战的到来! 将为兵之胆,领兵大将身处一线,给士兵带来了莫大的勇气。是以,大军军队士气大振,战意高昂。 所以,当也先率主力大军抵达京师时,看到大军军队后也是也是大吃了一惊。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在土木堡惨败之后不到两个月,大明的军队不但恢复了数量,还恢复了士气。 起先,先锋对于大明军队的报告他还不信,如今亲眼所见,也是让他原本有些自负的心态逐渐平复了下来。 大明虽有一败,仍旧不可小觑。 看着严阵以待的大明军队,也先暗自点头。 也先从来都不曾小看过大明这个庞然大物,土木堡战败不是说也先的军事指挥能力有多高,也不是说瓦剌军强大,大军明战力不行。而是由于指挥不当,高层错误百出才能够让也先得到机会,从而一击得手。 现如今,也先不得不正视这个曾经让整个蒙古帝国分崩离析的帝国。 原本也先的计划是率领大军以护送大明皇帝回京的旗号进攻大明,这是个很正当,很合理的理由。 不过,如今看来大明似乎并不买账,甚至有死战到底的决心。 这让也先很头痛,摆明了,大明不想与自己谈判,甚至不会采取被动的防御战术,因为大明军队全部开出城外,背城扎营,看样子就知道是要在城外和自己决一死战!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