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大明星之死 - 大明星的绯闻女友 - 五布谷 阳台上没有灯，天空飘着细雨。谭苑秋从未封闭的阳台伸出头去看，在雨中黑夜深不见底。她一边打着电话一边伸出头去看飘雨的夜空，冰冷的雨滴打在脸上，木夫夫地让她感觉到些许安慰。 “如果从三层楼上掉下去会怎样？”她听到自己仿若玩笑的话从口中说出。 谷雨此时正在一个无聊的应酬之中，他打起精神听着对方的夸夸其谈和不停蠕动翻飞的嘴唇微笑着。刚接起电话，便听到谭苑秋这句让听的人胆战心惊的话。 他全身顿起鸡皮疙瘩，霍地站了起来，桌上的人被他突然的举动弄得莫名其妙，抬头看到他凝重的脸色，便也小心翼翼地不发出声音。 谷雨走到门边，他冷静地斟酌着用词，谭苑秋肯定不会无缘故这样说话。 “什么都不会发生。你听我说，现在进到房间，上床去躺着……” 他边说边招手让她的助理李乐天过来，她翻开记事本，把滚珠笔递到谷雨手中，谷雨在上面写道：长宁街枫林别墅32号！快叫车。 李乐天急急忙忙点开微信用滴滴叫了出租车。 “我想见你——”这个时候，无论什么话都行，只要能安抚到她，让她冷静下来就行。谷雨便往外走边对电话那头的谭苑秋说道。 但是谭苑秋像是没听到他所说的话，她轻声地哼起了昆曲《牡丹亭》中的唱词：“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深夜的雨天和良辰美景毫无相干，曲曲袅袅的声音像是她幽暗难测的心事。 “苑秋，你记得林家胡同的蜜饯吗？我明天就让助理买来给你送过去。”谷雨像是没感觉到谭苑秋的异常，只用轻松的语气和她谈家常。 他脑中努力搜寻着谭苑秋喜欢的东西——衣服、甜食、戏曲、电影等。只要能找东西转开谭苑秋的注意力，让她和自己正常谈话就行。 但是谭苑秋却一味地唱着《牡丹亭》。谷雨不懂戏曲，他虽然学生时代还去看过《青春版牡丹亭》，可究竟只是惊鸿一瞥，怎么也接不上谭苑秋的唱调。 他在车上也一直听着谭苑秋唱下去，不时发出声音表示他在这边听着。 出租车稳稳地停在谭苑秋的别墅下面。他和李乐天冲了下去一起敲门，却无人来应。 她家的大门是数字密码锁，很有规律。他曾经来她家帮她取过东西，他努力搜寻着记忆，有七有四，只有这两个数字，排列方式很简单…… 7-7-7-744。 门开了，冷静，他边听着电话边往楼上跑。 “苑秋……”他一路畅通无阻找到正在阳台上的谭苑秋。她穿着真丝粉色睡袍坐在阳台上，浑身都被雨浇透了。从房中透出的灯光照在她惨淡的面容上。 见到谷雨，她对着他微微一笑，凄切的笑容一闪而过。 “默默！”说完她突然往后一倒，从谷雨眼前消失。 谷雨往前伸出手去抓，却什么都没抓到。 “苑秋……”他听到自己凄厉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来。他冲过去趴在阳台上往下看，底下黑漆漆一片暗影。 头脑中一片空白，他转身往下跑，推开一切阻碍的事物。跑下楼梯，推开大门，他沿着谭苑秋掉下来的地方跑过去。 谭苑秋仰面躺在水泥地上，昏暗的路灯照在她的身上。她的眼睛似乎还睁着，地上黑乎乎一片，腿脚扭曲着。 他刚想去把抱她，有人跑过来拉住了他。 “别看！”是跟在他身边的助理李乐天，她迅速脱下薄外套把她的头部遮了起来，只把口鼻露在外面，可是露在外面的口鼻都在流血。 谷雨伸出手再次想去抱谭苑秋。 “你不能动她，得等医生来。”李乐天的声音颤抖着，传到谷雨一时难以思考的大脑中。 他看着躺在地上的谭苑秋，抬头看着她跳下来的阳台，只有细雨绵绵还在凄厉地往下落。 李乐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找来了一把雨伞和一个小毯子，她把毯子盖在她的腿上，又撑开伞遮在她身上。 谷雨蹲在地上拉着谭苑秋的手，她的手冰冷寒湿，软绵绵的一点气息都没有。 警车救护车的声音先后响起，他和乐天被安置在一边，木然地听着他们交谈，木然地回应着警察的问话。 “她死了！”他脑海中渐渐地确认了这件事，看到躺在地上她的样子第一眼时他就知道的。 大明星谭苑秋跳楼身亡的新闻在一个月内以不同的话题登上热搜。她的成名史、感情纠纷、家庭关系和遗产分配等等轮番被拿出来讨论。 而谷雨作为谭苑秋跳楼现场的目击者，也一并在热搜上多次出现。他刚入行不久追求过谭苑秋的往事也一并被扒出来。可是这些年公众知道的谭苑秋并未和谷雨真正交往过，他们之间相处反而更像是姐弟。这两年见和她有感情纠纷的是富商钟凯以及小她两岁的男演员张角。 最终官方的结论是抑郁症导致的自杀身亡作为定论。 谷雨以朋友身份操办了谭苑秋的丧事，看着诸多圈内人士在她灵前吊唁，谷雨一身黑衣陪在谭苑秋母亲身边回礼。 谭苑秋爱热闹，爱锦衣华服，入行以来也一直绯闻不断。她曾经红极一时，虽然这两年没有作品势头稍减。但是凭借着早期的大热作品加上不时的绯闻和家庭纠纷也一直活跃在公众视野中。 在她跳楼前一个星期，她还在这个豪宅里面举办过小型聚会。 作为多年好友，谷雨知道谭苑秋的痛苦。她插足钟凯家庭爱而不得，又不停在新的恋爱中迷失自我。她又是底层家庭出身，有一个爱钱爱势把女儿当摇钱树的母亲。 钟凯并未出现，张角在她灵前哭成泪人，其他形形色色和谭苑秋有过纠缠的人闪过谷雨的脑海，究竟是多大的绝望让她选择了那样剧烈而决绝的方式离开人世，谷雨不解。 谭苑秋虽然离开了，但是她身上的谜团还未揭开。身后事更是热闹，连多年未现身的父亲也开始出来争夺遗产。 第二章 绯闻源头 - 大明星的绯闻女友 - 五布谷 尽管目睹了谭苑秋的惨死，对小职员的李乐天的来说，生活还得继续。 谷雨的经纪人马志民将一份装在牛皮纸口袋的资料递给李乐天，“你把这个给老板送去。” 李乐天接过文件袋打车直奔谷雨家。自从处理完谭苑秋的后事，谷雨再也没出过门，连预先定下的工作都一股脑全部推掉。 李乐天拿着资料袋按了好一会儿门铃也没人开门，在给谷雨打了两个电话之后外门总算开了。 他的家是一个仿四合院的小别墅，进门后有一个小院子。她穿过小院进到客厅把文件袋送到谷雨手中。 谷雨接过袋子什么也没说直接丢在旁边矮桌上。 自从那个雨夜后，这是她第一次单独见到谷雨。共同的糟糕经历，见到谷雨只会想起那天晚上。他们在冷雨中陪着谭苑秋躺在湿地上等警车和救护车，却无能为力看着她香消玉殒。 “我走了老板。”李乐天并不想单独面对谷雨。马志民并未交待其他事情，文件送到，她的工作也就完成了。 “你会通下水道吗？”就在她想转身走的时候，谷雨忽然问。 她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会，可顿时觉得不妥。她是刚毕业的社会新鲜人，摇头回答问题的习惯还没彻底改掉。 而且谷雨是她的老板，老板有麻烦，自然都是员工的。 “我没通过，但我可以试一下。”李乐天说着放下包就往房间里面钻。 “那边。”谷雨用嘴努了努方向。 李乐天进到谷雨指的房间，原来是他家卫生间的下水道被堵住了。地漏是打开的，旁边放着短棍和细铁丝，看来他自己试着通过了但没搞定。 李乐天试着去用棍子和铁丝都通了下，她完全摸不着头脑。 “我搞不定，得找专业疏通下水道的人来看。”她站起来对跟在后面的谷雨说。 “我不想让陌生人进我家。”谷雨言明。 于是李乐天又蹲下身拿着铁丝捅了几下，还是不行。她直起身来，刚想开口问谷雨还有没有其他可用的工具。 “你真没用！”谷雨忽然对她说。 李乐天有些愕然地看着他，谷雨的表情非常漠然。 “这又不是我的分内的工作？”乐天回到。 “你的分内工作是什么？你是我助理，我让你做啥你就得就做啥！” 乐天没在接话，虽然谷雨在工作上一向要求严格，但是他并无刁难员工的习惯。现在的他看起来不太正常。 李乐天继续弯腰去看下水道，那根细铁丝还有好几个弯曲，她使劲地把它抻直，然后在顶端弄了一个小钩子。 再通了几下，感觉掏到东西了，于是耐心地慢慢从管道里面勾出了一大团头发等物，黑漆漆的盘成一团。再掏几下，又勾出一些盘在发丝里面的碎纸和塑料。直到再也勾不出东西，打开水龙头看到已经能正常漏水了。于是她把那些掏出来的东西丢掉垃圾篓里面。 “好了。”她笑着对谷雨说。 不过她刚才弄了半天下水道，手上脏兮兮的难受，她转身想去洗手。 在她转身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的谷雨说：“为什么你经历了那样的事还能若无其事呢？！” 李乐天手也不洗了，倏然转身看着谷雨。谷雨也直愣愣地看着她，他的表情冷漠中带着疑惑。 若无其事！！！ 如果每天都从噩梦中惊醒，并且梦中能清晰看到谭苑秋躺在地上的惨状也算是若无其事的话，她觉得自己无话可说。只不过有些人有伤春悲秋的资本，而刚毕业的她只能拿出拼命的姿态来努力工作。 “若无其事，我看你也挺若无其事的吧！你以为自己躲在家里不出门就是缅怀了，就是世界上唯一的伤心人了！别人想正常生活就是没心没肺了！”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心如铁石，也非常冷漠，明明知道谷雨是在发泄情绪却难自控地反击他。 忽然间一股凉水从头到脚淋在身上，谷雨扯过旁边的淋浴头对着她冲了下来。 这当头的凉水让她彻底清醒过来。 谷雨有病！他不正常。可是自己也不正常，她就不应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来上班，更加不应该继续呆在谷雨的工作室。 她也不躲闪抬头让谷雨把冷水从头到脚给她冲了个遍。这让她有种爽快感，那天晚上的雨太绵了。到现在快一个月了，她觉得那种绵绵细雨一直在下着，连睡梦中也被淋湿惊醒。 谷雨终于停下手来。 “对不起。”他看起来很沮丧。 李乐天懒得回答，她推开站在门边的谷雨，只想尽快离开这里。 就在她从谷雨旁边走过的时候，他扯下挂在墙壁上的浴巾，递给她。 李乐天不接，谷雨掰过她的身子，拿着浴巾开始帮她擦湿淋淋的头发。 他的动作很轻，“对不起，我心情不好！”谷雨再次道歉。 “没事的。”她的气倏然全消了。 等帮她把头发上的水汽擦得差不多，谷雨把浴巾塞到她手上。她拿着浴巾使劲地擦着自己的衣服。她今天穿的是牛仔短裤白T恤，现在全身被水淋透了，看起来甚是不雅观。 “给你。”谷雨过来递给她一件T恤，她接了过来。 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穿谷雨衣服出去的时候，谷雨忽然问她：“那天晚上你都看到了吧！” “看到什么了？”她有些楞地反问。 “苑秋她……的样子……” 李乐天眼泪忽然滚了下来，“天太黑了，我什么都没看到。”说完她转身往门外走去。 谷雨太残忍了，这时候和她提谭苑秋死时的样子，不过是他自己无法消化谭苑秋在他眼前死去的阴影。这是乐天这些天一直想忘掉的事，可是呆在家里根本没用。她只能回到人群中，需要新的记忆去替代那个头骨破碎的场景。 谷雨自己走不出去，他这么问简直是故意拉她下马，让她同自己一起沉沦。 乐天抓起书包想快步走出谷雨家，在开门的时候谷雨又跟了过来，“你还是穿上衣服再出去吧！” 李乐天看了下自己贴着身体的湿衣服，把谷雨递给她的体恤往头上一套，拉开门走了出去。 第三章 新闻热搜 - 大明星的绯闻女友 - 五布谷 这是一个闷热的下午，秋阳高照，她全身力气像是被抽走了一般。出谷雨家跑了几步后，她支撑不住蹲在地上埋头哭起来。 过了一会儿，有人来拍她的肩膀，“你没事吧？”是谷雨的声音。 她抬起头来，泪眼中看到谷雨有些抱歉又有些迷惑的表情。 就在她想着他怎么会出现的时候，谷雨拿着她的手机晃了一下，“你手机落我家了！” 她站起来抹了一把泪眼接过手机。 谷雨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对不起，怪我。雯姐给你打电话了，你赶紧回去吧！”说着他安慰似的摸了一下她的头，走了。 想到谷雨是个明星，乐天不由看了一下四周。她看到一个穿着工装的男人在不远处看着他们。她觉得有点眼熟，可是想不起来究竟在什么地方见过那个人。 这时候她电话响了，是工作室的宣传总监霍绮雯打来的。 她急忙接起电话，“喂，雯姐。” “你怎么还不回来？送个文件你要多长时间？”霍绮雯语气不善。 “我这就来了。”说完霍绮雯已经挂了电话。她愣了一会儿，一看时间已经快五点了，她急忙出了谷雨家小区，打车返回公司。 到了公司楼下，她从玻璃门的反光中看到自己全身乱糟糟的样子。对着玻璃门把头发理了一下，觉得不放心又跑去一楼的卫生间重新整理。 一团糟，她还穿着谷雨宽大的体恤，今天出门画的淡妆已经全然不见了，只有一点残余的眼影在眼皮上，看着更加惨淡。 整理好妆容之后，她脱下谷雨的衣服一股脑塞到自己的包里坐电梯到十七楼。 一进工作室，霍绮雯就在前台，她一手叉腰宛如罗刹问道：“给老板送个文件为什么要花那么长时间？” “他家的卫生间堵了，让我帮他掏下水道。”李乐天回道。 霍绮雯喜欢谷雨，简直把身边所有人都当成假想敌。娱乐圈的那些妖精们她防不了，但是工作室的几个女孩她都看得极严，并且在面试的时候就做了精细的筛选。 一般明星工作室的女孩都进来挑漂亮的进来，只有谷雨工作室被称为赛恐龙。话虽然难听但工作室来来去去的年轻女孩，除了霍绮雯和李乐天，其他的不是胖就是长相极为普通，连前台的小姑娘也只能算是周正。 李乐天是她们中长的最漂亮的，一张小椭脸，眉是眉眼是眼，尤其是一双长腿笔直纤细。又是二十一岁的年龄优势，她整个人看上去青春洋溢充满活力，比起圈内那些刚起步还没气场的小明星毫不逊色。 以霍绮雯的审美自然不会要她，可李乐天是谷雨的经纪人马志明安排进来的，她作为宣传总监也只能勉强接受。 李乐天原本只是公司的小宣发，平常配合宣传需要写写文案，发发微博之类。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谷雨的前助理辞职之后，谷雨便指定李乐天叫过去当生活助理。 老板发话，她自然不好反对。 但李乐天第一次和谷雨出去参加活动便被他带着去吃饭，并且一起经历了谭苑秋的死亡。两个人被警察询问了几天，李乐天也因为淋雨生病请了一段时间假。可歇了几天她又回来上班。因为谷雨暂停了所有工作，她便继续在她手下当文案。 没想到她刚出去就被李乐天找到空子，跑去谷雨家给他送文件了。 霍绮雯盯着李乐天想从她的回答中找出破绽，发现她的头发像是洗澡后还没干透的样子，连衣服也是潮的。她很忽然地走到她身边，伸出手来摸了一下她的头发和衣服。 “你在他家洗澡了？”霍绮雯倒抽了一口凉气，拔高声音问道。 霍绮雯的手摸到身上，让乐天极度不适，她啪地把霍绮雯的手从她身上打开。 “我通下水道的时候碰到淋浴头了，全身都被淋湿了。不过你知道我从老板家下水道里面掏出什么来吗？全是女人的头发，还有卫生纸和避孕套。” 见到霍绮雯脸色变了，她心里出了口恶气，便回到自己的工位上。 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她看到其他人也不像是在做事的样子，便收拾收拾东西也准备走了。 这时候霍绮雯又过来，递给她一沓文稿。“把这些稿件全部重新写一遍。” 李乐天拿起来一看，是之前为了谷雨参加新节目和广告活动准备的稿件，可是因为谭苑秋之死这些活动全都推了。 “这些稿件不是都用不上了吗？” “换个角度写。现在老板闲着，我们更加不能松懈了。”霍绮雯的理由听起来很充分。 “其他人没事都可以下班了！”霍绮雯一发话，大家对乐天投来了同情的目光，但也只能作鸟兽散很快走光了。 霍绮雯这是在整她，可是她这完全是受无妄之灾。如果不反击表明态度，那么她在这里的日子会越来越难过。 “雯姐，严格来说我已经不是宣传组的人了，这已经不是我的工作了吧。” “怎么，当小助理就不认人了。首先你还没从我们部门正式调出去。其次老板在家休息根本不需要助理跟着，你现在就老老实实在我们这里干活吧！”霍绮雯理所当然地说。 李乐天接过来，她不想再和霍绮雯争论，现在她不过是这个工作室最底层的工作人员。如果想在这里继续待下去，最好别和霍绮雯对着干。 在她打开电脑准备修改文稿的时候，霍绮雯的电话响了。 “你说什么？”霍绮雯说完，推开在电脑前的李乐天。她打开网页浏览器，登上微博。便看到一路娱乐刚发的微博。 “女助理穿谷雨衣服湿身出家门，谭苑秋之死再现迷踪。” 李乐天也看到了，霍绮雯把图片一张张点开来，从她敲门进入谷雨家到她出谷雨家的照片顺序排列，谷雨在路上摸她头发照片都拍的清清楚楚。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干什么了？”霍绮雯问道。 “什么都没干，就是我衣服淋湿了他拿了一件T恤给我套在外面而已。” 说着李乐天从包中拿出谷雨的T恤递给霍绮雯看，由于被她的衣服沾湿了，现在还是泛着潮气。 “你骗谁呢？这是他最爱穿的一件T恤，他怎么能轻易给你。而且这是什么？” 霍绮雯指着谷雨摸她头发的照片。因为霍绮雯打电话给她谷雨发现她手机落下后追了出来，见她哭了，谷雨想安慰一下而已。 就在她想着要怎么和霍绮雯解释清楚的时候，经纪人马志明回来了。 “把所有宣传组的人都叫回来加班。”马志明对霍绮雯说。 说完他又指了一下李乐天，“乐天你过来一下。” 站在马志明面前，李乐天觉得无地自容，她原本就是通过马志明来到谷雨工作室的，却没想到给谷雨闯了这么一个大祸。 “怎么回事？”马志明问道。 她如实把事情对马志民讲了一遍，连谷雨情绪不好的事情也和马志民提了。 “这虽然不全怪你，但你太不小心了。从老板家出来你怎么敢穿着他的衣服！这个圈子新闻一出毫无踪影的事都能白的说成黑的，你这是拱手把石锤送给别人了！” “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当时没想到那么多。”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先出去！我们商量一下看怎么处理。” 乐天坐在位子上等消息，她觉得脸上热气蒸腾得厉害。不知道这个新闻会对谷雨造成多大的影响。他是吃粉丝饭的偶像明星，除了谭苑秋之死被翻出来没石锤的旧账，从没真正传过绯闻。 虽然她和谷雨没什么，可是今天被拍到的照片，从局外人的角度看怎么都有问题。 因为看见谭苑秋死亡的惨状她受了惊吓，本就动了辞职的念头。可是她舍不得好不容易得来的工作机会。看来她如今真只有辞职走人这条路了，但辞职也并不能帮谷雨解决问题。她刚入行没有人脉，自己又是局中人，怎么处理完全没有头绪。而且马志民没让她参加今天的会议，她便只能干等着。 第四章 真真假假 - 大明星的绯闻女友 - 五布谷 马志民和霍绮雯对这件事情的处理发生了争执。霍绮雯认为，官方发说明公告，给熟悉的媒体打招呼让他们别大量报道再加上微博话题适当引导即可。谁也不会真的信谷雨和一个刚出社会的小助理谈恋爱。 然而马志民作为谷雨经纪人则想的更多。 谷雨选秀出身但音乐才华有限，当年连前十都没进。但是凭借着良好的外形被同心娱乐签了下来。马志民从他一进入公司便开始带他，谷雨从小配角开始在演戏上渐渐出头。 他一心想把谷雨打造成顶流硬派小生，但是眼看他年纪渐长却总是差一口气难以突破。究其原因，马志民认为在于谷雨形象偏硬朗，他又不愿炒CP也没真正传过绯闻，除了正常的通稿宣传几乎看不到他出现在别的热点话题中。 时代不同了，早些年间偶像谈恋爱经常会引发粉丝脱粉甚至寻死觅活。而现在偶像明星们的恋爱却能制造更多的热点话题。像谷雨这样兢兢业业拍戏跑通告的艺人，流量始终不占优。 “以假乱真。”马志民抛出他的观点。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这根本就是没影的事，发一个公告否认，以后李乐天不再出现在谷雨的生活中不就行了。” “不，你不能这么简单处理。谷雨入行快十年了，他需要摆脱观众的固有印象，也需要流量。前段时间谭姐死亡，话题忽然就上去了。但是现在他所有的消息都被迫和谭姐连在一起。我们不能消费她，但我们也得尽快摆脱她的影响。现在谷雨的工作又都停了，没有新的宣传方向，这个新闻也许会是转机。” “转机，什么转机？”霍绮雯火气有点大，李乐天是马志民介绍进来的，如今出了这么大事马志民还一直在护着她。 “转型的转机，新工作的转机。”马志民肯定地说。 霍绮雯坐直身体，她明白了马志民需要的点，然而她有点不甘心。她给谷雨做宣传这么多年，从没让他出现在乱七八糟的版面上。这固然是因为谷雨的洁身自好，也离不开自己的苦心经营。 “如果出现大规模脱粉怎么办？” “就算粉丝流失也不会全走光的，他也在转型期，粉丝结构也得有变化了。他在粉丝心中也当了十年和尚，该接触点荤的腥的了。” “可是我们要炒新闻也得去和流量小花捆绑，现在和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小助理传绯闻我不同意。” “什么人都不重要，契机而已。这也不是你同不同意的问题，这是我们怎么帮助艺人突破困境的时机。他现在就缺一个爆发机会，这个机会的开关就在我们手上。苦心经营了这么久，是好是坏都得放手一搏。” “方方，你先到网上看一下现在的舆论导向。”霍绮雯冷静下来，她需要抛弃自己的偏见先来处理问题。 方方是宣传助理，她打开微博，从一路娱乐的新闻发出到现在不到一个小时，谷雨恋情上到了热搜榜第三，超话也来到明星超话榜第二。 “你再看一下微博关键词。”马志民对方方说。 “增加了谷雨恋情、谷雨女朋友、谷雨助理等，把谷雨和谭苑秋的关键词挤到第四顺位了。” “你看，这就是新闻的力量。就算我们否认，那些认定了谷雨和乐天有情况的人还是会当真。所以我们根本不需要大量公关去否认这件事。” “你的意思是合约情侣？万一李乐天倒戈怎么办？” “不，不可能有什么合约，不承认不完全否认，似是而非就行。” “那具体要怎么做，你得有执行方案。” “没有方案，她只要继续当她的生活助理随时出现在谷雨身边就行，其他的怎么做你比我清楚。” “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不阻止万一真的发生了什么呢？” “不管真的假的，我们工作室现在只有一个目标，拿下万象的《一江春水》。万象一直在谷雨和徐阳之间摇摆，就是因为谷雨流量比不上徐阳让我很被动。他们要热度，我们就给他们热度。拿不下《一江春水》，谷雨短时间内肯定不愿意出来工作，那么我们所有人都面临失业。” 李乐天晕乎乎地等了半天，得到一个让她回家休息的结果。身上的衣服早就干透了，但她心力憔悴，只想赶紧回家找张床躺下去，便也没多问就回家了。 和她一起同住的好友麦朵看到她走路都快跌倒的样子，急忙扶她坐在床上。 “你不会又发烧了吧！”麦朵把手放在她额头，果然烫手。 “先喝点水，我送你去医院！”麦朵给她接了水过来，她抱着杯子一喝到底。休息了片刻，麦朵便带着她去了医院打吊针。 等到热度稍减，乐天便也渐渐睡去，醒来后见到麦朵陪在她身边。她感到身体轻松了很多，便坐起身来。到底因为年轻身体底子好一针下去就见效。她以前很少生病，这回因为着了惊吓一直没好清楚。 今天又因为谷雨问她谭苑秋的事，心情激荡，加上淋了水一直穿着湿衣服的缘故又再次发烧。 麦朵见她醒了，便收起手机摸了摸她的头。“总算好了，你最近都快把医院当家了。” 乐天轻轻一笑，“有你真好！” “我看到新闻了怎么回事？”麦朵说。 “不是新闻上写的事，你相信我。” “我相信，可是怎么会拍到那样的照片，你怎么穿着谷大明星的衣服从他家出来。” 她把事情又给麦朵说了一遍。 麦朵感叹道：“你们俩也太惨了！谭苑秋真狠，把谷雨叫过去却不给他救她的机会。她纵身一跳倒是解脱了，你们亲眼目睹她死亡的人怎么办？我不能想象有一天看到你倒在我面前……” 她话未说完，乐天和麦朵两个人都不由得打了个颤。 “乐天，你不会有事吧！”麦朵用疑虑的眼神看着她。 “你想多了，我不会有事的！”乐天苦笑道。 麦朵的话对乐天有很大触动，正如麦朵所说，她难以想象有一天自己倒在她面前，她也不能想象麦朵像谭苑秋一样倒在自己的面前，她光想一下就觉得自己会发疯。 她瞬间理解了谷雨。 “我老板才可怜呢！我今天见他整个人都变样了。”乐天道。 “我觉得你们都得去看一下心理医生了。”麦朵说。 李乐天的眼前出现谷雨今天瘦削的脸，他几次疑惑的表情，嗯了一声，算是回答麦朵。 第五章 交换 - 大明星的绯闻女友 - 五布谷 “请问谷雨和助理是什么关系？” “谭苑秋的死和他们有关系吗？” 马志民从出家门开始便被记者追着要回答问题，看到聚集在公司大楼下面的大堆记者，他接过一个记者的话筒。 “关于苑秋姐的事情我不能回答，死者为安，请大家给她一个清静。我以人格保证苑秋姐和谷雨只是好朋友关系，所以她才会在最难过的时候给他打电话。我有三分钟时间回答你们其他的问题。” “请问谷雨和他的助理真不是情侣关系吗？” “据我所知现在还不是，我们昨天的公告说的很清楚了，一切都很巧合才被你们拍到那样的照片。她帮谷雨通下水道碰到水龙头淋湿了衣服，又落下手机在谷雨家才有了谷雨追出来送手机的照片。”马志明照单而说，只是把李乐天被谷雨喷水变成了自己撞到水龙头。 “那为什么谷雨会摸助理的头呢？” “我觉得这是一种表达关心的方式而已。” “我觉得他们的关系看起来非常亲密，你作为经纪人能接受工作人员和明星谈恋爱吗？” “感情不是我可以控制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谷雨在圈内一直洁身自好，我希望他也早日找到心仪的对象。” “你的意思是谷雨和助理谈恋爱你持赞成态度？” “别给我挖陷阱，他们现在还算不上恋爱关系，只是工作上必须天天接触而已。但我支持我的艺人正常恋爱，一切顺其自然就好。好的，时间到。最后感谢大家对谷雨的关注，我们会以好作品回报观众。” 马志民把话筒还回去，脑海中梳理了他回答的问题是否做到似是而非的引导。 回到工作室，霍绮雯迎面过来。“我办事效率怎么样？” “雯总办事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跟着马志民进了办公室，霍绮雯道：“我现在想要一句准话，老板工作室独立后会带那些人走。” “不用问我，问你想带谁走就行。”马志民直接给霍绮雯一剂定心针。 “那就看最后这段时间谁办事漂亮！昨天的舆论监测我已经发你邮箱了。”霍绮雯得到准信，把话说完扭身便走。 霍绮雯一走，马志民尚未打开电脑，李乐天便跟着进来，她递给马志民一张纸。 “辞职？” “师兄，对不起，我辞职可能好些。”马志民看着李乐天原本青春洋溢的脸上罩上了一层乌云，看起来有些苍白，只有眼珠依然非常黑。 “这就承受不了压力了！” “我给大家惹事了。”她说。 马志民一沉吟，他刚刚在记者面前暗示谷雨和李乐天会有发展。李乐天一走，很可能这个新闻事件就此作罢，热闹几天就无疾而终。《一江春水》能否敲定下来就在这两个月，这种短期热度还不够。 而且李乐天是她老婆大人介绍过来的，又是他小师妹，他也理应多照顾。 “你先休息几天再做决定，现在网上对你的讨论也不少，可能会让你不舒服。但你一直说想在娱乐圈闯出一片天地，还想当经纪人，这点压力你都受不了那怎么能行。”马志民好言相劝道。 李乐天有些茫然，昨晚工作室虽然发了公告，但是网友的热情超出她想象，似乎她板上钉钉和谷雨有一腿。一夜之间，她从默默无闻的小助理登上了热搜，连身高体重大学成绩单都被曝光出来。 马志民居然没想开除她了事，反而看起来很真诚地在挽留她，不知道是真的想帮助她这个小师妹还是处于对她的认可。 想了想，她对马志民说：“可是如果我一直请假，对其他人也不公平。” “你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现在老板在家休息你也没那么多事，你不用来上班，老板有事你再去做就行。如果过段时间你还是不行，我帮你介绍给其他艺人。再说我可不想回家被老婆唠叨。” 马志民边和李乐天说话便打开邮件，看到霍绮雯发来的舆论监测数据非常不错。李乐天除了家世普通，她身上没有粉丝不能接受的黑点，所以这次新闻给谷雨带来一波流量，倒是没引出任何不好的黑点。 “可是，如果再出什么新闻，会对老板影响不好的。” “别可是了啊！身正不怕影子斜，你行得正怕什么？辞职这事别再提了，给你几天假，其他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他把辞职报告给李乐天递回去。 乐天想了想，确实自己又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她动辞职念头很大一部分是因为见到谷雨就想起谭苑秋死的那天玩晚上。眼睁睁看着一个人在眼前以那样的方式消逝太难受了。但是这个阴影不是逃避会过去的，她需要时间而已。 想通了，她接过辞职报告对马志民一弯腰，“谢谢师兄，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的。”再次抬起头来，她眼神坚定地说。 “行吧，没事你可以回去休息了，不过别被记者堵到。” 李乐天回了个好，要转身的时候，她想了想对又马志民说：“师兄，你得带老板去看看心理医生，我觉得他的状态不太对。” 马志民苦笑道：“谁都知道，但他不愿意我也不能强求。对了，我现在要出去，怕下面有记者，你去收拾下东西我捎你回去。” 马志民开车把乐天送到门口小区便走了。她到现在都有点晕乎乎的，觉得事情的发展和她想的不一样。一进小区门口，便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看着她，是她大学同班同学王笑。 “乐天，那是谁呀。”王笑有些不客气地问她。 “马志民师兄。”乐天回到。 “连马大经纪人都亲自送你回来，看来待遇真不同了。” 李乐天见王笑说话带刺，“王笑你要说什么？好好说话行吗？” “你是不是真的和谷大明星在一起了？”王笑盯着她看，他的眼神让乐天不自在。 “你不就在一路娱乐当记者吗？你们都拍到了些什么你比我还清楚。我就是个跑腿的小助理。”乐天脑子一转，“那些照片不会是你拍的吧！” 王笑苦笑道：“我师傅带着我出去蹲谷雨，没想到蹲到了你，我又不能决定照片发还是不发。” “可我的信息暴露得那么彻底跟你脱不了关系吧！”乐天心下敞亮，没想到王笑为了自己连她都出卖。 “我除了提供你的名字，其他可都跟我没关系了，网友的力量比我们想象中大的多。再说你觉得我愿意让你和别人扯上关系吗？”王笑的脸此刻比哭还难看。 乐天知道自己错怪了人，王笑一直在追她，想也不至于这么没底线。 “对不起，跟踪偷拍只是你的工作，不过如果你以后拍到我老板什么不好东西的能提前跟我打个招呼吗？” “行，我知道怎么做，既然你和谷雨没什么关系，我请你吃饭总可以吧！” “过几天我叫上麦朵一起。再说现在我也不敢出去，我怕被谷雨粉丝追杀。” 王笑点了点头，他深呼吸了一口气，“乐天，如果以后你们有什么独家新闻想发，把消息先给我可以吗？” 这恐怕才是王笑此行的目的，他连电话都不打跑来这里干等着。乐天笑着说道：“我知道了，有事以后互相打招呼，你别为难我，我这边给你消息。” “行，我就是喜欢你的爽快！”王笑说完，终于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他心里多少有些不甘心，但李乐天一直没看上他，以后更加不可能了。只是最终他和李乐天的关系会成为利益交换方，这是他没想到的发展。不过如果李乐天真能给他一些谷雨独家消息，他便能很快出头，这也算是坏中见好的地方了。 第六章 昏头的月光 - 大明星的绯闻女友 - 五布谷 谷雨一直在做噩梦，梦中总是伸出手去抓东西，展开手掌却始终空空如也。 “苑秋。”他扑过去想捉住站在悬崖边上的谭苑秋，她的头发在风中飘飞，脸上带着凄切的笑，他还没碰到谭苑秋，却自己先醒过来。 谭苑秋死了一个月了，她的骨灰盒躺在公墓中，是他亲手放下去的。 “喵呜！”猫叫的声音传来，他打开卧室的灯光。 “默默！”默默窝在卧室一角，他下床把猫抱起来。这是谭苑秋生前养的一只布偶，谭苑秋死后，谷雨把他接了过来。 谭苑秋死前最后的一句话就是默默，这大概是她死那天最后陪在她身边的唯一活物了。这猫自从谭苑秋走后便整日里蔫蔫的呜咽着，瘦了很多。 “你也在想你妈妈是吗？”谷雨问默默。 “喵呜。”猫儿幽蓝的眼睛垂着，似乎在回应着谷雨的询问。 “你妈妈死前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 谷雨抚摸着如今瘦的不成样子的默默，他真担心自己继续照顾下去，这只猫会跟随谭苑秋而去。 他抱着默默走出自己家院子，皓月当红，万籁俱寂，白日的酷暑已减，只剩下凄清和寂寞。 李乐天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爬起来看着窗外的明月发呆，月亮在天上自在地升落，她的阴晴圆缺可不管人间的悲欢离合。 电话突兀地响起，在深夜里面特别清晰，她一看电话是谷雨打来的。 这个神经病，她腹诽着自己的老板，这么晚打电话来要不要接。 可外面的月亮这么好，她按下了接听键。 “喂，老板！”李乐天故作开心的声音。 “你怎么也没睡？”谷雨的声音听起来反而有些不满。 “我已经睡了，你打电话我当然得接。” “刚睡醒的人可不会这么大声接电话的。” “可是这么晚你找我有什么事？”李乐天问道。 “嗯……你明天过来带默默去看医生。”谷雨按着怀中终于安静下来的猫，总算找到了合适的借口。 “可是，我过来又怕被记者拍到。”李乐天暂时不想再出现在谷雨家，万一又被蹲点的记者拍到点什么，她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一个普通人不想天天挂在娱乐版块上供人评头论足。 “怕了，难道当我女朋友你还吃亏了。”谷雨不以为然地说。 “谁是你女朋友呀？”李乐天反问，没想到自己认识的大明星说这种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你啊！不然我为什么这么晚打电话给你。” 她的小心脏可受不了这么明显的调情调调，作为小粉丝，小助理，她真的不想被谷雨的粉丝追杀。 “老板，话不能乱说，这么好的月亮我会当真的。” “你也在看月亮？”谷雨不接真假的话了，果然是随口而说的。看来真是月亮太好，让人变得多情伤感。 “我打电话来想说感激那天晚上你和我在一起。”谷雨忽然又摸不着头脑地说了一句。 那天晚上，谷雨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麦朵陪着她去看了心理医生。她被迫回忆那天晚上的所有场景，在心理诊所大哭了一场，她已经好多了。 不过谷雨始终不愿意出门，他和谭苑秋关系本就亲密，自然接受起来比她难过千百倍。 谷雨大概是找不到人倾诉，才想起来给她打电话。他肯打电话这是好事，能充当老板的垃圾桶，也算是值了。 “所以你打电话来是想和我聊苑秋姐的事吗？”李乐天引导谷雨说道。 “没有，我就想打电话而已。你明天过来带默默去看医生吧！”谷雨说完，啪地挂了电话。 李乐天看着逐渐息屏的手机，月亮的清辉洒满整个房间，想着谷雨的奇怪举动，她抱着电话渐渐地睡了过去。也许是月光太好，她睡了一个好觉，没再做噩梦。 第二天一大早醒来，她想起来谷雨让她带默默去看医生，便利索地起床。 再次站在谷雨家门口，又是按门铃半天依然不开门。李乐天不想多等，在他家门口时间长了，再次被拍到的话自己就得又上娱乐版新闻了。 她直接拨通了谷雨电话：“喂，谁呀！”谷雨不悦的声音传来，看来还是在睡梦中被吵醒。 “我来带猫。” “你有没有常识啊！这个时候来。”谷雨说完狠狠地挂了电话。 李乐天看了下时间，已经快十点钟了。 “没常识的是谁啊！”她再次腹诽谷雨，明明是他让她过来的。 就在她想着要不要继续打电话给谷雨还是等的时候，门总算是开了。 穿过前面的小院子，进入到客厅。谷雨穿着睡衣一脸不耐地看着她。看起来起床气还没过，不过他的脸色比上次见到好了一些。虽然胡子拉碴看着脸色颇为不耐烦，到底是美男一个。 李乐天不由得咽了下口水。他想起了昨天晚上谷雨给他打电话的事，没准这个人真的不像是表面上的高不可攀。 收回花痴的心情，“默默呢？”她问谷雨。 “卧室。”谷雨说完自己坐到了沙发上，“你怎么起那么早？” “老板，都十点了。”她对着谷雨晃了晃手机。 “昨天晚上四点钟还在和我聊天的人不是你吗？”谷雨反问。 真是不讲道理，有钱有地位就是可以不可理喻。 “可我还有工作，你没说让我几点来，我当然得早点来。”李乐天对谷雨说道。 “卧室在哪儿？”李乐天对谷雨家的房间结构不了解。 “哪儿！”谷雨抱着手用嘴努着给他指方向。 她往谷雨指的方向看过去，实在看不出是哪一间。 “最大的哪一间？”李乐天也看不着哪一间最大，直接往谷雨说的地方往里钻，里面是书房。 “你真是笨。”谷雨跟着过来了，李乐天急忙出来跟在谷雨身后。 默默还在睡觉，李乐天想过去把他弄醒。 “你干什么？它好不容易睡着，等它睡醒再说。”谷雨道。 她只能无奈地出了谷雨的卧室，出门前她不由得扫视一遍这个灰色格调看起来非常冷感的房间。 如果是我住的话一定得让这个房间看起来暖和一点。她被自己脑中的念头吓了一大跳，赶紧走了出去。 冷静冷静，她边走边使劲地拍了拍自己的头。 “你怎么了？”谷雨说。 “没事，我昏头了！”李乐天说着摇了摇头。 第七章 误会 - 大明星的绯闻女友 - 五布谷 背后传来了哼哼的两声轻笑，李乐天回头看到谷雨略微上扬的嘴角，她有种不好的预感。“我到外面等默默，你自己回去睡觉！” “不一起睡吗！？”谷雨看着李乐天落荒而逃的背影，又在后面加了一句。 李乐天忽然地站住了，转身慢慢一步一步地回头朝着谷雨走来，谷雨忽然双手抱在胸前，“你不会……真的要对我动手吧！” 乐天从头到尾审视了他一遍，头发乱蓬蓬的有些长了，他的脸部轮廓非常好，他虽然不是一等一的美男子，也和屏幕上的形象也略有不同。但这是她见过的最帅气最英俊的男人了，如今触手可及，还故意勾引她。 你敢勾引，我可不介意上钩。 见到李乐天毫不客气回看他，谷雨突然地收起玩闹的情绪走出房间。 “你会做早餐吗？” “都什么时候了还吃早餐。”李乐天暗中松了口气，心底又隐隐有些失落，谷雨对她一时亲近玩闹，一时又冷漠正经。只怕自己稍不留神，便堕入他情网。 “我现在就想吃早餐，不要外卖，你想办法解决。”谷雨说着坐到沙发打开电视不管她了。 “厨房在哪儿？”李乐天暗中翻了个白眼，心中自道我就是个小助理而已，还痴心妄想谷雨对她另眼相看。于是提醒自己千万别忘了和他身份差别，他是老板，我是员工，以后切不能因为谷雨玩笑搞混身份。 厨房离得较远，谷雨指着方向给他，李乐天觉得自己从上次送文件来之后就一直在她家里找房间。 他顺着谷雨指的方向走去，这次谷雨总算没在跟过来。李乐天连续进错了两道门总算是顺利找到了厨房。 谷雨家的厨房又宽又大，却不是很整洁，水池里面还摆着用过的杯碗。 她打开冰箱，见到里面堆满了食物，“怪不得不出门也饿不死呢？这不是在过猪一样的生活吗？”她不停腹诽，作为刚才调戏她的报复。 不过冰箱里面大多数都是熟食和半熟食，生鲜的也有生菜黄花瓜和番茄这些一冲洗就能吃的东西，打开冷冻室，里面装了半箱冷冻虾和牛排。 “真是养得一头好猪！”她搜寻着他家的东西不由得说了出来。 李乐天看外面锅碗瓢盆油盐调味品米面都很全，不过大多数都是新的还没动过。她想了想便挽起袖子开始动手，想难倒我李小猴没门。 谷雨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正酣，这是当红导演吕行的作品《半首歌》，正是马志民正在给他争取的电视剧《一江春水》的预定导演。 “可以吃了。”李乐天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客厅中叫他。 “你做的东西能吃吗？”他说着站起身来往餐桌上一看。 “反正吃下去也不会死人。你就尝尝呗！” 可餐桌是空的，“你让我吃空气？” “你不在厨房那边吗？” “我都是在客厅吃饭的。”谷雨说着坐到椅子上区。 李乐天再次腹诽，“装模作样。”还是进厨房把做好的东西抬上来。 先上桌来的是凉拌黄瓜和生切西红柿。 “你就让我吃这个？！”谷雨不相信的语气。 李乐天不搭理他，随即进厨房抬出来了一盘三明治，“这还算是人吃的东西。”谷雨说着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大口。 接着李乐天又抬上来一个大碗，他伸头一看，鲜虾粥，浓稠的米粥上还点缀着点点葱花。“我是猪吗？” 李乐天心中回答当然，脸上笑眯眯地给他盛了一晚，“尝尝我的手艺。” 不咸不淡，清爽可口。谷雨这些天吃的都是马志民买来放在冰箱的半熟食品，偶尔也给他送饭过来，但是马志民的老婆正在坐月子，送来的东西大都不合他胃口。 看不出这小姑娘还有这一手，见她眼巴巴看着自己，“你不吃吗？”他问李乐天。 “我可以一起吃吗？”她反问。 “说的我跟黄世仁一样。” 不等他说完，李乐天再次跑进厨房，又端出来一盘三明治。 谷雨恨不得翻个白眼给她，这是真把他当黄世仁了，明明做了自己那一份，却偷偷藏起来。 “还是自己做的好吃”李乐天给自己盛了一碗粥，大口咬了一嘴三明治含混不清地说。 “看不出你还会做饭，现在的小姑娘会做饭的不多了。”谷雨若有所想地问道。 “我奶奶教的，她以前开早餐店，我都到店里面帮忙。” 他们边吃边聊，连谷雨家房门什么时候被打开都没发现。 “你们这是……”两个人抬起头，看到谷雨的经纪人马志民提着饭盒正站在客厅中央。 李乐天本来正在给谷雨夹西红柿，“这个你得多吃。”一见马志民，她迅速站起身来，“马师兄。” “你怎么来了？”谷雨问道。 “我这是让保姆多做了份午餐，怕你中午没饭吃给你送过来。”马志民脸上的表情颇值得玩味。 “一起吃。”谷雨招呼道。 “不用了。”马志民摇摇头，把饭盒提起来，李乐天忙过去接了过来。 “我以后还需要给你送饭吗？”马志民迟疑着问道。 “看情况吧！”谷雨答道，随即他又摆了摆手，“不用了，你还是照顾嫂子和孩子吧！我会管好自己的。” 马志民哦了一声，看了一眼餐桌又盯着李乐天看了会，随即出了谷雨家。 “老板，马哥他不会误会了吧！”李乐天迟疑地问谷雨。 “误会什么啊！接着吃啊！”谷雨打开马志民给他带来的午餐。爆炒腰花，土豆烧牛肉，炒青菜和地三鲜。和之前送来的菜品不同，看来这是专门给他做的。他摸了摸已经吃得七分饱的肚皮，又捡了块土豆放嘴里。 见李乐天还杵在一旁，“你不再吃点吗？” “马哥怎么有你家的钥匙？”她有些疑惑地问。 “他是我经纪人，不给他钥匙不是怕我饿死吗？” 李乐天哦了一声不在说话，吃完便去收拾碗筷。等她出了厨房，见到默默正在谷雨怀中，收拾好便带着默默去宠物医院。 医生给做了详细检查，听说她因为上个一个主人死了便让李乐天要多做陪着玩。就做了灭虫美容之后，李乐天便又带着他回来。 李乐天把宠物医生的话告诉谷雨，听说要多陪他玩。谷雨便道：我都当它是祖宗了还没陪他玩。”其实因为他自己情绪本就不高，虽然也时常抱着他抚摸。但是对换新环境新主人的默默来说，这点陪伴根本就不够。 “以后我把它交给你了，你每天过来带它玩。”谷雨对李乐天说。 “可我不会养宠物啊！” “不会养你不会学吗？”谷雨问道。 “会，我一定会把它养的白白胖胖的。”李乐天咬牙回道。 第八章 反常 - 大明星的绯闻女友 - 五布谷 自从给谷雨做了一次名誉上的早餐之后，谷雨便让乐天每天到家给他做饭。每日里养猪似地过了一段时间，谷雨渐渐地胖了起来。看着谷雨的气色渐趋正常，乐天也有些许成就感。 吃过饭后，乐天把默默抱在身上磨蹭，今天需要带默默去打疫苗，她稍作收拾后便对谷雨说要出去。 “你多长时间回来？”谷雨问她。 “一个半小时，最多两个小时。” 谷雨把钥匙递给她，“我一会儿要出去，钥匙你带着。” 乐天听谷雨说要出门，顿时喜上眉梢，这是近段时间以来第一次见他外出。 “你要去哪儿？”乐天出口问道。 “我去哪儿还需要向你报告吗？”乐天看谷雨虽然说要外出，但情绪一点不高。 习惯了他性格中偶尔的阴晴不定，她只是撇了撇嘴，接过钥匙抱着默默对谷雨说：“那我们走了，你早点回来。” 由于提前做了预约，疫苗很快便打好了。“现在看着精神好多了，又是一只大美猫了。”医生抱着默默隔空亲了它一下。 乐天接过默默，拎着刚买的猫粮猫砂出了宠物医院，撞在一个人身上。 “乐天。”她一看，是王笑。 “你怎么在这儿？”乐天问道。 “瞎逛呗！这是默默，长得比照片上还漂亮。”王笑伸手摸了下默默的头，以前谭苑秋在世的时候很喜欢晒默默照片，在圈内也是网红猫一只。 “我能抱一下它吗？”看着王笑渴望的眼神，乐天笑着把默默递了过去。不过默默刚打了针，感觉很不安，王笑抱了一下便递还给乐天。 “一起喝杯咖啡，上次说吃饭你可是一直没兑现。”王笑说。 “我带着猫，所有的咖啡店都写着宠物不得入内。我今天抱着它出来打疫苗，连包都没带。” “你把默默放在宠物医院寄半个小时，不会耽搁太长时间的。没准我能给你一些有用的消息呢。”王笑执着地说道。 乐天想了想，便把默默抱回去交给店员让她帮忙照顾一会儿。 乐天环视周围，这家咖啡店看起来刚开不久，人不算多，王笑看她坐定后先看周围环境。 “你真是不同了，现在出门都怕被偷拍吗？” 王笑的话让乐天不舒服，她看环境不过是习惯而已。自己每天就是帮谷雨做饭给默默当铲屎官，纯保姆一个。不过看来最近的新闻一直不断，王笑也不相信她和谷雨的关系。但她也懒得解释。 “你有没有拍到什么有趣的东西？”乐天先把话题转开。 “你们这边现在放消息很主动，不过谷大明星不外出也没什么跟拍的必要。但是徐阳那边一直在跟，说不定哪天给你们爆个大消息出来。”王笑倒是挺认真的在跟她谈工作上的事。 “那就祝你早日拍到大新闻，早日成为大记者。”乐天对王笑说。 咖啡上来之后，乐天抬起来轻啜上面的奶泡，她对咖啡没品位，但是她喜欢卡布奇诺上面的那一大层奶泡。每当把那层奶泡吃到肚里，她都觉得心情瞬间温柔起来。 “李乐天。”正当她回味这奶泡的绵软口感时，一个让她颇为忌惮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乐天一抬头，霍绮雯就站在旁边，今天出门真是不顺利。 “雯姐。”她站起来打招呼。 “你怎么和他在一起？”霍绮雯指着王笑问。 “你们认识？”乐天反问。 “一路娱乐的实习生，打过一次交道。你们也认识，怪不得上次你们能拍到那样的照片？”霍绮雯意有所指。 “雯姐，你什么意思？王笑是我同学，我们偶然碰到而已。” “偶然碰到，同学那不是更方便吗？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一路娱乐能那么巧拍到你衣衫不整出老板家门的照片，这下都通了。” 王笑也站了起来，“雯姐，乐天她真不知道，那天就是我跟着我师傅蹲点蹲到的。” “是吗？你们都可以互相打掩护了。乐天，我警告你一句，没有哪家工作室的老板喜欢助理跟娱记打搅在一块，你可别忘了自己身份。”霍绮雯说完，踩着高跟鞋走了。 乐天想起王笑刚刚说的话，她问王笑：“你说我们工作室放消息主动是什么意思？” 王笑道：“你们工作室放消息都是和我师傅打的招呼，不然我怎么连你带着猫到这家店的消息都能知道。” 乐天一思索，内心渐渐明亮起来，她现在天天跑谷雨家给他做饭喂猫倒垃圾。也不时被拍到一些照片发网上，她以为不过是蹲点记者拍到的。可是仔细一想，这么没价值的新闻怎么有人愿意跟拍，不过是需要罢了！ 咖啡再也没心情喝下去了，她对王笑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不过我没啥有价值的东西提供给你。今天咖啡我请！我先回去了，你慢慢喝。” 她说完起身去付钱，王笑也跟着过来抢着付钱，但乐天手快已经微信扫码支付了。 “乐天，你别生气了，就算他们用你炒新闻你也没损失什么，不过你可得小心点身边人，未必对你都那么好心。” 乐天一出咖啡店，谷雨的电话便响了起来。“你怎么还没回来？”他听起来有些不耐烦。 看了下时间，她出门才一个多小时，还没到预定的一个半小时。不知道谷雨出去为什么会那么快回来，要知道也就不用把钥匙给她了。 “我就来。”她宠物医院取了默默，立马打车去谷雨家。 进了小区门，她提前下车走回去。远远看见谷雨的车停在别墅外面，她过去敲了敲玻璃窗，谷雨摇下车窗。见他脸色铁青，乐天吓了一跳。她出去也没耽搁多长时间，他不至于为这点事发那么大火吧。 他把钥匙递给谷雨，谷雨没接，“给我车库钥匙就行。”他说。 可是乐天根本不知道那一串钥匙那把是车库的，就在愣神的功夫，谷雨接过钥匙解下一把之后递还给她，便开着车往侧边绕车库去了。 乐天把默默放回卧室，重新给换了猫砂，加了水和猫粮。出客厅见谷雨一声不响躺在沙发上，那一句我想辞职不干了就没能说出口。 两个小时前，她还在为谷雨终于肯出家门而开心。可不知道他出门去见谁，回来之后情绪变得那么糟。 十月份的天气已经转凉了，乐天见他身上衣服单薄，便去房间找了个毯子给他盖在身上。忽然谷雨伸出手来拉住她左手，乐天吓了一跳，往回扯却没有挣脱出来。 她便放任自己左手给谷雨握着，“你遇到什么事了吗？”她轻声问。 “我肚子饿了。”过了一会儿，谷雨才闷声说。 他们吃中饭到现在才三个多小时，不过乐天还是问：“你想吃什么？” “都行。” “那你放开我的手。”说完谷雨放松了拉着她的力道，就在她要抽回自己的手的时候，谷雨又使劲的拉紧了她，并顺便坐了起来。 “你几岁了？”谷雨很突然地问道。 “二十一。”她看着谷雨盯着她，一字一字慢慢地回道。 “现在让你不结婚生孩子你愿意吗？” 乐天吓了一跳，谷雨这一惊一乍不知道是哪一出，难道所谓娱乐圈传出的隐婚生子那一套真的要在她身上发生！和谷雨吗？她觉得自己的心脏不争气砰砰地跳了起来。 “我……”乐天咽了口吐沫，深吸了一口气。 就在她想要怎么回话的时候，谷雨已经说道：“二十一岁你都不愿意，十六七岁的人怎么可能呢！”说完他又躺了下去，也放开了拉着乐天的手。 抽回了自己的手，乐天不由得回握了着刚才被谷雨拉过的地方，感觉整个手掌都在发烫，似乎连脸要烧了起来。 但谷雨刚才的反应显然要问的不是她想的那些，只是不知道他遇到了什么事。他现在的样子不像可以追问下去的，她便把话咽在肚子里走向厨房。 第九章 进展 - 大明星的绯闻女友 - 五布谷 霍绮雯风风火火地回到办公室，“方方，你来一下。” 方方一站定，霍绮雯便吩咐她说：“你去把最近的所有宣传做一个汇总，再重新理一个宣传方案给我，我们宣传方向得改一下。” 方方道：“按之前和马哥定的方向走，老板空档期现在的活跃度已经很好了，我认为等一下马哥那边的消息，空档期过度宣传也不是好事。” “你觉得现在很好了是吗？要不要重新换一个人来做宣传。”霍绮雯反问方方。 “雯姐我知道了，现在的宣传有什么问题，你给我方向我立马去做方案。”方方立马正色说道。 “把最近的宣传方向按维度做出来，宣传过度的地方砍掉，不足的地方想办法补上去。”霍绮雯说道。 方方回到工位上，打开网页，微博百度豆瓣及各种艺人指标上都搜了一遍。再把和谷雨相关的关键词提炼出来。她依然没有头绪。她伸头问旁边的幺幺，“你觉得老板还有什么点的宣传是我们没想到的。” 她和幺幺同属宣传组，她主要负责文稿，幺幺负责摄影和图片工作。 “老巫婆又发什么疯了，之前定的方向不是挺好的吗？”幺幺说。 “我怎么知道，让我想新的宣传点。老板整天待在家不出门能有什么宣传点，想捆绑也得和人有联系啊！”方方小声说道。 “《一江春水》从头到尾万象只传过一个女主角睢静，我昨天找睢静的照片有一个重大发现。” 幺幺说着点开电脑图片夹，先打开的一张是睢静半侧身的照片，她给方方看完，又打开一张，这是谷雨被偷拍的他摸李乐天头的照片，“你看，侧面看是不是很像？主要是形体身高简直一模一样。” 方方切了一声，确实这个角度睢静和乐天真有七分像，谷雨摸乐天头发的照片简直小女生们的最爱的摸头杀，她眼珠一动，“你不是想说谷老板和睢静看起来很般配吧！” 幺幺点了点头，“现在书粉吵得可热闹了，睢静这张照片是我随意照到的。现在网上不是有谷雨和乐天的雨天党吗？对比照好好配色修饰一下先在雨天超话发酵发酵，天涯豆瓣微博贴吧一转，再说书粉本来就觉得谷老板更适合亓元生……” “那老巫婆不得气死，一个李乐天就让她够受的了。再来一个睢静，我们日子更难受了。”方方边点头认可边又叹气道。 幺幺也随即叹了口不想干的气，“哎，搞不懂这些长得好看的人的世界？走到哪里都是一路火花带闪电，我们这些普通人想和谁擦出点火花就那么地难！” 幺幺一张粉白的小肉脸上写满了羡慕。她喜欢的男人嫌弃她胖，就因为胖，她所有的优点都没法发挥。想到李乐天因为长得好，一进工作室啥事都还没干就被霍绮雯针对，横竖看不过眼。可很快就被谷雨自己要去当助理，一张摸头照片加上她们有意无意的推波助澜，如今和谷雨还真像那么回事。 幺幺的话给了方方灵感，她对幺幺说声谢了便开始写方案。 由于万象选角期的宣传，《一江春水》的选角讨论度已经很高。徐阳人气比谷雨高一个档还不止，自然话题上各方面都被压。好在谷雨硬朗，睢静是偏熟女的长相，和徐阳更像是姐弟档，这也是书粉反对徐阳出言亓元生的点，他们只需要在这个话题中多加引导即可。 第二天，方方把方案和总结一早交给霍绮雯，她觉得这个方案没离开捆绑但确实可行。现在睢静因为《半首歌》的热播话题度相当高，虽然制片方不会因为书粉的讨论做决定，但舆论上一定会给谷雨带来不小热度。 但是霍绮雯接过之后扫了一遍，并没有发话。 方方回到工位上，幺幺伸头来问：“说什么了没？” 方方摇摇头，“没说，估计又是捆绑她不喜欢的女人了。”随即方方叹道：“难道谷老板以后都得靠炒绯闻才能出新闻了吗？我们以前给他营造的禁欲清冷形象都没了。” 幺幺见方方一嘟囔，她脸方眉毛短，看起来更加愁人了。“你这话当初雯姐也表达过类似意思。不过谷老板还真就是一个接地气的人，根本就不是以前营造的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 他们这边咕哝着，马志民回来了。他一进门就看起来志满气昂。“叫你们雯姐和徐姐，所有人到会议室开会。” 他们工作室一共十个人，只负责谷雨一个人的事务。谷雨不是事多的人，但是忙的时候十个人也嫌人手紧。可如今谷雨闲着，他之前连轴转拍的三部戏都没有播出消息。习惯了紧张的生活，最近大家也闲得慌了。 “每个部门都简单说一下最近的工作，让我心里有个底。看一下后面的工作怎么开展。” “商务这边这个月没有任何活动，不过快到年底了，合作的商家已经开始来对接年底活动。三明牙膏的代言明年一月份到期，现在我会重点跟一下看能不能续签。最近找上来的广告有价值的不多，有进展我会及时跟你沟通。”负责商务的徐妙说道。 “宣传这边就是之前定的，各项指标就不错。我今天刚做了总结，下一个宣传点已经有了。”霍绮雯说。 马志明道：“你宣传先别动，我今天跟万象的江总谈好了，就差吕导这一关。这个周由江总组局，我们工作室能喝酒的都跟着去，目标只有一个，把吕导喝开心。” 听说《一江春城》进展到这个程度，大家都松了口气，不由得鼓起掌来。 导演吕行爱喝酒是业内知名的，不过他不轻易答应别人的饭局。马志民通过各方约了几次都没约上。 他只能先在万象老总江隗这里下功夫。连续在高尔夫球场撞了江隗三次，之前一直躲着他的江隗忽然主动请到他去私人菜馆小酌。这下他搞清楚因为徐阳那边自持身价，必须要拿业内最高小生片酬，且拍摄期需要剧组配合他其他通告，给的时间远远达不到吕行对拍高质量片子的需求。 而谷雨因为最近连续登热搜，人气虽然还是比不上徐阳，但马志民承诺全力配合拍摄宣传且在拍摄期绝对不因为私人行程影响到拍摄进度，江隗因而很快转头倾向谷雨。 万事俱备，只欠导演吕行点头。据传吕行导演所有主演都是在酒桌上敲定的。马志民诚心向江隗要秘方，江隗只说吕行在酒桌上看演员的性子，合拍当场就能敲定。 马志民心中有了底，只要吕行不出口反对，他们拿下《一江春水》已经十拿九稳。当下点兵点将，宣传总监霍绮雯、商务总监徐妙，执行经纪脆脆这几个酒桌好手都得带着去。他刚刚升任奶爸，酒量也不复当初，所以准备把喝酒的重任交给娘子军团。交代停当，便直奔谷雨家去。 第十章 消息 - 大明星的绯闻女友 - 五布谷 自从上次给谷雨送饭遇到李乐天在他家，马志民便再也没见过他。只是偶尔通过乐天了解状况。 今天他在和江隗喝酒时收到谷雨电话，当时说话不方便他也没问他什么事。这下子得到江隗口信自然需要去见谷雨，也希望这个消息让谷雨振作起来。 路上顺便给默默买了罐头，进到谷雨家，却只有李乐天在收拾屋子。他把罐头递给乐天，“谷雨呢？” “在下面。”乐天指了指后院。 “你也下来听一下。”马志民对乐天说。 谷雨的后院是个下沉式的天井改装的阳光庭院，马志民曾经吐槽谷雨这个家只有这里是他真正花精力装修的。一面墙壁全是用不规则石头砌成的，一面角落做了个吸水石，小花台上摆满了绿植，一头摆放的是杂志书籍，看起来雅致又自在。 庭院里摆了张茶桌，平时谷雨一个人也爱呆在这里喝茶看书，有客人来就当会客室来用。 马志民再次见到谷雨被吓了一跳。谷雨比他印象中胖了一圈，不，两圈。他的头发长到眼睛都被遮住了，胡子看来也几天没整理过，整个人看起来又颓又丧。 马志民强压下心中的异样，连你最近怎么样都没问出来，直接把刚拿到的最新剧本大纲和前三集剧本递给他。 谷雨没有他想象中的惊喜，他把《一江春水》放在一旁，“今天喝什么？” 好在谷雨声音虽然低沉，但还算正常，马志民回道：“普洱吧。” 在他泡茶的时候，马志民便盯着他看，他真后悔自己对他不严格点，两个月的时间一个大好青年看起来快要不认识了。 谷雨感受到了他热烈的目光，“你这么盯着我看，嫂子可要吃醋了。”谷雨半开玩笑道。 这时李乐天也下来了，她在马志明旁边坐下。 “你多长时间没出门了？”马志民问谷雨。 “昨天还出去了呢，今天也出去了。” “见什么人去我当经纪人的可以问一下吗？”马志民试探问。 “面目丑陋的人，不提也罢。”谷雨说这话的时候脸色有点沉。 谷雨把斟好的茶轻送在马志民面前，又在乐天面前也递了一杯。 马志民转头对乐天说：“乐天，你怎么照顾你老板的，不知道带着他好好打理打理。” 乐天浑然不觉说道：“他除了头发长点颓废点也没什么不好，我觉得还挺有味道的，现在有点艺术家的感觉了。” 马志民一口茶刚送到口中，他差点被乐天的话呛到。谷雨这一个多月不知道长了多少肉，李乐天难道都没发现。 “味道，我看是馊味吧！你带他去照照镜子，乍一看真以为是哪个山洞中钻出来的。” 谷雨听马志民这么埋汰他，一本正经抬起手臂自己闻了闻，“还行，刚洗完澡，没臭掉！” 马志民正色说：“谷雨，《一江春水》是你之前说花多大代价都想接的项目，现在就差临门一脚。我需要确认你的状态是否适合接戏。跟吕行导演合作的演员压力很大，这个你知道的。” 谷雨给马志民斟茶之后，重新拿过剧本翻开前面两页扫了一眼。 “马哥，我想演。”他抬起头来看马志民的眼神很坚定。 “想接可以，从今天开始减体重，出去好好收拾一下，过几天和导演见一面。”马志明挺他这么说松了口气。 “万象给多少钱？”谷雨随即问。 谷雨在接触这个项目之初，听说是吕行的作品，他跟马志民提过只要肯用他，哪怕只拿象征性片酬都愿意去演。可现在他开始关心钱的问题。 “万象不差钱，给的虽然不是今年最高片酬，但他们给的价比我预计的还要高，我不会让你吃亏的。” “多少？”谷雨紧接着问。 “90万一集，拍60集。” “马哥，务必帮我拿下，我一定要演，我需要钱。”谷雨忽然地伸出手去握住马志民的手。 马志民吓了一跳，谷雨自出道以来，哪怕最开始当配角干等着接戏也没跟他说过他需要钱这种话。今天见到谷雨，接连推翻自己对他的印象。 “怎么忽然急着要钱了。” “我想把苑秋姐那套别墅买下来。”谷雨坦言道。 “小谷，苑秋姐的事我也很抱歉，那天晚上如果不是你嫂子生孩子，我应该陪在你身边。但是事情过去两个月了，你得学着忘掉。” 谷雨摇了摇头，“我不想苑秋姐的房子落在她那样的父母手中。” “可你得过自己的生活，那房子你买过来也不会去住。你买下来有什么用。她死了就所有的东西都没有意义了，她父母爱怎么争就怎么争，你别把自己的生活给搭进去。” 谷雨沉默了一会儿，深吸了一口气，他先对乐天说：“乐天，你去做饭，多做一点让马哥也在家里吃。” 乐天看谷雨的样子，显然他要谈的事情不愿意让自己听到，于是很快站起来应声好，便蹬蹬上楼去了。 乐天一走，见谷雨又沉默着，马志民接过茶盏自己来泡茶，“说吧，什么事。” 谷雨闭目咬牙，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说出：“苑秋姐她……她有过一个孩子，可能还活着。”谷雨说完睁开眼睛，把抬起面前的茶杯一大口喝了下去。 马志民心中一紧，沉声问：“你从哪里知道的消息？谁告诉你的？” “她那个多年未露面的父亲从美国回来了。我不知道他从什么地方打听到的消息。他来问我，他想找到这个孩子帮他打财产官司。” 马志民看谷雨说话的时候嘴唇都在抖，显然是又惊又气。 “你还知道些什么？” “其他我不知道，我听不下去她父亲的那些话，我就回来了。今天我去苑秋姐的房子，密码已经换了。但现在官司没开打，我想这房子应该还她母亲手中。我要想办法买下来，我要找那个孩子。” “然而呢？你想干什么？找到这个孩子把房子给他吗？谷雨，他们的生活跟你没半点关系了，你得清楚这点。不然你看一下你的样子，你都变了一个人你知道吗？” “马哥，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不能让姐这么不负责任的父母先找到那个孩子。苑秋姐一生已经毁了，这孩子如果活着，不能再被毁掉。” 马志民抽了几张餐巾纸递给谷雨，“我知道了。但说清楚，你得先振作，我帮你一起想办法！” 马志民看着泪眼婆娑的谷雨，他的心也被这个消息弄得砰砰直跳。谭苑秋这一生，活着的时候有风光霁月，有万夫所指，死后也不得消停。她这样毁誉参半的的女明星，如果这个消息是真的，再被挖出来的话不知道又要遭受多少诋毁。 第十一章 捯饬 - 大明星的绯闻女友 - 五布谷 马志民和谷雨林林总总谈了一下午，见他虽然看起来颓丧但还是有些斗志，特别一旦涉及到谭苑秋的事，气愤中犹有一万个不甘心。 谭苑秋的事可不是一时间能解决的。但既然谷雨需要《一江春水》，马志民提了要求，减体重，读剧本原著揣摩角色，原作中亓元生有些拳脚功夫，他也得去训练。 到了吃饭的时间，马志民也算是见识到了谷雨体重升得这么快的原因了，他如今吃东西简直狼吞虎咽。因为下午他提了谷雨的体重，李乐天做饭的时候便有意减量。谷雨却毫不客气连他的部分米饭都吞了下去。马志明虽然嘴上让谷雨节制，但看他意犹未尽的样子，把夹到碗里的最后一块排骨送到他碗中。 “我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看你这样吃东西。” 晚饭过后，马志民问乐天：“你要回家吗？我捎你。” 乐天不敢让马志民等，便说：“我得收一下厨房，师兄你先走，我一会儿自己坐车。” “没事，我等你。”说完马志民好整以暇坐下。乐天见状，这是有话要跟她谈，急急忙忙收了厨房跟他出门。 果然一上车，马志民便问：“你觉得自己这个助理当得怎么样？” 这么问，显然是不满意了，乐天便先道歉，“对不起。” “当明星助理照顾好他们是一方面，但你可不是纯保姆让他吃好睡好就行。就算他这段时间没什么工作，你也不能由着这么吃。你不跟在身边就算了，都快住一块儿了还这么由着他以后我怎么放心把他交给你。” “我会督促他减肥的。”乐天表态。 “这几天就要见导演，先精神点吧，明天先让他把头发捯饬一下。” 乐天一路听着马志民给她讲了明星和团队的关系，她默默听着。她想到自己这段时间对谷雨，唯一做到的就是照顾吃喝。可最让马志民不能忍受的是把谷雨养肥了，而且是在塑形象抢角色阶段。 她整天对着谷雨，发现谷雨胖了虽然不像马志民乍见那么明显，但她也早注意到了，也觉得他过度饮食。以前自己心情不好，奶奶就变着花样做好吃的哄她，显然她也把这一套用在了谷雨身上。 回到出租屋，她还沉浸在这两个月和谷雨的相处之中。她把东西一丢，又自我审视一番。回头在本子上把问题一个个列出来。当务之急，是让他的体重回到正常水平。她没减过体重，又在网上仔细地搜减肥方法。 功课做到一半，麦朵回来了。她进门递给她一套护肤品小样，“给你。” 麦朵在杂志社当编辑，刚入行每天累得跟狗一样，经常加班到凌晨。乐天最近这么清闲，她羡慕得不得了。 乐天招呼麦朵过来躺她床上，她狗腿地给麦朵捏肩捶背，“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什么事？”麦朵享受片刻后问。 乐天轻手捏着麦朵的小骨架，她骨架小看起来瘦却身上却有肉，而且她的肉又松又软，捏在手里手感好极了。即使不有求于麦朵，她也愿意给她捏个肩捶个背什么的。 “首先我要一份减肥秘籍，其次帮我搭配一身简单大方的衣服。”乐天说。 “肩膀还酸，继续用点力。”乐天又认真地给麦朵放松背部。直到把麦朵伺候舒坦了，麦朵才问：“简单大方，你要去见谁？” “吕行导演。” 这个消息一下让躺在床上的麦朵震了起来，她起身摇着乐天问：“真的，你要见吕行，你给我要签名，什么都好说。” “没出息，你多大明星都见过了还这么激动。”乐天故作平常。 “那可不一样，我们见演员容易，想见导演就难了。而且我还是个实习未满六个月的小编辑，得矜持，就算是章唯女士在我面前我也要保持专业冷静。”麦朵侃侃说道。 “麦小姐，你要矜持我就不需要矜持了，就算是张黎明导演在我面前我也绝对不开口要签名。”乐天回敬道。 麦朵听完立即跳下床。“我今天刚听说了一个女明星的减肥套餐，看来没有用武之地了。拜拜，李小猴。” 乐天急忙拉住麦朵，“好麦朵，有什么话好商量嘛。别说是吕行导演的签名，就算是张黎明的签名我也想办法给你弄到。” 麦朵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这还不错，减肥秘籍等我问同事。先看看你的衣柜。” 麦朵打开衣柜翻了半天后摇摇头，“你的衣服简单是简单了，但就没有一件大方的。全是T恤牛仔，红的绿的蓝的白的。我们认识四年，我怎么就没发现你品味这么差。” 埋汰完乐天，麦朵也找不到一件她看得上眼的衣服，她于是说：“我的衣服你也穿不了，等我明天上班看看，找到适合你搭配的我拍照片给你。我太累了要休息去。”说完麦朵回她自己房间了。 等麦朵把所谓的减肥秘方发给乐天，她看到那不够猫儿的食量简直抓狂。这纯粹靠节食的所谓秘方让谷雨去吃，恐怕他得半夜去吭桌角。于是自己又上网去搜减肥餐。 第二天只是给谷雨吃了麦片粥和鱼蛋沙拉，谷雨也没什么反对。吃完之后她陪着谷雨去剪发，看他发型剪短之后精神的样子。乐天也算是明白自己之前看他头发都耷拉到眼睛还觉得不错也真是眼瞎。 “姐，你也剪一个呗。”乐天见比她年长的托尼老师翘着兰花指跟她说话，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急忙拒绝，“不用不用，我上个月才剪的头发。” “雨哥，你看她那个一点造型没有的发型，都进我们店了还这么出去不是损我招牌吗？让她剪一个呗，人家不收做造型的钱？” 乐天就算撒娇也从没用那样的语气，内心有种被雷劈到的感觉。面上还是堆起笑脸，“好吧，你剪好看了以后我找你你可别推辞没时间。” “那人家一定不会的了。”托尼付米立即围着她转一圈，手托香腮思考着怎么改造。“谷雨哥，你觉得不觉得乐天姐长得像一个女明星。” 谷雨正在焗油，偏头看了一眼，“有脸那么大的明星吗？” “雨哥，你怎么说话。这发质这身高体型，女明星都羡慕不来的。雨哥不会是舍不得姐去当明星吧。” 乐天鸡皮疙瘩就没从身上下来过，赶紧说：“我不会演戏，以前学校演小品，唯一好笑的就是别人觉我站在台上像块木头在念台词。” “好啦，先去洗发了，二丫。”乐天总算暂时摆脱了付米。身上鸡皮疙瘩总算平了下去。 好在付米真剪发的时候话不多，乐天仗着年轻发质好，习惯了常年马尾刘海。见付米一幅想对她大动干戈，也没啥意见任她折腾。 付米舍不得剪掉她养了多年的长发，只是稍剪了长度打薄并做了松松的大波浪，把她刘海往两边修剪留一些修饰，把光洁的额头露了出来。她自己侧身看过去，凭空增加了几分妩媚。 谢过付米，却见到在他前面早早弄好的谷雨靠在椅背上像是睡着了。她先去付钱，付米过来说：“雨哥有办卡的了，记账就行。” 她叫醒谷雨，谷雨从头到尾看了她一番，乐天有些心虚，谷雨眼中光亮一闪而逝。“走吧！” “我饿了。”一出美发中心，他对李乐天说。 昨天马志民才敦敦叮嘱乐天作为助理不能什么事情都顺着他，可是看着谷雨显得有点不耐的样子，一定是饿极了。他昨天还胡吃海塞，今天一下子减了那么多量，乐天把手在包里摸了又摸。 “这破地方，找个吃的这么难呢？”谷雨抱怨道。 “回家吃吧，我给你做。”乐天说。 “我想转一下。”谷雨说着他摸了一下空虚叫嚣的胃部。 再次到包里面摸了摸，乐天拿出一小袋坚果包递给谷雨，谷雨几口吃完问乐天：“还有吗？” 乐天摇摇头，走了两步，谷雨伸手：“拿出来，一包就行。” 盯着他看了看，乐天又从包里面摸了一袋递给他。 见她一脸为难的样子，谷雨咧着嘴皮笑肉不笑地道了声：“谢谢体贴！” 他们顺着路走了一段还是没适合的餐厅，谷雨却钻进一家服装店。看他试了两身都不满意，这家店又多是女装，于是乐天说换一家吧。 “你不买吗？”谷雨脱下刚试的外套给店员对乐天说。 “我不买，我有穿的。”乐天急忙到。 她刚进来就偷偷看了下价格，一件小体恤要她一个月工资的地方可不敢消费。 “找适合她的给她试试。”谷雨可没意识到她的困顿，也不管乐天说什么对店员说道。 店员一走开，乐天立马压低声音从喉咙出声对谷雨说：“这不是我消费的地方。” “你就穿这些去见导演啊！”谷雨也凑近她低声问并再次扫视了她一遍。 “我又不是演员，穿干净些就行。” “你别丢我脸，别人以为我不给你开工资呢。” 乐天笑眯眯接过店员递来的衣服，心里面腹诽着谷雨死胖子，人家不嫌弃你胖就好了你倒先嫌弃我了。 第十二章 喝酒 - 大明星的绯闻女友 - 五布谷 江隗的电话来得很突然，时间定在今晚。马志民看时间那么突然，急忙打电话给谷雨。 “发定位我我来接你们，今天晚上见吕导。” 一上车，谷雨便问：“为什么时间定得那么急？” “吕导明天要出国，临时定的时间。今晚你好好表现啊！我从你入行就开始珍藏的老酒都贡献出来了。” 吕行和江隗见到他们这边一行六人，指着马志明先说道：“马总，你们这是组团来，我和吕导显得势单力薄啊！” “我们是舍命陪君子，人不多怎么显出我们诚意呢。”马志明道。 当下由江隗引荐坐定，开始聊起圈内八卦。 乐天坐在下首，见饭菜还没上桌马志民便给吕行敬酒，她转头对旁边的脆脆说：“怎么菜都没上桌就开始喝酒了，胃受得了吗？” “这是吕导的习惯，今天晚上就是来陪他喝酒的。”脆脆压低声音说。 “可我酒精过敏，一会儿拿什么代替！”乐天见桌上只有白酒，没有其他饮品。 “你不喝酒来凑什么热闹，一会儿随便意思一下！”脆脆说道。 说话间菜很快上桌来了，他们工作室从马志民谷雨霍绮雯徐妙轮流向吕行和江隗敬酒，眼见轮到脆脆，再下一个人就是她了。这时候马志民忽然站起身来从她旁边走过，她轻拉了马志民衣角，“师兄，我不能喝酒怎么办？” “意思一下就行。”马志民指了指手机便快步出去了。 脆脆敬酒回来，“到你了。”她拍了拍往嘴里送菜的乐天。 于是乐天只能抬着开水杯过去，刚走到霍绮雯旁边，手中的水杯便被霍绮雯接了过去。“乐天，敬吕导这杯酒可不能省。” 乐天见所有人都一齐看着她，刚想开口说自己喝酒过敏，便听江隗开口问：“你就是谷大明星那个小女友？这杯酒得喝啊！” 乐天忙否认：“我真不是他女朋友，我只是他助理。” 吕行道：“不用否认了，你们那点事大家都明白的。” 霍绮雯就坐在吕行导演旁边，她把酒递给乐天：“乐天，敬吕导一杯。” 乐天接过来，和吕行碰了一下说道：“吕导，希望您的《半首歌》在今年金贝奖上拿最佳导演，新片《一江春水》一切顺利。我敬你。”说完，她抬起酒杯一口喝了下去。 吕行也把酒一饮而尽，开玩笑道：“你这酒喝出了一种舍身就义的感觉，可别说是我逼你喝的。” 乐天酒一下肚，立马晕乎乎，她摆摆手说不会不会，霍绮雯再次给她杯中倒满：“咱不偏心，敬江总一杯。” 乐天脸上嘿嘿一笑，她刚想去接酒杯，全身一阵凉意传到四肢，眼前一黑，就此不省人事。 这下变故突起，大家愣了一下菜才反应过来，谷雨已经三步两步冲过来把她抱了起来。 “她刚才说她会酒精过敏，赶紧送医院，最近的。”脆脆道。 “徐妙你留下照顾吕导和江总，我开车，脆脆跟来。”霍绮雯交代好便迈开步子往外走。 谷雨抱着李乐天到了车库，见她脸色苍白，脖子上已经出现红斑块，额上渗出密密的冷汗，全身冰凉冰凉的。对脆脆说：“最近的医院在哪里？你赶紧查。” “离这里一千两百米就有一个妇幼医院。”催催在他开口前已经在查地图了。 “其他还有吗？”霍绮雯边开车门边问。 “其他的最近也要五千米了以上了，现在就别管什么医院了？越快越好。”脆脆打开后座，让谷雨抱着乐天坐了进去。她随即坐到副驾上，拿着手机给霍绮雯导航。 等李乐天送进抢救室，谷雨一下子瘫坐在地上。霍绮雯去护士站要纸杯接了一杯温水来递给他，他接过来一口气喝下去。 霍绮雯见他手一直在抖，伸出手去拉住他的手说道：“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她喝酒会过敏。我再不喜欢她我也不敢拿她生命开玩笑。” 谷雨没有接话，他只是茫然地看着“抢救中”三个字在跳动。 抢救室的门终于打开，医生推着乐天出来，“以后她可千万不能再喝酒了，这么严重的过敏反应抢救不及时有多危险你们知道吗？” 霍绮雯和脆脆急忙应承，跟着医生推着的病床走了几步。见谷雨没跟上来，霍绮雯转头见谷雨依然坐在地上，似乎比刚才抖得更厉害了。 “脆脆，你跟着医生看乐天，我去看老板。” 霍绮雯过去拉谷雨，拉他几次他都没站起来，心中暗道不好，急忙打电话给马志民。“马哥，那边怎么样了？” “刚把两尊大佛送到家，你那边呢？” “乐天抢救没问题了，但你赶紧过来一趟，老板不对劲。” 马志民到来的时候，谷雨已经停止了颤抖，但是他依然坐在地上不动，连跟他说话也不回应了。马志民让霍绮雯去看李乐天，他在谷雨身边坐了下来。“想哭你就哭吧！” 良久之后谷雨才开口说道：“都怪我！不管是苑秋姐还是乐天，我太没用了。” 马志民见他肯说话了，拉过他的手说：“小雨，这两件事都不怪你。先说乐天，刚才我出去接电话的时候她跟我说了她不能喝酒，我没问清就让她应付。你苑秋姐，那天晚上我本来是跟你们在一起的，但是你嫂子忽然要生了，我前脚刚走后脚苑秋姐就给你打电话。我知道你在自责没能救下她，我也一直在想如果当时我在结局会不会不一样，我的结论是不会变。她想走了，我们谁都拦不住，我们来解决后面的事情好吗？你难受你就哭吧！” “我太没用了我！”谷雨放声哭了出来。 第十三章 应激过度 - 大明星的绯闻女友 - 五布谷 李乐天醒来，看着白色的床单和墙壁，扫到坐在不远处沙发上的脆脆和霍绮雯，又是医院，只不过看着是个单人病房。她头脑还有点发懵，用了点时间才想明白自己是喝酒喝倒了。 她十岁的时候父亲开玩笑用筷子沾酒说说让她尝尝白酒的味道，没过几分钟皮肤上起了很多红斑。母亲是急症科护士，知道她这是严重的酒精过敏，立即找了药给她吞下去，从此之后母亲做肉菜连必要的黄酒都不放。毕业之后也担心她一个人在外工作免不了应酬想让她回家乡工作，她做了很多口头保证加上平常爱惜身体父母总算让她在外闯荡。 见她醒了，脆脆急忙过来，“你感觉怎么样？” “我是不是扫兴了？”乐天开口问，她嗓子有点疼。 “现在还关心这个，这么严重的过敏怎么不提前说。”霍绮雯接话说道。 乐天也觉得自己够傻，她以为酒精过敏大不了就是身上起红斑块而已，要是知道一口酒能喝进医院打死她也要想办法推掉。 医生过来之后给她检查过后，详细问了她以前的过敏情况，叮嘱她以后绝对不能喝酒，说这次幸亏离医院近抢救及时。“不然会发生什么你自己想？还有你血糖偏低，早上要吃早餐。” 谷雨和马志明进来，马志明问明下情况后，便对谷雨霍绮雯说：“你们都回去，今晚让脆脆在这里陪乐天。” “脆脆也回去休息吧，我在这里。”谷雨说。 “你在这里怎么行，一旦传出消息可不得了，这是妇幼医院。”霍绮雯特意把妇幼两个字说的很重。 “什么医院重要吗？你们都回去可以吗？”谷雨有些不耐烦地说。 乐天看着他们在争论便插嘴道：“老板你也回去，你在医院真不方便，我可以打电话让我朋友来陪我。” “你逞什么能啊？”她话一说完，谷雨一拳打在隔断的墙壁上，这个小房间被震得空响。 马志明对霍绮雯脆脆使了个眼色，“那今天晚上你照管好她，有事立马打电话给我。”说完便和霍绮雯他们一起走了。 见谷雨不坐下一直在房间走来走去，乐天噗嗤笑了，“老板，你知道你现在看起来像只公鸡吗？” “你说什么？” 乐天立马改口，“我说你生气的样子很帅。” 不过谷雨虽然坐了下来但是把手伸到头发中揪扯。乐天也不知道要怎么和他沟通，这时她听到有微信响了，拿起来一看是马志明发来的。 “谷雨怎么样了？” 乐天吃味地嘟囔着就不关心我，她给马志明回道：“刚才像斗鸡一样走来走去，现在坐着，看起来很烦恼的样子。” 很快马志明的回复过来了，“你吓到他了，我担心他有点应激障碍，你一定要注意。有什么事情立马打电话给我。” 乐天看马志明的消息看了几遍，她看到谷雨依旧把头埋在双手中，她的眼睛有点酸。“喂！”连叫了两声谷雨都没反应。 她看到自己的小包不知道谁给她拎过来了，她从包中摸了一袋坚果包朝谷雨丢过去。“接着。” 这下谷雨反应很快，居然以想不到的角度接到了，乐天怀疑刚才他故意不搭理自己的。 乐天对谷雨说：“你坐过来陪我说说话可以吗？” 谷雨一脸无奈地过来，他居高临下看着她，“你要说什么？” 要说什么乐天也没想过，不过就是想逗他说话而已，但看谷雨一脸认真又担心的样子，她冒出了一句，“我现在真幸福！” “你这个女人有病啊！这种时候还开玩笑。”谷雨说着去拖了旁边的小凳子坐过来。 乐天见谷雨生气了，她觉得自己真是没救了，刚刚脱口而出的话是她一瞬间的真实想法，但此景此景却真的不合时宜。她在心里对自己说了声：“李小猴，你栽在他手里了！”面上却只能傻笑着说：“我肚子饿了！” 见谷雨一副恨不得把自己埋在食物里的样子，乐天对谷雨说：“老板，心情不好的时候吃东西是不是感觉特别爽，尤其是吃垃圾食品。” 谷雨把送到嘴边的薯条放了下来，“你想说什么？” 乐天摆摆手，“我说你吃东西的样子很帅。我的吃不完，你拿去接着吃。” 谷雨看了下自己面前堆着汉堡盒子口袋和鸡骨头，送来的东西基本都进了他腹中，乐天只是吃了个汉堡其他都没有动过。 “行吧，我不吃了行吗？我知道得减肥。”说到肥字，他故意拉长音调。 马志明回到家，见到她老婆马思思正被双胞胎折腾得手忙脚乱，只得过去把大宝接了过来。 “乐天怎么样了？”思思问。 “没事了？”顿了一下他问思思：“你怎么没跟我提过她酒精过敏这么严重。” “我也不知道啊，我们不过是在一个社团的。不过她以前出去吃饭确实是不喝酒的。”顿了顿，她问道：“乐天出事不会影响你们的签约吧？” “不知道，吕导脸色都变了，酒桌上出事这消息传出去影响太大了，我担心吕导会认为这是我们给他下的套。” “那怎么办？” “今晚消息不会出去的，已经让霍绮雯她们去处理了。先前还想把今晚见导演的消息透露出去造个势，这下都得封死了。” “你们这圈子真麻烦！”思思叹道。 马志明经过这一晚，没能搞懂吕行的意思，可是他发现谷雨的心理问题比他想的要严重得多，这才是最需要解决的问题。 乐天半夜醒来，见谷雨趴在她床边上睡着了。十月下旬天气很冷了但还没暖气，这是北京最难熬的一段时间，她把谷雨摇醒过来。“我没事了，要不然我们偷偷回家吧！” 谷雨一下子醒过来，见乐天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真没事了？” 乐天站在床上跳了跳，她之前脖子上还起了小肿块，现在也没了，只有嗓子轻微一点肿胀感。她指了指脖子，“你看，真的好了。” “你刚才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怎么可能就没事了？”谷雨一脸不信地说。 “有些过敏就是来得快去的快啊！”乐天感觉身体挺轻松的，一副很了解的样子胡说八道。 “别废话，赶紧睡。”谷雨可不管，他过去把灯关了自己到沙发上去靠着。 “要不然你来床上睡，我在沙发上躺一下。”乐天又伸手从床头把灯打开来。 谷雨一脸无奈地问：“你真好了？” “我真没事了。”乐天听谷雨这么问有戏，立即爬起来站到床下。 “那走吧！”谷雨起身说道。 乐天还不忘记自己的小挂包，立即拿上跟在谷雨身后，见谷雨开门立即拉住他。“等我先去侦查一下，别被护士抓到。” 谷雨看她鬼鬼祟祟的样子，摇了摇头自己走出去了。 他径直去护士站，“麻烦你帮我看一下1406床病人的情况。” 小护士抬眼一看，顿时话都说不稳了。“谷雨？你是谷雨吧。你……你等我翻一下。” 在和护士说话的时候，他手背在后面对乐天指了指楼道。乐天会意，便猫着腰慢慢窜到到楼道去了。 坐在出租车看着谷雨的侧脸，乐天觉得谷雨前所未有的英俊，他的下颌线在霓虹下一闪一闪的，完美。她此刻有一种偷偷摸摸的快乐。 不过她的快乐没过多久，电话便响了，一接电话是脆脆打来的，“李乐天，你在哪里！” “脆脆姐，我……我……！” 脆脆不管她磕巴，“老板呢？” “在我旁边。”乐天话出口觉得不妥，急忙加了一句：“我们还在出租车上呢？” “李乐天，你能了啊！我问你你们出来遇到人了吗？” “没遇到，就只有护士看到了。” “你现在感觉真没事了是吗？”脆脆问。 乐天忙不迭回答，恨不得点头给脆脆看到。 “你明天早上八点前回医院打针。医生说了你这样的过敏对肝脏损伤特别严重，稍微一不慎重要减好几年寿命呢。”脆脆说完听乐天不说话了，半夜被医院电话吵醒的大仇终于得报，她愉快地挂了电话。 乐天一看时间已经快凌晨四点了，她懊恼不已，早知道就不出来了。她没别的特点，就是特别惜命。这得益于奶奶从小的熏陶告诫，不能乱吃东西，要乐观不生气，遇到多大的事也要珍惜自己的生命…… 没想到这么一口酒下去几年寿命没了，她内心哀嚎着，早知道就算是丢掉工作也不在那种氛围之下逞强喝着一口酒。 出租车停在谷雨家小区外面，她跟着下了车，见出租车要走，她急忙说你等一下。乐天对谷雨说：“老板我看你自己回家休息，我还是回医院去。” 她想的是明天早上八点前得到医院，那不得刚睡下就要起床。 可谷雨误会了，听她这么说脸都绿了。“你当我是禽兽？难道我会对你做什么？我的品味决定了我不好你这一款。” 乐天忙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明天早上还得回医院啊。” “我知道，我已经问过护士了。不是你吵着要出来的吗？” 乐天见谷雨生气的样子，只能垂头丧气地跟着谷雨回他家。 一进家门，默默听见动静已经扑到谷雨身上。谷雨抱着默默不停安慰：“乖啊，不是故意把你一个人留在家的，对不起了啊！” 乐天第一次听谷雨这么肉麻地哄默默，“难道你是担心默默才回来的。” “你以为呢？”谷雨丢给她这一句话。 乐天还在睡梦中和默默抢玩具便被推醒了。她一骨碌爬起来，见谷雨站在她睡的客房里，似笑非笑地说：“你怎么像猴子一样？还不赶紧起床。” “几点了？” “八点，给你五分钟时间。” 乐天拿起手机一看，她的手机已经关机了，只能哀嚎着去洗漱。还在整理头发便听见谷雨在门口催促：“大姐，你能不能快一点？” 乐天看到谷雨一副要跟他出门的样子，“你可别去，这是早上人山人海的医院，要是被拍到马师兄一定会把我开除，我不能一错再错了。” 不过谷雨不听她碎碎念，已经拉着她肩膀强制性出门了。 乐天一到病房门口，便看到脆脆门神似的站在病房门口。乐天觉得她短发都快要竖起来啦，急忙讨好地叫：“脆脆姐，我来了！” “八点四十五，你迟到了五十分钟。”没见到谷雨，脆脆心里总算是心安不少，对她也和颜悦色很多。 不过五分钟之后，在听着乐天深刻的自我检讨中，脆脆随即看到了进入病房的谷雨。 “你们俩是觉得我们最近太清闲了是吗？”她吼道，完全忘记了这里是自己特意找的VIP病房区。 第十四章 有戏 - 大明星的绯闻女友 - 五布谷 马志明算准了时间赶到吕行导演家的门口，不一会儿见导演出来了。他急忙下车接过他手中行李，“吕导我来。” 吕行一见这是找上家门口来要口信了，摆手是对马志明道：“江总已经派了司机来接我，你的那个事等我回来和江总商量商量再说，就不用麻烦你了。” “吕导，我就是今天的司机。江总他那边的人临时有事不好分身所以派了我过来。”马志明故意把自己讨来的差事说成派来的，想拉进一下关系。 吕行无奈，只能坐上他的车。 马志明坐上去以后，启动车辆便说：“吕导，我过来还得为昨天的事情给您一个交代，我没搞清楚手下工作人员酒精过敏这么严重，让您酒没喝痛快。” “酒不痛快小事，人没事就行。”吕行 吕行的话听起来很随和，见吕行不像想的那么严肃，马志明便接着说：“本来觉得我们应该给您道歉，您这么说我再道歉下去显得我小气了。吕导，我们工作室可都是您的粉丝，谷雨更是为了能专心接你这部戏要我们把找上门来的偶像剧都给推了。现在又出了她苑秋姐的事，钻牛角尖不肯出来接其他工作。所以我执着《一江春水》是有多重原因的，这样一部让演员有兴奋感的角色，我一定要尽全力向您来推荐肯用心的演员。” 听马志明提到谭苑秋，吕行便知道马志明的工作做到位了。 他和谭苑秋原本有交情的，他还没成名时导演的第一步电视剧作品谭苑秋给客串过一个小角色，虽然戏份少但那时正是谭苑秋风头无两的时候，这部作品也因此有了关注度。后来他一直想找机会和谭苑秋合作，不过接下来几年谭苑秋主要转向电影，加上他也没适合的角色给她合作一事便搁置了下来。《一江春水》中亓元生的姐姐角色非常出彩，原本他是想给谭苑秋留着，希望成为她休息两年后的出山作品，可是转眼谭苑秋人不见了。 吕行笑到：“人都说谷雨有个好经纪人，虽然不强势但是做事百分百细致，今天我算是见识到了。” 马志明从昨天晚上一直在考虑着怎么探清吕行的想法，他今天又去找了江隗，接下了这个司机活。听吕行这么说，他更是把他的诚恳和细致都体现得足足的，一直送吕行过安检。 吕行这才对他说：“到这里可以了。我十天后回来，最迟不超过半个月。你这边两件事，首先谷雨的体重你得盯一下，亓元生这个角色是很精气神的。其次他状态不好，你作为经纪人比我清楚。我回来的时候会给他单独试镜，你放心回去，在确认他演不了这个角色前我不会定人选的。” 说完吕行摆摆手大步走了。 马志明得到吕行的口信，一上车便给谷雨打电话问他在哪儿，问明之后开车直奔他家。 进门见谷雨一个人在便问他：“乐天呢？” “我让她回去休息了，放她几天假。”谷雨道。 “那也好，我过来跟你有事要谈。” 见马志明说话脸色严肃，谷雨说：“昨天我们不是刚谈过吗？” “那只是安慰，今天是男人之间的谈话。”谷雨很久没听见马志明对他说要来男人间的谈话了，于是坐直了身体，“下去聊？” “今天不喝茶，我跟你说的事很重要。” “马哥，难道是苑秋姐的事有消息了吗？” 马志明正色道：“你现在不是关心苑秋姐事的时候，我找人盯着她父母的动静了，有消息会给你。我要说的是你自己的问题。” “你说，我听着。”谷雨瞬间乖巧。 “第一件事减体重，这是吕导的要求。” 谷雨一听吕导，顿时喜上眉梢，“吕导吐口了，这事没黄？” “第二，打起精神来，吕导十天后回来，到时候给你单独试戏。这是得你自己去争取的唯一机会，我只能做到这里了。” 谷雨点头说道：“这些都没问题，但你跟我说这些用不着这么严肃啊。” “后面说的是最重要的，你得答应我去看心理医生。” 马志明审视着谷雨的表情，见他脸色变了接着说：“之前我没逼你，是因为我相信你，认为给你时间你会好转的。但是我发现我错了，昨天晚上你的状态让我很担心。《一江春水》有大场面战争戏和打斗戏，我不希望你现场出任何一点差错。如果你还是继续拒绝看心理医生，我立马打电话给江总说我们放弃这个机会，就当我们之前所有的努力都白做。” 说完之后，马志明静静地看着谷雨等他回答。他的脸色变了又变，然后点了点头。“成交。” “那行吧！你现在上称看一下你体重？” “马哥，你知道我家里没称的。”谷雨摊开一只手说。 “我知道，称我已经买来了。”说着马志明打开放在旁边的盒子，把一个四四方方的白色电子秤递给他，并且伸手对他说：“手机给我。” 谷雨打开手机递给马志明，马志明从应用商店下了一个记录体重的APP，自行用他微信登陆注册。 “上称啊！”马志明说。 谷雨觉得自己像是一头待宰的猪，极不情愿地上了秤盘，不过他一看到数字，自己也吓了一跳，急忙跳下来，“这称有问题吧！” 马志明冷静地记在APP上，并且口中还大声念出谷雨不相信的数字：“77.2公斤。”他把手机递给谷雨：“你还记得你是个偶像明星吗？” “我转型了，我很快就是个中年大叔了，《一江春水》之后你可以给我接养娃的戏了。”谷雨回敬马志明。 这时谷雨家的门铃响了，“这么这时候过来。”谷雨口中念叨着想去开门。 马志明起身对谷雨说：“我去开。” 马志明直接去外门接人，回来递给他一个饭盒。 谷雨问：“人呢” 马志明摇摇头说：“不是人，我看你很失望啊！这是你今天的晚餐，吃完记得记在APP上，体重也得再称一下。我走了，记得看剧本。” 马志明走后，谷雨打开饭盒，又是鱼蛋色拉，但他肚子干饿着，别说说色拉，就是给他一碗草根，他觉得自己也能吃得很香。 第十五章 深夜来电 - 大明星的绯闻女友 - 五布谷 乐天出院后休息了两天，作为曾经的八卦小天后之一，她登上了自己最爱的豆瓣八卦论坛——灌水娱乐圈。首页上明晃晃的帖子：泰和妇幼医院停车场见到谷雨李乐天，这两个人进展也太快了吧！ 看着下面的猜测和吐槽，乐天极力在帖子下充当普通网民科普：听说过谷雨喜欢小说《狂热急症室》，一直想演医生，说不定是去体验生活的。 随即网友跟帖：女友粉们就别自欺自人了，谷雨在和徐阳撕《一江春水》谁不知道，听说他为此推了几部戏，就想在导演面前博个好印象。《狂热急症室》刚立项，选角都没开始呢。 麦朵看乐天乐此不疲的装成谷雨的女友粉极力否认的样子，“你就别别费力了，传就传了你又不吃亏。要是让我跟徐阳传绯闻，就算传的再假我也开心。” “你什么时候看上徐阳了？”乐天问。 “昨天徐阳来拍我们杂志社周年封，后面跟了十几个人那阵仗可不是你们家谷雨能比的。他长的真的太好看了，我一个女人在他面前也自惭形遂。” 见麦朵一副沉浸在徐阳美貌中难以自拔的样子，乐天吐槽道：“我以为你在时尚圈品味会越来越高，没想到品味退成这样，成熟男人才有魅力。” 麦朵做了一副想吐的表情，“以前你不是也粉过徐阳还给他投过票吗？谷雨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是我想灌他迷魂汤，你看这个八婆说我去医院是产检。”乐天指着刚刚刷新的回复，站起来指着自己说：“我李小猴洁身自好二十一年，一转眼就被当成家庭妇女了。” 说到家庭妇女，乐天忽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她摇着麦朵的肩膀道：“朵朵，我忽然想到自从我当了谷雨助理，就没做过一件对他有用的事。” “你之前不是很自豪的说谷雨爱吃你做的饭吗？” 乐天点了点头，“这就是问题啊！我把谷雨养肥了，现在他被马师兄强制减肥。可他胃口太好了减肥可痛苦，我看他痛苦的样子我心虚。” 说着乐天给麦朵列举了从当谷雨助理以来的事情。从谭苑秋之死到被传绯闻，从养胖谷雨到自己喝酒进医院。她问麦朵：“你觉得我做过一件有用的事情吗？” 麦朵摇了摇头，“没有，谷大明星为什么还不开除你？” 这个问题又让乐天开始傻乐了，谷雨没意识到自己和他在一起时他挺倒霉的，反而谷雨对她很好，连半夜逃出医院这种事都由着她。虽然谷雨经常一副嫌弃她的表情，但乐天知道好歹，谷雨对她非常好。 麦朵见她一副自我沉醉的样子，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别思春了，已经入冬天了，我冬眠去了。” 乐天烦恼着为了对谷雨好是不是得主动辞职，最后打电话向奶奶求助。奶奶是个绝对的唯物论者，一辈子不信邪不信命只信自己。乐天把事情说得模模糊糊，奶奶骂她无稽之谈，与其想这些没用的还不如想法把事情办漂亮。 她只能抱着手机想着这些烦恼入睡。 谷雨骤减食量，睡眠不好的他加上腹中空虚夜晚成了煎熬，他躺在床上好不容易要入睡时电话忽然响了。本来想要顺手关掉却不小心接了起来，还碰到到了免提键。 “你是谷雨吗？”一个陌生的男声在对面响起。 “你是谁？”刚入睡被吵醒，谷雨声音很不耐烦。 对方轻轻的冷笑了一声，在深夜里只有手机露出来的微光映照的房间显得阴恻恻的，他睡意全被吓跑急忙坐了起来。 “谷雨，你会为害死谭苑秋付出代价的？”对面人轻飘飘的说着这么一句话。 听对方提到谭苑秋，他急忙问：“你是谁？”可那边的人冷笑一声便挂了电话。 谷雨想要打回去，却发现这是一个网络电话没发回拨。这通电话让他所有睡意彻底飞走，在床上躺回去也再也找不到丝毫睡意。 谭苑秋是跳楼自杀，这是警方公布的消息，更是自己亲眼看着她跳下去的。可这个人不知道为什么在她死后两个多月给他打电话，还把死因怪在自己身上。 这个人是谁？和谭苑秋是什么关系？除了那个孩子，谭苑秋身上的谜团又多了一个，他叹息着坐了起来。 一个黑影站在谭苑秋别墅外面，他仰头看着谭苑秋坠楼的地方，“秋姐，我会给你报仇的，那些欠过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黑暗中他自言自语说道。 第十六章 住家 - 大明星的绯闻女友 - 五布谷 从心理诊所出来上了马志明的车，谷雨把医生艾玲的名片丢在马志明车的手套箱中。 马志明问：“觉得有用吗？” “不知道。”谷雨回答后问马志明：“你真觉得我有心理问题？” “你觉得没问题那就没问题吧，但你最近经历的事确实影响到你的生活了。你问一下自己，这两个多月你出过几次家门？见过几个朋友？有没有主动关心过谁？” 谷雨没回答而是说：“走吧！” 车子一启动，马志明毫无预警用陈述的口吻说：“你昨天晚上点宵夜了。” 谷雨嗯了一声，他昨晚吃完夜宵，把盒子往垃圾篓一扔便睡去了。今天马志明去他家时他刚起床，垃圾没扔出外面，马志明自然看到了。 “这段时间晚上你一直在吃东西吗？” 谷雨再次嗯了一声，他们没再说话。车行驶到一半谷雨忽然说：“昨天晚上我收到一个电话，他说要我为谭苑秋的死付出代价。” 马志明的车刚好上了辅路，他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几点钟？男的女的？还说别的没？” 谷雨见马志明很紧张的样子，他回答说：“是个年轻的男人，很有可能是她的粉丝，毕竟她死的时候我在现场。” “以后再发生这种事立即告诉我，你不能什么事都一个人担着？”马志明认真说道。 等重新启动车辆，想了想他对谷雨说：“你暂时别一个人住了，让乐天过来和你住几天？” “她一个女孩老住我家也不方便，她住我哪儿也不能做啥？”谷雨道。 “你想做啥呀？”马志明反问，“再说李乐天也成年了吧！你还给我搞什么纯情。” “马哥，我怎么觉得最近你像个拉皮条的？” 马志明今天第二次急刹车停在辅路上，他指着谷雨道：“行，你小子知道气人了啊！我拉皮条不也是为了你好吗？你二十八了不是十八岁！” 谷雨不满回答他道：“我才二十七。” 马志明哼了一声，“你周岁二十八我的哥。”顿了顿接着说：“今晚我去住你家，我看究竟是宵夜好吃还是老男人的唠叨好受。” 谷雨无所谓地说，“只要嫂子不吃醋你天天住我那里都行。” 马志明当即换路回自己的家去拿洗漱用品和睡衣裤等，谷雨便也跟着上去他家。 这是他孩子出生以来谷雨第一次上门，马思思见了谷雨道：“稀客啊，谷大明星怎么肯出家门了。” 谷雨笑着说：“我来看看侄子侄女们。” 双胞胎睡着了，谷雨进婴儿房转了一圈回来，马志明对思思说他要去谷雨家住上几天。 马思思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他们家双胞胎白天睡觉晚上吵闹正是需要马志明的时候，家里虽然请了保姆但最可靠的还是马志明。 “发生什么事了？”思思问。 马志明指着谷雨说：“你看他胖成啥样了？要不是他男的我以为他也要坐月子了。导演直接跟我嫌弃他，我再不管他可以直接打电话给江总说我们退出竞争了。” 思思围着谷雨转了一圈，口中啧啧说道：“这男人长得再帅也经不住胖，女人胖点还可以说富态美，男人一胖便只能当胖子了！” 谷雨被她看的心里发毛，他承认自己确实胖了不少，可那因为他是个偶像明星。如果丢在普通人中，他也只是正常偏胖吧，离胖子还差得远呢！ 于是他对思思说：“嫂子，其实我一直不想跟说这事，我觉得马哥好像更爱我一些。” 思思见他一副贱兮兮找抽的表情，点头说道：“看不出你还有这个潜质，既然你也懂这些，要不要我怂恿老马帮你开辟另一个偶像市场，现在男男CP挺火的，你去演一个角色绝对大火。” 谷雨被思思雷到了，暗叹女人真不能随便得罪，特别像马思思这种被老公在家宠着的。他伸长脖子催马志明，“马哥，好了没，我们得走了。” 思思说：“这都几点了，吃完晚饭再去。” 马志明进到客厅听思思这么说，抬起手腕一看时间，“行，吃完晚饭再走，我都被你气糊涂了。”后面这一句是对谷雨说的。 和马思思的对阵，以马思思暂时胜利告终，不过等出马志明家，谷雨抢着帮马志明拎东西恨不得和马志明勾肩搭背一起走。 马志明被谷雨的反常搞的头疼，思思一句幼稚便关门和他们说了拜拜。 晚上马志明和谷雨大眼瞪小眼地看了会儿电视。他们认识快十年了，有些话不需要说，有些话只能偶尔说。 好不容易到了十点钟，谷雨想去自己卧室躺床上玩手机看书，于是他对马志明说：“左边的客房现在李乐天在用，除了她那间你自己爱睡那睡那。” 等谷雨进房间之后，马志明找了个被子在沙发上躺下。他过来最重要的是保证谷雨晚上饿了之后不暴食，便想睡在客厅监视他动向。 可他自双胞胎出生后便没睡过一个囫囵觉，躺下后很快便呼呼睡着了。连谷雨起来喝水时伸手在他脸上晃来晃去都不知道。 第十七章 宵夜 - 大明星的绯闻女友 - 五布谷 半夜手机一响，最近这么晚只有谷雨给她打过电话，乐天闭眼接起电话便叫了声老板。 可对面传来的却是马志明的声音，“你认错人了，你现在到老板家去，管好他千万别让他吃宵夜了。” 乐天有点懵，“现在吗？” 马志明道：“现在，我刚从他家出来。老板最近晚上都吃宵夜你不知道吗？他饿了就陪他聊天转移注意力。大宝发烧了我得送她去医院。”马志明说完挂了电话加速往家里赶。 今晚他睡得熟，正在黑甜梦乡中畅游时电话响了。对他来说半夜接电话是常事，可眼睛一睁便有只手在他脸上晃荡，就算他身心健康也被吓个半死。 电话是思思打来的，说大宝发烧了得赶紧送医院。他都来不及和谷雨算账便急急忙忙套上鞋子出门。上了车想起来谷雨这个麻烦人物是醒着的，又电话给李乐天让她去盯着。 乐天急忙收拾整齐打车到谷雨家，按门铃不久便听见来开门的脚步声。谷雨居然来门口接她，这真是可喜可贺。 但暗自喜悦不超过十秒，谷雨开门见到是她，奇怪问道：“怎么是你？” “马哥打电话让我过来的。”乐天呆笑，心里有一点不自在。 “我怎么看你一脸贼笑的样子。”谷雨边说边往屋里走。 贼笑，苦笑还差不多。乐天跟着谷雨进屋，试探着问：“你在等谁啊？我是不是得回去？” “我让你走你就走吗？”谷雨一副受不了她的表情。 这时门铃又响，她忙着站起来去开门，谷雨却赶在她前面说我自己来。 乐天呆愣在原地，不知道谷雨叫了谁过来，也不知道是男是女是朋友还是情人。她半夜三更在谷雨家出现，孤男寡女被撞到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就在她六神无主的时候谷雨回来了。他手上拎着外卖袋子，大喇喇坐上餐桌一个一个盒子摆出来，乐天一看四个盒子一个纸袋显然是烧烤。 马志明让她过来是要看住谷雨不给他吃宵夜，她噔噔走到谷雨面前，刚想帮他把饭盒收起来，谷雨双手一按，“你想干什么？” “我……帮你摆开。”她没出息地改口，还贴心帮他把一次性筷子分开递了过去。见谷雨没洗手又从餐桌上抽了一张湿纸巾递给他，“洗手再吃。” 谷雨颇为自在的擦了擦手便开始大快朵颐。乐天看着桌上的烤肉串、烤鸡翅、生蚝、鱿鱼和炒毛肚内心极度崩溃。今晚这顿烧烤下去，明天他的体重又得往上飙，自己还怎么向马志明交代。上次马志明已经对她表示失望了，这次再做不到他交代的事那就真得辞职了。 可谷雨吃得香甜她真不忍心阻止。她刚到北京上学的时候，也说不清是新环境的压力还是适应水土气候，有过一段从早到晚得不停往嘴里塞东西的时间，她充分理解一个人极度想吃东西时的抓心挠肝。 烦恼中她内心哀嚎着怎么办怎么办把头埋向桌面，额头磕到手臂上生响。谷雨虽然知道乐天在烦恼什么，但他饿得慌不能妥协，他拍了拍她，“你想吃吗？” 乐天抬起头来，想着不能阻止谷雨吃难道还不能帮他分担数量吗？于是不客气地拿起牛肉串啃了起来，且力图吃的比谷雨快。 “你没洗手。”谷雨看乐天的架势，指了指她的手示意道。 乐天看谷雨嫌弃的表情，原本也想抽纸巾擦擦了事，可她想在谷雨面前做样子。她把吃到一半的肉串放在盒子边上跑去卫生间洗手了。 等她回来，桌上只剩下她吃过的那一串牛肉放在餐盒盖上，其他显然是被谷雨藏了起来。 “幼稚。”乐天也嫌弃地说。 谷雨今天第二次被说幼稚，不服气想解释但一解释似乎恰恰证明自己很幼稚，于是把东西又从凳子上摆上桌来。 看他吃很又香又快，乐天问道：“你很饿吗？” “饿，饿得抓心挠肝那种。”谷雨边说边往嘴里送东西。 乐天把刚拿起的肉串又放回去，一副慈悲心肠地说：“那你吃吧！我不跟你抢了。”说完却眼巴巴地盯着谷雨。 谷雨被她盯了一会儿，目光丝毫没有收回的意思，他心里发毛把送到嘴边的生蚝放了下来，咽到一半的肉串咽得急了，他被辣椒呛了一下顿时咳嗽起来。 李乐天给他接了杯水，还贴心地兑了凉开水才递过来。 “谢谢！”谷雨说道，等止住了咳嗽，他便起身去洗手刷牙，乐天跟着过去问：“你吃饱了吗？” “不吃了，饱了？” 乐天喜滋滋回来，偷偷吃了个生蚝赶紧把东西收到厨房去，他怕谷雨看到吃的又反悔。这是有暴食行为人的特点，见东西不吃到嘴里简直要命。生蚝里面的蒜泥让她嘴里难受，她便也跑去小卫生间刷牙。 回到客厅见到谷雨在沙发上躺着，他瞪着天花板不说话，乐天抬头见天花板上除了吊灯也没什么，她想让他走会儿再睡或者去睡卧室，可谷雨在发呆，她此刻说话未免有些多余，便坐在餐桌前打开手机看小说。 她看得入神，渐渐忘了谷雨，看完今天刚更新的三章回过神来谷雨已经睡着了。她把堆在沙发一头的被子给他盖上，给他盖被子的时候不由得想起来上次给他盖毯子的情景，他拉着自己的手问了些莫名奇妙的话。不过今天他看着睡熟了。乐天伸出手指在空中轻轻地描绘着他的脸部轮廓，然后叹了口气，继续回到桌子旁边看小说。 第十八章 自愈期 - 大明星的绯闻女友 - 五布谷 谷雨被早晨的尿意催醒，醒来觉得全身酸疼，一起身才发现自己不是睡在床上而是睡沙发了。他家沙发虽然长度足够但是翻身困难，起来自然百般难受，不过没噩梦一觉睡到天亮也算是好觉一个。 他起身看到李乐天就趴在不远处的餐桌上睡着了，手机还在手里，这是玩手机直到睡着的样子。他摇了摇她，“喂！” 乐天一下子站了起来，头却不小心磕到了谷雨下巴，脑壳生疼，她嗷地叫了一声人也清醒了。转头脸差点凑在谷雨脸上，谷雨摸着下巴一幅想打人的气势，“去房间睡！” 乐天哦了一声，赶紧跑到小卧室扑在床上蒙头去睡了。 谷雨解决完生理问题，回来也想继续睡个回笼觉。他接了杯水喝下肚，看到李乐天还摆放在桌上的手机。想了想，便去换了身衣服出去跑步。 冷冽的清晨，早已苏醒的城市，这是七点钟的北京，小区里面不时开出的小汽车和起来晨练的人，他沿着道路慢慢地跑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一件件从头脑中闪过，是该振作的时候了。 吃过午饭，乐天收拾回来见谷雨在餐桌前坐着不动，便对对他说：“刚吃完你别坐着，我陪你去运动吧！” 谷雨扫了她一眼，有些促狭地，“什么运动？” 乐天掰着手指说：“羽毛球？篮球？散步？跑步？爬山？就这些，你自己选一个？” “这些运动我都不感兴趣。”谷雨说着站起身来往卧室里走去。 乐天跟着过去还边走便问，“那你对什么运动感兴趣？” 谷雨走到卧室门边忽然停住，乐天差点撞到他身上。谷雨站定说道：“你要跟进来吗？” 乐天蓦地站住，谷雨用手指顶着她脑门往外推，“你要进来就自己负责任？” 乐天这下听懂了，脸上火似的烧了起来，急忙跑回客厅。她伸手去摸自己的脸，可是觉得耳朵也更加烧的厉害，她想捂脸捂眼睛又捂耳朵，一时只嫌两只手不够用。 默默这时跑过来在她身边喵呜叫着，她蹲下来把头埋在腿上，伸出一只手轻轻地安抚着默默。 过了一会儿，他的脚被轻踢了一下，谷雨轻笑了一声说：“走吧！” 她抬起犹自发烧的脸，看谷雨已经换了一身外出的衣服，憋半天问出一句：“干什么去？” 谷雨不答往门口走去，乐天只能赶紧去拿了手机和包跟在他后面。 坐上车后，谷雨用怀疑的语气问道：“你真会打羽毛球？” “会。”乐天总算找到了自己的正常语调。 谷雨上次打羽毛球要追溯到高中了，家里没有球拍只能现去买。买了球拍后见李乐天脚上穿的是厚底皮鞋，谷雨示意她得换双鞋可是乐天把他推出商店。 “你家院子就可以打羽毛球，我早就想过了。我们现在回我住的地方拿衣服。” 一路上谷雨见她摩肩擦掌跃跃欲试的样子，谷雨说：“你怎么一点文静不起来，整天像只猴子一样。” 乐天嘿嘿一笑，“你才发现吗？其实我大名就叫李小猴，李乐天是小名。” “你爸妈真是有远见，给你起了这么个适合的名字。” 李小猴是她奶奶给起的小名，她奶奶说她刚学步就想跑，跑起来还想跳着走，小时候上蹿下跳的没个安静。奶奶对她极好但也要求严格，该有的规矩可不少，每次刚接触的人总因为她外表当她是个美少女，时间一长便本性暴露文静不起来。 马志明在谷雨家等到他们，见到谷雨手上拎着球拍回来，看到两人脸上喜气洋洋的，对乐天竖了个拇指，但谷雨一上称他瞬间黑脸。 “今天晚上餐量继续减。” 减肥是个体力活，谷雨饿得厉害的时候，李乐天便继续用坚果包投食给他，马志民威胁他减餐，乐天又总是偷偷给他加回一点量。 马志民在他家呆了两个晚上，他饿得睡不着便把马志民和乐天摇起来陪他打牌消遣。过了两天他饿起来也不那么慌了，马志民便回家去住了。 日子逐渐一点一点恢复常态，他跑步看书打球看剧本，乐天在她家住了下来，白天马志明有空便过来督促谷雨。 等到万象那边通知试戏的时候，谷雨虽然还没瘦到他最佳上镜水平，但看起来状态颇好，依然是大好青年一枚。 第十九章 偶遇 - 大明星的绯闻女友 - 五布谷 乐天第一次看谷雨演戏，虽然只是试戏，她紧张极了。她在角落里看着谷雨干巴巴对着摄影机自行发挥，对面是吕行和江隗等一共四个人。 第一场戏吕行一喊卡，她便问马志民：“师兄，这算过了吗？” “你觉得呢？”马志民反问。 乐天说不上来，她只是觉得谷雨情绪有点低，“是不是他有点紧张了？” 马志民没回答，只是对她说：“你现在赶紧去找一罐可乐来。” 乐天没问原因也不敢耽搁，找到万象前台那里才遇到可以问这事的人，可前台的小姑娘说：“不好意思，我们这里只有咖啡、牛奶、果汁和茶，您看要什么？” 乐天只能问最近能买到可乐的地方，听前台说楼下有自动贩卖机，又迅速奔到楼下。 当她拿着刚买的可乐冲到楼梯口，见电梯门正在合拢。“等一下。” 她三步跨两步飞奔过去，可电梯门还是无情关闭，她正懊恼着就差一步的时候电梯门又打开了。 电梯里只有一个人，乐天跨进去人都没看清就道谢，等电梯徐徐上升，旁边的人用试探的语气叫了一声：“李乐天。” 乐天正数着楼层转头去看，一个带着金边眼镜的男人微笑地看着她。他的名字在嘴边呼之欲出，“陈晟师兄。”乐天惊讶得捂住了嘴巴。 “遇到我很吃惊吗？”陈晟轻松说道。 当然吃惊，这是她进入这个行业的最大动力，是她四年大学生涯里面唯一喜欢过的人。陈晟大他三届，他毕业后进入了影视行业，可陈晟工作不久便失去了联系。她毕业的时候，甚至不知道陈晟是否还在这个圈子，依然托马思思的关系进入了这个行业。 让她惊讶的不仅是偶遇，还有陈晟的惊人变化。陈晟在学校时是校草，可他性格孤僻不爱说话，可现在的陈晟看起来沉稳自信又开朗。 乐天当即回答：“吃惊啊，没想到会遇到你。” “就没幻想过这种偶遇吗？”陈晟轻松的语气开着玩笑。 幻想过，她就是抱着这种念头进入这个圈子的，刚入行时便一直期待着这样的偶遇。可她很快成了谷雨小跟班，经历了霍绮雯死亡、绯闻事件，之后便一直跟在谷雨身边，她几乎没再想起他来。 电梯里面就只有万象的十八层是亮着的，乐天岔开话题说道：“师兄，你也到万象吗？” “是，这是我名片。”陈晟说着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她。 乐天双手接过，见上面写着江源影业总经理助理。她还想问一下陈晟，可是电梯到了，她急着谷雨那边，便对陈晟说：“我没带名片，我晚点加您微信可以吗？” “当然行。”说着乐天往左边试镜棚区走，陈晟往右边办公区走去。 乐天把可乐递给马志民，见谷雨又开始了下一场表演，她问马志民：“今天要试几场戏？” “看导演的。”马志民说，马志民也很紧张，他边看谷雨表演边看导演那边的反应，乐天便一直盯着谷雨。 《一江春水》小说她是看过的，谷雨这一场表演是他和父亲决裂的那一段。依然没有对手，连父亲角色的台词也没人给提一下。 “我宁愿没有你这样的父亲。”谷雨对着镜头自言自语。 顿了顿，似乎对面的父亲发话了，谷雨说：“是，你都替我安排好了，那你去过你替我安排好的人生好了，和白家小姐结婚，到政府里面任职，断绝外面的狐朋狗友，多简单。” “我是没用，是，你白白生养了我，那你开枪啊，胸口在这里，脑壳在这里，打啊，一枪就可以终结这个失败的作品！来啊！来，打死我，向你对我母亲所做的那样……” 导演说了一声“卡”，马志民立即过去把谷雨带了出来，乐天见谷雨眼睛有些红，她给他递了一杯温水，谷雨接过水问马志民：“你觉得怎么样？” “很棒！”马志民答。 乐天也在旁边竖起了大拇指，她的情绪被谷雨带了起来，谷雨因为情绪上升眼睛通红，她的眼泪被他的表演带了出来。 “可是导演不满意。”谷雨说。 马志民把可乐递给他，谷雨放下乐天递过去的温水咕噜咕噜把可乐一口气喝空，乐天把空罐接了过来。 缓了片刻，谷雨径直去找吕行导演，在那边交谈了一会儿，他又站到场中，自己找了角度对着摄影机。 “小禾苗，你知道你最好的归宿在哪里？” “你的归宿就是嫁一个好儿郎。”谷雨吊儿郎当地说，这一场戏是亓元生和女同学禾苗正畅谈人生，家里定下亲的白灵珠来找他两人不欢而散，之后亓元生看到从车上款款下来的爱喜一见钟情，一个场景，三个女人三种情绪，谷雨拿捏得非常稳。 当谷雨的目光从看到爱喜的惊喜痴缠转入带着一点希望凝视前方，导演再次喊了声卡，“今天就试到这里。”吕行转头和旁边的人交流起来。 谷雨自己走过来，他接过乐天手里的外套穿上。 “我觉得没问题了。”马志民说。 吕行和江隗他们随即也出来了，马志民迎了上去，“吕导，江总。” “到办公室说，吕导你觉得怎么样？”江隗说着又问吕行。 “可以，就他呗。”吕行说得很随意，仿佛这是他一个不经意的决定。 乐天没想到这就成了，去江隗办公室就是签合同聊后续，定了三天后拍定妆照。 走出万象大门，一进电梯马志民便对乐天说：“做好准备，你的助理生涯终于要真的开始了。” 乐天接话说道：“算到今天，我已经整整给老板当了99天的跟班，怎么能说我助理生涯刚开始呢？” 马志民微微一笑，“你那是和工作的甜蜜热恋期，还没受过他的摧残。你是不是觉得这个助理挺好当，还玩得挺开心的。” 来看马总又不满了，乐天迟疑问道：“我哪里没尽到助理的职责吗？” 马志民不答，连谷雨也微笑着，乐天心虚起来，一直反思着自己究竟在那些地方没做好，她一定得注意了。 走到大厅，“乐天。”一个人向着他们走过来，是陈晟。 “陈晟师兄。”乐天迎了过去。马志民见状，对乐天说：“我们在车里等你。”他带着谷雨出来，害怕遇到粉丝或者路人纠缠。 陈晟却说：“乐天，不给我引荐一下吗？” 乐天看向谷雨，见他没什么反应，和马志民一起站了下来。 乐天只能介绍说道：“这是陈晟，是我们传媒学院14届毕业的，现在在……”她一下子想不起来陈晟的公司。 “江源影业总经理助理陈晟。”陈晟说着便伸出手去。 “你好！谷雨。”谷雨伸手和陈晟轻握了一下，马志民倒是先伸手过去，“马志民，谷雨经纪人。” “马师兄，久仰您大名。” 和陈晟告别之后，乐天觉得有点怪，陈晟让她引荐他，却只是作了个自我介绍，连希望以后有机会合作这样的客气话也没说。 坐上车她还一直在想着陈晟的反应，便问马志民道：“马师兄，江源影业怎么样？” “很不错，资源型的公司，《一江春水》他们是第三大资方。” “怪不得。”乐天说，这样的话陈晟没客套话也说得清了，毕竟已经开始合作了。 “你师兄挺多啊！”谷雨忽然说了一句。 “我们学传媒的，进入这样行业的人呢不少，多认识几个人不是很正常吗？”马志民帮她解释到。 第二十章 芳心勿扰 - 大明星的绯闻女友 - 五布谷 晚上乐天回到自己和麦朵的小窝，见麦朵房间灯亮着便先敲她的门进去。麦朵一见她，以弃妇的幽怨口吻说道：“你这个见色忘友的家伙，还知道回家的路怎么走吗？” 乐天也以无比肉麻的声音道：“亲爱的，还不给我个拥抱，这么久没见了内心有难道就没点澎湃吗？” 说完两个人都自觉远离对方半步，之后才拥抱在一起。 “快过来给我说说和大明星的同居生活？有没有看到八块腹肌？有没有发生什么罗玛蒂克？有没有……”麦朵故意尖着嗓音问她。 乐天嘿嘿一笑，“半夜三更肚子饿得抓狂把经纪人和助理叫起来打扑克的大明星八卦你想听吗？” 就在她们聊得欢的时候，乐天的手机响了，一看是个陌生电话，乐天接起来说：“您好，请问您是那位？” “乐天，你不是说加我微信吗？怎么忘了。”陈晟在对面说道。 “陈晟师兄，我刚刚才到家呢，一会儿就加您。”乐天忙回到。 麦朵听她提到陈晟，脸上写满了问号，乐天对她作出一会儿再说的示意。只听对面陈晟说：“你别紧张，我这么晚给你打电话是因为明天摄影社的人有个聚会，我也是刚知道，大刘组织的，他让我问一下你愿不愿意签参加。” 谷雨给了她两天假，自从毕业后她还没参加过任何的同学聚会，于是满口答应下来，陈晟说一会儿会把时间地址发给她便挂了电话。 一挂断电话，麦朵立即审问她：“说，陈晟是怎么回事？” 乐天把去万象遇到陈晟的事给她说了，麦朵道：“这货怎么忽然出现了？他都消失了三年了，你不会对他还没死心吧？” 乐天见麦朵紧张，便道：“我现在应付我老板都应付不过来，根本就没空想他。” 麦朵一听觉得她话里有话，立即追问：“有情况，你不会真的喜欢上谷大明星了吧？” “没没没，我是说应付他那边的工作我都应付不过来，没空想这些。” 麦朵是她四年的好友，一见她极力否认那还有不明白的，她正色道：“小猴，谷大明星那个级别的咱们心动一下就行了，可千万别把自己给搭进去，一不小心你会粉身碎骨的。你这么死心眼，咱还是喜欢陈晟这个级别的就行了！” 乐天心想晚了，如果陈晟早出现两个月，她的心可能还在他身上。可不过两个月的时间，这两个月把一切都改变了。连自己进入这个行业的初衷都忘记了。 她进入G传媒大学的时候，陈晟已经大四。在摄影社活动中他见到站在窗边一言不发的陈晟，迅速沦陷。可陈晟高冷寡言，尽管乐天热情又美丽他也对她很冷淡。但是乐天却开始了花痴模式，追着他到自习室、到图书馆、到操场和公交车站等各种偶遇，陈晟总算是注意到她。 在摄影社的社员和麦朵的推波助澜下，她和陈晟终于有了一次约会，后来陈晟还主动邀请她去看电影。正当她沉浸在可能的未来中时，陈晟找到了一个电影相关的工作。毕业后陈晟很少联系她，她一直抱着最积极的态度来想这事，也许忙也许是性格。可很快陈晟便和她失去了联系，手机QQ微信微博所有能想到的联系方式都找不到他，他像是瞬间消失，谁也说不清他去了哪儿。 她就这么痴想着陈晟读完四年大学，自从找不到陈晟她便下定决心要进娱乐圈，要找到陈晟问清楚。毕业后她托了马思思的关系进到谷雨工作室。最开始她也一直在找陈晟，可两个月后她去当了谷雨的助理，一起经历了生死相关的事。加上绯闻事件和这段时间的相处，她知道跨阶层的相处也可以那么自然。 如今她说不上是自己变了，还是四年的时间对年轻男女来说太长了，长到轻易被改变。 今天他见到陈晟，没有惊喜，没有怨恨也没有任何相问他的话，只有意外。是偶遇多年不见熟人的意外。 麦朵不问他，她都快要忘了陈晟曾经和他的过往了。 她为这种变化感叹，更为这种变化心惊。 第二十一章 聚会 - 大明星的绯闻女友 - 五布谷 “我说你怎么当了大明星女朋友也没变斯文点。”大刘看着乐天大快朵颐的样子说到。 乐天嘿嘿一笑，“大刘，刚才吴佳煜说你最近桃花运火爆，怎么不把女朋友带来和我们见个面。” 提到这一茬，大刘蔫了，大刘毕业后去了报社，他长得又高又胖，据说最近被社长的女儿追他追的鸡飞狗跳。本来被领导女儿看上怎么着都是好事，可偏偏那姑娘的块头都快要赶上大刘了，而且追他毫不避讳。他为了躲人家，整日去吴佳煜租的房子蹭吃蹭住，害得吴佳煜女朋友极为不满。 大刘为这事正心烦呢，乐天不提还好，一提他就想到那姑娘拿着鸡汤让他一定得趁热喝的场景，在报社们同事们的注视下他简直恨不得掘地三尺。可他既不敢得罪姑娘，又不能顺着她意思胡来，只能躲。他当下问乐天：“那你怎么不把大明星带着出来呢？” 乐天很难解释，反正说了谷雨不是她男朋友也没人信，索性信口说道：“大明星难道是随随便便能带出来的，不是怕被人追的鸡飞狗跳吗？” 大刘听乐天话里有话，一口干光了杯子里的啤酒，“这茬给我过了啊。” 大刘喝得有点高了，转头去对正在和吴佳煜聊天的陈晟说：“你得把这杯给我干了，要不是你当初躲着李乐天，还能便宜谷大明星，我给你说啊……” 乐天见大刘这壶不开提哪壶，威胁大刘道：“要不要我找报社去把你的爱好弱点通通告诉社长女儿。” 大刘脑子喝糊涂了，当即说道：“你告诉她也没戏，就她那块头，我都害怕我们睡一块会把床压塔了。”说完他继续拉着陈晟道：“就当初乐天找你那劲头，我一大老爷们都感动，生怕她出什么事。” 听大刘越说越没边了，乐天把一块烤肉塞他嘴里，吴佳煜见乐天不愿意了，也帮着转了话题。 陈晟说是社团聚会，不过也就是他们四个人约在烤肉店吃喝。乐天不喝酒，可是大刘是个酒疯子，在他不停的劝酒之下陈晟和吴佳煜也很快喝倒了。大刘去卫生间吐了回来，见到趴在桌子上的陈晟和吴佳煜，还在说咱们继续喝。乐天看着他们的样子想走也不好走，这喝得七晕八素的万一出事可怎么办。见陈晟和吴佳煜喊不动了，大刘起身想要去付账，可站起来便倒了下来。 乐天付了账回阿里，看着趴在桌上的三人，只能叹息着给麦朵和王笑打电话。 在门口见到王笑，她可算是踏实了一些。王笑看到喝成那鬼样子的三人，他对乐天说：“你就算找我来我也搬不动这几个大汉啊！” 王笑个头和乐天一样身高170，而且他瘦。里面的三人就算吴佳煜也比王笑高不少，乐天忙说：“我还叫了麦朵。” 王笑对乐天说：“算你小心知道找人来帮忙，这一地带可是我们娱记蹲明星的大阵地。你虽然不是什么大红人，但谷雨拿下《一江春水》也动了别人的蛋糕，不少人盯着他呢。明天谷雨女朋友陪三壮汉喝酒这新闻一出，你真跳黄河洗不清了。” 乐天听他说得夸张，便道：“你鬼扯呢？那听你说的话我连朋友都不能见了。” “那也要看什么事啊，我就告诉你小心就行，在外别太大大咧咧了！”王笑很认真对她说。 说着麦朵也到了，她闻着大股酒味嫌弃地说：“这的天，这可为难姑奶奶我了。也太臭了吧！” 乐天想去帮王笑把大刘架起来，王笑一看：“你们俩都去当姑奶奶吧，我找个店员来帮忙更合适。” 乐天赶忙去找了服务员过来，麦朵去叫了出租车在外面等着，在服务于帮助下总算是把人搬上车请去，随即王笑也上了车，他对乐天和麦朵说：“你们就在这家店呆着，我把这几个人搬酒店去再回头来找你们。” 王笑走后，麦朵说：“王笑怎么这么能干了，以前闷声不透气的以为就是个书呆子，可没想到他还跑去当了娱记，现在看来做事比陈晟还靠谱。” 乐天问麦朵吃饭了没，麦朵摇摇头说她还在地铁上就收到乐天电话随即打车过来的，乐天说：“要不然就这家？他家烤肉还不错。”。 “那敢情好，就烦你破费了。”麦朵说。 乐天让服务员重新找了个桌坐下，麦朵先点了她最爱的牛小排和大虾等着王笑回来，乐天要了杯可乐陪着麦朵喝。她见麦朵畅快地喝了大口啤酒，立即说：“你可千万别再喝醉了。” 麦朵啥笑道：“不会的，我很有底线的。” 等王笑一到，她们三个小底层聊着自己工作的心酸事和行业里面的秘密以及明星八卦，乐天觉得心情畅快多了。 第二天，陈晟给她打电话道歉，说是他们只顾自己喝得开心反而要乐天照顾。说到最后，陈晟说他买到了两张昆曲《牡丹亭》的票，邀请乐天去看。乐天急忙拒绝后便挂了电话。 《牡丹亭》是她买票邀请陈晟想一起去看的戏，她不懂昆曲，当初完全是因为陈晟喜欢才去买的，可是最后陈晟爽约了。现在邀请她，难道陈晟想和自己旧情复燃，可外面现在都把自己当成谷雨的未正式公开女友，陈晟这是想干啥呢？ 不过让乐天抓狂的是他刚挂了陈晟电话不久，谷雨便打电话让她定张春兰《牡丹亭》的演出票。乐天不知道陈晟的《牡丹亭》和谷雨想要的《牡丹亭》是否同一场。但是她也知道昆曲在北京演出并不多。 她到订票网站一看，票已经卖光了。前两天她才在谷雨面前让马志民多给她派工作，说她一定要把助理工作做到位。这交给她独立去办的第一个工作就没完成，她觉得难以说服自己。 想了想，便厚着脸皮给陈晟打电话，问明了陈晟的票就是张春兰的场，她问陈晟有没有多余的票。陈晟听了，便说他到时候有工作两张票都闲着可以给她把票送来。 乐天急忙说不用，她去取就行。最后问了地址，当即打车到陈晟家，她要付钱说是帮老板买的，但陈晟说他不去看也是废票，她只能千恩万谢接过来。 第二十二章 宣传照也是戏 - 大明星的绯闻女友 - 五布谷 乐天原以为拍剧照是所有人一起，到了才知道他们都是单人来拍的，这只是为了官宣而拍的。 摄影师江淮安是谷雨的好友，见到谷雨便张开双臂欢迎他。江淮安热情洋溢的对谷雨道：“兄弟，你终于肯出现了，我想上你家找你喝茶都拒绝我。这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谷雨照着他胸上给了一拳，“你什么时候那么好心了？” “别不承认我关心过你啊，这就是你的那个小女朋友吗？”江淮安指着乐天问谷雨。 不过不等谷雨答话，他便对李乐天伸出手。“江淮安，谷雨的多年好友。” 乐天差赶紧伸出手，“你好，我是谷雨的助理李乐天。” “哦！你是助理啊，助理好！”江淮安一幅了然于胸的样子。 江淮安带着谷雨和乐天认识了他们摄影师的所有同事之后，便把谷雨带到化妆室。乐天听说他们工作室的霍绮雯和脆脆也会过来，便在化妆室聊天等着大家。江淮安万分活泼，一直玩笑不断并且不停的CUE乐天，乐天听他爱开玩笑便只能在旁边努力不说话减少存在感。 好在霍绮雯很快便来了，跟着她进来的还有脆脆幺幺以及个几个她不认识的人。 霍绮雯刚进化妆间江淮安便大声道：“你这个婆娘怎么来了？” 霍绮雯当即把手里的包假意砸向江淮安，“你这个死阴阳人，你怎么也在这？” 江淮安转身躲过，一幅遇到瘟神的表情往外走，临走还不忘对谷雨说：“你怎么能够忍受这种女人在你身边工作。” 当下霍绮雯把化妆间门一关，把跟着她进来的万象的宣传总监张灵介绍给谷雨，大家认识一圈之后便开始给谷雨做造型。 妆发之后，乐天见谷雨并没有多大变化，等造型师把属于那个年代的服装给谷雨穿上，总算看起来像那么回事了。 “行吧，就这样可以拍了。”张灵道。 谷雨对着镜子看了又看，霍绮雯和乐天看谷雨的样子，两个人同时过去问：“你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谷雨看着镜子里面的他：“你们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是不是妆感太重了？”霍绮雯说道。她了解谷雨不喜欢化妆，即使拍杂志的也对浓妆非常抗拒。 谷雨点了点头，“是有点重了，但不是这个问题。” 张灵见她们商量着不出去拍摄便也过来问怎么了，乐天问张灵：“你们拍宣传照有些那些要求？” 张灵道：“今天拍的照片主要是用来官宣和前期的宣传，把他拍的帅点，看起来贴近角色就可以了。” 乐天再次转头问谷雨：“你是不是觉得这不是亓元生那个调？” 谷雨点点头，“亓元生不是这个样子的。现在是他二十岁左右的造型吧，太轻佻了，但他的故事主要是三十岁以后，得沧桑些。” 化妆师是临时请来的，之前并没有和她沟通过具体的要求，现在被她们挑剔便有些不自在。她说：“你们没把具体要求给到我，只是说要做上个世纪二十年代的造型。” 谷雨见因为他觉得有问题便让大家一下子陷入僵局，便说道：“要不然就这样拍吧！” 乐天当下便说：“你别急，我们商量一下怎么改，你觉得有问题就改到大家都满意再OK可以吗？” 她不懂得妆发上的麻烦，便和张灵商量把谷雨的妆化得年龄大一些，并且得把亓元生的外貌特点和个性体现出来。 “比如大小眼吗？”张灵觉得他们事多，这不过是一个官宣照而已，并没有那么严格的要求。他的需求是帅气，能让粉丝尖叫，所以选了年轻时候的特点来。 乐天像是没感受到她的讥讽，笑着说道：“大小眼不用管，演员本身就有那么一点点大小眼了。但亓元生左眼角处有一个大麻子，这是很明显的标志，还有总是翘起来的头发标志也做一下。” “行，改吧！”张灵终于发话。 就因为这个问题，原本四十分钟搞定的活重新做反而花了近一个小时。但是重新出来的亓元生有了质的变化，谷雨走路和说话的样子都变了。 当下看到走出来的谷雨，张灵说：“你的这个定妆照出去，别人要说我们区别对待了啊！以前都说你们工作室事儿少，我看可不见得。” 霍绮雯说：“我们工作室从来都是正当要求，像这种必须提前和妆发沟通好的事我们一向不偷懒。”她意思是因为张灵没沟通好才导致的问题，反击张灵认为他们事多。 乐天听着霍绮雯和张灵谈话间剑拔弩张，生怕她们吵起来，可她们点到为止，随即两个人挽着手跟着出去看拍摄了。 乐天学到了一招。 第二十三章 逐渐加深的误会 - 大明星的绯闻女友 - 五布谷 李乐天第一次跟谷雨的拍摄现场，她对拍摄流程不清楚。当谷雨拍完一组坐着的照片后，霍绮雯立即过去给谷雨拉衣服，并仔细地帮他重新检视妆容。乐天见状，知道自己因为不熟悉流程失职，不过此刻跟过去也不适合，便和幺幺站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聊着，仔细留心着看其他人在做些啥。 幺幺凑近了道：“幸亏你没过去，这种活在外面不能和她抢的。好像她这样做别人就会把她当老板正牌女友似的，也不知道她图的啥。” 乐天知道霍绮雯个性强势，工作室的年轻女孩们多有不满，但这是她第一次听同事正面和她议论霍绮雯，想着不知道霍绮雯怎么得罪了幺幺。 同时她有一点尴尬，因为幺幺的话意有所指。王笑的话让她明白她和谷雨的绯闻始终未断，他们工作室在其中起到了不小作用。但是现在《一江春水》已经签下来了，这点小把戏也该停了。 她于是凑近幺幺装作不经意问道：“你知道老板有过几个正牌女友吗？” “没有吧，他从来没承认过谁是女朋友的！” “那非正牌的呢？”乐天接着问。 幺幺看了看乐天，“这我更不知道了，反正像雯姐一样贴上去的可不少，你可得留点心啊！” “那你觉得我以什么身份留心好，传绯闻的女朋友还是助理？”乐天问。 幺幺听乐天愿意跟她聊，便把乐天拉到离人群远一点的地方，“那要看你跟他什么关系了？” “助理跟班保姆老妈子！”乐天道。 “可我怎么听说你都搬老板家去住了？”幺幺不相信地问。 “没有的事，那是为了帮老板减体重，马哥都陪了他好几天呢！” 幺幺半信半疑，她可不相信年轻男女住一起还能相安无事。不过她说：“这我知道，但老板遇到这么大的事是你陪着他过去的，你加油吧！霍绮雯没戏，老板对她不来电。” 江淮安的拍摄习惯是拍一组之后一定要让被拍的人来看状态，谷雨站着拍了几张，江淮安不满意便让谷雨来看刚拍的效果，乐天便也拉着幺幺跟了过去。 张灵见霍绮雯忙前忙后帮谷雨整理，便道：“雯总，这些工作交给助理就行，你不用事事亲为的。” 霍绮雯嫣然一笑，“现在这些小姑娘毛毛躁躁的，做事我不放心。” 张灵笑道：“那你也不能太能干了，你把事都做了别人做什么呀！我看你们家助理也挺细心的，这些事就让她做呗。” 霍绮雯把谷雨弄皱的衣服拉平，走过来站在张灵身边，用甜腻的声音道：“我们家助理身份不一样的。” 她声音不大不小，虽然大家都忙着，但听见的人不少，谷雨也听到了，此刻一并转头来看向乐天。乐天一时要回霍绮雯几句找不到合适的话，但要装聋作哑也觉得不合适。 张灵忽然一把揽过乐天问道：“你老板晚上有什么安排？没事的话一起出去吃饭？” 这种突然的亲密乐天有一些受宠若惊，但是张灵明显想给她解围，她于是道：“老板，你晚上七点要去看戏，可别忘了啊！” “看戏，看什么戏啊！不把我们一起带上吗？”张灵开玩笑道。 谷雨道：“看戏可能得下次了。张总，今天是不是要拍两组？” 张灵点了点头，“是，赶紧拍完这个拍下一组，还得重新化妆呢。” 谷雨便对乐天道：“你去给大家买点吃的来，问一下都吃什么，给我买杯咖啡！” 乐天回答之后，便问江淮安的助理，“这附近有星巴克或者好一点的咖啡店吗？” “就星巴克呗，不过有点远得开车去。” “没事，我打车。”乐天道。 “这年头还有大明星的助理不会开车？”江淮安不问乐天却对谷雨道：“你带着助理出门是你开车？” “不行吗？我有手有脚。”谷雨反问。 “行，我是说你很好，做你的助理真幸福。”江淮安道。 乐天于是挨个问了口味记下来，幺幺无事，便自告奋勇要跟着乐天去。江淮安便让他的助理文清开车载她们去。 第二十四章 绮梦 - 大明星的绯闻女友 - 五布谷 等他们回来，谷雨正在化妆，乐天和幺幺把每个人要的咖啡和糕点挨个递到手上，后面的拍摄很顺利，五点不到正式收工。 因为谷雨是《一江春水》签约最晚的主演，也是最后一个拍定妆宣传照的，张灵便招呼所有人一起去吃饭。“晚上没安排的举个手，看看怎么安排车。”张灵自己举着手道。 乐天是第一次有机会参加这种工作圈的聚会，当即把手高高举了起来。她举着手把票掏出来递给谷雨：“还有两个小时开演，你可以直接去剧院了。” 谷雨却把她举高的手按了下来说道：“多一张票你不想去吗？” 乐天有些愕然，她不知道谷雨让她买的两张票有一张是给她的，她指着自己道：“我也去，可我看不懂昆曲啊。” 谷雨还未卸妆，似乎还在沉郁的角色状态中，他斜倪着眼用低沉的声音说：“如果你不去我就把票给其他人了？” 乐天忙把票重新接了过来，“去，我去，我也去受一下国粹的熏陶。” 谷雨旁边的江淮安轻佻的吹了个口哨，谷雨去卸妆了，其他人脸色各异去收拾东西准备散工。乐天刚想跟进去，霍绮雯过来把她手中的票抽了出去。 “张春兰艺术团！”她的脸色有些怪异，“你知道张春兰是谁吗？谭苑秋恩断义绝的授业恩师。”霍绮雯拿着戏票，自言自语地说完又把票塞回乐天手中，随即也跟着进了化妆室。 乐天捏紧了手中的票站在门口。她没问过谷雨为什么忽然要去看昆曲，以前也从来没听说他有这爱好。此刻霍绮雯提起了谭苑秋和张春兰的关系，难道因为谭苑秋？ 她上一次从谷雨口中听到谭苑秋的名字是在谷雨家，谷雨和马志民聊到他想买下谭苑秋的房子，要接着往下谈的时候谷雨把她支开了。因为她生活中尽量第回避谭苑秋的事，所以她便也忘了这茬。如今再次联系起来，难道她身上还有什么事是谷雨一直在找寻的？ 她强压下心中随时会冒出来的答案，脸上神色变了又变。 “你杵在哪里干什么？进来啊！”霍绮雯反过来招呼乐天。她没有忘记乐天跟她说的，她从谷雨家下水道里面掏出来女人的头发和避孕套的事，看来自己给她的打击更大。 直到上了车，乐天还在想着谷雨去看这戏的原因。谷雨见她一幅心不在焉的样子。“你还想着他们的聚会啊？要不要我送你过去。” 乐天便也顺口接道：“我还从来没参加过工作圈的聚会呢？”语气里不无遗憾。 谷雨有些不相信地反问，“你没参加过这样的聚会吗？” 乐天点点头，掰着手指道：“我毕业的前两个月天天坐办公室，偶尔出去送送物料什么的又立马回来。后来给你当助理就没做过什么正经工作啦。” 谷雨正在喝水，“正经工作”四个字比呛到喉咙的水还噎人，他把水慢慢咽下去，竭力止住咳嗽问道：“什么叫正经工作？” 乐天见状忙解释：“我的意思是对外的工作很少，我都在给你当保姆呢。” 她不解释还好，这越解释越歪，谷雨脸色都变了，他咬牙切齿地说：“原来你在给我当保姆啊！真委屈你了。” 乐天见谷雨好像很生气的样子，接着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这段时间的事打旋似的在谷雨头脑里过了一遍，他恢复神色道：“你别解释了，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我现在送你过去找他们，省得天天跟着我转让你无聊了。”说着谷雨便松开握着方向盘的右手去拿电话。 乐天忙伸手过去阻止，她的手刚好覆在谷雨手上，谷雨转头看了她一眼，乐天急忙把手扯开。她有些讪讪地道：“别闹了好好开车，我更想和你去看戏啦！” 谷雨脸色转了回来，转而问道：“你怎么不学开车？” “我有驾照的，只是没上过路。” “那以后出去得你开车了。” 看来他很介意江淮安嘲笑他给助理开车这事。乐天腹诽着谷雨小气鬼，随口问道：“你放心把你的生命交到我手上吗？” 谷雨顿了顿，作出一幅沉思的样子。“不放心，所以明天开始你给我好好练车技。” 乐天此刻有点蹬鼻子上脸，她追问道：“那可以用你的车练习吗？” “可以，不过擦到碰到照价赔偿就行。”说这话时他们刚巧停在红灯路口的第一个车位，绿灯一亮，谷雨一踩油门把车开了出去。 舞台上是咿咿呀呀高低曲折的声音，乐天完全忘记了开场前带着的疑问，很快进入了那个如梦似幻的情景之中，尽管她连唱词都听不明白，但杜丽娘伤情而死又起死回生的故事也能看得七七八八。 她看得入迷，浑然不觉三个小时已过。表演一结束，舞台上灯光亮起来前谷雨拍了她一下并说了声：“走了。”便率先走了出去。 耳边是噼里啪啦的掌声，乐天迷迷瞪瞪的跟着谷雨走到外面。直到上了车，她还沉浸在那绮梦之中，耳边余音不散。 “以后这种场合你要记得提醒我先出来知道吗？”谷雨帮她把安全带系上很自然地说。 乐天后知后觉地点了点头，这是个小剧场，虽然观众看起来也就五六十人。但小心些总是好的。她打开手机，看到微信上有消息提醒。一登录便看到王笑发来的信息：“看后排，你们怎么来了？” 她忽然地沮丧起来，看来马志民说的没错，她远不是个合格的助理。连这么小的剧场中有王笑她都没发现。虽然被拍到谷雨出来看昆曲反而是好的宣传点，但自己的角色显然切换困难。她总是会忘记自己就是个小助理，得时刻保持警惕。 “你怎么阴魂不散的。”自从上次王笑给他帮忙之后，她和王笑相处比以前他追自己时自然轻松多了，所以说话便也随便起来。 “你怎么说话的呢，谁阴魂不散了。外面的新闻都翻多少篇了，谁还管你跟谷雨那点破事。”王笑也不客气回道。 “那就好，你今天来拍谁呢？难道里面还有啥大人物？” 谷雨见乐天把他晾在一边忙着回微信，便问：“你和谁聊天呢？这么开心。” “我同学，他也来看牡丹亭了。” “你们学传媒的怎么有那么多喜欢看戏的，我们这些当演员的反而落下了。”谷雨说。 “你不是也来看了吗？昆曲比想象中有意思多了，意境太美了。以后我还要来看。”乐天很快从刚才的沮丧中出来，虽然自己今天有几个小错但好在没出啥差错。，以后自己多注意就行。 “没拍谁，是我想做一个谭苑秋的大专题，张春兰是她老师，我来找点线索。你有什么线索提供给我，帮助老同学我早日出人头地。”王笑很快给她回了过来。 又是谭苑秋，乐天晃了晃头看向谷雨，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带着这样的目的来的。 “你看我我脸上有花吗？”谷雨自恋似地摸了摸脸庞。 “我这个同学是个娱记。” “他拍到什么了吗？”谷雨问。 “他是为苑秋姐来的。”乐天试探性地看着谷雨说道。 谷雨的脸色有些凝重，“他还说什么了？” “他说想做谭苑秋的专题，跑来找线索。” 谷雨没在说话，深夜的车流不像白天那样密匝，但开得比白天快。谷雨开得慢，赶路似的车一辆一辆超了过去。开了一会儿，谷雨把车停在路边。 “从你同学那里你知道苑秋姐的什么事没？”谷雨转头看着乐天问道。 乐天摇摇头，“我今天刚听他说这事，以前没聊过。” “那你为什么要把这个告诉我。” “我觉得你还在关心着苑秋姐的事。”乐天道。 第二十五章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 大明星的绯闻女友 - 五布谷 谷雨沉默了一会儿，他脑海中响起谭苑秋的父亲谭伟对他说的话：“我要帮我女儿讨回公道，要把她妈妈迫害她的事情公之于众。只要我能找到那个孩子，她一分钱的遗产也别想得到。” 谭苑秋曾经提过对她父亲的怨恨，“他和我妈妈离婚之后便去了美国了，在我成名之前从来没有听过任何音讯，他答应的抚养费也没拿到过一份钱。” 他忽然冷笑了一下，乐天不明所以，她担心自己提谭苑秋说错了话，便试探问：“你没事吧？谷老板。” “我能见一下你同学？”谷雨道。 “现在？” “现在。” 乐天有些犹豫，她不知道谷雨找王笑的目的，王笑信任自己才会跟她提起在调查谭苑秋。这下她好奇害死猫，两边不讨好。不过犹豫瞬间她便想通了，王笑既然知道自己是谷雨身边工作人员，还肯把这事告诉自己，那就是没有顾忌的。 她拨通王笑电话，直接约他出来见面聊一下，王笑一听说乐天想跟他聊谭苑秋的事便爽快答应了。 谷雨开车找到王笑定的地方，便让乐天下车坐到后排，他把站在寒风中的王笑叫了上来。 王笑上了车不跟谷雨打招呼却转头问乐天：“不是谷——大明星要找我吧？” 乐天装作无辜的样子，“这么晚我找你干啥？” 王笑当即换上谄媚的笑容，伸手握住谷雨的手介绍道：“谷大明星，久仰久仰，我叫王笑，是李乐天的大学同学，现在在一路娱乐当记者。” 乐天见王笑自我介绍之后还没放开握着谷雨的手，便伸出手去拍了他一下。“手干嘛呢！” “激动，见到您我太激动了！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大明星，请理解。”王笑松开手后正色道：“请问您这么晚找我有何贵干？” “你在调查苑秋姐。”谷雨单刀直入地说道。 王笑往后看了乐天一眼对谷雨道：“您放心，看在乐天的面子上，我绝对不会写你的黑料上去。” “你为什么一定要写她呢？” “因为她是一个有故事的女人，她的故事并没有随着她的死亡而结束，反而因为她的死变得更加精彩和扑朔迷离。” “是不是有人找你们去爆料，让你写她？”谷雨接着问。 王笑做了一个停的手势，她圆脸上堆满了笑容阻止谷雨问下去。“您是大明星我尊重您，但我才应该是提问的人。我得先搞清楚您找我来是想探听消息还是要阻止我去探查她的身后事？” 谷雨道：“苑秋姐她已经死了，我不希望她被活着的人污蔑还没有办法反击。” “这点您放心，我虽然是个狗仔，但我绝对不会乱写新闻。我要发的东西一定会实事求是，调查得清清楚楚。” “我能信任你吗？”谷雨反问。 “站在狗仔和明星的立场，咱们是对着的。但谭苑秋的事我不会乱写。如果您不放心，欢迎您告诉我您知道真相。” 聊到这里，谷雨心中有了判断，他自己做不到的事，或许王笑是个好的帮手。于是他对王笑说：“那行，明天我经纪人会联系你，到时候再谈。” 王笑走后，乐天重新坐回副驾上，他们没再说话。谷雨开车把她送到小区门口。下车的时候她说：“我走了，你开车慢点。” “明天早点过来学车。”谷雨道。 乐天回到家里，第一时间先到网上去搜谭苑秋，第一条便是谭苑秋父母为争夺遗产互相指责，谭父表明法庭上将公布谭母虐待谭苑秋的证据新闻。乐天在入行前每天必看的新闻便是娱乐八卦，而今身在圈内，反而失去了热情。她把谭苑秋的新闻旧闻能找的都翻了个遍，结合爆料和谷雨几次提到谭苑秋的事，重新勾出了谭苑秋的人生轨迹。 她心里有一点凉，她想到那天谷雨外出回来后莫名拉着她的手问：“现在让你结婚生孩子你愿意吗？”随即他又喃喃自语说：“二十一岁你都不愿意，十六七岁的人怎么可能呢！” 她爱看八卦，却不会尽信。谭苑秋入行以来八卦不断，关于她学过昆曲的事只是寥寥提过。她以前没在意过的小道消息可能成真，谭苑秋入行前曾经有过一个孩子。如今看来，谭苑秋和张春兰恩断义绝很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谭苑秋死的时候是三十三岁，如果真的有这个孩子，他或者她已经快要成年了。乐天把谭苑秋相关的人全部写在纸上，却发现所有的人对谭苑秋来说几乎都是沉重的负担。她的父母，恩师，情人，前经纪人以及生死未卜的孩子。 谭苑秋死前的面容闪过脑海，她那么美，却像轻烟一样消失在眼前。随即成为躺在地上的残像。 “苑秋姐，我能为你做点什么你告诉我！”她在心中默默念道。 过去的几个月，她活在谭苑秋惨死面前的噩梦中，她努力回避和遗忘，心理不乏怨念。如今再次想起来，心中只剩下同情和悲凉，她不知道谭苑秋是怀着何种决绝和悲凉以那样的姿势倒下去的。她后脑勺着地，当场死亡。她和谷雨陪着的，不过是她冷雨中没有温度的遗体。 第二天乐天依旧到谷雨家给他做早饭，吃完饭之后，乐天便迫不及待然谷雨教她练车。不过谷雨开上来的车不是他平常开的奥迪，而是一辆蓝色的宝马。 乐天在大四的时候跟着麦朵她们一起报名学的车，自从拿到驾照后便再也没有摸过方向盘。乐天坐上驾驶室，谷雨也做到了副驾上。 见她一幅如临大敌的模样，谷雨系上安全带对她说：“松口气，不然我要下车了。我的生命可是很宝贵的。” “启动——离合——放手刹——”她在心中默念。 默念之后，她将离合踏板一踩到底，按照步骤放手刹离合，油门一踩，车便缓缓施行起来。谷雨在的小区人少路宽，她围着小区里面的道路绕了三圈都没遇到障碍，便放心大胆起来。 谷雨原先被他弄得很紧张，也一副如临大敌随时准备伸出援手的样子，可见她车开的大胆便放松了警惕。 “可以啊，李小猴。”谷雨不再紧盯着她，坐正了身体说道。 乐天得意：“是不是发现你上车没啥用武之地有点失落啊！没事，以后我就是你的正牌司机了。” 乐天说着看了下谷雨，却没注意到道上忽然窜出一条白色小狗。 “小心右转——”谷雨说着，乐天也看到了那个白色的生物，她本能地把车一转，刚刚擦身没撞到这条狗。 乐天把车停了下来，半天回不过神来。“这谁家的狗忽然窜出来。” “这是住宅区，什么宠物出现都正常。你缓一下，车我来开。”谷雨道。 乐天把位子换了过来，谷雨坐到驾驶位后轻飘飘地说了一句：“怎么样，我还是有用的吧！”说完还得意地挑了一下眉毛。 “幼稚！”乐天没好气地回了他两个字。 第二十六章 钥匙 - 大明星的绯闻女友 - 五布谷 回到谷雨家里，乐天见谷雨家里有些乱了，刚想帮着收拾一下便收到了马志民的电话，一开口他便问：“你在哪儿呢？” 乐天看了下谷雨：“我在老板家，要帮他收拾一下……” “那里别管了，你现在到万华大厦，四点前在大厅等我。”马志民说完便挂了电话。 乐天一看时间两点了，她连万华大厦在哪儿都不知道，更加不清楚马志民让她去干啥。她见谷雨抱着默默出来，便道：“马哥让我去找他，我要走了，明天再来帮你收拾。” “行，那你赶紧去呗。”谷雨抱着默默儿子似的蹭着道。 “我得洗脸化妆，借用一下你的洗面奶可以吗？” “在洗脸台上，自己用。” 乐天洗完脸，回到客厅伸手到包里一摸傻眼了，她今天出门临时换了个包，忘记把化妆袋放进去了。自从上班后她也养成了出门必化淡妆的习惯，包里一直备着小化妆袋以方便随时补妆。现在要全素颜出门，她觉得自己像是会被袒露什么一样，心里虚虚的。 乐天见他站着不动，“又怎么了？” “你粉底也借我用一下可以吗？” “我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你经常要化妆怎么会没有粉底呢？”乐天不解道。 “我都是工作需要才会化妆的，一个大男人谁会在家里放粉底。你赶紧去别让马哥等。” “可我不化妆会不会被认为不礼貌？”乐天不死心地问。 谷雨盯着她看了看，只见她一双漆黑眼睛盯着自己，满眼希望得到肯定回答的样子。他心念一动，“没差别的，赶紧去！” 乐天见谷雨一直催他，便也顾不得了，拿了包和外套赶紧往外走。 “这个给你拿着。”在她低头穿鞋的时候谷雨走过来递给她一样东西。 乐天抬手接住，原来是两把钥匙，刚好是内外两屋的样式。 “省得你每次过来都要麻烦我开门，自己保管好了。”谷雨道。 乐天拿着钥匙心里不安分起来。于是半开玩笑地道：“你把钥匙给我，不怕我趁你不在的时候把家里搬空啊！” 谷雨露出鄙视的表情，“有本事你就偷这个家最值钱的东西。” 乐天仰头傻笑道，“这家最值钱的东西不就是你吗？” “看来你不算笨啊！赶紧去吧！” 乐天站起来看着谷雨，心中想说想问的话快要涌到嘴边了。她现在一点都不想出去，可是谷雨一直催她，便说了声：“明天见”转身走了。 出门搜了地图，乐天看时间紧迫地点又远，便直接打车过去。她等了十来分钟，便见到马志民带着脆脆从大门外走进来。 乐天迎上去，“马哥，脆脆姐。” 脆脆见到乐天，便过来挽着她问：“你到多久了？” “我也刚到。马哥，二宝发烧好些了吗？”昨天谷雨去拍宣传照，本来马志民也要跟过去的。却因为二宝又发烧了没去成。 “好多了，昆曲好看吗？”马志民问。 “好看，以后有演出我请你们去看。”乐天说完她忽然反应过来昨天那张票应该给马志民的。因为马志民在帮着谷雨处理谭苑秋的事，他们理应一起去看张春兰的。 “行，赶紧上去吧！” 在电梯里，乐天抓紧问：“我们今天是要干什么呀？” “你不是不想当保姆吗？有事谈便带你出来转转。”马志民随意地说。 乐天忽然心里暖洋洋的，她没想到昨天一句话谷雨便放在心上。她当时的意思并不是嫌弃整天给他当保姆，因为那也是工作的部分。她当时想表达的不过是谷雨暂时没接其他工作，她接触不到其他人而已。 “乐天，进步神速啊！”脆脆忽然道。 “我都还没搞清楚助理的工作呢，谈何进步。”乐天回道。 “我说的是你和谷老板的关系进步神速。” 乐天忽然扭捏起来，她没想到谷雨刚给了她钥匙脆脆这个执行经纪便知道了，于是解释道：“那是因为有时候我过去他在睡觉，懒得起床才给我的钥匙。” “不会吧，他现在才给你钥匙，你不是都住过去了吗！”脆脆声音和她名字一样，又脆又响。电梯里除了他们三还有其他人，乐天恨不得捂住脆脆的嘴。 可她知道自己会错意了，谷雨给她一把钥匙自己就昏了头，脑中只有这一件事了。再说马志民也有谷雨家钥匙，谷雨给自己钥匙就是懒得开门而已。 电梯停了下来，里面的两个人一走出去了。乐天立马道：“马哥，脆脆姐思想不健康，我跟老板至今还清清白白，大明星和小助理的身份可不会随意改变的。” “至今还清清白白——我看你们挺来电的，半夜一起逃出医院的事都干得出来，怎么现在进展这么慢了。”脆脆不相信地回道。 “没什么就是没什么！反正现在就是没什么！”乐天无奈道。 好在电梯到了，不用再继续这个话题。乐天走出电梯用手顺了一下头发，并抿了抿嘴唇。脆脆看到了，立马从包里掏出只口红并让马志民等一下她们，脆脆站在楼道里帮乐天补了口红并掏出镜子给她照了照。 “精神了吧！”脆脆赞许地说道。看着乐天，脆脆心里多少有点嫉妒。她也是给谷雨当助理过来的，不过谷雨从来没有给过她他家里的钥匙，也没有要求她给他做饭之类的私事。 “谢谢！”乐天把镜子递给她。 脆脆刚听马志民说他把乐天叫了过来心里还挺疙瘩，现在她是谷雨的执行经纪。马志民表明要培养乐天，再加上乐天和谷雨的暧昧不清，自己早晚会被替换。好在她心胸开阔，念头一转便想明白，只要有马志民在，她只能是谷雨的执行经纪。那还不如看开些，和乐天和平共处。这样不管今后乐天和谷雨关系如何，她自己都能安全。 乐天直到看到江源影业，才知道他们要来的是陈晟所在的公司，她不得不感叹他们办事迅速。 前台把他们带到办公室，乐天见陈晟也在，当下由陈晟挨个介绍。江源影业的沈总沈庆山，艺人经纪部郭侠等人陪同下他们参观了江源影业。 沈庆山便参观边给他们介绍江源影业的组织架构和未来发展计划，又由郭侠详细讲了他们的经纪部的发展规划。等坐在桌边边喝茶边聊，乐天总算听明白了江源这边想让谷雨把经济合同签给他们。 第二十七章 画饼来了 - 大明星的绯闻女友 - 五布谷 “把谷雨的经纪合同签给我们，他就是江源的头部艺人。”郭侠表示。 马志民不疾不徐道：“我们刚准备要从同类型的公司出来，没有签公司打算。” “您别急着拒绝，我们的条件比你想的好。最重要的是资源，我们刚打包买了了一百本小说版权，这还不包括柒万的探险系列和艾格的言情，还有前段时间去世的万阳子的九部小说。我们现在就在筛选，只要谷雨的合同签过来，我们就先启动你们感兴趣的项目。” “这个有合适项目我们肯定会来争取，不一定要把合同签给你们才行啊！”马志民道。 “可我们公司肯定要签不低于谷雨这个咖位的男演员，到时候就会优先照顾江源签约的艺人。你回去和谷雨好好商量一下，我认为这件事一定是双赢。谷雨是最我们江源最心意的人选，我们的资源能保证他进来之后上两到三个台阶。”郭侠道。 “你们肯开条件我们这边肯定会考虑的，最终以谷雨的想法来决定怎么合作。”马志民道。 “行，那我等你回话。”郭侠道。 等他们回到车上，马志民便问道：“乐天，你觉得把老板合同签在江源怎么样？” 乐天急忙摆手道：“你别问我，我决定不了的。” 马志民叹了口气，无奈地说：“谁让你做决定了，我让你动脑筋想想这事可不可行！” 她又会错意了，只能不好意思地捂了下嘴笼统地说：“我听着挺好的，就是觉得太好了像画饼一样。” 马志民没再搭理她，转而问脆脆：“脆脆，你觉得呢？” “有利有弊。有利的是如果他们资源真靠谱，咱们就不用像之前那样拿命博资源，弊处就是没那么自由，也会因此丧失一些其他公司的大资源。”脆脆的回答理智多了。 “郭总说的小说你们看过吗？”马志民继续问。 “前些天万阳子猝死的新闻挺热的，我也去看了大家的讨论，很多家的粉丝都在心水他的七国之乱，其他的我回去找来看看再说。”脆脆回道。 “你呢，乐天。” “艾格的《芳心勿扰》男女主角我看的时候就是带入老板和睢静的脸，如果可以的话趁热打铁当成《一江春水》后的二次合作。当红的网络小说提到我都能说个一二三。刚才郭总提到他们三我就觉得这饼像是专门为老板准备的。每一个都有适合老板的觉得。”乐天说道了自己擅长的话题，当即滔滔不绝介绍起来。 说道开心的地方手舞足蹈。 “行了啊，你感兴趣的话我把那一百本也要过来给你瞧瞧。”马志民道。 “你不会真的想签江源吧！马哥。”脆脆担心地问道。 “你和乐天回去都把问题列一下，我看看你们考虑得到哪些东西？”马志民说。 “好咧，领导。”脆脆道。 “任务已接受，保证完成。”乐天也学着脆脆说道。 马志民开车把她和脆脆放到地铁口，“你们自己回去，后天我们全体开个会。之后老板就要准备进组了。” 马志民走后，乐天便对脆脆道：“走，约会去。” “得咧！小妞，你想干啥？” “吃饭购物看电影！”乐天道。 脆脆原本精神矍铄，可跟着乐天连逛三条街之后，她便喊停。乐天自从上班之后，这是第二次出来购物。外面琳琅满目的商品和热闹的生活气息简直让她迷恋。脆脆看着像个男生，但实际上不爱运动整天宅在家里看剧，体力自然比不过。 “小妞，下次再逛可以吗？我腿再逛下去要断了。现在立马去看电影。” 乐天回到家里已经快十二点了，麦朵已经睡下了。她轻手轻脚洗漱之后回到桌上，开始写马志民布置的任务。 Word上打出谷雨两个字的时候，乐天愣了好一会儿。她看着谷雨的名字，心中充满了温柔的情调。尽管这个任务不过是马志民给她和脆脆的训练，并不一定能对谷雨的选择起到什么作用。可是她还是认真对待。 顺着思路，她觉得自己能看得到谷雨今后的顺利发展，他会成为国内最顶尖的大明星。她想着如果有一天，谷雨挽着他走上红地毯…… 别昏头，她又使劲地拍了拍脑袋，先把工作做好再说。等他把框架列出来一看时间已经三点钟了，可是头脑中依然飞奔似的思路，她直到天亮，麦朵都醒来了还没有睡。 麦朵起床看到她房间灯还亮着，便敲门问：“你怎么也起床了。” 乐天看到时间，自己也吓了一跳。便对麦朵道：“我做方案呢，不知不觉忘记时间了。” 麦朵看她精神奕奕的样子，“我怎么看着你一幅精神亢奋的样子，吃药了。” “我就不能为了自己的前途亢奋一下吗？”乐天道。 “行，你亢奋呗！”麦朵嗤之以鼻。洗漱去了。 乐天赶紧定了闹钟躺在床上去，她还挂念着今天要去谷雨家收拾和学车。谷雨还有半个月便要进组，还有剧本围读和其他训练。自己都得跟着，既然谷雨让自己练车，她得早点能顺利上路。 等十点醒来，她赶到谷雨家，第一次不用打电话按门铃直接开门进去，乐天有一些异样，进门的时候心里忐忑着，生怕进去吓到谷雨。于是她站在院子中给谷雨发了一个微信，“我进来了。” 发完谷雨没反应，她便轻手轻脚进到客厅。她站在客厅伸头想看谷雨有没有起床，忽然声音从后面响起来。 “你鬼鬼祟祟干什么呢？”谷雨道。 乐天回头差点撞上谷雨，乐天看他手上抬着杯牛奶，盘子里装了吐司和鸡蛋. “你自己煮的鸡蛋。” “嗯！”谷雨回答。 “你还会煮鸡蛋呢？” 谷雨皱眉道：“会煮鸡蛋怎么了？” “没有，我觉得你很能干！”乐天言不由衷地道。 谷雨坐下拿出手机，看到乐天发给她的短信，“你进门就进门发短信干什么？” 乐天讪笑道：“我不是怕忽然进来撞到不该撞到的场面吗？” “你想撞到什么场面？”谷雨好整以暇。 “没没没，以后我一定会大大方方进来。”乐天说。 下午马志民来了，乐天听马志民和谷雨谈到工作室的事，谷雨却没有表态。只说他想一想。下午她练了车和陪着谷雨打了会儿羽毛球便回家了，她停了马志民的分析，又把之前写的东西增减了一些。 第二天开会，各个部门都对接下来的工作做了预期和布置，乐天回去又做了修改增添。晚上回家乐天把修改好的反感发给了马志民，马志民却没有给她回复。 在《一江春水》的剧本围读会上，乐天第一次见到了睢静。他们提前到了万象，睢静很快便带着她的经纪人和助理来了。 他们和谷雨打过招呼便坐到了谷雨对面，乐天的坐在谷雨的背后，正对着睢静。便不时盯着她看。睢静脱了外套，里面穿着一件浅灰色的羊毛长衫，乐天只觉得她不时撩头发的样子又美又慵懒。而且她并不算健谈，涉及外交的话都让她的经纪人代劳了。不过开始剧本之后便觉得她的声音也和外形一样，清丽又慵懒。 睢静是大导演张伯强的戏出来的，外面传她背景深厚。不过见到她的样子乐天觉得自己当了导演也会选她。 第二十八章 待遇 - 大明星的绯闻女友 - 五布谷 他们去的早，在万象门口遇到了张灵，张灵便问：“马哥还是没来吗？” 谷雨道：“他今天有事，今天剧本围读我就自己过来了。” 张灵说：“今天投资方主要演员还有其他部门的人全都来了，再忙他也得过来呀，万一有什么事得帮你挡一下。” 张灵说着把手中的文件递给旁边的工作人员，“你把它给小王收好了，我领着他们转一下。” 谷雨看张灵本来是有事正忙着的样子，便说：“你去忙你自己的事，我真的不用管。” “那怎么行，你是我们这部戏的男一号，照顾不好你传出去我们公司可经不起骂的。”张灵半开玩笑地道。 当下张灵便领着他们先去江隗办公室，里面坐着的基本都是投资方的人。谷雨进去客套了一圈，张灵见气氛并不算轻松，便对江隗说：“我带他再去见一下其他演员，你们忙着。”说着便和谷雨一起出来。 “我看这架势可能还得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才能开始，先带你去休息室休息一下。”说完依旧拎着他们出了办公区，一路上不是有人打招呼。 “我们休息室在另外一个区，走吧！” 外面遇到统筹阿光，阿光先说：“雨哥，我刚才听他们说你来了正找你呢。”张灵便也把脆脆和乐天介绍给阿光：“以后统筹的事你就找脆脆，找不到脆脆找乐天，是这样没错吧！” “那以后多照顾一下他们了，阿光。”谷雨道。 “不敢不敢，咱们是互相照顾，互相合作。”阿光说着，便对张灵道：“张总，谢谢你帮我招待，我已经晕头转向了。” “那实在不行你去忙，他休息室是哪一间我领他们去。” 阿光脸上一脸为难地：“今天这边来了个祖宗，让她和其他演员共用一下休息室硬是不干，把雨哥的休息室给占了。” “谁啊？这么不懂事？”张灵有些火大地问。 “顾家那姑奶奶呗！”阿光说。 “一听就是她干得出来的事，我还希望外面风言风语那么多她能消停点呢。”张灵说。 谷雨当下便说：“我直接去会议室就行，不用单独的休息室也可以的。” “那不行，这是待遇问题。阿光，这事你得想办法解决，睢静来了吗？” “已经在休息室了，我带你们过去打招呼。”阿光无奈地说。 “你去解决休息室，我领他们过去。”张灵说。 “2109，他们家经纪人在那边守着门呢，说是不舒服。”阿光道。 “她经纪人朱彦就那样，你去吧。”张灵说着便迈开步子带着他们往前走了。 过去一看，果然一个男人门神似的站在门口，外面站着些人大概想去打招呼的都被朱彦不怒自威的样子拒绝了。 “朱彦哥，你今天看起来可不止两米八了，我都快要不敢过来跟你打招呼了。”张灵还离着一点距离便对朱彦说。 朱彦见到张灵一张笑脸，自然而然地神经软下来，“张总，你可是欠我一顿饭，听说你带着谷大明星他们家工作人员去吃大餐了。你这是明显区别对待，还有那个定妆照我们的质量可比不过他们家。” 他们去的早，在万象门口遇到了张灵，张灵便问：“马哥还是没来吗？” 谷雨道：“他今天有事，今天剧本围读我就自己过来了。” 张灵说：“今天投资方主要演员还有其他部门的人全都来了，再忙他也得过来呀，万一有什么事得帮你挡一下。” 张灵说着把手中的文件递给旁边的工作人员，“你把它给小王收好了，我领着他们转一下。” 谷雨看张灵本来是有事正忙着的样子，便说：“你去忙你自己的事，我真的不用管。” “那怎么行，你是我们这部戏的男一号，照顾不好你传出去我们公司可经不起骂的。”张灵半开玩笑地道。 当下张灵便领着他们先去江隗办公室，里面坐着的基本都是投资方的人。谷雨进去客套了一圈，张灵见气氛并不算轻松，便对江隗说：“我带他再去见一下其他演员，你们忙着。”说着便和谷雨一起出来。 “我看这架势可能还得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才能开始，先带你去休息室休息一下。”说完依旧拎着他们出了办公区，一路上不是有人打招呼。 “我们休息室在另外一个区，走吧！” 外面遇到统筹阿光，阿光先说：“雨哥，我刚才听他们说你来了正找你呢。”张灵便也把脆脆和乐天介绍给阿光：“以后统筹的事你就找脆脆，找不到脆脆找乐天，是这样没错吧！” “那以后多照顾一下他们了，阿光。”谷雨道。 “不敢不敢，咱们是互相照顾，互相合作。”阿光说着，便对张灵道：“张总，谢谢你帮我招待，我已经晕头转向了。” “那实在不行你去忙，他休息室是哪一间我领他们去。” 阿光脸上一脸为难地：“今天这边来了个祖宗，让她和其他演员共用一下休息室硬是不干，把雨哥的休息室给占了。” “谁啊？这么不懂事？”张灵有些火大地问。 “顾家那姑奶奶呗！”阿光说。 “一听就是她干得出来的事，我还希望外面风言风语那么多她能消停点呢。”张灵说。 谷雨当下便说：“我直接去会议室就行，不用单独的休息室也可以的。” “那不行，这是待遇问题。阿光，这事你得想办法解决，睢静来了吗？” “已经在休息室了，我带你们过去打招呼。”阿光无奈地说。 “你去解决休息室，我领他们过去。”张灵说。 “2109，他们家经纪人在那边守着门呢，说是不舒服。”阿光道。 “她经纪人朱彦就那样，你去吧。”张灵说着便迈开步子带着他们往前走了。 过去一看，果然一个男人门神似的站在门口，外面站着些人大概想去打招呼的都被朱彦不怒自威的样子拒绝了。 “朱彦哥，你今天看起来可不止两米八了，我都快要不敢过来跟你打招呼了。”张灵还离着一点距离便对朱彦说。 朱彦见到张灵一张笑脸，自然而然地神经软下来，“张总，你可是欠我一顿饭，听说你带着谷大明星他们家工作人员去吃大餐了。你这是明显区别对待，还有那个定妆照我们的质量可比不过他们家。” “哟，我今天晚上就请你们这可以了吧，就怕你大忙人不肯赏我的光。” 第二十九章 网瘾少女 - 大明星的绯闻女友 - 五布谷 张灵却脆声道：“你可得了吧！静静的粉丝都快要把你夸得天上有底下无的了。我带我们男主角来见一下女主角，你不会拒绝吧！”张灵脸上带笑，即使生气的时候说话也有一种软劲，让人服帖。何况此刻开玩笑，诸葛彦不过是借机表态，希望张灵以后在睢静的物料上多费心罢了。 当即诸葛彦很快变了一幅面孔，彬彬有礼地伸出手：“谷大明星你好，希望我们合作愉快！您多照顾一下我们静静。”他把愉快两个字念得特别重，仿佛他们曾经遇到过什么不愉快一样。 “诸哥你好！！谷雨。”谷雨不卑不亢伸出手去，不热情也不冷淡，仿佛刚才诸葛彦的话他都没有听见。 乐天这时候便知道为什么张灵要让马志民也过来，张灵带着谷雨都要让他们吃瘪，如果只是他们仨，朱彦这幅骄傲的样子肯定不理会她和脆脆的，那时什么事都得谷雨自己出头，还不知道他会说什么样的话呢。 “听说静静不舒服，她怎么了？”张灵道。 诸葛彦当即开了门，“老毛病，头疼，请进吧！” 一开门诸葛彦便对立面说：“静静，我们男主角过来看你了！” 睢静却正埋头和助理们玩游戏，连开门声都没听见。听见诸葛彦说话才抬起头来看了他们一眼，口中道：“先别急，等我死了再说！” 说着便又埋头手机口中还说着：“小艺，蓝给我啊！” 乐天听睢静是在打王者荣耀，心下道原来当红女明星私下居然是王者迷，玩的英雄还是草丛三婊之一的安琪拉。 诸葛彦见状，急忙过去把她手机的屏幕一关，“一会儿再玩，你不是说头疼的吗？” 睢静只能站起来和谷雨打招呼，另外两个助理样的见诸葛彦发话，也急忙放下手机起来。但打过招呼睢静立即又打开手机坐下道：“你害得我死了，你们先聊等我打玩再说。” 诸葛彦一幅见怪不怪的样子，“静静是个网瘾少女，你们别介意，等她把这盘游戏打完，不然输了被扣分我得被她埋怨死。” 谷雨本来也是过了打个招呼便要走的，当下便说：“没事，我还得去和陆老师打招呼。” 张灵跟着说：“那我们走了。”说完又提高声音对睢静道：“静静，我们走了，下次一次玩游戏。” 陆长天已经多公开表达过年轻演员的不知轻重，诸葛彦一听，忙拉着谷雨道：“等我一会儿，见陆老师我们也得去。” 诸葛彦说着便过去催睢静，睢静抬起头来央求道：“我游戏真的要完了，我要死也要死在战场上，不能当逃兵的。等我一分钟。” 诸葛彦只能无奈站在身边，睢静一紧张，一个走位失误她的安琪拉被秒，“没了！”她哀叹着站起来，饶是如此，也拿着手机看着水晶爆炸。 陆长天虽然是皇帝专业户，但是真人反而没什么架子，说气话来中气足声音亮。他房间里有四五个人，有两个还是乐天眼熟的演员，见到他们进去，陆长天不等人介绍便指着谷雨道：“就是你演我儿子亓元生？” 谷雨赶忙走上前恭敬地：“陆老师！以后到现场我就得叫您父亲了！” “到时候咱们还得整体吵架呢！”陆长天爽朗说道。 诸葛彦此刻在旁边轻轻推了一下睢静，睢静也上前道：“陆老师您好！我是您二十年的粉丝。” 陆长天说：“你可别说是看着我戏长大的，这话即使是恭维我也不爱听。” 睢静便说：“我爸爸特别喜欢您，他知道我要跟您合作特别开心，他让我一定要向您学习，做一个德才兼备的演员！” “行啊！就冲您这话一会儿给您签名。” 陆长天的休息室一下子热闹起来，他快六十岁了，现在的影视作品中一般只能演父亲，上司爷爷这些角色。他也参加过当红艺人主演的作品，对当红演员在剧组里面呼风唤雨的作风十分不满。这几年除了熟悉的合作方他一般不接戏了。这次他肯出山，却是看在吕行的面子上。吕行的戏好作风强硬，在电视剧这样由投资方主导的项目中也坚持要用自己认可的演员和班底。 今天见到谷雨和睢静确实没有年轻演员的浮躁，便招呼他们坐下来聊天。不过很快吕行也来了，他一来便到陆长天的休息室来。见到谷雨和睢静也在，吕行便说：“既然都在咱们直接去会议室，再耽搁下去今天的三集剧本都读不完了。” 会议室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他们进去之后便都忙着站起来打招呼。吕行径直走到最中间的位置，他对阿光道：“你去叫一下江总他们。” 吕行见到谷雨和睢静进来后随意找位置坐远了，现场又吵，他拔高声音道：“你们大家都听一下，对手戏多的人尽量坐一块。” 见大家有些犹豫不知道怎么坐，吕行便开始指定演员座位，谷雨坐在睢静和陆长天的中间。脆脆见睢静的助理坐到睢静后面，便也对乐天说：“你也去坐老板后面去，我得出去一会儿，有事叫我。” 乐天刚想坐过去，外面又涌来进来一群人，乐天看到是江隗带着投资人进来，后面还跟着顾慈。 顾慈进来见到位置都坐满了，便道：“看来我来晚了，阿光，你安排我坐那儿呢！” 阿光说：“顾姐，你等一下。” 阿光便过去和吕行说了一会儿，吕行点点头站起来道：“今天来的人比较多，我看你们很多明星都带了助理或者经纪人来的，就麻烦你们给让一下座位，现在编剧和外景都没来就没位置了。一会儿开会以后，里面只能有创作团队的人，其他无关的人都要出去。” 吕行话一说完，坐在后排的人便纷纷站了起来，诸葛彦见状，便带着睢静的助理出去了，他们便也跟着出来了。 被赶了出会议室，乐天便对脆脆，“我在这里候着，你有什么事你先去忙吧！” 脆脆站在旁边打了个电话，乐天听她问：“你在哪儿呢？”“行，我过来找你。” 挂了电话，脆脆说：“走，我带你去玩。” “这里不用等着吗？”乐天不放心。 “不用，我带你去看小演员试镜。” 乐天说：“不是人都定了吗？” “现在只是定了主要演员，还有小角色呢！” 脆脆带着乐天到了谷雨那天试镜的地方，见到外面坐着一堆人，大多数是年轻男女。脆脆和外面登记的人打了个招呼便进到里间，一个约三十岁的男人便过来和她打招呼。 “成功哥！”脆脆叫到。 成功哥名字叫做张成功，是《一江春水》的副导演，张成功没有上完大学便出来混剧组，他是学工程的，愣是凭着一腔热血没几年便混成了副导演。不过他倒不是混得多专业，而是混得熟，知道怎么配合导演把工作做好。 现在《一江春水》很快要开机，可是除了主要演员还有诸多的小角色，吕行要求高，连配角也不肯随便用人，便要求张成功一个一个给试下来。 张成功对着那些千篇一律的帅哥美女看麻木了，见到脆脆带着乐天进去，便也以为是来试镜的。开口便问：“你们要试那个角色啊？” 脆脆愣了一下，“你看着给呗！” 张成功围着乐天看了一圈，还抬着乐天的下巴看了下，“纯天然的，没整过！你从哪里找到的，怎么不早点带过来？” 脆脆见状便说：“你就告诉我我们还能争取那些角色？现在这么纯天然的美女可不多见了。” 张成功一幅可惜来晚了的样子叹道：“现在有名有姓的角色都有主了，你知道我能定的都是些可以露个脸没台词的，你们怎么在签谷雨的时候不一起打包谈呢？” 脆脆噗嗤笑道：“骗你的了，她不是演员，我们没事就来找你玩呗。” 第三十章 月亮代表我的心 - 大明星的绯闻女友 - 五布谷 张成功听乐天不是演员，反而更加热络，“给我介绍一下这位美女呗！” 脆脆一手指着李乐天，对张成功道：“李乐天，我们谷老板助理。”又指着张成功说：“这是江湖人称的成功哥，《一江春水》的选角导演。” 乐天这下明白了脆脆大概又是带着她来拉拉关系，便主动伸出手去说：“成功哥好！以后请多多关照。” 张成功听见乐天的名字，说道：“哦！你就是那个和谷大明星传绯闻的小助理啊！” 乐天不想他继续提这茬，看见屋里子有演员等着试戏，便道：“成功哥，你赶紧先给人家把戏试了，我看外面还有一群人等着呢！” 张成功便指了指旁边的桌子，“你们坐着呗，还可以装装工作人员。” 当下脆脆便拉着乐天坐了下来，乐天盯着那些进来试戏的人看，脆脆见桌上一大摞的演员资料，便边看试戏便翻看。张成功试了一个人，回头看到脆脆正在埋头翻看演员档案。便过来问：“你不会是想来我这里找演员吧！” 脆脆干脆点点头承认：“正有此意！可是我翻了一眼顺眼的都有经济公司了。” 张成功说：“你们工作室反应也太慢了，现在正规学表演的一进校门就被经纪公司盯上了，哪里还留得到出校门。” “说不定还有漏网之鱼呢！”脆脆说。 张成功道：“别看了，这里面没合适的，你就老老实实坐着看，说不定下一个就是你要找你鱼呢！不过如果你从我这里找到演员可得有好处的。” 脆脆说：“没问题，我知道规矩的。” 《一江春水》定了五天的剧本围读时间，接下来的几天里，脆脆只要没事便带着乐天来看张成功试演员，可是始终没有找到适合签约的新人。 因为谷雨即将进组，统筹叫脆脆过去做协调，她走的时候叮嘱乐天：“你好好盯着，看到适合的就把练习方式记下来。” 张成功试戏后不管结果如何总是对人家说：“挺好的，你回去等通知吧！”乐天没见到他定下任何人，便问：“成功哥，这些人多少人能选中一个？” “来试镜的大概二三十人中能有一个出演有台词或者露正脸的角色吧！要是从递资料开始，可能一百个人中有一个，不过有些演员会没递资料直接跑来试镜！” 乐天不解地：“淘汰率这么高啊，你选演员主要看什么呀？” “那要看演员争取的是什么角色了！长得漂亮，演戏好，有关系，会来事，小角色只要占一样到两样就行，要出头要当主演就占得越多越好，还有些导演有怪癖呢，喜欢手好看的的，喜欢眼睛大的，喜欢声音好听的……比如我呢就比较正常，喜欢天然的，整容脸实在是太污染眼睛了。”说到自己的工作，张成功当即侃侃而谈。 “又来人了！” 乐天过去把进来的演员资料接了过来。上面写着林朗。乐天觉得他名字好听，便多看了一眼。一看便觉得他的长相可能符合脆脆的要求：俊。 林朗的资料上的照片看起来非常的简单，像是用手机自拍的，连基本的修图都没有。乐天见下面果然没有经纪公司，心中有目的，便过去看监视器。 林朗试的是个街头混混，不知道是他个性的原因还是为了角色符合，他进来的时候看着有点丧。可是表演一开始，镜头里面他简直神采奕奕，一段审讯的戏过后，乐天以为他能被直接定下来，可张成功还是说：“行，很好，你回去等通知吧！” 他一走，乐天便问张成功：“这个人是我这几天见过最好的男演员了，他还不能直接通过吗？” 张成功也拿起林朗的资料做了标记后放在一边，“你看上他了？” 乐天反问：“站在导演的角度看你觉得他怎么样？” “眼睛里有戏，就是人看着太阴沉了，不是时下小鲜肉的流行款，你觉得行就去谈，到时候我有适合的角色肯定照顾帮他推荐。” 他们正在谈着，林朗又进来了。他说：“请问一下我还能试一下其他角色吗？” 张成功问：“那你觉得你还能演什么角色？” 林朗道：“无所谓，只要可以进组，无论干什么我都可以。” 张成功便说：“行，你回去吧，肯定通知你。” 林朗的脸上露出一点笑容，继续问：“那我能演甲丁吗？”甲丁便是他刚才试的角色。 甲丁这个角色，张成功之所以没定是因为有人给他递话了要他把角色保留下来。他做事认真，怕介绍来的人不靠谱便一边试着人选一边等那边介绍来的人过来见面。 张成功说：“你还是回去等吧！” 林朗有点失望，可是既然话说到这份上，他便只能转身走。 等他一回头，张成功忽然又叫住了他，问道：“等一下，你多高？” “181。”林朗转身回道。 “当替身你愿意吗？” 林朗当即点了点头，“愿意，不过我给谁当替身？” “谷雨。”张成功说。 这下连乐天都有些吃惊，因为除了身高一样她觉得林朗和谷雨并不像，张成功让林朗转过身去，他问乐天：“你觉得背影像吗？” 乐天看林朗转身的时候确实和谷雨有些像，她于是说：“是有点像，不过他好像瘦了点。” 张成功当下又对林朗道：“你回去多锻炼多吃点，你太瘦了，听见刚才她说话的话了吗？等我电话吧！” 这是剧本围读的最后一天，结束后张灵果然叫了睢静工作室的人一起吃饭，并且让谷雨带着乐天和脆脆一起去。谷雨拒绝，可是张灵不由分说挽着他的手道：“上次请你你说去看戏，这次你又要找什么借口了？” 谷雨问乐天和脆脆：“你们想去吗？” 脆脆双手一摊，“随意你了，老板。” 乐天还没说话，张灵便也揽过她说道：“走吧，别犹豫了。” 吃完饭以后，张灵又提议去唱歌，睢静是一个爱热闹的，当下便起哄要谷雨请客，谷雨只能答应下来。 他们一共十个人到了KTV，张灵睢静和脆脆都是麦霸，乐天原本唱歌有些跑调又不能喝酒，便乐于充当助手给大家点歌。 谷雨原本是坐在旁边的，他们十个人里面就只有他和睢静的助理小艺是男性。睢静点了谷雨参加歌唱比赛时的成名曲《月亮代表我的心》让他唱。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 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真 月亮代表我的心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 我的情不移我的爱不变 月亮代表我的心 轻轻的一个吻已经打动我的心 深深的一段情教我思念到如今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 你去想一想你去看一看 月亮代表我的心 轻轻的一个吻已经打动我的心 深深的一段情教我思念到如今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 你去想一想你去看一看 月亮代表我的心 你去想一想你去看一看 月亮代表我的心” 谷雨唱的投入，一曲终了，全场报以热烈的掌声。 第三十一章 小聚会 - 大明星的绯闻女友 - 五布谷 按照规则，输了的人要喝酒，乐天没法喝酒便要了可乐代替，可相应得代价是她一次要喝一罐，连喝两罐之后，到了第三罐便再也喝不下去。 见大家玩的开心，乐天也不想扫兴，于是便提议换个游戏玩。谷雨唱完歌便回到他们这边，见到乐天手上拿着罐可乐艰难下咽，她面前还放着一罐已经打开来的。便想都没想拿起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小艺见状便说：“谷老板，不能代喝的，这不公平。” 谷雨当下便说：“别管我你们继续玩，接下来我都代喝可以了吧！” 众人当时便起哄起来，小艺道：“可我们要换游戏了，你也一起来吧！”说着他一拉坐在乐天旁边的阿文，让他给谷雨让出一个位置，谷雨便在乐天旁边坐了下来。 “玩什么？”谷雨问。 “真心话大冒险。”小艺眼珠一转说道。 “太没创意了！换一个。”谷雨说到。 “越平常的越好玩，就这个，你们说是不是？”小艺道。 阿文是张灵的助理，他也应和道：“就真心话大冒险，大明星不会是不想和我们说真心话吧！” “我就是想多喝点酒，这游戏没法喝酒的。”谷雨说。 “想喝酒还不简单吗？”阿光说着，拿过旁边倒好的啤酒递给谷雨，自己也拿了一杯，“我敬您！” 乐天见觉得不妙。他们这几个人只有谷雨是公众人物，其他都是幕后，她总觉得谷雨进来很容易被针对，于是便道：“这个游戏得人多才好玩，我们人太少了把他们也叫过来一起玩。” 小艺道：“没事的，我们先玩着，一会儿人就多了，我们家经纪人和阿光他们也要来。” 乐天于是站起来说：“我去上个卫生间好吗？” “要玩得起啊！李乐天。”阿光道。 “绝对奉陪，但我真的想去一下卫生间。”乐天说着便起身出来。 从卫生间出来，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着这个游戏里面大家永远不变的问题和冒险，心中自问：“你在怕什么？” 也许大家会针对谷雨，但是却不见得会针对她。或许自己想多了，她深吸了一口气后重新回到包间。却看见阿光和张成功他们已经来了，还带来了几个她完全不认识的人。 人多了乐天觉得松了口气，可隐隐又有些失落。见到谷雨在和其他人喝酒，她便走到点歌台去。可手在屏幕上划拉半天她也没选出一首歌。 意识到自己的患得患失，她很快打起精神来。脆脆喝了一圈酒之后便又过来点歌，她便问脆脆想唱什么，脆脆说：“十年，”乐天帮她点好歌之后，蹭过去问她：“你喝酒没事吧！” “这点酒小意思。”脆脆豪爽说到。 脆脆见她仿佛有心事，便问：“你没事吧？” “没事，我是担心大家都喝酒了晚上怎么回去？” “你就为这事担心？”脆脆反问。 乐天于是又说：“这里好像就我一个人不会喝酒！” “那有什么办法呢！不能喝就是不能喝，你如果觉得不自在就找个角落去躲着，反正没人会在意你的。” 脆脆说完觉得话重了，刚想让她别介意，可乐天却没在意她的话，而是有些茫然地问：“不会喝酒是不是在这个行业混不下去？” 脆脆挽着她的手无奈地说：“乐天，你既然进来了就做你能做好的事，如果你认为只有会喝酒才能让别人接受你喜欢你，那真的就别干这行了。” 脆脆说完便去唱她点的歌。乐天愣了会神，她扫了一眼，这个包房里面有二十来个人，三个两个做一起的有，以谷雨睢静为中心的有，三个两个在一起聊天的有，也有人默默坐在一旁不说话，却没有她的焦虑感。 她找个位置坐着发了一会儿呆，一想便想明白了。她过于在意自己的助理身份。刚才和小艺他们一起玩游戏，小艺虽然只是睢静的助理，但是他在玩游戏的时候更像一个主导者。而自己因为思前想后，反而畏手畏脚，刚才从外面进来都没有勇气去和认识的张成功他们打招呼。 今天在场的人，只有睢静和谷雨是大明星，张灵是万象的宣传总监，可既然上到明星，下到助理大家都凑在一起，不过就是图一个开心而已。 想明白了她等脆脆唱完歌，便又磨蹭了过去：“脆脆姐。” “你又怎么了？”脆脆问道，她虽然脾气爽快，可是却没耐心一而再再而三去处理别人的情绪。 “你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下刚才进来的人？”乐天厚着脸皮说。 脆脆一脸无奈地，“你自己过去就行，让成功哥给你介绍，再说有两个人我也不认识。” 乐天刚才没过去，现在便真的犯怵了，她于是央求道：“脆脆姐。” “你怎么回报我？”脆脆到。 “我爱你！”乐天便凑在她耳边说。 脆脆赶忙拉开身位，“你看咱们俩的形象，不知道的以为我们俩有一腿呢。” 乐天傻笑着掏出手机，看脆脆要过去，便说等一下，她拿出手机把白天拍的林朗照片给她看。“怎么样？” “谁啊？” “你的小帅哥。”乐天说着把照片和林朗的资料页发给脆脆。“我觉得他肯定可以当个好演员的。” 脆脆把乐天重新带回到人群中，乐天一过去，张成功便说：“你怎么现在才来。” 乐天觉得自己多此一举，脆脆双手一摊，也不给她介绍人便走了。 乐天依旧拿了一杯可乐，对张成功道：“成功哥，我不能喝酒，就用可乐陪您喝。” 张成功说：“听说了，一杯酒就进急救室。” 乐天不好意思地笑了，她发现自己真的想太多，抛开了顾虑，不过是最简单的人际关系，没有谁真的会借此为难她。 到了回去的时候，脆脆把谷雨的司机林师傅叫来，挨个送他们回去。 乐天喝谷雨坐在后座上，谷雨忽然问：“今天晚上你怎么了？” 乐天说：“我没怎么啊？” “没怎么吗？” “我怎么了吗？” “没怎么就好！”谷雨说到。 《一江春水》的主要拍摄地在上海的松江影视城，乐天接下来的时间里基本上再也没有休息时间，谷雨和同心的合同即将结束，他之前拍摄的电视剧《明月弯弯》也开始了宣传期。奔波在路上的她也没了时间想乱起八糟的事， 他们启程去上海，最大的行李是默默，乐天去查询了各种能把宠物带到上海的渠道，最后还是谷雨给问到的。她得跟着剧组得车辆提前一天到了上海。 第三十二章 意外 - 大明星的绯闻女友 - 五布谷 《一江春水》整个摄制组接近两百人便包下了整个酒店，原本酒店是不能带宠物的，可是因为谷雨舍不得刚刚适应和他一起生活默默，便让万象的人和酒店协商。最后决定默默可以住进了，但是只能在他的房间里面不能乱跑。 乐天找制片领了钥匙，制片陈师傅说：“你们那一层现在只有你一个人领了钥匙，有什么事找我就行。” 服务员带着她上到最顶层，这一层都是套房，乐天见整个楼层都空荡荡的，只有她和服务员两个人，走在棕色的地毯上一点声音都没有。 “小姐，这边请！” 服务员的这句话让乐天瞬间背后发凉，她正在看一本探案小说，一个谋杀故事发生的地点便是酒店的高层套房。 当时被谋杀的女人上到那一层楼，服务员便是说：“小姐，这边请！”，连酒店的地毯都是棕红色。 她看着服务员标准的笑容，只觉得得整个楼里充满了诡异的气氛。 乐天进了房间，虽然是她从来没住过的豪华套房，可是害怕让她根本兴奋不起来。 而且上海实在太冷了，乐天让服务员打开空调，她人一走，整个房间便只有她一个人了。她锁紧了房门。 把默默放出来安顿下来之后，默默也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乐天把它抱在怀中，原本刚到上海的兴奋劲全没了。 她想了想便给麦朵打电话，可是麦朵直接挂掉并且发来了正在开会的微信。乐天又给脆脆打电话，问明了她们明天到这里的时间，又问了她需要做的事情，见她东拉西扯的不想挂电话，脆脆说：“大小姐，我还在收东西呢，你知道我还有多少事情吗？！” “可是晚上这楼层我一个人怎么办呀？”她问脆脆。 “你关好房间睡觉，不会有事的。” “可还是害怕啊！” “你看着平常不是听大胆的吗？怎么这么怂。”脆脆无奈地说。 “因为这个楼层的房间布局很像我看的小说《诡秘空间》，……”见到乐天不肯挂电话，脆脆便说：“要不然你找一个下面的房间去。” “可是人家说了默默只能呆在顶层，这还是交涉才交涉过来的。” “我也不能一直陪着你聊天，你先给所有认识的人挨个打电话让他们陪聊，有事你再给我打电话好吗？” 乐天挂了电话，她把所有房价的的等都打开来，房间逐渐暖了。尽管肚子饿了，她也不想去叫吃的。她下定决心不管任何事情都不出门，知道明天早上天亮才说。 落地玻璃窗外的夜景美极了，欣赏着不同于北京的风景，上海明显更加具有都市化的特征。她总算忘记了外面的那个走廊。 她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后放在最小的客房，打定主意今晚就睡客厅。 默默也无精打采的，乐天本来想要拍张默默的照片给谷雨发过去，但是拍出来后都看着不开心。乐天想着还是别让谷雨担心了，这大概是二十个小时的路长颠簸和换环境的影响。 正想着的时候谷雨给她发来了视频，这事第一次谷雨发的视频电话，乐天从来没有这么想和人聊天说话，想都没想便接了起来。 看导谷雨脸的时候她都觉得自己快要哭了，“老板。”她一开头，谷雨便看出了异样，“你怎么了？” “没事，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怎么到了也不给我发消息。” “我……” “你真没事吗？” 谷雨接着一问，她原本强自忍者的眼泪都要出来了。“这层楼就我一个人，我害怕。” “真害怕？”谷雨问。 乐天点点头，谷雨道：“你不是叫李小猴吗？你把自己想象成齐天大圣，妖魔鬼怪都不怕！” 谷雨不提妖魔鬼怪还好，他虽然事鼓励乐天，可是乐天却被他说的往后看了一眼。 “你把所有灯都打开，电视打开，别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书了，看点脱口秀，看看喜剧就会把事情忘记了。没事的！” 乐天“嗯”了一声，问谷雨：“你要挂电话了吗？” “怎么，舍不得？我每次给你打电话你都例行公事一样挂的比我还爽快，现在想多聊一会儿了。可是我也有自己的事啊！乖，我挂了！” 谷雨说完，便爽快的把电话挂了。 乐天今天到了也没见到一个女性的工作人员，如果有的话就好办了。她翻着手机里的电话，把家里的到朋友挨个打了个遍。 后来实在没办法了，反正也渐渐安定了下来，她拿出记事本开始写工作总结……渐渐地忘记了时间和害怕。 她因为打定了主意不睡觉，写完工作总结之后便抬出电脑来看综艺，他听谷雨的话找了脱口秀节目看了起来。 默默在她怀中睡着了，她把默默当成了伙伴，连上厕所都舍不得放开它。等她出卫生间忽然听到有人在开房门。乐天顿时毫毛倒竖。 她因为抱着默默没带手机，她不敢出声，急忙往房间深处跑去拿桌上的手机。刚把手机里面的电话拨出去便见到站在门口的居然是谷雨。 比起震惊和意外，瞬间松下来的情绪让她崩溃下来，她抱着默默站在原地不动弹。谷雨笑着走了过来：“你有这么害怕吗？” 说着谷雨轻轻的张开双手，乐天过去靠在他胸口。谷雨轻轻地保住她拍着她的背。 “没事了！”他轻声在她耳边说道，说着还亲了亲她的额头。 等乐天冷静下来，谷雨问：“你可以松开我了吗？” 乐天不好意思地放开他，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都这么表现了，你能不能问点有情调的。” 乐天反而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心中的平安喜乐，她说：“我肚子饿了！” 她们到上海的时候差不多五点，除了中午吃过饭之外，她还没吃任何东西。现在放松下来，唯一的感觉便是饿。 谷雨便拨了房间中的呼叫电话：“麻烦给我送两份宵夜过来。” “你不会自己叫东西吃吗？”谷雨轻声说。 乐天摇了摇头，“服务员我也害怕。” “你究竟看了什么小说这么害怕，以后看点轻口味的。我看你就是自己吓自己。” 她到现在整个人都处在晕乎乎的感觉之中，谷雨说什么她回应什么，都带着点傻愣愣的劲。 第三十三章 脆脆的疑问 - 大明星的绯闻女友 - 五布谷 直到谷雨轻声说：“你可以松开我了吗？” 乐天才慢慢地把围着谷雨的手放开，她抬头看谷雨，只见谷雨目光含笑地看着他。他的手还在她脖子上，乐天不好意思地问：“你怎么来了？” “我人都来了你还问这个？！” 乐天心下清明却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当下便说出最实在的话：“我肚子饿了。” 谷雨无奈地叹了一声：“你啊！”说着拉着她的进到客厅，翻开服务指南上的餐饮页，见乐天指在海鲜炒饭上，他便给她点了海鲜炒饭送上来。 乐天在谷雨的注视下把大盘炒饭吃个精光，见谷雨一直盯着她，她把最后一口饭盛在调羹中递过去，“吃一口吗？” 谷雨摇了摇头，“你多久没吃饭了？” 乐天把饭塞到自己口中，含糊地说“从中午到现在！” “你是不是从来没住过酒店？”谷雨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 “你住酒店不知道要反锁门吗？” “我忘了。”乐天只能老实回道。 吃饱之后，乐天来了精神，她在房间里东摸摸西看看，感觉像是做梦才会发生的事，谷雨会因为她害怕提前过来。谷雨去洗澡了，她趁着谷雨在浴室，想着偷偷出门去看了一下。现在安定下来，便会觉得之前的害怕完全不讲道理。 外门走廊还是很安静，可是没了来时候的害怕。她走到电梯口，回忆着上来时候的行动轨迹。依然是红棕色的地毯，出了电梯区域便右拐再右拐。走廊依旧窄而空，她此刻却不是害怕而是寂寞。她很快走回房间，到了门口却发现自己忘了带房卡，也没带手机。 她使劲地拍了拍头，觉得今天的自己宛如智障。如果按门铃让谷雨开门，指不定要被他奚落一通。她内心狂叫着想如果谷雨问自己出来干什么要怎么回答？ 就在她终于下定决心按门铃的时候，门忽然从里面打来了。她吓了一跳，正往外走的谷雨一下子停住了，他的脸色很不好。 “你干什么去了？”他道。 “我……”乐天见谷雨脸上的神色像是被冒犯到了，便跟进去解释道：“我就是想出去看看我刚才为什么会害怕？” 谷雨转过身来，他在睡衣外面套了外套，显然是急匆匆套上去的。“所以呢？” “我只知道我现在不害怕了。你来了我太开心了，我一辈子都没这么开心过。不对，我以前也开心，但我以前开心起来就会疯疯癫癫的。而今天的开心就很踏实。”乐天乱七八糟地解释起来。 谷雨把手搭在她肩上，认真地说：“乐天，我们的关系由你决定而不是由我决定，你知道吗？” 乐天看着谷雨认真的眼神，狠命地点了点头。 先醒过来的是谷雨，他没想过和乐天心意相通的时刻，却是坐在地毯上陪着她看脱口秀。直到她撑不住自己先睡过去。 时间是早上八点，他起来后招来服务生问明了健身的地点便去运动。一旦进入拍摄，演员的体力和精力会会被无限透支，他只能抓紧时间锻炼，把身体和精神状态调整到最佳。 “大明星果然自律。”谷雨在跑步机上跑步正酣，便看到他旁边站了一个人，是江源的总经理沈庆山。 谷雨把跑步机调成走步模式，“沈总好！，你怎么也来了。” “我也昨天晚上到的。”沈庆山把跑步机模式调成和谷雨频率一致。“你怎么忽然改变行程了？” “沈总是大忙人，怎么还关心起我来了？” “其他人我不关心，但是你我必须得关心。” “就因为我演了你投资的电视剧？您放心，我一定会全力以赴的。” “签五年合同，保证三部公司主投的电视剧，两部电影，公司资源和外部资源冲突时也不会强迫你必须接公司的戏。还不阻止你谈恋爱怎么样？” 沈庆山停了下来，谷雨见状便也主动停下。他对沈庆山道：“沈总，我经纪的事都是马哥在管，我听他的。” “如果你是一个只听经纪人的傀儡明星，我也不会眼巴巴来找你谈。吕导和江总都向我推荐你，我没理由把你放给其他公司。” “马哥应该也和您说过，我没打算再签经纪公司的。” “谷雨，大明星成立独立经纪公司是前几年的主流。但现在大家又纷纷把工作室挂靠到影视公司下面，就是为了有更好更稳定的资源。你是一个还需要平台助力的明星，如果不能抓住这个机会，那你可能就再也没机会站到最高处。” “我的目标是当一个好演员，成为比现在流量更大的明星，我可能没那么适合。” “明星和演员并不冲突，我听说你是章唯的粉丝，你看她便知道一个既有流量又有演技的明星能带来多大的能量。你在上升期，不能在这个时候给自己设限，你得把你的能量释放出来，拼劲全力去登到更高的地方。” 谷雨摇了摇头，“我得需要点时间来完全理解你的意思，我想的比较简单，希望活得自在一些。” “别先拒绝我，这事你得考虑，章唯要导演她的第一部处女作，主投资是我们江源，我希望你能抓住这个机会。” 乐天起来洗了个澡，找遍了房间也不见谷雨。她想给谷雨打电话又怕他觉得烦，只能把她的东西收出来叠好放好。他们在这个酒店差不多要住三个月，这么长的时间她希望房间能住得舒适一些。 就在她收拾着的时候，谷雨便回来了。乐天眼巴巴的跑出去问道：“你醒了怎么也不叫醒我？” 乐天今天穿了一件粉色的高领毛衣，显得脸如花朵一般娇艳。谷雨见她笑盈盈地看着自己，用手弹了一下她脑门：“明天开始就是你叫我起床了。” “老板，遵命。”乐天说着跟在谷雨后面问，“你吃早餐了吗？” “没有。”谷雨摇摇头说。 “你想吃什么？” “我的饮食不是你在管吗？你叫什么我吃什么。”谷雨说着便进了自己的房间。 下午他们工作室的人到了之后，房间里一下子涌进来一大堆人和东西。 脆脆进来后立马把她拉到一边，“说怎么回事，老板怎么忽然改签提前过来了？” 乐天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含糊说：“昨天晚上默默不舒服，老板担心默默便过来了。” 脆脆双手抱在胸前，以一幅你骗鬼的表情道：“李乐天，我是谷老板的执行经纪人，一直呆在剧组的就咱们三个人，你说我是要给你方便呢还是给你制造障碍呢？” 乐天只能说：“昨晚他发视频来看默默，可是我太害怕被他看出来了，他就过来了，就是这么回事。” 她说的是事实，脆脆便解释了这个解释，可是她还是有疑问，“那现在你们算是正式在一起了？” 乐天尚在快乐之中，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脆脆这一问，她才发现谷雨和她之间尚未确定任何东西，她便摇了摇头：“不知道。” 脆脆蹙眉：“你们睡了吗？” 乐天更是使劲摇了摇头，这下连脆脆都无语了。“我们老板不是有什么问题吧？” 她的语气不是开玩笑的，乐天被她的话噎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你说你们俩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多少次了，面对你这样一个盘顺条亮的美人，居然什么事都没发生，不正常。”脆脆煞有介事地分析。而且她还想到从她做谷雨助理开始，三年里从未帮谷雨处理过这方面的事情，称得上暧昧的人也便只有乐天一个。 乐天想起来和谷雨共处的这段时间，她才不相信谷雨这样一个以贩卖荷尔蒙为标签的男人会有生理问题，说起来谷雨并非没有暗示过他是一个健康的男人。 他曾经说过自己如果跟着他进了房间要负责的话，昨天也因为自己无故出房间而生气。于是她笑道：“他肯定没问题的，他不是一个荷尔蒙很强的人吗？” “那么你呢？面对着这样一个浑身荷尔蒙的男人，就不想扑过去。”脆脆说完，又狐疑地看了她一眼，“莫非是你有问题。” 乐天咽了下口水，回答脆脆道：“我绝对没有问题，只是我努力不乱扑而已。” 第三十四章 当头一棒 - 大明星的绯闻女友 - 五布谷 “你们俩站着说什么呢！开会了。”幺幺过来叫他们。乐天便和脆脆拉拉扯扯出去了。大家的眼睛都落在她身上，乐天只能强装镇定。 她赶忙去把会议室的凳子拉开，对还站在客厅的其人道：“开会在这边，请吧！” 马志民原本是想在客厅和大家对一下明天的行程即可，见状便也跟着进了会议室。谷雨坐在方桌一头，马志民、脆脆和乐天坐一边，霍绮雯、幺幺和方方坐另外一边。 脆脆先把谷雨的行程简单说了一遍，《一江春水》剧组上午点开机发布会，中间两个小时的采访时间，之后便开始拍摄。 “雯总，你说一下媒体采访的安排？”马志问。 “除了发布会后群访之外，我定了三家电视台，三家视频网站，三家网络媒体，一家纸媒的专访。媒体是我们熟悉的，所有的采访问题都已经筛选过了。”霍绮雯道。 马志民停她说完皱眉道：“十家媒体专访？两个小时会不会太紧了？” “时间和流程我都会控制的，如果有那个环节出了问题，纸媒的采访可以到化妆间去做。”霍绮雯答道。 她之所以一下安排这么媒体给专访，是考虑到谷雨已经休息快半年了。他最近一次的公开活动还是七月份。明天的开机发布会是谭苑秋死后的第一次真正露面，自然得有阵仗。霍绮雯为了这十家媒体，已经做了多次沟通和筛选。谷雨在和顶流小生徐阳的竞争中拿下亓元生这个角色，自然得好好宣传，要最大限度借这个戏把谷雨推到顶流。 既然霍绮雯这么肯定，马志民便相信她能做到。于是他说：“那行吧，乐天你第一次跟组，你是跟谷雨最紧的人，得机灵点。不知道的就问脆脆。脆脆一会儿你带着乐天去把所有剧组的事情都核对一下，也看看陈师傅和林朗到了没。” “好。”脆脆和乐天同时点头答应。 “谷老板，你有什么问题吗？”马志民问谷雨。 “没有，那就到这里。”谷雨道。 就在大家都起身的时候，只有霍绮雯没动。她作出一幅深思熟虑的样子，忽然问道：“谷雨，我得跟你确认一件事。” 她很少直呼谷雨名字，在他们工作室，只有马志民会直接叫他谷雨，其他人都习惯性叫谷老板。谷老板这个称呼，还是谷雨自组工作室之后从霍绮雯开始这么叫的。 谷雨很久没听到霍绮雯这么直呼他姓名，他有不好的感觉，当下便说：“如果是工作的事请讲，私事的话就过了。” “是公事，你知道我从来不在会议室提私事的。”霍绮雯道。 谷雨做了个请讲的手势，刚起身的大家便都又回到座位上。 “你在谈恋爱吗？”霍绮雯语出惊人，很直接地问。 谷雨瞪大了眼睛，语气不悦地说：“雯姐，这是私事！” 霍绮雯比谷雨大三岁，是谷雨的第二个宣传。她一毕业就到了谷雨的工作室，她在大学期间便跟过圈内极厉害的宣传实习。一毕业就做事成熟作风强硬，自从她接手谷雨宣传后帮他摆平了不少媒体，便很得到谷雨的信任。雯姐便是从谷雨开始叫的，后来霍绮雯升任宣传总监，连马志民都仿着叫她雯总而不是霍总。雯姐这个称呼里面的信任和亲切，如今谷雨这么叫她，却是告诉她越界了。 然而霍绮雯不认为谈恋爱这是他个人的私事，给明星做宣传得考虑他所有的方方面面。人设并不是简单的给明星套上个标签，而是根据他的个人特质和生活状态提炼出来的。霍绮雯过去给谷雨的最重要标签是青年荷尔蒙和单身人设。但自从出了谭苑秋的事以及和李乐天的绯闻，他的形象便模糊起来了。如今复出，自然不能再简单重复以前的标签和人设。 于是她斩钉截铁说道：“这不是私事，如果发生的只是露水情缘那当然是私事，可一旦你认真了，那就是公事。” 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从谷雨转到乐天身上，乐天却去看谷雨，谷雨的目光从她身上扫过。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这怎么就公事了？” “谷大明星，你不会天真的以为你能正常谈个恋爱吧！”霍绮雯毫不相让。 “我为什么不能正常谈恋爱？你不干涉我不就能正常谈恋爱了吗？”谷雨很不解地说。 “可你现在的恋爱就是干涉的结果。”霍绮雯脱口而出。 她的话一石激起千层浪，连马志民也没预料到，他赶忙阻止，“雯总，这过了啊！这事就到这里。我们不管他们好吗？” “干涉？这是什么意思？”谷雨追问道。 马志民一阻止，霍绮雯便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她从知道谷雨临时改签便在心里堵了一口气。今天原本是有粉丝要去送机的，可谷雨这一出放了粉丝鸽子，她花了不少时间安抚并且承诺和剧组商量之后会给粉丝探班时间，这才没让粉丝吵起来。 可今天进来见到偌大房间里面只有谷雨和李乐天在，两个人还一副毫无给别人添麻烦的自觉，尤其看到李乐天天真愉快的样子，她压下去的怒气值便又莫名升了起来。 然而话已经出口，她的劲也松了，口气便柔和下来。她解释：“我的意思是你是个明星，你谈恋爱是受关注的，被过分关注这件事本就不正常。” “我问的是你说的干涉是什么意思？”谷雨脾气虽好，却不容易被糊弄。他的好脾气不过是不愿意为难和麻烦别人而已。 马志民接口说道：“谷雨，这件事没有什么好纠结的，我不过是没有把李乐天从你身边赶走，其他我也没干涉过任何事这你是知道的。” “所以以前发生或这样的事吗？你们不喜欢的人会被清理出我的圈子。”谷雨原本是很放松的在听他们的安排，霍绮雯的话算是点火了，他现在整个人都绷紧了，说话也变得有攻击性起来。 “我当然会阻止不适合的人接近你，我们整个团队都会，别的明星团队也会，不然光私生饭都会让你出不了门的。我们今天讨论的只是明天的工作流程，为什么会去纠结约定俗成的事呢？”马志民不想在这个当口和谷雨起争执，便好言说道。 “可如果按照我谈恋爱是公事来论，是不是以后我谈个恋爱进展到哪一步都得跟你们汇报，给我的感觉是这很怪你们知道吗？这不好玩，很变态的。” “你不需要汇报，到了该说的时候你再说好吗？我们只是不喜欢处理突发事件。”马志民说道。 话到这里，大家都不再说话，虽然屋里子暖气开得足，但乐天所有的快乐都飞走了，浑身如侵入寒窑一般。但她在这场争执中的尴尬让她一时间忘了该则呢去反应。 虽然所有的字她都听得懂，是知道的也能理解的事，却犹如隔着笼沙看世事，坐在这里的她简直可笑。明明其中的一个主角是她，她却没法参与，只是个在讨论中传达出来她是一个不应该在这里的角色。 脆脆看她脸色煞白手足无措地坐着，便问道：“乐天，你没事吧！” “我没事。”她觉得委屈，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却没掉下来，她强撑出一个苦笑，问道：“我只是有个问题，按照刚才你们的意思，我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是吗？” 第三十五章 李小猴 - 大明星的绯闻女友 - 五布谷 进组前出现这样的争执，在他们团队这是第一次。马志民无语，霍绮雯也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了。她原本是抱着了解清谷雨的情况，为了后面的工作不出错来问的。却不想因为心中的怒气出言不善，把事情变成这个样子。 她想努力补救，却找不到补救的方法。就算见到李乐天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她也没有丝毫痛快。 “李乐天，我不是这个意思。如果有什么让你不舒服的地方，我道歉。”霍绮雯努力找回自己正常说话的语调干巴巴说道。 乐天吸了一下鼻子，把眼泪憋了回去，“不管你什么意思，你只是不尊重我而已。我觉得这件事是可以讨论的，但原本你可以先私下问他，搞清楚状况之后再提出来。但你为了让我难堪，为了表达你对我的不屑，所以你选择在这个场合忽然提出来。” 乐天的话一出，原本想和稀泥的马志民也不出声了，其他人都没想到乐天会这么直接强硬的把话说出来。 “那现在你想怎么办？让谷老板开了我吗？”霍绮雯问道。 “雯姐，你太小看我了。我只是他的助理，我没有资格也没权利让老板开人。至于感情，我们还没到那份上。就算是到了，你是他的总监，他看重的是你的工作能力。就因为你对我不满，而把他的工作伙伴拆散，我不会做那么下作无理的事。” 下作无理，霍绮雯抽了一口冷气，“那这么说我真是我小看你了，我得谢谢你心胸宽广不跟我计较。”顿了一下她接着说：“我在不恰当的场合用不恰当的方式提出来不恰当的问题，我可以为这个再次道歉，但我依然认为谷老板的感情不是私事。”然后她转向谷雨，“谷老板，你怎么说，还用我吗？” 谷雨顿了顿，说道：“在我心中，我希望你永远是我的宣传总监。” 谷雨说完，霍绮雯站了起来，她双手拄在桌面上潇洒地说0：“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我先走一步。”说完便站起来离开了会议室。 霍绮雯一走，马志民见方方和幺幺一幅为难的样子，便也说：“那今天的事就过了，我和谷雨有事要聊，你们先散吧！” 除了乐天其他人都迅速起身很快消失在会议室里。吵架是一件费力的事，乐天头脑有一点空白，起身便慢了一些。就在她要离开房间的时候，谷雨忽然叫了一句：“乐天。” 乐天有些茫然地回过头去看他，谷雨已经起身走了过来。“你没事吧？”他握住她的手臂问道。 “没事。”乐天努力撑出一个笑容，摇了摇头道。 “真没事？” 乐天点了点头，“没事！” 谷雨的手忽然从手臂移到她掌中，谷雨觉得她手有点凉，便把另一只手也伸出了握着她。顿了顿他说：“可是我有事。” 从谷雨拉她手那一刻开始，乐天所有的委屈都没了，一听谷雨有事，她忙问：“你怎么了？” “我肚子饿了！”谷雨的话落在她耳边，乐天收了收思绪，“那你要吃什么？” “明天就进组了，你让我吃顿好的可以吗？” “吃什么嘛？” “牛排大餐可以吗？” 乐天点了点头，可谷雨依旧拉着她的手，她便也没挣开。就这样站了一会儿，马志民从喉咙里面咳嗽了一声。他坐着不动，嘴上却说：“要不然我先回避一下，一会儿再回来。” 谷雨这才松开了乐天的手，转身问马志民：“你吃什么？” “你们安排什么，我就吃什么了，只要不再是狗粮就行。”马志民一脸无语地说道。 霍绮雯、幺幺和方方因为不住在这屋已经走了。乐天到脆脆屋里问她吃啥，她正在收东西，她把一个粉色的娃娃放在床头，这个娃娃和脆脆的男性化的外形形成巨大反差。单看外表，总觉得脆脆喜欢的东西是机械和摇滚。可相处久了，她才是内心住着一个小女孩的那个人。 脆脆听说谷雨要要吃牛排，便道：“我也要牛排大餐，好久没宰老板了！还得加一瓶酒。” “我也要吃牛排。”乐天把服务单递给脆脆，让她帮着点餐。 “谷老板就吃菲力，这个脂肪少。我要吃T骨，马哥的牛排永远是战斧。你呢？” 乐天看了看菜单上夸张的价格，她以前在学生时代吃最贵的牛排自助餐也就九十八块，如今看着一份便翻了近十倍价格的菜单，便也狠心要了和谷雨一样的菲力牛排。 谷雨自己说肚子饿，却吃了一半便停下来。之后便慢慢地喝着红酒听着马志民和脆脆闲聊。他一幅若有所思的表情，看不出开心还是不开心。乐天和谷雨相处久了，越发觉得他不是一个喜欢发泄情绪的人。他的情绪起伏很小，遇到事情便觉得有些压抑。可她来谷雨工作室之前，总觉得他是一个很阳光的人。她不知道这份压抑是是因为这段时间的遭遇还是他本来的性格。 乐天把配菜都吃光了，见他们三个人在隔空碰杯。她忽然也想喝酒，却只能把果汁像喝水一样滑进喉咙。 晚餐过后，谷雨和马志民便又开始聊工作。脆脆也出去了，她工作四年了，在剧组认识的人多，说是要去找朋友，乐天只能无聊地在沙发上消磨时间。 她终于有时间和空间来想今天的事了，她的恋爱尚未开始便困难重重。虽然马志民一直都表现得很支持她的样子，除了霍绮雯，大家对她都没有敌意。但是，总是有什么事情是不可控的，就像是她一直以来的不踏实一样。 她觉得不能细想，在客厅里面传来谷雨和马志民隐隐约约的谈话声。因为他们没让她参与，她便刻意不听。想了想回她想回自己的房间，起身却见谷雨的两只大箱子还在走廊上放着。 她便把箱子拖到他的房间去，谷雨的房间比其他房间大得多，有沙发有电视和独立卫浴。是标准的酒店摆设，毫无生活气息。 她把箱子里面的衣服一件一件拿出来挂在衣架上，牙刷洗浴用品也拿出来摆到洗脸台上。东西很快收拾完毕，大概是谷雨没有带多余的东西，房间依然还是很冷清，就像他在家里面的卧室一样。 乐天收拾好之后便准备出去，她从里面推门的时候们从外面被拉开了，和谷雨装了个满怀。 “你干什么？”谷雨的话轻声在她耳边响起，乐天忙着往后退了一步，谷雨便跟了进来顺势带上了门。 她忽然非常非常地紧张，指着挂出来的衣服说：“我帮你收拾东西呢！” 谷雨看了一眼，站在她面前说道：“我以为你想找我聊天呢？难道你就不想单独和我相处一会儿？” 现在的谷雨总感觉有点轻佻，乐天深吸了一口气，看见他挂出来的衣服，便问：“你明天开机仪式穿什么？” “你帮我选，你选什么我穿什么？” 他的衣服款式都非常简单，衬衫、T恤、打底衫，毛衣，牛仔裤，没有任何花哨的款式。他只带了一套西装，乐天作势想把西装从西装套里面拿出来给他。谷雨却势拉过她，让她坐在沙发上。他也拉过一个小方凳坐在她面前，并伸出双手来拉着她。 乐天心下紧张，问道：“怎么了？” “我看看你。”谷雨说。 “看我什么？”乐天心慌慌地问。 “李小猴。”谷雨忽然叫她。 “嗯！” “李小猴。”谷雨再叫。 “嗯。” “李小猴。”谷雨又叫了她一声。 “怎么了嘛！” “以后我就天天叫你小猴了？” 乐天道：“这又不是你第一个叫的。” “那你说我叫你什么好呢？独一无二的。” 乐天想到了，然而那太遥远了，她便道：“我喜欢你叫我李小猴。” “那你叫我什么？”谷雨又问。 乐天觉得谷雨的名字虽然简单，却很拗口，不管怎么叫他总是有些别扭，反而是谷老板最顺口。“谷老——”她话未说完，外面忽然传来了敲门声，乐天一紧张，老板的板未能出口。 “谷雨你在里面吗？”马志民在门外问道。 第三十五章 借我个人用一下 - 大明星的绯闻女友 - 五布谷 谷雨起身去开门，乐天霍地站起身来，她有些慌乱，如果马志民进来见到她在谷雨房间里，她怎么办？可这个房间里也只有浴室可以躲，其次便是窗帘后面。她环视一圈后想了一下不管怎么躲都都不适合，反而过于此地无银三百两，索性就跟了过去。 马志民进来看见乐天，很自然地问：“你也在？” 乐天只能尴尬地笑笑，说了声“你们聊。”便出去了。 她回到自己的卧室，整个人扑到床上去把脸蹭着被褥，棉麻的床罩质感非常好。可是白色的床单床罩让这个独立的小空间看着像是一间病房。她想着一会儿要上淘宝买一套鲜艳点的颜色来换掉。不然三个月都用这么白这么单调的房间，没病都要住出病来。 她像条鱼一样在床上滚来滚去，一时开心一时烦恼。既希望时间慢慢走，又想要明天赶紧来。 第二天还未出酒店，脆脆便收到幺幺的电话说酒店外面有谷雨的粉丝，让他们出去的时候多注意些。乐天拎了一个大袋子，里面放着水杯纸巾等日用品，等电梯的时候谷雨便帮她接了过去。下到大厅，霍绮雯她们已经等在哪里了。霍绮雯递了个口罩给谷雨，让他带上，谷雨说不用了。霍绮雯想着他不戴口罩也是好事，就算鸽了粉丝送机的福利。 转头见到原本是李乐天助理该拎的东西在谷雨手中，她便把口罩递给乐天。“你带上吧，别让粉丝一眼就认出你来。” 到了门外才发现来的粉丝非常多，还好有酒店的保安帮着维持秩序。霍绮雯和马志民跟在谷雨身边，尽量不让粉丝来揪扯他就行。乐天和脆脆他们跟在后面，被围上来的粉丝簇拥着挤上了剧组给谷雨配的专用房车。 乐天走在最后，不知道被谁踩了一脚，最后被推挤着差点摔倒，还是一个在她旁边的保安扶了一下，她才没跌倒，她上车后见到谷雨正在和粉丝挥手再见，倒是很开心的样子。 车施出酒店，马志民问：“今天怎么来这么多人？也不嫌天冷。” 霍绮雯说：“好像送机没送成的粉丝跑过来了，加上上海这边的粉丝聚在一起了。这次拿下《一江春水》，凭空多了一大票事业粉。所以演员作品才是王道。”最后这句话纯粹是感叹。她作为宣传，原本担心谷雨因为绯闻损失女友粉，但因为没有更石锤的东西所以损失有限，加上谷雨大半年没出现，又拿下这部业内也十分看好的作品。所以即使作品未开拍，谷雨的上升趋势已经很明显。 “这不是还没播吗？”马志民道。他对谷雨的处境更多的是靠着直觉和判断，不像霍绮雯他们关注的东西那么精细和准确。 “万象消息放得多，还没开拍就把这剧的期待值提得很高了。谷老板光靠着宣传照就吸了一波粉。如果这部戏成片能有《半首歌》的品质，我们这半年就算没白忙活了。” 开机仪式后，尽管他们已经尽量催促，十家媒体的采访还是超出了预计时间。谷雨换好戏服赶到现场，吕行抬起头来说了一句：“对你们明星来说是不是采访比拍摄重要？” 谷雨忙说：“吕导，以后我一定保证按时到。” 他说得诚恳，吕行也明白剧组第一天能够准时开机太难，何况睢静也还没影，便问对站在旁边的执行导演道：“你问一下诸葛彦睢静还要多长时间？” 执行导演人称徐胖子，他唉了一声立即给诸葛彦打电话，对方的话是：“就来。”这话徐胖子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他忙着安抚吕行道：“要不然先拍亓元生的单人镜头。” 吕行确实不想继续耽搁时间，他们今天拍的是火车站的戏，原本第一场定的是亓元生和爱喜的送别，在这个车站三次送别两次接站还有谷雨的三场单人场景。导演演员和其他团队也得磨合，要是再耽搁下去今天便拍不完。 徐胖子拿出剧本通告和剧本页给吕行道：“他换一下戏服把头发打乱就行。” “行，先拍他。”吕行大手一挥说道。 他说得诚恳，吕行也明白剧组第一天能够准时开机太难，何况睢静也还没影，便问对站在旁边的执行导演道：“你问一下诸葛彦睢静还要多长时间？” 执行导演人称徐胖子，他唉了一声立即给诸葛彦打电话，对方的话是：“就来。”这话徐胖子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他忙着安抚吕行道：“要不然先拍亓元生的单人镜头。” 吕行确实不想继续耽搁时间，他们今天拍的是火车站的戏，原本第一场定的是亓元生和爱喜的送别，在这个车站三次送别两次接站还有谷雨的三场单人场景。导演演员和其他团队也得磨合，要是再耽搁下去今天便拍不完。 徐胖子拿出剧本通告和剧本页给吕行道：“他换一下戏服把头发打乱就行。” “行，先拍他。”吕行大手一挥说道。 就在谷雨想要去换装的时候，睢静那边已经浩浩荡荡的来了。睢静一来就主动到导演身边承认错误：“吕导，我今天来玩了，要不然你骂我两句出出气。” 睢静那边的人都习以为常，乐天和脆脆互看了一眼，完全想不到睢静这么一个看着娇气的演员能做到这么低声下去。不过这倒是因为睢静和吕行已经合作过，互相了解了脾气。吕行之所以喜欢睢静，就是她有着和外表不一样的作风。她在剧组一向是非常配合的，连《一江春水》这个一亓元生为主的戏也肯接，就是看他导演面上。 睢静这么说，吕行也没法，当下便安排他们走戏。 连续走了三遍，乐天看到有人在做标记，他们回来之后，便有人拿着胶布在地面上贴标记。 之后他们各自回到座位上，乐天跟在谷雨身后，见他拿着剧本在背。 乐天站着的时候张成功过来了，他舔着脸叫谷雨：“雨哥。” 谷雨正在背台词，便抬头问他：“什么事？” “我能不能找你借一个人压？” “说呗！” “睢美人的一个替身出了点问题，今天来不了，能不能把你助理借给我用一下。” “什么意思。” “帮我们当一下光替，打打光。” “去吧！”谷雨打手一挥，乐天莫民奇妙被张成功拉着过去，张成功指着地上做标记的地方：“你站在那儿别动。” 乐天不明所以，只能张成功说一句动一下。 第三十七章 我是你的什么人 - 大明星的绯闻女友 - 五布谷 正式开拍之后，乐天便只能远远地躲在后面。上海的天气比北风寒湿。乐天抱着谷雨的羽绒服不远不近地跟着，他和睢静光是吻戏便拍了七遍。导演一喊cut，乐天急忙过去把羽绒服递给谷雨，并贴心地递上一片薄荷糖。薄荷糖是她从谷雨口袋中掏出来的，她见到谷雨在准备的时候丢了一片在嘴里咔擦嚼碎，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准备的。 这条总算是过了，台面太冷了，他们刚想回车上去。张成功又跟来了，“乐天，下一场还得继续帮个忙。” 乐天刚想答应，谷雨却对接话说道：“她走了我这边怎么办呢？” 当光替也就是打光那一会儿的事，张成功有点后悔跟过来专门说这事，还不如到时候就像刚才那样把乐天提溜过去呢。 “要不然我这边再给你派一个人过来，今天睢美人的几场戏都得让她帮一下忙？”张成功试图商量。 “人可以借给你，但是你也不能白用她吧！”谷雨道。 张成功这才反应过来，“雨哥，你放心，她帮忙肯定给酬劳的。我一场戏她比原定的替身多一百块给可以了吧！” “还不快谢谢你成功哥。” “谢谢成功哥。”乐天忙说道。 张成功一走，乐天谷雨道：“你真小气？” “干活要钱不是天经地义的，你不拿这份钱就是他的了。”谷雨道。 剧组的化妆室里没有暖气，脆脆便让化妆师来车上给他换妆。叫了化妆师之后她又对乐天说：“你去找服装师把他今天用的戏服都拿到车上来。” 她把通告单发给乐天。“用的几套服装千万别弄错了。” 乐天应了一声跑下车去，管服装的是一个和她年龄差不多的女孩。乐天和她和对后她很快把服装都找出来了，让乐天签了字才能拿走，并且交代她下了戏一定得还回来。 她一个人笨重地抱着五套戏服出去，外面走廊上蹲满了群演。天气太冷了，还刮着风，大家便都找室内避寒。乐天想到林朗说不定也在这些人中，便从刻意地看了一圈，只见别的人三三两两地说着话，只有他一个人蹲在墙角玩手机。 乐天叫了他一声，林朗抬起头来看她，乐天便对他说：“能不能帮我拿一下衣服？我一个人太重了。” 林朗没说话却收起手机站起来想衣服全都接过去。乐天说：“你帮我拿一半就行。” 林朗说：“都给我吧！”直接一抱就全接了过去。 乐天说：“别把衣服弄皱了。” 林朗道：“穿上身都会皱的，说不定待会儿还得专门弄脏呢。” 乐天先开门上去，林朗便跟着把衣服都抱上车。脆脆见到林朗便问：“你怎么来了？” 乐天道：“我不抱不动，看见他就让他帮我个忙。” 脆脆把衣服接过去一件一件给挂了起来，见林朗转身想走，谷雨一直看着这边的动静，便开口道：“你就是林朗是吧！” 林朗点了点头，谷雨说：“你以后休息就到车上来。”他又转头说：“脆脆，你既然想签人家就得拿出点诚意来，你怎么提一下就不管了呢！” 谷雨发话，乐天忙扯了扯他让他坐下，她便跑到谷雨旁边去看他化妆了。 脆脆有点尴尬，“现我不是就和他签了一个意向合同吗？还不知道后面怎么样呢。我也不是不管他，只是怕他过来你觉得不合适！” “马哥既然让你找人，便是我们真的想签新人，不然等我一休息你们又没事可干了。” 说着谷雨便和他们谈起了工作室的事，连化妆师也对林朗评头论足一番，觉得他和谷雨不是一个型的人，签在谷雨工作室肯定好出头。霍绮雯和方方他们已经在商讨着林朗适合的角色和走的人设路线了。 林朗在这种讨论中又开始玩起了手机，仿佛在谈的不是他的事一样。 谷雨化好妆换上了戏服，戏服换成了瓜皮小冒，他由之前的大少爷变成了一个更加沉稳的青年，但外形上落拓了。书上写的是：他从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变成了一个落拓的青年，他外出的一年半，谁也不知道他去干什么了，他也从没跟人提过。见到爱喜，他把头耷拉在她肩上，他终于回家了。 乐天翻到剧本上写这个场景的页面，见到原本只是拥抱的戏又改成了吻戏。“这要亲多久啊！”她内心不由得哀叹。 她第一天拍戏便看了三场吻戏，自己当了五场光替，最后领到了一千五百块酬劳。她把十五张红票子拿在手里翻得噼里啪啦地地响。一进房间，见到只有谷雨一个人在客厅，她过去把钞票“啪”地在手心一砸，对着谷雨道：“看看这是现金。” 谷雨见她一幅喜笑颜开财迷的样子，“你怎么一幅没见过钱的样子？” 乐天把票子错开说：“那不一样，这是我毕业后第一次拿到现金。这让我有一种发财了的错觉。” “那你把它裱起来！每天供一供，没准财神就显灵了。” 乐天没理会他，见谷雨面前摆着剧本，便问道：“这剧本我能看吗？” “你干嘛？”谷雨问。 “你就借给我看看嘛！我还没看到过全剧本呢！” “你告诉我你想看什么吧，我说给你听。” 乐天便道：“马哥说要我学会看剧本，以后我要帮着脆脆筛选本子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的是什么？”谷雨道。 “我想的是什么呀？”乐天问道，她虽然动机不纯，不过今天马志民确实跟他说了这样的话。 谷雨微微一笑，“你想知道有多少场吻戏？” 被谷雨猜中了心思，乐天继续装傻说道：“我想知道那个干什么呀？我是真的没看过完整剧本。你还不允许我进步呀？” 谷雨把手搭在她肩上，凑近了说道：“你要学的东西太多了，赶紧进步。” “讨厌。”乐天娇嗔说道。 她的语气里带着娇媚，谷雨心神一荡，“你不会想等我把吻戏拍完才给我亲吧！” 乐天真是这样想的，她白天看着他们拍戏还没多少想法，因为那是谷雨的工作。可是晚上她去找财务领钱。看到楼道的阴影处有人在抱着热吻，她不禁想起今天谷雨和睢静的吻戏来。 如果自己和谷雨的关系再亲近一点就好了，她不得不这样想。现在他们的关系不上不下，她连吃干醋都心虚。她偷偷地去看谷雨，见他正注视着她。乐天霍地坐直身体，谷雨的手滑到沙发上。 谷雨以为他做错了什么，忙问：“怎么了？” 乐天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面对他，鼓起勇气问道：“我是你的什么人？” 第三十八章 阴影 - 大明星的绯闻女友 - 五布谷 她问错了时间，因为谷雨还没有回答，马志民先过来了。他一幅急匆匆的样子过来道：“打扰你们一下，我得立马回北京。” 谷雨站起来问：“怎么了？” “二宝又发烧了，情况不太好。” 马志民因为二宝的事总是不停往医院奔波，已经几次影响到工作。他说的时候心里有点负担，虽然他不认为谷雨会为难他，但是次数多了依然会有些心虚。 加上他们工作处在一个决策点上，谷雨的工作室究竟是全独立还是挂靠到大公司下面，他和谷雨讨论了几次，谷雨提出却没做决定，这让他有一点急躁。 可是他最担心的是谷雨对事缺少兴奋感，即使接下来《一江春水》也没表现出想象中的热情。谷雨如今还没到对演戏产生疲惫感的时间和年龄，唯一的解释就是他的个人情绪。他曾经希望促进谷雨谈一场恋爱让他尽早走出谭苑秋死亡的阴影，如今看来他虽然没有沉溺其中，却似乎走到了一个更加危险的边缘。 经纪人和艺人相处久了，是需要分寸感的，谷雨不喜欢别人帮他做决定，他只能等。这次他原本想在上海多待几天，多陪谷雨聊聊。因为谭苑秋死的那天正是他老婆生产日期，因为生的是双胞胎，他把精力更多花在家庭上。没有陪着他度过最黑暗的时间，后来发现李乐天可以照顾他，他便把他丢给了乐天。 可如今看来，为了接下《一江春水》，他过早地让谷雨进入正常人的生活节奏，操之过急让他的情绪没能发泄掉。 可担心他也只能赶回去，谷雨是一个成年人，他也许只是需要更长的时间。当下马志民对乐天道：“有什么事你给我打电话，别影响他演戏状态。” 乐天连一下子就红了，她觉得自己仿佛做了错事。 马志民又交代了脆脆，打电话让霍绮雯在这边多待两天再走便急匆匆走了。 马志民一走，乐天有些蔫蔫地想去洗澡。谷雨叫住她，乐天以为他要说什么，谷雨道：“你啊，以后别这样问话知道吗？”这是在回她刚才的问话。她更加蔫了，哦了一声便回到自己的房间。 难道她会错意了，谷雨真的只是单纯地对她好而没有其他意思，可是他说过：“我们的关系由你决定！”这样的话。 拍摄还算顺利，霍绮雯又呆了两天把方方留下了便也走了。乐天渐渐熟悉了片场，知道什么时候必须紧跟谷雨什么时候用不到她。加上有方方和脆脆，她便不再对谷雨亦步亦趋。她她好奇心重。一有空便各个部门窜来窜去，哪里需要便搭一把手。 顾慈见到满场飞的乐天便嘲笑到：“乐天，做助理得像小艺一样，你看他在现场哪里肯低别人一头，什么人找睢美人都得经过他，搞得睢美人才是这个剧组最大牌的人一样。” 她说话的时候正在嗑瓜子，她的助理拿着一个小纸袋在旁边接着她吐出的瓜子壳。乐天很同情顾慈的助理，可是她也不能随便怼她，不然顾慈会把火发在助理身上，乐天笑眯眯道：“顾姐，你的助理才是最贴心的的，把你当慈禧太后一样伺候。” 乐天不知不觉把心里话说了出来，以为她要发飙，谁知道顾慈嫣然一笑，根本不觉得乐天这事讽刺。当下便对助理道：“我是慈禧太后，她是李莲英吗？” 刚巧不巧顾慈的助手也姓李，乐天觉得自己说错了话，便急忙恭维顾慈：“你今天气色真好，口红颜色也漂亮，你用的色号是什么呀？” 乐天觉得自己声音发腻，顾慈听见这么恭维，从包中拿出镜子来照了照，自我沉醉了一会儿，把口中也递给乐天道：“口红送你了，我就喜欢嘴甜的。”她说着还拍了拍乐天的脸。乐天只能尴尬地接过那支口红。 乐天回到谷雨身边，坐在地上仰头和谷雨说话，谷雨笑着轻轻地弹了她额头一下。这个场景被导演看见了，导演有些不太高兴，因为最近谷雨的几场戏都不太顺，他情绪起伏不够，导演老在说他。 相比下来睢静就顺利得多，导演多次说过睢静演戏能收能放，但是谷雨收敛的戏不错，而需要外放的戏都显得过于平淡。亓元生是个大开大合的人，年轻时候活泼促狭，青年热烈外放，经历过家破国亡成为地下党才渐趋沉静，他老年暗淡收场。 看见谷雨这样，吕行觉得自己找到了原因，谷雨的心不在戏上。脆脆刚巧不巧站在导演旁边，吕行便说：“要是他肯把戏外的功夫用在戏内，说不定早拿最佳男主角了。” 脆脆听导演的话，便赶忙接话说：“吕导，他的问题你全都可以跟我说，哪里不满我们想办法帮他去改进。” “他的戏太平了，这状态还比不上试戏那天，你不能憋了这么多天把最好的状态给试戏吧！咱们拍的是电视剧，没感情起伏拍什么戏。” 脆脆心里有点底了，更加乐意让乐天往外跑。 这天谷雨早早收工，乐天答应了要去找管服装的管洁。管洁因为第一天便把服装一股脑让乐天抱走被服装师狠狠批评了一顿。她找乐天诉苦，乐天便帮她给服装师解释一通又帮忙道歉，一来二去和管洁便熟了起来。 她和谷雨说了自己晚点会回去，便单独去仓库。路上遇到陈晟，陈晟是江源在剧组的常驻代表，乐天见过他几次却没怎么说话。陈晟遇到她便问：“你要去哪里？” “我去仓库玩，你呢？” 陈晟说他也要去仓库，不过他去找的是道具组。服装和道具离得近，到了分道扬镳。乐天见到管洁，她说要给道具组送衣服过去，乐天便也跟着去了。乐天见到道具组各式各样的武器，一排排跟过去却见到一组假人，横的竖的，她一眼看见一个长发拂面的逼真女尸，顿时一阵头晕目眩。 在她身边的陈晟注意到了，便扶了她一下，“你怎么了？” 乐天缓了半晌说：“你们道具做得也太逼真了。”为了确认自己的感受乐天又大着胆去看那些奇形怪状的尸体造型。依旧觉得恶心，她忽然从屋内冲了出去，直到把胆汁都吐了出来。 陈晟当下便送她回酒店，乐天进到屋里，在客厅转了一圈都没有人，不知道脆脆和谷雨去了哪儿。她觉得实在难受，便接了杯热水喝下去，之后回到自己的房间睡觉。 躺了一会儿她睡不着，实在难受，她想着会不会谷雨他们回来了，便又出来看。只见天已经黑了，她把所以的灯都打亮，又是一个人空空的酒店。她一阵目眩坐在沙发上，便给脆脆打电话。 第三十九章 道具 - 大明星的绯闻女友 - 五布谷 跟在她身边的陈晟注意到了，便扶了她一下，“你怎么了？” 乐天缓了半晌：“这些道具做得也太逼真了吧！” 为了确认自己的感受乐天又大着胆去看那些奇形怪状的尸体模型，虽然不像第一眼冲击力那么强，但心里存了害怕也觉得可怖。忽然身上一股凉意从四肢百骸向心口聚拢过来，她从屋内冲了出去，一到走道上她便吐了出来，幸亏门口便是垃圾桶，觉得快把胆汁都吐出来后总算止住了。 陈晟当下便开车送她回酒店，见她脸色苍白，陈晟想送她上楼，乐天谢过后说不用了。 陈晟问：“乐天，你不会还在怨恨我吧？” 乐天有些惊愕，就算是陈晟忽然消失的时候她也没怨恨过，何况如今。她摇了摇头：“我没怨恨你，只是我自己可以一个人上去。” 说完她便自己走了，只留下陈晟站在原地。 乐天进到屋里，转了一圈都没见到人，不知道脆脆和谷雨去了哪儿。她实在难受，便喝了杯热水后便回到自己的房间睡觉。 她迷迷糊糊地打了个盹，恍惚间看到谭苑秋走在她前面，她迷迷糊糊地跟着她往前走，忽然间谭苑秋消失不见了，路上出现了很多陷阱，一脚踏空便会掉落下去。 出脚的时候便惊醒了过来，她很久没梦到过谭苑秋了，醒来后心砰砰直跳。她忙起身回到客厅，谷雨和脆脆依旧没回来。又是客厅里特别空寂的房间，她一阵目眩坐在沙发上，赶紧给脆脆打电话。 脆脆带着谷雨去睢静房间串门，吕行说谷雨得和睢静多接触，演对手戏的时候才自然。睢静爱玩游戏，他们便一起组团开黑打王者。脆脆接起乐天电话便让她过去。可是乐天此刻身心俱疲，她对脆脆说：“你回来嘛！我有事跟你说。” 脆脆听着她声音不对，便把她的手机递给睢静的宣传。进来见到乐天脸色寡白，脆脆忙问：“你怎么了？” “脆脆姐。”乐天抱着她很忽然地哭了起来。脆脆吓了一跳，以为她受了欺负。在剧组这个的地方，尤其是他们这种几百人的组，上到演员大亨，下到饭都吃不饱的群员，各种人鱼目混杂成为一个小社会。 他们因为跟的是谷雨这样的大牌明星，在剧组即使遇到小明星也有底气。但是整个组那么多人，每天事情不断，有时候莫名其妙受到欺负也很正常。她以前待过的一个剧组，大明星的替身女孩被强奸也草草掩盖过去。 乐天这样漂亮的女孩，她走的时候还开开心心。脆脆急忙拉开她把她衣服领子扯开，见到没什么痕迹，可是她忽然哭得这么伤心，脆脆再次问：“你怎么了？说啊！” 可是乐天却只是哭，脆脆急了，向打电话给谷雨却发现没带着手机。好在谷雨已经进门来了。 可一进们便听见乐天在哭，谷雨赶忙过去。见到李乐天扑在脆脆怀里哭得抽噎起来，她的衣服领口是歪的。谷雨只觉得一阵气血翻涌，眼前一阵发黑。 脆脆见到谷雨向他发出求助目光，谷雨一下子把乐天抱了起来。他动作急，李乐天也不是什么娇小型女生，她个子高，能吃冬天还长了些肉。谷雨闪了一下才把她抱起来，乐天得搂住她脖子。 等谷雨抱她进房间放在床上，乐天忽然坐了起来，“你干什么呀？”她哭之后嗓子有点干，但依然中气十足。 谷雨原本对她心存怜爱，脑子里乱轰轰的想着等她情绪稳定一点再问具体情况。可是乐天的表情也让他有一点疑惑。他便坐下来拉着她的手问：“你……发生什么事了可以说了吗？” 乐天说哭了一会儿情绪缓解，“我去道具组——” 她停了一下，不想跟谷雨描述她看到那些尸体模型。她想既然自己看到都这么难受，一定不能让谷雨也看见，得让脆脆和剧组商量一下，怎么避免谷雨和那些逼真的模型正面相向。 这短暂的停顿让谷雨不由提了口气，道具组的工作人员全是男的，他害怕自己听到的东西。 可乐天却只是说：“我看了很多恶心的东西。” “恶心的东西？”谷雨一下子松弛下来，“什么恶心的东西？” “就是他们的道具很恶心，做得跟真的一样。” 谷雨一下站起来：“你啊！” 乐天在他站起来后悄摸摸的下了床。 谷雨不由得疑惑问道：“你没事了？” 乐天点了点头，走出谷雨房间，见脆脆正在抓耳挠腮在外面走来走去。 她见乐天出去便跟着过来问：“你没事了？” 乐天有些不好意思地：“哭完之后好多了。” 脆脆觉得自己会错了意，斜倪着她问：“现在能说你遇到什么事了吗？” 乐天便拉着脆脆坐下来：“脆脆姐，你能不能跟导演他们商量一下拍摄时别用那么真的道具？” 脆脆皱眉：“什么道具？” “里面有一具女尸，特别像苑秋姐死的时候。” 乐天一提到这个眼泪又要出来，她接着说：“谷雨看了肯定受不了，我看到头脑都是昏的。” 脆脆这是第一次听乐天提谭苑秋死时的场景，这话让她心中一凛。便帮她擦掉眼泪：“知道了，我会去商量的。” 谷雨跟着出来站在门口没动，见乐天一时哭一时好。可是她肯对脆脆哭不愿意对着自己哭。乐天对他不信任，他内心有些焦躁。 脆脆见到谷雨站在门边脸色不善，便过去说：“她没事了，就是被吓到了。” 谷雨反问：“为什么她抱着你哭成那样却不肯对着我哭？” 脆脆不想当老板的感情咨询师，她急着要出去，于是说：“你带她吃顿好的就解决了。” 脆脆发现乐天本质上是一个情绪起伏很大的人，哭笑都很干脆，来得快去得快。她不由得想起吕行不满意谷雨的地方：“他情绪起伏太平了，和亓元生的大开大合有距离。” 当下她回到自己房间给马志民打电话，马志民听了也很头疼。谷雨的情绪问题正是他所担心的，导演现在也看出来了。他不想让谷雨再受刺激，便让脆脆先去道具组看一下。 今天他们和睢静都收工早，现在才晚上七点点，剧组还在现场。脆脆打电话让林朗出来找她。他们买了几瓶久和一堆烧烤拎着带去道具组。 道具组的人见到脆脆，当下便有人说：“我们可没惹她，是她自己害怕的。” 脆脆把酒和烧烤递过去，“你们自己分一下。” “这无事不登三宝殿，脆脆你有什么事直说吧。”管道具的人说。 脆脆说：“就请你们喝个酒，麻烦你们一直照顾我们谷雨了。” “你先说吧，什么事？” 脆脆便问：“今天李乐天看到什么你带我看看去。” 道具组的人把他带到一堆假人中间，地上躺着一具女尸模型的人。头发拂面，穿着粉色丝质睡袍。脆脆心里有了底，便问：“这个道具是用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用？” “明天，这是小说中从天而降的那个女人。” 晚上的光有些暗，脆脆看着虽然不至于反应很大但是心里也毛毛的，便说：“咱们能不能给她换个造型啊，大哥。” “这是我们道具师的得意之作，为什么要换？” 第四十章 灰姑娘 - 大明星的绯闻女友 - 五布谷 “吓小姑娘还可以，大男人肯定吓不到，而且这是剧本中的造型，要改就要连剧本演员造型都得跟着变，明天就要拍，你们的要求也太不合理了。” 脆脆想着这事最快的就是找导演，到了现场见到大家还在忙着，她只能等在旁边等。她看着的时候又给马志民打了个电话，把具体情况一说，马志民都觉得有必要更换，他是见过谭苑秋躺在医院停尸间样子的。 等到吕行拍完这一场戏，马志民的电话便打了过来。脆脆把电话递给吕行，吕行先是有点生气，觉得马志民在干预创作。马志民好说歹说，他总算是同意了。便又让徐胖子去和服装道具造型挨个商量，又把确定的造型发给马志民过目后，总算确认了最终模型的效果。 亓元生走在巷子中，他感到每个房间里都充满了窥探的眼睛，他身后随时可能崩出冷枪来。一定要冷静，他告诉自己。这个巷子每天也会走过无数的普通人，他现在就是个普通人，是一个闲散又无用的人，走路的时候一定不要把身体绷直。他像穿过森林一样走完了这一段路，终于就要到道路的尽头了，他面前忽然掉下一个事物，沉重的落地声下了他一跳，面前是一个女人，是张妍…… 为了让这段表演真实可信，谷雨和导演确定了走位和表演后便在一旁调整状态，他们并没有试从上面掉下来的模型落点是否和演员同步。 等到开拍，乐天和脆脆远远地看着，两个人都莫名紧张起来。 谷雨从民巷中走来，他把手笼在破旧的鸽灰色短大衣衣袖中，模型放得晚了一点，擦着谷雨身体落下来，谷雨本能伸手一托，身子却往后躲，他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这和剧本中的设计不一样，谷雨跌坐下去后没能立马站起来，导演也没喊CUT，谷雨就那样呆坐了一会，他看向眼前的女尸模型流露出的神色瞬息在变，仿佛亓元生附体一般，害怕惊恐思索等逐一转换^ 直到谷雨的表情转为木然，导演才喊CUT，大家都拍起来手来。乐天急忙跑过去拉谷雨，他却没能立即站起来。 “你别管他，不要打断他的情绪。”导演直接在对讲机里面喊话。 这是谷雨进组以来的第一次一条过，到了后面拍摄她和张妍尸体面对面的镜头，此刻模型已经换成了演员本人，谷雨伸出去迟疑的手以及狠下心转身的动作都一气呵成。 这场表演非常慢，和最开始设计不一样，但是导演很满意，夸奖他终于成了亓元生。谷雨开拍了接近半个月才得到导演全然的夸奖，脆脆和乐天开心地击了下掌。 今天在集中拍摄睢静的戏，睢静要请假三天去出席时装周。谷雨下戏早，不过也是晚上六点了。脆脆约了朋友出去吃饭，朋友是圈内人，她便把林朗也带着去了。 陈师傅和他们不住在一个酒店，所以到了酒店便只有乐天和谷雨两个人。这个酒店的最高的两场房间电梯是专用的，电梯便只有他们两个人。 因为很少出去，这是他们认识以来第一次两个人单独在一部电梯上。乐天一进电梯便紧张起来，电梯这样狭小的空间，一向是让人精神高度紧张的。 乐天去按电梯楼层，谷雨也伸手去按，谷雨的手就按在了乐天手上。他们都说不清究竟电梯是谁按亮的，可谷雨便顺势抓住了乐天的手。 乐天心不争气地乱跳了起来，她连看都不敢看谷雨，就这样被他拉着手进了房间。谷雨把手上的袋子扔在地上，他的吻落准确落到她的嘴上。乐天把手放在他的胸前，努力地调整呼吸，头晕目眩地任谷雨加深这个亲吻，她的心终于落到实处，心跳也随着热吻渐渐地平复下来。 谷雨放开她之后，乐天迅速换了鞋子进入客厅，他都不敢看谷雨的眼睛。她摸着自己发烧的脸，这个房间里现在就他们俩，如果谷雨再次亲她，不知道她们的关系会不会更进一步。这么想的时候脸烧得更加厉害，她不由得自己去捂住双颊。 谷雨跟在后面，见到她的样子觉得又喜又乐。他刚认识乐天的时候曾经以为她是个大胆的女孩，可相处下来发现她非常很脱线，想法虽多却始终不敢乱踏一步。 热恋中的人总觉得对方什么都好，他现在看乐天就是这样。觉得她简直是个完美的恋爱对象，漂亮可爱不乏纯情，加上偶尔脱线。他总是看见她就心情舒展起来。 谷雨过去拍了一下她肩膀，她受惊似的转头来看她。 “换衣服，我带你出去玩。”谷雨道。 “真的？”乐天有些不敢相信地问。 谷雨点了点头，反问：“难道你不想出去吗？”他的声音带着蛊惑。 乐天忙不迭摇头，她拉着谷雨手摇道：“还是出去玩吧！” 他们来上海之后一直被困在酒店和剧组之间，乐天早就憋坏了，怎么可能放弃外出的机会。 乐天觉得这是她们的第一次约会。她把所有衣服在床上一字排开，选来选去始终决定不下穿什么，直到谷雨过来催她。她便开门让谷雨进她房间来，让他帮忙在犹豫不决的两件毛衣中挑选一件。 最后谷雨帮她选了彩色的一件，胸口上啜满五彩的水晶石。 谷雨的服装一向颜色单调，灰的白得黑的，乐天以为她会选灰色的。 “这件好吗？”乐天还是犹豫，她看到谷雨外套里面穿的是灰色的高领毛衣，自己也穿灰色的走在一起会更加搭配。 “你穿彩色的漂亮，衬你。”谷雨这么说，她才把谷雨推出门外，高高兴兴换了衣服跟着出门。 乐天不能喝酒，要了杯纯牛奶，她看着谷雨和江淮安边喝酒便轻松地聊着天。自从她工作以来，特别是上次喝酒过敏进医院后，总觉得不喝酒会错过很事，有些热闹会彻底错过。 她看着谷雨优雅地把金黄色的液体送入口中，不由得抿了下嘴。 “你想喝？”谷雨问。 乐天点了点头，谷雨明白她好奇心占上风，因为她肯定是不能喝酒的。这就像小时候对大人的羡慕一样，越是做不了的事越在好奇心驱使下总是格外渴望。 “借给你装一下样子。”谷雨把酒递到乐天嘴边。 乐天妆模作样深吸了一口，“香，好酒！” 江淮安招了酒保过来和他说了几句话，过了一会儿酒保拿着一杯鸡尾酒过来放在乐天面前。她忙说：“我不能喝的，酒精过敏。” “这是纯果汁兑的，没任何酒精含量。” 乐天凑近闻了一下，确认没酒精味，当下便抬起来去和他们碰杯，还豪气地说了一声：“来，我们干杯！” 江淮安喝了一小口笑道：“我们可不敢干，要干你自己来。” 乐天喝了一口，在嘴中细细地品了一下。 “什么味？”江淮安问道。 “橙汁菠萝和柠檬，其他不知道。”乐天老实回答。 “这款鸡尾酒叫做灰姑娘，以后你想喝可以自己调。”江淮安道。 乐天又喝了一口，顿时觉得入口无味，此刻的江淮安简直刻薄，不过看到他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这个名称的应景，她想也许他是无心的，当下便也做出高高兴兴的样子来。 第四十一章 父子 - 大明星的绯闻女友 - 五布谷 他们回去的时候见到了马志民，见到谷雨和乐天手拉手进了房间，他眉毛轻轻地动了一下。 “你怎么来了？”谷雨有些惊讶地问。 “我从苏州过来的？”马志民道。 “苏州？”谷雨有些蹙眉，他有不好的预感。 乐天自见马志民和谷雨有话要说，便示意了他们之后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出门时被她一股脑摆出来的衣服还在床上，她把衣服统统收回箱子中。 她今天太快乐了，她既想把这种快乐和所有人分享，又觉得这快乐一旦说出来便会消失不见，便只能在房间里一遍一遍回忆着今天的一切。 回忆过后，她急切想见到谷雨的脸，可是悄悄打开房间门，见到马志民和谷雨还在说话，他们的表情都很凝重。马志民说他从苏州来，乐天想他们一定是在说谭苑秋的事，谭苑秋是苏州人。她想问问王笑，王笑和她说过他也在给谷雨做事呢。 不过她先登陆上了手机微博，自从她被拍到和谷雨照片之后，她再也没有发过微博。不过也偶尔会登上去看热点。 “谭苑秋父母为争……”几个字后面加上一个橘色的沸字，乐天急忙进到热搜榜。便看到一路娱乐的深度报道在第一条。 这是一篇从谭苑秋出生到死亡的详细报道，其中罗列了他父母的离婚，抚养，她学昆曲到和张春兰割裂以及后来的所有从艺之路。虽然她从艺之后的经历已经是大家所熟知的，但这篇报道还采访了张春兰以及她父母位了指责对方的互相印证之词。 报道的焦点在于谭苑秋的一生和父母的纠葛，作者认为这是导致谭苑秋最后悲剧的根本原因。 谭苑秋的母亲李智还在怀着她的时候，他父亲谭伟便出轨了。谭苑秋五岁的时候父母离婚，谭伟带着出轨对象出国，之后并未给过他们母女一分抚养费。谭苑秋成为了李智再婚路上的累赘，她的母亲把对父亲的怨恨转到了她身上，动辄便遭打骂。后来她遇到在庭院里面常昆曲的张春兰，便每天都去等着张春兰出来练功。张春兰见她长得漂亮，便试了试她嗓子，她一试嗓便惊艳，张春兰让她有时间便去她家学戏。 昆曲让谭苑秋忘记了自己的家庭悲剧，她沉浸在哪个迷人的世界之中长到了十六岁，直到回家遇到她母亲的牌友。 这时候李智已经在外面欠下了一大笔钱，她的牌友中有一个好事之人便道：“你家里有颗摇钱树，多大的窟窿都给你堵得上。” 谭苑秋的母亲豁然开朗，她发现女儿不知不觉之间没了以前的畏缩模样长成了个极美丽的少女。张春兰八年的昆曲熏陶，她举手投足之间有一股年轻女孩缺少的气韵。 李智在女儿生日那天说要带她出去吃日料，这是谭苑秋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她穿上自己最爱的一条长裙，在日料店里，她见到了一个和他母亲差不多同龄的男人。 后来张春兰发现了谭苑秋怀孕，在张春兰准备带着她去医院的时候谭苑秋被她母亲接走。忽然有一天，谭苑秋说她不想学戏了，怒其不争的张春兰把谭苑秋赶出家门。 再后来，谭苑秋十九岁凭借着张黎明电影出道，之后顺风顺水，27岁和经纪人发生经济纠纷，经纪人卷走了她大量财产，她又拍了两部口碑不好的电视剧之后便很少出现在影视剧中。 这篇报道中的谭苑秋父母一个把她推入地狱，一个从未参与她的成长。如今为了谭苑秋留下的房产大打出手。 乐天被这篇窒息的新闻看得泪如雨下，她想起了谭苑秋躺在冷雨中的样子。她纵身一跃对这个世界毫无留恋，背后的真相远比世人所知的还要残酷。 文章是娱乐笑笑生的落款。这篇文章并未说明谭苑秋遇到的那个男人以及谭苑秋怀着的那个孩子的下落。这一定是王笑的报道，乐天抹着眼泪给王笑打电话，却始终占线中。 她推开门出到外面，谷雨和马志民依旧坐在客厅，他们已经没在谈话，房间里面充满了凝重的气氛。马志民见到乐天出来，便站起身走了。 乐天坐到谷雨身边，她拉着谷雨的手在掌中。她想问什么却难以出口，只能默默地陪着他坐着。 坐了一会儿，谷雨忽然问道：“乐天，你父母是不是从小就宠着你，爱着你。” 乐天点了头，抓紧他的手算是回答。 “你知道有不配做父母的人吗？”他的声音带着干燥，听着像是问她，他的语气反而更像是在陈述。 她自然知道谷雨说的是谭苑秋父母的事。 “我们以后一定不要成为这样的父母。” “我们？” 她因为谷雨的话瞬间坐直身体，可谷雨并未接话。因为他们刚刚开始交往，现在谈为人父母也太快了，而且在这样的气氛之下。不过乐天很快反应过来即使他们分开，也会各自成为父母。 第二天拍谷雨和陆长天的戏，这场戏谷雨在试镜的时候表演过，当时吕行十分满意，而今天谷雨始终进不了状态。开始他心情沉重，表演起来包袱极大，接下来连续拍了气场吕行都不满意。 “这是你爆发的戏，你恨你的父亲，得表现出来这种仇恨。”吕行一遍一遍地和他说。 等再次NG的时候，陆长天忽然给了谷雨一巴掌，这是剧本中没有的设计。谷雨愣了一下，现场的人也全都愣住了。 “你是我儿子，我想怎么处置你就怎么处置你。”陆长天道，这也不是剧本的台词。 “你是我儿子，我想怎么处置你就怎么处置你。”陆长天道，这也不是剧本的台词。 “儿子。”谷雨摸了一下脸，“这真是天底下最好笑的词，我居然是你的儿子，你亓大帅居然有我这么一个儿子。这就是个笑话！笑话……” 谷雨忽然哈哈哈地笑了起来，“你配当父亲吗？父亲这个词，从我知道母亲的死亡真相开始，便已经成为仇恨的代名词。” 你不是我的父亲，你是我的仇人，我的仇人…… 你不是我的父亲，你是我的仇人，我的仇人…… 你不是我的父亲，你是我的仇人，我的仇人…… 你不是我的父亲，你是我的仇人，我的仇人…… 你不是我的父亲，你是我的仇人，我的仇人…… 他喃喃自语地道。 第四十二章 恶意 - 大明星的绯闻女友 - 五布谷 马志民这回还带来了谷雨和江源的经纪合同，他在上海又多呆了一天。 这天是霍绮雯答应谷雨粉丝探班的时间，因为拍摄时间紧，谷雨只能在转场间隙出去和来应援的粉丝见面。谷雨还穿着戏服便在大家的簇拥下往场外走，乐天习惯性地跟在后面。谷雨忽然转头对她说：“你去车上等，别过去了。” 乐天的手扶在门把上，生生止住了脚步。她有一点茫然，难道以前她是谷雨的绯闻女友，现在他们真的在一起了，反而要转成他的地下女友吗？ 她回到车上，里面的暖气打得足，她看着谷雨远去的背影，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就这样她一个人在车上呆了近二十分钟，他们便回来了。 谷雨上车后便坐在她旁边来，乐天不由得往外挪了一下。这个举动让她和谷雨都愣了一下。乐天一直暗示自己不在意，因为她早知道谷雨的身份是个偶像明星。但事到临头她依然会因为这种小事介怀。 “你生气了？”谷雨也不顾跟着上车的人。 “没有。”乐天道。 这时脆脆没有上车她在外面叫乐天，谷雨的粉丝送了一堆应援物过来。现在需要乐天和她去把东西分给其他工作人员。 粉丝的应援物品十分用心，主创人员除了常规的咖啡甜点小食品以外还每个人送一束花。脆脆带着两个粉头在下面等着乐天。东西用一个小车推着，乐天也不知道粉丝怎么弄来的推车。 为了方便分发，粉丝还贴心地根据工作人员的所在工作组把物品用袋子颜色区分开来。咖啡也是按照每个人的口味专门做的，上面贴有名字。 他们把东西分发完毕，把谷雨的两个粉丝送出剧组后，回到车上乐天也拿过给自己的东西，在外面转了一圈太冷了，乐天一大口咖啡喝下去，瞬间愣住了，她的咖啡是辣的。 谷雨觉得刚才乐天在生气，便格外的注意她。见到乐天神色有异，他立即把乐天的咖啡接过来，乐天来不及阻止，他也喝了一口在，垃圾桶就在他旁边，他急忙转身吐了出来。 “这什么味？” 乐天也把口中的咖啡吐掉，她有一点回不过神来。 脆脆见状尝了一下，她不爱吃辣，只觉得嘴被蛰了一样难受。她当即打电话给粉丝中负责联络的小妖精，可是她却矢口否认在食物中做了手脚。 “把电话给我。”谷雨从脆脆手中接过电话，“麻烦你帮我把这个人找出来，如果你们还要继续否认，我会报警的。” 专门给乐天的那个袋子里的东西被林朗全部倒了出来，里面有一张照片，是被曝光的谷雨摸她头的照片，乐天的照片在上面被戳了无数的针眼。 刚喝到加了辣椒水的咖啡乐天还能笑出来，看到这张照片乐天的笑容也凝固了。她自从被爆了照片后，很少上微博和论坛。偶尔上去也会刻意忽略粉丝提到她的负面的话题。她知道部分粉丝一向反对自己的偶像谈恋爱，但作出极端行为的始终是少数，大部分不能接受的人要不然脱粉要不人转黑。 她是素人，如果她也是明星的话大概会有粉丝专门抓她的毛病。可他被曝光的东西翻来覆去也就是照片和一些疑是大学同学的爆料，即使要针对黑她也翻不出什么水花来。 现在这所有人都呃东西都正常，只有她的有问题，并且在谷雨面前。这显然已经不是讨厌而是恶意甚至是向谷雨的团队示威了。 “还是报警吧！”谷雨看到照片后说。 乐天忙拉住了他，“这点事报警也没用，反而会引出其他麻烦来。” 乐天知道任何事件一旦被网友扩散，会演化出无数的版本和真相，总是越偏离事件真相的东西传播得越广泛。 大家都因为这事没了胃口，粉丝送来的东西就静静地摆在车上，谁都没有动。 “都丢了吧！”马志民道。这是粉丝的示威，表达他们对团队的不满，先捡了一个最适合发泄的对象李乐天，这种风气下去，没准那一天就轮到他这个经纪人了。 谷雨想把粉丝送的花丢了出去，乐天却下去把捡了回来。 “带回去，她们也许晚上还会在酒店外面蹲点。我不怕她们的，丢了反而示弱了。” 脆脆也想通了，这事得私下解决，她便让方方正常发感谢粉丝应援的微博。 晚上回去的时候，乐天下了车抱着谷雨的那一大捧话走在谷雨身边，果然酒店外面还有几个粉丝在蹲点。谷雨笑着和他们打了招呼。 最后小妖精给了他们团队回复，这是一个网名叫做爱雨生的网友的恶作剧，她一直自诩她是谷雨的官配，并且在PS了多张谷雨和她的婚纱照发在晚上，她的这个行为在粉丝中非常有名。谷雨见了爱雨生回来，他的表情也并没有轻松下来。 除了这事之外，接下来的拍摄还算顺利，谷雨似乎走出了导演颇有不满的那种不上不下的表演状态，不过他偶尔会说谷雨演的是沉郁版亓元生。 在松江影视城的最后一天，导演忽然要求亓元生和父亲摊牌那一场戏重拍，这个决定很突然。谷雨和陆长天都没意见，谷雨的表演克制了很多。他按照剧本的要求一板一眼的拍完。导演没有说好也没说不好。最近谷雨经常受到夸奖，导演的反应让他们都没底。 接下来剧组要转到山区去拍战争戏，默默不能再跟着跑了，乐天便被留下来。 她一个人在酒店里，白天没事的时候她便去城里面乱转，晚上回到酒店就看项目看小说。她第一天晚上给谷雨打电话的时候谷雨一直在忙，加上山上信号不好，便只能抱着电话睡了。 第二天看到谷雨给他发来一个睡颜照，心中总算自在了一些。她把自己的早餐和默默也给谷雨发了过去，谷雨还给她发了个亲吻的表情过来。 乐天发现分开之后虽然寂寞聊天的时候却自有另外的情调，表情包和一来一回的聊天让她也更加能表达自己的心迹。 他们每天在一起的时候，谷雨又忙，身边人又多，反而总是放不开来交流。 这天晚上她和谷雨发了晚安吻之后便睡下了，夜里面电话忽然响起来，乐天不由得无来由的心里发慌，她一看电话是脆脆打来的。 “喂！” “乐天，你现在赶紧打车到人民医院来。” “怎么了？”不详的预感让乐天声音发紧。 第四十三章 事故 - 大明星的绯闻女友 - 五布谷 “先过来再说。”脆脆道。 乐天顾不得默默在房间里面不安地乱转，胡乱把衣服套上便打车过去。在车上她打开剧组的微信群，见管理员发让大家不要往外乱传消息的言论，她也没有细看，多看反而会乱想。 到了医院，脆脆已经在大厅等着她了。 “他怎么样了？” “在抢救着呢？” “具体怎么回事？脆脆姐。” “爆破的时候跑得慢了，就一瞬间的事，我也说不清楚。”脆脆说着哭了起来。 乐天默默地盯着手术室门上的“手术中”三个字，外面还站着导演等一堆剧组的人，大家都一言不发。 直等到马志民和江隗等都到了医院，人还没出急救室。 “这是怎么回事？”江隗一到便质问吕行。 “爆破的时候炸到的，现场太乱了，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问题还得等着看录像。”吕行道。 “我想知道他伤的有多重，会影响这个项目的完成吗？我的全部身家都在这个项目上了。”江隗气急败坏地说。 “江总，这话不适合现在说，我们先等着人出来行吗？”吕行见江隗只关心项目进度而不关心谷雨一下子愤怒起来。 “行，我们等，最好谷雨安然无恙，不然谁的责任都轻不了。”江隗道。 乐天左手拉着右手手腕把手放在胸口，她的心跳从快变慢，渐趋正常了。其他的人偶尔的轻声谈话也被屏蔽在外。 “你没事吧！”马志民过来见她一直呆坐着不动，也不说话，便过来问她。 乐天摇了摇头，出了事，她反而有一种奇异的镇定，现在她既不去想为什么会发生事故，也不去想谷雨的可能，就是异常镇定地等。 等病房们开了，医生推着谷雨出来，大家霍地全站了起来。乐天跟着慢慢地起来，看到医生在说：“弹片伤到肋骨和肺部了，取出来暂时没事了，要防止气胸和感染。” 乐天此刻才觉得双腿一软，差点蹲了下去，她急忙打起精神来跟着医生推着病床往前走。 谷雨直接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所有人都被隔离在外。等到医生安置好之后，才出了和他们详细说具体情况，乐天左耳朵出偶尔多进地听着，她只要确认谷雨还活着就没事。 重症监护室不让家属进去，加上天快要亮了，徐胖子说给大家安置好了酒店，让大家回去休息。 乐天不想走，她对马志民道：“师兄，我想在这里等着。” 马志民需要去和万象的人交涉，可是也不放心乐天一个人在此，便对脆脆说：“你就在这里陪着她吧，有任何事立即打电话给我。” 等到人都走光了，乐天忽然哇地哭了起来，她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原本想要忍着的。可是等谷雨清醒的时间如此漫长…… 到了下午两点是探视时间，马志民也来了，她和谷雨两个人被放了进去。他们穿着隔离服见到躺在病床上的谷雨，他还在混混沉睡着。 “他什么时候会醒？”马志民问带着他们进来的护士问。 “没意外的话今天应该会醒的的。” 乐天拉着谷雨的手，忽然觉得他瘦的厉害。在《一江春水》开拍前，他是65公斤，可是随着拍戏越来越紧密，他的体重依然在往下掉。脆脆说他在爆破的时候跑得慢了，他是一个坚持锻炼反应敏捷的人，怎么忽然跑慢了。乐天见到谷雨胸口被白布紧紧包裹着，此刻终于肯动大脑来想现场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不过当下最重要的是他清醒过来，他的脸上胡子拉碴的，这是为了拍戏谷雨养着的。她从手臂摸到他的脖子和脸，都是暖和而有力的肉身，这个感受让她坚定谷雨会没事。 “你一定没事的。”她在心里说道。 马志民在旁边叫了几声：“小雨。”他又和他说了一些话，便对乐天说：“你得说话啊！” “谷雨，你醒过来啊！醒过来你要听什么我都说给你听。”乐天憋了半天，终于开始絮絮叨叨地说。 “你不赶紧醒来你就是个大笨蛋，你醒来得慢一天，我和默默就不理你一天。我现在研究了很多新的菜谱，一定都是你爱吃的口味。你醒来以后我再也不克扣你的饮食了，你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马志民听着乐天尽是说些无关紧要的事，当下便笑了。 “你和他平常就聊这些？” 乐天想了想，他和谷雨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聊过多深的话题，唯一沉重的就是谭苑秋，尔康市谷雨也不会跟她说具体的事。 乐天点了点头，马志民看着乐天有些放空的眼神道：“你和他聊这些是对的，我现在后悔让他接这部戏了，他的状态还没恢复到可以接这么沉重的戏的时候。” 护士只给他们二十分钟的探视时间，很快来把他们赶了出去。在病房外面，马志民便和她一起在外面等着，脆脆被他支使去睡觉了。马志民和她说，现在万象这边认为是谷雨跑满了才导致的受伤，连摄影机拍摄到的画面上也有谷雨应该跑的时候站着不动的身影，就在他站着不动的时候，火信已经引爆了。 “万象不会把责任都推给我们吧，这也太没道理了。”乐天说。 “江总说谷雨的精神状态有问题，他还拿咱们不让现场放女尸模型来说事。” “江总他怎么能这样，现在谷雨都还没醒来他先推卸责任。”乐天说着便站了起来，“我要去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你别激动，我会处理的，我不会让谷雨吃亏，但我们先等他醒来。” “我想看现场录像，为什么谷雨会在爆炸前停下来，难道他不知道危险吗？师兄，你一定让他们把录像保存好。不行，我得现在去看，不然他们毁了可怎么办？”乐天道。 “毁了他们怎么能证明谷雨也有责任呢，想了，再说我也用手机录下来了。” 马志民拿出手机，打开视频递给乐天。乐天看到谷雨的背影向着远处跑，这确实是一个可以用替身的场景，但是跑到了爆破队附近，谷雨忽然停了下来，他像是被什么东西定住了一样愣在原地接近三十秒钟。 “快跑啊！”背景里有人明星催着他到，就在谷雨回过神来想跑的时候，爆炸发生了。乐天看了一遍又一遍，她想象着谷雨的奔跑和停下来的动作。 “他是不是看到现场什么不好的东西了。”乐天道。 “什么意思？” 乐天把视频暂停了下来，“你看这个？” 马志民接过来一看，在右方的画面上有半截拍到的模型腿。 “这一定是那个像苑秋姐的模型，我们专门叮嘱过不能放在现场的。”乐天肯定地说。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