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逆臣遗亲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永乐九年,北京皇宫一处偏室内。 “混账东西!” “一个个都反对我征伐漠北,理由都不带重样的!” 一大早,永乐帝朱棣就被气的不轻。 在当今大明皇帝的怒火下,房间内的几个心腹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朱棣顺手将手里的一份奏折摔在桌子上。 “我是好大喜功的人吗?” “就为了那点虚名锦绣,让我费这么大力气跑到漠北去亲征!?” “若不是我那次打的鞑靼人元气大伤,这群庸才能有这安稳日子来阴阳怪气我?!” 如今距离朱棣第一次北征鞑靼已经过去了两年。 眼下天下大定,一片欣欣向荣,所以朱棣决定借着这盛世的底子,再乘胜追击,备军征战瓦剌。 可没想到刚在朝堂上起个头,反对的奏折便如雪花般纷涌而至。 这可把他气坏了。 “老大至少还能从体恤百姓,蓄养国力的层面上说教一下。” “可你看看这老二呈的是什么鬼东西!?” 朱棣说道动情处,腾得一下从板凳上坐起来,让身边的几个亲信都心里咯噔一下。 “什么治标不治本,只是空耗国力!” “眼下花团锦绣,过后却是给子孙徒增负担!” “还让我帮蒙古跟乌斯藏牵头,把黄教给重新引回蒙古人?” 朱棣怒极反笑道:“这是嫌我御驾亲征没有带上他,显不出他的威风,” “所以要给他老子和大明再统合出一个大元来?!” 这番质问一出,房间里的气氛更加沉凝危险。 在场的几个亲信都是心中打鼓,生怕自己的皇帝看自己一个不顺眼,连着把自己也一刀咔了。 “陛下还请息怒,二皇子毕竟是行伍出身,年纪尚轻,于国家大事上眼界不够,” “但内里肯定还是好的,是想着为陛下分忧...” 半晌,见气氛愈发不妙,朱棣的亲信太监硬着头皮说了两句场面话。 “分忧!?” “他这明明是恨着他老子!” “想着法子来气我!” 太监话还没说完,就被朱棣暴躁的打断。 “他现在人在哪?!” “回陛下,二皇子如今还关在在昭狱内。” 一旁一身飞鱼服的纪纲被问到,忙上前低头回道。 “昭狱?我还当他早就偷跑出来了,才敢这么放肆!” “关进大牢也没让他悔改,看来还是牢里的日子太好过了!” 朱棣越听越气,前些日子他的二皇子,也就是朱高煦因为对太子嫡位有争议,被他关进大牢。 没想到没能捋顺他的反骨,反倒愈发膨胀。 如今竟敢顶撞他这个爹了! “他这段时间在牢里都是由谁负责?” “让他过得这么舒坦,养足精力捅娄子?” 朱棣沉声问道。 “禀陛下,是微臣...” 一旁的纪纲额上冷汗直冒。 虽然他如今是大明的锦衣卫总指挥使,地位超然,一点举动便能让朝堂内的文武百官风声鹤唳。 但面对自家尸山血海,征战四方上位的主子发怒,他还是感到心惊肉跳,战栗不已。 朱棣三言两语已让他感受到生死危机。 “你?” 朱棣眼眸微抬,瞥了一眼纪纲,淡漠问道。 “他最近在牢里都在做什么?” “禀陛下,二皇子近日在牢里给自己寻了一老师。” “每日朝九晚五,游窜到其牢房内听讲,从不空缺...” “哦?!” 朱棣听到这儿,一下子精神了。 “他给自己找了老师?” “还能坐得住,每天去听讲?!” 这份消息着实让他惊诧。 自己儿子自己这个爹最清楚,让他读书可比杀了他都难接受。 五岁下水爬树,十岁偷鸡摸狗,十五岁就能跟着手下将领上战场砍人。 他能坐得下来听人讲课? 朱棣难以置信。 一时间这份消息带来的惊异甚至压过了他刚才的愤怒。 “他找的老师是何人啊?” 朱棣来了兴致。 他很想知道是什么人能让自家那个识字都难,只会提刀砍人的武夫老二,去每天晨昏暮省似的听讲。 “噗通!” 没成想,纪纲直接原地跪下,叩首惶恐道。 “二皇子的那个老师,便是前段时间搜寻到的方孝孺遗亲!” “微臣本想今早给陛下禀明...” 不怪纪纲如此震恐。 方孝孺,在如今的永乐朝堂上是一个禁忌的名字。 因为在这个名字后面,还得再加上三个字:诛十族。 而诛其十族的,便是如今的永乐皇帝——朱棣。 “行了,带路!” 可预想之中的风暴没有发生。 朱棣打断了纪纲的解释,负手走向门外。 “今天政务先放放,咱也想去听听课。” ... 大明昭狱。 “齐先生,上次您跟我说的治蒙三策当真是高瞻远瞩,神仙手段!” “但我回去想了两天两夜,还是没能琢磨透细节。” “还请先生你今天不吝赐教!” 昏暗却不逼耸的牢房内,朱高煦一脸讪笑讨好将手里的冰梨递送给面前之人。 “这梨可是砀山的特产,堪称大明最好的梨!” “齐先生,快尝尝!” 看着体态魁梧,面容阳刚坚毅,身高直追两米的朱高煦,齐树春面色平淡地接过梨。 “啪叽!” “不错,果真是好梨!” 齐树春本来一脸平静,可啃完几口梨后,也不禁神色复杂起来。 “想不到有生之年我还能再吃上砀山的梨啊~” 穿越至这个时代已经快五年,齐树春本已经渐渐淡忘了前世曾经,只想安安静静在大明朝做个太平犬。 可没想到一个梨子却不经意间勾起了他曾经的回忆。 ‘记得前世每到九十月份,老爸都会从网上订个十来斤...’ 一阵长叹后,齐树春干脆利索地把手中的梨给啃完。 “上次跟你说的治蒙三策看来你确实是听进心里去了。” “也罢,看在这么好的梨子的份上,我今天就再跟你多絮叨絮叨。” 齐树春本来是躺在一处干草垛上,此时也屁股挪了挪,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躺在墙上。 “首先我们来回顾一下,上次说的治蒙三策,到底是哪三策?” ... 与此同时,在齐树春给朱高煦开小课的时候,隔壁一处暗室内,朱棣和纪纲也早已经在一旁等候多时。 “陛下,这处暗示跟隔壁二皇子他们的牢房是相连的。” 纪纲向一旁落座在简陋椅子上的朱棣拱拱手,解释道。 “相连的这堵墙乃是道假墙,能起到隔绝声音的作用。” “也就是说,我们说话他们听不见,他们的对话我们却能够听得一清二楚...” 朱棣摆了摆手,焉能不知道自己手底下的这个锦衣卫总指挥使在报告工作,将功赎罪的心思。 “行了,我知道你办事一向靠谱。” “今天也是临时起意,既来之则安之,” “先听听这小生能给我家老二上个什么课罢。” 第2章 对蒙三策!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齐树春顺手把啃干净的梨核扔到一旁,砸吧砸吧嘴,有些意犹未尽。 本想着再顺手捞一个梨,但看到对面的彪形巨汉正坐在小马扎上,眼睛眨巴眨巴地,乖巧的像一个小学生,一时间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说吧,上次的治蒙三策你还记得多少。” 齐树春咳咳两声,稍微正了些身形。 “先生,我都记得!” 对面坐在小马扎上,一本正经的朱高煦立马来了精神,恭敬回复道。 “第一,要把乌斯藏的黄教给引入蒙古。” “第二,要对蒙古的那些权贵进行分化治理,拉一批,打一批。” “第三,是要大明出兵,击溃那些已经成气候的蒙古部落。” 齐树春眼皮一搭,微微点了点头。 “还行,还没忘完。” “那上次给你留下的问题,你想清楚了吗?” “为什么要把黄教引入蒙古?” “额...学生这两天有仔细想,但还是没能领会先生的意思。” 朱高煦有些不好意思地讪笑道。 他这几天确实是在绞尽脑汁思考这个问题,但他毕竟是行伍出身。 让他提刀砍人,上马冲阵,这是手到擒来。 可让他思考治国之策,四书五经,却着实有些为难他了。 看到朱高煦厚厚的黑眼袋,齐树春心里也清楚,这壮汉的确是动脑子了。 可想不出就是想不出。 “无妨,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 “老高你既然是行伍出身,书读的少点也正常,以后多花点功夫学习,迎头赶上就是。” “能多思考总是好事。” 齐树春没有像这个时代的老学究那样采取棍棒理念,反而是该鼓励就鼓励。 ... “老高?” “这兔崽子还给自己换了姓了?!” 隔壁的朱棣和纪纲听到齐树春的话,一时间有些绷不住。 “他对我就那么大意见?” 朱棣本来古井无波的脸上一时间也有些怀疑人生。 旁边的纪纲觉得有些好笑,但又不敢笑,只是硬绷着脸。 但他们心思电转,很快也想明白了。 朱高煦这家伙大概率是纠了个假名,想在齐树春面前隐藏身份。 ... 听到自己认可的先生在勉励自己,一直被翰林学的老学究们骂为“顽劣不堪,扶不上墙的烂泥”的朱高煦惊喜莫名。 ‘还是先生慧眼识英才!能发现我老二的天人之姿!” “翰林院的那些老学究们都是狐假虎威,顶个名头就不把人放眼里的老棺材...” 朱高煦心中一喜,本来就讪笑的糙脸笑得更加浮夸。 而这一幕落到对面齐树春眼里却显得有些惊悚。 “好了,书归正传。” 齐树春忙打断朱高煦。 “老高啊,在进入今天的主题前,我得再先问你个问题。” “你知道这世上最难的事是什么吗?” “最难得事?” 朱高煦浓眉紧锁,陷入了思考之中。 提刀砍人? 这自己最擅长了,十五岁便弓马娴熟,跟着自己爹上战场。 读书科举? 那帮老学究腐儒混了半辈子搏个虚名也算难? 经商致富? 那群唯利是图的巨商莫说是见了自己爹,哪怕一个小小的知县也够他们点头哈腰,陪尽笑脸了。 半晌,朱高煦还是想不出有什么事是最难得。 “先生,学生愚钝,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事情是最难的。” 朱高煦老实承认,跟以往破皮无赖,死不认错的嘴脸截然不同。 隔壁的朱棣和纪纲听到齐树春的发问,一时间也陷入沉思。 是啊,世上到底什么事最难? 当皇帝? 朱棣哪怕自负武功文治不弱于前代这些帝皇,可倒真没觉得打下个江山是多难得事。 若是做皇帝有这么难,天下也不会代代轮回,你方唱罢我登场了。 “呵呵,这世上最难的事,既不是从军,也不是经商,” “当然,也不是读书致仕。” 齐树春微微一笑。 “这世上最难得事,其实是改变一个人的认知,或者说思想!” 见朱高煦一脸茫然的样子,齐树春举了个例子。 “当年秦皇汉武,唐宗宋祖文治武功何等宏伟!” “你现在每逢祭祀节日,还会专门去祭祀他们吗?” 朱高煦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 “不会!” “那你现在去乡野之间,哪怕是一所破私塾里,有见过没供奉孔丘的学堂吗?” 齐树春又问道。 “这...还真没有!” “我老朱...额,老高,这些年随军征战四方,去过我大明不少地方,” “乡野高堂,只要有读书人的地方,从未见过没挂孔夫子画像的学堂。” 朱高煦回忆了一番,如实答道。 “是了,哪怕是秦皇汉武,诺大功绩,一旦属于他们的时代过去,也只是一抔黄土,无人惦念。” “但若是能改变他人的思想,引起天下的认同,” “反倒能千秋万代,与世共存!” “陛下...这小生...” 隔壁的纪纲听到齐树春的这番回答,登时坐不住了。 好家伙,这跟明面上骂皇帝也不过如此有什么区别? 背地里说说就得了,关键是他面前真有个皇帝啊! “无妨,继续听他说。” “咱也想听听他有什么对蒙古人的办法。” 朱棣面上古井无波,示意纪纲安静。 虽然这小生狂妄了一些,但说的话却不无道理。 仔细思量一下,倒也的确如此。 哪怕自家老爹开国换代,重开日月,但等千百年大明消失以后,又有几人能去祭祀他呢? 没人知道朱棣内心里在想些什么,隔壁的牢房依然在进行授课。 朱高煦似有所悟,抢先回应道。 “先生,我明白了!” “您的意思是想让黄教来改变蒙古人的思想!” “善哉!” 齐树春没想到一向愚钝的朱高煦竟然还有能当即应变的时候,点头称赞。 “我们用刀剑不能让蒙古人放下刀剑,但用思想却可以!” 朱高煦被齐树春一夸,笑容立马浮现,可转念一想,却又陷入了盲区。 “可是,难道只要让蒙古人信佛就能化解他们对大明的威胁了吗?” 面对朱高煦的提问,齐树春摇了摇头。 “当然不是,具体还得靠另外两策的实施。” 齐树春没有卖关子的习惯,继续说道。 “如今的大明面对蒙古,可谓是有力没处使的境地。” “空有强兵,却不能与草原上那群长在马背上的敌人正面对决,一举歼灭。” “为什么?” “因为他们有地方跑,打不过,打败了,可以随便往别的草原上跑!” “就像田地里的杂草一般,斩不尽,割不完,” “只要能留下一股人马,没过个几年,便又能发展成一个大部落!” “先生所言即是!” 朱高煦深有感触地点了点头。 大明自开国以来,对北方蒙古的用兵一直是放在最优先的位置。 残元北逃,即使蓝玉的捕鱼儿海之战一役彻底终结了大元国祚,但北方草原上的威胁却从未减轻,甚至有愈演愈烈之势。 两年前的北征鞑靼虽然大获全胜,却也只是将这份危机减缓延后。 最近两年瓦剌又不太安分,以至于自家老爹又打算御驾亲征,惹来朝堂一片非议。 为什么? 就是因为无法彻底歼灭蒙古势力! 草原人不是地上的草,不会挪窝,根拔了就行。 反而是长在马背上,只要稍有风吹草动,便会望风而逃。 只要给他们一点时间,用不了几年便又可以发展成控弦百万的大部落! “所以,我们要将他们固定在一个地盘上,这样才能彻底解决问题!” “这也是我先前所说的第二条计策,要对蒙古草原的那些权贵们分化拉拢的原因!” 听到这儿,朱高煦易将眼珠子瞪得像牛眼一样,直愣愣地盯着齐树春,生怕少听一个字。 若是有差错,日后还怎么向自家老爹上报这些绝计? 还怎么在文武百官面前显示出自己的雄才大略? 还怎么把自家那个只会虚伪做作,收拢人心的大哥比下去,坐上储君的位置?! 第3章 雄才大略!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还请先生赐教!” 朱高煦双目炯炯有神地看着齐树春。 他知道,大的马上要来了! 而隔壁的朱棣和纪纲此时也聚足了精神。 “呵呵,从秦汉开始就没解决的问题,这小子能解决的了?” 纪纲一旁冷笑,在他眼里,齐树春只不过是一个大放厥词,夸夸其谈之辈。 能唬得住二皇子这种头脑...额,心思较为单纯的人,但若是想靠三寸不烂之舌做出什么大事,给自己谋个活路却是想都不要想。 只等自家皇帝识破这小子的底细,没了耐心,也就拉出去咔嚓一刀的事。 一旁的朱棣却似没听见手下心腹的嘀咕,只是静静地听着隔壁的对话,一双幽深的眼眸定定的看着桌前的烛焰。 “想要把草原人的马蹄子拴住,就必须要给他们划分好地盘。” “而且这个地盘还必须要由我们大明来主导,由我们来划分!” 齐树春说出了朱高煦想听的东西。 “把每个部落,每个草原权贵的地盘,草场给固定下来,” “这样他们就不会再去东奔西跑,大部落吞小部落,小部落依附大部落,” “兜兜转转,形成对大明产生威胁的大势力!” “就那么简单?” 朱高煦似乎是没想到齐树春给了个这么简单的答案。 “就这么简单。” 齐树春点了点头。 “这小生果然只是个虚张声势之人...” 隔壁的纪纲噗嗤一笑,这小子的命看来要到头了。 ‘这的确是个思路,而且先前我华夏中土也确实是有往这方面尝试过。’ ‘但,到底还是没人成功。’ 朱棣到是没有太早下结论。 相反,对于齐树春这个方孝孺余孽能给出这么个答案,已经颇为惊诧。 如今这些读四书五经,削减脑袋往功名上钻的读书人里还能有这番见识,足以说明不是个不学无术之辈。 反倒的确有一番才华,是个可用之人。 “但,也没那么简单!” “要知道,自我华夏定鼎天下以来,草原上的那些民族就已经开始了游牧逐水草而居。” “要想扭转他们的这种生活方式和部落制度,可谓是难之又难。” 齐树春似乎是在感叹时间的厚重和历史的亘古,长叹了一口气。 “成吉思汗称得上一代天骄,但也只是在这个基础上更进一步而已。” “想要改变大草原命运的宏图,终究还是未能实现...” 顿了顿,似乎是觉得自己这样突然感慨有些不合适,齐树春又继续道。 “只要将蒙古的那些大小部落纷纷降服,按照区位势力,划分好既定地盘。” “制定非本部落草场不能放牧的律制。” “同时将蒙古的那些王公贵族们招降过来,进行利益捆绑,联姻也好,盟誓也罢。” “让他们的食利阶层跟大明的利益捆绑死。” “再由大明对那些大小部落的头人直接管理,便从根基上瓦解了他们团结的基础。” “啊...这...” 听到这儿,朱高煦眉头紧锁,他似乎隐约领悟到了什么。 而且这条线索似乎还跟自己息息相关。 “没想通吗?” 齐树春微微一笑,虽然经过这些时日的交往,他也明白眼前这个自称老高的壮汉身份不简单,绝不是他自己所说的只是个寻常军头。 但这种涉及到国家治理的宏大命题也绝非是寻常人能想明白的。 “郡县制!” 在场的人除了“始作俑者”齐树春外,只有朱棣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条计策的根本用意。 “改分封而变郡县,这小子竟有如此气量!?” 朱棣心头巨震,瞳孔紧缩。 好家伙,天下竟有如此雄才!? 先不说这条计策大明是否可行,但确实是个解决问题的角度! 早先蒙元的成吉思汗也只是在这条路上走了一小步,便已成就如此伟业。 若是由蒙古人自己实施成功这条计策,能对大明形成多大威胁不说,怕已足够成为蒙古人新的天骄! 而且是那种世代传唱,神话为天子也不为过! 朱棣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能想出如此大略的人,不管底细如何,已然堪称的上一代雄才! 一旁的纪纲见自家皇帝有些失态的样子,心中震撼不已。 他听不明白齐树春在说什么,但却能通过朱棣的反应知道这件事的利害。 此子怕是不一般! “没想通的话,你回去可以好好想想。” “多联系一下历史上的一些故事,比如白马之盟,八王之乱...” “奥对了,你也可以联系一下本朝早先的几个王爷。” “想想建文皇帝为何要削藩,为何又有藩王一听说削藩怕到自焚而死。” 齐树春怕朱高煦还想不通,就又点了几句,言语里全无对本朝天潢贵胃们的敬畏。 “啊...这...” 朱高煦这下子彻底抓瞎了。 刚刚才说道划分草场,招降拉拢蒙古贵族。 怎么又突然扯到了本朝的那些王爷? 不对,我不也是一个王爷吗? 朱高煦第一次觉察到了自己通过思考可能要顿悟的苗头,而且这个苗头还十分清晰。 这种感触可不是先前上阵杀敌体会到的,一股学习思考的快感从心底油然而生。 最关键的,他的直觉告诉他,自己这个即将悟透的道理会跟自己息息相关! 十分重要,决不能放过! “行了,这个道理你能想通,另外两条黄教和北征的计策你也就好理解了。” “一时想不通也没事,重要的是过程。” “今天你就先回去吧!” 齐树春眼瞅着太阳快到正午了,开始赶人了。 “可是...” “罢了,先生您早点休息!” “学生实在愚钝,还得回去多想一想!” 朱高煦现在满脑子都在思考先前的问题,也没再纠缠齐树春。 躬身拱拱手之后,便拿着小马扎头脑恍惚地离开了牢房,留下齐树春半躺在稻草上晒着难得的日光。 隔壁的朱棣却早已是面色深沉,一股肃杀之气充斥在房间之中。 “陛下...” 纪纲低头轻声提醒道,他们今天来这儿可是找二皇子兴师问罪来的。 眼下二皇子都该回到自己牢房了,但自家陛下还巍然不动。 “备车!” 朱棣倏然起身,大马金刀的往牢房外走去。 “陛下,我们是要去哪?” “天宁寺!” 满腹心事的朱棣此刻只想快点见到自己的那个老朋友。 黑衣宰相,姚广孝! “偷梁换柱,这小子真是有种!” “我们这些皇帝也只想着剿灭那些鞑子,” “他倒好,他是要给鞑子放血换种啊!” 第4章 老和尚心狠,太子捡便宜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天宁寺外,一辆通体檀木打造的步辇急匆匆跑来。 上面端坐之人,正是朱棣! 朱棣来到门前,不管一旁太监搀扶,径直跳下来,一把推开寺院大门进入。 “老和尚!” “老和尚躲在哪里念经?快出来!” 周围小僧看着皇帝大步流星的闯入,纷纷让开道路,只有一黑袍老僧出现在朱棣面前。 这就是永乐开国功臣,姚广孝! “陛下如此心急,难不成又有事情要贫僧占卜一二?” 姚广孝将朱棣带到房内,手搓着念珠道。 “不要你占卜,只是看到一人,这人很让朕吃惊。” 面对姚广孝,朱棣从来不藏着掖着,就将诏狱中发生的事情说出。 “治蒙三策……此子真不简单!” “陛下要真的能施展成功,蒙古哪怕再顽强,也不过疥癣之疾。” “可这人如此心机,为何今天才被发现?” 姚广孝手中揉动念珠的力气都不自觉的大了几分。 要知道齐树春这种人才,当年在他们进入应天时,多半不会活下来。 如此隐忍,让姚广孝都不能淡定! “必须将这人牢牢的控制在手中!” “若是此子有二心,切勿留情,当断则断!” 不等朱棣说话,姚广孝接着说道,眼中一抹寒芒急切闪过。 “老和尚,你跟朕想到一块了。” “这小子有大能耐,只是朕不知道他是否能为我所用?” “但无论如何,在这之前,治蒙三策必须要实践一番!” 朱棣下定决心,姚广孝也是点头默认。 “朕要回去好好想一下,今天就不蹭你的斋饭了!” 寒暄几句,朱棣从蒲团上站起,健壮的身躯转身离开。 而姚广孝则是眺望远方,双眼慢慢眯了起来…… 翌日早朝,大臣们熙熙攘攘的进入奉天殿。 在宣读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后,汉王朱高煦的奏折又呈到朱棣面前。 想到前一日皇上为朱高煦的言论暴跳如雷,底下这些大臣更加惊恐。 这节骨眼上,可不要惹出牵连九族的事情…… “父皇,二弟为社稷劳心,即便稍有瑕疵,也是情理之中!” 下方,太子朱高炽站在百官之前,为朱高煦辩解。 “嗯……汉王这次说的不错,太子也可以看看。” 让朱高炽没想到的是,平常把父皇气的骂街的朱高煦,今天竟会被在朝会上表扬。 当朱高炽接过奏折后,里面所写便是他都感到惊讶。 这种对待蒙古各部的想法,便是他太子府上的所有谋士都想不到! “这小子,何时开窍了?” 还不等朱高炽想明白,龙椅上的朱棣扬起嘴角,显得很是欣慰: “在诏狱中还能勤勉用功,不错!” “汉王当真为我大明栋梁,只是身份使然,仅是藩王……” 朱棣这一句话,犹如平地一声雷,顿时在朝会上炸开! 但朱棣并没有将原本的真相表现出半点来。 “只是汉王所想之事,他手下并没有合适的人选出任……” “这样吧,太子,命你与内阁商议,选出一人前往乌斯藏办理相关事情。” “今天就到这里吧!” 朱棣挥挥手,站起身来朝后走去,不给朱高炽回答的机会直接下朝。 如此好事,能彪炳史册的行动,竟这样落在太子身上! “唉,看来陛下还是宠爱汉王!” “可不是,当初陛下就和汉王说过:世子多病,汝当勉励这种话。” “今日看来,若不是汉王较太子年岁小,东宫何人掌管都未可知!” “这一次,要不是汉王手下全都战将,估计也轮不到太子找人去做。” “诸位同僚小声!” 下朝后,大臣们从奉天殿出来,都开始议论起来。 而太子朱高炽,就在他们身后,更是真切的听到这些。 朱高炽的目光逐渐火热,哪怕这一次的重任落在自己身上,他还是感到满满的威胁。 “老二如此蛰伏,怕是我的日子不好过啦!” “这一次侥幸被父皇委任,可下一次呢?” “若是让老二一直表现,估计废立近在咫尺!” 越想,朱高炽越觉得憋屈,倒是一旁的小内官开始安慰: “太子爷,这种事情可不劳烦您在意!” “汉王那边算计的是好,可最好陛下不还是让您组织行动嘛?” “放屁!” 听到内官的话,朱高炽顿时怒骂: “你可听到,世子多病,汝当勉励?” “这话音犹在耳,我怎能不想!” “现在你去,将杨士奇,杨荣叫到太子府,让他们快来!” 朱高炽没心思斗嘴,赶紧下令,小碎步又快上几分。 他想不明白的只是,老二在诏狱中,怎么能想出这种事情来? …… 傍晚,诏狱之内。 早朝上发生的事情,朱高煦在诏狱中也会被外面的眼线告知。 当知道父皇对自己大加赞赏,他很是兴奋。 只是得知这一次出使乌斯藏不是自己这边,又让他蔫吧下来。 “对啊!还有齐先生,这事情还是要找齐先生说道说道!” 原本耷拉的脑袋,在想到齐树春那一刻后,马上直挺起来。 朱高煦双眼带光,蹑手蹑脚的走到齐树春这边。 “齐先生,我这么晚打扰先生,实在是心有郁结不解啊!” “请先生指点一二,我万分期望!” 朱高煦看着躺在一边闭着眼睛的齐树春,都不敢大声说话。 以往在军中声响如雷的他,现在和一只小猫一样。 “说吧,大晚上找我还是头一遭,你肯定遇到什么事情了。” 正在闭目休息的齐树春,听到朱高煦的声音缓缓睁开眼。 看对方如此客气,他也不好端着架子,做起来和对方沟通。 于是朱高煦很谨慎的说出今天朝堂的事情,只是将自己那部分巧妙的转移。 “就这点事情?” “哈哈,太子爷派谁去都办不到!” “治蒙三策第一步,可不是这么肤浅便能成功!” “我亲自说教,你也只是领悟不多,朝堂上道听途说,又能明白多少?” 面对朱高煦的郁闷,齐树春根本不理解。 毕竟这个计划,以朱高煦说的来看,根本不能成功施展。 不被搬起的石头砸脚,就算朱高炽办事得力了! “先生,老大……太子爷真的不能成功?” 第5章 太子门人,一石二鸟的真正用意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听到齐树春风轻云淡的话,朱高煦差点说走嘴。 他赶紧改变称呼,好在齐树春没有注意,但随后又是担心起来。 身为太子,朱高炽可不只是像表面那么孱弱。 可以说永乐间政务,朱高炽大手包揽,太子门生更是占据朝中要职。 如此举足轻重,朱高煦真以为出使乌斯藏这种事情,老大手到擒来。 “你放心好了,我何曾骗过你?” “太子派人出使乌斯藏传播黄教,对方可能会敬重,但绝不会轻易合作。” “这事情可不是顶着大明威武就能办到,里面的细节还有很多!” “好了,时候不早了,我还要早点休息,你也休息去吧!” 不等朱高煦继续询问,齐树春摆摆手,中止这一次谈话。 可言语中的淡定,又让朱高煦不得不相信这位先生的远见。 “哼哼,老大,你想办成事情可不容易……” “还是等你确定好人选,我再和你透露一下吧!” 朱高煦回到自己的位置,狡黠的嘴角扬起。 今晚肯定能做个好梦! …… 深夜,太子府灯火通明,朱高炽的声音夹杂在嘈杂声中此起彼伏。 大多数太子门人已经待了一夜,好在破晓时分,出使乌斯藏的人选敲定下来。 “我本想让解缙在年底出任太学阁首座,而今还是暂时搁置吧。” “杨浦,拿着我的太子敕令,找谢贵去军中调拨三十人,同解缙前往!” “这一次千万不能马虎,否则皇上那边我无法交差!” “谨遵太子命,太子圣明!” 檀木椅上,朱高炽身上的肉勉强挤在里面,却没影响这位太子的头脑。 众人在得到准确指令后,对着太子作揖,而后离开各自安排。 诏狱中的朱高煦,在知道朱高炽的任命后,也让人过去传递消息。 听到朱高煦的话,朱高炽不屑的一笑。 “这老二,巴不得我吃瘪,可这一次是解缙前往。” “一个准太学阁首座,这点事都办不好?” “我看老二还是没有多少长进。” 太子府中,朱高炽与正妻张氏谈论起来,语气中很是不忿。 “老二就是这德行,恨不得你这个大哥走路掉井里才开心!” “在诏狱里还能这么自在,平常的金豆子还是管用!” 张氏也是呵呵一笑,不过对于解缙的能力,她和丈夫同样有信心。 就在解缙带人前往乌斯藏半月后,京师中的朱高炽终于得到回复。 而这一次,解缙却在信中写出为难。 乌斯藏的黄教大禅师,根本不同意这一次传教计划! 解缙没有办法,才能来信让太子定夺如何是好? “老二竟然说对了!” 太子府中,朱高炽看完解缙的信愁眉不展。 可当想到朱高煦之前的传话,他的表情再度震惊起来。 在诏狱中的老二,竟然有这么大本事! “不可能,老二要是有这种手段,太子早就是他了!” “这诏狱里,一定是有什么!” 朱高炽站起来,手攥着解缙来信左右踱步,身上的肉一颤一颤。 他连忙将杨士奇叫到家中,说起自己的想法。 “太子,诏狱中阴寒刺骨,想来汉王只是偶然猜中,太子不可亲身试险!” “不!这绝对不是偶然,你帮我安排身份进入诏狱,必须要快!” “同时你要打听,老二这段时间在里面和谁待在一起。” “必须要抢在老二之前,弥补这个破绽!” “遵命!” 杨士奇不敢拒绝,只能按照朱高炽的意思去办。 在晚上,朱高炽不但得到新的平民身份进入诏狱,更知道朱高煦的近况。 “齐树春,方孝孺遗亲?” “真有意思,这次可得好好打探一下!” 朱高炽换好平民粗衣,进入诏狱之中,被安排到齐树春旁边的房间。 “先生可是靖难遗孤?” 看着齐树春房间内的背影,朱高炽也不啰嗦,连忙和对方说话。 “先生,你我身份相同,只是我现在是在太子府中任职!” “这一次前来,还望先生能够赐教!” 朱高炽伪装身份,这时才见背影转身,露出一脸慵懒的齐树春。 “太子府门人,你叫什么?” “在下高炽!” “高炽?高煦?你们有亲戚?” “没有没有!高煦是谁,我都不认识?” 看着齐树春疑惑的表情,朱高炽连忙摆手否认。 “你个死老二,和我用同样的方法化名,差点让我露馅!” 朱高炽心里暗骂,脸上的笑容依旧不减,还问着传教事情。 “好吧,既是太子门人,又是当年同命人,我还是说道一二……” “不过你得减肥了,看你这身子,骨头都要撑不住你这身肉了!” 面对朱高炽,齐树春并没有拒绝。 无论对方是谁,齐树春都会说出完整的计策,毕竟他要让治蒙三策大放异彩! “与乌斯藏连结,光凭我大明雄威还不够!” “哪怕我大明拿出厚礼相送也依旧没多大可能,毕竟乌斯藏如今可不强大!” “他们没必要去联系那三部势力,更不想日后被其中一方惦记上!” 听着齐树春的解答,朱高炽若有所思的点头。 如今的鞑靼、瓦剌,可以轻易的吃掉乌斯藏。 哪怕还剩下一个兀良哈,也不会把乌斯藏看作是真正的对手。 乌斯藏于夹缝中生存,懂得生存之道,更不会把自身显露出来。 “那先生,如今之计该怎样才好?” 朱高炽继续问道,满脸的诚恳就差跪在齐树春面前请教。 “想要乌斯藏同意,就要给予对方足够的安全。” “我大明与兀良哈的朵颜三卫有些交情……” “也只有让朵颜三卫先入局,方可让乌斯藏安心。” “况且朵颜三卫如今对我大明仍有威胁,这一次也必须让其臣服!” “随后拿出兀良哈与乌斯藏谈判,便不会有差!” 齐树春将心中的计划全盘托出,其中深谋远虑,更让朱高炽的额头布满汗水! “一石二鸟!” “先生好计谋,真要能让兀良哈入局,剩下瓦剌和鞑靼,如何与我大明争锋?” “呵呵,你要如此想,就证明之前做的一切,依旧没有任何意义。” 第6章 兄弟暗争,治蒙初见成效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正当朱高炽豪情万丈的时候,一盆凉水直接将他的激情浇灭。 “鞑靼和瓦剌,是如今蒙古对我大明最有威胁的两部。” “我大明与这两方对峙多年,消耗甚多,长此下去国力空耗。” “与其死拼,不如坐山观虎斗,保存实力。” “看准时机,再以雷霆之势出动,到时候压制两部,给两部传教洗化,才能一劳永逸。” 齐树春的声音很是平静,缺如千层浪般冲刷着朱高炽的眼界。 “是啊,多年征战,国库早已疲乏。” “先生所言,不但能为我大明蓄力,更能在日后彻底降服草原。” “让后代不受刀兵之苦!” 朱高炽身为太子虽有心机,却也心系苍生不愿天下百姓受苦。 齐树春的话,犹如一支强心针,让他看到了真正的光芒。 “话就说到这,千言万语,也要先走好第一步才是。” 齐树春转动手腕不愿多说,刚才这些,就足够太子府办一段时间。 “多谢先生慷慨,日后我还会叨扰,希望先生不要介意。” 看出齐树春的意思,朱高炽不敢继续打扰,面对这种大才,他必须拿出足够的尊敬。 “这位靖难遗孤,必须争取过来!” 朱高炽心中十分坚定,同时转身离开,待到一处阴暗角落,却被一双大手抓去。 “是谁!” 慌乱之下,朱高炽不等喊出来,就被那双手堵住嘴巴。 “老大,你想吓到齐先生?” “这么晚还出来,不像是你老大的脾气啊?” 黑暗中,面孔显现,正是朱高煦。 “老二,我说你最近怎么长进这么大,原来是把金豆子塞到诏狱里来了!” “胡扯,齐先生可不是那种势利之徒。” “我心甘情愿奉齐先生为师,如今改头换面,没问题啊!” 面对大哥的嘲讽,朱高煦不以为然,扬起下巴回道: “老大,我劝你还是不要和我争了。” “我已经决定,日后要将齐先生接到我家奉作客卿!” “我们汉王府清净,总比你太子府像早市一样闹吵的好。” 朱高煦心里明白朱高炽的想法,后者想要就将齐树春拉拢过去。 面对这样的大才,朱高煦必然不能放弃,这也是他可以和老大掰手腕的一个机会! “老二,你这么想就不对了,咱们是朱家人,可更是臣子。” “齐先生如此麒麟之才,不是你我的人,而是朝廷的人,是父皇的人!” “我身为太子,为父皇招揽人才,为朝廷吸纳谏言,没问题吧?” 朱高炽将手搭在朱高煦挺起来的胸膛上,露出憨厚的笑容。 “而且齐先生并没有拒绝我,你跟着操什么心!” 朱高炽翻了翻眼睛,推开朱高煦离开诏狱。 “这……这老大抽哪门子风?” 朱高煦还是第一次见到他们家老大这么坚决,甚至不在乎他的恐吓。 “齐先生真是鬼神之才,这次决不能让老大得逞!” “对了,齐先生好像喜欢那砀山梨,得赶紧备足送进来!” 突然想到齐树春之前看到砀山梨的眼神,朱高煦马上回神。 只见两米多的身高,像是一阵劲风般,朝牢门口跑去…… 与此同时,从诏狱出来的朱高炽并没有回太子府。 而是朝养心殿移动。 “父皇,此时与黄教联合,还需兀良哈部帮助,而且此部必须进一步控制!” “朵颜三卫,不可成为我大明助力,而要成为我大明爪牙!” 见到朱棣,朱高炽跪下行礼后,便将自己与齐树春的谈话内容说出。 “哦,既然太子心中已有见地,那便按照你的意思来吧。” “派张辅前往兀良哈,毕竟他爹当年便和大元有交涉。” 本来,朱高炽以为父皇会与自己争论一番,不想后者竟连问都不问。 “父皇,我……” 还不能朱高炽继续说话,朱棣继续说道: “高炽,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事关我大明未来国运,不可马虎!” 一句关切的话,让朱高炽心中泛暖,眼眶都跟着温热起来。 “若无事,便回去吧,明早起来好好办事!” 朱棣摆摆手,朱高炽起身作揖离开,此时的朱棣,双眼眯的更加深沉。 “这齐树春好手段,竟敢招降兀良哈,当真豪胆!” 其实朱高炽今晚的话,朱棣早在他父子俩对话之前便知晓。 如今诏狱内都是纪纲亲自更换的人手,齐树春那边出了什么动静都逃不过这里。 朱棣震惊的是,当年他都不敢想的事情,却被这位方孝孺遗亲布置好计划。 甚至如果成功,永乐一朝光是这一项,都能比肩洪武年鼎盛! “此子出世,当真风起云涌……” 朱棣闭着眼睛喃喃自语,呼吸很快便平稳下来…… 在第二天,太子府便开始忙碌起来。 便是当朝大将朱能,也被传到太子府中,准备着什么。 月余后,早朝上忽然传来急报,并且是圣上御览。 底下群臣,便是太子朱高炽,双手都死死攥在一起,仔细注意着皇上的表情。 “哈哈哈,这才一个多月的时间,朱能与解缙竟然让兀良哈信奉黄教!” “乌斯藏大禅师也接待了解缙,如今一切商谈的很好嘛!” “看信中所说,到年底,乌斯藏大禅师便会与兀良哈部进行蒙古传教!” 原本平淡的朱棣,在看过急报信件后哈哈大笑,整个人都开朗不少。 群臣在下面也连道万岁,一旁的朱高炽终于将悬着的心放下来。 要知道他这一个月里,每顿愁的都少吃三碗饭,人都消瘦下来。 他生怕事情继续受阻,到时候在皇上面前,难免留个用人不当的口实。 “等会儿要去齐先生那里,好好感谢他!” “上次他还说要我减肥,这一次肯定会看到我暴瘦的样子!” 想到这里,朱高炽身上都兴奋的“滚动”起来。 “太子办事不错,但头功还要记在汉王身上!” “传我口谕,即刻释放汉王,赏绸缎百匹,黄金一千两,俸禄加三百石。” 朱棣大手一挥,当即下令赏赐。 只是给朱高煦的赏赐,却让朱高炽微微愣神。 不说绸缎黄金,这些朱高炽不在乎,可俸禄加三百石,那是远远超过其余亲王! 甚至汉王现在的俸禄,都可与太子俸禄有所较量! 第7章 一筐筐鲜果,改变国力的方法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朱高炽自然清楚,自己这位雄才伟略的父皇,不会只是简单的赏赐。 让汉王的俸禄快要比肩太子,说是平衡朝堂力量都不为过。 只是汉王的名声只高不减,这哪是平衡力量? 这不是要把他太子玩死吗? “陛下,臣刚才前往诏狱宣读口谕,可汉王不想回来……” “汉王说自己沉淀的不够,还要在诏狱中继续反省!” 这时,去诏狱宣读旨意的大臣回来,满脸冷汗的汇报。 这回复也让群臣哗然,不懂朱高煦为何要抗拒? 要知道诏狱的恐怖,和地狱比也不为过。 哪怕是身经百战的人进去,光是面对其中阴森都会被吓破胆。 好家伙,汉王非但不害怕,好像还挺留恋那个鬼地方! “这小子,真是胡闹!” “罢了,告诉汉王,他愿意待着就让他继续待着吧!” 朱棣无奈的一笑,他自然知道自己这个儿子想在里面做什么。 如今转性,倒也让他这个父亲欣慰。 “太子,没事的时候多去看看汉王……” 下朝时,朱棣对朱高炽意味深长的说道。 如此表情,朱高炽顿时心领神会,连忙作揖离开。 “好,父皇也默许我和齐先生交流,这下也没比老二慢多少!” 想到这里,胡高炽蹦蹦跶跶的走出奉天殿,一身肥肉涌动的更厉害! 来到诏狱门口,眼前的一幕让朱高炽瞪大双眼。 只见一筐筐新鲜的瓜果运到里面,每一筐水果的价值都很不菲! 身为太子,朱高炽府上都没有这待遇,有这实力的也只有老二了…… “老二又作妖!” 朱高炽怒骂一声,刚要动作,便被一人从面拍住肩膀。 “大哥,二哥可能是在里面呆习惯了,说不定明天把二嫂都接来!” 那人从后面上前,正是朱棣三子,赵王朱高燧! “我第一次看见二哥在一个地方待的这么消停,不知道还以为有什么金银珠宝呢!” 朱高燧眼球狡猾的转动,朱高炽撇撇嘴。 “你二哥最会装神弄鬼,谁让人家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 “二哥有钱?太子爷没钱,不也往里面跑?” 朱高燧再次回道,却让朱高炽心中一慌。 “大哥,你和二哥究竟在里面找到什么了,怎么喜欢进这里面?” 上一次朱高炽夜晚进入诏狱,就被朱高燧无意间发现。 想到那天晚上太子爷神秘的表情,朱高燧肯定诏狱里不简单。 “老三,你别瞎说,赶紧回去看好你们北镇抚司,城中巡防怠慢,小心你的屁股!” 被问的脸红,朱高炽将话搪塞过去,开始对朱高燧推搡起来。 直到将这三弟推走,太子爷肥硕的身子才回到诏狱门口,跟着大批水果进入。 “齐先生,在下突然拜访,希望不要介意!” 来到齐树春牢门前,朱高炽对着里面深鞠一躬,同时看到里面的各样鲜果。 要说拿钱收买人心这方面,朱高炽深知自己不如他二弟。 所以他必须做的更谦卑,在齐树春这里得到更多存在感。 “高炽来了?有什么事?” 听到声音,齐树春抬头看着对自己鞠躬的胖子,拿下嘴里咬着的梨。 对这个憨厚的胖子,齐树春印象不错。 但他知道,眼前这个胖子的身份也不简单,如同那位高煦一般。 朱高炽此时挺身,靠近牢门对齐树春说起传教顺利的进展,更是连连感谢。 若不是碍于自己本来的身份,怕是现在跪下都不为过。 “无需客气,我只是说了心中的想法,付出实践的又不是我。” “当今太子能够听取广大建议,可见品行之高,未来可期呀!” 齐树春摆摆手,也不在意如今的成效,毕竟都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只是想到如今的太子在未来只登基一年就与世长辞,不免唏嘘。 “先生大才,若不是先生之意,大明如何有这等功绩?” 朱高炽连忙谦虚起来,不过对于齐树春夸奖太子,他还是美开了花。 毕竟自己是太子,对方夸奖的不正是自己?真美! “先生,这一次拜访除了感谢,还想与先生讨教一番。” “如今大明鼎盛不假,可终究不能长久,只想让先生指点一二!” “若能锦上添花,为我大明再创辉煌,这必然是历史上浓厚的一笔!” 朱高炽道谢完,才说出自己真正的来意。 监国多年,他身为太子,实际上比如今的皇上还要了解这个天下。 看似一团锦簇,可背地里还是暗疾无数。 这些如果不解决,大明无非是空耗国运,坚持不了多久。 于是朱高炽也不在乎,端着一身肥肉坐下,开始和齐树春谈天说地。 两人相谈甚欢,从小事到大事,齐树春所说都让朱高炽有种全新的见地。 “那先生,依你看,如今想要积攒国力,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说到兴起,朱高炽忽然问道。 而看着齐树春左右摆放的果篮,肚子也不合时宜的叫起来。 “多吃点水果也好,总不会让你增加太多脂肪!” 齐树春看出朱高炽的尴尬,连忙拿出两只梨递上去。 可说到脂肪,却让朱高炽满脸的迷茫…… “你一边吃,我一边说。” 齐树春没时间解释与这个时期完全不能重合的知识,言归正传道: “如今天下赋税严重且复杂,当年的开国勋贵即便所剩无几,但依然不能断绝。” “勋贵横行乡里,百姓又要承担各种赋税,导致人口不增反减。” “朝廷的收入与支出更不成正比,必然不能长久!” “真想改变根本的恶况,就要彻底改变如今赋税的规则!” “并且做到官绅一体,才能弥补朝廷的虚耗!” 齐树春冷静的目光,在说到最后一个字时,把朱高炽口中的梨都吓出来。 那嘴角边,更能清楚的看到一抹晶莹如同丝线一般不断延长。 “你口水留下来了……” 齐树春猛一咧嘴,朱高炽顿时发现自己的窘状,连忙遮住这种尴尬。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齐树春所讲,不但会拯救大明。 更颠覆他之前所有的认知! “求先生事无巨细的告诉在下!” 第8章 闲云野鹤,又多了一位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朱高炽听得激动,不顾身体笨拙,趔趔趄趄的起身鞠躬。 这一政策,在朱高炽心中甚至可以让大明走到绝对的顶峰。 甚至于强汉盛唐相比,也不为过,都让前两者逐渐暗淡! 为了朱家天下的绵长,放下太子身份相求也没什么。 “此法简单,只是我现在不能全部言明。” “只能告知阁下一二,毕竟目前还无法全都施行。” 齐树春连忙让朱高炽起身,答应会如实告知。 但现在的大明,还不能全身心的变法改革,多说无益。 “将徭役,税银一类赋税统统整合,不需要设置繁多类目。” “让赋税变成银两支出,并且按等级划分。” “权贵为五,富庶为四,乡绅为三,百姓为一。” “如此划分,才能让天下所有百姓喘一口气。” “并且土地的拥有,也不能一视同仁,多者多劳,少的少付出。” “如此下去,便不会滋生恶龙,百姓安居乐业,大明又会少很多躁动。” 简单的几句话后,齐树春便安静的看着朱高炽。 这一切虽然在大明的未来会慢慢改革,可那时也是多少年后的故事了。 齐树春想要这一切良策提前,只有百姓过上好日子,天下才会真正的富饶。 却不想这来自后世的一番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惊得朱高炽半响不能说出话。 身为太子,又包罗国务,他自然能看到这一政策实施后的好处。 非但是他们这一代日新月异,给后世带来的福祉更不能估量! “请先生出山,助我大明走上顶峰!” “我敢保证,先生若要出山,日后定会位极人臣,配享太庙!” 朱高炽双眼诚恳的看着齐树春。 这种不世出的人才,堪称洪武时刘基,强汉之萧何! 甚至此时齐树春同意,朱高炽可以不问父皇意见,以太子身份直接赦免! “算了算了!我不过是这狱中一粟,没有多少雄心壮志!” “阁下好意我心领了,只是真没有争名逐利之心!” 齐树春摆摆手,并没有答应下来。 虽然知道自己之前的计策已经传递到朝堂,但这计策始终没有完全成功。 况且这一世靖难遗孤的身份,让他不能现在就出去。 朱棣也不会让他轻易出去! “既然先生不想,在下也不强求。” “但日后若有所需,先生只管找人来太子府传话,在下必定尽心。” “如此,在下还有事情,就先告辞了。” “阁下慢走。” 齐树春目送朱高炽离开,待剩下自己,嘴角便上挑起来。 “这个计策一出,会掀起多大浪花呢?” 齐树春也想知道,在不久之后,会有什么样的轩然大波席卷天下? 而在一处隐蔽角落,当朱高炽靠近时,角落中的人瞬间慌张起来! 这人正是朱高燧! “完了完了,要撞上了!” 朱高燧很是慌张,眼下左右没有再能躲避的地方,让他很不安分。 早在朱高炽进入后,朱高燧便尾随进来,他想看看老大老二的真正目的。 虽然距离朱高炽很远,听不到他与狱中人说了什么。 但朱高燧能看到,朱高炽卑躬屈膝的样子,活似一个虔诚的胖子! 光是这一点,就证明狱中人不简单! 就在兄弟两人马上要尴尬的碰到时,朱高燧突然被人拉走,避免接下来的尴尬。 朱高燧反手一打,左脚向后蹬去,便听到身后人的呵斥: “老三你能耐啊,竟敢对我出手!” 说话人,正是汉王朱高煦。 “二哥?你鬼鬼祟祟的干什么?你肯定和老大有相同的目的吧?” 朱高燧回头,开始质问起来。 “你看到了,我也不瞒你。” “狱中那位可不是池中之物,要是让老大得去,你我日后有好日子过?” “我之前就说了,得了天下,你我兄弟平分,这句话现在也作数!” “咱们此时要做的,就是让那人投靠咱们,这事可就不是空谈!” 朱高煦很是认真的说道,这话更让朱高燧心里活份起来。 要说老大客气,是因为他那人表现就是如此,太客气也说明不了太多。 但能让眼前这位汉王同样如此,就表示狱中那人必然不俗! “你得答应我,让我认识认识那位!” 朱高燧并没有马上答应,反而想要认识那边的齐树春。 “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保持中立,反正对我没损失!” “好好好,你这小崽子,从小就算计的精,不做商人真委屈你了!” 见朱高燧态度强硬,朱高煦只能暂时答应下来。 这一次,又要花不少金豆子买通关系,他汉王也肉疼啊…… 这边,朱高炽急匆匆回到太子府,表情很是焦灼。 太子妃张氏见到人回来,连忙上前迎接,可后者连看都没看她。 “我说你犯什么疯病,回来就掉个脸子?” “在老爷子那受气,回来给媳妇脸色看,多欺负人啊!” 张氏跟在朱高炽身后大呼小叫,却还是没得到回应。 “你到底怎么了?你不说我就不去做饭!” 张氏拉住丈夫的衣角,这一听不做饭,太子爷可是着急了。 “你个女人不要捣乱啊!” “我是要写奏折,今晚之前必须写出来,时间急得很!” “这次要是能成,以后在老爷子那说话也硬气了,你不懂!” “快点松开我,要是误了我的事我可不依!” 朱高炽一把扯回衣服,坐到书桌前,拿起笔来就挥舞起来。 “可告诉你,今晚多蒸点米饭,这几天都给我饿成什么样了?” 朱高炽一边挥笔,一边不忘朝椅子里塞肉,可还是饿得不行。 “这家子是怎么了?今天怎么这么横?” 张氏撇撇嘴。也不敢怠慢书房的太子爷,只能钻进小厨房忙活起来。 “娘,你看我爹脸上……” 晚饭时,餐桌上的朱瞻基指着父亲脸上像麻子般的墨水,嘿嘿偷笑。 “吃你的饭,可别招惹太子爷不高兴,小心给咱们娘俩赶出太子府!” 张氏还忘不了晚饭前丈夫的强横,在这阴阳怪气。 她却不知道,此刻的朱高炽,根本没听到妻儿的话,满脑子都是齐树春的话。 “时辰不早了,得赶紧写好送到宫里去!” 第9章 父子谈话,狱中暗访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朱高炽望着院墙外的余晖,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糊弄摸蹭胡须上的饭粒,嗖的一下站起来,朝书桌走去。 “我可告诉你,这会儿不吃饭,一会小厨房可不给你留着!” 张氏被丈夫气的不行,在后面叫嚷,太子爷不过是甩了几下手就再不理会。 朱瞻基看着父母呵呵的傻笑,一场晚饭就这样糊弄过去…… 知道傍晚,朱高炽才停下手中的毛笔,拿起奏章仔细的端详。 在十分满意后,他连忙叫上车夫,朝养心殿行驶。 “太子爷,这大晚上的,您还是回去吧!” “陛下今天有些疲乏,早早地进入养心殿,如今怕是睡下了。” “有什么事情,太子爷明天朝会上再说也不迟啊!” 养心殿门前,值守太监拦住要往里闯的朱高炽,脸上的五官挤在一起。 他实在想不通,这几天太子怎么总是夜闯宫门? “少废话,我进去和陛下有要事相谈。” “你耽误时间误了大事,等后陛下都饶不了你!” 朱高炽不顾身份,拿身上的肥肉撞小太监,差点给对方顶出去。 “饶不了我?这吵到万岁爷的美梦,我才会倒霉呢!” 小太监也不敢和太子明说,只能栽楞着挡住道路。 “让太子进来!” 就在外面两人闹得欢时,养心殿一道龙吟之声拔地而起,似乎要冲破云霄。 朱高炽扬起眉毛,推开小太监进入殿中,恭敬的行礼。 “我说太子爷,你总是这么作妖,是想累死我吗!” “我死了,你直接登上九五,想要龙椅了是吧!” 朱棣背对着儿子,一声喝骂更如平地惊雷,让身后的胖子颤抖起来。 皇帝实在想不明白,这几天这位太子爷到底是怎么回事? 心系政务的确没错,可总是夜晚过来,这谁能受得了? “父皇,儿臣确实有大事,这件事情必须要父皇首肯才行!” 朱高炽将奏折端到头顶,朱棣走过来接到手中,翻阅起来。 原本还想借此事继续教训朱高炽,但在看过奏折后,朱棣的眉毛都拧在一起。 上面所说,正是齐树春的改革之法,如此变革,让朱棣看到未来的惊涛骇浪! 如此行动要是成功,必定能让大明到达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可其中伴随的艰难,亦是比现在的狂风凶猛无数。 但眼前这位永乐帝呕心沥血,从来不为自己的名利。 若能让大明更加昌盛,他才不会在乎那些是非曲折。 “这是,狱中那位和你说的吧?” 朱棣合上奏折,声音十分平静。 “父皇,不管谁说,这条改革之路必定能让我大明改头换面。” “儿臣以为,纵然前路艰难,但只要事在人为,一切都能解决!” 朱高炽没有否认朱棣的问题。他还是在请求皇上的同意。 “起来吧。” 让朱高炽没想到的是,父皇竟然靠近,将他搀扶起来。 这还是父子变君臣之后的第一遭,不是以往冷冰冰的场面! “父皇……” 朱高炽看着父亲,不等多说话,就听朱棣继续说道: “老大,我知道你心系国家,更知道你仁爱,这么多年确实苦了你了。” “平常不与你走近,只是担心老二看到眼红,对你日后更有阻力。” “你们是亲兄弟不假,但日后更是君臣,不可反目成仇!” “我不想让朱家人再沾上自家人的血,你身为长子,就只能委屈一些!” “但是,狱中那位,你不可以让老二得到,这种人,必须辅佐皇帝!” 朱棣此时的语气,再也没有真龙天子的威严,全都是老父亲对儿子的耐心。 看似平日里朱高煦受宠,朱高炽只是因为长子才当上的太子。 其实人家永乐帝更知道谁才适合东宫大位! 这次的对话,更让朱高炽哭花了脸。懂得父亲的苦心。 “至于奏章中说的变法,现在不能一气儿施行,其中变数不可知。” “但你一定要牢记这些,哪怕我这一朝没做完,你那新朝必须成功!” “你下去吧,记住我和你说的话,千万不能让老二得到他!” 朱棣挥了挥手,让朱高炽离开。 今日的话已经说的够清楚,再多,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嘱托。 只是希望今晚的话,不要被他家老二知道才好。 “来人!” 在养心殿又一次安静后,朱棣将值守太监叫来。 “更衣,换黑袍黑衣,去诏狱一趟。” 朱棣发令无人敢不从,很快便将他伪装起来,来到诏狱之中。 或许是感受到九五之尊的压强,诏狱之中的阴暗都屏退不少。 按照狱中看守的指引,朱棣来到关押齐树春的牢门前,看向里面。 此时齐树春躺在干草之中,但里面却并没有发出鼾声。 “有客人前来却不说话,是何意啊?送我上路的不成?” 齐树春并没有睡觉,而是小心的提防着周围。 他知道自己靖难遗孤的身份很是特殊,稍有不慎就会被处置。 “齐先生好计谋啊,这几日朝堂风波,多半都出自先生之手。” 黑袍中的朱棣开口说话,这才让齐树春起身,朝这边看来。 但齐树春看不清来人的面貌,只能感觉到神秘,很神秘! “先生,你与太子府门人所讲变法一事,我有所听说……” “可你想过没有,当今天下乃是朱家天下。” “你要求一视同仁,更让百姓地位提升,有朝一日他们揭竿而起。” “我大明如何自处?” “王公贵胄因为与百姓同等级生活,到时更是落井下石,朝堂又该如何?” 朱棣一连串的问题问出,声音也从平静转化到微怒。 “你让百姓吃得饱穿得暖,不再为生计发愁。” “以往的繁琐消失不见,百姓安居乐业,谁会吃饱了撑的揭竿而起?” “王公贵胄发难,到时候朝廷有百姓民心作为基石,那些勋贵便如蚍蜉撼树。” “我大明若能达到这种高度,别说百姓不会造反,更会让大明人口达到更高的高度!” “阁下可知,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第10章 招揽未果,高丽朝贡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齐树春面对黑袍,站起身来朝对方走去。 一步,两步,他一边说着,一边朝黑袍中的黑暗看去。 他想知道对方的身份,是什么人,会来这样质问自己? 可仔细观察后,齐树春还是看不清来人的面目,因此只能作罢。 却不知,他这一番在黑袍的朱棣心中,已经掀起千层巨浪! 那颗炽热的心脏,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朱棣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激动了! 是啊,天下本就以民心作为基础,这份基础若是夯实,谁都不会生出反心。 民为贵,社稷为次君为轻更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之所以千百年来皇权更迭,也都是历代帝王逐渐迷失在这句话之外。 对于眼前这个齐树春,朱棣好像看到了希望,能让这个王朝崛起的希望。 一个未来无限量的年轻人,怎能关在暗无天日的诏狱之中? 即便是靖难遗孤也不能这么委屈。 “先生慷慨激昂,我很是佩服。” “这样,今晚便随我出去,明早去太子府报道,为太子出谋划策。” “你的自由绝对会得到保障,无人能强迫你做任何事情,可好?” 朱棣抛出橄榄枝,也是罕见的主动为太子争取人才。 “这话算是圣旨吗?” 齐树春安静稍许后,平静的问道,也让那黑袍突然愣住。 “怎么可能是圣旨,这只是我个人邀请而已。” 朱棣有些惊讶,他暗中复盘刚才所说的话,发觉并没有任何端倪。 但齐树春这样问,显然是开始怀疑起来。 “若是单纯的邀请,还请原谅我的拒绝。” “我在这里还是不错的,有饭吃,有新鲜的水果,可不想放弃这样好的环境!” 齐树春微微欠身,随后转身坐到干草上,没有一点离开的意思。 在别人避而不及的诏狱,对齐树春却是好环境。 这倒是黑袍里的嘴角上扬。 “若是先生喜欢,那便如此吧,今日不早了,你我就此告别!” 朱棣得到了答案,也不啰嗦转头就走。 直到走出诏狱大门,才将身上的黑袍扯下。 “这人,还是真奇怪!” “不过也确实是大才,若不是我大明中人,朕都起杀心了!” 朱棣喃喃自语,随后与身旁太监说道: “去天宁寺,朕还是听着佛经才能睡踏实。” …… 黎明十分,銮驾已经回到奉天殿前。 今日乃是海外高丽朝贡的日子,对此朱棣不能怠慢。 一个蕞尔小国,却是大明海外屏障,这么多年互通有无,双方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朝堂上,群臣站立等待,就看高丽使者待着一围着面纱的女子走了进来。 “高丽使者,携高丽李氏公主拜见大皇帝!” “谨祝大皇帝万福金安,大明荣光千秋万代!” 高丽使者与李公主跪下致敬,当看到高高在上的皇上抬手回示,才能站起身来。 “大皇帝,此乃我高丽王膝下小公主,如今成年,貌美如花。” “高丽王特让小臣带公主前来敬供陛下,成两家之好!” 高丽使者让李公主稍稍靠近,哪怕被面纱遮挡,露出的模样还是看得人喜欢。 “贵国有心了,赐苏杭丝绸千匹,杏花村三百坛!” “封李公主为后宫婵才人,入住同心阁。” 朱棣对前来和亲的公主也很是喜欢,当即赐给对方封号。 自从登基后多年来,他一直南征北战,也顾不上男欢女爱。 后宫嫔妃不少,可都是年老色衰,今天来个年轻貌美的女子,皇帝自然开心。 趁这个机会,若是能再要个小皇子岂不更美? 不,咋滴也能要上十个八个的儿女! “谢大皇帝陛下赏赐,只是这次,我高丽王也让小臣带话前来。” “我高丽地处海岛,资源并不丰富,还请大皇帝陛下拨冗。” “这是我高丽王所写清单,还望大皇帝陛下过目!” 高丽使者从袖口拿出一个卷轴,当卷轴打开,足足有几米之长! 上面索要的东西数不胜数,这不像是求赏,这是来大明进货的! “放肆,陛下赏赐于你高丽之物乃是千金难求,你高丽何时如此贪婪?” “蕞尔小国,不过弹丸之地,敢在我煌煌天朝撒野不成?” “李氏小国,真想与上国开战?不怕我大明陛下反手覆灭吗!” 看到清单,不等朱棣恼怒,底下两边的大臣首先坐不住了! 之前高丽朝贡,大明都是回礼表示心意。 在附属国面前,哪怕宗主国不回礼也是常事,只是大明风度大气。 谁曾想如此客气几回,竟然让高丽以为是大明欠他们的! “大皇帝陛下,您的臣子简直无礼!” “我们高丽王,将最喜欢的公主送给了您,这种情分不需小臣多说吧?” “可贵国大臣却一言不合就要开打,那么好!” “如今我高丽训练玄虎军举世无敌,也正好拿贵国登陆的小兵试试手!” “孰高孰低,到时见就好!” 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以往被吓唬一下就要颤抖的高丽使者。 如今却耀武扬威的在奉天殿上撒野! 而他所说的玄虎军,更是在之前没听过的军队。 “哈哈哈哈,威胁到朕的头上了!” “朕自少年便上马厮杀,砍下来的脑袋不知道能装满几个麻袋?” “择日朕就御驾亲征,看看是你那什么玄虎军厉害,还是朕的陌刀锋利!” 龙椅上,朱棣不怒反笑,只是涨红的脸色,表明他此时的心思。 身为大明皇帝,被高丽使者前来威胁,他朱棣怎能受得了这种待遇? “父皇,稍安勿躁啊!” 龙椅旁,监国太子朱高炽马上弓身到朱棣身边劝阻。 “父皇,高丽就是要看到父皇如此才会挑衅,千万不要中了他们的计!” “我大军才征战蒙古不久,千万不可劳师远走,也对军心不利!” “再说高丽边境,咱们驻守的大军若不知道军情,定会有所损失!” “容儿臣今晚与大臣们商议,再做决定!” 朱高炽连连劝阻,如今再次开战,不光是对国力的消耗,更会让军心不稳。 剩下这些家底,龙椅上的征北大将军不在乎,监国太子可舍不得! 第11章 争执不下的辩论,一锤定音的毒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眼下的国力尚未恢复元气,朱高炽必须要稳住才行! 朱棣看着旁边不断劝阻自己的儿子,翻了个白眼。 这要是朱高煦还在朝堂上,肯定会和他一块叫嚷着打上高丽的小岛上。 还是二儿子懂自己! “只给你一晚上的时间,深夜前报给我你的计划……” “否则你就得给我拿钱,让我去亲征!” 虽然心中不爽,朱棣还是忍了下来。 毕竟财库的钥匙还攥在大儿子手上,他不忍也不行。 “高丽使者,烦你先去驿馆等待,容我们商议几天再说不迟!” 朱高炽见终于缓和不少,连忙让高丽使者离开,而后宣布退朝。 高丽使者见状,还以为大明朝是真的怕了。敷衍抬手示意,转身离去。 散朝后,众大臣都与朱高炽来到太子府上,哪怕是朱高燧也跟过来。 一时间嘈杂的声音盖过所有,整个太子府叫喊连天,听不出具体的话来。 “我说就该和他们打,汉王爷和赵王爷一同出征,他们能挡住?” “打!必须打。让他们疼了,他们就不敢了!” “拿什么打?拿兵部现在那点人马过去,一个海浪拍过来,剩下一半都看着可怜!” “户部就剩下不点银子,真要是打,军饷都开不出来!” “要我说,先给高丽使者一半的清单再说?” “不行!” 群臣争辩,比在奉天殿欢实的多。 太子府被叫做小朝廷是一点不假。 “老大,你是太子,拿个主意出来啊!” 朱高燧站在一边,身为靖难时期的战将,他还是希望动手的好。 可是一边的朱高炽,勉强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快要把朱高燧憋死。 这位太子不说话,哪怕现在沆瀣一气,都不能把结果定下来。 “太子爷,若是为难,老臣愿变卖家中宅院,先帮朝廷度过危难!” 一旁,老臣夏元吉看不过去,只能站出来做表率。 他知道如今国力如何,知道朱高炽举步维艰,自然不能作壁上观。 “夏大人,你就算了,你那破宅院能卖五百两,都是看你夏大人的面子!” “况且你一家老小全都在那小宅院住,怎能让你卖了家产?” “再说这高丽王如此过分,身为上国,我们岂能让他如愿?” “这次如意,下次更会过分,不能给他们机会!” 朱高炽连忙站起来,对夏元吉表示尊敬,他不能寒了忠臣的心。 而且高丽那边,也不能依着他们,可这样僵持也不是办法。 “这样吧,你们回去,让我自己想想,晚上肯定有一个办法来解决!” 朱高炽苦思无果后,也只能让群臣回去,给自己安静的时间。 “臣告退!” 群臣离开,只剩下朱高燧还在太子府中。 他看着朱高炽的表情,有一种深意的笑。 “老大,我要是没猜错的话,你是要去诏狱对吧?” “呃……关你小子什么事,能解决眼前的难题就行,你管我去哪!” 朱高炽一甩身上的肥肉,不等朱高燧再说话,直接将他推出门外。 “不叫你别来!” 太子府门嗙地关上,朱高燧只能摸了摸鼻子,悻悻地离开。 到了晚饭吃,哪怕张氏叫破嗓子,都没有叫住朱高炽的脚步。 她是生怕自己的胖丈夫饿瘦。 朱高炽来到诏狱门前,将思路整理一遍,才敢找到齐树春。 在将今天的事情说出来后,齐树春现在惊讶的愣住。 随后便是哈哈大笑。 “这高丽,还是如此不要脸,还真是没变。” 齐树春暗忖道,不过却也来了主意。 “你不是太子府的人吗?” “现在就让太子命令兵部,给驻守高丽的军营飞信!” “让他们倾巢出动,截杀岛上一切牲畜,而后封锁边境,不许百姓下海捕捞。” 齐树春当即将计划说出,这让朱高炽很是不解。 眼下说的这些,貌似和高丽使者的无理要求还有威胁,没有关系啊。 “齐先生就不要说笑了。现在可是火烧眉毛呢!” “我只有不到两个时辰的时间,齐先生一定要救我啊!” 朱高炽表情更加苦涩,他知道今晚没有好主意,就劝不住皇上。 甚至那位陛下,明早御驾亲征都不好说! “谁和你闹着玩了?” “我问你,高丽地处哪里?” “海岛呀。” “不错,海岛不比陆地,他们想要肉的来源,多数在海上。” “不大的陆地上,少数的牲畜可是他们的重中之重。” “此时若是不让他们出海,岛上有没有牲畜,那会引发民变!” “至于什么玄虎军,更不用放在眼里,真有这能耐,他们可不会窝在岛上。” “我大明驻岛军士以一敌百,到时候趁夜偷袭而后马上散开……” “周而复始个十几次偷袭,让他们夜不能寐,就算是神仙也熬不住!” “到时候人困马乏,岛上再无活力可言,还愁他们不蔫吧?” 齐树春一番话,让本来低迷的朱高炽逐渐恢复神采。 这么一说,确实改变现在的困境,而且是牺牲最少得办法! 到时候一鼓作气,不由得高丽王不求饶。 “这样,是不是有点损啊?” 可反过来,朱高炽还有犹豫。 毕竟如此做,让高丽上下不得安生,看起来有伤人和。 “两军对峙,要是讲礼貌。还打什么打?” “要打,就要不讲手段,现在可是礼崩乐坏的年头!” 齐树春不以为然,要是让对方安稳好过,自己一边可要受苦。 死和尚不死贫道,说的就是这回事吧? “记住,成功之后也不要让对方好过,只有彻底的打压,才会让敌人屈服。”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话永远不会有错!” 齐树春说完最后的话,朱高炽才豁然开朗。 在告别后,马上前往养心殿,对父皇说出这一系列毒计! 朱棣寻思这一系列的事情,心中抖了三抖。 他知道自己大儿子憨厚,计划肯定是齐树春所想。 但如此歹毒,让这位征北大将军,都撇起嘴来。 “准了,立刻让兵部拟文,速速密发高丽!” 不过,只要能赢,朱棣也知道兵者诡道,当即同意下来。 第12章 人困马乏,比命长的赔偿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当晚剩下不多的时间,朱高炽就做完所有的准备。 哪怕是一阵臭汗,朱高炽还是蹦蹦跶跶的回到太子府,活像个一米多的气球。 张氏见到丈夫罕见的活泼,甚至怀疑太子爷娶了侧妃。 不,这种活泼甚至比这还甚! 再三追问下,朱高炽才中高兴中缓解,而后回道: “夫人不得参政,等到成功那天,你不想知道都有人告诉你!” “嘿!我说你给我准备点热水泡脚啊,我忙乎一天了可是!” “你干嘛去!” 望着妻子气冲冲离开的背影,朱高炽傻笑一声,独自霸占卧榻一夜…… 这一次针对高丽的计划是秘密进行,所以驿馆的高丽使者并不知道。 整个京都,也如往常一般平静,看不出一点风浪。 倒是高丽使者有些不耐烦,不断催促朝廷快点解决他们的要求。 但等来的只有一句话:“请使者稍安勿躁……” 十天时间,整个应天都和和气气的度过,却不想这天,奉天殿迎来哭丧脸的使者。 “伟大的大皇帝陛下,我们高丽求和,卑微的向您承认错误,请求您的饶恕!” 高丽使者进入奉天殿,不等朱棣询问,就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原来在前一晚,他得到来自高丽传来的密信。 在这十天里,高丽小岛可谓是迎来水深火热的变化。 驻守在高丽边境的明军,不知为何突然传入放牧区,将其中牲畜尽皆杀死。 面对无数牛羊尸体还没反应过来的高丽人,再一次被限制出海捕捞。 高丽王得知此事震怒,当即派遣玄虎军要和明军开战。 谁知道玄虎军那边也在这时传来消息: “明军近日不断骚扰我玄虎军营帐,不杀人不抢粮,只是不让我们安生!” “连续几天,我士兵人困马乏,就是战马都撑不住身体,蹄子打晃!” “玄虎军如今没有战斗力,愿我王调拨勇士相助!” 让玄虎军郁闷的是,这些明军若是真刀真枪的出战,他们并不畏惧。 只是明军放弃之前的打法,骚扰完马上离开,让玄虎军上下猝不及防。 几天下来,原以为的开战变成精神上的折磨。 玄虎军上下的神经,都紧绷着一根线,一旦断了,非得疯一群人不可! 这下,高丽王才明白,一切都是大明的计划,从之前的牛羊便已经开始! 高丽王气的咬碎后槽牙,可现在他也没有能力支援玄虎军! 高丽上下为了培养出这一支虎狼之师,可谓用尽了能力。 便是高丽王现在,身边的卫士都不超过五十人…… 并且因为数天来没有肉食,高丽王如今顿顿都是泡菜陪伴,说话都是泡菜味。 营养不良的高丽王,只能写信给使者,放弃这次的示威计划。 再嚣张。怕是明军要把他们的酱缸都给掀开搅浑! “大皇帝陛下,一切都是我们的愚蠢造成,小臣愿意承担大皇帝的怒火!” “百死不怨!” 说到动情处,高丽使者直接跪下来五体投地,那叫一个虔诚。 他不在乎周围此起彼伏的讥笑,现在让他们的王吃上一顿烤肉才是正道! “别啊,你高丽雄心万丈,再过几天,朕准备把皇位让你们李氏王坐哩!” 朱棣看着高丽使者也是可笑,但还是要继续嘲讽,打击对方最后一丝气度。 “开战我看也不错,朕也许久没活动,正好看看玄虎军如何勇猛?” “诸爱卿以为如何?” “臣赞同陛下所言!” 底下群臣,也是和朱棣一唱一和的折磨着高丽使者。 这让后者的身子都开始颤抖起来。 开战?拿什么开战?让玄虎军抱着泡菜坛子当军饷不成? 连我们高丽王都快要营养不良,还哪有精力去想不切实际的事情? “求大皇帝开恩,我们高丽必当满足天国要求一切事物!” 高丽使者不敢反驳半句,只能趴在地上继续求饶,这才让朱棣停止嘲讽。 “使者,朕并非不近人情,你李氏公主依然为婵贵人,安居后宫。” “至于你嘛……” 说到这里,朱棣看着一边的朱高炽,让后者继续说话。 “至于你高丽王朝,将公主嫁来和亲,不可没有表示。” “这是我大明列出的一份礼单,使者拿回去好生准备就是!” “另外告诉使者一句话,在一应要求没有送来之前,我大明铁骑依然不会停止。” “这不是商量!” 朱高炽高亢激昂,让高丽使者更是魂不附体,只得战战兢兢的接过礼单。 哪怕只是瞄了一眼,都让高丽使者的嘴角不自觉抽搐。 这哪里礼单,这分明是生死簿,是他当时拿来清单的复刻版! 可现在高丽的命脉在人家朱家人手中,高丽不能不从…… “请大皇帝陛下允准我们回去准备,待到准备好,自然派人前来奉送!” 高丽使者刚说完,马上迎来朱高炽的拒绝: “时间不等人,只给你半年时间,过期不候!” “在此间,我大明铁蹄依然不会停下,或战或和,我们全都接下!” 朱高炽的熊言壮语,让众大臣为其喝彩,让高丽使者更加颤抖。 这么多要求的礼单,只给半年的时间准备,非掏空他高丽剩下的家底。 并且现在就得回去准备,慢上一个时辰,都对高丽有着毁灭性的创伤! 高丽使者连滚带爬的离开奉天殿,这让多日愁楚的朝廷也开朗起来。 “想必这次,高丽三五年内,不敢对我大明有一点觊觎之心了!” 朱棣在龙椅上,同样开心的微笑。 “太子这次办的差事不错,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朱棣在朝堂上大加表扬,更让朱高炽挺起胸膛,让群臣更加分不清帝王心思。 “这陛下之前不是对汉王爷赞赏吗?” “如今太子又被陛下期许,到底该站在哪边?” “帝王心思真的深不可测,这辈子都揣摩不到其真正用意啊!” 群臣各有小心思,如今朝局变化,让他们有些难以估计了。 “父皇,儿臣还有一言。” 朱高炽不管下面的窃窃私语,凑近朱棣小声说了一句: “不管婵才人多让父皇喜欢,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父皇不可大意!” 第13章 兄弟如出一辙,学堂事在人为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那天齐树春说的话,朱高炽一直牢记在心。 是啊,自打高丽藩属大明来,得到大明尽心尽力的帮助。 多年后,高丽不但没有心怀感激,反而以为自己可以比肩大明。 这种卑鄙行径,一次也就够了,不能在真正的放松。 朱棣明白这句话的含义,点点头没有说话,当即宣布散朝。 散朝后,又有一些随风倒的大臣趁着势头开始巴结太子,让人很是反感。 倒是群臣中有一双深沉的眼睛没有站队,这人正是朱高燧。 近几日在朝堂上,朱高燧亲耳听到父皇对老大老二的夸奖。 唯独自己这边,和外人好像都没什么不同。 朱高燧知道,若是自己再不能被父皇注意,恐怕会被排挤在外。 日后最多是个就藩的亲王,终生不可能逐鹿中原。 “死老二,说给我安排诏狱的事情,这都几天了?一点动静没有!” 朱高燧走出奉天殿,骂骂咧咧的犹如怨妇。 他现在太想进入诏狱了,因为齐树春才是这几次事件真正的策划者。 只要得到齐树春的点拨,那还不等着被父皇夸赞? “不管了,老子自己去,求不到你们头上!” 想到这里,朱高燧当即朝诏狱走去…… “哟呵!属下参见……” 诏狱门口,当差守卫看到朱高燧,谄媚的迎接过来。 只是还不等说完话,立刻被朱高燧噤声。 “不要声张,更不要暴露我来的痕迹,要是敢不听,有你好果子吃!” 朱高燧狠狠地威胁一句,而后在守卫的指引下,来到齐树春牢门前。 仅是几天,齐树春的牢房就焕然一新,其中的杂草已经收拾干净。 一张稍矮的床榻放在其中,阴凉处更摆放着朱高煦孝敬来的水果。 “老大老二做的还真是贴心,真有你们的!” 朱高煦暗骂一句,让床榻上闭着眼睛的齐树春听到了声音。 “谁?” 齐树春起身查看,当看到朱高燧陌生的面孔,显得有些警惕。 但是朱高燧的长相,又有些熟悉,也让齐树春很是惊讶。 “阁下来此有何贵干?” 齐树春小心的问道,毕竟自己的身份特殊,不想和太多人有牵连。 凭着靖难遗孤这四个人,说不定哪天就要被送到菜市口。 虽然如今不大可能发生,但谁能保证皇帝的脾气永远不变? “呵呵,早就听说齐先生大名,特来拜见。” “鄙人北镇抚司总旗官,名唤高燧!” 朱高燧也马上跟着回应,这让齐树春很是好奇,起身来到牢门前。 “高煦,高炽,高燧……你们三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齐树春感到很是不可思议,再巧也不能到这个份上啊? 而且看着朱高燧的面容,和之前的高煦与高炽确实有些想像。 “先生真会开玩笑,我都不认识那两人,怎会有关系?” 被齐树春这么一问,朱高燧顿时冒出晶莹的冷汗。 好家伙,兄弟三人编排的化名,都如出一辙是吧? “阁下怎么流汗了?这诏狱这么阴凉,你还热了不成?” 看到朱高燧鬓角的湿润,齐树春有些惊讶,对方得燥成什么样啊? “不不不,只是看到先生激动,才会如此!” 朱高燧胡乱擦拭一下,便马上说出自己的来意。 在讲起朝堂上最近发生的事情,齐树春也没有仔细去听。 毕竟那都是他的计划,只要按照本意施行,就不会有错。 “请先生指点,我也想在朝堂上有所建树,不知接下来如何是好?” 随后,朱高燧说出自己的想法: “如能得先生指点,他日必定重谢先生!” “不必不必,只是一点小事,不至于这么客气!” 面对朱高燧的诚恳,齐树春连忙摆手拒绝。 大明这样的臣子让他很是佩服,这才是王朝兴旺的预兆才是。 “你要做的事情很简单,那就是让北镇抚司出头,办理学堂,免费供学子念书!” “初期在京城中办理免费学堂,请来当世名儒授课,必定能培养未来人才!” “就算日后成为天子门生,亦或太子门人,当年传道之恩不小,必定不会轻忘。” “而此举亦能让当今陛下赞同,大功一件!” 齐树春侃侃而谈,好像如此计划,像是一件不足挂齿的小事。 但当看到朱高燧脸色为难时,齐树春再次说道: “难道阁下舍不得北镇抚司的细软?” “若是我说的不错,北镇抚司每年清剿贪腐的银两,会按下三成不报。” “多年来积蓄,便是让你北镇抚司开办全国学堂也不困难。” “若是阁下心疼身外之物,还当在下没说过,就此告辞便是!” 齐树春可清楚的很,北镇抚司当真富得流油,可这么多年却始终不露富。 这种办学堂的善举,都属于给自己攒阴德,还有什么不乐意的? 当即,齐树春便不想与朱高燧说话,转身就要回去躺着。 “齐先生稍慢,我不是心疼银两,只是担心父……担心皇上是否同意……” 朱高燧连忙叫住齐树春,解释自己愁眉苦脸的心思。 如此声张,若是赶在父皇心情不好那天被发现…… 有功也变成过错! 至于心疼钱,又不是花赵王府的府银,朱高燧才不在乎! “呵呵,当今陛下想要的是四海升平,海晏河清。” “此等举动强国强民,陛下高兴都来不及,怎会有怒气?” “几年后,朝中各部都多出不少能人,为朝廷分忧,陛下生气的点在哪?” 齐树春摇摇手,将其中细节讲出: “若你能成功,比之前朝廷上出现的各种事情更加荣耀,何去何从只看你!” 听到这话,朱高燧的目光坚定下来,决心要将此事办好。 若能办好,这将是他与老大老二争权的最好底牌! “先生高瞻远瞩,在下佩服不已,马上就着手此事。” “成功那天,在下必定备下三牢大礼,拜谢先生点拨!” 朱高燧不敢耽误时间,拱手作揖后告别齐树春。 开玩笑,这种大计划若是不快点去做,万一有人想到了也去做怎么办? 正当走出诏狱时,朱高燧便看到一太监火急火燎的跑上来。 正是父皇朱棣的贴身太监! 第14章 也先不讲武德,遇事不决问老齐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赵王爷!奴才终于找到您了!” 太监看到朱高燧,好像看到了一束光,跑过来的速度又快上几分。 来之前,他连北镇抚司和赵王府全都去过,腿都跑细了。 “赵王爷,皇上在紫辰阁召见,快走吧!” 太监上前,没时间废话,当场就要朱高燧过去。 紫辰阁,乃是朝廷商议军事重地,朱高燧顿感不妙。 他急忙朝紫辰阁的方向奔跑,到了那边,连朱高煦都在其中。 眼下只差他一人了。 “父皇,发生了什么事?” 朱高燧上前对朱棣行礼,马上询问他错过的事情。 “这个臭丘八!” 朱棣一声喝骂,脸色涨红不少,朱高炽见状,连忙将朱高燧拉走。 “老三啊,蒙古那边出大事了!” 朱高炽的表情同样不好看,他接着说道: “就在前一天,也先突然发动袭击,将鞑靼部杀得人仰马翻!” “鞑靼死了不少人,阿鲁台派人前来救援,我们的丘绩将军跟着前往瓦剌部。” “没想到也先根本不通融,打伤丘绩将军,声称要吃掉鞑靼才行!” “现在草原上战火纷飞,有些控制不住了!” 朱高炽面色凝重,要是放到之前,草原上都会给大明这个和事佬一点面子。 但是瓦剌现在急需扩展自己的实力,连大明都不放在眼中。 这要是真要让瓦剌成功,到时候也先还不对大明的疆土觊觎? “打!打他一个魂飞魄散,让他们知道知道我大明的铁血!” 这时,朱棣在一边大喝,马背上过半生的皇帝,怎能允许别人的挑衅? “打!皇上您现在下旨,儿臣愿做先锋!” 朱高煦在一边煽风点火,很是激昂。 “愿听皇上指派!” 这边,朱高燧同样首当其冲,根本没有一点犹豫。 当年靖难,他们两人就在朱棣左右杀敌,如今更想多赚点军功。 “好样的老二,咱们联手合击,我倒要看看那也先能支撑多久?” 朱高煦听到朱高燧的声音,马上哈哈大笑,过来打着后者的肩膀吆喝。 “要打也得有钱啊!” 就在气氛马上要被调动起来的时候,朱高炽在一边摊开双手。 “今年的征税没剩下多少,迁都事宜都没有完全搞定,可不敢乱花。” “陛下,此战不一定非打不可,这瓦剌,不值得陛下动怒!” 朱高炽连连劝阻,如今国库有些积蓄,但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老大,我们就去打一个月,吓唬一下也先就好!” “没钱……” “那就打二十天,不能让也先舒服!” “没钱啊!” “打十天,我们出去转悠一圈,让瓦剌害怕。” “还是没钱啊,父皇!” 朱棣不断降低要求,但朱高炽就是俩字:没钱! 这让皇帝不断摩挲着胡须,忍住心中要打儿子的冲动。 “太子爷,陛下可是要巩固我们大明江山,你这样可就没意思了!” 朱高煦在一边煽风点火,朱高燧看到机会,同样过来补刀: “是啊大哥,你左一句没钱右一句没钱,这让父皇怎么下的来台?” “实在不行把我赵王府拆了卖钱,填补国库!” “还有我,汉王府也能卖!” 朱高煦和朱高燧一点不怕事大,吆喝的更加来劲。 朱高炽撇撇嘴,不理这对活宝兄弟,真要是让他们两人,今天谁都没面子。 要是这两兄弟舍得,两座王府早就卖八十回了…… “父皇,此次事发突然,而国库目前实在运转艰难!” “儿臣倒有个主意,或许能解决这件事情,还不消耗太多财力人力……” 朱高炽走到朱棣身旁,趴在其耳边窃窃私语,谁都没听到什么。 只是看着朱棣从开始的冷峻面容,慢慢变成平缓的脸色。 在场的武将大臣更是疑惑。 这太子爷当真有什么好计划? “嗯……今天天色已晚,辛苦诸位了……” “这样,你们先回去,等到明日早朝再商量这个事情!” “老二老三,你二人马上回府休息,等待朕的传唤!” 朱棣当即下令,让众人更加不解。 天色已晚?这还不是你皇帝陛下趁着天色已晚给我们叫出来的? 而且汉王和赵王都不能留在这里,太子爷到底说了什么啊? 只是他们没法去问朱棣,只能拱手告辞,等待第二日早朝…… “走吧!” 人群哄散,朱棣拉着朱高炽离开,剩下老二老三看着那两人的背影…… “老二,你说老爷子领着老大去哪了?” “这还用说,如今京城哪里能比诏狱还受欢迎?” “他们总是这样接近齐先生,可没你老二多少事了……” 朱高燧意味深长的和朱高煦说着,同时也是有些着急。 齐树春那边给他一个很有竞争力的办法,现在因为瓦剌不能实施。 他只能祈祷战事赶紧结束,这个想法不要被人抢先才好。 特别是现在开窍的老二…… “走着瞧,老大想要成功也没这么容易!” 朱高煦冷哼一声,旋即转身回府,不再逗留。 朱高燧见状,也得屁颠屁颠的跟上去…… 诏狱内,朱棣将朱高炽留在外面和樊忠等待,独自去和齐树春谈话。 紫宸殿上,朱高炽的想法就是让齐树春来策划一下,或许可以减少很大损失。 朱棣对齐树春还是很相信,当他来到牢门前,将齐树春叫醒。 只是这一次,朱棣并没有伪装自己的身份,戴着金冠,穿着红龙袍前来。 “皇上?” 见到朱棣,齐树春心中大骇,马上紧张起来。 毕竟自己的身份加上诏狱这个背景加持,眼下皇上亲自到来,很难不多想! “齐先生不要紧张,朕只是来和你说两句话,没有别的意思!” 发现齐树春的双手死死抓紧,朱棣连忙温声示意,同时对着齐树春招手。 “听人说齐先生大才,朕现在倒是有些事情不知如何是好?” “朕想听听先生的回答,当然,说错了也没关系!” 齐树春上前,朱棣依然挂着笑容对他问道。 当说出如今瓦剌和鞑靼之前的事情,朱棣的脸上终于没有了笑容。 “请问先生,如今还有比出兵镇压更有效的办法吗?” “这点事,陛下就要出兵镇压?” 第15章 计划伤天和,朱棣你真损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听完朱棣所说,齐树春感觉十分无奈。 他也终于知道,马上天子这个称号不是白来的…… “先生,你管这叫小事?” 朱棣被齐树春的回答也弄得有些想笑。 蒙古不消停,对大明的威胁可谓影响深远。 眼前这个齐先生虽然是大才,但也不至于轻浮成这样啊! “陛下稍安勿躁,在下想把心中想法说出,到时陛下也可知道在下的意思!” 齐树春看出朱棣着急,但还是让朱棣别急。 “陛下,漠北草原,大军依靠的是什么?” 齐树春突然问起,让朱棣有些茫然。 粮食?军饷?貌似所有军队缺少的都是这些。 可游牧民族,消耗比平原上的士兵要小很多,所以这些也构不成太大的问题。 “是马!” 齐树春突然说道,让朱棣更是有些迷糊。 “草原上多以骑兵突袭为主,步兵战斗力,根本不是我大明的对手!” “只要牵制住瓦剌骑兵,便可让他们一举溃败。” “我大明只需派遣三千儿郎,就可荡平草原!” 齐树春风轻云淡,简明扼要的将重心说出。 当然,朱棣也是知道这些,可是想要牵制住游牧骑兵,难度可是不小! 这样的做法,甚至比全面开战还要麻烦,要统筹的战局,更加繁琐! “陛下,牵制住骑兵,不用想的那么麻烦!” “只需要让骑兵失去马匹,他们就算再能打,又如何?” “马背上是天神,但下马,和一个普通人没两样!” 看着朱棣越发迷茫的眼神,齐树春将真正的办法说出。 这些草原骑兵,下马之后只是普通人,再强壮也体现不出全部。 “齐先生你继续讲。” 朱棣对这个计划更加好奇,都不愿意让齐树春停顿,一连气讲完才过瘾。 “陛下只需派遣一名心腹大将,带领草原驻军于深夜突袭瓦剌马场。” “将放牧马匹全都杀掉,而后急速回转不做停留,到时瓦剌不攻自破!” 齐树春说完,原本兴奋的朱棣,嘴角猛地抽搐几下! 上兵伐谋,下兵伐城不假,可是齐树春的计划,未免狠毒了点! 要知道草原上的骏马可是被当做珍宝一样爱惜。 这么做,无非是要了瓦剌整个部族的半条命! 他朱棣征战半生也没这么想过,哪怕是高祖太皇帝,也不曾如此做过! “齐先生,如此有伤天和,怕是会引起民怨……” 朱棣虽然果断,可如此狠毒的做法,他还是有些犹豫。 “伤天和?我又没说要陛下连人都杀了。” “再说,等到黄教传教彻底成功,这点民怨顷刻之间就会被洗刷!” “陛下担心他做什么?” 齐树春一点都不感觉有什么残忍,相反若是死伤无辜,那才是有伤天和。 朱棣听着这些话,好像是下定了多大的决心,咬着牙同意下来。 想要文治武功,就不能在乎这些,现在要做的只有成功! “这么晚,打扰齐先生了,那朕现在就回去发令!” “待事成,朕一定好好感谢先生,无有不应!” 朱棣拱手告别,这必定会是个不眠夜! 离开诏狱,外面的朱高炽和樊忠看到朱棣马上迎上来。 “太子拟旨,要樊忠总领漠北驻军,事成前一切不需回报,自行处置就好!” “樊忠,命你接旨后即刻出发,按照我的意思去办,不可怠慢!” 朱棣在下令后,马上与樊忠说起齐树春的计谋。 樊忠身为他的贴身侍卫,大小战役参加无数,也正是合适的人选。 只是在听完朱棣所说之后,樊忠的表情不笑似哭,难受的很! 连朱高炽也是撇嘴,感觉很是挣扎。 “这是齐先生的计划?这不是压制,这是单纯的折磨人吧?” 朱高炽心里嘀咕起来,真这样做,还不让瓦剌部族上下哭的震天响呀? “事情紧迫,你无需多想,速速去办!” 朱棣连忙催促,樊忠不敢怠慢,朱高炽也急忙赶往上书房拟旨。 …… 几天后,漠北瓦剌首领大帐。 首领也先正在篝火旁休息,突然一阵嘶鸣,让他睁大双眼。 “外面怎么了,这么吵闹?” 也先有些不爽,这几天一直厮杀,让他很是疲惫。 “大首领,明军趁夜偷袭,我们想要拦截没有成功……” “他们转了一圈又走了,不知道是要做什么?” 外面的士兵马上进来汇报刚才的变化,脸上写满了疑问。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明军突然出现,又很快消失。 “呵呵,中原胆小鬼,无需在乎!” 也先冷笑两声,对此并不意外。 之前他亲自动手将丘绩打伤,为的便是警告大明。 想来刚才,明军也只是来探查情报,又不敢与这边动手。 “等我处理掉阿鲁台那个狗崽子,就兵发应天,我要让朱棣亲自迎接我!” 也先很是自信,只要这一次吞并鞑靼,整个草原都会是他的。 他更相信,到那时,便是明皇朱棣,也不敢与自己争锋! “大首领,不好啦!” 就在也先志得意满的时候,外面又一道急促的呼喊,打破眼下的安静。 “大首领,刚才马场传来消息,看守马场的五百士兵,全都被杀!” “我马场中战马,也被杀死,一匹不剩!” 闯进来的士兵惊慌的翻滚几次才停下,抬起来的脸,更是挂满泪水! “你说什么!” 宛如霹雳一般的消息,让也先站起来,一脚将篝火踢的翻飞! 他本部骑兵最强,如今失去战马,犹如勇士断臂! 这种状况,怎么与鞑靼继续交战? “快,赶快朝鞑靼那边抢夺战马,我不能让雄鹰失去翅膀!” 也先当即下令,现在自己没有的,只能暂时抢夺别人的。 而且一定要抢在鞑靼部反应过来之前! “不行啊,大首领,鞑靼部落那边的防线,已经有大明军队出现!” “我们的人前去冲锋几次,都被对方挡了回来!” 士兵的眼泪更加频繁,他们瓦剌现在是手插磨盘,抽不出来,塞不进去! “朱棣,你真损啊!” 也先仰天长啸,若不是身为首领,他都要哭出来。 这下,他终于知道前一刻看到奔袭来就离开的明军。 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第16章 草原平息,先生成子爵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只是这一刻想明白为时已晚,也先不由得身体一阵踉跄。 “大首领!” 两名士兵急切上前,将也先搀扶住,却被后者一把推开。 “别管我,现在让我部人……剩下的人依次返回,不要恋战!” 也先本想说所有人马,可是现在,他们还哪有几匹马? 如此继续和鞑靼开战,最后受伤的只能是自己。 也先不愿伤亡继续扩大,只能返回瓦剌地域,等待下一次进攻的机会。 想要把小马驹训练成战马,他们不知道还要等多久? 于是,瓦剌和鞑靼突然之间的战争,莫名其妙的终止。 其中缘由,只有开心到藏不住笑的朱棣,和哭都哭不出来的也先才知道…… 应天府,皇宫内。 奉天殿上,朱棣高坐在龙椅之上,听着一封封战报,嘴角都压不住。 这是大明第一次,以最小代价换来重创草原的一次,还是最强大的瓦剌部落。 虽然其中办法有些残忍,但如今朱棣已经不在乎了。 能有什么比眼下的胜利,更重要的? “陛下,兵部昨晚得到急报!” 这时,杨士奇走出,对朱棣说起昨晚接到的消息: “鞑靼阿鲁台见瓦剌败走,便想乘胜追击,再次打击瓦剌!” “阿鲁台甚至有想让本部吞并瓦剌的态势!” 杨士奇非常严肃,这种心思可是相当的危险。 不管是草原任何一部,只要彻底掌控整个草原,日后必定是大患! 哪怕是现在的鞑靼,也不能让其成功! “无知蛮人!真以为他们的胜利是自己创造的?” 朱棣冷哼一声,并不在乎鞑靼的野心。 到时朝堂下的朱高煦,在听到这些后,心思当即活跃起来。 这和之前在诏狱中与齐树春交谈的如出一辙啊! 朱高煦当然不能放过这次机会,还不等朱高炽说话,连忙站出来: “父皇,鞑靼部野心不死,现如今他们元气尚未恢复,正是压制的好时机!” “儿臣愿领兵前往镇压,让阿鲁台知道我大明的威力!” 朱高煦说完,朱高炽又开始忧思起来。 好不容易平息之前的战争,这老二又出幺蛾子! “汉王所说,甚合朕意!” 不等朱高炽反对,朱棣马上说话。 这句话如同圣旨一般独断,让朱高炽也没法阻止。 “只是如今樊忠率领漠北防线上兵士,不需要汉王你出手!” “下旨给樊忠,让他打击鞑靼总部,使其退回原本地域中!” 让朱高煦没想到的是,朱棣这次并没有允许他出征。 反而把这莫大的功劳,全都送给了樊忠。 朱高炽听闻,连呼皇帝圣明,这样的战斗,肯定是把损失降到极点。 他自然不会再抗拒。 “这一次我大明有所功著,还是多亏一位大贤,此人深得朕心!” 朱棣再次开口,不过这一次,却是将重心转移到齐树春身上。 经过这一次,朱棣才感受到,齐树春在他朱家皇朝的重要性。 如此人物,必须将其掌握在庙堂之中,总不能事事都去诏狱。 “父皇所说,可是齐先生?儿臣愿为父皇奔走,招揽此人!” 原本被拒绝的朱高煦有些蔫吧,但在听到齐树春后,再次兴奋起来。 这次要能将齐树春带出诏狱,可谓是不小的人请,朱高煦自然不能放过。 “儿臣也愿前去招揽!” 朱高炽也躬身请示,这种卖人情的事情,他怎么能放过? “儿臣愿去,让儿臣去!” 朱高燧在众朝臣之后,嗖的站出来,同样请缨。 朱高煦看到朱高燧这样咋呼,回头瞪了一眼,却没看到后者有任何反应。 众大臣对这三兄弟的表现,更是有些惊讶。 要知道以往,这三兄弟都在唱反调,怎么今天这么心齐? 还有,皇上和这三兄弟这么关注的人,到底是谁? “罢了,让掌印司去下一道旨意就好,无需你们人多势众!” “若是吓到齐先生,还要适得其反!” 面对三兄弟由衷的“热情”,朱棣不免有些诧异。 只是手心手背都是肉,在朝堂上这么尴尬的地方,他只有不让任何人去。 朱高炽对于这样的结果,倒是无所谓,毕竟都没得到便宜,他就不吃亏。 倒是朱高煦和朱高燧两兄弟,很明显的蔫吧起来。 散朝后,掌印大太监便带着圣旨进入诏狱之中。 当看到翘着腿不断摇晃的齐树春,这老太监有些不可思议。 “这人就是陛下看中的人?” “连三位爷都在乎的人,就是这么轻浮?” 掌印大太监对齐树春的动作很是不满,只是被朱棣命令,他也不好多说。 不但不能说,还要尽可能讨好这位浮夸之人。 此人未来不可限量,他们几个太监怎敢得罪? “齐树春,起来接旨!” 掌印大太监吊着公鸭嗓,差点把齐树春吓的飞起来。 但齐树春稳定心神,不敢怠慢,连忙上前听宣。 “兹而大才,平定草原战乱,今封太学阁首座,领子爵位,即日上,钦此!” 这道旨意,乃是朱棣和朱高炽下朝后,父子商议得出。 太学阁首座的位置,本来想要解缙担任。 不过现在解缙负责草原传教的事宜,朱高炽自然不能将他调回来。 所以齐树春担任这个职务,再合适不过。 “齐子爷,陛下说了,本想给子爷一个侯爵位的!” “只是子爷才到庙堂之上,侯爷太过招摇,待日后再升!” “子爷如今是朝堂中流砥柱,日后望照顾咱家一二呢!” 掌印大太监对齐树春透露朱棣的意思,子爵位,是在保护齐树春的安全。 否则在朝堂上,齐树春的名字招来那位勋贵的妒忌,到时候更要麻烦。 “齐子爷,还不接旨谢恩呐?” 公鸭嗓的声音,让出神的齐树春顿时反应过来。 他原以为能在安静的诏狱中待上一段时间,谁知道变化的这么快。 眨眼间就到了权利的漩涡中,这让齐树春不能马上习惯。 可要是抗旨,估计他好不了,所以只能接受,再考虑后面的事情。 “臣,接旨!” 齐树春双手抬起,将圣旨接到手中,就看那太监的笑容更加渗人…… “齐首座,现在赶快和咱家出去,到尚衣局定制朝服啊!” 第17章 初入庙堂,永乐的职场霸凌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掌印大太监接着催促道,时间并没有很多。 按照以往,接旨入朝的所有人,都有几天准备的时间。 连同尚衣局定制朝服,加上人员熟悉政务的过程,相对比较轻松。 只有齐树春独一份,是被朱棣这么急切的召入朝堂之中。 “齐首座,等从尚衣局出来后,还要到太学阁。” “今天首座您要将一应同僚结识,明日上朝也就方便很多了!” 掌印大太监领着齐树春从诏狱出来后,还在细心的嘱咐。 或许齐树春和别人不同的,便是他不用去拜访三位皇子。 毕竟那三位爷,恐怕现在排队等着拜访齐树春呢! 到了尚衣局,这里的女官忙给齐树春裁量身型,速度倒也不慢。 走出尚衣局,齐树春这边几个太监,就差背起他,跑着前往太学阁! 与此同时,太学阁内的气氛并不开朗。 与周围陈列堆积的卷宗相比。其中几位署官的表情更加压抑。 为首的,是一位头发斑白,端坐在榻上的老官。 此人正是太学阁大学士,杨阶! “杨师傅,要我说咱们也不用给那齐树春好脸色!” “只要他自觉没趣,没几天就会请辞陛下,到时候咱们还是之前那般!” 一旁,学士董瑞端来茶杯,递到杨阶面前。 “是啊,杨师傅,首座这个位置必然是你的!” “朝堂之上,谁人不知杨师傅资历老成,当为执牛鼻!” 另一边,学士张明也在奉承,表情很是谄媚。 太学阁中,以杨阶的身份最为老练,其次便是董瑞和张明。 按道理说,这一次首座席位必定非杨阶莫属。 可突然空降的齐树春,让杨阶措手不及。 成为太学阁首座,告老后也能享从二品衔,这是太学阁众臣工的追求! 杨阶为此勤奋一生,如今马上就要告老,谁曾想出了这档事? 而且一直追随他的董瑞和张明,自然不想中途换人领导。 正在三人热火朝天的时候,杨阶便看到掌印太监朝这边赶来。 那个被太监拥簇的,正是齐树春。 “老夫见过公公,公公上座!” 当掌印大太监靠近时,杨阶起身欢迎。 只是面对齐树春时,他连正眼都没看! 董瑞和张明心领神会,上前搀扶太监,把齐树春晾在一边。 “杨大学士客气了,这次咱家是来送首座熟悉道路,可不是来闲聊的!” “既然首座已经来到太学阁,咱家就告辞了……” “我们几个老奴,怎么能离开陛下太久呢?” 掌印大太监在宫中多年,察言观色的本事可是一流。 他看出潜在的火药味道不小,也不想卷到这糟乱事里。 不等齐树春说话,掌印大太监一溜烟的消失,让他哑然失笑。 “这老家伙,倒是聪明!” 齐树春自然明白其中深意,当转过头来,人家太学阁原本三位,已经各自忙碌起来。 按照规矩,身为下属的三人要正式和齐树春行礼。 如此这般,分明是藐视上司,被定罪也不为过! “阁下还请自便,我太学阁庙小,让阁下屈尊到此,真是罪过!” 杨阶用眼白撇着齐树春,端着茶杯仔细咂摸起来。 “难道杨学士便是这样欢迎我这个上司的?” 齐树春有些冷漠,这是他第一天上岗,这种遭遇怎么能行。 看来职场霸凌,从多少年前就存在了! “齐首座似乎不知道,我们杨学士已经在太学阁认知四十三年之久!” “论经验论学识,当朝中出其右者不出一掌之数!” “不知齐首座,四书五经读了多少?春秋兵策,又知几何?” 董瑞见势,连忙上前打压齐树春,并且把杨阶抬得老高。 现在不表忠心,日后杨阶升职,自己还怎么拍马? “是啊,齐首座,看你年纪不大,在外可能还要称我一声师兄。” “杨老乃是学界大儒,鞠躬称师也不为过。” “让杨老和你请安,是不是过分了些?” 张明同时上前教训齐树春,三人并列在一起,恨不得穿一条裤子。 对此,齐树春只是冷笑一声,并不在乎眼前的一幕。 相反,他眼中流露的不屑,也让对面三人一惊。 这种场面,换做别人已然屈服,而齐树春竟然没反应? “四书五经,乃是枯燥无味的道理,虽然涉猎过,却一章背不下来。” “春秋兵策,也不过前人经验,都用滥了,我知道也不过拾人牙慧。” “再说我知道这些,能让我如何?” “杨学士倒是倒背如流,可四十多年没有一点进展,这说明什么?” 齐树春不慌不忙,慢条斯理的回应着对方的问题,很是从容。 “按照年龄,我是应该称呼你们一声前辈……” “可这是朝廷,这是太学阁,不是你们胡同市场,别跟我讲辈分!” “我在,便是首座,按照律法,你就该给我问候敬称!” 齐树春突然一声冷喝,吓得三位学究一个冷战,开始凝重起来。 “你你你!黄口小儿,你目无尊长,怎敢与我如此说话!” “我为陛下抄书时,你不过在牙牙学语,现在竟然这般放肆!” 杨阶被齐树春的强势气的不行,他站起来,颤颤巍巍的指着后者呵斥! 当初给朱棣抄书编撰记录,才能进入太学阁,这份功绩可让杨阶牢记在心。 董瑞和张明更是扬起下巴,好像这个业绩和他们有什么关系一样。 “呵呵,就是抄书这种跑腿子的事情,竟然让你这么骄傲……” “你也算朝廷老人,应该知道我做了什么才会来到这里的。” “明白的告诉你们,我为陛下平定草原动乱,是你永远无法比拟的功绩!” “就算你们三个绑在一起,都不能和我相提并论明白么!” 齐树春一声爆喝,让对方三人直接傻眼。 对于齐树春做的事情,朱棣在朝堂上已经说过。 这等功绩放在太学阁,确实有些屈才,杨阶他们也不过是以为齐树春年纪小才敢这样。 谁知道对方只是看起来年轻,像个绵羊。 其实,这是一头猛虎,说不定下一刻就要把他们撕碎了! “告诉你们,在我看管的太学阁中,把你们的臭毛病都收一收。” “我要的,是对我忠心的人,对陛下忠心的臣子,不是欺软怕硬的夯货!” “你们可以不服,但下一次,我也不废话,直接让你们滚蛋就是。” “都明白了么?” 第18章 当年的刺,罪不在朕躬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齐树春淡淡的看着杨阶三人,脸上没一丁点生气。 杨阶的心如坠冰窖,他相信,要是自己这边做的不好,一定会被齐树春赶出太学阁。 甚至多年在朝堂上的功绩,也不会让朱棣起恻隐之心。 因为眼前的年轻人,才是当今圣上的心腹! “太学阁大学士,拜见首座!” 杨阶为了自己的地位,为了安享晚年,只能躬身致意,行拱手礼。 董瑞和张明看到这一幕,像两个二傻子一样不知如何是好。 “这还是当初清高的杨大学士吗?” “学士董瑞,学士张明,拜见首座!” 无奈之下,董瑞和张明也得效仿杨阶,躬身行礼。 这一刻,齐树春在太学阁才真正说的算数! “好,我也不是为难人的刁钻人,你们各司其职就是……” “只要将本职工作做好,我一概不究,但若违背,别说我不认人!” “便是陛下到此。亦是如此!” 齐树春再次低喝,这让一老两少赶紧忙乎起来! 至于太学阁内究竟要做什么。他们还没有具体的想好。 不过首先要让眼前这位齐首座满意,才是正确的! …… “首座,我等已将未归档册籍整理好,首座可否满意?” 傍晚时分,太学阁内凌乱的景象早已不在,都是杨阶带着两个学士的成果。 齐树春点点头,示意三人可以收工回家,这才让对方露出笑容。 只是齐树春还是有些困惑:自己该回哪去? 离开诏狱,他现在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要是想回到诏狱免费蹭一个晚上,显然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从大牢出来,貌似没有里面好…… “齐卿可还满意?” 就在齐树春踌躇的时候,门外传来朱棣的声音。 这一次,朱棣身边没跟着任何一个儿子,甚至只带了一个贴身太监。 “臣……见过陛下!” 齐树春第一次与朱棣如此接触,一时之间不知怎么表现。 刚要行礼,就见朱棣一步上前,扶住了他的肩膀。 “你我之间无需俗礼,但求轻松!” 朱棣并不在乎繁文缛节,一代帝王做事就是与众不同。 “齐卿,这一次,朕主动想问一件大事。” “一件能让朕好过之事,能让天下繁荣,承认我永乐的重事。” “那就是,我永乐一朝如何能更加鼎盛,民心更加高昂!” 朱棣没有寒暄,坐下来直接询问,让齐树春也是一愣。 永乐一朝在历史上,可谓兴盛到了一个全新的阶段。 饮马漠北。万国来朝,海上贸易,都是前朝达不到的高度。 朱棣心中也清楚自己的功绩,只是有一污点,他永远洗刷不掉。 靖难之役,那是倾尽九州之铁也难铸其错的事件! 可以说之前所做一切,都是朱棣想要淡化这一事件的表现。 如今来问,更想继续淡化曾经的梦魇。 “远征漠北,太子总是谏言。” “海上贸易,朕一直在努力。” “开通互市,更有些微不足道。” “朕这一生,如何才能让百姓真正认定我永乐一代?” 朱棣眺望书架上一行行序列,想要在文字中找到答案。 “陛下丰功伟绩,早已抹平当初的创伤。” “只是陛下心魔不消,便是补天之功,也难以平复。” 对此,齐树春轻声说道。他现在或许才看清朱棣这个皇帝。 对方不光雄才伟略,同样是个孤独的老人。 “不过有一事,倒是能让陛下心安,也让天下心安的举措可以补偿。” 齐树春说到这里,朱棣迷离的眼神也充斥起光芒。 “那就是赦免奴儿干都司的靖难遗孤,让他们如同臣一般……” “行走在光芒之下!” 说到这里,哪怕是一旁的贴身太监都脸色大变。 他暗中示意齐树春赶紧闭嘴,甚至闭上眼睛不敢看接下来发生的一幕。 而朱棣,之前眼中的光芒转变成火焰,这火焰好似能烹熟五湖四海! 靖难之役,是朱棣不想提起的事。 靖难遗孤,更是满朝刻意将其遗忘的一部分。 哪怕从结识齐树春,到如今封爵,朱棣从没说过齐树春真正的身份。 这一根刺如今由齐树春拔出,反响自然不同寻常。 “不可!” 朱棣一声大喝,让旁边的书册都微微摇晃。 “释放靖难遗孤,不就是说朕之前所做都是错的?” “既然错了,那便是乱臣贼子,那便是朕辜负了建文?” 朱棣向来果断,当初在北平就藩时,他便不曾疑虑。 今日,他更不能承认自己的错误,更不会这样! “陛下,只有这一个事情,难道陛下逃避能解决么?” 齐树春继续说道,继续用热油烹火,让朱棣的情绪更加极端。 “臣懂陛下的心思,更懂那些靖难遗孤的心思,他们根本不怨陛下当初所做。” 当说到这里,朱棣的炽热才逐渐收敛,他转过头来看着齐树春: “他们……当真不怨朕?” “没错,当年建文削藩,周、齐,珉三王流放,代王成庶人。” “湘王与王妃更在烈火中羽化,此景历历在目。” “建文错了,但是谁都不敢去说,倘若当年燕王不曾勤王,如今建文又能如何?” “当今天下依然恢复繁荣,不再是满目疮痍的应天府,陛下不要自责!” “而臣,自能有解救靖难遗孤的办法,让陛下置身漩涡之外的计策!” 齐树春掷地有声,每一言每一语都落在朱棣的耳中。 其实朱棣早就想这样做,只是没有一个方法能让他置身事外。 所以,皇帝便一直拖着不提,这个忌讳也就愈发隐秘。 “齐卿真有办法?” 朱棣不确信的又问一嘴,看到齐树春坚定的点头,才如释重负。 “明日早朝,还望陛下下发大赦天下的旨意……” “臣自会为陛下分忧。” “只是在这之前,还望陛下派人,将狱中十恶不赦之徒,一应处理掉!” 齐树春先说出前置,毕竟拯救靖难遗孤的过程,他可不想让坏人钻空子。 “明天陛下只需下旨,其余事情让臣来做!” 齐树春说完,朱棣才终于缓解心头郁结,双手抓住齐树春的肩膀。 “明日一事,全有你亲自处理,朕不会过问!” “那些靖难遗孤,也要好好安置。不可让一人流离失所!” 朱棣嘱咐完,才转身离开,却被齐树春叫住: “陛下,臣为陛下分忧,可臣现在还没有地方住啊!” “是嘛?那爱卿今晚委屈一下,现住在太学阁,明早上朝也方便!” 第19章 皇帝的嘴替,鸡鸭巷的遗孤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朱棣一边回答齐树春,一边不断离开太学阁,一步都没停下。 齐树春或许不知道的是,这是朱棣走路速度最快的一次! “这是什么皇帝?连臣子的住所都不安排。” “在这住,和加班有什么区别?” 齐树春很是绝望,只是眼下再无更好的办法,只能如此。 “看来首座这个位置,也不像杨阶想的那么好啊!” 齐树春躺在用书册堆积成的床板上,逐渐进入梦乡…… 翌日,早朝时。 齐树春大早上便被尚衣局叫醒,换上那套连夜赶工出来的朝服。 奉天殿上,看着都着朝服的官员,齐树春还算融入其中。 朱棣端坐在龙椅之上,尽显九龙天资,听着下方臣子的奏报,也不表露神情。 待朝会快要结束时,朱棣突然说道: “最近我大明与漠北边境处罕有安宁……” “朕心甚喜,决定大赦天下,普天同庆。” 朱棣并没有违约,说出和齐树春计划好的事情。 但这个决策,却让许多大臣都暗自震惊。 自从永乐新朝到如今,还是第一次大赦天下! 其中有什么深意,让这些大臣猜不出来。 “陛下,您所说大赦天下,是指……” 这时刑部尚书站出来,询问道。 毕竟大赦天下,自然涉及到这一朝的忌讳,不能不准备。 而朱棣面对臣子问题并没有回答,眼神似有非无的看向齐树春这边。 他可不会说话,因为昨晚齐树春已经保证,剩下的事情由她去做。 “洪大人,陛下说是大赦天下,自然是普天之下所有记录在案的人。” “这些人自然要消除案底,回归家园。” 齐树春懂得皇帝的心思,马上站出来解释。 可如此解释,当即引来全场哗然。 “齐首座,不要曲解陛下圣意,你初入朝堂,自然不懂其中细节!” “若是奴儿干都司那边也要在赦免名单中,肯定要得到陛下首肯才行!” 刑部尚书不敢说靖难二字,他提醒齐树春的同时,不少大臣也都随声附和: “不能让奴儿干都司那边同在赦免之中!” “那些人,就该老死在苦寒之地!” “当初没杀他们已经是陛下格外开恩,现如今不能释放!” 说话的,大部分都是在朝武将,当时跟着朱棣靖难进入应天府。 他们当年做了很多残忍的事情,哪怕现在想起来自己都接受不了。 所以这些武将刻意要将当年的一切掩埋,不想再被人翻出。 “你们如此自私,当真无君无父!” 齐树春一声低喝,让嘈杂的环境顿时安静下来。 “大赦天下,乃是陛下圣德之举,今日你们阻拦陛下,难道是想逼宫不成?” “当年往事早已淡化,只是你们邪念作祟,才让无辜受累多年!” “现如今陛下明智,想要给你们赎罪,你们竟然敢阻拦,这就是不臣之举!” “如此说来,无君无父都是夸赞,你们分明是大逆不道!” 齐树春的声音呈递进式的增大,到最后让那些沙场百战的武将都吓得一愣。 他们在想:这小子是谁?怎么第一次见到就这么猛? “陛下,齐首座咆哮朝堂,还望陛下治罪!” 刑部尚书洪大人见说不过齐树春,马上跪下请示。 今天要能给齐树春安个罪名,他们也省的去斗嘴。 “请陛下治齐树春大不敬之罪!” 与齐树春争论的那些武将,全都跪下请旨,他们已经开始忌惮! 齐树春这种人与他们相左,就不能留在朝堂上。 如此牙尖嘴利,他们总有一天会落入下风,再也爬不上来! “诸位爱卿稍安勿躁,不要继续争论!” 龙椅上,朱棣像是看戏的观众一样,意犹未尽。 当话锋转到自己这边他才反应过来。 自己要是还让齐树春一人出头,估计会被这些武将给撕碎! “齐卿之意,便是朕的意思,齐卿的做法并无不可。” “刑部尚书,这件事情就按照齐卿的意思去办吧,你们不要再吵!” 朱棣当即拍板,让底下反对的大臣再不好说什么。 人家皇帝都同意的事情,大臣再上谏,甚至有忤逆之举! 旨意宣布后,齐树春就感觉到周围多出不少凶狠的目光。 要说目光能杀人,齐树春有十条命都不够死在早朝上。 可这些抗拒的大臣也不敢随意动手,今天他们看出来。 第一次入朝的齐树春,分明是皇帝的心腹。 这在朝堂上,就是皇帝的嘴替! 待到事情定夺好,齐树春也不管周围如何挤兑自己,朝太学阁回去。 进入其中,便早有热茶准备,齐树春开始品尝。 还不等尝出滋味,刑部那边就来人邀请,齐树春只能前往。 在刑部接到命令后,齐树春回到太学阁,董瑞顿时迎了上来。 “首座,今天早朝上您的发言,现在刑部是不是让你去办这些事去?” 虽然没有上朝的资格,但董瑞的耳朵还是灵光的很。 他知道这一次齐树春是犯了众怒,哪怕皇上允准,还是不能幸免。 “刑部倒是没有让我去奴儿干都司,只是让我去东城的鸡鸭巷放人。” 齐树春对于这个命令很是不解,按道理说,那位洪大人不应该如此宽和啊? 应该让他去奴儿干都司放人,最好把他都冻死在那里! 可齐树春一转头,却发现听到鸡鸭巷的时候,董瑞的脸色变得难看。 连张明和杨阶,都表现出担忧的神色。 “你们这是怎么了?” 齐树春不解,于是杨阶走上前来,好心提醒。 “首座怕是不知道,鸡鸭巷那边,关押的正是靖难遗孤。” “只是那里的靖难遗孤,都是当初所有靖难时留下的刺头儿!” “当初便有官员前去救济,直接被里面的人打残。” “后来刑部派兵到鸡鸭巷镇压,根本不允许人在鸡鸭巷中逗留!” “首座要是去,他们知道你是永乐官员,估计你好不了!” 杨阶一声轻叹,好像看到了齐树春不久后被打残抬回来的样子。 这个命令,也正是刑部洪大人的阴险之处。 既然他们不能动齐树春,那就借刀杀人! “首座,您还是别去了,让刑部自行处理,反正刑部也拿你没办法!” 第20章 安抚众人,重新生活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张明也上来劝阻齐树春,让他拒绝前往。 不管之前他们多抗拒齐树春担任太学阁首座,现在他们可是同僚。 并且都知道齐树春在皇上那边的地位,拒绝刑部的要求也无可厚非。 “算了,还是不惹那些人,我去就我去吧!” 齐树春苦笑一声,毕竟前一晚可是答应朱棣为其分忧。 现在看到困难就撂挑子,朱棣那边的面子也过不去。 准备好后,朱棣便在宣旨太监的带领下,来到鸡鸭巷。 正如杨阶所说一般,鸡鸭巷的入口和出口,都有不少士兵把守。 巷道里,还有士兵的巡逻,生怕随时发生意外。 不过此时的鸡鸭巷,却是非常安静,只是这种安静很不寻常。 像是暴风雨之中的平静。 宣旨太监与驻守士兵说完后,那些士兵便将巷子里的人集合在一起。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今大赦天下,令鸡鸭巷中人自由离去不做阻拦……” 宣旨太监用平日里两倍的语速,将圣旨读完,而后一把将圣旨塞到齐树春怀里。 “齐首座,接下来就是你的事情了!” “奴才还有些事情没办法,就不陪首座了!” 还不等齐树春说话,宣旨太监夹着腿飞快的跑出去,没有一点留下的意思。 笑话,留在这里难不成等着残废吗? 他本身就不完整了,不能太残忍啊! 齐树春笑着摇摇头,看着眼前高矮胖瘦的一群人,也没感觉出什么。 “好了,你们可以离开了。从现在开始,去过你们想要的生活!” 齐树春摆摆手,却没见这些人动一下。 只是这些人的眼神,在瞬间变得冷冽起来。 “我们能去哪?囚禁我们这么多年,我们早就没地方去了!” “想要的生活?我们想要的生活,皇帝根本没满足我们!” “一看这个永乐狗官也是道貌岸然,杀了他!” “杀了他!” 情绪马上高涨,这些靖难遗孤开始上前,死死的盯着齐树春。 周围防守的士兵,其中几人已经端起火铳就要阻止。 在剑拔弩张之下,齐树春连忙命令士兵不许出手。 这种情况要是真的暴力阻止,就再无缓和的可能! “我知道你们的情绪,我也知道你们心中所想……” “但事情已经发生,已经不可挽回……” “虽然没有了建文,可当今永乐的天下依然是你们的家园。” “你们不想毁掉自己的家园吧?” 齐树春不管对方的情绪多么不稳定,他同时朝对方走,并且一板一眼的说着。 听到这些话,原本激愤的靖难遗孤们,全都停下脚步,开始犹豫起来。 “当初你们,或是你们的父母,全都励志要匡扶天下。” “虽然发生变故,但是你们心中的愿景,我想是不会改变!” “你们看现在的京城,比之前还要繁华,如此美丽的地方,怎么能轻易摧毁?” 齐树春见自己的说辞有了效果,继续循循善诱。 “为了你们自己,放弃以往的偏见,重新活一次,我想一切来得及!” 齐树春说完,面对的这些脸庞全都露出悲切的情绪。 “重新来,说的哪有这么容易?” “我们可以重新来,可奴儿干都司那些兄弟姐妹呢?” “他们该如何生活?” 鸡鸭巷的这些人,并不是被仇恨吞噬的怪兽。 哪怕相隔千万里,他们还是会惦记奴儿干都司那些人。 “这一点我早就想到,当今皇上,也为你们准备了银两,奴儿干都司那些兄弟也不例外!” 这一点困难,齐树春早就计划好,他特意找朱棣备下一万两的启动白银。 只要靖难遗孤能够平复下来,这些银两便是安置他们的费用。 听到这些,鸡鸭巷的这些人终于释怀了。 虽然他们还是不会给朱棣效命,却能在这个世界坦然的生活。 如此便是最好的结果。 “明日你们就可以到户部登记领取自己的补偿!” “有困难的话,你们也可以找我齐树春,我自会尽力而为!” 齐树春向这些人保证,在众人道谢过后,不大一会就全都散去。 齐树春放松的叹口气,这一番口舌,也算没有白费。 正当要离去的时候,他却发现有一人始终站在原地。 这是一位与他年龄相仿的女子,穿着粗布麻衣,脚上的布鞋也有几处补丁。 女子双手死死的勾在一起,当与齐树春目光相交的时候,更让她慌张的躲闪。 “他们都走了,小姐为何不走?” 齐树春上前询问,而女子却是连连后退,生怕与齐树春靠近。 “我……我没家了,我不知道该去哪?” 女子怯生生的回答,她甚至还有些依恋鸡鸭巷。 有鸡鸭巷在,自己还有栖身之地,现在鸡鸭巷不在,她真的变成了孤儿。 一个弱女子,要是流浪街头的话,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况且这个女子面容姣好,哪怕粗糙的皮肤,也无法遮挡是美人的事实。 “呃……这样吧,我给你寻找一个住处,你暂时住在那里如何?” “有一天你找到合适自己的地方,随时搬走就可以,这样可好?” 齐树春思来想去,只能先将女子带到身边。 毕竟自己现在都没有住处,朱棣又不管这些,也要一并解决。 “你……你真的这么好心?” 女子不可思议的看着齐树春,双眸中的漆黑,宛如凌晨的夜幕。 在鸡鸭巷长大,女子从小听到的便是朱棣有多么可恨。 跟随朱棣的大臣,更是狗腿子一般的存在,敲骨吸髓,对百姓很是恶劣。 可眼前这个叫齐树春的男人,却给女子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两种极端的感触碰撞,让女子很是难受。 “也不算是好心,这样,你平日给我收拾家务,我付给你酬劳,这总行吧?” 见女子如此警惕,齐树春更加无奈。 难道自己真像是坏人吗?明明很帅! “不不不,你给我寻住处,怎么还能要报酬?” 女子刚说完话,齐树春上来便拉住她的手,径直离去。 再絮叨一会儿,还去哪找空房子租赁? 第21章 海棠女子,秋宴游园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齐树春在前,拉着身后的女子。 他没看到的是,女子的脸色,像是海棠花一样鲜红。 这个时代,女子的思想极为封建,男女授受不亲更是常态。 两人非亲非故的如此拉扯,让女子的心中似有一头小鹿乱撞。 来到街市上,两人才并肩站立,女子的心情依然凌乱。 当看到热闹的街市,让女子更加慌张。 “刚才忘了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齐树春问道。 “我叫左倾棠……” 女子的声音小的像蚊子一样,但还是被齐树春听到。 “左倾棠,好名字……” 左倾棠的父亲,本是建文时的文渊参事,后来在靖难时被杀,留下左倾棠一人。 得知左倾棠的身世,齐树春并没有仔细询问,他不想重新揭开伤疤。 齐树春先领着左倾棠进入饭馆饱餐一顿,随后又给左倾棠置办了一身行头。 最后找到一个两居室的民房,才算停止一天的行程。 看着刚在户部预支的一月俸银,齐树春有点想哭。 看来从下个月开始,一切都要从简…… 又或许可以在宫里蹭点吃喝,熬过去再说! “小左,这是咱们的生活费,虽然少了一些,但日后会好的!” 想到自己没有什么计划,齐树春便将剩下的银两交到左倾棠手中。 在鸡鸭巷多年,齐树春相信左倾棠一定能妥善的支出,才不会让他们俩饿肚子。 “这……这怎么能行?” 左倾棠的脸色又一次绯红起来,她连连摇晃双手,显得十分局促。 从鸡鸭巷出来,齐树春对她很是照顾,如今又将银子交给她,她自然慌张。 两个原本不相识的人,能如此新任,让左倾棠相信齐树春不是坏人。 “我在宫里行走,自然用不到什么,你在家里负责花销,还是拿着吧!” 齐树春将银子强塞到左倾棠手中,肌肤触碰,又让左倾棠一阵眩晕。 而且齐树春已经决定,若没人驱赶,自己就在宫中。 剩下的银子,足够左倾棠一人生活。 况且男女同在一片屋檐下,齐树春倒是感觉不出什么,但左倾棠不一样。 “那……那你把衣服脱下来,我给你洗干净……” 左倾棠低头,噙着嘴唇嘀咕起来,让齐树春也有些不知所措。 毕竟脱下这一身,他可就要光着身子了! 从诏狱出来,齐树春才发现自己混的还真不如正经的犯人! “咳咳,算了,等哪天再要你帮忙,没事的话我就回宫里了!” 齐树春假装淡定,却也红了脸庞,他站起身就要离开。 不想却被左倾棠抓住了衣角。 “先别走,吃过晚饭再走不迟……” 一张绯红的脸颊,一双皎洁的眼睛,加上俏嫩的嘴唇,看的齐树春有些愣神。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答应下来的,随后便望着左倾棠离开院落出去买菜。 下午,左倾棠便将米菜买回,不到傍晚,一桌热乎乎的饭菜就全都做好。 在鸡鸭巷时,左倾棠便在灶台周围忙碌,做那么多人的饭菜也从来不会误时。 现如今只有她和齐树春,工作让她感觉更轻松。 “嗯……手艺不错,让你去当御厨都不过分!” 齐树春品尝一口清汤,满意的点了三下头。 这样的手艺,要说不去当御厨真的有些可惜。 虽然齐树春也没尝过御厨的水平。 被齐树春逗笑,左倾棠梨花微颤,显得更加动人。 她不断给齐树春夹菜,每每看着对方,想要得到肯定,而后更加满足。 吃饱喝足,齐树春刚要准备离开,便有一小队伍出现在门口。 左倾棠刚收拾好碗筷,当看到来人是宫中的太监,又开始紧张起来。 来人正是朱棣的近身大太监。 “公公如何找到这里来的?” 看着来人,齐树春倒是有些惊讶,他可还没和朱棣汇报呢! “齐首座真是开玩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哪里陛下都是知道的!” 大太监捂嘴笑呵呵的回答,其实齐树春去哪里,朱棣那边都有消息。 “哼,陛下既然知道,那就把我今天花销的费用给补上吧!” 齐树春追着大太监要钱,既然朱棣跟踪,总得付出点什么才是。 “齐首座,咱家这次可是奉陛下令来的!” 大太监突然严肃起来,而后宣读口谕: “听说齐卿今日忙碌,正好明天给你一天假,你自己看着办!” “明晚,朕已经召开秋宴游园,到时候爱卿过来便是!” 没想到齐树春这么突然的被放了一天假,让他很是抗拒。 他和左倾棠本就剩下银两不多,还说要去宫里蹭吃喝。 如此,不是做不到计划了吗? 而大太监说完口谕,竟然直接离开,都不给齐树春说话的机会。 开玩笑,你齐树春万一要是非要报销,人家大公公能自己掏腰包吗? “唉,明日你自己准备自己的吃喝吧,我要饿着肚子。” “明晚游园,我要吃穷他御膳房!” 齐树春下定决心,这一次一定要报复朱棣,用行动来证明! 当夜无话,两人各自回房间睡觉,第二天一早,齐树春便发现自己的外衣消失不见。 到了院子里,他才看到自己的衣服全都被左倾棠清洗挂晒在绳子上。 他现在只有一身内衣! “快进去,你今晚参加宴会,不弄得干净点怎么行?” “一会儿我到布店去裁点布料,这几天给你赶出来一套内衣……” “放心吧,银子够用,别担心!” 左倾棠看到齐树春出来,连忙用手挡住眼睛,而后像是汇报工作一样。 她知道齐树春这样,是为了节省下来给她一人花销。 但在鸡鸭巷长大,左倾棠自然懂得如何节俭过日子,不会像齐树春这么极端。 到了下午,齐树春换上干净的衣服,便要赶往皇宫。 临走时,左倾棠低头上前,双手捧上来一只腰挂葫芦。 “这是醒酒汤,宴会上要是难受,你就喝一口……” 左倾棠的细心,把平日的话都记在心中,也让齐树春有些感动。 在这个世界,两个无依无靠的人,就只能靠近在一起取暖。 “我走了,记得锁好大门,不要大意!” 第22章 江山不可予人,夜宴暗箭突袭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齐树春也不忘嘱咐左倾棠,看到她紧闭大门后才放心离开。 走出巷口后,齐树春发现,街道上似乎多出不少人。 而这些人看到他时,都莫名的转移视线,不与他目光接触。 “这都是哪来的人?” “又会是谁的人呢?” 齐树春心里预测起来,却也没有一直放在心上。 不管是谁的人,总之能保证左倾棠一人在家的安全也就够了…… 进入皇宫中,御花园这边早就准备着晚上的宴会。 女官和太监不断地忙碌,齐树春则是来回溜达,如同监工一样。 到了晚上,御花园中熙熙攘攘进来好多人,朱棣也在众人的拥簇下出现。 当入座主位后,朱棣对着齐树春招手,让他来到自己的身旁。 “陛下,您有些不讲理了……” 齐树春很是委屈的走过来,一靠近朱棣便开始抱怨: “别人都有席位可以吃喝,我在陛下身边只能站着,啥都吃不到……” “臣不分明是个侍从吗?” 齐树春本打算敞开了吃喝,可这样一弄,之前的计划又要流产。 “呵呵,齐卿性情!” 被齐树春说的有些语塞,朱棣揉了揉鼻子。 “这样,今晚宴会不分君臣,你只管痛快就好!” “不过也别让朕太没面子……” 朱棣小声的嘱咐,这要是让别人看到有样学样,日后朝廷还哪有上下之分? “嘿嘿,陛下放心!” 齐树春连忙保证,也顺势将桌面上的水晶葡萄偷摸藏起来…… “那女子可靠得住?齐卿不要大意!” 饮下一口御酒,朱棣淡然说道。 在齐树春带走左倾棠后,朱棣便查询了左倾棠的身份。 虽然只是一个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可朱棣还是有些不放心。 在得到齐树春的自信后,朱棣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人家里的事,他也不好深说。 本打算给齐树春介绍一门亲事,现在看来,还是要暂时按下不说…… “恭祝大皇帝陛下万寿金安!” 就在两人闲聊时,一个壮汉走上前来,恭敬的跪伏下去。 这人,乃是鞑靼部大首领,阿鲁台。 “朕安,愿你草原骏马膘肥健壮!” 朱棣微笑着就要举起玉壶倒酒,可伸手一摸,却发现玉壶消失了? 一转头,却看到那玉壶不知何时跑到齐树春手中。 这位首座正在拔出盖子,准备一饮而尽! “咳咳。不知道你鞑靼部有什么事情要同朕讲?” 朱棣也不好在外人面前训斥齐树春,只能装作没看到,和阿鲁台说话。 “大皇帝陛下,上一次我鞑靼部损失惨重……” “虽然我知道是我们的鲁莽导致天朝铁骑愤怒,可鞑靼部的生机,还是需要解决的!” “恳请大皇帝陛下,能够赏赐我们一些牛羊度日,让我们能够果腹。” “还希望陛下将长城之外一些土地和百姓,划入到我鞑靼部这边!” 阿鲁台跪在地上,可语气却是相当强硬! 哪怕经历上一次的失败,依旧没能让这位统领彻底畏惧。 “牛羊……我永乐一朝多的是,随便给你们几千只倒也无妨……” “可买卖没有单方面付出的,你们鞑靼部准备用什么来回报我们?” “至于土地吗……祖宗留下的江山不可予人,朕这一代更不可更改。” “你想要我大明寸土,在朕看来便是有宣战的态度!” “你说呢,齐卿?” 朱棣将话语权转到齐树春身上,但当看到齐树春还在竭力够着鲜花饼时…… 这位皇帝真想痛扁身旁的爱卿! “咳咳,要我说,开战便开战,我大明有何可怕?” 感受到朱棣炽热的眼神,齐树春赶紧将手收回,说起正事。 “这样吧,既然大首领已经来京,那么就在应天逗留一段时间。” “等我双方开战,大首领在京城中也能确保安全……” “待到我们双方战事结束,有人会护送大首领回去。” “到时候你们鞑靼部应该交付的赔偿,直接清算就是!” 齐树春表现的十分淡定,可虎狼之词,却让朱棣都不由的打了一个冷战。 好家伙,才刚吓唬人家,就要绑架人家部落的首领! 这么狠毒,朱棣很怀疑阿鲁台这个首领的感受? “大皇帝陛下,原谅我的无理,我鞑靼上下,无意与天朝交恶!” “我们族人,奉天朝为太阳,从没有二心!” 听到齐树春的话,阿鲁台一个趔趄差点瘫软在地。 以前说这些,他们和朱棣不过是斗嘴,并没有任何激烈发生。 反倒是眼前这个年轻人,上来就要扣留人质,不按套路出牌啊! 阿鲁台暗自决定,这一次回去,一定要查查齐树春的身份。 “知道自己无理就好,再有下次,长城上的铁骑可没有朕好说话!” 朱棣敷衍的摆摆手,让阿鲁台回去坐着,淡定的脸上并没有任何表情。 熟不知此时皇帝的心里,早就美开了花! “你还不错,明日到户部多领一个月俸银好了!” 朱棣强压着心中狂喜,赏赐给齐树春一月的俸禄,这也让后者很是兴奋。 他和左倾棠,总不至于节衣缩食了! 就在齐树春拱手谢恩的时候,他用余光发现不远处出现一抹寒光。 寒光的角度,正对着主位上的朱棣! “陛下小心!” 不等朱棣有任何动作,齐树春马上挡在朱棣身前。 他在桌上胡乱拨弄,找到一个纯金打造的盘子。 千钧一发之际,那道寒芒也顺势飞来,齐树春忙不迭的将金盘挡在身前。 “砰!” 一声撞击,寒芒打在金盘上,使盘子多出一个深深的凹陷。 而齐树春吃不消如此强烈的后座力,整个人都栽到朱棣身上。 “敌袭!” 双臂如同断裂一般,让齐树春咬牙呼救。 看着地上的箭矢,朱棣才反应过来刚才的一幕。 “齐卿,齐卿!” 朱棣看着倒在身边,闭紧眼睛,死咬着牙的齐树春很是焦急。 “父皇!” 朱高炽、朱高煦,朱高燧三人听到这边的动静,也连忙上前,将朱棣围在身后, “朕无事,快送齐卿去太医院!” 朱棣推开三个儿子,现如今他最关心的便是齐树春。 “陛下,臣没事,不用去太医院!” 第23章 凶手未卜先知,紫宸殿有请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这时,齐树春紧紧抓住朱棣的衣角,示意自己没事。 手臂撕裂的疼痛,让他的头脑更加清晰。 对方根本没打算留下活口,是要杀了朱棣! 若不是阴差阳错,此时御花园可就要喊皇上殡天了。 “陛下,快找凶手,我还能撑得住!” 齐树春不肯放过这个机会,只要找到凶手,便能挖出很多人来。 而且靖难遗孤刚刚被释放,这个时候发生此类事件,真的很敏感! “齐先生你没事吧?” 朱高煦此时关切的弓身询问,在看到齐树春并无大碍,才挺直身体请示: “父皇,儿臣去抓捕凶手!” “准!抓到了不要就地格杀,带去诏狱严审!” 朱棣雷霆大怒,在这个上下欢愉的时刻,竟有这样残忍的事情发生。 一时间他想的很多,自然想到前些日子做的一些事情…… 一炷香后,游园不欢而散,御花园的凌乱还在讲述上一刻的凶险。 朱高煦出去寻找凶手未果,回来复明,朱棣也没有责怪。 “送齐卿回去,朕有些累了……” 朱棣摆摆手,马上招来皇辇伺候,便驾车离去。 朱家三兄弟在安排送走齐树春后,也聚在一起,表情各自不同。 “老大,你晚间派人核查来人的身份,还能疏忽成这样?” “二哥,别所太子爷了,这些刺客想要混进来,谁能查到?” “还是老三明事理!” 朱高炽站起身,依旧是满脸愁容: “二位弟弟,如今多事之秋,你们要是知道什么可千万要和我说!” “老爷子遇刺,齐首座受伤,这可不是小事!” “你们知道老爷子长着千里眼,若是让他看出猫腻,我可保不住别人!” 此刻,朱高炽还想从两位兄弟口中知道一些消息。 只是后两人给他的却只有沉默。 于是三兄弟的聚首再次不欢而散…… 是夜,京城民居内。 黑暗中,两道呼吸此起彼伏,可一方却很是沉重。 “这一次你们是怎么办的!” 黑暗中,一道声音率先响起,语气很是强硬,对方并不敢搭话。 “这次好不容易让你们混进去,你们却失败了。” “咱们的合作没有下次,而且要是让我抓到那人,我要他碎尸万段!” “不会的,您放心,我们已经让他回去了……” “这次行动失败,是我们准备的不够,下次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没有下次了,皇帝马上就要用兵,说不定要派我为将。” “到时候我不会留情,这便是给你们的惩罚!” 强硬的声音说到这里,便再无任何动静,只有一阵关门声作为结束…… 而在齐树春这边,左倾棠在家里等待一晚上,却没想到齐树春是让人背着回来的。 “他这是怎么了?” 左倾棠顿时慌乱起来,人走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参加个宴会怎么能闹成这样? 背着齐树春的小太监没敢回答,只是轻轻将齐树春放在土炕上。 他又将带来的药匣交给左倾棠,嘱咐如何使用。 左倾棠在送走太监后,一点不敢怠慢的起火煎药,收在齐树春身边。 早上,阳光余光打在齐树春脸上,才让他勉强的睁开眼。 原本疼痛的双臂此时缓和不少,但手臂上的沉重似乎比昨晚更甚。 “这是怎么回事?” 齐树春挣扎的做起来,看到双手被人用包粽子的方法包裹住。 在土炕边,左倾棠正趴在那里发出微弱的鼾声。 “这是准备给我包成木乃伊吗?” 齐树春知道这肯定是左倾棠做的,她会照顾人,但肯定不会处理伤势。 听到齐树春的声音,左倾棠扑腾一下做起来,惺忪的双眼盯着齐树春。 “你醒了?饿不饿,我去给你做饭吃!” 左倾棠马上站起来,却被齐树春拉住,没有让她继续辛苦。 前一晚左倾棠照顾自己一夜,齐树春实在不忍心将美女当做佣人使唤。 “多谢你,否则我今天怕是恢复不了这么好。” 齐树春发出诚恳的感谢,左倾棠羞红了脸,马上跑出去,熬粥煮菜,生怕饿到对方。 吃饭时,齐树春的双手根本不能用,还是左倾棠一勺一勺的喂他。 饭后,左倾棠也问起昨晚发生的事情,齐树春只是简单的说了两句。 这件事情很是微妙,齐树春不想让左倾棠担心,更不想让其余的靖难遗孤害怕。 若是朝堂上有人拿释放靖难遗孤的事情做文章,那可真就是天子一怒: 伏尸百万! “你在家里忙着,我出去一趟!” 想到这里,齐树春不敢耽误,站起身来就走。 哪怕双臂被震的麻木,他也不能在乎。 来到皇宫,不成想朱棣的近身大太监正在宫门口。 当看到齐树春时,大太监好像完成了任务,直奔他跑来。 “齐首座啊!陛下都说不用你上朝了,直到养好身体再说!” “你的俸银一文钱不少,陛下让你放心!” 大太监连忙传话,齐树春也没心思和他闲扯,说起自己的来意。 “哈哈,陛下早就知道齐首座要来,特意吩咐咱家在这里等着首座呐!” 大太监阴笑两声,让齐树春一脸黑线。 既然知道自己会来,还找太监来假客套。 这皇帝真是闲的没事干! “齐首座,陛下让咱家带你到紫宸殿去,那可是商谈军机的要地!” “还望齐首座日后腾达时,勿忘了咱家!” 大太监给齐树春带路,看着是闲聊一样,实际却是提醒他。 紫宸殿,不是所有上朝大臣都有资格进入的地方。 这里主要是商谈军机,和各种大事的专用宫殿。 可以说在这里进出的人,都是朝廷中真正的核心! 两人来到紫宸殿门口,大太监不敢贸然闯入,便让齐树春一人进去。 刚走到里面,就听到朱棣破口大骂: “这些臭丘八,当真以为朕不会出手是吧?” “老大,给兵部拨银子,朕要即刻灭了鞑靼!” 朱棣很是愤怒,当看到齐树春的身影时,他不由得一愣。 齐树春双臂被白布包裹的,实在太有喜感了! 只是现在的场合不适合说笑,朱棣只能忍住笑意,关心的询问。 “回陛下,臣无大碍,让陛下担心了!” “不过陛下刚才说要灭了鞑靼,不知是何缘故?” 第24章 真凶另有他人,毒士再次设计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因为伤势,齐树春无法给朱棣行礼还有些不好意思。 但看到朱棣那憋着笑马上就要忍不住的脸,齐树春满脸无语。 身为皇上,这样笑在野大臣,多冒昧啊! “齐卿,这一次御花园袭击事件,我们断定是鞑靼部所做!” “他们前来索要补给未果,便想杀人泄愤,这不能原谅!” “既然他们这样疯狂,那便让他们看看我大明男儿的刀锋!” 朱棣和齐树春不再开玩笑,而是介绍起当下的准备。 此时紫辰阁内众将全都摩拳擦掌,等待进攻鞑靼部的命令。 “陛下,我感觉不是鞑靼做的。” “甚至整件事情,鞑靼现在都不知道其中的具体原因。” 沉吟片刻,齐树春说出心中的想法。 “当时阿鲁台就在陛下身前,动手的时间来不及让阿鲁台准备。” “若是那个时候抓住阿鲁台,鞑靼部即便成功也算是惨胜。” “他们不可能用自家大首领的命,去换陛下的命,这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齐树春有条不紊的分析当时的局势,鞑靼毕竟不是傻子。 用自家大首领前去冒险,就算杀了朱棣也会引发大明的怒火。 这种结果,必定不是他们想要的。 “调查游园那天,蒙古各部的首领谁没有出现在现场!” “只要找到,就能断定当天的凶手是哪一边!” 齐树春很肯定,朱棣也没有怀疑,让太监取来礼册查看。 这一查,果真发现游园那晚,瓦剌部的也先根本没来! “正是瓦剌部,也先到现在还怀恨在心。” “要不是当时陛下驰援鞑靼,他肯定能吞并草原部落。” “所以这一次,他们才会出手!” 这个结果,和齐树春想的差不多,他当时判断的,也是瓦剌。 瓦剌贼心不死,甚至疯狂到攻击朱棣,总让齐树春诧异。 一个小部落,敢如此嚣张,并不像也先以往的行事风格。 但要是让齐树春说出具体的细节,和其中的关键,他还有些迷茫。 “既然是瓦剌,咱们就转变路线,朝瓦剌进攻!” 听到齐树春的分析,朱棣深信不疑。 他当即改变作战路线,同时热血沸腾! “父皇,如今国力刚刚稳定,因为这点小事就大举开战,怕是会有民怨……” “父皇莫不如指派一员大将到瓦剌周围打压一番,让他们忌惮就是!” 一旁,朱高炽听到父皇又要兴兵,当即站出来阻止。 这段时间朱棣没有大举练兵,大明上下还算稳定,收入和支出也能维持。 身为太子,朱高炽顾全的是全面问题,自然不能让平衡打破。 “你脑子是有毛病吗!” “瓦剌,也先要杀你爹,你竟然还能这么淡定?” “难不成是你和也先商量好,这边我一死,你就上位吗?” 朱棣顿时咆哮起来,吓得朱高炽跪在那里连连解释。 周围的大臣见到此景也都闭口不言,生怕把火引到自己身上。 “陛下勿要动怒,太子虽然言语有失,却也有正确的地方!” 一看场上无人给太子解围,齐树春只能站出来帮朱高炽说话。 要是这样拖延下去,今天肯定不能定下任何事情。 “对瓦剌用兵,是不明智的选择,可没有报复手段,也不行!” “臣有个计策,让我大明付出最小的代价,要瓦剌得到惨痛的经历!” 齐树春说到这里便敛口不语,朱棣心领神会,将不少大臣送走。 此时紫宸殿留下的,才是朱棣认为真正的心腹。 “齐卿现在可以说了,这些人都是当年与朕厮杀的生死兄弟!” 朱棣让齐树春放心说话,后者才将计划说出: “陛下只需派出不足百人的小队,伪装成瓦剌人前往瓦剌边境。” “这些人不需要动手,只需要将瓦剌边境周围的水源加一点佐料就好!” “让太医院研究出不伤身体的药粉,只需要让瓦剌虚弱就算成功!” “到时候我大明摇动王旗前去救援,必让也先失去民心!” 齐树春可不想打打杀杀,让鲜血流的太多。 只要能够让瓦剌不战自溃,不管什么办法都比死人流血要好。 朱棣和在场所有人都听明白这个计划,所有人的脸上,全都有些挣扎。 这么做,倒是能让瓦剌的战斗力又一次大幅度削减。 可说到底还是有些阴损啊…… “齐卿,这个办法吧……能不能换一个?” 面对如此阴暗的手段,朱棣实在有点看不下去了。 之前杀马,现在就祸害人,身为天子,他真的不好意思明说! “陛下,想要让我大明男儿保持在优势的数量,就必须这样做!” “臣同样可以支持陛下出征,但其中伤亡,不是我大明随意承受得起的!” 面对朱棣的抗拒,齐树春讲明利害,不敢马虎。 这办法虽然有些恶心,但却是目前最有效的办法! “行吧……” 朱棣咬着牙,痛定思痛后,只能拍手决定下来。 为了未来的大业,现在玩点刁钻手段也就认了! “太子,从兵部选出一支骑兵小队伪装起来,潜伏到瓦剌之中。” “让太医院在明早之前,配出刁钻的泻药,一定要不能轻易解毒的泻药!” 朱棣大手一甩,把任务交给朱高炽,身旁几个武将,嘴撇的更加厉害。 但同时,他们确认了一件事情。 那便是日后可不能招惹眼前这个齐树春。 否则对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让你上吐下泻的折腾,你还找不到任何痕迹! 说是毒士,也毫不为过! 随后众人在紫宸殿散去,朱高炽也命令太医院动手研制。 半夜时,太医院不负所望终于成功,朱高炽便将神秘药粉交给几个“蒙古骑兵”。 …… 草原,瓦剌部落。 大营之中,也先还在厚厚的羊皮被中睡觉,等待日出的时刻。 而外面一声声嘶鸣,让也先不耐烦的睁开眼睛。 “这是谁不懂规矩,现在是什么时候就这么吵闹?” 也先气愤的坐起来,在营帐中大声吼骂。 “大首领,是我们马圈中的战马,拉肚子有些严重!” 外面的值守战士进来汇报。 第25章 草原凌乱,家外杀手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可能是换季的关系,给马儿备些细料和温水吧……” 也先点点头并没有继续追究,每次季节交替,这种情况便会发生。 对于目前剩下的战马,也先很是珍惜,毕竟这是他们部落仅有的马群。 “不是啊大首领,昨天傍晚到现在,不光是马,人也是如此啊!” 值守士兵终于说出详情,他们瓦剌部落,人和马有着同样的遭遇。 若是马群还有情可原,但是人也如此,不免让瓦剌担心起来。 马上进入冬季,若是这样下去,他们很难在草原上撑到第二年春天。 “最近有没有可疑的情况发生?” 转念一想,也先再次问道。 最近多事之秋,突然发生了什么,会让他心神不宁。 “我们的兄弟说,前几日发现有人出现在溪水附近。” “可看打扮是我们自己人,就没有放在心上……” 值守士兵刚说完,便迎来也先窝心的一脚。 “笨蛋!我们的人怎么会突兀的出现在溪水附近?” “现在马上要人停止使用水源!” 也先愤怒的满脸通红,他们部落之内的水源,从来是小心看管。 但长时间没有任何情况,瓦剌部落的人便放松了警惕。 这下,也先肯定的是有人趁虚而入,在溪水中做手脚! 一直到上午,瓦剌部落有更多人出现坏肚子的症状。 草原上此起彼伏都是惨叫的声音,他们已经没有力气蹲下来了…… “大首领,要不然联系您在京城的人吧,看看他们有什么办法?” 士兵在也先身边,他们整个上午滴水未进,如今有些憔悴。 “没用的,那位要是知道,早会把消息传递给我……” “现在看来,又是朱棣身边那人出的主意,估计没几个人知道具体的计划!” 也先感到很是头疼,对朱棣身边的齐树春更加愤恨。 自从这个齐树春出现之后,大明逐渐淡定下来,不再和他们轻易交手。 可每一次,草原上的损失比交战后还要严重,特别是瓦剌部! 也先也想杀了齐树春泄恨,但被京城那位提醒才不能动手。 可是不杀了齐树春,他们属于伸出脖子让对方砍! “再等等,要是没有好转的情况,我便进入京城!” 为了族人,也先只能冒险一试,京城那位就算不见他也不行! 随后的情况让也先失望,部落中的人连续折腾一整天,也不见有一人好转。 夜晚,也先正要准备前往京城时,却被大明使臣的到来拦住脚步。 那使臣似乎早知道其中的情况,与也先交谈起来。 现如今,大明有办法解决瓦剌遇到的难题,要让他们出手,也有同样的要求。 那就是一年之内,瓦剌任何人不得煽风点火,更不能侵犯长城周边百姓。 为了族人的安全,也先咬牙答应下来,只是一年,他能忍住! “大首领,事情结束后,好好收拾一下你们的草皮吧!” “这都什么味了?” 使臣在将解药递过去后,捂着鼻子皱眉离开。 这副摸样,比杀了也先还要让他难受! “杀人诛心啊!” “那小子,你给我等着,咱们的事情才刚开始!” 也先的内心在哀嚎,他顾不得心头滴血,只能让人赶紧去救治族人 大明朝堂上,一片欢庆。 使臣在回来后说起瓦剌部的状况,虽然有些恶心,却让人心情大好! 即便他们有了解药,但想要恢复下来,也要一段时间。 再加上日后的训练,想要回到巅峰状态,都是一个月后的事情了。 这件事情的头功,当属齐树春,朱棣当即赏赐齐树春。 只是望着手中多出的三个月俸银,齐树春有些不屑。 “这哪里是赏赐?这分明是把我之前的花销报销了!” “当皇帝当的这么抠门,还真有一套!” 可齐树春也没法抱怨,他知道朱棣要是听到一点不满的话,直接就跑了。 没办法,齐树春回到家中,把赏赐的银两交给左倾棠,日子接着平淡的度过。 这段时间有了钱,齐树春和左倾棠才将家里缺少的东西全都补齐。 而齐树春对左倾棠也不吝啬,把女子该有的东西,全都买回家。 这天晚上,四菜一汤,齐树春和左倾棠对坐吃饭。 吃饱后,齐树春便换上朝服,准备前去太学阁对付一晚上。 交代好左倾棠,期数存刚要打开大门,便见几个人影从院墙上跳落下来。 他们蒙着面,将齐树春的出路挡住,露出凶狠的杀气。 “诸位是谁?有话可以坐下说,说明白就好了!” 齐树春紧张的后退,要是玩头脑,他不怕任何人。 但是自己细胳膊细腿的也不是武夫,实在做不了打打杀杀的事情。 对方几人没有说话,甚至没有动手,其中一人拿出手弩,对着齐树春射去! 他们来,就是来杀齐树春的,可不是过来拖延时间。 反派死于废话这个铁律,并没有发生! “齐树春!” 就在齐树春万分慌张的时候,一旁响起左倾棠焦急的呐喊。 不等齐树春回答,左倾棠早就跑到他的身前,用身体挡住那道锋锐! “噗” 两人近在咫尺,齐树春能清晰听到锋利扎进皮肉中的声音。 齐树春顿时眼红,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将左倾棠当做家人。 有人伤害家人,哪怕是死也要报仇! “别……别去……” 左倾棠很是虚弱,一抹殷红挂在嘴边,让齐树春更加心疼。 还不等齐树春有任何动作,院墙之外又跳进几人,全都身穿飞鱼服。 几人螳螂腿马蜂腰,手持绣春刀,将齐树春护在身后。 “请齐首座明示,这几个杀手如何解决!” 这些人正是齐树春在家附近发现的几个神秘人。 其中一人,来到齐树春身旁,手指搭在左倾棠的手腕上,才放心的点点头。 “齐首座放心,这姑娘没伤到本源,没有性命之危!” 齐树春这下才稳住心神,强作镇定的点点头回道: “别杀了他们,抓起来仔细查问,对方是谁派来的?” 齐树春并没有在乎几个飞鱼服是谁的人,现在他只想报仇! 知道这几个杀手的来历,他必定要让对方加倍偿还,让其生不如死! 第26章 间隙初现,福州水患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接到命令,几个飞鱼服立即出手,与杀手厮杀在一起。 上战场杀敌或许不是飞鱼服的长处,但在街头巷尾作战,这些杀手也很是生疏。 几个回合下来,来的杀手都有损伤,飞鱼服乘势加强打击,制服那几人。 可还不等问话,就看那几个杀手全身颤抖,随后倒在地上失去了呼吸。 “齐首座,这几人提前服毒!” 一飞鱼服上前汇报,对方早有准备,一旦失败就服毒自尽。 齐树春一脸冰霜,他无心去计较几个尸体,抱着左倾棠朝外面冲出。 左倾棠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齐树春还是放心不下,只有对方痊愈他才能安心。 刚走出门外,一辆马车急速驰来,从里面跳出朱高煦,端着战刀上前。 “齐先生无事吧?” 朱高煦表现的很是关切,在听到这边的动静,便从王府赶来。 “那几个锦衣卫,是你府上的人吧?” 齐树春语气冰冷,他已经猜出院子里出手的飞鱼服的身份。 身为王爷,朱高煦手上肯定有武艺高超的锦衣卫,这段时间他一直被朱高煦监视着。 “齐先生,我真是怕你有什么危险,才派人守护在你家中卫随时周旋……” “可我也不知道事情这样突然,你放心,我一定教训他们!” 朱高煦面对齐树春连连赔礼,并且将齐树春邀请到马车旁。 “快送齐先生到太医院,慢了一个呼吸,我扒你皮!” 朱高煦将齐树春送上车,还不忘催促车夫,就看马车疾驰而去,他站在原地眺望。 “请王爷恕罪,我等出手太慢,让对方得到机会!” 齐树春院里的几个锦衣卫走出,来到朱高煦身旁全都齐刷刷跪下。 “砰!” 朱高煦没有说话,上去一脚直接将为首的锦衣卫踹飞出去。 “你们是瞎了吗!这么多人过来,你们还寻思个屁!” “今日那女人没事,齐树春或许不会说什么。” “倘若出现一点差错,我让你们陪葬!” 朱高煦站在街道上咆哮,表情很是狰狞。 一想到刚才齐树春对自己的表情,朱高煦心中便有些紧张。 这一晚发生的事情,让齐树春心中不悦,他两人间或许都出现间隙。 朱高煦最不想看到这种情况发生,于是便将身旁副将喊近身: “你去找也先,他是傻子吗?在这个时候过来暗杀?” “齐树春可是皇帝近臣,这么一弄,他会更倒霉!” “去告诉也先,让他给我消停点,要是把我给露出去,那就谁都别活了!” 朱高煦小声命令副将,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多年筹谋,却被这也先不断搅乱,此时他已经后悔多年前的决定。 要是不和这个蠢货联手,或许现在还在掌握之中。 而今,却要步步为营,稍有差错便万劫不复! “齐先生啊,但愿你别说出来什么……” “否则就算咱俩人的交情好,我也只能弃车保帅了。” 朱高煦遥望九天上的月亮,喃喃自语间,双目之间冷冽…… 翌日早朝,朱棣的贴身太监忙乎了一圈,才从太医院找到齐树春。 太监甚至没发现齐树春的憔悴,催促齐树春上朝有要事。 这一晚上的忙碌,太医院的大夫才将左倾棠背上的箭簇取出。 幸亏是没有大碍,否则齐树春连上朝的心思都没有。 “好,既然你们敢这样,那我便上朝请战!” 齐树春在前往奉天殿的途中,拟定好接下来的计划。 一晚上的推测,他似乎判断出昨晚的杀手正是瓦剌部。 本打算先和瓦剌周旋,而后用治蒙三策慢慢同化蒙古,可计划没有变化快。 现在齐树春只想先打一顿瓦剌再说,给自己解气,更给左倾棠报仇! 来到奉天殿上,齐树春不等朱棣说话便跪拜下去。 正当要说起请战的事情,朱棣这边倒是先说上了话: “齐卿,朕之前便说过你无需客气。” “况且这一次是朕有求于你,你忙着拜朕倒让我汗颜了!” 朱棣说完,齐树春有些诧异,自己不等开口,反倒是朱棣有事情要说? “今早兵部传来急报,福州水岸上登录海盗,让福州百姓备受煎熬。” “朕不愿大明子民受苦,奈何朝中将领各司其职,实在不能抽身应对福州匪患。” “朕想要齐卿前往剿灭海盗,齐卿神机妙算,对付海盗轻而易举!” 朱棣将难题给齐树春讲明,如今朝中将领多数在应对草原上的危机。 他们不能轻易行动,剩下的人也没有能力荡平海盗动乱。 一时间,朱棣倒觉得人手稀缺,而齐树春或可成为一支奇兵前往。 齐树春的想法想来古怪刁钻,应对那些海盗就是杀鸡用牛刀,这点朱棣十分放心。 可让朱棣意外的是,这一次齐树春并没有答应,反而是决绝的抗拒。 经过询问,朱棣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他马上愠怒起来。 这么大的事情,竟无一人和他汇报,连朱高煦早朝都请假没来。 “也先小儿当真欺辱我大明英杰!” “不荡平你瓦剌,我怎能让齐卿安心?” 朱棣信誓旦旦的保证,一定会为齐树春报仇。 但是在这之前,他还是希望齐树春能为朝廷分忧。 “这样吧,朕会让贴身御医给左小姐治疗,不会出错!” “御医和左小姐在随行车队中,这样齐卿是否满意?” 朱棣很耐心的询问,让其余大臣也纷纷惊讶。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看到皇上如此耐心的和大臣说话。 “如此,臣便尽力一试!” 让人家朱棣如此商量,近乎恳求的态度也让齐树春不能拒绝。 齐树春只能前往福州试试,找到制服海盗的办法。 出行当天,只有十余名锦衣卫跟随在齐树春身边守卫。 后方的一辆大马车中,正是齐树春与左倾棠,还有跟随的御医。 走之前,朱棣还不忘和齐树春并肩而站,两人小声嘀咕了半天。 在场来欢送的大臣,谁都不知道他们两个说了什么,直到队伍远去,他们才能离开…… 福州总督衙门。 此刻,衙门内聚集水境将领和参议,福州总督陈平坐在主位。 看着今日福州的损失报表,陈平的眉毛拧在一起,很是不悦。 “诸位同僚,我福州若是一直如此,怕是不到过年就要出现饥荒啊!” 第27章 总督衙门,军令如山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身为总督,陈平对报表上的数字太熟悉了。 这种水平,等到过年,百姓不来砸了总督府就烧高香了! 而最近频繁上岸的海盗若是不解决,民生问题就不会得到缓解。 “大人,您让我们出击,我们确实照做了!” “可海盗那边的战斗力,我们根本吃不消啊!” 海务将军陆伉,站起来和陈平交涉。 身为总管海务战事的将军,他知道海盗的凶狠,更知道他们现在的水平。 双方根本不在一个水平线上,陆伉可不能让自己的人去送死。 再说当今是保存实力的问题,可不是管百姓如何的时候。 “那按照将军的意思,我们现在就等着不管了?” 陈平一声大喝,身体都有些许颤抖。 在他的意识中,还是要顾及百姓的死活。 虽然和陆伉共同管理福州,可兵权在陆伉手中,他的话语没太多重量。 “朝廷不说派支援来吗?” “大人真想那么累,到时候和支援一同出海迎敌就是!” 陆伉依旧不放在心上,只要海盗不上岸,他才不会出手。 而且朝廷已经发文说来支援,陆伉就等着支援的力量前去送死。 总之保存最大的实力,才是他现在该想的事情。 正说到这里,外面便有消息传来,说是朝廷的部队感到。 陈平当即起身迎接,陆伉与其他将军跟在其身后,还是满脸的不在乎。 当看到来人只是十几个锦衣卫时,陈平还以为是护送钦差的队伍。 真正的大军是在后面跟随。 “福州总督陈平,在此供应钦差前来!” 陈平躬身行礼,当迎出马车内的齐树春,也不忘继续奉承。 “大人少年英雄,日后更加不可限量!” “不知大人统帅的军队,是今晚过来还是明天?” 奉承之际,陈平还是不忘支援的问题,让齐树春也有些懵。 “什么军队?就我们几个啊?” 此时御医搀扶着左倾棠从马车下来,齐树春指着锦衣卫还有他们三人回道。 “什么?没搞错吧,朝廷让你一个小孩带着这几人来的?” “这还有个病秧子,你真是朝廷派来的?” 陆伉一看齐树春这架势,当场大笑起来。 “陈大人,我看你还是别研究海盗了,先给这几个小家伙找个地方哄睡觉吧!” 陆伉一点不在乎朝廷来人,山高皇帝远,在这里他便是土皇帝。 就算你是钦差,也得放规矩点,况且迎战海盗,还得他上去作战! “大人,陆将军是性情中人你不要见怪!” “只是大人带来的人手这么少,怕是不能对匪患有震慑效果啊!” 陈平为陆伉开脱,却也怀疑这一次朝廷是怎么想的? 让朝廷支援,主要便是震慑海盗为主。 而眼下齐树春几个人,要让海盗看到非要被笑话一年不可! “人少?这我都感觉多了!” “要不是陛下怕我路上不安全,就是我们三人过来!” 齐树春随意的摆摆手,不等陈平继续说话,又说道: “还是让我了解一下现在的情况再说吧!” 说完,齐树春率先朝总督府进入,在安排好左倾棠后,便研究起防线。 陈平事无巨细的介绍着目前的形势,随后长叹一口气。 “如今海盗凶狠毒辣,水上作战更是无敌,我们只能被动防御……” 陈平为出事烦忧好久,他们近阶段损失的太多,不敢接着牺牲了。 而齐树春摇摇头,回道: “不是海盗猛,是你们的硬件不行!” 齐树春看过总督府记事的册籍,更了解现在海岸防线上士兵的装备。 寻常的武器铠甲,到水上就大减威力,而海盗因地制宜,自然有了优势。 “笑话,谁都会说这些,可是解决的办法呢?” 一边,陆伉练练冷笑,很是不屑。 纸上谈兵的做法,他自信比这齐树春还要强,可真到行动的时候就无能为力。 陆伉知道自己这边的劣势在哪,但是多年海战,他把能想的都想了一遍。 而解决目前战事上不足的改进,效果却不明显。 “陆将军,我还没说完,你怎么知道我不行呢?” 面对陆伉的无礼,齐树春并没有计较。 强龙不压地头蛇,这不是在应天,他自然懂得收敛。 “我劝你还是在这里待几天,就当是散心,我们也不会启奏你。” “时间一到你就回去,省的海盗上岸,把你当点心吃了!” 陆伉有赶人的意思,他统领海防多年,不想被人指挥。 更不想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指挥! “我要说我有办法对付海盗,将军当如何?” 齐树春终于忍受不住对方的傲慢,淡然的质问。 今天要不拿出点本事,真以为他齐树春在京城时白混的? “呵呵,既然你这样,那就立下军令状好了!” “你若能行,我自当将海防重任转交给你,我直接告老还乡!” “倘若你不行,我也不要你性命……” “你就当着我那些兵娃子的面前磕头认错,自己滚回去算了!” 陆伉当即威胁道,他以为说出军令状来,对方一定会被吓到。 可没想到,齐树春竟然很轻松的答应下来,还让文书起草军令状! 两人签订好军令状后,陆伉依然不相信会有奇迹发生。 “你若能行,我这么多年的海务将军岂不是白当了?” 面对陆伉的挑衅,齐树春并没有回应。 只见他在白纸上勾勾画画,不大一会就画出一支“树杈”的草样。 “陈大人,你用这个,号召福州所有铁匠铺,三日内做出百支来!” “这把武器,必须由全体精钢打造,其上分叉,务必与画中一致!” 齐树春将画交给陈平,面对这个奇怪的武器,陈平更加迷茫。 他甚至感觉齐树春在他总督府,白白浪费一张纸! “这是什么鬼?像树杈子一样?” “用这个去和海盗打,你想让对方笑死不成?” 陆伉靠近陈平,看着纸上的图案,从军多年,他从没见过这样的武器。 “这叫狼筅,你无知我不怪你……” “但是立下军令状,就要按照我说的去做。” “过后要是失败,我任凭处置,可现在,由不得你们怀疑!” 第28章 海岸首战,钦差的布局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齐树春冷喝一声,顿时让陈平不敢动弹。 陆伉也是一脸诧异的看着齐树春,分明不相信对方有如此强大的气场。 本来还想再朝廷钦差到任之后,他好好的打压一番。 纵然得不到什么好处,也要让朝廷知道这边究竟是谁在做主。 但是眼下,齐树春显然不是逆来顺受的主儿,陆伉也不再坚持。 不过陆伉坚信,以齐树春涉及这种奇技淫巧,派不上什么用场。 随后陈平便在福州境内召集铁匠,按照图纸打造。 三天后,百支狼筅打造出来,陈平又让人拿水浸木安插,长度也得到满足。 不知道下一次海盗何时上岸掳掠,齐树春只能在军队中挑选百人训练。 将狼筅的使用方法教授,经过士兵们的不断演练,也能进入实战操练。 这天,原本平静的海面上突然翻涌起浪花。 哨塔上的士兵连忙观望,随即大惊失色。 “海盗靠岸,快报将军!” “噗!” 还不等哨兵继续呐喊,一支快箭插入他的脑门,身体应声倒地。 岸边的士兵发现不对,也立马提防起来,注意着黑压压的船只不断靠近。 “岸上的小老鼠们,最近准备好礼物了吗!” 待到船只靠近,一群海盗蜂拥下船,手拿着武器开始无差别的进攻。 一时间,海岸线刀光剑影,血腥冲天! 与此同时,总督府内的齐树春得知前线消息,立马精神起来。 “我说小钦差,你别吓晕过去,这些事还是让我们去干吧!” 陆伉在一边调侃道,其实他对这突然的进攻也十分紧张。 不过和海盗打的交道多了,陆伉总结出一个道理: 不出手镇压肯定是不行的,不过也不能一直厮杀下去。 等到了节点,陆伉就会主动叫停,和海盗首领商量一番。 只要这边拿出一点补偿,让海盗回到海上,一切全都皆大欢喜。 “无需将军操心,只要记得军令状就好!” 齐树春并不慌张,看着陆伉的眼神反而十分炽热。 这是他第一次上战场,也是第一次展现自己的时候。 这一次一旦立威,日后在朝堂上的话语权也更加重要。 于是齐树春领着挑选好的百名士兵前往海岸,陆伉只能悻悻的跟上…… 来到海岸线,齐树春便一阵眩晕! 潮湿的空气夹杂血腥的味道,让他的感官是那样刺激,五脏六腑跟着翻滚起来。 而海岸上的海盗很是聪明,知道在岸上的战斗力差,他们根本无意久留。 海盗犹如玉米堆中的老鼠,祸害一番之后便要逃跑。 这时要再追,自己这边反倒损失的更多! “大人,这些海盗似乎有撤退的意思,并不是真正的进攻!” 陈平在福州多年,自然懂得海盗的战术。 他们骚扰陆地几次后,待这边人困马乏时,才是他们真正出手的时候。 在这之前,一切全都是试探。 “倭刀?” 在头脑终于适应眼下的环境,齐树春一眼便认出海盗手中的兵器。 按理说海盗手持的兵器五花八门,可今天却十分统一。 大多数手中的武器,都是倭刀! “听我令。现在速速迎击,按照我教给你们的办法去做!” “用狼筅攻击海盗,但不可全都杀死,给我留下活口!” 齐树春心中有了想法,当即下令追击,让陆伉更加不解。 现在双方收手,便是损失最小的时候,这个时候追击,不是送死吗? “大明的船比海盗的好,我们的实力也不弱,为何要怯懦?” “大明有你这样的将军,才是亡国的关键!” 齐树春当场喝骂陆伉,后者不敢反驳,心中却是恨死了齐树春。 那百名士兵不敢违抗军令,当即分出三十只小船,追击海盗! “你看着,这一百人能回来五十个,都是妈祖保佑!” 陆伉愤愤的啐了一口,他不相信这短短几天的训练,能有质的飞跃。 “哈哈哈,小老鼠们下海了,真是可笑!” “你们会水呀?我一直以为你们是旱鸭子呢!” 海盗们看到有士兵前来追击,纷纷嘲讽起来。 旋即,他们举起倭刀便使劲落下,要将大明士兵砍成两节。 “铛!” 就在这时,一支狼筅举起,轻松架住倭刀,任凭海盗如何用力也无济于事。 另一名士兵看到机会,同时端起狼筅一刺,尖端顿时没入海盗的身体。 只是一次攻击,便让那海盗变成筛子,剩下的海盗大怒,全都调转船头。 今天他们要用行动,告诉海岸线上的那些人。 谁在海洋说的算! 可这些海盗在看到狼筅的时候,全都傻眼了。 这种专门克制他们的武器还是第一次遇见,而且让他们没有任何办法。 一旦被狼筅架住武器,另一支狼筅就会马上靠近,将海盗扎成筛子。 更有另一人带着火铳在后面不断发射,让海盗苦不堪言! 这便是齐树春的战术,三人一船,两人拿狼筅。 一人掌握船只行驶,抽空用火器补足伤害。 三十只船,几乎将来犯的海盗船围在中间,这些海盗全都变成了活靶子! …… 岸边,齐树春朝海上的浓雾看去,虽然看不真切,却能听见模糊的嘶吼。 陈平和陆伉也是同样的感受,但他们认为惨叫声音是自己这边的士兵发出。 “呵呵,等着吧,一会尸体就飘回来了,到时候看你还能说什么?” “年轻人就是心高气傲,拿着别人的性命开玩笑,可真行!” “到时候,我也一纸奏折递上去,谁是谁非让陛下去说吧!” 一旁,陆伉不顾陈平的阻拦不断嘲讽,而齐树春的表情依然平静。 “大人,这一次就算是失误也无妨,毕竟大人第一次监督海战……” “那军令状就此作罢,大人不要放在心上!” 陈平满脸尴尬,一边是朝廷钦差,一边是多年同袍。 无论向着哪边他都不得好,这才是最闹心的! “不必如此,该怎么回事就是怎么回事。” 齐树春当场拒绝,平静的目光始终没从海上的浓雾处转移。 如此执拗,让陈平很是无奈,陆伉更是连连冷笑。 “好,既然你这么坚定,那就等着给殉难的兄弟们磕头吧!” 第29章 首战告捷,杀心暗涌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陆伉抱着肩膀,一脸的不屑。 他已经看到,齐树春派遣出去的士兵全都死在海上。 到时候他再煽风点火,让士兵的家人给齐树春赶出福州! “有船过来!” 就在陆伉心中得意时,哨塔上的士兵开始呐喊起来。 浓雾中,被放大的船只影子不断靠近,将岸上的所有人目光吸引过去。 他们全都以为这是被激怒的海盗回来报仇。 可看到船只上被放大的“树杈”造型,一个个紧绷着的心终于放松下来! “是我们的人,是我们的人回来了!” “一,二,三……我们的船只一个不少!” “我们打赢了海盗吗?” 陈平和福州将领在岸边难以置信,几乎以为这是一场梦。 在这之前,想要与海盗的战斗取得胜利,付出的代价也是惨重的。 而在大海上,想要赢得海盗,更是近乎不可能的事情。 一边的齐树春一句话都没说,他等着士兵上岸。 不消片刻,百名士兵纷纷停船靠岸,而后飞奔下来,神情喜悦。 多年来的憋屈和耻辱,仿佛在今天得以洗刷! “总督,海盗在海面上的速度太快,我们没办法将其消灭!” “不过有一艘海盗船被我们击穿甲板,这是甲板碎片!” “我们赢了!” 上岸后的士兵拿出甲板碎片证明功绩,双眼逐渐红润起来。 他们转过身,不等齐树春阻拦,便朝着对方单膝跪在地上。 “钦差大人,感谢您前来指点,我们没有让您失望!” “钦差大人的战术和经验,哪怕是我们这些海边老人都比不了!” “钦差大人威武!” 与陈平报告是必须要遵守的规矩,但和齐树春,却是由衷的感谢。 他们甚至不敢想,要是齐树春不来,这种场面不知要何年才能看到。 “这次的胜利与我没有多少关系,是你们配合得当!” 齐树春笑着摇头也不愿抢功,只是他脸上还是有些遗憾。 “唉……这次没能将海盗抓到,还是有些不完美……” 人人都以为的大胜,在齐树春这里并不符合心意。 而一边撇着嘴的陆伉,听到齐树春这样说,仿佛又来了精神。 刚才看到士兵们安全返航,让陆伉十分尴尬。 想到立下的军令状,又想到刚才的嘲讽,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他还是在心中认为,这次的胜利只是侥幸,齐树春并没有多大本事。 对方想要抓到海盗,更是天方夜谭! “钦差大人,我不知道你在幻想什么,真以为海盗是吃素的?” “人家的主场地就是大海上,在人家的主场地,能有小胜就不错了!” “那些海盗像兔子一样,估计下次,你都碰不到人家!” “再说海盗手上的武器刁钻,我们这边没有能和对方抗衡的武器!” 陆伉又开始喋喋不休,只是最后一句话吸引了齐树春的注意。 之所以不能彻底压制海盗,正是因为海盗手中的倭刀。 倭刀的制作工艺,远在当今大明的冶炼技术之上,这是个难题! “陆将军无需多说,只要你记得我们立下的军令状就好!” “还有,这几天给我搞一把海盗的武器,我定能破敌!” 齐树春淡漠的看着陆伉并没有嘲讽对方。 他心中已经有了计划,现在和陆伉多说一句都是浪费时间。 而这一句有了计划,又让在场的士兵振奋不已。 之前他们可能怀疑齐树春,但现在可是非常相信。 此时不少人都在期待齐树春接下来要做什么,同时还要想办法满足他的要求。 齐树春不和陈平还有陆伉多说一句话转身起来,让两人略微尴尬。 更让两人疑惑的是,接下来几天,齐树春就在家里待着,根本不出来商议军事。 终于一天夜里,海岸上的士兵同突袭的海盗战斗,缴获了一把倭刀。 当倭刀送到齐树春面前已经是后半夜。 然而后者的兴奋,完全扫除了疲惫,当场在纸上勾勒起来。 “找陈大人,一同去打造所!” 齐树春披上外衣,拿着草图走出去,将熟睡的陈平叫醒。 几人一同来到打造所,工匠看到倭刀和草图,也都纷纷研究起来准备开工。 陈平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询问,却看齐树春双眼闪烁着光芒回道: “放心,下一次咱们可以主动攻击海盗,这一次他们再也嚣张不起来了!” …… 当事情传遍整个总督府后,陆伉一脸愁容的找到陈平。 陆伉说出心事,让陈平有些诧异,随后回应: “消灭海盗不是好事吗?” “咱们这里被骚扰多年,现如今总算能平定下来,你有什么不舒服?” 陈平很是开明,只要海盗能够清除,让他告老还乡都行。 多年紧提着的心如今能放松,这是他梦寐以求的。 “陈兄,难道你没想过兔死狐烹?” “海盗如果被清剿,这让朝廷怎么想?” “你我在福州多年没有做到的事情,被一个年轻人做成功,朝廷怎能继续重视你我?” “清剿匪患,皆是他齐树春一人之功,你我被朝廷株连都有可能!” 陆伉一改往日的傲慢,很是严肃的和陈平说着。 一番语重心长,更让平静的脸色紧皱起来。 陈平自然知道其中道理,若真是如此,海盗平复之日,便是他命丧之时。 到时候非但不能恩养还乡,甚至会被钉在耻辱柱上。 这一切都要与齐树春联系上,只有这一人是关键! “那我们现在该如何?” 陈平被说动,如今只能想一个周全的办法,来保全自己。 “一不做,二不休!” 陆伉横着手掌,在脖子前一划,眼神都变得犀利起来! “你疯了吗!那是朝廷派下来的钦差,出了事情你我还跑不了!” 陈平有些失控的大声咆哮,齐树春身份尊贵,自然不能出现意外。 到时候给朝廷的奏章如何去写,他都不知道。 “陈兄,此事很简单,你无需担忧……” “我们福州什么都不多,就是海盗多……” “届时钦差大人出海迎敌,不慎被海盗击穿甲板葬身大海,我等无不痛惜!” “那时,我们为钦差大人报仇,全歼海盗,功劳自然是你我二人的!” 第30章 金令出,鸡蛋全都摇散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陆伉心中有了计划,现在只需要陈平跟着配合! 富贵险中求,如此奇功伟业,若是错过便没有下一次。 陈平自然知道的重量,可眼下他犹豫不决,立场摇摆不定。 “陈平,没时间想了,要是让新武器打造出来,咱们还如何翻盘!” 看着对方如此踌躇,陆伉一声大喝。 再不点头,等到别人看出其中端倪有所提防,才是真的后悔莫及! “好,我同意,现在你就去准备,齐树春带来的所有人……” “都不能留!” 在催促之下,陈平终于和陆伉串通一气,秘密布置好了一切。 现在只需要等着齐树春上钩,福州便还是他二人的福州…… 这天下午,陪在左倾棠身边的齐树春突然收到请柬。 递送的主人,正是陈平,请柬中说是补偿这一次的接风宴。 原本和左倾棠有说有笑的齐树春,看到请柬中的问题,表情马上平静下来。 左倾棠不知道为何变化,开玩笑说齐树春受宠若惊。 “小左,你刚刚恢复,等到时候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惊慌……” 齐树春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让左倾棠更是懵的不行。 不过她知道齐树春从来不会骗她,所以重重的点头。 随后齐树春出去,和外面把守的锦衣卫交代几句,便等待晚宴的开始。 晚上,齐树春与左倾棠到了总督府,发现只有陈平和陆伉在一旁等人。 圆桌上满满的美酒佳肴,一看就花费了不少心思。 席间,陈平和陆伉与齐树春不断推杯换盏,两人也不时的和齐树春道歉。 话里话外,都是让齐树春多包涵之前的怠慢,还让齐树春多留在福州一段时间。 突兀的奉承,让齐树春连连冷笑,对方真拿他当傻子不成? 这么刻意的表演,怕是连群演的演技都达不到! “两位大人,今天到底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我想咱们还没达到这种关系。” “你二人对我如此阿谀,让我感到很不舒服,而且很假!” “今晚怕是席无好席,宴无好宴!” 齐树春不想与这两人继续演戏,当场揭穿。 一边的左倾棠心中大骇,没想到齐树春早就看出事情的不对! 可是在来的时候,齐树春没带上一个锦衣卫,让左倾棠为他担心起来。 “呵呵,既然小兄弟猜出个大概,我们两人就不瞒你了。” “我们想让你送我二人一场富贵,日后黄纸宝锭,自然多给你烧些!” 陆伉露出原本的凶狠,陈平也当即摔碎手中的酒杯。 “啪!” 瓷片四溅,从暗处跑出不少士兵,各个拿着战刀准备动手。 蜂拥而下,齐树春必将变成肉酱! “齐树春,不好意思了,希望你下辈子能聪明一点……” “头脑不错,当个商人多好,非要卷进这里。” 陆伉勾了勾手指,一群士兵顿时靠近,堵在齐树春背后。 左倾棠更是微微颤抖起来,这般架势,她们两人没有一点胜算。 但想到能和齐树春死在一起,倒也让女子的内心稍微安定一些。 “陆将军,陈总督,你们为何以为能杀我?” 刀斧加身,齐树春依旧面不改色,手中的酒杯还在朝嘴边递去。 嘴角上的笑,更让场上的变化看起来像笑话一样。 陆伉和陈平看到齐树春这样的神情,更是紧张的不行。 陆伉命令士兵赶紧动手,他真是害怕齐树春会有什么后手! “啪!” 突然,齐树春朝桌子上扔出一个金灿灿的令牌。 当看到令牌,陈平和陆伉马上冒起冷汗! “金令!” 陈平极力的控制住不安,眼前这一物,快要让他跪下了! 金令,正是当今皇帝朱棣的令牌,代表九五之尊! 金令所到之处,如皇帝亲临,万臣来朝,百无禁忌! 金令便是齐树春临走之时,朝朱棣说出的要求。 前往福州,齐树春知道肯定会遇到困难,但是没想到是这样事。 “你们现在尽管动手,我来之前便与陛下知会……” “一旦有任何一人消失没有返回京城,朝廷便会派人来镇压。” “到时候福州的鸡蛋全都散黄,蚯蚓都得竖着劈开。” “福州大大小小的蚂蚁洞,全都用水银封死。” “敢问那时,你二人如何自处?” 齐树春同开始一般淡定,倒让陈平和陆伉更加绝望! 若是没有金令出现,两人都会以为今天齐树春是在吹牛。 而皇上能将金令赐予,可见齐树春在朝堂上的重要性。 一旦有失,福州这个地方还不要被改成围猎场? “陛下在上,齐大人在上,小官知错!” “万请齐大人原谅,我百死难赎,求大人放过我一家老小!” 绝望之下,陈平终于坚持不住,对着桌子上的金令跪下去。 今天这出鸿门宴,若是传到皇上耳中,他的九族肯定不能幸免。 陈平宁愿自己死,也不想背负骂名遗臭万年! “齐大人,下官被陆伉蛊惑才有这等愚蠢行为,大人明鉴!” 看到一边的陆伉,陈平恨不得将对方撕碎。 想杀了对方,却一点情报都不去调查,导致现在骑虎难下。 陈平也不在乎多年的交情,反正自己要死,拉个垫背的也好! “齐大人,末将鬼迷心窍,请大人宽恕!” 一旁的陆伉同样绝望,在陈平揭发后,他也朝齐树春跪了下去。 九族消消乐,他真不敢玩啊! “这些刀斧手,围在我身边好热啊……” 齐树春没有回答两人的话,轻飘飘的提醒一句,就看陆伉破口大骂道: “你们一群傻子,围在这里干什么,都给我滚出去!” 这些士兵眼巴巴的看着陆伉,一个个十分委屈。 是你这位将军让我们过来,现在又是我们的不是? “齐大人,这次可否让您老满意?” 在刀斧手散去后,陆伉一脸巴结的上前,就差给齐树春舔脚。 陈平同样不甘示弱,也靠近上来,双手轻轻捶打齐树春的大腿。 现在这位钦差,就是他总督府的爷! “不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这点确实没有纰漏。” “如今战事未平,我不愿临阵杀人示威,更不想为难你们……” 第31章 活捉海盗首领,彼岸的技术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齐树春坐在原位,俯瞰跪下的两人,如同看着两只蝼蚁。 “可犯了错误就要受罚,否则我和陛下也无法交差!” 齐树春的话,让陈平和陆伉终于放下心来,只要不死,他们认罚! “陈平家中全部财产全都清算,变卖后当做饷银犒赏士兵。” “陆伉,新制武器打造成功后,我命你亲自出战打击海盗。” “抓回头领,我记你头功,倘若没有带人回来,即便大胜,我也杀你祭天!” 齐树春冷冷的看着陆伉,让后者忍不住的打颤。 陈平虽为福州总督,却也好控制,只要让对方害怕,基本上就能成功。 但陆伉此人,齐树春这几天对其有很深的理解。 不让对方彻底屈服,他就永远有小九九算计。 等膨胀到极限,说不定今天的事情还会发生,到时候又免不了麻烦。 “齐大人,末将唯您马首是瞻,您说让我跳海,我马上就跳!” 齐树春的要求,让对方两人忙不迭的答应下来。 虽然后果很是凄惨,可如今能够活下来,也不好再奢求别的。 至于出海迎战,本就是陆伉的长处,哪怕多年未上前线,他也依旧不惧。 “好,接下来就看你们的表现,我不希望看到你们人头落地的时候!” 齐树春说罢,便让两人站起来继续喝酒,随后宴会又进行下去…… 几天后,新制武器全都打造出来,这也让打造所松了一口气。 不过让这些工匠最惊讶的是,这一次竟然是陈平拿出不少银两,鼎力支持! 要知道陈平虽然不是贪官,可以往让他拿钱出来,比杀了他还难…… 而在海岸防线上,一众士兵纷纷穿戴藤甲,陆伉更是站在其中充当先锋。 他右手持狼筅,腰间挂战刀,背后一把火铳备用,准备的很是充分。 “大人,这一去可能回不来,若是末将葬身鱼腹,还望大人放过我家人……” 陆伉来到齐树春身旁,小声的哀求道。 之前和齐树春约定好,这一次不能随意杀戮,要将海盗带回来。 不过陆伉不敢保证没有意外发生,万一他战死,就担心家人会被牵连。 “放心,你按我说的做,或是战死,我都算你头功。” “如果违背,我肯定会杀你全家。” 看着陆伉,齐树春满面笑容,让人看起来很是和蔼。 这么多个来福州的钦差,也只有齐树春能让别人感到春风拂面的舒服。 可在陆伉看来,齐树春此时的笑,才是最可怕的事! “出征!” 陆伉不敢再逗留,他率领士兵登船作战,一行战船浩浩荡荡的驶出海面…… 岸边看不到海上远处的动静,而陆伉这边,已经找到海盗藏匿的小岛! 大明兵卒上岸后,便开始猛烈的进攻,陆伉首当其冲,用狼筅挑死一个海盗。 一名海盗突然出现在陆伉身侧,举刀劈来。 感受到杀气,陆伉习惯性的抽出战刀抵挡,却也是一阵后怕。 之前与海盗的倭刀进行武器对撞,他们得不到半点好处。 甚至碰到力气大的海盗,大明这边的武器当场就要被砍断,随后便是血溅当场。 下一刻,陆伉竟发现,原本锋利的倭刀在他们的新制武器下来不再神勇。 面前的海盗,把吃奶得劲都使出来,也没奈何陆伉半点! “死!” 陆伉暗中加力,推开海盗一刀插入,对方蚕丝当场。 观望周围不断对海盗的压制,陆伉更加兴奋。 他们终于有办法压制这些海盗了! “去找他们的首领,给我活捉回来!” “敢弄伤首领,便是触犯军法,抓到首领,赏百金封副官!” 兴奋之余,陆伉不忘齐树春之前的命令。 他让人在岛上寻找海盗首领的踪迹,一时间大明士兵更加亢奋。 原本惨败的海盗便很是恐惧,面对此时的大明士兵,他们更加胆寒。 这些兵,如今怎么这么强? …… 福州,齐树春和陈平早就离开海防线,回到总督府中等待结果。 以往属于陈平的主位,现在被齐树春坐着,陈平在一旁殷切的伺候着。 到了晌午,齐树春原本想要开饭,却被一声震耳的笑声吸引。 来人正是从海上回来的陆伉,手上还提着一个五花大绑的海盗! “齐大人,末将幸不辱命,这就是海盗首领齐齐木!” 陆伉将齐齐木嘭的一声摔在地上,让后者惨叫起来。 多年来,陆伉不知道与齐齐木打过多少次交道,也有很多次在一起谈判。 可从没有一次像今天这么痛快,多年的耻辱一扫而光! “你们究竟是如何办到的,你们本来不是我们的对手!” 地上的齐齐木不断挣扎,想要脱困逃走。 无论如何想他都不明白,福州的力量怎么突然暴涨? 原计划过段时间,他齐齐木就要上岸找陈平勒索一番。 可此时却变成总督府内的俘虏。 “你个贼当然不知道我们真正的实力!” 陆伉哈哈大笑,而后站回到齐树春身后。 “我们的齐大人神机妙算,更有无数种方法对待你们!” “就算你们再多出十万人,也不够我们齐大人一巴掌拍的!” 陆伉很会审时度势,他在一边不断拍马屁,惹来陈平更加鄙夷的眼神。 “你就是海盗首领?你们那武器如何得来?” 看着齐齐木,齐树春走上前去,不怕对方的反扑。 只是齐齐木并没有回答,死死的盯着他。 “你不说我也知道,这是倭国的武器,倭国为何给你们武器来强大你们?” 齐树春继续说道,这话让陈平和陆伉都大惊失色! 在之前,齐树春对海盗武器的来源是只字不提。 陆伉和陈平自然知道海彼岸的倭国,只是不知道对方的实力如何。 双方船队多年前还有来往,而今倒是听不到彼岸的消息。 不成想几年过去,对方竟然成长的这么迅速! “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你究竟是什么人?” 齐齐木慌张的做起来,凶狠的眼神变得疑惑,对齐树春更加好奇。 自己这边接受倭国的帮助,对福州来说是个秘密。 第32章 给海盗帮助,钦差的真正用意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就连自己的手下,齐齐木向来都是讳莫如深。 他和倭国早就承诺,不会把这些事情告诉给第二个人。 而眼前这个第一次见到的年轻人,竟然当场拆穿他的秘密! “我是什么人你还没资格知道,现在是生是死,由你自己定。” 齐树春负手而立,一股莫名的威压,让齐齐木感到呼吸略微困难。 “我定?难道你不现在就杀了我?” 齐齐木小心的询问,要知道他的身份可是海盗首领,福州所有人的噩梦! 这么多年,福州人最大的心愿便是杀了他。 谁能做成这件事情,肯定会被福州上下奉为神明,建庙歌颂都不为过。 “不但不杀你,我还给你个大机会,让你称霸海上的机会可行?” 齐树春继续说道,如此诱惑更让齐齐木不敢相信。 这大明,啥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你若同意,便点点头,不同意便将你送到大牢中。” “我还是不会杀你,只是要把你关到死。” “这期间不会有人与你交流,更不会有人注意你,只负责不会让你轻易死去。” “我想这样的待遇,你并不想要把?” 担心齐齐木拒绝自己,齐树春制定好计划。 想要无赖害怕你,不是以暴制暴,而是用冷暴力彻底摧毁对方的意志。 “别!别这样,你说吧,只要不过分我都能答应你!” 齐齐木听到如此狠毒的待遇,当即表明自己的心意。 如今他就是一个光杆司令,要是死了还算解脱,被折磨可不行! 最关键的是,齐齐木也想知道,齐树春如何能让自己成为海上霸主? 于是,在陈平和陆伉的劝阻下,齐树春还是给齐齐木松绑,安排饭菜招待。 后者倒也听话,哪怕齐树春没有任何防护,齐齐木都没有偷袭。 在饭桌前,齐树春了解到,齐齐木最近频繁打击福州海防,正是倭国的主意。 倭国之前找到齐齐木,用武器和补给资助,让齐齐木骚扰这边。 得到的好处,倭国一点不要,只要齐齐木告诉他们福州现在的情报。 于是齐齐木一边刮油,一边打听福州的近况,不断给倭国传递过去。 “贼心不死!” 听到这些,齐树春不能控制的喝骂一声。 回想到上一世的记忆,也正是这个万恶的倭国,才让中原大地被荼毒多年! 如今,倭国又偷偷搞小动作,齐树春也当真谨慎起来。 只是目前大明不能对倭国采取行动,还是要曲线处理。 “如今你没人,我给你人组建海盗部队。” “你没有食物,我给你补给,让你在海上能够度日。” “武器装备,我依然答应你的请求,只要不过分,无所不应!” “但前提是,你必须答应我调转枪口,去找倭国的麻烦!” 齐树春说出自己的要求,既然现在不能对倭国用兵,那也不能让这些牲口好过。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才是正道! “不行啊,我们海盗对付如今的倭国,那不是鸡蛋碰石头?” 齐齐木不等咽下口中的烧饼,就鼓着脸摇手抗拒。 与倭国接触,他自然知道对方的实力。 别看对方只有不大点土地,可那土地之上的技术手段,已经达到全新的高度! 便是与当今浩瀚大明相比,对方也不遑多让! “如果我说给你火铳,给你那些我们打败你们的武器呢?” 齐树春再一次引诱齐齐木,让陈平和陆伉都跟着担忧起来! 这边如今能够压制海盗,完全是用了前所未有的手段。 一旦将这些告诉给齐齐木,有一天齐齐木反戈又来骚扰,他们如何自处? 齐齐木虽然向往,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毕竟谁都不会杀到,将自己的底牌亮给别人看! “我保证,只要你答应下来,刚才我说的一切都是你的!” “而且你可以在福州之内招募自己的队伍,总督府出面帮忙也可以!” 齐树春信誓旦旦的保证,这下让齐齐木深信不疑。 在约定好后,齐齐木被送到驿馆休息,留下三人,有两人都是愁眉不展。 “齐大人,这个办法有些激进吧?” “是啊,让他们对付倭国,肯定不会遂咱们的意。” “齐大人,莫不如给我机会,让我带兵出海,去教训倭寇!” 陈平和陆伉还在劝阻齐树春,他们真的担心这个事情会适得其反。 “无妨,若是你们出兵,会给倭寇口实,到时候便不是简单的争端!” “让齐齐木拿走咱们现在的武器装备也无妨……” “既然敢给他们,就还有办法再打服他!” “陈总督你要做好准备,等齐齐木招募海盗后……” “挑选忠心的士兵前去应招,让他身边都是咱们的人!” “到时候慢慢架空这位首领,咱们依旧能用海盗的身份做事。” 齐树春这时才将心中真正的计划说出。 给予齐齐木帮助,不是他善心大发,而是他看中了海盗这个身份。 齐齐木在海盗中又是老牌首领,用这个挡箭牌,便能大展拳脚。 到时候找倭国的麻烦,也是他们和海盗的争斗,与大明何干? 至于武器装备,齐树春更是计划要给整个大明重新脱胎换骨! 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齐树春只能等待…… “妙啊!齐大人高招!” “齐大人真是神鬼莫测,下官现在就去挑选兵卒,马上安排到齐齐木身边!” 陈平和陆伉在知道齐树春的计划后,高兴的像两个大傻子! 他们也不再踌躇,而是更主动的去筹备,好让齐齐木不会发现端倪。 几天之后,齐齐木吃饱喝足,果真在福州境内招募起队伍。 有了陈平的同意,齐齐木更加嚣张,甚至大摇大摆的表明自己的身份。 只是这位可怜的海盗首领却不知道,自己招募的队伍,都是陈平的人。 甚至是他最满意的一位,想要将其培养成副手的这位。 是陆伉的心腹! 待到领好装备,齐齐木兴高采烈的来到齐树春面前感谢。 为了回报齐树春,他打算马上出海,先小小的骚扰倭国一次! “齐老弟,你放心,我不是那种不讲信用的海盗!” “答应你的事情我一定会办到,等成功我给你写信过来!” 第33章 大明是我家的,太子急的登门拜访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齐齐木拍着胸膛保证,好像自己从来都是信守承诺一样。 齐树春笑着答应,实则不在乎这个海盗的话。 毕竟对方要是真的看重承诺,怎么会和倭国背信弃义? 就算是齐齐木出海后没有消息传来,福州还是能牢牢掌握齐齐木的消息。 就这样,一个百人数量的海盗团从福州登船出发。 齐树春和左倾棠并没有离去,而是在福州逗留,等待齐齐木的消息。 果然,一段时间后,齐齐木和陆伉心腹的信件一同送回。 两人的来信内容大同小异,都是他们登录倭国在边境骚扰一番。 而倭国大将军足义利郎,派手下登录小岛与齐齐木谈判,随后便被扔到海里喂鱼。 如今齐齐木兵马强壮,自然不会在乎倭国那弹丸之地。 与齐树春约定后,他们还是要继续骚扰倭国的边境,直到没有好处可寻。 做好这一切,齐树春便准备离去,他写好奏报,准备拿回去给朱棣查看。 陈平和陆伉开始排斥齐树春,而现在倒是舍不得他离开。 三人喝下分别酒,齐树春便带着锦衣卫离开,返回应天…… 进入应天,齐树春并没有着急赶往皇宫。 因为左倾棠很久没吃到路边的红薯,便下轿购买。 齐树春和御医在轿中等待,可许久没见左倾棠回来,齐树春着急下轿找人。 不成想一下轿,便看到眼前的一幕。 在不远处,左倾棠正拿着红薯左右躲闪。 她身旁一男人,不断追问着什么,虽然没有过分的动作,却让人很是讨厌。 “这位小姐,只是问你成家了没有,何至于如此难以启齿?” “我爷爷最近也在催我成亲,若是不嫌,可否与小姐认识一下?” 当齐树春上前,便听到那男子的声音,他马上将左倾棠护在身后。 “这位朋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她是我朋友,为人内向,并不喜欢和陌生人说话。” 齐树春对男子说道,谁知道后者扬起下巴,表现的很是狂傲。 “我与这位小姐说话和你有什么关系?” “再说真要是你朋友,你怎么才出现?” “我看你分明是图谋不轨,将你拿下送到诏狱中好好审问才行!” 男子不依不饶,左倾棠在齐树春背后喃喃说道: “这人就是这样固执,怎么办呀?” 听着男子的话,齐树春呵呵冷笑。 想要把他送到诏狱,可见对方有点背景。 只是不知道男子的背景,能否有资格碰到他齐树春不? “皇孙殿下!” 就在这时,轿中的御医跑上前来,急忙招呼。 到了齐树春身旁,御医小声嘀咕道: “齐首座,这位可是太子爷的独子朱瞻基,陛下长孙!” 御医给齐树春介绍起来,让后者挑起眉毛。 没想到眼前这位,竟然是未来的皇帝。 可是眼前的朱瞻基,似乎不是个好人啊? “皇孙殿下,这是太学阁首座齐树春,你们二人初次相识,不要产生误会!” 御医连忙劝阻,眼前这两人要是发生不愉快,他肯定会被责怪。 “太学阁?呵呵,这天下都是我家的,太学阁首座又有什么了不起?” 朱瞻基还是不肯罢休,他抱起肩膀,丝毫不在乎齐树春的身份。 “我说首座大人,信不信我回家就让我爹,辞了你首座之位?” 朱瞻基盯着齐树春威胁,他是太子朱高炽的儿子,说话同样有分量。 朝中不少大臣,都被朱瞻基这样吓唬过,日后对他都是客客气气的。 所以朱瞻基认为,眼前这位齐首座,同样会如此。 “来啊,此子喧闹街市,给我拿下!” 齐树春原本淡然的脸庞突然凝重起来,他一声大喝,跟着的锦衣卫便纷纷上前。 可看到朱瞻基的时候,这些锦衣卫全都为难起来。 齐树春让他们抓捕皇上的长孙,他们哪有这个胆量? “呵呵,看来你的命令也不管用啊?” 朱瞻基嚣张的上前,继续嘲讽: “这是我家的锦衣卫,难不成还能对我怎么样?” 可当嚣张的嘴脸看到齐树春拿出的金令时,朱瞻基马上跪在地上。 他的身体都在颤抖,不敢想爷爷的信物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皇孙殿下,这样你感觉他们会听谁的?” 齐树春本不想暴露金令,可朱瞻基这般死皮赖脸,只有彻底震慑他。 “今日我刚回京城,不想与你纠缠,就此散去好了。” “你要是想找我麻烦,尽管去陛下那里告状,我等着你!” 齐树春不管跪在地上的朱瞻基,拉着左倾棠朝家的方向走去。 今天他肯定不会去找朱棣,因为心情不好! 想要知道海防消息,那你朱棣就来找我好了! 突发一事有惊无险,左倾棠也不再计较,两人回家后简单的吃过饭,便坐在一起聊天。 傍晚,门外响起敲门声,左倾棠起身开门,却吓得大叫一声。 齐树春急忙过来查看,原来站在门口的其中一人,正是朱瞻基。 另一边,则是堆着满脸笑意的胖太子,朱高炽。 “呵呵,太子亲自登门,让我蓬荜生辉啊!” “只是我这小庙,好像装不进您这尊大佛!” 齐树春皮笑肉不笑的嘲讽,哪怕如此,朱高炽也不敢有一点不悦。 “齐首座,孩子不懂事,您千万不要见怪,这不是我特意来给您赔礼嘛!” 朱高炽一边说话,一边暗中伸手去拧朱瞻基腰上的肉。 “妈呀!” 朱瞻基怪叫一声,随后急忙站正身体,眼中满是泪水。 “你这个小兔崽子,还不给齐首座道歉?” “今天齐首座要是有一点不满意,我拿鞋底子抽死你!” 朱高炽恶狠狠的盯着自家儿子,一点不像开玩笑。 在下午事情发生后,朱瞻基回到家中,便和朱高炽说起了街上的事情。 朱高炽知道自己这独子心思不沉稳,加上皇上最近催婚,确实有些着急。 在街上与人嬉闹也无所谓,但是当知道对方是拿着金令的齐树春,太子才紧张起来! 齐树春的女人,他朱瞻基有几条命敢去搭讪? 所以朱高炽只能在晚饭后,拎着儿子的耳朵前来道歉! 第34章 不情愿的拜师,大洋归来的船队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更关键的是,朱高炽不想这样和齐树春产生间隙! 人家朱高煦一口一个齐先生,和齐树春走得很近。 这样的人才若是真到了朱高煦那边,对朱高炽威胁极大! “齐首座对不起,今日是我冲动了,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在朱高炽拿着靴子的逼迫下,朱瞻基撇撇嘴,只能照办。 可脸上的表情,分明不是知道自己错了,反而更加不屑。 整个天下,都是他朱家的,身为皇长孙,朱瞻基更认为他喜欢的就是他的。 而父亲这种做法更让他不解,什么人还要身为太子的父亲亲自前来? 对方就算身份再高,不还是给他朱家人打工的? “齐首座,这孩子心性不定,你看看能不能收为弟子,好好督促一番?” 有了这样套近乎的场合,朱高炽肯定不能放过。 只要和齐树春纠缠,让朱瞻基拜师,那日后双方还能站在对立面上? 朱瞻基听到这话,十分不耐烦的转头,又被朱高炽按了回去。 再三恳求下,齐树春没有办法只能同意,可朱瞻基却半天没有表示。 “你这傻孩子,你倒是说话啊!” 朱高炽拍着朱瞻基的脑袋,一点不怕把儿子拍傻。 朱瞻基在如此力度之下,只能敷衍的鞠躬说道: “拜见先生!” “皇孙殿下不必勉强,我知道你不服我……” “可既然我答应太子,就不能反悔,我也会让你知道,我有资格当你老师。” 齐树春不紧不慢的回应,他可不会接受强扭的瓜。 而且他要用行动证明,让朱瞻基对他彻底拜服。 “这孩子可是心甘情愿啊!” “齐首座你大可放心,一日为师终身为师,我儿子不会亏待你!” “若是无事,我便带着孩子回去,过几日送来拜师礼给首座!” 朱高炽信誓旦旦的保证,他生怕自己给儿子创造的机会会失去。 临走之时,朱高炽似乎想起来什么,和齐树春嘱咐道: “齐首座,我大明远航队已经到达港口,明天就会上朝。” “到时候马保会带来许多珍奇玩意,也有首座的一份!” “首座可千万不要忘了上朝,否则好东西都让老二老三拿走了!” 朱高炽嘱咐完,带着儿子离开,一边远去,一边用脚踹着朱瞻基的屁股。 倒是朱高炽后面说的话,让齐树春挑起眉毛。 “马保……郑和!” 齐树春一拍脑门,暗骂差点忘了这支代表大明的舰队。 郑和下西洋,可是带回很多好东西,对后世有源远流长的意义。 齐树春自然想要看看这个马保。同时也能拿到新鲜东西给左倾棠。 “那个朱瞻基,似乎不服你……” 关上门后,左倾棠在齐树春身旁小声的嘀咕。 连这女子都看出来的神情,可见朱瞻基表现的多明显。 “呵呵,我当然知道,不过我会让他彻底崇拜我!” 齐树春淡笑一声,并不在意朱瞻基这边,而是把心思全都放在马保身上…… 翌日早朝,兴奋之余的齐树春一夜都在期待今天。 甚至于早朝时,他比很多大臣早早的来到奉天殿前,生怕赶不上关键时刻。 朝会上,一些政务率先处理,让齐树春诧异的是,朱高燧的学堂也开办起来。 而且朱高燧特意拿到朝堂上汇报如今的进展,让朱棣很是欣慰。 “爱卿们,前日马保从海上归来,朕让他在家里休息一日。” “今日上朝,马保也是随朕前来,给你们带来海那边不少好东西!” 政务结束,朱棣才宣布这个事情,脸上很是骄傲。 中原多少年都没有进行过对世界的探索,只有他朱棣敢如此。 而马保这么多年来,从没让他失望,从起兵靖难到海上远渡,向来是劳苦功高。 下一刻,从龙椅后走出一人,这人面容白皙不生胡须,正是郑和! “马保兄弟,你再不回来海上就要结冰,早说也要明天才见到了!” “兄弟,真怀念咱们之前并肩杀敌的日子啊……” “这样,下朝之后到我汉王府,我让王妃亲自下厨,你和我还有老三,好好喝一顿!” 朱高煦和朱高燧看到马保,全都兴奋的迎上前去,将对方熊抱。 他们曾经乃是同袍,在一起厮杀进应天,感情自然深厚。 哪怕后来被朱棣赐名郑和,他们还是称呼对方原名,可见交情之深。 “两位王爷,等朝堂上公事办完,我再与二位王爷叙旧!” 郑和端的清身份,他离开两人,先对朱高炽一拜,随后跪下给朱棣行礼。 在介绍一圈自己都走过哪些国家后,郑和才让人将不少箱子抬进殿中。 当盖子打开后,其中琳琅满目让大臣都纷纷围上来,一个个看花了眼。 “启禀陛下,这些是臣在海外带回来的礼物,送给朝中各位同僚,还请笑纳!” 郑和对朱棣请示,后者笑着点头没有拒绝。 如此,也是彰显他开启船队远洋的功绩,让大臣们在外宣扬,比他皇帝说的更有力度。 “郑和大人这一次真是收获满满啊!” “是啊,郑和大人一定见过不少洋人吧?那些人都不一样嘛?” “这还得是咱们陛下高瞻远瞩,如此丰功伟业,当是古今无二!” 朝中大臣在礼物中不断翻找,还不忘拍马屁。 而龙椅上微笑不止的朱棣,显然对眼前一幕十分受用。 “齐卿,你也去看看,喜欢什么就拿走什么,朕不让别人和你争!” 朱棣看着一边并没有动的齐树春,便开口提醒。 开玩笑,他看中的人要说全都打包拿回去,朱棣也必须要满足! 谁让后面还有很多事情要用到人家? “多谢陛下,我不过是给小左带回去点玩意,无需麻烦!” “再说这些东西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物件,臣并不喜欢。” “只可惜郑大人这次出海,并没有拿到有用的东西,有些可惜了……” 看着几个箱子里的东西,齐树春摇摇头。 要不是害怕给朱棣气吐血,他甚至要说郑和这一次出海,纯属败家! 带回来的这些,非但没有让他看上眼的,更是一堆没有价值的东西! 第35章 败家航行,强国之举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要知道永乐时期最费钱的,便是永乐大典和海上航行。 郑和不远万里从海外带回来这些,那就是败家! “这位大人,你说什么?” 一旁,郑和听出齐树春的言外之意,眉眼顿时有些不悦。 他在海上历尽千难万险才回来,连皇上都大加赞赏。 在齐树春之前,更无人对他质疑过半分! “齐首座,你初入朝堂,自然不知道这些宝物的珍贵!” “唉,年轻人就是年轻人,好高骛远,可不是好事啊!” “齐首座,你要是真的有见识,才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劝你还是放开眼界,多去见识一下,才知道郑大人礼物的珍贵!” 在一边争抢礼物的大臣们,此时闻到火药味,都站在郑和一边。 他们这些年,收了不少郑和的礼物,一个个都珍惜的不得了。 这些人都认为齐树春是土包子,和这种人争论没有意义。 连朱棣的表情都平静下来,似乎对齐树春的言论有些抗拒。 郑和要是浪费了海上航行的意义,那身为发起人的朱棣,怎么能逃避责任? “皇上,齐首座并不是这个意思,大家可能是误会了?” “齐首座肯定是看到这些宝贝有些诧异,所以词不达意并没什么!” 朱高炽看出局面有些紧张,马上站过来为齐树春解释。 有这么好的巴结机会,朱高煦和朱高燧同时上前为齐树春辩解。 “太子与两位王爷不必如此,臣说的便是心中所想,并没有错误。” “如此远渡,若只是带回一些这个东西,和败家真的没有区别!” 让三兄弟没想到的是,齐树春不但没有承认,反而火上浇油! “放肆,朝堂之上岂容你这般无礼?” “请陛下惩罚齐树春,此子蛊惑朝堂罪不容诛!” “齐树春你真是大胆,汉王爷和赵王爷给你台阶你还不识抬举!” 抓住机会,前一刻还在挑选宝物的大臣们纷纷放手,开始针对齐树春。 郑和的表情更是狰狞起来,他跪在地上要朱棣给他公道。 “陛下,这位首座欺人太甚,让臣如何立足?” 郑和此刻恨不得撕碎了齐树春,在这种情况之下,齐树春依然淡笑着站在原地。 “郑大人,我并不是针对你,或是针对各位,这真是有感而发。” “因为郑大人并不知道陛下想要什么,更不知道我大明现在缺少什么!” “这些东西只是锦上添花,却不能改变我大明什么……” 齐树春摇头失望,朱棣听到这话也是来了兴趣。 这段时间与对方的接触之下,朱棣相信,齐树春肯定有什么见解。 这种见解,肯定不是空谈! “那请首座说说,什么才是我大明需要的?” 郑和不甘示弱,想要齐树春哑口无言。 只要对方说不出来,今天他非要让齐树春付出瞎说话的代价。 “我大明如今的火器技术,停步在火铳上,虽然是元朝时的改良技术,可却不够……” “要知道没在大洋彼岸,那边的人民已经发展到火绳枪的技术,远比我大明高超!” “陛下想要的,便是强大根基的方法,才开办海上航行。” “郑大人,为何不将大洋彼岸的火器技术带回来?” 齐树春一板一眼的回应,让朱棣的眼睛都跟着闪光! 当齐树春说起火绳枪的技术,更让朱棣头脑豁达,这才是他的真正想法! 让大明继续强盛,而不是花枝招展,才是下西洋的用意! “这……” 一时间,郑和有些语塞,他终于明白,皇上为何这样看重齐树春。 只是如今明白过来,也要等到下一次远航,时间还是长了些。 再说其他地区的火器技术,必然是不传之秘,郑和不能保证自己绝对成功。 如今对齐树春的印象彻底改变,郑和小心的询问对方该如何去做。 “这样,我大明之中也有不少稀罕物,是那些洋人研究不出来的宝物。” “郑大人下次可以以物易物,换取火器技术的秘密,付出多一点也无所谓!” 齐树春并没有遮掩,马上就将心中的想法说明。 大明的丝绸,茶叶,甚至是一些闲时玩具,都会让大洋彼岸心动。 有了这些,齐树春不相信如今那些洋人,还会拒绝郑和的要求。 甚至让对方心动,不等你说人家都会双手奉上。 “好!齐卿真是一语道明朕心中所想!” 这时,朱棣一声欢呼,神情更加喜悦。 多年来,他心中一直有如此想法,只是那些国家与大明的差距。 而且郑和劳苦功高,每次回来,朱棣也不好多说什么。 长此下去,郑和也揣测不到圣意,君臣两人就一直这样含糊着。 要不是如今有齐树春的出现,郑和还是体会不到这么关键的信息。 “齐首座真是大才,在下准备一下,等到开春就出海寻找火器技术!” “这一次不带回改良的火器技术,绝不回国!” 郑和对齐树春深鞠一躬,这下他真正的佩服对方。 若不是马上冬季,郑和现在就要回到船上再度起航! “齐首座确实聪明,朝上也只有他一人了!” “可不,能够明白圣上的心意,咱们以后还要和他请教啊!” “大才,真是大才,怪不得能让汉王和赵王如此对待!” 前一刻还谴责齐树春的那帮大臣,此时话锋一转,都开始夸赞起来。 这些人别的不行,要说彩虹屁,可真是万夫莫敌。 齐树春也不管其余大臣,跟郑和再次嘱咐起来。 总之就是:洋人的稀罕玩物尽量别要,要就要对方那些可以强国的本事! 把对方的优势都学来,才是郑和的任务! 目标确定下来,朱棣也很是开心,甚至想要设宴款待齐树春。 然而后者却是拒绝宴会,毕竟出来的时候,答应了左倾棠要回家吃饭。 于是一场热闹的朝会宣告结束,齐树春一人走出奉天殿,就要离开皇宫。 “齐首座!” 齐树春不等走出多远,就听见一道声音从石狮子背后传出。 放眼望去,朱瞻基从石狮子后走出,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 第36章 南山较量,首座请客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对方的称呼不是老师,也在齐树春的意料之中。 他静静等着朱瞻基上前,看看对方到底想要干什么? “齐首座,我可是特意来等你的啊!” “知道。” “你不想知道我等你做什么吗?” “你随意。” 齐树春的回答十分简洁,让朱瞻基差点气的吐血。 身为皇孙前来寻找,这齐树春还是如此淡定,怎么能让他不憋屈? “实话和你说吧,你认为自己有资格当我的老师吗?” 朱瞻基抱着肩膀,将自己的意思说出。 身为朱家长孙,还是朱棣最喜欢的孙子,这让朱瞻基很是骄傲。 朱瞻基自信,未来的天下是他的,身为未来的九五之尊,岂能随便拜师? 对于齐树春这个人,朱瞻基暗中打听了一番。 他知道齐树春在如今的朝堂上地位不同凡响,可这也不能让他佩服。 以后自己登上皇位,还不是一句话就能给对方从高处扯下来? “有没有资格,我不好说,既然你不想,那就回去和你爹直说好了。” 面对这个顽固的小子,齐树春实在不知道和对方说些什么。 反正都是在浪费时间,还不如不理会对方。 说罢,齐树春抬脚就走,不给这皇孙一点面子。 “齐树春,你怎么能这么无礼!” 见齐树春马上就要走出皇宫,朱瞻基顿时急了! 他飞快上前,挡住齐树春的路,表情比前一刻要愤怒的多。 “既然你我之间都看不上对方,那就比试一下吧!” “我要是输了,你就是我的老师,我心甘情愿拜师!” “但你要是不如我,那你就去和我爹说。” “说你是个废物,只是徒有虚名,不配教我!” 朱瞻基说出自己的计划,他要用行动告诉所有人。 自己就是最好的,无需这个齐树春的教导! 齐树春站在原地,淡淡的看着朱瞻基。 对方的要求,似乎没有给自己什么好处? 齐树春原本不想搭理,可是想到对方未来的身份,这场比试还是有必要的。 而且原本的太孙现在只是皇孙,齐树春还要想办法让对方成为太孙。 在这之前,必须要朱瞻基听话! “你说吧,怎么比?” 齐树春慵懒的挺直腰身,示意对方赶紧说。 于是朱瞻基表明,他们一家是马上长大的,自然要比试战法! 双方各带一队人,一天之内分出胜负,两人的关系也就此落定。 “我去找爷爷到三千营借一百人,你我各自五十人,敢来吗?” 朱瞻基继续挑衅,他从小就在军队中,耳濡目染的都是行兵之道。 如今别说是五百人,就是五千人,朱瞻基也能指挥得当。 至于齐树春,他是真没看好对方。 “好,那你就找人来送给我,对方挑好了告诉我就是!” 齐树春打着哈欠摆摆手,绕开朱瞻基离去,不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 见齐树春如此傲慢,朱瞻基在后面用力跺脚,心中问候对方一百多遍! 回到家里。不等左倾棠询问,齐树春便将今日发生的事情说出。 “小左,给我准备一些饭菜,多做一些,要五十人份的!” “再去西市,定一些冰镇酸梅汤,我有用!” 齐树春连忙吩咐下去,这一次比试,左倾棠也要出力。 虽然不知道齐树春的计划,左倾棠还是认真的点点头,开始忙碌起来。 这么多人的伙食想要做好就必须早早的准备。 随后左倾棠开始忙碌起来,齐树春便在院子里,等待朱瞻基的到来。 日薄西山,朱瞻基带着人赶来,挑选的五十人都是精锐中的精锐。 朱瞻基也定好了作战位置,就在南山之中,双方各自寻找位置。 南山树林茂密,山坡也很陡峭,在那里作战,更能体现一个人的城府。 朱瞻基带着自己的五十人先行离开,留下五十人归齐树春统辖。 “见过齐首座!” 士兵站在门口统一行礼,可见协同度十分完美。 三千营乃是朱棣的倚仗,其中士兵更如群星一般璀璨。 “诸位不用客气,在我家吃过饭,咱们再出发!” 齐树春连忙招呼起来,更让左倾棠拿出热乎乎的饭菜招待。 闻到香味,这些士兵舔着舌头有些眼馋,可对齐树春的做法,很是怀疑。 “齐首座,现在不是咱们吃饭的时间吧?” “皇孙殿下已经前往南山,先发制人找到合适的地点,咱们就劣势了……” “首座,我等必定听从首座吩咐,请首座不要客气,快下令出发吧!” 三千营士兵看着齐树春不慌不忙的样子,都跟着着急起来。 要知道朱瞻基可是战场上的高手,现在还让他优先进入南山,这很不明智! 看着齐树春一脸书生模样,更让留下的士兵不放心。 这种人,能带他们打赢接下来的对战吗? “如此,便劳烦你将这些饭菜,送给皇孙他们享用!” “还有这些酸梅汤,也给他们拿去。” “记住,务必看着他们吃完喝完再回来找我,每个人都要享受到!” 士兵催促,齐树春也不再坚持,而是将家中饭菜打包。 他挑选其中一人赶往南山,将一应食物送给朱瞻基,还要“监督”对方吃喝。 这士兵看不懂齐树春的意思,可现在人家的话就是军令,也不能违抗。 剩下的四十九人,在齐树春的招呼下一同前往南山,等待不久后的战斗…… 南山丛林内。 朱瞻基带人占领这里,因为茂密,对方想要在这里动手根本不能成功。 朱瞻基深谙兵法,甚至用五十人组成阵型,准备将齐树春他们一口吃下。 但是在看到齐树春派人来送上吃喝后,朱瞻基还是不屑的笑了。 “要我说,这齐树春的本事也没多大啊,只会阿谀奉承!” “真不知道我爹和爷爷怎么会喜欢他,这种见风使舵的人怎么能有才能?” “让你来送上吃喝,他没说投降的话?” 朱瞻基嗤笑着打开饭菜,依次分发下去。 “齐首座让皇孙好好吃喝,说比试的事情不着急……” 前来的士兵,只能将齐树春的原话照搬出来,也很无奈。 这种话,和暗示朱瞻基,他齐树春要投降没有多大差别! 第37章 兵出奇招,向太孙努力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身为三千营中一员,大明精锐,哪怕是一次玩闹他都不想输! 可没办法,现在只能听命于齐树春,剩下的就只能由他们努力。 “这饭菜不错啊,没想到齐首座还有当庖厨的天赋!” 朱瞻基尝了一口送来的饭菜,即便有些凉意,也依旧难掩美味。 这一句玩笑话,更是在嘲讽齐树春,打击对面的信心,让他身后士兵跟着哄笑。 “做饭的话皇孙殿下不行,但是带兵,殿下甩那首座几条街!” “皇孙殿下放下,等我们发起冲锋,齐树春带着人估计不知道怎么办了!” “争取一波结束战斗,到时候皇孙殿下可要赏赐我们啊!” 所有士兵都咋呼起来,朱瞻基也不吝啬,对他们的要求全都同意。 “兄弟们,干了这碗酸梅汤,等赢了,请你们喝十年的绍兴!” “多谢殿下!” “干!” 一帮人举起酸梅汤,瞧着架势,好像此时已经打败了齐树春。 来送饭的士兵见完成任务,也不再逗留,转身离开前去回归队伍…… 当齐树春这边的人马集合完毕,时间也到了双方对决的时刻。 齐树春下令所有人开始行动,他也跟在士兵后面,穿梭在丛林之中。 只是齐树春这边的人对这一次没有多少信心。 就说齐树春选择的进攻位置都要被对方压制,如此劣势,他们怎么反败为胜? 不过在突进到朱瞻基的火力范围内,这些士兵惊奇的发现: 朱瞻基这边竟然没有进行火力压制! 而且不时还有哼唧声从隐蔽处传来,很是奇怪!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我们被皇孙殿下迂回了不成?” “若是前后夹击,咱们输的更惨啊,可为什么没人出现?” “你们闻到了么?好臭啊?” 齐树春这边的士兵全都疑惑的不行,一个个面面相觑。 “进攻,不要顾虑,看到人马上控制起来!” 齐树春继续下令,一众士兵也不好继续猜测,只能按照命令行事。 “不许动!” “蹲下!” “给我趴下!” 让这边的士兵高兴的是,他们在随后的进攻中,竟然真的抓到了朱瞻基他们。 而且对方没有半点反抗,全都被擒获,这才是怪事! 更怪的是,朱瞻基这边连反抗都不做,好像等着有人来一样。 “大哥,你没看我都啥样了?还让我蹲下?” “我蹲了快一个时辰了,你们不能这么欺负人啊!” “别拦着我,不行了,我憋不住了!” 朱瞻基这边的人一个个怨声载道,更有几人突然憋红了脸,起身朝一边跑去。 他们蹲下身体,马上便传来一股捂鼻的气味! “皇孙殿下可还满意?这次是否服我?” 这时,齐树春走上前来,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看向朱瞻基。 “你不讲究,你暗算我们,赢得不光彩!” 朱瞻基捂着肚子满脸苍白,伸出的手指都哆哆嗦嗦的, “呵呵,什么是光彩?双方交战,难不成我还要把战术告诉给你?” “赢了便是光彩,哪怕我用的计谋有些差强人意,也改变不了结果。” “这也算是给你上一课,战场上不要相信任何人。” 齐树春并没有一点愧意,他的中心思想是胜利,其余的都不值一提。 做好的饭菜和酸梅汤,本就是给朱瞻基准备的。 一冷一热,加上南山中的潮湿,这些人不闹肚子才怪! 跟着齐树春的士兵在得知这一切后,也都捧腹大笑。 他们没想到这位齐首座兵出奇招,如此便碾压了对方! 甚至现在只有十个士兵,都能控制住朱瞻基这些人! “去,把你们兄弟带回去好生照顾,可别在山里出事。” 齐树春命令手下士兵收工,毕竟胜利已经属于他。 并且接下来和朱瞻基说的话,也不好让外人听到。 “我知道你不服,我也没打算让你一次服我。” “不过我接下来让你做的事情,保管你会心服口服,到时候我想你不要反悔。” 齐树春蹲下来,看着虚弱的朱瞻基,一脸正经。 不等朱瞻基问话,齐树春继续说道: “你想成为太孙吗?”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冲击着朱瞻基的大脑,让他一阵阵眩晕。 他也终于明白,此时两人的对话,不能让第三个人听到! 皇长孙,太子世子,朱瞻基这么多年的身份便是这些。 朱棣虽然喜欢这个孙子,可从没有让朱瞻基的地位再有一点提升。 对此朱瞻基内心时常不安,他明白倘若二叔三叔有朝一日得势,他便没了如今的地位。 甚至那时的处境,要比所有人都可怜一万倍! “我想成为太孙,我该如何去做?” 朱瞻基忍住肚子的翻江倒海,很是诚恳的询问齐树春。 对方要是真有办法让他如愿,到时候别说拜师,认义父都行! “去天宁寺,找姚广孝拜师,记住,千万不能让皇上提前知道!” “一定要心甘情愿的拜师,皇上问起,也只是说你敬重姚广孝就好!” “其余的都不要说,你只需在天宁寺待上一段时间,事情便成了!” 齐树春说出自己的计划,现如今朱瞻基和太孙之位,只差了一个姚广孝。 要是让那个老和尚在朱棣耳边扇风,比朝臣说一万句都管用! 朱瞻基眨着眼睛,记住这些话,虽然不知道齐树春的意思,却也不敢违背。 “我按照你说的去做,若是成功,阁下便是恩师!” 朱瞻基勉强站起身来,就要开始行动。 现在他要下山,赶快骑马回家! “就这副德行还要骑马?不怕憋不住吗?” 齐树春见朱瞻基的惨样,只能伸手将其搭住,两人一同下山。 当晚,朱瞻基在休养好后便赶往天宁寺。 以往他都是陪伴爷爷或者去寻找爷爷。 但是这一次,朱瞻基是为了自己,为了未来前往那个注定的地方。 至于齐树春,在办好眼下的事情,也就沉定下来。 前往福州之前,他便立志要到草原上复仇。 如今也到了前往草原的时机! “你去哪里?折腾一整天不打算休息吗?” 看到齐树春要离开,左倾棠连忙挡住门口,挽着发丝关心的问道。 第38章 削弱瓦剌,口舌便是百万大军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左倾棠很清楚,自从前往福州到回应天,齐树春都没休息过。 这段时间他做了很多事情,身体消瘦不少。 这也让左倾棠心疼,想要齐树春稍微轻松一些。 在女子眼中,如今齐树春是家里的顶梁柱,顶梁柱一旦出事,她才真要绝望。 “这一次是正事,也算是帮你报仇。” “上一次你被人袭击,虽然是保护我,但我不能原谅那些凶手。” “过几天我会出发,你在家里等我,看我为你报仇。” 齐树春低声回应左倾棠,眼波流转,更看的后者心中慌乱。 左倾棠将他当做家人,齐树春同样将她当做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恩怨必报的齐树春,更不会放过伤害左倾棠的任何人。 “你千万要小心点,不能逞强。” “我在家里等着你……” 左倾棠说到最后,红润已经蔓延到耳根。 她知道齐树春倔强,自己劝不动对方,唯一能做的便是支持。 但她更希望,齐树春能安全的回家…… 齐树春轻轻一笑,伸手整理左倾棠耳边的秀发,然后推门离去。 齐树春来到皇宫养心殿,门口的太监看到,连忙迎上前来。 因为得到朱棣的指示,任何人来都要询问,可只要是齐树春,当即就要放行。 朱棣早就相信,一旦齐树春来这里,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齐卿,这可是第一次大晚上你主动来啊!” “说吧,你有什么事情,只要在情理之中,朕无所不应!” 殿中,朱棣放下手中书籍,大手一挥。 如今可是卖给齐树春人情最好的时候,他怎么能放过? “陛下,臣愿为陛下征服瓦剌,削弱瓦剌力量,让瓦剌更容易对付!” 齐树春抬手施礼,并没有说出自己真正的用意。 要说去报仇,总显得有些小家子气,再说那时朱棣也不见得同意。 毕竟治蒙三策的方略在草原上已经展开,现在兴师动众倒是多余的消耗。 只是在齐树春说完后,朱棣陷入了沉默。 卖人情与否无关紧要,朱棣不明白的是,齐树春为何突然会有这样的想法? 而且今天下午,朱棣才从户部调拨三百万继续编纂永乐大典。 现如今用兵草原,再拨银两一定会被群臣劝谏。 “齐卿,我手中还有五十万两私用,你看你这边再找太子筹措一下可好?” 战将出身的朱棣没理由拒绝对外用兵,可拿不出钱来,他只能让齐树春去找太子。 “陛下无需担心,这次臣不用一兵一卒,照样可以让瓦剌鸡飞狗跳!” “只请陛下调拨一些锦衣卫便好,臣一张嘴便可胜过蒙古十万众!” 齐树春说明自己的来意,他知道朱棣为难,更明白自己不是调兵遣将的材料。 但是有时,百万大军也不如他一张嘴来的轻巧。 “哦?如此齐卿便可为朕平忧?” 一听齐树春这么简单的要求,让朱棣开心的差点蹦起来。 齐树春只要一些人,给他们一点路费便足以消耗,如此连朝会都不用议论。 “这样,朕拨给你五万两白银,给你召集二十名锦衣卫千户调用。” “另外朕给你介绍一人,乃是朕的贴身扈从!” 朱棣拍拍手,便从殿内后身出现一人,素衣黑靴,长发紧凑的盘起。 但这个人身上流露出的气息,却让齐树春一窒,好似被万剑切割一样。 “高手!” 齐树春暗自惊讶,他终于明白朱棣这么多年,为何没有遇到一点危险。 身边有这样的高手,别说危险,朱棣不主动找别人麻烦,就算是万幸了! “这是徐宾,当年靖难时救下的孩子,多年培养,也算是出众。” “让徐宾与你一同前往,路上的安全,由他来照顾!” 朱棣很是痛快,这么多年培养的护卫,如今借给齐树春都没二话。 徐宾点头承诺,而后站到齐树春身后,便开始执行任务! “这是朕的金令,到了草原便去鞑靼部,让阿鲁台接应你。” “阿鲁台现在虽然消停,但是齐卿还是要小心,这些人首鼠两端!” 朱棣不忘嘱咐齐树春,后者连连答应后,他们才一同去选择锦衣卫。 锦衣卫千户,都是锦衣卫中的佼佼者,这些人便是朱高燧,都要尊敬一二。 待朱棣选择好,齐树春身边就是高手围绕。 现在若是百人小队想要靠近齐树春,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准备好后,朱棣回到养心殿休息,齐树春便与众人在北镇抚司休息。 直到天亮,一行人才跨马远行,赶往草原之上! …… 草原,鞑靼部。 汗营内,阿鲁台正与麾下首领一同观看朱棣的飞信传书。 朱棣发来的消息,正是告知阿鲁台,齐树春赶往他那边,让他招待。 “阿鲁台汗,那朱家皇帝拿你当什么了?一个小臣也要你亲自接待?” “我鞑靼只是与大明联盟,可不是大明的藩属!” “阿鲁台汗,一会人来了,你不用客气,他要是不想待着就滚!” 帐中,许多首领对朱棣的传信很是不满。 朱棣的口吻不是在和他们商量,而是直接命令。 这让阿鲁台也很是不爽,并且他不知道齐树春的来头。 永乐朝中,三杨之名。朱能张辅这等战将,他不敢怠慢。 可如今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也要让他大汗身份来迎接? “大明,太学阁首座齐树春齐大人,拜见阿鲁台汗!” 就在阿鲁台面色阴沉时,外面一声呼喊打断他的思绪。 大明属臣来了! 等到齐树春一进帐,所有首领全都瞪着他,唯独阿鲁台一脸的惊讶。 因为上次秋宴游园,朱棣身边的人正是齐树春。 两人有过一面之缘! 只是想到这里,阿鲁台还是没有多少客气,他用鼻子哼了一声: “既然是齐大人驾到,那自己便在外安营扎寨吧!” “本汗还有些事情,过几日为你接风!” 阿鲁台说罢,拿着案上的酒碗猛喝起来,再不管一边的齐树春。 这一次,他也要给齐树春一个下马威,让大明知道他的脾气。 “嘿,小子,我们大汗和你说话没听到吗?” “你领着你们小兄弟到外面去扎帐篷!” “我们在这里议事,你待在这里合适吗?嗯?” 第39章 牛羊的造化,阿鲁台的心思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阿鲁台帐中这些首领,全都驱赶齐树春。 虽然齐树春身后几人表现的有些不俗,但这些首领依然不在乎。 这是在草原,况且一个皇帝派来的年轻人,有什么可怕的? “见皇帝金令,你们还这样放肆?” 就在这时,齐树春不紧不慢的掏出朱棣的金令,亮给众人。 鞑靼部落与大明结为联盟,奉朱棣为宗主,自然知道金令的作用。 齐树春能戴着金令出使草原,自然可以看出朱棣对这位年轻人的重视! “鞑靼部阿鲁台,恭请皇上圣安!” 阿鲁台一时慌张起来,他扔下手中酒碗,扑通一声跪在齐树春面前! 开玩笑,如今鞑靼部的实力没有彻底恢复,他怎么敢招惹大明的怒火? “恭请皇上圣安!” 连周围几个首领都不敢继续怠慢,他们全都跪在齐树春脚下,表达恭敬。 “朕安。” 齐树春回应礼仪,而后将阿鲁台扶起,并没在乎其余的首领。 “阿鲁台汗,这次我来,可是奉陛下的旨意前来看望你们!” “我初来乍到,阿鲁台汗不准备领我参观一下吗?” 齐树春并没有说明自己的真正来意。 而且第一次进入草原之中,他对这无尽的油绿还是比较向往。 阿鲁台不敢怠慢,连忙领着齐树春参观起来。 “这是我们部落目前的三千骑兵,驻守在部落周围,随时应对敌袭……” 阿鲁台指着一边的军营说道,说是军营,可规模很可怜。 三千骑兵,大明出兵甚至用一次冲锋便能解决。 当然,齐树春知道这不会是鞑靼的全部力量,阿鲁台也不会让别人看到他的王牌。 随后,阿鲁台领着齐树春来到他们鞑靼蓄养的牲畜圈旁。 数百只牛羊正在圈里休息,旁边堆放的青草已经晒干。 这些牛羊,便是鞑靼部落的根基,他们靠着这些吃喝,才有力气打仗。 阿鲁台也是一脸骄傲,因为在畜牧牲畜的经验上,鞑靼部优越于其他部落。 若不是条件有限,他们更能将牲畜的数量提高一倍! “请问大汗,你们的牛羊是营养不良吗?” 就在阿鲁台得意的时候,齐树春轻叹一声。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的牛羊吃的都是肥沃的草料,怎么可能营养不良?” 有首领马上不高兴起来,在草原上,齐树春的话很是忌讳。 若是草原本部人这样说,甚至都会因为口无遮拦挨打。 “齐大人,这你真是说错了,放眼整个草原,我们的牛羊也是最强壮的!” “瓦剌,兀良哈,都比不上我们的牛羊,那些小部落更是不用说!” “等大人到晚上品尝了羊腿的鲜美,就知道我不是在骗人了!” 虽然对齐树春说的话很是排斥,阿鲁台还是忍了下来。 他满脸骄傲的对齐树春介绍,更要用真理来征服对方。 “大汗,我送你一场造化吧,过后你就知道,我说的并不差!” 齐树春摇摇头,顺势从怀中拿出一张纸单,上面早就写好了饲料的配比。 原来齐树春早在来之前就做好准备,必须要让对方先尝到甜头才行! “这是?……” 阿鲁台仔细看着上面的记载,齐树春这时开口道: “大汗要是不相信,可以先调取几头牛羊做实验,三天之后便有结果。” “至于上面所说的材料,顺天便有售卖,让你们的人过去购买就好!” “我和你承诺,期间牛羊出现任何问题,我都双数赔偿你们!” 听到齐树春如此保证,阿鲁台才放心下来。 他将饲料的配比单交给其中一位首领,让对方马上落实。 同样,阿鲁台想看看齐树春的本事,对方说出大话来,自然要验证自己的话。 倘若做不到,就算拿着金令,他阿鲁台也不会客气! 当晚,出去配置饲料的首领便匆匆赶回,而后给牛羊试验。 齐树春这边也在欢迎的篝火晚会上玩耍,十分开心。 “齐首座,千万不要大意,这些蒙古人包藏祸心不可不防啊!” 一旁,徐宾谨慎的嘱咐起来,他奉命保护齐树春,自然不敢放松。 要是齐树春在大意中出现意外,他也难辞其咎! “放心吧,我心中自有计划,有你在还有锦衣卫,他们奈何不了我!” “要联合他们,就必须让他们听我的,咱们也不能太过谨慎。” “预先取之,必先予之,这个道理你还是要懂的……” 齐树春一边看着草原壮汉在篝火旁舞蹈,一边和徐宾窃窃私语。 看起来他在这晚会上不亦乐乎,但齐树春心中还是提防着的。 但齐树春更知道,目前有很多双鞑靼的眼睛在盯着自己。 倘若自己有一点谨慎过头的表现,阿鲁台定然不会轻易的合作。 那对他接下来的行动也会有阻拦。 “大人心中清楚就好,我尽力让大人安全!” 徐宾依旧不敢放松,他仔细盯着周围的变化,随时准备出手保护齐树春离开…… “齐老弟,今晚的酒肉不错吧?” “齐老弟多待几天再回去,等在我们这里玩够再走也不迟!” 篝火晚会散去,阿鲁台一身酒气的上来,搭住齐树春的肩膀。 看似醉话,但阿鲁台却有别样的意思。 他生怕齐树春在这里知道的消息太多,所以有意要齐树春抓紧时间回去。 对于这些,齐树春假装没听出言外之意,一门的夸赞蒙古姑娘美丽。 待到双方各自回到帐篷,阿鲁台的酒意顿时清醒。 他将心腹叫来,很是严肃的命令道: “这几天一定要把齐树春看好,吃喝不能懈怠,但是人一定要看住!” “不能让他知道太多的信息,否则朱棣那边针对我们就更加容易!” “你去联合其余首领,倘若齐树春的配方不管用,你们就开始哄他。” “是!” 阿鲁台将一切交代完,心腹离开后,他才能安稳的闭上眼睛。 现在,等待三天后的时间就好,到时候自然见分晓…… 一晃,时间来到三天后。 鞑靼部的一些牛羊,按照齐树春的配方吃了三天。 这天便是检验成果的时候,阿鲁台拉着齐树春朝场地赶去! 第40章 知道你高兴,但别高兴太早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一个壮汉,拉着稍微单薄的齐树春,让后者没法抵抗。 徐宾和几个锦衣卫想要上前阻拦,但却被齐树春阻止。 他明白,想要让对方彻底信服,这一步无论如何也要走。 “哼哼,三天的时间,这些牲口要是没涨一两肉,你们就给我滚出草原!” 而阿鲁台心里,想的却是怎么把齐树春他们赶出草原。 要知道这三天,他们可是杀牛宰羊,阿鲁台那是一个心疼! 来到试验的场地,阿鲁台看着眼前的一幕,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 他放下齐树春,快步走到跟前,一脚踹到草地上睡觉的老头身上。 “谁让你给这些牛羊洗澡的!” 阿鲁台对着老头吼叫起来,这老头是专门放牧的。 “阿鲁台汗,我真是冤枉啊!” “您不是说,让我这几天不管这几只牛羊嘛?我都没洗澡,怎么会给它们洗?” 放牧老头差点被阿鲁台一脚送去见太奶。 他从草地上爬起来,也不知是害怕还是疼的,嗷嗷大哭。 这么一说,阿鲁台也有些尴尬。 为了让齐树春早点离开,他不让放牧老头细心照顾,只是喂些饲料就好。 可却不想,这些喂了齐树春配置饲料的牛羊,一个个毛发光亮。 甚至能看到皮毛下的肉,都可见的肥硕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阿鲁台不信邪,伸出双手抱住一只肥羊,就要将它举起。 平日里轻松举起的绵羊,此时却勉强能抱住。 想要举起来,根本不行! “大汗,我可是在骗你?” 抓住机会,齐树春上前拍了拍错愕的阿鲁台,让后者回过神来。 “神了!真是神了!” 阿鲁台一脸亢奋,他双臂抓住齐树春的肩膀,想要来个热情的拥抱。 “齐大人呐!你真是活神仙啊,不知道还以为你是草原神的化身呢!” 阿鲁台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这样吵闹的动静,也引来周围的首领。 他们一同看着肥硕的牛羊,都欢喜起来。 这不就是他们鞑靼部落愈发强大的征兆嘛? “哈哈哈,这还多亏了齐大人,要不是齐大人,咱们怎么会有这等成绩?” 阿鲁台高兴的手舞足蹈,这时候要有篝火,他甚至能够热舞一曲! “大汗,我知道你高兴,但我劝你先别高兴……” 就在阿鲁台兴奋之时,齐树春一盆凉水直接落下。 “鞑靼部强壮,的确是未来不久后的事,可现在,你们还得先发展才行!” “可要是瓦剌那边知道你们现在的发展,他们能做事不管吗?” “瓦剌的强大不用我多说,倘若今晚人家来进攻,你们能挡得住吗?” 齐树春很凝重的发问,让阿鲁台脸上的笑容逐渐褪去。 连身边那些首领,都笑不出来了。 他们如今的实力确实恢复不少,可要是和瓦剌对拼,还是差了一点。 瓦剌在草原上是出了名的不要命,光是这一点,鞑靼就比不了。 等到人家前来袭击,这边的牛羊都要被抢走,到时候才是欲哭无泪…… “齐大人,可否向大皇帝陛下求援,让大皇帝派几万人保护我们?” 看到齐树春,阿鲁台似乎看到希望,他连忙诚恳的请求。 要是明朝朱棣能派兵震慑瓦剌,他们鞑靼便有发展的时间。 “大汗你真是被吓傻了,你让我们陛下派兵,怎么想的啊?” 齐树春嗤笑一声,而后带着看傻子的眼神看着阿鲁台。 “我们陛下心系四海,仁爱苍生不假,但派兵出来,总要拿军饷吧?” “这是你们草原的事情,军饷就要你们出……” “我问你,便是三万大军,你们鞑靼部能供应得起每日的军需吗?” 齐树春再次发问,彻底让阿鲁台沉默。 对方像是二傻子一样坐在地上,可见的沮丧愈发强烈。 是啊,要是大明出兵前来震慑,作为主人,鞑靼部确实要负担所有军饷。 一支骑兵部队,一天便能消耗掉十几头牛羊,他们鞑靼部能负担多久? 若是如此,还不如让瓦剌抢去,这样还能卖对方个人情…… “瓦剌要是来,说不定大汗你的小命不保咯!” 齐树春继续刺激,只有让对方彻底绝望,他给出的希望才会越耀眼。 “不过,在下倒是有个计划,能让你们转危为安……” 见阿鲁台的情绪崩溃的差不多了,齐树春摩挲着下巴,做出为难的表情。 “可是草原都是一家人,今天帮了你,谁知道明天你会不会把我卖了?” 齐树春没有说出办法,让阿鲁台更加着急,他猛的站起来,抓住齐树春。 “齐大人,我的齐大哥!” “您放心,只要你帮我解决掉瓦剌这个麻烦,以后你就是我鞑靼永远的贵客!” “草原神第一,你第二,谁敢看到你不说,你就给我大嘴巴抽他就行!” 阿鲁台起誓发愿,若不是信仰,他差点把草原神的位置换成齐树春。 只要能让鞑靼部安稳下去,别说贵客,就是变成他阿鲁台的大哥也行! “大汗不必如此,既然是朋友,我肯定会说的!” 齐树春在阿鲁台猛烈的摇晃下,连忙阻止。 他很是严肃的说道:“若不想被人牵制,那就先发制人,占据先机!” “反正你们草原早晚会有一战,那还不如你阿鲁台汗坐上王座,统一草原!” 有黄教之前传教的优势,齐树春将原本就订好的计划说出。 草原纷乱只是暂时的,要是对方统一,那么草原王必须要能被掌控。 阿鲁台,便是齐树春心中合适的人选! “这……怕是不行吧……” 听到齐树春的计划,阿鲁台也蔫了下来。 他们可以防御,但主动进攻,万一被瓦剌牵制该怎么办? 到时候就不是先发制人,而是自投罗网,自找死地! “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你们老祖宗当年的经验,你是一点没领悟到……” 齐树春失望的摇摇头,他不敢想,现在草原上的人,都只是四肢发达的男人吗? “你就说,你想不想在草原上称霸?” “你若是想,我便帮你成功,若是不想,就当我没说,我们也该回去了!” 第41章 前往瓦剌,不祥之兆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见情绪还是差点意思,齐树春转身便要离开。 这一个动作,直接让阿鲁台崩溃,他拉住齐树春,不让对方离开。 现如今自己快要被瓦剌针对,要是连大明这边都作壁上观,他们鞑靼就真废了! “我同意!要是齐大人帮我完成霸业,这草原有你的一半!” 阿鲁台刚说完,齐树春马上纠正: “不是有我的一半,是你与我大明共享!” 好家伙,这一句话差点给齐树春吓跪了呀! 要知道徐宾和那些锦衣卫可是朱棣的人,这要是朱棣听到添油加醋的学话…… 他齐树春回去肯定要因为呼吸节奏不对而被处死! 阿鲁台胡乱甩甩手,才不管到底是谁的草原。 只要能让他安逸,能让少了瓦剌这个劲敌,他才无所谓。 “那好,大汗就在家里等我消息,夜晚烟花响起,便是你们动手的时候!” “这段时间,我会让消息给你传来,但你到时候要是不出手,可就坑死我了!” “你们鞑靼部歃血为盟,与草原神发誓,否则我真的不敢行动……” 齐树春并没有直接办事,他知道草原上部落朝令夕改,不能轻易相信。 只有得到对方最真诚的起誓,他才能动手。 阿鲁台当即和麾下手下向草原神发誓,这是他们的信仰,自然不敢欺骗。 待到誓言完成,齐树春便在阿鲁台的指引下,与乌斯藏禅师进行会面。 这一次离开,齐树春要将禅师都带到瓦剌的范围之内。 阿鲁台虽然不懂,可眼下也只能相信齐树春。 于是齐树春一行人在包装下,打扮成禅师的追随者一同进入瓦剌。 一边的徐宾,对齐树春的做法很是不解。 “齐首座,如此危险的行动,有我们跟着禅师就行,你为何还要前来?” “你之前和禅师说了什么?那么半天连我都不能听?” “要是阿鲁台那边背信弃义,咱们在瓦剌内可很难脱身啊……” 徐宾一连串的问题,让齐树春的脑袋直发蒙。 徐宾不敢想齐树春为何这么胆大,进入瓦剌,要是失败都跑不掉! 而作为朱棣的眼线,徐宾自然要将齐树春所有的计划了解。 但齐树春和禅师对话的时候,可是将徐宾他们都赶走。 两人说了什么,徐宾根本不知道,到时候朱棣问起,更不知道如何去说。 “这些事情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咱们这次肯定会成功就好!” “到时候,你们全都跟在禅师身边保护禅师的安全,时刻提防!” 齐树春被徐宾的喋喋不休,弄得不知道从哪里回答。 他只能和徐宾命令,从现在开始,这些人保护的对象便是乌斯藏禅师! “齐首座,陛下的命令是让我保护你,我不能随便改变!” 听到齐树春的命令,徐宾顿时紧张起来。 因为他不知道禅师是谁,更没有得到朱棣的命令。 禅师出现意外,徐宾不会有一点心理波动,但齐树春出现危险,他要用生命守护! 这便是朱棣心腹的忠诚! “这是命令,不是和你商量,禅师要是出一点事,唯你是问!” “你放心,这段时间我会隐藏起来,等时机到了,自然会出现!” “还有这个你收着,到时候……” 齐树春说话的时候,还不忘掏出一个灰色袋子交给徐宾。 他警告徐宾不能提前打开,到了任务地点,再将其使用。 一行人悄无声息的进入瓦剌的领地中,再转头,齐树春已经消失不见。 “这个齐树春到底是怎么想的?” 徐宾着急的抓耳挠腮,现在不知道齐树春藏身何处,他也不能脱队寻找。 可回去后,该怎么和皇上交代这个事情啊? “徐施主,前方便是马哈木大营,齐首座交代你的事情,你还记得吧?” 乌斯藏禅师这时对徐宾嘱咐道,后者点点头,只能按照齐树春的命令办事。 于是一行人开始行动起来,在外人看来,这不过是一次传教活动…… 几天时间,瓦剌内出现黄教禅师的消息,传到也先大帐中。 此时也先正和心腹在商量这些事情该如何去做。 “大首领,这些僧侣在说咱们部落有不祥,好几天了,不少人发应有些害怕!” “是啊,前天马哈木大汗的营前,鲜草枯萎,都说是不祥开始应验!” “那些僧侣说的会是真的嘛?” 也先的几个心腹立场有些摇摆,他们不知道这其中到底有多少真实性。 但是前来传教的禅师说的,却都已经应验,这让他们不能怀疑! 草原上的草,是草原的精神象征,如今鲜草枯萎,自然有不祥的意思。 “别胡说,那些草枯萎,只是我爷爷处理不当!” “我们瓦剌禁止传播教义,你们赶快将他赶出去!” 也先震怒,如今部落内人心惶惶,不少兵勇都开始打坐苦修,嫣然被洗脑。 这种教义的可怕性,才是瓦剌要禁止的关键。 可才几天的时间,局势就有些控制不住! “爷爷为什么不把外面的草地看好呢?” 也先在心中埋怨着爷爷马哈木,他以为这是爷爷的疏忽,才让对方有可乘之机。 “大首领,我们真的没办法赶走对方,这要是引起众怒更不好!” “是啊,我感觉人家说的也不错,咱们没道理赶走他们……” “你们说,禅师说的不祥到底是谁啊?” 几个心腹如今也被传教禅师说动心思,不肯接受也先的命令。 甚至他们也在猜测,所谓的不祥究竟是指什么? 当时禅师所说的不祥,并没有点明准确的目标,才让瓦剌的慌乱不断上升! “滚滚滚!都给我滚,你们真是笨蛋!” “草原怎么出了你们几个傻驴,还相信这么愚蠢的话!” 被几个心腹气到,也先直接将身前的桌子掀飞,将几个心腹赶出大帐。 现在能做事的只有自己,也先就要去寻找爷爷马哈木,和对方好好研究一下。 时间一晃到了晚上,也先望着时间,知道现在是爷爷身边没人的时候。 正要出去时,他就听到外面一阵阵喧闹声音。 此时,心腹们也跑来寻找也先: “大首领不好了,咱们今天宰杀的牛胃里,出现一张羊皮纸!” 第42章 内乱起,爷孙相疑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几个心腹的表情并没有让也先吃惊。 毕竟草料中混进去什么,都是看管牲口的不注意导致,之前也有发生。 “大首领,你快出去看看吧,羊皮纸上有字,不是简单的事!” 几个心腹看着也先事不关己的样子很是着急。 他们还不等也先说话,就将他架了出去,来到事发地附近。 这里已经围满了人,不管是骑兵还是妇女老人或是孩子,统统挤在这里。 在他们中间,传教禅师正站在一辆草料车上,举着羊皮纸高声呐喊: “伟大的佛陀,热烈的草原神,您们的信徒向您们祈祷!” “保佑草原上的人民健康茁壮,不要被不祥侵蚀!” “草原上的勇士会找到不祥的所在,一定会赶走不祥,迎来光明!” 传教禅师很是虔诚,口中念念有词,双眼闪烁着光芒。 这样的举动,牵动周围观看者的心,他们不由自主的跟着禅师一同祈祷。 “草原神保佑我们吧!” “我们一定会驱赶邪恶,让草原恢复平静!” 说到激动的时候,不少人甚至跪下祈祷。 实在是最近瓦剌领地内太不安生了! 鲜草枯萎,牛胃羊皮纸,这一系列反常的事情都让他们不安。 此时,传教禅师也将羊皮纸上的话,叽里咕噜的念出来。 别人听不懂其中的意思,却感觉更加神秘,感觉更真实。 突然,传教禅师将目光转到也先这边,让周围的目光也投射过来。 “这,这就是不祥,接触不祥也会让自身不祥啊!” 传教禅师用手指着也先,场面顿时慌张起来,所有人纷纷远离也先! 连同也先的几个心腹在听到禅师的话,都纷纷退后,生怕自己跟着倒霉。 “你们这是做什么!” 也先愤怒的咆哮,更将所有的怒火都转移到禅师身上。 “你这个妖言惑众的家伙,看我杀了你!” 也先抄起地上的锄头,朝着禅师走去。 这时也不知道是谁大喊一句:“保护禅师,千万不能让不祥得逞!” 原本凌乱的人群,在这句话后就聚集在一起,挡住也先的道路。 而传教禅师,也被徐宾和锦衣卫伪装的追随者护送道一边。 眼下也先于瓦剌领地的人们大声争论,传教禅师见状,终于放心的笑了。 “多谢几位施主鼎力相救,否则老僧便要被那怪物活吃了……” 传教禅师免不了一阵后怕,可因为之前和齐树春约定,他只能硬着头皮冒险。 让瓦剌的草地枯萎,牛胃长出羊皮纸,都是齐树春的主意。 而传教禅师亲自去做这些,也是让事情增加一份神秘感。 作为回报,齐树春答应传教禅师,到时候给乌斯藏捐香火钱修缮寺庙,对方才同意。 “请你们回去转告齐首座,老僧的事情已经办好,他不要忘记承诺就好……” 传教禅师说完就要返回鞑靼,却被徐宾拦住。 “大师放心,我们齐首座从来不会骗人!” “我们送大师离开,这样齐首座才能放心!” 徐宾按照齐树春的命令,护送禅师离开。 但他却没看到,此时的齐树春,正在瓦剌一处角落,观看这边的好戏。 “唉,封建时期的人真好骗,一点没有自由民主的样子……” 齐树春无奈的摇摇头,随后继续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好戏…… 也先与众人争论的不休,哪怕看到传教禅师离开,他都无法追杀。 这些人认定也先不对劲,他们要圈禁也先,好控制住瓦剌的不祥。 直到大汗马哈木出现,一群人才稍微安静下来。 但是包围也先的架势,并没有一点改变。 “这些事情我都知道了,我们的眼线说,齐树春来到了草原上……” 马哈木靠近孙子也先,小声的告诉了她知道的情报。 自从知道齐树春的信息后,马哈木一直都想除掉这个大患。 他和也先计划了几次,甚至前往应天暗杀,可都以失败告终。 如今听到齐树春来到草原,马哈木本来以为可以就近将其杀掉。 谁知道眼下出了这事,又让他动弹不得。 “爷爷,不用管我,您现在就去杀了齐树春!” 听到这个名字,也先暂时忘记眼前的麻烦。 只有杀了齐树春,才能让他们痛快不少! “齐树春目前在草原上失踪了,我们还在寻找……” “你现在还是回到帐篷里去,等我的消息再出来……” 马哈木说完,也先一脸的不敢相信。 “爷爷,难道你也相信我是不祥这种鬼话?” “这说不定和齐树春也有关系!” 也先之前以为,纵横草原的爷爷,不会怪力乱神。 可是看着爷爷躲闪自己的眼神,让也先很是悲伤,也非常寒心。 “我相信不相信不重要,目前要安抚众怒才行!” 马哈木为自己解释,于是示意手下上前,将也先带回到帐篷中去。 其中一个手下刚刚接近也先,不想一道寒芒划过,对方应声倒地。 “也先你大胆!” 马哈木十分愤怒,那是跟随他多年的手下,如今却被也先杀死。 “看来你真的是被不祥迷惑了心神,必须要将你控制住!” 这下,也让马哈木相信,孙子的确走火入魔,他又招呼不少人,将也先控制住。 “你们愚不可昧!” 对此,也先彻底失望,他同时吹响口哨,便有一小队骑兵赶来,与马哈木对峙! 一时间,瓦剌领地上的局面变得十分焦灼,齐树春也看到机会,再次躲避到一个谷堆中。 他在等,等待夜晚的到来,同时等待与鞑靼联合的时机! 下一刻,厮杀声即刻响起,武器碰撞的清脆此起彼伏。 齐树春在谷堆中不敢露头,只能在心中算计着时间…… 等到周围完全漆黑,齐树春从谷堆跳出,而后将准备好的烟花绽放! “啪!” 绚丽的烟花在夜空中闪烁,却没引起瓦剌内厮杀的两方注意。 倒是不远处一队骑兵发现烟花出现,马蹄踢踏起来。 骑兵为首的人,正是鞑靼部落的阿鲁台汗! “齐大人果然做到了……” “兄弟们,今天就是咱们扬名草原的机会,跟我踏入瓦剌!” “抢牛羊,抢女人!冲!” 第43章 核心人物,二虎相争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阿鲁台挥舞着马鞭,双脚一震马身,化作一道疾风冲出。 后面的骑兵,更是哇哇怪叫,战马同样疾驰出去。 “诸位,赶快跟上,找到齐首座,咱们也好向陛下交代!” 望着瓦剌领地内逐渐升腾的火苗,徐宾慌张起来。 现在瓦剌里乱作一团,齐树春身边没有一人,肯定不能自保。 临走之前,朱棣可是交代他一定要保证齐树春的安全。 在皇帝看来,蒙古总能解决,但齐树春只有一个。 徐宾招呼着锦衣卫一同飞奔,等到了瓦剌中,刀光血影早已看不出之前的平静。 徐宾不能声张,和锦衣卫们下马寻找,正在这时,他看到不远处的齐树春。 在齐树春身边,有一个步兵正跟随着他,让徐宾更加着急。 “找死!” 徐宾持剑飞来,身体和剑神几乎合为一体更加凌厉! “别杀他!” 就在徐宾飞身上来的时候,齐树春及时发现阻止,道明步兵的身份。 这是阿鲁台派来保护他的,实在是现在阿鲁台没时间顾及齐树春。 “领人快来,咱们去汇合阿鲁台,完成最后的事情!” 齐树春招呼徐宾跟上,让后者很是不解。 如今草原变得这么乱,按道理说已经完成了计划。 可齐树春还想做什么? 徐宾追上来询问,但齐树春并不回答,他不断眺望,终于找到那边的阿鲁台。 此时阿鲁台正在掠夺瓦剌内的财物,见到瓦剌的骑兵更是残忍的杀害。 等到齐树春上前,阿鲁台才停下手中的动作,哈哈大笑。 “齐老弟,果真有你的,这次瓦剌受到这么大的挫败,可难恢复了!” 阿鲁台说话间,还不忘拿着地上散落的珠宝,一点都不会放过。 “大汗,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瓦剌只是损伤一些元气而已……” “想要让瓦剌真正的挫败,还需要抓到他们的核心力量才行!” 齐树春提醒阿鲁台,如今瓦剌只是物质受到损失,和皮外伤没有区别。 想要真正压制他们,必须要从核心上动手! “懂了,现在我们就带人抓也先!” 阿鲁台说罢就要动身,却被齐树春拦住。 “也先可不是最佳目标,他现在成了人人喊打的老鼠。” “要抓就抓马哈木,这老小子才是关键!” 齐树春点明目标,却让阿鲁台犹豫起来。 马哈木曾经是草原上的霸主,可是现在年老气衰,早已不复当初。 其余部落的新兴力量,甚至不会给这位老人多少面子。 要说瓦剌真正的力量,还要属也先! 也先还在,瓦剌这头的猛虎的牙就还在! “可你想过没有,如今也先被人认定为不祥,抓到他也无济于事。” “甚至将他掳走,还帮了瓦剌大忙,到时候马哈木振臂一呼,瓦剌依然可以重建。” “可要抓走马哈木,到时候咱们就造势说是也先暗中下手。” “失去了首领的瓦剌,更会对也先充满恨意,那时瓦剌也重聚不到一块!” 齐树春见面前这个大块头一点不懂,只能耐心的讲述,让对方彻底明白。 马哈木和也先,照眼下的情况看,后者再无任何威胁,独木难成林! “快快快,按照齐大人的吩咐找到马哈木,绑来见我!” 阿鲁台连忙招呼手下人行动起来,他便和齐树春一众在此等待。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马哈木便被五花大绑的押到这边。 因为夜晚的缘故,马哈木过来的时候,没一个瓦剌人注意到他们的大汗被抓了。 “阿鲁台?你小子竟敢对我瓦剌出手,你在找死吗!” 满脸是血的马哈木看清对方,大喝一声。 今日的战斗,让马哈木损失不小,甚至在也先暴走后,他被孙子捅了几刀。 刚才马哈木还躲在暗处休息准备继续进攻,却不想自己中了埋伏。 “是你,齐树春!” 马哈木再一转头,便看到一个熟悉的年轻人。 回想半天,他才肯定对方的身份,再一想最近发生的事情,更是胸闷气短! “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吧?你这个卑鄙无耻的蚂蚁,当初就该杀了你!” 马哈木没想到,齐树春敢在草原上施展毒计,让他们反目成仇。 “堵上这老东西的嘴,说话真臭!” 齐树春不耐烦的挥挥手,有一名锦衣卫拿起碎步,强硬的塞到马哈木嘴里。 “你早就想杀我了,只是你没这个实力。” 齐树春冷冷的看着马哈木,后者现在只是砧板上的肉,没意义与他争辩。 “齐老弟,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阿鲁台此时对齐树春可谓是言听计从。 哪怕对方说现在就撤走,再给瓦剌一点赔偿,阿鲁台都不会怀疑。 他相信,齐树春这样做肯定是有道理的! “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我们就此告辞,日后再见!” 齐树春拱手抱拳,并不多做停留。 至于还能不能见到,就看阿鲁台的造化了…… “这老家伙我还是带走吧,你多一张嘴,就要多吃掉不少干粮不是?” 齐树春指了指马哈木,阿鲁台更是快速挥手,没有一点客气。 一个败军之将,一个俘虏,他们鞑靼留着干嘛? 浪费牛肉干不成? “齐首座,这一次让鞑靼捡了这么大便宜,咱们就这样走了?” 分别之后,齐树春等人朝家的方向行进。 但徐宾对齐树春的做法相当不解,浪费这么多天,就只是抓一个马哈木? 瓦剌如今打乱,鞑靼不断压制,要是让鞑靼吞并瓦剌,大明便多了一个劲敌! “你放心,阿鲁台怎么可能成功?” “我离开才是明智之举,总不能在那边看着他们双方两败俱伤吧?” 马背上,齐树春的表情很是轻松,没有半点可惜的样子。 因为他早就看出,瓦剌和鞑靼之间的战火,便宜不了任何一方,只会两败俱伤。 百足大虫死而不僵,马哈木虽然被俘,瓦剌遭受重创,但瓦剌的战斗力还在。 等到瓦剌那边反应过来之前的骗局,定然会疯狂的反击。 要是齐树春他们继续逗留,受伤的就是他们。 可现在,只能是鞑靼承受后果…… “首座真是神机妙算,我可真是佩服到不行了!” 徐宾明白其中的深意,对齐树春便是慢慢的崇拜。 只是他们没看到被押在马上的马哈木,在听到这些后,双眼都要滴血! “呜呜呜呜!” 马哈木身体不断扭动,被堵住的嘴里,也发出一阵阵闷吼。 第44章 群臣激愤,封常山伯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只是没人在乎这位大汗究竟说了什么,速度没一点减缓。 应天府内,奉天殿上迎回之前前往草原保护齐树春的锦衣卫。 锦衣卫只是表明齐树春等人正在赶回,多余的话也不会说。 这使得朝堂上的大臣,都纷纷着急起来。 毕竟草原如今纷乱,若是再对大明骚扰,怕又是一场不小的波动。 “这可如何是好?我关外百姓好不容易休养生息,如今又要遭受荼毒!” “陛下,臣恳请陛下治齐树春的罪,他让我大明与草原仇恨更深,罪不容诛!” “恳请陛下下旨!” 一众大臣侧身上前,纷纷跪下去,让朱棣惩罚齐树春。 如今齐树春水涨船高,他们感受到莫名的威胁。 平日里抓不到齐树春任何把柄,他们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但是现在齐树春有这样的小辫子,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诸位稍安勿躁!” 朱棣轻咳一声,便将嘈杂的场面震住。 “你们让我去治齐树春的罪,我想问问,以什么罪名?” “我大明平日里不去招惹草原,那些鞑虏可曾放过我关外百姓?” “难不成你们是要朕学习那赵构,再将莫须有搬到朝堂上来?” 朱棣的声音不断冷淡,到最后几个字突然提高音量,更让所有大臣跪伏下去! 眼前的永乐大帝,可不是南宋的赵构,更不是他们能够操控的皇帝。 这位皇上若是真的发怒,才是朝堂上血腥的开始! “朕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大明的社稷着想,朕并不怪罪你们。” “如今还是等着齐树春归来,至于他如何,咱们到时候看就好了!” 随后,朱棣又轻声安抚,不给大臣们太大的压力。 他要一个巴掌一个甜枣的忽悠这些大臣,才能让朝廷正常的运转。 算了一下时间,朱棣判断齐树春该来到皇宫门口了。 这一次前往草原,可是把朱棣馋的够呛,不能在战场上策马,让他很是憋屈。 “太学阁首座,齐树春上朝面圣!” 就在这时,宫外的太监突然吆喝起来,正如朱棣判断的那样。 齐树春平安归来! “臣齐树春,拜见陛下!” 齐树春上殿,带着徐宾和剩下的锦衣卫,还押着个蓬头垢面的老人。 在场大臣,大多数都在暗地里诅咒齐树春。 他们希望齐树春并没有做好这一次的任务,朱棣大怒之下,一定会降罪! “齐卿请起,在草原上辛苦了!” “现在麻烦你们汇报一下在草原上的情况,给其他同僚听听!” “是,陛下!” 对于朱棣的要求,齐树春自然明白其中的意思。 这是自己太招摇,如今朱棣要让他在群臣中间,有立足的资本! 于是齐树春将这段时间草原上发生的事情全都说出。 这些故事,更是让在场的大臣们睁大眼睛,不敢相信! 要知道朱棣多次征伐,只是稍微削弱草原的实力,却不能让草原彻底纷乱。 而齐树春只凭着身边这几个人,竟然撼动草原多年的根基! 这一次后,草原的形势不复鼎盛,齐树春的功勋却更加卓著! “陛下,这是瓦剌大汗,马哈木,现送给陛下!” 说完,齐树春撩开被绑着人的头发,露出原本的面目。 见到马哈木,全场更是一片哗然,没想到齐树春竟然这样疯狂! 这么多年,作为朱棣的对手,马哈木都没有露出多少破绽。 这只老狐狸现在竟然在齐树春手上。 “呜呜呜呜……” 马哈木被按在地上,呜呜了半天,齐树春才想起来对方的嘴是被堵住的。 他将马哈木的嘴松开,对方也终于能喘一口气。 “你们这些卑鄙小人,算计我瓦剌,有暗算擒住我,不算英雄!” “有本事放我回去,咱们出兵开战,输了我自裁!” 马哈木依然不服输,他知道要是自己再不回去,瓦剌就真的不能弥补损失。 可话音刚落,他就被齐树春一脚踹翻。 “老东西,你以为我在和你闹着玩吗?” “费这么大劲抓你回来,怎么可能放你离开?” 要是放在平常状态,齐树春自然不敢和马哈木动手,对方随随便便就能制服他。 不过现在五花大绑的马哈木,齐树春也不会对其可怜,使劲欺负就是了。 “我要你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说出来,如此或许能好过一些!” 齐树春要的,便是当时瓦剌暗中下手的真相。 他坚信,瓦剌背后还有更神秘的人,这人或许就在他的周围! “说得好,齐卿说的真好!” 不等别人有什么反应,朱棣率先拍起巴掌。 为了附和皇上,群臣也都纷纷为齐树春喝彩,再也不是前一刻的嘴脸。 “齐卿此次立下奇功,说吧,你想要什么赏赐!” 朱棣对齐树春也不吝啬,实在是对方给出的惊喜太多太多。 齐树春也不骄傲,谦虚的表示自己什么都不需要。 他只需要审问马哈木的资格就够,剩下的赏赐分给徐宾他们就好! “有功者,朕不会落下任何一个,他们的赏赐自然会有。” “齐卿如此淡泊,那就上升到伯爵,封常山伯,兼领工部衔!” 朱棣将心中早就准备好的说出,让齐树春领旨谢恩。 伯爵看似不高,但要知道自从齐树春上朝到现在,并没有多久。 伯爵位,在许多大臣那里可是一生的顶点,而只是齐树春的起点。 “至于马哈木的审问,交给齐卿你就好,剩下的事情你自己准备……” “内阁各部不可拒绝齐卿的任何要求,配合常山伯审问完毕!” 朱棣再次下旨,他担心内阁中臣子会为难齐树春。 毕竟内阁,可不会在乎伯爵位的齐树春。 马哈木被锦衣卫押走,朱棣马上宣布退朝,现在他心情好的甚至想辍朝几日。 齐树春并没有上前打扰朱棣,而是转身离开。 毕竟回来之后,还没有和左倾棠打招呼,不知道对方会在家里有多着急。 只是他背对着奉天殿,却没看到奉天殿门口站着一人。 这人满面凝重,眉毛拧在一起,杀气正不断升腾起来。 他,正是汉王爷,朱高煦! 第45章 兄弟密谋,汉王拜访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二哥,看什么呐?” 突然,朱高燧从朱高煦身后蹦出,一脸的狡猾。 “哟呵,身上这么大杀气,二哥不会是想在奉天殿门口杀人吧?” “你可要知道,进入诏狱的人无端端死去,爹可不会不管……” “况且那不是一个简单的罪犯啊……” 朱高燧神秘兮兮的趴在朱高煦耳边,话语又让朱高煦冒出冷汗。 “老三你在发什么疯!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朱高煦连忙和朱高燧拉开距离,眼神也变得深沉起来。 朱高燧多年执掌北镇抚司,整个人都变得阴森起来。 就像是一只幽灵,穿梭在朝堂每一处角落。 “得了吧老二,我自然知道你那些糟烂事!” 朱高燧不耐烦的摆摆手,不想与二哥继续演戏。 “咱们两个的关系好,我才和你说,换做老大,我都不理。” “告诉你,这次爹可是要在马哈木身上挖出更多情报。” “你要是动手,必定要悄无声息,只是你身边那些武将,好像都做不到……” 朱高燧继续说道,其中的意思已经很明白。 你朱高煦想要做成这次暗杀,少不了我朱高燧! 最近与瓦剌密谋,朱高煦都没敢让朱高燧知道。 可朱高燧毕竟是玩情报出身,哪怕后面才知道,也不会漏掉一点消息。 两个人可谓是绑在一起,朱高燧要是将这些事告诉给朱棣,情况又会不一样。 但谁都不知道朱高燧到底想要做什么。 “老三,二哥就是个直脾气,刚才冲你喊,也不是本意啊,哈哈!” 朱高煦也是聪明人,一点就通,他连忙搂住朱高燧肩膀,不让对方挣脱。 两人径直朝前走,要是被背后看这两人,就是一对儿好兄弟。 “老三,你是站在我这边的,这次你要给我用几个暗桩。” “马哈木必须死,我不能让齐树春在马哈木这边知道任何事情!” “倘若我露馅了,你也跑不掉!” 朱高煦小声的威胁,两人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方出事,另一方也走不脱。 朱高燧私底下养了不少暗桩在应天之内,现在朱高煦正是用人之际。 “老二,你想动手我不会阻拦,但你必须要得到齐树春那边的响应!” “齐树春对你我有大用,要是他不点头你就动手,日后怕是不好交代……” 朱高燧很是严肃的嘱咐着,如今北镇抚司开展的学堂,很有成效。 这让朱高燧在朝堂上威望更高,于是他愈发知道齐树春这个人才一定要争取。 倘若这次能一举拉拢齐树春,那他们日后便可高枕无忧! “我自然回去与他暗示,可结果如何,我都要动手!” “你给我准备好人,晚上便行动。” 说完,朱高煦便将朱高燧推开,两人又如同陌生人一样各自离去…… 与此同时,齐树春这边回到家中。 当开院门的一瞬间,就见左倾棠飞奔上来,双手捧着他的脸端详起来。 “黑了,瘦了,肯定是没好好照顾自己!” “那么危险你又不知道珍惜自己的身体,你真是笨蛋!” 左倾棠一边埋怨着,眼角噙着泪水,模样更加怜爱。 齐树春见到女子如此,内心顿时化成一滩水,连忙耐心的解释。 好在如今平安归来,左倾棠也没有一直唠叨,只说让齐树春好好休息两天。 可一想到现在诏狱中的马哈木,齐树春无奈的笑了笑。 休息?自己哪有时间享受这么奢侈的事情? 就在左倾棠在厨房叮叮当当的时候,门外响起不合时宜的敲门声。 齐树春打开门一看,正是拿着一坛百年女儿红的朱高煦。 “齐先生,学生没有打扰你把?” 朱高煦满脸笑意,表现得十分憨厚。 不等齐树春邀请,朱高煦早就走进来,将酒坛放在屋檐下面。 “嘿嘿,嫂子做的饭菜还真是香!” 朱高煦傻笑一声,声音也让厨房的左倾棠听到,后者的脸颊顿时绯红起来。 “别瞎说,既然赶在饭口上来,便在这里吃吧!” 齐树春不知道对方前来有什么事情,只得客气的邀请。 不过让齐树春好奇的是,自从自己进入朝堂后,朱高煦始终不和自己走的太近。 做的事情,却还有意拉拢,态度很是暧昧。 这一次上门,又拿了这么珍贵的礼物,让齐树春不得不怀疑。 “齐先生别客气,我只是与您说几句话就走了!” 朱高煦连连摆手,随后说道: “先生刚从草原归来,身心疲惫,学生不建议你去诏狱提审马哈木……” “我朝中还有很多能臣,先生事无巨细的做,要耗费心血啊!” “所以今晚还是歇歇,毕竟这段时间,太学阁那边肯定积攒了不少事情。” 朱高煦将这次的来意说出,他不想让齐树春掺和马哈木那边的事情。 这话,让齐树春内心警觉起来,嗅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汉王谬赞,只是这次和陛下请旨得到许可,我若不做,肯定会让陛下失望。” “莫不如汉王想想,自己需要问什么,我晚上一并审问就是!” 齐树春虽然感觉到不对劲,却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他只能一点点旁敲侧击,想要得到其中一点线索。 但要让他放弃这一次的审问,自然是不可能的! “齐先生要是如此固执,本王也没话好说了……” 朱高煦见齐树春不放弃,也不再多说。 聪明人之间说话,从来都是点到为止,不会纠缠对方。 “只是齐先生要知道,如今风诡云谲,你可一定得小心。” “万一有了什么意外,到时候咱们都不好防备……” 撂下最后一句话,朱高煦转身就走,没有一丝停顿。 齐树春的眉眼也变得严肃起来,他在回想字里行间的深意。 “不好!” 突然,齐树春似乎想到什么,扑腾一下站起来,打开大门就跑出去。 左倾棠还不等反应过来,院子里又一次空荡。 “齐树春,你这个笨蛋!” 左倾棠气的直跳脚,可一想齐树春的可怜样,内心又一次软了下来…… 而这边的齐树春,在出门后,直奔皇宫跑去! 第46章 抗拒交代,死士暗杀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来到皇宫中,齐树春直接找到朱棣。 他和朱棣简单叙述一下现在的情况,只是将朱高煦的部分省略掉。 毕竟朱棣和朱高煦是父子,两人有再多的不愉快,关上门还是一家人。 而齐树春和朱棣再近,终究是上下级的关系,差了很多! 齐树春又将徐宾借到身边,这一次在他看来,比在草原还要危险。 朱棣当然没有拒绝,只要齐树春为他真心实意办事,一些要求全都无条件满足。 准备好后,齐树春便进入天牢中,来到马哈木的牢中。 此时马哈木解开束缚,当见到齐树春那一刻时,他满脸愤怒的飞扑上来。 要不是眼前这小子,他身为瓦剌大汗,怎么能进入诏狱中? 马哈木不愿意多想,哪怕自己死了,也要拉齐树春垫背。 “砰!” 就在马哈木要碰到齐树春的那一刻,徐宾果断出手,一脚踹飞马哈木。 后者倒在地上,虚弱的哇了一口,吐出一滩殷红。 “马哈木,如今你是阶下之囚,我看你还是不要挣扎了……” “我死或不死,都改变不了你剩余时间的命运。” “可你要是配合我,说不定有朝一日,还能重回草原。” 齐树春慢慢引导对方,只要马哈木开口,一切问题便迎刃而解。 “说吧,将你在朝廷中的盟友说出,说出你们二人都做过什么?” 齐树春继续问道,却没想到满脸惨白的马哈木,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 “小子,你想审问我还嫩了一点,就这点伎俩,实在不够看!” 马哈木擦掉嘴角的鲜血,继续说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要是没事的话,就滚吧!” 随后,马哈木直接躺在干草上,让齐树春不相信的是,对方竟然这么忠诚。 不知道背后的神秘人到底和马哈木承诺了什么,可想到朱高煦,便让齐树春心思一动。 这些事情要说和朱高煦没有一点关系,那才是古怪。 “你的所作所为,和你知道的消息,与汉王朱高煦有些关系吧?” 齐树春慢条斯理的说着。 他没看到背对着的马哈木在听到朱高煦后,双眼顿时紧张起来。 “常山伯,这可不能瞎说,我大明祖训,审问不可强行栽赃!” 一边的徐宾听到齐树春的引诱,着急起来。 便是北镇抚司,也不敢栽赃任何人,所以才会出现无数手段,折磨目标说出。 栽赃,是一个更大的罪名,要是让有心之人听到,齐树春免不了麻烦很多。 “马哈木,实话告诉你,给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现在你必须要快点想好……” “或许下一刻,便有刀子从黑暗中伸出杀了你,到那时你想说都来不及了!” 齐树春见马哈木依然沉默,内心有些焦躁。 他不知道背地里的手段什么时候施展,更不知道有多少种办法正在蓄势。 一旦让对方得逞,他这么长时间的努力也就白费。 而且朱棣那边,也一定会有想法。 一时间,齐树春和马哈木在牢中对峙了很长时间,让诏狱愈发的黑暗。 “小子,我劝你还是走吧,要不然你今天就打死我,咱们一了百了算了!” 马哈木依然蜷缩在干草上,之前徐宾那一脚让他依然隐隐作痛。 想要起身嘲讽齐树春,也不能做到。 就在这时,诏狱之外突然传来打斗声,金属噼里啪啦碰撞的很是频繁。 “我出去看看!” 徐宾刚要动,就被齐树春拦住。 他担心外面只是调虎离山之计,更担心徐宾离开,马哈木会拼死反抗。 “你听到了么?外面的人可是冲你来的!还不交代!” “小子你少忽悠我,这分明是你使用的使用的手段,我还不知道你?” 背对着齐树春的马哈木,此时眼球也不断转动。 虽然知道齐树春诡计多端,或许是齐树春在诈他,但真实性也不能说没有。 常年在战场上饮血,马哈木听得出外面的动静。 刀刀入木三分,要说这种是演戏的话,那未免有些逼真。 但无论如何,马哈木都不能将其中真相说出。 如今瓦剌分崩离析,若是自己暴露所有,大明一定不会放过瓦剌。 甚至等到他有朝一日回去,瓦剌早就不复存在…… “常山伯,人抓回来了!” 就在这时,外面的锦衣卫进来,押着几个夜行衣杀手。 锦衣卫们将这些杀手的面罩撕开,露出其中一张张陌生的脸。 便是常年监视天下的锦衣卫,看着几张普通的脸庞,也很是茫然、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过这几人。 “马哈木,你看到了么,这便是来杀你的杀手!” “我不知道你为何还不说出真相,这些杀手要是先你一步说出,我也帮不了你!” 齐树春此时也不奢望马哈木说出真相。 只要让这几个杀手开口,也能查到一些痕迹。 到时候马哈木成为弃子也是必然的事情。 “你们是谁派来的!” 齐树春上前,拿过绣春刀抵住一名杀手的胸口质问。 只见这杀手身体突然抽动两下,随后嘴角流出一抹黑血! 连同几个被抓到的杀手,同时服毒自杀,不给齐树春一点机会! “死士!” 齐树春大惊,在大明朝,有人能培养出如此高超的死士,可见不一般。 而且对方很不在乎这种高手的死活,更证明家底雄厚! 草原上,没有部落有这样的实力,能有如此手笔的,只有那几人! 想到这里,齐树春的眉头紧锁起来,这一次好像牵涉到更多的人! “哈哈哈,小子你倒是问他们啊,要是他们还能说话,我肯定交代!” 一边的马哈木见状,开始得意的大笑。 如此情况,他更不能交代一切事情,还要和齐树春继续耗下去。 马哈木相信,只要自己不坦白,那自身的价值就还在。 这一次暗杀失败,对方也不会继续搞小动作,他安全了! “马哈木,事情不会结束,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说出!” 齐树春心中草拟一个方案,只是这个方案还不能说。 先晾着对方几天,等到对方百无聊赖的时候,再来刺激! 第47章 考场考官,学子酗酒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齐树春当即交代锦衣卫们看守在这里,一定不能让马哈木出事。 他则带着徐宾,回去和朱棣汇报,商量下一步的计划。 来到养心殿,没想到太子朱高炽也在这里,臃肿的身体已经瘫坐到椅子上。 齐树春和朱棣道歉,本以为自己能轻松解决这个问题,没想到现在这样棘手。 “常山伯不必自责,这种事情,我早就预料到。” “没有提前告诉你,只是不知道事情发展的这么快,这不怪你。” 朱棣笑着宽慰道,身为一代帝王,他自然能看清楚更多的问题。 只是朱棣都没想到,对方行动竟然如此速度,更派遣那么强大的死士进行。 至于对方究竟是谁,朱棣也没时间去想,毕竟接下来的事情更重要。 “太子,你和常山伯说说吧……” 朱棣让朱高炽把接下来的要事说出,原来下月初,便是科举! 每年一度的科举,是朝廷最关心的事情,一切都要给科举让步。 这是稳定天下学子的重要举措,更是为朝廷更换血液的必须之事。 而京城中的考场考官,这一对儿父子在养心殿商议半天,都没有合适的人选。 还是最后,朱高炽想到齐树春,便请求齐树春担任京城主考官! “常山伯,这一切就拜托给你了,京城考场至关重要,其中名门望族错综复杂……” “这里不能怠慢,更不能有所大意,只有常山伯你能胜任!” 以往京城的考场,形势都十分复杂,前来考试的学子,都是有家世出身。 这等身份,哪怕试卷不尽人意,朝廷也不能不管,因此每年都多出很多吃空饷的候补。 而且这些人一旦进入中枢,以他们的关系网,足够让朝廷的水更浑。 并且京城的主考官更会牵涉其中,做出错误的选择。 而齐树春,在朝廷中独树一帜,不属于任何派系的成员。 朱高炽相信,齐树春一定能为朝廷带来新鲜血液,澄清朝野上下。 “我也不会这些文绉绉的东西啊……” 齐树春挠头婉拒,来到这个世界,他从未看过四书五经。 对于科举更是一窍不通,若不是被朱棣赏识,现在他可能是个做生意的小贩…… “不需你懂什么,你只要用眼睛看,谁才是朝廷未来的基石!” “常山伯你一定要谨慎,万一选错,就有站队的可能……” “可一旦站错对,日后朕百年,就护不住你咯!” 朱棣让齐树春放心,可后面说的话,差点让齐树春蹦起来! 这哪是让自己当主考官?这分明是让自己给他们父子收拾烂摊子! 收拾的好,自己没有多大功劳,收拾的不好,人家就该收拾你了! “这父子,一对鬼脑袋!” 齐树春在心中小声咒骂,如今不能拒绝,只能应承下来。 至于马哈木,也只能过后再处理了。 “陛下,太子,要是让我担任考官,我有一事要求!” 齐树春的话,并没有让朱棣拒绝。 “主考官,有大学士杨阶担任,我作为副考官辅助杨阶就是!” 齐树春并不贪图虚名,把这次机会让给杨阶,也算是让老有所为。 杨阶常年待在太学阁中,一把老骨头都要生锈。 这一次让他出来活跃一下,日后也能长久。 朱棣当即同意齐树春的请求,这点小事,甚至朱高炽就能做主。 随后朱高炽和齐树春一同走出养心殿,各自准备接下来的事情。 回到家中,一盆热水早就准备好,锅中的饭菜还有余温。 左倾棠把事情全都做好,便双手托着下巴,听齐树春将今天发生的事情。 闲聊后,两人各自就寝,齐树春便等待接下来的科举…… 一晃来到学子入场当天,考场选在一处府衙之中。 齐树春来到考场,便看到杨阶正在门口等着自己。 “首座,首座大恩,受老夫一拜!” 杨阶看到齐树春上前,当场弯下膝盖,给齐树春施个大礼。 “首座如此磊落,不计之前老夫故意为难之事,让老夫情何以堪啊!” “首座能将主考官选定老夫来做,从今天起,下官必定以首座马首是瞻!” 杨阶感动的老泪纵横,在接到圣旨后,朱高炽特意让人告诉他其中细节。 多年在太学阁中不被重用,如今充当主考官,录取的学子都是他名义的学生。 若是出了榜眼庄园,这老头子的脸上就更加有光! 齐树春的人情,自然被杨阶牢牢的记在心中。 “杨老不必客气,我资历尚浅,自然不敢担当重任,还要杨老出山,真是汗颜!” 面对杨阶的行为,齐树春很是不好意思,让这么个老头给自己跪下,算怎么回事? 他客气一下,便和杨阶一同入场,只是杨阶一直走在他身后,不敢逾越。 “杨大学士,您是主考官,要走在前面,让学生看到啊!” 看守考场的吏目看到齐树春和杨阶的架势,马上过来提醒。 考生最先要看到的,自然是主考官,其次才是副考官。 而今天情况反过来,这怎么能行? “你这小辈懂什么?这位是我大明常山伯,更是我太学阁首座!” “老夫身为下属,即便是主考官也要跟在上司身后,怎敢僭越?” “速速盯住考场,若有人舞弊,定唯你是问!” 杨阶不耐烦的将吏目哄走,在齐树春身后讲起考场的规矩。 封建王朝的考场,规矩更加繁琐,听得齐树春云里雾里,到最后,差点站着睡着! 他什么都不懂,便让杨阶负责一切,自己找一间空屋,小憩一会。 刚刚进入梦乡,齐树春便被一阵哄闹声吵醒。 他本想出去骂娘,结果就看到两名吏目押着一个学生往外走。 “这是怎么回事?” 齐树春不明白情况,连忙上前查看,等靠近,差点被浓烈的酒气熏晕! “禀报常山伯,这名举子考场酗酒,被小的们发现,现在要清除考场!” “撵出去,无视圣人门堂,怎能入选?” 这时,杨阶也走出来,挥动大袖怒目圆睁! “哈哈哈,圣人门堂,就是教了你们这些迂腐之辈吗?” 第48章 廷益出现,朱棣亲览试卷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被两个吏目把持的学子,挣扎两下,并没有挣脱。 他抬起头,眯着眼看着杨阶,神情很是不屑。 “圣人门堂有教无类,不是分出三六九等让你们挑选的!” 学子醉醺醺的继续叫嚷,把整个府衙都弄得热闹起来。 “看什么看!都认真答卷,谁违规,和这小子一样的待遇!” 一名吏目呵斥着从考座探出来的脑袋,才让现场安静下来。 “杨老,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我们这就把他扔出去!” 两名吏目看着杨阶愤怒的眼神,心里紧张的不行。 “慢,报出这纨绔子的姓名户籍,永不录用!” 杨阶叫停吏目变快的脚步,严厉冷喝。 敢如此嚣张,那就要对方一辈子不能科举,以往乡试会试的成绩,也永远贬落。 “不用问他们,我叫于谦,杭府钱塘县人,你好好记着吧!” 学子带着醉笑,分明没听出来这次醉酒的代价。 “于谦,钱塘县……” 齐树春暗自嘀咕这些信息,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大喊: “慢着!” 两名吏目不敢随便处置,等到齐树春上前,再次问道: “于廷益?” “嗯?你怎么知道我的字,你是谁呀?” “是了!” 齐树春马上推开吏目,将这于谦拉到自己的身边。 好家伙,一个不小心,差点把于少保给漏掉! “首座,一介纨绔,还是不要与之纠缠,快赶走他算了!” 杨阶看出齐树春莫名的亢奋,马上上前劝阻。 他不知道齐树春为何这么兴奋,只是看到于谦,便愈发厌恶。 “我问你,你的试卷答的如何?” 齐树春并不理会杨阶,继续和于谦询问。 “那种试卷,岂能难住我?” “我早就答完了,放在桌子上呢!” 于谦说话的声音都胡乱起来,随后竟然倚在齐树春身上,打起鼾来! “这是什么人啊!” 杨阶更加无奈,他认定了要将于谦清除考场,再也不允许他考试。 “杨老稍安勿躁,凡事别这么着急啊……” 见气氛快要控制不住,齐树春只能耐心开导,并让吏目把试卷取来。 至于于谦,则是被放到一边的地上,呼呼大睡起来…… 当试卷到手,齐树春展开观看其中的内容。 只看笔走龙游,器宇轩昂,一行行字如同风云响应。 其上的内容更是锋锐坦荡,没有一点奉承,也没有半点妥协。 “怪不得日后让人针对,我现在都想针对你!” 齐树春虽然不懂其中的细节,但也能看出字里行间的赤诚。 这种态度在朝廷中,今日不下诏狱,明年也难说…… “杨老看看吧……” “我感觉内容写的不错,醉酒之下还有这样的笔力,确实不俗。” “如此根苗要是放弃,朝廷日后少一栋梁!” 齐树春将试卷递给杨阶,并且为于谦说情。 来到这个世界,齐树春可没想过独领风骚,身边要是有助力,更能轻松。 最关键的是,这个人可是于谦,他不能让于谦就此埋没! 杨阶在一边,仔细的观看每一个字,学究如是的老头,此时也找不出任何弊病。 甚至杨阶内心都发出一个字:好! “文章不错,思想也合当下,可如此跋扈,怎能放过?” 杨阶在收拢试卷后,还是有些芥蒂。 身为主考官,被一个考生数落,要是不严惩,他怎么立足? 只是杨阶看出齐树春的意思,他又不好直接定夺。 “杨老不必操心,我将试卷拿给陛下看,一切让陛下决定!” “若是陛下认可,这名学子就不会在杨老门下。” “若是陛下也看不上,那杨老自行处置便好!” 齐树春自然要将于谦这个人才介绍给朱棣,他相信朱棣不会摇头。 麻烦事情甩给了皇上,杨阶也没法阻止,只能按照齐树春的意思来。 “去,把他送回驿馆。” 齐树春拿着试卷出去,临走还不忘照顾于谦,看到于谦被抬走才放心。 回到皇宫中,朱棣见齐树春回来的这么早,也有些诧异。 “陛下,请你看看这试卷的文章……” 齐树春没有多说,将试卷呈给朱棣,后者便研究起来。 足足一炷香的功夫,朱棣嘴角才蹦出一个字:“好!” “常山伯,这个于谦是怎么被你发现的?速速要他进宫见我!” 朱棣发现这个于谦是个人才,而且不随波逐流,不会站队。 如此臣子,才是当下朝廷需要的人才,他朱棣必须要掌握住! 只是听到于谦醉成一滩烂泥,皇帝哑然失笑。 人才,还真有不同之处…… “那你就麻烦一趟,等他酒醒,带来见我。” “遵旨……” 晚上,街上灯火通明。 一天的科举行程,让晚上的京城更加热闹。 不少学子聚在一起,已经等待成绩的发放。 如今大明看重科举,基本上试卷只需一天的时间,便能判定出优劣。 “李兄,等高中后,一定要请客啊!” “等我中了榜眼,必请各位到醉仙楼畅饮!” “听说红拂阁来了几个姑娘,今晚成绩出来,明晚咱们就去捧场!” 不少学子聚在一起,没等下来成绩便已经讨论去哪里痛快。 而客栈二楼上,于谦正趴在窗户前俯瞰下面的繁华,面无悲喜。 “嗙!” 这时,客房大门被推开,来人正是齐树春。 看到齐树春,于谦赶忙起身,不敢有一点怠慢。 “今天喝爽了没有,这会儿怎么没继续喝啊?” 齐树春上前调侃道,让于谦更加羞愧。 “老师玩笑了,学生因为母亲亡故,才有失仪态……” 于谦因为家中大事,才饮酒消愁,却不想没控制住,在考场上耍起酒疯。 这还是他醒了之后,问起同一批的学子知道的,于谦心里悔死了! 这么一闹,岂不是让自己前程尽毁吗? 不过想到如今的朝廷,于谦也很失望,前途没了,就没了吧…… 纵情山水,倒也是余生不错的选择。 “你认为自己能否高中?” 齐树春突然问道,让于谦的表情有些苦涩,随后皱起眉来。 “大人是在取笑我吗?” 于谦很是不高兴,对方是考场副考官,自然知道今天发生的一切。 而对方还要这样问,是在拿他于谦取乐不成? 第49章 上太行,进宫面圣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考场醉酒,嬉笑主考官,如今还能在客栈中就算命大的。 于谦可没奢望自己会高中,再说有这样的成绩,按那些官僚的小肚鸡肠也不会通过。 母亲亡故,考场失意,于谦感觉自己倒霉到极点。 今后余生,他又要出现在哪里,去做什么事情呢? “若是不能高中,阁下有什么打算?” 齐树春没有放弃,依然追问着于谦。 想到这里,于谦苦笑一下,随后马上振作。 “西风落日草斑斑,云薄西山鸟独还,两鬓霜华千里客,马蹄又上太行山!” 是了!人生一世,不只是功名利禄这般,还有更广阔的道路在前方! 接下来,他于谦便要走遍世间每一处角落,用生命记载年华! “好诗!” 齐树春对于谦更加的佩服,也不再寻他的开心。 “起来吧,皇上要见你……” 齐树春起身,朝门口走去,于谦听到这话,又一次紧张起来。 皇上传召,这是要做什么? 是让他下狱,还是直接杀了他?于谦揣测不到皇帝的心思。 于谦不怕死,但要是死的太窝囊肯定不行! “放心,我只是将你的试卷拿给皇上看,他老人家对你的文章很满意!” 见于谦犹豫不决,齐树春只能耐心的解释。 “真的?皇上真的看中了我的文章!” 于谦由前一刻的踌躇,变成此刻的兴奋。 如果这样,今日非但不用死,更完成了当年的志愿! “多谢大人为我推举!” 虽是一块石头,可于谦还是知道礼节的,他明白这一切都是齐树春在帮助自己。 这样的恩人,若不是大贪大污之徒,他于谦是乐意与其成为朋友。 “你这小子变脸还真快,赶紧和我进宫,时间没多少了!” 齐树春有些无奈,于谦的表情变化,比女人还快,真是个怪胎。 不等于谦收拾好,齐树春抓住对方朝皇宫走去,随后便见到朱棣。 “你就是常山伯看中的,那位考场醉酒的狂生?” 朱棣看着跪在地上的于谦,根本没从后者身上看出一点不凡。 如此模样,倒不像齐树春口中的样子。 “你的试卷朕已经看了,写的还算不错。” “这样吧,朕不久后便要对蒙古用兵,你在此写出一套方略还让朕看。” “如果可以,之前你所做一切,朕不予追究还破格提拔。” “可你要是个绣花枕头,那就去诏狱里用下半生冷静一下吧!” 朱棣不给于谦任何说话的机会,直接下令,让于谦按照指示办。 而于谦倒也没有抗拒,拿起身前的毛笔,便要书写。 “回禀陛下,没有酒,我脑袋有些迟钝……” 于谦毛笔顿在纸上好一会,才挠着头说道。 好不容易来到皇宫,他怎么能轻易的放过? 都说皇宫里的陈酿最香,他于谦倒是要看看,宫中御酒会如何甘美? “哈哈哈……” 朱棣和齐树春一同笑出来,这于谦胆子大到敢在御前要酒,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常山伯,这考生的胆量,可不在你之下啊!” 朱棣和一边的齐树春打趣,却也没有拒绝于谦。 他让太监拿来一壶酒,就看于谦一边拿壶,一边肆意泼墨。 时不时,品尝到美酒的嘴巴还发出吧唧声,这是他于谦喝过最好的酒! 约有三刻钟的时间,于谦便将毛笔放下,整理好自己的文章,同时打了一个酒嗝。 “皇上,我写好了,请皇上御览!” 于谦带着微醺站起身来,将文章呈上,朱棣和齐树春便仔细看起来。 文章朴实无藻,其中的意思很是明确,朱棣也不断的点头。 从这一次的文章来看,于谦确实是个人才,只是这个人才,锋芒太盛! 从字里行间便能看出,于谦的清高不会与人同流合污,这是可贵之处。 但同时,这也是于谦日后会在朝堂上让自己万劫不复的关键! “常山伯,你如何看待?” 如今朱棣已经养成习惯,无论大事小情,只要齐树春在,他便会询问对方。 齐树春还是之前的想法,这于谦,必须要留在庙堂之上! 纵然于谦孤傲刚正,齐树春相信,自己还是能保护其周全。 “既然如此,那就让他领太学阁詹事,去那边磨磨心性吧!” 朱棣没有否决齐树春的意思,但若是直接将于谦安排到朝堂上,更会引起非议。 太学阁詹事,是太学阁首座的助理,如同秘书一样。 詹事负责首座的所有事情,这也是朱棣想要齐树春带着于谦慢慢历练。 齐树春领旨,而后来到于谦这边宣布朱棣的口谕,便有太监将于谦带走。 眼下于谦要为进入太学阁准备相应事情,齐树春也能抽空去查看考生成绩! 来到相对应地点,他便看到杨阶带着不少大臣正在批阅。 许多考生的成绩已经下来,但想要这些老学究赞赏,却是不容易。 寥寥几份及格的试卷,代表科举的艰辛,可这也是唯一改变前途的道路。 “这是谁的试卷,怎么在及格之中?” 突然,一份试卷被齐树春注意到。 试卷上的文字歪歪扭扭,比齐树春还不如。 至于上面写的话更是狗屁不通,让齐树春看的有些皱眉。 这种答卷要是能及格的话,怕是这次科举,没人会失败! “这是谁放错了吗?它可不应该出现在及格的范围内!” 齐树春的话,也让杨阶上前查看,当看到其中内容后,杨阶的表情比齐树春还严重! “一帮糊涂蛋,这种滥竽充数的人,怎么还会让他进考场!” 杨阶大声喝骂,他们是为国家挑选人才,可不能有一点马虎! “杨大学士,常山伯,你们误会啦!” 这时,有一个吏部小官上前,一把将试卷抢过去,堆着满脸的笑意。 “二位,这个考生是汉王爷身边随从的儿子,也是汉王特意交代的……” 吏部小官压低声音,和齐树春还有杨阶说明其中的情况。 那名汉王的随从,跟随朱高煦多年,为朱高煦做了不少事情。 人到中年,总想让后代发扬,于是随从便找到朱高煦,为自家儿子求情。 第50章 蛀虫之恨,汉王府管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他不求儿子大富大贵,只求儿子能在大明内一个小地方做个小官就好。 对此,朱高煦自然不会拒绝,毕竟人家给自己卖了一辈子命,一点小要求还是要满足。 于是,朱高煦让随从拿出不少银子上下打点,他再出面说情。 而后,一个纨绔子弟便进入考场中,随便应答试卷,就等着走马上任! 这名吏部小官,也是朱高煦的人,肯定要为朱高煦奔走此事。 听到朱高煦,杨阶脸上露出为难的神情。 对方是王爷,哪怕将要就藩,但在京城中的势力依然不减。 况且朱高煦可是朱棣的儿子,身为臣子,杨阶也不能不给面子。 科举看似是古人的上升之路,但也是人情世故的其中一环。 “给丙级评定,让他到哪个县衙去就好了……” 杨阶无奈的试卷扔到一边,丙级评定虽然不高,却也能让对方得到官职。 吏部小官听到杨阶评定,顿时露出花一样的笑脸,伸手就要接过试卷。 可还不能碰到纸,试卷便被齐树春一把拦下。 “汉王的人,便安排到他汉王身边,参加这次科举干什么!” “这种狗屎也能得到丙级评定,我看你们真是糊涂了!” 齐树春气的差点将试卷撕碎,他无法接受科举中这么肮脏的来往。 合格的评定是有数量的规定,给了这个纨绔子弟,便有人要落榜。 每年一度的科举,能为朝廷带来巨大的效益,少了一个名额都是不可估量的损失。 齐树春不懂,朱高煦在诏狱中和他学习了那么多,怎么现在还是这个德行? 而且这件事情又不能让朱棣知道,现在他们只能自行消化。 “常山伯,您与汉王爷交好,这种玩笑就不要开了吧?” “可能在打点的过程中有疏漏,常山伯您放心,过后我一定和汉王爷示意!” “您的那份,汉王爷肯定要加倍补偿!” 见齐树春抗拒,吏部小官还以为是对方没吃到好处才会为难。 他只能上前劝阻,并承诺时候补偿齐树春。 “鼠目寸光,我看你这官职也有不少水分!” 齐树春冷喝一声,对方谄媚的笑容戛然而止。 “今天我就将话放在这,你们评定出的成绩我要一一查看,哪个都跑不掉。” “要是再送上这种滥竽充数的考卷,我便追究到那人的身上。” “你们若是不服大可以试试,看看是你们硬,还是我硬!” 面对吏目小官如此态度,齐树春甚至懒得和对方多说什么。 今晚他也没有回家的意思,直接坐下来,监督评定试卷的官员。 小事,齐树春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在大事上,一点都不能马虎! “你有本事,可以现在就去找汉王,我倒要看看汉王如何能操控科举!” 齐树春让出一条路,让那吏部小官随意活动。 他不怕朱高煦前来质问,甚至更希望朱高煦能来。 吏部小官见齐树春这样,当即冷哼一声,走出门外。 找就找,他肯定不能这样罢休,一定要让朱高煦出来说话! 他知道齐树春现在在朝堂上得意,但要和朱棣的亲儿子比,还是差点! “首座,这次可是惹了大麻烦,你说你怎么这样执拗啊……” 吏部小官走后,在场的官员全都主动与齐树春拉开距离。 只有杨阶上前,苦口婆心的说道。 让那小子到县衙就任,并不会掀起多大的风浪,甚至他都不会在任很长时间。 丙级评定,在县衙中的地位也只是比捕快高出一点,这都在杨阶的计算之中。 如此劣人,将其划分到偏隅之地,根本影响不到大局。 在之前,也有不少先例如此,这也是维护朝堂的办法之一。 “杨阶你糊涂啊,你要知道这种人和蛀虫一样。” “一小个蛀虫,看似不起眼,但他寄生在大树中,日久天长便会腐蚀出一个窟窿。” “你们不在乎一两个蛀虫,但你们可想过这么多年,已经放任多少蛀虫的寄生?” “聚沙成塔,若是现在不能肃清内部的腐坏,等到真正发现那天就来不及了!” 齐树春痛心疾首,这一次幸亏是自己参加到科举中,才能看到这么邪恶的环节。 在他之前多年,每次科举都有相似的例子产生,如今早在大明内部盘根错节。 这些人平常没有任何影响,到关键时刻,甚至会影响一个王朝的走向。 齐树春现在也终于明白,为何当初崇祯在朝堂筹措银两抗敌,现场鸦雀无声。 等闯贼入城,那些银两竟用无数麻袋都装不满…… 这便是蛀虫最后的作用,让大明这颗空乏的树木彻底垮掉! “我虽然是副考官,但命令你们还是绰绰有余。” “你们可以不按照我的意思继续给那些烂人机会,但要被我发现,我可不会好说话……” “在这里打你们谁一个半死,我相信陛下那边也不会训斥我什么。” 坐在孔夫子画像下,齐树春看着在场所有官员,掷地有声。 他可不在乎眼下是哪里,更不在乎站在对立面的是谁。 只要对方和自己对着干,那就得问问自己抗不抗揍! 杨阶轻叹一声,哪怕知道齐树春是为了朝廷,可也担心首座的安全。 这样一弄,他是彻底得罪这些考生背后的人了…… 随后,离去的吏部小官带着一位穿着华丽的中年人进入。 这中年人态度傲慢,几乎是用鼻孔看着在场的所有人。 “常山伯,这是汉王爷府上管家。” 吏部小官靠近齐树春,并不敢与后者太过嚣张。 他刚才赶往汉王府,只是自己身份低微,看不到朱高煦本人。 就连管家亲自亲来,都是朱高煦得知事情原委,亲自命令。 否则这个小官,和汉王府管家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常山伯是吧,汉王爷嘱托在下,让我转告你……” “那考生乃是汉王爷好友之子,常山伯网开一面,汉王爷自然不能怠慢。” 说罢,管家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其上金印闪烁,让在场目光都折射过来。 “十万两!”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传说汉王是最有钱的王爷,看来一点不假! 第51章 关系破裂,敌人如虱子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只是齐树春一人,就拿出十万两白银的银票,可见朱高煦的口袋有多厚。 十万两白银,要在永乐元年都能让人一辈子荣华富贵! “这是汉王爷的一点意思,你收着吧。” “王爷说,过几日给你送些礼物过去,今天的事情希望你别参与进来。” 管家站在齐树春面前,依旧仰着脑袋不可一世。 能在王爷府中担任管家的人,也都是京城中不可小觑的贵人! “见过高尔夫吗?” 齐树春并没有回到管家,而是双眼真诚的看着对方。 这样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在场众人全都疑惑。 高尔夫是谁?怎么没听过,几品官职,是否在京? “我不知道这人是谁,但你要是想安排高尔夫来京城,和汉王爷说一句就行!” 管家摆摆手,这年头,只要有钱有人情,不管姓高姓李,全都能安排妥当。 “我想让你和高尔夫一样,都给我滚远点!” 突然,齐树春一声爆喝,差点把管家吓出跟头来。 他不知道齐树春为什么突然发火,难道就因为自己不认识这位姓高的? “回去告诉你家汉王,想要给手下人争取名利,就让手下人努力。” “他今年科举中不了,明年也是如此,我齐树春在这,就没人能蒙混过关!” “你一个汉王府的奴才在我面前吆五喝六,怕是还不够格!” 说到气头上,齐树春抄起桌上的砚台,对着管家咋了过去。 要不是后者反应的快,这一砚台下去,肯定要葫芦开瓢! “常山伯,我家王爷诚心与你商量,你竟然如此无礼!” “好好好,待我禀报王爷,让他亲自找你谈话!” “到时候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常山伯你好自为之!” 管家被齐树春吓到,不敢继续逗留。 他飞身跑出去,在外面对齐树春叫嚣。 他相信,汉王爷知道这些后,齐树春的好日子也就过到头了! 在王府管家离开后,齐树春再度恢复平静。 在场考核的官员,比齐树春还要平静,甚至不敢抬头看这位伯爵。 要知道汉王在应天可是霸道惯了,齐树春还敢这样,分明是个疯子! 连朱高煦都不怕的人,他们怎么还敢招惹? “你可以回吏部报道了,至于今后如何,就看你的造化了。” 齐树春直接下令,剥夺吏部小官的评定资格,让他回到本部。 眼下虽然还有汉王花钱买通的关系,但齐树春也不想深究。 有刚才的一幕,想来在场的每一位,都不敢再暗中迎合别人。 随后,只要是评定及格的试卷,这些官员都会拿给齐树春审查。 齐树春不大懂文绉绉的东西,一多半还是杨阶在看。 只要杨阶点头,他也不再说话,闭目养神,等待最后的结果。 一堆堆试卷不断筛选,天色也逐渐明亮。 正当齐树春准备完工离开时,一个风风火火的身影便闯了进来。 来人正是汉王朱高煦。 “你们都出去,我和常山伯有话说。” 朱高煦才不管眼下试卷的进展如何,他冷冷的命令,让他人不敢抗拒。 “齐先生,我的好先生,我知道你刚正不阿,但那个试卷,你不可拒绝啊!” “这小子的爹,当年和我一同靖难入应天,我们的感情很是深厚!” “身为靖难功臣,人家只是给儿子要个小小的官当,这也无可厚非!” 待到四下无人,朱高煦才将自己的心意表达出来。 他听回去的管家汇报,才知道齐树春不给自己面子。 朱高煦就只能亲自前来,和齐树春好好商量一番。 “汉王,大明有制度,朝廷更有章法,你若是如此,为何要来找我?” “你直接去找陛下,以你们父子间的身份,哪怕要个国公也不是没可能啊!” 齐树春翻阅桌子上的书册,连眼睛都没抬起来一下。 这些话,让朱高煦的表情更是尴尬,他要是能在朱棣面前求到什么,怎么会这样? 那名随从当年参加靖难之役不假,可也是在朱高煦身边吆五喝六。 到了应天,他们仗着汉王随从的身份横行霸道,这些朱棣早就知道。 要是让朱棣知道这些随从还有名禄之心,怕是第二天就会离奇的消失。 朱高煦,也自然不能让这些忠诚如狗的随从出现意外。 “齐先生,这次算是我欠你的人情,日后刀山火海,全凭吩咐!” 见齐树春油盐不进,朱高煦很是着急,他只能许下重诺。 但随后,齐树春还是摇头的举动,让朱高煦彻底寒心。 他懂了,这件事没有一点缓和的余地,两人已经站到对立面。 从进入朝堂后,朱高煦就发现齐树春不是他能掌控的人。 后来马哈木入狱,齐树春更差点拆穿他的秘密,而今又有这样的为难。 朱高煦彻底懂了,他和齐树春本就不是一类人,更无法成为好友。 如此,两人的关系就只剩下敌对,你死我活也无可厚非! “看来常山伯是铁了心为难本王啊……” “罢了,只能怨我那兄弟只有三两命,求不来半斤。” “本王就此告辞,不过日后谁都说不准有马高镫短,山穷水尽的一步。” “到时,常山伯还得保重啊!” 旋即,朱高煦转身便离开,这也没让齐树春抬起头来。 “你我,终究要走到对立的角度。” 齐树春心里一阵惘然,自己第一个认识的人便是朱高煦。 两人在诏狱中可谓无话不说,齐树春更是教会朱高煦不少策略。 如今对方转过矛头对准自己,不是谁的原因,是因为道不同罢了! 而通过这一桩桩事情,齐树春更是看出,朱高煦本就不是能辅佐的合适人选。 要让这样的人在日后荣登大宝,那天下可真要崩塌了! “算了,多一个敌人不多,虱子多了就不痒了……” 想到这里,齐树春又轻松起来,他走出去,将外面的官员全都叫回来。 无论发生什么,只要不耽误今晚颁布成绩就好…… 与此同时,朱高煦和管家,正朝汉王府返回。 “王爷,这件事情就这样算了吗?那齐树春真是欺人太甚!” 第52章 重新划分,沐家兄妹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要不然让老奴找几个营中兄弟,解决了他……” 管家靠近朱高煦,压低了声音,却有杀气升腾。 以往这些事情,他也没少替朱高煦做,军营中的不少人,都是朱高煦带出来的兵。 这些人解决掉敌对目标后,便会领取一大笔银两隐姓埋名,没人能查到。 但朱高煦此时却是摇摇头,拒绝这种办法。 “那齐树春是我爹的心腹,咱们明面上的人动手,你认为我爹会不知道?” 朱高煦太了解父皇朱棣的秉性,以往他的人出去,朱棣都是知道的。 但是那些人对朱棣来说,或是可有可无,或是深恶痛绝不好下手。 而朱高煦这时候出手,也解决了朱棣的麻烦。 但齐树春这样的关键人物,可是被朱棣观察的密切。 虽然齐树春身边没有锦衣卫暗中跟随,但一举一动还是在朱棣的掌握中。 如此要臣,一旦莫名出事,朱棣定会施展雷霆之威,到时候就算至亲也不会放过。 想到父皇一瞪眼睛的模样,朱高煦都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冷战。 “让那小子,去找山东总兵,立下点军功再说吧……” “死了,有抚恤金,没死就能回来得到一份官职,怎样都不亏……” 事已至此,朱高煦只能用出下策,只是这样会有很大的危险。 “你再去赵王府,让老三过来找我,就说王妃做的槐花饼好了,让他来吃!” 槐花饼,是朱高煦和朱高燧之间独有的暗号。 只要这个词出现,朱高燧自然清楚现在的情况,不会拒绝。 “齐树春,这是你逼我的,好好过日子不好,非要悄无声息的消失……” 朱高煦目光冷冽,这一次,他真不会再留一点情面…… 当天,科举所有考生的成绩便全都评定出来。 数以万计的学子,最后只有寥寥数人出现在历史上。 亲身参与的齐树春很是感慨,只是现在他要去参加朱棣亲自主持的慰问晚宴。 席间,所有入选的学子全都被邀请过来,朱棣站在中央,与众人举杯欢庆。 “有尔等入朝为臣,如天下尽在我榖中!” “诸位,举杯同饮!” “皇上万岁万万岁!” 朱棣一饮而尽,身边的齐树春也很是欣慰。 波澜曲折的科举终于结束,好在有他的加入,才没有糟粕混入其中。 “齐卿,我准备入夏时对草原用兵,也该到我出手的时候了……” 在众学子欢呼之余,朱棣和齐树春说出自己的计划。 如今黄教传播的十分顺利,瓦剌和鞑靼两败俱伤,全都不复当初凶猛。 其余小部落朝秦暮楚更是随风倒,朱棣的担忧全都不在。 如此,不彻底统治草原,他真的不甘心! “陛下,如今瓦剌和鞑靼依然有不少领地在草原,若是两方联手,依旧可怕。” “莫不如此次出兵,彻底打乱如今草原上的分布,完成治蒙三策的最后一项!” 面对朱棣如今的想法,齐树春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拒绝。 按照原本的历史走向,朱棣没有多少时间,十年之期,近在咫尺。 这位老人的愿望,是扩大大明版图,让国力更加强盛,齐树春没道理阻拦。 而且现在大明的实力远胜当初,齐树春更不能扫了皇帝的心情。 只是用兵和用兵之间,却截然不同! “重新划分草原,让大势力在无法扩张,等到结果稳定,再一举拿下!” 齐树春还是想要稳当一些,毕竟瓦剌和鞑靼如今剩余的力量依然不小。 要是逼得双方联合在一起,实力比单独一方要强大很多。 到时候大明想要成功,基本上是不可能! 听完齐树春沉痛利害,朱棣点点头,这么多年自己都等了,不差剩余的时间。 而且齐树春向来都是算无遗策,朱棣更不可搅乱其布局。 “就按你说的办,等成功后,给你一片草场,让你养马!” “谢陛下厚爱!” 于是,晚宴在所有人的欢声笑语中结束。 酩酊大醉的齐树春回到家中,倒下便睡,直到听见左倾棠的呼唤,才睁开眼睛。 “这几天你累的不像样子,连朝服都弄得这么邋遢!” 左倾棠娇嗔道。 不过昨夜趁着齐树春酣睡,她已经将朝服洗干净,现在也能穿上身了。 “家里有你,为我分忧不少呀!” 齐树春很是满意,若是自己一人,恐怕朝服穿成打铁的才会洗。 但是有左倾棠在家里忙碌,他可以完全放心,在外更是得心应手。 “不要贫啦!今日你要上朝的忘了吗?” 被齐树春的话弄得满面潮红,左倾棠推了一下齐树春,提醒道。 听昨晚送齐树春回来的老太监说,今日朝会很是重要,齐树春不能缺席。 左倾棠自然不能耽误齐树春的工作,把一切事情全都准备好。 简单喝了一碗稀粥,齐树春便赶往奉天殿。 他回想起来,今日的朝会,朱棣似乎就要宣布对草原出兵的决定。 来到奉天殿上,朱棣坐在龙椅上,正当要开口说话,就听外面传来急报: “云南西平侯,云乡郡主,进京面圣!” 听到这两人前来,在场众人全都窃窃私语。 西平侯沐晟,云乡郡主沐念语,是沐英的儿女。 沐英早逝,次子沐晟继位,当年高祖又敕封幼年沐念语为云南郡主,封号云乡。 朱棣继位后,并没有褫夺沐家兄妹的爵位,依然保留,让沐家镇守云南。 并且朱棣亲赐沐家来京无需提前奏报,可见殊荣非凡。 但沐晟知道自己的身份,更懂云南的状况复杂,没有特殊情况,从来不会离开。 沐家上下全是如此,这也是让朱棣放心任用的理由。 只突然来京,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才会如此。 “快请!” 朱棣不敢怠慢,甚至让贴身太监出宫迎接。 不大一会,便有一身穿紫蟒长袍的男人,和一位甲胄在身的女子进入。 男人气度昂扬,眉间不威自怒,一看便是沙场磨砺出来的性子。 女子哪怕全身铠甲,也挡不住秀眉清丽,一双美眸动人。 一根马尾简单的扎起,更让女子显得干练,只是表情不苟言笑,拒人千里之外。 “臣沐晟。” “臣沐念语。” “拜见陛下!” 兄妹两人来到殿下,对朱棣跪拜,神情十分虔诚。 第53章 安南扰境,沐小妹出手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贤侄,贤侄女,快快平身!” 朱棣连忙招呼对方,这种边疆重臣,他不敢怠慢。 对于沐家,朱棣还是感激的,登基之后,沐家依然镇守云南守护大明。 这份对大明的忠诚,也让朱棣高看一眼。 “不知两位贤侄来京,想去哪里游玩一番?” “等朕下朝与你二人同行。” “几年不见,念语出落的这般美丽,过后让太子妃为你说户好郎君!” 朱棣很是开心,能够见到沐家兄妹,让他感慨万千。 云南与应天相隔千里,日后迁都到顺天,更是遥不可望。 见一次便少一次,也是倒计时的提醒。 “回禀陛下,这次臣带小妹进京并非玩耍,而是请陛下调拨军需,供应云南前线!” 沐晟跪地不起,表情都凝重起来,说的话更是引发哗然。 “这是怎么回事?” “云南物资丰富,向来都是自给自足,今日怎会如此?” “难不成又要乱了?” 群臣间,哪怕是阁老杨士奇,都感到十分吃惊。 从前,云南向来都是自行配置,不需要朝廷的关心。 朝廷对云南也是优待极佳,赋税与其他城市也有减少,让云南很是富饶。 但沐晟今日前来求援,绝对不是居功自傲威胁朝廷,看对方的脸色就知道事情严峻。 “西平侯,云南空虚为何不及早上报,我兵部一点消息都没收到!” 杨士奇很是无语,突然要求支援,不给兵部提前奏报,户部也不能马上响应。 按理说沐晟掌管边境多年,不可能不知道这些事情,如今这样让人寻味。 “杨阁老,我们不是不想提前奏报,而是云南边境,都被安南封锁!” “消息传递不出去,将士接连苦守,这次还是我兄妹拼死一搏,打出的一条路线!” 沐晟脸色很是难看,在来应天之前,他和妹妹便经历一番苦战。 若不是麾下兵将拼死掩护,他们云南要被安南彻底困死! 这一次沐晟和沐念语,都没打算逗留一秒钟,只要得到支援,就马上返回! “安南,如今可是陈頠掌控?” 朱棣听到边疆消息,眉眼顿时淡漠下来。 安南作为云南边陲小镇,早年自立门户,不受朝廷节制。 而后陈頠上位,曾经上书朱棣声明有藩属之意,朱棣便同意请求,这么多年也没过问。 谁知道这一切都是陈頠的计划,他的目的便是要大明放松警惕。 而后雷霆出击,夺取云南,窥伺中原! “贤侄莫要着急,朕即刻调拨一应物资发往云南!” “再调十万精兵,一同发兵云南,打击安南!” “这次要让陈頠彻底降服,让云南再无忧虑!” 朱棣明白云南的重要性,如今首尾兼顾,他有些力不从心。 但是沐家兄妹都上门求援,朱棣只能先顾着一头才行! “皇上,让臣去,定奉上陈頠人头,送给皇上!” 汉王朱高煦站出来,面对唾手可得的战功,他自然不能放过。 而且这次要是能和沐家兄妹走近一些,对未来的计划更加有利! “皇上,臣和汉王一同前往,定将安南解决!” 朱高燧同样不肯错过战功,如今有学堂成效的加持,再加上战功,他会更威风! “多谢汉王和赵王慷慨相助,臣定不能忘!” 沐晟起身拜谢,朱棣见气氛烘托到这里,也没理由拒绝。 “那两位贤侄先去偏宫休息,等朕……” 朱棣还不等说完,就被齐树春打断: “陛下,臣认为这种小事,不至于劳师动众!” “安南与大明,如米虫对皓月,这种疥癣之疾便倾巢出动,怕是抬举了他们。” 齐树春在底下淡然一笑,根本不在意安南这种小地方。 现在他才看出来,原来上一世那些不消停的地方,如今还是不消停。 但已经知道解决对方的好办法,兴师动众大费周章,肯定不可取。 “敢问这位是?” 沐晟转头看向齐树春,眼神中多出一丝迷茫。 朝中枢纽上的要臣,沐晟都认识一二,可齐树春还是第一次见到。 而且看着对方的架势,很明显不是一个小臣工。 “这可是常山伯,是陛下喜爱的大臣,西平侯千万得客气!” 一边的朱高煦,马上引言怪气的说道,还着重的说出齐树春的爵位。 要知道沐英沙场血战,用声明镇守云南,也不过是侯爵,死后才被追封为王。 沐晟长年在云南驻守,也才承袭父亲爵位。 但这齐树春,看着年纪不大,细皮嫩肉的没参加过战事,如今却是伯爵。 这怎么能让沐晟高看一眼? “常山伯是吧,我们沐家经历大小战争无数,对战场或许更有经验。” “你所谓的米虫安南,如今却要吞食我大明疆土!” 沐晟的语气提高,看着齐树春的眼神多出敌意。 他甚至感觉,自己只需一拳,就能和齐树春一九开。 他一拳,齐树春吐九斤血。 “侯爷,事情真的不算麻烦,你看……” 齐树春能理解眼前人不懂自己想法的一幕,他刚要解释,便被一边的沐念语呵斥。 “你是哪来的小子,一天战场没上,还敢在这和我纸上谈兵?” “姑奶奶我在战场饮血时,你还不敢杀鸡呢!” 沐念语声音很好听,可言语之间的愤怒,却一点不减。 在一旁,朱高煦和朱高燧都暗中偷笑,眼前这一幕,才是他们想看到的。 都知道沐家小女亭亭玉立,但也知道这个女子可是个火爆脾气。 在战场上养成的风雷火电,让她一言不合就会动手。 而且受朱家宠溺,沐念语哪怕给人打死打伤,无论如何也是对方的错。 “姑娘,这个事情真没有这么严重,你听我说好不好?” 齐树春感受到怒火,也不着急,还想和对方仔细解释。 但下一刻,他堪堪躲避的一拳,让他心里清楚: 介娘们可不是善茬啊! 一拳呼啸成风,齐树春才刚躲避,沐念语的另一拳接踵而至。 齐树春眼见着自己躲不开,忙向后一跳,抓住偷笑的朱高煦,将其送到身前。 “砰!” 沐念语一拳打在朱高煦的护心镜上,甚至能看到铜片都微微凹陷。 “唔……” 朱高煦闷哼一声,随即转头看着齐树春很是不爽: “常山伯,你让我给你挡着算怎么回事!” 第54章 围魏救赵,督战边疆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朱高煦转头瞪着齐树春,眼珠子都要喷出血来。 刚才沐念语那一拳,差点送他去见高祖皇帝,力量极大! 就算是有护心镜的保护,还能清晰的看到朱高煦眼眶出现一圈水雾。 这位汉王爷若不是百战之躯,今天肯定要在奉天殿上被打哭不可…… “汉王爷你皮糙肉厚,水火不侵,我可不如王爷你的体格!” “为臣子分担不也是你们王爷的美德嘛,臣这是在给王爷你提升威望!” 齐树春呲牙奉承,对刚才的举动没有半点愧疚。 死道友不死贫道,是齐树春历来的宗旨,他知道自己不是沐念语的对手。 所以齐树春自然不会硬撑着,一边笑话自己的朱高煦,自然变成挡箭牌。 “提升威望?这分明是想人家一拳打死我!” 朱高煦在心中愤恨不平,而沐念语的下一拳再次飞来,让他不敢分神。 “砰!” 朱高煦双手接住拳头,暗骂一声:“这小女子的力气怎么这么大?” 沐念语的力气,让朱高煦的双手暗暗发麻,可他又不好发作,只能陪着笑脸。 “沐家妹子,咱们有话好好说行吗?这样一直动手也不是个事……” 虽然朱高煦十分希望沐念语把齐树春打死在奉天殿上。 但齐树春躲在自己身后不出来,朱高煦真怕后面死的那人是自己啊! “汉王爷,此事与你无关,这厮信口雌黄,我非要好好惩治他不行!” “你敢参与朝中军政大事,可见你也是身经百战之人,为何不与大战一场?” 沐念语身上的铠甲叶子哗啦啦作响,她今日不想放过齐树春。 若不是齐树春说话,朱棣肯定能派兵支援,现在朱棣也开始犹豫起来。 云南危急,沐念语想的只有清除障碍,让朱棣重新定夺! “女将军,我可没身经百战,我手不能提肩不能抗,弱的要命……” “将军要是真想打架,汉王爷可是朝中公认的高手,你们二人过招就是!” 事到如今,齐树春都不忘把朱高煦推到陷阱之中,让朱高煦挡箭。 朱高煦欲哭无泪,合着自己今天非要替齐树春受伤不行? “而且我之前所说并不是夸大其词,云南现在的状况依然无妨!” “只是郡主不让我说话,我也不能说啊……” 齐树春在朱高煦身后表现的十分无奈,这些话要是让他全都说出,对方就明白了。 沐念语转头看着哥哥,后者微微点头,才让沐念语放下杀心。 “好,我不会再对你动手,你把你的意思说出来我听听……” 沐家世代镇守云南,对安南那边的情况再熟悉不过,甚至朱棣都没有他们了解。 沐念语不相信,眼前这么一个文弱书生,能分析出什么大局来? 现在她的确不会动手,但要是知道齐树春只是夸夸其谈,她势必不会放过。 “陛下!侯爷,郡主,想要解决安南,无需百万大军!” “安南依水靠山,国内丛林密布,属于天然屏障。” “但如果切断他们的水源,逼迫他们上山孤立无援,安南便没有战斗力。” “到时候云南守卫可震慑安南,最起码换来十年和平!” 齐树春指着一边地图上安南的位置,做出分析! 一个小小的安南要是出动数十万大军镇压,别人会说大明虚张声势。 而解决困难的最好办法,便是给困难制造困难。 对齐树春的建议,沐晟竖起耳朵仔细听着,随后便摇摇头。 “常山伯说的真是轻松,你没上过战场,自然不知道战场中的困难!” 一旁的朱高煦开始煽风点火,他不敢让齐树春说动沐家兄妹。 一定要让沐家兄妹打死齐树春,他才能少了很多麻烦! “汉王爷说的不错,如今安南倾巢出动,我们都无法对峙,怎么能困住他们?” “再说安南一国看似小,却举国皆兵,一旦有变,其战斗力不可小觑!” 沐晟也感受惆怅,这安南一出手便是倾巢出动,让人防不胜防。 最关键的是他们不畏死战,沐晟可舍不得云南兄弟为此牺牲太多。 “倾巢出动?”齐树春着重的问了这种状况,沐家兄妹都纷纷点头。 “陛下,那就更好办了,云南方面到时派出一小队奇兵,突袭安南,围魏救赵!” 现在一看,齐树春甚至感觉自己高估了安南的实力。 就算是战力彪悍,他们也不能倾巢出动,因为后身的根基同样重要。 现如今双方僵持,对方肯定想不到,云南会突然出兵袭击他们后方。 到时候首尾不能相顾,除非是神仙,否则都要军心大乱! 听到齐树春此时的计谋,沐晟挑起眉毛,按照这样说,他们确实有不少机会。 沐念语在一边也暗自算计着,并没发现齐树春有任何纰漏。 “皇上,这位常山伯若是如此淡定,那就让他同我们一块回到云南!” “倘若他只是吹嘘,臣定要在云南内杀他祭旗!” 沐念语拱手跪下请示,如此莽撞,让沐晟连忙在一边求情。 “陛下,家妹年幼无知,请陛下恕罪!” 沐晟说罢,朱棣在龙椅上摆摆手,根本不在乎。 “齐卿,让你前往云南督战,你可愿意?” 朱棣话锋一转,问起齐树春,心中感叹起来。 自从齐树春入朝后,就像是万金油一样,用在哪里都合适。 如今沐念语要求齐树春前往云南,朱棣也找不出合适的战将。 毕竟其余战将还要在军营中训练,随时准备出征蒙古。 于是齐树春真成了最好的选择! “常山伯,你若是真能指挥得当,我便不再打你,还会对你道歉……” “但你到云南便吓得不敢出战,我便杀你!” 沐念语杀伐果断,清秀的面容,丝毫不能减弱杀气的威慑。 “这话怎么说的?合着我要是有一点失败,就直接死对吧?” 齐树春挠头,沐念语对这种说法也不置可否,谁让对方喜欢接话? 接话,就要承担这次事情的主要责任! “常山伯,家妹性情中人,言语之中多有冒犯,还望见谅!” “常山伯要真能帮助我云南解决困境,我定然有重谢双手奉上!” 第55章 狭路相逢,二女初交锋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沐晟拱手抱拳,相比之下可比他妹妹客气的多。 齐树春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朱棣的意思想要他去,他也不好推辞。 齐树春无意结交沐家兄妹,只是希望云南能尽早平静下来。 “陛下,容臣回家收拾一下,便跟随西平侯,云乡郡主前往云南!” 齐树春也对朱棣请示,后者摆摆手,让齐树春自行离去便是…… “什么。去云南?” 回到家中,齐树春将接下来的行程告诉左倾棠。 前往云南,他自然要带着左倾棠,回家也是让左倾棠收拾两人的行囊。 自从跟随在齐树春身边,左倾棠长了不少见识。 从前父母在世,她便在应天中长大,并没有走出京城。 随后靖难被关押,左倾棠在鸡鸭巷中度过很多年,一直到遇见齐树春。 去福州,如今又要去云南,不一样的旅途总会有不一样的风景。 但左倾棠更心疼的,是齐树春一直奔走,为大明分忧。 在她看来,好像大明上下只有齐树春一个臣子,并没有别人肯出力。 “那这次去,可得多带点干粮,也不知道那边的百姓怎么样了……” 左倾棠内心柔软,想到云南现在的处境,不由自主的心疼起来。 靖难圈禁那几年的生活,让左倾棠尝尽心酸,如今云南动荡,百姓自然苦不堪言。 她无法像齐树春那样拯救天下,但她也要做到力所能及,让百姓稍微好过一些。 齐树春并没有阻拦左倾棠,但在看完后者列出的清单后,他开始后悔了。 这哪是让百姓稍微好过一点,左倾棠分明打着赈灾的名义去的云南! “按照这个单子上的东西,咱们还得买辆马车才行!” 齐树春也不好驳了左倾棠的面子,就只能领着她,抓紧时间采购。 京城街市上,有不少摊位上的东西被两人席卷一空。 这些小贩很是开心,生意做的这么痛快,怕是一年都遇不到一次。 让这些小贩奉为财主的两人,正是齐树春和左倾棠。 此时有不少闲下来的小贩为齐树春拎着东西,饶是如此,齐树春胳膊上还是挎满了袋子。 左倾棠似乎没感觉到后面跟随着人的心情,还在观望剩余的摊位,生怕买的不够。 “大人,您这位夫人还真是大方啊,不过这么多东西,什么时候才能用完?” “大人对夫人真是疼爱啊,这样都没有厌烦,实在是我们的楷模!” “要是我也能像大人一样,怕是现在已经说了三房媳妇,日子不就过起来了?” 在齐树春身边,几个帮着他拎东西的小贩都开始奉承起来。 他们越拍马屁,齐树春感觉自己的腰子愈发痛苦。 好不容易攒下的银子,今天一天就要见底了! “你们误会了,她不是我夫人……” 齐树春无力的解释,之所以无力,是因为两条手臂已经快感觉不到了…… “啊?不是贵夫人?” “大人是在追求吧?” “啧啧啧,谁家的姑娘这么好命,大人你可真是下血本了!” 小贩们都啧啧称奇,能这么大手笔的追求姑娘,他们都认为齐树春艺高人胆大! 可话说过来,这要是追求失败,和怨种又有什么区别? 想到这里,齐树春周围的目光,突然疑惑起来…… “哟呵。这不是常山伯吗!” 就在前行的时候,一匹高头大马挡住齐树春的去路。 马背上的飒爽女子,正是云乡郡主沐念语。 “这大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身边怎么还有一个女子?” “一个比一个长得好,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这位大人不会是脚踩两只船吧,要是这样就太可恨了!” 见到沐念语出现,小贩们又开始议论起来。 要说左倾棠是小鸟依人的柔美,那沐念语的英姿飒爽,便与其交相辉映。 左倾棠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她不顾对方的威势,跑到齐树春身前,挡在两人的中间。 “呵呵,在朝堂上让陛下保护,现在让个小女生保护,常山伯还真有你的!” 沐念语嗤笑一声,这挑衅让齐树春接受不了。 连打带骂也就算了,你不能还往别人身上吐口水,这有点侮辱人了! “云乡郡主还请自重,我们出来购买物资去看望云南同胞,你在这阴阳什么?” “莫不是真怕我镇压安南陈頠,抢了你的风头,故而在这里激怒我?” 齐树春将东西放在地上,晃动着双臂朝沐念语走去。 “还是说,郡主在朝堂上对我念念不忘,暗中跟随我到此,引起我的注意?” 齐树春站在马下,淡然的看着沐念语,轻飘飘的说出。 这话让未经人事的沐念语刷的红了脸。 她眼神左右闪躲,一时间竟失去了刚才的威风! “你……你不要瞎说,我才没有跟踪你……” “你……哼!” 刚才还伶牙俐齿的郡主,此时词不达意,羞红的脸颊如同怒放的玫瑰。 左倾棠在后面看的愈发皱眉,她快走两把,上前一把抱住齐树春的手臂。 同时,左倾棠的眼睛同时直勾勾的盯着沐念语,好像一头母狮子在宣示主权。 “好好好,你们小两口继续矫情,本郡主告辞了!” “常山伯,不要忘记你我之间的约定,小心大意!” 看着左倾棠的眼神,让沐念语顿时一愣,随后马上恢复正常。 她拉紧缰绳冷哼一声,调转马头离开。 谁都不知道,刚才的无言,是战火燃起的前奏…… “你去云南,是为了这个姑娘吧?” 齐树春还在眺望时,身旁的左倾棠突然平静的问道。 不明就里的齐树春也没否认,毕竟和沐家兄妹有赌约在身,说是这样去的也无可厚非。 担当齐树春承认之后,左倾棠直接松开他的手臂,也不再向前,转身回去。 “咱们东西买完了吗?你就回去?” “不买了,谁在云南让谁去买,云南又不是我的!” 齐树春听到如此强硬的回答,一时间都不敢上前询问。 他只能让帮助的小贩都转身离开,帮他们把东西送回去。 “唉,复杂的感情害人呐!” 行走时,也不知道从哪个小贩嘴里,传来一句人生的感叹…… 第56章 小心路上,做饭给你吃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回到家门口,齐树春一一打点小贩们,让一行人离去。 左倾棠甚至没在门口接应,让齐树春更是摸不着头脑。 “这女子在发什么颠?” 眼下快能开店铺的物资,齐树春只能自己收拾,这时,身边就出现一张手。 “常山伯真是雅兴,大晚上不睡觉,在这搬家不成?” 齐树春朝声音那边一看,不知朱高燧是何时到来。 在北镇抚司多年,朱高燧的骨子里便生出这种隐秘的性格。 他来无影去无踪,像是一个更高级的锦衣卫,出现在应天任何角落。 “赵王爷这么晚来我家,是有什么事情吗?” “等我收拾完进去聊,这会实在是太乱!” 对于朱高燧,齐树春没什么太深的印象,毕竟自己只是指点了对方一次。 但齐树春知道,朱高燧是朱高煦的人,这两兄弟联合在一块算计他们大哥。 如今和朱高煦闹得不痛快,齐树春也没打算让朱高燧对自己客气。 “常山伯别客气了,我来,只是想提醒阁下……” 朱高燧话音刚落,齐树春便停下手上的动作,静静的看着对方。 “出门之后,一定要看清楚前面的路,说不定路上有什么……” “有人出门捡钱,有人出门被大风刮飞,最可怕的就是有人拿刀等着出门的人……” “常山伯你要是突然遇到什么意外,我爹可是要伤心死!” 朱高燧说完也不逗留,抬腿就走,只是被齐树春叫住。 “赵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是说,我前往云南的时候会遭遇到埋伏?” “或者说,这一切都是汉王做的?” 齐树春想了想,猜测真凶必然是朱高煦。 得罪蒙古,人家可不会在大明境内动手,那便只有朱高煦。 只是截杀朝廷命官,齐树春很难想象对方的胆子怎么这么大? “我可没说是老二,一切都是你自己的揣测!” “我只是过来提醒你一下,不过是让你出门带伞,没说别的!” 朱高燧马上矢口否认,刚才他什么都没说! 齐树春不明白,既然朱高煦已经摆明了针对自己,朱高燧为何还要暗中帮助? 两兄弟穿一条裤子,怎么能向着齐树春这个外人? “凡事都没有绝对,我在两方都压宝,最后也输不了。” “常山伯好自为之,天色太晚,我得赶紧回去睡觉了!” 朱高燧聪明近乎狡诈,他虽然站在朱高煦那边,但也从来不会完全效忠。 朱高煦要的是天下,而朱高煦只需要在这风浪中保全自己。 得到提醒,齐树春便谨慎起来,他也明白,朱高煦不会给自己暴露的机会。 所以这次埋伏真的发生,也没有任何线索会指明哪个人。 现在更重要的是,赶紧睡觉,明早也好出发…… 翌日清晨,一行马车便守在齐树春家门口。 左倾棠早就起来往马车里面堆放物资,等到齐树春起床,什么任务都没有。 两人坐上马车,左倾棠的情绪似乎已经恢复,再没表现出任何的波动。 沐晟与沐念语告别朱棣,就带着亲兵和马上离开应天,朝云南方向赶去。 一路上,马车不断颠簸没有停下,直到光线暗淡,才有人叫齐树春下车。 “常山伯,侯爷说暂时休整,所以末将来请常山伯下来走动走动!” 侯府亲兵十分客气,将齐树春和左倾棠搀扶下车,便转身离去。 这时,前边的沐念语骑马过来,一侧身就潇洒落下。 “拿着,我们军旅中人没什么好吃食,只有这烧饼随身携带,凑合一下吧!” 沐念语从怀中掏出一张烧饼,其上还带着温热的体香。 身为军人,沐念语从小便在艰苦中成长,军旅伙食,也都是提前做好的烧饼。 齐树春见状伸手接去,却在一半的时候被左倾棠拍中手背。 “哎哟!” 齐树春本能的收手,看着通红的手背,就知道左倾棠根本没有留情。 “多谢郡主,只是我们常山伯,吃不惯这硬饼子……” “我临走之前,特意带出炊具给常山伯负责吃食,不劳郡主挂记!” 左倾棠同时上前挡在齐树春身前,不让齐树春和沐念语有任何目光接触。 平日里像是闷葫芦一样的左倾棠,每次见到沐念语,都像是刺猬一样突出所有的尖锐。 齐树春在后面摩挲着下巴,也不明白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 按道理讲,两人之前从不认识,为何一见面就针锋相对呢? “好,不过我们休息只有一炷香时间,你要是来得及,你就自己做!” “要是来不及,耽误了我们的行程,小心治你贻误战机之罪!” 面对左倾棠,沐念语同样不甘示弱,她挺起腰身对其对话。 却发现即便自己故意展现身材,但因为盔甲的原因,还是没有对方丰满…… “郡主还是操心自己吧,我是不会耽误大家的时间!” 说罢,左倾棠进入马车中一阵翻腾。 噼里啪啦的交响后,左倾棠将一只小锅拿出,熟练的生火煮米,不大一会就冒出香味。 甚至左倾棠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条腊肉,快速的切好,便招呼齐树春过去吃饭。 看到这般熟练的业务,沐念语撇撇嘴,咬着烧饼白了齐树春一眼。 不等后者说话,郡主跨上马背朝前走去,不和他沟通一个字。 “我说咱们买的东西没有这么多嘛!你竟然把锅碗瓢盆都带来了?” 齐树春很是无奈,这一次可是行军打仗,左倾棠怎么像是来春游的? 虽然东西加在一块没多重,可是这么折腾,让齐树春很是无奈。 要是沐念语刚才找茬,说他们耽误军机,那还能活着返回应天了吗? “在这段时间,他们谁给你吃的,你都不能吃,你只能吃我做的饭!” 左倾棠一边给齐树春夹腊肉,一边冷着脸。 话语中的不容置疑,不给齐树春一点回应的机会。 一个是没有任何职位在身的女子,一个是皇帝亲封伯爵。 但周围的亲兵却感觉,这女子都不是他们能招惹的存在! 这姑娘的气势,甚至能和云乡郡主分庭抗礼! 第57章 杀手突袭,性命亦可奉献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可毕竟是上司之间的情感纠纷,在场的侯府亲兵无一人敢插话…… 一炷香后,左倾棠将炊具收拾好,一行人再次上路。 待到日薄西山,沐晟都没让队伍停下,速度更快的前进。 身经百战,沐晟本能的提防黑夜的劣势。 带着一个队伍前行,一旦在黑夜出现意外,会让他们的速度变得更慢。 “簌簌……” 突然,半山腰上的野草发出一阵响动,让马车旁的骑兵听到。 响声逐渐靠近,而后从半山腰窜出不少人来! “哗啦啦!” 这些人黑衣蒙面,全都抽出刀来,直奔齐树春的马车杀去。 “敌袭,防御!” 骑兵高声呐喊,他策马上前,却被来人斩断马腿,整个人抛飞出去。 “高手!” 见来人如此淡定的反击,周围府兵都谨慎起来、 这种高手可不多见,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梗无人能猜测出来。 “各位不要动,今日我们的目标只是马车上的人,与其他人无关!” “谁若是阻拦,休怪变成亡魂!” 来人上前包围马车,他们还是非常冷静,警告周围的府兵。 一旦厮杀,情况会变得复杂,但是他们不怕。 相反沐家这边损兵折将,对接下来返回云南更加受阻! “你们,便是汉王派来的杀手吧?” “今日我的确有事情着急,要不然等我回来的时候,你们再动手如何?” 马车里的齐树春听到声音走出来,想到朱高燧的提醒,顿时反应过来。 他不愿耽误所有人的行程,只能和杀手们商量。 “废话少说,受死!” 几个杀手看到齐树春,马上奔袭上来,寒光落下,全力搏击! “保护常山伯!” 马车周围的府兵尽皆收拢队形,靠近马车周围和杀手周旋起来。 左倾棠出来,拉着齐树春回到马车中,她不愿让齐树春遇到危险。 “快点驾马走呀,我在这里给你挡着!” 左倾棠催促齐树春抓紧时间逃命,保护齐树春,才能让云南免遭祸事。 “你能帮我挡住什么,快点进来,不要被他们误伤!” 见左倾棠的身体暴露出去,齐树春更是着急。 这些杀手的目标只有他一人,但左倾棠要是阻挡杀手,也会受到牵连。 两人在拉扯间,杀手们越靠越近,同时,沐念语的骏马也靠近上来。 “小姑娘,你日常生活是个好手,但打仗这种体力活,你可不行!” “还是别和常山伯纠缠了吧,现在赶紧逃命吧!” “你在这里也没用啊?” 沐念语坐在马上调侃起来,如今抓到对方一个弱点,她自然不会放过。 “哼,我确实不如郡主你身强体壮,更不如郡主金贵……” “但我会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对方的刀剑,至死方休!” “我与常山伯前去你们云南,遇到这样的事情不见你施以援手,却看你在说风凉话。” “你们皇亲国戚,就是这样戏弄我们的不成!” 说罢,左倾棠伸出双手,横在齐树春身前。 若是真有一点飞过来的伤害,左倾棠便要首先中招。 她这样的目的,只有保护齐树春,便是用生命守护也无所谓! “沐念语,你在那废什么话,我告诉你,今日小左有一点意外,你们就自己回去吧!” “老子转身就走,明天你们兄妹被陈頠活吃咯,也不关老子事!” 万分焦急的齐树春,也不顾平日里的文明,对着沐念语叫嚷起来。 粗鲁的话语,更让沐念语睁大眼睛,脸色红润。 “别闹了妹妹,还不出手?” “齐树春可是和咱们一同来的,他出事,皇上那边怎么交代?” “再说咱们沐家的待客之道可不是这么刻薄!” 这时,沐晟也驾马前来,他抽出长枪,递给沐念语一把战刀。 哪怕有多少不愉快,如今情况危险,他们不能视若无睹。 而且齐树春身份特殊,不到云南若是死了,朱棣肯定会怀疑他们沐家。 沐念语不情愿的接过战刀,而后策马飞踏,一刀落下便血花四溅。 沐晟枪出如龙,一杆长枪如烈火燎原,所到之处无不退避。 兄妹二人联手,如同战场上的碾压机不断掠夺生命,让这些杀手也是胆寒。 仅仅几个呼吸的时间,死在兄妹二人马下的杀手就有大半,剩下的杀手开始颤抖起来。 “快回去交差,剩下咱们几个,更不是人家的对手!” “这次赏银没赚到,还搭上这么多兄弟,草!” 草是一种植物,更是剩下杀手狂草一般的心情。 他们慌忙的丢下武器,转身逃走,不敢再对齐树春出手。 “号令所有人,不得追击继续赶路!” 沐晟连忙发令府兵,他们耽误了不少时间,自然不能在这方面继续拖延。 “小姑娘,你很有勇气,不过也很蠢……” “你死了,谁给他做饭吃,要他饿死不成?” 收拾好残局,沐念语对着左倾棠吆喝,让后者咬住嘴唇。 左倾棠这次并没有和沐念语斗嘴,一耸肩回到马车中,眼眶微红。 “没事了……” 齐树春看到左倾棠有些不对,便开口安慰。 谁知道还不等说完话,就被柔软的身躯拥抱住,全部体温都传输给他。 下一刻,齐树春只能听见耳边小声的啜泣,他轻抚左倾棠,温柔安慰: “好啦好啦,这不没事了吗,千万不要继续哭了,要不然怎么和郡主继续斗嘴了?” 玩笑话一说,左倾棠噗的一声笑出来,场面也算缓和不少。 看着天色逐渐变暗,左倾棠倚在齐树春肩头打起鼾声,是那样的安稳…… 应天,汉王府地下暗堂。 朱高燧在朱高煦身旁,脸色很是难看,朱高煦满脸愠怒,朱高燧也不敢多说话。 “老三,你的人要都是这么废物,还是换批人吧!” “连着找你办两次事,两次你都能搞砸,你不是傻子吧?” “还是说你老三现在开学堂开的变成善人,养着那些人吃干饭?” 朱高煦突然咆哮,吓得朱高燧一个趔趄,赶紧远离他。 “老二,你来找我,我没要你一文钱吧?这几次死了多少人,我找你要过银子吗?” “事办成了是你汉王爷的功劳,合着办不成就是我的问题?” “那你以后别找我,我懒得管你这些糟烂事!” 第58章 沐家侯府,大将军叫阵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听到朱高煦埋怨自己,朱高燧当时就不乐意了! 自己出人出力,还要在北镇抚司那边收集情报,更不能让老爹朱棣知道。 结果事情没办成,朱高煦这边一点表示没有,反倒说他的人不行。 “你知不知道,我一共就养了那几个人,现在被你弄得剩下不到一半!” “你知不知培养这种人需要花费多大的代价?” 哪怕四下无人,朱高燧的声音也变得很小。 因为大明律法,严重声明豢养死士与谋反同罪! 这两次派出去的杀手,可是朱高燧的底牌,如今底牌被清理,如同断他臂膀。 这要是再让皇上知道,他朱高燧还不被北镇抚司抽干骨髓调查? 朱高燧很是生气,转身就要离开,一看对方动真格,朱高煦一把将其拉住。 “老三!” “二哥不过是抱怨几句,你怎么还能生二哥的气呢!” “都知道你老三是我汉王谠的人,你可不能这么小家子气!” 朱高煦开始安慰道,毕竟失去朱高燧,就等于失去千里眼。 后者北镇抚司的手段,是朱高煦必须要牢牢抓在手中的王牌! “那现在怎么办?齐树春那边,就不管了?” 朱高燧见老二给自己面子,也不好继续掉脸子,只能继续研究。 “对了,你不是有安南那边的关系吗!” 突然想到安南,朱高燧大声叫嚷,结果被二哥赌上嘴巴。 在这间密不透风的暗堂里,心里有亏心事的人还是担心隔墙有耳。 消停下来,朱高煦点点头,随后拿起毛笔。 安南的关系网,早在几年之前便建立好,朱高煦一直没有使用。 他想要在关键时刻,给爹或者大哥一个惊喜,让对方没法接招。 可眼下想要解决威胁,只有这一条路能走。 “先用着吧,等日后再给他们一些好处,不怕他们贪心!” 朱高煦飞快的写好书信,甚至不让朱高燧看清就装进信封之中。 “让你的人,快马赶往安南,去见大将陈谧,待他亲自打开信件再离开!” 朱高煦将信交给朱高燧,上面还有他的蜡印。 朱高燧点点头便离开暗堂,只剩下眼神阴森的朱高煦坐在这里。 “齐先生啊,这一次才是不死不休了,好怀念当初咱们的交情呐……” …… 云南边境。 一支队伍急速进入,前方旗帜上有着沐字。 这便是沐晟和沐念语领着队伍回来,其中还有齐树春和左倾棠。 在上一次杀手袭击后,齐树春等人再也没有遇到阻拦、 当看到大明边陲的鸟语花香,齐树春的内心才沉稳下来。 “喀拉喀拉……” 偌大的城门吱呀呀被打开,一行人进入城中,便看到百姓正夹道欢迎。 在云南,沐家声望极高,当年沐英便是如此,而后父传子依旧如此。 只是经历与安南的战火,城中百姓多数都是灰头土脸。 但脸上洋溢的笑容,始终没有因为战乱而减少。 看到残壁断瓦,左倾棠心中不忍,她连忙将马车叫停,拿着物资走出去。 道路两边的百姓,基本上都得到左倾棠的馈赠,双眼更是湿润起来。 “好人呐!侯爷带回来的必然是好人!” “这姑娘长得真是美丽,和郡主一样动人!” “多谢姑娘慷慨,多谢姑娘!” 百姓们纷纷感谢左倾棠,而后者没时间回应,只想快点将物资分给每个人。 “我说的吗,这小姑娘带着这么多东西,还以为是常山伯矫情呢!” 马背上,沐念语终于明白左倾棠带那么多东西的用意。 沐念语揉着鼻子,心想自己是误会了对方的心意。 镇守云南两代,沐念语自然对云南百姓有着更深厚的感情。 左倾棠对云南百姓关怀,也让沐念语心中多出感激之情。 随后队伍缓缓进入侯府中,其中朴素简易,只有宅院的面积大了不少。 “高祖皇帝后恩,特许我沐宅规格可比肩王府。” 沐晟在齐树春身边介绍侯府,脸上也多出一分骄傲。 他父亲沐英,可是高祖皇帝义子,当年便备受皇恩。 后来父亲沉疴,高祖更是关切,只是天不遂人愿,沐晟随后承袭爵位。 但当年的待遇,在朱棣登基后也一点没变,甚至比之前还要优越。 这也是沐家能世代死忠的原因之一。 “常山伯,我已让师爷在府中备下薄酒,请随我来!” 沐晟将齐树春带到主厅上来,侯府昭师爷,早就在桌旁等待。 “这位便是我府中昭师爷,多年来还是师爷帮衬,才能坐守边陲!” “在下老昭,见过常山伯,见过左姑娘!” 昭师爷在沐晟的介绍下行礼致意,几人便纷纷入座。 侯府多年勤俭,所以酒席也清淡不少,因为剩余的银子,都要抚恤军士。 几人围在圆桌外说说笑笑,左倾棠和沐念语也时常举杯对饮,似乎忘了之前在较劲。 突然一阵嘈杂声,让齐树春警觉起来。 “常山伯别担心,这是城防那边的声音,没关系的!” 沐晟连忙提醒,脸色也变得严峻起来。 “陈頠的人,还在闹吗?” 沐晟看着昭师爷,表现的很是不爽。 今日是自己招待客人的日子,那安南还在外面闹,成何体统? “侯爷,这回不止是陈頠的人,连陈谧的人也来到咱们的界碑前了!” 昭师爷的表情同样难看,他也没想到,这一次安南这么嚣张。 陈谧作为安南大将军,职责本是守护安南城安全。 可是前日,陈谧的部将带领万余人来到大明界碑前叫阵。 “他们甚至让侯爷您交出常山伯,他们才肯回去!” 昭师爷和沐晟报告,又忍不住看了一眼齐树春,表现的十分尴尬。 “这陈谧的消息还真快啊,我们这边没等坐热凳子,他们就知道了!” “来人,取我甲胄,随我前去看看!” 说话间,沐晟“啪”地一声摔下酒杯,站起身来就要前往城墙上。 他不能让敌方如此羞辱,肯定要与陈谧的人大战一场! “侯爷切勿动怒,咱们还是分析一下局面,再动手不迟!” 齐树春拉住沐晟,安抚后者坐下,才继续问道: “陈谧是大将军,他的人现在都在咱们的界碑附近?” 第59章 郡主请缨,西平侯策应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昭师爷闻言点点头,陈谧那边消息收到的很快,在齐树春之前就赶到这边。 昭师爷还去城防那边查看,发现陈谧将安南悍将都带到这里。 “安南如今可能只有守卫军在防御,数量不超三千人……” “瞧陈谧的架势,守着安南城的将领,也不是什么名将。” 昭师爷早就将对方的情报汇总,他知道陈谧和陈頠不担心这边知道他们的消息。 如今安南将所有精锐力量调动出来,只要云南有一点变化,他们都会及时发现。 所以想要让沐晟出兵攻取安南,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郡主,若是让你带兵,现在安南城的防御力量,你是否能攻破?” “或者说,你需要多少人才能完成?” 齐树春转头看着沐念语,如今沐晟被牵制,剩下的便只有这位郡主。 “嗯……给我五千人,两个时辰内肯定拿下!” 沐念语沉吟片刻,自信的说道。 从小在军营中长大,也曾经和父亲还有哥哥上阵杀敌,她懂得兵家之道。 安南城不大,五千军士在外出击,只要指挥得当便可成功。 可沐晟在一边马上劝阻,如今云南情况危急,他怎么能让妹妹去冒险? 宁可死守,也不能让妹妹独自领兵出击,因为沐晟只剩下这一个亲人了…… “侯爷,现在是出兵打击安南城最好的机会,不能错过!” “若是错过这次机会,咱们就再也找不到如此合适的时机,请侯爷三思!” 齐树春开导对方,虽然不知道陈谧是如何知道自己前来云南的消息。 但这样的情报,也阴差阳错的给了云南一次大踏步的机会。 安南一旦反应过来,陈谧哪怕再想要抓到齐树春,也必须回防。 所以说,现在给他们的机会,正在倒计时的流失。 “哥哥,就让我去把,我和你立下军令状,五千人两个时辰拿下安南城!” “若是我做不到,或是超出两个时辰拿下安南城,我任凭将军处置!” 沐念语很是主动争取这次机会,在军营中,她的军功虽然也赫赫有名。 但若能拿下这次的功绩,她的名字甚至要被记载到史册中! 身为战将,谁都希望自己会成为历史中明确记载的一位。 “好吧,你去吧,但是我只给你两个时辰,一旦超过时间,你必须回来!” “我这边会为你争取足够的时间,牵制陈谧和陈頠不能回援,你自己小心!” 看着沐念语真切的眼神,沐晟不忍心继续拒绝。 家族世代为军,他懂得妹妹的心思。 “侯爷你一定要亲自出击牵制对方,给郡主尽可能的时间动手!” “陈頠的目标是你,所以陈頠一定不会注意到老家的动静!” 齐树春也在一边提醒,却不想这个时候,他被沐念语拉住。 “这次出征,你当我的参议,和我一同出军!” 不给齐树春拒绝的机会,沐念语死死抓着齐树春,不让后者挣脱。 左倾棠看着两人的动作,一时间眼神迷离,咬着嘴唇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不想让齐树春跟着沐念语,可如今前线战事胶着,左倾棠不会不懂事。 但一想到齐树春和沐念语并肩作战,又让她很是不舒服…… “郡主,我可不是武将,再说我从来没上过战场,还是算了吧!” “我可以在你们侯府继续思考对策,你自己一人不就能拿下安南城吗?” 齐树春左右摇晃身体,却根本不能甩掉沐念语的手,便在心中骂骂咧咧。 他不是怕死,只是不想自己出现意料之外的危险,到时候有多少算计都白费! “那可不行,这些计谋都是你策划的,你自然要跟着我去!” “现在这里可是前线,你若是违抗军令,我可以马上斩你!” 沐念语很是霸道,如此一来,有理有据,便是沐晟都没法说情。 无奈之下,齐树春只能同意,当即便和沐念语调拨五千人,从一侧门出发。 齐树春让左倾棠在侯府等自己回来,沐晟便和昭师爷穿好盔甲,来到城门前。 “陈頠,你屡次犯我边境,真以为我这杆枪杀不了你?” 沐晟遥指对面的陈頠,大喝一声,却听到对方的嗤笑。 随后双方主将上前,陈頠和陈谧一同来到沐晟面前。 “沐晟,你这个小娃娃如今长大了,还真以为能对我如何?” “当年你爹要是这样说,我确实害怕,但是你和你爹比可是差远了!” 陈頠对沐晟没有半点忌惮,语气也像是长辈教育后辈一般。 “咦?你那小妹妹呢,平时赖在你身边,今天怎么没出来?” 见沐晟只有一人,陈頠有些好奇,因为往常沐念语都在沐晟身边。 他不怕沐晟,自然不怕沐念语,轻视两兄妹到极点! “本王还是之前那个意思,让你妹妹嫁给我小儿子,咱们结为亲家。” “你呢,也投诚于我,未来辅佐我安南新王,总比你在大明的待遇好!” 陈頠继续嘲讽着,一边的陈谧嘿嘿偷笑,却也马上质问: “沐晟,快将来到云南的齐树春交出来,我们可以不为难你!” “给你们云南喘息的机会,你们可要把握住,这不是随时都有的……” 陈谧得知齐树春这个人,自然是收到汉王朱高煦的信件。 从前他从来没听过这个人,自然也不会放在心上。 但是汉王亲笔写信送来,让他们必须解决掉齐树春,陈谧也开始忌惮起来! 能让朱高煦忌惮的人,对他安南更是一个威胁,他不允许大明继续强壮下去。 陈頠在随后知道这些,并没有阻拦,默许了陈谧的做法。 “跟你们这些反复小人有什么可说的?” “既然你们都来了,那就动手吧,看看是谁的兵强就好!” “不杀你们陈家个人仰马翻,真以为我沐家是绣花枕头?” 沐晟拽动缰绳,不再和对方说话,回到城墙之下。 他拿出令旗就要发起冲锋,陈頠和陈谧也全都回到大军后方。 “开战!” 沐晟没有一点犹豫,令旗当即落下,随后无数士兵便蜂涌一般的冲杀出去! “小妹,一定要快点啊,两个时辰,千万不要误事啊……” 第60章 改变的计划,王宫的信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在后方指挥军士作战,沐晟暗自给妹妹祈祷。 他会尽可能拖住陈頠和陈谧两人的大军,但给他的时间却是有限的! 两个时辰的交战,双方都要损失不少,沐晟心疼这么多年积攒的实力。 可如今想要对方不敢轻易出来,给云南十年休息的时间,就只能这样做。 两军冲锋,不大一会双方主帅就全都牵扯到其中。 感受到云南大军突然彪悍的战斗力,让陈頠和陈谧也摸不着头脑。 “这些人,今天怎么这么狠?” 陈頠很是不解,以往他前来骚扰,亮出来的规模还没有今天这样宏大。 那时,沐晟便带着人唯唯诺诺,能不动手尽量不动手,最后只是给出一些好处。 但是今天,连同沐晟在内,所有人都像不要命一样,甚至有人一对几个安南兵依然勇猛。 “陈谧,朱高煦给你的情报,只有让你解决掉齐树春吗?” 陈頠和身旁奋战的陈谧问道,他不相信,朱高煦只交代了这点事情。 若只是这点消息,那云南军士今天的彪悍,又是怎么回事? “王,朱高煦只和我说这么多,我也不知道其他的!” 陈谧在一边也很是委屈,无尽的厮杀,让他肩膀酸痛,他已经好久不曾如此。 陈頠不解的事情,陈谧同样不解,看着沐晟的状态,好像他就没打算活着一样! “王,先别管其他了,这些云南兵又冲上来了,快点保护好自己!” 瞧见好不容易击退的云南兵将又一次上来,陈谧连忙提醒。 如今他们陷入到热战中,只能解决眼前的麻烦,再想其他了…… 与此同时,齐树春和沐念语早就来到安南城下,五千士兵也发起攻城的行动。 沐念语在后方不断指挥,也示意军士不要伤害安南城的百姓。 她们只是在围魏救赵,要让陈頠和陈谧大军回援,没必要牺牲太大。 但当这一次的前线情报传递回来时,齐树春却抢在沐念语前面发号施令: “告诉所有兄弟,发起全面总攻,给我拿下安南城!” 齐树春身为临时参议,有权利发动命令,可情报官却不敢擅自行动。 “齐树春,你想要干什么!怎么能这样下令?” 沐念语马上把齐树春拉到一边,很是不解。 “之前不是你说的围魏救赵?现在又发起总攻拿下安南城,这两者差距多大?” 沐念语正是因为知道齐树春的意思,才只带了五千人。 哪怕她有信心用五千人拿下安南城,可这种牺牲却比之前恐吓的结果要严重很多! 沐念语不想让自己的人白白牺牲,更不知道齐树春这时改变计划是什么意思? “郡主,你没有发现,如今云南已经人满为患了吗?” “若是到人挤人的时候,你想让云南内部发生暴动,使外敌趁虚而入?” 齐树春看着沐念语愤恨的眼睛,只能将自己的主意全盘托出。 之前他的确想的是恐吓陈頠,让陈頠回援再进行打击,大大削弱安南的力量。 可来到云南境内,齐树春才发现云南中的人口已经达到饱和。 就算是这一次交战会有牺牲,但几年之后,云南的人口数还是会恢复。 并且因为基数太大,人口增长数量会一路飙升,到最后控制不住。 人口密集,土地面积减少,也会让食物产量下滑,到时候引发民变,事情便不简单了! 哪怕那时候沐家威望再高,也无人会听从沐家命令,毕竟前提条件是要百姓能吃饱饭! 一个云南便是这样,齐树春走出来才发现,整个大明同样在面对不久之后的人口饱和。 所以首要之急,便是扩张大明的领土,向外扩张到一个极限,才能继续休养生息。 安南城,便是齐树春的第一个目标! “齐树春,这次若是失败,我定要你的脑袋来祭奠牺牲的兄弟!” 听到齐树春的话,沐念语没法反驳,因为她也感受到云南现在的处境。 甚至侯府已经下达控制人口的命令,可效果依然不大。 只是此次攻城,齐树春的最终计划现在才说,让沐念语没有多少信心。 要是真死了太多人,还没有成功完成计划。他和哥哥沐晟都会接受不了…… “每一次的奋斗,都会抛洒无数鲜血铸就,这本就是改变不了的……” “只要能改变贫瘠的现状,这些兄弟便不是白白牺牲。” “你我,甚至我们的后代,也都会记住这些先烈,继承他们的理想!” 齐树春表情暗淡,他无数次施展毒计,可他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这些牺牲的兄弟,他也于心不忍,但是为未来着想,他齐树春便不能顾及太多。 甚至牺牲自身也无所谓,这便是大义! 沐念语不再争辩,她摆摆手,让传令官下达指令,安南城便遭受更猛烈的冲击。 两个时辰到最后只剩下一炷香的时间,这时,安南城的大门也打开了…… “吱呀呀……” 城门内的人影露出,正是沐念语带来的士兵,他们热烈的欢呼,终于完成将令! “齐树春,我们成功了!” 沐念语的双眼红润起来,兴奋的一把抱住齐树春,在原地不断蹦跶。 随后似乎感觉到不对劲,沐念语连忙松开对方,将潮红的脸庞转到一边。 不过拿下安南城的喜悦,还是留在她的嘴角。 齐树春和沐念语进入城中查收王宫中的一切,一个竹筐便被士兵搬到眼前。 “禀报两位大人,这是从陈頠的卧室中搜出来的,里面都是书信!” 士兵介绍着,齐树春便拿起其中一封,来信人正是大明朝中一位大臣! 再一看,筐里的信件,一大半都来自大明朝中官员,他们一直暗通有无! 这些大臣秘密的在安南做一些生意,得到利润也会分给陈頠。 之所以如此,安南才会在短时间内发展壮大,陈頠的野心也越来越大。 挑选几封重要的信件,齐树春准备带回去给朱棣。 这种大事他无权处置,更不能充耳不闻,只能让皇帝定论结果。 但筐中一封带着残余蜡印的信,引起齐树春的注意。 当将信封拿起,齐树春看着里面的文字,正是朱高煦书写! 第61章 弃城留后手,陈王气吐血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信上内容,都是写给陈谧要求他对付齐树春的话。 这些事情,也被陈頠知道,有人将信件收到这边的。 “呵呵,拿我当猎物,却不想我这个猎物,拿你们所有人都当饵……” 齐树春轻笑一声,随手将信件收好,同样要带回应天。 他要让朱棣好好看看,他的好二儿是怎么暗算朝廷大臣的! 此时为这些事情生气也没必要,整理好心情后,齐树春便让人将剩下的士兵全都聚拢。 “下令,让他们脱下甲胄,换上安南百姓的衣服。” 齐树春又一次下令,这次更让沐念语不知道其中的含义。 齐树春每一次的计划,都让沐念语猜不出道理。 如今攻占安南城,他们应该整理城内,继续防御啊? “若是陈頠和陈谧现在回援,咱们根本不能抵挡,最多只是让他们损失一些……” “如此,我们的人会牺牲的更多,我同样不想看到这种结果发生!” 齐树春面色冷静,他不是绝情之人,更不会拿人命当做草芥。 之前的攻城,让五千士兵只剩下三千多人,虽然伤亡可以接受,但继续下去肯定不行。 用剩下的人去抵挡外面的安南所有力量,与以卵击石无异! 齐树春要做的,便是将一颗种子埋在安南城中,等待时机让种子破土而出。 到那时,才是彻底打垮安南的时候! “你们在城中等待,等到再次开战后,你们揭竿而起,从城内破坏掉城墙!” “记住,只要让安南城大乱就好,不可彻底毁坏这座古城!” 齐树春小心的嘱咐,这座城日后属于大明,要是重建,还要花费巨大的代价。 只是破坏一点,修缮起来也不费劲,又能让防守的安南兵内心崩溃。 沐念语见齐树春胸有成竹,此时也不再坚持,只能按照他的意思来。 一时间,所有云南士兵换上安南百姓的服装,再也看不出任何端倪! “回去吧,和侯爷合并一处,将他们逼回到城中再说……” 刚得到的安南城转手又要离开,齐树春并不觉得可惜。 现在掌握的安南城,并不属于他们,等到再进来,才会让安南城真正掌握在他们手中。 沐念语齐树春两人朝小路离开,回到云南城内,便派人给沐晟传消息…… 此时,双方战场上厮杀声依旧不减,周围的尸体足以堆成小山,血腥味冲天弥漫! “王!大将军不好啦!” 正在陈頠和陈谧竭力抵挡的时候,远处跑来一个小将,全身都是黑红色。 他踉跄的下马,跌跌撞撞的来到陈頠身边,无礼的倒下。 “安南城失守,请王和大将军速速回援!” 小将勉强的说出,而后脑袋一歪,昏死过去。 “什么!” 陈頠听到安南城的消息,感觉眼睛一花,差点跌坐下去。 他们在这里奋力厮杀,安南城竟然被偷袭? “陈谧,快与孤回去救援,咱们不能让家园落到别人手中!” 陈頠急忙拉扯身旁还在挥刀的陈谧,此时他已无心继续在这里交战。 想到沐念语一直没有出现,又想到安南城此时的遭遇,这位王似乎发觉了什么。 当彻底明白后,陈頠脸色一阵苍白,一丝血液顺着嘴边流下。 “王!咱们再坚持一会儿就能杀到云南城内,为何要撤兵!” 陈谧对陈頠的做法很是不解,心里更是有些抗拒。 哪怕他们只有安南城一座城池,但随后要是攻下云南城,不理会安南城也无妨。 可要是此时撤走,非但攻占云南城失败,或许还会扰乱军心,无法再凝聚。 “这是孤的王命!你敢不遵?” 陈頠大喝一声,虽然和陈谧是宗亲,但只要不听王命,任何人都要被惩罚。 作为家园,陈頠可不想让家园落到别人手中。 而且就算攻占云南,失去安南城的呼应,他们也要腹背受敌,如此并不划算。 目前只能回到安南城,重新整合兵马,再做准备。 “撤兵!撤兵!” 被陈頠威胁,陈谧只能听从王的命令,招呼大军撤走,回援安南城。 此时正在厮杀疯狂的沐晟,突然一枪落空,便发现安南大军竟然撤走! “李亮,你带七千人在后面追杀,尽量减少安南的兵力!” “张宝,带人回城,让兄弟们休息一下,等待军令!” 沐晟见眼下的情况真如齐树春所说,也不再纠缠,和手下将官下达指令。 剩下的兵将缓缓回到云南城中,下一刻爆发出山崩一般的欢呼! “赢了!” “赢了!” “我们赢了!” 这一刻他们等待了太长的时间,终于能战胜安南,让所有人内心都舒缓不少。 沐晟摘掉头盔,回到侯府,看到妹妹沐念语,上前就将其抱了起来。 哪怕是身上有伤,沐晟也全然忘却,被胜利的喜悦麻痹。 “侯爷真的以为,云南可以高枕无忧了?” 一旁,齐树春不喜不悲的看着沐晟,冷静的就像之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再一转头,沐晟看着沐念语的表情,和齐树春如出一辙,甚至左倾棠也是如此。 “我说你们这是怎么了,这样的喜悦咱们不应该欢呼一番吗?” “我知道,咱们接下来还要追击安南,让对方大伤元气才行!” 沐晟对几人解释,可他们总要稍微休息一下,才能进行下一个步骤。 “念语,把剩下的人带回来了吧?去找昭师爷登记伤亡吧!” 沐晟再次下令,而沐念语则淡淡的回答:“他们都留在安南城了……” “什么?” 沐晟顿时瞪大眼睛,他不明白沐念语怎么敢这样做? 不听将令就遣散士兵,那是大罪! “侯爷不要激动,还是让郡主将我们制定的和你好好说说!” 见眼下的气氛不对,齐树春连忙站出来安抚,让沐念语好好解释其中的道理。 听过之后,沐晟才安静下来,如今他终于明白齐树春的苦心。 但随后,沐晟的表情又开始挣扎起来。 “常山伯,你说的的确是为了大明着想,但是攻占安南,皇上可没说过这话啊……” “皇上并没有让我们这样做,若是我们如此,皇上会怎么想?” 第62章 揽下一切责任,剑指陈家王城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身为朝廷重将,更是封疆大吏,沐晟想的自然更多。 未得朱棣许可,便出师灭邻国,这会让皇帝心生顾虑。 居功自傲,心生反意,皇帝想的会更极端,到时候沐晟就要承受更大的非议。 甚至沐家世代忠良的名号,都要在这一代烟消云散。 沐晟知道齐树春这样做是心系天下,可皇上的心思,才要放到第一位! “侯爷不要多虑,出事自有我来扛着,你还是忠臣良将!” “眼下人口饱和的问题迫在眉睫,安南又有难得一遇的机会,错过可就没法弥补!” 齐树春下定决心,将一切后果给自己承担,哪怕被朱棣猜测也无所谓。 况且这一次成功后回朝,齐树春也打算和朱棣说明现在的问题。 他想朱棣不大会猜忌,毕竟这可是关乎千秋万代的国运! “出兵吧,我还是那句话,你依然是功臣,坏人我来当!” 齐树春眼神坚定,沐念语也站在齐树春身边,为其助威。 对此,沐晟只有同意下来,毕竟这真的是千载难逢的良机! 军营中的将士们还不等完全放松下来,一道军令又让他们整装待发。 但这次的命令,却让所有人跟着振奋,因为他们终于能一雪前耻! 以往被安南欺负到眼前,今日,他们就要以牙还牙! 沐晟与沐念语带领前军出发,齐树春和沐念语跟在后军,浩浩荡荡的前进。 而此时的安南城,依旧一片凌乱,王宫上下时不时出现惨叫声。 陈頠回到王宫后,看到眼前的一幕,顿时气愤不已。 他下令仗杀王宫中不少侍从,才稍微的平静下来。 只是安南城如今满目疮痍,想要恢复怕又是一笔巨大的支出。 虽然他王宫中金银无数,但陈頠并不想都拿出来。 “王,这次还算没有伤到根本,损坏的设施半年就能恢复……” 随后,陈谧进来汇报,虽然心中还是不爽,但眼下只能将家园重新建设好。 “可恶的沐家,等我休养一段时间,非要让你们付出十倍的代价!” 陈頠恼怒的捶打王案,瞳孔布满血丝。 “之前沐家,并没有这样的头脑,倒是那齐树春来到云南,一切都变了。” “您说,这一切会不会和齐树春有关系?” 陈谧想到朱高煦心中提到的人,顿时警觉起来。 之前和云南交锋,两边打不起来,沐晟从来都想拿金银息事宁人。 但这次,沐念语奇袭安南城,又莫名撤走,让他们都不明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而且这一切都是在齐树春到来之后发生的事情,要说无关,根本不可能! “咱们暂时休整几天,随后你出去征讨云南,我坐镇王城!” “这一次不仅要沐家拿出咱们损失的一切,还要用齐树春的脑袋作为利息!” 陈頠也学的聪明不少,他明白安南城要是没人看守,肯定还会危险。 所以下次只能是陈谧一人前去,自己坐守中心才行! “禀告我王,禀告大将军,城外出现沐字大纛!” 突然,有士兵在门外汇报,让陈谧一惊! 眼下双方都没有休整完毕,沐晟又来宣战? “这会不会是对方的诱敌之计?” 陈谧害怕其中有诈,不敢轻易出去,倒是陈頠满脸坏笑。 “怕什么,现在是在我们的城下,他们敢来,就让他们都回不去!” “王城坚不可摧,之前收到的损伤也无关轻重,咱们不要在意!” “与孤出去,要是他们来真的,就让沐家绝后好了!” 陈頠哈哈大笑,他不怕对方不来,反倒担心对方被打怕了! 不管陈谧多么抗拒,陈頠拉着他来到城墙上,便看到浩浩荡荡的云南大军! “陈頠,你走投无路了,快快投降!” “现在投降,我大明永乐皇帝,可赦免你死罪!” 城下,沐晟上前叫阵,气势凌人。 可陈頠并没有回答,只听见城上得意的笑声。 “沐晟,你小子真是糊涂了,你要是在云南城上说,我还能理解。” “可你不看看现在是在哪,还敢与孤如此叫嚣?” “也好,今日便让朱棣损失一名大将,算是我给大明的礼物!” 说罢,陈頠便下达王令,让士兵出去迎敌。 “王,不可莽撞啊,沐晟说不定就要引诱咱们出战的!” “齐树春现在都没有露面,说不定还在背后算计咱们!” 陈谧连忙劝阻,经过之前一系列的事情,让他变得十分小心。 甚至要是没听到齐树春暴毙的消息,他宁愿缩在城中不出去。 “怕什么!这是咱们的地盘,还能让他们嚣张?” “派出一万骑兵冲散他们的阵型,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 陈頠的自信心爆棚,将安南仅有的一万骑兵全都派出去。 他相信,这样打击,沐晟定然承受不住,那么胜利就会属于自己这边。 到时候他们所有人倾巢出动,抓住沐家兄妹,也要抓住齐树春。 陈谧眼见拦不住,只能派出手下亲信带领骑兵出战,防止有变动发生。 当骑兵在城下列阵,沐晟也是调转马头,回到自己的队伍之内。 “常山伯,你真说对了,这陈頠真是没记性,还敢如此!” 来到齐树春身边,沐晟微笑着说道。 在路上,齐树春便说陈頠不会善罢甘休,再次碰面,依然会拿出最强的力量来对峙。 眼下这一万骑兵,便是安南城最强的兵力,剩下的步兵工兵,不值一提。 “打开个口子,放他们进来,不牵制住这些,咱们的人怎么动手?” 齐树春马上交代下去,沐晟直接照做。 云南大军的队列突然打开缺口,安南骑兵见状,也挥舞着武器冲杀进去。 看着现场混乱,齐树春拉着左倾棠的手躲到一边,等待真正的行动。 “哈哈哈,这些人真是愚蠢,想要包围骑兵,那不是在找死吗?” 城墙上,陈頠看到远处的沐晟用步兵包围骑兵,开心的哈哈大笑。 这般抵抗,让陈頠怀疑沐晟是否会带兵? “他和他爹比,真是差远了!” 陈頠撇嘴不屑,想到多年前与沐英交手,后者才是真正的将帅之才! 第63章 丛林战无敌,大军入城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多年前,陈頠和沐英有几次交手的机会。 当时沐英用兵手段极为高超,让陈頠防不胜防。 他以为沐英死后,会将这些本事全都传给子女,但没想到沐晟竟然这样。 “有那个什么齐树春才这样,看来你和大明的汉王真是高估那小子了!” 陈頠用余光瞄着陈谧,现如今,他已经看不上齐树春这个人了。 “王,您快看,咱们的骑兵到现在都没有突破,被沐晟那边缠住了!” 陈谧突然拉着陈頠的衣角,让后者很是不爽。 当朝着陈頠朝陈谧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眉头顿时紧皱! 此时他派出去的骑兵,还在沐晟部下步兵的包围圈中不能突破。 步兵后的骑兵不断收拢,让安南骑兵很是吃力。 安南骑兵像是陷入泥潭一般,此时他们进退不得,伤亡还在不断增加。 面对云南大军不畏死亡的精神,安南骑兵终于有些慌张! “快快快,让三千弓箭手出去支援,打乱沐晟的布置!” 这下,陈頠再也不轻视对方,他以为沐晟是小儿科,结果小丑却是自己。 安南国内如今只有一万骑兵,现在都在云南的包围圈中。 若是被对方全都吃下,他们才是大难临头! 陈頠不能计算代价,只能继续派兵出去支援,只要让骑兵回来,他就能安心。 “王啊,两军对战不是这样下令的,你这样做会让所有人都赔进去!” 陈谧对眼前这个王很是失望,后者好大喜功,又喜欢冲动行事。 如此一来,安南多年积攒下来的家底,还要一朝败光? 身为大将军,陈谧自然要保留尽可能的兵力,否则自己怎么能在国中有话语权? “你这个混蛋!按照我说的去做,否则我就把你换掉!” 陈頠歇斯底里的吼叫,如今他已经顾不得许多,丢西瓜捡芝麻也无所谓。 无奈之下,弓箭手全部出动,留在王城中的,只有几千步兵。 而在这时,城墙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再一次让陈頠的心提到嗓子眼。 “怎么回事,这城墙怎么摇摇欲坠的!” 陈谧大声喊叫,便有小兵从城下飞快爬上来。 “大将军不好啦!下面有人破坏城墙,他们一早便准备好了!” “这些人是云南那边假扮咱们百姓的士兵!” “城墙被他们砸出一个大窟窿来!” 小兵哭丧着脸,让陈谧心中更加绝望。 此时他终于明白,为何沐念语在夺城后又弃城离去。 这一切都是她们事先布置好的! 城墙出现明显的破损,外面的沐晟只要带着大军过来,便能打开一条通道。 到时候他们安南即便发展的再好,也不能阻止沐晟彻底占领王城! “王!快走吧!咱们现在翻越后山,渡船去天竺找湿度国师求援!” “一切还来得及!” 陈谧拽住陈頠,作为安南的王,只要能活下来,一切就还有机会。 安南和天竺相隔一条河,与天竺国师有一些来往。 陈谧将希望寄托在天竺那边,只要国师湿度能伸出援手,便能夺回王城! “后山……对,咱们还有后山!” “听我命令,全体进入后山,和沐晟打丛林战!” “只要占据后山,沐晟也拿不走咱们的王城!” 听到后山,陈頠像是看到了希望,顿时摆脱萎靡,再一次活跃起来。 “咱们手下只剩下不足一万步兵,弓箭手不能及时跟上,怎么打丛林战!” “再说现在山里连竹笋都没成熟,咱们拿什么来维持!” 陈谧再也不是恭敬的态度,目前的状况,和沐晟打丛林战没有太大优势。 唯一便捷的,就是前往天竺求援,虽然面子不好看,可日后面子还能挣回来! “你放屁,我们祖先便是从丛林中崛起,我们安南的丛林战是无敌的!” “进入丛林,我们各个都有万夫不当之勇,沐晟敢上来就得死!” “你若是不听我的命令,我就杀了你,带着剩下的人进入丛林!” 陈頠近乎疯狂的威胁陈谧,他目光狂妄,已然露出杀意。 安南祖先,便在丛林中生活,所以陈頠有自信。他们甚至能超越祖先! 陈谧不敢继续反驳,只有低下头妥协,带着残余士兵,和陈頠钻入后山中…… 而沐晟这边在打垮安南骑兵后,又率大军将安南的弓箭手全都俘虏。 按照齐树春的意思,沐晟并没有杀俘示威,而是将剩下的人带回到安南城中。 城墙被破坏出缺口,沐晟率军很轻松的进入城内,控制住局面。 “常山伯,你真是神了,如此激进,在兵法上是大忌。” “怎么到你这,就成了百胜的窍门呢?” 来到齐树春身边,沐晟的眼神格外崇拜。 之前他不过是因为齐树春的地位才客气一二,现在才是绝对的尊敬。 要不是齐树春,他们怎么可能在短时间有这么大的胜利? “呵呵,这安南人外强中干,没什么打不了……” “侯爷现在要快点安抚百姓,然后打探陈頠他们逃到来哪里?” 齐树春不敢闲聊,如今时间紧张,要同步做几件事情。 这些安南的士兵,如今要遣返安抚,如此才能收获一些人心。 等到日后完全收编安南,百姓不暴动,也给朝廷减去很大负担。 还有就是陈頠的去向。一定要尽快查明,否则龙入大海,再想抓到可就不容易! 沐晟点点头,飞快的出去办事,左倾棠在齐树春身旁,也是满脸的崇拜。 “你到底是怎么预判到这些的?从来都没见过你失手,感觉你不像是凡人!” 左倾棠自从跟在齐树春身边,听到的都是喜讯,齐树春插手的事情,从来不让人失望。 女子对齐树春自然好奇的不行,这种人,怕只能用神仙来形容! 齐树春笑笑没有解释,他站在原地,等着沐家兄妹将事情办好! “齐树春!” 到了傍晚,一声娇喝从不远处传来,正是沐念语。 看着沐念语逐渐靠近,左倾棠咬着嘴唇将头转到一边,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们问了被俘虏的士兵,他们说陈頠和陈谧钻到大山里面!” “这些士兵因为撤的慢,被抛下了,但陈頠还是带了几千人进入山中!” 第64章 守街亭的马谡,众叛亲离的王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这些被抛弃的士兵,对陈頠十分憎恨。 他们为安南王室效忠多年,陈頠在安南敲骨吸髓,他们也从没有抱怨。 而今城破,陈頠想的只有自己的安全,这些士兵让他随随便便放弃。 所以他们将陈頠的踪迹透漏出来,希望沐家兄妹能抓到陈頠。 这样他们就能看到那个王绝望时的表情,也让这位王付出代价! 说完这些,沐念语露出一丝担忧的神情。 “要是陈頠还在平原上,我带三百人都能将他抓到……” “可在山上的丛林中,怕是我们全部兵力涌入,会牺牲很大!” 面对如今的形势,沐念语不敢轻举妄动,沐晟更是为难。 安南人从出生开始就和丛林打交道,在丛林中,他们的战术极为高超。 沐家兄妹自信在平原上可以碾压陈頠,但是在丛林中,他们可无法超越对方。 要是让陈頠继续霸占安南的后山,他们得到安南城也无济于事。 “守街亭?这陈頠以前都不看书的吗?” 听着沐念语的讲述,齐树春更是感觉好笑,对方是傻子吧? 守在山中不下来,周围又没有任何防守的优势,这和马谡有什么区别? “郡主可以带着人围困在山下,断了水源,断了他们的退路……” 齐树春和沐念语仔细讲述着计划,只要将对方困死,还怕对方不肯下来? 当年的马谡便和现在的陈頠一样自信,到最后不还是让司马懿和张郃给弄得绝望? “特别是山后的河流,一定要派重兵把守,不可让他们来到河水旁取走一滴水!” 齐树春郑重的提醒,那条河流不但能维持敌方的生命力,更是对方最后的退路! 沐念语点点头,转身去找沐晟商量,齐树春这时也拿出地图观察。 一条不算宽阔的河道,却能通往到天竺这个国度。 而今大明正在人口饱和期的关键,仅凭一个安南城,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想要彻底解决眼下的困境,就要占领更多的土地,天竺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回去要和朱棣说,当务之急,就是这个!” 齐树春在地图上,着重的将天竺圈起来,而后让左倾棠收好。 到了深夜,沐家兄妹那边才将所有的工作做好。 他们麾下的士兵,如今将安南后山全都包围,接下来就是耐心的等待…… 几天后,安南后山中,一帮人脸色枯槁的聚在一起。 陈頠的表情更是难看,因为他们已经十二个时辰没有喝过一滴水! 山中的野兽,不够这些人吃的,才上来没几天的功夫,凡是肉食都已经被他们吃掉。 而今,重兵把守在山下,他们想要到河边取些水回来都不行! “王!我们的人尝试冲锋,只是被山下的人赶了上来!” 这时,有士兵回来,哭丧着脸十分绝望。 山下的士兵并不会对他们下杀手,但却禁止他们任何下山的行为。 只要在山脚出现,那些士兵就要驱赶他们,他们几天不吃不喝,自然不是人家的对手。 “砍树,喝树里的汁水,先把眼前的难题度过!” 陈頠如今也没了办法,他本打算在丛林中埋伏沐家兄妹,谁知道对方根本不上钩! 如今困兽之斗,让陈頠的意识凌乱,他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王!你是疯了吗!山上这些树木都是有毒的,必须要煮沸才能使用!” “难不成你想把我们都毒死在这里吗!” 陈谧在一边大声吼叫,到今天,他才知道陈頠有多么愚蠢。 别看对方平常意气风发,好像一个伟大的王,可到了关键时候,都比不上一个小兵。 “受不了了!我要回家!” “我不愿意待在这个破地方!” “我也是!” 陈谧的咆哮犹如点燃炸药的火星,他的声音刚落下,便有士兵彻底崩溃。 在山下,他们也有妻子儿女,如今抛家舍业来到这里,却看不到一点希望。 这些人站起身来就要朝山下走去,哪怕是投降,他们也必须要回家! “混蛋,你们这些混蛋给我回来!” “我是王,我是你们的王,你们背叛我,等下去我就杀你们的全家!” 遭受到士兵的抛弃,陈頠气的满脸通红,大声嘶吼。 这种态度,让那些要离开的士兵更加心寒,他们的脚步也更加坚定! “嗖!嗖嗖!” 霎时间,几只箭簇飞奔而来,锐利的穿透几人身体。 几个中招的士兵瞪大眼睛转过身来,就看到陈頠拿着劲弩,拉动弓弦。 “这是你们逼我的,千万别逼我继续动手!” “要是谁敢背叛我,我就先杀了他,日后定要他一家老小的性命!” 陈頠目光如同一只穷途末路的疯狼,随时都可能咬死身边的同伴。 于是,剩下那几个走出去的士兵,淡漠的回转脚步,重新坐回到陈頠附近。 只是这一次,他们心中不再忠诚这个尊敬多年的王! “山上的人呐!现在下来,我们既往不咎,让你们回家!” 当场面才刚安静下来,山下又响起高昂的声音。 山下的云南士兵,不断劝降山上的残兵,让他们放弃抵抗。 听到这话,陈頠都能感觉到周围的人心更加躁动。 他本来压制下来的场面,再一次爆发! “告诉你们,现在投降和反叛是一样的罪名。你们大可以试试!” “我只要一天是王,你们的生死便攥在我的手上!” 陈頠威胁着众人,可因为长时间缺水,让他眼前模糊起来。 “王,听我的一句,派人下去和沐晟谈一谈,让齐树春也网开一面……” “咱们讲和,或许还有机会,只要能下山休养生息,日后还有很多机会!” 陈谧在一边耐心的劝导,如今他们只有主动讲和,才能让对方罢手。 想着大明对他们多年都十分客气,如今放低姿态,或许还能回到从前的日子。 “难道你不想念王宫,和你的妾室吗?” 见陈頠的瞳孔闪烁,陈谧继续追击,让陈頠的防线彻底崩塌。 “好吧……你便作为我的使者,下山和他们谈判吧!” 说到最后,陈頠目光淡漠,只能向现实妥协。 第65章 同室操戈,掌握安南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作为安南的王,陈頠肯定不会亲自和对方和谈。 更重要的是,他曾经不断嘲讽沐晟,如今也没脸去求对方。 来到山中好多天,陈頠很想念王宫中的妃嫔,他很想回去和她们团聚。 听到有了缓和的余地,陈谧也顾不上太多,只能自己下山商议。 哪怕之前有那么多事情,陈谧也得尽力一试。 就算拿出再多赔款,总好过他们马上就要吃有毒的树皮好! 一炷香后,山下把守的士兵将陈谧带到齐树春几人面前。 齐树春和陈谧第一次近距离解除,看着对方也是轻蔑的一笑。 面对如此嘲讽,陈谧心中很是不爽,放在以往,他甚至都要动手报复。 可没办法,现在被人家控制,还是人家到你家里来控制你,只能赔笑脸。 “沐将军,我们双方矛盾日积,怕是其中有很多误会……” “这一次我带着我们王的真诚,和你们讲和,只要你们提出条件,我们都能接受!” “将军你也是很多天没有回家了,还是回去吧!” “日后我们双方和平共处,永远不会出现分歧了!” 陈谧的语气很是真切,像是一个真的知道错误的孩子。 沐晟听闻也是一愣,自己镇守云南多年,他还是第一次看到陈谧的这副模样。 如今占领安南城,沐晟心中的确有些不放心。 当下陈谧又这样说,让沐晟有了退兵的心思。 扩张领地,可以找别的对方继续扩张,一个安南城,放弃也没什么损失…… “不可,既然开战,只要双方都还存在,战火就不能停下!” 不等沐晟说话,齐树春马上阻止,让陈谧的表情僵硬起来。 他都已经看到沐晟动心,齐树春突然这么一搅合,又让事情难办! “再说,你一人前来,我没看出什么诚意,反倒感觉你在挑衅我。” “你与我大明汉王暗通款曲要杀我,如今出面讲和,真以为我好欺负?” “阁下要是没事,就回到山上吧,当然你现在投降当个马前卒也可以!” 齐树春不耐烦的摆摆手,就算没有朱高煦的事情,他也不会同意。 当然,有这个借口,齐树春拒绝起来更是没有一点负担! “齐树春!这是我与沐家的事情,与你何干!” “难道你还能做沐家的主不成?” 陈谧大声呵斥,他现在恨不得将齐树春扒皮抽筋不行! 暗地里,陈谧开始挑拨齐树春和沐家兄妹的关系,只要成功,齐树春就要被排挤。 可说完话,沐晟的表情更加严厉。 “陈谧,你的讲和我不能接受,而且常山伯是皇上派来,自然有话语权!” “你对常山伯不尊敬,便是不尊敬我云南,这种态度,我们不接受!” 沐晟眼睛一瞪,让陈谧身体都跟着摇晃,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 这次的讲和还不等详谈,就彻底失败! “侯爷,安南城虽然不大,解决不了我提出的问题,但他的地理位置却十分重要!” 在陈谧灰溜溜的回到山上,齐树春语重心长的提醒沐晟。 安南城,与天竺只有一河相隔,坐船一天便能抵达。 天竺地域庞大,更是大明吞并的最佳目标,安南作为大明的跳水板再合适不过。 这样重要的地理位置,必须掌握在大明的手上,不可让别人染指。 所以陈頠就算有再大的诚意,他们还是不能接受,而且师出有名也不会内疚。 听懂齐树春的意思,沐晟郑重的点点头,他不再会被对方蛊惑。 接下来无论如何,沐晟都要为大明打开局面,迈出走上巅峰的第一步! …… 当陈谧回到山上,将齐树春和沐家的态度表明,所有人更加绝望。 此时山下的防守力量变得更加密集,这也是沐晟的意思。 “都怪你啊,要不是你勾结明朝汉王,咱们怎么能这样被动!” 陈頠想到陈谧的关系,变得更加气愤,他用手戳着后者的鼻梁,不断谩骂。 陈谧由之前沮丧的表情,变成一脸凶狠,陈頠太侮辱自己了! 陈頠总是挑衅云南,才有今天的祸事,难道他没责任吗? “够了,祖辈将王位交给你,真是瞎了眼!” “我哪点不如你?要是祖辈将王位传给我,安南怎么能发生今天的事情?” “你就应该去死!” “要死的是你!” 就在陈谧大声咆哮的时候,陈頠突然暴动。 “噗!” 只见陈頠手中一只箭簇,当即捅在陈谧的心窝上,陈頠更是用力塞入。 两人同样为安南王室的成员,如今在困境中自相残杀,更让人唏嘘。 陈谧双眼呆直的看着前方,而后失去色彩重重的倒地,再无一点呼吸。 “大将军死了!” “咱们不会也死在这里吧?” “吗的,现在就动手反抗,总好过死在这里!” 周围看呆住的士兵,对陈谧的死更加恐惧,他们害怕陈頠会将毒手伸向他们。 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现在反击,反正他们已经不在乎这个王了…… “你们要做什么?给我坐回去!” “再敢上前一步,我就杀了你们!” 刚解决掉陈谧,陈頠便感觉到周围的目光变得不一样起来。 他转头一看,剩下的士兵正逐渐靠近自己,各个都面无表情。 他大声的呵斥也没让脚步变慢,直到双方靠近,陈頠发出一声惨叫! 就看所有人上前,撕扯身上的麻布,拧成一根绳子,将这位王捆绑起来…… 大约一炷香后,不少人将五花大绑的陈頠抬下山。 这位尊贵的安南王,此时被堵住嘴巴,绝望的都说不出话来! “我们投降!我们投降!” 安南士兵大声示意,这一刻,安南的历史彻底宣告结束…… 收服安南后,齐树春并没有离开,而是和沐家兄妹整理安南的破败。 如今安南空虚无人驻守,沐晟只能让沐念语在此把守,直到皇上派人前来。 这天,沐晟主动邀请齐树春参加小宴,席上还露出很神秘的表情。 “侯爷有话就说,但凡我能帮助的事情,绝不推辞!” 看到沐晟的神情,齐树春举杯一笑,大方的说道。 第66章 郡主早有心,小左黯淡离席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这还是齐树春第一次看到沐晟做出这样的表情。 就好像灰太狼终于进入羊村,抓住了哪个原住羊…… 反观一边沐念语的模样,就稍微正常不少。 但是今天,沐念语却卸下身上甲胄,换了一套女子长裙,连面容都有粉黛衬托。 “这一家人到底想要干啥?” 齐树春分不清沐家兄妹的真正意思,不断抿着茶杯,也有点不自在。 “常山伯,此次平定安南,你功不可没,将我云南百年威胁一举荡平!” “之前小侯所说的重谢,常山伯可还记得?” 沐晟看着齐树春,再也没有往日还保留一分的高傲,如今很是客气。 毕竟这次回京,要是按照齐树春所说,朱棣还要给他封赏。 如今已经是伯爵,再封赏,必然是侯爵位,和沐晟平起平坐。 而且如此大才,就算是沐晟这个西平侯,也有些不及。 对于沐晟之前所说的重谢,齐树春点点头,只是当时的情况不同,他也没放在心上。 当下,齐树春便对沐晟拒绝,他们两家有了交情,这比什么都重要。 至于感谢地话和事,也无足轻重。 “这可不行,大丈夫一言既出,就不能反悔!” 沐晟马上否决齐树春,又转头对沐念语说道: “小妹,给常山伯敬酒!” 沐念语站起身来,以往风火雷电的性格,今天也扭捏起来。 为齐树春斟满酒,沐念语的脸色更加红润,这时齐树春便接着说道: “你知道,家父故去多年,一直是我带着妹妹生活……” “家妹已经成年,现在也没有合适的如意郎君,不是没人提前,是他们全都不配!” “但是看到常山伯,我才知道什么叫郎才女貌,我所说的重谢,就在其中……” “常山伯,我今日将小妹许给你,日后我会请辞陛下,将云南也交给你夫妻二人!” 沐晟一本正经的说着,他所谓的重谢,便是沐念语! 沐念语是个美人,哪怕在战场上也是烈焰红唇。 多年来,云南内不少士族也都有追求沐念语的动作,但是大多都是纨绔子弟。 沐晟看不上那些公子哥,沐念语更不将他们放在眼中。 直到齐树春出现,沐念语的心,仿佛被一根莫名的红线牵动。 沐晟自然能看出妹妹的意思,并且有之前的约定,他也暗地里做出决定。 前一晚,当沐念语知道哥哥的心意,也红着脸没有拒绝。 其实这么多天和齐树春接触,沐念语已经感觉出自己心思的变化。 谁家少女不怀春?在齐树春的风轻云淡下,沐念语早就将心中的热忱,献给对方。 只是因为云南事务繁多,沐念语在哥哥身边长大,对情爱有些生涩。 她明白自己的心意,却又担心会影响其他事情的进展,于是只能表现的洒脱。 而哥哥表明态度,沐念语便不打算继续假装,爱一个人并没错。 她一定要将内心,完全展示出来给心爱的人看。 今日设宴,便是要告诉齐树春真相,让两人结合百年之好。 甚至沐晟能够将镇守多年,等同于家乡的云南交到齐树春手中。 他相信齐树春一定能让云南更加富饶,沐晟转到幕后,辅佐妹子妹夫就好! “常山伯,郎情妾意,可不要辜负啊!” “早日成婚,我也好早点看到外甥的出生,到时候我必然教他所有武艺!” 沐晟哈哈大笑,手中酒杯恨不得囫囵个吞下去。 “啪!” 就在这时,一旁左倾棠手中的瓷盘突兀的掉到地上。 清脆的碎裂声,让现场的气氛戛然而止,左倾棠也站起身来,朝外面跑去。 “这姑娘是怎么了?平日里没这么毛躁啊?” 沐晟微醺的朝左倾棠离开的方向看去,而齐树春也在随后起身。 “两位慢用,我要去追她回来!” 不等沐家两兄妹回应,齐树春早已跑出门外,不大一会便消失了身影。 而沐念语,则是死死的抓着酒杯,明亮的瞳孔也暗淡了不少…… “小左!小左你慢点跑!” 齐树春在后面追到左倾棠的背影,他不断赶上前,却始终差了几步。 齐树春都没想到,左倾棠平日里温文尔雅,这小跑的速度这样不赖! 终于,在你追我赶之下,两人来到一处巷子内,前方没有出口,左倾棠便停下脚步。 “常山伯,还追我干嘛?马上就要变成沐家姑爷,不陪舅爷多喝几杯?” 背对着齐树春,后者根本看不到左倾棠的双眼已经通红。 她强行控制住沙哑的喉咙,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常山伯快点回去吧,今晚我就动身回应天,不劳烦你操心了!” 左倾棠甩手抹去脸上的泪痕,转过身来露出勉强的微笑。 看到左倾棠这样的表情,齐树春哪怕是傻子,也明白对方的心意。 长时间接触,齐树春早就将左倾棠当做家人看待。 在家人的背后,更有一种莫名的爱意围绕,只是齐树春一直难以表达。 他不知道自己会在这段历史中存在多久,更不知道会不会辜负左倾棠的好。 所以两人一直以家人的身份相处,也变得轻松很多。 但是眼下,左倾棠伤心欲绝,面对沐晟的热情以及沐念语的爱意。 齐树春知道自己不能再逃避。 “傻姑娘,席上我又没说什么,再说你怎么知道我就会同意?” 齐树春淡笑一下,而后脚踏上前,与左倾棠靠近。 两人的距离不断接近,让左倾棠心中的小鹿再次活跃起来。 她想要躲闪开齐树春,却发现自己的手脚早就不受控制。 “那你也没有拒绝嘛,这不还是你心里有些乐意?” 左倾棠很是委屈,说到这里,本来控制住的泪花再次流动下来。 “让我同意也不是不可能,除非你这姑娘有一天从我身边跑掉……” “你说说,你会如此嘛?” 齐树春继续靠近,随后不等左倾棠说话,他便将女子用入怀中。 “你不离开,我也不会离开,这是我的承诺!” 齐树春在左倾棠耳边坚定宣誓,吹出的热风让女子的耳根也熟了起来! “那沐郡主该怎么办,人家也喜欢你,你这样跑了总是不对的。” 第67章 回京上朝,给陛下送礼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听到齐树春的诺言,左倾棠不免为沐念语担心起来。 都是女人,左倾棠自然知道,沐念语要是知道齐树春的心思,会有多伤心。 到底是善良的内心,本应将沐念语视为情敌,左倾棠反倒害怕对方会受伤。 “不会的,咱们回去解释一下就好……” “事情必须要说开,否则不说清楚一直吊着人家,才是不对。” 齐树春很冷静,他对沐念语的感觉,只是朋友。 甚至才相处了没多长时间,说是相知也行,达到爱人的程度根本不可能。 于是,齐树春带着如同小猫乖巧的左倾棠,回到侯府中。 当看到两人手拉在一起,沐念语就算没经历过感情,也明白对方的关系。 “刚才是我哥哥莽撞了,请常山伯见谅!” 沐念语举起酒杯,对着齐树春一饮而尽,算是为沐晟的话赔罪。 一边喝的高兴的沐晟,还没看出其中缘由,并责怪沐念语说的话不对。 “我哥喝多了,你们慢用,我把他送回去!” 害怕沐晟在这里继续说错话,沐念语一把抓起哥哥,朝门外走去。 在经过齐树春身旁,左倾棠明显看到沐念语的眼角处,流下一丝晶莹…… 休整几天,齐树春便带着左倾棠准备离开。 他回到应天还要汇报安南灭国的消息,所以不能耽误。 临走之前,齐树春才看到躲避好几天的沐晟,此时后者脸上还带着愧疚。 “帮我和左姑娘道歉,我真是不知道你们……唉!” 沐晟捶胸顿足,自己一个马虎,差点让两个女人同时伤心! 齐树春笑着安慰,本就不是什么大事,也不用放在心上。 眼下沐念语,早就换回之前的军旅行装,一身干练,同样隐藏不住娇容。 她骑在马上,简单和齐树春抱拳告别,目送齐树春坐上马车离开。 车夫挥动马鞭,马车逐渐离开云南城中,待到郊外,车外便多出一阵马蹄声。 左倾棠和齐树春同时拨开帘子向外看去,才看到后方的沐念语策马赶来。 “左倾棠,这次是你赢了,但你可要小心!” “你若是放走齐树春,下一次我不会再给你机会的!” 来到左倾棠一侧,沐念语最后嘱咐一句,便勒紧缰绳。 她放弃心中的爱意,只是因为不想拆散有缘人,可若给她机会,她依然不会错过。 马车上,左倾棠死死拉住齐树春的手臂,她想就这样拉住齐树春一辈子…… 数日颠簸,齐树春终于赶在早朝之前回到应天。 换好朝服,在左倾棠一番打理之下,齐树春才走出家门,来到奉天殿前。 当看到齐树春归来,不少大臣围了上去,有人称赞,有人嫉妒各不相同。 “齐首座,这次平定边疆,可是少有的功名啊!” “我看齐首座马上就要位极人臣,日后一定要照拂老夫!” “呵呵,从去到回来,陛下都没收到阁下多少奏报,如此怠慢圣上可是大罪!” “云南之事,怕你只是和沐家心照不宣的压下来,并没有解决吧?” “妈呀!真要是这样,大功变成大罪,你能承受得住吗?” 一帮人七嘴八舌的称赞和嘲讽,齐树春见状也不会放在心上。 树大招风,枪打出头鸟,他早就明白这些人的嘴脸。 但是齐树春不害怕,有手上这个盒子,他心里便有底气。 在云南时,齐树春也是故意不让沐晟上达奏报,否则一定会耽误他的行动。 便是攻陷安南这一件事,要让朝廷知道便得联合内阁与兵部商议。 直到多方做出一套详细的方案后,他们才能动手,到时候黄花菜都放臭了! 到了上朝的时间,众臣进入奉天殿,朱棣也坐在龙椅上,接受众人朝拜。 当看到一旁站着的齐树春,朱棣会心一笑,没有表现出来。 “有奏请奏,无奏退朝!” 没想到今天的朝会很是简便,大太监在上高声大喝,便要退朝! “臣,礼部主司,参议齐树春不臣之举!” “臣附议,齐树春在云南居功自傲,有失臣子德行!” “臣也附议,齐树春早朝没有为陛下请安,乃大不敬之罪!” “请陛下降罪!” 一瞬间,九宫六部不少臣子,全都联名上前,跪在地上参奏齐树春。 他们的意图很是清楚,在齐树春立功之前,必须将其狠狠地打压一番! 齐树春看着这些人,有的甚至在之前都没见过。 而看到一旁朱高煦得意的坏笑,齐树春当即明白其中的含义。 今天这一出,怕也是这个汉王爷一手导演的剧本! “幸亏没选择辅佐你,要不然非被你玩死!” 齐树春心中冷笑,对眼前一幕也不畏惧,径直走上前来。 “咳咳,齐树春你可知罪?” “前往云南多日,没有一封前线奏报送回,当真以为朕无法管束边陲?” 见齐树春上前,朱棣轻咳两声,只能按照大多数臣子的意见顺着话说。 不过齐树春在云南的所作所为,确实让朱棣很不满。 这么多天,他不知道云南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那边的动乱被平定。 哪怕是齐树春已经回来,皇帝知道的还是这么多…… 这一点,朱棣本来不会太过在乎,他知道齐树春不会做出格的事。 但这点致命的缺陷被其他大臣抓住,别人可没他朱棣好说话! “臣,要送给陛下一个礼物,请陛下接受!” 齐树春见到了时机,双手举起盒子,端到面前。 朱棣轻轻点头,一边的太监下去把盒子拿过来,慢慢打开。 “齐树春,别以为一点礼物就能让朕消气,朕可见过很多……” 朱棣没说完的话戛然而止,表情也变得惊愕起来,更让众臣心中不安。 在朱棣眼前,盒子中的礼物竟是一方印玺。 七彩翠玉雕刻麒麟镇山,印玺上的字体,是安南字。 这印玺,正是安南王室,世代相传的王印! “你……你这是哪里弄来的?” 朱棣说话都变得结巴,要知道王印代表的,可是一国气运! 王印丢失,只有那一国破灭才会出现的结果,这让朱棣更不敢相信! “陛下,这枚印玺,怕是常山伯造假啊,私造印绶,更是死罪!” 第68章 更重要的事,迁都为先!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一边的朱高煦,连忙站出来说话。 他刚才还暗自得意,认为今天齐树春一定吃瘪。 哪怕皇上再信赖他,可有这么多大臣的唇枪舌剑,皇上也不能再袒护。 可是齐树春竟然能拿出一枚印玺,这下朱高煦可不能淡定! “不会!” 朱棣当即厉声呵斥,让怒冲冲的朱高煦闭嘴。 要说其他印玺,齐树春有可能造假,朱棣还会怀疑, 但是安南王印想要造假,就等于在这个年代研究出光刻机! 七彩翠玉,乃是安南地界独有的玉料,安南之外根本看不到。 这玉料的形成条件十分苛刻,便是安南,多年来才发现不足半丈玉料。 时过境迁,七彩翠玉有的在战乱中丢失,有的被大意损坏。 只有安南王印安然无恙,一直保存到现在。 这种技术要能造假,齐树春早就白日飞升,变成神灵了! “齐树春,给你半柱香的时间,你给我讲讲究竟发生了什么?” 朱棣不再训斥齐树春,对于云南最近发生的事情,让他十分好奇。 于是,齐树春从陈頠骚扰云南边境开始,到灭国一战,绘声绘色的讲出来。 其中细节也相当到位,让在场众臣不知道如何辩驳。 朱高煦一边听着,一边擦拭额头上的冷汗。 这下他终于知道,为何陈谧这么多天,没有传来一点消息。 对方已经死了,要是再传来消息,还不把人吓个好歹? “押送陈頠的队伍会在这几日进京,到时陛下就可知道臣是否在说谎!” 最后,齐树春也拿出最有力的证据,让所有人闭嘴。 他就是想到朝堂上或许有这么一出,才没让沐晟急着将陈頠押送回来。 “安南,没了?” 朱棣很是不可思议,与安国相依多年,大明早就习惯这个上蹿下跳的邻居。 只是大明没有时间去专门对付安南,所以才会让云南一直隐忍。 朱棣之前还以为,齐树春以自己的能耐,会找到克制安南的办法。 谁知道齐树春的办法,就是直接将安南灭国! “灭国之事重大,你不提前对陛下奏报,安得什么心?” “为将者在外居功自傲,凡事不上奏天听,是为谋逆之心!” “齐树春,你如此胆大妄为,朝堂之上不许有你这种无君无父的存在!” 众大臣心中骇然,但为了针对齐树春,还是挺直腰板找茬。 他们编织不少罪名,全都安到齐树春身上,甚至有人撒泼打滚,无赖到极点! “朝堂上肆意喧哗,你们才是无君无父!” “我不上报,就是因为你们这些老登一直闹吵陛下,让事情拖沓。” “本就千钧一发之际,我若是耽误时间贻误战机,这罪名你们给我扛着?” “你们有谁不服,也这样灭一个国给我看看,到时候我甘愿领受你们定的罪!” 齐树春不紧不慢的回应,眼神扫着在场每一张丑恶的嘴脸,让这些人全都闭嘴。 要说搬弄是非,他们手拿把掐,但要说出兵灭国,他们就是宝宝! 这一点和齐树春相比,纯粹是自取其辱,这些大臣也不想给齐树春反制的机会。 “陛下,事情紧急,臣来不及请示,而今的事情更加紧急,陛下万要注意!” 齐树春不给这些变成哑巴的大臣机会,转头对朱棣说道。 眼下吵嘴架只是在耽误时间,齐树春更不想再朝堂上和朱高煦争斗。 他有朱高煦私通敌国的铁证,还怕对方如何不成? “哦?那就下朝,你和朕去养心殿!” 朱棣听闻,“扑腾”一下站起来,没有一点年近花甲的样子。 眼下说治齐树春的罪,也变成了和他密谈,这种亲密还能有什么坏结果? 众大臣在奉天殿上面面相觑,随后都将无奈的目光转到朱高煦身上。 我们做也做了,让齐树春顶的哑口无言,实在是对方针插不进呐! 你汉王可不能赖账,之前说好的利益,也必须拿出来! 朱高煦看着众大臣,冷汗再次冒出来,这一次,他不让人割肉卖就算是万幸…… 大太监见状,将所有人驱赶,而后小步飞快倒腾到养心殿…… 养心殿内,齐树春已经表明自己的见闻感受,更清楚大明此时要面对的情况。 扩大国土迫在眉睫,只有一个安南,无济于事! 天竺,苏门答腊,爪哇,南掌,这些毗邻之地都必须划入大明的版图中。 只有扩大到极限,大明的国祚才能继续绵延,百姓也能安居乐业。 但是在这之前,大明还要面对最主要的问题,便是迁都! “在应天,周围士族林立,如今已有渗透朝堂的倾向,一旦成功,又是倾覆之祸!” “况且应天无法辐射大明所有土地,在这里固步不前,依然有灭顶之灾!” “若陛下能尽快前往燕京,那能俯瞰全国,更能守护大明国门,兴旺社稷!” 齐树春将所见所感,还有上一世的经验,全都一股脑的说出。 不管朱棣能不能体会到,总之朱棣要是尽早完成这一切就好。 至于不明白的那些,日后有的是时间去说。 “齐卿啊!你真当我不想快点迁都吗?燕京那边,我也早就开始布置呢!” 朱棣苦笑一声,作为皇帝,他的想法和齐树春不谋而合。 但迁都涉及到的消耗巨大,让如今的户部只能勉强支撑。 入不敷出,大明就要加赋,到时候百姓苦不堪言,大明何以立国? “就说修建皇城需要用的木料和石料,两三年能挪动一部分就算快的!” “这两三年消耗的财力和人力,更是让我头疼!” 朱棣一边说着一边揉动太阳穴,几乎快要崩溃掉。 这些事情要是没人说,他自己苦恼一些也就算了,有人提及,那真是痛苦加倍! 修建皇城需要的材料,都是大明内挑选出来最好的原料,能用上千百年! 只是运送材料的方式原始,不远万里运到燕京,消耗的自然更多! 户部每每找朱棣商议这些事情,朱棣都会把人赶出去。 但这些人赶出去,花费的银子还是不能减少半点! “陛下,臣倒是有一个办法,能节省时间,还节省人力!” 第69章 滑轮省事,富豪代王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面对朱棣的苦恼,齐树春虽然不能感同身受,但也有深切的体会。 古代运送大型材料的办法很是简陋,他们用笨拙的人工日复一日的进行着搬运。 一旦遇到恶劣的天气或是人员产生变动,都会让整个工程搁浅,等到重新整合完毕,又要浪费很长时间。 所以那时候凡是和工程二字有关的事情,动辄几年的时间都不会竣工,就是因为这些粗浅的问题。 当下,齐树春将殿门外的值守太监唤来,要了一根笔和几张纸,便在桌上描画起来。 朱棣在一旁观看,脸上疑惑的表情越来越明显,到最后现在已经看不懂齐树春的操作。 因为图纸上画出来的,超越了这位皇帝的所有认知! “齐卿,这是什么?你画的,是一个车轮不成?” 朱棣拿起画纸,特意举起来端详,哪怕是旋转三百六十度,也没看出其中的端倪。 “陛下,这是滑轮,要说是车轮也无可厚非,毕竟和车轮的运行道理是一样的……” 齐树春不置可否,混轮和车轮都是相同道理衍生出来的便捷工具,所以长相都差不多。 这下,朱棣更加茫然,要知道建筑宫殿需要的材料,动不动就是成百上千斤重,哪怕是几头牛来拉车,车架都扛不住重量会被直接压垮。 所以,运送材料才会变成由许多人轮班合力的工作,否则朱棣也不会这样苦恼。 “滑轮,是让重量和速度产生一个巧力运动的部件,并不是陛下想的那样……” 看着朱棣一脸茫然的表情,齐树春无奈苦笑,他才反应过来,和朱棣说这些,对方肯定不能明白! 于是齐树春找来几对轮子,再用手掌放在轮子上,现场演示起滑轮的作用。 口头说,让朱棣没办法了解其中的道理,可眼下有了画面,便补足朱棣的好奇。 那张脸,由刚才的茫然变成喜悦,这滑轮要是能做出来,新都皇宫的进展,最起码能快上一倍的时间。 来人工,也不再需要之前那样繁多的数量! 但马上,朱棣的愁容再次攀上眉梢,建设宫殿的事情的确解决,只要通知工部去建造滑轮,两个月也就能完成。 但是迁都和建设新都的款项,依然是个大问题,朱棣不想让这件事情,掏空大明的家底…… 而且马上要对草原用兵,入不敷出的户部,已经在劝谏他稍微缓缓。 几件事同时进行,让朝廷举步维艰,各部运转都出现滞待的情况。 “没钱,就办不成大事,想要有钱,就要搜刮百姓的口袋,这是朕不想做的!” 朱棣看着齐树春,双眼如同一潭深渊,并不是唱高调给他看。 如今百姓能够安居乐业,朱棣心中很是欣慰,但要是因为自己的计划让百姓有了怨言,他宁可做一个守成之君。 “陛下,户部没钱,不代表户部里面的人没钱……” “陛下你没钱,不代表你周围的人没钱……” 齐树春转移话锋,暗示朱棣其实没钱的,只是他和他的钱袋子而已。 朝廷的确不能搜刮百姓的钱,这会缩减王朝的寿命,可除去百姓,朝廷还养着九宫六部的官员! 这些官员其中有清廉之辈,他们过的生活甚至不如富庶的百姓安逸。 但剩下的官员,可都是大富大贵之人,平日里锦衣玉食,只有来到朝廷中,才会表现出廉洁爱民的模样。 至于皇室,更是不用说,光是朱高煦一人,便可媲美他老爹两个钱袋子的重量! 汉王一出手,赏给太监宫女的都是金豆子,与朝廷重臣和封疆大吏来往,更是拿出无数奇珍异宝吸引对方的目光。 一个朱高煦便是如此,这朱家儿孙要是真都被详细调查,说不定要找出多少个像汉王这样的大鱼! “我知道老二有钱,可我这个爹,不能去和儿子要钱吧?” 朱棣有些为难,身为父亲,管自己的儿子要钱迁都建城和打仗,说出去都嫌丢人。 而且只要管老二要钱,朱高煦肯定会在朱高炽和朱高燧身上找平,这也是朱棣不想看到的。 “陛下,您的子侄不行,但您的兄弟姐妹呢?” 齐树春再次反问道,让朱棣的眉眼开始深沉起来。 直系兄弟,当年削藩的时候没剩下几个,后来都是他们的孩子承袭王位。 登基多年,朱棣对这些亲戚很是照顾,只要对方不作出伤天害理的事,他是不会太严苛的去监视。 但要说这些王侯中,有钱的还真有一位,那就是代王! 代王朱桂,当年承袭父亲的王位,在朱棣登基后,便一直留在封地上不会轻易出来。 除非是年供或是朝廷重要的时节,朱桂只会在封地上当一个逍遥王爷。 两代积攒的富贵,让朱棣的生活更是惬意,他日常的生活质量,甚至能和朱棣画等号! 当初朱棣也曾有些不悦,一个王爷和皇帝的品质相当,这和僭越没有多大差别。 但徐皇后那时就说,一个不会与皇帝明争暗斗的王爷,只是要求生活的奢靡,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所以到现在,朱棣还是一样不会去管朱桂在做什么,只要对方不造反,做什么都行! “陛下,那朱桂在自己的封地上为所欲为,出行用皇辇,宅院的规格也是皇城缩小之后的规模,这些都是他口袋里有银子的证明!” “陛下如果不好意思去要,咱们可以和他借啊,到时候连本带利一块给他,这么划算的买卖他代王还能拒绝?” 齐树春的指点,让朱棣眼睛一亮,但马上又问道:“要的话他不大能同意,但我要说借,他还是不同意该怎么办?” “咱们去借钱,要让人家知道咱们还是有资本的,管谁借,是给谁面子!” “和皇帝做这样的买卖,等于有了皇帝直接庇佑的优越,这要是再不同意,和傻子有什么区别?” “再说代王要是真这么执拗,陛下可以让他感受一下天子的威严啊?” 齐树春心中早就有了计划,借钱就是和你好好商量着来,你借便是大好人。 你不借,那我就让你主动求着我借! 第70章 青出于蓝,好圣孙的定论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作为一个好皇帝,不为难老百姓与民休息,还不能和皇亲国戚撒泼打滚? “可要是还不上,到时候朝廷有什么脸面去见代王?” 朱棣又不放心起来,虽然说是借,可有借就要有还。 再加上齐树春说的利息,更让朱棣头疼,毕竟迁都需要的银子,可是按千万两计算的数目! 本金拿出来放在一起都要吓死人,这些银子产生的利息,更让朱棣有些担心,真要是还不上,朝廷的威信还如何镇压藩王? “还不上本金,只还利息,朝廷还是能负担的起吧?” 齐树春反问道:“既然利息能还上,就只还利息,至于本金……还不上就不还好了!” 迁都,可是朱家的事,这个天下是朱家的,只要姓朱,就有一份责任。 作为藩王,最富有的朱桂本就应该承担大部分,如今迁都借出去的银子,怎么能随便往回要? 说句不好听的,到时候暗示朱桂说就当他无偿奉献,朱桂也只能吃个哑巴亏,不过有这一次事情后,朝廷欠他一个人情,这还不够? 一堆白银,甚至换来一个无限接近于免死金牌的优待,朱桂怎么可能想不到这点? 甚至到时候,他还要以自己捐给朝廷银子的事情作为荣誉,四处宣扬,那样朝廷的威信就会更高! “好,既然齐卿已经给我点明道路,我不能不去试一下!” “不过朕不能去找朱桂和他说,要让他来找我主动说话,我才能说这些!” 被齐树春调拨,朱棣感觉自己心明眼亮,从前看不明白的事情,现在也是一眼看穿。 “哟呵,青出于蓝,不愧是皇帝啊!” 齐树春见朱棣的态度,忍不住伸出大拇指,要说朱棣的做法,更能让朱桂心甘情愿的把钱拿出来。 而后,朱棣又统计一下六部官员,将其中几个富得流油的家伙都给圈出来。 这些人在朝堂上,表现得十分廉洁,好像买个包子都要出去借半个铜板才行那样。 可一回到家,什么飞禽走兽,山中珍馐,全都会出现在饭桌上让他大快朵颐。 这些人,锦衣卫早就调查清楚,只是平常他们能在朝廷中出谋划策,朱棣也就没有理会他们日常的奢侈,不过现在嘛,肯定要捡最肥的羊薅羊毛! 运送材料,迁都款项,朱棣已经全部解决,户部剩下的银子,就作为对草原用兵的军饷。 如今打下安南城,朱棣只需要在周围藩镇调拨银两修缮就好,至于扩张地盘的行动,也要等到迁都之后再详细议论。 解决好眼前的事情,齐树春便要告辞朱棣,两人谈了一晚上,皇帝都没说请客吃饭,让他肚子都咕咕叫起来。 “齐卿,你说朕需要立个太孙吗?” 就在齐树春转身之际,朱棣的声音从背后响起,语调很是平静。 和从前风林火山的战将态度完全不同,此时的朱棣,完全是一位孤独的老人。 在齐树春前往云南后,朱瞻基在不断地恳求下,终于拜姚广孝为师,让朱棣很是满意。 朱棣能看出孙子的气度不凡,更明白当初造反,就是要给这孙子一个光明的未来。 只是后来发生的事情太多,朝廷上风诡云谲,后宫暗流涌动,兄弟窥伺,手足伺机而动,朱棣不敢让孙子过早的参与到其中。 不过齐树春的出现,让朱棣看到一丝希望,他相信只要齐树春还在,那他保护的一方自然无虞。 再加上姚广孝的声势,朱瞻基有两方庇佑,也能在这波涛汹涌的人海中航行。 可设立朱瞻基为太孙,朱棣内心还是有些模棱两可,他不知道自己一旦定下,会不会引起其他的反应。 许多暗地里的手段,别说是齐树春和姚广孝,便是他这位皇上,都看的不真切。 “陛下,你心中已经有了目标,为何还要问臣呢?” 听朱棣这么一说,齐树春就知道朱瞻基肯定在姚广孝那边得到好评。 而且齐树春现在也看得清楚,大明最终还要是交到朱高炽这一脉的手上,才能延长国祚。 否则,二百六十七年的大明,会在不久之后分崩离析,中原也会再次混乱! “朱瞻基为人虽不完美,可毕竟年轻,日后加以雕塑,自然是一块美玉。” “自古立嫡立长,朱瞻基符合这两点要求,未来也会贤德,这不正是陛下所求的好圣孙吗?” 齐树春继续说道,朱棣随后点点头,默认下来。 既然要孙子承担起大明的天下,便要让他自己承受这万丈巨浪。 不会游泳若是还不下水,那一辈子都只能在岸上看浪花…… “受教了,齐卿慢走,这几日你可告假在家,好好休息几天吧!” 朱棣难得大方一次,能让齐树春带薪休假,看来是真的说到他的心坎上。 齐树春听闻,嘴角一撇也不能多说什么,只得拱手还礼,而后离开养心殿。 “徐宾。” 待到齐树春走后,朱棣才将一直保护在身边的徐宾叫出来。 “拿着朕的金令,到北镇抚司调拨三十名锦衣卫,前往代地。” “三十名锦衣卫,最起码要千户级别,记住,他们到代地之后不可骚扰百姓,每日只需在代王府周围行动。” “无论有人问什么都不要让他们说话,既不监视,也不搜集证据,只要让代王注意,等到代王主动要求进京见我,便是完成任务!” 朱棣按照和齐树春讨论后的想法,给徐宾下令。 他要的,便是朱桂这个兄弟主动送人情过来,到时候他再“勉为其难”的收下就好! “抠门的百姓不少见,这么抠门的皇帝,还真是和重八一样!” 走在宫内石路上,齐树春揉着肚子,饥肠辘辘的往家里赶,他很怀念左倾棠煮的米饭。 正在抱怨皇帝不请客吃饭的时候,一道声音阻止齐树春的脚步,让他更加烦躁。 “我都快饿死了,能不能消停一点啊!” 齐树春扭动身体,不耐烦的转头一看,竟然是多日未见的朱瞻基一直在奉天殿附近等他! “老师在上,受学生一拜!” 第71章 太孙改头换面,代地锦衣卫千户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朱瞻基见到齐树春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深深地鞠躬,没有一点虚伪。 “殿下这是做什么!” 齐树春连忙将朱瞻基扶起,看着对方和善的表情,心中倍感欣慰。 记得初次见到朱瞻基时,对方的表现只不过是个纨绔的皇室儿孙,那样的德行,便是日后也不会有太大的成就。 可如今,朱瞻基脱胎换骨,刨除骨子里的顽劣,才是真正的朝廷栋梁。 “老师,真的很感谢您当初的指点,我在姚广孝师傅那里,学到不少对自身有价值的学问。” “当初的我太过莽撞,如今想起来也觉得可笑,请老师原谅我当时的愚蠢!” 朱瞻基继续道歉,与过去和解,又不避讳自己的错误,这才是好的品德。 齐树春并没有将过往的琐碎放在心上,他对朱瞻基表明内心的想法,这才让后者放心下来。 因为在天宁寺,朱瞻基得到黑衣和尚的指点,那就是一定要笼络住如今常山伯的心! 只要能得到齐树春的帮助,未来朝堂上,朱瞻基更能游刃有余,也不会让他二叔三叔完全压制。 所以朱瞻基才会彻底改变,他不光是要真心实意的得到齐树春的认可,更要真正的站在朝堂上,不再是那个被爷爷袒护的孩子。 “从今以后,殿下便会以太孙的身份行走在朝堂之上,还是要有自己的气节。” “与人低三下四,会让人以为你这太孙好欺负,但若是与人傲慢,又会寒了对方的心。” “如何把握人心,如何让人跟随,也要太孙好好掌握其中尺度,我能教给你的,就只剩下这些……” 齐树春面对如今的朱瞻基,也不再有所隐藏,将自己知道的,心中的经验全都传授出去。 哪怕朱棣还没有真正下旨册立,但齐树春相信,最晚到迁都后,朱瞻基的太孙身份也要被定下。 听到齐树春的称呼,朱瞻基眼中止不住的喜悦,这个身份,他已经盼了好多年! 如今有齐树春的助攻,在朱棣身边推波助澜,才能让他真正看到前往的光辉! “老师大恩,学生定当没齿难忘!有一天学生成就大位,老师自然位极人臣,不负当日相助!” 朱瞻基挺起的腰身再次弯下,齐树春只能再次去搀扶,他敷衍的应付两句,便马上抬脚走出皇宫! 不是他不想加深人际关系,实在是忙乎一天,再饿就要饿成低血糖了! …… 代地中,这几日的变化,让代地上的百姓都感觉到不对劲。 以往代王府的门前,都会被王府的亲兵清理干净,哪怕是一片落叶,也不能影响王府门口的安宁。 因为代王朱桂是一个非常讲究的王爷,他平日的生活便与皇帝无异,府邸更不能有一点凌乱。 可这几天,代王府门口多出不少锦衣卫,他们身穿飞鱼服,腰挎绣春刀,每日都是如此,在王府前后不断转动。 以往府门打开的宅邸,如今却是紧闭大门,连王爷亲兵都被关在王府内,不敢出去赶走锦衣卫! 王府中,代王朱桂正在议事厅,将手下的谋士全都喊到身边,屋檐下挂着的金丝雀,都比以往消停。 “诸位,你们看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皇上是派人来监视我的?” “我平日里也是如此,可皇上并没有任何行动,这几天是怎么了?” 朱桂询问几个谋士,见几人讳莫如深的样子,让他的胸膛都快速起伏起来。 平日里,这些谋士出谋划策,几乎将代地上所有事情都归纳到计谋中。可今日,一个个却像是哑巴一样,半天没个屁响。 看出代王的愠怒,几个谋士表现的更加尴尬,现在不是他们没有想法,而是有想法不敢表达! 朝廷派锦衣卫来到代地。这些锦衣卫飞鱼服上的刺绣,更证明他们身份不是寻常之辈。 锦衣卫,是朝廷鹰犬,更是皇上的耳目,只要说错一句话,都可能让锦衣卫听到。 到时候传到朱棣的耳中,说不定就要来一个九族消消乐,让你的亲人体会神秘消失的离奇。 “大王,皇上如今做出这样的手笔,很大可能,是与你现在的奢华用度有关!” “王爷您僭越制度,日常起居与皇上相等,怎能让皇上心中痛快?” 看到朱桂被气的不行,还是有谋士冒险说话,为朱桂分忧。 他们虽然畏惧当今圣上,可说到底还是代王的幕僚,唇亡齿寒这个道理,谋士自然是懂得。 一旦朱桂伏法,身边这些人没一个能跑得了,甚至会因为当初出谋划策,成为加重罪行的关键证明。 “你说的这个我也想过,但是皇上四哥,也不会这样对我啊!” 朱桂挠着脑袋,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这事情到底是哪里出错。 从朱棣登基开始,他朱桂就这样享受,当初朱棣御驾前来,也不是没看到过王府的奢华。 甚至那时候,朱棣也暗许这样的做法,这才让朱棣有恃无恐,一直享受到现在。 他认为,只要自己不参与朝堂的纷争,哪怕再奢侈一点,四哥的刀都不会伸到自己脖子前。 “王爷,当初有徐皇后在,皇上自然不会对你有什么看法,可是徐皇后殡天多年,皇上已经不再是当初的皇上了!” 谋士继续说道,当初朱棣来到代王府,不是没有意见,而是被徐皇后劝导,才会默许朱桂的态度。 可是如今朱棣身边再也没有一个女人会劝导他,他看不习惯的事情,自然不会容忍。 这便是身为帝王的权利! “那我该怎么办?让我像四哥当年那样做,我也打不过四哥啊!” 朱桂一脸哭相,斗大的汗珠噼里啪啦的落下,光是想想这些事情,他都差点吓尿! 当初朱棣不满朝廷现状,一道清君侧,奉天靖难便能杀到应天。可换做朱桂,就算有兵将,不缺军饷他也不敢! 而且要是因为这点小事起兵造反,真要是败了,别说如今的生活享受,就算是王位和小命,都要交代在菜市场! “那我是不是要收敛一点,只要这样,那些锦衣卫就会离开,和四哥去说我已经痛改前非了吧?” 第72章 拿银子保命,老和尚有请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为了保住身家性命,朱桂能放弃现在的奢华生活,反正留着命,才能花剩下的银子。 哪怕一时间不能接受以后平淡的生活,朱桂也没有抗拒,他眼巴巴的看着在场谋士,得到的却是不敢肯定的表情。 “如今皇上已经有了动作,怕是王爷你再收敛,也不能让事情缓和多少……” 这些谋士每天在屋子里就是研究人情心术,眼界自然和好逸恶劳的朱桂不同。 朱棣是怎样登上皇位的,他们都心知肚明,更知道这位皇帝刚愎雄猜,不是轻易就能打发的。 “若是王爷真想保住高位世禄,就要壮士断腕,舍小保大!” “还是去面见陛下吧,将你有的,全都奉献给陛下!” 听到这样的话,朱桂眼前一黑,差点昏厥在椅子上。 那么多银子,自己还没有享受够,如今都要交给当今圣上?这算怎么回事啊! “而且王爷不能让陛下主动来说,你要主动去和陛下请示,如此才能无恙的回到封地,到时候您还是王爷!” “银子就算没了,朝廷发来的俸禄,也足够您余生衣食无忧,待遇还是和从前一样,后代也不会受到牵连!” 见朱桂脸上颤抖的皮肉,这些谋士就知道这位王爷心里是什么想法。 现在只有两条路给朱桂,一个就是命保不住,银子也没命花,再者就是拿银子保命。 朱桂长叹一声,在内心不断挣扎之下,选择后者,留下命给儿孙袭爵。 “等会,就统计一下家里值钱的都有什么,拿出去变卖换成银票统一存放……” “你去将外面的锦衣卫叫过来,就说本王有话训示,让他快点过来。” “还有你,把我的朝服拿来,穿这么一身精绣缎子面见皇上,还不被皇上骂死?” 朱桂一瞬间想明白很多,既然要拿出诚意,那就不能有一点瑕疵。 他望着眼前拿不亚于养心殿的装潢,心中默默与这些说再见…… 一夜,天宁寺中。 外面的黑云中闷雷交错,时不时的骤亮,并没有打破寺中蝉鸣般的诵经声音。 此时,朱棣已经坐在姚广孝面前,在和尚这里,他这个皇上才能恢复真正的性格。 朱棣拿着几张银票,在姚广孝面前不断晃悠着,只是对僧人而言,外物并不能影响他们的本心。 “你有点高兴过头了,不就是三千万两的白银吗,也不够你这辈子的所有花销?” 姚广孝和朱棣虽然是君臣,但两人说话的方式,更像是老友之间那样的随意。 从朱棣进来开始,便一直炫耀着新收来的银票,这些都是代王朱桂主动供奉的银子。 正如同之前齐树春所说,代王朱桂真心实意的给朱棣银子,甚至当朱棣说起利息,吓得朱桂连忙跪下请示。 朱桂声明,这些银子不要任何利息,甚至可以不要本金,只是单纯的帮助朝廷迁都。 而且朱棣也听说朱桂在封地变卖家产的事情,如今的代王府,说是寒酸也不为过。 “齐树春这个年轻人,真有本事,能让你这条龙如此欣赏,真不是池中之物!” 姚广孝对齐树春很是好奇,自从这个人出现在朱棣口中,接下来发生的事情,都有齐树春的出现。 自古英雄惜英雄,当年的道衍也是意气风发,以身入道,改变大明的国运。 如今齐树春的出现,自然让姚广孝也不自觉的跟着注意。 “老和尚,这次迁都,你作为国师要跟着前去,燕京所有地方,你挑选一处来,给你盖座寺庙!” 有了银子,朱棣的底气都比之前硬了不少,声音自然也高昂。 他不能让姚广孝留在应天,一起到燕京,总好过来应天吃斋饭要方便的多。 “这些便由皇帝做主,我听令便是……” “只是老僧有个请求,若是陛下不答应,这天宁寺便是老僧的圆寂之地。” 姚广孝罕见的和朱棣提出要求,后者挑起眉毛有些诧异,毕竟这么多年,他可没听过姚广孝说过几次这种话。 “只要不让朕禅让皇位给你,无有不应!” “呵呵……老僧只想在应天,见到那位齐树春一次,便没有其他……” “就这?” 朱棣靠近姚广孝,他没想到对方的要求竟然这样简单。 身为国师,想要见谁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但在齐树春这,还要征求皇上意见,实在有些多余。 但随后想想,朱棣便会心的一笑,要说了解自己的,还要属这位老朋友。 毕竟,齐树春和姚广孝碰撞在一起,产生什么样的火花谁都不清楚。 一旦有出格的事情被二人不谋而合,那便是大祸! 这样寻求朱棣的意思,就表示那种事情不会发生,要朱棣放心。 “等着吧,这几天就把人给你送过来,有你们二人,我比之前可安心多了!” 朱棣站起身来,在寺中闲聊这么久,也该到了离开的时候,至于齐树春,自然要他带着过来。 …… 这几天里,齐树春因为奉旨休假,日子还算惬意。 在带薪休假的愉快中,他每天就是领着左倾棠走街串巷,享受在应天里的所有美好。 两人安静的生活,在这天家门口出现御銮后结束。 齐树春上前,正看到朱棣在里面危襟正坐,等送左倾棠进入家门,皇上才探出脑袋: “齐卿这几天过的可还自在?拿着俸禄不上朝,大臣们都羡慕你啊!” “陛下说笑了,今天莅临寒舍,可不只是打趣臣几句这么简单吧?” “你聪明的有点过头了,不错,朕今天要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上车!” 朱棣说完就伸出手来,拽着齐树春上去,只是被后者马上阻拦。 “皇上,这是御銮,我坐可是要掉脑袋的,皇上是真想杀我?” “你胡扯什么?我让你上来,便是圣旨,谁敢多说一个字?” 朱棣也不管齐树春有多抗拒,再次用力就将后者提到车中,而后一声令下,御銮便飞驰出去! 来到城外天宁寺,齐树春率先下车,朱棣在身后嘱咐一句: “那老和尚请你做客,也没请朕,朕就先回去了!” “等你出来,自然有寺中马车送你回去,不用担心!” 随后,不等齐树春说话,御銮化成一溜烟飞奔离开,不给他一点反应的时间。 第73章 老和尚试探,常山伯的胸略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齐树春站在下车的地方,车轮溅起的灰土,弄得他猛地咳嗽起来。 “这老头怎么变得这么调皮,这哪还像个皇帝呀?” 胡乱的拍打身上的灰尘,齐树春朝寺门口走去,当小沙弥看到来人时,主动上前合手致意。 “常山伯,师父在里面等候您多时了,请随我来。” 身为皇家寺庙,里面的小和尚都很有规矩,表现出来的随和,也如同修行多年的僧人一样。 走入寺中,庄严的佛像金身送礼,院落中一株百年榆树沙沙作响,似乎也在欢迎这位新客人。 走到前堂,一位黑衣僧人正盘膝在地,口中呢喃着经文,手握念珠缓缓搓动。 就算是齐树春到来,也没让和尚停止诵经,齐树春知道,这位便是黑衣宰相,姚广孝! 来到这个世界,到现在才见到这位传说中的人物,也让他耐下心来,等候姚广孝。 只是看着面前的僧人透露出的祥和之气,齐树春实在不能将那位历史中记载,杀伐果断,有经天纬地之才的道衍,与眼前的僧人联系在一块。 “常山伯久等了,寺庙清净,还望常山伯不要见怪……” 半响后,呢喃声落下,姚广孝徐徐睁开双眼,露出一丝笑容。 两鬓斑白的胡须,加上那和蔼的笑容,给齐树春一种温馨的感觉。 但他可不会被眼前的一幕误导,也不能大意,要知道这老和尚真有一点杀心,他都跑不出这间佛堂大门! “听皇帝说,常山伯最近为朝廷分忧,所做之事,足以配享太庙,真是社稷之福……” “可阁下解决的,只是微末小事,在老僧看来,这远不是你的真正心胸。” “扩张国土一事,皇帝也说过是你的献策,只是口头空谈,老僧依然不能确定,阁下是否真有完整的计划,会实现这万世之功。” 姚广孝缓缓说道,语气十分平静,仿佛是在讲述一个故事。 但只有面前的齐树春,才能真正感觉到对方的气场,如平静的海面下,隐藏着深邃的阴霾! 这姚广孝,分明不是请人来做客,他的目的,是在帮助朱棣筛查。 倘若齐树春所说的一切都只是空谈,那么从此刻开始,过往荣誉都会付诸东流! 甚至齐树春,又要以莫须有的罪过,回到阴森的诏狱中! “大明如今海晏河清,可东有倭国,北有大不列颠,西方更有诸多小国蠢蠢欲动……” “多年后,大明依然会满足于祖辈的荣光止步不前,但那些域外的文明,却会冉冉升起,光芒逐渐掩盖大明这片土地!” “我们不光要扩张国土,在这之前,更要将国力不断提升,吸取域外所有先进的技术危机所有,师夷之长以制夷!” 七字一出,姚广孝浑浊的瞳孔放出一丝明亮,脸色也不再暗淡,他终于正视齐树春。 可这样,依然不能让老和尚真正的认定这个年轻人,他要的,不是简单的壮烈言辞,而是对方能够拿出一套确切的方案,证明真正的能力! 姚广孝伸出握着念珠的手,示意齐树春继续说话,后者才继续道: “当下蒙古之忧已经化解大半,朝廷无需全神贯注在草原上,真正要用心去看的,是东边的倭国!” “倭国与高丽,相隔仅一道海线,若是利用高丽为跳板,倭国便能剑指中原!” “如今倭国的冶铁技艺,已然超过大明,光是这一点便让人警惕,若是百十年后,倭国火器技术又有更大的提升,那便是武装到牙齿的一头恶狗!” “只不过倭国只是弹丸之地,想要解决也不成问题,只要派出三万兵勇借道高丽,攻占倭国边境,将倭寇困在岛内,我大明勇士再用火炮轰炸,倭国便能入我大明版图之内。” 这个计划,早在福州的时候,齐树春便已经藏在心中。 看到倭国当时锻造的倭刀,齐树春便生出这个心思,不彻底消灭贼寇,贼寇终有一天会反戈。 哪怕现在大明内有不少倭国前来的友好商贾,甚至还有王室质子心甘情愿来到大明生活,可若是到倭国出手的那一刻,这些人都会变成一根根锋利的钉子,嵌入大明的骨头里! 所以在对方蓄势待发前,这边就要先发制人,一举荡平危险,保证日后的安全! “若是借道高丽,高丽宵小反水,我大明军士又当如何?” 姚广孝听着齐树春的谋略,嘴唇死死的抿在一起,他没想到,倭国早就被齐树春算计在内。 这种思想虽然激进,会遭到当下世风的抵抗,可一旦实现,千百年后的福荫,是难以想象的! 但是姚广孝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喜,他不动声色的揉动念珠,继续问道。 这个伟大的计划中,其中高丽这个环节,才是变数最大的未知,谁都不能确定,到时候会不会有意外发生。 作为藩属国,高丽时常也会表现出不服的态度,只是他们都在小心的试探,只有看到机会才会露出獠牙。 借道高丽,高丽的李家王室并不会拒绝,可等到大明军士登陆后,高丽突然躁动反戈,与倭国同时动手,大明便腹背受敌! 到时候,大明所有人都要战死他乡,想要挽回这一次的损失,都是奢望! “这我早就想过,说是借道,莫不如以借道之名,彻底掌控李家王朝,换成张家赵家,都能代替李家控制高丽地域!” 姚广孝的问题,并没有让齐树春多做思考,只是在下一刻,他的回答便脱口而出。 想要彻底征服倭国,就不能将高丽当做一个单纯的跳板来缓冲,而是要将这跳板,据为己有! 想到未来的高丽分裂,南部厚颜无耻,比过去的德行还差,齐树春连唾弃都嫌对方不够格。 这样的文明要是衍生出来,非得把他气死,莫不如把高丽也划到大明版图中来。 “和高丽说明借道,对方一定不会怀疑,总之在他们可能反水之前,咱们先动手,凭那边的三瓜俩枣,还能有多大的反抗?” “啪啦!” 就在齐树春说完,姚广孝手中念珠轰然断裂,珠子雨点一般落在地上! 第74章 不可避免的战争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平静如秋水的面容,在这一刻变得震惊,甚至有些恐惧! 姚广孝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齐树春的计划中,竟会这样的狠毒,一个年轻人,在布置手段的时候,可以将所有人当做棋子使用! 若非他现在就在朝廷中为朱棣效命,姚广孝甚至要亲赴皇宫,要求朱棣将这个年轻人除掉。 如此心机叵测,若不能为自己所用,必然不能留! “常山伯可曾想过,战火一旦燃烧,受苦的是黎民苍生,想要回复平静,哪怕是战争结束都要很多年只有才能抚平创伤?” 姚广孝强忍住心中的震撼,继续和后者对话。 齐树春的想法的确不错,可大明一旦开了这个先例,战火甚至要蔓延到大海彼岸,无数百姓都要被影响,流离失所也是常态。 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说的便是战争带来的残酷,哪怕姚广孝当年策划靖难之役,但他还是怜悯苍生。 若齐树春拿天下苍生当做是游戏的代价,是否要按照他说的做,还是得考虑再三后才能决定。 “战争带来的后遗症的确难以弥补,可我要的,是未来天下的和平,当下就只能牺牲……” 说到这里,齐树春的眼神也黯淡下来,经历两世,他的所见所闻一点不比这个老和尚少。 上一世华夏大地遭贼寇入侵,荼毒百姓,致使中原百年零碎,那段历史是每个人心中的痛。 这一世的齐树春当然可以稳扎稳打,甚至不需要提前动手,平稳度过这一生也无不可。 但是他们的后代,无数人的后代,绝对不会像是眼下这样幸福,前人如果不前仆后继,那么后代就要受苦。 齐树春当然知道计划中的残酷,但是为了明天的幸福安定,他只能这样做。 “常山伯大贤!” 听到齐树春低沉的话语,姚广孝双手合十,嘴角再次扬起笑容。 他明白齐树春的用意,更不会因为佛门慈悲就会阻止这个计划。 相反,他要帮助齐树春,让后者完成心中的抱负,让天下康定,让大明万万年! “我会和皇帝亲自说明这个事情,但其中具体细节,你还要好好斟酌。” “对海外用兵更不比陆地上简单,任何一个小环节被忽略,都可能影响战争的走向……” 姚广孝语重心长的嘱咐道,虽然他是僧人,可兵家之事,这位和尚依然精通。 齐树春点点头,这种事情不需别人说,他也知道要布置详细的计划。 等到计划全都布置完毕,才能正式的和朱棣汇报,准备出发! “国师,请你看看这个……” 随后,齐树春想起什么,从怀中掏出几封信,交给姚广孝。 这几封信,正是当时从安南拿回来,那些朱高煦和安南大臣暗通款曲的证明。 其中更有朱高煦密谋陈谧,在云南截杀齐树春的事实,这些本来是要给朱棣看的。 可齐树春不知道怎么和朱棣说,毕竟人家是父子关系,打断骨头连着筋,齐树春这边,只能算是朱棣的员工。 一个老板,就算再开明的情况下,也不可能因为自家员工的优秀,就惩罚家里的儿子,哪怕这个儿子再不济。 而且要是捅破这层窗户纸,齐树春更不知道,日后的朱棣会暗中和自己保留什么? “嗯……你没给陛下看吧?” 姚广孝简单的扫了一眼信上的文字,他在燕王府多年,看着朱棣的三个孩子长大。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姚广孝自然清楚朱高煦的狠辣。 见齐树春摇摇头,姚广孝将信纸折好,随手将其扔到火盆中,顿时激起一簇火焰升腾! “你干什么!” 齐树春没想到姚广孝竟然这样做,要知道这可是他检举朱高煦的证据,就算不拿出来,总有底牌在手也好放心。 可眼下,自己唯一能揭穿朱高煦的证据被烧毁,这让朱高煦依然能在朝廷上嚣张。 “朱高煦乃是亲王,地位非凡,和朱棣的关系自然不用我多说……” “你想要压制汉王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你想过这些事情对你产生的影响没有?” “到时候便是皇帝都不会再全心全意的相信你,君疑臣则死!” 姚广孝目光凝重,他压低声音,尽可能只让他们两人听到这些话。 朱高煦是朱棣的儿子,一旦在朝堂上被针对,朱棣的面子可过不去。 而且作为父亲,朱棣自然知道自家老二在做什么,可能没有触及到他的底线,朱棣并不想插手儿子的密谋。 至于算计齐树春,朱棣肯定也会知道,之所以没有任何行动,就是因为齐树春到现在还平安无事。 可窗户纸一旦被齐树春捅破,朱棣心里自然不好受,从关系上来讲,他袒护的自然是自家儿子。 到时候失去朱棣完全的庇佑,齐树春在朝堂上的处境也变得微妙起来,平日里若是一个不小心,或许真的会出现意外…… “若是你真的想做这些,目前你唯一的办法就是辅佐太子登基!” “只有在新朝,这些敌人的力量才会被大幅度削弱,到时候新皇也不会袒护罪恶滔天的兄弟……” “我这样做,可是在帮你!” 姚广孝一边说话,一边伸手拾取地上散落的佛珠,已然不会再多说任何的话了。 今日邀请齐树春前来,一则是看看他的人,二来便是告诉他这个事。 汉王赵王不可立,唯一能让大明富强的,只有太子朱高炽! 齐树春看着姚广孝忙碌自己的事情不再理会他,伸手行礼以示感谢。 这些事情和姚广孝本身没有任何关系,人家能说,那就是一份大人情,齐树春不能忽略。 眼下谈话结束,齐树春离开前堂找沙弥借来马车离开,这时的姚广孝,才抬起眼睛。 “看来,我还要和你站在一起,才能实现心中那个鼎盛的大明……” “没想到我那屠龙术,在这年轻人的面前,竟没有半点价值……” 姚广孝苦笑着摇摇头,随后将所有的念珠捧在手心中,再一次呢喃起经文。 江山代有才人出,如今的天下,再也不是姚广孝独自展现身手的时代了! 第75章 相约太子,重提学堂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回到家中,天色已经破晓,一整夜的长谈,并没有让齐树春感到疲惫。 相反,此时的齐树春更加清醒,如今他知道朝廷上更多的细节,也知道自己的重心应该放在哪里。 休假的时间并没有结束,但是在早上的时候,齐树春便拜托左倾棠前往太子府,去邀请朱高炽前来一聚。 左倾棠看得出来,放在平常,这些事情她就算想帮齐树春,后者也会婉拒。 但是今天齐树春主动提出,那一定是有重要的性质,他不方便露面才会如此。 来到太子府上,太子妃张妍听到是齐树春的人前来,热情的亲自迎接,各类点心摆到客厅上,连茶叶都是今年新进贡的新茶。 “年轻到底是好,你看看我们这些黄脸婆,哪里比得上左小姐一样动人?” 太子妃很会说话,虽然不在朝堂上,但身为主管后宫的女人,自然知道如今朝堂上谁最吃得开。 后宫不得干政,但没说后宫不能辅助政事,太子妃就想巴结齐树春,还让朱高炽轻松一些。 看着朱高炽的身体每况愈下,太子妃肯定着急,但是诸事缠身,她也不能让朱高炽辞掉太子的位置。 “太子妃真是客气,这次来,我就是来邀请太子前去做客,不能久留!” 见太子妃不断靠近自己,左倾棠有些慌张,毕竟这么长时间,她还是第一次喝大人物有这么近距离的接触。 “那敢情好啊,我现在就将太子爷叫出来,你们坐着轿子回去,谁也不能累着不是?” 听到是齐树春邀请,太子妃更加忙碌起来,一边去叫朱高炽赴约,一边准备轿子送左倾棠他们俩。 对于齐树春的邀请,朱高炽也觉得十分意外,在这之前,他和齐树春说是泾渭分明也差不多。 朱高炽身为太子但还是有些寒酸,每年的俸禄除去府中用度,剩下的都要拿回到户部中补贴。 他比不了二弟朱高煦,人家去找齐树春,要钱有钱要东西有东西,面子上也过得去。 这位太子要是装穷,空着手过去,还担心齐树春会心中不悦。 到了齐树春家里,朱高炽陪着笑脸,把两盒点心放在桌上,与他的身份相比,礼物确实寒酸不少。 但这两盒点心,还是朱高炽在太子府上,舍不得吃留下的。 “太子不必客气,今日邀请你前来,也不是前来闲聊,而是有大事说……” 齐树春起身将房门全都关好后,转头严肃的道:“太子,这一次,我是想让你立于不败之地,彻底将太子之位巩固,再无人能撼动!” 说罢,朱高炽的笑脸顷刻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震撼。 他这个太子劳苦功高,全国之事,朱高炽都要亲身去操办。 但即便如此,朝堂上大多都是朱高煦和朱高燧的人,出了内阁,认他的大臣很少。 连朱棣,对这位长子的态度也有些模糊,朱棣时常夸奖朱高煦,让朱高炽心中不安。 虽然被父皇肯定过,也暗示过,但朱高炽还是不能放心,毕竟父亲百年之后,朱高煦必然要站出来争夺皇位。 到时候兵权在手,朱高炽就算控制内阁,想要让对方消停也得付出很大的代价。 而齐树春此时这样说,朱高炽好像看到了光亮,是自己能够顺利继承大统的希望! “还请先生指点,若能得先生垂怜,高炽必定听从先生任何指教!” 朱高炽站起身来,肥硕的身体甚至都弯不下腰,勉强的拱手施礼。 “好好好,我已经决定要帮你,咱们就不要这么客气了!” 看着累的一头虚汗的太子爷,齐树春连忙让对方坐下,不必这样表现。 真要是自己家里把太子爷累个好歹,那就说不清楚啦! “太子要走的第一步,便是上奏皇上,重整免费学堂!” 齐树春将这一上午的构思,给朱高炽说出来,这第一步,也让后者茫然。 “先生,免费学堂的事情,不是北镇抚司在负责吗?而且这当初可是老三提出的……” 朱高炽有些摸不着头脑,当初朱高燧说出这么深远的计划,他就知道肯定是得到齐树春的指点。 如此高明的一招,的确让朱高炽有些落寞,可人家老三已经得到陛下的首肯,他只能在一旁观望。 这一段时间,北镇抚司开设的学堂很有成效,朝会上,朱棣都时常对朱高燧做出表扬。 如今齐树春又要旧事重提,这不就是在给朱高燧脸上贴金吗? “此学堂非彼学堂,我说的并不是太子想的……” 对朱高炽的疑惑,齐树春摇摇头,开始解释起来: “当初所谓的义务学堂,是让全天下百姓的孩子都能学到知识开启智慧,念着朝廷的好处,日后才能为大明效力!” “但据我所知,朱高燧开设的学堂,依然是给朝中重臣的子嗣开办,寻常百姓,甚至连门口都不能靠近!” 对于这些新学堂,身处高位的人肯定不知道其中猫腻,就是齐树春,也是听左倾棠有一次说的。 北镇抚司,目前只开设一家学堂,请的先生还是当世大儒,每天之乎者也的传授。 但听讲的学生,却不是普通百姓家的孩子,而是朱高燧特意拉拢朝中重臣的子嗣前来听课,这些人对朱高燧十分感激,慢慢的也和朱高燧站在一起。 而普通百姓家的孩子,依然游走在路边巷口,或是去田地干活,比没有改变现状。 当初齐树春说出开设学堂的目的,便是改变大明如此的文化水平,提高上限。 朱高燧当时也满口的答应下来,谁知道现在这个学堂,却成为了他拉拢人心的工具。 违背了当时初衷,齐树春也不想给这位赵王矫正,哪怕再说一百次,对方深沉的心机还是不能改变。 只有眼前的胖太子,才会真正为百姓着想。 “去和皇上说明,开启民智,让百姓都能得到道理,才能上升大明的质量,不能将宝贵的东西,只握在少数人手中。” “公平,不是谁都有饭吃才叫公平,而是所有人都吃一样的饭,那才是公平!” 第76章 亲王贬斥,奏报受阻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齐树春的话如醍醐灌顶,让朱高炽的眼睛瞪得老大,全身肥肉跟着乱颤。 监国多年,朱高炽自然能看出百姓的弊病在哪里,只是无人会关心天下的问题。 朝中重臣,就算是出言劝谏,也都是为了功名,为了迎合皇上,却少有人能为了民生的基本问题着想。 真正有这样心思的人,会收到排挤,他们终生不能进入中枢中,说的话也无足轻重。 而齐树春作为特殊的个例,出现在朝堂之中,俨然形成不一样的风暴席卷庙堂,让整个大明都在潜移默化的改变。 朱高炽甚至相信,只要有齐树春在,自己的抱负就有人认同,哪怕自己只有十年时间,也足以改变大明的命运! 想到这里,朱高炽“腾”的一下站起来,就要找父皇朱棣去汇报,开设学堂给天下劳苦百姓免费读书,迫不容缓! “太子别着急,现在可不是瞎着急的时候!” 眼见着朱高炽要冲出去,齐树春上前一把抱住他,结果发现自己连对方的后腰都没摸到。 “太子,这件事情必须要在朝会上去说,只有这样,才能建立起你自己的威信!” “光是在养心殿说,皇上到时候委托别人去办,那人如果还是汉王和赵王的人,情况根本不会发生变化。” 齐树春让后者稍安勿躁,这个建议,只有在朝会上说,让朱棣看清每个人的嘴脸才行。 只有这样,朱棣才能看出问题的严重性,否则又会让别人钻空子,他们的努力也就白费。 “好,齐先生,我就听你的,在朝会上去说,让父皇知道重要性!” “先生,日后我会多多来请教,你有事情也可直接进入太子府,任何人不得阻拦!” 朱高炽做好决定,像是今天的邀请,左倾棠来到太子府后半天才被他知道,如此可是很耽误时间! 政事不能耽误时机,和齐树春的谈话更不能怠慢,只有这样,他的地位才能更加牢固。 于是,朱高炽眼巴巴的看着齐树春,齐树春眉头一挑,便知道这位太子爷的意思。 “今天先说这些,事情一天说不完,只有将基础打好,剩下的事情才好做!” 齐树春在心中,唠叨起朱高炽的贪心,这样一条谏言,对方都不满足,还想听到更多的计策! 可要知道,光是这一项能办好,朱高炽光是一次朝会,都不能顺利进行! “好好,先生那我便告辞了,今晚一定要写好奏折,明天一定要让父皇点头!” 朱高炽不敢逗留,眼下马上到了饭点,真要是在齐树春家里吃饭,肯定要把人家吃穷。 太子府虽然不富裕,但还是能供得起他一顿一盆饭的开销…… 于是,在齐树春的注视下,开心的小胖子蹦蹦跶跶的跑出去,跳到轿子上,差点把轿夫砸的跪倒…… 翌日早朝,重臣上殿,这些大臣今天都能感觉到有些不一样。 在龙椅旁,太子朱高炽的笑容很是灿烂,这个表情就好像太子府捡钱了一样…… 朱棣上朝后,和群臣说了一大堆,多数都无关痛痒,眼看着就要下朝,在这时,朱高炽才将奏折拿出,当着朱棣朗读起来、 奏折上的事情,正是昨日和齐树春详谈的计划,朱高炽用了一整夜的时间,才将文字斟酌好。 朱棣慢慢听着,平静的双眉逐渐拧在一起,他目光不断朝下面的朱高燧凝聚,让后者内心慌乱不已。 “请父皇重设学堂,为我大明子民赐福,为社稷永固赐福!” 朱高炽说罢,只听得龙椅上的龙头扶手发出一声爆响,在场众人纷纷跪在地上。 “赵王爷好威风啊,拿着北镇抚司的库银出去交朋友,你赵王爷怎么这么会算计?” “我说前几天朱雀大街怎么死了几个人?我说运送到燕京的木料怎么断了一根?” “都是因为你无德,是上天示警,让朕找出你这个臭丘八来!” 朱棣大声咆哮,因为坐在龙椅上,他并没有注意新开设学堂背后的真相。 在皇帝看来,应天的普通百姓一定是受到知识的熏陶,日后说不准还会多出几个状元进士之类的才子。 可没想到,学堂竟变成朝中官员结交的手段,还有赵王搬弄人心的捷径! “父皇别生气,三弟只是一时糊涂,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呐!” 在朱棣身边,朱高炽感受到父亲的杀气,这和平日里听到有建文时的状态一样! 他连忙劝阻父皇,虽然这一次确实是弹劾朱高燧,可他没想过要杀了三弟。 “哈哈,祖宗留下的江山,就让你们这样玩弄,我看你也别当什么赵王好了。” “明日就去封地,你赵王爷自立年号,然后起兵靖难得了!” 朱棣越说越邪乎,重臣哆嗦的频率就越频繁,只有朱高炽跪在朱棣脚下,不断为朱高燧求情。 “好了,宣旨,朱高燧德行繆殄,降为郡王留守应天以观后效……” “学堂之事,由太子亲自督办,一应被太子传唤部门,不得怠慢,尽全力帮助!” 朱棣揉动太阳穴,不耐烦的挥挥手,说的话成了圣旨。 只需一句话,朱高燧的身份便从之前的亲王降格到郡王,要知道这两者的待遇完全不一样! 虽然还没有丢了北镇抚司的权利,可身为郡王,北镇抚司其中的一些机密,他已没有资格查阅! 也就是说,北镇抚司的重要事情,无形中转移到太子身上! 一旁的朱高煦脸色更加难看,毕竟朱高燧是他的人,掌握北镇抚司,能提供很多信息。 可现在变成这样,他们的渠道被堵上不少,日后再想游刃有余的和朱高炽对峙,也变得很困难! “齐树春,一定是老大去找这个家伙了!” 朱高燧在朱高煦旁边咬牙说道,睚眦欲裂,恨不得现在就掐死齐树春, 仅凭这一件事,就能让他付出这种代价,亏得之前还提醒他要小心有黑手。 朱高燧后悔当初就应该杀了齐树春,可后悔也已经来不及。 事情有了定论,朝会眼见着要结束,但这时就有大臣上前一步启奏: “臣,礼部尚书侯之敬,劝陛下与太子小心行事,开设学堂给百姓免费读书,其中弊大于利,甚至影响国祚,使百姓再难管教!” 第77章 被贬为民,皇上口谕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侯之敬站出来,让在场所有大臣都没想到,甚至是朱棣和朱高炽,在上面也面面相觑。 朱棣很是疑惑的看着朱高炽,按道理说,侯之敬不应该是你太子的人吗? 朱高炽也觉得纳闷,因为侯之敬不是汉王和赵王一方的人,今天怎么会如此? 礼部,隶属于内阁中部门,侯之敬身为礼部尚书,平日里寡言少谈,只有在重要的活动下,才会发表自己的意见。 平日里,侯之敬下朝后就回家,从来不会结党营私,有站队的心思更不会有。 下面的朱高煦和朱高燧,都看的傻眼,他们平日里想要结交礼部,可都被婉拒,这名礼部尚书,根本不给他两位王爷的面子。 今天人家站出来说话,让这两位王爷心中喜悦,同时转头对侯之敬露出友好的表情,暗示拉拢。 谁知道侯之敬依然不给两兄弟面子,好像此时的谏言,并不是为了他们之间的暗斗。 “陛下,自古世卿贵禄,父死而子继乃圣贤之道,就算后辈不能继承父辈的职位,也要留朝任职,随后筛选提拔!” “科举考试,其中寒门子弟众多,也都是以往没落的大族,从没听过有庄稼汉来考场赴试!” “太子的建议可谓滑稽,若是如此,五年之后,朝堂岂不是要变成菜市场?” 侯之敬振振有词,在他看来,凡是入朝为官,能有自己见解的,必须要是士族子弟。 就算其他人,也必须要和以往的士族有关系,至于那些乡间地头的百姓,还是忙乎自家的田地才好。 朝堂上的等级制度,是有严格标准的,按照朱高炽所说的有教无类,哪怕是土鸡走狗,也能入朝为官。 这样的事情,侯之敬极力制止,他可不能让太子得逞,更要澄清朝堂,不能让其被污浊。 “侯之敬,洪武二十四年的进士?” 不管一旁朱高炽脸上多难看,朱棣率先说话,这让侯之敬很虔诚的跪伏在地。 身为帝王,竟能清楚的记得他的身份,这实在是一份殊荣! “得陛下赏识,臣万死不辞,为了大明,臣粉身碎骨也要死谏!” 侯之敬虽然感激,却不忘阻止学堂招收寻常百姓,他甚至认为,朱高燧的做法是对的。 哪怕赵王有私心,可在大道理上,对方做的并没有错。 “余德,扒了他的朝服,赶出宫去降为平民,户部重新择选尚书。” 前一刻还和声细语的朱棣,此时直接叫来锦衣卫,将侯之敬把控住,脱下朝服摘掉官帽。 “朕开设新式学堂心意已定,你们谁要是阻拦,就收拾收拾滚蛋,体验一下百姓的疾苦。” “你们倒是有朝廷养着一日三餐不愁,可你们知道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感觉吗?” “所以你们还是去体验一下,若是真有悔意,朕会考虑重新录用,若是体会不到,就体会到死,家里的后辈继续体会!” 朱棣的声音越发嘹亮,震得一旁的朱高炽,不由咧嘴难受。 即便是这样,朱高炽心中依然欣慰,因为父皇能了解当下百姓最需要的是什么,所以就算把耳朵喊聋,他也不在乎。 “陛下如此,草民告退!” 见朱棣如此绝情,侯之敬脸色灰白,双眼也黯淡下去。 他想要守护朝堂,可人家皇帝不领情,他这一生的心血都付诸东流。 一边的太子也是默不作声,侯之敬更是心如死灰,他转身朝殿外走去,消失在远处。 “众卿还有谁想要劝谏,赶紧站出来,省得朕还要麻烦!” “今天把你们都辞咯,明天朝会改头换面,朕也能看看新面孔养养眼睛!” 朱棣在龙椅上恢复和蔼的微笑,他知道在场的大臣,还有一些心中执拗的存在。 但他不是和善可欺的皇帝,不是没了这些人就无法上朝的昏君,没了这帮人,他朱棣依旧能稳定大明的局势。 但为了学堂能顺利开展,朱棣必须让群臣的恐惧达到极限,这样才不会有人在其中搅局。 “陛下英明,我等为陛下贺,为大明未来贺!” 群臣再无人站出来唱反调,哪怕是朱高煦和朱高燧,也只能趴在地上唱赞歌。 “退朝吧,太子即日开始准备,朕要快点看到效果。” 见达到目的,朱棣及时收手,站起身离开前,还不忘嘱咐朱高炽。 后者抱拳遵旨,而后遣散群臣,各自下朝回家…… 宫门外,被扒的只剩下一身白衣的侯之敬,如同槁木一般行走,以往神情全都不见。 他心如死灰,甚至认为自己不配继续活下去,计划走到护城河边上,直接跳下去。 他要用生命警示皇上,当下做的事情是多么错误,对大明更有危害! 谁知道还不等走出几步,便被身后一人裹住,随后来到一条巷子中。 寂静的巷道,没有人进出,只有侯之敬和下手的人在。 “余德?” 侯之敬有些诧异,没想到绑自己来的,竟然是锦衣卫千户余德。 “陛下口谕,侯之敬跪下接旨。” “臣……草民侯之敬,躬请陛下圣安!” 侯之敬有些惊讶,但还是快速的跪下,想到如今被贬为民,再自称为臣也不适合。 “朕安。” 走完流程,余德连忙将侯之敬扶起来,对他传达朱棣的话: “侯大人一心为社稷着想,陛下是知道的,但是大人钻进了牛角尖,并没有看清事情的本质。” “民富则国强,并不是单纯的物质富有,精神层次也要提高,我大明才能亘古不朽。” “当然,现在和大人你说这些你也听不见去,所以皇上给你一个地址,让你按照地址上去找那人听听他的思想。” “若是能明白,你就知道皇上和太子的心思,若是不明白,依然回到乡下务农就好!” 说罢,余德拿出一张纸条交给侯之敬,不等后者说话,余德早就飞奔出去,离开巷子。 “这是谁?” 打开纸条,上面的地址让侯之敬很是陌生,因为这个地址上,是应天的平民区内。 朝中权臣,甚至是名门望族,谁都不会选择在这个地址居住,侯之敬也不相信这里会有什么大儒。 但毕竟是皇上的旨意,侯之敬还是要过去看看,等到了地方,让那位皇上认可的人无言以对,他也有后面的说辞! 第78章 简陋的民居内含仙术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侯之敬按照地址,来到这间民房门前,看着连大门都是寻常树木制成,让他更是不能相信。 就算是侯之敬如此清廉,应天内的宅院也有不少讲究,因为这些人不光重视身份,更看重脸面。 家宅的位置和建设,不光能体现在当下的地位,更能显示出一个人的品味。 看着眼前这个民宅,要说对方品味好,他侯之敬第一个不同意。 于是他咚咚砸了两下大门,马上就有女子前来开门。 “请问你是?” 女子打开大门,看到一身白衣的侯之敬,当场有点傻眼。 来她们家里拜访的,只有这一位如此随意,穿着内衣就出门了…… “谁啊!” 女子的身后,也传出一声吆喝,当那声音走上前来,侯之敬当场傻眼! “常山伯!” 侯之敬自然认识眼前这位朝廷最新崛起的皇上心腹,只是他没想到,这种宠儿竟然住在这么简陋的地方。 “是侯尚书吧?来我家有什么事情?” 看到来人,齐树春很是诧异,这是他和礼部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他甚至连侯之敬的全名都叫不出。 将侯之敬邀请到院子里,侯之敬的态度并没有一点谄媚,他是诤臣不是谗臣,没必要间接的巴结朝中任何一位。 况且在他看来,齐树春是皇上的心腹,让他来这里,就是要齐树春也来开导。 他们说的肯定一样,侯之敬自然不会为之所动,甚至决定,等把今天糊弄过去,便回家接出家人,回乡退隐。 “这是皇上给我的纸条,让我来寻找常山伯,谈论学堂之事!” 侯之敬也不客气,将皇上传递来的纸条交给齐树春,便继续说道: “当下给百姓开设学堂,让所有人学习圣人之道,我看是劳神伤财!” “贫苦百姓,有木讷不通之辈,更有好逸恶劳,奸猾狡诈之徒,教会他们知识,岂不是给朝廷培养未来造反的逆徒?” “朝中大臣子弟,学习知识后,还可效命社稷,让那些百姓学来,种庄稼和偷鸡摸狗,他们也用不上!” 侯之敬很是直白,既然对方不是皇上,他自然不用避讳。 甚至他想让齐树春将这些话转达给皇上,哪怕添油加醋也无所谓,这便是他的真心实意。 齐树春看着面前眼高于顶的礼部尚书,终于清楚对方是个把等级制度看的很重要的那类人。 虽然侯之敬不是奸恶之辈,但有这样的想法,若是不改变,大明依然有毒瘤在身。 “礼部尚书,让所有百姓念书开启灵智,就是为了日后百姓不会轻易造反。” “常山伯客气了,直接叫我侯之敬就好,我早上刚被皇上罢黜,如今是白身!” “那你就听好了,如今天下,富贵弄权,士族操控天平,贫苦百姓多数没有出头之日,你认为这就是应该持续下去的场面?” “让百姓精神富庶,让他们知道更多的道理,他们才会知道这个世界的运转,更会知道和平的不易。” “知识掌握在手中,受穷挨饿的百姓也会减少,只要人人都吃饱肚子,谁会没事闲的去造反?” “反倒是那些士族勋贵,吃饱喝足没事干,才会想方设法的满足自身病态的欲望!” 齐树春一番话,让侯之敬有些语塞,想一想,古往今来造反的人,多数也都是权贵之间在争夺最高的地位,单纯的不满足现状而已。 只有真正的穷苦百姓,例如汉朝亭长,如大明开国高祖,他们才是真的吃不饱饭,才会揭竿而起,还天下安宁。 可毕竟这是少数,足以让众人被大多数蒙蔽过去,认为穷苦百姓就应该限制他们的眼界,压榨他们到极限,让他们没力气折腾。 熟不知那些权贵在这个时候,早已经蠢蠢欲动,等待时机出手! “再说,谁说我开学堂,是为了传授圣人之道,之乎者也这些?” 不等侯之敬将所有的道理完全消化,齐树春接着说的,更让侯之敬疑惑。 不学圣人之道,那还能叫学堂?没有夫子真言,怎么有资格称为学堂? “我所谓的学堂,是要教授百姓富强,让他们掌握更多生存技巧的讲堂,圣人之道,那是茶余饭后的谈资。” “学堂里讲的要都是高高在上,虚无缥缈的东西,百姓还要饿肚子,有这时间不如好好去看着田地……” “但学堂里的知识,要能让田亩产量变高,让洪水泛滥快速根治,让天灾提前知晓,你说这样的学堂,百姓在了解后,谁会还想造反?” 齐树春说的话,让侯之敬的嘴巴不断变大,到后面塞进一个香瓜都毫不为过。 侯之敬不敢相信,天底下还能有这样的知识,说这是仙术也不为过! “常山伯是喝酒了吗?如此学问,怕是当今大儒都不能知晓,恐怕只有仙人才能办到!” 他撇这嘴鄙夷,根本不相信其中的真实性,让齐树春很是无奈。 左倾棠在一边听着夸夸其谈,本想上前解释,确被齐树春制止。 现在侯之敬这个木头脑袋,要是别人说什么,他肯定不会相信,只有拿出真正的证据,彻底让他跪在地上信服! “跟我来!” 齐树春不给侯之敬回答的机会,抓着对方走过后门,来到自家后面小院。 眼前突然迸发出来的金黄色,让侯之敬眯着眼睛,看着前方一排排高耸的麦子颤悠着头颅,似乎在和来人问好。 “这……怎么多么多麦穗!” 侯之敬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幕,不足一亩的田地上,生长出来的麦穗,都一个挤着一个。 这点地方的产量,足够外面两三亩地年头好时的重量! 可要知道,现在这个季节,想要种植谷粮,便是十亩地,也收获不出一百人的口粮! “我要教的课程,就是眼前这些,能让粮食更多产出,也能让田地,更快的长出粮食!” “现在你还怀疑学堂存在的必要性吗?” 齐树春在侯之敬身边问道,但对方已经被惊掉下巴,根本说不出话来,。 因为在侯之敬眼中,土地隐秘的一侧,正有水流不断灌溉,水流的地方,却无人管理。 这种操作,在侯之敬看来,只有仙人才能做到隔空操控水源的本事。 “这是仙术!” 第79章 大明第一奇书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大明以民立国,百姓又以农业为主,用相对原始的方法春种秋收。 哪怕是目前大明最先进的灌溉技术,也不能说做到眼前这种方式,而且用水灌溉的速度,是普通方式的数倍效果! 侯之敬不敢想象,这样的仙术要是被天下的百姓都学会,土地成长的速度要快出多少? 而齐树春和太子商议的根本就不是在开学堂,而是传授世人仙术! “可没那么夸张,这只是一个技术而已,还是要提前准备水源等待抽取,不可能凭空变出水来……” “将水抽出灌溉在田地上的,叫做泵,只要有能源,这东西便能不断工作,只要内部的零件不出现问题。” 面对身旁震撼的眼神,齐树春不厌其烦的讲解一番,他没有说的太详细,省的侯之敬的脑袋被这些知识弄得傻掉。 几天的假期,齐树春不光和左倾棠光在一块玩闹,夜里安静下来,他也会按照上一世的记忆去设计。 只是现在这个时代没有电力,齐树春只能依靠光能催动水泵灌溉田地,如此一来,水泵的功率还是没有发挥到极致。 不过和现在大明拥有的技术相比,太阳能发电的水泵不知道要快出多出,大大解决了百姓栽种粮食的困难。 “等到学堂开启后,其中的学子会学习这些知识,日后拿到外面去,纵然不能全都高中状元,却也能在社会上吃的饱肚子……” 齐树春想要开设的学堂,根本没想过让里面的学生参加科举,人人高中。 富国强民,不光是要有那些圣人之道,还要有一技之长,才能生活下去,若是肩不能提手不能挑,又不能为社会出力,非要饿死不可。 “这是我最近几天写出来的课程草本,你可以大概看看,不需要你非得喜欢。” “我所有要讲的课程,基本都在上面,等你看明白,你就知道皇上和太子为何会同意我的想法!” 齐树春从怀中掏出一本略薄的书册,递给侯之敬,让后者自行翻阅。 里面的知识,涵括了齐树春上一世知道的所有,也是如今天下没有的知识。 看到水泵,已经刷新了侯之敬的世界观,此时他小心翼翼的打开书册,生怕褶皱其中任何一页纸。 开玩笑,这可是仙书,要是学会,变成陆地仙人怕也不是不可能。 侯之敬甚至怀疑,这是齐树春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仙人指点写下的书,目的就是为了兼济苍生! 当看到书中的内容,这位礼部尚书完全被吸引进去,此书说是大明的百科全书也差不多。 就算是耗时多年完成的永乐大典,在其面前都没有可比性! 书籍中涉及机械,天气和疾病,超越侯之敬之前所有的知识,超越他几百年! 但侯之敬能看得出,齐树春将这些高深玄妙的知识,写的很是简洁,让人一眼就能看懂! “常山伯,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倘若这些,被士族发现其中的珍贵进行垄断,你该如何去做?” “到时候我大明,非但不会得到一点进步,反而会被士族逐渐压制,慢慢架空皇权!” “这些,常山伯你不能不考虑!” 侯之敬简单的记住书籍上的一些知识,忍住渴望的内心合上书,十分严肃的看着齐树春。 他的态度和之前大不相同,虽然在质问,可真正的尊敬之意却是一点没减少。 因为侯之敬看得出来,这本书若是详细写出后,必然是第一奇书,珍贵性甚至能当做大明的国宝! 如此珍贵,却在世间流传,若是被世家世族发现,定要将这本书的知识据为己有,用来扩大家族的底蕴! 大明在高祖皇帝压制世族,如今过去几十年时间,这几十年中,世族逐渐淡出大众的舞台,慢慢归隐。 可这不代表世家世族在历史上消失,他们不过是低调了很多,却依然掌握着这个世界的一部分。 当看到重新崛起的希望,那些世族便不会像以往那样低调,而这个希望便是齐树春编纂的书籍。 甚至到时候,齐树春也有危险! “有教无类,天下为公,只要有人想学,我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不管是乞丐还是世族,一切想要学习的,都能在学堂中出现,下到豆蔻,上到花甲。” 对此,齐树春并没有任何戒备,因为科学,是不分三六九等的。 若是排斥一部分,欢迎一部分人,这样的做法和以往那些世族商贾并没什么区别。 况且若是所有人都学会书籍中的科学,齐树春也不担心世族会来闹事。 将文明提高到一个全新的区间,所有野蛮的行为也都会减少,直到消失。 “记住,科学是没有边界的,就如同一间没有锁的空房子,只要想进来,房子都不会拒绝。” 齐树春说完,侯之敬轻叹一声,心中感慨齐树春的年轻活力。 他比齐树春年长几岁,自然能回忆起当初世族的可恶。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当年侯之敬快要饿死到大街上,都没有世族出现帮他度过难关。 洪武年间,侯之敬考上进士,这些隐藏在洪流中啃食天下的士族竟然出现拉拢。 侯之敬当然没有同意,以至于后面在外总是莫名受阻,直到成为礼部尚书,情况才有好转。 虽然他如今还是希望世族能帮助朝廷顺利的运转,可心中的厌恶,依旧没有半点减少。 “看来,我真要帮助一下常山伯!” 侯之敬生怕齐树春被暗处的那些人盯上,就暗自做决定,要帮助齐树春完成这些。 他从之前的极力抗拒,到现在的心态转变,都是因为手中紧紧握着的书。 “常山伯,最近几天能在你家里借宿吗?我想好好看看这本书!” 对书籍爱不释手,侯之敬又不好意思借,只能赖在齐树春家中,非要好好钻研书籍上的知识。 至于回家,完全被侯之敬抛在脑后,反正老婆孩子也不能饿死,但书今天要是不看,非得把他憋死! “啊?拿着书回家看去吧,在我这里算怎么回事啊?” 第80章 学堂开讲,老头闹事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一脸乖巧的侯之敬,齐树春有些无语。 他可还记得侯之敬刚来时候的那副嘴脸,现在又变成迷弟,甚至要在这里住下。 侯之敬在这里住下,那他齐树春去哪住,到门口睡到地上? “什么?这本书……这本书我能带回家去!” 听到齐树春的回答,侯之敬的表情好像有人给了他十万两雪花银一样。 他不敢相信,能被称作仙书的书册,竟然在齐树春那里无足轻重。 侯之敬不知道的是,齐树春不光不在乎,还准备在之后仔细增加里面的内容,然后批量印刷,直到能够学堂使用…… “常山伯大恩,在下没齿难忘,今后朝堂上的事情,在下必定以常山伯的意思去办!” 侯之敬从来都是自诩清高,可今天败倒在真正的知识面前,他心甘情愿的站到齐树春的队伍中。 他相信,齐树春这一次的行动若是成功,大明当真能够脱胎换骨。 对于侯之敬的保证,齐树春并没有在意,毕竟他在朝中,也没有选择站队。 一切行为,都是为了大明更好的未来,除此之外,齐树春不打算和任何人站在一起。 直到门口,侯之敬鞠躬的动作都没停下,他转身离去,将书籍死死抱在怀中,生怕被风吹到一点边角。 “这就是礼部尚书?朝廷中的人,也没看过什么呀……” 看着侯之敬远去,左倾棠撇撇嘴,对方的模样,比自己当初看到齐树春的手段还要夸张…… 齐树春在家里开始增加书籍上的内容,让日后课程传授的更加方便,朝堂这边,则在筹备学堂的事情。 因为有朱高燧之前开设的“人情学堂”,朱棣选址并没有困扰,而是将那间学堂腾出来,交给齐树春。 在收拾好后,只等着齐树春准备完毕前来授课,朱棣甚至格外开恩,允许齐树春在教学期间不用上朝。 总之能给大明增加更多的人才,齐树春上朝与否都不重要,一个伯爵俸银,还穷不了户部…… 汉王府内,朱高煦和朱高燧在暗堂中商议,自从上次降为郡王后,朱高燧的脸上几乎没有了笑容。 “老三,这次就是扳倒齐树春最好的机会,他只要失去老爷子的信任,就得退出朝堂,老大那边就少了帮手!” 朱高煦对于齐树春,心中的执念依然不减,因为如今的齐树春,已经潜移默化的站在太子一方。 东宫储君,未来天子,朱高煦到现在还想得到这个位置,但是有齐树春横在中间,让他一直不能成功。 “二哥,我的好二哥,你看看我现在是什么身份,我是郡王,我拿什么和你玩!” 朱高燧满脸黑线,自从降为郡王,他的威望也大不如前,去北镇抚司,人家那边的锦衣卫,只是客气的打声招呼而已。 至于想要寻找什么信息,朱高燧也只能寻找自己级别之内的情报,高出一点,都有人出面阻止! 眼下他帮不到什么忙,只能站在一边,看自家老大老二斗着玩! “这你不用操心,我已经准备好,等学堂开始,就把齐树春赶出应天!” 朱高煦拍着朱高燧的肩膀,瞳孔中的得意,毫不保留的展现出来。 “你二嫂,可是世族子弟,我让她回家去沟通,联系上几位大儒,到时候找齐树春理论。” “这些大儒听到齐树春要开讲都十分生气,他们认定齐树春这个人不能留在应天!” “几位大儒,当年可都是名盛一时,哪怕是咱家老爷子,对他们也得让个三分面子!” 朱高煦很是得意,和媳妇成婚多年,如今终于能得到一次汉王妃的帮助。 当年世家隐退,汉王妃地位不如从前,才能和朱高煦成亲,朱高煦还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就是和媳妇过日子。 而眼下的问题,终于体现出汉王妃的价值,朱高煦自然开心! “等扳倒齐树春,老大从太子位上被赶下来,我必然能上去!” “到时候,这大明就是咱们兄弟俩的天下,随便找个角落让老大过去就藩好了!” 朱高煦哈哈大笑,他已经看到了那天,看到终于得逞所愿的时候。 朱高燧心中虽然隐隐不安,但他也知道二嫂的影响力,说不定这次还真是距离成功最近的一次。 “二哥,只要你成功,天下日后就是你自己一人的,我只是在你旁边打下手的弟弟!” 朱高燧很懂事的表忠心,听到这话,朱高煦的笑声更加爽朗。 一时间,幽暗的暗堂内,似乎都被兄弟两人的嬉笑声,弄得滑稽起来…… 东郊学堂终于在齐树春和左倾棠的收拾下完成,今天也到来开学的时候。 为了能让齐树春在这里安心的教书,朱棣特意将平民区那间租赁的房屋退掉,让齐树春安心在这里培养人才。 东郊学堂身后,又是新搭建的房屋,面积大小,足够齐树春和左倾棠打着滚的住。 可是今天开学,学堂外并没有学生出现,让左倾棠很是着急。 “你还不出去看看,是不是人家不知道我们这里呀?” 左倾棠心急如火,毕竟这是朝廷交代下来的任务,在齐树春这里,更如同圣旨一样的命令。 刚开学就遇到冰点。这要是让朱棣知道,左倾棠生怕齐树春被训斥。 “怎么没有,那三个老头不是吗?” 悠闲的坐在讲台旁一张摇椅上,齐树春的态度就显得淡定很多。 这一幕,早就在他心中演算过一番,只是没想到,学生没招来,却引来三个老头。 开设学堂,在朝廷上肯定引发不小的争议,否则侯之敬也不能亲自前来。 至于这三个老头,齐树春还真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但他们的目的肯定是奔着学堂来的就是! “东郊学堂,这里的齐夫子在哪?” 还不等左倾棠再有任何动作,三个老头直接走进学堂中,颐指气使的看着左倾棠。 三张脸上全都是傲慢,看着左倾棠,就像是在和自家丫鬟发号施令一样! “怎么?齐夫子敢开学堂,不敢站出来与我们说话?” “真是不知道尊老爱幼,见我们到来,不拿出座位让我们落座,还摆谱!” “这样的无礼顽劣,能教出什么来!” 第81章 以恶制恶,太子府全部买单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三个老头的尖酸好像是一个流水线上复制出来的,让左倾棠很是委屈。 左倾棠走到齐树春身后,咬着嘴唇不知道如何是好,她都能感觉出来,这三个老头很不一般。 现在只有她和齐树春在这里,哪怕是人数都不占优势,尖酸刻薄更不是两个年轻人拿手的本事。 “你就是那个齐夫子?我们和你说话,你为什么不回答?” 其中一个老头首当其冲的站出来,看着后面两个老头的态度,就知道他的身份要高于其他两人。 率先站出来的,是孟氏族老,乃是当年亚圣后代的分支,虽然和亚圣没有太大的血脉相连,可却是亚圣后代最亲近的一脉。 另外两位,一个姓孔,一个姓曾,传闻都是当年圣人血脉,只是比那孟氏族老的血脉还要稀薄。 但只要能扯上这些关系,他们的家境就跟着不一般,经过百余年发展,一个个都成为了世族中一员。 “夫子的称呼谈不上,我也不喜欢这个称呼,你们既然知道我的姓,一定知道我的名字,直呼其名就是!” 齐树春随意的摆摆手,继续说道:“你看看你们岁数也大了,知道的礼节肯定比我多,但是来我这里,横冲直撞的吆喝,我可以说是倚老卖老吗?” “再说,座位那边有椅子,你们拉出来直接坐下就是,难不成还要人伺候着才能坐下?” “我看三位刚才喊得劲头比年轻小伙子都气足,上我这里就要认伺候,这是什么毛病?” “我讲的是什么,你们听听就知道,我又不要你们学费,没必要像是招生一样还得介绍学校理论!” 齐树春依然躺在摇椅上,悠然看着三个老头,脸上的表情十分惬意。 这种态度,又阴阳怪气的损了他们一顿,让三个老头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 身为大儒名流,走到哪里都被人礼待有加,何曾像是在齐树春这里被他冷落过? “竖子不可教,不要以为会一点本事就能狂傲,你还没这个资格!” “我们在你这个年纪也知道谦卑有序,你在这撒野还不够格!” 几个老头稳定住气血,又开始数落起来,只是这一次被齐树春拦住。 “你们不狂傲,可能是你们在我这个年纪还没有什么本事,不狂傲也是正常!” “或者说,你们那时候还不知道该如何狂傲,浪费这么舒服的时候我都为你们可惜。” “再说这是我的地盘,你在我的地盘上撒野,怎么还数落起我来?” “三位可要知道,从巷子出去右转就是北镇抚司,我去控告你们来私人地区闹事,锦衣卫大人们估计会请你们吃几天牢饭。” 齐树春挽起袖口,腾的一下摇椅上站起来,顿时吓得三个老头踉跄后退。 “你要干什么,你还想打我们不成?” “可告诉你,孔、孟,曾三家你惹不起,你要是敢对我们动粗,你肯定走不了!” “别说你以后都要被官司缠身,你这个学堂,同样开不下去!” 三个老头气的血压飙升,看着涨红的脸色,齐树春真怕他们脑溢血死在学堂里。 虽然不怕这三家,但要是让老头死在学堂里,多晦气啊…… “我可没动手,只是想问你们来不来上课?” “要是不来上课,就快点给我走出去,我没时间哄你们三个老头开心!” 齐树春的声调突然提高,让这三位大儒一个激灵,当场从一旁溜走! 他们走出大门,甚至忘了今天来这里要做什么,化作鸟兽各自散去。 本来三家族老来这,就是为了找齐树春论道,三人前一晚准备好久,心中的文章也预备的华丽。 只要先把齐树春的气势压制住,他们随后拿出准备好的说辞教育,相信齐树春定要哑口无言。 谁知道齐树春非但没上钩,甚至反将一军,气的三个老头全身哆嗦! 在三人离去后,齐树春浅笑一下,继续躺在摇椅上晃荡。 “啥时候吃饭啊,刚才喊得有点饿了……” 齐树春抱怨道,让一旁尚有一丝委屈的左倾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还有心思吃饭,这都什么时候了,也没见一个学生来……” 左倾棠是一点其他心思没有,本来买好的菜肉,准备中午给学生开伙,但眼下只有她们两人,那么多食物肯定放不到第二天。 再加上那三个老头一闹,东郊学堂在外面会被传出什么名声都不好说。 “咱们吃咱们的,剩下的给太子送去,让他折算成银子给咱们就好!” “学堂的事情你就不用着急了,这个月能来人,就算是不错的!” 齐树春转头,和左倾棠一本正经的说着,如今看来,这个学堂想要顺利的进行下去,可不大容易。 朝廷供应经济还远远不够,齐树春断定,只有让朝廷背书,才能让学堂有一定信服力。 可眼下再去找朱棣说明问题,显得有些仓促,还是要让朱棣切身体会到才行。 “快点吃饭吧,我饿了!” 齐树春站起来,,满脸的委屈,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左倾棠完全掌控住家里的所有环节…… 下午,一大堆生菜生肉被左倾棠送到太子府中。 太子妃稀里糊涂之下,将这一堆买下来,花光了手上留着打牌的银子。 她去和朱高炽抱怨,可后者非但没有共情,反而还郑重的说明: 日后东郊学堂剩下的东西,只要拿到太子府来,他们就得照单全收! “凭什么啊,他们开学堂让咱们跟着花银子,这银子可是我好不容易攒下来的,你赔!” 太子妃很是不情愿,他们府中供应都足够了,多出来的,不是放坏了就是拿到宫中,还是不能变现。 加上朱高炽每个月都要往户部额外掏银子出去,太子妃更心疼剩下这些攒了多年的私房钱…… “妇人之见呐!你可要知道学堂是皇上点头开办的,要是伺候不好,我爹他第一个不答应!” “再说学堂里日后出现多少个人才你都不敢想,现在多花一点,那是帮助常山伯顺利度过艰难期,到时候人家还不感谢咱们?” 朱高炽指着太子妃的脑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可突然他睁大眼睛,似乎想到什么: “坏了,学堂那边肯定出问题了!” 第82章 朝会激议,草民死谏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想到刚才左倾棠拿来那么多没有使用的菜肉,朱高炽马上警觉起来。 按理说,就算学堂第一天开门,没有几个学生,购买的食材也要使用一些,可送来的如此之多,分明是齐树春向他传递一个消息。 学堂今天一个学生都来! 这是皇上最看重的项目,若是因为大意流产,那皇上一定会产生怀疑。 甚至连当初非常支持开办的朱高炽,也要受到牵连。 朱高炽想到这里,便开始准备措辞,等第二天上朝,一定要及时汇报。 “对,你明天亲自跑一趟,去找左姑娘,购买食材的时候,一定要和左姑娘一块忙乎!” “不怕花钱,但一定不能让左姑娘自己忙乎,咱们一点力不出!” 朱高炽还不忘对太子妃提醒,这间学堂可是能否在全国运行的关键,一旦失败,后果十分严重。 “什么?合着我还得像丫鬟一样去学堂那边打下手?你们老朱家可真会使唤人!” 太子妃眼下不光心疼银子,更心疼明天自己的脚板一定会肿。 她现在都不大清楚,到底是自家男人是太子,还是学堂里的那位才算是真正说话算数的主? 翌日早朝,德胜门外飞进来一个大胖子,正太子朱高炽。 群臣看着朱高炽不断腾挪的身体都很诧异,他们从来没看过太子这般慌张。 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宫里着火了? 来到奉天殿,还不等总礼太监说话,朱高炽便站出来,汇报学堂昨日的情况。 如今有了北镇抚司的权利在手,朱高炽更知道学堂有世族大儒去找茬。 虽然说那三个老头最后狼狈逃走,可世族的力量,足以影响应天内的百姓不敢参与学堂授课。 “皇上,之前侯尚书便上谏说这个办法不行,可是您和太子全都不听啊!” “特别是太子,和齐树春唱一个调子,现在不被齐树春算计都奇怪哩!” 听到事情有进展,朱高煦同时站出来,在大殿上吆喝起来: “太子爷,咱们是一家人,我们是亲兄弟,难不成那齐树春不害你,我们能害你?” “你还是醒醒吧,那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咱们一会过去把学堂封了,让齐树春来皇上这磕头认罪!” 朱高煦在朱高炽旁边不断洗脑,甚至拿手拍着朱高炽的大肚子,表示两人的亲密。 看到对方这么嘚瑟,朱高炽便知道,这一切肯定又是他在背后谋划,毕竟有个好媳妇,家底也优渥。 “陛下,臣赞同汉王所说,常山伯开设学堂,是在浪费国本!” “侯尚书说的不假,我大明已经有良好的运转制度,何必让那齐树春给搅乱?” “臣附议,请陛下降罪齐树春,以正典刑!” 见朱高煦占据上风,朝臣们都上前随声附和,此时不讨好,后面可没有好机会了! 朱高炽眼见着压不下来躁动的场面,抬头看着龙椅上的朱棣,露出求救的信号。 他们父子俩,都知道学堂的重要性,现在若是被阻止成功,那日后就再没希望能重新开设。 即便到朱高炽这一朝再重启计划,也会因为时间的关系,让重要的计划变得不再重要。 但是看着朱高炽的眼神,朱棣很是无奈,现在朝堂激荡,他要阻止更会激化矛盾。 不阻止,更要让别人得逞,这点朱棣绝对不能接受! “报!原礼部官员侯之敬,来朝死谏!” 就在众臣吵得如同一帮小鸡刺耳时,殿门外一身白衣的侯之敬,背负荆条走入殿中。 侯之敬双手托着奏折,赤脚走在青金砖上,一脸威严。 “草民侯之敬,叩请陛下圣躬金安!” “草民今日死谏,望陛下能垂怜一二,看看奏折中之事,草民百死无憾!” 侯之敬的出现,让朱高煦一谠很是激动,他们这一伙人,看来又要增加一个强大的伙伴! “侯之敬,你不要这样,皇上英明神武,怎么会随便处置你?” “你放心,只要你说的合情合理,我愿意保你!” 朱高煦上前一步,来到侯之敬身旁,拍着胸脯承诺道。 他相信,侯之敬今天出现,便是压死齐树春和朱高炽的最后一根稻草! “侯之敬所奏何事?” 朱棣并没有接过奏折,而是淡淡的问道。 “草民死谏,必须要东郊学堂顺利开展,为我大明子民开启灵智!” “常山伯传授之道,乃是富国强民之策,是万古清流,当为我大明立不世之功!” “草民万死,只求学堂一事务必要天下皆知,学子如海般而来,才能强壮我大明国力!” 侯之敬举着奏折,说出的话让朱高煦脸上的笑意戛然而止。 下一刻,朱高煦的愠怒好像是他的汉王府被原地铲平了一样。 这要不是在奉天殿上,朱高煦可以发誓,自己一定会掐死侯之敬。 他跟疯子一样上殿,结果却是一反常态,从反对到支持? 因为侯之敬拿着齐树春编写的课本,回家仔细的研读,没日没夜的几天后,顶着黑眼圈的侯之敬,终于明白什么才叫做知识! 课本里面的学问,是他前半生从不知道的神奇,如今顿悟,让他有种原地飞升的美妙感。 侯之敬明白自己之前的反对有多么愚蠢,为了挽回自己的错误,他决定死谏! 哪怕用自己的死,让朝堂上一张张丑恶的嘴脸闭口不言,他也没有任何犹豫。 “以我九十斤的体重,只需派两名四十斤的公公用绳子勒住我的脖子,半刻钟后就能勒死我!” 有了课本中知识的辅助,侯之敬甚至都能算到自己该怎么死的最简单。 周围大臣看着侯之敬,心里都直呼好家伙,哪有人想死,还会算计自己是怎么死方便的? “太子,下朝去和常山伯商议,拿出一个最好的方案来解决眼下的问题……” “学堂务必顺利开始,应天这边成功,咱们马上推行全国!” 朱棣伸手一张,原本激烈的朝议,顿时安静下来。 毕竟皇上都发令了,他们无论怎样反对,都没有意义,接下来只能按照皇帝的话去办事。 至于朱高煦,站在侯之敬身旁,眼里冒出的火,恨不得烧死对方! 第83章 热情的学生,招生最后一招!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这老小子玩这么一出,让原本稳操胜券的朝会,再一次把持不住。 他堂堂汉王爷,竟然让一个被罢黜的礼部尚书玩的下不来台! “对了,侯之敬,既然你能痛改前非,那从今天开始,就去东郊学堂任职!” “一切事务,听常山伯吩咐就好,正好你也能学习一下那边的知识!” 朱棣下朝之前,还不忘命令侯之敬,本身将其罢黜,也没打算让他回家种地。 听到这话,侯之敬更像是捡了大便宜一样,连连磕头叩谢皇恩,要不是有波斯地毯铺在青金砖上,这位肯定能把砖砸裂! “侯尚书好大面子啊,又得到皇上重任,真是应该感谢你啊!” 一旁,朱高煦咬着牙对侯之敬“祝贺”,才让后者从兴奋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汉王不要这样说,陛下信任我,让我去东郊学堂参加工作,那是我的荣幸,即便没有品级,我也心甘情愿!” “汉王若是闲来无事,去那边听听常山伯的课程,一定会受益匪浅!” “那我就先告辞了,现在赶快过去看看,常山伯有没有需要帮忙的事情!” 说罢,侯之敬起身,甚至忘记背上的荆条就跑出殿外,生怕慢了一步晚见一会齐树春。 朱高煦转身,通红的脸色加上竖起来的眉毛,活像个关二爷显灵。 “老梆子,你以为我是在夸你吗?我想打死你知道不!” “让我去听课,没了他齐树春,我还玩不转了不成?” 朱高煦气冲冲的朝殿外走去,他要马上回家,和媳妇商量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做…… 东郊学堂内,齐树春和左倾棠看着到来的侯之敬,两人的表情很是茫然。 因为侯之敬表现出的火热,让两人不知所措,那双眼睛死死盯着齐树春,更让后者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没听说明朝还有这种癖好的人啊?” 齐树春心里纳闷,可却想不明白对方眼神中的“爱意”是怎么回事? “侯之敬,你要实在没事干,就收拾收拾屋子,再不济去后面看着点水泵,免得没水烧坏发条。” 齐树春轻咳两声,继续对峙下去也不是什么好办法,不如给对方找点事情做。 “不不不,常山伯,那些事情不是我的本意,我求您能继续给我讲解书中没有完全记录的知识!” “您可能不知道,要不是今日上朝,我一早就想跑来,听您的教诲!” 侯之敬说出本意,他才不会管其余的小事,来这的目的,就是当个听话的学生。 有朝廷的俸禄养着,侯之敬在这边学习知识会更加放心,最起码老婆孩子饿不着。 “得得得,给你讲讲,但是讲一点后,你必须干活!” “皇上让你来是帮助我,不是我服务你的知道吗!” 齐树春揉着额头,他没想到,第一个学生竟然这么热衷学业。 而且这个学生本应该是助理,现在弄得好像他才是这里管事的…… 不过随后,齐树春还是对着侯之敬讲解一些课本上的疑惑,这些知识,他原本打算同意讲述。 但看着侯之敬的态度,想必接下来再讲很多遍,对方都不会厌烦。 课堂的时间转瞬即逝,待吃过午饭,侯之敬便开始了日常的打杂工作。 知道朱高炽到来,这位助理才停下动作,弄得灰头土脸。 “一个学生都没有?” 朱高炽看着空荡荡的学堂,心里一阵落寞,刚才从府上出来,就听太子妃抱怨这边的状况。 皇上一直催,可百姓却没有一点动静,这让朱高炽很是着急。 但看着齐树春一脸不在乎的态度,朱高炽更加无奈。 “常山伯,你主意多,难道都想不出一个好办法?” “办法有啊,只是那些百姓不来,我也没办法,除非这个办法你能同意。” 齐树春甩着手上的芦苇,漫不经心的回应着,招生的办法,他早就实践过。 每天清晨,齐树春都会让左倾棠在巷子口宣传学堂招生免费的消息,可是听到的百姓,都像看到瘟神一样躲出去好远。 齐树春知道,其中是有人故意作梗,可眼下不能引发太大的冲突,并且他必须要百姓心甘情愿的来上学。 一旦用强硬手段逼迫,这个学堂便一点意义都没有,状况还不如闲置要安全的多。 不过他还剩下另外一个办法,只是这个办法,就要找朱棣和朱高炽父子一同前来帮助。 “好吧,我尽力去求父皇出来为学堂说话,但你也知道,我父皇不一定会主动出现在街面上!” 朱高炽听到要求,哪怕心里多抗拒,为了以后的大环境,也只能尽力一试。 因为在朱棣登基后,曾经主动来到街面上,宣扬自己才是正统,然后就遭到建文旧臣的暗杀。 几次下来,朱棣成功化险为夷,但这样的刺激,也让皇帝心生抗拒,不肯轻易出现在百姓之中。 百姓有事,朱棣可以帮忙,但是百姓要见他,那对不起,皇帝很内向…… “这都过去多少年了,实在不行,我进宫和你一块去说!” 听着朱高炽的讲述,齐树春大手一挥,谁料对方马上欢喜起来。 “如此,你我现在就进宫去找皇上!” “好嘛!在这等着我呢!” 齐树春答应就只能做到,他和左倾棠嘱咐一声,便和大胖子朝宫里行动。 来到奉天殿,外面都不知道这三人在里面商量着什么,不过一个时辰后,齐树春便和朱高炽从里面出来,脸上都带着喜悦。 “常山伯,这次可按照你说的去办了,要是还不成功,小心你爵位不保……” “放心吧,有太子在中间撮合,事情一定会顺利!” 两人哈哈一笑,随后齐树春拉着胖太子,去补偿自己没吃晚饭的代价。 齐树春和朱高炽去和朱棣密谋的消息,马上就被朱高煦的眼线转达过去,朱高煦对于这次神秘的事件,也开始猜测起来。 “二哥,莫不是老大和齐树春商量,把你也降格,然后让咱们两个去就藩?” 朱高燧在朱高煦身旁,表现的十分紧张,自从他被降为郡王后,变得神经兮兮,生怕自己这一边的人,全都和他的命运一样。 要真是如此,那还斗什么斗?几个人联名上书,跪请太子宽恕他们吧! “不可能,对蒙古动兵那一天,老爷子能离开我?他怎么舍得惩罚我?” 第84章 百姓沉默的真相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朱高煦一脸的不屑,虽然眼下情况严峻,但他从来没想过皇上会惩罚他。 因为朱高煦的另外一个重要的身份,便是永乐一朝的大将! 对蒙古用兵,朱高煦可以说是经验非常深厚的一员战将,哪怕是制定战略,朱高煦也一定会被皇上叫过去。 如今出兵蒙古的计划已经决定下来,朱高煦作为老成的战将,自然会被委以重任,在开战之前,便是洪武时期的悍将蓝玉,也都没有任何针对。 “老爷子不能动我,可我绝对不能按兵不动,我要让你二嫂的娘家继续出手,让东郊学堂彻底关门!” 朱高煦不会收手,就算不为了朱高燧,他也必须要让齐树春失败,这样才能让太子在朝中失去威信。 朱高燧很是期待,他相信,只要老二动真格的,事情便不能轻易解决。 至于老爷子那边,只要不是对他们兄弟俩动手,便阻止不了接下来的事情…… 这天,平静的街道突然热闹起来,一抬御銮从街道上出现,上面坐着的孔武有力的男人,正是朱棣。 身穿朱红龙袍,头戴金丝编造的蟠龙翼善冠,哪怕年逾花甲,也依然显得很康健。 街道旁的百姓看着皇帝出巡都感到很是诧异,因为今天的朱棣很是特别。 以往只要朱棣来到街面上,周围都会跟随不少锦衣卫,甚至还将街道清理干净,以防有人刺王杀驾。 但今天,朱棣只是跟着几个随从在身旁,排场布置的很是低调,却又没有隐瞒自己皇帝的身份。 因为在出发前一天,朱棣被齐树春提醒,想要证明自己皇位的正统性,就不能一直张着满身的刺,随时应对敌人。 越是这样,越是给旁人一种感觉,那就是建文时期的皇帝才是正统,朱棣依然是篡权夺位的忤逆王爷。 而且低调一些出门,还能让百姓感觉到亲近,更会对永乐时期的民风起到积极的感化作用。 御銮来到东郊学堂门前,巷子口北镇抚司的官员们在看到王驾的时候,也都纷纷上前。 “无需净街,更不许阻止百姓上前,我要的便是和百姓们沟通!” 朱棣当即呵斥北镇抚司接下来的动作,只需他们维持现场的秩序就好! 于是百姓纷纷上前,七嘴八舌说着自家目前的状况,多数都是让朱棣能够多多宽待他们。 如今朝廷的赋税虽然不沉重,但百姓还是希望能够继续减轻一些,这样手里才能剩下更多的铜板。 对于这些要求,朱棣都笑着答应下来,只是前提条件是,他们大明朝必须要再发展一步出去,才能减税。 否则朝廷开支不平衡,局面不受控制,到时候百姓哪怕没有赋税,也依然无法自保! 随后,朱棣便说起东郊学堂的事情,从开始说到结束,齐树春和左倾棠都没有出来参与。 甚至连侯之敬,也躲在学堂中,等待这边的结束。 但是让朱棣心中不悦的是,自己在为东郊学堂宣传之后,周围的百姓全都沉默起来! “难道是我说的还不能让你们满意?孩子上学不花钱,而且一日三餐都可以在学堂,甚至日后还会搭建宿舍,供学子使用!” 朱棣很是着急,这种政策,属于朝廷给百姓养孩子,这些百姓只要送孩子到学堂就好了,可眼下依然没人表现出任何想法。 哪怕是有人眼中闪出光芒,但是在下一刻又像想到什么一样,当即泯灭下来。 “皇上,不是我们不愿意送去,只是我们东家已经下了指示,若是将孩子送到学堂,来年一亩地的租银要涨十吊钱!” “是啊!我们租下来的铺子也要涨一两银子,我们一个月赚的,也不到这么多啊!” “我们家虽然没有田地没有铺子,但都是靠着徐解元帮衬着过活……” “徐解元说,若是参与这些事情,他日后便给我们断米断粮!” 一群百姓露出绝望的表情,他们自然知道让自家娃娃来念书,或许能改变日后家庭环境。 但是没办法,他们都是普通百姓,上头不只是皇上,还有能克制他们的很多家族! 这些家族只需要一句话,就能让百姓活不下去,送孩子上学,不过只是保全了孩子一人。 如果那样,就算有出息又能如何?殷切的家长已经活不下去! 听着抱怨连连,朱棣双眉不断拧紧,双眼也变得火红起来,他双拳紧握,关节的脆响和百姓的抱怨此起彼伏。 没想到身居皇宫内,外面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要是细算下来,他这个皇上好像是被架空了一样! 别看每天都被人顶礼膜拜,但在乡间地头上,没人会认他这个皇帝。 百姓们要巴结的,还是那些大家族中收租的主事,人家一句话,就能让百姓这一年都白干! “余德,去查查都有哪家这么嚣张,在朕面前,他们还没有资格威胁任何人!” 朱棣伸出手指,隔空点到余德,后者上前来听受指令。 但是在朱棣说完后,余德并没有马上行动,反而表现出十分尴尬的嘴脸。 “陛下,事情不能像你说的那样,这些大家族并不是威胁,人家涨租,也是有资格这样做……” 余德的表情十分难看,违背皇意,他肯定要受到严惩,可按照皇帝的意思去办,也无法给这些家族定什么罪名! 目前街面上七八成的房子和乡间八九成的田地,都是世族的财产,他们将这些给租赁出去,收取租金来享受生活。 租金是由世族定制,他们可以降租也可以涨租,并没有违反任何律法。 甚至每次给出的赋税,都是世族首先带头,一文不差的补充到国库中,甚至还多出来不少! 这帮世族,早就在皇朝中根深蒂固,他们明面上恭敬皇权,暗地里却与每一位真龙天子抗衡。 这些世族要是真想闹事,整个应天府,都要在短时间内瘫痪,运转不起来! “求皇上开恩,不要让我们去学堂念书了!我们只想好好过日子!” 不少百姓对着朱棣跪了下去,他们不敢得罪皇帝,更不敢得罪世族。 两者之下,只要能活下去,他们不在乎向两边任何一方低头。 第85章 世族之害,变革之重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看到百姓如此,朱棣怒意更盛,只是他没办法再强迫眼前无辜的人做任何事情。 身居高墙内,九五之尊的皇权行令禁止,可到了民间,这种皇权又变的极端不堪。 朱棣想要惩处那些世族,可就像余德说的那样,自己没有任何把柄可以让他们付出什么代价。 相反要是用强,更会让天下受到动荡,所谓的永乐盛世,也变成一场笑话。 “朕与你们保证,绝对不会为难你们,这件事情朕会马上解决,请诸位相信我!” 朱棣抬手施礼,哪怕身为皇帝,享受亿兆奉养,此时他不能高高在上。 只有与统治下的百姓一同呼吸土壤中的浑浊,才能保证头上的太阳,永远都是大明的照耀! 这些百姓看出朱棣的真诚,但他们知道,即便是皇上参与进来,也改变不了什么现状。 不多时,百姓散去,街上只剩下朱棣和随从,还有北镇抚司的一众人马。 “进学堂,你们在外面守候,任何一人不可进入,便是太子也得等着我出来!” 朱棣说罢,只身走进学堂,这时街道上才被封锁,无一人能靠近学堂左右…… 当看到无所事事的齐树春后,烦躁的朱棣内心,才得到一丝缓解,哪怕齐树春还一句话都没说,也仿佛有一种魔力,能让事态缓和。 朱棣支走左倾棠和侯之敬,而后和齐树春单独说话,将外面的经过全都讲出。 “这些臭丘八,吸我大明的血,如今还要吃我大明的肉,才几十年过去,我爹那时候的努力,就白费了不成?” 朱棣很是生气,当年洪武时期,高祖皇帝确实对世族们进行一番调整,目的便是削弱这些敲骨吸髓的世族大家。 当时的效果也确实显而易见,以至于朱棣上位这些年,根本没有在意过民间的变化。 谁知道几十年过去,这些世族非但没有一点收敛,反而变得更加嚣张。 哪怕是知道朱棣的心思,他们还是在唱反调,公然对抗皇权! 甚至朱棣能够感觉到,现在自己对抗世族的威能已经有些吃力,若是再拖延下去,下一朝比会让世族把控朝局! “陛下,这点臣早就想到了,只是没想到陛下竟然这样激动。” “当年高祖皇帝削弱的,不过是世族的一副空皮囊,血肉还在,世族怎会就此没落?” “自古王朝,皇家便是和各大世族捆绑在一起,通过无数年的渗透,他们会将自己的触手插到皇家血脉之中。” “到时候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想要彻底荡清,就只能连同皇室都连根拔起!” “这也是为什么,我中原大地潮汐潮落,王朝更换无数的原因之一!” 齐树春摇摇头,那些世族,便是在千百年之后,也依然会存在,并且如变色龙一样,适应着没一个时期的变迁。 他们随时随地都会改变自身的格局来适应当下的风景,哪怕朱棣文治武功,还是防不住无孔无入的士族侵蚀。 “那按你这么说,我只能和世族共存亡,然后与他们同生共死?” 听着齐树春的话,朱棣有些不乐意:“朕会与百姓共天下,却不会与世族共天下,我爹当年如此,朕也是如此!” 朱棣治国,依然是按照高祖的基本方针进行下去,甚至要比高祖更加激进。 当年深受父亲教诲,又得鄂国公与魏国公的教导,朱棣不是昏君,在他眼中,容不下蛀虫的存在。 况且当下知道状况,朱棣更不会与世族同塌而眠,哪怕接受断臂之痛,也要解决世族的淫威! “想要解决世族,不能将其全都灭绝,毕竟老世族消失,就会出现一帮新的世族,继续操控整个世界。” “陛下想要让世族的威胁消失,最好的选择便是让世族的危害降到冰点,让这些世族不断传承,影响力愈发减少……” “到最后,世族的血肉减小到极限,只剩下一身空荡的皮囊,对这个天下再无任何影响!” “那时,陛下还会在乎一个无足轻重的世族吗?” 齐树春可不打算让朱棣壮士断腕,和世族大家火并,那是两败俱伤的画面。 到时候社稷凋零,江河破碎,齐树春自然不想看到如此悲壮的一幕出现在这一世眼中。 “削弱世族?” 朱棣在义愤填膺之下,不懂齐树春的意思,如此做,不是和当年高祖皇帝的做法一样嘛? 等再过几十年,一旦后世之君疏忽一刻,那些世族便会卷土重来,再一次翻身更加激烈。 “不不不,陛下,我之前与诏狱中,为太子献上一条鞭法的策略,你若是真想知道,还是要和太子商量一下!” “太子是储君,等日后承袭大统,这些事情便是太子的事情,陛下为何不现在就和太子拟定好未来的政策?” “现在,也确实是变法的最好时机!” 齐树春并没有和朱棣讲解这些,因为早在诏狱,他就把政策送给朱高炽。 因为现在只是监国,朱高炽没办法将一条鞭法施展出来,只能在心中筹划,等有一天施展雷霆手段,巩固社稷。 而今,朱棣已经看出端倪,现在若是和朱高炽商议好接下来朝廷的变革,那是最合适不过。 朱棣也清楚,当下的大明若是不经历一番寒风彻骨的变法,国祚还能维持几个十年? “好,齐卿,我现在就把太子叫来,我们爷俩就在你这说话,也方便不少!” 朱棣不等齐树春发表意见,派人将朱高炽请来,待后者来到学堂,这父子俩坐下就开始激烈的争论! 齐树春看着说的热闹的爷俩,自己一个局外人便想出去吹风,反正在这里也是多余。 “齐卿你坐下,听我们说的,有不对的赶快补充!” “常山伯,你不能走,我爹理解不了一条鞭法中深奥的道理,你得给我爹讲讲!” “你小子胆肥了,我是皇上,我什么都知道,哪像你说的那样!” “爹,你就别犟了,咱家里,恐怕我是最了解你的!” “你小子,要不是看你身子骨虚,我早就一巴掌给你呼墙上!” 朱棣和朱高炽热烈的讨论,此时早已没有君臣之礼。只有父子之间那不断升温的亲情! 第86章 刻不容缓,内阁激变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虽然父子的感情更进一步,但是对于国事的讨论,双方谁都不想让步。 过了一会儿,齐树春才看到自己留在这里的重要性,因为眼前的皇帝和太子,就差动手来证明谁更有说服力…… 朱高炽本性慈爱,还是希望一条鞭法以怀柔的方式开展,这样才能更好的让世族接受,等到对方反应过来,也为时已晚。 但是朱棣想的,便是如何快速削弱世族的辐射力,能用一年,绝对不会多等一天。 两人的说辞也都不是胡搅蛮缠,都是对社稷有一定的助力,可谁也不能把谁说服。 “二位何不按照现在世族的底蕴,来进行变法的力度呢?” 齐树春突然插嘴,让父子二人横飞的唾沫星子停在半空,两人都转头朝他看过来。 “底蕴足的,便要大幅度削弱,底蕴少的,便依次进行排序,总之在变法的过程中,后来者居上,然后继续大幅度削弱,就能保证世族永远不会完全恢复元气……” 齐树春的办法,就是加强天下所有人的赋税,将世族口袋里的银子,十之八九送到国库中。 这种赋税,采取一个台阶的性质来收缴,拥有财富最多的势力,便在第一个梯队。 随后等级不断划分,到最后便是贫苦百姓,虽然他们依然会承担税务,但这些税务早就不能影响到他们的生活。 并且,如此规定等级,就算是日后下面等级上的势力或者百姓再度发展,也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因为等级的规定,早就将他们套牢。 想要成为人上人,就必须付出更大的代价,否则就不能吃掉人血馒头。 如此一来,百姓家的孩子也会知道那些万恶势力的坏处,他们努力取得朝堂地位,日后也不会效仿前者,只会衷心为国家努力奋斗。 “斩杀恶龙,不会继续变成恶龙祸乱四方,这就是削弱世族最好的结果,皇家还可与世族继续相生相存。” “此消彼长,亦不会让朝堂坐吃山空,毕竟有那么多眼睛盯着,朝廷一旦好逸恶劳,就马上有人揭竿而起!” 在最后,齐树春说出这条政策的中心思想,那就是让天下的百姓,来看管皇权的拥有者。 皇家努力,依旧能坐在九五之尊的位置上,只不过他们必须要为天下谋福祉。 因为天下的一切,基本都在皇权手中,这就让其余人团结在一起,看着坐在龙椅上的那个人。 只要是有一代皇帝穷奢极恶,天下马上就会响应,推翻那位皇帝,再度挑选新的统领人。 当朱棣听到这个后,开始变得沉默起来…… 坐上皇位,是为了后代的生活能够更好,他现在之所以拼命,也是希望后代的日子更好。 但若是这样变法,就会出现无数双眼睛盯着皇上,朱棣不知道这种变革究竟是对错。 “陛下,谁当皇帝,不是为了自己能够享福,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诱人的权力下,可是无数白骨堆积!” “皇帝,不是三皇五帝的至尊者,而是为天下亿兆奠定安宁的先锋,若不是如此,国祚岂能长久?” 语重心长的一番话,让朱棣看着齐树春的眼神都变得温和起来。 是啊,他磨平建文皇朝建立永乐一代,就是为了天下的纷乱能够结束,现在想要坐享其成,那就必须要展现出自家的价值! 朱高炽也是一脸崇拜的看着齐树春,他如今也彻底顿悟,未来这个皇帝,到底应该怎么当? 怎样才能让大明开枝散叶,怎样才能让大明永享光辉! “那便按照齐卿的意思去办,从今天开始,便是内阁首辅,也要按照财产等级严格划分!” 朱棣决定下来,对齐树春告辞后,领着朱高炽回到皇宫,就要着手操办…… 紫宸殿内,在朱棣的号召下,内阁所有成员全都到位,除了被委派学堂中的齐树春…… 首辅杨士奇,看着朱棣那波澜不惊的脸色,就知道皇帝一定有要事去说。 只是如今,朱棣的旨意都不会传达到内阁中,内阁的作用,只是完善圣旨的语病,然后直接下旨。 如此,内阁存在的必要性更加微弱,皇权也被朱棣掌控的更多,更牢固。 “诸位,大明如今看似繁荣,可内地里的千疮百孔,我不相信你们没有看到……” “今日朕要颁行的,就是变法行动!” 朱棣说完给朱高炽使了一个眼神,朱高炽当即将已经制定好的策略拿出,交给杨士奇。 内阁所有成员,全都靠近杨士奇观看所谓变法的政策,但当看到其中内容后,不少人的脸上都冒出冷汗! 这哪里是单纯的变法,这是变着法来要他们的命! 内阁中清廉的,也不过是三杨及其门下几位弟子,剩下的成员,多数都有田产在身。 甚至在偌大的应天府中,他们告老后,也是当地不小的富绅地主! 而赋税增加,看着他们还有剩余,可要维系一家庞大的体系运转,就很是困难。 甚至家族要不断缩减,直到无法再形成鼎盛的时期,才能结束。 “陛下,此等变法实在刁钻,还望陛下明鉴!” “当今大明海晏河清,陛下不可毁坏社稷,自绝宗庙!” “陛下,臣冒死请谏,这等说辞,不知道是那位宵小之辈妄谈,误国误人!” 不少内阁成员在看出端倪后,直接给朱棣跪下,强硬的态度阻止朱棣变革朝局。 他们心中已经有了一些猜测,这次变法的说辞,和齐树春跑不了关系,毕竟皇上可是从学堂那边回来。 “陛下,听闻酷秦商鞅之暴,陛下难道不知晓酷秦之乱,便始于商鞅?” 见朱棣没有一点动容,有大臣继续说道,这话,让朱棣的眼睛当场眯了起来。 “爱卿莫不是诅咒我大明也是那酷秦,要二代而亡?” “而朕,便是商君,日后会被五马分尸?” “呵呵,朕别的本事没有,但如今拿剑杀人的本事还没有退步多少……” “尔要试我宝剑锋利否?” 朱棣突然爆喝,让在场跪下的大臣,更是趴在地上,一个个的身体跟着颤抖起来! “变革之事刻不容缓,谁若是不同意,便辞官回乡,朕一律允准!” “只是辞官回乡,税银也一分不少,没你们在,我大明难道还能垮了不成!” 第87章 老臣忠诚,学堂授课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朱棣没有一点犹豫,这些官员即便是走了,他大明还有新鲜血液等待被灌输进来! 而且朱棣对眼前一幕,心中更加清楚,这些一直阻止的官僚,和世族早已没有区别。 可以说,他们本身就是世族渗透到朝廷的触手,或者是即将取代老世族的新起之秀。 这种人,走了反倒更让朱棣心中安稳,不用想着和他们周旋。 眼见骑虎难下,跪地劝谏的大臣们将希望全都寄托到杨士奇身上。 杨士奇是他们真正的核心,也只有杨士奇的话,才能让朱棣认真的听进去。 “皇上,老臣无所他求,只请皇上秉公办理,为我大明万年计!” 杨士奇感受到火热的目光,旋即跪在朱棣面前,高声请求。 “请皇上施行变法之策,老臣家中还有良田三百亩,甘愿献给陛下!” 杨士奇一生清廉,任职六部各种官衔,却从来没有贪墨一文钱。 三百亩田地,也是获得无数次赏赐才积攒下来,而且这三百亩田地,是杨家全部的产业。 杨士奇在朝中无暇打理,就让家中子侄代为看管,等到恩养后,也靠着田亩过活。 如今他要将家中的财产,无偿捐献给皇家,可见心智坚韧,也不会让朱棣为难。 倒是周围一众成员,对杨士奇的操作很是震惊,这么一弄,不等于带头鼓励朱棣变法? 你杨首辅的田可是没多少,你自然乐意多缴税,可我们不行啊! “杨阁老一生为国奉献,你的田产朕自然不能索要,可之后的赋税,你依然不能减少一文钱!” 朱棣满意的点头,但也不会接受杨士奇的捐献,不过之后的赋税,更不能有一点变化。 杨士奇领旨谢恩,让天平更加倾斜在朱棣这边,在场群臣脸色苍白,都知道事情已经无法逆转。 现在就是多向租户收取租金也无济于事,那点银子可不能和多出来的税银持平。 并且租户也会在未来减少赋税,和他们多收银子,依然影响不到他们。 “既然已经决定下来,内阁便拟一个章程,然后直接变换从前的律法就好。” “还是那句话,要辞官威胁朕的,马上滚蛋,想留下的就好好做事。” “另外,你这位爱卿可得留下,朕要让北镇抚司替朕看看,你有多大的胆子……” 朱棣转头,看着那个把他比作商鞅的内阁成员,冷冽的声音如铡刀一样悬于对方头顶。 那位内阁成员连连哀求,也没有让上前的锦衣卫慢上一点脚步。 “太子,你去告诉北镇抚司,有任何来保释这个逆臣的人,都要记录在案,到时候一并收拾掉!” 朱棣下令给朱高炽,或许根据那个大臣的线索,还会找到更多人出现! 到时候一网打尽,大明的局势又会清爽不少! 内阁群臣退下,朱高炽按照口谕办事,只剩下朱棣一人,疲惫的脸上还是露出一丝笑容。 “大明,真的要好起来了……朕便是罪人,到地下也能和任何人交代……” 随后一段时间,在新的律法颁布后,民间喜怒参半,高兴的便是穷苦百姓,绝望愤恨的,自然是那些大型世族。 不过如今百姓翻身,对于这个有恩于他们的朝廷,众多百姓自然不会让世族去对抗朝廷。 百姓们俨然组成一道厚重的城墙,阻挡世族那些暗地里冰冷的箭簇…… 在学堂内,齐树春也乐得高兴,因为现在学堂里,足有二十名孩子在听着教诲不断进步。 这还是第一天上学,齐树春相信,当学堂开课的消息传遍京城所有角落,这个东郊学堂的面积都不会够用! 因为在新律法颁布后,朱棣同时下诏,再度宣传东郊学堂。 而且每户给孩子报名的家庭,更能领取一吊铜钱! 如今世族威胁百姓的话已经不疼不痒,一些头铁的百姓自然要让孩子得到更好的教育! 左倾棠在后院准备中午的饭菜,齐树春则在讲堂上,不断讲述着一些趣闻。 他不会上来就给孩子讲什么蒸汽技术和机械原理,最起码也要这些孩子成熟一些后,才能传授他们真正的本事。 “老师,倭国这么坏,为什么京城中还有那么多倭国商人啊?” 这时,有一孩子举手提问,其余稚嫩的目光,全都朝孩子那边聚拢。 这帮孩子十分喜欢齐树春的课堂,因为在这里,他们不用朝拜夫子画像,更没有等级划分。 只要有问题,齐树春便让孩子们举手说明,做到真正的公平。 “你们还小,自然不知道国与国之间的贸易往来,哪怕是世仇,两国之间也不能完全断绝,还是要互通有无。” 对于这些孩子,齐树春不想将自己的仇恨转移到他们的身上,但必须要他们知道,如今还没有作为的倭国,已经露出阴狠的獠牙! 小孩子目前需要健康的成长,等到长大,才能收拾这些白眼狼! “可是,倭国表面的文明,不代表背后的野蛮与狡诈,一些糖衣炮弹只是要迷惑我们,等到我们看不清真假,他们马上就会动手。” “你们只需要知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咱们不能将他们拒之门外,但也不能没有防备!” “等有一天,咱们真正的强大起来,就可掌握话语权,到时候才能真正的将倭国的危险给解除掉!” 齐树春认真的讲着,让孩童们的目光更加崇拜,在他们眼中,齐先生的光芒比那些夫子圣人还要灿烂! “老师,他们是小孩子,可我不是,我总能对这帮蛮夷动手吧!” 突然,角落中传来一个愤恨的声音,齐树春看着对方,很是无奈: “朱瞻基,你的事情课后与我说,现在你只需要听我讲就好!” 朱瞻基自从学堂开课后,几乎是一直在堂上听讲。 从上午的幼童班级,到下午的成年班级,朱瞻基从来不会消失,他始终占着角落的位置。 齐树春虽然无奈,却也不能将人家赶出去,毕竟来虚心听讲的都是学生,他不能厚此薄彼。 再说人家是太孙殿下,真要是给赶出去,传到朱棣或者朱高炽那里,齐树春也不好说啊! 第88章 直奔港口,黑心倭寇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可是朱瞻基继承朱家那一腔热血,实在让齐树春有些头疼。 课堂上一旦讲到国仇家恨的地方,还不等别人积攒好怒气,朱瞻基早就跳起来。 要不是他对齐树春尊敬有加,估计下一刻就要冲出去,为爷爷马踏海外! 齐树春多次提醒过这位太孙,他们现在只是在讲课,还没到真正该行动的时候,朱瞻基每次都恭敬的回应。 结果下一次,这位太孙的举动,根本就是没把齐树春的嘱托放在心上…… “难道是我讲的太生动了?以后收敛一些再讲?” 齐树春甚至都对自己的教学方式产生了质疑,可要是收敛着说,反而不能引发同胞的热血。 左右为难之下,齐树春决定还是不能让课程变化,大不了多叮嘱朱瞻基,随时看住这位太孙就是。 到了午餐时间,齐树春将朱瞻基叫到自己的身边,后者的脸色依然存在愤恨,不能缓解。 齐树春耐心的开导,朱瞻基咬着筷子哼哼着敷衍,对这些话左耳进右耳出。 “你放心,等到时机,就算你不说,我都会上奏陛下,这些事情要一步步来。” “你爷爷也不希望你这样冲动,再说目前倭国的表现还算良好,咱们没有动手的名头。” 齐树春继续劝导,随后朱瞻基突然想到了什么,双眼变得炯炯有神! “老师我明白了,你不用说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朱瞻基不给齐树春继续说话的机会,旋风筷子当即飞舞起来,桌上的饭菜瞬间少了一半。 吃过饭,朱瞻基站起身来:“老师,左小姐,我走了!” 随后太孙飞快离开学堂,看不出他要去哪。 齐树春无奈的摇头,面对这位太孙,他真不知道该如何将对方培养的完美…… 来到街市上的朱瞻基,并没有回太子府,而是去往平民区中。 如今他的心性改变很大,不再像以前那样盛气凌人,还能平等对待每一个人。 在下午的学堂中,朱瞻基认识两个要好的朋友,他们都是贫苦百姓的孩子,为人很是厚道。 哪怕知道朱瞻基是太子,对方也没有表现出唯唯诺诺的奉承,依然将朱瞻基当做伙伴。 “李闯,二虎,你们可愿意跟我去天津港,咱们去会会倭国商人!” 朱瞻基看着二人一脸神秘的说道,甚至许诺要是跟着他去,就送给两人两匹大宛马。 “瞻基,下午先生还有课,咱们就算现在动身,到上课的时间也回不来啊!” “不是不敢和你去,也不是不想要大马,实在是不想辍课!” 李闯和二虎对朱瞻基的许诺很是动心,但想到学堂的课程,求知欲还是战胜了贪心。 他们两人十分喜欢齐树春的教学,看着齐树春虽然不会讲述圣人之道,但和其他夫子私塾相比,他们懂得更多一些。 “我呸!我当然知道上课好,但是现在有比上课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朱瞻基狠狠的瞪了两人一眼,随后将早上齐树春讲的事情全都说出。 挑衅边境,勾结海盗,侵占土地,逼迫朝廷,一桩桩一件件恶行,让朱瞻基说的双眼通红。 李闯和二虎更是呼吸急促,恨不得现在就掐死一个倭寇! “我跟你去了,不过咱们要在晚上之前回来,否则我爹知道我逃学,非打断我的腿!” 二虎马上同意下来,李闯也随声附和:“走,去港口看看那些牲口,但是大宛马你也得给我们!” 朱瞻基与二人相视一笑,拍掌约定,于是三人便借走北镇抚司的御马,直奔港口! 波涛起伏,万顷碧波,港口上繁荣的画面带着略微咸腥,让朱瞻基三人忘神凝望。 不少梳着月代头的倭国人从海上登陆,随后从船里拿出倭国制作的东西,准备在大明交易。 大明地大物博,人口密集就有更多的富人喜欢异域玩意,这些倭人看到门道,都是以他们本土数倍的价格,卖给大明百姓。 朱瞻基和李闯二虎三人,知道这一次的行动不能大意,于是非常小心的潜伏在周边,等待有倭人落单。 终于,他们三人看到一个卖光产品的倭人,正拿着慢慢的袋子,朝角落走来。 “嘻嘻嘻……愚蠢的人,竟然把这些劣质产品卖给你们,价格还是好东西的三倍,你们真是人傻钱多啊!” 倭人将一袋子碎银子倒在地上,随后一点点捡回到口袋计算,足足五百两的收益! 要知道他弄来这些快要坏掉的玩意,才花了不到二百两银子的本钱,这种生意,难怪倭国挤破脑袋想要远渡西边土地。 “八嘎,下一次绝对要狠狠赚你们一笔,让你们大出血!” 倭人在银子的白光下,已经无法差距到周围有三双眼睛盯着自己,他还计划要马上回去收拾破烂,再回港口来骗人! 刚要起身,倭人便感觉到三个比自己高大不少的身影站在他面前。 抬起头,正是朱瞻基三人,只是这个倭人,并不认识所谓的太孙。 “你们想要做什么?” 倭人一点都没有紧张,他脖子一挺,用鼻孔看着对面的三人。 “倭国还真是个狡猾的地方,老师真是一点没说错,你那些破东西,竟敢来骗我们!” 朱瞻基虽然不知道倭人售卖东西的本钱,但他可是听到刚才这个小矮人的嘲讽。 “殿下,这倭人怎么长得都不大,好像是一个个老鼠站起来似得!” 李闯上前一步,他才十七岁的年纪,却比眼前长着胡子的倭人,要高出一头多。 “呵呵,个子被心眼坠住了,能活到现在,都是老天爷看他们可怜!” 二虎也在一旁搭腔,这种嘲讽,让倭人更加气愤。 “几个小蒜头,我可是大明特许外域商人组织中的一员,你们给我放尊重点!” “侮辱我,便是侮辱我们伟大的倭国,你们大明不想与我们的关系闹得太僵吧?” “赶快滚开,否则我带着组织里的兄弟揍你们一顿,谁都不敢说我们的不是,八嘎!” 倭人站起来威胁道,他的身份的确是这样,在之前也确实吓唬住不少人。 因为两国关系,大明会谦让倭国,这也成为对方嚣张的资本。 可他想不通的是,如此威胁竟会让面前三个小家伙无动于衷,脸上甚至带着讥笑! “小蒜头这个称呼,你是在说你自己吧?” “别人不敢动你,可你今天惹错了人,不打死你就已经给你面子了!” “二位兄长莫动,我先来!” 第89章 商人结团,太孙袒露心声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朱瞻基和李闯还不等出手,二虎早就按捺不住火爆脾气,一拳打上前来。 倭国商人根本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如此气盛,还不等做出任何反应,拳头已经落在的面前。 “啪!” 一声皮肉亲密接触的闷响发出,只是中间掺杂着对方的痛叫声,引来周围目光的投射。 “动手,有事算我的!” “早就想动手了,这小东西太气人了!” 朱瞻基和李闯谁都不想被二虎落下,两人连拳带脚,补齐和二虎之间的差距。 “哎呦!哎哟,骨头要断了!屁股,我的屁股!” “小子们,你们废了,你们也别想好,殴打大倭商人,你们等着瞧!” “哎哟!让我说完话再打啊,慢点!轻点!” “年轻人不要太气盛!” 倭国商人一边痛叫,一边放话威胁,他心里很是纳闷,为什么今天只有自己这样倒霉? 难道是出海之前,没有找阴阳师占卦的缘故?还是因为自己只是偶然被这三个小子抓到? 可感受三人雨点一样落下的拳头,对方好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根本就不是简单的挑衅! “不气盛那叫年轻人吗?” “矮冬瓜,打的就是你,今天非要你横着回你们小破岛上!” “再给他腰杆子来一脚,彻底打废他!” 朱瞻基三人面对倭国商人的威胁,根本不在乎,他们继续动手,力道也丝毫没减。 就这样,持续差不多十分钟的人体按摩,朱瞻基三人也及时停下服务,这一次,并没有朝对方索要费用。 只是在临走的时候,朱瞻基将倭国商人的钱袋子抢过来,随后用力一抛,直接飞到海水中。 倭国商人被打的连话都说不出来,躺在地上,肿成像猪头的脸模糊的看着三人骑马离开。 不知过了多久,他身边才有人出现大喊道:“次郎君!次郎君你这是怎么了!” 当晚,天津衙门便接到几位倭国商人的联名举报…… “你们大明真是土匪一样的存在,我们的人在你们这里受到欺负,难道都不给我们一个说法吗!” “太过分了,我们大倭,甚至可以当做这次事情是对整个大倭的挑战,你们大明当真要这样做?” “必须给我们商人协会一个说法,否则我们不排除去面见你们皇帝的行动!” 倭国商人和天津官吏大声呵斥,在他们的语气中,并不尊敬这些官员。 早在来到大明后,这些倭人便用重金收买,加入到商人协会中,受到大明保护异邦友人的待遇。 并且行商这么久,周围说的上话的官员也被这些倭人收买,所以他们十分嚣张,甚至认为在大明上横着走都行。 天津官吏脸色难看,出了这么大的事,说是国际事件也不为过,要是让皇上知道,他的乌纱帽和脑袋,也就算到头了…… 一众官吏小心的询问倭国人有没有当时的线索提供,被打成皮球的那位用猪头想了想,突然发觉到一个关键词! “那三人中的两人,叫另外一人为殿下,那个殿下,肯定是你们大明了不起的人!” 这个倭国商人被打的说话都不清不楚,一帮人围在他身边,足足让他说了两遍才听清楚。 十七八岁,被称作殿下的人,自然是皇亲国戚,但眼下这些王爷,没有一个是这个年纪的人、 主事官员眼珠子不断转动,当他的思绪听到一人的身上,旋即冒出一头冷汗! “你们在这里接待他们,我去联系传令兵!” 主事官员脸色煞白,他不敢耽误时间,回到案前刷刷刷写了几行字,盖上官印便将书信拿走。 而那些倭国商人,依然扬着脑袋,好像比谁高一个等级的样子…… 港口的事情,自然传到京城中,在京兆学堂念书的倭国学子听闻,全都来到皇城前跪下,请求朱棣秉公处理。 此时紫辰阁中的朱棣,眉眼冷冽,身旁跪着的,正是朱瞻基! 港口上发生的事情,早就被那边的主事官员传到京城,心中指明的人,正是朱瞻基教唆手下一起做的。 “爷爷,他们不是手下,李闯和二虎是我的兄弟!” 当朱棣将信甩到地上让孙子观看后,朱瞻基顿时反驳起来。 在他心中,从来就没将李闯和二虎当做手下看待。 “现在是手下还是兄弟的事情吗!你小子是没睡醒还是怎么着!” “怎么?非让我把那两个小子交出去,你才肯罢休?你知不知道这次惹了多大的祸?” 朱棣声音愈发严厉,这是他第一次对孙子有了失望的感觉。 他有好几个孙子,虽然都没有成年,但朱棣还是喜欢朱瞻基这个长孙。 平日里,朱瞻基性情浮躁,时常会做出一些过分的事情,朱棣也因为宠溺孙子并没有在意, 可以当下和倭国闹得不愉快,那就会对海外贸易有着巨大的影响,朱棣想要扩展海外的市场这个计划,也会失败! “爷爷,让宵小之辈在我大明土地上嚣张,这岂是大国风度?” “今日之倭国,便是明日插在我大明心脏上的利剑,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倭国每一次的嚣张,都是在试探我大明底线,直到了解我们的一切,他们就会毫不留情的出手。” “爷爷您也不想让我华夏大地在那种小人手上残害吧?” 朱瞻基跪着上前,死死抓住朱棣的裙摆,将知道的全都说出。 齐树春当时在课上并没有说那是未来的历史,而是猜测在四百多年后,倭国必然会荼毒华夏大地。 到时候华夏战火连连十室九空,若不是出现伟人,我中原大地必然会四分五裂。 朱瞻基将这一切都牢牢记在心中,他相信那不是老师的猜测,很可能是老师占卜到未来华夏的命运! 所以为了拯救自己的家园,朱瞻基必须要灭灭倭国的气焰,让倭国知道他们大明,不是倭国可以随便欺负的小猫。 大明这头雄狮,随时都能吞下倭国这条小虫! “这些,都是齐树春教给你的?” 听着朱瞻基的话,朱棣淡漠的严厉终于融化一些,声音也变得柔和得多。 第90章 贼寇怎样都是贼寇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若是以往朱瞻基带着浮夸的表情来说,朱棣一定不会放在心上,会当场认定这个孙子就是在没事找事。 但是此时朱瞻基目光坚定,眼眶湿润起来,情绪也十分激进。 自从在东郊学堂上课后,朱瞻基整个人都有了极大的变化,他不再和从前那样顽劣,更不会给爷爷和父亲惹麻烦,等家人来擦屁股。 这种改变人的办法,除了齐树春,也没有第二个人有这样的本事了。 “爷爷,老师教的确实不假,爷爷不要惩罚老师,有什么罪过,孙儿一并承担!” “只求爷爷能够看清倭国现在的态度,千万不要让对方得逞!” 朱瞻基被朱棣的话吓得不行,他怕齐树春因为此事受到牵连,连忙将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 但对于倭国,朱瞻基不能不恨,更不能放纵这种心思歹毒的小国在大明嚣张。 “跟我走。” 朱棣并没有回应朱瞻基,他起身就走,也让朱瞻基在后面跟着,爷孙俩一同来到东郊学堂。 此时学堂早已安静下来,齐树春像是知道什么一样,静静的等待正主到来。 倭国的事情,只在一个晚上便传遍整个京城,齐树春自然知晓背后的“凶手”是谁。 这三人逃课不知所踪,太子朱高炽早上又来学堂暗中示意,齐树春要是再不明白,这一世就算白活了! “陛下前来,是要询问倭国的事情吧?” 见到朱棣,齐树春也不闲聊,直接挑明正题,让朱棣稍稍愣神。 好家伙,还不等自己说话,你这位常山伯便顶着火铳口来了? “倭国,向来都是居心叵测,他们不满足自己的弹丸之地,总想拥有更多的土地来发展未来。” “遇见比他们弱的,他们便露出凶狠的獠牙奴役,遇见比他们强的,他们便装出一副翩翩君子来交往,其实是在暗地里试探对方的手腕。” “等到看清对方的真正实力后,若是不能招惹,他们就学习对方的长处来增强自身,若对方外强中干,他们就会找各种理由来压制对方,并且吞并对方来增强自身!” “这便是倭国的嘴脸,当初太孙殿下所学的,也正是这些!” 齐树春没有一点隐瞒,将自己教授的课程,全都说给朱棣听,后面的朱瞻基也连连点头。 要是放在没去港口之前,朱瞻基会以为齐树春夸大了一些事实,哪怕倭国真是如此,也不至于那样不堪。 但在港口上看到倭国人的所作所为,朱瞻基只能说:老师讲的还是太委婉了些! “陛下,有朝一日若是让倭国反扑,以咱们目前的水平,挡不住倭国的炮火!” “他们将自己国家中的激进百姓分布到周围各个国土之中,目的便是学习当地的文化,在未来辐射到每一处角落。” “到那时,陛下可能看不见,但是陛下希望朱家后代遭遇这样的事情,致使山河崩碎吗?” 齐树春说到这里,朱棣阴沉的脸上瞬间多出杀气! “常山伯可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对于皇帝而言,江山和后代一样的重要,只有自己的后代不断绵延,才能一直掌控万里河山。 让他人染指江山,是对大明的耻辱,更是对朱家的侮辱,这样的话,哪怕是说说都是忌讳! 齐树春就算是如今朱家重要的心腹,可那也不能随便说话! “陛下,你若还是看不清眼前昭示的前景,那我只能不再说。” “可你当真看不清吗?” 齐树春慢悠悠的反问道,他相信朱棣早就看清了事情的本质,只是本能的在逃避而已! 大明如今算得上兴旺,百姓能吃饱肚子,不会冻死在大街上,这对天下人来说,就算是盛世。 但只有朱棣这个皇帝心中清楚,大明要面对的麻烦,绝不仅是百姓的衣食住行的问题,他们要面对的,更是影响未来的重大事件! 眼下手上的问题,朱棣还来不及解决,而又多出一个倭国的脓包,让这位皇帝无心处理。 或者说,朱棣身上千疮百孔,已经不愿意再去忍痛挤破这个脓包。 可不去主动处理,等到脓包日后感染,会变成更严重的事情,让朱棣更加头大! 他本想对齐树春发怒,但是想了好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定齐树春的罪。 “陛下,当断不断,下半句是什么?”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朱棣恍然大悟,浑浊的瞳孔在这一刻变得明亮起来,更从一个花甲老人,重回永乐大帝的雄威! “召内阁前来,朕没时间回紫宸殿议事,便在这学堂说一下!” “让掌印太监拿着印绶过来,到时候圣旨还要盖印!” 朱棣下定决心,他不能等到事情发酵后再处理,一些威胁,扼杀在摇篮中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虽然眼下诸多事情缠身,但朱棣相信,只要自己真心实意的解决,凭着朝中柱石的辅佐,便不会有任何差错! “瞻基你小子最近进步很大,多和齐卿学学,等到以后你辅佐你爹也能顺利一些!” “在未来你的朝上,我想要在地下看到日新月异的时候!” 此刻的朱棣,愁容一扫而空,换来的全是欣慰的表情。 永乐这一朝,有齐树春在其中,他算真的放心了! 随后,内阁成员全都来到学堂上,朱棣当即下令,集合京城中所有倭国学子,统一圈禁,派北镇抚司详细观察! 即日起,凡是倭国渡海而来的商人,暂留凭证一律作废,需得重新与礼部签订文书,重新发放证明, 并且从倭国带来的所有商品,必须拿出本土合格证明以及本土售价才能在大明售卖。 另外,责令大明商人协会去除所有倭国商人,从此以后,倭国商人不再享有大明一切异邦来人待遇。 同时,大明还派遣一艘宝船,三艘连环舟,共同靠近倭国海域内。 只要倭国有一点举动,大明战船就会在下一刻炮轰倭国边境,彻底开战! 这一番决定,让内阁众人全都傻眼,哪怕在兵部待了那么多年的杨士奇,都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皇上,这是要开战啊! “陛下,与邻国来往一事,还要谨慎考虑。别忘了咱们也有学子,在倭国内钻研学术……” 第91章 尚书府内,倭人密谈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杨士奇起身劝谏,朝廷突然颁发这么激进的政策,不说倭国作何想法,就是大明百姓的民心,也要受到影响。 而倭国上的大明学子,要是被那边针对,恐怕又是不小的纷争,最怕的就是人家回不来,弄得家里不能团聚。 再说对倭国动用战船,这会让户部的开支又一次增加,虽说皇上在代王那里获得不少银子,可就算金山银山,也扛不住宝船在海上消耗几年呀! “杨阁老,朕的心意已定,你就不要多说了,朕与内阁不是商量,而是要你内阁,拿出一个具体的方案,快速实施。” 朱棣用手挡住杨士奇,不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不听一点劝谏。 “有时间,你来学堂里听听,或许你就能明白我的苦心,若是听不明白,就一直来!” “臣……遵旨……” 杨士奇没有办法,眼下朝廷变成一言堂,凡事内阁只有照办的份,却没有从中改变的权利。 杨士奇看着一旁淡定的齐树春,心里更是纳闷,这个年轻人到底有什么能力,会让英明神武的皇上如此信任? 当想到倭国听到这个政策后的嘴脸,杨士奇也无心再想别的事情,只能带着内阁成员,回去好好研究颁行政策的计划。 “齐卿,你这一堂课,花了户部一二百万两银子,户部那些人要恨死你了!” 学堂安静后,朱棣开始调侃起来,如今他选择相信齐树春,自然不会心疼产生的代价。 可户部花销太大,那边可不会和朱棣有一样的感受,只会怨怼齐树春怂恿皇上败家。 “臣不怕,只要能让大明寰宇清朗,户部没钱,臣也会想办法去筹集!” 齐树春非常认真的回答,这句话可不是在吹嘘,朱棣也在心底相信。 眼下定下了政策,朱棣便起身离开,毕竟还有对蒙古那边的行动,一些细节也要尽快的敲定…… 在内阁紧锣密鼓的谋划下,新政策很快颁发,并且通告各地,成为律法。 一时间,失去大明庇护的倭国商人还不等上岸,便被大明官兵拦在海上,看那架势要是强行登陆,非被打死不可。 就读学院中的倭国学子,全都被圈禁到一处大型庄园内,朝廷每日供给吃喝,让他们不会为生活烦恼。 但朝廷严命这些学子不可从庄园出来,派重兵把守,更让一群学子感到恐慌。 “大人!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总这样关着我们算怎么回事?” “我要见太子,你们大明就是这样对待我们这些客人的?” 学子们在庄园内,纷纷表示着不满,他们甚至还认为,只要闹一闹,大明依然会变得和之前一样客气。 他们都是由太子朱高炽亲自接待的学子,想到朱高炽那般憨厚,这些倭国人便准备从太子身上入手。 “劝你们几个小兔崽子给我消停一些,你们也待不了多长时间了……” “等你们在外面的人同意遣返回去后,接下来便是你们,在我们这白吃白喝多年,也够本啦!” “还要见我们的太子?真是笑话,太子爷哪有空理你们这些人?” 把守的卫队长,看着带头闹事的倭国学子,发出一声嗤笑,现在这些人可不再是大明的香饽饽。 甚至于他们要是走在大街上,非被大明百姓的唾沫淹死不可! 因为齐树春的课程,被不少青年人听到,而后人传人,大家都知道倭国的阴险狡诈。 大明免费负责这些倭国人的日常生活,全都以国士相待,可得到的回报,却是对方的算计。 所以从此以后,大明不但不会惯着这个弹丸之地,更会牢牢的监视对方,有一点不对劲,就让他们去喂鲨鱼! 至于太子朱高炽,如今更是忙着自己的事情,怎会在乎这帮小人? …… 吏部尚书府,府门紧紧关闭,与以往大门敞开迎接宾客的态度截然相反。 府中,礼部尚书陈观正会见几个倭国人,神情很是焦虑。 “足义和,朝廷已经下令,不允许我们与你倭国人私下来往,你们就这样进来,要是让我们皇上知道,我就死定了!” 陈观很是担心,这几天的朝会,皇上一直在重点警示群臣,若是违反最新的政策,哪怕是当初的功臣也不会放过。 能够走到如今的位置,牺牲多少只有陈观自己知道,他真不想因为眼前几个倭国人,断送日后的前程。 可面对这个叫足义和的倭国人,陈观也不能太过霸道,因为对方可是倭国如今大将军,足义持利的堂弟! 因为大明驱逐倭国人,足义持利很是气愤,但面对驶来边境看守的大明战船,他又不能轻举妄动。 于是大将军足义持利,只能派堂弟偷渡到大明境内,找到吏部尚书暗中沟通。 这吏部尚书,可是收了他们倭国很多年好处,要是不办事,大不了鱼死网破! 足义持利自信,就算是鱼死网破,他们这条鱼也能轻松离开,到时陈观这张网,要破出一个大洞! “陈大人,我不明白贵国的皇帝是怎么想的,竟然将我们赶走!” “这件事情,你必须想到一个解决的办法,否则我们大将军,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陈大人也不希望,现在我就堂而皇之的走出你的府上,让外面的人看到吧?” 足义和对陈观的态度,让后者为之一楞,要知道从前的足义和,表现的态度只是吏部尚书的一个跟班! 甚至陈观想要什么,足义和就会在倭国寻找什么带来,可当下,足义和的气势却在陈观之上! 有了威胁的资本,足义和脸上带着蔑笑,更不怕陈观生气,他慢悠悠的抿着茶杯,等待对方的回答。 “皇上突然下令,我也不知道究竟为何,只知道太孙殿下在打了你们的商人之后,就变成这样……” 被威胁住的陈观,不敢再有之前的态度,他变得唯唯诺诺,都不敢直视足义和。 “哈哈,你这个吏部尚书当的,还不如我这一个外人,我真想知道,这么多年你光想着送钱,从来没想过细心留意周围的事情?” 足义和大声嘲讽,表情更加古怪,让陈观的脸色愈发难看。 若不是被对方威胁,此刻陈观都想叫来家丁打死这个倭国人,可是仔细想想,他还真有些不敢对足义和出手。 两人的身份,此时好像反转过来,他陈观才是足义和的跟班…… 第92章 联名上书,忠臣重臣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还是我给你个消息吧,这条消息免费送你,不会找你要银子!” 足义和大手一挥,很是大方的说道:“这次针对我们倭国的毒计,全都是你们朝中那个常山伯在背后策划,他可真是你们皇帝的红人呐!” 听到这消息,陈观眼前一亮,随后拍着脑门一副后知后觉的挫败感。 要说常山伯这个人在朝中的确和别人关系不大亲近,但要说近段时间来朝中施展的毒计,可都是出自常山伯的手笔。 陈观对其不甚了解,只知道常山伯本名叫齐树春,至于私底下的为人,他更是不清楚。 毕竟是皇上身边的心腹,也不会给他这个吏部尚书送礼,陈观懒得对这些没有价值的人调查。 他要做的,便是拉拢在他之上的朝臣,阿谀贿赂,只要能往上爬就行。 可现在,对于齐树春这个人,陈观必须要有了解,他必须得为倭国办事,让大明和倭国的关系缓和回去,才能在其中继续谋利。 “我送给你这些情报,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去做。” “大将军那边已经说话,你无论如何都要铲除常山伯在朝局中的影响力,否则你的事情同样兜不住。” “我们大倭可以重新回到海上捕鱼,但你这位尚书大人,怕是以后没好日子过啦……” 足义和风轻云淡的说着,背地里如芒在背的威胁,让陈观打了一个冷战。 现在他才知道,齐树春在外所讲的那些关于倭国阴险的言论并不是假的。 可自己已经没有回头路,如今只能帮着倭国做事,留日后一丝余地。 “我若是帮助大将军做成这件事情,你们能不能带我回去,我不能再留在这边!” 陈观已经看到未来自己的下场,整件事情若是被朱棣知道,诛九族肯定跑不了! 有倭国这一条后路,只要不死,日后成为倭国人也能接受。 “呵呵,陈大人,还是先做好眼下这些事情吧……其余的时间你现在没必要操心。” “不过我们大将军天生仁德,你若是能让大将军满意,这点要求还真不算什么……” 足义和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轻飘飘的放下一句话,而后便从后门溜走。 “常山伯……齐树春……东郊学堂……” 陈观独自一人坐着,他低头呢喃,脑袋里的画面,全都是关于齐树春的一切…… 新政策实施后,大明中再也看不到多少倭国人,如同虎鲨身上的藤壶消失,非常爽快。 这段时间港口上也没有传出任何消息,想要强行登陆的倭国人,也都被驻防士兵打倒海水中。 眼下的局势,让朱棣很是轻松,如今对蒙古出兵的方略基本上完成,他也在研究调派战将的事情。 这天,朱棣在养心殿中看着手上的战将名册,还在犹豫选择谁时,外面便传来一道呼唤: “臣,吏部尚书陈观,叩见陛下,恭请陛下圣躬安!” 陈观前来,让朱棣有些诧异,因为这个大臣基本上不会打扰他私底下的生活。 有话在朝会上便请示,没事就在自家待着,虽然没做出什么功绩,却也没有任何纰漏,朱棣便没有注意过对方。 陈观罕见的来到养心殿,朱棣自然不能拒绝,让太监将人叫进来,询问事务。 “臣有奏参报,参议之人,正是常山伯齐树春!” 陈观将写了很久的奏折双手举起,将满是汗水的脑袋深深的低下。 他只是吏部官员没有爵位,如今参奏伯爵,也让朱棣茫然。 在平时,他没听过这两人私底下有什么来往,朝会上也没见过几次,怎么突然检举起来? “常山伯蛊惑圣心,让陛下穷兵黩武,如此消耗国力招摇世界之中,让我大明成为众矢之的,该当何罪!” “我大明年入七百万十万两白银,常山伯一次次蛊惑陛下,所有事项加在一起,足有三千万两白银支出,如此消耗,我大明怎能支撑下去!” “望请陛下收回如今所有方针,与民休息,等兵马强壮时再做行动!” “万请陛下清君侧,治齐树春玩弄朝堂大罪,昭示天下!” 陈观振聩发声,一字一句都很是坚韧,看着便是做足了准备。 他抬起头,用双眼紧盯着朱棣,如此神情,真好像是朱棣和齐树春犯了什么大错一样。 “这是我联合吏部,工部,兵部,吏部,户部众位同僚的联名书,请陛下御览!” “民心所向,陛下再不清除朝廷祸害,我大明怎能安生?” 说到激动的时候,陈观的脑袋如同锤子一般不断砸在地上,声音震耳欲聋。 哪怕额头崩裂,哪怕鲜血流淌,陈观还是没有停下动作,表明今日的决心。 “爱卿快快请起,有话好说!” 朱棣连忙招手,让身旁太监将陈观搀扶起来,再看到对方的脸时,已经被额头流淌的血染红一片。 “爱卿为国为民确实为楷模,这样,我现在就着手调查,爱卿等待消息就好!” “如此忠臣重臣是我社稷之幸,朕焉能不赏?” “赏赐陈公黄金百两,锦缎百匹,白银一千两!” 朱棣拍着陈观的肩膀,一脸欣慰赞许的表情,让后者内心激动起来。 成了! 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陈观原本打算以死劝谏,看来也不用再受皮肉之苦。 这些赏赐虽然不足陈观平日里收到的礼物多,可毕竟是皇上的赏赐,更多代表是一种肯定! 他陈观也能在回去后,和那帮跟他联名上书的“同伙”表示,自己已经拿下皇上! “看来皇上和那常山伯,也不算太好啊……” 陈观在心里嘀咕着,这时候又听到朱棣说话: “爱卿先回到府上等待消息,等朕将常山伯的罪名定下,就差人去你府上找你!” “臣遵旨,望陛下保重龙体,臣恭候圣训!” 旋即,陈观站起身来离开,透过殿门,还能看到陈观离开时蹦蹦跶跶的身影。 “这种蠢货,当年是怎么被吏部选中的?又是怎么当上吏部尚书的?” 朱棣指着陈观离开的背影喝骂,身旁的太监也捂嘴偷笑。 当朱棣打开那联名书后,上面一个个人物的名字映入眼帘,最关键的,是名字中还有一位:朱高煦! “老二也掺和进来了?真有意思!” 第93章 窝里斗,摘掉汉王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朱棣怒极反笑,声音中的杀气在养心殿肆意穿梭! 他早就预感到这样的事情会发生,朝堂上有人支持,有人必将反对。 可二儿子朱高煦不知好赖的掺和进来,其中牵扯的利益关系或许他都不知道。 他只知道清除障碍和大哥掰手腕,却不管大明未来的局势会不会波澜。 若不是他朱棣的儿子,恐怕现在的朱高煦,早已阖家关在诏狱中!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啊!” 感受到杀气的太监当即跪了下去,他真害怕这位杀伐果断的皇上,会牵连在他身上。 “一会关上殿门,就说朕在里面看奏折,任何人不得进入,包括太子知道吗!” 朱棣一声厉喝,让趴在地上的身体,颤抖的更加剧烈。 这次他不能再淡定,联名书中牵扯到的名字,似乎组成一张大网,要将他们全都套牢。 朱棣必须要想到破局之策,只有如此,才能让朝局真正的清明,让暗中隐藏的黑手无从施展。 半晌后,太监再抬起头,养心殿中就只剩下自己一人,皇上不知道何时离开。 但牢记皇上的话,太监只能走出去将殿门关上,而后把守在外面,禁止任何人靠近…… 东郊学堂内,刚刚休息的齐树春喝口水,便看到两个穿着朴素的百姓进来。 齐树春刚要上前解释下午才开课,但看到来人,马上正经起来。 “臣参见陛下!” 让齐树春没想到的是,眼前身穿麻布衣裳的男人,正是朱棣,身旁的乃是锦衣卫余德。 余德没穿飞鱼服,同样是一身粗布衣裳,腰间更没有绣春刀,两人的扮相,混在人群中还真不好辨认。 平日里的皇上,就算是简单出行,身边也要有五六个锦衣卫跟随,眼下只有两人,朱棣甚至不在乎会有暗杀,显然是出了大事。 “这次我微服出来,就是为了不让别人认出我,你也无需客气!” 朱棣赶紧搀扶齐树春,而后让余德警备周围情况,自己和齐树春走到后房里。 拿出奏折和联名书,朱棣简单将事情介绍一番,让齐树春给出建议。 虽然是以百姓身份出现,但朱棣此时却和齐树春下达命令,必须要后者想出一个好办法。 “陛下,您是不想让汉王受到牵连,将汉王干净的摘出去对吧?” 看着朱棣平静的嘴脸,齐树春懂得皇上的心思,他想要的,只是自家儿子不受到任何影响。 而且联名上书的这些人,必须要得到严惩,才能满足皇帝的怒意。 “这些人我让余德暗中调查,他们都是和陈观有着暗中来往的大臣……” “陈观平日里收受官员重礼,黄金白银存在府中无数,怕是朕的腰包都没有他礼部尚书的鼓!” “若是将这些人全都一锅端,势必会影响到朝局运转,你有什么办法能两全其美呢?” 在和余德打听了这些事情后,朱棣怒不可遏,但想到牵扯的人员太多,一旦全都收拾,就没人来运转国策进行。 但不惩治这些人,朱棣肯定不能甘休,留着他们,在日后更会破坏朝堂的稳定性。 如此左右为难,让朱棣不知该如何是好,所以他只能拿着奏折,寻找这位众人上奏参议的常山伯。 “陛下为社稷着想臣理解,既然不能将他们一网打尽,何不让他们窝里斗,然后一个个拔除?” 齐树春也是思索一番后,笑着回应。 当下群臣激动,要是一网打尽,更会影响其余人的心思。 但要是一个窝里斗,让这些人互相踩踏,形成额外的小团体,既不影响朝局,又能让朱棣痛快。 “这件事谁是发起人,就去找谁,剩下的同谋,咱们统一调查,对外就说是揭发人戴罪立功,不予追究……” “那些被调查的人,自然会找到他们的主心骨,到时候皇上说什么都是对的,而主心骨怎么做都是错的……” “如此,害怕他们不会下死手互相撕咬?” 齐树春寻思着,这种办法和养蛊差不多,总得树立一个典型,让剩下的人群起而攻之,这边才能置身事外,最后收拾残局。 鹬蚌相争,渔翁要的不是看热闹,要的是省力气。 反正主谋肯定是来上奏的陈观,他们也不用费心再去寻找。 “这陈观,能在和倭国断交的时候参我,可见他和倭国也有不少关系!” 齐树春冷静下来,仔细的分析着这一次的事情,他认为绝对不会只是奏折上所写的事情。 要是只有这些说辞,陈观早就应该上奏,但在这时候迷惑皇上,意图显然更深。 要是真的得逞,朱棣便会暂时搁置目前的行动,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和倭国来往的一切事宜! “对啊。这狗东西,竟然是这种打算!” “老二那个傻子,被人卖了都不知道,还跟着傻乐!” 朱棣被齐树春一提醒,恍然大悟,这一切最终的真相,全都在倭国那边。 要是陈观真的如此,通虏叛敌的罪名肯定跑不了,到时候朱高煦也要受到牵连。 到时候,身为父皇的朱棣甚至都不能为儿子辩解,想到这里,他看着齐树春,脸色再次阴沉起来。 “呵呵,陛下放心,这件事情只有你自己知道,臣一点不知,但也请陛下千万不要忽略!” “倭国为何能将手伸到朝廷中来,也请陛下仔细想想,至于这个罪名,倒是可以不提……” 齐树春看出朱棣的想法,于是马上表明自己的心意,他现在可不想对付朱高煦。 有人家的老爹横在中间,若是真的做了什么过激的动作,朱棣肯定会为儿子讨要说法。 这时候,齐树春才明白当初姚广孝的心意,也幸亏那几封信被烧毁,否则他可真的得罪了朱家父子! “那好,我现在便回去,咱们不光不会惩罚陈尚书,还会重重的奖赏他举报有功!” “至于那些同伙,就让余德去吓唬吓唬,估计都要给他们吓尿裤子!” 知道齐树春不会针对老二以后,朱棣的眉梢才完全解开,脸上也露出笑容。 把朱高煦从名单上去除掉,剩下那些人,朱棣不会再放过一个! 第94章 检举有功,诏狱客满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朱棣很是平淡的和余德离开,临走之前,齐树春没在对方脸上看到一点表情。 但齐树春知道,这位皇帝如今这般表情才是最恐怖的事情,也就是说,朝廷要变天了! “这一次的惊涛骇浪,也不知道谁能平安渡过啊?” 齐树春一声感叹,好在自己如今负责学堂,否则置身在朝堂上,很难不被风暴的余波剐蹭到…… 当朱棣回到皇宫,第一件事便是命令北镇抚司去抓捕工部官员陈勋涛。 此时的陈勋涛,正在太子府上汇报当下滑轮的生产情况,当锦衣卫出现时,便是朱高炽都不知道因为何事。 “我说你们是不是弄错了啊?陈勋涛并没有犯什么错啊?” 看到锦衣卫要将人拉走,朱高炽赶紧上前阻止,拉住带头的锦衣卫。 平日里陈勋涛循规蹈矩,可能是和周围官员走了近些,却没听到他有贪赃枉法的事情。 “太子爷,这位陈勋涛,乃是吏部尚书陈观检举的罪人,他们刻意打击当朝常山伯,您说这算不算罪名?” 锦衣卫按照皇上暗中授意的话转述一番,他也知道,这样的话自己要在今天说好多次。 “什么?” 朱高炽和陈勋涛几乎是同一时间大声质问道,前者是不相信会有这样的事,后者也不相信。 “我是和陈尚书联名上奏,怎么可能被陈尚书检举呢?” 陈勋涛眼下还是不相信陈观能做出这样的事来,因为他是和陈观站在同一队伍中的官员。 当初从一个县衙管事到如今六部中的官员,陈勋涛可是送了不少厚礼到陈观家中。 两人早就是绑在一起的蚂蚱,怎么可能出现这样的事情? “这我就没必要知道了,我只知道,陈尚书检举有功,被陛下赏赐黄金白银还有绸缎,可真是羡慕死人呐!” 锦衣卫装作一副崇敬的样子:“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陈勋涛罪证确凿,现在押回到诏狱中仔细审问!” “太子爷,您若是有什么疑问,便去面见陛下详谈!” “走!” 锦衣卫不给朱高炽追问的机会,押着满脸错愕的陈勋涛离开太子府。 人进了诏狱中,可没有多少能像齐树春当时那样平安出来,还升官进爵的存在…… 想到这里,朱高炽也在家里待不住,他连忙让太子妃伺候着穿好蟒袍,急忙赶往皇宫。 这天下午,算是诏狱中最热闹的时候,其中关押了十几号人,都是朝廷六部的官员。 甚至连内阁中的成员也在其中,但是阁老杨士奇包括杨荣和杨浦,并没有前来说情。 开玩笑,三杨是最懂得皇上心思的人,这些人被抓到诏狱中,他们要是敢掺和,下场也好不了多少。 在皇上那边请示完的朱高炽,也来到诏狱中,他不清楚其中的情况,询问父皇也没得到任何答案。 身为太子,朱高炽要知道这些官员为何会如此,影响朝局的事情要是做错了,就必须矫正! “大人,我说我说,这些都是陈观让我们做的!” “别打了别打了,为什么你们不抓陈观,他卖了我换取自己的功名,不得好死啊!” “陈观说,只要我们联名上书扳倒齐树春,日后不会亏待我们!” “陈观还计划在扳倒齐树春后,让陛下撤除近日来颁发的政令,我说的这些能不能将功补过?” “陈观和倭人有来往,有一次我去他府上看到的!” 进入诏狱,朱高炽便听到鬼哭狼嚎的声音此起彼伏。 诏狱中的牢房没有位置,一些官员甚至在狱中空地处,被锦衣卫看守。 他们在拷打之下,说出和陈观的猫腻,这也让朱高炽露出怒容,他从来没想过,朝堂之上竟有这么大一张关系网! 而且,眼前不少官员,都是出自太子府中,这些官员和朱高炽来往频繁,但后者却从来不知道其中真相。 “哎哟!” 一身冷汗冒出,朱高炽一屁股跌坐在台阶上,瞳孔微微抖动。 他今天差点就掉进这张大网之中,无辜的遭受到牵连! 也幸亏是皇上相信这位长子的德行,否则这一趟诏狱之旅,他怕是躲不掉! “参见太子爷!” 锦衣卫们看到朱高炽到场,纷纷停下手上的动作,对其请安。 “你们忙,你们继续忙,一定要将所有事情详细记录,不可有一点漏掉的线索!” “记录完毕后,誊抄两份,一份给皇上,一份交到太子府上,我要亲自核查!” 朱高炽同时下令,这些锦衣卫没有一个拒绝,齐声领命。 反过来,锦衣卫在心中更加钦佩当今的皇上,早在太子爷没来的时候,皇上就嘱咐过他们: 一旦太子前去,无论提什么要求都要满足! “太子爷,救救我们!” “太子爷,我们是冤枉的啊,您老一定知道臣不是坏人!” “太子爷,您再不出手,他们非把我苦胆打吐出来!” 见到朱高炽,这些官员全都哀嚎起来,当听到求救的声音,朱高炽转身小跑,不敢慢上一点。 朱高炽差点哭出来,救了你们,谁来救他太子爷? 这回可是谁掺和进来谁就要一块受罚,朱高炽可不想这一身的肉交代在诏狱中! 而且朱高炽要看看,这其中到底有多少猫腻,那个掌管着大明人员委派的吏部,已经腐朽到什么程度…… 吏部尚书,陈府。 已经是深夜时分,陈观却在睡梦中,被皇上的贴身太监到访,给惊醒。 因为抓捕是秘密行动,陈观也不知道自己那些“盟友”现在的情况。 当一家人出来接旨后,听着圣旨中的话,陈观有些愣神。 因为皇上非但没有一点手段,还奖赏他不少礼物,如今全都放在府门外等待接收。 “陈尚书,咱家在皇上身边,可是听到皇上对您的赞许,您可真是朝廷柱石啊!” 太监的公鸭嗓子如深夜的锈刀在打磨一般,却让陈观听得十分舒服。 朝廷柱石,自己这吏部尚书的职位,还远远不够! “陈尚书能给陛下呈报那么多违法的官吏,可谓是大功一件,等案件审讯完毕,陛下还有赏!” 太监那一张苍白的脸上带着阴森的笑意,这话让陈观先是一笑,随后便僵硬起来。 “公公,您说的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是我呈报的人。我不明白?” 陈观暗道事情有些超出掌控的范围,他连忙询问,生怕是自己想的那样! 第95章 要的不是你,是你的九族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哎哟我的陈尚书啊,您自己立下的功怎么还忘了哩?” “那不就是尚书您,上呈给陛下的折子,里面都是故意诬陷常山伯的人吗?” 老太监靠近陈观,脸上的嬉笑让陈观顿时萎靡起来。 “啪叽!” 陈观无力瘫坐在地上,而太监也没有上前搀扶,恭敬的行礼后,便带人离开了陈府。 “老爷!老爷!皇上送来不少新式的缎子,我又能做不少衣服了!” 这时,从府门外检查礼物的陈夫人颠颠的跑回来,嘴角都要咧到耳根上。 虽然她不懂朝堂上的事,但赏赐东西的品质,人家一眼就能看出来! “老爷我说您怎么还坐在地上啊!多凉啊!” 陈夫人上前将陈观搀扶起来,就听后者起身后怒骂道: “你这个不长眼的东西,真以为皇上的赏赐那么好吗?这是来要你命的!” “啥?我说老爷,我也没做错什么啊,您和我喊什么啊!” 陈夫人很是委屈,平日里她这样也没受到任何批评,怎么这会儿就变了? “皇上,你是真想玩死我啊!” 陈观绝望的呐喊,他已经看清楚,这一次就是朱棣在玩一出反间计! 不但齐树春没有任何影响,他这位吏部尚书,可是再混不下去了! “去!赶快派人找到城中的足义和,告诉他我有要事与他商量!” “派你的人出去找,千万不能让别人看出是咱们府上的人!” 陈观赶紧对夫人命令,现在他能靠得住的,也只有身旁的贱内…… 这下陈观也决定下来,等找到足义和,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必须让对方将自己带到倭国中去生活。 中原是容不下自己了,但在倭国那个小地方当个富家翁,陈观也能勉强接受。 陈夫人看着丈夫如此激动的神情,也是不知道其中原因,但是丈夫的命令她不能不从,只得赶紧寻找办事得力的下人…… 仅仅一夜的时间,京城中的风头似乎改头换面,多出一丝萧瑟的感觉。 往日府门大开,宾客满座的陈府,此时也凄凉不少,就连看门的家丁都被撤回到院子里。 而在上午时,诏狱中的那些官员就被放出来,因为他们交代自己知道的一切,所以被朱棣下令释放。 但这些官员在一夜的折磨后,并没有直接回家休养,反而是你搀着我,我掺着你的来到陈府。 “陈观给我出来,给我们个解释!” “你个狗娘养的,把我们卖了换取荣华富贵,你的心让狼叼走了?” “说好和我们共进退,你倒是退了,让我们进诏狱里是吧!” “狗官!狗官!” 陈府大门外,不少官员的喝骂引起周边百姓的注意,不断有人过来,一时间陈府的门前竟被围得水泄不通。 这些官员已经不在乎自己的前途,进了诏狱,他们还哪有什么前途? 现在他们唯一想做的,便是将陈观也拉下来,要死一块死吗,这才是同道中人! 府内,房间中的陈观已经听到外面的吵骂声,这要放在之前,他肯定会让人出去教训这些小官一顿。 可现在,陈观将下人全都聚拢,严令禁止任何人出去,就是从后门离开都不行! 这会儿要是出去,还不是有多少折多少?他们只要别闯进来就行! 一夜未眠,让陈观的精神更加萎靡,他夫人坐在床上,眼泪珠子也不断掉落。 这一晚上寻找足义和未果,这个倭人如同在京城消失了一样,一点线索都找不到。 如今陈夫人也看明白其中的意思,她真的担心眼前的荣华富贵付之一炬,等待他们的是严重的惩罚! “你带着孩子和丫鬟,从后门离开,这是三十万两银票和几张地契,足够你们下半辈子活的!” “我要是没事,就去寻你,若是有事,我陈家的香火也没断了!” 陈观愈发感到事情的难以控制,现在保存自己肯定是不行了,他只能保全后代富贵。 同时,陈尚书也在心中诅咒足义和,诅咒足义和家族在未来不得好死。 给他利用完,现在失败了不见对方的踪影,啥事情都让他陈观一个人扛,这算什么? 招惹齐树春的举动,也是陈观这么多年做的最后悔的事情,没有之一! “快点走啊,别收拾东西,路上买!” 见夫人还是傻傻的坐在面前,陈观恨不得一个巴掌给对方抽死,都这个时候了,哪有时间装傻? 陈夫人听着丈夫的语气,才终于醒悟过来,慌慌张张的朝房门跑去。 “别挣扎了夫人,你们离不开这里!” 刚靠近门口,陈夫人便看到一位身穿飞鱼服的男人守在门口,院子里各处房门,也都有锦衣卫的把守! 现在可是收网的最佳时机,朱棣自然不能放过,当即下令让锦衣卫出动! “大人,我媳妇出去给我买些早点,我不走!” 看到锦衣卫出现,陈观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他连忙上前求情,奢望对方能放松警惕。 “呵呵,你在想什么呢?我们可是来保护你们的,这会儿外面多少人,你怕是不清楚啊?” “要是没我们拦着,让他们闯进来,你们家里任何一位,都得被对方的唾沫淹死!” 锦衣卫自然不会相信陈观的鬼话,如今没有动手抓人,是因为没有到规定的时间,他们就只能在这等着。 但陈观想要让自家人溜出去那是绝对不可能,就是陈府鱼缸里的金鱼,都已经被锦衣卫控制起来。 “哟呵,到时间了。陈尚书出来接旨吧!” 锦衣卫看着天上的日头,马上将怀中圣旨掏出: “吏部尚书陈观贪赃枉法,陷害忠良勾结倭人,致使朝纲崩坏,社稷沦丧,今日奉皇帝令逮捕阖家老少,关押诏狱以待后续!” 锦衣卫说完,屋子里的陈观脸上再无一点血色,他还不等说话,就感觉眼睛一黑,昏死过去! 贪赃枉法这些罪名,陈观能接受,但是朝纲崩坏,社稷沦丧这样的罪名,分明是皇上嫌之前的罪名不够。 朱棣想的不光是陈观一个人的脑袋,他更想看陈观九族突然消失的快感,彻底将这一家杀绝! “别带我走!求求各位大人们了!我这个夫人也不过是陪衬,我和他没感情啊!” “我们俩是各过各的,没有多少关系,求各位大人手下留情!” 第96章 贪吏落网,应天蝗灾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见到锦衣卫破门而入,陈夫人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虽然和陈观夫妻多年,但陈夫人的势利始终都没有改变。 只要能让自己平安下来,她不在乎府上任何一个姓陈的人,就算是孩子也不例外。 有权有银子,便有人维系在你身边,要是没有这两样,人也会很快离开。 “别跟她废话,全都带走!” 领头的锦衣卫一声低喝,剩下的人便将陈夫人蛮横的掳起,连同昏死的陈观也没有温柔一点。 这些锦衣卫干活的时候也是头疼,这几天诏狱一直爆满,他们就得仔细的安排没一个能够享受到极致的诏狱体验。 早知道,当年他们就上奏请求扩建诏狱好了…… 当陈府上下全都被锦衣卫抓出去后,围在门口的众人发出热烈的喝彩。 陈观终于得到报应,而被陈观牵连的这些官员,对自己的未来已经不再重视,只要活着,就是最大的胜利! 一时间,吏部贪墨一案在京城中挂起不小的风波,朝廷上人人自危,有人也主动自首,请求朱棣的宽恕。 因为陈观勾结倭国的事,朱棣并没有拿到朝堂上说,所以大家都以为自己昧下那点银子,一定是大罪。 但如此,也让朝堂中的风气变得清爽起来,朱棣还是满意当下的状况。 茫茫大海上,一艘渡船被海浪不断荡漾,里面的客人,正是从大明偷偷跑走的足义和。 在得知事情败露后,足义和当即带着手下在大明境内隐藏起来,几天之后才登上船只返回倭国。 “大人,如今咱们在大明安插的暗桩全都倒台,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手下靠近足义和,看着对方脸上的阴霾,开始担忧起来。 若是回去被大将军足义利郎教训一顿,他这个手下也跑不掉。 “只能回去和大将军如实禀告,现在的大明,已经不再昏庸!” “要是咱们还像从前一样肆无忌惮,停在家乡那边的大明战船,就会对我们家乡的樱花开火!” “所以一定要大将军按兵不动,找准时机再下手,我就不相信他大明能一直睁着眼睛不睡觉!” 足义和目光沉定,虽然失败,但是他想要吞噬大明的心依然不死。 “常山伯,真是个优秀的年轻人,我记得你了!” “下次再见,必然会和你好好的交手,我要看看你真正的实力!” “呕!” 说到激动处,海上的波涛更加猛烈,让足义和把酸水全都吐在甲板上。 要不是因为这次意外,他真是不想坐船,这个晕船的毛病,总是治不好…… 时间眨眼来到初秋,京城的花片片凋落,随风轻舞。 这段时间里,朝廷已经开始迁都,大家伙都准备前往燕京居住,连同齐树春也不例外。 应天府的东郊学堂,便交给侯之敬负责,如今的侯之敬,说是齐树春的第一弟子也不为过。 长时间在齐树春身边,侯之敬不分日夜的请教,有时候把齐树春气的跳起来骂人。 你白天问也就罢了,哪有半夜也来将人家扒拉醒,问东问西? 这般勤奋,也让侯之敬学到不少精髓,虽然还没有将所有知识精通,但当一个老师授课还是绰绰有余。 齐树春和左倾棠不断整理行囊,这么长时间,两人的行礼不少,也得收拾一段时间。 这天,朱高炽和朱瞻基父子突然来到学堂,让还在上课的场景顿时紧张起来。 “两位等等,马上就下课了……” 齐树春在临走之前也没有停止讲课,更不会因为太子和太孙,就耽误学生的时间。 但是看着父子俩的表情,齐树春就知道肯定出了事情,而且还是不小的事情。 待到放学,左倾棠将孩子们拉去吃饭,剩下齐树春及其两父子,三人开始商议起来。 “老师,昨晚我家突然接到急报,应天外所有庄稼,一夜之间被蝗虫啃咬,今年的收成废了!” 朱瞻基不等父亲说话,马上将大事说出,脸色很是难看。 他们父子俩,昨夜根本没睡,因为蝗灾,让应天百姓明年可能要饿肚子! 今年蝗灾十分严重,以往出现蝗灾,只需要大批人员出去驱赶,十成粮食怎么着也能剩下两三成。 刨去来年的种粮,剩下的稻谷省吃俭用也能对付一年,可今天被蝗灾飞过的庄田,只剩下不到一成的量! 这些就算是当种粮还有些不够,更别说来年的吃食! “常山伯,我们父子俩昨晚集合户部讨论一晚上也没得到什么好结果,所以才来麻烦你……” 朱高炽顶着一对黑眼圈,加上臃肿的身材,活像一个成精的大熊猫坐在学堂中。 齐树春也没心思开玩笑,摩挲着下巴开始思考起来。 因为迁都,应天府内区内的储粮全都被售卖出去,而燕京中的储粮,才刚刚积攒下来。 想要从周边调粮周转也是不可能,当地的府衙也不会拿出那么多粮食给其他地方使用。 可不能看着应天府的百姓被饿死,这里日后变成陪都,总不能太寒酸。 “内库还有多少储粮?” 齐树春想到皇室内库,作为大明最大的地主,朱家的内库里可有不少宝贝。 哪怕是全天下都遭荒,百姓颗粒无收,朱家子女也不会饿死在灾年当中。 可面对齐树春的问题,朱高炽显得有些踌躇,毕竟内库中的储粮,可不是他太子能碰的范畴之内。 内库的权利,只属于每一代的皇上,只有皇上才有资格打开内库,享受王朝献给自己的底蕴。 要等朱高炽当上皇上打开内库救济,整个应天府怕是一个人都剩不下。 “老师,我听爷爷说过,内库中的储粮,陈粮和新粮加在一起,最少十万担!” 朱瞻基见父亲在旁边犹豫半天,无奈的白了一眼,马上和齐树春回应。 身为朱棣最宠爱的孙子,朱瞻基还曾经和爷爷进入内库之中,其中金银财宝没有很多,却有着全天下都需要的米面粮食! 这些在古时候都是硬通货,关键时刻既能换取银子,还能填饱肚子。 几年前便有十万担,如今的储量,最起码是十二三万担的样子,齐树春想到这里,也淡定的点点头。 “虽然不多,但解决百姓明年的温饱,应该不成问题……” 齐树春知道,这些粮食的储量数字,听起来很是惊人,但要平均到每个百姓身上,还是有些捉襟见肘。 但不饿死百姓,不让大明背上易子而食的罪名,那便是最好的结果,内库中的粮食,也能让受灾的百姓度过一年。 等灾荒过去,百姓继续劳作,一切损失还能弥补! 第97章 天子逆鳞,学堂危机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如今在新政的推行下,土地已经均分在百姓手中,所有人都不会偷懒耍滑。 在荒年下,百姓更会起早贪黑的劳作,生怕少结出半穗麦谷。 可齐树春的建议,却让朱高炽第一次感觉到无力,这样的做法,他无法做到。 因为他是皇室子孙,知道内库的重要性,比他这个监国太子还要重要! “爹,现在可不是想别的时候,咱们赶快去见爷爷,把老师的建议说出来!” “要不快点准备,老百姓到冬天就要开始断粮!” 朱瞻基看着父亲欲言又止的模样,自然知道其中的隐秘。 若是从前,朱瞻基会和父亲想的一样,但是在齐树春教导后,他完全改变了思想。 百姓,才是他大明第一位要考虑的环节! “常山伯,那我们就先告辞了,等有结果,我们爷俩就来找你!” 寻思半天的朱高炽,也明白其中重要性,在儿子的拉扯下,父子俩急匆匆离开学堂,朝皇宫赶去。 到了紫辰阁,朱棣正和一众户部官员商谈蝗灾的事情,一帮人议论的结果,和在太子府没有半点差别。 “皇上,儿臣建议打开内库,由皇家承担此时重灾的损失,让百姓暂时渡过难关!” 朱高炽上前,抬手行礼,将和齐树春商议的办法说出。 这句话落下,让殿中众人全都瞠目结舌,随后将目光转到一边,不敢去看太子爷。 他们都不敢相信,太子爷竟有这样的勇气,敢说这种话! “老大,你在发什么疯,是早上没睡醒吗?” 朱棣看着朱高炽,瞪起眼睛胡子跟着飞起来,很是不满。 “太子所言太欠考虑,内库乃是皇上私库,怎能轻易打开消耗底蕴?” 听到皇上的不满,户部尚书这才站出来,和朱棣站在一条线上责怪朱高炽。 “爷爷,眼下百姓已经绝望,咱们迁都在即,不可让民心动荡啊!” “请爷爷打开内库,将储粮放出稳定人心!” 朱瞻基在一旁很是着急,眼下爷爷这种态度,那些户部官员肯定不会站在朱高炽的角度说话。 虽然他们都知道朱高炽不是私心,可毕竟触及到皇帝忌讳,他们不敢和朱高炽一同劝谏。 “这哪有你说话的份,你还只是太孙,现在就想争权了不成!” 朱棣立马呵斥道,周身漫出杀气,让在场群臣全都跪伏下去。 “陛下息怒,太子无心之言,不可计较!” “罢了。你爷俩回太子府去不得再参与此事,无朕下令,不可离开府门。” 朱棣见整个户部为朱瞻基求情,自己又舍不得惩罚孙子,只能摆摆手,驱赶子孙俩。 “请皇上看清眼下的局势,周边府道衙门拿不出余粮,我皇家必须要在此时做出表率!” “粮食可失,但民心不可少!” 朱高炽心里清楚,若是强硬请奏,必然会燃起父亲的怒火,可是他顾不了那么多。 眼下百姓已经开始准备出门逃荒,应天府内若全都流离失所,那便不是民心有失的问题! 到时候可能形成的暴乱辐射周边,他大明又要跟着动荡! “这是谁教给你不忠不孝的说辞!” 盛怒之下,朱棣大声喝骂,一脚踹到朱高炽。 “扑棱扑棱!” 朱高炽在地上滚了两圈,还没消化父亲的力道发出虚弱的闷哼,却也不忘起身跪在朱棣面前继续上奏。 “皇上,少了我这个太子,儿臣绝无二话,但少了民心,我大明何以面对天下?” 朱高炽忍着腹内撕裂的痛,冒出一头冷汗继续争辩,终于把朱棣给气的笑了出来。 “老大威风啊,如今敢逼宫了……” “哈哈哈,我明白了,这些都是你幕后常山伯的想法吧?你二人还真是明君良臣呢!” “走吧,朕还想亲自问问常山伯,打开内库怎么能够?” “最好是定个年号,造个御玺,你们两人直接登基,起兵靖难好了!” 说罢,朱棣一脚蹬开朱高炽,大步流星的走出紫宸殿,看这架势便是要出宫。 “余德,徐宾,跟上我走一趟!” 紫宸殿外,朱棣高亢的声音响起,犹如神龙震怒,一发不可收拾! “快去,快去跟着你爷爷,不要让常山伯遇到危险!” 朱高炽推开搀扶自己的朱瞻基,让儿子赶快跟上去。 这件事触动了皇帝的逆鳞,作为始作俑者的齐树春,很大可能会付出代价! 朱高炽自然不会让齐树春因为这件事情,被无辜的牵连。 “爹您照顾好自己……” 朱瞻基嘱咐一句,就噔噔噔的跑出去,他使劲追赶前面的爷爷,却又不敢将距离拉的太近…… “砰!” 东郊学堂的大门被余德一脚踹翻,整个门框也都跟着散落下来。 不明就里的齐树春看到余德的举动,当即大喝:“余德你哪抽风了!” 刚要起身上前,齐树春便发觉身后突然多出一人,那人身上冷冽的气息,好似能将他人冻结住。 “齐大人别动,小心我的剑一不留神,切到你的脖子上……” 徐宾已经抽出佩剑,顶在齐树春腰间,左倾棠看到学堂里的场面,马上赶过来想要保护齐树春。 “小姑娘,我劝你闪远点,否则后面出了什么事情,可怨不得我们!” 余德盯着左倾棠,残忍的目光中似有无数亡魂飞出,让学堂变得阴森。 齐树春摆摆手,让左倾棠暂时离开,他明白今天来找自己的一定是朱棣,而且这些事与别人无关。 左倾棠看到齐树春的小动作,只能蔫蔫地离开,随后,朱棣便从外面进来。 “齐先生好气魄啊,如今能左右太子的想法,这大明,改由你姓齐的坐!” 朱棣上前,毫不掩饰眼中的杀气,此时他只需一个动作,就能让齐树春人头落地。 朱瞻基也同时跑进来,气喘吁吁的体能,让他再无法上前阻止。 “呵呵,看看我这个孙子,为了保护她的老师,哪怕跟在我马车后面累个半死,也没停下一步。” “齐树春,我知道你不凡,可从来不知道你竟有如此魔力,甚至如此胆大!” 朱棣咆哮着,徐宾也不断拉出剑身,随时准备出手。 “我知道陛下为何而来,是为了内库的事情吧?这件事确实是我说的。” “既然你承认,那你也应该知道染指内库是什么罪名吧?” “我不知道打开内库有什么罪,我只知道若是百姓因为陛下一己私利遭殃,这才是大罪!” 第98章 不欢而散,金童玉女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齐树春面对大内两大高手的胁迫,依然不卑不亢。 在他心中,说的和想的都是真实的观点,如今的大明,还不能摆脱民心所向。 便是百年后,千年后,百姓也是最重要的一部分,苦了百姓,社稷将如花瓣脆弱。 “内库从我爹那一辈就开始积攒,到如今才有这样的底蕴,你一句话就让我将内库打开,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朱棣听着齐树春的说辞,不知为何,心里突然多出一丝慌张。 但是在内库这个问题上,他不能做出任何让步,更不能表现的有一丝犹豫。 内库可是供应皇家消耗的唯一手段,内库在,皇家就能绵延不绝,在天下屹立。 倘若内库不在,天下倒是安然无恙,但他朱家又该何去何从? 燕王时,朱棣便和兄弟们在父亲身边,也懂得内库的象征和意义,在上位之后,他对内库的重视更盛高祖。 齐树春平日里算计天下,出谋划策哪怕是阴险毒辣之计,朱棣全都不予计较,因为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天下安定。 便是这次蝗灾,朱棣也不想与齐树春计较太多,可齐树春终归触碰到他的底线。 “陛下,我想的远远不止如此,我想要的,是陛下永远打开内库,供天下百姓摄取,只有这样,国运才能昌盛!” “难道陛下就没有想过,突然出现天灾,各道衙门不闻不问只想自保,其中的原因到底是为什么?” “天下的百姓,是陛下的百姓,天下也是百姓的天下,难道陛下忍心看到饿殍遍野,您手中那碗稻米,也依旧有清香?” “皇家没有影响,但试问陛下,若天下再无一个活人,那我大明,以何自立!” 齐树春一字一句,掷地有声,他不断质问朱棣,就是要唤醒皇帝的良知。 在那张龙椅上坐旧,难免会变得迂腐,认为只有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可若是一直这样想,这个天下还会姓朱?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便是如此。 “陛下,皇室血脉,哪怕加上宫中内侍,每年不过需要千余斤粮食就已足够,为何你还要抓着剩下的不肯撒手?” “百姓们,喜欢的是与民同乐的皇帝,不是独乐乐的天子!” 齐树春也不怕朱棣动手,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就算死,也要将心里的话全都说出。 若死一人,可换一城生灵,如今的齐树春也乐得如此。 “哼哼哼,好啊齐大人,朕终于明白你的心思了……” 被齐树春说的愣神的朱棣,发觉自己的尴尬,马上转移话题,不让齐树春占据上风。 “你想刺激我,让我杀你,然后你流芳千古,让我当恶人对吧?” “那朕就偏不杀你,朕要留着你的性命,你不是喜欢喝百姓共患难吗?朕满足你!” “即日起,褫夺常山伯爵位,官职不动留朝查看,无朕诏令不可进宫朝拜!” “你就去百姓中间,当你的圣人吧!” 朱棣心中很是别扭,听了齐树春这么多话,他开始出现两种极端的心境。 但为了皇家颜面,朱棣还是不能退让,现在只有给一些不疼不痒的惩罚,让齐树春自己反省。 他若反省过来,那还是常山伯,若是还坚持现在的想法,大不了两人一直耗下去就是。 “走。” 朱棣不再逗留,转身就走,倒让余德和徐宾两人不知该怎么做。 “陛下,那他……” “我说了,走!让他自己待着吧,门面也让他自己修!” 朱棣大喝一声,徐宾和余德只能灰溜溜的跟上去,留下齐树春和破烂的门框站立那里。 “小左,咱们还有多少银子?” 当安静下来后,齐树春来到左倾棠身边,温柔的抚摸着后者脸颊。 因为皇上这么一闹,把左倾棠吓得不行,此时她缩在角落里惊魂未定。 在看到齐树春摆脱危险后,两人紧紧相拥,随后左倾棠才算计起家里的存银。 碎银子和银票加在一起,也不到五千两,这其中还有太子府留下的采购款。 但此时齐树春已经考虑不了那么多,一把将银子包裹系好,塞到左倾棠怀中。 “小左,我暂时不能出城,还要麻烦你一趟,你到……” 齐树春趴在左倾棠耳边叮嘱几句,后者羞红着脸木讷的点头,牢牢的记下。 “现在就动身吧,趁晚上天黑前,你能赶回来!” 齐树春拍拍左倾棠的肩膀,目前剩下的时间,已没剩下多少。 左倾棠飞快离开,齐树春望着家里快见底的米缸,发出一声轻叹。 自己都是这样的情况,那外面百姓的现状会有多糟糕? …… 几天时间里,应天府格外的安静,似乎因为缺少粮食,所有人都主动缄默,节省体力。 这天,朱瞻基慌慌张张跑回太子府,找到正在抻腰锻炼的朱高炽。 被朱棣踹了两脚后,朱高炽便被抬着回到太子府,经过太医诊断,连喝了几天苦汤才恢复一些。 如今锻炼,也是太医郑重叮嘱,若是不想留下后遗症,便得每天拉伸。 “爹,你还不知道吧,我老师如今在外面发粮呢!” 朱瞻基双眼放光,伸着大拇指不断摇晃,脸上也多了不少光亮。 今早他出城查看蝗灾难情,就看到齐树春和左倾棠正在城外给百姓分拨稻米。 虽然不多,可要是用来煮些米汤凑合,也能保证几天之内不会被饿晕。 因为齐树春和朱棣闹得很不愉快,甚至被剥夺爵位,朱瞻基也不敢上前和老师问好,只能私底下找到百姓询问。 这一问才知道,原来齐树春拿出家里所有的存银去周边府城购买粮食,甚至把自己的衣服都拿去当了换银子。 那些粮食虽然不多,但是在百姓心中,齐树春和左倾棠便是菩萨派下凡的金童玉女! 他们虽然不能解决温饱,但感受到齐树春的善意,每个人都莫名增加许多活力! “我老师现在穿的很是寒酸,身上的补丁连在一起,像地图一样!” 朱瞻基撇嘴委屈,自从认识齐树春后,他还是第一次看到齐树春如此寒酸。 此时回家,他也准备从自己的衣服里,拿出几套来送给齐树春,总不能让老师那么可怜…… “什么!齐先生竟然做到这一步!” 听到儿子说的话,朱高炽激动的腰身都咔咔的响起来,他马上停下锻炼的任务,推搡着儿子。 “瞻基啊,你快点去你娘那里问问,家里还剩下多少钱,咱们全都拿出来!” “要是你娘不给,你就去我们房里的床底下,拿出一个木匣子,那是你娘的小金库!” 第99章 太子府马车,朝堂中参议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朱高炽怂恿儿子去拿太子妃的私房钱,人家太子爷知道,要是和太子妃要钱,十有八九不会如愿。 夫妻这么多年,朱高炽早就知道媳妇的小金库放在哪,只是平常节省惯了,也没有用钱的地方。 现在太子府需要拿出诚意,朱高炽自然希望将家里的钱全都拿出来,能帮助百姓多少就帮助多少。 朱瞻基呆呆的看着父亲,没想到平日里视金钱如浮云的太子爷,也有小心思啊! “爹,你是要用钱给老师吗?” “傻小子,你说什么胡话,这次接济百姓,咱们太子府也要出力,肯定要拿钱购买粮食啊!” “快点去啊,你看我干啥,咱们在门口集合!” 朱高炽上去就是一脚,催促儿子赶紧动手,当朱瞻基朝太子卧室跑去,朱高炽便走到太子府门前,假装所有的事情和自己没关系。 不多时,就听到朱瞻基吱哇的叫声,朱高炽回头朝府里一看,冷汗顿时吓出来! 太子妃张氏,此时正拧着朱瞻基的耳朵从卧室走出来,朱瞻基次牙咧嘴的求救,不敢挣脱母亲的教训。 “我说你们爷俩在搞什么鬼,大白天的,老子就让儿子当家贼,真以为我会看不到你俩的小动作?” 太子妃走到朱高炽面前,哪怕丈夫是太子,她也没给多少面子。 在太子府这么多年,张氏熟知家里的一切事情,有一点风吹草动都瞒不过她,更别说这爷俩的小心思。 “他爹,我知道你要去干啥,你要是和我说,我难道会不给你吗?” 张氏看着丈夫,随后松开疼出眼泪的朱瞻基,让其站到一边,便在袖口拿出几张银票。 好家伙,这几张银票足足有三万两! 平日里张氏省吃俭用,目的只是让这个家在日后过的顺心一些,同时她也知道,丈夫在朝中还有很多事情需要额外的花销。 一些小事,张氏肯定要尽最大的节省,但是眼下救济百姓,她可不会含糊。 “孩子他娘不愧管理后宫多年,办事就是让孤放心!” 与妻子心意互通,朱高炽也很是欣慰,他站起来抱住妻子的手臂,开始奉承起来。 后者白了一眼,随后将银票全都交到朱瞻基手上,让儿子赶紧去购买粮食,一去一回,可要耽误不少时间。 虽然太子府近段时间肯定会有些吃紧,但只要满足丈夫的需求,她这个妻子也能放心了…… 几天后,城门外的齐树春依然在这里给百姓分发粮食,看着缸里所剩无几的米面,他也叹了一口气。 自家的银子,如今全都挥霍一空,买回来的粮食也快全都分出去,再有一周的时间,他都要跟着饿肚子。 可是百姓的温饱问题还是没有得到解决,朱棣那边风平浪静,更是没有一点动静发出。 正当齐树春暗自发愁的时候,一声呼喊打破他的思绪。 “快看,太子府的马车!” “那是太孙,太孙拿出米面来了!” “这是太子府来接济咱们的,大家伙快过去领粮食!” “太子心肠真好,太孙肯定不会差的!” 百姓们看到太子府承载米面的马车过来,纷纷过去将朱瞻基围在中间。 朱瞻基效仿齐树春那样,给每家百姓分配粮食,一时之间忙的不亦乐乎。 在百姓领到粮食逐渐散去后,朱瞻基的目光才和齐树春对撞在一起。 后者露出的是欣慰的笑,虽然朝廷没有动作,可好歹太子府及时伸出援手你,并不会让皇家受到太大的影响。 而且朱瞻基能够主动来做这样的事情,才是真正长大成熟! 但朱瞻基没想到的是,正是因为这次太子府选择出手,让朱高炽深陷朝堂的议论当中! 奉天殿上,朱棣知道了朱高炽的行动,脸上多出一丝冰冷。 因为赈灾一事要由户部和礼部携手完成,身为皇家贵胄,自然要高高在上的观望。 可作为太子,朱高炽竟然将府中存银拿出去,像是齐树春那样救济百姓,这点好听的说是为皇上分忧,不好听便是收买人心,另有打算! 朱棣很是忌讳这种事情,多疑的毛病又开始蠢蠢欲动。 “太子爷,不是我说你,如今齐树春被削去爵位留职查看,你跟着这种人掺和什么?” “再说该如何去做,皇上早有定论,你作为太子,是不是心急了一点?” 一边的朱高煦站出来,大大咧咧的教育大哥,实则却是打压太子,让其失去威信力。 “是啊,汉王爷说的没错,太子你要是真想帮忙,总要提前禀报皇上,现在这算什么。你越权了!” 朱高燧同时帮腔作态,两人一步步逼近朱高炽,现在就想将太子推下万丈深渊。 “太子爷,汉王和赵王说的没错吧?” “朕如今也怀疑,你到底想要干啥?是想收买人心,让天下人都记住你,然后再也没人能弹劾你了?” “还是说,你在做完这些得到人心后,要来这里请我退位,你想坐到这里来?” “你太子爷有些过于着急了吧!” 朱棣以胜利厉喝,全场官员纷纷跪在地上,一个个噤若寒蝉。 朱高煦和朱高燧跪在一起,但两人暗中的小动作不断,挤眉弄眼的表情,都在嘲讽朱高炽的愚蠢。 “启禀皇上,儿臣并不认为自己哪里做错了?” “作为天家子嗣,儿臣要做的便是为父皇分忧,至于收买人心之谈,更是滑稽之说!” “百姓为天下之百姓,我朱家既为天下之主,自然要为天下计,为百姓计!” 朱高炽一脸坚毅,早在让儿子将粮食买回来的时候,他就已经猜测到今天的场面。 但是朱高炽不后悔,别说自己作为太子,就算是一个普通的大臣,他也会这样做。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让朱棣的表情也僵硬起来,他知道儿子说的都是对的,想要反驳,也无从下手。 “父皇,您可知道这几天,太学阁的于詹事在哪里吗?” 朱高炽不等朱棣想出什么反驳的话,再一次对后者提问。 于詹事,自然是被破格录用的于谦,如今他还在太学阁中,代为管理各种琐事。 因为性格刚正,从来不会拐弯抹角更不会巴结别人,所以到现在,于谦都在太学阁中仿佛被人遗忘一样。 但就是这样的人,每天在忙完太学阁的事情,都会拿着粮食到城外接济百姓! 第100章 改变心意,父子忠义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父皇,于詹事的俸银,每月只有二两三钱,如今十斤糙米便是一两半的价格!” “于詹事把在京城租赁的房子都退了,用攒下来的银子也不过买了十斤糙米……” “现在他每日下工回去,就会帮人写信赚取一些铜板,等到攒够再重新购买粮食。” “甚至晚上睡觉,也是找一个能遮风的地方随便糊弄一晚上,第二天接着如此!” 朱高炽在朝中最钦佩的臣工,便是于谦。 官职不高,却能忧百姓之忧,哪怕自己已经这样,还是没有放弃接济百姓。 就算兜里的银子不够买多少粮食,可于谦还是坚持去做,相反在场众人,每家都有吃不完的米面,可他们谁都不会去帮助百姓。 大明有于谦这样的臣子,才能让大明的国运昌盛下去,听到这些,朱棣的神情愈发的沉默。 一桩桩一件件,现在已经让他无法确定自己守护内库还是正确的选择。 可要是违背老祖宗的决定,朱棣也不敢想日后在地下怎么和高祖皇帝交代…… 一方是私心,一方是良心,两者不断碰撞,让朱棣很是痛苦。 眼下对外用兵的方针还在紧锣密鼓的制定当中,户部能省下来的银子,他是真不想让户部拿出来。 “爹,大哥,我若是这样做,你们千万别怪我……” “大明会在我手上继续光大,你们看着吧!” 朱棣在心中喃喃自语,下面的朱高煦和朱高燧看着他们爹的表情,心中更加窃喜。 “老三,这下老大是捅到老爷子的肺管子上了!” “就算不废太子,估计也得让太子禁足,真是活该,让他多管闲事!” “嘿嘿嘿!” 朱高煦和朱高燧在一旁小声的嘲讽着,当朱棣一声轻咳,马上让窃笑的两人闭嘴不敢发出声音。 “朕决定,打开内库放出三万担粮食,先分发给周边灾民!” “户部统计受灾人数,若是三万担不够,再追加三万担!” 朱棣在一番心中的天人交战后,终于做出这个纠结好几个日夜的决定。 哪怕会引来朝中非议,朱棣也没心思在乎,就像是朱高炽说的那样,他要为天下苍生着想! “什么!皇上三思啊!” “陛下,内库之重非比寻常,贸然打开,只怕影响国运!” “请皇上三思!” 听到老爹的意思,朱高煦和朱高燧顿时着急的不行,这样做,不是在附和朱高炽吗? 他们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能压制朱高炽,现在若是让后者得逞,刚才发生的一切全都是泡影! 于是朱高煦暗中给身边有交情的大臣使眼色,这些人看出汉王的意思,纷纷站出来请奏。 “父皇,百姓苍生乃国之根本,陛下造福于民,日后也定然会为民众报答,有何可三思?” 朱高炽见到机会也不会放过,他义正言辞,独身一人和出来反驳的大臣抗衡。 “不要再说了,朕已经决定打开内库,谁都不要多言。” 朱棣伸手阻止两方的争论,身为天子,自然是言出法随,不能出尔反尔。 “汉王赵王,命你二人在明早凌晨前,筹备出一万担粮食交与户部。” “你兄弟两人也不差这一万担粮食的银子,快点筹备,现在就可以离开!” 还不等朱高煦和朱高燧脸上的阴霾散开,朱棣的命令,再一次让两兄弟脸上多出一分哭相。 他们只是开始跟着煽风点火几句,现在都没说话,怎么还能让皇上盯到这边? 这锅背的真离奇! 一万担粮食的确没有什么难度,但是要让这两兄弟往外掏银子,比割他们的肉还难受。 但是圣旨不能违抗,两兄弟在领命之后,灰溜溜的离开,心中咒骂朱高炽和齐树春。 朝会事情解决好,太监便宣布下朝,众大臣的脚步都变得极快。 开玩笑,要是慢上一点被朱棣看到,再要上几千担粮食,他们非要把头磕碎! “高炽,等下……” 正当朱高炽马上跨出殿门时,父亲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这一刻,父亲的声音很是柔和,不是那文治武功的永乐帝,好像是当初的燕王父亲朱棣。 “皇上?” 朱高炽转头看着朱棣,后者信步上前淡然一笑:“怎么,现在连爹都不愿意叫了?” “呃……爹,唤儿子是有什么事?” “没什么,只是想让你领我到城外看看……那些百姓现在的情况如何……” “好啊,爹,等我将粮食全都统计出来,就带着爹到城外转转!” 朱高炽此时非常轻松,因为在他面前的不是那刚愎自用的皇帝,只是他的父亲。 既然父亲要去城外,朱高炽心中清楚,这是皇上彻底服软了。 在奢华的享受和天下民心的选择中,皇帝选择了后者,选择一个能让大明继续被拥护的机会! 朱棣对朱高炽点点头,看着胖胖的腰身,瞳孔出现波动。 “前几天打你那几下,现在还有事没?” 朱棣想到前几日在紫辰阁那样对待儿子,心里还是过意不去。 朱高炽从小就体弱多病,徐皇后在时更是细心照顾,生怕长子有一点闪失。 登基后,朱高炽辛苦监国耗费不少心血,而那日激动之下给出的两脚,让朱棣十分愧疚。 “爹,您放心吧,儿子没事了,能来上朝,就证明儿子已经痊愈!” “我得赶紧去做事了,否则耽误了百姓,那是儿子办事不力!” 朱高炽内心一阵火热,却也没有忘记正事,他知道,在朱家,这份亲情不易。 但身为太子,只能放弃一些让内心温暖的场景,选择更多为天下做事的机会。 “辛苦你了,储君……” 看着朱高炽蹦蹦跶跶离开的背影,朱棣嘴角扬起一抹微笑。 这一刻他仿佛又看到在燕京王府时,长子幼年颠颠撞撞来让自己抱抱的画面…… 京城外,赈灾处。 齐树春和左倾棠站在车架子上,两者的表情都很是低落。 因为购买的粮食已经见空,两人更没有多余的银子能拿出救济百姓。 不止是他们俩,就是一旁的太孙朱瞻基,也在马车上发呆,显然拿出的粮食已经不够分给百姓。 最近几天的难关的确熬了过去,但距离过年尚且有一段时间,更不要说明年开春播种的时候。 “估计到过年,咱们要和百姓们一样饿肚子……” 齐树春撇撇嘴,现在别说吃饭,能喝上米汤就很幸福了! 第101章 迁都路上,俗家弟子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之前家里还有一些余粮,齐树春和左倾棠的计划便是用这些粮食挨到过年前后。 可东郊学堂附近的百姓,都是城外的庄稼汉,来学堂上课的孩子,多数都是穷苦人家。 齐树春心思还算坚强,可左倾棠却总是拿出自家的粮食,分给这些孩子让他们拿回家去,搞得齐树春两人现在也无限接近于流民的状态。 “没事的,等我今晚上山挖些野菜回来,我认得野菜,咱们不会饿肚子的……” 左倾棠小声嘀咕着,她知道是自己算计不周才会导致如此,所以肯定要承担责任。 之前在鸡鸭巷被圈禁时,左倾棠认识好多野菜的长相,所以也能为家里分担,不会让齐树春饿死。 “齐先生,怎么在这发上呆了?” 正在齐树春百无聊赖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上前,他抬头一看,正是太子朱高炽。 在朱高炽身边,一个穿着淡紫云纹长衣的男人,也露出一丝微笑。 当见到这个男人,齐树春也不敢继续慵懒,他刚要起身行礼,却被男人阻止。 “我可是偷偷跑出来的,连余德都没跟着,你可别想暴露我!” 男人笑着打趣,他便是朱棣! “齐先生,我已经明白你说的话,只是让我完全打开内库,日后由百姓自由支取这样的事,我无法办到……” “我一生戎马,为大明开疆拓土,自认为功绩不敢比拟高祖,却能超唐胜汉,一代帝王做到如此已然无憾。” “打开内库,和百姓共患难的事情,便交给太子未来去做,我这个当爹的,也没什么可以给他的……” 朱棣趁着那边的朱瞻基还没注意到这边,和齐树春快速的交流。 打开内库的决定,朱棣心中已经有了判断,只是这样的丰功伟绩,还是留给新朝去做才更加稳妥。 现如今能将内库的储粮调拨出来解决灾情,朱棣认为这已经不会引起民变。 听到朱棣的话,这时候齐树春才对着朱棣深鞠一躬,算是打心底赞同。 无论平民还是圣人,只要能够反省到自身的错误,都为时不晚,朱棣也是如此。 百姓能拥有这样的皇帝,才是天下苍生的福分。 “今天来也没有别的意思,常山伯的爵位依然是你,过几日我会重新颁布……” “等着迁都到燕京后,你负责燕京学堂的同时,也要在内阁中辅助朝堂运转!” 朱棣到这里来,并不是要和齐树春叙旧或是承认自己的不对,他是要将自己的决定告诉对方! 齐树春,不能再朝廷外围打转,还是要进入到内阁中,才能发挥最大的效果! 大明,也少不了齐树春的建言! “陛下您不厚道啊,我负责学堂就已经焦头烂额,您还要我进入内阁,这不是想玩死我吗?” 得知朱棣的意思后,齐树春非但没有高兴,反而更加的无奈。 在所有臣工梦想进入内阁的时候,这齐树春好像很抗拒这种调令。 做官做到这种态度,让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好了,齐树春不得抗命,钦此。” 朱棣生怕齐树春一会找出什么理由来拒绝,直接把话变成圣旨,让对方再不能拒绝。 随后朱高炽嘱咐一番,赈灾的人员得到专门的指定,他们可以回去歇歇了…… “从这一刻起,永乐帝在史书上不光记载是杀侄夺位的皇帝,更是救万民于水火的圣人……” 看着那伟岸的背影离开,齐树春眼波流转,这样两极分化到极致的帝王,怕也是古往今来的第一人…… 待到朝廷准备完毕,便浩浩荡荡的从应天离开,迁都至燕京! 朱棣亲自更改燕京为北平,而应天,则在历史的舞台上退出,成为大明的陪都。 无数人如迁徙的大雁一般朝新的国都行走,齐树春自然也跟在队伍中。 不过在齐树春马车中的,还多出姚广孝一人! 这是临走前朱棣特意决定,齐树春不明白其中深意,却只能看到姚广孝一直看着自己在笑。 “我说国师,你笑了一路,我有这么可笑吗?” 齐树春满脸黑线,他实在想不明白,这老和尚阴森的笑容,会不会在暗地里算计自己? 毕竟当初朱允炆看道衍的时候,也不认为对方会有什么害处…… “常山伯真会说笑,老僧只是看你脸上似有刀兵之气,怕是到了北平,会有一些麻烦……” 姚广孝坐在齐树春对面,脸上的笑容依旧不减,声音却平淡的厉害。 好像这一刻齐树春在他眼前被人砍死,都不会让人家老和尚有一点惊讶。 “你还是盼我点好吧,我要是死了,国师你还得帮我照看小左,这姑娘非得把你寺庙吃穷不可!” 齐树春白了姚广孝一眼,身旁左倾棠的脸颊,更如熟透的苹果一样。 “我送你一场机缘你可接受?” 突然,姚广孝变的神秘兮兮,他看着齐树春,双眼似乎变成无底的黑洞,要将齐树春吞噬进去。 “什么……什么机缘?” 被姚广孝吸引,齐树春也忘却掉这个和尚的危险,他很是好奇对方的话。 “凌泉,过来!” 姚广孝打开车帘,朝后身的马队吆喝一声,下一刻便有一青年,驾马上前。 “师父!” 青年在马上行礼,他和姚广孝一样,穿的都是一身黑衣,只是并没有剃度。 “这是老僧的关门弟子,唤做凌泉,会一些拳脚功夫,武器用的也算及格,若是常山伯不嫌弃,就留在你身边当个侍卫吧!” 姚广孝对齐树春介绍着,凌泉是他在弟子铁铉后,再一次收的弟子。 只是这一次收徒,真是姚广孝最后一次收徒,因为他再也没有心力,去认真对待一个后辈。 当年铁铉的死,让他很是难过,也决定闭门不再收徒,但是凌泉的资质,让姚广孝违背自己的决定。 不过姚广孝相信,这次之后,世上在难有凌泉这样资质的年轻人,他不会再对任何英杰动一点念头。 “你的弟子?那不应该是和尚吗?看这小子,说是你儿子还差不多,再说人家也没有皈依啊!” “哈哈哈,常山伯真是爱开玩笑,所谓众生平等,皈依与俗世又有什么区别呢?” “老僧所修有半家天一,半家密宗,凌泉更是俗家弟子,不碍事的……” “让凌泉跟在常山伯身边,只是为了常山伯的安全考虑,并且希望我这小徒弟,在未来能得证果位,与伯爵你一同进入史册之中……” 第102章 新收侍卫,王府密谋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对齐树春,姚广孝一直有一种直觉,那就是对方日后的成就,能超越当年的道衍。 甚至在未来,齐树春的地位让如今的姚广孝也只能望其项背。 凌泉作为关门弟子,姚广孝自然不会将他留在身边,日日陪伴青灯古佛。 好男儿,就是要扬名天下,首先的第一步,便是跟对一个带路人。 但在齐树春看来,姚广孝的意思绝非只是这点微末小事,在这位大师的眼中,天下之主都可改弦更张,他一个常山伯,怎会让其十分重视? 但在继续追问下,姚广孝却是不再多说,只是让凌泉认下齐树春,从此跟在齐树春身边。 “凌泉,拜见常山伯,从此以常山伯马首是瞻!” 凌泉很是听话,姚广孝需要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绝无二话。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齐树春也无法拒绝,只能接受凌泉,随后共赴北平…… 连日周转,一行人终于到达新都,看着新建成的北平,所有疲惫的脸上都露出一丝欣慰。 从此以后,这便是他们的家乡,自己还有子子孙孙无数代,都会在这里生活。 “时候太早,要是等个几百年定居在这里,那不也是地道了?” 齐树春看着北平城,摸了摸鼻子,如今这里的房价肯定不贵,现在就囤房,好像又太早了点…… 朱棣首当其冲进入北平,在齐树春提供的滑轮辅助下,紫禁城修建的速度快,如今只差一些微末细节没有处理好,并不耽误使用。 “常山伯,一会挑处地址,在那边修建学堂,给这里的还讲课!” “朕还要赐你一处住宅,以后便作为府宅,世袭罔替!” 朱棣将齐树春叫到身边,当场便给出封赏,作为第一个能挑选住址的大臣,在朝中也是莫大的殊荣。 “现在也看不清一环二环啥的,估计房价都一个样,那就选个离紫禁城近一点的位置吧……” 齐树春挠挠头,反正当下的时间不对,世袭罔替更是遥远,他随便选一处位置就好。 对于齐树春说的话,朱棣已经习以为常,毕竟这位常山伯,时不时就冒出一堆听不懂的话出来…… 所有人进入紫禁城,剩下的大臣也都是整理家当,开始在这边寻找府邸。 作为王爷,朱高煦和朱高燧早就分好宅院,两家距离不远,不行半刻钟就能会面。 “唉,可惜了二哥你的地下暗堂,这会只能在主厅和你说话了……” 朱高燧并没有直接回到王府,他让妻子回去收拾,自己跑到汉王府中和朱高煦说话。 “哼。看老爷子给咱们挑的地方,远离紫禁城,想要打听到什么消息,可没往日那么轻松咯!” 见朱高煦脸上阴晴不定,朱高燧继续刺激,让朱高煦血压升高,面色跟着红润起来。 他们两家的王府距离很近,但是和紫禁城的距离,却是很远。 在应天时,因为离皇宫近,朱高煦想要打听什么根本不费力。 可是现在这个路程,更能证明他们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有所低落,日后朝中大臣能否像在应天时那样都不好说! “都怪那齐树春,若是没有他,我们怎么能不受老爷子待见!” 朱高煦愤怒的拍打檀木桌子,柔软的桌面在大力下,出现一个隐隐的手掌凹陷。 原本以为赏赐齐树春和朱棣闹僵,后者褫夺齐树春爵位后,齐树春便再无立足之地。 朱高煦对于这种再无威胁人,没有一点兴致,也不再关心齐树春的死活。 可谁知道在迁都之际,朱棣下旨恢复齐树春的爵位,甚至让齐树春进入内阁之中,这让朱高煦不能接受! 如虎添翼的齐树春若是在朱高炽身边时间太长,他朱高煦将再无翻身的机会! “二哥,这事你生什么气,如今迁都,可是咱们最好的机会……” 正在朱高煦胸膛剧烈起伏的时候,朱高燧露出一脸的神秘。 “如今北平还没有稳定,皇上刚刚到来,一切还需要重新布置。” “这个时候,朝中死了几个大臣,老爷子哪有空在乎他们的事情?” “等老爷子忙完,事情也已经结束,到时候风平浪静,谁会来调查这些?” 朱高燧眯着眼睛,他看着朱高煦,等待对方最后的决定。 眼下只要出手,成功率比之前可大了不少,而且还不会让皇上完全注意过来。 到时候他们得手,剩下的事情就来找几只替罪羊过去承担下来,没有半点意外。 “你手上有人对付齐树春?” 朱高煦神情平静下来,他刚一问完,就看朱高燧翻着白眼很是不耐烦。 “二哥你这就不对了,真以为自己前段时间找来的罗刹人还能瞒住所有人?别忘了我是吃什么饭长大的!” “哟呵呵,那罗刹人,真是雄壮,不说我还以为是狗熊站起来了!” 朱高燧站起来,双手隔空比划着形容的绘声绘色。 朱高煦并没有狡辩,毕竟他知道自家老三对于各个角落的情报,有着非常敏锐的嗅觉。 前段时间朱高煦前方漠北,在罗刹国边境上,发现名叫里昂的壮汉。 经过他人交流,朱高煦收留里昂,后续才知道里昂是罗刹国中一个杀手组织的成员。 对于里昂的强壮,朱高煦更加满意,这次迁都,也让里昂混在亲兵中跟随自己。 “那个罗刹人,人高马大的,你真以为自己能藏住?” “反正我是没人提供给你,我的人全都留在应天,其余的也都折在你的手上。” “想要对付齐树春,就用罗刹人吧,那体格相信也没人能和他较量几个回合!” 朱高燧摆摆手,他可不会再给朱高煦出人出力。让老二的人全都攒下来…… 再说有这样的高手放在家里,不用的话,早晚一天会生锈。 “趁着面孔生,赶紧动手,哪怕被人抓到,也不会怀疑是咱们的手段!” 朱高燧上前几步,偷偷在朱高煦耳边叮嘱,里昂便是这次行动的最好人选! “好,现在就让人把里昂找来,这一次,不会让齐树春再有一点机会!” 朱高煦眼中冒出火焰,他决定下来,便是损失一个高手,也必须拿下齐树春。 只有这样,朝堂的局面才能重新回到他们的手上! 第103章 新来的大爷和罗刹人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策划决定下来,两兄弟相视一笑,就等着齐树春横死家中的消息传来…… 这边的齐树春和左倾棠,在选好一处宅院后,便开始紧锣密鼓的收拾起来。 作为齐树春的头号粉丝,侯之敬听到消息后几乎是一路小跑的到来,帮助他们搬家。 而作为新收下的护卫,在保证自身不暴露的前提下,基本上都在偏房里待着,五指不沾阳春水。 “凌泉,你好歹也是家里的一份子,就不能帮着出出力?” 齐树春和侯之敬用尽全身力气将一个大箱子搬进来后,齐树春马上来到偏房,寻找凌泉的帮助。 看着这位大爷在床榻上躺着,还翘着二郎腿晃悠,齐树春便在心中骂娘。 这哪是护卫,这分明是姚广孝派来的爹! “常山伯,师父让我保护你的安全,可没说让我管理家中日常的杂事。” “再说我要是突然现身,被哪个有心之人看到,到时候也做不到及时援助的效果!” 见齐树春靠近,凌泉从床上坐起,又不知道从哪拿出一支雪梨,咬的汁水飞溅。 “常山伯还是辛苦一下吧,另外我这个房间也让左小姐过来打扫一下,灰还是大……” 凌泉漫不经心的啃着梨肉,又开始吩咐起来,把齐树春气的直哆嗦。 “好好好,你继续当大爷,等我们给你来收拾!” 齐树春咬着牙放下话,气冲冲的走出去,不想再跟凌泉对话。 “常山伯,那屋子里面的是谁啊?我之前怎么没见过?” 看到齐树春出来,侯之敬一边清扫院子里的灰尘,一边询问起来。 他也算齐树春家里的常客,但是在应天时,却从来没见过这张脸。 “天上掉下来的大爷,别问啦!” 齐树春没好气的回应着,随后和侯之敬一同清扫院子。 一直到了晚上,齐树春三人才将家里打扫干净,想到明日还要帮侯之敬一家找房子,齐树春很后悔跟着来北平…… 倒是凌泉不紧不慢的靠近,闻着灶台边传来的香气,一脸满足。 “左小姐不仅卫生打扫的厉害,饭菜也做的这么香,常山伯真是有个好贤内助啊!” 赞美的话一出,左倾棠顿时红了脸颊,齐树春将凌泉按做下去,不让对方调侃。 “快吃饭,吃饭还堵不上你的嘴?” 四人围在桌边扒拉着碗里的米饭,这是在应天之后,几人吃到的第一顿饱饭。 吃过晚饭,侯之敬才想起自己的一家老小还饿着肚子,连忙离开,剩下三人看着夜色,也准备各自休息。 但突然,凌泉用身体挡住齐树春,不等后者问话,他就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附近有很沉重的脚步声,不像是寻常人……” 凌泉小心的提醒,在姚广孝身边,他的耳力十分敏锐。 下一刻,宅院大门被火铳一击炸裂,凌泉瞬间反应过来! 慌乱之下,凌泉并没有被打扰心神,他双手抓住齐树春和左倾棠,将木桌一脚蹬飞! “咔!” 木桌倒下,桌面挡住齐树春和左倾棠,避免两人受到伤害,凌泉也从一边飞身跳出,观察着来人。 待到对方出现,凌泉双目一滞,对方金发碧眼,皮肤白皙,俨然不是中原人! “阁下是谁?擅闯伯爵府宅,可知道是什么罪吗?” 凌泉左手不知何时多出一把短刀,在月光的映照下,寒芒流转。 而那壮汉叽哩哇啦的说了一大堆,凌泉也只能从其中听出里昂这个词。 “罗刹人!” 在姚广孝身边,凌泉不光要学习武艺和经文古籍,更对这个世界有很多的了解。 回想起姚广孝所讲的知识,他便断定眼前是个罗刹人。 “不管你是谁,敢强闯伯爵宅院,便不能绕!” 凌泉低喝一声,左脚在地上慢慢蓄力,而后飞速窜出,奔着里昂而去。 手上短刀,也被凌泉持到胸前,刀尖对着里昂,若是用力刺入,必然血溅当场。 “砰!” 但里昂并不准备和凌泉短兵相接,他拿出火铳点燃,对准后者又是一大炮弹。 凌泉双眼睁大,在镗孔爆裂的瞬间,他身体强行扭转,侧身躲过炮弹的伤害。 “刺啦!” 炮弹的余波,还是与凌泉的衣衫摩擦,顿时烧出一个缺口,让里面的皮肤红肿。 而面前的里昂,显然没看出眼前这个略显瘦弱的年轻人,竟然有这样的伸手。 他叽哩哇啦的说了一大堆,凌泉眉头紧皱,拳头死死的攥住。 今日碰到的高手,手中还拿着火器作战,让他没有多大优势。 但为了履行师父的命令,凌泉不能退缩,就是用生命也要守护齐树春。 突然,凌泉再次先发制人,他奋力扔出手中短刀,直飞到里昂面门前。 后者不敢徒手迎接,再次点燃火铳,对着飞来的短刀又是一发打击。 “嗙!” 短刀和炮弹相撞,两者应声落地,因为高温相撞,短刀和炮弹死死的贴合在一起,变成一团废铁。 等里昂回头时,面前的凌泉早就消失,他慌张的左右环顾,想要抓住对方的身影。 却听见身后突然传来急切的脚步,里昂马上转身提防,而凌泉早就上来,与他只有半尺之隔。 如此的距离,火铳的威力也被降到最小,里昂伸出沙包一样的拳头,对准凌泉奋力的砸去。 凌泉终于有近身的机会,眼下要是躲避,就要失去这次好机会,所以他决定硬抗对方的拳头,彻底解决战斗。 “唔唔……” 凌泉弓身用背部抵挡伤害,但里昂的力气太大,哪怕卸掉大半力气,剩余的伤害还是让他发出一声闷哼。 嘴角边挂着血丝,凌泉不敢太深切的体会痛苦,他果断跳起,双脚立马夹紧里昂的脖子。 “砰砰砰!” 在里昂伸手抓住凌泉想要将其甩飞的时候,后者的拳头也及时落下,一拳拳打在里昂的脸上。 骨头与骨头碰撞的脆响,让里昂痛苦的嚎叫,他的双手也不断拍打在凌泉的脊梁上。 可毕竟凌泉的攻击目标是脑袋,在砸了几十拳后,里昂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整个脑袋如同血葫芦一样看不清原本的面目。 凌泉落地,马上瘫坐下去,全身的血分不清是敌人还是自己的。 桌子后面的齐树春在听到外面安静下来后,和左倾棠小心的探出脑袋,便看到凌泉对着他们招手。 等到齐树春上前,才发现前来的杀手已经断气,凌泉的状态更是不好,血沫子不断从嘴角冒出。 “不必送我去看大夫,这点伤要不了我的命……” 第104章 天降的富贵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凌泉坐在地上,苍白的虚弱让这位高手显得十分可怜。 他急忙抬手摇晃,示意自己并不用找大夫看病,这点伤势他自己就能解决。 “这是神机营的火铳,被工部改造,发射的速度更快,这外夷不简单!” 凌泉看着地上掉落的火铳,马上判断来历。 神机营隶属于大明的精锐部队,朱棣带着神机营多次征讨蒙古,无往而不利。 依照军法,神机营的装备禁止向外透露,但事情也不是绝对的,若是皇上朱棣和皇上至亲来军营中领取相应装备,神机营也不能拿军法说事。 朱棣目前肯定不会找人暗杀,身为皇帝,他要想让齐树春在这个世界消失,根本用不着这么麻烦。 剩下的朱高炽更不可能,因为这位太子知道,无论是当下还是新朝,能用得到他齐树春的地方还很多。 朱高炽自然不会愚蠢到自断手脚,所以永乐朝能这样做的,只有这两人…… “想不到你们还是出手了,却不想我身边早就有准备……” 齐树春心中暗道,虽然知道对方是谁,但他并不想将事情闹大。 如今朝廷刚刚迁都,若是在此时将事情激化,无论哪一方都讨不到好处,历史的车轮甚至都要偏斜,让天下跟着遭殃。 看着凌泉的状态很是可怜,齐树春对其十分敬佩,无论是不是姚广孝在背后嘱咐,这个人情他总要记在心中。 “凌泉,以后家里的事情你什么都不用做,你就当好你的老爷吧!” “常山伯,这本来不就是这样吗?你为啥还要卖我一遍人情?” “行行行,你身上有伤,我不和你一般计较……” “我没伤这也是本来的道理啊,你说不过我!” “你!” 看见凌泉这样固执,齐树春气的有些说不出话,刚才心中的感激,此时被这小子全都挥霍干净。 “常山伯,这件事情需要我和师父说一下吗?让他和皇上沟通,或许好一些!” 随后,凌泉也不再开玩笑,他知道今天杀手前来的严重性,更要好好计算齐树春日后的安全性。 若是有一天疏忽让齐树春落单,怕是危险又要出现,凌泉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第二次。 “不要与国师说,这样事情就会变了性质。” “小左,扶凌泉回房间,把纱布红药拿出来,今晚先照顾这小子吧!” 对凌泉的建议,齐树春马上拒绝,因为他不想让第三方去和朱棣说这件事。 对方三番五次的出手,齐树春的耐心已经耗光,哪怕现在不能将对方绳之以法,这件事情也要由自己对朱棣暗示! 况且,看到这个罗刹人,齐树春心中更有一个想法,一个足以改变大明格局的想法! 一整夜,齐树春和左倾棠都在照顾凌泉,让两人惊讶的是,这位国师弟子的恢复能力很是强悍。 被罗刹人里昂打的不轻,到了凌晨,凌泉竟能自由的行动,若是不注意脸上的伤痕,谁都想不到他昨夜经历的大战。 将家里的事情安排好,齐树春甚至来不及更换朝服,就朝紫禁城出发。 来到宫中,到了乾清宫内,正看到朱棣在批阅最近的奏折,一脸的愁相。 “齐卿来了?正好,帮朕看一下这些奏章还有哪些需要更正的地方?” 听到齐树春对自己请安,朱棣笑着抬头,同时伸出手招呼着齐树春为他工作。 “陛下,批阅奏章的事情是天子的事情,我可不能越俎代庖。” “今日前来,主要是和陛下说一桩天降的富贵!” 齐树春摇头拒绝,让朱棣满脸黑线,身为臣子,竟然敢这样明确的拒绝皇帝,可他又找不到说辞来责备齐树春。 可听到天降的富贵,朱棣马上来了兴致,因为齐树春从来不会夸大其词,更不会哄骗皇帝。 “陛下,请将大明堪舆图拿出!” 齐树春抱拳请求,朱棣对着太监摆摆手,随后便有一卷长约两米的卷轴被太监抬了出来。 卷轴徐徐打开,其中的山川河流都纳入眼中,地理位置也被标注的十分细致。 从高祖年间,堪舆图便不断更改,朱家嫡系为了地理位置的明确,下了不少功夫。 到了永乐新朝,朱棣更派马保下西洋寻找全新的国度,堪舆图更是事无巨细。 “陛下请看,这里便是罗刹国,但是在这里,是一座金矿矗立,如今尚无人发现!” “还有这边,这也有一座巨大的金矿,只是目前我朝的经济还无法达到这里,所以现在必须进入罗刹国,将这座金矿占据!” 齐树春指着罗刹国,对朱棣讲解道,而后又指向西方一个位置,后世管这里叫做旧金山! 如今旧金山不旧,其中的金子储量达到惊为天人的程度,几百年后,这座金山将培养出一个超级大国! 现如今一切都来得及,作为当下这个世界第一个了解详情的人,齐树春自然要用外界的福利,来改变家乡。 不过前往西方开采金矿,要消耗的代价绝对是如今的大明办不到的事情,可要将罗刹国的金矿据为己有,便有了放眼寰宇的资本。 “这里是东利亚,陛下只要出兵将这边围上,暂时作为大明的土地,再寻找合适的旷工勘察地貌,一年之内,我大明定然富得流油!” 齐树春趴在堪舆图上,仔细的为朱棣讲解,甚至在激动的时候,随意拿起御笔,在上面圈画起来。 一张堪舆图的珍贵,哪怕给朱棣一座城都不能交换,但此时却变成齐树春的草本,被他随意描画。 而驻地,早就忘了齐树春描画的堪舆图珍贵,他瞪大眼睛张着嘴巴,根本没想到外面的世界竟然这样富有! 在龙椅上多年,朱棣认为外面皆是蛮夷,唯有大明才是正统,但现在看来,这个想法确实有些坐井观天! “陛下,您是否听了臣的话?” 刚想到振奋人心的地方,朱棣的心思就被齐树春的呼唤拉回,只见后者一副无奈的表情,显然是责怪他没有认真在听。 “陛下要用兵蒙古,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出兵罗刹国,一定要占据这里!” 齐树春无语,只能重新讲述自己的想法,而朱棣,在随后重重的点头! 别说是金矿,就是银矿,他也要奋力一争,只要能强大国力,哪怕与罗刹国交恶也在所不惜! 第105章 让人看不透的齐卿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罗刹国毗邻蒙古,实力方面也被朱棣了解,绝对在大明之下。 倘若进攻蒙古后再剑指罗刹,对方估计也不敢太过抵抗,打到最后还要赔付银两。 “齐卿,这些事情,你都是如何知道的?” 看着齐树春,朱棣的眼神意味深长,如今他已经看不懂眼前这个自己亲封的常山伯。 最初只是一个靖难遗孤,而后进入朝堂出谋划策,现在更是在世界各地标注大型金矿的位置。 眼界宽阔如马保,都做不到齐树春这样的见识,而齐树春在这么长时间以来,都是在京城中,最远不过福州云南,也都是大明境内。 朱棣不由猜测,齐树春肯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这个秘密一旦公开,便是惊天动地的大事件! “这些事,臣不知道该如何去说,但是陛下只需要知道,臣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大明!” “即便没有当今的地位,臣也会来说,不求日后位极人臣,只希望在有生之年,能看到大明在整个世界中昂首到顶峰,无人能超越!” 齐树春不能将自己的底细全盘托出,就算是说出来,朱棣也不会相信。 谁会相信,当初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靖难遗孤,体内有一个几百年后的灵魂? 但齐树春是真想大明兴旺,哪怕总有一天大明会退出历史舞台,可若能站立在巅峰上一次,那也死而无憾! “好!齐卿,你的事情朕不再多问,待会儿就着内阁前来商议,这里必须拿下!” 听着齐树春真切的话,朱棣也不想继续追究,每个人心里都有小秘密,谁都不例外。 既然如此,现在就要最快的准备好前往罗刹的计划,远征大军,不可能由他皇帝一人裁断! “陛下,臣还想让你看看这件东西……” 说罢,齐树春就将怀中的神机营火铳拿出,看到火铳,后者眯起眼睛。 私藏神机营装备,忤逆军法,严重情节甚至可以满门抄斩,朱棣实在不知道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臣昨晚遭到罗刹人的暗杀,但也因祸得福,想起罗刹国的事情……” “只是一死,臣并不会畏惧,可若这目标日后换做别人,大明还能有安宁吗?” 齐树春一步步暗示,说的也是实话,毕竟背后谋划刺杀的人,心肠可不会对别人柔软。 若是昨日暗杀成功,背后的黑手并不会停止,反而会将目光继续锁定在别人身上,直到除掉身边所有异己。 有可能是太子,更有可能是皇上,但只要是这两人任何一个被暗中除掉,大明马上就会颠覆! “齐卿,你不要说了,这人是谁,你不说我也清楚……” “可眼下统兵主帅缺一不可,大军出征前若是斩杀战将,怕是军心不稳,民心又会动荡……” 不等齐树春继续说下去,朱棣便打断他的话,落寞的回应。 如今老朱家在北平的嫡系,一共也就那几个人,谁敢做谁胆子大,皇帝最是清楚。 或许是因为出兵的关系,又或许是因为血脉的浓厚,朱棣都不想在眼下计较这些。 一瞬间,朱棣好像苍老不少,此时他只是那个为顽劣孩子操心的父亲…… “朕来到北平后就决定,等到蒙古事情结束,便禅位给太子,自己隐退后宫,过几天逍遥日子。” “等太子继位后,一切的事情都和我没有关系,你和太子想怎样做就怎样把!” 朱棣见齐树春目光坚韧,只能将心里的话说出,禅位一事,他早就想清楚了。 之前没有思考过,是因为他要帮后世之君解决周边的麻烦,让儿孙能轻松的在龙椅上坐着。 而齐树春的出现,为大明提前了十年甚至是二十年的进程,哪怕是朱瞻基继位后,也能平安很多年。 这一切都安定下来,朱棣也就放心,所以禅位给太子,自己好好的生活几年,才是真正的福报。 眼下他能保住儿孙自然不会眼看着不管,等到朱高炽继位,到时候他也爱莫能助…… “陛下,臣不会做出人很鲁莽之事,但只求这些肮脏的手段不要再出现,否则臣一旦失手,到时候陛下也不能怪罪于臣!” 齐树春同时和朱棣保证,虽然很是痛恶暗地里的凶手,但是为了皇上的心意,他还要隐忍一下。 再一再二不再三,齐树春已经忍耐两次,第三次他绝对不会容忍,到时候也会反击,让对方彻底消停下来。 朱棣连连点头,和齐树春约定好,只要出兵,眼下这些麻烦自然烟消云散。 因为提供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情报,关于布置兵力的会议,朱棣特批齐树春不用参与,他知道这个常山伯对这些不感兴趣。 在内阁大臣和汉王赵王以及朝中大将到达乾清宫后,朱棣便将齐树春标注的堪舆图重新打开。 根据齐树春的话,朱棣简单的描述一遍,并且阐述自己的用兵路线。 “皇上,这小道消息您是从哪听说的?这也太扯了吧!” “马保兄弟前年又去了罗刹一趟,人家罗刹都不知道这里有金矿!” “是啊父皇,罗刹自己境内的矿山,还能不知道都有什么?怎么会让这么大个便宜给我们发现?” “这是谁蛊惑的皇上,赶紧站出来,别让我抓住,要不然打死你!” 朱高煦和朱高燧完全不相信堪舆图上面的标注,马上否决朱棣的想法。 “再说现在罗刹冷得要死,不管是三千营还是五千营,都无法在那边长时间作战!” “神机营到那边,火器更要受到影响,咱们的战斗力会大幅度缩减!” 朱高煦从小在军营中长大,自然知道大明的王牌弱点在哪里。 而且根据马保传递回来的消息,当下的罗刹国,冰天雪地很是寒冷,冻死人也不是夸张。 这要是对罗刹国动兵,那边天气的因素就能让大明失去优势。 “盛庸、平安、樊忠,朱能,你们给我拿出点意见来!” “朕要的不是你们的借口,朕要的是你们能必胜的策略!” 对于朱高煦和朱高燧的反驳,朱棣甚至没用正眼去看两个儿子,让两兄弟摸了摸鼻子。 朱棣又将话锋落到其余几位战将身上,让这几人拿出意见,他必须要出兵! 至于其他的因素,朱棣不会考虑,行军打仗,要是考虑那么多问题,不等打就要撤退! 第106章 倾巢出动,势必光复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众战将听着皇上的意思,一个个都没有说话,他们实在看不明白,如今皇上到底想要做什么? 限制倭国,征伐蒙古,如今又要对罗刹挑起行动,这一切基本等于同时对周边所有地方开战。 虽然大明不惧这些蕞尔小国,可国力耗不起! 至于那些子虚乌有的金矿,更不能让在场的战将认为这是真的! “陛下,臣愿往,恳请陛下让臣节制三千营镇守东利亚,臣定当死战!” 这时,站在角落的张辅走出来,刚毅的面容坚定的对朱棣承诺。 “好娃子,不愧是张玉的种!” “朕不需你死战,只需占领东利亚即可,让工匠顺利开采出金矿运回国内,便算你大功一件!” 朱棣竖起大拇指,回想起当年,张辅的父亲张玉,便是在他身边奋勇杀敌。 如今张玉的子嗣成长,举手投足间,都有当年他父亲的影子。 不过朱棣并不想和罗刹全面开战,如今罗刹不知道东利亚这边的金矿,只要防备好,对方才不会管他大明在做什么。 派兵过去,也不过是以防万一而已。 “臣愿率领五千营三千人马,在草原开阔出运送通道,给张辅将军保障!” 樊忠也站出来请旨,朱棣哈哈大笑,当即应允。 “诸位,如今罗刹国事务解决,接下来草原的动兵,你们还要沉默不语吗?” 朱棣环视剩下的战将,那几位看着没有机会再退,只能上前,和朱棣研究起战术。 去罗刹国这样讨不到好处的事情,他们不想做,但是能在草原上征伐获取战功,他们不会拒绝。 待到战事商议完,朱棣便让杨士奇领着内阁商定一下军饷的事情,会议就算结束。 一行人从乾清宫出去,就属朱高煦和朱高燧的脸色难看。 在会议中,两兄弟发现今日父亲并没有给他们好脸色,甚至在他二人拿出不错的方案后,父亲都没有正视他俩。 整场议论,两人如同局外人一样,虽然得到机会带兵征讨,可这里面总有一些捉摸不透的深意…… “二哥,会不会是老爷子发现你的人去暗杀齐树春了?” 朱高燧很是敏锐,因为除了这件事外,没有任何事情能让皇上表现出这种态度。 “不会,要是爹知道我这样做,早在乾清宫就得打折我一条腿,还会让我带兵看守鞑靼部?” 朱高煦摇摇头,看守鞑靼部,以防对方到时突然暴动引发意外,如此差事非常重要,但皇上缺委任他来做。 朱高煦太知道自己父皇的脾气,要是真让后者知道真相,此时他能否全须全尾的走出来都难说。 “哼哼,肯定是那齐树春没死,过来又说了什么坏话,这小子真是该死!” 朱高煦在早上便得到消息,原本会被里昂杀死的齐树春,又出现在乾清宫门前。 而罗刹人里昂,突然消失在京城内,朱高煦的人偷偷探查,最终一无所获。 朱高煦不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齐树春和皇上都说了什么,但他断定,这里面肯定有对自己不利的话。 “先按照老爷子的旨意来吧,过年前咱们就要出征!” “等到立功回来,我第一个就要请皇上斩了齐树春的狗脑袋,到时候不怕皇上不答应!” 朱高煦面露狠色,只要这一次立功,以此来要挟父皇,对方也得考虑三分。 他们不到过年就要动兵,所以也会让朱棣心生愧疚。 “三弟,等我拿下这龙椅,你便是大明第一亲王!” 朱高煦走上前去哈哈大笑,后面的朱高燧眼神深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在盛雍将军他们这边,张辅和樊忠已经变成其余战将埋怨的对象。 “张辅,我说你是不是疯了,皇上耍小孩子脾气,你就一点不劝,还第一个请战?” “樊忠你也是,知道你对陛下的感情深,可是如今出兵蒙古,兵力是咱们最主要的环节,你怎么还能跟着起哄?” “哎呀,你这两个小子,亏也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角色,如今看来还是不成熟……” 盛庸和平安,还有朱能三人在行走的途中,不断数落张辅和樊忠的冲动。 对蒙古用兵,对付草原上的骑兵,战阵是取胜的关键,战阵组成的人数,更是重中之重。 可出发罗刹国,张辅足足要去整个三千营,这让随后的战事就得重新计划。 而樊忠虽然只索要几千人马,可对未来的战局还是有不小的影响。 几人既是同僚也是同袍,更是生死与共的兄弟,虽然没有怪罪,却也让盛庸他们有不小的意见。 “老哥哥,你我同为陛下麾下将军,陛下的话便是军令,若是全不遵从,要将陛下置于何地?”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你我既然是将军,就要为陛下分忧,哪怕这消息不确定,也必须有人要去!” “我们没打算立功,只是不想让陛下失望,只要陛下高兴,我们就跟着高兴!” 张辅和樊忠一唱一和的回应着三人,他们俩可没想过立功,只想为皇上分担一些事。 罗刹国要是有金矿,自然是大喜事,倘若没有,在会议上也没有驳了皇上的面子。 至于功勋,两人还真没想这么多。 “张辅,你真是和你爹一模一样……” “樊忠啊,回来也别当将军了,直接当紫禁城的守卫,这个职位适合你……” 五位将军叽哩哇啦的不断争吵,很快便从紫禁城离开…… 腊月冬雪,在紫禁城外,朱棣召开盛大的誓师大会。 这一次,朱棣将调出八十万大军席卷草原,便是京城中,不过只有两万守军。 朱棣要做的,便是彻底平荡草原的威胁,让后世子孙最少也有百年的安宁,让大明更加富有。 八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出发,朱高煦和朱高燧带着两队骑兵先行出动,人海一直远去两个时辰,才消失在地平线上。 “齐卿,这一次朕可是完全相信你,若是金矿真的没有发现,麻烦就大了……” “到时候就算朕不怪罪你,张辅将军回来就要拿刀追着你砍,朕可拦不住!” 在朱棣身边,齐树春也被一同邀请到誓师大会中,待大军远去后,朱棣才能和齐树春交流。 眼下,朱棣是真怕齐树春的情报有误,到时候后者必然会成为众矢之的,再无人能保的住。 第107章 两位女朋友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八十万大军,加上大明内的精湛工匠,要是出现意外,不光是对大明战斗力的严重损失。 更是对大明人口的严重缩减,如此便是朱棣不惩治齐树春,出征的所有人都不会放过他。 到时候朱高煦那边更会有说辞,朱棣和朱高炽也维护不住。 “放心吧陛下,只要出手,必然成功!” 齐树春在朱棣身旁没有丝毫的怯懦,他风轻云淡的回复,让朱棣心中的石头稍微轻松了些…… 年关将至,因为大军出征,使得京城冷清不少,可该有的热闹,依然没有失去。 齐树春和左倾棠趁着空闲时间出来采购年货,两人的感情,近日来又增加不少。 凌泉在姚广孝身边长大,对男女之情没有多少感触,更不会询问其中的事情,只会在暗处观察齐树春身边的情况。 正当齐树春和左倾棠在挑选对联的时候,远处响起朱瞻基的声音。 “老师!老师!” 朱瞻基小跑着上前,身旁多出一个女子,让齐树春眼前一亮。 这次出征,朱瞻基在朱棣身边苦苦哀求,他多次和爷爷上战场,自然想要在关键时刻热血杀敌。 可是不知道为何,这次大军出征,无论朱瞻基怎么请缨,朱棣都视若未见,甚至被说的烦躁后,让太监直接给朱瞻基轰出去。 所以朱瞻基眼下只能在京城中陪家人过年,却让齐树春没想到他身旁的女子。 “吴桐?”齐树春有些惊讶,吴桐是当初应天学堂的学生,在学堂时,他可没发现两人的关系。 “殿下隐藏的不错啊,连我都没发现,陛下知道了吗?” 齐树春一番调侃,让朱瞻基有些不好意思的挠着头,这件事情,目前谁都不知道。 吴桐是朱瞻基在应天带出来的人,吴桐父母早亡,一直跟在叔叔身边,所以这次离开也没有什么琐碎。 两人的关系还没有正式确定下来,吴桐为人端庄,也不会轻薄自己。 所以朱瞻基决定,等到吴桐答应自己后,才会将他带给爷爷和父母看。 “吴桐……吴氏,贤妃……” “竟然是你!” 看着吴桐,齐树春其中对这个姓氏很是熟悉,他摩挲着下巴,回想着记忆中的细节。 突然,齐树春大喝一声,把左倾棠和吴桐两个女子都吓得后退几步,不知道齐树春为何这样激动。 “齐先生,是小女哪里做的不对吗?” 吴桐看着齐树春,眼中微光波动,有些委屈。 之前在东郊学堂,她认为自己在课上循规蹈矩,并没有违背过齐树春的意思。 但是眼下齐树春表现的样子,似乎是对自己不满意…… 朱瞻基是齐树春的学生,两人关系非同一般,若是齐树春有意见,朱瞻基肯定要考虑他俩的关系。 “老师,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您不满意吴桐吗?” 朱瞻基怕齐树春说些让对方难堪的话,将其拉到一边仔细的询问。 对于齐树春,朱瞻基和爷爷一样新任对方,要是齐树春真的说些不好的话,他肯定要好好考虑。 “我哪里说不好啊?我的意思是太好了!” 齐树春死死抓住朱瞻基的肩膀:“殿下,我慎重的告诉你,吴桐这姑娘自然和你天作之合,你可千万不能辜负对方!” “她会是个好妻子,可能在未来更是一位好皇后,你一定要记住!” 齐树春目光明亮,他的表情十分坚定亢奋,这还是朱瞻基第一次见到老师有如此模样。 他不知道的是,在齐树春的记忆中,已经判断出那吴桐,正是未来郕王的母亲。朱祁钰的生母! 一代贤君,在那年的北京保卫战中身先士卒,拯救大厦于将倾之际。 谁能想到后面发生一系列的事情,让朱祁钰心性大变,加上不争气的大明战神还是不改愚蠢,发动夺门之变,再次让大明回到昏庸之人的手中。 若是这一切没发生,朱祁钰还是勤勉经国,大明又怎会日益低垂,到最后缩短国祚? 但如今齐树春身在这个年代,未来的一切还没有发生,他自然要阻止这一切的到来,当下撮合两人。 若是吴桐还在犹豫,齐树春已经计划和朱棣汇报这件事情,让太孙今早完婚! “老师,这真是你的本意吗?” 听到齐树春的赞赏,朱瞻基有些不敢相信,当看到齐树春真切的点头,他才将心放回到肚子里。 有齐树春的推荐,朱瞻基对吴桐的重视也更多了一分! “太孙!太孙殿下!” 正当两人聊着的时候,又在不远处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那女人身材纤瘦,面容比吴桐更胜一筹,穿着打扮,也是富庶人家的扮相。 女子跑上前来,对朱瞻基表现出暧昧的眼神,双手勾住朱瞻基的袖口,仿佛勾走了太孙的魂。 朱瞻基却没看到,当这女子出现的时候,身后的吴桐咬着嘴唇,眼中噙着一丝雾气。 “薇薇,你怎么来了?不说你今天要和家里置办年货吗?” 看到这女子,朱瞻基仿佛忘记了刚才和齐树春说的话,此时他眼中只有身旁这一个女子。 “嘿嘿,我是偷偷瞒着我爹出来的,只是想见你一面呐!” 女子摇晃着朱瞻基的手臂,娇媚的动作更让朱瞻基心花怒放,一时间有些飘飘然。 “哦哦!对了,忘了给你介绍,老师,这是京城孙家的女儿,是咱们迁都到这边之后,我认识的……朋友……” 朱瞻基说话的时候,脸都红润起来,他也没想过,在来到北平后,能遇到第二个让自己动心的女孩。 而且这位孙薇,好像比吴桐还要让他喜欢! “老师,您看薇薇怎么样?” 朱瞻基不忘询问齐树春的看法,暗中捅捅孙薇,让她和齐树春问好。 孙薇上下打量着齐树春,而后用鼻子哼了一声,旋即稍稍欠身。 在她看来,眼前的人虽然被朱瞻基称作老师,可想来身份也没有多高。 再高,还能高过如今太孙? 孙薇的怠慢,让朱瞻基很是尴尬,他瞪了一眼孙薇,却因为心中的溺爱,并没有太过计较。 但是朱瞻基没发现的是,从开始到现在,齐树春完全没察觉出孙薇的态度,他也在打量着这个女子! 作为太孙,未来大明的皇帝,三宫六院七十二嫔也不是稀奇,只是齐树春知道朱瞻基的未来,必然要为其保证历史轨道不力的延续! 第108章 太孙的抉择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在心中回想一番后,齐树春可以准确的判断,眼前的孙薇,便是未来的孙皇后。 也就是那个去瓦剌留学,大明战神的生母皇后! 虽然孙皇后在当年的北京保卫战中,任用于谦,并且用力朱祁钰,可她教子无方的事实依然不能改变。 当下瓦剌不会再有能力像历史中那样袭击土木堡,但齐树春还是不敢用万分之一的可能去豪赌。 一旦历史的轨迹依然相同,只是其中的故事有所变化,这对大明来说还是毁灭性的打击。 到那时,齐树春都好几十岁的老人,难道还能有回天之力? “老师,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今天您的情绪怎么这么不稳定?” 朱瞻基看着齐树春在面前沉默不语,只想着自己的事情便有些烦躁,老师不说话,他也不敢看着来啊! 今天也算凑巧,一共两个女友,在同一时间同一个地点,都和齐树春遇到。 朱瞻基本以为孙薇也会得到齐树春的认可,不曾想后者在下一刻就把他拉到角落。 孙薇见状便要跟上前去,结果却被齐树春制止,这让她非常不爽。 “人家太孙都没说什么,你为什么不让我过去?” 孙薇很是不满,这让齐树春更加肯定,日后的大明战神依然不会改变。 齐树春当即冷下脸,看到端倪,朱瞻基才温柔的说道: “薇薇你稍微等我一下,我和老师说完话,马上就过来!” 两人不等孙薇回答,抬腿就走,进入一处拐角,让所有人都看不到。 “左姐姐,齐先生和瞻基到底要说什么事,怎么越走越远?” 后面,吴桐和左倾棠站在一起,看着齐树春和朱瞻基消失在眼前,不免有些担心。 这会儿要是再碰到熟人,师徒俩说不定都能走出京城,到郊外说话! 同时,吴桐也担心她和朱瞻基日后的发展,虽然齐树春表示肯定,可朱瞻基毕竟是太孙,齐树春的建议,不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并且前方独自一人的孙薇,看起来更受太孙的喜欢,对方的家境又好,把吴桐的各方面条件都给压制下去…… “别担心,太孙殿下和齐先生,一定会说关于正确的事情,你前往不要沮丧。” 左倾棠搂住吴桐的肩膀,她相信齐树春一定不会让朱瞻基做出错误的选择,更不会棒打鸳鸯…… 角落中,齐树春和朱瞻基两人鬼鬼祟祟的样子,活像是敌国来的探子。 若不是有人认识太孙,更知道齐树春是燕京学堂的夫子,这会儿肯定把锦衣卫召来! “太孙殿下,不管你心中倾慕谁,但我要告诉你,你不是普通百姓家的孩子,可以自由选择喜欢的妻子。” “你的出发点,要建立在大明日后的繁荣和稳定,如果偏离这个轨道,就算是我,到时候也要反对你!” “你可以娶妻生子,更可以将你喜欢的女子全都迎娶到宫中,但那孙薇,永远不是未来皇后的选择!” “至于吴桐,不是因为我们曾经的师生关系我就要推荐她,但是相比之下,她会更好,对你也会温柔体贴!” “话已至此,太孙殿下自己考虑,若是感觉我说的不对也无妨,只是未来的大明,会更加艰难!” 齐树春语重心长的开导着太孙,他知道自己这番话,是朱瞻基最排斥的话。 可没办法,既然是未来的天下之主,朱瞻基必然要舍弃心中的某些想法,来成全大局。 甚至未来朱瞻基的太子,也不会在孙薇的孩子中出现! 如今大明崛起,若是真的在后面几代被打回原形,齐树春都能一口血喷出暴毙! “老师,您说的这些都是真的么?” 朱瞻基的神情有些低落,没想到自己两个女朋友在齐树春这里的评价,是截然相反的态度。 想到爷爷,想到父母,更想到未来要承担的天下,朱瞻基不敢大意,但心中还是存在一些侥幸。 “殿下,我已经说了,如何选择看你最后到底怎么想,我能做的,只是给你一些建议……” 齐树春并没有强迫朱瞻基的选择,若是天命当真应该如此,凭他自己可挡不住。 “老师您放心吧,我一定不会做错误的选择,您的话,我听进去了!” 在得到最后的态度后,朱瞻基抛弃最后的侥幸,确定自己该如何选择。 可是对于心爱的女人,他不能无情的抛弃,只能厚此薄彼,也希望对方能明白。 他毕竟不是普通人! 随后两人又寒暄几句,这才重新出现在大家面前,当看到朱瞻基,孙薇马上跑过去,抱住朱瞻基宣示主权。 齐树春笑了笑没有说话,虽然孙薇强势,可眼下朱瞻基的心意改变,冥冥之中让历史发生改变…… 一行人围在一起到酒馆喝了一壶热酒,然后各自分开,继续准备迎接新年的物件,风波暗中平息。 是日除夕,一大早京城张灯结彩,家家户户贴满对联,待到中午便是火花飞溅。 齐树春和左倾棠带着凌泉吃过饭,晚上又去城中感受这热闹的一夜,到了凌晨,才到家休息。 这是齐树春自打进入朝堂后为数不多的安静时间,可以陪伴家人,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 刚到正月十五,左倾棠这边的元宵才滚下锅里,大门便被一行人打开,放眼望去,正是朱棣的贴身太监。 “哎呀,这是刚刚休息几天,陛下就看我消停不舒服了是吧?” 齐树春被左倾棠叫起来,打着哈欠出来迎接,嘴里的埋怨,更让太监有些尴尬。 整个大明朝,也只有齐树春有这样的资格敢拿皇上说事,换做别人,非得被那征北大将军活活抽死! “常山伯,咱家这也是不想啊,但是今日的确有要事说,朝会都要开始了!” 太监也不敢得罪齐树春,只能和声细语的与其对话,没办法,谁让人家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呢? 正月十五便召开朝会,在之前时没有的特例,不光是来齐树春家里的这些人,宫里的内侍,基本全都被派出来,通知大臣们上朝。 “是前线来消息了?” 齐树春看着太监扬起的眉毛,马上察觉到朝会上一定不会说坏事。 否则这时候迎接他的,便是北镇抚司的夹板了! “常山伯去了便知,陛下可等着你呐,快走吧!” 太监等的不耐烦,不等齐树春将朝服换好,已然架着他的胳膊,将其端出门去! 第109章 朝会两件喜事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哪怕被强制出门,门外还是传荡着齐树春的声音。 他生怕元宵没自己的份,让左倾棠给他留些出来,早朝散去便回来吃。 左倾棠招呼凌泉将一些未下锅的元宵拿到院子里去晾着,于是两人在细雪纷飞下,安静的开始早餐…… 这边,齐树春与太监的队伍匆忙的朝紫禁城赶去,生怕时间来不及,误了早上的正事。 到了宫门前,齐树春便看到不少大臣在身后太监的催促下,同样飞奔而来。 他们都是被突然叫到这边,一个个还没有完全清醒,身上的衣服扣子都系差了几个。 众人见面,免不了客气的寒暄,一行人朝奉天殿中走去,就看到早就在龙椅上等待的朱棣。 而内阁阁老杨士奇,早就在这里等待,相比于其他人的匆忙,这位老臣可显得淡定的多。 “众位爱卿,今日要各位前来,就是朕想要和大家宣布一个喜讯!” 在群臣山呼万岁后,朱棣才说起正题:“我们大明军士,目前在蒙古已取得几场胜利,瓦剌丢了不少草场,如今全都被赶到一个地方龟缩,我们还在不断逼近!” 朱棣的神情很是兴奋,大明对蒙古用兵这么多年,从他爹洪武开始到现在,足足几十年! 但几十年的光阴内,蒙古虽然遭受到很多次大名铁骑的践踏,但始终没有伤到根本,还在骚扰大明边境的百姓。 而今,国都设置在北平内,只要朱棣心里愿意,大军便能以雷霆之势长驱直入,进入草原中打击鞑虏。 这一次对蒙古大幅度的用兵,盛庸和朱能更是带兵不断缩小作战范围,而后让朱高燧领骑兵杀入,打击瓦剌的野心。 朝廷上,群臣听到这个消息都激动无比,距离出兵过去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他们便能取得明显的胜利,最终平定草原的日子也不会晚了! 只要草原安定,边境的百姓将再无苦难,大明的国力也会持续增长,延长寿数! 但在大臣其中的齐树春,并关心草原上的动静,早在之前,草原上各部的实力已经没剩下多少。这一次大明举全国之力用兵,怎能不胜? 他最关心的,便是罗刹国那边的消息,而眼下朱棣兴致勃勃的说着草原上的战事,根本没有说罗刹国的意思。 战将出身,让朱棣对每一场胜利都十分兴奋,在他看来,也没有别的事情会和打胜仗让他同样开心。 在说的眉飞色舞时,朱棣突然又想到一个消息,这可是从草原北边,罗刹国传来的消息! “对了,罗刹国的张辅,前日也将消息送回,罗刹国国王得知我们占领东利亚后,并没有选择开战……” “罗刹国国王只是要求我们不能骚扰那边的百姓,剩下要做什么,人家也不在乎!” 罗刹国如今的实力,远远不足几百年后那个超级国度百分之一的厉害。 他们听到大明在他们境内的东利亚驻兵,生怕双方会动手,连忙派使者过去商谈。 罗刹国国王表现的很是诚恳,只要双方不会打起来。大明想要做什么都不会参与。 只要东利亚地区名义上还是他们罗刹国的就好! 这个消息,让在场的大臣全都背地里偷偷嘀咕起来,要知道他们大军远征,可不是为了得到罗刹国国王的回复! 若是没有金矿,齐树春必要在朝堂上被参议,甚至会被罢官受到更严重的惩罚,才能平息这些大臣的怒火。 但随后,朱棣手中拿出的一块狗头金,散发出的金光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吸引过去。 就是齐树春的内心,都开始提了起来,他希望这便是大明发现的金矿! “我们的工匠在东利亚找到那处金矿,隐藏的真深,怪不得罗刹国没有发现!” “这块狗头金,便是从金矿运回来的参物,根据那边的工匠说,这个金矿的纯度是他们看过最纯正的金矿!” 朱棣的话,让齐树春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他上一世的记忆,还好没有出现差错! 因为金矿隐藏的很深,若不是这次朱棣将国内精湛的工匠全都调集起来,寻常的工匠到那边都不一定能找到金矿的所在。 所以罗刹国没有发现金矿的位置,对于大明前来的目的性更不得所知,而且张辅将开采工作给保密起来,真等到罗刹国发现,他们早就运回一箱箱金子回来了! 如今发现金矿,就代表大明的银库不会再发生短缺的迹象,户部处理国内的事情,也更加顺利! “天佑我大明啊!” “皇上文治武功,可谓千古一帝!” “大明崛起,诸位在这个时代中,日后必定全都载入史册啊!” 群臣比朱棣的表情更加激动,他们能看出来,这一次大明的底蕴有显著的提高,未来的大明必定会矗立在巅峰之上! 作为这个时期的朝臣,日后也会被记录在史册之上,这才是他们的愿望。 “这一切,还要多亏齐卿的帮助,若是没有他,想要得到罗刹国的金矿,和做梦没什么区别!” “齐树春当为此次首功,为我大明忠义之臣,配享太庙!” 朱棣高声大喊,让在场群臣的脑袋全都耷拉下来。 他们起初还在朱棣耳边唠叨,说是齐树春的意见根本不行,一个连大明都没走出去过的人,怎么能知道罗刹国的事情? 而眼下这些,无疑是在啪啪的打他们的脸,朱棣所说配享太庙这四个字,更让他们无地自容。 配享太庙,是朝中多少大臣一辈子的愿望,有了这四个字,等于给自己无上的荣光,更能让后世子孙享受到特许的利益及庇护。 但他们到死,或许都得不到皇上这四个字,哪怕坐上多高的位置,最后还是要有一丝遗憾。 而齐树春目前正年轻,还不到隐退的年纪,就能得到这份荣光,可见日后的成就会有多可怕? 位极人臣,不过是必然要经历的环节,甚至到最后成为大明的异姓王,怕是都不好说…… “齐树春,你这次的功劳不小,说吧,想要什么赏赐?” “只要在情理之中,朕无一不允,给你封侯如何?” 朱棣大手一挥,让齐树春说出心中的愿望,他马上就会实现。 年少封侯,纵观整个历史上也不过寥寥数人,而今的齐树春,也有了这样的资格! 第110章 新阁老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陛下,臣如今的待遇已经衣食无忧,臣不贪心,并不想争取这些虚名!” 齐树春走上前去,和朱棣说出心中的想法。 如今的伯爵位,已经让他衣食无忧,哪怕是养着左倾棠和凌泉,他们的日常开销还是绰绰有余。 成为侯爵,不过是俸禄高了些,地位比现在更加显著,但这一切都不是齐树春想要的。 哪怕被朱棣特批封为异姓王,当下的朝局不改变,他又能与暂时的光辉并存多久? 所以齐树春想的,是更加激进的事情! “常山伯难不成是傻了吗?这种赏赐都不要?” “年少轻狂说的真是一点错都没有,侯爵位多难得的,竟然拒绝!” “等他日后白发苍苍,说不定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周围的大臣听到齐树春拒绝封侯,都开始惋惜起来,这些人想要的,可是那齐树春放弃的侯爵位! 年少时鲜衣怒马,创建功勋手到擒来,待到英雄迟暮,也就做不到当年的威风了。 眼下齐树春错过机会,便是永远的错过,难不成朱棣还能再求他不成? “请陛下发令,让张辅将军尽快开采,早日准备好补给,早日进兵倭国!” 齐树春并没有理会周围的意见,他对朱棣请求道,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大明加快开疆拓土的速度! 这个愿望,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整个大明的天下,只有铲除未来所有的威胁,大明才能高枕无忧! 听到齐树春所说,朱棣的表情完全没有惊讶,甚至脸上的笑意,好像证明他就知道了这些一样。 “你的这个意思,朕早就在昨日让人快马送往罗刹国,要张辅将军加快速度……” 如今大明和罗刹国之间有樊忠特意开辟的通道,两边传递消息的速度很快。 朱棣也想到这些,也知道齐树春之前所说的计划,明白常山伯的心意。 所以他提前一步,让张辅加快速度,只是进兵倭国一事,朱棣没想过要自己做…… “关于倭国,朕已经交代太子,让他之后抓紧时间行动,功名还是要留一些给后代才好……” “朕宣布,即刻召汉王赵王回京拜见新皇,即日起,朕退居后宫,禅位于太子高炽,得享天命!” 朱棣终于将最终的计划说出,他这一辈的计划,如今终于全部实现,接下来就该是下一代要做的事情。 而九五之位,朱棣早在多年前就得到,战战兢兢的坐了这么多年,也该为自己考虑一下了。 到寺里,和那黑衣和尚多聊几天,多吃几顿寺里的斋饭,倒是不错的选择。 而朱棣的话,引得在场大臣的哗然,他们没想到,这才是今日朝会的最终意思。 禅位太子,召王爷回宫,朱棣发出的决心不是假的,仅仅一个年过去,大明便改换新朝! “太上皇英明!” 大多数大臣还没能完全接受的时候,杨士奇便带领内阁几人恭敬的跪下去,称呼也换成了太上皇。 跟在朱棣身边多年,杨士奇知道这个皇上辛苦了多久,夜不能寐,辗转反侧,已经耗尽了心神。 如今四海升平,只剩下周边的弹丸之地没有解决,可这一切已经不是问题,朱棣也不用继续劳累。 剩下的交给仁孝忠义的新皇去做,朱棣也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朱棣满意的点点头,自己禅位这件事情,有杨士奇的牵头,一切就好做的多。 剩下的只需要内阁拟出一道禅位诏书,盖上御玺便能进行下去。 “老臣已年迈,如今请辞回乡,忘太上皇与新皇垂怜!” 这时,杨士奇再次请旨,他明白,自己的使命已经完成,如今是时候归隐。 辅佐朝堂多年,他和朱棣的愿望大抵相同,都是想要颐养天年,过一过自己喜欢的日子。 杨浦杨荣二人,还能再为大明奋斗几年,所以他不担心没人会挑起重担。 再说当下的朝廷,新人已经成长起来,即使不用他们这些老臣,大明依然可以轻松的运转! “杨阁老,你若隐退,新皇的确不会拒绝,只是内阁繁琐需要重臣维持运转,若没你辅助,谁能接管内阁?” 朱棣听着杨士奇的声音都轻松不少,就知道对方早就有了这个心思,只是之前一直没人说这样的话,杨士奇不好意思主动挑明。 如今隐退,可内阁需要新的阁老,总要前人推荐一下。 “如今常山伯英姿勃发,已经历练成熟,太上皇与皇上大可让常山伯挑起重担!为我大明万年计!” “杨浦杨荣二位同僚也可辅助常山伯操持内阁日常要务,太上皇只管放心便是!” 让一旁齐树春没想到的是,自己刚刚愣神的一瞬间,就被杨士奇架到这么高的地方! 内阁阁老,可是无限接近于之前丞相的职位,虽然没有丞相之实,但地位却差不多。 齐树春想要的,不过是消消停停的生活,真要是成为内阁阁老,他这个计划不就泡汤了? 进内阁领一份闲职,齐树春不会拒绝,可要是真的进入中枢,他是一百个不愿意! “杨阁老厚爱,晚辈不敢当,我只是闲云野鹤,当不起如此要职!” “朝中有无数英杰,我远远不如他们,听说前半年于詹事被阁老调入兵部,阁老之位,于谦胜我千倍!” 想到于谦,齐树春顿时有了主意,让自己进入内阁,还不如让于谦去坐这个烫屁股的位置。 而且齐树春相信,于谦一定有这个能力坐好这个位置,更不会有一点私心。 听到于谦,杨士奇暗中点头,这段时间,他还是比较关注这个朝廷新秀。 在兵部任职的于谦,可谓将自己的能力发挥到极致,有几次杨士奇在场,都被于谦的战略深深的吸引。 而且于谦刚正不阿,一心只为了天下,不会因为私人左右自己的心思,这才是最可贵的地方。 “太上皇……” 杨士奇看着龙椅上的朱棣,想要表示改变想法的意思,谁知道朱棣却伸手阻止。 “这一切都不要问我,如今皇上是高炽,至于你们该如何去做,还是要等高炽上位后,再请示他的意思!” “好了,最后一次朝会就这样吧,众位同僚,再见!” 朱棣起身,看着下方的众大臣,又转头看着背后的龙椅,好像是做了一场许久的梦…… 第111章 新朝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梦里,他起兵靖难,拿下了哥哥一脉的皇位,坐上天下之主的龙椅。 待到梦醒,朱棣莞尔一笑,好像自己又回到当初燕王的日子,一切还是如往常一般。 朱棣走下御阶,他此生再无理由重新回到龙椅旁,但他并不遗憾。 毕生的愿望已经完成,长子也已有了仁君的气度,掌控天下不是问题。 接下来,便是一个全新的世界! 早朝散去,众臣恍然若失,从今往后,他们就要迎来新的生活、 内阁在随后,马上组织新的会议,杨士奇甚至不能马上回家,要将新皇登基后做的事情全都敲定下来。 尚衣局甚至在接到消息后,马上到太子府为朱高炽裁定龙袍,足足两天两夜的时间,尚衣局女官才做出那16个X1个L的龙袍。 作为内阁中的成员,齐树春也得在内阁中参与事程,好在没有接下阁老的位置,他只是跟着瞎忙乎而已。 至于于谦,全程都跟在杨士奇身边,后者为这位新阁老,传授他一身的经验! 太子府中,太子府属官不断将东西收拾出来,将一个个朱漆木箱装满拉到马车上运往皇宫。 朱高炽已经穿上龙袍,于明日就要登基称帝,因为体型肥胖,这龙袍只能一直穿在身上,直到仪式结束,才好脱下来轻松一下。 “爹,您终于到了这一天,往后要忙的事情更多了!” 在朱高炽身边,儿子朱瞻基为父亲整理琐碎小事,现如今这些事情,朱高炽不会再去经手。 “是啊,你爷爷乐得清闲,现在躲到国师那里自在,把我架到火上去烤……” “虽然我监国多年已经习惯朝中的各种事务,但现在和往常相比,还是不大一样!” “常山伯拒绝阁老的位置,将其推到于谦身上,他也是怕辛苦,和你爷爷一样!” 朱高炽苦笑一声,当初在太子的时候,朝中要务都要经过他的手上,倒也成了习惯。 辛苦多年,这一切都刻在他的骨子里,只是眼看着要登基,朱高炽反而开始紧张起来。 这种感觉,让他更加疲惫,好似要做的事情更多了一样,实则根本没有变化。 最让他犯愁的,还是杨士奇的告老和齐树春拒绝成为新阁老的事情,如今只有于谦一人顶着重担,稍有不慎被累出个好歹来,他又要多操心不少事情。 可禅位诏书已经颁发下来,朱高炽不能躲避,更不能因为这些问题就放下朝廷不管,只能振作精神,等日后一步步稳定朝局。 “你二叔三叔那边有什么动静没有?旨意应该到了草原吧?” 想到二弟三弟,朱高炽更加紧张起来,毕竟这龙椅,可是让那两个弟弟垂涎欲滴。 如今老爷子禅位,消息也派人传送到草原上,要是朱高煦和朱高燧违逆旨意,天下怕是又要动荡! “爹,我二叔三叔要是不听话,儿子便请缨平叛,给爹您除忧!” 朱瞻基拍着胸脯保证,不想却被朱高炽制止: “不要胡说,我们是一家人,他们更是你的长辈,若是不到最后一刻,万万不能对他们动手!” “你二叔三叔可能是还没有收到消息,估计看到了旨意,就会回来,你不能如此激进!” “哪怕事情真的变得严重,你也要找常山伯去商量,这件事情万万不可私下做主!” 朱高炽语重心长的嘱咐儿子,明早登基,朱瞻基顺位继承太子,在朝廷有了话语权,他若是和兵部沟通,出兵这种主意便能私下决定。 到时候战火真的蔓延,好不容易有了几天消停日子的百姓又要动荡,这是朱高炽最不想看到的事情。 “你若想为我分忧,就要听我的话,否则我不介意让你成一个闲散的太子,不给你任何机会……” “相信那时,就算是你的老师常山伯,也不会来找我求情!” 朱高炽继续警告,朱瞻基伸了伸舌头不好再往下说,如今他只能按照父亲的意思来,毕竟是新皇的话,和圣旨没有多少区别。 “等我这边弄好,你就带那两个姑娘来见见我,抓紧把事情定下来!” 朱高炽如今掌管北镇抚司,自然知道儿子在外面的猫腻。 对于孙薇和吴桐,朱高炽也暗中了解过,对方的家世并没有可疑的地方,符合婚嫁条件。 而今朱瞻基已经变成太子,自然要抓紧时间册立太子妃,这样才能绵延朱家的血脉相传! “爹我决定了,到时候册立吴桐为太子妃,我们俩的孩子,便是爹您的太孙!” 朱瞻基记得齐树春对自己说过的话,虽然他更多偏向于孙薇,可为了大明的未来,他也只能先让孙薇委屈一下。 朱高炽笑骂一声,倒也没有拒绝,因为其中的事情,他已经听儿子说过一次。 齐树春不可能没有理由掺和进这种事情,所以听取齐树春的意见还是有必要的。 “行啦行啦,不和你扯了,天色不早咯。我得赶紧进宫准备流程!” 看着天际破晓,朱高炽扑棱一下站起来,推开儿子从房间出去。 若是耽误了早上的登基,他们爷们可要闹出大笑话了! 朱高炽离开,剩下朱瞻基和母亲还在收拾东西,待到全都准备好,一辆辆马车驮着所有东西进宫,太子府便空荡下来,等待下一任储君的进入。 上午的登基仪式很是隆重,朱高炽按照礼部典制做好一切,定年号洪熙。 众人朝拜新皇,朱高炽示意太监宣读旨意,将父亲时的臣子,通通赏赐一遍以示诚意。 随后,便是宣布新策的时候,朱高炽遥望下方的齐树春,见对方点点头,朱高炽才继续说道: “朕决定,待草原大军回朝后,发兵十万平荡倭国,为我大明开疆拓土!” “陛下英明!” 群臣再次喝彩,他们心知肚明,这一切都是朱棣留下给朱高炽的功绩,他们不能有反驳意见。 客气了一会后,新朝的第一次早朝便宣布结束,几天的忙碌,让齐树春终于可以休息一下。 只是新年已经过去,即便多出几天的假期,还是没有过年时候的感觉。 …… 漠北草原,汉王营帐内。 愤怒的朱高煦双眼通红,双臂的力量如火山一般爆发,将身前的推演沙盘掀翻! “老二,我不知道你在发什么疯,你现在这样子,也不能改变事实啊!” 第112章 如当初燕王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朱高燧在一旁看着朱高煦歇斯底里的发疯,不由得鄙夷。 “老大已经登基,还是老爷子亲自下达的禅位诏书,你能改变吗?你不能改变?” “当年李家二郎接受他爹的禅位诏书,你看有人能改变什么吗?” “咱们还是回去,好好的过日子吧……” 朱高燧不想继续和朱高炽对着干,以前人家是太子,他们兄弟之间发生一些暗中的手段互相对抗,谁也不好说什么。 但是现在,朱高炽可是真正的皇帝,连年号都已经更改,在跟着作对,那就是谋反! 当年的兄弟,也变成此刻的君臣,再有任何手段施展,都没有意义, “你就这么认了吗!咱们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给老大跪下求他原谅咱们不成!” 听到朱高燧的话,朱高煦更加恼怒,他上前抓住朱高燧的衣领,双眼变得血红。 朱高煦从没想过自己能顺利的争夺下储君的位置,但他没有放弃,即便知道自己失败的可能性大,却也不想让朱高炽顺利的登上皇位。 如今事情变成这样,朱高煦更不能容忍朱高炽坐在龙椅上,他还要再拼一次! “二位王爷,京城又发来催诏,让二位王爷快速回京!” 就在两兄弟争吵的时候,京城派来的传令兵进入大帐,看着里面的场景也有些愣神。 而朱高煦见到传令官,冷哼一声松开朱高燧,转而朝传令兵走去,脸上带着一丝冷笑。 “噗!” 不等传令兵说话,朱高煦拔出佩剑,没入传令的身体,对方瞳孔陡然睁大,下一刻便失去了神采。 “你这是做什么!这是老大派来的人,你就这样杀了?” 朱高燧连忙上前质问,如此疯狂的行为,若是被朝臣掌控,好不了要被弹劾一番! 朱高燧不想趟这趟浑水,更不想背上一个弑君谋反的罪名,他抬腿便要离开,准备一人回到京城,哪怕做个郡王也比现在要舒心。 刚迈出两步,朱高燧便被朱高煦拉住,想要离开根本不可能。 “三弟,这人可是咱们一同动的手,你想要走把哥哥我扔在这里,好像不太行……” 说话间,朱高煦拿起佩剑,又给传令官的身体扎出一个窟窿,更让朱高燧愤怒。 “可装模作样的表现出一副忠诚的样子了,老大这么多年难道还不知道你是什么人?” “现在你只有和我站在一起,咱们只要通力合作,没有什么事情办不到!” 朱高煦将朱高燧拉回到身边,刚才狰狞的表情也平静下来。 “你想怎么做?” “很简单,和老爷子当年的做法一样,起兵靖难,只是这一次换做当年的燕京……” “不可能!如今京城防守十分坚固,更没有其余王爷与咱们策应,光靠你我怎么能成功?” “咱们先要将理由说明,下发到全国,就说朱高炽逼迫皇上签订禅位诏书,纂权夺位,让天下反对他!” “而后我给你虎符,你到山东找我的老部下调兵亲王,再到江南去找齐王,让他按兵不动,稳住江南局势!” “如此,草原上这边剩下的八万兵勇,便可挥师南下,别忘了京城的守军不多……” 朱高煦早就在心中谋划好接下来的事情,如今朱高炽登基,他的计划顺理成章的可以施展。 “倘若老爷子重出昭告天下,到时候你我又当如何?” 朱高燧听到朱高煦的计划,慢慢冷静下来,只是这个计划中,太上皇朱棣,是一个无法掌握的变数。 他们营造出的声势,更会在那时崩塌,只要朱棣站出来说话,他们便是乱臣贼子! “不可能,老爷子的脾气我很了解,他不会再过问朝堂上的事情。” “再说,只要你我快点行动,早日占据京城,到时候老爷子想说话,也得先问问咱们才是啊!” 朱高煦已经计算好一切可能发生的事情,他相信在战斗这方面,自己的大哥和大侄子,绑在一切都不是他的对手。 只要尽快拿下京城,剩下的一切都是他说了算! “三弟,尽快动身吧,还是那句话,我若得了这天下,你我兄弟一块坐!” 朱高煦不让朱高燧耽误时间,早点到江南安抚齐王,他才不会有后顾之忧。 朱高燧的眼睛转动几下,此时他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按照老二的意思来。 在朱高燧离开军帐后,朱高煦露出一丝冷笑。当即传唤手下大将…… 草原上的炮火,突然对准大明境内攻击,汉王朱高煦在一夜之间骤然反戈,打着清君侧的名头如当年的燕王剑指京城。 大明境内开始骚乱起来,甚至在汉王的谣言下,已经有人怀疑朱高炽继位的合法性! 朱高煦在军中威望极高,眼下就算草原各部被大幅度削弱无力响应,但是大明之内不少守成的武将,也都纷纷被汉王感染,加入勤王大军中。 紫禁城内,皇上朱高炽看着案上一封封战报,脸色有些苍白,几日没有休息的身体,也在这时开始摇晃起来。 “陛下一定要保重龙体啊!” 内阁成员看着朱高炽的状态很是担忧,一旦因为这件事情让皇上有什么闪失,天下会更乱的! “父皇,当初儿臣就说带兵前去抓捕汉王,结果您不同意,弄得现在变成这样子!” 朱瞻基在一边抱怨起来,这种隐患当初就应该铲除,哪怕是自己的亲叔叔也不能放过! “闭嘴,军机要事,哪里容你干涉?” 朱高炽一声厉喝,让朱瞻基不敢再说,但熟不知朱高炽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发生。 只是面对自己一奶同胞的亲兄弟,朱高炽不能选择下下策,哪怕朱高煦打进京城,他也不愿手足相残。 可自己不在乎,百姓不能不在乎,他为了百姓,还是要想出一个最好的办法。 “你去找你爷爷了吗?” 朱高炽压制心中的烦躁,再次和朱瞻基说道。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朱高煦还是打着老爷子的旗号,朱高炽自然要让太上皇知道其中的详情。 “我和爷爷说了,爷爷让你自己定夺,他现在不过问任何事情……” 朱瞻基抱着肩膀,一副无奈的表情。 第113章 大结局 - 大明:屡献毒计,朱棣劝我冷静! - 二十峰 如今的朱棣过的很潇洒,没事下棋喝茶,顺便听听姚广孝念经,没事再和几个小沙弥练练拳脚。 对于当下发生的事情,朱棣全都知道,但他不会插手,更不会给朱高炽一点帮助。 因为只有让朱高炽自己解决眼下的难题,才会彻底奠定他的皇位,否则日后这样的事情还会发生。 “常山伯来了吗?快点找常山伯见我!” 朱高炽虽然无奈父亲的放手不管,却也不能沮丧,马上让太监邀请齐树春过来。 有了齐树春出谋划策,或许事情能尽快解决,他对齐树春的新任也是没有任何怀疑。 “陛下,听说常山伯早上便和于阁老离开京城,两人不知道去了哪里……” 一旁的太监哆哆嗦嗦的回答,这个敏感的时候,两个朝堂要臣神秘离开,谁听到都会有一些想法。 朱高炽听闻,脸色更加苍白,现在抓不到齐树春的行踪,他只能暂时忍耐,先解决好眼下的事情才行。 与内阁商量一下午,也只是巩固京城周围的防守力量,尽量拖延住朱高煦的进攻。 待到深夜时分,朱高炽才听到齐树春进宫面圣的消息。 “快请!” 朱高炽顶着黑眼圈连忙下令,而后齐树春进来,他甚至不让齐树春对自己行礼。 “常山伯你可急死我了,一整天你都不在,我想找个人说话都不行!” 朱高炽拉着齐树春的手,像是生怕对方再跑掉一样,惹得齐树春一笑。 “陛下,出现这样的事情,臣自然要和于阁老一同为陛下分忧,说闲话的时间自然是没有的……” 随后,齐树春说明自己一整天的计划,在和于谦仔细的计算一番后,两人便知道朱高煦敢如此冒进的倚仗,便是山东大营! 那边的将领,当初在朱高煦麾下,两人拼战沙场,有着很深的情谊。 所以齐树春便让凌泉跟随,和于谦一同赶往山东大营,以兵部的权利命令山东大营不得妄动。 这道命令发出,山东大营若是真敢行动,可就是真正的乱臣贼子,朱高煦未来可能不会有事,但这边的将领可跑不掉、 安抚住山东大营,三人快马加鞭的赶回京城,到现在为止,齐树春都滴水未进…… 但眼下的情况,齐树春来不及放松,必须解决朱高煦可能遗留的后手,才能安心! “陛下,您猜我们在途中碰到了谁?” 齐树春故作神秘的说道,见朱高炽猜不出,才解释道:“赵王朱高燧!” 原来朱高燧离开朱高煦那边后,并没有按照朱高煦所说去江南寻找齐王。 他在磨蹭的途中遇到齐树春和于谦,便将朱高煦的计划全盘托出。 山东大营,江南各省,一旦全都被朱高煦掌握,京城岌岌可危! 可天算不如人算,朱高煦没有想到,朱高燧一早就不想再继续和朱高炽对立。 朱高燧甚至表明,自己连王位都可以不要,只想余生在天下祥和中度过。 “老三呐,我本来也没想过要对付你们啊!” 朱高炽泪流满面,他不同于朱高煦,朱高炽在心中还是有兄弟的情义。 甚至这次若是真的平叛成功,朱高炽也不想为难两个兄弟,他会在京城外开辟两块土地,安置两个弟弟。 造反失败后,王爷自然不能就藩,但是在京城中继续生活下去,朱高炽还是能承诺的。 “陛下别急,我已经让赵王前去江南,告诉齐王务必要拱卫京师,相信齐王不会拒绝!” 当齐树春说完,朱高炽才彻底放下心来,因为众多王爷中,只有朱高煦这一个暴躁王爷。 其余皇室都想要平稳享乐,谁会想在太平年间作乱? “传旨出去,汉王军中凡有及时醒悟的将军将士,一律不予追究,自首回京,可与家人团聚……” “另外若能规劝汉王降服者,赏千金封千户,荣华富贵世袭罔替!” “但万万不可伤害汉王,朕要做的是,让汉王平安回京!” 朱高炽下达此次战争的最后旨意,才终于能闭上眼睛,坐在椅子上小憩起来。 齐树春在皇上身边,也不好随意走动,同时在椅子上睡着…… 让汉王朱高煦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当京城的旨意下达后,军中不少将士在思念家乡后,全都偷偷跑回京城。 剩下的人,多数都在劝导朱高煦停止攻击,他们一块回家,谁都不会有事。 朱高煦听闻大怒,想要动手杀了这些扰乱军心的人,可还没等动手,就被周围战将团团围住,然后给他结结实实的绑好。 因为朱高炽的旨意不允许汉王受伤,这些将官也不敢怠慢,抬着朱高煦进城。 当所有人看到朱高炽都高呼万岁时,朱高煦才知道,自己的计划断然没有成功的可能。 大哥才是真正的天命所归。 而朱高燧中途背叛,也不过是顺应天命,这一点并没有错。 “老大。杀了我吧,杀了我,成就你的丰功伟业,我不打算苟活!” 来到朱高炽面前,朱高煦并没有低头认错,如今他是公认的乱臣贼子,若是身份调换,他也不会放过大哥。 可没想到的是,绑在身上的绳子却被朱高炽上前松开,朱高煦睁眼看着对方,恍惚之间又看到儿时那个与自己很好的胖大哥。 “老二,消停些吧,我为你重新选了一处宅院,你搬过去住正好修身养性……” “如今天下太平,我大明不日便要发兵海外一统日月,你就别让哥哥分神了!” “等到事情结束,我退位过继给瞻基,咱们哥三个又能像从前一样聚在一起玩,这样不好吗?” 朱高炽对朱高煦循循善诱,从始至终都没有表现出半点杀气,因为他们是兄弟! 挣扎半天,朱高煦才抱住朱高炽的衣摆,哭的泪如雨下。 “大哥,是我不懂事,以后我绝对不会捣乱,也绝对不会为难瞻基,你原谅我吧!” “咱们还是兄弟对吧?还能回到当年燕京那样对吧?” 朱高煦终于明白过来,大明的车轮要超前迈进,谁也不能阻拦,而眼前的皇上大哥,才能真正的驱动大明这辆马车! 大明的未来,也定然光辉璀璨,照耀到光芒所致的每一处角落!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