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闭关五十载,天师下山!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洪武十五年春,龙虎山。 此地为天下道教祖庭,从外处看仙气袅袅,内部更是别有洞天。 道家子弟如云,游客亦是如此。 只是他们都不知道的是,如今掌教到底是何许人也,只是对外有个代理人,真正的掌教没人知道,又或许只有几个人知道。 更有甚者猜测,如今的龙虎山根本没有掌教。 那代理人是真正掌教,之所以故作迷烟,是因为要给龙虎山更添几分神秘色彩。 此时。 天师府最深处的房间里。 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正悬浮于半空中,下一刻脑海中传来“叮”的一声。 【叮,恭喜宿主跨入百岁年龄,元婴前置三大条件,(百岁高龄,翻阅道藏千卷,隐姓埋名五十载)全部完成,正式踏入元婴期。】 【因空气灵气稀薄,元婴期已是此地修仙极限,宿主若是再想突破,唯有将此地土地整体灵气提高,才有一线突破成仙契机。】 【此地整体灵气提高,(提示:下山为大明提升国运)。】 老者闻言,眼眸闪烁:“终于突破了。” 他名为朱长夜,是个现代人,多年前穿越到大明。 所谓的多年,是因为来大明朝太久了,朱长夜已经忘记自己具体什么时候来的。 只知道来的时候,孤身一人。 之后。 娶妻生子,子大离家。 战乱到来,他与夫人都被元庭士兵砍死,死后一年系统觉醒,从棺材里爬了出来。 刚好那时,附近有龙虎山高人,察觉有一抹修仙者气息,前来探寻发现了他,然后一番交谈经过朱长夜同意,将他带回了龙虎山,从此踏入修仙路。 有系统的外挂,再加上龙虎山已经成熟的修仙经验,他突破健步如飞,突破到金丹只花了二十年。 而当年的张真人,据小道消息都说花了三十年左右。 天赋惊人。 至此,老天师将朱长夜当新继承人培养。 十年后,老天师下任。 朱长夜上任龙虎山掌教。 因系统每次突破,都有隐姓埋名这类前置条件,所以他继任掌教,只有寥寥几個人知道。 如今。 从他成为掌教,又是二十年过去了。 他中午是从金丹,突破到了元婴。 元婴境界,放眼如今的天下道盟,或许只有那传说中的张真人,才能与他相提并论了。 “岁月悠悠,都已经上山五十年了啊。” 朱长夜叹了口气。 接着看向下一个突破条件,眼眸闪烁:“下山提升大明国运吗?” “大明….大明,是重八的大明吧?” 重八,朱重八,朱元璋。 便是他的儿子。 当年朱元璋出门闯荡,家里他和夫人遭祸前见朱元璋的最后一眼,还是那副稚气的模样。 也不知道五六十年过去了,儿子他….变得如何了。 “是该走走了,去看看他,也看看如今的天下。” 朱长夜悠悠开口。 明明是闭关几十年,终于可以下山。 就好像在家宅了几十年后,终于能出去走走一样,该是激动的,但他只有平静。 长久的修仙加闭关,使得他性子极为平静,哪怕泰山崩于前也能面不改色。 眼下下山加去见儿子这些事,还不是泰山,还不至于让他面色变化。 伴随着“咯吱….”一声,房间大门打开。 离奇的是房间大门,距离朱长夜还有几米远,也没有人在大门附近,它就自动打开了。 等朱长夜走了出去,不远处一名眼睛似乎是眯着,又似乎是闭上,还双手藏于袖口内的年轻人,走了过来。 “天师,您出关了。” 朱长夜头也不回,点点头道:“嗯,闭关结束了。” “另外….在山上待的太久了,也是时候出去看看,你和他们说一声,半个时辰后,你我二人出发。” 门童张易十闻言,微微错愕,那一直眯着的眼眸都似乎打开了几分,而后又迅速闭上:“天师,我知道了。” .….….…….….…. 半个月后。 大明京城,皇宫。 如今的皇宫,失去了往日的活力。 整个皇宫,都被一股名为沉重的气氛压抑着,笼罩着。 皇宫中,几乎所有人都不敢大声说话。 甚至有些胆子小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这是因为皇宫出事了,出大事。 另所有人都无法忽视的大事。 朱元璋之孙,朱标之子,大明的皇长孙朱雄英,殁了。 灵堂前。 朱元璋满脸沧桑。 或许是年纪问题,曾经充满雄心壮志的男儿,已是有了一些令人心疼的面容。 而皇孙朱雄英的死去,另这张脸更有沧桑感。 不仅如此。 就连原本的黑发,也稀稀疏疏多了许多白发。 仿佛一夜白头。 朱元璋注视着灵堂棺材,那里躺着他孙子的尸体,他曾经对他寄予厚望,也曾在脑海里描绘过他掌管下的大明,会是如何。 也曾愁过,该给他找什么样的夫人去辅佐。 该留哪些班底给他,该怎么帮他剪除未来的登基障碍。 该…. 有太多太多朱元璋要给他做的,随着他的永远闭眼,这一切都成了云中楼阁。 朱元璋注视着,注视着,不断的注视着…. 他就仿佛一尊活化石,呆在这不动了。 “陛下,天色已经早了,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咱们….咱们明天再来?” 太监总管王景弘轻声道。 朱元璋这种状况持续几天了,前几天第一次的时候,王景弘提出来还有些担惊受怕,但当时朱元璋并没有怒起来,而是顺着他的话下去,离开了这里。 几天来,都是如此。 而今天,也是如此。 朱元璋没有开口,只是点点头,便低着头往外面走去。 这情况与这几天来一模一样,就仿佛时间的倒影,几天如一日。 离开了灵堂。 站了许久的朱元璋并没有休息和吃饭,而是走到了坤宁宫。 这是马皇后的寝宫。 刚进门。 就看到许多丫鬟和太监,都满脸愁容。 朱元璋面不改色继续走着,当快到马皇后房间时,隔着墙他都听到几声咳嗽。 马皇后,病了。 而且很重。 是在朱雄英死后生病的。 太医也看不出来个所以然。 第2章:贫道来此,逆天改命!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此刻朱元璋到来,那原本就慌得满头大汗的太医,赶紧跑了过来。 直接跪下。 “陛下,皇后娘娘病情更严重了。” “属臣无能,没法….没法看出皇后娘娘病症原因,只能依旧是按照传统养身体法子抓药。” 太医说的极快,大气都不敢喘。 最近陛下手段越来越强硬,铁血无情。 朝中许多大臣都来他这个太医的府上,送上礼品,慰问马皇后情况,还求他一定要治好马皇后。 所有人都在怕! 怕没有了马皇后,又刚刚失去太孙的朱元璋,自己的脑袋还能不能保住。 太医身为事中人,更是惶恐不安。 马皇后患病这段期间,睡觉都不敢多睡,不断寻找古籍,试图找出根治办法。 太孙死后,这份压力和惶恐更重了。 可…. 没办法就是没办法。 或许是学艺不精,又或许是其他原因,太医是真找不到如何根治马皇后。 “咱妹子,也要离咱而去了吗?” 朱元璋眼眸闪烁。 这位征战一生,有着铁血手段,私底下更有人称他铁血帝王,无比刚烈的洪武大帝,此刻言语间却是显得那般无奈,惆怅。 以前的朱元璋,并不承认马皇后的病情,不管太医怎么说,他都要太医治好她,不惜一切代价。 他也相信,自己身为帝王,万万人之上,天下间没有什么自己办不到的事! 可太孙的死去,让他有些清醒过来了。 自己是人,哪怕是帝王,可也是人。 只要是人,那么必会有无法企及之事。 只能眼睁睁看着它发生,无法阻止,完全无能为力。 在这几天,朱元璋都在回忆自己,是不是自己做错了? 太孙死去,马皇后病重,为何不好的事情接连发生,难道是苍天要惩罚他? “陛下,臣….臣….” 太医从没见过如此的朱元璋,急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哎….”朱元璋叹息一声,甩甩手道:“你走吧。” 太医连忙连滚带爬离开。 朱元璋则是走进了房间。 “咳咳咳….” 刚进房门,那股子咳嗽声越发响彻。 “妹子,咱来了。” 朱元璋赶紧走过去,刚好就看到马皇后拿着手帕擦嘴,擦出了一摊子血。 那血,红的让朱元璋看的刺眼。 “重八,我没事。” 马皇后随口敷衍。 朱元璋眸子都要落泪了:“你还说你没事?你这事咱告诉你,太大了。” “咱已经让太医继续去找方子,他们都是咱大明最优秀的大夫,不久后肯定可以找出治好你的办法。” 马皇后闻言,随口敷衍点点头:“嗯….” 这话太已经听太多了。 从第一天,听到现在都是半个月后。 朱元璋一介汉子,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一直以治好为安慰语。 可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 以前从来没有过这一次那么严重,马皇后感觉,自己这次大致是撑不过去了。 她死去后倒也没觉得什么,只是放心不下朱元璋。 这笨蛋最近刚刚失去孙子,又失去了她,马皇后都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朱元璋怎么熬过来。 她多想再撑一会,撑一会….撑到太孙之死这段时间过去,自己在死,这样的打击兴许对朱元璋还轻一点。 “重八,有点冷。” “让我靠下。” 马皇后虚弱开口。 朱元璋赶紧抱住马皇后。 在朱元璋的怀里,马皇后仿佛找到了依靠,呼吸声越发沉稳,是安心的睡了过去。 朱元璋看着马皇后的面容,曾经那充满生机的面容,如今是那般的苍白。 朱元璋看着,不停的看着。 张张嘴,似乎想说一些打气的话,可最终还是没说出来,眼神落寞。 最终化作一声长叹。 .….….…….….…. 朱雄英,灵堂。 因为朱元璋钟爱孙子,甚至把他当大明未来继承人培养,所以哪怕死后,其灵堂附近,也是有极多侍卫守护。 而且都是皇城中的精锐。 “哎,太孙殿下,怎么就这样没了呢,他性子是那么好,经常对我们都和颜悦色,怎么就….怎么就….” “是啊,若是未来的大明由太孙殿下掌管,那该多好。” “如今,太孙死去,不知道对陛下是何等打击,我们大明的未来….又,该当如何。” “….…” 一众侍卫,长吁短叹。 他们都是吃皇粮的,而且是皇宫侍卫群中最有话语权的一群人。 是大明这个国家,给了他们身份。 所以都很希望,未来的大明能比现在更好。 可随着太孙死去,未来的大明,似乎….越发风雨飘渺了。 “嗖….嗖嗖嗖….” 就在这时,一缕缕清风吹了过来。 “嗯?” 有侍卫发现异样,举起了武器。 这里是内室,怎么会有风吹来?难不成是有人过来? 可来人都会通报一声,哪怕陛下来也是如此,这是陛下下令的,是对太孙的尊重。 这会没通报,难道是敌人? “有情况!” 其他侍卫也纷纷反应过来,举起兵器指向那吹风之地。 很快。 他们的视野末端处,就看到一道黑影,徐徐走来。 “什么人.!” 侍卫大喊,目露凶光。 但很快。 这凶光,就变成了惊恐。 只见那道黑影徐徐走来,不,不是走,他是漂浮而来。 模样没有人能看清,如果不是刚才那几缕清风,便是无声无息,像是凭空出现,身着黑色道袍,宛若是来自天上的仙人。 “诸位莫慌,贫道此次到来,是为逆天改命。” 温润如玉的声音,从那人口中传出,在一众侍卫惊骇的目光下,黑色道袍男子从他们身边飘过,脚不沾地,身轻飘似羽毛。 右手一抬,灵堂里的棺材便浮空而起,跟在了那男子身后,往外面而去。 “什么,这….这!!” 这一幕,把侍卫们都看呆了。 但他们是最精锐的侍卫,有人很快回过神来,怒道:“伱不能带走太孙殿下!!” 他持枪冲了上去。 而那黑袍男子,看也不看,依旧自顾自离开。 然后。 当侍卫冲到距离黑袍脑子三米时,就被一股无形屏障撞上,倒在了地上。 第3章:孩子,你可愿修仙!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什么,这!这怎么可能!” 这一幕,看的所有侍卫头皮发麻,浑身上下皆是起了鸡皮疙瘩。 棺材浮空,人悬浮着,看不清人的模样,还有屏障护体…. 他们可以确定,自己这一生,从没见过如此诡异的事情。 我在做梦吗? 这是萦绕在所有侍卫心头的念头。 “你….不对,您,您到底是谁?” 一名侍卫忍不住问道。 黑色道袍男子,停下来了脚步。 是为这一句话停下。 “蹭蹭蹭….” 而他随意的一个举动,所有侍卫,竟然是下意识举起长枪。 他们在害怕,都在害怕! 这些陪着朱元璋走南闯北,征战一生,见过无数生死的亲信,都在怕他。 “他不会死。” 黑色道袍男子徐徐开口。 “啊?您….您能救太孙?” 有侍卫惊喜道。 太孙死了,所有人无比确定。 让他再活起来,无异于从阎王爷手里抢人,这怎么可能? 可眼前的人太过诡异,太过富有仙性,其所说之言,所有人都在下意识信服。 黑色道袍男子再次开口,声音温润如玉:“不错,他不会死。” “因为,我来了。” 说罢,随手一挥。 所有侍卫倒了下去。 不仅是昏迷了,就是连这次的记忆,也都会被抹去。 习惯了系统前置条件低调修仙的朱长夜,所以处理事情并不喜欢高调,也已经养成了如此性子。 而且修仙圈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凡人圈发展至今已经有自己的规则和观念,不到必要时刻,莫要在凡人面前,人前显圣。 .….….…….….…. 应天城内,天云观。 这是龙虎山道教在应天府的其中一处落脚点,朱长夜是不知道的,但他带来的门童张易十无比清楚。 甚至应天府内,哪里有自家龙虎山道教势力,他都清楚。 这也是朱长夜带他出来的原因。 多了个熟悉的人,好办事。 观内如今非常寂静,而下一刻,朱长夜便是凭空出现,跟在他身后的还有那一具漂浮的棺材。 “天师,您回来了。” 早就在等着的张易十走了过来,对这一切都司空见惯。 朱长夜点点头,随后便带着棺材走进张易十准备好的房间。 打开棺材,里面躺着一具尸体。 这是常人视野中的情况。 而在朱长夜眼中,他还看到了更多东西。 到处都是游魂野鬼,有的还在和他诉苦:还我夫君,还我夫君…. 朱长夜习以为常,从怀里取出一个瓶子,打开后瓶子里便是出来一只鬼魂。 这是朱雄英的灵魂。 他把他从地府抓了上来。 朱长夜将灵魂,再次塞入朱雄英的尸体里。 没多久。 朱雄英悠悠醒来,虚弱的喊了一声:“水….水….” 朱长夜动也不动,旁边那早就准备好的水,却是自动浮空,飘到了朱雄英面前,并且还喂了下去。 “咕咚咕咚….” 朱雄英狼吞虎咽的喝着。 一杯水下肚,他才感觉到些许充实的质感。 “这,我….我活了?” “咦,老先生,您是谁?” 朱雄英看着眼前的朱长夜,好奇无比。 他眼中的朱长夜是很清晰的,是個老人家。 朱长夜笑道:“孩子,你就是重八的孙子吧。” 朱长夜明知故问,是为了给这孩子话题接下去。 也有一层原因,是因为他闭关太久了,性子孤僻的太久,都快要忘记怎么和人正常交谈。 当今八岁的朱雄英点点头:“老人家,我是!您….是您把我救回来了吗?” 朱长夜点点头:“算是吧,我算你命不该绝,就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了。” 说着,朱长夜还下意识摸了摸朱雄英脸蛋。 “那么多年没见,重八都有孙子了啊,长得真像,和他小时候一模一样。” 朱雄英错愕,而后惊喜道:“老人家,不对,仙人!您认识我爷爷?” 朱长夜想了想,笑道:“算是吧。” “孩子,我看你骨骼惊奇,算是百年难遇的奇才,有没有想法,和我一起踏入修仙的旅途?” “啊?”朱雄英惊喜道:“真….真的吗!我可以修仙?” 朱长夜点点头,算是默认。 朱雄英无比惊喜,而后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落寞:“仙人,我想修仙,可是….爷爷他说未来大明要我来看,我不能丢下爷爷。” 在他看来,修仙就是要摈弃家人,摈弃世间一切情感,这是民间那些读书人写书说的。 没人见过仙人,只有那些读书人写书说过,自然他就认为书里的仙人,便是现实里的仙人。 朱长夜沉默了会。 的确,有些事情,朱雄英说的是对的。 倘若修仙,那么寿命就会加大。 再加上帝王这个无数人瞩目的身份,一旦继任超过百年,千年,那….世人会怎么想? 所以成仙,要摈弃凡间的一些身份,名利,这也是对凡人的公平。 “那,你想不想修仙?” 朱长夜问道。 “想!但我要看好大明朝!” 朱雄英毫不犹豫回答。 朱长夜闻言,笑了一声:“伱想修仙,那这事情,就好办很多了。” “孩子啊,爷爷和你讲个故事,如何?” “故事?”朱雄英错愕,而后满眼好奇:“好,听爷爷的!” 朱长夜笑道:“是这样的,曾经有一个朝代叫做大明,嗯….我们姑且见他大云。” “大云朝建于1368年,云朝开国第一件大事儿,就是稳定财政,巩固裁员,开始向全国收税。” “主要收的是农业税,在后面万历六年的财政数据,当年国家财政总收入是2652.7万两,农税占2080.2万两,工商税223.8万两,杂色收入,348.7万两。” “农税对国家最为重要,将近占到全国总收入的八成。” “而弄农业,日子就会过得苦巴巴的,风险高又不赚钱,要收税就要弄活工商业。” “找他们收税才是根本,可万历六年,工商税只占全国税入的百分之十左右。” “崇祯初年,农业税比例上涨到百分之八十多,工商税还是只占百分之十几。” 第4章:帝国的潮起潮落!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那大云朝为什么工商税,收的这么低了?” “问题起源处在大云先帝身上,大云先帝重农抑商,凡离乡农民不务耕种,跑去经商,就要当做游手好闲的流民,官府必须把他们抓回来继续种地。” “他还严禁出海贸易,把贸易改出了朝贡制,这种朝贡制,有点儿像琉球,安南这种穷亲戚来找富户讨食,他们提起个西瓜上门走动,大云朝就得还他们一车葡萄,是赔钱买卖。” “为了抑制更多人经商,大云先帝还规定社会等级序列,士农工商,商人是正常社会最低层,后代不许参加科举考试。” “1381年,下令农民家庭可以穿绸纱绢布,商甲之家只能穿卷布,但如果农民家庭有一人经商,则全家不许穿绸纱。” “而大云先帝,也不是盲目的打压商人,他另外也做了有力商业经营的举措,整体上重农抑商,是因为开国战争死人太多,国家太多土地需要开垦,也没精力处理沿海混乱。” “在当时的情况下,恢复生产高于一切,重农抑商没什么问题,部分历史资料说,因为抑制商人意识的太厉害,为了给予他们补偿,大云先帝就不收商人的税。” “这句话不对,大云先帝是收商税的,但他收得很轻,收的轻,也不是为了给商人以补偿,而是怕收税重导致商品价格高,怕增加民间负担。” “1369年时,大云就规定了商品交易必须交税,1364年还设立宣课司,府州县设立通课司,专门负责征收商税。” “1362年,商税为15税1,两年后大云朝先帝,认为收税太多影响物价,民众承受不起,改为30税1,一些百姓日用商品干脆免税。” “大云先帝的所有举措,都符合当时生产力的情况,是为了【做大农民群体,压制商人群体】,避免流动性过强的商人,占据社会主导地位。” “大云先帝没有错,错就错在当事物发生变化后,大云的后世臣民们,依旧遵守组织祖制,主动不愿意发生变化。” “而这个祖制,几乎整个大云朝,潮起潮落时,都有出现,祖制用一句话概括,那便是为大云先帝立下的规矩。” “规矩很多,从制度法令到机构设置,皇帝言行,百官规范,后宫操守等,什么样都有,而且谁坏了规矩,就要被残酷处罚。” “严重的要被凌迟,全家处死,具体内容包括《皇云祖训》,《大诰》,《洪武礼制》,《礼仪定志》,《孝慈录》,《大云律》等等。” “大云先帝立下的这些祖制,前期执行无比凶狠,动不动执行,但后面的大多内容逐渐瓦解。” “重用太监,服饰奢华,建立内阁,醇酒美人等等,都是违反祖制的。” “后面的帝王们,可以一個比一个玩的花样翻新,祖制这个东西,后来成了一面盾牌,大家有选择性的相信,符合自己利益的就用,不符合自己利益就不用。” “大云先帝设祖制,本来是用来梳理皇帝的无上权威,建构权力运作和制衡网络,结果用着用着,被文官集团反过来制衡皇权了。” “永乐和万历立储之时,文官们便集体哭着喊着搬出祖制,以对抗皇帝的权利,万历历皇后生不出孩子,他有次去给他娘请安时,一时兴起跟他娘的宫女,发生了男女之事。” “宫女几个月后怀了个儿子,但万历觉得自己睡了个宫女挺丢脸,想耍赖不认,他娘便拿出《起居注》来,说儿子你别想跑,这大孙子我抱定了。” “于是宫女扶正,封,王恭妃。” “朱常洛作为嫡长子养在宫里,作为皇位继承人培养,万历过些年找到挚爱郑贵妃,还跟他生了儿子朱常洵,由于喜欢郑贵妃喜欢的发疯,意图扶朱常洵做太子。” “但若如此做,却是违反正统,就想先立郑贵妃为皇贵妃,在宫中地位高于朱常洛他娘,以试探群臣的反应。” “大臣们都看出了万历的小心思,户部给事中姜应麟先上疏,说这么做可是不行。” “万历讨厌他管自己家事,说他“疑君卖直”,罚去大同做了个小典史,不料这一击反而把群臣激怒了,也不怕万历处罚,争先恐后要求正式立朱常洛为太子,把万历折磨得神经衰弱。” “万历和群臣熬斗到1601年,朱常洛都20岁了,朱常洵已到16岁,年纪不等人,万历被迫立朱常洛成为太子,并于次年二月完婚。” “最终朱常洛成了泰昌皇帝,但当了帝王一个月便被毒死,木匠天启皇帝接班,而万历和郑贵妃的宝贝儿子朱常洵,封,福王。” “文官集团,其实跟朱常洛没那么深的交情,他们之所以拿出祖制来压万历,主要是在争夺话语权,看起来并没有多大意义的话语权,其实也是一种权力的宣誓。” “是向对方表示,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你,这是皇权和文官集团的一次权力对抗,而万历,最后战败。” “他最后的战败,也标志着文官集团的力量,至少在某些方面确实盖过了皇权。” “恐怕….大云先帝怎么也没想到,他用来维护皇权的祖制,最后变成了文官们用来抵抗皇权的工具,而不甘心政治权力对抗失败的皇帝们,就自然愿意养肥太监与锦衣卫,放他们出去压制文官集团。” “其实不管是皇权和文官集团,权力做的太大,都不一定是好事情,皇权做的太大,想的是如何盘剥天下,满足个人私欲。” “文官集团做的太大,想的也是如何盘剥天下,满足自我私欲,大云先帝和第三帝,都是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人,他们没有偏好文官的时候,大云初时,还保持着皇权加武勋集团,压制着文官集团的格局。” “皇帝直接控制武勋,武勋们掌控着五军都督府,皇帝是直接掌握暴力机构的。” 第5章:咱大孙到底在哪!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这个世界的最底层是暴力,暴力在恶人手里,可以破坏事物,在善人手里可以维护,但有位大云帝王,脑子一热,做出个土木堡之变。” “他将武勋集团,全折损在土木堡中,五军都督府,从此名存实亡,兵部掌控了军队,皇帝从独掌最高暴力机关,变成和文官共享军权。” “这以后天下大事,多少也得给文官集团来商量着来了,文官集团们还都是利益共同体,从永乐到崇祯,隔职一百六十四人里,同个地方占比达到五成。” “皇帝对付一個官员容易,但对付整个文官集团就麻烦了,总不能把所有人都给革职了,你弄走一个,上来的还是他们的人,因为选拔人才的梯队,也被他们包圆了。” “像万历皇帝贬出的姜应麟,离开朝廷二十年,朝廷都有人替他说话,希望姜应麟可以回京。” “万历皇帝骂走一个,上来一篇折子,再骂走,再来一篇折子。” “文官们是利益共同体,根本毫无畏惧,反正自己出什么幺蛾子,都有人料理后事。” “所以在此之后,万历皇帝可以说有将近三十年没上朝。” “基于皇权越来越弱,文官集团越来越强大,大云便产生了一种奇怪的现象,税越收越少,国家财政越来越困难。” “到大云朝中后期,工商业逐渐发达,这时候国家重心应该从收农业税,转到收工商税才对,只要工商税收的上来,那就有银子练兵,改革落后的军户制度。” “兵一练好,西南和东北的外敌,都不是问题,国家出现灾荒之时,有足够的银子赈灾,也不会有事业单位出身的李自成跑去造反。” “内忧外患,一切都是财政问题,一切都是因为收不上工商税,而这税收不上来,是因为有人故意阻挠。” “阻挠的这些人,正是哭喊着祖制和藏富于民的文管集团,当资本和文官集团紧密联系时,就是大云朝财政枯萎的时候,也是天下大乱,重新洗牌的时候。” “大云朝无力改变如此局面,所以最后,它….没了。” 朱长夜不紧不慢的说着。 说完整个故事后,朱雄英一阵唏嘘。 他虽然还年纪小,但朱元璋对他寄予厚望,从小就交给朱雄英许多,所以朱雄英能听出这个帝国的雄起与衰落。 不知怎的,听完后,他都有忍不住惋惜起来。 “所以说,老人家,是祖制害了大云朝吗?” 朱雄英忍不住问道。 朱长夜叹息:“不是,是人性。” “人性不会变,时而很好猜时而也很难猜,有人性在,大云朝哪怕不是祖制毁的,那也是会有其他办法被毁掉。” “人啊,很复杂很复杂。” “就像大云先帝,自己努力了一辈子,就为大云的未来打好基础,可他的许多努力,不过是给别人增添了嫁衣。” “强如帝王都是如此,其他人更无法避免,这也是凡间的通性,凡间你的努力,可能到最后是给别人努力。” “你挣的钱,说不定别人因为你的行为,挣更多的钱。” “而修仙则不一样,一滴汗水一份酬劳,你得来的永远都是你自己的,实力也是,付出也是。” “不像凡间,岁月百年,最后也不过是一抔黄土。” 朱雄英小眼睛闪亮,似乎被说动了,但又落寞道:“可我,答应爷爷的,要帮他看好大明,不能言而无信。” 朱长夜笑道:“没事,我有折中的方法。” “人间百年,百年后伱隐退,不再管凡间事,而在百年内,我可以教你修仙,而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在凡间使用,如何?” 朱雄英闻言,那落寞的眸子,瞬间明亮:“老人家,这个没问题!我愿意修仙!” .….….….….….…. 翌日。 皇宫。 内廷总管太监王景弘,匆匆来到坤宁宫。 面色苍白。 “陛下,出….出大事了!” 他无比害怕,声音都尖锐很多。 朱元璋心不在焉,很随意道:“什么事,说吧。” 如今经历两件大事,太孙死去,皇后岌岌可危,这重磅性的两桩大事后,朱元璋不认为还有更大的事。 然而,还真有。 王景弘恐慌尖锐道:“陛下,灵堂里,皇太孙….皇太孙的尸体不见了!!” 朱元璋猛的惊起,瞪大眼睛:“什么!” 他缓了一会,深吸口气:“到底怎么回事?咱的孙儿去哪了?” 王景弘哆嗦的匍匐在地上:“陛下,臣….臣不知道。” “臣问过值守侍卫和宫女们,没有一个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当时是有宫女给灵堂的侍卫们送菜,然后看他们全都躺在地上,这才知道发生大事,而醒来的侍卫们,没有一个人知道发生何事。” “对了,有一个!有一个人说了一些,但….但不知真假。” 朱元璋瞪大眼睛,怒道:“说!” “是,是….”王景弘继续道:“他起来后,神神叨叨的说,遇到仙人了,一直在念叨。” 仙人? 朱元璋错愕。 什么仙人,狗屁仙人! 要是这片土地有仙人的话,当年也不会被元庭统治那么多年,汉人也不会那么惨。 “走,去看看!” 不过,虽然认为没仙人,但比那些什么都不知道的侍卫,至少这侍卫还能说些什么,所以朱元璋急匆匆领人去看他。 而这个人,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颇有气运的人,所以能挡住一些朱长夜的记忆清除。 很快。 他们来到了灵堂外。 此时。 皇太子朱标,太子侧妃吕氏和她儿子朱允炆都到了。 几十个宫女和太监,还有一百多名亲信侍卫跪在灵堂外的广场上,他们各个面色惊恐,甚至绝望。 因为皇太孙尸体不见了,以朱元璋对太孙的重视程度,他们怕自己未来的结果是砍头。 “父皇,您来了。” 朱标和东宫众人,朝着朱元璋行礼。 朱元璋心思不在这,目光如杀人般,巡视在场众人:“说,到底怎么回事?咱孙子呢,谁把他偷走了?” 第6章:离奇事情,不翼而飞!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如果说昨天的朱元璋,是一位风烛老人,那么今天的他就是一头暴怒的雄狮了。 比碰到贪官污吏更愤怒! 只因朱元璋比任何人,都要护犊子。 没人敢抬头,只有朱标敢走上前。 “父皇,有一名侍卫或许知道些原因,把他喊来?” 朱元璋头也不回:“喊!” 很快。 那名侍卫被架着走了进来,满脸迷茫,像是三观被冲击。 这人朱元璋认识,曾经给自己挡过刀,哪怕面对元军重重包围也不曾有过迷茫。 是个汉子。 如今,却成了这副模样。 昨天到底经历了什么,把铁血的汉子都弄成如此。 “你给咱说说,昨天发生了什么?” 终究是替自己挡过刀的人,朱元璋语气缓和许多。 侍卫六神无主,哆哆嗦嗦道:“仙人….浮空,太孙….浮空….” 听他说些话,都有些费劲。 而念叨的词语,几乎几句就不离仙人。 朱元璋深吸口气,又巡视众人:“你们呢,看到什么了?” 面对他们,就没过多温和。 杀气如实质般散发,有胆小的宫女都快要哭了。 “陛下,奴婢昨天什么也没看到,就感觉和平常差不多。” “陛下,我们侍卫,好像….好像全部都丢失了那段记忆。” “…….” 听着这些话,朱元璋青筋暴起。 太孙尸体丢了,这群饭桶还不知道发生什么! 他下意识就要让人把他们全砍了,但一想到马皇后的病情,再加上太孙的死,还有太孙尸体丢失这些离奇的事,就仿佛老天都在提醒他,莫造太多杀孽。 “都给咱滚!” 朱元璋愤怒的挥挥手。 这些人不惊反喜,因为这代表着他们的命保住了。 “谢陛下,谢陛下。” “谢主隆恩….” 他们连滚带爬跑开。 朱元璋想了想,开口道:“标儿,锦衣卫怎么说?” 路上。 他是听王景弘说过,朱标有派人去查。 朱标回道:“父皇,雄英灵堂都查过了,什么都没缺失,就是没了他,这一切不像是遭贼,就好像….好像….” 朱标难以启齿。 “好像什么?” 朱元璋直言询问。 朱标吐出口气,凑近朱元璋耳朵,低声道:“好像仙人来了….” 朱元璋瞳孔瞪大。 他懂自家标儿性子,标儿是未来的大明掌舵人,他把标儿是往实物主义者教导,连标儿都这么说,现在看来这事的确很不简单。 “哼,江湖上那些神棍也有些迷幻法子,指不定不是你说的那些,查!标儿,你带队锦衣卫,都给咱查!” “哪怕把整个应天府翻过来,也要把雄英给找回来!” 说完,朱元璋拂袖一甩,扬长而去。 朱标紧跟其后。 .….….…….….…. 灵堂前。 朱允炆跪着,模样伤心:“求列祖列宗保佑,保佑孙儿皇长孙,安度此劫,安然折返,魂归祠堂。” 他母后吕氏站在一旁,与朱允炆相比,脸上没有过多忧伤,反而是露出些许喜色。 洪武十一年时,太子妃常氏薨。 她趁势,成为朱标身边最有权势的妃子。 现在,这皇长孙朱雄英也没了,那她孩子朱允炆就是皇长孙。 她与常氏年纪相仿,朱允炆也和朱雄英年纪相仿。 这好端端的常氏母子俩,相继死去,而她和朱允炆活的好好的。 这岂不是老天爷,都认为她孩子最适合成为皇长孙? 绝对是了! 老天爷见朱雄英碍眼,就顺势把他收走,估计他娘亲常氏也是这样情况。 而且现在朱雄英尸体都不见了,这要是传到民间,民间信鬼神,更会偏向鬼神都容不得朱雄英。 她好大儿朱允炆,这几年只要没事,那皇长孙位会更牢固。 “娘,您说大哥尸体怎么好端端怎么不见了?”朱允炆拜完后走了过来。 吕氏漫不经心道:“这谁知道,不见就不见了呗,反正都死了,也就一尸体。” “而且不见能更好,哪怕你爷爷再不信鬼神,也不得往这方面想想,是不是鬼神都容不得你大哥。” 朱允炆微微错愕,看了眼四周,低声道:“娘,当心隔墙有耳。” 吕氏捏着朱允炆鼻子,笑道:“还得是伱这小机灵鬼。” “刚才你哭那么凶干嘛?你皇爷爷又不在这。” 朱允炆笑了一声:“皇爷爷的锦衣卫无处不在,做戏还得做全套,更何况过了今天,我也不用再替大哥哭了。” 吕氏看着他,心里很满意。 这才是自己儿子、也是未来大明之主该有的模样,够隐忍,够能缩能伸。 “允炆,不错,看来娘有时还得向你学习。” 吕吕氏眼中满是自豪。 想了想,又道:“既然拜完了,你赶紧回来娘身边。” “雄英这病来的莫名其妙,太医还说有可能会传染,咱们得离远点。” 朱允炆点头,又远离几分原本棺材放置的地方。 吕氏笑着摸摸他脑袋:“走吧,这里演完了,咱们还得去你皇奶奶那边一趟,那里也得演演样子。” 提及马皇后,朱允炆面色闪过一丝悲伤:“娘,皇奶奶这病能撑过去吗?” 吕氏想了想,依旧漫不经心:“谁知道呢,上次听太医说有关于皇奶奶的消息,还是一周前,听说是没希望了吧?” 她脸上,没有一点悲伤之色。 宛若饭后茶谈。 .….…….….….…. 朱标放下身边政务,亲自带着锦衣卫,在整个应天府查了三天。 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朱雄英尸体,就好像….从来没在京城出现过,哪怕是一丁点线索也都没有。 这天, 朱标把事情,如实向朱元璋汇报。 朱元璋眉头皱得更深了。 他活了这些年,从南到北,从一介乞丐到一朝帝王,就没碰过这么离奇的事情。 难道,真如那個侍卫说的,是仙人? 可若是仙人,他为何在雄英死后带走尸体。 图什么呢? “查,继续查!” 朱元璋下令,而后似乎想到什么,开口道:“老四好像到应天府了吧?” 朱标点头:“这两天刚到。” “让他也去查,他这小子鬼点子多,说不定有自己的渠道!” 朱标领命。 第7章:朱元璋震惊,复活的朱雄英!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两父子事情谈的差不多,朱标就此离去。 然而, 还没走出宫殿,锦衣卫使毛骧就跌跌撞撞跑了进来。 那副表情,和见鬼似的。 “陛下,大事….出大事了!” 朱元璋眉头皱起:“毛骧,你也是跟咱身边多年了,遇到事就不能冷静点?” “现在你可不是当年那野路子出身,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咱的颜面。” 朱元璋很是不满。 他还想唠叨几句,然而下一刻,嘭的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眼睛瞪大。 满眼不敢置信。 那样子,和毛骧面色差不多。 只见门口,正有一名少年徐徐走来。 不是别人, 正是这几天闹得满城风雨,而且还寻无踪迹的朱雄英! “爷爷,我回来啦!” 朱雄英脸上带有爽朗的笑容,朝朱元璋跑了过来。 越过了茫然的朱标。 投入同样茫然的朱元璋怀里。 嘭! 充满实质感的拥抱,无不验证自己孙儿活的很好。 可…. 他死了啊!! 还是他朱元璋,亲自查遍孙儿身上的每一个角落,确定冰冷无度,才送入了棺材。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死而复生!! 莫不是….狸猫换太子? 江湖术士,找了个和孙儿差不多的人,然后把尸体盗走,再由那个人假扮雄英,以不费吹灰之力夺得大明?夺得他朱家几代人的心血? 朱元璋下意识远离朱雄英。 “爷爷?” 朱雄英眼色迷茫。 朱元璋深吸口气:“雄英?是你?” “是我!” “爷爷什么时候给你取得名。” “两岁。” “你读的第一本书叫什么?” “诗经。” “你….” “…….” 朱元璋不断询问,试图找出这是個假扮的。 但朱雄英对答如流,甚至还说出他五岁那年,朱元璋偷吃了马皇后给他做的桂花糕。 这让朱元璋微微脸红。 都多大的人了,还偷孙儿吃的。 丢脸! “咳咳,真是伱啊雄英。” “哈哈哈!快说,你怎么回来的?是谁救得你。” 朱元璋大喜过望。 朱雄英笑道:“是一位老人家救得我,他说我命不该绝,而且有修仙根子,我拜他为师了。” “老人家?修仙?”朱元璋错愕。 这股子解释,和当初那个神神叨叨的侍卫,说的都差不多。 莫不是….世上真有仙人? “雄英,快,让爹好好看看。” 这时,朱标走了上来。 不断打量朱雄英。 看看哪里缺了什么,又看看….哪里会和以前不对劲。 而朱元璋借着空子,也有时间想些事情。 他眼眸微眯。 死人复活,目前来说没有惊喜只有惊吓。 诚然,是真的雄英那可能是好事,但他还是怕那些江湖术士。 他是一个谨慎的人,不谨慎的人,也不会从乞丐成为帝王。 不谨慎的人,也不会后期为了朱允炆继任没有阻碍,直接把阻碍都杀光。 没有人比他更谨慎。 寒暄了好一阵,朱标让毛骧把朱雄英带了下去。 朱元璋朱标父子两,注视着那离去背影,朱元璋忍不住道:“标儿,你怎么看?” 朱标笑道:“父皇,确认过了,是雄英没错。” “咱们朱家有大气运啊,连仙人都在帮咱们朱家!这事情放在其他朝代都没发生过,就咱们朱家有,大明未来,定然千秋万载!” 朱标很是高兴。 然而,更疼也更爱孙子的朱元璋,却是叹了口气:“是这样最好不过。” 朱标错愕:“父皇,您担心….是假的?” 朱元璋平静道:“咱能从一介乞丐做到皇帝,一个县的人才,就管理整个大明,那些江湖术士能有什么手段,也不是咱能全部知道的。” “死人复生,太过不可思议。” “这样,你告诉锦衣卫,从现在起必须时刻盯着雄英,看看他和那些人有来往。” “另外….也带人查查,古往今来,有关任何仙人的文献,然后把这些送到咱手里来。” 朱标深吸口气:“父皇,我知道了。” “那….这件事要不要告诉母后?母后病重,说不定听到雄英消息,能好转一些。” 马皇后的病,终究和心疾扯上点关系。 雄英复活,心情好,说不定这病也能好转。 朱元璋沉默了下,随后开口:“先看一天,没问题,明天下午带雄英去看你母后。” .…….….….….…. 坤宁宫。 朱允炆和吕氏刚拜访完马皇后,心情愉快。 因为马皇后对朱允炆各种嘘寒问暖,这在以前是很少发生的事情。 基本是给朱雄英。 而现在如此,再加上大明正统继承律法,无不诉说,朱允炆就是下一任皇长孙! “娘,真没想到啊,我也可以当上大明之主。” 朱允炆有些春风得意。 怎会不得意? 朱雄英活着时,处处压着他。 不仅是身份,读书,武功,琴棋书画等等,各方各面都压着。 让他都怀疑人生。 他想当帝王! 试问谁不想?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这八个大字,古往今来谁能不被诱惑? 可那个少年在! 有那个少年在,朱允炆从不敢看一眼皇位,哪怕是瞄一眼都不敢。 那是一座大山,永远不可逾越只能仰望的大山。 而随着那个少年的死去,这帝王之位从云中楼阁,竟变成现实了。 朱允炆直到现在,都感觉如梦似幻。 “允炆,这是老天爷都在选你。” 吕氏笑着摸了摸朱允炆脑袋,温柔道:“不过这事还没正式确定下来,不可懈怠,等会儿去找你皇爷爷说说话。” “现在你大哥尸体被偷走,他正值最难过的时候,有你这孙儿陪着,能好受不少。” 朱允炆笑着点头:“娘,我知道,其实不是您说,我也会去的。” 娘俩继续走着,而走到一半,发现有些宫女异常高兴。 这些人高兴,朱允炆母子就不会高兴。 因为那些人,都是朱雄英的宫女。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吕氏抓住一个宫女问道。 想了想,在开口道:“太孙殿下尸体找着了?” 宫女看到是吕氏,连忙行礼,随后激动道:“回太子妃,太孙回来了。” “他,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第8章:帝王梦的破碎!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什么!!” 吕氏下意识惊起,死死抓住宫女的手,瞪大眼睛:“什么安然无恙回来?尸体安然无恙回来?” 这句话歧义太重了。 甚至宫女提起来第一反应,就是朱雄英活了。 可这怎么可能! 朱雄英,死的不能再死。 她当时看的很清楚。 也必须这样!! 然而宫女下番话,却让吕氏如遭五雷轰顶。 “不是的,太子妃。” “是太孙殿下活着回来了,活蹦乱跳!太医刚才都看了,都说太孙殿下身体比正常人还要硬朗呢。” 宫女报喜道。 吕氏被震得连连后退,眼神再无焦距,处于极度震撼之中。 宫女见松手了,赶忙是向吕氏行礼告退。 她还有重要的事情呢,要把太孙殿下活过来的事情,继续传下去。 另一边。 朱允炆也彻底蒙了。 死人….活了? 这怎么可能! 除非是仙….等等! 朱允炆瞪大眼睛,想起前几日那个侍卫所说之言。 【仙人….棺材….浮空….】 难不成,真如那侍卫所言是仙人? 世上,真有如此离奇之事? “允炆….” 此刻吕氏六神无主,呆呆看着朱允炆。 朱允炆状态也好不了多少,但还是深吸口气:“娘,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咱们去大哥宫殿看看。” 朱允炆拉着吕氏的手而行,疾驰如雷。 他比任何人,都想要知道朱雄英状态如何! 一刻钟过去。 抵达太孙宫殿。 当朱允炆踏进宫殿,看到和官员们有说有笑的朱雄英时,心里仿佛有根弦断了。 活了.… 真的活了。 气色甚至比以前还要好。 这是很多人都想看到的事情。 但他,怎么办? 这几日升起的帝王梦,好似随着朱雄英复活而土崩瓦解。 那帝王之位,明明之前距离自己那么的近,近在咫尺,近在甚至只要伸手就可触碰。 而现在,却是如此的….遥不可及。 朱雄英活了。 可他,为什么要活着!!!!! 朱允炆嗪着牙龈,只觉得心中有无尽怒火想要宣泄。 “允炆,没事,没事….” 吕氏赶紧抱住朱允炆脑袋,好似这样给些儿子安慰。 这是她儿子,她知道的,比任何人都知道,朱允炆现在遭受是怎样的痛苦。 这时。 有人经过他们母子两。 是一名官员。 官职不怎么大。 招呼都不和母子两打,眼神热切,仿佛目光只有前边的太孙殿下。 朱允炆母子两看着他越过去,也看着他谄媚的和太孙道贺,比自己生了儿子还要高兴。 朱允炆咬着牙,注视那人:“娘,前几日….那个家伙还给咱们送礼,态度和现在一模一样。” “可现在,他连我们都看不到了。” 吕氏闻言,不免有些人走茶凉的无奈:“太孙活了,一切都不再是我们母子两。” “所以,他的谄媚也不在属于我们。” 皇长孙,皇孙。 一字之差,却代表着天与地的差距。 “娘….我好难受。” 望着前方其乐融融,朱允炆好似心被利剑刺穿,痛的不行,痛的也想要落泪。 世上最残忍的事,不是一个人身处黑暗,从没见过光明。 而是黑暗了许久,有亮光照进来,可只有几天时间,就再次回归黑暗,永远的黑暗。 吕氏无奈叹气,紧紧抱着儿子脑袋,埋入怀里,不让其他人看到他的窘态:“哭吧,哭吧….娘在呢。” “娘也,一直都在。” .….…….….….…. 太孙复活的事情,越传越远。 官员与人们震惊的同时,也不免心中松了口气。 当初朱雄英死后,死因不明,传闻朱元璋是怀疑是被人毒害。 朱雄英头七,他当下是不杀人,但过段时间,或许有一些人会遭殃。 谁也不确定,这把迟来的屠刀会不会落到自己头上。 而皇长孙的复活,那这把屠刀….也会不翼而飞。 没人会死了。 几乎全城同庆! 而欢庆之时,他们又开始思考,为何死人能够复活? 不由得。 有些人想到当初那名侍卫所言。 仙人…. 仙人! 仙人二字,被搬上台面。 许多人不敢也没资格去见皇长孙,但那名侍卫的家中,还是有人敢去的。 侍卫家中,几乎门槛被踏破。 人人都为寻仙庇佑而来。 下午时分。 锦衣卫毛骧前来坤宁宫。 “怎么样,雄英他表现如何?” 朱元璋问道。 毛骧半跪,平静道:“陛下,太孙与以往没什么不同。” “属下认为,此乃真太孙。” 朱元璋眼眸闪烁。 毛骧心细,连他都如此肯定。 那也就是说,八九不离十真是雄英了。 雄英是真的。 那么另一件事,就该值得注重了。 “仙人….仙人啊。” 朱元璋仰望天空,怅然若失呢喃:“世上竟有如此之事,不管是哪路高仙,咱朱元璋,就给你先谢过了。” 他朝天,拱手后鞠了一躬。 凡人谢仙求仙会跪拜,但他是帝王,人间最有权势之人,不跪任何人。 哪怕是仙,也是如此! .….…….….….…. 一天后。 朱元璋领着朱雄英而走。 “爷爷,为什么昨天不让我去看奶奶啊?” 朱雄英问道。 充满稚气的声音,仿佛其中夹杂一些不满。 而他这一声爷爷和奶奶,按常理来说,应该称呼皇爷爷和皇奶奶。 但朱元璋草民出生,普通人家的长辈之称,天生就有认同感,他更喜欢。 原本也一直督促朱标喊他父亲,可朱标比较一丝不苟,认为大明律法如此,他们制订律法者更该严格职守。 所以称呼父皇母后。 朱元璋拗不过朱标,也就随他了。 此刻。 被孙子些许问责,朱元璋笑道:“雄英,昨天咱听太医说,你奶奶适合修养,不适合见人。” “你奶奶最喜欢你,真要适合见人,咱能不带你来吗?” 朱雄英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 “原来如此,爷爷,那我错怪你啦!我还以为伱故意不让我见呢。” 朱雄英甜甜笑着。 朱元璋哈哈一笑:“哈哈,怎么会,咱可不是那种人。” “好了,到了,你奶奶肯定很想见你,咱们快进去吧。” 朱元璋挥挥手,遣散众多宫女侍女。 然后带着朱雄英,踏了进去。 第9章:皇后娘娘,撑不过今天了!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刚打开门。 一股子药味,直冲爷孙两鼻子里。 朱元璋习惯了。 而朱雄英,却是皱了皱眉:“爷爷,奶奶她病又重了?” 朱雄英心细 以前他也经常来过,但那时的药味,没现在这么重。 药味加重,代表病更重药喝的更多。 “嗯。” 朱元璋那刚毅的眸子,难得落寞几分:“太医他们,还在努力。” 朱雄英闻言,自动免疫。 这段话,他以前听过无数次了。 走进房门。 朱元璋刚走几步,那边声音便传了过来:“重八,你又来了。” “咳咳….咳咳,和你说了多少次,没事别来看我,你这来看我又得花很多时间,那折子还看不看了?大明还看不看了?” “都说了,咳咳….你现在不是一个人,身上担着整个大明,万千黎民百姓,不要因为我….咳咳….咳咳….” 话都说不完整,咳嗽接踵而至。 咳嗽比以前更重了。 朱元璋赶紧上前,扶起马皇后:“妹子,今天咱来可是有大好事。” 马皇后有气无力道:“好事?好事让人传就好了,你不要自己来一趟。” 朱元璋笑道:“这件事可不行,不仅是对你的好事,也是咱朱家的好事。” “雄英,快!快过来,给伱奶奶请个安。” 雄英?! 马皇后心中一惊。 在听到这個名字,原本无力的身子,仿佛涌入无尽力量,强撑着站起身来,看向前方。 “奶奶,我来啦。” 朱雄英笑着请安。 而马皇后,在看到那张熟悉的脸,瞬间瞪大眼睛,愣在原地。 “雄….雄英,真是你?” 马皇后声音哆嗦,眼眸湿润,似是哭声,是激动的快要哭了。 “奶奶,是我雄英啊,如假包换!” 朱雄英昂首挺胸,还拍了拍自己胸膛。 马皇后又哭又笑:“快,快过来,让奶奶好好看一看。” “好嘞!” 朱雄英走了上去。 马皇后注视着眼前的人,认真的注视着,伸手,已经无力但还是尽量努力提起来。去抚摸自己朝思暮想的孙儿面庞。 “雄英,真是你,真是你….” “我还以为,以为是你爷爷找个人糊弄我,没想到….真是你,你回来看奶奶了。” 马皇后越说越急,越说越崩溃。 泪水也越来越止不住。 没有人懂她的情绪,她只知道,在当初刚闻孙儿死讯时,她感觉天都要塌了。 一口气,都差点没喘过来。 “奶奶,没事没事,我在呢。” 朱雄英紧紧抱住马皇后。 此刻。 看着马皇后模样,多疑的朱元璋,原本还有些怀疑朱雄英的身份,这会彻底确定下来。 这就是,咱的好大孙!! 在此之前,无论是毛骧还是那些与朱雄英朝夕相处的宫女太监,亦或是其他人,人人都说朱雄英是真的。 可他还是有些怀疑,还安排着锦衣卫。 而现在,自家妹子的确定,他心里怀疑彻底瓦解。 在这世间,他谁的话都可以不听,但马皇后的话肯定听,哪怕是错的也听。 她说雄英是真的,那就是真的! 假的,也是真的! “好了好了,妹子,别哭哭啼啼的,这多喜庆的场面啊。” 朱元璋笑着拿出手帕,给马皇后擦眼泪。 马皇后哭笑道:“我….我这不是高兴吗。” “雄英呐,谁把你救回来了,奶奶想当面和他说声谢谢,谢谢他把你给送回奶奶身边。” 朱雄英笑道:“奶奶,是我师尊!他很厉害的!” “师尊?” “是啊,他是仙人。” “仙人?” 马皇后越听越懵,但很快恍然大悟,恐怕….也只有仙人之列,才能把孙儿送回她身边。 “咳咳。” 朱元璋好似不想在仙人扯太久,咳嗽一声转移话题道:“雄英,当初谁杀得你,你有记忆没?” 闻言,朱雄英认真想着。 这个问题在他复活之后,他也在不断的想,但实在没头绪。 “爷爷,不知道。” “反正我只知道,当时我身体很好,还想着下午给奶奶请安,然后….就没下午了。” 朱雄英努力回忆。 朱元璋眼眸微眯,眯起的眸子透出一抹杀气:“这么说,是有人杀得你,谁敢那么大胆!!” 他怒了。 之后,锦衣卫的调查方向,也会从仙人转移到谋害朱雄英的凶手上。 仙人对大明没危害,可以不查。 但这杀大孙之人,能杀一次,就能杀第二次,威胁极大。 必须得查! 谁也不能指望,大孙第二次死后,仙人还能出手相救。 “重八,是得好好查。” 难得的,马皇后支持起朱元璋的行为。 在这查的过程中,她知道肯定会死很多人,但她支持。 民间都说隔代亲,马皇后便是如此。 对朱雄英比对朱标好太多了。 “另外,咳….咳咳咳….” 马皇后还想吩咐一些事情,但她咳嗽再起。 而且不比之前的咳嗽,咳出一滩血,还止也止不住。 “妹子!!” “太医,太医快进来!” 朱元璋大喊。 很快。 在门外随时待命的太医跑了进来,开始给马皇后检查身体。 这不检查,一检查太医直接跪地。 哆嗦无比。 “陛….陛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她….” 声音哆嗦,带着哭腔。 朱元璋怒瞪:“快给咱说,什么情况!” 太医哭道:“陛下,臣无能….皇后娘娘,脉象几乎全无,怕是熬不过今天了….” 什么!! 此话一出,如同一颗石子落入平静的湖面。 一石激起千层浪。 朱元璋被震得茫然无措。 熬不过今天…. 什么叫,熬不过今天!!!! “你这庸医,快治皇后,不然咱劈了你脑袋!!” 朱元璋大怒。 他不信! 不信! 不信!! 不信!!! 一万个不信,自家妹子会离他而去! 庸医,这决定是庸医! 可目前….也只能指望着这庸医。 这已经是他耗尽一切,从整个大明,寻找出的最有名望的大夫了。 朱元璋是那么的愤怒,可太医依旧没有动弹,只是不断的在磕着头,不断求饶。 连再次诊断都没去做,这得是何等严重。 第10章:如此大的因果,可承受得起!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最终,朱元璋爷孙两退了出来。 朱元璋草草和朱雄英告别,就火速离开。 他要去找人。 也让人去全城搜人,还要张贴皇榜。 只求找出一人,能治马皇后。 “奶奶….” 坤宁宫外,朱雄英怅然若失。 怎么也想不到,曾经朝夕相处的奶奶,即将离自己而去。 死亡…. 明明自己经历过一次,可依旧觉得那般遥远,但现在却又无比近。 “殿下,您一下午没吃东西了,要不吃点?” 旁边,有宫女忍不住建议道。 自马皇后昏迷不醒,朱雄英在外面杵着一个时辰了,哪也不去。 她陪着朱雄英在此。 见到来来往往,许多太医走进坤宁宫里,又唉声叹气走出来。 仿佛不管怎样自信的医师,在踏入坤宁宫后,那满腔自信只会被无情摧残。 “我没事。” “这些太医,大夫都救不了我奶奶,他们不行,我….我….我!嗯?!” 突然间,朱雄英眼眸明亮。 既然大夫们不行,那师尊呢? 他把自己从鬼门关拉回来,真正的拉回来,而奶奶还有一口气在,救奶奶怎么着也比救他容易。 对! 一定是这样!! 朱雄英越想越觉得很有道理。 他不在驻留宫外干杵着,急促而走,要去找朱长夜。 “殿下,殿下,您去哪里?等等奴婢!” 宫女紧随其后。 跟在朱雄英左右,侍奉起居住行,也是她的职责。 ….….….….….…. “雄英走了?” 朱元璋直视那锦衣卫。 如今的他,面色上看起来,空洞乏力,仿佛马皇后的死讯末期,是给这位铁打汉子最大的摧残。 锦衣卫半跪着,点头道:“陛下,太孙殿下,似乎是要去找他口中的师尊,我们人还在跟着呢。” “目前太孙殿下,已经出了皇城。” 朱元璋闻言,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在思索什么。 半晌, 这位风烛老人,吐出口浊气:“也好,让他也试试,也试试….” “不管是仙人,还是咱大明朝的大夫,能有胆子来试的,都试试,都….试试….” 言语间,尽显颓废。 仿佛这位老人,整个人都要碎掉了。 .…….….….….…. 天云观。 自朱雄英离开后,朱长夜又开始打坐修炼起来。 打坐修炼,时间较为无聊。 但长达五十年的修仙,使得朱长夜开始习惯起来。 甚至进入修炼状态,心里还会有点隐隐的平静。 然而, 以往修炼状态时,他周围都是空无一物。 如今也确实如此,可在许多人看不出的空白地方,此刻朱长夜的周围,却是蔓延着许多黑影。 “朱长夜,你罪大恶极!逆天改命!” “记住,你答应我家阎王的事情!” “朱雄英乃人间皇家,一言一行断无数人未来,你改他命,遭受得住因果?” “为什么朱雄英能活,我不能活?就因为他是你曾孙?我不服,我也要活,我也要!!” “阎王徇私枉法,他不配当阎王!” “你也要救我,要救我!” “…….” 各种各样的怨念,不断在周围响起。 这是他要遭受的因果。 朱雄英若是一般人,那救了也就救下。 可他是皇长孙,未来大概率还是帝王,是人间最有权势之人。 改了他的命,纵使朱长夜乃元婴修士,也得承受住因果折磨。 为此, 朱长夜还答应阎王一件事。 应天府杀念太甚,大多还是声势显赫有权势之人。 孤魂野鬼,恶鬼极多。 前任城隍不堪重任,已经被阎王调往其他地方,此地由他代管,坐守城隍三年。 依旧视若无睹的打坐修炼。 仿佛朱长夜,不为那些附近徘徊怨念所影响。 而下一刻, 朱长夜却是睁开了眸子。 “来客了。” 朱长夜笑了一声,随后匆匆收拾离开了房间。 也在他打开房门时,一股大嗓门传了过来。 “师尊,师尊!” “救命,快来救命啊!!” 朱雄英跑的很急,上气不接下气。 当他看到朱长夜,焦躁的心放松许多,快速道:“师尊,我奶奶要撑不住了,您….您可以救她吗?我愿意为此,付出一切代价!” 朱长夜微微错愕。 奶奶? 也就是重八的夫人了。 结合曾孙这般焦急,估计大概率,是马皇后。 “重八的结发夫人啊。” 朱长夜感慨一声,而后掐指一算:“算算日子,确实要到大限。” 朱雄英没听清朱长夜说什么,忍不住道:“师尊,您在念叨什么呢?是我奶奶….没救了吗?” 朱长夜闻言,笑道:“有办法。” “啊?”朱雄英错愕,而后大喜过望:“真的?真的有办法?” 朱长夜点头:“有办法便是有办法,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好,什么事?” “嗯….目前想不到,先记下吧。” “好,那师尊,这办法是什么?” 朱雄英毫不犹豫答应下来。 眼下,他只认为奶奶的命最重要。 朱长夜笑道:“一刻钟时间,静静在此静候一刻钟,伱就可以准备回去了。” 啊? 朱雄英更蒙了。 但看朱长夜返回了房间,想问,也怕打扰到师尊,只能在原地杵着。 如此杵着,他也习惯了,刚才还在坤宁宫杵着一个时辰多呢。 一刻钟过去。 朱长夜走了出来,与先前没什么变化,不过手上多了一枚丹药。 “你带回去,让你奶奶服下。” “病症,便可….” 朱长夜还没说完,朱雄英就一把夺过,应了声好,就往皇宫跑去。 看得出来,他很急。 “这孩子….” 朱长夜笑着摇摇头。 也没在意,转身返回了房间。 客走了。 该继续,修炼起来了。 ….….….….….…. 返回坤宁宫。 当朱雄英说出自己能救马皇后时,还在皇城前亲自监督大夫能力的朱元璋,便火急火燎赶回坤宁宫。 “雄英,你说你有法子救你奶奶?” 朱元璋雷厉风行,才刚看到朱雄英影子,就大嗓门喊了出去。 这爷孙两,当真都是一路人。 而跟在他身后的,还有朱允炆母子,朱标,朱棣等等朱家子孙。 皇奶奶病急,朱家人没一個闲着。 也不敢闲着。 第11章:是你害死的你皇奶奶!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爷爷,没错。” “我从我师尊那里,取到神药了!” 朱雄英朗声笑道。 相比于朱元璋等人的焦急,他脸色好看很多。 显然很相信朱长夜。 “神药?哪呢?让爷爷看看。” 朱元璋催促。 朱雄英也不卖关子,当即把朱长夜给他的丹药拿了回来。 丹药? 神棍的玩意,出现在这? 朱元璋看的迷糊,但马皇后病急,也不敢大意,赶紧让太医上来看看。 一个太医走上来,拿起朱雄英手中的丹药,闻了闻,皱眉道:“陛下,这….臣也判断不出来,臣从医从没用丹药治人。” “不过我等医师行医,讲究一个良药苦口,好药闻起来都是臭臭的,但这丹药….太香了….” 朱雄英闻言,气急道:“你是凡间的太医,怎么会懂我师尊那仙界的手段?” “而且你别急着否定,你要有能力救我奶奶,我至于找我师尊吗?” 太医语塞。 吕氏站了出来:“雄英,怎么说话呢?” “你以前病重,都是刘太医看照和找方子的,你奶奶也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不能放尊重一点?” 朱元璋皱了皱眉。 朱雄英仿佛没看到朱元璋表情,急眼道:“姨娘,刚才是我不对,但现在真拖不得,我们赶紧把这丹药,给奶奶喂下去!” 朱允炆站了出来:“大哥,你别急呀,病急乱投医很容易出岔子,要不….咱们还是检查检查?” 朱雄英红了眼:“还不急?如今奶奶的病情,等同于争分夺秒,说不定伱我扯皮这四时,奶奶她就断气了。” “若是因为扯皮耽误了时辰,那便是你们杀了奶奶!” “雄英,放肆!”吕氏声音尖锐,大哄一声。 眼见场面要不可控制,朱元璋赶紧走了出来:“行了行了,都别吵了,和咱一起进去看看。” “雄英,既然你确定丹药有效,咱也没别的法子,但….这事还是太过迷幻,就让你奶奶做决定吧。” 朱雄英闻言大喜:“谢爷爷!” 他的话音落下,太医们齐齐跪拜。 “陛下,太医院一百多名御医共同救治,结果都是一样,皇后娘娘五脏六腑已经枯竭,实在是无力回天了,除非…除非大罗金仙下凡。” “陛下,这不知哪来的丹药,要慎重啊。” “…….” 太医们连忙阻止。 现在这些跪着的太医,实际上是矛盾的,害怕的,也是要维护面子的。 他们不相信那个丹药,打从心里不相信。 但…. 又担心那颗丹药,真的治好了皇后。 这岂不是意味着他们无能? 大明的数百御医,结果不如一個从哪冒出来的一颗丹药。 那时候….陛下会怎么看他们? 可另一方面,他们有期待那药丸真能治好马皇后。 毕竟陛下的脾气,他们是知道的。 陛下杀人,于大多数人眼中,主观意识占据太重,谁也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掉脑袋。 若是皇后娘娘真的断气,其他官员不知道,但他们这些太医,绝对难逃一死。 此刻。 朱元璋望着乌泱泱跪地的太医,一股无名怒火从心里升起:“一群庸医,都给咱滚!” “在挡着路,等会儿就把你们都砍了!” 太医们闻言,浑身哆嗦。 哪怕再想维护面子,也不敢拿性命说事,不敢再提那枚丹药的事情。 朱家人都涌进了坤宁宫。 朱元璋等嫡系在最前面,后面朱家子孙按着地位进去。 “妹子,咱一家人都来看你了!” 朱元璋上前扶起马皇后。 如今的马皇后还醒着,但不管是面色还是气息,比两个时辰前都弱了好几倍。 哪怕是个路人,看到她的面容,都会认为半只脚踏入棺材了。 朱元璋看着,不断的看着,也看着越来越心疼。 曾经骂自己数落自己都精神着的她,也变得如此了啊…. 有时候,被马皇后骂了,朱元璋也会顶嘴起来,还认为自己理对,两人也就吵了起来。 吵架…. 不管是帝王家,还是普通人家,都是属于很不好的体验。 而现在,他多想马皇后再站起来,哪怕在吵架也是幸福。 “重八啊,我….我好像….” “妹子,你别说话,咱给你带神药来了,不过,不能确定药性。” 朱元璋赶紧打断。 生怕马皇后把最后的能量,用到说话上,然后咽气。 马皇后闻言,一笑置之。 神药? 若真有神药,世间也不会有病痛了。 历朝历代的帝王,也不会那么早死。 不怎么在意。 但朱元璋下一句话,却让马皇后提起来精神。 “是雄英给你带来的。” 马皇后眼眸抬起:“雄英….雄英呐,这孩子,有心了….” “重八,把药拿给我吃下吧。” “不管结果怎样,你就说药很有用,只是我….病的太重了。” 快要半截入土的马皇后,有气无力,现在眼中只看得到朱元璋,所以并不知道朱家子孙都进来了,也不知道朱雄英就在旁边。 朱元璋噙着泪,慌忙点头:“好,好….” 朱元璋拿过丹药,然后慢慢给马皇后吃下。 丹药入肚。 什么也没发生。 不过马皇后,倒是安详的闭上眼睛。 “妹子,妹子!!” 这把朱元璋吓得不轻,大哄起来:“太医,太医呢?快把那群庸医给咱喊进来,看看皇后。” 殿内开始手忙脚乱起来。 马皇后方才安详的模样,朱雄英尽收眼底。 那模样他以前看过,是临死之人步入死境的样子。 “怎么会,难道丹药没用?” “我….我还害死了奶奶?” 朱雄英怅然若失起来。 虽然人人都知道,马皇后必死无疑。 但她是吃了丹药而死的,那这会成为梦魇,一直萦绕朱雄英脑海。 不断提醒,是他害死的奶奶! “雄英,我都说了,来历不明的丹药,不能就这样给你皇奶奶吃下,你为什么不听?” 吕氏一脸痛心疾首的模样。 朱雄英怅然若失:“姨娘,我….我….” 他不知该说什么了。 吕氏冷哼一声,没好气道:“雄英,拿个不知道药性的鬼东西,就给你皇奶奶吃,简直无理取闹!” “雄英,是你害死的你皇奶奶。” 第12章:诸位说说,何为仙!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不….不可能!我师尊他是仙人,他不可能给没用的丹药。” 朱雄英双手抱着脑袋。 虽言语还是相信朱长夜,但眼神是那般无措。 实在是刚才马皇后安详入睡的那一幕,吓到他了。 吕氏还想开口,但这时里屋却传来激动的声音,听不清说什么,但足够把她心神吸引过去。 当下,最主要还是马皇后具体情况。 ….….….….….…. 房间内。 “陛下,陛下!” “娘娘….娘娘她气息正常了!” 太医声音激动,也充满惊喜。 门口的朱元璋闻言,微微一愣,旋即赶紧走了进去。 一进屋里,他就死死抓住太医。 “你说什么?皇后没事了?” 太医大笑道:“陛下,没事了没事了,之前皇后娘娘的脉象,是几近油灯枯尽,如同那风中残烛,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但现在,皇后娘娘脉象非常正常,更甚至如那熊熊烈火,充满生机,整体脉象可以说是沉稳有力。” “倘若不是臣主治,臣….都会怀疑娘娘到底病了没有?” 朱元璋瞪大眼睛。 治好了这是。 这….一枚丹药,真的治好了,数百御医都做不到的事情。 “好,好!好好好!” “哈哈哈,好,好啊!!” 回过神后,朱元璋朗声大笑。 面色竟是肉眼可见好转起来。 马皇后的劫后余生,仿佛是对这名老人最好的补药,可以让他从孱弱无力的老人变成硬朗汉子。 “陛下,这丹药确实是神丹。” 太医面色复杂,继续道:“很难想象,一枚神丹就能把我等御医束手无策的病症给救了,我等….我等….” 太医欲言又止。 面泛苦涩。 他三岁学医,被村子里说是医道天才。 他也是这么认为的,十岁尝百草,二十岁闻名县城,三十五岁入宫当御医,到现在一把年纪更是御医之首。 本以为一生圆满,此生也足够辉煌。 可…. 面对皇后娘娘的病症,依旧束手无策。 但那枚丹药不同。 就那么一小小的一枚丹药,治好了皇后娘娘,这丹药….仿佛否定了他的毕生所学,也否定了他追寻医道的一生。 仿佛自己那无数个夜晚熬夜,耗费所有精力学习的医道,也不及传闻中仙人的随手之物。 自己的一生,真有意义吗? 太医陷入了迷茫。 朱元璋将其表情看在眼里。 他从乞丐成为如今一代帝王,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本事是很厉害的。 他眼眸闪烁,而后便让太医下去了。 仙人的事,暂时无法顾及了。 他要先好好看一看,自家妹子的身体状态。 另一边。 皇后娘娘康复的消息,不断传递出去。 朱雄英闻言,那灰暗的眸子瞬间明亮起来:“治好了?治好了!!” “哈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师尊他不会骗我!” “他真的可以治好奶奶,哈哈哈!哈哈哈!!” 朱雄英朗声大笑。 他是个比较大大咧咧的人,如今好消息到来,脑子里自动暂时过滤掉刚才吕氏的狠话。 “什么,那丹药….那丹药….” 吕氏瞪大眼睛,怎么也想不到竟然真奏效了。 那么重的病,一只脚都踏入鬼门关。 数百御医束手无策。 就那么一枚丹药,给治好了? 吕氏整个人都是蒙蒙的。 这件事和朱雄英复活不同,朱雄英被仙人复活,她终究没看在眼里,冲击力不大。 而马皇后这件事,是真真切切发生在她眼底的。 “仙家….这就是仙家之法吗?” 吕氏声音哆嗦,带有深深地敬畏:“仙家,您为何….庇佑朱雄英,不庇佑我儿呢?” 她无奈一笑。 言语中,尽显落寞。 除了落寞,还能干什么呢? 那是仙家,她只是….一介凡人。 ….….….….….…. 马皇后康复的消息,越传越远。 这是皇城里,包括百官都关注的大事。 所以没一会儿功夫,整片皇城都知道了。 他们庆幸的同时,也开始更在乎另外一件事。 仙人…. 仙人! 仙人啊,是这段时间,谁也绕不过去的存在。 百官等人,心胸都存有一丝希望,自己死去也能有朱雄英那般庇佑,但他们不知道如何寻仙。 所以,开始就往皇城里还存在的寺庙,道馆等地方去拜仙。 整個应天府,开始一场无比隆重的拜仙热潮。 深夜。 坤宁宫。 朱元璋温柔的为马皇后抚顺秀发后,便走出房外。 而在房间外的大堂里,朱标,蓝玉,钦天监副监正吕本,钦天监监正杨汝常,朱棣等等一干朱家嫡系子孙与亲信,齐聚于此。 “陛下。” “父皇。” “…….” 见朱元璋走出来,大家伙都开始请安。 朱元璋怒瞪他们一眼,做了个噤声手势。 而后来到主位做下。 “皇后还在里面休息,咱们都小声点。” “好了,眼下人够多,没来的咱也不等他了,都开始吧。” “开始,咱们今夜的问题,大明里有仙吗?他们又在哪?” 朱元璋巡视众人。 今夜这么多人齐聚于此,是他让锦衣卫一个个去通知的。 之所以齐聚坤宁宫,是因为朱元璋怕了。 怕自己离马皇后太远,再出现什么事自己不知道,得距离她更近点,要第一时间知道她情况。 今夜, 朱元璋把他们聚在这,是讨论有关仙人的事情。 这事都让朱元璋迷糊。 他务实了一生,从不信牛鬼蛇神,只信自己手中的拳头。 可…. 最近雄英复活,妹子痊愈。 无不诉说着,大明里还有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 声音落下,没人回答。 静的落针可闻。 对所有人来说,这都是一个陌生的领域。 恐怕除了朱雄英,就没人真的见过仙。 朱元璋巡视众人,想了想,开口道:“都别扭扭捏捏,有什么都和咱说,今天不找你们麻烦,就随便讨论。” “目前来看,那仙人有两次出手,一次帮咱把雄英拉回来,一次是把咱妹子拉回来。” “你们认为,这仙人图什么呢?” 无利不起早。 这是朱元璋一贯的想法。 就好比他不会平白无故帮别人忙,得有收获才会帮,他想来,这仙人也是一样。 第13章:这片土地,一定有仙!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问题抛出,一阵沉默。 仿佛没人敢说这个话题。 他们都在怕。 那仙人, 能轻松复活朱雄英,也能治好马皇后,太过神奇,有何等其他手段,他们又岂能知道? 说不定这会仙人能知道,他们在讨论他呢。 实在不敢在后头妄加猜测。 见这群怂包屁都不跟放一个,朱元璋吐出口气,认真道:“咱准备去见他。” 话音落下,众人错愕。 很快,朱棣走了出来:“爹,孩儿认为不可。” 朱元璋挑眉:“老四,说说你的看法。” 朱棣迎着所有人目光,朗声开口道:“您要去见仙人,是想当面问那仙人,所图什么,对吗?” 朱元璋点头。 朱棣开口道:“爹,仙人有我等不知道的神奇手段,若他有所图,岂是我等凡夫俗子所能抵挡?” 朱元璋若有所思。 朱棣继续道:“目前看来,雄英和那仙人能够谈上话,而且拜仙人为师,想来是对我大明无害的,甚至会有益处。” “不过….他真正目的我等并不清楚,我等也不该刻意去接触他,以免引起不满。” “雄英和他有联系,我认为,该让雄英成为我大明与他的传话人,爹您想见他,但我认为不适合,您有什么话想问仙人,就让雄英代问,如何?” 听着朱棣的话语分析,在场所有人都陷入沉思。 朱棣说了那么多,思路其实很清晰了。 不主动接触,也不刻意忽视,以最大宽容容纳这位仙人,雄英则为他们的传话人。 “陛下,臣认为燕王殿下说的有理。” “臣也是。” “…….” 陆陆续续有人开口,都是赞同朱棣。 朱元璋想了想,点点头:“确实,老四说的有理。” “咱一介糙人,是不该去见仙人,避免说错话。” “那你们….认为真的有仙吗?这个是真的仙人不?” 朱元璋顿了顿,不给他们回答机会,继续道:“其实这個问题,咱相信你们心知肚明,历朝历代帝王都在寻仙,始皇帝也是,但他们找到了吗?” “没有,他们都没找到。” “在咱看来,神仙还是不存在的,他只是有神奇手段的奇人异士,说不定当初雄英是假死状态,被这奇人异士给掩盖过去,让我们所有人看不出来。” “另外….” “陛下。”有人打断。 朱元璋微微错愕。 这是他少有的被人打断话。 以前的那些人怕他,哪怕再怎么想表达意见,也会等他说完。 今夜倒是稀罕。 朱元璋看了过去,发现是钦天监监正杨汝常。 这让他更狐疑了。 杨汝常今年六十三,到了该颐养天年的年纪。 这年纪的人朱元璋懂。 不求做出功绩,只求不犯错,安安稳稳隐退,拿着朝廷的俸禄颐养天年。 所以什么事,都不做出头鸟。 但现在…. “杨监正,你想说什么?” 朱元璋语气不咸不淡。 这让杨汝常松了口气。 他刚才是抱着莫大的决心,来打断朱元璋的。 “陛下,臣今年六十三岁了,臣这一生,花了整整四十五年时间在寻找仙人的踪迹。” “四十五年前,臣揣着雄心壮志进入钦天监,不断寻仙,支持臣的动力,是咱华夏大地留下来的古籍。” “女娲造人,山海经,封神榜….太多太多的古籍,都在诉说这片土地曾经有仙,而且不止一位。” “臣一直相信这片土地有仙,可这四十五年里,越是寻找,臣….越是失望,在救起太孙殿下的仙人没出现前,臣对仙人已经死心了。” “但现在….太孙殿下死而复生,皇后娘娘绝症康复,都是那位的功劳,臣,相信有仙!” “也只有仙家,才有如此神奇手段。” “这片土地,一定有仙!!” “臣这一生的追寻,方向也决对没有问题!” 杨汝常声音越说越激昂。 一石激起千层浪。 杨汝常这番话,引起许多人讨论冲动,有人说有仙,有人认为和朱元璋说的一样,是江湖的奇人异士。 大家争论的面红耳赤,谁也说服不了对方。 “行了行了。” 朱元璋头疼的挥手打断,揉着脑袋道:“听你们讨论,咱头都大了。” “这样,刚才算咱的错,不该提起到底是不是仙,不提这个。” “是不是仙,还是其他什么,时间还长,以后时间会给咱答案。” “回归今夜重点,就目前这情况,咱大明该用怎样态度,去对待他。” 沉默。 一阵沉默。 “爹,暂且先不管吧。” 朱棣想了想,开口道:“目前而言,这位仙人从出现在我们视野到结束,总共做了两件事。” “一是救起雄英,二是献出神丹,救起母后。” “按照平常,但凡发现有能影响我朝廷治理之人,应当立即监视起来,但这位能力过于匪夷所思,再加上各种行为,利于我大明。” “从某种程度来讲,这名仙人,我们可以当做友军!” “他目的是什么不得而知,我等先静观其变。” “一切如常,不过多插手,这应该是当下最好的办法。” 话音落下。 朱元璋让所有人,发表自己的看法。 “臣附议,我们朝廷没必要去做任何接触,倘若接触,做错一件事,那说不定,将承接来自仙人的怒火。” “这个后果,臣认为没有人可以接下来,条件,也不允许我们做出任何失误措施。” “末将也附议.….” “附议。” “附议。” 一位位大明重臣选择同意。 片刻后, 朱元璋看没有反对的人,加上自己被朱棣说服,也是偏向这么想的。 这个议题,以朱棣的意见结束。 “好,接下来咱….” 朱元璋又开口,说下个有关仙人的议题。 一段时间过后,议题结束。 对于仙人的态度,所有人都确定下来,观察,静观其变。 众人陆续散去。 朱元璋也回到了马皇后房间里,搬张椅子到马皇后床前坐下,坐着,就静静地坐着。 眼神神游天外,仿佛在想些什么。 接着, 朱元璋拿起她的手,感受着指尖炙热的温度,悠悠道:“仙人,仙人啊….” “你到底,是谁。” “若伱真是仙人,咱受了你那么大恩惠,又该….怎么报答….” 第14章:这事,只有你爷爷知道!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翌日。 天刚蒙蒙亮。 朱雄英就带着大包小包礼品,前来天云观。 “师尊!师尊,我来了!” 刚进门口,朱雄英便是大喊。 而没走几步路,他就已经看到在等他的朱长夜。 一般人来拜访,来门外喊然后主人家出来,这是正常流程。 可自家师尊不同。 朱雄英发现,自己每次只要进门,师尊就已经在前面等着自己了。 很是神奇。 “师尊,您太厉害了。” “您的丹药,不对,神丹!真的把我奶奶救回来了。” 朱雄英稚嫩的声音中,满是高兴,而后又有些不好意思:“我当时….当时还怀疑您的神丹有问题,我真是….” 朱长夜笑着打断:“雄英,救回来便好,其他就不必在意了。” “你今日提着那么多礼品,是来感谢为师?” 朱雄英闻言,点头道:“没错!我也不知道您老人家喜欢什么,就啥都带一点,您看看。” 朱长夜笑道:“进屋再看吧。” 他先走进大堂。 朱雄英紧随其后走进去。 朱长夜也没世俗那些等客人走拆礼物习惯,修仙讲究随性而为,讲究自由。 他对这礼品好奇,所以不会藏着掖着,直接当朱雄英面拆起来。 礼品很多。 有黄金,银票,夜明珠…. 都是很贵重的东西。 “师尊,不喜欢吗?” 朱雄英有些紧张,因为他看到朱长夜看到这些东西后的平静。 朱长夜笑道:“对我没什么用,不过念在你一片心意,为师就都收下了。” 朱雄英叹气:“果然….那,我能问问师尊,您想要什么东西吗?我爷爷他是大明之主,只要应天府,甚至大明有的,他都可以弄来!” “这也是我爷爷早上告诉我的,只要师尊您有需要的,他都会答应!” 朱长夜闻言,若有所思:“若这么说,那我还真有想要的。” 朱雄英欣喜,激动道:“是什么!” 他不怕自己师尊要东西,就怕师尊不要东西,这也是自家爷爷的原话。 朱长夜没有开口,只是挥手让朱雄英过来。 朱雄英狐疑。 但还是凑了过去。 然后, 朱长夜在他耳朵里说了些什么,朱雄英面色越发怪异。 “师尊,你确定这个?” 朱雄英有些迷糊。 朱长夜不置可否点头:“不错,回去后,你问问你爷爷吧,恐怕….这事也只有他知道了。” 朱雄英深吸口气:“师尊,我知道了。” “对了,师尊,上次您和我讲的那个故事,我一开始没注意,但回去后不断的想,又找人问了很多,最终确定了,您当时说的大云朝先帝,是….我爷爷吗?” 朱雄英有些紧张的问道。 他身为大明皇长孙,身上肩负着太多人的期待,而他也没辜负那些人的期待,八岁就已经显露帝王之资。 很是聪慧。 上次朱长夜说到大云朝发布国策的一些时间,又说到大云朝先帝的一些所作所为,一开始朱雄英没想到,但事后回忆,那大云朝先帝的行为,不正是自家爷爷吗? 那倘若是自家爷爷,当时故事里大云朝会覆灭,岂不是说大明的未来会覆灭? 而且,还是覆灭于爷爷的祖制…. 这事,让朱雄英十分不安。 他没敢把这事告诉别人,这事太大了,只敢藏在心里。 “雄英,那件事只是个故事。” 朱长夜笑了一声,平静道:“故事是定型的,但未来,每個人的未来,都是飘忽不定,充满无限可能。” “故事只有一种,未来是有无数种,你不必放在心上。” “这….”朱雄英微微错愕,而后叹息一声:“那师尊,您觉得,我爷爷如何?他是个好皇帝吗?” 朱雄英问出了心里话。 现在皇城里乱成一团,早上听蓝玉叔说,昨夜爷爷还找一大票亲臣亲将讨论师尊。 师尊的存在,让他们恐慌,迷惑,也不安了。 突然出来位仙人,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办。 也不知这位仙人,对大明是何等态度。 问师尊对爷爷的看法,而今爷爷掌舵着大明,也是从侧面问师尊对大明的看法。 朱雄英想尽绵薄之力,替各位长辈问出来。 “伱爷爷….” 朱长夜微微错愕,而后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当年见那孩子的最后一面。 “爹,我想出去看看!” “去挣大钱,挣到后带咱娘和你过好日子。” 当年那个充满少年气的孩子,一开始没想做什么洪武大帝,也没想推翻元朝,只是有着与大多数孝顺孩子一样的想法,想挣大钱,带爹娘过好日子,报养育之恩。 记忆里的洪武大帝是这样,但朱长夜知道,自己曾孙想知道的不是这个。 想了想,朱长夜开口道:“当今圣上是可怜人,也是个劳苦命,帝王如此,可以说是位好皇帝。” 朱雄英有些惊喜,但很快低下头:“您认为他是好皇帝,可好多人,都说我爷爷太弑杀了。” “胡淮庸、李善长,他杀了好多人,为什么还说他是个好皇帝?” 说出这话后,朱雄英有些紧张,漫不经心的盯了朱长夜一眼,似乎很在意朱长夜的表情变化。 可他始终只能看到,朱长夜永远不变的平静脸。 “雄英,你也认为你爷爷弑杀?” 朱长夜反问道。 眼前是自己师尊,又救自己一命,朱雄英没有隐瞒,直言不讳道:“嗯,有点….” “当初胡淮庸胡叔叔他们,都对我很好,哪怕犯错了,但他们陪着我爷爷打天下那么久,我认为罪不至死。” 朱长夜叹息一声:“所以,雄英呐,这就是为师为何说你爷爷,是个可怜人。” 朱雄英不解:师尊,“这有关系吗?” 朱长夜开口道:“雄英,你可知道,你爷爷为何要杀胡淮庸和李善长?” 不等朱雄英开口,朱长夜道:“你可知道,这两位宰相执政的十七年内,国朝用的都是哪些文人?” 朱雄英闻言,想了想,回道:“我爹和我说过,都是淮西人。” 朱长夜点点头,继续道:“前些年,朝廷所有文官,都是淮西人。” “都是李善长和胡淮庸提拔出来的,国朝取仕,本是最公平的科举,可在胡李二相手里,成了结党的利器。” 第15章:朱元璋震惊,这么神!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还有这层关系? 朱雄英错愕。 有关于胡淮庸和李善长的死,他问过很多人。 许多人都说罪不至死,而朱雄英也听出他们另一层意思,自家爷爷太冷漠无情了。 就连自家老爹朱标,都说罪不至死。 可现在,他却听到另外一层解释。 在朱雄英若有所思时,朱长夜也在注视着他。 朱长夜是故意停下来的。 毕竟是对一个孩子说的,需要给这小家伙一点缓冲时间去接受。 等小家伙表情看起来,接纳的差不多了,朱长夜这才继续道:“当年,这两位宰相,仗着帮你爷爷开国的光辉,任人唯亲,官官相护,扰乱朝纲,结党营私,舞权弄权。” “一桩桩罪行昭然若揭,无不诉说着,这是想取皇权而代之。” “大明开国,他们的功劳确实很大,但这也不是他们如此放肆的理由,你爷爷给他们的赏赐不可谓不大,本以为他们会收敛,奈何他们非但不收敛,反而更加嚣张跋扈。” “即便这种情况下,你爷爷还是念着旧情,容忍了这两位宰相多年,最后才决定动手。” “所以雄英呐,你爷爷难道不是可怜人吗?他要亲自将屠刀对准自己的老搭档,要背负万世骂名,又要顾全这些老伙计的脸面,试问….可还有比这更无奈的?” 朱雄英闻言,很是震撼。 “是啊,若这么看,我爷爷的确是可怜人。” “但师尊,您怎么知道这些的?” 朱雄英忍不住问道。 朱长夜笑了一声:“当年修炼时没什么事做,觉着无聊,又碰巧听闻如此大案,闲着没事分析分析的。” 他不会说,这是因为朱元璋是自己孩子,哪有父母不了解孩子的? 他也不会和朱元璋去见面。 这是朱长夜这段时间,认真想过后的想法。 当初自己被元庭士兵砍死,距离现在五十多年了,朱元璋认为他死了,从开始的痛苦,这么多年下来,也已经接受。 还给他立庙号,明仁祖朱世珍。 孩子过得不好,自己出面去帮帮孩子,这是他这个父亲该做的。 可现在孩子过得很好,孙儿没死,夫人马皇后也好了起来,子孙满堂,可享天伦之乐。 自己这个老不死的,就别添进去打破他这宁静生活。 而且以朱元璋的性子, 他若是去找朱元璋,那么朱元璋知道自己父亲活着,以朱元璋的孝顺,肯定要给太上皇位置坐着。 位置大了,修炼也就有太多干扰。 而且一個百岁太上皇,还能活蹦乱跳,21世纪百岁都是神人,更别提古代,古代三四十岁都是高龄,太上皇百岁.… 这消息若传出去,世人怎么想?朝廷又怎么想? 大明史学家都夸朱元璋一介平民身,推翻元朝的盛举,又该怎么维系? 毕竟他老爹百岁不死,还活蹦乱跳,怎么看都不是正常人。 去推导起来,说不定朱元璋能做到如今帝王,他老爹暗中帮助不少呢。 各种流言蜚语,都会满天飞。 会给朱元璋增添很多烦恼。 这不是朱长夜想看到的。 为人父母的,都只想看到孩子过得好。 他也是一样。 现在孩子过得很好,就别去添乱了。 “原来如此,那师尊,您又说我爷爷是个劳苦命,这劳苦命和好皇帝是什么意思?” 朱长夜想了想,开口道:“这很好理解,国朝初立,百废待兴,许多政事都要你爷爷亲力亲为,能不累么?” “不过….你爷爷农人出生,做了皇帝还能坚持这种务实的品格,实在难能可贵。” 朱雄英闻言,叹气道:“是啊,很多事情爷爷都亲力亲为,有时候我都建议他不要这么累,放点给下面人做。” “可爷爷说怕下面人偷奸耍滑,他….哎,真的太累了。” 朱雄英颇为无奈。 接着,他又问了些事情,朱长夜都对答如流。 毕竟是自己曾孙,能帮朱长夜都不会吝啬。 等朱雄英没问题了,接下来的时间里,朱长夜便开始教导朱雄英修炼,直到夕阳落下,朱雄英才徐徐告别离开。 今日朱雄英的修炼,没什么进展。 而这,也是修炼的常态。 要忍受长久的孤独,去得到那一瞬间的绽放。 那瞬间的绽放,终将如烟花般耀眼。 ….….….….….…. 皇城。 坤宁宫。 “什么,伱师尊这么和你说的?” 朱元璋眼睛瞪大,不敢置信的看着朱雄英。 朱雄英回来后,就来见他了。 然后便说了,今天他问他师尊的事情,以及他师尊对胡淮庸案的见解。 一开始朱元璋也没在意。 毕竟修仙人嘛,哪会懂这些朝廷争斗。 可越听越眉头皱起,到最后更是差点站起来了。 “爷爷,难道….我师尊说的不对?” 朱雄英缩了缩脖子,反问道。 朱元璋没有回答,此刻眸子里,依旧满是震惊。 这仙人对他分析不对吗? 对! 太对了!! 这仙人,居然知道他杀胡淮庸和李善长的真实原因? 当初朱元璋给了两人体面,就以谋反罪屠杀了,要真论起来,朱元璋可以治他们窃国罪。 但这事,他没对任何人说过。 很多秘密,都被朱元璋深深埋在心底,默默承受,甘愿做那个世人眼中残暴的君王。 可谁,又能真的理解朱元璋的无奈? 这两宰相是开国功臣,朱元璋容忍了他们十七年,本以为他们能收敛,可事情的发展却超过朱元璋的预料,他没办法不亮起屠刀,对向这些老伙计们! 这是他当年动手的真实想法。 而这动机,就连朱标都没看出来。 那仙人反倒看出来了? 而且大孙刚才说的,居然和当年发生的分毫不差! 这怎么可能?! 这些事,是埋在朱元璋心中的秘密,不可能有人知道! 唯一的解释是…. 那人,真是仙人。 是用仙家手段,知道了自己的想法和动机。 “神了,神了啊。” 朱元璋吐出口气,忍不住感慨:“这辈子咱也算见过大风大浪,但这….也是头一次见。” “雄英呐,以后你师尊让你做什么,你就照做,别问,别管!听话就行。” 第16章:大明淳皇后!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朱雄英有些迷糊。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记忆里,自家爷爷都很铁血,也是个眼中始终坚定的汉子。 爷爷也和他说过,他是大明之主,若是连他都迷茫,那大明该怎么办? 所以爷爷的那双眸子,总是坚定,让人感觉安心。 可现在, 他却从其中,看到一抹敬畏之色。 如寻常百姓般,敬畏鬼神,敬畏神明。 朱雄英深吸口气:“爷爷,我知道了。” “以后师尊说什么,我都会听他的,您放心。” 朱元璋闻言,满意的点点头。 “对了,爷爷。” 朱雄英似乎想起什么,想了想,开口道:“早上我送给师尊的东西,师尊看起来不怎么喜欢,不过他有想要知道的事情,托我带话向您询问,还说只有您知道。” 东西不喜欢? 朱元璋挑眉。 那仙人,终究救了他孙子,又救了马皇后,所以早上送的礼品,朱元璋也有献份力,还亲自去国库挑选。 有三件东西,可以说哪怕是他朱元璋第一次看到,都会移不开眼睛,没曾想这仙人不喜欢。 不过.… 好在仙人有所求,有所求就好,有所求就好啊。 朱元璋眉头很快疏解开来,笑问道:“是什么。” 朱雄英认真道:“师尊说,他想在咱大明的钦天监找份差事。” 大明钦天监,职能为掌观察天象,推算节气,制定历法。 也是朝廷诸多官职之中,最与神神鬼鬼有关系的部门。 朱元璋愣了下,旋即笑道:“好,这咱答应了,没问题!” 这仙人救了他孙子,又救马皇后,别说是一份钦天监差事,就是二品官,朱元璋答应都不眨眉头。 “还有一件事。” 朱雄英有些欲言又止。 朱元璋眉头挑起:“咋?雄英,咱看你脸色不对,很难办?” 朱雄英连忙摇头:“不不不,很好办,只是….我哪怕想到现在都感觉很奇怪。” “那你先和咱说。” “好。” 朱雄英走过去,凑到朱元璋耳朵低语。 “什么!!” 听完后,朱元璋脸色骤变。 瞪大眼睛。 呼吸粗重如牛。 “不是咱说,你师尊,要知道淳皇后位置干啥?” 淳皇后,这是在人死后追封的。 生前从没享受过这个位置的权益,人死后,也不知道自己被追封了皇后。 更甚至,她人在世时,都不会相信自己有能当皇后的一天。 她的地位,在整个大明很特殊。 她是…. 朱元璋的娘亲,陈氏,陈长乐,也是朱长夜的结发妻子。 淳皇后,淳皇后啊…. 朱元璋眼眸涣散,他都多久没听过这個名字了。 娘,这是他的娘亲…. 此刻大孙的提起,让朱元璋有那么一瞬间怔住了。 意识回到几十年前的朱家村。 记忆里的朱家村,已经不怎么清晰了。 可那名穿着红色老旧衣裳,一副农家女打扮的清秀女子,却永远那么清楚,也永远的站在村头等着他。 “重八,你回家了。” 女子声音总是那般温柔,眼里也满是宠爱,向着他走来,哪怕如今他一把年纪,头发花白胡子也花白,比记忆里那个女子老了许多,可那女子,永远是宠溺的看着他。 也只有在那女子身旁,朱元璋才会想起自己是个孩子,哪怕现在也是孩子,而不是什么洪武大帝,大明之主。 “娘….” 情不自禁间,朱元璋眼眸泛红。 如今的他子孙满堂,自己更是大明之主,人人都羡慕他,可朱元璋心里永远有着遗憾。 当年没救下爹娘,是他一生的痛。 明明….明明他离开村子前,都和二老说了,要带他们过好日子,住大房子。 他们操劳了一生,该过好日子的。 可自己,却没能实现…. 甚至见爹娘的最后一面,他都不知道这是最后一面,还笑得没心没肺。 “爷爷,您没事吧?别吓我啊。” 朱雄英见自家爷爷闪烁泪花,吓了一跳。 “啊?呃,爷爷没事。” 朱元璋反应过来,笑着用手擦泛红眼眸。 “你师尊,怎么突然想知道这个?” 朱元璋忍不住问道。 朱雄英摇头:“我也不知道。” “这样啊。”朱元璋吐出口浊气:“你师尊帮了咱朱家那么大忙,这忙咱帮。” “淳皇后,也就是伱曾奶奶,就在皇城祠堂里,等你师尊来皇城了,咱带他亲自去看。” 朱雄英摇头:“爷爷,不是这个,师尊说….他要知道真正曾奶奶的下葬位置,不是掩人耳目的皇城祠堂。” 要知道真正的位置? 这仙人,是怎么知道的? 仙家手段当真如此神奇? 朱元璋错愕。 确实,在皇城祠堂里的淳皇后灵位,是假的。 不是他不孝。 而是当年还在朱家村时,有次老爹提到他们二老死去葬哪里,他说要给二老风光大葬,但二老都说朴素点好,够安静。 最好旁边有颗桃花树,因为那是他们二人,第一次认识的地方。 朱元璋把这事记下了,所以真正的淳皇后下葬位置,是其他地方,而且只有他和当年几个锦衣卫知道。 “你师尊,不会对你曾奶奶做什么吧?” 朱元璋忍不住问道。 尽管这仙人对朱家有恩,可他也怕仙人打扰到娘亲,甚至对娘亲不利。 朱雄英认真道:“不会,师尊他答应我的!” 朱元璋望着朱雄英那认真模样,陷入深思。 半晌。 吐出口浊气。 “好,那咱就告诉你。” “不过雄英,你告诉你师尊,咱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师尊对你曾奶奶做不好的事,咱….哼!要了他的脑袋!.” 朱元璋眼里闪烁一抹狠厉。 若不是欠那人大恩,他是绝对不会告诉淳皇后下葬位置。 很快。 朱元璋哪来纸笔,把真正位置写到纸上,然后交给朱雄英。 朱雄英不敢耽搁,哪怕傍晚也是急速出城,他要把这信交给朱长夜。 等朱长夜收到信时,已经是一个时辰后。 “雄英,辛苦你了。” 朱长夜给他倒了杯水。 朱雄英喘着粗气道:“师尊,这是我应该做的,您还有其他要帮忙的事吗?” 朱长夜浅笑道:“暂时没了。” 又闲聊几句,朱雄英在锦衣卫的护送下,返回皇城。 而朱长夜,少见的没有送客。 始终在屋里盯着那封信,目色复杂。 第17章:夫人,这一生多谢你了!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夫人,都五十多了年啊….” 朱长夜叹息一声。 前些天,他下山第一件事,不是去朱雄英祠堂,去把他的鬼魂拉回来。 而是去了一趟大明皇陵。 龙虎山子弟众多,遍布天下,他为掌教,让人找个淳皇后墓,不是难事。 只是去了之后才发现,那不是自家夫人安息之地,连一点熟悉的气息都没有,显然是掩人耳目。 “朱家村太极山。” 看着信中地址,朱长夜眼眸闪烁。 而下一刻。 那原本坐着的地方,早已不见他的身影。 .….…….….….…. 朱家村。 太极山山腰一个洞窟里,旁边有颗桃花树。 朱长夜望着那颗桃花树,仅一眼就看出这颗桃花树经常有人照料,想来是重八的安排。 “这孩子,有心了。” 朱长夜笑了一声,而后往洞窟里走去。 越是往里面走,那股子刻入灵魂的熟悉感,越来越深。 这里,的确是他夫人的墓地。 洞窟里面,别有洞天。 是一片墓园。 是他夫人….陈长乐的安眠之地。 步入此墓墓道,可以看到天井、过洞、壁龛、甬道、墓室,整个墓道很是开阔,气势雄伟。 地宫中最为经典的,就是墓道两侧上的壁画,两侧绘有腾飞的苍龙,长啸的白虎,奔驰的骏马,还绘着气宇轩昂的甲胄仪卫。 他们都是用来守卫死者灵魂的侍从。 朱长夜看到这些,面色越发复杂。 以一名活者的姿态,来看自己夫人的墓地,会是怎样一种感受? 当曾经熟知的一切,都已经化为烟消云散,只剩下自己的时候,又会是什么感受? 那些壁画上侍卫的旁边,有着许多村民,通过轮廓,朱长夜知道那都是当年的朱家村,和他们一家很要好的村民。 朱长夜甚至还能回忆起他们的名字,朱阿运、阿九、六子、鼓儿…. 每一名村民,朱长夜都能回忆起与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 有吵架,有一起赶县城做生意,有一起放羊…. 还有墓道绘着的云中车马…. 在瑞气流云中,两匹眼神涣散的马儿,驾着红色木车奔驰,那是当年他们家的老马.… 这两匹马,无精打采,有钱人都懒得看一眼。 但它们,却是他一家几口人赖以生存的基石,是它们,带着一摞摞粮草和其他东西,让朱长夜可以到县城卖掉挣钱,养家糊口。 除此之外, 石磨,桌子,衣裳…. 墓地中,一切的一切,都是朱长夜曾经熟悉的一切。 越往里走,骨子里那息息相关的感觉,达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程度。 超过朱雄英几倍,甚至是几十倍。 朱长夜手里捧着一束花,来到棺材旁边,细细摸着棺材,物是人非的感觉,再度袭来。 这棺材,采取的是紫檀木,他清楚记得,这是自己在太极山不辞辛苦,曾经在山上采到的那块木头。 而在这木头制成的棺材下,则躺着….他那劳累一生,最后元庭士兵到来,都要选择与他共度生死的夫人。 朱长夜注视着这棺材,注视着,注视着,不断的注视着…. 眼眸闪烁。 浑浊的眸子中,他那眼睛的视线,不再是墓道的摆设,仿佛回到那个年少时期,看到一名清秀女孩站在桃花树下。 “朱….朱世珍朱先生是吧?小女刚到朱家村,家里让您来介绍朱家村特产桃花,预计要待一个月,往后麻烦您了。” “不麻烦,这是我该做的。” “嗯哼~那什么,我这里刚好有年糕,你要来一块吗?” “不….这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吃。” “没事没事,来一块。” “我….” “来一块,就一块….” 望着少女那期盼的眼神,他,妥协了。 那也是…. 他和她的第一次交谈。 …… 半个月相处下来,两人逐渐熟悉。 “朱先生,小女感觉,你和其他朱家村村民不同呢,以前读过书吗?” “没,这个时代没有,以前的时代倒是有,但那时候,他们没教我在战乱时代生存的法子。” “什么?朱先生,刚才你说话太小声了,小女没听见。” “不,没什么,我以前读过书。” …… 时间闪烁。 不知不觉间,或许是情到深处,又或许是默契至极,他们相爱了。 但,却被少女家里人知道。 “什么?你和那个农户有情了?荒唐!我陈家嫡女,就没你这么没出息的!不行,必须远离,一个月后与王家公子成亲!” “爹,不行,我赖上朱世珍了,我只跟着他。” “不行!你若跟他,我陈家被人耻笑嫡女与农户成亲,面子何在?还怎么在淮西立足?” “爹,我意已决,他说过会娶我,也会养我,我也答应他了。” “伱!哼,陈长乐,你若是执意要跟那农户,那我陈家,就当没你这个嫡女!” “爹,真要做的如此绝?” “不错,你知错了吧,知错就好,明天和我回….” “爹,既如此,那女儿愿放弃陈家嫡长女之位,愿为一位普通民妇,朱世珍之妻!” “什么,长乐,你!你….好,好好好!淮西陈家嫡长女陈长乐,与农户结合,罔顾我淮西陈家尊严,即日起,将陈家嫡长女陈长乐,贬出家族,永不得返回陈家!” “爹….不,民女陈长乐,谢过陈家主网开一面。” .….…….….….…. 又一个月后,他们成亲了。 “夫君,往后余生,拜托您了。” “那么正经….那我也正经一下,往后余生,我照顾你,并且你我二人,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噗呲….笨夫君,笨蛋笨蛋笨蛋!咱们是成亲,不是拜把子,不过….你这笨蛋,嗯哼~能说这话也不错,我相信你….我也一直都会,相信你。” 时间再度闪烁。 来到了中年时期,那个记忆里的靓影,曾经年少时惊动全县城、甚至是惊动淮西的女子,终究也无法承受岁月的流逝,她也.…老了。 “夫君,元庭士兵来了,咱们走吧。” “走不了了,元庭士兵把附近都包围了,不好!他们来了,长乐,你快走,我等会跟上你!” “不,我不走,他们十几个人,你不是对手,我不走,我这一走肯定再也见不到你,我跟着你。” “长乐,你….你走吧,算我朱世珍求你。” “不走,你忘记当初咱们成亲时的诺言了?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这是你答应我的。” “你….哎,好,既如此,那你我夫妇二人,便一起去黄泉路上!可惜….我们最终还是没等到重八,不过他以后,会替我们报仇的,会把这些元庭人杀干净。” “夫君,你就那么信咱孩子?” “嗯,他是我来到这时代,碌碌无为一生唯一的骄傲,夫人,不说他了,这一辈子,真的….多谢你了,是你让我觉得,哪怕是古代没有任何娱乐,日子也不是那么难过,始终能有盼头。” “噗呲….都老夫老妻了,还说这些,夫君,我也是….谢谢你了,下辈子,我在跟着你。” 第18章:仙也有无法做到之事!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至此,他的一生结束了。 夫人的一生,也是结束。 画面再度流转。 脑子里,与自家夫人从认识到共同赴死的画面,如影片被加载了十倍速播放。 ….…. “朱先生,小女好像….离开你就感觉心里空落落的,您认为这是什么原因?” ….…. “世珍,我和爹说开了,以后我不再是陈家嫡长女,我现在也是平民百姓!哼哼,这下你放心啦,你才不会配不上我,别一直躲着我。” “也别在….躲着我,我现在好难受,求求你,抱抱我….我现在,只有你了。” ….…. “夫君,我现在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了,以后咱家有什么计划?在朱家村继续种田卖粮食吗?好,听伱的!” ….…. “夫君,我….我终于生了,生重八好难受,你快抱抱我,我感觉好冷。” ….…. “朱!世!珍!你要气死我,你又带重八和兴盛【朱元璋大哥】他们去乱玩,现在衣裳都是泥巴,又有的洗了!哼,你不给我买好吃的,我不原谅你!” ….…. “夫君,重八去闯荡江湖了,兴盛他们也都走了,哎….孩子大了都走了,咱家又剩咱两。” ….…. “什么?夫君,这话说不得,你怎么会走在我前面?” “你说这时代人男的都比女的走的早?那我不管,咱们成亲时说好的,生死一起,到时候你哪怕先走我一步,那同日同时间,也是我随你下黄泉那日。” “我不可能自己留在人间,这里没你我待不习惯。” “所以咯,夫君,笨蛋,记得要好好活着,你可是肩负两个人的生命而活。” ……. “夫君….” “夫君….” “夫君….” “.……” 那一幕幕,他的一生,与长乐有关联的事情,不断快速于脑海回放。 洪武大帝记忆里的娘亲,只有温柔,是一位慈母,永远会等着他回家。 可朱长夜记忆里的陈长乐,不是如此。 那记忆里,占据了他整个世界的女子,不是只有温柔。 她也能小家子气过,也曾因他吃醋,也曾生气凶他,也曾闹别扭躲外面等他来找,也曾撒娇,也曾和他吵架…. 有的时候,朱长夜都感觉自家夫人好多变。 可唯一不变的是,她从不后悔那一日离开陈家,抛弃陈家嫡女身份去跟着他。 她也从不会因为生活不如意,就拿离开陈家这件事来说。 朱长夜缓缓回神。 他的眼眸有些泛红,甚至有些泪花在闪烁。 这若是在龙虎山,认识他的人没人会敢相信,那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男人。 他们的认知里,那个男人脸上只有一种表情,那就是面不改色。 红了眼?哭泣? 是不可能出现的。 而今日,它出现了。 唯有面对那相濡以沫的夫人,朱长夜才会如此失态。 那個记忆里的女子,他的夫人…. 夫人总说他是笨蛋,可朱长夜却认为,自家夫人才是笨蛋。 彻头彻尾的笨蛋。 “夫人,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朱长夜泪花闪烁,轻轻抚摸着安葬自己夫人的棺材:“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 “在你离开陈家后,你爹三番四次来到朱家村问你改变想法没,你一直都说不后悔,你还求他….求他不要杀了我。” 朱长夜声音有些哽咽。 他的夫人从来不是普通家百姓,自打那日离开陈家,陈家主那么宠他女儿,也从没放弃劝她回去。 那个时代,是战乱年代。 死一个平民不过是吃饭喝水的事情,可她爹溺爱她,也为了她,硬是尊重她的决定,从不派江湖人来弄死他朱长夜,而是不断劝导。 陈家主三番四次来寻找,自家夫人她都秘密会见,就是怕他知道这事,也怕这事打击他本就脆弱的心灵。 “有的时候,我都在想,当年你若是没跟我,而是在陈家,是不是就没有那么多烦心事,也不会死的那么早。” 朱长夜声音哽咽。 自家夫人出身尊贵,为了他放弃家族身份,成为平民百姓,遭受太多以前不会有的苦难了。 印象最深刻的,还是三儿子朱兴祖。 三子很是聪慧,年少就读书厉害,可他到了一趟县城,那些公子哥的身份,生生压垮了他。 三子变得叛逆。 家里供不起他读书,他常说要不是家里是农户,他早就考取功名去当官了。 对此,朱长夜没法反驳。 可他多想反驳,告诉这个叛逆的三儿子,说他娘亲当年多么的盛极一时,就他认识的那些公子哥,连给陈家的身份提鞋都不配。 多想反驳啊,可夫人阻止了他。 她说,她不再是当年那个陈家嫡女,只是一个平民百姓罢了,你朱长夜之妻。 她真的….遭受了好多委屈。 朱长夜蹲了下来,头贴到棺材,泪花不断,声音依旧哽咽:“这一辈子,苦了你了。” “你跟着我,到了最后,我都没给你扬眉吐气一把,让你有颜面去告诉你爹,说你嫁的不是一个普通人。” “抱歉,抱歉….” 这个傍晚,朱长夜好似忘记了一切,就那么静静地在里面诉说着曾经。 他和她的曾经。 陈长乐旁边,还有一口棺材。 那是他的,但里面没有遗体,只放了一些他生时佩戴的东西。 朱长夜就这样打开棺材,然后在里面侧躺着,那旁边的棺材里,则是躺着他一生的念想。 也是一生的遗憾。 他没法复活她,她死了五十多年,灵魂早就转世。 人有穷尽能力而无法做到之事,仙亦如此。 “夫人,时间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说了半天,朱长夜起身,象征性拍了下自己衣裳,然后取出腰间一枚碧绿色玉佩,上面雕刻有“朱”字。 这玉佩有两枚,一枚雕刻“朱”,一枚雕刻“陈”,都是自家夫人以前雕刻的。 .….….….….….….…… ps:求一些票票,还有追读一下,有时候养书可能书就死了,感谢感谢。 第19章:重八,你爹来找你了!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五十年前,他从棺材里爬了起来,由龙虎山天师带他回去疗伤。 那时候他什么都不记得了,龙虎山天师就给他取名张长夜。 张姓,乃龙虎山之主姓。 而长夜,则是因为他于黑夜中爬出来。 张长夜,本会成为他新的名字。 但那时,他一直紧握着这枚“朱”字玉佩,和龙虎山天师说,玉佩对自己很重要,非常重要。 龙虎山天师见玉佩上有“朱”之一字,随后便取名为朱长夜。 “就由它,替我陪你吧。” 朱长夜把“朱”字玉佩放于棺材中间,刹那之间,金色气息涌出,像是将棺材包裹成金色,而玉佩,则是穿过棺材厚重的紫檀木,稳当无比落在棺材里面。 也随着玉佩渗入的瞬间,金色气息全部消失。 “朱”字玉佩放这里,他自己则是保留着“陈”字玉佩。 朱长夜又多看了棺材一眼,随即转身往外面走去。 也在这时,一阵风吹来,吹得朱长夜往后倒退一步。 朱长夜眼眸闪烁。 回过头去,刹那之间眼眸错愕。 朦胧间,他仿佛看到那劳累一生的夫人,一身农家女打扮,如当年成亲时那般容颜,充满少女之气,正含笑的注视着自己。 朝着他挥挥手,唇齿轻启。 这一幕,仿佛回到了当年没生重八他们之前,他日复一日的出去种田。 离家前,夫人都会站在门口朝他说一句。 “世珍,路上小心。” 少时留言与老迈时重叠,年轻的朱长夜与如今的朱长夜,也是一致的转身,轻轻的“嗯”了一句。 他再次转身就走,只是这一次心情好了一些。 一切都居功于死去的夫人陈长乐。 然而,真是如此吗? 世间….哪有什么死人复活,不过是活着的人的幻想罢了。 或许,朱长夜还在幻想着,那个曾经的笨蛋,曾经的夫人,依旧….还在身旁。 过往朝夕相处与死的托付,使得他们之间的情感比什么都深厚。 他仿佛也不愿…..承认那个人的逝去。 ….….….….….…. 在长乐墓待了一个时辰,朱长夜离开后并没有返回应天府。 好不容易来趟故地,趁着天色还早,他要去朱家村看看。 朱家村。 街道些许冷清,但还有些小贩在叫卖着。 朱长夜走进村子。 这里,除了位置以外,和记忆的都不大相同了。 不过倒是比以前更加繁盛。 “店家,来份烧饼。” 朱长夜来到以小贩面前喊道。 “好嘞!” 小贩笑着回应。 把烧饼弄好,递给朱长夜。 朱长夜付过钱,笑问道:“店家,问個事,朱家村祠堂在哪?” 他想去朱家村祠堂看看。 因为他这把年纪,曾经自己认识的人,多半都是在祠堂里躺着了。 “朱家村?” 小贩愣了下,忍不住道:“这位爷,朱家村是什么啊?您是不是走错地了,这里是秦家村啊。” 秦家村? 朱长夜错愕。 不等他反应过来,旁边有年纪更大一点的老人走了过来:“你是以前朱家村村民的亲戚吗?” 朱长夜沉默了会,旋即点点头。 老人见状,叹气道:“以前的朱家村村民,死了,都死了,都是被元庭士兵杀死的。” “本来这地是要荒废,但不知道为啥,这里很受朝廷重视,朝廷那边还派大官过来,把一些人迁移到这里生活。” “这里也就开始繁荣起来,不过和以前朱家村没什么关系,在这里生活的,现在都是秦家人。” “你要找朱家祠堂,是要祭拜你太爷爷他们吧?害,这个没法子,当年朱家村被元庭士兵杀死,没有留下全尸的,听说啊….有的还被元庭士兵当干粮了。” 朱长夜闻言,方才眉宇间故地重游的喜色,又黯淡下来:“原来如此,多谢解惑。” 老人挥挥手,不在意道:“没什么,也就我活的老一点知道这事,现在秦家村的年轻人,都不知道这里曾经存在着一个朱家村的。” “看你年纪和我差不多大,老头子我快要入土了,你要是来的晚了啊,说不定都没人给伱解惑。” “对了,你今年多大….嗯?!” 老人还在滔滔不绝说着,却发现那原本朱长夜站着的地方,已经没有任何人了。 “他人呢?” 老人家狐疑道。 小贩挠了挠头:“不知道啊,刚才还在这的呢。” “真是怪事。” .…….….….….…. 应天府。 皇城,坤宁宫。 马皇后还没醒来,而朱元璋则是陪伴着她,正坐在椅子上,头贴在她被子上睡着了。 他睡着了,但此时却是有些留着细汗,眼眸时不时动了下,紧闭着,仿佛是在做某些噩梦。 “嗯?这是哪?” 朱元璋微微错愕。 上一秒他还在陪着马皇后,好像睡着了,怎么现在突然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 周围黑暗无光,脚下还有缕缕烟雾闪过。 “到底是谁,再给咱装神弄鬼!” “出来,咱不怕你!” 朱元璋冷道。 而下一刻。 不远处一抹亮光闪烁。 朱元璋仔细看过去,发现是有人提着灯笼走来。 “你是谁?是你给咱弄得这鬼地方?你可知这是死罪?” 朱元璋怒道。 那边人没开口,但随着走进,声音断断续续传了过来。 “重八,重八,重八….” 嘴里只念叨这两个字。 朱元璋眸子眯起,但很快愣神起来,因为这声音很像一个人,他曾朝思暮想的人。 等那人走近足够看清面容后,朱元璋绷不住了。 “娘,娘!是你!!” 他瞪大眼睛,跑了过去。 来人提着灯笼,笑道:“重八,好些年没见,都那么大了啊。” 朱元璋眼眸湿润:“娘….孩儿想你了。” 来人温柔的抚顺朱元璋白发:“娘也想你,也想你爹。” “你爹他到应天府了,你知道吗?” 朱元璋愣住。 来人继续道:“你爹他呀,看起来好孤单,也好伤心。” “娘放心不下他,娘也没办法去看他,你爹他笨,照顾不了自己的,你记得帮娘照顾他。” 第20章: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爹….爹他没死?” 朱元璋忍不住道。 来人笑道:“是啊,你爹福大命大,哪有那么容易死。” “不过啊,他看起来过得很不开心,你要多多照顾他,就当娘求你了。” “娘知道,你也不容易,现在都多了很多白头发,可你爹他呀,娘真的放心不下。” “他不像你,伱子孙满堂,有很多人念着你,照顾着你,娘不担心。” “可你爹不一样,除了娘,你们都忘记他了,所以娘很担心你爹。” “你爹他呀,你也知道,以前天天去种田,腰不好了,有时候爬个山都能扭伤腰,现在那么多年过去了,腰应该更疼了。” “不过娘记得给他找来的跌打药配方,很神,当年你爹嫌抓药费钱不让娘抓,娘其实在背地里给他抓了,然后让他当茶水喝下去。” “那药有用,娘亲眼看到你爹喝下去,过几天就说腰好点了,那药配方娘记得很清楚,念给你听。” “当归二两,牛黄….” 来人念了十几个名称,连量都准确到该用多少。 这一刻,朱元璋不由眼眸泛红。 娘还是那个娘,心里始终念叨着老爹。 当年他听老爹说过,可能是年纪大了,又或许经常要照顾一家老小,忙上忙下,娘的记忆力其实不怎么好。 经常前几天吃什么东西,都能给忘了。 可她始终记着爹的事情,给他抓的药,具体每一味药材都记着,就怕用错药材让爹病更重了。 爹喜欢的衣裳,茶水…. 几乎一切的一切,她都记得比什么都清楚。 而正因为爹娘恩爱,如胶似漆,朱元璋朝夕相处下,也是学会了这份能力。 古代现代,很多不一样,但人性始终一样。 孩子的性格,多半与原生家庭有关。 如果原生家庭爹娘不爱你,你又怎会爱爹娘? 如果缺爱,那他爱自己都困难,更别提爱别人。 朱元璋正是生活在一個满是爱的环境,爹爱他,娘爱他,才会那么爱马皇后,没有成功后抛弃。 这会, 来人不断念叨着。 朱元璋珍惜着这来之不易的时刻,眼里只有自己那朝思暮想的娘亲,看她,看着她,认真看着这朝思暮想几十年的面容。 至于来人说的药方,叮嘱什么的,倒是没怎么记住。 “还有,最近天气转冷了,让你爹多穿点衣裳,别冻着了。” “他都一大把年纪,身子骨不比年轻人,冻着了到时候得疼好几天。” “另外,你见到你爹,你爹可能又时不时会失落,你就和他说,娘不后悔,当年从家里出来跟他,没后悔过。” “这笨蛋娘是骂不到他了,你就这么跟他说吧。” “好了,重八,娘走了,你记得去看看你爹,你爹他看到你,会很开心的。” “他嘴笨,不会直接跟你说他很开心,但娘知道,他心里肯定很开心。” 来人提着灯笼,往黑暗深处走去。 朱元璋愣了愣神,等回过神急忙道:“娘,你去哪里!!” 他伸手去抓那人,手却直接穿了过去,没法抓住。 “怎么会这样!” 朱元璋不敢置信,明明他刚才还能抱到娘亲的。 但那人没有任何回复,只是不紧不慢往深处走去,渐行渐远。 “娘,你别走!” 朱元璋朝她跑去,可发现是在原地踏步一样,只能看着那人越来越远。 直至….消失不见。 黑夜中唯一的亮光,也不在拥有。 .…….….….….…. 坤宁宫。 “啊!!” 朱元璋猛的站起来,大喊一声。 额头上满是细汗,眼眸瞪大,仿佛是做了噩梦刚醒过来。 “父皇,您怎么了?” 刚才声音略大,门外的朱标赶紧跑进来询问。 朱标原本是在自己宫殿睡着的。 但有宫女在到点给马皇后查情况时,却发现朱元璋一脸做噩梦样子,吓得不轻,也不知道找谁,就找了太监总管。 太监总管不大意,就来找朱标了。 可以说,朱标是大半夜被喊醒起来。 然后来到坤宁宫外,看到父皇模样,就去派人找太医。 结果太医还没找来,父皇先醒了。 朱元璋看了看四周,又看了下朱标,那迷茫的眸子逐渐变得清醒。 深吸口气。 声音恢复往日威严。 “标儿,咱刚才看到你奶奶了。” 奶奶? 朱标愣了下,想了一会,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从没见过面的血亲。 “淳皇后?父皇,您这是做梦了。” 朱元璋摇头,语气坚定:“不是做梦,咱很清楚。” “那就是你奶奶!咱不会认错的,你奶奶说,你爷爷还活着,让咱好好照顾他。” 朱标想了想,叹气道:“父皇,太上皇当年死在朱家村了啊。” 见朱元璋依旧平静,朱标继续道:“好,哪怕没死,太上皇到了现在,也都有一百多岁年纪了。” “您认为….可能吗?” “这….”原本坚定的朱元璋,被这句话打磨了意志。 是啊! 一百多岁,可能吗? 他朱元璋,今年快六十了,身体大半都出了毛病,以前爬座山气不带喘,现在爬座山? 那完全不可能。 他这还是拥有大明全明星阵容,诸多太医对他保养身体的结果。 而自己老爹,能活过百岁?还能来找自己? 这样的人,全大明都找不出一个。 更别说自家那早就有病根子的老爹了。 “父皇。” 朱标见劝语有效,上前继续道:“今天您不是说了吗,雄英说他师尊要知道淳皇后的消息。” “儿臣认为,是你好久没听到淳皇后消息,突然提起,就念着了。” “民间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您这是太想念淳皇后了。” 朱元璋眼眸柔软,仿佛有些被说服:“咱真只是做个梦?” 朱标点点头:“儿臣认为,近日来,雄英与母后接连不好,又有许多政务处理,您太累了,所以才会如此。” 朱元璋叹了口气:“好,父皇知道了。” “标儿,时间不早了,你回吧,去歇息。” 朱标想了想,问道:“父皇,要不要找太医看看?” 朱元璋直接摆手:“不用,只是做个梦而已,咱身体还没那样脆弱。” 第21章:老爹没死!当年事情不简单!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朱标还是不放心。 上去仔细查看了下朱元璋身体,确定没问题,这才放心离开。 在此途中,朱元璋很是配合。 儿子那么孝顺自己,他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会不配合? 朱标走后。 朱元璋没有就此睡去,而是让人去找锦衣卫毛骧。 告诉那人,哪怕毛骧在睡梦中,也得把他给拖来。 找毛骧来,还是因为朱元璋没放下那事。 自己娘亲自己清楚。 朱标从出生开始,就没和他奶奶接触过,没必要和他说。 说句不好听的,哪怕他奶奶站在他面前,他都不知道那是谁。 所以朱元璋是打发走了朱标,然后找当年有关人员,问问这事。 尽管他现在回忆起刚才那场梦,都没记清那人模样,但他很确定那就是自己娘亲,那绝对是自家娘亲给自己托梦了! 不多时。 一身单薄衣着的毛骧,头发也乱糟糟,来到了坤宁宫。 “陛下,您找我?” 毛骧眼神恐慌。 他现在有些害怕。 跟着朱元璋久了,他有些了解这位帝王的性子。 这大半夜的,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不会找人。 而以前半夜朱元璋找过的人,事后….都给砍头了。 这毛骧如何不怕? 被叫醒后, 连衣服都没心思多穿些御寒,赶紧来坤宁宫面见。 路上他在一直恐慌,自己最近是做错事了?要被砍头? “毛骧,看你怕的。” “起来吧,咱找你是有要事,不过不是掉脑袋的。” 朱元璋坐在马皇后旁边,镇定自若。 没有梦里的怅然若失。 如今的他,那眸子明明很平静,却总能给人一种极强威慑感,是独属于开国皇帝才有的压迫感。 “是,陛下。” 毛骧徐徐站起,心里松了口气。 朱元璋开口道:“咱十五年前,让你去趟朱家村太极山,去找淳皇后和明仁祖遗体,还记得吗?” 淳皇后? 明仁祖? 毛骧声音些许哆嗦:“陛下,时间太久,能否让属下多想想?” 朱元璋随意摆摆手:“不碍事,你想吧。” “什么时候想出来,什么时候在想着能离开这里。” 毛骧重重应了声“是”,然后开始认真思索起来。 很快,他有些惶恐道:“陛下,属下想起来了。” “属下当年带一队锦衣卫,去您的家乡找二老遗体,花费半个月时间找着了,二老遗体被好心人给收起来了,然后还给葬在一起。” “但….有些怪异。” 朱元璋眼眸微眯,前倾身子:“说!事无巨细!” “是….是!”毛骧不断点头,继续道:“当年那户好心人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给二老的棺材不怎么好,都是木制。” “其中淳皇后的棺材好好的,但….太上皇的棺材却是奇怪,棺材….破了….” 朱元璋错愕:“破了?” 毛骧低着头道:“没错,陛下,属下不敢说谎!” “就是破了,木头散落的一地都是,里面太上皇的遗体不见了,属下带锦衣卫搜遍附近一个多月,也没找着。” “最终属下只能用找着的太上皇生前物品,葬于新棺材中,和淳皇后共眠太极山。” “太上皇遗体….属下猜测是被盗墓贼给盗走了,可….当时太上皇遗体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啊,他们盗走干什么?而且还把棺材弄破。” 棺材破了?遗体也不见了? 朱元璋回忆起来了。 确实有这个事。 当年因为这個事,他还大发雷霆的一阵。 现在事后想起来,倒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是大明之主,掌管整个大明情报机构,也掌管整个大明,手眼通天。 只要一声令下,什么查不出来? 可遗体,就这么不见了? 鼻子灵如锦衣卫,也查不到? 想到这,朱元璋眼神涣散。 前面仿佛又出现那个温柔如水的女子,一遍又一遍的念叨着:重八,你爹没死,替娘照顾他。 爹他,难道真没死!! 尽管这是天方夜谭,可现在雄英死了都能复活,自己结发妻子也被人给鬼门关拉回来,这应天府仙人都出来了,自己老爹还活着,能很不可思议不成? 朱元璋深吸口气,问道:“当年那户好心人,你可还记着?” 毛骧点点头:“记得!毕竟这事关太上皇,属下也留了个心眼。” “只要那户人家还活着,也没离开那附近太远范围,属下就能找到。” 这是毛骧的自信,也是锦衣卫组织赋予他的自信! 朱元璋道:“好!毛骧,明日伱带一队,不!三队!带三队锦衣卫去当年那地方,给咱找,也问清楚那几个好心人。” “太上皇棺材,咱记得你说过,当年离他们住的地方不远,向他们打听,当年遗体不见之前,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记住,快去快回!咱急!” 毛骧连忙领命。 看到朱元璋这样,他哪敢等明天早上。 等会就去找最精锐的三队锦衣卫,即刻前往濠州! 他是锦衣卫头子,有这个权力。 毛骧退下。 朱元璋想了想,又带几个太监,前往一个不大的仓库。 这个仓库,只有他有权利打开。 “给咱打开。” 朱元璋把钥匙给了太监,喊他去开。 太监连忙上前打开。 “咯吱”一声,尘封许久的仓库大门徐徐打开,还有些许灰尘落下。 这里,已经很久没人来了。 朱元璋接过太监手中的火把,让他们在这里待命,自己则走了进去。 里面。 黯淡无光。 随着火把放到架子上,光亮多了起来。 这里放置着很多旧东西,也是不值钱的东西。 别说是皇家,就是普通老百姓,对这里的东西都会不屑一顾。 但这里对朱元璋意义非凡,因为这里摆放着的,是自己曾经那个家里的东西。 “咱也好多年没来了啊。” 朱元璋眼眸闪烁,声音带有一丝丝责备。 对自己的责备。 正如梦里娘亲说的那样,所有人都忘记老爹了,朱元璋的确如此,心中惭愧。 一堆充满回忆的东西,让朱元璋有点梦回当年那个小茅草屋,不免思绪万千,触景生情。 而很快朱元璋回过神来,开始在仓库里寻找。 找了一会,便找到一个方子。 上面正是当年娘亲,亲笔写下的跌打药配方。 这跌倒药配方,十几种配药谁能记得啊? 也就娘挂念着爹,一颗心都在爹身上,所以记得很清楚。 .…….….….….…. ps:感谢大佬20220321162446009的300书币打赏,感谢感谢!! 目前是新书期,点娘规定是一天两更,等以后有机会上架了,肯定会多更的,感谢各位大佬支持。 第22章:淳皇后的日记!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没想到,咱娘字也写的那么好。” 朱元璋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几十年前离家时,他才十几岁,许多大人的事还不清楚。 现在一把年纪了,又见惯风风雨雨,看起这跌打药配方,就能看出很多东西。 好比这字,写的很好看。 这时代男子会写字的不多,更别提女子了,只怕当年娘亲也不简单啊。 年少时, 与老爹单独相处跑出去玩等等,时常也能听到老爹自哀自怨,说娘跟着他是苦了她了,他对不住她。 “仔细想想,咱也是不肖子孙,都对咱爹咱娘了解不清楚。” 朱元璋叹息一声。 若能弥补还好,现在爹娘死去,想弥补都没法弥补。 只能成为心中永远的遗憾了。 又在里面看了一阵,朱元璋就拿着这跌打药配方离开了。 倘若爹真活着,腰也不好。 按理来说太医那边的配方更好,但这是娘的嘱托,他只听娘的。 娘生时他没好好孝敬,死了还不孝敬?那他认为自己真是不孝。 “咚….” 然而,还没走几步路,朱元璋就碰到旁边桌子,把桌子上的一个小黑箱子碰倒了。 小黑箱子掉在地上,木头散落一地,里面有些书掉了出来。 “嗯?这是….” 朱元璋眼眸闪烁。 这小黑箱子,他记得以前是娘的秘密宝库。 少年时他好奇问娘,想知道里面放些什么,都被娘含糊其辞盖过了。 然后,老爹就说这是娘的秘密宝库,咱父子哪能看到咯,一阵冷嘲热讽,给娘气的放好小黑箱子,就满屋子追着爹跑要锤他。 说是锤,其实也就是象征性打几下。 娘心疼着老爹呢,哪敢使劲打。 而那时,少年的他好奇心旺盛,趁娘不在就去拿起小黑箱子要打开,结果压根打不开。 小黑箱子是鲁班锁给锁住了。 是爹的本领。 以前没法打开,现在几十年过去,时间让这堆破木头都变得一点就碎。 “没想到,咱一把年纪了,也能看到娘以前的小秘密。” 朱元璋笑了一声。 然后将地上几本书捡起来,拿起来其中一本。 【长乐日记。】 日记?! 朱元璋愣住了。 而后,徐徐打开。 【1295年,六月,时间午时三刻,天气晴。】 【日记,听笨蛋夫君说是这样格式写,哼!夫君太坏了,嫁给他前说两人没秘密,嫁了后知道他有写日记习惯,和他说日记拿来看看都不给,骗人鬼!】 开幕雷击! 朱元璋瞪大眼睛,拿起书放到眼前认真看起来。 打死他都想不到。 这寥寥几十个字,就直接推翻了….自己心目中那个温柔如水,慈母形象的女子。 “不是,这是咱娘?假的吧?” 朱元璋有些不敢置信。 他不相信娘有这么小女子姿态。 但一看时间, 1295年,那会爹14岁,娘13岁。 好像….有些能接受了。 翻开第二页。 【夫君的日记,听他透露在见到我之前都有记录,但他就是不给我看,那我也不给他看,看谁憋的住。】 【好吧,要是给我看一眼,我也给他看,哎….好想知道夫君的日记,是怎么说我的,我有时无理取闹,和刚认识他认为的大家闺秀不太一样,会不会感觉我很胡闹?】 ….…. 【1295年,七月,午时三刻,天气阴。】 【今天看起来要下大雨,希望夫君赶集路上不下,等回到家在下。】 ….…. 【1295年,九月,未时三刻,天气晴。】 【隔壁朱阿九家里不见了牛,说夫君偷的,家里才没偷那牛呢,夫君去理论了,等会要是没结果,我准备拿把菜刀过去和他理论。】 【补充,酉时一刻,牛找到了,原来是在放牛时睡着了,偏偏朱阿九没注意到,他找到后道歉了,但还是很生气,要不是夫君拦着,我要让他知道,今天天还有另外一個颜色,红色!】 ….…. 【1296年,三月,未时三刻,晴,但心情阴。】 【今天爹来找我了,差点被夫君看到,爹他….哎,爹很好,但我….不孝,希望爹不要来了,我只想和夫君在一起。】 ….…. 【1301年,八月,酉时一刻,晴。】 【怀孩子两个月了,怎么感觉夫君越来越不顺眼?嗯?今天中秋节,怎么月色不圆?】 【我知道了,肯定是夫君的错!】 ….…. 【1321年,九月。】 【三子兴祖越来越过分了,读些书快把本给忘了就算了,家里没能力,是家里的错。】 【但今日都戳他爹痛点,他爹也是,一把年纪了,还念着当年我要是不跟爹闹开会怎样怎样,我把他爹骂了一顿,可算让他爹不说了。】 【但….他爹会不会难受?我好像骂的有点凶了,等会,做点他爹爱吃的桂花糕?好,就做这个。】 ….…. 【1328年,八月,晴。】 【今天夫君和风水先生谈过了,肚里孩子叫重八,生活好像越来越好了,家里都有钱请风水先生。】 【但夫君,他好像….也越来越累了….】 ….…. 【1334年,八月,阴。】 【今日下雨,家里几个爱跳的小家伙,没地方去窝家里,重八和他爹都找到这个箱子了,还好看到给夺了过来,不然打开….呼,还好。】 【不过追着要打他爹时,他爹好像腰闪了一下,痛了半天,那个当年背着我爬山都说不累的笨蛋,也老了呢。】 …… 【1341年,晴,心情阴。】 【重八走了,加上他后,孩子们都走了。】 【他们好像都向往外面,也好,走吧,雏鸟总要离家,咱和夫君一样,老了不中用,没什么能帮到孩子们,就替他们守护好这个家,以免外面闯失败后连家都回不去。】 ….…. 【1342年,春。】 【今日过年了,老头子和我早早做了一桌子饭,我们都很期待,也都没吃,但等子时过去了,也没有一个孩子回来。】 【哎….他们好像都忙,我和老头子,最后也没吃饭,都没胃口。】 ….…. 【1344年。】 【局势越发动荡,村里老人都组织汉子们拿起兵器,也不知孩子们在外面如何了,吃不吃得饱,穿不穿的暖。】 【他们….还活着吗,老头子和我,都好想他们,好几年没见孩子们了。】 …… 第23章:陛下,他来自龙虎山!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朱元璋翻过一页又一页,曾经娘死死守护的小秘密。 看着,看着…. 感慨万千。 原来, 他从始至终,都没怎么了解过娘。 而随着看完这几本日记,脑海里那个慈母形象,开始多了些其他东西。 日记到1344年,戛然而止。 而这一年,也正是二老被元庭士兵砍死的那一年。 “娘….” 朱元璋呆呆的盯着最后一页,目色复杂。 他好像看完了娘的一生。 如果说娘人生开头是甜的,那么后面几乎都是苦的。 他和大哥等人相继离家,是对二老最大的苦痛。 从日记中, 朱元璋看出自己离家后,二老是多么的思念他们。 想他们回家看一看。 放一下手中的事情,抽空哪怕是一天来看看二老。 也想今年的年夜饭,哪怕是有一个孩子回来也好,他们都会开心半天。 “娘,爹,孩儿不孝,不孝….” “娘,您放心,您托梦给孩儿,只要爹还活着,孩儿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把咱爹找到!” 朱元璋不免眼眸湿润。 这位世人眼中残暴的洪武大帝,今夜异常惆怅感伤。 .….…….….….…. 翌日。 朱元璋满眼血丝,他几乎一整夜都没睡。 看着娘的日记,一整夜都在追忆起那段在小茅草屋的时光。 心中异常感伤。 认为自己这个儿子做的,很不合格。 但现在清晨了。 他会很快调整过来。 因为他不只是那两個人的孩子,也是大明整个帝国的掌舵者。 有太多的事情,要等着他处理。 “陛下,您这是….” 在他眼前,两个虎背熊腰的汉子有些惶恐。 两人都是东宫当差侍卫,一为廖镛,另一为廖钺。 一样的四方脸,一样的魁梧有力,此时他们都穿着大内侍卫的官袍。 他们都是朱雄英的护卫,是朱元璋刚才让人把他们喊来的。 为的就是探查那个仙人的情报。 两兄弟跟着朱雄英,朱雄英昨天又去见过他师尊了,所以两兄弟肯定知道些什么。 说起来这两兄弟,也是颇有一段过往。 他们的爷爷是明初将领廖永忠,后因僭用龙凤等违法之事被朱元璋赐死。 朱雄英那时才五岁,见到这两兄弟不怕牵连,毅然决然光明正大为爷爷送终,本来朱元璋知晓后大怒,要斩杀此忠父不忠君之辈。 但朱雄英在朱元璋面前说了情,说他二人既有孝,何不忠? 朱元璋这才放了两人一马。 后来太子朱标便将两人亲点侍卫,让其教授朱雄英习武,这两人才从此得了一份差事,不至于沦为庶民。 “咱没事。” 朱元璋象征性按了按黑眼圈,继续道:“让你们来,是问问那仙人情况,都查出些什么了。” 一名仙人在应天府,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可总得知道一些他的身份。 不然谁也睡不踏实。 两兄弟昨天去之前就受到朱元璋指示,此刻提起,廖镛便站出来道:“陛下,仙人在应天府的天云观。” “属下昨日查了,那是龙虎山的天云观,观内都是龙虎山弟子。” 龙虎山? 朱元璋眼眸微眯:“这么说,那仙人是龙虎山天师?” 廖镛想了想,回道:“属下不确定。” “那就继续查,记得小心点,不要让龙虎山的人反感。” “明白!” .…….….….….…. 两兄弟走后没多久,钦天监监正杨汝常便走进殿来。 这也是朱元璋差人喊来的。 他还记着,昨日雄英师尊除了要知道淳皇后墓,还要份钦天监差事呢。 “陛下,您找老臣?” 杨汝常行礼。 他行礼有些慢,终究岁数大了,动作什么都不比年轻人,而且这几年还犯病。 听太医说很难熬过去,但不知什么原因撑到了现在。 “杨监正,咱让你来,是让你想想钦天监哪里还空着,有人要来。” 朱元璋缓缓开口。 杨汝常闻言,受宠若惊道:“陛下,您安排人只需要差人告诉老臣,或者让那人带您的口谕到钦天监即可,老臣都会安排的。” 朱元璋道:“咱这要安排的人不一样,你知道前几天,咱领着人深夜讨论的仙人不?” 杨汝常行礼道:“那是臣第一次参与重大议事,不敢忘记。” 那一天谈论的话题谈到了仙,与钦天监职责有些关系。 不然以钦天监的属性,哪怕是监正也很难见到朱元璋。 因为朱元璋务实,钦天监面向神神鬼鬼,并不受朱元璋待见。 朱元璋平静道:“咱让你要安排的人,便是那仙人。” “安排仙人?”杨汝常瞪大眼睛:“什….什么,陛下,难道是老臣听错了?仙人,仙人要进来钦天监?” 朱元璋换了个姿势坐着,回道:“你没听错,怎样?有合适的位置没?” “有….有!”杨汝常忙不迭回道:“老臣却是有一个位置合适,这个位置,便是….老臣的监正之职!” “老臣认为,仙人就该统领我大明整个钦天监,为苍生谋福!” 杨汝常是个追寻仙人一生的狂热者。 现在有真的仙人出现,他只想把最好的给仙人。 朱元璋眉头皱起。 他农家人出身,对务实看的很重。 但帝王这个位置不同。 人们讲究真龙天子,对上天意志很在乎。 所以钦天监诞生了。 而钦天监对“上天”,也拥有唯一解释权,朝廷一些大的举动如出兵、皇帝出巡、祭祀丧娶等,都会让钦天监来观一下天象,看看是否适合天机。 这里面的文章可就大了。 皇帝自诩真龙天子,非常相信‘天人合一’,希望钦天监通过日月星辰等天体的变化,来占卜吉凶祸福。 朱元璋虽不怎么信这东西,但他自诩真龙天子,有时候不信也得信,不然人们会开始怀疑他。 可以说,钦天监有时能左右朝廷大事。 这么重要的一个职位,让一个不知道目的性的仙人担任? 还对他一无所知,就连身份都不详细。 能用吗? 朱元璋眉头紧皱。 朝廷用人,从来不是看伱的能力大。 而是首要看你忠不忠诚,能力次要。 第24章:都是朱家子孙,一碗水尽量端平!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而且能力…. 除了少数极强的,普罗大众能力都差不多。 哪怕起步低,稍加培养也可以起来。 好比刘邦,一个县的人才陪着他一起创造大汉帝国。 他朱元璋班底也差不多。 所以忠诚是首要。 此刻。 见朱元璋迟疑,杨汝常斗胆道:“陛下,那可是仙人啊!” “您若是不给仙人监正位置,钦天监其他官员怎么想?若仙人官职比某位官员都低,那位官员又怎么想?这….无法服众啊。” 朱元璋闻言,紧皱眉头些许疏解开来。 他被杨汝常说服了。 是啊! 钦天监本就与上天沟通,仙人距离上天最近,他都不是领头的,底下人会怎么想? 人聚起来容易嚼舌根,这消息传到百姓那,百姓又会怎么想? “杨监正,你说的倒也是。” “这仙人….晚点你带咱的圣旨去拜访,咱眼拙,没法看,你就帮咱看看,他适不适合钦天监监正,适合就念任命他钦天监监正的圣旨。” 杨汝常心中激动,忙不迭道:“陛下,圣明!” 看他那激动样,朱元璋眼眸微眯。 想了想,提醒道:“杨监正,你记住,你是大明的钦天监监正,然后才是一生都在寻找仙人的痴儿。” “钦天监监正对整个大明而言,都至关重要,在其位谋其职,你….可明白?” 杨汝常微微一愣。 而后汗毛树立,声音变得惶恐,拱手道:“老臣,明白….” 朱元璋点点头:“嗯,伱等等。” 朱元璋缓缓走到案牍前,手持狼毫,开始焦墨挥笔: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原钦天监监正杨汝常退位….今赐封…. 朱元璋停下狼毫,想了想,在持笔挥墨。 今赐封天云观观主为钦天监监正….可享自由,朝廷各部无权进行调动…. 朱元璋盖章完毕后,便道:“杨监正,把圣旨拿好,确定这仙人性子没问题在念。” “他在天云观,至于是谁,又怎么找,到那会有锦衣卫带你去。” 杨汝常眼眸彷徨,双手接过圣旨。 “老臣,领命。” 朱元璋挥挥手:“去吧,你是咱大孙之后,第一个朝廷与他接触的官,说话记得分寸。” 杨汝常领命离开。 他走后,朱元璋让太监,把太监总管王景弘喊了过来。 “陛下。” 王景弘进来后,拱手行礼。 朱元璋看了他一眼,直言道:“这两天允炆那里什么情况,还是没去上课?” 朱元璋很看重家人,同时心也很细。 前些天,大孙朱雄英死后,许多官员都去拜访朱允炆了。 这是锦衣卫告诉他的,也是他默许的。 大孙死了,这大明未来总得还要有個皇长孙。 若拖得太久,百官各自站队,到时候又起党争,让朝廷的力量集中不起来,又浪费无意义的互相争斗。 所以得尽早立皇长孙,以绝某些官员的想法。 朱允炆,朱允熥便是符合常理伦理的选择。 常氏二子朱允熥,生性懦弱,有时朱元璋去见他,朱允熥抬头看他一眼都不敢。 这如何担当大任? 相比之下朱允炆就好很多,虽然比他大哥朱雄英差不少,但各方各面也都没什么缺点。 儿子朱标也说他合适。 百官们见风使舵本事,各有各家本领,经常碰到个事都会站出几队,各执一词。 可这事,他们都去朱允炆府邸拜访,也说明一切。 不出意外他就是下任皇长孙,朱元璋也是这么想的。 打算办完雄英三七,还有妹子这事过去就着手准备。 三七,既民间传说,头七魂在,二七魄在,三七魂魄驾鹤。 不出意外,一个月后朱允炆就是皇长孙。 可万万没想到,雄英复活了。 新任皇长孙这事,所有人也都无需通气就给忘记。 他们忘了没所谓,毕竟皇长孙再怎么换,都是朱家人,换个人去辅佐罢了。 但…. 这对朱允炆来说,是何等晴天霹雳? 曾炙手可得的长孙位置没了,那得多心碎? 朱元璋懂这种感受。 他偏爱雄英,可也不会忘记允炆,这都是他孙儿,手心手背都是肉。 “回陛下,允炆殿下还是没去。” 王景弘汇报道:“卑职问过翰林院学士黄子澄、齐泰,他们称允炆殿下两天没来了。” “允炆殿下府上,卑职也问过,殿下他给自己锁屋里快一天了。” 朱元璋眼眸闪烁:“有吃饭没?” 王景弘摇头:“没,算下来距离上次吃饭,快八个时辰【十六小时】了。” “胡闹!”朱元璋有些愤怒:“咱知道长孙位没了,这孙儿会伤心,但也不能连饭都不吃。” “去,你把饭带去,把他给屋里拖出来,亲自看着他….” 话说一半,朱元璋突然想起来什么。 是那坤宁宫还躺着修养的妹子,不曾一次对他说过的话。 “重八啊,知道你偏心雄英,但其他孙儿也是咱朱家人,咱一碗水尽量端平。” 马皇后总是这样督促他。 朱元璋也听了进去,而这会若是雄英没吃饭,他会这么粗暴去办吗? 不会。 “这允炆,哎….” 朱元璋叹息一声,而后深吸口气:“你把咱刚才说的话给忘了,去他府上,就说….就说来咱这里,咱下午带他出去看看透透气。” “当然,你要告诉他,来不来都没所谓。” 朱元璋习惯用不可拒绝的态度,去和百官说事,是命令。 但和家里人,他都会给选择。 王景弘领命,徐徐退下。 接着,朱元璋又开始找其他人,做其他事,不断的忙碌起来。 方才的三件事,不过是占据了他一刻钟时间。 而他还要一个时辰,甚至几个时辰的时间,去处理更多的事情。 这也是自废除丞相后,他必须要经历的忙碌。 .….…….….….…. 东宫。 吕氏已经找来几个魁梧的太监,准备将朱允炆书房撞开。 她慌了。 她知道自己儿子很难受,可昨天只是没去上课而已,今天直接关书房了,明显更严重起来。 好在夫君朱标去上朝了,不然让他看到这一幕,心底对允炆的失望,会….变大吧? 所以吕氏打定主意,要在朱标回来之前,让自己儿子恢复过来,至少不关书房,能正常沟通。 就在太监准备撞门的时候。 一阵吱呀声响起,是朱允炆自己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第25章:始皇帝,可知二世而亡?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吕氏此刻吓坏了,因为她看到自己儿子那蓬头垢面的样子。 明明昨天见着还能给人一身正气感觉,怎么一天过去成这样了? 她急忙对左右道:“都滚下去!嘴巴都堵严实,谁敢吐露今日所见,休怪本宫无情!” 等太监婢女离去,吕氏心疼的走到朱允炆面前,拉着他坐下:“允炆啊!究竟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和娘说,有娘在!” 朱允炆看着双目布满浓浓关切的母亲,苦笑道:“娘,大哥复活后您还说我有希望,我把自己关书房里想一天了,哪来的希望?” “大哥死了都能复活,还有仙人护着他,这储君位置,我们不要争了,还给他吧。” 什么? 吕氏错愕,而后松了口气。 原来是这事。 她还以为其他大事呢,比如病了之类。 如果是这事,那好说! “允炆啊,你知道娘的位置怎么来的吗?” 吕氏反问道。 朱允炆想了想,回道:“姨娘常氏死后,您又和爹其他侧妃竞争后得来的。” 吕氏点头:“不错,是竞争来的,但….最重要的还是常氏死了,她不死,娘不敢动!” “常氏的死,是意外,而这世界上,最让人捉摸不透的便是惊喜与意外,惊喜与意外也是极多极多,连帝王都控制不住。” “雄英会死了一次,那会不会死第二次?你或许说不会,他有仙人护着,但仙人能护着几时?” “你皇爷爷身子硬朗着,还能在那位置十几年,之后你爹继位,也能待个起码十几年,而后才轮到你这一代。” “这至少二十多年时光,那仙人能一直护着雄英吗?在这途中,你也能确保,雄英不会发生其他意外吗?” 朱允炆眼眸有些明亮起来。 吕氏看到后,笑了一声,继续道:“允炆呐,历史是咱朱家人必修的课程,娘和伱说点历史。” “纵观历史,秦朝始皇帝何其惊才艳艳,统一六国并且开辟这片土地的帝王制,咱大明还有诸多制度是用着始皇帝朝代的呢,可他知道自己帝国会二世而亡?” “隋朝杨坚开创盛世,国库粮食漫出无数,可知自己帝国也二世而亡?他们不知道,这都是意外。” “大唐三百年历史,共有29位太子,只有16位成功接替,意外概率将近五成。” “而今往前五十年,谁又能想到一位平民称帝?甚至有时你皇爷爷自己谈起来,都说像做梦一样。” “允炆呐,世间意外何其多,帝王家也没法避免,只要咱娘俩不死,总会有机会。” 朱允炆眼眸恢复亮光:“娘,那咱们该怎么办?” 吕氏笑道:“等。” “等?” “不错,等。”吕氏笑着继续道:“当年娘这一代,常氏地位无人撼动,娘也没心思替代她,可她突然病死了,机会….便来了。” “你差点成为皇长孙,这机会也是等来的。” “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十年,足足十年才等到一个机会,而后借着这机会复苏越国。” “机会是等来的,现在雄英势大,又有仙人庇护,风头无人能及,咱娘俩就先夹起尾巴做人,藏起锋芒。” “距离他真正登基,至少还有二十多年时光,娘就不相信这么长时间,就等不到一个机会。” 朱允炆点头:“好!听娘的。” 他被说服了,同时也感觉前路不是黑暗,而是有着一缕阳光。 那阳光的末端是康庄大道。 而现在他没法走到阳光那边,因为他在等,等娘说的那個机会,那机会便是阳光。 “允炆呐,意外无法预测,但有些意外是可以避免,比如身体养好了,就可抵抗一些恶疾。” “觉睡好了,也能更有精神,做事也不会因为无精打采做错。” “现在你不吃饭,你认为….” 吕氏看着他,也不继续说下去。 朱允炆接话道:“吃饭,我要吃饭!” “好,娘带你去!” 吕氏笑着揉他脑袋。 她品尝过权力的美味,那种一言一行下人都要揣测,甚至都要在心里琢磨她心思喜好的感觉,太美妙了。 而这一切,一旦朱雄英登基,就很难拥有。 那和杀了她有什么区别? 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放弃权力的追逐! 而正当母子俩准备去吃饭时,太监总管王景弘走了过来。 “太子妃。” 王景弘行礼。 吕氏暗自心惊,这王景弘服侍老爷子的,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王总管。” 吕氏按耐着不安,也是行礼。 按理来说吕氏不需要行礼,但王景弘服侍老爷子许久,有时候他就是代表着老爷子。 打好关系,给他好印象总没损失的。 王景弘一丝不苟道:“太子妃,陛下下午要出趟皇宫外面,差卑职问允炆殿下,可愿随行?” 吕氏正准备给朱允炆打眼色,但朱允炆已经开口了。 “愿意。” “皇爷爷有心领着允炆,自当是允炆的福气。” 朱允炆笑着回应。 方才他心中有迷茫,现在被吕氏点拨后没迷茫了,再次恢复那个曾让许多官员都来拜访孝敬的大明皇孙,朱允炆。 身在皇家,自小研习四书五经,奴人之道,没一个简单。 朱允炆这番言论,吕氏在心里默默给他赞赏。 不愧是她儿。 王景弘也是多看了一眼。 这蓬头垢面的样子,多少与温润尔雅的回答不搭配。 看来是调整过来了。 “那卑职明白了,这就回禀陛下。” 王景弘又行一礼,便回去复职了。 吕氏继续领朱允炆去吃饭,只是这一次在去的路上,她不断和朱允炆说老爷子的喜好。 老爷子农家人出身,讲究务实。 而且因为淳皇后原因,生平就不喜妖娆女子,喜欢穿着朴素点的,同时也要求自己的儿媳妇要端庄大气,朴素大方。 自从吕氏进入东宫,直到常氏薨后,直到她被扶正,她一直小心翼翼,从没有一次讲究过排场。 她知道,老爷子不喜欢那种奢靡的儿媳妇。 当年她能在常氏去世之后,以庶妃的身份管理东宫,也是因为她投了朱元璋所好,让朱元璋看到了她身上的美德。 所以下午陪老爷子出去,她让朱允炆穿朴素点,最好接地气,与农家人打扮差不多。 另外, 老爷子喜欢吃面,她让朱允炆等陪老爷子逛街累了,就带老爷子找家面馆吃东西。 最好露天地摊。 因为那里最接地气,老爷子最喜欢。 ….….….….….…. ps:觉得本书写的不错的,可以追读一下,追读现在在点娘是比什么都重要,追读高了,作者心态好,也能写出更好的文。 而各位书友老大们,只需要花费一点点时间追读而已,何乐而不为。 另外,向书友大佬们求点月票。 第26章:龙虎山道教教风!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另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也是她千叮咛万嘱咐的大事。 老爷子很久没派王景弘来东宫了,这会派来,而且还是和自家娘俩说。 时间过于巧合。 民间或许有巧合,但在这帝家从来都不会有巧合,一定是老爷子知道儿子避书房这事! 整个应天府,可能老爷子不知道很多事情。 但是皇宫内,她知道,绝对没有瞒过老爷子的事情! 就儿子窝东宫里两天没上课,老爷子心系家人,肯定心里明明白白。 所以等会儿, 下午随老爷子出宫,吕氏叮嘱朱允炆大胆把心里话说出来。 比如他因皇长孙位置没了,消磨了意志,因而没去翰林院等等。 都说! 该怎么遗憾就怎么说,无需顾忌。 老爷子当年从南方打到北方,靠人格魅力引来一堆人投靠,性子里就有那种大开大合。 遮遮掩掩等做派,他最不喜欢。 吕氏不断的叮嘱着。 把自己这些年对朱元璋的了解,不断说出。 她也正是因为懂老爷子,投其所好,才坐到如今的太子妃位置。 朱元璋朱标父子两,这些年心神都忙于国政。 而她,是一股心神都忙于研究两父子。 ….….….….….…. 应天府,天云观。 杨汝常在锦衣卫告知下,得知那仙人正处于道观内。 至于在哪里, 他们不知道,得皇爷命令,他们都不能进入那家道馆。 还得杨汝常自己寻找。 杨汝常得知这些情报,并没有进入道馆内,而是在四处查看起来。 他还记着老爷子提醒自己。 得摸摸仙人性子。 直问仙人是不可能的,他也没那胆子。 但仙人是天云观观主,这天云观又对外开放,道馆对外态度有时候就是观主的意思,问问路人对天云观的印象,也可窥那仙人性子一角。 “这里好多工人,他们在做什么?” 杨汝常见到一群群工人,往观内走去,忍不住发问。 旁边充当引路人的锦衣卫开口道:“是来修缮道观的,听说观内有位城隍爷,要给扩建。” 城隍爷?! 杨汝常错愕。 城隍爷是阴间神,执掌善簿,负责人们一生福寿禄和恶罚明的阴间神,怎会与龙虎山道教扯上关系? 旁边锦衣卫见他茫然,提醒道:“城隍爷也是道教神仙,这天云观,本就是龙虎山给城隍爷修建的道观。” 杨汝常闻言,恍然大悟。 他在外打探许久。 得知天云观内,龙虎山弟子时不时就会出来救济乞丐,并且附近阿猫阿狗丢失了,孩子丢了等等,都可以找他们帮忙。 甚至衍生出,附近百姓出事第一时间不是找官府,而是来天云观找道家子弟。 这不前几天,就有三位天云观弟子,出观三天救回来一位被拐走的孩子,还于他家爹娘。 他爹娘感激不尽,还说要给三人犒劳,但三人只说他们来给天云观上柱香即可,其他不必多做。 他们都是一心求道之人。 不怎么贪恋世俗之物,观内师尊观主他们,也不同意收东西。 “龙虎山,还是记忆里那个龙虎山啊。” 杨汝常打探一圈后,忍不住感慨。 龙虎山素来名声很好,而且当年抗元,不像佛教乱世隐匿踪迹,龙虎山道家子弟齐出,下山抗元。 还有其他诸多事迹,都素说着龙虎山道教,是盛世隐秘踪迹,乱世下山救人。 民间更是传出,盛世佛教传法,乱世道教下山。 这仙人来自龙虎山,说不定是当代龙虎山天师。 龙虎山名声极好,天师再坏又能坏到哪去? 杨汝常心中有了决定。 随即,他抱着极度期待激动的心情,踏入观内。 他早就想进来了,观内藏着一名仙人,他比任何人都想要见! 这是他一生的追求,见仙! 但朱元璋的提醒,让他不得不在外搜寻情报。 进入观内。 杨汝常先是来到城隍爷像前,给城隍爷上了柱香。 “奇怪,怎么这城隍爷,和以前不太一样呢?” 杨汝常有些茫然。 他以前很少来城隍庙,但也见过一两次。 如今城隍爷面像,和以前有些不一样。 而且…. 不知道怎么回事,杨汝常看着那百岁城隍爷面像,感觉有点像….像朱元璋。 妄想! 妄想!! 杨汝常赶紧摇头,都被自己这匪夷所思的念头吓到了。 上了柱香,杨汝常朝其中一位天云观弟子走去,想要询问观主行踪。 可谁知, 那名天云观弟子,反倒朝他走来了。 “您来找观主是吧?” 天云观弟子笑道。 杨汝常愣了下,没错点头:“没错。” 天云观弟子笑道:“观主让我带您过去,请随我来。” 杨汝常:??? 自己才刚到这儿,问都没问,天云观观主就知道自己是来找他的?! 这…. 这!!! 杨汝常冷不丁瞪大眼睛,面色潮红。 是激动的。 这是仙人,一定是!! 除了仙人能有仙家手段知道凡人心思,他不知如何去解释了! 一定是仙人!! 抱着激动的心情,在天云观弟子带领下,杨汝常来到一处房间外面。 “我们观主等会就会出来,您老等下。” 天云观弟子朝他行了一礼,等杨汝常点头后便退下了。 在他走后,周围寂静无声。 甚是安静。 往.杨汝常没事做,便打量起来那处房间。 那处房间,并不金丽辉煌,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简陋,很难想象是天云观观主住的地方,但整体给杨汝常的感觉,是充满了神秘。 仙人,就在那里面吗? 杨汝常咽了咽口水,依旧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 而很快,只听“咚咚咚”声音响起,是那扇紧闭大门徐徐打开。 “咕咚….” 看到这一幕,杨汝常瞪大了眼睛,额头汗水落下,认真看着,生怕错过哪一个角落。 终于。 大门从里面,打开完毕。 而那個男人。 百官人人讨论且敬畏的人物,杨汝常更是认为是仙人的人物,出来了。 杨汝常的眸子里,此刻可以隐约看到。 在那房间的尽头,一道笔直的身影正在一步一步地走来,他一袭黑色道袍,蓬松的白发如瀑布般披肩,仙风道骨,眼神淡然。 第27章:您是…朱家老祖朱世珍!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那就是,仙人吗! 杨汝常红了眼眸。 眼前的仙人虽然带着面具,但和他以往想象中的差不多,是那般仙风道骨,清丽脱俗。 幻想与现实重合,他只觉得自己这一生追求没有错误,他….真的寻到了仙! 比大秦大唐大宋等朝代钦天监寻仙人,运气好了极多极多! “您….您就是仙人吧?” 杨汝常声音有些颤抖。 他还下意识低下身子,去仰望着那个人,从潜意识里,就认为自己是低仙人一头。 “杨监正,仙人与否贫道也不知,便交给你们自己来判断。” 朱长夜想了想,继续道:“既然来了,那便是客,杨监正进屋里饮茶几杯?” 如今的他,是带着面具来见杨汝常。 他也想过像上次那样,模糊自己面容去见人,但自己毕竟生活在凡间,那样太过吓人了,想了想还是面具好点。 “不,不敢与仙人同饮。” 杨汝常低着身子,而后颤颤巍巍从怀里取出圣旨。 “仙人,小人是替圣上来宣读圣旨的,是有关钦天监任命一职。” 朱长夜闻言,点点头。 杨汝常痴痴笑了一声,自己竟然真的….真的在和仙人对话。 而后,他颤颤巍巍打开圣旨,宣读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原钦天监监正杨汝常退位….今赐封天云观观主为钦天监监正….可享自由,朝廷各部无权进行调动….” 整个诵读过程,杨汝常都是仰望着诵读。 这倒也是大明头一遭。 而朱长夜听到自己官职,也有些错愕。 竟然是钦天监监正。 他进钦天监,其实目的很纯粹。 要想继续提升修为,就得绑定大明国运,而一国国运之事,他就得在朝廷有个官职。 思来索去还是钦天监最合适,其他官职,他一個修仙的也做不明白。 有个虚职就可以了。 倒没想到,竟是钦天监一把手官职。 诵读完,杨汝常道了声“还请仙人接旨”。 朱长夜上前接过圣旨。 也在刹那之间,一道声音于脑海响起。 【叮,恭喜宿主绑定大明国运,大明国运昌隆,宿主越强。】 “仙人,您怎么了?” 杨汝常见朱长夜接过圣旨,手腾在半空没动,忍不住问道。 朱长夜回过神来,浅笑一声:“没事。” 他收起圣旨。 杨汝常依旧看着他,面色潮红:“仙人….想不到我杨汝常这辈子,真能见到,这辈子,真的值了!” 说着说着,他面色越发潮红。 而朱长夜却是皱眉。 因为杨汝常的气息,在他感知里越来越弱。 掐指一算。 朱长夜眼眸闪烁,叹了口气:“你大限到了。” 杨汝常闻言,笑道:“我早该死了,那些太医也是这么说,他们都不知道我怎么还活着,而我自己知道,是想见到仙人的那抹执念,撑着我到现在。” 朱长夜面色复杂:“你就那么确定我是仙人?” 杨汝常笑道:“您与我幻想一样,哪怕您不是真的又如何?我记忆里的您,永远是真的。” “仙人,往后钦天监,还请您发扬光大。” 杨汝常一副交代遗言模样。 可他说话都不太喘,很难像一个将死之人。 然而下一刻,他却是慢慢躺在地上,睡了….下去。 他死了。 世俗意义的死亡。 死的很戏剧化,可人生本来就充满戏剧化,就好比现实远比小说更离谱。 现实里,也是有靠着一股执念活着的老人,很多很多,执念完成当天就离开。 有多年不见孩子,想见孩子最后一面才走的,孩子那回来当天,其乐融融吃了顿饭,身子骨比以往更加硬朗,可却…..睡个觉便再也不起。 这便是回光返照。 还有很多很多例子,都诉说着有人靠着执念而活。 杨汝常便是其一。 朱长夜盯着他,幽幽开口:“罢了,终究是因我而死,我送你去趟黄泉路吧。” 说话间,手中出现一枚如传国玉玺般的东西。 那是城隍印。 意识动起,城隍印亮了起来。 .….…….….….…. “这是哪?” 杨汝常再次醒了过来。 只不过这次醒来地方,周遭一片昏暗,是一眼望不到边际的黑暗。 而周围林立着许多神像,面容很是恐怖。 “咚.…” 下一刻,此地空间震荡起来。 然后杨汝常就看到,周围那些神像的眼睛,顿时像是活过来了一样,充斥着漫天黑芒,黑芒还不止于此,冲天而起,几乎要冲入云霄之中,撕破云层。 于远方视角而言,是看到一抹黑色的光团,缓缓从地平面上升起,慢慢拔高,最终上升到苍穹之上。 下一秒,恐怖的黑色光辉骤然爆发,一瞬间笼罩下来,极其耀眼,相互衬托叠加,洒落下来无尽黑雨。 让整个空间,都瞬间陷入黑雨世界。 而在黑雨中,杨汝常隐约看到有人手持兵器朝他走来。 不! 不是人,那是有着牛头、马面的人形怪物。 而且其身后跟着一只军队。 如军队一样,排列整洁,朝他走来。 那是…. 一整只阴差军队! 牛头,马面,阴差…. 杨汝常瞬间瞪大眼睛。 自己这到底是,遇到了什么!? “杨汝常,你可知罪!” 当牛头马面等阴差距离他十米时,一道宏伟的声音刹那之间响彻整个空间,在整个空间不断回荡,远远传递,仿佛是神明在进行审判,极尽威严。 杨汝常被吓得瞬间跪在地上,哆嗦道:“知罪,知罪….” 他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罪,但这一幕太过恐怖,比凡间的严酷刑法恐怖无数倍,只能下意识认罪。 “咚….” 见杨汝常认罪,牛头上前。 但下一刻,在他面前一团团黑气环绕,凝聚成一位手持城隍印的老人。 那人…. 杨汝常瞪大眼睛。 他见过,是天云观的城隍爷。 那城隍爷徐徐开口,杨汝常听不到说什么,但下一刻,牛头马面以及阴差大军,如烟雾般散去。 阴差大军消失。 城隍爷朱长夜则是朝他走来,平静道:“抱歉,刚上任不太懂,弄到诛杀令了。” “我本意,只是想带你去趟黄泉路。” 杨汝常听着他的声音,错愕道:“您….您是仙人?” 朱长夜点点头:“目前是阴间仙城隍爷,我也是道教两位人间神之一,张真人走的阳间仙,我乃阴间仙。” “走吧,我领伱去黄泉路。” 朱长夜在前面走着。 身后,杨汝常迷迷糊糊跟着。 自见到朱长夜之后的这一切,对他而言都有点刷新三观,也….如梦似幻。 一路无言。 快到黄泉路前,朱长夜开口道:“你因我而死,念你功德加身,可有带话凡间之类?” 杨汝常认真道:“我想看看您真面容。” 朱长夜沉默,想了想,回道:“也好。” 他回头。 摘下自己城隍帽,并且这会以及城隍爷神像对面容的一些遮掩,也给去掉了。 露出完整面容。 杨汝常诚惶诚恐,看着他,看着他…. 越来越熟悉。 而后,声音充满不敢置信。 “您….您是明仁祖?朱家老祖?” .…….….….….…. ps:感谢大佬可爱的碧莲100书币打赏,感谢感谢。 另外说一下,书是历史书,不会往仙侠走,大部分还是历史内容,因为有修仙主题,所以有时候会有点仙侠内容,感谢大家的阅读观看。 第28章:大明,拜托您了!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朱世珍….朱世珍啊….” 朱长夜停下,一脸追忆。 这个名字,多久没人喊过他了。 自打当年从棺材里爬起来,所有认识他的人都以朱长夜名字称呼他,朱世珍这名字就仿佛是过去式了。 记忆里, 最后一个人喊这名字,还是几十年前,那元庭士兵将他夫妇二人重重包围,笨蛋夫人不惧反笑,冲着他道:“世珍,下辈子我还赖着你。” 朱长夜深吸口气,有些惆怅道:“我是朱世珍,也是你想的那个人,重八亲爹。” “只是老祖配不上,我在时没庇佑过他们,甚至有这份差事,还有重八些许功劳。” 这是朱长夜猜的。 他一元婴境,放到人间是有点无敌的。 也可称得上此间唯一仙。 但放到修仙体系还是新人级,就刚才的牛头马面都是元婴境。 牛头马面是判官,为城隍爷差遣。 城隍爷各地都有,相当于后世的市长,而应天府的城隍爷,身份更是尊贵。 修仙界按实力划分地位,按理来说实力远超牛头马面,才当得起这份职。 可他和牛头马面同级。 甚至因为刚刚晋升,真打起来或许还不是对手。 这何德何能,担得起应天府城隍爷? 多多少少和重八有点关系。 估计阎王爷是指望着他是重八亲爹,爹管孩子天经地义,管管重八吧,别造太多杀孽。 “那我称您太上皇,您….真没想到,近日里百官口中传的沸沸扬扬的仙人,会是您老人家。” 杨汝常面色兴奋。 他成功完成陛下的嘱托了! 眼前是陛下亲爹,亲爹会对亲儿子不利吗?不可能的事情! 钦天监监正,太上皇肯定能当的很好! 甚至这会杨汝常还有些骄傲,因为当时陛下不是要给钦天监监正职位,是他劝言改变主意的。 他生时,对得起他们朱家,也对得起大明! 如此想着, 仙人见了,也无愧于大明,此生无憾! “不多说了,咱们走吧。” 朱长夜再次带路。 杨汝常道了声“是”,跟在了后头。 路上, 朱长夜想了想,再次开口道:“我儿的大明江山,我没帮过忙,大明是他自己打下来的。” 虽然杨汝常不在人世了,但他不希望任何一個人,得知他身份后,误以为朱元璋得天下有他功劳。 朱元璋一介乞丐夺得天下,令世人震惊且不敢置信,而若是人们知道他有个仙人老爹,那….局势会瞬间扭转。 哪怕他真没帮忙,可人们不会信,只知道他有个仙人老爹,一定是仙人老爹帮他夺得天下。 他不希望如此。 “我知道,我知道的。” 杨汝常笑道:“我当年,也是跟着陛下一步步走过来的。” 朱长夜点点头。 杨汝常想了想,开口道:“太上皇,我能问些事吗?” “说吧。” “我….我是要去地狱了?” 杨汝常有些担忧。 方才那阴差千军万马的气势,仿佛仍在眼前,萦绕不断。 那是他见过最恐怖的阵仗。 当年战神常遇春所率军队,战无不胜,敌人闻之胆寒,杨汝常也见过,是很强大,但没阴差大军恐怖。 那些阴差的眼神,直到他现在都记忆犹新,是那般的恶狠狠。 哪怕是一个阴差小兵,眼神都有不输于常遇春的凶恶。 而他们最后如烟雾散去,之前杨汝常是被吓坏了没注意,现在回想起来,那些烟雾凡是经过他身边的,他都能听到烟雾里有惨叫,仿佛鬼怪下油锅煎炸的凄厉声。 那副阵仗,虽说太上皇是安排错了,可太上皇说带他去黄泉路。 黄泉路…. 这怎么听,都不是好词。 如何不慌? “是去地狱,不过你也不必害怕。” “西方那边传恶人下地狱善人上天堂,而这片土地,所有人死后都归地府管。” “你功德加身,不会有太大问题。” 朱长夜说着,看到了杨汝常那依旧心有余悸,想了想,继续道:“方才吓坏你了吧?” 杨汝常下意识点头。 而后反应过来,又猛的摇头。 朱长夜笑了一声,解释道:“他们都是地府阴差,眼神的确凶恶,但那是因为要以恶制恶,不恶没法震慑百鬼。” “其实骨子里,都是性子极好,不好的也没法在地府任职。” 杨汝常再次迷糊点头。 见那模样,朱长夜就知道没听进去。 朱长夜叹息一声。 这种事的确解释不清楚,阴间仙与阳间仙虽都是仙家,但人们提及阴间仙,更多的是恐惧。 诸如黑白无常索命,人们都怕被索命,可其实黑白无常只锁恶鬼命,是变相的保护他们。 在凡间,还是阳间仙名声更好,姻缘神,财神等等…. 也普遍认为阳间仙强于阴间仙。 可其实不管职位还是实力,阴间仙与阳间仙,都是对等的,形成一种微妙的平衡。 “方才那阴差大军,包括牛头马面,都是您掌管吗?” “不错,有城隍印在,可随时驱使。” “民间传的黑白无常呢?也是您的属下?” “嗯。” “…….” 剩余的路上,或许是要诀别了,杨汝常话多了起来,时不时的询问。 而朱长夜,都是对答如流。 “好了,到了。” 又走一段路,朱长夜是把杨汝常带到了黄泉路。 杨汝常望着前方那漫漫长路,深吸口气:“麻烦太上皇了。” 朱长夜点点头,也没道别,直接转身就走。 而走到一半,身后那杨汝常却是大声开口。 “太上皇!” 声音之大,都把旁边走黄泉路的人吸引过来了。 朱长夜回头。 就见杨汝常,大声朝他开口:“不管我这走完黄泉路的结局如何,大明,拜托您守护了。” 没死时,他渴求朱长夜将钦天监发扬光大。 这会是拜托守护大明,因为他看到了朱长夜的能力,太上皇有这个能力! 他虽是一生追寻仙人的痴儿,却也是一位爱国之士。 大明啊大明…. 他还小时,还没有大明这个小孩子,那是一个残暴的大人,大元,他还有大家,都被那残暴的大人控制着。 吃要管,喝要管,读书要管,长大后也要管做什么,一切都要按照那大人的意思来。 是大明,带着他,也带着大家,走出那残暴之路,让大家重新拥有选择人生的机会。 它很好,真的很好。 也无比美丽。 朱长夜注视着他,认真回道:“嗯,会的。” 第29章:朱标谏言,龙虎山过往!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听到朱长夜答应,杨汝常大笑一声,转身豪迈朝那黄泉路走去。 “仙人已见,国无需忧,此生无憾,此生无憾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 连那见之可让小儿啼哭,恐怖的黑鬼无常,牛头马面都是太上皇的属下,太上皇若没守护大明的能力,还能谁有? 杨汝常毫无遗憾而去。 这一次,成了朱长夜注视着他背影了。 朱长夜目色复杂。 其实刚才,他也问了杨汝常一个问题。 “你觉得,怎样的仙才是仙?” 杨汝常研究了仙一辈子,朱长夜想知道他的看法。 杨汝常则回他:“随心所欲,洒脱自由。” 是啊。 随心所欲,洒脱自由。 这是人们想象中的仙,也令他们向往。 可这八个字,却也是阴间仙很难企及的地步。 人们死后的执念、恶意、悲哀、痛苦…. 他们都要管。 分身乏术,无法自由自在。 “还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啊。” 朱长夜感慨一声,转身而走。 往阳间而去。 ….….….….….…. 应天府,皇宫。 “什么!杨汝常死了?!” 朱元璋满脸不敢置信。 旁边刚来和朱元璋讨论灾荒的朱标,也是蒙圈了。 锦衣卫面对朱元璋两父子,不卑不亢,依旧低头半跪道:“不错,天云观那边把杨监正尸体送过来了。” 朱元璋愣在原地。 杨汝常死了? 真死了?! 怎么会这样! 朱元璋做梦都想不到,只是让杨汝常去传个圣旨,人还能死在外面。 虽然说他不喜欢钦天监这地方,但杨汝常不一样。 朱元璋喜欢实干家。 洪武刚开国,那会上任的钦天监监正,是人们推荐上来的高人,民间名气很高,但上任后那高人说话总神神叨叨,听的人头大,朱元璋直接给撤职了。 钦天监监测结果他不可控,但这监正还是可以控制的,可以自己任命谁来。 所以,朱元璋换了個说话正常的,也就是如今的杨汝常。 从某种方面来说,杨汝常是他的人。 死了个朝廷命官,都足以震动朝廷,准备发兵,更别提现在死了个他的人。 此刻,朱元璋腹中有着怒火,但还是沉着口气道:“怎么死的?” 锦衣卫摇头:“陛下,您不让我们进入天云观,而杨监正是死在天云观里面,我们无法得知。” “听天云观弟子说,杨监正是因为执念达成而死。” “回来是我们锦衣卫也问了太医,太医也说以杨监正身体状况,早该死了,不知是什么撑着他到现在。” “另外….” “荒唐!”朱元璋怒摔奏折:“执念而死?哼,咱看是那天云观不正常,说不定是那群道士杀的。” “去!带着咱的旨意,好好查一下这个天云观!” 朱标闻言,大惊道:“父皇,不可啊,那可是龙虎山的天云观!还有仙人!” 朱元璋不给好脸色:“龙虎山天云观怎么了?仙人又怎么了?咱的人死在那,他们给出的理由连三岁小孩都说不服,咱的人不能白死。” 朱标摇头:“父皇,还是不可。” “若杨监正死在其他地方,哪怕是其他道观,儿臣都不反对,但那是龙虎山天云观。” 提到龙虎山天云观,朱标加重了语气。 甚至刚才开口劝朱元璋时,先说出来的也是龙虎山天云观,而不是仙人。 朱元璋望着坚定的朱标,怒气稍微减弱,深吸口气:“标儿,为何不可?” 也就朱标有这能力,当面反对朱元璋,这要是换了其他人,朱元璋早砍头了。 朱标开口道:“父皇可知抗元那段时期?” 朱元璋点头:“知道,你是说龙虎山出道士来抗元了?呵,那时候天下都在抗元,龙虎山算什么特例。” 朱标叹了口气:“这不一样。” “父皇,您只知道龙虎山也下山抗元,但您知道他们伤亡多少吗?您又知道天下道教伤亡多少?” 不等朱元璋回答,朱标继续道:“您不知道,甚至儿臣这经常查过往龙虎山道教的,也不知道!” “儿臣更认为,就连龙虎山自己也不知道,他们自己都没记录,但不可否认,他们定然付出惨重的代价!” “当年,天下还没抗元时,大元崇尚道教,而天下大多汉人不想投身大元,许多人便加入了道教。” “那时的道教全是汉人,更是成为汉人最后的净土。” “道教在当时风头,无其他教派能够争锋,道教四大名山,一曰龙虎山,一曰武当山,一曰青城山,一曰齐云山,四山门派都风头无两。” “后来,天下抗元潮起,道教四山都派出众多道教子弟下山抗元。” “人们只知道众多二字,却不知到底多少人,而据儿臣了解,是几尽所有!” “他们都派出了所有弟子,从抗元到结束,死伤无数。” “在此之后,道家四山衰落了,他们为了抗元,几乎断了两代人传承,出现青黄不接局面。” “道教祖庭龙虎山,无人可用,甚至就连老天师都亲自下山寻徒。” “武当山张真人,已经百岁高龄,可他还在老天师位置坐着,便是因为当年培养的天师传承人都死了。” “青城山和齐云山,更是直接消失于世间视野,一蹶不振。” “这些年,儿臣甚至还听到消息,道教祖庭龙虎山青黄不接,新任天师都已经是外姓人了。” “龙虎山历代天师都为张姓人,这一代传给外姓人,父皇,您觉得这代表什么?” 朱元璋闻言,下意识摇摇头。 朱标吐出口浊气,继续道:“相当于我们朱家江山,未来帝王让一个外姓人来做帝王,您觉得可以吗?” 朱元璋摆手:“不可能,咱不可能让给外姓人。” 朱标开口道:“那便是了,可龙虎山他们就这么做了。” “他们….不同于江湖上招摇撞骗的骗子道士,是真正一心求道之人,他们不在乎坐在那个天师位置的人是谁,只在乎能不能领着他们修道,仅此而已。” “如此沉着于道的一群人,又怎会杀朝廷命官?” “此事,儿臣认为和那天云观弟子说的一致,乃杨监正达成执念而死。” .….….….…. ps:求追读一下书书,感谢感谢!每天都有新爽点! 第30章:教导曾孙,每个人都有无限潜力!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朱元璋被说的没脾气了。 是被朱标说服。 他也不是对道教一无所知,事实上恰恰相反,他比朱标更懂! 在前些年时,刚刚上位,为了得到道教支持巩固帝位,他还特地去了趟龙虎山,并且亲笔写下“永掌天下道教事”的巨大石碑。 而那石碑, 到了后世21世纪,也是存在的。 人们只要上龙虎山,都能看到这块石碑。 朱元璋懂道教。 也亲眼看着道教,从兴盛到衰弱。 抗元前,道教门庭若市。 前些年他去的时候,却….人才凋零。 游客是很多。 但属于山中的道士,是少之又少。 捋清了这些事,原本如愤怒狮子的朱元璋,变得冷静下来。 朱元璋吐出口浊气:“那这事,标儿,你说怎么办?” 朱标拱手:“厚葬杨监正,杨监正之一家老小皆受朝廷庇护与赙赠【抚恤金】。” “我等对外宣称,杨监正乃正常死因!” 话音落下。 朱元璋微微皱眉。 朱标察觉,立即道:“父皇,您还是觉得不妥?” 朱元璋点头:“好好的人,就这么巧合死在天云观?不行,咱还是想查查这道观。” 朱标想了想,开口道:“父皇,不如这样。” “仙人即将上任钦天监监正,而副监正吕本,原本以为等杨监正退位是轮到自己,这会位置被仙人空降抢走,定当心中不服。” “以他的性子,定会对仙人有所行动,我们….静观其变如何?看他会查出仙人什么。” “让钦天监副监正吕本探探路,若查出来仙人不对劲,咱们也动手彻查天云观,若是他没查出什么,咱们也无需有任何动作。” 吕本是吕氏的父亲,伦理来说是朱标岳父。 他如此设计吕本,实在令人不齿。 可这就是帝家,身在帝家要学会的御人之术。 有时候哪怕是亲戚,也可以设计,这也是后世为何说“最是无情帝王家”。 其实朱标一开始很尊重吕本的,也很孝顺,但朱元璋只认为朱家人才是亲人,所以这些年教朱标御人之道,把朱标也教的只认为朱家人才是家人。 朱元璋闻言,若有所思。 很快,紧皱的眉头开始疏解开来。 他早就看不顺眼那吕本了,吕本胸无点墨,仗着是太子妃吕氏父亲趾高气昂,是个靠关系的人,他老早就想动手。 但若动手,容易让人嚼舌根子。 其他事情被人嚼舌根子还好,朱元璋也不怕,但这吕本毕竟是朱标的岳父,也是自己亲家。 与孝那方面有关。 大明以孝治天下。 所以朱元璋没弄他,只是把他从原先岗位撤职,安排个闲职,到钦天监当个副监正。 朝廷需要用到钦天监的事情不多,遇到也都是找监正,也用不着他这個副监正,是个真正的闲职。 “中,就按你说的办。” 朱元璋想了想,继续道:“厚葬杨监正这事,标儿你来负责,做的好看点,让那些百官都看看,你是个体恤下属的接班人。” 朱标拱手:“父皇,儿臣明白。” 说完,他就看到朱元璋疾行如风,往外面走去。 “父皇,您去哪里?” “灾情咱们还没讨论完呢。” 朱标忍不住问道。 朱元璋拂袖而走,头也不回,不耐烦道:“死了个人,咱烦,出去走走透透气。” .….…….….….…. 应天府,朱雀街。 街上人来人往,而朱长夜也带着刚到的朱雄英来到这里。 杨汝常的死,朱长夜心里并没多少起伏。 他这把年纪了,见过死亡太多太多。 朱家村熟悉的人都死了,自己也去鬼门关回来了一趟,还有这几十年的养性,再加上现在城隍爷这经常见生死的差事…. 诸多经历加起来,造成死亡在朱长夜眼中,是如吃饭喝水般的平常事,荡不起一点波澜。 而带朱雄英出来,是到了午饭的点。 天云观有吃的,他想要吃什么都有,但今天他想吃点外面的东西。 一处面摊前,朱雄英快速走上前,擦了擦那板凳,笑道:“师尊,您坐。” 朱长夜笑了一声:“你这孩子,有心了。” 师徒两坐下。 叫了两碗担担面。 在等面途中,有位乞丐见两人衣着不凡,走了过来。 “老爷,行行好吧,给点吃的。” 乞丐往朱长夜那边伸碗。 朱雄英见状,赶忙道:“我来,我给你!” 他从怀里取出几文钱,丢到了那碗里,然后喊着乞丐快走。 乞丐道了几声谢谢,拄着拐杖踉踉跄跄离开。 乞丐走后,朱雄英松了口气。 朱长夜看了一下,眼眸闪烁,平静道:“雄英,嫌他脏?” “是啊,他身上好臭….”朱雄英下意识说出,而回过神后,连忙摆手道:“不不不,师尊,我没有。” 朱长夜笑了一声:“伱这孩子,和为师有什么不好说的?” “况且修仙人,历来讲究不藏着掖着,嫌弃便是嫌弃,无需为得到为师好印象而说谎。” 朱雄英闻言,深吸口气,认真道:“那师尊….我其实,确实嫌他脏,我没闻过他身上那么臭的味道,简直比皇宫里的恭房【马桶】还臭。” 朱长夜叹息一声:“不错,的确很臭。” “你出身皇宫,自小锦衣玉食,是不习惯这味道,但师尊….当年倒是经常闻到,就连你爷爷,有段时间也当过乞丐。” “雄英,你可以嫌弃他臭,但万万不可看不起他,知道吗?” “每个人,体内都有无限的潜力,人人皆是平等,只是有的人发现了,有的人没发现,从而造成阶级差距。” 朱雄英点头:“师尊,我知道了!” 他尊重师尊,也感恩师尊。 因为师尊不仅救了他,还救了奶奶,自身更是修仙者。 听师尊的话,总不会有错的。 朱雄英再次看向那名乞丐。 那名乞丐,这会儿正拿着讨来的几枚文钱再买包子,朱雄英看着他,看着那因为包子到手笑的合不拢嘴的他,再无半点嫌弃。 如师尊所说,强制是以平等目光看他。 说是强制,是因为自小的养尊处优,令他养成会嫌弃这些人的本能,他在努力克服。 或许现在克服不了,但只要持之以恒,他相信能克服这种嫌弃。 成为师尊口中说的,能以平等目光看任何人,哪怕是一名乞丐。 第31章:朱元璋动怒,你曾爷爷还带咱讨吃过!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朱长夜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很是满意。 他不仅是雄英师尊,也是雄英的曾爷爷。 曾孙能如此弭耳受教,心中甚是欣慰。 直到那乞丐走远,朱雄英才转过身来:“对了师尊,您知道我爷爷当年当过乞丐?” 朱长夜笑道:“不错,为师还知道一些你爷爷小时候的事情,你想不想知道?” 朱雄英眼中瞬间有着期待:“想!” 朱长夜笑道:“那为师,就和你说一些吧。” 他开始讲朱元璋小时候的事情。 不过讲的都是一些好的,黑历史没讲,毕竟朱雄英很崇拜他爷爷,不忍打破。 两人一人在讲,一人在听,这在常人看来,还真有点那爷爷陪孙子的温馨。 只不过他们是….曾孙和太爷爷。 这种氛围朱长夜很喜欢,他倒是没想到,自己几十年前没享受过天伦之乐,成了修仙者却享受到了。 这爷爷教孙子的感觉,体验下来,很不错。 真的很不错。 .….….…….….…. 半个时辰后。 朱雀街上,另外一老一小的身影也在踽踽行着。 是一身朴素打扮的朱允炆,以及同样朴素的朱元璋。 这会朱元璋很高兴,时不时的哈哈大笑,不复刚才在皇宫的烦闷。 这都是朱允炆的功劳。 更深层点,其实是吕氏的功劳。 吕氏研究了一辈子朱元璋,早对朱元璋性子摸得很透,交给儿子让儿子用怎样方法待朱元璋,自当能把朱元璋说的很开心。 而这也是有娘的好处。 历史书朱雄英死后,常氏二子朱允熥,其实是有机会和朱允炆竞争皇长孙的。 并且他娘是常遇春女儿,身份尊贵,使得他可以拥有淮西集团资源。 淮西集团在大明,可以说是独一档的强悍。 朱雄英死后,他可以拥有这种资源的。 朱允熥比朱允炆,更有身份做到帝王位置。 然而他让所有人失望了。 老爹朱标常年忙于国政,娘死的早没人教他,使得朱允熥生性懦弱,长大后更是烂泥扶不上墙。 朱元璋见他实在没法扶起来,只能铲除淮西集团,为朱允炆铺路。 朱允熥有如此性子,还是因为没有娘亲教导。 好比雄英复活,皇长孙位重回他身上。 假如朱允炆没娘教,那他会因此颓废下去,但他有!所以他现在依旧斗志满满,还想着和朱雄英竞争。 这会, 天气热了起来,朱元璋闷出一身汗,便解了自己外衫。 旁边朱允炆看到,连忙道:“皇爷爷,我帮您拿外衫吧。” 得朱元璋同意,朱允炆便拿过来外衫,轻拿轻放叠好,放在手中。 朱元璋看着自己孙子如此孝顺,心念百转。 “出来了,就叫咱爷爷吧。”朱元璋纠正一番朱允炆。 朱允炆乖巧点头,对朱元璋道:“那爷爷,天热,我去买把油纸伞遮阳。” 朱元璋笑着道:“你这个傻孩子,打小皇宫出身娇身冠养的,连个太阳都怕。” “你啊你,想当初咱从南打到北,还有干农活时,那太阳比这大多了,但咱…” 朱元璋想唠一唠往事,可看着朱允炆看着太阳不断皱眉,一腔言语也就只能戛然而止,随意苦笑了一番。 “爷爷,咱们买完伞,去客栈内吃东西吧。” 油纸伞店铺旁边,看着周围聚集越来越多的流民乞丐,朱允炆有些蹙眉的对朱元璋建议道。 虽然他没说什么,但朱元璋都懂了。 孩子在深宫大院长大的,自然看不上这些流民乞索儿,可伱知道吗?你爷爷当初连他们都不如! “不必啦。” 朱元璋道:“一会儿就走了,浪费钱去客栈喝口茶作甚?” “噢。” 朱允炆虽然有些嫌弃周围的环境,但也没多说什么。 来之前他母亲就告诉他,不要多说不该说的话,孝顺老爷子这些话可以多说,其他的能不说尽量不要说。 眼看着周围流民越来越多,朱元璋也蹙起眉来。 这里是应天府,是大明京师! 怎么会涌入这么多乞丐流民来? 难道是附近的灾情,越来越严重,许多百姓没了收成,只能跑来应天府? 此刻。 朱允炆见朱元璋蹙起眉,便赶紧对周围乞丐道:“麻烦你们,朝旁边去一点可以吗?” 虽然朱允炆依旧很礼貌,可显然,他会错朱元璋的意思了。 朱元璋突然面色大变! 他狠狠瞪着朱允炆,脸色冷峻,厉声喝道:“你在说什么?!” “你可知道,朝上三代,你祖宗就是乞丐出生!” “你曾爷爷朱世珍,有次灾荒家里没粮吃,更是带着咱去县城里富贵人家讨吃过。” “他们都是被逼无奈,不是天生想当流民乞丐,你有什么资格,嫌弃这些百姓?” 朱元璋从没说过如此严重的话,但朱允炆这话,却让朱元璋雷霆大怒! 朱允炆吓坏了,委屈的眼泪在眼眶打转,强忍住,还是对朱元璋道:“爷爷,我错了,你别气,别气坏身子啊!” 吕氏是教的很好,几乎把自己对朱元璋的了解都告诉朱允炆。 可有一种东西她永远教不会。 朱允炆自小皇家出生,血液里,骨头里都流淌着贵气,与乞丐不是一路上,这种天与地的差距,不是临时抱佛脚和穿一身农衣就可掩盖。 朱元璋看着孙子这样子,微微叹口气,随后语重心长的道:“咱年轻也是这么过来的。” “不要看不起任何人,也不要小瞧咱汉人男儿郎的志向!” “现在是乞丐,谁保证一辈子是乞丐?” “人活成什么样子,都是看自己心里那股气,不要小瞧任何人!” 朱允炆连连点头:“孙儿知晓了。” 古往今来,朱元璋应该是仅有的,会为了乞丐而大发雷霆的皇帝。 他出身苦,见过百姓的苦,了解百姓的苦。 他是历史上第一位把关爱贫苦百姓落实到地方衙门的皇帝,曾经下旨给各地官府,六十以上年老多病者,年少无依无靠者,伤残不能理事者,每年官府要给多少粮食,多少布多少肉油。 说话间,太阳小了。 朱元璋道:“走吧,咱出去吧。” “好!” 朱允炆搀着朱元璋朝外面走去。 虽然还是有些太阳,但已经不大了,不过朱允炆还是执拗的买了一把油纸伞,给朱元璋撑着,怕朱元璋被太阳晒到了。 两人走着走着,朱元璋脚步突然停顿了。 “爷爷,怎么了?” 朱允炆不解。 循着朱元璋眼神看去,就见不远处有個小郎君,手里拿着一大袋包子,正在给眼前流民施舍。 那人,是朱雄英。 他的大哥。 第32章:爷爷,这都是师尊教的!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大.…大哥?” 朱允炆愣住了。 怎么这里,还能碰到大哥? 应天府大的很。 两个熟人都难碰到,自己和皇爷爷深宫大院出来的,更难碰到宫里人,更别提碰同样大院的皇长孙了。 难道是….皇爷爷安排的? 朱允炆心思百转。 而朱元璋倒没想那么多,看着眼前大孙发包子,他高兴,越看越满意。 朱元璋笑道:“允炆,瞧你大哥怎么对乞丐流民的,那眼神一点嫌弃也没有,在瞧瞧你刚才那样。” 朱允炆低头拱手:“爷爷,孙儿会向大哥学习的。” 朱元璋“嗯”了一声,然后领着朱允炆朝朱雄英走去。 随着距离拉进,两人也听到朱雄英的声音。 “都别抢,包子都有,都有!” 朱雄英在发着包子,但有些乞丐饿急了都想上来抢,好在旁边有天云观弟子,帮他挡住。 朱允炆看在眼里,眼中出现一抹厌恶。 乞丐就是乞丐! 白送吃的还要抢,恶心! 当真是应天府里的污点! 但这抹厌恶,很快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是与朱雄英同样的真挚。 因为旁边皇爷爷还在呢,他要做好表面功夫。 由于朱雄英附近围着的乞丐太多,都要包子,所以朱元璋爷俩驻留在外面,打算等朱雄英腾出手再与他碰面。 等待途中,朱允炆忍不住道:“爷爷,大哥他….难道不知道人心不足蛇吞象的道理?他如此施舍旁人,看起来是做了好事,但这些流民,他又能救得了几个?” “现在这些人感激他,可一旦没吃上饭的流民,便会诋毁他,谩骂他,如此得不偿失的事,大哥他为何要做?” 朱允炆心中小九九起来,是想在爷爷面前展现自己的政治智慧。 升斗米,斗恩仇。 是被很多先人实践后的真理,肯定不会错! 然而话音落下, 见老爷子长久不说话,朱允炆心头发慌,好奇的看向朱元璋。 却见朱元璋眼中已经燃起火焰,怒道:“最起码他在做!你呢?” “你是被黄子澄他们教坏了是吧?一副仁义道德的嘴脸!站在高处去指点别人,却屁事不干!” 朱允炆倏地一惊。 这是皇爷爷第二次发火了。 可自己分明没说错啊。 朱允炆张张嘴,想要反驳。 但…. 脑子里,瞬间想起娘亲说过的话:儿啊,和老爷子出去,除了孝顺的话,其他话你别说。 从皇宫出来他一直遵从这句话,可刚才大哥的出现,让他妒意起来,想要在老爷子面前表现一把。 没想到这一说,真被骂了…. 朱允炆顿时没了反驳的心,遵从娘亲教诲,朝朱元璋低头道:“孙儿知错了。” 朱元璋冷哼一声,别过头再看朱雄英发包子,那怒送又变得笑容满面。 这一切朱允炆都看在眼里,他没多说什么,只是暗自握紧了拳头。 不多时。 朱雄英终于把包子发完,也打发走乞丐。 正想休息会儿,却看到朱元璋二人走来。 “嗯?爷爷,您怎么来了?” 朱雄英疲惫的眸子里,瞬间有了精神,甚至能看到一抹光。 朱元璋大笑:“哈哈哈,宫里事让咱心烦,出来散心透透气。” “雄英呐,你今天不是去天云观学习道法吗?怎么跑到街上来发包子了?” 朱雄英笑道:“这不到饭点了,我和师尊出来吃饭呢,吃完饭师尊去处理点事情,我看到有伙乞丐饿得慌,正好今天带了点钱出来,闲着也是闲着,就去买包子给他们吃。” 朱元璋闻言,喜色跃于脸上,赞赏道:“雄英,做的不错,那点钱对咱来说九牛一毛,但对这些人来说,可能是救命。” “好,好啊!这才是咱的好大孙!” 朱元璋毫不吝啬赞赏。 朱雄英挠了挠头,就把他说的都不好意思了。 想了想,朱雄英道:“爷爷,其实这不全是我自己想的,师尊也有教诲。” 朱元璋错愕:“伱师尊还教你这个?” 朱雄英点头道:“没错,刚才吃饭时有個乞丐过来,我其实心里有点嫌弃。” “然后师尊看出来并且教诲我,可以嫌乞丐臭,但不能小看他们,然后还说您以前也是乞丐。” “师尊这一说,我便觉得自己做的很不对,刚才见他们走来然后发包子,其实也有点想要忏悔。” 朱元璋闻言,若有所思。 雄英这师尊,还教这些。 真不错啊。 比翰林院那伙学士好多了。 那伙学士大部分仗着读书高,就瞧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乞丐更是入不了眼。 才不会教雄英尊重乞丐。 这雄英师尊,真不错啊! 朱元璋面泛喜色。 方才雄英说师尊说他是乞丐,一般皇帝会大怒,但朱元璋只觉得很不错,这雄英师尊啥都好说,有那大开大合的豪迈! 这性子对他味。 哪怕雄英师尊没学会道法,也不是什么仙人,他都想让这人来教雄英。 “你师尊他人呢,咱难得出来一趟,咱想见见。” 朱元璋笑着问道。 朱雄英望向不远处:“师尊他在那边附近,我带您去。” 朱元璋闻言,伸手止住朱雄英前进步伐:“不急,先答应爷爷一件事。” 朱雄英错愕:“爷爷,什么事?” 朱元璋没回,而是朝后招招手:“允炆,过来。” 一直在后面的朱允炆走了上来:“大哥。” 朱雄英这才注意到他,惊讶道:“允炆,你也出来了啊。” 朱允炆笑道:“是啊,陪爷爷出来散散心。” 朱雄英还想说什么,但旁边朱元璋大嗓门传了过来。 “雄英,答应爷爷,以后你两不能闹矛盾。” “你也不能对你弟弟出手,不能见血。” 朱元璋仿佛要朱雄英表态。 在来的路上,他听朱允炆说了避书房一天,以及这两天没去上课的原因。 是因皇长孙位没了,意志消沉。 这倒和朱元璋想的一样。 朱元璋知道允炆和他娘,与雄英这一脉不对付,所以先让雄英表个态,安抚安抚允炆。 当然了, 让雄英往后登基对他弟弟不出手,现在只是口头说说,主要给安抚孙儿允炆,以及对雄英心里种下颗种子,不能对弟弟出手! 等往后,他还准备用更隆重仪式让朱雄英表态,让百官和列祖列宗都看到,就类似于曾经的洛水誓言。 第33章:凶残的龙虎山道教作风!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爷爷,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朱雄英有些摸不着头脑,看向朱元璋,而看到朱元璋那股子认真眼神后,他不在多问,深吸口气:“爷爷,我答应你。” 朱元璋闻言,顿时笑容浮现:“好,雄英,咱记住你这话了。” “走,咱爷孙三去找你师尊。” 朱元璋一手一个,揉了下朱雄英朱允炆两人脑袋,而后在朱雄英带路下去寻找他师尊。 路上。 朱元璋想了想,开口问道:“雄英,刚才你把包子送完,咱看到还有一些乞丐没分到包子,那么多人这样救,救得过来吗?” “这一顿分到了,下一顿呢?还有那些没分到的乞丐,他们会不会恨你?” “人心复杂,你救济不全,其余人便会谩骂伱,诋毁你,你如何自处?” 朱雄英带路的脚步一滞,停在原地。 朱允炆眼眸亮了起来,嘴角闪过笑意。 而这话,是朱允炆刚才说的,朱元璋想看看,大孙会怎么回答。 朱元璋看着他,以为是把大孙给问住了,没想到大孙是转身很随意洒脱的,看着自己。 “爷爷,我现在已经随师尊修仙修道了。” “师尊教诲我,修仙修道人随性而为,洒脱为主要,有关于那些乞丐恨或者感激,我为什么要在乎别人谩骂和诋毁?我做我的事,即便背负伪君子之类的名声,又能如何?” “如果我在乎这些名声,在乎别人的谩骂,那日后做人做事,是不是都要考虑这些从而偏安一隅?” “爷爷,我认为一个男人的格局,如果局限在这么小的圈子内,那么他能看到的事,也只有自己身上以及周围小圈子!” “我现在修仙修道了,再加上我现在皇长孙的身份,偌大大明,只在您和老爹后面,我完全可以做到随性而为,想做什么就是做什么。” “我想发给他们包子,不是我想获得他们感激,而是我想这么做,他们感激或者恨,与我无关。” 两相比较,胸襟自显! 朱允炆有他娘吕氏教导,而现在朱雄英虽然是没娘,但他有着他师尊。 而且女子比起男子,虽说心细更容易察觉人的情绪,但格局始终小了很多。 朱允炆被这番话,说的呆愣在原地。 而朱元璋,直接放声大笑:“哈哈哈,好孩子!这番话爷爷记住了!” “你和你师尊,真是给咱好好上了一课,这才是一個站在顶尖男人,该有的眼光和格局!” 刚放完豪言壮语的朱雄英,这会讪讪一笑,挠头道:“不过爷爷啊,这些流民乞丐,咱们是不是也该处理处理了?” 朱元璋冷笑道:“是啊,朝廷许多人都说太平,天下太平么,反正见了皇帝都这么说,官儿这么说,藩王这么说,总而言之在他们眼中,天下都他娘的太平!” “京师百姓都这样吃不饱了,淮北呢?” “他妈的,总有一群尸位素餐的狗东西,手握权力,却不干人事!” 朱元璋发怒了。 这位皇帝的脾气非常暴躁,尤其是在涉及到百姓的事情上。 朱元璋是一个有魄力心系天下的帝王,他也以此要求大明的官,他认为手下的官员不但要清廉,而且要和他一样,关心天下的百姓。 如果坐在官位上,却尸位素餐,眼睛盯着都是屁股下的官位,那朱元璋给的待遇也简单,杀! 大明每年被革职流放,甚至是被杀的官员,不仅仅是贪污舞弊,更多的则是这些尸位素餐,没有作为,乃至无法提升治下民生的官员。 “咱回去就处理!” 朱元璋森冷声音又传来。 虽然是对朱雄英说的,但朱雄英知道,这是在说那些贪官污吏。 朱雄英上前捋着朱元璋的胸口,一脸无奈的道:“好啦爷爷,再气坏身子,咱们快过去吧。” 朱元璋点点头。 爷孙三人继续走着。 很快,爷孙三碰到了天云观弟子。 是许多的天云观弟子。 有些流民都在围着他们,面红耳赤,是与天云观弟子在争论什么。 朱元璋微微皱眉:“这怎么了?” 朱雄英茫然摇头,他找人问了问,总算是得知前因后果。 原来天云观扩建道观,人手不够,要继续找几十个人来做工,天云观便让弟子来找几十个流民过去。 给他们发工钱做事,也算是稍微救些流民。 那些流民听到后围了上来,都说自己能自己能,但凡没选到自己就开始闹。 “难办了啊。” 朱元璋吐出口浊气。 若天云观处理不来,他准备让锦衣卫出手。 这仙人是天云观观主,不仅救自己媳妇孙儿,还给孙儿树立很好的观念。 有忙他必帮! .….….…….….…. 随着流民渐渐涌入, 这里已经聚集几百人规模,场面杂乱无章。 天云观负责找流民做事的负责人,根本控制不住局面,若是在演变下去,局势会越来越乱。 明明自家观主是做好事,但若是不控制好,怕会激起民变,从而让官府降罪。 天云观负责人心急如焚。 远处,一席白衣道袍的张易十双手藏于袖口,眯着眼睛,正一步一步朝这边走来,其温润的脸上,比之天云观负责人那焦急面容,是只有平静。 甚至有一抹笑容,是他从不消散的笑容。 此刻。 现场有些嘈杂,人员杂乱无章。 “我家观主说了,只收几十人,人满了,诸位回吧,去找官府。” 天云观负责人嘶吼着。 “俺们一早就来了,你为啥收容他们不收容我们?” “就是呀!俺们难倒不是人?多一个人就多一张嘴的事,你们天云观那么有钱有名声,何必就收几十个人?” “是啊,我们也能干活,都能干活。” 人群中有人反驳高呼。 天云观负责人还没开口,就见到张易十到来,脸有喜色:“师叔。” 张易十眯着眼睛,点点头:“辛苦你了,天师让我来负责此事。” 说罢,张易十走到带头呼喊的汉子身前。 他依旧一只手藏于袖中,另一只手耶猛地出手,抓住那汉子的手臂,用力一捏。 咔嚓! 骨骼断裂声倏地响起,这几百余人哄闹的人群,瞬间安静的落针可闻。 张易十依旧面带笑容,温和的笑着,看向那带头的汉子:“还有话说吗。” 汉子动了动嘴。 还没说出话,张易十又如法炮制,迅速抓住他另一只手臂。 咔嚓! 又是一阵骨骼断裂声。 撕心裂肺的吼声顿时从那汉子嘴中传出。 “现在呢?” 张易十再次笑着问道。 第34章:你师尊肚子里,有大东西!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汉子疼的脸色发紫。 有刚才的教训在前,他一句话也不敢说,只是双眸恐惧的摇着头。 “不说话了吗?” 张易十摇摇头,随后眯着眼,望向那些流民:“那贫道说些事,你们听,贫道来说,打岔者….贫道认为他在之后,会后悔的。” 周围所有流民,霎时间战战兢兢。 他们见过张易十,明面上天云观就是张易十在运作。 虽然张易十看起来不好对付,但他是龙虎山道教的人。 龙虎山道教素来风评极好,帮助很多人,眼下张易十突然露出这么暴虐的一面,而且出手如此之狠,这瞬间让人群开始胆寒起来。 张易十微笑着扫视人群。 “天云观只要五十个人,不多也不少,方才被天云观选中之人,若不想来便离开。” 话音落下,天云观弟子们开始找先前选中的人。 都是老弱妇孺。 天云观修缮工作,苦点累点都给那些熟练的工人做了,让老弱妇孺来,是给工人们打打下手。 老弱妇孺总共五十人,没人离开。 张易十领着这群人,往天云观走去。 天云观弟子们也紧随其后。 或许是走的离那些流民远了,有流民喊道:“龙虎山,不配盛名!” 这一声让所有人停了下来,张易十也是如此。 他回头,看着几百流民。 “师叔,要找出那人吗?” 有天云观弟子询问。 张易十依旧微笑着,摇摇头:“不必,走吧。” 众人再次离开。 而有人骂了龙虎山没事,几百流民中有些人胆子大了起来,纷纷骂出。 “龙虎山,我要告诉官府,你们欺压百姓!” “没事,他什么也没做,凭什么捏碎人的肩膀!” “打了人不道歉也不赔偿,比强盗还过分!” “…….” 谩骂声极多。 有天云观弟子看不下去,询问张易十如何是好,最后只得出四字回答。 【教规处事。】 龙虎山道教教规。 两个字主旨:随心。 比如我看你不爽就打你,我跟你有仇就有仇必报。 不把委屈藏心里。 你爱来学道是伱要来,不是我请你来学道,主打你做你的,我做我想做的。 至于这么做造成的恶名,亦或是其他不好名声,龙虎山道教不会在乎,更甚至只会站在自家弟子这边。 历来教规如此,而到了朱长夜这一脉,这两字更是发展到极致。 而且朱长夜特别护犊子,朱元璋那几乎融入骨子里的护犊子,就是小时候跟他学的。 如今, 张易十刚才卸了那人手臂,心中已经没了怨气。 而其他天云观弟子却是有,有弟子得知师叔这句话后,直接转身朝那群流民走去,把骂人者揪出来打。 顿时,场面有些混乱。 而那群流民,再也不敢去肆意谩骂。 ….….….….….…. 站在不远处,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朱家爷孙三人,此时面皮都止不住抽了抽。 “他娘的!道教这群人股子里的狠劲,和咱像得很!” 朱元璋看的极为舒畅。 想了想,继续道:“雄英允炆,就刚才那道教疯子的劲头,都给咱学,明白没?” 朱雄英和朱允炆均是点头。 朱元璋笑了一声,继续道:“这些百姓如草萍,最容易治,也最难治。” “治理百姓,一味示好是不成的,要懂得恩威并施,龙虎山的恩世人皆知,它的威刚才也显露了,真的不错,哈哈哈,对咱的味!” “雄英,往后你就跟着你师尊好好学,他肚子里绝对有大东西,都给咱学回来。” 朱雄英点头:“爷爷,我明白了。” “爷爷,师叔他们都回天云观了,我们过去吗?” 朱元璋笑道:“不了,咱得回宫了。” “啊?为什么。” “去处理流民这事,咱才出来会就碰到流民闹事,这才只是开始,往后会涌入更多难民流民,不知他们会把应天府弄成啥样,不能耽搁了这事,咱这就回去处理。” 朱元璋说完,便和朱雄英道别。 朱元璋都走了,朱允炆也是没心思在宫外逗留,也和朱元璋一起回宫。 ….….….….….…. 应天府,东宫。 “娘,你说,我哪里做错了!” 回到东宫后,朱允炆便把与朱元璋相处的点点滴滴,都说了吕氏听。 朱允炆直到现在也想不明白,当时老大雄英发包子,自己说会升米斗恩仇,老爷子竟然会发那么大火。 哪里有错? 这句话,到底哪里有错!! 没看到,之后道教招人修缮道观,就是因为要帮那些流民,然后那些流民就谩骂他们吗。 甚至,还因此把自己名声给弄坏了。 简直又做好事又要被人骂,还要被人记恨。 所以当时他说老大雄英如此,为什么老爷子会发火? 朱允炆想了一路,也没想明白。 “傻孩子。” 吕氏听完后,蹲下身笑着抚摸自家儿子脑袋,温柔道:“娘猜到了你多说话,会被你皇爷爷骂,所以当时叮嘱你,除了孝顺的话,其他咱都不说。” “你皇爷爷啊,太宠雄英了,也很喜欢雄英,所以不管他做什么,他都是对的。” “他不怎么宠你,所以你做什么,他都认为是错的。” “若不是你皇奶奶,经常对你皇爷爷念叨要一碗水端平,你皇爷爷才懒得看咱们母子两一眼呢。” “你皇爷爷,偏心的很!” 最后一句话,吕氏面泛冷意。 她研究朱元璋一辈子,有时都比朱元璋更了解他自己。 虽说马皇后经常督促老爷子,一碗水要端平。 但落到实际行动,老爷子一碗水是永远端不平,而且把这碗水,偏向朱雄英很多很多。 如此区别对待,她怎能不讨厌朱元璋呢? 朱允炆咬着牙,有些嫉妒:“为什么皇爷爷,如此宠溺雄英。” 吕氏冷道:“这谁知道呢,可能他觉得雄英那个臭小子,更得心意。” 她也不知道。 不过她倒是知道,有些人明明以前没见过面,第一次见面却有一见如故的感觉,心生好感。 想来雄英和他爷爷,也差不多这样吧。 这是不可抗力。 现在雄英除了他爷爷宠溺,还多了位仙人教导,更难抗衡了。 她可是听儿子说了,仙人教雄英怎么做人,怎么树立男子气概。 吕氏叹息,果然现在还想扶自家儿子到那個位置,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第35章:不敢置信,城隍爷真显灵了!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朱元璋回到皇宫后,就火急火燎宣旨下去。 “来人!去告诉吏部尚书詹徽,让其彻查淮北有司,对灾民处理不利,不作为的官,撤职查办!” “传旨给户部侍郎傅友文开太仓粮,拨款淮北,同时赈南直隶灾民!” “传咱的话,问应天府府尹:你特娘是不是瞎子,应天府那么多流民你看不到,是不是要咱把刀架在你脖子上,你才办事?” 朱元璋的圣旨十分简单通俗,不过越是这样的,就说明朱元璋没动杀心。 可一旦朱元璋用了奉天承运、朕,之类的词眼,那说明对方离死不远了。 而之前发给朱长夜那封圣旨,是用到奉天承运,那是因为朱长夜是“仙人”,又救了自己孙儿和夫人,他是想着规范点也规矩点。 吩咐完毕,朱元璋便准备批阅奏疏。 没过多久, 户部侍郎傅友文来到这里。 “陛下。” 傅友文行礼。 朱元璋还在批阅奏疏,不经意挑了一眼:“你咋来了?对咱的圣旨有意见?” “不不不,不敢不敢。”傅友文有些慌张道:“就是….今年旱灾,应天府附近郡县包括应天府,都一个多月没下过雨。” “若是今年没收成,那咱们国库粮食也撑不了多久。” “不解决下雨源头,那朝廷救了这一时的难民流民,也救不了多少未来的流民难民。” 朱元璋闻言,眼眸变得阴沉。 他没回答,而是再翻找奏疏。 很快找到一封奏疏。 手中奏疏是应天府府尹上的,请求朝廷拨款修渠打井抗旱。 翻看一阵后,将奏疏合上。 朱元璋微微皱眉:“是个要解决的大事。” 傅友文松了口气,想了想,开口道:“陛下,一个多月没下雨,如今市井中已经有….有些妄言。” “说。”朱元璋头疼的揉着额头。 “他们说之所以大旱,是因为….因为陛下您这些年杀戮过重,所以上天降下灾难,这是示警。” 砰! 朱元璋怒拍桌子,吼道:“胡说八道,咱杀的都是贪官,是逆臣贼子。” “莫不是有人,故意散发这些言论。” 傅友文继续道:“陛下,今早太子殿下找臣,臣也和太子殿下说了,太子殿下也认为是如此,已经命锦衣卫去查了。” “哼,咱不怕这些。”朱元璋冷哼一声:“灾年最怕加上人祸,若是有人敢贪,咱一样杀,有多少杀多少。” “可是陛下,这一直不下雨,怕就怕会流言四起。”傅友文叹息:“重要的是粮食欠收,终是苦了百姓。” 朱元璋有些头疼:“哎,这也是咱最担心的。” 傅友文想了想,问道:“陛下,臣听闻今天钦天监新上任一位监正,要不召见下钦天监新监正?” “虽说之前杨监正会持续大旱,可也许….新监正有法子呢?” 朱元璋闻言,沉思片刻后道:“好,你去趟钦天监告诉吕本,让他亲自去找监正谈此事!” “新任监正不在钦天监,至于在哪?让吕本去皇城外,会有人带他过去。” 去皇城外? 这么说,新监正没来钦天监? 陛下肯纵容如此事情,莫不是此人有大学问? 由于任命新监正圣旨,早上才刚发布,所以傅友文并不知道新监正时那位仙人。 傅友文眼眸闪烁,拱手道:“臣,遵旨。” ….….….….….…. 钦天监。 “噢?好大能耐,还要老夫去外面请他。” 吕本挑挑眉,没好气道:“当真以为自己是個仙人了?游走于朝廷之外。” 傅友文不知道新监正是仙人,但他吕本任副监正,是知道的。 早上朱元璋跑去散心,是太子朱标差人来告诉他的。 “仙人?” “等等,新监正是仙人?” 傅友文瞪大眼睛,满脸不敢置信。 吕本嗤笑一声:“是啊,仙人,呵呵….好一个仙人,身为钦天监监正,连钦天监都没见过怎样的。” “依老夫看,陛下他们都被蛊惑了。” 吕本在副监正待几年了,年年都盼着杨汝常咽气,然后自己上任监正。 监正,副监正。 一字之差,却是实权与虚权的界定。 他盼了好几年了,终于杨汝常快要咽气,结果腾空杀出来个新监正。 新监正不知要待几年,若是比他年轻,那岂不是说,他连道死,都没法触及监正那个位置。 如何不气?如何不恼? “吕副监正,话不能这么说。” 傅友文被吓了一跳,凑近他耳边道:“当心隔墙有耳。” 吕本挑了挑眉:“傅侍郎说的不错,是老夫刚才意气用事了。” “眼下既然陛下有旨意,那老夫这就去找那新监正。” 他对新监正,没有多少尊敬。 仙人?不过是骗小孩子的,他才不信。 至于雄英和马皇后被救活,吕本认为是老爷子的手笔。 朱雄英假死,马皇后假装病倒,为的是演一出戏,捧出这个仙人。 然后仙人辅佐雄英,让百官敬畏也心悦诚服,使得雄英地位无忧。 “吕副监正,要不我也去?” 傅友文笑着道。 吕本挑挑眉:“伱想见那仙人?” 傅友文咳嗽一声:“咳咳,刚好体察民情,看看最近流民流入怎样了,咱们顺路。” 吕本白了一眼:“行,那咱们一起去。” “正好给你露一手,让那神棍装不下去,仙人?呵呵,世上有没有仙人,老夫身为钦天监副监正,能不知道?” .…….….….….…. 天云观。 朱长夜很早就回来打坐修炼了。 今日的他,好像隐隐触碰到境界壁垒。 很快。 一抹灵魂自体内离开,来到天云观外,从高空上俯视着大明京城。 大明京城的街道如同一幅画卷,车水马龙,人流如织。 远处的钟楼传来了悠扬的钟声,回荡不断。 风轻轻吹过,朱长夜的长袍在风中飘扬。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 他静静地闭上眼睛。 渐渐地,他的身体开始散发出一种强烈的光芒,仿佛与整个宇宙相连。 他的双手轻轻抬起,手指向天空,万千星光落下。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像是在经历着某种痛苦的转变。 他的皮肤开始变得透明,可以看到他体内的气流在涌动,他的眼睛变得炯炯有神,能透视一切。 而当他再次睁眼时,眼眸明亮。 散发出的气息,也比以前更强了。 他,晋升了。 成为元婴中期。 成为元婴中期,他的灵魂便可以随意离开体外。 “出来的有些久,该回去了。” 朱长夜浅笑一声,朝着那天云观而去。 回到天云观。 本想回到体内,却望到门有祈愿人拿着香走进来,朱长夜想了想,随后微微吸了一口气,有两缕檀香没入鼻中,脸上笑容浮现。 果然。 他是这里的城隍,那么这些是供奉给他的,也就是说,他可以吸食这里的香火气。 有头发发白的老人,从朱长夜身边走过。 他在其泥像前案桌摆放贡品,贡品是新鲜的桂花糕,香气阵阵。 朱长夜闻了闻,口中顿生津。 ….好香! 我有多少年没吃过桂花糕了? 朱长夜胃口被勾起来了,他生前很喜欢吃桂花糕,只是自夫人离开后,就再也没尝过了。 看着桂花糕,朱长夜提袖轻步上前,俯身一闻:“好香,光闻闻就馋了,不知道吃起来如何?” 下一刻。 朱长夜看向老人。 “这既然是贡品,那么我应该可以吃。” 言罢,朱长夜对着桂花糕轻轻一嗅,桂花糕有一缕特殊的气浮出没入口鼻。 “不错不错。”朱长夜品味那一番味道。 秀色可餐,这个词正巧应景贴合他,他灵魂状态,吃东西靠着嗅觉就行,当然,也不是说不能直接吃,城隍庙对各自的城隍有加持,在他的城隍庙里,他就是无敌的。 用灵魂吃个桂花糕,轻而易举。 只是吃东西不免太过骇人,吓到祈愿的人可不好。 “城隍爷,这是俺这些天学着做出来的,很好吃….保佑,俺家这乖巧孙子,病了能好,以后有读书能力,还有俺儿子.…” 老人碎碎念叨,说了很多愿望。 站在一旁的朱长夜,有些哭笑不得:“好个老翁,吃你一口桂花糕,竟要如此多愿望。” 下一刻,朱长夜望向老人身边安静抓着他衣摆,鼻子微微发红,隐约间有鼻涕要留出的小家伙,他看上去应该有四岁了,却不吵不闹,老人口说的乖巧一点不假。 “很乖。”朱长夜笑了一声。 旋即蹲下身子,看着小男孩那好奇眼睛四处张望:“鼻子红是因为风寒吧,我只是吃了一块蛋糕,老翁那么多愿望不能全部实现,这算一个。” “百无禁忌。” 朱长夜轻轻一点,便有一抹金光从他手中迸发而出,渗入小男孩身体里。 做完后, 朱长夜笑了笑,起身离开。 像是一个在家待闷了的人,向着其他香客走去,这边看看香客贡品,那边瞅瞅烧香都要精打细算的香客,好不自在。 .……. 这会,小男孩突然觉得鼻子痒痒的。 阿嚏~~ 他打了个大喷嚏,随后有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鼻子通了,发红的鼻子也肉眼可见恢复。 “咦,小久,是不是冷了?”老人听到孙子打喷嚏声,低头看去。 小男孩摇头。 他开口说了下自己不冷,老人见状也没什么事,不过手下的动作快了几分,怕在外太久小男孩受凉。 “爷爷,俺想吃桂花糕。” 小男孩身体好了,胃口也来了,看着案桌上的桂花糕馋了。 “你这呆娃,咱供奉城隍爷呢,等爷爷贡完再吃。”老人说道,小男孩乖巧点头。 不多时。 老人就是完成了拜城隍,烧寿金等一些列操作,又拿了几文钱放进功德箱。 他准备收贡品回去了,走到桂花糕摆放处时,他将桂花糕收起来,掰了一小块放到小孙子的手中。 “谢谢爷爷。”小男孩谢了句,让老人看得喜笑颜开,忍不住揉了揉小孙子的脑袋。 “呃耶~~” 小男孩发出了吃下不好吃东西的声音,老人听到后收贡品的动作顿住。 老人疑惑,有这么难吃吗? 他今天做了两个,刚才吃了一个还挺好吃的啊……难道是咱老了,口味变重了,所以咱觉得好吃,小久吃了觉得不好吃? “不好吃吗?” “爷爷,这个没味道。”小男孩实话说道,并把桂花糕放到老人手上,表示不吃了。 老人感觉被打击到了,真的做的这么难吃? 他拿桂花糕吃了一口。 “呸。”嚼了几口后,老人直接吐到了手上,直感在嚼蜡。 这桂花糕甜、香等味道都没有了,像是空有其形的面粉团,甚至里面还都是粉碎末。 “小久,这桂花糕不吃了,爷爷回去再给你做。” 老人说完利索收东西。 而在收东西时,他脑子里一阵嘀咕,怪事,两个桂花糕一起做的,怎么这个这个味道,家里那个很好吃,难道烤炉的问题? 牵着小孙子,老人走出庙。 倏尔。 老人看到小孙子原本发红的鼻子好了,感冒一直流鼻涕也没有出现:“小久,你要不要擦鼻涕?” “爷爷,我感觉我感冒好了,没那么难受了。”小久嘻嘻一笑,很开心没有那种难受感觉。 这么快? 老人惊讶时,瞥见手中袋子装的无味桂花糕,脑海中有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浮现…. 城隍爷,显灵了! 第36章:这就是个伪仙!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小男孩疑惑,他看到爷爷忽然不说话并且叫了几声都不应。 “啊?”老人终于听到了回神。 “爷爷,你咋了?” 面对小孙子的疑问,老人没有回答,牵着小男孩向家走去。 其口中隐约间可以听见一些嘀咕:“城隍爷显灵?闻香食味….哎呦,很可能是真的,是真的。” “爷爷,你在说什么?” “俺?没什么,呆娃啊,爷爷在想找天云观高人,让你给城隍爷当干儿子。” 老人越说越振奋。 (地方风俗,有些地方是有给城隍爷当干儿子的说法,是一种好事,能无病无灾。)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但是如果是真的,那么绝对对小久有好处。 “小久被城隍爷看上了,得到了城隍爷赐福。” “俺们家小久真有上天保佑。” 老人开心,哈哈一笑。 他现在打算回去,回去家里多拿点钱买贡品来拜城隍爷,还有把这里的事情告诉给其他人,城隍爷显灵,赐福他们家。 小男孩一脸疑惑。 年纪还小的他,想不懂为什么爷爷忽然变得很开心。 .…….….….….…. 天云观。 “这里就是那位仙人住所?” 吕本望着那人来人往的天云观,微微皱眉。 “道家自古以来讲究质朴,民间更传三清只需泥土身,佛祖却要黄金镀。” “他们是把质朴写到骨子里的一群道士,但现在呢?那仙人治下道观,却如此花费奢靡,有一点道家高人样子?” 吕本嗤笑一声,满是不屑。 旁边傅友文对这些话,自动免疫。 在来的路上,他已经听吕本念叨一路仙人的不好。 “辛苦你了,接下来就让老夫和吕副监正走吧。” 傅友文朝旁边带路的锦衣卫开口。 锦衣卫行礼应了一声,然后徐徐退下。 但, 退到一半,似乎想到什么。 折返回来。 “两位大人,有桩奇事可想知道?” 吕本和傅友文愣住,随后吕本道:“但说无妨。” 锦衣卫点点头,开口道:“半个时辰前,有老人与他家孙儿离开城隍庙,老人一直在说城隍爷显灵了,看样子不似作假。” “我等锦衣卫也查了他背景,身世清白,与龙虎山无关。” 连路上人们随口一句话,锦衣卫都能放在心上,并且半个时辰里查出背景与身世。 如此效率与速度,也正是为何百官闻之锦衣卫胆寒,私底下更称鹰犬。 权势大如当年的李善长,也害怕锦衣卫,当年只是家中奢靡一顿,吃多了烧鸡烧鸭,隔天朱元璋便能知道并且进行敲打。 他们,几乎无处不在,也无事不知。 很多时候,便是明朝的摄像头。 “城隍爷显灵了?” 傅友文愣了下,旋即笑道:“行,我等知晓。” 锦衣卫行礼离开。 在他走后,傅友文想了想,狐疑道:“吕副监正,锦衣卫可从不说妄言啊。” “他们说了城隍爷显灵,不会是无的放矢,只怕这里….真不简单啊。” 吕本眼中闪过凝重,但很快没好气道:“江湖骗术!百姓多数愚笨,骗他们何其容易?呵….” 拂袖一甩,吕本走进了天云观。 身后的傅友文眼中有着担忧,哀叹一声,连忙跟上。 进入城隍庙。 或许是有工人修缮,又或许是天云观弟子帮忙人后引流烧香,香客极多。 吕本和傅友文,挤了好一阵子才抵达城隍爷神像前。 望着那神像,吕本微微皱眉:“这城隍爷,为何与陛下相似?” “老夫记得以前不是这样,莫不是….呵,老夫知道了,没想到道教也被世俗的趋炎附势污染,此地所谓的仙人,就是讨陛下欢心,所以才有如此地位把?” “呵呵,看看他们,为了讨陛下欢心,就连神像都换成与陛下相似,去提高陛下的地位,这真是….道家污点。” 吕本不断摇头。 傅友文虽诧异这佛像模样,但倒是没有吕本极端。 他想着,这定有那仙人其他意思! “吕副监正,拜拜城隍爷吗?” 来都来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傅友文准备拜下。 吕本嗤笑一声:“老夫信神,但从不拜伪神。” 傅友文叹了口气:“那你等等我,我去拜下。” 傅友文前去烧香,很是凝重拜神并且烧起香纸。 等做完这些,他们这才询问天云观弟子,有关于观主行踪。 天云观弟子将他们二人带到门前,问道:“您二位,确定是询问下雨时机?” 路上他问两人来意了,知道是为求雨而来。 傅友文点头:“不错,麻烦道长了。” 天云观弟子笑着回应,然后准备走向那房间,可却被吕本叫住。 “等等。” 吕本叫住他,没好气道:“老夫与傅侍郎乃朝廷命官,前来问新任监正意思,难道连面都见不上?” 天云观弟子笑道:“观主今日,不便见客。” 吕本冷哼道:“哼,好大的威风!” 傅友文连忙阻止:“吕副监正,够了够了,道长你快去吧,这里有我。” 天云观弟子点头,随后便朝房间里走去。 吕本此刻还有怨气:“傅侍郎,为何拦我?这新监正与咱们官职差不多,却连面都不给见,摆明看不起我两,伱还替他说话?” 傅友文讪笑道:“吕副监正,仙人嘛,有点神秘很正常,咱们别纠结了,等结果便是。” 吕本翻了翻白眼:“结果?还能有什么结果?” “这事够大,前些天杨监正和老夫都通过风水算过了,未来一个月都不会有雨,全体钦天监有能之士,算了也是如此结果。” 傅友文依旧笑道:“还是那句话,吕副监正,咱们等结果便是。” .….….…….….…. 另一边, 天云观弟子进入房间后,一五一十告知吕本二人来意。 “求雨么?” 朱长夜想了想,浅笑道:“如今的应天府,确实需要一场雨。” 天云观弟子问道:“那观主,咱们能求到雨?” 朱长夜点点头:“算是吧,你回去告诉他们,明日有雨,时间….” 朱长夜顿住。 时间,什么时候好呢? 第37章:朱元璋震惊,呼风唤雨!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朱长夜陷入深思。 而下意识的,脑海里出现一些画面。 是那相濡以沫的夫人陈长乐,在孩子们没出生之前,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站在门前,目送他前去种田。 “世珍,路上小心,记得午时三刻回来吃饭。” ….…. “世珍,昨天回来的晚了,饭菜都凉了,你今天午时三刻一定记得回来,不然….哼,不给你洗碗。” .……. “世珍,记得午时三刻回来吃饭,你没回来我不动口,咱两到时一起吃冷饭。” ….…. “世珍….” “世珍….” ….…. “午时三刻吧。” 朱长夜回道。 这个时间,对他来说也有特殊的意义。 “明白了,观主。” 天云观弟子回道。 他对观主不怎么了解,观主是近日来的,而他在应天府天云观待了快八年。 别说是观主,就是记忆里的龙虎山,都快要模糊不清了。 可他知道的是,自从观主入驻,弟子们包括他都修行更加通畅,并且道观附近还时常伴有异象。 这一切,一定要和观主有关。 观主….也不是自己能看透的。 不过这确定下雨时间,还精确到一刻钟的卦象,还是挺令他吃惊的。 当年他在龙虎山待着时,老天师也不敢预测如此精确。 【倒是可以期待一番。】 天云观弟子心中如此想着。 不仅是期待明日的是否下雨,也期待多年停滞不前的天云观,甚至是龙虎山,会在这位带领下,走向何方。 “观主,还有一事。” 天云观弟子想了想,开口道:“朝廷的吕副监正,似乎对您颇有敌意。” 他提醒了一句。 现在天云观里,所有弟子都知道,自家观主成了钦天监监正。 吕本是他下属,以后说不定会共事,提醒总没错的。 “无碍。” 朱长夜浅笑着回应。 吕本对他的敌意,他是知道的。 而且在他的视野中,吕本的敌意,是附近几公里内最大的。 他都看在眼里。 心中,没丝毫起伏。 争权夺势,名声利禄等等这些,都是凡人间无聊的内斗罢了。 他是修仙者,亦是长生者。 那些人哪怕再会内斗,他们能活过百年吗? 百年后,不也是一坡黄土。 而他不一样。 他能活很久很久,从长生者角度看,任你再会内斗,百年后不也是一坡黄土,终究都是生命的过客罢了。 无需在意。 天云观弟子领命,徐徐告退。 .….…….….….…. “什么?明日午时三刻下雨?” 傅友文激动道:“当真?” 天云观弟子笑着点头。 傅友文笑道:“好,好啊!那我等,就静候仙人开阵布法求雨了!” 吕本却是没好气道:“明日下雨?得了吧。” “这新任监正,呵呵….不懂礼仪就算了,还如此狂妄?明日午时三刻必下雨?呵呵,当年刘伯温先生都不敢这么说话。” 傅友文眉毛一挑:“吕副监正,话不能这么说,仙人毕竟救了皇后娘娘和太孙殿下,我认为其话,是有几分可信度。” 吕本怒气冲冲:“无知,狂妄!” “先人都说‘天有不测风云’,此人难道自以为能算天?” “对,他是救了皇后娘娘,可他背后是龙虎山,龙虎山千年底蕴,丹道这一块或许有点实力。” 吕本把功劳归于龙虎山,其实内心是认定此事为朱元璋设局,皇后假死太孙也假死,就是为了推出这仙人,然后以大势帮太孙上位。 但他嘴上哪敢这么说,这么说等于质疑朱元璋,是不要命了! 所以把功劳归于龙虎山。 吕本继续道:“呵….救人还行,但他想向上天祈雨?他以为他是张道陵天师?能鸣钟扣磬,呼风唤雨?” “哼,况且这只是传说,千年来,除了传说中的张道陵天师,哪个天师能做到?” 他这话意思很明显,就算是张道陵,那也只是传说。 儒家向来是‘子不语怪力乱神’,与道家之争,贯穿华夏历史,这吕本为当世大儒,自然是不信那一套的。 傅友文本想反驳,但一想到吕本的背景,便叹息起来:“明日,吕副监正,明日不远,咱们等等即可。” ….….….….….…. 皇宫。 “明日午时三刻有雨?” 朱元璋看着锦衣卫,瞬间愣住了。 在他旁边,朱标亦是如此。 朱标来这里有段时间了,一直在和朱元璋讨论灾情事情。 这件事拖太久,拖不得了。 而讨论许久,两父子都没个结果。 毕竟上天下雨这事,解释权是归上天的,上天继续任性不下雨,帝王也没任何法子。 最终讨论出一個,算是有点用的法子。 从附近有水之地调水,灌溉农田。 另外贴出皇榜,百姓家家节约用水。 只能算没办法的办法。 可…. 现在竟然听到了能下雨!! “钦天监那边,其他人怎么说?” 朱元璋赶紧问道。 锦衣卫回道:“吕副监正,包括一众钦天监官员,都认为一个月内无法下雨。” 这…. 朱元璋两父子面面相觑。 本以为是钦天监全体监测结果,结果没想到是那新监正一人之结果。 朱标也不知说什么了,无奈道:“父皇,咱们等吧。” “明日也不远,很快就有结果,等确定不下雨,咱们在继续之前的法子。” 朱元璋点点头:“就这么办!” 想了想,又开口道:“天云观仙人,开坛布法没有?” 以前大明出兵或者祈雨,都是让钦天监来办,而他们办这事,普遍都需要布置法阵还有贡品。 更有声势浩大的,还要百姓来观看助阵。 锦衣卫摇头:“目前还没。” “催!给咱催!这事拖不得!” 锦衣卫领旨,而后继续道:“对了,陛下,这事已经在整个京师传开。” “百姓们都在议论,钦天监新监正明日祈雨之事,新监正救了娘娘与太孙殿下,属下担心明日若是不下雨,恐怕会对新监正的威仪受损。” 朱元璋眼眸微眯:“查,查出何人所为,又有何帮凶!” 这事乃朝廷内部事,他朱元璋现在才知道,百姓们却提早知道了? 若是没人捣鬼,谁信? 第38章:应天府沸腾!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应天府。 “听说了吗,朝廷说明天就会下雨。” “怎么可能,这一个月都没有下雨,明天会下?” “奇了怪了,之前朝廷都不给咱们任何消息,怎么突然就说会下雨?他朱元璋的话能不能信?” “嘘~不要命啦,那位的名讳,怎么能够这样称呼?赶紧改口,别被锦衣卫听见,被通报上去,你轻则挨板子,重则凌迟处死。” “哼~我就说怎么了?他皇帝老儿,有能耐就把我给处死了,我从淮北一直逃难到现在,什么都吃光吃过了,树皮、草、甚至连地上的虫都吃了,他让我饭都吃不饱,我怎么尊敬他!” “为什么,为什么应天府那些粮商不给粮食?为什么老天爷不下雨,是不是你朱元璋造太多杀孽迎来上天惩罚?为什么你朱元璋的罪孽,要我们来承担?我们需要讨个公道,我们需要真相!” “对,公道!公道!!” “公道!真相!!” “公道!真相!!” “公道!真相!!” “…….” 灾民流民们群声沸腾。 声音从一开始的不协调,逐步一致,最后汇聚在一起。 形成了一股不可阻挡的声响,震耳欲聋,充斥着无尽的怒火。 ….….….….….…. 在有心人士的怂恿下,原本积压着的不满全都爆发,灾民们都把矛头对准了朱元璋,大有一副明天不下雨就大闹应天府的趋势。 这一日,锦衣卫和百官都忙疯了。 锦衣卫是忙着抓怂恿者,而百官头疼于明天不下雨怎么办。 “钦天监监正话说的太满了,明天若是不下雨怎么办?” “是啊,倒是民愤难平啊。” “到底谁把这件事泄露出去的?莫不是吕副监正?” “嘘~慎言,这不是我等能议论之事,锦衣卫再查了,相信不久后便有结果。” “…….” 百官们各自走动讨论。 ….…. 翌日到来。 今日事关重大,百姓们都在关注此事,所以早朝结束后,朱元璋便直接带着百官来到钦天监。 然而,钦天监并不见新监正。 不仅如此。 听钦天监官员说,新监正朱长夜都没有来过钦天监,更别提布法布阵祈雨了。 这一消息蔓延,百官震惊。 “什么?这….布法布法没有,来也没来,钦天监新监正这不是开玩笑吗?” “就是就是,他人都没来,这如何祈雨?” “哎,这可如何是好,皇城外都是聚集起来,充满民愤的百姓啊。” “…….” 百官们头疼的汗流浃背。 这件事很大,若处理不好,今天午时三刻没下雨,倒是朱元璋一怒起来,又不知道有谁脑袋落地。 此刻。 朱元璋也是皱紧眉头。 今天的天色依旧干燥,甚至比昨天还干燥,哪里有一点下雨的意思? “爷爷!” 就在这时,朱雄英走了过来。 朱元璋看了他一眼,没好气道:“雄英,你师尊呢?” “现在整个应天府,朝廷和百姓,都看着这事,人呢?” 朱元璋一向对家人很好脾气,可今天事情大到他都有些无法收场,不仅有些心中焦急。 朱雄英取出一封信:“爷爷,我早上听您吩咐去天云观请师尊了,师尊没来,他让我把这封信给您。” “信?” 朱元璋错愕,而后接过信打开。 信中只有寥寥数字。 【午时三刻前,皇城城墙安民心。】 【午时三刻到,大雨必至应天府。】 朱元璋眼眸微眯:“雄英,咱问你,你信不信伱师尊?” 朱雄英笑道:“爷爷,我肯定信!” “具体多信?” “多信?师尊他都把我从鬼门关拉回来,而且还救回奶奶,昨天您更是不断赞赏师尊,您说有多信?” 朱元璋闻言,紧皱的眉头疏解开来。 “是啊,你师尊可是救了咱妹子。” “好!雄英,提醒的好!” 朱元璋笑着拍拍朱雄英肩膀,随后带着百官朝皇城外走。 百官们狐疑, 看陛下的架势,是要往皇城外走去,而那里正聚集极多百姓,莫不是要面见百姓? 这…. 陛下如此自信? 要知道,今天可是异常干燥,是個正常人都看得出来,一点下雨征兆也没有。 这也敢见百姓? 百官们心中有万般疑问,不过都自觉噤若寒蝉,只把问题窝自己心里。 “雨?呵,这天要是能下雨才有鬼。”吕本嗤笑一声,心中异常舒坦。 昨天那新监正说的掷地有声,还精确到时间,他还以为真有点东西,现在看这天,想来也是徒有虚名之辈。 果然这钦天监位置,就该他来做! 很快。 朱元璋带众人来到皇城门前。 他们都可以隐约听见民怨声,想来前面那堵墙的另一边,已经聚集人山人海的百姓,都是来讨说法的。 而他们这里,自朱元璋停下后,便都是停下在等待。 此刻,日头毒辣。 整个皇宫仿佛被笼罩在一个巨大的蒸笼之中,热气腾腾,让人喘不过气来。 那些娇嫩的花草,在烈日的暴晒下,变得枯萎不堪。 即使是那些强壮的守卫,也在高温下显得有些萎靡不振。 等的久了,终于有人忍不住轻声议论。 “午时三刻快到了,必下雨?这真会下雨?” 吉安侯陆仲亨擦了擦额头汗。 言安侯唐胜宗叹息:“这钦天监新监正,祈雨连布阵布法也没有,真以为他神仙啊?当年军师刘伯温都不敢这么说话。” 朱元璋倒是不在意这帮悍将说话粗鲁。 他带兵的时候,也是这么骂过来的。 觉得时辰差不多了,朱元璋朝皇城城墙上走去。 ….….….….….…. 城门外。 人山人海的百姓聚集着,人声鼎沸,都在等午时三刻到来。 “陛下到~~!!” 下一刻,城楼上一声尖锐太监声音响起,震得所有人朝那道身影跪拜。 只见朱元璋今日黄袍加身,龙颜威严,身后跟着的两个宦官手中各执拂尘。 气势拉满。 并且让人感觉,陛下今日还有一股油然而生的自信。 这让后面的官员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们都没见到新监正布阵,就连人都没见到,陛下为何如此自信? 在众人拥簇下,朱元璋来到皇城城墙,居高临下俯视下方黑压压的灾民。 第39章:见三子朱兴祖!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是陛下,陛下您可终于来了,我们要雨,要雨啊!再没雨良田都坏了!今年也没庄稼吃!” “陛下,午时三刻快到了。” “陛下,雨呢?” “…….” 灾民们群声沸腾。 从朱元璋这个位置看去。 目之所及,皆是跪拜与求雨声音。 灾民们浑身衣服破破烂烂,面黄肌瘦,嘴唇翻烂,许多人比乞丐还要瘦弱与无神。 朱元璋眼眸微微闪烁,叹息一声,扬起右手。 刹那之间, 底下许多民怨声音逐渐停止,他们都知道这是陛下要开口。 “诸位子民,这些天各地旱灾奏折,如同雪片般飘来,数不胜数。” “你们都是大明的子民,是大明的一份子,必不可少,朕,知晓你们的痛苦,也从不会致你们不顾!” “所以这些天,朕,也在努力向上天祈雨。” “这需要时间,而朕,做到了!” 朱元璋单臂挥出,拂袖一甩,掷地有声。 伴随着他声音落下,原本灾民们准备开口,但…. 风! 起风了! 众人错愕。 起风了? 风?有多久没风了? “快看,有云!” 有许多灾民喊出口,然后人们不约而同看向天空。 突然间,一阵狂风吹来,接着就是风起云涌,天空迅速阴暗下来,云层密布,很快就是乌云笼罩。 众人都惊呆了。 刚刚还是烈日当空,转眼间就是‘黑云压顶城欲摧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景象了。 这一刻,百官们也是傻眼了。 还有这样变天的? 吕本更是愣在原地。 下一刻,轰隆一声! 雷声随之而来,震耳欲聋。 打雷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 错愕! 茫然! 震惊! 所有人,不管是灾民们,还是别有用心的官员,全部都是不敢置信。 特别是吕本,震惊至极。 竟然真的打雷了? 雷声过后, 很快大雨倾盆而下,如同天河倒塌。 “雨,下雨了,真下雨了!” “午时三刻还没到就下了,是上天….上天都在给陛下面子!” “呜呜呜,陛下不愧是真命天子!” “俺的田有救了,有救了!” “…….” 灾民们群声沸腾。 与之前一样的吵闹,不过这一次他们都在传颂着朱元璋的威名。 此刻。 朱元璋佝偻着身子。 哪怕大雨倾盆,也是抬头望天,任由雨水打脸,怔怔望着,也兴奋的望着。 “雨,真下了….” “哈哈哈哈哈!!” 朱元璋笑了,开怀大笑。 “陛下,还请入殿避雨。” 身旁一直跟随的太监总管王景弘,连忙开口。 朱元璋大笑道:“走开,给咱走开!咱….要好好感受下这雨。” 朱元璋伞都不要,张开双臂,就这样任由雨水打湿衣裳。 .….…….….….….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下雨!!” 吕本也是站在雨中,仰望着天空。 和朱元璋不一样,朱元璋是兴奋,而他是蒙圈,甚至是不敢置信。 “不可能下雨的,不可能,不可能….” “老夫查阅风水书籍,不管怎样看都不会下雨,而且那新监正连布阵祈雨都没有,怎会下雨?” “难道他真那么好运气?还是说….有其他高人相助?” 吕本捂着脑袋,实在是想不明白。 更想不明白, 刚才还日光毒辣,却能一瞬间变成大雨倾盆。 这是何等的不可思议! 又是何等的神迹!! 难道….难道那新监正,真是神仙? 一个他从不承认的想法,此刻不得不浮现心头。 而很快吕本猛的摇头:“不可能不可能,他是在其他地方布阵了,一定是!” “说不定是在天云观,对!老夫这就去看看!” “老夫要去看看他的阵法,到底是他布置还是其他高人!” 吕本瞪大眼睛,好似找到了答案。 站起身来。 哪怕大雨倾盆,也是朝着天云观而去。 只是走到一半, 却有几名锦衣卫,拦在他眼前。 “吕副监正,跟我们走吧。” 锦衣卫一改往日强硬,是用柔和态度和吕本说话。 毕竟吕本是皇亲国戚。 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被锦衣卫这样请着,都是犯罪,一般情况锦衣卫会当面直言罪名,然后把人带走。 不过对于吕本,他们给了温柔。 虽然没有说罪名,但….吕本心中肚明。 “老夫….可以先去一趟天云观看下吗?” 吕本无奈一笑:“规矩老夫都懂,就只是去看一下,然后任由你们处置。” 锦衣卫副指挥使蒋瓛认真道:“吕副监正,皇爷命我等此事刻不容缓,还请别为难我们。” 连锦衣卫副指挥使都出动了,可以预想吕本犯罪之重大。 .….…….….….…. 天云观。 “下雨了,真下雨了。” “观主预测的可真神。” “是啊,都快一个多月没下雨了,我盛点水,等会好好洗洗身子。” “….….” 天云观里,到处都洋溢着兴奋。 即便对几乎超脱世俗的他们而言,今日能下雨,也是一件值得庆贺的好事。 而这场雨的始作俑者。 朱长夜依旧还在自己房间里打坐。 “重八,还是急了。” 朱长夜浅笑了一声。 他其实是准备午时三刻,准时准点下雨。 但朱元璋上台演讲,演讲完后,距离午时三刻还提前了一刻钟。 怕孩子演讲完面对百姓太尴尬,所以朱长夜直接施法降雨了。 演讲完就下雨, 倒也让老天爷,给自家孩子增添几分天命。 小小利用了一下老天。 不过朱长夜真没想到,孩儿朱元璋那么大胆,竟敢如此演讲,到时若是不下雨怎么办? “这场雨不知道他们要多久,便一天一夜吧。” 朱长夜念叨着。 很不经意的一句话,却是应天府里无数人的希望。 “嗯?” 突然,这时朱长夜似乎感觉到什么,微微皱眉。 右手一动,一本黑色本子出现在他手中。 此乃城隍专属善恶簿。 徐徐打开。 里面记录着许多人的生死,而当翻到其中一位,朱长夜停了下来。 望着那一页上面的内容,面色复杂。 只见那上面写着。 【凡间朱兴祖,于今日酉时一刻,大限已至。】 朱兴祖,朱兴祖…. 这是朱元璋的三哥,也是他朱长夜的三儿子。 第40章:病会好的!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兴祖….” 望着这个名字,朱长夜目色复杂。 记忆里不由浮现那个儿时乖巧,长大叛逆的三儿子。 家里包括朱元璋在内,总共有六个孩子。 四個儿子,两个女儿。 而其中最让人觉得不该生出来的,便是三子朱兴祖。 小时候三子有时说的话,很大逆不道,经常都能把夫人长乐给气哭,瞒着他,找个地方偷偷抹眼泪。 这些都是长乐偷偷做的,被三子气到后,嘴上说着没事没事,实际上暗地里偷偷抹眼泪。 不和他说,是因为说了就会从一个人伤心变成两个人伤心。 长乐以为瞒住了。 可实际上, 朱长夜心里门清,自家笨蛋夫人藏不住心事,所有事都能写脸上,他看一眼就能知道的。 朱长夜什么都知道,可….什么也做不到。 当年的他,太过….无力了。 夫人的眼泪他没法阻止,三子朱兴祖的叛逆他也没法阻止,他什么都做不到,拼尽所有能够做到的,只是将六个孩子抚养长大。 夫人的委屈,三子的叛逆。 都像是把利剑,狠狠刺入他的心里,十分疼,但也什么都做不到。 或许…. 当年三子有些话说的很对,他朱长夜穷极一生,也只是个窝囊废,只能在村子里,永远走不出去。 “呼….” 朱长夜深吸口气,心里很不平静。 这些当年的事情,只要一想起,他心里总会不平静。 下一刻。 有风吹起,荡起身旁纸窗。 随后归于平静。 再看屋子里,原本朱长夜打坐着的地方,早已不见其身影。 .…….….….….…. 应天府。 秦淮河,一处庄园。 能住在这里的非富即贵,就连官员都很常见,是真正的应天府中心地区。 但这处庄园,却尽显落寞。 庄园里原本好看的花草,几乎凋零,整个庄园也是冷清清的,像个鬼地。 很难想象,这里是有人住的地方。 今日庄园一如既往的冷清。 但在世人看不到的地方,却是有一名阴差游荡着,手持锁链离钩,腰悬配剑。 还带有一个黑色小袋子,隐约从袋子里传来鬼怪凄厉叫声,它视若无睹,就这样慢慢往庄园里面漂浮。 而漂到一半,阴差停了下来。 下一刻, 其眼前出现一滴黑水。 黑水浮空着。 经过短暂腾空后,开始折射出黑色的光辉。 不断分合凝聚,仿佛一条条丝线,快速重组在重组。 凝聚之间,一个约莫一米八多高的黑色道袍身影,一点点组合而成。 从双脚开始,一点点变化,然后是身体,再到双手,最后是整个头顶,转眼间就凝聚成一个框架。 框架经过时间流逝,更加凝实。 很快框架之中开始具现化,原本的黑光都在催发成血液流淌起来,仿佛是一尊真正的活物。 随着时间流逝,框架开始变得越发凝实,直到彻底落实完毕。 这是朱长夜,而这处庄园的主人,则是如今被朱元璋受封临淮王的朱兴祖。 阴差见到朱长夜后,低头行礼。 朱长夜点点头,轻声道:“辛苦你跑一趟了,这里交给我来吧。” 阴差闻言, 朝朱长夜又行了一礼,接着转身而去。 也在彻底转身时,他的身形化成一缕缕烟雾,不断往四周散去,消弭于世间。 .…….….….….…. 庄园厨房。 时不时有缕缕烟气飘出。 这是厨房里,正有一名小女孩在煮着什么。 “快一点,快一点好。” “煮完这个,爷爷他喝下肯定没事。” 小女孩朱瑶长得如瓷娃娃般,十分可爱,但眼下小眼眸却是有点点泪水。 她是朱兴祖的孙女,自出生后便是由朱兴祖带大,说是带大,其实是没人要她了。 娘生完她后死了,爹也这些年病死了。 是爷爷朱兴祖接济了她,让她还不至于无家可归。 和爷爷朱兴祖一起生活几年了,虽然爷爷经常对她不好,四爷爷朱元璋也喊她去宫里生活,但朱瑶认为那不是家。 家里只有爹,娘,爷爷和奶奶。 这才是他们一家。 现在爹娘,还有奶奶都离开了,爷爷就是唯一的亲人。 她不会离开的。 “哇,煮好啦!” 朱瑶看着冒出热水,喜上眉梢。 赶紧拿碗把药盛了起来。 然后带着药还有饭菜,一起往朱兴祖屋里走去。 “咳咳….” 靠近朱兴祖房间时,能听到一阵阵咳嗽声。 朱瑶咬紧牙关,有些伤心。 这几天爷爷的病更重了,庄园里的人在这几个月基本跑光了,只剩她一个人,爷爷病重只有她一个人知道,所以前几天爷爷病重,她就跑去宫里问太医。 爷爷朱兴祖虽然被很多人嫌弃,但他毕竟是四爷爷的三哥,所以太医还是很给面子,都有过来看爷爷。 本来朱瑶以为这样就行了,以前爷爷每次犯病,那些太医过来看一下,没多久后爷爷都能好起来。 但这次看完之后…. 他们都是唉声叹气,还让她准备好后事。 朱瑶当场就愣住了。 她还小,不知道准备后事是什么意思,但以前貌似听过,难不成是和爹娘那样离开自己吗? 那些太医走了,没留下一副药。 这些人不给法子,她就去找四爷爷朱元璋。 四爷爷抽空带太医来看了下,那太医说着差不多的话,然后四爷爷久唉声叹气和自己说了些话,然后就走了。 四爷爷这段时间,听人说好像忙着处理灾情,所以走的很急。 四爷爷也没留点药。 朱瑶不知道怎么办,所以只能按照以前的法子给爷爷熬药。 这药有用的,以前爷爷喝下后,一天之后都能下床走动。 嗯。 有用的! 朱瑶美滋滋的想着,然后走进房间,奶声奶气道:“爷爷,瑶瑶煮好药啦!” “咳咳咳….” 回应他的,是朱兴祖不断的咳嗽。 “爷爷,咳嗽好像又严重了,不过您不用担心,嘻嘻….那些人不给你抓药吃,瑶瑶抓!” “哼,瑶瑶今天可厉害啦,跑好几个药堂抓药,那些大夫说好少见瑶瑶这样小又能抓药的,都说瑶瑶好厉害。” 朱瑶一边说着,一边将药放到朱兴祖嘴前,示意朱兴祖吃药。 “爷爷,张嘴嘴吃药。” 朱瑶甜甜笑着。 然而下一刻,异变突生。 朱兴祖看也没看,直接甩手把药碗打翻。 第41章:逆子,你这些年都做了什么!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嘭….” 药碗掉在地上,碎了一地碎片。 那滚烫的药汤,还有一些洒到了朱瑶身上,烫的皮肤瞬间都红了。 不仅如此, 碎片有一片也刮到她的小腿,瞬间冒出鲜血。 “滚!” “我不需要吃药,他们都说没救了,但我没病!绝对会熬过今天!!” 朱兴祖躺在床上怒斥着,而后又恢复不断的咳嗽。 如此出乎意料的一幕,以及朱兴祖的暴起,朱瑶却仿佛习以为常,平静的站在原地,低着头。 只是腿被抓伤了,那滚烫的药汤也烫的人难受,眼里嗪着眼泪。 “爷爷….” 朱瑶再次开口,只是这一次没有之前的活泼,有些哀伤:“他们….瑶瑶也不信他们,他们肯定看错了,爷爷您肯定能熬过今天。” 朱瑶坚信着,也一直坚信着。 爹娘都死了,奶奶自打自己出生她就没看到过,举世之中只剩下爷爷这唯一的亲人。 她无法承受爷爷死去后的庄园。 虽然四爷爷,大爷爷他们都说,可以去他们那里生活,但每次一想到他们的孩子,都可以和爹娘爷爷奶奶说话,自己没有,她就不想着去了。 她不是没亲人,她还有爷爷! “小混蛋,我让你去找你四爷爷拿钱,你拿了吗?咳咳….” 朱兴祖咳嗽着道。 朱瑶咬着牙:“拿了,但四爷爷没给。” 其实朱瑶没拿。 自打她出生后,爷爷就爱赌,那会把家里都给赌没了,赌没了钱就找四爷爷拿。 四爷爷不知道是做什么,但很有钱,这庄园也是四爷爷给的,而只要爷爷要钱,四爷爷都会给。 但爷爷总是输。 有时候输急眼了,还会当场把庄园里仆人都给抵押了,那会庄园还有生气,很多人一起生活着,当爷爷总是打他们说他们,还经常把人赌出去。 一来二去,就没人敢在庄园干活。 有几次,爷爷赌钱输了急眼,还把她用几两银子赌出去了,赌输了。 她被输给了一户人家。 后来还是四爷爷听到这事,大半夜让人把她接了回来,并且偿还了赌资。 这件事让四爷爷很后怕,为了之后没人受这种灾,更是命令这里不能再招仆人。 四爷爷也让她离开,但她不走,她要陪着爷爷。 四爷爷没办法,只能顺着她来。 朱瑶心里明白,四爷爷很看不起爷爷,但爷爷只要要钱,四爷爷都会给。 四爷爷真的是很好很好的人。 前段时间, 爷爷卧病在床,还想着赌,但他没法起来,就让她去找四爷爷拿钱。 朱瑶没去。 因为以前爷爷身子骨还很硬朗,自从赌钱就一日不如一日,朱瑶认为在拿钱去赌,爷爷身体会更差,所以她没去问。 “咳咳,朱重八不给?” 朱兴祖怒道:“这朱重八,小时候我还带他去过县城,如果不是我带他去县城见了世面,他能有这机会走出那个破村子,然后坐到皇帝这个位置吗?” “呵….呵呵呵,一个不知恩图报的白眼狼,他现在都是皇帝了,整個大明都是他的,要什么没有?连点钱都不给,这个白眼狼!!” “当年我就不该带他去县城,那他也不会做到这个位置!” 朱瑶哭着道:“爷爷….四爷爷是很好的人,您不能这么说他。” 朱兴祖瞪大眼睛看着她:“小混蛋,连你胳膊肘也往外拐?你哭什么?我问你在哭什么?” “我….我….”朱瑶被说的越哭越凶,但还是努力用手擦眼泪:“爷爷,我不哭了,我不哭了….您别生气。” 朱兴祖怒道:“连伱也认为,我熬不过今晚吗?” 牛头不对马嘴。 仿佛现在的朱兴祖,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听不进其他人说话。 在他看来, 朱瑶哭着,就很那些孩子在老人床前哭一样,是因为老人要死了才哭。 “爷爷,瑶瑶没有。” “瑶瑶不哭了,您一定熬的过去今天。” 朱瑶不断的用手抹眼泪,可永远抹不干净,也永远是越抹越多。 “你….再去找你四爷爷借钱,我现在就要用到钱!” 朱兴祖再次怒道。 朱瑶抽泣着:“爷爷,四爷爷他忙,咱们不去烦他了吧,爷爷,瑶瑶可以救您的,只要您吃药。” “药….药都洒了,瑶瑶再去给您煮一碗。” 朱瑶作势要往外走。 朱兴祖忙喊停她,他不像小孩这么无知,连那群大名最有威望的太医都说没救,那喝药有什么用? 他要钱,他现在就要钱! 可朱瑶已经是跑开了。 又去厨房煮了一碗。 等回来后,却发现….爷爷怎么也喊不动了。 “爷爷,爷爷….” 朱瑶使劲晃着。 可朱兴祖就那样愣愣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也没有任何气息。 “爷爷….您,您别走,瑶瑶….瑶瑶只有您了….” “爷爷,爷爷!” 朱瑶努力的晃着,也疯狂的晃着。 也,越哭越凶。 .…….….….….…. “嗯?我这是在哪?” 朱兴祖再次回神,就发现自己处于一片黑暗的空间里,脚边还时不时有烟雾缭绕。 错愕之后, 他发现自己身体好了,一点也不痛。 “我好了,哈哈哈!我好了!!” “他娘的,一个月前那老刘赢了我三百两,这次喊重八在那三百两,我把他底都给赢回来!” 朱兴祖大笑。 然而就在此时,一道不适时宜的声音想起。 “走吧。” 悠悠二字,温润如雅。 却仿佛有无上威严,朱兴祖都下意识要跟在那人行走。 “你是谁?” “是你把我带到这里来的?” 看着眼前背对自己的男人,朱兴祖满眼戒备。 “你死了,由我接你去黄泉路。” “死了?不,不可能!我不可能死的!朱重八那白眼狼都没死,我怎么会死?” 朱兴祖不断念叨着,而下一刻,却是跪在了地上。 毫无征兆的跪在地上。 “这….怎么回事?” 朱兴祖并不理解。 自己明明没有跪下,可为什么会跪了下去。 前面那人平静道:“在不跟着来,便让你跪着跟过来。” 第42章:你是不是希望我早死!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朱兴祖闻言,连忙道:“我来,我来!我不跪着!” 他赶紧起身,跟着那人往所谓的“黄泉路”走去。 一路上。 朱兴祖望着眼前从没见过的一切,终于从开始的不相信,逐渐变得接受事实。 “没想到,我还是没熬过那一晚。” 朱兴祖无奈笑着。 笑容惨淡。 深吸口气,朱兴祖认真道:“仙人,听那些说书人说,会有转世投胎,我会有什么结果?” 话音落下。 朱兴祖想着仙人或许会回答,又或许不会。 可他万万想不到,仙人竟是停了下来。 停着,停着…. 一直站在那里,毫无动静。 静的落针可闻。 “咕咚….” 朱兴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试探道:“仙人,我….我不说话了,您继续带路,不管之后有何结果,我都欣然接受!” 不接受也没办法, 他只是个凡人,前面是仙,能怎么办? 然而,仙人还是没有回答。 这股子压抑的气氛,令朱兴祖六神不安。 “何等结果啊….” 终于,仙人开口了。 只是声音充满惆怅与感伤。 而且不知为何,朱兴祖总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 “逆子,你说呢,你做了那些事情,会有何结果?” 温润儒雅的声音传来,可却让朱兴祖错愕。 逆子? 朱兴祖愣住了,而后他大惊失色。 他想起来了,这声音是谁! 是那死去几十年的废物老爹!! 恰在此时,那人转过了身。 当看到那人容貌,朱兴祖瞬间就和见了鬼一样。 “爹,你….你没死啊!” “你….你伱你,怎么在这里。” “我….我是不是在做梦!!” 朱兴祖声音变得哆嗦,颤抖。 脸色更是惊骇。 不可能! 不可能的,自己那废物老爹死了几十年,怎么可能会在这里! 这一定是错觉! 可能自己都没有死,是在做梦! “啪,啪….” 朱兴祖不断扇着自己巴掌,想要苏醒证明这是个梦。 这也必须是个梦! 必须是!!!! 他不想见到以前那個废物老爹! 另一边, 朱长夜望着如此的朱兴祖,百感交集。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是以送路人这样的身份,送自己儿子离开。 可…. 别人孩子若是比父母要走,父母会白发人送黑发人,异常悲伤。 朱长夜却是没有多少。 在来的路上,他通过善恶簿看过朱兴祖这些年的经历了。 本以为娶妻之后三子会有所收敛,没想到是变本加厉。 变得更加恶,恶到这一生下来,死了也只有孙女送他离开。 “夫人….当年我,是真的做错了。” 朱长夜摇头苦笑。 当年的他已经知道,三子有往坏的方面发展,只是当年他忙着挣钱,孩子又多,没法管的过来。 有次,和隔壁邻居朱阿九说了三子的事,朱阿九就教他打孩子,小孩不听话就打,多打几次就乖了。 他把朱阿九的建议和夫人说,夫人一向和朱阿九不对付,可这件事却站在同一阵线,都认为该打。 可朱长夜没听进去。 他不想打孩子,又或者说….他不敢打孩子。 有时他都认为三子说的对,若不是自己贫穷,没本事没钱,三子自打生下来就不会遭受苦难。 那些公子哥的蔑视,空有读书能力而无法奔赴仕途,说穿了都是家里没钱导致。 若是有钱,何至于此? 而他,并没有挣到多少钱…. 正因此。 他对三子,心存愧疚。 所以没敢打,也就任其三子坏了下去。 这一坏…. 坏的令人,越发寒心。 记忆里, 最令人寒心的一次,还是三子离家去县城后,回复的家信是说县城过得不怎么好,其实他在县城里过得很好,而且还娶了个当地小有名气的女子为妻。 这还是他偶然知道的。 是那年的年夜饭,夫人见孩子们都没回家,他和长乐都没胃口吃饭。 隔天后,长乐就说要不咱两去找孩子过个年,正好三子朱兴祖就在县城里,距离最近。 他说不行,这可能给孩子们带来惊吓,等他们念着咱两夫妻,就会自己回来的。 惊吓…. 是的,惊吓啊,惊吓…. 其实在夫人提起见孩子之前,就是过年前几天,他就去县城里看看三子朱兴祖了。 想提前问问三子,回不回来过年。 回来的话,你娘会很高兴。 结果就看到三子,并没有信里说的那么不好,反而生活过得有滋有味。 他还听到,朱兴祖当面和别人说自己没爹娘,爹娘早就死了,自己花费很多钱把爹娘厚葬,然后身无分文闯荡闯荡之类。 真的身无分文吗? 不,他夫妻两给三子的钱最多。 因为三子读书厉害,而家里确实供不起他读书,所以他和长乐都觉得很愧对三子朱兴祖,三子出去闯荡时,他们几乎给出了全部身家。 甚至夫人与娘家很久没联系了,因为这事也去联系了下,借出来一些钱给三子。 三子离家时,身上是揣着巨款,也正因如此,他才能和那些公子哥走在一起,跟得上花销。 可即便如此,他和长乐当时还认为不够。 就恨不得多掏一点给三子,让三子在外面能多点本钱,不至于没钱处处为难。 可三子…. 却如此在外说他和长乐死了,实在….令人寒心。 所以当夫人提起, 去县城里见孩子一起过年时,他直接给拒绝。 对三子而言,他和夫人的到来,不是惊喜而是惊吓吧? 之后的事情他也不清楚了,因为自己和夫人双双殒命。 而通过善恶簿,这些年下来,他知道三子的行为越来越过分。 “呼….” 朱长夜深吸口气,不在去想这些伤心事。 下一刻。 直视着朱兴祖,柔和面容变得无比凝重。 “逆子,你是不是希望我早就死了?” 朱兴祖闻言,声音发颤:“爹,我….我没有,我….” 话说一半,看着老爹朱长夜走过来,其神情平静无比,一双眸子幽邃如夜,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双眸子,朱兴祖心里有一种发毛的感觉。 浑身都不舒服。 感觉自己全身,都被看透了。 第43章:娘,你怎么也在!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逆子,你这些年都做了什么!” 其话严厉,有难以言诉的愤怒。 看着老爹那凌厉眼神,朱兴祖惶恐。 记忆里的老爹永远都是很柔和,哪怕他犯错都柔和,如今怎么会这样? 他下意识想要后退,却又感觉不能后退,刚才路上遇到的阴差都对老爹很尊敬,这里和老爹的家一样,他跑不到哪里去,心想要承认错误,否则什么都完了。 “爹,我错了!” “我以后一定改,我会对孙女朱瑶好点的,也不去赌钱了。” 朱兴祖立刻认错。 “只有这些?” 朱长夜有些愤怒。 身为城隍爷,只要人死,他就能看到那人今生所做所有事。 在朱兴祖的人生里,当年欺骗他和长乐,还有欺负孙女赌钱这些事,都是小事。 二十年前,老四朱元璋崭露头角,三子朱兴祖因此受到福祉,在一个镇里被奉为上等人。 一次酒席后,他收了许多钱,承诺会在朱元璋面前说他们好话。 回去路上,因为有孩子挡路且叽叽哇哇,再加上他酒醉,直接出手打了孩子,让那孩子不要挡路。 结果打的重了,他把孩子,打死了…. 那个孩子才五岁,与那孩子一起的还有两个孩子,朱兴祖为了怕暴露,也全部给杀死了。 他把三人的尸体,丢进河里毁尸灭迹。 隔天三個孩子爹娘找孩子,他视若无睹,又在镇子待了两天才离开。 还有一些恶事,让朱长夜都不敢相信,这会是自己孩子做出来的。 “我….我….” 朱兴祖想要狡辩,但是话到半途他害怕了,他发现自己刚才的“错觉”没有错,老爹朱长夜看他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赤裸裸的他。 【爹知道我的秘密,他知道我瞒过所有人的事情,杀了三个孩子!】 朱兴祖想到这里,浑身发寒。 下一刻,他对朱长夜砰砰磕头,恐慌到了极点:“爹,我错了,以前是我不懂事,不该做那些恶事,我不该喝那场酒把自己喝醉了,害了那些孩子。” 朱长夜看着他,心口疯狂起伏,是被气的。 很快。 手中出现一把戒尺,不是普通的戒尺,此戒尺可打入灵魂,使灵魂和肉身承受双重疼痛。 伸到半空,要好好教训这个不孝子。 第一下落下,朱长夜抬手戒尺再次落下。 啊! 朱兴祖惨叫哭了出来,这种鞭打犹如打入了灵魂深处。 “爹,你放过我,放过我,不要打了。” 朱兴祖恐惧的看着朱长夜,他不知道要说什么,只知道哭求朱长夜,不要再打了。 他怕了。 怕了这个向来温和的老爹,第一次对老爹有深深的恐惧。 他感觉自己再挨一下就会死,现在是死了,那再死一次就是灵魂消亡。 朱长夜不闻不问,一点停顿也没有。 三抬手臂,三次戒尺落下。 朱兴祖的惨叫声越来越小,是要被打到灵魂俱灭。 又一次要落下。 但…. 望着那不断磕头惨叫的三子,朱长夜眼中却是浮现出那道温柔的身影。 “夫君,听媒婆说,我又怀孕啦!嗯哼,咱家要有第三个孩子咯,人丁兴旺,你老朱家也不可能绝后咯,我长乐,对得起朱家列祖列宗。” …… “夫君,生老大老二时,咱家条件不好,没吃什么,现在条件好点了,我想吃好点,这样老三生下来会更好点。” …… “老三老三,娘怀你五个月啦,怀了你真好,你爹都不舍得让娘做重一点的活,有时做饭都不给娘来,伱真是娘的福星。” …… “夫君,你说老三叫朱兴祖啊?兴祖兴祖,好大的期待呢,想让老三光复你们老朱家荣光。” …… “夫君,快让我看看老三,我不累,也不疼了,老三刚出世,我也想第一眼看到。” …… “夫君,老三他好乖,今天特地喊老大去太极山,摘了一朵栀子花给我,他….哼,以后你欺负老三,我第一个不答应,我和老三娘俩站一起了。” …… 那个记忆里挥之不去,永远存在的夫人,与此刻求饶的朱兴祖重叠。 朱长夜看着看着,眼眸些许湿润。 夫人…. 他缓缓放下了戒尺。 终究孩子再怎么叛逆,再怎么畜生,都是夫人怀胎十月生下来的。 血浓于水。 他真的下不去手,去把自家夫人生下来的孩子打到灵魂俱灭。 哪怕是个逆子。 “滚!” 收起戒尺,朱长夜朗声怒斥。 朱兴祖愣住:“爹,您原谅我了?” 朱长夜吐出口气:“快往那边去,不要逼我再来。” 我快….忍不住了。 朱长夜心中补了一句。 他克制着自己。 心想就让三子生前过错,剩下的,就交给秦广王审判吧。 “好,好,爹,我这就走。” 朱兴祖跌跌撞撞走了,朝着黄泉路而走。 望着朱兴祖那离去的背影,朱长夜忍不住取出那枚留下的,雕刻有“陈”字的玉佩。 朱长夜摩蹉着,眸光迷离,低声呢喃:“夫人,我好像错的很过分。” “当年,若是听你和朱阿九的话,在兴祖刚有坏心思起时就揍他一顿,会不会….真的好很多?” 朱长夜声音泛着苦笑。 他现在感觉很累,很想睡一觉,却又没有任何困意。 朱长夜走到旁边的台阶上,双手撑着膝盖,缓缓坐下。 风吹来,凉似水。 朱长夜低着头,看着玉佩,回忆着以往一切,目光越发迷离。 “夫人,你若知道今晚的事情,会骂我吧?” “骂我为何复活雄英,却不复活自己亲生骨肉。” 朱长夜看着满天黑暗天空。 他又想起了以往的事情,夫人很护短。很宠溺孩子。 老大生下来时,有几次夜里闹腾,把夫妇二人给吵起来。 他要打老大,每次都是夫人护着。 娇嗔他,打在儿心,痛在她心。 除了八岁后的老三,他教训下其他孩子,夫人都会阻止自己。 她是一个很传统的女人,她很在乎朱长夜的后代,是视这件事比她的命还重要。 曾经她和朱长夜生不出孩子,她都闷闷不乐,觉得这是愧对朱长夜,让朱长夜后代不能延续。 她很在意这些问题,替他着想。 为此, 朱长夜都是安慰她,这不是她一个人的问题,但是她始终觉得这是自己的问题。 这也是为什么夫人很护着老大,一是母爱,二是她就这么一个儿子,打没了,要是以后生不下来可怎么办? 后来,老二老三老四都生下来,她倒是没了这烦恼。 还时不时朝他炫耀。 看,我陈长乐没愧对你老朱家。 跟个小孩子一样冲他炫耀,真是呆呆的,也傻傻的。 “肯定会骂我。” 朱长夜自语着,眼眸中有雾水浮现。 他低头看着手中玉佩,其肩膀抽动,口中有颤音带着哽咽:“长乐,我是不是做错了?我是不是不该那么狠心?你明明那么在意我的孩子….我可以救他,只是会承担一些因果,但能救。” “甚至带他修仙,让他有更多寿命,在这时间里慢慢改变他以前毛病,我是不是,做错了….” 朱长夜哭了。 眼中泪水,止不住的流下。 他以前也哭过,夫人生老大时出了次意外,他差点以为夫人没了,那一次他哭了。 长大后的三子,把夫人气到了,躲着偷偷抹眼泪,他在暗中看着,他也哭了。 陈家家主死去一个月后,夫人才知道,她嘴上说着一些漠不关心的话,可背地里偷偷给陈家主上香,诉说着这些年对陈家主的不孝,她哭了,躲在背地里的他也哭了。 他从来不是一个坚强的男人,他哭过很多次。 或许三子说的不错,他真的很懦弱。 只是自打从棺材爬出来去修仙后,他没哭过了。 这是他成为朱长夜以来,第一次哭了。 泪水止不住的落在双手捧握着的玉佩上,手颤抖着,眼泪滴落在玉佩上,化作了气,那是城隍的泪,是香火凝聚。 起风了。 这片黑色天地,有风声夹带着哽咽的抽泣声。 台阶上, 那道身影坐在那里,肩膀颤抖,是那么的孤独。 这片天地有着许多神像,屹立于此,震慑着每一个,刚来应天府区域黄泉路的亡魂。 黑白无常神像,牛头马面神像…. 其中最尊贵的,便是他们的顶头上司城隍爷神像。 那是朱长夜的神像。 它带着微笑,如本人般温润儒雅,且古朴,端庄…. 但神像在此时,目中却流下了两行清泪。 .….…….….….…. 进入黄泉路后。 朱兴祖松了口气。 “呼,总算离开了那里。” “该死,怎么会碰到爹那个老不死的!他不是早死了?怎么会在那里?” 朱兴祖眼中愤怒。 他有多久没那样跪下了? 该死的老爹!? 让他颜面尽失! 黄泉路这边不同于那边,这里充满了神秘,而就在这时,朱兴祖听到了一缕缕声音。 “嗯?什么声音?” 朱兴祖仔细听着。 他听到了。 “兴祖,兴祖,兴祖….” 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很快。 不远处出现一个手持灯笼之人。 是人吗?好像也不是。 不过看起来很像人。 朱兴祖看着她,越看越熟悉,最后瞪大眼睛。 “娘,您….您也在这里!!!” 来人笑道:“孩子,你这辈子做太多错事了,娘带你去地狱接受刑罚。” 第44章:曾爷爷,您是仙吗!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地狱?我不去,我不去!” “那一定是不好的地方!” 朱兴祖惊恐到了极点。 来人笑道:“孩子,你躲不了的。” 朱兴祖闻言,彻底崩溃了。 “为什么,为什么爹娘你们都在这里!爹刚才差点把我打死了,娘你又要带我去地狱,有你们这么当爹娘的吗?” 他抱着脑袋,看起来十分痛苦。 来人一向以笑容视人,哪怕当时见到朱元璋托梦也是如此。 可在听到孩他爹时,脸色却是愣了下。 “你见到你爹了?” “没错!他刚才就在那边,而且差点把我打死了。” 来人错愕。 而后凝重脸色,笑了出来。 “孩子,那不是伱爹。” “你爹他,娘还不清楚吗,他不会舍得打你们的,当年你学坏娘喊你爹教训你,他都没舍得下手。” “他呀,比娘还宠着你们呢,刚才那不是你爹,这地府神通都大着呢,兴许哪位装成你爹教训你。” 来人笑着说道。 而后上前牵住朱兴祖的手,往深处走去。 朱兴祖愣住了。 不是老爹? 的确,记忆里那个老爹,从不打他。 哪怕犯再大错误,也是嘴上说说没舍得出手打。 有次就连娘都建议打他,可爹始终下不去手。 难道自己真被迷惑了? 可爹….怎么又感觉是爹? 此刻,朱兴祖想着如此事情,身上也没有方才恐慌和暴戾之色。 这是他接触到来人后的原因。 只要接触来人,不管生前有何等冤屈,何等情绪,都会转化成最后一种情绪,平静。 “娘,我会被怎么安排?” “不知道,得等秦广王殿下审判。” “你能帮我说情吗?” “地府法外无情,娘帮不了你。” “那娘,你这些年….过得好吗?” “还好,就是见不着你爹,娘心里空落落的,不过你爹不下来也好,下来这里不是好事。” “娘,重八前几天过来问我事情,说您有没有给我托梦,我没有,大哥他们都有,您怎么不给我托梦?” “傻孩子,你心里没你爹,娘怎么好意思给你托梦,而且….娘也知道,你就要下来这里了。” “…….” 母子两边走边谈,没了恐慌暴戾之感觉的朱兴祖,交谈起来倒有几分正常。 .…….….….….…. 庄园。 朱兴祖死去将近半个时辰,旁边朱瑶的哭声,从开始的撕心裂肺,越哭越小声,是哭累了,也是哭惨到没了泪水。 “爷爷,您为什么….也要抛弃瑶瑶。” 朱瑶六神无主的坐在地上,瞳孔没了聚焦:“您走了,爹娘也走了,是不是….他们说的都对,是瑶瑶克死的你们?” 朱瑶抽泣着鼻子,想起当年爹娘生下自己的那个村子,自己几岁大能记事时,那些人就说是她克死了爹娘。 娘生下她当场死了,爹也在她三岁时死了。 那些人议论着,也都躲着她,生怕接触太多被克到。 朱瑶因为这事,本来就有内疚,以前爷爷还硬朗,自打接了自己一起生活,身体越来越差,现在也是死了。 联想起来,她都感觉那些人说的是真的。 或许…. 真是自己克死了家人。 那些人说的对,自己….真不该待在世上害人。 想到这, 朱瑶哭红肿的小眸子,闪过一丝坚定。 她站起身来,脚边被擦破皮的鲜血也随之涓涓流下。 这是小伤,但她一直没处理。 再不处理,会慢慢而死。 但朱瑶认为没必要处理,甚至觉得死的不够快。 家人都没了,都在地府。 这世间只有自己,待着也没意思,她要去地府陪他们! 走到厨房,拿起把刀。 小脸坚决,直指自己脖子。 “爷爷,爹,娘!瑶瑶现在就来陪你们。” 望着那锋利刀芒,朱瑶奶声奶气道了一声。 满是泪痕的小手用力。 然而,就在即将成功杀死自己时,却有一股无名力量把刀给弹开。 “叮铃铃….” 刀子掉在地上。 朱瑶楞楞看着:“怎么会这样?” 她无法理解。 “孩子。” 耳边,传来一股温润儒雅的声音。 朱瑶看了过去,就看到朱长夜朝着自己走来。 眼前的老人她虽然不认识,但不知道为何,光是看到老人家面容,就感到一股深深的安心感。 老人家,看起来和爷爷长得有点像。 难道….是这個原因吗? “老人家,您….您是?” 朱瑶努力的吸着鼻子。 朱长夜走到她面前,笑道:“孩子,我是你曾爷爷。” “曾爷爷?” 朱瑶迷糊,下意识喊出。 小脑袋里,不断想着。 很快。 瞪大小眼眸。 “老人家,我….我见过您!!” “您在棺材里!!” 朱瑶想起了,每年清明时节,四爷爷都会组织好多人去扫墓。 爷爷总是不乐意去,可四爷爷只要给钱,他去的比谁都积极。 而那墓地主人,正是和朱长夜长得一模一样! 听四爷爷说,这是爷爷还有四爷爷他们的老爹。 仔细想想,这不就是曾爷爷嘛!! 朱瑶揉了揉小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在仔细看着,可不管怎么看都是和画像里的曾爷爷,一模一样。 “曾….曾爷爷,真是您,您怎么在这?” 朱长夜笑了一声:“子孙想着自裁,老祖宗不得不管呦。” 终究是面对小孩子,而且还是自己后代,朱长夜声音都有些俏皮起来。 朱瑶有些不好意思:“曾爷爷,瑶瑶….瑶瑶不起故意的。” 说着,小丫头又神情落寞起来:“爹娘,还有爷爷,都被我克死了。” “胡说。”朱长夜嗤笑一声,揉了揉小家伙脑袋:“那些人都是胡说,曾爷爷就没被你克死。” “可爷爷他….” “他….嗯,兴祖是没了,但以后有曾爷爷陪着你。” 朱长夜说完,便抱起来小丫头。 右手轻轻摸了下小丫头小腿,那小腿伤势瞬间完好如初,只剩下干掉的血迹。 “咦,不疼了!” “哇,哇!!!!” 朱瑶看着自己的小腿,小眼眸瞪大,眼里满是星星,小迷妹般看向朱长夜:“曾爷爷,您治好啦,您是神仙咩?” 朱长夜笑了一声:“或许吧。” 是啊,或许吧…. 真正的仙,无欲无求。 他还不认为自己是,他还会被家里这些情感所左右。 或许等朱元璋这一代相继死去,没了浓郁血脉关系的他,才会做到无欲无求。 .….….…….….…. ps:因为是现码现发的,所以上一张有点小漏洞,主角朱长夜没有打孩子,改了一下,朱长夜打了孩子了,只是没下死手。 感兴趣的书友们,可以重新看看那一章。 第45章:朱元璋知晓真相,咱爹不会害自己!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朱瑶哼哼一声:“哼哼,曾爷爷不说实话,能这么快治好腿伤,四爷爷身边那些厉害的太医都做不到,不是仙人还是什么。” 朱长夜淡然笑着:“好好好,曾爷爷是仙,不该骗咱们瑶瑶的。” 朱瑶闻言,很是开心。 刚才哭了大半天的伤心情绪,都消散了一些。 而且她发现, 和朱长夜待着,心里本能会有安心感,还有一种依赖感。 这是以前和爷爷待着所没有的。 以前她有点怕爷爷,但是对曾爷爷,却下意识会想着扯他胡子。 呀! 坏瑶瑶,怎么可以这样! 朱瑶被自己想法吓到,赶紧摇了摇小脑袋。 “曾爷爷,你是仙人,可以把爷爷还有爹娘救回来吗?” 朱瑶忍不住问道。 朱长夜浅浅笑道:“孩子,这曾爷爷没法办到。” “为什么?” “嗯….生死有命,若有些人有优待,那么对其他人是不公平的,地府讲究公平,曾爷爷也是维持公平的官员之一。” “啊?好复杂….可是爷爷他….” 又提及爷爷,朱瑶方才开心的情绪,又变得落寞起来。 终究是朝夕相伴的爷爷,哪怕对她再不好,那都是为血亲。 对此,朱长夜沉默了。 他不知道如何安慰小丫头,他也不是会安慰人的主。 以前家里孩子们闹矛盾时,都是夫人长乐出面解决的。 所以只有沉默对待。 不知道怎么安慰朱瑶,但朱长夜倒是庆幸,小丫头终于没了自裁的心思。 至于失去爷爷的这股悲伤,就让时间,慢慢替她磨平吧。 “咕咚….” 朱瑶还在感伤着,肚子却是不争气叫了起来。 瞬间,她的小脸红了。 给爷爷熬药那么久,刚才又在爷爷床前哭那么久,她都没吃进饭。 朱长夜笑道:“饿了?” “有….有点。” “想吃什么?” “曾爷爷,瑶瑶没胃口。” “嗯….冰糖葫芦?烧饼?还是棉花糖?还是….” 朱长夜自顾自喊着食物名字。 朱瑶被这些吃的引起注意,只觉馋虫起来了。 这些吃的她以前也想过吃,但是爷爷都不给她买,爷爷所有钱都要赌博,还说不赌到最后一文钱,谁知道谁胜谁负。 而她身上又没钱,就没法买这些,只能吃着干燥的白米饭。 以前四爷爷来的时候,朱瑶很高兴,因为四爷爷总会买一些好吃的小玩意给她。 “曾爷爷,瑶瑶要冰糖葫芦!” 下意识说出, 说完后,朱瑶就后悔了。 以前她也喊爷爷给自己买冰糖葫芦,但是爷爷不答应,还说小孩子吃这个不好。 有时候碰到输钱回来,还直说让她滚远点。 她偷偷望着朱长夜,心里有些恐慌。 朱长夜笑着看向她:“好,那咱爷俩就买冰糖葫芦。” “咦,曾爷爷,你答应瑶瑶啦?” “不错,谁让咱们瑶瑶喜欢吃。” “呜呜呜,曾爷爷你太好了,抱抱!” 在怀里的朱瑶,大起了胆子,直接反手抱住了朱长夜,还使劲蹭着。 朱长夜不由哭笑不得:“还没买到呢,等买到了再说。” 朱瑶哼哼道:“哼哼,不管,瑶瑶就要抱曾爷爷!” 她其实天性上,是一个爱撒娇的孩子,以前爹在时就经常朝爹爹撒娇,但爹死后,和爷爷一起生活,她就不敢了。 爷爷总是有着愁容,她怕撒娇让爷爷更愁起来。 但曾爷爷不一样,她看到了。 看到那, 如同死去爹爹眼中一样,有着的那抹宠溺。 .….…….….….…. 深夜。 应天府,皇城。 “嘭!” 吕本被压着,跪在了朱元璋前面。 朱元璋望着他,闷哼一声道:“吕本,知道咱为何让你来?” 吕本惨笑着点头:“陛下,老臣知道,是老臣差人煽动百姓,对….对我大明钦天监监正,进行质疑。” “好,你也记得啊。”朱元璋站了起来,走向他,看着他。 想要说骂人的话,但没有说出来,只是绕着他走来走去。 然后,手指指着他。 “吕本,你啊伱,你也是咱朱家亲戚,不知道咱啥性子?” “你这么弄,差点把咱大明给毁了!” 朱元璋没好气道。 今天事情闹那么大,要是不下雨,那大明的威信是真的毁了。 若是一般人犯这事儿,朱元璋都懒得跟他说什么,直接让锦衣卫砍了。 但吕本不一样,这是他家亲戚,是朱允炆外公。 朱元璋也知道吕本性子,新监正这样成功上位,吕本肯定会有所行动,只是他没想到,吕本采取的方式会如此极端。 “陛下,臣….臣错了。” “臣被权力迷了眼啊,臣等那个位置等几年了,突然有人来取代臣,臣….臣气不过!” “而现在,新监正确实有能力带领钦天监,臣,甘拜下风,成为其之下属。” 真的甘拜下风? 其实没有。 只是这掉脑袋的事情,吕本不敢强硬,在强硬,能有点机会回旋的事情,都会被强硬给弄得斩头。 朱元璋冷哼道:“哼,你现在知错了?早干嘛去了?还好今天下雨了,不然你吕本,万死难辞其咎!” 吕本不断磕头:“陛下,臣错了,真的知错了。” 朱元璋看着他,想了想,开口道:“吕本,你也一把年纪了,趁这机会,隐退回老家颐养天年吧。” “钦天监,就让那些年轻人带着。” 吕本闻言,瞳孔瞪大。 陛下….这是要借这事,卸了自己的职! 他心有不甘。 但! 若一般人犯这种事,脑袋都会没了,更别说还能保职位。 “臣,领旨。” 吕本双膝下跪。 很快,吕本被锦衣卫带了下去。 朱标便走了进来。 其实朱标一直在外面,只是吕本是他外公,所以朱元璋为了避嫌,便让朱标在外面听着。 “父皇,感谢父皇。” 朱标抱拳,松了口气道。 这下午吕本被抓后,回去吕氏就哭着求着向他诉苦,还拉着朱允炆一起,说吕本当年多么多么不易,抚养她长大,一顿说情。 在冷血的人听到妻儿孩子求情,都会有所触动,更别提朱标这种有情之人,所以他向朱元璋求情了。 朱元璋撇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咱本想让吕本试试新监正,没想到差点掌控不住局面,你告诉吕氏,让吕本往后好好颐养天年。” “朝廷这些事,就别念着了。” 朱标不断点头。 而后,他开口道:“父皇,您下午为何如此冒险?我等在皇宫,静等午时三刻不行吗?为何要上城墙上,去和百姓们说下雨呢?” “万一雨没下,可怎么办?” 朱元璋认真道:“雨下了。” “可若是没下呢?我大明朝廷威信,终将一落千丈。” “雨下了。” “….父皇,还是太冒险了,儿臣认为….” “标儿,别说了!”朱元璋烦躁摆摆手:“咱爹,还会害咱不成?” 第46章:当年的真相!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咱爹?” 朱标愣了下,旋即似乎想到什么:“是太上皇,父皇,您….难道太上皇还给您托梦了?” 上次,他听朱元璋说淳皇后托梦。 那是他第一次在皇宫,如此正式听朱元璋提起淳皇后。 现在,也是正式的提起太上皇。 上次提起淳皇后是托梦,所以朱标认为这次也是。 朱元璋性子急,方才是他下意识脱口而出的。 有关于自家老爹的事情,他其实不太愿意和朱标还有其他孩子讲,甚至马皇后都不愿怎么说。 原因很简单。 他们都没见过爹和娘。 他们不会懂的,永远不会懂,自己心中这颗炙热的心。 “没什么。” “标儿,别念叨了,反正雨已经是下了。” “回吧,也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休息。” 朱元璋没了交谈心思。 朱标见状,张了张嘴。 最后还是没有说出什么,和朱元璋道了声别,便走了出去。 他走后,朱元璋准备在坤宁宫草草睡下。 听太医说, 自家妹子脉象越来越稳定了,估计这段时间就能醒过来。 这段时间他都在坤宁宫草草睡下,就是想自家妹子醒过来后,能第一眼看到自己。 当然,他也想第一眼看到醒过来的马皇后。 然而。 床上被子刚铺好,就有侍卫前来诉说,不久前听他命令,去了濠州的毛骧回来了。 “回来了?快,快把他给咱喊过来!” 朱元璋赶紧下令。 很快。 一身有着臭汗的毛骧走了进来。 面见天子如此仪容仪表,实属不敬。 但毛骧清楚老爷子的性子,当时老爷子让自己火速赶往濠州,去打听太上皇的消息,十万火急。 自己这一身打扮过来,不正是无言诉说着,他办这事忙到衣裳都忘了处理。 果不其然。 朱元璋见到如此的毛骧,认真打量着,感慨道:“毛骧,辛苦了。” 毛骧拱手:“陛下,这是属下该做的。” 朱元璋点点头,问道:“嗯,说吧,都查到了些什么。” 毛骧回道:“陛下,当年之事,真有蹊跷!” “属下去了濠州,花费好一番功夫找到当年那两位好心人,问了那两位当年之事,两位都对当年之事有所印象。” “他们说是,这是他们第一次,也是此生最后一次替别人埋葬尸骨,所以印象很深。” “当年,太上皇和淳皇后棺材就埋葬在两位住所不远处,那会时常夜里会有动静,但没什么稀奇的。” “直到….直到一年后,有位高人来到村庄,寄宿他家,然后那天夜里,那两位大半夜,总能听到外面有声音,而且时不时….还能听到敲击声。” “第二天,他们起来后,就发现高人留下纸条说是离开了,他们当天,也发现太上皇的棺材,破了….而且太上皇的尸体,不翼而飞。” “他们怀疑是那位高人盗墓,可太上皇棺材里也没值钱的东西啊,那位高人图什么呢?” “这件事,他们一直百思不得其解,也成了多年困扰的事情。” 朱元璋闻言,眉头紧锁。 毛骧顿了顿,再次开口道:“陛下,那位高人的身份,属下也打听出来了,他….” 毛骧话说一半,被朱元璋直接打断。 “是龙虎山的人吧?” 朱元璋平静开口。 毛骧顿时愣住了,错愕道:“陛下,您….您怎么知道?难不成您还派人查了其他地方?” 朱元璋叹了口气:“没,咱只让你查这事。” “那陛下您….” “猜的。” 猜? 天下万般人,而且出了龙虎山,还有数百教派。 那么多地方,那么多方向。 猜到哪里不好,偏偏说到正确答案,龙虎山。 毛骧瞬间明白,老爷子肯定知道些什么。 “对了,陛下。” “此事事关淳皇后和太上皇,属下查完这事,得知太上皇尸体被龙虎山盗走后,还自作主张做了些事。” 朱元璋挑眉:“是什么?” 毛骧深吸口气:“属下去了趟太极山,想确认淳皇后墓地是否被盗墓,结果是好的,没有盗墓贼。” “但….属下发现了一束花。” 一束花?! 朱元璋闻言,一向充满威严的眸子有些湿润起来,声线些许颤抖:“是不是….是不是栀子花….” 毛骧又愣了一下,而后重重点头:“没错,是栀子花!” “淳皇后墓碑旁边,确实有一束栀子花,属下怕认错了,还摘了几朵花瓣回来。” 毛骧从怀里,轻拿轻放取出几朵凋零的花瓣。 朱元璋看着,看着…. 眼眸越发湿润,嘴唇都在打颤。 “是栀子花,咱娘最爱的栀子花,咱爹….咱爹真还活着,爹,您回来….回来看娘了啊。” 这位铁血的洪武大帝,此刻就如同啼哭的孩儿,小心翼翼抱着那几朵凋零的花瓣,哭的像个孩子。 马皇后病时他没哭,大孙死了也没哭,唯有马皇后差点进入鬼门关,这位洪武大帝才出现了眼泪。 他不能哭,也认为自己不能哭。 他不仅是马皇后的家人,同时也是大明之主,百官,百姓目光都看着他。 他不是一个人而活。 他的一言一行无数人注意着,猜测着,也揣摩着。 所以他要坚强。 而他也很坚强,这些年戎马生涯下来,朱元璋大风大浪都见过了,除了马皇后和朱标,几乎没什么能让他哭泣。 可今夜, 看到这几朵凋零的栀子花,朱元璋却哭的像个孩子。 这是他爹,这也是他娘。 对于二老而言,他也确实是個孩子。 朱元璋一生都对得起任何人,可他唯独对不起爹娘,衣锦还乡,甚至当了帝王,却没法让爹娘享受一天好日子。 他对不起他们。 这也是朱元璋心中,最为遗憾的事情。 而现在! 现在!!!! 娘墓地里出现一束栀子花,只有爹和家里几个孩子,才知道娘最喜欢栀子花。 老大老二老三都在应天府,前些天他还差人去找三人了,都在应天府,老大老二娘也托梦了,只有老三没托梦。 他们都在应天府,除了爹,谁还会去看娘? 娘当时托梦没说错,爹….爹真的还活着! “陛下….” 毛骧还是第一次看到老爷子哭成这样,有些手足无措。 “给咱出去,这件事给咱藏肚子里,谁也不能说,哪怕是皇后。” 朱元璋哽咽道。 毛骧深吸口气,拱手领命退下。 第47章:朱元璋了然,在天云观的老爹!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爹,你来了应天府,咋不来看看咱?” “是觉得咱不孝,不想来看吗?” 朱元璋看着那几朵栀子花,声音哽咽。 他捧着这些凋零花瓣,缓缓来到案牍前。 案牍上放着一张信。 有些褶皱。 是今天朱雄英交给他的信,来自于天云观。 朱元璋放下凋零花瓣,徐徐打开那封信。 【午时三刻前,皇城城墙安民心。】 【午时三刻到,大雨必至应天府。】 这两句没什么出奇的。 可最让朱元璋侧目,并且保留下来这封信的原因,是这字迹! 当年, 爹和娘都会写字,娘字迹偏向于柔和,爹的字迹则是大开大合。 二老的字迹,都很有辨识度。 这段时间, 有时候朱元璋看着娘的日记,看着那些字迹,都仿佛回到了当年一样。 而这封信的字迹,和爹太像太像了。 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 朱元璋知道,这八成是出自自己老爹的手笔。 爹还活着! 今天下午,朱元璋就知道这事了。 所以, 朱元璋一改往日性子,亲自上城墙演讲,这信是爹给自己的,也是爹对自己的嘱托,爹怎么会害他? 所以哪怕今天午时三刻前还没下雨征兆,哪怕太阳毒辣,哪怕百官都认为这是钦天监新监正的笑话,他都坚信一定会下雨,并且上台演说。 “爹,你怎么不来看看咱?” “你连娘都去看了,怎么不来看看孩儿?” 朱元璋颤声自语着。 这封信是来自天云观,是龙虎山那边,所以毛骧说有位高人疑似偷遗体的时候,他说了龙虎山。 他也说对了。 结合娘墓前的栀子花,以及前些天雄英说他师尊想知道淳皇后的下落…. 朱元璋猜测,这所谓的仙人,会不会是自己老爹? 哪怕不是。 那么老爹,也肯定是和仙人有关系,而且关系不菲。 只有关系不菲,仙人才会帮人特地问话。 此刻。 正当朱元璋感伤时,副锦衣卫使蒋瓛走了进来。 看到朱元璋哭红了眼模样,蒋瓛毫不意外。 因为在进来之前, 那些宫女太监都提醒他了,陛下悸哭,他也知道这时候不是来打扰朱元璋的时候,但事情紧急,不得不来。 “陛下,有桩大事。” 蒋瓛低着头道。 尽量让自己,不去看到朱元璋哭容。 朱元璋抽泣了下:“说吧,什么大事,让你敢来打扰咱。” 言语中,有着些许不满。 蒋瓛顿时有些慌神,深吸口气,强装镇定道:“临淮王殿下,于今日酉时一刻,因病而死。” 朱元璋闻言,湿润的眸子有些涣散。 “老三他….最终还是没熬过去啊,他….他生前咱没怎么好好照顾,爹会不会怪咱?” 朱元璋有些后悔。 他还记得小时候,老爹经常教导他们六兄妹,六姐弟都是一家人,遇到难事要齐心协力,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可他除了给老三一些钱,就没给什么了。 老三要官,他没给。 要查封让他输钱的赌场,他当耳旁风。 要娶新婆娘,他让老三自己努力。 还有很多很多事情,他都没理。 真的….除了给钱,就没照顾到老三。 难不成,爹是因为这个没来看咱? 朱元璋如此想着。 摇摇头,朱元璋不在多想。 “瑶瑶呢?锦衣卫把她接到宫里没?” “小家伙刚没爷爷,肯定很难受,咱也得去走一趟给她疏导疏导,除了咱,小家伙也信不过其他人了。” 朱元璋作势起身,要去找朱瑶。 这个点很晚了。 一般人早就睡下。 可朱元璋知道,小家伙肯定睡不着。 小家伙太在意她爷爷了,刚没了爷爷,肯定哭的撕心裂肺。 “陛下,朱瑶小姐,被人接走了。” “嗯?谁?谁有这胆子?敢动咱侄孙女?” 朱元璋有了怒意。 蒋瓛开口道:“是天云观的道士,陛下,这是他们给咱锦衣卫的信。” 蒋瓛取出信递给朱元璋。 朱元璋听到天云观的信,火急火燎打开。 有着期待,也有希望。 他期待着,也希望着,这一封信还是出于自家老爹手笔。 但并不是。 信里字迹歪歪斜斜,一看就是初学者。 但写出的内容,却是让朱元璋心中甜滋滋的。 【四爷爷,瑶瑶要在天云观住下,不用担心瑶瑶。】 【嘻嘻,以后有空,瑶瑶给您带好吃的!】 “这小家伙。” 朱元璋笑了出来。 蒋瓛看朱元璋表情,试探道:“陛下,咱们是不是,不查天云观了?” 朱瑶对朱元璋很重要。 或者说每一個和朱家有血缘关系,沾亲带故的,朱元璋都很重视。 所以朱瑶不见了,蒋瓛急得当场派人查下落,最终在天云观找到。 鉴于天云观的特殊性,他没有强硬进去,而是派锦衣卫百米开外,围了天云观。 然后带着这信来见朱元璋,询问老爷子下一步指示。 “嗯,都让人散了吧。” 朱元璋点点头。 朱瑶在天云观他很放心,毕竟天云观里面,可能是有老爹的存在。 有老爹照顾朱瑶,他放心! 甚至看这信,朱瑶写的都有点开心,以朱瑶那怕生的性子,让她开心很难,说不定就是老爹的功劳呢。 “属下遵旨!” 蒋瓛松了口气。 天云观里面终究是有疑似仙人的人物,若不到紧急时刻,他也是不想出手的。 蒋瓛徐徐退下。 但走到一半,朱元璋喊住了他。 “等等。” “蒋瓛,去!给咱买些瑶瑶爱吃的冰糖葫芦,还有….算了,算了算了,天云观会帮咱照顾好瑶瑶,让他们来吧。” “你还是去安排老三下葬仪式,以王爷的规格去办。” “还有….” 朱元璋不断想着,不断开口。 蒋瓛一一领旨。 而他发现,皇爷在天云观这事格外犹豫。 以前皇爷不这样的,面对任何事情都很有主意,强如宰相胡淮庸,说弄了就给弄了,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世袭千年的宰相制度,提出废除,百官都反对,可皇爷愣是力排众议,直接给废了。 除了朱标马皇后,没有什么能让皇爷犹豫。 可这天云观…. 却,格外犹豫。 真是因为仙人? 蒋瓛狐疑猜测。 但他觉得不是。 皇爷走南闯北,从南打到北,以乞丐之身登上帝王位,何等壮志凌然,何等意气风发? 最不信神仙那一套。 单纯的仙人,才不会让皇爷害怕。 天云观,肯定还有其他什么,让皇爷觉得很重要的事情,亦或是….人。 第48章:老爷子在给他铺路!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另一边。 朱标刚刚踏进东宫门口,门口已经等了一夜的吕氏,带着朱允炆赶紧走了过来。 “夫君,我爹他….如何了?” 吕氏快速问道。 旁边,朱允炆也是开口询问。 “对啊,父亲,外公他如何了?” 终究是吕氏带大的孩子,所以朱允炆心永远是向着吕氏的。 朱标望了二人一眼,不答反问:“你母子俩等了一夜?” 吕氏点点头:“兹事重大,臣妾寝食难安。” 她这做的,也是给朱标看的。 让朱标知道,吕本在她和允炆心里都很重要。 会更愿意去和老爷子求情。 朱标闻言,叹了口气:“劳烦你有这颗心了,想必岳父知晓,定当会为自己有如此女儿与外孙自豪。” “有关于岳父的判决,也下来了。” 吕氏忙是打起精神:“是….是什么?” 她有些害怕。 害怕听到父亲,是掉了脑袋。 “父皇革职了岳父,并且往后让岳父,回去颐养天年。” 朱标缓缓开口。 此话一出, 吕氏那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是放下了。 “多谢父皇,多谢父皇对我爹开恩。” 她不断道谢。 朱标笑了一声,扶着吕氏走了进去,也在路上不断安慰。 等朱标前去洗漱,只剩下吕氏母子二人时,吕氏眼中有着深深的阴霾。 “儿啊。” 吕氏开口。 朱允炆走了过来:“娘,怎么了?” “就你外公这件事,你看出了什么?” “外公这事….我看出那天云观的仙人,是有真本事,说下雨就是会下雨。” 说着,朱允炆眼中含有深深地嫉妒。 凭什么! 凭什么如此强大的仙人,只帮着老大朱雄英,而不帮他。 他哪里比不上老大? “除了仙人,还有呢?” 吕氏再问。 朱允炆错愕,而后便茫然摇了摇头。 吕氏哀叹一声:“你皇爷爷,正在不断驱赶咱们这一脉的政治资源。” “你外公因这事,被赶出了权力中枢。” “前段日子雄英没死之前,伱外公的堂弟,江夏侯周德兴,也从朝廷被赶回了徽州凤阳。” 周德兴不是简单人物。 他祖籍也是徽州凤阳府人,周德兴也是朱元璋的童年玩伴,是最先跟着朱元璋打天下的,后来便介绍自己的堂哥,也就是吕氏的父亲吕本投靠朱元璋。 所以按照辈分来说,周德兴是吕氏的小叔,是朱允炆的小叔父。 这些年,就是江夏侯周德兴在给朱允炆母子背后出谋划策。 吕氏当初能从一个侧妃被扶为正宫太子妃,就是周德兴背后出谋划策,抓住了朱元璋的性子,投其所好,让朱元璋看到吕氏的美德,最终被扶正为太子妃。 可在雄英没死之前,却被老爷子调到凤阳老家。 之前吕氏没怎么在意,以为老爷子念周德兴年纪大了,想给小叔点安分日子。 可现在随着父亲吕本权力也被架空,她发现事情,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老爷子多半….是在做空她这一脉!给朱雄英铺路!! “娘,你是说….皇爷爷接下来,还会对付我叔叔伯伯们?” 朱允炆咬着牙道。 吕氏哀叹一声,点点头:“恐怕是了。” “呵呵,你皇爷爷,真够谨慎的啊。” “他自己最起码还能在那个位置坐十几年,接着到你爹,之后才到你与雄英这一脉。” “途中至少二十年时光,而你皇爷爷,已经开始考虑这些了,把咱们的人都驱赶出去,给雄英….铺出一条康庄大道。” “什么!”朱允炆眼眸充满愤怒:“皇爷爷不该这样做,这不公平!” 他以前对皇长孙之辈没那么炙热,但自从做了几天皇长孙之后,他就对那个位置,无比痴迷了。 正如那一句话,你一直处于黑暗那倒无所谓,而若是有几天有着光明,之后回归黑暗,那你就会十分想要再次拥有光明。 “公平?那位置,本来就是属于雄英的,何来的公平与否?” “娘只是感慨,你皇爷爷的高瞻远瞩。” 吕氏不断摇头。 朱允炆咬着牙:“娘你说过的,不到最后一刻,结果谁也不知道。” “现在老大是坐在那個位置,可以后并不一定!我们….该如何阻止皇爷爷?” 吕氏低身摸着朱允炆脑袋,笑道:“儿啊,你现在功利心太重了,得克制克制。” “咱娘俩,现在什么也不做,也不能做。” “老爷子做这些的同时,那暗中就一定会有锦衣卫盯着咱们。” 吕氏研究了朱元璋一辈子,对他性子太了解了。 老爷子是个无比谨慎的人,这会儿肯定有锦衣卫盯着她娘俩,若娘俩有不好的行为,锦衣卫都会上报。 老爷子知道后,或许不会对她娘俩做什么,因为他重亲情,但那股子恶感,肯定会有! 而老爷子一旦看谁不顺眼,心中的恶感就会一发不可收拾。 那未来,就很可怕了。 “还是您说的那句话,机会要等,咱们….只能继续等吗?” 朱允炆依旧咬着牙,他有些忍不下去了。 吕氏冷笑道:“儿呀,这次咱娘俩不忍了,在忍咱娘俩的獠牙,都会被你皇爷爷除干净。” “你放心,你娘在这深宫也呆了那么多年,从一个庶妃被扶正,娘靠的可不仅仅只是装简朴给老爷子看。” 在这深宫大内,仅仅有心机和手腕还是远远不够的。 看着朱允炆这张恭顺谦卑的脸颊,吕氏溺爱的笑着道:“孩子,万事娘在,不要怕,你去煮一碗长寿面,等你爹洗完澡出来,孝敬你爹去!” “然后再煮一碗给你皇爷爷,他一般处理政务要很晚,这个点大概率没睡,就说是谢你皇爷爷放过了外公。” “你皇爷爷一辈子最是狠辣无情,他杀了无数人,同乡也好,少年玩伴也罢,但却从没对家人动过手。” “他既然喜欢孝顺的孩子,那你就要做够了给他看!” 朱允炆颤颤的道:“可是.…娘,我,我不会煮面啊.…” “以前您快生辰,我给您煮过一次,您吃了都说很难吃。” 第49章:元人的东西!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吕氏没好气的道:“废话!你皇爷爷和你爹,自然也知道你不会煮面!要的是那份心!” “只要有那份心,你煮的难吃,他们心里都是甜的,当年娘也是这样,嘴里说着难吃,可心里确实甜丝丝的,念着咱儿可真孝顺。” “好了,你莫问那么多,这是一份心意,难吃你爷爷和伱爹也会高兴!娘还要去做别的事,得限制一下老大所属的天云观势力,说不定,能让天云观万劫不复!” 说到最后,吕氏的脸颊已经变的淡漠冷血。 她要动天云观。 一来是遏制下老大,二来是替老爹报仇。 她当年能成为朱标的妃子,是老爷子挑选进来的。 老爷子以孝顺为第一优先,大明也是以孝治天下。 当年老爷子选中她,就是因为她骨子里那抹孝顺劲。 爹在天云观吃了个哑巴亏,盼了几年的位置也被天云观截胡,她如何不气? 虽然天云观有仙人,但仙人能洞察人心不成?自己只要不出面,计划得当,哪怕仙人也查不到自己身上。 或许查得到,但吕氏已经不在意这些了,她现在脑子里,全被那股子愤怒蔓延。 还有一个原因,若再不遏制下朱雄英的势力,任由老爷子不断剪除娘俩政治资源,往后哪怕机会出现,她们都没力量去抓住! 此刻。 朱允炆看着自己母亲的脸色,突然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可还是很乖巧的,自顾自去煮面了。 .……. 吕氏回到寝殿,在殿内昏暗的灯光下,埋头开始在纸张上书写。 “来人,立刻将这封信,送到江夏侯府邸!” 江夏侯周德兴,如今是在应天府。 他原本是在凤阳老家当逍遥侯爷,但之前马皇后和朱雄英,一死一病,便从凤阳老家赶来应天府哀悼。 现在还没回去呢。 .…….….….….…. “这雨儿,不知啥时才能停下。” 应天大街上的某处繁华宅院内,江夏侯周德兴背着手看着天上暴雨。 “多下一些吧,不要停!” “不下雨那些农夫怎么种出粮食?没粮食咱可怎么收购,然后高价卖给朝廷捞钱么?” 周德兴自顾自笑笑。 就在周德兴堆着笑脸的时候,周骥来了。 周骥是周德兴独子,现在皇宫任为殿前司亲军指挥。 这官职听着唬人,说白了就是大内侍卫头领,平常也就在皇宫乱逛,没什么实权。 “爹,您明天先别回凤阳老家了。” “堂姐那边来了信,据说很着急,要您来办。” 听到吕氏来了信件,周德兴面色有些凝重起来。 虽然他是朱元璋的童年玩伴,但他的封赏却是最低的,到现在才是一个侯爷,现在更是被赶回凤阳老家,连帝都都不给待。 反观徐家、常家、傅家,他们也是朱元璋同村玩伴,为啥一個个都被封为国公了? 何其不公啊! 要说打仗,他周德兴当初打川蜀的时候,不也是不遗余力的给拿下来了? 所以周德兴心里其实是憎恨朱元璋的,只是不敢对外说罢了。 周德兴徐徐打开吕氏的信件,细心观摩着。 他现在,所有的希望都放在自己的大侄孙朱允炆身上。 之前朱雄英死去那段时间,也是他笼络百官来朱允炆府上拜访。 现在朱雄英复活了,皇长孙位置只能物归原主。 但…. 周德兴心里还有股期待,吕氏有句话说的不错,雄英能死一次,会不会死第二次? 若是雄英死了,那大侄孙不就再次是皇长孙了。 想靠着朱元璋发善心,给他们加封,那是不可能的了,唯一的机会就是等朱允炆登基。 尽管那抹机会微乎其微,可也值得等待。 一旦朱允炆登基,那他就是开国功臣,又是朱允炆的外戚,想不位极人臣都不可能! 等周德兴看完这封信件之后,他本来凝重的脸颊,顿时变的扭曲起来。 周骥吓坏了,“爹,怎么了?您老可别吓我。” 周德兴呆呆的看着周骥,良久后才吐出七个字:“老爷子不做人事。” 啊? 周骥心急如焚:“爹,您和亲儿子还卖什么关子?说呀!” 周德兴咽了咽口水道:“他在剪除允炆一脉能量,我被赶回凤阳老家,不是老爷子看我不顺眼,是老爷子要给朱雄英铺路,我是向着允炆的,不符合他心意,才被赶了回去。” “什么?这….” 周骥瞪大眼睛,呆呆的看着周德兴。 周德兴认真看着他:“他把我赶走,你估计也不远了。” “老爷子不会容忍,有威胁朱雄英的人存在朝廷,尽管你是虚职,他也不会允许,他眼里容不得沙。” 周骥闻言,咬牙切齿:“爹!我不想回凤阳那个小地方,应天府这里应有尽有,我待习惯了!” “要不….我派人去弄了朱雄英?让他死第二次!” 啪! 周德兴一巴掌扇了过去:“你他娘的能不能再蠢一点?且不说事发之后能不能避开锦衣卫的调查,就老大那身份,蓝玉、常茂、傅友德、冯胜、何荣….嘶!” “老子不说了,就说这些勋贵武人,你掂量掂量,你能干得过谁?他们能让咱死无葬身之地,懂?” 周骥急了。 “爹,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究竟要咋样嘛?难倒眼睁睁看着老爷子把咱们都赶走?” 周德兴哼道:“不能来硬的,还不能来软的?” “你堂姐聪慧,给咱们指了条路,先弄天云观,让老爷子分身乏术,朱雄英没点倚仗先。” “去,将金印拿来!” 周骥倏地一颤:“爹,你要造反?” 周家有一块金印,是蒙元皇室的传国金印,当初他和朱棣攻破大都的时候,收刮到并私藏的。 之后朱元璋也派人找过,无果后,此事便也就不了了之。 周德兴面颊抽了抽,幽幽的盯着眼前的儿子,说实话,要不是这是他亲儿子,他真想一脚踹死他。 长了一百个头,也不够看的,还造反? 老爷子在世,谁也翻不了天! “你是傻子吧?”周德兴怒道,“去将这金印想法子,送到天云观里面。” “这金印,能认识的人不多,一旦被老爷子发现,不死也得脱层皮!” “就算天云观在老爷子心中印象再好,看到这金印,怕也会查起天云观。” “老爷子查事,讲究宁错杀不放过,这些年因一句【你是胡淮庸同党】,死了不少无辜之人,把金印放天云观,咱们在造势天云观和大元有过关系。” “以老爷子那性子,哪怕忌惮仙人没除了天云观,也得禁止朱雄英与天云观来往。” “如此,也达到你堂姐说的,让朱雄英与天云观绝了关系。” 第50章:国家缺财!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这叫杀人于无形。 他周德兴可不仅仅只是会打仗,他的心眼多的很,如若不然,大明每年都有地方灾荒,而每年的赈灾款他都贪了不少,为什么没人揭发? 周骥有些心疼的道:“爹,这可是咱传家宝啊!您不是时常念道,当初那么多人攻破大都,都在找这金印?” “这金印咱收藏着,祖祖辈辈传下去,多好。” “要么,咱换个东西?” 周德兴脸上露出一抹狠色:“这点小打小闹不算什么,只要朱允炆登基,咱们能得到的,比这多,不要贪图眼前蝇头小利,这不是干大事的人该有的样子。” “成了,你去吧,找机会去将金印合理的交给天云观。” 周德兴眯着眼:“老爷子一旦发现了,天云观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周骥依旧有些心疼,不过老爹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反驳,点头道:“好!孩儿这就去办!” .….….…….….…. 翌日。 一大早,朱元璋朝会后,便喜忧参半的回到奉天殿。 前段时间。 为了剿灭大元残党,所以朱元璋任命傅友德为兵马大元帅,率领大军进攻云南,剿灭大元残党。 傅友德在云南打了胜仗,明廷彻底夺取了云南的控制权。 这让朱元璋很高兴。 可取而代之的问题,悉数到来。 云南被大元掠夺无数,到处都是妻离子散,这些都需要朝廷来给擦屁股。 而且云南最近还有暴雨,淹没农田数以万计,暴雨还没有停止的意思,这些都需要朝廷大量拨款赈灾。 总结来说,朱元璋现在实在太缺钱! 朱元璋是个好皇帝,打心底体恤百姓,所以农税他收的很少。 同时他又看不起商人,所以朝廷的商税少的可怜。 这样下来,朝廷每年征收的税款更是捉襟见肘。 纵然朱元璋能掌控所有人的生杀大权,可面对国家少银的局面,他也犯了愁。 这个消息, 被手底下太监陈洪知道后,便寻着机会去了东宫。 陈洪一直有收朱允炆母子的恩惠,现在老爷子有困难,那他的价值一定要体现出来。 …… 东宫。 吕氏正在陪儿子伴读,这时陈洪走了过来,远远地站着。 吕氏急忙起身走过去,等陈洪说完后,吕氏又给陈洪塞了些钱财,打发走了陈洪之后,便快步回来。 她面带喜色道:“儿,机会来了。” 朱允炆表情有些呆滞,不解的道:“娘,怎么了?” 吕氏喜道:“你皇爷爷现在为钱发愁,你今日去学堂,和夫子们商议商议怎么替你皇爷爷聚财,这叫为君排忧解难。” “你皇爷爷要是知道你心系家国,一定会开心的。” 朱允炆木讷的道:“可是….我不知道怎么聚财。” 吕氏温柔的揉了揉他脑袋,浅笑道:“所以伱要和夫子商议,不管如何,和昨晚做面一样,只要让你皇爷爷知道你有这份心就成!” “你说,你皇爷爷昨晚吃你的面,开心吗?” 朱允炆想了想,不假思索点头:“皇爷爷很开心,而且一直夸我懂事!” “那面事后我吃了,虽然我努力在做,但还是有点难吃,可皇爷爷全吃了。” 吕氏笑道:“所以说,你有这份忧国忧民的心,你皇爷爷会高兴的。” “儿啊,记着,除了孝顺的事,其他你别说,还不是时候。” “等你皇爷爷对你印象改观,再踏出孝顺做其他事情。” 朱允炆重重点头:“孩儿懂了!谢谢娘!” 吕氏捏了捏朱允炆的脸颊:“傻孩子,你是娘的儿,是娘的一切,我们母子还说啥谢不谢的?娘不为你着想还为谁着想?不要让娘失望,去吧。” “好!”朱允炆起身,给吕氏行了礼,便朝学堂走去。 而在朱允炆走后,东宫府上有一名下人徐徐离开。 在来到无人处后,他换上了一身锦衣卫服饰,朝朱元璋宫殿走起。 ….….…..….….…. 国子监的学堂,充斥朗朗读书声。 朱允炆背着手踱步而来。 远远地,黄子澄和齐泰就来迎接。 “臣,参见殿下!” 这两個翰林学士,对朱允炆的喜爱溢于言表,和见到其他皇子时板着脸不一样,他们的脸上此刻如沐春风。 “允炆,见过两位老师!” 礼仪完毕,朱允炆便虚扶起两位行礼的学士,开口道:“二位老师折煞我了,在这只有学生朱允炆,没有殿下!” 朱允炆不受两个翰林学士的礼, 这举动,更让两个读书人心生暖意。 朱允炆也不是傻子。 他知道,无论是皇子皇孙,想要有所成就,都必须得到臣子们的认可和支持。 尤其现在,大明对北元在军事上有着压倒性的优势,特别注重内政和民生建设时期。 所以朱允炆,此时就在拉拢这些读书人的心。 “黄师的身子好些了吗?前些日子就听闻老师感染风寒,允炆甚是担忧。” 黄子澄捋须道:“殿下有心了,臣身子好多了。” 朱允炆点点头道:“吾尝听闻国家缺钱,却无法为皇爷爷分忧,实为忧心,今日来找两位老师,便是想与老师商议为国聚财之策。” 黄子澄和齐泰顿时肃穆:“殿下,贤也!” “殿下能有此兼怀天下之仁心,此国之幸也!” 朱允炆回以肃穆:“有两位老师,乃允炆之幸。” “走!”黄子澄道:“我等这便去商议如何为国效力之策。” 这两位学士,也是为朱允炆尽心尽力。 三人在学堂苦思冥想一上午,所谓聚财,无非是在根源上解决问题。 没钱,那就印钱! 如今大明宝钞刊印的还不多,在市场也有一定的流通性了,既如此,何不加大宝钞的刊印量? 不知谁提出这条见解,学堂内顿时充斥一阵赞美之声。 朱允炆脸上,也渐渐展开笑容,当下对两位老师行礼,便急忙朝东宫走去。 他要回去告诉娘这个消息,和娘通气接下来怎么办。 .…….…..….….…. 奉天殿。 “噢?陈洪把消息带给吕氏和允炆了?” 正在批阅奏折的朱元璋,挑了挑眉。 第51章:徒子徒孙,其乐融融!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锦衣卫半跪着:“回皇爷,确实如此。” 朱元璋不以为意,点点头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记住,这件事只有咱知道,太子那边也不得说。” 锦衣卫领旨,徐徐退下。 朱元璋继续处理政务。 陈洪收吕氏好处的事情,其实朱元璋一直都知道,并且也一直纵容。 之前大孙死去那段日子,有时朱元璋说到大事,还特地把陈洪留下,就是想借陈洪这张嘴去告诉吕氏和允炆。 国家大事通过陈洪的嘴告诉朱允炆,朱允炆也会说出属于他的见解,好的朱元璋就听取,不好的朱元璋就教他哪里不对。 那会,他是把朱允炆当皇长孙培养。 但现在, 大孙复活了,朱允炆也没必要操心这些国家大事。 朱元璋眼眸闪烁。 该是时候,也让陈洪离开皇城了。 换个咱大孙的人来身边伺候。 他心里如此想着。 .…….….….….…. 天云观。 今日的天云观,香客比之以前更加旺盛一些。 但最重要不是这个。 而是观里多了个吵吵闹闹的声音。 “曾爷爷,您之前说喜欢桂花糕,我给您做了桂花糕,您吃吃看。” “哇,曾爷爷曾爷爷,快看,好漂亮的蝴蝶!” “曾爷爷,都中午了,饿不饿呀?” “….….” 朱长夜住着的院子里,这個吵闹声音一直存在。 小丫头似乎对他很喜欢,有什么好事坏事都分享。 不过在外人面前,比如观里的天云观弟子,小丫头就变成社恐,半天都能吐不出一句话。 仿佛把所有的话,都留给了朱长夜。 “这孩子,也未免太活泼了些。” 朱长夜笑着看向那在院子里,抓蝴蝶的朱瑶,有些头疼。 小家伙有点打扰他的修行了。 不过朱长夜倒是不怎么在意,终究是家人,而且刚刚失去爷爷,修行不急于一时,他现在是把陪朱瑶放在修行前面。 “曾爷爷,蝴蝶跑你那边啦,快帮瑶瑶抓一下!” 那边,朱瑶奶声奶气道。 朱长夜笑道:“好,好!” 他也开始抓起蝴蝶。 没动用法术,就和寻常家老人一般活动。 他的抓蝴蝶技术有点烂。 走来走去被蝴蝶溜了半天,都没碰到蝴蝶边角,反而是小家伙都抓到三只蝴蝶了。 “哼哼,曾爷爷真菜,看看瑶瑶的战利品。” 朱瑶骄傲的扬起自己的笼子。 里面,总共有五只蝴蝶。 朱长夜笑着将她抱起来:“曾爷爷老咯,不行了,不像咱们瑶瑶这么厉害。” 朱瑶闻言,原本骄傲的眸子瞬间认真起来:“不会!曾爷爷身体可硬朗着呢。” 朱长夜正准备回答,但院子里却被人从外打开了。 他不用看,也早就知道来人是谁。 正是朱雄英。 “师尊,我来找您啦。” 朱雄英远远喊道,不断走来。 朱长夜也是走了过去。 “咦,这是….” 朱雄英诧异的看着朱瑶。 此刻的朱瑶不复刚才的开朗,正躲在朱长夜身后,两只小手抓着他袍子,露出怯生生的小眼眸,打量起来朱雄英。 “雄….雄英哥。” 她认识朱雄英。 以前四爷爷来见爷爷时,有时朱雄英也会跟着,大家都是同龄人,所以朱雄英有时会带她玩。 但她总认为,她不配和朱雄英一起玩。 朱雄英身上有一股气质,像是贵气,又像是高不可攀,她每次看着朱雄英都会自卑。 “咦,瑶瑶。” “瑶瑶,你怎么在这!” 朱雄英满是惊喜:“哎呦,早知道你在这,我今天就该带一些糖出来给你。” 朱长夜笑道:“雄英呐,以后瑶瑶就是你的师妹了。” “师妹?”朱雄英愣了下,旋即喜笑颜开:“师尊,您也收瑶瑶为徒弟了。” 朱长夜没有回答,只是点点头。 这是朱瑶对外的身份,她是自己的弟子。 总不能在外面喊他曾爷爷,如此….也太吓人了。 “瑶瑶,来见下伱师哥。” 朱长夜徐徐走出,让了个身位。 朱瑶诚惶诚恐走了出来,脸色不自然行了一礼:“师哥好。” 朱雄英笑道:“好,好!以后师哥定然罩着你。” “瑶瑶,我跟师尊学的早,给你看看我的成果!” 朱雄英要秀两把刷子。 昨天他修炼小有突破,能够凝聚出一团气。 他想表现表现。 朱雄英开始原地扎马步,憋着脸,伸出手。 “哈!” 大喝一声。 却….没任何动静。 朱瑶歪了歪小脑袋:“雄英哥,你秀出成果了吗?” 朱雄英尴尬一笑:“还没,接下来就可以了。” “哈!” 他又憋着气来一次,依旧毫无动静。 “哈!” “哈!” “哈!” “…….” 好几次下去,也毫无动静。 这让朱雄英红脸起来,感觉自己在师妹丢了面子。 “好了,雄英,昨天只是偶然。” “你啊你,还有段时间才可以练熟悉,赶紧起来吧。” 朱长夜笑着打圆场。 “是,师尊。” 朱雄英没了表现心思,站起身尴尬挠头:“瑶瑶,下次我就表现给你看。” 朱瑶缩了缩小脖子:“好,瑶瑶相信雄英哥。” 两人交谈看起来不错,这让朱长夜很是欣慰。 这都是他的徒子徒孙啊,自己也得卖点力教他们东西了。 带着二人来到房间,三人打坐起来。 朱瑶没坐一会就坐不住了,看了朱长夜和朱雄英都闭着眼睛,就偷偷站起来,蹑手蹑脚朝外面走去。 她要去外面抓蝴蝶。 “呀!” 朱瑶小脚碰到台阶,就要摔在地上。 可却有一股无形的能量,使她原地腾空,最终更是把她拖起来,站直了身体。 “哇,差点摔倒惊动曾爷爷和雄英哥了,还好还好。” 朱瑶年纪还小,不能解释这种神奇现象,也没想到是曾爷爷做的,就纯粹认为是风救了她。 接着又蹑手蹑脚,走了出去。 “这孩子,还好是在这里摔跤。” 朱长夜睁开眼,看着她背影,浅浅一笑。 随后又闭上眼睛修炼。 但没过一会,他便睁开眼:“雄英,有心事?” 他的感知察觉到了,旁边朱雄英心里不复以往平静。 而不平静的心,是无法打坐修炼。 “这….师尊,确实有点,” “因何所困?与为师说说?” “这….”朱雄英想了想,随后叹气道:“是朝廷里的一些事,最近爷爷他碰到点麻烦。” “他没和我说,但我能看到,他比任何时候都要忧愁。” 上架感言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年过去了,要清明节了,带着老婆和未出生的孩子紧赶慢赶的回到了家中(租住的房子)。 由于之前家里头发生过变故,我们的生活开始变得拮据。 但幸好老婆一直不离不弃的跟着我。 这一次回到老丈人走亲戚。 她的兄弟姐妹都在。 当她的兄弟姐妹们,不停地炫耀自己的好生活的时候,老婆只能在一旁凑着腔,却又一直被她们冷漠对待。 老婆怀着孕在厨房里头忙活,她们却在饭桌上等着...... 我看在眼里,能够看到她眼里头的落寞......心中刺痛的厉害。 回到租住的房子里头,我看着老婆躲在屋子里偷偷哭的样子,双手都是颤抖的。 天呐,明明当初她嫁给我的时候,全身都写着青春,满眼都是光,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 是的。 是现实。 现实太残酷了,而生活就是这么现实。 我一个月,一两千块钱的稿费,不知如何去承诺未来。 老婆也知道,所以绝口不提有关未来的事,只是经常默默的鼓励着我,待我只有笑容和期待。 可她自己或许都不知道,我都已经对自己失望了。 我想改变生活,让老婆和将来的孩子过上好日子,想让她回娘家抬起头。 想让她可以傲气仰着头...... 可我现在手里头,拥有的只有这本书了。 现在能依靠的,也只有这本我认认真真更新的书了。 读者大大们,本书到了该上架的时候了。 就连搬家的时候也不敢懈怠,每天保持着更新。 这本书作者一直在兢兢业业的写着,按照自己的想法,也想给读者大大们讲述一个好故事。 最后,义父们,跪求订阅! 第52章:你爷爷做错了!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好像是….好像是云南那边告急,又是暴雨又是百废俱兴,到处都需要用钱,但国库空虚,这些年从地方收上来的农税不多,没法补给云南。” “爷爷他,愁于哪里能弄来钱,师尊,看爷爷发愁,我这心里亦是愁得慌。” 朱雄英满脸苦涩。 朱长夜笑着看向他:“孩子,你有心了。” “想必你爷爷知道你有这份心,会很高兴的,当然,师尊现在也很高兴。” 朱长夜很是欣慰。 重八这个孙儿,对重八真的很不错。 比自家那个三子,好太多了。 也不枉他从地府把雄英拉回来了。 揉揉雄英脑袋,朱长夜笑着继续道:“那你爷爷,现在是还没个主意?” 朱雄英想了想,回道:“有一个!我去看爷爷的时候,爷爷正和傅友文傅侍郎讨论大明宝钞事情。” “爷爷想多刊印点大明宝钞,给百姓发点下去,同时也可以丰盈国库,但他老人家总觉得这事儿有些不对头,又想不到哪儿不对。” 朱长夜眼眸轻挑,想了想,开口道:“你爷爷的想法是对的,这事朝廷还真不能随便决策,否则….轻则会让国家动荡,重则会让江山不保。” 轰! 此话一出,朱雄英直接从原地站了起来。 瞳孔瞪大。 “师尊,您说的可是真的?” 朱雄英声音都有些发颤。 他很敬重朱长夜,也很信朱长夜。 之前对爷爷的性格判断,以及大明的未来,师尊都判断准了。 他虽是個孩子,但也能明白师尊是有真东西的,而且爷爷也说师尊有真东西。 现在听到师尊说大明可能因此动荡,这是朱家的天下,也是他未来要掌管的天下,如何不惊? 只要是个接班人,都不希望大明出现动荡。 相比于朱雄英的震惊,同样是朱家人的朱长夜,到有些风轻云淡。 依旧平静。 徐徐开口。 “不错,为师不和你说妄言。” 朱雄英深吸口气,凝重拱手:“还请师尊解惑!” 他其实对大明宝钞也有了解。 因为现在大明缺铜,所以爷爷开始尝试刊印大明宝钞。 自宝钞在市场流通之后,爷爷和他说过,一直想加大宝钞刊印数量,但爷爷总觉得这样,是不是来钱太容易了点? 爷爷也试图找过户部侍郎傅友文商议,户部那边只说古人从没有过此举动,说明此举不可行,但具体原因,傅友文也模棱两可。 或许…. 爷爷和傅侍郎不知道问题何在,自己能在师尊这洞悉! 朱雄英目光灼灼。 此刻。 朱长夜开始整理思绪。 他虽修仙,但也知道在洪武末年的时候,重八这孩子曾大肆刊发过大明宝钞。 本来纸币完全可以作为一般流通物在大明有条不紊开展下去,社会文明也可以跨越一大步,可重八似乎对经济认知实在太薄弱,最后导致货币市场紊乱。 不可否认,重八的初衷是好的,为了增加百姓富裕程度,大肆刊印宝钞,以富裕百姓。 但他没考虑过这时候的纸质较差,大明宝钞难以耐久,且纸币只发不收,既不分界,也不回收旧钞,致使市场上流通的纸币越来越多,宝钞泛滥成灾,货币体系崩溃。 总而言之,洪武朝廷对货币体系了解和预防的不够完善,最后只能无疾而终,草草了事,让宝钞退出历史舞台。 很多经济内涵,朱长夜认为说多了,雄英这孩子没法听懂,就不能很好把他的意思传给重八。 朱长夜想了想,而后缓缓拿出一只茶杯,反扣在桌上,平静道:“雄英,假如现在国家每年可造一千文钱,一个茶杯可以卖到十文钱。” “而现在国家增加力度,每年多造一万文钱,那茶杯还能就值十文钱吗?” 不等朱雄英回答,朱长夜继续道:“不值,这时茶杯的价值也会提高到十倍,卖到一百文钱。” “只因这个时候,钱已经不值钱了。” “换句话说,这个时候大明宝钞已经不值钱了。” “那么雄英,为师问你,你现在是个大财主,如果伱现在存了一千文钱,随着国家大力刊印宝钞,你这一千文钱的价值是不是开始缩水了?” “本来一千文钱你可以买一百个茶杯,而现在你只能买十个茶杯了。” “你会愿意吗?” “和你一样的大明富贾士绅们,他们愿意吗?” “他们的劳动成果被国家这么窃取了,天下不乱吗?以后谁还敢存储大明宝钞?到时候大明宝钞还能作为货币流通吗?” 朱长夜说完,便自顾自的把茶杯收回 而这一连串的反问,每一个都直刺朱雄英的心扉。 这经济问题,他能听懂! 他今年八岁了,而他三岁就开始读诗经,到今年八岁,爷爷更是开始带他处理奏疏和看待国事。 他对大明,比很多人都了解。 不多时,朱雄英的脸颊从起初的迷茫,到后来的恍悟,然后脸颊渐渐变的惨白、惊恐,到最后,额头上已经全是汗珠。 显然,他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关键。 朱雄英深吸口气,似乎仍旧有些不甘心,不甘心自家爷爷是做了错误决策。 他看着朱长夜,轻声询问道:“可是.…可是师尊,为何现在的宝钞,还没泛滥?” 朱长夜洒然一笑:“因为宝钞现在才起步,宝钞数量刚刊印没多少,它的价值还很高,还是弥足珍贵的,可是一旦增加了刊印量,那么市场….便会紊乱。” 朱雄英意志有些低沉:“那….宝钞就不能用了吗?” 朱长夜摇头:“不,可以用,只要做全了一系列措施,大明宝钞有很高的流通价值。” “它便利,携带方便,交易性很高,优势不胜枚举。” 见朱雄英双目开始放光,朱长夜赶紧打断这孩子不切实际的幻想,道:“想通过多刊印宝钞让国库丰盈,这事,为师认为你就不要想了,不可以的。” “别说现在宝钞的流通性,还处于起步阶段,但它已经发展到一定的地步,现在国家随便增加宝钞的刊印量,都会让社会动荡。” 朱雄英叹口气,苦笑道:“师尊,那就没办法了么?” 第53章:重八打小就固执!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朱长夜笑道:“办法是有,不过你爷爷….未必会愿意做。” 自己的孩子,自己清楚。 重八打小就固执,认定的事情他人很难更改。 有时候连他这个当爹的都劝不住,只有他娘长乐才能劝住。 朱雄英一脸真诚道:“师尊,您说,只要是合理的,我一定劝爷爷用您的法子!” 朱长夜笑了一声,平静吐出四个字:朱怀看着朱雄英殷切的样子,叹口气道:“抬高商税。” 抬高….商税?! 朱雄英愣了下,旋即苦笑:“师尊,这办法恐怕不行。” “爷爷最看不起商人,而且爷爷和我说过,商人不兴生产,很多时候是大明的蛀虫,万万不可抬高商税,从而去提高他们的地位。” 朱长夜叹息:“所以,你爷爷未必会去做。” 朱雄英沉默了。 半晌,才开口道:“师尊,除了商税,还有其他方法吗?” 朱长夜摇摇头:“云南问题能让你爷爷逗愁,想必是迫在眉睫,而短期若想聚拢大量钱财,抬高商税最为直接且有效。” 朱雄英闻言,眸子里闪过落寞:“师尊,我明白了….” 接下来的修炼,朱雄英依旧心不在焉。 朱元璋犯愁钱财这个事情,似乎也成为朱雄英所愁,成为了他的心结。 对此,朱长夜也是没有办法。 修仙道路,靠的永远只有自己。 朱雄英心中有心结,他没法解,只有等他解开能全心修炼时,他才能帮上忙。 如今。 见曾孙修炼没法用心,朱长夜就差人喊天云观里的厨师,做一些朱雄英爱吃的。 这段日子朱雄英一直在天云观吃午饭,所以他也记得朱雄英的喜好。 一桌好吃的出炉,送到他的房间。 都是朱雄英爱吃的。 “哇!好多好吃的!” 这么多好吃的朱雄英没被引来,反而是小馋虫朱瑶跑来了。 她留着哈喇子,小小眼睛里带光看向朱长夜:“曾….师尊,瑶瑶可以吃吗?饿了!” 朱长夜笑着把她抱起来:“你这小家伙,修炼偷偷跑出去,现在有吃的就知道跑回来了?” 朱瑶有些不好意思:“师尊,我下次不敢了。” 骗人。 朱长夜翻了翻白眼。 他的感知术就能探查出朱瑶的心虚,想必下次还会犯。 不过谁让小家伙是自己曾孙女呢,他还是很宠家里孩子们的。 “瑶瑶,等你大师兄先动口再吃。” 朱长夜笑道。 朱瑶猛的点头,奶声奶气道:“好~,雄英哥,你饿了吗?” 她朝里面喊去。 朱雄英还在里屋,此刻走了出来,也看到满桌子佳肴。 目光隐隐动了下,但还是一副充满心事模样。 “师尊,多谢您为徒儿着想。” “只是….徒儿暂时没有吃饭心思,得先回皇宫一趟,还望师尊许可。” 他朝朱长夜拱手行礼,煞有其事。 朱长夜点点头:“嗯,回去路上小心。” 朱雄英应了一声,低着头无精打采离开。 朱瑶看着他的背影,歪了下小脑袋:“曾爷爷,雄英哥好像不开心,是因为瑶瑶吗?” 朱长夜也是看着那背影,揉着小家伙小脑袋:“那倒不是,你大师兄还有其他事愁着。” “好了,不说他了,瑶瑶你不是早就想吃饭吗?快来吧,来,曾爷爷先给伱夹一个红烧狮子头先。” “嘻嘻,谢谢曾爷爷!”朱瑶很是开心,但没动口,而是拿起筷子给朱长夜夹菜:“不过曾爷爷先吃,不然瑶瑶不吃!” 朱长夜笑道:“好,咱们瑶瑶有心了。” 他吃下朱瑶夹来的菜,然后小家伙高兴的竟然在原地打转,好似是发生非常值得庆贺的事情。 直到朱长夜夹了一個狮子头,塞进她小嘴里,小家伙才想起来吃饭这事儿。 . …….….….….…. 另一边。 回到皇宫后,朱雄英目光坚定。 直直走向奉天殿。 回来的路上,他一直在思考要不要把师尊的想法告诉爷爷。 爷爷很讨厌商人,这说出来,肯定会挨爷爷一顿批,大概率还不会采用。 可若不说出来,爷爷这么错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朱雄英一直处于抉择。 到现在,他终于想明白了。 不能看爷爷这么错下去! 师尊说发布大明宝钞过多产生的危害,他这孩子都能听懂,想必爷爷肯定能够明白! 奉天殿。 到了饭点,朱元璋也准备处理完最后一批政务去吃饭,但却有一个意外的人出现眼前。 “嗯?雄英,今天你咋回来那么早?” 朱雄英走到朱元璋面前,深吸口气,凝重道:“爷爷,您最近不是愁着哪里弄钱吗?我有弄钱的法子!” 朱元璋微微错愕,旋即笑道:“那你和咱好好说说。” 他没抱多大期待,终究雄英还是个孩子,但朱元璋回仔细听的,雄英不仅是个孩子,也是未来他要推上去的大明之主。 这得从小培养,从小教育。 雄英哪里说的不对,他就得给指错。 很快。 朱雄英开始诉说朱长夜口中,有关于大明宝钞的危害。 朱元璋一开始还是教育孩子心思,可听着听着,面色越发凝重。 “雄英,你说的在理,这大明宝钞,咱还真不能多发。” 朱元璋有些感慨。 想了想,眼神柔和:“这是….你师尊和你说的?” 朱雄英点点头。 不知为何,今日的爷爷有点奇怪。 只要提及师尊,爷爷的眼神都会很温柔,比看他的眼神更温柔。 “你师尊说得好,说得好啊!” “这咱得听!” 朱元璋想了想,认真道:“雄英,爷爷和你说实话。” “刚才爷爷让傅友文去印大明宝钞了,等会,爷爷就喊停他。” “但是这钱的法子,还是个问题,你师尊他….有什么好提议吗?” 朱雄英深吸口气:“有!” “噢?快说说。” “就是,就是….” 朱雄英有些扭捏,随后一脸坚定:“就是抬高商税!” 提到抬高商税,朱元璋原本好看的脸色瞬间板了起来:“不可!这不可!” “商人不视生产,乃偷奸耍滑之辈,若是国家抬高商税,不是明摆着告诉商人,国家重视商人,欲抬高商人地位?” 第54章:朱元璋改变想法,那可是咱爹!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此举定会动摇国本,乱了尊卑!” “两广之地的匪患,多有商人支持,足可看出这些商人之奸诈恶毒。” 朱元璋的态度,朱雄英早有预料。 所以他早就在心里,梳理一套自己去说服朱元璋的言论。 朱雄英咬牙道:“爷爷,师尊说过商人未必都是这些德行,只要控制的好,抬高商税,可增加税源和库银。” 朱元璋依旧坚持道:“扯淡!商人才能赚几个钱?大明的根在农不在商!” 朱雄英认真道:“商人赚不了钱?爷爷,此言差矣,我这些天一直往返皇宫与天云观,路上看到很多商人,有的我更是当年看到他前脚几文钱入手一支漂亮的簪子,后手十两白银卖了出去。” “反观一个老农,一年能否赚十两白银?一年要交纳的田税至少四两,什么叫舍本逐末?这就是!” “我看您就是为了脸皮,因为当初是您亲自划定的阶级观,您不想自己打自己的脸,打破亲手定下的规矩!” “明明这么大的利益唾手可得,爷爷您却为了守住那固有的小农思想,拒不打破,这是迂腐。” 朱雄英怼起来朱元璋。 他没这么对待朱元璋过,是以前父亲朱标有次和爷爷观点相驳。 两人争论着,情到深处,父亲朱标直接开始怒斥爷爷做的不对。 之后爷爷回怼了,但事后爷爷觉得父亲说的更对,当即采纳父亲的决策。 那件事朱雄英记忆深刻,所以他现在,也想用同样的方式去说服朱元璋。 此刻,朱元璋脸色阴沉的可怕,猛地站起身:“够了!你放肆!混账小子!” 他眼眶赤红,面色愤怒到极点,高高抬起手,想要教训这个不孝大孙。 可是看到这小子断然不惧模样,他突然又下不去手,最后悻悻然作罢,一脸落寞。 朱元璋背着手,佝偻的身影一步步离开厅堂。 他边走边说道:“哎,雄英,你当爷爷真看不出商人的用途?” “咱大明刚从蒙古人手里抢来江山,大量土地闲置,如果不定下阶级观,谁会去开荒,谁会去种地?指望那些尝到甜头的商贾吗?” “没人种地,没人开荒,哪有粮食吃?” “是!爷爷是贫农出生不错,旁人都说爷爷看不起商人,是因为仇富,可咱都皇帝了,仇个啥富?” “爷爷不要脸皮,咱要啥脸皮啊?只要百姓过的好,爷爷可以不要脸皮,可就怕这個江山因为人心的贪婪,最后成为空中楼阁,华而不实….” 朱元璋摇头叹息,落寞的一步步走出了奉天殿。 “傻孩子,爷爷知道你为了咱好,可治理国家要是都能按照设想的去做,那爷爷该多轻松?” “这个大明,会因为咱的每一个决策,走向一个不一样的极端,孩子,你还是不懂。” 朱元璋走了,背影尽显萧索。 望着爷爷落寞的背影,朱雄英突然心里不是滋味,鼻头一酸,连带着眼眶有些泛红。 他有点理解爷爷的苦衷了。 是的,抬高商税是可以增加赋税来源,可同时也意味着朝廷承认了商人的地位。 人心贪婪,许多眼红的平头百姓,会抛开本职务农跟着去经商。 反正现在土地兼并严重,商人地位又在抬高,那他们何乐不为呢? 如果都这样,大明这么多的荒地,谁能去开荒?谁还愿意老实本分的去务农种地? 以前爷爷也和他说过,这是一个封闭的农业社会,对外贸易还没有兴起,大明基本自给自足,如果抬高商人地位了,无异于自毁根基。 朱雄英历史很好,这是朱元璋强制要求的,每个朱家子孙从小都要学习历史,以史为鉴,让老朱家不要犯问题。 他想到了以前历史,从秦朝开始,直到现在的洪武,没有哪个皇帝不是抑制商业的。 他们傻吗? 能做到皇帝,他们真看不出商人究竟多么撅利吗? 不是看不出来,是看出来了,不能这么做。 没有人这么做过! 历史上不乏精彩艳艳之人,可他们都没这么做,说明这条道真的有问题。 “或许,师尊这一次错了。” 朱雄英望着那落寞的朱元璋背影,鼻头越发酸楚。 他刚才,斥责了爷爷。 也不知道爷爷心里,难不难受。 ….….….….….…. 朱元璋背着手晃到了皇宫,心里堵的慌。 他素来脾气火爆,要是刚才换做任何一个皇子皇孙,哪怕是朱允炆,朱元璋也早就下手了。 虽然刚才没下手,但他还是有些自责。 刚才,会不会吓到孩子了? 哎。 人孩子,不也是为自己考虑和着想么? 孩子说的对,让他说想法是咱说的,咱干啥要和他置气呢?心平气和的说教不行吗? 自己都这个岁数了,为什么还压不住火儿? 而且这事儿,还是孩子师尊说的,说不定就是老爹的想法。 老爹他….以前就很有想法,面对难事,总是能说出旁人眼前一亮的方法,说不定这事也一样。 哎…. 不该发火,真不该发火。 都是灾情闹的,咱心里不痛快,大孙受了无妄之灾! 刚刚来到坤宁宫,老爷子正准备陪陪马皇后,借此消消怒火,可陈洪就捧着朱允炆的《增加刊印宝钞》奏疏给朱元璋看。 这份奏疏,是黄子澄和齐泰用尽心血写下。 然后交给朱允炆,再由朱允炆带给朱元璋。 朱元璋很是认真打开查看,大孙朱雄英对搞钱有了想法,他也想看看朱允炆是怎么想的。 谁知看完后,已经消了些火的朱元璋,火气腾腾的又上来了。 朱元璋伸手,将奏疏甩给陈洪:“滚蛋!让他好好读书,国家大事,不要瞎操心!” 他虽然不同意提高商税,但大孙说的大明宝钞危害是听进去了。 而这份奏疏,是要他在加大力度印大明宝钞。 这不火上浇油? 陈洪吓的脸色惨白,捡起奏疏,忙不迭道:“小人告退,小人告退。” 陈洪慌忙离开了坤宁宫。 朱元璋冷静下来,闭目沉思良久。 “来人。” 朱元璋对外说道:“传旨,召见户部侍郎傅友文。” ….….….….….…. 另一边。 朱允炆今日早早来到学堂,昨晚回到家中,便连夜开始写出为国朝聚财奏疏,想来今日皇爷爷已经看到了。 学堂内,黄子澄和齐泰恭敬给朱允炆行礼。 “见过殿下。” 两人心情,也是格外的好。 皇孙朱允炆能如此为国着想,而作为他的老师,他们有幸也能参与其中,这是无上荣耀。 “允炆见过两位老师。” 朱允炆抱拳弯腰,行礼完毕后便道:“昨日我和两位老师商订的奏疏,现在已经递交给皇爷爷,此番不为功劳,只为天下黎民百姓!” 话音落下,这两位翰林院学士兼国子监老师不住点头,眼中露出欣慰之色。 “允炆殿下贤之,乃天下百姓之福也!” 两人拱手行礼。 朱允炆急忙拉起黄子澄和齐泰:“能得两位贤师,乃允炆之幸。” “能为殿下出力,亦是我等之幸也。”两人回道。 三人说话间,陈洪焦急走来。 “殿下,允炆殿下!” 朱允炆见到陈洪,笑道:“陈公公,怎么了?” 陈洪脸色有些无奈,苦笑道:“您的奏疏,陛下给您打回来了,大发雷霆的让您好好读书,不要操心家国大事。” 朱允炆那封奏疏,是掺了黄子澄和齐泰的心血,却没想到会被朱元璋贬低的如此一文不值。 朱允炆还没说什么,黄子澄和齐泰便有些愠怒道:“殿下为苍生,为黎民,为大明鞠躬尽瘁呕心沥血,陛下焉何如此也?” 听到两位老师如此为自己说话,朱允炆心里暖暖的。 下一刻。 朱允炆抿着嘴,看着陈洪道:“皇爷爷还说什么了吗?” 陈洪摇头。 黄子澄和齐泰哼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允炆殿下知晓大明缺钱,便不顾辛劳,连夜为国奏对,陛下此举,着实不符德君之道。” “不行!此事不可草草了事,走,我等去坤宁宫找陛下讨个公道!” 这个时代的文人风骨是硬气得,只要有理,哪怕面对帝王也不退却。 因此诞生很多传奇文人,诛我十族方孝孺,大明少保于谦,还有后面的海瑞等等。 他们都为了自己心中的正确决定,硬怼帝王。 而现在。 黄子澄和齐泰,也为自己“正确决定”,前去对峙朱元璋。 陈洪急忙道:“两位夫子,陛下在气头上。” 两人不管不顾,拉着朱允炆便朝坤宁宫走去。 “老师,我们要不要考虑考虑,皇爷爷这么说,可能有原因我们没顾及到。” 朱允炆急忙道。 黄子澄哼道:“殿下放心,此策乃我和齐学士思虑许久,绝无漏洞!” 坤宁宫。 户部侍郎傅友文,此时已经参拜过朱元璋。 朱元璋开门见山道:“国库少银,你是户部扛鼎者,除了多印宝钞,你告诉咱,还能如何丰盈国库?” 傅友文有些踟躇,垂着头,一言不发。 作为户部侍郎,傅友文哪里不知道国库少银,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国库的银子更加捉襟见肘。 朱元璋哼道:“咱养了你这户部侍郎,是要你给咱给国家办事的,伱垂着头干什么?你户部都没办法,咱还能指望谁?” 傅友文急忙道:“微臣知罪。” 朱元璋破口大骂:“知罪知罪,知个屁的罪!咱要你来弄钱的,不是让你来认罪的!” “痛快点,给咱个法子,现在就要!” “也别说咱没给你时间,云南那些烂摊子,也没给咱时间。” “这….”傅友文冷汗涔涔,一时间也拿不出具体办法,面对朱元璋的雷霆大怒,他只能缄默,任凭朱元璋指责。 朱元璋今天脾气似乎更加火爆,也不知道谁得罪了老爷子。 朱元璋骂完,捋着气道:“好了,既然你没法子,那咱给你说个法子,你看看如何执行。” 傅友文赶紧道:“微臣聆听圣言。” 朱元璋不慌不忙喝了口茶,与刚才怒气冲冲形成对比。 这也让傅友文明白过来,原来老爷子是早有主意。 是先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好说服自己同意他的办法呢。 朱元璋喝早茶,一字一句道:“很简单,抬高商税。” 朱元璋最终还是服软了,前面一系列的铺垫,都是为了引出这句话。 傅友文刚要下意识反驳,可突然意识到,这不就是老爷子铺垫那么久的目的? 他一开始也准备着,不管老爷子说什么都同意。 不过…. 这商人…. 傅友文眼眸闪烁,还是硬着头皮道:“陛下,这….朝廷的一举一动下面都盯着。” “此举无异于给外界透露信息,朝廷要抬高商贾地位,臣恐怕….” 朱元璋拂袖打断道:“咱不要你提醒这些,咱要你做的,是合理的给咱想法子如何抬高商税,不是让你来给咱说后果说困难的!” 傅友文沉默了。 他也明白过来了。 老爷子这是对抬高商税势在必行了,可若是找不出个合理合法的借口,这商税一定是不能随意抬高。 毕竟,天下人都看着呢。 踟躇良久,傅友文忽然道:“启奏陛下,朝廷于外征大元残党大胜,解酒云南,或可以利用此事来推行政策,以丰盈国库。” 朱元璋闻言,想了想,当机立断:“准,就给你去办!” 都不要傅友文提醒什么,朱元璋就知道他要表达的意思。 朝廷征元庭残党大胜,解救云南,乃举国欢庆之事,皇帝法外开恩,给商贾抬高商税与国同庆。 这并不是有意重视商贾,而是皇帝赏赐给他们的恩德,当然,前提是商税一定是不能抬高太多。 两人确定主意,而就在傅友文准备离去的时候。 黄子澄和齐泰二人,带着朱允炆过来了。 “陛下!” 黄子澄站在坤宁宫,义正言辞,表情愠怒。 即便面对皇帝,这些士大夫也不会服软。 不过他也知道马皇后还在昏迷着,声音不敢太大,这点分寸还是懂的。 朱元璋盯着黄子澄和齐泰,又看着垂头站在大殿的朱允炆,冷冷的道:“说!” 第55章:马皇后苏醒,拧巴的朱元璋!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黄子澄厉声高呼:“启奏陛下,臣敢问,陛下为何摧毁允炆殿下之心血!” “国库少银,云南暴雨,元庭叛乱,允炆殿下思忧天下大事,为国抡策,为何在陛下眼中一文不值。” “此举….不仅寒了允炆殿下报效家国之心,更让我等百思不得其解,请陛下言明!” 朱元璋冷笑道:“报效个屁的家国!朕问问你,你所谓的报效家国之策,就是增加宝钞刊印量?” 黄子澄挺直腰板。 没有回答,但又似乎回答了朱元璋的问题。 朱元璋依旧冷笑:“好,朕再问问你黄子澄,倘使国家现在发行一千文宝钞,你黄子澄有一百文储蓄。” “你一百文储蓄,现在的价值可购十本书。” “若是国家加大刊印发行一万文宝钞,你的一百文钱,还能买几本书?” 黄子澄愣住了。 他是状元出身,所以在朱元璋刚开口那会,就算出加印后,他的一百文能买几本。 回过神后,黄子澄不复方才掷地有声。 正想回答,但朱元璋却直接到:“一本!你只能买一本了,你愿意吗?天下富贾士绅….他们又愿意吗?” “伱储蓄的这些钱财贬值,天下富贾士绅的钱财贬值,劳动成果无故丢失,天下能不乱吗?” “韩昌黎说过,术业有专攻,这些事,你国子监就不要操心了,好生负责教授允炆学问,家国大事不是你能操心的,给咱下去!” 朱元璋挥挥手,直接下了逐客令。 此刻。 话音落下。 傅友文吃惊的看了一眼朱元璋。 当初他也和朱元璋讨论过这事,只不过两人都有些模糊不清,可是现在老爷子,思维如此缜密,言语也如此切中要害。 是老爷子突然开窍了,还是有高人在背后指点? 傅友文有些拿捏不准。 朱元璋这一连串的反问,直接让黄子澄呆滞当场,微微张开嘴巴,甚至连辩驳的勇气都没有。 “这.…” 黄子澄有心想说些什么,朱元璋不厌其烦:“给咱下去!” “臣….臣领命,微臣告退。” 黄子澄和齐泰来的时候气势汹涌,这都没有盏茶功夫,像个被斗败蔫了的公鸡,垂头离开坤宁宫。 朱允炆都无语了。 本来那篇《增加刊印宝钞》奏疏,就惹得皇爷爷不痛快,现在又带着两个坑货一起来惹皇爷爷不痛快。 出了坤宁宫,黄子澄和齐泰看着朱允炆,有些不好意思。 但还是理直气壮道:“允炆殿下无需担忧,我等初衷是好的,想必陛下,一定能够理解。” 朱允炆深吸口气。 其心里,已经把黄子澄和齐泰骂了几百遍。 要不是这两个是他恩师,要不是还指望他们支持自己,他真想将这两個猪头狠狠揍一顿! 皇爷爷能理解个啥啊! 你们是不知道,皇爷爷开始除我的亲戚和关系网了,我现在的地位已经在危险边缘徘徊,每一步都该小心翼翼。 现在还去开罪皇爷爷,这不是更让皇爷爷讨厌吗? 可他又不好说指责自己的老师,只能憋着一腔怒气,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道:“好的。” . ….…….….….…. 三个时辰后。 朱元璋自交代给傅友文商税事情后,也不处理政务,就发呆了快要两个时辰。 此刻。 他背手站在坤宁宫外,如今天儿还下着雨,戚戚沥沥,朱元璋感受着雨落的声音,闻着雨腥味道。 他很喜欢下雨,因为小时候家穷,下雨就意味着不要干活。 “哎。” 朱元璋幽幽一叹:“咱把大孙骂了一遍,又采用了他的法子,这….这叫什么事啊?” 这两个时辰,朱元璋都愁着这事。 他脾气倔,打小就倔。 认为自己不会做错的事。 而也正是这份自信,让他拥有独特的人格魅力,从乞丐不断攀升,越来越多人投靠他,直至成为一代君王。 他的脾气都犟的像牛一样,就这件事已经认识到自己错误,可始终不肯去主动认错。 但,又想着和大孙认错。 就这样,两个时辰一直焦灼这个想法。 对于家人,他也是个很拧巴的人。 “不知道雄英在干嘛呢,还生咱的气?” “不,应该不会,按雄英性子,可能是认为自己哪里做错了。” 这样想着,朱元璋又开始自责起来,自己一把年纪了,和小孩子认个错咋啦? 咋就….迈不动这个腿呢。 或许是对朱雄英期望太高了,朱元璋希望朱雄英,万事都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和规则来。 但娃子毕竟是要长大的,如那雏鸟总要脱离母鸟自由而飞,人也有自己的想法,咱可以大事上给他说教把控,有些小事不该如此较真。 而且这商税,也是咱爹给娃子把控的。 可这商税改革,终究….也不是小事呀! 朱元璋又开始踟躇起来,一辈子没如此犹豫不决,这几个时辰却被大孙弄的心像猫爪一样。 算了,咱还是去看看吧。 朱元璋想起几个时辰前,自己愤愤离开时最后一眼,看到大孙那红了的眸子,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抉择许久,总算迈动了腿。 却在这时, 有宫女跑过来,满眼喜色:“皇爷,皇爷皇爷,皇后娘娘她醒啦。” “什么!”朱元璋大喜:“走,咱去看看!” 朱元璋顾不得去找大孙道歉了,脑子里只剩下去见自家妹子。 回到坤宁宫,火急火燎来到马皇后房间。 朱元璋刚进屋里,就看到马皇后已经被宫女扶起来半躺着,那宫女还在给马皇后喂药汤。 “妹子,哈哈哈!你真醒了!” 朱元璋大喜过望。 马皇后闻言,看了他一眼,又白了他一眼:“重八,你这大嗓门。” 朱元璋收紧了声音,笑着走过去:“咱小声,咱小声!” 来到马皇后旁边,朱元璋把那宫女赶了出去,自己拿着药碗来喂马皇后。 “妹子,身体哪里不舒服不?” 朱元璋一边喂一边问。 马皇后闻言,动了动手,又试着动了动身体,笑道:“很灵活,我感觉比病之前还好好多。” 朱元璋笑道:“灵活就好,这都是咱爹….咳咳,都是天云观仙人功劳,改天有空,咱一起去天云观拜拜他老人家。” “拜拜仙人,也拜拜祖宗,感谢咱老朱家的祖宗。” 马皇后白了一眼:“就你老朱家有祖宗?” 朱元璋赶紧笑着打圆场:“不不不,哈哈哈,妹子,你瞧咱这记性,马家也有!咱两家都有!” “来,喝药,喝完咱带你下来试着走动下。” 马皇后点头,想了想,开口道:“重八,最近我昏迷这段时间,家里有啥问题没?” 朱元璋笑容凝固。 马皇后看在眼里,试探道:“和标儿相处不愉快?” 朱元璋摇头:“不是。” “吕家娃子?她又背后弄点事情让你烦心?” “不是。” “蓝玉他们?” “不是。” “雄英?” “不….这….” 朱元璋迟疑了。 身为帝王多年,他可以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早已把面部表情演绎的淋漓尽致。 但面对马皇后,他始终藏不住心事。 或许不想藏。 在朝堂上他当面具人太久了,在家里他不想当面具人,只想当真实的朱重八,特别是在马皇后面前。 “雄英,你怎么和雄英闹开了?这孩子很懂事的。” 马皇后有些急了:“他做错事了?” 朱元璋摇头。 “不是雄英问题,那就是你,你亏待雄英了?” 马皇后再问。 朱元璋面色有些尴尬。 自己试水着雄英带回来的商税法子,又骂了他一遍,这不就是亏待嘛。 “好啊你朱重八,都一把年纪了,还给咱孙儿亏待上了。” 马皇后有些气到了。 朱元璋咳嗽道:“咳咳,妹子,没啥大事,来,咱先喝药。” 马皇后没好气道:“等会儿我自己喝,你现在先去找雄英道歉,好好和咱大孙认错,长辈认错不丢人,这不是你以前说的吗?” 朱元璋闻言,因为这句话,思绪不断偏远。 “重八,你又跑去玩了一下午,害得爹和你娘找半天,该打!” “爹,我没去玩,我去采娘最爱的栀子花了。” “嗯?当真?” “是啊,爹,你看!” “这….还真是栀子花,重八有心了,是爹刚才错了,不由分说错怪你,原谅爹好不好?” “好!” “那重八,走,咱们一起把栀子花给你娘。” “好!” 记忆里,是那总是温润儒雅的老爹,教会自己长辈不可能一直对,长辈也会犯错,也可以低下头像小辈道歉。 “妹子,你说得对!” “咱认个错不丢人,以前咱爹就经常做错事,就和咱道歉,咱不该为了个面子让孙儿寒心。” 朱元璋心里确定了主意。 马皇后笑道:“那还不快去。” “可你这药….” 朱元璋踌躇。 马皇后直接拿过他手里的药碗:“重八啊,我身子骨现在好的很,若不是怕你担心,我自己都能把药喝完。” 朱元璋嘴角一抽。 不过…. 看了看生龙活虎,一口接着一口喂自己喝药的马皇后,还真感觉是这样。 “好,那妹子,咱这就去!” 朱元璋说做就做,当即离开了坤宁宫去找朱雄英。 不过离开之前,还是叮嘱宫女多多照顾皇后。 离开坤宁宫后,朱元璋没有盲目去找,而是唤来了锦衣卫,询问大孙在哪。 锦衣卫遍布整个皇城,对大孙位置自然了若指掌。 告诉朱元璋一个地点,朱元璋便火急火燎赶去。 一刻钟后。 朱元璋在一处庭园找到朱雄英。 此刻的朱雄英,正怅然若失的一朵接着一朵摘花,看起来六神无主。 朱元璋心疼的不行。 若不是自己骂了大孙一遍,大孙何至于此。 “咳咳….” 朱元璋干咳两声。 “嗯?” 朱元璋听到动静,而且是自家爷爷的声音,便站起来往后看去,当看到是朱元璋后,瞬间满眼欣喜。 “爷爷,您来了。” 朱元璋习惯性板起了脸:“嗯。” 而后,又似乎想到什么,脸色变得柔和:“刚才,是咱错了。” 朱雄英错愕:“爷爷,你说啥?” 朱元璋脸色有些僵硬,似乎认个小错要了他老命,继续道:“雄英啊,你和你师尊的那个….那个商税法子,咱采用了,已经让傅友文去找个地方试点。” “如若方法合适,之后会慢慢推广至整个大明。” 朱雄英闻言,瞬间喜出望外:“爷爷,您….您竟然采用了!哈哈,爷爷,这太好了!” 见大孙变得开朗,不复方才抑郁,朱元璋也是笑容浮出:“有没有用还两说,不过雄英啊,刚才是爷爷错了,不该那么快否决你,爷爷向你道歉。” 朱雄英笑着摇头:“不,爷爷您才不会错,是我顶撞了您,言辞也激进了,我应该更柔和和你诉说商税利害的,就和师尊和我那般柔和的说。” “哈哈哈!”朱元璋被说的开怀大笑:“好,咱雄英好啊,懂得给咱找借口,不过….错了就是错了,咱认。” “雄英,对了,你奶奶她醒了,和咱过去看看?” “奶奶醒了!.”朱雄英眼眸明亮:“去,我去!” 他快速走去,甚至还拉着朱元璋一起去。 就如同孙儿拉着爷爷一样,像是家常,不需得到同意,想拉就拉。 这也是朱元璋,为何更喜欢雄英这孩子。 和雄英处着,才有爷爷和孙儿的感觉。 而朱允熥,朱允炆等孙儿…. 虽然都是孙儿,但他们看自己的眼神都有敬畏,更直白一点,是都怕自己。 “雄英,慢点。” “咱老了,身子骨不比你们年轻人。” 朱元璋笑着开口。 前方拽着朱元璋手而走的朱雄英,闻言后立马放缓了速度。 在爷孙两人前去坤宁宫的途中,陆续有宫女太监从他们身边离开,是朱元璋交代他们,把马皇后苏醒的事情告诉朱标等人。 路上。 朱元璋忍不住问道:“雄英,和咱说说,你师尊长啥样?” 朱雄英愣了下,想了想,认真道:“爷爷,这我得想想。” 朱元璋笑道:“和咱长得差不多不?” 如果长得差不多,那是咱爹朱世珍的概率就很大。 朱雄英摇头:“不像。” 确实不像,由于朱雄英是朱元璋孙子,为了避免暴露,所以朱长夜在见朱雄英时是另外一副打扮。 仙人的他,可以千人千面。 朱元璋愣住:“不像?” 朱雄英摇头:“不像,但感觉又像,这是直觉,而且不知道为何,和师尊待在一起,总有一种很安心的感觉。” 朱元璋若有所思。 这个不像,倒是有点出乎意料。 难道,咱爹还是天云观其他道士? 得找个时间去看看! 自己去找找! 不过这个时机得正确! 因为他朱元璋,现在举世皆知,爹肯定也知道,可爹不来找自己,以朱元璋对老爹的了解,那肯定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气到老爹了。 所以老爹不见自己。 这个见面时机,真得把握好,不能把老爹给气跑了。 “那雄英,下次你仔细看看你师尊,像不像咱,另外也看看天云观的道士们,看看有谁像咱的。” 朱元璋嘱咐道。 朱雄英不假思索点头,随后反问道:“爷爷,怎么突然想知道这事儿?” “您要在天云观找人?咱们朱家人?” 朱元璋笑道:“这你就别管了,听爷爷的。” “嗯?到了,你奶奶的坤宁宫到了,走!和咱去见你奶奶!” 朱元璋转移了话题。 有关于自家老爹这事,他也不想让雄英知道,和以前的想法一样,朱标马皇后朱雄英等人,他们都没见过自家老爹,没必要掺和进他都还不确定的事情。 进入坤宁宫。 “妹子,咱带雄英来看你了。” “咱也和雄英解仇了,这下你可放心了。” 朱元璋朝里面大声道。 “重八,你这大嗓门。” 里头,又是传来马皇后略显埋怨的声音。 这样朱元璋哈哈大笑,赶忙说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 …….….….….…. 朱元璋那边,一家人其乐融融。 而天云观这里,朱长夜也领着朱瑶在钓鱼。 他的庭院里有一个小钓鱼池,里头没多少鱼,主要还是坐着打发时间。 “曾爷爷,太阳更大啦,我在里面找了把伞,这就来给您撑着。” 小丫头双手抱着比她还大的伞,走了过来。 打开是拧了半天,最后还是朱长夜起身过来打开。 “谢谢曾爷爷,瑶瑶这就给您撑伞!” 小丫头扶着那伞,到还真是可以撑起来。 朱长夜笑了一声,那可以撑起来,其实是他用法力在持续,这也不费什么法力。 “瑶瑶,不用撑着了,过来一起钓鱼。” 朱长夜笑道。 朱瑶狐疑,试探性松了下手,发现伞真不掉,惊讶极了。 “哇,曾爷爷!这伞好厉害,自己能立着。” “算了,不管不管,瑶瑶也钓鱼!” 朱瑶跑到自己的位置丢出鱼竿。 而正当朱长夜,准备返回自己位置时,恰在此时,有天云观弟子走来。 “观主,有香客捐赠了一块金子。” “看起来价值不菲,张易十师兄也拿不定主意,需要您来决定。” 第56章:朱元璋大喜,爹给礼物给咱!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噢?” 朱长夜眉毛轻挑,浅笑道:“如今还有香客如此阔绰,这倒是有心了。” 眼下。 大明还有着灾情,虽然前天开始下雨,但这场雨并非即刻奏效,还得需要时间来孵化出成果。 底下老百姓不好过了,大环境不好,框架不牢固,那么也会影响到上层。 或许还有小部分人挣钱,但大部分人都是不好挣钱。 如此情况,还能出手阔绰…. 朱长夜都在怀疑,这香客不会是发灾情财,觉着这太昧着良心,所以寻求仙神庇佑。 多想了多想了。 朱长夜笑着摇摇头。 他这上了年纪,就是这样容易瞎猜,瞎想。 “他人呢?” 朱长夜问道。 天云观弟子拱手行礼,回道:“回观主,已经走了。” “这位香客祭拜完城隍爷,放下金子当供钱就离开了。” “若是一般金子那倒还好,还无需惊动您,但这金子….并不一般。” 朱长夜了然。 “明白了,容我看看。” 朱长夜闭上眼睛。 思绪,神游天外。 这样的情况,旁边天云观早就习以为常。 观主总有股神奇的能力,能够知道他们所不知道的事。 另外还有些事情,他们要过来报告观主,可观主却总能提前在门口等着他们,不等他们开口,就说出关于他想出来的解决方案。 足不出户知天下。 这句千古名言是用来形容人聪明的,是夸张,但他和其他天云观弟子一众认为,自家观主当的上如此荣誉。 能够真正的,足不出户知天下。 现在, 天云观弟子想着,等观主再度睁眼时,就该知道那金子是何等模样了,这是肯定的。 “嗯?” 等待中百般无聊,天云观弟子发现到了朱瑶。 小家伙正躲在墙角里,探出两只小眼眸偷偷打量着他呢。 “小师妹,不用怕我。” 天云观弟子笑了一声,朱瑶是观主新收的徒儿,这他们是知道的。 只是不知道为何,小师妹总躲着他们,和防贼一样。 进来道观的两天,他只见过小师妹一面,有的师兄弟更惨,见都没见过,都心痒痒呢,想着见见这位小师妹。 往前走去。 要去和朱瑶说说话。 可朱瑶,却是小心翼翼迈脚往后退去。 “这….” 天云观弟子苦笑一声,又走回了原位。 而与此同时,朱瑶也是往前走了几步,始终和他保持一定距离。 这下天云观弟子想明白了,这是小师妹看观主闭眼,怕他对观主不利,在监视着自己呢。 真的….和防贼一样。 天云观弟子无奈一笑,随后从怀里取出一块包装精美的糖果,放到旁边桌上。 “这是前几天,帮刘员外找回他的马,他要给金银,师兄没收,看刘员外有执念送礼,索性就收他一颗糖果当回馈。” “其实,师兄吃不来这些太甜的,就放这里了。” 他自言自语说完,放下后就回到朱长夜旁边。 回来一会,就见朱长夜刚好睁开眼睛。 “观主,有结果了?” 天云观弟子直接问道。 朱长夜点点头:“不错,这块金子….嗯,确实来历不凡。” “放其他地方会徒增很多事端,就放咱们这吧,老头子我,还镇得住这块金子。” 天云观弟子回道:“那我这就去和张易十师兄说。” “等等。”朱长夜喊停了他,想了想,开口道:“那位香客,或许不怀好意,最近让观里弟子都当心些。” 天云观弟子拱手领命,徐徐离开。 在他走后, 朱长夜负手而立,边走边无奈摇头:“世人总喜欢,摆弄一些算计。” “嗯?这里怎么有颗糖果?” 朱长夜拿了起来。 还没怎么看呢,那边就有个小笨蛋炸毛了。 “哇,曾爷爷!那是师兄给瑶瑶的!” 朱瑶奶声奶气喊道,赶紧跑了过来。 朱长夜闻言,笑道:“瑶瑶,你躲那么远做什么?” “我….我….” “怕你师兄?” “我….不是怕,其实是怕他们讨厌瑶瑶。” 朱瑶小眸子有着落寞。 以前爹在时,她和领居家的小孩玩的都很好,经常一起约着偷摘果子吃,或者玩水等等。 都玩的很好。 可自从爹死后,那些领居家小孩就不跟她玩了。 朱瑶知道是什么原因。 有天她偶然经过领居家,听到邻居教导他的孩子,说她克死爹娘,如果你继续和她玩,咱家也会被克死之类的话语。 那些小孩,都听爹娘的话。 爹娘说跟她玩会克死家里人,他们就不跟她玩。 甚至开始排挤她,打压她。 在那段日子,无数个日夜她都缩在墙角哭泣,向上天祈求还给她爹爹。 只要爹爹回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可始终没有,她依旧被排挤着,打压着。 这样的日子持续很久,直到爷爷把自己接走才好了起来。 而自这件事后,朱瑶心里就有阴影了。 现在那些师兄师姐,都想认识自己,都想和自己玩,是因为曾爷爷还在。 假若有一天曾爷爷不在了,当年的悲剧又会重演。 那样的日子太难受了,朱瑶不想经历第二次。 “没事,你师兄师姐都很好的。” 朱长夜笑着说道。 不过看小家伙模样,小家伙是有自己的想法,朱长夜不知如何宽慰他人,索性不说了,让时间来证明即可。 时间会告诉自家曾孙女,道观里是怎样一群师兄师姐。 “瑶瑶,这块糖果你吃吗?” 朱长夜转移了话题。 朱瑶眼眸闪闪,写满了期待:“想~不过曾爷爷,你要吃吗?要的话瑶瑶不和你抢。” 朱长夜笑道:“太甜了,爷爷吃不来。” “嘻嘻,那就是瑶瑶的啦!” 小家伙从朱长夜手里取来糖果,当场拆出包装:“曾爷爷,这个糖果好大,你要不要吃一点?瑶瑶给伱掰开。” “不用。” “哇,一点也不要吗?” “你啊你,快吃吧,吃完咱们继续钓鱼,咱们都被琐事耽搁了好久。” “好~听曾爷爷的!” 朱瑶奶声奶气回应。 随后一口,闷下那块糖果。 在嘴里含化着属于糖果的甜。 朱长夜将她抱了起来,往钓鱼处走去:“瑶瑶,甜不甜?” 朱瑶满眼有光:“嘻嘻,甜!师兄是大好人!” “下次瑶瑶也要给他好吃的,不过….瑶瑶不敢给他,爷爷您帮瑶瑶给!” 朱长夜笑道:“好,没问题。” “还有还有,瑶瑶身上没钱,呜呜呜,曾爷爷,给瑶瑶一点钱钱买好吃的,才好送给师兄,好不好嘛。” 朱瑶开始了撒娇。 她好久没撒娇了,几个月?或者几年?但面对曾爷爷,总想下意识撒娇,而这一次,是实践出来了。 朱长夜依旧笑道:“好。” 是啊。 好。 好…. 他总是有无限宽容,送给自家曾孙女。 . …….….….….…. 另一边。 周骥送完传国金印后,回到府邸。 周德兴急忙拉着儿子,开口问道:“怎么样?金印交出去了吗?” 周骥嘴角咧了咧,心疼的道:“当做贡品,交给天云观了。” “换了….换了一支签。” 说着说着,周骥眼含泪花:“爹!这么好的金子,最少值几千两白银啊!就这么换了一支签,这算啥事啊!” “而且我摇中的,还是….还是下下签。” 周德兴眼皮抽搐,而后肃穆道:“不要顾及眼前蝇头小利,所谓的下下签又如何?鬼神这东西,最不可信。” 其实周德兴是信鬼神的,只不过就这件事上,摇到上上签他就信鬼神,下下签他就不信。 周德兴深吸口气,继续道:“和老夫说说,老夫让你叮嘱天云观道士的事,叮嘱了没有?” 周骥收拢心思,点头道:“孩儿多次给那道士暗示,说这金子是祖上宝贝,曾因供着金子而家族兴盛,如今最后一脉的我身患绝症,只能是把金子送回仙神。” 这個年代,供奉金子是十分常见的事,因为金子的流通性不高,而金子也因为比白银坚硬,常常代表了忠贞。 忠贞,不仅仅是对女人,在这个时代,更多的是对君王,对家族忠贞! 天云观那群道士虽然清理脱俗,但周骥相信,哪怕在清丽脱俗,有块金子在身边也会供着,再不济也会找个地方摆放,而不是卖出去。 这个时代,卖出去金子只有一种人,那就是手头紧张。 很显然,天云观不在此列。 周德兴咂摸咂摸嘴,拍着周骥的肩膀,欣慰的道:“你做的好!咱爷两这一手,简直无可挑剔!” “眼下是进行下一步了,该怎么把金印消息,带到老爷子耳边?” 周骥忙不迭道:“爹,我去找人散播谣言!我在宫中当差,知道老爷子最看重这些民间谣言,肯定会听到的。” “哪怕听不到,只要声势起来,锦衣卫也会带回消息给老爷子的。” 周德兴嘴角抽搐,冷不丁拍了下周骥脑袋。 “啊?爹,你干嘛?” 周骥疼的直抹眼泪。 周德兴一脸看傻子道:“老夫我一生精明,怎么生出来你这么个鬼玩意?” “就你这猪脑袋,也难怪你在宫中是当个虚职,哼!若不是有咱家这关系,换个平凡出身,你怕是一辈子务农的命。” 周骥低着头:“那爹,我错哪儿了?” 还不知道错哪?! 周德兴火爆脾气又上来了,但很快深吸口气,是平复怒火。 “你都说了,锦衣卫会把消息传回老爷子那边,那他们,会不会抓始作俑者?” 周骥闻言,愣在原地。 周德兴愤愤看了他一眼,继续道:“你堂姐来信,信中明确说了她爹吕本如何倒台,就是因为找人散布谣言,然后被锦衣卫捉着了。” “怎么,你要当第二个吕本?” 周骥这下彻底明白,瞪大眼睛道:“爹,还是您聪明!” “还好您提醒了我,那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做?我都听您的。” 周骥是明白了,自己这点小聪明….或者说是馊主意,半点屁用都没。 还是得听老爹安排。 周德兴哼了一声,随后开始思考。 “有了!” 没一会儿,他眼睛明亮:“你去找些江湖人士,让他们来散播。” “这些江湖人向来爱自由,而且大多居无定所,可以毫无顾虑离开应天府,让他们来散播,等散播完离开应天府,哪怕是锦衣卫,也找不着他们踪迹。” 周骥点头:“爹,明白了,我这就去!” . ….…….….….…. 时间缓缓而过。 这几天时间,朱雄英来天云观的时间很短,基本每次来待了没几个时辰就离开了。 对此朱长夜也能理解,毕竟他听朱雄英说了,皇奶奶醒了过来,他更需要陪马皇后。 除此之外,倒没发生其他事情。 不过民间,倒是渐渐出现一些传闻。 “听说了吗,天云观最近香客那么多,是因为元庭在背后资助。” “什么?怎么可能,不是城隍爷显灵了嘛?” “城隍爷显灵?那城隍爷在那块地方几十年了,哪时显灵过?以前香客稀少,最近却有钱来扩建天云观,不是背后有人资助又是什么?而资助者素来讲究一个善名,也讲就名声,需要被资助方公开其身份,但天云观没有!它背后的资助方,想来身份上不来台面。” “这….可天云观和元庭扯上关系,也太….也太….” “….….” 到处都有类似传闻,而随着时间流逝,也有一位位百姓被陆续说服。 消息很快被带到朱元璋这里。 “噢?天云观私藏传国金印?” 朱元璋眉毛轻挑。 这传国金印,当年攻破元庭大都时,他命人寻了许久都没找到,有人说是被元庭人给丢了,有人说是被带走了,很多说法。 朱元璋找了许久未果,也就渐渐忘记这事。 而眼下,却出现在天云观中了? 这让朱元璋来了兴趣,原本因处理政务而疲惫的身子,都挺直几分腰板。 “传闻从哪里开始的,源头你们抓住了?” 朱元璋问道。 负责此事的锦衣卫副指挥使蒋瓛,正半跪着,摇头道:“回皇爷,还没。” “依属下的经验,这事哪怕查下去,也查不到源头,到处都没线索。” 朱元璋眼眸微眯:“那依你经验,咱问你,这是怎么个事儿?” 蒋瓛想了想,认真道:“这桩事,整体而言太过天衣无缝了,属下认为是有人背后谋划,而且还对我锦衣卫行事方真,清晰无比!” 朱元璋眼皮跳了一下,而后不动声色道:“行,咱知道了。” “你下去吧,近段时间,就查这事。” 蒋瓛领旨,徐徐告退。 蒋瓛走后,朱元璋看着外面天空发呆。 半晌,冷笑道:“有意思,背后谋划,谋划咱爹,胆子也太肥了!” 这事儿朱元璋没怎么放在心上,哪怕是那传国金印也是如此。 传国金印…. 这东西固然宝贝,但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 有他,就代表乃天命帝王。 朱元璋刚登基那会儿,为了巩固和坐稳自己王位,对这金印是十分热切,迫切想要找到,然后靠它和天下人说,自己天命所归。 但现在,位置都坐稳了,有没有这金印无所谓了。 以他现在的身份,说句不客气的话,这金印哪怕是真的,他都可以说成假的,而哪怕打造一个假的,都可以说成是真的。 谁敢质疑?谁敢反驳? 敢质疑反驳者,胡淮庸就是他的前辈! 那人必定踏胡淮庸后尘。 “嗯?雄英,回来了?” 朱元璋望着笑容满面来到奉天殿的朱雄英,狐疑道:“怎么今天,你比昨天还更早回来。” 朱雄英笑道:“爷爷,这不是师尊喊的嘛,他让我回来早点。” 朱元璋错愕,正准备继续询问,但眼睛却在一瞬间被闪了一下。 仔细看去。 才发现相比于今天早上出去前,大孙手上带着一串金镯子。 “雄英,这哪来的?” 朱元璋问道。 朱雄英笑着回道:“还是皇爷爷您眼尖,这是早上师尊给的,不仅给了我,观内每位弟子都有。” 朱雄英手上的金镯子,以及他口中每位弟子都有的金镯子,其实是用传国金印打造的。 前些天,朱长夜是看出这东西的来历,只是不知道怎么处理。 给重八吧,就会把天云观放于奇怪的地位,是不是和那些坊间传闻说的一样,天云观接受了元庭资助,所以才有钱扩建,才有传国金印? 而不给重八吧,这东西一直放着也不是个事,一块帝王用的东西,道士们用的烫手,他朱长夜也是如此。 思来索去。 最终决定给溶了。 反正金子这东西,再怎么溶重量都不变,把它溶了打造成其他东西,还能给徒子徒孙门带上保保福气呢,比死放着强多了。 于是就有了朱雄英这一串金镯子,以及天云观人手一件金镯子。 “对了,爷爷。” “师尊也给您打造了东西,只是不知道您喜不喜欢,不喜欢你和我说,我给师尊拿回去。” 朱雄英再次开口。 “啊?啊!”朱元璋啊了两声。 愣住了,呆住了,也期待住了。 这是咱爹,借着雄英这臭小子给咱东西? 朱元璋喜形于色。 要强一生也强硬一生,许多人眼中的暴君朱元璋,此刻像个老顽童似的笑道:“你师尊,真给咱打造的东西了?” 他反问,心里暗藏期待。 无限的期待。 朱雄英翻了翻白眼:“爷爷,我刚才说过了,肯定真的啊,骗你干啥呢?” 朱元璋被这态度弄得没好脾气,吹胡子瞪眼:“你这孩子,多问你一嘴还不乐意了,咱年纪大,耳背不行吗?” 见朱雄英准备开口,朱元璋赶紧打断道:“臭小子别说了,快把东西拿出来,咱要!” 第57章:马皇后知悉真相,见朱长夜!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如此焦急的朱元璋,朱雄英还是第一次看到。 爷爷咋啦这是? 有必要如此激动? 朱雄英不太理解,但既然爷爷如此热切,他也不会卖关子。 “好,那爷爷你等着,我回去找找。” 朱雄英转身离开。 “啥?回去找?” 朱元璋愣住了,没好气道:“不是咱说,你这臭小子,既然都回来了,还特地把东西放回宫殿去了?” 若是一般皇子皇孙,面对朱元璋斥责,那定是吓得不轻。 不过朱雄英知道自家爷爷性子咋样,像现在斥责,与其说是斥责,倒不如说是孙儿与爷爷间的吵吵闹闹。 所以他再次转身,是带着笑容。 “师尊不仅送给您礼物啊,还有奶奶,大爷爷,二爷爷,还有….啊对,还有父亲也有。” “那么多东西,回来时我还是让廖家兄弟帮忙带回来呢,回到皇宫来见您,总不能把东西都带来吧?” “而且师尊送东西,还不知道您老收不收呢,这不就来问问,要就拿给您,不要我得还回去。” 朱雄英直接倒出一串名字。 朱元璋闻言,那激动之色消散不少:“噢,你师尊还真是博爱。” “咱还以为,只有咱是特例。” 酸溜溜的语气,仿佛朱元璋吃醋了。 朱雄英也听蒙了。 咋回事这是,爷爷还吃上醋了? 不是吧,难道爷爷和师尊还有关系? 好像有?毕竟师尊知道许多爷爷小时候的事情。 “咳咳。” 此刻,朱元璋也意识到自己说漏嘴,赶紧转移话题道:“你快回去拿吧,咱等你。” 朱雄英点点头,若有所思的离开。 这一次的传国金印,溶了之后朱长夜是做了很多份。 其中, 最优先考虑的不是观内弟子,而是朱元璋朱兴隆这些自家孩儿。 当年孩子们走的早,除了给些盘缠,都没给些像样的东西带着,反应过来这事还是重八离家后的两年。 然后他当年就打造一些玉手镯,六个孩子,四男二女都有,只要孩子回来就给属于他们的一份。 寓意是念着自己年纪老了,指不定哪天离开人世,留个东西给孩儿,就当是他和长乐还能守护着他们。 只是…. 事与愿违,没等到孩子们回来,反倒是死于元庭士兵刀下。 这也成了朱长夜的遗憾。 如果夫人长乐在世时,他也知道,这也会是夫人的遗憾。 现在有个金印品质纯真,哪怕重八是皇帝,老大老二是王爷,打造出来的东西送给他们,也不会掉价。 所以朱长夜准备圆当年的遗憾,也代替自家夫人完成。 金印打造出来的东西,第一优先级是给重八兴隆他们。 只是他现在没身份不好给,就做多出来,观里人人都有,再给雄英,借着雄英的手给他爷爷等人。 很快。 朱雄英回来了奉天殿,他只是回去找出属于朱元璋的一份,所以来来回回很迅速。 “爷爷,我回来啦!” 老远的,朱雄英就喊着。 而自他离开,朱元璋就干坐着,那极有可能是老爹给自己的礼物,他激动,也心绪复杂,压根没心思处理政务。 此刻朱雄英回来,朱元璋走的比任何人都快,往奉天殿外走去。 “哈哈哈,好孙儿,快….快给爷爷看看,你师尊给的礼物!” 朱元璋有些等不及了。 朱雄英笑道:“好,爷爷你看。” 他手上垂直落下一块金佛吊坠,那佛牌居然不是佛像,而是朱元璋最喜欢的关二爷。 朱元璋打了一辈子仗,啥神佛的他不喜也不信,但这样的人,却无比敬畏关二爷! 而且打小时候,自家老爹就不曾一次和自己讲过三国的故事,整个三国里面他最喜欢关羽,有时和朱家村其他孩子玩扮演游戏,他只演关羽。 爹有心了,爹有心了…. 还记着咱喜欢关老爷! 望着那关羽吊坠,朱元璋眸子些许湿润。 那金色吊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赶忙擦了擦眼睛,眼中有着精光,问道:“雄英,你师尊这真给咱的?” 他再次反问。 他以前是個很坚定的人,但这毕竟是自己老爹,在老爹面前,他还是那个有些优柔寡断的孩子。 朱雄英都被问的无语了:“爷爷,不是给伱的。” 一向智慧加满的朱元璋,此刻却有点被降了智,听到不是给自己,朱元璋只敢巴巴的看着,欲言又止,随后哼道:“咱不稀罕!咱也能弄!” 话是硬气的,但他眼神时不时撇过来,暴露了一切。 “噗….” 朱雄英被逗乐了,他第一次发现,原来一直不怒自威的爷爷,也有如此幼稚的时候。 好像…. 这几天听到有关师尊的事情,爷爷总是很感兴趣,莫不是两人真有关系? 朱雄英心里落了颗种子,以后他准备细心观察看看。 “好啦,爷爷,不和您开玩笑了,这是给您的。” 朱元璋闻言,朗声大笑:“好,哈哈!好,这咱得收!” 朱元璋宝贝似的一把拿在手心。 这金子很纯,纯到了极点,就算朱元璋拿着,心里都有些诧异。 “好家伙!雄英呐,这材料哪儿来的?” 朱元璋一边说,一边大喇喇的给挂在脖颈上,还挂在最扎眼的衣衫外面,深怕别人看不到。 朱雄英笑着道:“听师尊说,是有香客捐赠给天云观的,原材料很大一块,师尊差人打了很多手镯吊坠,但原材料还剩一些呢。” 朱元璋眼眸轻挑,他下意识想到刚才蒋瓛所说之事。 这种纯度的金子,不是普通人和商家能够拥有。 哪怕是他朱元璋,都不曾见过。 不简单! 而再加上近日传闻,莫不是….这是那金印打造的?金印真在天云观? 虽是疑问,但心里朱元璋认为八九不离十了。 “有意思,谁家好人会把金印捐给道观,有人要陷害咱爹啊。” 朱元璋喃喃自语,那方才赌气般的眸子,变得充满杀伐。 但很快,恢复慈祥面容。 “这么大块金子也劵,真是个大善人!这金子纯的咱这辈子都没见过,是个好东西!” 说罢,他继续笑道:“雄英,你的呢?有没有吊坠,还是说你师尊,只给你打造了金镯子?” 朱雄英闻言,昂首挺胸:“那当然不至于,我还有这个。” 朱雄英自豪的,秀出他的菩萨吊坠。 朱长夜送了他两个金印打造东西,没别的意思,主要是借朱雄英手送给孩子们东西,不能亏待,多给一个当跑路费了。 朱长夜永远都很在意公平,这是他当年养六个孩子养成的习惯。 “噢?咱看看。” 朱元璋拿在手里,把朱雄英的吊坠和自己的对比,看完之后,他哈哈大笑:“你这菩萨不行,没咱这关二爷威武!” 他笑的,像个孩子。 朱雄英拿回吊坠:“爷爷你懂什么,我这和善的很!和善待人!” “话说回来,师尊怎么会送礼物给大爷爷二爷爷他们,给出的理由是因为他们是我大爷爷二爷爷,所以就送。” “这理由也太蹩脚了吧?道观内其他师兄师姐的家人,也没见师尊容啊。” 朱雄英是想了一路,也想不明白。 朱元璋咳嗽一声,给自家老爹打掩护道:“咳咳,雄英呐,你师尊是仙人,仙人知道咱们很多不知道的事。这事肯定要他老人家的考量。” “好了不说这个,咱两去找你奶奶,把你师尊送的东西,也给她带过去。” 朱长夜也有给马皇后打造镯子,是金镯子,而且还是亲手打造,也是唯一一个亲手打造。 当年重八娶马皇后,马皇后家里人都到了,但他和长乐都不在,很是亏欠。 而且重八能混出头来,也和马皇后有很大关系。 他和长乐,都欠马皇后很多恩情,朱长夜也谢谢她这些年真的把重八照顾的很好。 所以朱长夜是亲手打造,也替自家夫人那份一起努力,这镯子相当于他二老,给儿媳妇的传家宝,也是传承,打造很是用心。 而且打造时,朱长夜还特地加了几抹法力进去,危难之际,可以护马皇后平安。 “成,咱们去见奶奶!” 朱雄英应了一声,随后和朱元璋一起,朝坤宁宫走去。 路上,朱雄英也能明显感觉到,自家爷爷非常开心。 明明早上他出门时,还听见朱元璋因为一些政务破口大骂,现在却如此开心。 开心源泉,来自于那块关羽金像吊坠。 时不时,自家爷爷都会拿出来细看,还显摆自己关羽吊坠用的金子更多。 这让朱雄英更加坚定,师尊和自家爷爷定然有点关系,他打算以后仔细查查。 . …….….….….…. 坤宁宫。 当爷两找到马皇后事,马皇后正在花园里浇花呢。 还没说上几句话,朱元璋就若有若无的秀着他的脖颈。 这么显摆的金子,再加上朱元璋这么炫耀,马皇后想不看到都难。 “嗯?重八,今个儿怎么想着穿金戴银了?” 马皇后笑着白了一眼。 朱元璋故作不在意道:“雄英他师尊有心送咱这东西,咱不收不好,就带着了。” “妹子,你也有一份,雄英,快给你奶奶拿出来。” 朱雄英点头,不慌不忙取出一个金镯子。 那镯子是用的金子最多,在太阳照耀下,亮的刺眼。 “奶奶,我给你带上!” 朱雄英要给马皇后佩戴。 可马皇后,却是躲了过去:“奶奶穿惯了布衣,带不来这东西,还是给其他人吧。” 话音落下,还没等朱雄英回答,旁边朱元璋却炸了。 “妹子,不行!那不行,这你得带上!” 朱元璋一向很尊重马皇后意见,特别是马皇后刚醒来,他更是马皇后说什么就听什么,可今日却是格外强硬。 “这,重八,必须要带?” “嗯!” “那….那好吧。” 马皇后眼眸闪烁,而后便笑着让雄英给自己带上。 这金子亮的刺眼,与她这一身布衣,有些格格不入。 “好了,奶奶,这给您送到了,那我先走了。” “我还得给大爷爷,二爷爷他们送去东西呢,他们都在城外,这可有的走咯,得尽早送完,完成师尊的委托。” 朱雄英没聚着的心思。 马皇后有些惊讶:“你大爷爷二爷爷也有?” “不止呢,父亲也有,还有….” 朱雄英吐出一连串名字。 马皇后笑着抚摸朱雄英脑袋:“好孩子,那你快去吧,早去早回。” 朱雄英点头:“好!” 他徐徐离开。 而等他离开后,马皇后望向朱元璋,没好气道:“重八,说说吧,这仙人和咱家什么关系?” 作为朱元璋的枕边人,马皇后是最清楚朱元璋的。 朱元璋出自农家,朴素惯了,平时最讨厌穿金戴银,就连成为帝王也很少穿金戴银。 只有一些重要场合,避无可避,才会穿上。 不仅如此,他还严格要求官员们穿着朴素,如果说穿着明显高于自身官职,都会被朱元璋叫来问话。 而现在却强制自己带上金镯子,这若说没猫腻,她怎么也不信。 朱元璋故作迷糊道:“什么什么关系?别人雄英师尊一片好心,这还不行了?” 马皇后叱笑道:“少来,快说,不然这金镯子我带着不踏实。” 朱元璋笑道:“好,和你说,果然咱什么事,都瞒不过妹子你。” 马皇后翻了翻白眼:“你这都把事情都写脸上了,也没想着瞒我。” “哈哈哈!是,是!!” 朱元璋大笑一声,确实在对待马皇后,他从来没有什么遮掩,有什么就表现什么。 比如有些政务和朱标意见相驳,北气到了,就来马皇后这,一言不发,而马皇后看他表情,就明白重八受委屈了,不断套他话。 等套出来就安慰他,不让重八生闷气。 还有一些大主意,要对某个官员革职与否,还拿不定主意,朱元璋来马皇后这,心不在焉,被马皇后套话后索性说了出来,一起讨论。 他很喜欢藏话,但不对马皇后藏话。 人终究要有个说真话的地方,不然什么事都闷在心里头,那会发疯的。 而马皇后,就是朱元璋的最优解。 眼下就自家老爹这事儿,一直挂在朱元璋心头,闷在心头,他其实很想和别人诉说,自家老爹其实还活着。 但那些人,都不适合。 “妹子,是这样的。” “咱啊,怀疑老爹还活着。” 朱元璋直言不讳。 马皇后愣了下,然后才反应过来这不是说她爹,是说太上皇,但还是试探反问道:“太上皇活着?” 朱元璋点点头。 马皇后错愕至极,打死她都想不到,这会居然是和太上皇有关。 “是那仙人?” “有可能,咱现在,是在怀疑。” “这….几成把握?” “原本五成,送了这礼物,八成!” “原来如此,难怪大哥二哥【朱元璋兄弟】他们也有,既然爹还活着,你怎么不把咱爹接回来?” “咱不敢啊,咱现在名气大,爹肯定听着了,可爹不来找咱,可能生着咱气呢,这去找了把地方气跑咋办?” “这….你们父子俩的事情我倒是不清楚,不过既然爹还活着,我没见过,这得见见他老人家。” “咱认为不妥。” “妥!爹生气也是生你气,他总不会生我气吧?我明天打算去见见。” “嗯?” 朱元璋眼眸明亮。 是啊! 爹再生气也只生他气,总不会生儿媳妇气吧?而且自家妹子和爹没见过,又怎么会气到老爹呢? 朱元璋越想越高兴。 此刻,在朱元璋提起这百岁老爹时,马皇后没有像朱标第一时间反驳,而是选择相信朱元璋。 她信朱元璋。 是啊,她信…. 从朱元璋还是个平民时,就一直相信,她总是那样无条件相信,也没有任何理由的去永远相信朱元璋。 “咱爹真好,给咱打造那么好的金镯子。” 马皇后笑着看向金镯子,越看越喜欢。 其实刚才她并不喜欢,还是那句话,她习惯了朴素,突然穿个金镯子,很不习惯,也就不喜欢了。 都准备事后取下来封藏。 可现在一听老爹送的,哪看哪顺眼。 “不行,这衣裳不太配这镯子,重八,你帮我看看,我穿哪身衣裳搭得了这镯子。” 马皇后起了心思。 赶明儿,得穿身和金镯子搭得了的衣裳,去见老爹。 而且必须隆重,这毕竟自己和老爹第一次见面呢,不能给重八丢脸。 “中,咱给你看!” 朱元璋走进坤宁宫。 这个下午,他都在和马皇后讨论怎样见老爹这事,各种注意事项。 政务都忘了处理。 也不能说是忘记处理,而是差人告诉朱标,让他来处理。 没脸没皮的,当个甩手掌柜! 咋,当甩手掌柜咋啦? 咱培养标儿当接班人,不就是来做这些事? 朱元璋心里如此想着,也不负担了。 安安心心,陪马皇后继续讨论老爹。 而在朱元璋的诉说下,那个从未谋面,极为陌生,永远在她心里于高处俯视着她的公公,越发清晰起来。 ….….….….….…. 另一边。 在皇宫当值的周骥,此刻神游天外,他在想一桩大事! 按照老爹所说,外面有关天云观的谣言,已经传的差不多,是时候收网了。 让天云观,万劫不复! 他都已经找好了几个江湖人士,准备去举报天云观。 一个举报天云观私藏传国金印的人,官府不信,那么两个,三个,十个,几十个呢? 官府必会重视。 再加上近日坊间传闻,哪怕在不信也得去查查! 而这一查,不正是查出了结果,传国金印真在天云观。 “总算是,要见成果了啊。” 周骥难得露出笑容。 这些天他一直处于心疼中,家里宝贝金印白送出去,越想越心疼。 而现在, 只要看到天云观被查,那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如此想着, 也恰在此时,朱雄英徐徐从他身边走过。 第58章:咱爹神采,不减当年啊!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周骥急忙将身姿提拔起来,脸上也换了几分威武的气势。 他侧脸偷偷的瞄着朱雄英,却发现朱雄英似乎心情极好,一路上都带着和煦的笑容。 嗯? 这什么情况? 难到老大今天出宫,又碰到喜事了? 周骥咂牙,老大高兴他就很不高兴,这咋啥好事都给老大碰上了,真就天命之子? 思绪间,有金光亮过他眼睛,只是一瞬间,但也亮的闭眼。 “嘶啊….” 周骥下意识叫了一声,开始揉起眼睛。 随后睁眼看去,就发现那东西还泛着光,就在朱雄英脖颈上挂着。 是金子啊! 刺瞎眼了! 老大年纪还小,这么高调?老爷子也不允许,这也不是老大的性子啊! 周骥一脸狐疑,却也不敢开口询问什么,就在他准备走开的时候,朱雄英叫住了他。 “周骥。” 周骥急忙停下脚步,抱拳高喝道:“卑职参见太孙殿下!” 朱雄英点点头,他今天心情很好,笑呵呵问道:“你刚才怎么叫了一声?是有不好的事?” 周骥摇头:“没,就是被您脖颈上的吊坠晃了一下,那光恕卑职斗胆,有些刺眼。” 周骥直言不讳。 他不怎么会说话,而且本身也没什么能力,是平庸之辈,但他爹是开国功臣,所以老爷子给他安排个虚职度度日子。 “这个啊。” 朱雄英拿起吊坠,将它取了出来:“抱歉,是我的错,不过你看看,这好看吗?” 他想听听别人的意见。 周骥急忙点头:“回太孙殿下,此金坠着实精美无比,看着十分贵重。” 朱雄英满意笑道:“确实!这可是我师尊送的,果然师尊送的东西都很好,就没差的!” “行了,我得走了,我还得把这些金吊坠,送给大爷爷二爷爷他们。” 朱雄英道了声别,便继续和宫女太监们,继续往原本要去的地方走去。 他要继续去送礼。 望着朱雄英的背影,周骥笑笑:“呵呵,小了就这炫耀德行,你老朱家要什么没有,炫耀个金子?” “当真眼界低,就这样子,长大后还能有什么出息?….啊,等等!” 周骥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想起来了,刚才听老大说那是师尊送的。 老大师尊,不就是天云观那个观主吗? 那道观看着破破烂烂,虽然翻修扩建但道士整体偏穷,有的道士连自己都养不活,哪来的钱买金吊坠给老大。 而自己之前送给天云观传国金印,老大脖颈上金吊坠,色泽和自家传国金印好像! 像是一個模子刻出来的。 周骥开始努力想着,想传国金印! 他以前好奇时,拿起传国金印出来把玩,老爹宠他也允许,他经常把玩,对传国金印也是熟悉。 越想,越觉得色泽一致! 想到这里, 周骥的牙齿,已经开始在打颤了。 那绝对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该死! 该死该死!! 那么大一块传国金印,就被那天云观观主给溶了? 那观主怕不是傻子吧? 溶金子可是要损失很多钱的,而且还要支付巨额手工费。 这,这这这….这个人不是这么离谱吧? 会不会是自己想错了? 周骥试图说服自己,那金吊坠是天云观观主从其他地方弄来。 可他实在说服不了自己,除了传国金印,那观主还能从哪弄来金子,给老大打造金吊坠。 而且听老大意思,这金吊坠不是一个,是一堆,许多王爷都有。 这很明显了,老大脖颈上挂着的金吊坠,以及送给各路王爷的金子,明显是天云观观主送的啊! 卧槽!这孽畜道士! 周骥突然觉得,好似是有一柄大锤,在狠狠撞击着自己的胸口,一时间让他有些呼吸不畅起来。 他也没心情当值了,急忙借口请假回家。 “爹,爹!” 周骥脸色蜡黄,匆匆而来,开口大呼。 周德兴只慵懒的抬了抬眼皮子,显得有些不耐烦,轻轻呷了口茶,作为一个已经退休的侯爷,而且还是退到凤阳那讲究慢节奏生活的小县城,周德兴还是很讲究佛系的。 他淡淡道:“何事啊,如此慌张?” 周骥哭丧着脸:“爹,我说了,您可别气啊。” “哈哈!”周德兴只是笑笑,天大的事在他眼中都如浮云一般。 “臭小子,瞧你样子,真不像话!” “老夫自元朝末年随皇爷起兵来,历经多少风霜雨打?还有什么事,是能让老夫生气的?说吧,一字不漏。” 周德兴捋着胡须,十分从容。 周骥踟躇良久,才道:“金印.…被.…被送了。” “什么意思?” 周德兴有些懵。 周德兴有些发懵。 什么金子被溶了? 他呆呆的看着自家儿子。 周骥深吸一口气,脸颊颤了颤道:“爹,咱换了一支下下签的那个金印啊!蒙元人的传国金印啊!” 周德兴:“….…” 周骥恼怒道:“那臭道士,那么好的金印,他去找了冶炼铺子,将金印溶了,还打造了很多金吊坠送给老大,还有王爷他们了。” “你是没看到老大今个回来在皇宫,那叫一个显摆啊!金吊坠带外面都把我眼给闪到了,深怕旁人看不到他脖子上挂着金子一样!” 周德兴:“.……” 他有些沉默下来,双目中带着几分不可思议。 那么.…那么好的金印,那天云观观主,他就不知道收藏的价值很大? 他…他就给溶了,造了一些金吊坠出来? 还白送给别人,而不是自己卖掉或者收藏。 这个人的智商,是不是有点不够用? 这怕不是个傻子吧! 等等,好像….好像道士们的想法,总和世人不一样。 他低头喝口茶,突然呸呸吐出来,茶水太烫了,连带着嘴唇的皮都烫掉了一块。 周德兴呆呆的看着周骥,颤巍巍的道:“如果老夫没猜错,金印都被溶了吧?剩下的金子,也没法证明这曾经是蒙元的传国金印?” 周骥一拍大腿,喝道:“爹,那肯定啊!你是没见老大那提着的包袱,里面鼓鼓的,一堆金吊坠呢。” “说不定,金印都被溶光了!” 周德兴又是短暂沉默,吐出口气道:“依你这么说,咱们这个计划,是不是落了空?” 周骥叹口气:“可以这么理解。” 周德兴微笑着道:“也就是说,咱的大元金印,咱自己都舍不得看上两眼,价值连城的传国金印,就换来了一支下下签,是这个意思吗?” 周骥感觉老爹这样子有些不对劲,平静的实在太可怕了。 他小心翼翼的道:“是啊,是这个意思,爹,您别吓我,您没事吧?” “要不….您发发火,您平静的让我害怕。” 周德兴捋须,哈哈大笑道:“臭小子,老夫发什么火啊?不像话!老夫当年见过的血比你吃过的盐都多,这点风雨能扛不住吗?伱下去吧。” 周骥松了口气,点头道:“那爹,我就先下去了。” 他微微叹口气,心里赌的慌,太晦气了! 可他还没转身呢,周德兴那张脸就突然狰狞了。 青筋暴出。 抄起石桌上的茶杯,便龇牙咧嘴开始咧咧:“我日他祖宗,我周德兴日他八辈祖宗,老夫要去弄死这个傻子道士!” “传国金印啊!这个臭道士!他给溶了!哪有这么缺德的人!” 周骥吓了一跳,想不到老爹刚才还如此镇定,转眼之间,便要疯了,拦腰将老爹抱住,周骥赶紧道:“爹,爹,节哀,节哀啊….莫冲动。” 周德兴狰狞,举着茶壶依旧要朝外头冲刺,口里大叫:“别拦我,别拦我,他以为我好招惹吗?我周德兴是什么人,我周德兴当年面对蒙元大军包围都不眨眼皮!” “这臭道士欺人太甚!他当老夫是好惹的吗?老夫去拍死他,别拦着我,老夫拍死那所谓的仙人!” 周骥看懵了。 “爹,您冷静啊!” “天云观附近到处都是老爷子的人,都是锦衣卫,您这过去,恐怕都没见着人呢,就被锦衣卫给弄死了,冷静冷静,咱现在正面干不过他,别冲动。” 当初周骥就让老爹三思,不要拿着金印这么贵重的东西去找朱长夜麻烦,可周德兴自信啊,说这能一击必中,让那天云观陷入深渊。 谁又能知道朱长夜不按套路出牌,不但没陷入陷阱,反而因此打造一堆金吊坠卖了人情,也赚回了些亲情。 这事儿办的,着实有些辣眼睛。 可周德兴毕竟是自己的老爹,周骥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如此劝慰。 呼呼呼! 周德兴大口喘着气,好久才冷静下来,他咧着嘴:“臭道士!你狠!你给老子等着!” . …….….….….…. 翌日。 干了一早上的应天府,又开始淅淅沥沥落雨。 这段时间老天都很给面子,时不时就会下场小雨,仿佛一直在帮老百姓度过种植难关。 朱元璋背手站在奉天殿外,感受着雨落的声音,闻着雨腥味道。 他很喜欢下雨,因为小时候家穷,下雨就意味着不要干活。 而这段时间,这场雨让他威信在老百姓那边更好了,所以朱元璋更喜欢起来下雨。 也在此时。 奉天殿外的大理石路上,傅友文打着伞,焦急朝这边走来。 他半边身子都被雨水冲湿,看样子十分焦急,走到面前,才注意到朱元璋在大殿门口站着。 傅友文赶紧放下伞,恭敬行礼道:“微臣见过陛下。” 朱元璋眯着眼:“傅侍郎,咱记得没错的话,你可不是急性子,啥事这么着急?” “有好事?还是坏事?” 傅友文面带喜色,笑道:“回陛下,好事,天大的好事!” 朱元璋来了兴趣,转身直视傅友文:“这么喜?你把咱心思勾起来了,你和咱说的事,最好也能让咱开心!” “等等,让咱想想,近段时间大事儿,也就云南要钱困境,大军也要犒赏,你是搞到钱了?” 傅友文一记马屁赶紧送上:“是啊!陛下,出来了,结果出来了!” “前些天,您让微臣在一些地方试点商税。” “微臣就在南直隶试点,提高商税一成,短短七日,南直隶各州府课税司交上来….陛下,你猜猜多少白银?” 傅友文是真的高兴,连给朱元璋报告,都敢卖关子。 朱元璋瞪着眼:“少他娘的啰嗦!快说!” 傅友文不俱反笑,继续道:“三十万两白银!现在,已经运到户部仓廪了!” 朱元璋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傅友文:“啥,多少?” 傅友文举起三根手指头,笑道:“三十万两啊陛下!咱不用愁了,有了这三十万两,所有事都可以办下去了!” 朱元璋倒吸凉气,见惯风雨的他也被这惊到了:“等等,咱捋捋思绪。” “咱让你试点商税,你之后在南直隶提高了一成商税,七天,你给咱收了三十万两真金白银?” 傅友文笃定道:“对!” 朱元璋惊的目瞪口呆。 仅仅只是提高了一成商税,而且还只在南直隶这一片范围,短短七日,就拿下三十两真金白银! “哈哈哈,三十万两,好,好好好!” “真是没想到,这些商贾,居然如此有钱,这可是南直隶一个月的农税啊!” 傅友文也震惊的无以复加,他一直觉得国朝的税收之本,应该在农不在商,固有思维让傅友文认为,商人压根赚不了几个钱。 可这么大一批钱收上来之后,傅友文就由不得不吃惊。 朱元璋喜笑颜开:“这事确实是个好事,得了,你也别和咱分享这消息了。” “先喘口气喝口水歇会,等会就火速去将款项该拨的都拨下去,云南百姓都在生灵涂炭,记得要快!” “有时咱快一会给云南拨到银子,就能多救些人。” 傅友文拱手行礼,赶忙道:“微臣,遵旨!” 望着傅友文离去的背影,朱元璋有些痴呆,有些喜悦,又有几分大彻大悟。 现在仅仅只是短暂性的提高了商税的一成,便能见到如此效果,解决了缺银的燃眉之急。 这都是咱爹给雄英的主意。 咱爹,还是厉害啊! 嘴上功夫不减当年! 是的,嘴上功夫。 当年在朱家村,朱元璋还小时,就经常听老爹讲一些国家大事。 什么曹操就不该在宛城迷于美人乡啊,刘备克制一点别攻打东吴啊,巴拉巴拉之类的一大堆。 俨然一副事后诸葛亮样子。 当时朱元璋嗤之以鼻,但现在长大了,回想起来,若仔细深究老爹话语,发现有些事按照老爹想法去做,还真能得到好结果。 如今,商税大捷! 便是其一! 可朱元璋知道,商税这些都是短暂性的,商人这个口子,现在还不能开。 这是毋庸置疑的! 无论如何,商人不兴生产,都要压着! 又回去处理了些政务,手头暂时空着没事了,朱元璋就火急火燎往坤宁宫赶去。 今天。 可是自家妹子去天云观的日子,他还是放心不下,得给妹子提个醒,妹子没见过老爹,对老爹的态度该咋咋的,按照他的想法来,总没错。 还有, 老爹帮他这么个大忙,他也急着想要分享! 想和马皇后炫耀,她有个好爹,他朱元璋也有! ….….….….….…. 坤宁宫。 一大早,马皇后就起来忙上忙下。 不是打点自己,而是忙着做菜。 是的。 做菜! 她想亲自做些菜,送给未见面的公公。 别看她是皇后,可她以前陪着朱元璋闯荡天下时,那会天下动荡,局势不安,经常有下毒之类的情况。 马皇后认为大事帮不上朱元璋,就在做菜下功夫,她经常下厨,食材什么都亲自挑选,就是绝了敌人用下毒来毒害老朱。 也因此,练就一身好厨艺。 “奶奶啊,您老好了没?” “我在不去天云观,师尊都可能认为我失踪了呢。” 旁边,是一脸和心都在外面的朱雄英。 朱雄英原本是要去天云观的,但是被马皇后喊来,说是天云观观主帮了咱家那么多忙,咱家没什么好给的,就带些菜给观主。 “雄英呐,不急不急,快好了。” 马皇后温柔笑着。 马皇后选择让朱雄英带菜,有两层考虑。 一来是怕自己此行见不着老爹,二来是自己第一次见老爹就带菜,多多少少….有点带极强目的性了。 思来索去,也就让大孙雄英带着更合适了。 大孙当中间人真挺合适,这不,昨天老爹还让大孙当中间人,给他们送金子呢。 “桂花糕,红豆莲子汤….” “这桂花糕,我也是第一次做,不知道爹他喜不喜欢。” 马皇后犯愁了。 想了想,叹气道:“罢了罢了,丑媳妇总得见公婆,厨艺也是。” “都先给咱爹尝尝!希望….希望爹会吃下这些菜。” 说罢,马皇后就开始打包这些菜。 这些菜都是老朱和她说的,都是老爹爱吃的。 但那是以前。 有的人一年不见,变化都挺大,喜好也不同了。 老朱和老爹都几十年没见了,也不知道老爹口味变没变化。 所以马皇后除了做老爹爱吃的,还做了一些大众都爱吃的菜,比如莲花鱼,王母饭等等。 马皇后对自己的厨艺很自信,但此时给老爹吃,却是不自信起来了,这是心理作用。 就相当于那再怎么厉害,再怎么能挣钱的男生,第一次去见岳父岳母,总会紧张,会害怕,也会担心。 都是心理作用。 “雄英,带好。” “皆时,吃完后记着问你师尊,哪个菜好吃哪个菜不好吃,奶奶下次好注意该做什么。” 马皇后将打包好的菜交给朱雄英,还不断嘱咐。 朱雄英接过满满的两大筐菜,笑道:“没问题!” “奶奶,我走咯!” 朱雄英渐行渐远。 而在他走后,马皇后也是准备回去宫殿里收拾仪容仪表,衣着等等。 她等会儿,也要出发天云观。 . ….…….….….…. ps:上架了,都忘了说更新问题。 更新因为作者是现码现发的,所以更新时间不咋确定,不过可以确定早上六点前会有一章,中午十二点前,大概率也有一章。 每天保底,大概是一万字。 如果当天给的月票多,还可以努努力在更新下。 差不多这样。 另外,求一些月票,感谢感谢! 第59章:朱元璋去天云观,朱长夜头疼辈分!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哈哈哈!” “妹子,妹子!咱来了!” 然而没走几步路,老朱那大嗓门就把马皇后听无语了。 这重八,就不能小声点? 马皇后翻了翻白眼。 不过她也知道,老朱肯定遇到喜事了,才有这么大笑声。 迎面朝笑声来源处走去。 没一会,马皇后就看到火急火燎走来的朱元璋。 “妹子,好事,咱遇到好事了!” 果不其然,还真是个好事。 马皇后笑了一声,自家这老朱啊,真是什么事也不和她藏。 很多时候听他第一句话,就知道他处于啥想法,喜忧等等,第一句话都听得出来。 “重八,遇啥好使了?” “大早上政务都不处理,跑我这来。” 马皇后笑问道。 朱元璋笑道:“没事,咱有标儿!处理不完的政务就交给他!” “啊对了,差点忘记给你说正事,咱爹之前不是透过雄英,给咱说商税那事嘛,那事儿有结果了。” 说着,朱元璋喜形于色,伸出三个手指头:“三十万两!就七天时间给咱收来三十万两!” “妹子,哈哈哈!整整三十万两啊,这都是南直隶一个月的农税啊!” 马皇后虽是女子,但以前时常老朱就和他说政务,特别是钱,一直在说! 寻常家百姓愁于钱来维持生计,富人愁于怎么继续聚更多钱,帝王家也不例外,也愁钱,老朱总愁着哪弄来更多钱,好搞更多基建呢。 一来二去,马皇后对农税这事也懂了一些。 老朱说个三十万两,她就知道这笔数额多么巨大。 “这,好多钱!” 马皇后止不住惊叹道。 朱元璋闻言,下意识昂首挺胸:“是啊,咱爹可厉害着!” “还记得咱和你刚认识那会,你说咱还有家人吗?咱就和你说老爹很厉害,你一辈子没见过老爹,但他确实很厉害,这下可算看到了?” “咱记得当年有次,隔壁家朱阿九做生意被人给坑了,是爹….” 马皇后笑着打断道:“确实,爹很厉害。” 朱元璋愣了下。 有点被打断施法。 “妹子,咱还没说完呢。” 马皇后翻了翻白眼:“你和爹那事儿,我以前听的老茧子都快出来了。” “朱阿九这事我都快背下了,他被骗钱后,本想忍气吞声,是咱爹知道那商人没背景,当天假扮捕快,带朱阿九去吓唬人家讨钱回来,是也不是?” 朱元璋大笑道:“哈哈哈,是,是!!” “对了,雄英那小子呢?出发了?” 马皇后让雄英先带菜过去,老朱是知道的,于是点点头:“刚走,我等会也准备去天云观。” 朱元璋笑道:“妹子,这事不急。” “嗯?啥意思?” “咱也想去!” “啥?你不是说爹他….” “不管,咱就想去!等会等雄英回来,咱问他老爹吃菜吃的咋样,吃的心情好,咱两一起去,老爹不在气头上,看咱也不生气,要是吃的不满意,那就迷自己去!” 朱元璋倒豆子般顺溜说出。 显然这個想法,是早就想好了。 马皇后看着眼下的朱元璋,那眸子里都是兴奋,再加上那一句“不管,咱就想去”,多多少少有点老顽童意思。 “中,那就等雄英带结果回来!” 马皇后笑着同意,而后想了想,继续道:“重八呐,既然你也要去,那就得好好找身衣裳了,和我一样,都隆重点,是对爹他老人家的尊敬。” 朱元璋瞪大眼睛:“隆重啥?咱见老爹还要隆重?咱不像伱和老爹从没见过面,咱在朱家村,都光着膀子和老爹跑来跑去的,现在随便穿点就好。” 马皇后白了一眼:“终究几十年没见了,这不一样。” “你要是不换身好的衣裳,那我可不跟你去,我嫌丢人。” 朱元璋被说的没脾气,这要他自己去,他还真没这个胆。 古有酒壮人胆,而他现在久别重逢去见老爹,这心儿慌得很,多个人一起去,他才有胆气,还得马皇后陪着壮壮胆。 马皇后就是他的“酒”,能壮胆! 此刻, 如果让别人知道洪武大帝没胆气,这怕是得笑死人。 洪武大帝这些年逗杀了多少人?就没他不敢杀的人,更别提胆气了,而且一介乞丐到当皇帝,没胆气这位置白送给乞丐,他都不敢当,怕误国。 天底下,就没人比他更有胆气。 说洪武大帝没胆气,就和说诸葛亮不配当谋士一样,滑稽之谈。 然而,如今确实如此。 恐怕…. 也只有老爹老娘,朱长夜和陈长乐,才能让洪武大帝始终像个孩子一样。 “中,咱听你的。” “换身好的!” 朱元璋笑呵呵道。 然后,就和马皇后走进坤宁宫。 得先给自家妹子找身好衣裳,然后才是他自己。 . …….….….….…. 另一边。 朱雄英提着两大篮子,满满当当的菜,不断往天云观走去。 路上廖家兄弟见他提着辛苦,还问要不要帮忙,但被朱雄英否决了。 师尊说过,修仙不等于否定人间武路。 提着,相当于给自己锻炼身体了。 有好身体。 修炼路上,也能加加分。 路上。 朱雄英不断走着,但很快发现不对劲。 有人跟着他! 不止一个! 这种细微的动静以前他是察觉不出来,但现在修仙之后,大的突破没有,但小有成就还是有的,耳朵等五官都更敏感了一些。 “谁!谁跟着我!” 朱雄英望向身后。 他相信这跟着自己的人是无害的,正是因为无害,所以周围锦衣卫和廖家兄弟,才没来抓出来人。 周围确实有很多锦衣卫,包括廖家兄弟都在暗中保护他。 没办法,朱元璋怕了。 上次大孙不明不白的死了,这一次重活一世,他可吸取了经验,派大量锦衣卫保护朱雄英。 特别是出去皇城外,人多耳杂。 各种三教九流人士都有。 暗中保护他的锦衣卫,更多了。 随着朱雄英厉喝,他的目光前方,徐徐走出来一个人,在之后又是一个孩子。 “啊?十二叔,你咋来啦?” “允熥,你咋也来了?” 朱雄英愣住了。 眼前人,是他的十二叔朱柏。 在他旁边的,则是不断流着鼻涕又吸着鼻涕的小屁孩,他的亲弟弟朱允熥。 “咳咳,雄英呐,我刚回来应天府不久,这不….昨天听说你和一位仙人修仙了。” “那我这心里,心痒痒啊,你也知道,我最喜欢弄修仙之术了。” 被撞破行踪,朱柏有些尴尬,笑着说道。 朱柏,湘王朱柏。 朱元璋的第十二个孩子,平日里最喜欢摆弄一些修仙之术,尤其充上道家,最是崇拜武当张三丰。 张玄玄,爱神仙。 朝饮九渡之清流,暮宿南岩之紫烟。 好山劫来知几载,不与景物同推迁。 我向空山寻不见,徒凄然。 孤庐空寂大松里,独有老猕松下眠。 张玄玄,爱神仙。 匪抑乘飚游极表,茅龙想驭游青天。 这是湘王朱柏特别赞张真人的诗,看的出来,他实际上是向往闲云野鹤的生活。 而朱柏,虽然和朱雄英是叔侄,但朱柏这个叔叔不比朱雄英大多少,两人玩的很好,朱柏更是打小带他在皇宫闯祸。 偷偷去马场骑马,去树上掏鸟窝等,为此,朱柏被朱元璋的鞋拔子打了不知道多少次。 一堆叔叔中,朱雄英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十二叔了。 “噢,原来如此。” “那你咋带允熥出来了?” 朱雄英笑问道。 难怪跟踪自己的人,锦衣卫都没说呢,感情都是自己人。 朱允熥吸了吸鼻涕,开口道:“大哥,就是我告诉十二叔你修仙事情的。” “昨天十二叔回来应天府,来东宫找你玩,没找到你就问我你去哪儿了,我就说了这些。” “然后,十二叔计划今天偷偷跟你去看看情况,我就报名了!哼,你最近都不和我玩,我在东宫都没人陪着了。” 朱允熥怨气满满。 他生性懦弱,看到朱元璋都不敢抬头,但那是对长辈,而对自己亲大哥那是无话不谈的。 朱雄英愣了下,旋即笑道:“允熥,是大哥的错。” “大哥以后带你一起玩,对了十二叔,你这跟着我,怕是想看看仙人是假,其实也是想拜师吧?” 朱雄英打小就和朱柏玩,对自己这个十二叔性子,还是了解的。 朱柏咳嗽一声:“咳咳,雄英,你再说什么鬼话啊?我朱柏是那种人吗?” “不过….如果仙人认为可以的话,那咱肯定拜师。” 朱雄英翻了翻白眼:“那十二叔,咱们一起去,到时候我只负责引荐,至于师尊收不收你为徒,就不是我说的算了。” “成!咱们走!” 朱柏笑着走到朱雄英旁边,还熟络的要拿起朱雄英手上篮子,想帮忙提东西。 但被朱雄英闪过去了。 “咋?一段时间不见,咱们都生分了?” 朱柏没好气道。 朱雄英笑着摇摇头:“不会,这我是在锻炼身体呢。” 朱柏道:“好吧,那你锻炼。” “允熥,你呢?你这臭小子要不要十二叔背?你看你,走的那么慢,就是你动静大又走得慢,咱们才被雄英发现了。” “我的计划,原来多完美无缺啊,但就是出了你这个累赘!” 朱柏话语数落的狠,但一向懦弱的朱允熥闻言,不以为意,奶声奶气哼了一声:“哼,十二叔,要不是我说,你都不知道大哥修仙!过河拆桥,坏透了!” “成成成,不和你说了,要不要十二叔背着?” “要!刚才大哥走的好快,我为了赶上脚都走痛了。” “好,叔背你!” 一路上,朱雄英三人都骂骂咧咧,要不就是有说有笑。 看得出来,他们都玩的很好。 ….….….….….…. 天云观。 朱长夜望着朱雄英身旁两人,若有所思。 而一路上吵吵闹闹,跟个熊孩子似的朱柏和朱允熥二人,此刻却像是两个乖巧的孩子。 都认真站着,朱允熥更是不敢直视朱长夜。 “呀!师尊,这谁呀?” 朱瑶走来,眨了眨小眼眸,很是困惑。 以前她或许见过朱柏和朱允熥,不过都是在清明时节祭祖,也就是朱元璋召集一家人祭拜朱长夜和陈长乐的时候,只有一次见面,一面之缘就说不上多熟了。 很多人都是转身就忘,朱瑶便是如此。 只有朱元璋来见爷爷朱兴祖,是经常带着的朱雄,她才印象深刻。 朱长夜笑道:“可能….你未来的师弟们。” “师弟?” 朱瑶歪了歪小脑袋。 她总感觉有些奇怪。 眼前朱允熥和她差不多年纪,但是朱柏却大很多,看起来比朱雄英都大! 这也是自己师弟? 而若是朱瑶得知朱柏是自己堂叔,那只会认为更奇怪吧? 她是他师姐,又是她的小辈。 这都乱套了。 真就那句话, 你管我叫师姐,我管你叫堂叔? “咦,仙人。” “听您这意思,是收我和允熥为徒了吗?” 朱柏向来外向,听朱长夜刚才那么说,就激动的询问道。 朱长夜笑道:“可以,入我道教无需任何条件,不过入了之后,是否有所成就,就得看你自己。” 朱柏乐道:“哈哈哈,仙人….不对,啊呸!师尊,师尊在上,请受三徒弟,弟子朱柏一拜!” 朱柏赶紧开口坐实三徒弟称呼,让他管朱雄英当大师兄就怪异了,再叫个小女孩二师姐更怪异了。 如果朱允熥在他前面成了三师兄,就这小屁孩是自己师兄,朱柏真的想原地自杀的心都有了。 “弟….弟子朱允熥,拜见师尊。” 朱允熥说话结结巴巴,有样学样的跪了下去。 朱长夜笑道:“好,好,都是好孙….咳咳,都是好徒儿。” “雄英呐,既然把菜带来了,正好,咱们开饭先。” 朱长夜望向朱雄英那两篮子菜。 朱雄英闻言错愕,有些无奈道:“师尊,您还是那么厉害,我都没打开了,您就知道是菜。” 朱长夜笑道:“略知略知。” “这菜谁做的?是你特地让宫里御厨做的?” 朱雄英摇摇头:“不是,是我奶奶做的。” 奶奶做的? 朱长夜愣了下,很快想到一个人,马皇后。 朱长夜眼眸闪烁,顿了下便笑道:“大家都吃饭吧。” “好,徒儿听师尊的!” 朱柏主动请缨,开始打开篮子放菜。 “咳咳。” 朱雄英咳嗽一声,走到朱柏面前。 “咋,雄英你有事?” “三师弟,你说啥呢?懂不懂规矩啊,还不快来见见大师兄。” “你….好!你狠,朱柏拜见大师兄!” “哈哈哈,哈,好,三师弟好。” “雄英,你呢?还不来见见十二叔。” “阿这….” “雄英呐,辈分不能乱。” “十二叔好。” “嗯嗯,好。” “….….” 这俩小家伙,竟然在那上演一出,你管我叫叔,我管你叫大师兄的戏码。 谁都想占对方便宜,却谁也占不到。 反倒是把朱允熥和朱瑶乐坏了。 而朱长夜就头疼了,这咋辈分乱成这样了呢? 很快。 一份份菜上桌。 香气扑鼻,而且色泽极佳。 由于这是马皇后做的,朱柏和朱允熥纵使看的馋嘴,都不太敢吃。 朱柏是因为这才是马皇后做的,那就肯定是做给仙人吃的,这可不是给他吃的。 而朱允熥这小屁孩,就纯粹是怕了,怕马皇后,更怕朱元璋。 “哇,师尊我要吃这个!” 朱瑶倒是没那些负担,看到好吃的都走不动道,而由于菜太多,摆了一大桌子,自己小手有时夹不到菜,就喊朱长夜给她夹菜。 “好,来,给咱们瑶瑶来个丸子。” 朱长夜笑着给她夹,而后看向朱柏和朱允熥:“你两怎么不吃?嫌不好吃?” “不不不,不是不是,我不饿。” 朱柏回道。 但下一刻…. “咕咚….” 肚子却是不争气叫了起来。 这下子,朱柏脸都红了。 朱长夜也算是看明白这孩子的顾虑,笑道:“吃吧,那么多菜哪怕皇后给我做的,那也吃不完。” “吃不完就浪费,为师最不愿意看到浪费。” 以前家里是穷过来的,省吃俭用,所以他是看不得浪费。 “好,听师尊的!” 朱柏拿起来筷子。 这菜确实多。 满满当当都二十几个菜了,别说是五个人,只怕八个人在这都吃不完。 而且他们这还有两个小孩子,小孩子更吃不了多少,两小孩四舍五入就是一个大人饭量,满打满算他们才四个人在消灭饭菜。 “臭小子,吃!” 朱柏给朱允熥夹菜。 他懂朱允熥性子,而且也懂朱允熥爱吃啥,都给他夹他爱吃的。 别看他骂朱允熥狠,但也很疼朱允熥,朱允熥也明白,有时候他都认为十二叔比大哥更疼自己。 不,是很多时候这么认为! 大哥也疼他,可好多人都对他有期待,他要看很多很多国事,心里有很多国事占据,但朱柏不同,自家爷爷朱元璋除了对长子长孙要求严苛,其他孩子都是认为做个闲散王爷,快快乐乐过一生就好。 所以朱柏有很多玩的时间,而一有空,朱柏就会带他去玩。 比大哥陪他的时间更多。 此刻, 这菜是朱柏夹来的,朱允熥吃起来就没什么负担,也是动口了起来。 一家人,不对….师徒五人,其乐融融的吃了起来。 朱长夜想了一会儿,便打开话题,对四个小家伙说着海外的一些风土人貌。 现在孩子都是调皮捣蛋的年纪,又在深宫和学堂闷的不轻,就喜欢听外面的世界。 “哇!师尊,你刚才说那蛮夷之地这么厉害?遍地都是珠宝黄金?而且长相都和咱们不一样,真的不一样咩?” 朱瑶瞪大小小眼睛,一脸的求知欲。 旁边朱雄英朱柏朱允熥三孩子,也都好奇无比。 他们虽是皇太孙王爷,但都是孩子,都喜欢听故事! 第60章:老顽童一个,大明风华!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朱长夜笑着点头:“没错,而且他们的百姓都不要干活,饿了只需揣一脚树,树上便会掉果子下来。” “除了果子,他们那里,遍地也都是黄金,但凡下海一摸,都是珍珠!” 几个小孩瞪大眼睛。 朱允熥吸了吸鼻子,下意识的,不可思议道:“这么厉害,岂不是比咱们大明还强?” 朱长夜摇头:“他们只是有钱,不过他们的子民却是懒散的很,再有钱也是不行。” 朱柏惊叹道:“师尊,您说的那么厉害,弄得我都想要去那里。” 朱长夜笑着道:“他们,可不服从大明管教。” 朱雄英眼中冒着光,威武霸气的道:“那咱大明,就打到他们服从大明管教!” 话音落下。 朱长夜愣了下,旋即脑海里,突然有种想法。 大明有很多藩王,从大明前期到后期都很多,而且还是呈上升幅度,越往后藩王越多。 有后世史学家说,大明就是被藩王搞垮的。 而如果…. 大明的这些宗室藩王,不在内陆分封,要是都跑去海外开疆拓土,打到海外,那么大明的财政负担,会不会减少很多? 大明,会不会变成另一个样子? 要知道,藩王却是和大明灭亡有所关系。 现在明朝的藩王就十多个了,可是到明中后期,这些藩王如雨后春顺壮大繁衍起来,将近一千多宗室,在吃着大明的财政。 大明朝廷每年给藩王宗室的白银,都要五百万两左右! 而且他们的权力还很大,在分封的地方大肆敛财,兼并土地,最后一发不可收拾。 与其这样,为什么不让华夏百姓少受点苦,让他们打出去耀武扬威去? 朱长夜若有所思,而后笑道:“对,与其在内陆折腾,倒不如….挥兵杀出。” “窝里横不算本事,能在外面抢东西才是真能力。” 朱长夜说完,朱雄英与朱柏一脸沉思。 朱允熥他还小,听不懂这些,顾着消灭饭菜。 朱瑶亦是如此。 看她那眼神,似乎在不断和朱允熥暗自较劲,看谁手更快夹菜更快。 两个小吃货。 此刻, 朱雄英心思不在吃饭,好奇道:“师尊,那他们住的地方都在哪呢?” 朱长夜想了想,回道:“在海外,东海、南海、大明西方大陆、北方大陆,都有。” “啊?”朱雄英瞪大眼睛,“这么多地方啊,那我估计咱大明军队抢不过来。” 朱长夜笑道:“方法得当是可以的,比如你们都能去抢,其他朱家子孙也都去抢,每位子孙负责自己的范围去抢,把抢来的聚着一起,便可拼凑完整的开疆拓土版图。” 话音落下。 朱雄英涨红了脸,显得十分憧憬。 可能是受爷爷影响,又或许是受蓝玉那些叔叔伯伯影响,他很喜欢开疆扩土,根本抗拒不了大明版图扩大的未来。 朱柏却是微微皱眉。 他毕竟年纪稍长,而且还是叔叔辈,知道的道理比另外两個孩子多一点。 他叹口气道:“师尊,我感觉还是不能打。” 朱长夜笑问道:“为何?” 朱柏道:“父皇将外面的番邦国家,都定为不征之国,咱要去抢,父皇会抽我们。” 他话说完,朱允熥顿时吓的脸色惨白,随后垂下脑袋道:“那….那算啦,大哥,咱们不抢了,皇爷爷板起脸来,好吓人的。” 朱雄英笑道:“没事,咱抢!皆是皇爷爷怪罪,有大哥罩着你。” 三个小家伙都认为,朱元璋会阻止他们开疆拓土。 可朱长夜不那么认为,自己的孩子,自己清楚。 之前重八禁止征伐邻国,是有原因的。 朱长夜想了想,开口道:“你们呐,还是不太了解你爷爷。” “对邻国不争不抢,那是国初定下的政策,当初是因为大明根基不稳,所以才需要稳住周边国家,现在大明这么强大了,你们爷爷他果断对云南用兵,之后估计还要对北方用兵。” “他啊,若你们有争抢敌国之意,八九不离十会同意的。” 朱雄英双目一亮。 “对,对对对!是这样!” “那我要先去抢西方大陆,北方大陆就交给爷爷他们了!” 朱雄英意气风发,眼中冒着前所未有的精光。 见大哥表态了,朱允熥急忙道:“我我我,大哥那我呢?我抢哪个大陆?” 朱允熥年纪还小,不知道开疆拓土都代表多大分量,还以为是玩游戏一样呢,想要抢什么就抢什么。 朱雄英笑道:“允熥,你就去抢海上的吧,海上不危险。” 朱允熥急忙摇晃着小脑袋:“海上不好,海上有啥啊,都是鱼,我要抢陆地。” 在他们固有观念内,只有大明这样的内陆国家,才是最厉害的,要抢自然抢最厉害的。 实际国朝的固有观念也是如此,我们从来都将内陆、草原等国家当成最大的对手,却从没顾虑过海外。 这也导致,最终发展的脚步落人一拍。 朱长夜笑着看向朱允熥:“允熥,师尊给你讲个故事吧,伱看看海上到底好不好!” 朱允熥小眸子亮了起来:“师尊,啥故事?我最喜欢听故事了!” 一旁大啃鸡腿的朱瑶,听到有故事听,也是放下了鸡腿。 朱雄英和朱柏也是好奇。 朱长夜沉思片刻,便道:“传说在东胜神州,有海上灵石幻化成猴….” 外面雨下的很大,似乎都快掩盖了朱长夜的声音。 几个孩子聚精会神的听着,支棱着耳朵,一个字都不愿错过。 “等孙悟空想着需要武器傍身,便潜入东海之下,那东海龙宫,珍珠宝物,金银玉器,美酒瓜果琳琅满目,那宫殿,甚至比大明的宫殿还要繁华富饶一百倍。” “东海龙王好酒好菜,珍珠金银皆拿出来送给孙悟空,甚至将大禹治水时定海宝物,也一并献出,那宝物曰如意金箍棒,重达一万三千斤.…” 朱长夜缓缓呷口茶:“如何,东海上的宝物多不多?” 四个小家伙,都小鸡啄米般点头:“太多了!” 朱长夜继续笑问道:“那….你们还觉得海上不好?” “好!我不抢内陆了,我要抢海上!” 朱允熥嗷嗷直叫。 叫完之后,又一脸期待的看着朱长夜:“师尊,您继续说呀!孙悟空是不是要大闹天宫吗?” 朱雄英三人,也是好奇看着朱长夜。 他们都被勾起了兴趣。 朱长夜笑道:“下次说吧,今天就说到这。” 朱雄英等人:….…. 这话说一半,如果这不是师尊而是其他人,那他们都要想打死那个人的冲动了。 而其实朱长夜,本来也没打算和他们多说《西游记》的故事,只要将海岛的景象描绘给他们,让他们心里种下种子,这就够了。 特别是朱雄英,极有可能是第三代大明帝王,多说说海外事情,让他眼光放长远点,对大明整体国运还是有好处的。 而既然说了《西游记》,又不讲完,是为了让四个孩子念着这事,可以加深此次海外故事的事情。 “师尊,在讲一点嘛,呜呜呜….就一点。” 朱瑶直接卖萌打滚起来了。 她不像朱雄英等人,只知道朱长夜是师尊,她还知道眼前老人是自己曾爷爷呢,卖萌撒娇求故事后续,丢脸吗?不丢脸! 朱长夜望着朱瑶,不知为何,他记忆泛起涟漪。 想起几十年前的一些画面。 “啥?爹,故事讲一半不说了?你快说火烧赤壁,曹操大军的船只都烧了,然后呢?你再不讲,你信不信我今天做饭也做一半不做了。” “咳咳,下次在听。” “那我也下次在做饭!” “臭小子,还威胁起老爹来了,你不做饭就不做,爹来,今晚你也别吃爹做得饭。” “哎呀,别别别!爹,咱错了!您不讲故事后续,咱就不听,咱下次听。” 记忆里,那个年仅六岁的孩子朱重八,总是对他故事讲一半很头疼,也很咬牙切齿。 每次故事讲一半,回家后都和长乐告状,想娘亲为他出头,却没想到长乐只是捂嘴偷笑,让他一阵无奈。 “哎,这到底哪里学来的臭毛病,都刻入骨子里了。” 朱长夜笑了一声。 也很是为自己行为不齿。 这个臭毛病几十年没变过,就像是下意识般,故事只讲一半,留点钩子让孩子们念着,下次再讲再留钩子等下下次,不断重复。 “好了,瑶瑶,下次听。” “下次为师给你讲完整的。” 朱长夜笑着回应。 朱瑶拉胯着脸,一脸生闷气模样。 朱长夜没办法,只能不断夹菜给小家伙消消怨气。 . ….….…….….…. 吃完饭后, 师徒五人打坐修炼,途中朱瑶和朱允熥坐不住,都跑出去玩了,倒是朱柏耐得住性子,肯一直打坐。 很快。 时间看起来已经临近中午了,只有早上到中午这段时间,朱雄英才在天云观修炼。 眼下时间到中午,朱雄英召集回朱柏和朱允熥,和朱长夜道了声别,就直接回了皇宫,打算明天再来。 而回到皇宫后,马皇后和朱元璋就一个劲逮着朱雄英,说仙人饭菜吃的如何了。 朱雄英没问过,但回忆起来那顿饭,他只知道朱长夜吃的很开心,就直说师尊吃得开心。 这回答,顿时让马皇后和朱元璋喜形于色。 “哈哈哈,吃得开心就好,开心就好啊!” 朱元璋朗声大笑:“妹子,走,咱该去天云观了!” 马皇后笑着点头:“嗯,去见咱爹….咳咳,雄英师尊。” 朱雄英闻言楞住了。 啥? 合着爷爷奶奶,还要去找师尊? 而这下,他这才发现二老今天穿的也不一样。 奶奶穿着红色衣裳,整体看起来很喜庆,而爷爷则是黑色衣裳。 都是很不错和很正常的衣裳,但这衣裳,他就没见爷爷奶奶穿过! 这样去见师尊,很隆重啊! 朱雄英也明白了,二老是早有预谋。 “爷爷奶奶,我也去!” 望着那渐行渐远的二老,朱雄英赶紧跑了上去。 朱元璋回头,没好气道:“你这臭小子不是刚从天云观回来,还去干嘛?不嫌累啊?” 朱雄英掷地有声,义正辞严道:“您二老没见过师尊,师尊有些避讳都不知道,我当中间人引荐不行吗?” 朱元璋翻了翻白眼:“滚犊子,咱还用你来引荐?咱爹咱还….咳咳,那什么,反正咱了解你师尊!比谁都了解,还不需要你这臭小子引荐。” “雄英,回来了就好好休息吧,别跑来跑去了。” 马皇后想了想,抱有不同意见:“重八,让雄英也跟着吧。” 说着,她凑近朱元璋耳边讲悄悄话:“你呀,几十年没见爹了,你几十年前也没想过爹能修仙吧?说不定这几十年过去,爹变了一些,还真有什么避讳的咱不知道,雄英才知道。” 朱元璋眼眸闪了闪。 “您二老,背着我说啥呢?” 朱雄英忍不住问道。 朱元璋笑道:“没啥,那什么….雄英,既然你想跟着咱去,那就一起去!” “正好,咱也有段时间,没和你一起出宫逛逛了。” 朱雄英闻言,大笑一声:“没问题!” 二老加个孩子,往天云观走去。 路上朱雄英说了,师尊很好说话,而且刚才朱柏和朱允熥也去了,责备师尊收为徒弟,还留下吃饭等等事情。 听雄英这话,老爹似乎很是和善,很好相处。 这让二老更加放心了。 路上。 形形色色的商人与百姓,多如牛毛。 朱元璋也不闲着,一路上都说那咋咋,这又咋咋,都是关于基建和民生问题,说给朱雄英听的。 他把朱雄英当继承人培养,当然有时间能教就会教他。 朱雄英都听的极有收获,果然和爷爷出来,总能学到很多东西。 这爷俩一个听一个说,默契得很,马皇后都插不上嘴,都快成局外人了。 三人又走到一条略显富裕的街区,这里的百姓,都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优越感。 举手投足都是睥睨天下的气势,尤其对异族胡商的态度更带了几分倨傲,骆驼放门外要拴好,东西自己看顾,丢了莫找本店,进门先掸掸身上的灰尘…. 仿佛大明的傲气,在如今这位拥有横扫宇内野心的洪武大帝治下,散发得淋漓尽致。 大街上走来几个断手断腿的残疾人,百姓们这才由倨傲,迅速换上一脸敬意。 残疾人路过的每一个地方,都有人主动朝他们拱手行礼。 酒楼里, 不时跑出一个店伙计,递上一碗热水,一杯米酒,拱着手朝他们笑笑,再恭敬地将空碗取回。 “这是是百战之兵。” 冷不丁的,朱元璋的话在朱雄英耳边说起。 朱元璋眼中带着几分深沉和肃穆,继续道:“雄英,知道百姓为什么这么尊敬他们?” 朱雄英摇摇头。 朱元璋叹气道:“这些老伙计,都是拿命换来的尊重。” 朱雄英再朝那群人望去,他赫然发现,残疾人的神色很坦然,丝毫不觉得自己的残疾,与这个完整的世道有什么不匹配。 有人递上热水仰头就喝,有个不长眼的胡商递上几块胡饼,残疾人脸色一变,劈手就是一记耳光。 喝人家的水,是接受人家的敬意,递上吃食性质就变了,他们不是叫花子。 残疾人还只是一记耳光,别的大明百姓可就炸了锅,满大街传扬着喊打声,胡商委屈地捂着头,一路被人不停抽打着狼狈逃远。 朱雄英有些看不懂。 朱元璋则耐心解释道:“这些残疾人是伤兵,咱每一次对外用兵,都是这些人第一个冲上前拼命,断手断脚全无所谓,保住命已是天大的福分,但对百姓们来说,他们是英雄,残疾了也是英雄,英雄理应享受一切礼遇。” “能让百姓们昂首挺胸,满脸倨傲地享受天朝上国的优越感,全是这些为大明舍生忘死拼命的英雄所赐。” “这些伤兵,才是大家倨傲的资本,于是施与受,都做得如此自然,不存一丝虚伪。” 朱雄英闻言,恍然大悟。 朱元璋眼眸闪烁:“雄英,咱和你说过,咱大明百姓的脊梁骨,是一刀刀砍出来的,不过还不够。” “爷爷这一代人受元庭人压迫太深,对于百姓而言,元庭的可怕深入人心,使得他们性子里有些奴性,很难自信起来。” “得等下代人,或者下下代人,他们自小生活在无需担惊受怕的大明里,才会自小从心里,生长出那股子自信。” “而雄英,你要做的,就是带领这批大明历史以来最自信的人,继续打出大明的风采!打出….咱华夏民族更加坚挺的脊梁骨,你….能做到吗?” 朱元璋目光炙热的注视着朱雄英。 唐末以来,直至弱宋,中原屡次沦丧。契丹,女真,大元。 一个比一个狠,一个比一个凶。 快马弯刀的胡儿,笑中原男儿软弱。 可是就是这些软弱的男儿,这些被压迫的大气不敢喘的汉家儿郎们,靠着不要命的霸气,视死如归的决心,硬生生打出一个足够安全的大明。 但这还不够,大明还不止于此! 大明还是个孩子,刚刚学会走路的孩子! 朱元璋认为自己不行了,人老了,没法再看着大明长大成人,只能交给朱标朱雄英他们。 他对大孙,真的寄予很深的厚望,不加掩饰。 朱雄英闻言,只觉有一股担子压在肩膀上,很重很重,但….那又如何? 这是老朱家的天下,老朱家的大明,他是老朱家的长孙,理所应当替祖辈,甚至是子孙护着大明,壮大大明! 这是他这个皇长孙该做的,甚至他还不限制于朱元璋以前口中说的打出北方,他要做到师尊口中说的那样,打出海外! 第61章:朱长夜出手,城隍爷之怒!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朱雄英脸色越发激昂。 朱元璋看着他,笑道:“好了,莫要看了,迟早有一天,你会看遍大明的风俗世茂,你还有很长的时间,去看他们,去管他们,也去守护他们。” 马皇后也笑道:“重八,差不多得了,好不容易和雄英出来趟外面,就别总念着叫他什么,让雄英放松放松。” 朱元璋连忙认错。 然而朱雄英闻言,却是反驳:“奶奶,我喜欢听!” “哈哈,妹子,瞧见没!咱大孙喜欢听,可不是咱念叨!” 朱元璋朗声大笑。 马皇后没回话,只是白了他爷俩一眼。 爷孙三人,再次踏上去天云观的路上。 只不过这一次,朱元璋收敛了许多,就像是寻常爷爷一样,给孙儿买买吃的啊,玩的啊,用的啊,还看街头表演。 朱元璋乐了一路。 而他们这样行走,可以预见会比预期晚到好久,但朱元璋没感觉,反正….天色还早。 . ….…….….….…. 另一边。 天云观。 自朱雄英等人离开后,朱瑶就掺着朱长夜给她讲《西游记》后续,如果不讲,她就扯胡子! 可凶啦。 朱长夜没辙,只好是给小家伙讲下去。 终是,小家伙听完后续的《西游记》,感触极深。 “曾爷爷,那大圣被镇压在五指山,一直走不出来了吗?” 朱瑶小眼眸带着不甘,仿佛自己是花果山阵营,很不甘心大圣落败。 朱长夜笑道:“倒不至于,大圣的旅途才刚刚开始,不过这个,还是以后再讲,瑶瑶,你….” 话说一半,朱长夜视角余光,却在此时看到张易十,站在门口等着自己。 他没进来,只是站着,而以天师的能力,他知道天师一定能知道自己是有急事。 朱长夜看了一下,匆匆收回眼神,笑道:“瑶瑶,曾爷爷有点事处理。” 自小就一个人苦过来的朱瑶,懂得分轻重缓和,点点头后,还推着朱长夜去找张易十, 朱长夜走向张易十,到了之后,张易十便开始说起事情。 这越听,朱长夜原本和善的面容,变得越发凝重起来。 “观内弟子失踪六名,多久的事了?” 朱长夜认真问道。 张易十叹了口气:“将近两天。” “可知何人所为?” “不知。” “那….都知道些什么情报。” “回天师,只知道失踪了。” …… 朱长夜沉默了。 想了想,朱长夜吐出口气:“这件事,我来处理。” 说罢。 不等张易十回答,朱长夜就往外面走去,张易十紧紧跟着。 而等过了一个拐角,张易十这才拐过来,却发现….天师已经不知所踪。 . …….….….….…. 应天府外, 不知名山上,有一处寨子。 这处寨子从外面看,平平无奇,但寨子里却暗藏杀机,到处都是机关,也到处都是陷阱。 “嗖….” 寨子外平静的树林里,有风吹过。 是朱长夜,轻轻的抵达了这里。 可是,终究人的声,树的影。 朱长夜明明是轻飘飘而来,却梦在某些厉鬼甚至修仙人士眼中,是那般的声势浩大。 声势之强,简直前所未有,能给附近所有有能力的人,都带来令人窒息的压迫。 此刻的他,穿着城隍爷绣制的黑色战甲,黑色阴气加身,将战甲点缀成更深层的黑色,仿佛是不可描述的地府之黑。 配上儒雅随和的面容,宛若从地府而来的判官,威严无比。 他刚现身,周围便有刚好在附近的两名阴差,身影徐徐出现。 手持离魂钩,一左一右,于他身边悬浮着。 宛若两大护法。 “这件事,乃人间之事。” “尔等回吧。” 朱长夜徐徐开口。 也在他话音落下刹那,两名阴差的身影变得若隐若现,最后更是隐匿于空中。 朱长夜头也不回,眸子注视着眼前寨子。 他的六名弟子,都在这个寨子里面。 若不是动用追查类仙术,还真很难找到这個地方。 “哒….” 轻轻的一记脚步声,自整个平静的树林里响起。 而也就只有这一句脚步声,因为那发出脚步声的地方,已经不见了人影。 ….…. 寨子大堂。 “哈哈哈!你们不是挺能的嘛?能啊,继续追着我们啊?我看你们还能能到哪里去。” 一名肩扛大刀的独眼男子,朗声大笑。 在他前方, 有两名被绑的无比结实的天云观弟子,这都是天云观的弟子。 其中, 几天前,给了朱瑶糖果吃的天云观弟子,也在此处。 而也正是那名天云观弟子,带队总共六人,追击这寨子里的人,结果落入陷阱,被一一捉拿。 他们追这群人。 还是因为观里前些天,收到百姓委托了,说是女儿不见了,还求道爷们帮帮忙。 甚至还像城隍爷许愿了。 有些愿望,不切合实际。 比如求发财,求官,这些他们帮不了。 而求找回女儿,病好等等,能人来帮忙的,他们大多都会接下。 为了找那百姓的女儿,他们结队共六人出发。 由于是才刚不见几天,所以是有迹可循,追查着就追查到应天府外,并且追查到了这座山上。 而在此期间,他们也查到那名百姓女儿不见的真相。 是被抓了。 应天府外,游荡着许多人贩子窝。 有的应天府老爷,苦于生不出孩子,就会想领养一个,然后就派人去告知人贩子窝,有没有合适的孩子。 那名百姓女儿不见的真相,便是应天府有人想要个女儿,需求到了这人贩子窝,所以绑架也就诞生了。 这件事,有点超出道观能力范围。 所以领队的天云观弟子,就派师弟回去报官,这事情,还得是官府来处理。 但没想到…. 还没走几步路,就被这些人贩子围住了。 原来在他们查人贩子的时候,他们的行踪就早已暴露。 一场针对他们的计划,早就诞生。 经历一番打斗,他们人数不敌人贩子们,一一被擒。 “他娘的,寨主,让我剁了那个男的!” 这时,有一名刚刚包扎完眼睛的人贩子走了过来,满脸怒意。 他原本眼睛是好的,但是在与天云观弟子打斗中,被刺瞎了眼睛。 丧眼之痛,让他怒意冲天! “别,阿柴,别急。” 寨主忙是拦住他,笑道:“我已经差人出去了,先问问咱们认识的买家,有没有喜欢道士的。” “有的话,咱们给他卖出去,卖不出去的道士,在任由你来处置。” 阿柴闻言,怒道:“寨主,我等不及了!” 寨主笑道:“等不起也得等,不能和钱过不去。” 虽是笑着说出,但那股子不容置疑的态度,却是露了出来。 阿柴深吸口气。 他是知道寨主恐怖之处的,只好是就此作罢。 寨主见打发走阿柴,又回头看向两名天云观弟子。 “你们天云观伙食还真好,把你们养的白白净净的。” “啧,就伱这女弟子,我感觉不愁没销路。” 六名弟子中,有一名女弟子。 而且生长的极美。 寨主大部分目光,也都是在这名女弟子身上。 “呸!” 女弟子见寨主走向自己,狠狠吐出口唾沫。 寨主眼疾手快躲过,笑道:“性子真辣,看来你还不知道自己处境。” “而像你这样的,我以前没卖过十个,也有八个了,你猜猜看她们最好结果怎么样?” 寨主乐呵呵笑了一声,继续自顾自道:“她们一开始刚烈不阿,可到最后,有的麻木了,有的认命了,而有的….还跟了我。” “你说说,你会是那种下场?” 寨主饶有兴趣看着女弟子。 女弟子怒道:“恶贼,我天云观观主,定然不会放过你!” “天云观观主?”寨主笑道:“哈哈哈!好一个天云观观主,他真有本事,那就现在在我面前出现!” “说起来我虽在这荒郊野里,但也听这段时间应天府里,有关你们观主的传闻是沸沸扬扬啊。” “有人说他是仙人,也有人说他是城隍爷,都说的很神很神,可我认为都不着调。” “咱都不是小孩子,这世界哪有什么仙人?你说对吧?” 寨主继续笑着打量女弟子。 女弟子看也不看他一眼:“你会后悔的,我家观主,不是尔等凡夫俗子能够揣摩。” 寨主闻言,眸子越发冷了下来:“后悔?我看你真是认不清自己处境,也认不清自己以前的处境!” “你是被那劳什子观主给洗脑了吧?世界上哪有什么仙人,狗屁的仙人!你被洗脑的不轻。” “哼!你的话,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不卖出去,我要留着你在我身边,好好磨磨你的性子,以后,我就是你的观主!” 寨主向女弟子走去。 “你要干什么?冲我来,别找红雪.!” 男弟子大怒道。 寨主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黑他甩了一巴掌:“他么的,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给老子安静点。” “师兄!”女弟子声音发颤。 寨主没去管那名男弟子,继续向女弟子走去,他要把她带进自己房间。 而, 也在这时,一名打扮和寨子里的人差不多的女子走来。 “寨主,饭来了。” 她是来给寨主送饭。 寨主顿下脚步,看向她,又看回女弟子,满眼笑意:“看,她以前也像你一样,性子烈。” “但现在,她成了小绵羊,你将会是下一个她。” 女弟子怒道:“恶贼,别痴心妄想!我劝你还是尽早去官府自首,不然….等待你只有死路一条!” 寨主闻言,怒了。 “好,好好好!不见棺材不落泪!好一个天云观弟子!” 他怒极反笑。 “寨主!!” 这时,有寨子里的人跑来:“寨主,大事不好了,有人攻寨。” “什么!”寨主瞪大眼睛:“多少人?” “还不知道。” “该死,一群饭桶,人都打到眼前,连多少人都不知道!走,带我去!” 寨主没了找那女弟子的心思,眼下都有人攻寨,这才是大事。 他跟着那名人贩子,快速朝外面走去。 在他们走后,男弟子松了口气:“师妹,暂时安全了。” “都怪师兄大意了,才让你们被抓拿,都怪我。” 女弟子摇摇头:“师兄,不怪你。” “而且眼下事情已经发生,在怪也是徒劳,师兄,您说….观主真的会来吗?” 女弟子瞳孔涣散。 朱长夜是不久前来的天云观,是新任天云观观主,她和朱长夜只见过寥寥几面,并不怎么熟悉。 刚才和那寨主说的掷地有声,不过是心里的恐惧在作祟罢了。 面对绝望,人总要相信点什么,才能对抗绝望。 而她正是相信这观主,来对抗着即将到来的绝望。 可实际上…. 真能来吗? 这里如此偏僻,都是应天府外。 而且当时他们离开时,也没和观里人说行踪,换句话说,除了他们自己,就没人知道他们是到了应天府外面。 这….还有生机吗? 女弟子越发绝望。 “会来的。” 男弟子坚定回道。 “当真?” 女弟子再问。 整个天云观,也就眼前的师兄和观主接触最多。 “嗯,当真。” 男弟子,再次重重点头。 他相信朱长夜,比任何人都要相信! 女弟子松了口气,有这句话,不管真假,她是能放松一些了。 …… 寨子大堂。 寨主火速赶来,大声道:“发生什么了?敌人呢?打到哪里了?” 有人贩子快速走了过来:“寨主,不知道啊。” “敌人行踪太神秘了,咱们出去的人,就没有一个人回来,我怀疑都被杀了。” 什么! 没一个回来? 寨主大吃一惊。 这对方得来了多少人啊,能把他们各处的探子,连消息都带不回来,全部吃掉。 寨主深吸口气,强装真顶问道:“最近,我们惹到谁了吗?” 人贩子摇头:“也没啊,咱们做事都很小心,绑了一波小孩就销声匿迹几个月再行动,都是绑的流民小孩,要么就是没爹没娘的,都没背景。” 寨主错愕,那这样….到底是惹到谁了? “嘭!” 也在此时,寨子大堂紧闭的大门震动了一下。 就这一下, 惊的大堂里包括寨主在内,八个人贩子,全都身体颤了起来。 “这声音,不是咱们的人!是敌人!” 有人贩子开口。 刹那,所有人贩子警觉起来。 “嘭!” 声音又响起,他们的心也跟着震颤一下。 “嘭!” 又是一下。 “嘭!” 又是一下,震动越来越频繁。 他们的心,也震颤越来越频繁。 终是, 那扇特制的大门都撑不住了,直接被拍飞了出去,砸到一个人贩子,当场把他砸死。 灰尘散去。 寨子等七个剩下人贩子,望向大门,就看到一名身着黑袍的老道士,竟是浮空朝他们飞来。 飞! 是真的在飞!!! 寨主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幕。 “您….您是谁?” 他声音发颤,甚至下意识都没举起兵器抵抗。 “你扣押了贫道的弟子。” 那道温润儒雅声音,轻轻的,落入他的耳旁。 寨主愣了下,旋即倒吸一口凉气:“您….您是天云观观主,我….我我我,小人,小人不是故意扣押的,这就给您还回去。” 他真是傻了,没想到那些天云观弟子说的是真的,他们观主竟然真能找来。 而且坊间传闻也是真的,那个天云观观主,竟然真是仙人!!! 该死! 该死该死! 但凡自己多信一点鬼怪传闻,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就会放了那群天云观弟子,就不会惹来这坏事了。 “晚了。” 淡淡的二字,没入所有人贩子耳里。 “晚了?哼,不晚,我杀了你!” 有人贩子突然暴起,双目猩红,朝着朱长夜冲来。 而在冲到只差朱长夜三米时,却突然整个人爆体而亡,那溅射的鲜血向四周散去,却….有的鲜血在靠近朱长夜一米时,就被无形屏障挡住。 他依旧衣决飘飘,仿佛什么样的东西,都入不了他一米范围。 朱长夜对这群人贩子很凶残。 这本不是一名修仙人该这样的,正确流程是端了这窝,然后让官府的人来处理,也来定夺这群人贩子未来。 但朱长夜没有。 一路上遇到的人贩子,全都被他杀了。 这是因为他平生最痛恨人贩子,依稀记得在朱家村时,每年就有村民的孩子被偷走,然后村民就整日以泪洗面,陷入痛苦久久无法走出来。 有的村民,甚至还因此人都颓废了,跟个行尸走肉一样。 那些年, 他也在怕,每一年都在怕,这样的惨剧轮到自己,自己的孩子也被偷走。 好在他是幸运的,如此祸事没有降临自家。 而那些年的所见所闻,也让朱长夜无比痛恨人贩子。 道士将就随性而为,有仇必报,做自己想做的事。 他痛恨这些人贩子,想杀他们,所以就杀了。 “饶了我,饶了….啊!” “不要,不要….呃….” “….….” 朱长夜不断往里面走去,那些人贩子也接连死去。 最后,只剩下了寨主一人。 “仙人,我….我….” 寨主声音发颤,眼眸恐惧。 面对这种从未见过的存在,他连抵抗的心思都没了。 那种隔空杀人术,更是让他胆寒。 朱长夜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罪太深了,我也….太痛恨你了。” 说罢,一声惨叫声传来。 是寨主窒息而亡。 ….….….….….…. “外面,外面发生了什么?” 男弟子只感觉听到一些惨叫声,不会是这寨子的仇家找上门,然后双方打起来了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倒是有逃脱时机,他们可以趁乱逃跑。 “师兄,应该是打起来了。” “我们赶紧试着松开绳子。” 女弟子开口。 两人努力挣开绳子。 但绳子很紧,他们努力半天也没有动静,不免有些挫败。 “你们啊,不必挣脱了。” 这时,有儒雅声音传来。 两人皆是一愣,随后男弟子惊喜道:“观主,您来了!” 他望向那边。 很快,朱长夜的身影便徐徐出现,也随着他出现刹那,绑着二人的绳子都是解开了。 “观主!” 女弟子也喜极而泣:“您….您真来救我们了,我….我….我之前还怀疑您,我….” 朱长夜看着她,笑了一声:“好了好了,不哭,一切都解决了。” “我观此处还有四个弟子,以及十二个孩子在地牢,接下来,你们能处理吗?” 女弟子重重点头:“能!人贩子尽灭,接下来收尾工作,若我们还做不了,那也枉为您的弟子!” 男弟子也是点头:“观主,接下来就由我和师妹来吧,您老辛苦了。” 朱长夜笑道:“好,麻烦你们了。” 他转身就走。 在两人见不到他后,朱长夜整个身影瞬间消失不见。 . …….….….….…. 天云观。 朱元璋爷三到了观里,朱雄英直接找师兄说要见师尊,但却被告知师尊出门了。 “啊?出门了?好不巧啊。” 朱雄英有些挫败。 朱元璋却是笑道:“雄英,多大点事,咱等你师尊回来不就好了?” 他心里都松了口气。 或许是久别重逢,在没见朱长夜之前。朱元璋心里都有些怕怕的。 “难得来一趟,咱们去烧支香吧。” 马皇后提议道。 瞬间,朱元璋赞同起来:“对!求城隍爷保佑保佑!” 朱元璋不怎么信神,但这是老爹的道观,再怎么不信,也得捧捧场子。 然而。 当他和马皇后看到城隍爷时,都怔住了。 “重八,这咋有点像你。” 马皇后凑近他耳边低声道。 朱元璋没有回话,因为他现在看呆了,也惊呆了,甚至眼中有些泪水在打转。 那陈皇爷的面容他见过太多太多次了,不过不是现在,而是几十年前。 那是咱爹,是咱爹!!! 他真活着! 娘,咱找着爹了!! 朱元璋心中咆哮。 “是啊,咱像他,咱像他啊!” 朱元璋感慨。 不是他像自己,而是自己像他。 这换个位置,代表的意思却是不同。 自己是爹生下来的,必须得是自己像他啊! “得烧香,啊对了,妹子,带香钱没?” “带这?哎呦,你瞧我这记性,我给忘了。” “啥?算了,没事,咱出去找找锦衣卫,借他们的!咱回去还。” 朱元璋火急火燎出去借钱。 借完后回来,便无比认真的拜着城隍爷。 他不是拜城隍爷,是拜老爹! 朱元璋心里是如此想法。 这刚拜完才起来,就有锦衣卫走到他面前。 朱元璋微微皱眉。 他可是提醒过锦衣卫的,不要进来天云观,不要进来!! “皇爷,有急事。” “是太子殿下找您。” 锦衣卫凑近朱元璋耳边低语。 朱元璋听完后,深吸口气。 当即,也顾不得锦衣卫不能进来天云观之类的禁令。 “妹子,咱有事儿,得回去趟皇宫。” 马皇后凝重道:“大事?” “嗯。” “那你回去先,我在待会。” “好!” 话不多说,朱元璋连道别都没有,直接疾步离开。 在他走后, 马皇后继续朱元璋未完成的事情,给城隍爷香钱,向城隍爷许愿。 由于整个道观的香客太多,她做完这些,已经是两刻钟后。 “道长,帮忙求支签。” 马皇后来到了求签地。 而在他面前的道长,不是别人,正是朱长夜本人。 第62章:马皇后惊喜,告诉老朱好消息!【二合一】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ps:写的上头了,这章一万字,二合一。】 “嗯?老道长,怎会是你。” 马皇后有些惊讶:“方才我见在此处给人送签的,乃是另外一位道长,他是走了吗?” 马皇后没见过眼前道长。 但确实换了个人。 刚才她烧香,再加上给贡钱,那名道长都是存在,可换到了自己,却是换成这个道长。 马皇后是个心细的人,本能的….感觉到些许不对劲。 她留了个心眼子。 “他啊,有香客要一对一求签并且讲解卦象,他就专门陪着那名香客去了。” “这里总不能没人,所以换到我来。” 朱长夜笑了一声。 其实那原本天云观弟子,是被他给支走了。 朱长夜从应天府外,回到天云观已经有一刻钟了,本来想着回去打造修炼。 却没想到察觉一抹熟悉的气息。 比之雄英还要猛烈。 他心中好奇就过来看了看,然后就看到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以及….他那送给马皇后的镯子,被戴在这位老人身上。 其之身份,昭然若出。 朱长夜有些想不到,自己今天能见到儿媳妇。 刚才儿媳妇烧香时,他也打量了下,看起来真是贤良淑德,而且不管烧香还是给贡钱,各种事情做起来有条不紊。 而且待人和善,没有因为身份而看轻低于自己阶层之人。 是個好儿媳妇,是个好儿媳妇啊。 朱长夜看的很是满意。 有句话说岳父看儿媳妇越看越满意,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不满意。 朱长夜认为自己是被套进去了。 和世俗许多岳父一样,都看儿媳妇很是满意。 “原来如此。” 马皇后笑了一声。 她不信这套措辞,因为她刚才明显看到上个香客,往外面走去,是离开天云观的行为。 而那个原本放签的道士,则是往天云观里面走去。 两人怎么看,都不是走到一起解签。 是眼前老人家骗自己呢。 不过她没有拆穿。 天云观的道士整体给她感觉很好,她相信这位老道士骗自己,是有所原因的。 “老道长,给我也来支签。” 马皇后笑道。 朱长夜点头,然后递给马皇后一个签筒。 马皇后当即闭目,摇了起来。 很快。 一支签落地。 马皇后拿起来,匆匆看了一眼就递给朱长夜:“老道长,这是什么签?” 朱长夜看了下,回道:“上上签,最近刚大病初愈,对吗?” 马皇后笑着点头:“对,对!准了。” “差点以为自己熬不过来,没想到,老祖宗庇佑了一下。” “所以我这病好起来后,走动没问题了啊,赶紧来观里拜拜老祖宗。” 朱长夜眼眸闪烁。 这一幕,马皇后尽收眼底。 她叹了口气,继续道:“就是不知道老祖宗喜欢吃什么,准备的东西和不合他口味。” “哎,道长,我这心里有好多事要解,要不….您也给我来单独解卦?” 朱长夜原本是想过来,陪儿媳妇说几句话就走,却没想到儿媳妇抓他之前的借口,要他也来解卦。 想了想,朱长夜点头:“也好。” 他徐徐走出,在前面带路。 马皇后跟在身后。 很快。 两人来到天云观单独的一间房子,这是天云观用来接待香客的,也是提供给累了的香客休息的地方,整个天云观如这样的房间,总共有十二个。 “咯吱”一声关门,朱长夜坐到了马皇后对面。 “喝茶吗?” 朱长夜笑问道。 马皇后笑道:“以前不喝,怕睡不着,但老道长您的茶,这咱得喝。” 朱长夜点点头。 开始沏茶。 茶水刚热好,也有茶在。 可以现泡。 “老道长,要不….我来吧?” 马皇后主动请缨:“我虽不怎么喝茶,但家里男人朋友多,现在好点,以前咱大明还没开国时,有时他那一大堆朋友来家里,都能把门槛给踏破。” “为了招待他们,我也练了一手泡茶法,还算不错,他们喝过都说好。” 朱长夜笑道:“那倒不必,哪有让香客来泡茶的?我来就好。” 哒哒哒…. 茶水声响起。 一杯茶泡完,朱长夜把茶放到马皇后面前。 然后才给自己倒茶。 马皇后双手接过茶,当即饮入,但由于太烫,被烫的舌头都痛了。 “慢点,不急不急。” 朱长夜笑了一声。 马皇后被烫的不行,开口道:“咱….咱见到您老人家,有点慌。” “以前不是这样的,更不会做出喝茶把自己烫到这样的蠢事,您不要放在心上。” 朱长夜笑道:“不会不会。” 想了想,他继续道:“卦象显示,你男人不是平凡之人,但也不是一帆风顺。” “他这些年经历不少,你跟着他….应该吃苦了不少。” 马皇后见提到老朱,原本有些惊慌的眸子,变得自然且骄傲起来。 “吃苦?那倒没有怎么吃。” 马皇后脸上洋溢着笑容,仿佛陷入某段很完美的记忆,自顾自道:“当年他呀,还是个一穷二白的小子。” “我看上他和我爹提亲后,我爹都不同意了,最后还是我死缠烂打,这老爹才同意了起来。” “成亲后,原本是想跟着他安安心心过日子,可谁想到,他不甘心呐,他要出去闯啊,他认为他跟着我,不该让别人认为是我养他,而是他养我。” “他出去闯了,带着我一起。” “那段日子我时常私底下跟他说,不用这么拼,真不用的,咱们夫妇之间,哪有什么你养我,我养你呀,成了亲都是一家人,不分你我。” “至于外面那些闲言碎语,咱就别管了,咱就安安心心过好自己的日子。” “可他不听呐,他也固执呐,他非要让别人刮目相看,他也非要让别人知道,他配得上我,所以这不省事的夫君,就继续闯了。” “咱还能怎么办?他想闯,那就跟着呗,没办法,谁让他是家里的男人,家里他是顶梁柱,我只想跟着他,哪怕他的主意时错的,但夫妇二人不该有太多不同意见,我都会支持他,让他没后顾之忧,能心安的去闯。” “闯着,闯着….原本是想他闯失败了,我在和他回去好好过日子,那个年代,闯荡失败也是正常的事情。” “可谁知道….” 马皇后无奈笑了一声,眼中满是骄傲:“他成功了,他成功让所有人知道,我和他夫妇之间,不是我在养他,而是他在带我过好日子。” “他呀,真的很厉害很厉害。” “直到现在,回忆起那段闯荡的日子,我都感慨他怎么那么厉害呢?我也佩服以前自己的目光,把他给逮着咯,不让他给跑了。” 马皇后自顾自说着。 她这番话,没和别人说过。 可在面对眼前老道长时,却不由自主说了出来。 不过一开始她只是想随便说说,但没想到一想起那段回忆就陷了进去,忍不住的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 说完之后,马皇后才想起这还是天云观里面。 原本那骄傲之色,瞬间变得惶恐起来。 “啊?老道长,抱歉抱歉,突然说了那么多,我….我只是….” 朱长夜笑道:“没事,你男人想来一定很好,所以你才一想到他,满眼全是光。” 马皇后笑着点头:“嗯。” “伱的茶喝完了,我给你再续一杯。” 朱长夜伸手去拿马皇后茶杯,随后倒茶。 一边倒茶,他也一边想到记忆里那个女子。 当初…. 夫长长乐嫁给他,他没重八那么勇敢,那么敢拼,她….失望了吗? 马皇后和重八,能够衣锦还乡,马皇后更是能自豪和她爹说,爹,我男人不错吧! 可长乐呢? 她不敢。 在她还在时,他就没做过能让岳父刮目相看的事情。 她应该是失望了,岳父也是。 朱长夜眸子涣散。 很快。 一杯茶倒好,朱长夜递给马皇后。 马皇后微微低头道了声谢,随后看向朱长夜:“我男人很厉害,他很完美,但….如此完美的他,也有遗憾。” 朱长夜“噢”了一声,继续道:“何等遗憾?” 马皇后注视着他,认真道:“他得到了想要的一切,有些他不想得到的,他也得到了。” “而在未来,不管他想要的还是不想要的,只要他一句话他都能得来。” “但….有样东西永远得不来,他出去闯荡时,和老爹老娘说过,要带他们过好日子,可衣锦还乡荣归故里时却发现,家没了,甚至自小居住的村落,也被毁了。” “他的童年,被元庭人给摧毁了,他的爹娘,也是被元庭人杀了。” “我到现在还记得,在他闯荡成功后,他满脸骄傲的和我说,他有好爹娘,而且他要带我去见他们。” “让我认识他的好爹娘,同时也告诉爹娘他娶了个媳妇,只是….我随他一起去他的故乡,却什么也都没看到。” 马皇后哀叹一声:“那段知晓自己爹娘死去的日子,对他而言是最痛苦的日子。” “他很痛苦,而一向能安慰好他的我,那段日子也不知从何下手,我….只能呆呆看着,我没法帮到他,那也是我最感觉到无力的时刻。” 朱长夜眼眸闪烁,些许感叹道:“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马皇后笑道:“您老真这么认为?” “嗯。” “那我回去和他说。” “和他说?这是为何?” “因为….因为,咳咳,听说天云观的道长们卦象很灵,不说妄语,您老都说他孝顺,那肯定是孝顺。” 朱长夜笑道:“外面传闻,有些离谱了。” 马皇后看着他,笑道:“不离谱,甚至我感觉外面传闻过于保守,我还认为这里有活神仙呢。” “啊对了,老道长,他最近在说,他娘给他托梦了,说他爹还活着,您看看….此事真假几分?” 马皇后目光灼灼看着朱长夜。 朱长夜微微一愣。 他在意点不是他爹活着,而是….他娘给他托梦…. 这是他自从棺材爬起来,第一次听到外人诉说,有关于夫人长乐的事情。 “他娘,托梦了?” 朱长夜有些急切问道。 一般来说,只要灵魂遁入转世,那就基本不会托梦。 因为她已经转世。 有新的身份,新的人生了。 而托梦,多半代表….灵魂还在地府! 马皇后习惯了温润儒雅,仿佛泰山压顶不崩于前的朱长夜,这一刻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些激动的朱长夜。 心中错愕。 愣了愣神,开口道:“没错。” “听他说他娘不止给他托梦,还给大哥二哥也托梦了。” 朱长夜气息有些急促,深吸口气,开口道:“贫道能问问,托梦….都说了什么吗?这对我接下来对你判断的卦象,有所帮助,” 有帮助吗? 没有! 这只不过是一个糟老头子,想听到自家夫人的消息罢了。 他真的,太久太久….没听到了。 “当然可以。” 马皇后想了想,开口道:“他娘让他好好照顾活着的老爹,大哥二哥那边也是,说的事情都差不多。” “说是爹还活着,而且到应天府了,怕他孤单,而且爹也一把年纪了,得找到老爹好好照顾。” “听他说,当时他还听到娘用了求的语气,以前娘不会这样的,也只有遇到老爹的事情,而她帮不上忙,才会如此。” 朱长夜闻言,眸子些许湿润,感慨道:“是啊,确实如此。” “她就是个笨蛋,是个傻子,她….” 不由自主说出来这些,还想接着说。 但朱长夜是意识到自己跑题了,赶紧深吸口气:“看了你的卦象,或许….你男人的老爹,确实还活着。” 马皇后闻言,并没有多少意外。 “我也觉得是。” “他以前总说老爹有多厉害多厉害,他那样骄傲的人从不轻易夸人,既然那么说了,肯定是有他的道理。” “我也一直认为老爹厉害,他如今六十多了,尽管对世人而言,他老爹活着等于百岁高龄,已经是不可能活着。” “但我认为,他无所不能,他老爹也是。” 朱长夜笑道:“或许吧。” 她说自己无所不能,或许吧。 是啊! 或许吧…. 毕竟,当年他连自己夫人都护不住。 而现在,他确实也有点无所不能。 “老道长,您认为….他老爹会在哪里?” 马皇后目光灼灼看向朱长夜,继续道:“我得卦象应该显示不准,需要….把他带来吗?” 朱长夜想了想,回道:“那倒不用,看你的卦象,就可以看出来了。” 马皇后叹了口气,有些挫败:“那….您认为他老爹在哪儿?他想见老爹,但不知道合不合适。” 朱长夜笑道:“时机未到。” 时机未到,时机未到…. 马皇后心里不断重复着,若有所思。 “何时才是时机?” “天机不可泄露,不过最近,贫道认为他老爹会去见他的。” “这….当真?” “嗯!” 马皇后闻言,惊喜至极。 接着,又接连问几个问题得到答复。 马皇后看天色差不多了,站起身来:“老道长,时间差不多了,我该回去了。” 朱长夜点点头。 马皇后起身,看向他道:“我下次,还能来吗?我….让您满意吗?” 问出些许奇怪的问题。 但朱长夜却认为很正常,笑道:“可以,只要你想来,而我有空,我都可以见你。” 马皇后脸有喜色:“好,老道长,我给您行一礼!” 马皇后郑重其事行了一礼,而朱长夜也是心安理得接受了下来。 随后。 她几步一回头,恋恋不舍。 而朱长夜回以他的,只有从容的笑容。 终是。 马皇后离开了。 朱长夜则在原地喝茶,自顾自道:“不错的儿媳妇,心思….也足够缜密。” . ….…….….….…. 天云观。 马皇后走出来后,就看见朱雄英忙的满头大汗。 “雄英,干啥呢?” 马皇后笑着喊道。 朱雄英焦急的眸子,在看到马皇后瞬间惊喜过来:“奶奶,您在这!” “我可算找到您了,刚才我差点以为我把您弄丢了!一直都找不到,外面锦衣卫也说没看到您出去,吓死我了。” 马皇后翻了翻白眼:“傻孩子,奶奶有手有脚,还能自己丢了不成?” 朱雄英笑着挠挠头:“确实。” “话说回来,奶奶您刚才去哪了?怎么哪里都找不到。” 马皇后笑道:“见你曾….咳咳,雄英呐,奶奶去求签了。” “求签?啥签?和孙儿说说呗。” “好签!先不说这个,雄英,你方才见到你师尊了吗?” 朱雄英摇摇头:“没呢,师尊出去了,但有弟子说师尊回来了,可我找遍整个天云观,也没找着师尊。” 马皇后露出果然如此之色。 他没有问雄英,有关于朱长夜的样貌。 因为样貌判断不出来。 那城隍爷,摆明了和老朱很像,只要是个见过老朱的人都说像。 雄英是他孙儿,更能看出来了。 可雄英见到他师尊,却没说和老朱长得像,有次,她和老朱也让雄英,认认真真看他师尊,看到底像不像。 等雄英回来得出的结果是,不像…. 仙人有仙家手段,掩盖样貌是很轻易的事情。 所以马皇后不再纠结样貌,而是从做事判断。 刚才老人家接自己,她就感觉有一股子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是女子的第六感。 接着, 她又特地把话题扯到老朱身上,一般老道士会让她说自己,是给她算卦,而不是她男人。 可那名老道士不一样。 听的津津有味。 马皇后接着试探。 当说出淳皇后时,她能很明显察觉到,那老人家脸色都变了,变得认真,不甘,难过…. 情绪五味杂陈。 也正是看到如此的老人家,她确定,那多半就是明仁祖,老朱的亲爹! 而现在听大孙说,这段时间明明师尊回来了却找不着师尊,让马皇后更加确定起来。 他找不着师尊,是啊,当然找不着! 怎么可能找得着呢? 刚才,他师尊就跟着自己待在一起呢。 马皇后想着,笑意更浓。 方才见爹他很好说话,应该看我很满意吧? 嗯,应该是! 马皇后越想越觉得,自己是过了公公这关。 这事情, 从世俗而言,这很奇怪。 马皇后和朱元璋都过了大半辈子,人都快入土了,却还没过公公这关…. 神奇。 “雄英呐,咱们回去吧。” “奶奶有件事情,很想和你爷爷说,咱们快点回去。” 马皇后归心似箭。 她想快点告诉老朱,爹真的还活着!而且爹,没有怪他! 只是心里过不去那个坎,才不肯见他。 至于那个坎是什么,马皇后还不知道。 她打算下次来问问。 爹也说了,只要她想来,都可以来。 . ….….…….….…. 应天府。 奉天殿。 马皇后带着朱雄英刚回来,就看见老朱闷着个脸,在那生闷气。 “重八,咋了这是?” 马皇后诧异。 她是知道老朱急冲冲赶回来的,是有大事,莫不是因为那大事? 朱雄英也问道:“爷爷,咋啦?” 朱元璋看着二人,原本是想把事儿闷肚子里,但看朱雄英那乐观眼神,就不想看下去了。 得让大孙也愁一下! 这未来,大明也得他来看! 他迟早要经历的,甚至往后经历的事情,可能会有比这更严重的。 朱元璋打定主意,想了想,开口道:“云南那边,元庭人反扑了,打了个措手不及,但局势还算稳定,不过….可能要打长期战了。” “长期战,代表耗费的钱财跟人更多。” 朱元璋看着朱雄英,微微叹口气,继续道:“咱来告诉你,咱皇上为啥会那么憎恨厌恶商人。” 朱雄英点头听着。 朱元璋冷声道:“这些日子,云南那边不同于咱应天府的干燥,那边雨一直没停下,甚至还因为雨太多,耽误了秋收进度。” “云南各州府,甚至整个川险之地,都处在汪洋之中。” “川险之地的蓉城受灾严重,粮食已经开始见底。” 听到蓉城受灾,马皇后顿时也支棱起耳朵。 她去过蓉城,可以说蓉城是整个川险之地的门面,而且素有天府之国称呼。 她现在有些亲戚,是在蓉城生活呢。 所以,马皇后对寿州府有些关注。 “蓉城咋了?”马皇后紧张的问道。 朱元璋叹了口气,开口道:“蓉城缺粮,朝廷调拨过去第一批十五万石粮食,只吃了三天,现在就快吃完了。” 说到这里, 朱元璋顿了顿,脸色阴沉三分。 朱雄英知道,事情可能比这还要严重。 朱元璋继续道:“蓉城的商贾,那些粮食大户,在屯粮,即便朝廷借粮,他们都不肯放出来,他们都在待价而沽,准备发国难财!” 马皇后脸色顿变:“那….那重八,朝廷为啥不问周边州府,借粮拨过去?” 一般马皇后不插嘴的,但蓉城毕竟有些亲戚在,现在没粮吃,恐怕都被困在那里,马皇后怎能不着急。 朱元璋叹口气,有些无力的揉了揉额头道:“周边所有州府的粮食,只够他们自己辖下百姓吃,不能轻易调拨过去。” “要是救了蓉城,恐怕下一个受灾的就是他们!” 朱雄英急忙问道:“那朝廷继续拨粮过去呀!总不能看着蓉城百姓饿死啊!” 朱元璋摇头:“距离蓉城最近的几个城池,粮算过了,闲着的粮只有二十万石。” 咬咬牙,朱元璋脸色阴郁的道:“蓉城这群囤粮商人.…该杀!” “他们认准了法不责众,所以才敢如此肆无忌惮,即便道德廉耻不要了,也要把钱赚了,何其可恶!” 朱雄英有些急了,说道:“爷爷,那.…那你把那二十万担粮,先都给拨过去吧!” 朱元璋面色有些凝重,蹙眉深思片刻,厉声道:“不行!” 朱雄英愣愣看着朱元璋,他很少见朱元璋如此凝重且认真和他说话。 朱元璋看着朱雄英,道:“二十万石的粮,就算朝廷真调过去,都吃不了几日,这些粮食绝对不能轻易调到蓉城,这不是救蓉城百姓,是在害蓉城百姓!” 马皇后也是心急,但她和朱元璋走南闯北久了,对政事也有些了解。 她点头附和道:“雄英,你爷爷说的对。” “这是蓉城最后的希望,只要不调过去,他们就有活着的盼望,一旦调过去,他们的希望就破灭了!” 朱雄英好像听明白了。 朱元璋吐出口气:“雄英,你知道咱为啥说商贾无情了。” “这些背祖忘宗,缺德冒烟的事儿,他们都能做得出来,一群该杀的狗东西!” 朱元璋咬牙切齿。 马皇后看着朱元璋,叹口气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商人逐利,这事儿变不了。” 朱元璋哼了一声:“确实!这个群体已经是阶级最底层,他们不必考虑道德层面的事。” “咱也知道问题不在这,也不该抱怨商人,不过要想办法解决这次危机,还得要从商人身上做文章。” “他们有粮,只要放出来,蓉城的危机是可以解决的。” “可是怎么才能控制住他们,让他们放粮。” “朝廷用硬的一定不行,天下文人那道关口过不去,朝廷也不能动兵裹挟商贾。” 朱雄英想了想,开口道:“那就得让他们主动放粮!” 朱元璋点头:“不错,可怎么做,才能达到这个效果。” 这也是困扰他的问题。 也困扰着朱标和一众大臣。 刚才他回来和朱标等人讨论了,都得不出结论。 这事儿,集结朝廷大臣群策之力都讨论无果。 更别提马皇后和朱雄英二人了。 两人都想不到办法。 朱元璋也知道这是正常的,吐出口浊气道:“好了,妹子,你和雄英也别想了,这事儿再大,天大也有咱和标儿顶着。” “你们能想出来固然是好,想不出来也不用太愁,有咱和标儿愁着呢,你们该吃吃,该喝喝。” “都刚回来,都回吧,好好吃个饭睡一下。” 朱元璋只是分享有这个事,没想着两个人能想出办法来。 朱雄英点头,在回去宫殿的路上,不断想着。 而后。 办法没想到,反倒是想起一个人。 “不行,我得去找师尊问问!” 朱雄英往天云观走去。 哪怕傍晚了,也急速而去。 这事儿拖不得,他也不敢拖。 而前几次遇到事情,都是朱长夜解决的,如此经历,让他认为自己的师尊….无所不能! 另一边。 马皇后倒是没走。 “妹子,你咋不走?” 朱元璋都困惑了,想了想,无奈道:“这事难办,但也不是特别难办,你啊,也别愁着了。” “你身子骨刚刚养好,还得多注意休息。” 马皇后闻言,却是摇头:“我不是想着这事,甚至不是想着坏事。” “重八,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你,当然,也有一个坏消息,都是来自天云观。” 听到天云观, 朱元璋的眸子,一下子就亮了。 方才回来讨论半天无果,争论的精力憔悴,此刻也提起了几分精神。 . ….…….….….…. 天云观。 “师尊,我来找您啦!” 夜深了,朱长夜都准备哄朱瑶睡觉,却是听到朱雄英在喊自己。 “咦!曾爷爷,雄英哥来了,这深夜过来,他有急事呀。” 朱瑶眨着小眼眸,很是好奇。 朱长夜也是狐疑,拍拍小家伙小脑袋:“瑶瑶,你睡吧,我去看看雄英。” 朱瑶摇头:“曾爷爷,我也想去!” 她心里,也想知道朱雄英为何事而来。 朱长夜想了想,便笑道:“好,走吧。” 他很宠溺朱瑶。 接回来的时候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抱着朱瑶往外走,小家伙嘀咕道:“曾爷爷,今天雄英哥跑跑回回,都来三趟了,他体力真好。” 朱长夜笑道:“你大师兄不像你修炼坐不住,他修炼很刻苦,都小有成就了,体力自然不是问题。” 朱瑶嘟着小嘴:“曾爷爷,修炼这事,我….我下次努力。” 朱长夜笑道:“好好好,下次努力。” 他没把这话放在心上。 这小丫头呀,就会敷衍他。 很快。 来到房间外打开大门,就看见一脸焦急的朱雄英。 “师尊!” 尽管气喘吁吁,朱雄英还是行了一礼。 朱长夜点点头:“出什么事了,急成这样。” 在里头泡茶的朱瑶也道:“是啊,雄英哥,啥事呀,这么急。” 朱雄英面色凝重:“是粮食问题,蓉城那边粮食不够,粮商们手里有粮,但是他们不给拿出来。” “都屯在手里,待价而沽,看他们意思是,是想着发一笔国难财。” 朱长夜闻言,微微皱眉。 “进来说。” 他让了个身位。 朱雄英走了进去。 他来朱长夜这里很多次了,很熟悉,并不生分。 来到茶桌前便坐了下去,一口把茶饮尽。 朱瑶见状,也忙是给朱雄英续茶。 朱雄英一杯接着一杯喝下,看起来他很渴。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这件事他一路都愁着。 萦绕在心头。 所以,路上都是急着赶来的。 此刻, 朱长夜也关上了门,来到茶桌前坐下。 “说说吧,具体情况如何。” 朱长夜问道。 朱雄英深吸口气,随后就把在朱元璋那里听到有关蓉城的情况,以及云南元庭反扑的事情,都给说了出来。 其中,是重点诉说蓉城。 云南则是一口带过,只是提了一嘴,知道有这么个事儿。 听完后, 朱长夜若有所思:“蓉城这事,你是想问问为师意见?” 朱雄英不置可否,点点头:“师尊,您….有办法吗?” 他的眸子里,语气里,甚至是整个人,都暗含期待。 朱长夜想了想,回道:“有吧,不过….有些惊险。” 朱雄英大喜:“有办法就好,不管惊不惊险,只要是个办法就好!” “要知道朝廷那些群臣,甚至父亲和爷爷他们讨论半天也没有主意,有个办法,哪怕惊险,也总比没办法强。” “师尊,是啥办法?” 朱瑶也凑了过来。 朱长夜侃侃而谈:“我给的解决方案很简单,朝廷出面,抬高粮价!” 言毕,鸦雀无声。 朱雄英瞪大眼睛。 而后,在朱长夜诉说下,越发的….明悟起来。 等朱长夜说完后,已经是过去一个时辰。 天色更黑了。 但朱雄英依旧没有留下的意思,趁着夜色,往皇城赶去。 夜黑风高,是杀人越货的好时机。 可对于这位皇长孙而言,最不需要担心的就是周围安全,因为他的周边,总是有许多锦衣卫默默跟随。 回到皇城。 大半夜,朱雄英就把父亲朱标喊了起来。 “夫君,雄英不懂事啊,这深更半夜,非要让你召集群臣。” 吕氏没好气道。 今天她是陪着朱标睡下的,睡得好好的,结果朱雄英就来他们房间,把他们喊起来。 然后朱雄英就对朱标说,他有解决蓉城的办法。 蓉城那事儿,吕氏也略有耳闻。 朱标回来后就在吐苦水,说那些商贾咋样咋样,她是听到的。 那是连群臣和朱标,甚至是老爷子都没法解决,朱雄英一个孩子能解决? 这不胡闹吗! “雄英年纪不小了,有些事重要有些事不重要,他是分得清楚的。” “既然他大半夜都把我喊起来,那就说明….他有办法,也知道这件事很急,所以才大半夜做这事。” 朱标穿好衣裳,往外走去,继续道:“不管他的办法有没有用,终归是有个办法,比我还有朝廷大臣们,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好多了。” “你先睡吧,我去听听他的见解。” 说罢, 伴随“咯吱”一声,房间大门关上。 吕氏望着那大门,脸色阴晴不定。 随后。 她火速起身,去朱允炆房间把朱允炆也给喊醒。 “娘,怎么了?” 朱允炆睁着朦胧睡眼道。 吕氏脸色凝重:“你大哥有解决蓉城危机的办法,你去听听。” “什么!大哥有解决蓉城危机的办法?”朱允炆大惊失色。 蓉城这事,他一开始不知道,是娘趁爹去看政务时,闲下来告诉他的。 这是文武百官都棘手,朱允炆也很有自知之明,那些人都棘手,自己更没办法,所以没放在心上。 可现在他听到了什么?老大有办法!! 这…. 这怎么可能!! 如果真有办法,那岂不是在说,老大比群臣更有本事! 吕氏闷哼一声:“还不确定法子管用不,所以娘想让你去听,娘….” “我这就去!”朱允炆打断道:“他在哪里说?我这就去!” 吕氏闻言,微微一愣。 旋即温柔的笑了起来,抚摸着自家儿子的脑袋:“儿啊,有这心很好。” “你爹他还没出去,你现在跑过去跟上,你爹他,会让你跟着的。” 吕氏了解朱标,朱标是很疼朱允炆的,只要朱允炆有要求,不是太过分都会答应。 而这只是跟着去听个办法,过分吗? 并不过分。 朱允炆点头,急忙穿鞋跟了上去。 在他走后, 吕氏那原本和善的眸子,瞬间变得阴沉起来:“老大啊老大,这办法,是你自己想出来的?还是….你那仙人师尊帮你的?” 吕氏不断深思。 另一边。 朱标刚要出门,就见到朱允炆快速跑来。 他当时愣住了,问了之后才知道朱允炆想跟着他,一起去听解决蓉城的法子。 朱标见孩子有心,也就答应了下来。 不过…. 朱允炆得回去换身衣服。 是该换身衣服。 朱允炆为了跟上老爹,是穿着睡衣出来的,这衣服若是穿着去等会的场合,很不好。 于是朱允炆回去换了身衣服。 朱标见朱允炆穿着得当,这才带着他前往奉天殿。 奉天殿。 是朱雄英说的,要在那里说办法。 . ….…….….….…. 奉天殿。 傅友文、詹徽都睡眼惺忪赶来。 他们此时还是有些懵圈的,有锦衣卫到他们府上,前来通知有解决蓉城的办法。 然后,他们就被带来了。 本以为这是老爷子的意思,也是老爷子的主意,却没想到….是皇长孙朱雄英。 朱雄英才多大啊,能想出这困扰那么多大臣的办法? 这不胡闹嘛! 不过两人也就在心里说,真要表现出来,那是嫌脑袋不够用了。 老爷子宠朱雄英,可看不得朱雄英受委屈。 第63章:老顽童老朱,对老爹态度!【二合一】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也在此时。 奉天殿外,有脚步声响起。 声音在这深夜总是瞩目,詹徽和傅友文望过去,就发现是太子朱标来了。 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孩子。 细细看去,是皇孙朱允炆。 “太子殿下,允炆殿下。”詹徽和傅友文齐齐行礼。 朱标“嗯”了一声,随后抱有歉意道:“两位,深夜打扰将你们请来,抱歉了,不过犬子有解决蓉城危机办法。” “情况紧急,只能是深夜叨扰。” 虽然朱标不知道朱雄英的办法是什么,管不管用,但在外人面前,总归还是要给自己儿子说好话的。 内部不能乱。 詹徽行礼道:“太子殿下,能第一时间听到蓉城危机解决之法,此乃我等荣幸,怎会因此怪罪太孙殿下。” “您说是吧,傅侍郎。” 傅友文微微一愣。 而后猛的反应过来,这老狐狸,急中生智真快。 “没错,此乃我等荣幸。” 傅友文附和。 官场之上,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在一件事上自己的主意不重要,重要的是领头人怎么想的,若不是太离谱,都可以附和。 朱标笑了一声,接着道:“雄英呢,两位可看到他了?” 詹徽和傅友文接连摇头。 朱标吐出口气:“那就麻烦两位多等一会,允炆,去叫人来给两位先生沏茶,咱们边喝边等雄英到来。” 朱允炆应允,快速走出。 一刻钟后。 詹徽和傅友文都喝上茶了,和朱标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都不是什么重要问题,他们的心神,都在朱雄英的方法上呢。 朱标心里无奈。 这大儿子咋回事?说好聚人结果自己人不见了。 再仔细想想,大儿子的方法靠谱吗? 连待人处事都不靠谱,方法真靠谱? 朱标起了怀疑。 “父亲!两位大人!” 这时,几人盼的望眼欲穿的朱雄英,终于快速走来。 在他身旁还跟着一个人,他的四叔朱棣。 “我让人也去请四叔了,刚在外面等到他来,就和他一起过来了。” “你们,没等太久吧?” 朱雄英问道。 詹徽和傅友文相互对视一眼,眼神交错后,确定某种想法,谁也不敢开口说这话。 朱标随口道:“还好吧。” 想了想,继续道:“雄英呐,怎么把你四叔也给请来了,他对朝廷的事情,不太了解吧?” 朱棣两年前受封去了北平,当了他的王爷,两年都没踏足应天府了。 这次来还是因为朱雄英死去消息,他来了后还没离开。 “大哥,话不能这么说。” 朱棣笑了一声:“我离开应天府太久,的确不懂朝廷运作,但就这没粮,我那北平可是没少经历啊。” “毕竟北平那地方,又是边境又是不好种粮食,特别是冬天,又冷又潮,我在那最愁的不是怎么打蒙古人,而是怎么搞粮食。” “大侄子把我喊来,是有这一层考虑吧?” 朱棣看向朱雄英。 朱雄英笑着点头:“不错,四叔,您老对弄粮这块有经验,所以我等会说出的办法,妥不妥当,您老的意见很重要。” 话音落下。 朱标,詹徽和傅友文三人面色微变。 朱棣搞粮食专业户这事情,他们都没想到,中午蓉城之变,群臣讨论也没找朱棣来。 而雄英却想到了.… 下意识的,朱标三人都认为朱雄英有些靠谱,对接下来他要说的办法,也开始期待起来。 “咳咳。” 朱标咳嗽一声:“既然人都到了,雄英,你说说你的办法吧。” “好!”朱雄英不卑不亢,领着一行人入堂。 待众人坐定后,如山的气势便陡然压过来。 朱允炆坐在最后面,他平常威武的很,可这突然见到这些老一辈大官,要么是身居高位如傅友文詹徽,要么是震蒙古许久、自带杀气的朱棣,要么是平时就怕的父亲。 他还是有些怯场了,小心翼翼站了起来,跑去找个角落安静的坐着。 朱标看在眼里。 他不动声色的盯着朱雄英,见他表情平淡,不卑不亢,丝毫没有怯场的样子。 朱标点点头,心中满意极了。 别的不说,就说这股不怯生的劲头,难得! 平常这大儿子和他有时候,是胡吹海吹,甚至大谈治国之道,每一件事都说的头头是道有模有样。 可那只是父子私下交谈,也没外人,朱雄英当然随意自然。 但在大场面上,朱雄英会怎么应对,朱标一直心中存疑。 朱标深知,想要做一个好的领导者,单单有智慧是不行的! 除了才学,智慧,手腕之外,还要有胆量,有气质! 现在这厅堂内,可是聚集了大明中枢最有权力的两個官吏,以及最有杀伐气的王爷。 普通皇子皇孙,好比朱允炆,这个场合不心怯已是难得,朱雄英不但不怯,而且说话不卑不亢,掷地有声,更难得。 这才是,大明未来君王的料! “诸位,我也不谦虚了。” “蓉城之困,我不多说,想必诸位也了然于胸。” “我给的解决方案很简单,朝廷出面,抬高粮价!” 言毕,鸦雀无声。 众人面色怪异。 傅友文和詹徽古怪的看着朱标,表情变幻莫测。 就连朱棣都犯起嘀咕,大侄子这确定不是来捣乱? 噗…. 角落里的朱允炆,担心半天老大会说出什么惊人言论,却没想到是这逆天言论。 心里都乐坏了。 奉天殿一度出现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半晌,詹徽便笑着道:“呵呵,太孙殿下的意思是,朝廷送粮过去是吗?” “是啊,送粮也行,不过要分批送,一点点送,只要扛到秋收,就能解决蓉城之困,太孙殿下这个提议也倒是可行。” 作为太子朱标嫡系,詹徽当然要维护朱雄英,这是不动声色的在提醒朱雄英,同时那双眼睛死死盯着朱雄英,希望他能理解自己的意思。 他已经将解决方案,话里话外都透露给朱雄英了,这样做虽然会死一些百姓,但无疑是最稳妥的。 殿下,顺着本官的话朝下说,快啊! 不要让太子殿下,对您失望! 詹徽双手握着拳,心跳到极致。 朱雄英看着詹徽,淡淡笑道:“詹大人,我说的,是朝廷抬高蓉城府的粮价!” 詹徽面皮抽了抽,脸上笑容也开始僵硬起来,不过很快强镇定住心神。 “是啊,蓉城府缺粮,粮价一定会上涨,这没错,太孙殿下理解的很对。” 顿了顿, 他继续道:“现如今朝廷还有二十万石粮食,不能像上次一样,一次性调拨十五万石过去。” “要分批调,第一次调过去五万石,五万石粮食,就算煮了稀粥,只要让百姓看到希望,再加上蓉城附近城池,总计也有二十万石余粮,如法炮制此方法,就能有很大一部分度过此次危机。” “虽然会有一部分百姓饿死,但朝廷能做的只能如此了,哎….” 詹徽在提醒朱雄英,甚至都恨不得将自己的应对之策和盘托出告诉朱雄英。 朱标闭目沉思,抬眸看着詹徽,道:“詹大人就不要打扰雄英说话了,说好的来听雄英讲方法,我们听着就好。” 詹徽不敢多言,只能给朱雄英微微使了眼色。 朱雄英看到了,但….视若无睹。 他站起来,让一名太监抬了长桌过来,示意众人围过来。 朱雄英不慌不忙,站在长桌的最前方,他手中拿着三个杯子,然后摆放身前的长桌上。 众人不动声色围在一旁,虽然心里万般古怪,但谁也没去打扰朱雄英。 朱雄英先拿出一个杯子,对众人道:“各位大人请看,假若这代表朝廷余粮。” 然后又分别指着另外两个杯子,开口道:“这一个我们暂定是寿州府粮食散户,另外一个则是寿州府粮食大户。” 朱雄英拿出朱砂大笔,在三个杯子外画一个大圈。 “这个大圈,我们叫它经济市场。” 朱标错愕,好奇的道:“经济市场?” 朱雄英点头,并没有多过解释,他指着蓉城府粮食散户和寿州府粮食大户,道:“这两个,我们叫它经济杠杆。” “而朝廷的余粮,是经济杠杆的支点。” 涉及到后世的经济学,朱标和一众官吏都听的似懂非懂。 朱雄英看在眼里,懂他们的感受,当时他听师尊说也是一脸懵圈,但经过师尊解释,也慢慢明白了过来。 朱雄英相信,自己都能理解,那么这群集结大明最有智慧的人,肯定比自己能更快参透。 朱雄英继续道:“现在蓉城府大户不肯放粮,散户偷摸在高价贩卖,情况就是这个情况。” “假如我们的经济支点,也就是朝廷的太仓粮,如果我们偏向粮食散户,会导致什么结果?” 朱棣若有所思,道:“大侄子,依我看,如此….蓉城府内所有的粮食都会疯狂抬价?” 朱雄英看了一眼朱棣,心里有些佩服他的智慧。 就这段话,他当时听师尊讲解了六次才听懂。 朱雄英点头道:“不错,商人驱利,一旦散户市场粮食多了起来,而市场需求过旺,那么导致的结果就是整个寿州府粮食疯狂抬价。” 朱雄英没有卖关子,继续道:“一旦经济杠杆偏向寿州府粮食散户,那么那么囤积粮食的大户商贾,势必要朝散户靠拢。” 朱标点头,开始闭目沉思。 朝廷投入二十万石粮食到蓉城府,这批粮食如果价格持续走高,那么散户一定为了利益,也会出面抛粮。 当粮价被抬高到一定程度,那么蓉城府那些大富贾想不放粮都不可能! 这么大一盘利益,他们不可能不吃! 朱标渐渐开始有些明白,眼中散发精光:“雄英,继续说下去。” 朱雄英点头,继续道:“爷爷他曾经说过,商人可恨,商人驱利,商人无德,其实这些,都是朝廷宏观调控的结果。” “宏观调控?”詹徽蹙眉。 朱雄英解释道:“简单点说,就是咱们大明对商人的态度,既然他们已经是社会底层了,那这些德行、礼仪、和廉耻,相对于钱财来说,都不值一提,所以这次蓉城危机,也是商贾无声在反抗朝廷罢了。” 朱标眯着眼:“有胆!” 世人以及后人都说朱标仁慈,可那只是对比朱元璋而言。 真正的朱标,洪武开国四大案,胡淮庸案,李善长案,空印案。 四大案有三个,是他一手督办。 死在他命令下的人,不在少数。 最后一案是蓝玉那波人,而那是因为他死了,若是朱标没死,也就没有这起案子。 朱雄英笑道:“父亲,这无可厚非,孩儿认为现在不是愤怒的时候,遇到问题,首先要想的该是什么击败他们!” 朱标投以赞许目光:“说的好!你继续说!” 朱雄英笑了笑,继续道:“大发国难财的,可不止蓉城那些粮食散户,真正的大富贾们,手里粮食一定多到令人发指,即便朝廷去借粮,甚至买粮,他们不敢给,也不会卖!” “这是为什么?因为借给或者卖给朝廷了,就算按照九出十三归的利息来算,他们还是亏。” “可如果蓉城百姓饿到一定程度了,他们在高价抛粮,这赚的可就不是朝廷这点微薄利息可以相提并论的。” “可是现在,我将朝廷粮食加到经济市场,价格方面我给他做高,甚至做到天价上去!那么这些大户会怎么办?” 傅友文是户部侍郎,他自然清楚,忙着回道:“朝廷都主动‘发国难财’了,他们一定会跟着下水抛粮!” 詹徽蹙眉道:“如果这样,蓉城粮食倒是不缺了,可如此天价,岂不是让百姓死?他们怎么负担的起?” 朱雄英道:“詹大人问的好,那詹大人你有没有想过,当粮食多到一定程度,甚至开始冗余之后,会怎么样?” 嘶! 詹徽面色有些僵硬,倒吸凉气道:“会….开始降价!” 朱雄英摊摊手:“对,会降价,即便还高于寻常市场的粮价,不过那个时候百姓应该也能接受了。” “再不济,等粮食大户压价的时候,朝廷花钱都将粮食买了,再二次贩卖或者无偿赠送给灾民,这些都可以的。” “这就是我的办法,全看你们怎么权衡。” 朱雄英的道理,不….或者说朱长夜的道理很简单。 蓉城其实不缺粮。 粮食都握在大豪绅士族手里,他们都在待价而沽,不愿意拿出来罢了。 可一旦贩卖粮食,有大笔利益可赚。 谁会傻傻的把粮食囤积在手里。 说白了。 所有人都在等着粮食涨价,涨到抛物线最高点,再开始使劲搜刮百姓利益。 一旦市场经济达到这个最高峰。 所有人就会把粮食,全拿出来贩卖。 这个时候,蓉城市场的粮食会陡然多起来。 随之而来的,就是粮食价格开始攀比压价售卖。 静! 一片寂静! 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惊恐的看着朱雄英。 这种建议,虽然冒险,但无疑伟大到极点的! 这皇长孙,这思维真的逆天了! 朱雄英倒也无惧诸位目光,甚至还端着茶咕隆咕隆的喝着。 “不过我还要提醒下,这有些冒险,前期朝廷抬高粮价,怕会让蓉城百姓谩骂朝廷或者是爷爷,这有风险,余下的事我认为诸位大人更懂,还是伱们自己权衡吧。” 朱标瞥了朱雄英一眼,这事儿.…确实有风险! 确实,朝廷要真这么做了,短期内蓉城百姓,一定会骂父皇朱元璋缺德到祖坟冒烟。 可朱标认为,父皇他不会在乎的,他呀,只要百姓能活,都不在乎! 朱标还在沉思的时候,詹徽已经激动的快要溢于言表了。 他抬眸直勾勾盯着朱雄英,眼中冒着精光,激动的道:“好!太孙殿下,您此策若成,将会拯救万民于水火!” “我替蓉城苍生,先感谢太孙殿下此大恩!” 詹徽都这么做了,傅友文也紧随其后,弯腰行礼:“我也替蓉城百姓,感谢太孙殿下不吝赐教,蓉城此危若过,太孙当列为史册,名传千秋!” 这两人都表态吹马屁了,朱棣还在坐着,都感觉屁股扎的很。 他吧,去北平当王两年了,平常都是人奉承他,也没他奉承别人啊。 也就老爹老大值得他如此行礼,可那是从小养成的尊重和习惯。 让他现在对大侄子这么做,这…. 朱棣着实下不来身份。 想了想,最终是站起来。 话也不说,向朱雄英拱拱手,算是表态了。 而这一刻, 角落里的朱允炆都惊呆了。 什么情况? 这方法真的有用吗? 都还没用呢,两位大人外加一位杀伐决绝的叔叔,就先道谢老大了? 朱允炆整个人都懵了。 最后,朱标笑着站起来表态。 “雄英,你这方法不错,有风险,但收益也是极大。” “风险与收益成正比,值得赌!明日我便和父皇商讨此事!” 朱雄英喜形于色:“多谢父亲!” 夜太深了,明日还要上早朝,詹徽和傅友文也不敢在奉天殿这多待,这件事确定下来后,便是告辞。 朱雄英跑了出去,拉住詹徽。 詹徽有些惊愕的看着朱雄英,不解的道:“太孙殿下,怎么了?” 朱雄英微微行礼:“詹大人,师尊教过我要感谢帮助自己之人,方才詹大人苦心,雄英明白,谢谢詹大人提点。” 刚才詹徽给自己的提示,朱雄英不是傻子,自然能看出他的用心良苦。 詹徽愣了愣,随即释然,然后撵须笑道:“不,是下官谢太孙殿下慷慨施计。” 笑声起,越笑越大声。 也,越走越远。 朱雄英依旧注视着詹徽背影,等詹徽消失视野中后,就也往东宫而去。 天色不早了,他明天还要去天云观修炼,是时候回去睡个觉。 不过。 这次,变成他被拉住了。 朱雄英回头看去,些许惊讶:“四叔,你有事儿?” 朱棣笑着看向他:“大侄子,问你个事,那方法你想出来的?” 朱雄英笑道:“你很好奇?” 朱棣捋着胡子:“何止好奇啊,简直是相逢恨晚,你这法子绝了。” “我在北平为了弄粮,就每天呐,头都想炸了,要是早知道你这个法子,你四叔我啊,还能多留点头发。” 朱棣开玩笑般扯到头发上,还顺手去摸了摸。 明明那头发,还是浓密。 却说的仿佛头发都要愁光了。 “噗….” 朱雄英止不住笑了出来,翻白眼道:“您老头发多着呢。” “这个法子,是我师尊想出来的。” 朱雄英直言不讳。 朱棣愣了愣,惊讶道:“师尊?那个….仙人?” 朱雄英点点头。 朱棣瞪大眼睛,一脸不敢置信:“这仙人,还能知道咱们凡间利益争斗之事?” 朱雄英闻言,不由自主昂首挺胸,骄傲道:“四叔,我师尊他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朱棣笑道:“确实,若不是无所不能,也不能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 “哎~大侄子,我记得你是在天云观随仙人学法吧?” 朱雄英点头:“咋了四叔,你也想学法?若想学法没问题啊,早上师尊才收了十二叔为徒呢。” “老十二?”朱棣错愕,而后气笑道:“那臭小子,什么事都摸得快。” “四叔也想学法,不过北平还要看着呢,那些蒙古人咱可不放心,就不学了,四叔就是想问问你,去趟天云观烧烧香没问题吧?” 朱雄英笑道:“当然可以,只是四叔,您以前不是不信鬼神嘛?” 朱棣闻言,摸了摸脑袋:“不信归不信,拜下也不损失什么。” “上次和蒙古人大战,有一只箭,就那么差一点刺中四叔,就那么一点,四叔就落伤了,四叔运气好躲过去了。” “运气啊,这东西虚无缥缈但又真实存在,说不定是老天给的,那这四叔得去拜拜啊,你师尊那么神,四叔求个保佑心安些。” 朱雄英点头:“好,那赶明咱叔侄俩一起去。” “成,就这样办!不过话说回来,大侄子,今夜你怎么没把爹给喊起来?”朱棣有些不理解。 这种的决定一城定局方法,直接把老爷子找来讨论,不更好吗? 朱雄英笑道:“爷爷他都一把年纪了,身子骨不比以前,晚上睡着就不吵醒他了。” “而且事先我是这样想的,这方法得不到你们同意,那爷爷要把他给吵醒来听,多不好啊。” “得到你们同意了,明天再和他说也不迟啊,反正明天底下那些机构也才运转起来。” 朱棣眼眸明亮:“对,对头!爹他一把年纪,是该好好养下身体,大侄子,你有心了。” 叔侄俩继续边走边说。 朱雄英在侃侃而谈,介绍着师尊朱长夜种种传奇,引得朱棣各种瞠目结舌。 而朱棣也讲着一些北平的事情和战事,也让朱雄英大感好奇。 叔侄俩,仿佛无话不谈。 与此同时….. ….…….….….…. 坤宁宫。 大半夜了,朱雄英不舍得打扰老爷子,想让老爷子睡个好觉。 但今夜, 老爷子压根没睡着,或者说是睡不着, 自打下午听了马皇后说老爹的事情,朱元璋心中很是激动,今夜更是辗转反侧,怎么睡也睡不着。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不断萦绕。 娘说的没错,爹他,活得好好的!! 没病没伤而且就在应天府,就在自己眼前! 得到爹安康的消息,让朱元璋真的高兴和激动。 “重八。” 旁边,枕边人马皇后今夜也实在受不了,没好气道:“我困了,你能不能睡踏实点,不然明天我起不来了,你也是起不来。” “你这把年纪了不睡个好觉,明天早朝受得了吗?” 朱元璋笑道:“妹子,这咱激动嘛。” “哎,既然你没睡,你再说说,下午老爹怎么和你说我的?” 马皇后翻了翻白眼:“这事儿,你都问八百遍了。” 朱元璋瞪大眼睛:“有吗?我怎么感觉才刚问!” “好好好。”马皇后一脸被打败模样:“是刚问,爹他啊,下午说不生你气,而且我想去都可以去看他老人家,这是好消息。” “坏消息是,爹暂时还不想见你,但我感觉不是不想,听爹的语气,他是不敢,至于怎么个不敢,这我还真不知道。” 朱元璋想了想,笑道:“哎.~妹子,你别说,你说的这些话这咱还真听过,还挺耳熟,的确是讲很多遍了。” 马皇后再次翻白眼,没理这老活宝。 “妹子啊,既然你不知道爹为啥不敢,明天你去的话再问问呗。” “反正爹说了,你随时可以去。” 朱元璋笑着建议。 马皇后点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 “今天和爹第一次见面,有好多话我都不敢说,而且做的事也没寻常麻利果决,就感觉….就感觉魂都丢了,很怕很怕,一直在想爹会不会讨厌我。” “哎,重八,我也是头疼,咱都快入土的人了,还怕爹呢,怕的有些想说的话都不敢说,这说出去我都没脸见人了。” 朱元璋大笑:“哈哈哈!没事….哈哈哈,妹子,没事啊,这咱不和别人说,咱藏心里。” 朱元璋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你还笑我呢。”马皇后别过一头,赌气的扯过被子:“不知道是谁下午,都不敢去见爹,得我陪着。” 朱元璋愣了下,随后咳嗽一声:“咱….咱那是不敢见吗?咱不怕爹,咱就没怕过的事情!” “贪官,元庭人,妹子你是知道的,咱砍起来都不带怕,还怕老爹?笑话!” 朱元璋话是硬气的,但那语气却色厉内荏。 马皇后再次转身看向他,认真的看着:“是吗?” “咱不怕!” “重八,说实话。” “咱….咱,好吧,怕一点。” “就一点?” “嗯,一点,哎….妹子,实话和你说吧,咱没你陪着压根不敢去,咱确实很怕爹。” 马皇后闻言,笑了起来:“是吧,那你还笑我,你也是半斤八两。” 朱元璋错愕,而后大笑:“哈哈哈,对!半斤八两,咱都怕爹,都半斤八两!” “妹子,咱….” 朱元璋继续说着。 他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但老爹确认是活着,而且还很中意他找的夫人马皇后,他高兴,双重高兴! 再加上爹没生自己气,三重高兴! 再加上是爹救了雄英,四重! 爹又救了自家妹子,五重! 爹又….六重,七重,八重,九重,无穷无尽的高兴! 今夜的洪武大帝,或许….比他当年称帝时,还要更高兴。 毕竟他是一个孝子,甚至还制定国法,大明以孝治天下。 爹娘在他心中的比重,很大很大。 这一夜, 见老朱越说越亢奋,一点睡觉意思也没有,马皇后索性也不睡了,舍命陪君子。 就陪着老朱,在议论老爹。 . ….…….….….…. 翌日。 昨夜得老朱是高兴的,今早起来的老朱是难受的。 一夜没睡,使得他整个人无精打采。 但还是有值得提起精神来高兴的事情,就是朱标早上向他提议,有关蓉城解困的方法。 当时朱元璋听朱标说出方法,眼睛都亮了,当场拍板用这方法! 这方法是豪赌,只要成功就是大胜! 他赌! 他也敢赌! 朱元璋从一介乞丐爬到帝王,靠的是什么? 就是这股敢赌的豪气! 早朝退下后,朱元璋就找到了朱雄英。 “臭小子,你行啊你,脑子那么活络,知道这事去找你师尊问话。” 朱元璋一见面,就骂骂咧咧说了起来。 朱雄英笑了起来。 他知道爷爷这么说,是真的在说自己行。 “爷爷,那可不!” “昨夜我可是第一时间去找师尊,那大半夜啊我都去,你说我有没有替咱大明考虑?” 朱雄英满眼笑意。 朱元璋点头:“有!咱没白疼你!往后遇事儿,你就该多和你师尊商量商量。” “咱没几年能走动了,到时候咱到了地府,就没法教你东西,你师尊可以,就该找他!” 朱雄英闻言,笑脸瞬间变得落寞:“爷爷,您身体可好着呢,您….还要看着我坐到那个位置。” “要是看不到,我就当个昏君把大明给嚯嚯了!您要是看到了,那我就好好治理大明。” 朱元璋瞪大眼睛,温怒道:“臭小子,这话你也敢乱说?” 朱雄英缩了缩脖子:“那您….也别说您身体不好这些啊,您身体好着呢。” 朱元璋语气一滞。 他原本想训训大孙的,说话没轻没重,大明这江山社稷,多少人的喜怒哀乐在这里,这话也敢乱说? 可听大孙那孝顺话,这气啊,就生不起来了。 “好,咱不说,你也别说那些气人的话。” 朱元璋答应下来。 “中!” 朱雄英笑着应允。 随后,爷俩开始在花园里散步。 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朱雄英看着时间呢,再过不久他就要离开皇宫了,前去天云观。 也在此时。 爷俩拐了个角后,前方有几个人围在一起,身前压着洪武通宝,场子中央还有几只大公鸡斗的毛唰唰掉。 他们在斗鸡。 叫声宏大,都在为自己的斗鸡喊着给力点之类的打气话语。 他们全身心投入,并没有看到朱元璋爷俩,不然哪怕给他们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在爷俩面前斗鸡。 朱雄英看着,若有所思道:“爷爷,您不是说朝廷一直缺银么,或许这是个机会。” 朱元璋不解的看着朱雄英:“啥意思?给咱说说。” 朱雄英想了想,对朱元璋道:“何不朝廷出面,建设出一个赌注坊子。” “譬如如眼前这样,找出一些斗鸡,朝廷将这些斗鸡示众,让百姓们和商贾们自由选择进行赌注,只要买对了,便可获取高额报酬。” “买错的,那自然….是朝廷的了。” “我们赌注可以设置少点,譬如两文钱,争取全民参加。” “积少成多,别看两文钱少,但买的人多了,财富很快就能聚拢到了朝廷,朝廷缺钱危机也会迎刃而解。” 朱雄英说着,笑了笑,继续道:“我也就是刚才看到他们在斗鸡,灵光一现,给您这么一提。” 朱元璋鼓励的看了一眼朱雄英,然后摇头道:“臭小子,你的设想是好的,但你记住,如果现在要让你治理国家,千万不应该存有这种投机取巧歪门邪道的心思。” 朱雄英有些不理解:“为啥?这个法子难道不好么?” 朱元璋道:“或许在盛世的时候,你这个法子应当没有问题。” “但现在不行!” 朱元璋目光有些深邃,苦恼的道:“你知道咱,为啥要严格控制住赌坊,一经查到之后就严加处理吗?” 朱雄英摇摇头。 朱元璋望向那斗鸡的几人,双手负后,平静道:“赌博这种东西,是没有下限的,人性贪婪,谁会只买两文钱?” “固然朝廷设立初衷是两文钱,但人的欲望最不可控,在这敛财的巨大诱惑下,朝廷官员会不会中饱私囊?百姓会不会不止于只赌两文钱?” “欲望这事儿,别说百姓控制不住,咱帝王家也控制不住,不能用人的欲望来敛财,敛财是快,但咱也控制不住后果。” “况且,咱大明立国堂堂正正,治国也要堂堂正正,若是不能引百姓上正途,不能让他们安居乐业,而是要从勾搭他们从兜里掏出银子,那这个朝廷成什么了?咱这个帝王又成什么了?” “现在百姓还有许多食不果腹,是的,你设想的赌博,投入的钱财很少,诱惑很大,可你知道,一两文钱足够他们吃三顿白面馒头了吗?” “大明的贫农还很多,你在应天府,看到的自然少,因为这是京师,可其他地方呢?” “臭小子,你是不知道的,但咱知道,咱自小就是这样苦过来的,没人会比咱更了解底下人过得咋样。” “如果咱现在还是宋朝的时候,你说的这个办法完全可行,而且还会令人眼前一亮。” “因为宋朝藏富于民,朝廷却没钱,这么个法子,确实可以最快累计财富入朝廷。” “可那是宋朝的经济体制在那里摆着的,他们的百姓就是有钱,他们可以引导百姓将钱纳入朝廷,由朝廷分配管理。” “可咱大明呢?咱没钱,如今有的人吃不饱饭呢都!” “臭小子。”朱元璋语重心长的道:“抛开任何朝代的当下体制,去想问题,那都是假大空,都是不切实际的。” “尤其赌博这条道路,更加不可取。” “开始两文钱是不值钱,可总有人盼着靠他发财,开始投入两文,渐渐的加大到二十、二百,最后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那么我且问你,到那个时候,百姓会怎么看待咱这个大明皇帝?怎么看待咱朱家?” 说到最后,朱元璋的语气已经开始加重起来。 朱雄英顿时醍醐灌顶,他知道,自己想问题想的太简单了。 朱雄英深吸口气,认真道:“爷爷,我错了。” “主要一开始,我没想到那么多,就是….就是看来钱快提了一嘴。” 朱元璋对朱雄英的期待很高,自然不能让这大孙思想长歪了,所以刚才语气加重了不小。 看到朱雄英这认错的样子,朱元璋又好气又好笑。 “只许一次,下次,提也不准提!” 朱元璋厉声道。 朱雄英点头:“好,不提,坚决不提!” 朱元璋叹口气:“你啊你!咱也不是责怪你的意思。” 他有些心软下去,然后语重心长的对朱雄英道:“咱要让你明白一个道理,想提高朝廷财富,这没错,但咱要走正道,要让老百姓心甘情愿的觉得你是在合理范围内,去收取他们的钱,任何法子都可以,唯独赌博不行!” “你将爷爷这话,要给刻在心里!同时,咱也不允许各地方出现赌坊这种行当来!明白么?” 朱雄英反问道:“那他们,还敢光明正大的斗鸡。” 朱元璋气笑了,“问这些屁话!斗鸡是贵人们玩的游戏,日子苦哈哈谁能玩的起?” “那些人他们要玩随他们玩,只要不动咱大明百姓的利益,他们家破人亡也好,妻离子散也罢,咱都不管!” “哎,等等,你这臭小子是偷换概念是吧?咱和你说的是斗鸡的事吗?咱和你说的是赌坊!他们敢开个赌坊试试?” “他们今天开了赌坊,咱看他明天还能留得住脑袋不。” 事关未来治国大事,朱元璋不得不重视,随着自己年纪一天天增长,这权力迟早会一天天的给下一代人,下一代人必须早点学会如何用正气治理国家。 朱标他是不愁了,打小他就教他。 该教的基本都交了。 现在呐,就教教雄英这臭小子。 第64章:国公人麻了,皇后娘娘在锄地!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明白没有?”朱元璋沉声道。 朱雄英弱弱的点头:“明白了。” 朱元璋瞥了一眼,继续道:“还有你师尊,以后万万不可忤逆他老人家的意思,不然….不用你师尊出手,咱第一个弄你。” 怕这臭小子以后有些事做的过分,朱元璋赶紧提醒。 那可是咱爹。 他都不敢忤逆,这臭小子要是忤逆,他非活剐了他不可。 朱雄英再次重重点头。 “好了,咱占用你时间也差不多了,和你奶奶去天云观吧,记着,懂事点。” 朱元璋再次提醒。 对此朱雄英都无语了,每次提到天云观,爷爷总是千叮咛万嘱咐,真的很婆婆妈妈。 和以前杀伐决绝的爷爷根本不同,自家师尊呐,到底有啥魔力让爷爷如此? 总不能是下了降头吧? 朱雄英还没想到二者关系,但他敢确定,自己很快就会查出来。 “知道了~” 朱雄英拉起长音,不耐烦都表现在脸上。 他和朱元璋相处,一向都是有什么说什么,这也很对朱元璋口味。 吕氏猜的不错,朱元璋从南打到北。靠的就是骨子里那性情中人的性子。 所以自家孙子这么不耐烦,朱元璋是没什么气的。 “臭小子,你啊你….”朱元璋摇摇头:“算了,咱在送你一段吧,把伱送到你奶奶身边,咱在回去处理政务。” 路上,爷俩再次走着。 朱雄英这段路心不在焉的。 他想着刚才爷爷的教诲。 开设官方类型“赌坊”,放在宋朝,这确实没问题,宋朝的体制就是藏富于民,朝廷没钱。 可自家大明不同,才开朝十余年,百废待兴,民间各地疾苦,一文钱能别倒英雄汉,诚如爷爷说的那样,这个口子不能开,开了就一发不可收拾,而且最后指不定百姓还会背后骂大明朝廷无德。 朱雄英叹口气。 朱元璋看在眼里,不解的道:“你叹个啥气?” 朱雄英道:“爷爷,我读了些书总感觉我懂得多,可最后才发现很多想的都那么单纯。” “哈哈!”朱元璋大笑道:“放心吧,老头子我还在你身边,你师尊也在,你就放心大胆的想!” 朱元璋想了想,又继续道:“其实吧….咱也没一味的否定你,你的想法确实很好,咱很欣赏,总比想都不敢想的人强一千倍一万倍!” “好大孙,你比许多人都优秀,优秀太多太多了!咱看人很准!你不必如此妄自菲薄,人非圣贤,谁还能他娘的想的都是对的?将来万一咱哪一天不在了,这道路始终要你自己去趟。” “咱也犯过很多错误,也在不断的更正,只要有坚定的信仰,没有什么是能击垮我们的!要自信!” “还有….” 一路上,老爷子又开始教朱雄英道理,朱雄英也听的很有劲,爷俩都有说不完的话一样。 把朱雄英送到马皇后那边,老朱就离开了,然后马皇后才带着朱雄英前往天云观。 今天她换了一身衣裳,还是红色为主体,然后又做了一些菜,没有昨天那么多,只有随便的几个菜。 这人呐,不管帝家还是百姓,什么人都一样,第一次认识都是想把最好的一面都给表现出来,第二次就会随意点。 马皇后此次,显然随意了许多。 不过路上还是问朱雄英很多事情,都是关于朱长夜的。 想找出哪里老爹不喜欢的地方,然后自己身上又有,就避免表现出来。 等二人到天云观时,已经是一個时辰后。 “师尊!” 朱雄英远远见到朱长夜,就开始挥手打招呼。 此刻, 朱长夜还陪着朱瑶吃早饭呢,早饭简单,几个肉包子刚买回来的,刚吃着,也没站起来接客,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不止是修仙者,在成为修仙者之前,朱长夜的性子也是很随意的,可能朱元璋的喜欢家人随意点态度,也是学他这个老爹的。 “老爷子,吃饭呢?” 马皇后走到朱长夜面前,笑着打了声招呼。 昨天她是喊老道长,今天改了个称呼,称老爷子,是想着称呼上关系更亲近点。 这一声喊出,马皇后就在注意老爹朱长夜的态度,如果朱长夜有皱眉或者其他不太满意的行为,以后就不喊这个。 唤回老道长。 而让她惊喜的是,朱长夜表现得很自然,还问她吃了没有。 “吃了,吃了。” 马皇后喜笑颜开,然后扬了扬手中竹篮:“老爷子,我和雄英来的正好,刚好你们吃饭,我这又做了几个菜,给你们添上。” 马皇后不断取菜放出。 但没人动口。 朱长夜是还吃着包子,而朱瑶则是有些拘谨。 朱瑶是个小吃货。 一般观里弟子或者曾爷爷买的菜,刚放下来她就动筷子品尝味道了,没人比她抢菜更快! 但眼前人不一样,她以前见过,是和四爷爷走在一起的,如果记得不错的话,是四爷爷的夫人。 她以前就很敬畏四爷爷,四爷爷夫人的话也是如此。 此刻,朱瑶拘谨的不像话。 这倒是把朱长夜给看乐呵了,这小家伙啊,平时就闹腾的厉害,爱动,有时候他头疼的不行。 眼下变乖了,变静了,也算是耗子碰到了猫。 朱瑶怕马皇后,马皇后怕他,他就怕出朱瑶到处乱跑。 这怎么….有点闭环呢? 朱长夜淡然一笑。 “瑶瑶,吃吧。” 朱长夜揉了揉她小脑袋:“都是一家人,没什么需要客气的。” 话音落下。 朱瑶还没回应,马皇后就愣住了。 而后,喜形于色。 “对,对对对!老爷子说的不错,瑶瑶。都是一家人,不需要拘谨。” 马皇后也揉了下小家伙小脑袋,然后给她夹肉。 她以前见过几次朱瑶,一起吃饭也有两次,小家伙那两次吃饭都很喜欢吃肉,她给记下来了。 “瑶瑶,吃吧,都是四奶奶亲手做的,吃完后告诉四奶奶,哪个更好吃,下次再给你做。” 马皇后不断夹菜。 朱瑶还是有些拘谨,但看到曾爷爷肯定眼神,以及四奶奶的热切,便也鼓起勇气吃了起来。 入口时还是有些拘谨,入口后那小眼睛却都是都亮了起来。 “四奶奶,好吃!!” 奶声奶气的声音,充满兴奋。 “好,好吃就好。” 马皇后笑容更甚。 这会,有鸡叫声响起。 马皇后下意识看过去,就看到院子里有几只大公鸡。 昨天她来时,这里是种着植被,但今天植被被清理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绿菜地,绿菜地旁边还用栅栏围着,里面几只大公鸡正在低头啄米。 看到这鲜活的农家一幕,马皇后笑道:“老爷子锄地呢?” 朱长夜笑道:“是啊,外面菜总归没家里种的放心,人又闲没事做,就自己来种点吃的。” 马皇后点点头:“确实,老爷子您先吃着,我给你锄锄地。” 她脱下鞋子,如寻常老农一样,卷起裤脚下地拔草。 即便是当了皇后,马皇后也没忘记自己曾经下地做过农活。 她虽然是大小姐出身,但真的做过农活,也正因此才更理解农户的不容易,之后遇到朱元璋,才没有看不起农户出身的他。 马皇后下地后,弯腰拔起草来,丝毫不比年轻人慢,而且似乎很享受的样子。 “奶奶,我来帮你。” 朱雄英撸起来裤脚,也要大干一场。 马皇后却是翻了翻白眼:“雄英,你深宫大院出生的,打小没经历过,就别来做这些了。” “奶奶怕啊,你下来帮奶奶不是帮,而是奶奶在帮你擦屁股。” 朱雄英瞬间涨红了脸。 确实….他不知道砸锄地种种子。 不过朱雄英不打算只是看着,他会看一会,看奶奶怎么做的,然后觉着熟悉了,就下地去帮奶奶。 . ….…….….….…. 天云观。 今日观里迎来一位身份尊贵的香客,只见来人穿着铠甲,走动之时,那铠甲上的鳞片还在晃动。 他本身身材就魁梧,面容也是俊朗,他乃大明的曹国公,李景隆。 现在声名不怎么显赫,但在后世几乎很多人都会愤之。 他,号称大明盖世武将,绝代战神。 曾带五十万大军,被朱棣暴揍的李景隆。 若不是李景隆太拉胯,或许朱棣还称不了帝,天下还会是建文帝朱允炆的。 李景隆是个草包,很多人都这么说。 可实际上李景隆也是个人物,抛开打仗不说,这个人不但在洪武时期,深受朱元璋信任,到了建文时期,还依旧被朱允炆信任。 靖难之役的时候,朱棣把他各种胖揍一顿,等回到应天,朱允炆不但没一丝丝责怪他,还给他升了官。 这就已经很戏剧化了,而更戏剧化的在后面。 等永乐帝朱棣登基了,李景隆….居然又开始升官了。 “就是这家道观,许愿很灵?” 此刻,李景隆问着旁边的手下。 他刚回应天府。 前些天,他受到朱元璋老爷子的委托,跑去外面做事去了,这会风尘仆仆回来,是把事情给做完了。 但他不知道老爷子满不满意,所以特地过来道观烧支香,许愿下老爷子能够满意。 这也是他的习惯了,只要接受上面人或者老爷子的指示,出外办事,那么回来后不是第一时间见他们,而是前来道观烧支香,保佑保佑。 烧完香去汇报后,一旦老爷子或者上面人满意,那他就会认为道观灵验,而若是不满意,那下次就换个道观。 而上次办完事也是替老爷子办事,但那次老爷子很不满意,所以这次办完事,他就不去那家城北的道观。 听管家说,最近天云观这里很是灵验,就跑过来这边烧支香保佑保佑。 “老爷,没错。” “最近应天府里,名声最显赫的道观就是天云观了,听说啊….” 说着,管家四处张望,凑近李景隆耳边低声道:“这里,还有仙人呢。” 仙人?! 李景隆忍不住嘴角一抽。 他这些年去过的道观,没有二十家也有十家了,就没有一家道观敢….口出如此妄言! “这道观,够嚣张的啊。” 李景隆笑了一声,随后走进里面。 管家紧紧跟随。 然后才刚进去,或许是旁边工人手脚不麻利,又或许是出了些意外,一些粉尘掉落,撒到了李景隆身上。 李景隆微微皱眉。 “啊?曹国公大人,大人,抱歉抱歉,小人不是故意的!” 那工人见粉尘撒到曹国公,吓个半死,不断道歉。 李景隆闷哼一声,没好气道:“下次你注意点。” 说着,往里面走去。 嘴里还忍不住念叨一声:真是晦气! 天云观外面人就很多了,而里面更是人山人海,前来烧香的香客,排队如龙。 李景隆眉头皱的更深。 他是替老爷子办了一件事,老爷子的锦衣卫几乎遍布整个应天府,自己回城的消息,锦衣卫肯定得知了,也肯定会很快传到老爷子那里。 他可不想因为排队烧香,而去怠慢老爷子。 李景隆给管家示意一个眼神,管家照顾李景隆多年,瞬间明白李景隆的意思。 他向李景隆行了一礼,然后跑到旁边天云官弟子面前。 “这位道长,我家老爷还有急事在身,想快点烧支香离开,事情紧急,还请通融一下。” 管家态度摆放的很好。 但天云观弟子却是摇头:“这位善士,插队在本道观是不允许的。” “实在抱歉,若是事情紧急,还请先办完事情再来道观。” 管家依旧在坚持着:“就一次,一次不行吗?” 天云观弟子摇头:“抱歉,规矩就是规矩。” 管家再道:“我给钱!你要多少都可以,我家老爷办的可是大事,必须在办大事前烧支香,道长你就通融通融,咱们下不为例。” 天云观弟子闻言,还是不断摇头。 “我家老爷,可是曹国公!”管家隐隐有些威胁的意思。 天云观弟子不为所动,依旧摇头。 管家见他软硬都不吃,暗骂一声,赶紧跑回去和李景隆说了起来。 “嗯?还有如此奇事?” 李景隆微微皱眉。 以前他去过的那些道馆,排队情况都没有天云观影严重,所以很快就能烧到香,而有的道观哪怕是人流涌动,只要他给钱或者是报出自家国公身份,那就都会给个面子。 可这里…. 倒是奇特。 难道….是因为那天云观弟子,不相信自己是国公身份? 也是了,刚才是管家去说,而不是他这个真正的国公去说,没有可信度,人家不信也正常。 李景隆仿佛想明白一切,开口道:“我去吧,你留在这。” 李景隆走了过去。 而后,和那天云观弟子说了自己身份。 自己如实说了身份,再加上这身铠甲也不是常人所能拥有,这下,总该相信了吧。 也总该可以快速的,去烧支香了吧? 然而。 得到的答复,依旧是拒绝。 李景隆愣住了。 “你….我是替陛下办事,这都不能通融?” “若耽误了我完成事情的时间,我告诉陛下,到时候,你们这天云观,可有罪受了。” 李景隆眼眸微眯道。 天云观弟子,依旧摇头,诉说着这不符合规矩。 呆头道士! 李景隆暗骂一声,正准备继续开口,但这时却有声音传来。 “曹国公怎么了?曹国公也不能插队。” “毕竟,我这个王爷也不敢插队。” 来人一身黑衣。 李景隆看了一眼,汗毛竖立。 这是….这是! 这是燕王朱棣!! 李景隆瞪大眼睛,他怎么也想不到,会在这种地方遇到王爷,而且还是王爷中最能打的那一个。 “燕王殿下,您….您怎么在这?” 李景隆浅笑了一声道。 语气有些许讨好意思。 他是国公,朱棣是王爷,按理来说两人身份没什么区别,甚至国公还能压王爷一套。 但李景隆不一样,他认为自己不一样。 他知道自己是有啥子本事,能做到如今这个位置,靠的不是能力,而是左右逢源的本事。 李景隆是属于左右逢源的那种人,官场上谁都夸他,他也谁都不得罪,心眼子活络的很。 别说是王爷,只要是有能力的属下,他只要展现出能力了,李景隆都会结交,要么是自称老哥你是老弟的喊着,要么就是咱都是皇爷手底下办事联络着。 结交本事多的呢。 “我啊,和你一样,来烧支香。” 朱棣笑道。 他早上去找了朱雄英,想一起来烧香,但那时朱雄英和马皇后走得很近,而且二人要一起去烧香。 朱棣不敢随着一起,就和朱雄英说了一声自己来烧香。 也就有了如此排队的一幕。 “嘶….想不到,燕王殿下也信神,那咱俩都是一路人了。” 李景隆笑道。 朱棣伸手制止:“曹国公,这话我朱棣可不敢承受啊。” “对了,你刚才说替爹办事了?” 李景隆点头:“是啊,陛下交给我的事情办完了,回来后就想着烧支香再去,没想到排队成这样,我这心里,急得很呐。” 朱棣笑道:“若事情办完才去爹那里,那我认为你可以继续排队。” 朱棣说完往自己位置走去,半路似乎又想到什么,回头道:“曹国公,提醒你一声,若你告诉我爹,你是因为来这里烧香而误了时辰。” “那我爹,不仅不会怪你,说不定还会赞赏。” 啊? 李景隆闻言,彻底懵了。 他想问清楚,但是朱棣已经走远。 燕王是说真的,还是在搞我? 李景隆心中疑惑。 不过他也没插队的心思,往原本排着的位置走去。 那里, 管家还在排着。 “老爷,怎么样了?” 管家见李景隆回来,赶紧问道。 李景隆皱着眉:“不怎么样。” 管家错愕:“那我们….” “排吧,继续排,你先排着,我去找个地方解解手。” 眼看这排队已经是长期战场,李景隆想着赶紧去行个方便。 交代完,他就通过天云观弟子带路,前去找地方解手。 解手地在道观后面,李景隆紧紧跟着那名天云观弟子,百般无聊下随意打量起来这天云观布局。 这天云观,真有燕王说的那么厉害,和老爷子说了在这里耗时间后,不是怒而是喜? 看这天云观布局,都很陈旧,是上了年份的老道观了,可自己以前也没听过它的名声啊。 不就平平无奇一道观,也就最近火了起来,值得老爷子都关注? 李景隆觉得不大靠谱。 但燕王又何必害自己呢? 他也想不到,燕王要算计自己的原因。 想不明白。 李景隆摇摇头,不再多想。 继续走着。 道观后面,有许多天云观弟子。 有练剑的,喝茶聊天的,也有比武的,看起来都很惬意。 很快。 路过一处较大的院子,听那天云观弟子说,过了这里就到解手地了。 李景隆正在继续走着,可下一步,他愣在了原地。 他….他看到了,一个不该看到的人! 皇后娘娘,竟然在….锄地! 第65章:朱长夜审判,奶奶与孙女!【二合一】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李景隆整个人都傻了。 那位….那位人物,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难不成,是自己看错了? 对! 应该是自己看错了! 天下相像之人何其多,说不准这就是呢?绝对是! 李景隆仿佛找到了答案,可他再看过去。 不管从左看还是右看,都一个样子,与记忆里那个大人物,无比吻合。 这…. 李景隆彻底傻眼。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在这地方,见到如此人物。 再结合之前,燕王朱棣对自己的提醒…. “等等,那是!” 李景隆再看过去,就发现一个孩子也下地锄地了,那样子和死去的朱雄英,一模一样。 “我….我特娘不会出现幻觉了吧?皇长孙殿下不是….不是不在人世了吗?怎么出现在这?” 李景隆使劲的揉着眼睛,可不管怎么揉,那两位大人物始终是在那里,也是在这天云观中。 李景隆瞬间倒吸一口凉气,他隐隐感觉,在自己离开应天府这段时间,朝廷绝对发生了大事! “这位香客,您不去解手了吗?” 这时,前方负责带路的天云观弟子,见李景隆迟迟不来,走回来问道。 “去,怎会不去!” 李景隆原本是很急去解手的,但那两大人物这事,占据他整個脑子,尿意暂时没了,现在他就想弄清楚这是咋回事。 他笑着凑过去道:“这位道长,敢问那两位,为何会在你们道观啊?” 天云观弟子看去,笑道:“那二位啊,其中一位是拜我家观主为师,至于那位老夫人,是那位孩子的奶奶,今日随着一起来的。” 这位天云观弟子,并不知道朱雄英死而复生的事情,朱雄英的死去与复活,这都是皇家,也是朝廷的机密,百姓自然是不知道的。 此刻, 话音落下,李景隆瞪大眼睛。 什么! 拜你家观主为师?! 那可是皇长孙啊,是未来的大明帝王,就拜你这一家小小的道观观主为师?! 李景隆整个人懵懵的,感觉脑子有点用不过来的。 “他….他拜师多久了?” 李景隆惊叹着问道。 “也就近期一个月左右吧。” 天云观弟子如实回复。 一个月…. 一个月前,他正好离开应天府,那会皇长孙已故,本来他也是要留下的,但由于手头的事情比较重要,所以老爷子让他出去办事。 一个月前皇长孙已故,一个月后皇长孙拜这位天云观观主为师,隐隐的,李景隆仿佛猜到了什么。 “这位香客,您还要不要解手?” 这时,天云观弟子催促道。 “去,要去!” 李景隆笑着回应。 而后,掩着面往解手地走去。 有关于马皇后和朱雄英的事情,若在其他地方碰到他会去打招呼,但在这天云观,他还没有弄清楚两人为何在这,自己都不明白,所以不敢在两人面前出现。 满怀心事的解完手,李景隆火速掩着面,回到自己排队的地方。 “老爷,您回来了。” 管家喜形于色。 李景隆应了一声,想了想,问道:“方才我离开这段时间,你有没有插队?” “啊?”管家愣了下,随即想到老爷事情紧急,是想快点上完香的,便道:“插队了。” 李景隆深吸口气,脸色阴晴不定:“插多少人队?” 管家回道:“五个人!他们有的去接家人过来离开队伍,有的饿了去旁边买吃的离开,我就占了他们位置。” 李景隆道:“回去,回我们原本的地方。” “啊?”管家愣住。 李景隆没好气道:“特娘的,老子一直教导让你别插队了!咱们是大明官员,更应该以身作则,不能仗着身份为所欲为,赶紧随我回去!” 他说话大声,使得旁边人都听到了。 顿时肃然起敬。 李景隆此举是做给周围人看的,这做给周围人有没有用? 他不知道。 但,小心驶得万年船。 尤其是皇长孙和马皇后都在这天云观,这天云观,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慎重点对待,总没错的。 . ….…….….….…. 院里。 锄地差不多了,马皇后见早上带来的菜,朱长夜和朱瑶都吃完了,顿时笑的合不拢嘴。 然后, 她又借用院里的厨房,去给朱长夜等人做中午吃的菜。 马皇后现在还不知道老爹喜欢什么,见老爹喜欢自己做的菜,那就多多在这方面下功夫了,之后再慢慢探出老爹还喜欢什么。 再对症下药。 此刻,马皇后忙完后入了厨房,休息都不带停。 朱长夜见她有心,也没阻止。 他对马皇后身体情况还是了解的,虽然是五十多了,但当时他做的丹药是有给人延年益寿的功效。 马皇后会吃完后,估计身子骨比年轻人还硬朗着呢,做点菜不会有问题的。 早上饭也吃完了,按照平常习惯是要去修炼了。 但今天朱长夜倒是没想修炼。 马皇后的到来,再加上朱雄英朱瑶这两小家伙,小小院里齐聚了三代人,让他感受到一股名为家的氛围。 自从棺材里爬出,这种氛围他就没感受过了。 现在还是挺开心的。 而不修炼了,这里又没什么娱乐措施。 再加上最近观里越发人流旺盛,朱长夜终是没忍住寂寞,也没和那边在忙着抓蝴蝶的朱雄英和朱瑶打招呼,自顾自离开院子,观赏起人来人往的道观。 “最近观里来烧香的人多了,但….感觉是缺了什么。” 朱长夜于道观外望向自家的天云观,心思越发活络。 虽然说观里什么都有,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少了些东西,就像是人少了眼睛,动物少了毛皮一样。 看了一会,他总算是发现了哪里不对劲。 朱长夜笑了一声:“原来如此,确实少了很重要的东西。” 说罢,便双手环后,开始走向其他地方,周围不断有人与他擦肩而过,却始终无法察觉,当真是活在属于自己一个人的世界。 没一会儿,朱长夜走了回来。 此刻, 他正对着天云观大门站着,手中还有两幅红灿灿的东西,仔细一看,是一副对联。 这是他亲手绘制的对联,说是绘制,其实并没有动用任何力量,只是简简单单的写下来罢了。 朱长夜施展法术,屏蔽周围游客的感知,让自己处于无人的世界里。 之后, 抬手一挥,对联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袖口有一道光飞出,飞出半米,化为两道,分别立于天云观门口的左右两旁。 “行善事天晓地明鬼神知,走恶途任汝焚香亦无益。” 横批,“光撒人间”。 看着这副对联,朱长夜微微一笑。 刚才他就觉得缺了什么,就是缺了对联。 这不, 赶紧回去动手,把自己写的这副对联挂上去了。 在以前和夫人长乐一起生活的时候,他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做这个对联了,每逢春节,长乐都要他露两手,写上一副春节喜联。 写完后,夫人总是星星眼看着他,把他都给看的膨胀了,也更加喜欢写对联起来。 而写完之后,他都会用米糊糊抹在对联后贴在大门两边。 每一年春节,长乐这傻夫人死要面子,都会和五邻六舍吹嘘着他的对联,说是怎么怎么应景,怎么怎么文采斐然,很是自豪。 当她听着五邻六舍的夸奖,更是笑的合不拢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对联是她写的呢。 从那以后,每次春节到了,五邻六舍,特别是朱阿九一家,都会拿着上好东西给朱长夜一家拜年,继而很不要脸地讨要一副对联。 一副对联,县城要二十几文钱,那个时代读书人金贵,他们的字也金贵。 而朱阿九一家,只是用点小东西就顺走他的对联,省了二十几文钱。 可能他们一家也觉得惭愧,顺走对联时,嘴上还会不断说着“世珍好文采,不愧咱村里第一文人”巴拉巴拉之类的。 给他一阵全方位,三百六十度猛吹。 朱长夜待人和善,过年之际自当不会拂了他们的面子,哪怕没这吹嘘也会给的,便将对联一一写下送出。 甚至其他邻居想要对联,他也会免费给他们写。 久而久之,朱长夜对写对联也情有独钟,亦是喜欢贴对联,偶尔强迫症犯了要来来回回贴上去几十次,摆正了觉得顺眼了才肯罢休。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当时夫人可把他骂了好一阵,也自哀自怨了好一阵,说是自己为什么要拿对联去吹嘘啊! 县城上一副对联二十几文钱,咱家怎么白送别人?亏死啦! 一阵劈头盖脸数落。 而那时的朱长夜,一边和长乐说着不送不送,然后转头,就继续写对联送给邻居。 如今仔细想想,那段日子真的挺美好的。 此刻。 朱长夜满意的看着这副对联,然后回去把两个小家伙带出来,问道:“你们,觉得这副对联如何?” 话音落下,朱雄英先是走上去,盯着左看右看,甚至是上看下看,也根本看不出什么名堂来。 在皇宫里许久了,寻常百姓家没法看到字,但皇宫最不缺的就是会写字的文人,而且写的都比这好看。 朱雄英看得多了也就免疫了,对于春联这种东西,他看多了之后,再加上年纪还小,还真的是不能理解有啥意思。 “师尊,很.…很好看。” 朱雄英僵硬的说道。 “师尊,嘻嘻,超好看!” “不愧是师尊!” 相比于朱雄英的僵硬,朱瑶就差点把崇拜写脸上了。 朱长夜笑了一声,他有点后悔,早知道不喊雄英出来了,一点品味也没有。 对,徒儿没品味。 夫人总夸他写的好。 夫人总不会骗他吧? 朱长夜笑着,之后抱起瑶瑶:“好了,不管好看与否,这里有了对联,为师也能看的舒心。” “走吧,咱们回去,去看看你们奶奶需不需要帮忙。” 朱长夜正准备带着两个小家伙回去,但也在此时,他瞥向了不远处。 那里, 有六个天云观弟子,正带着三个小孩子回来。 是昨天被绑到山上的弟子,他们脱困之后,带着十二个孩子,终于是今天赶回来了。 “观主。” 女弟子先是走到前面,向朱长夜行礼。 朱雄英和朱瑶,也是有和她打招呼。 等招呼都打完了,朱长夜才问道:“那三个孩子,怎么回事?” 女弟子闻言,叹气道:“救回来十二个孩子,其中九个我和师兄师弟,都把他们送回家了。” “而这三个孩子,有两个是爹娘没了,孤苦伶仃当乞丐被抓走的,然后还有一个孩子,是回家找不着自己奶奶。” “噢?”朱长夜眼眸挑起。 想了想,开口道:“那个女孩的问题,我来处理吧。” “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 女弟子笑着摇头:“不辛苦,这都是咱们以前也有做的。” “若是说起来,还得多谢观主您昨日的到来,若不是您的到来,我和师兄师弟,甚至这十二个孩子,都是….” 女弟子欲言又止。 而朱长夜,也知道她想说的意思。 “伱们累了一天,回来就好好休息吧,雄英瑶瑶,你二人就随你们师兄师姐一起回道观,为师要出去一趟。” 朱长夜把朱瑶放了下来,然后往前走去。 途中凡是遇到他的天云观弟子,都有向他打招呼,而朱长夜都是点头回应。 很快。 他走到三个孩子面前。 看向那个女孩。 “小家伙,我带你去找你奶奶。” 如沐春风的笑容,再加上面容和蔼可亲。 原本还有些惶恐的小女孩,便点了点头。 “多谢爷爷!” 小女孩奶声奶气道。 朱长夜笑了一声:“等找到后,再说也不迟。” 说话间, 朱长夜掐指一算。 没算之前脸色还算好看,算了之后,却….越发凝重。 他望着那小女孩,一直望着,表情莫名。 小女孩被看的有些害怕,下意识躲到一路上帮助自己的天云观弟子身后。 半晌。 朱长夜叹息一声:“终究,是个苦命的孩子。” “走吧,小家伙,带你去找你奶奶。” . …….….….….…. 一天之前。 应天府,城北紫云观。 这里的香火不及天云观鼎盛,不过在朱长夜没到来天云观之前,这里香火是盖过天云观的。 如此情况,到了朱长夜出现之后才出现反转。 而香火虽然不旺盛,但还是挺多的,在众多应天府道观中,也算是中流层次。 这天。 紫云观弟子百般无聊,很快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从庙堂门口走进来:“嗯?林婆婆,你又来给你孙女祈福啊。” 林婆婆面容憔悴,她以前不是这样的,面容很好看,有人还说林婆婆像三十多岁的人呢,硬朗得很,只是孙女被拐走后寝食难安,饭也吃不下,逐渐变得憔悴起来。 “是啊,都三天了,还没消息。” 林婆婆声音亦是憔悴不堪。 三天前她的孙女被人贩子拐走了,他她去官,官府是接下的。 但这三天都没消息,而她一个老人家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是来这道观烧烧香,祈求孙女早日被救回来。 “这可恶的人贩子,林婆婆您也别太担心,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他们总会伏诛的。” 紫云观弟子安慰道。 林婆婆心不在焉,应了一声后就走进道观里面。 林婆婆,林香花,林村人。 十四岁时,被爹娘安排和远一点的李楼村中,家里还算过得去,大了她三岁的李户结婚。 李户和林香花两人,他们虽然是通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亲,没什么感情,但也是相敬如宾,十分恩爱,小日子过的不错,并且生了个儿子叫李大勇。 后来, 李家村一场洪水爆发,李户和林香花两人去救几个小孩子,他们救下了孩子,李户却因为体力不支,被洪水给卷走,享年四十三岁。 而林香花也因此留下了病根,身体不是很好,对于这件事,她没有会后悔救人。 有的是悲伤自己那时候,如果能注意到夫君李户,李户也许就不会死,一生都在为之前事情耿耿于怀。 很多人劝她,这件事情不是她的错,她那时候也已经不行了,否则也不会留下病根,但是她还是十分自责。 这样的想法,一直持续到儿子李大勇长大成人,努力考取功名成为一名狱卒后,对她说了一段话。 【爹娘你们以前救了很多孩子,是你们的仗义,才有如今的我,娘,你莫要一直自责,爹的性格您也清楚,您二老其实是一样的性格,假若你们互换,爹也会自责,那时候娘你知道爹的情况,你会怎样,是否会心疼爹?】 【娘,爹他若是在地下知道你的事情,他也会和你一样,娘,孩儿很感谢您还活着,也很骄傲,如此笨拙的我有您二老为爹娘,娘,您真的做了很多,娘,谢谢您。】 之后, 林香花见证了,儿子和一个当差地当地的女子结婚,并有一个女儿,也就是她的孙女李晴晴。 只是,儿子和他夫人遭遇了意外。 那个时代洪武刚开国,天下并不太平,到处都有山匪,儿子和他夫人眼看着过年了,老娘还孤苦伶仃在老家,就想着要过来看望她,陪她一起过年。 他们来了,只是路上遇到了土匪,土匪拿了钱不放人把他们给杀了。 现在,林香花家里只剩下了她和小孙女李晴晴两人。 林香花活到现在,生活也许过的并不算好,不是大富大贵,身体也是经常受落下的病疼痛,但是她从没有想过自己过的不好,她一直很满足。 她为自己的夫君,还有孩子骄傲。 如今她没有多少奢求了,最想要的就是多活几岁,看着自己小孙女李晴晴长大成人,有可能的话就成个亲,她还想抱抱曾孙。 可没想到,自己最后的亲人也被人贩子拐走了。 生活压垮了她两次。 一次夫君死亡,一次儿子儿媳死去,这一次生活又压垮了她,把她小孙女也给带走了。 这几日, 林香花都在想,是不是自己的问题? 克夫君,克儿子儿媳,也克小孙女。 今日, 林香花花了大价钱,买了一些贡品,来到紫云观。 只求三清大老爷,能让孙女安安康康的回来。 哪怕代价是带走她,她也乐意。 她老了,没几年可活了,而小孙女的人生才刚刚开始,甚至还没开始,若用自己换小孙女回来,这买卖很值。 林香花提着贡品,拜着三清大老爷。 嘴里念念有词,都是祈求保护小孙女平平安安回来。 一刻钟后,林香花将香插进了香炉内,认真拜了拜。 而后她收拾起贡品,她也没有带走贡品,拿着贡品就往紫云观弟子那边的桌子走去。 “你们啊,也都辛苦了,这些老婆子我吃不来,家里也没人了,这些东西放着发臭可惜,给你们吃吧。” “什么?林婆婆,这,不行不行….” 林香花和紫云观弟子推脱了几下,最后紫云观弟子,架不住林香花热情,给收了下来。 “林婆婆,你要不要拿一张平安符啊?” 这时,一名紫云观弟子走过来道,并且拿出来一张折好的三角平安符。 “不用不用,老婆子我家里有呢,给晴晴留着的,等晴晴回来,等她用完了再来你这拿。” 林香花说着等小孙女回来的话,看起来很乐观,可这名拿着平安符的紫云观弟子知道,她心里肯定很痛苦。 对此,他也别无他法。 人终究,是有穷尽能力而办不到之事。 很快。 林香花走出紫云观。 她看了下太阳,寻思时辰还早,准备去买些好吃的回家备着。 要买小孙女晴晴爱吃的。 她最近一直找三清大老爷许愿,说不定三清大老爷真帮忙了,晴晴最近就会回来,自己身子骨不好没法跑来跑去,提早买回来备着总没错的。 林香花往买吃的地方走去。 路上,有行人走动,前面还有年轻的女孩带着孩子。 看着前面跑来跑去很是欢快的小家伙,林香花露出笑容。 若是晴晴和她娘在的话,应该也会这样玩闹吧? 林香花脑海里,不由自主把那二人,带入自己儿媳和小孙女身上。 还有以前,她带着小时候的儿子也这样。 那孩子还在玩闹,正拿着买来的小折影摆弄,突然一个不小心,小折影掉了出去,落到林香花的面前,他迈着小腿快速跑过来,他娘亲看到了,一脸无奈,口中喊着跑慢点。 小家伙并没有听。 他跑到前面林香花面前,小东西是落到了林香花的脚下。 “老婆婆,这东西是我的。”小家伙看着林香花蹲下捡起他的小飞机,稚声道。 林香花笑着将东西,拿给这个小家伙:“孩子,来,给你。” 就在这时,旁边有刺耳的声音传来,那是有人策马急行而来的声音。 “让开,让开!” 那人慌乱,看起来是他第一次策马,却没法把马儿驾驭的很好,是出了岔子。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他策马失控,就如此横冲直撞,向着林香花、小家伙直接撞了过来。 嘭…. 声音响起,有血当场溅出。 林香花为保护那个孩子,被撞个正着,身子抛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的路上,躺着的地面瞬间有血流形成血泊。 被林香花这么挡着,马儿停了下来,但它身上有着血迹,来自于林香花。 “啊!!” 见到这一幕,附近百姓口中都发出惊叫。 “儿!” 年轻娘亲惊骇快速跑了过来, 她看到了她儿子,倒在原本站着的地方在旁边点的位置,他在那里哭,口中喊着娘。 她抱起孩子,检查对方的伤势,发现自己孩子,除了摔破了点皮之外,什么事情都没有,她顿时明白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她看向那边倒在血泊中的林香花,是老婆婆!是老婆婆在最紧急的时候做出了反应,用手拉带了一下她儿子,这一带让她孩子脱离了危险,与失控马儿擦过。 此时,百姓们看着血泊中的林香花,目光呆滞。 每个人站在原地,有女子捂住嘴不敢尖叫,有男子站在一旁满脸惊恐,口中说着这老婆婆估计要没了。 撞到人的马儿主人,是一个十几的男子。 他身上有着难以形容的贵气,原本因为马儿停下了还很高兴,但看到看着眼前被撞飞的老人,瞬间脸色大变,往身后跑去。 他,跑了。 对此,周围百姓都是指指点点,说着那男子的不是。 而那位孩子的娘亲,直接让旁边的人帮忙看下孩子,跑过去看着林香花,而在她跑出去的时候,百姓中有一位三十来岁的左右的男子,像是离弦的箭跑出去。 “老人家,我乃附近医馆的大夫,我来帮你看看。” 老大夫冲到林香花面前,说完后就检查着她的身体,做着紧急处理。 四周的百姓也在这个时候反应过来,有人过来要搭把手帮忙,亦是有人冲去附近熟悉的医馆,要再喊来大夫。 同样也有人站着旁观,有人看到就让看的人远离一点,尽量给那边让出路来,万一那老大夫要带老婆婆走,也能快速一点。 那边。 林香花躺在那里,她的意识越发模糊,口中不住的咳出鲜血。 她口中下意识低喃着,因为声音太小,也没有人听得清,但有人若是仔细去听,就会知道是在喊自己小孙女李晴晴的名字。 恍惚间,林香花甚至看到眼前自己小孙女出现了,是那般的稚嫩乖巧,正拿着两串糖葫芦冲着她傻笑,嘴里还念叨着:“奶奶,我也给你买一串糖葫芦。” 林香花僵硬一笑,眼泪止不住的流淌下来,她知道自己现在发生了什么,而眼前浮现的一切,不过是假的。 但很快,又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 她向三清大老爷许过愿,她死,小孙女生。 要灵验了呢。 . ….….…….….…. 一天后。 此刻。 朱长夜带着小女孩,向着她奶奶的地方走去。 而很快。 他的善恶簿中,收到一条将死讯息。 朱长夜微微皱眉。 一般而言,第一时间知道生死的乃是孟婆,由孟婆知道,随即让牛头马面等阴差将其带回,自己这个城隍爷,只需要在善恶簿中查看死者生前事迹,然后交代他们一些事,最后送往秦广王殿接受审判即可。 而现在…. 很出乎意料的,他是第一时间收到林香花将死情报。 这唯有一个解释,这位将死之人,生前有众多功德加身,以至于必须得他这个城隍爷确认是否生死簿出错,若是出错要还与对方寿命,而若是便再由阴差等人将其带回。 朱长夜没有疏忽,再度掐指算了起来。 这一算,他叹息一声。 摇摇头,不再多想。 朱长夜往那林香花所在之地赶去。 而在赶路时,像是看到过去一样,朱长夜看到了那位老人,虔诚的跪在蒲团上,为自己的小孙女祈福,祈求三清把她小孙女救回来。 她踮着脚,小心翼翼的在香炉上的用符包了些香灰,苍老老皱的手慢慢叠好符,做成了一个平安符,然后摆放贡品在案桌上,祈求着三清。 朱长夜平静看着,之后取出善簿,书面于他面前哗啦啦响动翻开,最后留在一页上。 上面有字浮现。 林香花。 儿时林村人…. 有关于她一生的事迹,如同加快了数百倍的电影速度,不断在朱长夜脑海里闪过。 善簿中,有关善事,林香花小到帮人捡球,大到于洪水时刻救人,各种事情,都记录在案。 朱长夜看着书上文字。 【于洪水中救下三名小孩,与其夫君一同救下七个小孩子。】 【因与其夫君救人身落病根,其夫君意外逝去。】 【中年时,丧子之痛没能压垮她,她还拿出全部积蓄,找大夫救助一位孩子,助她脱离病痛。】 【捡到一些钱,是他人的家当,还了回去。】 【邻居家生孩子过去帮忙,得幸于她,孩子未死于难产中。】 【今日出事前,救一孩童性命。】 . …….….…. 太多的信息,她没有圣人那般大义凛然,事迹震撼人心,只是做着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甚至一些事情看起来是那么的微不足道,但是每一件事小事凑到一起,一生五十三载,善事已然数之不尽,令人震撼。 看完之后,朱长夜无声。 片刻, 他轻挥黑袍,善簿没入袖口。抱起方才被他用法陷入昏迷的李晴晴,很快他和李晴晴的身子逐渐变得虚幻化,迈出一步,似风沙般消散于原地,不见踪影…. ….….….….….…. 医馆。 “情况如何?” 把林香花带回来的男子出声,看向医术比他更高明的师兄。 “我该做的,都做了。” 师兄摇头。 男子瞪大眼睛:“我们….我们医馆还有好药,给这位….” “够了!”师兄愤怒打岔:“你把她带回来,就已经让咱们医馆很头疼了。” “你现在,还想给她白用好药?哪怕她活了,她能付得起钱?那些药精贵着,都是给宫里大老爷的,你不能动!” “师兄….就一次,不行吗?”男子咬着牙,握紧双手。 他刚进医馆,是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看不得世间有不平之事。 师兄冷漠摇头:“不行,这事莫要再议。” “这位老婆婆,我们无能为力,不过既然你都带回来了,之后我们能做的,便是给她找口好棺材吧。” 他走了,也带着男子一起离开。 “咯吱”一声关上房门,这里空旷的房子,只剩下林香花一个人在等死。 或者说….她已经死了。 不多时。 朱长夜于此处现身,他怀里还抱着小女孩李晴晴,此刻李晴晴是昏迷着,是朱长夜使用法术导致。 他会法术这事,能尽量瞒住世人就瞒住。 而现在到了, 朱长夜便轻轻挥动右手,刹那间李晴晴苏醒了过来。 “唔….这里是哪里?” 奶声奶气的声音传出,还夹杂一些困惑。 “老爷爷,是您带我来这里的?” 李晴晴眨着小眼眸,看向朱长夜。 朱长夜点点头:“你奶奶,就在你后面。” “奶奶!!” 李晴晴迷糊的小眼睛,瞬间明亮起来。 仿佛提到自家奶奶,她两只小眼睛都充满了光。 她转过身去。 想抱住奶奶,可…. 却看到床上,到处都是鲜血,而自己奶奶是倒在血泊之中。 李晴晴瞪大小眼眸,彻底愣住了。 “奶奶,奶奶!您怎么了!!” 她的眼眸尽是雾水。 还不断推搡着奶奶,试图奶奶能够站起来,哪怕不站起来也抬一下手,摸摸她的小脸,就和平时一样。 可,奶奶始终没有动静。 “你奶奶,是不小心被烈马给撞了,撞得….很惨。” 朱长夜是知道怎么个撞法,可那说出来太过吓人,只能说是“很惨”二字。 “奶奶,呜呜呜,奶奶….” 李晴晴闻言,泪如泉涌。 “奶奶,我以后不乱跑了,您快起来呀,快起来。” 李晴晴不断说着。 奶奶以前一直省吃俭用,常说要留下一笔钱,未来留给她,说是家里男人都没了,只能由奶奶挣钱来给她留嫁妆。 奶奶明明是那么好的人,为什么要遇到这样的事情? “老爷爷,奶奶….奶奶她出事的时候,一定….一定很疼吧。” 李晴晴声音颤抖,整个人精神混乱,乱了分寸,亦是不知道要做什么。 一旁的朱长夜看着,心里也是难受。 朱长夜通过善恶簿,也明白李晴晴的性子。 李晴晴是一个很要强的孩子,她现在的状态,换做以前是不可能出现的的。 李晴晴还在那里哭着,哭着哭着,都感觉到有一阵窒息感。 奶奶….奶奶…. 哭到话都说不出来,她心头就不断的念着。 “奶奶,你不要死,你不是要看我长大成人吗?我还没给你买大房子住呢!奶奶….奶奶,求求你起来,看晴晴一眼….” 李晴晴抱着自己奶奶,眼泪哗啦啦的掉下,泪腺彻底的崩坏。 “奶奶,你不要走好不好。” 她抓着奶奶的手,见奶奶血流不止,就找旁边的干净毛巾,轻轻擦拭着奶奶沾了血的脸和身体。 整个房间,回荡着李晴晴的哭声。 她哭的很大声,按理来说外面的人是能听到的,但是朱长夜给屏蔽掉了,所以外面的人听不见。 朱长夜缓缓来到林香花面前,轻轻一挥,那些血再也没流出来,是他治愈了林香花的皮外伤。 但这一点用也没有,因为林香花早就死去了。 这么做,不过是让旁边的李晴晴看着心里能好受点。 …… 林香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她看到了自己小孙女李晴晴还在牙牙学语的时候,迈着小脚,摇摇晃悠,小手张开向她跑过来,含糊不清的喊着“奶奶要抱抱”。 林香花笑呵呵的蹲下身子,抱起小孙女李晴晴。 而在刹那之间,画面在流转。 她看到了死去的儿子李大勇,那一日,他牵着未过门儿媳的手,步入拜堂仪式,两人一拜天地够拜她和她的亲家。 儿媳更是跪在她的面前,沏了一杯茶,含着笑说“娘,喝茶”,她笑容满面,拿起桌上准备的一块糖给了儿媳,说着早生贵子,要抱孙子孙女。 又是一刹那过去,画面流转,林香花看到了她那个死了多年的夫君。 他脸上带着老实憨厚的微笑,喊着林香花,“我买了你最喜欢吃的糖葫芦,那么大的人,还和没长大的孩子一样喜欢吃糖葫芦,真拿你没办法,夫人,快来吃。” 一幅幅画面,不断浮现。 她看到了自己以前的爹娘,死去的爹娘站在尽头,丈夫李户,儿子李大勇和儿媳,他们在等着她,一条道路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林香花想要过去,想和亲人们见面,想要抚摸他们的面容,看看那么多年不见了,岁月流逝后有没有变化。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不想过去。觉得自己不能够这么过去了,如果这么一走,心里会难受,她想要留下来。 “奶奶,你不要走….不要走,不要离开晴晴。” 就在这时,林香花听到了朦胧的哭声,撕心裂肺,声音都有些沙哑了。 第66章:携带王命,对老朱儿子楚王判决!【二合一】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这是她小孙女李晴晴的哭声! 林香花顿时身躯一震。 一刹那,她回想起来了一些画面,游街声、烈马撞来、一个小男孩.… 模糊间看到一些人靠近她,他们似乎在救她,喊着都让开点。 她想起来了,自己被失控的马儿给撞了,这声音是她小孙女李晴晴。 ….晴晴,肯定是因为我在哭吧。 林香花无奈一笑,她想要起来,睁开眼睛,但是却发现做不到,身子很沉很沉,眼皮也很重,她在不由自主的流泪。 林香花用心全部气力,终是,她碰到了李晴晴,想要告诉小孙女,不要为她这个奶奶哭泣,都那么大了,要坚强,以后不许哭。 这些话她注定说不出来,意识变得模糊了,渐渐的陷入混沌。 就在这时,她看到了一束光,是太阳那般金色,却不刺眼! 仔细感受,温暖无比,像是春天的第一缕晨曦,又像是冬天破晓的阳光,让人像是处于森林,可闻花芬芳,草清香,可听鸟儿叫。 一道身影出现在她的面前,他身着黑袍,双手随意垂落,藏匿于宽袖中,带着温和的笑容看着她。 “敢问,您是.…” 林香花刚刚出声就停住了,因为她发现这个人好像很熟悉。 “您….您是城南天云观的城隍爷?是那座天云观里的城隍爷鬼神!!” 林香花瞪大眼睛,她这几天都有拜神为小孙女祈福,祈祷小家伙赶紧回来。 不仅是去了城北紫云观,城西城南等地方,民间说是灵验的地方都去拜过了。 天云观便是其一! 此刻。 林香花想到了一些事情,眼前的这个人,和自己前天去拜的城隍爷神像实在是太像了。 不只是面容、身体、衣服、甚至是佩戴的首饰都是一模一样。 闻得此言,朱长夜轻轻一笑。 “承蒙世人厚爱,得幸应天府城隍爷。” 儒雅,平静的声音从其口中传出,没有所谓的神仙大威,有的只是让人如沐春风的温和,让人不由自主想要去靠近。 “你现在,记忆是想起来了吧?” “还记得你小孙女李晴晴?” 朱长夜问道。 刚才林香花看到自己人生的走马灯,她的夫君,儿子儿媳,其实都是最后的记忆。 一旦闪过后,都会清除。 不过最后朱长夜给制止了。 “这….记得,记得!” 林香花心生惶恐,她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怎么去面对眼前的这位仙人。 下一刻,她本能的向着朱长夜跪了下去,一如既往叩拜其他神仙那般。 “不必如此。”朱长夜微微一抬手,便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扶住林香花。 他看向林香花,再次问道:“你还记得,你最后发生了什么吗?” “记得。” 林香花点头,脸上有苦涩,她不是因为自己的遭遇而痛苦,而是想到自己即将发生的事情,要离开自己的小孙女,她痛苦。 说完,她抬头看向面前朱长夜,忍不住道:“城隍爷大人,是三清大老爷派您来的吗?” 朱长夜笑着点头:“算是吧。” 他哪里是什么三清派来的。 之所以附合林香花,是因为朱长夜看到林香花,一生履历上最信三清。 对于一個没法存活时间太久的老人家,附和一些她喜欢听的,又有什么不好? “原来如此。” 林香花眼眸闪烁。 面对朱长夜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她似乎想到了什么。 “不错,你想的没错。”朱长夜笑了笑,而后他开口,微笑道:“你这一生功德事没少做。” “没有,没有,城隍爷大人,我哪里有过做过什么功德事情啊。”林香花闻言一惊,然后立刻摆手,她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功德事,硬要说就是救孩子的那一次吧。 见状,朱长夜会心一笑。 林香花心地善良,又从不骄傲,也因为这样的她,才有了善簿记录。 “你的事情我很清楚。” 朱长夜看向林香花:“你的功德能让伱活下来,我可以帮你,让你如愿见到你小孙女。” “只不过,我只给你三天时间,三天时间后,你就该离开了,这本是你的功德数,亦是命数。” “我虽为城隍爷,但也不能逾越太多,三天是底线了。” 善簿记录着林香花的功德事,而根据在册内容,朱长夜想到了一个赏善。 “我明白,我明白。” 林香花眼泪流了下来,这不是她为自己不能够多活三天而悲伤哭泣,而是很满足。 能看到自己小孙女平安回来,而且自己还能和小孙女再见一面,给她留些话,督促她以后的事情啊什么的,这比大多数人要好上太多了。 “谢谢城隍爷,谢谢城隍爷大人,谢谢三清大老爷….” 言语间,林香花对着朱长夜再次跪了下去,砰砰的磕头,感激无比。 而这一次,朱长夜并没有阻止林香花的叩拜。 这是老人家对她惭愧,又不知如何报答,只能是绵薄的贡献自己的跪拜。 “既然你愿意,那么我便帮你活下去吧。” 朱长夜说完,抬手一挥,手中功德光辉缕缕万千,笼罩着林香花。 林香花感觉到了自身变得富有活力,在这一刻,她扭头看向了身后那条路上等着她的爹娘,丈夫李户,儿子李大勇和儿媳妇。 “你们….你们在等我三天,我放心不下晴晴,我在照顾晴晴三天,就来找你们。” 她眷恋的看向爹娘,又看向丈夫,儿子,儿媳。 说完之后,林香花身影缓缓消失了。 . ….…….….….…. 地府。 曾与朱元璋托梦,带朱兴祖前往接受审判的来人,原本是往黄泉路那边走去,这一刻却是停住了。 她眼眸一闪,不由自主望向林香花方向,久久不语。 “孟婆,怎么了?” 身后有阴差身影,萦绕在她身旁。 来人没有回答,而是深吸口气,旋即笑着看向阴差:“不,没什么,只是有点腿麻,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罢了。” 阴差并不相信,开口道:“又有修仙人士逆天改命?这是对地府的亵渎,我等应当禀报阎王爷处理!” 来人闻言,笑道:“这次不是他人,是自己人,是新上任应天府的城隍爷大人。” 阴差脸色微变:“城隍爷大人?他怎会….” 来人笑道:“刚上任,还见不惯这些不平之事,多在那位置待些时间就好了,都是这么过来的。” “而且应天府城隍爷大人,也不是为那人改命,只是让那人晚些时候下来罢了。” “我们去接别的亡魂吧。” 来人往另一处走去。 阴差在原地徘徊一会,随后便跟上了开森。 . …….….….….…. 现实里。 李晴晴还在抱着奶奶,她真的不想送奶奶离去。 原本站在她身后的朱长夜消失了,李晴晴没注意到,这家医馆所没注意到,所有人从始至终都没有注意到。 他轻轻地来,亦如他不带任何波澜就离去。 此时,李晴晴还在哭着。 泪如泉涌。 然而, 就在这时,她奶奶的心脏突然跳动了下。 林香花的身体,一道道流淌在她全身的光辉,汇聚了这段时间朱长夜收到的香火信仰,遍布全身。 原本停止的心脏微微颤动了一下,下一秒又颤动了下,并且频率又加大了。 砰、砰、砰…. 宛若雷声,响彻整个房间。 李晴晴也听到这声音了,顿时愣住:“奶奶….奶奶?” 她看不懂奶奶身上的变化了。 而由于朱长夜离开了,他所屏蔽附近的感知,也都是被撤销。 李晴晴的哭声,瞬间传到外面,有几道脚步声正快速朝这里走来。 这家医馆的人,朱长夜通过上善恶簿查过他们了,都是不错的人,所以也正因此,他才放心的离开。 “砰!” 房门被推开,当男子和他师兄看到房间里多出个小女孩,顿时愣在原地。 怎么会有小女孩? 自己出去的时候,不是把门锁的死死吗?而且…她怎么看起来哭的很伤心? “你们….你们帮我看看奶奶,她手动了!” 李晴晴还是个孩子拿不定主意,见到大人进来,赶紧跑过去向他们求援。 “嗯?手动了?” 师兄和男子心中一惊。 没多说什么,两人快速走过去。 男子把脉。 瞬间惊喜起来。 “心脉通畅,她活着,她还活着,她活过来了!!” 男子惊喜无比,师兄闻言愣了下,随后也是笑了出来。 “什么?” “奶奶,奶奶她还活着!” 李晴晴也是惊喜,眼见这男子和师兄还有准备给奶奶检查的情况,李晴晴赶紧让了出来,避免打扰到他们。 她几乎站在了最边缘,不敢说话,也不敢喘气,就怕打扰到两人。 不多时,师兄惊叹的看着林香花,一脸的震撼。 “不可思议,不可思议!!” “死脉当真活了过来,神迹,当世之神迹!” 师兄都感觉自己在做梦。 他发誓,今天绝对是医学史上的神迹。 原本死去的人,已经重伤到根本不可能活下来的人,突然又活了过来,并且心脏跳动平稳,这让他难以相信,是一位五十三岁高龄老者重伤后该有的表现,简直可以载入医学历史册! 不止是他,旁边男子也都是满脸的不敢置信。 他虽然比师兄见识少,但也当了一些年大夫,什么病症没有接触过?什么病症没有听说过? 但, 如今日这般的病症康复,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和听说。 以前他就听过一些人死而复活,但是那些人和林香花完全不同,她受了很重很重的伤,还很老,然后还心脉停止的一段时间,这让他一度怀疑,师兄是不是刚才诊断错误了。 其实真实情况是林香花没死?心脉也很稳定? 但很快就否决了自己的想法,在来的路上,他也诊断过林香花的心脉,是真的命悬一线,如风中残烛随时会灭。 哪里会像现在这般,勃勃生机。 “奶奶?你刚才喊老人家奶奶?” 男子看向角落里的李晴晴。 李晴晴低着头,弱弱道:“没错,这是晴晴的奶奶。” 男子闻言,眉头舒展开来,仿佛是找到了答案。 “我知道了!这是.…这是这位老婆婆,她放不下自己孙女,听到了自己孙女哭喊,坚持活下来了!” 他心头有了这个想法,低喃道。 闻得此言,旁边师兄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应该是这样,否则不能解释,为何她能够活下来。” 师兄也是目光闪烁。 回想起一些曾经病症,人体很神秘,有时候精神的力量能够治愈百病。 玄学上,不是还有香火信念的说法吗? 祈求神明,自身信仰下,信念够了,就什么事都能够完成,展示出不可思议的力量出现奇迹。 他还看过一个病症例子,某个男子为了救自己孩子,突然爆发力量搬起了失控马儿.… 一个男子心脏被刺穿,愣是挺了一个星期把孩子送到她娘身边才倒下【真实案例,不过是21世纪】…. 一刻钟后,在师兄和男子去给做饭等送来时,李晴晴发现自己奶奶醒了。 “奶奶,你醒啦!要不要喝水!” 李晴晴小眼眸惊喜至极。 那两个大人没骗自己,奶奶真的活过来了。 “晴晴,哭啦。” 林香花温柔的捧着孙女小脸,不断给她擦着泪痕。 这孩子,哭的真凶。 眼睛都给哭红肿了。 林香花继续开口道:“对不起,奶奶让你担心了。” 言语间,也萌生出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 林香花醒来了,她一直记得一件事情,是城隍爷救了他,让她有了现在的“复活”,但只有三天。 ….不是我厉害,而是城隍爷他老人家救了我。 她在心里面说了这样的话。 只是这句话注定她只能放在心里,不可能说出来,关于城隍爷的事情,她没有打算说出去。 信仙神的人,她很清楚有些事情可以说,但是有些事情,哪怕是死也要保密。 像她这种神秘而且不令人惊悚的复活,这种事情就不该说出来,有些事情不说出来,反而是更好。 “晴晴,咱们回家,奶奶还有很多事要告诉你,也还有好多吃的要给你做,奶奶的时间不多了。” “啊?奶奶,您刚醒来呀,再躺会好点叭。” “不用不用,咱们和这家医馆的大夫告声别就离开。” “这….好,听奶奶的!” “晴晴,你呀,奶奶这些年攒下的钱不多,等会都拿给你,你就别留着当嫁妆了,都用来好好吃东西,还有….” 林香花不断叮嘱着小孙女,就像是诀别之言。 而这也确实是诀别之言。 三日后,她将彻底离开李晴晴。 此刻李晴晴还小,并不意味着这意味着什么,全当身奶奶对自己的嘱托,听的还津津有味,一个劲点头。 ….….….….….…. 奉天殿。 朱元璋还在安排着,昨夜朱雄英献上来的政策。 这个政策太过冒险,所以需要务比慎重和注意细节。 而等安排好了,朱元璋正准备处理政务,却见到毛骧火急火燎走了过来。 毛骧在外面等很久了,就等皇爷空下来的时间。 “陛下,有大事!” 毛骧言语难掩喜色。 朱元璋眉毛挑起:“好事儿?” 毛骧重重点头:“大好事,而且还神了!” “说!” “是!”毛骧点头,想了想,开口道:“今天早上,城北街上出现意外,有人撞到一位百姓后离开。” “那位百姓是个老人家,被当地医馆给接回去诊治,最终结果是死亡。” 朱元璋眉毛挑起:“这事好在哪?” 他还以为是和大明整个国家有关的大事,却没想到是民间事情,而且这事听起来,哪好了? 这完全是一桩惨剧! 毛骧深吸口气,继续道:“事情反转就在后面。” “我们锦衣卫,有的是在天云观附近,那会有同僚看到观主是在天云观外走动。” 老爹?! 和老爹有关? 朱元璋变得凝重且认真起来。 毛骧还在继续说着:“接着,一刻钟后,我们城北的锦衣卫看到观主从一家医馆出来,这天云观与城北医馆,距离极远,可咱们的人,却是只相隔一刻钟,就从两个地方看到观主出现。” “我们无法理解,事后猜测这是观主真是仙人,才能有如此快速的移动。” 朱元璋闻言,瞪大眼睛。 老爹真是仙人? 他其实一直不怎么相信老爹是仙人,老爹百岁高龄可能是龙虎山丹药功劳。 救起来大孙雄英,可能也是龙虎山底蕴,自家妹子被救起来也同理。 那场雨,也可能是刚好下的。 总之他不信老爹是仙人,他当年和老爹生活十几年了,固有观念没法改变。 再加上老爹,一直没有当众展示过仙术,更加偏向不信了。 而现在!!! 仅仅时隔一刻钟,老爹就从天云观到城北,这….这已经不是不可思议能来形容了。 完全就是神迹! 小县城的城南到城北都需要一两个时辰,应天府那么大,从城南到城北更是需要半天时间,而老爹仅仅只用一刻钟抵达,这不是神迹还能是什么? 老爹这些年,真没想到,特娘的,竟然是跑去修仙去了! 还修出了大名堂! 好,好好好,好啊!这可太好了! 朱元璋喜的直拍大腿。 毛骧看在眼里,继续道:“陛下,更绝的还在后面。” “那名被马儿撞死的老婆婆,在观主出来后不久,整个人生龙活虎!还陪着她孙女回家去了。” “什么!”朱元璋瞪大眼睛:“咱爹….咳咳,新任监正救了那老人家?” 朱元璋改口的很快。 可毛骧是何人?锦衣卫头子。 锦衣卫就已经是朝廷的鹰犬,耳目极其敏锐,毛骧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咱….咱爹?! 毛骧愣在原地。 他感觉是自己是听错了吧? 等等! 再结合皇爷之前,突然喊自己去查太上皇的事情…. 嘶!! 刹那间,一个惊悚的想法浮现毛骧心头。 不过他没继续想下去,因为皇爷还等着他回话呢。 “没错,生龙活虎!那位观主又一次把死人给拉回来了,只是上一次是太孙殿下,这一次是那位老人家。” 朱元璋闻言,眼眸微眯,若有所思。 “毛骧,你刚才和咱说,是有人把这老人家撞死的?” 毛骧点头:“没错。” “人呢,找着没有?” “没….他跑了,这事已经有百姓报官西安府,那边已经着手再查了。” “他们查太慢,你给咱去查。” 毛骧闻言,倒吸一口凉气。 皇爷这么安排,也就代表着,皇爷需要急速见到那个骑马人。 “卑职,领旨!” 毛骧领命后,徐徐退下。 一个时辰后, 毛骧再次返回奉天殿。 这一次返回,自然是他查出来那人是谁了。 当时那个骑马人,大庭广众下把人撞死,很多人都见过他,再加上锦衣卫鼻子灵,所以这事很快就能查出来。 “陛下,人查出来了。” 毛骧冲着那处理政务的朱元璋说道。 朱元璋闻言,放下狼毫:“谁!” 他语气尖锐。 如此语气任谁都能知道,这位老爷子要动怒了。 毛骧有些面色尴尬,想了想,开口道:“六皇子楚王朱桢殿下,其大儿子朱祈声。” 什么? 朱元璋懵了。 这事查着查着,还查到自己儿子孙子身上去了? 有关于朱祈声这个孙儿,朱元璋并不怎么了解。 他的心神都被政务占据,至于亲情方面,除了马皇后朱标朱雄英等一系东宫人,其他家人他都没怎么关心过。 朱元璋不了解他们,也不指望他们做出什么惊心动魄的大事,只希望,都做个闲散王爷,安安心心过完这一生就得了。 可现在…. 他竟然听到自己孙儿,当街撞死了人! 朱元璋一生对任何事情都没犹豫过,可在对家人这方面上,不管是什么事情,他都很犹豫。 就这件事若是个寻常人撞死那老人家,朱元璋直接处死,可这是他孙儿,朱元璋犯难了。 此刻。 毛骧也有些无奈。 他去查的时候,也没想到是楚王儿子撞死的老人家,在第一次查出是朱祈声,毛骧还以为查错了,让底下人再继续查。 查了第二次,还是。 那就查第三次。 第三次也是, 那就查第四次! …… 如此反复查了六次,都是朱祁声,只能是如此告诉皇爷了。 “陛下,这件事事关楚王殿下,我和底下人就多查了几遍,结果还查出来一些其他事情。” 说着,毛骧双手捧起一份奏疏,呈了上去。 朱元璋快速拿过来,粗鲁拆开。 越看。 越是皱眉。 【楚王宫中多不法,强抢美人,多次掠夺民间有夫之妇,致死残百姓数人,吞并田产宅院若干….】 朱元璋看到这里,顿时咽了咽口水。 他是怎么也想不到,这只是查个撞人者,却查出一连串的龌龊事情。 六子朱桢,今年十九岁了。 十八岁的时候,朱桢就可以独立带兵平定大庸蛮夷,是个能人,所以朱元璋将武昌重地分封给楚王朱桢。 而武昌自古以来,便是军事、经济要塞。除此之外,大明的水、陆交通,也是通过武昌府作为枢纽联通。 这里不但商贸发达,农业也在明廷境内内数一数二。 把如此重要地方分给朱桢当封地,足以可见他对主城的重视。 可现在…. 朱桢是趁雄英死去那段时间,从武昌赶来的应天府,如今满打满算不过一个月时间,就犯下如此累累罪行。 朱元璋都不敢想象,朱桢在他自己封地时,会是怎样的情况?又会是….怎样的作威作福。 朱元璋深吸口气,不断的深吸口气。 毛骧看在眼里,他服侍朱元璋多年,知道这是皇爷已经在暴怒的边缘了,皇爷在压抑着自己。 “毛骧,你也跟了咱多年了。” “咱也不瞒你,这事咱拿不定主意,你有什么意见?” 朱元璋直视着毛骧。 毛骧连忙跪下:“卑职不敢议论楚王殿下!” “咱让你说。” “卑职不….” “不敢就别待在这个位置,你是锦衣卫使,监察百官,代表着咱,这不敢那不敢,那就让蒋瓛替你的职。” 毛骧闻言,深吸口气。 这事儿太难办了! 世人皆知皇爷最重亲情,以孝治天下,可偏偏皇爷又最恨这些为非作歹之事。 这如何是好? 思索一会,毛骧认真道:“陛下,卑职斗胆提议,要对楚王殿下及其儿子进行惩罚,无论怎么惩罚都好,要让楚王殿下知道何为怕,下次才不敢再犯。” “其二,毕竟是您和楚王殿下是亲父子,还是不能下重手,楚王殿下知道怕了,此事再缓缓晾着,如何?” 朱元璋看着他:“这就是你给咱的建议?” 听语气,似乎不太满意。 毛骧跪下:“这已经是卑职,所想出来最好建议。” 朱元璋张张口,想说话,但又欲言又止,半晌叹了口气:“毛骧,这事难为你了。” “你去把曹国公李景隆,给咱喊来。” 毛骧闻言,火速领命离开。 他早就想离开这地方了!压力太大! 半个时辰后。 宫人婢女已经给奉天殿添了煤炉子,炭火烤的旺盛。 李景隆受命而来,身披铠甲,单膝跪地。 朱元璋淡漠的看着李景隆:“楚王有件事,要你来处理。” 李景隆朗声高喝:“臣,聆听圣言!” 朱元璋很满意,对李景隆这个外甥孙,他是很欣赏的。 上次交给李景隆办的事,连他都有觉得有些棘手,所以让李景隆无需给大孙雄英送终,直接去办事。 他本以为李景隆要两个月搞成,没想到这家伙一个月弄好回来了,而且还办的漂漂亮亮。 不仅如此, 听锦衣卫说,回来了他还给咱爹去烧香祭拜,这下朱元璋更满意了,也更欣赏李景隆的为人之道。 楚王这事,一边是楚王龌龊事极多,其儿子还撞死老爹都要救的人,一边又是亲情。 朱元璋无法抉择,这件事交给李景隆来办,是最合适的,除了他,朱元璋已经找不出其他合适人选。 此刻。 即便朱元璋如此老奸巨猾,都能被李景隆的外表给骗了,可见李景隆本事之大。 除了军事能力,李景隆在做官和做人方面,几乎是无解的。 朱元璋想了想,开口道:“楚王在应天府捅了一堆幺蛾子,他儿子也是,这是锦衣卫的奏疏,你自己拿回去看。” “武昌那边没人送来奏疏,但咱想,应该还有挺多幺蛾子,全部由你来处理,你就….多费费心。” “另,咱送你一道王命旗牌,楚王若有反抗或是其他行为,你拿出此旗代表咱行事!” 李景隆闻言,有些慌。 好像是碰到大事了,不然老爷子为何又是送王命旗牌,又是说交给自己全权处理。 楚王….那可是老爷子的亲儿子啊,是犯得事太大了,老爷子不知道怎么处理?所以交给一个外人来处理? 李景隆心思乱飞,上前接过王命旗牌,掷地有声道:“遵旨!” 等李景隆回到府邸,掀开奏疏,逐字逐句看完之后,他愣住了。 楚王是老爷子的第六子,立下过赫赫战功,如今却在应天府为非作歹至此! 他儿子朱祁声,还大庭广众撞死了一位老人家。 老爷子只是让自己来处理,可怎么处理,老爷子没说。 那老爷子究竟什么意思?要怎么处理楚王? “老爷,你怎么又蹙起眉来了?”李景隆夫人袁氏给李景隆沏茶。 李景隆不耐烦的道:“你个妇道人家,懂个什么?” “老爷子令我为钦差,拎着王命旗牌去处理楚王,以正国法。” 袁氏一喜,下意识道:“老爷,好事啊,这可是大好事!” “老爷子最重家人,可这事却让您来处理,这还不好这说明,老爷您在老爷子眼中地位稳固啊!” “屁!”李景隆碎了一口,没好气道:“老爷子让我去干楚王,干他亲儿子和亲孙子!我怎么弄?” “楚王在应天府不法,强抢民女,奸yin掳掠,土地兼并,抽打百姓,该干的他都干完了,这还只是应天府,不是他的封地武昌。” “应天府老爷子在,他肯定要收敛一些,在他封地武昌,只怕做的糊涂会更多,而且他儿子也有样学样,甚至还当街撞死了人。” “撞死人这事儿不稀奇,可老爷子却在奏疏中着重说了这事儿的细节,说明这事非常重要,朱祁声多半撞到不该惹的人了!” “这样的楚王和朱祁声,你说要换做任何一人,老爷子杀不杀?” 不等袁氏回答,李景隆愤愤道:“杀,是必杀!” “可楚王是他亲儿子,朱祁声也是他孙子,老爷子一辈子最重视亲情,尤其现在老了。” “我要真去剁了楚王和朱祁声这些杂碎,也就甭回来了,死在应天府得了吧。” 袁氏听后,也微微蹙起秀眉:“那就不处理呗。” 李景隆叹气道:“不处理?老爷子召我去皇宫,又给我这么大权力干什么?让我拿着权力逛窑子吗?” 袁氏怒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就不要接这个差事啊!” 或许是有抄家风险,袁氏都怒意上来了,顾不得老爷老爷的喊着。 李景隆暴脾气也上来了,喝道:“特娘的,你当老子想接啊?老子接到手了,才知道这事这么棘手!” “老子不也是想在老爷子面前,好好表现一番么,所以啥也没看就接了,可谁能想到会出这档子大事。” “这事要不能给老爷子一个完美的答复,我这五军都督府大都督的位置,怕要让人了。” 李景隆揉了揉肿胀的眉头,心烦的很。 袁氏闻言,也理解了李景隆的左右为难,无奈道:“哎,老爷,你看着来吧,不过要慎重点,家里可都靠您了。” “我知道,我现在告诉你!”李景隆表情极其凝重的对袁氏道:“这个事,现在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你管住自己的嘴,老爷子的家丑要是传出去,咱就不是丢官这么简单。” “懂,我懂!”袁氏不傻,她当然知道这事多严重。 “得了,这事就这样,我出去走走透透气,也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 李景隆拂袖一甩,往外面走去。 刚出府邸。 他打算随便走走,结果就看到一个人于眼前出现,非常瞩目。 他看到那个人呐,就感觉眼中只有那个人存在,周围许许多多的行人都不见了,只有那个人。 那个人,正是天云观观主! 早上。 李景隆看到马皇后和朱雄英时,也看到了朱长夜,就看着两位大人物不断和朱长夜说话,而且语气看起来很谦卑。 这位,可是神人呐。 自己运气那么好,出门就能碰到如此神人。 然而,真是他运气好嘛? 还是说朱长夜通过法术得知一切,特地在门口等人呢? 此刻。 李景隆不知道这些,自见到朱长夜,原本有些抑郁的他,心中不免好受一些。 天云观观主,连两位大人物都无比吹捧,他打算向天云观观主求个符,保保平安。 “观主,您是天云观观主吧?” 李景隆走了上去,故作惊讶道。 朱长夜看了他一眼,也是“惊讶”:“不错,正是贫道。” “这是曹国公府,您从曹国公府出来,您是….” 李景隆闻言,不由身板都挺直起来,有些骄傲道:“观主啊,我就是曹国公啊!” 朱长夜恍然大悟:“贫道,见过曹国公。” “哎~观主免礼免礼,对了,观主咱们在这见面何其有缘啊,不如….到我府上喝杯茶?” “如此也好,贫道恰好有些渴了。” “哈哈哈,观主,请!” 李景隆赶紧在前面带路。 门口的管家看到这一幕都傻了,自家老爷可是大明曹国公啊! 这老人家?谁啊?值得老爷都如此低声下气,还一脸谄媚。 大明,也没这号人啊! 老爷可不会无缘无故露出这么媚的表情,这说明对方身份地位很尊贵才是。 可管家在脑海搜索了一圈,也没想起老人家是哪一号人物。 能超过自家老爷身份的人不多,超过的他都记着呢,但老人家,是真的没有见过。 朱长夜随李景隆来到客厅,见到客厅坐着一少妇,李景隆蹙眉大呼:“这是贱内。” “恁的没规矩!起来叫人!” 袁氏赶忙起身,“见过.…见过.…” 李景隆怒道:“叫朱哥!” 刚才进来时,他和朱长夜东聊聊西聊聊,也探出观主原来叫朱长夜。 得知名字,他就和朱长夜称兄道弟起来,喊着朱长夜朱哥,这样不会生分。 朱长夜面皮抽了抽,猪哥….这真是有点离谱。 “朱哥。” 袁氏行礼。 朱长夜也是还了一礼。 李景隆不耐烦的对袁氏挥手:“去拿茶叶,明前龙井,给我朱哥装几十斤过来!” 朱长夜:….…. 明前龙井,若他猜的不错,就放在后世,都是一芽一钱的存在,这种东西很精贵,李景隆直接论斤送…. 此刻。 李景隆眼珠转了转,看着朱长夜道:“朱哥啊,小弟有个为难事,一时间想不通透,你看着能不能帮着商议商议?” 朱长夜笑道:“曹国公,但说无妨,不过贫道能否帮上忙,就不一定了。” 李景隆很随意摆摆手:“无碍,哥您老权当听个乐呵就是。” “好!”朱长夜点头。 李景隆深吸口气,脸上也凝重起来:“陛下前不久召见我,让我在应天府处理他一位亲人之事。” 朱长夜笑了一声,开口道:“处理楚王之事?” 轰! 闻得此言,李景隆唰的瞬间站起,屁股下像装着弹簧一般:“这….这这这,朱哥,您老是怎么知道!” 他太震惊了! 这踏马是锦衣卫单独奏呈给老爷子的,李景隆敢保证,这个天下,不可能有第四个人知道这事! 这可是家丑,老爷子又不是傻子,能将这事乱说。 可现在,朱长夜就这么脱口说出来了,这怎么能不让李景隆震惊! 你踏马,一个老道士,又是马皇后和太孙给你锄地,又是能知道老爷子家中事,到底和老爷子究竟什么关系啊! 李景隆心咚咚咚乱跳,脸都绿了。 第67章:朱元璋坚定想法,来见老爹!【二合一】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李景隆呆呆的望着朱长夜,只觉得这老道士也太不简单了! 老道士,到底和皇爷啥关系啊? 咋特么这种事,也能知道! 李景隆震撼的同时,也有些庆幸,自己….好像找着救命稻草了。 果然,上天都在垂青他,没给他绝路! “没什么,只不过是些家事罢了。” 这时,朱长夜缓缓开口。 从容不迫。 李景隆闻言,整个人再次傻掉了。 啥?只不过家事? 你家家丑能外扬啊? 就好比我贱内跟了别人的男人乱搞,这事我能乱说….呸!这个比喻不恰当! 反正现在李景隆整个人都晕乎乎的,眼睛瞪的很大,有些惊恐的看着朱长夜。 这什么神人,能把帝王家家事,看的如此风轻云淡。 “咳咳,朱哥….呸,朱爷。”李景隆谄媚凑近朱长夜,笑问道:“敢问您和皇爷,是何等关系?亲戚?还是其他?” 朱长夜笑道:“关系还好吧。” 关系还好…. 这句话看似敷衍,可也透露出来一些意思。 首先。 老道士在回答皇爷问题时,非常平静,而且并不惊讶,就说明皇爷在老道士那里,不是上下级关系,是平级,更甚至….皇爷是下级…. 李景隆眼眸闪烁,想了想,问道:“朱爷啊,你可否告诉小弟,楚王那边出啥事了?” 他又在探朱长夜口风,看到底能知道多少。 朱长夜笑道:“楚王在应天府这边横行敛财,剥削百姓,兼并土地….罪行挺多的,贫道倒是没法说完。” 李景隆的一颗心像擂鼓一样,面皮抽了抽。 他想明白了,老道士和皇爷绝对有很深关系! 绝对! 李景隆深吸口气,他不动声色的看着朱长夜,笑着问道:“朱爷,那您认为,咱们该怎么去处理楚王?” 朱长夜微微思考片刻:“在贫道看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是帝王对百姓说的,但落实到具体是不行的。” “况且楚王也是陛下亲儿子,陛下最重亲情,若一般人犯此事会掉脑袋,楚王的话….贫道认为流放岭南合适。” 闻言,李景隆眼皮剧烈跳动。 朱长夜还在开口。 “他儿子朱祁声当街纵马杀人,是为过失,可他撞死人后没有悔改之意,反而是当场逃跑,罪大恶极。” “当时看到他逃跑之行人,数不胜数,其中不乏有认出朱祁声之人,若不给出重罚,陛下有何颜面,去面对百姓?大明律法又该置于何地?百姓又该如何看待皇家?故此,贫道认为也理应流放岭南。” “曹国公,这便是贫道的建议。” 朱长夜认真看着李景隆。 李景隆若有所思:“罪责,是否太重了?” 朱长夜笑道:“楚王犯得罪重,所以陛下才拿不定主意,让你来当决策,不是吗?” “当然,这罪责确实重了点,但只要贫道是从你府中出去,相信陛下,哪怕在重亲情,也不会因为此事为难你。” 李景隆瞳孔骤缩。 这老道士,好大的口气! 当然,老道士也确实有这个实力,能让皇后给他锄地,怎会是简单人物。 只是以前,从来没见过此人啊! 就像是….就像是突然冒出来一般。 怪哉。 李景隆深吸口气,急忙起身弯腰:“多谢朱爷为我解惑。” 朱长夜赶紧虚扶李景隆:“不必客气,贫道只是提些建议,做与不做,在于曹国公。” 说话间,李府管事走来,轻声贴在李景隆耳边刚要开口,被李景隆一脚踹开。 “狗奴才!瞎了眼睛是吧?我朱爷是自家人!什么话直接说!” 管事颤了颤,这才多久,又自家人了? 还朱爷? 老爷啊,您也一大把年纪了,喊别人爷,您还是曹国公,要点面子吧! 管事满腹牢骚,而后忙不迭道:“都督府新任指挥佥事,来拜会老爷您。” 朱长夜听到李景隆有公事,便识趣的起身告辞道:“曹国公那你先忙着,贫道告辞。” 李景隆拉着朱长夜:“不急,朱爷咱先喝茶,咱还没喝茶呢。” 说着,李景隆又没好气的对管事道:“让他在外面等着!咱有贵客接着,等会再去见他!” 没多大功夫。 袁氏端着两盒木盒走来,都包装好的,看上去很精贵:“老爷,明前龙井拿来了。” 李景隆笑呵呵的递给朱长夜:“朱爷,您老莫客气哈,不是啥大礼,你拿回去喝。” 哈? 朱爷?! 袁氏傻眼了。 刚才还朱哥呢,咋自己进去拿個茶的功夫,辈分又变了? 这涨得也太快了! 朱长夜看着那龙井,笑着点头:“多谢曹国公。” 他没喝过这等好茶,别人要送,也不客气。 “来来,朱爷啊,时间还早,咱先试试口感如何?” . ….…….….….…. 李府府外。 王清泉今日才来五军都督府报到,他是从五品的指挥佥事,又刚被调到京师,根基不稳,所以趁着下值的档口,将五军都督府所有同僚都拜会了一番,混个脸熟。 此时, 他正提着一篮从乡下带来的土特产,有‘大救驾’、土鸡蛋、腊肉、腌鱼干.… 朱元璋严格规定过,不准官府官员受贿收贿。 但王清泉这却不是,这是朱元璋最喜欢的民间百态和人情世故,所以也并没有什么不妥。 就在他等候的时候,管事来了。 “王大人,劳烦您且等会,我们老爷现在有贵客在接待,老奴带你去偏殿歇一会儿?” 王清泉点头:“好,麻烦伱了。” 现在天已经见黑,王清泉笔挺的坐在偏殿太师椅上。 他等了很久,直到掌灯时分,实在有些坐不住了,便叫来管事询问道:“冒昧的问一句,曹国公究竟在接待谁?” 管事讪讪道:“不认识,不过应该很重要。” 王清泉在思忖,能被李景隆这种人物如此接待,看的出对方身份之尊贵。 究竟会是谁呢? 王清泉暗自想想,心道:不管是谁,反正此人应当要讨好巴结一番。 眼看着天色越来越黑,王清泉也开始焦急起来。 也在此时。 正殿内,李景隆终于走了出来。 王清泉也跟着站起来,偷偷走到偏殿门前。 “曹国公居然先出来了!” 王清泉瞪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议。 一般宴客之后送客,按道理是客人先出来才对。 主家先出来,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客人比主人还要尊贵! 能比曹国公还尊贵的人物,还有几个? 大明里面,屈指可数啊! 王清泉好奇的伸头看着。 不一会儿,他就看到了朱长夜。 啊? 一个老道士? 王清泉还以为是什么大官,再不济也是皇亲国戚,怎么会是个道士? 难不成曹国公信道,特地请来的道长? 不远处。 李景隆笑呵呵的对朱长夜道:“朱爷,别忘了,还有这个呢。” 说着,他提着两个精美的盒子,递到朱怀手中。 朱长夜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曹国公,破费了,贫道在此多谢。” 李景隆哈哈大笑:“朱爷您老能收我礼品,那是给小弟面子,小弟开心都来不及,客气个啥?” 朱长夜点头,看着天色:“那行,那贫道先走了。” “我送您老!” 在王清泉惊愕的眼神中,李景隆亲自恭送朱长夜出府了。 王清泉下巴都要惊掉了,他呆呆的看着自己手上的一篮土特产,突然有些怀疑人生。 这是….怎么了啊! 我还在想着怎么给曹国公送礼,反手曹国公居然开始给别人送礼,而且还是个道士。 这时代,变了吗? 为什么会这样。 不对不对,难道曹国公为人一向如此和蔼可亲? 对对对,一定是这样的! 李景隆再次回到二进正堂,袁氏强忍着好奇,实在不吐不快了。 “老爷,他谁啊?” “那龙井,咱家总共不过二十斤,可全都给出去了啊?那不是您最精贵的么?平常东莞伯他们来了,您都舍不得拿出来招待,咋一下子全送出去了。” 袁氏大吐苦水。 李景隆呵呵笑着:“不管他是谁,他一定是你我这种人高攀不起的!现在能和他攀关系,那是咱的荣幸!” “我告诉你,以后看到朱爷他老人家,给老子放尊敬点!” 言语一变,李景隆反手就给身后管事一巴掌:“都踏马记住没有!” “下次朱爷过来,不要通报!李府哪里他都能进出,可懂?” 管事委屈的摸着脸:“懂,老奴懂了!” “老….老爷,偏殿王大人还在等着呢。” 李景隆这才想起来,背着手道:“我去看看。” 王清泉见李景隆来了,赶紧起身,恭敬的弯腰行礼:“下官五军都督府指挥佥事,王清泉,参见李大都督。” 李景隆点头:“噢,有事?” 李景隆自顾自坐在位置上,端着茶盏缓缓吹口气。 王清泉急忙道:“这是咱蓉城的一些土特产,给李大人送来尝尝鲜。” 李景隆微微瞥了一眼,点头道:“哦,还有事?” 王清泉:“…….” 这不对啊! 为啥你这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了呢? “没……没什么事了,那下官就告辞了。” 王清泉讪笑道。 李景隆点头:“嗯。” 王清泉试探的迈着步。 李景隆甚至都没挪动身子,更别提起身相送,他依旧在自顾自吹着茶杯内的热气。 “大都督,下官走了啊。” 王清泉强调。 李景隆蹙眉:“嗯。” 区别对待! 太明显了! 为啥方才老道士走的时候,你又是恭送,又是送礼。 为啥我这都带着礼来了,还送给你了,你甚至连起身相送都不屑一顾。 王清泉似乎想明白了什么,而后恍然大悟,双目吃惊瞪大。 原来不是李景隆为人谦和,他是在舔老道士啊! 可是….为什么啊! 为什么你一个国公,这么不顾身份的去舔个道士? 嘶! 方才看那老道士,服饰好像是天云观。 有空,得去看看。 王清泉心里给自己提了个醒。 . ….…….….….…. 傍晚。 奉天殿。 朱元璋还在处理政务,毛骧便急冲冲走了进来。 按理来说,任何人进来都要通禀。 可半个月前, 皇爷破例了,就说只要有关天云观观主的事情,就无需通禀,直接进去。 他现在无需通禀进来,朱元璋在看到他第一眼,也能知道是和老爹有关。 “天云观观主咋了?” 毛骧还走在半路呢,朱元璋就直接问道。 “回陛下,在说观主之前还有一件事要禀报。” 朱元璋挑眉:“两件事,息息相关?” 两件事,指的是自家老爹事情,以及现在要禀报的事情。 毛骧点头:“息息相关,密不可分。” “说!和咱说。” 毛骧领命,徐徐开口:“陛下,有关楚王及其儿子的判决,曹国公决定下来了。” “临近傍晚时分,曹国公就带人突袭楚王府,手持您给的王命旗牌,将楚王以及楚王事件知情不报者,全部流放岭南。” “楚王殿下儿子朱祁声,亦是流放岭南。” 朱元璋眼眸微微皱起。 “重了。” 徐徐两个字,是朱元璋平静说出。 毛骧听他语气,已经听出来了隐藏的震怒! 皇爷要爆发了! 认为楚王的审判过重,要处置李景隆! 毛骧深吸口气,再道:“在曹国公前去楚王府之前,天云观观主,曾到曹国公府邸几个时辰。” 哈? 咱爹到李景隆府上? 朱元璋直接蒙圈了。 李景隆刚回来,他怎么也想不到,老爹呢和李景隆扯上关系。 等等! 老爹修仙了,而且朱祁声撞死的老人家,是被老爹救起来的。 莫不是….老爹给李景隆建议如此处罚的? 朱元璋想了想,问道:“问过李景隆,为何这么处理楚王没有?” 毛骧点头:“问过了,曹国公说是天云观观主,点拨了他。” 朱元璋恍然大悟。 果然! 果然是老爹! 老爹见自己孙子和曾孙,太过不干人事,自己下场来安排了! 朱元璋最重亲情,虽然楚王这个事他认为不该这么重处罚,但既然老爹都这么提议了,那就这么处理吧。 哎…. 也终究是自己家教不当,教出这么个混账儿子,让老爹都费心起来了。 朱元璋重重叹气,而后无力挥挥手:“毛骧,你下去吧。” “另外,告诉李景隆,这事儿,咱认为办的漂亮。” 毛骧领命,徐徐退下。 此刻。 朱元璋心里有个想法,眼下自家妹子见老爹没事了,回来还说老爹直夸她贤惠,会锄地,还会做饭,乐的不行。 那么,自己也可以见老爹了吧? 可以! 朱元璋认为可以! 之前他没找到理由去见老爹,现在理由出来了,就楚王这事儿,他要上门给老爹赔罪。 当面认罪,愧对朱家列祖列宗,也愧对老爹,自己教出来这么个混账儿子。 朱元璋心中坚定主意。 而后, 又开始处理政务,但很快朱雄英也走来了。 他手里带着饭菜。 “爷爷,吃饭啦!” 由于朱元璋经常处理政务,忙得忘了时间,所以有时候朱雄英是会带饭给他的。 “雄英呐,你来了。” “哈哈哈,咱还有些政务处理,处理完就吃饭。” “对了,把饭放下,你过来,咱也教教你怎么处理政务。” 朱元璋朗声笑着。 朱雄英应了声好,放下饭就快速走了过去。 “来,雄英,看这奏疏,傅友德打了胜仗,估计不日后大军就要返回京师了。” 朱元璋随口说道。 朱雄英笑道:“爷爷,傅将军在云南打了如此大胜仗,可喜可贺。” 朱元璋似笑非笑:“那你认为,咱该怎么加封他?” 朱雄英缄默不语。 久久不语。 朱元璋好奇的看着他:“怎么不说话。” 朱雄英摇头:“爷爷,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像.…没啥能嘉奖傅将军的了,顶多只是赏赐点财帛封地。” 朱元璋笑笑,言语有些冷:“傅友德这些年,咱给他的东西还少么?他还需要洪武皇帝那点可怜的赏赐么?” 朱雄英抬头看着朱元璋,这话那么冲,再加上爷爷表情,他感觉哪里有点不太对劲。 朱元璋收敛神色:“咳咳,咱也就这么一说,该奖的还是要奖,但赏赐是有学问的。” 朱雄英不解的问道:“爷爷,啥学问啊?” 朱元璋笑道:“咱现在有两层意思,第一,安慰将士;第二,训斥傅友德。” 朱雄英愣住了。 “打了胜仗,还训斥傅将军?” 朱元璋笑道:“自古以来,帝王皆怕功高盖主,虽然咱不怕傅友德,但该给的敲打还是要敲打。” “雄英,准备写,咱说你写。” 朱怀此刻一脸迷茫,但还是拿起笔,握着手中的笔,等朱元璋下一步指示。 朱元璋站了起来。 他背着手,踱步在奉天殿内,缓缓道:“战死的将士们,尸首都要保护好,来京后清点有没有落下,咱国人讲究落叶归根,孩子们都要整整齐齐的去,整整齐齐的回来。” “有功的名单报上来,战死者的名单也不能落下,还有伤了的,残的了,都要报给咱。都是咱大明的好男儿,不能辜负了人家.…” “户部要按照要求,肉、米、面、银要亲手给咱送到每个士兵手中,切不可懈怠.…” 朱元璋说的很慢,朱雄英能从他话音中听出几分无奈和辛酸。 将士们的抚恤可谓是大手笔了,古往今来的帝王,有几个在乎大头兵的死活,一次性给点粮食就已经算是隆恩。 没有任何人的成功是侥幸的,大概正是这种发自内心对士卒的好,才成就了朱元璋的帝业。 第一封草拟的圣旨写好。 朱元璋继续道:“至于傅友德.…你很好,为咱大明争光,但你用兵太冒险,导致很多士兵无故死在云南腹地,你是大明的大将,这种冒险的仗,以后不要再打了。” 朱雄英飞速下笔,正等着朱元璋继续发话,朱元璋却戛然而止。 朱雄英诧异抬头:“爷爷,没了?” 朱元璋点头:“没了。” “可是.…” 朱元璋笑道:“很奇怪?为啥傅友德、蓝玉这些将士没有任何嘉奖?” 朱雄英点头:“没错。” 朱元璋眯着眼道:“孩子,你要记住,咱是站在一个帝王角度去考虑问题,臣子为咱大明打仗,那是天经地义的责任,咱赏,那是天恩,咱不赏赐,那也是天恩。” “不要轻易给出你手中任何一个权力,如果真要给,也要让他们知道,这权力来的多么不容易,这样他们才会珍惜。” “要是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就没人会珍惜了,久而久之,咱皇帝的封赏,还有权威吗?” 朱雄英点点头,心里莫名有些感触。 果然,治理一个国家,并不是那么容易。 国事,政事,驾驭臣僚,甚至小到每一件小事上,帝王都要斟酌,都要慎重,国事处理不好会激起民变,臣下驾驭不好,会出现臣强君弱。 做皇帝,真不容易啊! 朱雄英又一次这么切身体会到。 爷俩继续处理政务。 夜深了,外面开始起风了。 深秋的天,越来越寒。 朱元璋随意披着衣衫,认真的翻着奏疏。 这次是朱元璋亲自批奏疏,朱雄英则坐在一旁默默的看着。 由于啥也不能做,只能看字,朱雄英不禁脑子里胡思乱想,心思飘了很远。 朱元璋头也没抬,仿佛后面长了眼睛:“臭小子,别分心,好生看,好好学!” 啊? 爷爷的眼有些尖啊,自己走神都能看出来。 朱雄英有些尴尬的笑笑。 “火燎旺点,你这样趴着看,不是把眼睛看坏了吗?” 朱元璋开口教育。 朱雄英不知道怎么撩火,朱元璋微微伸个懒腰,站起身拿着长长的铜针,在粗粗的蜡烛上挑拨着。 “一个国家就好比这蜡烛,想要它明亮,就要把多余的废物去掉。” 朱元璋边剔除蜡烛上的杂质,边对朱雄英道。 朱雄英若有所思,点头道:“爷爷,在理!” 两人闲聊了一会,朱元璋便又坐在太师椅上,继续开始批阅。 朱雄英精神震了震,认真的看着朱元璋批奏疏。 很快。 一份奏疏让朱元璋踌躇了。 他处理奏疏的速度很快,毕竟熟练了,但这份奏疏,他却徘徊许久。 这是一封户部的奏疏,上面记录了工部上半年的开支。 朱元璋有些踌躇的停下笔,眉宇微蹙。 “咱记得,去年工部上半年的支出不过七十多万两白银.…” 朱雄英定睛望去,工部这半年的开支,已经高达一百万两之巨,难怪爷爷有些踌躇不定。 朱雄英试探着道:“云南灾后建设,会不会在这上面耗费太多?” 朱元璋摇头:“就算云南大面积受灾,建房屋才几个钱?至于多开支三十万两?” 片刻之后,朱元璋脸色冷了下来。 “会不会有人在贪污!” 工部是最容易贪污腐败的衙门,他们接触了国家大部分的工程建设,这里面最容易出猫腻。 朱雄英道:“爷爷,那咱们就查!” 朱元璋叹口气:“一个工部,是大明十四个布政司所有财政汇聚上来的。” “布政司下面。还有州府。” “想要查,谈何容易,都察院就那么多人,让他们用一年时间,也不可能将州府县各地的财政查明白啊!” 从去年开始,朱元璋就隐约觉得账簿有些不对,可他始终没有头绪,也不知道该如何排查。 那些密密麻麻的账簿,即便强如朱元璋,看的都有些头疼,每一页的数据,更是多不胜数,想查,怎么查 别说朱元璋了,让户部统计出来这些数据,都需要耗费一两个月,更别说再让他们排查了。 所以很容易出猫腻,别有用心者,也会在这上面用功夫。 朱雄英沉默,朱元璋也是沉默。 爷俩无言。 过了许久,朱元璋才喊着朱雄英看下一份奏疏。 朱雄英回过了神,不过这件事,他给记下来了。 . ….…….….….…. 三日后。 天云观。 这一日,朱长夜特地起了个早。 今天他要送林香花离开人世。 林香花也是一大早,就带着她小孙女李晴晴过来。 李晴晴仿佛还不知道林香花将死之事,到达天云观后都是喜滋滋的。 或许童年有着同样悲惨经历,她和曾孙女朱瑶玩的很好。 此刻。 林香花站在朱长夜身后。 朱长夜望着那打闹的二人,头也不回道:“不和你孙女说吗?” 林香花闻言,一双浑浊的眸子望向李晴晴,隐隐泛泪:“城隍爷大人,不了,怕看到晴晴哭。” “原谅我自私一下,我不想在世时,看到她为我而哭,哭的….撕心裂肺。” 这样的场面,她这几天在梦中见过很多次了,每次自己告诉小孙女自己要死,小孙女都会在大哭,他的心也会跟着揪了起来。 “是吗,那你安心离去,你孙女的事,交给我吧。” 朱长夜选择接下这个烂摊子。 李晴晴终究要知道他奶奶死去的消息,到那时,就由他来处理吧。 这也是朱长夜念着林香花的善,帮她续命三天,也帮她处理这事。 “多谢城隍爷大人。” 林香花朝其一拜,而后将自己带来的竹篮打开:“听坊间传闻说您喜欢吃桂花糕,我昨夜没睡,特地给您做了一些。” 朱长夜看着,眼眸闪烁:“你有心了。” 林香花摇头:“城隍爷大人才有心了,多谢您让我能和晴晴告别。” “该交代的我交代了,该注意的我也告诉她了,该给她攒下的钱我也全部交给她了,剩下的日子,只能是靠她自己走下去了。” 林香花说着,再次望向李晴晴,眼有泪水打转。 多苦的孩子呐。 赶早没了爹娘,她爷爷更是没见过,而现在自己也要走了,只剩下她一个人。 摇摇头,林香花不再多想。 她怕还想留下来,但是不行的,城隍爷大人已经给了很大的宽容,她不能让城隍爷大人和三清大老爷难做。 “走吧,咱们该上路了。” 朱长夜开口。 林香花应了一声,而后跟在朱长夜身后走去。 路上, 朱长夜开口道:“对了,撞你的那个人,我亲自出面,已经让他得到应有惩罚。” 林香花闻言,笑道:“感谢城隍爷大人。” 她对这件事很平静。 什么人害她,有什么结果,她已经不在乎了,只在乎小孙女的未来。 林香花脑子里天人交战许久,忍不住开口道:“城隍爷大人,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 “但说无妨。”朱长夜直接打断。 林香花深吸口气,认真道:“晴晴还小,家里也没人了,我怕她会被欺负,甚至再次被人拐走,天云观….可以收留她吗?” 话语中,带着几近哀求的期待。 孩子还小,没家里人看着她,林香花真的放心不下。 晴晴以后会怎么样?也没人给她指路,以后学坏了怎么办?又被人贩子拐走了又怎么办? 在这个世道,有时候成人活着都很困难,更别提孤苦伶仃的孩子了。 “这件事,我好像刚才答应你了。” 朱长夜背着双手,转身笑着看向她:“你家孩子,交给我了,也交给天云观。” “啊?”林香花愣住,旋即喜极而泣:“多谢城隍爷大人,多谢,多谢!我给您跪下了!” 林香花哭着跪拜。 朱长夜没有阻止。 老人家觉得无法回报自己,就让这跪拜,让她好受一些吧。 等林香花拜了几次站起来后,朱长夜才笑道:“走吧。” “嗯!”林香花重重点头。 这一次, 她跟着朱长夜,再无迷茫。 是啊,怎么会有迷茫? 自家孙女跟在城隍爷身边,比跟在她身边,都让人觉得心安。 . …….….….….…. 一刻钟后。 朱长夜从黄泉路返回到天云观。 他把林香花送走了,现在取而代之,是头疼怎么和李晴晴说这事。 “呼,顺其自然吧,小家伙总要知道的。” 朱长夜吐出口气,打算等会就告诉她。 也在此时。 他望向旁边无精打采的朱雄英,眉头微微皱起。 朱雄英这样的状态,持续快三天了。 “雄英,说说吧,为何所困。” 朱长夜主动问道。 朱雄英错愕,而后讪笑道:“师尊,不是啥大事,甚至我都不确定这是不是个事儿。” 朱长夜笑道:“不要觉得为师很忙,你说出来,若有事为师就帮你分析分析,若没事,为师就权当听个乐子。” “可能你还不知道,为师在踏入修仙路前,其实挺喜欢听八卦的。” 这话不假。 在没有生出老大他们之前,他和长乐一起生活,基本是早出晚归。 早上种田,晚上回家。 日复一日。 再加上没有娱乐项目,极为枯燥。 而慰藉生活的调味剂,便是来自于夫人口中的八卦。 她去河边洗衣服,和五邻六舍的七大姑八大姨聚起来啊,听的八卦可多了。 等他晚上回来,吃完饭甚至吃饭时,长乐都会滔滔不绝的讲着,可有意思了。 这也导致那段种田时光,他心里极其喜欢回家后的生活,可以听八卦。 此刻。 眼见师尊都这么说了,朱雄英想了想,就把那夜有关于工部是否贪污的事情,说了出来。 朱长夜听完后皱眉:“如此密密麻麻的账簿,想要查起来确实难办。” 果然! 连师尊都这么认为! 朱雄英心中叹息。 “不过。”朱长夜想了想,笑道:“为师倒是有个查假账的方法。” “什么!”朱雄英瞪大眼睛:“师….师尊,这什么方法?” 这方法,其实来自于后世。 一堆从实际生活得出的数据中,以一为首位数字的数的出现概率约为总数的三成,接近直觉得出之期望值/9的倍。 推广来说,越大的数,以它为首几位的数出现的概率就越低。 它可用于检查,各种数据是否有造假。 这是朱长夜后世学到的,一种叫本福特法则的定律。 朱长夜想了想,组织语言,尽量用通俗易懂的话告诉朱雄英。 朱雄英瞪大眼睛:“师尊,您意思是,首位数,不是平均出现在账簿之中,而是首位越大,出现的可能就越小?” 朱长夜点头:“大抵是这个样子,反正你和你爷爷,现在也没有具体的方向,且试试看。” 朱雄英点头:“成,听师尊的!” 嘴上答应,但心里却直犯嘀咕。 他怎么总觉得,这事邪乎的很。 要是真看两眼账簿的首位数,便能查出造假,那这还不逆天了呀? 世上的道理,哪有这么简单? 不过这毕竟是出自自家师尊口中,他就给记下了,并且等会回去就告诉爷爷。 很快。 吃了个饭。 吃完饭朱长夜就把林香花走了的事情,告诉李晴晴,小家伙一开始不信,到处找找不着奶奶,再结合这三天奶奶一直督促自己,和交代遗言一样。 瞬间她明白过来,奶奶真的走了。 顿时! 整个后院,都是李晴晴的哭声。 朱长夜头疼着如何安慰,也喊朱瑶过来帮忙,而朱雄英大汉子也不懂安慰,得师尊同意,就直接离开天云观了。 返回皇宫。 一个时辰后,抵达奉天殿。 朱雄英将从师尊那听到的方法,如实告诉朱元璋。 “这法子,你师尊说的?” 朱元璋挑眉道。 朱雄英重重点头。 朱元璋看在眼里,若有所思。 这法子看着不太靠谱,而且有点邪乎,但有关于查假账这事,自己也一直弄不明白,甚至百官都弄不明白,何不用这个法子….来试试呢? “成,爷爷知道了。” 朱元璋应下。 又和朱雄英闲聊几句,等朱雄英离开后,朱元璋似信非信,心里有些狐疑,反正左右也无事,索性就让傅友文拿几本账簿来看看。 差人去喊傅友文带工部账簿过来。 没多时,傅友文抱着工部账簿到来。 工部各州府的账簿很多,傅友文一次自然没有抱全。 朱元璋睨了他一眼道:“将账簿放值庐,继续去拿。” “遵旨!” 傅友文低头,进入殿阁值庐。 值庐的账簿,已经工整摆放起来。 傅友文心跳的厉害。 看来老爷子,真的要审批这大量账簿啊,是动真格的! 他不敢多想什么,将账簿放下,便恭敬退出去。 朱元璋活动的差不多了,便重新回到值庐。 他随手翻开傅友文送来的奏疏看着。 大致浏览一遍,便朝旁边扔过去,如此反复。 等傅友文再次抱着一沓账簿过来的时候,地上已经散落着各种账簿。 朱元璋还是和刚才一样,翻开一本账簿,大体看两眼,便将账簿甩到一旁,次次如此重复。 傅友文微微张开嘴,想说些什么,可又不敢提醒。 老爷子这是做什么啊? 哪有这么看账簿的? 这究竟,是在搞什么鬼。 正在傅友文转头要走的时候,朱元璋头也没抬开口道:“今年上半年,工部开支比较去年同期涨了三十万两,你就不觉得奇怪?” 傅友文顿住脚步,急忙道:“微臣….微臣在查。” 朱元璋微微哼了一声:“什么时候,才能给咱一个满意的答复?” “这.…”傅友文不敢将话说的太满,毕竟户部满打满算就那么多人。 “大概,两个多.…月,应该会.…” 朱元璋打断他,冷笑道:“两个多月,就算查到了又能怎么样?还能找什么人算账?” 傅友文垂着头,不敢说话。 朱元璋则继续将账簿甩在地上。 似乎意识到什么,仿若一道电流在朱元璋脑海划过去,他赶紧将刚才扔出去的账簿重新拿起来审查。 这是来自安徽方田县的账簿。 朱元璋看着这上面密密麻麻的数据,瞳孔渐渐眯了起来,眼中放出一道不可思议的光芒。 “方田县上半年,在做什么?” 朱元璋问傅友文道。 傅友文赶紧道:“回陛下,在修新安江方田段河堤。” 朱元璋手指敲打着案牍,一下一下,仿若敲丧钟一般。 “工部上半年,就方田县拨过去十万三千多两白银.…啧。” “查!” “让都察院去一趟方田,给咱秘密查着!” “切记,是秘密,不是向往常大张旗鼓!” 第68章:惊骇至极,这老爷子背后的高人!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傅友文急忙记下,却也不知道老爷子为啥就盯上方田了。 这账簿根本看不出什么问题,如果出问题,户部负责统计的吏目,早就说出来了。 这说明,账簿汇聚到吏部,到统计完毕,是挑不出任何毛病的。 可为什么老爷子就看了那么一眼,就让都察院下去查了?这是随机抽调? 以前老爷子也不这样啊。 难道说,背后有高人指点? 傅友文越想越觉得可能性极大,唯有高人指点,老爷子才会突然变了性子。 可…. 这人是谁? 又有谁,能有如此大能力,可以让固执的老爷子都改变主意。 正在傅友文深思之际,朱元璋再次开口了。 “宁波卫在修建水寨是吗?” 傅友文愣了愣:“启奏陛下,确实如此。” 洪武年间,东南沿海有三种水师兵种,一种是隶属于水师的卫所,一种是各地方内河水寨,还有一种则是乡里的民兵。 水寨是一种在近海内河的防御工事,通常会在河堤海岸建造一处防御城堡,专门负责阻击近海敌人登陆 朱元璋冷冷的道:“让都察院在分人去一趟宁波卫,给咱也好好查!” 傅友文拱手行礼:“微臣明白!” 朱元璋点头:“成了,账簿拿回去吧,咱不看了。” 这两个地方账簿上出现的问题,和老爹说的办法,有些一致。 按照那老爹告诉雄英的说法,首位数字越大,出现的几率越小,其余账簿似乎都符合这个规律,唯独这两地方的账簿不符合。 至于其他的账簿,朱元璋没打算继续看下去。 他要先试探一下,看看这两地方究竟会不会出问题。 . ….….….…….…. 翌日。 一则好消息传到皇宫,是之前采用朱雄英的法子去解困蓉城,那法子成了。 一大早,朱雄英就带着这好消息来告诉朱元璋。 “哈哈哈,好!好啊,雄英,不愧是你师尊,这法子真的管用!” 朱元璋听完后大喜。 说完后,朱元璋有些正色道:“蓉城粮食危机是解了,这些妄想发国难财的商贾,雄英,你认我要怎么处理。” 朱雄英此时心中也有些想法。 商人也好,贫民也罢,人总要分门别类,但人心却不能一概而论。 商人也有善,贫民也有恶! 寿州府的大粮商,大士绅们,在国家有难的时候,非但不出援手,还大发国难财。 他们就是利用法不责众的行理,在对抗朝廷。 这无可厚非。 可蓉城那么多百姓,在他们眼中,真的就这么不值钱? 这些黑心商人,为了钱,真的什么都敢干! “杀!” 朱雄英牙缝里吐出一个字:“一定是有人起了这个头,抓出起头的商贾,将其罪恶昭告天下明正典型!” “虽然法不责众,但此风气若滋长,日后不知多少人会效仿,不杀不足以正典型!” 朱元璋面带微笑:“没了?” 朱雄英不解道:“啊这,爷爷,难道这还不妥吗?” 在朱雄英看来,如此一来,完全可以起到威慑的作用,以正国法。 朱元璋看着朱怀,有些宠溺的说了声“傻孩子”。 他眯着眼:“杀,是一定要杀的,但杀人,也要讲究杀人的艺术!” 随后脸色顿变,冷笑道:“这些贱商头子,单单杀了几個带头的,太便宜他们了。” “杀一个也是杀,杀一群也是杀!蓉城这些商贾,不就是想利用法不责众的心理,用来对抗朝廷吗?可他们分明打错了算盘!” “这是国难!是大明每个百姓都该尽的义务和责任!他们太平年间大明赚大明子民的钱,在大明子民受灾的时候,还要赚大明子民的钱,如此贪得无厌,朝廷若是服软,如何能治天下!” “如今蓉城危机解决,是时候清算了,咱要将他们罪行昭告天下,没收其家产,妻女充教坊司为奴!” “地方官府记录在案,家中子孙世代不得参加科举,不得务农,不得务工。” 朱元璋的表情略微狰狞:“呵呵,这些人不是贪得无厌吗?不是以为朝廷会服软吗?咱就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们,咱们这个大明,对外不会屈服,对内也是一样硬朗!” “咱要把他们这些人的子孙,打入十八层地狱,永远不得超生,世世代代操持贱业,连人都算不上!” 朱元璋态度很强硬。 不止对内,对外也是。 对外的强硬态度,后世更是给出那霸道的一句….不和亲、不割地、不称臣、不赔款,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此刻。 朱雄英面皮抽了抽。 在他的思维内,只要抓住带头的,明正典型,此事便算过去了。 但实在没想到,在爷爷看来,自己居然处理的还是太轻了。 “是不是觉得咱处置的狠了?”朱元璋见朱雄英有些发愣,笑着问道。 朱雄英点头:“这样一来,会不会落人口舌?大明的文官们,会不会同意会不会在民间掀起舆论浪潮?” 朱元璋哈哈大笑:“雄英,你还是不了解大明子民啊!” “倘若你见过百姓嗷嗷待哺,求助无门凄惨饿死,就会明白咱处理的,还是太轻了。” “民心,要多出去看看,多出去听听,没有人会同情这些为富不仁的商贾!” “这是大明的现状,现在是,未来一定也会是!” 朱元璋一边说着,一边手指敲打桌面,正色道:“雄英,你这臭小子,给咱记住一个道理,咱大明朝廷和大明皇帝是要给天下人做主的,做皇帝,心必须狠!” 老爷子说到最后,那几近实质的杀气,几乎毫不掩饰。 很快。 有锦衣卫带着他的命令下去了,去蓉城,去处置那些发国难财的商人。 又一刻钟后。 朱雄英离开了,而朱元璋还在处理政务,就听到毛骧前来汇报,楚王就在门外候着。 “楚王在门外?” 朱元璋微微皱眉:“他不是被李景隆押进大牢了?怎么跑出来了?” “而且那大牢距离咱这,有一段距离,他怎么跑过来的,没人阻止?” 话音落下。 毛骧低头。 这事,身为锦衣卫使的他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他有点不敢说出来。 事情很简单。 楚王及其家眷是被押入大牢了,但老爷子极重亲情的事情,远近皆知。 那楚王用口舌功夫,说老爷子不敢动杀手的以后我回来要你们好看之类,一阵威胁,说服许多狱卒把他放了出来,并且一路带到奉天殿前。 这事若说出来,恐怕会有很多无辜之人死去。 毛骧踌躇。 也没踌躇太久,毕竟眼前可是老爷子。 他叹了口气,打算如实说出真相。 自己人言轻微,护不住那些狱卒的。 正当毛骧准备开口时,朱元璋却是若有所思看着他,而后率先道:“先把楚王这逆子,给咱带进来。” 毛骧闻言,连忙领命离开。 很快。 楚王朱桢被带到朱元璋和朱雄英面前。 他穿着囚服,但没有受刑,也没人敢对老爷子的子嗣处刑。 “爹,爹!!!” 朱桢一见到朱元璋,眼眸湿润,嘴唇颤抖:“爹,我错了,我不该在应天府为所欲为的,我错了,我真错了。” “您老,还请您老不要把我流放岭南啊,您知道的,儿子身子骨不好,去了岭南怕是没命活了。” “估计不出三个月,都得死在那里,还请爹您收回成命!” 朱桢说的如泣如诉。 他身子骨不好吗?能把仗打的漂漂亮亮,怎么可能不好! 而且没见父皇,是叫寻常百姓家的称呼,爹,老爹! 这样说,不过是勾起老爷子心中的那抹亲情。 他知道了,他一直都知道,老爷子对亲人很好。 特别是自己儿子,哪怕犯了大事,也可以从轻处理。 朱桢正是抓住这一点,所以从武昌到应天府后,尽管底下人劝告他收敛点,但朱桢依旧不以为意。 他断定了,老爷子不会对自己咋样! 顶多喊他过去说几句。 记忆里的老爷子,也是这样的性子。 可…. 可为何啊!! 为何这一次,老爷子变了! 之前犯事的老八,也没多大事,为何轮到自己,却有如此恐怖的惩罚。 让他去岭南,这不就是另类的死刑? 老爷子,何时对家人那么狠啊? 朱桢不断的落着泪,看起来可怜至极。 朱元璋知道这小子干的多少糊涂事,可看到这眼泪还是心软了。 不过…. 心软归心软,这处决是不能撤下来的。 毕竟,这可是咱老爹的主意! 是祖宗的决定! “哒….” 朱元璋从位置上站起来,徐徐走到朱桢面前。 “爹….” 朱桢哭着,抱住朱元璋大腿。 朱元璋看在眼里,怒道:“还知道咱是你爹?早特么干嘛去了?” “砰!” 说话间,朱元璋把朱桢踹了出去。 朱桢被踹到撞了柱子,一脸不敢置信,老爷子竟敢打儿子了? 他以前没见过老爷子的,老爷子怎么会变成如此? 是啊~ 他怎么会知道呢,这压根不是老爷子对他的处罚,而是爷爷朱长夜。 血亲辈大一级压死人,更别提朱元璋这种重孝的。 朱元璋走到他面前,又踹一脚,继续怒道:“咱每年过节,让你们一起来吃团圆饭,特么的总会让伱们背家法,守家法,你个逆子守到哪里去了?” “家法有让你强占民女?有让你强占土地?还有让你儿子撞死了人逃跑吗?” “砰砰砰!” 一边说话,一边一脚接着一脚。 狠狠揣着这个逆子。 半晌。 或许是累了,又或许楚王被踹到说不出话,朱元璋这才停了下来。 “把他带回去,别三日后出发去岭南,明天就去!” 朱元璋愤怒着吩咐道。 毛骧火速领命,带着半死不活的楚王离开。 他暗自心惊,啥时候皇爷敢对家人如此沉重出手,莫不是性子变了?还是说….是那位天云观观主? 毛骧若有所思。 这段时间,毛骧也有查那观主,查不出来什么。 虽然天云观观主和皇爷没接触,可他直觉认为,这就是因为天云观观主的影响。才导致皇爷对楚王判决重刑。 这天云观观主,究竟何许人也? 能动摇老爷子的意志。 莫不是太上皇?可….真会是他吗? 毛骧不太相信。 以他查的证据,以及皇爷种种表态,是指向了太上皇朱世珍,可太上皇若活到现在,已经是百岁出头的年龄啊,这怎么可能? 整个大明,都还没发现百岁高龄人呢! . …….….….….…. 三日后。 大清早。 朱雄英已经是在皇城外的大街上,找着朱长夜了。 朱长夜今日特地离开天云观,除了总待天云观很闷之外,还有一层原因。 今早林香花的事情,很是触动他。 林香花事迹只是应天府一角,放眼整个诺大应天府,还有多少类似林香花的惨剧? 朱长夜想改变下这现状。 当然, 他不是圣人,只是想力所能及的,去帮助一些人。 朱长夜打算,先开家类似后世的福利院,专门收养那些无家可归,以及没爹没娘的流浪儿。 这世界太多惨剧,他帮不了多少,只想着力所能及帮一些是一些。 这会出来, 就是来看看,天云观附近流浪儿多不多。 朱长夜背着双手行走,令周围行人感觉颇有仙风道骨之感,不由自主,都下意识与朱长夜拉开距离。 朱长夜对此,并不在意。 世人做世人的,他做他的。 互不干扰,挺好。 “师尊,那边有灯谜,要不咱们猜个灯谜再走?” 朱雄英眼眸闪烁,有着期待。 “咦,灯谜!” 这时,朱长夜身后响起一道俏皮声,是朱瑶。 而后朱瑶爬到了朱长夜身上,头就靠在朱长夜肩膀上:“师尊,猜猜灯谜怎么样?瑶瑶想看?” 这小丫头啊,一开始还是有点怕朱长夜,可最近越来越放肆咯。 今天还好,昨天还敢扯朱长夜的胡子。 可调皮捣蛋了。 “灯谜啊。” 朱长夜眼眸闪烁,停在原地。 手上动作倒是不闲,怕朱瑶摔倒,是抓紧了她两只小脚,让她可以紧紧被自己背着。 “好,咱们过去看看。” 以前在朱家村,有时候过年五邻六舍聚在一起,人多起来也会弄些灯谜。 放点小钱拜拜啊,就当是庆贺过年了。 不过每一次,朱长夜都被排除在外。 不是他被排挤,而是朱家村村民们,普遍认为灯谜游戏有了朱长夜,就是一点意思也没有。 一个灯谜出来,朱长夜一会就能解,每个灯谜都是如此,其他村民还怎么玩? 所以玩灯谜时,村民们都立下一条规矩,不禁朱长夜,不猜灯谜! 此举倒是把夫人长乐给气坏了,灯谜猜对是有钱耶,他们不让夫君参加,不就是耽误自家挣钱? 长乐直接气死。 还是朱长夜好生安慰才气消,若是没安慰,朱长夜都感觉夫人啊,要化作泼妇说村民们了。 很快。 爷孙三人走到灯谜摊子面前。 朱长夜背着曾孙女,随口问道:“闺女,灯谜咋个猜。” 摆摊的妇女有四十的样子,陡然听到别人叫她闺女有些不适应,不过看到朱长夜的面貌,联想着他的年纪,便也释然。 她笑着道:“老爷子啊,咱这便宜,三个钱猜一次。” “这还便宜?”朱长夜有些肉疼:“旁边一个大肉包,听他喊才一个钱。” 朱雄英无奈的拉着朱长夜:“哎呦,师尊呐,这文化事儿,都精贵,都精贵的!” 说着,朱雄英赶紧对摊贩道:“别和我师尊一般见识哈,老人家都精贵着钱。” 摊贩笑笑:“没事儿。” 朱长夜是穷过来的,再加上以前朱家村猜灯谜大家伙都是免费参加,这要钱的…. 他觉得这猜灯谜太贵,直摇着头:“不猜不猜,浪费三个钱。” 摊贩笑着道:“老爷子,话不是这么说,您猜中了,咱这有奖励的,自亏不到哪儿去。” 朱长夜眼眸明亮,陡然来了兴趣:“那你说说,有什么奖励?” 摊贩妇女道:“这些布偶娃娃呀,碟盆菜肉啊,猜对一次,随便您挑。” 话音落下。 朱瑶小眼眸瞬间亮了起来,“哇,布偶娃娃!师尊,咱们猜,咱们猜嘛!求你啦!” 朱长夜笑道:“好,好好好,咱们猜。” 这话让朱瑶喜笑颜开,在背上直呼师尊万岁!师尊天下第一! 可乐坏了。 决定要猜了,但朱长夜还是想了想,再次询问道:“闺女,那你字谜好猜不?” 摊贩妇女不知道该怎么说,沉思片刻道:“这.…” 这么个耽误时间,后面围着的读书人有些不乐意了,纷纷嚷嚷:“老爷子,不是我说,您老究竟玩儿不玩啊。” “就是呀,咱在后面看着干着急。” 朱雄英赶紧回头,安抚身后才子们,道:“玩,我们玩儿,抱歉抱歉,老人家舍不得花钱。” 说着,他偷偷拉着朱长夜衣袖:“好啦师尊,这钱我来,您老就别问了。” 朱雄英说完,便给摊贩三十个钱。 朱长夜心疼的道:“雄英,给多了,一个一个来好点。” 摊贩笑着道:“不多不多,指不定您和您徒弟,都能猜出来呢。” 朱长夜翻了翻白眼:“哪有那么容易,要是都猜出来了,你还能赚个啥钱?你做这行当,就一定会让人猜不出来。” 摊贩愣住。 朱雄英赶紧拉着朱长夜,不让糟老头子砸人招牌。 “咳咳,师尊甭说了,人家也是中秋出来赚两个钱,咱亏就亏点。” 朱雄英笑了一声,随后对摊贩道:“快出灯谜吧。” 说着,朱雄英指着其中一个花灯,那摊贩便将花灯背面转过来。 “欲上月宫折桂枝。” 花灯上就写着七个字,也没说具体方向。 朱雄英闭目沉思,身后围观的才子也在议论纷纷。 “这也没给方向啊。” “这盲目的猜就和大海捞针一样,这咋猜?” 众人摇头叹息。 “我师尊知道!!” 一声奶声奶气的叫唤,吸引无数人目光。 但朱瑶依然不惧。 小家伙不知道什么叫树大招风,只知道自己曾爷爷无所不能! 见这些读书人愁眉苦脸,就可劲炫自家曾爷爷呢! “瑶瑶,别说话打扰他人了,不然等会不给你买糖葫芦。” 朱长夜笑着提醒。 “噢,瑶瑶听师尊的。” 朱瑶不再说话。 她不是为了糖葫芦不说话,不是! 众人再次陷入思考。 朱长夜想了想,开口道:“高不可攀?” 摊贩妇女愣了愣,随后带着笑容道:“老爷子大才啊,答对了!” 朱雄英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看着朱长夜:“师尊,您这也行?” 朱瑶倒没那么多想法,手指兴奋的不行,快速道:“我我我,大娘,我要那个布娃娃!” 这么可爱的小家伙,摊贩看着也开心,笑道:“好,大娘给你拿。” 而此刻。 身后的众才子,震惊的看着朱长夜,心道这样的狗屎运也有? 朱长夜见这灯谜也没那么难,兴趣上来了,继续对摊贩道:“闺女,再来一个。” 摊贩妇女笑呵呵的再次翻着花灯,上书曰:皇帝从不上早朝。 旁边朱雄英双目一亮:“这个我知道,答案是昏君,老板,是也不是?” 摊贩妇女摇头道:“不对啊,小郎君再猜猜看。” 朱雄英错愕:“这都不对?都不上早朝了,还不是昏君,那是个啥?” 朱长夜笑着道:“雄英,人皇帝不上早朝,也未必就是昏君。” 说完后,朱怀看向摊贩道:“莫非是….卧龙?” “啊,为什么是卧龙?”朱长夜瞪大眼睛,随后莞尔笑道:“哈哈,对,不上朝了,可不就是卧着的龙,老板快看看谜底,是也不是?” 摊贩妇女再次笑道:“恭喜老爷子,您老啊,老当益壮!又回答对了!” 朱长夜也跟着笑:“继续。” 摊贩再次翻开花灯:充耳不闻无话讲。 朱长夜脱口而出:“莫不是龙井?充耳不闻是聋子,无话讲,那就把讲中的言字去掉,合起来就是龙井,对不对?” 摊贩妇女笑容有些僵硬了:“啊,哦,对对,老爷子您又回答对了,恭喜。” 接下来, 第四题,第五题,第六题…. 第二十九题。 朱长夜似乎,都丝毫不费事的就猜出来了。 就在朱长夜和朱雄英都跃跃欲试准备继续猜,而朱瑶跃跃欲试继续挑娃娃的时候,摊贩妇女脸颊已经拉胯了,欲哭无泪的道:“老爷子,求求您,您老别猜了。” “小郎君,您也劝劝您家师尊,别猜了别猜了,我….我都亏到姥姥家了呀!我这一盆布偶娃娃,都被你们猜完了呀!” 话音落下 朱长夜和朱雄英这才反应过来,随后侧目看着朱瑶,见小家伙浑身都挂着各种东西,只剩双小眼眸露在外面,跟个蒙面人一样,爷孙俩哈哈大笑。 身后那群才子们,更是惊愕的不知该说什么,瞪大眼睛看着朱长夜,纷纷有些佩服的神色。 见摊贩妇女一脸伤心悲恸的样子,朱长夜莞尔笑道:“好了好了,闺女莫伤心,我一糟老头子也要不了这些东西,娃娃咱小徒弟喜欢,就拿着了,其他的你自己收回去吧。” 摊贩妇女有些不好意思:“这.…” 朱雄英接话道:“我家师尊让你拿着就拿着,无须客气。” 摊贩妇女忙不迭道谢:“谢谢老爷子,多谢老爷子啦,也谢谢小郎君!” 朱长夜笑着道:“不必客气,你买卖如何?一天能挣几个钱?” 在朱家村生活那么久,朱长夜那刻入骨子的唠家常属性,自动被激发了出来。 摊贩妇女笑道:“也不指着这个挣钱,这不中秋了嘛,就来应天府挣点外快,咱家祖籍蓉城的,这不刚好到了应天,就想趁着中秋这三天挣点小钱回去。” 听到妇女是蓉城的,朱长夜若有所思,想了想,询问道:“蓉城啊,那边如何了?听说受了灾,你们可还好?” 妇女笑着回道:“好,好的很!” “多亏了陛下他老人家,咱蓉城前些日子,都快饿死个人,家家户户都想逃难,但外面大水封了路,出不去,咱都绝望死了,那些黑心粮商也不肯放粮,所有人都饿的遭不住。” “幸亏陛下发了粮食,起初咱还以为陛下缺了德,那大批粮食居然卖那么高的价格,后来咱才知道,陛下是真厉害呢!现在咱蓉城府,所有百姓都对陛下感恩戴德,是他给了咱活路!” 听到有人这么夸朱元璋,朱雄英的脸上就跟喝了二两蜜似的,别提多甜了。 朱长夜也是满意。 他笑了笑,又问摊贩妇女道:“陛下这几天杀了那么多商人,可有人反对?” 摊贩妇女还没说话,旁边的汉子便道:“洪武老爷子杀的好!替咱百姓出头,咱感谢还来不及,谁敢反对?抽不死他!” “对!” “杀得好,那些人尽发国难财,死有余辜!” “….….” 附近一众百姓,纷纷附和。 朱长夜笑了一声,继续问那摊贩夫妇:“听你们这么说,你们很爱戴陛下,是吗?” 不得摊贩回答,后面便有才子们扯着脖颈道:“谁不爱戴皇帝老爷子啊” “就是!” “这话俺有话语权!若不是洪武老爷子的粮食到了,我都得饿死在蓉城,饿死在自己家里!” “而且洪武老爷子也不徇私枉法,自己儿子孙子犯了错,也给流放岭南去了!真正做到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咱服!” “啥?谁流放岭南了?” “楚王啊,还有他的家眷和那个朱祁声,早上皇榜都贴出来了,而且前三天,我还亲眼看到楚王及其家眷,穿着囚服,被押着出城!” “那楚王,呸!总算伏诛了,洪武老爷子威武!” “….….” 又是一阵吹捧声。 此刻。 朱雄英实在没想到,自家爷爷的个人魅力会这么大。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那批粮食及时弄来。 这也是师尊的法子,若不是师尊献计,就不会有后面的一切! 今日说不成,都见不着那个说自己差点饿死的汉子了。 而且楚王那事儿,也是师尊在用力,他是知道的。 若不是师尊,爷爷大概率会放过楚王,顶多嘴上训几句,哪还会有这么好的风评? 师尊…. 朱雄英感触极深,看向了朱长夜,满怀感激之色。 如今那其乐融融的蓉城以及蓉城百姓们,大半可都是您老人家的功劳啊! 楚王之伏诛,也是您老人家帮忙的! 您老,不愧是行走于世间的仙人! 与此同时。 朱长夜还在闲谈着八卦。 这八卦越谈,自家四子重八的风评就越好。 这让朱长夜心里,都泛起嘀咕。 明明历史上说重八杀功臣、性格暴虐云云,其实重八刚出生那段时间,朱长夜何尝心里不是这么想自家四子? 他是从后世穿越而来,许多认知都是从史书上得知的。 可现在在百姓心中,他们的反应和史书简直判若两人。 和自己教育有关吗? 若是有关,那老头子我,倒也没愧对华夏民族了。 朱长夜笑容满面。 他来了兴趣,毕竟谁家自己儿子被夸不会高兴啊? 朱长夜好奇问道:“这话,怎么说。” “嘿!”一个年纪稍大的老汉口若悬河道:“皇上打应天的时候,俺就在应天,俺是被元狗统治了大半辈子的人。” “元狗真不是个人!猪都不如!把人分三六九等,咱汉人在他们眼里,和狗没区别!” 说到这里,老汉眼眶有些红肿,神情悲伤,显然想起那段不堪屈辱的往事。 “好在,皇上啊,他给打进来了。” “老皇爷打进应天府那年,你们这些后辈可知道咱汉人高兴成啥样吗?” “咱都恨不得,把粮食全给老皇爷!” “你们这些后辈娃儿,没见过兵荒马乱的乱世,那年月,谁管老百姓死活呀,大兵进城就一个字儿,抢!” “俺经历过元狗,张士诚,方国珍,谁打进来不是抢?” “抢粮食,抢钱,抢女人!” 老汉咬牙道:“抢了你还是好的,惹恼了他们,直接一刀宰了!这就是乱世,人命连狗都不如!” “可是咱洪武老爷子不一样!很不一样!” 老汉唾沫横飞的道。 “进城之后安民告示写着,凡有敢抢劫百姓,骚扰百姓的,砍脑袋!老皇爷的大军那真是秋毫无犯,硬是没抢百姓一文钱!” “当时街面上那些老夫子都说,什么是王师呀?这就是王师呀!我还记得当时的教书先生说了,就冲这爱民的心,得天下的也一定是咱皇爷呀!” 老汉说的声情并茂,仿佛将所有人都拉入到那个乱世。 周围所有年轻人,都听的肃然起敬。 而朱长夜,则是听的极为高兴。 谈了许久,朱长夜才恋恋不舍离开。 若不是时间不早了,他还想停下听那些人夸自己儿子呢,儿子被夸,他也乐呵,也有面! 离开后,又看了看四周,确定附近确实存在许多流浪儿,朱长夜爷三这才返回天云观。 中秋的夜,灯火璀璨,家家户户门前都挂上红彤彤的灯笼,仿佛在无声述说着这个王朝正在冉冉升起。 朱瑶拎着娃娃,乐呵一路,但进入天云观院里时,小家伙就一脸拘谨。 哪有刚才俏皮的样子,和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啥也不敢干,啥也不敢说。 “二师妹,咋了这是。” 朱雄英狐疑,当走进院子里时,才发现自己奶奶马皇后过来了。 “奶奶,您来了!” 朱雄英大喜过望。 马皇后笑道:“是啊,这不中秋节了,给老爷子还有你们带点月饼,对了,吃饭没?没吃饭我等会下厨。” 朱雄英摇头:“还没呢。” 马皇后笑着点头:“好,那奶奶等会给你们做。” “老爷子,哎呀,老爷子您老身上咋挂着那么多娃娃,雄英你这孩子也真是的,也不懂给老爷子拿着。” 马皇后赶紧走上前,帮朱长夜拆身上的娃娃。 朱雄英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也是上去帮忙。 朱长夜笑道:“没事,是我的主意。” “孩子还小,都玩心大发,好不容易来个中秋节,街上那么多好玩的好看的,所以就让他们多看看。” “我啊,老了,看不了了,也不咋感兴趣,就帮他们拿拿娃娃啥的,不是重活。” 马皇后闻言,笑道:“老爷子,您老还是那么给孩子考虑。” “对了,老爷子,今天中秋节啊,重八托我给你带样东西,我给您带过来了,您要不要看看?” 第69章:朱棣蒙圈,爷爷,你咋活着!【二合一】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噢?” 朱长夜眼眸挑起,来了兴趣。 儿子重八,这么有心了? 马皇后看在眼里,还以为老爷子迷糊,赶紧解释道:“是这样的,这不雄英最近一直往您这跑,这孩子啊,托您照顾了。” “所以重八也心存感激,才特地也给您老准备些东西,老爷子啊,您可不要多想。” 自家重八在外风评可不好,虽然最近往好名声转变了,但不久前民间还有人说是暴君呢。 老爷子刚入城那会,正是暴君名声传的最沸沸扬扬的时刻,她深怕老爷子,以为重八送东西是不怀好意。 “送的是什么?” 朱长夜笑了一声,问道。 马皇后笑道:“这我可不知道,老爷子您自个拆。” 说完,马皇后进屋拿出来了大黑箱子。 这大黑箱子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泛着一股子古旧感,甚至有隐隐臭味传来。 “奶奶,爷爷他咋送这个!太臭了!” 朱雄英看的直皱眉。 这是礼物? 哪有人送礼物,送那么臭的东西。 马皇后白了一眼:“雄英,臭小子,怎么说话呢?这可是你曾祖母….咳咳,反正这东西,意义非凡。” “是吧,老爷子。” 这东西起初朱元璋交给她时,她也犯迷糊,直到朱元璋解释,才知道是淳皇后的生前遗物。 淳皇后,淳皇后啊…. 对她来说是陌生,但对老爷子来说,那可是陪伴了一生的女子。 马皇后看向朱长夜。 就见朱长夜,此刻眸子里多了些异样光彩,是惆怅,也是眷恋。 她从未见过如此的朱长夜,一直以来的朱长夜,都给她一种很踏实,而且从容不迫的感觉。 但现在,就不像是个仙人,倒像个真正的凡夫俗子,有人间烟火味。 果然。 老爹他,没忘记淳皇后。 若我当时病痛没挺过去后,重八会不会也这样? 马皇后若有所思。 而此刻。 朱长夜从马皇后手中取过大黑箱子,喃喃道:“有心了,有心了….” 见老爷子高兴,马皇后也放心了,笑道:“成,那老爷子您看,我去厨房给你们做饭。” “对了,桌上有月饼,是赶早我做的,你们饿了可以先吃。” 马皇后说完走进里面。 见马皇后消失,刚才仿佛被施法定身的朱瑶,恢复了自由,火速跑到桌上拿块月饼起来吃。 而朱长夜, 则是走到角落里,轻轻抚摸大黑箱子。 这大黑箱子,说起来也有段历史。 当年他总是早出晚归,在离家那段日子,长乐总说很无聊,朱长夜就给她做了这個大黑箱子。 说是无聊就写笔记,写牢骚,然后放进去。 很不靠谱的解闷方法,甚至可以说是无厘头,但夫人长乐却是听进去了。 是啊~ 她听进去了。 她总是那么信他,认为他无所不能,提出的办法从不想着质疑,而是用行动去做。 哪怕做不到,也不会认为是朱长夜办法不对,而是自己能力不行。 “咯吱….” 朱长夜轻轻打开。 里面有着几本书。 最上面的一本,赫然写着【长乐日记】。 朱长夜笑了一声:“长乐,你写的日记也太多了。” “这下好了,你总是念着要看我的日记,你没看到,结果让我给看到了你的日记。” “重八他啊,我打小带他到处玩,果然你我之间问题,他也总偏向我,不帮伱藏日记,而是给了我。” 朱长夜说完,徐徐打开日记。 他看的很认真。 一字不漏。 就像是回到那个少年时代,从那株桃花树下,又一次认识了她。 当看完之后,已经是过去半个时辰了。 看完整个日记,朱长夜感慨万千,同时也越发确定,自己要去地府寻她。 之前马皇后说过, 长乐给重八托梦了,也给老大老二托梦,若灵魂转世,是不可托梦。 唯有还在地府,才有可能。 轻轻的。 朱长夜把日记都给放好,随后往天云观外面走去。 他这会感知到一股熟悉的气息,要去见见。 …… 今日。 是中秋节。 同时也是朱棣,最后一天留在应天府的日子。 今天过了,赶明他就要回北平。 下次来应天府,不知何年何月。 趁着离开之前,朱棣想着要来拜最后一炷香,保佑自己往后征战胜利。 “孩子,烧香呢。” 这时,旁边响起一位老翁的声音。 朱棣看了过去,笑道:“老人家,你也烧香呢?” 朱长夜笑着点头:“算是吧,你有什么愿望想向城隍爷许愿的?” 朱棣微微错愕。 这老人家,打听那么多? “保佑….身体安康吧。” 朱棣随口敷衍。 今日他是穿着便装出来,整个人除了多出些许贵气,和平常百姓没什么不同。 朱长夜深深看了他一眼,旋即又看向城隍爷:“觉不觉得,那城隍爷和咱圣上有点像?” 朱棣闻言,也是看向城隍爷神像,有些感慨:“是啊,很像,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但又想不起来。” 这话是真的。 这城隍爷和爹长得太像了,以至于朱棣都认为,是不是天云观在讨好老爹?刻意把城隍爷弄成这样? “他呀,是圣上亲爹。” 朱长夜再次开口。 轰! 此话一出。 错愕! 迷茫! 震惊! 朱棣瞪大眼睛。 这话就像是水滴落于湖面,荡起阵阵涟漪。 他以前总觉得城隍爷自己见过,可想不起来,这种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很是头疼。 现在经老人家一提醒,他想起来了! 是明仁祖朱世珍! 以前他扫墓的时候,也看过爷爷朱世珍画像,但由于每次只是扫墓才看一眼,记忆不深。 现在这城隍爷神像,与记忆里爷爷画像结合,最少有一半相似度! “这….怎会如此!” “城隍爷怎会是太上皇!” 对于这个从没见过面的爷爷,朱棣是没有多少感情,但现在听到还是无比震撼。 为什么啊?为什么太上皇会出现在这? “吓到了吧?” 朱长夜笑容满面看着他。 朱棣深吸口气,脸色越发凝重,他突然觉得眼前老人很不简单。 明仁祖的画像,几乎只有皇室中人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是….是啊,吓到了。” 朱棣讪笑道:“不止是城隍爷神像吓到了,老人家,您也吓到我了。” “敢问,您是何人?” 朱棣待人总是很谨慎,自己身份或许远超这老人家,但在对方身份明朗之前,他是不敢以身份压人的。 “我?我就是他,也是你爷爷。” 朱长夜徐徐开口。 朱棣嘴角抽搐,眼皮疯狂跳动:“老人家,您老可莫要开玩笑。” 朱长夜笑道:“是吗?那你再看看。” 朱长夜说完,右手一挥。 自己那掩饰的面容露出真容,与上方那城隍爷神像,一模一样。 也与那明仁祖画像,有五成以上相似度。 说是五成,是因为这时代没有照片,朱元璋只能凭记忆回忆起自己老爹的容颜,然后让画师画下。 这就缺少精准度了。 再加朱元璋,也上一次老爹朱长夜还是几十年前,这几十年过去,人的容貌怎么会没有变化? “这,这!” 朱棣看着朱长夜,又看向城隍爷神像。 来回不断看。 终于确定是一个人。 瞬间。 瞪大眼睛。 满眼不可思议。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朱棣想不明白。 城隍爷怎么会出现在这。 难道说,这是江湖上的戏子,用变脸在耍自己? “还不信?” 朱长夜仿佛知道了朱棣心声,笑着问道。 朱棣深吸口气,凝重道:“老人家,您老别开玩笑了,是不是您戴着伪装面具?” 他还是不信。 朱长夜没有回答,只是右手一挥,朱棣整个人瞬间不可控制的腾空起来。 “什么,这!!!” 朱棣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自己怎么会浮起来? 难道说,眼前这老人家真是城隍爷? 是! 肯定是了! 只有城隍爷才有这种手段,而根据城隍爷所说,他就是自己爷爷。 这岂不就是说,自家爷爷就是城隍爷! 等等! 最近雄英一直往外跑,说是仙人要教他修炼,该不会也是眼前这老人家吧? 我的天! 朱棣好似想明白一切,越发的震惊。 “这下,信了?” 朱长夜再次笑问道。 朱棣下意识点头:“信了,信了信了,城隍爷,您老赶紧把我放下来。” 朱长夜翻了翻白眼:“我是你爷爷。” 朱棣嘴角抽搐。 张张嘴,想喊出那句爷爷。 可话到嘴边,却无比艰难。 他打小就没见过朱世珍,从没喊过这一个称呼。 这都一大把年纪了,突然冒出个爷爷,有点难以开口。 哎…. 这叫什么事儿啊?一把年纪爷爷跑出来了。 朱棣整个人都麻了。 酝酿许久, 朱棣才僵硬道:“爷….爷爷。” “对咯。” 朱长夜满意点头,徐徐放下朱棣。 再次回归地面,朱棣心里才感受到那股子踏实感。 在看周围。 香客依旧很多。 但周围行人,对刚才他浮空的行为视若无睹,甚至有人还排在他原来位置。 朱棣眼眸闪烁:“爷爷,这您做的?让他们看不到?” 有了第一次喊爷爷,第二声也就显得熟络许多。 朱长夜点头:“不错,有些事情,终究不能让凡人看到。” “凡人?”朱棣愣了下,旋即大喜道:“爷爷,您老真是那仙人啊?救了雄英,也救了皇后娘娘?” 朱长夜笑着点头:“不错,下山及时,刚好就救了他俩。” “话说回来,你要回北平了吧?” 朱棣点头:“不错,明日便回。” 朱长夜想了想,开口道:“孩子,北平就交给你守护了,至于应天府这边,有爷爷和你爹,还有太子雄英他们守护,你大可放心。” 这番话,是朱长夜在暗示朱棣。 自己是站在雄英这一边。 历史上曾孙朱雄英死了,朱允炆继位,然后由于朱允炆操作不当,使得朱棣反了,发动靖难之役。 那是一场,朱家子孙互相屠杀的局面。 有关于那场战争,大多数人说是朱允炆逼的,也有一小部分人,认为朱棣本来就有野心。 朱长夜不去想那么多,不管是朱允炆逼的也好,朱棣有野心也罢,他身为朱家老祖,是不想出现朱家子孙互相屠杀那样的局面。 所以, 他出来了。 告诉朱棣,自己是他爷爷。 仙人爷爷。 而且还站在朱雄英这边。 古代迷信,一位仙人的分量弥足巨大。 而且他也不是那些假仙,是真仙,站在朱雄英这边,那么哪怕朱棣有野心,也得把自己的野心给压下去。 而只要朱雄英成功继位,朱棣没野心,那么未来朱家子孙,又怎会互相屠杀? 所以他趁着朱棣即将返回北平,特地出来,以老祖宗的身份出来,与他相见。 他不是故意偏袒朱雄英,冷落了孙儿朱棣,只是朱雄英是大统,他上位是理所当然,朱棣有野心,那最好是压下,朱棣喜欢就当个北征王爷,征战蒙古。 不喜欢征伐的话,那就当个闲散王爷,安度一生。 “哎呀,有爷爷您老在,应天府断然是固若金汤。” 朱棣笑道。 朱长夜道:“但愿是如此,对了,你还没吃饭吧?今儿中秋节,要不就在爷爷这吃?” 朱棣摇头:“爷爷,不了不了,家里内人还等着我回去。” 朱长夜笑着点头,表示理解。 “爷爷,您这事….”朱棣想了想,认真问道:“爹他老人家,知道吗?” 朱长夜回道:“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 他卖了个关子。 “走吧,陪爷爷走走。” “从小爷爷就没抱过你,也没看过你长大成人,都陌生得很,咱爷孙两得多谈谈话。” 朱长夜笑着开口。 朱棣闻言,尽管心中有那股子怕长辈的念头在作祟,想早点离开。 但爷爷都这么说了,只能是点头跟随。 他和朱棣聊了很多。 朱棣也从其中明白了爷爷的意志,爷爷不希望朱家子孙互相屠杀,一旦互相屠杀,爷爷会出来制止,除此之外都不会管事。 只有朱家子孙互相屠杀,是他的禁区。 半个时辰后。 朱棣眼见天色不早,赶紧是告退离开。 他这把年纪了,突然冒出来个爷爷,而且小时候从没见过,没有感情,对他来说没有惊喜只有惊吓。 朱长夜也没留他,只是给他拿了几个平安符护身。 这平安符有他的法术在,有时候能护朱棣地周全。 等朱棣走后, 朱长夜寻思马皇后应该做好饭了,便徐徐往天云观后院走去。 然而,就在这时。 噗噗噗…. 一个蹴鞠,咕溜溜滚到一边。 滚到了朱长夜的脚边。 很快。 一个外表超可爱,五六岁左右的小女孩,跑了过来。 如果多观察这个小女孩就会发现,这个小家伙的表情有一些些呆,像是智商低下人群常有的那种神态。 小女孩看着皮球,又看着朱长夜。 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她不敢去朱长夜脚边捡。 模糊的记忆里,依稀记得娘和她说过,不能靠近其他大人太近。 朱长夜看着她,若有所思,而后轻轻把蹴鞠踢到她的脚边。 “孩子,回去吧。” 朱长夜挥挥手。 小女孩冲她甜甜一笑,鞠了一躬,而后这才美滋滋抱着蹴鞠离开。 朱长夜并没有就此走远,而是缓缓跟在小女孩身后。 很快。 小女孩来到一处角落,这里没什么人来,倒是李晴晴在这里。 “你回来啦,咱们继续玩!” 李晴晴没有前几日失去奶奶的阴霾,对小女孩以笑容示之。 真的没有吗? 怎会没有,只是她看到和自己有差不多经历的人,心生认同,想陪她玩一下。 小女孩闻言,没有开口。 或者说她不会开口,只是点点头,然后和李晴晴玩起了蹴鞠。 玩了足足一刻钟,李晴晴这才注意到朱长夜在看她们,顿时停止玩蹴鞠,并且向朱长夜跑了过去。 “城隍爷大人,我….我只是陪她玩一会。” 李晴晴有些害怕。 奶奶走了,家里只剩她一个人。 前些天,城隍爷说她可以在天云观生活,李晴晴对此并不怎么开心,这是寄人篱下,没有家的感觉。 但还是很感激,同时也很珍惜。 如果没能在这里生活,李晴晴不知道自己这一个孩子,能在外面活多久。 甚至都没有未来了。 所以她很珍惜在天云观生活的机会,也诚惶诚恐,害怕因为某些事城隍爷讨厌她。 “没事。” 朱长夜蹲身,揉了揉李晴晴小脑袋。 “晴晴,看来你这是交了一个朋友。” 温和的笑声响起。 言语后,朱长夜看向那个很可爱的小女孩,随后走向了她。 “孩子,你叫什么?” 小女孩没有说话。 她不是怕朱长夜,她看到朱长夜和李晴晴很熟悉,已经确定朱长夜不是坏人。 她很想说话,但她….似乎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不会说自己的名字。 小女孩好奇的看着朱长夜,她对朱长夜的存在感到好奇。 “小涵,小涵….” 后面有焦急的熟悉声音传来。 一个年纪在二十上下的妇人,跑了过来。 她冲过来一把抱住小女孩,眼中泪水止不住的流下来:“你怎么跑这里来了?娘一直找你找不到,你知道娘多着急吗?” 言语的语气充满责备,但是她脸上的表情却真实表达了她的情感,担忧,害怕,还有找到小女孩的如释重负。 李茹是一个人拉扯着女儿。 她被一个负心人骗了感情,在生下来孩子之后,那负心人就偷走家里所有的钱去赌博,并且抛弃了她们。 负心人要男孩,女孩他不要。 原本负心人还有点良心,看她娘俩辛苦,每月还会给她们一点钱,说要养大女儿给他送终。 但是女儿两岁时,在该说话的年纪却迷迷糊糊,去看过大夫才知道胆子有问题,天生智力缺陷。 那负心人得知以后,噩梦来了。 他直接彻底的消失了,他们之间最后的一点联系没了。 李茹那段时间很痛苦,她没什么本事和能力,挣钱养家极为辛苦,根本负担不起独自抚养女儿的重担。 尤其是她还有一个身体不好的母亲,这让她很绝望,一度想要轻生,只是这个想法,她也就是想想罢了。 她不能死,她死了母亲就没人养了。 她打小也只有母亲,是母亲含辛茹苦养她,才有现在的她,她内心十分自责,原本她嫁人生子应该给母亲好生活,结果却是嫁妆被对方骗走,也嫁错了人,什么都没有了。 一次次的打击, 让李茹几乎要崩溃,但是李茹每次看到女儿的纯真笑容,她就很开心,多苦多累,都咬牙坚持下来。 今天小涵生日,李茹特地不去纺织,向大老爷请了一天假,带女儿出来玩,而在她在附近买东西的时候,女儿不见了。 她找了很久,才终于找到了女儿小涵。 此时, 这个人们不怎么来的天云观小角落,有哭声在荡。 那是一个娘找到女儿后,那喜极而泣的哭。 “小涵,以后不许乱跑,知道吗?娘怕找不着你。” 李茹柔声嘱咐道:“你呀,一定要跟在娘身边,知道吗?” 她不管女儿听不听得懂,李茹依旧孜孜不倦地重复说着这些话,说了三四遍。 随后李茹起身,牵着女儿的手。 “小涵,走,我们回家,娘给你买了你爱吃东西,回去就给你做。” 说话间。 李茹带着女儿,向着外面走去。 她丝毫不知道,在刚刚站着的地方,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她。 “一个可怜的坚强女子。” 温和的声音,在这个小角落中荡开。 朱长夜注视那远去的背影。 “不是一个完美的女人,却绝对是一个完美称职的娘亲。” 他低喃。 与此同时。 朱长夜手中有功德光芒腾起,指尖跳跃着光斑。 俄顷间,光斑带着微光飞向远处,向着那可爱的小女孩儿落去,没入其身体。 做完这一切。 朱长夜脸上有笑容浮现。 身处于城隍爷位置,注定是要看到很多死亡。 善,恶,苦,甜…. 人的七情六欲,也都是城隍爷要经历的。 有些城隍爷,面对小涵这事情,会选择漠视。 不是冰冷。 而是这种事情世间太多了,这也帮一个,那也帮一个,地府规则如何维系? 而朱长夜的选择是,能帮就帮一个。 毕竟他的随手而为,可能是某个家庭的起死回生。 至于同僚问自己坏了规矩…. 那朱长夜也不在意,他修的是道家心法,讲究随性而来,自己喜欢,那就去做了。 仅此而已。 “晴晴,你交了一个朋友开心吗?” 这时, 朱长夜看向李晴晴,笑容满面,道了这么一句话。 李晴晴重重点头:“开心!希望她以后还来!” 她直言不讳,眸子真挚。 . …….….….….… 另外一边。 光没入小女孩的脑子,慢慢的散开,小女孩身子抖了一下,她回头看向那个小角落,看到了那里看着的人,正微笑的看着她,笑容很温柔。 小涵眨了下眼睛,那里的人不见了。 她歪了下小脑袋。 在看了一会儿后,她收回了视线,跟着娘回到了家里面。 “小涵,你先在家里或者外面附近玩玩,娘去做饭。” 李茹笑道。 而后,她提着买来的一些菜走进灶房。 家中有一个头发发白的老人,从房间中走出来:“你们回来了啊。” 李茹笑着点头:“娘,回来了,我去做饭,等会就能吃了。” “好,好…”李茹娘亲笑着点头,她看着女儿忙碌的身影,眼中有愧疚之色。 她心中有叹息。 因为早年那些大老爷给很多活做的原因,她身上落下了一些病根,现在她做不来太重的活,这让本来就辛苦的女儿越来越辛苦,要照顾她,还要照顾小涵。 接下来, 李茹娘亲看向那边小脑袋微微点动,昏昏欲睡的小涵。 “乖孙女,乏的睡了吗?” 李茹娘亲坐到小涵身边,笑道:“应该是玩累了,躺一会儿,等下奶奶叫你起来。” 小涵回到家后,就感觉眼皮很重。 她倦意席卷上来。 这一觉,她睡得很熟,嘴角微微扬起,睡梦中她看到了很多过往的记忆。 李茹的脸庞出现,在认真教导她第一次拿筷子吃饭,不管几遍都在教导,还有教导喝水、拿东西…. 太多的画面。 小涵在睡梦中眼睛由呆,慢慢变得明亮,不像是一个智力低下的人才有的神色。 她记下了很多娘疼她的画面,还有语言。 “小涵。”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在轻轻呼唤着她。 小涵睁开双眸,看着娘正从灶房里走出来,扎起来的头发有几缕发丝跑出,显得有些小凌乱,额首间还有做饭留下的汗水。 “小涵起来了,娘给你做了很多好吃的。” 李茹微笑。 桌上的菜并不丰盛,三碗饭,一盘菜。 仅此而已。 而这已经是她们家最丰盛的时候了,有时候,家里都要干吃白米饭。 甚至有时候,逢到大老爷有事出去一趟,李茹没活计做没钱拿,回来还得饿一天。 “娘….娘,….” 小涵看着李茹,眸子里有泪水闪下,。 她口齿说话不是很清晰,但是却能让人听出大概意思。 小涵在梦中看到了很多娘亲辛苦的画面,很想哭,里面有好几次她不听话,惹得娘急哭了,是一个坏孩子。 此刻。 话音落下。 李茹呆滞。 她怀疑自己幻听了:“小涵,你….” 眼泪在这一刻,又不争气的滑落了,她听到了什么? 女儿在叫她娘! 李茹颤抖。 多少个日夜,她教导女儿这两个字,但是女儿都不会说,女儿到现在五岁了,一句话都没有说过,让李茹无比心疼。 这是智商低下的原因,那些大夫都没说错,不过李茹没有放弃。 智商低下,但是她相信教多了女儿肯定会说。 而且….这是她的女儿,怀胎十月生下来的,怎会抛弃? 更甚至,李茹已经做好女儿一辈子没叫娘亲的打算。 可现在! 她听到了女儿在喊她娘。 “娘,我让你伤心了。” “对不起,对不起。” 小家伙奶声奶气道,随后抱住李茹的脖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李茹激动的神情一愣,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小涵在…跟我道歉?她懂得道歉? 她有些不敢置信:“小涵,你说什么?” “娘,我不笨,我已经好了。”由于第一次开口,小涵说话不怎么流利。 不过, 她还是努力的说着每一个字,口齿有点不清晰,但是李茹听清楚了。 她也彻底呆住了。 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看着女儿梨花带雨又认真的脸蛋,这一刻,她居然有种错觉,女儿似乎智力不在低下,是正常人! 不! 不是错觉!! 感受着女儿的怀抱,女儿的哭泣声,她知道这不是错觉,这是真的! 这一刻, 李茹欣喜若狂,即使她想不明白女儿,为什么突然就像个正常小孩子一样,睡一觉就“病”好了,这太不可思议了,但是这一切不重要了。 “小涵不笨,你在娘心里,一直都是最厉害的,现在是,以后也是。” 李茹抱着女儿,她不想去想那么多,她现在只知道一点,女儿好起来了,这就足够了。 这一刻,李茹眼泪不停的流下来。 怎么也止不住。 她抱着女儿哭,越哭越大声。 一直以来她的压力太多了,她担心女儿将来,也担心自己哪一天坚持不住,她也倒下,家里要怎么办? 她一直强撑着,每天都带着微笑,就怕母亲看到会担忧,她每天都在坚强面对一切。 他很想哭,大声的哭,只是她不敢。 害怕哭了就是软弱,家里还需要她。 现在她再也坚持不住了,大声的哭了出来。 如果说之前在天云观,她的哭是为了女儿,那么现在的哭,是为了自己。 也为了整个家。 一旁端着菜,目睹了这一切的李茹母亲,眼中亦是有泪流出。 “一切都会好起来,一切都会好起来。” 她低声念着这些话。 这间不大的屋子,三道哭声响起,明明是哭声,但是却洋溢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喜悦。 …… 天云观中。 正在陪孙儿儿媳吃饭的朱长夜,似乎心有所感,举目眺望远方,脸上有温和的笑容。 “看来,已经睡一觉醒过来了。” 他脸上有温柔的笑容浮现,看向远方天空,云皑皑飘动,晴空湛蓝。 其口微动,有淡笑声传出。 “命运苦痛,但是终有一天会苦尽甘来,那一刻将是海阔天空….” …… “太不可思议了!” 李茹母亲惊呼。 在小涵会说娘,又会表达歉意时,她们很开心,在喜悦中给一家人高高兴兴吃顿饭。 之后她们经过一段时间的缓和,心情也有了丝丝平复,她们开始询问小涵的情况,并且有了现在的算术测验。 而这测验结果,让她整个人呆住了。 不只是她。 李茹看着坐在桌子边,会简单数数的女儿,一脸不敢置信。 “真的好了….”她低喃。 旋即,李茹犹豫了一会,开口道:“小涵,你可知道,你为何身体好起来了?” “是一个爷爷帮的我!” 小涵点着小脑袋,口中倒出这么一句话。 李茹,李茹母亲皆是没抱期待。 小家伙终究只有五岁,还不怎么记事,她们原本就没打算问出来什么,问也只是单纯的心里好奇罢了。 只是让她们惊愕,小家伙竟然知道她身体好起来的原因! 一个爷爷帮的? 李茹急忙问道:“那位爷爷,他在哪里?” 她脸上的疑惑,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没有减少,反而变得更多了。 能帮一个智力缺陷的孩子,恢复智力,这得是何等高人! 闻言。 小家伙奶声开口:“爷爷,是在刚才那个道观里!” “道观?”李茹母亲疑惑:“天云观?” 小家伙不断点头。 李茹惊喜,果然那家天云观很灵。 她以前也拜道观,只是没有拜过天云观,最近听说天云观许愿特别灵验,所以才带着女儿过去。 下一刻,李茹再次问道:“小涵,你可知道,那位爷爷什么样子?” 闻言, 小家伙小脸露出回忆之色。 “老爷爷他,长得很和蔼?” 她如实说道。 听到这话,李茹和李茹母亲都是苦笑,这个等于没说。 而后, 小家伙小手指着黑色桌子:“老爷爷衣裳是黑色的,很好看….” 这也还是笼统。 李茹打算明天,再带女儿去趟天云观。 就碰碰运气,看能不能碰到那位老爷爷。 若没碰到, 就继续拜下城隍大老爷,毕竟,若不是去了趟天云观,女儿又怎么会好。 . ….….….…….…. 与此同时。 皇城,户部。 户部主事送了一封加急奏疏过来。 户部侍郎傅友文有些不解,按道理来说,奏疏都该先送到殿阁,可为什么却送到户部来了? “怎么回事?”傅友文蹙眉问道。 那年轻的户部主事道:“回大人,是巡视淳安左佥都御史的账簿册子,要你过目清点一下,无误后交给圣上。” “方田?”傅友文心微微跳了跳,这个县怎么这么熟悉?好似前几天听过一般。 容不得他多想,有一个户部主事走来。 “大人,这是一份来自宁波右佥都御史的账簿册子。” 有户部官员,递着账簿册子过来。 傅友文浑身像是触电一般:“也是让本官清点账目,交给圣上?” “对!”那户部主事回道。 傅友文吧嗒一下,手中两份账簿,居然同时落地! 他有些失态了。 随后赶紧打开。 来自方田的奏疏上写着:兹查方田修建新安江造册百姓一千三百人,耗费工钱三万七千两,耗费大石、夯土、木材….合计七万四千余两….实际参与修建新安江工人三百六十三人….大石、夯土、木材等皆以次充好…. 嘶! 吃空饷、以次充好! 傅友文眼睛渐渐瞪大。 这些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以为天高皇帝远,皇帝就查不到? 等等! 傅友文霎时间打个寒颤! 当初老爷子专门挑出了方田县的账簿,让都察院去查.…不对!不止方田县的,还有宁波卫的! 傅友文忙不迭颤抖的拿着另一封账簿奏疏,都察院御史台白纸黑字上写的清楚明白,宁波卫….也腐败了! 这两地的账簿都存在严重造假,切合实际账务支出的少之又少。 看到这里,傅友文心惊肉跳! 当初他认为老爷子,是在随即抽调各地账簿进行排查。 如果真是随机抽调,那么为什么老爷子找出来的两个账簿,都这么巧合的出了问题。 这还是巧合吗? 如果不是巧合,那就是老爷子.…天呐!老爷子眼睛何时变的这么毒了?就看了一眼!他就随意瞥了一眼,就知道这两地方的账簿出问题了? 还是说,老爷子背后真有高人指点? 那这高人得多厉害,隔空都能帮老爷子,把吃空饷的地方给揪了出来。 傅友文开始大口喘气,眼睛也缓缓瞪大,有些瞠目结舌,显然震惊的不轻。 要知道,就算让他户部派十个吏目,连天加夜的排查,恐怕没有一两个月,都未必能找出哪些地方的财政账簿是出问题的! 老爷子究竟用了什么逆天的仙法,才能做到一眼辨别出假账? 傅友文急忙拿着两个账簿,眼眸里阴暗不明,快速朝皇宫奔去。 朱元璋正在批着奏疏。 他眉宇拧的很高。 最近,各地方的灾情似乎更加严重起来。 虽然从那些蓉城被杀的奸商府邸上,吃进来十几万两白银,还有试收商税收起来的钱。 但这些钱,未必能应付掉整个大明地方灾情! 作为大明的主宰者,这个国家,有太多的事需要朱元璋一个人去扛着了。 似乎想起什么,朱元璋微微笑了笑。 也不是咱一个人抗,咱爹,现在不是也时不时能帮着咱了么。 想到那还在天云观的老爹,朱元璋笑的很开心。 他揉了揉酸胀的腿脚。 朱元璋有风湿,有时候坐的久了,会有些疼痛。 “年纪大了,也不知道能活多久,得尽早找时间和老爹见面了。” 朱元璋低喃。 心中那颗见老爹的心,越来越强烈。 当年没能见到爹娘,这是他一生的遗憾,现在老爹活了,他不想死之前都没见过。 摇摇头,不再多想。 朱元璋起身走了两圈,刚准备继续批阅奏疏。 大殿外,傅友文便冒着风雪从远处而来。 朱元璋背着手站在大殿门前,屋内盆火烤的很旺,可屋外却寒冬刺骨。 朱元璋也不嫌冷,就站在门扉前。 “陛….陛下,出大事了!” 傅友文急促走到朱元璋身前,一个踉跄,差点没摔了。 第70章:朱元璋骄傲,爹,咱没愧对列祖列宗!【二合一】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朱元璋蹙眉:“一把年纪了,沉稳点,有啥事着急忙慌的。” 傅友文赶紧道:“臣,万死!” 朱元璋一脸疑惑:“说吧,出了什么事?” 他是知道傅友文的,一向沉稳。 恐怕….是当真遇到不一般的事情,这老小子才变成如此。 下意识的。 朱元璋也提起几分精神。 此刻。 傅友文有些颤抖,说道:“都察院左右佥都御史的奏疏来了,让微臣核查。” “啥?”朱元璋已经隐约有点忘记账簿之事了。 他每日需要批阅的奏疏太多,当初老爹透过雄英告诉他的查假法则,他也没放在心上去。 傅友文道:“宁波.…方田….此二地,调查结果出来了。” 朱元璋沉默了一下,很快才想起来,面色有些晦暗不明:“说!速速和咱说!” 傅友文赶忙行了一礼,这才说道道:“方田….方田修新安江,雇佣百姓一千三百余人,实际,实际参与修建治理新安江的百姓,不过三百余人,还有千余人被官府吃了空饷,钱财被贪墨了去。” 朱元璋脸色渐渐寒了下去,背着手,冷冷的盯着傅友文,沉默不语。 傅友文继续道:“还有,从淮西和两广购置去的阻隔堤坝的大理石、木材,以及本地的夯土草料等….都存在以次充好的问题,当地工科属官,将多余出来的银子皆贪墨,一个方田县,贪墨白银,高达九万余两.…” “还,还有宁波.…” 傅友文声音越来越小,他已经能感受到老爷子身上的浓浓杀气了。 “说!继续说!让咱看看咱大明的英雄们,究竟能将咱江山贪墨成啥样!” 朱元璋平静道。 可任谁都能察觉到,哪怕是傻子也能察觉到,这平静语气下蕴含的滔天杀意。 傅友文擦了擦额头的汗,这才九月,天高气爽,可他竟感觉后背已经被冷汗沁湿。 “那个,宁波建造水寨,水寨兵的俸禄,克扣之后,本该每人每月一两元宝,最后到手的只有三十个大钱和二两米面。” “东南水寨兵,好一些已经开始务农种田,海防彻底松懈下来;卫所的船只等本该翻修,现在也都是将船体表面抹了油脂,船体内部糜烂,根本没办法下海.…” 傅友文话还没说完,朱元璋已经开始哈哈大笑:“好,哈哈哈,好!好的狠!” “这些人,都是英雄好汉!哈哈哈!咱在洪武三年剥皮实草的事,看来还是吓不住这些好汉们呐!不错!英雄!” 话音落下,久久的沉默。 傅友文不敢接腔。 老爷子现在明显在怒火中,他怕殃及池鱼。 很快。 朱元璋似乎想到什么,相较于这些贪墨官吏,他更震惊于老爹那查假规则! 居然….居然被老爹一语成谶? 有点神奇! 大殿陷入绝对的沉默。 傅友文垂着头,一眼不敢发,仿若已经感受到老爷子那掩饰不住的泼天大怒。 “奏疏给朕,你下去吧。” 朱元璋面色平静的很。 他这次用了‘朕’。 傅友文知道,宁波卫所和方田官府,恐怕要遭殃了! 能死多少人,傅友文心里都没底。 但他知道,多年前老爷子处理胡淮庸事件的时候,不止胡淮庸遭了殃,现在余波还在,许多人都被锦衣卫以一句“你为胡淮庸残党”给带走。 短短几年时间,前后已经诛杀大明一万多人! 而且这个人数,还在不断扩大! 这.…绝对史无前例! 几年了,应天府这片土地上的血迹似乎还没干!甚至还在流着! 老爷子屠刀还在,宝刀未老,那些人….却敢在刀尖上起舞! 真以为天高皇帝远? 他们啊….真是太低估老爷子,也太高看自己了! 这群不知死活的狗东西,真是拿命在贪! 傅友文恭敬给朱元璋行礼,然后抱拳一步步后退。 等他离开皇宫的时候,天空中阳光明媚,九月的天不暖也不热,可傅友文却满头大汗。 詹徽在皇城看到傅友文,不解的道:“傅侍郎,您老这是病了?头咋这么多汗。” 傅友文苦笑一番,问詹徽道:“詹大人这是….” 詹徽笑了一声,开口道:“噢,有几封人事任免的折子,要拿给陛下他老人家看一下。” 傅友文拉住他的衣袖,微微摇摇头:“别去惹老爷子晦气。” 傅友文和詹徽是好友,在这充满斗争的朝堂能有好友,二人都感觉自己很庆幸,所以都很珍惜这段友情。 不久前有一次老爷子发怒,傅友文不知道要去接触老爷子,还是詹徽提醒了他。 而这一次,换他投桃报李了。 詹徽不解:“为啥?” 傅友文抬头看向东南,指着天空颤声道:“东南的天…要变红了!” 咯噔! 都是在朝堂上摸爬滚打多年的老家伙,这句话瞬间让詹徽明白很多东西。 他唰的愣住,再看着傅友文额头上的汗,詹徽似乎明白什么,将手中折子缓缓攥到袖笼内,抿嘴一言不发,颤抖着身子,朝吏部值庐走去。 事儿不急。 明日再来,明日再来…. ….….….….….…. 奉天殿。 才刚从天云观回来,屁股还没坐热的朱雄英,就被朱元璋叫到了这里。 到了这里,发现不止是他在。 父亲朱标,亦是在此。 “父亲?” 朱雄英错愕:“爷爷也把您叫来了?” 朱标闻言回头看去,也是愣了下,旋即长叹一口气道:“是啊。” “我方才在处理政务,父皇直接就差人把我喊来了,还说十万火急,事儿挺大的,雄英,你要做好准备。” 朱雄英心中咯噔一声,随即点点头:“好!” 父子俩都往里面走去。 今日明明是中秋节,是阖家团圆的喜庆节日,可他俩的心情却十分凝重,只因老爷子的心情凝重。 朱雄英朱标进入大殿。 就见朱元璋脸色有些铁青,背着手,如松一般挺拔着站在案桌后面。 朱雄英三步并两步走过去,看到朱元璋面带愠怒的站着,眼中布满杀气。 他像個犯错的孩子,开口道:“爷爷,我,我在天云观没帮奶奶的忙,您应该不至于….” 朱元璋看着他:“咱没和你置气。” 啊? 朱雄英愣了下,旋即长舒一口气。 再看爷爷的面庞,不知为啥,他从爷爷愤怒的脸庞上,看到了一丝无奈,一丝惋惜。 朱雄英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急忙问道:“爷爷,发生啥事了?” 朱标也走了过来,附和道:“对啊,父皇,到底怎么了?儿臣已经很久没见过您如此脸色了。” 朱元璋挑了挑眉,看向朱标道:“哪种脸色?” 朱标凝重道:“吃人。” 朱元璋愣了下,旋即仰天长笑:“哈哈!吃人,对!对对对!咱就要吃人!” 笑完之后, 朱元璋言语一变,厉声道:“事情是这样,之前雄英交代的查假账方法,咱试着用了,然后….账簿查出来了!” 闻言,朱雄英提起了积分精神。 这事和他有关! 朱元璋继续道:“方田新安江修堤百姓一千余人,实际参与修建的只有三百人,一千人吃了空饷,将近四万两白银被人拿了去!” “购置固堤稳坝的大理石、木柴、沙子等材料,有人以次充好,揽银接近七万两!” “一个方田,屁大点的县,吃了朝廷十一万两白银!” “宁波卫修建水寨,水寨兵的俸禄朝廷规定一个大银锭元宝,发下去只有几十文钱加二两米面!” “船只维修的费用,朝廷拨款下去,他们就给咱刷了一遍漆,船只从没下过海,试问以后沿海出了问题,大明还有战船可用。” “试问,要是有海贼强盗入侵,沿海兵怎么打仗?坐着漏水失修的大明宝船下海?这宁波卫如此做,是要让我大明儿郎死在自己人手里!” 朱元璋每说一句,脸色便怒红三分,朱标和朱雄英更是听的连连倒吸凉气! “咱大明的兵不是孬种,这些都是咱的孩子,为咱保家卫国,他们可以死,这是他们的宿命,可咱不能让孩子们窝囊的死了!” “让他们死在自己人手里!这是咱的失败!咱怎么有脸,去面对那些为国尽忠的孩子们?如何面对天下子民?” 朱雄英听着朱元璋这话,心里也开始渐渐充斥起满腔怒火! 这群人,真是胆子泼天的大! 这是长了多少个脑袋,才敢这么干! 朱元璋看着朱雄英,冷笑道:“大孙!爷爷教过你很多事,这一次,你告诉咱,要怎么处理?” 朱雄英沉默了。 朱标看在眼里,上前想给朱雄英说话,但被朱元璋伸手制止。 “标儿,你别动,让雄英说。” 朱元璋认真注视着朱雄英。 他教过朱标很多事情,胡淮庸案更是朱标亲手督办,他全程看在眼里,对朱标的处决十分满意。 朱标是不用他来教什么的,而现在轮到雄英了。 正好这事是个机会,就借此来教教雄英,何为….大明朱家对贪官的处置方法! 此刻。 朱雄英还是沉默,似乎陷入两难。 朱元璋看着朱雄英,浅浅笑道:“雄英,看你这熊样。” “伱爷爷朱世珍生下咱这血脉,个个果敢,个个杀伐决绝,怎么到你就这熊样?给咱提起点精神。” “你别犹豫,也别有顾虑,这事你就当自己是大明帝王,有人这么干,要贪你的钱,贪很多很多的钱,你怎么对付?” 朱雄英思考片刻,试探着道:“可以让都察院、刑部、大理寺联合办案,也可以调出锦衣卫去查,查到方田和宁波卫,究竟哪些人参与,绝不姑息!” 朱元璋摇摇头:“大孙,不能这么处理。” “啊?”朱雄英错愕。 朱元璋笑道:“轻了。” 朱雄英猛地,抽了抽脸颊。 随后,就听朱元璋继续道:“你这样处理,确实能让参与啃食大明江山的贪官污吏,以及地方豪绅惧怕,可其他人呢?” “那些以为只要不参与、不管事、不得罪、不举报的官吏呢?他们是无辜的吗?” “咱给了他们这么大权力!他们是牛是畜生吗?需要咱抽两鞭子,他们才能干事,他们才能想起在地方上,自己去自查!” “出了这些事,不是一朝一夕的,那么地方上其他官吏真的也发现不了?还是说即便他们发现了,他们也视若无睹,装作看不见?甚至是,直接参加其中?” “渎职、怠政之辈若是继续存在,咱大明吏治,如何清明?” 朱元璋语调越来越高,到最后近乎于咆哮。 “雄英,爷爷教你!对付这些人唯一的办法,就是一-诛!九!族!” 话音落下。 朱雄英瞪大眼睛,只觉得心跳的越来越快。 再看朱元璋,他脸色平静的可怕,仿若在说一个家常便饭的小事一般! 这诛九族牵扯的人有多少? 朱雄英粗略估计,最少上千人! 上千人! 爷爷脸上,居然淡漠至此! “孩子,你啊你….”朱元璋缓和了语气,看着有些心惊肉跳的朱雄英,微微叹口气。 臭小子,心还是太软了,没见过这样的场面。 以后有如此场面,得多带他来见识见识,早点习惯就早点会拥有和自己一样的处理手段。 朱元璋也不怪朱雄英,别说朱雄英,换做任何一个人,听到这样的处理后果,恐怕都会心悸万分! 谈笑间,诛灭共计上千余人性命。 有的人杀只鸡都犹豫半天,有的人杀个人都能一生惶恐,而他朱元璋是杀上千人,还是谈笑间立下判决。 如何会不令人心悸? 朱元璋望着依旧懵圈的朱雄英,叹了口气。 终究是自家大孙,未来大明第三代帝王,他声音变得柔声,继续道:“治理江山要铁血和怀柔并用,手握了大权,就要对得起天下百姓,百姓支持咱,那就要为他们主持公道。” “这些人你也莫觉得无辜,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今天他们能纵容地方上,豪绅官吏等人贪污修堤修船款,那么你还能指望这些麻木又助纣为虐的人,去治理地方江山吗?” “当你身居高位,你才会明白,啥赢得身前身后名,都是扯淡!要啥好名声?咱是做给自己看的,做给百姓看的,不是做给史学家看的!” “所以,你给咱看着,亲眼看着,咱把这两地方的官府砍完了,家人也给砍完了!以后你再看看,还有谁敢尸位素餐!” 朱雄英默默的听着,一颗心却久久不能平息。 尽管爷爷一直教他做帝王要心狠,他也觉得自己听进去了。 可这一刻,面对爷爷的狠辣,朱雄英还是觉得自己差点意思!差极多极多的狠厉! 朱元璋拍了拍朱雄英的肩膀,眼神柔和道:“咱要感谢你这宝贝大孙,也要感谢咱爹….咳咳,你家师尊。” “为啥?”朱雄英此刻还在懵圈中,下意识问了出来, 朱元璋眼中带着笑意,满意的道:“你师尊那查账的法子,中!咱喜欢!” “还是你小子机灵,知道有事找你师尊,好!好的很!” 朱元璋咂摸咂摸了嘴巴,眼中全是骄傲。 朱雄英:….…. 这是不是意味着,这至少上千条人命,因为自己,所以死了? 换句话说,是不是现在自己手里,已经沾上了上千人的血腥? 朱雄英在唏嘘,同时也有点佩服爷爷。 上千条人命,在爷爷这种人物眼中,根本不值一提,就因为这些人破坏了大明江山的根基。 朱雄英叹了口气:“爷爷,当皇帝都要这么狠吗?” 朱元璋笑了下,看了一眼脸上稚嫩,嘴唇上已经有细细毛发硬茬的朱雄英。 “嗯。” 朱元璋点头,继续道:“为什么带兵打仗,将军却能眼睁睁看着,无数儿郎死在自己面前而不动容,他们没有心吗?没有情吗?他们有,都有,而且他们都懂得一个道理,慈不掌兵!” “能真正千古流传下来的将军,都懂这道理,慈不掌兵。” “为政也是一样,你纵观古往今来,有哪个皇帝是心慈手软的?不是咱不想善良,是江山社稷容不得你善良。” “你心软放了几个蛀虫,后果会是什么?北宋庆历年,范仲淹主张变法,富弼、韩琦等枢密院高层参与其中,明明是富国强国之路,为什么最后失败了?” 这段历史,朱雄英很熟,更确切来说是朱元璋都在监督他的学课。 只因宋朝是汉人江山,他们大明也是。 元庭那制度他们无法苟同,在上一个朝代就是宋朝,所以大明要踩着他们的制度过河。 有用的学,没用的摒弃。 作为未来大明第三代接班人,朱雄英从小就被朱元璋给强制性学习宋朝这段历史。 如今的他,甚至能比一些专研宋朝历史的大儒都懂。 朱雄英瞬间脱口而出:“因为范仲淹先生,触动了许多大士绅大官僚的利益,尤其是‘修武备’更是触动了文人的根基,所以许多人开始弹劾范先生。” 朱元璋点头,问道:“那你觉得范仲淹失败的根源是什么?是那些反对派吗?爷爷肯定的告诉你,不是!根源根本不在这!” “在这个王权为上的年代,决定权永远在皇帝手里,咱告诉你,是宋仁宗皇帝无能,是他软弱!是他不够强硬!” “大宋都那副德行了,还踏马在乎文强武弱他不是傻子,能做到皇帝的,没几个是傻子!” “咱告诉你,归根结底就是因为仁宗皇帝不够自信,软弱,心软!见不得他下面一群文官在他面前嚼舌根子,所以他罢免了范仲淹、韩琦、富弼….” “他够软弱,所以他失败了,咱们大明不能学他,咱们要强硬,不管面对什么人什么事,甚至是战争,都要强硬!” “打出咱们的脾气,让他们都知道,咱不是他们能惹得,惹了就会死,他们都要夹起尾巴做人!” 评价宋朝皇帝的时候,朱元璋脸上那深深的不屑一览无余! 这是一个强硬朝代的皇帝,对软弱朝代皇帝的天生优越感! 朱元璋说完,揉了揉朱雄英的脑袋:“臭小子!咱告诉你,做皇帝要有一往无前的信念,要有坚持自己的自信!要有如纲一般的铁石心肠!” “当你认为自己的施政策略是对的,谁反对你,不要心软,将其杀了!咱都皇帝了,没有人是不能杀的,天下众生,皆你手中棋子,如何利用,在你自己。” 霎时间,一股睥睨众生的气势,在朱元璋身上萦绕。 这些话,直接刺穿朱雄英的内心,仿若那弹指间摧毁天下众生的权力欲望,在自己眼前回荡,令朱雄英忍不住深吸口气! 原来这就是皇权吗? 朱雄英心潮澎湃起来。 不过朱雄英还是有些疑问,他看着朱元璋道:“爷爷,那如果咱们真动了方田和宁波大批量官吏,文人不会出面阻挠吗?” 朱元璋笑了笑:“会,但他们不敢!” “为啥?”朱雄英不解。 朱元璋道:“因为皇帝能拿捏住他们,要拿捏住文人,不必全部掌控,人太多了,会累死你,那么你该怎么做?你只要将带头的那个,给捏在手中就行了!” 朱雄英挠挠头:“这话怎么解释?” 朱元璋道:“譬如现在大明文人的代表是谁?山东曲阜人,孔门衍圣公孔讷。” “你可知道,这孔讷的身世吗?” 朱雄英摇头:“不怎么了解。” 朱元璋笑着道:“咱和你说说孔讷这个人,或者说孔家这门人,他们没什么道德底线。” “宋朝的时候,他们为官,宋朝灭亡了,到了元朝,他们还是为官,而且他们的官阶品级都很高。” “这是为啥?” 朱元璋询问朱雄英。 “为什么孔门从春秋一直延续到现在,没有皇帝动他们?”朱雄英沉默深思,脑子有些转不过来。 朱元璋笑道:“因为历朝历代皇帝,都要指望他们,去约束天下文人一张嘴。” “孔家不是那些文人的领袖,而是皇帝的代言人,有这决心的孔家人才会被推上台,若是骨头硬是为文人发声的,那直接杀了就是,之后再找个听话的孔家人。” “现在的孔衍,就听咱朝廷的话,这事儿若文人闹起来,孔衍会去说服他们的,若说服不了证明不了自己的价值,那咱就把他杀了,再找个有价值的孔家人。” 朱元璋笑着诉说,这极为无情冷漠的事情。 想了想,他继续道:“臭小子,格局要大,你是咱大明未来的掌舵者,你现在要想什么?要想任何人在你面前,你第一时间该去思考,这些人对你有没有作用!” 朱元璋的每句话,都蕴含哲理,这是朱雄英为什么总是喜欢听老爷子讲大道理的原因。 因为真的能学到很多。 朱雄英点头,没打扰朱元璋。 朱元璋则继续道:“孔门这些人也是一样,他们能约束住天下文人,这就是他们存在的价值,也是朝廷养着他们的价值。” “你方才担忧的是,咱杀这么多人,文人们会不会说洪武皇帝嗜杀,会不会说国之好杀,必亡国也,会不会在民间掀起一阵舆论,如果舆论高了,会不会出现叛乱.…” “这些都不用担心,孔衍会去说服的。” 朱雄英皱眉:“爷爷,万一孔衍反戈怎么办?” 朱元璋笑道:“想法不错,但咱告诉你,锦衣卫收集了许多人的秘密,包括孔门衍圣公!只有把柄握在咱手里的孔家人,咱才敢放心用。” “咱告诉你个秘密,你听着,这对你有用。” “孔讷是孔门五十六代传人,但他们的身世却成谜。” “在元成宗时期,孔讷的的祖先孔思晦还不是孔门的正支,而是庶出。后来他们使用手段,将孔门正支孔思诚一脉扳倒,对外宣布他们才是孔门正支。” “总结而说,孔讷并不是孔门的正宗传人,这是他不为人知的秘密,也是皇帝能绝对掌控他们的根源!” “所以咱皇帝即便想血洗,想杀人,都能稳住天下文人那张嘴,非但如此,孔讷还会给皇帝洗掉不必要的污点,现在,你明白了吗?” 原来孔讷还有这些秘密在身上,难怪爷爷绝不会惧怕文人。 孔讷这身份,就是掣肘他的命根子,他不可能放弃这尊贵的身份,所以就一定会被皇帝掌控! 有了这些人存在,许多白的能变成黑的,黑的能被他们说成白的! 诚如爷爷说的那样,这是他们存在的价值! 朱雄英一时间难以消化,爷爷给了他太多的新认知。 社会法则也好,人情世故也罢,还有控制御下等等,这些,都在今晚被一一说了出来。 朱雄英需要去吸收,好好的吸收,好好的学习! 同时孔讷的这层秘密,他也要给握住了,这些都对自己日后有莫大的作用! “好了,臭小子,咱今天教你的东西可多,你回去慢慢自个儿悟吧。” 朱元璋笑着把朱雄英送出奉天殿。 路上朱雄英都迷迷糊糊的,确实他接受的知识太多了,需要好好消化消化。 而把朱雄英送走,朱元璋返回奉天殿见到朱标后,那笑容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标儿,准备陪咱一起忙吧。” “之前只是查一部分假账,是试点,现在,咱爷俩要好好彻查!” 这也是朱元璋把朱标喊来的原因。 之前涉及两个地方的账簿,朱元璋都查了半个时辰。 而范围放大,那查的地方和所需要查的时间就更多了。 朱元璋还是很有自知之明,自己忙不过来,而其他人他又不放心用,思来索去,就自家儿子最合适。 “父皇,儿臣领旨。” 朱标行了一礼,而后认真道:“只是,父皇,你方才教雄英那些,会不会太早了?” 他刚才没插话,一直在听朱元璋教导朱雄英。 那些知识,会不会….不适合说给一个八岁的孩子听? 他脑海中一直有着困惑。 但刚才没问,现在闲下来,只有爷俩才想着问。 “不早,不早。” 朱元璋笑道:“毕竟,他身边有他师尊。” “咱太想早点给他师尊看看,咱没教坏孙子,咱….也没愧对朱家列祖列宗!” 这一切,朱元璋都是做给老爹看的。 让老爹知道雄英腹中有墨,年纪那么小也有帝王心智与智慧,那么老爹….会不会感慨自己教子有方? 摇摇头,朱元璋不再多想。 “账簿咱刚才让人带来了,现在还没到,标儿,咱先教你分辨假账的法子。” 朱元璋拿起那本方田账簿,以及另外一本其他地方正常的账簿,开始给朱标讲解起来。 而很快。 一大堆各大地方的账簿,不断被送来奉天殿。 朱元璋和朱标,也彻底忙碌了起来。 . …….….….….…. 翌日。 朱元璋和朱标处理了一天的账簿。 查验完的账簿,朱元璋一大清早便让蒋瓛抱着出去。 奉天殿的天还蒙蒙亮。 傅友文依旧保持早起早当值的习惯。 刚走到奉天殿,远远地就看到蒋瓛抱着账簿出去。 傅友文心中一咯噔。 老爷子昨晚.…这事处理了一天账簿! 是真的认真了! 这查假账的方法,老爷子….绝对不是老爷子知道的! 要是老爷子知道,以前老爷子就会用,而不是现在进行紧急检查。 到底是哪位高人,告诉老爷子这个法子? 嘶! 等等…. 之前的商税试点…. 老爷子一向很讨厌商人,那次缺钱他也隐晦提了商税,可直接被老爷子看出来并且破口大骂。 本以为商税这事,一辈子也没法执行。 却没想到还没过去一天,老爷子反而主动和他提起商税这事儿,还说要试点商税。 一天不到,老爷子两副面孔。 会不会….也是那高人指点的? 嘶! 越想越有可能! 难道是….难道是太孙朱雄英? 傅友文想起来朱雄英,那一夜朱雄英把他们召集商议蓉城粮食解决之法,谈笑间朱雄英就说出他的方法,并且也是真正解决了蓉城危机。 这三件事,从某个方面来说都有异曲同工之妙。 区别在于商税和假账,他只知道是老爷子说的,而蓉城粮食案,是太孙所说! “能改变老爷子想法,不是有能者,有能者也不行,当年的刘伯温便是如此。” “只有马皇后以及太子殿下这些嫡系之人,才能改变老爷子想法,上次蓉城危机太孙解得,另外两件事老爷子光速变脸,肯定和嫡系血脉有关。” “嘶….不会是太孙殿下吧!” 傅友文瞪大眼睛。 而越想越觉得这事,八九不离十了,哪怕不是太孙,也得是老爷子亲近之人所说,只有朱家人,才能改变他的想法。 “朱家,又出了一条龙啊,比老爷子还厉害的龙。” “以前他卧着,而现在…它苏醒了。” 傅友文低喃,眼中有着激动与惊喜。 现在是大明江山,是朱家的江山,朱家家里头,当然是越多有能人越好。 如此…. 大明江山才能更稳固,也更能带大家吃饱饭,过好日子! 而事实上,现在大明也的确一步步往好的方向发展。 这些都是朱长夜的献计,他实力提升受到限制,大明国运更强,他才更强。 他的几次献计,使得大明国运更强了,自然他的实力也比当初刚下山时强了不少。 此刻。 就在傅友文发愣的时候,蒋瓛已经走了过来。 “傅大人。” 蒋瓛招呼了一句,抱着账簿随傅友文来到户部。 “这些账簿,您可以封存了。” 锦衣卫副指挥使的话依旧很少,这个执掌,注定了蒋瓛不是多话之人。 他说完,便转身走了。 但傅友文,分明看他手上还拿了三本账簿,而且他去的衙门,好像是….都察院! 傅友文忍不住打个寒颤。 该不会.…又查出假账了吧? 天呐! 这才一夜,又查出来三个地方! 傅友文眼神有些敬畏,咽了咽口水,自言自语的道:“一夜就三个地方假账,涉及人数只怕是至少上千人。” “以老爷子的性子,这些人肯定要死,嘶….这样看下去,似乎还有许多人要杀!” 大明…. 又要人头滚滚了! 继胡淮庸案之后,这一次的假账案,是涉及整个大明疆域,死的人只会更多! 这是一件真正的大案! 傅友文面皮抽了抽。 治下出了那么多贪官污吏,也不知道老爷子现在啥心情,恐怕脸黑的能吃人了吧? 当年胡淮庸案,他是亲眼看过来的,看到老爷子脸是多么的铁青。 现在这假账案比胡淮庸案更大,只怕老爷子的脸色,比当年更加难看…. 这段时间,能避风头尽量避风头了,不要触老爷子霉头。 傅友文心中如此想着。 随后, 他开始整理账簿,等他整理好账簿,才走到值庐门口,远远地,就看到朱元璋背着手,哼着小调,正在朝宫门走去。 傅友文使劲揉了揉眼睛。 那是陛下不错吧? 是啊! 可是….可是老爷子,似乎在.…在哼曲儿 卧槽! 傅友文看惊了,为啥,老爷子心情会这么好。 这….好诡异啊! . …….….….….…. 与此同时。 李茹正带着恢复好的女儿,刚好买了一些贡品出来。 这附近的贡品,她都买了一些。 同时也都问话了。 女儿小涵昨日说是一位爷爷救的她,附近小贩们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都在这盘着,所以李茹借着买贡品的事情向他们问话,问他们有没有看过穿着黑色道袍的老人家。 而结果,很令人失望。 都说没见过。 这下李茹迷茫了,附近她都是问遍了,都没有看过,难道那位老人家,是住在天云观里面? 李茹没有犹豫,打算带着女儿去天云观拜城隍爷,顺便问问天云观的道长们,有没有见过类似的人,如果还是没有,那么她没有办法了。 城隍庙只有一个入口,后门那边因为修缮根本过不去,再找不到人,她要去怎么寻找? 那位老人家帮了这么大忙,这份沉甸甸的恩情,又该如何报答? 李茹心乱如麻。 走进庙堂。 小涵好奇的看着周围。 李茹笑了笑,然后放下贡品袋子摆放贡品,并点六炷香,让女儿也跟她一起拜拜城隍爷。 “娘,老爷爷在这里。” 就在这时,女儿在旁边道出这么句话。 “嗯?” 李茹先是一怔,而后立刻看向女儿,脸上带着惊喜:“小涵,你说的老爷爷在哪里?” 她说着还扫了眼周围,看到了几个‘比较可能’的人。 “那里,就在那里!” 小涵奶声,并伸出小手指指着面前摆放在庙堂正中的城隍爷神像。 李茹顺着视线看去。 “有人吗?” 她没有看到有人.…难道在城隍爷神像后面? 只是很快,她走过去就发现神像后面没人,女儿指的地方一个人都没有…. “小涵,老爷爷在哪里呢?” 李茹狐疑。 “那里!”小涵又指了下城隍爷神像:“娘,娘!您没看到吗,老爷爷就在那里呀。” 李茹脸上疑惑,甜甜指的地方除了城隍神像,什么人都没有啊。 蓦然,她的脑海有一道不可思议的可能浮现。 李茹霍然抬头看向面前泥像。 不会是…. 下一刻,她看着城隍爷神像衣服,黑色道袍…. 和女儿形容的,一模一样。 刹那。 李茹的呼吸一滞,有一种窒息感浮上心头。 “小涵,你在说的是那个….神像?” 小涵重重点了两下头:“没错,娘!我不会看错的,那个就是帮我的老爷爷,他手上有很好看的光,光进了我这里.…“ 说话间,小涵婴儿肥的小手,指了指自己小脑瓜子。 “然后然后,我就觉得很困,回家里就睡着了。” 她小手在比划,说得很开心,然而李茹却什么都听不进。 李茹呆呆的,看着城隍爷神像。 整个人有一种天旋地转的感觉,晕眩感让她要室息。 李茹脑海中,有一个念头浮现。 是城隍爷救了女儿?所以周围的商贩,都说没见过那为老人家出现,只因为那老人家,就住在这天云观里面,从没离开过。 是….是城隍爷,城隍爷显灵了! 第71章:朱长夜看破一切!吕氏和周家!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刹那,李茹身躯一颤。 她看着女儿,又看向城隍爷神像,她沉默了。 片刻后。 李茹深吸一口气,她点燃了六炷香,给自己三炷,给女儿也三炷香。 “小涵,你跟着娘说….” 她说着看着蒲团都有人用,她没有等别人用完蒲团,而是选择双膝在地上,她神情认真看向城隍爷泥像,叩拜燃香。 “谢谢城隍大恩.…” 虔诚、感恩的声音从其口中传出,响起。 她比任何人都要虔诚,城隍爷救了她女儿,让女儿能有完整的人生,也等同于救了她的命。 堪称在世父母,都不为过。 烧完香,李茹在放贡品的时候,寻思自己是不是带的太少了? 以前她对女儿有惭愧,认为自己生出了女儿,却没给女儿一个完整人生,天生智力残障,是自己的错。 所以。 她每次挣了钱,都会花很多给女儿看大夫。 大夫们都没法子,可她坚持要看,哪怕只有一成概率救回….别说是一成,哪怕是一点可能性都没有,她也会带女儿看病。 这是她欠女儿的。 而看病费,几乎占据每个月月钱的四分之一,每个月都是如此。 也正因此,家里总是过得紧嗖嗖,今天挣得钱今天花完,哪怕花不完也是存着给女儿看病。 这种永远今日挣今日花,使得她有时候没找到活计,家里还得挨饿一两天。 她在做无用功,也曾有人问她,这么做值得吗? 李茹没有回答。 只是转移了话题,私底下则继续带女儿看病。 她心中始终认为,这是她欠女儿的。 没能把女儿安然无恙带到世间,她也该如此惩罚。 而这些年看病下来, 女儿病没治好,而且看病钱也几乎天文数字了。 那天大夫没治好女儿,都花了那么多钱。 现在城隍爷把女儿救回来,自己只是带来些几文钱十几文钱的贡品,合适吗? 要知道城隍爷不仅救了女儿,也救了她,让她以后不用再花费看病钱,那份看病钱也能攒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不行,得再买些贡品过来。” “话说回来,城隍爷喜欢吃什么来着?” 李茹犯着迷糊。 她对城隍爷不怎么了解,但民间应该是有传闻的,比如猴子爱吃蟠桃,猪八戒爱美女之类。 那些仙神,都有属于自己的喜好。 李茹打定主意,要找附近的人甚至是天云观弟子打听打听。 打听出城隍爷喜好,到时候不管城隍爷喜欢什么,她都可以买回来当贡品。 李茹正准备行动,却发现一直乖乖在她旁边站着的女儿,突然往一个方向跑去。 “小涵!” 李茹吓了一跳,赶紧跟上。 没跑几步路,女儿便停了下来。 在她前方,则是一名穿着黑色道袍的老者。 看样子,像是天云观掌事的。 女儿….挡在了这位老者眼前! “对不住对不住。” 李茹赶紧拉回女儿,不断道歉:“老道长,我女儿她不是故意挡着的,她以前很乖的,对不住对不住。” 碰事儿不管对错,都先认错。 这是她这些年的生存经验。 她只是一個女子,无依无靠,遇事儿若和别人起冲突,别说是公子爷这些高贵之人,哪怕是个男子,都不是她能惹得。 若是正面起冲突,她若负伤,那么家里唯一的依靠就垮了,娘和女儿,都得死! 所以万事,她不敢和人起冲突。 “没事。” 老道长笑着开口,正准备继续离开,道袍裤脚却是被小涵扯住了。 老道长诧异看着她:“孩子,有事吗?” 小涵有些怕生,小心翼翼看着老道长:“你是昨天那位老爷爷,是你救了我。” “娘说被人帮忙就要道谢,老爷爷,我来道谢的。” 闻得此言,李茹心中震惊。 什么? 这老道长,就是那位老爷爷?就是城隍爷? 她心中一惊,赶紧在仔细看老道长面容,可怎么看,都和城隍爷面容不像啊。 女儿….这是认错人了吧? 此刻。 老道长也有些懵了,而他的确是朱长夜。 朱长夜很是惊讶,自己已经掩饰了面容,小家伙是如何认出他的。 “孩子,你认错了。” 朱长夜笑了一声。 他不是喜欢贪功之人,世间有一种人是在背后默默帮助他人,比如后世的ji毒井,卧底等等。 都是于暗中护着人们,不留下一点名声。 朱长夜自认没那么伟大,但至少帮个小忙,还不至于因此而来邀功。 “不会错的!” “您肯定是昨天那位老爷爷!” 小涵一脸坚定。 这看的李茹都有些尴尬了:“这….道长,对不住,孩子她不懂事,我这就….” “不必。”朱长夜笑着打断。 他性子讲究随性而为,既然孩子认出来,也就没必要遮遮掩掩。 朱长夜右手轻轻一挥,原本掩饰自己的面容恢复原样。 赫然, 和城隍爷神像面容,一模一样! 李茹瞪大眼睛:“老人家,您….您,您真是城隍爷!” 朱长夜笑道:“承蒙阎王倚重,托付重任,贫道确实为应天府城隍爷。” 说着,朱长夜看向小女孩,好奇道:“孩子,你如何认出我的?” 小涵原本还有些怯生生的脸色,在看到真正的朱长夜后,变得开心。 “老爷爷,我猜的!” “听娘说,这叫直觉!” 小家伙开心道。 朱长夜微微一愣,旋即笑了起来:“倒还真是朴实无华的理由。” “你啊,你娘以前为你吃太多苦头了,以后记得好好孝顺伱娘。” 小涵笑道:“老爷爷,一定会!” 李茹在旁眼神充满欣慰,浅笑道:“小涵,你这孩子,没必要太大压力,娘还身子骨硬朗,还能动,不用你孝顺。” “你呀,先顾好自己,这刚恢复过来,说不定落了些暗疾还没….” 话说一半,李茹瞬间惊醒。 不好,自己说了啥? 自己竟然当着城隍爷的面,说孩子还有暗疾? 这可是城隍爷救治的,自己还怀疑…. 呸呸呸,臭嘴! 李茹心里骂了自己好几遍,现实里赶紧道歉:“城隍爷大人,我不是故意说小涵还有暗疾,我….” 朱长夜挥挥手打断,笑道:“无妨,为人父母担心孩子是为正常。” 毕竟当年,我那一家也是这样过来。 心中,朱长夜补了一句。 当年啊,有时候孩子玩闹磕磕碰碰了,长乐就担心的不行,说是什么摔断腿怎么办?把问题给夸张化。 净吓孩子! 摇摇头,朱长夜不再多想。 “好了,我还有些事,就先离开了。” 朱长夜往天云观外走去。 在他身后, 李茹还陷入抉择,似乎是某种天人交战的决定。 半晌,眼神坚定。 “城隍爷大人,斗胆一问,您老喜欢吃什么?” 她大喊。 朱长夜脚步顿住。 也没回头。 这把李茹吓得不轻,暗道早知道自己不问好了,自己也是胆子肥,竟敢问城隍爷大人。 “桂花糕,不要太甜的,太甜我这年纪吃不来。” 前方,传来温润如玉的声音。 说完后便再次离开。 李茹微微愣住,旋即大笑:“哎,好,我给您老记住咯!城隍爷大人慢走!” 李茹喜笑颜开的目送朱长夜离去。 她心里也是喜滋滋,想着城隍爷真温和,而且一点架子也没有,真是好好的城隍爷。 还有自己这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啊,竟然能亲眼见到城隍爷大人。 她心里美得很。 “小涵。” 半晌,李茹蹲下身,双手抱住小涵小脑袋,和她一起看向朱长夜的离去方向:“以后记着,城隍爷大人比娘还重要,知道吗?” 小涵点点头:“娘,知道啦。” . ….…….….….…. 另一边。 朱长夜离开天云观外,门口就有两孙子等着。 是真正的孙子。 朱允熥和朱柏。 “师尊,您老可算出来了,我们等您好久了。” 朱允熥满脸苦色。 朱柏瞪了他一眼:“臭小子,怎么说话呢?能等师尊,这是咱们的福气!” “我….我….”朱允熥被怼的说不出话。 朱长夜笑道:“好了好了,你俩别说了,雄英呢?怎么没看到?” 朱柏回道:“师尊,今早雄英过来找我了,说是要帮老爷子处理政务,今天就不来了。” 朱长夜闻言,恍然大悟。 “如此,也好。” “既然他不来,那咱们走吧。” 朱长夜领着两孙子,往城外而去。 他要带两人,去城外和张易十汇合。 张易十在城外,是他交代的一项事情,要去买盐山。 自从来到应天府后,朱长夜就发现应天府的盐没有多少。 属于稀缺资源。 而城外明明有很多盐山,只要方法得当,是可以制作出盐的,但没有一个人察觉。 那些盐山,官府和百姓都认为是废山,不仅种不出庄稼,还很难生长植被,比荒山更加没用。 至少荒山打理打理,至少还是可以生长些植被的。 朱长夜想着,是要要把那些没人在意的盐山买回来,自家道观进行制盐,然后卖出去挣钱。 道观里是有香火钱,可仅靠香火钱,道观也并不富裕。 更别提近段时间,那笔钱还用来修缮道观了。 现在道观余下的钱不多了。 那些钱,可不够用来建造他脑海中的“福利院”。 没有福利院,也就没法收留一些无家可归的孩子。 所以权衡之下,朱长夜命众多弟子挣钱去了。 眼下目标,就是用盐山制成盐卖出去挣钱。 一个时辰后。 到了城外,与张易十汇合。 朱长夜就见张易十,眉头紧皱。 “怎么了?购买盐山碰到难点?” 朱长夜问道。 张易十叹了口气:“回天师,事情恰恰相反,那些持有盐山的主人家,听到咱们花百两银子购山,都很欢迎。” “我带着弟子们,都已经是买下一座盐山。” 朱长夜笑道:“如此,不是很好吗?” 身后朱柏和朱允熥,也不断点头。 他们不敢插话,这是属于天云观里两个大佬的谈话,只能是用表情或者动作来代表自己的意思。 “问题就出在这。” 张易十望向身后众多山脉:“天师,按您意思我带人探查附近山脉,总共有十三座盐山,而我们只买来一座。” “其他十二座,我们都不知道主人家是谁,就连卖给我们那座盐山的主人家,也不知道是谁。” “我们….无从下手,只能拥有一座盐山。” 朱长夜闻言,感慨道:“这样啊….没事,你们先试我教给你们的法子去炼盐,成功后此事咱们再议。” 张易十点点头:“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 应天府。 周府。 周骥火急火燎的跑了回来。 “爹,爹!有事情!” 他满眼喜色,走进大堂。 大堂里,周德兴正在坐着。 他面容看起来苍老了许多。 是啊~怎能不苍老? 前段日子为了自己心中所谓的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把宝贝了一生的传国金印,塞到了天云观里面。 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没栽赃天云观私藏传国金印,反而是传国金印让那天云观观主做了人情。 心里头这个气,一直到现在都气不通畅。 事情想不明白,还一直想着念着,也就苍老了下来。 “儿,啥事啊?” 周德兴有气无力道。 周骥看在眼里,已经习以为常,面带喜色道:“是天云观,他们要买盐山!” “天云观!!!” 提及这个名字,周德兴瞬间来了精神。 原本还有气无力,这下精神的直接站了起来,目光炯炯。 “他们买盐山干什么?” 周德兴诧异。 周骥笑着摇头:“不知道啊,但他们确实在买。” “咱们家的探子还得知,就咱们家那些盐山的旁边一座盐山,已经是卖出去了,卖了足足一百两!” “看那天云观意思,他们还觉得不够,正到处搜罗咱们家那十几座盐山呢!” 张易十看中的那十几座盐山,只有一座是买来了,剩下的十几座盐山,其实都是周家的。 当年周家随朱元璋打天下,蓝家常家都被封了大赏,就他周家受到冷落,苦巴巴的零头点赏赐。 或许朱元璋也觉得过意不去,所以就又把城外十几座盐山赏给他们了。 起初周德兴还很高兴,也很期待。 老爷子赏给蓝家常家那些家族,要么封号,要么银子。 都很不错的封赏。 可这,如何与封赏土地相提并论! 老爷子赏给他们的,是货真价实的土地! 当时周德兴乐坏了,然后带人一到那盐山,各处勘探后,他就失望了。 这些都是破山,庄稼不能种植,植被也生长不了,是传说中的毒盐山,比荒山还要没用! 老爷子还是看不起他们,就十几座破山把他们打发了。 之后周德兴也试着把它卖出去,可有能力买山的,哪个会是愣头青?根本没人来买。 这是真正的,给砸在手里了! 这事儿,周德兴能记一辈子。 而现在,竟然有人买山! 还是自己最痛恨的天云观。 好! 好事啊! 这下不仅山能卖出去,还能坑天云观一把,一举两得! 周德兴大喜,不过还是长了个心眼,问道:“他们买那些破山干什么?” 周骥想了想,狐疑道:“听咱们家探子说,好像是制盐。” “制盐?”周德兴乐了:“好,好一个制盐!哈哈哈,那十几座破山,咱家都找人看过了,这几年也找人看过了,压根就没有任何开采的价值,更别提制盐了。” “天云观犯傻了,好不容易犯傻一回,那咱们得紧紧抓住!” “这样吧,你去卖给他们,不过得看他们态度,如果是坚定要买,就把价格抬起来一些再卖。” 周骥笑道:“爹,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周德兴大笑:“哈哈哈哈哈,好!” “之前咱家的传国金印,算是白给了天云观,这下咱们也要狠狠挣他们一笔!” “一座山他们起步买一百两,我们若一百五十两卖给他们,那十二座就是三千两!” “三千两的金银,除了传国金印的稀缺度,仅金银方面,足够相抵了!” 周骥笑道:“爹,是啊!这下咱们也可以减少上次损失了。” 周德兴点点头,而后似乎想到什么,开口道:“儿啊,把这个消息也告诉你堂姐,就说咱们总算是坑了一回天云观。” 周骥错愕:“爹,这不是….这不是还没卖吗?您那么快传?” 周德兴笑道:“这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情,而你堂姐和允炆,他们最近都在怕,太怕了。” “那一夜,老大献出如何取蓉城粮食的办法,实在把他们吓得不轻,咱们同一阵线,有好事必须得尽快告诉他们,让他们….不必那么怕!” “咱们,有时候也是可以赢的。” 周骥闻言,觉得很有道理。 他又和老爹寒暄几句,这才徐徐离开。 ….….….….….…. 东宫。 由于上次老大献计蓉城太过惊艳,已经初步展现帝家智慧。 所以朱允炆回来把这事告诉吕氏后,吕氏当机立断,眼下老大势大,他们要夹起尾巴做人。 这段时间,他们母子俩很是安分。 就连老大回来东宫,他们都是避着走走的。 是真正做到了,夹起尾巴做人。 这一日。 朱允炆如同往常般要去上课,却被吕氏叫住了。 “娘,怎么了?” 朱允炆困惑。 吕氏看着他,笑道:“儿啊,好事!站老大背后的那家天云观,要栽跟头了!” 朱允炆瞬间来了兴趣:“怎么说?” 吕氏笑道:“他们要买盐山,那种没用的山,听你堂弟说,天云观要花一百两买,还是起步价!” 朱允炆闻言,还当是什么呢,结果就这种小事? 他兴趣缺缺。 吕氏看在眼里,孩子怎么想的她这个当娘的还能不知道吗? “儿啊,切莫好高骛远。” “在老大真正登上那皇位之前,至少还有二十年时间,咱们与他的斗争,是长期!而长期中他不断吃小亏,聚沙成塔,到最后是可以成为大亏!” 朱允许眼眸明亮。 吕氏看在眼里,抱着他脑袋,温柔道:“好了,你也切莫多想,好好读书研究宋史才是你的主要,至于其他的….娘都会帮你处理。” “你啊你,只需心无旁骛读书即可。” . …….….….….…. 下午时分。 朱长夜还在看道观里弟子制盐。 制盐的材料都在。 有天云观弟子,把刚购买的铁锅架在柴火上,然后锅内倒入水。 随后便将盐矿石放在硕大的铁锅内,铁锅下高温火烧。 锅冒着白腾腾热气。 井矿盐含有很多化学物质,正如人们认知的那样,单单经过高温解析后,依旧会还有有毒的化学物质。 一般制盐,都需要高温蒸发和解析,从而成为粗盐。 但矿盐中,这样仍就不能直接食用,还需要一道最为重要的化学工艺,需要掺杂着卤水去蒸发,从而制取精盐。 卤水,这里也有很多。 朱长夜看着天云观弟子们,不断蒸馏和解析细盐。 看到现在整个下午,约莫十斤的细盐便已经被他们制出。 按照现在市场细盐的价格,一斤盐巴三分五厘。 十斤也就是三两五分。 这些钱,自然不够。 但这只是开始,而且还是试验阶段,现在是试验成功之后,就会加快速度。 朱长夜拿起又一份新盐看着,点点头,很是满意:“不错,已经第六次成功。” “你们,这下是真的会了,我也不在此多多逗留,往后一切全由你们张易十师兄安排。” 朱长夜笑了一声。 随后和兴奋中的天云观弟子们,一一道别。 而等他正准备回去时,张易十面色凝重走了过来。 “天师,那十二座盐山的主人家找着了,也同意卖给咱们,只是….价格要一百五十两。” 张易十快速说道。 一百五十两,比起之前的一百两,足足多了二分之一。 一座山多五十两,那么十二座山就是六百两,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了。 “钱够吗?” 朱长夜没有询问细节,只是开口钱够没。 张易十摇头:“不够,远远不够。” 正说着,那买家周骥也走了过来:“道长,你们意下如何啊?” 朱长夜笑道:“还在讨论。” 张易十则看向周德兴:“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他总觉得,自己对周骥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不像是第一次见面。 刚才也问了。 可对方却始终坚持,两人是第一次见面。 事实上,两人哪里是第一次见面啊? 上一次见面,就在天云观。 周骥亲自带着传国金印,交到了张易十手中。 可那段历史是属于黑历史,他不愿提起,也不愿想起。 而对张易十来说,他一天要见的人太多了,所以自然而然的,也就忘记了只有一面之缘的周骥。 “没有没有,道长,咱们真是第一次见!” 周骥再次坚持着笑道。 张易十眯着眼道:“那兴许是我想错了。” 而此刻。 朱长夜也在打量周骥,看了一眼,便若有所思起来。 另一边。 其实周骥并不想来这儿的,因为这会见到了朱长夜,他总觉得在朱长夜那双眼眸里,自己什么秘密都被看穿了一样。 所以他很不想来这里,可是来之前他,根本不知道这里有朱长夜。 要早知道,周骥是万万不会过来的。 “道长,如何啊?一百五十两一座盐山,买吗?” “少点。” “哎呀不能少了,这可是我祖传基业,若不是手头紧,我都不想卖给你们。” “少点吧。” 有天云观弟子还想着讨价一下,但朱长夜却直接道:“可以,一百五十两一座山,明日交接。” “这位买主,你意下如何?” 周骥闻言,乐呵呵道:“好,好极!” 达到了目的,周骥和他们又寒暄几句,便找了个借口火速离开了。 而朱长夜也没有多留,当即吩咐天云观弟子,把刚刚制作好的盐,拿出去贩卖。 明初的盐业承元制,百姓是没办法私下贩卖食盐。 想贩卖食盐,需要从官府取得盐引。 大多数人不会考虑做终端销售,他们没这个启动资金去在应天府租赁铺子,更没有钱,去问朝廷购置盐引,以及从盐商手中购买原盐。 但做不了终端销售,并不意味着不能做食盐生意。 现在朝廷对食盐施行两种政策,一种是民制官收商运商销的“开中法”。 另一种是民制商收商卖的“纲法”。 换句话说,大多数人完全可以走另外一条路,完全可以自己提炼食盐,然后将食盐贩卖给官府或者商人! 这是大多数人的选择。 而朱长夜,也打算走这一条路。 他有朱雄英这个关系,更是朱元璋亲爹,弄个盐引挺简单的。 但弄了盐引,谁来卖? 只能是天云观弟子了,自家弟子卖盐的事传出去,天下间如何看待龙虎山? 虽然朱长夜不在意那些虚名,但他身在掌教这个位置上,加上老天师对他有恩情,所以有时候就得为龙虎山的名声考虑。 自家天云观弟子是不能去卖盐的,那么剩下的,就是把盐卖给官府和有盐引的商人。 商人,之前的蓉城之祸朱长夜看在眼里,自然不会卖给他们。 所以朱长夜打算,让人把盐卖给官府。 而由于观里没钱,再加上明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交差的时间紧急。 所以朱长夜一来是让天云观弟子们记住制盐,另一方面则是找人….借钱。 他让朱柏带话回去皇宫,就说需要两千两白银。 如今大明国库收了一些商税起来,虽然富裕了,但整体还是偏穷,很多部门都找朱元璋要金银,但朱元璋大多都给否决了。 可在听到自己老爹要两千两白银,朱元璋二话不说,直接给批了过去。 并且还让锦衣卫使毛骧,亲自护送这两千两白银。 一个时辰后。 装有两千两白银的马车,抵达天云观。 毛骧和天云观弟子交谈后,就把这些金银留下,自己则带人回去皇宫。 而这笔钱的到来,也让朱长夜稍微松了口气。 与此同时。 也有天云观弟子,按着朱长夜的吩咐,用马车带足足五十斤食盐,往转运盐使司而去。 在转运盐司前他停下了,找了一个有商籍的外门弟子,让他把盐运过去。 大明对士农工商四个阶级,分的很是明确。 你士大夫就该干士大夫的事,农就干干农的事,商人也只能干商人的事,分工明确,不得逾越。 也正因此,若是这位没商籍的天云观弟子进去,那么不出一刻钟,他不仅盐没卖出去,还要被官府给抓了。 只因他没商籍,却干着商人的事情。 该抓!也必须抓! 所以。他让有商籍的外门弟子过去。 龙虎山外门弟子找到转运使的吏目,告诉他来意之后,转运使吏目检查了外门弟子的商籍,便道:“现在盐价三分七里,尽快拉来。” 短短几天,盐价又在上升,看得出来国朝对食盐的需求多么紧迫。 外门弟子点头,恭敬行了礼,然后便把牛车驶入转运司。 吏目验收食盐,看到这雪白无瑕精密细致的食盐,他忍不住倒吸口凉气。 “这是好盐?” 外门弟子点头。 那吏目更加震惊,用手舀了一点放在嘴巴里,像后世嗦粉的一样,随后双目猛地瞪大:“好盐!您稍等!” 吏目说完,便急急离去。 没多时,一个身穿绿袍的官吏走来,看到这洁白无瑕的盐巴,他也愣住了。 “小郎君,这盐巴不错,您哪儿来的?” 外门弟子笑笑,并没回答。 师兄师姐交代过他的,来这里要尽量隐瞒身份。 那官吏讪讪一笑:“本官唐突了,这样,你的这些盐巴,我转运司按照四分收,日后你若还有,可以直接送到转运使来。” 这是又高于市场将近五厘钱了,足看出转运司对朱怀这批盐巴的郑重。 外门弟子点头:“好!” 那绿袍官吏一喜,直接让吏目去过称,最后交给外门弟子二十两白银,并且走之前还不忘叮嘱外门弟子,下次可以继续卖给转运司。 这些盐巴,完全可以当做贡品送给皇宫,如此珍贵的细盐,他们当然不会拿到集市上贩卖。 等外门弟子走后,那绿袍官吏对手下道:“快,别愣着了,将这批细盐送去皇宫!” . ….…….….….…. 奉天殿。 入夜,快要入冬的夜晚实在难熬,现在已经夜半,朱元璋才将奏疏批阅完毕。 这些奏疏他真的是越处理越气,自从那天和朱标共同要查假账后,他又查出了好几个地方。 “好,好啊,都好的很,都不怕咱。” “都是英雄!” 朱元璋望着那假账账簿,就仿佛是看到了那些贪官,给气笑了。 “皇爷爷。”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轻轻的呼喊声。 朱元璋揉了揉有些发疼的眸子,面无表情的道:“进来吧。” 少顷。 朱允炆端着面,走了进来。 看着朱允炆,朱元璋说道:“允炆,怎么了?” “皇爷爷,孙儿知道你操劳政务,给你送了一碗面过来,您趁热吃了。” 把面放在朱元璋面前,朱允炆继续笑道:“皇爷爷,您吃,也记得早些休息,孙儿先回了。” 朱元璋笑着点头:“好,咱孙儿懂事,这面咱喜欢,你回去后早些休息。” 朱允炆笑道:“好,皇爷爷,孙儿告退。” 朱允炆没停留太久,也没说太多余的话,因为他始终记得,娘出门前和他说过,除了孝顺的话,其他的话你不要说。 他一直谨记。 等朱允炆走后,朱元璋感叹:“这孩子….也是个孝顺的孩子,哈哈哈!” 他笑了一声,然后把面拿起来,开始吃面。 最近这些天他时常就吃到朱允炆煮的面,一开始还挺难吃,但或许是煮着煮着习惯了,已经逐渐开始好吃起来。 他端着大碗宽面,狠狠嗦了一口。 嗯? 朱元璋脸色变了变。 这盐味儿不对呐! 朱元璋自小从农田里摸爬滚打,对百姓家的柴米油盐,比谁都要敏感。 这盐似乎少了很多杂质,吃起来口感更加顺滑! “来人!” 朱元璋道:“这盐是怎么回事?” “回皇爷,这是都转运盐使司从一名商人手里购置的新盐。” 说话的是朱元璋贴身太监,是陈洪。 本来老爷子是要最近把陈洪给调走,因为陈洪是朱允炆的人,而他的身边现在不需要朱允炆的人,只需要大孙的人。 但,贪官这事到来。 事情重大。 他给忙上忙下,负责照顾自己的太监若是用新的,自己还得教那新来的太监会来事儿。 得重新培养默契。 所以老爷子寻思着,等贪官这事结束,在把陈洪给调走。 此刻。 陈洪服侍朱元璋十年了,比谁都了解朱元璋的心思,此时他已经很自觉的将一小撮盐巴放在朱元璋的案牍前。 朱元璋用手捏了捏,然后放在嘴巴中,眼神渐渐涣散起来。 “好盐!” “这冶盐工艺,让都转运盐使司给咱买回来!多少钱都行!” “老奴遵旨!” . ….….…….….…. 翌日。 天云观。 集结众多弟子努力与赶工,他们又造了两百斤细盐,接着由那位有商籍的外门弟子,继续拉着牛车去了一趟都转运盐使司。 从转运司出来,外门弟子手里足足拎了近八十两白银。 只是他刚走。 一个身穿绯红的官吏便找到转运司都事,在他耳边耳语两句,转运司都事眼眶瞪大,不免多看了外门弟子的背影。 居然能被皇上亲自点名做生意,这小子真是个幸运儿! 他不敢耽搁,急忙带着吏目追赶外门弟子。 …… 外门弟子来到槐花胡同附近,与张易十等人汇合,接着一同返回天云观。 只是,张易十刚转身,身后就传来一道声音。 “咦,这不是张易十张道长吗?” 周骥快速走来,笑道:“张道长,那批盐山,可还用的满意?” 他知道自家盐山是什么垃圾,别说制盐,就是连只蚊子飞进那里面,都得摇摇头,然后扭头就走。 真的是一堆垃圾山。 张易十笑道:“挺不错的,等会我们观主,就能结清你三千两金银。” “好,好!”周骥笑容满面。 而心里却实无比乐呵。 就那些破盐山,挺满意?你就装吧! 也就在这时,转运使司的人匆忙赶了过来,走到外门弟子面前停下。 周骥不免有些好奇。 转运使的人,找这些天云观道士做什么? 他也凑了过去,认真地看着。 “李小郎君好。” 转运司的人行礼。 外门弟子姓李,朝他点点头:“敢问,有事吗?” 转运司都事张有秉也不客套,直接开门见山的道:“李小郎君,是这样的,我们转运司想买下你的盐山。” 既是官府,他们自手眼通天,外门弟子是通过什么方式制盐,他们早就打探清楚了。 但他是天云观的人,这倒是不知道,因为为了怕被认出来,所以张易十等人出来,也是穿着寻常百姓衣裳,隐藏身份。 此刻。 转运司的人这一开口,周骥顿时惊呆了。 他瞪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议,转运司的人疯了吗?那些破盐山,有什么可买的? 这会, 转运司的人,随时注意着外门弟子的表情变化。 他是大明的官,心眼自然通透。 见外门弟子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张都事便道:“李小郎君,本官有些直白,有话就直说了,一万两白银,我们想将您的盐山买下来。” 一万两,当然不止是买山,怕还要将冶盐的工艺一柄买下来,对方不说,外门弟子和张易十等人也不会点破。 一万两….白银? 周骥的表情顿时僵住,脸上那本准备看笑话的微笑,现在也一点点流失,他觉得自己脑袋有点发懵。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是听错了吗?还是转运司的人疯了? 霎时间,周骥突然觉得有一记重锤,狠狠的砸在了他的心口上。 那盐山….不是自己一百五十两卖给天云观的吗? 转运司的人一座山就收一万两,那岂不是十二座山,就得收十二万两? 我的天! 这是何等的天文数字!! 自己当初,呸….不是当初,就昨天,可是一座山一百五十两卖给天云观! 可转运司的人一万两收一座山,只差了一天,差价竟达到天价! 哪怕十二座山加起来也才卖了三千两给天云观,都不够人家一万两一座山的零头。 十二座山,更是….无法想象! 第72章:朱元璋破防了,爹,你咋啥都和雄英说!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该死的,该死的! 这天云观,当时竟然在坑我。 这群龙虎山的人,都不是正常道士! 就没见过那么狡猾的道士! 周骥看向张易十为首的天云观子弟,咬牙切齿。 他没想到,自己和老爹,又一次吃了个大亏! 而这也验证了那句话, 当你想赚别人钱的时候,别人也在想着如何赚你的钱。 就看谁的手段,更加高明。 可周骥怎么也想不明白,就自家那些破山,为什么会那么值钱? 朝廷缺钱,他这个朝廷为官的人自然知道。 可…. 依旧大肆破费,用一万两买座山! 这山里头,到底藏了什么宝贝? 与此同时。 外门弟子得到张易十的示意,朝张都事很礼貌的笑笑,摇头道:“抱歉,不卖。” 张都事眉宇蹙了蹙,都说商人驱利,他现在总算知晓为何,陛下不待见这些商人了。 深吸一口气,张都事道:“两万两!” 虽然现在国朝很缺钱,但朱元璋对这件事,很是大方,因为这是惠民之事,这点钱他舍得花! 两.…两万…. 一座山两万? 这么多钱啊? 就为了买盐山那些地? 如果这是真的,两万两一座山,十二座十四万两,自家这其中至少亏了十三万两多,可比当初的传国金印,亏的更大了。 周骥啪嗒一下,腿已软了,他想去和转运司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头已被堵住,发不出声音,于是脸便憋红起来。 这是幻觉,一定是幻觉。 这转运司的人不是傻子!一定不是傻子! 外门弟子依旧摇摇头:“抱歉,真不卖。” 不卖! 站在远处的周骥,他感觉自己要疯了,当时自己和老爹,以一座山一百五十两卖给天云观的吗? 他和老爹当时,甚至觉得自己赚大发了! 可现在….心疼呐! 一座山两万两是转运司的底线了,虽然老爷子说啥钱都买,但转运司的官不是傻子,他们没权利继续加价,既然对方不卖,他们也不能强买强卖。 这是应天府,不可能出现官欺民的情况! 于是转运司的人讪讪笑笑:“有空再聊。” 显然他们没有就此放弃,于是转身走了。 外门弟子无奈的摇摇头。 刚转身,就看到一脸呆滞的周骥傻傻的站在不远处盯着自己,呆滞的如同化石一般。 外门弟子拱拱手:“周公子,这个,我们先走了啊?” 周骥面皮抽了抽,嘴巴微微咧了咧,表情有些难看,“噢。” “嗯。” 外门弟子点头离去,与张易十等人汇合,一同返回天云观。 另一边。 周骥眼中那滚烫的热泪,在这一刻,顺着他的眼角滚落下来,落在夏日的大地上,很快被烈阳烤化,而后这泪水竟是遏制不住,犹如断线的珠子啪嗒落下。 他是当官,老爹更是大官,可….他们也缺钱啊! 他也想让周家过的好点啊! 他的俸禄,一年只不过区区二十多两银子,那一座山卖出去一万两,他这辈子的俸禄都不够人零头。 周骥突然感觉自己和老爹好似上当了,他也突然觉得自己像个蠢货。 犹记得当初这天云观都还没开口给价,他就趾高气昂的对天云观说一百五十两。 而今转运司的人,居然出将近千倍的价格,将那盐山买回去…. 啪! 周骥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周骥,你特娘真是個蠢材!” . ….….….…….…. 都转运司衙门。 咆哮谩骂声阵阵。 “做什么吃的!” “那是老爷子点名道姓要买的盐山!他不卖?一个商人敢说不卖?” 转运使有些愤怒,面色带着一抹狠厉。 官贵商贱,想从一个商人手中买盐山,能和他商议,这是官府最大的仁慈。 “调人去围住他的宅子!本官就看看他卖不卖!” . ….…….….….…. 外门弟子并没有进天云观,他是外门弟子,所以居住之地还得是自家。 而当他回家一个时辰后,门口就响起剧烈的敲门声。 外门弟子狐疑,赶紧是走过去打开。 然后, 就看到不久前刚刚见过的张都事,正满脸阴霾的看着他。 在张都事身后,还有十几个身穿转运司官袍的人。 外门弟子心中咯噔,这怕是来者不善。 “李郎君,别来无恙啊。” 张都事笑呵呵道。 外门弟子讪笑道:“是啊,张都事,敢问为何而来?” 张都事笑道:“李郎君,明人不说暗话,你那些盐山,朝廷都要了,你开个价。” “不要说不卖,你不卖我就得挨罚,我挨罚这乌纱帽就或许护不住了,你说人仕途极有可能被人害得告终之前,会做什么?” 淡淡的威胁语,却充满锋芒。 外门弟子尴尬一笑:“这我还真是不知道。” “张都事,抱歉,这些山不是我做主,我不能卖。” 张都事闻言,笑道:“管事的,可是当时马车里那个穿着道袍之人?” 他不是傻子,能从底层爬上来当官的也不会有傻子。 当时他问话时,李郎君目光时不时瞥向那个道袍男子,他都看在眼里。 而那道袍男子,也正是张易十。 外门弟子讪笑道:“这我也不能说,抱歉。” 闻言,张都事面色冷了下来,语气都森冷宛若十月寒冬:“李郎君,你莫要不识抬举!伱….” 说话间,外面又有人走来。 张都事与众多转运司衙役看去,就发现是一位充满贵气的少年,徐徐走来。 “李叔,你们这是….” 朱雄英有些困惑。 他刚才还在修炼,但突然朱长夜让他过来这里一趟,说是请李叔来天云观。 朱雄英一开始很茫然。 一般自己修炼时,师尊都不会打断自己的。 而这前来请李叔一介外门弟子,哪怕是个天云观弟子都可以过来,为何偏偏一定要他来? 朱雄英想了一路没想明白,但在看到这些转运司官员时,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与此同时, 当张都事第一次看朱雄英时,觉着有些熟悉,总觉得哪里见过。 而现在随着朱雄英靠近,他瞬间冷汗直冒,他想起来了,这是太孙殿下!! 当年他第一次封官时,有幸去朝廷一趟,在那里见到了太孙,以及那位陛下。 只那一面,张都事就记了很多年。 只因那二人,都是大明的掌舵者。 他本以为那次见面,就已经是莫大荣幸,从今往后再也没机会见面,可谁能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太孙。 “太….太孙殿下!” “您….您怎么在这。” 张都事此刻声音都在颤抖,双腿也在发软。 因为他听到了,刚才太孙殿下喊李郎君为李叔。 能让一介皇子喊李叔,哪怕再不入流,也不是他这个八品官员能惹得起的! “太孙殿下?” 外门弟子诧异,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朱雄英笑道:“噢,他记错了人了,你说是吧?” 他面带笑容看向张都事。 张都事瞬间明白过来,这是太孙殿下在隐瞒身份,颤声点头道:“是啊,认错人了。” “李郎君,本官….咳咳,在下还有些事要处理,今日真是多番打扰您,不好意思,是在下的错。” 他向外门弟子行了一礼,然后火速带人撤退。 张都事这番前后变化,看的外门弟子一愣一愣的,不由笑道:“雄英,你能耐,帮叔解了围。” 朱雄英笑道:“还好,那位转运司的人,可有伤着李叔您?” 外门弟子摇摇头:“没,还好你及时到达,不然这里还真危险了。” 朱雄英笑笑。 这哪里是自己的功劳?若不是师尊,自己是怎么也不可能来这里? 这是师尊的功劳。 摇摇头,不再多想。 朱雄英问道:“他们为何而来?竟都快要动用武力了。” 外门弟子叹气:“还不是为了咱们天云观,刚买回来的盐山。” 外门弟子开始解释前因后果。 朱雄英听完,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李叔你不必担心,为咱们天云观做事,必会保你无恙。” 朱雄英充满自信道。 他也确实自信。 他自己的身份,还有爷爷的身份,都是天云观最大保护伞。 “好了李叔,咱们快去天云观吧,师尊该等急了。” “好。” 外门弟子随朱雄英离开。 而把外门弟子送到天云观后,朱雄英当即往转运司走去。 转转运司刁难天云观,他相信若告诉锦衣卫,而把锦衣卫告诉给爷爷,那么爷爷肯定会重视此事,并且第一时间处理。 但没必要。 一件小事。 他这个太孙,若还要动用爷爷。 那未来,还怎么接过大明?还怎么庇佑朱家? 要知道, 朱允熥朱允炆这一代朱家子弟,未来的保护伞不是爷爷,也不是老爹,而是他!朱雄英! 来到转运司。 朱雄英畅通无阻见到张都事。 “太孙殿下,您来了。” 张都事满脸陪笑。 朱雄英瞥了他一眼:“你知道我为何而来?” 张都事面容充满害怕:“知道,知道。” “还请太孙饶命,是下官莽撞了。” 朱雄英冷笑道:“好,好的很!张都事,皇爷爷让你做官,你高兴的很,为什么?因为你手里拿捏着权力了!你也总有武力了,所以欺压百姓,把朝廷的律法抛之脑后。” “若我今天没在那,你想对李叔做什么?是不是想屈打成招,逼着他把那些盐山给卖了?” 朱雄英愤怒开口,明明才八岁,可那股子摄人的气势,已经初露峥嵘,让张都事根本不敢抬头。 朱雄英看着惶恐的张都事,悠悠道:“这次是我看见,若是皇爷爷看见,必少不了你、以及转运师的处罚!” “记住,下不为例!” 惶恐的张都事闻言,大喜过望:“谢太孙殿下!” . ….….…….….…. 周府。 周骥在看完一座山一万两甚至两万两的惊骇之事后,并没有回家,而是去酒肆豪饮一番,把自己喝的嚎啕大醉。 “逆子,你这干嘛去了?” 周德兴看到他,气不打一处来。 昨天那些破山一百多两全卖了出去,挣了一百多两巨款,所以今日周德兴特地设宴,宴请诸多好友。 这场宴会都过去了,可儿子周骥都没有到来,这如何让他不恼怒? “爹,毁了,毁了啊。” 周骥自顾自道。 周德兴错愕:“毁了?什么毁了?” 周骥面有哭腔:“那些天云观的人,他们不是人,是恶鬼,是饕餮!” “他们花了一百多两,就把咱们家的那些宝山给买了过去,咱们亏大了!” 宝山? 什么宝山? 周德兴人都听蒙了,没好气道:“你把话说清楚点。” 周骥闻言,哭诉道:“爹,就那些盐山啊,咱们家十二座盐山,一百多两卖给了天云观,结果天云观….结果那群臭道士,转手卖了十几万两!” “什么!”周德兴瞪大眼睛:“十几万两?这怎么可能?” 周骥哭诉:“怎么不可能啊,今早我路上碰到那群道士,刚好转运司的人也来了,当面和那群道士说,一座山一万两的价格收购,他们不卖,转运司的人还开到了两万两一座山,可他们依旧不卖。”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那些山的价值,绝对远远大于一座山两万两。” “咱家,亏大发了啊!!” 轰! 此言一出,如雨水落入平静的湖面,荡起阵阵涟漪。 周德兴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往后倒退好几步。 两万两一座山还不卖,那些破山….竟然有这么大的价值? 他不敢相信,也不敢置信。 可这话是从儿子嘴里说出来的,而且转运司的人,也不可能和天云观配合演一出戏,这是真的! 是真的! 该死,该死! 自家,竟然亏这么多! 亏他昨天还信誓旦旦,事情还没结束就写信给吕氏,和她道喜。 结果呢? 结果就是他们挣了一百两,天云观起步挣十万两。 差距实在太大了! 周德兴咬牙切齿。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他怕是能杀死一百遍天云观的道士们。 “啊,啊啊啊!” “这群臭道士,该死,该死!” 突然,他爆发起来。 不断暴喝,也不断拿着周围的花瓶砸了下去。 . …….….….….…. 傍晚。 奉天殿。 朱元璋还在处理政务。 最近首要查的还是那些贪官污吏。 而今日宁波、方田两地传来情报,这两帝已经遭了殃,两地的官府,几乎被朱元璋全部血洗,证据确凿之下,又加上以孔讷为首的文人口诛笔伐。 并没有人反对朱元璋的屠杀血洗。 宁波云田两地,被杀的七零八落。 而且除此之外,还有几个地方也被查出账簿造假,然后都察院又下地方去查。 只要查到问题,朱元璋绝不姑息。 渐渐的,朝堂百官读懂了朱元璋。 老爷子这是根据户部的账簿,在查贪官,而且还是一查一个准! 这究竟是什么神乎其神的技能,为什么单单凭着账簿就能查到贪官污吏,许多人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 这群百官中,或许唯一能知道一点的,就是户部侍郎傅友文。 许多人也试探着问过傅友文,可得来的答案是,傅友文也不清楚。 傅友文能告诉他们的就是,有高人在指点着老爷子。 为此,百官们纷纷开始猜测起站在老爷子背后的人是谁…. 不过由于朱元璋的这种手段,一时间,各地方官府听到消息之后,敢于造假贪墨的官府越来越少,几乎杜绝! 老爷子心情不错,翻着奏疏在批着。 只是很快,眉宇便拧了起来。 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由于已经十月份,即将入冬的原因,京畿附近百姓死亡人数骤高起来。 吏部尚书詹徽,统计出一份血淋淋的名单。 北边寒气先到,已经是有冻死者,被冻死者高达二十三人,中炭毒而死百姓高达一百三十二人! 朱元璋心在滴血! 作为大明帝王,每一个百姓的死,都是在无声诉说着他这个大明帝王的失败! 他是穷苦人家出身,他知道冬天对百姓来说意味着什么。 尤其今年,天气似乎比寻常更加冷! 小冰期在明初上演过一次,就在洪武末年。 “去将詹徽给咱叫来。” 朱元璋起身,揉了揉疼痛的双腿。 这双腿就是当年冬天落下的病根,一直没好。 不多时,詹徽便急促走来。 朱元璋气色不太好,对詹徽道:“咱治理大明百姓,就要对得起百姓,现在冬天才刚冒头,北边都有这么多人冻死冻伤,等冬天彻底到来呢?” 詹徽沉默。 这事儿他也无奈,他也不想看到大明子民这么死了,可他能做的却很少。 朱元璋道:“有没有办法,能让百姓保证充足的取暖?” 詹徽想了想,叹气道:“现在北方取暖,都是困难事,传回来的卷宗显示,寻常百姓人家都在烧柴火取暖,富足点的,烧木炭。” “柴火能补给的供暖少之又少,北方许多百姓家又都是木草屋子,因失火出事的有三户。” “也有百姓不用柴火取暖,硬扛下去之后,亦有六户冻死。” “富足点的家里,用木炭取暖,却缺乏基本常识,中炭毒而死的有十几户人家。” “余下的,便是家里实在太穷,房屋漏风,缺少棉被等等.…” 听着詹徽说着大明百姓的现状,朱元璋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说到底都是,这个天下,还是太穷,还是许多百姓依旧食不果腹衣不蔽体。 连最起码的供暖都不能保证,朱元璋愧对天下百姓! 他试着问詹徽道:“朝廷能不能拨款出来,给百姓无偿发放棉被?” 詹徽垂着头,默然道:“皇上,棉花在集市卖的很贵,朝廷若要保证北方百姓人人发放棉被,这固然财政能支撑的起。” “可到真正入冬,各地都会有寒气,也都会冻死人,其他州府的百姓一定会有怨念,百姓不患寡而患不均啊!全天下那么多州府算下来,若是这么做,朝廷的财政会被拖垮的.…” 朱元璋眼里露出几分无奈,叮嘱詹徽道:“你好生交待各地方官府县衙,快要入冬了,咱都得先预防下,让他们一定要定期去民间乡村视察,做好百姓的生死存亡工作,实在贫困的,让他们统计上来,咱要救!” 詹徽点头:“微臣遵旨。” 朱元璋挥挥手:“行,下去吧。” 等詹徽走后,朱元璋幽幽叹口气。 救济不是个办法,现在还没到深冬,北方已经有这么多人被冻伤冻死,要到了深冬呐? 百姓还有活路吗? 朱元璋脸上,带着深深的担忧。 而也在此时, 朱雄英走了进来:“爷爷,还没睡呢?” 朱元璋充满隐忧的眸子,在见到大孙那一刻瓦解下来,笑道:“是啊,你呢,你咋不睡?” 朱雄英笑道:“今儿天云观事多,我刚回来皇城,现在来和您老说个事,我就去睡了。” “是这样的,爷爷,您最近不是在找一批雪花盐的制造者吗?你猜猜他们是谁?” 雪花盐? 是那些很纯净的食盐?倒也配得上如此称呼。 “咋,臭小子,你知道啊?” 朱元璋笑着问道。 虽然是询问,但心里已经有肯定。 若大孙不知道,也不会特地提起这事。 朱雄英笑道:“爷爷,您老先猜是谁。” 朱元璋没好气道:“废话少说,赶紧给咱说,别卖关子,卖关子就滚回你东宫那睡觉。” 朱雄英闻言,有些无语:“哎,爷爷,您老猜都不猜,没意思….” “算了,我直说了,其实这些啊,都是师尊他带人弄出来的。” 什么! 咱爹带人弄出来的? 朱元璋瞪大眼睛。 不是,咱爹咋还会这个? 这盐,可是和修仙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他一脸不敢置信。 朱雄英将朱元璋表情看在眼里,有些得意:“果然,爷爷啊,您老猜不到吧!” “这些都是师尊弄的,我当时也犯迷糊,直到师尊弄出第一批雪花盐,才知道这东西多么珍贵。” “您老啊,也别让转运司的人去找了,费事儿,这事儿就是师尊弄得。” 朱元璋闻言,笑容满面。 牛啊咱爹! 这也能弄出来。 果然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 咱是龙,那咱爹肯定也是龙啊。 哈哈哈,好,好啊,好的很! 朱元璋大喜过望。 方才那冬天到来的哀愁,都被这事给一扫而空。 他赶紧从位置起来,快步走到朱雄英面前,像个老顽童一样,凑近低声道:“雄英,你和咱说,你师尊还会什么?” “你跟他接触多,肯定知道比咱多。” 朱雄英摇摇头:“没了,目前知道的都和您说了。” 朱元璋笑道:“那你以后,咱和你说,得多多注意。” “关于你师尊的事儿,咱都爱听。” 朱雄英泛起迷糊:“爷爷,您和师尊到底啥关系啊?师尊都知道您小时候的事,您也这么关心师尊的事,您就告诉我呗,你们什么关系?” 朱元璋愣住,错愕道:“啥?你师尊还和你说咱小时候的事?” “对啊!” “这….这这这,他咋说的?” 朱元璋有些慌。 他是帝王,可小时候不是啊,小时候还是一个孩子,无忧无虑的孩子。 小时候容易接触事情少,会有很多黑历史存在。 他可怕着呢,怕老爹一个嘴不严实。就把黑历史给大孙抖了出来。 “师尊说,您老小时候就爱往太行山跑。” “每次只要找不到您,奶奶都会说您在太行山,让爷爷去给您逮回来吃饭。” 朱雄英笑道。 朱元璋嘴角一抽,一向威严且充满气势的脸,在这一刻绷不住了。 “不是,雄英,你师尊咋和你说这?” “咱和你说,咱去太行山可不是玩,咱是去捡拾柴火,捡柴火卖钱知道吗!” “当然,咳咳….那什么,咱也直说,有时候确实因为玩,这咱也认。” 朱元璋今夜似乎很开心,跟个老顽童一样,不断抖擞自己以前的事儿。 朱雄英惊讶道:“我的天!爷爷,您还真去太行山玩了不归家?” 朱元璋见朱雄英一脸错愕,不是因为自己捡柴火错愕,而是因为自己偶尔玩错愕。 也懵了。 “雄英,你师尊咋说咱去太行山的?” 朱元璋忍不住问道。 朱雄英想了想,开口道:“师尊没说过您的黑历史,师尊说您啊,去太行山是捡柴火,然后带回来给家里卖了挣钱。” “除了这个就没说您去太行山干别的了,但我认为还有,毕竟孩子年龄嘛,玩心有是很正常,这不二弟允熥,经常缠着我要去玩。” “但师尊没说您去太行山玩,只说捡柴火,我也不敢多猜,可您….可您自己说出来了。” 话音落下。 朱元璋气的直拍大腿。 大意了! 一听到老爹有和大孙说自己小时候的事,他就慌了,怕老爹在大孙面前抖擞自己的黑历史。 结果老爹没有抖擞,只把他好的一面给抖擞出来,反而是自己因为慌不择路,给自爆出来了。 大意了大意了! 早知道,就该先早点问大孙! 自己爆出自己黑历史,朱元璋气坏了。 而此刻,朱雄英也看呆了。 自己….何曾见过如此的爷爷啊。 爷爷常和他说他是帝王,你以后也是帝王,所以你从小要学会用威严去见人,要用冰冷的眼神去审视任何一个人,让他们害怕你。 所以百官眼中的朱元璋,是冰冷的,是无情的。 也是充满威慑力的。 而在家人眼中,朱元璋还有一些柔情。 朱雄英也都看在眼里。 可…. 可那些柔情,远远比不上今夜这一遭! 现在爷爷这一副受气包的样子,是咋回事儿? 自己以前从没见过! 天呐! 师尊,到底和爷爷啥关系? 朱雄英更加好奇了。 “除了这个,你师尊还说啥?” “快说快说,咱爱听。” 朱元璋赶紧催促。 朱雄英想了想,笑道:“师尊还说,您呐,经常和隔壁邻居的朱阿九孩子打架,他老人家记忆里是打了六次架,您输了两回,您….” 话说一半,朱元璋直接骂骂咧咧打断。 “扯淡,净扯淡!” “你师尊记错了,咱和那臭小子打架,全部都赢!咱不可能输的!” “你师尊记得那两次输,是因为那臭小子叫人了,咱打得过他,但是他叫几个人来,咱打不过。” “还有,不是打了六次,其实是打了九次,另外三次咱打了之后,咱和那臭小子约定不告诉各自爹娘,那臭小子虽然打架不行,但也守信。” “而九次,咱都赢了!” 朱元璋说着腰板还挺直了几分,因为小时候的事而骄傲,而争论输赢,更像个为老不尊的老顽童了。 朱雄英嘴角抽搐。 如此的爷爷,他以前也没见过。 他发现,今日的爷爷,到处都在刷新自己以前对他的认知。 简直离谱! “雄英,还有呢?” “哈哈,那啥,咱还想听。” 朱元璋给小时候的自己吹一顿后,又臭不要脸的凑了过来。 朱雄英笑道:“还有,师尊说您小时候,看奶奶她忙上忙下很累,家里弟弟妹妹也多,每天要做很多饭洗很多衣裳,还要时刻看着弟弟妹妹。” “你就寻思帮奶奶分担,去学做菜,爷爷他爱吃桂花糕,奶奶她爱吃油泼面,您就学这两个。” “您心意是好的,可这两个菜难度太大了,做菜差点把房子给烧了。” 闻得此言, 朱元璋一张老脸,少见的脸红起来。 而朱雄英还在说着。 “那次之后,您还想着做菜,可不是把菜弄坏,就是差点烧了房子,到最后奶奶她老人家,还求您不要做菜了。” “他说啊,您老要在做菜,家都要被整没了。” 朱雄英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 朱元璋更加不好意思了。 这事是真的。 也是他的黑历史。 想了想,朱元璋故作姿态道:“这做菜,娘们做的事,咱不会也正常!” 朱雄英笑道:“对对对,您老说的对极了。” 朱元璋有些无奈道:“雄英,你师尊咋和你说咱的黑历史呢?他老人家不是说不说的吗?” 朱雄英挠挠头笑道:“爷爷,这怪不好意思的。” “其实,这是我缠着师尊说的,因为我一直听您做好事太多了,就想听听你不完美的一面。” “毕竟人嘛,总有不完美的一面,所以我一直缠着师尊说,师尊他老人家拗不过我,就说了这一件。” “啥?”朱元璋瞪大眼睛,没好气道:“你这臭小子,气死咱了,还缠着让你师尊说这个,你看咱不打死你!” 朱元璋低下头,把鞋垫子都抽了出来。 卧槽! 朱雄英吓了一大跳,额头冷汗直冒,语气僵硬道:“爷爷,那啥….困了,我回去睡,您老….哎呦,您老~也尽快休息!” 话说一半,朱元璋就拿起鞋垫子追了上来,所以后半段话,他是边跑边尖叫。 这爷孙俩一追一逃,看的宫外的宫女太监都直犯迷糊。 这是咋啦? 大半夜的,皇爷还要揍太孙? 太孙犯啥事了? 他们都挺好奇的。 这一夜对朱元璋来说,是一个难忘的夜晚。 因为他通过老爹,又回忆起小时候那些事儿,让他想起自己曾经也是个孩子。 而对朱雄英来说,也是难忘的一夜。 因为他第一次见到,如此小孩子气的朱元璋。 爷爷以前总教他男人要大气,要胸怀天下,气吞天下。 结果呢? 他自己都没办到。 呸! 这个糟老头子,都不以身作则。 还教人?教的明白不?. …….….….….…. 翌日。 朱长夜早早起来。 贩盐这事,这几天一直在贩。 而由于他们的食盐太过金贵,太过雪白,所以卖出去给转运司,几乎没有任何阻拦。 也因此聚拢了一大批钱财。 足以还朱元璋的那两千两借款,也可以初步,去找工人建造“福利院”了。 “福利院”是后世的说法。 既然现在自己都在大明,那自然是要接地气一点。 朱长夜准备把它叫做,收留院。 名字通俗易懂。 就建在天云观旁边的地方,那地观里已经把它买下来了。 最近随着天云观的爆火,附近的地块都水涨船高起来,那块他买来的地,市场上是可以卖一千两。 但主人家得知是天云观要买地,直接五百两卖了。 比市场上少了一倍,而这也正是天云观没爆火之前的价格。 对此,负责买地的张易十也没有客气。 既然主人家认为五百两够了,那他也是用五百两买来的这块地。 原本购置用的一千两,突然省下来五百两,也就有了今日找工人的措施。 而那主人家,虽然说没得到任何补偿,但朱长夜暗地里,还是偷偷给他加了一道法术护身,可保佑他一次安全。 “咚咚咚….” 步入收留院建造范围,朱长夜就听到很多声音,是工人们已经到位开始工作了。 张易十的效率还是很高的。 昨天刚交代下,今日就已经开工了。 “观主。” “观主。” “….….” 那些忙活的工人,见到朱长夜到来后,只要手头事不是特别紧要的,都会停下来和朱长夜打声招呼。 朱长夜对他们一一点头示意,随后继续走向屋里。 这地方, 是要建造来收留流浪儿的,朱长夜过来是提前看看哪里有风险。 到了院子中部,朱长夜那双浑浊的眸子,一睁一闭。 瞬间。 眼前的世界也不用了。 之前看到的是凡人视角下的世界,而这一次动用了法术,则是仙人视角。 这一看。 大多数地方没问题,不过还是有些潜在风险,需要处理。 朱长夜缓缓走到一块地方,他的眼前没有任何东西,但仙人视角下,这里有一只孤魂野鬼在飘荡。 “你去换个地方吧。” 朱长夜徐徐开口。 这只孤魂野鬼,他没有动它,因为它身上还有因果,要动得等处理它这件事的阴差到来。 换句话说,就如同警cha接了一起案子一样。 这案子,是有阴差负责的。 他就不抢手下人事情了。 此刻。 孤魂野鬼见到朱长夜,原本凶恶面容变得和善。 不是它在讨好朱长夜,它都是孤魂野鬼了,不会讨好任何人。 是朱长夜身为城隍爷,身上有一股子特殊的温和气场,让它内心不再那般狂躁暴虐。 孤魂野鬼向朱长夜行了一礼,随后往房子外面飘去。 朱长夜没有停留,继续往里面走去。 来到一处房梁附近,旁边还有工人在忙活。 朱长夜开口道:“孩子,这处房梁,记得换一下。” 这处房梁岌岌可危,或许是老房子原因,已经到快要崩裂的边缘。 工人愣了下,看清来人后便点头道:“没问题,观主,我给您老记下了。” 朱长夜笑着点点头,随后便走开了。 接着他走向屋子深处的花园。 这花园处,主人家卖时明确交代了,可能闹鬼,因为有时大半夜,他时不时就隐约听到,花园处有哭声响起。 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朱长夜来到花园处一个角落,这里,正匍匐着一只女鬼。 哭诉着,泪水也始终在脸上。 “他没负你。” 刚见到他,朱长夜便开口。 这只女鬼,不同于刚才孤魂野鬼,是因为生前有执念而死后并不安息。 而这执念很多阴差都查不到具体情报,无法对症下药,这也导致这只女鬼,一直未执念完成就一直待在这里。 女鬼的生前执念很简单,是她曾经深爱的男子,都快要成亲了,却一声不吭没了消息,永远收不到他的消息,女鬼就自尽了。 自尽后,想见男子的执念一直存在。 是个痴情的女子。 朱长夜说完,女鬼便看向他。 满眼迷茫。 朱长夜没有多说什么,右手轻轻挥起,有关那个男子的一生,如倒影般在女鬼面前闪烁。 从男子还是个孩子,看到了结局。 原来男子当年其他没了消息,是因为他半路去赶集出了意外,伤势极重,命不久矣,最后托人不要告诉女子有关他的死讯,也不要告诉他的行踪。 就这样….什么也不提。 他不想看到女子因为他死亡而伤心难过,就什么也不提,什么也不说,让女子慢慢的以为他是负心汉,就这样的….忘记他。 至此,男子的生命终结。 很不靠谱的办法,但每个人的想法不一样,可能那个男子认为,这是对他深爱的女子最好的办法吧。 女鬼看完后,一行清泪再次落下。 不过没有戚戚沥沥的怨念声,而是喜极而泣。 它向朱长夜行了一礼,面色充满感谢。 “你可愿意去轮回了?” 朱长夜问道。 女鬼点头。 朱长夜也是点头,随后右手按在女鬼脑袋上,缕缕黑色光芒迸发而出,覆盖女鬼全身。 之后不断压缩,直至压缩到什么也没剩下。 这是朱长夜,已经送它去轮回路了。 “也是个痴情的女子。” 朱长夜吐出口气,随后摇摇头,不再多想。 这处房子只有这三个问题,现在都处理完交代完,他也放心了。 准备回去继续修炼。 但…. 下一刻。 朱长夜眉头微微皱起,脸色变得凝重。 右手。 快速掐指一算。 “这….这怎么可能。” “不可能,世间竟有如此神奇之事!” 朱长夜脸色有些慌乱。 这也是他成为城隍爷之后,第一次如此慌神。 第73章:夫人,一生的遗憾,可以弥补了!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朱长夜脸色凝重。 以为是自己算错了,赶忙再次右手掐指算起。 这一次,他算的极为认真。 生怕疏漏。 可… 依旧是第一次算卦结果。 他继续算,不断的算。 不管怎么算,结果都是如第一次般,令人不敢置信。 “命数,终究是命数。” “夫人啊,我….我这就过去。” 朱长夜眸子变得涣散,接着带有欣喜,最后才是往常般平静。 他终于恢复往日般泰然自若,接着朝外面走去。 只是他的脚步,比往常走动更快几分,似乎是急着想与某些人见面。 很快。 来到外面。 顿时,前面带着一群孩子的天云观弟子们,其中一人走了过来。 “观主,我们把第一批需要收养的流浪儿,给接来了。” 天云观弟子开口。 就在今早,观里给他们发布一项重要任务。 在应天府,负责搜罗一些流浪儿,本人愿意接受天云观救助的流浪儿,带回天云观,总数暂定二十人。 而把他们带回来后,由于旁边收留所还在建设,所以是暂时居住于天云观。 但也不用暂住太久,旁边收留所会在半个月内完工。 古代建屋子,普遍比二十一世纪要慢。 就连现代半个月建成房子,都极为困难,旁边收留所为何能半个月完工? 这是因为…. 他们天云观多给了一样东西。 钱! 市场价建房子的废物,以此多给了十倍,只为半个月内完工。 有钱能使鬼推磨。 就这条件,问的几家工人头子,尽管那些头子很心动报酬,但半個月实在太赶了,他们没把握完成,就没接下。 但也有艺高人胆大者,接了下来,保证半个月内完工。 所以,流浪儿暂住天云观半个月,就可以入住他们的新家了。 此刻。 朱长夜望着那群孩子,不多不少,正好二十个人,分别是六女十四男。 朱长夜拍了拍那名天云观弟子肩膀,说出做的不错,之后便走到其中一个孩子面前。 “孩子,我有些无聊,准备出去透透气,你可愿随我出去走走?” 被朱长夜看中的那个孩子,是个小男孩,衣衫褴褛,小脸都黑乎乎的。 他睁着溜圆的小眼睛,开口道:“为什么只选我?” 朱长夜背负双手,笑道:“我需要个孩子一同出去,你们二十人当中,我总要选择一个,只不过正好选中了你。” “如何,可愿随我出去走走?” 小男孩有些怕生,或者说有些戒备。 认真想了想,他才点头道:“好,老爷爷,我随您出去。” 说完,小男孩就朝后面一男一女俩孩子说自己出去之事。 三个孩子是一起的,小男孩还是老大,他怕自己走了,两小跟班没主心骨,所以先说些话,稳住他俩。 再次说完后,在两小跟班望眼欲穿的眼神中,小男孩随朱长夜渐行渐远,直至再也不见。 路上。 行人极多。 而朱长夜一身干净的道袍,与衣衫褴褛的小男孩一起走,奇特的组合,引来不少好奇目光。 “给你先买身衣裳?” 朱长夜试探道。 小男孩摇摇头:“不用,我可以走远一些,让他们看不出来老爷爷您和我是一起的。” 小男孩很聪明,一眼就看穿问题。 他也必须聪明,自己从小无父无母,又有两个小跟班要养活,穷人家的孩子早成熟,他既当爹又当娘,已是有一副小大人心态。 朱长夜没有多言。 他其实只是单纯的想给小男孩买身衣裳,既然小男孩会错了意,那也懒得解释了。 继续走着。 朱长夜问道:“孩子,你姓什么?” 小男孩微微愣住,旋即回道:“老爷爷,我姓陈,叫陈云天。” 朱长夜闻言,身子猛地一颤,就连前进脚步都是僵住了。 “老爷爷,您怎么了?” 陈云天诧异。 朱长夜笑了一声:“不,没什么,咱们继续走吧。” “你应该饿了吧,我带你去找吃的。” 陈云天摇头:“我不饿,我….” 话还没说完,一阵“咕咚”声就响彻起来,让陈云天顿时羞红了脸。 朱长夜笑道:“你啊,还说不饿。” “伱还是有些防备我的,既然你选择接受我们天云观的救助,那么这些善意,迟早都会带给你的,届时你也要抗拒?” 陈云天语塞。 他习惯了以戒备眼神看待他人,这也是身在最底层的他必须要做的。 他和自己两个小跟班,都是流浪儿。 而在这应天府,流浪儿的命最不值钱,那些官老爷犯罪了,想要脱罪就会随手抓一个流浪儿代替他们当替死鬼。 那些人贩子,永远抓的第一个目标是流浪儿,只因为流浪儿身份“干净”,死了也没人知道。 官府也不会管流浪儿,甚至这流浪儿会某些微服私访的大官看在眼里,觉得心烦意乱,还会怪罪他们,他们也巴不得流浪儿去死。 整个应天府,甚至这个世界,都对流浪儿充满恶意。 所以陈云天养成了,以戒备看待每一个人。 “这….麻烦老爷爷了,我还真有些饿了。” 陈云天不好意思挠头,笑了一声。 他依旧戒备朱长夜,但也想明白了,自己和两个小跟班选择接受天云观的救助,为何要抗拒他们的善意? 既然抗拒,当初又为何接受救助? “好,正好那边有个面摊,咱们就去那里吧。” 朱长夜在前面带路。 陈云天紧紧跟随。 两人落座后,朱长夜叫了两碗油泼面。 一直无言。 直到油泼面上桌,陈云天眼眸放亮,和朱长夜道了声谢谢,就开始大肆吃了起来。 他已经一天左右没吃饭了! 吃起来这面,几乎狼吞虎咽。 朱长夜看着他,笑道:“没事,不急,吃完了不够,还会有。” 陈云天点头,旋即忍不住道:“老爷爷,您老直说吧,找我到底什么事?” 陈云天虽然是个孩子,但在底层混了那么久,别的本事没学会,但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厉害的。 他能察觉到,朱长夜看自己的眼神很不一般。 很….温柔。 就像是看待亲人一样。 可是怎么可能? 他从没没见过朱长夜,而且他姓陈,朱长夜姓朱,完全是八竿子也打不着的关系。 见自己被识破了,朱长夜不以为意,或者说他从来没想要隐藏。 朱长夜笑问道:“孩子,你祖上有什么人?” “祖上?”陈云天犯迷糊,想了想便道:“我爹陈天,我爷爷陈阳,不过他们都死了。” “听爷爷说陈家祖上也曾辉煌过,但由于元庭的洗劫,祖上财产被洗劫一空,就连很多人都死了。” “我爷爷,当年还是侥幸逃出来的。” 朱长夜心中一颤,眸子变得惆怅:“那….你可知道你曾爷爷叫什么?” “曾爷爷?”陈阳犯迷糊,这隔三代的事情,而且自己从来没见过曾爷爷,他都快要忘记曾爷爷的名字了。 之所以说是快要忘掉,是因为曾经,爷爷和他提起过曾爷爷的事情。 只是年代久远,他有些记不住了。 “曾爷爷….曾爷爷….” 陈云天眉头紧皱,在努力思考。 朱长夜笑道:“是不是叫陈天裘?” 陈天裘? 陈天裘! 陈云天眼眸明亮:“对!我想起来了,就叫陈天裘,老爷爷,您怎么知道,您认识我家曾爷爷?” 朱长夜看着陈云天,看着他那五官轮廓,就仿佛是看到当年某位故人。 声音惆怅。 “是啊,见过,何止是见过。” “我当年,也和你曾爷爷,颇有一段过往,不过那段过往….并不美好。” 朱长夜摇头苦笑。 陈天裘,陈天裘…. 这个名字在他年少时,他每天都在念着,也每天都在想着,想着该如何让这位,接纳自己的存在。 陈天裘,陈天裘啊。 那是夫人长乐的老爹,也就是他朱长夜的岳父。 只是当年从夫人嫁给自己,到最后两人被元庭士兵砍死,岳父都没有承认自己的存在。 不过他记得的,一直都记得。 有时家里急缺用钱,是无比困难的时候,夫人总会跑回一趟陈家借钱,而岳父陈天裘,都会给出。 甚至还会多给,但夫人永远只拿该需要的部分,不多拿,而且等以后挣回钱,也会把钱还回去。 总共借了三次,朱长夜都记得清楚。 就连老三朱兴祖离家求学的费用,当初也是借陈家的,不过后来都有还。 之所以曾经的爹与女儿,分的那么开,还是因为已经决裂。 而且陈家主一天不认他这个女婿,夫人也一天也不低头。 随着时间流逝,陈家主也开始慢慢容纳他的存在,只不过不明说,而夫人见他不明说,也一直是维持原样。 这两父女,都一个性子,都固执的很,谁也不肯低头。 两妇女都固执啊,固执的很。 固执到最后,陈家主死了,夫人一个月后才知道。 而陈家主直到死亡到来,也再没听到夫人喊一声爹,距离上次夫人喊他爹,已经是时隔三十年了。 而他朱长夜,也到死没让岳父承认自己。 这是三个人,也是一代人的遗憾。 如今几十年过去, 曾经气势如虹的陈家落寞了,只剩下眼前陈云天这个嫡系血脉。 并且陈云天,都落魄到要靠乞讨为食了。 这不免让朱长夜感慨,时间是真的无情,也实在令人捉摸不透。 “什么,老爷爷,您真和我曾爷爷认识?” 陈云天有些喜色。 朱长夜笑道:“不错,眼下….你家里还有人吗?” 他通过算陈云天的命,已经知道陈家没人了,只剩下陈云天。 之所以这么问,只不过是为了给孩子接话下去。 闻言, 陈云天眸子瞬间暗淡下来:“没了,就剩我一个。” 朱长夜眸子复杂。 尽管知道陈家是只剩他一个人,可陈天云说了出来,他心里还是莫名的有些不好受。 “老爷爷,您和我曾爷爷是什么关系?” 陈云天忍不住问道。 朱长夜笑道:“你曾爷爷啊,曾经是我的岳父。” “岳父?这么说….您是娶了我爷爷的姐姐或者妹妹为妻?” “嗯,不错。” 朱长夜笑了一声。 有关于陈云天的爷爷陈阳,朱长夜对他颇有好感。 陈阳从小就和姐姐长乐关系很好,长乐被逐出家族后,那年过年,陈阳还带肉来见他们了,并且给了一些钱。 陈阳知道,这些钱对陈家算不了什么,但对他和夫人来说,是可以全方位改善生活。 终究是曾经玩的很好的姐姐,如今姐姐落魄,陈阳是想着帮一把。 只不过他和长乐都没收,他们虽穷,但还有骨气在。 或许也正因为这份骨气,那个曾经陈家的嫡长女陈长乐小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天之骄女,才会看上他这一穷二白的小子。 陈阳没有坚持,把钱收了回去。 在这往后的时光里,大部分时候逢年过节,陈阳依旧会带肉来拜访和拜年,只不过再也没提给钱的事情。 “那,您是娶了哪位姑祖母?” “我听我爷爷说,他有两个姐姐,一个妹妹,其中一个姐姐早夭,另外一个妹妹则是嫁给淮北王家,您是王家人?” 陈云天目光灼灼看着朱长夜。 他相信朱长夜说的是真的,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曾祖父。 而随着爷爷的死亡,这世界只剩下他孤苦伶仃一人,他曾以为自己被遗弃了,被世界给遗弃,但朱长夜是曾爷爷的女婿,那也就是自己的亲人! 尽管血缘没什么关系。但至少有层关系在,那就是亲人! 一个溺水的孩子,只要看到一根绳子,就会不顾一切往那里游过去。 他现在举目无亲,朱长夜就是他的那根绳子。 所以他表现得,格外热情。 “那,还有一个姐姐呢?” 朱长夜反问道。 陈云天回道:“还有一个?听爷爷说,那位姑祖母是叫陈长乐。” 陈长乐…. 再次听到这个名字,朱长夜眸子变得微微感伤,他有多久了?多久没听到自家夫人的名字? 几年?几十年? 再次听到,已然物是人非。 陈云天看在眼里,聪慧的他立刻明白,眼前这位老爷爷,多半是姑祖母陈长乐的夫君了。 陈云天想了想,开口道:“爷爷说,姑祖母陈长乐和曾爷爷闹开了,就离开了陈家。” “事后,曾爷爷才反应过来,自己是不是对女儿做的太过了?他在怀疑自己做错了。” 朱长夜闻言,声音都有些颤抖:“陈家主,当真如此说出?” 陈云天坚定点头:“爷爷讲起家族那些事,我都听的很仔细,当年曾爷爷的确怀疑自己做错了。” “他总想着低头,可迈不过去那道坎,最软下来的最大程度,就是前去劝姑祖母陈长乐回来陈家。” “但姑祖母没同意,曾爷爷劝了几次没结果,就也气到了,没再去过。” “后来,曾爷爷还特地找了爷爷,他托爷爷带些吃的和钱,托他的手带给姑祖母,他….” “什么?”朱长夜打断,眸子些许湿润:“当年,是你曾爷爷,让你爷爷带钱和肉过来?” 朱长夜不敢置信。 这会是那个一直不接纳自己的岳父做出来的,他一直以为,那一年甚至往后过年,年年带肉,都是陈阳自己的主意。 可听这孩子的话,是….是陈家主让他来的。 这…. 朱长夜心中如遭五雷轰顶。 陈云天点头:“是啊,听爷爷说,往后每次逢年过节他都会带肉过去,是曾爷爷安排的。” “有一年春节他刚娶了奶奶,想着不去,过几天再去,但曾爷爷一定要他在除夕夜前送过去,不然要打断他的腿。” “那些肉也是曾爷爷亲自砍下来的,曾爷爷年少时是屠户,但随着家族兴盛,他就没做这些事,但每年送给姑祖母的肉,都是曾爷爷一刀刀砍下来的。” “而且那砍掉的猪,都是曾爷爷亲自养的,每年年一过就亲自养些猪,过节就把猪砍死取肉,然后让我爷爷送给姑祖母。” 轰! 话音落下。 朱长夜眼眸瞪大,他….不敢置信! 不敢置信,一直以来那送来的那些猪肉,是那陈家主养的,还是陈家主亲自砍得。 这….这…. 朱长夜心绪混乱、复杂,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好像….一直错怪陈家主了…. 陈云天再次开口:“曾爷爷他啊,爷爷说过,每次送肉回来后,曾爷爷都会问姑祖母和她的孩子们,吃的怎么样?” “爷爷说好,他就一整天都高兴,爷爷说不好,他就一整天闷着,之后就会换种法子养猪。” “爷爷说曾爷爷啊,太过固执了,明明很想和姑祖母重归于好,可总不说,好像认个错要了他的命一样。” “后来,曾爷爷病重,他最后一句喊的,是想再看看姑祖母一眼,他….已经快十年没见过姑祖母了,也已经三十多年没听姑祖母叫他爹了。” “爷爷说,曾爷爷除了不想见姑祖母的丈夫外,她的六个孩子都想见见,看看自己外孙都多乖,也想过年给他们包个大红包。” “还说孩子们出生那么久,他这个当外公的每次都托爷爷的手包红包给他们,而不是自己,他自己从来没给过红包,真是失职。” “他最后的诉求,真的….只想再见一次姑祖母,想听她喊声爹,也想和她认错,说爹当年做错了。” “老爷爷,您老应该是姑祖母的….” 陈云天自顾自如讲故事说完,就看向旁边朱长夜,但彻底愣住,再也说不出话。 因为他看到,这位温和儒雅的老爷爷,竟然红了眼眸。 “老爷爷,您….哭了?” 陈云天忍不住问道。 “啊?”朱长夜回过神来,用手揉了揉浑浊的眸子:“没有,只不过些许风沙,入了眼睛。” “你曾爷爷….抱歉,是我让他一生都见不到他女儿,抱歉,抱歉。” 朱长夜声线颤抖的在道歉。 语气几近哭腔。 陈云天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手不断来回慌忙摆动,不知道该怎么做。 他也不会安慰人啊。 “孩子,没事。” “你吃你的。” 朱长夜揉了揉发红双眸,笑道:“不错,我就是你姑祖母的夫君。” 说话间,眸子变得温和。 伸手,摸了摸这小家伙脑袋。 “当年,姑爷爷让你曾爷爷气不通畅了,是姑姥爷的错。” “以后,姑夜爷护着你,也算是….略微弥补回来。” 陈云天闻言,心里有股暖流在涌动。 自己…. 这是再次拥有亲人了,尽管关系不深,也确实是亲人。 他眸子里瞬间充满光,冲着朱长夜重重点头:“姑爷爷,我这臭小子,往后就麻烦您照顾了!” ….….….….….…. 吃完面, 朱长夜带陈云天去买了些衣裳,并不昂贵,都是些普通衣裳。 由于这是自己姑爷爷送的,陈云天不再如之前那般抗拒,都照单全收。 而且还特地说错了尺寸,买了又两套。 这不是他要穿的,而是给自己的两个小跟班。 朱长夜看在眼里,都是明白,也没阻止。 这孩子有心了。 那两小家伙,也有福了,有新衣裳穿。 只不过…. 哪怕没给那两小家伙穿新衣裳,也无需担忧,因为既然决定建立收留所,收养他们,自然会衣食住行全权负责。 不过,也只负责这些。 孩子以后想要做什么,怎么做,又想学什么,他们都不会干涉,他们只负责解决孩子的生存问题。 未来的路,由他们自己选择。 是坏是好,天云观也不会管,不去过多掺和他人因果。 . ….….…….….…. 半个月后。 陈云天也拜入他的门下,成为第五位亲传弟子。 与此同时。 收留所也彻底建成,二十个流浪儿们都可以搬过去住了。 陈云天…. 朱长夜本想留着他在天云观,不过这孩子完美继承他曾爷爷的固执,认为自己两小跟班在收留所,怎么也不愿意过来天云观。 朱长夜劝说无果,也就随他了。 “观主,收留所大部分没问题。” “但….有一处需要咱们注意。” 负责收留所的天云观弟子眉头紧皱,看起来是被这事苦恼许久,觉着自己没能力处理,只能告诉观主。 朱长夜笑问道:“什么问题?” 天云观弟子叹息一声:“观主,是这样的,这已经十月份下半了,冬季寒冷到来,到十一月后更是凛冬将至,咱们没有太多取暖木炭。” 朱长夜错愕。 想了想,瞬间明白过来。 在这个时代,一般人要取暖,富的人烧炭,而贫贱者,只能烧柴。 碳木炭烧制起来虽然费时费力,却因为它燃烧较为充分,不会产生太多烟雾,因而很受富户的青睐。 而柴火就不同了,只一烧,顿时烟熏缭绕,且还需贫民出城去采伐,看似便宜,其实费的心神也是不少。 如今天云观条件不错,盐山那边供应的充足,每个月都有许多白银入账。 所以大冬天的,观里自然用木炭取暖。 但这木炭太贵了,供给天云观还好,在供给一家收留所,就有些相形见绌。 更别说,之后朱长夜还计划建几座收留所。 用木炭,造价太贵了。 而且木炭也有个致命缺点,含硫量太高,吸入过多会致命。 “现在,可有无烟煤?” 朱长夜问道。 “啊?观主,什么叫做是无烟煤?” 天云观弟子有点不解的,看着朱长夜。 朱长夜顿时明白过来,眼下无烟煤还没有诞生。 这无烟煤…. 和平常的煤炭不同,一般的煤炭,会产生大量的烟雾,且因为杂质太多,含硫量高,烧起来,就形同于是毒烟。 在后世,人们常用的蜂窝煤和煤球,其实都是需要精炼的,俗称洗煤。 只是在这个时代,想要洗煤,工艺上的难度太大,几乎没有任何可行性。 古人之所以没有大规模的使用原煤,正是因为这个道理。 不过,无烟煤不同,无烟煤的含硫量极低,虽然燃点高,不过这不算什么难题,最重要的它燃烧无色无烟,且燃烧的时间较长,是极好的御寒燃料。 不过无烟煤也会挥发出一些二氧化硫以及一氧化碳之类的致命气体,好在含量不高。 经过一定的加工之后,便会洗去大半,而且这个时代的建筑,并不是密封的环境,所以无烟煤这点气体,几乎对人体产生不了多少危害。 朱长夜想了想,解释道:“无烟煤,就是黑色的一些小石块,能燃烧很长时间,没有毒烟,还能取暖,可曾见过?” 天云观弟子摇头:“观主,没有。” “而且….世间可真有如此神器?弟子认为是没有的,若是真有,咱们大明子民还至于被冻死吗?” 朱长夜笑了笑:“好,我知道了。” 他让天云观弟子下去,自己则是在思考无烟煤的问题。 朱长夜记得,南直隶好似有无烟煤在史册上出现过。 这么想着,他将张易十给叫了过来。 张易十曾经在南直隶中生活几年,应当对南直隶的地貌有点熟悉。 “天师,怎么了?” 张易十眯着眼笑问道。 朱长夜询问道:“你见多识广,在南直隶可曾见过无烟煤?” 张易十闻言,一脸迷茫,不断摇头。 朱长夜补充一句:“是那种黑的,小块山石。” 张易十依旧一脸迷茫,朱长夜则继续和他说无烟煤石块的形状和特性。 张易十若有所思,最后开口道:“好像在上元县有这么一块山,不过那山似乎难以长出庄稼粮食,主家卖了许久,都没有卖出去。” “嗯!对,就是那儿!那上面的山石和天师您形容的很像,整个京畿,好似只有那么一片山头。” 话说后半段,张易十是彻底确定下来。 朱长夜笑了一声。 还好,附近是有无烟煤存在。 这种无烟煤主要分布在山西一带,朱长夜记得史书上南直隶出土过无烟煤,不过最后被重八给囤了过去。 也是在洪武末年,这种无烟煤便开始大肆应用余寻常百姓家户。 “带我去看看。”朱长夜笑道。 张易十,却也不知道天师究竟要做什么。 上元县有山曰卧牛山,因山的形状如同老牛盘卧,故而得名。 朱长夜带着张易十来到卧牛山下。 山上都是雪,白皑皑一片。 十月下半,冬日已经初显寒冷了。 朱长夜让张易十铲了几锹,便弯腰扒拉起石块,石块看上去乌黑发亮,朱长夜看了过去,顿时笑容浮现。 “不错,这就是要寻找的无烟煤。” “走,咱们去找主人家说书。” 朱长夜往前走去。 张易十也不知道天师究竟在做什么,不过他对朱长夜是绝对服从的。 没多时,他们来到上元县的一家府宅前。 张易十禀明来意之后,两人便被府上管事领着进厅堂。 远远地,就看到厅堂内有两人在谈论着什么。 等朱长夜和张易十进去之后,张易十愣了愣。 对方显然也愣住了,眼神有些凌厉的盯着张易十。 这不正是周骥么? 那卧牛山,看手中周骥拿的正是山契,是周骥的? 张易十上前,眯着眼笑道:“看来卧牛山已有主人,是在下和观主打扰了。” 才转头,坐在周骥旁边的胖商贾便道:“且慢!” “这位道爷,你不是要来买山的么?” 张易十回头,定睛看着胖商贾道:“卧牛山,是你名下的?” 胖商贾笑呵呵的道:“正是。” “不过半个月前卖出去了,卖给了这位爷。” 胖商贾指了指周骥,而后又头疼道:“只不过这半个月之后,这位爷觉得我家卧牛山没用,就又来退货了。” 这事儿,让胖商贾很郁闷。 山都卖出去半个月了,还带退回来的,这是什么怪异之事。 可又有什么办法? 自己只是一个商人,而对方今天自爆身份,是朝廷的官员。 士农工商,商人最底层。 如何与官员斗争? 此刻, 周骥也注意到张易十,站起来笑道:“张道长,观主,二位别来无恙啊。” 他语气平静,可内心却充满了怒火。 半个月前,由于受到的打击太大了,所以他和老爹周德兴商议,寻思自家废山变金山是没办法取回来了,就去买别的山。 这卧牛山,就是他们看中并且买下来的山。 这山和以前自家那些废盐山,一样平平无奇。 但周骥周德兴两父子,始终认为里面潜藏着宝贝。 他们天云观的人,能从自己的废山中挖出宝贝,自己又怎么不能了? 所以这些天,他们一直有派鉴山人士来挖山,花大价钱挖山,看看哪里有宝贝? 可不管怎么挖,这座山就是平平无奇,那些自家的废盐山是挖出了盐,而这里什么盐都没有。 这就是一座,真正的废山! 可周骥怕判断错误,就去找转运司的人来看,转运司官员看完之后,也认为这是一座废山,没任何收购价值。 至此周骥是确定了,这就是一座废山,也就发生今天这一幕,过来找商人退款。 他不要这座山了,他要他当初的二百两银子! 对方不从,说是做生意那么多年,就没有碰过这样耍赖的。 对方不答应。 而当周骥不慌不忙亮出令牌,是自己为朝廷官员的令牌,对方一下就怂了。 刚才他们在讨论退货事宜呢,结果张易十和朱长夜就走了进来。 “是啊,买山。” 张易十眯着眼笑道:“看起来,周公子是和这位商人山契解除了,那么….这座山我们天云观要了,不知多少银两能买到?” 胖商贾闻言,大喜过望。 他刚才还十分气愤周骥的行为,现在又有买卧牛山的人上来,瞬间气愤土崩瓦解。 “一百五十两!” 胖商贾快速道。 半个月前他卖给周骥是二百两,现在卖一百五十两,是因为半个月前他卖出卧牛山,得款二百两,然后就准备打道回老家淮西了。 却没想到, 东西什么都准备好,在应天府的亲人都相继告别,过几日就要回淮西老家,却出了这么个周骥要退款的岔子。 现在降价,纯粹是因为张易十和朱长夜解了他的围,他要快点把卧牛山给卖出去。 “嗯?一百五十两?” 周骥微微皱眉,右手摸在自己刀柄上,看向胖商贾道:“会不会太过分了?毕竟我半个月前,是花了二百两买来。” 胖商贾听周骥语气,以及握刀柄的样子,瞬间吓得不轻。 “官爷说的是,我刚才说错了,其实我要卖三百两。” 胖商贾陪笑道。 话音落下。 周骥才渐渐手离开了刀柄。 这也让胖商贾松了口气。 “三百两?” 张易十微微皱眉,看向那若无其事的周骥,眼眸微眯。 “可以。” 张易十还没给出答复,反倒是朱长夜率先答复。 “三百两,一文不少,卧牛山归我天云观了。” 朱长夜侃侃而谈。 张易十见老天师朱长夜都确定主意了,当即也不再想着讨价还价。 “哎,爷,好嘞,您这边请。” 胖商贾笑的极为开心。 突然从一百五十两上升到三百两,他以为两位道爷不买了,却没想到还是要买。 又能多收一百五十两,如何不高兴? 张易十随胖商贾走进里头屋子,是要商议山契之事。 周骥满脸狐疑的,看着张易十。 难道说….自己又看错了眼? 可那些鉴山人,甚至转运司的官员都说了,这是一座废山,毋庸置疑。 这个可能性不大。 周骥又想到其他可能性。 难道是自己刚才太气人了,所以这观主为了出口恶气,才选择哪怕三百两,也要买下这座废山。 瞬间。 周骥眼眸明亮。 对! 这个可能性最大! 他好似找到了答案,拿起属于自己二百两,笑呵呵与朱长夜道别离开了。 朱长夜双手负后,饶有深意的看了眼周骥,随后无奈摇头。 没有了周骥的存在,很快,张易十与胖商贾达成一致,张易十付了钱,胖商贾则交出山契。 至此,卧牛山归属于天云观。 三百两白银买卧牛山,自然是大赚特赚,胖商贾也还傻呵呵的乐着,他也以为今天遇到白痴了,他也以为自己赚了。 人就是这样,你认为别人是白痴的时候,别人也是这么看你的。 . ….…….….….…. 几天后。 傍晚。 朱元璋又在处理政务,今夜的他,眉头皱的比以往更加深邃。 冬天,彻底来了。 而他们还没想到除了木炭和柴火,还有什么能让百姓取暖的方法,没想出办法,这个冬天又是近年来最冷冬季,也就代表这个冬天要死很多百姓了。 特别是老人,很多都熬不过这个冬季。 “天灾人祸,咱也没办法啊,哎….” 朱元璋无奈的叹息一声,在这种天灾人祸面前,纵使他是帝王,也是充满了无力感。 继续处理政务, 没多时,陈洪小心翼翼的走来。 将朱元璋身旁的火盆给拿出去,重新换了新的。 朱元璋也没在意什么。 然而当他批了一会奏疏,他随意朝腿脚不远处的火盆瞥了过去,身子却有些定格起来。 他起身,好奇的走过去。 黑色的火盆内,火光冲天,将他身子烤的暖洋洋的。 他伸出手放在火上,一股暖流瞬间充斥全身。 可是….为什么没有毒气?为什么没有烟? 这些,才是朱元璋好奇走来的原因。 这盆炭火和往日宫内供给的有些不同,往日的炭火点燃之后,总会有一股子刺鼻的味道,需要开窗通风。 除此之外,往日宫内供给的炭火还会有烟,点燃之后,房内烟火缭绕得不像话。 “陈洪。” 朱元璋对外叫了一句。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陈洪没走远,好似就在殿外等着一般。 “陛下,老奴在呢。” 陈洪赶紧走进来。 朱元璋好奇的问道:“这盆火咋回事?和咱说说,用什么烧的?” 陈洪笑着道:“回陛下,这是允炆殿下送过来的,允炆殿下怕陛下您批奏疏辛苦,也不敢叨扰您老,就央人送来此物。” “听允炆殿下说,这也是最近两天才在应天兴起来的。” “好似叫什么无烟煤.…老奴也不懂,允炆殿下说此物在应天还只是试卖阶段,一斤也便宜的很,好似只有二十多文钱,于是就给陛下您送来了。” “它比木炭好,烤火旺,烧的时间也长,最主要的还没有烟和毒气,是个好东西呢。” 无烟煤? 这啥玩意,怎么以前从来没听到。 朱元璋愣住。 第74章:老爹的能力,朱元璋没脾气了!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等等,这个咱还有点熟悉。” “是不是最近听过?” 朱元璋一时间有些想不起来了。 这些天又是杀贪官,又是安抚受灾百姓,朱元璋要处理的事太多了,记不起来也实属正常。 他点点头,对陈洪道:“允炆这孩子,倒是有心了。” “等一下,你说这无烟煤多少一斤?二十文?” “木炭可是要五十文一斤!这么好的东西,居然卖的这么便宜?” 陈洪点头道:“陛下,是啊,所以市场上才出来,就卖没了,就是不知道下次啥时候卖。” 朱元璋眼睛有些明亮。 这么便宜好用的东西,如果朝廷买了呢? 那么百姓的难题,是不是可以解决了? 好!好家伙! 朱元璋眉宇渐渐舒展开来:“你替咱传话,去告诉锦衣卫使毛骧,让他尽快去查查,是谁在贩卖。” “还有,给咱拿几十斤,咱有用。” 陈洪不动声色的点头道:“遵旨。” 陛下这….哎! 皇孙朱允炆对您这么好,转身您却要将此物送给别人么? 而且允炆殿下送来之后,您享受着好,却一句也不夸奖允炆殿下。 这真是,令人寒心! 可陈洪没想过,朱允炆既然买通了你,通过你打听朱元璋喜好以及需要什么,急缺什么,那他的孝,还是纯粹的吗?. …….….….….…. 坤宁宫。 或许是发现无烟煤的妙用以及低价,又或许是来见马皇后,朱元璋显得格外开心。 他隔着老远,就大喊道:“妹子,咱来了!而且咱还带好东西来看你了!” 里头,瞬间传来埋怨声音。 “重八,都多晚了,你不睡觉还有别人睡觉,咋咋呼呼的。” 数落声后,便是马皇后徐徐走了出来。 朱元璋大笑:“哈哈哈,妹子,咱不怕!” “这整个皇宫都是咱的,咱怕什么?不过你说不能太大声,这咱认,咱以后注意。” 朱元璋立下承诺。 但马皇后权当屁放。 这重八,每次都是口头答应事后又犯浑,还是大喇叭一样说话。 都一把岁数了,就没个正经。 “重八,身后那是什么?” 马皇后目光被朱元璋身后的无烟煤,给吸引住了。 前些天重八回来,可没带这玩意。 “这个啊。” 朱元璋转身看向宫人提着的无烟煤,笑道:“好东西,你等会就知道了。” “去,给咱放殿里去!怎么燃怎么用,伱也看过了,给咱也点着。” 后半段话,是朱元璋在吩咐宫人。 宫人领命,快速往殿里走去。 而朱元璋和马皇后,则是不慌不忙结伴而行。 一般这個时候,都是他们夫妇俩闲聊时间。 “重八,今天爹那有点不对。” 马皇后率先开口。 朱元璋心中咯噔,听这语气,莫不是老爹遭事儿了? 他心中一紧,问道:“爹咋了?” 马皇后看他模样,笑了起来:“瞧你这样,你还担心起爹他老人家来了?” “你啊你,你不让爹他老人家担心就算不错了,爹可不需要你担心,他老人家能把雄英从鬼门关拉回来,用得着你担心么?” 朱元璋恍然大悟,大笑起来:“哈哈哈,对!妹子,咱….咱关心则乱,关心则乱嘛!” “那你说,爹今天那儿咋了?” 马皇后闻言,认真道:“今天我没去爹那儿,是雄英回来告诉我的,说爹又新收了一个徒弟,叫陈云天。” “雄英说,爹看那孩子眼神不简单,像是看亲人一样。” 啥? 亲人?! 朱元璋懵了。 老爹除了自己朱家人,还能看别人像亲人? “会不会,是雄英看错了?” 朱元璋忍不住道。 马皇后叹气:“应该不会,雄英那孩子眼神可尖着。” “重八,你说….” 说到这,马皇后顿住。 似乎难以启齿。 半晌, 她意志坚定,凑近朱元璋耳朵轻声道:“你说,会不会是爹的孩子?” 朱元璋瞪大眼睛。 马皇后赶紧解释:“爹他老人家,咱们和他也五十多年没见了,有些人几年没见都变化很大,爹这可是足足五十年啊。” 朱元璋闻言,直接摇头:“不,不可能!” “你就那么确定?” “对!咱知道爹,那不可能是爹的孩子!” 朱元璋眼神坚定。 他见过爹和娘的相处,那是目光只有对方。 而且听娘说,当年她是舍弃一切跟了爹,而爹也一直记着,每次娘受苦都认为是自己的错,自哀自怨。 这样的爹,这样的娘。 爹又怎么会在外面找人? 此刻。 见朱元璋眼神坚定,马皇后也不再瞎猜,问道:“那你说,这孩子什么情况?” 朱元璋想了想,反问道:“妹子,你刚说他姓啥?” “陈,陈云天。” “陈….陈….” 朱元璋低喃,而后瞳孔微微缩起。 “妹子,咱有一个不太确定的想法。” “你说,我听着。” “这孩子,你说….会不会是娘那边的家人?咱娘信陈!这孩子也姓陈!” “这….这,有可能!” 马皇后也是惊醒,想了想,开口道:“不过,这还是咱们瞎猜。” “赶明儿,我去爹那一趟,我去探探情况。” 朱元璋点头:“成!” 闲聊中,两人也到了殿里头。 瞬间。 马皇后感觉到一股暖洋洋的氛围,是那无烟煤开始暖整个屋子了。 “妹子,暖吧?” 朱元璋看着她,乐呵呵道:“这可是咱第一时间发现的宝贝,你是第一个用到的,咱明天还要带给标儿雄英他们。” 话音落下, 本以为自家妹子会很惊奇,可….她却是很无语的看着自己。 这…. 这咋回事? 和咱脑子里想的,也不一样啊。 妹子你咋不惊讶?咱等着看,也爱看啊! 朱元璋犯迷糊了。 他想了想,试探道:“你….用过了?” 马皇后翻着白眼:“可不,雄英今天回来就给我带来了,他本来还想给你带去,我给拦下了。” “我和他说,让我来惊下你,结果你也想着惊一下我。” 朱元璋:….…. 这不属实双向奔赴了? 马皇后叹了口气:“重八,谁给你送的?雄英?” 朱元璋摇摇头:“那倒不是,是允炆那孩子给咱送的,就今晚,咱用了就给你….嗯?等等!” 朱元璋似乎想起来什么,瞪大眼睛。 “妹子,咱想起来了!昨天雄英也和咱提起过这无烟煤,不过只是口头提一下。” “咱当时认为他说的太过理想化,就没放在心上。” 这下朱元璋终于明白了。 为什么刚才在宫里,陈洪提起无烟煤他感觉莫名熟悉,原来是昨天大孙和他说过! 只不过, 他认为这臭小子给自己吹牛呢,直接左耳进右耳出。 可没曾想, 这特娘居然是真的! “不会吧?这无烟煤,是那臭小子弄出来的?” 朱元璋人都有些懵了。 马皇后犯迷糊:“雄英弄无烟煤?重八,你是不是处理政务把脑子处理迷糊了?那孩子都没下过地,懂得弄煤吗?” 直接说朱元璋的不是,说他脑子迷糊。这种话也就只有马皇后说的出来,也只有她说出来,朱元璋觉着说的对。 “妹子,哎,有可能脑子真坏了。” “咱竟然想着雄英那臭小子能制煤?哎呀,丢人呐,这怎么可能嘛!要制煤,也是咱爹那班底去治。” “不行,赶明儿我得问问这臭小子,这煤….妹子,咱和你说,它不但便宜还无害,很重要很重要!” “说不准,这个冬天咱大明大多老百姓,就靠着它过冬了。” 朱元璋把这事记在心上了。 打算明儿一早,就去找朱雄英问问。 “这事确实重要,明儿一早我起来也提醒你。” “一个人可能忘,两个人在忘就说不过去了,就说明咱两都被淘汰咯,说明你这位置就该给标儿,咱俩的话,就学爹那样时不时逗逗儿孙享福去。” 马皇后笑着调侃。 朱元璋笑道:“妹子,那可不行,标儿还没成长起来,咱不放心呐。” “咱这位置一个决策错误,说不准就影响大明万千百姓死活,等标儿够独当一面,咱在让他。” 马皇后笑道:“我也知道,算了不说这事,你去屋里躺着吧,我给你打点水洗洗脸。” 朱元璋点头:“成!” 朱元璋去屋里头坐着,喝着茶又靠近无烟煤暖暖身子,一个字,舒坦! 而等马皇后打完水过来,他又开始和马皇后扯东扯西起来。 朱元璋就像个话痨,今天遇到啥事都说,马皇后都很认真在听,时不时也发表自己意见。 两夫妇都聊的可开心了。 当然,也只有马皇后在这,朱元璋才是个话痨。 搁着群臣面,他是令人恐惧的冷面君王,更有甚者认为暴君。 搁着标儿雄英面,他是严父亦是严厉爷爷。 . ….…….….….…. 翌日。 大清早的,应天府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不过没下多久就停了。 如今, 东宫里,有太监正在院子里扫雪。 朱雄英则早早起床,坐在大殿内,眺望着院内雪景。 不一会儿,一些太监宫女便抱着许多透明的布匹回来。 这些都是他要用的。 他昨天在天云观,随师尊干了趟农活,而且师尊说那样干的农活,哪怕冬天也能长出菜。 朱雄英一向爱吃菜,就给记下这事,大清早就命人找各种物品,搭建棚子,试着重现昨天与师尊一起做的农活。 种出菜,然后大口大口的幸福吃着! 此刻。 朱雄英望着那些布匹,很是满意。 这些布匹都是宫人严格挑选过的,透光性和密闭性都不错。 就是有点贵。 不过朱雄英也不心疼了,他是花自己的一些小钱买的,这些钱都是他随师尊挣来。 卧牛山那边采出来的无烟煤,昨日已经在市场上试销售了。 卖的效果很好,虽然师尊只是让师兄弟们拿出几百斤去贩卖,但是在没想到,短短一天,那无烟煤就卖完了。 而且,还有些供不应求的意思。 街肆上好一些富贾,都嚷嚷着让天云观,早点开始贩卖下一批。 无烟煤将会是一个源源不断的销售链,又加上盐山产业,天云观累计的财富多不胜数。 而他也经常帮忙,分到了些工钱。 所以购买这些布匹,没用宫里的钱,而是他自己用双手挣来的钱买的,他不仅不肉疼,反而还感受到一股满足感。 这种靠自己丰衣足食的感觉,太美妙了! 早早吃了早饭,朱雄英便走到院落的菜园子旁边。 因为冬日的原因,菜园子里的菜许多都枯萎了,唯一生存能力强的,便是大白菜。 朱雄英学着昨天的情况,用竹子在菜园地两边,扎成一个个弯弓。 很快,一个暖棚的架子便搭建好。 还在做着。 但,没多时, 朱允熥裹着棉袄走来。 “大哥,你在干吗?” 朱允熥很是好奇。 朱雄英道:“在搭暖棚,允熥,你要是没事也来活动活动。” 朱允熥点头:“噢,大哥,那我要干什么?” 朱雄英指着厅堂内的布匹:“去将它们拿来,盖在竹架上。” “啊?” 朱允熥有点不理解:“这不是很浪费吗?那么多上好的布匹,大哥你用来搭建….搭建这个东西….额,你疯啦?父亲看到说不定会打死你。” 朱怀懒得和他解释:“允熥,别说了,你个瓜娃大字不识一个懂啥?快些去拿过来,过段时间大哥带你看看奇迹。” 朱允熥瘪瘪嘴,大哥真凶。 但动作还是顺从的。 他脱下裹在外面的棉袄,卷起手腕,便去厅堂内抱着布匹走出来。 朱雄英踩着木梯,拿着朱允熥送来的布匹,不断盖在竹架上。 两兄弟正卖力搭建暖棚的时候,许久没来东宫的朱元璋,正笑眯眯的走来。 当看到这一幕,朱元璋脸色拉了下来。 他指着朱雄英和朱允熥:“你们这两个臭小子,跟咱来大厅!” 老爷子穷了一辈子,自幼做过农民,当过和尚,也乞讨过,百姓多么不容易,他比谁都了解。 尽管当了皇帝,他也严格要求后代不能铺张浪费。 现在看到这两兄弟,居然在糟蹋布匹,哪里能高兴的起来? 朱允熥还小,而且没主见,这肯定是大孙的意思! 这大孙!! 朱元璋边走边想,气的胡子都要歪了。 他想着,今天不好生说教说教这小子,雄英这臭小子,都不知道百姓多么困苦! 朱允熥小脸吓的刷白。 他知道爷爷生气了。 确实,这搁谁不生气啊? 哪有这么糟践布匹的啊! 可他提醒大哥了啊,大哥不听! 朱允熥害怕死了。 路上都在想,等会爷爷问是谁主使的,自己该怎么办? 该指出大哥吗? 算了,不能这样。 得说两人一起弄的,这样大哥挨得批斗也少点。 相比于差点怕死的朱允熥,朱雄英则无所谓的走了进去。 老爷子板着脸,气咻咻的盯着朱雄英和朱允熥。 “你两兄弟,不像话!” 朱元璋出生草莽,做了皇帝也不敢忘本。 平常他就以身作则,要求后代也要和他一样节俭杜奢。 可言传身教了这小子这么久,现在他居然如此浪费? 今天不教训教训这臭小子,朱元璋心里这口气都咽不下去! 朱允熥耷拉着脑袋,低着头不敢直视,小声劝朱元璋道:“爷爷,您老别生气了.…” 朱允熥这孩子低头,纯像是做错事的孩子,朱元璋对他态度很满意。 但大孙朱雄英…. 朱元璋看着朱雄英一脸没错的样子,便气不打一处来,怒道:“你个臭小子!你还不知道错误是吗?” “平常咱怎么教你的?隋炀帝怎么灭国的,都忘了吗?” “大业六年,东都洛阳丝绸缠树的典故。你忘了是不是?” “咱给你说了多少亡国之君的例子,都抛之脑后了?” 大业六年,是隋炀帝在位的时候,西域和突厥的使者至东都洛阳,隋炀帝为了显示气派,同时也有威慑诸藩国的需要,大肆铺张,甚至还命人用丝绸缠绕在树上,显示大隋的富裕…. 朱元璋时常会拿这个教育朱雄英,让他要学会节俭,不能奢靡。 “大孙,要学会过日子啊!” 朱元璋语重心长的道。 “就比方,咱给你举个例子,你看这个炭木,现在这时节的碳价,真是一日千里,一斤竟涨到五十多文钱,真真是要命啊。” 朱元璋露出痛心的样子,可随即又笑了:“既然要持家,就要节省,这才大早上就烧碳,你看看这个能不能省?可以的,可你呢,你自己.…” 他手一指,点向地上的火盆。 也在此时怔住。 不对啊! 咱来干嘛的? 不就是向这臭小子,打听打听省钱的消息。 无烟煤二十文一斤,碳价五十文,这要打听出来,朝廷能省极多! “咳咳,先说正事。” “臭小子,这无烟煤,你师尊弄出来的?” 朱元璋问道。 朱雄英认真道:“没错,爷爷,那肯定师尊弄出来的啊,咋样,有用吧?” 朱元璋大笑道:“哈哈哈,有用,有用!咱想知道,能量产吗?” 朱雄英不答反问:“有用啊?哎呀,原来有用啊,那这是谁前两天说,说无烟煤屁用没有,还说我天天在幻想,赶紧干点正事。” 朱元璋闻言,嘴角一抽。 这是他当时说的,但那时无烟煤还没出现,他认为这臭小子就是在吹牛,所以给朱雄英批斗了一顿。 “这….这个….” 朱元璋憋红了脸,想找个合理的理由。 朱雄英看着,大笑起来:“哈哈哈,爷爷,好咯,不逗你了。” “这无烟煤啊,师尊特地和我说过,是可以量产的。” “说是量产,其实都是山里头捡的,都多的很。” 啥? 捡的?现成的? 朱元璋瞪大眼睛,宛若牛眼。 可随即,声震瓦砾一般的狂笑起来:“哈哈哈哈.…好,捡的,好啊,捡的好!” 朱元璋激动了。 他起初以为这种煤炭,是需要冶炼云云的,但却没想到,居然是在山里长出来的。 那么,如果找到这些山脉,是不是意味着,大明的百姓,可以安稳度过这个冬天了呢? 越想越兴奋。 朱元璋搓了搓手,激动的问朱雄英道:“臭小子,快告诉咱,你师尊真和你说过,这是山里长出来的吗?” “可以捡的话,哪些山可以捡?咱去买下来!买下来都贱卖给百姓!哈哈!” 朱雄英闻言,叹了口气:“爷爷,南直隶这边没有了,山脉只有师尊一个人有。” 朱元璋眸子黯淡。 只有老爹那座山有,自己还没有孝顺过老爹,就要向老爹要东西吗? 咱….咱不敢啊! 这多不孝,可百姓那边怎么办? 朱元璋陷入踌躇。 谁知朱雄英,下一句就让他眼眸亮起。 “这边是没有了,不过山西那一带多的很,趁着民间还没发现,爷爷您早点将山西那边的煤山给盘下来,作为咱们大明朝廷的煤山。” 山西那边朱雄英不清楚,甚至他这辈子都没去过,之所以说这话,还是师尊和他说的。 而他相信,师尊说的肯定都对! 朱元璋闻言,激动的老泪纵横:“好,好啊!山西那边,解了咱大明的围!” 尽管现在还没去山西确定,但他和朱雄英一样,认为是老爹说的,那就肯定没错。 “哎….咱看到百姓每天死几个,这还只是应天府,放大到整个大明人数更多,咱心里很不是滋味,咱.…” 朱元璋心里堵得慌。 现在说是应天府每天死几个人,可这只是统计出来的,实际上死的更多。 情况远比表面要更糟糕。 随着小冰期的到来,大明各地陷入绝对寒冷,各地方百姓死人的消息纷至沓来,无不冲击着这个垂垂老矣的老人。 老人比谁都要忧心,比谁都要痛苦! 百官总说,他们为了百姓可以舍生忘死,他们以造福百姓为己任,扯淡! 谁能比朱元璋更懂百姓?更心系百姓? 这个天下是他朱元璋的,是他老朱家的,守了十几年的江山,朱元璋才将天下治理的风调雨顺。 他靠的是什么?靠的是他深刻理会和理解百姓,将百姓真正的看成自己的孩子! 孩子受苦爷心疼。 现在,他看到自己的‘孩子们’终于可以不用在无故被冻死了,怎能不开心?怎能不高兴? 史书上都说朱元璋性情残暴嗜杀,对,文人是这么说朱元璋的,说的也一点没错。 朱元璋一辈子,杀了不少人。 可谁想过,朱元璋诛杀过百姓的九族吗? 为什么民间没有一本话本流传到后世,是关于编排朱元璋的? 为什么百姓从没在任何野史上说过朱元璋的坏话? 那些史学家,以及孔门的后人,他们心是黑的! 他们在朱元璋活着的时候惧怕朱元璋,在朱元璋死后却无情鞭挞着朱元璋。 可他们有没有想过,没有朱元璋,能有汉家江山? 这些人,是不是还在被异族当猪狗一样统治着? 良心被狗吃了而已。 “好孩子,刚才咱批评错了你,糟蹋吧,布匹你可劲糟蹋!糟蹋几个布匹咋了?你带回来这么重要的消息,糟蹋几个布匹没事儿!功能抵过!” “不过….” 朱元璋认真看着朱雄英,言传身教道:“臭小子,买东西,就得买物美价廉的,这个道理嘛,其实就和你花那么多的银子,去买这些布匹,然后却用这些布匹装饰菜园子一样,你此举则是铺张浪费,若是被人看到,会说咱朱家奢靡浪费的.…你….能明白咱的意思吗?” 朱元璋期冀的盯着朱雄英,很希望自己大孙开窍。 朱雄英摇头:“不太明白。” “这还不明白?嘿!你这臭小子!”朱元璋一拍大腿,有些急了,还想要继续解释。 朱雄英没等他开口,便道:“爷爷,咱们先去种点菜?” 他突然的开口,打乱朱元璋的思绪。 朱元璋狐疑的盯着朱雄英:“你还种菜?臭小子,这菜你种的明白不?冬天咋种菜?净扯淡!” 朱雄英笑道:“可以啊,肯定可以!” 朱元璋翻了翻白眼:“臭小子,五谷不分不是?要是冬天能种菜,咱活一辈子了,还能不知道啊?你这臭小子,成天净异想天开!” 朱雄英叹口气:“算了,我不说了,眼见为实。” “爷爷,您跟我来。” 朱雄英在前面带路。 朱元璋蹙眉,无语的道:“诶诶,咱刚才话白说了啊?” 朱雄英摇头:“爷爷,您才不懂种菜!跟着我脚步,冬天不但种出绿菜,还保管您种出西瓜!” “胡扯!”朱元璋瞪大眼睛。 “没有胡扯,这是师尊说的!”朱雄英再道。 “你这臭小….恩?你师尊说的?” “对啊!” “不是,他老真说冬天能种菜?” “对!” “这….咳咳,那咱也信,走吧,咱去看看。” 冬天种菜不可思议,但这事儿要是自己老爹说的,那就没事了。 他信老爹,无条件相信! 雄英这臭小子也真是,不早点提老爹,搞得他一直在那质疑。 朱元璋满腹牢骚。 路上。 朱雄英忍不住问道:“爷爷,您知道啥是光合作用吗?” 朱元璋:? 朱雄英继续道:“那您知道,啥是温室效应吗?” 朱元璋:?? 朱雄英捧腹大笑:“您看,这些都不懂,还说您懂种菜。” 朱元璋瞪大眼睛:“臭小子,在你那师尊学了两个新词就乱用是吧?赶紧带咱见识见识,别贫嘴了。” “噢….”朱雄英委屈的“噢”一声。 走到棚子前,朱雄英下了地,回头问道:“爷爷,能下地不?” 朱元璋旁边,是亲眼看到朱雄英怎样熟练下地,心中欣慰极了。 还是咱爹厉害啊,把大孙教的地都会下了! 他高兴极了。 随后,朱元璋笑道:“扯个淡!老子干了一辈子农活,老了还成废物了不成?走,下地!” 外面洋洋洒洒,又开始飘雪。 小冰期的到来,注定这个冬天会非比寻常的寒冷。 朱雄英领着朱元璋,来到搭建好的暖棚。 经过刚才的酝酿,暖棚里面已经聚集了热气,刚一进去,暖洋洋的。 “好家伙!” 一股暖流冲击着朱元璋,让朱元璋忍不住大呼出口。 惊呼之后,朱元璋却是呆住了。 “这样的天气,这样的温度,真特娘别说,还真适合种菜!” 朱元璋是个聪明人,小时候大部分时间都是泥腿子跑庄稼,什么样子的气候适合种植,他了然于胸。 此时揣摩明白了,竟有些忍不住震惊的看着朱雄英。 “有戏?” 朱雄英笑着道:“爷爷,您不是时常吹嘘您小时候,和曾爷爷一起做过多少农活?有没有戏,您心里不清楚吗?” 朱元璋没好气的笑骂道:“你这臭小子,还记仇呢?现在还编排咱老头子?” 朱雄英把头撇过另外一边,神游天外:“这我哪敢啊?” 朱元璋掐腰:“别愣着了,做活啊!你去刨坑,允熥,你去拿种子来,要快!” 朱元璋朝外面朱允熥大喊,指挥着全局。 朱雄英也不指望爷爷真来做活,一把年纪了,让他干农活,这成啥样子了? 这是不孝子孙! 爷爷就该负责指挥,享受着小时候那种种植开荒的乐趣,这就够了。 很快。 忙了起来。 忙一阵后,朱元璋大喇喇的坐在阡陌的田埂上,看着大孙刨坑,看着允熥怯懦懦种植,一种满满的幸福感萦绕在胸怀。 他笑着,脸上温和的笑着。 仿若看到了几十年前,他那时候还是八岁,放牛回来,看到老爹老娘在田里开垦的样子。 好快啊! 爹,娘….眨眼功夫,咱老朱家的曾孙都出来了。 咱一定要给他培养出来,让他变成和咱一样,甚至超越咱的霸气帝王! 咱也会教他,咱农人出来的,要管好百姓,上不愧对天地,下不愧对祖宗! 当然,爹啊,您老也努努力教下您这曾孙,说不定咱有时候有些没注意,得您老来兜底。 朱元璋笑了一声,大喊道:“雄英。” “啊?咋了爷爷。”朱雄英挠挠头。 朱元璋笑着道:“累吗?累了咱就都歇一歇。” 朱元璋招手。 朱雄英便和朱允熥,来到朱元璋身旁坐下。 朱元璋唏嘘道:“当初咱也这么做过活,几个娃子就在旁边,标儿….你爹他稳重,时不时帮你奶奶干点活,你四叔滑头,动不动偷懒,不过你四叔那家伙心高气傲,也是有本事的.…” 人老了容易扯起过往,朱元璋便诉说着那段青葱岁月。 朱雄英听的津津有味,朱允熥有些怕朱元璋,但这故事很吸引人,他也听的入了神。 休息休息听曾经的故事后,又开始忙活。 种子种下去了。 什么时候可以发芽,朱元璋很期待。 就如他和老爹,一起将大孙这颗种子,也种在了大明王朝一样,什么时候发芽,朱元璋更加期待! 出了暖棚,外面片片雪花落在朱元璋头上。 朱元璋抬头:“瑞雪兆丰年,来年丰收,好事儿!” “走,咱吃饭去吧。” 朱元璋收敛心思,吃完饭,便着急回了奉天殿。 山西那边的无烟煤矿,他得抓紧时间盘下来,将无烟煤运输到全国各地贩卖,确保百姓的取暖问题。 . ….…….….….…. 奉天殿。 朱元璋正准备召见詹徽和傅友文。 但两人好似掐着时间点一般,竟主动且同时在殿外求见朱元璋。 少顷,两人进入奉天殿。 “陛下!” 两人异口同声。 “我来送礼!” 两人再次异口同声,卖关子都卖的这么一致。 两人狐疑的对望,然后看到对方手里的无烟煤,眼神瞬间抽离。 朱元璋明知顾问,笑意盎然道:“噢,送什么?都说说吧。” “无烟煤!” 两人再次同时开口。 朱元璋笑着道:“然后呢?” 这次,两人一起沉默。 沉默片刻,傅友文对詹徽道:“詹大人,您先说吧。” 詹徽也不客气,指着手中的无烟煤,便对朱元璋大谈特谈。 “陛下,您可莫要小看此物,这东西才在应天兴盛起来,昨日开售微臣没购买到,今日一早就去买了。” “这个东西火力旺盛,能烧的很久,而且也不会产出有毒气体,最为主要的.…它卖的便宜!百姓绝对能负担的起!” “所以,咱大明只要将此物的贩卖权给握住,那这个冬日百姓的存亡问题便可迎刃而解!” 朱元璋似笑非笑的看着詹徽,漫不经心的问道:“噢,那从哪里买?” 詹徽有些踌躇:“这个….这个这个,微臣来的急,还没调查是谁家在售卖。” “呵。” 朱元璋冷笑道:“咱看出来了,邀功你是第一名!” 詹徽吓的不轻:“微臣,微臣.…” 朱元璋摆手:“莫和咱说这些屁话!央人去一趟山西,将有无烟煤的山,全部给买了下来!趁着现在百姓还不知道这其中的利润,朝廷能以最小的成本购买。” “啊?” 詹徽有点懵了。 怎么….好像陛下都知道了一样? 朱元璋笑道:“应天府的无烟煤,是天云观供应的,煤山在上元,叫卧牛山。” “咱不和天云观还有仙人争抢利益,天云观托太孙告诉咱,山西那边还有许多。” 嘶! 站在一旁久不做声的傅友文,瞪大眼睛,倒吸凉气。 又….又是天云观吗? 这可是福及天下万民的事啊! 而且这无烟煤卖的也便宜,寻常百姓家都买得起。 想不到,居然….又是天云观! 而看老爷子这样子,分明是已经提前打探过了,亏的自己和詹徽还如此神秘兮兮。 等等! 陛下刚才说了啥? 他不和天云观争利? 这是利益的事吗? 这是天下大事,是福及百姓的大事,关乎于百姓生死的国事! 要是寻常人拥有这些无烟煤,老爷子能这么和颜悦色? 怕不是,早就上去抢了吧? 傅友文还在沉思的时候,聪明人詹徽已经开口了。 “恭喜陛下!” “大明有如此心系天下的道长们,大明之福!社稷之福也!” 傅友文:“…….” 可恶啊!又被他抢先一步了! “臣附议!” 傅友文紧接着开口。 朱元璋讨厌溜须拍马的臣僚,但他却喜欢听这些人拍老爹,也拍天云观的马屁。 不知为何,这话听了,比他们夸耀自己还要舒坦。 朱元璋咧嘴大笑:“不错,大明之福,社稷之福!不过….” 言语一变,朱元璋盯着詹徽和傅友文道:“山西一带的无烟煤,固然可解北方危机,但远水解不了近渴。” “所以咱们暂时,还要点无烟煤缓过这段危机,咱直说了,朝廷要在天云观购买无烟煤。” 话音落下。 傅友文和詹徽对视一眼,略微心惊。 这意思就是,朝廷要当中间商了! 从天云观买来无烟煤,然后又转手卖给百姓,保天云观的销路! 而事实上无烟煤的强大,也不需要保,总能卖出去的。 朱元璋这么做,还是想着邀功。 他想通过这事和老爹说,爹,咱来捧捧场买你东西了! 朱元璋刚才看不惯詹徽邀功,可现在他自己都在邀功。 前方,朱元璋继续道:“这无烟煤在市井卖也不过二十文….傅友文你给咱算算,要保证南直隶源源不断的供应无烟煤,朝廷需要多少钱?” 傅友文低头在沉思,心里大概有个预估道:“大抵需要六万两白银左右。” 朱元璋蹙眉沉思,道:“如果咱二十文一斤购入,十五文一斤卖出去呢?一斤亏五个钱,总共要亏多少?” 傅友文闻言,眼珠子越瞪越大,不可思议的看着朱元璋,心里却是佩服到了极点! 老爷子在护着天云观,这一点是肯定的! 但随着民间百姓冻死之人不断攀升,朝廷却无能为力,民间一定会对大明朝廷有怨念。 现在朱元璋将天云观的无烟煤给买下来,然后以每斤亏五文钱的价格,贱卖给百姓。 这一手操作,简直不要太绝! 非但没有和天云观争利,还赢的了百姓对朝廷的信心! 老爷子这智慧,真的令傅友文望尘莫及。 虽然朝廷看似亏了,但灾天,朝廷岂能不拨款的道理? 第75章:曾孙朱高炽,拜见老祖宗!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傅友文默算了一下,如果朝廷正常拨款赈灾,那可能比这亏损耗费的钱财更多的多。 为什么呢? 外面市场二十文,朝廷却以十五文,这在百姓看来就是恩。 十五文,就算再穷的家庭,买一斤,紧巴点用,都能度过大半个冬天! 这真是造福百姓之举! 同时,由于朱元璋一改往日形象,对天云观特别关照。 傅友文隐隐猜测,天云观不会有朱家人吧?或者是高人! 之前的商税等事情,他猜到老爷子背后有高人提点,或许….这高人就在天云观里。 要么是朱家人,要么是提点的高人。 只有这两个可能性,老爷子才会特别关照天云观。 傅友文心绪收回,此刻心悦诚服的对朱元璋道:“吾皇英明!” 詹徽也想明白了,跟着拜会:“吾皇英明!” 两人发自真心,没有一点掺假。 老爷子这是真正做到了将百姓当成自己的孩子来看待,大明有如此帝王,乃大明、汉家百姓的福分! 朱元璋道:“那中,咱让大孙去说说。” 当然,朱元璋还有一点没说,现在国库少银,让他一下子拿六万两,拿不出来。 但他可以利用老爹的无烟煤先卖钱,卖掉的钱,朝廷只需每斤贴补五文,将差价给天云观就行。 这样一来,就能完美解决国库少银的问题! 啧啧。 朱元璋笑了。 . …….….….….…. 翌日。 午后的应天大街,熙熙攘攘皆是路人,雪停之后,百姓们泛发出强大生机。 应天府街道上人头攒动,各种走商贩卒、僧道客旅穿梭在繁华富饶的京师。 渐渐的,商贩的吆喝,邻里的争吵,孩子的欢笑,牛骆嘶鸣,马匹奔波等各种声音碰撞在一起,变成一张活着的大明京师生活的画卷。 应天府是大明首都,也是各番邦等商贸交易中心,它是一个包容性很大的城池,也是一个处处都是商机的都城。 今日的应天府,人口显得格外的多,路上的百姓密密麻麻,看上去十分拥簇。 朱元璋今日特地出宫,并且还带着朱雄英,来到定淮门附近。 “爷爷,我要去师尊那修炼,您老带我来这干什么?” 朱雄英有些不满。 朱元璋气笑道:“臭小子,咱只是占用你一点时间也不行?” “反正….你放心吧,咱也不敢和你师尊抢你时间,和咱待一会,你就过去,不占用你太多时间。” 有朱元璋这句话,朱雄英也算是放心下来。 他以前不会这么赶,但最近修炼已经小有成就了。 师尊也说他小有成就,都可以隐隐触碰修仙的那道凡人与仙人的壁垒,筑基境。 此刻。 朱元璋让朱雄英在原地待一会儿,自己去城门那边说了几声,随后才背着手走来。 “走,咱爷俩,上城门去。” 朱雄英点头,跟在了朱元璋身后。 只不过朱雄英上了城门,总感觉城门上有些古怪。 这里的队伍,似乎都很紧张和凝重。 朱雄英挠挠头,也没想明白为啥。 不多时,老爷子便回头对发愣的朱雄英道:“愣着干啥?进来!” 城门上有专门的城堡,里面有的是指挥所,有的则是堆积兵戈的仓库。 朱雄英随老爷子来到指挥所内。 里面早有人在窗户旁边,陈设了桌椅和茶水。 窗户是木窗,想来是为了便于指挥打仗和防止流失射入。 朱元璋推开木窗,下面越来越多的百姓靠近定淮门下,密密麻麻,人头攒动的拥挤在一起。 每一個百姓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渐渐的,就人声鼎沸起来。 城门下,有行伍士兵在维持秩序。 百姓们自觉将队伍排成长龙。 “军爷,啥时候开卖呀?” “就是啊!咱听到消息就来排队了。” “朝廷真的十五个钱一斤,卖无烟煤吗?” 朱雄英听着下面百姓的讨论,有些惊愕的侧目看着朱元璋。 “爷爷,您昨天才知道无烟煤,这才多久啊,百姓他们怎么都知道了?” 朱雄英不得不感慨,从爷爷知道无烟煤后,到现在总共才一天左右,而百姓们都知道的七七八八。 换句话说,这一天里面,朱元璋做了很多事。 让人通知百姓朝廷低价抛售无烟煤,让朝廷购买无烟煤,然后安排军兵去搬运卧牛山的无烟煤,这前前后后,可都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去调动。 短短一天,朱元璋便做到这种高效的效率,朱雄英怎能不惊讶。 朱元璋笑着道:“这是福及天下百姓的事,咱怎能不慎重?昨天早上这一切就开始布置了。” 朱雄英点头。 刚想再说些什么,就听到下面有军人道了一句:“朝廷无烟煤开售!” 说完后,那军人刚想清清喉咙继续说点官面的话,就听轰的一下。 人群就跟破堤的洪水似的,嗖的一下冲了过来。 猝不及防之下,几个行伍差点被卷入人群中。 只见人群澎湃的冲到城门下,无数人举着手里明晃晃的银子铜钱,面目狰狞的大喊。 “我要,我要十斤!” “我要一百斤!” “不要挤,都有!” “….….” 下面此起彼伏的叫声,乱做一团。 朱雄英朝楼下看去,无数百姓,那脸上带着的是,最为真挚的笑容。 “好!” “朝廷好呀!” “洪武老爷子真好!” “十五文一斤的好东西,够咱扛过一个冬天啦。” “….….” 买到无烟煤的人,不吝夸赞着。 “可不说吗?洪武老爷子好!不过这产出这无烟煤的人,也是咱的大恩人。” “对,恩人呐!” “就是不知是谁。” “不管是谁,咱都由衷感谢他,咱孩子刚出生,深怕冻出毛病啦,有了这无烟煤….” “….….” 朱雄英认真的听着。 这些百姓以前都没钱买木炭,无烟煤的出现,让他们可以用温暖过冬。 这些,可都是师尊的功劳。 朱元璋若无其事的看着朱雄英,随意呷口茶,便问道:“啥感觉?” 朱雄英涨红了脸,憋了半响才道:“爷爷,有点惭愧。” “为啥会惭愧?” 朱雄英开口道:“听着他们感恩,嗯,权当他们感恩,可咱们明明还是赚了他们很多钱.…” 朱元璋哈哈大笑:“不必惭愧,免费的东西他们反而会说三道四,加点钱再卖给他们,他们又会念着你的好。” “无论如何,这些百姓对咱们的感激,都是真心实意,都是发自肺腑,这件事不会有错。” 朱雄英点点头。 朱元璋道:“这么多百姓因咱们,也是因你师尊的无烟煤而活,感觉是不是很玄妙?” 朱雄英重重的点头:“对!就好似….好似咱们掌控了芸芸众生,要为他们生死负责的那种感受,但又莫名的觉得压力很大。” 朱元璋语重心长的道:“或许这就是治理百姓的意义所在吧,他们感激伱,会让你有很大的成就感。” “咱都穷苦过来的….” 朱雄英笑着道:“不能对不起百姓,对吗?” 朱元璋哈哈大笑:“你小子,咱都没说呢,你就把咱话接上啦?” 朱雄英道:“这不您常教育我的么?耳朵都听出老茧了。” “要听进去,做下去!” 朱雄英点头,突然肃穆的对朱元璋道:“有一天等我有这种能力了,一定不负您对我的教诲,我保证!” 朱元璋点点头,老怀欣慰。 “好了,还有一件事,是这样,咱派人去山西了,不过这其中需要点时间抵达开采,在这段空档,咱希望你师尊的无烟煤,只对朝廷售卖,由你告诉你师尊,问问他的意思,这能做到吗?” 朱元璋说出了今天真正目的。 朱雄英微微愣住,旋即脸色认真:“爷爷,保证传达到位!师尊不同意,我也会劝他老人家,师尊耳根子软,说不定我能劝服。” 朱元璋笑道:“好孩子,交给你了,不过也不用太大压力,你师尊帮了咱们朱家不少,这事不管他同不同意都没所谓,咱都有其他法子应对。” 又待了一阵,朱雄英便与朱元璋告别,前往了天云观。 ….….….….….…. 周家。 一盆盆无烟煤在值庐内烧着旺盛,值庐内暖和了不少。 一群周家子弟悠闲的喝着茶,随意的聊着天。 “这无烟煤真是好东西。” “可说不说么,卖的那么便宜,这绝对是利国利民之物。” “也不知谁捯饬出来的,听说老爷子让朝廷大肆收购了南直隶的无烟煤,现在在市井去贱卖呢。” “啧,不管谁捯饬出来的,此举都是恩惠百姓,造福苍生之举!” “….….” 一群人正说着的时候,有下人悄悄走来,在周德兴和周骥耳旁说了些话。 顿时, 两人都猛的站起,瞪大眼睛,皆不敢置信。 “家主,怎么了这是?” “对啊。” “….….” 周家人都吓了一跳。 周德兴闻言,深吸口气,强撑一抹笑容道:“没事,你们继续待着,老夫身体现在够暖和的,出去走走。” 周德兴火速走了出去。 看他脚步急匆匆,周家人都心中明白,指定是遇到大事了。 但除了周骥走出去,其他周家人,也没胆子前去询问。 来到外面。 周骥满眼猩红:“爹,该死!这又是天云观做的好事!!” 他手中捏着一个无烟煤,愤怒不已,直接把它捏的粉碎。 周德兴亦是难受,怒道:“那卧牛山,咱们不是查探过了,什么也没有。” “怎么….怎么天云观一接手,那里就能挖出宝贝。” “无烟煤,这可是大宝贝啊,老爷子今早确定朝廷采购无烟煤,不管那无烟煤商家出产多少都全部采购,这商家要挣大了。” “老夫一开始也感叹这商家好运气,可现在得知是天云观,这….这!咱们那时候掌控整个卧牛山,怎么就没那么好运气!” 周德兴双目猩红,牙齿几乎都要咬碎了。 一次续行器,那么两次就未必是了,更别提这第二次,还是自家花的大代价探查的情况下。 这天云观,有自己的查宝方式! “爹,我….我也不知道啊。” “不管是什么山,只要那天云观经手,总能变成宝山,我….我也是懵了。” 周骥也是崩溃了。 周德兴张张嘴,还想要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来。 半晌。 他叹了口气。 “哎,儿啊,以后与天云观有关的事情,咱们就不插手了。” “说不准民间说的是真的,那天云观内真有仙人,不是咱们这等凡夫俗子能够惹起的。” 周德兴眸子落寞,仿佛又苍老了十几岁。 他以前很看不惯天云观,但这两次交锋下来,他也知道了,这天云观即使自己再看不惯,那也不是自己能对付的。 “爹,正有此意!” 周骥赶忙认同。 他也怕了,怕到了骨子里! 周家父子,从今日起都对天云观忌讳万分。 可明明, 自始至终,朱长夜都没有对他们做什么,甚至是正眼看待也没有。 就像是自然而然的,他们都害怕了。 . ….….…….….…. 天云观。 一大早,马皇后就来到这里。 她今天目的,还是特地看看老爹新收的那个弟子,也就是陈云天,看看到底咋个回事。 另一边。 朱长夜还在陪朱瑶下棋。 太需要智力的围棋,小家伙自然是不会下的。 朱长夜教给她的是五子棋。 而自从朱瑶学会五子棋后,经常就缠着朱长夜和她下棋。 她很喜欢这游戏。 “哒….” 一枚棋子落下,朱长夜似笑非笑看向曾孙女。 朱瑶好似没察觉什么,下了属于自己的黑子:“曾爷爷,该您啦!” “是吗?你先看看这棋局,是否已有结果。” “啊?我看看,哇….曾爷爷,好像….好像没有吧。” “是吗?再看看。” “没有….吧?” “你再看看。” “这….可恶!曾爷爷,其实我早就看到了,我以为您会让我,把那颗已经连成五颗的白棋收回去,可您没有,曾爷爷,您赢了!” 小家伙朱瑶嘟着小嘴,宣布曾爷爷的获胜。 朱长夜笑了一声,这小家伙啊,胜负欲真是太强了。 这时,有天云观弟子过来。 “观主,有人在外找您。” “我见是您之前嘱咐的人,就没拦她。” 之前有几个人,朱长夜特地交代天云观弟子,让她们到来时就不必拦。 朱长夜点点头。 天云观弟子下去了,而很快,那个前来找朱长夜的人出现于视野中。 是小涵。 “观主,我来给您送好吃的。” 小涵知道朱长夜是城隍爷,但城隍爷吩咐过娘亲,对外要保密,娘亲也嘱托了自己要保密。 如今现场有那么多人在,所以小涵是喊着朱长夜的观主名号。 小涵迈着小短腿走来,手里还提着个篮子。 而她身后也跟着李晴晴,李晴晴今早去找小涵玩,碰小涵要送东西过来天云观,就帮她一起送来了。 “小涵,晴晴!” 朱瑶见两人,赶紧走了过来,笑道:“送的什么给师尊啊?” 说着,她打了开来。 里面都是一些桂花糕,还有一些家常菜。 朱长夜看在眼里,只感觉食欲都上来了。 “孩子,都是你娘做的?” 朱长夜看向小涵。 小涵点头:“对,娘亲特地让我带过来,让您尝尝味道。” 朱长夜点头,拿起一块桂花糕细细品尝。 旋即,眼眸明亮。 “不错,很好吃。” 闻得此言,小涵瞬间高兴起来:“还有呢,观主,还有这些!” “嘻嘻,吃了哪个口味不好,下次我让娘不做!” 朱长夜点头,随后又尝了几个菜,味道都不错。 这也说明,小涵她娘亲的手艺真的很好。 小涵见城隍爷都喜欢,开心极了,便高高兴兴和朱瑶李晴晴一起出去玩去,等回去后再告诉娘亲这个好消息。 三个小家伙笑着跑了出去。 这看的朱长夜甚是欣慰,同时也在想,旁边收留所还有二十几个孩子,每天也都在天云观附近玩耍,怎么感觉….自己有点成幼儿园园长了? 朱长夜哭笑啼非。 这时,朱长夜感知到什么,低喃道:“嗯?是雄英来了。” 果不其然。 下一刻,门外朱雄英出现眼前。 并且径直朝朱长夜走来。 “师尊,我….” “有事直说吧。” “啊?您老知道了?” “你的心跳动很厉害,这是有事要说的原因,听你那剧烈跳动,你等会说的事,也在担心我答不答应,对吗?” 朱长夜笑道,仿佛看透了一切。 朱雄英深吸口气。 果然啊! 不管是什么事情,都是瞒不过自家这位师尊。 朱雄英当即也不再隐瞒了。 一五一十,把朱元璋交代他的事情说完。 “可以。” 当朱雄英说完那一刹那,朱长夜直接是答应下来。 “啊?啊!” 朱雄英愣住了。 脑子里懵懵的,咋师尊答应的那么快啊。 朱长夜看在眼里,想了想,解释道:“无烟煤卖给谁都是一样的,卖给朝廷,朝廷还能借此普及世人,甚至比天云观普及出去更快也更广,我没理由拒绝。” 朱雄英沉默了。 半晌。 朝朱长夜重重行礼。 “多谢师尊!我在这替百姓们,谢过您老人家了!” 朱雄英无比郑重。 朱长夜不在意摆摆手:“行了,去修炼吧。” 师尊这不咸不淡的表情,让他那副认真嘴角,都呆住了。 “呃….好….” 半晌,朱雄英迷迷糊糊应了一声。 而也在此时, 朱长夜耳朵里,响起系统声音。 【叮,检测到宿主近日行为,使大明国运整体提升,现在发放奖励。】 【检测到宿主为阴间仙,阴间仙乃地府阵营,现奖励开始更改….恭喜宿主获得城隍便服,穿戴此服,可增加三成压迫气场,令万鬼忌惮。】 “便服?” 朱长夜没想到,会奖励出这样的东西。 回到自己房间。 他手掌一翻,一件黑底红色修边绣金丝枫叶、西汉古凤古龙线条的长袍披挂在掌上。 朱长夜将这衣服摊开观看。 这一看,他忍不住道一声好,是他喜欢的款式。 “不错不错,深得我心。” 朱长夜开怀轻笑。 旋即,他在原地360度转身,这城隍便服便是穿在了他身上。 朱长夜抬袖一挥,房中出现一面铜镜。 他站在镜前,看转身后看一阵臭美。 旋即,他注意到镜子中自己姿态,轻笑摇头自嘲:“都是上百岁的人,竟然还那么臭美。” 不过他虽然这么说,来回看自己的举动还是没变,他臭美又没人看见,不碍事,不碍事…. “若是长乐还在,她肯定要夸我又俊俏几分了。” “嗯,肯定可以迷死她。” 朱长夜淡然一笑。 而一想到长乐,朱长夜不禁沉默了。 他脑海中不禁浮现一个容颜美丽且耐看,笑起来有着小酒窝的鹅蛋脸女子。 他的衣服,大部分都是长乐一针一线亲手缝制,每次换新衣,长乐在朱家人逢人就说夫君好看。 什么我家夫君生得俊俏,现在更俊俏了、你家夫君不行,没我家夫君俊俏…. 等等一大堆,很容易挨揍的话语。 可臭美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在夸自己。 她夸的开心,可其实朱长夜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毕竟她曾经是陈家的大小姐,嫁于他家,家中贫寒,不得已任何事情都要亲力亲为。 朱长夜记得很清楚。 很多事情,长乐第一次做都给做坏了,她在笨拙的一点点的去学,由于她是女子而他是男子,很多事情长乐问了他也没用。 那会刚到朱家村,对附近邻居也不熟,她靠的只有自己,遇到任何以前没做过的事,都笨拙的一点点学,没有任何怨言。 比如这绣衣服,刚开始的几次都不成功,那针头,还把她自己的食指给扎破了。 这些长乐都没有说,都默默承受着。 还是有一次朱长夜看她吃饭时,捂着手不给他看,夹菜又扭扭捏捏不敢右手用劲,心中起疑,拿开她手看到那上面的针孔,才发现自家夫人,一直都在受着委屈。 可知道归知道,他除了安慰和帮长乐补着伤口,别无他法。 那个时候的他,太过于无力了。 也正因此,朱长夜时常在想自己遇到长乐是不是个错误? 他仿佛带着她….入了一个深渊。 朱长夜挥手。 面前的镜子消失了,他没有再照下去的打算。 “长乐,这城隍便服….你若是知道我成了城隍,肯定会夸我的吧。” 朱长夜没有感伤,有的是轻轻淡笑。 长乐很有才华,有些地方的才华还盖过他,而且贤良淑德。 以前他做事,不管是什么长乐都会支持,自己才华能帮到就帮,不能帮就口头支持和鼓励,从来没有质疑,也从没有反对,而且长乐最喜欢也是看他、甚至夫妇俩一起做善事。 朱长夜带着笑容,他看了眼光团,而后抬步走出房间。 咯吱…. 他关上门,向着自己的书房走去。 书房,是他这个城隍爷工作的地方。 想到以前种种,朱长夜觉得自己应该去处理下祈愿簿的事情了。 “既然做了城隍,那么就要认真,要多亲力亲为,不然怎么当得上长乐的夫君。” 他脚步不知不觉间,走得轻快。 . ….….………….…. 与此同时。 一位身着充满贵气的小男孩,带着下人,抵达了天云观外面。 “少爷,这就是老爷说的天云观。” 下人在旁边开口说道。 小男孩点点头,小眼眸有些好奇。 他叫朱高炽,是燕王朱棣的第一个孩子,也是历史上大明赫赫有名的明仁宗。 不过那是以后了,现在他只是孩子罢了。 朱高炽之所以到来天云观,还是因为老爹的嘱托。 老爹朱棣有着封地,是北平那边,这次来应天府是个意外,永远驻守北平才是正常。 他也同理。 但这次朱雄英死讯,老爹不得不来送葬,也把他带了过来。 谁知朱雄英活了。 于是乎。 老爹开始策划返回北平,在即将回去北平前那段日子,朱高炽记得很清楚,老爹时不时往外跑出去,神神秘秘的。 他一问,老爹也不说。 后来才知道是来了天云观。 之所以知道,也是老爹告诉他的, 老爹离开北平的前一天,慌慌张张回来,神色惊恐,就仿佛遇到鬼一样。 缓了许久。 才和他说,让他留在应天府,别回北平了。 就去那天云观,找老祖宗拜师学修仙之法。 说是老大的儿子都学了,他朱棣的儿子就不能学吗? 也要学! 第76章:朱元璋动怒,周家周德兴的末日!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当时朱高炽就听得人麻了。 老爹说的都是什么啊。 什么修仙?什么天云观? 咋几天不见,神神鬼鬼都出来了? 老爹以前镇守北平,北拒蒙元,其手上沾染的血迹数不胜数,若按神鬼那套说辞,老爹早就罪孽深重了。 可老爹不信啊,不信神神鬼鬼,只信自己手中刀剑。 还说什么魑魅魍魉,都是虚的,来了也给它砍回地府! 说的可霸气,可嚣张了。 咋去了趟天云观,一切都变了? 朱高炽当时有诸多疑问,老爹没解答,老爹说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只是让他来天云观,见老祖宗一趟,到时候什么都能明白。 还说,千万千万要对老祖宗尊重! 不然要把他腿给打断。 这可把小朱高炽吓得,当场撂担子不来了。 然后老爹又一阵好言相劝,说那可是修仙啊! 老大家朱雄英去学了,咱家不学岂不是落后了? 以后还指望你学成归来,然后教给家里兄弟姐妹,还有他朱棣呢。 苦口婆心劝着。 那也是朱高炽,第一次见霸气的老爹,那么低声下气。 朱高炽动了恻隐之心,再加上修仙啊,那可是修仙!! 世上能有几人不向往? 朱高炽亦是如此,他自己也有这方面的好奇,所以诸多原因叠加下来,就留在了应天府。 准备找找门路,去找老祖宗修仙。 也必须要修仙! 家里…. 老爹把人都带回北平,就剩他和一个老管家留在应天府了,孤身在应天府,朱高炽很不习惯。 老大家朱雄英那些人,他也不熟悉,以前待北平待习惯了,和这些堂兄堂弟可没来往,都不熟。 至于爷爷朱元璋和大伯朱标那些人,他更不敢去找了。 爷爷朱元璋不怒自威,大伯朱标日理万机,他小时候都没见过几面,哪敢找长辈啊。 所以,留在应天府,他是真正的孤家寡人。 “走吧,咱们进去。” 小朱高炽道了一声,随后整理自己仪容仪表,确定没问题才走进道观。 道观依旧人山人海,他排队好一阵才到烧香地。 当他取香时,有些愣住了。 “老刘,是我错觉吗?我怎么感觉….城隍爷有点像爷爷。” 朱高炽以为自己看的迷糊,赶紧询问。 刘管家看了一眼,也是心惊:“是啊,好像!真的好像!” “咦….少爷,老爷不是说了吗,您曾爷爷在这道观呢,而且就是城隍爷,您忘啦?” 朱高炽闻言,恍然大悟。 是啊! 老爹说过老祖宗是城隍爷。 可….曾爷爷那般年代久远之人,真的活着吗?还成了城隍爷? 在没有亲眼所见之前,朱高炽表示怀疑。 很快。 朱高炽上了炷香,许愿自己此行能见到老祖宗,并且可以拜在曾爷爷门下学习修仙,而且往后可以学有所成。 另外另外,未来要娶个漂亮的夫人,还要健健康康长大…. 他许的愿有点多,是个贪心的小鬼。 做完这一切,朱高炽迷茫了。 “老刘,接下来咱们怎么做?” 朱高炽忍不住问道。 死鬼老爹只让他来这里找老祖宗,可怎么找?又在哪里找?一句也没说。 “这….” 刘管家也是抓耳挠腮。 是啊,这咋找? “少爷,要不,问问?” 刘管家提议道。 朱高炽翻了翻白眼:“城隍爷行踪,是能问出来的?” 刘管家沉默了。 的确,若是神仙的行踪能问出来,那世间也不会有无数人寻不到仙了。 “少爷,您等会,我还是去问问好了。” 刘管家朝一位天云观弟子走去。 朱高炽也没拦他,反正现在都丈二摸不着头脑,就让老刘试试得了。 哎….老爹也真是的,不负责! 怎么找老祖宗,您老倒是指条明路啊。 朱高炽极为郁闷。 那边。 刘管家与天云观弟子交谈之后,一脸喜色走了回来。 “少爷,问到了!” “城隍爷就在后堂,等着咱们呢。” 朱高炽闻言,愣在原地。 啥? 神仙行踪,真能问出来? 不是吧? 而其实这是朱长夜在感受到朱高炽来了之后,特地交代那位天云观弟子的,说是等会儿有个黑衣少年跟老人到来,就让他们到后堂来。 原本天云观弟子,就要主动找二人,没曾想刘管家找了过来,索性就直说了。 “这会不会有猫腻啊?” 朱高炽有些不能理解。 这老祖宗行踪,得来的也太容易了! 容易的让人感觉不对劲! “少爷,那….咱们去吗?” 刘管家高兴之后,觉着也有些奇怪。 朱高炽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半晌。 他坚定道:“去!来都来了,岂有不去之理?” 朱高炽往后堂走去。 不过在即将踏入后堂时,他又整理仪容仪表起来,明明已经整理过,却还要整理,是個爱臭美的小鬼。 走进后堂。 朱高炽想象中的仙神之地高大上并没有,这里和寻常百姓家的后堂差不多。 朱高炽一脸狐疑。 而当他狐疑时,一道温润如玉的声音传来。 “曾孙,来了?” 旁边,朱长夜笑着看向他。 朱高炽愣住,赶紧看向朱长夜,看着和城隍爷一点也不像,顿时没好气道:“老人家,您老可莫要瞎占便宜,我才不是你曾孙!” “是吗?”朱长夜想了想,自顾自道:“好像刚才….我想想,有人许愿自己此行能见到老祖宗,并且可以拜在曾爷爷门下学习修仙,而且往后可以学有所成。” “另外,好像未来要娶个漂亮的夫人,不知道这是谁的祈愿。” 朱长夜明知故问道。 他其实可以用真正的面容见朱高炽,但他没有,故意伪装其他面容,是想着逗逗曾孙。 实属老顽童心态了。 估计朱元璋有时和个老顽童一样,就是遗传他朱长夜的。 此刻。 朱高炽听到老者,一字不差说出自己刚才心中祈愿,满是震惊。 不是,这….这这这,这咋知道的? 咱刚才也没明面说出来啊! 啊不对,难道我昨晚睡迷糊了,其实刚才说出来了? 不应该吧? 朱高炽陷入自我怀疑。 朱长夜笑道:“曾孙,你昨晚睡得很好。” 朱高炽:!!!!! 朱高炽瞪大眼睛。 这下,他终于明白了。 老者是真能知道自己心中所想! 这也太….太太太不可思议了! “老人家,您….您老真是城隍爷啊?” 朱高炽满脸敬畏。 朱长夜似笑非笑道:“孩子,你认为呢?” “我….” 朱高炽语塞。 也在此时,朱长夜右手一挥,那掩饰的面容瞬间恢复成真实面容。 “孩子,现在呢,你看我几分像以前?” 朱长夜依旧似笑非笑。 “我去!” 朱高炽眼睛都快瞪得如同牛眼,这一手幻化之术,把他人给看傻了。 “这….城隍爷,城隍爷大人,您老真是城隍爷大人!请受小人一拜!” 刘管家率先反应过来,跪了下去。 朱高炽后知后觉,也跪了下来。 他身上肩负着朱家血脉,是这世上最尊贵的血脉,除了朱家长辈和老祖宗,可以不拜任何人。 但眼前是城隍爷,活着的城隍爷! 跪他老人家,并不丢人。 “除了城隍爷,我还是你的谁?” 朱长夜看着朱高炽。 朱高炽愣神,而后很快想起老爹的嘱托,想了想,小心翼翼试探道:“曾爷爷?” 朱长夜笑道:“哎,对咯,就是你曾爷爷。” 朱高炽愣住。 这….这城隍爷,真是自家老祖宗! 哈哈哈,老爹没骗人! 朱高炽内心狂笑。 “曾孙朱高炽,拜见曾爷爷!” 他再次重重一拜。 朱长夜心安理得受了他的礼,自己是他老祖宗,他拜自己没毛病吧? “好了,起来吧。” 朱长夜上前扶起朱高炽,笑道:“来学修仙的?” “呃….”朱高炽语塞,而后点头:“对。” “可以,走吧,咱们进去。” “曾爷爷,就这么简单?” “不然呢?” “这….那我无话可说,不过曾爷爷啊,您老能不能收收神通?我想啥您都知道,这怪吓人的。” “好,也就第一次见你才探探内心,不然一般人,我也懒得探。” “您该懒!该懒!” “….….” 有了老祖宗这层关系,朱高炽和朱长夜攀谈起来很融洽。 但朱高炽心里很是诧异,自己和爷爷朱元璋还有大伯那些人谈话,可没这般融洽,都是充满敬畏。 为何与更长一辈的老祖宗谈话,如此融洽? 这是因为,朱长夜本身就没架子。 再加上他没像朱元璋朱标那些人处于高位,从小到死亡都是农户,是普通百姓家,性子里就有那种温和。 两人走进后堂深处。 顿时,朱高炽有些想当场缩头离开。 乖乖…. 这里有啥人? 皇长孙朱雄英,还有马皇后…. 都是他怕的存在。 而这些人的存在,也让朱高炽彻底打消怀疑,这就是自己老祖宗啊,不然皇后和皇长孙怎么可能在这儿? “嗯?高炽,伱怎么来了?” 马皇后有些惊讶。 见自己被发现,朱高炽也没法躲了,陪笑道:“奶奶,来这….来这学艺。” “爹他回去北平前,让我来天云观找老….” “咳咳。”朱长夜咳嗽一声。 自小聪明的朱高炽迅速明白,改口道:“来找观主学习修仙。” 马皇后闻言,恍然大悟:“老四那孩子,鼻子比什么都灵,人都在北平,还惦记着这边修仙呢。” 念叨几句,马皇后再道:“那观主,收你为徒没有?” 朱高炽笑道:“收了!” 马皇后露出果然如此神色:“既然如此,以后可得好好学,不能丢观主他老人家的脸,也不能丢咱老朱家的脸。” 朱高炽赶紧点头,表示明白。 马皇后又说了几句,就跑去另外一边忙去了。 而很快。 朱雄英也发现朱高炽,跑过来问候。 两人交谈一会,朱长夜便道:“好了雄英,让你堂弟看看你修炼的成果。” 朱高炽闻言,顿时来了兴趣。 而朱雄英则深吸口气,面色凝重:“师尊,明白!” 上次朱瑶加入师门,他在朱瑶面前秀了一把,但是秀失败了,这次他要一雪前耻! 朱雄英打了个马步,面色凝重。 朱高炽看的精神抖擞,自家堂哥有模有样的,还真怪有几分东西。 而很快。 朱雄英往前打出一拳,那一拳竟是有些可实质性看到的拳风与拳波。 “这….好厉害!” 朱高炽看的眼热。 朱雄英也异常得意,自家兄弟崇拜自己,他当然高兴了。 另一边, 朱长夜则是若有所思。 果然雄英是练出点东西了,上次他在朱瑶面前秀,他没让秀,所以那次雄英失败了。 而这次,他让雄英秀,是因为他察觉到朱雄英真学了点东西出来,这一秀果然成功。 “朱家第一位,真正意义上踏入修仙路的孩子啊。” 朱长夜看着朱雄英,颇为感叹。 “曾爷爷,我也想学!” 这时,朱高炽目光炙热的走了过来,想学之心溢出体表。 朱长夜笑道:“好,好孩子,想学的话曾爷爷都教。” 朱高炽,这是他第六个徒子徒孙。 . ….…….….….…. 下午。 马皇后和朱雄英一起回皇宫了。 朱高炽则是,直接在天云观住下。 他在天云观,自己家那点人都被老爹带回北平,只剩自己,若是回去住也是一个人,还不如在天云观住。 而且在天云观住下,也有更多时间学习修仙之法。 朱高炽对这可太眼热了。 朱长夜也是暗自心惊,自己这个曾孙,学法之热切,都比朱柏朱雄英还要高了。 他想着,自己也是该拿出点真本事,教练曾孙。 另一边。 朱雄英回来皇宫后,就被锦衣卫副使蒋瓛带到奉天殿。 这是朱元璋的意思,只要朱雄英回来,就第一时间带到奉天殿。 “爷爷,怎么了这是?” 奉天殿里,朱雄英忍不住问道。 朱元璋脸色铁青,丢出一份东西:“雄英,你看看。” 朱雄英看着,瞬间认出来老爷子丢的东西。 那是一封奏疏,却不是黄纹奏疏,而是蓝皮的。 “这是?” 朱雄英挠挠脑袋,以前他也帮着爷爷掌过眼,还批过好多次奏疏,对大明奏疏他是认识的。 但蓝皮的,似乎没出现过,这还是第一次见。 朱元璋面无表情的道:“镇抚司送来的。” 镇抚司….也就是锦衣卫! 能让锦衣卫亲自操刀的,恐怕是出了什么大事。 朱雄英翻看看着,渐渐的,面色也凝重起来。 这是锦衣卫调查出来,斜街胡同一家赌坊的信息。 这赌坊开的有些年头了,以前还算收敛,但最近越来越加放肆。 敛财越来越过分,把朱元璋都给惊动了。 而只要朱元璋入眼的事情,那么这件事,就很快能够搜出具体情况。 这才过了不到一天,赌坊就已经被锦衣卫查了底朝天。 朱雄英感慨自家锦衣卫之强大的同时,也震惊于这赌坊背后的势力。 虽然明面上,开赌坊的是个商贾。 但锦衣卫居然顺藤摸瓜,将背后的产业链全部揪出来了! 控制赌坊的,正是江夏侯周德兴! 赌坊的背后老板是周德兴,以前还算收敛,是因为家里不缺钱,但最近由于十几座山贱卖给天云观,再加上卧牛山的刺激,他们认为自己是亏了。 所以,就要在其他地方赚回来。 也正因为贪心,敛财过分,就被锦衣卫给注意到了,并且调查后告知朱元璋。 赌坊老板是江夏侯周德兴…. 朱雄英本以为这就完了,但锦衣卫除了摸出这条线,还将周德兴贪腐赈灾款的往事,也给摸出来了! 朱雄英震惊的瞪大眼睛。 自家这群锦衣卫,真的远比他心中想的还要强! 这些陈年往事,只要他们想查,就没有查不出来的东西? 朱雄英定了定心神,努力在回想周德兴是谁。 能被封侯的,一定和自家有莫大的关系和旧交。 爷爷如此生气,恐怕也就是在这层关系上。 朱雄英默默的,将锦衣卫的奏疏给合上。 朱元璋淡淡的道:“周德兴,是咱的童年玩伴,太子妃的表家,和咱大明皇室关系很微妙。” “大孙,此事若是交给你,你打算怎么处理?” 听到爷爷道出周德兴的关系网之后,朱雄英恍然大悟,同时也有些为难了。 周德兴的地位和身份都很尊贵,想动他,得考虑很多东西。 朱雄英眉头皱起,缓缓地道:“爷爷,这事儿我一个小辈来处理,不合适吧?” 老爷子摇头,没有听朱雄英的建议,执拗的道:“咱问你,要给你,你怎么处理?” 朱雄英有些为难住了。 这是律法和人情的一次对碰。 是皇权和外戚的一次对碰! 考虑到律法,周德兴一家长多少头都不够砍的。 可考虑到人情,朱雄英该怎么对待这情感。 周德兴这件事和蓝玉等勋贵不同,他们顶多就是骄纵奢侈,可也没胆大包天的去开赌坊,当然,最作死的是贪污赈灾款! 爷爷都是将百姓子民,看着自己的孩子,周德兴这是在刀尖上起舞! 这绝对是爷爷的底线! 朱雄英寻思许久,摇头:“这….爷爷,我真无从下手。” 他没办法权衡,也没办法给爷爷建议,这次,朱雄英真的有些踌躇和迷茫了。 他处理不好这种事,不是能力不够,是压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朱元璋脸色有些阴沉,呵呵道:“他们逼着咱动刀,那就只能随了他们的心愿。” 朱雄英听后,面皮抽了抽。 看的起来,爷爷这次是真的动怒了! 这一次,恐怕周家要彻底凉凉了。 朱元璋见大孙还在踌躇,则闭着眼缓缓的说着往事。 “这个案子,咱要亲自督办的。” 听着爷爷漫不经心说着,朱雄英心头微微一惊。 感受着朱雄英手里动作的变化,朱元璋问道:“有什么话要问吗?” 朱雄英道:“爷爷,打断别人说话是不礼貌的,要么您先说完,我再问?” 朱元璋眯着眼,脸上难得露出一抹笑容:“你这孩子,这些为人处世的道理,老头子没教过你,自己琢磨的吗?还是你师尊教你的?” 朱雄英笑道:“师尊教的,他说他以前在民间混了很久,懂了一些道理,闲暇之余也会和我说起那些事。” 朱元璋啧啧称奇:“不错,还得是咱….咳咳,还得是你师尊啊。” “雄英,做人就是这个道理,不要急于表达自己的想法,那样会显得很愚蠢。” “不过你给咱记住,咱爷俩是这天下最亲近的人,不是别人!有话你可以直接打断直说,无需顾虑,” 朱雄英讪讪笑着。 朱元璋道:“就当咱爷俩随口聊着,想问就问,爷爷才不管你礼貌不礼貌,你啥样,咱心里明镜着呢。” “好了,不说这些,继续说回周德兴这事儿。” 朱元璋说着,眸子涣散,是继续开始回忆往昔。 “周德兴也是淮西人,也是淮西武将,只不过此人性子有些缺陷,如果非要说他是啥性子,大抵和唐朝的侯君集是有些像的。” “至正十三年,作为皇上的同村玩伴,从那时候起,他就跟着咱老朱家起兵,此后参与了平定陈友谅、张士诚的战斗。” “至正二十七年,和杨璟、张彬一起征讨广西,洪武三年,被封为江夏侯。” “洪武五年,率领赵庸、左君弼出师南宁,讨伐湖南、广西等土司,现因某些事情,闲居在应天府。” 周德兴的一生,老爷子如数家珍一般说了出来。 同时口中的某些事情,其实是周德兴来参加朱雄英的葬礼,但眼下大孙就在眼前,朱元璋不好直说。 “雄英,有没有感觉有啥古怪之处?” 朱元璋冷不丁问道。 朱雄英点头:“有!如此赫赫战功,为何才被封侯,而其他人如李景隆等后辈,已经被封国公了,这是为啥?” 朱元璋笑着道:“问的好,问到点子上去了。” “为什么周德兴如此战功,却没有更大一步封赏呢?同为淮西武人,他却和常遇春、徐达等人不和,总想借着和咱这层关系,去打压旁人。” “这样的人,如果给了他高位,对臣僚稳固是有很大危险的,同时,也会滋长他更大的野心和欲望。” “所以,咱要压着他,不然以他的战功,怎可能只封一个侯?” “还是那句话。”朱元璋看着朱雄英,考验道:“啥话?” 朱雄英脱口道:“爷爷您说过,作为掌权者,对下属的每一个封赏都不能无的放矢,都要让他明白封赏背后的意义。” 朱元璋有些欣慰:“你将咱话都记在心里了,不错,说的好,学以致用,就该如此!” 爷孙这一幕,若是被任何人看了,恐怕都能惊掉大牙! 大明的各种正一品乃至王侯等官吏,在爷孙嘴巴中,仿若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一枚棋子,任由爷孙两在摆弄和掌控! 朱元璋微微叹口气:“诚如唐朝的侯君集一样,侯君集没明白李世民压着他的意思,周德兴也是没读懂咱的意思,这些年,咱对他不错,除了王公爵位没给他,他的田禄都是最高的。” “他一年的俸禄,够普通百姓家吃百年的米,可即便如此,他依旧还在贪,还在开赌坊,这些皇帝都可以忍着,可是….赈灾款也敢贪,这是不可饶恕的!” 说到这里,朱元璋音调有些高了。 在老爷子眼中,没有任何人,比田里做活的泥腿子高贵! “咱可以容他,天下百姓,那些因为他们而死的灾民们呢?谁给他们主持公道?” “咱不能对不起他们,大明能有今时今日,是百姓将咱拱卫出来的,咱要给百姓主持公道。” “啥是好皇帝啊?不是史书或者读书人在书本上歌功颂德几句,你就是好皇帝了。” “在咱看来,只要当下百姓认同你,那才是好皇帝,史书写的再华丽,民间依旧民不聊生,那就是个粉饰太平的失败皇帝!” 朱雄英认同的竖起拇指:“爷爷说的对!” 朱元璋笑了一声,大孙的马屁他还是爱听的。 不过很快,他脸色又变得充满阴霾。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他….打了不该打的主意,打你师尊他老人家主意!” 朱元璋脸色铁青,声如寒冰。 之前那件传国金印的事情,由于周德兴手段高明,所以哪怕锦衣卫也没查出什么,但是之后那十二座山,包括卧牛山的事情,锦衣卫是查到了,并且如数告诉朱元璋。 卧牛山和十二座山,这事儿不大。 朱元璋得知此消息后,念着周德兴不知道咱老爹身份,只是想把他叫来口头教育一下。 可没曾想…. 锦衣卫有查出那处赌坊事情,是与周德兴有关,这下两层叠加,老爷子是彻底动了杀心! 而此刻。 朱雄英也是瞬间来了精神,江夏侯周德兴,竟然打了师尊的主意? 他顿时也来了戾气。 师尊待他不薄,又是把他从地府救回来,又是教仙术,他早就把师尊当成家人,而家人被别人动主意了,那该怎样? 第77章:那位观主真实身份,吕氏母子的正面对抗!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想明白了这点,咱再去看周德兴怎么处理?” “此人若是不杀,开了这先例,底下那些侯爷和王爷,都效仿周德兴咋办?咱心里那道坎能过的去吗?” “任何有苗头的坏事,咱都得在它没野蛮生长前给它斩了!” 朱元璋看着朱雄英,继续道:“当然,这里面还有个更深的意思。” 朱雄英不解的道:“是啥?” 朱元璋饶有深意笑道:“给后代铺路。” 最近吕氏的小动作,有些他都看在眼里。 不安分呐。 直接对吕氏动手不好,所以朱元璋想着通过敲打周德兴,让吕氏能够明白一些什么,从而别把孙儿朱允炆给带坏。 然而这话,朱雄英就不理解了。 给后代铺路?这是给自己铺路? 可自己,江夏侯也没对他做什么啊。 望着朱雄英那迷茫样子, 朱元璋笑了笑,并没有解释什么。 朱元璋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好了,利弊都给你分析好了,所以现在,你明白为什么咱要杀周德兴了吗?” “你不必犹豫不决,觉得他和咱朱家有了什么亲近的关系,就动不得他。” “臭小子,帝王无情,不是因为帝王本身无情,而是在许多事情上,不得不无情起来,都说皇帝是孤家寡人,这话不错,因为站在巅峰的男人,注定孤独!” 朱雄英有点心悸,但仔细一想,爷爷却说的不无道理。 “爷爷,我来处理!” 朱雄英坚定下来。 这件事本来他不想接,哪怕爷爷吩咐的也一样,但这事儿关乎着师尊,那周德兴敢对师尊动手,已然是触及他的逆鳞。 “好!” 朱元璋赞许道了一声。 随后言语一变,他站起身,看着朱雄英,面色凝重道:“人!由你来杀!” “什么!”朱雄英脸色大变:“爷爷,我来处理这事没问题,可为什么要由我来杀人。” 朱雄英不敢杀人。 他才八岁,见过父皇和爷爷杀过人,很多很多人,但那是爷爷他们。 身在朱家,朱雄英知道自己早晚也要变成那样,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这是他的宿命。 可….这也太快了。 而这,也正是朱元璋的意图。 小时候的孩子还没塑型,最好培养。 他要让朱雄英早点斩人,从小磨砺杀人性子,往后才不会优柔寡断。 “这事,就这么办。” 朱元璋拍拍朱雄英肩膀:“臭小子,咱和你师尊,可都看着你来处理这事。” 为了让大孙能心安理得落下屠刀,朱元璋特地搬出老爹。 朱雄英有些怅然若失,迷迷糊糊点头:“爷爷,我….我尽量下得去手。” 其话语意思,是要按朱元璋的路走了。 只是一时之间有点难以接受,他需要缓缓。 “好!” 朱元璋直接应下,随后对外开口道:“进来。” 话音落下,副锦衣卫使蒋瓛走了进来,恭敬在一旁站着。 “周德兴的事,问蒋瓛。” 朱元璋指着蒋瓛,默不作声。 “卑职副锦衣卫使蒋瓛,见过太孙殿下。” 朱雄英惊愕的看着蒋瓛,又呆呆的看着朱元璋。 这架势,好似这案子,爷爷早有准备让他来办了。 朱元璋见朱雄英有些发愣,便继续开口对何广义道:“周德兴的案子,由皇长孙朱雄英来办,以后他是你主子,有事找他。” 蒋瓛拱手领命:“卑职明白!” 朱雄英此时也冷静下来。 他知道爷爷不是开玩笑,大脑便开始迅速运转。 爷爷之前和他提过很多次大明的办案过程,怎么办案,他心里还是有底。 刚才爷爷也给自己分析过,周德兴是必死的,结合以前爷爷办理的各种案子来看,他知道,周家财产可能都要全部缴获。 这么想着,朱雄英声音也有些冰冷起来。 “蒋瓛,你带些锦衣卫,亲自去一趟周府,主案犯周德兴和其子皆抓捕归案,此事不要牵连其他人。” 话音落下。 朱元璋看了他一眼,依旧默不作声。 怎么督办,皆在朱雄英。 他要让大孙感受一下,什么叫一言掌控生死,什么叫权力巅峰! 他要让朱雄英记住这种味道,记住做皇帝手握权力的美妙感觉! “涉及的财产一律查封。” 朱雄英话中带着告诫的意味,面无表情的继续道:“伱们办案不容易,但是要管好下面的人,别查封财产的时候浑水摸鱼!” “在三司会审之前,所有人犯不得私刑拷打,涉及的财产以后也都要上交国库,你的人别动不该动的心思。” 既然是爷爷让自己督办此事,那朱雄英也就没有任何需要顾虑的了。 等朱雄英说完,蒋瓛便抱拳道:“卑下遵旨!” 朱雄英点头摆手道:“去吧,此案宜早不宜晚!” “是!” “办好了,你们风光大吉,要是出了些闲言碎语,我想你的下场不会太好。” 末了,朱雄英叮嘱。 蒋瓛冷汗涔涔,原以为少年主子会好说话一点,没想到少年主子居然把下面的人心,看得如此透彻。 这将来一定和老爷子一样,都是个眼里不揉沙子,要小心伺候的主子。 “卑下,明白,卑下一定尽心尽力!” “明白就好!”朱雄英虚扶了一下,笑道:“你们锦衣卫是天子亲军,你们办差,办出了岔子,伤的是爷爷的脸面,其中的关节你们自己拿捏,能明白?” 蒋瓛点头,行完礼便走了。 等他走后,朱元璋似笑非笑的看着朱雄英,缓缓开口:“一威一捧,好小子,这手段玩的漂亮!” 朱雄英赶紧道:“爷爷,您老可别腌臜我了,我方才有些紧张。” 朱元璋哈哈大笑:“没事,慢慢来,以后有的是案子给你来办。” “你父亲近些年也不该动屠刀了,要怀柔给那些官员好印象,以后估计都得由你来代劳。” “这不是什么大案,让你督办,也是咱培养你的意思,以后遇到案子大了,你才不至于慌张失措。” 朱雄英闻言,愣住了。 这还不是大案啊? 一个侯爷,大明外戚勋贵,说没就没了。 那可是侯爷啊。 这都不是大案,得多大的案,才算大案? 朱元璋不想在上个问题纠结太久,换了個话题道:“臭小子,咋样,一言一语,决定别人生死,有什么感觉?” 朱雄英回想一番,咂摸咂摸嘴:“很美妙!” 他没有丝毫作假,在朱元璋面前不必矫揉造作,感觉美妙就是美妙! 为什么每个男人,都这么渴望权力? 今天朱雄英,彻底感受到一种玄妙的感觉。 说实话,这种滋味,尝试过一次,就能令人欲罢不能。 难怪周德兴,会为了一个爵位对皇帝心不满。 朱元璋呵呵笑着:“美妙是美妙,但你要时刻谨记,这是一柄双刃剑,咱之前教了你很久,要克制住自己的欲望。” “当你没掌权之前,你或许不明白为什么,可现在,你懂了吗?” “如果你克制不住欲望,也会像周德兴这样,一点点将自己陷入囹圄之境。” “再朝大了说,如果皇帝控制不住欲望,那么这个王朝,可能就会被颠覆!” 朱雄英点点头,迅速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是他第一次感受断人生死权力的滋味,确实能让人滋长出野心。 诚如爷爷说的,要控制住这种野心。 朱雄英由衷的抱拳道:“爷爷,谢谢啊,我好像渐渐明白您的苦心了。” 朱元璋哈哈大笑:“你个臭小子,成了,你是咱孙子,咱不教你教谁?” “周德兴该杀,你也不必考虑那么多,刚才做的都不错。” “以后御下,也该如此,要掌控他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过你也莫要着急,老头子一时半会死不了,还能教你看明白一些事儿。” “咱教你帝王之道,你师尊教你修仙之法,往后大明在你手中,咱认为比在咱手里,还要充满强大和勃勃生机。” 朱雄英擦了擦汗:“爷爷,言重了。” 朱元璋呷口茶,有些开怀的道:“好了,那就不说这个,咱要去东宫昨日搭建的暖棚,看看咱的绿菜和西瓜,今天浇水了吗?” 朱雄英喜笑颜开:“浇了,早浇了。” “中!看看去!” . ….…….….….…. 傍晚时分。 应天府飘起了雪花。 大明宫前,周骥将衣衫穿好,从一处门房走了出来。 屋内,隐约还能听到几个宫女窸窸窣窣的穿衣声。 没错,他在祸乱宫闱! 宫内,许多宫女都被他强硬的媾和过。 此时也到了下值的时间,周骥便出了皇宫,满足的坐上回家的轿子。 城里已经冒起炊烟。 晚雪扑簌簌,和炊烟夹杂在一起。 一幅晚雪夜归的生活画卷。 周骥这些日子被色掏空了身子,作为殿前指挥使,他已经外强中干。 和宫女媾和,也最能了解宫内一些不为人知的事,周骥对此乐此不疲。 而最近压力太大了,并且天云观那档子事让他心中愁眉不展,更加爱上来宫里找她们,以疏解烦恼。 而且周骥敢笃定,宫内的宫女们,一定不敢将此事张扬。 至于宫女会不会怀孕? 不会,他事前都带了鱼泡套声。 今天他就从宫女那儿,听闻老爷子又一次出宫了,而且心情还很不好的样子。 却也不知道哪个倒霉蛋,又触怒了老爷子的晦气。 (这是真事,历史周德兴之死,就是因为儿子周骥祸乱后宫。) 与此同时, 北风呼呼的刮着,雪花不住的从天空落下。 周府内红色灯笼如血一般,照耀着整个周府。 周骥的轿子抵达周府门前,牌匾上大红灯笼将‘江夏侯府’照耀的如同白昼。 周骥下了轿子,便抬脚朝屋内走去。 门子和下人见到周骥纷纷打着招呼,模样说不出的恭敬。 在这等级森严的时代,周骥和周德兴,就是江夏侯府的天,他们可以随意处置府上的任何下人。 周骥曾让府上几个婢女有了孕,最后生生被周骥给打到流产,然后赶出府外,自生自灭。 这种事,在周家屡见不鲜。 这就是权力的美妙! 而再过些天,老爹周德兴就要回江夏凤阳了,届时他周骥就是这府邸的天! 唯一的天! 不过老爹说过,老爷子正在不断处理他们这些朱允炆羽翼,老爹先是被处理回凤阳,保不住哪天他也是如此。 这也让周骥实在不甘,但又无可奈何。 只能是能留几天应天府,就多多享受几天。 “少爷,老爷让您去见他。”管事小心翼翼的对周骥说道。 “噢。” 周骥迈着王八步,走到周德兴的书房。 周德兴有点古怪,面色显得很是凝重,有种大难来临的样子。 “爹,这是咋了?” 周骥有些不解。 周德兴冲周骥招招手,等周骥靠近,他反手就是一巴掌,狠狠的将周骥抽了个趔趄。 “爹!你疯了啊!” 周骥捂着脸颊,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周德兴。 周德兴破口大骂道:“老子有没有告诉过你,不要在皇宫瞎搞?定力不够就去青楼,去画舫,谁让你在宫里胡来的?!” 周骥一脸委屈的道:“我这是为了什么?不还是为了套出老爷子的信息,不然我咋知道老爷子今天又出去了?” “爹,你是不是疯了,我要被你打死了!” 周德兴看着一脸委屈的周骥,怒道:“你还委屈上了,这事要是被老爷子知道,你有几个头够砍的?迟早有一天,老子会被你坑死!” 周骥不悦的道:“宫里那些贱胚子,谁敢乱嚼舌根?” 周德兴面无表情的看着周骥:“你在宫里干的那点破事,现在给老子收住,以后不要做了!” “还有,赌场那边,尽快抽出来,切的干干净净!不能因为咱们这段时间亏钱,就想着从那收回来。” 看着周德兴面色无比的凝重,周骥心中猛地一抽:“爹,这么谨慎,可是出什么大事了?” 周德兴凝重的道:“直觉吧。” “反正,近段时间,不要给老爷子任何血洗咱们的把柄,咱们要尽快的抽出来,时间不多了!” “还有,东宫那边,能少去就少去,不要掺和吕氏母子的事。” 周骥突然倒吸凉气,凝视着周德兴:“爹,事情哪有您说的这么严重?朱允炆要不登基,咱周家还有出头的日子吗?咱们要帮朱允炆母子,不能远离啊!” 周德兴摇头:“帮不了,老爷子乾纲独断,既然老大复活,他已经确定扶持老大了,咱们就不要掺和,也不能掺和了!” 周骥不甘心的道:“老爷子是厉害,可老爷子始终是人,之前老大死了他都无法阻止,说不定有朝一日老大又死了。” “咱们就此退缩,万一朱允炆日后运气来了,登基称帝,我周家岂不是….里外不是人吗?” 周德兴怒道:“放屁!就算朱允炆登基,也会念着旧情,不会动我周家,但老大就不一样了,老爷子现在正在把一身本事,言传身教的教授给老大,老爷子会培养出什么怪物狠人出来,谁能说得准?” “当年老爷子是臣,为了夺得天下,他把小明王给暗中杀了,从而夺得帝位。” “万一老爷子培养的老大也是这样,他要是上位,想起我周家一直帮着朱允炆这些事,一定第一时间被血洗!一定!” 周骥道:“那朱允炆,一点机会都没了?” 周德兴摇头:“除非老大又死了,而且还要那群文人能给他抬上去,这是朱允炆最后的机会了,不过这太苛刻,而且这些不是我们该关心的事了。” “为父刚才说的两件事,你尽快将周家抽出来,以往那些事,任何一件事只要被老爷子知道了,我周家.…恐怕都会大难临头!” “我们帮吕氏母子对付几次天云观,虽未成功,但也确实出力了,这也算是仁至义尽。” 两人正在书房说着话,管事走来敲响了书房的门。 “老爷,锦衣卫的副指挥使,蒋瓛蒋大人来了!” 周德兴一愣,疑惑的看着周骥,周骥也面皮一颤。 周德兴对外道:“什么事?告诉锦衣卫,本侯休息了,让他明日才来。” 只是,周德兴话音刚落,外面又传出一阵阴冷的声音。 “下官副锦衣卫使蒋瓛,见过侯爷!” 周德兴身子一僵,努力的保持镇定,和周骥对视了一眼,才走出去开门。 “呵呵,蒋大人啊,老夫刚才正准备歇息呢。” “吃饭了没?没吃饭要不留下吃点?对了,找咱啥事?” 周德兴套着近乎道。 “公务!”蒋瓛淡淡的道。 “咱现在是个富贵闲人,你找咱有什么公务!”周德兴冷哼一声。 “奉旨,抓人!” 言毕,周德兴如遭雷击。 “奉旨?奉什么旨?咱进宫去找陛下!” 周德兴知道大事不妙,他以前做了那些勾当,每一件事都能致命。 特别是传国金印那件事,更是诛九族的大罪。 虽然他认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但难保锦衣卫手眼通天,查出些什么。 而当锦衣卫说出这话的时候,他就知道,肯定有些龌龊事,被锦衣卫知道了。 他只希望,不是传国金印那件事。 如今。 他现在唯一的机会不是和锦衣卫辩驳,这群咬人的狗,是没有思想的,和他们说再多都没有用。 他现在唯一活着的机会,便是去找朱元璋! 朱元璋一把年纪了,他重感情。 自己和朱元璋相交了许多年的感情,只要找朱元璋求情,只要哭一哭,表明自己悔改之意….一定还有救! 老爷子一定会念及旧情,饶了自己一命。 蒋瓛边从怀中掏出卷宗,边平淡的道:“下官奉的,不是陛下的旨。” 轰! 周德兴摇摇欲坠,差点晕厥过去。 不是老爷子的旨? 你锦衣卫,可是天子亲军! 你们只能是皇帝调动! 可现在你说不是老爷子下的令,那是谁? 是….是老大吗? 锦衣卫可是只听从天子调遣的啊!这,这是….老爷子是…. 是要拿他们,给老大练刀吗? 属于老大自己的屠刀? 周德兴浑身有点颤抖。 随后,他颤抖的打开蒋瓛递过来的卷宗。 一瞬间,他整个人僵住了。 “人犯周德兴,洪武二十三年贪墨赈灾款.…开设赌坊.…兼并土地.…卧牛山强买强卖….” 各种罪行,上面都记录的详细无比。 特别是卧牛山这事儿,记录无比准确。 周德兴没想与朱长夜有关系,只当这事因为是近日发生,所以详细。 此刻。 周德兴一生杀过无数人的手,激烈地颤抖起来。 这上面,每一条罪证,都是杀头重罪! 周德兴再也念不下去,厉声喝道:“这是诬陷,咱要到陛下那里,参你一本!” “咱要进宫面圣,来人,伺候更衣!” 蒋瓛淡漠的看了他一眼,道:“侯爷,您没听明白吗?这件事,不是陛下他老人家督办的。” “胡说!咱是陛下的同乡,一块出生入死的老伙计,咱见君都不用跪的!”周德兴气急败坏的怒吼着。 “陛下准是被奸人蒙蔽了,所以才会如此,你让咱见陛下,陛下听咱说完,就能明白了!” “咱怎可能干这些事?怎可能?带咱进宫!” 蒋瓛摇头:“这个案子,不是陛下督办的。” 他再次重复。 想了想,蒋瓛继续道:“而且,哪怕陛下督办,您也无法改变陛下主意。” “只因侯爷你,惹到不该惹的人。” 周德兴双眼惊颤:“谁?谁是我这个侯爷都不能惹。” 蒋瓛凑近他耳旁,口齿轻动,轻轻吐出八个字:“天云观观主,朱长夜。” 朱长夜! 什么,是那个仙人! 周德兴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蒋瓛想了想,再次解释道:“上一次与天云观有关的,是楚王朱桢,而朱桢是陛下亲儿子,也因为惹到天云观,被流放岭南。” “侯爷,你还不是陛下亲儿子,你认我,哪怕陛下督办,你也能让陛下….收手吗?” 蒋瓛一般办案,是没那么多话。 但这是朱元璋特地交代他,让周德鑫死,也要让他死的明。 只因周德庆,是曾经陪着他打天下过来的人,他不想周德兴,死的不明不白。 “这….这天云观观主朱长夜….” 周德兴声音颤抖,呼吸都有些急促:“就因为他是仙人,所以陛下认为得罪不起?” 蒋瓛摇头。 “那是什么原因?是什么原因!!!” 周德兴大叫起来。 他已经快要破防了。 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干了那么多龌龊事,老爷子还没查出来,反倒是因为天云观这事,查了他,顺便把他底都给查了出来。 假如当初知道天云观观主朱长夜,对朱元璋那么重要,给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去招惹天云观。 可这天云观…. 到底怎么回事,值得老爷子如此重视。 甚至最重亲情的老爷子,亲儿子都能给丢过去岭南。 蒋瓛没有直面回答,依旧是凑近周德兴耳朵,轻轻说出一句话。 周德兴从开始的迷茫,听完之后,瞬间瞪大眼睛,之后….则无奈苦笑。 “老爷子的老爹….这,天云观观主朱长夜竟是太上皇,世上竟有如此之事。” 周德兴低喃,不断苦笑。 而这下,他没有再大吼大叫,他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了。 神仙来了,也难救。 蒋瓛返回原本位置,顿了顿,招招手,对身后道:“进去,将周公子也请出来。” “周公子在后宫,也祸乱了有些时间了,总该出来交待几句,不要让你爹一直挡在你前面。” 轰,轰,轰! 锦衣卫猛地冲进周德兴身后的书房,将瑟瑟发抖的周骥给抓了出来。 “爹,爹,您老救我!” 周骥嚎啕大哭。 “蒋大人,我我….我认识那天云观观主,我….我还给他道观送了一块金子,他道观里的人认识我,一定认识我!带我去见天云观弟子,带我去见他们.…” 周骥刚才在屋里听清楚事情来龙去脉,惊慌失措。 蒋瓛冷眼瞥着父子两:“三司会审前,就有劳两位在锦衣卫待一段时间了,有很多事,还是需要查的。” 说罢,他朝后猛地挥手。 “人带走,周家,查封!清点所有财产!都去做事!” 等蒋瓛说完,周德兴顿时手脚冰凉牙齿打颤。 他不知道等着他的会是什么结果,他也不知道朱雄英还有朱元璋,会怎么对付他们。 但他知道,只要老爷子心软,自己再去找朱长夜认错,就还有救,一切都还有救! 他最后看了一眼府上管事。 管事瞬间了然,趁着夜色,从侧门遛了出去,直奔东宫而去。 . …….….….….…. 东宫。 朱允炆在温习着课业。 课业大多数是儒家理论,只是这些课业中,大都是孔子的思想,没有孟子的主张。 对于孟子,历朝历代的君王心情都很微妙,既爱又恨。 因为在统治者看来,孟子的思想里,有着许多无君无父的东西。 吕氏给朱允炆泡好蜜茶,叮嘱朱允炆不要看的太晚,便走了。 外面已经飘起雪花。 吕氏踩着软绵绵的雪花,刚要回寝殿,就见有太监走来,小声说了两句。 吕氏眼神晦暗不明:“带我去见他!” 不多时,她便接见了周府管事,了解好情况之后,吕氏面色大变。 她再次提着披风,急促的找到正在温习学业的朱允炆。 “儿子,周家….出事了。” 朱允炆愣了愣,将书放在案牍上,拉着吕氏道:“娘,不急,慢慢说。” 吕氏努力的平复心绪,显然刚才对她的冲击太大了,让她一时间有些难以冷静下来, 过了片刻她才战战兢兢的道:“被抓了,你叔父还有堂兄,都被抓了。” 朱允炆有些惊愕的看着吕氏,蹙眉道:“为什么?” 吕氏咽了咽口水,脸色有些惨白:“开设赌坊,贪墨赈灾款,yin乱后宫,卧牛山仗势欺人强买强卖.…” 一桩桩罪行说出来之后,朱允炆都忍不住张大了嘴巴。 “这,这是死罪!” 吕氏道:“娘知道,他们是死罪不错,但江夏侯和皇上关系匪浅,这些年,老爷子杀太多人了,老爷子会念着旧情的,你要想方设法,让皇上见一见周德兴!” 朱允炆不解:“娘,您这不是糊涂吗?我若去求情,皇爷爷不是更加厌恶我?” 吕氏摇头:“孩子,你不懂,江夏侯在应天有很大势力,他活着,对你有很大的帮助,只要他还活着,他的人脉就不会断,我们就能通过他,联系到很多人,所以他不能死!” “一定,不能让他死了!” 吕氏并不是要救周德兴,而是周德兴背后还有一批人是可以拉拢的,但这批人的人脉,只属于周德兴。 所以吕氏得保证周德兴活着,他活着,这背后的人,吕氏才能让朱允炆加以利用和收买。 就如老大和蓝玉的那层关系一样。 朱允炆现在的关系网,实在太单薄了,只有那群腐朽的文人,可是现在老爷子又显然不重视那些腐儒! 这也是为什么,周德兴会让周家管事来找吕氏的原因,因为他知道,吕氏一定会救他。 朱允炆面色有些凝重,看着吕氏,重重点头道:“娘!我明白了,我去找皇爷爷!” “好!”吕氏忧心忡忡的回道。 望着朱允炆离去的背影,吕氏伸手揪着心口:“一定会没事,一定的!” “你们可以死,但我儿的关系不能断,一旦断了,哪怕未来机会到来,也没能力抓住,我儿大业….不能毁!” 想了想, 吕氏也是动身起来,她要去找朱标,吹吹耳边风,让他也向老爷子求情。 另一边。 朱允炆踏着软绵绵的雪花,朝奉天殿走去。 他抬头看着天色,这个时间点,他笃定皇爷爷还在批着奏疏。 一路上,朱允炆心中想了很多措辞,想着怎么替周德兴开脱,用什么口吻劝朱元璋等等! 直到到了奉天殿,他顿时如遭雷击! 皇爷爷竟然没在! 朱允炆想了想,转身又朝皇城北镇抚司走去。 蒋瓛接见了朱允炆。 “皇孙殿下,重犯正在诏狱审查,您是不能见的,请恕罪。” “你!”朱允炆指着他道:“我是皇孙!你敢拦我?” 蒋瓛横在朱允炆的身前,淡漠的道:“不要让卑下难办,请皇孙见谅。” “皇爷爷在哪里!” “告诉我皇爷爷在哪里!” 朱允炆大声吼着。 蒋瓛叹口气,随口道:“在外面。” 朱允炆瞬间有种无力感,随后眼神一凛:“我去找皇爷爷!” “皇孙殿下,这案子,不是陛下他老人家督办的,您还是不要叨扰陛下了。” 朱允炆震惊了:“不是皇爷爷,那是谁?谁还有权力缉拿大明王侯?” 蒋瓛面无表情的道:“是太孙。” “太孙….” 朱允炆面色顿变,脸上霎时红润起来。 老大! 皇爷爷,居然让他动刀! 第78章:城隍爷恶作剧,带朱高炽见过修仙世界!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朱允炆淡漠无言,转身就走,径直出宫! 这个点, 这里找不到皇爷爷,他知道哪里能够找到! ………… 另一边。 坤宁宫,夜深了。 朱元璋换好衣裳,准备入睡。 “对了,一会儿,有人会来找咱,不见了。” “妹子,你也别见。” 朱元璋冷不丁一句话,让马皇后有些不知所云。 “重八,说啥呢?” 马皇后询问道。 朱元璋道:“还不是咱家那孙子,和周家有些交情,会来求咱的,你给打发了,省的麻烦。” 朱元璋是困了,要入睡。 可马皇后她还精神着,说是冬天来了,要绣毛衣给朱瑶和老爹他们穿。 其实,主要是绣给老爹的。 以前朱瑶在老三家,她可没绣毛衣给朱瑶,这次绣还不是要给老爹个好印象,而毛衣假若只给老爹一人,那很不合适。 别人看着,指不定私底下说她偏心,虽然她的确偏心,但不想让老爹那么想。 给朱瑶绣毛衣,还是掩盖自己偏心的事情。 不过既然决定绣了,所以马皇后都会很用心去绣。 但朱瑶得第一件绣,绣完之后有熟手经验了,再给老爹绣。 “中,那孩子来了,我给他打发走。” 马皇后点头。 有关于周德兴周骥父子这事,刚才朱元璋回来就和她说了,所以马皇后清楚来龙去脉。 想了想,马皇后继续道:“重八,你这不见允炆那孩子,会不会….让他伤心?” 朱元璋道:“律法是律法,人情是人情,咱就是不想在人情和律法之间抉择,所以干脆不见了。” 朱元璋神色有些落寞,甚至有些许痛苦。 马皇后捕捉到了。 作为枕边人,她能理解朱元璋现在的心境。 别看朱元璋判的那么决绝无情,但马皇后知道,他在处理周德兴的时候,还是有些犹豫的。 马皇后再次不咸不淡点点头:“我知道了,重八,你睡吧。” “好,你啊也早点睡,别绣件毛衣太晚了,赶明不是绣?非得大晚上。” “大晚上容易精神,你睡,别管我。” “妹子,你啊….” “.…….” 两夫妇又碎嘴一阵,朱元璋才知足的躺在床上。 马皇后给朱元璋盖好被子,如往常一样给他拿了一碗羊奶,等他喝完,马皇后才关门离去。 刚到外面,一名宫女便走了过来。 “娘娘,外面允炆殿下要闯进来,被我拦住了。” 马皇后愣了下,旋即苦笑:“还真被重八猜对了,允炆这孩子….哎….” 她叹息一声。 随后,马皇后便缓缓来到门口。 朱允炆看到马皇后,原本温怒神色变得温和:“皇奶奶,皇爷爷睡了吗?我想见他。” 马皇后笑道:“孩子,你皇爷爷处理了一天政务,早就睡了,方才我出来还听到他打呼噜。” “伱要有什么事,赶明儿再说吧?对了,饿不饿?饿的话皇奶奶,派人去御膳房,去给你找点东西吃。” “不饿。”朱允炆摇头:“既然皇爷爷睡了,那我赶明再来。” 他转身就走。 马皇后松了口气。 可…. 朱允炆没走出几步路,顿在原地,随后又折返回来。 “不行,皇奶奶,我今夜要找皇爷爷的事情拖不得。” “大哥他要处理周德兴,周德兴可是江夏侯啊!陪着皇爷爷打天下过来的,大哥处理周德兴却不和百官通气,这….这是要陷皇爷爷于不仁不义之中吗?” 马皇后温和笑了一声:“孩子,今天太晚了,明天再说吧。” 此刻。 朱允炆见马皇后一脸平静,瞬间明白马皇后也知道此事。 “皇奶奶,您知道这件事,您也认同大哥的做法吗?” 朱允炆咬着牙,有些不甘心。 马皇后没有回答。 朱允炆突然厉声高呼:“皇爷爷,皇爷爷!孙儿来找您了,您连亲孙子都不见了吗?” “孙子是您的半边儿啊!孙子求见!爷爷!” 朱允炆出生之时,额头的形状有些不饱满,像是缺了一块的月亮。 当时朱元璋看了,心疼的喊道,半边儿,半边儿。 如今朱允炆大喊大叫,全然不顾马皇后的态度,已经是豁出去了! 他清楚记得娘亲说过,周德兴倒台,那么他….将永无翻身之日! 他太眼热那个位置了,他也曾距离那个位置一步之遥! 他不想,这么轻易放弃! 马皇后没有生气,只是叹息,依旧温和道:“孩子,别说了,快回去吧,不要打扰你皇爷爷休息了。” “你皇爷爷他,有苦衷,此事,不得不做。” 朱允炆依旧不放弃:“皇奶奶,我只是想见皇爷爷一面,就一面。” 他往前走去, 可是马皇后站在门前,如同一尊门神一般,任凭朱允炆从哪個位置想进去,都及时出现在那里阻拦。 漆黑的夜色下,雪花扑簌簌的落下,朱允炆的每次呼喊,都石沉大海,院子里漆黑空旷,没有丝毫声音。 马皇后也没有训他,只是站在门口,看着朱允炆,一动不动。 时不时的还说上一句,“孩子。快回吧。” 朱允炆嘶吼了许久,最后渐渐安静下来。 他脸上失望之色越来越重,转身,一摇一晃的离去。 ….….….….….…. 翌日,清晨。 天云观。 晨雾到来。 观内院子里白茫茫一片,雾气太大,十步之内看不清楚来人。 朱长夜早早起床,也没去叨扰观里子弟们。 起来后前往菜园子。 菜园子这边,是近几天朱长夜闲来无事新建的,已经被栅栏围了起来,几个公鸡打完鸣之后,便开始低头在泥土中啄着。 朱长夜洒了一把米过去,公鸡拥簇而上,然后悠然低头啄米。 朱长夜喂好ji后,又去用热水洗了脸,便出门去。 天还早,天云观附近的人也稀稀疏疏。 朱长夜绕着整个街区散步了一圈,赶早市的人才挑着担子,渐渐多了起来。 天云观的附近,三五个老妇子将棒槌捶的砰砰响,她们也不嫌河水刺骨,甩着衣服便揉搓起来。 晨雾渐渐散去。 朱长夜去买了几屉包子,还打了几碗豆浆回府。 等回到院子里的时候,他发现朱高炽,已经弯腰在栅栏内开始收着母鸡下的鸡蛋。 “起这么早?” 朱长夜一边走,一边笑问道。 朱高炽被身后声音惊了一下,随后站起身往后面看去,笑道:“是啊,师尊,您不是更早。” “咦,好多包子,这包子….” 他欲言又止。 朱长夜笑道:“过来吃吧,本来就是买回来当早餐的。” “哈哈,好!”朱高炽赶紧走了过去。 吃下好几个包子,朱高炽还觉着不够。 朱长夜可是记得很清楚,这小家伙往后可是个小胖子,想来就是这样的小时候,吃太多东西给胖起来,然后没减下去。 下意识的, 朱长夜偷偷收走,原本要给朱高炽的几个包子。 朱高炽吃完后,拍着只是有些鼓鼓的肚子,笑道:“师尊,您昨天的修仙之法,还能不能让我切身感受下?” “就是….身临其境那种,我好想体验下修仙者的感觉,我想只要体验了,那我以后修行肯定会更加努力。” 朱长夜看了他一眼:“以后你会看到,甚至切身体会到的,不急一时。” 朱高炽闻言,如霜打茄子趴在案桌上:“那得好久,我都不知道有没有毅力,撑到那个时候。” 朱长夜找到:“你这孩子,激将法是吧?若不给你体验体验,就威胁为师不学修仙?” 朱高炽瞪大眼睛:“不,这我哪敢啊?我学不学修仙之法,都是自己的事,好不容易进来,东西都没学到,哪敢用这个威胁您老人家。” “只是….我向往嘛。” 朱长夜没有回答。 依旧吃着早餐。 把自己那份吃完后,他才开口道:“真想体验?” “嗯,想!” “如此….也行吧,你就当,做一场梦。” 说话间。 朱长夜右手搭在朱高炽身上,很快,朱高炽的灵魂从体内脱离而出。 高空中的朱高炽,瞬间看呆了。 “我的天,师尊,这….这这这!灵魂出窍啊这是,我害怕高!” 朱长夜白了他一眼:“孩子,你自己要体验的,而现在体验到来,正所谓入时容易出时难,没那么轻易就让你回去。” “走吧,随为师出去逛逛。” 朱长夜偏向远方。 身后朱高炽嘴角猛然一抽。 师尊,您老可真会说,好一个逛逛啊。 咱们这可是飞天! 朱高炽无奈扶额,而后蹑手蹑脚跟上朱长夜。 他恐高,真的恐高,而且现在已经悬浮地面至少五六米了。 很吓人的高度! 可谁让是他自己提出来的。 朱高炽当真有苦说不出。 于高空中俯视整个天云观。 朱高炽也能看出来了,城隍庙总共分两个部分,一部分是由几座殿宇连起来的庙堂,一部分则是庙堂外的院地。 院地很大,有许多花植,有榕树,还有纳凉的凉亭,庙堂没开放,这就就经常有老人来这里散步、下棋。 听师尊说,这座城隍庙经历了几次演变,早已不是以前那座小庙,尤其是师尊到来之后,这处道观各种地方都在修缮,比以前有了更大变化。 朱高炽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如此角度看世界。 看着看着,他也有些不怕了。 另一边。 朱长夜有时候会从庙堂走出来,在这里走走。 看看一些香客上香、祈福之类,百看不厌。 “行行好、行行好。” 走出庙堂,便有一道声音传来。 朱长夜望去。 一个浑身脏兮兮,头发杂乱,左腿断了,坐在庙堂门不远处的乞丐坐在那里,手端着铁碗,不时咳嗽沙哑低语。 “没病装病,没事装有事。”朱长夜蹙眉。 随后, 他右手伸出,善恶簿出现眼前。 ….…. 洪敢当,年纪二十有三。 他不喜欢去找事做,连续做了几次活计都是三天就放弃,后来认识一位老乡,学着对方做职业乞丐。 应天府最不缺有钱人,靠着扮可怜,他发现赚了很多。 虽然有时候会被认出来,一阵追打,但是他跑得快,躲过了很多次追打。 昨日,他听老乡说天云观灵验,来了很多有钱的外地富商,于是他就打了主意过来乞讨。 洪敢当看着连续几个人走过去,都没有投钱,他忍不住叹气。 不够花啊…. 他看了铁碗里的钱。 “哎哟。” 突然,洪敢当吃痛一叫,他感觉到脑袋被人敲了一下。 “谁打我?” 洪敢当抬头看向周围与身后,而后他发现没有人,最近的人都距离他有好几步的距离。 嗯? 洪敢当疑惑,咋回事。 砰…. 在他观察时,脑海又被敲了一下,然而四周根本没有人。 周围的人听到他忽然低叫,都驻足看着他,四周根本没人能打他,头顶上一样什么东西都没有。 “怎么回事?” 洪敢当脊背生寒,明明是白天却有种见鬼的感觉。 见鬼了不成? 只是很快他觉得不是鬼,如果有鬼,那么鬼怎么可能是来这城隍庙,嫌命长不成? 下一刻,他脑海中想到一件事情,这里的城隍庙最近来了很多人,都是传闻这里的城隍显灵,所以很多外地人听闻才过来。 难道是…. 洪敢当抬头看向庙堂口,斜看可见庙堂正中,摆放的城隍爷泥像部分身体。 看着那城隍爷泥像脸…. 洪敢当心中有个念头。 不会城隍爷显灵了吧? 不会吧? 砰! 又是一下敲脑坑,让他吃痛,同时耳边有一道教训之声:“没病装病,装残疾,枉为人!” 声在脑海中炸响,洪敢当晕眩,全身发抖发毛。 真的是城隍爷? 就在这时,脑袋上又遭敲击。 “城隍爷,我知道错了,别打,别打。” 洪敢当惊恐,他站起来捂着脑袋就跑。 一路跑着,那敲击还是不断,听得洪敢当直叫,不断的开口求饶。 “别打了,我知道错了,城隍爷我以后不骗人了,不骗人了。” 四周刚刚伫足的百姓们,都是呆滞在原地。 发生啥了? 其他来城隍庙的百姓,被这一幕吸引,也都神情古怪。 “这….可恶!他装残疾骗钱!” 有女娃看着双腿健全在跑的洪敢当,忍不住骂道。 也有百姓,敏感地捕捉到这跑出去的假乞丐口中话语。 他在说什么?城隍爷,我知道错了? 天云观弟子等道观人员,刚刚商量新的修道观事宜,走出来看观中破损点,将这一幕全程看在眼中。 “发生什么了?” 一行人,全都是错愕。 “在城隍爷面前骗人,这是被城隍爷教训了。” 这时,旁边有百姓声音传来,天云观弟子等人下意识看去。 说话的人是身边有夫人、年幼儿子以及上了些年纪的父亲的中年人,他的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看着远处快跑没影的洪敢当…. 天云观弟子等人看去。 “这位香客,敢问你方才说了什么?” 有位弟子下意识问道。 中年百姓笑着将话语重复了一遍:“道长,是这样的,那个人在城隍爷面前骗人,这是被城隍爷教训了。” 他说话时,夫人和父亲都是看着远处,脸上有好笑之色。 听到这话。 天云观弟子等人,一时间脑筋转不过来。 周围的人则开始议论起来,啧啧称奇,说着各自的想法,骗人、演戏、城隍爷显灵等等字眼从人们口中吐出。 等天云观弟子想要去问中年百姓,怎么语气那么肯定时,中年百姓一家子已经走了十几步远。 那边。 小男孩牵着中年百姓的手:“爹爹,我口渴。” “我去附近讨些水喝,我正好也渴了。” 中年男子看向附近的其他百姓屋子,准备前去。 只是讨一碗水,很多人都乐意帮忙的。 而实在不行,他花一些小钱买也是可以的。 只是…. 他刚要走去,就被夫人制止:“夫君,吃人参果吧,刚好祭拜完城隍爷后吃下,也可能显灵。” 夫人说着,拿出了两颗放在中年百姓和儿子手上。 中年百姓接过来咬了一口。 刹那,他愣住了,预料中的汁水四溢没有,反而是空荡荡,干巴巴的果肉。 “娘,没果汁。”小男孩那边也是同样的情况,将人参果递到妈妈面前。 中年百姓看着夫人和父亲咬的人参果,饱满多汁,再看看自己手中这果子,他脸上有诧异之色。 “城隍爷吃了。”这时,父亲的声音传来。 中年百姓看向父亲,怔了几秒。 而后他将手中果子放进袋子,又取出来新的递给儿子,自己又取了一个。 “阿敏,下次我们来拜城隍爷,多买点人参果,城隍爷他老人家喜欢吃这个。”他脸上带着灿烂笑容。 “好。” 夫人笑着回应。 老父亲脸上亦是笑容满面:“多买点,别不舍得花钱。” “爹,我知道的,这方面我不省钱。” 一家人向着远处走去,路上有说有笑,笑容比起来时更多了。 . ….….…….….…. 与此同时。 天云观门口。 两道别人看着不见的身影站在那里,朱长夜袍袖间的手指有道光萦绕。 他略施了小法,惩戒那个骗人的乞丐。 “年纪轻轻便好吃懒做骗人,若大明都是如此之人,可悲,可叹。” 朱长夜蹙眉:“正是有这样的人,让很多人有心也不敢去做善事,可怜….可怜人。” 下一刻,朱长夜想到了一些事情。 袍袖一挥,袖中手指轻弹一道光飞向远处,正中跑远的假乞丐洪敢当。 口微动。 有一道常人听不见的声音从其中传出,没入洪敢当脑海。 “你装病,那就让你真有病,一场要命的大病。” 朱长夜嘴角扬起笑意。 他说这话是骗人的,倒没有真要了那个人的命,只是吓唬一下他,让他长一次记性。 旋即,朱长夜转身向庙堂走去。 “我有多久,没有这般恶作剧了?”他摇头轻笑。 耳边听着远处,洪敢当那惊恐叫着求饶的声音,其脸上笑意更甚,原本不开心的心情有了些许的舒缓,迈步向庙堂走去,几步间消失在院地。 庙堂里。 朱高炽经过一段时间飘荡后,逐渐掌握飘着的精锐,飞起来都游刃有余。 而他现在,还和个小孩子似的,时不时飘到一些百姓面前,在他们面前游荡,似乎是想确定对方能不能看到自己。 手里,更是拿着几个人参果。 原来…. 刚才那户百姓的人参果,是被朱高炽给偷吃了。 “你这孩子,怎么偷吃东西?” 朱长夜飘到他面前笑道。 “啊,师尊!” 见师尊回来,朱高炽立马一本正经道:“师尊,我没吃饱!” “师尊啊,您老别以为我不知道,刚才我吃包子的时候,您偷偷给我藏几个包子起来,我这吃不饱,就….就控制不住了。” “其实没什么不好吧?师尊,您看,他们贡品都是孝敬您的,我可不是偷,真的偷东西,是在别人不同意情况下偷,而这里的香客们,都很自愿。” 朱高炽不断解释。 该说不说,他的解释能力还是强的,至少朱长夜听着,是觉着有几分道理。 朱长夜笑道:“贡品哪有你想象那么简单,凡人祭拜,我们若是收了起来,都是要还愿的。” “啊?”朱高炽茫然了:“那….那我这咋整?要还回去吗?” 朱高炽双手拿起那几个人参果。 朱长夜想了想,摇头道:“那倒也不必,你吃吧,等那户人家下次来,我再给他们还些愿就好了。” 朱高炽无奈道:“师尊,我一开始不知道,给您老添麻烦了。” 朱长夜并不在意:“不必太过拘谨,只是还些愿罢了。” “好了,体验也体验完,该回去了。” “下次有机会,再带你去抓抓鬼,那倒是比这有意思。” 抓鬼!! 朱高炽闻言,瞬间小眼眸明亮如白昼。 他其实很怕鬼的,但是师尊在这儿,那有啥可怕的? 在强大的鬼,能强过师尊这个城隍爷吗? 朱高炽重重点头,无比期待道:“好!” 爷孙俩,往之前的位置回去。 回去之后。 朱长夜即刻是闭门修炼。 而朱高炽刚才体验过非凡的世界,也是对修炼大感兴趣,回来后便开始学习。 现在灵魂出窍,他需要依靠师尊,而以后呢?他相信自己可以做到的,自己一个人出窍! 朱高炽在为这个目标,不断努力。 同时心里无比感谢老爹朱棣,给自己介绍个修仙之弟。 以他现在修仙的狂热状态,如果朱棣在他面前,或许他都会说上一声:爹,当什么王爷啊,百年后不过一摊黄土,有啥意思?咱们还是去修仙吧。 . ….…….….….…. ps:写那么久那么快,都没求过什么东西,求一些月票,感谢感谢! 第79章:动了咱爹,你还想有活路!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半个时辰后。 一大早,朱雄英起来后,就直奔天云观这边来。 当他来到后院时,他发现朱长夜已经弯腰,在栅栏内开始收着母鸡下的鸡蛋。 “来了。” 都没有看到朱雄英,朱长夜便背身开口。 他依旧拎着篮子,喜形于色道:“今个儿不错,这些小鸡崽子下了不少土鸡蛋,这东西好吃。” “雄英呐,中午可得留在这吃饭。” 朱雄英笑了笑,他也正有此意。 今日过来。 修炼是次要,主要还是有些困扰之事,要询问一下师尊。 朱雄英相信,以师尊那强大且能洞察人心的能力,自己想不透的事情,师尊他老人家肯定能知道。 朱雄英也认为,世上没有瞒得过师尊的事情。 “师尊,今个儿这么早收鸡蛋?” 朱雄英走过来,笑着说道。 朱长夜莞尔一笑:“不早了,方才还带老六这家伙,出去走了一圈。” 老六,指的是朱长夜收的第六个徒弟,朱高炽。 朱雄英笑着道:“高炽他有福啊,能陪师尊您走走。” 说着, 朱雄英还想继续找话题,可因为心里有事,一时之间占据心神,想不出其他话题。 他也不想走,就那么杵在那。 “说吧,什么事。” 朱长夜头也不回道。 朱雄英愣了下,旋即笑道:“果然什么也瞒不过师尊您。” “是这样的,最近我爷爷让我处理一位位高权重之人,此人和允炆有点关系。” “爷爷总说一家人要和睦相处,我这個做大哥的更要做到表率作用,可若处理了那个人,势必会得罪允炆,以后很难和睦。” “我相信爷爷肯定能看得出来,可他还是让我这么做的,我….想不明白。” 允炆,朱允炆吗…. 朱长夜眼眸闪烁。 眼睛一睁一闭后,顿时清楚这孙儿朱允炆。 他想了想,笑道:“没事,允炆他还只是个孩子。” “你爷爷说的对,你们是兄弟,在咋样,也不能生了怨恨,你做大哥的,就该有这种容人的胸襟。” 朱长夜最怕家族不和睦,有关帝家,当年唐人的玄武门政变历历在目,所以他也很担心大明的子孙会重演先辈的政变。 也正因此,自己身份连朱元璋他们都没告诉,可偏偏告诉了朱棣。 因为朱棣未来有可能伤害朱家人,他为保万全,直接表明身份,并且表明自己的态度。 现在,随着朱棣把大儿子放到他这里来修仙,朱长夜知道,朱棣以后多半不会伤害朱家人了。 “可哪怕允炆是个孩子,我这样做,还是会得罪他啊,这事我觉着还不如让允炆来处理,反正他很孝顺爷爷,肯定会做的。” 朱雄英有些无奈。 听得出来,他到现在还是不想接下周德兴一家案子。 朱长夜站起身来,认真看了下朱雄英,悠悠开口:“雄英,你说的是江夏侯一案吧?” 他是应天府城隍爷,其他地方的事情或许不知道,但应天府这片土地上,就没有任何能够瞒得过他的情报。 朱长夜做到了,真正的无所不知。 此刻。 朱雄英闻言,暗自心惊。 自己明明什么都没说,可师尊就是知道。 果然! 真的什么也瞒不过师尊! 好在见的过了,他也习惯了起来。 朱雄英下意识点点头。 朱长夜见状,认真道:“这事不能让允炆处理,第一,他和江夏侯认识,他心肠软,做不出来,会徇私,会让朱家蒙羞。” “第二,他性子太软了,杀人….允炆这孩子,他不行。” 朱长夜虽然没见过朱允炆,也没交谈过,但他是城隍爷,只需要一个名字和位置,他就可以知悉那人的生前经历与性格等等。 而历史上,有关于建文帝朱允炆的评价,褒贬不一,但可以确定,他性子真的软。 削藩之策,已经是把人往得罪最惨的道路走,可他还是留人性命,这也使得朱棣有了机会,推翻了他的统治。 朱雄英挠挠头,佯装不悦道:“师尊,您这啥话,搞的我好像很会杀人,很能杀人一样,这不说我冷血么?” 朱长夜笑着。 然后凝重看着他,认真道:“雄英,你和你爷爷很像,你能杀人。” 重八那孩子是他打小看过来的,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自己儿子,而现在他也和朱雄英相处也有段时间,越是相处,越是发觉朱雄英和小时候的重八太像了。 “为师看人很准,你骨子里带着一股狠劲,只是还没被激发出来。” “伱爷爷兴许也看到了,所以借着这事儿,给你先磨磨刀。” 这话朱雄英有点认同,自家爷爷平常看似人畜无害,但杀起人来,丝毫不手软。 自己虽然还没修炼出爷爷这种心性和霸气,但他已经初现端倪,尤其在处理周德兴这件事上。 他只有起初的心软,后来感受到权力欲望之后,他并没有将杀周德兴当一回事,反而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事! 此次过来特地询问师尊,也是在想自己这么变化,到底是对还是错。 现在听师尊意思,自己这是对的。 而朱雄英也觉得,他正在一点点朝朱元璋靠拢! 无论是性格上,还是为人处世上。 他都越来越老练,越来越狠厉,越来越有格局。 这些改变,都是朱元璋多年来,潜移默化的给他斧正过来的,他甚至自己都没意识到朱元璋给他改了这么多! 这不是丢人的事。 这是本事! 因为有些人,即便穷其一生,也未必能斧正自己的心态和性格。 爷两还在讨论的时候,蒋瓛走来了。 “启奏太….” 这是对朱雄英说的。 他刚开口朱雄英就打断他,一指朱长夜,不悦的道:“先给我师尊行个礼。” 蒋瓛倏地一惊,看向了朱长夜。 这是他第一次以朱长夜打照面,而有关朱长夜的身份,皇爷已经告诉了他,这位….可是不得了的大人物啊。 蒋瓛有些紧张,恭敬的抱拳对朱长夜道:“副锦衣卫使蒋瓛,见过观主!” 朱长夜点点头。 他其实不在意这些繁文缛节,也就朱雄英太把这当回事,这孩子,真的是…. 朱长夜摇摇头。 见已经行礼,朱雄英面无表情的道:“蒋大人,说吧,什么事。” 蒋瓛道:“江夏侯长子周德兴,添为殿前司指挥使,于宫内祸乱宫女若干….” “还有,周家似乎藏匿了一枚大元金印.…印章捐给天云观了,换了….换了一只下下签.…” 朱雄英闻言,蹙起眉宇。 大元金印? 那可是宝贝,就捐给天云观了? 怎么感觉,不像是周家人会做的慈善事情。 等等! 朱雄英似乎想到什么,瞪大眼睛。 他下意识取出脖子上吊坠,那吊坠金灿灿的,是前些天师尊送给他,不仅他有,爷爷奶奶以及很多人都有。 都是纯金制作。 这些金子的来源。 该不会…. 朱雄英若有所思。 “师尊,咱这吊坠的金子,哪来的?” 朱雄英举着吊坠,试探开口。 朱长夜一脸事外人模样,笑道:“有人捐献金子打造的。” 果然! 朱雄英眼眸微眯,这事还真让他猜对了。 把大元的宝贝捐给天云观,这周家….真不怀好心呐。 好在师尊地位,无可撼动。 不然大元金印隐藏于天云观这事儿,若是让爷爷知道,那么这天云观,还能不能存在都两说。 而事实上朱雄英猜错了,这大元金印,哪怕被朱元璋知道那又如何? 天云观这里住着的可是他老爹,他亲爹! 朱雄英摇摇头,不再多想。 不过无论如何,这周家的各种罪证都足够他们死一百次! “这些事我知道了,周家罪责明了,蒋大人,接下来….劳烦你将人移交给三法司吧,罪证也送过去。” “尽量让他们走的体面点,用鹤顶红吧。” 朱雄英最后说了声。 蒋瓛领命,随后从怀里取出一封信。 “太孙殿下,这是陛下要带给周德兴的信。” “由于此案是您全权负责,所以陛下让我过来问问您,信可否交给周德兴?” 说起来这封信,蒋瓛当时,还是第一次看到写信时那么愤怒的朱元璋。 听皇爷说,这是因为有人要害太上皇! 皇爷是真的震怒了! 朱雄英不在意摆摆手:“交给周德兴吧。” “明白。” 蒋瓛再次领命。 . ….…….….….…. 锦衣卫,诏狱。 周德兴和周骥,蓬头垢面的蜷缩在角落内。 周骥颤抖着问周德兴:“爹,咱们….咱们还能活么?” 周德兴高喝道:“废话!肯定能活!” “为父已经让人去东宫了,东宫不会看着咱爷两死。” “咱背后还有很多人脉,这些都是朱允炆需要的资源。” “咱要是死了,这些人脉便彻底和朱允炆断了线,吕氏母子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救咱的!” “他们人言轻微,但太子朱标可不是,而吕氏一向税枕边风是出了名的,只要说服太子,然后由太子说服老爷子,咱们就能获救了!” 周德兴顿了顿,道:“况且老爷子和咱多少年的感情,不看僧面看佛面,咱家小时候可接济过老爷子,他咋可能这么无情?” 虽然朱元璋残暴弑杀,但周德兴知道,这最近老爷子的性子柔了许多,变了许多,变的更加珍惜情感。 好像是朱雄英复活,马皇后康复的事情,让朱元璋这些年,一直随身带着的那把屠刀,给放回了仓库。 他一定,会给自己一条活路的! 周骥弱弱的道:“可是….可是还有个不安的因素,朱雄英….甚至天云观观主.…他,他们会放过我们吗?” “这案子,是朱雄英督办的,而且爹您也说了,那朱长夜,可是….可是老爷子的亲爹,是太上皇!” 这事儿是周骥在牢狱中,才听老爹说的。 当时知道的时候,别提是多么的蒙圈了。 太上皇,那可是太上皇啊! 周家一直对付的人,竟然是太上皇,这不就是在朱元璋头顶上跳舞吗? 疯狂作死。 可,自己等人不知道啊。 早知道是太上皇,他们藏的比谁都严实。 这事也不能怨他们,也没人能想到,太上皇那把年纪能活到现在。 “爹,你,你说.…老爷子这是不是拿咱给朱雄英在练手试刀啊?” 周德兴愣了愣。 他突然觉得,老爷子,好似真能干出这种事! 这么想着,他脖颈也下意识的缩了缩,有种不祥的预感萦绕心头。 两人说话间,蒋瓛如鬼魅一般走来。 “周侯爷,皇爷给你带个信,您看看。” 周德兴突然来了希望,忙不迭接过朱元璋送的信件,急忙打开。 “你跟咱认识一辈子,打了一辈子仗,咱啥脾气你不是不知道。别的事,咱都能容。这些年参你纵容家奴卖私盐,私铁,虐打矿工田户,侵吞田亩的奏折十几封,咱都容了你。” 看到朱元璋这开头的话,周德兴突然心惊肉跳,双手止不住颤抖起来。 老爷子在缅怀,这不是好事! 他继续朝下看去,下面朱元璋的话,彻底让他瞪大眼睛,惊恐的眼珠子都要瞪了出来,全身仿佛被抽空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神色萎靡至极! 周德兴不敢看了,全身颤抖的厉害。 周骥壮着胆子,拿着信件继续朝下看去。 “你跟咱认识一辈子,打了一辈子仗,咱啥脾气你不是不知道。别的事,咱都能容。这些年参你纵容家奴卖私盐,私铁,虐打矿工田户,侵吞田亩的奏折十几封,咱都忍了你。” “可是,你朝咱心口捅刀子,你私藏金印,陷害咱老爹,你是想置太上皇于死地!你是知道咱眼睛揉不得沙子的,若不是咱知道观主是咱老爹,得知金印在天云观,咱可能会被冲昏头,去弄了天云观。” “周德兴,你罪大恶极!” “咱不想去主观臆断你为啥做这个事,但你也是有儿孙长辈的人,咱问你,若有人朝你家老爹捅刀子,你会咋办?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你是咱的老伙计,可是咱现在还没死呢,就开始找新主子了,帮着新主子去对付大明第三代主人,试图颠覆大明,你对得起咱吗?” “于公,于私,你都不仁不义,不忠不敬。” “换别人,咱不说这些,直接杀了满门了事。可是咱念在当年的情谊,给你一个体面。你自己了断,体面一点。咱给你周家留条种儿,做个富家翁!” 周骥看完了。 他和周德兴表情如出一辙。 “爹,爹….” 周骥开始大呼:“怎么办?老爷子什么都知道了,这下,谁还能救我们?” “我就说,不要得罪老大,不要和他有过节,那样咱们也不会对天云观动歪心思,现在….现在都晚了,爹….这下咱们可怎么办。” 周骥全身打着寒颤,人不人,鬼不鬼的,蜷缩在角落,抱着膝盖:“我不要死,我还年轻,爹!” “蒋大人,你去求求太上皇,他是老爷子亲爹,只有他能劝得动老爷子。” “你去求他,咱周家以后就他一条狗,求求你,去求朱长夜,我.…我错了,我不敢了。” 周骥已经歇斯底里了。 周德兴高呼道:“混账!” “求谁都没用!给你几个弟弟留点活路!这是老爷子最后的恩德了!” 蒋瓛冷冷站在诏狱外,前面的话,他充耳不闻,至于朱长夜是谁,他知晓得比谁都清楚,但他却不能回答。 因为皇爷不让他们知道,他们就只能假装不知。 直到最后周德兴说了这句话,蒋瓛才道:“周侯爷是个识大体的人。” “老侯爷!” 蒋瓛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慢慢的把里面的粉末倒在桌上的酒盅里:“下官送您上路,纯的鹤顶红,您老一点罪都遭不着!” 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武人,看着青花瓷的酒盅,满眼恐惧。 苍老的头不住摇晃,浑身颤抖。 “咱,咱要见陛下,咱和他是同乡!” 周德兴惊恐道。 “侯爷,陛下还交待了下官几句话!” 蒋瓛拿着酒盅蹲下:“陛下说,你当年也是好样的,一人一马一刀在乱军中七进七出的猛将,年轻时候脑袋掉了都不吭声的爷们,别老了之后在小辈面前丢人。”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一生中那些刀光剑影的画面在脑中闪烁,却抓不住任何的定格。 周德兴颤抖的伸出手,可是怎么也抓不稳那个酒盅。 “咱….咱再多嘴问一句,你一定要答我,让咱走,走的安心。” 蒋瓛道:“如果我知道的,尽可能告诉您老。” 周德兴道:“这是陛下的意思,还是太孙殿下的意思?” 何广义想了想,道:“杀你,是陛下的意思,怎么杀,是太孙殿下的意思。” 周德兴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蒋瓛认真看着他:“老侯爷,您请,需要我帮忙吗?” 周德兴摆手,大笑:“那倒不必了!” “陛下说的没错,老子以前,也是一条英雄好汉!” “老子杀伐一辈子,活了一辈子也风光了!” “皇孙是个狠角,是个狠角啊!哈哈!和老爷子一样,这种手段和老爷子一样!” “老子突然高兴了,哈哈!这样的人,和老爷子一样,又有那仿佛一切都知道的太上皇看着,兴许才能拎起来咱大明江山!哈哈哈!” 说着,周德兴端着酒杯仰头。 “爹!爹!” 周骥在一旁,牙龇目裂的大叫。 蒋瓛看着周骥的样子,对身后锦衣卫道:“小侯爷有些放不开,你们,去帮一帮小侯爷吧。” “不要,不要啊.…” 诏狱内歇斯底里的叫声,渐渐归于平寂。 至于三法司那边,蒋瓛将罪证交过去,三法司都没有审讯,就直接下令了。 他们知道陛下,是不会让江夏侯周德兴活着。 若是开堂审讯,难免会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得罪不必要的人。 反正结果都是死,与其如此,倒不如当江夏侯悄无声息的走了,也算个体面事。 应天府开始飘起雪花,冷入骨髓。 一夜之间,江夏侯府三百三十二人被杀的消息,铺天盖地的传遍京畿。 唯一活着的,便是江夏侯周德兴的小儿子,其余人,全部诛杀。 这个消息太突然了,乃至许多人都有些晃了心神。 很多官吏,都在找借口去三法司,旁敲侧击,想知道江夏侯周德兴究竟犯了什么罪。 他们根本不清楚,老爷子为什么会在一夜之间,突然暴起杀人。 老爷子的每次杀人,一定是有政治动机的,要是不然,他不可能突然如此大动刀戈! 可是三法司那边也说不出个好歹,他们只是知道,周德兴犯了事,其子周骥祸乱宫闱,周德兴被牵连而死。 这是锦衣卫交待的,给周德兴保留最后的体面,所以就用这个罪证公之于众了。 三法司不是不识好歹的人,他们当然不敢乱嚼舌根。 只是三法司抛出这个借口出来,却更让百官炸了锅。 江夏侯什么人物?他跟老爷子一辈子征战杀伐了! 老爷子看似铁血无情,但对老伙计绝对够情义,周骥那点小事,说白了,老爷子绝对能容忍。 蓝玉那些淮西人,干了那么多知法犯法的勾当,老爷子都饶了他们。 周骥这点事,和蓝玉比起来并不算什么。 退一万步说,老爷子就算处理,直接杀了周骥就是,可是现在直接满门株连,就留了一个周家的种…. 这罪过,绝对不仅仅只是祸乱宫闱那么简单! 很长一段时间,这件事又成了一件谜案,大家对此都讳莫如深。 然而事情还没完。 蒋瓛又去了一趟户部衙门,找到户部侍郎傅友文。 现在这个时期,锦衣卫找上门,傅友文已经有些心神不定了。 他和江夏侯周德兴有私交,可那是陈年往事。 他不知道锦衣卫,是不是要借着这个来血洗。 如果是真的,那老爷子可真的要开始重演洪武十三年胡淮庸李善长大案了! 他知道锦衣卫擅长炮制大案,只要老爷子想杀人,这些刽子手一定能咬出很多很多人,直到老爷子满意! 一股寒意,彻底在傅友文周身萦绕。 不过好在,锦衣卫不是拿自己开刀。 “傅侍郎,江夏侯抄家的事,还需要劳烦您和我们走一趟,去清点清点,免得有人弹劾锦衣卫中饱私囊。” 傅友文听到这里,这才长舒一口气,点头道:“好!” 抄家这事,锦衣卫很擅长,饶是如此,五十名锦衣卫加户部六名吏目,也是抄了一天一夜的时间。 合计抄出白银七万九千两,结合各种珠宝和违禁书画等,价值高达十六万四千两! 数据出来,傅友文都有些震惊。 “这些钱财,陛下有没有说怎么处理?”傅友文问道。 蒋瓛摇头:“傅大人,此案由太孙殿下负责,要么咱去问问太孙殿下?” 傅友文点头:“此事,该当如此。” 就在傅友文随着蒋瓛出门之后,他发现蒋瓛似乎并不是去皇宫的。 傅友文叫住了蒋瓛:“蒋大人,你是不是走错道了?” 蒋瓛摇头:“没有。” 傅友文脸颊僵了僵,顺带着脚步都有些放缓了。 不是去皇宫.…嘶! 太孙….不会又在天云观那里吧? 随着蒋瓛的步伐,傅友文呼吸越来越急促。 真是朝着天云观走去的! 他努力的屏住呼吸,随着蒋瓛来到天云观后院。 那天云观观主朱长夜,正躺在摇椅上晒着午后的阳光,朱雄英则捋着袖子,挑着水在院子里浇水。 朱雄英很忙,不仅要浇水也要扫地。 蒋瓛没去打扰,因为周德兴此事已成定局,不是什么大事,而太孙帮太上皇做事,老爷子都交代他任何事情都盖不过太上皇之事,所以这可是大事,打扰不得。 傅友文见蒋瓛如此,他更不敢打扰了。 不多时。 朱雄英又抓稻米喂了小鸡崽,这才看到傅友文呆呆的站在院子里,蒋瓛则恭顺的站在一旁。 傅友文忍住震惊,走到朱雄英身前,道:“太….殿下。” 朱雄英闻言,想了想,随口道:“案子和我师尊说吧,我得听听师尊的意见在判断。” 啥? 这事儿问一个老道士! 卧槽! 傅友文差点原地跳了起来,强忍住剧烈的震惊,痴呆的回头看着朱长夜。 朱长夜微微笑了笑,阳光下,那和睦的面庞,此时在傅友文看来,竟变的那么可怕,那么狰狞! 他的心,在剧烈颤抖。 太孙说….这个案子.…要问朱长夜的意思。 可是,可是对方是江夏侯啊!是个侯爷!大明第二档次的爵位! 如此存在,太孙都还要听师尊的意思,那就师尊的分量得多大? 傅友文倒吸凉气! 最让傅友文惊掉下巴的是,凭什么! 这个案子,朱长夜是以什么资格和身份,去提意见的? 他懂朝堂之术吗? 为啥朱家一个个的,朱雄英也是,老爷子也是,前些天去曹国公李景隆做客,李景隆还说马皇后还帮锄地,这一个个的,都那么敬重朱长夜。 为何啊? 朱长夜此刻也站起身来,笑问道:“傅大人,有事吗?” 傅友文磕磕巴巴的道:“噢,噢….观主,是这样的,这个抄家出来的价值合计.…嗯,十七万多两.…” 他言语有些打结,脑子嗡嗡的,有些停止思考,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用了很长时间,才将抄家的事说完。 朱长夜点头:“既然雄英让你问贫道意思,那贫道,就代劳提提意见。” “劳烦金银送入国库,至于古玩字画….” 朱长夜顿了顿。 “也充入国库吧,若是孤品的留存在世就送去宫内,若是能典卖的,则换了银子充盈国库。” 傅友文闻言,看向朱雄英。 朱雄英直接笑道:“听我师尊的。” 傅友文努力定住心神,道:“好,好的。” 看着朱长夜这平淡的样子,以及处理事情上的得心应手的沉稳,还有朱雄英这宛若晚辈对待家中长辈的样子.… 再结合,近段时间自己所见所闻。 霎时间,一个念头突然在傅友文脑海闪过。 他有些想呼喊! 我想….我知道你是谁了! 傅友文双手突然在袖笼内握紧!额头上冷汗涔涔! 一定是的!不会出错!老夫知道了! 第80章:绝对是他太上皇!吕氏的后怕!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午后,阳光温暖,几只麻雀蹲在树枝上,一切都那么安宁祥和。 然而谁都知道,祥和的环境下,藏着的是暗流涌动。 傅友文从天云观走了出来,回首望去,这道观,此时在他眼中,竟和皇宫大内一样的令人敬畏! 他咽了咽口水,将双手朝袖笼内缩了缩。 刚才,他脑海中突然传出一道电流。 尤其看到观主那惬意的样子,宛如将朱雄英当成了孙子。 这种场面,他以前也见过。 是只有在朱元璋和朱雄英相处的时候,才会有的。 再结合城隍爷神像,与太上皇的画像几乎一样。 太上皇…. 真不可思议啊。 竟然活了,而且还成为了仙人。 傅友文不知道为什么,人会死而复生。 但他可以肯定的是,老爷子能对一个人好到这种程度,甚至因为一个人把自己亲儿子流放岭南,除了老爷子的老爹和老娘,天底下谁能做到? 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仙人….有仙人坐镇的大明江山,或许,真能走出历朝历代不同的道路来。” 傅友文眸子中有着兴奋。 纵观历史, 每一个朝代都会亡国,这已经是成了定局。 而或许,大明不会。 ….….….….….…. 东宫。 吕氏和朱允炆面面相觑。 朱允炆脸色白皙,文弱的脸上惨白如纸,眼中带着怨毒的怒火。 吕氏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久久沉默,吕氏才开口道:“老爷子,真狠!” 他可以容忍蓝玉等人为非作歹,为什么却偏偏要对周家,下如此大的狠手! 江夏侯是开设赌坊不错,但他和老爷子可是同乡,可是一起摸爬滚打,为大明立下赫赫战功的人啊! 老爷子这真是一点旧情都不念,几乎满门灭绝,就给周家留了唯一的种啊! 现在想着,吕氏都有些后怕到极点。 而且最令她害怕的事,昨天老爷子差人送话给她。 【往后管好允炆,周家你参与之事,咱当没发生过。】 老爷子知道! 知道她联系周家! 可具体知道什么事,了解到哪个程度,老爷子没说。 这也使得吕氏不断瞎想,老爷子究竟知道于什么地步? 传国金印陷害天云观观主一事,老爷子知道了?她要周家去拔除朱雄英羽翼之事,老爷子也知道了? 都是疑问。 但吕氏认为,老爷子是知道的。 她太了解老爷子了,在这深宫大院中,没有什么能瞒过老爷子。 自己所做糗事都被老爷子知晓,那换在任何一個人身上,都是杀头大罪。 吕氏如何不慌? 好在她自己有太子妃身份,不过这太子妃身份,能拦住老爷子屠刀多久,她不知道,也往后不再想去试探。 她怕了。 真的怕了! 另一边。 朱允炆神色有些呆滞,眼中带着血色。 他恨! 不是因为江夏侯被灭族。 而是恨朱元璋的态度! 那夜,他去苦苦哀求了朱元璋一晚,朱元璋没见他! 他恨朱元璋的不公。 他恨朱元璋对自己的疏远! 他觉得自己在朱元璋心中的影响,已经微乎其微! 随着江夏侯周德兴的覆灭,朱允炆有种唇亡齿寒的感觉。 他知道周德兴的事,远远还没有结束,后续还有很多事要等着朱元璋处理。 然而任何事情,任何细节,他都不知道。 对周家案最了解的情况,还是去牢狱探访周德兴,周德兴告诉他的。 说是周家全家入狱,与天云观观主关系极大。 这件事朱允炆一直记着。 而他就想不明白,天云观观主何方神圣,能让朱元璋如此重视?就因为他救了老大和马皇后? “儿啊。” 这时,吕氏声音带有丝丝颤抖:“咱娘俩,不去想那些了,也不去做多余的事情。” “这次,娘说实话,就是咱娘俩害了周家,咱们不让周德兴去处理天云观,就不会发生接下来那些事。” “但是咱们当时不知道啊,不知道天云观什么情况,这说明什么?说明咱娘俩居于深宫大院,什么也不了解。” “对外面,完全是两眼抹黑,如此….去找人办事,属于越帮越乱,还会害怕帮咱们办事的人。” “娘寻思,以后咱娘俩都不吱声,啥事也不掺和,机会….咱们等!娘不久前见过你的事,还记得吗?” 朱允炆点头:“记得,时间是最令人琢磨不透,今日的老大是占据上风,明日的老大,说不定因为某些事情就下了神位,这些都不可预测。” 吕氏满意笑道:“不错,儿啊,咱们现在….就当那大秦的胡亥,等机会!等那老大,自己出了岔子。” 朱允炆深吸口气:“娘,我知道了。” “这段时间,我啥也不掺和,就努力读书,努力学习知识,充实自己也让自己更有智慧,更有底气。” 吕氏笑道:“好,好,这才是娘的好大儿。” 她看着如此争气的孩儿,不知怎的,原本那怕的要死之心绪,都好了不少。 . …….….….….…. 翌日。 一大早。 朱长夜一如既往早早起来,出去散了个步回来,准备吃些早饭。 他的生活很枯燥。 除了修炼,基本就是四处逛逛。 不是他不想玩什么,主要是因为他这个年纪,世间该体验过的事情都体验过了。 最后的最后,还是回归至三点一线。 刚吃完早饭后,院子外便传来一道奶声奶气的声音。 “观主,我来找您啦!您起来了没!” 朱长夜一听这声音,就止不住嘴角上扬。 这是隔壁收留所的孩子,陈云天的两个小跟班其一,白妙妙。 这孩子也是命苦,当年爹娘是商人,挺有钱的那种,而且他们都很疼白妙妙。 只是在白妙妙三岁时,他们出去跑商路上遇匪被杀了。 二人死后,由于膝下只有白妙妙一个女儿,才只有三岁,所以家里钱财基本被他们提拔起来的亲戚朋友,洗劫一空。 最后是一个老管家,带着白妙妙出来生活。 然而好景不长,在白妙妙六岁时,老管家寿正终寝,白妙妙顿时只剩下一人。 老管家生前贫寒,没给白妙妙留下来什么。 白妙妙这个年纪,无法找活计去养活自己,就沦落为流浪儿。 她在之后,由于生前爹娘教育极好,她不敢去偷东西,就找个破庙,打算把自己活活饿死,去陪爹娘。 而这事被陈云天看到了,陈云天给了她一张今天抢来的饼,见白妙妙不吃,陈云天直接当她面吃,吃的很香很香。 终于, 饥饿感战胜自杀,她也吃起了那张饼。 也就….活了下来。 从那之后,她就跟在陈云天屁股后面了。 陈云天是靠抢东西活着,但她不敢抢,陈云天就每次多抢一份,抢来给白妙妙。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半年,只因半年后,她们来到了天云观。 “这丫头怎么来了?” 朱长夜笑了一声,有些好奇。 而在听到那道声音时,他的嘴角是止不住上扬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 朱长夜现在特别喜欢和收留所孩子们相处,那些孩子,都挺可爱的。 以前朱长夜不这样的,年纪大了性子就变了。 当然,他感觉不是自己的问题,这种老一辈爱孩子的行为,几乎每一个老年人都是如此。 仿佛,是刻入骨子里的基因。 就像人饿了想吃饭,人老了想疼疼小孩子们,哪怕不疼也不会给臭脸色。 “起来了,这就来。” 朱长夜匆匆起身,前去把白妙妙接到院子里。 今日白妙妙手中,捧着许多书本残页。 朱长夜仅看一眼,便知晓小家伙到此处来是为何而来。 “观主,我今天出去买糖葫芦时,街上有两个读书人吵架了,然后然后,他们还打起来,还把各自的箱笼打坏了。” “其中有好多书,都被撕碎了,等他们打完离开,我就偷偷捡起来那些残页。” “残页上有好多字,但我看不明白,云天哥他们也看不出来,然后云天哥就让我来找您。” “嘻嘻,观主,这些是什么意思呀,我好好奇。” 朱长夜接过残页,从上面的内容看是一本诗经。 “丫头,这写了八个字。”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朱长夜不禁有些好奇。 按现在大明的情况来说,能拥有书本的人不多。 这两名读书人打架还能撕书,想来都是有点地位的读书人。 “哇,观主观主,那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妙妙好奇极了。 朱长夜想了想,笑道:“此句描绘了一个美丽端庄的女子形象,表达了对女性高雅品德和君子追求佳偶的赞美之情。” “后常用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两句诗,来形容青年男女热切地追求爱情。” 白妙妙闻言,双手倚着下巴,露出向往神色。 “他们这些读书人真好,还能有那么多时间去追求那什么爱情,不像我们这些没爹没娘的孩子,小孩子都要愁着哪里找活计。” 朱长夜能看出来,小玉子的眼神,那是一股对上层人士的向往。 就像是穷人羡慕富人,富人又羡慕有权人。 “观主,您有追求那什么爱情吗?” 白妙妙再次问道。 她小小的脑瓜子里,不知道什么是爱情,只知道那爱情应该很好,才值得那么多读书人追捧。 “我?” 朱长夜想了想:“有,那是一段很美好的经历。” “哇!”白妙妙双手撑着下巴,越发感兴趣起来:“观主,爱情真那么美好?” 朱长夜笑道:“得找到对的人。” “对的人….哎呀,不管这个啦,观主观主,您在帮我看看这个。” 白妙妙又拿出一片残页。 她对这些残页很是保护,换而言之,她很向往读书人,也渴望读书。 朱长夜眼眸闪烁。 随后他拿起来看了一眼,笑道:“此为诗句名句,投我以桃,报之以李。” “意思是一人送给另外一人桃,那另外一人便用李子回赠他,寓意是要知恩图报,也比喻相互赠答,礼尚往来。” 白妙妙双手撑着下巴,目光灼灼:“听起来好好的样子,那我以后也要这样!投我一桃,报之一离。” “是投我以桃,报之以李。” “啊?投我以桃,报之以林?” “李,勒以李。” 朱长夜很耐心的,在纠正好白妙妙语法错误。 脸上,始终带有儒雅温和的笑容。 纠正了许久,白妙妙才把这诗经的裤句子给读对,并且还知道寓意。 “那么下一句,嗯….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这张书本残页比较大,朱长夜想了想,便开始解释其寓意:“这句话意思说,桃花怒放千万朵….” 朱长夜不断的,给白妙妙讲解诗经句子。 而在他投入心神的时候,不知不觉间,院子来了十几个孩子,都驻足在附近听书,有的孩子调皮,还想方设法爬上院子的墙上。 等朱长夜又解释完一句休息时,这才发现附近的这些孩子。 他顿时愣住了。 这些孩子,都是来听书的吧? 而这些孩子,都是来自于收留所。 “观主,怎么不讲啦?妙妙还想听?” 这时,白妙妙听得很入神,还在催促朱长夜继续讲。 同时。 她越发羡慕,读书人的世界都是那么多姿多彩嘛,好多好神奇的事情,有的诗句甚至还能有一段蜿蜒曲折的故事。 比她以前整日愁着下一顿饭的生活,多姿多彩也快乐多了。 “没事。” “丫头,你等等。” 朱长夜笑了一声,摸摸白妙妙小脑袋,这才起身,招呼那些孩子进来。 “都进来坐下吧,近点听才更能听清楚。” 那些孩子,都瞬间鱼贯而入。 而有个小孩毛毛躁躁,撞到朱长夜,把他撞退好几步。 等那些孩子都入内,朱长夜这才返回,走到中间位置讲解诗经。 途中。 有的孩子觉得听不懂,又没什么意思,则是意兴阑珊的悄悄离开。 不过也就两个孩子如此,大部分孩子还是听到了最后。 “观主,这就没了吗?” “好好听,这些读书人真好。” “是啊是啊,我也想成为一名读书人。” “读书人真好,他们生活感觉就是啥也不缺。” “….….” 孩子们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朱长夜看了一圈,笑道:“你们都很喜欢读书?还想读?” 一众孩子目光真挚,都在点头。 朱长夜感受到他们真诚,想了想,这才笑道:“丫头她带来的诗经是讲完了,但我有些知识,倒是可以传授。” “这样吧,明天这个点,你们带上个小凳子,来这里一趟,我给你们讲讲别的知识。” 一众孩子闻言,大多欣喜若狂。 观主要授书了! 而白妙妙,则是担忧道:“观主,这会不会….给您添麻烦?” “云天哥说过,您很忙的,而且还要打坐修炼。” 朱长夜笑着摸摸白妙妙小脑袋:“不麻烦,都是一点小事。” 这番话,才让白妙妙放心下来。 这样回去面对陈云天,她也能解释了。 想顺畅后,白妙妙喜笑颜开,她超喜欢读书的! 不过陈云天说过,观主家的事情才是大事,眼下观主对授书觉得不麻烦,那真是太好太好! 自己,有书可以读了! 白妙妙心满意足的和那些孩子离开,出去玩了。 朱长夜看着她,有些感慨。 “哎,咱曾孙女,要是有妙妙你这丫头一半好学,咱也就不愁了。” 朱长夜无奈摇头。 与此同时。 还在屋里睡大头觉的朱瑶,忍不住的打了个哈欠,随后迷迷糊糊揉着小鼻子,继续睡懒觉。 以前她和爷爷朱兴祖生活时,不会这样的。 爷爷有病在身,而府邸里只有她一个人,她需要打点很多事情,也要照顾爷爷,是个勤劳的孩子。 但自从到了天云观,朱瑶就….越来越懒。 . ….….…….….…. 下午。 朱长夜让天云观弟子,去买了一本【千字文】回来。 【千字文】始于南北朝时代,是哪怕二十一世纪,也是国家列为三大孩子启蒙读物之一。 另外两个,是【三字经】【百家姓】。 在这三选一中,朱长夜是选择了【千字文】。 【千字文】如愿买回来了,这时代读书人虽然少,但是对书籍把控没以往朝代那么厉害,有些书能买还是能买的。 但…. 买回来后,朱长夜便微微皱眉。 【千字文】没有标点符号。 果然, 哪怕五十年过去了,这时代标点符号还是没出现。 想了想,朱长夜便拿出一本空白的书,当场使用法术临摹了起来。 他临摹的【千字文】,与原本一样,只是多了些标点符号。 当弄完这一切后,朱长夜看着满满拥有标点符号的新【千字文】,很是满意。 他对教孩子读书这事儿,很是上心。 因为以前在朱家村,他也算是个教书老师。 不仅是他,夫人长乐出身名门望族,也懂字,有时候朱长夜忙不过来了,长乐也会教导孩子们读书。 教书都是免费的。 朱长夜是因为兴趣,才教那些朱家村孩子读书。 长乐自打嫁给他后,什么事情都精打细算,抠抠搜搜,但对这件费精力又不讨好的免费事,却表示大力支持。 其实也不能算免费,那些孩子的爹娘感恩他朱长夜教读书识字,也会时不时送来一些瓜果,还有一些土鸡蛋等家常菜。 不过来学习的孩子并不多,基本只有几个人,其中三子朱兴祖,就是他教的。 另外几个人, 朱长夜闲来无事,查了他们的人生经历。 这几个朱家村的孩子,都死了。 直到死亡,他们都没用上他教导的知识,或者说他们死去的那个年代,并没有读书人的用武之地。 “嗯….好像早上听雄英说过,今日应天府有场鹿鸣宴。” “应该是吧?” 朱长夜也记不太清楚。 鹿鸣宴,是科举制度中规定的一种宴会。 起于唐代。 明清沿此,于乡试放榜次日,宴请新科举人和内外帘官等,歌《诗经》中《鹿鸣》篇,故称之鹿鸣宴。 朱长夜对此本来没什么兴趣,那些读书人的事情,和他这个修仙的八竿子打不着。 但现在…. 既然决定教教孩子们了,自己快要五十多年没怎么看书,可不能误人子弟,教了一些跟不上时代的知识。 朱长夜想着,去鹿鸣宴看看如今的读书人如何,向他们取取经,然后回来教孩子们。 这么想着,朱长夜来到另外一个房间,找到正在打坐修炼的朱雄英。 “雄英,那个鹿鸣宴,几点开始?” 朱长夜问道。 他知道的,眼下朱雄英虽然打坐修炼,但其实脑子里是在想其他事情,所以朱长夜才过来打扰。 朱雄英愣了下:“鹿鸣宴?师尊,您咋打听这个,您要去?” 朱长夜点点头:“不错,想见识见识如今的天下文人。” “这….”朱雄英就犯迷糊了,咋师尊还想知道这个。 对于鹿鸣宴,朱雄英以前参加过,现在没什么新鲜感了。 觉着鹿鸣宴,也就那回事。 索性不去。 但现在,既然是师尊要去,那他自然要陪着一起。 “师尊,下午就有。” “若是要去,咱们现在就得出发了。” 朱雄英从床上站起来道。 朱长夜笑道:“好,那便现在出发。” 没有过多言语,爷孙两人往鹿鸣宴之地赶去。 鹿鸣宴是在一处庄园举行,今日这里齐聚许多文人,还有朝中大官也不少在这里。 这些文人,有的可能以后会入朝堂。 大官们来此,是打着处好关系的意思。 由于有朱雄英这层身份,朱长夜和朱雄英是毫无阻碍走了进来。 那些文人并不认识朱雄英,看他穿着和自己差不多,权当也是一位文人。 而那些大官是认出朱雄英的,纷纷前来行礼,但都被朱雄英制止。 今日的他,只是陪师尊过来,不想太过招摇。 大官们都是老狐狸精,有的官员看到上位官员行礼被制止,就瞬间想到太孙不想暴露身份。 前去与朱雄英说话,都和普通文人说话没什么两样。 “人真多。” 看了一圈下来,朱长夜有些感慨。 就这现场,得有三四百人。 “是啊,师尊。” “人多,地方却小,所以今年我本来没打算来的。” 朱雄英笑了一声。 想了想,他继续道:“对了师尊,此次鹿鸣宴,我听爷爷说是有其他国家的使者到来,好像是….好像是占城国的使者,来与我大明结交。” 朱长夜不在意挥手:“我们只是过来逛逛。” 朱雄英闻言,立即点头:“明白。” 接下来, 朱长夜真的只是随便逛逛,这边和文人谈谈,并且各自道了几句诗词,那边又和其他文人谈谈,又说了几句诗词互相送别。 通过不断交谈,朱长夜也大概清楚如今的应天府文人,时代潮流是在哪里。 ….….….….….…. 另一边。 翰林院学士黄子澄和齐泰,也不断的开始组织这次鹿鸣宴会,以及接待占城国使臣的工作。 鹿鸣宴不是简单的宴会,有着一整套极其繁琐的流程规范,需要严格的按照规矩,一步都不能省。 等流程完毕之后,黄子澄便开始勉励诸位新晋举子,并且对南直隶这次乡试进行总结。 不过那些学子,更多的都是和齐泰攀谈。 黄子澄有些愤怒。 自己学识明明比齐泰高,为何他们崇拜齐泰?就因为齐泰民间名声更好? 黄子澄咬咬牙,目光突然扫视到一脸恭敬的占城国使臣。 作为大明南疆的两个国家,占城国是夹在交趾和云南布政司中间小国。 这些年,交趾一直在进攻他们国家,而他们也没能力反抗强大的交趾。 无奈之下,才派使臣来大明祈求归附于大明。 有了! 为何不拿这群番邦小国立威,重塑属于他那高于齐泰的学识。 黄子澄对占城国使臣笑笑,举起酒杯:“今日,不但要庆祝我大明举人中第,还要欢迎我们的邻居友国。” “来,本官敬你们一杯。” 占城国几个使臣赶紧起来,恭敬的给黄子澄敬酒。 黄子澄很满意,道:“听说伱们那边也在学我大明的文字和文化,怎么样?学的还顺利吗?” 占城国一个中年使臣道:“回上国大人的话,略微学会一点。” 黄子澄微微点头:“那本官就考考你,答不出来也没关系嘛,回去慢慢想都是可以的,权当添几分乐趣了。” 黄子澄的想法很简单,出一道可以震慑其他举子的文学题,重拾起举人们对他黄子澄学识的看法。 黄子澄也要让他们知道,民间名声更好,不代表学识更高。 他民间名声不好,只是因为以前没争!而齐泰争了,仅此而已。 现在,他要争了! 眼前这群外邦小国,黄子澄当然不认为他们有能力回答自己的问题,这是大明帝国天然的优越感。 待得到占城国使者同意后,黄子澄喜笑颜开:“诸位,你们且听听。” 他顿了顿,说道:“凤落梧桐梧落凤。” 在场的举子们,听到黄子澄的上联之后,下意识的思索起来。 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对联,这是一个回文对。 所谓回文对,便是对联无论是顺读还是倒读,都是同一联,除了要对出平仄意境,下联也必须是回文对才行。 这几点加起来,便不是那么好对的了。 齐泰微微侧目看着黄子澄,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微微笑了笑,黄子澄这个老滑头啊! 怕给占城国出题是假,主要目的还是震慑住现场的举人们吧?让他们崇拜他黄子澄吧? 这个黄子澄,心思倒是通透,如此不声不响的,便将他文人名声打了出去。 看着这些举子们一脸苦思的样子,齐泰知道,黄子澄在民间低于他齐泰的名声,应该会很快找补回来了。 可是下一刻,意外发生了。 占城国那边有个俊美的年轻人此时脱口而出:“凤落梧桐梧落凤。珠联璧合璧联珠,山连水月水连山,舟随浪潮浪随舟,风摇柳絮柳摇风。” 言毕,现场顿时安静下来! 霎时间,周围的举子,皆是瞠目结舌,面露震惊。 他们还在苦思冥想的时候,来自占城的年轻使臣已经对出了下联,并且一对就是四个。 虽说回文对不算是千古绝对,但这么短的时间内对出来四个,还是有些匪夷所思。 他们的目光望向黄子澄,这黄子澄,这尼玛的,是不是给占城国扬威来了啊? 然而少顷之后。 占城国那个年轻俊美的使臣对黄子澄道:“外邦小臣读书时,也琢磨过一个对子,三光日月星。” 他盯着黄子澄:“大人,不妨看看有没有下联。” 对方眼睛纯洁无瑕,根本没有任何歪心思,只是单纯的对学问上的讨论。 三光日月星。 占城国使臣的上联,看似简单,但仔细一想,却让人不由的后背发凉。 联语中的数词,一定要用数词来对。 上联用了“三”字,下联就不应重复。 而“三光”之下只有三个字,那么无论用哪个数目来对,下面跟着的字数,不是多于三,就是少于三,也就是说,这一联,字数根本对不上! 黄子澄人傻了,瞪大眼睛,面色有些僵。 他….对不上来! 如果对方是挑衅自己,挑衅自己的国家,他还能义正言辞发挥他士大夫喷人的特色,站在道德制高点,将其喷的体无完肤…. 可今天这事儿,是自己先装逼的啊! 而且看人家这小国使臣,一脸求知欲的样子,哪里像是挑衅自己,分明是谦谦有礼的在向大明帝国的士大夫讨教呢。 如果是国内士大夫相互自己的讨教,输了不丢脸。 但现在不行! 对方代表了一个国家,还是弱小的番邦国,而我大明呢? 我大明泱泱大国,若是这对子回答不上来,那脸就丢到姥姥家了啊! 自己国家的汉人文化,反过来被人家发扬光大,而自己只能束手无策…. 此事要是传出去,丢脸的不是黄子澄,是整个大明帝国! 装比是一把双刃剑,装好了,可以让其博取一个美名。 可要是装漏了,有时候后果会非常严重! 黄子澄这是明显的,是装漏了的那种。 黄子澄抿着嘴,冷汗涔涔,脸颊上的冷汗都快流出来了,矮胖的身子摇摇欲坠,脸色难看至极。 齐泰眼神也幽怨到了极点。 黄子澄这家伙,怕不是占城国内奸吧?专干这种恶心事? 这下怎么收场? 接待个使臣而已,你说你没事,非要装什么呢? 这下好了,今天这脸要是丢了,咱俩完球不说,怕整个大明的士大夫群体,会将我两祖宗十八代的棺材板都给掀开! 他们可以去死,甚至可以不这个脸皮,大明呢? 我泱泱大国人才济济,现在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国面前丢了脸,丢了祖宗的文化脸,这不是将咱汉人文化朝火上烤吗? 这要是传出去了,传到四海了,其他国家怎么看咱大明? 院子里,在场文人面色凄然。 更里面的院子,此次鹿鸣宴负责人詹徽,正在和李景隆悠闲吃着酒菜。 “大.…大人,不好了。” 管事很不识趣的跑过来,破坏了两人雅兴。 詹徽不悦的道:“不是说了?什么事都不要打扰本官和曹国公用膳?” 管事匆忙的道:“外面….外面出事了。” 詹徽有些不解,一个鹿鸣宴和接待一个番邦小国,这也能出事? 第81章:爹,见到您了!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詹徽声音极大。 此次鹿鸣宴他来负责,若宴会出了问题,老爷子第一个来找他麻烦。 而且…. 那位天云观观主,可也来了! 詹徽是知道朱长夜的到来,本来是想去接待,但听手底下人说,太孙是藏着身份过来,就没去见他俩了。 毕竟他的身份太敏感,可以说是这场鹿鸣宴的主人翁。 主人翁接待那两人,这只怕不是个傻子,都能看出来那两人的不简单。 如此,太孙和观主,还能怎么隐瞒身份? 那位的到来,若是看出鹿鸣宴有问题,与太孙说,太孙再告诉老爷子,那….自己更吃不了兜着走! “大人,是这样的….” 管事开始描述。 詹徽听完管事的描述,脸色顿时变的铁青,猛地拍向石桌,厉声喝道:“黄子澄.…混账!” “让他去接待番邦国,他都能整出这么多幺蛾子来!现在这局面怎么收场?” 管事噤若寒蝉,对自家老爷的破天大怒,他只能微微垂头听着。 詹徽脸色阴晴不定,飞速运转大脑,在想解决之策。 今天若不给占城国一个好的答复,不出几天,这件事就会传到周边国家。 黄子澄是翰林院学士,是朝廷官吏,又是士大夫。 他代表的不是他个人,他代表了整個大明帝国,他丢脸也不是丢他个人,外邦国认识黄子澄是谁?人家只认识大明帝国,认识大明皇帝! “这对子太难对了,该死,黄子澄那些人肯定对不出来,要不….堵不住他们的嘴?不行,不能使出任何邀买人心的手段!” “能不能似是而非,将这件事含糊其辞过去?可现在分明已经骑虎难下,又怎么可能轻易搪塞过去?” “文化无小事,这是大明是我汉家的底蕴,若是这都输了,国人对自己的民族文化还有什么自信?” “怎么才能不让此事扩展出去?总不能灭了占城国使臣的口吧?” 詹徽自言自语,瞬间想了好几种应对之策。 旁边李景隆面皮抽了抽,灭口的对策都想出来了,看来这吏部尚书,也不是什么善茬啊。 “詹老哥,我们先出去看看再说吧。” 李景隆提议道。 詹徽闻言,脸色阴晴不定。 最后,无奈点头。 “走吧,咱们出去看看,曹国公,让你见笑了,好不容易来看这次鹿鸣宴,却闹出如此事情。” “哈哈哈,无妨无妨,人生总是充满意外,不是吗?” “….….” 两人边走边说。 有李景隆的开导,詹徽脸色倒是比之前好了一些。 . ….….…….….…. 二进院子。 黄子澄的尴尬还在继续,大明诸多文人亦是愁眉苦脸,冥思苦想。 而那些占城国使臣,则是有些笑意。 这大明文人,也不过如此嘛! 他们没那么说,也不敢那么说,毕竟这次是来和大明建交的,而不是结仇。 不过心里头,几乎都是这么想。 “那边还没对出来吗?” “若再不对出来,只能先是转移话题,搁置此事。” 不远处的朱雄英,微微皱眉。 他打算出来了。 以他皇长孙的身份,出来找个理由,比如该吃吃该喝喝,或者请占城国使臣到宫里去,都不是难事。 “雄英,为何要搪塞此事?” 朱长夜说完,想了想,开口道:“这对子其实并不难。” “一阵风雷雨,两朝兄弟邦,四诗风雅颂,五朝秦晋汉,如何?不够的话,为师倒是还有。” 轰! 此言一出,朱雄英瞬间怔立当场。 他呆呆的看着朱长夜,久久沉默:“师尊….您,您这就这么对出来啦?” 朱长夜笑了一声:这对子不难。” 朱雄英面颊抽了抽,呆呆的,忍不住道:“不.…不难吗?” 他是大明皇长孙,三岁就熟读诗经,自然学问也不浅,这个数字对联,说是千古绝对都不足为奇。 可朱雄英认为的千古绝对,哪儿能想到师尊朱长夜随口就对出来了,不但对出来了,还轻轻松松给了四个下联,末了还告诉詹徽道,不够还有….这….怪物吧! 不对,师尊就是怪物! 朱雄英深深看着朱长夜:“师尊,谢谢您,我这就去和他们说!” 前方。 就在众人尴尬不已,不知如何应对局面的时候。 朱雄英走了出来,对占城国使臣道:“一阵风雷雨,两朝兄弟邦,四诗风雅颂,五朝秦晋汉。” 吧嗒! 现场再次安静到诡异,所有人呆如活化石,震惊的看着朱雄英。 就….这就对上了? 不过容不得他们震惊,刚才这些人还霜打茄子的脸色,瞬间就恢复了几分血色。 就连黄子澄和齐泰,都长长舒口气。 他们朝那人看了过去,当看到是朱雄英时,都微微一愣。 黄子澄最先反应过来,没想太多,如释重负的对占城国使臣道:“呵呵,这位可是我们大明皇长孙雄英殿下,此对联,想来也只有我国士林大儒才能瞬间想出四对,虽然本官心中也有一下联,不过就不献丑了。” 说实话,齐泰都有点听不下去了,你这是不献丑吗?你这是不嫌丑啊! 那俊美的年轻使臣抱拳,一脸佩服的脆声道:“贵国人才济济,佩服,外臣长见识了。” 可谁知,朱雄英纠正黄子澄道:“这不是我对出来的啊,这是我家师尊随口说的。” 黄子澄:??? 太孙的师尊? 谁啊! 谁有能力能当太孙的师尊? 他黄子澄教导朱允炆,都不敢让朱允炆称呼自己师尊,只能是老师。 师尊与老师,一字之差,却是天与地的差别。 他是翰林院文人之首,都不敢称是朱允炆的师尊,那么….谁有能力能当太孙师尊? 不管是谁,那人身份地位肯定都比自己厉害! 占城国使臣向朱雄英行了一礼,不解的道:“敢问雄英殿下,谁是您的师尊?” 朱雄英不假思索的道:“他老人家等会就来,啊,师尊,您来了。” 正说着,朱长夜就来到朱雄英身后。 当见到朱长夜一刹那,所有举子瞬间对朱长夜瞩目,表情带着一丝敬畏! 还好这位老人家,给他们解了围,不然….今天他们脸都要丢尽了! 而且这位老人家,可是那位太孙的师尊啊,那可是太孙,太孙!! 是他师尊,那便是未来的帝师! 占城国那年轻俊美的使臣,也定睛望着朱长夜,将朱长夜的模样刻在了脑子内。 而不远处,已经出来刚好看到这一幕的詹徽和李景隆,都驻足了脚步。 “这….是那位观主!他竟然对的出来!” 詹徽极为错愕。 李景隆愣了下,旋即笑道:“哈哈哈,那可是我朱爷,他当然啥都知道。” “朱….朱爷?” “呃,对啊,我和他老人家,有过命的交情。” 李景隆侃大山起来。 这也把詹徽唬的一愣一愣的。 不断在套李景隆的话。 他们二人,没出去了。 出来是为了转移问题,但现在问题解决了,还出去做什么? 前方,随着这一对子对出来。 齐泰吸取了教训,不敢接下去挑事,赶紧是呼喊众人进入鹿鸣宴下一个环节。 人潮散去。 朱长夜也是就此离去。 这次过来,他了解的差不多了,也该离开了。 然而就在这时,脑海里响起系统声音。 【叮,检测到宿主声望提高,现发表任务。】 【教导三十个孩子,收徒十人,天云观扩建两座,完成后可获得丰厚奖励。】 朱长夜闻言,眼眸闪烁。 这种系统任务,在他当年踏入修仙后,经常会出现,他也正是通过一步步完成任务,获得实力提升以及其他东西。 “这任务,倒是不难。” 朱长夜笑了一声,渐行渐远。 . ….…….….….…. 皇宫。 “噢?鹿鸣宴出问题了?” 御案上奏折堆积如山,朱元璋埋首在浩瀚的奏折里,一边看着奏折,边听着宫人的回报。 “回皇爷的话,黄子澄出题本欲震慑举人,但占城国使臣不但解题了,还抛出更难的题出来….” 蒋瓛不断汇报。 朱元璋越听越是皱眉。 他是万人之上的皇帝,大明的天下在他这里没有秘密,只要他想知道。 他当然不会关心黄子澄他们接待使臣的事,占城国弹丸之地,在朱元璋看来屁都不是。 他之所以要了解鹿鸣宴,还是因为蒋瓛和他说老爹也参加了,他这是在了解老爹朱长夜的情况,顺带着问问鹿鸣宴的情况。 可听到黄子澄这猪头弄巧成拙,朱元璋瞬间面色黑了下来。 蒋瓛继续汇报道:“观主和太孙正逛着鹿鸣宴,鹿鸣宴上就出了事。” “黄学士兴许是因为齐学士名声比他高,想在举人们面前抬高一下自己名声,于是给占城国出了一副对联。” “那占城番国,不但将那对子给解了,还一口气给了四个答案。” “然后占城国的使者反给黄子澄出了一对….然后,现场那么多人没一个对出来的。” 听着听着,朱元璋脸黑了下去。 “废物!一群国之栋梁,还有两个国子监学士,居然比不过一个占城番国!” “这个小国学咱汉人文化才多久?祖宗的脸都被黄子澄丢完了!” 朱元璋越说越气,怒道:“说,怎么解决的!” 外交无小事,这关乎着大明国体,处理不好,大明国威将会大大受损! 蒋瓛赶紧道:“陛下莫生气,解决了,对子对出来啦了!” 朱元璋狐疑的看着蒋瓛:“咱以前是种田,可也读过几年书,这对子可暗藏玄机,难如登天.…和咱说说,谁对出来的?詹徽?” 蒋瓛喜笑颜开:“不是,事后属下问了詹大人,詹大人说是对不出来,这对子….是观主对出来的。” “就那么随口一说,就出来四个对子。” 蒋瓛说完,努力模仿当时自己看到的朱长夜,那股子淡定、不屑、自信的样子。 不过学的,倒像是画虎类犬的样子。 朱元璋白着他:“不会就莫学!” “哈哈哈!”朱元璋又笑了起来,“咱爹厉害!竟然一口气就对出四个!” 有关于朱长夜的身份,他是一五一十和蒋瓛说了,毕竟他与老爹距离很远,所以需要一个中间人,中间人懂他和老爹的关系,有些事情就能看更明白点。 之后汇报给他朱元璋,也能更清楚,更直白。 眉宇一簇,朱元璋又冷哼道:“传令,黄子澄罚俸半年,齐泰罚俸三月,以为惩戒!” “下去吧。” ….….….….….…. 鹿鸣宴结束。 黄子澄和齐泰如丧考妣的回到翰林院。 “齐兄,本官牵连了你。” 两人都是翰林院修纂,兼国子监学士,是清流,俸禄本来就不高,本不富裕的家庭,因为这次罚俸,显得愈加雪上加霜。 齐泰摇头:“黄大人毋需自责,你我虽现在官末职低,但总有一日,我等会扶摇直上。” 齐泰说着,双目眯着眼,看着前方,随后恭敬的行礼道:“见过皇孙殿下。” 黄子澄这才发现不远处的朱允炆,那脸上带着的事关怀备至的神情。 朱允炆走到两人面前,急道:“两位老师毋需行礼,允炆听两位老师被皇爷爷所罚,担忧两位老师怨恨皇爷爷,怨恨我皇室,特来询问情况。” 黄子澄和齐泰肃穆:“皇孙有心,臣等不敢,皇孙贤也!” 朱允炆点头:“无碍就好,无碍就好。” 三人说话间,就听到翰林院档案馆内,几个学士在攀谈着什么。 “我听闻,蓉城之困的妙局不是出自陛下之手。” “啊?这种逆天改命的手法,竟不是陛下做的!那会是谁?谁的手段这么高明?” “不知道啊,不管是谁,蓉城百姓,乃至大明朝廷,都应当感谢于他!” “对!此等锦衣夜行之辈,实为我等学习之楷模也!” “….….” 黄子澄愣住了,蓉城之围,居然不是出自皇帝之手? 那可是,拯救万民苍生之大功啊! 要是此功劳,能被这些文人认为是朱允炆的手笔,那么….黄子澄眼中放着精光,而后目光灼灼的盯着朱允炆。 朱允炆摇头:“回先生,不是我做的。” 黄子澄捋须笑笑:“殿下汝毋需如此,是不是你做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让他们认为是你做的就行。” 朱允炆闻言,瞬间想起母亲吕氏的警告,说是万万不可节外生枝。 但…. 他不甘心! 少年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哪会像老狐狸那般隐忍? 他想要名声,迫切想要名声。 特别是周家父子死后,断了一臂,更加需要! 不过,朱允炆面容上还是急道:“黄师万万不可,我怎可如此贪功冒进?若是被皇爷爷知道,我怕吃不了兜着走呐!” 齐泰似乎看出黄子澄的意思来了,他笑着道:“殿下放心便是,我等自然不会蠢到蓉城之危是您解的。” “他们现在都不知道是何人而解,都是无头苍蝇,我等只要给他们提点暗示,余下的,让他们猜就是。” “到时候,那真正解困之人出现,我们也无需害怕,因为当初我们也只是猜测,至于那些文人为何会联想到殿下您身上,那就是….他们的问题了。” 这些翰林院学士,平时也没什么事,最喜欢聊着一些家常。 反正现在也没人知道蓉城之危究竟谁解决的,既然对方不贪功,那何不加到朱允炆身上?? 他们二人是朱允炆的班子,都很希望朱允炆能更拥有名声,那他们地位也会水涨船高。 而真正, 让文人大儒们,对朱允炆印象改观,这比什么都重要。 况且他们自然也不会恬不知耻直截了当的说,给点暗示和方向,让这些文人自己去猜便是! 朱允炆有些踌躇:“这….不好吧?” 黄子澄喝道:“殿下安心便是,我等去去就来。” 说话间,黄子澄和齐泰已经走进档案馆,众人见到黄子澄和齐泰,忙是行礼。 黄子澄和齐泰也给予还礼。 “几位大人聊什么呢?这么神秘兮兮。” 黄子澄随手翻着一封档案,若无其事的问道。 几个翰林立马来了精神,对黄子澄道:“黄大人还不知道么?前段时间,蓉城那惊天的手笔,老爷子看最近民间都说是他做了,昨天特地出面甚至张贴皇榜说了,不是他做的,是另有高人指点!” “是啊!这位高人现在是谁,咱们都在好奇呢。” 黄子澄顿了顿,然后道:“噢?蓉城之困那段日子,我倒是听说陛下去过几次东宫找允炆殿下,愁眉苦脸的进去,喜笑颜开的出来,然后下午,解困蓉城的那班子官员就出发前往蓉城了….啊哈哈,随口说说,随口说说,你们可莫要瞎传啊!” 几个翰林院学士,顿时一颤。 老爷子去找过朱允炆? 那蓉城之危岂不是皇孙.…嘶! “黄大人,伱莫卖关子了,是不是皇孙殿下?” “是啊,黄大人你详细说说啊。” 黄子澄捋须:“不能说,不能说,是或不是,你们心里不是有答案么?何必要本官开口呢?” 翰林院几个学士顿时肃穆! 这….没跑了! 天呐! 如此天大的恩德,居然是皇孙的手笔,这可是拯救苍生万民的善举啊! 皇孙,居然如此低调! 翰林院档案馆外,朱允炆眼中带着丝丝兴奋。 这事儿他没出面。 到时候,即便被皇爷爷知道了,这件事也和他没有一点关系,这是百利无一害的计策,这种贪天大功,他如何不想要? 这可是在文人心中树立形象的最佳时机啊! “臣,见过殿下。” 就在朱允炆发愣之际,傅友文来了:“殿下来档案馆有事儿?” 朱允炆反应过来,急忙给傅友文行礼:“见过傅叔叔。” 傅友文急忙正色道:“殿下折煞下官了,还是叫臣子的名讳吧,臣子不敢僭越。” 朱允炆愣了愣,傅友文这分明是在和自己疏远关系。 他不动声色的道:“我准备去档案馆查点资料,您这是?” 傅友文道:“噢,本官将户部财册拿来备案,殿下,一起进去?” “好!” 傅友文随朱允炆,进入翰林院档案馆。 一众翰林院学士方才还长吁短叹,现在顿时安静,肃穆的看着朱允炆,眼中多了几分敬畏。 朱允炆感受到他们的变化,暗暗握紧了拳头,同时对黄子澄和齐泰感激的看了一眼。 “见过殿下,见过傅侍郎。” 朱允炆摆手:“这里没有殿下朱允炆,只有学生朱允炆,允炆见过各位老师。” 傅友文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朱允炆,也跟着笑道:“你们刚才聊什么,这么起劲?” 翰林院众学士意味深长的道:“都在猜呢,猜前段时间蓉城之危,出自谁的手?” 说着,他们有意无意的看着朱允炆。 朱允炆也欲拒还迎的样子,腼腆笑笑,这姿态,让众人愈加笃定,蓉城之危是皇孙朱允炆解决的! 可谁知。 傅友文道:“啊?这个啊,这不用猜了,本官知道,是本官亲自陪着太子殿下,彻夜去问策的。” 傅友文看似随口这么一说,像是漫不经心,可谁能知道傅友文是故意的呢? 能做到正三品的户部侍郎,傅友文的本事可见一斑。 他不属于任何派系,他目前只忠心于朱元璋,看似对下一代谁继任毫无心事。 可他,毕竟不是傻子。 老爷子终究要退位的,太子殿下也是,他哪怕在太子继位时死去,那后代呢?家族呢? 不为自己考虑,他也要为家族考虑。 朱雄英是皇长孙,是第三代大明主人,无可争议,而且他还有那位仙人曾爷爷保驾护航,想当不上皇帝都难。 结交好朱雄英,是他心里始终暗暗下定的决策。 既然如此,他何不趁着这个机会,给朱雄英卖个面子呢? 这话开口。 一众翰林院学士顿时惊愕起来:“啊?不是皇孙….额。” “傅大人,那究竟是谁?” “对啊!谁啊!” “….….” 一众翰林院学士,急不可待。 傅友文道:“就是外面的天云观观主,他老人家叫朱长夜,当初观主把计策告诉给太孙,然后是太孙传达给我等,这事儿怎么了?” 傅友文装傻问道。 翰林院一众学士顿时沉默起来,微微瞥了一眼朱允炆和黄子澄三人。 黄子澄直接人就傻了。 心里五味杂陈的,刚才还有点微笑的脸颊,也渐渐凝固。 又是.…他! 这老道士,怎么哪里都阴魂不散啊! 齐泰脸颊有些红,心跳的厉害。 刚才两人一唱一和的,将戏演的那叫一个真实,就差没直说蓉城之困是皇孙朱允炆解的了。 才布好的局,谁又能想到,都没出盏茶功夫,就被傅友文这憨货拆穿了。 你有毒吧!谁要你说这些了? 这,就好尴尬! “原来,原来是另有其人么?” 黄子澄磕磕巴巴的问道:“我当.…我当.…” 傅友文笑笑:“黄大人怎么了?当什么?” 黄子澄摆手:“没,没什么,呵呵。” 朱允炆努力的保持镇定,笑了笑,道:“你们先聊着,学生去找几本资料就走。” 说着,他迈着沉重的步伐,来到柜子旁,若无其事的翻着资料。 “殿下,您书拿反了。”傅友文提醒。 朱允炆尴尬的看了看,随后笑道:“噢,噢噢,好。” 心里汹涌翻滚,脸上又还要努力保持镇定,朱允炆别提多么难受,草草拿了一本书,便急急离去。 黄子澄和齐泰也不敢继续在翰林院呆着,硬着头皮笑道:“本官突然想起,今日国子监还有课,告辞!” “我随你一起去。”齐泰跟着道。 . ….…….….….…. 天云观。 朱长夜回来之后,一般情况是要前往修炼。 但今天不是。 他在….备课。 尽管知道大明文人与自己还是有段差距,他高于那些大明文人,可朱长夜还是不敢懈怠。 终究是教学给孩子们,他很上心。 而如此备课的时间,让朱长夜不经意间想起当年,他也是这样给那几个朱家村孩子备课的。 有的时候,一个名叫朱玖的小丫头,因为学的知识没有吸收好,还会在课程结束后,留在他家里。 他在备课,而小丫头则是不断回忆今日学习知识点,并且记下。 各司其职,谁也不打扰谁。 而若学的废寝忘食,时间晚了,他和夫人长乐还会留这小丫头在家里吃饭。 那小丫头性子也很好,之后长大了,到县城里挣到钱,也不忘他和长乐,经常过节回家探望爹娘时,也会给他和长乐带好东西。 可这么好的她,却是….死的极惨。 那段元庭肆虐的日子,她遭了殃,被一名元庭士兵杀死,并且死后也不安宁,整个人被元庭士兵当做干粮。 “哎….” 原本是想备课,可朱长夜想起这档子事,心思全无。 他总是会不经意间想起过往。 这好像不是他的错。 少年总是轻狂,中年心系家庭,老年则只剩下回忆。 他和大多数普通人一样,如今老年了,脑子里全是回忆。 摇摇头。 不再多想。 朱长夜继续备课。 但,下一息…. 他瞳孔微缩。 “这….他,他来了。” 朱长夜微微错愕。 与此同时。 一位老年人,在旁边下人的搀扶下,步履艰难抵达了天云观。 “这就是,重八说的天云观吧?” 老年人浑身都很瘦弱,并且咳嗽不断。 走几步路,都能伴随一阵咳嗽。 似乎是病入膏肓。 “老爷,是呢,这的确是圣上所说之地。” 女下人忙回复道。 老人点点头:“走吧,去看看,重八说的对否。” 女下人点头,不慌不忙搀扶着老人进去天云观。 天云观依旧行人很多,香火鼎盛。 排起队来都好长一段时间。 不过有很多行人,在看到这位行将就木的老人后,倒是都愿意让出位置,让他先进去。 老人和女下人不断道谢。 二人走进了天云观。 里面弥漫着一阵阵烟气,那是香火。 而在那些香火的前方,有一座神像屹立不动。 那神像不像其他神像充满威严,给人感觉更多的是温和,儒雅。 当老人看到那神像后,愣了一下。 随后, 那原本浑浊的眸子,有些红了起来。 “爹….爹,是您,您老人家,真在这儿….” “重八,重八他没骗我。” 老人声音哽咽。 第82章:朱长夜送别儿子!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那张城隍神像的脸,他曾经见了十几年。 哪怕化成灰都认得。 世上是有很多相似之人,但那种骨肉相连、血浓于水的联系纽扣,是永远不会变的。 再多相似的人站在一起,他知道,自己都能第一眼认出老爹。 望着那张脸,望着,望着…. 情不自禁间。 就想起当年,与那位生活的点点滴滴。 “爹,我今天没打架!” “还胡说?隔壁朱阿九都跑过来和我说了,说是你把他儿子给打得手都出血,快和我一起过去道歉。” “不,我不道歉,我才没错!” “不管错否,打人便是不对,任何事情除暴力外,还有诸多方式可以处理,你选择暴力,那便是错。” “我不去,不去!我要找娘亲说理去!娘,今天我打了隔壁那臭小子,爹要我去道歉,我没错!” “啊?世珍,儿子说他没错,我也认为没错。” “你….长乐,你太溺爱他了,这不行….兴盛往后都要被你宠坏了。” “宠?我才没宠,哼!反正我认为兴盛没错。” “这….好吧,那他没错。” ….…. “爹,看!这是我给娘找来的栀子花,好看不?” “好看,你娘肯定会喜欢的,咳咳….那什么,这栀子花你哪里弄来的?告诉下爹,以后我也去摘来给你娘,有空时再带伱娘去那一趟。” ….…. “哎呀,爹,这书我真是读不下去,我没老三的悟性,您老就别为难我读书了。” “臭小子,你当爹想啊?还不是你娘,她想要望子成龙,有情绪和你娘说,她改变主意我也懒得教你。” “这….啊,我完了,娘肯定不同意。” ….…. “爹,娘,我要去县城了,此一去不知何时能回来,您二老保重。” “好,臭小子,去吧!外面觉着难以维持生计,就回朱家村看看,我和你娘都会在这,也永远在这,回来不用怕找不着人,嗯?长乐,你哭什么?” “我….我,世珍,你个笨蛋,兴盛他都要走了,他以前也没离开过咱俩,这一走….我担心。” “娘,没事的,我今年过年一定会回来!” “嗯….兴盛,路上保重,最近天冷,记得多穿衣少出去,还有,要记得吃东西,再苦也不可苦了肚子。” “好,走咯,爹娘,您二老回去吧!” ….…. 脑海里,一幕幕当年与爹娘相处的画面,不断出现。 记忆里的老爹,总是督促自己做任何事情,怕他做错。 有时候做错了,老爹教育他。 若他不认错,就会搬出娘亲长乐。 只要搬出娘亲,而且娘亲愿意为他撑腰,那么….不管老爹怎么想教育自己,都会就此罢休。 老爹好像很怕娘亲。 但娘亲说不是,说是你爹呀,因为当年认为我跟了他,是连累了我,要补偿我,所以什么事都尊重我。 你爹是个呆子,老是拿当年说事,也不想想都过去多年了,真是气死。 娘总是这么说,说老爹认为自己亏欠她,可少年的他认为,老爹就是怕娘亲! 画面一幕幕闪过。 最后,是定格在与二老分离。 他那一日,明明答应二老过年要回去的。 可…. 他没做到。 当年战乱年代,普通百姓于如此年代太过无力。 任何时候都是风雨飘摇,逆来顺受。 不是自己想回去,便能回去。 而当元庭终于倒下,天下稍许太平时,他第一时间就回去了。 可最后看到的,却是朱家村被屠戮殆尽。 曾经熟悉的村民们,一一死亡。 就连自家爹娘,也是死于非命。 当时得知这一切,朱兴盛感觉天都要塌了。 他明明答应过的,答应过二老,会回来和他们见面。 可…. 当初那最后离家时的告别,却已是最后一面。 答应的事情没有做到,这成为朱兴盛一生的遗憾。 可现在! 他看到了老爹,真正的老爹!! 朱兴盛望着那城隍爷,越是看着,眸子越是湿润。 多少年了?到底有多少年? 几年?几十年? 朱兴盛已经忘记了,自己到底有多久没看到过那张无比熟悉的面庞。 他也以为,自己快要忘记这张脸了。 前几天, 老四朱元璋见他病危,告诉他老爹还活着的时候,朱兴盛认为老四是在开玩笑,甚至是给他打气,扛过病痛。 当不得真。 可…. 当朱元璋清晰说出老爹所在位置,他迷茫了。 难道老爹真活着? 朱兴盛没有犹豫太久,他的人生快要结束了,他能感受得到,自己快要死了,所以哪怕有百分之一可能性见到老爹,他也会启航。 见见老爹,看看老爹长得如何了?这些年又过的怎样。 还有, 最重要的是,要向老爹道歉。 当年他想回去的,真的想回去,可一直没有机会。 他错了。 当年低估了乱世的身不由己,也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爹,孩儿不孝,孩儿不孝….” 朱兴盛老泪纵横,不断朝着那城隍爷磕头。 磕了足足十几个响头,还想磕头。 可旁边却走来一位天云观弟子。 “您是要找观主吧?” 天云观弟子询问。 朱兴盛愣了下,旋即重重点头:“对!” “那您请随我来。” 天云观弟子往前走了几步停下,是等朱兴盛跟来。 朱兴盛没有犹豫,连忙站起身擦去泪水跟上。 天云观弟子在前面带路,很快把朱兴盛带到后院。 “您稍等,观主随后便来。” 天云观弟子恭敬说完便离开了。 偌大后院,就只剩朱兴盛一人。 朱兴盛好奇的打量起了四周,这里….就是爹他老人家生活的地方吗? “咯吱….” 就在这时,后院一扇大门徐徐打开。 朱兴盛望了过去。 瞬间。 他眼眸瞪大,呼吸急促。 而在他视野前方,正是他那觉着遗憾一生的老爹朱长夜。 朱长夜看到自己二子,心中亦是五味杂陈。 他注视着,认真的注视着。 注视着二子的全身。 “兴盛,你也老了。” 朱长夜叹息一声。 朱兴盛听到熟悉的声音,脸色再也止不住平静:“爹,您….真是您。” “您….您这些年,过的还好吗?” 他声音颤抖。 很怕老爹说过的不好,若是过得不好,那便是他们这些当儿子的不孝。 “还好。” 朱长夜走上前,伸手比了下自己和朱兴盛的身高:“果然长大了,都比我高。” 朱兴盛闻言,原本有些感伤的情绪,都被逗乐一下:“那是当然的。” “当年我离开您和娘时,才十五岁,那时候是个小不点,现在可不是。” 朱长夜翻了翻白眼:“现在也是小不点。” 朱兴盛语塞。 他突然想起来当年老爹教育他的一句话,不管你以后多厉害还是多窘迫,在爹和你娘眼里,都是孩子。 “是,您老说的是。” “我确实是小不点。” 朱兴盛会心笑了一声。 朱长夜拍了拍儿子肩膀,亦是笑道:“走吧,爹给你泡茶。” 朱兴盛点头:“好,爹,我….咳咳….” 他还想说话,可是一阵咳嗽很不适合的出现了。 朱长夜微微皱眉。 想了想,伸手就要随手抹去儿子的咳嗽。 可…. 却被朱兴盛阻止了。 “爹,不用,老毛病了。” “我知道您是城隍爷,能治好我的病,但….没必要。” 朱兴盛惨笑着摇头。 朱长夜看着他,眼眸闪烁。 半晌。 才点点头。 “走吧,进屋。” 爷俩进了房间里,朱兴盛本来想泡茶,毕竟当儿子的给爹泡茶,天经地义,但朱长夜却是执意自己来泡。 “你小子啊,别泡了。” “让爹来,这是明前龙井,你泡不明白的。” 朱长夜笑了笑,缓缓泡茶。 朱兴盛笑道:“那就麻烦爹了。” 话音落下,爷俩无言。 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茶水落入碗里的悠扬声响。 没一会儿, 朱兴盛深吸口气,目光坚定,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爹,当年….我对不住您和娘亲,我说过要回去见您二老,可我没有实现诺言,我….我有罪。” 朱长夜闻言,倒茶动作顿了一下,接着恢复如初。 “爹知道,你当年身不由己,爹不怪你。” “就是你娘她….以后若在地府碰到你娘,爹会和她解释的。” 朱长夜笑道。 他现在对自己夫人还活在地府,越来越确定,就只差找個合适理由,说服阎王爷捞夫人与他见面,甚至是回来了。 “对了,当年你去县城,到底都遇到了什么?” 朱长夜忍不住问道。 他可以通过善恶簿,轻轻松松查阅二子的一生。 但他不敢。 人总有龌龊事,不管再怎么完美的人也有龌龊事,他怕自己这一查,看到二子一些不为人知的龌龊事。 到时候,又该怎么面对二子? 所以,就听二子自己诉说好了。 “当年去县城,我就是挣钱去了。” “但我笨,当年书都读不明白,钱也是没怎么挣到。” 朱兴盛叹息一声:“我不像老四那样厉害,赤手空拳创造出大明,也不像老三那样读书厉害,我….爹,对不住您,我认为我的存在,都是在抹黑您的血脉。” 朱长夜笑着白了一眼:“厉不厉害其次,你是我的孩儿,这便是主要。” “咱爷俩现在能见一面,比什么都好,哪怕你挣万两千两要孝敬我,也不及这一次的见面。” “我啊,能见到你这臭小子,已是心满意足了。” 朱长夜笑容满面。 他是真的开心。 不同意三子,二子是真的很孝顺,他很喜欢这孩子。 世间有很多父母,都望子成龙,期盼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儿子做到,从而提高家族名声,可那些所谓的名声,在朱长夜看来没什么重要性。 人生百年,再强再厉害也只是百年。 百年后,除了一些能在历史书上留下姓名的佼佼者,其他人都是会被忘记。 厉害与否,朱长夜都不看重,就看中自己能否与儿子这些亲人团聚不。 能团聚,说说话啊什么的,他就高兴。 “爹,您还是没变。” 朱兴盛会心笑了一声,而后叹气道:“不过,我这一生….最近我也常在细数过往,诸多经历无不诉说只有两个字,失败。” “我当年做生意被人赶走,身上没钱了去当乞丐也被人踢走碗,最后还是侥幸得到份活计,借着那活计活了下来。” “而若不是最后,老四他闯出名堂,把我封为了王爷,那我认为我这一生,只有失败,没有人看得起我,我….受尽了冷眼。” “我夫人,也是活不下去才跟了我,我和她不像您和娘亲,我们是凑活着过日子,我对她没有感情,她也从来没看得起我,我….” “呼….爹,抱歉,我没能完成当年与您和娘的约定,我说过要出去外面挣大钱,可我却连自己差点都养活不了,甚至连夫人,都看不起我,我是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朱兴盛脸色极为落寞。 朱长夜看在眼里,心也是有些揪疼起来。 这毕竟,是他的孩子。 孩子不被人重视,也不被外面的人看起过,就连夫人都不曾正眼瞧他,做父母的,哪会开心? “傻孩子,没事。” 朱长夜温和的看着他,笑道:“外面那些人,不知道你的能力,但爹知道,你很厉害。” “而且你也不是没人看得起,爹和你娘都看得起你,这世上也有人爱着你。” “你娘她啊,第一次抱起你的时候,才十几岁,那时候你娘可漂亮了,当年朱家村还盛行一句话,你娘是朱家村的一枝花,一个人便把整个村子的容颜给撑了起来。” “她当年真的很漂亮,相信比你夫人更好看,而如此的她,当年生下你后第一时间抱着你看着你的眼神,我到现在都记得很清楚,那是满满的爱。” “你娘那么漂亮都那么爱你,你夫人却不是,说明你夫人没眼光。” “臭小子,你啊,你娘可十分爱你,当年你闯了祸,或者惹了事,我要教训你,不都是你娘护着你?” 朱兴盛闻言,哀愁的模样逐渐笑颜逐开:“对,爹,您说的没错。” “我还有您二老爱着。” “咦,这茶真不错,爹,这应该是名茶吧?” 朱长夜翻了翻白眼:“臭小子,没认真听是不是?刚才都说了,是明前龙井。” “啊?明前龙井,就是那个天下第一茶明前龙井?” “不错。” “爹,您真厉害,这茶都能弄到手。” “还好,喜欢喝就多喝一些。” “好,爹,我和你说,当年到县城….” “….….” 朱兴盛像是打开话匣子,不断和朱长夜细说过往,以及当年去县城经历的那些事。 他明明身患绝症,但今日在老爹面前却无比活跃,像是个孩子般分享事情。 或者说,他在朱长夜面前,就是个孩子。 哪怕六十几了,也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一番交谈下来, 时间已经是过去半个时辰。 说了那么久的话,就连朱兴盛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因为一般他说话超过一刻钟,就会头晕目眩,必须得休息一下才行。 至于连续说半个时辰的话,那是想都不敢想。 可今天面对老爹,他却是做到了。 “臭小子,说了那么久饿了吧?吃饭去?” 朱长夜提议道。 朱兴盛望着老爹,深深地望着,面带笑容的望着:“爹,不了。” “今日见到您,我很高兴。” “但现在,我感觉….我该离开了。” 离开? 朱长夜微微皱眉。 朱兴盛想了想,解释道:“近日病痛折磨越来越疼,前些天老四来看望我,那日我本来是准备喝下鹤顶红自杀的。” “是老四的一些话,让我收回主意,特地来这边找您一趟。” “如今见到了,也看到您安然无恙,甚至是生龙活虎,我也就….安心了。” “我想,我是时候离开了。” 朱长夜眸子黯淡:“有决死之意?若是你想,爹可以治你。” 朱兴盛摇摇头:“爹,来这里之前,我查过一些有关城隍的事情,如此做法,会让您难办。” “生前的我碌碌无为,没法帮到您和娘亲,也没法孝敬您二老,我不想快死了还麻烦您,当然,最主要还是我不想活了。” 明明不想活是个沉重的话题,可朱兴盛说出来却是面带笑容。 而有关不想活,一般人是绝望、心灰意冷、甚至遭受强大的情感打击等等,才会有如此念头。 二子他,为何如此? 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爹,老四有送给我的田和房子,今日地契田契还有剩下的大明宝钞,我都给拿过来了,都给您,您老收好。” 朱兴盛不断往外拿着东西。 朱长夜看都没看那些东西,只是目色复杂望着朱兴盛:“为何不想活?” 朱兴盛怔了下,旋即笑道:“儿子早夭,夫人这些年陪着我,尽管没有感情也始终不离不弃。” “这些年朝夕相处,虽没有感情,但也有了亲情,我病痛这段时间,都是她看着的,她先我一步离开了,我也觉着….活着没意思了。” “人嘛,活着终究是因为羁绊,我的羁绊没了,正好这把年纪走不动道,做什么都要麻烦别人,索性就走的痛快点。” 朱长夜凝重道:“我可以把你夫人拉回来。” 他注重很多规则。 可亲情方面,他可以为此打破很多规则。 朱元璋,或许也正是遗传他这一点,对亲情也是无比看重。 说完,朱长夜掐指一算。 二子夫人与二子都生活在应天府,是他的管辖范围内,所以他能算出二子夫人的死亡去向。 当他算出二子夫人的去向。 顿时,怔在原地。 二子夫人,已经踏入了轮回…. 二子夫人生前没做多少坏事,所以轮回路走的异常快,已经是前去投胎了。 “爹,不麻烦了。” “这里打破一下规则,那里打破一下规则,您太难办了。” “您….还请就原谅儿子的先走一步。” 朱兴盛说着,从座位上站起来,重重朝朱长夜一拜。 朱长夜望着他,目色复杂。 如果当初送三子去黄泉路,他只有愤怒的话,那么现在二子的决死之意,让他有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 “真的,不再苟活一下?或许之后的人生,你还能碰到新的羁绊。” 朱长夜再次提议。 朱兴盛摇摇头:“不了,时光最好的几十年,都是夫人陪着。” “这段日子没她在,心里始终空落落的,生疼的厉害,感觉病痛都没这心来的痛。” “该走了,真的该走了。” 朱兴盛去意已决。 朱长夜依旧望着他,深深地望着。 最后化出一声长叹。 “嗯,我同意了。” 朱长夜随口说着,只是这语气,当真有股无力,仿佛把全身力气都用于说出这句话。 “爹,谢谢您。” 朱兴盛会心一笑。 他往外走去,是要离开天云观。 自己自尽这件事,朱兴盛想自己默默进行。 “臭小子。” 朱长夜叫停他,惨笑道:“这明前龙井好喝不?” “好喝。” “要不….在喝点?也算爹,求求你了。” “….好。” “….….” 爷俩再次喝茶,也再次交谈起来。 只是比起上次的轻松,这次多了一种名为沉闷的气氛。 天下终有散尽的宴席。 这茶喝了足足三个时辰,终于是到诀别的时刻。 朱长夜是送二子离去,直到送至他府上,这才….返回了天云观。 自己儿子比自己先死,而且还是他看着他死。 或许,这也是长生的一种代价。 随着时光流逝, 他终要送走很多人的,不止是朱兴盛,还有更多现在认识的熟人。 岁月漫漫。 而朱长夜,却独自茕茕。 . ….…….….….…. 一个时辰后,奉天殿。 朱元璋还在处理政务,然而锦衣卫使毛骧报告的一件事,却让他停下了狼毫,并且惆怅万千。 “老二死了,他….还是喝下鹤顶红死去了啊。” 朱元璋眸子微微颤抖:“就连老爹,也没法改变他的主意吗?他….他真是倔脾气,哎….” 一声长叹,道尽了朱元璋的无奈。 老二其实早就已经萌生死志,朱元璋最后向他说出关于老爹的消息,何尝不是想让老爹能劝动老二呢。 可老爹,也劝不动…. 朱元璋无奈摇头:“按王爷之礼送葬,另外送葬当日,记得通知咱,咱要亲自去送他。” 老二终究不比老三,老三太过气人。 当时老三送葬时,朱元璋虽然也有过去,但只是匆匆去了一下表示已经到了。 而老二不同。 他小时候和老二玩的很好,两人穿同一条开裆裤长大的,不仅如此,还有老二也很照顾他,经常他打架打不过别人人多势众,老二都会过来帮忙。 哪怕二打十,没有任何胜算。 老二也会陪着他去打架。 很铁也很牢固的兄弟情。 兄弟四人中,可以说,朱元璋和老二朱兴盛玩的是最好的。 所以这一次去参加送葬,朱元璋会隆重出席,送….自己这位二哥,魂归地府。 毛骧点头:“陛下,属下明白。” 他徐徐告退。 毛骧走后,朱元璋心绪不宁想了许久,这事儿终究让他极为难受,但最终还是要停下去想,毕竟他身上还肩负着整个大明。 又花了些时间调整情绪,朱元璋才继续拿起狼豪,继续决策着政务。 死了个兄弟,他很伤感。 但现在,他有更多大明国事要处理。 一个时辰后。 朱元璋处理好许多政务,伸了个懒腰准备继续,但朱雄英却是过来了。 “爷爷,听蒋瓛说您找我?说是回来第一时间就来找您,啥事啊这是。” 朱雄英诧异。 朱元璋看着他,笑了起来:“雄英,好样的,和你师尊一起挫了番邦国的锐气,给咱大明挣了体面!” 朱雄英挠挠头,笑着道:“这事儿其实没我啥事,都是师尊的功劳,不过….爷爷啊,这算啥挣体面,师尊只不过随口说了几个对子,算不得啥大事。” 朱元璋正色道:“孩子,外交无小事,当时那种情况,在你来看不算大事,可这件事若是没办法解决,最坏的对策是什么?” 朱雄英面皮抽了抽,有些迷糊。 朱元璋面露狠色,厉声道:“制造意外,灭口!” 朱雄英有些发愣。 朱元璋轻声道:“是不是觉得很残酷?政治就是这样的,不要心软,这没有什么好心软的。” “咱大明的国体不能丢了,任何时候都不能!咱们国家这么强大,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 “啊?”朱雄英不解:“啥为什么?” 朱元璋站起来,走到一旁兵器架上,拍了拍兵器架的宝刀,高喝道:“家国这么强大,是靠它打出来的!咱大明就是这么个强大的帝国,事实就是这样,要礼义廉耻有啥用!背地里干掉他们,维持大明的体面,这有什么不妥?” “不要觉得咱卑鄙,咱告诉你,咱大明几万万汉人活在这个土地,受元贼压迫太久,很多人站不起来了,咱要给他们树立起民族自信出来!” “所以,咱国体任何时候都不能丢,即便用在肮脏的手段,也要维持住属于咱大明的荣耀!” 朱雄英突然肃穆起来。 看着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目光中带着坚定,带着无畏,他瞬间敬佩起来! 从胡人南下,到靖康之耻,在到后来元庭肆虐。 一代代汉人,被异族的铁骑蹂躏的丧失太多民族自信。 他们似乎忘了,我们老祖宗也有这么个铁血强国,不屈服于任何外贼势力,一刀一枪,将他们打的生活不能自理! 朱元璋眼中带着几分轻视和不屑,对朱雄英道:“黄子澄那种猪头,他不知道,他一时的逞能,会带来怎样的麻烦,这样的人,让他做个教书匠可以,让他治国,绝对不行!” 朱雄英肃穆点头:“爷爷,我晓得了。” 朱元璋哈哈大笑,笑完之后,将裤脚卷起来,一条长长的刀疤赫然在目。 朱元璋淡淡的道:“孩子,现在大明很多人对咱都很尊敬,为什么?为什么他们对咱这么恭敬?因为这是咱一刀一枪打出来的!” “孩子,你以为咱仅仅只能处理政事吗?咱为啥对用兵那么了如指掌?” “这都是战场上,咱一刀刀打出来的经验!这伤疤,是至正十四年,咱打滁州时候被元贼刀劈的!” “所谓尊严,都是用刀一步步劈出来的。” 朱元璋目光深邃的道:“孩子,想得到人尊敬,战争年代要果敢无畏,太平年间要胸怀韬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为啥咱说占城国那事解决不了就灭口?道理就是如此!” “詹徽是战场上过来的,想必他也和你提过灭口之事?” 朱雄英呆怔了一下,想起事后詹徽找他聊天,说是若不是师尊出手,詹徽都准备灭口之类的话语。 朱雄英点头:“是。” 朱元璋洒然笑笑:“是就对了,就说明咱没看错人。” “好了,雄英,这事就不说了。” “对了,赶明儿你提早去天云观一趟,看看你师尊咋样了?还有,你二爷爷刚刚离开人世,你….等会去他府上,见他最后一面吧,往后钉入了棺材板,可就再也看不到了。” 朱元璋神色有些落寞。 让朱雄英明日早点去天云观,是想让他看看老爹情况如何? 毕竟老二是当着他的面自尽,老爹心里肯定不好受吧? “什么,二爷爷….二爷爷他….” 朱雄英瞪大眼睛,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朱元璋也没有多解释什么,想了想,就让朱雄英留下,索性等自己处理完政务,爷两再喊上朱标,爷三一起去看朱兴盛最后一面得了。 处理完政务,朱元璋带上朱雄英,直接去东宫找了朱标,原本朱元璋还想带上朱允炆和朱允熥,但这两孙子都不在东宫。 一个是去玩了还没回来,一个是还在学习。 朱元璋心想就算了,他和朱标还有朱雄英,爷仨去府上见朱兴盛足够了。 到了府上, 爷三足足待了一个时辰多,这才返回皇宫。 这一夜,朱元璋没睡。 哪怕睡了,对他而言,也是难眠之夜。 第83章:朱长夜的女儿!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怎么,睡不着?” 马皇后忍不住问道。 床榻上,朱元璋眸子里惆怅万千:“是啊,妹子,咱睡不着。” “你说老二他咋就想不通畅?以咱与他的关系,他想要什么咱不给?虽然那病咱没法解决,但这不是有老爹么。” “老爹在那病指定能解决,而且还能让他生龙活虎,比正常人还正常人,可他偏偏….还是要去寻死。” “真的,这….至于吗。” 朱元璋叹息一声。 只觉得一口气堵在心头,怎么也想不通畅。 那可是他兄弟,亲兄弟啊! 打小就穿开裆裤一起长大,那段童年时光两人玩的最好。 能好好活着,非要寻死。 这失去兄弟的感觉,不比他当初死了个太孙的感受好多少。 而最令让朱元璋无奈的是,傍晚他去看老二的尸首,老二就静静的躺在棺材里,面带笑容。 老二是笑着离去,笑着离去的…. “二哥那人….哎,重八,他呀,早年经历的打击太大了。” “在外处处碰壁,若不是碰到他夫人,有了一个养家活下去的目标,只怕是都活不到现在。” 马皇后抚顺着朱元璋心口,她似乎能理解老二的想法,继续解释道:“当年,你带淮西那帮子兄弟北伐,没人看好你。” “和你说句实话,我有时认为咱北伐的失败更大,毕竟历史上就没有北伐成功的。” “而若是失败,你命丧战场,我那时也是想着活着没意思,随你一起去了。” “所以二哥他啊,别看他对他夫人没什么感情,可两人的羁绊深着呢,特别是他膝下无子,这股子羁绊更是只能放在他夫人身上。” 朱元璋闻言,再次幽幽一叹:“你这么说,咱能懂一些。” “可老二他….他这事做的不对啊!他是当着老爹的面死去的,咱都没法想象,这事儿对老爹打击有多大。” 亲眼看着自己儿子死去,而无能为力。 这种感觉朱元璋体验过一次,那次是死了雄英,很不好受。 老爹现在一把年纪了,无牵无挂,也就对孩子们念着一些,现在一个儿子死在他眼前,他….这得多难受? 朱元璋当真无法想象。 只要一想,就觉得心里也是堵得慌。 马皇后眸子闪闪:“这事儿,确实,爹他肯定很难受。” “赶明儿我早点去看看,看他情绪不好就多多开导一下。” “对了,重八,你不是差人去把大姐喊来了吗?等过段时间大姐过来,伱说过,爹他当年最疼大姐,让大姐陪着爹,应该可以缓过来。” 朱元璋点头:“对,这事咱没办法安慰老爹,就让大姐来吧,估计….她也快到了。” “行了,妹子,这事咱不想了,睡觉睡觉!” 朱元璋给马皇后盖上被子,之后自己也是盖上闭上睡觉。 马皇后见他有了睡意,笑了一声,开始沉沉的睡了过去。 但其实朱元璋没睡着。 老二朱兴盛那面带笑容死去的模样,一直都在朱元璋脑海里回荡,挥之不去。 他依旧,彻夜难眠。 . ….….…….….…. 翌日。 天云观。 朱长夜早早起来,他昨晚没睡好。 毕竟…. 朱兴盛是他儿子,亲儿子。 自己有能力救起他,可儿子不接受,非要寻死。 让他十分难受。 都在想着自己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对,所以比不上他死去夫人,哪怕自己活着,他也要死去寻觅夫人踪迹。 自哀自怨一整晚。 而现在, 朱长夜手中拿着一个灵位,是他亲自做的,属于老二。 朱长夜看着灵位,眸子黯淡。 “夫人,你说….我是不是不配做個好父亲?我昨天,是不是该强硬一些,不管老二怎么想,直接先把他救回来。” “至于他的寻死,其实情绪是一阵一阵的,等他度过这段时期,能看淡他夫人的死去,会不会….好一些?” “我是不是,又做错了?” 朱长夜抬头望向属于自家夫人的灵位,陷入迷茫。 而注定。 他是得不到任何回应。 摇摇头,朱长夜不再多想。 他把老二的灵位,放到了夫人旁边。 夫人常说过,她很疼孩子们,哪怕死后也要陪着孩子们附近,用鬼魂去护着他们。 把老二灵位放在夫人身边,也算是她守护着他了吧? 朱长夜又烧香祭拜自己嫡亲一会,这才离开灵堂去做其他事情。 不过今日, 他做什么事情,都没什么劲。 寻思着就出去走走。 朱长夜到外面散步,想着今日白妙妙他们过来上课,就买了一竹筐、几斤白米和几两蔗糖,用于给他们当小零食。 然后考虑到要给孩子们讲课,又买了几张桌子和几副笔墨纸砚。 而由于东西太多,他又走回去喊了两位天云观弟子帮忙。 虽然走来走去看起来很累,但他本意不就是散步吗? ….….….….….…. 半个时辰后。 天云观来了位特殊的客人。 李景隆带着他儿子李望海,均是一身普通衣着,来到了天云观。 “爹,不是我说,咱们家身份显赫,可是国公级别,至于来拜访一位老道士么?” “您还想着让他多瞧我一眼,只要瞧上咱家就发达了,这几个菜啊?您老是不是喝酒喝糊涂了。” 李望海忍不住道。 李景隆嘴角一抽,忍不住想动手抽这坐井观天的儿子。 不过一想到这是自己儿子,亲的,也就忍了下去。 “哼!不知者无罪,等会你自己看便知。” 李景隆也懒得解释。 事实胜于雄辩,并且眼睛见到的,可会比他这说的要好多了。 今儿他特地带儿子过来,也是为了搏一个可能性了。 想着那天云观观主能高看一眼,收自己儿子为徒。 昨日观主真的太厉害了,随口几句就把占城国使者怼的说不出来话,是有真料子。 若观主收自家傻孙子为徒,那真是李家几辈子修来的福气,祖坟可以说都冒烟了! 不过李景隆并没带有太大期望,毕竟观主收的都是什么徒弟啊,皇子皇孙,皇长孙朱雄英都在! 是! 自己国公身份是显赫,但在观主眼里,恐怕不过如此吧? 李景隆不抱有太大期待,权当是带傻儿子见见世面。 一路前行,由于李景隆和朱长夜以前曾公开其乐融融谈过,所以天云观弟子没请示观主,直接把二人带到后院。 而抵达后院,李景隆就有些诧异了。 今个儿,怎么….叽叽喳喳,听起来那么热闹? 以前也不这样啊。 狐疑着。 他领着儿子走到后院一角,然后偷偷看了过去。 “爹,瞧您那样,做贼心虚一样。” “咱们正大光明去看着不好吗?” 李望海对此嗤之以鼻,然后直勾勾走了出去,而当他走出来看到院子里的景象。 顿时。 迷茫! 错愕! 震惊! 只觉得世界观受到挑战,不断揉着自己双眸,再次去努力看向前方,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可不管怎么看,那前方的场景,是那般的震撼他。 李望海怔在原地。 眸子瞪大,一脸不敢置信! 他再也不敢大大咧咧,猛的跑回原本位置,缩去自己整个身子。 “爹….爹啊,哎呦,我的亲爹啊,怎么回事?我怎么看到了太孙。” 李望海声音颤抖。 他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可他看了半天,那是太孙,那就是太孙啊! 太孙,那可是太孙啊!!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顶级朱家人,怎么会在这个小破观里! 李景隆笑道:“这下,你可知道何为坐井观天?” 他笑意盎然。 李景隆是存心不告诉傻儿子实情,傻儿子仗着自家是国公世家,天不怕地不怕,鼻孔朝天。 李景隆总是头疼,怎么来制止这臭小子,这不….可算找着方法了。 李望海咽了咽口水:“爹,不是我说,为何太孙在这啊?这道士….啊呸,观主,到底是何身份?” “我刚才看到,太孙都在那忙上忙下,这….过分了啊!” 李景隆笑道:“臭小子,看着吧,那观主身份我不好说。” “但你只要记得,让他收你为徒,咱家就是几辈子的福气,祖坟都冒烟了。” 这话若是在之前,李望海嗤之以鼻。 但现在…. 他只感受到深深地认同。 开玩笑,能让太孙打下手的道士,能是什么简单人物? 李望海又偷偷望了一眼,惊讶道:“这,爹!那位观主这是在授课啊!” 李景隆笑道:“不错,咱爷俩现在都别说了,我要看看观主教什么,别打扰我!” 李景隆哈哈大笑,就这样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那庭院情况。 与此同时。 院子里。 买的六张小桌子全部摆放。 上面也有总共六副笔墨纸砚。 当朱长夜觉得吵,从家门出来时,被眼前这一幕给震撼到了。 来了好多人! “观主出来啦。” “哈哈,观主好呀。” “…..….” 几乎隔壁收留所所有的孩子,都过来了。 朱长夜笑了一声,随后吩咐朱雄英,前去把那些孩子们带过来。 第一个孩子进来了,手里还拿着几个瓜果。 “观主,云天哥说做啥事都要投桃报李,这是俺昨天出去溜达掏窝掏来的,您老不收学费,俺也交不起,就拿这几个瓜果过来。” “这….”朱雄英不敢收,回头看了眼朱长夜。 直到朱长夜对他点头示意,这才把瓜果给收了进来。 第二个孩子进来了,是个女孩子,她走了进来来,手里捂着几个鸡蛋,交给朱雄英。 第三个、第四个…. 大多数都有带礼,都是些不值钱的吃食或者用的,不过朱长夜认为礼轻情意重,他们有这份心就很好了。 而小部分没带礼的,说是下次也会补上。 尽管有人没带礼。 但是今日带礼的,也已经很多了。 都把后院小仓库,放的满满当当。 “观主,我….我我我….我没带东西!这个送给你怎么样?” “这个好早之前雕刻了,但云天哥他们都说很丑,我就不敢送….” 白妙妙把一块木制牌子取出,上面刻有“朱长夜”和“白妙妙”大概模样,是他前些天摸着小家伙脑袋露出儒雅笑容的动作,而小家伙则是高兴的闭上眼睛。 这画面小家伙似乎记得了,很认真的记着,所以朱长夜一眼就看出来,是那天的景象。 而之所以用双引号,是因为雕刻的很难看,大头娃娃小头儿子一样,但可以看出其中用心程度。 朱长夜拿到手中,眼眸闪烁。 白妙妙以为他不满意,低着头道:“观主,我….我太笨了,雕刻不出来好东西,这些天我准备捡柴挣钱,等有了钱,去隔壁黄江街找刘麻子做这东西,他雕刻很厉害,真的很好看,到时候….” “很好看。” 白妙妙还没说完,便被朱长夜打断。 在白妙妙愣神中,他蹲下身摸了摸小家伙脑袋,笑道:“不用去找刘麻子,送礼不在贵重,在心意。” “我能感受到咱们妙妙的用心,所以它很好看,以后我都会带着的。” 说罢,朱长夜把那难看的牌子挂在腰间,很是显眼。 “这,呜呜呜….观主,谢谢您!” 白妙妙抱住了朱长夜,有要哭的感觉。 朱长夜有些尴尬,这咋安慰来着?他也不会啊。 当年他免费授课,那些朱家村孩子都很感动,也有人要哭出来,不过都是夫人来处理的。 现在夫人不在,他有些头疼这情况了。 半晌, 朱长夜又摸摸她小脑袋,没好气道:“傻孩子,今天好日子哭什么哭,不哭,快去坐下吧,等会咱们该学习东西了。” “嗯嗯嗯!!” 白妙妙用手大力揉着眼睛,而后小跑似的跑进院子。 最后,总共是十七个孩子进来。 朱雄英正准备去关院子阀门,朱长夜却制止道:“还有人没来。” 朱雄英诧异:“师尊,那是谁?” 朱长夜没第一时间回他,而是看向院子外面,认真道:“一个,一定会来的人。” 闻言,朱雄英只好就此作罢,回去庭院去招呼那些孩子们。 很快。 前方出现一个奔跑的身影,很急,很慌。 那是。 陈云天。 陈云天跑到朱长夜面前,喘着粗气道:“呼….呼….祖爷爷,我来晚了。” “昨天太累了,就,不小心睡过头了。” 朱长夜笑道:“没事,我刚准备关门你就来了,来的刚刚好。” 又一次撒谎了。 明明是等了几分钟,非要说没等。 主要还是照顾孩子的情绪。 虽然陈云天是个担事的主,但保不准会因为某些事情破防。 比如。 因为自己晚到,导致授课晚了好久才开。 授课在这时代是很神圣的事情,就连那些读书人都不敢随意迟到,更不用说这些孩子们了。 所以,为了让陈云天不那么自责,朱长夜选择了撒谎。 “进去吧,我准备关门了。” “好!” 待陈云天走近,朱长夜又深深望了一眼隔着墙壁的院子外面,随后收回眼神,把门给关紧。 他并没有去庭院授课,而是拐了个弯回屋里。 他来到自己房间,开始忙碌着什么。 在照顾孩子们的朱雄英,见到院门关了却不见朱长夜,顿时想到师尊应该是回屋里了,也是来到了里面。 “师尊,您在做什么,那些孩子可都等您来着。” 朱雄英盯着那在看铜镜的朱长夜。 此时, 朱长夜带着自己做好的单片镜片,正在铜镜里对自己比对,把单片镜给带好。 这单片镜,是朱长夜昨晚特地熬夜用木头刻出来的。 他手艺还可以,所以镜片整体算美观。 原本朱长夜就有许多书卷气,此时带上,更是增添几分读书人的韵味。 “授课是很神圣的事情,而且那些孩子们都是第一次见教书先生,授课完我也算是他们的老师。” “这第一次正式授课,我得给他们留个好形象,如此,等他们以后出门在外,别人追问,也能有让他能傲然开口的老师。” 朱雄英无奈扶额:“所以,您说您昨晚一宿没睡,就是为了制作这诡异东西,好给他们留好印象?” 朱长夜看向他:“不行吗?” 确实是有做这东西的原因,但更多的还是哀悼老二的死去,试图用做东西来转移那哀伤。 朱雄英:….… 行行行! 您是师尊,您说什么都对! “话说回来,师尊,这带着,的确更有一些教书先生之气了。” 朱雄英会心一笑。 朱长夜笑道:“那是自然。” 他很确定,因为当年,就是夫人建议他带这个来教孩子们。 没多久。 朱长夜带着单镜片出门。 比之往常,多了许多读书人韵味。 “咯吱”一声开门走出,只见外面孩子们都在七嘴八舌说着什么,买来的六张小书桌都是较大的孩子坐着。 朱长夜微微皱眉。 “观主好!” “观主好!” “观主好!” “….….” 朱长夜点点头:“嗯,在授课之前,我想问问,你们有谁听说过孔融让梨的故事?” 孩子们你看我,我看你。 都是不解。 “我知道!” 一名较大的孩子举手。 朱长夜示意他开口。 “孔融让梨,以前俺娘还在时,听俺娘说,就是孔融有个梨,只有一个梨,但是他不吃,反而是让给了一个比他更饿的人。” “观主,是不是这样?” 朱长夜笑道:“有些偏差,但总体差不多。” “今日,预测不周,我只买来六张小书桌,你们都是来自收留所,咱们收留所里的孩子们,不分你我,哪怕有大事,也会是所有人一起上。” “换句话说,我们都是一家人。” “一家人,那么家里能力比较大的,像你们当中的陈云天,是不是经常照顾街里比较困难的人?” 话音落下。 众多孩子点头。 而其中陈云天似乎意识到什么,赶紧从座位上起来:“妙妙,我知道观主意思了,这你来坐!” “啊?云天哥,我不用,我不累。” “没事,你坐!你还小,不要一直站着。” 陈云天强推着白妙妙坐下。 众多孩子,见到朱长夜露出满意的微笑,也是纷纷有样学样,把位置让给还小的孩子。 “不错,都知道让座。” “但,也不能一昧让座。” “礼让,一直是我们汉人传统的一种美德,但是礼让不等于一味地迁就。” “比如一盘菜肴,两个孩子应该一人一半,但是年长的孩子很听话,很谦让,就只要了三分之一,年幼的孩子便把剩下的全夹到自己碗里了,如此长久下去,弟弟妹妹越来越习惯这种被全家人宠爱的感觉,这也是不好的。” “所以妙妙,你们坐下来后到一定时间,也要让阿柱他们坐下,要轮着来,年纪还小的你们可以多坐会。” 白妙妙等人朗声道:“观主,知道啦!” 朱长夜笑道:“好,都是好孩子,那么今天授课内容其实很简单。” “不瞒你们说,我也不是什么正经教书先生,能教给你们的知识不多,今天就先教你们书写自己的名字。” “在我们文坛,自己的名字,是自身最为强有力的武器,无它哪怕认识再多知识也是没用,今日,我便先教你们书写自己的名字,并且认识它,牢牢记住脑海里。” 朱长夜说着,在纸上写下小玉子三个大字,随后拿起来让十五个孩子都能看到。 “这是谁的名字?” 孩子们纷纷摇头。 有孩子试着侥幸法,开口道:“是罗小小!” 罗小小是今日来读书的一个小女孩,年仅五岁。 “错了,明明是罗阿大!” “不对,是我!是我的名字!” “….….” 一时间,都乱了起来。 朱长夜伸手制止,待回归平静,这才开口笑道:“都猜错了,是白妙妙。” “你们呐,以后对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不要瞎猜,要虚心求问,不能像现在这样打肿脸充胖子,认为自己什么都知道。” 一群孩子异口同声回道:“知道了,观主。” 声音是那般的认真。 朱长夜不禁一笑。 随后把书写好“白妙妙”名字的纸张,放到一边。 “在写自己名字之前,还是教你们先如何握笔。” “写一个,嗯….比较简单的大字,看你们笔锋没错在教你们写名字。” 朱长夜来到第一个孩子旁边,开始教他握笔。 其他孩子纷纷凑近,把地方都围的水泄不通,都想第一眼看朱长夜如何教导。 不过虽水泄不通,但还是留有地方让朱长夜好施展身手的。 一个个教,将他们教会已然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情。 一个时辰约等于后世两小时,仅仅只教会他们握笔,虽然很耗时而且有的孩子悟性也不怎么好,但朱长夜没有丝毫埋怨,只有无尽宽容。 不知为何,和这些孩子们相处,他都感觉挺开心的。 隔壁少见的扬起了风,吹的一棵十年老槐树翩翩起舞,仿佛风儿都在替他高兴,替这些新晋师生喝彩。 之后。 朱长夜开始教他们书写自己的名字,每个人都教。 半个时辰后。 觉得都初具模样了,这才开口笑道:“好了,今日是启蒙课,先教到这里吧。” “你们带些纸,笔和墨水回去,回去记得勤加练习写名字,笔墨纸砚总共六副,第一批带回去觉得自己名字写的好了,记得把笔墨纸砚给其他师兄师妹带过去,明日过来,我会检查所有人的。” 当得知带这些回去,陈云天忍不住道:“观主,纸很金贵,笔和墨水也是。” “今天我们这些熊娃,已经白白浪费了不少,要不还是….” 在外人面前,为了避嫌,他都称呼朱长夜为观主。 而陈云天话还没说完。 朱长夜直接打断道:“怎么教学生,怎么用笔墨,是身为老师,也就是我的职责。” “你们不该为我担心,而是要想着如何把知识学好,把名字也给写好。” “能用心学,费掉的纸墨少些,是对我最好的回馈。” 陈云天惭愧低头:“知道了,观主。” 话语轻飘飘的,但内心做下了决定,纸张金贵,观主的道观挣钱也不容易,一定要尽快写好名字!这样能让纸张少浪费点! 其他孩子,也都是抱有这样的想法。 就这样。 一个个陆续拎着纸、笔和墨水离开了庭院。 临行前,也都会对朱长夜礼貌告别。 【叮,检测到宿主教导超出二十个孩子,并且孩子们心里认定为师,发放奖励,提升宿主体质,可更快速吸纳世界灵气。】 一道系统声音,突然响彻起来。 朱长夜愣了下,旋即一股暖流涌上全身。 暖洋洋的。 而等暖流过去,朱长夜试着感受下,发现自己体质确实被提升了。 至少提升了百分之二十! 如此,他能比预期定下的时间,更快成就元婴期后期。 “倒是有个意外之喜。” 朱长夜笑道。 他本以为那三个任务,是全部完成才会发放奖励,没想到是一个一个完成都可以获得奖励。 也不知道那武当山的张三丰,现在是什么境界? 他朱长夜,能胜过他不? 这时,朱雄英走了过来。 “师尊,当真很好的课啊。” “我感觉,皇宫里有些夫子,都没您来的有耐心。” 朱雄英一直都在旁边听课,忍不住的感叹。 他在皇宫见识也很多,那些夫子有的很有耐心,有的因为自己才学渊博而很没有耐心,不管有耐心的还是没耐心的,可都没有一个比朱长夜更有耐心。 经常挂在他们嘴边的,是愚子,不可教也! 连那些世族的孩子们都被这样喷,很难想象那些夫子,遇到一点基础都没的收留所孩子们,会是怎样情况。 朱长夜笑着看向朱雄英,笑道:“没什么,只是一个糟老头子闲得慌,所以出来教练学罢了。” “今天总共有十八个孩子过来学习,我看他们学习兴趣都挺高的,这样,雄英,你带些钱去买笔墨纸砚的地方,一副笔墨纸砚是五十个钱,你报天云观的名,就说熟客还会回购,老板会便宜五个钱的,总共再买十二副回来。” “另外,今日孩子们共用六副笔墨纸砚,这纸张和墨水也消耗挺多了,记得再买一些。” 读书在这个时代,果然还是有钱人的东西。 如此消耗,也就朱长夜挣了些偏财才消耗得起。 “好。” 朱雄英点头。 想了想,他开口道:“师尊,您….二伯伯那事儿….” 他没明说,也不敢明说。 朱长夜闻言,原本好看的眸子黯淡下来。 “师尊,我不说了,是我的错!” 朱雄英赶忙伸手制止。 朱长夜叹息一声:“没事,总归是要面对。” “他葬礼当日,雄英你就辛苦些,前来通知我一下。” 朱雄英忙不迭点头。 “咳咳,师尊啊,占城国这次来大明,是希望归属于大明,您老怎么看?” 朱雄英赶紧转移话题,随意的聊着,漫无目的。 占城国…. 朱长夜对占城国也有了解,它和安南国左右毗邻,都是后世yue南的一部分。 只是现在安南比较强大,一直对占城国意图不轨,多次骚扰占城国边境,有吞并的意思。 占城国自然不甘被安南统治,这才想方设法来到大明,祈求归属于更加强大的大明,成为大明的附属国。 朱长夜想了想,回道:“他们应是想成为大明的附属,无非是不愿被残暴的安南国统治。” “可为师认为,我们大明泱泱大国,也不是他们想附属就附属的,得看他们开出什么条件了。” 朱雄英笑着点了点头:“对!师尊,爷爷和我也都是这么想的。” “咱们大明,可厉害着!可不是他们想成为附属国就能成为附属国的,不然咱们要个拖油瓶有啥用?” “至于他们开出的条件,爷爷也和我说过了,是每年三百颗象牙,一千斤玉器,三百两黄金,一万两白银。” 朱长夜闻言,微微挑眉:“雄英,就这么点?” 朱雄英愣了下,想了想,开口解释道:“师尊,他们人口少啊,很少很少,爷爷说他和文官们商量过,这条件几乎就是他们小半的国力了。” 第84章:老道长这也能算到!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朱长夜想了想,开口道:“既然已经归属大明,还要他们有什么国力?加三倍进贡过来还差不多。” 朱雄英嘴角一抽,师尊啊,您老人家还真敢想! “咳咳,师尊,虽然您说的很对,这都归顺大明了,那他们还要什么国力?留着钱财造兵器反大明吗?” “但会不会太多了?两倍是不是足够了?毕竟他们国力很弱。” 朱长夜笑道:“雄英,你这属于做梦都不敢做太放肆的。” “不管两倍还是三倍,亦或是五倍十倍,都差别不大,因为从我们提起涨进贡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让他们不舒服,甚至是不喜。” “两倍进贡他们不舒服,五倍十倍亦是如此,既然决定得罪,那便无需留手,没必要替他们考虑。” 朱雄英闻言,眼眸闪烁:“师尊,您说的对!” “是啊,两倍是得罪了,五倍也是,我们为何不要的更多?哎呀,您瞧我这笨脑子。” 朱雄英笑容满面,还忍不住的敲打自己脑袋。 朱长夜笑了一声,继续道:“不过提高进贡这条件,咱也就私底下说说,而若是你爷爷在朝堂上开出来,一定会被反对。” 朱雄英不解:“为何?明明对国家利好,为什么会被反对?” 朱长夜慈祥的笑笑,目光深沉道:“因为士大夫会说咱仗着大国,欺负弱国,会丢失了大国的面子,丢失了大国的体统。” 朱雄英闻言,有些愤恨的握紧了拳头:“该死,这群废材!” 朱长夜安慰道:“雄英,就算是帝王,治国也不是随心所欲,所以皇帝要考虑的比别人更多,更全面。” “你说的这些,除非占城国自己主动提出来,不然大明就不能这么干。” 朱长夜叹了口气,颇为无奈。 “你爷爷,已经同意之前占城国进贡条件了么?” 朱长夜再次问道。 朱雄英摇头:“没呢,爷爷他还没接见占城国使臣,只是让黄子澄先去宴请了,下一步是鸿胪寺和他们谈,这些小国的使臣,是没资格见爷爷的!” 朱长夜点头:“那便还有转变的余地。” 朱雄英却是不怎么乐观:“师尊,对方不是傻子,能在宴会上提出‘三光日月星’的人,您觉得他们会派一群傻子,来和咱们大明帝国谈么?” 两人正说话间。 有位天云观弟子,小心翼翼走来:“观主,外面有人求见,说要和您谈个大事儿。” 朱雄英不解:“谁?谁要和师尊谈事情?还是大事。” 朱雄英不理解,可朱长夜倒是没有多少意外之色。 他仿佛在天云观弟子到来之前,就知道了这件事。 或者是说肯定。 在这片应天府的土地,就没有能瞒过朱长夜的事情。 不是夸张化,而是事实。 此刻。 天云观弟子朝着朱雄英摇头:“对方没通报姓名,只是说在今日鹿鸣宴,有过一面之缘。” 朱雄英想了想,实在猜不出来会是谁,索性就不想了。 很快。 天云观弟子得朱长夜命令,前去把客人给带进来。 朱雄英若有所思:“师尊,您是不是知道来者何人?” 朱长夜笑了一声:“雄英,看你这好奇模样,等会到来,你不就知道了?” 朱长夜卖了个关子。 也不算个关子,毕竟来人等会儿就到。 朱雄英闻言,只好是压制自己满心好奇。 没多时,一个年轻俊俏的公子走来,见到朱长夜,便行礼道:“见过老道长。” “嗯?” 突然间,他看到了朱雄英,眼眸错愕:“太孙殿下,您也在这里啊。” 他有些喜形于色。 朱雄英狐疑挠着脑袋。 他好奇的盯着对方:“我们似乎不认识。” 那年轻俊俏公子开口自我介绍:“占城国使臣,胡雪颜。” “说来,在下也见过太孙殿下和看道长了。” 胡雪颜原本是来找朱长夜的,但是看到朱雄英在此,她的眼神和注意力都在朱雄英身上。 毕竟朱长夜再厉害也只是個道士,而朱雄英是真正的皇室血脉,血统高贵。 朱长夜不解:“噢?” 胡雪颜眨眨眼:“三光日月星。” 朱雄英恍然:“原来那对联是你提出来的,找我师尊,可有事情?” 胡雪颜点头,开门见山道:“太孙殿下,原本在下来找您师尊,本意是见到老道长和詹徽詹大人以及您关系亲密,想请老道长代为引荐一下詹大人或者是您,我们愿意给老道长一笔好处费。” “可现在您在这儿,若不介意的话,我想越过老道长和您商量事情。” 朱雄英道:“介意。” “那我们….嗯?” 胡雪颜话说一半,才反应过来朱雄英说的是介意。 她嘴角微微一抽。 “找我师尊何事?” 朱雄英问道。 胡雪颜沉默了一下,便开口道:“我们想和詹大人谈谈,能否将每岁进贡的礼单减轻点。” 虽然她不知道朱长夜和詹徽是什么关系。 但她在雨花别苑,看到了大明吏部尚书对老道长的慎重,甚至还有几分讨好的意思在。 再加上太孙喊他师尊,那更是处处彰显不凡。 詹徽地位高贵日理万机,大明太孙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她这个小国使者想要见到,何其不容易。 所以是想着通过朱长夜引荐,去见他们。 胡雪颜觉得,朱长夜有这个分量,让她这个占城国嫡长公主亲自拜访。 没错,她故意穿着男装,裹了胸围子,带了黑纱围巾,看起来除了面向俊俏点,和普通男子无异。 她话说完,朱雄英看向朱长夜,朱雄英从师尊眼中看出一抹无奈。 朱雄英轻咳了一声,道:“不是,我没听错吧?你们还想将礼单减轻点?” 朱长夜也是笑了一声,开口道:“胡姑娘,伱为何觉得我大明,还得将你们的进贡礼单减轻?” 胡雪颜恭敬的给朱长夜行了一礼,不卑不亢的道:“因为我们可以附属大明,当然,我们也可以选择不附属。” “你大明接纳我们,每年就有固定的财宝物资进项,我们也会对大明一直衷心耿耿不会叛变,如此互利互惠,乃是两国生存之道。” 朱长夜饶有深意道:“胡姑娘,不觉得你这话有些虚伪吗?” 胡雪颜愣了愣,面色微变,强忍住道:“敢问老道长,何等意思?” 朱雄英道:“若老头子我没记错,在元朝的时候,你们就给元朝进贡吧?是不是进贡的时候也这么说的?” “对元朝衷心耿耿不会叛变?可为什么到了大明,依旧还是这种话?你觉得….自己这话不矛盾吗?” 话音落下。 朱雄英喜笑颜开,默默坐在一旁,也不说话,静静看着师尊表演。 师尊他老人家,嘴巴有点毒啊! 这得学学! 朱雄英有些认真起来。 此刻。 胡雪颜面色有些狰狞和局促,镇定了心神,道:“老道长,您说的不错,正因为我们对中原王朝敬畏,所以尽管你们改朝换代,我们对中原王朝忠贞的心都未尝变过。” 朱长夜也不在乎他是不是在偷换概念,继续道:“你想附属大明国,减轻礼单自然是不成的,若是你将现有礼单增添三倍,我倒是可以代你在这当场,陪你说服我这徒弟,让他和他爷爷谏言两国交好。” 胡雪颜脸色顿变,有些愠怒道:“老道长,您这个玩笑不好笑。” 朱长夜正色道:“老头子我,像是开玩笑?” 胡雪颜道:“那敢问老道长,又可知道我们进贡的礼品是多少?加三倍又是多少?” 胡雪颜直勾勾的盯着朱长夜。 他们国家要给大明的进贡,是今天中午才跟大明皇帝说的。 那样的分量,让他们肉疼! 而这老道士,什么也不知道就说多几倍,呵呵….真是摆明要占便宜不是? 恶心! 胡雪颜内心唾弃。 然而,朱长夜下一句话,却是让她发懵了。 朱长夜慢条斯理的道:“三百颗象牙,一千斤玉器,三百两黄金,一万两白银。至于加三倍是多少,胡姑娘,你就自己算吧。” 胡雪颜彻底发懵了。 她没想到,眼前这老道长,居然真的知道他们进贡的数额。 这可是两国机密。 一般来说,国与国之间的进贡礼单,在没确定最终数额之前,只有极少数高官才能知道。 而他们今天中午才刚告诉大明皇帝,那么急的时间,说不定有些高官都不知道。 而朱长夜却是知道…. 是因为太孙朱雄英告诉他的吗? 寻及此,她对朱长夜又看重了几分。 不管朱长夜从哪个渠道得知,这都代表着朱长夜的不凡,以及大明皇帝和太孙对他的倚重。 而恐怕,胡雪颜怎么也不会想到,她眼前的这位老道长,会是那两位的祖宗吧。 “我的意思是将礼单减少,每年我们依旧会给大明进贡,这对于大明来说,是一笔不菲的财政收入,而且唾手可得。” “如果我们不归顺大明,那么这些财政收入,你们将会白白流失,既然如此,我不清楚老道长您是处于什么考虑,才出此海口,让我们将礼单加三倍进贡,您就这么自信,我们一定会归属大明吗?” 朱长夜笑了笑:“有!” 这话说出来,朱雄英都有些惊愕了,微微看了一眼,便继续半阖双目。 “洗耳恭听!”胡雪颜道。 朱长夜不疾不徐道:“你时间不多了,因为安南要出兵了。” “呵呵,笑话!”胡雪颜气笑道:“我们与安南国一直相安无事,相敬如宾,他们为什么要攻打我们?” 朱长夜盯着她道:“那你们为什么又要在这个时候来归顺大明?是因为安南国外戚胡氏父子弑君谋反了是吧?” 安南国现在的国主是陈氏,胡氏是陈氏的外戚臣僚,若朱长夜没记错的话,明初这段时间,正是安南胡家父子谋反的节点,而且胡家父子还谋反成功了。 占城国和安南国相敬如宾不错,但那是陈氏国王掌权的时期。 陈氏王朝奉行的是和平政策,但胡家父子则倾向于入侵政策。 所以在胡家父子上台之后,一定会对周边国家发兵! 唰! 胡雪颜猛地瞪大眼睛:“你怎么知….” 她话没说完,就赶紧闭嘴。 一般这样的自乱阵脚,胡雪颜是不会出现的。 但是,她实在太震惊了。 因为朱长夜说的,和南疆局势分毫不差! 可问题是,这些消息都处于封锁状态,南直隶距南疆千里之遥,这家伙是怎么料事如神的? 要知道,这事儿她特地旁敲侧击问了大明皇帝朱元璋,那朱元璋都不知道啊,老道长怎么知道的? 等等! 太孙之师…. 难道是…. 胡雪颜眼眸闪烁,她突然想起一些关于中原的传闻,太孙之师形同国师。 一国之师,可断诸多秘辛。 难道,老道长是大明的国师? 咕咚…. 一想到这,胡雪颜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对朱长夜的敬畏更加深邃。 此刻。 不仅仅胡雪颜懵了,就连朱雄英听后,都愣在原地,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 不是,师尊,您老这咋知道的啊? 看那占城国嫡长公主模样还是说对了,可….爷爷他老人家都不知道啊,您老咋知道的? 朱雄英心里有十万个为什么。 不过他还是忍住了,他没有打扰朱长夜和对方谈话。 朱长夜笑了下:“我不但知道胡家父子上台,我还知道,用不了多久,你们国家就会被安南入侵,那时候你们国家会是什么样子?生灵涂炭?赤地千里?亦或是….满地疮痍?” “嗯….若掐着时间点算,我想安南胡家父子一定会速战速决,兴许现在已经在对你们用兵了,因为他们知道,只要快速将你们打下来之后,再立刻派使臣来大明臣服,局势一旦定下之后,一切就不可逆了。” “所以我说,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你好生考虑考虑,你现在应该想的是,你们进贡礼单加三倍,大明会不会答应,而不是想方设法减少进贡礼单。” 胡雪颜咬咬牙:“老道长,您就这么自信安南胡家父子,会攻打我们?我们既然能给你大明进贡,为什么不能和安南国和谈?” 朱长夜闻言,笑道:“胡姑娘,你倒是有些天真,老头子我刚才的话说的不够明白吗?我是说安南国现在,已经对你们用兵了。” 胡雪颜冷笑:“你真当安南国,敢不宣而战?他们不怕四海国家的谴责吗?” “胡姑娘,看你模样我们已经无法正常交流,还是请回吧。”朱长夜伸手送客。 “我师尊开口了,请回。”朱雄英赶紧走出来送客。 送客这种事情他当然不会让师尊来,这正是他这类小辈该做的。 胡雪颜咬牙,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朱长夜,愤怒的道:“老道长,告辞!” “您如此危言耸听,我只能说,你对安南和占城国根本不了解,我是找错人了,咱们….后会无期!” 屋内只剩朱雄英和朱长夜。 朱雄英好奇的看着朱长夜道:“师尊,您咋知道安南胡氏父子谋反了?” 朱长夜当然不会说他了解过这段历史。 他想了想,道:“看过一些安南国的史料,了解过胡氏父子作为外戚的权柄,结合历朝历代的历史来看,有史为鉴,任何外戚掌权,怕下场都不会好。” “而这个时间在安南属于雨季,占城国却选择这个时间点来大明朝贡,相互佐证之下,为师便诈一诈她。” 朱雄英脸上带着几分崇拜:“师尊,还得是您老人家,连一个国家的使臣都敢诈唬?” 朱长夜不在意摆摆手,随后意味深长的看着他:“雄英,你要记住,任何一个朝代,只要外戚掌权,那么国运下场都不会好,所以咱们大明也要防着外戚。” “或许现在你的叔叔伯伯,甚至舅舅舅老爷们,都对你好,可哪天他们权力大到一定程度,会不会反噬你?” “你得记住,一定要分清人情和国法。” 朱雄英挠挠头:“好,师尊,我记下了。” 朱雄英想了想,开口道:“师尊,您刚才和占城国使臣言之凿凿的,说要将进贡礼单加三倍,万一他们真要走了,朝廷该怎么办?” 朱长夜摇头:“没考虑过。” 朱雄英愣住了。 师尊一直做事都有自己的准则和想法,什么事情的后果。也都考虑进去了,可这件事确实没有后果。 这让准备听后果的朱雄英,直接懵了。 朱长夜笑道:“雄英,朝廷不但不会降罪我,说不定还会感激我这个糟老头子。” “你啊,就等着看,占城国一定会加倍进贡大明,而且还会求着进贡,你回去记得告诉你爷爷,等着便是,到时候他们来找,晾一晾他们。” 朱雄英点头记下,随后好奇道:“师尊,您老就这么自信,胡家父子会进攻他们?时间点都能掐这么准?天下哪儿有这么巧的事情啊。” 朱长夜没有在解释:“几天时间不过转瞬即逝,咱们等着即可,让时间….来告诉你答案。” . …….….….….…. 另一边。 在胡雪颜气冲冲离开后,李家父子二人也是返回李府。 “爹,我怎么也感觉观主太过武断了,提高三倍进贡,这咋可能?” 李望海只觉得有些做梦。 李景隆笑道:“其他人说这话,我也认为他扯犊子,但那是观主,那就….说不准呐。” “话说回来,臭小子,观主的课听的咋样?” 李望海想了想,认真道:“挺不错的,我小时候第一堂启蒙课,若是有观主那样的夫子在,也不会那么讨厌读书了。” “但上课内容我是真没兴趣,我都学会诗经了,那些孩子还在写自己名字,这根本不是一个层面。” 李景隆翻了翻白眼:“你看你这臭小子,又嚣张起来,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个玩意,你那么厉害,刚才怎么不敢和我进去拜师?” 李望海闻言,有些泄气:“爹,我不敢啊,那可是太孙都服服帖帖的大人物,咱哪里敢让他老人家,收我为徒。” “肯定不会成功的,咱们死了这条心吧!” 李景隆摇头道:“那倒是不一定,朱爷他….咳咳,观主他老人家,很健谈,放宽心!哪怕没收你为徒,也不会为难你。” 李景隆差点说出朱爷的外号,这毕竟是在自己儿子面前,自己又说别人朱爷外号,那会有损自己威严。 所以李景隆对儿子称呼朱长夜,都是同样称呼观主。 “真的假的?” “真的,下次你可不能跑了,明天吧,明天咱们再去找找观主,问他收不收你为徒。” “好,那爹,我今晚酝酿下,我得好好做下功课,该怎么和那位大人物说话。” “….….” 李景隆父子两聊着聊着,渐行渐远。 他们打定主意,明日再来。 . …….….….….…. 南直隶的天有些晚了,应天城门即将关闭。 一名占城国的骑士,骑着快马,赶在城门关闭的最后一刻,快速冲入城池。 他全身都是风沙,连带着马匹都有些气喘吁吁,显然是有什么大事着急进城。 等那名骑士进了城门之后,马匹也瘫软下去,他舍弃马匹,急促朝大明鸿胪寺奔跑而去! 胡雪颜回到鸿胪寺宾客馆。 宾客馆内,几个占城国的官吏正在等着胡青璇。 见她归来,众人慌忙站起来行礼:“见过长公主。” “长公主谈的如何?有没有通过朱长夜,见到大明吏部尚书,他们怎么回复的?” 眼看着明天,他们就要正式和大明商讨上贡的细节,所以他们自然关心胡雪颜的谈判结果。 胡雪颜摇头。 众人微微有些失望,不过这也在意料之中。 如果真谈成了,少进贡点礼品,这对占城国来说,也少了一笔国家财政支出。 如果没谈成,那只能按照原本商讨的进贡礼单给了。 可谁知。 胡雪颜咬牙道:“不但没谈成,那个老道士朱长夜的意思,还要我们的进贡礼单加三倍!” 话音落下,群臣激愤。 “什么?” “他疯了吧?” “他算什么东西?他能代表詹尚书还是大明朝廷?他以为他是大明皇帝什么人?” “加三倍?他怎么不去抢?” “….….” 众人听后,顿时义愤填膺! 这就离谱! 那老道士真是狮子大开口,他当他是谁啊! 有臣子忍不住问道:“长公主,此人是怎么有勇气提出这个条件的?他是不是要从中拿钱?或者您给的好处费不够?” 胡雪颜摇摇头,道:“我没和他谈好处费的事。” “他说,安南国不日就会对我们进行攻打,还说留给我们时间不多了。” 听到胡青璇这话,几个老持稳重的使臣笑了。 “危言耸听!” “我们是在防范安南胡家父子对我们入侵,所以才会附属大明国,但这并不意味着安南一定会对我们国家入侵。” “就是!大不了兵戎相见的时候,我们再和安南谈条件!” “就是!此次我们也未必一定非要归顺大明,我们只是做好两手保障罢了!” “若是大明真如此无礼,我们也没必要谈下去。” “对!况且大明帝国这么要面子的国家,他们绝对不会提出这么非分的要求徒增笑柄!” “外邦那么多国家看着,若是大明帝国欺辱我们,他们能落得了好吗?”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分析的头头是道。 恰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 “报,报,报!” “报长公主!安南正在对我们国家出兵!国内….岌岌可危!!” “国王要求您,务必以最快速度,归顺大明!我们要不惜一切代价附属于大明!要快!我们的边城已经沦陷了,两万百姓已经悉数被杀!国内一片恐慌啊!” 轰! 鸿胪寺宾客馆内。 一片寂静! 雅雀无声! 落针可闻! 第85章:朱元璋:爹,还得是您老!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鸿胪寺宾客馆内,余音绕梁! 通常这四个字,是形容美妙的事情或者歌曲。 但目前来看,显然不是。 宾客馆内,众人面面相觑。 刚才还义愤填膺的众人,霎时间冷静下来,面色如土,缓缓地,双目开始露出惊恐! 胡雪颜听闻士兵带来的消息,豁然起身,惊呼道:“什么!此话当真?” 说完之后,她突然感觉全身力气被抽空一般,人像无骨了一样,无力的瘫软在朱红梨花木太师椅上,整个人逐渐沉默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胡雪颜才忍住震惊,厉声道:“我们和安南一直相安无事,对方居然敢不宣而战?” 一众使臣们,此时已经面色惨然。 两万多占城国百姓,已然被屠杀,他们整个国家人口不过一百多万,面对强大的安南,他们根本没办法有效组织反击。 如果任凭事态发展下去,这一百万人口够他们杀几天? 不过很快,他们被另一个震惊的事取代,似乎….刚才谁预料过自家被攻打的事? 这么想着,他们不由得看着胡雪颜。 唰! 胡雪颜瞬间明白了什么,体内心脏止不住开始剧烈跳动。 因为就在这消息传过来的前一刻,她们还在谩骂朱长夜危言耸听。 可….可是! 这才过了多久? 那老道士是妖孽吧?他居然说的分毫不差! 轰! 胡雪颜猛地站起来:“老道长说的对,留给我们时间不多了!” 此一时,所有使臣都知道胡雪颜言下之意代表什么。 安南国此次不宣而战,身段刚猛惨烈,霎时间就屠杀两万余人,这是打算速战速决! 而且如此果决,也是不想留手,打着彻底撕破脸皮的心思! 若是他们这些使臣,不在应天府这边祈求归顺大明,祈求大明的庇佑,那么他们的国家会变成什么样子,没人知道。 但他们知道的事,如果没有大明出面,他们国家用不了多久怕就会十室九空,赤地千里! “长….长公主。” 几個使臣盯着他,言语中带着几分自责:“方才我等见识短浅,劳烦长公主速速去朝廷,纵是再加五倍十倍礼单,也比我等灭国要强!” “对!” 有人眼眶赤红一片:“安南素来残暴,多拖一天,我们就多很多子民被屠杀,争分夺秒,这是真正的争分夺秒!” “我们只有归顺了大明,在大明的天威下,安南才会停止兵戈,别无他法!” “此事宜早不宜迟,晚一步若是安南国打下我们,再来归顺大明,一切都晚了啊!” 听到这里,胡雪颜白皙的面皮又开始泛红。 这些话,朱长夜也说过! 她努力平定心绪,猛地站起身:“我现在就去求见大明朝廷!” “好!” “一切拜托公主!” “占城国的未来,就都交给公主了!” “….….” 一众使臣,纷纷开口。 胡雪颜点头,快速写下一封国书,随后来到鸿胪寺卿的值庐,将此修改后国书交给鸿胪寺卿。 鸿胪寺卿听到他们要加三倍进贡大明,不由觉得有些猫腻,这事儿他没权柄决定,便打发胡雪颜道:“本官要交给皇上批阅。” 胡雪颜急道:“劳烦大人,此事要快!” 鸿胪寺卿笑着道:“本官人轻言微,陛下会不会接待还说不定,不过胡大人放心,本官这就去递交给陛下审阅。” 胡雪颜抱拳:“劳烦大人了!” . ….…….….….…. 大明宫城内。 此时奉天殿灯火如昼,朱元璋还在埋头批阅着奏疏,脸色有几分阴郁和愤怒,显然是出了什么事,让老爷子心情不畅。 陈洪在一旁小心伺候着。 没多时,外面便有宫人踱着小碎步找到朱元璋。 “陛下,鸿胪寺那边有加急文书。” 朱元璋蹙眉。 这么晚了,鸿胪寺那边有什么急事? 他们不是负责接待占城国的使臣么? 大晚上的,还送来奏疏? 这太蹊跷了。 朱元璋淡淡的道:“何事?” 宫人小心翼翼的跪地道:“启奏陛下,安南国愿加三倍进贡礼单,请皇上准许安南归顺大明。” 嗯? 朱元璋愣了愣,将批阅奏疏的朱砂笔放在一旁,背靠在太师椅上,端起茶水呷一口。 少顷。 朱元璋浑浊的双目陡然瞪大,端着茶水的手有些凝固,只是诧异之后,那脸颊,居然有些展颜的样子。 哈? 真的自愿给三倍进贡礼单了? 朱元璋不由得笑了起来。 有关于占城国使臣与老爹的事情,回来后朱雄英都和他说了,是他缠着大孙说的。 那占城国使臣一进入天云观,就有锦衣卫前来向他汇报,但锦衣卫没法进去,也就不知道占城国使臣找老爹啥事。 这可把朱元璋给愁的啊,也给好奇的啊。 有关于老爹的事情,朱元璋都第一时间想要知道。 大孙朱雄英一回来,他就赶紧找人把他弄来,然后让大孙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如此,也就知道老爹笃定占城国自愿提高礼单的事情。 朱元璋对此不抱有太大期待,认为是老爹放狠话来着,虽然老爹不是这类性子,但那是异国。 老爹一向对异国人没啥好感,指不定就是老爹因此放狠话。 但! 谁能想到,老爹竟然真说中了!! 朱元璋笑了一声,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自己是老爹生的,就是没咱老爹厉害! 想了想,朱元璋淡淡的道:“晾着,告诉鸿胪寺,咱现在没时间批他的奏疏。” “遵旨!” 等宫人离去,朱元璋缓缓乐了,刚才批阅奏疏的那股怒气也被冲散了几分。 那脸上,竟是带着几分欣慰,几分欣赏,和几分骄傲。 爹,您老可真有自信! 这都能被料中? “陈洪。” 朱元璋心情不错,破天荒的找陈洪说了话,平日他批阅奏疏的时候,没人敢打扰朱元璋,朱元璋也不会和任何人说话分心。 陈洪急忙道:“陛下,老奴在呢。” 朱元璋有些骄傲自满的道:“看到了吗?占城国的国书这就递交过来了,在这之前,有人就直言,说占城国一定会将进贡礼加三倍,厉害不?” 陈洪道:“厉害呢,这人真的运气好,这些居然都能猜中。” 朱元璋脸色缓缓拉下来,哼道:“扯淡!这是猜的?这要不是对局势掌控精准,你猜一个给咱看看?” “没卵子的狗才,果真什么都不懂!” 陈洪心惊肉跳,他赶紧跪地掌嘴:“老奴知错,老奴瞎说话了,陛下饶命。” 朱元璋不与其计较,淡漠的挥手:“起来吧,你出去。” “遵旨。” 等陈洪离去,朱元璋眯着眼:“嘿嘿,老爹这么厉害,雄英那臭小子跟着老爹身旁,这臭小子才八岁,还没及冠,也对世间朦朦胧胧,这跟着老爹身旁能学到啥,啧啧啧,有的期待了。” “哈哈哈!咱大明,将来会变成啥样子呢?咱看老朱会不会流芳百世?朱姓会不会是百家姓第一?有的期待了,哈哈哈!” . …….….….….…. 胡雪颜没敢离开鸿胪寺,即便现在天色已经暗淡下去,她依旧焦急的在鸿胪寺的值庐外等着。 没多时,鸿胪寺卿回来,看到胡雪颜后有些诧异。 “这么晚了,胡大人还在呢?” 胡雪颜点点头,眉头一股阴霾始终都在,急忙道:“大人,怎么样?陛下如何说?” 鸿胪寺卿摇头:“本官人微言轻,自然是见不着陛下的,奏疏递交上去了,至于什么时候陛下会批,这事儿本官就知道了。” 胡雪颜咬牙,急的眼泪都要留下:“那此事,如何是好?多拖一会,我占城国子民都得死上不少。” 鸿胪寺卿想了想,开口道:“若想陛下早些批阅奏疏,你当找一些有分量的大人,在陛下那边说说话,本官能说的,就这些了。” 他对此事保持淡漠态度,毕竟那些子民是死是活,那都是占城国子民,而不是大明。 若是大明子民遭此劫难,就该轮到他来急,而胡雪颜在看戏了。 都不过是立场问题罢了。 胡青璇急忙感谢,不动声色的给鸿胪寺卿塞点银两。 她像是游魂一样,游荡在皇宫,看着正在下值回去的百官,心里愈加着急。 多等一天,占城国就多死不知多少百姓。 她咬咬牙,快速去了吏部值庐。 “求见詹大人?你谁啊?这么没规矩?” 胡青璇还没进吏部,就被小吏拦住:“当朝二品大吏,岂是你番国想见就见的?走走!” “这….劳烦您务必知会.…” “走开!烦不烦?没听懂我说的话?” 胡雪颜直接被撵走了。 她绝望的走在深宫内,她知道,大明是个等级森严的人情社会。 自己这点分量,在大明这些高层官吏眼中,根本不够看! 别说是她,就算她父亲来了,又有什么资格见到大明正二品的大官呢? 毕竟他们一个国家的人口,还不及大明的一个省多。 “不行!” 胡雪颜突然想到什么:“我见不到詹大人,但有人一定能见到!” 她脑海里,瞬间想到一个人。 朱长夜! 那是一个不简单的人,也是个不凡的人,就连大明太孙都要去拜访,并且给他打下手。 只是.…才和他说过后会无期,现在又要去求他吗? 可除了他还能找着谁? 连詹大人都见不到,更别说是去找只有两面之缘的太孙了。 胡雪颜咬着薄薄的嘴唇:“胡雪颜啊胡雪颜,所谓的面子,可有占城国子民重要?” “除了老道长,你….别无他法!” 胡雪颜自言自语着,努力说服自己。 半晌。 咬咬牙,胡雪颜快速出宫,朝应天府的天云观走去! 天云观那里,依旧火光透亮! 天云观里头。 胡雪颜刚进来,就被天云观弟子直问是不是来找观主。 这把胡雪颜吓得不轻,自己只是刚进门,天云观弟子就找来了? 这是巧合?还是那位观主早就预料到此事? 胡雪颜深吸口气,不敢多想。 赶紧和天云观弟子诉说,是来找观主的。 随后天云观弟子把她带到,清晨时她来过的后院,就直接离开了。 而整座后院,依旧灯火通明。 通过那摇曳的烛光,胡雪颜甚至看到其中一个房间里头,有个小女孩影子在跑来跑去。 “曾爷爷,瑶瑶想听故事啦,今天可以讲故事吗?” 稚气声音从屋里传来,带有期待。 下一刻。 一道温和儒雅声音出现。 “瑶瑶,曾爷爷这边还有客人,等会再给你讲故事。” 这声音…. 胡雪颜瞳孔微缩,望向后院里的亭子,果然朱长夜就在那里。 “噢,好叭,曾爷爷要不要茶水?瑶瑶给你和客人泡茶。” “嗯….也行。” 朱长夜笑着回应。 随后就又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是里头朱瑶忙了起来。 胡雪颜此刻走向朱长夜,有些尴尬:“老道长,深夜打扰您,是小女冒昧了。” “无妨。”朱长夜不在意摆摆手,随后盯着胡雪颜,饶有兴趣道:“胡姑娘今早才说后会无期,怎么又来了?” 胡雪颜语气一滞。 朱长夜想了想,继续道:“伱们这个国家,便是一直充斥在谎言之中存活的吗?” 胡雪颜努力的保持微笑,纵然心里已经气到不行,脸上还是带着笑容。 “老道长听错了,小女说的后悔无期,并不是后会无期。” 朱长夜有些惊讶:“此话….还能如此解释,贫道佩服。” 胡雪颜尴尬笑笑,便道:“老道长,您与太孙和詹大人关系都极好,小女此次前来,是想请您,可否带我引荐一下詹徽詹尚书,我有急事求见。” 朱长夜看着她,饶有深意故道:“有什么急事?” 胡雪颜淡然道:“有些进贡的礼单,要细细商讨一下。” 她自然不会将底牌全部亮出来。 朱长夜了然:“那也不着急,这事雄英和贫道说过朝廷会如何处理,过两天便是可以慢慢商讨,还有事吗?” 胡雪颜愣了愣:“这个比较急。” 朱长夜道:“不急,大明地大物博,胡姑娘你这两天在京师逛逛,看看大明的繁荣。” 胡雪颜明白了。 这老道长,分明已经看出来了! 她深吸一口气:“老道长,不瞒你说,你料中了,小女佩服,佩服老道长的智慧。” “这样,我们为了表达歉意,愿意给老道长您的天云观进贡千两白银,百两黄金,三十象牙,五十玉器,只要您帮我引荐一下詹大人即可。” “兹事体大,晚一步,苍生被屠,生灵涂炭,我想您老贵为道士,也不想看到这样的场景。” 朱长夜不以为意,笑道:“贫道,为何不想看到?死的又不是汉人,恕贫道直言,你们占城国死人和贫道有什么关系?你是不是把我当成菩萨?” 当底牌暴露之后,余下的,就只能被朱长夜抓住了主动权。 呼! 胡雪颜强忍住怒气,依旧和颜悦色道:“您说的进贡礼单加三倍,我们同意。” 朱长夜摇头:“可大明未必同意,你要么再加一成,贫道就辛苦带你走一趟啊?” “老道长,你!”胡雪颜瞪大眼睛。 朱长夜笑道:“再加两成,有时候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胡姑娘可要珍惜机会。” 胡雪颜急了,泄气道:“别加了,好好,五倍进贡!原有的基础上,我们再加五倍进贡!” 七倍,几乎要倾他们全国的国力了! 这每年给大明供奉上去,他们基本就宣布名存实亡了,怕要一辈子依附于大明了。 可相对于国家被灭绝,胡雪颜觉得,这样值得! 财没了可以想办法再挣再弄,可人没了就是真的一切皆无。 “好,天色还算不晚,胡姑娘先等等,贫道等会带你去寻人,说得上话的人。” 朱长夜从亭子里站起来,往屋里走去。 屋里头。 朱瑶还在煮手,正盯着煮水的壶,望眼欲穿。 “快点好呀,不然曾爷爷的客人都要走了。” 朱瑶嘟着小嘴催促。 而下一刻,一只大手摸着她的小脑袋。 “呀,曾爷爷,您来啦!水还没好,不过快了。” 朱瑶赶紧报告进度。 朱长夜笑道:“瑶瑶,不急,你先慢慢煮,曾爷爷出去一趟。” “啊?”朱瑶有些挫败:“那这样客人喝不到茶了,哎呀,早知道这样,我就该早点煮水的。” 朱长夜笑道:“没事,客人喝不到,等会曾爷爷回来喝的到,一样的。” 朱瑶闻言,眸子恢复了些许色彩。 “对!曾爷爷喝的到!” “那曾爷爷你路上小心,瑶瑶继续煮水等你回来,还有还有,孙悟空三打白骨精,曾爷爷你只说了二打,还有一打今天瑶瑶要听!” “好。” 朱长夜答应下来。 又摸了摸小家伙小脑袋,这才起身离开。 “胡姑娘,走吧。” 来到外面,朱长夜喊了一声,随后往外面走去。 胡雪颜赶紧跟上。 “老道长,我们去找谁?” 她忍不住问道。 朱长夜笑道:“贫道认识的人也不多,也不知道等会找的人能否传话,就先不说是谁了。” 说罢,一路无言。 朱长夜走动且富有节奏的步伐,在一处府邸停了下来。 胡雪颜定睛一看,瞬间错愕在原地。 来大明之前,她对大明的一些高官都做过调查。 在抵达大明之后,更是一一到他们住所去看过,不过只是在门外给偷偷记下来。 而眼前这府邸,乃是大明曹国公李景隆住处! 嘶! 老道长认识曹国公! 胡雪颜大吃一惊。 她本以为老道长带自己找詹徽,没曾想找上比詹徽地位更高的大明国公! 老道长又是认识太孙,又是大明朝廷二品官员,现在连武将国公都认识。 涵盖文武帝家三个势力,老道长到底谁啊?在大明关系这么能吃得开! 难道真是大明帝师? 可若是帝师,应该住在皇宫里,不是皇宫外才对啊。 老道长到底是谁? 胡雪颜好奇极了。 “走吧,也不知道曹国公帮不帮忙,胡姑娘可千万别抱有太大期待。” 朱长夜忍不住提醒。 胡雪颜点头。 随后朱长夜上去敲响府邸大门。 “谁啊,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 一名门童骂骂咧咧走来。 当他打开门,看到是朱长夜后,瞬间意识清醒了大半。 “观….观主,您老找我家老爷吗?” 门童声音有些哆嗦。 胡雪颜看在眼里,极为诧异。 怎么这门童很怕老道长来着。 朱长夜笑道:“不错,你家老爷睡了吗?睡了我明日再来。” 明日再来? 老道长,别啊! 胡雪颜都快哭出来了。 可她也不敢打岔老道长,怕这在大明唯一的关系给断了。 “睡了,不过是观主您老人家来,我家老爷就没睡!” “您等会,我这就去喊老爷起来。” 李景隆和他们吩咐过,朱长夜的事儿是大事,哪怕深夜到来,他在做美梦都要给他喊起来。 李景隆这样和他们说着,本以为是夸张,没想到真用上了。 朱长夜还真就深夜来找他。 很快。 李景隆一身睡衣,小跑了出来。 “哎呀,我去,朱爷!” “朱爷啊,您老咋大半夜亲自过来了,您老要有事儿,让人通知一声,我直接去您天云观不得了。” 李景隆受宠若惊。 这一幕,更是把胡雪颜看的愣在原地。 不是! 不是!! 自己看到了什么? 一个大明国公,竟然对老道长这么尊敬,甚至还有丝丝的讨好。 两人看起来李景隆不像是国公,反倒是朱长夜更像。 老道长在大明的地位,也太崇高了吧? 而先前老道长还说,曹国公不一定能帮他说话,现在看来….老道长明显是谦虚了,几乎谦虚到骨子里了! 就曹国公这阵仗,别说老道长让他帮忙了,哪怕让他现在去天云观、一夜不睡觉等等苛刻要求,胡雪颜认为曹国公都二话不说直接做。 一行三人入府。 李景隆明显是美梦中被吵醒,一路上哈欠连连,但还是努力提起精神和朱长夜说话。 进入大堂落座,李景隆让下人去煮茶,自己则是接待朱长夜和胡雪颜。 他对朱长夜带来的女子很是好奇,忍不住道:“这位是….” 胡雪颜站起来,拱手道:“曹国公,小女占城国嫡长公主,胡雪颜。” 李景隆闻言,不咸不淡应了一声:“原来如此,胡姑娘好。” 一开始他还是很注意胡雪颜,但在胡雪颜自报家门后,就没啥兴趣了。 一个小国公主罢了。 当年强入唐朝,可一人灭一国。 虽然大明现在没法做到,但国力的强大,也让他们可不把小国放在眼里。 胡雪颜咬牙,果然….自己的身份,还不足老道长十分之一重要! “朱爷啊,您老大半夜特地过来一趟,啥事啊?” 李景隆笑问道。 朱长夜想了想,开口道:“是占城国的事情,占城国那边出现变故,需要提早见到陛下。” “时间紧急,雄英没在,诺大朝廷除了雄英贫道只认识曹国公,就只能来找曹国公你了。” 李景隆闻言,与荣有焉。 自己竟然是老道长的第二个朝廷朋友,这面儿,够大! 他喜笑颜开道:“我当是啥紧急事,就这事啊?放心,朱爷,包在我身上,肯定给您老办的妥妥的。” 李景隆打着包票。 他打算等会儿就去找朱元璋,这深夜找陛下,实属过分,但李景隆滑头,已经探出朱元璋对观主事情很看重。 自己这深夜去找啊,朱元璋不仅不会不满,反而是会很高兴,高兴他把观主的问题带过来了。 朱长夜笑着试探道:“是有关占城国这进贡问题,他们想提早进贡,并且加五倍进贡,朝廷会立即答应吗?” 李景隆惊愕的张大嘴巴:“啊?这….加五倍上贡?真的假的?” 这事儿他也有听闻,并且知道原本进贡就要了占城国小半国力。 大明文官讨论过,是准备答应了。 但这又加五倍…. 人家肯干? 他下意识望向胡雪颜。 胡雪颜心领神会,站起身拱手道:“曹国公,老道长意思便是我占城国意思!” 她知道自己身份和国家都说不上话,所以话中带着朱长夜。 李景隆嘴角抽搐,这还真答应了。 朱长夜见他没回复,想了想,开口道:“曹国公觉得少了对吗?这样,贫道再让占城国多给点,专给曹国公一些,如何?” 胡雪颜急忙附和:“老道长意思,亦是我占城国意思。” 李景隆身子发颤,急忙站起身,亲自端着茶水,给朱长夜斟茶:“咳咳,朱爷啊,您为我这小辈着想,甚是感激啊!” 他弯着腰,还保持倒茶的姿势:“只是本官一身清廉,从未有过如此贪腐之举….这话可使不得。” 他喜欢这贪点那贪点,这也是人之本性,都喜欢多拿一些。 世上清廉者,才是少数的异类。 但这是在朱长夜面前,他可不敢贪。 保不住朱长夜也和太孙提了一嘴这事儿,之后太孙和他爷爷说,那自己就遭殃了。 “那啥,朱爷,您茶继续喝着,我先去去给您老办事儿。” 李景隆又给朱长夜倒了杯茶,起身就走。 胡雪颜追了出去,也没少给李景隆好处。 但李景隆都没收,可以说是不敢收。 嘴上直言:本官一身清廉…. 这让胡雪颜有些发蒙,传闻说好的曹国公爱财呢?爱哪了? 可恶的传闻,净是误导人! . ….….…….….…. 李景隆拿着国书来到大明宫。 朱元璋还没入睡,随意瞥着李景隆道:“带观主意思来的?” 李景隆心中一惊:“陛下,您咋知道?” 朱元璋笑了笑,对自家亲戚他也没遮遮掩掩,而且老爹有事第一个找李景隆,说明老爹对李景隆很信任,这让朱元璋看起李景隆也顺眼几分。 “观主到你府上,就有咱的锦衣卫过来报信了。” 李景隆恍然大悟。 果然,陛下对观主很看重! 有关观主的第一手消息,锦衣卫竟然不需真伪直接告诉陛下,足以见其重视。 李景隆以为自己足够看重朱元璋和朱长夜关系,但他现在知道,自己先前还是看浅了。 他笑着道:“陛下,是这样的,占城国使臣….” “说重点。”朱元璋直接打断:“占城国这事儿,观主主要让咱做什么?” 李景隆倒吸一口凉气,酝酿了下,开口道:“是有关占城国进贡,观主谈出了五倍进贡礼单。” “五….五倍?” 朱元璋瞪大眼睛,又增了两倍? 朱元璋开怀大笑:“干的好,干的漂亮啊!” 李景隆将老爷子神态看在眼里,深吸口气:“陛下,五倍的前提是,得立马答应。” 朱元璋不在意摆摆手:“没问题,这不是事,给咱文书。” 李景隆应了一声,随后递了上去。 朱元璋在上面写下,交给了李景隆。 李景隆拿起国书,徐徐告退。 第86章:夫人的行踪!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李景隆折返回府。 等把文书交到胡雪颜手上,已是一个时辰后。 这个点将近寅时【凌晨四点】,是人最困乏之时,可胡雪颜却精神抖擞。 她双手捧着国书,就那样静静看着。 为了这份国书,她花费了无数时间和精力以及人脉,但….毫无用处。 可….. 只因找对了一个人,如此梦寐以求的国书,就如此轻易获得。 并且刚才曹国公交给她国书时,那是什么样子?是笑容满面,是与荣有焉。 他在高兴为朱长夜办事! 这….这老道长…. 到底什么身份啊? 能让国公都如此舔着,难不成是皇帝他老爹不成? 胡雪颜下意识看向朱长夜。 朱长夜还在和李景隆攀谈,一如既往,李景隆放低姿态,各种找着话题。 半晌。 朱长夜走了过来:“确认好了?” 胡雪颜闻言,深吸口气:“老道长,已经好了。” 朱长夜点点头:“行,那咱们走吧。” 胡雪颜没有随他步伐而走,而是注视着朱长夜背影,忍不住道:“老道长。” 她喊停了朱长夜。 朱长夜回头。 “谢谢您,真的….谢谢。” 胡雪颜由衷开口,目光真挚。 朱长夜不在意摆摆手:“胡姑娘,你救你的国,贫道只是趁火打劫劫走你五倍进贡,各取所需罢了。” 胡雪颜摇头:“不,还是要谢谢您老人家。” 她知道的,一直都知道。 知道自己身份低微,也知道占城国渺小如蚁。 之前去找詹徽处处碰壁,哪怕说出三倍进贡也没人理他,若不是朱长夜出手,别说是五倍,胡雪颜寻思十倍进贡,那詹徽都不会因此特地接待她。 原因无他。 占城国,太小也太弱了。 外交方面,弱国无外交。 于占城国而言, 他们可以供奉大明,也必须供奉。 若是不供奉,那么大明也可以出兵抢夺,他们压根不是大明的对手,届时大明抢的总会比所谓五倍十倍进贡更多。 归根结底,他们太弱。 这便是原罪。 若不是朱长夜帮忙,胡雪颜当真不知该如何去处理。 “好,感谢这些话,贫道就收了。” “回了吧,你回你的鸿胪寺那边,贫道也该回天云观去了。” 朱长夜不在意摆摆手,转身就走。 胡雪颜赶紧跟上,与朱长夜齐肩并行,想了想,笑着试探道:“老道长,您这把年纪孑然一身吗?” 朱长夜道:“为何突然问这?” 胡雪颜笑道:“看到过您和您曾孙女,但始终看不到您儿子儿媳,他们还好吗?” 朱长夜闻言,不由思绪飘远。 想到了老三的死,也想到了老二的死。 “走了,都陆陆续续的走了。” “贫道这一把年纪,自己没走,儿子儿媳反倒都先走一步。” 朱长夜摇头苦笑。 胡雪颜露出果然如此神色:“那您,认不认干女儿?干孙女?以后我也可以孝敬您老人家。” 她直接说出自己目的。 她是占城国人,换句话说是外国人,许多事情谈起来,没汉人那般弯弯绕绕虚以委蛇。 朱长夜闻言,眼眸闪烁。 身为城隍,而且一把年纪活到现在,几乎是看透很多世间事情。 他自然能猜到胡雪颜的目的。 胡雪颜,这是要借自己的势,要攀高枝。 朱长夜正要拒绝,可恰在此时,系统声音响彻起来。 【叮,检测到炙热的认亲之心,宿主若是同意可获得鬼指南十副。】 鬼指南? 朱长夜若有所思。 这东西,他还真需要。 夫人长乐他确定没有轮回转世,但目前在哪里一无所知,而有了鬼指南,就可以进行追踪了。 “可以。” 现实里,朱长夜答应道。 “嗯?您….您答应了?” 胡雪颜瞪大眼眸。 她没想到朱长夜会答应,只是抱着一成可能性询问,毕竟朱长夜什么身份?她什么身份? 是! 她是占城国嫡长公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令占城国子民贵族,高贵而不可攀。 但那是占城国。 在大明,她的身份压根没有出彩之地。 特别是为了办事却处处碰壁后,胡雪颜更是清楚自己所谓嫡长公主身份,没多了不起。 可朱长夜不一样! 他能让国公乐意为他办事,也能让大明太孙为他打下手,这身份几乎是大明顶层。 双方身份太悬殊了,认朱长夜当干女儿或者干孙女,那就是占了大便宜。 只要攀上朱长夜这层关系,那么往后面对那些大明国公,大明太孙,自己也能说上话。 甚至因为朱长夜干孙女的身份原因,他们还不敢轻视自己。 几乎鲸鱼跃龙门! 胡雪颜根本想不到,朱长夜答应自己的理由。 自己也没许诺老道长什么啊。 为什么答应? 这到底为什么? “老道长,您….您真答应了?” 胡雪颜一向清冷的声音,带有丝丝颤抖。 朱长夜平静点头:“嗯。” 胡雪颜深吸口气,认真的且呆呆的,看着朱长夜。 “老道长….不对,干爹?干爷爷?我该如何称呼您?按大明规矩,我是不是该给您奉茶?” 胡雪颜此刻脑子里懵懵的,都是被幸福给冲刷。 朱长夜不以为意笑道:“就干爷爷吧,不过往后你不可借着我身份欺人。” 胡雪颜郑重点头:“干爷爷,没问题,您老累了吧?要不咱找个地,我给您老捶捶背。” 朱长夜翻了翻白眼。 这都哪跟哪? 也不看看几点了,在外面捶背? 胡雪颜此刻也意识过来,讪讪一笑:“干爷爷,对不住,太过高兴,我给忘记时辰了。” “干爷爷,要不我送您回去吧?” 朱长夜摇头:“不必了,你还是赶紧把国书,送回占城国吧。” 朱长夜说完,直接挥手与胡雪颜告别。 胡雪颜望着朱长夜离去,直到朱长夜消失不见,她这才转身朝鸿胪寺走去。 . ….…….….….…. 鸿胪寺宾客馆里。 一众使臣急得来回走动。 “长公主取到国书了吗?” “希望取到啊,咱们国家的希望,都在长公主身上了。” “是啊是啊。” “….….” 他们忧心忡忡。 不知过了多久,有侍卫笑着跑了进来:“各位大人,长公主殿下回来了。” 轰! 此言一出。 使臣们都坐不住了。 “什么?回来了,结果如何?” “哎呀,这事儿得问公主殿下本人!” “走,快快迎接。” “….….” 他们火急火燎出门,又火急火燎把胡雪颜迎回来。 当他们看到胡雪颜手中,那隶属于大明的国书时,都有些兴奋。 “长公主殿下,那就是大明皇帝同意我占城国,成为附属国的国书吗?” 有使臣激动问道。 其他人没有开口,不过都是目光灼灼看着胡雪颜。 胡雪颜会心一笑:“不错,我们成功了。” 此言一出, 使臣们尽皆道贺,喜笑颜开。 胡雪颜见他们乐了好一会儿,便伸手打断他们。 “此国书,就由樊于大人,您亲自把消息带回占城国吧?不知樊于大人意下如何?” 胡雪颜盯着一位老者。 那人虽是老者,但却是在场使臣武力最强,早年还是占城国的大将。 “没问题,长公主殿下,此事交给老夫。” 老者接过国书,又和许多使道了声别,趁着夜色直接离开了此处。 等他走后,胡雪颜叹气道:“这事其实我一开始以为不会成功,他们大明看不起我们。” 一众使臣闻言,纷纷沉默。 有的使臣还暗中握紧了拳头。 没有反驳之声。 因为他们知道,这是事实,也是无可争议的现实。 “那殿下,您是怎么成功的?” 有使臣问道。 胡雪颜再次叹了口气:“说起来这事,还得谢谢我干爷爷….” “干爷爷?”有使臣皱眉打断。 胡雪颜点头,而后向他们诉说关于朱长夜的事情。 一开始使臣们对朱长夜不以为意,但听到他能让国公都如此低声下气,也能让大明皇帝趁着夜都同意国书,瞬间知道这是個了不得的大人物。 “殿下,认得好!” “有您和朱道长这层关系,以后咱们来大明办事起来更容易了,而且安南那边,说不定大明还会帮我占城国,镇压他们!” 有使臣喜形于色。 其他使臣,纷纷附和。 胡雪颜也是这么想的,认朱长夜为干爷爷好处多多,只是她有困惑,一直困在心头。 “诸位大人,我有一事不解,为何朱道长愿意认我为干孙女?” 这…. 一众使臣冥思苦想起来。 很快,有人开口道:“殿下,我以前来过中原几次。” “看他们这边风俗,好像干爷爷干爹与我占城国认为的不一样。” 胡雪颜美眸挑起:“噢?何等不一样?说来听听。” “这….”那使臣踌躇了下,开口道:“殿下,若您答应,我想讲给您一人听。” 胡雪颜错愕:“如此难以启齿?” “对!” “那….我同意了。” 得到胡雪颜同意,那使臣附于胡雪颜耳边说着什么。 一开始胡雪颜还很平静,可越听脸色越是红了起来。 最后更是不敢听下去。 “这….不会吧?朱道长是这个意思?他….他想让我给他….给他….” 那事情太过不堪入耳,胡雪颜一介黄花大闺女,都没勇气说出来。 使臣叹气道:“殿下,那不然呢?不然为何朱道长那等身份显赫之人,会愿意收您为干孙女。” “按中原说法,世间之事,熙熙攘攘,不过利也。” “您是想借着朱道长身份容易办事,所以认他为干孙女,此乃利我等。” “而利朱道长呢?利在哪?他是大明举足轻重之人,詹徽都看不上我占城国,他老人家更看不上我们占城国一亩三分地。” “那他认您为干孙女,图什么?他的利在哪?除了您的身子,我已经想不到其他方面了。” 话音落下。 有些使臣原本还迷糊着,这下终于是听懂了。 “朱道长,要我们长公主的人?” “该死!不可以!他都多大年纪了!” “但他身份显赫,若我占城国与他攀上关系,无异于与大唐皇室攀上关系,益处多多。” “可这要牺牲殿下。” “若不是此次朱道长出手相助,那国书我占城国还取不来,又得死上多少子民?攀上朱道长这层关系,有利无弊!” “朱道长答应了殿下的干孙女,他是汉人,行汉人规则,或许他以为殿下已经是主动要献上他的身子,所以认他为干爷爷,此若不去,怕是会得罪朱道长啊。” “殿下,您….您怎么想?” “….….” 一众使臣争论的面红耳赤,最后因为一名使臣是询问胡雪颜,所有使臣才没继续讨论下去,而是都看向胡雪颜。 “我,我….” 胡雪颜面红耳赤,她脑子里乱乱的,不知道这事怎么处理。 她当时只是想单纯的,认朱朱长夜为干爹,攀上这层关系。 而当朱长夜答应时,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答应的太快速了,快到她都迷糊。 现在听这些人说,总算明白了,大概率就是这层原因! 要答应吗? 可….可当时只是想纯粹认个关系啊。 朱道长可不这么想,他以为你知道汉人规则,所以才答应下来,若伱不献上身子,就等于得罪朱道长。 不可以,他都多大了! 这一切,都是为了占城国!牺牲自己,拯救万民! ….…. 胡雪颜脑子里,仿佛有两个声音在争论。 一个同意,一个拒绝。 而现实里,使臣们也都在等她的答复。 其中,明显让她继续攀关系的多过于不攀关系。 “我….我….” 胡雪颜依旧口齿不清,陷入抉择。 半晌,她吐出口气。 “我同意了。” “一切,都是为了占城国。” 声音落下,许多使臣都松了口气。 虽然自家占城国第一美女,就这么被老头子糟蹋了,但就如长公主所说,一切都是为了占城国。 胡雪颜做完决策,目光逐渐变得坚定:“当时是我主动提出成为朱道长干孙女,那么….近日,我也会主动去见他,以全新的姿态,还望尔等放心。” “我会把大明的友谊带给占城国,并且是长久。” . ….….…….….…. 翌日。 朱长夜一如既往的起来,没什么波澜。 昨夜完成系统任务,他是得到了十副鬼指南,并且回来后把朱瑶哄睡觉后,也第一时间使用了。 书写自己夫人名字,并且脑海里念着她想着她的模样。 本以为鬼指南会带自己寻觅夫人,但….鬼指南使用了,却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这不应该如此。 他身为城隍,自然知道鬼指南的强大之处,只要人死了没有转世,还是个鬼魂,那么不管天涯海角,在上面书写其名字都可以搜寻。 而自家夫人,却是没有。 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夫人她并不是鬼魂。 不是鬼魂,又确定没有轮回转世,那么就只剩一个可能性。 她和自己一样,是仙神。 “仙神啊,夫人,你是如何成仙的?又到底….在哪里当值。” “你….夫人,还记得我朱长夜吗?” 朱长夜望着悠悠天空,眸子涣散。 有的仙,成仙后会被抹去凡人时的记忆,他怕自家夫人就是如此。 而就在他思绪万千时,门外便传来一道清脆的喊声。 “观主,观主,您在家吗?” 喊音奶声奶气的,而且像是做贼心虚一样。 朱长夜收回思绪,无奈笑着,这一听就是白妙妙,也只有这傻孩子每次来都喊很小声,怕吵到他睡觉。 “在,这就来。” 朱长夜出门。 隔着大半个院子,白妙妙看到朱长夜,便笑道:“嘻嘻,观主早上好呀。” 朱长夜笑道:“小家伙,你怎么有空过来?天色还早,下午还要授课,该多睡点觉好,下午才有精神。” 白妙妙笑道:“我回去就睡,观主,您看看,我这写的好不好看!” 白妙妙把一幅纸递给朱长夜。 朱长夜看了眼,不免有些惊讶。 “好看,你写自己的名字,这笔锋挺自信,没有断续,不错,不错不错。” 得到夸奖,白妙妙小脸都红了:“没有啦,只是写了很久才练会的。” 说到这, 白妙妙似乎想到什么,一下急了,忙摇手道:“不过不过!观主,我可没有浪费纸!” “我回去,按照那毛笔用树枝做了个大概模样,然后用您教给我的握笔姿势,对着土地写字,写了很久觉得没问题了,这才在纸上写。” “不过即便如此,还是浪费了几张纸,我….呜呜呜,我太笨了。” 朱长夜闻言,微微一愣。 还有这种操作? 这…. 给他省纸省墨水,倒是省出了新花样。 朱长夜心里暖暖的。 或许。 这就是自己追求的吧。 你用心帮我,我也用心帮你。 朱长夜笑道:“小家伙,你这可给观里省钱了,怎么会笨,很聪明了。” 白妙妙再次得到夸奖,更加得意,双手环后,前身倾着,就连好看的双马尾都似乎跳动了下。 “没有啦,不止是我这么做,云天哥他们也都是这样,虽然办法是我想的,但是大家都能支持,这才是好事。” “总之,我们会尽力为观主省钱的,这是我们该做的。” “啊,对了!差点忘了来的目的。” “观主观主,昨日您教我识字写字,回去后我们都很高兴,就一起凑钱,去市场买了只鸡,把鸡给杀了吃。” “昨天第一时间送来的,不过您不在,云天哥他们就说今天送来,我觉着太晚,今早起来把鸡腿热了,就给您送来了。” “嘻嘻,这是大鸡腿,观主您吃!” 白妙妙从怀里取出被包裹严严实实的鸡腿,目光灼灼的递出。 她似乎很期待朱长夜收下。 朱长夜看了眼,没有接过,反而是笑着问道:“小家伙,你觉得我看起来如何?” “啊?” 白妙妙歪了歪头,有点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后看了看,认真道:“很好看,不过和阿峰叔他们比,其实….其实是属于比较瘦弱的。” 阿峰叔是道观里的弟子,专门负责照顾收留所孩子们。 “那和你比呢?” “比我壮!也比我好看!观主比我壮多了!” “那便是了,你现在啊,正值长身体的时候,多吃些肉更好。” 朱长夜笑着开口。 白妙妙闻言,知道朱长夜这是为自己好,但她就是想让朱长夜吃下。 “可是,可是可是.…” 白妙妙低下头,双手食指对戳着:“可是我想送给观主,这也是大家伙的一片心意。” 看起来,极为委屈。 朱长夜想了想,觉得自己不能辜负白妙妙一片好意。 “那好,我就在此收了你们的心意。” 朱长夜取过鸡腿,当着她的面把鸡腿吃完。 白妙妙看在眼里,笑容灿烂至极。 “观主观主,好吃吗?” 她双手握于下巴前问道。 “好吃。” “嘻嘻!太好啦!” 白妙妙高兴的手舞足蹈,那模样好像比她自己吃到鸡腿更开心。 朱长夜也是笑了起来。 随即,他将白妙妙带进来,开口道:“对了,屋里倒是有些菜吃不完,妙妙,你也进来吃点。” “阿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难道丢掉就好嘛?进来吧。” 朱长夜领着白妙妙进来。 虽然白妙妙来这里时吃了,但毕竟粮食丢掉也不好,所以她打算消灭朱长夜吃不完的。 “观主,您更喜欢钱还是屋子呀。” 路上,白妙妙突然如此问道。 朱长夜愣了下,低头看向她。 “为何突然这么问?” 白妙妙左看看右看看,确定没人便做贼心虚般招手让朱长夜低身。 朱长夜照做后,她便凑到朱长夜耳朵旁,还用小手遮着。 “是这样的,我以后挣到大钱了,想带观主过好日子!要给你好多好多钱,如果不要钱就给屋子!” 朱长夜闻言,眼眸闪烁。 这不就是….古代版画饼…. 不过朱长夜倒是听的挺高兴的。 “嗯,那老头子我,以后就麻烦妙妙照顾了。” 朱长夜笑了下,再次起身领着白妙妙往屋里走。 白妙妙抬头看向他:“所以,观主您更喜欢什么呀?到时候我好有努力的方向。” 朱长夜想了想,开口道:“应该….是吃的东西吧。” 吃的东西。 好的。 小本本给记下。 白妙妙觉得自己很聪明,提前知道观主喜欢什么,以后就不会送到观主不喜欢的东西了。 将白妙妙带到吃饭地方,给她倒了杯水,没多久,朱瑶就起来了。 “瑶瑶姐好!” 刚出房间,朱瑶便听到奶声奶气的声音。 微微一楞,随即甜甜笑道:“妙妙,你咋来啦?来找我玩?” “我.….我给观主送鸡腿!然后想回去的,但是观主留我吃饭。” “原来如此。”朱瑶恍然大悟。 随后和白妙妙谈了起来。 而朱长夜,则是来到了厨房。 他很久没做菜了,今天准备来一次。 以前在朱家村的时候,有时长乐忙不过来,就是他来做饭的。 而重八那些瓜娃子,吃了他的饭都说比娘亲做的好吃,还想吃之类的。 这把长乐气的不轻,直接把他赶出厨房,说一个大男人来什么厨房啊? 重八他们怨声载道,很想在尝朱长夜做的饭,可长乐始终不允许。 这也造就,那段时光朱长夜很少下厨房。 但他的厨艺,是很不错的。 厨房里,有很多食材。 朱长夜挑了一些,然后快速做了道红烧肉。 当他把红烧肉端上桌时,朱瑶和白妙妙小眼睛都直了。 她们隔着大老远就闻到香味,现在看这色泽,更是舍不得移开眼睛。 随着红烧肉上桌, 一股香味,始终弥漫于房间里。 “哇,好香!” 白妙妙直勾勾盯着那色香味十足的红烧肉,哈喇子都快出来了。 朱瑶也是惊讶,这什么菜,怎么没见过。 怎么曾爷爷还会做饭? 朱长夜老早给白妙妙添了碗筷,把最大的红烧肉夹给她。 “妙妙,吃吧,尝尝味道。” 白妙妙忙阻止:“这.…观主,您和瑶瑶姐先吃,吃不完的我在吃吧。” 朱瑶甜甜笑道:“吃吧,瑶瑶,曾爷爷他都特地夹给你了。” “好….好。” 白妙妙咬了一口。 刹那之间,眼眸明亮的宛若星辰。 “好吃!太好吃了!观主,我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肉!” “啊,不对,我也没吃过几次肉,好像,吃了也就四五回吧?有两三回还是托了观主您的光,肉都那么好吃吗?” 朱长夜笑道:“没错,好吃你就多吃点,今天肉还很多。” “这不好吧,您都没吃呢。” 朱长夜也不管小家伙怎么说,直接一块红烧肉一块红烧肉的给白妙妙夹,旁边朱瑶助攻,这下子白妙妙不吃也得吃了。 而后,朱瑶也尝了一块。 她也惊了。 真的好吃! 从小到大,托爷爷朱兴祖这层身份的福,她在皇宫尝过不少肉,但这红烧肉,不夸张的讲,比她吃过的任何肉都好吃! 天呐,曾爷爷,也太厉害了叭! 不行不行, 以后,必须得多缠着曾爷爷做饭! 这可比师兄师姐做的饭,好吃太多了! 朱瑶心里偷偷下了决定。 第87章:会面…爹,这些年您瘦了!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等爷孙三人消灭差不多时,朱长夜就察觉一抹熟悉气息的到来。 “师尊,好香啊,隔大老远都闻到了香味,你们在吃什么?” 朱雄英好奇的走了进来。 当他看到那还剩下一些的,色香味俱全的红烧肉时,微微一愣。 就是这玩意散发的? “雄英,刚好还剩一些。” “要不你过来尝尝?” 朱长夜笑着开口。 “成!” 朱雄英走了过来,边说边问,都是有点红烧肉的事情。 一旁朱瑶都对答如流,而等朱雄英也吃下块红烧肉时,顿时惊为天人。 他是皇孙,皇宫的山珍海味吃上不少,但如眼前红烧肉这么好吃,还是少见。 询问了下出自何人之手。 而当朱瑶说是师尊所做,他….更震惊了。 真没想到, 师尊还能来上这一手。 剩下的红烧肉,基本被朱雄英消灭干净,他吃完后还有些意犹未尽,询问师尊下次还做不。 朱长夜对此都是敷衍而过,只能说有空再做。 “雄英,为何今日看起来心情不好?” 朱长夜很敏锐的察觉朱雄英的心情不对。 朱雄英愣了下,旋即想起这毕竟是师尊,也就了然。 他叹了口气:“师尊,今早爷爷大发雷霆了,就是有个头铁的翰林院庶吉士,两次为李善长辩驳冤情。” “第一次爷爷饶了他,疼爱他的才华,还给他从翰林院升到庶吉士。” “爷爷给他暗示的明明白白了,让他做自己翰林该做的事,不要上书无关的东西。” “但….那个翰林院庶吉士不听,还言辞激烈的上奏,这次更加过分,不但替李善长辩驳了冤情,还给爷爷上书了《太平十策》!” 朱长夜听着朱雄英诉说,起初还有些漫不经心,直到听到《太平十策》的时候,朱长夜突然愣了愣。 此人….莫不是解缙? 他印象中,太平十策好像是神童解缙给儿子重八提出来的。 其中有一条,也是解缙彻底触怒朱元璋的一条。 解缙认为,大明分封藩王,是天下肇祸之始。 就是说,朱元璋现在分封诸王,以后一定后患无穷。 当然,朱长夜知道解缙的预言是正确的,在今后的岁月里不但有靖难篡位,而且庞大的龙子龙孙,也成了这个国家的蛀虫。 然而碍于儿子朱元璋的历史局限性,或是因为朱元璋对子孙的无条件信任,这话让朱元璋听了去,便是认为此乃破坏皇室和谐,是大逆不道。 所以解缙被贬官了,直到永乐时期,才得以重用,直到后来的成为内阁首批班子成员。 正在朱长夜深思之间,朱雄英已经将解缙上书的《太平十策》说完了。 当然,解缙提出来的这些策略,抛开削藩这一策不说,其他九条确实对洪武朝当下国力发展有建设性意见。 也正因此,朱雄英全都给背了下来。 他是想着,这其他九条策略不错,若是爷爷不听进去,以后父亲朱标上位他提建议,朱标不听那就等他继位大明帝王,由他来实施。 说完之后,朱雄英看着朱长夜,问道:“师尊,您老怎么看这翰林院庶吉士?” 朱长夜想了想,开口道:“他的条陈奏疏,许多倒是都对大明有利。” “有胆气,有学问,还耿直。” 朱雄英点点头,这些倒是都和爷爷说的差不多,不过爷爷还说了其他性格特色。 “师尊,还有吗?” 他忍不住主动提问。 朱长夜摇摇头,暂时没看出来更多了。 朱雄英想了想,开口道:“按照爷爷所说,还有,解缙他不会做人,更不会做官。” 朱长夜闻言,来了兴趣。 果然那个曾经跟在自己身后的儿子,终是长大到看待问题,都能看出他都没看到的。 他看着朱雄英,不解的道:“你爷爷,这是怎么看出来的?” 朱雄英笑着道:“爷爷和我说,解缙的太平十策,是绕过六部直接交给他的,解缙只是一個翰林,满朝的六部尚书,御史大夫都不敢说的话,他说了。” “还有李善长那件事,他对爷爷怎么说的?臣知言出而祸必随之,然耻立于圣朝,而无谏诤之士。” 这话意思也简单,总结来说就是,他解缙,瞧不起那些不敢说真话的臣僚。 听着这分析,朱长夜瞬间明白解缙的为人了。 重八看人很准,这解缙情商确实低了,这样的人是一把双刃剑,就看怎么用,谁来用了。 朱棣忍了他很久,有才,解缙是真的有才,但情商低也是真的,不然最后也不会被朱棣给塞到大雪里面,落得个活活冻死的凄惨下场。 “爷爷和我说,他说大孙啊。”朱雄英笑呵呵的道:“这个人你给咱记住,他是个可用之才,但现在要是重用他,那就是害了他。” “咱就是给他提拔太快了,没让他明白做官的规矩,才会让他做出越权上报、得罪同僚的事。” “所以咱之前告诉你,恩出于上,给爵和给官的道理是一样的,要压着,要让他们明白其中的艰辛,他们才会小心翼翼,才会明白做官的准则。” “这个孩子自小是个神童,有傲气,桀骜的人就是这样,你要用他们,就得将他的傲气给他去干净了,棱角给磨平了,让他听话了,知道怎么做官了,才能用。” “要是给他升快了,这不是提拔他,这是害了他,迟早有一天会害死他!” “对于一个平庸听话的昏官,和一个能干却挑刺的能吏,你记得,永远选前者。” “当然,咱说的这一切,都基于上位者有能力,有见解,有辨别是非的眼光,有格局,有韬略。” “如果这些都没有,那还是该选后者来帮助你。” 朱雄英几乎一字不漏的简述出来。 朱长夜听在耳中,不断点头。 从这事他能看出来,儿子重八对于人心摸的很准,对于御下,重八更是见识卓越。 重八就像一头老狐狸,世事洞明,明明是一柄锋利的刀,却将刀锋藏于心,不到杀人那一刻,永远不会将刀露出来。 这才是真的胸怀天下,韬光养晦之人! 而在朱元璋的想法里, 解缙这个人,是可以用的,朱元璋一直很器重他。 但器重他并不是就一味的提拔他,这次给他贬到江西道监察御史,也是磨一磨他。 这个人,是朱元璋精心替朱雄英挑的扛鼎之臣,是朱元璋留给朱雄英的遗产! 朱长夜和朱雄英正分析着解缙,解缙就来了。 有天云观弟子走来禀告道:“观主,户部傅友文傅侍郎,带着一位名叫解缙的翰林院庶吉士过来了。” 朱雄英微微一愣:“这….咋回事?咋说曹操,曹操就到?” 朱雄英迷糊了。 朱长夜也是愣了下,而后掐指一算,瞬间得知来龙去脉。 他笑道:“把他们二人,请进来吧。” “雄英,伱找个地方躲起来,让为师来接待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解缙解人才。” 朱雄英闻言,噢了一声。 然后找到个还算隐蔽的地方,躲了起来。 从他这位置,不出意外可以听到,朱长夜等会和解缙傅友文等人的对话。 . …….….….….…. 天云观外。 傅友文有些头疼。 解缙是他很看好的小辈,上次解缙为李善长说情他就让解缙别说了,会把老爷子气死,甚至碰到老爷子心情不好,砍头都有可能。 解缙答应了下来。 可傅友文知道他的性子,再次和他确定几次,解缙都答应下来,他才彻底放松。 本以为这事就那么过去了。 可谁知! 解缙今日又给李善长说情,还义正辞严,把老爷子早上都气得不轻。 这事儿传的很大。 很多官员认为解缙自找死路,哪怕死罪可免也活罪难逃。 老爷子近段时间,虽然已经没有那么生气了,但在以前,像那般生气几乎都是人头落地。 “解缙,你啊你,为何如此固执?” 傅友文手指指着解缙,有些被气到了。 他手指前方,有一位年轻人。 那年轻人面容儒雅,中等身高,有些微瘦,但眼神却带着清正和刚直。 年轻人正是解缙。 解缙闻言,不在意哼道:“傅侍郎,此事我没错,是非曲直,总该有个定论!李相名誉应该被恢复,我没错!” 傅友文叹气:“解缙,老夫知道你胸有大志,将来前途不可限量,此被陛下贬去江西道,如何能治理国家?” “而且去了那里,往后余生很难再回应天府。” “你还有机会,等会儿我领你去见的那个人,或许….他能救你!” 解缙错愕:“啊?陛下他乾纲独断,且圣言已出,覆水焉有回收之道理。” 傅友文笑了一声,自信的道:“旁人或许不行,他老人家….一定有这个能力,让老爷子覆水再收!” 随后,趁着天云观弟子还没回来的空档,傅友文简单和解缙介绍了朱长夜。 他知道解缙有才,并且恃才傲物。 对待这样的年轻人,让其折服方法莫过于出现比他更有才华之人。 所以傅友文介绍朱长夜,是说朱长夜那一日在鹿鸣宴,随口几句就解了占城国的难句,那难句,可是连黄子澄齐泰之流都没法解。 这一番停下来,解缙顿时肃然起敬。 翰林院很多人他看不上。 比如黄子澄、齐泰甚至于孔讷等等,这些人,他大都看不上眼。 但这些人在差劲,能进翰林院都是有几分真本事。 朱长夜随口就解决,他们都没法解决的难句。 解缙不由得对朱长夜,越发好奇起来。 院子里。 见傅友文和解缙迟迟没来,朱雄英耐不住寂寞,从暗中走出来和朱长夜诉说解缙。 毕竟要见面了,他想要师尊先多多了解一下。 “师尊,爷爷说解缙这人是个人才,不只会什么没用的琴棋书画,于国家大事也有深刻见解,但也是个愣头青。” “这人恃才傲物,看着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其实眼睛长在头顶上,而且有些执拗,认定的事儿,几头牛都拉不回来。” 朱长夜在认真聆听着解缙的优缺点。 说话间,远远地就看到傅友文带着另一名儒生走来。 朱雄英看在眼里,也是急忙跟师尊道了声别,隐入原本藏匿之地。 朱长夜则是若有所思,看着傅友文身旁的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这应该就是解缙了。 朱长夜在打量着解缙。 他身材有些瘦弱,双目炯炯有神,只是在那站着,就给人盛气凌人的感觉。 匆匆几眼,他就发现重八的判断,好似一点偏差都没有。 朱长夜在感慨。 感慨解缙悲惨的一生。 实际在不久之后,解缙的仕途就一直不顺起来。 他经历过太多挫折,即便做监察御史期间,还屡次被同僚背后捅刀子。 他的挫折更多源于他自身,不懂得官场的法则,不懂得屈伸,不懂得低头,儿子重八说的不错,如果他的棱角不被磨平,做官,他永远会吃亏。 洪武一朝结束之后,解缙的仕途依旧磕磕绊绊,直到建文登基之后,为了自己的政治思想抱负,他又跑到京城来求官。 当年他得罪的人,直接给了他致命一击。 当时解缙的母亲去世,父亲九十多岁。 你这样一个读书人居然不在家照顾老父,跑来求官简直就是不忠不孝。 对一个人最高等级的打击,就是道德上的捆绑和谴责。 这种别有用心的指责,直接让解缙身败名裂! 解缙的仕途完了,他成了大明官场中无足轻重,甚至让人瞧不起的小人物。 但是随即,经过了心志磨砺的解缙,在朱棣靖难之后,他成就了自己的巅峰时刻。 凭着自己华丽的文笔,帮助朱棣起草了登基诏。 此后,便被朱棣重用。 而且在很长时间内,他都是朱棣的第一秘书,并且永乐初年所有的重大文件,诏书,都是出自他的手笔。 可是好景不长,在后来因为皇储的事开罪朱棣,解缙被朱棣暗中授意纪纲给活活冻死在雪地中。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解缙也不是一无是处,他的才华,他的治国之策,譬如刚才的太平十策,都在展现出这个年轻人的踌躇满志的报国才华。 这个人,可以用,但看怎么用,是一柄不世出的双刃剑。 “在下解大绅,见过朱道长。” 在朱长夜沉思之际,解缙开口了。 大绅自然是他的字。 朱长夜不会凭着刚才重八还有历史上对解缙的分析,就觉得这个人不行。 一个优秀的人,看的永远是别人的优点。 暗中,朱雄英也在看着师尊朱长夜会怎么处理。 他想看看,师尊是如何处理这个刺头。 朱长夜笑了下,还以抱拳之礼,礼数周全的道:“贫道朱长夜,见过解先生。” 解缙又还了一礼,对朱长夜道:“小辈解缙,是因听前辈解当日鹿鸣宴困局之事,慕名而来,前来拜访。” 朱长夜不以为意:“都是些拙句罢了,解先生今日前来,恐怕不只是因为慕名而来,似乎….是有心事?” 解缙笑了笑:“没什么不能说的,道长您且听听在下说的,是也不是。” 他认为,朱长夜也是有才的人,能道出五朝秦晋汉这句话的人,一定是孤傲的,是桀骜的,是和自己一样眼高于顶的! 他对朱长夜道:“李公善长,道长您一定不陌生吧?” “此乃我大明文人领袖,为大明殚精竭虑,然而当今圣上却是非不分,将李公直接革职,至今没有多少恢复原职之意。” “李公为我大明所做之事,说是汗马功劳也不为过,为何陛下要如此对待李公?” “我为李公陈明是非,李公当年除了是大明的公爵之外,还是皇亲国戚,与陛下本是一体。” “道长您试着想,如果他想造反,何必攀附胡淮庸?况且胡淮庸,也是他一手提拔的,胡淮庸造反若成,他也不过还是个臣子,能有什么好处。” “现在李公因为莫须有罪名,被闲置于家,他之前的汗马功劳仿若被所有人遗忘,而今天下人皆言,李公功劳这么大,陛下说忘就给忘了。” “我们这些人,在陛下眼里又算得上什么?故此,在下希望陛下能引以为戒,恢复李公名声,莫让天下士人再次寒心,又有什么错呢?道长您以为如何??” 解缙一点没遮拦口舌,尽管还有外人,他也丝毫不惧。 为什么朱元璋,说这种人耿直? 都这样了,还能不耿直么。 万一这里面出几个外人,将他的话弹劾给皇帝,这家伙不是又吃了闷亏? 傅友文在一旁,听着心肝剧颤。 这愣头青,你可知道你面前的老爷子是谁? 他是洪武老爷子的祖宗,是他亲爹! 你当着皇帝老爹面还敢说,不是找死么?! 此刻。 傅友文都有些后悔,把解缙带过来了。 他本以为早上陛下大发雷霆,这臭小子至少会怕,会收敛,但谁想依旧如此? 而解缙的这些话,令暗中朱雄英都听的生气了。 这人如此编排爷爷,爷爷还说要把他留给自己来用,是看错人了吧? 他咬着牙。 眼下他都看不顺眼解缙,就看师尊如何处理这刺头了。 但愿这刺头…. 今早是把爷爷给惹生气,但至少不要把师尊也给惹生气。 另一边,朱长夜淡淡瞥着解缙:“解先生,你是在开玩笑对吗?” 解缙愣住。 朱长夜将他表情看在眼里,悠悠道:“你刚才的话,若不是玩笑,难道….这就是被誉为江西神童的见解吗?” “你是还停留在‘童’这个字上,把‘神’给扔了吗?” 朱长夜连珠炮的反问,直接让解缙懵了。 朱长夜的每句话都是嘲讽,都在剜着解缙的自尊心。 解缙面色怒红一片,愤怒的看着朱长夜! 他本以为朱长夜会和自己一样,一起喷皇帝的不作为,喷皇帝的昏庸,却没想到,朱长夜会是这么回答! 毕竟他觉得朱长夜和自己是一样的人,可现在他忽然觉得,自己判断错了人! 就好比一个少年,将所有的爱给了对方,却突然发现对方是个渣女,是个海王,这应当就是解缙现在的感受。 “说实话,你有些不知好歹。” 朱长夜无奈摇摇头,又是一击,直接让解缙破防了。 解缙怒道:“老道长,你安敢如此说我?” 解缙怒了。 但一旁的傅友文,却是会心一笑。 解缙这种孤傲的人,就该有人敲打敲打他,且看看咱太上皇,怎么教育他了。 朱长夜平静看着解缙,淡然道:“听说解先生你,给陛下三番五次上书,替李善长辩解冤屈?” “你身为臣子,却从不知体恤皇帝,你只看到了李善长的冤,却看不到皇帝的冤屈。” “你这叫什么?恕贫道直言,这叫上不忠于君,下不正视己。” “皇帝三番五次容你,你不但不知好歹,还言辞激烈上书,皇帝的一番好意,你却当驴肝肺,枉你读了这么多年书,莫不是….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朱长夜掷地有声,一旁傅友文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眼前这两人,一个大明太上皇,一个不世出神童。 太上皇智慧卓越超群,更是在前些日的鹿鸣宴上,一句词扬名应天府! 解缙从小饱读诗书,被誉为江西神童,自幼目空一切,眼高于顶。 太上皇,能驾驭住这种桀骜的人吗? 傅友文也开始有些期待起来。 暗中的朱雄英,则是眉头逐渐舒展开来。 看这情形,师尊不但不会被解缙气到,反而解缙会被师尊气到。 他不担心了。 与此同时。 解缙听到朱长夜这更加激烈的言辞,面色愈加怒红:“老道长,你胡说!皇上有什么冤屈?明明是李善长冤屈!” “皇上此举乃汉之刘邦,乃飞鸟尽,良弓藏,当初替他打下天下的功臣,如今有些被皇帝冤杀,此不冤也?” “解大绅,你放肆!”傅友文在一旁,厉声高呼。 前面解缙说的一切,傅友文都可以不闻不问,但现在这小子居然明目张胆的编排老爷子,傅友文身为忠诚的保皇派,自也来了脾气。 朱长夜压着手,示意傅友文不要说话。 他继续看着双臂环绕于胸前,抬头仰望的解缙。 想了想,朱长夜依旧平静道:“飞鸟尽,良公藏….解先生,此话说出来,难不成….你不觉得自己可笑?” “好,那么贫道问你,既然你认为皇帝杀功臣,蓝玉呢?傅友德呢?冯胜、耿炳文、汤和呢?为什么这些人皇帝老爷子不杀?却偏偏杀了胡淮庸?革职李善长?” 解缙愣了愣。 朱长夜继续道:“我再问你,从国朝开国至今,李善长胡淮庸二任两任宰相,占据朝堂多少年。” 解缙哼道:“十几年兢兢业业。” 朱长夜笑了一声:“不错,十几年!那你可有查阅过史料?看过洪武这十几年间,朝廷用的都是哪些官?这些官吏都出自何处?” 解缙不假思索:“出自….出自淮西….” 这话说完,他有些犹豫起来。 朱长夜道:“原来解先生你也知道,那你知道这十几年间朝廷用的官吏,已经不受洪武老爷子控制了?已经成为淮西人,或者说胡淮庸、李善长结党的利器了吗?” “李善长是淮人文臣领袖,于国家有大功,所以位列宰相,封公爵,子尚公主。” “他当权时,极力排挤非淮人出身的臣子,无论多有才能,多有贤名,只要不是淮人,他都不用。” “诚意伯刘基你一定听说过对吧?我记得洪武老爷子曾亲口和刘基的儿子说过,当年陈友谅来打咱,别人都怕了,唯独你父亲挺咱,东边有方国珍,南边有陈友定,西边还有张家,平定他们你父亲都有大功。” “当年陈友谅号称八十万来攻应天,文臣幕僚没一个人敢死战,唯独刘伯温说,其他人逃得,降得,唯独主公不可。” “为今之计,只有决战,言降者或议逃者,应尽诛之!” “而后诚意伯帮着洪武老爷子建立大明军卫,组织屯田,甚至帮着招抚浙东文人士子,乡绅地主,安抚民心降官皆有大功。” “本来开国分封功臣,刘基按功当封公,李善长等人暗中挑拨,屡进谗言,只能封为伯爵。” “诚意伯刘伯温尚且如此,其他那些江南士人,还用说吗?” 朱长夜目光平静的看着解缙。 那目光平静,可在解缙看来,是那般咄咄逼人。 这个桀骜的年轻人,在朱长夜一段段话语中,渐渐变的沉默起来,低头开始沉思。 刚才朱长夜这一番往事,瞬间让暗中的朱雄英,陷入了回忆之中。 在以前,他不曾一次听到老爷子提起过,这辈子遗憾的事情之一,就是对刘伯温了。 给别人的赏赐,老爷子都自认大公无私,唯独对刘伯温,他亏欠着刘伯温的。 哎…. 师尊真的很懂爷爷。 朱雄英心中叹息。 此刻。 见解缙被说的哑口无言,朱长夜继续笑道:“解先生,你要替李善长辩驳冤情,好,贫道再问你,自洪武立朝以来,这十几年时间,朝廷只知胡、李二相,不知皇帝者几何?” “洪武老爷子是不是说过这话:善长素无相材,但和咱是同乡,自打咱起兵就跟着鞍前马后,没有功劳都有苦劳,咱做了皇帝,他自然做宰相。” “你不是读过书吗?你翰林院不是在编修史料吗?不是在编修洪武朝大记事吗?怎么,解先生,饱读诗书的你,这些你没看过,还是没听过?” 嘶! 这些事,太上皇都知道了? 傅友文有些好奇的,看着朱长夜。 他不相信太上皇能知道,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太孙和太上皇说的。 看样子,太孙没少将这些国家大事告诉太上皇啊! 不过朱雄英也在低头沉思,努力的回忆着,似乎这些事,自己没告诉师尊。 这又是师尊自己知道的?天下间真就没什么瞒得过师尊? 不过朱雄英也没有多想,而是将思绪拉回了经常与朱元璋的对话中。 他的神色有些动容。 朱元璋曾不止一次和他说刘伯温的遗憾,以及当年经历的困境与无奈。 可以说,师尊朱长夜的每句话,都说在老爷子的心窝子上了。 老爷子是皇帝,他杀人不需要理由,即便是胡淮庸、李善长这些曾经陪着他发家起事的老伙计。 皇帝说杀,也就让锦衣卫杀了,胡淮庸这件洪武大案,目前牵连被杀之人高达两万余。 那几年的时光里,旁人都在说洪武老爷子疯了,都在说大明这个大厦将倾。 都在说老爷子朱元璋,是个残暴的皇帝。 但从没有人真正理解过朱元璋。 朱元璋是个刚硬的皇帝,是个倔强的皇帝,他受了再大的委屈,也从不会对别人透露只言片语。 所有的事,他从来都是默默扛在心中。 而今,这些不为人知的秘辛,朱雄英本以为只有自己和父亲朱标知道,这也是朱元璋和他们说的,不然也不会知道。 可现在, 被朱长夜说了出来,并且理解了老爷子的初衷,朱雄英神色也开始不断动容起来。 “你再去看看洪武老爷子,怎么对李善长的,他念着旧情,希望他们幡然醒悟,可是换来的却是变本加厉。” “老爷子一忍再忍,想着胡、李年纪大了,总有告老还乡的一天,洪武四年,李善长因病不能理事,告老还乡,皇爷爷赏他田地三百六十多顷,守坟户一百五十家,佃户一千五百,依仗私兵二十家,皇恩,不可谓不隆!” “当时朝中多少人参他,可洪武老爷子还是袒护他,他若是稍有报恩,知进退之心,就该在家修身养性,可是他呢?他还想做大明宰相头上的太上皇!” “宰相之位空虚,洪武老爷子想让刘基来当,可是刘基敢吗?后来皇爷爷中意御史台中丞杨宪,你可知道李善长对胡淮庸说什么吗?” “此人若为宰相,淮西人危矣。” “这….多么讽刺。” 朱长夜笑着,无奈摇头:“你看看,国不将国,臣不成臣,结党之风,把控朝廷之意,昭然若揭。” “这样的人,你解先生解缙,还替他辩驳冤情?” “嗯,你或许没错,但你要记得,如果他们在位,你这个江西人,还能在洪武朝为官?还能成为翰林院庶吉士?” “皇帝中意你的才华,提拔你,你不但不知感恩,还一次次伤了洪武皇帝的心。” “你是不是真的觉得,天下都该围绕你解缙在转?国朝这么多人才,是不是缺了你,大厦就塌了?你不过只是历史中的一抹尘埃,不要妄图做洪武老爷子那样的星辰大海,你还不行….或许以后行,但现在….远远不行!” 解缙彻底愣住了,桀骜不驯的脸上,渐渐露出一抹羞愧之色。 傅友文瞪大眼睛,看着解缙神色的变化。 他震惊了! 这样的人,还真特么有人能治的住啊! 乖乖! 太上皇不愧是陛下的亲爹! 这把控人心的手段,真的不要太强! 这简直又是个翻版老爷子啊!甚至比老爷子手段还要强悍! 别看朱长夜现在字句剜心,但朱长夜却是为了解缙好。 这家伙若是性子不改一改,不收敛一下,迟早会出大祸端。 他不想再次看到解缙这种人才,最后落得个凄惨的下场。 他所有凄惨的下场,都是他性格决定的,性格决定命运这话,一点不假! 所以朱长夜并不是在骂他,是在救他。 至于旁人怎么看,朱长夜也不管了。 现在让解缙醒悟,总比将来用刀斧让他醒悟要强一百倍。 “在下,昏聩!” 解缙头上全是冷汗,抱拳弯腰,对朱长夜行礼。 这下子,朱雄英都看直了眼睛。 爷爷他老人家都骂不醒解缙,都不肯对爷爷弯腰,如今给咱师尊弯腰了? 朱雄英会心一笑。 当初师尊对他分析过胡、李大案,只不过没说的那么详细。 那时候朱雄英就觉得不可思议,震惊于师尊的逻辑缜密,和对事物的精确判断。 今天更令朱雄英大跌眼镜的是,他没想到师尊理解的,远远比自己想的还要多! “就算他们做了这么多,皇帝还没动杀心,只是想着慢慢料理他们,别弄太大的动荡,别让咱们大明不太平。” “但你可知道,他们胆大包天到了….何等地步?” 当然,这些话都是朱长夜主观臆断和基于历史的片段去猜测的。 反正解缙也不清楚这些秘密,儿子重八也不可能告诉他。 除非重八现在站在朱长夜面前,拆穿他朱长夜接下来的话。 可….并不会有这个可能! 所以朱长夜,将自己的判断和猜测说一说,想来也没人会知道。 解缙惊慌的抬头看着朱长夜,鼻尖全是密密麻麻的汗水。 心中既是害怕,又是想听个明白,表情十分纠结。 沉默许久,他才咬咬牙,抱拳道:“在下,洗耳恭听。” 朱长夜分析了很多,朱雄英和傅友文皆是有些脸颊凝固。 很多事,傅友文都只是听闻了只言片语,他认为方才朱长夜的话,都是朱雄英告诉朱长夜的。 但一番听了下来,觉着不是如此。 不过太上皇似乎还没说完,还有啥要说的? 傅友文越发好奇。 朱长夜盯着解缙,道:“若是上面的话,你觉得胡、李二党还能忍受,那么贫道问你,刘伯温怎么死的?” 此言一出,朱元璋顿时眼中露出浓烈杀气。 “洪武八年,刘基感染风寒,明明只是一次风寒,为什么胡淮庸派御医去看了之后刘伯温病情恶化,然后诡异死亡?” “解先生,你不是傻子,你可都告诉贫道这是为何?!” 解缙听到这里,顿时大汗淋漓,明明是冬日,背后衣襟却不断冒着冷汗。 “你可知道刘基和胡、李的过节?” 朱长夜再问。 解缙擦了擦额头大汗,开口道:“知.…知道一点。” “刘基处理过淮西的官员.…杀过李善长的心腹亲戚李彬.…被,被胡淮庸记恨.…” 解缙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在颤。 朱长夜看在眼里,笑道:“好了,贫道说完了,你只觉得李善长他们委屈,那么….皇帝呢?” “你作为大明的臣子,是洪武给你提拔上来的,不是李善长,也不是胡淮庸。” “你不是不忠不孝之辈,那么你是谁?是何人?贫道说的可有错?” “你在替他们抱不平的时候,为什么不去想想皇帝?他就该受这份委屈?他一把年纪了,就该被世人误会?” “皇帝不说,并不代表你们这些臣子就可以肆无忌惮!” 解缙神色动容,一脸惭愧,言语有些打颤:“我.…” 朱长夜看着他,打断道:“解先生,你应该感到羞愧!” “你第一次上书为李善长辩驳,皇帝没和你计较那么多,相反看中的是你的才华,提拔你为翰林院庶吉士。” “你怎么报答皇帝的呢?” “你还在用刀子捅一个老人的心啊,你是英雄,是好汉,是神童,厉害,你确实很厉害。” 解缙现在已经羞愧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哽咽道:“我….老道长,我是混账!” “老道长,您老一语惊醒梦中人,我解缙….混蛋!” “我愧对君上,吾枉为人子,枉为人臣!” 朱雄英和傅友文作为旁观者,淡漠的看着这一切。 这次交锋,很显然,朱长夜以完胜的姿态,彻底将不可一世的解缙按在地上摩擦。 傅友文一直觉得太上皇很强,但他没想到,太上皇的心术能力,已经高到这种程度。 解缙是才子,有才华,有读书人的固执和桀骜,但依旧被太上皇治的服服帖帖的! 什么叫人君? 这不就是人君之相吗? 不需要君王有堪比解缙这样的才华,只要他能控制住这种人才,这就是君王需要的品质! 也是朱元璋希望朱标和朱雄英,都能拥有的品质! 而这品质,太上皇有! 甚至在傅友文看来,比老爷子更加厉害! 朱家的人,真的都是怪物啊! 有如此的太上皇,难怪老爷子,会有如此成就。 傅友文极为感慨。 而现在, 太上皇这头怪物,正在培养小怪物太孙。 有太上皇在,未来太孙成就还会低吗? 假以时日,会不会有匹敌太上皇的怪物出来? 他有些欣喜若狂! 大明,兴旺矣! . …….….….….…. 与此同时。 皇城内。 一辆气势不凡的马车,徐徐行驶到奉天殿门口。 从马车里走出来的,却是一位穿着朴素老婆子,已经满头白发,不过即便是岁月的侵蚀,也无法抹去那张脸上的精致五官。 可以想象,其人在年轻时是何等漂亮。 而她的五官轮廓,却是….和朱长夜已故夫人陈长乐很像。 在她走出来后,马车里又徐徐走出一个中年人以及少女。 这是她的儿子和孙女。 “奶奶,咱们到皇城了。” “您说,四爷爷说的曾爷爷还活着的消息,属实吗?” 孙女朱红颜忍不住开口道。 “红颜,你四爷爷怎么会骗人?” 中年人笑道,揉了揉朱红颜小脑袋:“哪怕是假的,咱们也得因为你二爷爷的死去,来这参加一趟葬礼啊。” 朱红颜叹气:“爹,这倒也是。” 两人有说有笑。 而那位老婆子,自始至终没有参与交谈。 她的脑子里乱乱的。 或者说一路上,脑子都是乱乱的。 爹他老人家,真的还活着吗? 若是活着,当年自己和重八他们亲自置办的爹的葬礼,又是什么? 而且听重八说,爹不仅活着,还生龙活虎,只是看起来….有些瘦了。 “爹,您老,真的还在吗?而且真的变瘦了吗?那您这些年的委屈,得有多大?” 老婆子声线颤抖,眼眸闪烁着泪花。 那闪烁泪花中, 仿佛映照出一幅画面。 “佛女,这些年,你过得如此?” 那记忆里始终温和儒雅的老爹,正含笑的看着她,抛出无比忧虑的询问。 第88章:摊牌了,这位就是太上皇!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老婆子伸手。 想要去触碰那儿时慈祥的老爹,可那手触碰后,就像水落入湖面,荡起阵阵涟漪。 最后,整个画面都消散不见。 老婆子对此没有意外。 这种情况,她在近段时间一直经历。 那记忆里慈祥的老爹,始终活在她的记忆里,只是以往随着时光流逝被尘封到最深处,但最近因为娘亲的托梦。 那记忆,就如同尘封的盒子被打开,再次充斥整个记忆之中。 特别是老四朱元璋派人前来接她,和她说了老爹还活着时,这股子记忆越发深邃。 “爹啊,您老….真和娘说的一样,还活着吗?” 老婆子一双浑浊的眸子,越发闪烁。 前段日子。 娘亲陈长乐曾向她托梦,告知老爹朱长夜还活着,而且就在应天府,如果可以的话还希望她照顾下老爹。 当时老婆子朱佛女以为自己,是出现幻觉了。 她这把年纪,几乎是要入土了。 经常回忆往事很是正常,以前也是经常梦到儿时的事情。 可那一次的梦太真实了,真实到朱佛女,直到现在都记忆犹新。 但她也只是将这事念着,没有付出行动。 她毕竟老了,不中用了。 没法走动太远。 儿子是孝顺她,可儿子身上肩负着整个家庭,家里妻儿老小包括她的吃喝费用,都需要儿子来挣钱。 所以找老爹这事,她也没敢麻烦儿子。 儿子不能麻烦,她自己也没法走动。 这事儿就只能是搁置了。 她也只敢记忆里念着。 直到….老四朱重八找人喊她过来,朱佛女才确定下来,此事真没那么简单。 “殿下,陛下在里面等您老人家呢。” 这事,副锦衣卫使蒋瓛开口。 有关于朱佛女一家的事情,也是他来负责和安排。 朱佛女点点头,领着孙女往奉天殿里面走去,儿子则是让他留在外面。 奉天殿。 原本朱元璋还在处理政务,可听到有人通报,二姐朱佛女已经到了,这书写政务的狼毫也就停了下来。 “嗯?二姐,你来了。” 朱元璋见到朱佛女后,赶紧笑着迎了上去。 朱佛女亦是如此。 不过她的笑容有些勉强,不是她觉得和朱元璋身份差距太大,以前家里几个孩子,就属她对朱元璋最好。 而且, 当年朱元璋被元军追杀时,走投无路来投靠她们一家,朱佛女都不带犹豫直接答应。 不管朱元璋是皇帝还是乞丐,朱佛女都没太多想法,只把他当自己弟弟。 也正因此, 当朱元璋成为帝王后,几次三番要给很多钱给她家,但朱佛女没敢收。 她始终记得这时代的规则,嫁出去的女儿如泼出去的水,自己已经不是老朱家了,不该乘老朱家的恩惠。 不过, 儿子倒是被朱元璋封了個官,朱佛女本想拒绝,但看儿子满心欢喜,这事儿就随他了。 她可以不乘朱元璋的情,这是她的选择,但儿子想要这份情,那她不该遏制儿子的选择。 她是她,儿子是儿子。 儿子长大后,朱佛女都不会管太多。 朱佛女和朱元璋关系很好。 而此刻如此僵硬的笑容,是因为朱佛女上了年纪了,她没有朱元璋那雄厚的太医保养团队,牙基本快要掉光了。 吃饭都得细嚼慢咽。 很难如以前那般笑出了。 “是啊。” “老四,你说爹还活着,是….是真的吗?” 朱佛女目光灼灼,一双手紧紧的抓住了朱元璋,有些用力。 看得出来。 她的内心,很不平静。 朱元璋看在眼里,吐出口气,很不是滋味。 自己二姐,这是多么想要知道老爹的消息啊,而他却瞒着二姐那么久。 这…. 哎,自己没做人事。 朱元璋认为自己错的很离谱。 摇摇头,不再多想。 “二姐,没错,咱还能骗你不成?” 朱元璋给了肯定答复,随后看向朱红颜:“这就是小颜了吧?哈哈哈,两年不见,都长那么大了。” 朱元璋很少见到这个外甥女,是因为二姐一家没生过在应天府,他们一家也没想着来应天府。 若不是这次老爹的消息,让二姐来了,朱元璋寻思,二姐大概有几年没来了。 两年前他见朱红颜一面,还是他外出寻访,途经二姐居住的城池时,特地到二姐家去拜访的。 “四爷爷好!” 朱红颜甜甜喊着。 朱元璋闻言,笑的几乎眉眼都眯成一条缝:“好,好,好啊!” “乖外甥女,等会咱给你找好吃的,想吃什么?” 他打算带朱红颜,等会亲自去御膳房一趟。 朱红颜小眼眸浑溜溜动着,很快举手道:“四爷爷,我想吃糖!” “一个月前我吃过一次糖,那个味道好甜,我想再吃。” “这孩子。”朱佛女白了一眼:“别给你四爷爷添麻烦。” “噢….”朱红颜落寞低头,轻轻的踢着脚。 朱元璋瞪大眼睛:“二姐,你这话咋说来着?咱可不爱听。” “咱怎么说,以前也是一家人,你现如今都分那么开?” “当年咱被元庭人追杀,前去投靠你时,伱咋不来个分那么开?咋知道接济咱?” 朱佛女语塞,想了想,没好气道:“老四,那不一样….” 朱元璋挥手,直接打断:“没有什么不一样,都是一码事!” “小颜,别听你奶奶的,咱等会就带你去找糖吃!” 话音落下。 朱红颜小眸子又明亮起来:“四爷爷,真的吗?” 不过话说出来,她又偷偷且小心翼翼看向朱佛女。 朱佛女白了一眼,没好气道:“丫头,就听你四爷爷的吧。” “耶!”朱红颜瞬间满血复活:“好耶,嘻嘻,谢谢奶奶!” 她直接抱住了朱佛女。 朱佛女一个劲无语:“你这孩子….” “嘻嘻,奶奶,我不胡闹啦!反正等会有糖吃咯!” 朱红颜很是高兴。 又说了几句,朱红颜就被打发走了。 朱佛女笑着看孙女离开,等孙女走远后,回头望向朱元璋,眸子又充满忧愁。 “老二,真的走了吗?” 她声音中,是那般惆怅。 而且,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悲凉。 老二朱兴盛,是她的弟弟,弟弟于自己先走了,自己又还能活多久? 她们这个年纪啊,真的是说没就没了。 所以朱佛女很珍惜与每一个人的见面,都认为有可能是永别。 “嗯,走了。” “他自己想走的,咱….还有爹他老人家,都拦不住。” 朱元璋无奈叹息,眸子亦是伤感。 “哎,老二他….算了,不说他了。” “爹呢?现在人在哪?我想见见。” 朱佛女目光灼灼。 她这次来应天府,也是为此事而来。 她想见见爹,也很想和爹说说话,而且向爹道歉,当年其实她有很多地方做得不对,惹得爹和娘生气了。 按爹的说法,那叫做叛逆期。 当年犯事的时候,她不觉得是叛逆期,但现在老了回忆起来,爹能忍受那样脾气的自己,真是太好太好了。 “爹他老人家就在应天府,而且身体极为硬朗。” “二姐,你啊刚到,就先好好休息,咱等会就安排你和爹的见面,如何?” “毕竟,你也不想全身疲惫的去见老爹吧?” 朱元璋提议道。 朱佛女想了想,倒是认为朱元璋说的有道理。 的确。 这一路马不停蹄赶来,路上还很颠簸,她真的是累了。 “好。” 朱佛女点点头,转身要准备走。 而后似乎想到什么,回头瞪着眼睛道:“老四,丫头她….你等会儿,可不能给她吃太多糖了,爹他老人家说过,吃太多糖容易蛀牙。” 如果是别人教朱元璋办事,他会问对方吃几个菜啊?敢命令咱? 但这是自己老姐,是亲情,血浓于水的亲情。 而朱元璋最重这个。 所以他笑着回应:“好,放心。” 朱佛女再次点点头:“对了,老二葬礼啥时候?” 朱元璋想了想,回道:“头七吧,到时间咱派人去接你过来参加。” 朱佛女道:“好,老二他….哎,犟种,当着爹的面自杀,他….哎,不提也罢。” 朱佛女一阵唉声叹气,渐行渐远。 ….….….….….…. 另一边。 天云观。 朱长夜看着已经陷入怀疑人生的解缙,平静道:“不知者无罪,解先生有如此胸襟,并没有因为贫道激烈的言辞,从而心生怨恨,贫道佩服。” 解缙苦笑:“和老道长比,在下,差远了,在下知道和老道长您的差距,今日多谢您的提点,在下先行告辞。” 说完,他转头便走。 傅友文也不便在此多待着,笑着看了一眼朱长夜,点点头,便也跟着离去了。 二人走后,朱雄英走了出来。 “师尊,您这也太厉害了,能把解才子那刺头都给制服气。” 朱雄英由衷开口。 朱长夜不以为意,笑道:“没什么,或许只是活的久点,就比你们这些年轻人,包括你爷爷都看得更远。” 刚才他在骂解缙,其实另一层意思也是救这才子。 解缙的才华自不必说,眼光更是独特,不说别的,能在现在这个时间段,看出藩王之弊,这就注定了解缙的眼光和能力都很强。 和黄子澄不同,黄子澄是在朱允炆登基之后要求削藩,有自己私心在。 但现在这个时间点,儿子朱元璋还在位,解缙就敢这么仗义直言,这说明解缙的目的更纯粹,目光更为深远。 虽然朱元璋不认同削藩之策,但这并不能掩盖解缙的能力。 寻及此,朱长夜看着朱雄英道:“雄英,你能不能建议你爷爷,不要将解缙贬去江西。” “啊?”朱雄英错愕,想了想,回道:“师尊,我尽量!” 他目光认真。 是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了。 朱长夜嗯了一声。 随后便招呼朱雄英,开始今日的修炼。 修炼至一半,朱允熥和朱柏也是过来,二人则都被朱长夜抓来,和朱雄英一起修炼去了。 . …….….….….…. 下午。 朱雄英回到皇宫,第一时间就去了奉天殿,和朱元璋说了今天关于解缙和师尊的事情。 “好!” “你师尊厉害,雄英,看见没有,这就是姜还是老的辣。” “咱呐,差点被那大才子气死,你师尊却能把他治理的服服帖帖,咱可比不上你师尊!” 朱元璋由衷道。 朱雄英笑了一声,点点头。 但是心里怎么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怎么感觉爷爷….是在通过贬低自己,去吹师尊? “咳咳,爷爷,还有件事。” “师尊说,您能不能不要把解缙贬走?” 朱雄英传达出朱长夜的意思。 朱元璋闻言,若有所思摸着胡子深思。 “雄英,这事咱得违背一下你师尊。” “解缙这人….贬是一定要贬的,大孙你还没明白,他的棱角太凸出,一时半会,不会磨平,是的,你师尊刚才是给他骂开窍了,但你师尊尚且如此费时费力,要是换做别人呢?” “以后要是在遇到钻牛角尖的事,总不能事事都指望你师尊,来骂他吧?” “现在给解缙贬官,是为他好,等啥时候,他自己能有你师尊的那番醒悟,那他才是一个彻底可以用的剑!” 朱元璋目光有些深邃。 朱元璋耳提面命的继续道:“对待任何人,都不要妇人之仁。” “天下众生,没有人是不经过打磨就可以用的,咱执政多年,对此事越来越明白,为啥历代皇帝身旁的肱骨之臣,都年迈有资历?他们真的比年轻官吏要有才华吗?” “不是的,是因为这些人,被磨平了,你一个眼神,他们就知道你要做什么,这样的人省心、好用!” “大孙,你,懂了吗?” 朱雄英迷糊点头。 朱元璋看在眼里,继续道:“天下间哪有人是不经历风霜,就能成功的?那样的人,即便身居高位,也站不稳!” “只有经过岁月的沉淀,才能屹立山巅不倒,皇帝如此,臣僚亦是如此。” “无论如何,既然你师尊也觉得解缙这人不错,咱就磨磨他,未来给你充当班子使用,给你磨好了,再让你用现成的!” “将来恩出于你,他会更加对你忠心的。” 朱雄英听着朱元璋的话,点点头道:“好。” 朱元璋敲了敲他脑袋:“好个屁!记住了没有?” 朱雄英点头:“记住了记住了,都是宝贵的财富,是爷爷您老的心得,哪敢不记着。” 朱元璋哼道:“这还差不多。” . ….…….….….…. 解缙浑浑噩噩的回到皇城。 和傅友文作别之后,便准备去翰林院。 刚走到一半,有锦衣卫便靠过来,对解缙道:“解大人,今夜就在皇城,陛下晚点会召见你。” 解缙愣了愣。 皇帝可从没亲自召见自己,无论升迁还是贬官,皇帝老爷子给的都是一封冷巴巴的圣旨! 就连今日把老爷子气的半死,都是他献上的太平十策折子,而不是他当面把老爷子气死。 他想起前不久,傅友文对自己说的话。 傅友文说过,朱道长有能力让皇帝覆水再收.…嘶! 这才过多久,陛下莫不是改主意了? 这未免太邪乎了吧! 解缙忍不住的打了个冷颤。 ….….….….….…. 下午的时候,又下了一场不大的雪。 当小冰期席卷大明的时候,冬日的雪花,仿若成为国朝的主旋律。 朱元璋下午的时候,又去东宫暖棚待了很长时间。 他惊奇的发现,暖棚内的许多绿菜已经破土,绿油油的生长着。 在这非黑即白的冬日,能看到这么一片绿油油的东西,朱元璋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最让他瞪大眼睛的是,瓜苗居然也开始破土生长,而且苗子越来越大。 这真是个稀罕事。 朱元璋种了一辈子庄稼,也没见过这么奇特的景象。 如果粮食也能在暖棚里面生长,该多好。 可惜,咱爹告诉过大孙,然后大孙告诉过咱,粮食在暖棚的存活率不高。 大明缺粮,虽然湖广粮食丰厚,但北方大片疆土,依旧许多人挨冻受饿。 晚些的时间,朱元璋在东宫这与朱雄英朱允炆吃了饭,便满足的离去。 宫里,还有个刺头,需要朱元璋处理,所以他也没在东宫这待太久。 朱元璋回到皇宫已经有些晚了,宫里都挂起了白灯笼。 等他回到谨身殿,便对外面道:“去将解缙给叫来。” 解缙一直在翰林院等着,天气越来越晚,旁边无烟煤火炉烧的很旺,翰林院此时已经空无一人。 解缙正在集中精神的翻着手中的史料。 这些史料,许多地方没有详细记录过胡淮庸和李善长的案件。 虽然许多都是只言片语,但当解缙结合朱长夜的话去印证,很多证据链竟诡异的十分吻合起来! 他长长舒口气,靠在太师椅上,整个人有些心不在焉。 他发现自己真的太稚嫩了。 陛下敲打过他很多次,他根本就不会去深想洪武老爷子的目的,从来都是冲动的直观去判断善恶。 直到今天,朱长夜朱道长给他狠狠上了一课! 叹口气,解缙又开始抬眸看着外面的雪花。 院子里空无一人,下午的时候锦衣卫告诉他,晚点陛下会召见自己。 都这个时候了,宫里还没有动静。 陛下他….一定在批阅奏疏吧? 想起陛下都一把年纪了,还如此兢兢业业,需要操心那么多国家大事,而自己却还不懂事的给皇帝添堵.… 解缙顿时有些羞愧。 诚如朱长夜说的那样,他是皇帝一手给他提拔的,他资历很浅,可陛下还是乾纲独断的将他,提拔到翰林院庶吉士职位上。 自己非但没有心存感激,还对陛下他老人家抨击,这岂不令陛下寒心吗? 这不就是朱长夜说的那样,为人臣者,不忠不孝的典型吗? 自己是一甲进士,洪武十三年在皇城参加科考的时候,他远远的看过那个苍老的背影。 那时候他解缙就发誓要呕心沥血,为大明,为陛下鞠躬尽瘁。 然而, 当陛下在重用自己的时候,自己又怎么报答的呢? 很快,解缙的思绪又开始飘向朱长夜身上。 傅友文告诉过自己,说朱长夜身份不简单,而当他去追问时,傅友文又支支吾吾不说到底是谁。 这把解缙弄得心里痒痒的。 今天,他回来后特地问了一些翰林院的老学究们。 那些人只是说了朱长夜是一个道士,是钦天监监正,除此之外就没别的了。 而且他们的回答,很是敷衍。 解缙在翰林院的资历还比较浅,又眼高于顶,看不起这些尸位素餐成天摸鱼混日子的老学究。 所以那些老学究,对自己并不待见。 可提到朱长夜的时候,解缙还是明显感觉出这些老学究眼中,带着一抹奇特的光芒。 有敬畏,有迷茫,有崇拜,有嗤之以鼻.…反正目光很复杂。 这让解缙更对朱长夜,来了几分兴趣。 那朱道长,似乎名望很大。 不但傅友文对其推崇,就连翰林院的老学究都讳莫如深。 于是乎解缙又去找了傅友文,傅友文再一次没说原因,只是支支吾吾的说,可能因为民间传朱长夜是仙人。 解缙当时就愣住了。 这么大的事,傅友文似乎说的很随意? 为啥,我不知道? 从这些人的表情和态度上,解缙判断,那朱道长可能远比自己想的还要复杂。 这让解缙,更加对朱长夜好奇起来。 不但能知道宫里这么多秘闻,还能将这么多人治的服服帖帖的,这样的手段,除了皇帝老爷子之外,居然还有人能做到? 正在解缙胡思乱想之际。 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踏雪花声。 解缙朝外望去,是一个太监带着两名小太监走来。 解缙赶紧起身。 “解大人,陛下召见。” 解缙早就准备好了,闻言忙道:“遵旨!” 他随着太监,一步步绕过皇城,进入皇宫大内。 这是他为数不多的一次进入皇宫的机会。 宫城内威严庄重,阴冷的夜晚,凭添几分肃穆。 解缙不知道陛下召见自己的目的何在,既然陛下已经决定,将自己左迁至江西,又何须还要特意召见自己呢? 莫不是,又不贬官了? 是朱道长的身份发力了? 解缙突然有些暗喜。 没多时,解缙便在太监的带领下,低头进入谨身殿。 解缙不敢抬头正视皇帝,这是大不敬,作为翰林院庶吉士,解缙对这些基本礼仪十分看重。 “微臣叩见陛下,吾皇万岁。” 解缙纳首便作揖拜见朱元璋。 他低着头,不远处的灯光下,映出那笔直挺拔的身姿。 “解缙,咱罚你去江西道做监察御史,你有啥要说的吗?” 朱元璋没让他起身,随意开口,便继续低头批着奏疏。 解缙叹口气,看来老爷子还是没改变主意,是自己想多了。 不过在朱长夜的教育下,解缙的心态已经发生改变,对朱元璋,也理解了许多。 “臣,没有什么想说的。” 朱元璋噢了一声,继续道:“看了你为李善长申冤的奏折,咱一开始很生气,再后来就是想起他们当年的好来了。” “而且朝廷国家,也需要你这样的直言大臣,所以咱才没处理你。” 解缙有些摸不着头脑,陛下可不是一个喜欢啰嗦的人呐! 今个儿,这是怎么回事? 朱元璋继续道:“后来咱提醒你不要再进言了,你不听,偏要触动咱逆鳞,那咱也不能容你。” “不过咱也没生气,将你贬去江西道,是为你好,不然,就你这小身板,咱一刀下去,你脑袋就搬家了。” 解缙听的一头雾水,陛下这好像在和自己拉家常,问题是自己在陛下眼中,有这么重要吗? 有这个分量吗?! “说实在的,咱本来想着给你贬去江西道,让你自生自灭算了,你这样的人才,咱国朝很多,不过咱爹看中了你,那咱还是要交待你几句,不要因此失去斗志,好好表现,谁的人生没有点起伏?” 啊? 解缙懵了。 一头雾水! 啥是咱爹看中了我? 如果他记得没错,太上皇不是早就死了吗? 而且哪怕活着,现在恐怕都超过百岁高龄,世间还能有活着百岁的人不成? 陛下说错话了? 见解缙愣在原地半响不出声,朱元璋沉声道:“你,给朕抬起头来,看看朕!” 解缙忙道:“臣不敢辱没天颜。” “让你抬头就抬头!抨击朕的勇气呢。被咱爹说几句就没了?” 解缙突然愣住了。 他心念一转,然后缓缓抬头…. 下一刻,解缙身子僵了。 啊,这….这这这。 这面容,和当时的朱道长好像!! 他,他是皇帝?! 那朱道长是谁? 嘶! 解缙感觉脑子已经无法思考了,连呼吸都有些屏住了。 他屏气凝神的看着朱元璋,竟是有些失态了。 朱元璋笑道:“为何惊讶?难不成你在哪里见过咱?” 解缙点头,支支吾吾道:“陛下,您和朱道长长得好像!” 朱元璋露出恍然大悟神色。 看来咱爹见解缙,是以自己真的面容见的,那就省了他和解缙解释,咱爹这二字,是从何而来。 不错,即便朱长夜也不是以真面目见解缙,他也要和解缙直说,那就是咱爹,是太上皇。 朱元璋做此事,是考量到解缙是要被贬去江西,出了应天府他就很难管人了。 正所谓天高皇帝远。 去了江西,没人监督着。 解缙变好还是变坏,这些对朱元璋来说都是未知。 让他知道咱爹还活着,而且活的好好的,百岁不死。 对他解缙还有开导之恩,那么解缙多多少少,会念着朱家,恐惧朱家,从而为成为朱家臣子而努力,而有目标。 这就是朱元璋的想法。 “行了,解缙,好生去江西道做吧,未来的天下是你们年轻人的。” 解缙痴呆的半天没憋出一句话。 良久之后,他才颤抖的道:“陛.…陛下,朱道长….啊不,他是太上皇啊?” 朱元璋眨眨眼:“大明太上皇朱世珍,童叟无欺。” 他少见的俏皮了一下。 今日老爹替他驯服了这个桀骜不驯的才子,他高兴。 解缙呼吸更加粗重:“那他怎么.…怎么在外面.…而且恕….恕臣斗胆,还活了那么久。” 朱元璋意味深长的道:“解大绅,你是聪明人,聪明人就该知道有些事该问,有些事不该问?” 解缙咽了咽口水,急忙将脑袋弯曲在大腿间,郑重行礼道:“臣,臣明白!” (跪礼一般是元朝胡礼,朱元璋取缔,只有在重大场合才会跪拜。) 似乎想起什么,解缙做出一个让朱元璋诧异的举动。 噗通一声,解缙跪倒在地。 “臣,罪该万死!” “臣,未体谅陛下苦心,臣辜负了圣恩,请皇上恕罪!” “臣,请陛下保重龙体,莫要操劳过度。” “臣,解缙,愿以身躯报效皇明圣恩!” “臣.…” “….….…” 解缙一连串说出了很多话。 这不是阿谀奉承,他也不会阿谀奉承。 这是出自他的内心,甚至将他文人的自尊心和尊严全部扔掉,直接给朱元璋跪下。 这是莫大的勇气和执念! 朱元璋看着解缙的样子,突然有些展颜。 被咱爹看中的人,果然不是一味的傻不拉几嘛,是可以塑型的。 不错不错,等江西那边塑型好,以后是真可以充进大孙的班底。 “成了,咱知晓了,你回去收拾收拾,即刻准备赴任江西吧。” “臣遵旨!” 解缙离开皇宫,心绪依旧不宁,连带着身子还在颤抖。 他有些后怕,又有些颤抖和庆幸! 为什么傅友文,一直在叮嘱朱长夜的重要性,他此一时全部明白了! 他知道老爷子虽然给自己左迁了,但好似太上皇很看重自己,所以老爷子虽然给自己左迁,但这却并不是个坏事! 解缙咬咬牙,不行! 走之前,一定要谢谢朱道长….太上皇殿下!. …….….….….…. 翌日。 天云观。 一大早,天云观弟子便忙不迭道:“观主,解学士今日要离开应天府了,说约您在通淮门那边见一面,托我问问您答应与否。” 朱长夜闻言,微微错愕,而后笑道:“可以。” 天云观弟子点头,徐徐告退。 在他走后,朱长夜叹了口气。 解缙还是被贬官了。 也没有什么惊讶,他了解儿子,这也的确是儿子重八会做的事情。 就是不知道他现在见自己做什么了。 没多时,朱长夜便穿戴完毕。 昨夜积雪尺余,朱长夜踏着软簇的雪花出观。 通淮门在应天南侧,是出应天城的城门之一。 等朱长夜赶到通淮门附近的时候,发现解缙正端坐在路边的馄饨摊铺前吃着早餐。 他朝朱长夜招手:“朱道长,这里。” 等朱长夜来后,摊贩又上了一碗冒着白气的馄饨。 “朱道长,在下来和您老道别的。” “在下囊中羞涩,请不起你吃啥大餐,去您观里,又怕有蹭饭之嫌,便约您过来请你吃碗馄饨了,您可莫要嫌弃。” 朱长夜笑着道:“贫道倒是没那么娇贵。” 说着,便坐下开始吃起馄饨。 “解先生,昨日给你骂那么狠,你不怨恨贫道?” 朱长夜边吃边说。 解缙有些愣神,然后忙道:“不敢不敢。” 嗯? 朱长夜有些错愕的看着解缙。 不敢? 第89章:朱长夜主意,见面重八!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解缙是那般高傲之人。 即便被自己说没脾气了,可那傲骨,可不是一个人一天里能折断的。 不敢…. 这话别人说朱长夜不随想太多,可这是解缙说的。 朱长夜眼眸闪烁。 本能的,他感觉这事不大对劲。 解缙准是经历了什么。 朱长夜右手掐指一算。 瞬间他清楚前因后果,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重八这孩子….有时确实挺令人头疼。” 朱长夜无奈笑着摇头。 随后看向旁边解缙:“解先生,你可知道贫道的身份?真实身份。” 尽管已经明白前因后果,可直接说出来还是挺吓人的,所以他给解缙喂话说出来。 当然, 如果解缙含糊其辞回答,甚至转移话题等等,那就是他个人原因,朱长夜也不会继续纠结此事,索性陪解缙继续装疯卖傻下去。 “这….老道长,您看出来什么了?” 解缙心中惊讶。 朱长夜笑道:“你的心事,已经写在了你的脸上。” 脸上? 解缙错愕,而后惨然苦笑:“原来如此,果然我还是不适合藏匿心事。” “知道什么,经历什么,都会写在脸上,这或许也是陛下把我送去江西的原因,是让我去历练,学人心,也学为官之道,为人之道。” “但愿….我这朽木,不会辜负陛下的期待。” 解缙极为感慨。 而后深吸口气,他目光灼灼看着朱长夜:“老道长,您….您老,是太上皇吧?” 朱长夜对此并不意外,淡淡点头:“嗯。” 此刻, 尽管已经从朱元璋那里,知道朱长夜是太上皇,可听到本人承认,解缙还是感觉不可思议。 太上皇….这可是活了,足足破一百年了啊! 简直和长生者一样。 不…. 或者说,太上皇他老人家就是长生者! 解缙不由想起民间那些传闻,以及昨日都是太上皇身份,特地向许多熟人打听太上皇的仙人事迹。 救起太孙,治好皇后。 不是仙人,能办到如此? “呼….还是有些不敢置信啊。” 不管是仙人身份,还是太上皇身份。 解缙心中补了一句。 他深吸口气,目光认真打量着朱长夜,打量着朱长夜的全身。 是想要寻找出,朱长夜与普通人不一样的地方。可是怎么看都和一个老头子差不多,可怎么就能活破一百年了? “老道长,民间传您是仙人,您….难道真是?” 解缙再次询问。 朱长夜笑了一声,回道:“民间如何说,是百姓们自己的判断,包括我是不是仙人,也该交由你来判断。” 朱长夜卖了个关子。 越是神秘的身世,越是让人好奇与经常想起。 有时候双方互为敌人,还会因为那不知情的身世,从而投鼠忌器。 未知,永远是最令人敬畏与在意的。 他不告诉解缙真相,让解缙自己猜,也是打着这個主意。 朱长夜很看好解缙。 而此一去江西,不知何年何月回来,有的人一年变化都极大,更别提这未知年限。 有许多少年壮志凌云,途中也会因为美色财帛懒惰等等,消磨了初心。 解缙也有可能如此。 解缙此去江西,自己这个神秘身世,来自朱家,可以让他时刻想着应天府那儿,朱家有位老祖很看重他,等着他学成归来,辅佐朱家。 “老道长,您….我认为您老是仙人。” 解缙目光认真道。 朱长夜并不在意,笑着转移话题:“想来是重八那孩子,告诉你有关于我的身份,那孩子也真是的,有些事就不该说。” 解缙闻言,嘴角一抽。 能如此嫌弃陛下,还有些宠溺的态度。 估计这世间,也就太上皇您一人敢如此了。 解缙不敢回答。 这毕竟事关陛下,他身为臣子可不敢胡乱编排。 两人说话间,馄饨已经吃完了。 朱长夜起身,将解缙送到通淮门外。 解缙给朱长夜行礼,模样恭敬到了极致。 这么大的礼,一时间让朱长夜有些接受不了。 朱长夜笑道:“解先生,你是官,我虽为太上皇可却是人们认为死去了,当不得真,现在我只是一介道士,不必给我行这么大礼。” 解缙执拗的脾气又上来了:“太….老道长,这是礼法。” 他本来想喊太上皇,可刚才吃馄饨时,朱长夜和他说过,他更喜欢老道长这个称呼。 朱长夜翻了翻:“这是哪门子的礼法?咱大明兴尊卑贵贱,目前你是官贫道是民,你给贫道行礼,在伱们读书人来看,不正是乱了尊卑?” “没乱!真没乱!您老太上皇身份摆着呢!”憋了许久,解缙才满脸通红的哼哧道。 他虽然迂腐,但也知道锦衣卫遍布整个应天府,说不定这会儿他和朱长夜对话,暗中就有几名锦衣卫盯着。 而事实上, 也确实如此。 暗中还真有锦衣被盯着,带队的还是锦衣卫使毛骧。 此刻。 朱长夜也不想和他,继续掰扯礼法这件事。 “解先生,贫道有些事,想和你交待一下,你若能听得下去就听,听不下去可以当贫道没说。” 解缙肃穆,身子站得笔挺:“我愿聆听言语。” 朱长夜叹口气道:“解先生,贫道只是随口说说,你大可不必如此慎重,好似我在给你训话一样。” 朱长夜真是有些感慨,这才仅仅过了一夜,这个眼高于顶桀骜不驯的解缙,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固然有他骂醒解缙的原因,但更多的是太上皇这层身份。 一层身份,就让人无比恭维。 或许….这正是世人们,趋之若鹜追逐名利的最大原因,渴望收获别人的敬畏,从而满足内心的欲望。 解缙依旧笔挺的站着,礼法这块,从来都是解缙的底线。 尤其听到朱元璋说这是太上皇之后,解缙更加肃穆恭敬,即便在私下,他也不敢有一丝丝僭越。 朱长夜也不愿去纠正他了,开口道:“你要用心去揣摩,重八那孩子给你下放的原因。” “贫道直言,他下放你的原因有很多,而最主要原因还是培养你。” 解缙闻言,只觉得与荣有焉,就连身子都挺直几分:“下官,在此感谢陛下信任,也感谢老道长您的点拨!” 他知道这是朱元璋培养自己,昨夜已经想通透了,但这是太上皇在说,就如此的去回答了。 朱长夜看在眼里,笑道:“解先生还是厉害,才一天时间,就学会一些为人之道。” “解先生,还请暂且去江西好好磨炼,等你归来之日,或许….会成为雄英那孩子手中最锋利的剑。” 解缙微微错愕:“老道长,您老….是否有些高估我了?” 朱长夜摇头:“老头子我一把年纪,很多事都忘了,很多事也不能做了,但看人这事,随年龄增大而更看的准。” “那边….江西那边,若是遇到难题,可写信给我,重八那孩子很忙可能顾及不上你,但贫道可以。” 解缙深吸口气:“多谢老道长。” 朱长夜点点头,接着继续道:“在这期间,解先生,你首先需要做的,不应该是去监察政事,而是要学会如何为官。” “在你学会做官的同时,你还要试着去想,怎么样去学会圆滑的做事和做人,遇到事情之前,不要总想着开口,多在心里想想在开口。” “百言百语,不如一默。” 朱长夜笑笑:“当然了,贫道也就是随口说说,贫道相信解先生理解的,一定比贫道通透,献丑了。” 等朱长夜说完。 解缙突然愣住了,有些吃惊的看着朱长夜,喃喃道:“真是亲爹亲儿子,和陛下说话那口吻,都一模一样.…” 朱长夜没听清,问道:“怎么了?” 解缙摇摇头:“没啥,在下记住了,定会好生揣摩,不负期望!” 刚才朱长夜这番话,不就是洪武老爷子的翻版么? 老爷子在自己临走前,也和自己交代过意思差不多的言语! 只不过老爷子的话更直白,更居高临下,相较于老爷子来说,朱长夜的话,则更具有艺术性,同样的意思,到朱长夜嘴里,就更能令人感到容易接受。 而且教育他叮嘱他之前,还是先说江西有事,可以写信找他帮忙。 这说出来让人舒心,让人舒心之后,才说出那些教诲话语。 太上皇说话艺术,可比老爷子更厉害啊。 解缙深有感触。 解缙抬头看了看天,对朱长夜抱拳道:“老道长,在下要上路了。” 朱长夜点头:“一路平安。” 他冲解缙招招手,转身离去。 解缙望着朱长夜离去的背影,踌躇良久,再次行礼:“老道长,晚辈解缙,告辞!” 而另一边。 朱长夜在回去的路上,始终寻思着一件事。 去见儿子朱元璋。 儿子现在都和外人说他太上皇的身份了,朱长夜在想着,自己继续藏下去是不是没啥意思? 特别是老二死后, 这骨子念着亲情的心,就更加浓郁。 “得找个时间,去看看这重八这孩子了。” 朱长夜笑了一声,渐行渐远。 . …….….….….…. 东宫。 今日朱元璋处理完上午政务,又跑来东宫看那暖棚了。 老爷子终究农家人出身,现在那暖棚是一种新奇的种菜方法,他好奇,也期待。 更是始终念着。 这也是许多农家子的心态,种下菜后自己的菜若有成长,都会很高兴,而且还会经常念着。 看完菜, 朱元璋发现这些菜,比上次看成长更好了,说不定近日都能结果。 “老爹,您老方法真好。” 朱元璋由衷笑道。 随后来到旁边的凉亭坐下,还没坐一会,他就看到凉亭桌上有纸张。 “这是,嗯?咱爹的字迹。” “看来是雄英带回来的,这臭小子也真是,爹交给他的东西,竟然敢到处乱放,都不好好收拾。” 朱元璋暗碎了一声朱雄英,随后打开查看是写啥东西。 很快,他从开始的轻浮目光变得凝重,被纸张上的内容给深深吸引住了。 朱元璋眼眸微眯:“改大明驿站策.…” 他来了兴趣,继续认真看了下去。 “大明有驿一千五百余处,用来传递公文接待过往官员,一驿有驿丞,吏员并帮工,小驿数十人,大驿数百人,还有马匹军械牲畜伙夫。” 嗯? 有意思! 朱元璋嘴角勾起笑容,咱爹对这些调查的倒是很精确嘛。 “国朝初年,朝廷有云,非军国大事不得用驿,驿站只为官府所用,但各地情况不同,驿站亦有不同。” “北方边塞之地,战事频发,驿站自不能对百姓开放,可是南方诸地,国泰民安,朝廷耗费钱粮供养驿站,岂不大材小用乎?” 朱元璋点点头,这话说的倒也在理。 北疆的驿站作用多大,朱元璋心里有数。 不过相较于北疆来说,南方太平之地的驿站,着实有些闲置耗费钱财。 “江南之地富饶,天下商贸频繁,南方诸地除运河外,商队往来亦繁多,若驿站可开设商业用途,为百姓传递信件,为商旅提供住处,为货物提供仓储,窃以为,其收入少言三十万两白银打底!” 朱元璋看到这里,突然瞪大眼睛,有些目瞪口呆的倒吸凉气起来! 他拿着纸张的手有些颤抖,深吸一口气之后,才定住心神。 老爷子从没有如此失态过,但这可是涉及到朝廷开源之策,他如何不激动! 片刻之后,朱元璋稳住心神,便继续朝下看去。 朱元璋看到书房梨木桌上散乱的纸张,面色从起初的随意,到现在渐渐凝重,呼吸粗重。 朱元璋凝眉,眼中露出复杂光芒。 朝廷缺钱,这是人所共知的事。 朱元璋泥腿子出生,在踱定士农工商的社会等级之后,他心里不是不知道,在他抓起农耕税收之后,就意味着他彻底放弃了商业税收。 商税很丰厚,他朱元璋执政这么多年,并不是个看不出来。 但当下的政治体制,不足以让朱元璋大力发展商业。 很多人不理解,总会质疑朱元璋为什么这么蠢,为什么一味的抑制商业。 在不考虑明初的人口数量、土地形式和社会体制的前提下,一味抨击朱元璋的执政理念,这是不负责的。 朱元璋作为皇帝,执政十几多年,主宰帝国十多年,他眼睛还不瞎,他真看不出商税利润之高? 他真不想动商税吗? 并不是! 至少在这十几年内,社会体制决定了朱元璋,必须将他的执政重心放在农业上。 这就让他陷入纠结之中。 江南富饶,商税很高,这么大一笔利润,朝廷只能眼睁睁看着,朱元璋怎能不眼红? 可问题是,如何在不抬高商人的地位前提下,能让朝廷参与进来,并且吃到商业红利呢? 二十四年时间内,朱元璋无时无刻不在考虑,可他找不到切入点。 而今,看到老爹的这些策文,他似乎有了方向! 这么想着,朱元璋便继续认真的看着朱长夜的改大明驿站策…. 这里面很多人口路程等数据,朱长夜写出来的,都和现实的大相径庭。 错误很多。 但这不妨碍,朱长夜这篇策文的核心思想。 等朱元璋看到最后,他双目渐渐眯了起来,然后背着手,推开书房的门,站在院子内。 他目光朝天空中仰视许久,眼神飘浮不定,脸色也无比凝重。 没多时,朱元璋收回思绪,走到大门前,对隐藏在暗中的锦衣卫开口道:“去史馆将《钦依直隶均平录》、《洪武会计录》拿来。” 暗中锦衣卫传出声音领命。 等锦衣卫走去,朱元璋则背着手站在院外的寒风之中。 不多时,朱雄英从外而归,看到朱元璋在暖棚外面站着,不免好奇的道:“爷爷这是在干啥?又来看菜?看好了没,看好了咱们进去啊,外面这么冷。” 朱雄英搓了搓手,哈了口气。 朱元璋凝视着朱雄英,目光久久不愿移动。 朱雄英摸了摸脸:“怎么了?脸上有东西?” 朱元璋默不作声,转头道:“大孙,你咋把这个带回来了?” 朱元璋举起那些纸张。 “这啥啊。”朱雄英微微一愣,而后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我当时在修炼,看师尊修炼后休息下,是在写这些东西,就过去看了看。” “觉着有意思,而且感觉还符合咱大明的逻辑,就带回来研究研究了。” 朱元璋深吸口气:“你研究多长时间了?” 朱雄英想了想,回道:“两三天吧,每次晚上自己研究后,隔天就去找师尊讲解,师尊都会把我不对的地方去除,把对的地方和我说清楚,总体还算颇有建树。” 朱元璋深吸口气:“成,看来你对这东西比咱懂,跟咱来,咱有事请教你。” 说完,朱元璋便背手朝院内走去。 请教? 这可是稀罕事啊! 以前都是他请教老爷子的,现在老爷子居然也会不耻下问吗? 朱雄英有些犯迷糊。 难不成,爷爷是把那纸张内容当真了?很真很真? 他没想太多,应了一声,便跟着朱元璋朝宅院走去。 朱元璋来到东宫院子中央,躺在摇椅上,闭目久久不语。 朱雄英有点好奇:“爷爷,您究竟在搞什么鬼?要干啥?受了啥刺激了吗?” “你师尊!”朱元璋淡淡说了一句。 这声音,有点不平静。 “师尊?师尊哪里刺激到您啦?” 朱雄英再问。 朱元璋没有回答,反而是反问道:“大孙,咱问你,你师尊说将江南驿站从官用,改成官民通用,那若是出了紧急的军政大事,当如何?” “你知道如何解决不?不知道,得找时间问问你师尊。” 朱雄英对此事极为了解,脱口而出道:“知道,这事儿师尊和我说过,自然是官民两道分开。” “怎么区分?”朱元璋再次问道。 朱雄英摇摇头:“这个,师尊对驿站的构造还不太清楚,没去看过,没法说,所以师尊之前说过,这个策文还不成熟。” 朱元璋没理会朱雄英,开口道:“咱告诉你,驿站里面可不止只有军马,还有大量的骡、驴,这些牲口脚程慢,完全可以作为民用,它们闲置在驿站也是闲着,平常也不会有那么多官吏进京驮行礼。” 朱雄英双目一亮:“原来是这样,那如此一来,官用驿站和民用邮递,就可以用马和骡驴来区分。” 朱元璋点头:“你说的一切都是便民之策,咱很喜欢,可你说可以利用此开源,何以为?” 朱雄英笑了,反问道:“那么我得先问爷爷,您觉得此事算是商业吗?” 正如朱元璋对这内容充满好奇,充满疑问,由于策论的不成熟,目前师尊也是对这篇策论,有很多疑问。 所以, 这也是师尊想要知道的事情,他是第替朱长夜问的。 朱元璋拧眉沉思,片刻后表情严肃的摇头:“不算,顶多算是人情世故。” “纵然民间百姓,让人带信件去异地,都会给带信人一些腊肉、鸡蛋等等礼品,现在更是成了带信给钱的风气。” “这哪里算是商业?哪儿有异地孩子不念爹娘的?这是帮着他们达成心愿罢了。” 这不是朱元璋他一人是这么看的,而是天下百姓,乃至达官显贵,他们都是这么以为的。 这算什么商业? 这是大家最喜欢的人情世故,以前打仗的时候,那可是要托十里八乡的百姓,才能带一封信回家报平安。 想将信件带回到异地,在这个时代是何其困难? 能给旁人捎带信件的,谁人不感激?就算是敌军,看到这些民间带信的脚夫,也不会轻易杀害,这是失民心之举。 由此可见,此项政策若是达成,百姓将会多感激他朱元璋? 为什么朱元璋看到朱长夜这篇策文后,便久久不能平静。 钱财之外,朱元璋考量的还有更深更多的其他事。 朱雄英点头,笑道:“既然爷爷您不认为这是商业,那就好办了。” “至于如何开源,师尊说过,那就得先要将这些邮件书信分门别类,以直隶为例,将信件发向云南承宣布政使司,这其中,嗯,大概多少公里我也不清楚.…” “四千多里地。”朱元璋随口说道。 朱雄英有点惊愕的看着他,爷爷果然博闻强识,对大明这些地貌风俗,真比自己了解太多了…. “那就且按四千里地算,发向目的地总该需要有凭据吧?这个凭据,师尊是将他叫邮票。” “每一个邮票设置里程,按照里程的长短,折算价格,价格不必定的太高,几文钱,十几文钱都行,寻常农家做活的人,都能承受的起吧?” 朱元璋点点头:“不贵,可以承受。” 老爷子最体恤百姓,这个价格老爷子都说不贵,那就说明真的合理。 朱雄英道:“那不就得了,这些钱不就是开源的钱财。” 朱元璋蹙眉:“这么点钱,还不够人工、骡马和驿站的成本开支。” 朱雄英洒然一笑:“这问题我也曾问过师尊,师尊回答可以说是无懈可击,爷爷我且问你,应天府得有几千万人口吧?” 朱元璋没好气的骂道:“去你大爷的!你懂不懂啊你,应天府二百二十一万户,合计人口不过五六百万,什么几千万?” 额。 朱雄英讪讪的道:“我….我我我,我其实就是打个比方。” 老爷子真的对全国各地了如指掌啊,朱雄英有点佩服。 “那么这几百万人口,需要邮寄的书信东西,又何其多!将基数给扩大,不说多的,一个应天府月收入上十万两白银,不成问题吧?” “一个应天府尚且如此,大明这么多地方呢?” “每个驿站若是连成线了,各地方也会发信件,累计起来,爷爷您觉得这收入,是不是就可观起来了?” “而且驿站发的信件,譬如应天到华亭,那是不是沿途的镇江、丹阳、苏州等各府都是顺路的,这些顺路的,是不是又可以合并?这样收入增加,成本是不是还在锐减?” 朱元璋听着,渐渐的眉宇舒展,眼中带着一抹炙热的光芒,咂摸咂摸嘴道:“不错!” 朱雄英搓了搓手,见老爷子一脸认同,然后道:“这个其实师尊他老人家,那么厉害,肯定不会白白写这么多东西了。” 朱元璋笑道:“不错,这咱也认同” 爷俩说话间, 恰在这时,毛骧抱着两本书走来。 朱元璋没好气的对朱雄英道:“这是大明时下各地方的风俗地貌财政人口.…你!看完!熟念于心!” 说罢不等朱雄英回复,朱元璋直接离开。 朱雄英挠挠头,也不知道为啥爷爷那么急着离开。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 朱雄英不纠结,随手翻看老爷子送来的两本书,一本叫《钦依直隶均平录》,还有一本叫《洪武会计录》。 这两本都是史馆珍贵的政治史料,记录了洪武二十五年各地物价、人口、劳力分布、财政收入方式、各色目人统计。 当然,还有各地的地理位置、寺庙、田产、荒地、府州距离、学校等各种风俗地貌应有尽有。 这是时下最完善的洪武初期史料,没有比这更加真实的反映时下政治经济状况。 可以说,除了军事机密之外,这两本书几乎囊括了天下大小形势。 朱雄英认真观看起来。 这是最宝贵的财富,因为了解它,就能对洪武朝所有脉络,有个直观清晰的认知! 比如方才朱雄英在和朱元璋讨论的时候,许多地方人口和各地距离,他就说不出来。 朱雄英咂摸咂摸嘴,眼中放着精光,“这可是个宝贝啊!” 当然是宝贝! 这两本政书,就算在皇宫政堂,都不是随便什么人可以翻阅的。 就算是皇子皇孙,也不是轻易可以动的! 朱雄英现在的认知,都是基于应天府之上,其他地方都两眼一抹黑,尤其北疆。 譬如北平、大宁等各重镇,他都有个全面的认知,好防范于未然。 渐渐的,阳光从天空中折射下来,消融了些许寒气,朱雄英捧着两本书,坐在门槛,对着暖阳,开始津津有味的读起书来。 另一边。 皇宫。 谨身殿。 朱元璋闭目沉思,在等着傅友文、詹徽和兵部尚书赵仁觐见。 未几。 三位大臣来到谨身殿。 “吾皇万岁.…” 朱元璋不耐烦的打断他们,道:“成了,成天万岁万岁的,谁他娘的能活到万岁,扯淡玩意儿!” 三位大臣讪讪然,心里也有些忐忑起来。 他们不知道朱元璋召见何事,现在也摸不清楚朱元璋是喜还是怒,只能恭敬的垂头站在一旁。 朱元璋看着三人道:“咱听个想法,你们也听听,看看能不能成。” 三人顿时竖起耳朵,表情认真。 朱元璋道:“江南之地,驿站闲置成风,每日耗费成本不知几何,今欲改驿站为官民两用,有传情携物之便,利百姓寄以言情之利.…” 众人侧耳认真听着,朱元璋则仔细将朱怀关于改造驿站的构想,一点点描绘出来。 等朱元璋说完。 三人皆有些沉默。 他们听的很认真,尤其朱元璋开口,他们更将每个字都仔细听在脑海里。 这里面的构想,许多都还不完善,都还有缺陷,或者很多都有待商榷,但这些都不妨碍其核心思想的利处。 可谓有利有弊,有豁然有不解,有惊喜有迷惑。 傅友文是户部侍郎,他沉思一番,才小声开口道:“启奏陛下,臣斗胆敢问,此建言是谁提出来的?” 朱元璋看着他,道:“说说看法。” 傅友文一惊,心里有点想法,莫不又是太上皇说的吧? 他现在也摸不透,朱元璋对此事什么看法,只能中规中矩的道:“驿站乃朝廷所立,用于传递军国大事,若是贸然对民间开放,官民不分,似乎容易酿出事端,此不利也。” 朱元璋蹙眉。 傅友文则继续道:“但不可否认,驿站发展至今,于江南之地却有许多闲置,白白耗费国家财政支出,譬如陛下刚才说的,将驿站开放成客栈,此妙矣。” “此番收取费用后,如此一来驿站不但不用花钱贴补,反而可能会有些许结余。” “国朝每年耗费驿站的维修、人工、畜牧等开支,少说四十万两白银,若是能让其自给自足,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朱元璋点点头,又问詹徽道:“你是吏部尚书,你也说说。” 作为领导,要懂得倾听,万事毋需亲力亲为,让这些人将其完善,朱元璋只负责总结即可。 詹徽道:“臣附议傅大人所言,但臣依旧不解,若是将驿站作为民间传递货物信件之用,岂不官体民用,乱了尊卑?似乎….是与礼法不和也?” 朱元璋没说什么,再问赵仁道:“你呢,你是兵部尚书,驿站许多驿卒都隶属于你兵部。” “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赵仁刚要开口,朱元璋便道:“不要和咱说废话!” 赵仁闻言,赶紧憋住了一腔辞藻,道:“臣以为,驿站之驿卒闲散人太多,人心难控,若是他们拿了钱,未免不会中饱私囊,造成朝廷丑闻,则为大谬也,臣尝闻….” 朱元璋赶紧摆手:“成了,莫要说了。” 三人这才闭嘴不言,皆微微垂头。 朱元璋在沉思,这件事他当然不会草率做出决策。 诚如刚才三位权臣说的那样,还有很多事都还没理顺堂。 这是给朝廷开源之举不错,但要是不控制好,恐怕非但不能实现开源,还会酿成大祸。 尤其涉及到钱财的事,朱元璋更加谨慎。 他看着三人道:“既然你们意见不统一,那就去见见人吧,咱带你们去见他老人家,把你们顾虑的都问出来。” 他老人家…. 詹徽和傅友文默默对视一眼,彼此心知肚明。 这是,要去见太上皇了啊! 果然,这事儿就是太上皇他老人家提出来的! 第90章:城隍爷办正事,修仙路处理恶鬼!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赵仁则瞪着眼,满脸问号。 见人? 这不是荒唐吗? 谁还能值得他们三个老臣去觐见? 就算是皇子皇孙,陛下直接召见过来不就成了吗? 还要他们特地过去,这到底是谁啊? 他正在踌躇之间,朱元璋已经抬脚离开谨身殿。 詹徽和傅友文急忙追随而至。 啊?他们干嘛去? 陛下怎么也走了? 赵仁一脸震惊,随后撩袍,赶紧尾随而至。 “陛下,老臣斗胆,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朱元璋淡漠的看他一眼:“不当讲!过段时间咱带你见到该见得人,该你问的就问,不该问的就给咱闭嘴!” 赵仁:??? 这是什么意思? 詹徽和傅友文又对望了一眼,自然不想让兵部尚书赵仁在他两人之上,兵部本来就位高权重,他们自不能让其在压着自己一头,于是两人都起了心思。 “赵尚书,咱皇爷是微服私访,意思让你不要瞎说啥呢。”詹徽狡黠的开口。 傅友文急忙附和:“对对,詹大人说的对。” 多一个人舔朱长夜,那么他俩在朱长夜心中的分量就会被分担,这是他们不愿意见到的局面。 所以两人得提前,给赵仁下套子了! 赵仁若有所思:“原来是这样,老夫明白了。” 詹徽和傅友文笑了,笑的很阴险。 说话间,朱元璋带着三人找到朱雄英。 “大孙,带他们去见你师尊。” 朱元璋直言道。 朱雄英微微错愕,而等他缓过神来看向傅友文几人,迷糊道:“爷爷,这干啥呢?” 朱元璋不想多做解释:“你带他们去,路上他们会告诉你,咱还有事,就不在这多待了。” 朱元璋嘱咐完转身就走,留下朱雄英与傅友文三人大眼瞪小眼。 而很快。 傅友文开始给朱雄英解释起来,朱雄英听完后恍然大悟。 当即,他带着三人前往寻找朱长夜。 来到天云观,轻车熟路的进了天云观后院。 赵仁:??? 他再次震惊了。 为什么,太孙好像很熟悉的样子,仿若这就是自己家一般? 这是哪里啊? 为啥老夫,从来都不知道? 朱长夜正在院子里捧着书看。 他在温习明天的功课,最近那些孩子都爱听他讲书,他也爱讲,所以自然是上了心。 看书中的朱长夜,此刻放下书看向旁边。 下一刻, 原本空无一人的地方,徐徐出现朱雄英几人的身影。 朱长夜起身笑道:“贫道,在此见过三位大人。” 傅友文和詹徽,齐齐向朱长夜行礼。 赵仁这下更迷糊了,这人谁啊?咋太孙和傅友文詹徽,都很尊敬。 他刚想开口,可猛地间看到石桌上的那些书。 他震惊了。 其中有两本,乃是《钦依直隶均平录》、《洪武会计录》! 而这两本书,正是朱雄英得到后自己看着看不明白,就命人快马加鞭赶来让师尊掌掌眼。 此刻。 不仅仅是赵仁震惊了,詹徽和傅友文脸色都有些不自然。 当年朱棣还没就藩之前,偷偷翻过这两本书,被朱元璋抓住了,活生生打了三十板子,质问朱棣:汝欲造反乎? 这两本书,这些年来,出了编纂者,以及朱元璋,只有一个人有权力翻阅。 那就是朱标! 可现在这两本书,居然活生生的出现在朱长夜家中,而且随意摆放着….这几个老臣如何能不震撼? 刚才还准备随口和朱长夜打招呼的赵仁,突然闭嘴了,站在一旁沉默着,一言不发,呆呆的看着朱长夜。 朱长夜则笑道:“雄英,带三位大人过来,所为何事?” 朱雄英挠挠头:“师尊,不是我想问,是我只负责带路,然后怕您和三位大人谈话生疏,充当中间人过来的,其实是三位大人想问事情。” 朱长夜恍然大悟:“那么,三位大人想问些什么?” 话音落下。 詹徽当先开口了,他抱拳对朱长夜道:“朱道长,本官心直口快,许多问题若是问的深了,您也莫要介意。” 詹徽这是在打预防针。 朱长夜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默不作声站在一旁看着的赵仁,微微颔首,这老道长眼前站着的是大明吏部尚书,要是寻常人早就吓的不成人样。 但这老道长非但没有紧张,还凛然不惧,说话都如此铿锵有力,嘶….这到底啥身份啊? 詹徽开口道:“朱道长您说的驿站改革之策,老爷子和咱们商讨过,有一点本官不解,驿站乃传递国家军情的大事,如果对民间开放,以此开源,是不是本末倒置,如果到时候泄露国家机密或者延误军情,该当何如?” 朱长夜这才明白,原来徒儿是带着这些人来问策来了。 看来驿站改革这话,雄英时和儿子重八通过气了,若是不然,儿子也不会派这些高官过来。 不过由此,也可以证明了重八对这项改革的重视。 朱长夜从容的看着他,不疾不徐,吐字清晰的道:“詹大人有没有想过,军马和骡马的区别?” 詹徽愣了愣,旁边傅友文赶紧开口:“朱道长的意思是,军马速度快,可做传递军情国事之用。” “骡马速度慢,通常都是给入京的官吏驮伏衣衫行礼,而这些官吏一年难得入京几次,所以驿站里面一定会有大量的骡马闲置,用这些闲置的畜生拉信件行礼,以畜生的品类区分军情国事和寻常信件?” 朱长夜笑着点头:“傅大人理解通透。” 傅友文一喜,捋须含笑道:“多谢夸耀。” 我天! 赵仁瞪大着眼睛,要不要这样!? 这傅友文被人夸耀了一句,至于这样吗?又不是陛下夸你。 说实话,赵仁真的太懵了。 想了想,赵仁赶忙道:“那老道长,您有没有考虑过,用驿站给百姓使用,会乱了尊卑呢?” 这個时代有着明确的尊卑等级,衣食住行不是有钱,就能随便穿随便用的。 朱长夜笑着道:“这位大人倒是多虑了,咱们应天驿站的占地五十亩,贫道试问你,一两个官员能不能住五十亩地?” 刚才朱长夜看了雄英送来的两本国书,对各地方驿站,都有个大体的了解。 “这些驿站里面,一定有空余的地方吧?譬如柴房、行礼房….只要将其和官吏住的地方划开,还能乱了尊卑吗?” “跑腿的百姓,真的在乎住的多豪华?他们不过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就足够了,他们只会感激朝廷,绝不会造次。” 等朱长夜说完,旁边的朱雄英兴奋的拍着腿:“师尊说的对!爷爷曾经不止一次说过,老百姓哪在乎住的好不好?他当年还是泥腿子的时候,不都寻思有个遮风避雨的草屋就行了吗?” 话音落下。 詹徽三人纷纷点头,对朱长夜这话表示很认同。 朱长夜看着众人,继续道:“那么….贫道试着引申一下,驿站呢,是否除了传递邮件之外,是否又可以给过往商旅提供住宿饮食,还有货物仓储呢?” 詹徽一喜:“若能给商旅提供住宿,那未尝不算是皇上老爷子的恩德,百姓一定会感恩戴德。” 朱雄英也目光灼灼。 他就站在一旁,没开口只选择听。 赵仁沉思一番道:“可是老道长,您考虑过此举一开,岂不是让很多人认为,朝廷做了商贾之事吗?” 朱长夜摇头:“一封家书的珍贵性有多重要,伱应该知晓的,寻常你让人带信件去远方,难道不给对方一些赏钱?这些事,不是在民间司空见惯的吗?” “这是做生意么?恐怕朝廷就算这么做了,百姓还会感激朝廷,因为这是几乎前期注入巨大金银,盈亏不明,那么商人不见到利永远不会去做,此举整体乃造福天下。” “更何况我大明的民风,是人情世故使然,是老祖宗一直延续下来的感情钱,你认为呢?” 朱长夜说完,詹徽和傅友文都笑了。 民间风俗如此,别人给帮忙,总不能让人家空着手回去。 这不是贪腐,更不是勒索。 赵仁微微点头:“嗯,老夫鲁莽了,说的在理。” 见三位大臣已经没什么问题要问了,朱雄英才开口道:“师尊,您能否具体说说,怎么运转。” 朱长夜道:“这也简单。” “以应天府为例,假定每月一号为百姓信件物品邮寄日。” “那么我们,可以将区域划分为东南西北,驿站的驿卒分司东南西北信件传递。” “譬如朝南,在苏州府再有驿站,又将驿站分为东南西北,一驿站只需分门别类的将信件传到下个驿站,在由下个驿站继续朝外面传递。” “由点成网,那么全国的驿站网,很快就能被搭建起来。” “再有,每个驿站都会有几个驿卒相互监督,也避免了有人中饱私囊鱼目混珠,信件到了目的地,再让当地百姓过来认领,收信收货的人,凭着钱财来领取信件,或者发货的人,发出信件的时候付钱,都是可以的。” “如此一来,整个脉络便搭建完毕。” “至于钱财是入课税司还是驿站,这个朝廷可自行考虑。” 在场的人,都是朝廷重臣,他们都不是傻子,相反各个都聪明绝顶。 朱长夜的话也不是晦涩难懂,大都通俗易懂,刚才说一遍,这些人便能听明白。 听完之后,所有人都忍不住双目亮了起来。 傅友文道:“朱道长此言着实可行,但本官还有一问,咋收钱?” 这一问,众人瞬间盯着朱长夜。 前面都是他们在乎关心的问题,但最在乎的,还是钱的事! 现在朝廷缺钱,谁都清楚明白! 朱长夜想了想:“两个步骤,驿站分住宿和邮寄。” “先说住宿,这价格应该全国统一,凭票入住,诸位且等一下。” 朱长夜进书房,很快拿了纸笔过来。 “雄英,你来写个住字。” 朱雄英愣了愣,然后乐呵呵的写了住字。 朱长夜道:“那么以后想住驿站,便是需要如此住票入内,价格我暂时没办法订,傅大人你倒是可以看情况定价。” 这不是重点。 大家也知道这不是重点。 因为重点在邮寄上。 朱长夜让朱雄英继续写个邮字。 朱长夜拿着邮字纸片,对众人道:“这个邮票,我们可以分门别类,按照路程的长短可以分为长途票和短途票。” “唔,价格不要定的高,三五文,上限不超过十文钱。” 傅友文有些蹙眉:“道长,会不会….太少了?” 朱长夜洒然一笑:“傅大人只是考虑一封信件价格低廉,那傅大人,可否知道应天府的基数多大?” “不说别的,到春闱、秋闱时间,一天的寄信数量要以十万计,那么折算下来一天多少钱?少数千两白银吧?一个月呢?三万两吧?大明地大物博,那么多州府呢?一个月要多少?三五十万两是少的吧?” 一连串的反问,直接让众人脸颊开始震撼的僵硬起来。 嘶! 听到这里,在场的人无不是猛地倒吸一口凉气。 一群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朱长夜,欲言又止,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这看似不起眼的小买卖,甚至可以说是绝对的利民事儿,居然能赚这么多钱? 最为关键的是,朝廷这还是惠民之举啊! 好家伙,老道长这脑子怎么长的? 这居然都能想得出来! 一群人的表情皆凝固住了,久久不言,在消化,在吸收,在平复震撼的心情! 朱长夜看在眼里,笑道:“朝廷缺钱,除此之外还有些别的法子。” “啊?” “还有?” “不是吧?” “….….” 三人呆呆看着朱长夜。 朱雄英也是瞪大了眼睛。 朱长夜侃侃而谈道:“法子便出在刚才雄英写的邮字上。” “你们都是朝廷大官,譬如詹尚书,你是天下文人的师表,那么如果你写个邮字,其价值可就不是三五文钱了,少说要十几两白银,对吗?” “文人雅士,许多都有收集爱好,天下学子,谁不想要一张吏部尚书的墨宝?” 詹徽捋须含笑,有些洋洋自得,他可不像翰林院那群学士一样,隔几个月开个书法宴会,说白了,就是变相的将自己的墨宝雅观一点的卖出去。 如果真如朱长夜说的这样,自己也能写个邮票的字,然后被文人雅士收藏,那倒是流传名声的机会。 天下文人,谁不爱惜自己的名讳? 这么想着,詹徽面上也露出孤傲的笑容,却依旧谦虚推手:“不敢不敢!” 只是那脸上的开怀笑容,却如何也掩饰不住。 朱长夜继续道:“那在譬如洪武陛下呢?他要是写个邮票的字,最少也要三五十两白银,对么?” 我去! 朱雄英瞪大眼睛,开口道:“师尊,这么贵?百姓哪儿买的起?爷爷他肯定不会答应的,不成不成!” 朱雄英疯狂摇头,他寻思不能为了些黑心钱财,就这么坑害百姓。 听着皇长孙这么说,刚才还洋洋得意的詹徽,立刻不敢笑下去了。 是啊! 老爷子那性子,可不允许如此事情。 看来是不能办。 只是.…有点可惜了啊! 这么好的博名声机会。 朱长夜却是笑了起来,开口道:“雄英,这你倒是想错了。” “如此贵重的邮票,自然不会卖给百姓,一般都是文人雅士买的,如此精贵的东西,他们舍得流通,白白贴在邮件上?” “这可是皇帝和诸位大臣的墨宝,那是要收藏的,做传家宝传下去的东西。” “再说了,皇帝的墨宝,民间有幸看一眼,那该是多大的荣幸?三五十两白银,贵吗?” 朱雄英愣了愣,迷糊道:“好像….是这个理。” 这下子,詹徽彻底开怀了,急忙道:“太孙说的对!可不就是这个理么?” “朱道长真是端的大才!这才学,可谓是震古烁今!” 傅友文呆了呆,赶紧道:“对啊!这是为大明社稷谋福祉,造福天下百姓,是在积君德,此大明之幸啊!” 啊这…. 赵仁又震惊了,他嗫嚅着嘴巴,想说一些话,但总觉得这话太出格了。 所以,他闭嘴了。 随后,又交谈一些细枝末节,詹徽三人就此离开。 赵仁是带着迷糊走出去的,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为何,朱长夜身份如此当的起几人敬畏。 是! 朱长夜是有才能。 可有些东西,是才能一辈子也没法达到的。 比如,与生俱来的身份。 赵仁虽然不明白朱长夜身份,但他知道朱长夜绝对来历不凡。 他打算回去后,就好好着手查查。 能让太孙打下手,詹徽傅友文都努力讨好,甚至老爷子都敬重的人,绝对不会是无名之辈! 赵仁寻思,应该很好查。 ….….….….….…. “师尊,您咋把我留下来了?有事交代我?” 朱雄英好奇问道。 朱长夜笑道:“那倒不是,只是要到饭点了,估计你师兄师姐他们都做好饭了,就….正好留下来吃饭吧。” “老是跑来跑去,还没吃饭,这可不好。” 朱雄英恍然大悟:“成!那我趁饭还没来时间,去打坐修炼下。” 朱长夜点头,算是答应了。 等朱雄英走进院里面后,朱长夜寻思快到饭点,就先不看书了,出去溜达溜达走走,散散心。 当然,他也没敢走太远。 怕错过第一口热乎饭菜,所以哪怕散散心,也是在天云观附近。 朱长夜走到道观烧香之地,这里一如既往的香火鼎盛。 只是…. 今日朱长夜,却是看到不太一样的东西。 朱长夜悠悠看着外头,若有所思。 在他思索时。 一个面色枯黄,眼角微微发黄的男子从外面走来。 他和另外两名好友,一同走进天云观内,不时地说笑着。 这三个人像是第一次来这里的人,这里看看那里看看,对天云观所有摆设都很好奇,而他们三个人的面色,都微微有些枯黄。 “沾染了鬼气,精神肉身都得到了损害。” “恶鬼缠身,邪气入体。” 朱长夜低喃。 他看得出来这三个人经过一段阴气、鬼气浓厚的地方,从而有这样的枯黄脸色,这样的情况刚刚开始没什么,时间久了,他们每个人都会生病,运气不好会有一场大病,要等鬼气散了,他们才能好。 不过。 他既然见到了,就不可能任由鬼气去迫害人,这也算是他们的幸运,来天云观洗净了自身。 而且也正印证时间那句话,实力固然重要,可有时候运气比实力更重要。 袍袖轻轻一挥。 三个人从朱长夜身边走过,袍袖荡起的风吹拂三人身体。 那本来沾染在他们三人身上鬼气,被这袍袖风吹得一干二净。 李大辉昨晚和两个好友,从县城赶来应天府,是来赶集。 他们三个不是来自同一个地方,是有次赶集闲聊起来,才发现彼此都志同道合,然后结成了好友。 今早。 李大辉有看到了铜镜中的自己。 “眼角有点黄,哎….是昨晚赶集刚到应天府,没有睡好。” 他摇头道,今天他感觉自己面色很差。 起床后,他叫醒了另外两人看着他们面色,每个人都是无语。 “昨天赶了一天路才到应天府,跋山涉水耗掉许多精神,都没睡好。” 这是他们心中的想法。 而后,他们一起赶往天云观。 来应天府赶集完的第一站,他们选择了这里。 上一次他们赶集来应天府,天云观名声不显,可这次来却突然有那么大的名声,民间都在传天云观很火。 李大辉是坚定的信神者,其他二人和他志同道合,自然也都是如此。 所以,三人相约一起来到天云观。 烧炷香保佑自己,也保佑家人。 “这里真的很神吗?感觉和其他道观差不多,没啥不一样的。” 李大辉朋友靠近城隍,打着哈欠道。 闻言,李大辉摇头:“先来拜拜吧,我听我娘的二姑家….” “李兄,你且等等。” 好友打断了李大辉话语。 他古怪地看着李大辉:“李兄,你这是….在编故事吗?不会要绕一大串亲戚,然后再说从最后一个亲戚那里,听闻什么事情吧?” “我没编故事,但是要说一大串亲戚是真的。”李大辉一脸黑线。 该说不说,真是臭味相投的好友。 他一直都没和两位好友,具体说家里亲戚情况,可他们就能知道自己要放什么屁。 没管朋友的话,李大辉继续道:“亲戚就不说了,我正是听说这里很灵验,我们来拜拜这里,祈祷今年平安,粮食不荒。” “有道理,其他不说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听到这里,好友都没说话了。 李大辉笑了笑:“我还听说来这里,若是虔诚,那么就会有幸得以见到城隍爷显灵呢。” 朋友们一愣,城隍爷显灵? “说是显灵,其实也不是见到城隍爷啦,我来时听别人说,城隍爷喜好吃,香客供奉食物要是城隍爷喜欢,就会被城隍爷吃掉,被吃掉的食物,你们应该知道什么情况吧….” “知道,不然我们就白听那些说书人怎样说城隍爷了,被香火功德鬼神吃了的食物,外表在,但是内在‘味“香’皆无啊。” “对的,所以我这次买了许多吃的,还有肉。” 李大辉笑道:“只希望城隍爷他老人家,能够看上。” “李兄,你这是买的最喜欢啊,是想要自己吃,还是拜神?” “肯定是孝敬城隍爷,不然为何买自己喜欢吃的,我就觉得这些好吃,所以分享,你们说我说的对不对。” 下一刻,两好友说着对对对,并敷衍的拍掌,惹得李大辉一阵白眼。 突然。 李大辉感觉神清气爽,这种感觉就很突然,这让他愣住了。 原本酸疼疲倦的身体一扫而空疲劳,腰板都不经意间挺直了几分。 “咦。” “咦。 “嗯?” “….….” 三人都是发出一声低微的语气音。 李大辉扭了扭身体,满脸的惊奇:“是我错觉么?我怎么忽然感觉….身体,舒畅了很多。” “李兄,你也有这种感觉?” “我也有。“ 两位好友亦是出声,神情错愕,没想到对方都有这种感觉。 若是他们自己感觉这样就算了,可能是人的什么错觉之类的,但三个人都是这么说,并且言语中的表态,三个人相互间都看得出来,这可不是开玩笑,而是咋认真地陈述一个事情。 “好奇怪。” 李大辉疑惑,他看向四周:“是不是这里的香,比较好闻的缘故?” 李大辉疑惑看着四周,嗅着庙堂内檀香味。 经常说香可以提神醒脑。 他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闻了檀香,所以才有这种错觉。 “香的问题?”两好友闻言,有了和李大辉一样的举动。 三个人惊疑未定。 找了一圈,他们心中都有一个念头。 这绝对不是庙堂内的檀香问题。 “香挺好闻的,但是….不是香。”一个朋友开口,道出了自己想法。 既然不是香的问题,那么是什么问题? 李大辉疑惑。 他没有反驳朋友说法,他也发现了不是香的问题。 “这感觉很突然,就是我们进来庙堂时很突然就有了。” 其口中嘀咕。 说着,他脸色一愕。 进了庙堂….走进来,然后没两步就共同有了这种感觉.…. 不会吧….. 李大辉脑海里面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想法,并开口将这想法说了出来,“这是不是城隍爷,帮我们提神醒脑了。” “….….” “….….” 听闻这话,两好友眼睛都是一瞪。 “没那么玄乎吧。“朋友嘴角抽搐。 “那你,如何解释?” 李大辉眉头一挑追问道,这让好友们哑口无言。 看着两好友神采,李大辉心头不禁一阵嘀咕。 其目光,看向这座庙堂。 “说起来,我昨晚睡觉起来后身体就感觉很疲惫,这是有赶一天集的原因,但是我这种感觉。其实从望涯山就有了。” “望涯山?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我们从那个望涯山附近经过后,我也有这种感觉,我还以为是我太久,没锻炼身子骨虚的原因。” “唉~打住,你们怎么越说越离谱了,怎么还往望涯山扯了。“ “嗯?你没有这种感觉吗?那可能是我乱想了。” “你有这种感觉?” “有一点。” “….….” 三人就这么相互说着,面色越说越古怪,最后聊了一大堆的东西。 他们的话题说得越来越广,城隍庙灵验、望涯山里头有问题、回来坐车时看到了道路封锁、各种乱七八糟的怀疑,说得有板有眼。 朱长夜看着走过去的三人。 心头沉吟。 这三人对话都是以猜测为主,不能拿出实质性的证据,别人听了也许没什么感觉,但是朱长夜不一样,而且他也注意了起来。 望涯山,他们三个人那浓厚鬼气来自那里么? 朱长夜低喃:“望涯山….” 说话间,掐指一算。 由于望涯山不在应天府治下,他算不出来太多东西,但也能算到望涯山大概位置。 随后,朱长夜想到了一些事情。 三个人身上的鬼气明显是无意间沾染,并且不是恶鬼留下,更像是扎进了鬼堆,或者…..阴气之地! “阴气之地?” 关于阴气之地的说法,朱长夜知道一些。 是当年他还在龙虎山当道士,听那些师兄弟们所说的。 阴气之地,是一些阴气很旺盛的地方,阴气之地的诞生也是在恶鬼出现后,跟着出现。 第91章:武当张三丰出面!朱长夜的地府军!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那望涯山是否为阴气之地,朱长夜不清楚。 不过作为城隍,享世人之香火,这事若他没看到就算了,若知道后还视若无睹,未免也太当不起世人如此供奉。 “是得去看看,避免害到人。” 朱长夜笑了一声。 他并没有就此前去,而是返回后院找到朱雄英。 “师尊,咋了这是?” 朱雄英犯迷糊。 他还在打坐修炼呢,就给师尊喊起来了。 “你啊,不是一直念着想看看其他修仙者?为师今日带你去看看。” 朱长夜说出了来意。 朱雄英微微错愕,而后眼眸瞪大:“这….师尊,此话当真?” 他激动了,也向往了。 自从踏入修仙路,做什么事情都只有自己一个人,未免有点孤独的感觉,若是找到一些志同道合的同伴,那是何等的幸福? 而朱雄英有如此心态,也是人的本性。 人始终是群居动物,若是突然落单了,那种孤独感足以摧毁大多数人。 这是人之本性,也是天性。 朱长夜想了想,开口道:“或许它不是人,但大概率是有些修为在身。” 朱雄英不带犹豫:“我去,我去!!” 朱长夜笑道:“好,看你这孩子给急的,不过在去之前,你我二人先去找下高炽那孩子吧,那孩子比你还想看看其他修仙者。” “机会难得,可不能让他错过,不然往后得念着好久。” 朱雄英闻言,重重点头。 草草吃完饭就和朱长夜,一同去找朱高炽,一路上,他的心都是激动,无比的….激动。 . …….….….….…. 望涯山山脚。 一群道士正在驻足歇息。 他们身着白色道袍,与龙虎山道袍并不一样,但同时他们道门名声也不比龙虎山弱。 他们来自,武当山。 那位武当张真人所在的武当山。 前些日子,他们这群道士被召集了起来。 被告知要去望涯山,前去一处山区乡村,那里有多名武当山道士偶然路过后,抄便都失踪了。 目前已经有三名道士相继失去联系,这事引起武当山的注意,并且派出武当七侠之一的张翠山带队,前来查看是何情况。 不过张翠山是在武当山,所以赶来这里是需要段时间,在他来之前,已经有附近的武当山道士,提前他一步抵达望涯山,提醒着过往来客最好不要进山,并且还提前查探关于望涯山的情报。 “附近,查到百姓没有?”张翠山赶到了望涯山山脚,见到第一批抵达的道士,便是开口询问。 “没有,目前还不知道,因为这次出现的阴气之地很特殊,像是假阴气之地。” 其中一个道士出声。 很多地方都出现过阴气浓厚的情况,不过这不代表就是阴气之地,也有可能是一时,属于假象,这种情况被称之为假阴气之地。 不过即便是假阴气之地,也够普通人喝一壶了。 人们常说梦到鬼,鬼打墙之类,为何数千年来从不断绝? 若无事出有因,怎会流传数千年? 不仅如此。 就连后世,也有许多地方是有驱鬼道士,只是普通人看不到罢了。 而越有钱越有势力之人,会更信这些,就连牛顿晚年都沉迷于神学,只因为高位者能知道更多事情。 也正因此,会逐渐摈除不知者无畏心态,对这个世界更加充满敬畏。 假阴气之地能让人们做梦梦见鬼,做噩梦等等很不好的体验,而真阴气之地….则会有害人风险。 不过真阴气之地很少,几乎上百个假阴气之地才会出现一個,只因这世界还有官方势力,地府与天界。 若有真阴气之地,他们会第一时间拔除,在人们都反应不过来时已经恢复正常,而遗漏的就成了百分之一的可能性,出现于世人之中。 “你们几天前就到了,到现在都还没有结果?” 张翠山有些意外。 他来时,听到一些粗略情报。 “失踪三名弟子的事情,张师兄您应该知道了吧,那三名弟子,极有可能都已经死了,除了我们以外,已经有弟子前去请掌教出山了。” 第一批带队的道士,再次开口。 “死人了?!” 张翠山脸色一变。 弟子死掉、假阴气之地….每一个信息都是重量十足,难怪要请掌教出山了。 而他们的掌教,赫然是那位踏入修仙路的张真人张三丰! 也是世界唯一现。 不过…. 此话倒是也不严谨,前段时间有龙虎山的张家人,特地登门拜访,说是他们龙虎山也出了位仙人,那态度简直了,几乎鼻孔朝天。 就差点把扬眉吐气,写在脸上。 这也确实无奈,龙虎山贵为道教圣地,是天下道庭之首,可隔壁武当山都有仙人了,龙虎山却没有。 如何继续衬得起道庭之首名声? 所以有位仙人出世,他们与荣有焉,龙虎山全山上下都好好扬眉吐气一把,碰到其他道观的弟子,都敢昂首挺胸走路。 不过这事儿, 张翠山并没放在心上,他认为….说不定是龙虎山的人在扯犊子。 龙虎山出了位仙人,这只是他们嘴上说说,可是人都没见到。 当年张真人踏入修仙路前,就已经闻名当世,天下道人何人不知张三丰? 可龙虎山的仙人呢? 从没听过他的名声。 那次还是龙虎山的张家人说,他们山里仙人叫朱长夜,这个名字才出现于许多人眼中以及耳中。 而这个人就仿佛突然冒出来一样,不能说冒出来,因为连人都没见到,只能说这个名字是突然冒出来一样。 张翠山才不信服。 准是龙虎山认为武当山都出了仙人,这些年他们身为道庭却没出,就扯出了个弥天大谎。 这是张翠山内心想法,同时也是大多数道教人的想法。 而就在这时,一名女子走了过来。 “翠山,就差阿城那家伙,人就齐了。” 女子殷素素开口。 她来自于天鹰教,此次过来与张翠山同行,还是正好顺路,过来凑凑热闹,也看看道家人是如何处理这种诡异事件。 “嗯。” 张翠山朝她点头,随后又和第一批负责的道士交谈起来,了解情况。 而就在说话时,最后一个道士匆匆赶到。 他喘着粗气而来,想来路上是跑过来的。 张翠山看了他一眼,随后高呼一声:进山! 他是此次的总领队。 他的意志与命令,便是他们的目标。 . ….…….….….…. 张翠山领着诸多道士进山,一开始极为顺利,也必须顺利。 这会毕竟是白天,若是白天还能看见他们猜想中的恶鬼,那么鬼怪之谈,也不会鲜少人知了,几乎全天下人都能知道。 一个时辰后。 张翠山等人抵达望涯山山腰,看到了一些房屋。 乡村村口映入眼帘,仔细看能见到有人坐在家门口边洗衣服的举动。 看到张翠山等人进村子,那个洗衣服的妇女抬头看了过来,好奇地看着他们,而后感受着张翠山等人目光,她礼貌的笑了笑。 “阴气密度没变,可以确认是假阴气之地了.….” 有经验丰富的道士说道。 阴气之地越往深处走,阴气越重,然后在中心区域,阴气则最重,但是他们进来走了这么一段路,发现阴气的浓度一直保持着平静的水准,这可不是阴气之地的情况,明显可以排除是阴气之地的可能。 阴气之地可能性排除,那就是鬼怪在作祟。 张翠山点头,他也注意到了这点,其目光看向那个洗衣服的妇女:“她好像被阴气沾染了。” “继续调查,查出来人员失踪的秘密,要尽快找出这一切的'源头’,处理好,然后让这里的村民撤离,否则再过一段时间,这村子几十口人都要死掉。” 张翠山眉头紧蹙,阴气长时间入体,久了就是会死。 同时他也在纳闷,这只鬼到底什么仇什么怨,竟然要害村里几十口人。 一般恶鬼冤死鬼害人,都是害自己仇人,再多就是那一家子人,可上升到几十号人,就….很严重了。 张翠山曾听过张真人随口一说,一旦是有这种鬼,地府阴差遇到是直接给他打到神形俱灭。 人间有律法,鬼界也有律法,而这种害人鬼,已经达到鬼界的死罪。 “呼….” 张翠山吐出口气,不再多想。 而后他走向那位妇女。 “这位姑娘,敢问….你可知这几天,曾来过这里的道士去哪里了?就和我们一样着衣的道士。” “道士?这几天有道士过来?”妇女听到后,错愕看着张翠山。 这句话让张翠山他们愣住了。 来这望涯山的弟子,难道没进村子就失踪失去联络了? 张翠山蹙眉,他看向殷素素几人。 “我等一路走过来,我….并没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张翠山开口,他也是疑惑,明明路上没事,那么那三位弟子是怎么失踪的? 殷素素几人点头,表示了他们和张翠山相同的情况。 张翠山深吸口气,再次看向妇女,微笑道:“姑娘,在问个事,这几天你看到长着花白胡子,非常显眼的花白胡子的人吗?” 这所问之人,是失踪三名弟子中最有特色,常人一看能记住好几天的弟子。 “没见过。”妇女摇了摇头,而后看向对面屋子走出来的一个瘦高的中年男子:“福明啊,伱这几天,有没有看过道士来咱们村子?” “咋了。”叫福明的男子从对面走来,并看向张翠山几人:“和他们一样穿衣的?” 妇女点头:“对,见过没?” 福明摇头:“没见过,这几天没人来村子里,你们问的是更久之前的话,我就记不得了。” 张翠山面色一变。 失去行踪的三名弟子,都是在进村之前消失了吗? “噢,不对,我想起来了,我见过一个和你们一样打扮的道士,是个男的,我记起来,在三天前的上午,他来我们村子。” 福明拍着脑袋,恍然大悟说道。 闻言,张翠山心头一喜。 这说明有线索,他们不至于什么线索都有。 “那兄台你可知道,他去了哪里吗?或者做了什么?” 张翠山再问道, 福明摇头,他指着村子中的方向:“我就看到他一个人,往村子里面去了。” “好的,谢谢兄台.…“张翠山道谢他给的回答。 而后,他又将视线扫向周围能看到的房屋。 有两家门口挂着白条,这是家里死了人才会有的装饰。 “对了,那边死人了,兄台,敢问原因是什么?”张翠山继续问着问题。 “老人死了,另一个则是去山里砍柴火,不小心滚下坡摔死。” 这话是妇女开口回答的,她笑着说道。 张翠山微微皱眉,自然死亡的吗? 他还以为是’离奇’死亡,如果是这样那么他有必要追问清楚这其中过程,收集更多的证据。 旋即, 张翠山六人向着村子里走去,打算去那些几天前见过弟子的人,询问情况。 他们一行人离开了。 福明、妇女看着伫足看着他们离去。 随着张翠山他们走远,两人忽然笑了,嘴角扬起诡异的弧度,有着一模一样的诡异微笑,站着一动不动。 这一幕,远去的张翠山他们没有注意到。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张翠山六人眉头皆是蹙起,他们一路问了十几个人,没有一个人看过周白。 周白,是三名失踪弟子其中之一。 失踪的三个人,其中一个女弟子,那个福明见到的是男的,所以排除。 另外一个有着花白胡须,很好辨认,可福明没说出他的特征,也可以排除。 那么,就只剩最后一个弟子。 平平无奇的周白。 “周白明明进了村子,为什么没有人看见他。”殷素素感觉一阵头皮发麻。 她突然有些后悔,跟着张翠山趟这浑水了。 好好的活人, 一个有点道法傍身的武当山弟子,怎么说没就没了,并且还是在一个村子里面无声无息的消失? “这个村子有问题,你们小心点。”张翠山开口。 众人点头,他们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村子能让一个弟子悄无声息失踪,说明存在了很大的问题。 而且说不定,还会让他们也消失。 他们满怀恶意的想着。 出门在外,特别是闯荡江湖,多些心眼子总没错的。 “我去对面问问他们情况,张师兄你们这家问问,多问问,我不信找不到周白。”有道士出声。 张翠山点了点头,六个人分头问这附近六个人,或是走路的人,或是敲别人房门询问。 不多时。 “张师兄,我问了,都没有看过。” 有道士说道,旁边殷素素走来,她摇了摇头没有说话的意思。 很明显了。 “我也….嗯!?” 张翠山话语说完,看向四周:“周意云呢?” 周意云是此行道士其中之一。 此刻。 张翠山发现,在对面问话的周意云不见了! 其他人亦是看了过去,皆是面色大变。 刚刚他们问人的时候,周意云明明还在那里,怎么一下人就不见了,连同周意云问话的人也不见了…. 咕咚。 有道士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这是恐惧的表现。 一个人突然不见,还是大好的活人不见,这若是厉鬼做的,那绝对是很强悍的厉鬼。 此刻。 张翠山站在村子中,脸色难看无比。 周意云不见了! 这是他带队的,他认为自己有很大责任。 “怎么回事!”张翠山愤怒,周意云刚才明明和他很近,但是周意云消失,他竟然没有一点察觉,直到现在他才发现刚刚还在那边询问人的周意云不见了,连同那住户也不见了。 一刹那,他向着那户人家冲了过去。 不止是他,殷素素让人集合共同冲了过去。 那户人家屋子内。 一个人都没有,只有空荡荡屋子,桌上还泡着一杯散发着袅袅热气的茶水。 “我没有发现周意云的身影,这户人家也跟着他消失了。”殷素素简单开口,目光闪烁不定。 身后两位道士对视,两人脊背寒意升腾而起。 他们相处的位置很近,那距离对张翠山、殷素素他们来说和站在身边没区别,一个眨眼就能过去,然而周意云却在武当七侠的眼皮子底下,就这么无声无息消失了,连人都没有见到。 “是厉鬼?” 有道士看着周围,靠近了张翠山道。 张翠山摇头:“我不知道,但很可能是!周白他们估计也是这么消失的!” “要小心了,这里若真有鬼,那么他的能力很诡异。” 张翠山出声,随即抽出佩剑,上面贴有平安符,是出自张真人之手。 他看向殷素素还有其他三人:“我们尽量靠近,不能分散。” 张翠山补充了一句。 到了现在,他已经知道周白是怎么在村子消失的了,周意云的消失应该和周白消失的方式相同,这也就说明了问了这么久时间,却没有一个村民看到过周洛。 接下来,经过简单的搜索,没有发现周意云后,他们继续行动找线索,没有在原地浪费时间。 一段时间后。 他们一行五个人,停在了一条村子路道上。 此刻,道路两边有多数人家左边两户人家门口挂着白条,右边也有一户人挂着同样的丧白。 “算在这三家,十七户了。”殷素素低沉道。 同时声音有些发颤。 这已经是….第十七户人家,家里死人了! 不对劲。 很不对劲。 这个村子竟然有十七家死了人,什么方式都有,自然老死、在山沟河里淹死. “这个村子,有问题。” 张翠山看着那在风中飘舞的白条,眯起眼睛。 他视线落在了从他们身边走过的两个村子老人,老人笑着说话,这一幕看起来很正常,然而这样的正常却反而最不正常。 “他们对死人完全不在乎。” 明明一个只有几十人的村子,十七家在近期死了人,死了十七个人,几乎对村子伤筋动骨,就算是再怎么普通,也会人心惶惶才对。 说着。 张翠山脑海里,回想起一路的画面。 一路过来,遇到的村民没有一个脸上有担心,该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 还有最开始遇到的那个妇女,村口那个中年女人,她在提到旁边两户人家死人时,表情太平静了。 就好像城北的人,说的城西的事,一点不在意,然而他们明明住在很近的位置,说是邻居都不为过。 对于这一点,张翠山有注意,但是他没有多说,人性冷漠,邻里不和睦不是没有。 殷素素这时候开口道,言简意赅,“最开始那个妇女也是。” 张翠山目光闪烁。 他点了下头,突然耳边听到了嘈杂的声音,远处道路尽头有唢呐声飘来,还有飞絮的白纸黄币。 那是送葬的队伍,人们披麻戴孝,抬着一口红彤彤的棺材,后面跟着哭哭啼啼的几个妇女、小孩,周遭的村子人听到这声音后,都是抬头看去,但是每介人的脸色都是带着平静,像是在看什么平常事。 这样的一幕,让殷素素她们全身冰凉,直感觉毛骨悚然,“这村子的人,都被鬼迷了眼?” “鬼迷眼….” 张翠山看着那浩浩荡荡行来的送葬队伍。 下一刻,他脸色骇然,想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可能。 “走,快走,离开这里,马上出去。” 张翠山低吼。 他双手分别搭在两位道士的肩膀上,身子直接冲了出去。 殷素素二话不说,跟了上去。 最后一名道士愣了下,随后也迅速跟上。 在张翠山声音响起后,他脑海闪过一个可能,一直冷静的阴鹫脸庞变了颜色。 “张师兄,您这是怎么了?” 道士不懂什么情况,两武当七侠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激动,并且隐约间他从这位武当七侠脸上,看到了….惊惧。 呜鸣~~ 村子口接近了,同时间耳边响起唢呐声,声音源头来自前方。 那一支送葬队伍诡异地出现在了村子口,堵住了他们的路,向着他们走来,那一口红彤彤的棺材显得是那么的可怕。 见此。 张翠山他们停下了脚步。 他们向着周围望去,村民们站在道路、门口、家中,手中忙碌的活都停下来,齐齐看着他们,每个人表情都是平静,嘴角扬起诡异的弧度,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绕开那送葬队伍,冲出去。”殷素素低沉道,虽然恐惧但她也瞬间做出了判断。 闻言,张翠山点头。 没有一点拖沓,他们跳上屋檐要绕开送葬队伍:“这边走,我大概知道离开的方向、位置。” 轰! 在这一刻,村民们气息发生变化,同时间,村子虚幻了起来,诡异地变成一片荒野,孤坟之地。 恐怖的鬼气充斥着这片土地,人畜无害的村民身上都有鬼气迸发,他们向着张翠山五人扑了过来。 这一刻,张翠山瞪大眼睛。 他不敢置信,同时也知道了,这里….是传说中的鬼村! “滚开!” 殷素素一掌打出。 可却没法伤及厉鬼分毫。 “厉鬼,真的是鬼!?” 她脸直接变了颜色,长这么大以来,她还是第一次见到真正的鬼。 之前张翠山和她说,此行可能看到鬼,她没放在心上,毕竟真有鬼这事儿,从小到大都没经历。 那些大人总是不断说着鬼故事,可殷素素认为是在吓唬小孩罢了。 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这有好多鬼。“ 张翠山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心头骇浪翻滚。 他在带人跑路时,就知道这里的鬼能力很可怕,但是没有想到,这个能力会可怕到这个地步。 轰、轰、轰….送葬队伍的村民厉鬼冲过来了。 厉鬼们脸色阴沉沉,苍白无比,抬手便是向着张翠山四人压了过来,要将他们的脑袋拧下来。 轰! 两名道士持剑暴起,可并伤不到厉鬼分毫,反而差点自己被厉鬼抓住了。 两人快速退开。 下一刻,他们的视线都是看向被八个恶鬼抬着的那一口红色棺材,心猛的一沉,那里绝对不对劲! 能让恶鬼抬棺,那会是什么东西。 “用符,用师尊的符!“ 张翠山出声,他从身上取出一个折叠的香灰平安符。 符闪烁着微微莹辉,在进入这个山区地域时,平安符就一直如此,他们一开始还以为这是阴气之地的阴气刺激。 现在他们明白了,这是鬼气的刺激,并且他们也明白了,为什么在这样的可怕鬼村下,他们还能安然无恙。 明明周意云一下子就没了,为何那神秘的厉鬼没有对他们也下手,这是师尊的香灰平安符符一直在保护他们,厉鬼因而无法下手。 少顷,有两个恶鬼发出惨叫,他们奔溃了,不能抵抗张三丰所化符纸的力量。 噗! 张翠山毫不犹豫的将手中的符拆开了,挥洒向四周。 他要用香灰,破开一条逃跑的路来。 原本他不想动用,香灰不到必要时不能动用,而现在就是这个必要时。 香灰洒出,周遭的荒野有了变化,变得虚幻,而后化作了一片没有半点人气、死气沉沉的村子。 这是原本的村子。 他们出来了! 只是,在下一刹那。 嗡嗡嗡一— 红彤彤的棺材颤动,轰的一声棺材盖滑开。 这一刻,这个藏在深处的恐怖恶鬼出世了,滔天的鬼气宛若海上三丈高大浪澎湃,张翠山四人皮肤瞬间苍白,张翠山更是瞪大眼睛。 他以前除过鬼,所以这一次是他带队,防止遇到鬼事件。 可这种鬼,这种鬼….他也从来没遇到过! “这到底是怎样的恶鬼?生前到底又有何等冤屈?还是说只是纯粹的喜欢作恶?” 张翠山面色恐惧。 此刻他心中有猜想,若只是一只有冤屈的鬼,那生前此人一定是大人物,说不准都是应天府有名有姓的官员。 眼前那只鬼,逐渐浮出了身子。 他,全身漆黑,身体像是一道影子,不,他就是一个影子,一个鬼影,而这个影子身体。 一双腿、一只手是实质的,有着皮肉,苍白腐败的皮肤,左手像是泡在水里很久的死人手,一双腿像是死了一段时间的死人脚。 咻! 张翠山冲了出去,他手捏着抱香灰的符纸,径直向着那只恶鬼冲了过去。 “把这里的消息传出去。”张翠山的声音传来。 他的话语很简短。 但是殷素素她们,却很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张翠山做出了判断,他要留下来断后,让殷素素她们离开。 他没有想过要离开,面对如此恶鬼,他们注定了不可能全身而退,他要用自己的命去争取一丝时间,让殷素素她们出去,将这里的事情传出去。 传给张真人,让他来主持大局。 “不要浪费符在我身上,用在把消息传给师尊。” 须臾间,殷素素仿佛听到了张翠山最后的话语。 嘭! 他和恶鬼战在了一起。 可仅仅是一招,张翠山就口吐鲜血。 他们差距太大,大如天堑。 “师兄,不行!” “我留下来陪您!” “….….” 两名道士看不得这舍身取义,要和张翠山一同奋战。 可下一刻, 他们脖子就被殷素素一记手刀,直接拍晕。 剩下还清醒的那名道士,错愕看向殷素素。 “走!” “你带着他,我带着另外一个,不要辜负你张师兄的牺牲!” 殷素素尽管万般不舍,可还是理智占据上头。 将昏迷的一人丢向那名道士,她便带着另外一名道士极速跑开。 另外一名道士咬了咬牙,随即也是抱起自己师兄弟,火速跟上殷素素。 张师兄,对不住,真的….对不住…. 他心里饱含不甘的道歉。 . …….….….….…. 望涯山山脚,朱长夜正带着两徒子徒孙,抵达此处。 上一刻还有说有笑,下一刻却是皱起眉头。 “竟有如此恶鬼,他是….江夏候周德兴?” “重八将他处斩,是安葬在此处了?” “嗯?与它交战之人,是….是武当山道士装束,张三丰也来了?不,他若是来了,那这恶鬼也没法行凶,是只有武当山的弟子么?” 朱长夜微微皱眉。 “师尊,怎么了?” “对啊,咋啦咋啦!” “….….” 朱雄英和朱高炽齐齐开口。 一路上,朱长夜也和他们讲着一些鬼故事,他们听的可好奇了,也很有兴趣。 能不有兴趣么? 朱长夜是城隍爷,地地道道的城隍爷,每天经历且处理最多的便是鬼事件,几乎见惯了形形色色的鬼。 随便说一件真事儿出来,都足够让这两小家伙熬夜等听故事了。 朱长夜回过神来,低头摸了摸两小家伙的小脑袋:“没什么,只是有些紧要事要处理,为师不能陪你这两小家伙,继续慢悠悠走动了。” 说话间,其身体有几缕金色气丝飘出,没过一会儿,就有许许多多阴差于各处出现,其中还有世人们恐惧的….黑白无常。 第92章:一剑之威,应天府异象!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雄英,记得看好你堂弟,别让他走丢了。” 朱长夜语重心长叮嘱。 终究这两小家伙还是孩子,而他要出去办点事,怕出意外。 而且这两孩子,一个历史上已故大明嫡长孙,一个历史上享盛美名的明仁宗,都是家族里的好子孙。 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事,他得自责死。 “师尊,说啥呢?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可能走丢!” 朱高炽有点不乐意了。 还象征性舞动胳膊,比出自己麒麟臂。 朱长夜翻了翻白眼,就那么静静看着朱高炽。 朱高炽瞬间有些心虚:“好吧,其实….其实我是介于孩子与大人之间,我能看好自己!不用中性哥监督!” 朱长夜笑道:“那便最好不过。” “好了,真不能耽搁了,你二人在此等候,为师去去就回。” 朱长夜往前走着,还朝身后二人挥手告别。 很快。 便消失于两个小家伙视野中。 . ….….…….….…. 望涯山山腰。 殷素素四人急速逃离。 此地清风吹拂,带着淡淡的泥土青草香。 两三只萤火虫飞在这里,闪烁着稀缺的萤火尾光,只可惜现在是白天看不到那荧光,树上有一只松树啃着不知道哪里来的野果,有吱吱啃声作响。 就在这时, 远方苍穹划来一道流光,它坠落在了这座山的山巅而后化开,刹那多道黑色身影出现在了这里。 这一幕吓得松鼠一个不小心没拿住,把野果掉到了草地上。 几只萤火虫。亦是被这几人到来荡起的风吹到了一边。 这几道身影正是朱长夜几人。 他身影站在那里,身后阴差勾魂撑着巨大的黑伞,黑白无常站于两侧,手握佩刀。 阴差与黑白无常,都是人类服装打扮,也有人身。 一般而言他们不被允许如此,而朱长夜是城隍爷,是他们上司,他说可以,那便可以。 “大人,那里有什么异象么?”白无常出声好奇问道。 朱长夜没有回话。 他眺望天际蓝天苍穹,眸中有特殊的光芒腾起,运转望气观望之法! 倏尔.… 远方有淡淡的阴气腾空,溢散四面八方。 这异象常人看不到,但是对于阴气敏感的牛头马面、阴差却能清晰感应到。 “在不远处,有恶鬼在肆虐。“ 黑无常瓮声道,一对黑眸闪烁着光芒。 包括他在内,所有人都是看向城隍大人,他们已经有点明白,路上大人口中说的‘恶鬼将出’是什么意思。 虽然他们不知道具体的恶鬼是什么,但是他们知道恶鬼的大概地点了。 朱长夜收回眺望目光:“一只刚诞生的极凶之鬼,还有几十厉鬼伴他左右。” 来到这里后,那朦胧的天数不再模糊,终是看清天数几何。 黑白无常等人身躯一震。 “大人,我愿意出辖地前往那阴气之地,剿了那些作乱恶鬼。” “大人,我也愿意,让我去那里吧。” “….….” 没有犹豫,黑无常和白无常都是出声躬身请命。 另外四個阴差亦是开口,无一例外皆是想要前往那里,杀了那群鬼邪,免去一场人间大祸。 朱长夜摇头。 也在此时,殷素素几人赶到这里。 “嗯?眼前有人,也是那些恶鬼吗?” “不像,看起来都挺正常,试探试探再说。” 殷素素与仅剩还清醒的道士交流之后,两人当即决定接触朱长夜几人。 得提醒他们,不能进山! 能救一个是一个,至于他们决意要进山,他们也不会阻止,也没能力阻止。 毕竟他们,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只会口头提醒几句。 “你们几个,千万别往前面去了,前面危险,有恶….有杀人如麻的强盗!” 殷素素开口提醒。 她本来想说有恶鬼,但考虑到恶鬼说出来可能没威慑力,还会以为她在开玩笑,就改杀人如麻的强盗。 殷素素本以为这样说,会把朱长夜这几人给吓跑,可万万想不到,几人根本没什么反应。 “你们….你们以为我在开玩笑?” “别去,会死人的!” “等等,你这身道袍….” 殷素素细细打量朱长夜,似乎想到什么,瞪大眼睛道:“你是龙虎山的道士!” 她没去过龙虎山,可龙虎山太出名了,凡是江湖儿女谁人不知龙虎山? 所以对他们的道袍,殷素素也有所了解。 “这倒是不错。” 朱长夜笑了一声。 殷素素见朱长夜如此风轻云淡,气不打一处来:“老道长,你还笑?别笑了,前面有恶鬼在作祟。” “想来伱们也是来处理恶鬼,但….连武当七侠之一的张翠山都没办法,只能牺牲自己挡住那恶鬼,你们也赶紧回去吧,得请你们代理掌教。” “不,或许代理掌教也没用,你们龙虎山不是出了位仙人么?让他来,只有那位仙人有办法,不然你龙虎山别想着为民除害了。” 朱长夜笑道:“有劳姑娘费心。” 说话间, 他原本温和的目光,有冷冽之辉闪逝。 无声,他虚空抬手一招.… 遥远的天云观城隍庙,庙内后院朱长夜的房间里。 嗡嗡嗡-- 那摆放在房间里的黑色城隍剑,不断颤动。 在院子内玩皮球的朱瑶有感,抬头看向曾爷爷的房间,见到那颤动城隍剑,并看到城隍剑飞起冲出房门破空消失,速度快似光。 这一刻,朱瑶懵了。 咻! 城隍庙上空,有光芒破空。 “嗯?” 外面的天云观弟子瞪大眼睛,喝茶的动作皆是一顿。 那是…. 他们看到城隍庙飞出一件黑色的东西,明明速度飞快,超过了音速,却无声无息划空,没有产生半点声音。 两名天云观弟子霍然起身,相互对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震撼之色。 “那是什么东西?”其中一个人开口,声音中有颤抖之声。 他明明都没有看清那件东西,只是看了一眼,就感觉到心头一种压抑,一种本能的害怕,想要俯跪叩拜下去。 “快,快告诉观主这件事。” 另一个人从震惊中回神,开口便是惊呼。 “观主不在!” 有天云观弟子从里面跑了出来,显然他是第一时间察觉异样去找朱长夜的。 “不在?那….那东西好像是从观主房间里飞出去的,难不成….是观主他老人家做的?” 有天云观弟子猜测。 其余二人没有开口,他们似乎默认如此事情,也认为观主是有这个实力。 . …….….….….…. 城隍剑横空,它宛若一颗黑色流星划破天际。 这一日。 应天府有人抬头看天,见证黑色光划破天空,纷纷发出惊呼,对此不明所以。 没有人知道这道光要去哪里。 城隍剑划空,一直到了望涯山。 “那是.….” 山巅,黑白无常齐齐感应到背后天际的异动举目望去。 下一刻,他们见到了黑色光,它眨眼间临至片山,而后诡异的出现在城隍大人手中。 六位鬼神,皆是目露好奇之色。 城隍大人不让者们前往那里,是因为这东西? “剑? 黑无常眼瞳闪烁,看清这东西是什么。 一把通体漆黑古朴的剑胚子,像是一把未完成品,却依旧透发着让他心悸、不安的气息。 而方才与朱长夜对话的殷素素,则是彻底傻眼了。 她身旁的武当山道士,亦是如此。 因为自己出现幻觉了,还下意识扇自己巴掌,可传来的只有疼痛,揪心的疼痛。 两人是处于朱长夜对面,那把剑是背对着朱长夜飞来,所以他们更能看清楚。 也正看的更清楚,也更加迷糊。 千里飞来一把剑,落到了眼前这个男人手中。 这是何等惊世骇俗的事情! 可它,就这样真真切切发生了。 殷素素和那名武当山道士,都觉得世界观受到冲击。 “等等,你不会是….不会是!!” 殷素素惊恐开口:“是那位,龙虎山的仙人?” 如此神奇的事情,诺大龙虎山,除了那位仙人,她不知道谁人还能做到。 朱长夜没有隐瞒,对待外人他也无需隐瞒,行事洒脱。 “承蒙上天厚爱,争得仙人一席。” 轰! 此话一出。 殷素素和武当山道士,顿时怔在原地。 真的! 是真的! 传闻是真的,龙虎山的人也没有撒谎! 他们的山里头,真的出了位仙人,能与张真人匹敌! 朱长夜没在理会两人,握着城隍剑剑胎。 “有它,你们不用去。“淡缓之声荡开,他将剑向着恶鬼之地轻轻一抛:”去吧,展示你的力量,斩尽一切恶鬼,荡平这场黑祸之乱。” 温濡的声音在这片山意响起,随风飘荡而出。 城隍剑胎轻轻一震,陆然消失在了原地。 这一刻。 六位鬼神巡游心中泛起骇然,这把神秘黑色剑体飞来时就让他们感到心悸。 然而在从大人手中飞出时,消失的刹那,他们有了另一种感觉一一毁天灭地,破灭一切,令天地遁入九幽,蕴含可怕的煌煌之气! 而在殷素素和那名武当山道士感觉中,那把剑没什么出奇,除了能够自主飞行。 是啊。 他们是凡人,又怎能感受到仙家手段。 另一边。 恶鬼之地。 十几只厉鬼从乡村中冲出,他们与山林中的野兽们碰撞。 乱,大乱! 飞鸟惊散,鬼声激荡,还有野兽愤怒的低吼夹杂。 张翠山此时与三只厉鬼交手,全身尽是鲜血,口中喘着粗气。 他与厉鬼交手不过短暂时间,却已经费尽气力。 还好那只刚出棺的恶鬼没过来,张翠山认为是那只恶鬼玩心大发,故意只让手下来与他交战。 即便没与恶鬼交战,他也不是其他厉鬼的对手。 身上的血肉崩溃。 张翠山受了重伤,意识近乎迷糊。 他要倒下了。 环顾四周。 又有几只个厉鬼过来,并且围住了他,每一个鬼目光皆是冷幽幽,毫不掩饰贪婪,他们想吃了这个人,受伤之人对他们这群厉鬼来说,是无法抵挡的诱惑。 很快。 一只厉鬼扑了过来,没有打算给张翠山喘息的机会。 这一动,引动所有厉鬼,争先恐后冲了过来。 张翠山摇摇欲坠,有厉鬼一口咬在手上,他没有力气去挣脱,眼睛瞪大。 他感觉自己生命快要走到尽头,眼眸充斥着不甘,再次挥动剑起来,想多杀一个鬼。 ….要结束了。 这是他心头的想法,有愤怒,有悲伤,还有死前深深的担忧。 愤怒的是自己不能再坚持一会儿,恨自己不够强。 悲伤的是自己如果死了,家人会哭,会伤心。 担忧的是他看到了厉鬼往外面散去,显然那只恶鬼出棺解除了他们的限制,这代表鬼潮设人再去阻止它们,后果会是什么? 條然。 张翠山突然看到了,暗咬自己的厉鬼动作停顿了。 他下意识的,抬头看向天空。 这时, 不论是厉鬼,还是山间的野兽.…都是抬头看向天空。 轰隆…. 天际尽头,无尽的幽光绽放,像是一片片虹瀑垂落人世间。 那是一把黑色的剑体剑胎! 异象源自于它。 它明明散发着光辉,有神秘的符号缭绕,蕴着无与伦比的力量,如同一把通天巨剑从天帝手中器落凡尘间。 大地在颤动,天空爆响似在哀鸣,它映入所有人眼帘,倒映在张翠山的眼眸里,它仿佛变大了,气息遮盖九天十地,轰隆一声,乾坤剧烈地摇动。 剑笔直竖立,剑尖朝下,自上而下坠落在山区正中间半空。 难以想象的力量荡开。 刚刚走出村子的厉鬼们,发出了哀嚎,它们的鬼躯在清散。 无论是厉鬼也好,还是那只刚刚出棺的恶鬼也罢,任何层次的鬼,仿佛都无法抵挡这柄剑荡起的涟漪。 其幽邃的光芒下,任何厉鬼都会化作尘,化作烟,化作气…. 恶鬼距离这把黑色剑体剑胎最近。 它动了。 本能的要逃跑,感觉到了害怕,然而它逃不掉! 在剑体降临的瞬间,它最先被光芒扫中,身躯溃灭,口中发出振聋发聩的厉叫。 恶鬼死了….它明明是最强的鬼,却是这黑色剑体剑胎落下时,第一个死去的厉鬼。 这一切无法想象! 一场劫难,对望涯山附近村落的非凡劫难,就这么消失了。 眨眼间,破灭得一干二净。 张翠山呆滞。 他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这是什么存在出手帮助了他们?! “是师尊吗?他来了?” “不,他的剑不是如此,到底是谁?” 张翠山第一时间想到张三丰,可师尊张三丰的剑不是如此,那到底会是谁? 谁有如此能力? 还是说,这不是人做的? 张翠山曾听师尊说过,若有恶鬼闹事,会有一些神奇的存在出来剿灭他们,比如.…地府的阴差。 张翠山不知道发生什么,但他知道事情结束了。 结束了…. 都结束了。 . ….….…….….…. 望涯山附近镇子。 一名女子今天打扮得很漂亮,她打算和这个月刚认识颇有好感的少年,一同逛街、去客栈吃饭。 “秦公子,这边!” 她刚到达约定地点,远远就看到了少年在那里等待,挥手高呼。 轰隆…. 骤然,远方天际传来轰鸣声,女子吓了一跳。 抬头望去。 女子呆滞了,她发誓那绝对是这辈子见过最震撼的画面。 目光所及,一道光划破苍穹,自天际而来落在了远方大地的群山中,有光柱涌起,通天彻地、贯穿九重天。 ”那是什么?” 女子低语,周遭的人亦是发出了同样的惊叹。 镇子里, 无数人在这一刻伫足,抬头看向望涯山山区所在的方向,议论纷纷,相互交谈。 有些人还快速爬到屋檐上,眺望远方。 光芒映照镇子的房屋,镀上了一层特殊的幽光色。 他们站着的背后,倒影的影子被拉长。 人们现在根本想不到,他们现在能和朋友相互交谈,嬉笑打闹,这样的安宁、祥和,是大明里很多人在背后默默牺牲自己换来的。 他们度过了那段汉人如狗的时光,正是大明这个帝国带给了他们新生。 在大明的阴暗处,有如张翠山这般抛洒热血献身,也有许多士兵投身北疆抵御敌寇,还有许多细作悍不畏死潜入敌国刺探情报…. 而他们的事儿,注定不能诉说。 人性不可揣度,并非万事说出来才是好事。 而不可否认的是, 在大明这片土地的黑暗中,有很多英雄,生前没人知道,死后也只有自己孤单一人的英雄。 . …….….….….…. 望涯山。 九天苍穹之中。 一把黑色的剑飞擦划空,它不断的飞着最后落在了一座山的山巅,更切确的是山上一道身影的手上。 朱长夜抓住城隍剑。 “你….你你你!不对,您….您解决了?” 殷素素被惊的口齿不清。 “大人.…”黑无常出声,他也想要询问那边的情况。 “那边没事了。”朱长夜笑了一声,轻声话语传来。 他站在山上,清风吹拂,龙虎山道袍衣袍衣角随风而扬,目光眺望远方…. 看了一会儿后。 朱长夜收回视线,轻轻一叹。 这一叹有因为自己没有救下那些原本望涯山村子里的那些人,那些厉鬼,前几日还是人类,可几日后都成为厉鬼,是那只恶鬼的原因。 而那恶鬼正是江夏候周德兴,他生前杀伐极重,是位狠人。 他含恨而死,死后不甘,也就酝酿了如此灾祸。 朱长夜无奈摇头,又叹息一声。 这一叹,叹息世间就是如此,弱肉强食是主题曲,而他虽强,但不是无所不能的存在,就算他是鬼神又如何,终究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见到后除去鬼邪,做好每一次自己,尽到自己这个城隍爷最大的努力。 【叮,斩灭恶鬼江夏候周德兴,解决阴气之地危机,触发特殊奖励,是否提取。】 “提取。” 【奖励,获得:二十阴差。1 【奖励,获得:影子源头鬼。】 【奖励,获得:城隍庙正门对联两副。1 闻言,朱长夜心头不禁一笑。 第一个奖励阴差,虽然他现在是城隍爷,手上掌管万千阴差,但那些阴差调动还是要发号施令的,而这是二十阴差是属于自己。 换句话说,是地府直辖兵与他私兵的分别。 有这二十阴差,好比刚才留下朱雄英和朱高炽,那他就可以养着二十阴差,护在两人左右 第二个奖励,朱长夜倒是没察觉现在有什么作用。 在听到第三个奖励时。 他微微诧异。 这奖励送对联? 而后他查探看了下对联作用….很普通的对联。 “白期待了?” 朱长夜笑了笑,他没有在意奖励送这种东西感觉可惜,相反他觉得这很有意思,系统也有送“有意思’的东西的时候。 这边看似建立查看很久,但是实际上也就是一两秒的时间罢了。 “都回去吧,我去看看那位武当七侠。” 朱长夜徐徐开口。 这话是对黑白无常等阴差说的,一般而言听到这话他们会直接散去,不过由于有人类在场,他们只好是往远处走去,打算走到殷素素几人看不到的地方,再次散去。 “武当七侠?是张翠山!” “老道长,他没事吧?” 殷素素有些急切的问道。 朱长夜笑道:“大概,也许。” 他也不确定。 毕竟张翠山受了很重的伤。 想了想,朱长夜没有停留,直接施展凡人所谓的轻功而走。 等几个眨眼消失在殷素素几人眼前,他才施展瞬身之仙法。 很快。 他来到张翠山面前。 此刻的张翠山,伤势极重,正倚靠在一旁的大石头上歇息。 张翠山见到有人到来,心中警觉,充满戒备的看去。 当看到是朱长夜后,松了口气。 “老人家,您怎么到这来了?” “等等,您那身道袍,是….是龙虎山的?您是龙虎山的弟子?” 张翠山来了兴趣。 尽管伤势极重,可他对龙虎山那边的人还是很好奇,也很感兴趣。 朱长夜笑道:“算是吧。” 朱长夜不想说太多,他现在是掌教,但曾经是龙虎山弟子,所以算是。 “你伤的很重,需要帮忙吗?” 朱长夜问道。 张翠山想了想,点头道:“若老道长您不觉得麻烦,自然是需要的,还请老道长您把我扶到我包裹….” 还在说着,可朱长夜已经挥手。 轻轻一挥,便有一抹金色气息从他身上离开,渗入张翠山身体里。 下一刻, 便开始治愈张翠山的五脏六腑,并且治愈完成,使得张翠山再也察觉不到疼痛。 也正因为感觉不到疼痛,所以张翠山接下去的话没说了。 “这,我….我不疼了?这是怎么回事?” 张翠山彻底懵圈。 朱长夜双手负后,看着他道:“你自己去拿包裹吧,贫道….就先告辞了。” 朱长夜转身漫步离去。 张翠山急忙喊停他:“老道长,等等,等等别走!” 可朱长夜没有停留,几个眨眼就消失于张翠山视野里。 当他正准备施展瞬身之仙法,返回个朱雄英与朱高炽见面时,却是在一棵树面前停了下来。 朱长夜在树前站住,他蹲下捡起掉落在树下草边的一个野果,递到了树上的一个位置。 树上有一只恐惧的松鼠,小鼻子轻轻抽嗅,它害怕又好奇的从树洞里探头,最后爬了过来,站在树枝上接过野果。 见状,朱长夜会心一笑。 他微微摇头,随后迈动一步,便….彻底消失于原地。 原地树上那只松鼠看着朱长夜离开,它看了好一会儿,最后才抱着野果啃了起来,吃的不亦乐乎。 . …….….….….…. “张翠山,张翠山!你没事吧!” 不多时,殷素素和那名武当山道士,与另外两名苏醒的道士找到了张翠山。 “师兄,您可还好?” “师兄,可算找到您了。” “….….” 道士们也纷纷开口,面泛喜色。 没有什么,比劫后余生重逢更加令人高兴的了。 张翠山亦是高兴,笑道:“我没事,你们呢?” 殷素素翻了翻白眼:“没事就好,我们的话能有什么事?跑路的本事倒是有,很厉害。” 这话说的其他三名道士,惭愧低头。 “哈哈哈。” 张翠山爽朗一笑:“没事就好,对了,你们来的时候,可有看到一位老道士?” 他始终觉得自己全身瞬间康复,和那老道士有关,但又找不着证据。 “老道士?穿着龙虎山道袍的老道士?” 殷素素询问。 张翠山点头:“没错,看来你们与他老人家见面了,他老人家是下山了吧?现在在哪里可知道?我有些事想问问他。” 殷素素叹气:“是遇见了,但不是他下山遇到,而是上山时碰到。” 张翠山错愕:“上山时碰到?” 他有些犯迷糊了。 殷素素没好气开口解释:“张翠山,你这头蠢驴,你没发现他的异常?为什么这场鬼祸结束了,为什么他明明一把年纪,却在我们之前找到你,你都没想过原因?” 张翠山闻言愣住。 而后,若有所思。 确实! 刚才他全心神还放在那群鬼,怕他们卷土重来的想法上,没想过那位老道士,现在想起来才发现不对劲。 为何老道士那么快找到自己?而且老道士一来自己伤势就好了? “难道,这场鬼祸,是龙虎山解决的?” 张翠山有所想法。 他没往鬼祸是朱长夜解决的想法去想,龙虎山知名道士他都知道,朱长夜以前没见过,想来此次过来是打下手的。 殷素素双手叉腰:“张翠山,不是龙虎山解决,是那位老道长解决的!” “你之前,不是一直提龙虎山仙人在哪儿吗?” “他,就是你一直提的那位仙人,货真价实的仙人!” 第93章:朱标傻眼,突然冒出来个爷爷!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什么,这….这怎么可能!” 张翠山瞪大眼睛,满脸不敢置信。 呼吸急促! 瞳孔瞪大! “你方才,说的可都是真的?殷姑娘,你可不能骗我!” 张翠山目光锁住殷素素。 殷素素或许是从小养尊处优,有时候谈大事都能开玩笑,分不清场合。 “张翠山,你….我!” 殷素素指着他有些生气,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毕竟刚才张翠山自愿断后,是把性命豁出去保护他们,她也不好凶救命恩人。 “哼!你自己去问你师兄弟!” 殷素素鼓着气,双手叉腰别过一头。 张翠山连忙看向其他道士。 “师兄,是真的….” 之前唯一清醒的道士苦笑道。 闻得此言,张翠山怀疑顿时骤减几分。 可是,这种事情真的可能? 龙虎山真出了仙人? 这事儿震撼,但张翠山也知道,八九不离十是真的,毕竟师弟没理由骗自己。 张翠山深吸口气:“仙人啊….龙虎山真出了仙人,而且我们还是因他获救。” “看来,之前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龙虎山那边说有仙人了,我竟还在怀疑,而他们仙人,还救了咱们一命。” 张翠山只觉得羞愧。 殷素素几人,也是惭愧低头。 因为他们也是这么想的。 “好了,咱们回去吧。” 张翠山深吸口气:“最近师尊要来应天府了,是洪武陛下邀请他来,咱们得先行去趟应天府,打探打探情报,顺便也看看是否龙虎山仙人,是否也在应天府。” “若是在的话,等师尊到达,那么当世两位仙人….我道教双星,便可以见面。” 张翠山一想到那个画面,就觉得有些激动起来。 这两位仙人是货真价实的仙人,而他们从未见过面,若是见面,会擦出怎样的火花呢? 张翠山极为期待。 而这次下山其,实最主要的目的是洪武皇帝邀请师尊前来应天府。 他带队是第一批抵达查看情况,至于洪武皇帝为何邀请师尊到来,他不清楚,他寻思也只有两位当事人才知道。 这途经望涯山除鬼,只是偶然。 当然,最主要还是他们第一时间,认为望涯山只是件小事。 现在望涯山的事情解决,也是时候去办正事,前往应天府。 . ….….…….….…. 应天府。 皇城,东宫。 朱元璋刚到东宫,就有锦衣卫朝他报告事情。 “噢?咱爹的道观出现异象了?咱爹还不在?” 朱元璋来了兴趣。 随后笑了笑:“继续查,到底发生啥了,查不出也没所谓,反正咱还有大孙可以问。” 朱元璋把目标放的很松。 虽然有朱雄英的原因,但是在以前这也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一切都因为老爹的到来,让他心情好上不少。 顺带的, 连面对官员和锦衣卫等人时,也态度好了许多。 或许朱元璋都不知道,他已经在不知不觉改变,开始变得柔和。 今日朱元璋来东宫,没什么特殊信号。 特殊信号…. 是因为他这样的人,一言一行都倍受人关注,比如朱元璋到达东宫,那么吕氏母子便会猜测,老爷子为何而来,需要对她们不利还是其他? 毕竟往常这个点,老爷子都在处理政务。 帝王的一言一行,牵动着无数人的心思。 而朱元璋今日到来,仅仅只是心里头那股子农家人劲动了,要来东宫的暖棚铲铲地,除除草,看看瓜果。 两个时辰后。 朱雄英反悔了东宫,他有些郁闷。 今早去望涯山之前,师尊明明说过带领他和朱高炽见鬼怪的,可却连根毛也没见到。 这也不能怪朱长夜,毕竟那恶鬼周德兴实在太凶恶了,连张翠山那样的武林高手都差点遭了殃。 朱长夜怕徒子徒孙受到牵连,所以给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灭了。 虽然鬼没见到,但在之后朱长夜是展示出二十阴差,让朱雄英和朱高炽叹为观止。 可即便如此,现在事后朱雄英想起来,还是有些念着的。 比起阴差,他更想看看鬼长啥样。 可惜了…. 回到东宫,朱雄英没有第一时间回去自己的房间,而是来到了暖棚。 他记着师尊近日的教诲,说是瓜果快熟了,让他多长点心。 等朱雄英掀开暖棚的时候,微微错愕,他看到了朱元璋正弯腰在菜地中央来回扒拉着。 那脸上,带着慈祥和满足的笑容。 他咧着嘴,和寻常农家丰收的老头儿一模一样,开心、满足,甚至还有些激动。 “爷爷,你咋在这?” 朱雄英愣住了,想了想,继续道:“政务处理完啦?” 朱元璋本来有些好看的脸色,顿时拉黑:“臭小子,哪壶不提开哪壶,咱好不容易歇息下,别提那些烦心政务。” 朱雄英点头:“好,听爷爷的。” 闻言,朱元璋再次恢复笑容:“哈哈哈,这才是咱的好大孙嘛,雄英,你过来,快来快来!” 朱元璋很高兴,看那样子似乎像个孩子一样要分享好东西。 朱雄英赶紧走了过去。 老爷子小心翼翼的扒拉开瓜苗,眼中带着欣喜和震撼:“你快看,这是啥?这是瓜蛋子啊!伱师尊这办法管用,真的长出西瓜了啊!” 朱元璋满脸,都写满了不可思议。 咱爹会这一手,以前也没见咱爹使用,真的是….有些本领爹那人,还能藏一辈子。 他服了。 老爷子摇摇头不再多想,站起身,走到胡瓜架子旁边:“还有还有,这是個啥?胡瓜啊!乖乖不得了!大冬天结出胡瓜了!” “雄英,你师尊有没有说过,这玩意能吃不?” 朱元璋眼中放着光。 暖棚里面种植了很多东西,胡瓜也就是黄瓜,因为成长期比较短,现在已经结出一颗颗喜人的瓜果。 西瓜的成长期比较慢,现在只是露了苗头。 至于其他的小青菜等等,则完全已经长出来了。 这里面的一切一切,都绿油油的生机盎然,朱元璋自进来之后,就开心的像个孩子,这看看那扒拉着,别提多么激动。 老爷子傻乐着,他好久没体会到这种收获你的快乐感觉了,这里面的东西,可都是朱元璋亲眼看着长大的。 尤其在这数九寒冬大雪纷飞的大冬天,能吃上一颗水灵灵的胡瓜,就别提多舒爽。 而这胡瓜,看色泽是可以吃。 但这是根据他的经验能吃,他的经验现在可不顶用,毕竟胡瓜在冬天长出来,已经让他蒙圈了,所以凡事都得问专家老爹才行。 老爷子期待的看着朱雄英。 朱雄英哈哈大笑:“师尊说过,这能吃!” “爷爷,师尊的后院也长出了一些瓜果,其中就有胡瓜,前几天我才刚吃,可好吃了。” “所以啊,爷爷,咱们只要培育得当,肯定是能吃的!我看这胡瓜色泽和师尊后院的差不多,肯定能吃!” 他说着,便从竹架上摘下一颗胡瓜。 朱雄英跟着朱长夜久了,也没那么多讲究,用衣衫擦了擦胡瓜,将小刺给擦干净,然后——嘎嘣! 嫩! 水灵! 入口之后,朱雄英也感觉一股子清凉之意传来,说不出的舒爽。 朱元璋咽了咽口水,激动的道:“臭小子,别光顾着自己啊,咱尝尝,给咱尝尝!” 他急忙从朱雄英手中夺过胡瓜,也不嫌弃朱雄英咬过,张口就嘎嘣咬了下去。 “嘶!” 老爷子一脸享受,激动的脸颊通红,六十多岁的老人了,开心的像个孩子。 “不错不错!好吃!甜!” “咱是见识了,你师尊真是一身本事,大冬天的还能种出胡瓜来,啧啧!” 片刻功夫,一根长长的胡瓜就被老爷子嚼干净了。 “还吃吗?”朱雄英看朱元璋意犹未尽的样子,问道。 朱元璋摇头:“不吃了,尝个味儿就成,又不指望这玩意儿管饱,吃多了不浪费么。” “不过不过瘾啊,咱能带几个回去吗?” 朱元璋馋了。 这里胡瓜有几十个,自己也有参与劳动,带几个或者十几个回去,不过分吧? 不过他还是问问大孙意见,毕竟这玩意老爹给大孙的,他也不敢强取豪夺。 这要强取豪夺,真要被老爹知道,不得把自己埋怨死? “没问题!爷爷,这话您以后可别问了,想吃就带走,问啥啊,还是不是一家人?” 朱雄英有些埋怨。 朱元大笑:“哈哈哈,好,咱没白疼你这臭小子。” “来,和咱一起摘胡瓜出去。” 朱雄英点头,随即和朱元璋忙碌起来。 他们摘了十几个出去。 等踏出暖棚,朱元璋便把这些胡瓜交给锦衣卫,这些胡瓜他不打算自己尝,给马皇后尝,也给一些子孙尝。 只要有福,家族里都有福同享,这便是朱元璋的想法。 也是他贯彻一生的信念。 将胡瓜交给锦衣卫,腾出手后,朱元璋笑问道:“臭小子,今天天云观咋了?又是异象又是观里不见人影,和你师尊办大事去了?” 朱雄英错愕:“爷爷,你都知道了?” 朱元璋难得昂首挺胸起来:“臭小子,不是咱吹,就这应天府,还有能瞒住咱的事情?” 朱雄英嘴角一抽:“这倒确实….是这样的,今日师尊带我和高炽去除恶鬼,把我们带到望涯山,结果师尊自个儿跑去除恶鬼了。” 朱雄英说完,有些无奈。 望涯山? 朱元璋错愕。 这个山头很是陌生,不过他倒是听过。 上一次听到这个山头,是前些天,还是讨论埋葬周德兴的地方时,官员们给出几个山头选择,最终他确定望涯山。 恶鬼恶鬼,顾名思义便是死后成鬼。 难不成,和周德兴有所关联? 朱元璋若有所思。 “还有吗?” 朱元璋再问道。 朱雄英原本想说那些阴差的事情,但一想到爷爷还没踏入修仙路,这些事情说了只会徒增他烦恼或者好奇,却并不会给爷爷看到。 “没有了。” 权衡之后,朱雄英选择隐瞒此事。 朱元璋点点头,也没多想:“大孙,和你师尊….” 他继续与朱雄英讨论,有关老爹朱长夜的话题。 而且要讨论朱长夜的话题,朱元璋总是那么精神抖擞,且笑容满面。 . ….…….….….…. 很快。 朱元璋背着手回到谨身殿,案牍上永远都堆着山高的奏疏。 朱元璋身旁的锦衣卫提着小篮子,随他进了谨身殿。 “东西放下吧。” 想了想,朱元璋道:“去送两胡瓜,给允炆拿过去。” 上次朱元璋见到朱允炆,还是在周德兴葬礼上,爷孙俩也没说啥话,自那后,朱元璋就对朱允炆日渐冷落。 自那后,朱允炆老实了许多,最近非但好好在国子监读书,还和一些五常博士们探讨学问。 要是他意志就此消沉,朱元璋或许会更失望,索性,他还是咱老朱家的种。 朱元璋于心有愧,于是便送两胡瓜过去,也算弥补对朱允炆的愧疚。 “去将咱妹子、还有标儿叫过来吧。”朱元璋又补充道。 等锦衣卫和宫人离去后,朱元璋便开始埋头处理奏疏。 随着年纪的增长,他越来越力不从心,以前刚登基的时候,每每批到凌晨都不乏,现在到了子夜就开始犯困。 “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朱元璋看着奏疏,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语:“以后还是要让后辈,多替咱分担分担才是。” “咱也老了,爹身子骨那么硬朗,都在享受天伦之乐,咱也该如此。” 少顷。 宫人轻轻在外叩响门扉:“陛下,娘娘和太子殿下求见。” “嗯,快请进来。” 谨身殿外。 马皇后和朱标都有些诧异。 “母后,父皇召见咱们来,这是为何?” 朱标眸子泛着困惑。 忙碌时间喊家人来,这不像是父皇会做的事情。 马皇后笑着摇头:“标儿,有时你父皇他想一出是一出,这咱哪知道?” “不过母后可以明确和你知会一声,准是好事!” 马皇后陪了朱元璋一辈子,对身边这个男人的性格无比清楚。 有事儿,他不会想让家人知道的。 家人知道无法帮忙,反而徒增烦恼,他更喜欢自己一个人扛。 而喜事,他总是第一个想分享给家人。 喜事分享坏事自己藏着。 这就是个呆瓜! 马皇后总是这么想朱元璋。 两人走进谨身殿,老远朱元璋就站起来,且走过来。 “哈哈,妹子,标儿,都来了啊!” “咱有喜事告诉你们!” 隔大老远,朱元璋那大嗓门就传了过来。 朱标愣在原地,下意识看向马皇后,还真是被母后说中了,真是喜事。 “重八,啥事啊?这么急着分享。” 马皇后笑问道。 朱元璋没有回答,只是转身喊宫人把东西带过来。 宫人们提着小篮子过来,等宫人将小篮子的盖子掀开。 霎时间,马皇后和朱标心头一震,无不双目瞪大,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篮子内绿油油的胡瓜。 朱标使劲揉了揉眼睛,震惊的道:“这,胡瓜?” “还….还是新鲜的?” 马皇后也捂着嘴道:“不是重八,这哪来的?咱也种过地,这胡瓜分明是刚采摘的!可现在冰天雪地大雪纷飞的,哪儿能种出这玩意儿?” 马皇后精神都有些恍惚,回头看着大殿外,没错啊,还在下雪啊!是冬天啊! 可是,应天府.…怎么可能结出胡瓜来呢? 这太匪夷所思了,完全违反了常识。 朱元璋看着两人震惊的样子,有些满意的昂首挺胸:“咱爹的主意!咱套用了,就种出胡瓜了。” 马皇后闻言,恍然大悟。 原来是爹他老人家,这下事情清楚了。 然而一旁的朱标却是懵了。 咱爹? 什么意思? 父皇的爹,那不就是…. 自己的爷爷? 朱标顿时愣在原地,有点摸不着头绪。 “父皇,您刚才….” 朱标还想问,朱元璋直接笑着打断道:“没错,就是咱爹,标儿,也就是你爷爷。” “哈哈哈哈!标儿,没想到吧,你爷爷他还活着,身子骨比咱,比你也都硬朗。” 什么? 爷爷还活着?! 朱标瞬间瞪大眼睛。 他感觉自己是不是做梦了,爷爷还活着?冬天还种出胡瓜?不会真的在做梦吧? “啧啧啧,瞧你这样。” 朱元璋啧啧称奇:“这事儿很意外吗?你爷爷他啊,无所不能!比咱都厉害。” “好了妹子,咱还有政务处理,你就带标儿出去吃这东西吧,另外….哈哈哈,也和他说说,咱爹的事情。” “哎呀,这老祖宗活着啦,子孙却不知道,何等不孝,你可得和他好好说说。” 马皇后笑着点头:“成,你忙你的,这些家事我来处理。” 马皇后领着懵圈的朱标离开,身后还跟着提着胡瓜的宫人们。 一路上。 朱标脑子都懵懵的。 爷爷还活着? 这….爷爷的葬棺,不都还在太庙里躺着吗?咋还活着? 他人都傻了。 而到了一处地方,娘俩坐下来后,朱标从那一边啃着胡瓜一边饶有兴趣开口的马皇后,渐渐的….不断的….开始了解自己这位先辈。 . …….….….….…. 下午。 天气越发怪异。 晨雾缭绕,天气刺骨。 皇城中。 吏部、兵部、户部三位部堂高官,从早上聚到现在,还在户部值庐内讨论事情。 傅友文、赵仁与詹徽三人,昨晚回来后,商讨修订驿站改革之事,商讨到半夜,今天彻底确定了实施方案、奖惩措施、监督制度。 每一项改革出来,都不是随口说说的。 即便朱长夜给的提议利国利民,但正如老爷子说的那样,若是不管控好,最后好事也会渐渐贪腐腐败。 驿站的微调改革,不算是什么大事,最起码没有对大明各种国体伤筋动骨,更没有撬动各阶层利益,可纵然如此,都需要大明各权臣如此谨慎,更别提其他各类的改革了。 自古来,改革无小事。 户部外面。 户部郎中黄盛刚来当值,就迎面遇到几个宫人,提着一篮胡瓜走来。 胡.…瓜? 他微微有些震惊,听说是皇帝赏赐的,户部郎中黄盛赶紧接过篮子。 “公公,让本官代劳吧!” 没多时,他便来到傅友文的值庐。 傅友文听说黄盛来了,也不在意,依旧和詹徽、赵仁商议着邮票发行之事。 黄盛是傅友文的学生,赶紧行礼,开口道:“学生见过恩府。” 傅友文听后,却略显严厉,口里的声音也略显沉着:“在这里,不要称恩府。” “是,傅大人。”黄盛笑了笑,道:“下官此来,是来报喜的。” “噢?”傅友文抬眸,看到黄盛抱着什么,不过他的官袍袖子长,这长袖将瓜遮住了,却也看不清到底是何物,便道:“何事啊。” “傅大人请看。”黄盛将胡瓜双手举起来。 傅友文随意看了过去,而只是匆匆一眼,他就移不开眼睛。 那东西,那东西…. 猛地….像是一个重锤,狠狠的撞击在了傅友文的心口,傅友文的脸色,一下子变了起来。 他惊呼道:“胡瓜?” 不只是傅友文,一旁的詹徽和赵仁都忍不住震惊道:“新鲜的?哪儿来的?” 黄盛道:“陛下赏赐给诸公的,说诸公劳累,以为慰藉。” 嘶! 陛下,这啥本事,冬天种出胡瓜来了? 他们都知道老爷子在东宫种了二亩地,没事喜欢下地干活儿,只是没想到,大冬天的居然能种出胡瓜? “陛下….真神仙也!” 傅友文忍不住大呼。 这不是溜须也非拍马,这真是下意识的说道。 “这,能吃吗?”赵仁狐疑,随即又觉得自己失言,赶紧弥补道:“本官实非怀疑陛下,是怕妖人蛊惑陛下。” “能否吃下,吃吃看便是。”詹徽最是胆大,跟朱元璋做了一辈子书记官了,也看惯生死,不怂。 “我先试试!” 詹徽大咧咧的啃了一口,嘎嘣! 赵仁和傅友文,都望眼欲穿的看着。 “不好吃,没味儿,和猪食没啥区别。”詹徽不以为意的说着。 赵仁和傅友文略微有些失望。 可随即,他就看到詹徽似乎已经将手伸到另两个胡瓜上。 两人霎时间明白过来。 “詹兄,你别动!这是本官的!” “对!休要放肆!这是赏赐给本官的!” 这一刻,他们哪里还能不明白詹徽什么意思。 詹徽讪讪一笑,他知道,他最后的欢乐时光,结束了。 大冬天,能吃到如此凉爽的胡瓜,真是一件美妙的事儿呐! 不过现在,他也有点无法理解了,他也算是见识广博,稀罕事听多了,可眼见为实的少,现在眼前这个瓜,还真是….令人大开眼界啊。 赵仁和傅友文也不客套,大喇喇的咬了一口。 香甜可口! 三人啧啧称奇一番,他们知道,不能将心思多放在这上面。 于是接下来,便开始继续分配邮票发行的工作。 等一切分配完毕,三人便去找了朱元璋。 朱元璋正在批着奏疏,见到三人到来,便随口问道:“有事找咱?” 三人相互望了一眼,詹徽便直奔主题道:“启奏陛下,驿站改革之事,已经通知到民间。” 朱元璋深吸一口气,这才将批着奏疏的手停顿下来。 他抬头道:“民间的反馈如何?” 詹徽面露喜色:“刚发下通知,应天府已经疯狂了,不仅仅应天府,全国各地恐怕都疯狂了!” “老百姓们,无不瞻仰陛下您是仁义之君。” 朱元璋莞尔,笑着道:“咋样?可有人觉得这邮票的价格过高?” 傅友文忙不迭摇头:“没有!一个人都没有!非但没有,还多百姓都在说朝廷这是在做亏本买卖,完全是惠及百姓,说咱大明在皇帝的统领下,越来越强盛,越来越风光!” 那么遥远的路程,即便让民间脚夫传递信件,最少都要给几两碎银,可朝廷呢?最高价格都不超过十文钱,这要不是朱元璋的恩德,啥才是恩德? 朝廷说敢说他老爷子一个不是,恐怕旁人听了,能立刻撕烂嘴巴! 朱元璋笑着道:“噢,这样就好。” 赵仁抱拳道:“启奏陛下,邮票的发行时间,也定好了,就在明日傍晚时候,在玄武湖附近,五军都督府的人马已经在准备去维持秩序了。” 朱元璋双目一亮:“咱知道了。” 这可是洪武朝空前盛况,更何况这些邮票中,还有几十份邮票是他朱元璋亲笔签名的。 他倒想看看,五六十两银子一张的邮票,究竟有没有人会买。 不止朱元璋,就连詹徽和傅友文几人,也有些跃跃欲试,毕竟这邮票里面,也有几百张,是他们的签名呐! “成,都下去吧。” “记得派人通知雄英和他师尊,他们是大功臣,可不能缺席。” 朱元璋挥挥手,表情有些期待起来。 傅友文和詹徽,哪儿能不知道老爷子想些什么。 这份荣誉,老爷子应该带着朱长夜朱雄英,爷孙三人一起去享受,享受万民的呼喊和赞誉! 两人很自觉的准备离开。 可总有不开眼的人,比如赵仁抱拳行礼道:“陛下,微臣斗胆,请皇上出宫,视察邮票发行情况….哎呀!你们拉老夫干什么?” “这是御前失礼!” “别拉老夫!老夫裤子被你们拉掉了!不成样子!不像话!不成体统!” 赵仁骂骂咧咧的,被詹徽和傅友文给拉出了谨身殿。 “放开老夫!” 赵仁提着裤子,脸色怒红,对傅友文和詹徽怒吼! 空旷的大殿外面,大理石广场上,赵仁愤怒的道:“你们究竟要做什么?老夫是让皇上一同享受这份喜悦,这难道错了吗?” 傅友文和詹徽瘪瘪嘴:“需要你提醒吗?还是需要你陪伴吗?你算个啥,老爷子需要你吗?” 啊? 赵仁不解的看着两人,似乎想起什么:“不会吧!嘶!” “你们….你们是不是知道点什么了?告诉老夫,外面那老道士为啥这么受陛下重视?他和陛下啥身份?是不是其中有猫腻?” “诶诶?你两个什么意思?为什么走那么快?这样很没有礼貌知道吗?” ………………. 国子监。 清晨。 许多皇子皇孙睡眼惺忪的走来。 朱允炆默默坐在课桌前,将两根胡瓜摆放好。 “诶?十一弟,你们看到没?那是啥?胡瓜啊!” “哧溜,是啊!” “大冬天为啥有胡瓜?” “….….” 几个皇子咽了咽口水,默默的看着朱允炆的桌子上的胡瓜。 朱允熥满不在乎的道:“是皇爷爷赏赐的,给我父皇也赏赐了一根,被我吃完了,好吃的很!” 这里许多皇子的亲生爹娘,都并不是像朱标那么身份尊贵,听到朱允熥这么说,不免有些羡慕。 “嘁,显摆啥啊!”朱允熥瞥了一眼朱允炆,一脸不屑。 最近跟着朱长夜学修仙,他那懦弱的性子,都仿佛开始变得嚣张起来。 而他以前总是被朱允炆,特别是大哥死去那段日子,朱允炆就差点没把踩在他脸上这句话说出来了,他心里可有好大一股气。 “哈哈,朱允熥你还别不服气,允炆面前有两根,你只有一根,你说皇爷爷宠谁?” “我….哼!”朱允熥吸溜着鼻子,不理这些揶揄自己的皇兄。 也在皇子们吵吵闹闹时,外面夫子便来了。 “今日不开课了,诸位回去吧。” 夫子徐徐开口,宣布这个对所有学子都可以称为好消息的事情。 “哇!太好了!”朱允熥大叫,屁颠屁颠遛了:“我要去找大哥和师尊玩咯!” 国子监的学生都走完后。 孔子之后孔讷,带着一些读书人走来。 “齐夫子。” 齐泰抱拳:“孔夫子,诸位学士,书法集会老夫安排好了,在玄武湖,诸多文人雅士也早在前两天就通知了下去。” 孔讷捋须:“好啊,有了这些文人雅士附庸风雅,想来,会吸引更多文人过来,咱们的书帖,倒是能受到更多人青睐!” 众人会心一笑,彼此心照不宣。 明明是赚钱的事,到这些人嘴里,就是附庸风雅,交流书法,压根和铜臭一点不沾边! 往年都是如此,每次书法集会上,他们都能多多少少收获一批额外的钱财克。 朱元璋痛恨贪腐,所以他们不能受贿,因为读书人的身份,他们也鄙视经商之人。 所以如何在合理合法的基础上,去赚钱,这就是一门学问了。 本来,孔讷准备开个书院捞金,可计划泡汤了。 现在书法集会,是捞金的好机会,他自是不会错过的。 “此次推广书帖,也是我等振兴隋唐书帖大家的义举,望诸位学士不吝赐教。” “当得当得!” “….….” 众人微微莞尔一笑,表情很是谦逊儒雅。 第94章:给朱元璋,来点小小的现代震撼!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宽广的玄武湖如同一面硕大的镜子,将庭楼阁谢照耀在水面之上。 临玄武湖附近,鳞次栉比的灰瓦白墙,成列矗立的,江南水乡的全貌,在这里一览无余。 清晨,街道上密密麻麻都是人,都在涌向一个方向。 今天的玄武街,已经不足以用热闹两个字来形容了,完全就是人声鼎沸。 街上全是人,肩膀挨着肩膀密密麻麻黑压压一大片。 以齐泰为首,周围则是孔讷、胡广大、滕用亨、梁用行等学士。 一行人刚来到玄武街。 胡广大三人便愣住了。 “这么多人?” 胡广大诧异道。 三人都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他们参加过两次书法集会,虽然每次来的人都可观,但像这样的空前盛况,他们还是从没见过的。 孔讷都忍不住倒吸凉气,确实,前面完全是人山人海,将道路都堵的水泄不通。 不过孔讷此时,却是有些蹙眉道:“齐夫子,你都通知了什么人啊?为什么这些粗布麻衫的百姓也来了?他们能买得起….嗯,能欣赏的了我等这些顶级书法?” 齐泰也有些发懵。 他早几天就在士林中通知了下去,为了这场集会,他是不知道提前多少天就开始准备了。 但今天这种情况,他是完全没有预料到的。 “哈哈。”齐泰尴尬的笑笑:“孔夫子啊孔夫子,人多好啊,这是好事,说明几位夫子在大明的呼声更高了,不是吗?” 孔讷一想,说的到也几分道理,于是便道:“如此也成,我们先去园子阁楼上去,一会儿交待一下,严格控制入场的人数便是。” 齐泰点头:“成,孔夫子这边请!” “等等!”孔讷有些肃穆,回头看着几位学士,建议道:“我等将脸遮住吧,免得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几人一听,纷纷觉得有些道理。 这里这么多人,万一被认出来了,难免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于是纷纷点头。 另一边。 朱雄英正往天云观走去,但却看到一位不该出现在此的人物。 “爷爷,我去,您老咋在这?” 朱雄英有些意外。 朱元璋望着他,笑道:“你这臭小子,和你师尊修仙修的把大事儿都给忘了,昨天咱不是和你提过?驿站你带来你师尊的建议给改了,后事就不关心了不成?” “今个儿邮票售卖,咱能不来凑个热闹?若不是锦衣卫告诉你位置,咱还逮不住你,伱这臭小子,咋那么能走。” 朱元璋头疼的看着朱雄英。 朱雄英闻言,挠挠头,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爷爷,抱歉,确实….咳咳,我确实给忘了。” 朱元璋翻了翻白眼:“这可是你师尊,一手策划的惠民德政,不想去看看?” 话音落下。 朱雄英下意识想要说好,但似乎想到什么,他有点担心的看着朱元璋:“爷爷,这是不是….着急了点?” “后面师尊他老人家交代的事儿,都理顺了吗?比如奖惩、监督….” 朱元璋打断他:“屁话!你师尊的事儿在咱眼里都是大事,这事儿咱亲自审核的,这些事若是不做好,能售卖邮票?” 朱雄英释然了,于是也有些小激动的道:“爷爷,那还等啥?快走!我也要去看看!” 当朱雄英搀着老爷子来到玄武街的时候,朱雄英被这人山人海的场景震撼住了。 “这么多人?” 朱元璋脸上布满笑容,笑的褶子乱颤:“是呐!这么多人!这里每一個人,都是对咱大明朝廷的认可!” “你师尊….哈哈哈!这可都是你师尊的功劳,是你师尊恩惠了他们!” “你也是,你带回来你师尊的计划,好,好啊!” 朱雄英心潮澎湃,但有些惭愧的挠头:“这事,我其实也就跑个腿。” 朱元璋笑道:“那有啥?缺你咱就不可能知道,不能缺!都重要!” 说着,朱雄英陪老爷子上了一处三层酒楼的雅间。 这里前临玄武街,后接玄武湖,视野十分开阔。 “这好地方,却没人占着,不得不说,咱爷两运气真好。”朱雄英笑笑。 朱元璋呆了呆。 这大孙…. 咋说呢,是不是修仙把脑子给修傻了? 可真是个呆头! 没咱锦衣卫开道,这里能空出来么? 朱元璋嘴角抽了抽,想出口教训下,不过又一想到大孙是随老爹修仙,也就….止住了这教训的心。 毕竟万一这教训,说大孙因为修仙把很多事情给忘了,届时大孙埋怨他师尊咋办? 于是,朱元璋不在计较这事。 很快, 两人在临街的窗边坐了下去,目光朝外望去。 朱元璋解释道:“那儿不是店铺,那里是大明户部度支司的存米库房,今儿临时改成了售卖邮票的场地。” 朱雄英点点头:“原来如此。” 朱元璋又指着不远处的庭院道:“那里。知道是啥地方不?” 朱雄英定睛望去,只见不远处的庭院门头上写了四个烫金大字‘梅花庭院’。 朱雄英不解的摇头:“不知道,是哪个达官显贵的府邸?” 朱元璋笑呵呵的摇头:“不是,是翰林院的一群学士,在此聚会。” “他们啊,每年都会在此开展书法贴集会,邀请一些商贾和附庸风雅的文人去参观,其实说白了,也就是变相买点书帖赚钱,呵!” 老爷子不屑冷哼一声:“不过今年,他们显然打错了算盘,咱带你来,也是让你看看,在真正的国家大事面前,这些附庸风雅的人,都得靠边站!” 朱雄英冲朱元璋竖起拇指:“爷爷,霸气!说的对极了!” 两人说话间,下面的人群也有些躁动起来。 “啥时候开卖呀大人!” “对呀!咱们一大早就来了,军爷,快开售呀!” “钱都准备好啦!” “….….” 一众人纷纷叫唤。 下面人叫的越凶,朱元璋就越是开心:“感觉咋样?” 朱雄英笑道:“好事儿啊,爷爷您老在邮票上写名字了没?” 朱元璋大叫道:“那不屁话么?这喜事,咱能不参与么?” 朱雄英眼珠一转,抱拳道:“那我要给您道喜了啊!” 朱元璋不解:“啥喜?” “根据师尊所说,这可是利国利民的事,史书上必定大书特书!” 朱雄英想了想,笑道:“师尊还说,后世人只要一写信,就能想起老爷子您!” “呵呵!”朱元璋笑出声,脸上微微有些得意,不过随即看看左右,又有些失望。 周围没有拍马屁的文官们,总归少了点乐趣。 不过,这种得意只是稍纵即逝。 朱元璋这人,别人的奉承就是听个乐呵,根本不会当真。 他淡淡的喝着茶道:“臭小子,啥留名不留名的,咱高兴,不是因为咱的名字在邮票上露脸了,是因为咱老百姓真的得到实实惠了!” 朱雄英肃穆点头:“对,这也是您说的,咱老朱家都该做的!” 说话间。 下面铜锣声响起。 “邮票兜售咯!” 霎时间,人群鼎沸到极点! 只见人群澎湃的冲到卖邮票的门脸前,无数人举着手里明晃晃的银子铜钱,面目狰狞的大喊。 “快快,给我,诶诶,别挡道儿呀!” “邮票邮票,我要一百张!” “我要五百张!” “都莫闹,皇上老爷子亲手写的,我全要啦!” “放屁!我要,皇上老爷子亲手写的,我都要!” “你有钱嘛你,我出七十两一张!” “嗯?咋还有天云观观主的邮票?这….买,咱也买!” “….….” 人群越发纷乱。 楼上,朱元璋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回头看着朱雄英道:“乖乖,大孙呐,瞧见没,六十多两的邮票,他们真买啊!” 当初朱长夜告诉那些官员说,朱元璋亲笔写的邮票,怎么也卖六十两朝上。 老爷子觉得这事太扯淡,爹肯定说错了,一个小破纸,谁愿意花这么多钱买? 可现在,这些人好似差点要为了自己亲手写的邮票打起来。 非但不觉得卖的贵,甚至还在加价! 这太梦幻了! 朱雄英笑道:“师尊说火爆,那肯定的!” “哈哈哈!”朱元璋在楼上声震瓦砾的笑了起来,道:“乖乖,确实啊,这阵势?赶上当年你爷爷带人抢大元的粮库了!” 朱雄英再次笑道:“爷爷,我也是开了眼了。” “对了,爷爷,他们底下有人说天云观观主,怎么回事?朝廷的邮票还有师尊的?” 朱元璋闻言,乐呵呵道:“那是自然,你师尊可是大功臣,来,你看看。” 朱元璋从怀里取出一枚邮票,也是他带在身上的唯一一张邮票。 上面是绘画着天云观大概模样,而下面则是写着天云观观主。 “咋样,好看不?” 朱元璋有些期待问道。 朱雄英认真看了看,点头道:“好看!” 听到这话,朱元璋就放心了。 这张邮票是他让人特地绘制的。而上面天云观观主也是他写的,他要留在身边。 而类似如此天云观的邮票,朱元璋发了很多。 老爹是仙人,是城隍爷。 虽然朱元璋不知道这是啥子情况,但民间素传城隍爷等等仙神,都需要香火供奉。 目前老爹的事迹和名声,只有应天府少部分人知道。 邮票能来往大江南北,有的邮票上面有天云观,也能帮老爹打出知名度。 朱元璋寻思,大部分事情自己帮不到老爹,这点事情帮老爹不过分吧。 想想也真是无奈。 他都当皇帝了,还只有少部分事情可以帮老爹。 有时候私底下,朱元璋总是唉声叹气。 老爹太强也不好啊,都没他这个儿子啥用,想帮忙都不知道咋帮。 两人说话间,下面又吵起来了。 “特么的,瞎了你的狗眼,这邮票本大爷看上了,本大爷来买!” “大人大人,别卖这胖子,小人出双倍,皇上老爷子的邮票,我全要了了!” “嗯?就你家有钱?爷爷家是开绸缎庄子的,有的是钱!” 另一人也喊道:“三百两一张,老子都要了!” 听到下面人群中那些财大气粗的商人们大喊,朱元璋不可思议道:“这么有钱?咱皇帝的字那么值钱?” 如今大明的白银购买力惊人,譬如秦淮河附近寸土寸金的地方房子,市面上的售价只是八百两银子。 市面上一石精米差不多一百二十斤,售价也不过在七钱银子左右。 几个商人为了皇帝老爷子几个字,肯出三百两。 此次刊行发卖的御笔邮票,也不过五六十张,那就是一万五千两。 随便书写的五六十张邮票亲笔字。就快当得起一座中等县城一个月农税。 这是什么概念? 老爷子如此震惊,不是没道理的。 “哈哈哈。”朱雄英笑道:“爷爷啊,这都是百姓爱戴您啊!” 听到这话,朱元璋笑的比什么都开心。 . ….…….….….…. 另一处阁楼上。 詹徽、傅友文和赵仁也目不转睛的盯着下面。 几个人脸色,都扭曲的兴奋。 傅友文抓着詹徽的手臂道:“看看!那是我的亲笔邮票,卖了,全卖了,一百多份全卖了啊!” 虽然没有皇上老爷子卖贵的那么离谱,可好歹也被炒到五十两白银,虽然这五千多两不是进自己腰包,但傅友文看到自己亲笔邮票大卖,还是心潮澎湃。 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的名气,也很大! 毕竟常人写的邮票,别说五十两了,怕是一分钱都没人要。 名气大他就高兴! “稳住!慌什么?这点小风浪就激动成这样!”詹徽有些看不起傅友文这嘚瑟的样子。 可是下一刻,当詹徽的邮票瞬间被抢空的时候,他瞬间站了起来。 他激动的全身乱颤,拉着傅友文道:“看看!快看!我的也卖完了啊!” 傅友文白了他一眼,嗤笑道:“出息!这点小风浪,就激动成这样了?” 赵仁看着这两家伙这副样子,心里是鄙夷的,可当他的亲笔邮票也卖完的时候,他也加入了激动的行列,忍一不住仰天大笑。 朱元璋看着楼下哄抢的百姓,再看着他们一张张满足的笑脸,老爷子也会心的笑了。 朱元璋最喜欢什么? 他最喜欢人间百态,喜欢看百姓们的日子。 他拉着朱雄英,得意的笑道:“大孙!咱告诉你,这还只是在应天,咱大明可还有很多很多繁华的地方,扬州、益州、苏杭、嘉兴、泉州….乖乖!不得了,这要是都售卖了,也不知要疯狂成啥样子。” 朱元璋和几位臣僚亲笔的邮票,数目有限,但是其他的邮票随便卖。 这年月谁家都得写信,这东西也算是生活必需品。 再说,就算是家里没人在外地的,别人都买了,自己怎么好意思不买,也不贵,两三个钱的事儿。 都能承担的起。 朱元璋看了一会儿,朝不远处的‘梅花庭院’指过去:“大孙,你再看那边。” 朱雄英顺着目光望去。 朱元璋道:“那里面是齐泰和孔讷以及几个书法大家,哪个拉出来在士林中,不是响当当的人物。” “他们在那边卖字,咱在这儿卖字,算是竞争,也是咱特地开在这里,看看哪一个更得民心。” “现在,哈哈哈!咱看到了,看到了啊!那些读书人只凭借名气写的字,哪有咱老百姓日常生活用到的东西重要。” “而且这儿,这儿买邮票的可有不少读书人吧?在惠民国策面前,其他的咱告诉你,都花里胡哨!” “你看这些读书人,谁愿意去参加那边的书法集会?” 朱元璋笑的十分高兴。 两相对比,一边门庭若市,一边门可罗雀,形成强烈的对比。 朱雄英亦是哈哈大笑:“这下,我估计那群夫子们,脸可能都黑了吧!” “不过爷爷啊….指不定他们要是知道前后因果了,还会记恨爷爷您呢,您就不怕被这些读书人盯上?他们的嘴巴可是缺德的很呐!” 朱元璋不屑的嗤笑一声:“呵,他们?大孙,和你说句实话,咱看不上眼!” “你问问他们,敢不敢对咱说三道四不?咱在为这个国家做实惠的事,他们在干啥?咱要是他们,现在都应该感到羞愧!无地自容的那种!” 朱雄英挠挠头,有些不解:“爷爷您常说儒门读书人没啥大用,既然您都看不上这些儒门读书人,他们对咱大明也没啥贡献,那朝廷为啥还要养着他们。” 朱元璋看着朱雄英,神色突然有些严肃起来。 “孩子,咱也该要和你说一些东西了,你记好咯。” 朱雄英见朱元璋有些凝重,便也郑重起来:“爷爷,我听着呢。” 朱元璋道:“为什么朝廷会重视这些儒门夫子,不是因为他们对民生发展、经济建设、国政大事有多少突出的贡献。” “我们重视他们,是因为这样的人,有利于巩固皇帝和皇权的稳固。” 朱雄英点点头。 这种事情朱元璋说过,他记得很清楚。 朱元璋继续道:“其实最开始的孔子学说,并不是你书本读的那样,很多书籍你没见过,在朝廷史馆藏着,都是禁书。” 朱雄英闻言,来了兴趣。 朱元璋继续道:“孔子最先提出的学说,很多还保存着君民平等的思想,只是现在你看不到了,现在你们看到的,都是经过东汉时期改造后,保存下来的孔子学说。” “为什么历代帝王,明知道养着这些大儒是浪费钱,还是要养着他们?” “因为他们的思想,可以影响未来很长一代人,咱作为统治者,需要他们明白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纲常。” “譬如三纲中的君为臣纲,夫为妻纲等等,这所有的一切,都在稳固着咱皇帝的权威和天命!” “又譬如孟子说过君视臣如草芥,则臣视君如寇仇,那么这样的思想,咱能同意吗?所以咱皇帝将孟子移除了孔庙。” “现在天下初定,要管住百姓,就要管住他们的忠君爱国思想。” “那怎么管住他们的思想呢?就得靠这群无所事事的大儒,有他们在,皇帝的权威就在,所以历朝历代皇帝都不愿意动他们,孔门延续这么多年,为什么在任何朝代,皇帝都以礼相待?” 朱元璋看着朱雄英,郑重的道:“孩子,咱现在告诉你,小孩子分对错,咱大人,权衡的永远都是利弊。” “尤其当你做到一定高位之后,用你胸怀天下的眼光去看问题本质,而不该用你个体的眼光去看。” “好多人,譬如蓝玉那些武人,他们都和你一样,也是这么想的,都觉得这群儒生于国无利,养着他们作甚?” “你要是做个将军,有这种思想不错,但你要是做到执政这个高度,你就不该抱着这种思想去看待问题。” “记得,眼睛放的高一点,放在天下,用这天下最高最有权的人,去看待事务本质,你会想的更多,更广!” “许多困惑你的东西,也就会迎刃而解,许多你想明白的东西,也能豁然开朗!” “儒家能延续千年屹立不倒,甚至咱可以拍着胸脯告诉你,只要是一人执政的社会,儒家的思想,永远都不会倒下去!” “当做到皇帝之后,你才会发现这个群体,于君主来说,是多么重要的利器!” 话音落下, 朱雄英心在跳,疯狂的跳。 他呆呆的看着朱元璋,一缕伟岸的身影突然遍布在眼前,老爷子那目光中带着的,是贯穿看透一切事务的睿智。 老爷子说的不错! 只要一人执政,只要君主专制,那么就需要儒门来约束天下芸芸众生,烘托皇权至上! 朱雄英以前不懂,因为他站的不够高,他也在奇怪,明明如此糟粕约束思想的学说,为什么历朝历代久经不衰。 现在,他好似明白了! 为什么整个古代封建王朝直到结束,儒家思想才彻底土崩瓦解,各种思想解放百家争鸣的局面才会出现? 经过老爷子的指点,朱雄英全明白了! 这也是为什么,他心在跳的原因! 因为老爷子看事务的目光,真的犀利准确到令朱雄英头皮发麻! 倒也难怪,老爷子能从一介平民之身,打下这诺大帝国! 朱雄英深感崇拜。 同时他暗暗握拳,也理解了为什么无论这个群体有多么废物,朝廷都要不遗余力的养着他们。 尤其若是当了皇帝之后,首先该考虑,永远也该放在第一位的,就是稳固自己的权力。 所以君臣不能乱,尊卑不能乱,纲常不能乱。 朱雄英在沉思,朱元璋也不打扰他,坐在一旁随意的喝着茶水。 小子,这个国家体制,你要渐渐的跟着咱,把所有事的本质都给看透了,这有利于你将来的统治,可不能做了愣头青。 咱教你帝王心术与御人心术,你曾爷爷教你防身之术。 有朱家两代先辈教你,你那一代大明,才将会是….更最璀璨的未来吧。 . …….….….….…. 不远处的梅花庭院内。 孔讷看着身旁寥寥无几的几个人,不由有些发愣,他抬头看着天色,不解的道:“都约定好了时辰,这时辰也已经过了,为啥没什么人来。” 齐泰也是纳闷。 刚才在外面,明明人山人海,人潮汹涌,为啥,现在就来了几个人? 最尴尬的莫过于胡广大、滕用亨、梁用行三名书法大家。 他们手里握着毛笔,保持这个姿势很久了,手都要酸了。 可眼前,三五个人是什么鬼? 关键这三五个人,还对这书帖贩卖兴趣不大。 这就更尴尬了。 “老爷,老爷!” 一道急促的脚步声从前方传来,一名小吏飞快的跑过来,说道:“外面的人,他们,他们都是买邮票的,和咱都没关系.…” 噗! 齐泰都恨不得,捶死这不会说话的小吏! “什么邮票?”齐泰有些狐疑。 “就是那种,唔,可以寄信件的凭贴,一张就卖几文钱,能寄出千里远的信件,是朝廷改革驿站的一种,那还有皇帝老爷子亲手写的凭贴呢.…” 他说完之后,呼吸才平息下来,看着齐泰,说道:“老爷,我就是过来和你说一下,我,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他便转过身,飞快的跑了出去。 “你.…”齐泰脸上浮现出一丝气恼之色,跺了跺脚,他身后的为数不多的商贾,脸上皆浮现出了奇异之色。 “几位夫子,我忽然想起来,家里还有些事情,要立刻赶回去。” “哎呀,我也忘了,刚才出来的时候,厨房还炖着汤呢.…” “我,我身体忽然有些不舒服,要早些回去了.…” “….….” 霎时间,本就空旷的梅花庭院,变的愈加空旷。 齐泰面皮抽了抽,有些僵硬的站在原地。 孔讷脸颊有些黑,本还带着笑容的脸面,也一点点流失笑容,如化石一样,呆呆的站在原地。 三位书法大家,则一副彻底傻眼的表情! 保持这维持高冷的姿势半响,你突然告诉我,人不来了? 我手都酸了,就告诉我这个? 第95章:朱标:爷爷,这些年您老受委屈了!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这下,我等如何是好?” 齐泰拿不定主意了。 以往若是其他人挡着几人卖艺术品,那么他还能用身份压人。 士农工商。 等级森严,他们的士大夫身份还是很好使的。 哪怕再不听,再吐出个翰林院身份,对方还能不从? 可现在呢? 在对面的可是老爷子,给他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去找老爷子啊更别提是去找麻烦了。 该死! 也不知道这邮票,是哪个人发明的,搞得他们士大夫都没钱挣。 “哎,还能如何是好,自然是换个地方卖字。” “不然….齐学士,你敢和老爷子对峙不成?” 孔讷反问道。 齐泰闻言,顿时浑身一抖:“不敢不敢,咱们换地!” 一行几名夫子,开始火急火燎收拾东西,准备前往其他地方。 ….….….….….…. 另一边。 一大清早,朱元璋十七子朱权就找到朱柏,要朱柏带他出去玩。 “十二搁,带我去玩!” “还有,你上次讲的西游记,我还没听完呐!我还要听!” 小家伙朱权拉着朱栋的袖子,就朝外冲。 “诶诶,带你玩没问题,但你能不能别用你抹鼻涕的手碰我?” 朱柏一脸嫌弃:“你不是上课呢吗?怎么跑出来了?” 朱权道:“夫子停课了,咱们快去玩吧!” 朱柏无奈,他今天本来想去天云观问问师尊一些修炼上的问题,顺带去修炼的。 现在看来,不行了啊。 等等….. 朱柏似乎想到什么,眼眸闪烁。 他突然感觉,也不是不行。 师尊很喜欢小屁孩,自己带個朱权过去,不过分吧? 对! 肯定不过分! 朱柏越想眼眸越明亮,随后拉着朱权朝天云观而去。 没一会儿,两人便抵达天云观。 “十二哥,带我来这干啥?我不拜神。” 朱权有些不满。 朱柏翻了翻白眼:“哪来那么多事儿,不听指挥你自己去玩。” 朱权讪笑:“别….别呀,那我拜神!” 走进天云观里头。 朱柏松开牵着朱权的手,朝院子里走去,喊道:“我师尊呐?师尊何在?” 天云观弟子是知道朱柏王爷身份的,赶紧道:“湘王殿下,观主他老人家出去了,处理些事情。” “啥?”朱柏有些好奇:“啥事啊这是,一大清早出去。” 天云观弟子摇摇头,他也是不知道。 “这,好吧。” 朱柏没郁闷太久,把朱权领进来后,就和他玩捉迷藏,途中朱瑶出来了,不过她有些怕生,就又跑回屋里,当个隐形人。 没多时, 天云观弟子端着茶水过来,朱柏玩的累了,灌了一口,在石凳歇息一会。 “朱权,对了!你跟我来菜地!我带伱去锄草,也不知道师尊啥时候能回来,咱们先做些事儿。” 朱权疯狂摇着小脑袋:“不干!干活太累!我不要干农活,上次我娘在宫里让我拔草,可没把我累死!” 朱柏一脸嫌弃,也不去管他,自顾自走到暖菜地。 他刚来到菜地,有些惊讶。 朱柏愣住了,有一段时间没来天云观这里,他也好长时间没见过菜地,看着面前绿油油的一片,他使劲揉了揉眼睛。 脚下,是青菜,很多,很茂密。 再朝前一点,是竹架子搭出来的胡瓜,胡瓜很多很多,垂在藤蔓上。 还有,一旁地上纵横交错的西瓜,也开始结出小瓜蛋子,虽然还没长大,但那脉络清晰的西瓜表皮,无一不在告诉朱柏,在那里躺着的,是真的西瓜! 这是大冬天啊! 这里面,却宛如仙境。 朱柏怎能不震惊至极。 长久的沉默。 另一边,朱权支棱起耳朵,半天没听到朱柏再发出声音。 熊孩子吓坏了。 他是皮实,可是对自己的老哥、娘亲等亲人,他都十分孝顺。 “十二哥,十二哥,你是死了吗?” “十二哥,你怎么不说话啊!” “十二哥,你死了没有?你不要吓我!” 说着,朱权迈着短腿快速跑到那边,由于跑的太急,拐个弯就一头撞在朱柏身后。 “十二哥!你是不是死了?呜呜,你不要死啊!” “哇!十二哥你没死啊,你咋不说话?” 朱柏面皮抽着,有时候他真想一巴掌抽死这死孩子。 你这是多盼着咱英年早逝? “啊!这这这!” 朱权瞪大眼睛,像是见了鬼一样,呆呆的望着前面。 “我我我我!” 他说话都开始结巴了。 然后迈着腿,飞快的朝前跑去:“胡瓜!这是胡瓜!” “十二哥,你来看!这是胡瓜!好多啊!” “之前父皇才赏给朱允炆两根的!早上我看着直流口水,我滴天呐!竟然在这里看到!” “这里….这里,居然全部都是!” 朱权说着,便摘了一根胡瓜,嘎嘣咬在嘴中:“我滴天!是真的!”啪! 朱柏又是狠狠一巴掌拍到朱权脑门上:“你是不是要死了?我师尊的东西,你随便就采摘?臭小子,你还有没有廉耻了?” “噢。” 朱权若有所思的看着手里的胡瓜,想了想,道:“十二哥,你带钱了吗?我身上有二两银子,我买总归可以吧?” “我买三根….四根行不行?” “我娘早上也看到朱允炆的胡瓜了,可把她馋死了,我想给我娘吃,二两银子,应该能买四根吧?” 朱权可怜兮兮的问着。 朱柏沉思一番,若是在夏日,这胡瓜不值钱,一文钱就能买一根。 虽然冬天长出的胡瓜很金贵,但怎么说,二两银子也能买一些了。 “成,我替师尊答应了!” 朱柏点点头。 他这番答应,也是因为前些天听师尊说,这些菜地里的瓜种出来,本来就是准备送给别人吃的。 他朱柏也有,所以哪怕师尊怪罪下来,朱柏就说自己那份先拿了。 毕竟朱权这是出于孝心,朱柏也不想多说什么,如果这些钱不够,到时候在添一些给师尊就是。 这里胡瓜挺多的,买四根应该没多大问题。 “好耶!” 朱权拍着胖手,赶紧垫脚采摘胡瓜。 “我滴天娘咧!” 朱柏低头,又看到几株西瓜蛋子:“这咋还有西瓜咧?” 朱权都惊呆了:“乖乖!十二哥你之前不是说,这神仙法,只有在西游记里才有的吗?难道你师尊也是神仙吗?” 朱柏一脸无语:“你读书读傻了是吧?神仙你个头!” 虽然自家师尊的确实是神仙,但他听过师尊说要隐瞒,所以选择隐瞒。 两兄弟在菜地里待了一会儿,朱权好奇的这转转,那跑跑,这里面宛若仙境,每个地方都在吸引着他。 “好了,出去吧。” 朱柏带着恋恋不舍的朱权,走出菜地。 “那个,我十二哥师尊回来了吗?” 朱权问天云观弟子。 不远处的天云观弟子,摇头道:“还没呢。” 朱权有些心急如焚道:“我摘了四个胡瓜,我这里有二两银子,你帮我给我十二哥的师尊,要是不够,下次我来再给钱,我要走了!” 朱权拽着朱柏,不由分说的道:“十二哥,咱快走吧!我要回去给我娘吃胡瓜!” 见朱权喜笑颜开的样子,原本朱柏还寻思在这儿修炼会,也没心思了。 他无奈的道:“那好吧,走。” 朱权和朱柏走了没多远,就看到朱长夜和一个….一个他打死都想不到的人,走到了一起。 那是,那是马皇后和朱标! 这一看到那三个背影,霎时间,他尿了。 “我滴妈!你这小王八蛋!你当着大街你还能尿的出来?” “你有病吧你!” 朱柏想死的心都有了,这臭小子,要不要这么豪迈?当着大街撒尿?太丢人了啊! 朱权瑟瑟发抖:“十….十二哥.…我我,我好像看到马皇后和太子大哥了!我滴妈呀!” 朱柏愣了下:“哪呢?” 说着,他顺朱权目光看去,也没看到啥人。 不过寻思朱权没说谎。 毕竟他亲眼见过,马皇后经常来天云观。 “走远了,不是往天云观,好像是更外面。” 朱权哆嗦道。 朱柏错愕。 他原本想着,若是师尊回去了天云观,他也想回去一趟,现在看来没必要了。 “看不到就别看了,走吧,回去。” “我告诉你,你这臭小子别在尿了,我嫌丢人!” 朱柏没好气的抓着朱权的衣领,就准备给这臭小子拎回去,可他发现,这小胖子太胖了,根本拎不动。 “你给我快点自己走!” 朱柏怒说。 朱权不死心的继续回头看看。 不过刚才的背影,已经看不见了。 “奇怪呀!马皇后和太子,为啥和那个老先生在一起?而且好像,他们还说那位老先生是天云观观主?我去!这不就是十二哥的师尊?牛笔!” 朱权顿时瞪大眼睛。 朱柏不满的道:“你嘀咕个屁呢,你快点回宫,不然….你看你娘会不会抽死你!” 朱权赶紧点头:“好!” 确实, 相比想这事,他更怕被娘骂。 ….….….….….…. 朱权回到后宫。 “娘!” 他手里还提着小篮子。 他娘张美人白了他一眼:“干啥?” “娘,我买了东西,猜猜是啥?” 张美人蹙眉:“你这么小,哪儿懂得买东西?花了多少钱?” “二两银子。”朱权道。 “噢。”张美人点头,可是猛地,她表情凝固了:“多少?” “二.…二两.…全花了?你这些年的零碎钱,全.…花了?” 朱权点头:“是啊,都花完了。” 呵呵。 张美人笑笑,左右看看,猛地拿起藤条:“你父皇让咱节俭!你就要唱反调是吧?小王八蛋,前几天是给你打轻了!你又飘了!” “娘,嗷呜嗷呜!疼,别打呀!你还没看我买的啥呢?胡瓜,是胡瓜啊娘!我买给你吃的!” “胡瓜?哈哈哈哈!我儿出息了,开始扯谎了!你当你是你父皇那样,会仙法儿种出胡瓜。今儿看娘不打死你!小小年纪,竟学会扯谎,罪加一等!” 凄厉的叫声在后宫响起。 朱权哇哇大叫。 张美人也不敢真打,就是这小子皮实的很,第一藤条抽的狠了一点,后面就是做个样子。 毕竟自己亲儿子,要抽出毛病了,心疼的还是她这个做娘亲的。 张美人气咻咻的坐在太师椅上,看着正在瘪嘴揉着屁股的朱权,没好气的道:“还敢撒谎不?” “你父皇总共不过几根胡瓜,精贵的像啥一样,你还大言不惭的说去买胡瓜了。” “你要有胡瓜,你娘我用双倍的价格再朝你买!” 张美人喋喋不休的谩骂着。 朱元璋节省,所以后宫的俸禄都不高,她省吃俭用了多少年,才存了不到百两的银子,这个臭小子倒是大方,出门一趟,直接干掉二两银子,不抽一下,他是不知道钱财的精贵! 而胡瓜她也确实很喜欢,夏天时就经常吃,现在冬天没法吃,就更念的紧了。 昨天看到老爷子带回胡瓜,那可是眼巴巴的望着,但也不敢要,毕竟谁让她没地位。 而昨天老爷子高兴,似乎在念着那胡瓜好像是祖宗给的,啥祖宗啊?能让老爷子称祖宗,基本都躺棺材里了。 难不成真是天上掉下来的胡瓜? 张美人当时和许多人,都这样想。 此刻。 朱权哼哼唧唧的,提着篮子揉着屁股就要走。 “站住!” “小王八蛋!老娘还没问你买了什么呢,将篮子打开!” 朱权闻言,不情不愿的掀开篮子。 张美人端着茶水,斜睨他一眼,然后呷口茶,哎….教育熊孩子是真的累。 “噗!” 刚念完,一口茶被张美人喷了出来,她瞪大眼睛:“这,这,这个….拿给娘看看!快!” 张美人眼睛都直了,不禁身子一颤,嘴皮子竟有些颤抖。 朱权抽了抽鼻涕,笑了笑,刚才被抽的半死不活,现在他可都记着呢。 赶紧把篮子关上,并且藏在后面。 “娘,我要银子。” 朱权伸出手:“四两!” 张美人的脸瞬间阴沉下来:“你….我……你亲娘!你问我要钱?” 朱权理所当然的道:“你刚才说给钱的,我不管,给钱。” 张美人一脸无语,可心里又实在古怪,她深吸一口气,走到里屋,小心翼翼拿出四两银子。 “呵!娘不是言而无信之人,给你!” “那胡瓜,快给娘看看!” 朱权笑了,赶紧迈着短腿去接钱,顺便将胡瓜给了张美人。 张美人仔细端详片刻,瞬间身子一震。 居然.…都是刚结出来的瓜果。 而且看起来,比老爷子昨天的火锅还好看。 嘶! 好家伙! 张美人也顾不得喝茶了,赶紧问朱权道:“哪儿买的?” 朱权很开心。 有了这四两银子,他就能买更多,于是便喜笑颜开的对张美人道:“十二哥师尊那。” “娘我告诉你,十二哥的师尊那种了一大片地,地里面啥都有,可不仅只是这胡瓜,还有西瓜呐!” 朱权喜笑颜开,手舞足蹈的道:“娘我给你说,那西瓜才蛋子大,还没长出来,以后咱在这冬天还能买西瓜吃,吸溜!” “而且,十二哥的师尊好厉害,马皇后和太子大哥都和他一起走着。” 啥? 这俩,和那所谓的十二哥师尊走着? 张美人眸子瞪大。 若自家熊娃子没撒谎,那她隐隐的,感觉抓住某些关键。 她开始询问细节。 而朱权不疑有他,连番吐露。 在朱权的诉说下,张美人逐渐对朱长夜清晰起来。 “这….这天云观观主,难不成就是老爷子口中的老祖宗不成?” 张美人倒吸一口凉气。 “儿啊,你和娘说说,那老人家和你父皇长得像不?” 张美人笑问道。 朱权闻言,一顿想着,点点头:“像,很像!” 这下子,张美人算是确定下来了。 果然真是老祖宗! 身在后宫大院,没一个简单。 这些天她不是没注意,马皇后三天两头往外面跑,问她原因就说是去陪老祖宗,当时她还摸不着头脑。 现在结合儿子所说,这不是敷衍,她是去见真正的老祖宗! 想清楚关键,张美人心思活络了起来。 眼下后宫与帝家的局势已经很清晰了,就是朱雄英是未来的王,朱雄英三天两头往外面跑,以前不知道是哪儿,现在看来是天云观了。 她正愁着没法和朱雄英扯上联系,现在儿子有这条线,是可以让儿子去扯上关系。 “娘,那人谁啊,为啥太子大哥和马皇后都去见他!还是特地出宫。” 朱权很不理解。 张美人开心的笑了,点着朱权的小脑袋道:“小孩子不要问这么多,成了,娘吃不了这么多胡瓜,就吃一根,剩下的你自己吃。” “好喔!谢谢娘!” 熊孩子哪儿有记仇的,更何况张美人是他亲娘,刚才抽他的事,他早就忘了,开心的拿着胡瓜跑出去玩了。 ….….….….….…. 另一边。 马皇后昨日和朱标说了朱长夜的事儿,本来就此打住了。 但是朱标不从啊。 说是自己有个爷爷还活着,以前不知道还好,现在知道了,还不第一时间去见见,还是个人吗? 马皇后一寻思,的确,这事也确实如此! 所以今天一大早起来,就带朱标来见他老祖宗了。 当朱标第一眼看到朱长夜时,别提是有多么震撼了。 真的! 和老爹朱元璋长得很像! 简直可以确定了,是活着的老祖宗! 这下轮到朱标傻眼了,这咋回事啊?老祖宗百年了还能活着,真就修仙。 尽管昨天马皇后,和他说过老祖宗是修仙,但朱标压根不信。 他从小被朱元璋以务实教导,不咋信鬼神那一套。 但现在看到老祖宗,他感觉自己世界观开始受到冲击。 老祖宗见是见了,但现在咋相处也成了问题。 他从小就没见过爷爷。 不知该如何面对。 也好在马皇后是陪着他一起来的,不然就朱长夜那不善言谈的性子,再加上朱标不知如何与老祖宗交谈,那两人碰到一起,真能尴尬的抠出三室一厅。 而经过短暂交谈后,朱标也逐渐适应下来。 他交代了自己的身份,大明太子! 但老祖宗好像没什么意外,这不得不让朱标佩服,不愧是咱家老祖宗。 而现在, 朱长夜是要去其他地方,处理些事情了。 “老爷子,别啊,别一个人去,让标儿陪着你一起去吧?” 马皇后提议道。 她是没想着过去的。 今天过来,她看到菜地有很多菜种出来了,打算趁老爷子办事期间,回去天云观炒些菜,然后等朱长夜朱标爷两回来,就可以吃上口热乎饭菜了。 朱长夜想了想,点头道:“那也好,孩子,可愿随我一起去?” 朱长夜看向朱标。 朱标处于高位许久,都是别人恶意奉承他,也就马皇后朱元璋吕本等少数一些人,需要他维持礼节。 但那些人,也不会喊他孩子啊。 突然被人那么喊着,朱标还是极为不适应的。 顿了会, 朱标才脸色不自然的点头:“老道长,我跟您一起去。” 朱长夜点点头:“成,那咱们走吧。” 朱长夜率先往前走去。 朱标有些犹豫,随后转身看向马皇后:“母后,您老不一起去吗?” 马皇后翻了翻白眼:“你们爷俩,这些男人的事情,我一个女的瞎掺和什么?” 朱标踌躇:“可是….我怕和爷爷相处,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万一惹他老人家不开心怎么办?” 马皇后闻言,噗呲一笑:“怕啥?你爷爷他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 “儿啊,这段时间娘一直是跟你爷爷相处,他人好着呢,很温和的,放心吧。” “而且….你再怎么说,也是要接你父皇班的人,若连和你爷爷单独相处的勇气都没有,这大明可咋托付给你?” 朱标吐出口气:“这不一样,那是国事,这是家事。” 马皇后不以为意:“没啥不一样,有胆子国事家事都能处理,去吧去吧!等你爷俩回来,娘也给你们做好菜了。” 马皇后一边说着,一边还推搡朱标前去。 朱标无奈,只能快速朝朱长夜跑了过去。 很快, 他便和朱长夜齐肩并行。 马皇后在后面看着那爷俩背影,一老一少,一瘦弱一健壮,越看越欣慰。 “这样看,老爷子他还得标儿这些小辈保护。” “这牛高马大的,都顶的上两个老爷子了,还怕和老爷子谈话?这臭小子。” 马皇后笑着摇摇头。 等看到朱长夜爷俩彻底离开,这才转身往天云观走去。 心里美滋滋的,她感觉今天做的菜一定好吃! 另一边。 果不其然。 没了马皇后这中间人,朱长夜和朱标几乎一路无言。 要不就是一人问饿了吗?一人回我不渴。 要不就是说老道长您热不热,需不需要撑伞,朱长夜回咱身体没那么金贵,直接堵死话题。 尴尬在蔓延。 朱标感觉自己处理胡淮庸案,都没眼下这么棘手和满头大汗。 而朱长夜,也是汗流浃背了。 自己看咋和孙子相处啊? 感觉和雄英相处的那套,和朱标相处起来不适合? 朱长夜有点想念自己的修炼了。 若是现在是跑去修炼,就不会那么尴尬了。 一路无言,很快抵达朱长夜的目标地,盐山脚下。 天气有些阴沉,明明是午时,天空却像傍晚。 风有些大,吹动雪渣滓漫天飞舞。 北风呼啸着刮着,盐山脚下排成长龙。 最近半个月来,随着连续的大雪,应天府郊外许多百姓都受了灾。 朱长夜也在尽绵薄之力,开棚施粥,赈灾救民。 很多百姓都在有序排着队伍,等着喝一碗热腾腾的粥。 明初的民风还很淳朴。 没有人会趁火打劫,也不会出现家里富足却来蹭粥水喝的情况。 这种事若是被发现,那么这些人在应天将会无法做人。 官府也鼓励着朱怀这种举动,应天府很多小吏都自觉,来给朱长夜维系百姓队伍。 朱长夜凭着盐山,在百姓身上也赚了不少钱,如今也是反哺百姓的时候。 他是仙神,但不是圣人。 这样做,自然也带着些许私心,也是在积攒属于他朱长夜自己的名声,打出天云观名气,渐渐的,他要将自己的名声,给宣扬出去。 没有什么,比这种方法更好。 当然,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朱长夜当年刚穿越过来、还没碰见夫人时,见过了太多的绝望眼神。 看到这些,真正因为受灾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场景,也有些触景伤情,于是就想着搭棚施粥。 设想和初衷都是好的。 可是听说这长龙队伍中,混着一些地痞想蹭粥水喝。 这些人,他们和寻常百姓不同,礼义廉耻已经被他们抛之脑后,所以他们也不在乎会不会被揭穿。 这里面究竟哪些是地痞,哪些是真正受灾百姓,天云观弟子分辨不清楚,就算官府小吏,也很难排查。 于是,朱长夜就亲自来了。 他蹙眉站在远处,看着眼前长龙的队伍,若有所思。 朱标看着朱长夜那眼神,突然有些心疼。 他似乎经历过这种场景,好像将自己带入到灾民的角色中去了。 爷爷….他也做过灾民吗? 以前听父皇说过,好像爷爷是苦过来的,比父皇那一代还苦。 如今这般瘦弱的身子,是不是当年苦过来的遗留? 朱标想了想,徐徐走到朱长夜旁边,淡淡的开口:“老道长,若是想分辨地痞和灾民,办法很简单,您老盐山那么多工匠,将这些人都圈起来,挨个询问他们的住处,籍贯、户籍,然后以此作为判断。” 朱标当了那么久皇太子,或许许多家庭的事情没能照顾到,但对这些国家大事或者安排人做事,是几乎熟练到炉火纯青。 朱长夜眼眸闪烁,侧目看着朱标。 他点点头道:“谢谢。” 谢谢…. 刚一说出口,朱长夜就无语了。 啥东西啊? 自己咋和孙子,说出那么生分的谢谢…. 可与人交流,本来的确是他的弱项。 当年是夫人,弥补了这一弱项,任何有交谈的事情都是她来。 而现在,特别是闭关修仙五十年后,与人交谈更加孱弱。 朱标也是愣了下,旋即笑着道:“老道长不用客气。” 朱长夜咳嗽一声,然后走到暖棚最前端。 已经有许多百姓,带着期冀的眼神在恳求了。 “观主,啥时候开粥啊,孩子….有点饿。” 朱长夜看着说话的妇人,妇人怀里抱着孩子,孩子瞪大眼睛,有些胖嘟嘟的,甚为可爱,可能因为饿了,嘴巴里面直吐唾沫。 那说话的年轻妇人,却面容枯黄,身材消瘦,显然好几日没怎么吃过东西了。 朱长夜舀起一碗稠粥,放在瓷碗内,亲手递给妇人:“去那边棚子里吃点,热乎的趁热吃,照顾好孩子。” 声音不大,却带着浓浓的关切。 那妇人顿时眼眶红了,作势要下跪。 尤其看到碗里能立箸的稠粥,更是感动的不知该说什么。 朱长夜搀住她:“不要跪,都是穷过来的,好好活着,过去吧。” 那妇人感恩戴德,眼泪扑簌簌落下,高声颤着道:“谢谢观主,天云观都是大好人呐,谢谢,万分感谢,您老救了我的命,我….” 朱长夜打断她,让她走到遮风雪的棚子内。 不远处,朱标轻声叹口气。 “爷爷啊,您老这样做,只会让别有用心的地痞越来越多。” “这些地痞不缺吃的,但人心就是如此,能贪图小便宜的,谁人不觉得伸手是理所当然的?” 朱标摇摇头。 果不其然,随着朱长夜这举动,后面又有许多獐头鼠目的人排进了队伍中。 朱标走过去,面上带着不屑,厉声道:“哪里人?” “做什么?”几个地痞有些发愣。 朱标身上本就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眼神也十分凌厉。 “本王问你,哪里人?若敢趁火打劫,贪图便宜,若本王抓到,让你们身不如死!” 听到朱标的王爷身份,那几个地痞霎时间吓的脸色惨白,纷纷逃也似的跑了。 这还是朱标刻意隐瞒身份,若是道出他太子身份,那些人只怕会吓得魂都没了。 这几个人,是被吓跑了。 但队伍很长,还有多少是这种人,朱标也无从分辨。 就在他训斥走几个地痞的时候,他突然愣住了,目光望着最前方,久久沉默。 第96章:要不,生个孩子吧!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朱标看着,静静地看着。 无比沉默。 他怎么也想不到,爷爷竟然会用如此方式解决。 “这难道….便是古语中,所谓姜还是老的辣?” 朱标若有所思。 他本以为爷爷在那山上修炼,久居多年,不善与人言辞。 刚才爷爷和他的谈话,也足以显现如此弱项。 是的! 朱标看出来了。 尽管他也不敢和爷爷说话,但那是长辈的威压。 朱标作为太子,每天见过无数人,洞悉他们的性子,知晓他们的为人,从而更好使用御人之术。 而爷爷的表现, 他知道,那就是不善与人交谈! 如此的爷爷,朱标本以为也不善处理人与人之间的矛盾。 可现在看来,不是如此。 是他想肤浅了,也是他把爷爷想得太简单了。 此刻。 只见前方, 众目睽睽之下,朱长夜抓起一把沙子,直接洒到了热腾腾的粥中。 一瞬间,排队的队伍安静了。 “若是不想施粥直说,何故如此假仁假义?” “对,这分明是不想给我等施粥!” “天云观观主?呵!真是伪君子,一边想让咱们感恩戴德,一边又做如此下作举动,这不是糊弄人吗?” “….….” 几个人,骂骂咧咧离开队伍。 但更多的,则依旧眼睛怀着期冀,目光直勾勾看着刚被注入沙子的热粥。 他们不嫌脏。 树皮都吃了,这点沙子又算得什么? 还有什么比填饱肚子更重要吗? 朱标若有所思,他瞬间就明白了。 随后, 就听到朱长夜看向离去的人,平静道:“抓住他们,杖责二十。” 轰!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就连朱标亦是如此。 杖….杖责二十? 许多人以为听错了,因为这种话,怎么可能从那位儒雅温和的观主嘴中说出来? 可他们四下询问后得知,对方也是听到杖责二十。 这! 竟真是观主说出来的! 为何一向儒雅温和的观主,会变成如此? 的确那群人是欺骗了观主,可也不该惩罚吧? 毕竟,只是一碗粥而已。 很多人不理解。 然而朱标,经过短暂发愣后便明白了过来。 “杀鸡儆猴吗?” 朱标笑了一声。 他突然发现,自己真的对爷爷不了解。 本以为爷爷不会处理人与人的矛盾,但爷爷很完美的处理了。 本以为爷爷是很温和儒雅,结果爷爷却展现出雷霆手段。 果然。 果然啊果然! 身为小辈的自己,就不该去揣测家族里老祖宗的意思,也不配揣测。 只因他是自己老祖宗! 吃的盐都比他的米多。 与此同时。 前方那几个人,眼神惊颤。 “为什么?” “你这是在犯法!” “我们可是看过大明诰的,你可不要乱来!” “对!你凭什么抓我们?这还有王法吗?应天府,天子脚下,你这少年竟敢如此歹毒,不怕被杀头吗?” “….….” 他们不断出声。 朱长夜不为所动。 他背着手,站在寒风中。 寒风吹动了他的衣袍,他依旧平静的背手站着,目光凝视着说话的这群人。 “你们呐,不懂什么是灾民。” “你们,没经历过饥饿,但老夫经历过,老夫可以告诉你们。” “当你们真的感受到食不果腹,当伱们真的体会到数日不吃饭,以树皮草根度日的时候,你们便会知道,而今老夫在热粥掺了沙子,即便将泥土放进来,受灾受饿的大明子民,他们都会吃,都会等着吃。” 朱长夜平静开口,语气却掷地有声。 这一番话, 似将当年刚穿越时的辛酸,一言道尽。 排队的灾民,竟同时有些鼻头泛酸。 等他说完,朱标沉默了。 爷爷他,以前还真是太苦了。 朱标无奈叹气。 他呆呆看着朱长夜,眼中亦是充满无奈。 就在朱标沉思间。 前方, 朱长夜话音已然落下,这些地痞此时无言以对,叩首求饶。 朱长夜这一番话下来, 都不需要天云观弟子出手,那些疯狂的百姓已经龇牙咧嘴,余下的,便是对这种人痛恨的殴打。 百姓们再看朱长夜,眼中皆是信服。 “恩公,观主!天大的恩德啊!”有人眼眶赤红。 “当立永生碑!” “观主大恩大德,我等子孙后代都不敢忘却。” 朱长夜挥手打断百姓的感恩,道:“诸位,都有序排好队,不要争抢杠。” 这话, 不用朱长夜提醒,百姓们都自觉遵守。 朱长夜冲旁边的天云观弟子点头:“下面的,交由你们来吧。” 天云观弟子眼神肃穆,对自家观主愈加尊敬崇拜。 朱长夜背着手,在百姓的瞩目中缓缓离去。 朱标在原地呆了很久,直到朱长夜消失在视野中,他才咽了咽口水。 最后,才小跑似的赶上朱长夜。 ….….….….….…. 回去的路上,爷俩依旧无言。 就很尴尬。 回到天云观,朱长夜才说自己去房间里待待,朱标应了一声,随后便匆匆赶到后院厨房,找到刚做好饭的马皇后。 “嗯?标儿,回来了。” 马皇后面带笑意,笑问道:“咋样?” 朱标装迷糊道:“母后,什么咋样?” 马皇后笑拍了他一下:“什么咋样?装糊涂不是?和你爷爷这一路相处咋样?” “这….”朱标有些难以启齿,咳嗽一声:“咳咳,那什么,一路无言。” “啥?”马皇后愣了愣,以为自己听错了:“一句话都没说?” 朱标脸色有些不自然:“母后,那倒是有,不过….也就几句话。” 马皇后闻言,直接就无语了。 她翻了翻白眼,没好气但:“标儿,不是母后说你,你爷爷我早上出来之前,就和你说过他老人家不善交谈,让你多找话题。” “你早上咋答应我的?” 朱标极为尴尬,正想回答。 然而,却被马皇后打断了。 “你说,没问题。” “如此小事包在你身上,你现在呢?咋做的?” 朱标被说的惭愧,再次想回答。 然而还是被马皇后打断。 “你现在告诉我,你说一路无言?哎呀,啧啧啧….你这臭小子,早上说的倒是挺神气,母后本来就有些担心你爷两没话,你那自信态度让母后也信了。” “结果整出这茬?标儿,咋回事啊?你面对满朝文武,面对异国使臣,从没见你连句话都不知道咋说。” “你面对他们,不是挺神气吗?怎么面对你爷爷变成如此?” 朱标张了张嘴。 这次马皇后还是要打断,然而朱标快速道:“母后,可否让我说句话?” 马皇后想了想,点头道:“那你说。” 朱标极为不好意思道:“事情很简单,母后,我高估自己了….” “我也以为,我面对满朝文武毫无惧色,面对爷爷也会如此,但….并非如此。” “和爷爷相处,我总感觉有些拘谨,就好像是来自于血脉压制,让我有些害怕长辈,我….我真不是故意搞砸的。” 马皇后闻言,吐出口气道:“行,那咱也能理解,毕竟母后当初第一次见到你爷爷,也是紧张的说不出话。” “不过啊….” 马皇后笑着打了一下朱标:“标儿,你娘还是你娘!母后当时表现,可比你这臭小子好多了。” “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你呀你….” 声音落下。 这位杀伐无数,亲自督办胡淮庸案致使万人死亡的大明皇太子朱标,此刻被说的竟是有些脸红起来。 “咳咳,母后别说了,下次和爷爷单独相处,我肯定来找话题。” “对了,您老做了什么菜?我看看?” 朱标赶紧转移话题。 马皇后笑道:“好吃的很多,都是你爷爷菜地里摘的,新鲜。” “不过….” 说着,马皇后有些无奈:“早上朱柏朱权那两小家伙,把你爷爷的胡瓜都摘走了,虽然留下几两银子,但那两小家伙,也不想想冬天的胡瓜多不可替代,岂是银子能买?” “新的胡瓜没长出来,而你爷爷又最喜欢胡瓜,哎….这两小家伙,菜地里那么多菜,愣是摘走胡瓜。” 朱标错愕:“那这如何是好?” 马皇后笑道:“没事儿,母后让人回去皇宫了,昨日你父皇给咱的胡瓜,还没动口。” “母后已经差人把那胡瓜给带过来,虽然那胡瓜不及你爷爷菜地里的新鲜,但总能替代一下。” “等那几根胡瓜找来,母后再做一道炒胡瓜,这中午的菜,就齐了!” “只是可惜啊,你爹没来,来了咱家就是三代同堂了。” 朱标闻言,点点头。 正准备开口。 却在此时,旁边门外有摔倒声音。 “呀!” 是一个小女孩摔了。 马皇后和朱标赶紧走过去,然后就发现是朱瑶这小笨蛋。 原本朱瑶是闻着香味来到厨房,却没想到见到以前她很怕的朱标,就索性离开,然而离开途中不小心绊脚摔倒。 “嗯?瑶瑶,摔啦?” 马皇后面容柔和,将瑶瑶抱了起来。 朱瑶有些拘谨:“四奶奶,我….我没事。” 马皇后看了一眼,认真道:“还说没事,都摔出血了。” “标儿,你带瑶瑶过去处理下伤口。” 朱标点头。 然而朱瑶却是狠狠吓到了,她很怕生,更怕和朱标待在一起。 因为当年, 她有一次陪着朱兴祖去皇宫,爷爷朱兴祖和朱元璋商量事情,她觉得听着无聊,就跑出去自己玩了。 然而在途中,就看到朱标亲自下令处死一个人,当时就把她吓坏了。 这事儿,她记了两年。 也感觉一辈子都记着。 呜呜呜! 爷爷救我,我不想和大伯待在一起! 朱瑶内心哭诉。 仿佛冥冥之中,朱长夜听到自己曾孙女的哭诉,他还真走来了。 “嗯?老爷子,不在房间里待着啦?” 马皇后笑问道。 朱长夜笑了一声:“待着差不多了,就出来走走。” “瑶瑶,你….摔了?” 朱瑶赶紧小鸡啄米般点头:“对,好疼啊!爷爷快给瑶瑶涂药!” 朱长夜白了一眼:“你这小家伙,也不知道看着些路。” 朱瑶赶紧立下军令状:“下次一定!” 随后, 朱长夜从马皇后手中,抱过来朱瑶。 也就在那一刹那,小家伙紧绷的脸色变得自然且放松。 然后就记着自己真的摔疼了,可劲嗷嗷喊疼。 朱长夜不得已,赶紧是带小家伙去涂药。 他是仙神。 是可以随手一挥,就解决小家伙的伤势。 不过日常生活中,朱长夜还是更喜欢这种普通人的生活。 不依靠仙法,靠自己努力。 慢慢且平静生活。 朱长夜带着小家伙去涂药,而马皇后则心心念的等着自己的胡瓜,今日四菜一汤,就差炒胡瓜这一道菜,那今天的菜就齐活了。 而朱标,有好几次想要融入朱长夜朱瑶两人讨论的话题,但在途中却是败退了。 尽管他在心里不断给自己打气,说自己可是皇太子啊,为什么要怕爷爷? 冲啊!冲啊!! 只是和爷爷说说话,有什么好害怕的! 不断打气。 热血是被点燃,但在看到朱长夜后,总会败退。 小小的天云观后院。 有帝家两位至高无上之人,也有仙神。 但他们今日中午的生活,和普通人并无两样。 充满温馨,且祥和。 . …….….….….…. 美美的吃完饭,马皇后带朱标去洗碗。 这让朱标有些恍惚,他身为太子,真的好久都没做过家务活,更别提洗碗了。 所以洗起碗来,手生的可怕。 还打碎了两個碗。 打碎一个碗马皇后还能忍,打碎两个,朱标直接被马皇后给赶出厨房。 然后出了厨房,后院便是朱长夜了,他刚才去洗碗,便是因为害怕和爷爷见着,不知道说啥,所以跑去厨房躲避。 这一跑出来。 刚好朱长夜看向厨房,爷俩顿时四目相对。 顿时,两人仿佛都被施展了定身术。 寂静在蔓延。 “咳咳,今天天色不错啊。” 朱长夜咳嗽一声笑道。 朱标不自然笑道:“老道长,是….是啊。” 两人….当真在睁眼说瞎话。 因为此时的天气, 已经乌云密布,就差打雷下雨了。 尴尬的时间并没太久。 毕竟中午, 只是家中四个人吃饭,所以马皇后很快洗完碗出来。 当她看到天色变得很差,赶紧道:“老爷子,这天看着似乎要下雨。” “不能待了,真的不能待了,我得和标儿回去了,您老意下如何?” 朱长夜笑道:“回吧,再晚是真的要下雨了。” “成!”马皇后点头:“那下次,我再来看您老。” 说罢。 马皇后便带着朱标离开。 而在他们走后不久,电闪雷鸣。 天空下起绵绵细雨。 朱长夜微微皱眉。 若他记得没错,马皇后和朱标出来是没带伞的。 于是乎。 一抹仙气自朱长夜体内离开,发向天空。 很快。 绵绵细雨便停了下来。 朱长夜是这片土地的城隍爷,可以掌管很多事情,包括控制下雨。 当然太大的雨,他不能干涉。 因为那是来自龙王、亦是天庭的任务。 但一些细雨,他还是可以控制住的。 “应该….一个时辰够吧?够儿媳和孙子回到皇宫?” 朱长夜若有所思。 他寻思是够了。 然后便决定,就一个时辰后再下雨吧。 “曾爷爷,要下雨啦!我去收衣服!” 屋里头,传来朱瑶那奶声奶气的声音。 朱长夜本想说不用。 但考虑到一个时辰后还是得下雨,索性就顺着小家伙去收了。 “记得小心些,别又摔倒了。” 远远的,朱长夜出声提醒。 “知道啦~” 屋里头,再次传来朱瑶的奶音。 这让朱长夜不禁会心一笑。 下午的时间。 是日复一日的修炼。 当然,修炼之余,朱长夜也会给小家伙讲故事。 旁边收留所途中来了几个孩子,朱长夜还去屋里头拿了些糖果给他们,然后给几人也一起讲故事。 与往常日子差不多,这让朱长夜越发感觉,自己还真成幼儿园园长了。 即将傍晚时,朱瑶跟那些孩子出去玩了,而天云观也来了位很久没来的熟人。 “胡姑娘,你怎么来了?” 朱长夜看着眼前打扮花枝招展的胡雪颜,若有所思。 胡雪颜这几日没来,都是听占城国使臣的,去学习那些能让高位者喜欢的事情。 如今到来,也是学成而来。 也不能说是学成而来。 只因明日,就已经是他们离开大明的时候。 若再不来打探朱长夜的意思,她明日就要回占城国了。 此次过来。 若朱长夜有让她留下来的意思,那么胡雪颜便会留下。 “干爷爷,我….您老上一次,真的帮大忙了。” 胡雪颜笑着道。 朱长夜挑眉:“安南退兵了?” 胡雪颜点头:“没错,得亏干爷爷您老出手。” “还有,干爷爷您有什么要求吗?比如….” “没有。”朱长夜摇摇头,直接打断胡雪颜接下来的话语。 身为城隍,只要有人踏入应天府地界,那么他都能通过善恶簿,得知那人在应天府里面的事情。 而胡雪颜今日到来,还是如此着衣,略显讨好他的汉风女子着衣,让朱长夜觉得事情不对劲。 所以他刚才那么一会功夫,是打开善恶簿查了一下。 这查….是查出来胡雪颜为何而来。 以及她有一些自己认为,必须要做的事情。 她要把她自己,献给朱长夜。 这可把朱长夜吓得不轻。 夫人还在地府里待着,此事若答应,被夫人知道,那得多伤心? 而且哪怕夫人没在地府待着,是轮回转世了,朱长夜也不会那么做的。 记忆里的夫人,那个舍弃一切跟了他一生的笨蛋,朱长夜直到现在都觉得对她深感惭愧。 “干爷爷,您….您知道我要说什么?” 胡雪颜看着朱长夜表情,她是一个很聪明伶俐的女子,当初一句诗就难住整个大明文人,所以此刻朱长夜的表情,让她似乎猜到了什么。 朱长夜也不隐瞒,点点头道:“不错,当初我认你为干孙女,真的只是字面意思,你和你背后的人,无需多想。” 胡雪颜闻言,松了口气。 而后,又目光认真:“即便如此,干爷爷,我还是想留在应天府,也想留在您这天云观。” “而若是想留在这儿,那么便必须要与您有些关系才行。” 说着,胡雪颜有些脸红起来:“一些,不正常的关系。” 朱长夜闻言,看向她,默默的注视着她。 胡雪颜以为朱长夜,是在打量自己身材,便自然的昂首起来,显露身材。 在占城国,她便被称为占城国第一美女,周围许多小国的世子,更是不断一茬接着一茬来求亲。 所以,她对自己的模样以及身材,还是挺自信的。 然而。 朱长夜本意并非如此,很快他便收回眼神。 “被逼婚了?” 朱长夜随口问道。 胡雪颜微微愣住,随后诧异道:“干爷爷,这您老也能看出来?” 朱长夜当然不会说是看善恶簿看出来的,想了想,开口道:“一位女子最重要的就是名声啊,哪会有人敢拿名声乱玩,即便我无需你献身你却还赶着来,唯一解释便是你故意如此。” “抹黑自己名声,以此来阻止某些联姻。” 胡雪颜叹口气道:“是啊。” 她毫无形象的坐在旁边的台阶上,她用力的吸了吸琼鼻,感受着晚风吹动胸前秀发的感觉。 随后,胡雪颜这才开口道:“干爷爷,我们国家虽然人口不多,但并不是只有我父皇管辖。” “占城分南北,北边靠近大明云南布政司的,是我父皇在管,南边则是李宰将军。” “我们内部出了问题,这次归顺大明,其实还有一个目的我们没说。” “如果我们不归顺大明,恐怕用不了多久,我父皇的政权,就会被李宰将军给吞并,我们面临的问题,远远不止安南入侵那么简单。” 朱长夜闻言,点点头。 胡雪颜继续道:“所以我们要归顺大明,这样,我们胡氏皇族才能有生存的保证。” “即便李宰将军发动内变,也不敢在大明的眼皮下对我胡家如何。” 朱长夜平静道:“你呢?你在其中,是充当什么角色?” 胡雪颜叹口气,毫不在乎的随口道:“我啊?牺牲品啊!” “这次回去,大概率就会成为联姻的牺牲品,父皇为顾全大局,一定会将我嫁过去给李宰将军的儿子,以换取和平。” 朱长夜点头道:所以,你不惜试图泼脏自己的名声吗?” 胡雪颜笑着道:“也瞒不多久吧,迟早会被发现。” “要么,干爷爷,您老要了我?我虽是占城国长公主,但因为从小占城国就要看周围国家脸色,便养成仰慕强者的性子。” “您老又是和大明国公、皇太孙等等都能扯上关系,而且也聪明到,任何事情我不说您老也能算出来,是真正的强者。” “跟了您老,我不觉得羞耻,也不认为您老是老牛吃嫩草,反而认为是我胡雪颜高攀了,您老….意下如何?” 朱长夜沉默。 看着如此的朱长夜,胡雪颜心中直打鼓。 她是占城国少有的智者,聪慧至极,可在朱长夜面前,她感觉自己什么都被看透了。 所以总是很慌。 “要不….干爷爷,咱俩直接弄出个孩子,那样我就没事了。” “您也可以确定,我并不是开玩笑,而是真想和您老过日子。” 第97章:朱元璋激动:爹,这可都是您老功劳!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胡雪颜目光灼灼的看着朱长夜,她感觉自己已经足够真诚了。 基本是把所有能够考虑进去的点,给全部考虑到了。 当然。 有些地方或许没考虑到,但这在之后也可以慢慢补充。 说这些话,不过是验证她那炙热的真诚。 而此刻的朱长夜,依旧平静至极。 确切来讲,他总是如此。 毕竟一把年纪了,什么没见过?什么没做过艰难选择? 相比于那些, 如今胡雪颜所说的,倒像是过家家的游戏罢了。 朱长夜想了想,开口道:“世间许多事情,倒是无需如此悲观,好比如你面临的这个问题,对方确实强大不错,也不是不可解。” 胡雪颜闻言,微微错愕。 而后。 面色有些激动起来。 “干爷爷,您老….有法子解决?” 她目光炙热。 “或许吧。” 朱长夜不以为意道了一声,随后伸出巴掌:“假如这是你们占城国整个国土,假如这半边是你父皇的,另外半边则是李宰将军的。” 朱长夜在手掌上,一分为二。 “你父亲还是名义上的国王,而李宰将军还是你们的臣下。” “那么你父皇….为什么不能下旨,把李宰将军的儿子们,也封为大将军?这些新出炉的大将军们的,他们封地么….” 朱长夜顿了顿,又在下半部手掌继续画起来。 “你一处,我一处,转眼间一张大饼七零八落,不光是地盘,麾下的勇士也是也可以划封,你五万,我八万的,可以将他们拆得到处都是。” “届时,吗李宰将军焦头烂额回过头对付自己的儿子们,他还会有时间,去和伱们皇室作对么?不过前提,对方要有两个以上的儿子们.…” 朱长夜笑了下,不过好像感觉有些不对劲。 周围太安静了,胡雪颜不是在旁边的么? 抬头一看,胡雪颜此刻满脸呆滞,定定看着他,目光很….很炙热? 朱长夜此刻也有些看不懂。 “丫头,你没事吧?怎么了?” 朱长夜伸手,在她眼前晃来晃去。 看着胡雪颜,正在用诡异的目光盯着自己。 那目光极其复杂,带着震惊,带着激动,带着欣赏,带着爱慕….极为复杂! 胡雪颜这才反应过来,激动道:“李宰将军有三个儿子!您老继续说!” 朱长夜点点头,思考片刻,重新组织语言道:“李宰将军,始终还归你胡家统治。” “人心是最不可控的因素,不管是市井之地,亦或是治国治民,归根结底矛盾都在于人心,治的也都是人心。” “人心都是驱利的,亲兄弟,亲父子,都会驱利。” “那么,如果你将一大片利益划分给他三個儿子,让他们各自占据一块封地,手里各自有兵,会发生什么后果?” “自相残杀!”胡雪颜激动的脱口而出,声音都有些颤抖:“可是….可是他们是亲父子,可能吗?” 朱长夜摇头:“这老夫倒是不知,不过我等汉人有过这个先例,老夫能告诉你的是,纵然在亲父子面前,利益都能冲昏他们的头脑。” “是人,便会有猜忌、争斗、杀戮等情绪。” “开始或许他们会很团结,或许会对你父皇下达的命令,不屑一顾。” “可你要知道,李宰儿子中,只有嫡长子才能继承他的地盘,那其他儿子怎么办?” 历史上太多的教训告诉朱长夜,在利益面前,没有什么父子叔侄。 李世民、朱棣,哪个不是这样? 只要是人,面对利益的时候,就没有不动心的。 一代代皇子,不断争权斗恶,为了什么? 占城国和大明的体制是不是相同,朱长夜不清楚,但朱长夜觉得,人心都是相同的。 历朝历代的皇朝覆灭,归根结底,也都是人心所毁。 胡雪颜呆呆看着朱长夜,她突然有种错觉。 自家干爷爷,或许真和民间传的一样,他老人家是神仙! 他思考问题,明明都是站在更高的角度去想,如果现在告诉胡雪颜,说坐在她旁边的是大明皇帝的亲爹,她都敢信! “此计或许可行!” 胡雪颜则是聪慧之人。 经朱长夜这么一说,哪怕没实验过也觉得有八成把握。 “干爷爷,谢谢您老。” 胡雪颜认真道谢。 朱长夜不以为意:“这倒是没什么,另外….嗯?你这是….” 朱长夜本来还想说话,就看到胡雪颜取出来什么。 “干爷爷,没什么,这是我们国家的船队,有一次下海,获得了一个十分神奇的东西,样子很古怪,海上的人说这是神物。” “这次过来,也是想将如此神物送给您老。” “神物在盒子里,盒子用玲珑珠锁住了,要将左右卡扣给卡住,要….咦,要怎么打开来着?” 胡雪颜说着说着,就连她自己也是给忘记了。 “让老夫看看。” 朱长夜开口道。 “好!” 胡雪颜赶忙递了过来。 朱长夜拿在手里,看着那所谓的玲珑珠。 这是透明的翡翠,呈锁形状,从外面能看到里面密密麻麻的小洞,想要打开它,需要将用针线穿过去。 朱长夜若有所思。 随后他捏着翡翠,猛一用力,翡翠锁直接四分五裂。 这一幕,直接把胡雪颜给惊到了。 “干爷爷,您….您老这么打开?” 她人都傻了。 朱长夜笑了一声:“省事。” 说罢, 他掀开盒子,打开看了一眼,一瞬间也是惊到了。 “这….这还真是神物。” 朱长夜忍不住感慨一声。 他将盒子内的东西,握在手里,掂量掂量,双眼有着精光。 这不是他以前认识的红薯,还是什么? 难怪海上淘金的商人会说这东西是神物,这东西能救命,拯救千万人的命,生存力和果腹力都那么强,在这个粮食产量普遍不高的年代来看,它可不就是神物吗? 也索幸现在天寒地冻,云南那边也寒冷了起来,又加上盒子里面放置了冰块保护,若是不然,这玩意到应天恐怕也成红薯干了。 朱长夜叫来天云观弟子,对他道:“你速速去准备个铜盆,将盆里面放满水,将这东西放进去,隔两七天换一次水。” 能不能培育出红薯的根茎,再大面积种植,就看前期了。 天云观弟子有些好奇的看着这黑疙瘩:“观主,这是什么?” 旁边胡雪颜正想回答,但朱长夜却是比他更快一步。 朱长夜回道:“海上淘来的东西,可以果腹用,先种一下试试看。” 天云观弟子点头,突然来了兴趣,眼中放着精光道:“观主,海上….还有这么多神奇的东西吗?” 朱长夜笑道:“有,有很多,海里有许多我们不知道的宝藏。” 即便是后来的21世纪,也对大海并不怎么了解。 朱长夜又在心里,补上了一句。 “明白了。” 天云观弟子眼中带着向往,小心翼翼的抱着红薯离去。 “记得,放在暖棚里面培育。” 朱长夜叮嘱。 “明白,弟子记得了。” 等天云观弟子离去,朱长夜笑道:“丫头,这事多谢你了,倒还真是发现个了不得的东西。” 胡雪颜笑道:“没事儿,能帮到干爷爷您,也是我的荣幸。” “而且您老帮我太多了,就这小事儿,不足我吃。” 朱长夜点点头,也没多说什么。 随后。 又随口谈了几句话,胡雪颜便匆匆离开了。 她是带着激动之心离开,因为已经有了对付那李家父子的法子。 . ….….…….…..…. 许多时候。 时间眨眼即逝。 自从那一日与朱标见面后,日子就这样平淡的过了下去。 这段日子里, 胡雪颜那一日离开,她的使臣团是离开了大明,不过她本人倒是留了下来。 至于原因为何,朱长夜没有打探,也没使用善恶簿去查询。 他是这样想的。 生活活的太通透,不大对劲。 毕竟, 每个人,都该有自己的小秘密,不是么? 而最主要的, 还是朱长夜对胡雪颜没怎么在意。 除此之外,倒是没什么大事发生。 不过在此期间, 朱长夜见过许多穷苦人家,这些人都在很努力的活着,与这个世界作斗争。 这也让朱长夜心态微微变化。 下山前, 他是认为不该管凡尘事,只修属于自己的仙,以及看好自己的家族,朱家。 但亲眼见过那么多人间疾苦后,朱长夜觉得,自己或许可以用绵薄之力,尽量去帮助大明这个新生儿。 他也在慢慢的,朝这方面去做了。 他是想通过自己对后世的理解,把后世的一些东西搬到大明来,比如红薯、后世更加出色的国策等等。 以此加快大明发展的进程,同时也是在完成自己的任务,增强大明国运。 他在努力的去做了。 以前没做过。 或许开始时很笨拙,但确实有这份心。 ….….….….….…. 过了几天,到了月头之日。 而这一日, 应天府皇城,无比肃穆。 天才蒙蒙亮,大明宫午门外,文武百官分左右站定。 天寒地冻的,冷的让人有些遭不住。 然而陛下却迟迟没有宣布开朝,他们只能瑟瑟发抖的在寒风中等着。 傅友文今日时而神色熠熠,时而满怀担忧,一张脸上,表情变幻莫测,令人倍感古怪。 “傅大人,你究竟咋了?” 詹徽看着傅友文。 傅友文叹口气:“好坏参半,暂时不可说,秘密,等开朝禀告皇上。” 詹徽一脸不屑,自讨没趣。 不知过了多久,才有小黄门太监宣布开朝。 众人深吸一口气,纷纷越过午门,朝奉天殿而去。 当!当!当! 三声铜鼓声,回荡在大明宫城内。 奉天殿,朱元璋身披黄龙袍,头戴九龙冠,面色威严的缓缓坐定在龙椅上。 今日是冬月初一,朔日大朝会。 朝会伊始,百官站定,太监唱礼。 一切完毕,户部侍郎傅友文抱着芴板出列。 “启奏陛下!” 朱元璋沉着的看他一眼,面无表情的道:“奏上。” 傅友文道:“大明邮寄驿站试行一月,冬十月的财政数据已统计完毕。” “洪武十五年,湖广布政司合计驿站收入约九万三千七百两白银。”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 就连朱元璋都忍不住倒吸凉气,神色发愣。 单单一个湖广布政司,居然有这么高的收入? 傅友文继续道:“川蜀驿站收入,约三万六千两白银。” 川蜀地势陡峭难行,收入低点倒也正常。 “东南浙江、两广地,合计驿站收入十三万九千二百两。” 嘶! 此一时,大殿内皆充斥倒吸凉气声! 十三万两!一个月?! 这有点颠覆了群臣的认知。 他们和朱元璋,乃至于许多历代帝王一样,思想上向来都认为农业才是国本。 当初发行驿站邮票,虽然他们也支持,但从没有一个人,会将驿站邮寄收入当成大明财政的主要收入来源。 而今, 当这激动的数据,陡然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众人居然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京城直隶府,此乃驿站发起点,总共合计收入.…” 傅友文顿了顿,深吸一口气,朗声道:“二十万三千一百两白银!” 言毕, 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朱元璋手有些颤抖,死死的捏着龙椅的把手,早已激动的不能自己起来! 就在众人沉浸在喜悦之中,更大的惊喜来了。 “武昌武汉等九省通衢之地,其收入,更是令人匪夷所思!” “短短不到一月,其便跃居于驿站最繁华的中转地,单月累计收入,已然高达二十五万两,且有愈演愈烈之势!” 轰! 这一刻,所有人已经头皮炸了,根本无法思考! 二十五万….这太匪夷所思了吧? 一个看起来毫不起眼的惠民之策,居然在短短一个月内,狂揽财政将近八十万两! 这是何等令人心悸的数据! 大殿上, 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甚至有人质疑户部在虚假上报。 可傅友文说可以和这群御史、给事中赌命验真假,此言一出,无人敢质疑! 这份沉甸甸的收获,摆放在朱元璋面前,竟是让朱元璋都有些不知所措的颤抖起来。 他眼眶红润,努力的笑着,镇定的道:“好!好的很!” 沉默了一下,傅友文继续说道:“启奏陛下,以上是利好消息。” 刚才还在激动的君臣们,听到傅友文这话,突然心中一沉。 莫不是还有坏消息? 朱元璋道:“继续说。” 傅友文道:“随着邮政驿站的需求加剧,江浙泉州等地的驿站已经不够用,地方官府请求朝廷多开设驿站。” “长江水路上的船只络绎不绝,码头上一天连轴转,官府的驿站开放了所有仓库,甚至在江边临时修建了储存货物的棚子,但依然有些忙不过来。” “人手严重缺失,各地的货物显得有些杂乱,派送也时有出错情况。” “臣担忧….若不早日约束管控,恐会乱象横生。” 这些事,不仅是朱元璋始料未及,就算是当初参与修订政策的傅友文和詹徽等人,也是没想到的。 谁也没想到,朱怀提出的这驿站改革,威力会如此大,简直大到逆天… 刚出世,就展现出如此强大旺盛的生命力! 乃至于他们事先商定的政策管束机制,已经跟不上驿站的发展。 诚如傅友文说的那样,虽然驿站现在看起来十分赚钱,可若是不管束起来,用不了多久,就会乱象横生。 朱元璋顿时从喜悦的氛围中,沉着下来,他盯着满朝文武道:“都给咱说说应对之策。” 詹徽出列道:“启奏陛下,微臣认为,如此高昂的收入,倒是可以投入出去。” 朱元璋点头:“你说。” 詹徽道:“譬如招募民间劳力,给地方官府拨定额款,用于支付这些劳力。” “又譬如,可以重修官道,朝廷现在有了钱,让各地官府将官道土路改成石子路,如此也便于马车行走,更会加快运输效率。” “再如,让各地官府招吏目,严格约束驿站劳工,将此事当为国政之一,严格管制约束起来!” 朱元璋点点头,对詹徽道:“此事是你和傅友文提出来的,你此言到也可以,但其中钱财支出的多少,你们要合理把控。” 眼看着这么多钱财流入朝廷之后,又要用出去,朱元璋还是有些心疼。 但詹徽说的不错,虽然现在收入不错,可若是不给予必要的支出,用不了多久,驿站邮政就会衰败,细水要长流的道理朱元璋懂。 他宁愿现在朝廷少收点钱,也得将基本盘给打牢固了。 “有不懂疑惑的,你们可以去问问天云观的观主朱长夜,毕竟这驿站框架是他老人家搭建出来的,他老人家….应该懂得更多理解更深,尔等要不耻下问。” 哗! 群臣再次愣住,眼神中皆不可思议。 这是老爷子….第一次在公开场合提起一位民间道士吧? 这惠民之策,居然不是户部和吏部想出来的? 天呐! 这个叫朱长夜的,究竟是什么神仙人物? 又究竟还有多大的智慧? “嗯?天云观观主,朱长夜….这,这好像是钦天监监正啊!” 有官员猛然惊醒。 钦天监,在整个大明的地位都很特殊,或重要,又或不重要。 许多官员都把钦天监给忽略了,因为它不参与任何权力斗争,没啥结交必要。 所以很少人记得, 钦天监是有位监正,名叫朱长夜。 而现在一位官员的提起,令许多人都是想了起来。 是啊~ 是啊! 钦天监的新监正,不正是叫朱长夜么! . ….…….….….…. 与此同时。 天云观内。 朱雄英今日早早到来,修炼许久后休息,见师尊朱长夜是下菜地干活了,他也是紧随其后下去。 “师尊,我也来。” 朱雄英笑了一声道。 朱长夜点点头,随后便继续着自己手头的活。 他做这些手脚都很麻利,因为在几十年前,养重八他们这些孩子的时候,便是他日复一日出去劳作的。 相比起来,旁边朱雄英就略显笨拙,有时候朱长夜还得多分出些心神,去注意朱雄英。 怕他弄错,弄坏了种植种子。 可以说, 朱雄英的下地帮忙,让朱长夜分出心神注意他,是有些帮倒忙了。 不过朱长夜并不在意,他可不会打击曾孙的孝心。 “咦!” 朱雄英劳作了一会儿后,对一件作物感觉到惊讶,忍不住开口道:“师尊,这个是啥?我在这观察半天了,也没看懂这是啥。” 朱长夜闻言,便放下手里的活走了过去。 菜地的尽头放着一个瓷盆,盆子里面都是水,一棵红不溜秋的东西被竹子架着,半漂在水中。 “师尊,我看不懂啊,这到底是啥东西啊?以前也没见过。” “上次您种植胡瓜那些时,我还有些熟悉,但这是根本没见过。” 朱雄英指着红薯问道。 朱长夜看了过去,顿时知道那是红薯。 傻孙儿啊,你不知道是正常的,若是知道那才叫惊吓。 毕竟这东西,整个大明还没出现过。 朱长夜笑了一声。 他已经见到红薯,开始发出绿叶和根茎,也是高兴。 “居然真的栽培成功了,不错不错。” 朱长夜不断点头。 朱雄英一脸迷茫:“师尊,这究竟是个啥?” 朱长夜笑道:“粮食。” 朱雄英认真看了看,然后抬头看着朱长夜:“粮食?不能吧?师尊您老唬我?” “我这段时间,可是饿补了许多农书,也没见过这粮食,您这是啥粮食?” 朱长夜笑道:“新作物来着,你没见过正常,为师也是第一次见到呢。” 朱雄英点点头:“噢,新作物。” “啊?新作物,我天呐,师尊,这哪儿来的?” 朱长夜道:“占城国那边送过来的,说从海上淘来的东西。” 朱雄英瘪瘪嘴。 “番邦小国,海外蛮夷,他们懂啥是粮食作物么?师尊,我感觉他们骗您的。” 朱雄英言语中,不乏对这些小国的鄙视和不屑。 朱长夜笑着道:“这可是好东西,耐寒性强,冬天也能结果,最关键的种植容易,亩产还高。” 第98章:我觉着,咱师尊张真人不及龙虎山天师!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朱雄英摇摇头,他又开始去看其他的绿菜瓜蔬,随后道:“那师尊,这些亩产多少啊。” 说着,他还扒拉扒拉几株绿菜旁边的草,将杂草给拔了起来。 “亩产千斤吧。” 顿了顿,朱长夜补充开口:“这也算少了。” 话音落下, 朱雄英愣住了,挺起腰回头,认真的盯着朱长夜。 然后他莞尔笑着道:“师尊,您刚才应该说错了吧?” 亩产千斤,这是何等吓人的言论。 朱雄英近日恶补了农学,对种植粮食一事也有了解。 想了想, 他开口解释道:“师尊,我了解到的,寻常的稻谷和麦子,亩产大概在三石左右,约摸着也就二三百斤的样子。” “您老这一下子翻了五倍,不是一倍也不是两倍,而是跨极多的五倍,这也….这也太吓人了吧?” 朱长夜无奈笑着。 这傻曾孙,还给他讲起农学来了。 要知道, 他在当年从十几岁开始,就已经在农田里打转了,直到被元庭砍死才结束。 傻曾孙用刚学几天的农学,就来反驳他,这…. 不过倒也确实。 别说是曾孙了,就连农家人听到亩产千斤,也是很难相信。 而现在, 红薯这东西毕竟还没结果,说出来谁信? 尤其在现在粮食匮乏,产量较低的年代,一下子翻了五倍,确实令人难以置信。 算了,等日后红薯出来再说吧。 朱长夜也没纠结这问题太久。 随后,便开始转移话题。 . …….….….….…. 与此同时。 天云观来了两位特殊的客人。 两人乃是张翠山和殷素素。 “哎,我说翠山,你地儿找对没?” “别到时候仙人人没找到,那我们就白跑一趟了。” 殷素素满腹牢骚。 前几天。 望涯山事变之后,她原本是要返回金鹰教派的。 但一想到龙虎山仙神,是在应天府,加之张翠山也是要来应天府,索性也就一起跟来。 她还是少女之龄,对世界一切都充满好奇,特别是仙人,更加好奇了。 所以这几天来,找起仙人也都有劲。 但她同时也是三分钟热度之人,几天跟着张翠山到处跑,没个结果,她快要到崩溃边缘了。 若在找不到。 这事儿…. 自己错是不可能错的,只会是张翠山的错! 殷素素心中如此想着。 她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人,从小养尊处优,所以是有一副娇蛮任性性格。 “应该是这里。” 张翠山话是这么说着,但心里也是没底气。 毕竟几天来到处找,到处跑空,把他信心也快要消耗没了。 想了想,他继续道:“应天府民间传,天云观中有仙人,而且天云观也是龙虎山的道观,应该不会错的。” “走吧,咱们进去。” 张翠山率先走了进去。 “不会错不会错,这几天你都这么说….” 身后殷素素满腹牢骚低咕着,白了一眼前方张翠山,随后跟上。 进到里面, 两人烧了柱香,祭拜城隍爷。 途中, 殷素素越看那城隍爷越熟悉:“哎,我说张翠山,你看城隍爷,熟不熟悉?” 殷素素与朱长夜只打过一次照面,所以并不怎么记得其面容。 此刻。 张翠山心就不在祭拜城隍爷上,他一心想找到朱长夜道谢,所以是在想事情。 如今听殷素素提起,虽百般无奈,但还是抬起头看了一眼。 “殷姑娘,城隍爷怎会是….嗯?” 张翠山看了一眼,就再也移不开目光。 那一日他和朱长夜打的照面多,所以记得更清楚,而这城隍爷面容,越看越像朱长夜。 “是….是那位老人家!” “这….怎会如此?老人家怎会是城隍爷,莫非只是巧合?” 张翠山心中困惑。 旁边殷素素也没法回答他,毕竟她见朱长夜比张翠山的时间还短。 “哎,我去打听看看。” 殷素素找了一位天云观弟子询问,告知来意,玩寻仙仙人。 她已经做好查无此人的准备,毕竟这几天也是如此过来的,但….出乎意料的是,天云观弟子给出与其他道观不一样的答复。 “黑衣黑袍,还带着把剑,而且还是那一日….” “明白了,你们是找观主老人家多么,请随我来。” 天云观弟子在前带路。 哈? 观主? 殷素素迷糊,难不成找着地方了? 没多想。 她赶紧去招呼张翠山过来。 “观主是那位老人家?不会吧?” “若此地观主是那位老人家,老人家与那城隍爷也很像,岂不是说观主便是城隍爷,可是怎么可能?哪有仙神还是人身,如此大摇大摆的。” “家师张三丰,也不敢如此啊。” 张翠山抱有怀疑态度。 殷素素寻思了下,觉着也确实如此。 但她还是拉着张翠山,往里面走去。 “哎呀,来都来了,还想那么多。” “这里….还不是你张翠山带我来的?我没说什么,你还不想见上了?” 殷素素拖着他走去。 张翠山任其拖着,开口道:“我本意不是如此,殷姑娘,我只是认为此地观主,并非那位老人家。” 两人碎碎念着,跟着天云观弟子来到后院。 而此刻。 朱长夜正好除草后出来,与张翠山殷素素二人打了个正面。 瞬间。 三人都愣住了。 都是想不到,对方会出现在这。 “哎呀,是老人家!” 殷素素率先打破沉默,笑道:“张翠山,本小姐说什么来着?就该来看看,这下看你还敢不敢说我无理取闹。” 自从跟了张翠山一路,一路上张翠山话中最多的,就是说她无理取闹。 “不,不无理取闹。” “此事,倒是我无理取闹了。” 张翠山笑了一声。 随后, 他往前走去,拱手道:“天师,在下武当山张翠山,家师张三丰,在此向您老道谢。” “在下,感谢您当日救命之恩。” 说完,他朝朱长夜深深鞠了一躬。 朱长夜默默看着。 等张翠山起来后,这才开口笑道:“来应天府后,就寻了老夫一路?” 张翠山本想说没有。 但,身后殷素素比他更先开口。 “对呀老天师,就是找了您一路,您老啊,可真不好找,我们找了十几个道观,找了足足几天,才找到这来。” “这不,这几天来到处跑,我脚都走的磨破皮了,还好找到您老了,不然还得受苦。” 殷素素直接大吐苦水。 这直白的表达,让张翠山有些尴尬站在原地。 随后,他才尴尬一笑:“老天师,没事,也就找了几天时间。” “殷姑娘状况,其实还好的。” “还好?”殷素素瞬间炸毛:“我说张翠山,你武当山道士苦修惯了,这事儿认为没什么,可本姑娘认为受苦了,早知道就不该来。” “不过现在好在找到老天师了,老天师,那一日真的多谢您老啊。” “这次过来没带礼物,是因为没找到您,我们不敢带礼物乱跑,怕把礼物弄坏,现在找到您,等会儿我和张翠山就出去把礼物买来,然后孝敬给您老了。” 朱长夜笑道:“伱们有心了,那一日….不算什么。” “对了,饿了吗?正好准备吃饭。” 张翠山本想说不饿,但旁边殷素素再次比他率先开口,直接说饿死啦。 张翠山脸色拉黑。 该说不说,他真的感觉和殷素素没有默契。 一个含蓄内敛,一個奔放洒脱。 “饿了正好,走,吃饭去。” 朱长夜招呼二人进来。 殷素素大大咧咧的,自来熟的走进后院。 张翠山则有些拘谨,不断朝朱长夜道谢,并且看到朱长夜进去了,主人家进后院他才敢进去。 “师尊,谁啊?” 后院里,朱雄英和朱瑶正在取菜放桌上。 两人此刻, 都眨着小眼眸,好奇打量张翠山和殷素素。 朱长夜笑道:“两位后辈。” “瑶瑶,去再添两副碗筷,雄英,你带身上有钱没?没的话去房间里取一些,到外面在买些菜回来,不然不够吃。” 朱雄英也是天云观的常客了,时常在这里吃饭,所以长久下来,朱长夜也知道他的胃口,每次准备的饭菜,都是正好爷三吃完。 如今多了两人,而且还是两个饿着的成年人,饭菜肯定不够吃的。 再做也不行,毕竟太耗费时间。 只好是出去买点现成的。 “有!带钱了!” “我这就去!” 朱雄英说完就小跑离开。 张翠山忙拒绝道:“老天师,不….” 朱长夜直接打断:“你我修道之人,客套的无需多说。” 殷素素附和:“对!客套什么啊?几个菜而已,不值钱的。” 张翠山吐出口气:“如此….也好,有劳老天师破费了。” 两人落座。 虽饿着,但都没动筷子。 殷素素这大咧咧的人也是如此,毕竟她虽然不咋注重礼仪,但有些场合礼仪还是懂的。 特别是眼前这位,是仙人。 二人落座后,朱长夜也随后落座。 他看着二人,笑道:“找老夫,就因为道谢?” 张翠山点头:“嗯,救命之恩,不敢忘却。” 殷素素笑道:“张翠山他是只有道歉,但我还多了一层,老天师,您老真是龙虎山仙神吗?” 她极为好奇此事。 而张翠山,也是认真竖起耳朵聆听。 朱长夜笑道:“是吧,应该是我。” “哇!”殷素素忍不住惊叹起来:“老天师,得道成仙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张翠山瞪了他一眼:“殷姑娘,慎言!” 殷素素也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出格,连忙道歉:“老天师,对不住,我不该问如此秘密。” “无妨,也不是什么大事。”朱长夜摆摆手,想了想,开口道:“得道成仙后,就….依旧每日三餐,粗茶淡饭。” “若与成仙前有什么不同感受,那….好像多了许多担子,比如现在,就得愁着如何继续发扬光大龙虎山。” 发扬光大龙虎山,是上一代老天师的一生所愿。 而那代老天师,救了他朱长夜一命,现在他也为主虎山天师,想着能帮其遗愿完成一点是一点,就当报救命之恩了。 “这个啊,不用愁的。” “只要您老仙人身份传出去,到时肯定很多人要来拜师。” 殷素素倒是不以为意。 朱长夜点头:“确实,他们【龙虎山弟子】也建议老夫这么做,不过….” 说着, 朱长夜就想到系统的要求,低调修仙。 “不过什么?” 殷素素追问道。 朱长夜摇了摇头:“不,没什么。” “对了,你们这次到应天府来,所为何事?只是为了寻老夫不成?” 朱长夜转移了话题。 张翠山回道:“老天师,寻您道谢只是其一,其二….” 他有些踌躇。 这几日来,师尊张三丰已经通过书信,告知此次下来应天府的目的。 而师尊隐藏许久,才告知目的。 好像….好像是机密吧? 能说出来嘛? 殷素素忍不住道:“支支吾吾干啥,张翠山,你小命可都是老天师救得!” 张翠山闻言,瞬间眼眸明亮。 是啊~自己命都是老天师救的。 更何况,那目的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老天师,是这样的,是洪武陛下近日兄长死亡,洪武陛下特地命人去武当山,请师尊下山,前来进行法事。” 张翠山徐徐说出。 “啊?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有什么秘密。” 殷素素一脸被打败模样。 这一路上,对此次下山目的张翠山都闭口不谈,她问也问不出结果,还以为武当山要做大事。 结果就这啊? “原来如此。” 朱长夜在得知后,吐出口气。 其眸子,有着眷恋。 原来是重八,请张真人下山给老二超度来了。 这孩子….当真有心了。 “师尊,菜买来啦!满满两箩筐!” 这时,外出去买菜的朱雄英小跑了回来,手上提着两大竹篮子。 他买的菜很多,钱是小事,就怕招待客人不够。 “这,菜太多了。” 张翠山有些受宠若惊。 朱长夜笑道:“没事,来者是客。更何况殷姑娘说的不错,只是几个菜,不值什么钱。” 有朱长夜这一番话,张翠山才放松许多。 众人开饭。 饭桌上都是张翠山和朱长夜在说话,是朱长夜在打听武当山的消息,张翠山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主要朱长夜问的,都不是什么大事情。 而且龙虎山和武当山,素来交情很好,更确切来说,天下诸多道家之间,关系都很好,没什么需要隐瞒的。 等吃饱饭后,张翠山和殷素素便起身离开。 来到外面, 殷素素忍不住问道:“张翠山,老天师和你家师尊,这两位仙神比起来,谁更好啊?” 张翠山闻言,若有所思。 他对自家师尊性子摸得很透,有些老顽童性子。 而龙虎山的仙神,朱长夜…. 就更具老者心态,更符合那股子仙风道骨之气。 “各有千秋吧。” 张翠山随口道。 其实在他心里,认为朱长夜更好,但这话他哪敢说。 “噢,说了等于白说。” “你张翠山,算是把说话的中庸之道,玩的明明白白,不和你说话了,我走!” 殷素素朝外面离开。 张翠山愣了下,旋即苦笑一声跟上。 等他走出几步后。 又回头望了眼天云观。 “老天师要见师尊啊,那将会是怎样的场面?” 张翠山低喃着。 师尊在过些日子就要到应天府了,而朱长夜是想见见,这是在刚才饭桌上说的。 张翠山没敢答应下来,毕竟自家师尊老顽童性子,有时候想一出是一出,他可不敢打包票下来,朱长夜真能见到张三丰。 只能说等师尊到达之后,传达朱长夜要见面的意思。 之后,就让师尊自己定夺。 . ….…….….….…. 翌日。 一大早,闲来无事。 朱长夜突然起了一个想法,那便是….催熟红薯。 他为城隍爷,是有这个能力。 说做就做。 当即,朱长夜施展一抹仙气。 仙气渗入附近的红薯根之后,那些红薯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长大,然后长成一个个后世经常见到的红薯。 摘了一些红薯,朱长夜便自己煮了点红薯粥。 后厨的厨娘还不知道红薯怎么烹饪,朱长夜也没麻烦他们,便自己亲自去尝试烹饪红薯。 毕竟这是他来到这世界,第一次找到和后世有挂钩的东西,有种特别的感情。 没多时,一大碗热腾腾的红薯粥,便香气四溢的被朱长夜端到厅堂。 “嗯,不错不错。” 朱长夜甩了甩手,将红薯粥小心翼翼的放在桌子上。 望着那金黄流油的红薯,还有小米粒炸裂开的白米,那种久违的香气,让朱长夜一介仙神,都忍不住口水横流。 “真香。” “是啊,真香….师尊,我的天!” 身后,朱雄英的声音传了过来。 朱长夜回头,面带笑意看着朱雄英:“雄英,什么时候来的?” 一般来说朱雄英到来他都会知道,但刚才心神都在红薯粥上,所以并不知道其到来。 这也是他第一次,没提前知道曾孙抵达天云观。 “师尊,到了有一会儿了!” “这是啥粥啊?好香啊,不行不行,我尝尝!” 朱雄英熟络的,从朱长夜手里接过本属于朱长夜的粥,他和朱长夜待的久了,这点小打小闹还是没问题的。 朱长夜也不会怪罪,毕竟是自己后代,得疼。 “师尊,您老等会儿啊,我现在去拿个空碗过来。” 朱雄英赶紧跑到厨房拿个空碗回来,顶着寒风快去快回。 “师尊,这天儿,真是越来越冷了。” 朱雄英哈了口气,拿着瓷碗进来,将朱长夜满满一碗的红薯粥,分一些给他自己。 朱长夜拿起原本自己的红薯粥,摇头吹了口碗里热气,开口道:“这倒确实,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现在三九天了,正是冷的时候。” “今年冬天比往年都要冷,估计是小冰期来了。” “不得不说,此等天气,这时候喝口热粥,真是无比惬意。” 屋内被无烟煤烤的暖洋洋的,纵然外面冰天雪地寒风刺骨,屋内却暖阳如春。 朱雄英好奇的道:“师尊,啥是小冰期。” 朱长夜摇头:“没什么,吃口粥吧,暖和身子,也暖胃。” 朱长夜拿着勺子舀一小口红薯粥,放在嘴里,这红薯粥….品尝丝滑香甜,尤其那红薯的味道,更是沁人心脾。 “不错不错,好吃,好久没吃过了,还真是是这味道。” 朱长夜抬头,眯眼,模样说不出的享受。 朱雄英狐疑道:“师尊,有那么夸张么?香是香了些,可再香再好吃也就是粥,而且您老这粥里面米粒这么少,还有这么一大坨奇怪东西,我倒是认为好吃哪儿去。” 朱雄英有些狐疑,随后也是开始品尝。 朱长夜似乎想起什么,趁着朱雄英准备将红薯粥塞嘴巴的时候,冷不丁问道:“对了,你这臭小子,那么早来找为师,可是有事?” 今日的朱雄英,比之过往早到了一个时辰。 朱雄英闻言,将塞到嘴巴边的勺子又放回去,眸光熠熠的道:“师尊,您老猜一猜那驿站,一个月的财政收入有多少?” 朱长夜一边吃着红薯粥,一边道:“二十万两?” 朱雄英哈哈大笑,挥手道:“师尊,小啦,格局太小啦!” “三十万?” 朱雄英膨胀的道:“师尊,我看您老很难猜着,不让您老猜了,您老恐怕也猜不到,八十余万两!一个月!” 闻言,朱长夜都有些惊讶:“居然有那么多。” 作为创建者,他知道驿站收入肯定很高,但这还是出乎意料之外。 朱雄英会心一笑,也开始吃起红薯粥:“是啊,当初我听到时也吓了一大跳,八十万两,乖乖,那可是八十万两啊!足以低那些地方一年农税了,而这只是驿站一个月收入!” “咦,师尊,这粥好吃啊!这什么东西,我怎么感觉以前从没见过?” “不应该啊,这粥那么好吃,又那么管饱,按道理来说,民间应该盛传才是,怎么从没见过?难道是价格太贵?可那些王权贵族,也没见过谁亮相这粮食啊。” 没多时,一碗红薯粥就被朱雄英喝干净了:“还别说,这粥水里面,米虽少,但这玩意儿抗饿,我一碗下去竟是有些饱了。” “师尊,这到底是什么?” 朱长夜笑道:“红薯,暖棚种的,亩产千斤的粮食。” 朱雄英点头:“不过虽然驿站的收入看起来很高,但爷爷说过,实际上还有许多管理漏洞….等一下!” “您….您老刚才说什么?这粮食,是个什么?” 朱雄英整个人愣住了,现在也不去考虑驿站收入的问题,一脸不敢置信的盯着朱长夜,眼中仿佛带着火光! 第99章:城隍爷算卦,被拐的孩子,世间的轮回!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突然间。 朱雄英又觉着这名字,有些熟悉。 好像….好像听过? 等等! 这不就是,昨天师尊提过的那个东西吗? 朱雄英好似想到了什么,眼眸极为明亮。 “师尊,是您昨天….” 朱雄英还想开口,而朱长夜则是直接笑着点头。 “不错,正是那东西。” “这下,雄英,你可知它的强大之处?” 朱长夜反问道。 朱雄英闻言,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知道! 这下可太知道了! 这就是师尊吗?什么都能弄出来,便是亩产千斤的神物,亦是如此! 果然, 自己就不该怀疑他老人家的。 朱雄英这下彻底明白了。 随后, 朱长夜便带着朱雄英前去查看红薯,并且告知此物的强大,这让朱雄英瞬间震撼至极。 而后, 于中午吃完饭回去皇城前, 他便带了一些,返回皇城。 . …….….….….…. 下午时分。 朱长夜修炼的烦躁了,便出来走走。 不过他不是人体状态,而是灵体状态。 漂浮于天云观供台前,聆听着过往香客的祈愿。 这也是他近日来找到的消遣手段,累了乏了或者烦躁了,就出来走走,听听其他人的人生百态。 今日的香客与以往一样,极为繁盛。 “孙云,孙云….” 香客李望白的身影,从庙堂门口出现,他迈跨过门栏,向着坐在那里帮忙登记添香油钱,在红纸上写名字的天云观弟子孙云招手。 闻言,朱长夜、孙云都是看了过去。 朱长夜脸上带着笑意。 在许多香客里面,李望白是经常来祈愿的,其愿望是想要个孩子,而他最喜欢听李望白说话,这小家伙最是有趣,有事没事就喜欢八卦有的没的,是一个话痨。 “怎么了?那么急,你夫人生第二个孩子了?是你最喜欢的男孩!” 孙云停手看了过来。 “哈哈,还没呢。”李望白挠挠头笑道。 他看着周围人望过来,脸色一红:“其实吧….男孩、女孩都一样,我早就看开了,我现在就觉得女孩好,咱有個男孩了,再来个女孩,家里下一代也有男男女女,挺好。” 在这个重男轻女的时代,他这要女孩的心思,实在古怪。 但这话他不是场面话,而是真心想法,他觉得自己这是思想进步了,以前喜欢带把,现在他就觉得再来个女孩好,而且看别人家女孩都很懂事。 “是是是。”天云观弟子孙海轻笑,而后低头看着自己因为李望白这叫唤,写坏的红纸:“老李,你瞎叫,你看写歪了,还得重新写,浪费纸。” 由于李望白经常来,孙海也算是和他混熟了,所以两人相处起来很像是老友。 老李苦笑。 “行,赖我。”下一刻他想到自己来时的目的,“差点忘了,你们听说了没?” 听着这话, 周遭的人都是看过来,添香油的香客亦是手中拿钱的动作一顿,看了过来。 每个人,都是面露好奇。 听说啥了? 应天府,难道又有什么大事发生了吗? 说是“又”,是因为最近洪武老爷子的一系列举措,越来越频繁了,而这都是利好他们百姓的。 所以老百姓们,都很爱听这些。 “望涯山那边,我听我亲戚说来了很多咱应天府士兵,还有官府封路,山里好像出事了。” 李望白轻声道。 “有这事?”众人愕然,孙云面色诧异:“咱大明士兵、官府封山?这是干什么,山里有老虎?” “孙云道长,您可拉倒吧,还老虎。”旁边的熟悉香客翻白眼,忍不住道:“打古时,望涯山那边就没有老虎,有野猪和狼就不错了,还老虎。” 望涯山的山林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但是可以肯定山里面,曾经最多的就是野猪、狼,至于老虎,那是真没有听过。 “诸位,不是山里有野兽,我听说是出了了不得的古物出土,那里都被封锁了。” 李望白说着脸上有惊色:“听人说阵仗很大,都封山了,这要出土的古董绝对来头很大,很值钱。” “封山?这么夸张,你是不是听你亲戚吹,听歪了,越传越夸张啊。”之前说话的香客开口。 “是真的!我亲戚还看到官府的人搬动棺材呢。”李望白言之凿凿。 闻言,众人都是迷糊。 难不成,真有了不得的古物出世? “这难道是哪个古代王侯墓,被挖出来了啊?” “有可能,估计还是一个很出名的人,墓很大,所以官府保护起来了。” “听伱们这么一说还真可能,不然就一个古物出土,不至于还派人封山。” “我们这里出过什么厉害的王侯?皇帝么?也不对啊,以前皇帝不都是在北方那边吗?” “….….” 众人这一刻,热烈的讨论了起来。 朱长夜亦是凑过来,听了仔细,脸色和众人一样表现的惊讶:“有大墓出土?有这事?” 他不禁回想这附近,古时出过哪些厉害的王侯。 思索间。 朱长夜看向李望白指的方向,看了三秒后,他愣了。 下一刻,朱长夜想到了一个可能,并忍不住算了起来。 “这是望涯山方向,原来是周德兴那件事。” 他是那次鬼怪事件的当事人之一,这会儿竟然还搁这儿跟着众人吃惊。 旋即,他摇头。 朱长夜算到了那边的事情,那边有将官之气浓重,还有国运之人存在,明白了是儿子重八安排的动静。 没有再听众人说话,朱长夜走向外面。 走出去时。 耳边,依旧传来身后李望白他们的惊讶议论声音。 朱长夜脚一迈,跨过庙堂大门门栏,一阵清风吹来,风拂面,令人身心舒畅。 入目可见院地上,嬉笑打闹的小孩子们。 那边草坪上还有几个年轻人在那里对诗起来,引得几个人驻足观看,笑着说好。 看着这一幕。 朱长夜消失在了原地,等到他出现时,已然坐在一张无人坐的椅子上。 整个人,也已经是现出原形。 他看着渐渐人多的院地,每天到了下午,这里就变得热闹,清秋的风吹拂而来,凉爽中带着丝丝的青草香。 “汪汪呜~~” 一条两个月的小柴犬跑到朱长夜的面前,吐着舌头。 它仰头看着朱长夜,尾巴轻摇。 朱长夜微微一笑:“可爱的小东西。” 小柴犬听到这话似乎懂得朱长夜在夸它,奶声吠了一声,而后它看向自己的尾巴在原地绕圈。 有一个小男孩跑过来,抱起小柴犬:“你怎么乱跑呀,傻乎乎的。 旋即小男孩看了眼椅子。 刚刚小柴犬在朝着椅子在叫,还摇尾巴,这里有什么东西? 小男孩天真的想着,伸手想去摸摸小柴犬看的地方。 就在这时。 远处,他的娘亲出声喊他回去。 “好。”小男孩应了一句,向着娘亲的方向跑去。 原本的椅子上,朱长夜笑了笑。 随后他看向不远处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身上,老人衣服干净,脸洗得白净,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老人站在那里。 他看着这边,看着那个和小狗玩的小男孩,视线随着小男孩走…. 老人看着小男孩一会儿后,收回视线。 “田儿….” 他口中低喃着一个小孩乳名,浑浊老眸有追忆之色。 这是他被人贩子拐跑的孩子名字,几十年来,他一直在找自己孩子,只是不论怎么找都找不到。 四十年前。 他和妻子带着田儿出去玩,因为他们的一个疏忽,田儿被人贩子带走,等他们反应过来,去寻找,去官府报官,都是没有找到田儿的下落。 田儿最喜欢和小狗玩耍,老人记得很清楚。 老人走向城隍庙堂。 他今天来是为了身体越来越虚弱的妻子慧兰求平安,也打算求一张符。 拿着准备好的三炷香,他走到城隍泥像面前拜了拜,口中有虔诚话语:“城隍爷,保佑我们能找到田儿,也保佑慧兰身体快点好起来,还有田儿能身体健康。” 他的话很简短,没有像其他人祈愿时说的那么多话,那么多愿望。 一刻钟后。 老人拜了一圈,他将香插进香炉内,而后径直向着求签处走去。 “能给我一个签么。”看着天云观弟子要照常给签桶,老人那皱巴巴的脸上有请求之色:“我不求签,我想要一个签意,是不久后我们能找到孩子的签。” “嗯?” 天云观弟子手中动作一顿….直接要特定的签? 这一刻,他愣住了。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有这么要求签的。 别人求签那是机缘抽取,但是这个人哪里是求签,这是直接要一个签纸了。 “找到孩子的签?”这时候孙云注意了过来。 老人脸上,有不好意思的表情浮现。 他看着孙云:“这样是不是坏了规矩?如果是,那便算了。” “没有什么坏规矩的说法。”孙云看着老人:“观主他老人家说过,求签本来就是求一个机缘,这签纸就是一张纸,不值几个钱,你这要特定的签纸也可以,不过大爷您….您刚刚说找孩子是什么意思?能具体说说么?” 闻言。 老人点头,他眸子陷入追忆。 这个转变很顺畅,很麻利,似乎这追忆他一生做了很多,多到数不清了。 “我叫田丰富。” 老人先是自我介绍,名字很普通,有着浓重的老辈人取名色彩:“我的,他叫田厉,小名是田儿。” ”.…田儿他,在四十年前被人贩子拐走了,我和我夫人找了整整四十年,都是没有找到田儿,这段时间慧兰生病了,明天就是慧兰的诞辰,我想着来这里给慧兰求一支签,写着我们能尽快找到田儿的签,让慧兰开心。” 老人说话很有条理,一字一句将事情前后说清楚。 听着这些话。 孙云他们都是看向老人,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话。 “大爷,难为你们了,找了居然四十年。” 孙云开口。 其他人亦是附和。 在这个时代,丢个人就和死了个人没什么区别,而老人和他夫人,竟然还能坚持找了四十年。 这说明这孩子,对他们夫妇俩真的很重要。 田丰富摇头苦涩一笑:“找不到,找再多年份也没用,该找的,我和我夫人,也都找过了。” 这些年他们能想到的办法都做过了,雇佣江湖人、找官府,得到过很多线索,但是都是没有用,线索都断了,找不到田儿。 四十年的时间,他和慧兰都没有放弃过找,他们没有再生孩子,不是不想,他的身体本身就有问题,能生下田儿是一场奇迹。 打从田儿被拐走后,他们一有空都出门问人,老了但身体还管用,可以找些活计做,用省吃俭用的钱继续找人。 一但有线索,旅途远时,他们便会花很多钱,找镖局护送他们前去。 旅途近时,他们二老就会自己走去。 四十年来找了很多地方,几乎走遍大江南北,但都没有结果。 这些年他们麻木过,但是最后他们没有放弃找。 抵达一些城池,在看到官府诉说孩子的经历时,他们就害怕,害怕田儿过得不好,被人贩子截肢然后要求去当乞丐要钱,这种情况不是没有,相反有很多,元庭那年代人贩子都是这么做过来,完全不当人。 这些年下来,他们存了一些钱,只是身体不中用后,钱是越存越少,为了找人他们花了很多,再怎么省吃俭用,还是不行。 为了找线索,他们也花了钱。 其中还有三次,是骗子专门骗钱。 三次骗钱只有一次报官府找回了钱,剩下的两次都是没能找到。 看着田丰富神态,众人沉默了。 话语很少。 只有几个字,但是那其中的酸楚,他们听得出来。 四十年时间都没有放弃寻找,换作他们能做到么? 也许在半途就放弃了,不是他们冷血,而是四十年的时间能改变太多的东西,如果田儿还在,卖到了富贵人家,亦或者小家庭,有着自己的人生,那么四十多岁的他也应该有孙子了。 如果田儿遇到残忍的人贩子,变成了残疾人,在几十年前就死了,早已经不在.…那么这四十年的坚持,会多么痛苦的。 找还是不找? “….….”孙云没有说话。 他起身走向放置纸签的架子,一一找了下,最后停在六十八号签纸上。 抽出签纸,孙云走过来递给田丰富:“大爷,这个是如意签,如果有人求的是找孩子,解签的话就是在三年内能找到孩子。 “谢谢。”田丰富接过签纸。 他看着上面‘中吉“天时、地利又人和”如美玉之瑕,无伤大雅等字眼。 旋即,他将那红色签纸收进兜里。 田丰富看向孙云他们,再次说了一声谢谢,礼貌向众人说了一句话,踱着苍老脚步离开了。 “人贩子真的该死!” 孙云看着田丰富离开,直接骂了一句。 众人点头。 随后,有天云观弟子看着孙云开口问道:“孙云,你怎么不给今年就找到孩子的签?三年内找到,还是那个位置,是中吉签吧,你不给今年就找到的上上签,你给个上吉也好啊。” 开口之人和孙云,都是天云观里为数不多懂解签的人,对于孙云拿过去的签,又看签的位置,立刻知道签的大概。 “我若是拿上吉,上上签,那是害人。”孙云无语。 “嗯?” 开口的天云观弟子愣住,其他人也是错愕,这还有害人的说法? 孙云目光看向庙堂门口,田丰富离开的方向:“那位大爷人看起来精神,但是这不代表他年轻,头发都白了,稀疏了,脸也饱经风霜,还有他走路的动作….估计都没几年了。” “他夫人估计年纪和他差不多,现在又生病,情况不会比大爷好多少了,我给他三年,这样也让她有个盼头,你给今年,今年没找到,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你知道的吧?” “今年过去了,没找到孩子,你说情况会怎么样?” 开口的天云观弟子沉默了,众人也沉默了。 他们明白孙云的意思。 三年,对年轻人来说三年时间没什么,说过就过去了。 但是对田丰富他们来说,三年很宝贵,对他们来说三年其实很长。 “这倒也是,倒是我没想到这点。”开口的天云观弟子摇头,深深叹息了一口气。 而在他们的身边,朱长夜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 早在看到田丰富的时候,他就在注意这个老人,也跟着他走进了庙堂。 “找孩子.…” 朱长夜低语。 说话间,他低头看着自己演算的掐指卦象,口中微微低喃:“人,已经死了。” 他算到了田丰富口中“田儿的去向”,那孩子被人贩子拐走后,不久后就因为一场意外就死了,根本没有活下来。 这场寻儿之事儿, 打从一开始,就注定找不到。 朱长夜沉默。 而后朱长夜掐指再算,他想要算两人的未来。 片刻后, 朱长夜蹙眉,口中道出掐算的内容。 “陈慧兰….明日,下午申时七刻,死兆….寿终正寝….” . ….…….…….….…. 田丰富带着签纸。 他走了两个时辰,才回到自己住处附近的地方。 住的地方与天云观距离很远,在这里的人,有大部分人,一辈子都没去过天云观那附近。 原本田丰富也是如此。 但在前些天,他听一些人说天云观灵验,所以今天过来,打算为妻子慧兰祈愿身体健康为田儿祈福身体健康,为他们祈愿找到田儿。 今天,他从天云观祈愿完,拿了签纸就打算回去了。 当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田丰富一直捂着东西的双手,也是开始放松下来。 田丰富拿起签纸,看着上面的字,苍老老皱的手指摩挲签纸。 他和慧兰去找田儿,去到每个地方,只要条件允许他们就会去灵验的庙拜拜,希望找到田儿,这已经慢慢成了他们的生活方式。 而进的庙多了,求的签慢慢也多,这么多年下来,他们也慢慢看得懂签纸上的内容,懂得解签,也正是因为这点,他才会要求拿能找到田儿的签纸,慧兰看得懂,拿别的签,如果是下下签,他就不能拿出去。 “这签真好,那些道长也真好。”田丰富笑了一声。 回到这里天,田丰富没有第一时间回家,而是来到了一家花店。 他走进花店,买了一支花,是慧兰喜欢的梅花。 “这么老了,还送梅花.…“田丰富看着自己手中花,自嘲道。 虽然是自嘲,但是他脸上却充满了开心之意:“店家,就要这花了。” “对了,这花到明天,是否会坏?” “大爷,这花明天不会坏,正常放便行。”年轻的女商人笑道,她看向玫瑰又看向田丰富:“大爷,您老这花是要买给奶奶的吗?” 田丰富点了点头。 他脸上有笑容:“明天是她诞辰。” “爷爷您可真有心,我家那位呆瓜,若是您这一半好就好了。” 女商人表示羡慕。 随即她利索处理好,将花递给了田丰富:“大爷,花给您老处理好了。” “另外再送您一朵花,祝大爷您老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哎,谢谢你,这….”田丰富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 这些年,总能遇到好人。 有时候他很感叹,是不是自己年轻时遭受的世间恶意太多了,所以老时老天爷在给他补偿。 女强人让田丰富拿过去花。 女子本就是感性的,她在看到田丰富对夫人的感情后,觉得感动就送了这个花,这个花不是她会做生意,是故意给的,只是她很感动所以给花表示。 “大爷,这是我送您的,过段日子我就离开应天府去西域进货物了,您要是还想买花得这些天来。” 她那张小圆脸,脸上笑呵呵。 而后她看到了田丰富点头表示没问题,笑容更盛。 看着田丰富离开的背影。 “奶奶一定很高兴。”女强人轻声道,下一刻她看了眼正在搬运花的丈夫,丈夫啥都好,就是是个榆木脑袋。 不过她也满足了。 小圆脸上带着开心的笑容,继续招呼新来的客人,说着流利的话术。 第100章:走马灯,一个人生的开始与终结!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很快, 田丰富来到一处茅草屋。 这是他和夫人的家。 他们年老,因为膝下无子,再加上总是东奔西跑,所以对住处没有什么要求,能住就行。 “田爷爷您回来啦。” 隔壁邻居一位女孩正打扫卫生,看着田丰富身影微笑道。 她视线看着田丰富手中的花,脸上笑容更胜:“哇,这是给陈奶奶的生日礼物吗?” 陈慧兰明天诞辰。 这是附近邻居都知道的事情。 邻居们看二老膝下无子,是想着帮二老办一个小诞辰晚宴,不过田丰富说不要,办的话要花钱,不用麻烦。 “是啊。”田丰富走进家里大院:“你吃饭没?” 女孩笑着点头:“吃啦。” 她又和田丰富聊了几句,田丰富这才回到家中。 当来到家中房间时,田丰富脸上有笑容。 “慧兰,我回来了。” . ….….…….….…. 翌日。 下午时分。 天云观观内, 朱长夜站定,聆听着一位位香客愿望。 这时,他视线落向一个年轻老爹暴揍调皮的自家娃儿。 小孩子爱玩,把观内摆放好的烛台扯下来,在地上摔碎。 孩子哇哇哭,年轻老爹打得那叫一个狠,看得朱长夜怪心疼的。 不过他心疼归心疼,看得也乐呵。 这孩子确实很皮,他见过的小孩里面,皮的小孩,这小孩能排前十了。 三子朱兴祖的教训告诉他,这种小时候就该打打长点记性,打是亲骂是爱,这句话说的就是父母对自己孩子的教育。 “小时候‘绑手脚’,长大了才懂事。”朱长夜想到了一些老时的话语。 看了一会儿后。 朱长夜看着外面天色,觉着时间差不多了。 随即,他看了眼被年轻老爹打完继而教训的孩子,笑着摇了摇头,脚步一迈,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田丰富之家。” 人消失,原地有轻喃声响起,携裹于风中消散无形。 一段时间后。 朱长夜的身影,出现在了田丰富家的附近。 有一个妇人扫着地,弯腰将垃圾扫起来,就在这时,她听到了一道声音传来:“敢问,田丰富家在哪里。” “田丰富?田老爷子吗,那儿….看,那边拐过去第三间就是了。” 妇人指了個方向。 “哎….我听你声音挺老气的,难道你和田老爷子是朋….嗯?人呐。” 妇人回头还想和朱长夜说话,但回过头后她就愣住了。 背后一个人影都没有,有的是呜呜的风啸声,落叶被吹落。 妇人来回看。 “怪事儿,刚刚不是有人,在问我话吗?”妇人怔神又挠头。 她看向周围不禁嘀咕:“幻觉?还是哪个混蛋做坏事整人?” 田丰富家附近。 朱长夜没有选择瞬移,他踱步在这小巷子里。 走在小巷子,看到许许多多老人在下棋,亦或是劳作。 他还看到了一些老人像是顽童一般,吵着不吃儿媳递来的药,还有一些老人和人说话,笑得开怀,还露出没有多少牙齿的嘴。 “小孩出生无牙,扣错扣子,穿反衣服,或者流鼻涕打喷嚏,人老了,无牙,一样是扣错扣子,穿反衣服,或者流鼻涕打喷嚏,面对家里人越来越像孩子,年轻时是孩子,年老也是‘孩子’,一个轮回,从孩子开始,走完一生,又回到孩子,开始也是终点。” 朱长夜想到很久前,朱家村一位长者所说的话。 他说老人就是小孩子,人的开始和结束就是一个轮回。 对待年老的父母亲要爱护,要关心,老人更需要我们关心照顾,小的时候他们照顾你,现在你长大了换你来照顾他们了。 走了一段路后。 朱长夜停在了一间茅草屋前。 他看向里面,可见茅屋里,田丰富正坐在靠窗的那张床边,抱着一本书念着书中的字给躺在床上的人听。 田丰富还是个读书人。 他正翻开书。 最后一页。 田丰富有时间,就会向慧兰念古籍故事。 念完之后。 田丰富望着慧兰。 她睡得沉,昨天也只是醒了两三个时辰,然后就又沉沉睡了过去。 这段时间她越睡越多了,大夫诊脉后说这是年老,体力越来越难以支撑,所以只能靠着这样来维持。 合上书。 看着慧兰没有醒来,田丰富又看向旁边破桌子放着的梅花,老脸有期待与微笑。 他起身去放书和倒水。 而在他倒水时,田丰富看到了慧兰有动静,立刻走了过去:“慧兰你醒了吗?” “丰富。” 慧兰老眼慢慢睁开,看着身边熟悉的苍老脸庞。 她手撑起要起身,田丰富赶紧去扶,不过被慧兰拒绝了:“没事,我自己能行。” “好。”田丰富发现慧兰今天的身体比往常要好很多,之前她自己起身还会比较吃力,今天就好了很多。 他替慧兰开心,旋即想到了梅花。 田丰富趁着慧兰起身,拿过花递到慧兰的面前。 “生辰快乐。” 慧兰老脸温馨一笑:“谢谢。“ 她看着田丰富,眼中有愧疚之色,她很清楚自己身体情况,越来越差了,没有能多陪陪老头子。 自从她身体差了,找田儿的事情也就落在了田丰富一个人身上,他只能一个人去找,每次都是田丰富在她醒来时告诉她结果。 细数这些年,他们家以前也算是富裕家庭,这番折腾下来,已是变成贫民。 但二人,都从不后悔。 “我想出去走走。”慧兰看着窗外的景色,轻声道。 “好,好….” 田丰富连忙应是,他要去搀扶慧兰,却发现她自己能下地。 见到这一幕,田丰富惊喜。 “我感觉今天身体轻了很多。”慧兰看着田丰富因为她能下地而开心,她自己也开心了起来。 “会好起来的。” 田丰富说着搀扶慧兰的身体,准备走出去花园走走。 时不时过来看看的热心邻居女孩,发现了田丰富和慧兰的情况,赶紧冲过来:“哎呀,田爷爷你们小心点。” 女孩很清楚慧兰的身体情况,田丰富自己生活还好,但是让他搀扶慧兰,这就容易造成两人走不稳,一不小心跌倒了,情况就很不好了。 只是走到一半,她发现了不对劲。 陈奶奶自己,能下地走了。 身体似乎还很棒。 “这是….好了?”女孩露出与田丰富一样的惊喜表情。 “叶叶,没事,我们自己来吧。”田丰富开口,打算不麻烦这个一直对他们很照顾的女孩。 女孩看着,心中有点不放心。 不过她想到今天是陈奶奶诞辰,她就不说话了,点头表示同意,心中打定主意等下暗中看着。 然而在她的目光下,田丰富带着慧兰走出了房间。 慧兰慢慢走着。 她一路上和一些老朋友打招呼,很多老人都是过来和他们说话。 两人的事情,附近邻居都知道,也曾经出过力帮忙,只可惜都是没有能找到他们的孩子。 来到一处亭子,她和田丰富坐在椅子上,吹着秋风。 田丰富为慧兰披上了一件衣服:“别着凉了。” “今天风没有昨天凉。”慧兰点头笑道。 片刻后。 慧兰忍不住开口道出一句,她经常说的话:“田儿他….有消息么?” 她每次醒来,都会说这样的话。 这已经成为她的执念,一生的执念。 虽然她每次都知道会是失望的消息,否则田丰富肯定会立刻和她说,但是就是这样,她还是忍不住问,万一呢?万一有消息呢? 正如他们到现在还没有放弃找自己孩子,到每个县城庙灵验都要拜上一拜,这是他们心中一直以来的坚持,一辈子没有变。 “没有。” 田丰富摇头。 他想到了昨天求来的签:“说起来,我倒是有一个礼物要给伱。” “都老夫老妻了,还礼物。”慧兰哭笑不得。 田丰富老脸笑呵呵:“老了才更应该珍惜不是么,这是我昨天从最近很灵验的天云观那里,求来的签,中吉签,上面说三年内我们会找到田儿。” “当真?!” 慧兰微微一惊,立刻拿过来签一看:“真的,真的是.…” 她苍老的容颜有满足的淡笑,来回的摩挲着红色签纸,像是在抚摸他们的孩子田儿。 “本来礼物就是梅花的,但是昨天求来了这样的签,所以我把它当礼物。”田丰富撒了个谎。 慧兰默默点头,对这张签纸爱不释手。 这是她觉得最好的生日礼物。 这让她也有动力想要继续活下去,在等等田儿回来。 她和田丰富闲聊了起来,聊了今天的事,做了什么,吃了什么,又聊了哪个老人又犯糊涂。 “对了,前几天老云【邻居】说要过来坐坐,我估计就这最近两天,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他若来了,咱们得好好感谢人家,他经常送来不少鸡蛋。” “会的。”田丰富点头,他感受到气温变得冷了,看到慧兰下意识拉了拉衣服:“起风了,咱们回去吧。” 慧兰点头。 随即田丰富搀扶着她向着家里走去,女孩一直默默注视,见到他们一直无事,并稳稳回到家里,心中松了一口气,这才敢去忙自己的事情。 家中房间里,慧兰坐在床上。 她想要和田丰富多说会儿话,但是她发现自己忽然变得很疲倦,比以往都要困意,都要累。 这种累是一种全身心的累,就好像今天忽然好起来用尽了一生最后的力气,而今这些力气要消失了。 这难道是.… 慧兰心中有了一个念头,她大抵是要走了。 这一刻她抬头看向田丰富,眼中的视线变得模糊,有点看不清他。 人之将死,对自己的命数也有一些知晓,知天命,她意识到自己今天为什么忽然身体那么好了。 “怎么了?”田丰富去拿水,感受着慧兰一直看着他,不禁疑惑。 慧兰微微摇头。 “我忽然有些困了。”她的声音很轻,带有愧疚之色。 “困了就睡吧,等你起来后咱们再说话,一样的。”田丰富听出来了慧兰话语中的愧疚,安慰道。 闻言,慧兰点了点头,“好。” 她躺在了床上,扭头看着坐在床边陪伴她一生的田丰富:“丰富,今天谢谢你。” “谢什么,今天是你的生辰。” “嗯。” 慧兰颌首,她看着田丰富,伸出握住了他一只手:“这一生,我很开心。” 田丰富愣了下。 旋即他微微拍了拍慧兰的手:“我也是,当年能娶你,我一直觉得是老天爷的宠爱,只可惜咱们最后,还是没让咱爹咱娘那些老一辈人,看到田儿回来,他们离开人世时,都怕咱们老了照顾不好自己,他们….哎,都过去了,不提,不提。” “嗯,不提,这一生….真的….多谢你了。” 慧兰说完后。 眼睛慢慢地闭上,有微微的呼吸。 田丰富安静的看着慧兰,一会儿后,他放下了握着的慧兰有点微微凉的手。 他将慧兰的手放进被子内,而后走了出去,准备去把桌上的梅花养起来,还有把书收起来,只是走到一半,田丰富忽然感觉不对劲,慧兰说的话好像不太对劲,还有慧兰今天的状态,还有慧兰的手,还有刚刚慧兰…. 诸多念头浮上心头,田丰富看向躺在床上的慧兰。 他走了过去,轻轻唤了一声慧兰。 慧兰和以往一样没有反应,他伸手摸慧兰的手,手比刚刚凉了。 下一刻, 田丰富摸了摸慧兰微微笑容的脸,还有鼻息后,他急忙起身转身向着门口快步走去。 走动时。 手不小心撞到了旁边的床角,但是他没有在意。 随着田丰富走了出去。 房间变得安静,清风吹拂,窗帘微微起伏。 一道身影站在安详而去陈慧兰的床边,那是朱长夜,他一直在这里,默默注视田丰富这对老人。 身为城隍爷,他见惯太多的离别。 生与死之间,人一旦踏入死路,那就代表所有羁绊断开,生者会无比痛苦。 这事儿一开始朱长夜还看不习惯,但经历的多了,渐渐的,他也开始适应起来。 这便是人生,不是么? “圆了你的愿.…在最后的时光,和自己孩子团圆吧。”常人不可闻的温柔喃语声,缓缓响起。 在陈慧兰的眉心有莹辉。 那是在她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朱长夜点下去的功德光 陈慧兰做了一个梦。 她找到了田儿。 那是在这破茅草屋内,没有等他们找到田儿,田儿就自己找到了他们,在田儿的身边有中年人,有年轻的孩子.…那是田儿的家人。 田儿已经是和她一样的老人,满头的白发,容颜苍老微微颤颤站在她面前,虽然人已年老,但是依旧口中轻唤了一声娘。 她很开心。 田儿找到了,她询问田儿,知道了田儿这些年来一直很幸福。 “幸福就好,幸福就好….”陈慧兰笑得很开心,她忽然多了儿子,也多了孙子,还有可爱的小曾孙。 一下子,儿孙满堂。 须臾之际,躺在床上的陈慧兰脸上有心满意足的笑容。 她这辈子很幸福。 有田丰富陪着她,最后也找到了田儿。 朱长夜看着安详离去的陈慧兰。 陈慧兰有一辈子的遗憾,她没有找到自己孩子。 但是,有遗憾,却也是有着幸福。 她也有一辈子的幸福,有田丰富陪着她,不离不弃,两人久伴几十年,吵过架,斗过嘴,一起被骗子骗过,很多银子因为找孩子心切被骗走了,却也有好心人伸出援手,为他们找寻孩子的线索。 她这一辈子有酸甜苦辣,她其实和很多人一样,生活有风雨,有不好,但是终究有雨后的长久晴天,有转瞬即逝的美丽彩虹,也有自己的小幸运。 世界上,有太多她这样的人。 人的一生落到世上,有痛苦,有高兴.…仿佛人的一生便是场修炼,修炼自己的性子。 朱长夜收回了手。 就在这时,门外有跑动声,女孩和一些人走了进来。 她没有看到朱长夜的存在,在他们走向慧兰床边时,朱长夜的身影悄然消失了,仿佛不曾有过存在。 “陈奶奶,我带娘他们来看您啦,给您带了好吃的。” 女孩叶叶和她娘走过来,看着陈慧兰。 这一看,他们发现陈慧兰的情况不对劲,再一探脉,她已经….死去了。 消息震撼。 使得叶叶她们第一时间都不敢相信,随后脸上皆是有悲伤,叶叶和她妹妹眼中有泪水,拼命忍着要哭。 “我去帮田老爷子联系人。”叶叶她娘低沉开口,她要去联系处理身后事的人,田老爷子身体不适,不适合来回跑动,她得替田老爷子联系那些办丧事的。 “慧兰她,是不是走了。” 这时候门口有田丰富的声音,他走得慢在后面。 闻言,所有人都是看了过去。 “田爷爷….” ….… 不多时。 大夫来了,他诊脉后也确认了陈慧兰的死。 在这之后, 有人去联系办丧事的人,他们在后面也到了。 他们在和邻居了解情况,确定要怎样的规模,有人则是稳住老人。 叶叶陪着田老爷子。 她看到了田老爷子的容颜苍老了很多、很多,这并非是一个种夸张说法,而是真的如此,整个人的状态像是依然老了几岁。 这一刻。 叶叶看到了办丧事的人,准备抬陈奶奶出房间,人手有点不足,在商量怎么抬出去。 她想要安慰田丰富,但是被田丰富发现摆手。 “叶叶,我没事,你帮我去帮帮他们好么。” “田爷爷….”叶叶想要说话,却不知道怎么说,想要说的内容都卡在了喉咙,最后她点了点头,搀着田丰富去旁边的椅子上坐:“田爷爷您老先坐一下,我先去帮忙。” 田丰富点头。 他看着叶叶,看着他们小心的抬着慧兰,他的老眸有水雾,但是他发现自己哭不出来。 第101章:朱元璋的震惊,足以改变天下!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慧兰。” 他没有跟过去,怕碍着他们,也想到了今天和慧兰的聊天,最后慧兰的笑容,说她很幸福,也想到了慧兰睡后的笑容。 田丰富感觉没有了力气。 他忽然很想睡一觉,像慧兰那样安静的睡一觉。 长久以来的坚持,在慧兰离开后,他的心升起了放弃放弃在面对这个世界,也想要跟着慧兰离开。 他哭不出来,但是心中却有无数的不舍,以前慧兰在他还能坚持,有慧兰和他一起寻找田儿,但是现在慧兰不在了,几十年的风风雨雨,他这一刻心灰暗了很多,坚持不下去了。 “田儿,你到底在哪里,我想要找你,可是你娘她走了,我.…” 其口微动低语着,谁都听不清的话。 言语间,田丰富低头。 他的手中握着一张红色的纸,那是签纸,是他从天云观求来的签。 抚摸签纸上的纸。 视线在这一刻模糊了,人累了,眼睛也累了,心也累了。 蓦然,他低头的视线看到一古袍衣摆,衣中有半露一双黑色的古人布鞋。 这是…. 田丰富视线抬起。 入目是一名男子,他的面容让人分不清是几岁、面容是老年,却又有感觉他的精神状态更像个年轻人,他的身上穿着一件古袍。 他的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味道….这味道,田丰富闻到过很过次。 那是天云观里的檀香味。 “你是?” 田丰富下意识的询问,下一刹那他就停住了,视线低下望向自己手中的签纸。 这人的衣服、样貌、身形.… “你是?” 田丰富脑海中,有一道天云观泥像浮现。 像….太像了。 他,和天云观中的那位好像,我这是在做梦吗? 田丰富有一种如梦似幻的错觉,怀疑自己看错,出现了幻觉,只是在闻到那淡淡的檀香味,他犹豫了。 就在这时,檀香味更浓了。 他,走来了。 他走到了自己身边,随意的坐下,没有田丰富想象中神仙缥缈,神仙的庄严肃穆,像是一个温柔的凡人,坐在了他的身边。 “她在最后很开心。”轻缓而温柔的声音,传入耳边。 田丰富看到了‘他’的视线,在看慧兰被抬走的方向.…他口中的她,是在说慧兰。 这一刻。 田丰富身躯颤抖,眼中那哭不出来的泪水在落下了。 此时的田丰富面对他,有太多的话语。 您是城隍爷吗?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城隍爷,是因为我昨天的祈愿才来的吗? 有太多的话他想要说。 但是最后他都没有说、没有问,有的是眼中带着泪带着期盼苍老轻声开口,道出一句话:“真的吗?最后慧兰她幸福吗?” 朱长夜看着坐在身边的田丰富。 田丰富心已有死志,有将死的面相,哀太莫过于心死。 陈慧兰的死,让他坚持几十年的坚持摇摇欲坠,随时会崩塌,他已经没有想过活下去,他不会自杀,但是自身会很快的衰老死去。 朱长夜轻点了点头,温柔一笑。 他看向陈慧兰离开的方向:“她不是和你说过吗?她很开心….在最后的时光,她做了一个梦,梦中她和田儿相聚。” 朱长夜轻柔讲述。 田丰富眼中泪水,不停的滑落。 “幸福就好,幸福就好。”他抹着眼泪,沾湿了点签纸,口中不停的说着这四個字。 下一刻,他看向朱长夜。 “田儿他….他还在世么.…“他询问朱长夜,眼中带着期盼,又带着得知可能的坏结果的害怕。 闻言。 朱长夜没有说话,微微摇了摇头。 刹那间,田丰富沉默了,他看着手中的签纸。 良久。 他口中有喃喃低语:“田儿。” 田丰富的脸上没有因为得知结果后,觉得自己白白浪费几十年的痛苦,也没有因为得知坏结果后有的崩溃,他的脸上有的是一种‘果然是这样’苦涩表情。 其实从很早以前,他就想过并肯定田儿已经死了,曾经他找到过和拐走田儿的人拐过的孩子,那个孩子说见过田儿,并且他说了跟他一起的孩子死了很多,有的生病了,有的死了。 但是他没有就因为这点就放弃,他始终相信的是那个‘万一’。 而现在得知结果。 他解脱了。 原本害怕慧兰离开,他又跟着离开,田儿如果找过来,看不到他们时悲伤的痛苦不会出现了。 “我能问下,田儿是怎么死的么。”田丰富小声的询问。 “因为生病。” “田儿死的时候,是不是很痛苦。” “是.…但是他一直将你给他做的那个小东西,带在身边,他不孤单。” 两人在对话,朱长夜倾听田丰富的问题,作出回答。 田丰富又问了几个问题。 心结慢慢的解开,他一直想要知道田儿的情况,就算找不到,也想要知道田儿到底怎么样了。 问到最后。 他沉默了,问题都问完了。 这一刻的他直感觉身体很沉重,长久以来的疑惑在今日终于得到了解惑,心愿了结,没有了遗憾。 田丰富眼中,那想要睡去的疲倦之色更深了。 这时。 他心有所感,抬头看向走廊。 “慧兰。”眼中,他看到慧兰站在那里,周遭的情景变得黑暗,只留下一条路,慧兰就站在上面。 这一刻田丰富站起来了,他向着慧兰走去,牵起慧兰的手。 回头。 他看向朱长夜:“城隍爷,谢谢您。” 他笑得很开心很幸福,没有任何的遗憾,口中道出来城隍爷三个字,在听到朱长夜说慧兰很幸福时,他已经知道,‘他’是城隍爷。 陈慧兰站在那里,也朝着朱长夜行礼弯腰。 “谢谢您。” 她知道自己最后的时光,城隍爷为她做的一切,圆了她的愿望,让她看到了田儿。 看到了田儿小时候,也看到田儿长大后的样子,她由衷地感谢。 田丰富亦是朝着朱长夜行礼。 道着感谢的话,他的心结了却,能安心的离开。 “来世,你们会和伱们孩子再续前缘,算是这世间让你二人承受多年苦痛,我所做的补偿。” “天有眼,我等地府亦有眼,路上不必担心,我等地府会把一切安排好。” 朱长夜温柔声响起。 “好。” 田丰富脸上有微笑。 他看向身边的慧兰,她亦是看了过来,脸上有微笑,在喜悦这句话,笑出了最为灿烂的笑容。 无需说话。 田丰富和陈慧兰,都默契向着朱长夜再次行礼,道了一声城隍爷谢谢您。 而后,他们牵着手向着路的尽头远去。 身影慢慢的消失,路也跟着慢慢地消失,最后化作一切收敛,椅子是椅子,阳光依旧是那阳光,椅子在,阳光在,唯一不同的是椅子上的那个人,再也没有了动静。 他苍老的身躯坐在上面,背靠长椅靠背与扶手,脑袋垂下,手中抓着红色的签纸。 安静,祥和…. 傍晚晚风吹来。 被泪水沾染微湿的签纸一角,在风中起伏,人已然离去。 朱长夜看着这一切。 微微一叹。 “这一世他们注定与孩子分离,但是下一世未来会有好结果,剪不断的缘分由他们结系。” 他眸子有望气术光辉闪烁,低喃着。 田丰富、陈慧兰他们一生并非白费。 前世种因,后世得果。 未来他们会是一家很美好的家庭,田丰富和陈慧兰下一世还是夫妻,再结前世无法割断的缘分。 “我期待你们的来世,那时候我会再来看你们,你们这一世我当城隍当得晚了,没能做多少事情,来世,那时候我守护你们。” 朱长夜注视身边田丰富,粲然一笑。 也在他说话时,周围有一道黑影向地下渗透下去。 那是阴差。 原本负责带走田丰富的阴差,是被朱长夜半路拦了下来。 现在田丰富已经逝去,而朱长夜则让他带话给秦广王,将田丰富夫妇二人的来生安排好些。 他虽只是城隍爷,是秦广王的属下,但这点小事,不是特别出格,多半秦广王是会答应的。 这件事…. 就好比共同干活的两个人,一个人是另外一个人上司,突然属下想要喝口水,让上司帮忙倒一杯,上司会拒绝吗? 大概率是不会的。 田丰富夫妇此事,便是如此。 事儿办完了,朱长夜也准备回去天云观。 起身走动,仅仅一步,便消弭于世间。 . ….…….….….…. 与此同时。 应天府,皇城里。 朱元璋满眼震惊。 他刚刚喝下了大孙带来的,一大碗红薯粥。 这东西….让他惊骇! 朱元璋有些窒息的看着朱雄英,又看着被自己一扫而空的空碗。 “这个粮食,你师尊种出来的?” 朱雄英笑道:“没错,有一些得师尊同意,我给带回来了,并且已经在暖棚栽种下去。” “这….这这这,你,快带咱去看看!去暖棚看看,走走!” 朱元璋有些语无伦次起来,而今全国各地都陷入冰寒地冻之中,各州府的仓廪都勒紧裤腰带,就是为了以防万一哪儿受灾,而出现粮食短缺的危机。 大明是农业帝国,以农为本,刚才那种粮食,分明是可以取代以稻谷为主的粮食。 若是产量,真如朱雄英刚才饭时说的那样,亩产千斤.…额滴娘! 朱元璋倒吸凉气,拉着朱雄英就朝暖棚而去。 出了房门,一股子凉风便铺面而来,将朱元璋冻的一哆嗦。 朱雄英也缩紧了衣领,陪着朱元璋朝后院走去。 “爷爷,您老慢点儿,那红薯又跑不了!” 朱元璋步伐很是匆忙,地上都是冰渣,万一不注意再摔了。 “臭小子,倒是你….你快些!” 朱元璋不管不顾,三步并两步,超后急促走着。 砰! 朱元璋摔倒了。 朱雄英愣住了,急忙冲过去:“爷爷,快!快起来!” “来人,去叫太医!快,去将太医带过来!” 朱雄英朝着外面大喊。 朱元璋却浑不在意的起身,拍了拍屁股,道:“莫紧张,摔倒雪堆里了,没大碍!” 老爷子对刚才的摔倒浑不在意,眼中依旧带着炙热的光芒,迅速朝暖棚而去。 朱雄英可不敢再大意,忙不迭跟着老爷子来到暖棚。 布帘掀开之后,一股子暖意席卷而来。 朱元璋此时却踟躇了,呆呆的站在外面,眼中带着期待,又带着惧怕。 很怕刚才一切都镜花水月。 朱雄英笑笑:“爷爷您老见过血杀过胡,上过战场,定过江山,咋这时候还怕了?” 朱元璋苦笑道:“这不一样,你师尊种出来的这东西,太….太神奇了。” 咱爹,还有啥咱当年不知道的? 朱元璋心中补了一句。 他现在突然发现,这五十年过去以后,自己好像第一次认识老爹一样。 老爹真的会了很多东西,让他震撼? “走吧,爷爷,咱们进去看看。”朱雄英搀着朱元璋,掀开暖棚帘子。 两人走的很慢,朱雄英明显感觉老爷子有些紧张。 朱雄英本以为像老爷子这种心智坚定的人,是没有什么可以令他紧张的事了。 稀罕。 原来老爷子也有怕的时候啊! 不过朱雄英知道,老爷子的‘怕’和寻常意义是不同的。 没多时,两人来到暖棚的尽头。 朱元璋急了,指着地上绿油油的根叶道:“果子呐?咋都没结果子?你不是说亩产千斤的吗?” 朱雄英无奈的苦笑:“爷爷,您老别急啊,这红薯第一次师尊带我去见时,我也懵圈,后来听他解释才明白过来。” “谁说果子,就一定是结在苗央上啊?” 说着, 他蹲下身,将红薯叶直接高高拔起。 朱元璋屏气凝神的盯着,然后双目陡然瞪大。 就见朱雄英手里的红薯块根下,有三十颗巴掌长短的果子,此刻正在朱雄英手里飘荡。 朱雄英扬起手,冲朱元璋招招手:“哝,爷爷你看,这个苗不错,下面结了三块,我估摸着有最少有两斤!” “啧!这块头还挺大的!” 朱雄英也有些愣神。 当初师尊给他送过来这红薯的时候,他都没想过,能将其培育到这种程度。 现在看着红薯都开始结果,心里也有种别样的滋味。 而这,也是朱长夜特地关照的,他施展了一些仙法,让红薯得以快速成长。 朱元璋缓缓迈步走过来,有些颤抖的伸出手,抚摸着还带着黑色泥土的红薯根茎。 “就是.…这个吗?”他声音有些发颤。 朱雄英点头:“嗯,就是这个,一片叶上有两斤重的红薯,爷爷看这一亩地有多少叶茎?我说千斤亩产,您还不信,现在呐?” “其实这红薯,按照师尊他老人家说的。不仅可以掺着一些小米熬粥喝,生吃也行。” “除此之外.…”朱雄英定了定神,想了想,这才继续道:“师尊说过,这红薯倘若是晒干了,便可制成薯干,可以作为干粮使用。” “若将其磨成粉,则又如面粉一般,可以做成各种吃食,其实.…若是这东西种的多了,人吃不完,还可以用来喂养牲畜的.…” 朱元璋眼眸熠熠生辉,这….岂不是全身都是宝? 世界上,竟然还有如此逆天的神物? 朱元璋人都傻眼了。 满眼不敢置信。 若非亲眼所见,他真的不敢相信这种神物竟然世间能够种出来。 朱雄英顿了顿,接着道:“还有.…” 他从朱元璋手里的红薯上,摘下一根红薯的蔓藤,上头还有不少薯叶,在老爷子跟前扬了扬道:“这薯叶,亦可用来做菜,口感还不错,这蔓藤也可以用来喂养牲畜。” 朱元璋听得一愣一愣的。 怎么听着,这番薯,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仙丹啊? 不,仙丹只可使一人长生,而这番薯,所救活的人,怕将来要超过百万千万了吧。 猛地,朱元璋想起了洪武初年的刘福通起义,当时因为饿了肚子,这些人便造了大明的反。 虽然朱元璋杀了好大一批人,可他心里是愧疚的。 归根结底,还是他这个皇帝做的失败,没让百姓吃饱肚子,对方才铤而走险! 倘若当初有这番薯,又何来的刘福通之流呢? 老爷子的眼睛,此时竟是湿润了。 朱元璋是个真正把天下百姓放在心里的人,所以才如此看重粮食。 现在番薯的出现,能起到如此大的作用,他又怎么不激动? 只见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龙颜大悦! 有了这番薯,再不担心天灾了,天灾来了又如何,粮食的产量足足可以增产即便不是三十倍,那至少也是十倍。 只是瞬间,朱元璋冷静下来,他定定的看着朱雄英,抓住朱雄英的手道:“大孙,你师尊和你说过没有,这红薯只有在暖棚才能种植吗?” “若真是如此,那种植的成本是比较大的,毕竟搭建这个暖棚,需要耗费太多的布料,寻常百姓家,哪里种的起?” 朱雄英笑着道:“按照师尊说法,红薯这又不是反季节的东西,在外面任何地方,夏秋都能种,这粮食对环境要求不高。” “也就这是红薯,听师尊说,若是土豆那种东西,便是在这大雪天,也能种植结果,那东西才真正的不畏寒。” “什么?!”朱元璋死死捏着朱雄英的手腕。 “额,爷爷,您捏疼我了,莫这么大劲道!” 一把年纪了,这手劲当真不小,寻及此,朱雄英又好奇的看了一眼眼神矍铄的老爷子。 老爷子劲真大啊,一点都不像老头子, 朱元璋忙不迭道:“抱歉,咱有些激动了,不过大孙,你刚才说了啥?你师尊和你说,还有比这红薯更加犀利的神器?” 朱雄英道:“有,叫土豆,不过师尊说过,咱大明里面没有。” “大明没有?那在哪里?”朱元璋期待的道。 朱雄英回道:“在大海之外!” 第102章:这些贪官,其实都可以,咱都喜欢!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大海之外。 这四个字,对朱元璋来说,却有些敏感了。 现在帝国以闭关锁国为主,自陈友谅和方国珍死后,朱元璋便开始关了海禁。 虽然后面逐渐有开海之势,但小岛国又开始内部动荡,并波及到大明沿海,朱元璋不得已,再次将海防给严控死守。 也就老爹这么说,朱元璋才会思考并且听进去。 换做其他人和他说大海事情,他直接一顿批斗过去,如果是不太熟悉的人,更是直接让他滚蛋。 而眼下, 老爹透过雄英所说的大海之外,再加上手中的红薯…. 这红薯作物给朱元璋带来的冲击,仍旧让这个垂垂老矣的老人,眼神中带着几分向往。 向往中,更多的是纠结。 当听到还有比红薯,更加犀利的粮食作物,朱元璋眼中熠熠生辉。 只是.…开海何其难也! 且不说朝廷那些守旧儒家的阻力,单说海上那些未知的凶险,以及大明朝儿郎即将面对无休止的海上孤独感等等。 这些,无一不是考验。 朱元璋将此事记在心里,他再次贪婪的看了一眼红薯,道:“这玩意儿也能生吃?” 朱雄英点头道:“按师尊说法是可以的,要不,我给您老洗一个。” 朱元璋点点头:“去书房,一会儿咱还要给你看两封奏疏,临到年关了,奏疏太多,老头子一个人忙不过来,你帮咱捋点。” 朱雄英一喜,他最喜跟在老爷子后面批阅奏疏,尤其这些天,他将老爷子送来的两本政书看的七七八八。 不得不说,老爷子送来的那两本政书,真对朱雄英受益无穷,他几乎已经将大明的内政国体掌控的大差不差了。 朱元璋洒脱一笑,先自顾自去了书房。 朱雄英则去洗了两块红薯,随后便跟着来到书房。 “我去!这么多!” 看着书桌上堆积如山的奏疏,朱雄英有些不知所措。 朱元璋道:“多吗?咱已经处理过一半了。” “咋的,和你师尊干坐着修仙可以,让你处理点政务处理不来?” “呃,不是不是。”朱雄英不断摇手。 随后,他又肃然起敬的看着老爷子,由衷道:“大明有爷爷您,是大明百姓子民之福。” 想到一個耄耋老者,还依旧奋斗不止,朱雄英略感羞愧。 “这玩意咋吃?”朱元璋拿着红薯端详起来:“难不成要剥壳?” “哈哈!” 朱雄英捧腹大笑:“原来也有爷爷您老不懂的作物啊?!” 朱元璋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咱没见过么,一回生两回熟,咋吃?” 朱雄英道:“直接嚼啊,不吃皮就行。” 嘎嘣! 说着, 朱雄英脆生生咬了一口,将皮吐了。 朱元璋若有所悟,有样学样,嘎嘣嚼了一口,咂摸咂摸嘴道:“不错,脆,甜!” “还别说,这玩意儿还真是好东西,煮粥抗饿,当零嘴吃味道也不错,大明之福,大明之福啊!” 老爷子会心一笑,眼神中带着浓烈到掩饰不住的开心。 “来,坐下,看奏疏。” 朱雄英点点头,走到朱元璋旁边,刚要坐下,老爷子随手拿个垫褥放在太师椅上:“天凉,垫个褥子。” 朱雄英有些暖心,忙不迭道:“谢老爷子。” “批吧。” 朱元璋坐在旁边,自顾自端详着手里的红薯,嘎嘣嘎嘣的嚼着。 朱雄英也开始翻开奏疏。 朱元璋看着朱雄英认真的样子,不禁莞尔一笑。 这孩子,最近跟着咱爹待一起,看起来也越来越像他老人家了啊。 孩子,现在你还没办法御前听政,想要了解这冷冰冰的帝国,就必须从这上面入手。 大孙,好生学,可可比听政要强多了。 朱元璋有些感慨,亦是有些若有所思。 朱雄英眯着眼,定睛看着奏疏。 自从看了大明两封贴合当下国体的政书之后,朱雄英感慨颇多。 想成为一个合格的帝王,亦或者退一步说,想要成为一个合格的臣僚,这都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只有先洞悉这个帝国的内政和缺点,才能在以后做出相应的改革。 任何的改革,都是建立在以前的制度之上,必须要贴合实际。 就好比当初朱雄英和老爷子的理念不和,朱雄英认为师尊说的对,国朝现在上来就该大力发展商业,现在仔细回想,却显得那么不成熟,那么不不切实际。 越是深入大明,这种感触越深。 很多事,千万不能拍脑袋想啥改革啥,或许认为的好东西,指不定会给大明带来灭顶之灾。 要真正能适应这个时代,真正能给国家和百姓带来好处,才是好东西。 满朝中枢大臣,各个都是两榜进士,他们或许有些迂腐,但在治理国家一事上,他们的能力和看法,远不是普通人能比的。 朱雄英也不好高骛远,现在正是夯实打基础,去了解这个帝国的时机,人的一生,机会不多,抓住了,就该珍惜。 朱雄英很珍惜这个机会,这个机会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拥有的。 朱雄英也很庆幸,他认识了旁边对自己无微不至关怀的爷爷! 第一封奏疏是来自淮北的。 淮北这一年来不太平,在经历水灾之后,现在又在经历雪灾。 淮北亳州府上疏:因今岁天灾横至,索幸无多百姓伤亡,治下粮食勉强多日,然明年或恐让百姓增添负担,臣斗胆叩请陛下,免除两府百姓夏税。 朱雄英看完后,对老爷子道:“此乃彰显天威之事,可免除百姓赋税。” 朱元璋笑着点头:“对!” “以往咱只是让你简单批个可或者否,现在你尝试着,将自己的想法,在奏疏上写出来!” “尝试着,如果真让你批回复,伱该怎么写。” 朱雄英点点头。 以前老爷子也教自己批过几封奏疏,不过那时候,都是一些简单的,浅尝辄止的。 朱雄英只要简单的批是否就行,从没有批过自己的意见。 老爷子让自己大胆放手的去批,但朱雄英知道,这种国家大事,自己还是不能乱来。 他先在旁边的宣纸上,试着写下自己的意见:即命镯其税,着户部给事中核淮北旱灾之地百姓人口,免除夏税,以安民心,以显天德。 汝等牢记,不可好大喜功,不可瞒报灾情,以彰政绩,此数十万人口生计大事,若有纰漏,汝等愧对百姓,着以谨记于心。 “爷爷,您看可否。” 朱元璋还在嚼着红薯,随意瞥着头,看到朱雄英先在宣纸上试着写出意见,不由点头道:“家国大事,不可马虎,你此举很不错,让咱来看看。” 朱元璋伸着头过去,看完之后,脸色愣了愣,不可思议的抬头看着朱雄英,道:“好小子!你这批的老练至极,比咱都不相上下!好!批的不错!这些日子,没少看书?” 朱雄英有些不好意思挠头:“师尊督促的,您老给我的两本政书,我经常带去天云观,有天师尊给看到,就督促我要先学会里面内容,里面重要。” “在师尊的监督下,我都快看完了。” 嚯! 果然还是咱爹! 不过…. 臭小子,倒是也有毅力! 有的人即便督促他也学不上心,因为没那个心,而自家大孙看来是有这个心的。 朱元璋很满意,点头道:“继续批,直接在奏疏上批!出啥事了,咱顶着!放心的批!” 老爷子喜笑颜开,面色红润,显然高兴极了。 朱雄英将方才的话,原封不动的搬运到淮北府的奏疏上。 然后继续看着下一封奏疏。 这是一封来自关中西安府的,也是雪灾之事,不过却是都察院弹劾上奏的。 “臣,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史林上陈陛下,今有蓝田县县令,与地方豪强士绅瞒报天灾,私吞田产,掩盖真相,欺瞒今上,其罪之大,无可饶恕。” 左佥都御史上书的奏疏,洋洋洒洒很多,核心点就是蓝田县令和地方士绅联手,欺骗皇帝,瞒报天灾,迫使百姓将肥沃田产,转让给大地主大士绅。 大明的土地兼并,在这封奏疏上,朱雄英可看到冰山一角。 原来所谓的土地兼并,这里面,还有许多文章,以前朱雄英对土地兼并的理解,只是干巴巴的四个字,现在真实的触碰到这些肮脏的手段,利用天灾人祸去侵犯百姓利益,他稚嫩的脸上,还是忍不住浮现一抹怒气! 朱元璋见朱雄英神色不对,不声不响的侧目看过去,看完之后,淡淡的道:“这样的事,在国朝屡见不鲜,你第一次见,难免有怒,杀多了,也就习以为常了。” 冰冷的一席话,却仿佛带着浓浓的杀意朝朱雄英席卷而来! 朱元璋手指有节奏的敲着案牍,淡淡的道:“这些年,咱杀了太多这些人了,不是弑杀,是不得不杀。” “然而怎么杀,都杜绝不了这种情况出现,每逢天灾,总会有人试图想着怎么发财,却从不想想怎么去给百姓便利,怎么力所能及的帮衬百姓,要是都如淮北府那般免税,咱难倒不同意么?” “一群国朝蛀虫!就是他们在啃食着大明江山!不杀,不足以立朝廷之威信!” 老爷子言语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淡漠和冰冷。 朱雄英叹口气道:“堵不如疏,一味的杀,是杀不绝,得找个约束的机制去管理才成。” 渐渐的,一个不成熟的想法,在朱雄英脑海中诞生。 朱元璋看着朱雄英,欲言又止,开口道:“你说吧,有啥想说的,说说看。” 朱雄英点点头,对朱元璋道:“既然这些贪官污吏杀不完,那能不能尝试着提前预防?” 朱元璋来了兴趣,眯着眼道:“继续说说看,怎么个提前预防法?” 朱雄英道:“我记得师尊说过此类问题,譬如独立于都察院之外,再设一部,专门负责监察天下吏治,肃清吏治清明。” 朱元璋沉思一番,道:“你师尊问你没,怎么设置,设何职权?” 朱雄英想了想,开口道:“都察院可风闻天下,大到贪腐谋反,小到官吏作风,一经发现,便可上陈。” “师尊说,可以试着设一个专门只是负责监察吏治的衙门,以其监督官吏贪污腐败。” 这种设想,就和后世那种廉政公署差不多。 是朱长夜无聊时和朱雄英说的。 或许连朱长夜都没想到,朱雄英竟然把这事给记了下来,而且因为朱雄英修仙的原因,记忆力比以前好太多了,所以记得都很清楚。 朱元璋继续问道:“他们有处置之权?” 朱雄英回道:“当有,因此才能震慑地方官吏。” 朱元璋闭目沉思,朱雄英则小心翼翼看着他,补充道:“当然,师尊提过,这衙门不是说建就建的,还需要许多肱骨大臣商议。” 朱元璋却是睁开眼,压着手道:“厉害!” 朱雄英一喜:“您老也认同?” 朱元璋没好气的道:“我说你师尊厉害!敢想敢做,敢于推陈出新,这是好事儿,守旧的思想要不得,有了只会退步。” “但咱得问问,这说的独立于政体之外的衙门,是不是取代了都察院?他们也有执法权,是不是也取代了三法司。” “按照你师尊的设想,这衙门内部,是不是还要配备卫所兵以为缉拿之事?” “常言说,宋亡于冗官,你师尊此举若是设下来,朝廷的官吏体制会渐渐扩充。” “宋人也是这么想的,遇到问题,就想着多设衙门,枢密院替代兵部,三司分财权,乃至于兵部、户部等各衙门养了一批闲人,生生的将大宋给吃垮了。” “宋朝经济如此繁饶,饶是如此,都因为冗官问题逐渐灭亡。” “咱长说以史为鉴,那么如果咱大明也开始效仿旧,多设各种衙门,分散原本衙门的职掌,现在看起来没什么,久而久之,官员推诿,养闲白供等等一系列问题就会滋生。” “这些,都考虑过吗?” 朱元璋若无其事的盯着朱雄英,随口便是结合宋史,将当下国体给分析的一针见血。 他对宋史的理解,比任何人都清楚,并且还把修学宋史,告诉每一位大明子孙,同时也是大明子孙的必修课。 朱雄英有些惊愕的张开嘴:“这个么.…师尊倒是没说过如何解决。” 诚如他自己想的那样,很多事,师尊的想法都很好,他听起来都不错,所以提了出来。 可要是放在大明,依旧与国体不符。 “咱皇帝杀贪官不错,但尽管如此,也并不是所有人都无脑一锅端,贪可以,但不要伤害百姓利益,干吏和贪官,其实你爷爷更喜欢贪官。” “啊?” 朱雄英挠挠头,有些狐疑的看着老爷子:“您老不是说最恨贪官?” 第103章:惊人言论,奴隶等于徭役!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朱元璋笑着道:“不一样,咱说的贪官,是会来事的贪官,咱捏着他们的把柄,很多咱们不愿意做的事,可以让这些人来做。” “为上者,你要思考的是如何制衡,这个朝廷,并不是水至清无鱼才是好的,水浑一点,你才能制衡到那些清官干吏,若是不然,一加独大,皇权还有何威信可言呢?” 朱雄英恍然大悟:“倒是这个理。” 朱元璋有些深邃的道:“大明的官,很珍贵,不要乱设,你得要让那些读书人们,知道为官是多么不容易,咱国朝严控科举,能考中进士的平均年龄都在三十岁以上,为何?” “不经困难,不过世事,他们如何知道百姓之难?如何知道大明的官不易?只有这样,他们才肯珍惜!” “官,是权贵,是高高在上的,是百姓可望不可即的,是一跃龙门的,是争相追逐的,不能随便给。” “让他们当官,最终目的是啥?” 朱雄英顿时道:“让皇权,更加至高无上!” 朱元璋哈哈大笑:“可不是么,就是为了让他们对皇权敬畏,对官权都如此敬畏,那么皇权这个高不可攀的东西,百姓怎么看?一定是敬畏到骨子里!” 这就是封建制度! 在老爷子的三言两语中,已经将天下阶级分析的淋漓尽致! “好。”朱元璋言语一变,开口道:“咱再说正事。” “你说在地方上设置廉政他们,他们该听谁的?” “自然当地布政司。”朱雄英脱口而出。 朱元璋眨眨眼:“这不是自己骗自己吗?” 朱怀愣了愣,瞬间想明白了,对啊,要是听当地布政司的,那这部门和摆设有啥区别? 可要是听皇帝的,那不就是另一个锦衣卫部门吗? “好吧。”朱雄英叹口气,他知道自己刚才的想法又是拍脑门想出来的。 朱元璋笑了笑,嚼了口红薯,说道:“不过,你说的那句,用制度用国法约束,咱很是赞同。” 他有些感怀的道:“你说的不错,靠杀是不行的,你爷爷杀了这么多人,也有一些是错杀的!” 朱元璋眼眸中带着几分唏嘘,可也只是片刻,随后那双眸子便再次无比坚定的矍铄起来。 朱雄英似有所思:“既如此,何不设考成制度?” “嗯?”朱元璋不解:“什么叫考成制度?” 朱雄英想了想,开口道:“闲聊时听师尊提起过,譬如一年一京察,两年一外察,每一次负责考成的团队,都从朝廷中抽取,具体是谁,谁也无从得知。” “以此来监督和考察流内京外官,流外吏目杂役,考成及格者,继续为官,若政绩昭然者,可升迁,若不及格者降级问罪。” 朱元璋双眸倏地一亮,缓缓地垂下头,沉默片刻,便抬头道:“这個法子,到是大有可为!如此一来,朝廷所负担的成本也不高,还能起到威慑的作用。” “好!这事咱记在心里,赶明回去讨论一下。” 对老爹的建议,朱元璋每一个都在认真聆听,好的采纳,不好的也会给带来老爹建议的朱雄英,去说说究竟哪里不好,为什么不好。 他并不是一味的否决和同意。 朱元璋没对任何人这么细心过,这是真在将自己一身本领毫无保留的教给朱雄英! 家国大事,没有一个是简单的,稍有不慎,万劫不复,朱元璋不得不谨慎。 朱雄英也能感受到老爷子的善意和宠佞,心里像吃了蜜一样,尤其被老爷子夸耀赞叹,更是有种莫名的成就感。 朱元璋笑着道:“臭小子,不要得意,继续批奏疏,还有这么多。” 朱雄英点头。 案牍上确实还有许多奏疏,他便继续批下去。 有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就直接批红过了,有些大事,则需要斟酌之后才能决定。 最难的一种,便是需要朱雄英去做决策的政事。 这是目前最困扰朱雄英的一种奏疏,也无比复杂。 譬如有辽东指挥使,请求朱元璋在辽东开设茶马贸易,以大明茶叶、丝绸等物购置后金女真人马匹。 在这个冷兵器时代,马匹的多少就是国家强盛的标志。 朱元璋有些不解的看着朱雄英:“此策,有什么需要思考的?茶马贸易换取异族健硕马匹,辽东指挥使这条陈很有建设性。” 朱雄英摇摇头道:“爷爷,此茶马互市看起来我大明是能得到无数战马,但此举无外乎也给女真人打开了对广袤财富土地的贪婪大门束。” “恐日久之后,会生出异心,若是他们作乱造反.…” 朱雄英想起之前师尊说过的一个故事,大云朝会亡,那大云朝便是明朝,明朝会亡! 这些天来,时有时无朱雄英就探师尊朱长夜的话,而师尊看起来是看透他了,但也没说透,并且还说了为何大云朝会亡。 到所谓的大云朝后期,就是这群女真人,控制了整个北方,然后开始入侵中原。 归根结底,就是茶马互市引起来的灾祸,大明眼看女真越来越强,于是关闭了和建奴的茶马贸易,这导致女真人开始主动攻击大明边塞。 最终导致大明亡国,野猪皮统治汉人的局面。 这段事情,朱长夜讲的风轻云淡。 但朱雄英听着却触目惊心,并且还给牢牢记住,他也不敢忘记这事。 话音落下。 朱元璋反倒是不以为意,开口道:“无礼而侮大邻,贪愎而拙交者,可亡也。” “此部落虽小,若敢无礼,必亡之,何须担忧?” “此条陈留中,待朝会商议罢。” 朱雄英叹了口气,看来爷爷并没有听进去,也罢,来日方长,反正还有时间呢,再说了女真人问题是大明朝后期。 以后再劝爷爷好了,爷爷不听,那么等以后他登基了,他来搞这些! 朱雄英点点头:“成吧。” 这就是朱雄英和老爷子执政理念的冲突,不过朱雄英现在也没能力去改变什么,只能点头附和。 朱雄英没有在这封奏疏上,去多过争辩。 老爷子站在当下政体去看茶马贸易,但朱雄英通过师尊,并且相信师尊,比任何人都要相信师尊,自然知道茶马贸易最后给大明带来的惨剧。 要是师尊不说这段事情,朱雄英又怎可能会想到,那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女真部落,最后会掀翻大明呢? 朱雄英呷口茶,继续开始朝下批奏疏。 这是兵部给事中左望上陈的一封:兹有大将傅友德,虏获北元孽贼三万余兵,每日供养粮食何其多也,臣祈求归放俘虏,以显怀柔之天德。 朱元璋在一旁看着,冷哼道:“这个给事中,此为书生之见!” 朱雄英深以为然的点头:“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可是他说的也是有道理,三万余俘虏,每天吃喝都不甚其多,一直这么关着也不是个事儿。” 朱雄英抬头问朱元璋,说道:“爷爷,以往朝廷捕获了战犯,都怎么处理的?” 朱元璋想了想,回道:“大部分都规划在边塞,重新安置户籍黄册,边塞各地都会分配一部分人口过去,让其开荒土地,使人教化德行。最后归化成大明子民。” 朱雄英嘴角抽了抽:“这么仁慈?” 朱元璋无奈的道:“这一批人口,诚如你说的,定是不能放回去,回去之后无异于放虎归山,但也不能杀之,如此一来就显我大明之残暴。” “古往今来者,暴以德谴,必引邻怒,则国不安矣。” 顿了顿,朱元璋继续道:“所以朝廷便将此战犯逐渐汉化,在边塞参与房屋修建,让其开荒种地,成家立业。” 朱雄英微微叹口气:“如此….当真是便宜了他们!” 朱元璋道:“是不是觉得咱朝廷这么做,太过仁慈?咱大明是大国,要有包容天下之心,今天归化一部分人口,明天在归化一部分人口….随着国土越来越大,总该需要人口来开荒建设,养着他们的作用就在这里。” 朱雄英道:“确实,这也不失为一种办法。” 朱元璋愣了愣,询问道:“咋?伱还有更好的办法安置这些人口?” 朱雄英点头道:“有,但咱们朝廷未必会同意。” “你说说看。”朱元璋漫不经心的道。 朱雄英想了想,道:“可从北平城到固原、大同、甘肃等地段,修建一道牢固的长城防线,抵御北疆外敌入侵。” “这些战犯,完全可以抽调出一部分,让其劳力放在修建城池上。” 明朝的长城,还是以应天府南京城长城为主。 现在大明的北疆,一直都会是明廷主要的防御对手。 虽说现在洪武朝廷不富裕,但朱雄英认为发展北疆的防御线建设,还是很有必要的。 老爷子怕徭役劳苦百姓,那么这些被捕获的战犯,不就是最好的资源么? 趁着现在,还能榨取他们的剩余价值,若真的被朝廷安置之后,再想征调,就会困难重重! 朱元璋眯着眼,沉思了一下,手里拿着奏疏有一搭没一搭的掂量着。 片刻之后,他目露精光道:“北疆防线修建长城,这是个很好的提议,山石树木泥沙,也可就地取材。” “让这群战犯参与到修建长城工事中,到也不失是对其惩罚的一种。” 朱元璋自言自语的喃喃,良久后眸中泛着光泽:“有道理!这建议不错!” “这些人口,与其让他们开荒田地,倒不如让他们建设国防,嗯,说的在理!” 朱元璋笑容更甚,看着朱雄英道:“你小子,又是听你师尊建议的?” 朱雄英笑着挠挠头:“没,这是我的主意。” 这下朱元璋惊讶了,上下好好打量起来朱雄英:“可以啊臭小子,当真让老头子眼前一亮豁然开朗,不错,此建议咱记住了。” 朱雄英狐疑的看着老爷子,道:“爷爷,您老不怕读书人,说这是虐待战俘?” 朱元璋愣了愣,眼中带着几分狠厉,冷声道:“好战者,必食其果也!读书人不敢反对!因为曾经,北疆有万万同袍惨死在这群人的铁骑之下,若谁说三道四,定是会触犯众怒,大明的百官,是非大义还是能分清楚的!” 朱元璋将此事记在心里,至于需要耗费多少钱财,还是需要户部给予预算,若是耗费太多,就算朱元璋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没有钱,谈建设,就是扯淡! 朱雄英似看出了老爷子的忧心,道:“担心钱财?您老不是说驿站才收八十万两白银么?” 朱元璋苦笑:“不提这个还好,这么一说,咱倒是又想起来了。” “虽然驿站的收入高到惊人,但随之而来的问题也都一一暴漏起来。” “因为朝廷多点多地建设驿站,导致人手短缺,武昌、湖广等地作为中转站,每日堆积货物太多,乃至于驿卒、帮工等各种人手短缺,管理上也开始杂乱无章,若不及时遏制,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大乱。” 朱雄英无语道:“爷爷,之前不是就考虑好如何后续管理?” 朱元璋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你也没和咱说,这玩意会这么厉害啊,各地百姓每天像疯了一般邮寄货物,这是谁也始料未及的。” 朱雄英道:“可是师尊提醒过我,我爷和您老提过。” “咱不是没想那么多么?”朱元璋也有些无奈。 当初朱雄英听到朱长夜说此事,会很需要人手,记在心上。 便和朱元璋他们预警过,说此策一出,恐怕会瞬间带动商业繁荣,需要朝廷多增派人手,越多越好。 那时候朱元璋觉得浪费钱,便小家子气不舍得雇佣太多的驿卒帮工。 “这是咱的疏忽,小瞧了你。” 朱元璋叹了口气。 朱雄英板着脸上,反倒是有些嚣张起来了,开口道:“爷爷,不错不错,知道错就好,下次要听我的,不然吃亏的不还是您老自己么?” “反正师尊说的,肯定都不会是错的,您也应该坚定不移信他老人家。” 随着和朱长夜相处久了,朱雄英现在就是朱长夜投稿小迷弟,朱元璋这个朱长夜儿子都比不过! 朱元璋一巴掌,拍到朱雄英脑子上:“臭小子,小小年纪,装深沉编排老头子,该打!” “啊!疼!”朱雄英捂着头。 朱元璋霎时心疼坏了,急忙道:“咋了咋了,咱没用力,让咱看看,你这小子知道咱手劲大,怎么不知道躲?” 朱雄英浅笑:“没有,没想到吧,逗您老玩儿的。” “你大爷的,小兔崽子不得了了!敢骗老家伙了!”朱元璋扬起拳头做威胁状。 朱雄英缩了缩脖颈,讪讪笑笑,这才正色道:“其实帮工驿卒这些,应当都耗费不了多少钱。” “大头应该….还在修建道路上,对吧?” 这些邮寄的货物信件,不可能全走运河漕运,很大一部分还是要走陆地走。 现在大明的官道多是土路,长期以往,路面一定会变的坑坑洼洼,若是不施修,道路会越来越难走,运输的效率也会越来越慢! 所有的国策,都不是单独存在的,它一定会牵动其他问题出现,譬如驿站的改革,一定会牵动到道路的重修。 这些事,无一不是相辅相成,然后促进国家生产力发展旺盛! 第104章:挑战律法权威?都该杀了!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朱元璋笑着道:“你小子,和詹徽想到一块儿去了,所以朝廷需要用这一批驿站的收入,反过来投入绝大部分去修建官道。” “如此一来,能分多少去北疆修建长城,就未尝得知了。” “如果官道修路耗费钱财太多,那北疆长城工事就只能暂缓搁置。”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事有轻重缓急,国家现在处处需要钱,有些事只能暂且搁置。 以前朱雄英还没感觉,当现在真的开始批阅这些沉甸甸的奏疏的时候,一大堆问题就会随之而来! 不过朱雄英始终认为,无论是修建国内道路还是北疆长城工事,都一样的重要,一样的不能搁置。 “我有个想法,爷爷您且听听看。” “既然江南湖广之地修建官道,那么为何不能让民间大士绅大地主,去反哺到朝廷身上?” 朱元璋好奇的道:“怎么个意思?” 朱雄英清理了一番思路,道:“江南的士绅有钱,他们随便拿一点出来,一段段的修,每修建完成一段道路,可设石碑言明捐献者功绩….嗯,就和当初修建新安江的道理一样。” 朱元璋目光如炬,面容渐渐有些肃穆,正色纠正道:“孩子,这个道理,不一样。” “新安江修建,是关乎数万百姓生死之大计,是江浙百姓齐心协力抗灾之成果,多有义举。” “而你此策,无外乎就是朝廷在伸手要钱,咱们是一个国家,一個朝廷,要是开了这个口子,怎么再堵住?” “治民于宽仁,现在让百姓集资修官道,要是以后打仗,治灾,修城,乃至于所有耗费钱粮的事,是不是也要朝民间集资?如此一来,咱大明朝廷和强盗啥区别?” “你设想是好的,这点咱承认,可江南的那些大士绅大地主,他们愿意出钱么?最后的负担,一定会转嫁到老百姓身上,他们有的是办法做出这种自己得利,损害百姓的事,你知道么?” “困扰大明富强的,不是善良的百姓,而是那些贪得无厌,想方设法从百姓身上吸血吃肉的大士绅大地主!” 朱雄英叹了口气,有些不以为然:“这些大地主大士绅,手能触这么长么?” 朱雄英不敢苟同。 朱元璋笑笑,开口道:“赶明爷爷带你去看点东西,你就会有感悟的。” ….…. 夜风冷冷。 夜深了。 奏疏批了大半,朱元璋默默起身,给朱雄英端着一壶蜜茶过来。 轻轻拍了拍昏昏沉沉的朱雄英肩膀,朱元璋笑道:“累了吧?” 突如其来的关心,让朱雄英备受感动,朱怀接过蜜茶,喝了一口,笑道:“不累!” 老爷子点点头:“不错,那提提神继续批!” 啊? 咱开玩笑的,您老当真了啊? 朱雄英一副苦瓜脸。 朱元璋哈哈大笑:“瞧你这啥脸色,早些去休息!早些休息早起来然后去你师尊那儿学东西。” “况且,国事催人老,哪有人操劳这么多事还不累的?操心的人容易老,别批太晚,劳逸结合。” 朱雄英有些幽怨的看着朱元璋,没好气的道:“爷爷,您老也学会打趣了!” 朱元璋哈哈大笑:“和年轻人待着时间长了,当然要改变改变朝气的思想,不然不显得老气横秋暮气沉沉的?” “回吧,把奏疏带回去,多研究怎么处理最好。” 朱雄英笑着道:“那成,奏疏批了一大半了,剩下奏疏我都带回去,那我先回去睡了,爷爷您也早些睡吧。” 朱元璋点头:“嗯。” . ….….…….….…. 一夜过去,翌日一早。 天朗气清,鸟儿蹲在光秃秃的树干上叽叽喳喳的叫着,掀开了大明洪武十五年崭新的一天。 朱雄英早早起床,出去沿东宫跑了一圈,然后顺带去御膳房带了些吃去老爷子宫殿。 红薯粥早早就煮上了,等老爷子起来,热腾腾的红薯粥,和御膳房做的包子,已经摆放在院子的石桌上。 朱元璋神清气爽的走来。 “嗯?那么早来了,昨夜伱睡的可好?” 朱雄英笑着点头,然后还把奏疏给拿了出来:“爷爷,处理的差不多了,给您老。” 朱元璋背着手坐下,开始检查奏疏,随后开怀道:“好!奏疏批的差不多了,咱每天都能睡的这么踏实。” “啧啧!红薯粥,白煮蛋,包子,还有萝卜干,不错,老话说得好,早晨吃的好,中午吃的饱,晚上吃的少,养生!” “就是你小子天天都起这么早,整的咱像个嗜睡的年轻人,你反倒像个睡不踏实的老年人。” 朱雄英笑着坐下,拿着包子塞嘴里,支支吾吾的道:“老话说的也好,一年之际在于春,一日之际在于晨。” “呵!” 朱元璋笑了笑,便吸溜了一口滚烫的红薯粥:“粗坦!” 这是淮西话,意思舒坦。 老爷子半只脚抬在石凳上,半屁股翘着,一只手端着瓷碗,一只手拿着筷子和包子。 那包子他一口一个朝嘴里塞,然后就着滚烫的红薯粥吸溜到嘴里,末了嘎嘣嚼一口萝卜干,简直快活的如同神仙。 早饭吃完,朱元璋背着手在宫殿的院子里溜达一会,消化的差不多了,便对朱雄英道:“去你师尊那儿之前,你那东宫的红薯,再给咱弄点过来呗?” 朱雄英点头:“成,爷爷您要多少?” 朱元璋想了想:“弄个小篮子,咱能提得动就行。” 朱雄英点头,吩咐宫人回去东宫去扒红薯。 吩咐的宫人是个聪慧之人,不一会儿,便拎着一个小篮子走来,里面大概有九个左右的红薯,朱元璋掂量在手里,不重不轻。 朱元璋不免多看了一眼,这个细心的小太监。 “成,事儿妥了,咱也吃完了,该去找些官员议事,还有一堆事要处理。” 朱雄英点头:“好,那您路上慢点,我也准备去天云观找师尊了。” 朱元璋点头:“昨晚批过的奏疏,都好好思考思考,若是下次,你该怎么批,都要熟稔于心,不可懈怠。” 朱雄英正色道:“明白!” . ……. 朱元璋来到大明宫。 昨晚的奏疏,虽是让朱雄英代笔,但大多数朱元璋都在一旁看着,有些需要记住的,老爷子现在都熟稔于心。 谨身殿。 朱元璋将小篮子放在一旁,微微有些发愣的看着案牍上的面条和蒜瓣。 “陈洪。” 朱元璋看着还在冒着热气的面条,开口道:“谁送来的?” 陈洪忙不迭道:“启奏皇上,是皇孙殿下。” 朱元璋点点头:“他有心了,允炆有啥话要和咱说么?” 陈洪摇头:“皇孙殿下知道皇爷平时这个点回来,就说怕皇爷饿着,别的也没多说。” 朱元璋若有所思,道:“他孝心咱心领了,让他以后莫要送,咱吃过了,这不浪费么?” 想了想,朱元璋又道:“告诉允炆,咱晚上去东宫吃饭。” 陈洪赶紧道:“好的,老奴这就去。” 朱元璋道:“这碗面不要浪费,赏你了,端下去吃了,再去东宫传话。” “谢皇爷!” 陈洪恭敬的端着面条离去,面上带着笑容。 太好了,皇爷竟要去东宫找允炆殿下吃晚饭,这真是个好消息! “来人,去传都察院左都御史王骞来。” 朱元璋若无其事的,走在案牍上坐下。 他端着茶盏喝了口茶,没等片刻,左都御史王骞便恭敬走来,弯腰行礼道:“臣王骞,拜见吾皇陛下。” 朱元璋沉声嗯了一声,开门见山的道:“你都察院查出来的事,你亲自去蓝田县处理吧。” 王骞愣了愣,有些不知所云:“臣斗胆,敢问皇上,蓝田出何事了?” 朱元璋开口道:“一会奏疏会过武定门进宫城,你出去的时候恰好能遇到,自己去拿。” 王骞满头雾水的出了谨身殿。 作为都察院部堂高官,王骞是都察院最高级别的御史,官至从三品。 若是没记错,奏疏应当都是一直直接送到朱元璋御前的呀! 莫不是陛下放权给殿阁那群学士了? 极有可能! 毕竟老爷子年纪大了,那么多奏疏再让他亲力亲为的去看,身子一定吃不消。 其实作为风闻弹劾奏事的都察院左都御史,王骞不是一次建议过朱元璋,让其将批阅奏疏的权柄交给殿阁。 等殿阁分门别类之后,再交给朱元璋复审。 毕竟每日的奏疏太多,都察院也怕累坏了皇帝。 年轻的时候,朱元璋精力旺盛,他不放权也就罢了,现在都一把年纪了,依旧不放权,即便是有太子朱标帮着,可这始终是全国每日的奏疏,老爷子一把年纪处理其中大半,这身子哪儿能吃的消? 现在得知朱元璋放权给殿阁批奏疏,王骞心里也放松了许多。 他是真怕将老爷子和太子两人给累倒了。 他没有任何政治资源,和詹徽、蓝玉、黄子澄那些人不同,他们或多或少都和东宫、皇子们有瓜葛。 这后代谁登基,对他们来说都是值得思考并且投靠。 而自己虽是左都御史,但忠的却只有朱元璋,至于朱标朱雄英都没怎么走动,其他皇子皇孙更是没打照面。 他今年四十六了,他只希望朱元璋多呆几年那位置,让自己还能再为大明做些事,等以后朱标继位,他也同时退位选择安稳归隐。 只要打下牢靠的基础,接下来….就交给下一代年轻人吧。 这是王骞心中的想法。 一路想着的时候,王骞便走到武定门。 他看着锦衣卫指挥使蒋瓛抱着奏疏,便道:“陛下让我来拿蓝田县的奏疏。” 蒋瓛点头,将蓝田县的那封奏疏递给王骞,便默不作声朝宫里走去。 王骞打开仔细看了看,顿时脸色变了。 【臣,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史林上陈陛下,今有蓝田县县令与地方豪强士绅瞒报天灾,私吞田产,掩盖真相,欺瞒今上,其罪之大,无可饶恕。】 【批曰:杀之,一应人员连坐!】 短短八个字,却冰冷到骨子里,杀气仿佛要从奏疏窜了出来一样! 王骞握紧奏疏,神色晦暗不明的朝宫外走去。 刚踏步,王骞又一次愣住了。 不对啊! 老爷子是怎么提前知道奏疏内容的? 这奏疏,不是还没送到谨身殿么? 莫不是老爷子,昨晚在殿阁批了奏疏? 这也不符合逻辑啊!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迎面恰好遇到詹徽和傅友文路过。 “两位大人。”王骞打招呼。 两人也抱拳打招呼:“王大人这是?” 王骞左右望着,见没什么人,便低声道:“下官斗胆论上….咱陛下….是不是经常会在殿阁批奏疏?” 傅友文愣了愣:“怎么讲?什么意思?” 王骞将自己的疑惑,告知两人。 傅友文和詹徽恍然大悟:“噢,你说小朝廷啊。” “啥?啥是小朝廷?在哪儿?下官咋没听过?”王骞一脸懵逼。 傅友文和詹徽只是笑笑,并没多说。 他们知道小朝廷是什么,近些日来,由于天云观观主的存在,让朱元璋极为想要教导好朱雄英,让天云观观主看到,做儿子的可有把孙子教好。 所以,这段时间朱元璋一直在教朱雄英帝家之事。 这两人都心里明白,但从未对其他人开口。 “咳咳,不打扰王大人了,告辞。” 现在傅友文和詹徽,俨然已经将朱雄英所在的东宫那里,当成小朝廷了。 所以老爷子在那批奏疏奇怪么?一点也不奇怪! 王骞望着交头接耳离去的两人,眼中带着深深的迷茫,喃喃道:“什么是小朝廷啊?这两人说话咋奇奇怪怪的。” 不过他现在也无暇顾及到这事了,蓝田那边还有个大案等着他! 按照奏疏里面的指示,老爷子这是又要掀起一场屠杀盛宴! 这群贪官污吏,怎么就杀不怕? 现在到处是雪灾,还敢合伙大地主大士绅中饱私囊?这不是活腻歪了是什么?! 上一次老爷子才杀了那么多贪官,杀的人头滚滚,也杀得整个应天府沸沸扬扬传着,结果这群人还不长记性。 第105章:朱元璋:大路千万条,可你偏偏针对咱爹!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傅友文和詹徽此时来到谨身殿。 刚才左都御史王骞离去的时候,朱元璋便派人召见了他们。 “臣等,见过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朱元璋挥挥手:“不必多礼,两位卿家吃了吗?” 啊? 詹徽和傅友文怎么也没想到,老爷子居然会问这话。 这是和孙子还有听老爷子朱长夜消息久了,时间长了,开始念情了? 两人诚惶诚恐道:“回禀陛下,尚未进食。” 朱元璋笑笑:“咱知道这个点你们还没来得及吃早饭,咱给你们准备了。” 詹徽和傅友文神色一僵,触不及防的崩出三个字….鸿门宴! 老爷子,无事献殷勤,这是非奸即盗啊! 莫不是要灭口? 两人面色有些不自然,忙是道:“微臣惶恐,微臣不饿。” 朱元璋不以为意的道:“不饿也吃一口,兴许吃着吃着就饿了,况且吃了这顿,可就没下顿了。” 卧槽! 詹徽和傅友文面色激变,噗通跪地,颤声道:“微臣,知罪!请陛下.…开恩呐!” 他们心中不知道什么嘴,也不知道自己犯什么错,但求饶总没错的! 也没人敢问老爷子,自己犯了什么错。 朱元璋愣了愣,这才抬头看着诚惶诚恐脸色惨白如纸的两人:“这是啥意思?” 似乎想起什么,朱元璋突然哈哈大笑。 “混账!” “咱要杀你们,用得着这肮脏的手段?咱一向可都是光明正大!” 话音落下。 詹徽和傅友文对望,彼此都一头雾水。 老爷子葫芦里卖了啥药? 没多时,便有宫人端着盘子走来。 朱元璋哼了一声,没好气的道:“吃吧!” 说实话, 詹徽和傅友文真的懵了,脑子有些转不过弯。 看着那冒着热气的小米粥,额….好似掺杂了一点黄色的恶心物,但这黄色,却又不像是粪便。 闻起来,竟是有些香。 两人干脆咬咬牙:“多谢陛下!” 詹徽撅着嘴巴,先是朝粥水里吹了气,接着便开始吸溜一口。 他定住了。 詹徽仔细地咂巴着嘴,舌尖在口里搅动,片刻后,表情舒展,说不出来的感觉。 “真香。” 傅友文也有样学样,一口番薯粥下去,也是双目发亮。 两人此时竟有些忘我,没多大功夫,番薯粥便吃完了。 “好吃吗?”朱元璋淡淡的问着。 “好吃.…额,微臣惶恐,御前失仪,罪该万死!” 朱元璋冷笑一声:“要死,咱早就动手了,咱问你,这粥吃了,果腹不?” 朱元璋说完,詹徽和傅友文这才反应过来。 是啊! 这粥水, 只是带着少量的栗米,可却无比的粘稠。 最为主要的,则是那大大的黄色一坨.…一团。 这种作物, 两人发誓,从未吃过! 虽不知道是啥,但果腹感极强! 傅友文赶忙道:“启奏陛下,果腹至极点。” 朱元璋点头:“这是新作物。” 唰! 傅友文和詹徽再次定住:“新….新作物?” 古人与后人不同。 后世的人,每日都接受各种新科技和新思想的洗礼,因而早已习惯了生活中随随便便出现新鲜的事物。 可古人的生产力,其实自秦汉开始,就大抵都在原地踏步,虽也会出现一些新的工具,可这些工具已经他们认知的常识,大抵都不会脱离你超出认知水平的事。 正因为如此, 在后人看来,为啥老祖宗们出现一点新鲜东西,便认为是离经叛道。 而在欧洲, 出现点儿异常,立即便捋起袖子加油烧女巫。 这.…其实都是这时代的人们,不断在原地踏步了许多年,社会形态和生产力方式停滞,因而无法接受社会的进步。 古人对于新鲜的事物,总抱有警惕感。 而现在, 朱元璋陡然告诉他们,这是一种新作物。 那么…. 是不是自己不知不觉间,就做了出头鸟? 傅友文似乎在回味什么,急忙道:“陛下,此乃新作物?当真?” 这声音,有些发颤。 新作物意味着什么,他户部侍郎懂! 这意味着大明的粮食,可以增产!可以多元化! 这对百姓来说,便是天大的恩德! 尤其是对现在以农为本的大明帝国来说,其冲击,一定是史无前例的! 朱元璋点头:“嗯。” 傅友文急忙问道:“敢问陛下,如何种植?亩产多少?何等土地能种?额….是臣失态。” 朱元璋没和他计较这么多,缓缓道:“夏秋两季种植,土壤要求不高。” 想了想,朱元璋继续道:“盐碱地,关中平原,深山老林,皆可种植。” 嘶! 大殿内,突然传出两道倒吸凉气声。 朱元璋没理会他们,继续道:“至于亩产….约莫着有亩产千斤。” 什么?! 亩产千斤! 霎时间, 詹徽和傅友文眼中布满震惊,呆呆站在原地,久久沉默不语! 冲击太大,乃至于现在他们有些不敢相信! 可面前坐着的, 可是大明洪武皇帝,他咋可能开玩笑? 那么,这就是真的? 嘶! 这样说来,该种粮的地方依旧可以种粮,而从前本无法种粮的土地,或是寻常的劣田,则可以用来种植这红薯。 这么想着, 詹徽和傅友文眼眶突然赤红一片,鼻头一酸,竟是有些忍不住了。 “陛下.…此大明之福也!” “此神器也!”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 两人不断开口。 朱元璋淡定的点头:“嗯,老爷子给咱弄来的。” 老爷子…. 能让朱元璋称之为老爷子的,除了朱长夜还能是啥? 我去!又是….又是天云观观主! 这咋啥事都绕不开观主了啊! 这种利器,他居然也能找到? “敢问.…此物源自何处?” 朱元璋道:“海外,按照老爷子告诉雄英的说法,海外还有许多诸如此类的神奇作物。” 詹徽和傅友文呆了呆。 最近,他们也偶尔会听到一些《西游记》的桥段,听说海外有那种人参果,人吃后长生不死。 这….自然是夸张的,但这长生不死,是不是意味着拯救万民的意思呢? 这么看来,到也合情合理。 而且那西游记是天云观出售的读物,他们询问过天云观弟子,是观主老人家著作。 这还是朱长夜杜撰出来的,难道许多东西,都是有根据的? 这么说来,海外岂不是还有更多好东西? 两人欲言又止。 不过将想法埋在心里,却也不敢多提。 朱元璋大抵看出两人的想法了,叹口气道:“海外之神秘,吾等从未开发,自秦汉一来,倒是有许多船只出海,若无大明也能找出航海图,出海巡视,彰显国威,不失是个利处,你们说呢?” 詹徽和傅友文附和道:“臣附议。” 朱元璋道:“只是此事,怕依旧会有阻力,赶明朝会,再商踱之。” “此物的种植方法到也简单,成垄地插根苗即可,你户部找一处屯田卫所,搭建个暖棚房屋,控制下温度,先试着种植看看,若是可行,再推广于天下!” 傅友文忙不迭抱拳道:“微臣遵旨!” 这可是個扬名的机会啊,傅友文略显激动。 朱元璋想了想,继续道:“还有,关于江南修路款,你户部尽快核算出来,咱要看看,抛开成本之后,还能余下多少。” 他又看着詹徽道:“辽东女真人,祈求开茶马贸易,此事伱找课税司商踱方案。” “还有,北疆可造长城工事,以北元余孽为劳力….唔,这是封奏疏,有批阅意见,詹大人你拿去端详,尽快找有司研究出个结果给咱。” 詹徽急忙点头:“微臣,遵旨!” 朱元璋挥手:“下去吧。” 天近傍晚,寒风阵阵,朱元璋起身准备去和马皇后见见面,瞬间有空去找找朱雄英。 倒是陈洪恰到好处的小声道:“陛下,现在可是就要去东宫吗?” 朱元璋愣了愣,这才想起早晨答应了东宫那边,晚上过去找朱允炆吃饭。 “噢,走吧,随咱去东宫吧。” 也不知道,这个点雄英那臭小子在不在东宫? 朱元璋心里泛起嘀咕。 虽是去找朱允炆,可他总念着朱雄英。 没办法。 谁让大孙和老爹走得近,透过大孙,朱元璋可得到太多老爹的消息,以及老爹当年那….不为人知的一面。 . …….….….….…. 东宫。 吕氏已经准备好几样小菜,恭敬的摆放在八仙桌上。 菜都是寻常家菜,半个土鸡,一盘大葱炒蛋,还有一盘萝卜干,以及一盘野菜。 原本朱标是要留下吃饭的,不过半途有个官员过来有事情禀奏,朱标也就离开了东宫,至今未归。 朱标啊,也快接替老爷子的位置,所以总是挺忙。 “儿子,一会儿老爷子来了,不要都说其他的,咱就陪着老爷子吃点菜喝点酒。” “不要争抢,也不要说任何怨恨你大哥的话,更不要埋怨老爷子,平常心,你只负责尽你的孝道就行。” 朱允炆有些不理解:“娘,您.…也看开了吗?” 江夏侯周德兴的死,对吕氏打击很大,她好几日心惊胆战,未尝吃什么饭,朱允炆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吕氏摇摇头,笑着道:“你娘最近闲来无事,除了宋史,又重温读了一本唐史。” 朱允炆有些狐疑的看着吕氏。 吕氏继续道:“你说,唐太宗李世民的那几个儿子,大儿子李承乾,四儿子李泰,再不济就算老三李恪这些个人,谁不是优秀突出?甚至纵观整个贞观初年,谁不以为储君位一定会在李承乾和李泰中出来一个?” “可结果呢?结果却令人大跌眼镜,那个始终不显山不漏水的晋王李治,最后却坐收渔翁之利,成功登基为帝,为啥?” “儿啊,没到最后一刻,任何事都难说,我们现在,不要和老爷子使任何心机,也不要去编排你大哥的坏话,得空的时候,你还得夸一夸你大哥,反正你只要平常心,做好自己,孝顺好老爷子,这最后的结局,谁又能想的到呢?” “是的,老大现在很受宠,可越是朝夕相处,越是宠佞他,这种情况下,就越有可能恃娇而宠。” “太宗三儿子李泰,便是如此。” “而老大若是犯错,以老爷子性子,只会让老爷子寒心,日积月累之下,老爷子还能不想起你的好?” “你就默默的对老爷子孝顺,不争不抢,等着看吧,老大只要稍稍犯错,老爷子就会想起你的好,人老了,都会这样的!所以咱不出声,就是最大的出声!” 朱允炆听着吕氏的分析,突然双目一亮,可是没多久,眼神就有些黯淡起来:“娘,我读了那么多书籍,唐史我甚至都能倒背如流,可我发现,我真的只会读死书,根本没从书本上学到任何有用的东西。” “相反,娘你只是随便读了一些,却能学以致用,孩儿惭愧。” 吕氏翻了翻白眼:“你啊,娘读这些不为你又是为谁?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和娘还客气个啥?” 朱允炆重重的点头:“嗯!孩儿明白了!谢谢娘!” 吕氏笑道:“好孩子,咱们去外面等着老爷子吧,你看,你偶尔送过去一碗面,啥都不要说,老爷子是不是主动就来了?所以娘说,有时候不争不抢,反而才是最大的争抢手段!” 朱允炆点头:“好!那娘….我们出去等皇爷爷。” 朱元璋背着手来到东宫。 走到东宫门前,朱允炆和吕氏便在院内等着他。 “孙儿见过皇爷爷。” “儿媳见过公公。” 朱元璋点点头,归根到底都是一家人,朱元璋从不会和自家人记仇。 即便他们曾经指挥江夏候,弄些不太令人舒服的事情,朱元璋也不怎么会在意。 在他这个位置和年龄, 不管是江夏候,还是朱允炆和朱雄英的争斗,都是小孩子过家家罢了。 还是亲情最为重要。 而若不是江夏候是针对老爹,那他还罪不至死,只能说,路走窄了。 啥人都能碰,念在旧情他也不会责罚太重。 偏偏碰到老爹,那没办法。 最近老二老三接连死亡,对老爹打击很大。 爹现在就他和老大两个带把的儿子,若不护着爹疼着爹,那这孝之一字,他可不敢自称。 第106章:朱长夜的怨气,重八不该如此!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天寒地冻的,在外面等着干啥?” 朱允炆赶忙道:“皇爷爷,路滑,这院子都是石板路,雪停了路面都是冰,孙儿怕万一.…” “皇爷爷,这样….我搀着你,咱一家人好久没一起吃过饭了。” 朱元璋愣了愣,突然觉得朱允炆像是开窍了一番,他久违的露出一抹笑容。 “可不是么,爷爷公务繁忙,倒是真没怎么一起吃过饭了。” 朱允炆很自然的搀扶住朱元璋,小声道:“爷爷,三弟平常最是惧怕你,今天,孙儿斗胆,将三弟也叫过来,您能不能不要责骂他,咱一家人一起吃一顿啊?” “对了,本来也有喊大哥和父亲,大哥人没找到,父亲是因有政事离开了,所以他们二人都没来,还请皇爷爷莫要怪我。” 朱元璋有些惊愕的看着朱允炆,笑眯眯的道:“好,好!不怪不怪,咱们走吧。” 吕氏一喜,赶紧施礼:“儿媳去叫老三。” 没多时,朱允熥也来到正厅。 “孙儿,孙儿.…见过皇爷爷。” 朱允熥有些紧张,和朱元璋一起吃饭,他很不适应,战战兢兢的行了礼,便恭敬坐在末位。 朱允炆给朱元璋倒了一杯酒:“爷爷,大冬天的,多喝点,暖和着身子。” 朱元璋哈哈大笑:“好!” 只是很快,他推手道:“不成,不要这么多,少喝点,你大哥和老爷子一直告诫咱,小酒活血,大酒伤身,年纪大了,不多喝。” 朱允炆顿了顿,很自然的道:“孙儿该死!这点道理都不明白!请皇爷爷恕罪.…那皇爷爷,您就少喝一口。” “哈哈,好!”朱元璋笑着应道。 恭敬坐在末位的朱允熥,像是浑身过了电一般,猛地一颤,瞳孔中带着浓烈的惊愕。 皇爷爷刚才说.…什么了? 老爷子? 皇爷爷都称老爷子,那会是谁? 朱允熥不由得想起,这些天去天云观,有一次还看到父亲朱标也去了。 而且还看到二人交谈。 像是….像是长辈和晚辈。 该不会…. 皇爷爷口中的老爷子,是师尊朱长夜么? 朱允熥想鼓起勇气去问朱元璋,可最后还是默默的垂头不语。 朱元璋看在心里,气不打一处来。 可他也没办法多说些啥,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他也管不了。 “老三,你老是闷着头做什么?咱又不吃你!男人要有男人的样子,抬起头来,吃饭!” 朱允熥赶忙道:“是!” 哎…. 朱元璋轻声叹口气,你小子,能不能有你大哥一半的出息? 小的时候不还好好的么?怎么你娘走了之后,就变成这副模样了呢? 饭桌上饭菜不多,几人都埋头吃着,朱允炆偶尔会给朱元璋分享一些读书的乐趣,然后给朱元璋夹几口菜。 其余的,他也没多说。 朱元璋很是欣慰,这小子,上次被痛骂了以后,果然开窍了,这人啊,还是要敲打敲打才能成长,挺好。 夜深了,外面洋洋洒洒下起雪。 朱允炆起身,去拿了一把油纸伞。 朱元璋愣了愣:“伱有心了。” 朱元璋接过油纸伞,对身后道:“都莫送了,咱自己回宫了。” “皇爷爷慢走。” “公公慢走。” “爷爷.…慢走。”朱允熥小声说着。 等朱元璋走后,朱允熥便急忙抓着朱允炆的手,激动的道:“二哥!爷爷和你说了老爷子,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咱们还有长辈活着?” 朱允炆淡淡的看着他:“说了吗?不知道,是不是你听错了?” 他松开朱允熥的手:“二弟,我去温习功课了,就不送你了。” 朱允熥愣住了,看了一眼吕氏。 吕氏则是讪笑和他打了两声招呼,便转头离去。 那副姿态,虽是不错,但哪还有方才饭桌上的亲情。 朱允熥握着拳….装的!都是装的! 这母子好会装! 他不敢去找朱元璋告状,他没这个勇气,不过还是会和大哥说一下,让大哥提防下吕氏母子两。 “老爷子,老爷子.…” 朱允熥喃喃:“皇爷爷明明说了老爷子,皇爷爷那般对辈分认真的人,绝不会随口说老爷子,肯定是老朱家还有长辈活着。”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当初蒋瓛也和我说过一番奇怪的话.…说什么师尊和老爷子,关系很好,你也是。” 朱允熥心念百转的回到自己侧宫,实在想不明白,他以前问过大哥朱雄英,朱雄英大大咧咧,对此事比他知道的还少,所以不用问朱雄英。 “师尊,您老啊….到底何方神圣。” 朱允熥喃喃自语,无比好奇。 . …….….….….…. 朱元璋回了皇宫,天色已晚,如何也不能出宫,朱元璋总觉得少点乐趣。 没多时,有宫人来到朱元璋面前,低声道:“皇爷,蒋瓛蒋副指挥使来了。” 朱元璋点头:“嗯,让他来。” 很快,蒋瓛走了进来。 “属下见过陛下。” 蒋瓛行礼。 朱元璋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自顾自呷口茶:“地点找到了?” 蒋瓛道:“嗯,在京畿雨花县附近,有几个受灾比较严重的村落,还有一些正在修建道路的村落。” 朱元璋挥手:“成,明天陪咱过去,你下去吧。” “遵旨!” 等蒋瓛走后,朱元璋眯着眼,自言自语的道:“大孙,你也该见识见识,盛世之下,咱这个王朝,真正的样子是啥了。” “你也该知道,这些最底层的小老百姓和大士绅大地主之间,究竟是啥关系了!” “这个现状,你理解不了,你总会觉得治民是高高在上,形式大于实际的!” “当你真的体验过,经历过,你才会彻底改变你治民的思想,也会知道咱爹有些时候说的也是错的,才会一心一意的为百姓谋福祉!” “咱经历过太多这些事了,咱一直和你说,可你只是听,你体会不到。” “盛世之下,蒙蔽了太多人的眼睛了,你是要做大事的人,你的眼睛,得擦的通透明亮才行!” . ……. 昨夜风吹雪落,今早晴空万里。 天空的云湛蓝,北方的风凛冽,江南的冬天,并不如北方干燥,虽冷,但舒适。 朱元璋披了一件黑色大氅,早早出门,于秦淮河边的早吃摊上找到朱雄英。 朱雄英本来想吃完早餐就去天云观,见到朱元璋到来,极为惊讶。 但也没多说什么。 爷爷这般精准找着他,指定是有事做的。 他朝朱元璋笑着招手:“爷爷,吃了吗?” 看朱元璋披着黑色披风,竟有种说不出的不怒自威的权贵气势。 一般出宫老爷子都是穿寻常百姓家衣装,今日穿成这样,难不成是要办大事或者正事? 朱雄英心中狐疑。 “爷爷,找你干啥来了。”朱雄英起身问道。 朱元璋点头:“走,趁你去找你师尊修炼之前,咱带你去個地方。” “你跟着咱一起去一趟雨花县。” 朱雄英挠挠头:“去哪儿做啥?要不等我吃饭早饭?” 朱元璋瞥他一眼,道:“包子拿着,路上吃,走罢。” 朱雄英噢了一声,随老爷子走了几步,却见不远处有一顶轿子在守着朱元璋。 “路途有些远,路上又难走,咱做轿子过去。” 朱雄英点头:“成!” 两人相继走进轿子。 而也就在不远处,一位老者默默注视着这一切。 “重八啊,有你那么抢走咱徒儿么?” 朱长夜笑了一声,倒是有些怪起自己儿子来了。 他今日出来,是探查朱雄英气息而来,打算陪朱雄英吃点早饭,然后溜达溜达,却没想到被儿子朱重八截了个胡。 算了,也不是啥大事。 朱长夜不在纠结。 不过, 他也好奇这爷孙两干什么去了,所以便偷偷在后面跟着。 前方朱元璋朱雄英二人乘坐轿子,而朱长夜只是步行,但他能跟上。 仙人若连凡人都跟不上,岂不是闹了笑话。 ….…. 朱雄英和朱元璋上了软轿,他便开始啃着包子,朱元璋则咽了咽口水。 朱雄英侧目看了老爷子一眼,朱元璋便又微眯双目,假装不馋。 朱雄英笑着拍了拍老爷子肩膀:“爷爷,吃点?” 说着,变戏法一样从怀里拿出油纸,纸张掀开,七八个小包子冒着白腾腾的热气。 “你啥时候买的?” 朱元璋有些诧异。 他刚才,也没看到朱雄英多买包子了啊。 “哈哈哈,在师尊那儿学了那么久,一点点道法还是会的,这就叫….掩人耳目道法,哎,其实也叫做手法。” “吃吧,爷爷,专门给你买的。” 朱元璋咽了咽口水:“这样么?你吃饱了没?咱还不饿。” 朱雄英道:“那成,那我吃。” 见朱雄英狡黠一笑,朱元璋哼道:“骗咱?” 朱雄英乐呵呵的道:“爷爷,您老就把馋写在脸上了,还是拿着吃吧,我早吃饱了。” 朱元璋耻辱的伸出手,哼了一声,便将包子塞嘴里:“真香!” 大抵到中午时分,才抵达京畿雨花县。 一路上,朱雄英不时会掀开轿子看着两旁荒无人烟的雪景。 朱雄英有些好奇的问朱元璋道:“老爷子,您来这做什么?有政务在身?” 朱元璋摇头:“咱带你见惯了盛世之下的大明,可那是应天府,是咱大明的中心,应天府固然繁华,但天下更多的,还是如雨花县这般地方。” “你上次不是说,希望朝廷组织大士绅大地主捐钱修路么?今天咱带你看看,为什么,咱是不愿意让他们出这个钱。” 朱雄英恍然。 前几天,朱雄英建议以民间百姓大士绅大地主出钱修路,当时朱元璋说此举朝廷和强盗无异,还会家中老百姓财政负担。 朱雄英那时候不以为意,他觉得只要控制得当,这些地主士绅们,一定会博个好名声,纷纷给朝廷捐款修路。 如此一来,便能很好的解决朝廷财政负担。 虽然老爷子长篇大论说了很多,可朱雄英始终觉得老爷子目光短浅。 这是理念的冲突。 朱雄英点头:“是说过,咋了,爷爷您老你想明白了?” 朱元璋摇摇头,没有多说:“咱们下去吧。” “好!” 朱雄英有些好奇,搀着朱元璋下了软轿。 朱元璋对轿夫道:“你们在此等着。” 说完之后,便抬步朝前走去。 朱雄英狐疑的看着这四个脚夫,四个汉子,抬着两个人,还有一顶硕大沉重的轿子,他们居然现在不喘不累,这四个人,看起来有些不简单呐! 寻常侍卫,都未必有这种功力。 难不成,是锦衣卫? 若真是锦衣卫, 如此说来,今日老爷子真的很认真。 朱雄英收拢心思,追赶上朱元璋。 沿途都是大雪,路途难走,朱雄英便搀扶着老爷子,一深一浅的走在雪中。 两个背影,在白茫茫的大雪中,相互搀扶着,背影逐渐成黑点,和雪景融为一体,融入自然之中。 而在他们身后不远处, 有道身影一走便是十米开外,周围所见之人对此人,包括那些锦衣卫亦是没有察觉。 这是朱长夜。 …… 前方的一处山村,家家户户上空冒着氤氲白烟,想来是到了中午时分,家家户户开始生火做饭。 朱元璋停步瞩目前方,那山村安逸祥和,朱雄英不甚唏嘘道:“好一片美妙的自然风光,好一片安静的郊外村景。” 朱元璋笑了笑,也没说什么,带着朱雄英继续朝前走去。 没多时,便看到人影。 数十个汉子,此时正在弯腰搬石,铺在泥泞的道路之上。 朱雄英愣了愣:“这是?修路?” 朱元璋点头:“去问问。” 他没说让朱雄英问什么,朱雄英也有些不理解,于是自顾自走过去。 “老乡。”朱雄英开口。 几个汉子这才抬起腰,朱雄英发现,这里面不仅仅有青年壮汉,还有耄耋老者。 朱雄英愣了愣,问道:“您老一把年纪了,还出来做活,可真是造福乡里了啊!” 那老者腼腆一笑,打量了朱雄英一眼,见他穿着不错,便苦涩的道:“嗯,是啊,造福乡里。” 嗯? 朱雄英有些不解,左右看看,见路边的石碑上刻着石碑,石碑上写着:王讳薛伟修。 第107章:黑暗下的大明朝,人性总逐利!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朱雄英有些感慨:“这王薛伟员外,倒是个善人,竟为乡里修路,此为善举。” 几个老人和年轻人纷纷点点头,脸上露出感慨之色。 朱雄英似乎想起什么,再次问道:“老乡,你们修路,一天给多少钱?” 有个善谈的年轻人,有些憋不住了:“钱?啥钱?王员外修路,是为了让驿站的货物更好的运到咱十里八乡。” “这是上面驿站的贵人要求修的,王员外不过调集了咱们,让咱们帮着修罢了,饭都不给吃,还要钱么?” 朱雄英愣住了,有些不解的看着这群百姓,又回头看着似笑非笑的朱元璋。 他心里有些微颤,忙不迭再问道:“这世间,哪有雇佣不给钱的?就算是驿站要求修,驿站难道不给你们钱?” 那年轻人没好气道:“不给!自从全国驿站兴起,好一些乡村都在忙着修路。” 朱雄英深吸一口气,急忙道:“那为啥官道不修?” 几个年轻汉子,皆是茫然摇头:“这谁知道啊,鬼知道那些老爷们怎么想的。” 朱雄英依旧不死心,继续问道:“驿站既要求乡村修路,不会不给钱,朝廷咋可能丧良心?你们不去问问?” 一個耄耋老者道:“问啥?都是造福乡里的事,做好了,大家都方便了许多,这是好事,为啥要问。” 话音落下。 一阵沉默。 朱雄英的观念,仿佛被什么东西在无形冲击着。 这是免费的劳力,免费的徭役! 朝廷没发过这条政令,他敢肯定! 因为自家爷爷肯定不会同意! 那为啥,这些百姓,会这么说? 看着这群百姓,竟还在说,他们免费为乡绅做事,是造福乡里的举动,朱雄英的心,猛地一紧,仿若被什么扎了一下一般。 这….不就是被蒙蔽了,还在为人辩解吗? 朱雄英似懂非懂,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低头思索着,朝老爷子走去。 “问出啥来了?”朱元璋背着手问道。 朱雄英有些狐疑的,看着朱元璋道:“爷爷,什么意思?你不是说驿站没要求百姓免费修路吗?” 朱元璋点头:“对,没要求过,若是要求,这官道为何还都是坑坑洼洼的?现在朝廷还没核算出修路的补给,全国官道修路的工程还没开展。” “啊?” 朱雄英再次呆怔住:“那为啥….他们都开始修路了?” 朱元璋看着朱雄英道:“傻孩子,你不是看到了吗?是大士绅大员外们,调集他们修的。” 朱雄英微微错愕,咬咬牙道:“可方才他们不是说,这是驿站的意思?是驿站和士绅们一起联手修的么?” 朱元璋再次问道:“那么既然如此,驿站敢不给钱吗?” 朱雄英表情有些僵硬,呆呆的道:“那就是说.…这些百姓,根本不知道驿站上面的意思?” 朱元璋理所当然的点头道:“他们很多大字都不认识几个,你觉得他们会去驿站问这些事吗?还不是乡绅们说啥,他们信啥?是不是觉得他们很单纯?” 朱元璋言语中带着几分无奈和辛酸。 朱雄英缓缓地低下头。 不止是他们单纯,自己也….单纯啊。 朱雄英忍不住感慨。 “他们在做免费的徭役,而且他们还不自知,甚至还在感激乡绅。” “爷爷,我感觉….他们在被当傻子玩。” 朱元璋无奈摇头,开口道:“不要感觉,就是如此。” “那么,咱在问你,乡绅为啥要修路?” 朱雄英愣了愣:“因为货物能更快的运输。” 朱元璋笑着道:“不对!因为他们嗅到了朝廷修路的想法,朝廷修路就要拨款,拨款到下面,这些钱,就是乡绅们的了,因为….路被他们免费修好了!” “你看,他们将劳力转嫁给了百姓,他们拿了钱财,他们博取了好的名声,乡里百姓呢?” “伱之前说要他们捐款修路,咱在问你,士绅地主他们需要出任何钱吗?” 话音落下。 朱雄英脸色越来越红,有些愠怒:“畜生!一群该死的畜生!” 朱元璋叹了口气:“可他们也没犯罪啊,怎么收拾他们?” 朱雄英被朱元璋说的越来越羞愧,当初他提出的建议,在这种场面下,被击垮的体无完肤! “我.…” 朱雄英抿了抿嘴,却没任何勇气回答老爷子的话。 “盛世之下的大明,还远远不止是这样的。” 朱元璋目光深邃,拍了拍朱雄英肩膀道:“走吧,咱再带你遛遛弯儿。” 朱雄英低着头,抿着嘴,一言不发的跟在朱元璋身后。 而在他们身后不远处,朱长夜亦是目色复杂看了下那些百姓,随后再次跟上。 . ……. 路上。 朱元璋回头看了看,也不说话。 此刻。 朱雄英心里,仿佛被什么狠狠撞击了一下。 想起刚才那一幕,竟莫名的有些辛酸。 为这些善良且目不识丁的大明百姓。 为这些无知却安逸的大明百姓。 阶级差,用刚才那一幕,彻底开始猛地撞击着朱雄英的心。 纵是百炼钢,也被冲击成了绕指柔。 这些百姓最好治理,也最容易治理,他们没有所谓西方的部落、酋长制度。 更没有西方那种,动不动各自为战的战乱动荡的乱象。 可让朱雄英心疼的事,纵是这样,依旧很多人在剥削着他们! 朱雄英低着头。 他现在明白了。 明白老爷子,为什么极力反对让士绅和大地主出钱修路! 他们能出钱? 现在国策没下来,这些狗獠就能欺骗百姓,让他们付出免费的徭役。 要是国策出来了呢? 那不就是助纣为虐! 让这些地主和士绅阶级,骑着国家的名号,光明正大的剥削他们? 现在百姓愚昧不知。 可若是哪一天,他们知道了呢? 他们会骂谁怨谁? 老爷子一直和朱雄英念叨,不能对不起百姓,听久了,朱雄英耳朵也起了老茧。 可现在,他突然理解了老爷子挂在嘴里的这句话。 “我有些思考的浅薄了,纸上谈兵….纸上谈兵了啊。” 朱雄英低声喃喃:“不能让大士绅大地主出钱修路,这是在给百姓增加负担。” 朱元璋笑道:“嗯,没事,不过你小子也别妄自菲薄,你心眼子活络,这是好事,家国的发展,要是一直抱着守旧的思想,那只能止步不前。” “多拓宽思路,这是好事,咱也不怪你,因为你还没了解的更深,慢慢了解,对这个国家的所有东西,都慢慢了解。” “等你认知全面了,了解了当下的国体、阶级、制度,你会明白哪些事儿能做,哪些事儿不能做。” 朱雄英感激的看了一眼老爷子,重重点头道:“爷爷,我知道了!” “对了,既然知道这些地主士绅阶级这么可恨,为啥他们活的还这么滋润。” 朱元璋叹了口气,开口道:“咱皇帝面对这些事,都无能为力,这种局面,从宋朝开始,就一直出现,想扭转,哪儿是这么简单的事啊?这得看后辈了,咱这一代人,是没这个能力改变这些事儿了。” “走吧,还有一些事你没看到,造成这种局面的根源,你还没了解,再朝前面看看去。” 朱元璋随口道。 朱雄英点点头:“好!” 爷孙俩相互搀扶着朝着前边走去,心情都是极其沉重复杂。 没多时,两人又来到一处村庄。 朱元璋抬头看了看,开口道:“走吧,进村子吧。” 朱雄英点头,搀扶着老爷子朝村里走去,朱元璋神色有些落寞,很想做鸵鸟,很不想看到这些事,可为了朱雄英,还是咬牙朝前走去。 朱雄英能明显感受到朱元璋的身子在微微颤抖,他不明白为什么,老爷子这么强大的心性,还有什么事,是能让老爷子颤抖的。 这处村庄叫槐花村,因为大雪的缘故,很多房子已经被压塌了,压垮了。 好一些村民,在砌草盖房屋。 这很正常。 但正常中,还是有些诡异。 几个百姓焦急的, 从一户看起来不错的宅院内走了出来,手里拎着钱财。 朱雄英不解。 朱元璋开口解释道:“田契抵过去了,换了这点微薄的钱财回来,支付房屋修建的工钱。” 朱雄英再次呆怔住:“什….什么意思?” 朱元璋唏嘘道:“因为这次的天灾,这个村子遭了难,明年的夏粮,他们将颗粒无收。” “这些穷困的人家,都在指望着明年的夏粮过日子,粮食没了,就意味着钱没了。” “没钱怎么办?只能去问地主士绅们借。” 朱元璋顿了顿,看着朱雄英道:“你知道民间借贷吗?你知道九出十三归吗?” 朱雄英心中一紧:“爷爷,这是.…这是啥?” 朱元璋解释道:“地主借给百姓一百个大钱,但百姓到手的只有九十个钱,可他们要还回去一百三十个钱。” “这叫九出十三归!” “那么你又可知道,如果到时候你还不上钱,是需要将田产地契过户给地主士绅的?” “明年夏粮之前,这些百姓,谈什么还钱?现在雪灾这么严重,他们哪里有收成?” 朱雄英心中猛地一咯噔。 朱元璋看着他,神色有些酸楚, 他继续道:“你只是知道朝廷最怕雪灾啊,涝灾啊,旱灾啊。可是你知道为啥怕吗?” 朱雄英被问住了。 朱元璋叹口气道:“很多朝堂上的大官也知道雪灾、洪涝、大旱、瘟疫这些会带来动荡。” “可咱敢保证,他们中间很多一部分人,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带来动荡,会带来什么样子的动荡!” “每一次天灾人祸,就意味着粮食颗粒无收,就意味着许许多多的百姓要问地主士绅借钱,就意味着他们需要用田产、房屋抵押!就意味着他们的财产地契被兼并进大地主大士绅手里!” “富的越富,穷的越穷!” “没办法种地咋办?只能给大地主他们做佃农,帮他们种地。” 朱元璋目光深邃,幽幽叹口气:“每一次灾难背后,都是对无数百姓的致命打击!” “咱皇帝,打下大元之后,便开始均分土地,取消佃农,给佃农分配土地,让其开荒。” “那么多年过去了,佃农非但没有彻底消亡,现在依旧在复述。” “他们给地主种了地,三石粮食,自己到手的能有一石,那都是地主们的恩德啊!” 话音落下。 朱雄英呆怔在原地,望着前方。 前方,刚从地主士绅家里拿着钱财的百姓们,将钱交给了雇佣的工匠。 那些钱.…少的可怜! 需要他们支撑到夏收。 可明年夏天,他们能收到粮食吗? 天灾人祸背后,都是各种阶级敛财的时机。 这对朝廷来说,是苦难,但是对很大一部分人来说,却是喜事! 朱元璋幽幽的看着朱雄英:“你说你想从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人手里取钱,又谈何容易,最后苦的,不还是咱大明的百姓么?” “人吃不饱饭了,就要想着反抗,农民起义咋来的?别看他们现在温顺如盐绵羊,但咱告诉你,咱大明百姓没有几个是孬种!吃不到米饭了,真能给你将官府掀了!” “咱大明不缺反抗的人!对外族是这样,对咱自己人,也是如此!” “打江山容易,守江山.…何其难也!” 朱雄英有些不知所措,欲言又止,想了很久,最终摇摇头,无声叹息着。 看着面前的民间众生,他明白了老爷子为什么会紧张,为什么会颤抖。 大明盛世之下,这样的局面很多,可即便如此,现在的局面,也能被称为盛世。 这是为什么? 因为百姓容易满足啊! 因为在他们看来,只要吃饱饭了,那就是盛世啊! 可是他听过师尊曾经描绘的盛世,那是在不久的将来,人人都吃得饱饭,并且人人都有娱乐至死的权利。 那才是真正的国家。 而现在,大明…. 哎…. 在如今的大明里面,吃饱饭.…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 别说是师尊口中那个娱乐至死的年代,甚至连吃饱饭,在大明都成了一种奢求。 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第108章:长生之人,总要见惯这些!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朱雄英读过史。 历史上很多时候,都有说人饿易子而食。 当时冷冰冰的文字,看不出来什么。 但现在…. 朱雄英突然觉得,他这一刻,才真正懂得什么是历史! 很多人在研究着国家政权、皇室制度、吏治国体,可谁能真的深入百姓群体,去真正看到这些百姓呢? 朱雄英看到了! 他今天学到了很多! 土地兼并的根源、地主士绅的权力、百姓们的和善….等等! 只有了解了这些,以后他处理政事或给老爷子帮着批奏疏,那才真正不是空中楼阁,不是瞎想胡想。 还有有时候,师尊说的一些事情过于理想化,也可以试着反驳他老人家了。 今天对他的冲击,实在太大了! 这样的政权下, 想要改革,就得从根源弄明白很多问题! 朱雄英只是看到了冰山一角,还有很多事他没看到。 可他不忍心老爷子继续冒着寒冬天气,陪着自己去见识人间百态。 “爷爷….回去吧,还是别看了。” 朱雄英说了一句,神色苦涩酸楚。 朱元璋揉了揉朱雄英的肩膀:“傻孩子,心疼爷爷了?” 朱雄英点头:“嗯,不要再看了,我明白了,懂了。” 朱元璋洒然一笑,道:“成!以后自己也能出来看看,未必非要拘束在应天的冰山一角。” 朱雄英点点头:“好!” 二人走后, 朱长夜是出现了。 他看着眼前的一切,面有惆怅。 “或许,这便是人性。” 朱长夜叹息一声。 摇摇头,不再多想,转身离开。 他可以管,但不会去管。 人间百态,一个人的人生不过百年。 而他有很长时间活着,这些事,往后看多了就会麻木,管不过来的。 现在,他便开始慢慢适应。 . …….….….….…. 朱元璋特意让蒋瓛,挑了这么两个比较典型的村落,此次带朱雄英出来,也是要让他见识见识大明百姓的情况,好让他以后务实治国。 朱标教他不放心,还得是自己教。 大孙他…. 这小子心眼多,能力也有,就是有时候给出的建议和眼光,都有些何不食肉糜的样子。 将来要掌控天下的人,权力也都会集中在你手里,现在咱还能约束着管着。 要是哪天咱撒手人寰了,你小子还不上天了? 手握那么大权力,每一个抉择都关乎数万人的生死,现在不让你了解大明现状和百姓疾苦,以后怕会酿成大祸! 朱元璋必须要让朱雄英,见识见识真正的大明是什么样子的,要让他知道盛世之下的大明,是什么样子的。 虽然朱元璋很想好大喜功,但在国事面前,这些丑恶的一面,他还是不会掩盖。 让朱雄英现在看到之后,以后这小子再想国策,就不会站在天上去想,而是脚踏实地的去分析哪些可以用,哪些是扯犊子。 只有这样,以后他手握滔天权力的时候,才会谨小慎微,多去用心思考,若是不然,今天拍脑门想修路,明天拍脑门想搭桥,用不了多久,这个大明天下,就会各地起义,烽火狼烟,造反不断! 朱元璋看着一脸呆怔的朱雄英,淡淡的问道:“咱说,假如将来有很多读书人,他们也会和你一样,提出一些浮夸且华而不实的建议,你也要懂得分辨,就如现在咱能分辨出你的建议哪些是好的,哪些是不行的。” “将来,你自己也要有这种眼光才行。” 朱元璋给予朱雄英很大的期望。 朱雄英凝重的点头:“嗯!” 顿了顿,朱雄英狐疑的看着朱元璋道:“爷爷,我咋感觉你有种鬼谷子的感觉?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然后培养出来一两個牛逼的人物,去拯救苍生这种。” 朱元璋一脚揣到朱雄英屁股上去:“瞎扯淡!咱只不过让伱以后少走点弯路!多爱戴百姓,啥鬼谷子,尽瞎扯!” 朱雄英揉了揉屁股,拍了拍屁股上的雪花:“好,好~我说错了。” 朱元璋白了一眼:“就你那样,真欠揍,算了,走吧,回家先。” 朱雄英闻言,露出一副笑脸道:“成!回家回家!今天出来,受益匪浅,谢谢爷爷!我又学到本事咯!” 朱元璋笑道:“痴孙傻孙,爷爷教你,也会从你身上学东西,强者嘛,永远要以自己变的更强为目标!” “无论是精神上的武力上的还是学问上的,不要骄傲自大,孔夫子不是说么?三人行必有我师,咱爷孙都多学,学无止境!” 朱雄英点头:“说的对!这才是强者的格局!空谷的头永远朝上,实稻的穗一直朝下。” 朱元璋愣了愣:“啥意思?” 朱雄英想了想,开口道:“此话是师尊和我说的,意思是吹牛的人永远都将头抬的高高的,真正有实力有本事的人反而是低调谦虚的,爷爷这都不懂啊?” 朱元璋咂摸咂摸嘴,微笑道:“有道理….等等!你个小兔崽子,又编排老头子?讨打!” 朱元璋弯腰抓起地上的雪,朝朱雄英扔过去。 朱雄英闪转腾挪,然后学老爷子的样子,抓起地上的雪也朝朱元璋丢过去。 朱元璋也左闪右躲。 站在不远处的几个锦衣卫脚夫,看着这一幕,每个人脸上,或多或少都带着浓烈的震惊。 这.…要是换个人敢拿雪扔老爷子,他们此时,恐怕都抄刀子冲过去了吧? 不过转念一想,这个时候的老爷子,才更像个有七情六欲的人,而不是高高在上不近人情的帝王! 不过他们知道,也只有在这,才有机会看老爷子如此开心,如此发自真心的哈哈大笑。 仿佛太孙自活过来之后,老爷子都变得通人情许多,好像不止是大孙功劳,那位在天云观的观主,占据比较大比重。 有些锦衣卫,都有些感激起来朱长夜。 他们明白, 是朱长夜,让老爷子屠刀没以前那么重。 那边。 爷孙闹了一会儿,朱雄英便拍拍身上的雪,去搀扶老爷子回到轿子上。 . ….….….…….…. 回到应天府。 朱雄英本想就此和老爷子分开,前去天云观,但在即将离开时,一名锦衣卫交给了他一封信。 朱雄英打开看了之后,脸色不敢置信,最后越发凝重。 “臭小子,咋了那是。” 朱元璋见他脸色不对,忍不住问道。 朱雄英看着老爷子,然后低声道:“爷爷,你….不要太伤心。” 说着, 朱雄英单手按在朱元璋的肩膀上,开口道:“沐王爷.…走了。” 话音落下。 朱元璋眼前一黑,突然有些坐不稳了。 “啥….啥走了?” “你这小子,长辈的事儿,也能瞎开玩笑吗?” 朱雄英半响不动弹,只是用那双有力的大手,按住朱元璋的肩甲。 朱元璋声音越来越小:“不要骗咱了,这不是真的。” 朱雄英哀叹一声道:“哎….爷爷,还请节哀。” 朱元璋猛地站起来,想摔写什么,最后却无声坐下,一言不发,努力的将所有话憋住。 缓缓地,朱元璋眼眶有些红润,几滴晶莹泪花,从那倔强的虎目中落下,竟再也遏制不住,如断了线一般。 “走了,他也走了,老二也前段时间走了,要不是你师尊你和你奶奶也得走了,咱….咱一把年纪了,要不断经历这些,为啥,这是为啥啊!” 朱雄英捏着朱元璋肩膀:“爷爷,还请节哀,人有悲欢离合.…” 哎。 看着老爷子和沐英的这种情义感情,再加上最近二爷爷也死了,朱雄英竟没办法劝了。 只能开口道:“哭吧,哭出来就好!不要憋着,我是您孙子,不嫌你,哭吧!” 霎时间,哽咽声连连。 这个垂垂老矣的老人,此时呆怔在原地,双目无神,只有泪花。 那苍老的褶子,雪白的胡须,都随着抽泣,缓缓晃动。 朱雄英这才醒悟.…原来,这个老人,自家爷爷也老了….也没几年.…可以活了。 ….….….….….…. 翌日。 这是洪武十五年,入冬之后的第一场雨。 很诡异。 昨夜雨下的很大。 今早倒是晴朗起来。 昨天发生那档子事,老爷子心情不好,他就把老爷子给送回来了。 当然, 是有差人去告诉师尊,自己今天不去天云观学法了。 师尊也表示理解。 还让他若安慰老爷子不得,就告诉他,让他来。 对此,朱雄英有些困惑。 老爷子的伤心是自己和奶奶等人都没办法解决,难道师尊能解决? 不大可能吧。 朱雄英是不大相信的。 昨晚, 到后半夜,老爷子才入睡。 朱雄英看老爷子黯然神伤的样子,心里十分酸楚,可他不知怎么安慰,只能默默守在老爷子身旁。 今天一早,朱雄英本不想打扰老爷子睡觉的。 特地等了段时间,才从东宫前来老爷子的寝宫。 不过有侍卫告诉朱雄英,说老爷子很早很早就离开了寝宫。 朱雄英叹口气,也没多说什么。 奏疏能到老爷子这里,说明皇宫的许多人都知道了。 沐英是老爷子的义子,沐王爷的事,是大事,大事啊…. 朱雄英望着雨后的天,脖颈上披了一条毛巾,便出门沿天云观那边去了。 他每天的作息规律都很好,早晨起来,吃了早饭,就漫步去师尊那儿。 今天老爷子不在,便继续往日习惯。 ….….….….….…. 朱元璋来到了谨身殿。 许多臣僚都齐聚于此。 “沐英….走了。”朱元璋低声说着。 大殿上,百官低头默然,虽然早就听闻沐王爷身子骨不好,和陡然听到这个消息,他们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毕竟才那点年龄….还是壮年。 昨夜那一场雨,兴许就是老爷子再哭。 众人都知道老爷子和沐王爷的关系,这个至亲的离去,对一个老人的打击是致命的。 “陛下!臣….请陛下万望保重龙体!节哀!” 大殿上,群臣异口同声。 朱元璋点点头,神色悲恸道:“咱当初答应过沐英,他死了,尸首要拉到应天,陪葬在咱朱家皇陵身旁。” “咱不能说话不算话。” “下令,着沐英送葬应天,云南布政司陪同,即刻启程!送到咱二哥那儿,一起下葬!” 众臣回应:“遵旨!” 朱元璋看着群臣,目光停在礼部尚书身上,缓缓的道:“着你礼部,主持沐英和咱二哥的葬礼!” 礼部尚书李原名出列道:“臣,遵旨!” 朱元璋挥手。 百官躬身退出。 等众人走后没多久,朱允炆也赶来了:“皇爷爷。” 朱允炆眼睛红润,布满泪花:“您.…节哀啊!” 朱元璋看着朱允炆真情流露,拉着他的手道:“傻孩子,爷爷撑得住,不要担心爷爷了,你不是在上课吗?” 朱允炆道:“我听到沐英叔叔.…我.…” 朱元璋叹口气:“哎….走了,走的急,咱都没见他最后一面。” 朱允炆安慰道:“爷爷,不要伤心了,千万保重身体,咱大明,不能没有你呀!” 朱元璋神色悲恸,但依旧带着倔强的神色,道:“咱能撑得住!快回去上课吧。” 朱允炆点头:“那爷爷,我.…先走了。” 朱元璋道:“嗯,去吧,路上当心些。” 明明是皇宫里面,可朱元璋却是在多提一嘴安全问题。 或许那两个亲人的逝去,已经让朱元璋有些如惊弓之鸟,生怕再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等朱允炆走后,谨身殿空荡荡的,朱元璋背着手站起来,迈着苍老的步伐走到大门前,吹着冷冽的寒风,很久,很久,一动不动。 ….….….….….…. 与此同时。 天云观里。 朱长夜眼眸闪烁:“走了,你也走了啊。” 朱长夜声音感慨。 其口中所说的“你”,赫然是指沐王爷。 说罢。 朱长夜往身后看去,那儿正漂浮着一个魂魄。 那是…. 沐王爷的魂魄。 此刻的沐王爷,与生前模样差不多,只是处于灵体状态。 而整体模样看起来,仿佛比生前还要好。 因为如今的沐王爷,并没有病痛缠身,是健康之人….不,如今应该说是健康的魂魄。 第109章:朱元璋的认错!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沐王爷此时看起来,极为精神。 正悬浮于朱长夜身后。 “想回去吗?” 朱长夜头也不回问道。 想回去吗…. 轻飘飘的几个字,却代表着生与死的界限。 也代表着某种规则的打破。 当时朱长夜若没加入地府还好,可以用不知罪无罪一词诉说。 而若是加入了还如此,知法犯法,那….将会是对整个地府体系最大的挑战。 朱长夜懂得此理。 但不会在意。 他一向信奉我行我素,沐王爷此事他若想活着便帮他活着,至于事后会被革职,那便革了。 有地府职位也好,没地府职位也罢。 一切全因心想怎么走。 “不用了,不麻烦您老。” 沐王爷冲着朱长夜笑了一声,柔和道:“生死有命,这本是我的命数,还请爷爷您老无需破例。” “若是当初雄英和母后下了地府,那么此刻的我会选择复生,去陪着老爷子,但他们都活着,活的好好的。” “我想,他们会安慰好老爷子的,老爷子….总归在承受我们这些人的逝去,毕竟,这本就是天地命数。” 朱长夜闻言,眼眸闪烁:“确定了?” 沐王爷淡淡点头:“嗯,确定了。” 朱长夜吐出口气:“如此,也好,也便顺了你的愿。” 他右手一甩,一股阴风袭向沐王爷。 沐王爷似乎意识到什么,认真道:“爷爷,最后遗留的时光中,知道您的存在,是我之幸事。” “您以后….多多保重。” 说罢, 正好阴风袭向沐王爷,将他给带下了地府。 “保重….么….” 朱长夜望向天空,眼眸闪烁。 “倒是没想到,总是由我这糟老头子,来送他们离开。” 朱长夜无奈摇摇头。 而这,或许就是命吧。 . ….….…….….…. 翌日。 昨夜的雨,今早晴了,到中午时分,又开始淅淅沥沥的下着。 朱长夜坐在书房内的书桌前,将窗子打开,听着外面的雨声,拖腮望着外面的芭蕉被点点细雨拍打着。 这一株芭蕉,也是胡雪颜让人从占城寄过来的。 自从驿站发达之后,胡雪颜便时常会让人给朱长夜寄过来一些东西。 当初朱长夜提出驿站设想之后,他就觉得这东西能带来很大一笔收入,而且是可持续的。 可是自从昨天, 儿子重八和朱雄英,说出驿站背后牵扯出来的道路运输等问题,以及劳民伤财等各种问题接踵而至的时候。 朱长夜就觉得,自己思考的还是有些片面了。 尤其看到朝廷在户部、吏部等各种高官商讨之后,国策还是或多或少出现了问题之后。 朱长夜切身感受到,每一次他看起来小小的改变,对这个封建的古老王朝的冲击,竟都会如此巨大。 凡事谋定而后动,一个男人无论做什么,都要深思熟路。 尤其作为超级大国的君王,因为君王代表的不是個人,而是一个庞大的国家,亿兆百姓,还有整个国家的前途。 治大国犹如烹小鲜,一招不慎一锅的菜就变了味道。 这个话, 现在,他对这句话的感悟更加深刻。 一个国家要是变了味道,可不是难吃那么简单,而是影响到国家的方方面面。 庞大的大明帝国,一旦产生了偏颇,需要调整的时间,则是数十甚至百年。 为君者要稳,要宽,要虚心纳谏,这些可不是读书人编出的瞎话,为了控制皇权杜撰出来的,相反这些都是可以加强皇权的。 在昨日他见了民间疾苦百姓淳朴之后,他似乎对于治国的理解,更加深厚了。 朱长夜发呆了很久,便开始拿起笔墨和硕大的宣纸。 这些日子,他读过朱雄英送来的史书,史书上也记录着帝国的国土面积和各布政司的位置大小形状。 他脑海中,本来就有古代历朝的史料。 这么想着,他便开始在硕大的宣纸上,缓缓的绘制着大明帝国的地图,以及周边国家的地图。 大明帝国内的地图不难画,但周边国家就有些困难。 他需要结合脑海中系统给出的史料,以及各国来大明朝贡走过的路线和当时的天气等等,去谨小慎微的判断出有可能的航海图和当地的地图。 如果外邦没来朝贡,那他就需要从脑海中找出相对的历史资料,以及出海情况,去判断这个时候的海路状况。 老祖宗从先秦开始,到宋朝结束,就没有停止过对海外的探索。 索性,系统赠送了他许多史料,好在这些史料都可以在脑海检索出来,这就让朱长夜,更好的判断如何绘制世界地图! 朱长夜不自得,因为他是站在老祖宗这尊巨人的肩膀上,去完成这项工作的,这是无数汉人祖宗智慧的结晶。 朱长夜只不过是个搬运工罢了。 至于朱长夜,为什么要绘制出世界地图,一方面他想牢记大明各地的情况,另一方面,为将来有可能的出海做准备! 当然, 这事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朱长夜也不急于求成。 稳健小心谨慎,才是他现在第一需求。 画了一会儿,朱长夜搁笔,微微叹口气,目光幽深,自言自语道:“如此白发人送黑发人了,这对重八的打击,实在太致命了。” 哀叹一声,朱长夜不再多想。 帘外雨潺潺。 朱长夜手持小刀,门前的脚下木屑横飞。 一枚枚木制军棋被朱长夜刻好,整齐有序的排列在盒子里。 他让天云观弟子将门前的木屑清扫一番,看着天云观弟子,漫不经心的问道:“若记得没错,三保,你老家,在云南是吗?” 天云观弟子马三保,忙不迭回道:“回观主的话,云南昆阳州。” 朱长夜点点头:“家里还有人么?” 马三保神色黯淡,道:“还有个爷爷。” 朱长夜询问道:“想么?” 马三保神色有些纠结,不过还是自顾自弯腰打扫着木屑,随口道:“不想。” 只是说完之后,眼眶却有些红。 本来就是为光宗耀祖而出来,但这出来哪有光宗耀祖,回去也只能被笑话,爷爷给自己养了这么大,自己说出息了再回去报答老人家恩德。 可是…. 他不敢继续想下去,他怕等回到故乡,爷爷已经身埋黄土了。 “观主,您驿站建议的真好。” 马三保转移了话题。 朱长夜不解的看着他:“怎么说?” 马三保道:“我这些年在应天城,存了很多钱。” 朱长夜笑了一声:“很多?具体是多少?” 马三保有些自豪的道:“和咱们天云观敛财的数量比不上,我存了约莫二两多元宝。” 朱长夜微微笑着,二两银子不怎么大,但或许对马三保来说,已经是巨款了。 马三保有些羞赧:“小人,自是不敢和观主比,观主是做大事的。” 朱长夜随意挥手:“你应该有话要说,但说无妨。” 马三保嗯了一声道:“观主您建议的那些驿站,方便了很多人,比如我,前些日子就走驿站,将元宝和一封信,都寄到云南昆阳州了。” 朱长夜惊愕的看着他:“你….钱财倒也敢寄?” 马三保道:“偷摸着寄的,朝廷自然不给寄这些,不过我也没啥亲戚朋友,只能用这法子,来孝敬我爷爷了。” 朱长夜点头:“是个孝子。” 顿了顿,朱长夜若有所思:“我给你放几天假,从观里提点精贵东西,算我孝顺你家老爷子的,拿回去,去云南看看你家爷爷吧。” 马三保身子顿住了,微微直起腰,然后猛地趴在地上,不断给朱长夜叩首:“观主!我….我!” 他眼眶顿时红了,眼泪扑簌簌落下。 朱长夜摆手:“起来,大明以孝治国,不必感谢。” 马三保站起身,抹了抹眼泪,神色却有些决绝:“我….观主,我还不想回去。” 朱长夜好奇的道:“为何?” 马三保道:“我常听那些读书人说,男儿当配三尺青峰,立不世之功,方可锦衣还乡。” “我.…我没脸回去!” 朱长夜呆怔了一下,笑道:“你到是有志向。” “可以了,伱下去吧。” “是,弟子告退!”马三保弯腰小心翼翼离去。 朱长夜看着马三保的背影,陷入沉思。 驿站有利有弊,总体而言,依旧是个很伟大的惠民改革,从马三保的反应,朱怀能看出一二。 大方向不错,下面就让朝廷那些高官慢慢修正就行,能居高位,没有一个是傻的,他们能处理好。 至于航海….现在还不确定,或许能在洪武年间实现,或许要等很久。 需要一个契机。 这一项国策,没有当政者同意,完成不了。 …….….….….….…. 这一日。 朱雄英前来找朱元璋。 不过于路上,他是帮助一个宫人寄信了。 因为宫人并不懂怎么前去驿站,碰巧朱雄英在那儿,就帮他操作了一下,还让人把信带去驿站。 操作了这些,朱雄英才继续前来寻找朱元璋。 “咦?爷爷!” 朱雄英转过头,才发现朱元璋近在眼前。 他赶紧走了上去,问道:“爷爷,您老心情好点没?” 朱元璋板着脸:“咱没多大事了,不过咱得和你说正事。” 朱雄英愣了愣:“啥正事?” 朱元璋气不打一处来:“你可知道,为啥儒家读书人们,都在强调尊卑纲常?” 朱雄英挠挠头,不太理解为什么突然老爷子问这个,但还是回道:“知道啊,加强皇权。” 朱元璋喝道:“你知道个犊子!” “你刚才在做啥?一个下人,你为啥那种态度待他?谦卑?那不该是你出现的!你高高在上,是天上皎月,而他们,只是一粒尘埃,若这些低贱宫人,你都能散发慈悲怜悯之心,那以后,要有人犯了错,让你杀人,狠的下心?” “处在这个国家,就要时时刻刻将尊卑放在心里!不要越级,也不要容许任何人越级!” “是奴仆,是臣僚,那就永远都是,即便施舍给他们恩德,也要高高在上。” “你刚才说话的态度,有很大问题!” 朱雄英愣了愣,他还当什么事让老爷子如此凝重。 原来是自己帮助宫人的事儿,老爷子看的一清二楚。 “笑!咱和你说正事呐!嬉皮笑脸!” 朱元璋有些不悦,神色很是肃穆。 朱雄英想了想,这才开口道:“爷爷,您可知道我为啥,那么和那位宫人说话?” 朱元璋道:“咱不需要听!咱知道的是,你做错事了,你将咱的话当耳旁风!” “咱经常告诉你,不要尊卑不分,纲常不论,你现在就将咱话抛之脑后,哪天咱和沐英他们一样,埋棺材里了,咱教你的东西,是不是也能随意践踏忘记?” 朱雄英站起身,道:“爷爷,您先听我说完。” “刚才我问了一下,那宫人是寄信回老家给爷爷,因为他家里也有个爷爷,老人家年纪不小了,他一直在应天,还能见几面?” “我想,咱们大明以孝治国,不应该会因此怪罪才是吧?” “是,咱们大明是论尊卑,论纲常,可为啥您老打到应天之后,要解放宫里很大一批宫女?” “所有尊卑和纲常,在孝道面前,难倒不该朝后挪一挪吗?再说了,想到他爷爷年岁大了,我这不想到咱爷两了么?” “我们能时刻在一起,可未必天下人都有这个机会。” “我错了吗?您说。” 朱元璋愣住了,呆呆的看着朱雄英,脸色有些羞赧红润,哼哧了半天才低声道:“咱错了。” 朱雄英见老爷子这可爱的模样,没由来噗嗤一笑。 “不是说好了,咱爷两不论对错的吗?” 朱元璋点头,想起刚才朱雄英说的那一番话,无声叹息一声:“好孩子!” “都是可怜人,你说的对,咱爷孙时时刻刻还能见面,咱当时天人相隔的感觉体验过,失而复得的感觉也体验过,咱最能知道老人家什么心里。” “大孙,你做的不错!那孩子的爷爷远在千里之外,常年不见,一定甚为想念,让他们见一面,也是应该的。” “咱错了,错了就是错了,咱不否认,咱刚才误会你了。” 第110章:老爹的厉害,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朱元璋性子就是如此,错了就是错了,从不狡辩,但他若是认为对的事,从来也不会怀疑自己判断。 朱雄英摆手:“没啥,爷爷你也不清楚情况。” 这是理念的冲突,朱雄英不否认他有一部分善心在,但他不认为这是多大的事,可在朱元璋这种当下社会生存长久的人来看,这是天大的事,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纲常尊卑也是如此,一件件小事看起来稀疏平常,可若是久而久之,旁人都习惯了,那哪里还有尊卑可分,纲常可论! 没了尊卑纲常,对皇权和上层阶级的威胁是致命的! 老爷子如此谨慎,也没有问题。 不过, 朱雄英还是深深感受到大明的体制,没办法,只能去适应了。 “对啦,爷爷说体验过天人相隔和失而复得,这是啥意思?” 朱雄英问道。 朱元璋道:“当时咱死了至亲,现在又找到至亲,不就是如此吗?” 此刻朱元璋心里想的,正是老爹朱长夜。 朱雄英噢了一声:“原来如此!” 随后, 朱雄英似乎想到了什么,笑着开口道:“对了,爷爷,我们来玩儿个游戏,军棋。” “这是师尊教我的,挺好玩的,爷爷,我教你玩如何?” 如果是一般时候, 朱元璋肯定会说好,因为这是大孙从老爹那儿学来的东西,他很感兴趣。 但现在…. 朱元璋叹息一声,有些无奈的看着朱雄英。 咱现在,哪有心思玩游戏啊,这小子,一点不知道咱的心思么? “哎,成吧!” 朱元璋无奈的道。 一段时间后。 “呵呵,我吃你的君王!你输了!” 老爷子高兴的咧着嘴,笑的脸上褶子遍布。 他咂摸咂摸嘴:“你师尊这个军棋,唔,不错!这完完全全就是两国军队厮杀的缩影,不杀到最后,永远不知道谁能赢!” “确实很合适咱们玩,咱刚才给你藏了很多底牌,每一个底牌都是在排兵布阵,咋样?爷爷厉害不?” 军棋是益智游戏,但绝不是益智那么简单,在翻开每一颗未知的牌之前,都是在揣摩和猜测对方心里。 这里面如何排兵布阵,如何拱卫中军,都有讲究。 朱元璋很是入迷。 开始还觉得朱雄英在胡闹,可是下着下着,竟是有些投入进去。 尤其最终吃掉朱雄英最后一颗子的时候,更是开心的不知成啥样。 果然,咱爹哪怕教给雄英的不是好东西,那也绝对差不到哪里去。 朱元璋如今是深有体会。 朱雄英也有些吃惊。 他比朱元璋更懂规则,而且和师尊玩了好几天时间,是个熟手,再加上规则也是他说好的,老爷子按照道理来说,应该是個完完全全的新手才对。 可才下了第一局,朱雄英就被完虐了! 他真的猜不准老爷子布局的心里,每一颗棋子的布局,都有些让朱雄英琢磨不透。 他认为老爷子会将小卒放在最前端,老爷子却偏偏提前将他最大的‘君王’棋牌,给提前暴漏出来,而且朱雄英的前排子能被吃的干干净净。 这太冒险了! 朱元璋咧着嘴:“咋样?还下么?” 朱雄英不服输的性子上来了,咬咬牙道:“继续!” 然后…. 朱雄英再下了两局之后,索然无味,干脆摊手:“不玩了,捉摸不透,下不过爷爷你。” 朱雄英直接认输了。 朱元璋哈哈大笑:“排兵布阵,这是咱擅长的东西,比不过也正常,不要灰心嘛!继续继续!” 他就很没有棋品。 赢了还不行,还要嘲讽。 朱雄英就受不了这个气! “不下了,我才不自取其辱,说啥都不下了!” 朱元璋洒然大笑:“你这玩意,就和打仗差不多一个理,打仗咱擅长,这东西伱要送给蓝玉他们,咱估计他们会乐开花。” 朱雄英无奈的道:“可….哪有一下子就把最大的牌就暴漏的道理,这不就是吸引火力么?” 朱元璋反问道:“吸引火力,难道不才能集中歼灭?” 朱怀愣了愣,若有所思,随后道:“是这么个理,反正我下不过你!” “哎,我从师尊那学来这个军棋,本是让你开心开心,还寻思着让一让你呢,这下扯犊子了。” 朱元璋呆怔的看着朱雄英:“让咱开心?” 朱雄英道:“哎….沐王爷没了,怕您老太伤心了,心结解不开啊!” “连续几次白发人送黑发人,虽然我和奶奶给师尊救回来了,但二爷爷和沐王爷却是没有,我想….这二老逝去,您老肯定比谁都要伤心难过。” “爷爷,我知道您老是个倔强坚强的人,从不肯将感情暴漏于外,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你,索性就弄个军棋,转移你注意力。” 朱元璋沉默了一下,点头道:“噢。” 他抿嘴看了朱雄英一眼,喃喃道:“旁人都在劝咱不要伤心,不要难过,不要伤了身子。” “沐英的死,咱是最伤心的,他们知道个屁!” “他们越是安慰,越是提及沐英,咱就越是难过,倒是你….” “你这个臭小子,一天天心眼子活络,尽会用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来安慰咱,虽然言语上啥都不说,可举动上却都关怀备至。” “咱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总而言之,咱很感动。” 朱雄英无声的,拍了拍朱元璋的肩膀。 这个举动, 恐怕当今天下,除了朱雄英和朱长夜还有马皇后,没有其他人敢如此! 但这无疑,是对垂垂老矣的朱元璋最大的鼓励和安慰! 朱元璋站起身,目光如炬,道:“走吧,去书房,有两封折子你看看。” 朱雄英点头:“好!走!” 回到书房,朱元璋将两封奏疏放在书桌上。 朱雄英则去倒了两杯浓茶端过来。 “看看吧。” 朱元璋指着奏疏。 朱雄英点头,打开奏疏。 第一封是来自都察院左都御史王骞的上陈,其言曰蓝田县上下瞒报天灾者高达九人,包括县令、佐贰、主簿、法曹、吏曹等。 九人联合当地大士绅大地主瞒报天灾,粉饰太平,私吞百姓肥沃田地高达九顷。 这是冰冷的奏疏,上面都是白纸黑字。 但朱雄英,自从见识到善良可期的百姓之后,他知道这份奏疏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蓝田县有数千百姓,会因为这群人的勾结,失去祖产,衣不蔽体,房不遮风,颠沛流离,饥寒交迫,身不如死! 朱元璋看着面色微怒的朱雄英,淡淡的道:“咱看着你,批吧。” 朱雄英手有些颤抖,他知道,他这笔若是落下,蓝田县的九名官吏和八名大士绅大地主,会当场殒命! 他手里握着的不是笔,而是掌控生死的权柄! 而这,也是他必须要做的! 因为等以后成为帝王,这些类似之事,甚至是更大且牵扯更多人死亡之事,都需要他来定夺! 朱元璋轻轻拍着他的肩膀:“第一次杀人嘛,都这样,多来几次就习惯了,心狠点,顶多不过几百条人命罢了。” 朱雄英颤了颤,有些佩服的看着老爷子。 九名官吏和八名士绅地主,不仅仅只是十七个人,这十七个人后面的家族,还有几百条人命! 就因为这些人,几百条无辜的人命,也跟着搭进去了。 朱雄英嗫嚅着嘴巴,他想说点什么,可终究没有开口。 老爷子说的对,心狠点,几百条人命罢了! “爷….爷爷。” 朱雄英将笔放在一旁,道:“我若是批了,真就会直接执行么?” 朱元璋洒然一笑:“奏疏,就是咱们的刀!只要这奏疏上有名字了,不管是你还是其他人,亦或是傅友文那些官,传达下去,都会杀!” “当然,傅友文那些人也不敢批,咱只是举个例子,只要这奏疏批了,谁批他们不管,只知道批了,然后执行命令杀人。” “批错了或者其他人错批了,那都不管刽子手和地方官的事儿,他们只认奏疏批不批,出事了也与他们无关,他们只是屠刀罢了。” “这百来人,没什么大不了的,咱以前几万人都默不作声的杀了,这几百条人命,算个啥?你批下去,这是咱的意思!也是朝廷的意思!” 不是朱雄英心善,而是道德心在作祟。 毕竟,其他人都是无辜的。 可在这个皇权至上的年代,连坐罪,是多么的可怕。 这威慑,又是多么的大! “好!” 朱雄英咬咬牙,心不狠江山不稳,杀! 墨笔落下,几百条人命,彻底宣告结束! 朱元璋满意的看着朱雄英:“大孙,杀人的时候,不要犹豫,古来言帝王之怒,伏尸百万,格局放大一点。” “你要知道,还有成千上万的人,因为他们的作为而动荡,乃至于生死未知家破人亡。若长此一来,国家岂有不乱乎?” “你以后注定是要坐到这个位置,咱老朱家的荣光,咱,你曾爷爷….还有好多老祖宗,都会看着你。” “不可以给老祖宗丢脸,也不可以给老朱家丢脸,得把这大明江山看好,看稳。” “而做到这一切,心都要狠。” 朱雄英闻言,重重点头。 将这份奏疏放在一旁,在看另一封。 这是户部侍郎傅友文的,户部核算出了朝廷对道路重修,扣除驿站收入之后,净结余还有五十余万两白银。 “要不要修北疆长城,你判断。” 朱元璋漫不经心的低头喝茶。 朱雄英沉思片刻,开口道:“五十万两白银,要应付接下来有可能的各地方天灾人祸,还需要拨一部分去国库,能投入到北疆的大概三十万两,加上北元余孽的劳力,绰绰有余!” 朱元璋开怀大笑:“批!” 朱雄英道:“好!” 批这种奏疏不是简单的是和否,行或不行。 得将理由条陈清楚,这样地方官才清楚前因后果。 其实….这只是朱雄英这初学者的认真。 好比刚进入公司,刚开始的员工都积极向上,满脸写满了热情。 可一旦工作久了,就会逐渐退去,直至彻底没有,成为意义上的老油子。 朱雄英亦是如此。 他是初学者。 这若是给朱元璋来批,朱元璋直接一个字:“杀”! 简单易懂,都不需要理由。 因为朱元璋认为,他杀人,不需要理由。 皇帝要你死,你就得死。 就那么简单。 此刻, 朱雄英给出自己的批阅意见,朱元璋暗暗点头。 不错,说的有理有据,这小子成长之快,有些超乎朱元璋的意料。 朱元璋将茶盏放在书桌上,微微抬头,揉了揉腿脚,双目却突然被墙壁上硕大的宣纸给吸引了。 他仔细盯着良久,似乎有些熟悉。 “大孙,你这是画的啥?” 朱雄英抬头望去,随口道:“哦,大明的各地方地图,是师尊差我带回来的。” 朱元璋点点头,难怪如此熟悉。 等等! 咱老爹画的。 啥? 咋会是咱爹画的? 朱元璋懵逼了。 如果他记得没错,老爹这五十顿年,都是待在龙虎山上的啊,没怎么出去,甚至是没出去。 以前在朱家村,更加没有出去了,一辈子都被锁在了那小山村里头。 这….这情况下,咱爹是咋知道大明大概模样的。 而且画的还那么真实,朱元璋甚至亲自走到过一些地方,与地图上无异。 “乖乖,爹他老人家,这些年到底在搞啥东西,咋什么都懂。” 朱元璋低喃着,极为感慨。 随着越是了解,他发现自己越是不了解老爹了。 老爹跟个百事通一样,啥都知道。 真就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可这宝….露的也太多了吧! 朱元璋再次打量地图,随后忍不住道:“不对啊!宁波卫外面这些虚线是啥?” 朱雄英看了一下,开口道:“按师尊话来说,是航线海岛等海外情况。” 朱元璋有些吃惊:“这些,你师尊咋知道的?他老人家又没出过海。” 朱雄英道:“我也问过,师尊说看了很多史书,结合秦汉唐宋以来番邦入朝朝贡的史料,去推敲出来的现在海路情况,未必会准确。” 朱元璋愈加吃惊。 他知道这背后,是多大的付出,他突然有些心疼起来老爹朱长夜了。 朱元璋忍不住问道:“他老人家,为啥画这个?” 第111章:朱元璋的震惊,老爷子最近举动很反常!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朱雄英眼中带着厉色,咬牙道:“师尊说过了一件事,对咱们汉人来说极为耻辱之事,是国朝….在东海上的耻辱!” 当朱雄英听到朱长夜诉说有关日本,随后他就开始自己查看史书,这几日看到老爷子送来的史书,多次读到过关于日本海国的国书。 洪武初年,倭国遣使来访上朝大国,言辞颇不恭敬,其国书上说:国比中原国,人比上古人。 衣冠唐制度,礼乐汉君臣。 洪武二年,因为倭寇入侵大明东南海岸,朱元璋派杨载出使日本,国书言辞激烈。 如必为寇盗,朕当命舟师,杨帆诸岛,捕绝其徒,直抵其国,缚其王! 但是这封国书,到了日本国王良怀手里之后,居然直接杀了五位明使,把正使杨载等人关了三个月。 洪武十四年,明使再次出使倭国。 良怀国王回的国书,更是让人咬牙切齿:闻天朝有兴战之策,小邦亦有御敌之图。 顺之未必其生,逆者未必其亡也! 当朱雄英看完了大明和倭国的外交政策之后,他恨不得直接让大明挥兵东出沿海! 朱雄英将这些话告知老爷子,老爷子只是淡淡的道:“东夷非北胡腹心之患,攻之白耗国力。” 朱雄英震惊的看着老爷子,反驳道:“洪武二年三月,倭夷寇苏州之崇明、太仓,洪武三年六月,倭夷寇山东,转掠温、台州等傍海之民。” “洪武四年、五年,寇海盐澉浦杀掠人民,八月,明州卫指挥佥事张亿率兵反攻,中流失卒.…” 朱雄英声音越来越大,言语近乎于咆哮,脸色怒红,喝道:“爷爷,洪武十三年有倭船一十八只,围攻平阳金乡,死官兵二十三人!” “去年!洪武十四年,正月,倭人于舟山穿山浦登岸,一路掠杀抢劫沿海百姓财物,七十余人伤亡!” 说到最后, 朱雄英眼眶赤红一片,直直的瞪着朱元璋,厉声道:“这是国耻!岂能一句攻之白耗国力就能揭过?!” 朱元璋默默垂下头,嗫嚅着嘴,最后哀声叹口气。 “你小子,说那么大声做什么?咱耳朵又没聋!” 朱雄英这才发现,自己刚才情绪有些激动了。 主要对这群家伙,加之朱长夜亦是仇恨,他情绪没办法平复下来。 明明大明国力这么强悍,为什么老爷子,却对倭寇永远不打? 朱雄英想不通! 从宋代开始,国人的造船技术就领先世界。 当年老爷子和陈友谅争夺天下的时候,鄱阳湖水战,陈友谅所部的水师战船,高达十余米,上下三层,每层可以跑马用来传令。 同时战舰之上包裹了铁皮,架设各种火器,火铳火炮,俨然就是这个时代的铁甲巨舰。在打败陈友谅之后,这些战船工匠还有图纸,都成了大明的财产。 而且现在大明的火力也不弱,虎蹲炮火枪都有,若是配备到船只上,小小倭奴何足为患? 朱元璋盯着朱雄英,开口道:“大明的心腹大患永远在北方,倭寇不过蛮夷之地,小岛之上才多少人口?” “他们善于藏匿在沿海各岛屿,打不完,灭不掉,如同野草一样,总会死灰复燃。” “当年隋炀帝三征高丽,耗费国力何其之多,生生拖垮了大隋的经济,为了这么一块鸟不拉屎的地方,劳民伤财兴兵远征得不偿失。” 朱雄英想张嘴,可突然又有种无力感。 是啊,老爷子说的没错,而他则还是年轻人,热血为主。 可通过史书, 朱雄英能够明白,这群倭寇…. 这群人是记打不记吃的家伙,也是一群最为丑陋血腥的人。 现在看起来,确实没有耗费太多兵力征讨他们的必要。 但朱雄英却不这么认为,特别是师尊朱长夜,和他说过许多倭寇的恶之后,更加不那么认为。 此刻。 朱雄英也不和老爷子争论,站在老爷子的角度来看,他的想法是对的,大明目前最大的危害,还是在北疆,所以大明将兵力和财力投入到北疆,这样的基本国防策略是没错的。 虽然朱雄英能明白老爷子的想法,但并不代表认同! 有朝一日, 要有可能,朱雄英一定要将这群人杀绝了!一个不留! 朱元璋看着久久不能平息的朱雄英,道:“大孙呐,你的家国情怀是好事儿,但咱真不能,投入太多不必要的财力在东海之上。” 朱雄英嗯了一声,兴趣不高的道:“爷爷,虽然朝廷关了海禁,可我认为,还是会有倭寇来东南叩关,总该要威慑他们一下的。” 朱元璋看着朱雄英,不解的道:“此言何意?” 朱雄英道:“海上有太多未知的东西,譬如那红薯产物,师尊就说过是从海的那一边过来的,您老就没想过让大明出海游荡?” “一方面可以见识各国家风土人貌,另一方面,也可扬我大明之国威技术之先进。” 朱元璋道:“你的意思,是大明建船出海么?可是钱何处来?” 朱雄英想了想,开口道:“驿站的收入,可以抠出一部分来,供给到造船上。” 朱元璋哦了一声。 朱雄英不解:“爷爷,哦是啥意思?” 朱元璋道:“哦就是咱听到了。” 朱雄英一脸无语,微微叹口气,便也不在这事上多争辩了。 无论如何,航海的种子先在老爷子心里种下去吧,朱雄英也不强求。 朱元璋微微看了一眼贴在墙上的地图,道:“大孙呐,你这地图,可以给咱带回去看一晚吗?” 朱雄英点头:“爷爷,这有啥啊?师尊拿过来就是差我给您的,当然,我认为时那意思,师尊本人是没说的。” “您老啊,直接拿回去看就是了,也未必是准确的。” 朱元璋点点头:“那成,你放心,咱不会给旁人看,你也莫给旁人看,这是机密。” 朱雄英道:“放心!我又不傻,这玩意若是传出去,我怕会出大事儿。” “噢,对了,爷爷你稍等会。” 朱雄英说着,便跑了出去。 朱元璋歪头看着朱雄英离去的背影:“神神秘秘的,搞啥咧?” 等朱雄英走后,朱元璋又眯着眼看向墙壁上的地图,自言自语道:“真有这么神么?不要出海,凭着一点点史料,也能绘制出地图?莫不是咱爹瞎画的么?” 就在他若有所思的时候,朱雄英从暖棚里,捧着一个绿油油的大西瓜走来。 “乖乖!熟啦?” 朱元璋瞪着眼睛。 朱雄英笑道:“这还是师尊和我提了一嘴,熟了,早熟了,一直忘了拿给您老吃,试试?” 朱元璋忍不住问道:“刀呐?没刀咋切?拿两個勺干啥?” 朱雄英笑呵呵的道:“师尊今日教过我一种吃法,爷爷,今个儿咱爷孙体验一下富人的吃瓜法!” 朱元璋错愕。 啊? 吃瓜还分穷富? 老爷子诧异之际,朱雄英直接一掌下去,西瓜顿时分裂两半。 此时, 朱雄英抱起半个瓜,轻轻地将勺子一舀,那带籽的瓜肉便到了勺里,直接送入口中! 一股特有的甘甜顿时弥漫味蕾,虽是在严寒的日子,没有消暑的爽感,却别有一番滋味。 尤其是在大明, 漫长的冬天里,几乎没有多少蔬果可以存活,唯一能吃的,也不过是从运河里,自江南运来的萝卜之类不容易变质的蔬果。 这一口久违的甘甜,令朱雄英无比惬意起来:“痛快,爷爷,您老还愣着干啥?这样吃爽!试试?” 朱元璋直勾勾地盯着朱雄英。 看这家伙毫无形象的吃瓜样子,忍不住口中流涎,也迫不及待的取了半块瓜,学着朱雄英的模样,舀一勺入口,连籽也一起吞了。 半晌,他抹抹嘴才道:“痛快,这瓜,甜!冰!” “你师尊,对伱和咱可真是太好了!你以后,可千万别顶撞他。” 朱雄英连忙点头,打着包票。 朱元璋见状也是极为满意,随后又开始吃瓜起来? 如今虽是冬日,但屋内因为无烟煤烤的人还是比较口干舌燥。 吃了一口大西瓜之后,朱元璋都忍不住浑身舒爽。 尤其这个瓜,还是朱元璋亲手指挥种植,亲眼看着长大的,更有一种别样的感觉,心里像吃了蜜一样开心。 “还别说,这样吃瓜,过瘾!” ….….….….….…. 翌日,东方泛起鱼腩白。 朱元璋带着两封奏疏回到谨身殿。 “来人,去将何广义叫来。” 昨日从朱雄英那儿回来之后,马皇后又安慰了他,有自家妹子安慰,朱元璋这几日心里的伤心难过,也悄无声息的恢复了几分。 没多时,锦衣卫指挥佥事何广义便走来了。 朱元璋将关于蓝田县令一应人的处理奏疏,直接递给何广义。 “这是咱大孙批的,你带着你的锦衣卫,去蓝田办差吧。” “记住。你这是在替咱大孙朱雄英杀人,杀干净利索点,杀完了,把名单交给咱。” 何广义闻言,心中一惊,随后快速道:“卑职遵旨!” 何广义知道,老爷子现在应该已经开始培养自己和太孙的默契了。 太子朱标,不需要老爷子教。 而且太子也有自己的班底。 但皇长孙朱雄英没有! 现在老爷子,让他替太孙办事,不就是代表一个信号,他….要被征为太孙班底! 是老爷子,在给朱雄英选未来的班底呢。 毕竟, 以后锦衣卫这把刀,总归是要交给太孙殿下的,而太孙提前在锦衣卫有个声音,总归是没错的。 等何广义离去后,朱元璋便吩咐上朝。 奉天殿的群臣,早在这等着了。 他们发现朱元璋来朝的时间点,似乎比以前晚了点,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何。 开朝之后,朱元璋便对傅友文说,让其将结余的驿站收入,拨二十万归国库,另拨三十万,开始对北疆长城防线动工。 至于工部,自然会全权配合。 劳力问题,北疆的三万人北元俘虏,宜全部敢去修长城。 朱元璋这决策颇不仁道,不过群臣没有人敢反对。 武将门对此乐此不彼。 文官们纵是有千万般怨词,也只能憋在心里。 要是他们敢说反对,恐怕北疆那数万死在这群北元铁骑下的家人们,会将他们骂的尸骨无存。 朝会大抵就这两件事。 最近国朝也很太平,唯一困扰的就是雪灾,这事儿,朱元璋只能让有司紧紧盯着,没别的办法。 下朝之后。 几个大臣有序退出宫城。 出武定门后,工部和礼部尚书都围在詹徽旁边,还有一部分官吏则围在傅友文面前。 话题都一样。 为啥勤政的洪武老爷子,现在上朝突然变晚了? 傅友文和詹徽和老爷子走的近,时不时会被老爷子召见,所以他们只能从两人身上侧面打听一些消息。 他们担忧的有道理。 万一老爷子这是身子骨不好,是因为沐英事情,那这段时间就不能与老爷子争执,避免老爷子性情上来,把人杀了。 自古以来, 伴君如伴虎,今日的宠臣明日可能是罪臣,都是发生过的,他们心里都明悟着。 时刻都记得谨言慎行。 不过詹徽和傅友文的回答让许多朝臣吃了定心丸,老爷子身子骨很好,没病没灾,至于为什么上朝晚了.…这事,两人都没多说,反正就是神神秘秘的。 毕竟教太孙这事,导致延时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但老爷子没说,他们也不敢开口。 而这, 则让很多人开始狐疑起来。 有人忍不住问道:“詹大人,下官上次很早来衙门当值,看到了锦衣卫将奏疏搬到宫里,这咋回事?” 詹徽道:“奏疏本来就在殿阁,去宫里很奇怪么?” “不是啊,下官看到这奏疏,是从东宫出拿来的,而且陛下最近常出宫,好像是去天云观附近,念叨啥咱朱家来着。” 这话一出,众人顿时大惊。 尤其他们看到最近很多奏疏批复的口吻和语气,似乎和以前老爷子批的都有些不同了。 老爷子批的很干练直白,现在批的水平虽然也很高,但言语用词上,则更加文绉绉有学问了一些。 这明显奏疏批的不是老爷子,另外老爷子最近心中一直跑外面,这…. 第112章:朱元璋的野望,航海之心!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詹徽蹙眉:“李大人,话不要乱说,当心你头上乌沙!” 那李大人忍不住浑身打个冷颤,赶忙改口:“呵呵,瞧下官,老咯,眼睛都开始花咯。” 众人相互对望,彼此心里都在震撼着什么,却皆讳莫如深,不敢乱言。 工部侍郎李知行说的不错,许多人都感觉最近奏疏批的,不但有学问了很多,很多意见给的更加一针见血、言语干练,起初他们以为老爷子学问增长了。 这不稀奇,毕竟老爷子是那种自我学习能力超级强大的人。 可李大人这一番话,未免不让他们陷入深深怀疑之中,有没有可能,这奏疏,不是老爷子批的呢? 这么想着,众人如何不纷纷打个冷颤! 而且看詹徽这谨慎的样子,他们顿时察觉似乎真是这么回事。 嘶! 莫不是老爷子觉得年纪大了,重启了殿阁那群老学究? 众人心里,纷纷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等众人各自回到自己衙门之后,有一些心眼活络的官吏,便借口去殿阁衙门看了一趟。 衙门里几个老学究,在分门别类的整理着奏疏。 这群老学究….并没有在批奏疏! 一时间,来殿阁的许多高官大人,都忍不住纷纷倒吸凉气! 不是殿阁在批的奏疏,那老爷子是将奏疏给谁在批? 而且谁有胆子批? 除了东宫太子朱标,谁有这個权力替老爷子批奏疏? 深深的问号,在好一些大臣心里埋下种子。 难不成,就当时李大人所说,和天云观有关…. 那里, 有老爷子的朱家人? 众人心中都有如此想法。 但不确定。 他们也不敢问,只能默不作声的将这震撼的事埋在心里! . ….…….….….…. 下朝之后的朱元璋,直接回到谨身殿。 谨身殿的案牍上,摆放着朱长夜描绘的地图。 朱元璋若有所思的,盯着地图再看。 “咱爹….真的凭着史料分析,就能画出地图?” 朱元璋不太信,这有些匪夷所思。 即便是仙人,也不该能做到这般才是。 这是朱元璋心中想法。 “去叫蒋瓛来。” 朱元璋随口说了一句,眼睛还盯在朱长夜的手绘地图上。 没多时, 锦衣卫指挥使蒋瓛便走来,纳首道:“卑职见过陛下。” 朱元璋点头嗯了一声,沉默了片刻,他才道:“去景仁宫。” 蒋瓛愣了愣,赶紧点头道:“是!” 景仁宫,是朱元璋的私人藏宝宫殿。 这里面皆珍藏着,大明和前朝各类宝物。 这里是皇宫内最机密的地方,有锦衣卫层层看守。 老爷子已经很久没来了。 所以今天, 陡然告诉蒋瓛说要来景仁宫,蒋瓛还是忍不住发愣了一下。 等抵达景仁宫之后,朱元璋便独自来到一处大殿内。 大殿的墙壁上,挂着一副硕大的地图! 此图极大,十五尺长,十七尺宽,几乎占据了整一面的墙壁。 这是一份,明朝的世界地图。 以大明为中心,东起日本,西达欧洲,南至爪哇,北至蒙古。 山川河流,寨堡驿、渠塘堰井、湖泊泽池、边地岛屿,等等有标注的地方,光是有明确标注的地方就有一千多处。 而且在地图下方,是海线。 若是朱长夜在这里,他一眼就能认出,那里是欧洲、是非洲。 除此之外,世界上主要的山脉和海港,也都在地图上一一标注。 这是属于大明的国家宝藏。 大明混一图! 此图是两年前编纂完成,并且秘密送到皇宫的。 这是朱元璋耗费十余年的成果! 参与编撰地图的人,在成图之后,都被朱元璋严格控制了起来,主要编纂的人员,甚至.…已经永远消失。 朱元璋手里拿着朱怀的地图,先看了一眼,然后在朝墙壁上的大明混一图对比。 看着,看着…. 朱元璋的眼神和脸色,渐渐的变了起来。 那眼中,不多时便布满了浓烈的震惊! 大明混一图是两年前绘制完成,是世界上最伟大的文化遗产之一,它一直流传到后世,并被陈列在国家博物馆珍藏。 这是华夏老祖宗的瑰宝,是存世上最早的世界地图。 直接到后世,它都是尺寸最大、年代最久远、保存最完整,并由我们自己绘制的古代世界地图。 不过我们引以为傲的长城,却不在这地图之上。 长城一直是拱卫北疆的特殊敏感军事区域,而这副地图,多有政治意味在,所以五军都督府和朱元璋,都不同意将长城绘制上去。 他低头看着朱长夜的地图,再抬头看着大明混一图,不断的开始对比。 渐渐的,朱元璋神色有些不太对,抬头低头的频率也愈加快了起来。 到最后,他几乎是趴在墙壁上,眯着眼盯着墙壁上偌大的混一图! 他面色极其复杂,那海岸线,海岸线下的欧、非等版图,此时在朱元璋手里,那么的现眼,和混一图遥相呼应,不偏不倚! 还有西方的一些陆地,甚至东出宁波之后的陈钱等淡水岛屿,都在朱长夜的地图上标注出来了! 虽然说, 朱长夜画的地图还不甚完整,但现在他手里的地图,和混一图上绘制的,几乎相差无几! 可不就是缩小之后的大明混一图! 朱元璋身子渐渐僵硬,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 良久之后,他的双手死死捏着朱长夜的地图,重重的坐在太师椅上,激荡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震撼! 绝对的震撼! 大孙当时告诉他朱元璋,说老爹是凭着读过的史料,去分析和推断出有可能的地图模型。 朱元璋不得不承认,老爹当真的是用心良苦,不过那时候,朱元璋是有些不以为意的。 毕竟就算再逆天,也不能凭着文字去凭空想象出来地图啊。 这未免,有些匪夷所思! 可现在,实打实的地图放在混一图面前对比,并且许多地方都重叠印证,这怎能不让洪武大帝震惊! 他低着头,徐徐端着旁边的茶盏,只是那双手,却不自觉的有些发抖。 “爹!咱服了!” 朱元璋仰头猛灌了一口茶,努力的平复情绪,炯炯有神的矍铄双目,也缓缓眯了起来。 “咱爹说过,远在大洋彼岸,还有许多未知的人口,未知的财富.…” “咱爹还说过,红薯作物,就是那边的产物,而且那边,还有不畏寒的作物可以种植….” 说着说着, 朱元璋神色,渐渐有些不平静下来? 虽是耄耋已至,可雄心壮志,却从未减弱! 若是真有这种逆天的作物,若是真能转种到大明国土。 那么老百姓,还会因为雪灾洪涝等天灾,导致粮食颗粒无收,导致大地主等阶级兼并百姓土地吗? 朱元璋越来越激颤,那双眼睛,逐渐的散发出炙热的精光! 航海.…航海! 朱元璋手指,富有节奏的在桌子上敲击。 片刻之后,他贪婪的看了一眼大明混一图,起身背着手,平淡的出了景仁宫。 “去将傅友文,给咱叫来。” 朱元璋对蒋瓛淡淡说了一句,便背着手独自回到谨身殿。 很快,傅友文便急促赶到谨身殿。 “微臣叩见陛下,吾皇万岁。” 朱元璋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红薯咋样了?” 傅友文却是有些耷拉起脑袋,朱元璋神色一紧。 “出啥事了?”朱元璋赶忙问道。 傅友文想了想,开口道:“启奏陛下,按理说,这红薯的长势很是喜人,那绿叶子也在温暖的房屋内冒的长长的,可唯独却是不见结果。” 朱元璋认真的盯着他,良久后洒然一笑:“咱当啥事,咱忘了告诉你,果子长在土里,你去扒几颗看看。” 傅友文忙擦汗道:“啊?这样啊?是臣愚钝了。” 朱元璋点头:“嗯,去称量称量亩产究竟能达到多少,明日朝会公之于群臣。” 傅友文急忙点头:“臣遵旨,臣告退。” 朱元璋叫住他:“等等,你说,这玩意儿长在海域彼岸,咱若是想看看大洋彼岸还有啥东西,该咋办?” 傅友文脱口而出道:“回陛下,这个简单,咱大明派一支队伍出一趟海就行.…” 说着说着,傅友文的脸色有些不对了。 他痴呆的抬头看了一眼朱元璋。 老爷子神色晦暗不明,挥手道:“咱知道了,你下去吧。” “臣告退。”傅友文急忙行礼退下。 等傅友文走后,朱元璋眼神才渐渐变的迷茫起来。 出海,就要造船。 造船,就需要大量资金。 要知道,国朝的宝船出海,绝不仅仅只是一艘船的问题,它需要向全球各地方的番夷展现出国朝的强大一面。 所以船只上的军队配备,火器火炮配备,甚至于马匹丝绸茶叶等配备,都要齐全。 这些都需要硕大的资金投入,可若是最终仅仅只是出去白跑了一趟,却没有任何收获回来呢? 朱元璋是个务实的地方,他其实打心底,不想去花这么大的钱财投入到这上面。 这些钱财抠一抠,能养活大明不少百姓,镇济大明不少天灾。 可另一方面, 朱元璋也在纠结,如果真如老爹朱长夜说的那样,海洋上遍地都是财富,那这样….就是一条彻彻底底的强国之路! 这需要冒险,需要朱元璋去赌,他很谨慎,这已经不是他一个人可以抉择的了,这需要群臣群策群力。 所以刚才, 他给傅友文敲打了一番,也是希望傅友文,能替自己在朝堂上说说话。 朱元璋沉默许久,才拿起案牍上何广义送来的奏疏,起身出宫。 . …….….….….…. 东宫。 冬日的阳光,带着慵懒惬意的金色,透过窗棂洒落到书房的书桌上。 光影之中,似乎有些许的尘埃在无声的翩翩起舞,渐渐的那些尘埃跳累了,然后缓缓的跌落地面,消散不见。 朱雄英的书桌上,整整齐齐的放着许多珍贵的史料。 有前朝的,有当朝的。 朱元璋这些日子,时不时会送一些史料过来给朱雄英看。 朱雄英也乐此不彼,闲暇的时候就喜欢坐在书桌上,迎着冬日的暖阳,惬意的看着史书。 或许对旁人来说,这是枯燥无味的。 但对朱雄英来说,这是极其具有意义的事,因为透过史书,他能看到金戈铁马跃然于纸上。 他能看到异族铁蹄,蹂躏汉家子女的惨幕! 他能看到文天祥、范仲淹、霍去病、卫青等人的身影,在阳光内指点江山杀伐果断! 透过史书,他能看到异族的罄竹难书罪名,他能看到无数番邦胡虏一次次妄图蚕食汉家国土,而一次次被英雄先辈驱赶! 那是用血与肉,铸就的华夏血泪史! 可在这部史书中,依旧有许多污点,那是投敌的,造就五胡乱华、后唐之变…. 等许许多多的血泪史。 朱雄英看着很生气。 他不指望后世儿孙,皆能记得先辈在用鲜血拱卫华夏河山,他只希望,后世的人们,能稍稍有点良心,不要崇洋媚外,不要辜负了老祖宗给我们留下的朗朗河山以及璀璨文化! 不要觉得我们的文化不够辉煌,许多人丧良心去崇洋媚外的时候,是否想过历史上,有无数的英雄,在用他们的残骑裂甲去给你们拱卫着咱汉家文明! 千年之后,谁能自豪的告诉世界,自己的国家拥有五千年的文明? 除了我汉家儿郎,谁能? 师尊所说过的大洋彼岸人类,欧洲?美洲?配否? “呼….” 朱雄英深深吐出口气。 今日他看东西太久了,起身往外走去,打算散散步透透气。 门被推开,暖阳从门前斜照进屋,屋内瞬间明亮起来,一股子冷风,也扑簌簌朝屋内呼啸而来。 朱元璋笑呵呵的看着朱雄英认真的样子,开口道:“咱在外面看你很久了,一动不动的,在想事儿?” 朱雄英啊了一声,道:“爷爷,您老来很早?” 朱元璋点头道:“嗯,有一会儿了,不忍心打断你,可咱看伱一直看阳光,这可对眼睛不好。” 朱雄英抿嘴笑笑,将心思收拢起来。 朱元璋则将一份蓝皮奏疏,递给朱雄英。 这是锦衣卫的。 朱雄英认识,和普通黄皮奏疏不同。 第113章:老爷子变化,和天云观有关!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朱雄英沉默了一下,打开奏疏看了一眼,然后猛地合上。 他额头冷汗涔涔,再次小心翼翼翻开锦衣卫送来的奏疏,一个字一个字去阅读,看完之后,颤抖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锦衣卫就地处刑了,包括三岁黄口和六十朝上的耄耋,几乎无一幸免! 因为他朱雄英的落笔,数百人老小的命,全部交待在这张冷冰冰的奏疏之上。 这对朱雄英的冲击,实在太大了。 “三岁的孩子啊!” “这也要.…也要杀吗?” 朱元璋并没有说话,只是冷冰冰的坐在一旁,淡淡的等着朱雄英的消化。 不知过了多久,朱元璋捏了捏朱雄英的肩膀。 “成了,差不多得了,几条小命罢了。” 朱元璋随口说道:“一个男人,总该要经历这点事,这没什么。” 朱雄英愣了很久,才微微颤抖的将奏疏放在桌子上。 朱元璋将朱长夜画的图纸,重新固定在墙壁上。 “你师尊的图,很不错。” 朱雄英无奈苦笑着点点头。 朱元璋继续问道:“臭小子,你师尊可曾说过,大洋彼岸,除了那种红薯,还有啥?能在寒冬种植的作物?啥样子?” 朱雄英想了想,开口道:“师尊说过,爷爷您那说的是土豆,土豆啊….唔….” 想了想, 朱雄英便抽出一张宣纸,在上面画了一个土豆的图案,很立体直观的三维图。 “这便是,师尊和我描绘过的作物之一。” 朱雄英开口。 “噢,原来是这么個样式。” 朱元璋点头:“还有其他作物么?” 朱雄英回道:“当然有啊,比如玉米,比如辣椒.…” “您老来看,这个叫玉米,长在秸秆上的,也能吃,很果腹。” “这个叫辣椒,噢,它是做菜的配料,比胡椒好吃。” “这个是花生,这也是生长在土壤之下,产量很高,冬天生长的,生吃炸熟,水煮都不错。” “这个呢,是番茄,听师尊说味道也很好,另外,这个叫菠萝,很好吃的水果….” 朱雄英一口气在图纸上画了很多,他最近修仙实力增进很快,越来越加过目不忘,听师尊说过一次便彻底记住了,眼下画的每一个作物,几乎都栩栩如生。 朱元璋吃惊的张开嘴巴,瞪着眼看着朱雄英,一脸震惊,一句话说不出来。 “爷爷,咋了这是?” 朱元璋嗫嚅着嘴巴,良久后,像看着鬼一样死死盯着朱雄英,颤声道:“你,你师尊咋知道这些东西的!” 朱雄英愣了愣,随后很自然的笑道:“这个啊,听师尊说,当时是有一位西方人来过那龙虎山,他说是从啥一本道书上看到了这些。” “师尊就看了道书,看完了之后,才对海外有了这些了解。” “噢,据师尊说,这道书是当初唐武则天时期的风尘三侠其一张爆留下来的,张爆你知道么?和李靖红拂女分别之后,便去了海外.…” 朱元璋一脸激动:“你师尊道书呢?能给咱看看吗?” 朱雄英摊了摊手,极为无奈道:“我也问过师尊,但师尊说,道书已经陪着上上代龙虎山天师,彻底下葬了啊。” 朱元璋恼怒道:“这么精贵的东西,为啥要陪葬!” 朱雄英叹了口气:“不知道啊,我也不能理解,不过爷爷啊,既然这是人家龙虎山的遗物,为啥不陪葬?” 朱元璋吹胡子瞪眼:“你可知道,这书,指不定能改变大明国运?” 他几乎,颔下胡须乱颤。 朱雄英道:“还好吧,反正师尊他老人家记得差不多,不过….真能改变咱们大明国运吗?” “当然可以!” 朱元璋直接回道。 他心里,为龙虎山如此处理此物,感觉到可惜且暴殄天物。 不过好在这些东西被老爹记下了,总比彻底遗失要好。 朱元璋寻及此,稍稍有些宽慰。 朱雄英挠挠头,看着朱元璋,似乎想起什么,赶紧问道:“爷爷您老问这些做什么?难不成….朝廷是打算出海?” 朱元璋点头,随后又摇头。 朱雄英不解:“啊?这是啥意思?” 朱元璋想了想,开口道:“咱打算出海,可东出海夷就需要大船,需要军备火器,还是士兵等等,这些都是钱。” “光咱同意,有啥用?朝廷上,一定会有人持反对意见。” 朱雄英开口道:“那为啥不控制孔讷,让他带头附和?” 老爷子气笑了:“这又不是德行礼仪的事,这是国事,他懂个屁,他哪儿有分量和资格参与此事讨论?” 额。 朱雄英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 朱元璋盯着朱雄英,笑着道:“不过这事,也未必没有转机。” “啊?”朱雄英错愕。 朱元璋道:“你和蓝玉他们走得近,和他们说说,让武人们支持出海,朝堂是一锅粥,哪边烫,皇帝就选那边,懂了吗?” 说实话,朱雄英不太懂。 朱元璋敲了敲他脑袋:“傻小子,这事儿,咱这当皇帝的,能主动同意吗?要是失败了,谁来背锅?” “所以得有人提出来,这人份量还得大,咱到时候看到两种意见,只能半推半就,答应了蓝玉等武人带头的这一种。” “这渡海成功了,那是皇帝的功劳,失败了,臣子替咱背锅,这事儿,看不明白?” 朱雄英懂了,又似乎有些不懂:“这….爷爷您老不是常说过,当皇帝的,要有不畏惧一切的精神吗?” 朱元璋笑道:“傻小子,那也得变通啊!这是一件未知的事,咱国朝的人,对未知的事,永远都保持守旧的观念,有些不必要的污名,能摆脱掉,干嘛非要强加在身上?有时候自私点,也是不错的嘛。” “有开拓精神是好事,但这种事,要讲究策略,呵呵。” 朱元璋怂了。 这是他执政一来,第一次服软。 不得不怂,兹事体大,保险点比较好。 朱雄英点点头:“噢。” 他就是觉得老爷子考虑太多了,既然权柄在手,为何要畏惧这些事? 哪次开拓创新,是不需要流血的? 当然, 朱雄英还是不清楚,这群封建守旧魔鬼的力量,譬如当初西方的某个人,因为提出日心说,被活活烧死…. 想改变思想,在这个年代来说,始终是最困难的一件事。 伱自己可以看的清楚,可旁人未必会理解你,甚至会说你是离经叛道,朝大了说,危害社稷,罪当论死! “对了。” 朱雄英看着朱元璋:“爷爷,若是有朝一日真能出海,师尊最近找到一位乞丐,能不能让那位乞丐跟着?或者按照师尊意思,让那个乞丐做主官?” 那个乞丐,名叫马三宝。 是朱长夜特地施展仙术找到的,他名字不显,可在以后会改名字,并且此名字,哪怕是后世也如雷贯耳。 他,名叫郑和。 朱元璋想了想,开口道:“你师尊提出的….那跟着可以,不过做主官,这不胡闹么?这哪儿成啊?” “这可是渡海,不是儿戏,你师尊找的乞丐,懂船吗?还做主官?” 朱雄英反驳道:“爷爷,未必每个人都能有冒险大无畏精神,海洋汹涌,若心智不坚强,被吓死的人都大有人在。” “师尊提及的这个人,师尊那盘笃定,我敢保证,那乞丐一定能完成航海任务!” 朱雄英以前也怀疑过朱长夜,但后来都被啪啪打脸。 所以现在, 只要是朱长夜提起的事情,他都无条件选择相信和支持。 朱元璋没放在心上:“扯淡!谁能被大海吓死?成成,这事咱记在心上了。” 朱雄英点头。 而此刻朱雄英所说的话,虽然是他自认为的胡话,但实际历史上,还真的发生过, 实际在郑和航海之前,大明帝国不是没人下海过,譬如洪武时期的兵部员外郎出南海十海里,就被活活吓抑郁而死了,此后洪武时期的航海宣告失败。 朱元璋不信这事儿,其实开始朱长夜看到这则史料也不信,好好一个人,还是兵部员外郎,怎么可能被大海吓抑郁而死了呢? 可事实,就是如此。 读过那篇史料之后,朱长夜对郑和的心智,就愈加佩服起来,航海这事,真不是随便拉个人就能完成的。 “成了,咱明天还要议航海之事,能否成功未尝得知,你下午也有事儿要做,咱不在这多待,走了。” 朱元璋拂袖准备离开。 朱雄英点头:“好,我送您老出府。” ….….….….….…. 应天府。 都察院左都御史王骞,赶在日落黄昏的时候,来到了应天城大明宫前。 望着巍峨的大明皇宫,王骞有些唏嘘。 老爷子还是和以前一样,虽然年纪长了,杀心却一点没消下去。 蓝田县几百条人命,无论老幼,都死在锦衣卫的屠刀之下。 这种震慑,让蓝田上下官吏无不瑟瑟发抖! 微微感慨了一下,王骞便进了皇城,还没到都察院衙门,就有几个同僚并肩赶上。 “王御史,回来啦?” 王骞点点头:“回来啦,蓝田县几百条命,随着本官一起回来了。” 礼部侍郎左右看看,压低声音道:“王大人,那杀人的奏疏,你看了没?” 王骞愣了愣,有些警惕:“张侍郎,你什么意思?” 礼部侍郎道:“我们最近发现,这奏疏批的有些古怪,你没有感觉吗?” 这话说出来,王骞顿时愣住了。 他猛地一个激灵,想起那封交给自己的奏疏批复情况,虽然是杀人,可那批复的奏疏上每一个字都十分稚嫩。 当初王骞还觉得古怪,也没深想。 现在回想起来,竟不由得一呆。 是啊,和以前老爷子批的有些不一样了,要是老爷子批,那奏疏上的怒气,恐怕更能从奏疏跃然而出,而且那脏话,估计都塞满奏疏了呀! 这次拿到的奏疏呢? 虽是杀人,但稚嫩的令他头皮发麻! “怎….怎么回事?” 王骞愣愣的看着礼部侍郎。 礼部侍郎摇头,低声道:“老王,我咱两是邻居,你亦对吾儿如己出,咱关系亲密我才告诉你,你莫乱说。” “本官总觉得,皇上将奏疏,给旁人在批!” “那字迹和行为我看了,不是太子,是另有其人!” 嘶! 王骞大惊,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礼部侍郎:“怎么.…” 嘘! 王骞赶紧小声道:“咋可能?除了太子老爷子还能给谁批?皇长孙朱雄英,还是皇孙朱允炆?” 提及朱允炆,王骞眼眸是有些明亮的。 他和朱允炆走的很近。 而前段时间老爷子去东宫吃饭,是在朱允炆陪同下,高高兴兴离开,他也是看到的。 礼部侍郎摇头:“本官借故去国子监找过刘三吾,皇孙朱允炆每日都会去进学,这奏疏,绝不是给他批的!” 王骞愈加惊愕:“殿阁恢复权力了?!” 殿阁,通俗点说,就是已消失的宰相班子,自朱元璋登基之后,他就改革宋元制度,将相权彻底瓜分殆尽,更加巩固了皇权集权。 要是殿阁重新恢复批阅奏疏的权力,那么入阁之事,将会是每一个文武百官的宏愿! 然而一盆冷水再次剿灭他的想法,礼部侍郎道:“本官也去过殿阁,奏疏那些学士们没权力批。” 王骞有些不悦:“张大人,你逗本官呢吗?你究竟什么意思?” 张侍郎道:“我咋知道,我就是再想,老爷子究竟在做什么?” 王骞也有些迷茫。 张侍郎想了想,开口道:“我觉着,是皇太孙朱雄英,雄英殿下批的。” 王骞错愕:“雄英殿下,老爷子以前不是说让太子殿下教导?” 这也是他第一时间,没把人选想到朱雄英身上的原因。 因为以前老爷子曾公开说,让朱雄英给太子教导,他就不费心了。 张侍郎深吸口气:“可能,是天云观的原因,是那里有位对老爷子举足轻重之人,才改变了老爷子的想法,让老爷子亲自教导太孙。” 王骞瞪大眼睛:“一个皇城外的道观?此事….可有依据?” 张侍郎认真道:“自然有依据,我才敢说出来。” 第114章:朝堂如同菜市场,政策推行难度!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最近….” 说着,张侍郎凑近王骞耳旁:“我经常看到老爷子,提及天云观之事,并且经常雄英殿下刚从天云观回来,老爷子就找到他了。” “很显然,老爷子就是在等雄英殿下!” 这…. 王骞闻言,瞪大眼睛。 此刻。 两人正小声说着的时候,不远处,一群锦衣卫拥簇着步辇入宫。 “陛….陛下?” 王骞有些震惊看着龙撵,心道,陛下怎么又从东宫出来了啊? 他不敢多想,远远地,便开始恭敬弯腰。 这是礼仪尊卑,无论在何处,都要遵守。 等龙撵御驾离开之后,王骞和张侍郎面面相觑:“老爷子….又从东宫出来了?” 张侍郎小声道:“这个点太子殿下肯定不在东宫,奏疏….莫不是在东宫批的?是雄英殿下批的?” “不大可能!”王骞厉声道。 话是这么说,可他第一次拿到奏疏的时候,也是蒋瓛从东宫送给他手里的。 这…. 王骞现在也有些心绪不宁。 “那你说咋回事?” “不知道,兴许我们想多了。” “可是自你去那天办差之后.…” “慎言吧!” 王骞赶紧打断。 . …….….….….…. 临近傍晚,天有些黑了。 朱雄英早早的,就给蓝玉等人送了拜帖,说要去拜访众人,顺便给众人送点绿菜和西瓜。 他望着外面的天色,心里不知想些什么。 “走吧。” 朱雄英对随行宫人说道,便当先踏步出府。 等抵达蓝玉府邸的时候,已经掌灯。 蓝玉等人皆在正厅坐着,酒菜都摆好了。 等朱雄英进来,蓝玉得意的起身大叫道:“殿下,您来啦?” “当时还有些人说您不会来,日理万机可能会忘,说实话,本将都呵呵了!” 他左右看看,最后拉住一脸难看的常茂的衣袖:“老常,你起来,陪咱去外面看看殿下都送了些啥!” “额….”常茂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走嘛,愣着做啥?!” “啊….”常茂打了个寒颤,忙道:“这个么,不用看了吧?” 蓝玉摆手:“诶?要看的,殿下最近养瓜种瓜多,无非就是西瓜啊胡瓜啊绿菜啥的,去看看吧。” 说着,蓝玉将常茂给不情愿的拽到牛车前。 “哦豁!这么多?乖乖!这西瓜得有一车啊!哎呀,绿菜也很多啊!比你家的多好多啊!这咱回事咧?” “你看,殿下还是很看重咱的,这下你承认吗?” 够了啊! 差不多得了啊! 常茂哼了哼,不理他。 朱雄英也有些无奈,更想不明白这些将军都是大明有头有脸的人物,为啥为了这点小事攀比,不,准确的来说是炫耀。 不就是比常茂送的东西多了点,这有啥? 这玩意儿,也不能论斤称量,有个差不多再送吧? 好不容易,这群长辈才安静下来。 等他们纷纷落座的时候,朱雄英才不卑不亢的坐下。 蓝玉瞥朱雄英一眼,笑着道:“殿下,咱几個老家伙们打趣,您可不要见外,在这儿,您就当自己家,将咱们都可以当成你的亲人,该咋弄咋弄,坐坐,不要拘理。” “当然,如果咱够格当您亲人的话。” 朱雄英点头:“蓝叔,那肯定够格。” 闻得此言,蓝玉等人都是极为高兴。 众人都微微笑着。 今天朱雄英主动拜会这些人,他们不认为朱雄英的目的会这么简单。 自家侄子什么性子,在这些老将们心里都有判断。 朱雄英有些踟躇。 他在想如何切题进来。 究竟是从航海开始切,还是从试探这些武将的想法开始切。 想了很久,朱雄英才咬牙道:“诸位长辈们。” 众人漫不经心的看着他。 朱雄英道:“诸位长辈对雄英不错,我也是以诚相待,今日若是说了些许错话,希望诸位长辈海涵,不要和小子一般见识。” 蓝玉笑了一声,点头道:“殿下,瞧您说的哪里话,咱们可从来都不会怪你,您别怪罪咱们便是了。” 常茂等人亦是点头。 虽然有朱雄英娘亲常氏原因,他们都是朱雄英的长辈,但朱雄英是皇族,未来极大概率是帝王,到时候他们都是臣子。 先国,后有家。 所以他们,可不敢仗着长辈身份说朱雄英。 他们内心那关过不去,太子那边也过不去,老爷子那关更是过不去。 此刻。 朱雄英有些无语,也知道蓝玉是在打趣,便微微笑了笑。 他继续道:“明日的朝会,爷爷他….可能会商议大明航海之事。” 蓝玉蹙眉:“航海?殿下,这是为啥?” 朱雄英想了想,开口道:“为了找到更多适合种植在大明的粮食作物,救黎民苍生,扬大明国威,见识海外番夷发展情况….” 蓝玉咳嗽一声道:“咳咳,殿下,咱都糙人不懂这些,您就直说,要咱干啥?” 朱雄英挠挠头:“额,诸位长辈们,可否给予支持?” “我师尊他老人家,尝翻阅史料,自洪武初年开始,我国朝屡屡在东海被倭奴滋扰,死伤者不计其数,此不可谓不为国人之痛也.…” 朱雄英还没说完,蓝玉便打断他道:“殿下,就是要咱支持出海?成了,没问题!” “殿下,吃酒吃酒!” 顿了顿,蓝玉看着朱雄英,淡淡的道:“殿下,伱师尊看的那些史料都是扯淡玩意儿!” 朱雄英闻言,微微皱眉。 蓝玉看在眼里,原本大大咧咧想要说出的话,开始收敛起来。 他是心想,朱雄英肯定因为“扯淡”等等话语,说着他师尊,所以不喜的吧? 蓝玉开口道:“殿下,咱大明可不是软柿子,倭奴屁大的地方,敢在东海放肆?您师尊只看到东海有大明子民和将士被杀,那您师尊可知道倭奴死了多少人?” 朱雄英摇摇头。 这事儿,他还真不知道。 蓝玉闷哼一声,开口道:“殿下,死亡人数朝廷没列出来,不过咱特点查过,细算下来,倭夷最少死在明军手下上万余人!” “之所以不对外公布,就是为了让国人警惕海上之险要,以达到海禁的目的!” “殿下,您师尊….其实吧,倒是有点小瞧咱大明军人了吧?” 朱雄英抿了抿嘴,脸色羞红一片! 他犹记得不久前,就些事他还和老爷子咆哮过东海之痛.… 可他没想到,原来事实是这个样子.… 果然, 难怪爷爷有时不听师尊所说的建议,因为师尊,有时候也会出错。 “这….” 此刻,朱雄英不知道说什么了。 蓝玉挥挥手:“殿下,咱知道了,支持出海,成了,咱们吃酒!” 朱雄英还有一肚子的话想说,现在不得不全憋回去了。 接下来,众人便开始吃酒。 朱雄英不胜酒力,也没喝多少,便拱手告辞。 . …….….….….…. 翌日。 清晨,下了一场雨。 雨后的空气,格外的清腥。 大明宫的燕角檐下,不断有雨水落下。 彼时的奉天殿上,文武百官左右站定,奉天殿的气氛有些凝固。 朱元璋漫不经心的睥睨着朝堂上的众人,默不作声的等着人开口上奏。 不多时。 户部侍郎傅友文抱着芴板出列,朗声道:“启奏陛下,夫先秦伊始自宋元开来,国朝无不对海外探索。” “国朝今发展二十又四年有余,国力稳健上升,吾辈当继先辈宏愿伟志,宜于海外探索求进。” “臣斗胆上疏,祈求陛下督公下令建造海船,以出海扬我华夏之国威,敛海外之作物。” “古来云者,夫千乘之国者,避则衰,拓则兴,臣户部侍郎冒死荐疏!” 朱元璋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刚准备开口,便有人抱着芴板急急出列。 “启奏陛下,窃以为,此事万万不可!” 出列的事兵科给事中,陈泽中。 “吾国朝物华天宝,何须青睐区区蛮夷之地?” 陈给事说完,都察院左佥都御史王朗也急急出列。 “臣附议,蛮荒之地,何须探索?此举乃劳民伤财之举,于国无益,臣祈求皇上罢黜户部侍郎傅友文!此乃妖言惑众之举!” 都察院左佥都御史说完,殿阁学士也紧接着出列。 “傅友文乃户部侍郎,目光如此短浅,德不配位,扰乱国纲,臣亦祈求陛下罢黜傅友文!” “国之大,好战必亡,吾朝内圣外王,岂能刀兵威慑于藩国,大国当有大国的威仪和礼节。” “….….” 一堆大臣,皆是持反对意见走出来谏言。 朱元璋看到这里,饶是他都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头。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 开海只要议了起来,一定会给朝廷掀起一阵重磅水花。 此刻,傅友文也是来了脾气:“尔等目光短浅,却不自知,汝等闭目造车,吾大明之亡,也是亡于汝等短浅之人!” “放屁!” “胡扯!” “傅友文,汝安敢如此口无遮拦?你食君之禄,却不想着为君分忧,如言番邦蛮夷之好,将我国朝放在何处?你忠的是何国何君?” “.…….” 奉天殿上,顿时吵的不可开交。 这个时候,蓝玉站了出来。 “这个,本将要说句公道话了。” “傅大人只说咱不要闭门造车,要将目光放的长远点,你们都没出过海,又怎知道海外没有什么东西是大明需要的?” “你们这不是自己都难以自圆其说吗?说话之前要带脑子,好好想想,你们都不是小孩子了,不要拍屁股说话,丢人现眼!” 蓝玉一番话,顿时让朝堂炸锅了。 “你放屁!” “粗鄙不堪!” “陛下,臣请求金甲卫士,锤死蓝玉这个满口污言秽语的东西!” “….….” 朱元璋一阵头大,也不参与双方的争吵。 为君者,不动则以,动则决策。 可惜, 那臭小子不在这,不然又能给他上一堂课。 那小子,以为出海是这么容易的事么? 咱也知道咱爹为咱好啊,说出了出海政策,可朝堂这些烦心事,可不是皇帝一家之言就能决策的啊! 没了这些臣公帮着,他朱元璋很多事也是身不由己。 皇权是一家独大,可也是需要东西约束着的,要是不然,这个江山岂不是全都乱了套了。 约束皇权的是啥? 还不就是国朝的气运么? 这些东西虽然看不见摸不着,但经过漫长的发展,文人们已经给予灌输到语言艺术中了。 蓝玉都参与进来了,淮西武人们自然也不敢落寞。 冯胜笑呵呵的出列:“蓝将军这说的话,咱看来是话糙理不糙,论事就论事,动不动锤死这个锤死那个,你不是说国之大,好战必亡吗?你这不是在好战吗?咋地,要亡了咱大明?” “你!胡说!老夫并没有这个意思!” 吏部尚书詹徽看着场上的形式,又看着老爷子闭目的样子,缓缓出列。 “本官就说一句话,贪愎而拙交者,可亡也!” 这话嘴巴毒啊! 虽然他没指名道姓,可却是将给事中和御史台的人全骂进去了。 说这些人贪愎而拙交,抱旧而惧新。 “你!” 兵科给事中陈泽中指着詹徽,便开口道:“国朝的财力才上升微末,汝等便好大喜功,殊知古隋炀帝三征高丽,扬州丝绸?” “莫要些许成就便粉饰太平,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北方战戈未平,而今又耗费财力于东南海域,国朝迟早被你们这些人折腾散架了!” 双方坚持不下,各说各理,都在言语理论攻击,却始终难分伯仲。 傅友文压着手:“容本官插个嘴,谢谢。” “尔等所抱观念,不外乎出海耗费钱财,好大喜功,却无实际收益。” “成,我户部和兵部最近在种植一种作物,此作物来自大洋彼岸。” “臣祈求陛下,将此作物呈于殿前。” 朱元璋点头:“准奏。” 终于要给事情下定论了,再吵下去,朱元璋真打算扒了傅友文的皮了。 他没时间听这些人在大殿扯淡,扯的脑子都疼了。 大殿陷入短暂安静。 众人皆有些狐疑的盯着傅友文和赵仁,却也不知道这两人在搞什么鬼。 第115章:朝堂百官震惊,这怎么可能!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少顷,一大缸被抬进大殿。 大缸内冒着热腾腾的白气,散发着垂涎的香味。 这场朝会从开朝到现在,已经快过了午时。 年轻一点的官吏还能抗的住,老一点的官吏早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 可纵然如此,还是有人呵斥傅友文殿前失礼。 傅友文也不辩驳,请求朱元璋下发食物。 朱元璋心里想明镜一样,开口道:“既如此,诸爱卿先吃点东西再说。” 众人忙不迭道:微臣谢陛下体恤,吾皇英明!” 好一些人,虽然嘴巴上说的义正言辞,可真要给吃的了,也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尤其这一锅浓粥,闻起来是那么的香。 殿前禁卫军给众人盛了粥,众人皆有些狐疑。 这粥,有点不对劲啊! 傅友文这厮….不会胆大包天的,想要毒害众人吧? 傅友文没有提前将红薯拿出来。 他知道要是先拿出红薯来,这里面许多惜命如金的老家伙们,一定是不敢吃的。 索性他就等这些人吃完了之后,再细说红薯之事。 大殿上群臣皆分了粥,粥里冒着白气,在这数九隆冬的天气下,能喝到一碗浓粥,不可谓不是一件幸福的事儿。 东西才进口,一股香甜的感觉,瞬间就刺激了群臣的味蕾。 后世的人,可能都习惯了番薯的滋味,何况在那个食品百花齐放的时代,所以并不觉得番薯可口。 可对于第一次品尝的大明百官而言,这味道….众人竟微微一楞。 这滋味….居然大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 带着丝丝的甜,竟然出奇的美味。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一时间竟是不知该说什么。 这里是御前,所以众人还是不能太过失礼的。 当然,口感和滋味,还不是主要的。 一碗粥下肚,虽然里面的米粒很少,可因为那金黄色一坨的缘故,竟是如此饱腹。 而且那金黄色一坨….竟是出奇的好吃。 一时间,百官都有些不明所以了起来。 “好吃吗?”傅友文问道。 “还行。”几个同僚回道。 傅友文再次问道:“吃饱了吗?” 这次就连御史和给事中,都实话实说道:“饱了。” 傅友文深吸一口气,道:“那接下来,就该说事儿了!” 傅友文咧嘴看着众人,眸光突然有些火热。 今日这朝会,本就是老爷子一手策划的。 这些个老东西,还想罢黜本官? 咱替老爷子说话,说出老爷子心中所想,这能罢他的官? 真是痴人做梦! 不过老爷子将这么大的事交给自己,而没有交给詹徽等人,这足以说明老爷子对咱的信任,可不能办砸了。 出海,是一定要出海的! “既然诸位都吃饱了,那么本官再说说刚才的议题罢。” 霎时间,众人立刻分开,刚才还和气一团,现在立刻泾渭分明。 “莫要以为施展点小恩小惠,便能改变吾等想法!” “却也如此!况且了,这粥食亦非你之恩德,此乃陛下圣恩!吾等沐浴的也是皇恩,和你傅友文没关系!” 傅友文笑笑,并没有争辩。 “既然刚才都说着食物果腹和香甜,那就成了。” “这一碗粥水内的米粒,我想诸位肉眼可以见到,极少!” “那么果腹的重点,便不在栗米而在这红薯之上。” 朝堂上好一些人都狐疑的看着傅友文,哼道:“傅大人有话直说,莫故弄玄虚的卖关子。” 傅友文深吸一口气:“好!此作物….源自海上,在大洋彼岸!” 兵科给事中陈泽中,呵呵捋须笑了起来:“那又如何?我大明内陆,难倒就没有此农作物?你这个媚外的狗东西,启奏陛下,傅友文有不臣之心,臣请陛下.…” 朱元璋摆手打断他,恶狠狠瞪了他一眼:“你是给事中,风言奏闻的言官,你可不可以等旁人话说完,再表达自己的意见呢?” 陈泽中被朱元璋这话说的面皮羞红,急忙抱拳弯腰:“微臣知罪。” 朱元璋对傅友文道:“继续说下去!” 傅友文忙不迭道:“是,陛下。” “微臣想说的,并不是这作物就比咱大明的好,而是他容易种植,国朝的栗米和麦谷,对土地要求很高,浙江沿海城市,几乎难以种出来。” “但红薯不同,它是不分咸碱之地,几乎可以在任何土地上生存。” “其一年两熟,分为夏秋,甚至有些地方,春日也可种植成熟。” “非但如此,其对蝗虫等抗性较强,很少会受到虫灾侵扰。” 傅友文一点点的,将红薯的特性介绍出来。 殿内许多人也渐渐安静下来,每個人都有些若有所思。 他们先前是和傅友文吵的不可开交,但这不是因为泄私愤,而是在为国朝的发展争辩,无关乎自己的利益。 他们认为国朝若将财力放在东南沿海上,对羸弱的大明财政的冲击太大,会得不尝试。 趁着傅友文停顿期间,兵科给事中陈泽中道:“唔!既然此作物这么好,那也完全可以以国朝天威召诸国,将此作物引进大明,何须非要劳民伤财出海巡航?” 傅友文笑道:“诸如此亩产千斤的作物,在海外还有许多未被发现,故此,我国朝建船出海,一来可寻找更多作物,二来可看西方诸国的国情,三来,可威慑沿海国家,四来….” “且慢!” 兵科给事中陈泽中打断傅友文,不得不打断了。 这简直在侮辱智商,将所有人的智商按在地上在摩擦! 亩产千斤? 这什么鬼描述? 这怎么可能啊! 你将这朝廷众人当什么了,当傻子吗? 大家都是两榜进士出生,你把我们当傻子看吗吗? 亩产千斤? 夸张点可以接受,但你这个….也太夸张了,明显就是在欺负人了! 就算要糊弄,伱好歹也讲究一点,说个两百斤三百斤,也说得过去,你这样没零没整的,糊弄人都不会吗? 陈泽中脸色有些拉下来,旁边许多御史言官脸色都黑了下来,更多的官吏和他们表情如出一辙。 陈泽中哼道:“老夫今年五十又二,自八岁开始,便随家父开始种地,对农耕甚为熟稔,寻常稻谷麦子,能有亩产三十已是丰年,傅大人,下官知道你书香门第,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但你能否说点实际的,扯谎之前,能否做好功课?” “你现在,就没有一点点羞耻心,没有觉得一丝丝羞愧感?啊?” “亩产千斤,那可是亩产千斤啊!傅友文傅大人,你怕是不知道这在农物里代表着什么吧?呵呵….老夫真是要被你气笑了!” 不仅仅是陈泽中这些御史言官。 就连蓝玉等人,脸色都拉了下来。 这个智障,这不是扯淡么? 雄英殿下让咱帮着说开海之事,现在怎么说? 亩产千斤…. 这是什么概念?蓝玉等人都清楚,那完全不是如今农物能做到的! 谁能想到,会遇到这么坑的队友啊? 吹嘘可以,但吹过头了,这不是自食其果么? 傅友文笑而不语,静静的听着众人将话说话。 然后,他才淡然的道:“我户部刚好将红薯的实验田种植完毕,现在一亩地的红薯,都在田里,既然诸大人不信,那就亲自去数一数,称一称便是。” 陈泽中冷笑,一脸正气的道:“启奏陛下,臣愿意去撕开傅侍郎这虚伪的面纱,还陛下一个真相!” “我王朗,也义不容辞!”都察院左佥都御史王朗高喝。 “还有老夫,纵老夫五十有九,亦不允许有人欺君罔上!” “加我一个!加我一个!” “….….” 一时间,奉天殿好一些人纷纷举手,义不容辞,一腔正气! 朱元璋有些狡黠的笑笑,压了压手道:“诸卿所争辩的重点,无外乎就是开海之后的利弊情况。” “咱知道你们都为大明着想,这个事,需要你们一起去衡量,如果诸位都认为开海是利大于弊,那此事方可行。” “既如此,你们就随着傅侍郎去看看,验证验证,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看完了,想明白了,明个朝会继续议政,都退了!” 朱元璋有了离开之意。 “微臣,恭送陛下圣驾!” 众人起身抱拳高喝,目送朱元璋离开奉天殿。 等朱元璋走后,蓝玉若有所思的盯着傅友文。 颍国公冯胜等人脾气爆,作势就要上去找傅友文讲道理。 昨晚朱雄英和他们说过,要他们支持开海,眼看着就差临门一脚,却被傅友文给糟蹋了,众人都憋着气。 蓝玉拉住他们:“等等看,咱总感觉这事儿,它有猫腻。” 冯胜不可置信的看着蓝玉:“老蓝,你不会信了傅友文的邪吧?” 蓝玉不置可否的道:“看看再说,别和这群老东西一样冲动,我总觉得这些老东西可能要被傅友文玩儿死。” 此一时。 大殿内以陈泽中为首的御史言官们,纷纷不怀好意的盯着傅友文。 “傅侍郎,请吧!别扭捏了,我们等着大开眼见呢。” “就是啊,这欺君罔上可不是个小罪,老夫就看看,你究竟按了什么心。” 傅友文道:“许多红薯果子,还没采摘。” 陈泽中喝道:“莫废话!咱们这么多人,多少也给采摘完了,走!” 傅友文笑着道:“那成吧,走吧。” 试验田,是在城外兵部屯田卫的一处田内。 奇怪的是,屯田内却搭建了一处房屋。 大冬天能长出红薯果子,这本就稀奇,不过等这些官吏进到屋棚内,他们发现了异样。 棚顶和四面八方都是用白布裹着的,只要掀开木板,这里面便可以照耀到阳光。 屋内的温度很高,甫从外面进来,便是一股子暖流。 等众人都踏步进入之后。 这一刻…. 那些不怀好意的言官官吏们….一下子窒息了。 兵部给事中陈泽中更是身子一僵.… 接着,他看到了一幕永生难忘的场景。 这一亩地上,全都生长着绿油油的菜叶子,大冬天的,出绿叶,这有些令人匪夷所思啊! 傅友文微微笑了笑,走上前,将陇耕上的一株红薯菜叶连根拔起,下面则是四五个拳头大小的红薯。 “嗯,就是这个东西,中午你们吃的就是这煮熟的。” 众人有些发懵,这一株下面就这么多? 陈泽中咽了咽口水,看着一眼看不到尽头的田埂,他有些窒息了。 这….得有多少啊! 傅友文狡黠的笑着,道:“诸位也别愣着了,都分分工吧,该拔红薯的拔红薯,该称量的称量,希望诸位同僚能赶在傍晚时分称出重量来。” “哦,刚才陈给事说你们要亲自采摘的,大家都是读书人,不要言而无信,你们开始吧,趁着天色还早。” 兵科给事中陈泽中脸颊抽了抽,看着傅友文,傅友文朝他眨眼,一副心急如焚的样子。 沉默了很久.… 陈给事捋起了袖子:“都让开。” 他上前,亲自走到田埂前,毫不犹豫的弯下腰,竟当真开始拔起红薯苗子,然后将红薯采摘下来…. “快快快!” 其他官吏哪里还站得住,一拥而上,自是上行下效。 陈泽中年纪大了。 这些年来,养尊处优,身子早就不行了。 他麻木的拔起,采摘,然后丢给旁人过称…. 冯胜等人着眼,有些吃惊的张开嘴巴,呆呆的对蓝玉道:“老蓝,你神了!” “幸好咱没出风头,乖乖,这要搞到啥时候?老腰还不折断了。” 东莞伯何荣更是吃惊的道:“这踏马说亩产千斤,咱信!” 常茂将傅友文拉过来,不可思议的询问道:“这红薯,哪儿来的?你咋知道大洋彼岸有这东西?” 傅友文左右看看,低声道:“下官哪儿知道,不是雄英殿下给老爷子的么?对了,这是雄英殿下师尊所创,诸位.…还不清楚么?” 一下子,蓝玉等人愣住了。 难怪朱雄英昨晚叮嘱他们支持出海!原来是有恃无恐啊! 这….也真是的,谋划好了也不提前说一说,幸好咱机智,要是不然…. 看着挥汗如雨,在地上扒拉着红薯的这些老言官么,蓝玉等人不由得一颤。 “真惨啊!” 第116章:朱爷,我在乎的可是您老!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外面洋洋洒洒开始下起雪,棚子内暖阳如夏。 从正午,一直到傍晚.… 才发现.…这个工程量,实在浩大。 夜里的时候,傅友文让人点了火把,口里还道:“黑灯瞎火的,红薯实在太多,这玩意大家可莫要私藏,被抓住了,对诸公名声不好。” 弯腰扒拉着红薯的御史台和给事中的言官们,身子不自觉的僵了僵,脸色很难看,有些受不了这种羞辱。 傅友文继续道:“还有,诸位大人过重统计的时候,也统计准了,要得出确切的数据,兴许还不止千斤。” 说实话,看傅友文这嘚瑟的样子,这些老官僚们,差点就要上去殴打他了,索性好事忍住了。 陈给事中觉得自己的腰,已经不属于自己了,脑子里只剩下混沌。 很多时候,他想将手中的一把红薯直接洒在地上,骂骂咧咧地走开。 可是….自尊心还是让他留了下来。 旁边几个老官吏脸色也不怎么好,低声道:“老陈,你觉得傅友文出过海吗?” 陈泽中哼道:“他这个土包子,出过啥海?!” 几个官吏吸了口气道:“那这红薯作物,他又是怎么知道的?谁告诉他的啊?” 下意识的,陈给事和几個老官僚们纷纷一窒:“对啊!此言在理,谁指点陈给事的?” “等一下!”陈泽中目光如炬:“老夫怎么感觉,他是在和陛下演戏?这么牛逼的作物,为啥陛下在大殿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此言一出,众人大惊。 “对啊!老爷子可是最爱戴和关心百姓死活的,这可是利在千秋的大事,老爷子表现的也太淡定了吧?” “除非.…除非老爷子早知道了?” “啊,这.…咱们这是被坑了?” 一众人表情愈加难看起来,他们突然发现,他们好像被老爷子当猴一样耍了,脸火辣辣的疼。 左佥都御史王朗深吸一口气:“这还是不太对,老爷子又为啥知道这红薯作物的呢?又没有能人异士和老爷子说过。” 陈泽中随口道:“那就是老爷子出宫的时候发现的,刚才你没听到傅友文说啥天云观.…等等!这天云观,好似很熟悉?” 一时间,众人沉默了,各个脸色有些凝重起来! 少顷,他们猛地一颤! 想起来天云观是哪里了! 那可是救了太孙和皇后娘娘的,那位仙神住的地方! 天呐! 竟然是他老人家! 众人瞪大眼睛。 有关于朱长夜,大家伙都没见过其庐山真面目,但朱长夜做的事儿太多了,一件比一件大。 朱长夜做过很多功绩。 这些个功绩,直白的讲,每一个都能载入史册。 那么,为啥老爷子却一直将此仙神给捂着?不让他们这些官员更深一步知晓。 使得他们提及天云观,有的人想半天才想起来是哪里。 这是在搞什么鬼?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竟是有些想不明白起来! 渐渐的,他们发现.…夜深了。 拂晓了。 天亮了…. 陈泽中已感觉自己要昏死过去。 可是.…这地上堆积的红薯数目,却一次次刷新了他的认知。 旁边称重的官员,更是一次次在惊呼! 一百斤。 两百斤…. 四百斤…. 八百斤…. 一千一百十二斤! 居然有一千一百一十二斤的重量!! 要知道….眼下就算湖广那种粮食大地,亩产,也不过一百斤米吧? 更别提土地情况稍微差一点的关中,恐怕只有八十多斤。 而现在…. 一群御史言官们,已经觉得自己快要麻木了。 而当数目报到了一千一百多斤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发出了惊呼声。 虽然他们都疲惫到了极点。 一夜没有合眼,使他们身体好像耗干了一样。 但当这个数目报出,所有人突然觉得.…好像自己的身体注入了强心剂。 一千一百多斤啊! 天呐! 怎么可能…. 呼…. 长久的沉默。 没有人发出声音,像是死寂一般。 吃了一顿丰盛的早餐,傅友文步履轻快地赶了来,看着蹲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诸公,不禁道:“诸位大人,早朝了,都好了吗?” 众人没有反应。 傅友文吓着了:“咦?怎么了这是,这到底是怎么了,我才刚刚睡了一觉,吃了一顿早食而已,这才多久功夫,诸位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他忙是前去,要搀扶几个老一点的官僚起来。 陈泽中突然发出声音:“别动。” 陈泽中继续道:“腿麻了.…人也快麻了….” 傅友文长舒了一口气,还活着,他翘起大拇指:“诸位都是朝堂高官,竟能做到事必躬亲,实在令某钦佩。” 所有人都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他。 抿了抿嘴,想喷人,毕竟他们是言官,很擅长喷人。 可是现在,他们喷不出来了。 千斤啊! 这是什么概念! 这样的作物要是在大明推广,什么天灾,什么土地兼并啊! 一下子能全部干翻了! 这是什么? 这是天大的功劳啊。 陈给事中觉得这个世界疯了。 一切都变得无法理喻。 他此时又饿又累。 身后的官吏,也个个精神萎靡,却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傅友文。 “诸位没死就好了,陛下在奉天殿等着咱们,咱们快些过去吧。” 说实话,这个人,真的很欠抽。 什么叫没死就好了? “要么,傅大人,等明天可好?” “我们,实在是有些撑不住了。” 傅友文哎呀一下:“这不是于陛下大不敬吗?诸位不是一直忌讳这个吗?” “傅友文,你!” 御史言官们,恼羞成怒。 不错! 他们都以道德榜样标榜自己,而今,却主动要大不敬于陛下,这.…难顶! 可是,他们真的扛不住了! 一夜没合眼,又是震撼了一夜,实在….实在不能去上朝了! 傅友文叹口气:“好吧!我和诸位不一样,我傅某人可是体恤同僚的,从来不会落井下石,也不会干这种勾当。” 你大爷! 这个人,为什么要这么贱啊! 什么叫和我们不一样? 我们.…难道就是落井下石之辈吗? 傅友文继续道:“成吧,我去和陛下说,咱们,明日早朝议开海之事。” “哦。”众人纷纷回应。 傅友文有些不悦:“诸位,难道不来感谢一下本官?” 陈泽中微微张开嘴巴,声若蚊呐道:“那么,谢谢傅大人,呵呵。” 傅友文闻言,也不管那语气有多讥讽,笑起来道:“不客气,傅某告辞。” 望着傅友文离去的背影,众人神色愠怒,可又不好再说什么,捶着腿脚,相互搀扶着默默离去。 今日早朝取消了。 朱元璋已经从傅友文那里,得知了红薯的产量。 准确的说,是一千一百一十二斤。 这更令朱元璋振奋不已。 不出意外,此次开海,应当是成功了。 当然,开海的计划成功,前期准备可是很繁杂,工部要出钱开始建造大船。 毕竟国朝出海,这个船只,一定要够大够威风,至少要比当年的陈友谅的船要大! 除此之外, 还要配备火器和军兵,这些需要兵部去给。 当然, 最为主要的,依旧是航行路线。 朱元璋大清早的,吃了早饭,便是出宫,朝朱雄英那里走去。 他记得,大孙朱雄英也从老爹那,听到一些航线事情。 . …….….….….…. 天云观。 早晨下了会雪,现在天晴了。 院子里铺了一层薄薄的雪花,院内的公鸡点缀出杂乱的脚印,不时低头琢着虫子。 朱长夜正饶有兴趣的,于院子里喝茶。 今早徒弟朱雄英来过了,和他说过儿子重八支持开海之事,正在努力说服诸公,说服朝廷。 这消息,倒是让朱长夜开心不少。 不过也有些担忧,这开海之事,朝廷能答应么? 此刻。 就在朱长夜胡思乱想的时候,院子外一阵爽朗的声音响起。 “朱爷!晚辈我过来了!” 朱长夜看了与以前不同,有些饱经风霜的李景隆一眼,笑道:“曹国公,荆楚那边的事处理完了?” 前段时间,李景隆去处理楚王为非作歹的事,应当才回来不久。 “哈哈!是啊!处理好了,差事办的很漂亮,我还没去皇宫,便来了朱爷您老这儿。” “哈哈哈,我在那边得了个宝贝,特来送给朱爷您老,以感激您老的提携帮助。” 朱长夜捋了捋花白胡子,淡淡道:“老夫,倒是也没帮你什么。” 李景隆挥手:“诶!朱爷,您老这话见外了!若不是您,我还愁着怎么处理楚王呢,如今差事办的完美,这自然是不能忘记您老的。” 李景隆手里拿着精美的盒子,眉飞色舞的递给朱长夜:“好东西,朱爷您老拿着!” 朱长夜摆手:“不合适,之前已经收过你的明前龙井了,不能在要了。” 李景隆叹了口气:“朱爷,您老还是见外啊,哎,晚辈这.…心痛啊!” 朱长夜愣了愣,旋即无奈点头道:“既然你有这心,那老夫便收了,这是什么东西?” 李景隆赶紧又笑道:“宋徽宗的画,好东西啊!” 对于李景隆变脸之快,就连朱长夜都有些咂舌。 听到宋徽宗的画,朱长夜顿时也来了兴趣。 要是说宋徽宗的执政,很多人会望而却步,作为反面教材。 可要是说他的画,恐怕能让更多的人,争抢到头破血流! 李景隆这个人的性子。 朱长夜现在摸清楚一二。 能装,确实十分能装。 虽然是曹国公李文忠的后代,但带兵打仗的本事,一点没学到。 不过不要紧,他这魁梧挺拔的身材,看起来就是个十足的将军派头。 虽然李景隆打仗本事没学多少,兵书也看了不少,有点赵括的意思。 可又和赵括不同,赵括刚愎自用,但李景隆却灵活变通,从不会得罪任何人,和墙头草没什么区别。 总而言之,他不是一个可以令朱长夜足够信任的人。 李景隆拍了拍手里的锦盒,对朱长夜道:“这是楚王偷偷送给本将的,里面是一方砚台一方墨,都是当年道君皇帝的御制之物,我李景隆虽然是个武人,可也通晓些文事,这样的物件存世稀少,极为珍贵。” 道君皇帝自然是宋徽宗,这些确实都是实打实的宝贝,宋徽宗的书画文玩每一个拿出来,都会令人疯抢不已。 这价值,已经不是用钱可以衡量的了。 朱长夜笑着接过来,开口道:“那老夫,就多谢曹国公了,只是,如此贵重的东西,送给老夫….不合适吧?” 李景隆哈哈大笑:“合适,有啥不合适的?您老可是我长辈,指不定日后还需要朱爷您抬一抬晚辈。” 朱长夜摇头:“你这话严重了,老夫真没这个能力抬一抬伱,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顿了顿,朱长夜直白的道:“老夫和雄英有点关系,也和洪武陛下有点关系,但他是他,老夫是老夫。” “老夫….是没办法利用他的职务之便,给你行个方便,我这么说,曹国公,你懂了吗?” 李景隆眨眨眼:“哦,懂,都懂。” 你懂个鬼啊! 朱长夜翻了翻白眼,捂额道:“老夫的意思是,不会去麻烦朱家人任何事,也不会做任何让他们为难的事。” 李景隆忙不迭点头:“那肯定要如此,我只是单纯送东西给您老,您老啊,也别想太多了。” 他说话一套接着一套,令朱长夜这一介修仙者,都很是头疼。 “所以,你送老夫这么贵重的东西,是不是不太合适?” 李景隆又摇头,义正言辞的道:“朱爷这是什么话?我是在乎您背后那点关系吗?” 我在乎的可是你啊! 你这又是仙法救太孙,又是救皇后的,打好关系没错吧? 说不定以后嗝屁了,还能靠您老抬一手。 啧啧。 李景隆心中,越长越美。 朱长夜点头:“那好吧。” 他徐徐打开锦盒,看着古朴的砚台,不免心中泛起些许涟漪。 这是真正的国宝。 砚台旁边有本画册。 第一张画卷上,一身穿夏衫的女子,面容姣好,眼神婉约,欲说还休,掩面回眸之时,如仙如画….再朝下翻,女子眉头轻蹙。 画中人物毫发毕现,容貌逼真,画卷皆上了色,姹紫嫣红的…. 第117章:前人心血的地图,开海敲定!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朱长夜只是稍稍看了几眼,即便一把年纪了,也面颊通红,他无奈的看了一眼李景隆,然后赶紧合上画册! “曹国公,你….” 李景隆不以为意的笑笑:“朱爷,您老这日子太清新寡淡了,这个东西,对吧,没事儿的时候消遣消遣,男人嘛,您老也知道的。” 知道个鬼…. 朱长夜头疼的捂着额头:“行,这东西老夫收下了。” 见朱长夜正式答应收下,李景隆顿时笑的合不拢嘴。 随后,又多说几句。 李景隆便是离开了天云观。 当出来后, 李景隆望向外面大街,却是面泛古怪:“最近应天府是咋了,我也只是出去没多久,怎么感觉哪里都变了呢?” 李景隆一路上,可没少听那些百姓说着应天府一些变化。 很多变化,他听了都感觉不可思议。 这只是压送楚王出去没多久,就变成这样了? 以前离开应天府一年多时间,也没见应天府有那么多变化啊。 真是怪事。 李景隆打算之后,得去查查看。 最近都到底发生了啥。 怎么就感觉出去一趟,恍若隔世一般。 . ….……….….…. 另一边。 皇宫里,朱元璋找到大孙朱雄英。 朱元璋看着他,冷不丁道:“昨个朝会了,不出意外,那航海之事,明天便能敲定下来。” “大孙,是这样的,你给咱说说,这航线….你师尊和你说过没?他老人家建议怎么走?” 朱雄英有些发愣,脸色一喜:“这感情好啊!果然,爷爷您老慧眼如炬,一定会支持此项政策。” “这不轻轻松松,就完成了嘛。” 朱元璋闻言,不由得瘪瘪嘴。 你只是看到后果了,过程你是没看到,自然感觉不到困难。 朱雄英叹口气,道:“航线么,师尊提过,但他老人家地图还没彻底绘制完成,估计….得过些日子吧。” 朱元璋道:“那有啥难?晚上咱带你进宫一趟。” “啊?进宫?进去干啥?”朱雄英错愕。 朱元璋眯着眼:“带你看看,咱大明自家人绘制的大明混一图!另外,为了赶进度,可以把这图给伱师尊看看,让他老人家不必从零开始,而是可以站在前人肩膀上绘图,增加进度。” . …….….….….…. 入夜之后,长安街上的人影稀落。 一路走过去,除了偶尔能看到一两个匆忙归家的雪夜夜归人外,很少能看到人畜踪迹。 朱雄英一路随老爷子来到了午门。 这是进入内宫的第一道门,跨过之后,里面便是神秘且庄严的大明皇宫。 踏过午门之后,一种别样的感觉顿时充斥在朱雄英的心头,说不清道不明。 朱元璋见他愣在原地,不解的问道:“怎么站住了?” 朱雄英摇摇头:“不知道为啥,每次踏入这里,总感觉有种莫名的感觉,说不上来。” 朱元璋呆怔了一下:“走吧。” 朱雄英心怀敬畏心,跟在朱元璋身后,双目不时打量着皇宫内的陈设。 夜里。 宫内空空荡荡的,没有想象中的人丁兴旺,倒凭添了几分诡异的阴深。 很久之后,才来到景仁宫。 到这里之后,侍卫就多了起来,游戈寻视的侍卫们,各個魁梧雄壮,朱雄英知道,这些人想来就是宫里的大内高手。 景仁宫大门前,有六个带刀侍卫站姿笔挺,看到朱雄英和朱元璋到来之后,一动不动。 老爷子背着手,走到门前,威严的道::“开门。” 朱雄英紧跟在朱元璋身后,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感觉老爷子来到这里之后,整个人的气势就变了。 不再是和蔼可亲的爷爷,而是真正的帝王。 老爷子的气场,自踏入这里之后,也莫名变的很强! 守门的侍卫,给朱元璋开门。 朱元璋便带着朱雄英一路越过庭院,来到二进正殿。 这里,是朱雄英不曾来过得地方。 吱呀一声。 那古朴的梨花木门扉,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北风呼啸在耳边,更显几分阴森。 大殿内的九盏铜蜡烛,因为北风的吹入,霎时间开始摇曳起绿黄火光,久久之后才归于平寂。 朱雄英踏步入内,左右好奇的打量着。 等他朝前方看去之后, 顿时,朱雄英呆滞住了! 震撼! 朱雄英整个内心,开始止不住的震撼起来! 前方是一面墙! 墙壁上则是一副硕大的彩绘地图,很大,大到朱雄英心潮澎湃! 朱雄英眯着眼,身子有些定格,唯独那眼珠子还在墙壁上乱转。 嘴里喃喃快速道:“那些地方的版图,我的天,和师尊说过的差不多,亚洲,欧洲,非洲,还有….那边是美洲!” “波斯港、马六甲、英吉利海峡、太平洋、印度洋.…嘶!师尊说过的,还给我看过的,全部都有!” 朱长夜也有绘制过地图,相比眼前这地图,他绘制的是简略版,而这墙壁上地图则是精致版。 两者都大差不差,所以朱雄英一眼就看认出来,其中一些之前朱长夜讲过的地方。 几乎….一模一样! 震撼,极大的震撼,震撼的朱雄英开始失神,开始一句话说不出来! 不止是被眼前精细地图震撼,也被师尊朱长夜的博学和足不出户知天下而震撼! 朱元璋看着愣住的朱雄英,也没有去打扰他。 这封地图,只有三个人能看,一个是他朱元璋,另一个是朱标,最后就是眼前的大孙! 除此之外,见过的人,都死了。 当然, 如果老爹想看的话,他甚至还可以差人把地图送到天云观。 “它叫大明混一图。” 良久后,朱元璋才轻声说到。 他手里捏着长长的竹竿,交给朱雄英道:“你看看,咱该从哪里出海。” “不知道哪儿出海,就把地图带给你师尊看看,让他老人家定夺,咱们哪里出海。” 朱雄英看着地图,开口道:“爷爷,这就不麻烦师尊了,我都记着,都很清楚。” “有这地图参照,绝对不会出错。” 朱雄英接过朱元璋的长竹竿。 地图太大,很多地方朱雄英是够不到的,要用竹竿去指点。 第一次出海,还是不能走的太远,细细思考之后,朱雄英用竹竿轻轻指着混一图上的地点。 “师尊说过,第一次出海需要先熟悉海上环境,适应海上。” “他说从应天龙江港启航,经太仓出海,这个启程航线比较远,也可在内海试一试大明船只的受浪程度,让船只上所有人提前适应海上生存的条件。” 朱元璋嗯了一声,鼓励朱雄英继续说下去。 朱雄英继续轻轻指着爪哇国,开口道:“从苏州府出海之后,沿途是需要考量淡水资源的,这里距爪哇航线最短,为防止船只出现变故,到爪哇国登陆是最利于短线航行的一段路程,第一站可定爪哇。” 朱元璋点头。 朱雄英继续道:“自爪哇之后,第二站可定苏门答腊国,这里距爪哇国航程很短,可以作为下一个淡水补给点。” “再下一站,可在锡兰登陆.…” 毕竟第一次出海,当时朱长夜也不确定大明船只的承受能力,所以他和朱雄英说的国家,都在西印度洋附近。 “第一次航行,海上有太多未知的风险,路程不宜太远,师尊认为这些权当是第一次的锻炼,从兵备上,贸易上,火器船只等各方面,做第一次的尝试。” “船只的规模要多大,再他老人家看来,最少需要大明出一支军队,能威慑到各地方的国家,同时也能保证咱自家人的安全,海上有海盗,遇到之后,顺带也可摧毁以扬大明之国威….” 朱雄英不断说着之前朱长夜和他说过的话,不断复述。 夜有些深了。 外面起风了,风在呼啸着,景仁宫内却不时能听到爷孙的对话。 “需要多少军队,你师尊可说过,觉得多少比较合适?” “此番出海,可将大明的武力彰显给各番邦看!” “乖乖!这不得了啊!按照你说的,在这大西洋外面….还有国家?” “有!只不过那些人和咱不同,咱大明汉人勤劳,这些人比较懒惰,当然也有强大的….” “佛朗机他们很强?有咱大明强吗?” 朱元璋不断询问,而朱雄英则是不断回答。 朱元璋的每一个问题,朱雄英都能答得上来,好似之前朱长夜给朱雄英说的事情,已经猜到了朱元璋会问什么。 或许是修仙者的预卜先知,又或许是老爹对儿子的理解,反正朱长夜把朱元璋抓得透透的。 “强!虽然比不过咱大明,但爷爷我告诉您老,师尊说过这外面的国家都不能小觑,咱们不能骄傲自满。” “你说啥?统治全球?哈哈,你觉得咱还能活到那时候吗?” 屋内灯火摇曳着,不知不觉,爷孙两已经聊到了午夜。 爷孙两人在一起,总有许多聊不完的话题,朱雄英从朱长夜那学来了很多东西,懂的多,知识丰富渊博到朱元璋都有些诧异,老爷子认真聆听着,时不时点头附和。 朱元璋则许多话中都带着深厚的人生哲理,朱雄英也在认真学习着。 彼此从没有觉得对方啰嗦,更不会不耐烦。 时间一点点流失,朱雄英长长打个哈气。 朱元璋这才反应过来,拍了拍朱雄英的肩甲道:“咱们出去吧,这里也不能长待着。” 朱雄英一惊:“对啊!该睡觉了,走走走。” 航海的事大抵敲定完毕,等朱雄英回到东宫,已经是后半夜。 夜深了,朱雄英脑子里想着这些杂七杂八的事,不久之后便沉沉睡了过去。 昨夜下了一场雨,到凌晨依旧没有停。 ………… 翌日。 早朝。 大明宫前的文武百官,已经左右分批的进入奉天殿。 前日还斗志高昂的陈泽中等御史言官,现在像是战败的公鸡,蔫了吧唧的。 这群御史言官的脸色都不太好,捂着老腰,显然是被折腾的不轻。 毕竟一夜都在拨红薯称重量,他们年纪也大了,谁也受不住这个苦。 朱元璋目光在群臣身上游戈,片刻之后才似笑非笑的问道:“前日你们的争论,还没争出个结果,现在都再说说吧。” 傅友文志满意得的出列,环顾众人,高亢的开口道:“臣,支持出海!” 大殿上,久久的沉默。 没有人像上一次那般,提出反问。 能成为官员的都是人精,经历红薯这事儿,他们隐隐的….已经猜到傅友文的意思,其实就是老爷子的意思。 朱元璋看向兵科给事中陈泽中,和都察院左佥都御史王朗:“两位爱卿,没什么想说的?” 两人叹口气,陈泽中出列道:“启奏陛下,臣….无话可说。” “那来自海外的红薯,确实亩产高达千斤,产量惊人,若是能推广民间,大明的粮食作物将会变的多元化,应对起天灾人祸,也会游刃有余。” “臣不会一叶障目,臣认为大明是当出去开拓开拓眼界,见一见外面的世界,获取更多海外的作物,填充大明的农作物空白,臣支持傅侍郎出海之言!” 亩产千斤的粮食,实打实的摆放在一众官吏面前,没有人再敢反驳。 这些都是富国强国的基础,有了粮食百姓才能安定,百姓安定,他们才能更好的治理大明江山。 相较于出海带来的经济损耗,出海带来的好处,似乎可以盖过经济损耗,两相对比之下,没有臣僚再反对。 他们是理念不同,但能站在这个朝廷的人,没有一个是蠢材。 大明才成立十余年,吏治还是十分清明的,百官也都抱着一颗爱国之心,没有所谓的党争,没有所谓的利益纠葛,站在这里的人,都是心系家国之辈。 朱元璋见无人反对,便满意的点头:“既如此,兵部尚书何在?” 赵仁急速出列:“微臣在!” 朱元璋道:“你兵部牵头,和工部自今日起开始建造船只,当年陈友谅的宝船建造图纸保存在工部,尔工部要全力以赴,国朝的船只规模,不能比当初陈友谅的差劲。” “傅友文,你户部每月从驿站收入中拨处一部分钱给予工部预算,造船之事不可耽搁。” 第118章:老一辈的怀疑,前来寻找朱长夜!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大明虎蹲炮和火铳等火器,都要跟着建设起来,出海凶险未知,朕不忍心朕之儿郎命丧海上盗徒,亦要给海上诸藩国展现我大明之天威。” 此番出海,想来还会吸引更多的国家臣服大明,所以朱元璋对造船和造火炮这些事上,也不小家子气。 “臣等,遵旨!” 一众大臣,纷纷开口。 朱元璋点点头:“诸卿,可还有事?” 蓝玉出列道:“启奏陛下,云南沐王的丧葬队伍,此时已抵苏州府。” 朱元璋神色有些落寞,道:“行,咱知道了,咱的儿子….回来了。” 眼见朱元璋神色萎靡,诸臣高呼:“望陛下节哀!” 朱元璋拂袖,对吏部尚书詹徽道:“去下一道圣旨,将咱的老伙计们,都召回来,随咱一起送一送沐英和老二吧。” 詹徽连忙拱手道:“臣,遵旨!” 朱元璋回到武英殿。 武英,两个字,是朱元璋亲自提笔的,天下洪武,皇后秀英,武英殿….朱元璋不甚唏嘘,老二走了,老三也走了,就连沐英竟然走在他的前面。 朱元璋年至耄耋,每一个至亲的离去,对他来说都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可是老人家知道,他现在还不能倒下,他还有很多事没有完成。 就在朱元璋发愣时, 宫人太监,小心翼翼走来。 “皇爷,曹国公来复命述职了。” 朱元璋收拢心思,挥手道:“去将他叫进来。” 少顷。 “臣,李景隆,见过陛下,吾皇万岁!” 朱元璋冷冷盯着他,脸上浮现一抹怒气,道:“不要给观主他老人家,送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咱问你,你是不是在巴结他?” 话音落下,李景隆愣住。 给观主老人家送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有些迷惑,而后瞬间反应过来,老爷子这说的是他给朱长夜送的东西。 顿时。 李景隆浑身汗毛竖起。 果然! 老爷子跟关注关注,这事儿李景隆一直都知道,可关注到这个份上…. 李景隆还是极为意想不到的。 想了想,他也只能认错道:“臣,回禀陛下,下次不敢了。” 朱元璋点点头,看着一脸认错模样的李景隆,气消了不少,满意的道:“你和你父亲一样,当初你父亲改名文忠,忠于大明,这一辈子,他做到了。” “咱希望你这后辈,不要丢了他的脸。” 李景隆是朱元璋的外甥,对军事布防理解很透彻,是后生中不可多得的一员虎将,说不得将来能帮着咱大孙开疆拓土。 当然, 老爷子一辈子眼光都很毒,唯独对李景隆这事,他看错了。 李景隆正色,抖了抖身上明晃晃的铠甲,肃穆道:“臣,聆听圣言,终身不敢忘!” 朱元璋莞尔:“成了,这里没人,不要那么多礼。” 李景隆道:“是,老舅!” 这家伙的语言艺术,已经到臻境。 朱元璋想了想,开口道:“楚王那边处理的不错。” 李景隆赶紧道:“此功,外甥不敢居。” 朱元璋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淡淡的道:“老六在武昌,可有染指政事?” 李景隆自然知道老爷子什么意思,忙不迭道:“臣,未曾查到。” 朱元璋嗯了一声:“成了,咱知道了,你回去吧,下次记得莫送乱七八糟的东西。” 李景隆赶紧点头:“是!” 他快速的出了武英殿,这次武昌之行算是彻底结束了,但这其中的凶险,若是换做任何一個人来做,都未必能承担的住! 幸好观主朱长夜,提前给了意见。 李景隆不由有些感慨,老爷子对朱长夜的关注度,简直和太子都不遑多让了。 抱住这颗粗大腿,咱李家以后可真能荣华富贵一辈子了! “小子,你在瞎乐什么呢?贼眉鼠眼的。” 面前,一阵粗犷的声音响起。 将李景隆吓的一颤,他赶忙抬头,尊敬的道:“小子,见过汤叔。” “嗯。”老人点头。 李景隆缩了缩脖颈,眼前这老人,给人的感觉十分沉稳和蔼。 可李景隆知道,这看似人畜无害的面皮下,是多么凶残坚定的内心。 虽然他致士了,可李景隆丝毫不敢小瞧。 要真论资质,大明没有一个人能在他之上,常遇春徐达都不行! 当初朱元璋能投奔红巾军,还是他引荐的。 换句话说,朱元璋能最后当了皇帝,他有提拔知遇之恩! 他是大明信国公,汤和! “汤叔,您老咋来京了?”李景隆小声道。 汤和睨着李景隆,训斥道:“獐头鼠目的,伱踏马能不能将胸挺直了?老子又不吃你!” 呵呵,不吃我,还记得小时候替家父吊树抽我的场景吗? 我才不信! 李景隆讪笑道:“不不,晚辈见到汤叔该恭敬的。” 汤和懒得理他:“沐英走了,咱来找陛下的,你回吧。” “是是,小侄告退。” 走了两步,李景隆赶忙回头:“汤叔节哀。” 汤和点点头:“知道了,去吧。” . …….….….….…. 武英殿内,朱元璋望着李景隆离去,神色渐渐黯淡无光。 他是大明皇帝,许多事都要藏在心里,就算是沐英死了,他也不能伤心太久。 真正身旁无人的时候,老爷子才会露出缅怀脆弱的一面。 而一般有脆弱的一面,他都会找马皇后去说说。 现在,朱元璋就准备这么做。 但…. 门外,有太监小声道:“陛下,信国公求见。” 朱元璋愣了下,旋即倏地一喜,激动的道:“这么快就来啦?快!快快召见。” 沐英走后,朱元璋第一时间就将汤和召见入京,他比任何人都要先入京,也可看出汤和在朱元璋心中的地位之高。 没多时,武英殿大门缓缓打开,汤和踏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进来。 “臣!汤和!见过陛下。” 汤和抱拳。 弯腰,头上皆是白发,即便他努力稳着身子,可身躯依旧在巍巍颤抖。 这是一名老臣固有的固执,他们永远不会对外表现出自己任何苍老的一面! 他们永远都在向世人宣誓着,他们的倔强一一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朱元璋亲自走过去,搀扶起汤和:“干啥呢,这才多久不见,就这么见外啦?” 眼前的汤和,是朱元璋的老大哥,红巾军的老伙计,他是一个可以完全值得老爷子信赖,值得老爷子放下心中生所有的戒心的老兄弟! 汤和咧嘴笑笑,嘴里牙齿脱落了几颗,抬头看着朱元璋,竟是鼻头一酸:“重八….这才几年不见,咱记得你上次头上不还没白发么?这咋一下就全白了呀!” 朱元璋浑不在意的挥手:“再不老,那不老妖怪了?” “你在凤阳中,都可还好?家里娃还孝顺不?” 汤和唏嘘:“孝顺,一个个的都孝顺的紧,咱好的很,身子骨也健壮,毫不吹嘘的说,现在去杀胡虏都不在话下!” 朱元璋嘁了一声:“可别打肿脸充胖子了,现在都是后辈的天下,咱这些老家伙,嘴上说提的动刀,真要舞几下,恐怕半截腿都要下土。” “哎,一晃咱们都这个岁数了。”汤和叹口气,有些缅怀,然后劝慰道:“重八,沐英那孩子….你莫….哎,还有你二哥,他们….哎节哀!” 汤和眼里闪烁着泪花。 朱元璋也鼻头一酸,眼眶也充斥着泪花:“走啦,都走啦,咱老了,人踏马都走完了!” “沐英战场上杀了那么多年的人,咋就说走就走了呢?” 汤和抹了抹眼泪。 “重八啊,你.…咱不知道咋说,先是没了孙子和皇后,要不是那天云观观主,他们都比你先走,这老天爷,特娘的,是不是看不得你好!” 朱元璋跟着擦了擦眼泪:“没法子!贼老天见不得咱好!呵呵,咱偏要过的好!偏要老不死,给贼老天看!” 别看汤和是个武将,但他心智机敏,刚才的话,自然是劝慰朱元璋,这不将朱元璋固执的脾性给激出来了。 能这么了解朱元璋的,除了汤和,没别人。 朱元璋唏嘘片刻,看着汤和,道:“老大哥,咱有个秘密一直没和你说。” 汤和狐疑的道:“哦?啥来着?” 朱元璋激动的道:“咱告诉你,咱爹.…没走。” 汤和愣了愣,仔细的盯着朱元璋,然后安慰道:“重八,你莫吓我,咱认了,认命了,咱能推翻一个国家,能凭着手里十几个兵打下大元,可咱本事再大,这生死之事,咱还是搞不过老天!” “你要说沐英没走,咱能信,但你要说你老爹没走,你听听….这能信么?” “嘶….莫不是沐英之死,给你打击太大了?” 汤和突然想到了精神方面问题。 朱元璋急忙道:“老大哥,咱没说笑,咱爹真没走!” 汤和点头:“是的,一直都活在你心里,时不时都会出来蹦跶一下。” 朱元璋忙不迭打断他:“老大哥!你咋没听明白咱说的话啊!” “咱爹真没走!不止没走,当初咱孙子和咱妹子,都是咱爹救回来的!” 汤和猛地愣住,不可置信的看着朱元璋,眼中带着深深的狐疑:“重八,这事儿,不是小事。” “你确定吗?会不会有人别有用心.…” 说着,汤和脸上已然变成浓浓杀气,谁敢给朱重八做局,他拼了命,也要将对方千刀万剐! 此事太过迷幻。 朱元璋老爹没死,那就足足百岁高龄,这已经很不可思议。 然而老爹不止没死,还把朱雄英和马皇后给救了回来,这…. 汤和以前也听朱元璋说过他爹,有点能力,也是个读书人,但一辈子都被束缚在朱家村里头了。 如此的老一辈,谈何能力救回来朱雄英和马皇后啊! 要知道! 当初马皇后那病人可是集结整个应天府太医,都无法救治。 朱元璋笃定的道:“不会,咱调查了很久,肯定是真的。” 朱元璋开始将这调查过程,一一对汤和小心翼翼介绍。 汤和认真聆听,听完之后,一时间竟是不知该说什么,呆怔在当场,有些发懵。 “这,这.…” “这怎么可能啊!” 朱元璋露出一抹幸福的笑容,道:“让雄英,带你去见见?” 汤和激动的道:“见!一定要见!必须要见!” 汤和佝偻的身子,止不住的在颤抖。 或是为朱元璋寻得至亲而高兴,又或是因为此事太过惊骇而颤抖。 ….….….….….…. 下午的时候,又下了一场雨。 京畿最近,多以雨雪天气为主。 外面的青石板路因为被雨冲刷之后,显得铮亮反光。 天云观里的弟子们,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忙碌起来。 他们都在购置年货。 就连朱雄英身旁的廖家兄弟,也都在天云观充当了临时工,给府上贴着崭新的门对和灯笼。 一箱箱干果肉脯从集市运到天云观里面,还有各种鞭炮和烟花,也都被运输进来。 这是朱长夜这些年,第一次正正经经的在洪武朝,过的第一次新年。 以前,新年对他来说没什么区别,不过和寻常一样,在龙虎山待着,羡艳的看着万家灯火,看着烟花漫天。 现在富裕了,自然要好生过一次新年。 不过相比于这富裕的新年,朱长夜还是更想念当年朱元璋他们孩子时,自己和夫人、还有孩子们在朱家村的新年。 那时候虽然穷,但至少一家子都在。 像家。 此刻。 廖家兄弟卖力的指挥着劳力:“你们慢点,莫将烟花落地侵湿了。” 说完后,两人又来到府外,开始指点下人挂灯笼。 “左边一点,右边一点。” 两兄弟正指挥着,外面有一个老人和一个孩子缓缓而至。 廖家兄弟倏地一滞,急忙压低声音道:“殿下。” 然后看着汤和,两兄弟一时竟有些哽咽:“汤叔,您….来啦?” 汤和对两兄弟父亲有提拔之恩,对他们廖家的恩情不言而喻。 汤和有些惊愕。 陛下居然已经给这里,秘密安排了这么多人。 他记得,这两兄弟在东宫官职也不低呀! 汤和点头:“嗯,来了。” 朱雄英笑着来喽道:“你们忙着吧,我带汤爷爷进去。” 说着,他便熟门熟路的带着汤和朝里院走去。 请假一天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第119章:爷三聚会,谈天说地!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汤和满是好奇的打量着院落。 没多时便到三进主院。 朱长夜正饶有兴趣的,抓着米在喂鸡。 青石板上湿哒哒的,小鸡崽子的脚印随处都是。 “师尊!” 朱雄英朗声开口。 朱长夜将稻谷洒落在地,然后拍了拍手后去迎接。 看到汤和,朱长夜赶紧询问道:“雄英,这位是?” 汤和表情呆怔。 痴痴的看着朱长夜,一动不动。 苍老的身子,忍不住开始发颤,声音有些哽咽:“居然….居然….太像了呀!” 这老人家的模样,和朱元璋有啥区别? 基本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这还怀疑啥啊? 只要是个正常人,看看朱元璋,在看看朱长夜,都可以确定这两人是为父子。 太像了太像了,真的是太像了! 朱雄英笑了一声,徐徐开口道:“师尊,这位是咱们大明的信国公,汤和汤爷爷!是我爷爷打仗时候的老上司!” 这话, 没有信口开河,以前朱元璋不曾一次向朱雄英介绍汤和,并且总是说汤和是他朱元璋的老上级。 朱长夜闻言,若有所思,旋即笑道:“贫道,见过信国公。” 时间有些错乱,往事一幕幕突然在汤和脑海过电影一样闪过。 怎么….可能! 不止是模样,这一言一行,也太像了! 陛下他老爹,居然….居然真的活着! 汤和颤抖着双手,亦是有些情不自禁。 真是活着的,真的…. 朱长夜看着如惊弓之鸟的汤和,笑问道:“老国公,这是怎么了?” 对于汤和, 汤和的名讳他朱长夜自然听过,儿子朱重八的老大哥,长重八两岁,当初他是第一个投奔红巾军。 后来写信给重八,邀请小家伙入伙红巾军,陪着儿子重八渡长江、占集庆、取镇江,最辉煌的一战是在浙东击败方国珍,俘获陈友定,后又拿下山西、甘肃、宁夏等各地。 他去世之后,儿子重八亲自追封他为东瓯异性王。 这是明初历史上最为举足轻重的人物,其重要性丝毫不亚于常遇春和徐达。 朱元璋一辈子杀了不少人,甚至不少死之后的公侯都被朱元璋剥夺爵位,而汤和独享老年之福,并以功名而终。 朱长夜若有所思的看着汤和。 汤和那双历经岁月沧桑的双目内,好似带着无穷的侠骨柔情。 而对此,朱长夜是明白怎么回事。 其实自从朱雄英踏入天云观时,朱长夜就感知到他带了一个老人家,然后神识一动,便知道此人是谁。 在得知来人是汤和时,朱长夜也有那么一瞬间犹豫自己要不要以真面目示人,最终确定,还是真面目示人好了。 朱雄英此刻也有些迷糊,汤爷爷这是咋了? 他不动神色的提醒道:“汤爷爷,我师尊和您打招呼呢,您老咋愣住了。” 汤和猛地惊醒,他本就机敏,闻言不漏痕迹的笑道:“人老咯,看到一些人或事,总会情不自禁的缅怀些啥。” “老道长,我这模样没吓到你吧?” 朱长夜笑着道:“没事,信国公,要么进去坐坐?天儿不早了,贫道也喊人去弄点火锅和小酒。” 听到火锅,朱雄英大笑着对汤和道:“汤爷爷,我告诉您,您老有口福咯,这火锅,您老怕是一辈子都没吃过。” 汤和仰天大笑:“咱一辈子,啥玩意儿没吃过?娃子你可莫要糊弄我!” 两人打趣, 朱长夜也插不上嘴,很随意的轻轻退下,然后走开。 望着朱长夜挺拔离去的背影,汤和急急抓紧朱雄英的手。 “雄英!真是你师尊救得你?!” 朱雄英笑道:“是啊,路上和您老说了好多遍,您老还不信啊?” 汤和闻言,有些感慨:“不敢信,但现在又不得不信。” “这世间万事,真是变化莫测,奇妙无比啊。” 他极为感慨。 朱雄英笑道:“哎呀汤爷爷,您老可就别感慨了,来来来,咱们进屋,我带您老也玩些新鲜玩意。” 朱雄英抓着汤和的手,把他领进屋里头,然后起身走到书桌的抽屉里,拉出一小木盒,献宝一样拿到汤和面前。 “孩子,这是啥?咱以前也没见过啊。”汤和一脸古怪。 朱雄英笑道:“汤爷爷,这就是我和您老说的新东西,是师尊他老人家发明出来的,叫做军棋来着,您老以前经常上战场,现在没了,不能上战场过瘾了,这棋盘上也能过过手瘾!” “来来,汤爷爷,咱们试试。” 汤和有些瘪瘪嘴:“你啊你!乳臭未干,还拿相当于战场的东西,来和你汤爷爷打,看老头子我把你杀得丢盔卸甲。” 两人开始玩了起来。 各自都对各自,有绝对的底气。 不大一会儿功夫。 汤和已经开始闭目沉思,双目死死盯着棋盘,眼睛带着沉稳和睿智。 两人,都无比认真的盯着棋盘。 不知何时,朱长夜已经站在两人身后。 汤和是排兵布阵的高手,但朱雄英经常玩,汤和输在一手经验,朱雄英输在一手没上过战场。 各自有着缺点,于是两人对阵起来都势均力敌。 朱长夜在后面看的也来了好奇,不知道这两人,究竟谁会赢。 看着,看着,继续看着…. 到最后,两人杀的都只有一卒一将。 “成了成了,打平。”汤和将棋盘一收。 朱雄英急了:“啊?汤爷爷,我都要赢了,您老咋这么没品?” 汤和打個哈哈:“啥赢不赢的,都差不多,差不多,哈哈,来来,再来!” 朱长夜笑着打断两人,道:“好了,先吃饭吧,老公爷要是喜欢,赶明贫道送伱一副。” 汤和双目一亮:“好好好!这感情好!” 火锅就放在书房内的八仙桌上,铜炉下烧着炭,好几大盘羊肉片都切的薄薄的放在铜锅旁边,除此之外,还有各种绿菜瓜果。 汤和看的直瞪眼:“大冬天,哪来的绿菜?” 朱雄英得意的道:“这也是师尊捣鼓的,他老人家可厉害着呢,搭个啥暖棚,就能种出绿菜西瓜啥的来,比咱们强不少!” 朱雄英说着,眼里带着满满的自豪。 汤和感慨道:“确实如此啊,毕竟你师尊,吃过的盐估计都比咱吃过的米顿。” 朱雄英趁着铜锅没煮热,起身去拿了书桌上的书本,抖了抖,对汤和道:“汤爷爷,这可不是因为经验研究出来的。” “您老看这个,这都是读书读出来的,您老看到没?你看这书本,全是标注!” 汤和两眼一抹黑:“哎,臭小子,咱也不认字,给咱看也没啥用,不过说实话,咱知道读书是一定有用的,咱家那些不争气的,让他们念书各个垂头丧脑,让他们吃喝玩乐,各个兴高采烈!” 一旁的朱长夜无奈摇头,这咋徒儿一直在吹捧他,他听了都羞愧。 “咳咳,你们….咱们能先吃饭么?怪饿的。” 朱长夜忍不住开口说道。 汤和哇哈哈大笑:“吃吃吃!老道长,咱们吃饭!” 朱雄英亦是疯狂点头:“对!对对对!吃饭!” 汤和坐下,随后看着桌上琳琅满目的菜肴,忍不住道:“这么好一餐得多少钱呀!老道长,咱也没钱付啊!” 朱长夜白了一眼:“信国公,这哪里话,哪儿还能要客人的钱?” 汤和摆手:“没钱不要紧,咱掂几两旧事,和你换这一桌子酒钱,咋样?” 朱长夜想了想,开口道:“那倒是也可以。”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到傍晚,天云观这处院落已经点起璀璨灯火。 房子内,嘈杂声不断。 两老人,一后辈,其乐融融的喝着酒,涮着火锅,挥斥方遒,指点江山,好不快哉! 外面开始起雪了,屋内因为无烟煤的存在,被烤的格外暖和。 或有酒精的作用,爷三无不面颊通红。 汤和夹一块薄薄羊肉片,铜锅内涮了一下,也不知生熟,就了一口洗干净的生菜,便朝大嘴塞去。 嘴里吸溜着滚烫的热气,胡须上沾着稀稀落落汤汁。 老国公汤和丝毫不在乎啥形象,用手掌朝胡须上一抹,然后大喇喇高声道:“好家伙!好东西!爽啊!” “咱可真是土包子,这玩意儿吃食,咱活一辈子啦,都没咋见过!” 朱雄英哈哈大笑:“咋样?汤爷爷,我师尊厉害吧?” 汤和竖起拇指:“厉害!本事大了去了!难怪你老喜欢来这儿呆着,这简直就神仙日子呐!” “乖乖!咱是没想到,凤阳那边的无烟煤,也是你师尊给倒腾出来的。” “老咯老咯,跟不上时代了,不过这以后,可以确定,依旧会是你们朱家人的天下咯!” 汤和意味深长的对朱雄英道。 不过朱雄英,并没有理解汤和言下之意。 汤和说着,下一刻就拍了拍朱雄英的肩膀。 “小子,咱爷俩私底下,咱也和你说说你爷爷,你爷爷可是个狠人啊!当时在咱麾下打仗,元兵一千三百人袭营,你爷爷带了三百人过去。” “咱记得那是打寿州的时候,你爷爷硬生生拎着一把刀,带着三百人追着一千多元军在跑!” “那一幕咱看到了,郭子义老将军也看到了,所有人都看到了,没有一个不竖拇指,英雄!真正的英雄!” “那时候,咱真都是一刀一刀砍出来的军功!” 汤和唾沫横飞,捋起棉袄袖子,指着上面长长一道疤:“这些伤,咱身上哪儿都是,敌将一刀砍下来,咱都顾不得包扎,拎着刀继续杀.…” 说着说着,汤和浑浊的双目有些湿润。 “好多兄弟都死了,身旁的兄弟一个个都倒下了。” “娃,记得咱一句话,任何人的成功,都不是侥幸,莫看他们风光华丽,他们背后的艰苦辛酸,你们后辈是看不到的。” “对你爷爷好点,一定要好好孝顺你爷爷,知道么?” 终究是是朱元璋二哥和沐英相继死去,他想了想,还是得提醒下朱雄英要孝顺。 朱雄英点头:“汤爷爷您老说的对,现在咱大明承平已久,但我知道,都是如您这样的人,在劈开荆棘,劈开大明的一道天!” “咱被胡人异族统治的太久了,中原王朝,汉家儿郎,被折磨的太久了!因为你们的存在,咱才能顶天立地的活在这个世上!” “我想,咱汉家五千年浩瀚历史,重重天威下,一定有更多更多像老国公这样的男人在站着,在挽大厦将倾,在收拾旧河山,在开万世之太平!” “后人不敢忘,也不该忘!” “数典忘祖之辈,迟早会被钉在耻辱柱上,受万世唾沫!” 汤和认真的听着,颔下胡须乱颤,眼中闪烁泪花,无数道金戈铁马在脑海回荡,一幕幕残骑裂甲在眼前浮现。 那些,都是被他和朱元璋认为手足的兄弟! 那些人的尸骨,永埋在黄沙之下! 汤和面颊通红,激动的拍着桌子,高声大喝:“说的好!” 朱长夜亦是被曾孙这番话震撼到了,深深看着朱雄英,点头道:“雄英,说得很好。” 得到两位老人的肯定,朱雄英极为开心。 下一刻。 汤和双目闪烁矍铄精光,捋着袖子问朱雄英:“娃子,咱问你,你知道你家老爷子为啥叫朱元璋?” 这下, 不仅朱雄英来了兴趣,就连朱长夜亦是如此。 “汤爷爷,这是为啥?”朱雄英开口询问。 汤和解释道:“璋者,利器也!诛杀大元的长矛利箭!是为朱元璋!天下布武,是为洪武!” “咱大明,是经过血与火洗礼出来的,记住这些含义,你日后,不要愧对这些名号!” 朱雄英心潮澎湃,他知道,当年长辈们从暴元手里夺取江山,是多么的凶险,因为了解,所以愈加佩服! 汤和幽幽一叹:“可惜,咱们的另一个老伙计走了,若是他能在这里,我想,他会很欣慰。” “他要是能见到你小子,和你师尊二人.…哎!” 朱雄英有些好奇的问道:“谁啊?” 汤和拍了拍朱雄英:“常遇春。” 朱雄英挠挠头:“原来是常大将军。” 第120章:询问,安南战争之事!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汤和缅怀道:“常遇春也是个狠人啊.…咱大明武将,他排得上号的好武力,在咱心里,他就是大明第一个悍将!勇冠三军,所向睥睨!” “可惜,咋就走那么早呢?后生都没见到,咋就舍得走咧?看啊,看后生多么优秀啊!你踏马的走那么早,能看啥啊你!” 汤和眼中泛泪,唏嘘高呼。 不多时,他又叹口气,看了一眼朱长夜,对朱雄英道:“你师尊身子骨还健硕,咱不行咯,咱身子你看着还成,可是里面都烂了,说不定哪天就….” 声音有些低落下去,老国公脸上带着不甘,可又带着几分认命的无奈感。 到了知天命的年纪了,不怕死,也得死了呀! 深吸一口气,汤和目光带着无比坚定,道:“莫看老夫老矣,就算先到了那边,也给咱皇帝提刀开路!打一片地下江山!” 朱长夜不甚唏嘘,神色动容,咳嗽一声道:“先吃些酒吧。” 他灌了一口酒,随后汤和亦是喝了口酒。 朱雄英看着两个老人的模样,心头也是一酸,猛喝一口酒,豪迈擦着嘴角酒水,高声道:“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 “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 言毕,一片寂静! 朱长夜和汤和纷纷呆呆看着朱雄英,少顷之后,汤和仰天大笑,怒拍八仙桌,将碗口朝地上猛地一摔,直接抄起酒坛,仰头大灌! “好!” “好一个皇图霸业谈笑中!好一個不胜人生一场醉!” “小子!你真是说到咱这老东西的心坎上来了!” 哐哐哐! 哐哐哐! 咕咚咕咚,咕咚咕咚! 汤和猛灌。 . ….…….….….…. 夜深了。 屋内一片狼藉。 汤和都喝的迷迷糊糊的。 朱长夜则没什么变化,自从成为修仙者后,他已经好久没体会过喝醉的感觉。 “雄英,将信国公带进去歇息吧。” 朱长夜开口吩咐。 朱雄英应了一声,架着老堂哥,来到侧厢房,将其搀扶在床上,然后床头到了一壶白开水,将被子盖好,微微开了一点窗。 等做完这一切, 那几乎睡着的汤和,嘴巴里支支吾吾的,指着外面道:“皇明太上皇!” “苍天有眼!”“大明之福呀!” “哈哈哈!重八!咱大明有福呀!” 朱雄英愣了愣,皇明太上皇? 啥? 这是在酒后胡话么? 朱雄英不知是他酒后胡言乱语,还是什么情况。 等再次看汤和模样没事,又倒了茶水开了窗,才捶着肩膀离去。 汤和微微睁开眼睛,看着朱雄英离去的背影,低声道:“傻小子,咱让你心里先有个数。” .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东方升起,照耀在庭院之内。 天上的云儿漂浮,湛蓝的天空,仿若一面硕大的镜子,格外喜人。 进了十二月,就意味着距年关更近了。 过年的喜悦和沐英以及老二的死,都赶在一起,令人心里不得不复杂起来。 逝者已去,活着的人还是要朝前看。 因为汤和的到来,朱元璋的心情好了许多。 今日一早,他便抱着茶杯坐在院落的摇椅上,享受着清晨的阳光和冬日的威风。 昨夜在屋内闷了一夜,早朝呼吸着新鲜空气,喝着浓茶,说不出的惬意。 没多时, 早上回来皇宫的汤和,也背着手走来,手里还拎着一盘军棋,摆在院落内的石桌上。 “瞧,雄英给咱教的新玩意,好玩。” “重八,你见过没?” 汤和笑着扬起军棋。 朱元璋一脸不在意模样:“见过了,不是啥稀罕事。” 汤和错愕,而后也明白过来。 是啊~ 雄英是重八大孙,肯定有啥从天云观得到的好东西好事情,第一时间分享给朱元璋了。 汤和瞬间明悟,而后,他有些好奇的看着朱元璋手里的茶杯,目不转睛的问道:“这是啥?” 朱元璋笑了笑,拧开茶杯盖,吹了口气,然后惬意的喝了一口,就连哈气声都比寻常大了几分。 “咱爹弄的,这是啥?当然是茶杯!” “通过雄英,给咱送来的。” 汤和眼睛嫉妒的有些红:“给咱看看。” 朱元璋也不吝啬,递过去,还叮嘱道:“小心点,莫摔碎了。” 汤和瘪瘪嘴,双手抱着茶杯,一丝丝热气和冰冷的双手触碰之后,令汤和无比舒爽。 “啧啧,好东西!”汤和盯着茶杯半响。 朱元璋道:“你可莫张嘴给咱喝了!” 汤和无语,将茶杯递给朱元璋,没好气的道:“给给给,搞一盘棋不?” 朱元璋笑着道:“中!来战!” 别看汤和和朱元璋说话随意,无君无臣的样子。 实际他是捏着分寸的。 在这里,汤和怎么舒服怎么来,可要是出去,朱元璋依旧是他的君父!永远都是! 两老头一大清早的,便开始聚精会神下棋。 途中, 朱元璋也是时不时地,询问汤和昨天在天云观过得咋样,得知汤和过得很好也觉得朱长夜是太上皇,朱元璋也是极为高兴。 两老头,依旧在谈话。 汤和一脸羡慕嫉妒的道:“乖乖!伱这搞了不少宝贝啊?你家大孙子雄英,则真是孝顺!有什么好东西从天云观得来的,都给你带回来。” 朱元璋乐呵呵笑道:“那是,那是,咱老朱家都孝顺。” 不多时。 朱雄英亦是走了过来。 “爷爷,还有汤爷爷,您两位都起这么早?” 朱雄英走过来,面色有些痛苦,口干舌燥的,是昨天饮酒的问题。 他年纪还小,还是不怎么会喝酒。 朱雄英抓着朱元璋的茶杯,便咕隆咕隆喝下去。 “哎呀!大孙,这是咱的,是咱的,浓茶!你喝啥浓茶啊!” 朱元璋没好气道。 汤和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心里无不羡慕。 自家的几个孙子虽然也孝顺,但却不敢和自己这么亲昵。 而朱雄英和朱元璋爷孙的亲昵感,着实令他嫉妒了。 朱雄英笑笑:“渴了。” 朱元璋白了他一眼:“下次少喝点酒,哪怕是你师尊让你喝,也少喝点,昨晚你们爷三那么喝,现在不渴才怪!”朱 朱雄英点点头,哦了一声。 “对了汤爷爷,听爷爷说,您一直在中都凤阳,这次来应天是公事吗?” 朱雄英还是不知道,汤和此行到应天府的目的。 汤和叹口气:“沐英那后生走了。” 说着,他看了朱元璋一眼,继续道:“你爷爷将咱这些老伙计都叫过来,送他最后一程。” 朱雄英这才想起来这事,他看了汤和一眼,有些欲言又止。 他咬咬牙道:“汤爷爷,小子有个不情之请。” “嗯?” 汤和和朱元璋都有些狐疑。 “你说。” 朱雄英点头:“汤爷爷好不容易进京一次,而今已经入腊月了,眼看着年关就到了。不如,就在京城过了年再回凤阳中都吧?” “这一来一回折腾人,时间赶的又焦急,老国公若是不嫌弃,就在皇宫或者天云观过年!” 汤和愣了愣,突然哈哈大笑,斜眼看了朱元璋,然后对朱雄英道:“臭小子,我咱感觉你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这言下之意,是不是让咱陪你家老爷子唠唠嗑解解闷?你这是在利用咱啊,滑头!” 朱雄英挠挠头,被看穿了,略显尴尬,有些不知所措。 这点小伎俩,在这些人精面前,还是无所遁形。 朱元璋不耐烦的挥手:“墨迹!娃也是为你着想,一把骨头了,确实不能来回折腾。” “今年过年莫走了,就在应天过,你在应天又不是没府邸,咱赶明再将你家眷都接过来,今年哥两一起过个团圆年,这事就这么定下了。” “哎,一晃咱们都这个岁数了,往后也不知还能全须全尾的过几回年。” 朱雄英听到这话,赶紧道:“您老莫瞎扯,您和汤爷爷一定硬硬朗朗的,长命百岁!” “呵,雄英啊雄英,就你这嘴巴甜!”朱元璋笑笑。 汤和满意的看着朱雄英一眼,然后漫不经心的道:“娃子,咱考考你,而今大明虽四海靖平,但天下没有不起兵戈的,你认为咱大明哪个地方,会是接下来第一场爆发战争的?” 汤和在和朱元璋下着军棋,突然来了兴趣,便随口问一问朱雄英,也好因材施教,教他一点军事上的本事。 朱元璋微微瞥了一眼汤和,他当然知道汤和啥意思,便默不作声继续垂头下棋。 朱雄英在沉思。 朱元璋和汤和也不打扰他,自顾自下着军棋。良久之后,朱雄英笃定的道:“云南!” 汤和洒然一笑,挥手道:“再想!” 朱雄英笃定的道:“云南啊,还想啥?” 汤和微微笑了笑,深吸一口气,抬头道:“扯淡!云南铁板一块,能发生啥战争?你这孩子,拍脑门想出来的吗?” 朱元璋也抬头看着朱雄英,摇头道:“云南不会爆发战争,再好好想想会是哪里?” 朱雄英挠挠头道:“不大可能错吧?毕竟师尊他老人家说的。” 这是朱长夜两天前,主动和朱雄英提起的,说是近期云南可能发生战争。 当时朱雄英不以为意,毕竟如今大明四海安平,哪来的战争? 可这两天后,两位老爷子却突然问了出来,他还以为真发生战争了。 碰巧两天前朱长夜说过,所以笃定是云南。 而随着沐英和一众沐家后人入京,朱长夜特地起卦算了下,是算到安南国,开始试探着对大明云南布政司发动军事攻击。 朱雄英想了很久,继续坚定的道:“应当就是云南。” 汤和洒然一笑,看着朱元璋,开口道:“老爷子,你教了娃这么多本事,看样子,没咋涉猎军政武备?” 朱元璋笑着道:“恰好这段时间,老伙计你在应天,得空常来和娃子聊聊着。” 朱元璋正色的看了一眼朱雄英,肃穆的道:“大孙,还不谢谢你汤爷爷。” 朱雄英哦了一声,赶紧有礼貌的抱拳致谢:“谢谢汤爷爷。” 汤和随意挥手:“莫客套,都是自家人,客气啥,咱打了一辈子仗了,临老了,这身本事也不能带棺材里。” 顿了一会儿。 汤和淡淡的道:“方才咱问你,大明接下来哪里会动兵戈,你说云南,咱先和你说一句话,洪武四年你爷爷,对安南有过战略价值分析,你知道是啥么?” 朱雄英脱口道:“安南地处偏远,密布丛林,得其地不足以供给,得其民不足以使令。” 汤和微微一愣,看着朱元璋,老爷子则一脸得意,意思是咱这大孙,学问比你想象的可要大很多! 汤和咂摸咂摸嘴道:“说的不错,从战略价值上考量,安南国的存在,对大明毫无利益而言,既然如此,又何须出兵安南?” 他有些奇怪的盯着朱雄英,问道:“你既然知道安南的战略价值低,为何还说朝廷接下来第一场仗会对安南?” 朱雄英沉思一番,组织一番语言,便反问道:“若是安南主动攻击大明呢?” 汤和和朱元璋皆是一愣,捏在手里的棋子悬浮在半空停顿,须臾后,汤和摆手:“屁大点蛮夷,借给他八个胆子,敢对大明云南布政司动武?” 朱雄英摇头:“沐王爷死后,而今沐家人皆来京敛葬。” 朱元璋拧眉:“云南布政司可不止一个沐英,就因为沐英走了,安南就敢放肆?大孙,你未免太看不起云南诸司诸卫了吧?” 朱雄英回道:“不,我相信大明军兵的战斗力,书云:兵者诡道也。” 顿了顿,朱雄英继续道:“随着安南邻国占城国内日渐稳定,安南再想西征占城,就显得乏力,但北上大明边塞,则容易许多。” “这些年大明对南疆的防御体系已经建成,边塞很少动武,明军防备松懈,安南应当会利用这个契机,对南疆动武。” 汤和反问道:“此得不偿失之策,为何要他们会对南疆动武?” 朱雄英道:“制造南疆动荡。” “为何?”朱元璋和汤和异口同声。 第121章:不可思议,对朱长夜的猜测!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朱雄英回道:“赶在占城国内一统之前,将占城国拿下。” “所以,南疆只要动荡,明军短时间内不会立刻反攻,因为从云南到京师传递消息,直到朝廷下令到云南,少说一个月时间。” “所以他们要利用这一个月时间,对占城动武,能不能成,这都是他们最后的机会,成了,安南便可在大明南疆实现大一统的局面,那时给大明赔礼道歉不晚。” “若是没拿下占城,他们一定也会给大明赔礼道歉,请求大明原谅。” “他们的目的不在大明南疆,而在西边占城!” 等朱雄英说完。 朱元璋和汤和都陷入沉默,两人皆盯着棋盘,各有所思。 许久之后,汤和眸光熠熠:“你分析的都在理,可此小国蛮夷,会有这么高深的政治思想?” 不知不觉中,汤和已经认同了朱雄英的说法。 更确切来说,是认同了朱长夜所说。 他说的不错,如果安南足够聪明,他们会这么做。 可一个小小的番邦蛮夷而已,他们才读过几年书? 有这种高深的战略思想吗? 这么想着的时候。 汤和突然愣住了,微微抬头看了一眼朱雄英,心里却有些震惊。 他小看了朱雄英。 虽然安南会出兵是朱长夜说的,但在讲述时,明显朱雄英也是参杂进去属于自己的观点。 之前他一直认为朱雄英,在军备上稍逊一筹,可这一番有理有据的话提出来,汤和都忍不住有些赞叹。 要是将这小子,放在安南去治理天下…. 汤和没想下去,因为他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这小子若是盘踞在一方的诸侯,一定对朝廷有莫大的威胁! 这种军事战略思想,汤和仔细回想,都忍不住心中翻滚浪花。 而若是让他师尊跟着朱雄英一起,那….将会是更大的威胁。 朱雄英想了想,继续侃侃而谈:“刚才我回汤爷爷,大明为啥会先在云南动武,大抵就是这個道理。” “抛开云南布政司这个不确定因素,我想接下来应当会是东海和北疆。” “大明西垂的乌思藏都司相对稳定,短时间内不会爆发矛盾,又因雪灾原因,北疆的蒙元残部,也没办法挥马度雪地去入侵大明北疆。” “那么接下来,就是明年开春之后二三月份的海上季风了,随着西风起,日本海上的倭奴会利用风向,入侵大明东南沿海。” “总体而言,大明的军备防御体系就是这样,不过倭奴不成大器,大明的兵备防御重心,应当还是在北疆。” 朱雄英说完,再度陷入寂静。 汤和微微张开嘴巴,眼神中带着惊愕,微微看了一眼朱元璋。 朱元璋表情如出一辙。 在他们看来,大明的第一场小规模战争会在东海,明年开春,倭奴大概率会对东南沿海抢劫。 现在朝廷应当着重心,布控东南沿海的水寨和卫所。 他们以为朱雄英,没考虑到这层面。 可这小子不但考虑到了,还几乎将大明整个军备防御体系说的大差不差。 这容不得两人不震惊! 朱元璋漫不经心的看着朱雄英:“倘使你是大明朝廷掌舵人,按照你的思路,接下来你要做什么?” 朱雄英想了想,开口道:“故用兵之法,无恃其不来,恃吾有以待也;无恃其不攻,恃吾有所不可攻也。” 朱元璋道:“未雨绸缪?在何处?” 朱雄英道:“依旧在南疆,提前布控过去,提前下令过去,若安南主动动武,大明可灭其国!” 言语越来越快,三人颇有指点江山的意思。 实际也就在指点大明江山! 朱元璋脱口道:“先前你汤爷爷告诉你,安南其国,得其地不足以供给,得其民不足以使令,既如此,为何要灭其国?” 朱雄英顿了顿,道:“小子大不敬。” 朱元璋浑不在意,汤和也鼓励道:“但说无妨!” 朱雄英点头,开口道:“如果大明控制住安南,那便是在中南半岛事先了军事威慑存在,并不是毫无意义的。” “以往爷爷你确实说过这话,但时也,势也,今时不同往日。” “往时的大明,建国不久,重点当在国内民生建设。” “国朝发展二十又四年有余,国内大体平稳,那么中南半岛的军事经济价值,就能体现出来了。” 汤和反问:“此话何解。” 朱雄英回道:“朝廷欲出海,控制安南,便从陆路和海路,共同巩固西洋朝贡体系,安南地处国朝大陆与中南半岛的连接处,可以允当国朝经略西洋的跳板,地理位置极为重要。” “若能郡县安南,国朝则可以更容易地控制中南半岛,近可制占城、暹罗、真腊诸国,远可控满刺加及半岛附近的苏门答刺、旧港、瓜哇、泞泥等国。” “非但如此,因为安南国的存在,也可威胁震慑番邦,使番邦得知大明一怒,国可灭也的局面。” 朱雄英有些口渴,又去拿着老爷子的茶杯喝了口浓茶。 昨晚喝酒喝太多了,现在依旧口干舌燥。 不过古怪的是,老爷子这次没阻止朱雄英喝他的浓茶。 等朱雄英还要再说的时候,他赫然发现朱元璋和汤和都呆怔在原地,面色复杂不一,眼神带着浓浓精光。 “这个.…咳咳,通过师尊教的东西,我给推导一些出来了。” 朱雄英挠挠头:“小子浅薄之见,两位老爷子莫笑话。” 朱元璋深吸一口气,咽了咽口水,看着朱雄英道:“你这见解,可一点不浅薄。” 汤和也点头,目露精光的看着朱雄英,眸子中带着深深的赞叹:“小子不得了!咱小瞧伱了!你师尊怕是看出你才能了,才把你往这方面去教导,厉害,太厉害了!” “使得你这一番话说的,令咱无言以对!” 啥意思? 朱雄英不知道两位老爷子在打啥机锋,这是认同自己的观点? 短暂沉默之后,朱元璋道:“国大而处礼,无礼辱小国,必被谴也。” “国朝地大物博,如何主动出兵?此非治国之道。” 朱雄英反驳道:“无礼而侮大国呢?不是说可亡矣吗?” 朱元璋笑着道:“小子,你就这么笃定安南,敢对大明动武?” 朱雄英:“….…” 刚才一顿分析猛如虎,合着你们都没朝心上去啊? 算了。 朱雄英也不浪费口舌了,笑着道:“我去给两位老爷子,去御膳房带点早饭,顺便在皇宫跑一圈出出汗!” 朱元璋宠佞道:“去吧。” 望着朱雄英离去的背影,朱元璋的脸色平静下来,看着汤和道:“此子何如?” 汤和由衷感慨:“此陛下麒麟孙也!” . ….….…….….…. 李景隆回到府邸,连日来的舟车劳顿,从武昌到应天,又是骑马又是坐船,早已让他疲惫不堪。 这两日安安稳稳的睡了一场好觉,今早起来,精神抖擞。 府上管事兴高采烈的找到李景隆。 “老爷,天云观朱长夜朱观主,托他的弟子,给您回了点礼,让你莫要嫌弃。” 李景隆赶紧道:“不嫌弃不嫌弃!送了点啥?拿过来!” 管事急忙叫人,将麻袋小心翼翼抬过来。 袁氏也从侧院走了过来,看到李景隆便道:“相公,今天咋起这么早?这是啥?” 李景隆喜滋滋的道:“咱朱爷给的一些回礼!朱爷他….这真是太有心了啊!给咱小辈都那么好,佩服佩服!” 袁氏没好气的白他一眼:“相公,你这太过了,回礼不是正常的么?这有佩服的?再说了,朱观主他老人家也不在这,你瞎吹他也听不到,有必要么?” 李景降拉着脸,哼道:“妇人之见!你懂个屁!旁人回礼,那叫回礼,我朱爷回礼,这是恩赐!” 袁氏不解:“这是啥话,相公你是国公,他朱观主还是太上皇不成?怎么就是恩赐了?这话说的,好像咱低人一等一样.…” 话没说完,就看李景隆脸色已经变的阴沉可怕,袁氏连连道:“妾身失礼,失礼。” 李景隆哼道:“老子告诉你,不要仗着老子对你宠佞,你踏马就胡言乱语,以后胆敢说朱怀一句不是,老子抽死你!” 袁氏被吓了不轻,赶忙连连道歉。 “妾身女人家,不识大体,相公不要和妾身一般见识。” 李景隆这才点点头,语重心长的道:“我告诉你,咱老李家以后能不能发达,可都要仰仗朱爷他老人家了。” 嘶! 袁氏倒吸凉气:“老爷,您上次就对朱观主那般敬重,这朱观主,究竟是谁啊?” 李景隆呵呵道:“不该问的莫问。” “好好好!老爷咱看看朱观主送了点啥?” 李景隆嗯了一声,道:“打开看看。” 麻袋被打开,里面十几个圆滚滚的大西瓜赫然在列。 袁氏和李景隆倏地瞪大眼睛:“我去!” 李景隆惊呼道:“大冬天的哪来这么多西瓜?” 管事忙不迭道:“听闻是朱观主自己后院给种的。” 我靠! 李景隆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惊叹道:“朱爷真是神了,厉害厉害!” 李景隆府邸外,他的下属王清泉拎着篮子,篮子是精心包装过的,显得格外精致。 “劳烦去通报曹国公一声,说下官有些礼品要亲手交给曹国公。” 没多时,王清泉便被带到后院,见到李景隆,便弯腰道:“下官指挥佥事王清泉,见过大都督。” 李景隆点头:“找本官何事啊?” 王清泉赶紧道:“下官体恤大都督舟车劳顿,特送了点心意给大都督尝鲜。” 李景隆蹙眉:“王大人,本将两袖清风,这是众所周知的,再说了,咱皇上可是三令五申,要求官僚不可相互谄媚送礼,此风不可长,你也莫要以身试法!” 李景隆语气有些重。 说实话,对于王清泉,李景隆也不敢拿他怎么样,毕竟和宫里面的某些皇亲国戚沾亲带故,训斥一下就行。 大明后宫的外戚,和皇帝的外戚,是两码事。 后宫的外戚是没啥权柄的,但老爷子自己的外戚同乡,无不是位高权重。 这也侧面反应出大明初期的现状,后宫妃子的地位,比想象中的低了很多很多。 王清泉属于后宫的外戚,职末位低,所以需要交好李景隆这样的勋贵。 他忙不迭道:“李大人误会了,下官这些,都是寻常小吃食,并不是金银财物,也是让李大人尝个鲜的。” “哦?”李景隆好奇的道:“是啥?” 王清泉笑着道:“此物,在夏日常见,冬天可是稀罕,下官敢保证,李大人是没见过的。” 他拍了拍手上精美的篮子,道:“李大人不妨亲自打开看看,想来李大人会喜欢的。” 李景隆哦了一声,见王清泉神神秘秘的样子,便亲自揭开篮筐。 西瓜? 李景隆指着地上的麻袋:“这叫不常见吗?本官少读书,你莫骗我。” 王清泉有些狐疑,然后寻常李景隆指的地方看去。 地上有麻袋,里面的西瓜更若隐若现。 刚才他还怎么注意,现在看到之后,他面色顿时凝固住了。 “啊,这….这个.…下官失策。” 这西瓜,哪儿来的,王清泉自然知道。 他在市面上花大价钱买来的,西瓜来自天云观,李景隆有那么多西瓜….不像是买的,因为这比市面上还多,那天云观观主,想来是为了讨好李景隆送来的西瓜。 为了巴结李景隆,那天云观观主朱长夜,也是不折手段了。 可这也不对啊! 上次他见到的情况,明明是李景隆对朱长夜万分客气的样子….嘶! 他想明白了! 想来上次,朱长夜可能送了李景隆更加贵重的礼品,才能让李景隆那么礼贤下士吧! 毕竟朱长夜是一名道士,是平民百姓,而最近天云观赚了很多钱,他的天云观有这个财力! 这么想着,他面颊有些黑。 没想到一名道士,为了利益,如此不折手段。 只是他为啥,要这么不遗余力的巴结李景隆? 哦,懂了,方便在应天行商! 毕竟是天云观到处赚钱,没打通关系是不行的.…哎! 第122章:这得来不易的天下,背后流着多少汉家之血!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王清泉尴尬的笑着:“下官失策,下官惭愧,李大人见笑了,下官这就走了。” 李景隆嗯了一声:“成了,西瓜你自己带回去吃吧,这天气买个西瓜也不便宜,不要糟践自己那微薄的俸禄。” 很显然,这是嫌弃自己贫穷,送的礼都这么不像样子。 王清泉面颊有些僵硬:“谢大人教诲,下官告辞。” 王清泉走在街肆上,有些唏嘘。 现在这年头,道士为了出来挣钱都不择手段,也走了攀炎附势那一套。 哎…. 他叹息一声。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身旁一骑快马,急促的朝李景隆府邸奔袭。 这是大明南疆来的快马,如旋风一般,在街道上踩过无数的泥泞。 马上的骑士,迎着白茫茫的血雾,任由冷风如刀一般刮在面上,依旧策马飞驰,口里呵着的白气,融化了飘来的雪絮,于是凝为了冰水,落在他的眉梢,他那风尘仆仆带着深深疲倦的面容上。 他轻车熟路的策马至李景隆府邸门前,那马上的骑士似乎已是筋疲力尽,却还是使了最后一丝气力,大吼:“大人,急报,急报!” “南疆急报!!” 王清泉愣了愣:“这样的天气,南疆出啥状况了?” 李景隆在府邸,正享受着西瓜带来的清凉感,惬意十足。 听到外面大吼,面色一变,赶紧走出去。 “什么情况?”李景隆厉声问道。 作为京师五军都督府的大都督,他是拱卫着大明应天府安慰的,当然,他也负责一部分兵部的责权。 “启奏李大都督,云南都指挥使司,有探子发现安南国细作潜入云南。” 李景隆道:“这算啥急报啊?” “启奏李大都督,云南都指挥使司担心安南异变,故命卑职速将此事上陈朝廷,请李大人定夺!” 李景隆呵呵道:“区区小夷,还能作乱不成。” 在洪武年间的大明,所有人都抱着一个思想,除了北疆的蒙元余孽,其他国家,皆是垃圾,不足为惧! 他浑不在意,可是想了想,还是开口道:“这事,你该去知会兵部,你告诉本都督做什么?” 李景隆压根,就没将云南都指挥使司的上陈当一回事。 那名斥候道:“启禀大人,兵部今日不当值!” “卑职访了几个大人的府邸,都被打发回来,便来找大都督了。” 李景隆气的不轻:“合着老子是五军兵马府的事,还要替他兵部擦屁股?混蛋!” “成了,这事儿….本将知道了,你先去五军都督府歇着。” “是!”斥候火速回应。 和兵部的想法一样,安南国弹丸之地,怎敢觊觎大明南疆? 除非他们想找死! 他气恼之处,在于兵部这群杂碎的推诿! 不当值就不接见人了? 万一人踏马是云南打仗了,你兵部也不接见? 耽误了战事,你们多少脑袋够砍的? 按照道理来说,李景隆当弹劾兵部诸官尸位素餐县。 不过李景隆心眼子多,谁也不愿明面上得罪,思来想去,只能找机会私下告诉老舅朱元璋一声作罢。 . ….…….….….…. 早晨的时候下了一会儿小雪絮,朱雄英沿着皇宫跑了一圈,酒气也被散了干净。 在御膳房带了一些包子和豆浆,便打包回府。 朱元璋和汤和还在下着军棋,两人棋艺不分伯仲。 “重八,你说安南国不会真要在云南动武吧?” “我看那小子分析的头头是道,他不说,咱还没想到这层面,他现在说了,咱这心反而开始七上八下的。” “还有,这也是雄英那孩子,从太上皇那口里得知的,咱们可真不能放松大意。” 汤和不断语重心长提着此事。 朱元璋愣了愣,仰天大笑:“乖乖!咱这孙子和老爹不得了,让你这久经沙场的老将军,都开始心悸起来了吗?” 汤和没好气的瞥着显摆的朱元璋,深吸一口气道:“重八,咱没瞎说,那小子说的真不是没道理。” 朱元璋眼光也有些沉着起来,道:“安南小夷之君主,岂能和吾皇明嫡长孙相提并论?他们岂能有这种谋略和智慧?” 汤和反问:“若是有呢?” 朱元璋眯着眼,浑身散发杀气:“若是有,那便自取灭亡!咱不能在南疆留着这么个祸害!” 说话间,朱雄英笑呵呵的走来:“两位老爷子在说啥?” 朱元璋和汤和赶紧收敛神色,笑着道:“没啥没啥,就是探讨下一步军棋咋下。” 朱雄英噢了一声:“先别下棋了,吃些早饭吧。” 说着, 朱雄英就让旁边宫人,给收了棋盘。 石桌上的早餐很丰富,鸡蛋、包子、豆浆、油条。 冬十二月的天冷入骨髓,饱饱的吃了热气腾腾的早饭,老爷子和汤和都说不出的满足。 汤和问老爷子要不要继续下棋,老爷子摇摇头,对汤和道:“老伙计伱才入京,咱爷孙两带你去京师逛一逛,中午在外面吃点,你也好看看,咱亲手打下来的大明江山,富饶成啥样了。” 汤和自无不答应。 朱雄英让老爷子稍微等下,自顾自去给朱元璋倒了一壶热茶,再将茶杯递给朱元璋。 汤和看的眼睛都成兔子了,叹口气道:“这孩子,没想着给咱也弄一壶么?” 朱雄英笑笑,鬼使神差的从背后也拿了一模一样的茶杯递给汤和:“哝,汤爷爷,送您的。” 汤和乐的脸都成了菊花,连连道:“好孩子好孩子!咱喜欢,啧啧,咱这茶杯和你爷爷一样的么?好东西啊!” 朱元璋白了他一眼,嫌弃道:“没见识的家伙!” 说着,故意将脖颈的金项链漏出来:“哎呀,刚吃好早餐,别说还有点热呐。” 看到那金光耀眼的项链,汤和面颊再次凝固住了:“这是啥?” 朱元璋嘚瑟的显摆道:“雄英他师尊给咱打磨的,哎呀,没办法,长辈有心给咱小辈打造这些。” 汤和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呆呆的看着,欲言又止。 朱元璋破口大骂:“老东西!你若不要脸就直说!这玩意多精贵,你有脸要吗?” 汤和面皮羞红,憋着气道:“咱….咱又没说要!” 朱雄英心里暗笑,看着两老头这样子,也知晓自家老爷子心里多开心。 因为汤和的到来,老爷子笑容逐渐多了起来,朱雄英心里也很是高兴。 这些日子,又是二爷爷死了,又是沐英王爷死乐,朱元璋被一次次悲恸忧伤冲击,难得如此开怀,朱雄英心里自也欣慰。 长安街上,如往日一样热闹喧嚣,走货僧侣,各色目人,摆摊小贩,嘈杂不已。 大明京师的繁华,不仅是人口众多,更因其包容天下的胸怀,朱元璋并没有对所有色目人赶尽杀绝。 应天府的街肆上,时不时也能见着一些蒙古商人。 汤和一直在中都凤阳,凤阳府自没有京畿一般繁华,自他致士到现在,已三年有余。 一晃三年,再看应天活生生的民间百态,他忍不住感慨:“三年不见,咱大明,越来越繁绕了!” “想当年,咱打下应天的时候,这里可是杂草丛生尸横遍野,现在.…天翻地覆的变化呐!” 朱雄英笑着附和道:“这些,都是您这些前辈留下来的,百姓承平,是无数個如老国公老爷子您们这样的人争取来的。” 朱元璋和汤和哈哈大笑:“这话在理!” 随着年关将至,街肆上人潮汹涌起来,许多手艺人也开始就地表演。 人群围在一起,看着两个赤膊的蒙古人在摔跤,时不时发出一声好的叫声。 “爷爷,爷爷,这些人好厉害。” 围观的人群中,一对爷孙在对话,小孩子眼中露出崇拜,指着蒙古的摔跤手。 “我长大了,也要和他们学摔跤!” 啪! 那老者伸手就是一巴掌,顿时抽到小孙子的屁股上:“放屁!” 小黄口哇的开始揉眼大哭。 朱元璋和汤和都不乐意了,走过去道:“你这老哥儿,一把年纪了,打孙子至于下这么重的手吗?” 都是有子孙的人。 老爷子和汤和见到如此一幕,忍不住呵斥对方耄耋老头。 那老头叹口气,揉着哭泣的小孙子的头颅,对朱元璋和汤和道:“都是自家的亲骨肉,谁舍得打?但这事儿,不得不打!不打他不吃记性!” 老人目光深邃:“他们这一代,将来都会在太平天下长大,这些太平局面,都是咱大明皇帝和无数死去的汉家儿郎,给他们争取来的。” “你听听这小王八羔子说啥话?他要和蒙古人学功夫?这算个啥?咱大明有的是铁血将士,蒙古人那么牛,为啥被咱汉人给打的生活不能自理?” “这风气,咱就不能给他滋长!好好的自家功夫不学,学这些狗獠的东西算个啥?” “他们没经历过死人,不知道这群胡贼意味着什么,咱不愿他们再见证一次命如草芥的情况,咱只能用这样的方式让他长个记性!” 一番话,道尽了汉家儿郎的辛酸。 老爷子和汤和,都忍不住烟款泛酸。 为什么要打天下? 为什么要造反?不就是为了这一幕吗? 一旁的朱雄英听了,都是不甚唏嘘。 是啊,国家承平太久,没有经历过战争之痛,没有经历过人命如草芥的日子,没有经历过欺压统治,没有经历过汉人低等如牲口的蒙元时代,这些后辈们,永远都不知道先辈经历的是什么样子的岁月! 承平太久的局面,一定会让许多人开始猎奇的崇尚外族文化,这无可厚非,可真要是爆发战争,你们谁能指望那些外族去拯救你们? 能拯救你们的,永远是咱的同袍! 朱雄英低声,揉了揉小黄口的头,道:“你爷爷打的疼么?” 小黄口眨着清澈泛泪的眼睛,点点头。 朱雄英开口道:“你爷爷为啥打你?你知道么?” 小黄口摇摇头。 朱雄英想了想,继续开口道:“因为有太多你爷爷的朋友,亲戚,同乡,都死在了这些摔跤的蒙古人手里。” “所以啊,你爷爷这里,这心….痛心。” “不要怨恨你爷爷,你爷爷做的没错。” 朱雄英笑了笑,从怀中拿出软糖,递给他道:“吃吧。” “谢谢哥哥。” 朱雄英点点头,随后站起身,对对方老者恭敬弯腰:“老爷子,家里孩子的教育,未必需要动手,没事儿您睡觉前,多和他说说你们那年代的故事,孩子不就都清楚了吗?” 那耄耋老者愣了愣,面色带着一丝惭愧,揉了揉吃糖的小孙子,对朱雄英笑着道:“娃子说的对!咱笨,想不到这些,急了就想动手。” “你说的不错,咱明白了,下次多和他说说咱那时候的苦难。” 耄耋老头看了朱元璋一眼,又盯着汤和,最后对朱元璋道:“老伙计,可以的啊,你家大孙子,将来一定会是咱大明的骄傲!” 朱元璋面露喜色:“哈哈哈,有很不错的长辈教着他,那一定是的!” “不过,你咋知道他是咱孙子?不是咱这老伙伴的?” 朱元璋有些好奇。 汤和也很好奇,为啥耄耋老头一眼就认出朱元璋和朱雄英爷孙? 咱这年纪,指不定也是朱雄英爷爷呢。 那耄耋老头,笑着道:“因为你们长的像啊!小老儿就胡乱猜了一下,想来.…没错吧?” 朱元璋哈哈大笑:“不错不错!说的不错!” 朱雄英挠了挠头:“真就这么像吗?” 那耄耋老头道:“你啊,你小子年轻,感觉不出来正常的,但咱年纪多大?这能看不出来?你和你爷爷都像极了!只是你小子不知道罢了。” 朱雄英闻言,也不说话了。 对此不置可否。 正说话间,汤和轻轻拍了拍朱元璋的肩头,朝不远处努了努嘴。 朱元璋循着目光望去,刚才开怀的脸色,顿时变的有些咬牙切齿起来! 朱雄英愣了愣,也顺着两老人目光望去,他震惊了。 不远处,李景隆正在骚包的调戏着路上的女子。 尼玛啊! 这混蛋,这是找死啊! 第123章:不敢置信,太上皇的神机妙算!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李景隆手持折扇,和过路女子有说有笑。 他本就身材魁梧,面向俊朗,又身穿丝绸,看上去非富即贵,沿途不知招惹多少莺莺燕燕。 朱元璋和汤和面色都有些发黑。 朱雄英看李景隆这豪迈的样子,心中暗自给他竖了拇指。 这家伙,要倒霉! 果不其然,朱元璋和汤和跟上李景隆的步伐,在后面微微拍了拍李景隆的肩膀。 李景隆头也没回,手抚摸着肩头,呵呵道:“这位姑娘的手有些粗犷,想来没少做农活….啊!” 他笑着回头,看着面色如黑炭的汤和,顿时吓个激灵:“汤…汤叔….老,老爷子.…我这个。” 朱元璋黑着脸,皮笑肉不笑的道:“你在干啥?” “大明世袭曹国公,五军都督府大都督,你在当街调戏闺女?” 李景隆心跳的厉害,紧张的道:“不,不是的,我,我是在.…” 朱雄英见李景隆这怂包样子,不由笑笑:“是在摸骨算命?” 李景隆大喜:“对对!在算命….额!” 话说完,他脸就黑了,幽怨的看着不怀好意的朱雄英,道:“”雄英呐,你坑我呀!” 汤和一巴掌朝李景隆头就拍了去:“谁踏马你坑你?你做了什么你自己不知道?要不要点脸了你?” 李景隆低头,一脸委屈。 朱元璋白着李景隆:“今个朝堂官吏旬休,伱五军都督府什么时候休息了?衙门是不是没事了?啊?” 汤和哼道:“不想干了就直说,不要给你爹丢人现眼!要是被人告到官府你调戏良家妇女,老子剁了你的手!” 两老人轮番指着李景隆,劈头盖脸的骂,李景隆也不敢还嘴,只能委屈的听着。 好长时间后,他才看了一眼朱元璋,开口道:“我,我.…我其实是去进宫找陛下您的。” 朱元璋冷哼道:“有啥事?” 李景隆道:“弹劾.…弹劾兵部。” 他不说这话还好,说了之后两个老头又开始指着他鼻子骂了起来。 “不成大器的东西!还弹劾兵部,人家不弹劾你算好了,你还有脸弹劾别人?” “你弹劾别人什么?谁会像你一样大街上和闺女侃大山?” “小小年纪不学好,你对得起你爹么?” “….….” 李景隆赶紧道:“我错了,这個,那我就先离开了,汤叔,陛下….那什么,我走了。” “站住!” 朱元璋背着手,随口道:“和咱说说,你为什么弹劾兵部?” 李景隆弱弱的道:“还不是云南都指挥使司和布政司来了一斥候,斥候找兵部找不到人,跑我府上来了。” “说啥他们在云南境内,发现安南国的斥候,还说什么安南国的军兵,似乎朝南端推进了一些里程。” “也不是啥大事,那些小蟊贼又不敢对咱大明觊觎点啥,我就是觉得兵部这些人不称职,虽然旬休了,也不能不接待人呀。” “汤叔,老爷子,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李景隆声音越来越小,不知为啥,老爷子和汤和都不说话了。 这氛围太诡异了。 他默默的垂下头,准备继续迎接两长辈的谩骂。 可是半响没听到声音,他小心翼翼抬头。 却发现老爷子和汤和,都见鬼了一般盯着自己。 朱元璋眯着眼,身上散发着浓烈的杀气:“你说个啥?” 不好! 李景隆脖颈一缩,他感受到老爷子吃人的眼神,心里顿时紧张起来。 “我我,我没说啥,我不该弹劾同僚.…” 汤和一把抓住李景隆肩甲,目光带着怒红:“问你说啥了!快说!” 李景隆见两老爷子,都要吃人的样子,心里更是提心吊胆。 “就是云南都指挥使司么,发现安南国有点异样么,然后就火急火燎的派兵来朝廷禀告情况。” “我,那什么,我得去训斥一番云南都司那边,不能一点小事就像天塌了一样,着实不像话的!” “我不给您添乱啦,哈哈,两位老爷子莫恼,我这就去训斥他们。” 李景隆偷偷瞄了一眼朱元璋和汤和。 他有些好奇,这老爷子和老国公两人,咋仿若有些石化一般,眼中带着异样的光芒。 说不好的样子,似乎….恨惊愕? 朱元璋深吸了口气,微微看了一眼朱雄英,然后抓着李景隆的衣领,直接腾空给他拽了起来,不容置喙的喝道:“跟咱去皇宫!” 汤和咽了咽口水,微微看了一眼朱雄英,眼中带着些许深邃和震撼:“好小子,你师尊真是有大本事!咱先去皇宫一趟!” 朱雄英点头。 望着火急火燎离去的三人,朱雄英愣了愣,便踏步去天云观了。 …… 天云观。 “师尊,师尊!您老真神了,那安南真的进兵了!” 大老远,朱雄英就大呼小叫,也不管附近有没有人。 他早就把这里当成第二个家,师尊是家人,观里的师兄师姐亦是如此。 家人与家人之间,有什么可隐瞒的? 虽然这是国家大事,但他认为观里人都不会对外说的。 这是朱雄英的自信。 房间里的朱长夜闻言,露出一副果然如此模样。 “他们,还真的进兵了啊。” 朱长夜有些感慨。 安南国侵扰大明云南布政司,这事儿自然是史料记载的,反正就在洪武年间,具体时间,朱长夜并不知道 史料上记载,朱元璋知道此事之后十分震怒,欲派兵去剿了安南,连统兵元帅都任命好了,不过还没等到国朝出兵安南,安南国就派使者给大明赔礼道歉,还将国线朝云南以南割了十里赔给大明,最后这场仗才没打起来。 理由是,朱元璋认为安南的战略价值意义不大,投入兵力过去得不偿失。 但是现在,朝廷会怎么抉择,朱长夜就无法估量了。 摇摇头, 朱长夜不再多想,抬头看向那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朱雄英。 朱长夜笑道:“你这孩子,跑的都成什么样了,为师给你去倒些水,你等着。” . ….…….….….…. 另一边。 大明宫城,谨身殿。 李景隆被朱元璋甩进去。 汤和紧随其后。 说实话,李景隆有些懵,脑袋晕乎乎的。 他不知道老爷子和信国公,这到底是怎么了。 朱元璋指着李景隆厉声道:“云南过来报信的人究竟怎么说的?一五一十说清楚!” 李景隆忙不迭道:“是,是。” 没一会儿,李景隆便将云南布政司发现的安南斥候,以及安南军队的动向,详细情况一一告知朱元璋。 听完之后,朱元璋目光下意识的盯到汤和。 两人目光触碰,倏地抽离,彼此都看到了眼中浓烈的震惊! “老舅,汤叔….这,不是啥大事吧?”李景隆弱弱的道。 “闭嘴!” 朱元璋厉声喝道:“你出去!” 李景隆挠挠脑袋:“哦哦,好的。” 啥意思? 老爷子为啥这么重视? 李景隆不解的出了皇宫。 朱元璋看着汤和,深深吸一口气。 汤和更是惊叹道:“陛下,太上皇他….莫非真的什么也能知道?世间就没瞒过他的事情不成?” “咱….哎,咱这是彻底服了,这事儿,他居然料中了?” 朱元璋眯着眼:“你就这么笃定,云南的动态,是安南在为入侵做准备?” 汤和洒然一笑:“管他是不是,陛下只要下个令去云南都指挥使司,只要安南敢率先对大明动兵,那咱就刚好有理由给安南打下来!” “以前咱不清楚安南的战略价值,自从听了太上皇和雄英的分析,咱大明若真控制住安南全境,这可是一块风水宝地呀!” 朱元璋淡漠的笑了笑:“呵,咱是没想到,这安南小夷,还真能想到这个层次,咱小看他们了,若他们真敢对大明动兵戈,那就留不得!” “老伙计,你下去吧,咱….要做事了!” 汤和肃穆:“是!臣,告退!” 汤和现在只有爵没有官,朝政的事,他是掺和不得的。 目送汤和离去,朱元璋捏了捏手掌,对外朗声道:“去!开朝!” 下午时分,朱元璋宣朝,大明正四品以上京官齐聚奉天殿。 文武高官左右站定。 在下午开朝,向来是出了什么大事。 所有官吏脸上,都带着深深的狐疑。 老爷子可很久没在下午开朝了,这究竟是出了啥泼天大事了?! 朱元璋环顾众人,面无表情的道:“今日旬休,咱是想让你们休息的。” “可总有一群人,拿着咱的俸禄,却不干人事。” 老爷子言语平静,越是如此,朝上站着的人越是心惊肉跳。 这究竟是谁开罪了老爷子,让老爷子发了这么大无声之火? “兵部尚书,你给朕站出来!” 朱元璋换了语气,言语中的威仪,令人不寒而栗。 赵仁浑身一颤,急急出列。 朱元璋淡漠的道:“朕问你,云南都司的斥候来京,拜访了你兵部尚书,两名侍郎,一名主事,你们为何推诿?” “在家里做什么泼天的大事,忙的连人都不能接见了?” 赵仁急忙请罪:“臣.…知罪!” 朱元璋冷冷的道:“知罪?知啥罪?朕问你,云南都司的斥候来京做什么的?” 赵仁磕磕巴巴的道:“这,这个.…” 朱元璋冷哼道:“还有兵部侍郎,你们也给朕滚出来!两个正四品的朝廷高官,拿着架子,装大尾巴狼?云南丢了你们是不是才他娘的能出来过问个事?” “你们是不是属牛的?朕不抽你们,就是不能干事是不是?” “你们可知道,在翰林院有多少两榜进士嗷嗷待普?你们又知不知道,下面多少官儿在想着朝上爬,想着为国效力?” “你他娘的要是不能干!朕换个兵部侍郎!” 两人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忙不迭道:“臣,臣知罪,请陛下息怒。” 朱元璋骂也骂够了,淡淡的道:“曹国公告诉咱,云南都司的斥候,探明安南国有朝南疆推兵之势。” “咱儿子沐英沐家的后人,现在都在来京的路上,云南那边恐会生变,诸位都说说看法。” 赵仁长舒一口气。 说实话,他刚才真被吓到了。 若是云南都司真出了事,他这罪行就大了。 现在听到只是安南国,有点推兵的动向,心里大定,便抱拳道:“启奏陛下,臣以为安南小夷,并不敢对大明觊觎万一。” “想来是正常的兵备部署,窃以为,云南都指挥使司当以不变应万变。” 朱元璋反问道:“若是其入侵大明南疆,该当何如?” 啊? 赵仁有些不可置信的道:“陛下,此乃杞人忧天之举,安南举国兵力,都不及云南都指挥使司,他们长了多少个胆子,敢入侵大明南疆?” 不仅赵仁,就连詹徽都有些摸不着头脑的道:“启奏陛下,安南不过只是推兵朝南,若我国朝便如此慎重对待,岂不灭了国朝威仪?” 孔讷也出列道:“我大明是天朝,天朝当有天朝气度,恩德服人,方能四海归心!子曰千乘之国,敬事而信,节用而爱人;处大国之道,在于恩披天下,以德为之。” 朱元璋闻言,白了他一眼,冷冷的道:“传令,告知云南都指挥使司,使其以战备之态,敌若侵大明土地半寸,国灭之!” 孔讷急急道:“陛下,为何主动出兵?” 朱元璋哼道:“朕未尝主动出兵,但咱大明也不是软柿子,若敢利用大明做文章,朕就让他付出惨痛代价!” 孔讷厉声道:“陛下,此乃暴政!” “陛下,安南未对国朝动兵,国朝便下令如此严防死守,此举无异于断绝两国之来往,阻断云南边塞之贸易,乃伤民之举,请陛下三思!” 朱元璋反问道:“若其出兵,等云南都司来京汇报,朕再军报知会云南都司,一来一回,需多少日?” 孔讷道:“彼时对方可认错。” 朱元璋冷笑道:“若每一个番国都攻击一番大明,然后给朕认个错了事,大明之国威何在?你说?嗯?” 孔讷面色赤红,道:“臣不是这意思,况且,安南也不敢捋大明之虎须。” 朱元璋厉声道:“朕说他敢!” 好吧。 这纯粹将话说死了。 孔讷一脸无语,却也不敢继续反驳朱元璋。 第124章:边境出兵,赵仁的震撼!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老爷子的威信,在大明还是无人能撼动的。 “兵部!” 赵仁急忙出列。 朱元璋高声道:“传旨去云南都指挥使司,若安南敢越大明国土半步,令云南都司给朕狠狠的打,此事没得商量,敢过线,朕要他的国!” “沐英才死,若就有人敢挑衅云南天威,那就是想让咱儿子死不瞑目,既然如此,那对方就别活在这片土地上!” 朱元璋站起身,振臂高呼。 “臣!遵旨!”赵仁抱拳。 朱元璋盯着他:“此事用军驿,速速传去云南都司,不得耽搁!” …… 散朝。 百官走在奉天殿殿前广场上,所有人都一头雾水。 一个情报而已,而且还是个无关痛痒的情报。 陛下这….未免有些太小题大做了点? 不过很快,他们就都理解了。 老爷子想来是因为沐英的死,有些耿耿于怀,所以云南那边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才会如此敏感。 掐着日子来算,沐王爷的后人应当也快抵达京师了。 赵仁回到兵部,便将此封军令发到云南都指挥使司去了。 . …….….….….…. 几日后。 沐英以及朱长夜二儿子朱兴盛的丧葬队伍,从通淮门吊桥入京。 长安街、玄武街、秦怀街等应天府所有主干道的百姓矗立两旁,无声啜泣。 应天府所有百姓,皆垂头默哀。 一列上千人的丧葬队伍,神色哀伤,披麻戴孝的踏入应天府城。 为首的则是来自武当山,是那张翠山率领许多武当弟子带路。 沐英的嫡长子沐春,则双手抱着黑色灵牌,老二沐晟,老三沐昂左右搀扶。 老四沐昕,则留在云南负责云南军备防御。 好一些百姓看到这长长的丧葬队伍,眼中都泛着泪花。 年纪轻一点的。还不知道那些年长的长辈为何会如此悲恸。 他们不了解沐英的身世,可那些年纪大的老人们,却是知道这大明第一号孝子的丰功伟绩! 好男儿行走人世间,不可不知感恩。 沐英一生,对义父义母至孝,对异姓兄弟关爱有加,人死之后,也要让子孙千里迢迢把灵柩送回京城,安葬在朱家身边。 这种情意,让人动容! 而且因为沐英的存在,云南世代平安,那些土司和边塞的异族,不敢踏步中原半步! 在沐英的丧葬队伍出云南的时候,云南的百姓,将所有道路都堵的水泄不通,悲恸哭泣声掩面数日不绝。 队伍从通淮门入应天,直奔大明宫城。 今日一早,应天府下起了飞雪,好一些百姓,默默的将伞撑起,给沐王爷的前路遮风避雨! 位于贡院左一里外的槐花胡同内,有一处府邸,金碧辉煌,闷头上烫金大字‘中山王府’显得格外耀眼! 府邸内,三兄弟神色哀痛。 “走吧,去皇宫送沐叔最后一程。” 说话的男子,身材高大魁梧,时为世袭中山王徐达的嫡长子,徐辉祖。 身旁两位同样魁梧的汉子,则是徐达的二子和四子,分别为徐膺绪和徐增寿。 “大哥,您先出门,我和四弟去拿一些炮仗礼花,事了之后,咱们私下也要给沐叔祭奠。” 徐辉祖点头。 ….….….….….…. 大明宫,武定门前。 皇城三里之外,五军都督府李景隆亲自戒严,军兵将这里围的水泄不通,百姓寸步不得进。 雪花越来越大,沐春此时已经走到这里。 李景隆身披盔甲,单手扶着大明军队特制的雁翅刀刀鞘,走到沐春面前,另一只手朝上大挥:“放行!行礼!” 所有大明军兵站的笔直,目光露出深深的肃穆和尊敬。 李景隆拍了拍沐春的肩膀,叹口气,低声道:“节哀。” 沐春嗯了一声:“谢曹国公。” 李景隆点点头:“老爷子,已经亲自在武定门外迎接,去吧。” 沐春饱含泪花:“陛下这么大年纪了,还….好!我过去了。” 武定门外。 斑驳的城门前,老爷子背着手站在最前方,强支撑起身子,目光坚定的注视前方。 身后,左右两列是文武百官,和已致士的大明功勋! 数十名身材高大,身穿刺绣飞鱼服,头戴幞头的锦衣校尉,站在朱元璋身前,给他撑着黄盖罗伞。 身为天子亲军,他们身上的飞鱼服华丽异常,飞鱼不是鱼,而是线刺绣成的蟒。 少顷,沐春的队伍默默走来,身后的千人队伍,现在只剩下八个抬棺椁的武人。 朱元璋咬着牙,背着手,一步步,超前走去。 锦衣卫急忙将伞撑起,跟在朱元璋身后。 “滚开!” 朱元璋对左右呵斥,独自走在雪花之中,无数片雪花洋洋洒洒落在他那半黑半银的头发上,更让老爷子脸上多出几分沧桑和凄凉。 他的步履很慢,每走一步便停顿一下,似乎在充蓄迈出下一步的体力,伴随着不停的轻咳,以及急促的喘息。 看得出他在努力挺直腰杆,努力维持帝王的威严,他在这站了半响,对于年岁如此之高的老人而言,这是何等的艰难,所有人都明白! 此时朱元璋的模样看在众臣眼里,分明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他迈出的每一步,都带着对生命不屈的倔强。 看着朱元璋费力迈步,仍倔强地不许任何人搀扶的样子,众臣心中一酸,皆落下泪来。 英雄迟暮,豪杰凋零。 这一刻,他仍像個不屈的战士,死撑着对抗岁月和轮回,雪花之中的孤独背影,何等的悲壮。 雪越来越大,朱元璋腿脚已经发软,看着前方的棺椁,眼中的泪花倔强忍住,脚底一滑,险些有些走不稳当。 左右锦衣卫急急上前。 朱元璋像个雄狮一般咆哮:“咱让你们滚开!” 如此的朱元璋,原本准备上来劝他的朱标,都被马皇后给拉住了。 马皇后知道,老头子现在有属于他的事情要做,即便是大儿子朱标也不该打扰。 终于。 一步,一步,最终,朱元璋走到沐春身前。 沐春饱含泪花,泣不成声,跪地高喝:“不孝后孙,沐春,代家父沐讳英,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身后,棺椁落下,扬起一阵雪花,一如朱元璋第一次收沐英为义子的那个雪日。 朱元璋有些颤抖,第二次,这是他第二次见到这种场面。 “起来,都起来,你们都是好样子,好后辈,好孩子,不要哭,你父亲坚强了一辈子,打仗杀人,替咱挨刀,他都没哭过,十三岁的孩子,后背被砍了一刀,都没哭,你们哭个啥?死了也是英雄!都给咱站起来!” “臣,遵旨!” 沐春站起身,默默陪在老爷子身旁。 朱元璋走到棺椁旁边,伸出那枯槁苍老的手,缓缓触摸冰凉的棺椁。 “英娃子,咱来看你了,咱来了。” “你八岁那年大雪天跟了咱,走的时候还是大雪天,咱爷两有缘呐!” 朱元璋默默看了一眼,倔强的转身,虽眼眶赤红,但一滴泪也没落下。 “来人!” “宣旨!” “朕之养子数十人,沐英最长。总角之年随朕提刀上阵,征战多年,身受创伤不知凡几.…追封沐英为黔宁王,谥昭靖,侑享太庙,陪葬寝陵,下葬钟山。” “下葬之时,诸文武百官皆去凭吊。” 朱元璋不断诉说旨意。 …… 天盖地的雪花越来越大。 入十二月之后,上苍似乎也有些疯狂起来。 灾年不好过,朱元璋又担心大雪会让大明百姓受灾,又要料理沐英后世,还要准备年关礼节。 偌大的帝国,所有压力都压在暮年老人身上。 朱元璋没有一丝慌乱,依旧用他执政二十余年的心性和智慧,有条不紊的推动国家机器运转。 武定门外,朱元璋对养子沐英的情谊,百官皆看在眼中,余下的事,便由太子朱标全权操办。 丧葬队伍在朱标的组织下,从皇宫出发,沿着雪地,直朝钟山皇陵而去。 百官们紧随其后。 朱元璋则独自背着手,朝皇宫走去。 . …….….….….…. 与此同时,一骑从云南而来的骑兵,急促朝兵部奔袭。 上一次云南来的斥候抵达应天,这前后才不过三天,云南那边又一次来了军报。 兵部衙门高官皆陪同沐英的丧葬队伍朝应天而去,留在值庐的都是一些小官。 兵部主事接见了云南的骑兵,打开奏疏看后,脸色突然大变,口里惊呼道:“不好,出大事了!” “来人,快,速速去将赵尚书叫回来,出大事了!” 兵部尚书赵仁跟着丧葬队伍,正在去钟山的路上,半道听到兵部出了大事,心里七上八下的,和同僚告了罪,便急急回到兵部衙门。 一封加急军报,此时已经立在赵仁的案牍上。 赵仁忙不迭翻开,渐渐地,他的眉头深深的拧起来了! 只见上面书写着:“云南副都指挥禀奏:今查,南疆小夷安南正加速对云南布政司边境推兵,似有攻击云贵边境之姿,其兵力多打三万七千余众,请圣上决断….” 等到赵仁详尽的看完了奏报之后,顿时打了个寒颤。 混账! 赵仁咬牙切齿! 他们莫不是,真敢撼动我大明国威? 他们….究竟长了多少个泼天大胆?! 黄豆大的冷汗,自他的额上冒了出来。 赵仁脸上怒气冲冲,竟是有些怒火攻心,猛地灌了一口茶,才渐渐恢复冷静。 似乎想起什么,只是很快,他愤怒的双目,便被浓烈的震惊取代! 犹记得前几日在朝堂上,他还义正言辞的和陛下保证过,说安南不会出兵大明,还说安南稍有动作,大明就如此谨慎,会灭了大国的国威…. 事实证明,他和陛下的眼光对比之下,他就是彻头彻尾的蠢材! 陛下的眼光是何其老道,何其毒辣! 当时出了奉天殿,许多同僚都有意无意的认为皇帝老了,不富当年的霸气了,看到一点风吹草动,便会如此紧张,未免太小题大做了。 现在,当赵仁看到这份云南来的军报后,他都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他们可以质疑朱元璋任何的判断,唯独在军事上,对老爷子的任何质疑,那都是自取其辱! 容不得他多想,他颤抖的捏住这份军报,急急朝皇宫跑去! 沿途,赵仁步履很快,满腹心思。 他实在想不通,也想不明白,安南国为什么要找死,为什么敢对大明动武? 那种弹丸之地,怎么可能承受大明皇帝的一怒? 那他们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还有,老爷子是凭借着什么,去判断安南国会主动入侵云南边境的? 赵仁觉得,这其中肯定还有许多关键点,他没有看明白。 现在回想起来,随处都是疑惑。 又比如,老爷子为什么要打下安南这不毛之地,这一块的战略价值,有没有这么重要,值得大明付出云南兵力去攻打? 打仗打仗,要是打的毫无战略意义的仗,那叫什么打仗? 陛下不是好大喜功之人,既然提前做出那种战略部署,就一定是看到了自己没看出来的安南战略价值。 等赵仁抵达皇宫的时候,朱元璋恰好准备出宫。“陛….陛下!” 赵仁咽了咽口水,哭丧着脸道:“云南….云南来了情报。” 朱元璋脚步悬空,看了一眼赵仁:“说。” 赵仁脸色惨白:“云南都司发现安南正在朝云贵边境急进军,云南副都指挥使判断,安南有主动攻击大明的意向,请陛下速下决策。” 朱元璋眼中震惊之色一闪即失,低声喃喃:“真被老爷子料中了。” 赵仁愣了愣,老爷子刚才的话声音不大,但还是被他听到了耳中。 老爷子? 这….这莫非还不是陛下预判出来的? 朱元璋哼道:“安南小夷,好胆!” “咱的圣旨还没到云南,他们就先动了。” “等一下,咱再去下一封圣旨,一会给朕带到钟山去宣!” “遵旨!”赵仁火速拱手回应。 朱元璋背手进了谨身殿,很快一封圣旨写完,交给赵仁:“去吧。” “臣,遵旨!”赵仁领旨退下。 朱元璋望着赵仁离去的背影,撑着油纸伞,走在雪地之中,缓缓地朝着外面走去。 第125章:朱长夜的不舍,白发人送黑发人!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皇宫外头,街肆上的行人已经少了下去。 大雪天气,百姓们多都蜗在家里取暖,很少外出。 朱雄英正在一家铺子吃饭,打算吃完饭后就去寻找朱长夜。 早晨外出的时候,看到了沐英的丧葬队伍。 也感受到了沐英在大明的地位之高,乃至于百姓万人空巷的自主去街肆祭奠。 朱雄英轻声叹口气,他似乎看到了当沐英棺椁抵达大明宫前,老爷子的悲伤和心痛。 不过有了信国公汤和、父亲和奶奶他们的陪伴,想来老爷子的心情会好了许多,不至于太过哀伤。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 不远处,朱长夜撑着油纸伞,缓缓的走了进来。 朱雄英愣了愣,他以为自己看错了。 使劲揉了揉眼睛,他赶紧起身跑过去:“师尊?” 朱长夜点点头。 “不是,您老咋来了?没在天云观修炼呢?” 朱雄英看着朱长夜,他能看出来,此刻师尊心情有些低落。 不过很快,朱长夜目光便坚定起来,徐徐开口道:“走,今日咱们不修炼,为师带你去看看大明武将。” 啊? 这都啥跟啥啊? 朱雄英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师尊,我家沐叔和二爷爷的棺椁正在下葬,今天最盛之事便是这个,您老不带我去看看这些,咋要看大明武将?这是啥逻辑?” 朱长夜沉默一下,盯着朱雄英,平静道:“目前,安南小夷,真要对咱大明边疆动武了!” “他们以为沐王爷走了,云南的边境便不牢固了?他们想利用大明,达到他们对占城的军事目的,是不是太拿大明不吃劲了?拿沐英不吃劲了?” “既然他们敢来,那大明,就该让他们留下给沐王爷殉葬。” “走吧,你还小,没见过大明真正硬气的时候,当然为师也没看过,所以今日咱们师徒二人,就都去看看以前没见过的场景。” 朱雄英挠挠头,依旧有些不明所以,不过还是跟着朱长夜起身离去。 外面道路上的积雪还不多,朱雄英和朱长夜走在青石板道路上,路上有些滑,朱雄英格外的小心。 不过走了一会儿,便有轿子停在远处。 朱雄英搀着朱长夜上了软轿,一路朝上元县钟山脚下走去。 等抵达钟山山麓,已经到了午时。 天下雪花未减。 远远地,就看到一群禁军将这里围的水泄不通。 朱雄英只能看到远处的大明文武百官的人影,又因雪花的缘故,前方视线受阻,只能闻其声,却不见人。 远处,不时会传来恸哭声。 朱雄英准备向前走去,朱长夜却拉住了他:“雄英呐,就在此地不要动。” 朱雄英不解的道:“不是说,要见见大明武将?” 朱长夜看着他,意味深长的道:“听着就好。” 啊? 听着声音? 这能听到啥啊? 朱雄英万分不解,实在搞不清楚师尊究竟在卖什么关子。 朱长夜目光深邃的道:“为师让你听听,咱的大明男儿,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你往后掌管的,又会是怎样的一群人。” 话音落下。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在前方响起。 朱雄英侧耳聆听,雪花狂絮,雾气蒙蒙,远远地,朱雄英虽看不清人影,却能清楚听到马匹上的骑士翻身下马声! 紧接着,一阵爆裂的高喝划破云空!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云南都司探得安南国意图军事入侵边境,朕至此丧子之痛期间,安南蛮夷以小国撼大邻,此卑劣也!” “吾子沐英尸骨未寒,其便对云南无礼,此轻视也!” “朕前知会云南都司给朕灭之,朕觉此不够重,既打,那就狠狠打,用力打!” “朕敢问,诸朝武将,谁人敢去云贵统领三军,为朕覆灭其国也!” 这一刻,朱雄英愣住了。 他默默转头看着师尊朱长夜。 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前方,一阵爆喝声突兀响起。 “臣,同知都督耿炳文!” “臣,五军都督府李景隆!” “臣,武定侯郭英!” “臣,安陆侯陈百胜!” “臣,龙骧军指挥使平安!” “臣,神机营指挥使,佥院都指挥常森!” “….….” 声浪一波接着一波,一声声慷慨的吼声在雾气中响起,吼声划破长空,直刺云霄! “吾等!愿领战!” 一阵阵中气十足的爆喝,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带着大明男儿特有的霸气,朝那道代表皇权的圣旨撕声大喊! 谁人敢贪我国土半步,这些人便能踏碎其山河! 这是大明武将!汉家英雄! 声浪划破长空,带着无畏的气势,在前方响起! 吼声在雪花雾气中回荡,震动了将军身上的盔甲,震动了手中的刀鞘,震动了朱雄英的内心。 朱雄英虽然看不到他们的脸庞,但这一阵阵或稚嫩或老沉或苍生的声音,朱雄英很容易能分辨出他们或年迈,或年轻,或中年! 朱雄英愣愣的站在老爷子身旁。 此一时,他终于明白了,明白了老爷子为什么说要带自己看看大明的武将! 他暗暗握着拳,仿若感受到了一股子庞大的金戈铁马的气势! 然而这种高亢的报国声音还没结束。 “臣,傅友德愿往云南!” “臣,冯胜愿往!” “臣,虎威军指挥使!” “臣,龙威军指挥使!” “景川侯曹震!” “定远侯王弼!” “鹤寿侯张翼!” “和州伯王虎!” “臣等,愿往南疆,为国之战!至死方休!” 他们的声音,或是尖锐,是凌厉,是热,是血,是狂,是战! 是灭敌国来犯的决心! 任何异族,胆敢踏入大明半步国土,这就是他们给出来的答案! 朱雄英澎湃了,内心彻底的澎湃了! 他眸光炙热的,看着身旁的朱长夜。 朱长夜头也不回,面色淡然,目光幽深:“雄英,目前而言,没有任何国家,敢利用咱们大明,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秘密。” “大明国策,不容忍,亦是也不容许,假若他们敢,那就该准备迎接这些,来自于大明儿郎的怒火。” “这份硬气,你往后可是要继承下去。” 朱雄英重重点头,他的内心,被这些男人高亢的声音,震撼得心潮澎湃。 这一刻,朱雄英仿佛才意识到‘大明’两个字意味着什么! 朱雄英狠狠握着拳,低声喃喃:“师尊,您老放心,我一定要让这个国家,一直充满今天这种肆无忌惮的霸气!一定!” 唐末以来,直至弱宋,中原屡次沦丧。契丹,女真,大元。 一个比一個狠,一个比一个凶。 快马弯刀的胡儿,笑中原男儿软弱。 可是就是这些软弱的男儿,这些种地的泥腿子,靠着这种不要命的霸气,视死如归的决心,硬生生的打出一个绝代无双的大明。 朱长夜看着朱雄英,浅笑道:“雄英,依为师对咱们大明的理解,这天下,还真没有咱大明不敢打的仗。” “所以….你要听听这个国家的声音,听的清楚,也要认识到这个国家的霸气。” 朱长夜说着,拍了拍朱雄英的肩膀:“记住今天的声音,牢记在心里。” 此刻, 朱雄英恨不能与这些将军同战,但他知道这是痴心妄想了,他狠狠点头:“师尊,我朱雄英!定不敢忘!” 远方! 另一道声音响起:“诸位!小子沐春,呕血请诸位长辈安葬好家父。” “此仗!交给小子!” “家父走了,安南小夷就来了,呵,这是对家父的侮辱!” 面前,所有武将肃穆,目光带着爱护,无声敬佩的盯着沐春! 随后。 赵仁似乎早就料到这种局面,或者说,写圣旨的洪武老爷子早就知道这种局面。 就听兵部尚书赵仁高声道:“圣上言:沐春,咱儿子的后事你安心的交给他们,去吧,不要丢你父亲的脸,咱要云南布政司的版图扩张到整个安南!” 朱雄英默默的听着,眼眶突然有些红润。 此一时,只为沐春。 生为人子,却无法亲自继续给父亲安葬,此为不孝。 可面对异族来犯,为了忠于大明皇帝,他又不得不背上战刀再次出发。 辛苦了。 朱雄英心里默默念着。 朱长夜拍了拍朱怀的肩膀,默默的背着手转身:“差不多了,走吧,咱们回去。” 朱长夜没有多说,独自一人走在雪花之中,仰着头,眯着眼,任凭天空中的雪花,洒落在那略显落寞的脸庞之上。 朱雄英看着揪心的痛。 “师尊,您之前说认识我二爷爷,以前关系还不错,您….不过去看我二爷爷下葬吗?” 朱雄英低声问着。 朱长夜没回答,只是默默的朝前走去,走在雪花之中,那孤独的背影,令人动容极致。 朱雄英心中五味陈杂,默默的跟在朱长夜身后,依依不舍的回头看了一眼雪雾中的绰绰人影。 “我想.…去看看他们。”朱雄英小声说着。 朱长夜脚步顿了顿,然后继续朝前走去,显然是听到了朱雄英的话。 “不必了,该见的面,都见过了。” 朱长夜叹息一声。 自己二儿子死去,是和他说清楚这才离开。 沐英亦是如此。 他们都依恋这个世界,但同时也遵循这个世界的原则,生死有命。 他们知道他朱长夜,可以复活他们,但他们不想让他难做。 朱长夜也是,最后一人见面他们的人。 这两个孩子,都很不错。 朱长夜浅笑一声。 也正因此他不敢再见他们,他怕他再见到他们,会忍不住的,违背地府守则的,去复活他们。 ………… 站在钟山脚下的所有人,目送沐春三兄弟跨马离去。 太子朱标眼眶湿润,继续默默主持下葬礼仪。 在场的好一些文官,此时都泣不成声。 但很快,他们想到了一件事,而后,每个人脸色都微微变了变! 这前后,不过才三日时间,云南那边接连来了两封信件! 最为关键的是,今日来的消息,着实令他们心中震惊了起来! 安南小夷,居然真对大明动武了? 当初,所有质疑朱元璋的人,现在都不自觉的低下头颅! 几日之前,这里不伐有人质疑朱元璋胆子变小了,变谨慎了,私下里窃窃私语的议论着老爷子。 还有人直接在朝堂上,对朱元璋提出了质疑。 那时候,没有一个人敢相信安南会主动攻击大明,可当事实摆在面前的时候,他们又怒又惊! 不过他们始终还是盲人摸象只得一体,根本不知道安南究竟打了什么算盘。 当然,这里面有明白人。 徐辉祖带着自家兄弟,走到汤和面前。 “汤叔,伱说,这安南小国不要命了吗?” 汤和摇头,淡淡的道:“安南国的国主,不简单。” “哦?何以这么说?”徐辉祖继续问道。 看着中山王徐达的长子,汤和叹口气,道:“他们在云南制造动荡,是为了拖延时间,真正的战略目标在占城。” “他们想趁着沐家人来京,趁着大明朝廷传递命令的时间差,在这个时间差内,将占城攻占。” “等那边战场结束,他们会第一时间给大明割地赔款道歉,他们不过只是利用咱大明罢了,你真当他们傻吗?敢和咱大明叫板?只不过.…他们打错算盘了!” 徐辉祖听后,身子猛地一颤,双目放出一抹复杂的光芒。 大明和占城,是达成过军事契约的,占城若是出事,云南都司有权第一时间去增援。 所以安南想入侵占城,就一定要考虑到大明这个点,也必须要拖住不让大明边军出兵。 怎么拖住大明? 只有让大明边疆,陷入动荡。 想明白这个点后,徐辉祖略微有些沉默,眼中带着浓烈的震惊,脱口道:“所以老爷子早已经看出安南国的意图?” 汤和笑着道:“如果咱告诉你,这不是陛下看出来的,你会怎么想?” 嘶! 徐辉祖倒吸凉气:“汤叔,你别开玩笑啊!谁的眼睛这么毒辣?” 汤和摇摇头,一脸神秘莫测的道:“你迟早会认识他的,他啊,可以称得上咱大明的活化石。” “呵呵,听到了么?你们迟早会认识他的。” 蓝玉的声音冷不丁响起,看了一眼徐辉祖,脸上带着骄傲之色,背手离去。 蓝玉是知晓朱长夜身份的,是近段时间被告知,所以他更清楚,有朱长夜在,大明定然无忧。 第126章:朱长夜的语重心长!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蓝玉走后,常茂也走了过来,看了一眼徐辉祖:“听到了么?迟早会认识的,呵呵!” 啊? 徐辉祖又狐疑的盯着膨胀的常茂,这事儿….和你也有关系? 我认识谁啊? 谁给老爷子在出谋划策? 为啥我感觉你们这些人,好似都知道些什么? 望着这些人溢于言表的激动之色,徐辉祖一脸懵逼。 “二弟,四弟,他们啥意思?” 徐膺绪和徐增寿茫然的摇头。 徐辉祖喃喃道:“会是谁呢?居然能有这种见识?信国公又为啥这么神秘兮兮的,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吗?” . ….…….….….…. 入冬月之后,大明的吏政运转其实也就基本停了下来。 各朝廷已经开始不处理政务,地方上的官府也开始半封闭办公,没有必要的事,不会开衙。 朝廷上的各衙门开始自扫门前雪,自家衙门开始做出明年的财政预算,等开年之后问户部拨款。 这是一项很大的工程,要从腊月初开始做,一直到维系到小年。 朝廷不开朝,意味着朱元璋也开始闲了下来。 今日去了一趟钟山,回来之后,老爷子便神色低落的躺在摇椅上假寐。 朱雄英知道老爷子心情沉重,很知趣的没有打扰他。 不痛不痒的安慰了老爷子两句,他便去忙活年货的事。 今年的年关,和往年都不太一样。 往年的他,还不懂事,年货都交给底下人置办,甚至年货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而经历如今不平凡的一年之后,他认识到很多东西,所以想亲自置办年货给一些人,比如师尊朱长夜,马皇后等等。 朱雄英细心的准备了十几份年货礼品,包括西瓜、干果脯、胡瓜、绿菜、烈酒等等。 这些礼品的规格和样式都是一样的,齐刷刷的堆放在一进院落门前,都是要送出去的。 朱雄英拿着笔墨,分别在每一堆礼品上写上名字。 师尊朱长夜、马皇后、蓝玉、常茂…. 不知何时,朱元璋已经背着手走了过来,看着朱雄英弯腰贴着礼单的样子,心中暖洋洋的。 这才是过年该有的样子。 朱元璋从草莽成为皇帝之后,就很少能感觉到了年味,虽然家人都在身边,但朱标心在政务上,马皇后心在后宫里。 唯独朱雄英,又是忙活将礼品分门别类,又是细心贴着送礼人的名字,他不由笑着走过去。 “成了,你写,咱给你贴上去。” 朱雄英看着老爷子,道:“爷爷,这咋成,您老一把年纪了,回去歇着!” 朱元璋执拗的道:“这过年,是一家子人的大事,不能马虎,咱小时候过年,全家老小都要出动忙活的!” “特别是你太爷爷朱世珍,忙的和什么一样,还是你太奶奶体贴太爷爷,老是喊咱这些个做儿子的,替你太爷爷分担,咱….” 似乎觉得说太多了,朱元璋止住接下去要说得话。 “爷爷,咋不说了?我还挺感兴趣的。” “哈哈哈,不说了不说了。” 朱雄英笑笑,让老爷子干点别的事分个心,也自无不可。 朱雄英点头:“那成,我写名单,爷爷您就帮我贴上礼品上去吧!” “好!”朱元璋呵呵笑着。 “这一摞是个开国公常茂叔的。”朱雄英撕下一张纸递给老爷子。 朱元璋拿着纸张,手里搅着浆糊将纸张贴上去。 “这一摞是给常升叔的。”朱雄英继续撕下纸张递给老爷子。 老爷子蹙眉,摇头道:“你这败家大孙儿,哪有伱这样送礼的?他常家三兄弟,归根结底都是一家人,又没有分家,都住在一个府邸,哪儿能分摞给过去?那像啥样啦?不是暗指让别人分家嘛?送过去一摞就成!” 额。 朱雄英挠挠头:“成!” 朱雄英还年轻,经历的少了,家长里短的懂的就少。 不过朱雄英还是觉得老爷子在心疼钱,即便现在他是大明帝王了,老爷子却还是精打细算的过日子。 好似一家之主一般的威严,懂的道理也比朱雄英多,朱雄英无奈,只能听老爷子的话。 “不过,常茂叔他们一大家子,咱就送一摞过去,会不会显得寒酸?要不要多加点瓜果送过去?” 朱元璋嗤笑道:“屁!你送多了,其他家看到他们分少了,心里不膈应吗?送礼要有送礼的章程,要均分才是。” 朱雄英用笔头挠了挠头发:“说的也有道理,那成,常家就送一份啦。” “这是师尊的。” 朱雄英又给了一份礼单。 朱元璋看着,微微皱眉:“少了。” “啊?少了?可给师尊的东西,是比常茂叔他们三人加起来还多啊。”朱雄英不怎么理解。 说好的不要多花销呢? 他当时给朱长夜准备时,一向大手大脚的他,都觉得给的很多了,可老爷子居然说给的少。 这….差别对待也太大了吧? “少了,就是少了,咱不喜欢,给你师尊多加一些。” 朱元璋如同赌气孩子般,把礼单递给朱雄英,让他在添点。 “好,好….” 朱雄英无奈,只好是在添一些东西。 不一会儿,一摞礼单就分的差不多了。 朱雄英咬着笔头,问朱元璋道:“爷爷,您说,我给天云观盐山那边的长工们,分点年货,这没啥大问题吧?” “毕竟,我之前去盐山时,和他们相处也是极好的。” 朱元璋笑呵呵的道:“这是应当的,人家帮你师尊做活,每月你师尊和天云观挣那么多钱,临到年底了,也该分点过去,好让他们明年给天云观做活,更加卖力。” “这些,都该是你这個小辈做的事情。” 朱雄英点点头,道:“那成,我让人再去采摘一些瓜蔬。” 朱元璋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你这孩子,寻常的聪明劲呢?尽是和咱扯淡!那些长工要瓜蔬干啥?顶多就是图个稀奇!他们缺的是米,是肉!送点实惠的过去比啥都强!” “和这些权贵不同,底层百姓不需要这些瓜蔬,他们需求的是温饱,不是享受!” 朱雄英笑了笑,噢了一声,呼喊道:“来人!去弄点羊肉鸡肉鸡蛋过来!” 这些道理,朱雄英当然明白,他只不过想诱导老爷子多开口说说话,甚至是多训斥训斥自己,好转移老爷子悲伤的心气。 朱雄英很聪明。 他的孝,不是挂在嘴上,而是默默无闻润物细无声的。 只要让老爷子开心,不妨使点小心思嘛。 望着朱雄英眼中的狡黠,朱元璋明白了,捋起袖子轻敲打朱雄英的脑袋:“臭小子,你现在已经开始把你爷爷当鱼饵来钓啦?” 朱雄英忙是缩了缩脑袋:“这不是让爷爷分心么?” 嘁! 朱元璋不屑:“少和咱用这些小伎俩!咱慧眼如炬!” 话是这么说,可朱元璋心中却如同吃了蜜一样甜。 ……………… 天云观。 中午的时候,雪停了,外面一片银装素裹。 院子内有一株古朴的老槐树,槐树的树梢上皆布满了雪花。 灰瓦的屋顶上,也铺上了一层层白茫茫的雪,临近年关,外面格外的安宁,祥和。 朱雄英领着年货,旁边跟着汤和来到了天云观。 汤和是路上碰到的,同样也要来给朱长夜拜个早年。 “师尊,来给您拜年了。” 朱雄英大喊。 很快,朱长夜便带着已经穿上新衣的朱瑶走了出来:“雄英,有心了。” “大师兄,有心啦!” 朱瑶奶声奶气开口。 朱雄英上前,笑着揉了揉朱瑶脑袋:“没事,都是应该的。” 随后, 汤和也是和朱长夜拜了个年。 然后一行人就都走进屋子里取暖,顺带聊聊天。 朱长夜和汤和,时不时在聊着过往的事,朱雄英和朱瑶则在一旁聚精会神听着。 偶尔听到几个同袍女娃被元狗施暴,朱瑶便小脸盛怒。 又偶尔听到汉家儿郎被活埋,朱雄英都恨不得提刀直接去斩了元狗!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朱长夜由衷的感慨一句:“太平日子,何其珍贵。” 这番话,让朱雄英汤和都纷纷点头。 “咱中原王朝,实在太脆弱了,朝代更迭,一代换了一代,每一代的皇帝都轮番做,有他李家的,有他赵家的,也有胡贼的,现在又到了咱大明的手里。” “打天下容易啊,只要不怕死,咱有大批同袍跟着你干,可守天下有多难呢?” 汤和抿了抿嘴,听着朱长夜这话,微微叹口气。 朱雄英和朱瑶两小娃,也插不上话。 汤和想了想,开口道:“就这么说罢,洪武元年的时候,雄英你爷爷杀了一名元朝文官,你们可知引起多大的动荡?” 朱雄英摇头,不解的道:“杀元狗,为啥还引起震荡?” 汤和叹口气,看了一眼朱雄英道:“咱大明建国初期,朝政不稳,百姓也如惊弓之鸟,那时候随便杀人,百姓都怕咱朝廷是下一个大元朝廷,引起恐慌了,百姓都逃了,不种地了,不经商了,那这天下,打下来还有啥意义?” “当时你爷爷赦免了多少元军俘虏?不是不敢杀,也不是不想杀,是不能杀,因为要稳住江山,要对中原所有同袍去宣布,咱大明王朝,和元朝廷不同,我们是仁爱的,包容的,有胸襟的,有礼数的,有道德的朝廷政权,这样才能万民归心。” 朱长夜笑了笑,看着朱雄英道:“你汤爷爷说的在理,不过为师认为,你可能不会明白这其中的关键。” “甚至你还会去埋怨你爷爷,那些元狗杀了咱这么多汉人,为啥要留着?为啥还要赦免他们呀云云的。” 朱雄英点头,他确实是这么想的。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杀了得了,优待个屁! 朱长夜笑着道:“孩子,你记着,颠覆一个政权容易,重组一个政权难,稳定一个新政权,就更加的难了。” “今天你爷爷朱重八能造反,明天不高兴了,会不会出现一个李重八呢?咱大明朝廷要不给百姓一点信心,不能带着百姓走向富强,谁会相信你呢?不杀俘虏,是怀柔,是为了防止那些元人再次反叛,是为了给稳定大明政权争取时间。” “孩子,建明初期的困苦,可不是说说而已,一步错步步错,每一步,都是深思熟虑的,不能感情用事,敌视异族是好事儿,但要有方法,即便你受到万人质疑,也不能乱了方寸人云亦云。” 汤和竖起拇指,对朱雄英道:“听听!什么叫格局?你师尊这就是格局!臭小子,你可得好生学着点!” 朱雄英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真要做到那个位置,他想,一定会很孤独。 当你是一个独立的个体的时候,你可以随心所欲的意气用事挥斥方遒指点江山。 当你成为一官半职的时候,你要开始为国朝发展谋福祉。 可当你要成为至高主宰的时候,你所有的意气、同情甚至是愤怒,都需要有的放矢了,你可能会背负万世骂名,可能会被史书肆意抹黑,可能一点点不符合百姓的价值观,就会被喷的体无完肤。 可你拥有这种至高无上的权力的时候,这些铺天盖地的质疑指向你的时候,你还能冷静下来吗? “哈哈。” 得到汤和肯定,朱长夜捋着花白胡子,洒然一笑:“老头子我就喜欢说道理,后辈听着听着就不耐烦了,得得,吃饭,不说这些!” 朱雄英笑了笑,看了朱长夜一眼,道:“师尊,不耐烦,我都会记在心里的。” 朱长夜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便继续开始若无其事的吃饭。 朱瑶歪了歪小脑袋,听的云里雾里的,她总感觉,自己都不知道曾爷爷三人再说什么。 中午饭吃完。 朱长夜和汤和拎着军棋,来到院子。 午后的雪停了,天上开始洒下金色阳光。 朱雄英在后面看着。 军棋方面, 如果说朱元璋和汤和的胜算在朱元璋七成,汤和三成。 那么朱长夜和汤和,就是朱长夜九成,汤和一成。 朱雄英在后面看着,看了半天,得出如此结论。 第127章:一大家子的见面!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看的差不多之后, 朱雄英想了想,开口道:“师尊,汤叔,我不看了,你们继续下,我去集市买点鱼回来好了,年年有鱼,嗯,我得多买点,置办年货。” 朱长夜听着,笑道:“雄英,买什么鱼?浪费那钱财做什么?” “正巧咱们都在,走吧,咱们去钓点鱼去,野生鱼不比市场买来的好吃?” 汤和附和道:“对,老爷子说的是,雄英呐,别去买了,咱们去钓鱼!” 朱雄英想了想,觉得也是。 于是去给两老爷子拿着鱼竿,两老爷子则在前面背着手,便走便低声说些什么。 看着样子, 就好似打架打输了,找帮手去耀武扬威了。 朱雄英哭笑不得。 他则是和朱瑶,在后面紧紧跟着。 很快。 来到一处河流。 这里是朱长夜经常过来的地方,有时候觉得无聊了,他也会过来垂钓垂钓。 而在这儿钓鱼的,也不止朱长夜一人,长久以往,朱长夜也认识了一些钓鱼好友。 朱长夜在永定河的旁边,找到一位掉牙老头的钓叟。 “嗯?老伙计还钓着呢?” “哈哈,是啊,就是没啥子收货。” 那掉牙老头认识朱长夜,哈哈笑着。 汤和微笑的指着后面的朱瑶和朱雄英:“你看这对小娃咋样?” 那老头回首,看着朱雄英和朱瑶。 男娃俊朗挺拔,女娃面容精致可爱,宛如一对金童玉女。 “嚯!好家伙,都你家娃?” 朱长夜本想点头说是,但想了想,改口道:“徒儿,都是徒儿,都如何?水灵不?” 那掉牙老头笑道:“中中,水灵的很,一看就是大户人家,比咱家的娃漂亮咧!呵!” 朱长夜闻言亦是十分高兴:“咱今天来,也钓点鱼,指不定也要给这俩娃熬点汤。” …… 与此同时。 徐膺绪和徐增寿走在永定河边。 老四徐增寿指着前方道:“二哥,我打探出来了,好像最近事儿都和一个名叫天云观的有关,沿着这条路,朝前走一里就是天云….嗯?二哥你怎么停下脚步了?” 徐膺绪呆怔在原地,有些倒吸凉气,神色呆滞的如活化石。 “四四弟.…你朝那边看,如果我的眼神还行的话,那边钓鱼的,是不是信国公….以及雄英?” 徐膺绪的手,颤抖的指着侧面不远处的河岸边。 …… 冬钓深,夏钓潜。 冬天钓鱼是个技术活儿,鱼吃钩很浅,鱼线的抖动也微乎其微,十分考验钓者的功底。 永定河很大,河面上还没有结冰。 许多喜欢垂钓的老叟,都会搬着小凳子在这午后垂钓。 朱长夜和汤和都是钓鱼的高手,一堆钓鱼的技巧说了出来,就连旁边缺牙的老汉都忍不住点头。 “两老哥儿,行家!”缺牙老头竖起拇指。 朱长夜乐呵呵的笑着,对朱雄英道:“雄英,去打点饵料,扔出去,为师一会儿钓个大鲤鱼上来过年!” “好!” 朱雄英将事先打好的米酒饵料,直接扔入河水。 朱长夜将鱼线放的很长,开始先试探水面的深浅,对朱雄英道:“这冬天,鱼儿几乎都在水底,先调好鱼漂的高度才成。” 朱雄英噢了一声,两眼一抹黑,不懂。 等鱼线下去,便是漫长的等待,这很考验耐心。 冬日的午后,天朗气清,虽然早晨下了一会儿雪,但不妨碍现在暖阳高照。 今个天气不错,周围的风也小,很适合垂钓。 朱瑶和朱雄英抱着渔网,在旁边百无聊赖的看着热闹,旁边有人吃钩了,两人便兴冲冲跑过去观赏。 汤和不屑的瞥了旁边一眼:“小鱼而已,有啥高兴的。” “两后生,哎….真是没见过世面!咱等会给他们钓一条大鱼上来。” 入冬腊月一来,家家户户都已经不在忙碌,这是大明一年之中少有的休养生息时间。 街肆上小摊们支棱着摊子,贩卖着各种年货玩具。 道路上,行人的脚步,也都从忙碌变的迟缓,偶尔一些年轻的汉子,还会在河边驻足看着垂钓。 大明在十二月的这段时间内,一定是最为安逸的一個月。 “抄网!吃上了!” 朱长夜猛地开口,手里的鱼竿和鱼线都开始晃动起来。 “嗯?好家伙,是个大家伙!” “雄英!渔网拿来!” 朱雄英振奋了,急忙抱着长网走过来。 “师尊,我帮您老使劲!” 汤和赶忙阻止朱雄英:“这玩意儿不靠蛮力,让你师尊去溜溜它们!” 钓鱼这技巧, 朱雄英是一窍不通,他觉得上钩了,那就给拽上来呗? 朱长夜手里握着竹竿,也不使用仙法,就和寻常百姓家一样,跟着鱼儿游跑的方向,时而向左,时而向右,没一会儿,那鱼儿便被遛的精疲力尽,缓缓的朝岸边游来。 这让朱长夜心里都有些成就感。 他想要鱼,其实使用仙法可以弄上来很多,甚至把整条湖的鱼弄上来都可以。 但他不想。 他更喜欢和寻常百姓家一样,用简简单单的能力去钓鱼。 正如后世开挂游戏,开挂一时爽,但之后得来的却是空洞的乏味,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但你慢慢玩游戏,一点点得到快乐,那这份快乐就可以持续很久。 朱长夜便是如此心态。 朱雄英定睛望去:“我去!师尊,这鱼够大啊这!” “雄英,别愣着,得快些抄网!” 朱雄英赶忙哦了一声,小心翼翼将抄网渗入水中,然后缓缓将那鲤鱼给牢牢抄在网内。 “不错不错。” 朱长夜笑了一声:“这鱼….少说五斤!” 汤和佩服道:“老爷子,厉害啊!” 一旁那缺牙老汉,已经羡慕的眼睛发紫。 朱长夜抬了抬下巴,看着那老头,有些膨胀的道:“钓鱼,是有技巧的!” 随后,四个人便开始一起使力,将水中抄网小心翼翼捞出来。 朱瑶拍着手:“哇,师尊,厉害厉害!” 朱长夜笑道:“丫头,那是当然!” 这边,一片祥和喜悦。 只是,不远处的雪路上,却传出了一阵不大的惊呼声。 “老四,你,伱给看看.…那边,那是不是信国公和雄英?他们在那干嘛?为何与一个老人家如此有说有笑?” “我,我眼睛没瞎了吧?雄英在也就算了,他旁边的不是汤老爷子吗?” 徐膺绪指着不远处,身子有些颤抖,目光中多少带着有些不可思议。 徐增寿好奇的,顺着二哥徐膺绪手指的方向看去。 下一刻。 卧槽! 他差点跳起来! “还真是信国公!” “在.…在钓鱼?” “信国公不在宫里陪着老爷子,或者在皇宫待着,怎么跑出来民间钓鱼了?” “信国公啥时候变性了?以前的信国公,可不是这样的啊!” 徐增寿太震惊了。 他从没见过信国公,这样和蔼的一面。 两人都在京畿外的龙襄军中挂职,京畿外没有需要出动军队剿匪战争的情况下,他们一般都很闲。 当然,他们和徐辉祖不同,徐辉祖挂着徐达的爵位,是有资格上朝的,他们则没有。 以前汤和活跃于朝堂与京城,所以他们对汤和无比了解。 徐膺绪揉了揉眼睛:“等等,老四!” “信国公旁边那个,真的是雄英没错吧?” 徐增寿忙不迭点头:“不错,是雄英。” 徐膺绪揉了揉额头:“在旁边的呢?那老人家和小女孩谁啊?我咋没见过?” 徐增寿定睛看了很长时间,笃定的道:“看这年岁,比信国公还要老,指不定是那位天云观观主,宫里传闻天云观观主就收了雄英为徒。” 徐膺绪无比震撼:“应该是了,没想到他们都对那老人家那么尊敬,不知道的,还以为那观主是大人物,汤老爷子是他小辈呢。。” 他又微微撇过头去,看着朱长夜几人其乐融融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心里有剧烈的震惊。 信国公….以前可从没有,对哪个人这么和蔼可亲过啊! 这完全不像是国公,这分明就一副农家爷爷的模样! “走吧,咱可不敢去那里了!” “对,走….走,离开这!” 两兄弟震撼的离去。 他们原本也想来永定河钓个鱼,现在可不敢了,同时心里也是越发震撼。 他们来到应天府,宫里人常说朱雄英拜了一位天云观观主为师,他们还以为朱雄英是去做太子爷去的,没想到是真拜师。 对那天云观观主,毕恭毕敬的! 甚是惊叹。 而那天云观观主,不知为何,咋面容那么像皇帝老爷子呢? 两兄弟心里都有困惑,但否没说出来。 他们在应天府待的不长,对这些事并不了解,权当是天下之大,两人相似也很常见。 . ….….…….….…. 在永定河一个下午的垂钓,朱长夜和汤和钓了好几条大鱼以及许多小鲫鱼。 回到家中饱饱吃了一顿晚餐,朱瑶这小吃货便快速去睡觉了。 当真应了那一句,吃了睡睡了吃。 吃好晚饭,汤和便找老爷子去下棋。 朱雄英则坐在旁边看着。 汤和举着棋子,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道:“咱记得,雄英你爷爷的寿辰,似乎快要到啦?” 朱长夜愣了愣,迷茫的看了一眼汤和,随即似乎明白了什么,微微撇头看了一眼朱雄英。 “啊?”朱雄英微微错愕,而后似乎在想些什么,然后看着汤和道:“汤爷爷,说来惭愧,我还不知道我爷爷的寿辰是啥时候。” 汤和笑着道:“你小子,终于上道了!咱还在奇怪,你怎么不提寿辰这事,你爷爷的寿辰啊,就在最近了。” 朱长夜笑道:“雄英,莫听他的,你爷爷寿辰早一点过。” 重八终究是他的孩子,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孩子的寿辰何时。 “那就是十四啊?”朱雄英忍不住问道。 汤和笑着道:“成!老爷子都这么说了,雄英你就当十四,过寿辰么,早点过是吉利事儿。” 这还能….就当? 说着,汤和似笑非笑的看着朱雄英:“娃子,你说咱给你爷爷送点啥,他会开心。” 朱长夜听后,白了一眼汤和,没好气的道:“信国公,你一把年纪了,还要后辈给你出主意,这还真是….要不要点脸皮了。” 汤和洒然一笑。 他知道,只要朱雄英出的主意,送啥不要紧,送啥朱元璋都会高兴。 朱雄英沉思片刻,看着汤和道:“其实未必一定要送东西,汤爷爷只要提个建议,我想爷爷一定会高兴。” 啊? 这下子,汤和愣住了。 这小子又在搞什么鬼? 汤和来了兴趣:“说说看,是个啥建议?” 朱雄英笑着道:“爷爷他年纪大了,老人嘛,又是皇帝,啥都不缺,不是么?” 汤和止不住点头:“说的可不就是这个理,不然咱也不会犯愁。” 朱雄英想了想,接着道:“最近沐王爷和二爷爷逝去,爷爷孤寂,虽然有我们一家人陪着但我觉得不够。” “所以,汤爷爷您老何不提议爷爷,召见诸藩王入京,让大家一家团聚?还有什么是比这更高兴的么?” 朱长夜诧异的抬头,眼神中有欣喜。 汤和不动声色的将朱长夜的神色,看在眼中,问道:“老爷子,你觉得咋样?” 朱长夜笑了一声,眼神中带着无比的向往。 这些藩王,都是重八的孩子,换而言之就是他的徒子徒孙。 修仙者虽然是至高无上的主宰,但也是孤家寡人。 百姓家平常的天伦之乐,在醒过来后的他这里,却是奢侈品。 尤其这些日子,朱兴祖和朱兴盛两个儿子的死,更让朱长夜想看看自己的家族徒子徒孙。 朱雄英说的这话,不可谓不说到朱长夜的心坎上去了。 可是渐渐的,朱长夜笑容褪去,变成苦涩。 他连连摇手:“不行,老夫倒是觉得不行,不能让他们来。” 朱雄英不解:“师尊,这是为啥?” 朱长夜回道:“藩王进京是大事,他们一大家子连同护卫要上万人,沿途官府不免要尽心招待,如今各地官府都不富裕,他们进京拜寿是好事,可是滋扰地方,加重百姓负担却是灾难事。” 请假一天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第128章:碾压,不可一世的大明军队!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朱雄英有些佩服的,看了一眼朱长夜。 师尊和爷爷一样,永远都将百姓放在第一位。 而且他两有些地方特别相同,有的时候朱雄英都在诧异,怎么两人有些性子那么像,难不成是有啥关系不成? 摇摇头,朱雄英不再多想。 他笑着道:“师尊,您这会不会就有些杞人忧天了,您又不是皇帝,咋知道爷爷他老人家心里怎么想的?” “兴许咱们的陛下,也就是我爷爷他会高兴也说不定的。” 汤和摇头:“不会的。” “啊?”朱雄英挠挠头:“为啥?” 汤和无奈的苦笑道:“因为你家师尊,了解皇帝啊。” 比任何人都了解,因为他是他爹。 汤和心里补了一句话。 朱雄英耸耸肩,一脸无语。 师尊又不是皇帝心里的蛔虫,这事儿他哪儿能知道? 想了想,他又道:“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只要规定了藩王进京的规格,沿途都走驿站,规定驿站的接待礼仪,这也没啥。” “我翻过咱洪武史料,好像自藩王就藩之后,就再也没有和爷爷再聚的时候,见一面少一面啊,若有朝一日爷爷驾鹤西去,子欲养而亲不在,这不可谓不是遗憾。” “胡闹!” 汤和面色顿变,触不及防的厉声高喝:“你小子瞎扯什么!” 朱长夜摆摆手,叹口气道:“没事,人孩子说的也没错,重八….咳咳,陛下也是人,也会生老病死,没说错。” 汤和叹口气,看着朱雄英道:“小子,既然你师尊都这么说,那就是咱错了,咱刚嗓门大啦,你莫往心里去。” 朱雄英自问,自己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 他摆手道:“汤爷爷说的有道理,我确实有些僭越了。” 汤和欣慰的看了一眼朱雄英,暗自点点头,这小子,将来一定是成大事的人! 刚才那一大嗓门,若是换了任何后生,现在恐怕脸色都拉下来了。 这样的太平年代,很多后辈都受不得一点委屈,被自家大人高声训斥两句,立马就甩脸子。 不说别人,就他汤和自家的几个孙子,都是不是给汤和脸色看。 现在看到朱雄英温文尔雅的面庞,汤和心里无限唏嘘,人比人,气死人啊! 这朱长夜的曾孙,老朱家的孩子,咋都那么厉害呢。 难怪是为帝家。 朱雄英只是提出了意见,至于对方会不会采纳,这不关他的事。 朱雄英又看两老爷子下了会棋,便自顾自回去睡了。 汤和看着朱长夜,低声道:“老爷子,你咋想的?” “咱觉得那小子说的也不无道理,你和咱们这些人都不一样,咱们儿孙满堂,都挤在一起,想打想骂,伸着手就够着了。” “你这些曾孙还有孙子孙儿媳,都在咱大明各地守牧一方,别的不说,有些你的徒子徒孙到死,伱连最后一面都没见着。” “您老在龙虎山待了这些年了,其实见一见也无妨,伤不了多少财帛,沿途让他们低调点,不要惊扰了百姓,不就成了么?” “再说了,不止您想见,兴许如那孩子所说,重八他也想见见呢。” 朱长夜沉思许久:“再说吧。” 说着,他起身,背着手回房间打坐修炼了。 藩王入京, 劳民伤财,太过劳民伤财了。 如今大明才刚刚起步,可最好不要如此折腾。 朱长夜目光有些深沉,也不知想些什么,呆呆抬头看着窗外的星空。 ….….….….….…. 翌日一早,难得是一个晴朗的早晨。 大明,南疆,云南布政司。 沐春端坐在衙门正厅。 眼前,数名沐王府虎将单膝叩地。 “报!” “启奏沐王,安南四万兵马,已经抵达边境!请王爷下令!” 沐春才赶回云南,目光嗜血,赤红一片。 不仅沐英,整个云南布政司一片肃杀,无论文武,脸上都带着扭曲般的愤怒! 老王爷沐英刚死,安南小蛮便敢过来挑事,这是对沐王的不尊重,更是对整个云南军兵莫大的侮辱! 沐春面庞有些扭曲,看着麾下单膝跪地的数十名指挥佥事,冷喝道:“调令三军!” “沐昕听令!” “令你节制三军,发起对安南反攻!” “记得,不是他们投降,这事儿就了了的!” “替父亲,踏平安南全境!” 霎时间,布政司内一片肃杀。 高昂的喝声传遍整個布政司衙门! “战,战,战!” “杀,杀,杀!” 沐春猛地站起身,高喝道:“小国无礼,侮我云南,必歼之,尔等记着,若能生擒,便俘虏送去北疆修葺长城,若是遇到硬茬抵抗,咱自家人的命第一要紧,该用炮轰的,就给对方轰烂了!” “战场上,谁他娘都不要给老子仁慈!不准让我汉家儿郎吃亏!” “得令!” 同一时间。 占城国举国震动。 王庭内, 胡氏国王神色万分紧张,最近刚刚回来的胡雪颜,则陪在了父亲左右。 “雪颜,云南….云南那边有消息没?” 胡雪颜咬着贝齿,道:“父王,就算咱们将消息传到云南,大明若要调兵,也需要朝廷的同意,这场战斗,我们要坚持到大明那边将调令传到云南.…才成。” 胡氏国王道:“需.…需要多长时间?” 胡雪颜眼神带着绝望:“一个月。” “这.…” 安南国军备强大,这一个月内,小国占城,哪里能抵挡住安南猛烈的攻势? 其实胡氏国王,很清楚对方的全盘战略计划,他们一定会在这一个月内拿下占城,然后在给大明请罪.…他们在打时间差。 “雪颜.…你,你带着随从,去,去大明!” “你在大明,不是认识个大人物吗?你活着,把你的弟弟哥哥们都带着,去投奔他!” “你们.…你们都好好活着!不要管父王,走!都走!”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时代,这些小国,能倚靠的,只有强大的大明! 为什么他们,要不遗余力的附属于大明? 就是为了应对今天这种情况! 能拯救他们的不是上苍,不是佛主,只有大明帝国! “报,报,报!” 皇宫外,急促的脚步声奔袭而来。 胡氏国王心中一紧,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说!快说!” “启奏王上,退兵了。”斥候惊喜道。 啊? “什么?谁退兵了?” “启奏王上,安南国所有军队,已经撤出我国内东境。” 胡氏国王猛地站起来:“出什么事了?” “启奏王上,是大明,大明.…他们出兵了!” 几个字说出来,本死气沉沉的王庭,顿时陷入狂欢! 许多臣僚,已经兴奋的手舞足蹈,喜极而泣,口里高呼:“大明!大明!大明!” 胡雪颜揪着的心,也渐渐的放了下来。 不过她心头,突然没由来的产生一抹狐疑。 这不对。 大明传递消息,不可能这么快。 除非….有人早就料到了今日这种局面! 我滴天! 胡雪颜心里跳动的厉害! 想要预料出这种局面,得提前至少半个月,半个月前,就能考虑到安南国可能攻打占城.…这,该是什么样的足智多谋? 触不及防,一道身影,在胡青璇脑海盘旋起来。 会是那个男人,几乎天下事都知晓的…那位观主么? …… 在大明云南都司全军以迅雷之势朝安南推兵的时候,安南国慌了。 他们的如意算盘打的很好,可奈何明人的计谋更高。 他们的军队才抵达大明边境,大明似乎早有预知,更令人惊愕的是,本该在应天主持葬礼的沐家人,却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了云南。 当大明出兵反攻那一刻,安南举国震动,安南国国王,更是在一日之内,连派九名使者来云南都司议和。 不过这些使臣,皆被阻断在云南都司的边境,寸步不得入。 在面对泱泱大国之怒火的时候,安南小国哪里能抵达的住大明天威。 他们也和一些小国,譬如爪哇、交趾、琉球等国家达成过外交结盟。 可战事发生,这些国家别说增援了,他们直接就将国线封锁住,就怕安南国的人会逃到他们国家,而给他们带来灭顶之灾。 在南疆这片国土,没有任何国家,甚至说即便所有国家联合起来,都顶不住大明一怒! 在大明庞大的军事机器面前,他们除了引颈就戮,别无他法。 大明以龙武卫、神武卫两大卫所六万七千八的兵力投入南疆的时候,战争就意味着结束了! 虽然明初强大的三大营还没有建立,但这时候,大明的火器已经领先世界一大截。 面对一门门虎蹲炮、火铳枪如天雷滚滚的前方开路之后,这一场战斗,彻底宣告单方面屠杀开始! “天呐!明军来了!” 安南国军队内,随处都能充斥着这种惊恐的声音。 他们国家的人口大约在三百万左右,可战斗军队约有十万余人。 在对占城国开战的时候,这些军队便是占城可望不可即的存在。 安南国地处丛林,百姓多伐木农耕,虽说身材没有北疆草原人高达,但力量和战斗力都不算弱。 然而在面对强大的明军的时候,面对明军那狡黠如蛇,形如猛虎的阵仗和军队的时候,这些他们引以为傲的东西,却都成了笑话。 尤其在一门门虎蹲炮狂轰乱炸之后,安南国举国震撼! “太强了!我们的火箭,根本触碰不到他们!” “天呐!快撤退!” “….….” 他们所谓的火箭,不过只是箭矢上配备火折子,在和射程更远威力更大的大明虎蹲炮对比之后,这些小儿科的东西,简直和黄口小儿玩的玩具没任何区别! 此一时, 安南国国主终于知道,什么叫自己玩脱了,他误判了大明帝国的智慧。 可是这些战略规划,明明是他们举国上下,经过无数时日商讨之后,认为是最万无一失的。 为什么,明军好似洞悉了他们所有想法一样? 除了感慨大明帝国朝廷,其伟大的智慧之外,他们想不出其他原因。 …… 安南王庭内。 说是王庭,其实安南经济力弱的和鸡崽一样,王庭的建筑规模,也不过和大明一县的县衙规模差不多。 此时王庭内站着安南国许多高层,他们身穿粗布麻衫,很难想象,一个国家的高层,居然会穷成这副样子。 然而就这样,他们还企图利用大明,歼灭占城。 所有高官面面相觑,就连安南国王现在都在瑟瑟发抖! 因为他们听到一个,足以令他们吓破胆的大明宣誓! “不破安南誓不还!” 当听到明军的战略意图之后,安南国王已经吓的脸色惨白如纸,想投降,人家不给机会,想割地赔款,人家要的是你整个安南! 这一时,他们终于明白汉人那句话,偷鸡不成蚀把米,搬起石头砸自己脚! “国王,国王.…” 突然间,王庭内一阵骚动声传起,安南国王目龇欲裂,身子剧烈的颤抖,眼睛瞪的很大,竟是在惊恐担忧中,被活活吓死在王庭! 此一时,安南彻底乱了。 王庭外,不断能听到斥候传递前方军报。 明军在王庭三百里外…… 两百里…… 一百里…… …… 每一次的传报,都给王庭内硕大的威慑,若是心里素质不强的,被活生生吓死,这不足为奇。 他们似乎已经感受到大地的颤抖,这是明军的火炮,是他们穷极一生,也造不出来的东西! 这些汉人的智慧,为什么就这么强大! 明明都在这一片土地上生存的人口,为什么他们所有文明都领先自己国家一大截? 不过很快他们就明白了。 因为对方,是一个传承了三千多年的古文明帝国! 虽然他们饱受过战争洗礼,虽然他们国家的政权在更迭,但他们的文明,他们的智慧,他们的不屈,他们的强大,一代代传承了下来! 轰,轰,轰! 剧烈的铁骑声,伴随着马匹嘶鸣,在王庭前方响起。 无数高官和安南勋贵,顿时登上二层阁楼上瞩目远观。 前方。 那裹挟着黄沙飞砾的战马,正出现在落日之下。 第129章:老人家,你看起来很迷茫!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随着一骑当先,而后,千军万马,山崩地裂的赫然出现在众人眼睑范围! 那是明军! 旌旗飘扬的黄旗上,硕大的‘明’字随风飘扬! 一个个战士坐在高头大马,带着一往无前一路碾压的气势,朝王庭飞速奔袭! 很难想象,在这些骑兵后面,那些步兵的速度,居然丝毫没有慢下来! 这种急行军之下,竟没有一个明军步兵落队! 这是一支多么强大的队伍! 为什么人的速度,能和马匹不相上下? 这要不是带着滔天的怒火和无畏的战斗力,大明步兵如何能做到如此强大的一幕! “明!明!明!” 山呼海啸的声音,从四面八方袭来。 这么震撼的一幕,让这些安南国的高官勋贵们,彻底知道什么才叫做成规模成体制的战争! 他们没有和大明有过战斗! 虽然在边境也有过摩擦,但双方从没有爆发过大规模的冲突! 他们只知道大明强大,可究竟多么强大他们是不清楚的! 然而, 现在, 当这悍然一幕,出现在他们视野范围之内,他们才知道,这来自东方的巨龙,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存在! 拥有这样强大的军队,究竟什么样子的国家,才能撼动他们霸主的地位? 在他们心里只有两个字,没有! 大地在震颤,落日之下,地平线显得那样波澜壮阔! 剧烈的颤抖声响起,接下来,陷入死一般沉寂。 为首的明军将领,缓缓勒着一匹白马,肃杀的出现在王庭之前。 他在向安南全国宣告,他就是三军主帅,想杀我,尽管来!杀了我,你们就赢了! 可,你们敢吗? 这是多么无畏的勇气,才能做到如此嚣张的地步? 那骑在白马之上的元帅,就是大明云南沐王府嫡四子沐昕! 沐昕手中挥舞着马鞭,淡淡抬起手,指着前方安南王庭。 “去喊话,要么降,要么死。” 嚣张!极度的嚣张! 沐昕眼里带着的是浓浓的不屑,仿佛面对的不是一個国家政权,而是一个他随时可以碾压死的蚂蚁! 明军令行禁止,三军矗立原地,目光如刀,锐利的盯着安南王庭! 肃杀的气氛,在三军将士中升起,所有明军将士,随时可殊死搏杀! 踢踏…. 踢踏.… 一名传令兵,骑着马匹,速度由慢朝快,面对安南土城上的弓弩手,他义无反顾冲向前。 站在他们射程范围之内,那传令兵高声嘶吼:“吾乃明军!” 随后,身后硕大的爆喝声响起:“吾乃明军!” “明!明!明!” 高吼声响起,然后倏地停顿。 前方,传令兵继续高吼:“你们,想活,想死?” 身后再次山呼海啸,整齐划一的声音响起。 “想活?想死?” 再次响彻,仿佛响彻整个天地。 前方传令兵继续道:“全部跪下!开城门!” 身后,壮阔的响声铺天盖地! “全部跪下!开城门!迎接王师!” 震撼! 这一幕,实在太震撼了! 那前面的传令兵,不过只是一骑而已,在对方箭弩的射程之下,嚣张跋扈的喊了这么三句话! 言毕,一片寂静! 不出片刻。 安南城头上的军兵,根本不需要王城内的权贵发话,很自觉的放下手中武器,成排跪在城头上。 那斑驳的城门,也在落日余晖下,缓缓开启。 沐昕呵了一声:“进城!”轰隆隆! 大地再次震颤,马匹狂奔,蜂拥入城! 这一场战斗,除了遇到安南国少有的军队抵抗外,大明军队几乎没有耗费吹飞之力,直接攻占了安南全境! 这,就是大明军队! 那么的狂,那么的傲,那么的有自信,自信到,所有人都认为::只要他们出动,天王老子都要低头! “明!明!明!” 少顷之后, 大明王旗,插在了安南王庭的上空。 大明全面,接管这个国家! “传令去云南都司,告诉大哥,安南已破!” “遵旨!”有斥候领命离开。 沐昕站在安南城头,目视大明南疆:“爹!孩儿没给您丢脸!” 说着,那脸庞划出一抹戾气:“众将士,跟本将,踏入王宫!” 后事,还有很多,撺掇入侵南疆的安南狗獠们,沐昕没打算还没打算放过! 安南地处南疆,入年关之后,天气也就暖和起来。 然而应天府,却依旧寒风呼啸。 虽然今日没下雪,但冬日的荒凉感依旧在这座城市蔓延。 应天大街道路两旁的白杨树,稀稀落落的掉着未融化的落雪。 道路两旁,已经有小吏开始清扫路面,好一些闲来无事的百姓,也会上来帮忙,以获得官衙赏赐的一两个钱。 钱虽不多,但到年关,大伙儿也都没啥事,有些穷苦人家,还是乐于出来帮忙清扫街道的。 朱长夜今日起的很早,日常沿着秦淮河溜达了一圈,随后才自顾自坐在沿街的小摊吃着早餐。 这一路许多的百姓邻里,也都渐渐熟悉这位喜欢清晨溜达的老者。 他们不知道朱长夜是谁,朱长夜也不曾说过,所有人权当是普通百姓家家中的老者。 许多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朱长夜打着招呼。 百姓邻里们,脸上都洋溢着和蔼的笑容。 朱长夜吃了早餐,偶尔会坐在广场旁边,听一些其他老人家老人聊着家长里短,米面油价,偶尔也会帮一些晨间洗衣的妇人们,搭把手端着盆子。 临近年关,这座城市随处都显得那么安逸,那么的缓慢。 朱长夜正准备回道观,才到门前,就看到李景隆披着大氅来回乱转。 远远地看到朱长夜回来,李景隆迈着魁梧的步伐三步并两步的,来到朱长夜身前。 他不由纷说的拉着朱长夜:“朱爷!走,走走走!” 嗯? 朱长夜被李景隆拉了一个趔趄,甩开他,问道:“怎么了?如此着急,你要带老夫去做什么?” 李景隆神秘兮兮的,笑着开口道:“我说朱爷啊,小弟我带您老去见见一般时候看不到的事情,啧啧。” 说着,露出一个荡漾的笑容。 这…. 朱长夜无奈扶着额头,心里直跳。 这家伙,面色十分猥琐,结合前两日他在大街调戏妇人的举动来看,他很大概率是带自己去青楼。 “这不好,这不好。” 李景隆道:“这有啥不好!朱爷,不是您想的那样,去的地方都很正常,走吧,走吧。” 李景隆不断朗声开口。 这会, 朱长夜寻思也没其他事情做,索性也就跟着李景隆一起去了。 两人走了很久,才来到一处庄园。 这处宅子是一处雅致精美的园林建筑,处处假山、回廊、鱼池、花草,装修的十分精致美观。 李景隆给了拜帖,便大喇喇带着朱长夜走了进去。 朱长夜随着李景隆,熟络的走在回廊下。 这江南建筑的回廊建的幽窒狭窄,所以廊下显得有些幽暗,墙上不时有些直达至顶的狭窄门户,漆成与墙同色,有时不注意看,根本不知道旁边就是一道门,推开了里边便另是一番天地。 更让朱长夜惊愕的是,回廊下花草的枝叶发着油油的亮光,这让他不由怀疑现在是春日还是寒冬。 冬冷深意油然而生一种萧索,却在这风光中竟丝毫没有冬日的凋零感。 当李景隆推开一处扇门的时候,那江南建筑的小院,便赫然在列,假山流水,鱼草盆栽,美不胜收。 院子内,时不时可以看到一些文雅的公子和小姐。 朱长夜眼眸闪烁,他笑着看向李景隆:“你这是,带老头子我来哪里了?” 李景隆嘿嘿道:“朱爷,这是乐浪公濮英的宅院,老国公在四年前战死,老祖母今日过了寿辰,咱这做后辈的,不来拜会拜会?” “当然,对您来说,他们才是您老后辈。” 濮英是明初开国功臣,曾征讨蒙元,受埋伏被俘,最后在元人众目睽睽之下剖腹自杀,其英烈,被洪武老爷子钦定为大明武人之榜样。 朱长夜无奈扶额,看着不着调的李景隆,不悦的道:“既是拜寿,你好歹也该提前说下,老夫这空手来,不合适吧?” “再说了,老夫不过一介道观观主,身份低微,这岂不是逾越尊卑吗?老夫和乐浪公也不熟,冒然来了,这算什么?” 李景隆笑着道:“朱爷,您老放心,放心!礼品啊,我准备好了。” “您老和人濮家不熟,我不是熟么?认识认识,不就熟啦?您老且等着,不要乱走,为兄去拿礼品去,一会儿来找你。” 李景隆急吼吼的跑开。 朱长夜看着李景隆的背影,竟有些欣慰。 原来,这家伙这么火急火燎的,是要让他这老头子,认识更多的大明权贵。 有心了,有心了。 朱长夜心中欣慰。 随后, 他好奇的打量着四周,眸子中带着一抹欣喜。 能在这寒冬天气,将这里打造成世外桃源,濮家也是个精致人家。 只不过这目光在旁人看来,便是没见过世面的表现。 “老人家!”这时,身后忽地传来脆生生的一声招唤。 朱长夜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笑容甜甜的小姑娘,此时正从假山后边闪出来,俏生生地站在那儿,脸上两个小酒窝若隐若现。 十四五岁年纪,正是姑娘爱美的年龄,她却穿着一套玄黑色的衣裳,头上梳着未曾许配人家的姑娘才梳的丫髻,外边包着一帕白绢,乌黑的束发垂于胸前,胸前玄衣下,微微贲起一道优美的曲线,满是干净利落、青春俊俏的感觉。 朱长夜指着自己道:“我?” 那姑娘点头:“嗯,老人家就是你。” “小家伙,伱唤住老夫,可有什么事么?”朱长夜微笑着问道。 从她打扮上,完全看不出她的身份,今天这里来往的人实在是太杂了,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看她衣着既不像大户人家小姐,也不像府上的侍婢,令人有些猜摸不透。 那姑娘笑着道:“老人家,我刚才看你老半天了,感觉你有点迷茫,您老还站在人群中央,不是找人笑话么?所以呀,我过来提醒一下您老。” 迷茫? 朱长夜有些头疼,刚才他其实是用神识,扫过在场所有人来着,可不是迷茫。 不过这事儿,终究对外人说不出来。 他便点头道:“小家伙,多谢了。” “不客气,嘻嘻,这也是我这些小辈该做的!” 那姑娘笑了笑,问朱长夜道:“老人家,您也是给濮家老祖母拜寿的么?” 朱长夜本想点头,又摇头道:“你不是说老夫方才很迷茫么?迷茫还能攀附上这么大人物么?” “哈哈哈!” 那女孩格格笑着,她的脸蛋是非常标致、非常精致的瓜子脸,大大的眼睛,翘挺的鼻子、尖尖的下巴,那俏美的五官好似初绽的嫩黄花蕊,青涩中透出娇美的芬芳。 一笑时候有种很卡通的感觉。 “老夫姓朱。”朱长夜自我介绍。 那女孩扑闪着大眼睛,道:“皇宫国戚么?” 朱长夜心中咯噔,这也能猜到? 这孩子…. 歪打正着,还是真只是巧合? 朱长夜若有所思。 想了想,他开口道:“孩子,若是姓朱的都是皇亲国戚,那县衙现在估计排队的人都是过江之鲫。” 那女孩愣了愣:“老人家,为啥?” 朱长夜道:“排队去改户籍改姓名。” “哈哈哈!老人家,您老好有趣啊!”那女孩呆怔了一下,随后掩嘴笑着,然后道:“老人家,我姓徐。” 朱长夜看了她一眼,问道:“徐家?孩子,你可是中山王家的小姐?” 少女嫣然笑道:“徐家不假,不过总不能姓徐,就是徐家的小姐吧?” 朱长夜听这话语,料来她也是中山王徐达的别系小门小户家的女子,否则也不会穿着如此朴素,而且连进中厅的资格都没有了。 “倒也是,不过老夫认为你,是那徐家小姐。” 朱长夜浅笑了一声。 徐姑娘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朱长夜。 她的确是徐家之人。 这老人家这么笃定,是咋看出来的? 他看起来, 左右不过李景隆身旁的管家,居然有这么强的看人能力! 第130章:朱长夜的主意,年纪大见得太多了!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不过随后, 小丫头就想到以前长辈们就说,老一辈的智慧多,不管是脑袋,还是劳作方面,都懂得多。 如此,她也就释然了。 “孩子,我孙女倒是比你小一些,或许….你们以后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 朱长夜注视着她,目光灼灼。 刚才。 他没忍住,所以动用自己一点小小的城隍爷职权,查了一下徐家丫头的此生,发现她和自家曾孙女朱瑶,往后是有不错的关系。 他开口说是孙女,是因为他不能说曾孙女,那样太过吓人。 “啊?你家孙女?嘻嘻,老人家,这话说的会不会太满?毕竟咱们以后见不见得着面,都是两说呢。” 徐家丫头感觉朱长夜很有趣,她发现和朱长夜交流,没有长辈那些威严,很和蔼可亲,平易近人,让她忍不住都多想交流。 这不是徐家丫头的错觉,那是朱长夜自身携带的平易近人气息。 自从成为城隍爷,才是拥有。 在整个地府体系中, 城隍爷主要活动于阳间,不管好人恶人身死,他都是第一位知道,若是以恶脸待人,会给那些亡灵有关地府的坏形象。 所以他总是有平易近人的气息,让那些人下意识对地府心生好感。 之后, 进入地府,好人者自然有态度友好的同事送他们去轮回路,而恶人,自然有凶点的阴差等着他们,送他们接受刑法,亦或是….十八层地狱。 此刻。 徐家丫头还想说什么,不过很快,她好似远远看到什么,慌忙道:“呀!老人家,我先走了啊,有人来找了。” 朱长夜笑着点头:“好,丫头,你慢走。” 等他走后, 朱长夜便坐在廊檐的石阶上,等着李景隆归来。 …… 不远处的拱门小院外。 徐膺绪和徐增寿冲着前方招手:“五妹!你做啥去了啊?今天给老祖母拜寿,你就不能穿好看点啊?这像个什么样子?” 那满身素黑的女子,赫然望去,不就是刚才和朱长夜有说有笑的徐姑娘么? 徐妙锦吐了吐舌头,有些俏皮的道:“穿那么好看干什么?人皇帝还穿粗布麻衫呢。” “我看你啊!就是洒脱惯了,就该来位严厉的长辈训训你。”徐膺绪叹口气。 “咧,才不要!”徐妙锦不由扮着鬼脸。 …… 古人的寿辰是件大事,尤其年过鲐背,更是一件庄重严肃的事。 鲐背之年,特指过了九十高龄的年纪。 濮家老祖母今年恰过九十,是大明不可多得的长寿人。 拜寿也是分批次的,下一代和已故乐浪公平辈的,则明天拜寿。 譬如蓝玉、冯胜、傅友德一类的人物,则都在明天过来拜寿。 再下一代的,比如徐辉祖、李景隆、常茂等人,则在今日祝寿。 而朱长夜是属于圈子之外的人,一般来说,非至亲,是不能带来的, 但李景隆,还是偷偷摸摸将朱长夜带了过来。 李景隆双手拎着许多礼品,健步如飞的走来:“朱爷,来,您老快来帮帮忙,帮我拿一下!” 李景隆很是自来熟的拿出东西。 朱长夜倒也没什么长辈架子,点点头道:“好。” 朱长夜等了许久,才等到李景隆,帮李景隆提着礼品,便随着李景隆朝中厅走去。 中厅里面围着许多人,濮家老祖母端坐在主位上,虽九十岁高龄,却依旧红光满面。 朱长夜踏步入中厅之后,赫然发现朱雄英也在。 “嗯?雄英?” 朱长夜忍不住开口。 朱雄英也发现了自家师尊,赶紧跑过来惊喜道:“师尊,您也来了?” 朱长夜笑道:“对,某人让老夫来见见世面。” 说话间,那眸子便看向旁边的李景隆。 李景隆对此就仿佛没看到一样,吹着口哨四处张望。 两人小声说完,便围在中厅落了坐。 朱雄英,则站在李景隆和朱长夜两人的身后。 他虽然是皇长孙,但有些礼义廉耻,还是要遵守的,而且这小辈站着是全场小辈站着,朱雄英也不想做出格之人,惹人是非。 随着管事将礼品唱完,众人便开始拜寿。 濮老祖宗是个实在人,虽年纪大了,但说话依旧中气十足。 “咱小重孙上次问我,咱叫啥名字。” 濮老祖母看着众人,笑呵呵的道:“伱们谁来告诉咱这小重孙,咱叫啥名字啊?” 老祖母眼神矍铄中带着几分狡黠,这是在给在座所有后辈挖坑啊! 这老祖母,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英姿飒爽大大咧咧的女汉子。 只是这话说出来,众人都有些踟躇了。 冒然说长辈的全名全姓,这放在什么朝代都是大不敬的。 可老祖母又给人出了难题,一时间不知为难住多少人。 “五妹,你向来足智多谋,你有啥办法?”徐增寿回头看着站在身后的徐妙锦。 徐妙锦甜甜笑了笑,便在四哥徐增寿耳边低语。 徐增寿双目一亮:“乖乖!五妹你不得了啊!咱们看着这么难的事,在你嘴里就这么简单?” 徐妙锦吐了吐舌头,便好奇的抬头看着对面。 她看到了,看到了朱长夜也随着人进来。 而且还坐在李景隆旁边,看那李景隆的态度和有说有笑,再加上连皇长孙朱雄英都站着,那老人家哪里是什么管家呀。 最起码,两人身份都大差不差,甚至老人家还会李景隆更高身份。 这老人家,到底是谁啊? 以前怎么没见过?怪神秘的。 徐妙锦眼眸闪闪,若有所思。 此刻。 朱长夜也在低声对朱雄英和李景隆耳语。 啊? 徐妙锦一时间竟来了兴趣,老人家,居然也有办法么? 朱长夜抬头,发现徐妙锦在冲自己笑,朱长夜也冲她浅浅笑了笑。 没多时,徐增寿站了起来,笑着道:“家父在世的时候,曾去见过皇上。” 众人有些好奇的看着徐增寿。 徐增寿不疾不徐的道:“皇上曾说过,这天下女子,要数最英烈,最有妇德的女子,马秀英居首,成桂兰次子。” 这话说出来,一瞬间,众人无不豁然开朗。 就连濮家的老祖母,都忍不住赞赏道:“好好好,徐达生了個好儿子啊!不得了不得了!借着皇上之口,说出咱的名讳,你小子,够狡猾的,这事儿,咱反驳不了!” 濮家老祖母自然叫成桂兰。 一般人没人敢直呼名讳,可是皇帝说她的名字,这便是没人能反驳的事。 众人看着徐增寿,纷纷暗自点头,这基本是无解之局,想不到徐家轻飘飘的就给解了,厉害厉害! 不过话说回来了,濮家老祖宗一把年纪了,还给后辈挖坑,老祖母真是人老心如童啊! 徐增寿这话说完,恐怕现场也没人能再给出答案。 可是下一刻。 李景隆突然站了起来。 众人愈加好奇的望着李景隆。 难倒你也有这急智,能破了老祖母挖的坑? 李景隆环顾四周,笑呵呵的道:“晚辈一直有一件头疼的事,我们寻常说话,总是要说很多很多字,才能表述清楚一个意思,我觉得相对于古文来说,古文还是更加简练,更加一针见血的。” 濮家老祖母有些懵,看着李景隆道:“你这孩子,自小顽皮,啥时候开始看古文啦?” “噢,为啥古文更加简练,你说说看罢。” 李景隆拱手道:“譬如咱们现在说鹤发童颜,福如东海,万寿无疆,海屋添筹,年暮方知昔轻权,红尘梦醒身无传;儿孙相伴幸福在,寿报平安迎新元.…等等一类的。” “如果要换成古文来说,其实三个字不就能全部表达出来了,说这些实在太麻烦了啊。” 啊? 濮家老祖宗眼中带着深深的好奇:“这么多话,你三个字就能表达出来了么?这不是胡扯么?古文就算再强大,也不可能用三个字包罗万象啊!” 李景隆笑着道:“咋不可以?晚辈刚才说那么多,总结出来,不就三个字:成桂兰。” 濮家老祖母愣了许久,然后突然开怀大笑,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哈哈!你这孩子!乖乖!不得了不得了!说的更好!比你爹强多了!” 刚才徐家说的那番话,濮老祖宗只是赞赏,却没开怀,可李景隆这不声不响的马屁拍了出来,不但解决了老祖母的题,还引得老祖母开怀大笑,孰高孰低,立竿见影! 徐妙锦想明白过来,也掩嘴而笑,然后偷偷冲朱长夜竖起拇指,仿佛在说:老人家,厉害呀! 朱长夜当然看在眼里,笑了一声,不以为意。 前来拜寿的这些后辈勋贵们,看到开国公和曹国公这轮精彩的对决,无不神采奕奕。 这两家背后都有高人呐! 要是他们知道,出谋划策的是一位少女和一位名不经传的观主,不知道会不会惊掉下巴。 徐妙锦在徐增寿身后微微戳了戳:“四哥,李景隆后面那老人家,到底是谁啊?” 徐增寿抬头看着宛若老神仙般的朱长夜,脱口而出:“那老人家仙风道骨一样的,我咋知道是谁?” 愣了愣,他突然想起什么,顿时警惕的道:“五妹,你可莫瞎来!” “那老人家,顶天了不过李景隆家请来的道长,再不济,指不定就是个账房老先生啥的,你可千万别找对方麻烦!” 自家五妹,每次问他对方是谁,之后就会作弄对方,鬼灵精怪的很,也很有玩心。 所以他这才提醒。 徐妙锦浅浅一笑小声道:“好~知道啦。” 徐增寿瞥了一眼,没好气的道:“臭丫头,你最好真的知道!” 徐妙锦和徐增寿的兄妹感情最好,说起话来也很随意。 “好了,四哥,我又没说什么,我就是问下。” “我告诉你啊四哥,刚才曹国公说的那番话,指不定就是那位老人家指点曹国公的。” 噢? 徐增寿有些发愣,然后抬头看了一眼朱长夜,总觉得这身影有些莫名的熟悉,却忘了在哪里见过。 他也没太上心,随意看了一眼后,便头也不回的转身。 “行,我也知道了,就当李景隆请来位能人了。” 寿礼的过程维系时间还有很长,许多在场小辈显得有些百无聊赖,在中厅后站着,又听着这些前辈们来回说客套话,一时间都有些昏昏欲睡。 朱长夜亦是没了兴趣,摇了摇头,便和李景隆还有昏昏欲睡的朱雄英道了声别,离开此处。 而在他走后,那一道靓丽的身影,亦是跟了上来。 朱长夜亦是察觉到了,不过他察觉徐妙锦没什么敌意,索性就随这傻孩子跟着了, 没多时,朱长夜便来到一进的院子。 一进的院落内,乐浪公濮英的小儿子濮玙在招待来客。 相对于中厅那些非富即贵的权贵门,一进宅院,则由濮玙接待。 没多时,几个头戴平定四方巾的儒生走来。 为首的是辛未科状元许云,见着濮少爷便道:“濮小公爷,在下翰林院修撰许观特送上一副大礼。” 他送的是一轴画卷,绘的是松鹤图,苍松白鹤,意境幽雅。 朱长夜看不懂画,倒是徐妙锦顿了一下脚步,暗自点点头。 “老人家,我知道这画,很厉害很厉害!” 徐妙锦走到朱长夜身旁,徐徐开口。 她也不和朱长夜打招呼,就自顾自这么说着,像是个自来熟。 与此同时。 许观对这副亲手绘出来的寿礼画十分自得,只觉自己一卷书画,于这金光宝气之气,正是大雅之物。 可谁知濮玙看了,却没有什么感觉,松啊鸟儿的,能有什么看头? 既不当吃又不当穿,不过人家来贺寿,就是一番情意,便也含笑收下。 许观见濮玙既未惊喜,也未赞叹,脸色顿时一沉,转念想想,这乐浪公一家子人左右不过一个泥腿子出生,即便做了国公,也还是粗人一个,看得懂什么字画,便也为之释然,但是一张驴脸拉着,还是不见什么喜气儿。 朱长夜将这里面的人情世故都看在眼里,笑而不语。 年纪大了, 真的是看很多东西,第一眼就能直接看出来两人到底都有什么心思。 第131章:朱元璋大喜,不愧是咱爹!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文人么,就是矫情! 明明心里不高兴,却偏偏还要忍着,心里恐怕将对方的粗鄙骂的狗血淋头,可面上还要强颜欢笑。 濮家的这小孙子,恐怕也没多学几两学问,人家送了礼,好歹也装个样子夸奖几声才是。 你这不声不响的,这不是暗中得罪了人家这文人状元么? 就在朱长夜,准备踏步离去的时候,他赫然发现不远处有人走了过来。 那是五军都督府的官员,王清泉。 “濮老弟!” 濮玙也在五军都督府任职,自然和王清泉熟稔。 王清泉捧着一尊小金像,乃三清老君金像,递给濮玙,便是道:“听闻老寿星也是信道,我便请人打造了一尊三清像。” 濮玙哈哈大笑:“好好好!我祖母就是信道的,王指挥有心了。” 这下子,让许状元直接破防了。 许观呵呵笑道:“玉雅而金俗,若是这位大人所献是尊玉道像,本官觉得更加好些,这金道像么,不开光也能令人两眼放光,实是俗物也,恐怕难当寿礼送来。” 王清泉有些发愣,他不明白这翰林院儒生,为何偏要和自己过不去。 便赤红着脸道:“此像虽是金的,但本官也是诵念了许多三清经书,带着些许诚意在内。” 不远处,徐妙锦见朱长夜看着王清泉若有所思,不免有些好奇:“老人家,你咋啦?认识他么?” 朱长夜想了想,点头道:“五军都督府指挥佥事王清泉么?算是认识吧。” 如今是不认识,但朱长夜算过自己,知道自己以后,会和这王清泉有些联系。 徐妙锦噢了一声,道:“哎,老人家啊….咱们大明的文人,总是觉得自己寒窗了几十年,才含辛茹苦的高中,心里有些不愤和偏执也是正常,他们想压武人一头,所以什么事都喜欢挣个一二。” “王大人武人出生,应当口拙,恐怕一会儿要吃亏。” 果不其然。 徐妙锦刚说完,就听不远处许观道:“噢,既然你说你诵念了许多三清经书,那我问你,你读的那些经书里面,出现多少次无量天尊?” 此话说出,现场氛围顿时有些微妙。 站在许观身后的翰林院同僚们,则似笑非笑的盯着王清泉。 王清泉和一些武人们,则面色十分难看,却也不知如何开口回答。 徐妙锦摇摇头,低声说了一句:“这一年状元,翰林院的修撰,心胸却是如此狭隘。” 朱长夜笑了笑:“的确。” 他想了想,踏步走过去,对那许观开口道:“孩子,你是状元,看你年纪不小,想来也寒窗苦读不少圣贤书吧?” 朱长夜声音响起,现场的氛围又一次有些微妙。 许观不知朱雄英什么身份,便自信的道:“老人家,这是当然。” 朱长夜道:“好,那老夫问伱,你读了那么多论语,里面出现多少次‘子曰’?” 噗嗤。 徐妙锦掩面而笑,微微有些瞪大眼睛,这老人家,嘴巴可真是损啊!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才智真是没的说。 “呃.…”听朱长夜这一问,许状元和身后所有翰林院儒生都顿时语塞。 一部《论语》,他是真的倒背如流。 但是, 却从不曾做过统计里边,到底有多少个子曰这样的无聊事,现在朱长夜问起,难道要他当场念念有词,掐着指头去计算一番? 于是乎, 许状元面色憋的通红,恶狠狠瞪了一眼朱长夜。 倒是王清泉,惊愕的抬头,却见朱长夜陡然出现在这里,愣了愣,随后又是奇怪,又是感激。 他身后一些武人们更是纷纷拍手叫好,脸色不善的盯着那群文人。 朱长夜冲王清泉招招手:“你们聊,老夫先回去了。”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徐妙锦脑海中,突然想起李太白的诗。 刚才朱长夜那恰到好处的解围,令人感到极度舒适。 尤其看到那群文人欲言又止,却偏又没法反驳而至于脸颊涨红的神情,更是令人大呼痛快。 这些文人,最是擅长耍嘴皮子,今天却被人用同样的方法,无声无息的给教训了。 这可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徐妙锦娇咯咯的发出银铃般笑容,看着朱长夜,笑着道:“老人家,您老可真损。” 朱长夜笑了一声道:“有么?他们不也是这么说的么?” 徐妙锦竖起拇指:“不过却很畅快!说的令人哑口无言。” 朱长夜没有回答,只是笑着点点头。 身后,许状元羞愤的道:“呵,本官羞与小儿置喙!” 身旁几个文人也道:“有什么好神气的,说的他好像知道道书,到底有多少无量天尊一般。” 这话头,明明他们先牵扯出来的,奈何现在还喋喋不休,俨然将怒气都发泄在朱怀身上。 “呵,还无量天尊,怕是道书都没读过几本。” 身后几個文人摇摇头,颇为不耻,便也不好继续在这呆着,正当要走的时候,就看到大门外有一群道士走了进来。 濮玙赶忙去迎接,这群从三清山紫清道观远道而来的贵客。 他家老祖母最是信道,能请到这些一品道门的道人下山传道,是他耗费了不少功夫的。 那群道士刚走进大门,倏地间,赶忙弯腰行礼。 濮玙愣住了,这些道士,未免也太客气了点。 他刚要过去搀扶他们。 可谁知。 这些道士竟是对朱长夜道:“这….朱道长,您老怎么来了?” 朱长夜愣了愣,着实也没想到这时候会遇到三清山的张有德。 “这….” 朱长夜不知该怎么说,想了想,随口道:“出来走走。” 张有德不信,叹气道:“若是知晓朱道长您老在这,我等就不来了啊,您提前也不知会一声,那现在….我们还去不去?” 朱长夜道:“你们还是过去吧,老夫今日过来,又不是来传道的。” 张有德点头:“好!” 看着紫清道观的道士,对朱长夜恭敬的行礼,徐妙锦整个小嘴巴已经长圆的可以塞下一枚鸡蛋。 她极度惊愕的看着朱长夜,痴呆的道:“天呐老人家,您不是说,您不懂道法经疏的吗?” 朱长夜笑道:“略懂略懂。” 徐妙锦闻言,不由得翻了翻白眼。 好一个喜欢低调的老人家。 很快,朱长夜便离开了此处。 与此同时。 一进的院子内。 已经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呆若木鸡。 濮玙呆呆的看着那群道士,又看着远去的朱长夜,更多的是不可思议,仿佛这些人在逗自己一般。 朱道长? 那位比张有德他们还厉害? 那自己花高价请张有德等人过来做什么? 确定不是演戏吗? 此刻。 还有那么一群人,则显得十分尴尬,甚至可以说是局促不安的样子。 是的,就是以许观许状元为首的翰林院文人。 这些人复杂的,看着朱长夜离去的背影。 刚才他们还在说,这老家伙恐怕连三清经书是什么都不知道。 话音才落下,人家就成了道家的老道长。 这翻车的速度,不可谓不快。 于是乎,这些人皆沉默着,轻轻抬着脚步,准备离去。 他们不想在嘴贱了。 然而刚准备走,就听到一阵粗犷的笑声。 王清泉拦住了他们,哈哈笑着道:“诸位翰林院的大儒们!” 王清泉这些武人,纷纷目光灼灼的围住这些文人,目光显得很是热情,令许状元等人有些不自在。 “额,噢,啥事?”许观磕磕巴巴的道。 王清泉直勾勾的看着他们,开口道:“你们刚才说什么不动经书,没看过道书什么的,本将没听清楚,麻烦再说一下可好?” 说实话,这有些得理不饶人了。 许观尴尬的道:“你听错了,我并没有说这些话,呵呵,还有事,先走了。” “别啊!” 几个武人拦住了许观:“说说嘛,你说咱要是说孔夫子没读过论语,这话,你们觉得羞耻吗?” “胡闹!”许观道:“这不是胡闹么?不像话!不要侮辱圣贤!” 王清泉反驳道:“你都能说道家老道长没看过道经,咱们说孔夫子没读过论语,这不过分吧?” “你!” 许观脸色涨红一片,脸上带着丝丝惊慌的道:“我,呵呵,不说这些了,还有事,真不耽搁了!” 说着,他便拂袖,逃也似的飞奔离开现场,走的很匆忙,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身后,一群武人们肆无忌惮的放声大笑! ……………… 与此同时。 应天城,汤和府邸。 老爷子和汤和笑的前仰后合。 “乖乖!咱这老爹,去哪儿都能大放异彩。” 朱元璋有些骄傲,尤其现在能和汤和卖弄,更加膨胀。 汤和也感慨:“是啊,观主他可真是个人才,濮家老祖宗的名字,咱一把年纪了,都不敢乱叫,他居然能用这办法呼唤出名讳来,厉害,厉害呀!” 朱元璋笑着道:“徐家老五那闺女,也不可小觑,就怕她惹到咱爹,得派人多多看着她。” 汤和忍不住点头。 朱元璋对左右道:“继续说!后面呢?又发生啥事了?” 听到朱长夜,又去将状元许观给怼的哑口无言之后,朱元璋和汤和笑的更是合不拢嘴。 “哎哟喂!论语中.…出现多少….子曰?” “亏咱爹能想出来!这也太损了!哈哈哈!” 朱元璋放声大笑。 汤和府邸内,随处能听到两老人开怀的笑声。 临近年关,朝中事务也不多,朱元璋闲来无事,便来汤和这窜门。 汤和的家眷全被接到了应天府,一家子其乐融融。 老爷子和汤和正聚精会神听着濮家发生的趣事之时,锦衣卫指挥使蒋瓛小心翼翼走来。 朱元璋挥手,让左右离去,蒋瓛这才开口道:“启奏皇爷,云南大胜,沐昕已经占领安南王城,云南布政司请皇爷下旨。” 朱元璋愣了愣。 他都没想到,云南都司居然这么快就攻下安南全境。 朱元璋蹙眉凝思。 打下一方国土容易,安南现在已经划入了大明国土,可要怎么建设安南,这需要费心思。 “给沐春下旨,该赏的兵士都给咱赏,让他们先控制住安南,好好将这个年关过了再说。” 说完后,朱元璋挥手让蒋瑊离去。 汤和坐在一旁,拱手恭喜道:“重八,咱大明的版图又扩大了,嘿嘿,观主真是神了,如此顺利且合情合理的打下一个政权不容易啊!” 朱元璋认同的点头。 大明想对外动兵,更多的要考虑许多国家无形中的压力,所以必须师出有名,让别国找不到谴责大明的借口。 而今安南主动挑起战争,朱元璋恰好用了这个契机,直接将安南灭了,于情于理之中,大明都是站在正义的一方。 这个时机得拿捏的很好,如果迟一点,安南主动投降割地赔款,那朱元璋也不能顶着硕大的渔轮压力将安南继续屠灭。 所以朱长夜当初的远见和眼光,对这一场战斗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汤和也没打扰朱元璋思考问题,对于安南如何建设,需要打造成什么样子的政权,这些都要老爷子去亲自踱定。 当然,更大的可能,这个重担,老爷子会交给朱雄英,毕竟当时打下安南的好处,朱雄英提过蓝图,虽然没细致的说清楚,但想来朱元璋会先将这地方交给朱雄英试点,看看这孙子治国能力究竟如何。 而朱雄英有朱长夜看着,汤和认为应该出不了太大问题。 无论如何,这些都不是致士的汤和该关心的事。 没多时,他见朱元璋似乎有了决定,便问道:“重八,今年年关,真不打算让其他王爷一起过了?不把他们喊来?” 朱元璋微微叹口气,道:“宫里面还有一大家子人,咱这些日子,将太多精力放在外面的那些子孙身上,后宫的事也不能不管。” 汤和闻言,不由得点点头:“倒也是,子孙多了,的确也是件难事,有时候你都没发照顾全。” “不过,观主他呢?你打算把子孙,都介绍给他老人家么?” 第132章:这一身的本事,得实践实践!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你也莫嫌咱啰嗦,咱就觉得你二哥先走,现在沐英也不在了,你一个人遭受的打击太大。” “退一万步说,咱这把老骨头还能活多久谁又能知道呢?所以有时能见还是得见见吧。” 汤和语重心长的道。 朱元璋想了想,点点头:“这提议也不是不行,咱回去召见臣僚,将这事推行下去,只要不叨扰沿途百姓,就让孩子们回来聚聚吧。” “也正好,让咱爹他老人家看看。” 汤和点头:“好,好,呵呵!是该团聚了,很多小娃子,现在变成啥样了,咱都不知道,咱就记得老大老三老四这些家伙,都和咱一起打过仗,你老朱家的孩子,真是一个比一个猛!” 朱元璋会心一笑,不过也有些头疼。 这些藩王要入京,还不知道要折腾出什么事,走一步看一步吧! 朱元璋看着汤和,起身拍了拍腿:“成了,你有空让咱爹来你这做客,收拾收拾家吧,咱去瞅瞅大孙去。” 汤和也跟着起身:“咱送你出去。” 朱元璋背着手。走在去往东宫府邸的道路上,眉宇拧成了川字。 安南…. 安南! 左右不过不毛之地,只要它攥在大明手里,对大明将来从南疆踏板出海以及威慑周边番夷就有莫大的作用。 这点,朱元璋是同意老爹朱长夜的看法的。 至于怎么稳定战后局势,如何驯化当地百姓,防止再度造反等等,这些都需要朱元璋去操心。 不过他现在看开了,与其自己操心,倒不如将这地方交给朱标或者朱雄英去折腾,只要政权不丢,随便他们怎么去折腾吧! 当然,朱元璋更加偏向让朱雄英来。 反正儿子朱标已经成长起来,如今就开始培养孙子得了。 也顺带着考验一下,朱雄英究竟能不能治起一方国土。 濮家今天的寿宴,直到傍晚掌灯时分才彻底结束。 外面又开始飘起雪花。 徐妙锦披着纯白貂绒毛披风,撑着油纸伞,走在应天大街上。 徐辉祖有事,就提前骑马回府处理政事。 徐膺绪和徐增寿,则和徐妙锦一起踏步回府。 “二哥四哥,应天府不是传言有位仙人么?他们都说那仙人很厉害,真的假的?” 两兄弟闻言,愣了愣,随后赶紧将徐妙锦拉住,然后讳莫如深的道:“真的!最近老哥我,一直听朝廷的人在提那位仙人。” “听说蓉州之困是他解的,于是便来了兴趣,看看这一趟能不能看到这位仙人。。” 徐妙锦微微愣了愣。 蓉州之困的破局办法,她这些日子一直在研究,那种伟大的粮食做空战,到现在,她想想,都有些头皮发麻。 这么伟大的对策,居然是那叫仙人做出来的? “这,那咱们得找找啊,这样的人物,咱们可得好好看看。” 徐妙锦提议道。 两兄弟均是点头,对此也都是一样想法,想见见那位仙人。 说说笑笑间,他们渐行渐远。 . ….….…….….…. 入夜,年关前最大的一场雪在应天骤然下起。 从傍晚时分,大雪就开始扑簌不停,短短两个时辰,应天城的雪,已经盖过了脚踝。 朱元璋忧心忡忡的踏入东宫府邸。 三进的大院子内,灯火如昼。 朱雄英百无聊赖的在堆雪人。 朱元璋走来后,看到这一幕,有些哭笑不得:“多大人了,还和孩子一样?” 朱雄英闻言,有些无语。 老爷子这不可谓不双标,当初我和你说我是大人了,伱说我多大都是孩子。 现在又说多大人了,还和孩子一样。 话音落下,朱元璋手里拿两胡萝卜头:“这個,要插在雪人的眼睛里面,这样才逼真!” 额。 朱雄英瞪眼看着朱元璋。 老爷子微微笑着,眼中带着一抹憧憬:“小时候,你曾爷爷朱世珍,带咱堆过雪人,可以说….有你曾爷爷教导,现在咱堆雪人也是一把好手!” 朱雄英点头:“噢,原来这样啊。” 朱元璋嗯了一声,随后忧心忡忡的抬头看着天:“过年都不让人好好过啊!这么大的雪,还不知有多少人家要流离失所,典卖土地,咱大明.…难啊!” 虽说大明现在,是比以前富足了不少,但想靠着朝廷拨款去救济难民灾民,这不现实。 这是无底洞,朝廷投多少钱都会很快被吸收,而且这个口子一旦开了,人心是贪得无厌的,朝廷根本添不满。 但这也不意味着朝廷就不作为,该派粮食和钱财下去,还是要派,只是如此一来,大明的财政预算,又要重新分配,造船的钱、修长城的钱,都得暂缓。 一场天灾,影响帝国的方方面面不是一言一语就可以说清楚的。 古代没有哪个帝王是不怕天灾的,人祸尚且可控,天灾,就算再伟大的帝王都无能为力。 朱雄英搀着老爷子,来到门前躺在摇椅上。 朱雄英则搬个小凳子,托腮坐在朱元璋旁边。 朱元璋晃着摇椅,冷不丁的道:“咱刚才下了旨,明年年头,将各地藩王召见入京过寿。” 朱雄英点头:“好事儿啊,咱们一家子团聚不是挺好的?” 朱元璋笑了一声:“那是自然。” 想了想,朱元璋继续道:“云南都司攻陷了安南。” 朱元璋又一次冷不丁开口。 朱雄英愣了愣,脱口而出:“这么快?” 他心里着实有些震撼,这满打满算,才不过十天左右,而且这还要算上传递消息的时间。 换句话说,云南都司的军兵,大概率是在五日以内,就贡献了安南全境! 这种骁勇的战斗力,怎能不令朱怀咋舌。 朱元璋看着震撼的朱雄英,笑着道:“安南那地方的战略价值,是你告诉咱的,这地方之所以被打下来,你和你师尊,可以说是居首功。” 朱雄英赧然道:“爷爷,您老过誉了,我当不起,这都是师尊之功劳,我只是一个代劳传话的。” “你也有功。”朱元璋道了一声,随后正色道:“礼记檀弓下曰:师必有名也。国家发动战争,要万民归心,归心之后,才能得道多助。” 他看着朱雄英,开口道:“大孙,你认为的战争应该是啥样的?” 朱雄英脱口而出:“强大的兼并弱小的,弱肉强食。” 朱元璋莞尔一笑:“咱就知道你有这个血性,因为咱年轻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朱雄英有些迷茫的看着朱元璋:“有什么不对吗?” 朱元璋笑着道:“那咱问你,你觉得咱打仗如何?” 朱雄英点头:“爷爷,还用说么,大明就是您老一步步打下来的,一个字,强!” 对朱元璋的军事能力,朱雄英从来没怀疑过,能从一个小兵,生生打出一个大明江山。 这不用传奇,根本没法形容。 这其中没太多的幸运,都是老爷子一刀一枪,凭着自己累积出来的战争智慧,亲手打下来的。 或许有人会说因为蒙古人最后失了德行,乃至于万民寡住。 那陈友谅呢? 陈友谅卧居江南,苏吴等富饶之地的百姓,可对陈友谅是不遗余力的支持,要粮给粮,要钱给钱。 在元末的时候,陈友谅绝对是一个最大的诸侯。 可在朱元璋面前,他还是被朱元璋打的溃不成军,鄱阳湖一战,朱元璋的战争智慧,在后一千年时间内,都有无数人在研究。 听到朱雄英这么赞赏自己,朱元璋心里也有些得意。 不过他没有膨胀,而是继续问朱雄英道:“既然你觉得咱都这么强了,南疆外的那几个小国,为什么不顺带打下来?” “古往今来的帝王,谁不以开疆拓土为荣?” 朱雄英愣了愣,这个道理,他还真没想过。 朱元璋道:“因为没有足够的借口,你若是贸然去入侵,那便是师出无名,会让百姓恐惧你这个政权。” “今天你朱重八能灭了这个国家,明天是不是还能蛮横的灭了其他国家?” “如此一来,这不是让其余所有小国深感恐惧,而后联起来抗衡大明吗?” “你读过秦史,夫天下非小弱也,雍州之地,崤函之固,自若也。陈涉之位,非尊于齐、楚、燕、赵、韩、魏、宋、卫、中山之君也。” “这些势力,若是都联合起来,即便强大的秦国,也未必是其对手。可最后的结果却是,大秦灭了六国;陈胜吴广之流,不比六国尊贵,却能推翻一个政权。” “咱不能小瞧任何一方势力,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的道理,你要深记。” “那咱在反过来看,如果我们要主动推起战争,那就需要你这一场仗打的有理有据,光明正大!” “如李世民之流,即便他发动玄武门之变后,也不遗余力的穷其一生在污蔑其兄李建成,何以为?” “李世民既能容纳魏征,为何独独要污蔑亲兄弟?因为他要堵住天下悠悠之口,补缺玄武门起事前的不足。” “他这场反叛,便是师出无名的典型。” 朱元璋说着说着,朱雄英似乎渐渐有些了然,以前有些想不明白的道理,也随之豁然开朗。 朱元璋继续道:“所以,当初安南入侵大明,最好的反攻灭国机会,只有那么一瞬间,因为他们是主动进攻的,咱大明是被动反攻的,这一场仗,咱大明就站着理,给它打下来了,也没人会觉得咱大明以大欺小!” “如果当初你没有提前预判安南入侵大明,最后的结果也不过是外交桌上和谈,当然,咱大明也吃不了亏,但也打不下对方的政权。” “这天下的事,看似杂乱无章,实则许多都在一个框架规矩里面,你要是打破了这个规矩,那便离灭国不远矣。” “呵呵,现在说这些还太早。” 朱元璋笑笑,看着若有所思的朱雄英,突然道:“咱给你留了一块地,安南那边地方,你来折腾串。” 朱雄英正在思考朱元璋前面的话,猛地听到这么一句,心肝顿时具都颤了起来! 啊!? 朱雄英愣了愣:“我要去安南?” 朱元璋翻了翻白眼:“咱不是那个意思。” “额。”朱雄英愣住, 朱元璋吐出口气,开口道:“这么和你说,你当时提出的以安南为大明中南半岛,控制爪哇、占城、琉球等沿海之地的政策,咱皇帝很满意。” “在安南第一时间被打下来之后….嗯,安南的战后重建便不知人选。” “咱意思是,你和你师尊,就帮着咱参谋谋划,如何规划安南建设,如何发展安南,你帮着咱出主意。” “这样说,你是不是能懂了?” 刚才朱元璋一番话,细细说来,也没扯谎。 他是让朱雄英和自家老爹,帮着他出谋划策战后重建,不过怎么建设,他是不会假手的。 一切都看着他们自己折腾,再不济,也就将当地折腾的半死,反正那一片的百姓,大都不是汉人,其死活,朱元璋也不关心。 只要安南不丢,大明对占城、暹罗、真腊诸国和满刺半岛的苏门答刺、旧港、瓜哇、泞泥等国控制权,便会牢牢握在手里。 在朱元璋看来,打下安南的唯一价值,就是其战略价值,也就是战争威慑。 他也没想过能将这片地方,建设成如大明郡县那般发达。 交给朱雄英管理,更多的是让他熟悉一地的政务,以小见大,知微见著,让他提前适应做皇帝该有的压力。 朱雄英这才明白老爷子的言下之意,闻言后,微微有些失落,不过还是点头:“好!没问题!” 和老爷子学了一身治国本事,他也想校验成果。 朱元璋轻声叹口气,看着朱雄英道:“打下一个政权固然容易,战争的机器尽管推过去就成。” 老爷子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无不体现出大明军队的霸气! “可想稳固一个政权难,这事儿咱和你说过,你以前恐怕没太多的感触,等你真的开始治理安南你就知道了。” 朱雄英点点头:“嗯,我会努力的。” “不过有师尊帮忙,我其实也不怎么怕。” 朱长夜赫然已经,成为了朱雄英的后盾,朱雄英他自己认为的后盾。 第133章:你师尊咋啥都会!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朱元璋有些好奇的道:“你给咱说说,现在让你治安南,第一步你打算做啥。” 他想看看,朱雄英究竟要给这一片地带,部署成什么样子的战略蓝图。 朱雄英想了想,便回道:“第一步么,先改名。” “嗯?” 朱元璋有些迷惑,他满心想的是民生、军队、医疗、人口、教育等各方面的建设,朱雄英陡然来了一句改名,他有些反应不过来。 朱雄英笑着道:“咱打下了安南国,那它现在就不能作为一个国家的存在,得先给它更迭成大明的布政司不是么?” 朱元璋恍然大悟,面色有些羞愧:“对对!你说的对!咱忘了这茬事。” 朱元璋当局者迷,现在反应过来,不免有些莞尔。 他欣赏的看了朱雄英一眼:“考虑的比咱详细!不错!他们现在已经没资格作为国家出现在大明南疆了,那里现在只是大明的一布政司罢了。” “改啥名比较好?” 朱雄英想了想,道:“安南国本交州,当复古郡县,与民更新,就叫交趾承宣布政使司吧。” 朱元璋蹙眉思考片刻,点头道:“成,复古郡县,与民更新,交趾承宣布政使司!” 他也没继续催促朱雄英,现在正值年关,等过了年,才让他布局交趾地方事务。 趁着这段时间,朱元璋也得想想,究竟要给朱雄英那些人用,毕竟治理交趾也不能没人。 天色不早了。 朱雄英对朱元璋道:“爷爷,我给你弄点热水,烫一烫脚,早点睡。” 朱元璋笑着道:“让下人来就成。” 朱雄英回道:“您不是说过么?做儿孙的,这些事不是天经地义吗?” “你小子,道理是一茬接着一茬!中!去吧!” …… 李景隆的府邸,煤灯还亮着。 书房内,煤灯照的如同白昼。 李景隆在书房内看了一会儿兵书,正准备去洗漱,管事便小心翼翼走来。 “老爷,徐府来了信。” 李景隆呆怔一下,不解的问道:“哪个徐府?” 管事回道:“中山王府。” “徐辉祖?”李景隆蹙眉:“他给我来什么信?” 李景隆的身份比较微妙,他现在已经被彻底拉入到了蓝玉为首的淮西武人阵营。 淮西武人集团和徐家的关系,也比较微妙。 燕王是徐家的女儿,而蓝玉其实是深深防备着燕王朱棣的。 历史上, 在朱标活着的时候,蓝玉就不止一次对朱标说,朱棣有不臣之心。 不过朱标仁慈,就没去调查过燕王。 这些年,北平被朱棣打造的铁板一块,任何外部势力都插入不进去一点,这让蓝玉等人的防备心更加重了起来。 因为朱棣又是徐达的女婿,所以对徐家,淮西人其实也是抱着防备的。 李景隆现在,既然已经上了以蓝玉为首的淮西武人集团的这条船,他就不能在和徐家勾搭在一起。 管事道:“不是徐辉祖国公,是她的妹妹,徐家的小女儿徐妙锦,她来信问老爷,问咱家门客和幕僚叫什么名字。” 李景隆愣了愣,然后想明白了其中关键,顿时暴跳如雷的道:“想坑我?坑我李景隆?她一个小鬼头够格么?” “想弹劾我李景隆。豢养门客豢养幕僚?也不看看咱什么人?咱对老朱家的忠心,可比他中山王还要日月可鉴!” “你!去回她家老五那女娃,告诉她,我李某人行的正坐的端,家里并没有养任何幕僚和门客,若是不信,你让她自己过来查!”哼!“” 素来听闻徐家的老五女娃,足智多谋,巾帼不让须眉,现在竟是把歪点子打到了本国公头上? 那伱可就盘算错了人! 我李景隆,可不是这么好被你们冤枉的! 管事闻言,忙不迭道:“好!老奴这就去回话!” …… 翌日一早,天朗气清,积雪很厚。 昨天一场维持许久的大雪,不知会给京畿各地方乡里百姓带来怎样的灾难,朱元璋没心思欣赏风景,立刻召见兵部、吏部、户部、礼部四衙门堂官。 他先询问了一番京畿各地受灾情况,便开始让户部兵部想办法赈济救灾,护送粮食和银钱去全国各地。 随后又交待吏部和礼部,要密切注意各地是否有渎职怠政的情况。 一切交待完毕,朱元璋似乎想起什么,问礼部尚书李原道:“你礼部辖下是不是有个叫铁铉的给事中?” 李尚书有些狐疑,却也不知道老爷子这是什么意思,闻言便回道:“是!” 朱元璋点头:“去将他叫来,咱有事和他说。” “遵旨!” 等四部堂堂官出去之后,詹徽和傅友德深深对望了一眼。 铁铉他们都知道,礼部给事中,对大明是绝对的忠义,而且此人最为难得的是允文允武。 三年前,京畿道剿匪的时候,铁铉自愿请命,带着八百人,生生打到了匪寨的老巢。 单这么看,似乎也没什么。 可要是知道铁铉怎么打过去的,恐怕更能对此人了解一二。 当时匪寇盘踞在牛首山,山中有一道天堑,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天壑。 如果不将守在这道天壑的守匪给打下来,明军根本进不了山中。 铁铉怎么做的呢? 他直接脱下官衣,跟在几名抢劫归来的小喽啰屁股后面,大喇喇的就混了进去,然后凭着一己之力,生生杀出了一道口子。 后面,明军兵从这口子冲了进来,接着便是单方面的屠杀。 此人有勇有谋,而且武力不弱,胆识过人,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傅友文低声问詹徽道:“詹大人,你说老爷子突然召见铁铉,是不是和安南有关?现在安南刚打下来,正是缺人的时候,会不会将其派过去治理那里?” 詹徽摇头,淡淡的道:“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傅友文不解:“啥?” 詹徽道:“自己想!” 说着,他便离去了。 傅友文气急败坏:“当时天云观观主那事你就和老夫卖关子,现在又来.…观主?太孙殿下?” 嘶! 傅友文猛地一颤,好似想到了什么。 昨天老爷子特地在朱雄英那待了许久,老爷子莫不会是将安南直接扔给朱雄英治理,而这铁铉,是老爷子给朱雄英找的帮手吧? 我去!真有这个可能! …… 翌日。 过了腊八就是年。 腊月初八这天,应天天气晴朗,北风凛冽。 朱雄英早早起床。 离开皇宫,沿着秦淮河晨跑的时候,朱长夜一直在思考着交趾该怎么去建设。 朱雄英微微皱眉沉思。 他听师尊说过这类事情,作为南部沿海的城市,如果交趾能规划好,将来绝对能成为沿海贸易发达港口。 沿秦淮河跑了一圈后,朱雄英便坐在河岸边的老摊位吃着早餐。 没多时,便见朱元璋背着手走来,旁边还跟着一个年轻人。 朱雄英随意的请朱元璋入座:“爷爷,来啦?” 朱元璋洒然一笑,摆手道:“打包,回去吃,咱给你介绍个人才。” 朱雄英点头:“噢,好!” 说着,他不动声色的打量一眼朱元璋身旁的年轻人。 他身材高大,比朱雄英还高一个头,在这时代绝对鹤立鸡群。 面目棱角突出,浓眉大眼,鼻梁高耸,看着似乎不像汉人。 他大概三十年纪,眉目间满是刚毅,下巴上布满浓密的胡须。 回到皇城进入东宫,朱雄英便在打量他,他又何尝不在打量朱雄英? 陛上说,要将自己调给一个人用,他猜想了很多人,高官权贵,王孙贵族,皇子皇孙,可却唯独没猜到对方是太孙。 这….陛下未免对他重视过头了啊。 年轻人擦汗,只觉得肩上有深深地压力。 朱元璋指着铁铉介绍道:“礼部给事中,铁铉,交给你治交趾布政司用。” 嘶! 铁铉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朱元璋,又微微看了一眼朱雄英。 老爷子来时候交待过,说你铁铉不是个喜欢乱说话的人,只管做事就行。 基调老爷子是定下来了,铁铉心里也做过了建设。 可他从没想到,陛下居然将交趾布政司交给了眼前太孙治理! 今年太孙才多大啊,就要治理整个地方了? 太孙能力,真就如此强大? 铁铉心里震撼,但面上却依旧平静不语。 朱雄英心里又何尝不震撼。 铁铉他听过。 是听师尊说过。 师尊对于此人,极为推崇。 他的气节,对朱明正统的忠心,足以撼动日月。 明朝前前后后,涌现出许多许多有骨气的男人,在面对入侵的时候,他们对朱明皇室的忠,震动岁月长河,久经不衰! 而铁铉,正是其中之一! “见过铁大人。” 朱雄英肃穆,行礼,礼数周到。 铁铉如惊弓之鸟,对于太孙,他不敢受礼。 他撇过身子道:“太孙殿下,客气客气。” 朱元璋呵呵笑道:“成了,今天带他来给你见见。” “你也莫对他客气。” “咱发话了,剥了他礼部给事中的权柄,现在全权给你用,你怎么建设交趾,都和他说即可,他会照着你的规划执行。” “需要啥人啥事,都尽管说,反正交趾承宣布政司交给你了,莫给咱丢脸。” 朱雄英重重点头:“好!” “9爷爷,我想….调解缙去交趾布政司。” 朱元璋笑呵呵的看着铁铉:“听到了吗?记下!” “解大绅出去也有段时间了,给他召回来,你们三人碰个面,有些事,你还是需要当面和解缙交待。” 朱雄英点头:“正当如此。” 铁铉心里震撼,尤其看到老爷子对朱雄英言听计从的样子。 朱元璋对铁铉挥手:“成了,门头和人面都认好了,下次来了也方便,你先回去吧。” 等铁铉走后。 朱元璋微笑着看着朱雄英,开口道:“此人文武精通,还擅长打仗剿匪,对咱大明是数一数二的忠心,咱交给你,他也会对你一万个忠心,你放心用,解大绅和铁铉,以后都是你的人了。” 朱雄英心里感动,有些感激的话,他也就不和老爷子客气了。 “对了,吃口锅贴?” “噢?那是啥?” 朱雄英拉着朱元璋:“是师尊发明的新东西,爷爷,走走走!咱爷孙去试试,就着小酒吃,保管快活似神仙。” “啧!中!去尝尝!” 院子内。 四面高墙,挡住了呼啸寒风。 石桌前,朱元璋眯着酒,一口一个锅贴,嘴巴胡须上都流/着肥/油。 “你家师尊!可真厉害,成天都能搞到这么好吃的玩意儿!呵呵,咱小时候,那老头子可真能藏啊。” 朱元璋有些怨气。 怎么老爹。现在啥都会。 和自己小时候认识的,根本不同。 这藏私太严重了啊! 以至于朱元璋都吐槽起来老爹。 “啥?爷爷,您小时候认识师尊?” 朱雄英愣住。 朱元璋随口敷衍:“算是吧,哎呀这锅贴….好吃!下次咱带汤和来蹭吃!” 朱雄英本来还想问问细节,见老爷子已经把话题转移到其他方面,便微笑着道:“成!” 院落内,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了进来。 朱元璋吃饱喝足,便抱着茶杯躺在摇椅上舒服的晃着。 朱雄英似乎想起什么,将自己缩放版本的世界地图拿了出来,对朱元璋道:“爷爷,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 朱元璋眼也没睁,嗯道:“你说。” 朱雄英道:“明年大明宝船若是造出来,我想修改一下路线,启航的路线不变,返航的路线改一下,改从交趾登陆。” 朱元璋不解的道:“这是没什么问题,可你为啥要修改路线?” 这次大明宝船下西洋,拢共一来一回的时间,应该是控制在一年的时间内。 时间不算长,一旦宝船从西洋回来,从交趾登陆,便能立刻带动交趾海上贸易。 而朱雄英也恰好能在这一年时间,争取将交趾布政司给发展起来,那时候一旦宝船从交趾登陆,那么交趾的商业贸易,将会更加繁华。 他笑着对朱元璋道:“秘密,爷爷就莫管了,反正咱只是商定了出海路线,返航路线不是还没商讨出来么。” 朱元璋嗤笑一声:“呵呵,还秘密?成,听你的。” 请假一天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第134章:眼镜,朱长夜的想法!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太阳渐渐从东边爬上来,照耀在朱元璋的眼睛上,刺的朱元璋双目紧眯。 朱雄英笑着道:“老爷子,你就不能换个方向晒太阳啊?在把眼睛照坏咯。” 朱元璋呵呵道:“懒得动。” 朱雄英无语,去推着摇椅,给朱元璋换个方向。 朱元璋道:“咱老咯,这眼睛,很多东西都看不清咯。” 朱雄英随口道:“老了看不清不是正常么?还有年轻人就看不清东西的呐.…诶?等等!” 朱雄英似乎想起什么,问朱元璋道:“老爷子,你是远处的东西看不清楚,还是近一点的看不清楚?” 朱元璋道:“远的啊!你这不废话么?近一点再看不清楚,那眼不是瞎啦?” 朱雄英解释道:“这你就不懂了,师尊前天和我说过,有一种近视叫远视眼.…算了,和您老说也不懂。” 嘁! 朱元璋双手抱着茶杯,咱不懂? 呵呵,说的像那么一回事,应该说是那么回事,毕竟咱爹说的。 算了, 不理你,咱自己晒太阳! 朱雄英此时的思绪,却乱飞了起来。 老爷子的寿辰明年正月十五就到了,如果能送个类似师尊所说的近视镜给老爷子,朱雄英觉得,可能没有什么是比这更好的寿辰礼。 说做就做! 他匆匆和朱元璋告别,然后快速离开皇城,前往天云观。 等找到朱长夜,便开口道:“师尊,有没有方法,做出来您前天所说的近视眼镜?我….我有急用。” 朱雄英快速开口,喘息不止。 看起来很急。 朱长夜愣了下,旋即笑道:“送给你爷爷?” 朱雄英不好意思挠挠头:“对,到时候看看奶奶有没有近视眼,有的话我也想送。” 闻得此言,朱长夜眼眸闪烁。 这孩子,有心了啊…. 随后, 朱长夜开始深思起来。 制作近视眼镜,最需要的材料就是玻璃。 只是现在玻璃还没有被发明出来,历史上的玻璃,朱长夜如果记得不错,是在永乐时期,郑和下西洋从南番带回来的。 但也并不意味着,现在西洋海外就有玻璃产业。 玻璃最早可以追溯到汉人西周时期,不过那时候玻璃工业还没成熟,汉人能造出来的也只有琉璃。 到明朝中期的时候,李时珍就已经在《本草纲目》上,记录了玻璃的制造方法。 朱长夜虽然没看过本草纲目,但他看过《多能鄙事》,没错,就是刘伯温留下的史料! 他脑海中有一套完善的前朝史料。 刘基曾在《多能鄙事》中记载过:“黑锡四两,硝石三两,白矾二两,白石末二两,右捣飞极细,以锅用炭火熔前三物,和之;欲红如朱,欲青入铜……白则不入它物!” 换句话说,正史上能明确记录玻璃生产工艺的,实际就在明初,就是刘基这本书中记录的! 所以后世说玻璃,是郑和从西洋带回来的,于是很多人便认为这是舶来品,实则不然,这应当是我们老祖宗第一个发现,并且制造出来的技术工艺! 朱长夜从书房拿出笔墨纸张,将烧制玻璃的配方认真写在纸张上。 朱雄英走了过来,看着朱长夜在那到处起画。 很快, 他脸色有些微变,看着认真坐在石桌上写字的朱长夜,问道:“师尊,您在写什么?” 朱长夜回道:“你要的一些东西。” 阿这。 和这個有关么? 朱雄英也不懂咋制作的,他想了想,随后偷偷摸摸的来到朱长夜身后。 只是看到朱长夜写的东西的时候,朱雄英忍不住道:“师尊,您老这是….这是在炼丹?” 额…. 朱长夜愣住了:“孩子,什么意思?” 朱雄英道:“您老不是天师么,这看起来和炼丹差不多。” “这些东西,又是白矾又是硝石的,您老再整点黑炭,都能直接能炼火药了。” “您老这哪里是制作眼镜啊,这分明是制作火药!” 朱长夜闻言,无奈扶额:“雄英,你想错了,这是刘伯温的《多能鄙事》上的,说是制造玻璃的?” 我去! 这玩意制作玻璃! 朱雄英惊呆了。 没再次被朱雄英打扰。 朱长夜写好了制造玻璃需要的材料,便递给道观里的弟子,让他去集市购买,有些购买不到的材料,比如黑锡这种珍贵的东西,朱雄英说他能给弄来。 随后, 朱雄英便询问他关于交趾的事情,他想从朱长夜这里听到,一些关于那地方的建设。 对交趾政策的思考,朱长夜先想到了一些。 沐王府的人现在得全面接管安南,可以先将一部分战俘输送到北疆做劳力修建长城,但必须要留一部分人在那边,给雄英那孩子开展基础设施的建造房屋、学校、医所,甚至是农耕开荒等等,得让这些战俘先卖力开建起来。 这些基础的事,或者说,这些都是重建这座城镇最亟需的事。 同时,也得等着云南都司那边的统计情况。 现在需要看看,云南都司统计出来的交趾的财政、人口、基础设施、粮食、医疗、教育等各方面的情况,然后才能对症下药。 只是这个统计需要一段时间,希望年关之前,云南都司能送过来。 等这个重担真的完全压在朱雄英这孩子身上,朱长夜感觉这孩子会知道,原来治理一个独立的政权,会这么累,需要考虑的会那么多。 不过, 儿子重八既然将交趾交给雄英了,那就肯定有他的道理,朱长夜希望,雄英这孩子还是不要让重八失望才好。 …… 与此同时。 通淮门外,一辆马车风风火火的进入了应天城。 轿帘掀开,满脸斗志昂扬的解缙打量着应天。 他被调遣出去有三个多月了,应天城的变化不大。 这三个月,解缙的性子被磨的差不多了。 皇上这次突然将其调回来,具体是什么事他也不清楚,更令他古怪的是,调他回来的是礼部给事中。 解缙本想去朱雄英那里,可碍于公务,还是令轿夫直接开拨到铁铉府邸。 铁铉家里刚起了火。 让这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更加雪上加霜。 等解缙走进来的时候,看着眼前寒酸的一幕,他以为他来错了地方。 “是铁给事中家么?” 解缙下轿,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正在房屋上修葺草屋。 铁铉回首,居高临下的看着院子中的文官,这文官左右打量着铁铉府邸,脸上写满了嫌弃。 “嗯。” 铁铉从房屋上的梯子爬下来:“我是铁铉,伱是?” 解缙拱手:“本官解缙,老铁,你好!” 铁铉不悦:“你这人,怎么自来熟?见人就给起外号。” “呵呵,小解,你也好!”铁铉道。 解缙抽了抽嘴角,懒得和他扯淡,便问道:“你叫本官回来干啥?” 铁铉皮笑肉不笑:“不是我,皇太孙朱雄英朱殿下你可认识?他调你回来的。” “啊?”解缙脸色大变,激动的道:“可有大事,要本官效劳?” 铁铉狐疑的望着他,不知道这家伙的激动之色是从哪儿来的。 那皇太孙身份何其尊贵,几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你只是一个被发配边疆的官员,岂能是你所认识的? 为啥这么高兴? …… 天云观府邸院子中,放着秤。 朱雄英已经把朱长夜要的东西找来了。 朱长夜看着朱雄英,让他自己来操作。 在朱长夜的指挥下,朱雄英将硝石,白矾,白石末过称,匀称三两、二两、二两,然后交给道观弟子,让道观弟子将其捣碎。 至于黑锡,这会没有,等回去皇宫朱雄英在弄来一些。 午后的阳光照耀在院子里,格外惬意。 没多时,便有两人通报之后进入此处。 “孩子,来客人了,是来找你的,你先接待一下。” 人还没到,朱长夜便徐徐开口。 朱雄英愣了下,旋即点点头:“师尊,没问题。” 朱长夜离去。 很快。 久别重逢的喜悦跃迁到解缙眉宇,远远见到朱雄英,解缙便激动的飞奔而至,见到朱雄英,躬身行礼。 “太孙殿下!” 朱雄英赶紧将其搀扶:“解大人,回来啦?” 见到解缙这近乎于舔狗般的热情,铁铉则冷冷板着脸站在一旁。 走的那么快,就为了给殿下拍马屁,真是羞于与这种人为伍啊! 解缙含笑点头:“回来了,许久未见太孙殿下,您真是….愈加沉稳了,好,好呐!” 这话,让铁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一对基佬。 朱雄英笑笑,对旁边天云观弟子开口道:“师弟,去切点西瓜,备点茶水。” 这个弟子是近日加入天云观的,算是朱雄英的师弟。 那人点点头,拱手行礼告退。 朱雄英回头,然后对解缙和铁铉道:“我们进屋说。” 解缙是老爷子留给自己的班底,只要不涉及到造反之类的大事,解缙绝对和自己穿一条裤子! 这是朱雄英实打实的班底,丝毫没假。 而在解缙看来,朱雄英是完美继承了朱元璋的一切,有魄力,有格局,有才华,有智慧,最关键的是,他没有老爷子那种动不动就残暴的性子。 这是解缙心中,最完美君主的形象! 再加上有太上皇朱长夜,教导朱雄英,他更不担心了。 自通淮门外折柳送别之后,解缙便将他的心,剜出来,彻底交给朱雄英,他发誓,他要为朱雄英,为朱家,开出一片比洪武还要盛大的盛世! 至于铁铉,朱雄英现在不清楚,不过也无妨,老爷子说铁铉是忠心,他信老爷子。 解缙有些诧异的看着朱雄英,开口道:“殿下,这个节气,还能吃到西瓜?” 不仅解缙诧异,铁铉也在一旁转了转眼珠。 朱雄英笑着解释道:“万物皆有定律,但我师尊有妙招,比如打个暖棚,控制温度,吸收阳光,冬天种出反节气的瓜蔬不足为赞,走,我们进去边吃边说,我有些事,需要二位去做。” 解缙抱拳:“自当劳心劳力,全力以赴!” “好!” 朱雄英背着手,当先朝前走去。 坐定之后,朱雄英开口道:“现在已经到了年关,我本不想麻烦大绅你来回跑,按道理你当在江西老家过年。” “但交趾那边实在缺人治理,我已经像我家爷爷推荐,令你去交趾布政司担任左参政。” 嘶! 解缙眼眶同时就红了,忙是站了起来,深深弯腰:“我…….我…….何德何能!” 朱雄英压着手道:“解大人,不必客气,我们都是自家人,也都是为大明效力。” 这一句自家人,顿时让解缙热血沸腾,他重重点头:“对!我永远和殿下.…永远是自己人!” 朱雄英点头,压了压手,示意解缙坐下。 然后他继续开口:“我给两位透个底,这交趾。老爷子是完全交给我大展手脚了。” “做的好,或者做的不好,丢不丢人,都是我们三,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希望两位齐心协力。” 解缙激动的道:“是!” 铁铉拱拱手,亦是目光炙热:“殿下,当得。” 朱雄英继续道:“现在,大绅,你需要去做这几件事。” “其一,你让沐王府调一小半交趾战俘去北疆修建长城。” “其二,余下的战俘,开始在当地修建基础设施,诸如学校、农屋、医疗、衙门等。” “其三,严禁大明军队肆意破坏和虐杀当地百姓,怀之以柔。” “其四,不得将交趾百姓当成异类,如果归顺,那便是我大明子民,要一视同仁,如此一来,方可快速稳固当地政局。” 这其中, 有几条,是刚才他问师尊,然后师尊和他说的。 第四条则是他自己确定。 听到这点之后,铁铉猛地愣住了。 他看朱雄英的目光,渐渐有些变了,眼中渐渐开始有了敬畏,再也没有先前那种公事公办的样子。 他是色目人,家里母亲是汉人,父亲是蒙古人,他是混血儿。 他知道,很多汉人都未必有容人之心,但听到朱雄英一介上位者,说出一视同仁的时候,他神色还是松动了。 这是一种,凛然于普通人的格局和眼光! 第135章:成长起来的朱雄英!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他深深看了一眼朱雄英,突然觉得眼前这皇长孙,开始变的有些不简单起来。 明代是一个非常宽容的朝代,也在某种意义上说,是华夏形成真正多民族国家的开端。 朱元璋虽然是驱逐鞑虏,恢复中华的一代雄主。 但是,他从没有盲目狭隘的排外。 他不但命令宋濂等人修元史,承认元代的正统地位,并且对于元代初期一些利民的政策,给予肯定的态度。 并且对待天下的臣民,无论是元时在中原扎根落户的色目人后裔,还是其他胡人,都一视同仁。 只要遵守大明律法,就是大明子民,可以做官,可以务农,可以经商,没有任何限制。 洪武初年,他下旨复衣冠如汉唐。也就是说明初的衣装,有盛唐的影子。 同时禁止了胡语,胡姓,辫发,胡服等。胡人,色目人可以和汉人相互通婚,但是必须双方都是自愿。 总的来说,大明初年是一个自信包容的国度。 这也使得大明的文化,呈现了非常多彩的一面,而且在政治上的影响,也非常的深远。 甚至说,这样的包容也使得外来的东西,能更好的融合在本土文明之中。 大明的这种强大的包容气度,在我后代一千年后的民族复兴中,起到了带头作用! 我们在吞并天下之后,也并没有排外,并没有因为别人是少数民族就指指点点,相反,我们一直是团结友爱不分彼此的一家人! 这是大国气度,也是大国的格局! 和西方对比,国朝的这种包容开放的大国气度,能吊打他们一切! 试想着印第安人、种族灭绝、犹太残杀等等.…西方人的格局,在国朝面前,被击垮的体无完肤! 我们尊重他人,尊重一切,尊重所有人权! 我们是真正在做事,而不是喊着口号! 当这位历史上不曾登基的大明皇长孙朱雄英,真正胸怀天下的时候,他才会明白从古到今,甚至到后世,各种伟大的帝王,伟大的领导,他们做出的国策政策的深远之意! 这些日子, 跟着朱长夜学习,朱雄英的心境变了很多,尤其当朱元璋把交趾交给他治理的时候。 许多朱长夜教给他的东西,他也开始融会贯通,拥有着比以前更大的胸怀和眼光,去放眼天下! 交趾打下来了,可如果不好好利用当地百姓,他又怎么建设这一片地方,使之成为供养大明财富的输出地? 想稳固交趾,就要稳固当地的百姓。 想稳固当地的百姓,就要让他们信任并且爱戴新政权,就要将各种律法政策落实到实处。 “殿….殿下。” 解缙三番五次,都差点脱口出‘殿下圣明’四个字。 这完完全全,就已经在朝一带雄主去发展了啊! 他压根忍不住! 就连木讷的铁铉,都忍不住起身抱拳行礼:“殿下眼光长远!” 朱雄英压了压手,继续道:“这些日子,你们辛苦点,要驯化当地的百姓,推广当地的律法,加速当地的农耕!” “这是今年年关过去开春,你们重点需要发展的方向。” 解缙和铁铉,齐齐拱手:“是!” 朱雄英目光有些深渊,看着解缙和铁铉道:“但,我要的交趾布政司,不止这些,我要将其打造的方向,也不是一个农业城镇。” 解缙和铁铉目露疑惑。 朱雄英继续道:“商农并济,今年下半年,给我大力推广商业!商业政策和税率,都要给我改了吼!” 什么?! 解缙和铁铉顿时变了。 解缙急急道:“这不可,我大明要以农业为本,商乃无根之萍,不能发展,若是不然,恐有灾难!” 朱雄英知道这话说出来,一定会让两人反对,不过不要紧,他不需要他们理解,只要他们去做事就行! 此刻,厅堂内。 当听到朱雄英,意欲将交趾打造成商农并进的城市后,解缙急忙站出来反对。 “不可!” “商业乃贱业,且商人历来奸诈狡猾,唯利是图,若是交趾地方上的百姓看到商业的利润,一定会放弃农耕,那时候交趾不成了无根之萍,空中楼阁,一碰便塌?” 铁铉为人比解缙沉稳,听到朱雄英这话,也起身反对道:“殿下,我同意解大人的看法。” “退一万步说,就算交趾商业发展起来了,那么多人,对粮食的需求岂不是更大,从而它还需要从大明内陆供给大批量粮食出口过去,岂不也拖垮了大明内陆的粮食?” 额。 朱雄英有些无语,反问道:“我且问你,现在大明内陆,尤其云广的荒地很多,江南和关中之地的百姓许多不愿意迁徙,何以为?” “国朝的百姓讲究一個‘根’字不假,但更多的,其实他们认为即便去了其他地方,他们也赚不到多少钱,更不愿意流落成贱商,而耽误后代子孙科考。” “交趾商贸一旦发展起来,对粮食的需求很大,那么这一块巨大的市场缺失,是不是会带动云广一带百姓开始种植粮食,而且,如果当地百姓知道粮食赚钱,他们自己难倒不知道种粮?” “再有,交趾靠海,当海外得知安南这块粮食市场缺失,是不是也会带动海外贸易?” “这按照我师尊所说,叫做市场的强大自动调节能力,你这担心,完全是瞎操心。” 朱雄英说完,解缙细细思考,觉得朱雄英说的有道理,可又觉得不对。 几千年来根深蒂固的思想告诉他,大明有且只能发展农业,要是商农并济,会扰乱国本。 千百年来,也从没有哪个朝代去重视商业的。 所以朱雄英对交趾的基本战略政策,是对是错,他也说不上一二来。 当然,最为主要的,解缙知道,治理交趾背后其实含有深意,是老爷子以及那位观主,他们二位朱家长辈对朱雄英即将执政的考验。 所以他还是觉得稳妥微妙,不能瞎胡来。 “这.…” 解缙显然也同意朱雄英这说法,不过还是道:“殿下,此项政策始终还是太过冒险,我还是建议我们,走保险一点的守旧路子。” 朱雄英摇头:“如果不改变,国朝永远找不到一条富强之路,而且,我的眼光,不仅仅放在国内,单纯的在国内,经济运转始终很慢.…我需要将海外的财富….” 朱雄英眯着眼,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的道:“全部搬运到大明来!” 解缙和铁铉还欲再说些什么,朱雄英已经出手阻止:“这是下半年的战略政策,前提是上半年的战略施展完毕。” “此事容后再议。” 解缙和铁铉点点头。 朱雄英冷不丁道:“今天什么日子了?” 解缙想了想,开口道:“腊月十三。” 朱雄英点点头:“还有半个月,你现在赶去云南也做不了什么事,且在应天待着,好好过个年。” “好!”解缙点头。 朱雄英继续道:“等云南沐王府将交趾的财政、土地、人口等数据送过来的时候,你第一时间送给我,届时我们再碰个面。” 解缙笑着道:“成!殿下,没问题!” 朱雄英望了望外面的天色,天已经黑了下去。 朱雄英开口道:“晚上在我师尊这吃完再走,我为你接风。” 解缙一喜:“那感情好啊!整口小酒吃可否?不知道老观主,是否介意?” 朱雄英笑着道:“没问题,我师尊会同意的。” 话音落下。 那远在另外一个房间,一直都偷偷用仙术听他们对话的朱长夜,不禁摇摇头:“这孩子….替我答应了,真是越来越大胆了啊。” “不过也好,这才是我朱家子孙该有的气魄和胆量。” 朱长夜目光灼灼,他对如今的朱雄英,很是满意。 也不枉他当初,特地去地府把这小家伙的灵魂拉回来。 与此同时。 另一边。 朱雄英似乎想起什么,他看了一眼铁铉道:“方才大绅告诉我你家房子起了火,朝廷不差饿兵,赶明我告诉我爷爷,给伱预支一笔俸禄,让你修葺房屋,提前过个好年。” 铁铉愣住了。 脸色微微有些动容,鼻头有些酸。 他的出生,并不是太好。 他是国子生出生,国子生就是国子监的肄业生,国子监虽然是国家名义上的最高学府,但是其中的学生都是各地推荐的监生,监生就有了做官的权力。 明初官员成分驳杂,除了中枢掌权的淮人一派,还有淮人的死对头江南一派,另外还有归降大明原来的大元降官,贵族等人。 朱元璋胸襟很大,不但让蒙元有才之士做大明官,为国朝效力,还收拢了许多蒙古战力强大的骑兵,放在北疆。 比如著名的大宁都司的朵颜三卫,就是蒙古人组成的一支战斗骑兵。 这些人虽然是蒙古人,但对大明也十分忠心,甚至在攻打百元余孽的时候,永远都是这群人冲锋陷阵,无往不利! 但其实,大明中枢的汉人,虽然面上不说,骨子里却是歧视这类人的。 而铁铉的情况更加不容乐观,他是国子生,按照道理来说,这样的非科举出生,一生能做到一县的佐贰官,已经是顶天了。 可朱元璋,却破格给他升到了礼部给事中。 而现在,朱雄英非但没嫌弃自己出生,竟还让皇帝给他预支俸禄。 这怎能不让铁铉心生共鸣,怎能不让铁铉心生好感。 他急急起身,眼眶泛红,弯腰道:“谢,殿下!” 这一次接触,说实话,时间并不是很长,但也让铁铉第一次,认真郑重的认识了眼前的大明皇长孙! 他有格局,目光深远,胸怀很大,包容天下。 他的一言一行,都有上位者的内敛不漏的强大气势。 这些东西其实很难感知,如果不是和朱雄英认真相处,一般很难看出来。 朱雄英笑着摆手,不在意道:“举手之劳而已,没什么感谢不感谢的,一会儿吃好饭再回去。” “好!”铁铉也应着。 解缙笑笑,看了一眼铁铉,又看了一眼朱雄英。 得,老铁恐怕现在被殿下降服住了。 殿下就是厉害,一言一行,啥也没说,却能收复一个傻大个,果然,这就是帝王的种! “殿下,我听闻,各路藩王于明年要来京,有些远的藩王,现在已经启程了?” 解缙开口询问。 朱雄英点头:“是我建议的,爷爷他老人家不是过寿么?我就建议让他,让大家阖家团聚一番。” 一句轻飘飘的‘我建议的’,又是让铁铉震惊的一塌糊涂。 藩王入京,向来劳民伤财,皇帝曾经说过,非有必要,藩王不得入京。 可是,朱雄英的一句话,居然能改变皇帝的想法.… 这究竟是给老爷子吃了啥药啊! 才能让老爷子。如此言听计从? 天呐, 老爷子对长孙朱雄英,也太宠爱了吧! 解缙抿了抿嘴,左右看看,道:“不知殿下对藩王,什么看法?” 朱雄英想了想,开口道:“没啥看法。” 解缙点头,他明白了,然后对铁铉道:“老铁,麻烦你出去一下可以吗?” 铁铉愣住了,抽了抽面皮,哼道:“我并不是一个喜欢嚼舌根的人!也不是一个不忠的人!皇上既然让我跟着殿下干,那便不会再有异心!你.…不要羞辱我的人品!” 解缙微微一笑,他自然是故意的。 于是乎,他这才正色的看着朱雄英道:“殿下,我有个不该说的话,你听听,咱三私下说,不要告诉旁人,可否?” 朱雄英点头:“成!你说,我不会害了你,自家老爷子都不会瞎说。” 他的想法,其实和解缙不谋而合,藩王,如果有可能,是一定要削的! 解缙点头,道:“在下斗胆论藩,汉晋之祸,历历在目。吾大明分封九边,诸位藩王手下都是精兵悍将,只知塞王而不知国家。而内王们,多骄奢淫逸,为当地之祸!而且,这些藩王又生藩王,现在皇族人数不多,国家还可以负担。再过几十年,朝廷拿什么养活这些人?” 第136章:他就是太上皇!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解缙一语中的,朱雄英欣赏的看着解缙:“解大人,说的不错。” 解缙低声道:“而且,这些藩王,将来指不定对殿下都有威胁,殿下要提前防范和考虑他们。” 朱雄英点头:“那解大人你认为,谁首当其冲?” 解缙毫不犹豫:“按在下想法,北平!燕王!” “燕王其人,有大才壮志,治下有术,但又桀骜不驯。若得之,可安定北疆,若不可得,则恐有掣肘!” 解缙现在的一颗心,自然处处向着朱雄英。 在他心中,朱雄英就是皇明正统! 任何有可能让朱雄英陷入被动的人和势力,解缙都想给其铲除掉,以绝后患! 今日这议题实在太大。 铁铉都有些瑟瑟发抖。 解缙这个家伙,怎么敢说帝王朱家内部事,而且还指名道姓说燕王的不是,不要命了? 朱雄英听着解缙的话,笑着道:“此事,后续再说,暂且不议。” 藩王之事,解缙和自己不谋而合。 特别是当初刚刚复活,听到师尊说到有关于“大云”朝,是因为藩王之乱崩塌时,更加牢记于心。 那“大云”朝,就是如今的大明啊! 师尊那般人物, 绝对不对随便说说,说大云朝因藩王覆灭,说不定未来的大明,就是如此。 不过知道归知道, 朱雄英也知道,这事儿,是不能和老爷子说的。 自家老爷子是十分护短之人,自家儿子就算千般万般不好,朱元璋都不会将他们怎么样。 亲情,永远都是老爷子的掣肘。 但朱雄英不同,老朱家的这群狼,现在看起来,确实能安定边疆,父子齐心对外,维护大明安稳。 可这些狼子,总有那么几个饱含不轨之心。 当然,朱雄英之所以支持解缙的战略眼光,不仅仅因为这些子嗣的狼子野心,他看的比解缙更加长远,更加透彻。 特别听到师尊口中的大云朝后果。 他知道,在过一百年后,这些‘狼’真正意义上的变成了帝家的猪,下了一窝猪崽子,啥事不干,单吃朝廷俸禄,就把朝廷财政吃垮了。 “议藩此事,你二人不要乱传出去,谁都不能乱说!” 朱雄英不容置喙。 解缙心生感动,殿下这是真将自己当成了心腹呐! 不过他却微微抬头,有些狐疑的看着铁铉。 铁铉哼道:“你看啥看?我又不是这种人,谁说出去断子绝孙。” 卧槽! 解缙瞪大眼睛,冲着铁铉竖起拇指:“狠人!” 不知不觉,天色黄昏。 晚餐很简单,是朱长夜朱瑶,还有朱雄英三人,加一起五个人吃着。 每人面前四样素菜,酸甜口腌青瓜片,香油干萝卜丝,芝麻酱炝拌白菜丝,糖蒜。 然后是每人一枚切开的咸鸭蛋,鸭蛋腌制的刚刚好,煮的也刚刚好,灯光下红色的油脂,似乎在流淌。 梗米粥一人一碗,葱油金丝卷,还有没人三个包子。 都是寻常家菜,晚饭算不得多丰盛,不过解缙和铁铉都不是那种娇贵的人。 这些寻常农家菜,在他们看来,比大鱼大肉营养的多,也高贵的多! 解缙一口一個大包子,肉包子流油,然后大口喝了一万米粥,口里嘟囔着:“观主,好吃好吃!” 铁铉有些为难,他是色目人,不吃肥肉,可是也不好开口,于是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包子。 他赫然发现,包子是青菜馅的。 他抬头看了一眼朱长夜,心里万分感动。 朱长夜笑着道:“没事,吃吧,你可别怪老夫差别对待才是,我知道你们色目人好像不吃肉,对吧?” 铁铉吸了吸鼻子,道:“谢谢观主!谢谢!” 吃完了一顿饭。 天云观点了灯。 晚上天气愈加冷,吃完后朱雄英三人就离开了,朱长夜没送他们,三人便自顾自拱手离去。 出了天云观, 朱雄英是返回皇城,所以路上很快就和两人分开。 只剩下解缙他们两人,结伴而走。 路上。 冷风拂过,让刚吃过晚饭的解缙浑身舒坦。 “爽!” 解缙搓了搓手,哈了口气。 铁铉欲言又止,两人并肩走了几步,铁铉实在憋不住了。 他拉着解缙,幽幽的盯着他。 解缙被铁铉看的头皮发麻:“干啥你?” 铁铉咬了咬牙:“你和我交待个底,朱长夜朱观主究竟是谁?为何殿下对他如此尊敬,又为何我前来追随殿下时,陛下又特地提醒我不能得罪朱观主。” “陛下和殿下,都对朱观主有莫大尊敬,他老人家到底是谁啊?” 解缙道:“哦?陛下同意你来天云观,没给伱透个底?” 铁铉摇头:“没有。” 解缙搓了搓手:“嗨!当时陛下也没和本官说,不过本官自己问了,老铁,你看你这人就比较笨拙了,这点悟性都没有吗?” 铁铉蹙眉,没理会解缙的调侃,板着脸道:“按照你这么说,朱观主确实不简单?” 解缙摇头:“我咋知道?” 铁铉愤怒道:“你刚才明明说,你和陛下打听出来了?为何说话如此不诚信?这就是你们正儿八经考进士出来,苦读圣贤书出来的官儿?没德行!” 解缙被激了也不恼怒:“呵呵,至少我比你知道的多。” 铁铉白了他一眼:“好!你知道的多!那你可否告诉我朱观主是谁?” 解缙道:“谁?你不是知道么?不是一名道观观主而已么?” 铁铉面皮抽了抽,哼道:“我少读书,你少扯淡!” “你是正儿八经两榜进士出来的,还是洪武乡试解元,如此优秀的人,不可能对一名普通道长这么低三下四,更别提陛下和殿下都看重朱观主。” 解缙微笑道:“多谢夸奖,看来本官名气很大嘛?呵呵。” “不过,你这是什么话,我哪有低三下四了?年纪轻轻你眼睛就不行啦?” 铁铉严肃的道:“你有!你刚才就差给朱观主跪下了,我设想过一个场景。” 解缙狐疑的道:“啥场景?” 铁铉道:“如果朱观主让你做牛做马,你可能会真的去做。” 言毕。 短暂的沉默。 解缙脸色大变。 他恼羞成怒的大喝道:“姓铁的!你找死!” 铁铉站在解缙面前,岿然不动:“想打架?” 看着比自己高两头的铁铉,解缙暂时放弃了这个想法,冷哼一声白眼离去。 铁铉拦住解缙:“你还没回答我,朱观主….他究竟是谁?” 解缙眼珠转了转,脸上的怒气缓缓被微笑代替:“想知道?” 铁铉点头。 解缙道:“这样,你比我大六岁,你叫我一声哥,我告诉你。” 铁铉愣了愣,沉默了一下,开口:“哥。” 日! 解缙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你这点底线都不要了?你刚才不是说我舔吗?你这又是在干什么?” 铁铉摇头:“一码归一码,说吧。” 解缙白了铁铉一眼,道:“你啊,你是走了狗屎大运了!陛下不知道怎么就看上你了!竟然将你调给殿下用!而且还让你也来天云观。” “朱观主是谁?太上皇呗,陛下的亲爹呗,还能是谁?” 解缙说完,便要走。 铁铉陷入沉默,沉思了许久,便蹙眉拦住解缙:“不要骗我,我不是这么好糊弄的。” 解缙气笑了:“本官有空和你开玩笑?你就偷着乐吧!能跟着太上皇,以及皇长孙殿下,你说你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啊?” 铁铉嘴角抽了抽,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解缙。 良久后,他惊呼道:“你….你说的是真的?!” 解缙一脸无语,这人啥脑回路? 真不知道皇上怎么将这厮给皇孙用,简直在侮辱皇孙殿下! “嗯。” 解缙淡淡的道:“你最好管住自己的嘴巴,不要胡说,皇孙和太上皇交待你干啥,你就干啥,哎….真是傻人有傻福。” 铁铉愣在原地。 嘴里喃喃:“难怪,难怪总觉得奇怪的很。” “老爷子不可能无缘无故对旁人这么言听计从,他是皇帝啊!” “难关老爷子和朱.…不,皇孙和太上皇的关系这么要好。” 解缙看着站在原地,愣神叽里咕噜的铁铉,拍了拍他肩膀:“激动坏了?” 铁铉抬头,眼中放着光,看着解缙:“太上皇,若我记得没错,不是已经死了么?” 死而复活?还是压根没死? 铁铉要开口,解缙堵住了他的嘴:“不要问我,我不知道,反正我就知道,你和我一样,都撞了大运!” 铁铉点点头:“懂,懂!” 随后,他赶紧朝天云观方向,弯腰行礼:“谢太上皇恩典。” 说着,他抬头看着解缙:“话说回来,皇孙殿下给我预支俸禄,让我修建房屋,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在殿下心中的地位比你高?” 解缙脸色羞红:“你放屁!我先跟着殿下的!我才是他的嫡系!你就是个‘小妾’,不要脸的,不要妄想争‘正宫’的位置!” “殿下对我好,呵呵!”铁铉道。 “对我才好!我是最早跟着殿下的!”“那给你预支俸禄了吗?”铁铉问道。 解缙:“……” …… 朱元璋在谨身殿批着奏疏。 过了腊月十五这天,朱元璋开了最后一场朝会,便将一些无关紧要的衙门放了假。 自腊月开始,京畿下了几场大雪,不过还好,受灾的百姓并不是太多,朝廷国库的银两和太仓粮完全可以应对。 现在堆积在朱元璋案头的奏疏,也不算多,很快就能批好。 朱允炆端着一碗鸡蛋面走来:“皇爷爷,吃点晚饭。” 这些日子,朱允炆一旦找到机会,便会给朱元璋送点家常菜饭,都是粗茶淡饭一类的,而且也很少多说什么。 朱元璋嗯了一声,笑着道:孩子,“你吃了吗?” 朱允炆道:“孙儿吃好了,一碗面条,一个鸡蛋,一盘萝卜干。” 朱元璋呵呵道:“嗯!不过你长身体的时间,多吃点肉食,咱皇宫不差这点东西。” 朱允炆点头:“谢皇爷爷关心。” 朱元璋点头,似乎想起什么,道:“对了,你的叔叔们,明年上元之前都会回京。” 朱允炆笑笑:“孙儿一直想让叔叔们回来给皇爷爷过寿,但皇爷爷公务繁忙,一直没机会说,这下可好了。” “这是喜事,让咱大明多喜庆喜庆,皇爷爷也多开心开心。” 朱元璋点点头,吃完之后,朱允炆接过碗筷,道:“皇爷爷,我先回去了。” 朱元璋点头,叮嘱道:“虽然国子监放了假,但你的学问也不能落下来,多读点书,明事理知是非。” “是!孙儿谨记。” 两人正说话,一名太监恰到好处的走了进来。 “皇爷,凉国公求见。” 朱元璋点头:“哦,让他进来。” 太监点头,随后便踏着碎步离去。 朱允炆笑着对朱元璋道:“皇爷爷,那孙儿不耽误您谈事儿了。” “去吧。” 朱允炆走出谨身殿,恰好和蓝玉擦肩。 “见过凉国公。” 蓝玉愣了愣,眼中惊愕之色一闪即失,便也随意拱手道:“见过皇孙殿下。” 他深深看了一眼朱允炆的背影,便踏步走进大殿。 皇上还在召见朱允炆? 朱允炆在给老爷子送饭菜吃? 蓝玉心里起了嘀咕。 “参见吾皇陛下,皇上万岁。” 蓝玉心里装着事,此时已经走到朱元璋面前,便纳首拜道。 朱元璋噢了一声:“蓝小二,找咱啥事啊?” 蓝玉家里排行老二,元末的时候,朱元璋时常称其为蓝小二以为亲昵。 蓝玉知道老爷子心情很好,便壮着胆子舔着脸道:“也没啥事.…就是问问老爷子,今年过年哪儿过?” 朱元璋怒道:“你不屁话么?咱不在皇宫,难倒还去你蓝家过?” 说完之后,朱元璋就意识到了什么,看着蓝玉,气不打一处来:“你想邀请谁去你家过年,咱不管,自己去搞那些狗屁倒灶的事,家里搞喜庆点,别他妈搞的太寒酸,需要啥东西,你家没有的,咱给你。” “今年算你蓝小二运气好,滚滚滚!” 蓝玉呵呵笑着:“噢,那我走?” “滚!” 蓝玉喜滋滋的离去。 请假一天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第137章:假若给你一个机会,扬名立万!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看似两人说的云里雾里,实际蓝玉在试探朱元璋,会不会不让朱雄英去他们那儿过年呢。 最近他们,越来越和朱雄英走得近。 老爷子最忌讳结党营私,如此这般他们是慢慢试探,结果发现没事,说明是老爷子默许的。 现在, 蓝玉试探朱雄英去他们那儿过年,意思不可谓不明显了,结果老爷子还是没啥反应。 这就表明, 以后可以光明正大的,和皇长孙彻底走到一起。 以前这种方法,他们是试探与朱标走得近,看老爷子什么反应,正是那一步步试探,老爷子都默许,才有了如今淮西武将团和朱标绑在一起的说法。 现在,是在试探和朱雄英走到一起。 结果老爷子默许,也就代表….以后他们也可以和朱雄英走到一起了! 蓝玉出了皇宫,先去了一趟常府。 “小叔,你咋来了?” 常家三兄弟迎接了蓝玉。 蓝玉眉宇中,喜中带愁。 常茂不解的道:“小叔,你咋又喜又愁的?” 蓝玉道:“想听喜事还是愁事?” 常茂道:“当然是喜事儿了。” 蓝玉点点头,道:“今年老爷子允许雄英,来咱们这儿过年。” “啊?!” 常茂三兄弟大喜:“那感情好啊,我去告诉那小子一声,今年到我府上来过年!” 蓝玉不悦的道:“放屁!去我府上,都过去!一家人团聚团聚!” 常茂挠挠头:“也成。” 蓝玉看着喜笑颜开的三人,冷不丁问道:“你们就不想听愁事是个啥?” 常茂这才想起来,赶紧问道:“是啥?” 蓝玉想了一会儿,蹙起眉宇道:“明年藩王会入京,燕王那边,咱们都防着点,太子经常说,老四那个人不简单,将北平打造的铁板一块,咱们可得防着点….” 常茂点点头:“明白。” “成了!”蓝玉挥挥手:“你们得空去告诉雄英一声,年关到咱这来过,都来。” 常茂点头:“好!” …… 谨身殿。 蓝玉走后,朱元璋便召见了铁铉。 “说说,雄英那孩子打算怎么建设交趾?” 铁铉赶紧道:“启奏陛下,殿下说要先看到交趾的财政、人口、土地等各种数据之后,才开始施展对策。” 朱元璋点点头:“做的不错,应当如此。” “然后呢?” 铁铉继续道:“殿下说要在今年上半年,先着力发展农业,还规定了,安抚当地百姓,不可将人员分三六九等。” “嗯。” 朱元璋点点头。 这个大孙, 真是和咱爹,学到了一身本事了! 想稳定当地政局,就需要妥善治理百姓,治理百姓,就要有包容天下的胸怀。 “不错!” 朱元璋点头:“还说了什么?” 铁铉想了想,道:“听殿下的意思,是打算在交趾重点发展商业。” “什么?!” 朱元璋猛地站起身:“不像话!发展什么商业,无根之萍.…额。” 片刻之后,朱元璋苦笑着摇摇头,便也冷静了下来。 自己既然说过将这地方交给他折腾,那就不要插手,随他吧。 只要交趾在大明手里,最坏的结果,咱这个做爷爷的,给他收拾烂摊子就是了。 做长辈的,不就是替儿孙擦屁股的么? “噢,还说了啥?” 铁铉想到了削藩,不过他没告诉朱元璋:“没了。” 自从认定了皇孙殿下,铁铉就知道,有些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了。 得看对殿下,有没有利。 不利他就不说。 ………… 翌日。 一大早,解缙给朱雄英送来了交趾的民生簿子。 朱雄英留下解缙吃了早餐,相约晚上叫上铁铉,三人再碰一次头。 等解缙走后,朱雄英拿着交趾的民生薄进了书房。 冬日的阳光,透过窗户折射在朱雄英那张认真的侧脸上。 朱雄英翻开薄子,认真的开始阅览。 人口:四十万户,合计一百三十三万人。 房屋:四十万间。 可耕种土地:一百二十万公顷。 医疗匮乏,几乎没有医工,学校贫瘠,每一万人可能才会享受一处教育资源。 每年可产出稻麦粮食:一千万石。 商业:几乎没有。 这就是交趾布政司的基本情况,各方面都贫瘠到了极点。 惟一能看的便是粮食产量,可这一千万石粮食,能交给大明的赋税按照石十来算,也不过一百万石。 每年可以产出到大明的粮食不过一百万石,这其中还不包括有可能的大户兼并,士绅克扣。 这种落后的国家,也幸好被大明给打下来了,能并入大明,是他们的福分! 朱雄英将交趾布政司的情况做了大概的了解,接下来便是定下目标。 明年上半年,对他至关重要。 他需要看到交趾布政司战后重建,需要从那里剥夺源源不断的财富和粮食,进入大明境内。 这对朱雄英是考验,对解缙更是更大的考验! 朱雄英背着手起身,目光定定的望着窗边的地图。 交趾左临占城,占城农产丰富,是农业大国,物资匮乏。 南端则是暹罗、真腊,海上是苏门答刺、旧港、瓜哇、泞泥。 朱雄英用手点在交趾布政司的地图上。 “如果以这里为中心,打造一个以茶盐丝缎瓷互易的商贸中心,那么海上的财富,周围陆地的财富,都会源源不断进入这里,以换取大明的丝绸茶叶瓷器。” 在大明东南沿海,常有许多沿海百姓冒着风险,海上走私,勾结倭寇。 他们为的什么? 为的就是走私之后,将国朝的茶盐瓷等高额的卖出去。 然而这样有很大的风险,一旦被抓住,就要被砍头。 如果将交趾布政司打造出一个朝廷政权赋予的官方交易城镇,那么一定会吸引大批量的江南商贾来此贸易! 市场的适应能力是强大的,只要能宏观调控好,这个地方就是天然的聚宝盆。 而如此一来,也就轻而易举的杜绝了东南海商和倭寇勾结。 这不可谓不是一举二得的政策。 自古一来,堵不如疏,想堵住东南海上和倭寇贸易,这是不成立的,乃至于到了嘉靖朝,国人为倭的景象彻底爆发。 究其原因,不外乎就是钱财利益罢了! 既然东南的海商们想驱利,那就在南部沿海打造一个合理化官面化的贸易港口,这样,谁也不可能再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去走私。 此时的朱雄英,背着手,仔细的盯着世界地图,仿若亘古而来的帝王,在权衡和制定游戏规则。 天下的一举一动,似乎都掌握在他手里,弹指之间,可以决定一地方政权的更迭,战略的发展! 这对朱雄英来说,担子很大,责任很大。 朱雄英此一时有些共鸣,共鸣到皇宫中枢的朱元璋身上! 当年,自家爷爷打下了大明江山,他一定也是如此。 他一定也在全盘统筹的,去考虑过这个国家的发展方向,和政治律法策略! 和解缙说了这事,朱雄英就开始暂时休息起来。 毕竟刚才安排了那么多,他需要休息一下养养精神。 今天天气不错,早间的时候便阳光充沛,到中午时分暖阳晒在身上,更显几分暖和。 朱雄英惬意的躺在摇椅上,身上盖着鹿绒皮,舒适的午休一番。 等再起来的时候,有太监说老爷子那边已经将黑锡送了过来。 朱雄英让太监将黑锡称四两重碾碎,然后将黑锡加入到碾碎的白矾等物中,继续用高温解析。 太监虽然不知道自家殿下要做什么,但听了令后,便自觉准备离去。 朱雄英看着这位太监,这太监是朱长夜给他找来的,说是很适合出海统领商队。 朱雄英看着,看着,不断的看着。 随后,他冷不丁道:“如果给你一个出海的机会,你愿意尝试吗?” 太监马三宝愣了愣,不解的道:“殿下,这是啥意思?” 朱雄英道:“带着大明军兵出海,向所过的国家展现我大明的军事强硬,和各海外国家建立贸易往来,展我大明之国威,取海外作物回大明!” 下西洋…… 带领大明军兵下西洋…… 这是一项无上光荣的事,虽然太监马三宝知道海上凶险,但他也知道,一旦这件事做成,他马三宝将会万世扬名,成为继往开来出海的第一人,成为勇敢无畏探索海外的第一人! 自从云南来京之后,马三宝便阉割了,他没办法光宗耀祖了,他没脸回去面对唯一的爷爷了。 他一直发誓要做一番事业,即便这一份事业,前途可能凶险万分,可能万劫不复,但他心底有一股子信念,他一辈子要做成一件事,无论多么艰辛,即便付出性命…. 可永远没法有捷径而走,后来,是前些天,一位老人家找到了他,让他给太孙殿下打下手,还说以后有可能扬名立万。 马三宝没当真,但随着朱雄英的到来,随着入宫,随着更改身份改头换面…. 他突然感觉,或许那位老人家没有骗他。 他真的,有机会扬名立万! 此刻。 马三宝匆匆收回思绪,趴在地上,给朱雄英叩头,激动的道:“纵万死,奴也愿意前往!” 朱雄英点头:“成,我会想办法帮你促成此事的,下去吧。” “哦,对了。” 朱雄英想了想:“你本就是以前的太监,若是还用以前的名讳,再次入宫,恐怕不容易,我得给你换个身份,有必要的时候,让你重新入宫。” 马三宝忙不迭点头:“一切听殿下吩咐。” 朱雄英问道:“想改什么名字?” 马三宝摇头:“全凭太孙殿下做主。” 朱雄英想了想,开口道:“好,那以后叫郑和好了。” “郑和谢爷恩惠!” 朱雄英挥手:“下去吧。” 玻璃的制造不容易,需要不断实验,索性老爷子送来的黑锡足够多,现在距老爷子过寿还要在年后,时间足够了。 朱雄英起身去书房研究了一番交趾的战略规划,临傍晚时分,解缙和铁铉便携手齐来。 这次铁铉见到朱雄英,神色变的肃穆恭敬了许多。 不过朱雄英,也没发现铁铉微小的改变。 “走,去正厅议事。” 朱雄英拂袖,带头朝中厅走去。 “大绅,交趾布政司的基本情况你看过了,我就不和你细说了。” “鼎石,这是交趾布政司的基本状况,你稍微过一眼。” 鼎石是铁铉的字,朱元璋亲自给他起的。 “好!” 铁铉结果簿子,大致扫了一眼。 朱雄英这才对解缙道:“年后你去交趾,有什么规划?” 当初师尊教过自己,当你处于一个团队,一个政权的领导地位的时候,不要急于说自己的想法。 让下属先说,你只负责补充完善。 朱雄英深深谨记自家师尊的教诲。 解缙这几天也想过,闻言,便忙不迭回道:“无规矩不成方圆,想重建交趾布政司,得先给他们划框架,窃以为第一要做的事便是颁布洪武大诰。” 朱元璋立国之后,不论百姓认识不认识字,基本人手都有一本大诰。 所谓大诰,就是朱元璋对百姓的具体要求,哪些事是犯法的,哪些事做了要被砍头的云云。 朱雄英点点头:“嗯,继续说。” 解缙说的第一条规划,朱雄英是满意的,和自己的想法也不谋而合。 解缙继续道:“第二条便是树立朝廷一视同仁的威望,而后开始劝课农桑,鼓励百姓开始开荒耕地。” 朱雄英摇头:“且不急着劝课农桑,先仔细的丈量好土地,统计好人口。” “我们现在看到的只是一个大概,我需要你将土地均分给人口,划定一个新的社会秩序出来。” 铁铉想了想,便狐疑的道:“可是如此一来,交趾那些原本大户富贾们,岂不是要不愿意了?如此不是更加激化矛盾吗?” 解缙摇头,道:“我倒认为太孙殿下,说的很对!而今国朝的大富贾大士绅,他们也不是天生这么来的。” “而且民间是怨恨这么一群坐食阶级的,虽然此举可能会激化上层阶级不满,但交趾始终还是小农比较多。” 第138章:陛下,这可否合理!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想稳固政权,就得牺牲一群人,心不狠,便稳不住那边的政权,必要的时候,吾建议可杀几个当地大户,震慑权威!” 朱雄英欣赏的看了一眼解缙,虽然他是文官,但没有文人那股子柔柔弱弱的劲,该杀就杀,杀伐果断! “大绅说的不错,生产力的发展,农业的茂盛,始终还是要靠小农,而不是那群坐吃等死的大士绅,此事你自由决断。” 这是放权。 朱雄英没必要,将所有权力都抓在自己手里,解缙是个有能力的人,他只要抓住解缙,就等于抓住了整个交趾。 而且就目前而言,解缙应该不会对自己心怀贰心。 不过师尊曾经说过,萝卜加大棒,才是一种合格的管理手段。 该敲打的,也要敲打。 朱雄英沉思一番,对解缙道:“今年上半年,我需要你将交趾布政司的粮食翻倍,税收翻倍。” “这.…”解缙有些为难。 朱雄英道:“解大人,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这也是你给爷爷,同时也是给我证明的最好机会,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解缙精神大震:“好!” 朱雄英点头:“那么,还请继续说。” 解缙想了想,开口道:“当土地人口丈量清算完毕,接下来便是劝课农桑,与此同时,我需要殿….殿下需要问朝廷要一批人。” 朱雄英点头:“什么人,你说。” 解缙道:“一名太医院医士,一名翰林院进士,我需要他们去培养当地的医工,以及教化同化当地的百姓礼义廉耻。” 朱雄英点头:“解大人,你说的不错,没问题,等你临行前,这些人我会给你安排得当。” “还有什么需要的吗?”朱雄英补充问道。 解缙摇头:“殿下,暂时没有。 朱雄英点点头,看着解缙和铁铉道:“鼎石,你有什么想说的?” 铁铉有些幽怨。 他突然感觉自己,是有点废物的样子。 虽然老爷子让他来帮衬太孙殿下,可现在,他突然发现自己一点用没派上。 “我….我没有,不过.…我能干点啥啊?” 解缙揶揄道:“你?坐吃等死啊,伺候好殿下就行,爽不爽?” 铁铉脸色憋的通红:“你放屁!那我岂不是废人一个了?” 解缙道:“也没人说你不是废人啊!啥事没干呢,白嫖了三个月的俸禄,呵呵!” 铁铉面红耳赤,猛地站起身,对朱雄英弯腰:“殿下,我,我铁铉不能这么荒废啊!”额。 朱雄英有些狐疑,先前铁铉虽然表面上对自己附和,但朱雄英知道,其实他心里是有些不服的。 但这才过了两三天,怎么整个人好似变了一个一样,对自己的恭敬,似乎理所当然的一般。 难道,是因为自己那点小恩小惠? 不至于吧? 而其实,是因为得知朱长夜身份的原因。 有这么一位仙人,成为朱雄英的后盾,铁铉用屁股想,也可以肯定朱雄英,以后必定前途不可限量。 是值得追随一生的主子。 此刻。 想不明白,朱雄英也就不想了,他笑着对铁铉道:“你放心,你在京师有大用,我许多的决策,都需要你把关。” 铁铉一喜:“谢过太孙殿下!” 朱雄英点点头,开口道:“如此….成了,我还有两条关于农业税收的改变,你们给我好好听,好好做!” 解缙和铁铉顿时肃穆:“洗耳恭听!” 这是朱雄英第一次,在交趾开始试点,对明朝接下来有可能面对的农业税收困境,进行改革! 朱雄英看着解缙和铁铉,也没有卖关子,语重心长的道:“其一,以后的农业税收,和商业税收,不以其他等价物上交,皆用白银收缴!” “其二,不需要缴纳人头税,田税的收缴标准,不以丁男为凭据,取而代之的是田产,丁男的赋全部摊到田内,一亩田需要收成多少,折算成白银缴纳。” “其三,赋役征课也不再由里长、粮长办理,改由地方官吏直接征收,解缴入库。” 自从朱雄英上次,和老爷子去雨花县看了民间情况之后,他就觉得,往日的税收课罚的政策,漏洞实在太大。 在这时候,赋役是分开征收的,赋就是田税,役则是按丁男征收的徭役,也就是俗称的人头税。 这样的税收就容易出现漏洞,百姓为了躲避徭役的征收,甘愿将田纳入到大户人家,至此,这一户百姓消失,人头税消失。 大户人家得了田,百姓少了役,对两方来说都没多大损失,但对朝廷财政的损失是巨大的。 除此之外,在征收徭役方面,官府也可以巧以各种名目,加大对单户丁男的剥削,从而使穷者越穷,富者越富。 贫富阶级差距过大,社会矛盾也就越激化。 这种局面,朝廷不是不想管控,而是地方官府实在难以监督,这种利益,也会让民间百姓相互隐瞒,更增加了税收漏洞。 而朱雄英在交趾实验改革的税收,便是将赋役合并在一起,杜绝了官府巧立名目剥削百姓的可能,那么百姓自然会踊跃缴纳税收。 虽然会牺牲上层阶级的利益,但交趾布政司的社会秩序还没建立起来,规则也没完善起来。 现在朱雄英用成熟的规则,去改变刚出生的交趾布政司,这独特的眼光自然高屋建瓴。 至于第三条官解官办,不按实物征课,则省却了大批量的输送储存之费,不由保甲人员代办征解,免除了侵蚀分款之弊,使征收方法更臻完善。 等朱雄英说完,解缙和铁铉在消化。 良久之后,解缙目光陡然变亮,身子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栗。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朱雄英,最终惊呼道:“殿下,此法甚妙矣!” “好,此税收,将会杜绝一切可能的腐蚀,杜绝百姓被剥削。” 铁铉也忍不住惊叹:“此.…此智慧也!” 如果朱雄英的农业税收改革,是在国朝内部施展,则掣肘很多,如果贸然提出来,那完全就是何不食肉糜般的异想天开。 但交趾不同! 它完全就像是呱呱坠地的婴儿,可以任凭朱雄英去制定规则! 而朱雄英口中的这种规则,它一定是划时代的,是总结到前朝所有农业税收征收,弊端之后的先见伟大的政策! 解缙和铁铉,都忍不住颤抖的看着朱雄英。 两人弯腰:“殿下,此大智慧也!” 此刻。 朱雄英对此,则是表现得十分淡然,这自然不是他想的,他不过是听过师尊朱长夜说过的一些事情。 据师尊说,这是站在一位名为张居正的巨人肩膀上,将其方法搬运过来,这没什么值得骄傲的。 不过朱雄英,以前不了解明朝的体制和制度,所以读到一条鞭改革,说实话,他是没有任何感触的。 但现在,越是深入了解自家大明朝的农业税收制度,他就越觉得师尊口中的那位张居正,其改革方法之伟大! 不过, 终究这办法不是自己想的,而是盗用师尊,甚至是盗用那位素未谋面的张居正。 所以, 朱雄英也不会脸皮这么厚,所以解缙和铁铉夸赞的时候,他心里没什么波澜,甚至一点骄傲膨胀的感觉都没有。 他感觉他自己,不过也是拾人牙慧罢了。 只是朱雄英,如今表现得越是如此淡然,解缙和铁铉就越是崇拜,心里膨胀到了极点。 果然,龙生龙,凤生凤! 老朱家又是仙人,又是皇帝的。 怎会平凡? 朱家皇室子嗣的智慧,真不是他们这些臣子可以比拟的! 这种超然的政治智慧,若不是将这个国家研究透了,又怎可能如此轻飘飘的就制定出来? 由此也可以猜想到,老爷子教会了皇太孙究竟多少本事啊! 朱雄英压了压手,示意解缙和铁铉坐下,然后想了想,继续道:“至于商业税收,我们在一点点摸索,解大人,你遇到问题了,一定要第一时间汇报回来,每个月都要做好汇报工作,不可轻视。” 解缙抱拳,恭敬的道:“自当如此,不敢懈怠!” 朱雄英点头:“嗯。” “成了,今晚我就不留你们在这吃饭了,眼看着年关快到了,你们也当筹备筹备过年。” “这期间,你们都好生想想。” 朱雄英不再多言。 “是!” 解缙和铁铉对朱雄英行礼之后,结伴离去。 出了东宫府邸。 外面的天,不知不觉间已经黑了。 解缙和铁铉对视一眼,然后倏地抽离,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浓烈的震惊和炙热的光芒。 “太孙贤也!” 解缙由衷的道。 铁铉到现在还头皮发麻:“方才太孙殿下说的那三条新策,我听了之后,差点就顶礼膜拜,行君臣礼了!” 解缙瘪瘪嘴:“出息!” “老铁,你可要拿捏的住,你以后在京师的日子还很长,和太孙殿下相处的日子也很长。” “我可提醒你,老爷子没说啥君臣之礼之前,你要是提前说了,恐怕会吃不了兜着走。” 铁铉呵呵道:“小解,你终于说了一回人话了!” 呵。 解缙冷笑一声:“懒得和你扯淡,我回去了。” 铁铉点头,目送解缙离去的背影,思绪乱飞,想了想,便直奔大明宫。 谨身殿内。 朱元璋召集詹徽和傅友文,在开小朝会。 临近年底,户部的财政统计也出来了。 这一年,朝廷总财政结余不过一百三十五万两。 这不算多,甚至可以说少的可怜。 大明的税收,依旧落实的不到位。 君臣都知道,也都知道税收的弊端,纵然朱元璋能力很强,也尝试了许多改变的方法,但民间的那群人,人人驱利,皆是蛀虫,都在吸食朝廷的血,各种漏洞频出,根本改不了! 每每想起这事儿,朱元璋就咬牙切齿。 朱元璋抖了抖账簿,看着可怜的一百三十五万两的库银,冷笑道:“一个偌大的朝廷,一年税收才这么点,大明的脸朝哪儿搁?明年开春之后,雪灾的后遗症会全面暴漏,这点钱,又能做什么?” 朱元璋发了一通脾气。 傅友文和詹徽只能垂头听着。 朱元璋无奈的道:“成了,都下去吧!咱自己想想。” 詹徽和傅友文要走,不过詹徽还是顿住了脚步,看着朱元璋欲言又止。 “有屁就放!” 詹徽小心翼翼的道:“启奏陛下,微臣听闻皇上,是将交趾布政司交给太孙殿下治理了吗?” 朱元璋蹙眉:“你怎么知道的?” 詹徽道:“臣瞎猜的,臣看这两日吏部人事调动,见到皇上调了一名太医,一名翰林院学士.…所以才有此一问。” 朱元璋冷哼道:“让你干正事,屁本事没有,揣摩这些你倒是头头是道。” “咱是将交趾给他了,咋了?” 詹徽忙不迭道:“陛下!这不妥啊!额,微臣的意思,即便交给皇孙治理,也当配备一两个老持沉重的大吏给他用,皇上却独独派了一个礼部给事中还有一个监察御史.…这,是不是不妥?” 傅友文想了想,继续道:“臣斗胆,太孙殿下年纪还小,许多事没有皇上看的通透,让其独自治理,臣担忧.…” “而且交趾如果发展的好,也可给大明添一笔财政收入,臣.…臣失言!” 说到底,他还是不放心朱雄英独自执政。 如果让朱雄英参与到政权来,他们不会反对,因为有老爷子在,还有六部尚书在,这么多人可以帮着参谋群策群力。 但放手让朱雄英,独自一人治理一个小国家,这说到底都有些不太合适。 朱元璋淡漠的看着两人:“你们是怀疑咱的用人眼光,还是怀疑那小子没这个资格?” 两人被这漠然的话吓的两股颤颤,急忙道:“微臣不敢!微臣失言!请陛下恕罪!” 朱元璋还欲再说,外面宫人小心翼翼走来:“皇爷,铁铉铁给事中来了,老奴,要么让他等等?” 朱元璋瞥了他一眼,淡漠的道:“来人,将此狗奴拉出去掌嘴!” 朱元璋是最讨厌太监的,他需要的太监,是没有独立思想的! “将铁铉叫进来!” 第139章:年少有为啊孩子!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铁铉在宫人的引领下进入谨身殿。 “微臣叩见陛下,吾皇万岁。” 朱元璋摆手:“起来。” 铁铉抬头,赫然发现旁边的詹徽和傅友文。 “下官见过詹尚书,傅侍郎。” 两人点点头,也知道铁铉是老爷子放给朱雄英用的人,此时也不敢太过自视甚高。 这以后都是未来的肱骨之臣,现在打好关系总不会错。 “陛下,臣刚从太孙殿下那回来,有些话,不得不说。” 朱元璋淡淡乜了他一眼,见铁铉神色激动,显然是受到了强烈的冲击。 朱元璋点头:“噢,你说吧。” 詹徽和傅友文,正欲离去。 朱元璋摆摆手:“你们也听着吧,帮着参谋参谋。” “是!”两人拱手回应。 朱元璋心思何其深重,但凡今日铁铉脸色有一点不对,朱元璋都不会让詹徽和傅友文留下来继续聆听。 铁铉道:“太孙殿下在朱观主的帮助下,给出了交趾布政司的基本治理方案,和税收方案。” 朱元璋眉头微挑。 果然,咱爹还是帮他曾孙了啊。 朱元璋不禁笑了一声,随后点点头,开口道:“说说看。” “….丈量土地,核实人口,劝课农桑.…” 铁铉说着,朱元璋漫不经心听着。 一旁的詹徽和傅友文,眼中都露出一抹欣慰的光芒。 两人皆暗暗点头。 太孙殿下的治理方针是正确的,可以看出,他和太上皇学了不少本事,而现在,所有本事都开始被考验出来。 朱雄英治理交趾的战略方针,无疑是得到了詹徽和傅友文的认同。 两人心里,也有些赧然。 刚才还担心朱雄英担不起这个梁子,看来自己的担心是多余了。 有太上皇的看护,太孙殿下哪怕出问题,也不会偏到哪里去的。 铁铉继续道:“除此之外,太孙殿下还欲问陛下,调一翰林院学士,去交趾教化百姓,还有一名太医院医工,去传授医术,增加医疗建设。” 朱元璋随意挥挥手:“这事儿,咱已经给他安排了。” 听到这里, 詹徽和傅友文,则微微有些惊愕的看着朱元璋。 老爷子高瞻远瞩,提前已经给太孙想到了这些,并且早一步已经安排好了。 姜还是老的辣啊! 两人心里感慨。 铁铉继续说着,只是这次,他的脸色却有些微变。 “太孙殿下,动了税收政策。” 说到这里,朱元璋眼中微不可察的变了变。 詹徽和傅友文,也蹙起了眉宇。 税收是华夏发展两千余年,不断完善传承下来的,改了一代又一代。 税收是国家宏观调控的基础,许多财政政策,都能从这里面体现,随便一个微小的改动,都有可能激化矛盾。 就算是现在大明朝廷政权,都不敢随便动税收政策,那小子居然如此大言不惭? 这不是胡闹么! 铁铉不等他人开口,便自顾自道:“太孙殿下,给了三条税收政策。” 铁铉将清丈土地,扩大征收面。 统一赋役,限制苛饶。 计亩征银,官收官解。 三条基本税收改革,一一说了出来。 说到最后,铁铉的声音渐渐小了起来。 因为开始的时候,朱元璋还在漫不经心的翻着奏疏,而詹徽和傅友文也在交头接耳的小声讨论。 可现在…. 大殿内,一片寂静! 安静的落针可闻! 铁铉微微抬头,发现洪武皇帝的身子有些僵硬在原地。 詹徽和傅友文更加夸张,直接嘴巴长的碗口大,眼睛瞪的比鸡蛋还圆! 不知过了多久,朱元璋才倒吸凉气:“他.…都是他给出来的改税意见?有没有朱观主帮忙?” 铁铉点头:“有的,然后太孙殿下在观主说的基础上,改了一些。” 这时候,朱元璋和詹徽三人才松口气。 就是嘛,这种伟大到逆天的税收改革,要是这么容易说出来.… “而这说出来后,太孙殿下不是在给意见,是在下命令。” 噗! 朱元璋端着的茶水,差点喷出来! 你说话能别喘气行不? 老爷子蹙眉,认真的盯着铁铉:“换句话说,这些税收改革,都是他和朱观主制定的?” 铁铉点头:“对!” 嘶! 这一次,朱元璋和詹徽三人竟同时倒吸凉气。 作为帝国最高主宰者,帝国财政最有权柄的官儿,他们很容易就能知道朱雄英和朱长夜,所说的这三条税收意味着什么。 且不说其他的,单就那一条将赋役全部折算成白银,这就是一条划时代的改革! 这样的税收政策,别说放在交趾,就算放在国朝内,都极具超前眼光! 不过国朝内施行起来困难重重这是真的,但如果放在一个新打下来的政权来看,这条税收政策一定是划时代的伟大的变革! 当赋役统一起来,合并起来,按照田地征收,不但能提高征收效率,还能杜绝逃避税收的漏洞! 傅友文眼中熠熠生辉,热忱的看着老爷子,脱口赞扬道:“皇孙.…大才!太上皇,亦是大才!” 说完之后,他愣了愣,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赶紧要弥补。 朱元璋摆手:“不要改口了,铁给事中既然给那小子用了,想来他也知道咱爹的身份了。” 铁铉笑笑:“陛下英明。” 朱元璋脸上微笑了起来,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笑容中又有些骄傲。 瞧,这就是咱爹啊! 利害着呢! 他看着詹徽和傅友文,开口道:“雄英这孩子,这可不是咱教的,是咱爹教的,还有他自己也琢磨出来的!” “呵!臭小子!深藏不漏呀!” 傅友文和詹徽是老油条了,和铁铉这种愣头青不同,他们深谙马屁之道,闻言忙不迭道:“皇孙青出于篮胜于篮,皇上乃伯乐,皇孙乃朱家千里驹也!” 朱元璋笑的合不拢嘴:“对对,说的很对!” “这三条税收改革,到也给咱提了个警醒,你户部自明年开始,准备准备,也重新丈量土地吧!” “咱的大明,太多土地被隐匿了,都给朕揪出来!” 傅友文忙不迭道:“臣,遵旨!” “交趾咱就交给他折腾了,咱倒是期待,想看看他,究竟能给咱折腾出什么样子的成果出来。” 朱元璋笑了笑,挥手对三人道:“都下去吧。” “鼎石,你好生做,不要令咱和咱大孙失望。” 铁铉心里对皇室感激极了,老爷子没有因为自己是色目人就心怀厌恶,皇孙更是对自己恩惠有加。 他从没这么感动过,从未有这么同时沐浴两位君恩过。 而今只感觉自己幸运至极。 闻言,铁铉恭敬肃穆的道:“臣!一定尽心尽责!” 铁铉出了谨身殿。 他很奇怪。 明明皇上老爷子,对外面太上皇那么看重。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对朝野公布身份呢? 难倒这里面,还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成吗? 铁铉想不明白。 实际上,是朱长夜过惯了平平淡淡的生活。 还活着的时候,在那朱家村待了一辈子。 因为系统死后苏醒,则是在龙虎山修炼待了一辈子。 早就已经,习惯于这种平静生活。 . ….…….….….…. 明天是小年。 家家户户,已经开始张灯结彩。 朱雄英在东宫后院里面,开始提炼玻璃。 这几天, 通过师尊的提点,他不断的实验,一次次失败,终于在今天,提炼出了两块比较完整的玻璃镜片。 接下来便是打磨凸透镜片。 这个过程,需要自己去甄别镜片的厚度。 他不知道朱元璋的近视程度,不过寻常和老爷子接触,心里大概有个判断。 腊月二十三这天,朱雄英打磨好了镜片,开始用细铁丝制造镜框。 后面的工序比较简单,等一切制作完毕之后,他便将眼镜给存放了起来,只等老爷子过寿时送给老爷子。 今天是小年。 府内张灯结彩。 天朗气清。 临近年关,雪天反倒是少了。 做完手中一切,朱雄英已经离开皇城,沿着秦淮河跑了一圈。 他孜孜不倦的坚持早起,坚持晨跑,不是因为想要强身健体,增加武力。 而且他之所以喜欢早起晨跑,因为师尊经常早跑,早间的秦淮河人很少,清晨的微风吹过,看着安宁萧瑟的街景,这有利于他思考。 每次晨跑的时候,他都会思考总结自己说学到的东西,然后在有计划的制定出今后的步骤。 未雨绸缪,永远都是不落败的基本保证。 华夏从古到今,就从没缺失过智慧,能在历史留名的这一类人,每一个,都不容小觑。 晨跑结束,回去洗漱一番,朱雄英便提着礼品朝汤和家中走去。 先前汤和家眷搬到应天的时候,朱雄英去拜访过一次,所以认得路。 朱雄英找到门子,门子见是朱雄英来了,也不通报,直接带朱雄英进府。 汤和此时,正喜滋滋的躺在院子的摇椅上享受着清晨的安宁。 这摇椅,自然是朱雄英送的,上次汤和乔迁之喜,朱雄英也不能空手来,便送了一把摇椅。 这玩意也不值两个钱,老爷子们还特别喜欢,汤和不知和家眷炫耀过多少次这摇椅。 “汤爷爷,睡着呢?” 朱雄英笑呵呵的,将礼品放在石桌上。 汤和笑骂道:“扯淡!这都啥时候了,还睡啊?再睡就睡过去了。” 朱雄英笑笑:“给您老提了些礼品过来,都是些家常胡瓜西瓜啥的,得空自己嚼着玩儿。” 汤和喜笑颜开:“你小子,心思就是活络,才过了小年,便第一个记得咱老头。” “对啦,你爷爷过年还需要处理一些事,不得空和你一起过,咋样?到咱这来?咱爷孙热络热络,让你爷爷眼红去吧!” 对朱雄英,汤和是真的喜欢到骨子里,不带一点掺假。 他时常都会妒忌朱元璋,如果自己有这么个孙子,恐怕也会不遗余力的培养他。 如此孝顺,懂得感恩,还有如此大本事的孙子,别说亲的,就算不是亲的,也得当成亲的培养啊! 要不是他朱雄英是朱重八的亲孙子,汤和真想也认他做干孙子栽培! 朱雄英笑笑,道:“别了,我应了凉国公那边,年关去哪儿过。” 汤和嗤笑:“呵!一家人了不起啊?” 朱雄英笑笑,道:“开了年,我在来您老这拜年,到时候给我点压岁钱啊,可不要吝啬,十万八万的白银,尽管给!” “去去去!咱老头子哪有这么多钱?” 汤和笑骂了一句,看着朱雄英,猛地惊醒道:“哎呀!老咯,咱一直以为你长大了,可现在才发现,你还是个孩子,不过是好孩子,好孩子啊,年少有为,年少有为啊!” 一老一少正这么聊着的时候,汤府管事来了:“老国公,吴副千户来啦。” 汤和笑笑:“呵!让他过来。” 朱雄英见汤和有正事要谈,便不好在此逗留,急忙抱拳道:“那老国公您忙,我改日再来。” 汤和摇摇手:“不必,你也见见他,这小子,是咱经略东南沿海的一员猛将,对东南海防很有见解,你不是一直痛恨倭寇吗?认识认识。” 朱雄英愣了愣,这才知道老国公这是给自己拉拢人脉,心里有些感动,便点头道:“好!” 不到片刻,前方便有个汉子听着胸膛走来。 他个子不高,但是身材匀称,一看就知浑身有力。似乎是因为常年在海上的缘故,皮肤有些黑。 可不是那种乌黑的黑,而是透着红润的黑。 对方没穿官服,而是一身简单利落的短打扮,看着很是利索。 “卑职昌国卫副千户吴桢,见过公爷。” 汤和不悦的蹙眉:“没得规矩!咱不在军中任职了,你毋需和咱卑职不卑职的。” 吴桢嘿嘿笑道:“习惯了,改不了,今日得空回滁州看看老母亲,路过应天,便顺道来看看老国公。” 他边笑,边打量着朱雄英,小心翼翼的道:“这位……可是老国公子孙?” 朱雄英微笑着道:“并不是。” 吴桢这人,朱雄英听过,他是东南海上不可多得的一员猛将,在汤和经略东南的时候,建立了五十八所防御水寨,抵御倭奴不敢上岸分毫。 第140章:太上皇教出了圣孙!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这里面的功劳,许多都是吴桢做的。 后来, 老爷子亲自给他升为靖海侯,世代拱卫东南沿海。 靖海,取之海上靖平的意思,由此也可看到老爷子对其重视。 汤和笑呵呵的道:“这位,嗯,老朱家的贵公子。” 汤和没第一时间,说出朱雄英身份。 “啊?”吴桢愣了愣,急忙行礼:“卑职参见小王爷。” 朱雄英急忙侧身:“咳咳,吴大人好。” 汤和见状,开始似笑非笑的看着吴桢,将话题朝东南沿海引了出去,道:“这些日子,东南情况何如啊?” 吴桢看了一眼朱雄英,汤和深深蹙眉:“你妈的!咱让你说你就说!你在忌惮谁,在怀疑谁?每个眼力见的东西!” 汤和的脾气,也不是啥和颜悦色的,在军中,他是出了名的暴脾气。 本来这两年都收敛了,可看到吴桢怀疑的看着朱雄英,他气就不打一处来。 吴桢被吓出一身冷汗,朱雄英也有些无语,汤爷爷这反应也太大了吧? 至于么? 不过朱雄英知道,信国公这是在为自己撑腰,给自己立威。 寻及此,不免有些动容,心里乐开了花。 吴桢被骂了也不气恼,叹口气道:“哎,这些日子,一直在剿匪,海盗无处不在。” “这些年海盗没少杀,可是他们领头和骨干的在,杀了一波还有一波,杀不绝!他们都躲在海岛上,大船根本开不进去。” “有时候官军刚出动,他们听着风就躲起来了!” 朱雄英狐疑的看着他:“海盗?” 吴桢说的不是倭寇,而是海盗。 吴桢点头,道:“对!海盗!多在福建广东南部海峡上抢劫商船。” 朱雄英不解的道:“他们,很难剿灭?” 吴桢点头:“是啊,他们和千里之外的吕宋,三佛齐等地暗中勾结在一起,咱们大明这边剿的急了,他们就往那边一跑,等风头过了再过来,咱们拿他们也没办法,而且这些人,大都是福建广东一带的汉人。” 吕宋,三佛齐,就是后世的菲律宾马来等地。 汤和淡淡的道:“那边虽然是蛮荒之地,但从宋代开始,已经有不少汉人移过去,渐渐在那边形成一股势力。” “至蒙元末年,天下大乱,出海的人更多如过江之鲫。其中最多的是广东、福建人,出海后,就在三佛齐和吕宋一带落脚。” “后来大明一统,东南沿海的海盗集团,例如方国珍旧部等,也把根据地挪到了那边。” 朱雄英揉了揉眉宇。 看来自家大明的东南沿海,不仅仅是倭寇为患,还有一群汉人海盗也是祸患。 那么如果交趾布政司商贸开了起来,这股子海盗,将会取代倭奴,成为交趾南岸最有威胁的一群盗匪! 当听到吴桢描述东南沿海上的情况之时,朱雄英才将彼时大明沿海的情况更全面的掌握。 以前他只是以为东南沿海最大的威胁是倭寇,从洪武朝开始,东南海禁防备倭寇已经成了东南主流战略政策。 明初的威胁不在沿海,这个时候倭奴还不过是一群只会耍刀舞棒的矮子。 就算在给他们发展一百年,到嘉靖时期,倭寇成患,看上去这群倭奴似乎国力发展到鼎盛巅峰了。 实则不然,倭寇能登陆东南沿海,那是明人在带路,倭患实患于东南海商,患于国人罢了。 和倭奴强不强大没有一点点屁的关系,要是不然,到了万历时期,这群矮子也不会在海上被大明海军吊抽。 有明一代,明朝所有帝王,都从没有将倭奴当成真正的对手,究其原因,不外乎东海外一荒蛮小国,不值得大明动武! 所以,此刻朱雄英也没把那倭奴当对手,当初谈及那地时更是没想到,但现在吴祯提起,他就有些皱眉了。 朱雄英本以为交趾的海商发展,会带动东南海商,从而阻断倭奴在浙东为患。 可现在看来,似乎要考虑的海上对手,不仅仅是这群倭奴,还有盘踞在南部沿海的国匪! 朱雄英暗暗点头,看着吴桢,开口道:“继续说说倭寇。” 吴桢愣了愣朱雄英的言语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气魄,似乎在汤老爷子面前,那身上的气势都不落于下风。 吴桢想起刚才汤和的态度,知道眼前这位少年郎君地位一定不低,便点头继续道:“倭奴.…比这群海盗要残暴,更令海防军队头疼。” “他们见谁杀谁!刀枪比海盗要好,弓弩手多,进攻也更有章法!” 朱雄英点点头,海盗充其量不过只是国匪,但倭奴却是一个国家的军队。 “我们只是了解到他们会在每年的三五月和七九月之间,会顺着西风过来,可是大明东南版图太大,他们在哪里上岸,在哪里登陆,在何处岛屿补给等等,我们都不清楚。” “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 “他们来,咱们再集合,再去追,根本对其起不到一点点威胁。” “说起来,还是咱们的战船太少了,每次都堵不住!” 朱雄英看了他一眼。 果然,能亲自被老爷子提拔封为靖海侯的人,脑子里是有点东西的。 吴桢说的有不错,被动防御再加上没有海军,敌人可以随时乘虚而入。 大明的军事力量不在东南,洪武朝廷对东南的投入也不大,大量的军费和军事工程都修建了北疆,那里才是大明的主战场! 就当下国体来看,国朝的防御政策是没错的,但要跳出来看,不发展东南海上力量,会让大明失去一个大航海的契机! 海上….比所有人想象的都重要的多! 只是他们不知道罢了。 未来,这里才是国人的主战场!能不能把握住先机,将西方人压在脚下,就看大明这個政权的发展了! 东南倭寇比官军灵活,这不容置疑,因为官军要请命,集合,出发,一套程序下来倭寇那边也抢的差不多了。 “你觉得,怎么剿倭比较好呢?”朱雄英问道。 吴桢点头,开口道:“倭寇每年春秋登陆浙闽沿海,不过登陆内陆之前,他们需要在近海补充淡水资源,咱们只要查清楚这些岛屿,提前埋伏,一波给他屠杀完,有了这番威慑,我想,他们会收敛许多!” “此东海小夷,不杀不足以震国威,不但要杀,还要将其头颅挂在海岛上,给他们看!让他们知道咱大明的凌厉!” 朱雄英看着他,心里只有五个字:这个人,可用! 他目光足够长远,做事也足够狠辣,看问题也足够一针见血! 难怪老爷子会提拔他,这个人放在东南,将来一定有建树! 不行,他得赶在老爷子发现吴桢之前,揽为己用。 朱雄英看着吴桢,淡淡的道:“噢,对了,听你来之前说你是昌国卫副千户?” 吴桢点头:“对!” 朱雄英狐疑的道:“是世袭的?” 吴桢苦笑摇头:“不是。” 世袭军户,何其难! 大明对各种户籍都有严格的规定,尤其军户吃皇饷的,规定更加严格,在后期的时候,因为财政的分崩离析,军户随便世袭。 但在明初,想世袭军户,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卫所的世职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的,从五军都督府到各大卫指挥使,都两只眼睛盯着,除了勋贵子弟之外,一般的军将是没资格获取的。 朱雄英噢了一声,道:“有没有兴趣去闽南沿海?我可以给你一个世袭千户,当然,伱军中要做出建树,我可以推荐你联防浙闽沿海。” 吴桢愣在原地,整个人好似懵了一般,脑子一片空白。 世袭….千户? 这是在爵位上升了,在官职上也升了啊!这是双向升迁! 他从一‘舟子’跟在汤和身边海防打仗,不知受伤几何,才博来一个副千户的官职。 而现在,他只是来拜访汤和老爷子一面,回答了眼前这年轻人几句话,就被世袭千户? 这馅饼,来的太突然点了吧? 而且,他怎么都有些不敢相信! 这是朝廷的官儿,你一句话就能决定? 你谁啊?这么大权柄? 可谁知,下一刻。 汤和不悦的看着吴桢:“没眼力见的东西,还不谢谢人家?!” 吴桢更加懵了,根本搞不清楚什么情况,只能哦哦的道:“谢谢朱郎君。” 朱雄英笑了笑:“不客气,你年关后先别着急回昌国卫。” “好!”吴桢有些局促,可又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朱雄英,实在摸不清楚眼前这温文尔雅的公子是谁。 朱雄英看着汤和道:“汤爷爷,您和老部下好好聊聊,我不叨扰你,我先回去想想事儿。” 汤和摆手:“中!回去吧。” 朱雄英离去。 留下一脸痴呆云里雾里的吴桢,他怔怔的看着汤和,等朱雄英走远后,才长吸一口气:“老国公,这….靠谱啊?” “一句话,就给俺世袭啦?” “俺….俺咋就不信呢?” 汤和白了他一眼,哼道:“臭小子,这些年在东南沿海没白待,刚才回答的极好。” “别说他给你世袭,他现在就算给你再朝上升两职,升到指挥佥事,咱都不觉得稀奇。” 嘶! 吴桢瞪大眼睛,倒吸凉气:“那.…那俺岂不是,岂不是真要世袭千户啦?” 汤和没好气的道:“废话!这还能有假?等着吧,用不了多久,调令就能去滁州。” “他看上了你,是你的福分,不要问那么多,好好跟着他干,将来少不得你的好处!” 吴桢激动的无以复加:“这,这这这.…谢谢老国公!” “谢我干啥?” 汤和白了他一眼。 吴桢吸了吸鼻子,看着朱雄英离去的背影,眼中神色晦暗不明,暗忖道:“究竟会是谁呢?” 无论如何,吴桢都心怀感激,恭敬的对朱雄英离去的方向行礼:“谢谢。” 汤和挥挥手道:“成了,这离滁州有两天脚程,赶快回去团聚去吧,一年也回不去几次,滚滚滚!” 吴桢笑呵呵的点头:“那成,老国公,卑职这就走了,您老保重身子。” “嗯。”汤和点点头。 随后。 汤和望着吴桢离去,背着手从摇椅上起身,咂摸咂摸嘴巴:“这摇椅真不赖。” “嘿,那小子在南边待那么久,上次传到南边的消息,还是沸沸扬扬的太孙身死,他估计想不到吧?太孙被他曾爷爷给拉回来了。” 汤和笑了一声。 说着,他便晃着佝偻的身子,朝皇宫走去。 谨身殿内,朱元璋挑选了几本今年发生在京畿道内的史料,准备给朱怀送过去。 恰这时,汤和来了。 “重八。” 朱元璋笑着道:“来啦?” 汤和道:“今天雄英去咱那拜访咯。” 朱元璋嗤笑道:“瞧你这得意劲儿!” 汤和哈哈大笑,然后走到朱元璋身前,表情换了几分肃穆道:“吴桢是你调回来的么?” 朱元璋愣了愣,点头道:“嗯!此人在东南颇有建树,咱准备考察考察,给予升迁。” 汤和苦笑道:“可真是亲爷孙呐!” “嗯?”朱元璋蹙眉。 汤和道:“碰上了!今天你大孙碰上了吴桢,说要用此人,咱知道他现在恐怕很想见你,便来找你咯。” “呵?他都说啥了?”朱元璋来了兴趣。 汤和面上带着几分赞赏和佩服:“乖乖!不得了!可是不得了!那小子一言一行,那股子劲,无不带着不容置喙的口吻,活脱脱一个上位者气势,咱在他旁边都暗淡了不少!” “吴桢那家伙,不知道他朱雄英皇孙的身份,都被皇孙三言两语给征服了,这小子的魄力,可了不得呀!” 朱元璋失声大笑,带着几分骄傲和膨胀:“呵!也不看看谁调教出来的!这可是咱和老爹,一同培养出来的,能有孬种不成?” “啧,雄英这孩子,咱爷孙两,眼光这可真出奇一致啊!好,既然他看上了,那咱就将这份恩情,交给咱孙子!以后也让那吴桢心甘情愿跟着他!” “以前都是咱给他挑人,难得他自己看上一个人了,咱要听听,他究竟为啥会看上吴桢!走,咱去他府上溜达溜达!” 汤和笑着道:“好,好,走!” 第141章:你这小子,到底要送什么!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从汤和那里回来之后,朱雄英便埋头扎入书房。 天还早,阳光才从东方升出不久。 朱雄英手握毛笔,埋头苦思。 三佛齐和吕宋,位于交趾南端海岸线上。 在下半年,朱雄英就打算开启近海贸易。 如果这一批匪寇不除掉,将会给来往交趾的商船带来巨大的威胁。 航线的安全若没法保证,海外的商贾怎敢会去交趾货易购买? 吴桢的出现,让朱雄英意识到,他对于交趾的认知,始终还处于理想状态。 不过世事都是如此,只有一步步走下去,才能发现问题,解决问题。 可是问题来了,就算将吴桢给调到交趾布政司,就算军备兵力配备完毕了,可还需要造船。 这是一笔不菲的财政支出。 造船的钱从哪儿来? 朱雄英想到了老爷子,只不过朝廷现在不知道,能投多少钱到交趾布政司。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老爷子和汤和背着手,笑呵呵的出现在院子中。 朱雄英愣了愣,便放下纸笔,急忙走了出去。 他正要找老爷子,想不到老爷子便出现了。 “爷爷,来啦?我正要找你呢。” 朱元璋呵呵道:“咱知道,老伙计和咱说了。” “你打算用吴桢?” 朱雄英点头:“对!” “为啥?”朱元璋问道。 朱雄英搀着朱元璋和汤和来到正厅,泡上一壶茶,给二老送过去。 朱雄英再次坐定之后,神色也开始认真起来:“之所以想用吴桢,有两方面。” “第一,他对东南沿海的情况了如指掌,交趾未来发展的方向,我可能要开海。有他作镇,便是一员虎将镇守,可保海上安全。” “第二,此人比较狠,对倭奴那种狠辣劲,我欣赏,我喜欢这种狠人。” 朱元璋洒然一笑:“呵!交趾交给你,你还真打算玩出花来,开海都敢做上啦?” 朱雄英赧然笑着道:“交趾距云南布政司也有一段距离,而且朝廷对交趾的固有印象好像不太好,始终认为他和国朝是有分裂感的,这也恰恰给我一个折腾的机会。” “我也和师尊商量过,他老人家也支持我那么肝。” “所以,如果我在交趾开海,想来没人会反对吧?” 朱元璋点点头:“此言不虚,朝廷许多人都觉得交趾荒蛮,朝廷不该耗费兵力和财力投入过去,至于你想怎么折腾,许多人反正都不看好,本就不抱着希望,自然随你摆弄了。” 朱雄英就知道会这样,国朝的官吏各个都眼高于顶,对于这些蛮荒小地方,他们天生带着一股子傲气,不屑,不希罕! 和国朝上邦比,这些地方就是垃圾,不足以国朝投入任何财力兵力人力过去! 有傲气是好事,朱雄英也不反对他们的这种心态。 就要如此,就要心怀我国朝大明,我汉家儿郎,才是这片星球的霸主,就要有这种傲气!蔑视一切! 在大明时期,毫不夸张的说,崇洋媚外这个词,是对四海外邦来说的,他们崇尚的是大明,媚的是大明帝国! 只是经历过野猪皮之后,许多国人便开始跪了下来,被西洋强大的技术征服,开始以学会西洋技术为傲,甚至以去过西洋为傲,直到后期,甚至演变成认识了几个西洋朋友,便能骄傲的给同袍吹起牛逼! 不过欣赏国人这种心态是一回事,同意不同意又是另一回事。 海外那群蛮夷,也不是一无是处,最起码,可以搬运他们的财富回大明不是嘛? 当然, 此刻,朱雄英不知道这些以后的事情。 他只知道,自己之后的事情将会很顺利了。 他知道许多人不看好交趾布政司,甚至老爷子调翰林院和太医院的人去交趾之时,许多人甚至都以为自己被贬了官。 不过不要紧,等在发展个半年一年,等他们看到交趾的财富之后,所有人都会闭嘴! 朱雄英笑着道:“如此就好!” 汤和白着朱雄英:“你这孩子,咋这么没心呐?朝廷的官都不重视交趾,你还说如此就好?” 朱雄英挠挠头:“这样,不才能让我一鸣惊人吗?” “啧!别自信过头了呀你!万事还是要小心微妙,脚踏实地,一步一步走,步子迈大了,会扯着蛋。” 老爷子叮嘱。话糙理不糙。 朱雄英认同点头:“知道啦,那吴桢.…” 朱元璋笑笑:“你既然想用,自然都听你的。” 朱雄英搓搓手:“如此便好,这样,朝廷现在能调拨多少钱去交趾布政司?” 听到这话,朱元璋拉了拉脸:“其他的都能给你,钱….你自己想办法吧!” “啊?不给钱?”朱雄英直接愣住了。 朱元璋无奈的道:“你莫看朝廷单一驿站收入,在即墨大展拳脚,可这驿站毕竟才短短不到几个月,收入硕大,但支出也是不可小觑!” “浙东在造船出海,大明宝船的拨款就是一笔很大的支出。” “北疆在建长城,虽然可以用俘虏做徭役,但木材、大理石等等,都需要朝廷拨款。” “还有全国的各官道,需要重新修路,朝廷和地方官吏的俸禄,预备天灾人祸的支出,这些.…哪儿不需要钱?” 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朱元璋当的是大明帝国的家,这日子过的紧巴的很,他心知肚明。 朱雄英是不知道的。 他一直以为师尊提出来的驿站,会缓解朝廷财政负担,可他没想过,国朝有钱之后,也要加速民生建设。 除此之外,其实还有许多事朱元璋都想做,譬如提高识字率,发展人口规模,普及医疗设施等等! 只不过钱不够呀! “那.…国库还有多少钱?”财政数据向来敏感。 汤和都没资格在此处听,他闻言,干咳两声,洋装尴尬的道:“咱这肚子,吃坏了,得要去茅房一趟,你们聊。” 朱雄英点头:“噢。” 他浑然不知,汤和这是在避嫌。 他没资格讨论这件事,能讨论这事的,除了当朝六部尚书还有朱元璋之外,有且只有朱雄英朱标马皇后三人! 等汤和离去,朱元璋才看着朱雄英,开口道:“现在朝廷国库结余银两,不过勘勘一百五十余万两。” 朱雄英愣住了:“这么少?爷爷,您老不会是弄错了吧?” 朱元璋点了点朱雄英的脑袋:“你这孩子,朝廷能弄错这事儿?咱说的是结余,有这么多已经不错了!” “往年,吗可都是负数。” “啊?”朱雄英挠挠头:“这负数是啥意思?” 朱元璋叹口气,道:“每年年关之前,朝廷需要给各地方州府、还有朝廷各部、司、监出一笔预算。” “抛开这些预算之后,国库真正能结余下来的钱,那才是盈余。” “这一百五十余万是真正的结余。往年,咱朝廷可都要寅吃卯粮,拖欠官吏的俸禄,等来年收缴了田税款,才能支付他们的俸禄,所以今年已经很不错啦。” 朝廷真正的难处,许多朱元璋都没和朱雄英说过,这些都是大战略决策。 以前朱元璋教朱雄英,都单对单指出具体事件,笼统的国势走向,他很少会告诉朱雄英。 先学会爬,在想办法学会走,他要见朱雄英的根基给打硬了,才开始慢慢告诉他大明大战略大国运的发展。 朱元璋这么一说,朱雄英便明白了。 “原来如此。” “额!这么说来,实际这一百五十万两白银也不能随便动,也是需要防范来年有可能的天灾人祸?” 朱元璋欣慰的道:“举一反三,说的不错!所以朝廷的财政实际还是处于严重的凋敝之状。” 朱雄英失落的哦了一声。 看来想问朝廷要钱造船的想法,彻底落空。 打铁还需自身硬,想发展交趾,想获取财政收入,还是得想办法从交趾入手。 朱雄英深吸一口气:“没关系!先将吴桢给我用就是!” 朱元璋笑笑:“哈哈哈,这没问题。” “你可知道,这吴桢为何会从东南调回来?” 朱雄英失声道:“爷爷,该不会是….您老想要用他?” 朱元璋点头:“没错!所以你的眼光和咱如出一辙!” 朱雄英叹口气:“那完了,我本想以我的名义授之以鱼.…” 朱元璋目露精光:“咱还能不知道你想啥?想用人,就得给点恩德,恩出于上的道理,是咱手把手教你的!” “小子,你做的不错,你这想法,你且安心,他吴桢是你的人了!” 朱雄英一喜,急忙走到老爷子身后,忙不迭殷勤的给老子捏着肩膀:“真的嘛?那感情….呵呵,谢谢爷爷咯。” 朱元璋无语的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你这孩子!要不要这么现实?啊?给咱好好捏捏,肩膀酸的很呐!” “好嘞!”朱雄英不断点头。 没过多久。 汤和恰好赶着时机,走了回来。 “哟哟哟!这咋还孝顺上了呢!” 汤和嫉妒的看着给朱元璋捏肩的朱雄英,好一对爷慈孙孝的场景呐! 朱元璋得意的道:“咋样?养儿养孙,为了啥?不就为了这么?咋地?你家几个孙娃不给你捏肩?” 汤和恼怒道:“莫提了,他们要有这心,咱做梦都能笑醒。” “诶?雄英,你若不嫌弃,要么认咱当干爷爷?咱也疼你,如何?” 朱元璋破口大骂:“你可拉几把倒吧!你不配!” 汤和:“……” 朱雄英:“……” “呵!莫将主意打到咱大孙头上!你不配!”朱元璋继续狠狠示威。 两老头,每每在一起就喜欢斗嘴,朱雄英也习以为常。 汤和无语的道:“成吧,咱没这福分,不过小子,你爷爷开年之后就寿礼了,你打算送个啥?可莫忘了才是!” 朱雄英笑着道:“这哪会忘呀?” “都准备好了,保管是这天下最独特最别致最好的寿辰礼!” 朱元璋和汤和都愣了愣,然后相视大笑:“你就吹吧!啥玩意儿咱没见过?拿出来瞧瞧。” 朱雄英笑着道:“保密,等年关后再给你,现在给了,寿礼我给啥?” “啧!”朱元璋咂摸咂摸嘴,心里痒痒的。 这小子,竟让人急的抓耳挠腮,啥玩意儿啊,搞的咱都热血沸腾咯。 朱雄英看着朱元璋和汤和,开口道:“现在,各路藩王叔叔入京了没?” 朱元璋微微有些沉默,提到藩王,脸色微不可察的变了变,道:“应当快了吧。” …… 与此同时。 在徽州府境内,一列列马队,车队,从偏僻的官道上迤迤而行。 官道上下了雨,这一伙人皆披着蓑衣。 车队中间,有两个轿子。 后方的轿帘被掀开,一个眉宇英武的少年,正好奇的打量着沿途的风景。 坐在他旁边的,则是一个半目微微眯着的胖子,胖子年纪不大,坐在轿子里却如山一般。 “大哥,你不看看江南风光?”瘦弱却精壮的少年推了推旁边暮气横秋的胖子。 胖子摇头:“没啥好看的,困。” 这一对兄弟,是为燕王朱棣的嫡长子朱高炽,嫡次子朱高煦。 朱高炽本来跟着朱长夜修仙,是因为近日老爷子的调令,才从应天府离开,前往北边来接兄弟姐妹们,一同前往应天府。 朱高煦看着胖如猪头的大哥,心里却有些埋怨:“如此大好河山,大哥居然不感兴趣,废了!” 这么想着,朱高煦便继续朝外欣赏江南河山。 这么大的山河,若是父皇都给拿下来,啧啧! 朱高煦目露向往的炙热光芒。 前方的轿子的帘子也被掀开,徐妙云望着沿途的风光,道:“王爷,下雨了。” 朱棣半阖双目,道:“不要拉下帘子,好好看看,这些江山,都是本王当初跟着常遇春打下来的!” 徐妙云噢了一声,道:“王爷,过了徽州府,年关前后,就能抵达应天了,老爷子还有半个月才寿礼,咱们来这么早,会不会让老爷子不高兴?” 朱棣摇头:“不会,年关人少,沿途人少,现在来,才最不会劳民伤财,老爷子最关心这个。” “这不但不会让老爷子不高兴,反而会让老爷子心里舒坦,老爷子一辈子最爱惜的就是百姓,他很在意这个。” 第142章:燕王进京!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朱棣已经将朱元璋的心思琢磨透了,所以来京的时间点,他都拿捏的别有用意。 他看着徐妙云道:“老爷子喜欢端庄节俭的儿媳,你见到老爷子,尽量不要奢糜,头上的插花之类的,都给卸下来吧,现在就卸下来,免得入京之后招人口舌。” 徐妙云点头:“好!” “对了王爷,咱们去京师那么早,要不要回娘家看看?” 朱棣蹙眉:“你要是想本王早点死,就尽管去徐府。” 徐妙云心惊胆战:“妾身失言了。” 说话间,外面,一批快马踏着泥泞的道路,急促奔袭而过。 雨水,溅了临窗的徐妙云和朱高煦一身。 朱高煦顿时下轿,拦住那匹快马。 “站住!” 朱高煦冷喝:“溅了一身水,连一句道歉都没有?好大的胆子!” 朱棣听到朱高煦的声音,挥手让轿子停止,然后背着手走下去,冷漠的看了朱高煦一眼,这才和颜悦色的看着马匹上的骑士。 “军人?” 马匹上骑士抱拳:“圣旨,去滁州,不知阁下?” 朱棣洒然一笑,爽朗的道:“北平,朱棣。” 嘶! “卑职参见燕王殿下,卑职着急赶路,这才……” 朱棣道:“圣旨是大事,兄弟毋需多礼。” 他淡漠的看着朱高煦:“你该做什么?” 朱高煦浑身发颤,看到朱棣那凌厉的目光,忙不迭抱拳弯腰,对马匹上的骑士道:“小子失礼,请阁下原谅小子。” 那骑士受宠若惊:“燕王客气了,卑职着急赶路,这便走了。” 燕王笑着道:“路途小心。” 等那骑士离去,朱棣面色冷了下来,淡淡的看着朱高煦:“我怎么教你的?在京师,你狗屁都不是,收起你这可怜的嚣张!在有下次,滚回北平去!” “是!孩儿知错。”朱高熙连忙认错。 朱棣望着那名骑士离去的背影,不知想些什么。 都到年关了,父皇还发圣旨? 什么人,让父皇如此重视? “继续赶路吧!” 朱棣上了马车,对外吩咐。 …… 滁州府。 某处不起眼的小院之中。 很难想象,昌国卫副千户吴桢的祖宅会如此破败不堪。 家里有一老母,一妻,一儿一女。 临近年关,周围邻居都热情联络。 这些年,吴桢很少回家,都是邻里乡亲的帮衬着一家老小。 吴桢回来了,自然买了许多米面油肉给邻居送过去。 大明的民风十分淳朴。 邻居门受了礼,便又纷纷送些鸡蛋回来。 老母亲坐在门头,和邻居们聊着家长里短。 自家儿子虽然算不上多出息,但已经足够老人家吹嘘了。 保家卫国,打匪打寇,那就是她老人家心中引以为傲的英雄! 周围邻居,也对他老吴家十分尊敬。 自吴千户回到滁州之后,家里门前就更加热络起来。 周围邻居每天络绎不绝的来窜门。 临近年关,家家户户都闲暇起来,处处房屋内都升起氤氲烟火气。 一匹快马,自前方急促奔袭。 路两旁的乡亲邻居们都好奇的看着骑着马匹风尘仆仆的骑士。 瞧这方向,好似朝老吴家去的呀? 于是乎,很多百姓便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小心翼翼朝老吴家围过去。 “圣旨到!昌国卫副千户吴讳桢,接旨!” 屋内。 听到外面的喊话,吴桢顿时一颤,手里拿着的鸡蛋都猝不及防的摔在地上,蛋清摔的哪儿都是。 不.…不是吧? 吴桢已经彻底没办法思考了。 不是.…真是朱郎君.…这么牛的吧! 吴桢此时正在厨房内,帮着妻子打着鸡蛋,中午烧了一份大葱炒蛋,一份蒸腊鸭。 厨房外,一儿一女在跳绳。 一切那么安逸。 当传旨军户的声音在门外猝不及防的高亢响起,吴副千户手里的鸡蛋应声落地,摔个粉碎。 妻子张氏埋怨道:“好容易下几个蛋,被你霍霍.…” 她喋喋不休的才说了两句,突然愣住,脸色惨白:“老吴,你莫不是在东南犯了什么事,才逃回来的?” 张氏脸色惨白如纸。 外面的圣旨她听的清楚,按老吴这性子,他能让皇帝亲自下圣旨? 这,压根不可能! 而且好说不说的,为什么今年军中给他放回来过年了? 为什么前几年,都不能回来? 张氏是个妇道人家,很多道理都不懂,但眼前这事,太诡异了。 她眼眶顿时就红了。 “老吴,你,你你,究竟犯了什么事,咱….咱去投案,去自首,咱不能不清不白,不能连累了两娃呀!” 吴桢不厌其烦,狠狠瞪了她一眼:“妇道人家懂个屁!莫忙活了,快随咱去外接圣旨!” 没多时,吴桢带着妻张氏,两孩子,一同走到院落内。 老母亲此时也已经跪在原地,吴桢出来后,便带着家眷恭敬跪在老母亲身后。 那传旨的军户见人到齐,掀开黄绢圣旨道:“奉天承运皇帝,敕曰:” 敕? 听到这个字后,吴桢全身都在激动的颤栗! 大明的圣旨,有几种格式,若是昭告天下,则称‘诏’;若是封赏高等的官员,则称为‘诰’;倘若是封赏低级的人员,则名为‘敕’。 除此之外,若只是宣布某某事,则称为‘制’,另外则还有‘册’、‘书’、‘符’、‘檄’等格式,对应不同的情况。 这是封赏啊! 吴桢现在直感觉天旋地转,双目都瞪圆了。 那朱郎君,真就一句话,将自己前途定了? 嘶! “兹有昌国卫千户,吴讳桢作战凶猛,见识非凡,经纳谏,咱认为你可以世袭千户,即日起,咱给你提正千户,世袭军职,你当好好为国效力。” “等年关后,来京师,咱另有他用,钦此。” 朱元璋的封赏奏疏,依旧这么亲民。 军户圣旨读完,便对吴桢道:“吴千户,接旨啊,愣着干啥?” 吴桢是真的愣住了,被圣旨上的话震的里嫩外焦。 这圣旨的话没有拗口骈文格式,也没有文绉绉复古遣词造句,是老爷子惯用的徽州话。 这不足为奇。 奇怪的是,圣旨上说,经纳谏? 纳谁的谏? 升千户,世袭军户,为何偏偏只有这两个奖赏? 这圣旨上的话,如果变换一下,是不是就是朱郎君,在信国公府告诉他吴桢的原话? 嘶! 吴桢忙是起身接旨:“谢军爷,这.…中午在这对付一口?” 那军户笑着摆手:“不了,急着回去复命,恭喜吴千户。” 冲吴桢点点头,那名骑士越过拥挤的人群走了出去,翻身上马,干练的消失在人海。 吴家里里外外围满了人,所有乡亲邻里瞬间吵闹了起来。 “乖乖!老吴家祖坟冒烟了呀!” “可不说?”一个缺牙大爷瞪大眼珠子,“圣旨,那是圣旨!多少人一辈子都没得!” “圣旨说个啥?” “这你听不出来?”那缺牙大爷笑眯眯的道:“吴大郎世袭啦!军户世袭啦!厉害,厉害呀!” 院子里拥挤的人群,越来越多。 吴桢妻子如梦如幻,鼻头一酸,脸上挂满晶莹泪花:“老吴….你,你….升迁了呀!正千户么?还世袭?!” 吴桢咧嘴:“可不是么?” 张氏依旧不敢置信:“那咱家老二,以后不是就能继承你的军户?” 吴桢用力点头,激动的道:“对!” “我的天,阿婆!!!” 张氏走到婆婆面前,抓着她的手,激动的不能自己。 吴母此时也喜极而泣,拍着她的手:“好好好!咱熬出来了!” 深吸一口气,吴母笑看着邻里,高声道:“你们没死的,搭把手,今个吃席!外面搭席!咱老吴家宴请你们!” 呼啦啦! 人群顿时涌动起来,激动的无以复加,眼中更是羡慕嫉妒的如同兔子。 “好好好!” “我回家宰一只鸡!” “俺回去弄个大鹅。” “俺也回去杀鸭!” “……” 所有邻里乡亲顿时忙活起来,徽州府的民风淳朴,极少愿意占便宜,皆自家有什么,就帮着贡献什么,所有邻里都热闹洋溢起来! 吴家的两个小屁孩完全还没意识到发生啥,怯生生的躲在吴桢和张氏身后。 “爹,娘,出啥事啦?” 吴桢拍了拍老二的虎头,笑着道:“去找你娘玩儿去!” 他看着张氏:“你去忙活,咱想会事儿,一会儿来搭帮手。” “好!” 张氏喜滋滋的拉着一对儿女走开。 吴桢独自回到房中,刚才的笑容渐渐消弭,脸上缓缓泛出一抹狐疑。 如果没猜错,今日这恩,并不是出自皇帝,而是出自老国公府上的那小郎君! 那小郎君当时说出口的话,吴桢完全以为他在吹牛! 虽然那小子浑身散发的气势不容小觑,但吴桢不认为他能左右皇帝的决定! 然而现在当这诡异的一幕,真真切切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他彻底被震惊住了。 洪武老爷子是那种绝对霸气的帝王,能左右洪武皇帝决定的人,究竟会是什么身份? 而且当时朱郎君,让自己暂时留在滁州府,不要急着去昌国卫赴任,这是不是还有什么事要交待? 年关之后,洪武皇帝让自己去应天待命,待什么命? 吴桢觉得这事儿,不是一封圣旨就能说清楚的,他隐约觉得,自己的人生,可能会因为那日见到朱郎君,而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 …… 朱雄英府邸。 临近中午时分,天上微雨落下。 老爷子从怀中拿出两本史料,递给朱雄英道:“大孙,这是这两年,应天府发生的重大事件,以及咱的批阅意见,你闲着没事儿,就顺带看两眼。” 汤和笑眯眯的,在旁边看着。 老爷子,这是加快步伐了呀! 这种重大事件的具体操作,都开始让朱雄英看了,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要带这小子去办几件大案要案了! 这么想着,汤和突然浑身一颤。 他娘的,指不定,明年可能会掀起腥风血雨,就是不知道哪些人是倒霉蛋了。 今年,又是一年多事之秋啊! 好在,他汤和已经功成身退了。 有时候,老爷子想杀人,不在乎你是不是犯罪,他权衡的是,你会不会对皇权有阻碍! 冷不丁的,中山王徐达一家人,蹦入了汤和的脑海。 徐家….嘶! 希望不会是他们。 汤和心中祈祷,但也不敢开口说些什么。 朱雄英从老爷子手中接过史料,道:“好。” 朱元璋顿了顿,又从袖笼中拿出一本尘封的胆敢:“胡李案,自己看。” 嘶! 这次不但是汤和愣住了,就连朱雄英都忍不住倒吸几口凉气! 他听师尊提及大云朝一件事,也有胡李案,而那件事换算到大明,就是这是朱元璋办过最大的杀人案件,合计受牵连的人数高达八万余人! 这里面很多细节,朱雄英都不甚了解,别说朱雄英,就算纵观整个历史,或者是当下的历史,对这两起案件具体掌握的都少之又少。 他震惊的看着朱元璋,道:“爷爷.…这卷宗,是绝密吧?” 朱元璋笑笑:“大都是咱分析的,不是原始档案,自己琢磨琢磨,过两天还给咱。” 说是自己分析的,其实这就是当时案件的原始卷宗! 汤和不动声色低头喝茶,这份绝密卷宗,恐怕当今天下,除了朱元璋、朱标和朱雄英,没有一人,再能窥视到了! 朱雄英噢了一声,点头道:“好!” 说话间,蒋瓛从外面小心翼翼走了进来,在老爷子耳边低声说了两句。 朱元璋挥手,让其下去。 朱元璋拍拍腿,起身道:“成了,咱回去了。” 朱雄英点头:“好!” 出了朱雄英府邸。 朱元璋看着汤和,眯着眼道:“老四,进京了,呵呵。” 汤和惊愕的道:“这.…这么快?” …… 通淮门外五里地。 五军都督府的人马已经赶到这里。 淅淅沥沥的小雨飘絮在空中。 李景隆挺拔着身躯站在雨中,任雨水拍打盔甲之上。 寒风之中,李景隆身后百名五军都督府官兵笔挺站立,战甲下的裙摆微微晃动。 身上的铁甲,不断流着水滴。 数百人在周围无声肃立,每人都似标枪一般笔直,昂首挺胸目视前方。 第143章:开始划分势力!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虽然五军都督府的官兵不是边军,但其战斗力也丝毫不弱于任何边军! 这些,都是百战之师,许多都是攻克蒙元的老兵! 不消片刻,小雨连线,远方,两辆马车已经出现在李景隆视野之中。 渐渐的,为首数十名骑着高头大马的军兵,已抵达李景隆身前。 希律律! 马蹄上扬,马嘴上呼出白烟。 马匹上的骑士皆带着杀伐的刚毅。 李景隆微微眯着眼。 这群骑兵,应当手里染着血! 这是李景隆,对这支队伍的第一印象! 虽然只有数十人,但燕王带的这群骑兵,却彷如带着千军万马的气势,仿佛能冲破一切,不可阻挡。 李景隆身后的百余名五军都督府的官兵,此刻傲然站着。 这是边军和中军的第一次交锋! 李景隆身后的大明虎贲傲然立在原地,目光带着凛然,带着不惧。 两股士兵仿佛在无声较量! 这些肃立在李景隆身后的大明虎贲纹丝不动,只是他们腰间的战刀,发出若隐若现的嘶鸣! 对方为首的将士拉住马鬃毛,塞外上好的战马前蹄凌空腾起,脖子上的鬃毛在寒风之中不停摇晃。 那将士翻身下马,而顷,身后数十名将士亦齐刷刷下马。 “卑职燕山指挥佥事张玉,参见曹国公李大都督!” 张玉,靖难名将,在靖难期间,担任燕军先锋,大败南军主帅耿炳文。 后为燕军中军主将,在郑村坝、白沟河两次击败李景隆。 这是这对夙敌的第一次碰面。 李景隆双目眯着,打量着张玉,从眼前这个年轻人的神色中,他看出了危险。 “呵呵,好!尔等皆百战名将,替我大明戍边克忠,毋需多礼!”李景隆肃穆的回道。 张玉并没有因为这句客套话,而有什么变化,依旧不卑不亢,淡淡侧到一旁。 随后,身后那顶轿子上,一个身穿锦绣的中年男子健步夸下马车,三步并两步走到李景隆身前。 朱棣声若洪钟,朗声笑道:“李大都督,好久不见!” 一言一行,皆带着北方的豪爽。 他指着张玉道:“这是本王麾下一小兵,为人木讷,不懂礼数,莫要和他一般见识。” 李景隆在笑。 “卑职五军都督府府大都督,袭大明曹国公,李景隆,见过燕王殿下千岁!” 朱棣洒然一笑:“你小子!和我客气个啥?小时候一起撅屁股比谁尿的远,你总尿不过我,现在几年没见,倒是客套起来了?” 提到小时候,李景隆有些动容。 只是现在,我们已经属于两方阵营了,燕王殿下,你若老老实实的,我们是一辈子的兄弟。 你若是不老实,那也就休怪我李景隆他日兵戎相见了! 李景隆有些警惕的,看了一眼燕王。 从北平到应天,他只不过带了数十骑兵马,足可见燕王对自己这数十名麾下是多么的自信,对自己是多么的自信! 老爷子最出色的种,果然与众不同! 实话实说,燕王这种豪爽的性子,极具亲和力,在男人中,在军队中,他一定是属于主宰者那一类顶尖的人! 他的霸气和朱怀不同,朱棣的霸气体现在他不拘小节,对下宽容,为人自信等等方面。 朱怀的霸气,则是那种润物细无声,却能触不及防的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的那种! 这对叔侄,简直属于两个极端,朱棣像一柄锋利的矛,朱怀像一个厚实的盾,这矛和盾碰到一起,究竟谁能笑到最后? 李景隆笑笑,对朱棣伸手道:“燕王殿下,要么,咱入城?老爷子在皇宫设宴等你呢。” 朱棣挥手道:“且不急,有人比咱更像见到咱爹。” 嗯? 李景隆愈加警惕。 朱棣洒然一笑:“平安从济宁出发了,想来应当也就这时候能到,且在等会!” 李景隆不动声色的问道:“燕王和平将军兄弟深厚,想不到居然会相约一起来京。” 朱棣摆手:“扯淡!本王和他联系啥?我这刚过徽州府,后面就有人撵上本王的座驾,这才知道平安和本王一起一前一后。” 朱棣笑容爽朗。 不过他心里,又何尝不在警惕? 李景隆这话看似人畜无害,实则在试探本王是不是和兄弟联络,此话若是进了老爷子耳中,他朱棣恐有大难。 不到片刻。 不远处一阵马蹄声蜂拥而至。 大地仿佛都因这一队骑兵,开始剧烈颤抖起来。 雨幕之中,百余人的骑兵,如匪寇一般,一往无前朝这便冲来! 那整齐划一的大明轻骑小队,仿若能碾压一切一般。 少顷! 希律律! 马蹄上扬,马上三十岁左右将领翻身下马。 他身材高大,面庞黝黑,身上带着杀气,骂骂咧咧走来。 “四哥!” 平安三步并两步而至,见到朱棣,激动的上去一个熊抱! 朱棣捶了捶平安胸膛:“越来越健硕了,快给李大都督见礼。” 平安这才发现李景隆,以及李景隆身后站着的大明步兵。 “山东指挥使平安,见过李大都督!” 李景隆这人,社交能力极强,并没有因为刚才平安的举动心生任何怨气。 “毋需客气。” 李景隆挥手:“可还有人要来?要是有人,本将就继续等着,省的还要来接几次,麻烦!” 朱棣洒然一笑:“这就不知道咯。” “对了,平保儿,你这身上咋还染着血?” 平安咧嘴:“踏马的,路过徽州的时候,见了一群马匪,顺便给宰了,敢蚕食咱爹的江山,咱手里刀可不是吃素的!” 平安小名平保儿,是朱元璋的养子,和沐英一样,都是被朱元璋收养的。 朱棣竖起拇指:“英雄!” 平安摆手:“和四哥你比算个啥?四哥你在北平,几乎每天都在打元狗,可惜,咱没这机会。” 朱棣白他一眼,道:“出息!回头我跟爹请旨,你随我去北平。你一身好武艺,兵法谋略也不差,咱们和鞑子真刀真枪的干,好男儿,我再山东那片算怎么回事?寻常除了剿匪,还能干啥?” 平安笑着道:“都听四哥的!” 李景隆看两兄弟聊上了,也不生气,洋装埋怨的道:“你哥两,把本将撂着算个啥?不厚道!” 朱棣和平安哈哈大笑:“兄弟多日不见,总有说不完的话,走走,进城!” 李景隆点头,微笑,转身。 转身之后,李景隆脸上微笑骤然收齐,对步兵儿郎们喝道:“开路!” 轰,轰,轰! 所有将士整齐划一,迎着雨幕,手握刀鞘,转身朝前开路! 朱棣眯着眼,看了一眼张玉,张玉小心翼翼的点点头,意思是,这群朝廷兵,比边军而言,似乎差不到哪里去。 朱棣了然,脸上多了几分凝重。 大明宫的天,有些晚了,宫内灯火如昼。 朱元璋吩咐鸿胪寺,等燕王和平安进宫之后,他鸿胪寺负责招待。 老爷子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案牍,双目在烛光照耀下忽明忽暗。 “大孙,你的叔叔们马上都要到了,咱得想办法,让你看看他们!”“可怎么才能安排你们友好见面呢?” 老爷子陷入沉思。 . ….…….….….…. 今天是腊月二十五,清晨,雨。 昨夜延绵小雨,今早哗啦啦下的更大,明明是清晨,外面却笼罩在阴云黑雾之中。 今天,朱雄英难得睡个懒觉。 这么大的雨,想出去晨跑也没机会。 朱雄英正翻来覆去,准备再次入睡,郑和就轻轻的敲响了朱雄英的房门:“殿下,醒了吗?” 朱雄英睡眠很轻,听到郑和的话后,便问道:“有事?” 郑和小声道:“是解老爷和铁老爷,说有事相商,所以奴婢才来叨扰爷。” 一大清早,解缙和铁铉这么着急做什么? “嗯,去带他们到中厅等着,我稍后过去。” “是。” 朱雄英起床洗漱。 昨夜老爷子着急离去,朱雄英不知道铁铉和解缙今日来,是不是和老爷子的举动有挂钩。 灵光一现,朱雄英突然想到,会不会是各大藩王叔叔入京了? 这么想着,他便背着手来到中厅。 解缙和铁铉在品茗,见到朱雄英,忙不迭起身见礼:“太孙殿下。” 朱雄英走到主位坐定,端着茶盏,磕着青花瓷茶沿,嗯了一声,道:“什么事,这么着急?” 朱雄英呷口茶,盯着解缙和铁铉。 解缙也没啰嗦,开门见山道:“燕王入京了。” 朱雄英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果然和自己预料的不错。 “哦,四叔进京了啊。” “所以呢?” 铁铉忙跟着道:“今夜晚间,陛下会设家宴,邀请我们一同作陪。” 解缙沉声道:“殿下,这次陛下家宴的规格很高,吾等想来,燕王恐会招揽吾等。” 朱雄英眯着眼,定定的看着解缙和铁铉,漫不经心的道:“噢,可以,如果两位觉得北疆更能展现才能,我亦不会让两位委屈在南疆小打小闹。” 这一番话说完,解缙和铁铉脸色顿变,两人好似受到莫大委屈。 解缙站起身,走到朱雄英身前,弯腰,而后,跪地! 朱雄英心中一愣,急急避开身子,厉声呵斥道:“男人跪天跪地跪父母,解大人你还是当朝为官,此为何意?意陷我不忠乎?” 他话音落下,铁铉八尺汉子,竟和解缙如出一辙,扑通跪在朱怀面前。 朱雄英被这两人,突如其来的举动打的措手不及。 解缙将双拳合起,高高举在头颅之上:“殿下,吾此举,可还能让你知晓我等心意?” 铁铉高喊道:“纵北疆再好,纵北疆能建功立业,吾等追随殿下之心,矢志不渝!” “请!殿下切勿再说如此见外寒心之话,我等.…愿死名志!” 朱雄英又好气又好笑! 这两个愚忠的家伙,要不要这么认真? 我就试探一下罢了。 不过朱雄英现在,满心却充斥着浓浓的感动。 老爷子给自己挑选的这两个人,不但心怀大志,还如此忠心不二,果然是捡到宝贝了。 朱雄英急忙一手拉着解缙,一手拉着铁铉:“今日起,你我三人永世修好,不离不弃!” “吾刚才失言,也是为了试探两位心思,是我的不是了。” 解缙和铁铉站起身,心怀慢慢的感动,急忙连连摆手:“殿下毋需自责,此乃人之常情,我等也只是表明志向,还请殿下切莫愧疚!” 朱雄英真的很感动,都这时候了,这两人还没有一丝丝责怪自己的意思。 朱雄英点头:“大绅,鼎石,是我刚才冲动乱说话了,这事儿怨我,不用给我狡辩,错了就是错了,我给你二位赔罪。” 两人连说不敢,但朱雄英还是行礼。 随后,朱雄英便让两人坐下,目光也凝重了起来。 “二位今日来,定有什么事要说,但说无妨!” 刚才的小插曲,让三人的感情更加深厚。 解缙道:“殿下!北疆这些年被燕王经营的油盐不进铁板一块!” “要说燕王没有别的心思,我们是不信的,就连太子殿下也经常说,燕王志气极大。” 朱雄英点头。 自从朱棣就藩北平之后,北平俨然已经成了朱棣的小朝廷,这些事,蓝玉早就提醒过朱标。 只是那时候朱标不以为意。 但朱雄英不同,他觉得兹事体大,绝不能小视。 他看着解缙,道:“大绅,你想做什么?” 解缙道:“趁着今日我等入宫赴宴,到可以给燕王上点眼药水。” “噢?” 朱雄英不解的道:“何以为?对四叔如此?” 解缙道:“燕王带了三十六骑来京,以燕山指挥佥事张玉为统领,这三十六骑号称张玉麾下三十六天将,乃轻骑利兵,无往不利。” “除此之外,燕王则还带了一些文官以及十骑别的部队。” “窃以为,张玉是捅开北平铁板的一道漏洞!” 朱雄英愈加狐疑:“怎么说?” 解缙看了一眼铁铉,铁铉则道:“张玉有长子张辅,在京畿外龙襄卫挂职指挥佥事。” “龙襄卫,是中山王徐辉祖的兵马。” “如果我等,将张辅建议给调到五军都督府呢?” “五军都督府李景隆,和殿下交好,而且李景隆和朱棣可不是一脉人。” 第144章:对朱允炆的安排!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我听闻,今日两军就在通淮门外暗中较量了起来,你说,咱要是将张辅给调到李景隆麾下,燕王会怎么想?” “退一万步说,即便燕王相信张辅,但燕王手下那么多人,还能在信任张玉这名虎将么?” 额! 朱雄英看着狡黠的铁铉和解缙,缓缓地竖起拇指:“你两个家伙,有点阴!” 两人尴尬的挠挠头。 朱雄英想了想,开口道:“我明白了,难怪你二人来的如此早,过会儿,我去一趟曹国公府!” 解缙哈哈大笑:“有劳太孙殿下。” 朱雄英摆手:“倒是有劳你两,如此煞费苦心了。” “既如此,我就不留你二位在此用餐,今晚入宫,都小心点。” “是!” 两人正欲离去。 “等等!” 朱雄英叫住了他们:“我很奇怪,你二人如此官职,有资格入宫?” 铁铉和解缙愣了愣,两人总不能说,是因为承了您这层身份,所以老爷子才破格让我等入宫吧? 铁铉望着解缙,意思是,你回话啊,你看我干毛,我没你聪明! 解缙无语,尴尬的道:“是这样的,我等即将要去交趾,许多治理的本事,都还不曾会,想来陛下,是让我们去和燕王取取经吧?反正我也不太清楚。” 朱雄英噢了一声,狐疑的道:“真是这样?我对你二人可是推心置腹,你们莫要骗我。” 解缙急忙摆手:“不会不会。” “嗯,那去吧,小心点。” “是!” 两人出了东宫,铁铉脸色瞬间垮了下来:“小解,我心里堵得慌。” 解缙叹口气:“老铁,我踏马何尝不是啊!太孙对我等推心置腹,将我们看成心腹,我们却对其有所隐瞒,这不是畜生吗?” 铁铉道:“可是……老爷子的安排,我们咋搞?” 解缙道:“不管了,反正只要我等对太孙忠心,日后若是太孙真是知道了老爷子有我们用来监视太孙成长的安排,我等大不了将心刨出来给他看,求他原谅!” 铁铉瞪大眼睛:“你这么狠?你敢吗?” 解缙摇头:“开玩笑的,我晕血。” 可铁铉却无比认真的道:“我敢!” 他没说谎,在靖难的时候,他的鼻子、耳朵被朱棣割了,塞到他自己的嘴巴中,他坚定拥戴朱明正统的决心都没变过! 铁铉这样的人,是绝对可以重用,他可以为了朱雄英去死,去做任何事! 这也是为何, 朱长夜也是推荐的原因所在。 等解缙和铁铉消失在朱雄英的视野中,朱雄英便披了大氅,朝五军都督府走去。 刚出门,蓝玉府上管事便叫住了朱雄英。 “殿下,咱老爷请你过去。” 朱雄英赧然道:“抱歉,我得去一趟五军都督府。” 那管事道:“殿下,您这是….去找李大人?” 嗯? 朱雄英有些不解:“你是怎么知道?” 管事道:“殿下还是随老奴走吧,曹国公已经被咱老爷给请到府邸了。” 啊? 朱雄英愣了愣。 蓝玉老叔这是搞什么鬼? “好!” 朱雄英撩袍,撑着油纸伞,上了蓝府管事的轿子,朝蓝玉府邸走去。 等抵达蓝玉府邸中厅的时候。 他发现蓝玉、常家三兄弟、李景隆,主次坐着,似乎都在等着朱雄英到来。 “哈哈哈!” 蓝玉依旧笑的爽朗:“殿下,好娃子,来了?” 朱雄英拱手,冲在座几人抱拳:“见过蓝叔,还有诸位国公们。” 蓝玉压手:“莫客气,坐下,今个儿,咱教你一招软刀子磨人的方法,好好和咱学着!” 蓝玉脸上带着几分宠爱。 以往都是老爷子在教这后生,可这始终是咱蓝家和常家的后人,咱也不能啥玩意儿不教! 朱雄英愈加好奇,闻言乖乖坐在一旁。 他狐疑的看着李景隆。 李景隆也瞪大眼睛看着朱雄英,眨眨眼,笑了笑。 两人都很好奇,不知道蓝玉这是做啥来了。 “好了,废话不多说。” “曹国公。” 李景隆噢了一声:“咋啦?” 蓝玉道:“今日晚宴,咱让你问老爷子要个人,去你五军都督府。” 朱雄英心骤然跳起,不可置信的看了蓝玉一眼。 乖乖! 蓝玉不是和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了吧? 李景隆瞪着眼:“调谁?” 蓝玉阴沉着笑道:“龙襄军指挥佥事,张辅!” 嘶! 朱雄英差点失声叫了出来。 他盯着蓝玉,心在狂跳! 蓝玉也看出了燕王朱棣的野心? 可是.…为什么? 蓝玉为什么,要将自己叫过来? 朱雄英想防朱棣,因为自己心里有足够大的野心,朱棣会是他的阻碍。 可蓝玉呢? 为.…为了自己? 还是老爹朱标? 朱雄英一想到这里,便默默垂下头。 此刻。 李景隆听了蓝玉的话,面皮忍不住抽了抽。 张辅,那不是张玉的嫡长子么? 徐家是朱棣的姻亲,两家关系微妙,张辅在徐家军中为官,这是朱棣的一张王牌。 现在你让我调张辅去五军都督府,这不是打燕王的脸么? 这不是害我李景隆于不义么? 他哈哈笑道:“凉国公这个……呵呵,也没啥理由吧?张辅是中军人马,我乃五军都督府,咱们不是一个系统,咋能调的动别人呢?不妥不妥,于理不合也!” 蓝玉道:“无妨,你只管提出来,后面的事,咱来操办。” 李景隆嘴角继续抽着。 这踏马,不就是让我和燕王彻底决裂? 让我成为朱棣眼中的钉子么? 万一以后,是吧,说句不好听的,他燕王若是有问题起事了,我李景隆若是照面,那岂不是不死不休么?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这是李景隆为人处世的原则。 可现在,蓝玉分明是要让我踏破自己的底线,彻底归入淮西勋贵的阵营啊? 这不强人所难么? 之前,我不是表过决心了么? 还不放心? 他幽怨的看了一眼朱雄英。 太孙呐,你这舅父,未免太阴险了点吧? 朱雄英呵呵笑着,故作茫然。 实际今天蓝玉不说,他也要开这个口。 “噢,那成。”李景隆半推半就的道,如此一来,便是彻底上了贼船了。 以后他李景隆就差脸上写着,我李景隆!淮西人!淮西勋贵集团人! 朱雄英手下第一走狗!皇太孙太子坚决拥护者! 仔细想想,其实这样也不亏! 毕竟老爷子,还有那神秘莫测的观主,可都是这方阵型之人。 有底气的很! 蓝玉哈哈大笑:“成!有曹国公这话,咱就放心了。” 他看着朱雄英,笑着解释道:“今晚皇宫设宴,你四叔朱棣从北平回来了,此人不得不防,我这么做.…” 朱雄英点头:“蓝叔,我都知道,实际我今日本就打算去找李大都督的。” 格登! 李景隆愣住了,浑身忍不住一颤。 够了! 你们这一家人,要不要这么无耻了! 蓝玉也愣了愣,随后哈哈大笑,脸上带着无比的欣慰:“你小子,不愧是咱们的好后辈!越来越有心眼了!” 常茂三兄弟也咧嘴乐着。 朱雄英看着几人,脸色渐渐变的凝重,开口道:“蓝叔….常国公。” 蓝玉挥手:“见外!这样,你叫常茂什么?” 啊? 朱雄英不解的看着常茂。 常茂道:“咱私下见面总国公国公的,你不烦,咱都觉得生分,这样,叫咱舅舅好了!” 我去! 无耻! 蓝玉佩服的看了一眼常茂,你小子,比咱直接! 朱雄英挠挠头:“叫叔叔比较合适点吧?要是论辈分?” 常茂摆手:“不行!叔叔算个吊?咱后辈太多,每个都叫叔叔,体现不出亲昵感,叫舅舅!亲切点!咱喜欢听!” 额。 朱雄英道:“那.…那,常舅舅?” 一声舅舅,顿时将常茂三人给拉入无穷的回忆之中。 常茂欣喜若狂,盼了好久,不就是为了这一句。 “诶诶诶!好,好,好!” 几人笑的极为开心。 此刻。 蓝玉想了想,开口道:“殿下,你若不嫌弃的话,这样罢!以后没外人的时候,就称呼咱舅姥爷!” 说实话,李景隆震惊了。 他从没见过这么多无耻之辈,集体出动。 而且还踏马能将这关系扯的密不透风,顺其自然! 这蓝家和常家的人,究竟该多踏马无耻啊! 朱雄英也对蓝玉和常茂这些独特的叫法,有些好奇。 不过多了这么一层亲昵的关系,对自己也没坏处。 言归正传。 朱雄英定了定神色,便接着道:“那舅姥爷,我就接着说了?” “嗯。”蓝玉喜笑颜开,对这声舅姥爷无比受用。 朱雄英则没想那么多,继续道:“我现在还有一个疑问,因为我对宫闱的事皆两眼一抹黑,我想问问舅姥爷,爷爷他对二弟朱允炆现在究竟什么态度?” 蓝玉想了想,神色有些艰难:“不好说。” 他复杂的看了一眼朱雄英,道:“前段时间,老爷子一直在处理其他事,所以极少会关注朱允炆,换言之,朱允炆在你爷爷心中的存在感越老越弱。” “不过上次咱入宫,看到朱允炆似乎每日都会给皇帝送点吃食,关系有缓和之势。” “无论如何,咱自己认为,朱允炆在皇帝心中分量还不够!” “而且你爹,也是偏向你,你继位咱感觉绝对问题不大,不会出现差池!” 朱雄英点点头:“那小子斗胆在问一句,今日宴会,舅姥爷觉得朱允炆会怎么坐?” “嗯?怎么做?” 朱雄英摇头:“不,是位置!你觉得允炆会怎么坐座位!” 蓝玉有些迷惘,道:“这,他好歹是太子一脉的嫡系,怎么说,也得坐在主位你爷爷父亲,甚至是你的旁边?” 朱雄英摇头:“我不这么认为,如果他足够聪明,一定会坐在不起眼的位置。” 啊? 这一下子,在场的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这.…为何?”李景隆挠挠头。 朱雄英道:“越是不争,就越是最大的争,我从我师尊口里,听过他对爷爷的描述。” “爷爷是重感情的人,他不会允许任何人忽视自己的子嗣,朱允炆越是不起眼,被爷爷记起来的概率就越大,印象就会越好,强者,对弱者的保护欲,是天生的!” “爷爷他是绝对的强者,他护犊子,绝不会让自己正系子嗣受到忽视。” 朱雄英这么一说,蓝玉等人倏地一惊。 蓝玉无比凝重的看着朱雄英,眼中带着几分凝重和几分欣赏! 这些事,他们这些老奸巨猾的人,考虑漏掉了! 本以为这次宴会的目标重点会是朱棣,却没想到,还有一个潜在的威胁,只是他不起眼,乃至于蓝玉等人都将他忘了! 实际他依旧是威胁,上次朱雄英死去,对谁利益最大? 不正是朱允炆? 若不是朱雄英提起,说不准这事儿他们都给忘了。 只要朱允炆有贼心,而朱雄英没继位,那么朱允炆就永远都有机会,而且比朱棣更有机会! “你想让舅姥爷怎么做?” 蓝玉几乎用平辈的口吻,询问朱雄英。 朱雄英想了想,开口道:“若真出现这种情况,第一时间告知爷爷,甚至嚣张跋扈拳脚相加几个太监都无所谓。” “舅姥爷。” 朱怀轻声道:“我这么说,你能明白么?” 蓝玉愣了愣,很快读懂了朱雄英的话,而后哈哈大笑:“臭小子!开始教长辈做事了!唬的咱一愣一愣的,咱刚才一瞬间,差点以为在和大明帝王对话呢,呵呵!” 这话说出来,李景隆倏地一愣。 这蓝玉,也太嚣张了! 如此口不遮拦,不怕死? 朱雄英有些幽怨,又带着几分嗔怒道:“舅姥爷,我可还不是帝王呢,您老还这么口不遮拦啊?小心祸从口出啊你!” 蓝玉愣了愣:“哈哈!对对对!咱错了!呵呵,一把年纪了,被后辈教育了!哈哈,好,咱知道你关心咱,咱记住了!以后不乱说话!” 我可去你大爷的吧蓝玉! 你嚣张一辈子了,对你家后辈这么言听计从吗? 李景隆瘪瘪嘴,一脸鄙夷。 朱雄英笑笑,继续道:“我能想到的事不多,大抵就这么多,不过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请假一天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第145章:朱长夜到来,明面上的太上皇身份!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蓝玉摆手,似乎知道朱雄英的意思。 “殿下,你放心,你这声舅姥爷不是白叫的,今晚,咱就是你的耳朵,你的眼睛!” “咱看到的听到的一切,都会告诉你!” “殿下,你说过的话,咱都记着,你替咱们这些老家伙们前途考虑,替咱们的生死担忧,咱们也会如此对你。” “你不要有啥疑问,等以后,咱有机会,会告诉你,为什么咱们会如此对你。” “好孩子,莫想这么多,现在一切事情都顺堂的很,外面有咱这些老骨头和你父亲、甚至是老爷子顶着,你就安心干你自己的事,你有自己的想法,就和咱说,懂没?” 朱雄英心里无限感动,重重点头:“能懂!” 李景隆看着蓝玉和朱雄英这种感情,心里也有些动容。 说实话,朱雄英要最后不登基,咱踏马指不定真要和蓝玉这些人一起脑袋别裤上,干他娘的一大票狠的! 他蓝玉和常家,对自家这个血浓于水的后辈,真不是一般的亲。 李景隆微微看了一眼朱雄英。 他知道,血脉是一回事,能让蓝玉和常茂俯首贴耳如此,更大的,还是这小子自身展现出来的强大能力和卓越的智慧! 是这些,征服了这群老将! …… 今日到晚些时分,朱元璋的这些儿子们,似乎是约好了一般,大都在腊月二十五这天齐赶到京师。 谨身殿内,朱元璋坐在蒲团上,殿内无人,朱元璋笑着搓搓手,“咱的儿子们都回来了,团员赛过年,哈哈,哈哈!” 老爷子笑容之下,已经开始有些微弱的咳嗽起来。 身子每况愈下,朱元璋其实是能感知出来的。 能见到儿子归来,他心里比谁都开心,比谁都高兴。 这些,可都是他的骨肉,都和他并肩战斗过的亲儿子! 不过,笑着笑着,老爷子脸上的笑容变得玩味起来了,喃喃道:“孩子们大了,都知道耍心眼了。各个封地都不一样,有远有近,居然算准了时间一块回来,跟爹耍心眼,他娘的!” 也罢! 朱元璋双目眯了起来,又恢复了老虎一般的威严,站起身,对外道:“走罢!” 家宴设在永华殿内。 说是家宴,其实却又有所不同。 因为今日朱元璋宴请的,不仅仅只是儿子们,还有功勋臣僚。 大明的各个藩王带着自己的孩子,和自己的生母坐在一桌子上。 女人的脸上都是笑,年轻藩王的脸上带着对母亲的关切,孩子们围着桌子吵闹。 此刻,这殿中的氛围,就像是寻常农家摆流水席一样。 虽说对于皇帝之家,如此的做法礼节上不合适。但是此刻,却更有一番骨肉团圆的味道。 朱元璋还没来,这里就显得随意许多。 朱棣目光寻去,最终对周王招招手:“老五,过来!” 朱橚笑呵呵的朝朱棣走来。 朱棣伸拳捶着周王胸膛:“不得了!转眼这么大了,记得小时候,我还带你耍过刀,你和朱雄焕成天跟在我后面,说要去北疆打元獠!” “岁月不经活啊!眨眼就这么高这么壮了!” 周王笑笑:“是啊,四哥你也更强壮了。” 朱棣大喇喇洒然一笑:“成天骑马打猎,北上干仗,不壮实点怎么行?男人要有男人的样子,娘不拉基的东西,算是男人吗?” 朱棣性子很豪爽,一言一行,都带着长兄的风范,挑不出任何毛病,还能让人心生亲切感。 这份本事,不是谁人都有的。 而有关老五周王朱橚, 如果说朱元璋儿子里面,还有奇葩的存在,周王绝对算一个,因为他不喜舞刀弄枪,反倒是喜欢医术绘画。 此人在历史上颇有贤名,编纂图书,尤其是医学方面贡献良多。 周王朱橚和燕王朱棣乃是铁杆中的铁杆,他俩都号称是慈高马皇后所出,其实他们都是硕妃所出的同母兄弟。 永乐登基之后,对他最是容忍厚待,甚至有人举报他谋反,朱棣都不追究。 而且他生了十五个儿子,不管嫡庶一律封王。 “呵呵,四哥说的对,去了塞外,就拿着刀枪干!我如今是不行咯,身子肥硕大不了仗,也只能羡慕羡慕你。” 朱棣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自己作的!好好的汉子,吃废了!” “老大,你莫学你五哥,去了边塞,时刻保持警惕,我们北疆九塞,塞塞相通,九塞连支,协同对外!” 朱棣冲着旁边大儿子朱高炽开口。 朱高炽无奈点头笑道:“是,是,不学五叔,爹您老说的是。” 朱棣说的话,永远都这么四平八稳,没有任何意图,却将自己的意思潜移默化的灌输给了儿子朱高炽。 后面的朱棣,则就很少说话,多是给其他兄弟亲昵叙旧的机会。 这些兄弟,有的十几年才难得见一次,自然有数不尽的话要说。 朱棣身为皇子中战功最卓著的藩王,但是坐在那里丝毫没有表功吹嘘,甚至有些存在感不足。 每当年轻的弟弟们,比如宁王,湘王等人高谈阔论出风头的时候,他也跟没有任何的不耐烦。 反而是一脸如同兄长溺爱弟弟一般的笑容,还屡屡鼓掌叫好。 对弟弟们的眼光,也是鼓励包容居多。 如果朱长夜今天在这里,他凭着两世为人的处事经验,一定能看出来,朱棣的人格魅力有多强大! 而此刻, 朱长夜其实,就在一旁的屋檐上。 或许是朱元璋知道自己老爹性子,所以今夜的锦衣卫们,都背他下令不得来到屋檐。 锦衣卫不知道为什么,但这毕竟是皇帝命令,还是乖乖照做。 而其实即便没有朱元璋这条命令,朱长夜亦是有办法做到,悄无声息的过来。 毕竟, 他可是元婴中期修仙者,屏蔽凡人,还是挺简单的。 今夜朱长夜算是大开眼界,看到自己朱家各地而来的子孙,但同时,他最关注的,莫过于还是朱棣。 “心思还是不大对。” 朱长夜看着那朱棣,不由得浅笑一声。 也在此时, 朱长夜眼眸微微闪烁,往旁边看去。 就看到那边,一名穿着如民妇般的女子,徐徐走来。 那人,赫然是马皇后! “老爷子,给您带了些吃的。” 马皇后笑着走过来。 朱长夜无奈笑着:“你怎么上来了,这儿危险。” 马皇后笑道:“害,啥危险不危险的,当年咱跟着老朱走南闯北,到处都是死境不也是一样过来?老爷子….您老可莫要把我当成寻常女子。” “话说回来,还是一位锦衣卫眼尖以及聪明,看着屋檐上有位老人在那儿,第一时间是选择告诉老朱,而不是召集人来围您。” “也幸好他聪明,不然围了您可是要闹出笑话了。” 说着,马皇后走到朱长夜旁边坐下。 其手上还拿着一个竹篮,里面有着很多吃食, 马皇后坐下后,目光径直看下底下热闹的朱家子孙。 “老爷子,如何?老朱没给朱家丢脸吧?” 这话,已经有些暗示的意思。 暗示朱长夜,他们早就知晓他的身份。 当然朱长夜也知道他们知道,而如今马皇后今夜这么一提,是想把这身份,试着提到明面上来。 朱长夜眼眸微微闪烁,想了想,开口道:“开枝散叶,挺好的。” “但其中,倒是有些心术不正者。” 马皇后心中一紧:“心术不正….这,老爷子,您这可莫要怪老朱,他当了皇帝管的事儿多,有些是管不过来的,比如这教育子孙,就没法看过来。” “大江南北的朱家子孙他没法照顾,但在应天府的朱家人,他可是看的很紧,老爷子,咱可以担保,应天府咱朱家子孙的心思,都绝对正常!” 朱长夜笑道:“那倒是。” 马皇后闻言,松了口气。 她就怕老爷子怪罪,这样态度明了了,老爷子不怪他们! “老爷子,抱歉了。” “今晚只要咱上来陪你,本来老朱想上来的,他听到您的位置后也想上来,但他….被我数落回去的,他毕竟是他们的爹、爷爷、曾爷爷。” “是主心骨,他不在那会场,这像什么话?您老说,是吧?” 朱长夜点头:“不错,以后时间长着,见面不急一时。” 马皇后笑道:“对!对了老爷子,来来来,猜到您今夜可能来,所以咱那这几天都在试着做一些好吃的,这些都是您爱吃的,都是咱做的,您看看合不合胃口。” 马皇后开始拿出吃食,朱长夜看着,亦是食欲大开。 …… 与此同时。 下方。 常茂努嘴:“小叔,你看那边,朱棣强不强?就这份魅力,老子看了都得跪!这就是天生帝王的料!不但懂得表现,还懂得藏拙,不简单,不简单啊!” 蓝玉冷笑道:“屁话!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要不是老大活过来了,这江山指不定是谁的!毕竟太子殿下,对燕王实在太相信了。” “他朱棣,真是枭雄!” 这话,蓝玉都心服口服的说出来,对敌人的尊重,永远是自己强大的表现。 蓝玉不是一个废材,相反,他其实很有智慧,行军打仗多年,啥人没见过? 朱棣这样的人,就是天生的王者! “你说周王那小东西,能跟了燕王么?他可靠不?”常茂担忧的问道。 蓝玉摇头:“不晓得,多他一个不多,要真和燕王搞到一起,以后太子殿下和太孙殿下,都按不住他们,那他两兄弟我一起干!” 蓝玉也不是吃素的。 他强任他强,战场看真章! 他蓝玉,打仗没怕过谁!除了老爷子,谁都不服! 常遇春、徐达,他都能叫上一板! 李景隆弱弱的拉着蓝玉。 蓝玉不耐烦的道:“老子知道!说话注意点是不?这么小声,谁能听到?” 李景隆摇头,小声道:“不.…不是啊!” 蓝玉狐疑的看着李景隆,见这厮脸皮有些颤抖,目光带着震惊,仿佛看到鬼一般,不由不解的道:“你咋吓的失魂落魄的?” 李景隆怒道:“哪儿有?!” “你们看那边!” 顺着李景隆手指的方向,蓝玉和常茂望过去。 而后,两人具都有些呆怔。 “我去!还真被那娃子料中了!” 拐角之中,那最不存在感的人,默默的低头坐着,身旁则是自己的母亲吕氏,以及朱标的嫡次子朱允熥,还有三个小妹。 那,不是朱允炆还能是谁? 若不是李景隆仔细观摩,他甚至都发现不了朱允炆的存在。 朱允炆比一些臣僚,还要不起眼! 蓝玉倒吸一口凉气:“乖乖!咱这外甥孙真踏马神仙了!这都他娘的预料出来了!” 常茂也震惊的点头。 李景隆则咽了咽口水,对朱雄英更加改观。 这活过来一次,太孙真的学了很多东西,都没以前那样懵懵懂懂了。 都说朱棣强,那朱雄英呢? 他这种前瞻性,比朱棣,怕也弱不上多少吧? 李景隆突然有些热血沸腾。 他娘的!这两人明明没照面,怎么好像是朱棣和朱雄英这对叔侄,已经开始在正面交锋一般? 整的老子热血沸腾的! …… 永华殿内,嘈杂异常。 藩王们粗犷的谈天论地,絮叨家常封地之事。 角落内,东宫一脉的人,好像被遗弃了一般,无人在乎。 不过朱允炆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关系,甚至还在窃窃私语。 他越是如此卑微,等皇爷爷发现的时候,就会越是心疼。 另一处角落内,解缙和铁铉安静的观察着场上的局势,两人都知道,现在还不是他们的主战场。 等酒过三巡,自由活动敬酒的时候,才是两人发威的时候! 今天燕王的表现实在太过惊艳,两人感受到了浓浓的危机。 “老铁,燕王不简单!”解缙小声说着。 铁铉点头:“内敛含蓄,不动则以,动则一鸣惊人,虽然他位居第四,但却完完全全的掩盖了秦晋二王的威风,反倒是有长兄的风范!” 两人都暗中给予朱棣很高的评价,即便现在朱棣已经安静下来,但只要他坐在那里,就容不得人不将视线投过去。 第146章:宴会上,刀光剑影!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永华殿内的宴会,不是分食到每一个案牍上,而是陈设了六七张八仙桌,每个桌子上都围满了人。 朱棣漫不经心的,扫视着场上的每一个人。 看到蓝玉和常茂等淮西勋贵的时候,他还礼貌性的点点头。 蓝玉等人也礼貌性回礼。 正这么过着的时候,有宫人高声唱礼:“皇上驾到。” 朱元璋背着手,依旧穿着寻常的粗布麻衫。 但就这看似寻常老农一般的人物,只要出现在这里,永远都是聚光灯的焦点,没人敢小觑! 而在朱元璋旁边,则是朱标紧紧跟随。 “儿臣/臣,见过父皇/皇上!” 朱元璋洒然一笑,压着手,示意众人坐下:“该吃吃该喝喝,不要因为咱来就生分。” “开席罢!”朱元璋笑着坐下。 他自己独坐在主位,桌子上空荡荡的,显得几分冷清。 他是帝王,这无可厚非。 本来朱标也要随他一起坐,但朱标这会还得安排事情,马皇后则是因为有事没来。 朱元璋刚坐下,不远处,蓝玉猛地起身,朝着尚善监送酒菜的太监就踹了过去。 “不知死活的狗东西!都给老子站住!” 这触不及防的爆喝和动手,顿时让永华殿陷入绝对的沉寂。 众人面色各异。 不明所以的詹徽和傅友文等人,面色大变,脸上带着担忧。 蓝玉.…疯了吧? 这是活腻歪了? 朱棣和藩王们,则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看着蓝玉。 这些年,蓝玉军功颇高,这酒还没喝上呢,就发酒疯,是对老爷子不满了? 如秦王、晋王这两人,更是一脸欣赏的看着蓝玉。 这他娘的,简直就是同道中人啊! 这朱元璋的二儿子和三儿子也是为人暴虐之辈,动不动就抽打家奴,不过这两藩王,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就抽打别人。 更不可思议的是,蓝玉还敢当着咱爹面前动手? 乖乖!这是好汉子! 和咱差不多,都喜欢暴怒,不过你蓝玉比咱英雄! 这一下,恐怕咱爹,会宰了你! 莫要以为你蓝玉打了几场仗,就找不到东南西北了,这大明的天下,只要咱爹没死,谁都翻不了天,谁都能给你宰了! 周德兴、李善长、胡惟庸权柄大吗? 和咱爹关系好吗?不一样被咔嚓了? 你蓝玉算个什么啊?不掂量掂量自己是谁? 真以为跟了太子,树大好乘凉,老爷子就不会动你? 敢在这时候动武? 而且殴打的,还是咱爹的宫人? 这不是在打老爷子脸么? 今你没理,就算你蓝玉有天大的理由,老爷子恐怕都不会让你好看! 不远处的解缙和铁铉愣了愣。 他是不是疯了?”铁铉小声说着。 解缙摇头:“不知道,但怕是今日要遭殃!” 众人心思各异,表情各有不同,短暂惊愕之后,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觉的朝主位上的朱元璋望去。 朱元璋沉着脸,像是在努力的克制住心中的怒气。 他是一个帝王,是天下人的君父,他的城府不会这么浅。 事情没搞清楚自己,朱元璋会克制住自己的脾气。 他虽然暴躁易怒,但却不会无缘无故。 他黑着脸,看着蓝玉:“蓝小二!你是不是特娘的,想要反天?” 蓝玉急忙抱拳,对朱元璋道:“陛下,臣….不敢!” 朱元璋冷着脸,淡漠的道:“不敢?你刚才在做什么?咱难道眼睛瞎了不成,你到底在发什么疯?” 蓝玉深吸一口气,道:“陛下,今日是家宴,讲究的长幼有序。” “咱太子外甥不在了,尚善监的这群狗东西,都看不上东宫了。” “皇上你看允炆、允熥他们坐在哪儿?” “好歹是太子一脉,坐在角落?寒颤谁?我一时来了脾气,便动手了,请皇上恕罪。” 朱元璋愣了愣。 在场所有人恍然大悟,目光复杂的看着蓝玉。 朱元璋冷笑道:“打的好!抽的好!” “不开眼的狗东西!将尚善监主官拉出去砍了!” 满殿都是手足藩王,许多人都是同母所生。 惟独东宫这些没爹没娘的孩子,悄无声息的坐在角落,像是刻意被人遗忘了。 朱元璋何等护犊子,这些都是他亲孙子,即便朱元璋现在对他们关怀少了,但也不是这群狗奴才可以随意拿捏的! 朱元璋最重家庭感情,现在被攻击了软肋,才后知后觉发现,怎能不生气! 再看蓝玉,朱元璋怒火已消,铁汉柔情,声音小了下去:“蓝小二,你.…懂咱!做的好!” 他此举,正好做到了朱元璋的心里。 什么是家庭? 家和万事兴才是家庭? 手足情深才家庭? 无论家中人有什么私心,但是绝不能看到彼此受委屈。 这就是朱元璋最质朴的家庭观。 而且现在, 今夜老爹可是到来了,他更加需要注重家庭这些关系。 让那暗处看着的老爹知道,他朱元璋,可以带好这个家,没给咱老朱家丢人! “允炆,你们一家人到咱这桌子上来坐。” “皇爷爷给你们撑腰!” 朱元璋徐徐开口。 朱允炆点头:“噢,谢谢皇爷爷,谢谢……凉国公!” 看着蓝玉,朱允炆眼神有些复杂。 今天这事儿,是他精心安排的,买通了尚善监。 如果是被老爷子后知后觉发现,这样的感染力共情心才强。 虽然现在蓝玉提前点出来了,但这种诱导皇爷爷的同情心和被皇爷爷主动发现,是截然不同的。 最令朱允炆紧张的,是尚善监那边! 现在蓝玉把事儿捅大了,一旦老爷子有心过问尚善监几句,朱允炆的所有小心思,都会被朱元璋看穿。 他幽怨的看着蓝玉,也不知道蓝玉是有意还是无意的! 但他察觉蓝玉那不怀好意的笑容之后,他心里登时猛地一咯噔! 没多时,朱允炆一家人便坐在朱元璋桌子前。 宴会再次恢复了秩序。 这小插曲有惊无险,宴会继续开始酒箪交措。 酒过三巡,朱元璋也就没那么多规矩,对众人道:“你们后生们,自己去敬酒联络感情,咱不掺和。” 秦晋二王对视一眼,带头端着酒杯来到朱元璋面前:“爹,咱兄弟敬您老一辈,您老….辛苦了!” 宴会到这里,才刚刚开始! 有些人,已经开始迫不及待的跃跃欲试了! 比如李景隆,比如解缙和铁铉! 酒过三巡,各路藩王开始给老爷子敬酒,朱元璋喝的微醺。 接下来,便到臣僚们敬酒。 铁铉和解缙相互看了一眼,端着酒杯,先敬秦晋二王。 至于朱元璋,这些臣僚还没资格去给老爷子敬酒。 那都是老爷子儿子们干的事,他们臣子不会如此没规矩。 两人敬完秦晋二王之后,便来到朱棣身前。 “燕王殿下,下官解缙,铁铉,敬您一杯,戍守边关,您辛苦了。” 朱棣豪迈的道:“好!” 他端着酒盅仰头一饮而尽,看着解缙和铁铉道:“你二人的名声,本王在北疆都略有耳闻,听说最近要去经营南疆?” 这不是什么秘密,基本上所有人都知道这事儿。 不过所有人,都认为解缙和铁铉是被贬官,不然交趾那不毛之地,老爷子为什么要派两人经营? 解缙点头:“嗯。” 朱棣爽朗的道:“你解缙可不得了,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去南疆着实委屈了些,这样,今天本王就求个人情,问父皇要了你二人,陪着本王治理北疆,可好?” 在燕王看来,如此恩德,想来这两人会感激不尽。 他自然听过铁铉和解缙的本事,这两人,若是能收为己用,将来是个不可获取的力量! 尤其解缙,这样的文人儒生,正是朱棣最需要的力量! 解缙微笑着道:“多谢燕王殿下抬爱,只不过我两位卑职末,哪儿能和燕王一起治理北疆?” “这北疆,有皇上在上,需要什么人,皇上自有通盘考量。” 朱棣渐渐反应过来,这解缙似乎在给自己捅软刀子,说的这话,好像北疆是本王的天下一般,不免引起父皇的猜疑。 不过朱棣也不气恼,笑着道:“此言有理。” 不过此时朱棣,心里已经在暗骂:“这群狗一样的儒生,心眼子就他娘的多!” “本王也没得罪你们,焉何要来给本王泼脏水?” 铁铉也在笑:“多谢燕王抬爱,吾等受之有愧,我等也算不上人才,不过燕王殿下身旁张玉张指挥才是真的人才。” “张指挥佥事从一介小兵,短短几年之内升迁到指挥佥事,其行军打仗不可谓不威猛,燕王慧眼识珠,身旁这些干将都乃好福气。” 朱棣微笑着看铁铉一眼,总算说了点人话! 然而下一刻,铁铉话锋一转,抱拳对朱元璋行礼:“启奏皇上,微臣建议掉张玉之子张辅入五军都督府,以彰显天恩,抚慰边军!” 听到这话,朱棣瞬间笑不出来了。 铁铉开始极力夸赞张玉,朱棣还没感觉到什么,现在,他面色缓缓拉下来,脸色格外的难看! 旁人或许,根本看不出来铁铉在做什么。 甚至不知情的,还会以为他是在帮着燕王。 但朱棣有苦自知。 张玉是他手下猛将,但张辅却在应天。 张辅是张玉的嫡长子,如果调到五军都督府,短时间看来,没有影响。 但时间一长,自己手下的其他军兵,不可能不对张玉有防范! 这五军都督府,隶属于朝廷军阀,将来一定是和朱棣的边军敌对。 张玉的嫡长子在敌方阵营做了官儿,这事儿,朝远看,可就扯不清了啊! 这狗东西,真阴损呐! 朱棣心中大恨,恨不得当场抽刀,捅死铁铉。 这小子默不作声,不说话则已,一说话全是阴谋算计。 摆明了就是要挑拨离间,摆明了就是要给燕藩之中上眼药。 哪怕知道不会中计,但就是要故意的恶心你。 铁铉说完,蓝玉和李景隆对视。 “你安排的?” 李景隆茫然道:“没啊,不是说让我自己上吗?这是什么情况?” 蓝玉眯着眼,似乎察觉了什么:“这两人….呵呵,咱那外甥孙,看来做了几手防范呐!” 常茂也震惊了,低声道:“这臭小子,不得了了呀!啥时候把这两人也收服了?乖乖!真有本事!” 蓝玉压了压手,拉着李景隆:“你愣着干啥?上啊!现在正是好时机。” 李景隆一脸幽怨,这还要自己上? 我躲着不说话,难道不行么? 他硬着头皮走上前,微笑着道:“启奏皇上,臣觉得铁给事中说的有理!” “前几日,臣在通淮门外和张指挥有过一面之缘,虎父无犬子!张辅若能来我五军都督府,吾一定夹道欢迎!” 朱元璋笑着道:“既然都这么说,那张辅想来有什么过人之处吧?成!调其去五军都督府做个指挥副佥事!一门两将,大喜事!” 木已成舟,朱棣面皮抽了抽,微微看了一眼李景隆,心里不知想些什么。 今天这事儿,好似有人商量好了一番,背后似乎有一张手,在推波助澜! 绝不是这么巧合! 有人就是在离间他朱棣和张玉! 高! 真他妈是个高明的手法! 朱棣心中暗自佩服。 宴会才过了一半,隐约已经开始有了刀光剑影的局面。 虽然很多人感受不到,但朱棣和解缙、蓝玉等人心里却像明镜一般。 朱元璋这时候才似乎想起什么,似笑非笑的看着朱棣。 “咱让你们回来过寿,年都没过,一个个来这么早做啥?” 朱棣收敛刚才的心思,笑着对朱元璋道:“爹,你说过,路上尽量节俭,年关前百姓都在家过年,沿途叨扰不了几人,年后人多,所以咱兄弟才都想着尽快过来,免得劳民伤财。” 朱棣回答的四平八稳,末了还道:“儿臣们都很感激父皇,这次一家子团聚着实不易。” 朱元璋点点头,随即叹口气道:“咱是皇帝家,和寻常百姓不同,寻常百姓想团圆,纵相隔千里,骑着一匹马,过些时日也能见到。” “可咱一大家子要团圆一次,那沿途百姓的耗费可不少。” “大明现在还不富裕,百姓们还是苦哈哈,要不是有人给咱说,要咱和家人团聚团聚,咱其实是不愿意你们回来的。” 朱元璋开口,大殿上众人渐渐安静下来。 第147章:暗流涌动!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此话说出口,众人脸色各自不一。 这次团圆.…不是皇帝自己的主意? 朱棣心里一惊,面不改色的道:“噢,呵呵,不知是谁,竟能劝动父皇,我等能有今日团圆,当感谢他。” 朱元璋神色有些低落,低声喃喃:“你们团圆了,可他没团圆,一家人….还是少了一个呀!” 这声音很小,小到只有旁边的朱允炆和朱允熥能听的真切。 朱棣和一些藩王,都在期寄的看着朱元璋,等着老爷子的回答。 朱元璋淡淡笑了笑:“成了,都吃酒吧。” 想起朱长夜,朱元璋脸上带着几缕笑容,缓缓开口道:“咱有生之年,要去北平看一场雪。” 朱元璋突如其来的话,让朱棣有些莫名其妙:“爹,您想去北平,儿子们随时接驾!” “只是….为啥突然想去北平?” 朱棣接着问道。 朱元璋目光露出一抹柔情,道:“因为一句词。” “啥?”朱棣有些不解。 朱元璋缓缓吟唱道:“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须晴日,看红装素裹,份外妖娆。”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 “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曾经朱长夜的这句《沁园春,雪》,不知勾起了朱元璋多少次的向往。 每每夜深人静的时候,朱元璋便会仔细品读。 越是读下去,对北方江山的向往便越是不可自拔。 而今被读了出来,藩王们无不拍手叫好! “父皇有气吞山河之志!” “贯穿历史岁月长河,唯我辈今朝无限风流!” “父皇此词艳压古往今来无数帝王!” 藩王们争相拍着朱元璋马匹,虽有讨好的意味在,但更多的则是骨子里对这首霸气的词欣赏! 朱棣更是眸光熠熠,对朱元璋道:“父皇此词做出来,儿臣才知道北国竟如有如此风光,儿臣久居北平,都被父皇此词感染!” 朱元璋不置可否的笑笑,道:“是么?” 朱棣激动的点头:“是!尤其下半段,更是道尽了父皇的高屋建瓴的眼光,高瞻远瞩的志向。” “呵呵。” 朱元璋玩味的笑笑。 朱棣微微看了朱元璋一眼,心里有些奇怪,却也不知道父皇为什么这副高深莫测的表情。 知道这首词出处的人,在大明朝廷寥寥无几,孔讷和黄子澄几人是知道的,詹徽和傅友文两人是知道的。 朱棣越是如此夸赞,就越是抬高了朱长夜的地位。 詹徽和傅友文相视一笑,也没多说什么。 宴会在激昂的酒杯交措中结束。 这是一次接风宴,也是一次团圆宴。 各路藩王在应天还要待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没有朱元璋的吩咐,他们只能斡旋在鸿胪寺和后宫之中行动。 随着朱元璋离去,众人也神色各异的退出了永华殿。 朱元璋回到谨身殿,对左右道:“去叫尚善监的人过来。” 没多时,尚善监的太监走来。 不愿再不咸不淡的问道:“今日皇宴位置的安排,谁主使的?” 尚善监一名太监噤若寒蝉,颤抖的道:“大,大都是尚善监安排,尊卑秩序是没乱的,不过.…” 朱元璋冷冷看着他:“说。” “不过允炆殿下来过一次尚善监,所以.…” 朱元璋沉声嗯了一声,脸色忽暗忽明:“下去吧。” 谨身殿就剩朱元璋一人。 他揉了揉眉心,酒精开始冲上额头,乃至于头有些疼痛的撕裂感。 “他娘的,今天破例了,咱大孙让咱少喝点酒,这要是被那小子知道,不知怎么数落咱。” “孙子动心思,儿子也有心思,这个大明呀….哎!爹啊,这来聚一次,才知道问题大的很呐!” 朱元璋叹口气:“人人都想那个位置,可踏马的,却从不掂量掂量够不够资格!” “咱要的是大明江山永续,咱要的是汉家儿郎不在受到欺辱,咱要的是家庭和睦,一家人高高兴兴的,就这点要求,就都不能满足咱吗?” “标儿,大孙,咱还没死,这一个个都如此动了小心思,咱要是两腿一瞪走了,你们.…能拿捏住他们吗?” “外敌的威胁,咱的大明虎贲完全有能力解决。你们是正统的嫡子嫡孙,更不会有臣子敢忤逆你。可是……可是,若有一天,咱朱家有人威胁到你了,你们会咋办呢。” 朱元璋心里有些纠结。 虽然朱元璋老了,但这双矍铄的眼睛,依旧有强大的穿透力。 他心里像明镜一样,只是寻日不愿意说罢了。 如果说现在还有对皇权的威胁,对朱标朱雄英的威胁存在,那一定是来自大明帝国的内部! 外部的那些蟊贼,一代帝王朱元璋还看不上眼。 没人能踩在他这个强硬的帝王,强硬的国家之上,威胁大明皇嗣! 可是那些手握重兵的边疆塞王呢? 明初的分封和后来有本质的不同,分为塞王和内王。 这是朱元璋的分封初衷。 可以说,任何一个政策出来,在出来的初期,它一定是好的! 坏就坏在,祖宗家训这条政策中。 后世的帝王不敢打破朱元璋的威信,不敢冲突祖宗家法,这才会让分封的藩王变了性质。 而现在塞王的首要任务,是抵御北方蒙元的入侵,凭借边关的险要地形,建立军事重镇。 外线东渡榆关,跨越辽东。 南边接壤高丽,北边联开原,可以控制和震慑辽东的女真蒙古等各部族。 以广宁为中心,经渔阳,卢龙,出喜峰口。又以大宁开始,连接北平,出居庸关,蔽雁门。 这些都是自古一来,都是中原和北方政权反复争夺的兵家要地。 明初的九大塞王,以燕王,宁王,代王,谷王等领衔。 拱卫大明边疆不丢。 可以说,朱元璋在战略防御策略上,已经考虑的足够周全,有了这些塞王的存在,可保大明江山寸土不失。 出了九大一线塞王之外,逾黄河之西,北保宁夏,倚贺兰山,向西扼制河西走廊。 嘉峪关,护卫西域。 东从开原,西到瓜沙,还有二线塞王,秦晋之地。 塞王之后是内王,内王是开封,武昌,长沙,成都等这样的天下大镇,目的是对内的军事管理。 军事天才朱元璋,在得大明之后,充分的将这个国家布控的铁板一块! 任何势力想入侵大明,都要冲破重重阻碍,在这个时代,可以十分自豪的说,不可能! 朱元璋的战略防守政策已经做到了极致,充分发挥了他军事天才的一面。 当初分封之时,北元依旧是大明最强大的敌人,而现在大元和大明攻守易处之后。 老爷子也看出,他封的这些藩王们,其实也是潜在的威胁。 想到这些事,朱元璋便是无声一叹。 外面天儿还在下着雨,更添老人几分愁绪。 …… 夜深了,外面淅淅沥沥下着雨。 东宫里头,朱雄英还没入睡。 两名身披蓑衣的汉子,一高一矮,相继进了朱雄英的房间门。 灯光点起,烛火摇曳。 点点滴滴雨拍大理石的声音,在外响起。 屋内则窃窃私语的讨论着。 解缙和铁铉坐在太师椅上,小声讲述着今日所见所闻。 当说到朱棣一派长兄风范之时。 朱雄英彷如看到了,那心怀野心的枭雄。 “殿下,燕王此人颇有城府,懂得藏拙,而且十分健谈,每每说话都到点子上。” “除此之外,他颇为豪迈,一言一行中,都带着令人信服的气势。” “此人……不可小觑!” 解缙不吝啬的给了朱棣极高的评价,尊重对手就是尊重自己。 朱雄英点点头。 铁铉继续道:“燕王在拉拢我等,而且对兄弟也都极有拉拢之意。” “这次藩王相见,北疆的塞王们通了气,若是他们联在一起,一定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朱雄英愣了愣,试探的问道:“周王怎么说?” 铁铉摇头:“看不懂周王的心思,似乎对燕王也没有排斥的意思在,具体我等也看不透。” “不过燕王和周王,关系最好,此需提防。” 朱雄英闻言,眼眸闪烁。 “对了,今儿宴会还发生了小插曲。”解缙想到什么,对朱雄英说道。 这两个告密小队,几乎将今日所见,分毫不差的告诉朱雄英。 虽然朱雄英没去宴会,但似乎已经亲眼目睹了宴会之上的刀光剑影。 “怎么?” 解缙蹙眉道:“凉国公打了尚善监的人,朱允炆位置做的很不显眼,好像是故意为之。” “我猜!很大可能是朱允炆自己使的小心思,然后凉国公给他搬到台面上了。” “如果真是朱允炆自己使的小心思,恐怕现在皇上老爷子已经心知肚明了。” “也索性凉国公发难,若是不然,朱允炆倒真会在皇上老爷子心中印象加深几分。” “就是很奇怪,蓝玉此人为何要主动干这事儿?” 朱雄英笑笑,随口道:“我昨日去找李景隆的时候,恰去了蓝府,这事儿,我交待的,本是以防万一,想不到朱允炆真会起这小心思!” 听及此,解缙和铁铉微微张开嘴巴,不可置信的道:“这……这样啊?居然是您……那蓝玉?” 朱雄英道:“自己人。” 嘶! 解缙和铁铉震惊了! 原来.…殿下手里的势力,已经大到这种程度了.…可是转念一想,他们也豁然了。 论辈分,蓝玉常茂可都是殿下的亲血脉。 帮着殿下和太子,不足为奇。 这么想着,两人心里愈加振奋! 看到皇孙无声无息已经拉拢到了这么多人,两人心里更添了几分信心! 打铁还需自身硬,如果朱雄英自己都没这个野心,他们虽会甘心情愿的帮着朱雄英,但始终会心力交瘁。 得遇如此心怀大略的明主,解缙和铁铉顿觉无比心安! 听了这话,两人对朱雄英的信服力更添几分! 这是一个强者的,强大人格魅力的征服力! 一个人的强大,不仅仅在武力上,大战略大眼光大格局大智慧等等,都是一个人强大的表现! 在他们眼中,朱雄英无疑是强大的,对强者的信服,是人的天性! 解缙和铁铉也不例外! …… 鸿胪寺,朱棣所在殿内。 屋外雨淅淅沥沥,屋内朱棣脸色阴沉。 张玉站在旁边,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朱棣看了一眼张玉:“你张家和本王乃血亲,此挑拨之举,你毋需放在心上。” 张玉追随燕王日久,女儿嫁给了燕王做侧妃,深知燕王的为人。 他们张家的前途富贵,都在燕王身上,所以他相信朱棣是信任自己的,这毋庸置疑。 张玉默不作声的点点头,只是那脸上却渐渐浮现隐忧。 自己的儿子在应不得将来会是一道隐患,这次来应天,朱棣本就想将张辅给调到北平去,可谁知却被人捷足先登。 “王爷,你说此事,究竟是他们的无心之言,还是故意为之?” 张玉沉思片刻,问道。 朱棣虎目渐渐眯了起来:“无心之言?呵呵,李景隆都站出来了,说无心之言是不可能的!” 张玉狐疑:“是谁?” 朱棣摇头:“不知道,静观其变。” 那双深邃的眼睛,渐渐盯着屋内的烛火。 腊月二十六的一大清早,朱雄英便被郑和梦中叫醒。 “爷,太爷来啦。” 朱雄英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望着外面的天色,天还有些黑。 昨夜和解缙、铁铉聊到深夜,他没睡好。 听到老爷子来了,只能强打起精神起床洗漱。 朱元璋见到睡眼惺忪的朱雄英,哭笑不得的道:“昨晚没睡好?” “唔。” 朱雄英支支吾吾的道。 呵。 朱元璋起身,给朱雄英倒了一壶茶:“醒醒。” 朱雄英随手接过来:“嘶!这么烫?” 朱元璋愣了愣:“咱以为水是温的。” “阿这,爷爷,你故意的吧!”朱雄英一脸幽怨。 朱元璋有些尴尬,摆手道:“并不是!” 经过老爷子这一茬,朱雄英瞬间清醒不少。 第148章:朱雄英的成长!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朱元璋笑着道:“今个年二十六,年头咱可能过不来了,昨夜咱也参加了宴会,有些事想和你唠唠。” 朱雄英噢了一声,道:“咋啦爷爷?” 朱元璋面色有些肃穆,认真的问朱雄英道:“咱之前告诉你藩王的配备,你可还记得?” 朱雄英点头:“大明藩王分内外,外有九塞,塞塞凶险。” 朱元璋点头:“今日得见塞王们,咱发现他们各个出落的优秀无比,咱问你,倘使皇帝立储,储君年岁不大,何以服众?若塞王不服,当何处之?” 说完之后,朱元璋紧张的盯着朱雄英。 这话,之前朱元璋试探过朱雄英,只不过那时候说的比较委宛,现在他干脆直接提了出来。 生长在他朱元璋翅膀下的少年帝王,能镇住那些,在血火中厮杀出来的塞王们吗? 朱元璋一生金戈铁马,这样的问题他怎会预料不到。 目前太子朱标,是经历了他的考验。 但他还想看看孙儿,有没有这个魄力! 经过自家老爹的教诲,想来会更加强大了吧?不管是心态方面,还是能力方面。 而今天,在大殿的宴会上,成年的皇子装谦卑稳重,少年的藩王刻意炫耀边疆的武功。 朱元璋一切都看在眼里,忧在心里。 他的内心很矛盾,一方面他看到了忧患,但是另一方面又不愿意因为孙子,而无故的打压立下功劳的儿子们。 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任何事朱元璋都能乾纲独断,唯独这件事,令他辗转反侧了一夜。 朱雄英不解的看着朱元璋,狐疑的道:“爷爷,您老怎么突然又说这个?” 朱元璋摇头:“你莫问,倘使你是储君,对这些藩王,你觉得该如何处理?如果将来,他们野心勃勃.…” 朱雄英笑了笑,道:“哦,您老多虑了,有朝廷名分大义在,亦有取之不尽的财源兵员,想来藩王们会恪守尽忠的,呵呵。” 朱元璋似乎不满意:“若其有不臣之心呢?譬如真要反了朝廷呢?” 朱雄英笑笑,双目渐渐眯了起来:“朝廷兵不是吃素的,边塞王也不是同气连枝,若真出这种情况,镇压就是,镇压之后,将其圈禁了事。” “你……你不杀他们吗?” 看着老爷子一脸紧张的样子,朱雄英就知道老爷子什么心思。 老爷子一辈子注重家庭和睦,不愿看到伦理惨剧。 朱雄英便顺着他话道:“总归是一衣带水的亲戚,哪儿能动屠刀呢?呵呵。” 朱元璋抓着朱雄英的手:“你真这么想?” 朱雄英不知道老爷子,为啥突然这么郑重,点头道:“嗯,咋啦?” 朱元璋如释重负,开心的像个孩子:“没咋,没咋,好孩子,好孩子呐!” “做的好!” 朱雄英笑笑。 老人脸上渐渐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拍了拍朱雄英的肩膀:“要是人人都如你这般孝顺,那天下也没烦心事。” 朱雄英没多说什么,露出笑容,看着乐呵呵的老爷子,道:“走走走!爷爷,府上阉了许多腊肉腊鱼,你都带上,带回去和奶奶一起吃!” 朱元璋要拒绝,朱雄英却不容置喙的道:“爷爷,和我客气啥?这些腊肉腊肠啊,我都试过,你这几天没来,我每天都让厨娘炒着青菜吃,那滋味,那油水,啧啧啧!” “好了!莫要客套!” 朱雄英撅屁股起身,老爷子看着朱雄英这忙来忙去的样子,会心笑了。 “啧!只有咱大孙对咱,没有任何其他乱七八糟的心思!” 朱雄英让郑和去暖棚割了一篮子青菜,又装了满满当当一篮子的腊肉腊鱼和腊肠,心满意足的递给朱元璋。 “哦,有些重,你带马仔来了没?” 马….马仔? 朱元璋哈哈大笑! 堂堂锦衣卫指挥使,要是知道自己被取了这外号,不知要幽怨啥程度,这孩子,嘴巴真损! “带了带了,马仔在外面等着呐!” 朱雄英点头道:“那便好。” “哦,对了!我让你少喝酒,昨晚宴会上,没喝多吧?” 朱雄英一脸怀疑的看着朱元璋。 朱元璋像被抓包的老头,赶紧低头:“没,没!” 朱雄英没好气的道:“那就是有了!” “你一把年纪了,拜托你不要逞能了啊!身子要紧,好不好?下次谁找你吃酒,我剁了谁!” 朱元璋笑着道:“你小子,口气不小!” 朱雄英白他一眼:“为你着想。” 朱元璋乐呵呵的道:“成,成!谁敢找咱喝酒,咱自己剁了谁,这总成了吧?” 朱雄英满意的点头,不过还是道:“必要的应酬啊,过年和家人团聚啊这些的,该喝还是要喝,少喝点就成,不要喝那么多,你老一把年纪了,好好活着,咱还没孝敬完你呢。” 朱元璋听着朱雄英碎碎念的唠叨,非但没有一丝丝不耐烦,反而听的格外认真,不断的点头。 “对对对!你说的对!” 朱雄英笑笑:“成,天儿还早,您老早点回去,再睡一会儿,我知道您老年关事儿多,不用来了。” 朱元璋点头,蒋瓛在旁边拎着两大篮筐的腊肉青菜体。 朱元璋回头看着站在府宅门口目送自己远去的朱雄英,低声喃喃道:“大孙子,咱的好大孙子!咱以前觉得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么.…可咱为啥突然又那么不想离开这个世界了呢?” 朱元璋心里渐渐有些紧了起来,鼻头有些发酸。 朱雄英招手,在老爷子背后高声叮嘱:“爷爷,看着点路!不要心不在焉!” “蒋大人,你看着点,路上滑!爷爷摔了,我剁了你啊!” 蒋瓛一脸幽怨,我……敢么! 老爷子要摔了,都不要你剁,我自杀行不? 朱元璋笑笑,背手朝后挥挥手,装出不耐烦的道:“知道啦!啰嗦!” 今天腊月二十六,年关越来越近。 朱雄英送走老爷子,便回去睡了回笼觉。 天气阴沉,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有节奏的拍打着地面,给这江南之地又添几分婉约。 朱雄英大抵又睡了不到一个时辰,便起床吃了些早餐。 大院内随处可见红灯笼高挂,一派喜气洋洋的局面。 早餐吃好,朱雄英便搬个凳子坐在门前听雨。 郑和沏好一壶茶,安静的摆放在朱雄英旁边。 他正欲离去,朱雄英叫住他,问道:“如果现在让你再次入宫,你怎么想?” 郑和愣了愣,急忙道:“奴婢跟着爷有一段时间了,奴婢照顾爷习惯了,不想入宫。” 朱雄英摇头:“宫里的尔虞我诈,你能应付过来吗?” 郑和愣了愣,他知道,爷这是铁了心打算将自己送入宫中了。 郑和有些感伤,照顾了爷这么久,他压根不想离去。 不过他还是倔强的道:“爷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即便尔虞我诈,奴婢也能适应!” 朱雄英点点头:“你不入宫,出海的机会便给不到你,因为在这呆着,朝廷便没有名义用你。” “今年过年我会在凉国公府邸过,那时候我会让凉国公,想办法给你以郑和的名义送到皇宫里去。” “在皇宫,好好混,万事隐忍,等朝廷开海,我会发动一切力量,力推你出海,扬名立万建功立业,未必要在疆场,你好好把握。” 听到朱雄英这些掏心窝子的话,郑和眼眶泛红,趴在地上,恭敬的给朱雄英磕三个响头:“爷!奴婢知道,奴婢……一定不会给爷丢脸!” 朱雄英嗯了一声,道:“去将廖家兄弟叫来。” “是!” 没多时,郑和便将廖家兄弟叫了过来:“见过殿下。” 朱雄英点点头:“你二人在京师也有家眷,年关不要在这守着了,该回去过年回去过年,去库房多领一月用钱,回去买点好就好肉孝敬二老。” “哦,抱歉,令尊过世了,瞧我这脑子,去好好孝顺家里老娘。” 廖家兄弟愣了愣,在东宫,这些掏心窝子的话,可从没有人跟他们说过。 朱允炆母子常年只是将自己当成奴才使唤,他两人可是开国功勋之后,虽然他们爷爷犯了错,但他们骨子里还是带着一股子傲气。 而今听到朱雄英如此关怀备至的话,两人心里无比动容。 廖镛沉思一番,道:“多谢殿下,我们家离这儿也不远,拱卫大爷安危,是我们的职责。” 廖钺也跟着道:“大哥说的是,大爷您就不要分心我二人兄弟身上了。” 朱雄英点头:“成,不过让你们多拿一个月用钱,就去拿!” “过年不体面点,用什么孝敬高堂?那什么让和邻里吹嘘?到我这儿,我没别的能给你们,钱财这些事,还是不吝啬的。” 听了朱雄英的话,廖家兄弟深深感动,廖镛吸着鼻子,道:“殿下在交趾那边,也需要用钱,我们……” 朱雄英白了两兄弟一眼:“看你们也是八尺汉子,说话扭扭捏捏的,还要我再说一句?” 廖家兄弟傻笑:“不不,不用了,那我们就拿了?多谢殿下恩赏!” 朱雄英笑笑,这两兄弟对自己啥样,朱雄英是清楚的。 目前师尊天云观在盐山和驿站的收入,都是两兄弟在负责,观里大部分的财物都是过两兄弟的手,还有盐山那边的秩序维护,观内的安全等等,这两兄弟任劳任怨,从没有给朱雄英和朱长夜添过任何麻烦。 做事也勤勤恳恳,是值得朱雄英信赖的。 疾风知劲草,日久见人心,朱雄英看到了两兄弟的忠心。 “对了。”朱雄英看着站在一旁的郑和:“盐山那边的佃工们,米面肉鱼的,都给过去了么?” 郑和道:“都安排好了,不过还差一点儿。” 朱雄英点头:“成,反正我闲着也没事,给我拿把伞,我去集市看看。” “好!” 郑和知道自家爷很多时候喜欢独处,喜欢思考,所以很自觉的没有随同朱怀出门。 朱雄英单手撑着油纸伞,挺拔着身躯离开。 廖家兄弟望着朱雄英离去,老二廖钺吸了吸鼻子:“大哥,我咋有些感动?殿下他说话水平就是高,我这心里暖洋洋的。” 廖镛笑笑:“我说句不好听的话,殿下比老爷子和太子殿下,还要优秀!” “这话里话外,依旧带着上位者的气势,虽然还是在使唤咱兄弟,可偏踏马让人听了,心里舒坦!” “瞧瞧,这才是说话的艺术!” 廖钺傻笑:“北疆的一些藩王都入京了,咱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对未来皇位有想法。” 廖镛目光深沉,道:“但凡有个野心的,一定会注意到老爷子的动向,咱这双招子,可要盯紧了,殿下是对咱是关心,是恩,是想让咱过个安稳年,但忠和孝自古不能两全。” “老二,这样,年关咱两轮流伺候老娘,轮流过来拱卫殿下,若殿下出任何事,咱也莫活了。” 廖钺重重点头:“恩恩!大哥说的是!” …… 这几天, 朱雄英闲暇的时候,也在试着研究交趾布政司的未来发展方向。 刘三吾也来了一次,隐晦的说出让朱雄英放弃对交趾继续经营的想法。 刘三吾的想法很简单,那一块不毛之地,就算耗费太多心血,也掀不起大风浪,而且因为朱怀,朝廷许多官儿都被迫调去交趾,许多人虽然不知道幕后经营交趾的是朱雄英,但已经将渔轮矛头攻向了解缙和铁铉。 这两个被朱雄英推到人前的人,此时正在不断被弹劾,陈年往事,芝麻绿豆大的事,都能成为一些官吏私下嘲讽攻击的目标。 朱雄英也不怪刘三吾,因为在所有人看来,甚至可能老爷子看来,他们对交趾的期望都没有预想中的大! 虽然朱雄英开始给老爷子说过,他对交趾布政司的宏远和规划。 但老爷子始终认为,这是扯淡的。 在国人眼中,交趾是蛮荒,是不毛之地,那里的百姓难以驯化,农耕普遍落后,法律意识单薄,而且交通也不便利。 尤其交趾距云南有很长的一段丛林,这一代盗匪流寇猖獗。 第149章:你不是挺能耐么!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反正从任何角度来看,他们都觉得交趾,布政司不值得投入这么大的人力和财力过去。 所以朝廷和户部,几乎不会给与交趾太多的支持,所有的一切,都需要靠朱雄英自己去发展。 他现在唯一有的,便是调动人事的权力。 “头疼啊,头疼!” “还是得找师尊问问!” 朱雄英吐出口气,本能的想起来朱长夜。 ………… 与此同时。 皇宫。 今日,朱元璋家宴。 马皇后和朱标都没来,据说是因为朱标处理政务,然后马皇后则是给他带菜不来了。 但这番措辞,藩王们都不信。 老爷子一个最重家庭之人,会让人在家宴上缺席? 而且缺席的,还是无比重要的三大人物。 朱标,朱雄英,马皇后。 这让别人听着,谁信? 肯定是有其他原因。 而这,的确如同藩王们所想。 如今马皇后三人不到来,是因为他们三人….都在天云观陪着朱长夜。 这也是朱元璋想出来的法子,让三人去陪着老爹。 此刻。 皇宫家宴上。 缺了马皇后三人,藩王们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 但也没多说什么。 而此次家宴, 没有以往隆重,就是寻常一家人聚在桌子上吃着家常菜。 桌子是八仙桌,朱元璋独一档的坐在正位。 秦晋二位居次,而后是燕王等。 长幼有序,尊卑有别。 这里没有女人,只有朱元璋和朱元璋的儿子干儿子们。 朱元璋没喝太多酒,紧遵朱雄英和朱长夜通过朱雄英给他的叮嘱,不敢多喝酒。 老爷子一辈子强硬,被朱长夜这老爹拿捏住也就算了,到老了还被这大孙子拿捏的死死的。 众儿子们,也知道朱元璋喜欢那种男人扒拉饭的虎劲,所以儿子们扒起米饭一个晒过一个狼吞虎咽! “二十四,当哥怀里来坐,屁大点大,菜都够不着!”朱棣笑着冲朱栋招手。 一家人和睦的样子,朱元璋是最喜欢的,嘴都乐的合不拢。 这些,都是他的心头肉,虽然朱元璋暗中算计他们,但真要聚在一起,只要他们安稳的,朱元璋可保他们万世太平! 朱栋摇头:“不干伸!” 他怕朱元璋,尤其朱棣还和朱元璋坐的这么劲。 “嘿!臭小子!四哥的话都不听了!” 朱棣起身,将朱栋给抱了过来:“嚯!吃这么胖!不错,将来一定是个壮汉!” 朱元璋没好气的白了一眼朱棣怀里的朱栋:“你瞧他这德行?还壮汉!鼻涕都刮不干净。” 被老爷子这么一说,朱栋又看到老爷子那恐怖的脸色,他….吓尿了。 嗞了朱棣一身。 “啥东西?这么热乎?” 朱棣低头,瞬间,脸黑了。 他真服了! …… 腊月二十八,晚,这是一场男人间的聚会。 是朱元璋一家子最纯粹,最没有礼节,也没有勾心斗角的家常天伦聚会! 是如当年,朱元璋和马皇后带着一家子儿子和养子抢食吃的家常晚宴。 对于年幼的幼子小王爷们,朱元璋虽然也板着脸,但是从心里溺爱,挥手赶走上前的宫人。看着小儿子,跟自己几个大哥,坐在一起狼吞虎咽,老爷子满眼是笑。 团圆是福。 朱元璋很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团圆。 就是可惜,咱老爹和妹子四人,团圆不上了。 “你要吃鱼吗?” 桌子上有一份酸甜可口的松鼠桂鱼,朱棣对朱栋问道。 “我自己夹!”朱栋迈着短腿,踩着凳子,费力的伸手。 “小心摔了!” 朱棣手疾眼快接住了幼弟,随手在对方鼻子上捏了一把,笑道。 “呵呵!”朱栋傻笑起来,憨态可掬。 “这孩子….好像,有点傻?” 朱棣心里暗道一声,却突然感觉脚上有些发热。 低头一看,朱楠开裆裤的雀儿上,一股黄水正呲在朱棣的裤脚上。 朱棣这一辈子,什么风浪没见过,但就是没孩子尿过。 “你?”朱棣大怒。 “阿这!”朱栋依旧是笑:“四….四哥,我看到父皇就吓尿了,你没生气吧?!” “哈哈哈!” 龙椅上,朱元璋拍着扶手放声大笑,显然开心至极。 朱棣看到朱元璋如此开怀大笑,一腔怒气也只能憋住,捏了捏朱栋的胖脸:“能尿是福。” 朱栋开心的点头:“四哥真好。” 说着,朱栋喷了。 “我….哇!我窜稀了!四哥,你不要生气.…” 朱棣低头,被拉了一身。 “你!” “呵呵!” “父皇,我带着臭小子去洗洗!” 说实话,他恶心的快吐了! 大家都在吃饭,这小王八蛋又尿又拉的,谁罩得住啊! 朱元璋笑声更大,刚准备说话,锦衣卫指挥使何广义急促走来。 他在朱元璋耳边说了些什么,朱元璋面色微微变了变,他看着众儿子们,挥手道:“你们吃,咱有事出宫一趟。” 说着,便焦急离去。 众藩王面面相觑,皆不明所以。 后天就过年了,咱爹还记着出宫? 出宫?干啥? 看咱爹这表情,似乎出了什么大事。 可什么大事,是值得老爷子亲自出宫的? 许多藩王云里雾里,皆一头雾水。 唯独朱棣,那双虎目中露出三分沉思和精明。 朱棣沉思片刻,便抱着主动这小胖墩去洗漱换衣服。 很快,再次回到宴会前。 朱棣这次也不自作多情的抱朱栋了,笑着道:“老二十四,你不是说你能弄到西瓜么?” 提到这茬事,饭桌上热络了起来。 平安笑着打趣道:“是啊,上次和哥几个吹嘘,说大冬天的能弄到西瓜,你倒是变出戏法给咱们看看呀!” 朱楠也跟着笑道:“小伙子,只是吹牛逼,可不是什么大丈夫!” 朱栋被这些藩王一激,哼道:“四哥、五哥你们还别不信,我这就去给你们弄西瓜来!我姐夫亲自种的我告诉你们!” “二十一哥,咱们去拿西瓜!” 沈王朱模咧嘴大笑:“好!走!” “哥哥们,今天咱们让你开开眼,看看咱们应天是不是比你们藩地要牛逼!” 说着,两兄弟风风火火离去。 少顷之后,两兄弟吃力的提着一蓝西瓜和胡瓜走来。 众藩王看后,各个眼睛瞪大,表情有些不可思议! 朱棣沉思片刻,呆呆看着自鸣得意的朱栋小屁孩。 这些胡瓜,他昨日去见朱元璋的时候,朱元璋给他洗了两根。 那时候朱棣没多想,还以为是哪里上贡的。 可现在看到这一篮子西瓜胡瓜,朱棣脑海中突然联想到什么,他对朱栋竖起拇指:“牛逼!还真有!四哥长见识了!” 然后,朱棣不动声色的问道:“你说这西瓜你师尊种的啊?你师尊是谁?” 朱栋不解的道:“我师尊就是我师尊啊。” 朱棣笑着道:“总不会没名字吧?” 朱栋道:“噢噢,叫朱长夜。” 朱棣深吸一口气,果然是老爷子。 这是不是意味着,老爷子开始逐步接触朱家了。 而且马皇后他们这两日也在频繁出宫,是不是就是去见他? 那是不是又意味着, 爹他已经默认了,老爷子大明太上皇的身份了? 对这个京师实在太陌生了,许多事,朱棣都需要观摩,需要从任何人的言语中去揣测,去联想。 他不清楚京师的情况具体发展成什么样子,更不知道老爷子究竟是怎么想的,所以他只能小心翼翼的去猜测。 朱棣微笑着看着宁王,道:“老十七,朱长夜,你认识不?” 朱权点头:“哦,认识,天云观的观主,他最近很有名气。” 朱棣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然后道:“吃瓜吃瓜!大冬天吃口瓜,还真他娘是个爽利的事!” …… 夜色很凉,雨幕很大。 廖镛给朱元璋撑着伞,将朱雄英的异样一五一十的告诉朱元璋。 原来,朱雄英在去找朱长夜谋求出路时,突然想到自己不能纯靠朱长夜,如今这般依赖,以后可怎么办? 他就自己一直想着,闭着房间在想着,饭都不吃。 但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朱雄英便对廖家兄弟说,感觉自己很没用,脱离了师尊和爷爷,啥也不是。 当年爷爷一介乞丐,能打下这偌大江山,他认为自己,是永远也不可能做到的。 差距实在是,太悬殊了。 自暴自弃一样。 这把廖家兄弟吓得不轻,赶紧是去通知朱元璋了。 有关于朱雄英的一举一动,甚至是心理健康,朱元璋都提醒过,凡有悲观现象必须向他汇报。 是十万火急! 所以哪怕是家宴,廖家兄弟也不敢耽搁,直接命人汇报给朱元璋。 此刻。 朱元璋听完,心疼的一抽一抽的,怒道:“混账玩意儿!一点因为自己能力,就如此作践身子,完球蛋了!” 朱元璋背着手,走的很快,三两步到了朱雄英府宅。 那侧边身子,已经被漂泊大雨冲的湿透了。 老爷子推开廖镛道:“莫要给咱打伞!咱自己去找他!” 说着,朱元璋背手走进瓢泼雨幕之中。 大雨陡然冲刷下来,让朱元璋忍不住一激灵。 可他心里窝着火,压根感觉不到冷意。 朱雄英此时正在侧房内泡澡。 侧房被无烟煤靠的很热乎。 朱雄英躺在浴盆内,头颅枕着白色毛巾,眼睛上也捂着白色毛巾。 砰! 门被踹开。 一丝丝冷风倏地吹了进来,让朱雄英身子下意识打颤。 朱雄英掀开毛巾,正欲破口大骂。 然后,他就看到极为震撼的一幕,让朱雄英忍不住从浴盆内跳了出来。 门前! 寒风大作,大雨倾盆! 老爷子浑身是水,半黑半白的头发湿漉漉的,地板上全都是水花,老爷子头发上滴答滴答朝下滴水! 那粗布棉袄,因为被雨冲刷之后,已经看不到原先的颜色。 老爷子浑身湿透,脸上冒着怒气,眼眶赤红。 六十余水的耄耋老头,外面如此大的雨,年轻人淋下去,都指不定要生病。 更何况朱元璋这么个,垂垂老矣的老人! 朱雄英心里打颤,脸上布满浓浓的担忧和焦急,急的眼泪都要下来了。 “爷爷!” 他大叫道:“你疯了啊!你你你!你要气死我不成!” 朱元璋脸色发黑:“你!混账!” 朱元璋指着朱雄英,全身在颤抖! 自从朱雄英懂事起,他把自己所有本事丝毫不藏着交给这孩子。 这孩子做的很好,也让朱元璋一万个得意,甚至恨不得逢人就炫耀他有个得意的大孙子! 可现在,怒气冲上心头,那点得意劲也消失了,指着朱雄英破口大骂:“没本事的软蛋!老子还当你什么英雄人物!废物一个!” “就因为认为比不上咱,就自暴自弃了?你要知道,每个人都是不同的!咱的经历,你不能比,你师尊的也是!” 此刻,朱雄英被说的莫名其妙。 朱元璋越说越怒:“你特么给咱争气点,出了点事就糟践自己身子,咱这当帝王不是讲究全面,而是优势发挥,你是和谁学的?有了点屁本事是不是就觉得自己了不得了?” “有种你他妈光屁股给老子出去!” 朱雄英懂了,他知道老爷子为什么生气了。 雨幕之中,朱怀光屁股站在寒风暴雨中。 不知何时,朱雄英身旁已经跪了两个男人一个太监。 廖家兄弟和郑和,都跪在了朱雄英的身旁,不断叩首对朱元璋求饶:“老爷子,殿下他知道错了。” “老爷子,这天儿太冷了,会冻坏殿下的,您开恩呐!” 刺骨的雨水拍打在朱雄英身上,这数九隆冬的天,这种滋味是真不好受。 朱雄英呆呆的看着老爷子,脸上带着委屈和茫然。 他知道老爷子,是因为什么生气。 老爷子一直对自己寄予很高的期望,看到自己因为某时的比不上前人,而糟践自己的身子,老人家最是看不得这个。 老人最不希望自己后辈,身子出任何问题,更不希望后辈为了所谓能力不足,而自甘堕落。 朱雄英理解老爷子的心情。 看着自家大孙子光腚站在雨中,脸上带着委屈和迷茫。 朱元璋心里是又气又怜,尽管孙儿受的是他这个皇帝气,但是现在心里也在心疼。 第150章:原来是误会了!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棍棒之下出孝子,这小子以后将背负的是大明江山,背负的是家国万事! 这是他的宿命,他不该自暴自弃,他不该将这些事流于表面。 这是一个男人懦弱的表现! 帝王不该露出丝毫懦弱,更不该被所谓的能力牵绊! 这些权力,寻常人家的孩子可以有,也可以发泄。 但你不行! 你没权力却发泄你的任何情绪,你要做到任何事都古波不惊! 孩子,咱是为你好,你将来要治的是整个大明天下,你的脆弱,你的懦弱,不会博取任何人的同情,反而会让旁人私下攻讦你的尊严! 咱大明的皇帝,老朱家的男人,能力对咱来说,只是锦上添花的花瓶。 咱只需要管人,那便够了! 治国,不能有这些杂七杂八的情感。 他的这些优柔寡断,今天自己这个当爷爷的,必须给他扳过来。 哪怕,骂他一个狗血淋头! “你是做大事的人,你的眼睛,是放在天下四海的!” “今天遇到这事情,就这般放弃尊严,自我糟践。” “以后你会遇到更多的挫折,甚至更多的魔难,你该怎么办?” “你作为一个男人,能得到就要,得不到,就想办法,再不行,就他妈给抗回来!” 老爷子显然误会了,他还以为朱雄英因为能力之事,自暴自弃了,所以才会如此自甘堕落。 见朱元璋一口气骂了许久,叉着腰喘粗气。 朱雄英赶紧走过去:“老爷子,我知道错了,您消消气,你这衣裳都淋湿了,不行,我给你找个衣裳来!” 说着,往桌子边上走:“你消消气,孙儿给您倒茶!” 朱雄英指着外面跪着的人:“都瞎了吗?赶快再去打热水过来,给老爷子洗澡!” “姜汤,也泡一壶来!” 朱元璋瞪大眼睛,看着朱雄英这模样,他是又气又想笑。 “你!” 朱元璋指着他:“不要给咱嬉皮笑脸!咱让你进来了吗?” 老人的脾气就是这样,生气时候儿孙只能认,只能听,不然他们越想越生气,越想越觉得自己白说了。 朱雄英点头:“哦,那我再出去。” “不行!”朱元璋大叫! 外面那么冷,刚才让这小子光腚出去,朱元璋都后悔了! 现在看到朱雄英冻的哆嗦,老爷子心都要被撕裂了,哪还敢让朱雄英出去! “在里面待着!” “自己去披上衣衫!咱在和你慢慢说!” 朱元璋怒骂道。 朱雄英噢了一声,不过还是选择先去给老爷子倒一壶热茶,让老人家暖暖身子。 他朱雄英身子骨健硕,淋了一顿雨也没啥大不了的。 可老爷子一把年纪了,还要大老远年关前跑来,这要是冻出好歹,朱雄英会后悔死。 “大孙!” 朱元璋低吼一声。 “干啥?” 朱雄英拿着茶杯,歪着头眨眨眼,笑起来道:“哦哦,这茶水还烫着呢,你刚好趁热喝。” 朱元璋心中既是好笑,又是生气。 让你去换衣服,你他娘的去倒茶! 老子说什么,你就是不做什么! 不要以为撒个娇,今天便不治你了! 自己老了,权力将会一天天的给他,他必须早点学会,如何做一个威严的帝王! 如果做一个心如激雷面如平湖的帝王!如何做一个抛开儿女情长的帝王! 当下,怒从心起,脱下脚上的布鞋,嗖地扔过去。 “混账!” 朱雄英下意识的接住,然后道:“拖鞋干啥?要洗澡吗?等等,一会儿水就来咯。” 朱元璋愣住了。 随后心里真冒出怒火,甚至还有委屈。 老子生儿育女几十年,儿子孙子加起来几百人,想打哪个谁敢躲? 你小子不但不躲,还把老子的鞋给抓住了。 然后还他娘的,告诉我要不要洗澡? 咱拖鞋是洗澡的吗?! 朱雄英眨眨眼,端着茶杯走过去:“老爷子,你先喝茶,你可能想劈叉了,一个所谓的能力想伤我,这不是扯淡么?” 啊? 朱元璋又愣住了。 “我先去披个衣裳,一会儿来和你说。” 朱元璋表情有些呆怔:“不是.…不是为能力所伤,自暴自弃么?” 那.…那咱刚才乱发一通脾气,岂不是发错了么? 朱元璋端着茶,默默的喝口水,垂着头,一脸欲言又止。 不过,朱雄英已经去换衣裳了。 很快, 朱雄英穿戴好,走了过来。 “老爷子,你不是说年关前来不了么?” 朱雄英眨眨眼,笑容玩味。 朱元璋没好气的道:“听说你淋了一夜的雨,咱怕你死外面没人给咱送终!” 朱雄英笑笑。 外面,郑和已经将热水打好。 朱雄英让郑和下去,顺便给老爷子拿一套新衣过来。 “泡个澡,别冻着。” 朱雄英给朱元璋,脱下湿漉漉的外衫。 老爷子不是忸怩的人,也没觉得丝毫不适或者娇羞。 看着朱元璋后辈胸前那些长长的刀伤,朱雄英还是忍不住一愣。 等朱元璋舒服的,进了滚烫的浴盆,朱雄英才继续道:“今日我去了中山王府。” 朱元璋嗯了一声,听到徐达,也没啥反应。 朱雄英便将今日徐家老二和老四的话,一五一十的告诉朱元璋。 老爷子破口大骂:“他妈的!这两个小崽子,不得了了!泥腿子爬出来的贱种,真是把自己当人上人了?还他妈一口一个阶级不同,什么西瓜和天下不在一个层次上!” “朝他妈前二十年看看,看看他老子徐达吃的是啥?这人,只要显贵,就真敢飘了!” 老爷子越说越气,怒火中烧,现在恨不得摆驾去中山王府,直接锤死那两个混账! 什么狗东西!臣子没有臣子的样子,还说教起咱大孙来了? 咱大孙除了老子,谁他妈敢指手画脚? 什么东西?! 朱雄英笑笑:“老爷子息怒,消消气。” 朱元璋咬牙道:“咱消啥气!被你气饱了!” “他中山王府是不是了不起啊?你认识那么多叔叔伯伯,还有你爷爷咱,哪一个拎出来震不住那两个孽障?” 朱雄英点头:“我都知道,我故意不说的。” 嗯? 朱元璋有些狐疑的回头:“这是为啥?” 朱雄英边给老爷子后辈搓着毛巾,边道:“没为啥,只是想切断情丝罢了。” “老爷子你不是说么?咱男人要放眼天下,就不该被儿女情长给约束住。” “长痛不如短痛,中山王徐府和藩王的关系太敏感,一个边疆塞王,我想,这日后说不出会出现什么情况。” “所以,早点切了省得麻烦。” “我之所以淋雨,是因为油纸伞被风吹跑了,干脆就走在雨中想想事。” “嗯,事情就这么个事情,老爷子你看将你激动的。” 朱元璋咂摸咂摸嘴巴,脸颊有些红:“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你他娘的!咱吓的晚饭都没吃好,还以为你在糟践身子。” 朱元璋忍不住小鸡啄米点头,欣赏的笑道:“不错,不错!咱没白培养你!男子汉大丈夫,就当如此,将来有了成就,在说儿女情长的事,那时候,你要谁,还不是随便自己来吗?” 朱雄英恩恩点头:“那老爷子,我去给你弄点面条,你自己搓搓身子。” 朱元璋眯着眼:“呵呵,好。” 刚才大吵大闹的爷孙,瞬间像没事人一样。 两个男人,都是大明最具智慧,最有胸襟,最能放眼天下的人,从某种程度来说,朱雄英和朱元璋很像! 两人的情感都是一样来的快,去的也快。 朱元璋这一生,真是做到了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 不但打下了一个大明帝国,后宫中还有许多佳丽。 现在六十多岁的高龄了,还在产崽。 在朱元璋的观念内,男人,永远要放眼天下,女人,只是给男人锦上添花,替男人管好内事,漂不漂亮,感情不感情的,无所谓。 因为他没资格将感情。 同样的,朱雄英也没有资格谈情说爱。 有得就有舍,世间安得两全法? 更别提所谓的能力了。 而今朱元璋骂了朱雄英一通,才知道自己骂错了人。 这小子,还是没有让朱元璋失望,朱元璋就放心了。 浴盆内的水,渐渐的没那么烫了。 不出片刻,朱雄英端着一碗油泼面走来。 “先吃点。” 朱雄英递给朱元璋,还不等老爷子开口,朱雄英又出去了。 片刻之后,拎着一桶滚烫的热水:“再添些烫烫身子。” 朱元璋心里动容。 这小子,永远都这么孝顺,而且永远都这么细心。 美滋滋。 “嘶!” “烫!” 朱元璋嚎叫:“继续!” 朱雄英无语。 他知道老爷子喜欢滚烫的热水,便多加了一些。 朱元璋捧着面吸溜着,朱雄英则拿着毛巾有一茬没一茬的,给朱元璋擦着背。 “老爷子,我是没想到,你身上有这么多伤疤。” 朱元璋浑不在意的道:“大孙你记住咯,没有哪个人能坐在高位,还是个废物的!” “嗯。”朱雄英感同身受。 想了想,朱雄英问朱元璋道:“老爷子,对不起啊,害你担心了。” “我知道你也忙,这临近年头了,还让你亲自跑一趟。” 朱元璋笑笑:“傻孩子,咱是忙,但咱的世界里,你比任何事都重要,懂么?” 朱雄英吸了吸鼻子:“嗯。” “天儿这么晚了,今天别回去了么。” 朱元璋洒然一笑:“好,不回去了,明日一早再回去!” 朱雄英洋溢着笑容。 朱元璋笑骂一句:“傻大孙。” 他想了想,对朱雄英道:“你小子重感情,这是好事儿,但咱担心你用力过猛,乃至于优柔寡断,这不是一个男人该有的性子。” “咱今天之所以这么紧张,就是怕你过不了感情这关。” “咱希望看到的未来的大孙,是果敢的,是刚毅的,是面对一切困难,都喜怒不形于面的。” “在未来,你会面对形形色色的人,他们都会察言观色,你的任何细微表情,都会给旁人透露不一样的猜想。” “为什么咱一直教你,做人要沉稳,做事要稳重,就连坐姿语气,在不同场景,都要有不同的变化?” 朱雄英听着朱元璋极尽关心的话,想起往日种种,心里无比动容。 “老爷子,让你操心了,孙儿不会令你失望的。” 朱元璋笑笑:“咱相信你。” “明年上半年,是你在交趾大展拳脚的时候,咱不想阻碍你的任何治理方式,但咱想告诉你的是一一” “大明虽然现在国泰民安,可百姓的日子还是不好过。京城中繁花似锦的,一副盛世模样。可地方上,一场灾下来,百姓就要挨饿受冻。这些,咱带你去看过的,你应该都记在心里了。” 朱雄英点头:“嗯。” 朱元璋将一盆面嗦了干净,随手递给朱雄英,朱雄英将碗放在桌子上,就听朱元璋继续开口道: “现在只是国泰民安,远不到盛世的时候,国家底子薄,百姓的底子更薄。若真想让百姓过上好日子,就要学会藏富于民!” 藏富于民,这是朱元璋一直以来的执政理念,和最高的目标。 大明开国初期,朱元璋亲手制定了轻徭薄赋的政策,不但作为国家支柱的农税少收之外,商税也很少收。 而且为了珍惜百姓民力,连矿产等都不予以开采。 若是百姓偷偷开采,官府也要秉持体谅民生的方针,不予严格追究。 这些开国时期的宽松政策,是奠定了后期经济繁荣的基础。 可是哪有一成不变的政策。 只有时代的政策,没有政策的时代,两百多年后,大明上下被贪婪的官僚集团把持。 任何一位皇帝想收税,都被官员们用祖宗家法怼回去。 国家越来越穷,而官员和地方大户越来越肥,乃至最后财政破产,连军费都发不出来。 朱元璋继续道:“咱现在告诉你的道理,你也可以在交趾治理的时候,多去想想。” “那里曾经是一个国,你完全可以将那里当成咱皇帝刚打下江山那会儿,去学着,如何治理一个小江山。” “这个担子不轻,你也别太有压力,有不懂的,就问爷爷,咱都告诉你,绝不会藏拙。” 朱雄英点头:“我知道。” 朱元璋很啰嗦,但朱雄英却一直认真聆听着。 第151章:大明武力!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朱元璋继续道:“开年之后,藩王们暂时不会回去,恐怕要等到上元节过完才走。” “你这段时间,对这些藩王们,都要好好观摩,好好揣摩着。” “虽然咱以前给你分析过他们的性子,但纸上得来终觉浅,万事还要靠自己。” “老话说的好,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咱对你是一百个相信,你一定有这个能力。” 不过朱元璋,肯定也不会让朱雄英吃亏。 和藩王们相见那一刻,朱元璋一定要安排淮西武人,过去给朱雄英撑着场面。 朱雄英心里暖洋洋的:“谢谢爷爷。” 朱元璋呵呵道:“咱爷孙还说啥谢不谢的,咱一切都为你好,你知道你说过哪句话,让咱最动容吗?” 朱雄英摇头:“不知道。” 朱元璋道:“每一句。” 额。 这…. 朱雄英不禁开始瞎想。 朱元璋解释道:“你对咱孝顺,是体现在你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神态中,咱都看的清楚明白。” “咱儿孙也有,但真正做到雄英你这样的,没几个!” “儿孙们总觉得咱这个做老父亲的,做老爷爷的,都是应该为他们着想的,可乌鸦反哺,燕还故榻,衔草报恩之事却从没有人为咱想过,没有人为咱做过,咱现在老了,老到有一些事已经看不清真假了,但咱能看到你,你是一定真的!” 朱雄英讪讪一笑,他这才发现,自己似乎理解错了老爷子的意思。 朱元璋言语温和,目光深邃。 “大孙,爷爷年岁大了,最多也就能再帮你几年。等将来爷爷走了,许多事都会全落在你和你爹的肩上,国事家事天下事,你二人不要愧对咱啊!” 朱雄英收敛笑容,顿时肃穆,动容道:“您老放心!我像你保证,有朝一日,我定会带您老看咱大明盛世烟花!” “那时候的大明江山,一定比现在富饶万倍!” “那时候的疆土,一定横跨东南西北,甚至是海上!” “那时候的百姓,一定人人吃饱饭,人人读起书!” “我汉家儿郎,一定会顶天立地活在这个世界上,不会被人欺辱,只能我们欺辱别人!” “那盛世……一定如您所愿!” 朱元璋愣住了,呆呆的看着朱雄英,脑海中浮现出朱雄英描绘出来的盛大场景,渐渐的,老人咧嘴笑了。 老爷子欣慰的道:“好,好!咱等着….咳咳,等着….咳咳咳!” 朱元璋捂嘴开始止不住咳嗽,娃子,你也放心,爷爷会交给你一个没有任何威胁的江山。 你等着做一个太平天子,只需顾及百姓而已! 看着朱元璋不断咳嗽,朱雄英心中一紧:“老爷子,我,我去找医工!” 朱元璋抓着他:“没事,没事儿,咱的身子,自己清楚,不要担心,咳会儿就好咯。” …… 翌日。 这天早晨,朱棣起的很早。 此时的他,正在鸿胪寺内晨练,即便到了京师,手中的雁翅刀依旧被舞的虎虎生风 “王爷。” 徐妙云端着茶水走来。 朱棣停下了手中的刀,微笑看着徐妙云,端着茶水,一饮而尽。 “今天腊二十九了。” 徐妙云低声说道:“咱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王爷,你能否想办法见一见我三个大哥和小妹?” 朱棣愣了愣,随即哈哈大笑:“当得!稍晚点,我去一趟皇宫,请示一下父皇。” 徐妙云一喜:“谢谢王爷。” 朱棣摆手:“都是自家人,难得见一次面,不容易,父皇不会如此不通情达理的。” “本王也想见见咱几个小舅子了,呵呵。” 朱棣知道,老爷子一定会布控眼线,严防自己和徐家密谋些什么。 不过不要紧,该知道的消息,朱棣都知道了。 …… 昨夜雨落漫天,今早霞光遍布,清晨的红霞照耀在应天安宁的大街小巷。 朱元璋早早起床。 昨夜爷孙谈心了一晚,今天朱雄英精神气十足。 朱元璋就喜欢朱雄英这股子果敢无畏,冲破一切的劲头。 特别是经过老爹朱长夜教导后,这股子劲头更加刚猛。 此刻, 见朱雄英像个没事人一样,朱元璋便笑笑道:“成了,咱回去了,你自己弄点吃的,吃好了睡个回笼觉。” 朱雄英见老爷子今日身子骨好了不少,也放下了悬着的心。 昨晚老爷子一直咳嗽,朱雄英也半夜都没怎么睡好,一直守在朱元璋身旁,深怕老爷子出了什么情况。 朱元璋将这些都看在心里,所以现在也不在此逗遛,更多的是希望这孩子多休息休息。 朱雄英点头:“那成,今天天气不错,爷爷你走慢点,看看外面热闹的街肆,我就不送你了。” 朱元璋背着手,就此离去。 似乎想起什么,老爷子变戏法似的递给朱雄英一本册子:“自己琢磨。” 说着,老爷子便抬脚大喇喇的走了。 朱雄英有些狐疑。 掀开老爷子送来的册子,霎时间,朱雄英浑身一震! 那点睡意,也全部消弭殆尽! 大明钦定定边侯、兵部尚书,臣赵仁记:兹录,在京武官:两千三百六十七员! 京畿内军兵共计:二十万七千二百八十三人! 战马:四千七百五一匹! 在外武将共计:一万三千七百四十二员! 骑、步兵力配备:九十九万两千一百五十四人! 战马:四万又三百二十九匹! 这是大明所有的军队数量,粗略估计了一下,总数超过了一百二十万。 当然,实际情况一定会有出入,但出入不会太大。 这是今年,兵部尚书赵仁给出的统计结果。 这些,是绝对的机密。 朱雄英不会不懂。 然而这些机密,老爷子居然想都不想,就交给了自己! 朱雄英发愣,将老爷子的看重记在心里,同时也心潮激动。 这些兵力是实打实的开国之军,绝对的精兵,强兵,百战之兵。 一百二十万军人,即便是现在卫所制度还没有崩坏,对国家而言也是一种巨大的负担。 如此庞大的军队,所耗费的开支不小。 一个国家,如果在军费上开支超过了总财政支出的千分之个点,那就意味着不日就会通货紧缩。 老爷子一直在说,朝廷缺钱。 看来,实际情况远比自己想的要糟糕! 这些兵力,调出去,不管打任何国家,都能令人望而生却,头皮发麻! 但想负担起这么庞大的军力,也是十分考验朝廷的财政体系的。 不过换句话说,国朝开国才十几年。 十几年内,能负担起这么庞大的军队,还能让国家财政稳定,这足以看出当下朝廷究竟多厉害! 朝廷这些文武百官,各种顶级人才,绝不是半吊子水平。 他们的智慧,丝毫不比后世人低到哪里去! 果然,能坐在高层的,都是层层选拔出来的人才中的人才! 朱雄英继续朝下翻着,看着洪武二十五年的国家资料。 他的心,如火苗一般跳动着。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看到了如此庞大的国家格局! 册子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数字。 天下各卫军按例供给俸禄,其中:步兵总旗一石五斗,小旗一石二斗,军士一石。守城者如数给,屯田者半之。 军士四口之家以上,多一石。三口以下,六斗。月有盐,二斤,无家人者,一斤! 岁给冬衣棉布棉花,夏有夏衣夏布,出征时给予布、袄、鞋、裤等! 望着密密麻麻的数据,朱雄英不禁有些心潮澎湃,怪不得大明开国初期,对强大的北元连战连胜。 打仗打的就是经济,就是钱粮,大明对军士的供给如此全面,士兵和家人再无后顾之忧。 而且这些粮饷完全脱离了文官系统,全部由掌管天下卫所,天下兵马大权的五军都督府发放。 老爷子虽然出身不高,可见识超群。 知道文官系统对于军队的危害,所以大明文和武完全的区分开来,用知兵的功勋将领领兵,设立卫所,让士兵闲时耕种,战时作战。 等朱雄英读完了今年的武备军队数据,额上已经大汗淋漓! 这么庞大的数据,这么令人骄傲的军队,谁看了不心潮澎湃。 但朱雄英激动之余,想的是另一个层面的问题。 这一百余万的兵力,最起码有五成以上在北疆,而朱棣在这五层兵力中,又独占半数之上。 每一地方的兵力,虽都名义上归于朝廷,但变数很多。 蓝玉手下就有一群绝对忠心的将领,这些将领随时能调动在京一万余兵力。 将目光拉远一些,如果我真能站在权力巅峰,如何约束管控这么庞大的一支军队呢? 这本册子,后面还有关于钱财开支的统计,那是户部侍郎傅友文报上来的今年的情况。 不过朱雄英,不打算继续看下去了。 不用看他都知道,朝廷一定是严重缺钱。 单单兵力这一块的数据,已经足够朱雄英触目惊心。 他需要消化,将这些力量,各地的守备兵力,都熟稔于心。 朱雄英将册子在书房内藏好。 “爷爷他….哎,真是无所不能。” “这些机密,恐怕也不知要耗费多少心血誊抄,如此交给自己,那便是对自己的绝对信任。” 这是一笔宝藏!绝对的宝藏! 明天是除夕,朱雄英要去蓝玉那边过年。 届时也可以和蓝玉推演一番,如果将来真要和朱棣开战,该怎么防御和进攻。 未雨绸缪,这是朱雄英的性子,他不打无把握之仗,即便这一场大战,还有几年时间。 但现在筹划完毕,商讨周密,终归不会出错。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朱元璋一大清早从外回来。 朱棣似乎掐着时间点一般,等朱元璋抵达谨身殿,歇息没多久,他便求见了。 “儿子见过爹。”朱棣给朱元璋跪下。 大明的君臣礼一般不跪,但父子礼是需要下跪的。 朱棣行的是父子礼。 朱元璋嗯了一声:“这么早来找咱,有啥事?” 朱棣道:“爹,咱也没啥事,带两儿子给你磕头。” 说着,朱棣对身旁两个半拉大的小子破口骂道:“跪下!给你祖父磕头!” 朱高炽和朱高煦,顿时恭敬的跪倒在谨身殿,啪啪给朱元璋磕了三个响头:“孙子见过祖父爷爷。” 汉人的传统孝礼,在老朱家体现的淋漓尽致。 朱元璋是个传统观念很强的人,尤其注重家庭伦理,比注重君臣之礼还要看中家庭人伦。 见到两个半拉大的小子,一胖一瘦,老爷子笑呵呵的抿着嘴。 “好,好!” “宴会上,咱都没好好看你这两小子。” “岁月不经活啊!转眼两孙子都这么大了。” “都起来吧。” 朱高炽和朱高煦恭敬站起来,两小子活力十足,就连老大朱高炽都好奇的打量着皇宫。 两人心里都有些有些看不起皇宫大殿。 这里修的,还不如北平王府华丽。 “阿!” 朱元璋笑呵呵的道:“两小子都随你,天不怕地不怕,在皇宫还敢乱瞄。” 朱元璋笑笑,老爷子哪里知道,他的淳朴节俭,在两小子心里是那么的轻视。 朱棣急急抱拳:“爹,儿子知罪,两小子没见过世面,不知深宫大内的规矩,儿子回去就抽他两。” 朱元璋笑着摆手:“不用不用,现在也没旁人,咱一家人,还有什么大内规矩可说的?” 朱棣洒然一笑:“爹说的是。” “儿子今日来找爹,也是迫不得已。”朱棣有些无奈,一脸苦笑。 他的每一言每一语,既得体,又有做儿子该有的样子,还有三分朱元璋的豪爽! 朱元璋点点头:“啥事儿?瞧你愁眉苦脸的样子,遇到啥困难了?” 朱棣笑道:“这两孩子娘,说咱好不容易从北平来一趟,想见见他的兄弟姐妹,这两孩子也想见见他们的舅舅。” “一家人跪在儿子面前求我,我这也是没缠烦了,才不得已来请示爹。” 朱棣没有丝毫忸怩,快言快语,颇为好爽,咋看之下,一点心机都没。 朱元璋了然点头:“嗯,徐家的人也是要团圆的,咱不是不明事理的老子,你在鸿胪寺设宴,咱下一道圣旨,让徐家一家人晚上过去。” 第152章:一家子的聚会!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朱棣喜道:“谢谢爹!” 朱元璋摆手:“一家人,啥谢不谢的。” 朱棣道:“爹,你晚上来么?” 朱元璋摇头:“不用了,你们后辈自己打闹吧,咱过去了,反而会让徐家的几个娃子拘谨。” 朱棣点头:“孩儿知晓了。” 就在朱棣刚准备告辞离去的时候,朱元璋冷不丁的道:“年后,咱安排所有亲戚后辈,你们都热络热络,当初咱一起打下江山的,到老了,不能淡了感情。” 朱棣愣了愣,随后喜道:“好!都依爹!爹说的是!” 朱元璋嗯了一声,挥手道:“下去吧。” 朱棣抱拳离去。 等出了谨身殿,朱棣面色有些凝重。 老爷子突然要在年后安排一次亲戚会面,这个宴有些大。 他目光有些深沉,老爷子不会无的放矢,这么安排,一定有他的用意。 嘶! 朱棣倒吸一口凉气,“老爷子,这是打算将复活的雄英,还是说是爷爷朱长夜,彻底的给推到藩王面前了么?” “爹。” 朱棣在发楞之际,朱高炽拉了拉朱棣的衣袖。 朱棣沉声嗯道:“啥事?” 朱高炽道:“皇祖父为啥要让外戚和藩王碰面?” 朱高炽虽然吃的肥胖,但心智却很成熟。 朱棣道:“因为,他想将你兄弟,甚至是你大叔朱标,引荐给诸多藩王知晓!他想震慑藩王,他想告诉藩王,未来储君三代都确定了!或者说,要引出那位….他想让所有人去猜!” 朱棣眼眸闪烁,猛的想到朱长夜。 一连串的话,让朱高炽有些懵:“是师尊朱长夜?” 对于朱长夜,朱棣曾告诉给两个儿子。 这两儿子虽然皮实的很,但却绝对能让朱棣信任! 老大心智沉稳,老二有勇有谋。 两兄弟,都不是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的! 要是不然,朱棣也不会放心让这两儿子抛头露面。 甚至把朱高炽,让朱长夜来当徒弟。 朱棣点头:“嗯,是他。” 朱高炽道:“爹,确定了吗?” 朱棣道:“应当是板上钉钉了,只是这京师中,应当还有很多人不甚清楚罢了,甚至还不知道那位的存在。” 朱高炽不解的道:“爹,儿子斗胆请教,你说皇爷爷他究竟做了什么打算?为何不将师尊公之于众?” 朱棣笑笑:“你们命好,一出生便在王府,但这也是你们的弊端,因为这样,你们的眼见和格局,都会受到掣肘。” “你皇爷爷是凭什么打下咱大明的?你真以为一刀一枪,打下来就没事了?” “你皇爷爷从小摸爬滚打,因为之前的农民经历,而今才能将大明治理的风调雨顺。”朱高炽不解:“可这和师尊有什么关系?” 朱棣拍了拍朱高炽的肩膀:“因为他便是地地道道的农民,根据爹那一次与老爷子的接触,老爷子….或许并不喜欢太上皇这身份,他更喜欢平平淡淡。” 朱棣对朱元璋足够了解,了解老爷子的任何心思! 站在一旁的朱高煦,脸上露出一抹不屑:“不可能吧,那可是太上皇,无比尊贵的身份。” 朱棣反问道:“可他将来会是你们的曾爷爷。” 朱高煦道:“那有如何?我可不认!” 朱棣哈哈大笑:“好!年后,不认….你认为你曾爷爷是摆架子,他一个修仙者摆什么架子?你小子,以后我会带着你和他碰面,让你就好好看看,你这位曾爷爷的本事。” 朱棣说着,目光中带着深邃和期待。 ……………… 鸿胪寺坐落在皇宫外郭,宫城之内。 每一个藩王都有自己独立的府院。 这里是负责招待各国使臣的地方,是代表了大明的脸面,占地自然不能小。 到下午时分徐府以徐辉祖为首,徐膺绪和徐增寿紧随其后,徐妙锦走在最后,一家人朝朱棣院子走来。 朱棣在鸿胪寺设宴。 宴会很盛大。 朱棣没有让朝廷增加负担,所有的费用,都是自掏腰包。 一张方方正正的八仙桌上,此时已经摆满了琳琅满目的菜肴。 糊辣醋腰子、蒸鲜鱼、五味蒸面筋、羊肉水晶角儿、丝鹅粉汤…… 除此之外,还有淮人最爱吃的牛肉锅子、羊肉锅子、驴肉锅子。 这些锅子,也就是后世的酒精小火锅,徽州人都喜欢称其为锅子。 徐妙云心里激动,站在院子里东张西望。 朱棣笑笑:“你啊你,这么焦急做什么,一会不就来了么?非要在这寒风中等着。” 徐妙云白了朱棣一眼,道:“好久没见家人了,哪有不想的呀?” 朱棣讪讪笑着,忙不迭点头:“也是也是。” 说话间,徐辉祖已经夸着虎步走进院落。 徐膺绪和徐增寿居其次,最后是徐妙锦。 朱棣见到徐辉祖,急忙上去热情迎接,声震瓦砾的大笑道:“三位小舅,别来无恙乎?” “参见燕王殿下!” 徐辉祖礼数很足。 朱棣豪迈挥手:“不讲究这些!一家人,什么殿下不殿下的?咱都是最亲的亲人。” 说着,他便对左右呵斥:“两个小东西!给你舅舅老舅们磕头!” 朱高炽和朱高煦急忙跪下来,趴在地上砰砰磕三响头。 “舅舅,老舅,小姑,新年好!” 徐辉祖莞尔一笑,有些动容,拉起两半拉小子:“起来起来!” “老二老三,红包不给?一点眼力见没有!” 徐膺绪和徐增寿,赶紧给这两小子送过去红包。 朱棣有些愣神。 他方才没注意到徐妙锦,翩若惊鸿瞧了一眼徐妙锦那病态中带着几分刚毅的俏脸,朱棣愣住了。 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 经珠不动凝两眉,铅华销尽见天真。 朱棣忍不住一颤。 不过很快,朱棣便收敛神色,笑着对徐辉祖伸手:“走走!里面去,咱兄弟几个今晚好好喝他娘的一盅!” 徐妙云见了徐妙锦,走上去搀着她的手腕:“这才多久没见,怎么清瘦成这样子?” “我咋看你愁眉不展,一脸心思的样子?可是病了?” 徐妙云言语尽是对自己亲妹妹的关心。 徐妙锦摇摇头,咬牙道:“没事儿。” “大姐,你在北平可还好?” 徐妙云笑着道:“好,啥都好,就是有些想你们,这不,今早就让王爷去找老爷子求情,咱一家人才得以团聚。” “哎,身在外,身不由己,便是一家人见面,都这么不容易。” “走吧,咱去饭桌上好好聊聊。” “嗯。” 愈是到年关,江南就愈是冷。 外面寒风呼啸,屋内却暖阳如春。 朱棣感慨:“京师变化真大呀,这无烟煤功劳不小,咱北平都没这玩意儿,不知道谁造的,如此厉害。” 徐妙锦淡淡的道:“我打听过,是天云观那位老人家造的。” 朱棣愣了愣。 徐增寿拉着徐妙锦,示意她不要无礼。 朱棣想了想,继续道:“最独特的是,这大冬日还能吃些瓜果。” “那位天云观老人家种的。” 朱棣又一次被迫中段说话。 只是很快他就愣住了。 前一句话,他还不知道徐妙锦口里的‘老人家’是谁。 但说完瓜果的时候,他倏地一震。 居然.…都和老爷子千丝万缕的关系? 朱棣心底有些谨慎起来,看来老爷子,除了修仙以外,似乎真的比自己想的要强大许多! 徐辉祖笑着打破尴尬,圆场道:“燕王觉得南地的冬天,和北地的冬天比如何?” 朱棣豪迈的道:“南方的冬天,多了几分婉约,北方的冬天,多是粗犷,咱是个粗人,喜欢北边!” “大哥,我敬你一杯!” 朱棣很豪迈,“这是本王从北地带来的烧刀子,烈的很,大哥小心点喝。” 说罢,他便一饮而尽。 徐辉祖出生军旅,自也不甘人后,只是喝完,还是忍不住咳嗽一声:“烈!” 朱棣笑道:“大哥你久居江南,性子都磨的差不多了,可惜,咱两家是联姻,要是不然,本王定将大哥调到北疆,咱兄弟联手干鞑子,岂不快活!” 徐辉祖叹口气:“于礼不合。” 朱棣漫不经心的道:“咱都是一家人,迟早有一天,咱们一家人能一同作战的!” 徐膺绪和徐增寿面露兴奋:“对!” 徐辉祖凌厉的瞪了两人一眼,这才对朱棣道:“这机会怕很小,北疆有燕王在,便可太平,哪里还需要我们兄弟出征?” 朱棣道:“如果不是北疆呢?” 徐辉祖愣了愣,面色忽明忽暗。 朱棣将其表情都看在眼里,笑着道:“大哥,咱们是一家人,在谁看来,徐家和本王都一衣带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再说了,徐达老将军和咱说过,让本王要保护好徐家,要让徐家万世太平,荣华富贵万代,本王到现在都未忘记过!” “成了,咱不说这些虚头巴脑的话,往事回忆起来,总有说不尽的东西在。” “吃酒!今天咱们一家人,提前过个团圆年!” 徐辉祖不知想些什么,笑着道:“理当如此,来,喝酒!” 朱棣看着徐妙云和徐妙锦:“你两个酌情喝点,本王给你们弄了梅子酒,咱都是疆场家眷,哪有女子不喝酒?来!一起举个杯!” 朱棣很有气魄,能照顾到每一个人,这一场宴会,他将自己独特的魅力和霸气展现的淋漓尽致。 他是那种,在任何时候,你都能相信,这个男人是能护卫一方太平的枭雄! 酒觞交措,一家人其乐融融。 一个拥兵数十万的藩王,一个掌控京畿龙襄卫的大将军,如果联手,足以让任何人畏惧! 毫无疑问的说,这是除朱元璋之外,天下最具军备力量的两个家族聚会! …… 今天大年三十,也是除夕。 千门万户瞳瞳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每户人家上,都已经换上了新春对联,门前红红火火。 应天大街上的行人稀少,很少有人会在年三十走动。 商户闭户,街肆上冬日的萧索和冷清一览无余。 应天大街两旁还有未消融的冰块,石板路也有些滑。 朱雄英今日换了一身崭新的衣衫,独自走在应天大街上。 也无暇欣赏过路的萧索风景,没多时便抵达蓝玉府邸。 府门前。早就有人迎接朱雄英。 “太孙殿下,过年好。” 朱雄英笑着对蓝府下人道:“大家过年好。” 院子内是一卦长长的鞭炮,等着晚餐之前放。 朱雄英过了一进院子,发现二进的院子也摆放长长鞭炮。 等朱雄英进了三进院子,蓝玉和常家兄弟正在痴迷的下着军棋。 “各位舅舅、舅姥爷,过年好。” 听到朱雄英的声音,常茂将棋盘一推:“哎呀!外甥来啦!” 蓝玉气咻咻的道:“常家蛋子,下不过耍赖?” 常茂伸着脸:“谁说下不过?咱外甥来了不想下了!” “嘿,你小子有出息,这军棋挺好玩儿!” 说着,常茂从怀中掏出一个大红包:“来,娃子!老舅给你的过年红包!” 明代已有发红包的习俗,不但是民间发,宫中也要发。 皇帝储君赏赐臣子晚辈,都是喜封。里面是御制的彩币,图的是好彩头。 朱雄英已经适应了这时代的风俗,很自然的接过来:“谢谢大舅!” 借着常升和常森,也不甘落后的给朱雄英发了红包。 蓝玉也一脸慈祥的,给朱雄英掏了一个大红包,看样子,比常家兄弟的多了很多。 朱雄英笑着道:“过年了,我就不客气了,今天就好好宰诸位长辈一刀!” 众人哈哈大笑:“这是喜事儿,应当的!” “走!去见老祖宗,去磕头!” 蓝玉和常家兄弟,拉着朱雄英朝里屋走去。 屋内坐着两个老人,一个五十出头,不到六十,一个六十多。 蓝玉介绍道:“这是你舅姥姥。” 这是蓝玉的妻子,之前朱雄英没见过,蓝家也是传统之家,女人很少过问男人的事,所以蓝玉妻子很少抛头露面。 今天新年,是团圆的日子,自然一家子要整整齐齐的。 蓝玉这个人虽然粗犷,在外面喜欢乱搞,但对内是极其负责的,其妻吴氏是江南大户,当年为了蓝玉,被逐出家门,远从华亭来淮西跟着蓝玉,从没有嫌弃过蓝玉出生低微。 第153章:未来可能存在的推演!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后面蓝玉发迹,华亭吴氏想凭着这层关系,来攀附蓝玉,被蓝玉打断了腿! 总而言之,蓝玉是个性情中人,而且十分护犊子。 他这一辈子对妻子都很忠诚,也没辜负妻子吴氏当年的恩情,即便吴氏只给他生了一个女儿,没有儿子,他也没想过纳妾。 朱元璋劝过他,但蓝玉说当年吴幼娘从豪门千金,跟了我这淮西泥腿子,这是重恩,他不能当畜生,之后便再无纳妾。 蓝玉惟一的女儿嫁给了蜀王,一大家子,就他和妻子吴氏两人。 如果按照辈分来说,这就是朱雄英的高堂,是要跪礼的。 朱雄英要跪下,吴氏心疼的道:“快快!快莫做这些客套事,又没有外人!” 朱雄英被拉住,只好无奈的道:“我今个儿,就不和大伙儿客气啦?沾着蓝舅姥爷的光,小子就以甥孙自称,甥孙见过舅姥姥,新年好。” 吴氏虽然五十多了,但却端庄稳重,她笑的都合不拢嘴了:“好,好,好孩子!” 吴氏一直在上下打量着朱雄英,忍不住欣喜道:“真好,一直想见,今天终于见到了。” “孩子出落的落落大方谦谦知礼,好,好啊!” 说着,还给坐在一旁的老妇人使眼神。 蓝玉不悦的道:“孩子给你拜年呢?红包呢?” 吴氏这才想起来:“哦哦!瞧我这记性,只顾着看孩子了,来来,舅姥姥给你的大红包!” 朱雄英接过来,有些无措的挠挠头。 按照道理说,自己和这些长辈的妻子接触不多,可为啥她们看自己的眼神,都带着炙热的溺爱? 常茂赶紧走到另一名老妇人旁边,对朱雄英道:“这是我家高堂老母。” 这是常遇春的发妻,蓝玉的亲姐姐,蓝氏! 今日的团圆年,真可谓是亲上加亲。 蓝氏身子有些颤抖,痴痴的看着朱雄英,眼中闪烁着泪花,激动的身躯乱颤,看着朱雄英,便要站起来。 常茂赶紧搀扶蓝氏,蓝玉也走过来搀扶住她。 朱雄英笑笑:“您老啊,过年好,好好保重身子,还要在活几十年!看看曾孙子呐!” 蓝氏饱含泪花的道:“诶!老身听你的!” 蓝氏是蓝玉的亲姐姐,常遇春的发妻,朱标的岳母,朱雄英的亲外婆! 朱雄英想了想,道:“小子朱雄英,见过蓝婆婆!” 一声婆婆,叫的动情之极,顿时让蓝氏红了眼眶。 “好!好孩子,出息!将来绝对大出息!” 朱雄英笑呵呵的道:“谢谢蓝婆婆赞誉,我会努力的!” 蓝玉笑着道:“好了大姐,你再吓坏了孩子,成了,我们男人出去说点事,你两搁着唠吧。” 朱雄英又对二老行礼,这才跟着蓝玉出去。 蓝玉拍了拍朱怀的肩膀:“人老了,就喜欢这样唠叨,你莫见怪。” 朱雄英笑笑::“没事儿,这才有年味儿不是吗?” 呵。 蓝玉认同的点点头。 朱雄英想起什么,问蓝玉道:“舅老爷,有个事你看看可有机会运作一下。” 蓝玉笑着道:“自家人,不要客套,有啥说啥,能不能成,咱都尽最大努力。” 朱怀点头:“我想让府上一名小太监入宫。” 蓝玉愣了愣,“为啥?” 朱雄英道:“和师尊讨论后,明年大明宝船会出海下西洋,我想让他去。” “哦?他有什么过人的本事?”蓝玉忍不住问道。 朱雄英想了想,开口道:“海上凶险且孤独,一般文人武将,未必有这个恒心和毅力,我敢保证,他有!” 蓝玉蹙眉凝思:“太监下海……恐怕未必有人会同意。” 朱雄英道:“我知道,所以有操作空间。” 蓝玉狐疑的看着朱雄英:“怎么说?” 朱雄英道:“大海的孤独和凶险,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的,我保证第一次下海的官吏,用不了几日就会放弃,舅姥爷你可抓着这机会运作一下。” 蓝玉盯着朱雄英:“下海?放弃?那么大的功劳,人又不是傻子。” 朱雄英笑笑:“您不懂大海,总之这事儿,您信我就是。” 蓝玉洒然一笑,没好气的道:“小子口气挺大!说教起咱来了!成!咱自然无条件信你!届时咱去激一激那些文官们,如果真如你所说,第一次下海的人会放弃,那我就保证让你府上的小太监成功下西洋!” 蓝府院落内,石桌上放着许多瓜子。 明朝炒瓜子的技术已经成熟,有糖味的,有甜味的。 几人四周都散着黑色瓜子皮。 蓝玉拿着军棋棋盘,和朱雄英下了几局。 毫无意外,朱怀一直在输。 “呵!你小子,自己倒腾出来的东西,自己都不精通?” 朱雄英尴尬的道:“只能说您太厉害。” 蓝玉笑着道:“嘴巴真甜。” 朱雄英想起什么,问蓝玉道:“府上有没有咱大明地图?” 蓝玉笑意收起,挥手道:“去拿!” 少顷,一张硕大的军事地图摆放在石桌上。 “都出去!把好外面,不许任何人进来!” 院内只剩下常家三兄弟和蓝玉、朱雄英五人。 蓝玉似乎和朱怀心有灵犀一般,对朱雄英道:“说吧。” 朱雄英笑笑:“您怎知道我要排兵?” 蓝玉道:“你小子,突然这么问,咱这招子,又不是瞎的。” “而且最近藩王入京,我看你小子对北疆九塞很是看重,未雨绸缪是对的,今天你不找咱干这事,咱都要找你!” 朱雄英点头:“那小子就不客气了。” 他手里拿着九枚军士的旗子,插在九塞城上。 这里代表着九塞藩王。 朱雄英指着北平:“如果这里出兵,舅姥爷认为哪里会出面帮衬?” 蓝玉眉宇紧蹙,他指着西安府和太原府道:“这里是秦晋二王的封地,他们不会帮助北平。” 朱雄英问道:“何以如此笃定?” 废话! 秦、晋二王是你父亲朱标留给你的潜在军事援助,当初这两货因为暴虐,差点被朱元璋剥去藩王,要不是朱标求情,他两现在恐怕都被老爷子圈禁起来了。 这两人就算不鼎立相助你,也绝不会和北平府相互勾结。 蓝玉道:“你信我的便是,这两人绝不会和燕王勾搭在一起,你放一万个心。” 朱雄英点头,暗中将这信息记在心里。 蓝玉继续指着宣府,道::“这里是谷王朱想的地盘,此地靠近北平,谷王朱穗和燕王朱棣一定有勾结,若是燕王动手,宣府一定会和北平左右开弓。” 朱雄英点点头,手指敲着宣府道:“这里守备兵力三万三千六,北平府是九万五千六,合计姑且算十三万兵力。” 蓝玉愣了愣。 这,朱雄英,怎么知道九塞的兵力部署? 他没多问,继续指着辽东道:“这里是辽东广宁,是辽王朱植的地盘,在北平东北,这里靠着北平。” “朱棣能用的兵马,一定只有宣府、北平和广宁三地!” “当然,也不得不防大宁都司。” “宁王究竟最后会怎么样,我现在也料想不到。” 朱雄英手指敲击着石桌:“辽东、宣府、北平,合计兵马则有十五万左右,已经占了九塞大一小的兵力。” 言语一变,朱雄英道:“西安府是秦王地盘,守军五万三,如果这支兵力给舅姥爷,你能挡得住朱棣的十五万大军?” 蓝玉摇头:“五万三肯定不够!要知道,这些兵马,都是咱大明人,这些人,各个都是狼崽子,我们单兵战力上,只弱不强,而且朱棣是个会打仗的枭雄,十五万的兵力,在他手上能发挥二十万的能量……等一下!” “当然,一切前提,得放在燕王他真敢动手。” 蓝玉狐疑的抬头看着朱雄英:“你小子,怎么对哪里的兵力部署都这么熟悉?” 刚才他就好奇,如果说九边的兵力还有个预估,可这内陆的兵力,他怎么知道? 这都是军事机密啊! 朱雄英愣了愣,笑着道:“额,瞎猜的。” 蓝玉抬眼看了一眼常家兄弟。 常家三兄弟暗暗点头。 蓝玉心下大震! 原来老爷子,已经将大明的兵力部署都告知你了啊! 这可是绝对机密,往年除了老爷子,除了朱标,没人能看到! 想不到老爷子,居然已经也开始布局第三代人了。 竟然第一时间,拿给朱雄英看了。 想明白这个道理,蓝玉忍不住激动起来! 蓝玉振奋的道:“五万三兵力肯定不够,不过如果真到那时候,五万三能支撑到蜀兵抵达,蜀地那里有多少?” 朱雄英想了想,道:“蜀地靠乌思藏都司,兵力较多,有骑步兵六万出头。” “湖广呢?能调出来多少?” “只要将长江战线给堵住,将战场布控在长江以北,只要堵在那里,我可保证燕王兵马过不了长江!” 蓝玉眼中迸发出熊熊火焰,那是自信,是一名百战将领来自于战场上孕育出来的绝对自信! 朱雄英有些激动的道:“湖广常备兵力有三万出头!” 蓝玉大喝:“那就够了!” “等一下!”朱雄英压着手:“舅姥爷,要知道,这些兵力,能拿出手的,可只有蜀军啊。” 朱雄英隐晦的提醒,意思是咱就算到时候别裤腰带干,除了你女婿蜀王能支持你,其他人可都未必了啊。 蓝玉愣了愣,随后哈哈大笑! 不仅蓝玉在笑,常茂三兄弟也在大笑! 朱雄英挠挠头:“我说的……有问题吗?” 蓝玉拍了拍朱雄英的肩膀:“你多虑了,率土之滨,皆是咱的!” 啊? 什么意思? 莫非蓝玉和这些藩王,都勾搭在一起了? 不是吧? “总而言之,你放心就是。” “我们要防备的,就是朱棣真敢起异心罢了,其他的,不要想那么多!” 朱雄英不解的问道:“何以为?” 蓝玉笑笑:“迟早你会知道……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 蓝玉言语顿住了。 朱雄英说的对! 现在不仅是要考虑朱雄英登基之后的情况,万一最后朱雄英没顺利登基,那也需要考量一下。 毕竟这事,隔着几十年呢。 那时候,真正能拿出手,且绝对忠心于蓝玉的,只有蜀王那六万兵马,还有京师能调动的六万余。 “唔!” 蓝玉想了想,对朱雄英道:“成了,这些事,有你舅姥爷在,你就莫操心了,咱会自己操心的。” “而且,咱们可不止就咱四个,颍国公傅友德、东莞伯何荣、五军都督府李景隆、冯胜、耿炳文等等,都是咱的人。” “你就安心的学本事,打仗这事儿,交给咱!” 朱雄英神色一颤,急急道:“李景隆就算了。” 蓝玉不解:“为啥?” 朱雄英道:“因为师尊说过一些事情,反正……没有为啥,他干什么都行,就是不能让他打仗!” 蓝玉莞尔一笑,这……未免也太看不起李景隆了吧? 不过既然自家太孙都说了,那说啥就是啥,而且这也是那位观主的话,兴许李景隆还真是个垃圾也说不定呢。 毕竟大家都只是知道他说理论厉害,真正打仗的本事,谁也没见过。 指不定又是第二个赵括了。 蓝玉拍了拍手上最后一点瓜子,起身道:“成了,咱去吃年夜饭!” “外面的,放炮!” 朱雄英想了想,便点了点头。 刚走到中厅,就听到一阵噼里啪啦延绵不绝的炮仗声。 中厅内菜肴琳琅满目。 朱雄英刚坐下,吴氏和蓝祖母就一个劲的给朱怀夹菜,不出片刻,朱雄英碗里堆成了山。 蓝玉又好气又好笑:“成了!让他自己来!又不是没长手。” 蓝氏没好气的白了蓝玉一眼:“吃饭都管不住你的嘴!少灌孩子点酒!” 被蓝氏呵斥一声,蓝玉也只好无语的闭上嘴巴。 蓝氏和吴氏开心的给朱雄英边夹菜,边拉着家常。 很快, 朱雄英站起身,手里捧着酒杯,对众人道:“晚辈敬诸位长辈一杯,祝诸位长辈长长久久,年年今日,新年好!” 众人都乐呵呵的碰杯:“一家子,以后都这般团圆,新年好!” 第154章:长乐给朱元璋的东西!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轰,轰,轰! 不知何时,外面漆黑的天上,已经开始燃起属于今年的新年烟花! 在明朝,汉人的火药技术已经极尽发达。 连带着烟花技术,也已经到了四夷想象不到的高度。 除夕这晚,天色漆黑,夜色微凉,月影班驳。 蓝府大院内,冲天而上的烟花,一浪接着一浪。 天空红、黄、绿、紫烟花斗艳,美不胜收。 明人对色彩的工业技术掌握,已经和后世不相上下,这一项工业技术,已经领先世界千年。 据传佛朗机人的佛朗机炮,也是看了明人烟花之后,才有感而发造出来的。 蓝府中厅的饭桌上,已经全都是残羹剩菜,下人们来回穿梭,不出片刻,菜肴被撤下去,桌子上则都是瓜果点心茶水。 屋内无烟煤燃着,烘托的空气都有些燥热。 朱雄英有些迷糊,以及冷厉。 随后。 他感受到身上被披了披风,朱雄英回头,不知何时,蓝老祖母已经来到自己身旁,颤颤巍巍的给朱雄英披上了披风。 蓝老祖母的身材矮小,需要垫着脚,才能给朱雄英披上。 朱雄英当下有些动容,微笑着对蓝老祖母道:“蓝婆婆,谢谢啦。” 蓝氏走到门前之后,蓝玉和常茂等都走了过来。 一家人整整齐齐的望着天空中的烟火。 蓝玉唏嘘道:“小子年纪不大,心事看起来不少阿?” 常茂认同的点头,平常的大嗓门也收敛起来,低声哽咽道:“太孙,在外人面前咱喊你太孙殿下,在这里你就是咱自己人,你就是咱两家的全部,谁他妈给你两炸刺,老子捅死谁!” 蓝婆婆一巴掌拍到常茂的头上:“天天尽知道打打杀杀!” 这是常茂的老娘,常茂也不敢怒也不敢反驳,只能委屈的憋着嘴。 话音一转,蓝婆婆却是笑道:“不过你说了句人话,谁和咱外孙炸刺,就弄死谁!老婆子给你们担着!” 常茂咧嘴,常家三兄弟咧嘴:“好嘞!娘!” 蓝婆婆笑了笑,对朱雄英道:“孩子,没怎么看过烟花吗?为何那么痴迷?” 朱雄英道:“以前只是蜷缩在角落内,甚至那会死亡之前,满心就想着有个温暖的宅子,那时候哪有心思去欣赏烟火。” “特别是死亡那一日,我的目的只有一个。” 蓝玉有些哽咽,颤声道:“啥?” 朱雄英目光坚定的望着天空,淡淡的吐出两个字:“活着。” 听到这话,一家人都有些默默的垂下头,眼眶皆有些通红。 不知过了多久,蓝婆婆才走到朱雄英身前,依偎在朱雄英旁边,拍了拍朱雄英的后背:“苦了你了。” “当初谁对你下黑手,咱们一定要给他揪出来!” “咱们以后,每个新年,都能这般团聚,至此以后,再也不会有人看不起你,因为……你是帝家孩子,同时也是咱常家和蓝家的孩子!” “因为咱这些个家族,在大明,谁都不怕!” “咱们能拱卫你的全部!” “你的未来,就交给咱们,谁也不能伤害你分毫!” 老人家很容易动感情,看着朱雄英那落寞的神色,蓝婆婆心如针扎一般。 朱雄英温暖的笑道:“那就多谢婆婆啦。” 轰,轰,轰! 天空中,七彩斑斓的烟花依旧不断升空。 蓝玉大嚎道:“再他妈就炸几个,府上有多少烟花炸多少!” “今天咱一家人,看个痛快!” 知道朱雄英以前没心思欣赏烟花,蓝玉仿若是为了弥补一般,极其卖力的对下人吼叫。常茂也跟着大吼:“咱自己来!” 说着,他便捋袖子走到院落。 蓝婆婆提着常升和常森:“死人啊!孩子要看烟花,你两傻乐个啥?滚出去放烟花去!” 老二老三笑容更甚,“诶诶!好!” 朱雄英也来了兴趣:“我也去!” 院落内,几个撅屁股的男人,洋溢着笑容,点燃了属于今年最盛大华丽的烟火! …… 新年不出门,自古一来汉人的规矩都是在正月初一这天窝在家里。 享受着一年来的丰收。 不管穷富,都会幸福的享受着一年的成果。 新年也不许扫尘,家里无论多乱,都不能将喜气扫出去。 正月初一这天,阳光明媚。 朱雄英坐在院落内,翻着老爷子送来的的册子。 在看到大明火器的时候,朱雄英还是忍不住澎湃起来。 国朝设火器局,其中火铳三千六百把,火炮一百八十二门,子母炮盏口炮二百三十二门。 五军都督府治下,工匠名额二十三万二千八十九名,分银,铁,铸铁(钢),钉铰,锡,穿甲等二十二行。 其中,内设火药,神箭二句,为中军都督亲管。 工匠所属内府兵仗局,军器居,及快加厂。 各地军卫有工匠二万六千户,工匠每月工作十天,由官家之给月粮! 内库有铁,三千七百四十三万斤。 天下设制铁所,江西进贤,新喻,分宜。湖广兴国,黄梅。山东莱芜,广东阳山……各十三处。 每年输铁,一千八百四十余万斤。 内库有铅,三十二万三千斤。 朱雄英在感慨,国家力量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强大的多! 自家其貌不扬的大明,真正的实力,简直已经超越了他的认知。 能在一千多年前,将一个国家发展成如此强大的一面,朱雄英由不得不心生感慨。 继续朝下看去,朱雄英突然瞳孔有些收缩。 “北平、辽东卫所士卒,十一万三千一百八十二人,有棉布四十三万匹,棉花三十六万七千斤。” 这些,都属于朱棣的。 而且就目前而言,棉布比真金白银还值钱! 衣食住行,衣始终是排在第一位的。洪武二十三年,蓝玉出征塞外,十九万大军大胜回朝的时候,赏赐棉布三十余万匹,引得近二十万大军山呼万岁,深宫之中,都能听到外面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布,就是钱。 一匹布,足够一个职业军人,一年家庭的吃用。 看的出来,朱棣不仅军事力量强大,财政力量也同样不容小觑。 辽东盛产铁、粮、棉等资源,朱棣占据了得天独厚的优势,难怪历史上,他能和强大的建文军拉锯那么长时间,财政还没有被拖垮。 朱雄英默默将这本册子收起来,不在继续看下去。 这是一笔宝贵的资料,他有需要的话,会慢慢挖掘。 在优势上,朱棣已经领先自己一步了。 但在这之后,交趾的发展,未必不能追上北平。 朱雄英又翻开另一本《商业治疏》。 这是师尊朱长夜送来的。 朱雄英翻了几页,师尊以北宋青苗法举例,其中涉及到朝廷商业借贷,钱生钱,钱滚利等各种商业策略。 朱雄英看完之后,整个人都呆了。 这里面体现了许多后世货币理论,许多见识和手段,已经足以比拟千年后的那些财团! 很难想象,师尊一位道士,能写出这么见识超前卓越的财政治疏! 这还真是….无所不能! 无声叹口气。 朱雄英渐渐将册子合上,托腮在阳光下,有些浮想联翩。 “哈哈哈,新年好啊,臭小子!” 一声中气十足的呼喊,将朱雄英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朱雄英有些迷惘,然后瞪大眼睛:“今个正月初一,爷爷您不是忙吗?咋来这里了?” 看到朱元璋背着手,神色抖擞的走来,朱雄英忍不住一愣。 朱元璋哈哈大笑道:“所以说,子孙多,子孙在身旁,好处就是多!” “咱想来,迈个脚嗖一下就来了。”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咱一把年纪了,和大孙子团圆一下,哪有那么多讲究?” 老爷子心情不错。 今天传了一身崭新的紫色棉袄,看上去精神气十足。 “来,拿红包!” 朱元璋神秘兮兮的,背手站在朱雄英前面。 朱雄英赶忙走过去,趴在地上给朱元璋磕头:“爷爷,新年好!” 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高堂。 老爷子和朱雄英是亲人,这是古时孝道的礼数,家家户户都如此,不足为奇。 “好好!起来!” 朱元璋乐的合不拢嘴,将朱雄英拉起来:“孝顺!” “你可收好咯!” 老爷子献宝一般,从怀里拿出一封大号红包。 拆开一看,除了几枚制作精美的金币之外,还有一张泛黄的护身符。 “这是?” 老爷子看着他,慈爱的笑道,“这是当年你曾奶奶供奉在三清前的平安符,咱一直带着,哪怕起事时也带着,给咱子孙供的,整整供了快几十年了!” 说着,老爷子微微叹息,又道,“现在,是交给你的时候,戴上它以后平平安安,身体康健!” 老娘陈长乐一辈子信道,当初朱元璋准备离家时,老娘特地给他供奉一枚平安福。 朱雄英有些动容,忙不迭将平安福带了起来,“谢谢爷爷,谢谢曾奶奶。” 天下哪个老人不愿儿女都在身边。 只是天家有时候碍于礼法,不得不疏远。 老爷子岁数大了,心里头江山社稷之外,最惦记的,无非就是这些儿女,儿孙。 每逢佳节倍思亲,不但是晚辈想长辈,而是长辈更想晚辈。 老爷子过了年之后,一大早便跑来了,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弥补朱雄英。 “饺子呐?咱可饿肚子来的。” 朱雄英笑呵呵的道:“爷爷,少不了你的!” “郑和,去,饺子、醋,都端过来,再倒一壶小酒。” 朱元璋哈哈大笑:“懂咱!饺子配酒,越喝越有。” 老爷子身上带着一股子匪气,又带着几分徽州人的豪迈气,啥俚语都是张口就来。 “诶?” 朱元璋愣了愣:“那小娃子,怎改名了??以前不是叫马三宝?” 朱雄英笑笑:“师尊提议的,而且我打算给他安排进宫,昨晚在舅姥爷那里已经安排了一通。” 朱元璋不高兴的道:“找他干什么?咱不能安排?还一口一个舅姥爷,美的他!” 朱雄英挠挠头:“都是长辈,不劳烦您老,是因为看到您近日很忙,这是小事儿,他们都可以帮忙的。” 朱元璋吐出口气:“这倒也是。” 不出片刻,正月初一的饺子被郑和端了过来。 爷孙就坐在院落的石桌前,沐浴着开春的暖阳,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老爷子平日吃饭吧唧嘴,速度很快。 今天也是一样,投胎一样,一口饺子沾醋就撂进嘴巴里。 “真香,好吃!” 说着,老爷子脸上微微错愕,一张嘴嘴里一枚小小的金币掉了出来。 “这是啥?” 朱元璋瞪大眼睛,有些好奇的看着朱雄英。 朱雄英道:“富贵钱啊!我特意叮嘱的,一锅里只有一个,爷爷你真有福气呐!我想找愣是没找到。” “呵呵,咱都这岁数了,这有啥用?” 老爷子眉开眼笑,“你小子,变着法的让咱高兴!” 话是这么说,朱元璋眼缝都眯成一块儿了。 现在是老爷子几乎六十多了,朱雄英不知道老爷子还能活多久。 子欲养而亲不待,时间不等人,汉人的传统美德便是孝道。 在古代,孝是天大的一件事。 虽然到后世已经淡化了汉人的这种传统美德,许多孤寡空巢老人随处都是。 但现在这个时代不是,现在这个时代,孝是衡量一切的标准! 最好的孝,就是陪伴老人最后一程。人生最后的道路,让老人高高兴兴的走,不留遗憾。 如果将来送走了老爷子,朱雄英真的不知道,还能有谁会想老爷子这么无私的爱护自己,无私的将亲情都给自己…… 或许师尊可以,但师尊永远都在,而爷爷不是,一想到这儿,他便有些深情的望着开怀的老爷子。 朱元璋似有所察,不解的道:“咋了?” 朱雄英吸了吸鼻子:“爷爷,未来这些年,我一定陪你开开心心的走完,咱们明年,一起也和师尊他们过年吧。” 朱元璋霎时呆住了,一股子难以言明的情感涌入鼻头住。 他埋头继续添个饺子在嘴巴里:“唔,他娘的,醋味太大,酸!” 老爷子眼眶有些湿润,擦了擦浑浊的双目。 第155章:懂事了懂事了!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朱雄英知道老爷子是个倔犟的人,他的情感,从不会对外流露,即便对自己孙子,他也会维持自己的威严和体面。 似乎想起什么,朱雄英赶紧道:“爷爷,你等着,我去给你拿新年礼物和寿辰礼物!” “啥?” 这么快就送寿礼啦? 不是还早呢? 这孩子! 神神叨叨的,啥东西这么精贵? 朱元璋得意的吃着饺子,望着神神叨叨离去的朱雄英,心头一酸。 眼眶现在也肆无忌惮的,开始红了起来。 擦了擦眼泪,呢喃道:“孩子真长大了。” “哎!” “这么好的娃子,之前到底哪个要死的,想要害死他,甚至还成功了。” 想起刚才朱雄英那至纯至孝的话,朱元璋心里就不是滋味。 小子说的不错,咱这身子骨,今年明显感觉跟不上去年了。 还能活多久,朱元璋心里其实也没底。 今年得加快步伐了。 处理好在世事儿。 朱元璋还在思绪时,朱雄英已经笑嘻嘻的走来。 手里,还拿着一个精美的盒子。 “爷爷,新年好,寿辰吉祥,年年今日,岁岁今朝!” 朱元璋眯着眼:“好好,送的是啥啊?可不要破费,老头子我啥都不缺,一把年纪了啥好东西没见过?” 天下老人都一个样,总会担心儿孙没钱,吃不好,穿不暖,这是人性最纯净最伟大的东西。 他们总会将最好的东西留给子孙,却不想子孙给自己破费。 一边数落着子孙给自己乱花钱,一边又会找邻里炫耀这是子女给自己送的东西。 这种矛盾的情感说不清道不明。 可以笃定的说,老人对子孙的爱,一定是比子孙对老人的爱多千倍,万倍! 这种汉人最美的传统,却渐渐到后世有一部分人给弄丢了,给缺失了…… 朱雄英咧嘴笑着道:“不是啥值钱的东西,我亲手弄的,就是过程有些费时间罢了。” 听到不值钱,朱元璋又再次笑了起来,频频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只要子孙送的,啥东西老人家都喜欢,这不是金钱可以衡量的一种情愫。 朱元璋接过来,打开檀木盒子,神色变的有些古怪,狐疑的看着朱雄英:“这是啥么?没见过呀!” 盒子内摆放着一副眼镜,安静的躺在那里,造型有些古怪,便是见过再多稀奇古怪的帝王,此时也有些踟躇住了朱雄英见老爷子大眼瞪小眼,便笑着将眼镜取出来。 他将镜框给展开,伸手带在朱元璋的笔上,镜框架在耳朵上。 如此举动,但凡朱元璋旁边带一个人,恐怕都要抄刀了。 不过老爷子却并没有丝毫闪躲,这是对朱雄英无比的信任。 朱雄英给朱元璋戴上眼镜之后,侧身离开,道:“这是师尊教我做的,其实我也拿不准您老的度数是多少,你先看看合不合适,如果不合适,镜片还能打磨的。” “为了给您老一个惊喜,我就一直瞒着你咯。” “其实,这玩意还是要一点点试,才能调整到最佳的清晰度。” 朱雄英说着说着,就见老爷子愣在原地,一动不动,面上也没有一丝表情,宛如石化。 朱雄英挠挠头:“看不清楚么?” 他扬起手,在朱元璋面前摇摆了摆。 老爷子摆摆手,将朱雄英手掌给挡过去,这眼镜,起初架在鼻上,还勾着耳朵,给人一种不适的感觉,可一刹那之间。 老爷子感觉眼前的世界,竟是全然不同了。 原先那模糊的世界,竟是顷刻间变得清晰无比,这贸然的清晰,令她有几分眩晕。 刚才将朱雄英的手给挡过去,就是要适应这眩晕感。 等他渐渐适应后,便看到原来还只是模糊的一个人影,这站在老爷子面前的朱雄英,五官都清晰可见,那剑眉,那如刀裁的鬓角,乃至这鬓角上的发丝,每一根都清晰无比。 一个习惯了模糊的人,至少在这个时代,已是对此习以为常,可突然见识到了这清晰的世界,瞬间让朱元璋想起了还算年轻时的时候,他身躯一颤。 朱雄英有些不解,也不清楚老爷子这反应到底是算喜欢,还是说度数太大或者太小,乃至于他不适应。 “其实这度数可以调整的……”“不!” 朱元璋喝完,就觉得自己太过激动,然后柔声道:“不要调整。” 老爷子激动的乱颤,“好东西!比金山银山,比天下任何人送咱的礼物,咱都要高兴!” 这辈子该享的福,朱元璋都享了,什么珠宝玉石,他想都不用想,肯定有许多人会在自己寿宴上送来。 可在他眼里,那些不过是好看的石头而已,唯独这眼镜,却仿佛使他一下子光明起来。 朱元璋每日需要批阅奏疏,即便点了蜡烛,却因为老花,几乎不能视物,现在突然重见光明,心里怎能不高兴? 以后在批奏疏,他就不用埋头细看。 以后看着大殿的群臣脸上表情,他也不用眯眼。 以后看到外面的花花世界,老爷子也不会看的似是而非。 一瞬之间,朱元璋激动的都快要跳了起来。 这是好东西啊!天下没有比这更好的寿礼! 老爷子喜极而泣,看着朱雄英,看着清晰无比的大孙,那脸上的笑容,格外的清晰。 “好!好东西!天下间最好的东西!” “咱的世界,光明了!咱好像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哈哈哈哈!” 朱元璋放声大笑:“大孙!” 朱雄英笑着道:“在呢在呢,咋样?这新年礼和寿辰礼可还喜欢呐?” 朱元璋点头:“喜欢极了!咱都不知道说啥好了!” 朱雄英挠挠头道:“本来打算是等你寿礼前两天给你的,既然老爷子来了,那就并做一起,给你一份寿辰礼和新年礼吧。” “这玩意儿,其实也不破费,就是磨人时间。” 听到朱雄英说这东西也不破费,朱元璋自己都有些过意不去了。 虽然他崇尚节俭,但这种东西,他还是觉得是无比珍贵,千金不换的! “好,好啊!” 朱元璋一个劲的说好,脸上都笑成了花,由此足以见得,朱元璋对这眼睛究竟多么的喜爱。 朱雄英笑笑:“每个人眼睛的度数不同,也能调整清晰度,我也就按照寻常老爷子你大概的情况,制造了这么个度数,真没想到这么巧。” 当然,真正的眼镜制造肯定不会这么简单,它还需要磨片、验光等等一系列过程。 不过朱雄英也不打算对外售卖,只是给老爷子开心开心,成了就用,不成就拉倒。 现在朱雄英看到老爷子这欢喜的样子,自己也喜出望外。 “喜欢就好呐!” “以后老爷子你晚上批奏疏啥的,就能戴上它了。” 朱元璋乐呵呵的道:“何止啊!咱出去看世界,都通透了不少,咱真是欢喜急了。” “走走走!” 说着,朱元璋就拉起朱朱雄英 “啊?干啥去啊,大过年的。” 朱元璋道:“去找老汤啊!呵呵,哈哈!大过年的,那老东西还没给你红包呐,咱可记着呢,去要红包去!” 朱雄英无语,他知道,老爷子现在不合时宜的去找汤和,恐怕更多的,是要炫耀了吧。 老人家都这样,看不得一些好东西,子孙送了一些好东西,总喜欢给旁人炫耀。 其实也是想告诉旁人,看看,这是咱大孙子,多孝顺,多有本事! 看来,天下老人都是一个样,从古到今,在到未来,从没有变过。 朱雄英被健步如飞的老爷子,嗖嗖的拉着朝外跑去。 “诶诶诶!爷爷!这大年初一的,不是不兴出门吗?咱明天去,明天去,不急着这一时啊!” 朱元璋喝道:“咋不急?!要红包是大事,急的很,快走,莫磨蹭!” 朱雄英道:“好好,成,您老别走那么快啊!路上滑!咱不急着这一时啊!别摔了啊!” 老爷子走的,那叫一个风风火火和迫不及待,恐怕恨不得现在就能在汤和面前显摆了! 也罢,随他吧! 老人也找不到几个人分享,索性汤老爷子在京师,能满足老爷子这洋洋得意的膨胀感。 …… 新年之后便是春。 冬深春浅时节,午后的阳光,洒落在大地之上。 即便立春了,小冰期的余威却依旧还在,天气还是有些寒冷。 汤和一家人坐在院落~内吐着瓜子。 “爷爷,咱在凤阳府过的好好的,今年怎生想起来-应天过年?” 汤和的小孙子汤晟今年十六,才弱冠年纪,虎头虎脑的看着汤和。 汤和笑着道:“因为皇爷,对咱汤家宠佞啊。” 汤晟点点头,似乎想起什么,笑着道:“爷爷,孙儿给你从海上带了一只挂镜。” 汤晟跟着汤鼎在浙东军中历练,早年汤和治理东南海防,等他解甲归田之后,长子汤鼎就继承了汤和的海防备倭军务。 汤和好奇的道:“啥是挂镜?” 汤晟献宝似的,从小盒子内拿出了一副单片镜子,这是别在胸口的那种,类似于一个放大镜的镜片。 不过是琉璃做的。 在秦汉时期,国朝已经出现琉璃镜了,也掌握了凸凹镜的原理,更懂得小孔成像等光学知识。 那时候的老祖宗,更是懂得了利用放大镜和太阳光生火。 只不过琉璃镜的造价比较高昂,所以一般人不会将昂贵的琉璃镜制造成放大镜。 汤和左右看看,瘪瘪嘴:“这玩意儿,不就是琉璃镜么?” 汤晟笑着道:“爷爷,你将这镜片放在眼睛上。” 汤和点点头,将琉璃镜放在眼睛上,吓的差点将琉璃镜扔掉。 “啥玩意儿?模糊不清的,看人看的更模糊啦,咱眼睛本来就不好,还搞这玩意。”汤和一脸嫌弃。 汤晟拿了一张纸过来,纸张上是密密麻麻的字,不过字体很小。 “爷爷,你再看看。” 汤和一年和这小孙子聚不了机会,和儿子们更是聚少离多。 现在小孙子从东南回来陪着自己过年,他自然开心的不得了。 “哦,咱来看看!” 汤和再次拿起单镜片,放在眼睛上,趴在那白纸之上,这一次,汤和愣住了。 嘶! “看的很清楚!” 汤和有些惊奇,“这玩意儿,哪儿来的?” 汤晟拍了拍挺拔魁梧的胸膛:“孙儿和爹下海干海盗,缴获上来的,看着好玩,便寻思回来送给爷爷你。” “麻烦!” 汤和再次嫌弃,不过心里却是乐开了花,虽然这东西实用性不大,但是儿孙的一番孝意,汤和嘴上面上一脸嫌弃,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你小子!在东南好好和你爹防务,也得注意安全,懂吗?” 汤晟点头:“孙儿都懂。” 汤和笑笑,欣慰的看着这小孙子:“长大了,不错,知道孝顺了,自小三天两头打,没白打,棍棒底下出孝子,这话一点没错!来,让咱再抽一顿!” 汤晟吓尿了,“爷爷,别闹!” 汤和哈哈大笑:“瞧你怂的样儿!爷爷哪里还舍得抽你了啊?” 爷孙真絮叨的时候,朱元璋拉着朱怀大喇喇走来。 “老汤,干啥咧?” 汤和见到朱元璋来了,顿时大喜过望! 这可是个好机会啊! 寻常都是这老头炫耀他孙子,今年咱也要炫耀炫耀,让你眼红咯! “嗨嗨嗨!没干啥!这不大孙子回来了么?瞎说胡扯来着!” “今天大年初一,咋出来窜门啦?” 朱元璋道:“呵!这不是念道大孙子么?就带着大孙出来转转。” 朱雄英站在老爷子旁边,百无聊赖的听着老爷子和老国公打太极。 想炫耀,就快点儿啊!怪急人的。 只是,令朱雄英没想到的是,老爷子还没开口,倒是汤和先开口了。 汤和一拍大腿! “是啊!哪有老辈不想孙子的?咱这孙子前两天也从东南回来了。” 朱元璋看着汤晟,道:“不错,小娃子长这么大了,小时候记得还一直被你吊抽呢,现在还抽么?” 汤和道:“抽!怎么不抽!不抽怎么成器?” 说着,汤和一巴掌甩到汤晟头上:“跪下,给你爷爷磕头!大过年的,像个呆子一样!” 朱雄英定睛看着汤晟。 第156章:当真无以为报!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他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虎头虎脑的,身材健硕魁梧的很,被汤和一巴掌抽了个趔趄,急忙跪在地上给朱元璋磕头:“见过爷爷!” 砰砰砰! 声音很大。 朱雄英看着都觉得疼,直倒吸凉气。 这娃,有点憨啊! 磕头就磕头,你意思一下就行了,哪有你这么卖力的? 朱元璋一时间也呆住了,可是身上也没多余的红包,一脸为难的时候,朱雄英伸手将红包交给朱元璋。 “爷爷,你的红包我给你带着了,走那么急红包都忘带了吧?” 朱元璋淡淡的,看了不动声色的朱雄英一眼。 这小子,不但心思灵敏,临场反应也强,不愧是咱培养出来的,没让咱丢脸! “拿着,大过年的,孩子起来吧。” 朱元璋看着汤和道:“成了,咱大孙的红包呢?” 很奇怪,老爷子没有让朱雄英下跪磕头。 其实也不奇怪,因为汤和没这个资格。 “有,有,都有!” 汤和给朱雄英,递了个大红包过去。 然后他便笑着道:“好说不说的,你说有时候,这后生啊,还是得抽,你看咱这孙子,小时候那么皮实,抽着抽着,他就知道孝顺他爷爷了。” “这次回来,还给咱整个啥挂镜啥玩意。” “你说咱这一把年纪了,还要这东西干啥?” 说着说着,汤和言语一变:“不过你还别说,这玩意儿也真有点用处。” 朱元璋似笑非笑,一脸不屑的道:“呵呵,啥用啊,顶天一片琉璃镜罢了。” 汤和道:“那你可是说错了,来来来!” 汤和很亲昵的,搂住朱元璋的肩膀:“看到这纸张上的字了没?你能看到吗?” 朱雄英顺着汤和目光望去,别说老爷子看不清楚,他自己都看的模糊,正常人,谁会写这蚂蚁爬大小的字啊? 老爷子摇头:“这么小,谁能看的清楚啊?” 汤和笑着摆头:“不不不!来,老伙计你拿着这个,哎呀,可要小心拿着啊!孙子从海上弄来的,这玩意精贵的很,可不敢打碎了!” 看汤和一脸谨慎的样子,朱元璋就不高兴。 啥玩意啊!话里话外还不是在炫耀你家孙子孝顺你? 精贵的像啥一样! 不过老爷子还是拿起那琉璃镜朝字望去。 这玩意,不就是放大镜么? 而且还是琉璃制造的,并没有那么清晰。 不过在这个时代,已经算很好了。 朱元璋看了过去,咂摸咂摸嘴巴,点头道:“嗯,还行。” 汤和赶紧连连摆手,深怕旁人不知道一样,道:“不行,哪儿能送你呢,孙子就弄了这么一个,下次,下次一定!” 朱元璋:“……” 老子问你要了吗? 啥玩意儿啊,就下次一定啦? 不过老爷子也不气恼。 萧洒的从怀里拿出一副锦盒,盒子打开,熟稔的将眼镜架在鼻胆上。 姿势潇洒的一批。 汤和愣了愣。 那纯白色的镜片,以及金框纲镜框,带在老爷子眼睛上,竟有种说不出的儒雅的感觉。 “这是啥么?” 汤和有些好奇。 朱元璋淡淡的道:“哦,也没啥,自家孙子亲自捣腾出来的。” “嗯,咱新年礼和寿礼。” 汤和狐疑:“原来你小子神神秘秘的就送这玩意儿?这不也是镜子吗?比在这薄多了,不行不行。” 朱元璋呵呵冷笑:“你试试,不过,你可小心点,莫摔碎了,就这一个。” 汤和也在笑,更多的是不屑一顾,这玩意造型古怪,乱七八糟的,指定不好。 说着,他便随意接过朱元璋的眼镜,有样学样,架在鼻子上。 而后。 汤和猛地一颤,整个人差点跳起来! 他心里震撼,这……怎么可能? 此时的汤和,整个眼前的世界,仿佛……亮了! 汤和的世界,亮了! 这眼镜,仿佛带着某一种魔力,带上去之后,汤和眼前所有东西都变的无比清晰起来。 他颤抖着看着自家的小孙子。 那憨憨的样子,因为常年在浙东沿海,皮肤晒的黝黑,那孔武有力的胸膛,甚至身上棉袄上的丝都看的清清楚楚! 汤和目光朝上望去,看到自家孙子脸上那无比清晰的青春痘,他不禁痴呆了。 “好了。” 朱元璋宝贝一样从汤和鼻架上取下眼镜:“咱孙子送给咱的,想要,让你孙子给你搞。” “我……” 汤和微微张开嘴巴,伸着手,想要,可羞于启齿,于是乎看着朱雄英,目光无比炙热。 朱元璋赶紧挡在朱雄英身前:“莫看了,就这一个,下次,下次一定给你搞一个出来。” 下次…… 一定…… 这不是自己刚才说的话么? 汤和咂摸咂摸嘴巴,脸上带着殷勤:“呵呵,这下次,是啥时候啊,诶,老伙计,你别当着孩子啊,咱问问孩子。” “雄英呐,啥时候给咱搞一副呀?” 朱雄英无语,刚要开口。 朱元璋就拉着汤和,脸上带着殷勤和热切,还有几分笑意。 “那可要等一等了,毕竟咱家孩子也很忙的。” “其实有时候,教育孙子啊,这事儿,不能只靠打的,打长了么,人就憨傻了。” “哦,咱也并不是说你家孙子不行,咱只是单纯的想告诉你,咱这孙子头脑子灵活,并不是靠咱抽出来的。” “当然,也不是咱教的,还是孩子争气,嗯,自己有本事,也孝顺老头子。” “人呐,啥事都抵不住孝,一孝起来了,他就会想着老人家需要什么,你比方这个眼镜,对吧?还不是孩子孝顺释然么?” 汤和被说的一愣一愣的,整个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老爷子……也太装了吧? 有这么炫耀的么? 是,咱刚才是在你面前卖弄了,咱认错还不行么?至于这样么? 汤和浑身一震恶寒。 朱元璋见炫耀的差不多了,拉着朱雄英道:“成了,咱回去吧。” 说着,将眼镜熟稔的架在鼻梁上。 眼镜一带,谁都不爱! 然后迈着王八步,十分得意的朝门外走去。 “哎!这可真是清晰无比啊!好东西,好东西呐!” 望着朱元璋和朱雄英,这对爷孙离去的背影,汤和一脸扭曲,同时眼中又带着一份羡慕和渴望。 “爷爷,那是啥,孙儿赶明给你搞一副来!” 汤和看着自家这憨孙子,叹口气道:“哎,你莫想了,你……造不出来。” 汤晟脸色通红:“孙儿……孙儿可以去海盗那抢!” 汤和不耐烦的道:“拉几把倒吧!还海盗?那些蛮夷鬼子傻的跟废狗一样,他们还他妈能弄出这种精贵的东西?” “真是高抬那群废狗了!” 汤和骂骂咧咧的走了,脸上带着深深的不屑。 临近傍晚,老爷子也没在朱雄英这继续呆着,带着一副眼镜,淡漠的背着手离去。 那闲庭信步,走在路上左摇右晃的样子,真是恨不得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他。 朱雄英无奈的摇头笑笑。 确实有够臭美嘚瑟的啊! 老爷子刚走没多久,蓝玉府上便来了人。 朱雄英定睛望去,是个身穿军装的军人。 “太孙殿下。” 那军兵显得十分尊敬朱雄英,一言一行中,都是浓浓的尊敬。 朱雄英不解:“你是?” “卑职殿前司新任指挥使曹泰。” 曹泰,已故安国公曹良臣之子,这是朱元璋三十二开国功勋之一。 同时,他也是蓝玉最忠心的追随者。 蓝玉案爆发之后,曹泰是第一个被抓捕赐死的。 这是自己舅姥爷一脉的人。 朱雄英目光有些柔和,道:“原来是曹指挥,有事吗?” 曹泰道:“回小大爷的话,宫里安排好了,凉国公说,您可以将人送入宫了,我来接过去。” 朱雄英不知道为啥,他们总喜欢叫自己小大人。 或许是蓝玉这层关系? 蓝玉没有子嗣,所以他们都这么叫我? 不过朱雄英懒得管这么多了,随便他们怎么叫吧,反正都是自己人。 听到曹泰这话,朱雄英就知道,蓝玉这是安排郑和入宫了。 朱雄英有些诧异,没想到蓝玉会这么上心,才初一,就将这事儿安排妥当了。 朱雄英点头:“谢谢了,您稍等,我去叫人。” 曹泰抱拳:“小大爷,这话严重了,都是自家人,啥谢不谢的。” 朱雄英嗯了一声,也没过多废话,路遥知马力,这些人对自己如何,他都记在心里。 等朱雄英来到后院。 郑和还在扫着院内的落叶。 天色有些晚了,府上点着灯笼。 郑和似乎已经习惯了每天晚上清晨,给府邸打扫,朱雄英睡觉之前,他也习惯性的给朱雄英送蜜茶。 总之,郑和是一个十分细心的人,他总能将朱雄英照顾的无微不至。 听着脚步声,郑和放下扫帚,站在一旁,脸上带着喜色:“爷,您回来啦?” 朱雄英看着郑和,面色有些肃穆。 郑和似乎读懂了朱雄英的意思。 他将扫帚放在一旁,道:“爷,我去给您倒一壶热茶。” 朱雄英没阻止他。 郑和给朱雄英捧着一杯热茶走来,然后自顾自去朱雄英的书房忙碌片刻,又去卧房收拾片刻。 他的速度很快,少顷之后,走了出来 “爷,书房放了蜜茶,您看书的时候,应当是不热不凉的。” “卧房的被子给您整理好了。” “小人也吩咐厨房那边给您烧了热水,约莫等您看完书,恰好能洗澡。” 说着,说着,郑和眼眶开始红润。 “爷,小人没啥本事,也懂得尊卑,小人斗胆,请爷以后看书不要太晚了。” “爷,您睡眠轻,晚上少喝些茶。” “爷……” 郑和撩袍,恭敬的趴在地上,给朱雄英磕了三个响头。 “小人在人生最晦暗的时刻,是爷拯救了我。” “爷对我极好,小人感激不尽。” “小人一直不知道怎么才能报答爷,小人想伺候爷一辈子,但爷您说了,男人要有大出息。” “小人以后不能在爷旁边端茶倒水,不能伺候爷的生活起居,以后的日子内,爷您千万要保重。” “小人……不会给爷丢脸的!” 朱雄英呷了一口茶,嗯了一声,“起来吧。” “宫里斗争多,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万事隐忍。” 郑和再次给朱雄英磕了三个响头:“小人,明白!小人,一定不会给爷丢脸!” 朱雄英点头:“走吧,随我去前院。” 郑和起身,小心翼翼的将扫帚放在原位,恋恋不舍的朝后看了一眼,一步一步,随着朱雄英朝前院走去。 几个月的时间,他从马三宝变成了郑和,他从瘦弱的乞丐,变成了朱雄英的贴身奴婢。 因为朱雄英的存在,马三宝将心里那点残存的志向,再次点燃。 做人……要有出息! 这是爷教他的,他一直不敢忘记,朱雄英教他的每个道理,无论对错,他都谨记于心。 这是朱雄英的人格魅力,朱雄英在无形的影响着身旁的每一个人。 主仆走到前院。 朱雄英看着曹泰,道:“人给你带来了。” 曹泰点点头,看了一眼郑和:“随我走吧。” 郑和低头,跟在曹泰身后。 其实他一直没敢告诉朱雄英,深宫大内,尤其是太监,有着严格的等级划分,他进去之后,会受到万般羞辱,他已经经历过了一次,这一次……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朱雄英所说的,出海那一日。 可只要爷说一句话,他还是义无反顾,即便前方万分凶险。 “等等!” 朱雄英叫住曹泰:“他在宫里面,劳烦曹指挥,多照顾了。” 曹泰欲言又止。 他想说,他没资格进入后宫,如果说后宫还有男人存在,那只有朱元璋,有且只有他一人。 不过他看出朱雄英,眼中对郑和的不舍和关心,还是点头:“好!” 望着曹泰带着郑和离去的背影,朱雄英站在院子里,良久,良久。 夜色微凉,月影窸窣,冬深春浅,咋暖还寒。 宽广的朱雀大街上,一墩墩硕大的大理石从云南运输到应天,将露面铺的光滑无比。 短短不到半年时间,国朝道路的建设已经在朱元璋的执政下,铺散在全国各主干道。 至于乡村和非干道的道路建设,依旧会是今年的政策重点。 第157章:朱元璋的警告!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郑和垂头,跟在曹泰曹指挥身后,一言不发。 曹泰暗暗点头,这小公公不卑不亢,谦谦有礼,希望能在后宫生存下去。 即便蓝玉和曹家这些势力再大,也无法将权力伸到后宫。 这名小公公想在后宫发展,一切都要靠自己。 没多时,深严巍峨,又带着浓浓衙役的深宫出现在郑和面前。 郑和偷偷抹了泪花,目光坚定的看着眼前这肃穆的宫闱,他在这里身不如死的生活过一年。 如今,终还是回来了。 这里面,有许多他认识的,他害怕的高品级公公在。 想到这里,郑和眼中变幻莫测,带着几分深深担忧。 “好了,本将只能送你到这里了,后面的路,你自己走。” 曹泰带郑和来到后宫大门前,便寸步不敢进。 郑和给曹泰深深弯腰:“谢曹指挥使。” 曹泰想了想,虽然身份尊卑有别,但这小公公毕竟是小大爷的人,他短暂踟躇之后,还是伸出手拍了拍郑和的肩膀。 “后面的路不好走,小大爷应当和你说过了,一切靠自己。” 这无声的安慰,让郑和心中一暖。 再次给曹泰行礼,他望着深宫大内,暗暗握紧拳头,毅然决然的踏步进去。 …… 谨身殿。 朱元璋随手翻着去年未处理的奏疏,大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可是朱元璋看的格外认真。 旁边的婢女和太监都在偷偷的看着,心头万分好奇。 这里面许多奏疏,老爷子明明都看过了,为啥,还是这么认真? 而且,脸上还带着久违的笑容。 这可是开天辟地头一遭啊! 以前老爷子,批奏疏从未笑的这么开心。 朱元璋自然不是因为奏疏而笑,而是因为鼻头上那金丝眼镜。 朱元璋一只手一会儿将眼镜朝额头上抬去,一会儿将眼镜挂下来,如此反复,也不觉得烦。 奏疏上的字,清晰可见! 以前他批奏疏都要趴上面,这次身子却做的笔直挺拔,即便离的距离那么远,朱元璋依旧眼睛都没眯一下。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这玩意儿,神了!”朱元璋会心笑着。 没多时,太监走来,小心翼翼的道:“皇爷,燕王殿下已经在殿外了。” 朱元璋嗯了一声:“去将他叫进来。” 少顷。 朱棣夸着虎步走来,双膝跪地:“儿子给爹请安。” 朱元璋摆摆手:“你起来。” 朱棣起身,看到朱元璋鼻架上的眼镜,一时间有些发楞。 他自然懂得察言观色,见朱元璋动不动摆弄眼镜,便知道老爷子对这玩意儿喜极了。 朱棣笑着道:“爹,这是啥稀罕物?儿子咋没见过?” 朱元璋笑呵呵的道:“你没见过是对的,这是咱提前收到的寿礼。” 朱棣再次愣住。 今天才初三,老爷子的寿辰还有十二天,谁这么早送礼? 不过朱棣很快就想明白了,不动声色的道:“哦?这是啥家伙?我看爹很满意嘛!” 朱棣顺着老爷子的话茬说下去。 别看朱棣外表粗犷,做事爽朗,但他真正是属于那种心如猛虎细嗅蔷薇之人。 他知道在什么时候,说什么话,会让朱元璋开心。 果不其然,朱元璋招手:“到咱面前来,站直了!” 朱棣乖乖走过去,站在朱元璋身后。 朱元璋指着奏疏上密密麻麻的字:“可看的清楚?” 朱棣努力的眯着眼:“这……这有些看不清。” 他以为老爷子,是要让他参与奏疏的批阅。 可稍后他发现,他想错了。 朱元璋装模作样的点头:“嗯,看不清楚吗?咱就看的很清楚。” 额。 朱棣无语,看朱元璋背靠着太师椅,一脸得意的笑容,朱棣知道,老爷子这是炫耀来了。 看来问题是出在这眼镜上。 朱棣故作不解:“父皇……这?莫非您老的眼花好了吗?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儿子祝福父皇!” 什么是说话的艺术? 有时候所谓的‘傻’,又何尝不是大智若愚? 果不其然,朱元璋哈哈大笑:“扯淡!咱这一把年纪了,还能返老还童不成?” 朱棣挠挠脑袋,露出一脸迷茫不解的样子,道:“那父皇……这,儿子不懂,咋回事啊?” 朱元璋点了点鼻头上的眼镜,笑着道:“因为它!” 朱棣故作恍然大悟:“原来是此物的威力,太好了!儿子下次也给父皇买几副过来!” 朱元璋连连摆手:“你可买不到,这是咱大明的智慧,咱老朱家的智慧,可不是那些舶来品能比拟的。” 朱棣不动声色的道:“恭喜父皇,可喜可贺,这可是人才啊!父皇何不将其调入军工局为国效力?此种人才,咱可不能错过了呀!” 朱棣在试探朱元璋。 虽然心里已经猜的大差不差,但还是问了一句。 朱元璋似笑非笑的道:“军工局么?” 他看着朱棣,目光有些深沉,道:“老四,你本来可以有比较安稳的封地,咱让你跑去北平,那儿天寒地冻而且要遭遇外族人入侵,一年都没个安稳,你……心里不怨恨咱吧?” 朱棣有些凝重起来,更加小心翼翼的道:“做儿子的,怎敢怨爹?这是畜生做的事!咱老朱家可没有畜生!” 朱元璋嗯了一声:“对,咱老朱家没有畜生,咱也希望你们手足相亲,一致对外,保我大明江山千秋万代,可是……” 言语一变,朱元璋脸上带着几分淡漠。 朱棣一颗心顿时被吊了起来。 “如果子孙相残呢?” 朱棣赶紧回道:“儿子会勤王护驾!” 朱元璋再次看向朱棣:“如果是你呢?” 朱棣冷汗涔涔,被朱元璋那淡漠的目光定在额头上,整个人忍不住冷汗涔涔。 他也不敢继续站在朱元璋身旁,急忙跑到大殿中央,撩袍下跪:“儿子……怎敢啊!” 谨身殿内陷入良久的沉默,无声的威压,仿若山川河流倾泻而下,压在朱棣头上。 几十年了,朱棣从没有感受到过这种威压! 老虎永远是老虎,即便他已经迟暮了,那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依旧如刀光剑影。 不知过了多久,朱棣感觉后背已经被冷汗打湿了,才听到朱元璋淡淡的道:“起来吧,咱就这么随口一问,何故吓成这样?” 朱棣忙不迭起身,乖巧的站在朱元璋身后:“爹,这玩笑开不得啊!儿子心悸的很。” 朱元璋嗯了一声,对朱棣道:“咱老朱家的祖宗基业打下来不容易,咱们是天家,天家要有更深的规矩,咱说过的话,那便是一言九鼎。” “咱说过,立储君的条件是啥?” 朱棣赶忙道:“正储君者,必为皇明正长嫡血脉。” 朱元璋点头:“长幼有序,尊卑有常,你说的不错,标儿这肯定要上位,他这下一任,正嫡这一脉还有人在。” “当初雄英被杀,咱怀疑过很多人,包括你。” 说到这,朱元璋停顿了下来。 朱棣则是瞳孔皱缩:“爹啊,我哪有那胆子,您老可别吓我!” 朱元璋朗声一笑:“哈哈哈,咱就随便说说,莫怕。” “是你们的东西,父皇从来不吝啬,可不是你们的东西,咱希望你们也别多想。” “咱先是皇帝,才是你的父亲,咱天家的东西,不是寻常人家分家产。” “要是富贾千乘之家,做老子的,可以雨露均沾,把财富分给兄弟姐妹,可天家的江山,老四,你觉得能分吗?” 朱棣急急道:“自是不能!” 朱元璋点点头道:“你明白就好了,咱心里就安了,咱先是一个君王,才是一个父亲,作君王,咱就希望天下太平,作为父亲,咱希望你们兄弟太平。” “如果有不孝儿妄图抹杀这份太平,也休怪父皇翻脸无情!” 朱元璋厉声高喝,朱棣站在原地,被朱元璋这散发出来的霸气震慑的一动不敢动。 这是一个老子,在耳提面命的教育儿子,这份威压,这份睥睨之势,宛如狂风暴雨一般! 朱棣一辈子谁都不怕,唯独见了朱元璋,就好似老鼠见了猫。 朱棣笑笑,笑容有些扭曲,颤声道:“儿臣谨记父皇之训。” 朱元璋点点头:“成了,今天叫你来,也是因为不久之后你们这些孩子就要离京了,初五那天天下迎财神开市,你们兄弟藩王亲戚们,都聚一聚吧,好不容易来一趟京师,咱也不能不让你们家眷享受天伦。” 朱棣抱拳:“是!” “下去吧。”朱元璋挥手。 朱棣躬身告辞。 出了谨身殿,朱棣已经大汗淋漓,后背也被汗水打湿,脸上带着深深的敬畏和后怕。 他眯着眼,自言自语的道:“初五……聚会……” 老爷子为什么会法外开恩,外戚和藩王一直是老爷子的禁忌。 似乎想起什么,朱棣突然倒吸凉气,连带着,整个刚毅的脸庞都有些扭曲的兴奋起来! …… 初四这天一早,朱雄英早起,离开皇宫,沿秦淮河跑了一圈,在小摊上早早吃了一顿早餐,便回到皇宫府邸。 浴房内的洗澡水如往日一样,给朱雄英安排的妥善。 朱雄英脱下衣衫去泡澡,刚入内,突然嚎的一嗓子。 “郑和!你要死了啊!今天水温怎么这么烫?” 朱雄英习惯性的对外咆哮。 外面,顿时传出一阵战战兢兢的声音:“爷,奴婢,奴婢该死。” 朱雄英听着声音,突然恍然,这才察觉,郑和已经不在府邸。 自己的衣食住行都是郑和安排的,他已经细心到掌握了朱雄英的所有生活习惯。 朱雄英噢了一声,对外道:“成了,没事了,你下去吧。” 朱雄英神色有三分寂寥,准备去端口茶喝,刚触碰到嘴巴,茶水又太烫了。 朱雄英无奈的摇摇头。 也不知道那小子,在宫里混的怎么样了,可还习惯么? …… 尚善监。 自从上一名尚善监总管被朱元璋赐死之后,副总管谷用便接替了尚善监总管的位置。 明有十二内监,明初的太监,还没有多大的权柄。 譬如御马监、司礼监这些,都还没有彰显与众不同的一面。 尚善监是负责朱元璋和后宫诸妃、王用食的衙门。 配备太监一百六十二人。 明朝的太监也是一个庞大的团体,这里面的勾心斗角,丝毫不比外廷的文官弱。 之前尚善监只是一个摆设,因为朱元璋的衣食住行都是由马皇后负责。 可自马皇后死后,尚善监的权柄就越来越大了起来。 毕竟能时常慕见天子,万一哪一顿饭引得朱元璋开心,指不定就有奖赏。 总而言之,在这里,越是能接触到帝王的太监,权柄就越大。 今天腊月初四,阳光依旧有些明媚。 一群太监围在一起,站在老槐树下,正在唠着宫内的琐事。 “听说前大总管怎么死的么?” “小郑,你刚来宫中,一定没听过吧?” 郑和努力的和这些小太监打成一团,闻言只是摇摇头道:“不知道啊。” 他并不是一个喜欢听是非的太监,只是要融入这个群体,就要和他们打成一团。 在这里,不比自家爷的府邸,这里做事要更加小心,更加圆滑。 “听说,那名尚善监的太监,被东宫买通了,勾结东宫,被皇爷直接赐了白绫,缢死在房内咯。” 郑和点点头:“原来如此,看来咱们做事要更加小心了,只要咱们一心对皇爷,保管不会出问题。” 几名小太监对郑和竖起拇指:“小郑,你这话说的有水平!” “对了,听说你是被殿前司指挥使亲自送来的?以后要关照关照咱们啊,这尚善监副总管的位置还悬空着呢,指不定就是给你留的。” 郑和连连摆手:“不敢不敢,不要瞎说。” 众太监正说话间,一阵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都不干事啦?不想做都滚蛋!” 众太监听闻,急忙吓的鸟兽散。 “郑和,你留下!” 昨日郑和进了尚善监,就将这里的人员情况有了大致的了解。 这是现任尚善监总管谷用的贴身太监,叫陈芳。 随着谷用被升为尚善监总管太监,副总管位置便悬空了下来,陈芳一直在运营这个位置。 第158章:如此一番激情之言!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眼看着唾手可得,可郑和来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毕竟是殿前指挥使亲自送进来的,而且这才不到一日,这心思玲珑的小太监就能将宫内的太监们收买了人心。 这对陈芳来说,是个很大的威胁。 郑和赶忙躬身行礼:“奴婢见过陈公公。” 陈芳冷冷的看着郑和:“今天给皇上的饭菜,你来做。” “啊?” 郑和急忙道:“公公,我才刚来,还没学会如何烧饭做菜,平常在外,都是自家农人做的一些粗茶淡饭,怕入不得皇上的眼,若是连累了整个尚善监,奴婢……奴婢担不起呀!” 呵! 陈芳心里冷冷笑着。 小家伙够伶牙利齿的,一句话将整个尚善监都给带上了。 他皮笑肉不笑的道:“旁人都是这么过来的,到您就不行啦?您比别人高贵些吗?” 郑和连连道:“奴婢不敢。” 陈芳抬头看了看天色,道:“成了,时间不早了,再不去做饭,耽搁了皇爷的用餐时辰,咱家可保不住你。” 郑和知道这是陈芳在故意刁难自己,可要是自己真不去做饭,皇帝责问下来,死的肯定是自己。 他硬着头皮道:“遵命!” 郑和战战兢兢的朝厨房走去。 陈芳望着其背影冷笑。 他旁边的小太监道:“干爹,这是有啥讲究么?这小子能做啥饭菜?他又没学过。咱们做饭菜的太监,可都是严格挑选的呀!” 陈芳砸了砸旁边小太监的头:“你懂个啥?他要是学过了,咱家还能让他去做菜么?” 那小太监有些不理解:“干爹,这啥意思啊?” 陈芳呵呵笑道:“所以说你啊!在这深宫呆一辈子,你也未必有那小子出息。” 小太监被骂也不气恼,乐呵呵的道:“奴婢只知道,跟着干爹,一定荣华富贵。” 一记马屁拍过来,陈芳也忍不住洋洋大笑。 “咱家问你,那小子对咱家威胁大不大?” 小太监道:“回干爹,这人心思玲珑,而且很懂得拉拢关系,现在咱副总管位置缺着,他还有关系进来的,保不齐真能从您手里抢了位置。” 陈芳点头:“所以,就得让他死啊!” “皇爷脾气火爆,一顿饭不合胃口,便会动辄杀人。” “尚善监的厨子被杀了多少了?这小子才从农家过来,他懂皇爷的口味?” “皇爷要是生气了,管他是殿前指挥使的亲戚还是啥,都是一刀了事!” “外面的权力再大,还能管到咱这后宫来吗?” 小太监恍然大悟:“干爹!您真有智慧!” 陈芳乐呵呵的笑着,眯着眼道:“等着吧,距离这小子活着,顶多还有一个中午的时间,指不定下午,皇爷就会让礼仪局的罗刹们来杖刑啦。” “走吧,跟过去吩咐一声。” 陈芳笑吟吟的,跟着郑和的脚步来到厨房。 尚善房的厨房占地很大,后宫和皇帝的所有饮食都出自这里。 许多大小太监都在忙碌着备菜,准备烹饪。 郑和走了进来,引起不少人的侧目。 郑和知道,这是陈芳在故意刁难自己,可他又不得不做。 为什么郑和一直觉得深宫危险,大抵就是如此,今天这顿饭,他要是让皇爷动了奴,礼仪局的太监若是过来,即便不将自己打死,恐怕也成了废人。 可郑和寻常,只是在朱雄英府邸给自家爷和老太爷做过饭,皇帝吃的饭菜,他哪儿懂。 郑和心里有些悲鸣,爷,我可能……过不了这关了。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陈芳紧随其后的走来。 厨房内忙碌的太监也停了下来,纷纷看着陈芳。 这是大总管谷用身旁的红人,太监们自然都敬畏他。 陈芳尖着嗓子对众人道:“好了,都停下吧,今天皇爷的饭菜,交给郑和去做,你们该干嘛干嘛去!” 众人愣了愣,然后纷纷点头离去。 只是走之前,眼中无不带着几分同情的目光,看着站在空旷厨房内的小太监郑和。 陈芳也看了郑和一眼:“时辰不多了,赶紧做菜吧住。” 说完,便冷着脸转身离去。 等他走后,外面许多太监便讨论开了。 “陈公公这是要让那小太监死啊!” “可不是么?什么仇什么怨?这小太监才来了一天,应当不会傻到得罪陈公公吧?” “呵!听说这小太监宫外面有人,这副总管的位置缺着,陈公公如何不用点手段?” “哎!这太狠毒了,那小太监哪里知道皇爷喜欢吃什么口味?这不是明摆着让他去死么?” “咱要不要去提点他几句,结个善缘?” “你想死么?你去帮那小太监,不就明摆着说你在和陈公公作对?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干自己的事儿吧!” “……” 众人纷纷摇头叹息,可怜的望了厨房内一眼,看着那四顾茫然的小太监,知道他即将大难临头了,便纷纷做鸟兽散。 …… 年关之后,解缙和铁铉便来朱雄英府邸拜年。 今天正月初四,明天初五开市之后,解缙就要去交趾赴任,今天来和朱雄英做最后的告别。 院落内,三人相对而坐。 座子上摆满了酒水。 “大绅,明日你要远赴交趾了,我知道,对你来说,这是一个极大的挑战。” 解缙摆手:“殿下安心,我自能顾得安危,将交趾治理的井井有条,也定会在上半年实现你定下的财政目标!” 朱雄英点头:“虽然朝廷上下,都对交趾不甚重视,但这也未必不是咱们大展拳脚、一鸣惊人的时候。” “爷爷他将一些官吏都调去了南疆,我也知道,他们许多人心里是抗拒的,这将给你的治理更添了几分困难。” 解缙和铁铉认真的,聆听着朱雄英的话。 言语一变,朱雄英话中带着一抹冷冽:“必要的时候,可以杀一两个树威!如果发现怠政、贪墨、无能之辈,你可直接上疏将其罢免,将威信给树立起来!” 这些官场的门道,都是老爷子以及师尊告诉朱雄英的,想要让他们遵守规则,就得让他们知道交趾这片规则内谁是老大。 只要让他们惧怕,他们才会听命于你。 “国家不缺人才,不要让他们认为,交趾离开他们便转不动了,要让他们知道,他们离开交趾之后,前途会一片黯淡!这样,这些官儿才会听命于你。” 解缙也不敢托大,朱雄英说的很有道理,听的解缙连连点头。 虽然解缙三十出头的年纪,对朱雄英来说,这年纪足够了,但对于官场那些老油子,年纪更大的人来说,解缙的官威还是不够。 解缙听的有些感动:“劳烦殿下操心了,某……谨记!” 朱雄英点头,举杯道:“走一个!” 解缙和铁铉爽朗一笑,一口将酒水闷进肚子内。 顿了顿,朱雄英继续道:“前期我们已经定下大方向,农业为主,兼顾商业发展,记得,新税法一定要严格执行,税收一定不能漏掉,这些都是交趾未来发展的关键!” “还有田地田产等,要统计好,开荒新增的土地,也要做好备注。” 解缙点头道:“某知晓!” 朱雄英想了想,让解缙和铁铉稍等片刻,他自顾自去了一趟暖棚,手里拎着一株红薯:“将此物在交趾大面积种植下去!” 解缙知道这是什么,这些都是大明的新粮食作物。 朱雄英道:“交趾周围邻国很多,免不了会出饥荒缺粮等情况,必要的时候,红薯便是交趾的另一份财政收入的保证。” 解缙双目一亮:“对!对!我差点忘了此事,依旧还以稻谷麦子为种植主题,倒是忘了这种神器了。” 朱雄英笑了笑,举杯道:“再走一个!” 三人再次灌了一口酒水。 朱雄英目露沉重看着解缙,撩袍起身。 解缙和铁铉纷纷站起! 朱雄英朗声道:“我这个人不喜离别,明日便不送你了,今日在此作别!” “该说的话,该交待的事,我方才都说了,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前路,还需君自己行走!” 说罢,仰头灌酒! 解缙和铁铉顿时动容,仰头灌酒! 朱雄英高喝道:“月缺不改光,剑折不改刚,有志向的人自信自强!” 说罢,仰头灌酒。 “君子量不及,胸吞百川流,有志向的人心有远方!” 说罢,仰头灌酒。 “丈夫非无泪,不洒离别间,有志向的人情深意长!” 说罢,仰头灌酒。 “及时当勉励,岁月不待人,有志向的人不虚度时光!” 说罢,仰头灌酒。 声声高亢,句句激昂。 解缙和铁铉眼眶通红,单手攥拳,单手持酒杯,朱雄英一口,他们便随后一杯。 “人生敢义气,功名谁复论,有志向的人看淡名利!” 说罢,继续仰头灌酒。 “感时思报国,拔剑起蒿来,有志向的人是最可靠的力量!” 一声声高昂的声音,激昂在这方小天地之中。 解缙和铁铉已经全身颤栗! 一句句壮阔悲昂的声音,虽未说离别,却将男儿各种情仇道了个尽。 最后,朱雄英大喝道:“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解大绅!” 解缙握紧拳头,大喝回道:“在!” “愿君此去,挥洒人间,指点江山,挥斥方遒!” “交趾……给你了!” 解缙激动的全身打颤,高喝道:“不敢怠慢!” “君待吾如此,吾定还君一片盛世河山!” 朱雄英有了三分醉意,脸色红润,“好!” “男儿当自强,非提剑御敌此道,亦有无数寂寂无名治理江山之才俊,他们或消失在历史尘埃,但终有一日,能划破浩瀚的时空,站在历史的功名薄上,去骄傲的告诉后人!此生无悔入华夏,触目之地皆中华!” 解缙和铁铉已经激动的面红耳赤:“吾等!定护卫这片乾坤!吾等定守护这方故土!吾等……定不让后人苦难!吾汉家人,砥砺前行,自强不息!披荆斩棘,冲破一切!” 朱雄英拍了拍解缙和铁铉二人肩膀,笑着道:“吾等……当放眼世界,阳光洒下之处,皆为国土!” “哈哈哈哈!” 朱雄英院落内,三人响起了恣意狂傲的笑声。 等解缙和铁铉离开朱府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时分。 西边的太阳,也渐渐落下,余晖之下,一片金黄。 寒风吹过,解缙和铁铉目光坚定着,炙热着。 “大绅!皇孙……霸气!” 铁铉已经不知该用什么言语来形容了,方才在院内,他整个人被朱雄英感染的情绪高昂,根本没办法冷静去思索任何事,满心只有一个想法,今生跟定了皇孙,不离不弃,既死何妨! 解缙也狠狠点头,发自内心的道:“皇孙……威武!” 铁铉看着解缙:“小解,此去交趾千里,你背负的东西比我多,皇孙对你的期望比我高,你在皇孙心中的地位无比重要!” “这是一场战斗,是皇孙暴漏在朝廷高官面前的一场艰苦的战斗!咱们只能赢,不能败!” 解缙眯着眼:“老铁,咱比你想的通透,此事是皇爷对皇孙的考验,咱们要做好了……呵呵!” “交趾那一代若是做好了,皇上恐怕就会准备对万民百官摊牌了!” “咱们就再也不用畏畏缩缩了!” “咱们的皇太孙,在那个时候,才会如太阳一般,熠熠生辉的出现在皇宫中!” “咱们也不必遮掩!咱们也可以大展拳脚!” “交趾看似无关紧要,但一定是皇上对皇孙最终极的考验!我已经预感到了!” 解缙握着拳头,面皮带着激动的红晕! 近了! 他感觉近了! 他以后,可以名正言顺的对皇孙自称为臣了! 他以后,可以以臣子身份自居,这是作为皇明私臣对皇孙行礼了! 山高水长,前路漫漫,总千万荆棘,他解缙也绝不后退一步! 铁铉也感觉头皮发麻,激动的道:“当……当真?” 解缙微笑:“老铁,我骗过你吗?” 铁铉点头:“骗过。” 解缙:“……” “这种事,我能胡乱说吗?!” 铁铉激颤道:“不会!” 第159章:这怎么回事!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小解……交趾……交给你了呀!可不能出了漏子!” 解缙重重点头:“有你们在,咱后方就有保证,且安心,定不会给皇孙殿下,还有那位丢脸!” “好!” 铁铉道:“走!” “去哪儿?” 铁铉羞赧的道:“上次开支的三个月俸禄,没花完,带你去青楼找个乐子。” 解缙激动的道:“老铁!我一直在说,我就说你这小子不是不懂礼数的人啊!好好!你终于开窍了,走走,事不宜迟,赶紧做了事,咱好赶路。” 见解缙一副急不可待,而且很赶时间,路边快餐店叫个盒饭吃完继续赶路的样子,铁铉就很悲忿。 咱们好歹也是读书人,到了这些风月场所,能否不要这么踏马的掉档次啊! …… 解缙和铁铉走的时候,天还很早。 朱雄英多喝了点酒,头有些晕乎乎的,在院子内走了一圈,被风撩过之后,酒气稍稍散去一些。 没多时,蓝府的管事走来,说蓝玉有事相商,让朱雄英去蓝府。 朱雄英点点头,便随着管事朝蓝府走去。 后宫内。 尚善监。 郑和迷惘的,徘徊在偌大的后厨之内。 这里面各式菜肴应有尽有,眼看着快要到了朱元璋用膳时间。 郑和依旧没有动手。 他不知道皇帝该吃什么,他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些东西。 即便之前他在皇宫内度过一年,可那时候,他不过只是个浣衣局的小太监。 让他洗衣他懂,可让他做饭,还是给皇帝做饭,他哪儿会? 宫内的太监名如草芥,朱元璋平日看似和蔼,却对太监极其厌恶,本质上,朱元璋依旧是个暴躁的老头。 这些太监只要不向他心,被打死之人,多不胜数。 在这里,太监是没有人权可言的。 郑和额头上都是冷汗,看着琳琅满目的鸡鸭鱼肉山珍海味,只能愣在原地。 一些精贵华丽的菜他不会。 他会做的,也就是一些家常小菜,还是自家爷和太爷经常吃的家常菜。 郑和咬咬牙,眼看着天色不早了,也不敢继续耽搁。 左右都是死,怎么也得试一试了! 没多时,一盘青菜炒腊肉,一盘大葱鸡蛋和一份蒸咸鸡就出炉。 郑和小心翼翼将其装盘,用盖子盖好。 恰这时,陈芳也带着小太监走来。 “郑公公,做好了么?” 郑和神色有些低落:“嗯,几样家常菜。” “哦。”陈芳皮笑肉不笑的嗯了一声,道:“来人呐,送去给皇爷吧。” 郑和急急道:“陈公公,您不让人掌个眼啊?” 陈芳摇头:“小郑,咱家信任你,相信你一定能伺候好皇上的嘴,成了,将御食送去谨身殿吧。” “我……” 郑和还要再说些什么,陈芳已经背着手,笑容满面的离去。 望着陈芳离去的背影,郑和死死咬着牙。 他怎不知道这死太监在想什么! 这摆明了是要让自己死了。 自己在这深宫大内根本没有任何根脚,以前一些要好的小兄弟,要么被送去北平燕王府了,要么就在浣衣局。 自家爷是厉害,比任何人都强,但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将手触及到皇宫。 换句话说,自己没了任何的倚靠,能不能活下去,完全听天由命。 他连皇帝寻常吃什么,都不清楚,又怎可能随便一顿饭就对了皇帝的胃口? 若是皇帝今天心情好,兴许会饶了自己一命,可若是皇帝心情不好,那自己基本上必死无疑了! 皇爷对宫内太监动辄大骂,轻者杖杀,这些事,在深宫生活过的都见怪不怪。 看来自己这次,凶多吉少了。 这么想着,郑和有些悲鸣起来。 当初在朱府的远大志向,此时也终成了泡影。 他最恼恨的,还是朱雄英交待自己的任务没办法完成了。 爷,这深宫,不是隐忍就能活下去的。 您不懂……小人也不怨您。 您让小人做什么,小人就做什么。 小人愿意为您做任何事! 郑和突然咧嘴笑了,迎着阳光走出去,呼吸着凛冬的新鲜空气,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周围,不伐有一些尚善监的老太监老厨子们。 看到这一幕,众人纷纷露出同情的目光。 “哎,郑公公,这是在干啥?疯了不成?现在还能笑的出来?” “呵,这叫释然了,不用提心吊胆了,也想开了。” “这娃子,看着年纪才十五六岁的样子,恐怕没多少时间好活了。” “……” 众位太监唏嘘,仿佛也感受到了自己的命运多舛,幽幽叹口气,便自顾自去忙碌了。 “干爹,这小子,真要死了吗?” 陈芳身旁的贴身小太监,歪着头问陈芳道。 陈芳幽幽一笑,眼中泛着冷光:“你说呢?伺候皇爷吃饭可是一门讲究活,一个刚来啥都不懂的小太监,他要能将皇爷伺候明白了,咱家就莫活了!等着看吧,用不了多久礼仪局的罗刹们就会过来。” 那小太监听了,顿觉不寒而栗。 如果自己换成郑和,恐怕也只有被玩死的份儿了! 他暗自庆幸,自己当初进宫的时候跟对了人,要是不然,恐怕现在死了都没人会收拾! 他们这群没根的人,乃是低贱中的低贱,他们的生死,没人会过问,他们的世界,只有残酷两个字! 初四的这天中午,朱元璋的作息再次恢复了正常。 实际朱元璋,真正闲暇不过问政事的时间,也不外乎就是除夕和元旦这两天。 早晨朱元璋早早起床,背着手在后宫溜达了一圈,便回谨身殿。 上午时分开始批奏疏,大都是去年积压下来一些,无关紧要的奏疏。 到午时的时候,尚善监那边送来御餐。 基本上,明朝皇帝的上半天,都是这么个流程,十分固定。 没多时,尚善监那边便将菜肴送来。 朱元璋没那么多讲究,就直接让太监将饭菜放在批奏疏的案牍上。 看到三叠小菜,朱元璋不免有些蹙眉。 “今天这菜,谁做的?” 尚善监的总管谷用心中一凛,他知道皇爷有些不愉快了。 “启奏皇爷,是个新厨子。” 朱元璋沉声道:“一顿饭吃三盘菜,如此铺张浪费,你尚善监总管怎么做的?” 谷用急是跪在地上,连连叩首如捣蒜:“皇爷饶命,皇爷饶命。” 朱元璋冷冷看他一眼,“起来吧,试菜。” 谷用擦了擦额头冷汗,起身去揭开盘子。 三个小菜,一盘青菜炒腊肉,一盘蒸腊鸡,还有一盘大葱炒蛋。 都是寻常农家菜。 虽然有三盘菜,但盖子被掀开之后才发现,菜肴的分量其实很少,就是一人的分量。 看到此处,朱元璋心里稍稍欣慰,刚才那点无名怒火也消失殆尽。 随后,谷用试吃之后,朱元璋才端着米饭扒拉起来。 伴君如伴虎,谷用一直小心翼翼的察言观色,丝毫不敢懈怠。 朱元璋吃的很快,狼吞虎咽的,没一会儿,三样小菜被一扫而空。 一碗米饭,不知不觉也被他吃了干净。 奇怪。 朱元璋有些狐疑。 这菜肴的味道,咋这么熟悉? 朱元璋也没多想,对谷用道:“成了,下去吧,这新来的厨子不错,下次就让他负责咱的饭菜吧。” 谷用愣了愣,忙不迭道:“奴婢遵旨!” 谷用不是不知道陈芳那边,在打什么算盘,今天他甚至也以为,那姓郑的太监应当是完蛋了。 可谁能想到,那小太监的厨艺,居然能让皇爷满意? 谷用摇头苦笑,看来陈芳的算盘打错了,这副总管的位置是不是他的,还真有些吃不准呐! 谷用抬脚,带着一群小太监折返尚善监。 …… 尚善监。 小太监抬头望着天色,小心翼翼对正在午休的陈芳道:“干爹,时辰差不多啦,皇爷那边应当用好午餐啦。” 陈芳睡眼惺忪的睁开眼,支支吾吾的噢了一声,从榻上起身,轻飘飘的道:“那就去看礼仪局的罗刹来动手吧。” “你啊,跟着干爹这么久,还没看过礼仪局那边的罗刹,怎么杀人的吧?” “干爹告诉你,他们可是练过的,要能做到,用棍棒捶白纸,白纸不破,而下面的砖块破裂,那才算是练出来了!” “他们打人,表面上能让你好好的,不出片刻,能将你五脏六腑给打碎了!” 小太监听着陈芳这话,顿时吓的冷汗涔涔,同时对深宫大内的规矩,又多了几分深深的敬畏! 说话间,两人来到尚善监厨房大院。 不知何时,这里四周,已经站满了太监,似乎有种默契,都在自觉的等着什么。 他们脸上神色不一,有同情,有惊恐,有害怕,有高兴,有幸灾乐祸,有麻木不仁……人性在这一刻,在所有面孔中体现的淋漓尽致。 尚善监围了许多太监,或近或远,面色各异。 不过他们都有一个目的,来看戏,看着礼仪局的罗刹们,来杖刑。 张芳笑眯眯的走了过来,背着手站在人群中,一副看笑话的样子。 郑和一脸平静,甚至还有几分释然,看着旁边一张张面孔,他心里仅存的一点厌恶,也消失殆尽。 和他们没必要一般见识,败了就败了,他认。 因为明朝的这种残酷的太监制度,也注定了,明朝的太监和唐朝有本质的区别。 唐朝的太监可以控制皇权,乃至于后面涌现出如李林甫这种权倾朝野的大太监! 而明朝的太监,却永远都是皇帝的家奴!即便如王振、刘瑾、魏忠贤之流,只要皇帝一句话,他们下一刻就能身首异处! 明朝的这些太监,是经过一层层残酷的宫闱斗争走出来的,一旦他们掌权,他们的眼里一定只有主子一人。 他们只要犯一点点小错误,都有可能让自己跌足深渊。 所以他们的争斗,比任何阶层都要狠毒,都要残酷! 郑和释然了,只是……心里有些堵塞,甚至有些想哭。 毕竟,他才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孩子。 他没有自家爷那般心性坚强,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依旧会恐惧。 可他更怕的,是辜负了爷的那份期望啊! 爷,郑和对不起你了!给您丢脸了! 时间一点点流逝,没多时,尚善监的大门被推开。 诸太监顿时纷纷侧目过去,只是很快,他们脸上都带着一丝疑惑。 刚才脸上还挂着笑容的陈芳,这时候脸颊上的笑容也一点点流逝了。 来的不是礼仪局的人,而是尚善监的大总管谷用。 这就奇怪了啊! 陈芳愣住了,有种不妙的感觉。 这不对啊!为啥,礼仪局的人没来,倒是老祖宗来啦? 谷用背着手走了过来,诸太监齐齐呼喊‘老祖宗’。 谷用乜了众人一眼:“都在这愣着干啥?没活儿做了是么?该干嘛干嘛去!” 说完后,他看了一眼陈芳,然后朝正在发愣的郑和走过去。 “皇爷说了,以后他老人家的饭菜伙食,就由你负责了。” “嗯,咱家第一次见到皇爷如此开怀,你给咱尚善局争口气了,咱家今日也被皇爷夸了一番。” 谷用点点头:“不错,好好做吧。” 说完后,他不耐烦的挥手:“都散了!”说着,他便背着手走了。 这……这怎么可能? 整个尚善监之内,所有人都已经忘记了呼吸一般,像见鬼了似得,呆呆看着郑和。 陈芳和身旁的小太监以为自己听错了,陈芳一遍又一遍的搓着耳朵。 而他身旁的贴身小太监更是身躯一震,脸上的微笑,一点点的流失。 安静…… 可怕的寂静…… 而郑和呢? 他仿佛如梦初醒一般,整个人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依旧立在原地,仿若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 皇上……夸奴婢了? 让奴婢亲自,给他老人家做饭? 这……这咋可能啊! 郑和不认为自己的饭菜做的有多好吃,他做的农家菜,还都是朱雄英和朱长夜教他的,大都是按照自家爷和太爷的口味去调的。 可是,皇上怎么可能会对此赞不绝口呢? 这究竟咋回事啊? 郑和到现在,还有些懵。 可是这个时候,周围已经有许多小太监蜂拥而至,将郑和给围了起来。 第160章:这是,新的见面!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郑公公,恭喜恭喜啊!” “你是咱尚善监,第一个被皇爷夸赞的人!” “可不是么!刚才没听老祖宗说,这以后郑公公一个人负责给皇爷做饭,这是何等大的荣耀啊!” “郑公公!你以后可要多关照关照我们呀!” “是啊是呀!” “.…….” 刚才那表情不一的太监们,此时都已经换出至亲的脸庞,对郑和亲近谄媚到了极致。 人家冷暖,莫不如是。 郑和也并没有沾沾自喜,更没有飘了。 他谦谦有礼的对众人拱手:“不敢不敢,大家相互照应,能被皇爷夸赞,还是要多亏了陈公公。” 说着,他走到陈芳面前,恭敬的行礼:“多谢陈公公抬爱……” 话还没说完,陈芳便冷着脸,气咻咻的拂袖离去! 给咱家脸色看? 成!你小子现在就可劲嚣张,有你死的时候! 郑和也愣住了。 他有些不解的看着陈芳离去的背影,他是真心想和陈芳交好,毕竟在这深宫,少树敌永远比多树敌要来的好! 可他不知道的是,在这里的斗争,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 另一边。 朱雄英此时已经抵达了蓝玉府邸。 “舅姥爷,啥事儿这么凝重?” 蓝玉看着朱雄英,淡淡的道:“明天,梅园。” 啊? 朱雄英挠挠头:“啥意思?” 蓝玉道:“明天梅园宴会,你跟着咱过去。” 朱雄英不解:“怎么了?” 蓝玉眯着眼:“陛下组织了一次宴会,明日所有藩王和外戚都会聚在梅园,他老人家没和你说,应该是念着你要和你师尊修炼才不说,可我认为你应该知道,而且进行选择。” “你到时候,要不….跟着咱去见见世面?你也好近距离看看,观察观察这些藩王,那里,有你想见的一切人!” 这! 朱雄英深吸口气:“好,我去!” 朱雄英紧紧握着拳头,此时也不敢托大,毕竟对方都是大明最有权势的内外塞王,比他大,他看着蓝玉道:“舅姥爷,需要注意什么吗?” 蓝玉道:“咱也会跟着去,还有常茂,他是你老爹,也就是太子的亲戚,也会过去。” “你就安心的去认识认识这些藩王,看看他们的为人和性格,对他们有个判断就行。” “不需要多么担忧,有咱在,谁也为难不了你。” 朱雄英点头:“好!我了解了。” 蓝玉点点头:“嗯,今天叫你来就这茬事,另外….” 蓝玉有些无奈:“咱大姐想见你,去给她老人家请安去吧。” “额,好,那我过去给蓝婆婆请安。” 朱雄英从蓝府走了出来。 外面的晚霞遍布在应天各地,将应天大街照耀的美轮美奂,仿若仙境。 路上晚归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 明日是大明, 年关过去后,正式开市的一天。 商户摊贩们都在准备置办货物,等着明日贩卖。 秦淮河的夜景美轮美奂,河上的画舫灯光如霞,不时能看到三两才子站在画舫船头摇着折扇,好不风流。 总体而言,初四这晚应天府一片安宁。 朱雄英独自走在秦淮河的岸边,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 方才去拜访了蓝婆婆,老人家依旧一脸对后辈的溺爱,可她明明是常府的高堂老母,为什么好像在蓝府特意等着自己一般? 朱雄英摇摇头,有些恍然,毕竟她也是蓝玉的亲姐姐,蓝家和常家一衣带水,要是不然,常遇春的两个儿子,也不会在今年的蓝玉案被牵联连坐而死。 而今已经正式步入大明新的一年,宇内依旧靖平,但朱雄英知道,藏在安宁的外表下,则是浓浓的暗流涌动。 爷爷他,要动手了。 那个迟暮的老人,依旧会带着披荆斩棘的霸气,给他钦定的未来大明储君,杀出一片太平出来。 不过朱雄英,暂时没想这么深远的事。 明天的梅园,是他正式站在历史的风口浪尖,去审视大明九塞边王和朱家的义子、儿子们的时机! 朱雄英沉思的回到府邸中。 他依旧在低头沉思,直到三进宅院,才发现门前的槐树下,朱元璋不知何时躺在那里,像一个寻常爷爷等待晚归的孙子一般。 见到朱雄英回来,朱元璋便从摇椅上起来,笑道:“这么晚才回来?” 朱雄英愣了愣,看着老爷子一脸疲倦的样子,心疼的道:“爷爷,您老怎么来了?这么晚了咋还不休息?” 朱元璋的作息,在这几个月被朱怀给拧过来了,之前他都在午夜三更才会睡,现在基本上会超前一个时辰。 按理说,这个点,老爷子已经要入睡了,而老爷子确实也是带着一脸疲惫的样子。 看来是强忍着瞌睡,特地等着朱雄英回来的。 朱元璋挥挥手,背着手道:“去书房说罢。” “嗯。” 朱雄英跟着老爷子来到书房。 朱元璋先随口问了朱雄英一句:“你的那小太监呢?今天他不在,咱还有些不习惯。” 爷孙两都习惯了郑和的贴心和细心,少了郑和,两人一时间都挺别扭的。 朱雄英噢了一声,回道:“前两天就安排进宫了,应当在尚善监。” 尚善监? 朱元璋咂摸咂摸嘴,似乎想起了什么,道:“难怪。” 今天中午吃的那顿饭,他总感觉很熟悉的味道,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原来是这小子府上的小太监。 朱雄英不解的道:“啥难怪?” 朱元璋笑笑:“没什么。” 看着朱雄英,徐徐地朱元璋脸上变成了三分肃穆:“今天咱来找你,是想问问你,明天去梅园,打算怎么自处?” 提到梅园的事,朱雄英这才想起来,问朱元璋道:“对啦爷爷,这聚会的事,是您老提出来确定的?” 朱元璋点头:“嗯,咱之前就说过,会安排你和藩王们见见面。” 朱雄英目光炙热,不过很快冷静下来,好奇的问道:“这,爷爷,外戚和藩王如此名正言顺的见面,不怕出了变故?” 朱元璋摇头:“如果有心怀异心的,防是防不住的,堵不如疏,咱心知肚明。” 看来,自己还是小瞧了爷爷的那份自信和胸襟。 朱雄英若有所思。 朱元璋眯眼盯着朱雄英:“所以,明日你打算如何自处?” 朱雄英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低调。” “不瞒老爷子说,刚才我去了蓝府一趟,蓝舅姥爷已经和我知会过,明日他也会过去护我周全。” 朱元璋不意外。 因为这事,是他通知蓝玉的。 朱雄英继续道:“那些藩王,各个身居高位,手掌兵权,不可一世,我本尘埃,怕入不得他们的眼,只消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去观察揣摩他们,做到心中有数。” 朱元璋拍了拍朱雄英的肩膀,看着朱雄英沉稳的脸色,摇头笑了笑。 “有什么不对吗?”朱雄英不解。 朱元璋道:“大孙,咱知道你为人谦逊低调,对什么事都和和气气的,但咱也知道,你心里是带着一股子傲气,是盛气凌人的,这才是最真实的你。” “你看看,无论上次梅园和大儒的聚会,还是之前对孔讷,你都是如此,都和和气气,不愿意开罪任何人。” “但事后呢?这些人谁不是被你讽刺挖苦的怀疑人生?” 朱雄英苦笑着道:“爷爷,哪儿有你这么编排孙子的呀!” 朱元璋慈祥的笑笑,道:“咱没说错,这才是最真实的你。” 言语一变,老爷子认真的道:“明天,你不要低调,该张扬的就张扬,不必因为对方是藩王,就畏畏缩缩,将你往日的霸气给拿出来!” 朱雄英愣了愣,不解的道:“啊?老爷子这可不像你平常教导我的啊!” 朱元璋目光有些幽深:“对待猫儿,你要哄着,这样他们才不会抓你,得到时机,给猫儿致命一击。” “可是对待老虎,你越是软弱,他们就越不会怕你,越会主动攻击你!” “现在咱说这些话,你或许还不懂,不过不要紧,你听爷爷的话,没人敢对你怎么样,你……信任爷爷吗?” 朱雄英重重的点头:“那指定是信任的。” 朱元璋笑着道:“那就好,那你就听爷爷的,明天给爷爷张扬点,不要藏拙,让他们看看咱孙子这一番城府和霸气来!” “要让他们感到胆寒,感到害怕,让他们知道,你不是随便能拿捏的,也不是好招惹的!” 朱雄英挠挠头道:“爷爷,你这不是高看我了吗?即便我在怎么耀武扬威,始终是没牙齿的虎,糊弄一些寻常人还行,可这些藩王城府何其深厚,他们会怕我么?这就好比小孩子在大人面前扬拳头,人家看了不是畏惧,是笑我像个傻子。” 朱元璋:“……” “你这孩子,比喻的都这么难听!” “总之,咱让你做你就做,别瞎想那么多,你这头老虎是不是有牙齿,他们说了才算,不是你自己说了算。” “也没人敢将你当成傻子,毕竟你可是咱老朱家的嫡长孙,谁敢轻视于你?” “再说了,大孙你这么聪明,咱知道你明天该怎么应对。咱只给你指个大方向,具体细节你自己把握。” “万事有爷爷给你兜底,放心大胆的去做,出不了任何问题!” 朱雄英将信将疑,“好,但是.…爷爷,您老兜的住么?!” 朱元璋仿佛听到天下最大的笑话一般,仰天大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他捏了捏朱雄英的脸蛋:“臭小子,小看爷爷了!” “成了,咱困了,撑不住了,不服老不行咯。” 说着,朱元璋背着手起身,对朱雄英道:“记住咱的话就行,不要让爷爷失望啊。” 朱雄英无奈的点点头:“那好吧,我尽量。” 老爷子背着手,熟稔的朝自己房间走去。 府内有朱元璋的专用房间,收拾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 朱雄英似乎想起什么,小心翼翼的端着一壶滚烫的蜜茶,悄悄推开老爷子的门扉。 老爷子已经安静的躺在床上,很快进入梦乡。 老人越来越嗜睡了,这不是个好现象。 朱雄英叹口气,悄悄走过去,给朱元璋盖好被子。 看着躺在床上安静祥和的朱元璋,朱雄英心里忽的有些紧张。 也不知道,老人还能支持多久。 对这医疗落后贫瘠的古代,一个瘟疫就能带走无数人的命,一个风寒摔跤更能夺走一个垂垂老者的一生。 他缓缓的关上门,抬头看着天,希望,老爷子多活点时日吧,健健康康的比啥都强! 一轮缺月挂在天上,月光温暖的洒向人间,滋养孕育着万物。 朱雄英幽幽的自言自语:“爷爷,为啥一定要自己表现的张扬一些呢?” “毕竟,距离我名正言顺登基,至少还有几十年时间,爷爷为何如此急忙?难不成….他老人家是猜到,自己将死么?” 一想到这,朱雄英就觉得心头紧的厉害。 摇摇头,他不在多想。 深吸口气。 “明天的集会,究竟要躲在角落做个不起眼的小人物,还是要恣意遨游,指点江山,霸气外漏呢?” 朱雄英叹口气:“算了,随他吧,走一步看一步,如果对方不招惹自己,那就安心的跟在蓝玉身旁便是。” …… 翌日一早,依旧阳光明媚,风稍稍有些大,入春之后的风,虽然还有些凛冽,但吹在脸上,已经没有了寒冬刀刮的感觉。 等朱雄英起来的时候,老爷子已经走了。 老人家睡的早,起点的也早,最近作息规律正常之后,朱元璋比朱雄英起的还要早。 朱雄英笑了笑,今天有重要事,索性也就不去秦淮河晨跑。 他洗漱穿戴完毕,又吃了早餐,蓝玉的软轿便抵达朱府门前。 朱雄英出门,看到不止蓝玉的轿子矗立在门口,后面还有十余顶软轿,规格架势都极大。 为首的轿帘被掀开,蓝玉探出头,看着愣愣的朱雄英:“傻小子,上咱轿子上来。” 朱雄英噢了一声,抬步走上蓝玉的软轿。 轿子里面的空间很大,可以并排躺五六个壮汉,轿子中央还放着瓜果和酒水,四周都是丝绸棉布,极尽奢华。 第161章:几乎改头换脸的朱雄英!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朱雄英感慨了一声,这才问蓝玉道:“舅姥爷,今天怎么不骑马?” 明初的官吏继承了唐风,无论文武,都十分尚武,一般出门,都会骑着高头大马彰显威仪。 可今日蓝玉这些人却默契的坐了轿子,朱雄英才有此一问。 蓝玉笑笑:“后面的人是常茂、傅友德、何荣,李景隆,这些都是皇亲国戚,若是咱都骑着马走在市井之上,不知会引多大的骚动。” 朱雄英嗯了一声,蓝玉接着道:“去梅园还有很长的路,睡一会儿,养精蓄锐。” 蓝玉也没什么好交待叮嘱朱雄英的,毕竟这一声舅姥爷,就代表了他和朱雄英是至亲中的至亲,有他蓝玉作镇,即便对方是藩王也不可能让朱雄英吃亏。 他说完,便双目微微阖上。 朱雄英索性,也就在软轿内睡了下去。 大抵到后半段的时候,路上开始有些颠簸,朱雄英醒了。 蓝玉已经倒好了茶水,对朱雄英道:“喝一口。” 朱雄英接过来,仰头灌进去。 蓝玉看着朱雄英,若有所思的问道:“解缙今天去交趾?” 解缙和铁铉的事,蓝玉后知后觉的调查清楚了,也知道交趾承宣布政使司被老爷子交给了朱雄英全权负责。 朱雄英点头:“傍晚时分出发。” 蓝玉嗯了一声:“时间赶上了,耽误你去送别。” 朱雄英道:“昨日已经送别了,如果时间赶得及,我再去看看。” 蓝玉洒然一笑,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再道:“交趾有信心吗?朝廷学多人不看好那片蛮荒之地。” 朱雄英面上带着几分自信:“有!” 蓝玉满意的看了朱雄英一眼:“好好做,今天,你爷爷的目光是放在交趾的,那边若是做好,咱们……就不要畏手畏脚了。” 朱雄英看着蓝玉目光有些深邃,话里有话的样子,着实不理解:“舅姥爷,您这说的,我好像有点不明白。” 蓝玉笑了笑:“到了。” “啊?” 朱雄英愣了愣:“啥?” 蓝玉道:“梅园到了。” 额…… 朱雄英不解:“这轿子不还在行走么?您怎知道?” 蓝玉笑道:“京畿内的所有路程和脚程,咱心里都有数,在外打仗,要知道行军、骑马、步行等的速度,以及抵达目的地需要的时间,这些,咱心里都会提前盘算出来。” 说话间,轿子停止。 朱雄英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见鬼一般看着蓝玉。 蓝玉能做到国公,能保证战多败少的丰功伟绩,绝不是幸运使然,这背后,他付出过多少努力,有多少别人没有的本事,朱雄英都不确定。 但朱雄英确定的是,每一个人的成功,都是一滴滴汗水攒出来的,没有人能随便成功,爷爷也不会将一些废物抬到高位! “下去吧。”蓝玉笑笑。 朱雄英忙不迭当下下了马车,然后搀扶蓝玉下马。 虽然蓝玉五十出头,身子健硕,但该有的礼数,朱雄英还是会做。 一列列轿子安静矗立在原地,阵仗很大,沿途不时能听到百姓在周围指指点点。 不过百姓们也只能仰视着这些达官权贵,他们是没资格接触到这一阶级的。 后方,常茂、李景隆等人也纷纷下了轿子,步履从容的走过来。 一群人对朱雄英笑笑,笑的很轻松。 朱雄英知道,他们都在无声给自己做臂膀,无声的告诉所有人,他们……都是自己的倚靠! 蓝玉抬头望了一眼梅园:“走!进去!” 说罢,便撩袍抬步入内。 似乎想起什么,蓝玉蹙眉,将朱雄英拉到右手边:“愣啥?跟着咱走!” 后面都是大明的显贵,大明依孝治国,按照尊卑,即便是皇长孙,按理说朱雄英只能跟在他们身后。 可蓝玉却依旧霸气的,将朱雄英按在自己身旁,最诡异的是,身后那群人竟是觉得理所应当。 这一群淮西勋贵集团出现在梅园门口,便引起许多人侧目身! 没有人敢小瞧,这么一支庞大的力量! 这十几个人,皆都是武将中的高级将领,大明赫赫有名的猛将,不谦虚的说,大明半边江山,都是出自他们手里! 这一支力量,没人敢不恭敬! 甫一入梅园,便有许多藩王在远处等着。 梅花已经雕零,然而这里却开了另一片桃林,朱雄英这才细心的发现,大明的混种种植技术,已经在这里发展了起来。 桃花很艳,林子内一片热闹洋溢。 众藩王、外戚和勋贵们见到淮西武将集团之后,纷纷朝这边走来。 只是走到半道,好一些人神色却是微微一变。 所有人的目光,都敏感的定格在蓝玉身旁的十六七岁少年身上! 他们有的人,好些年没来皇城,不知道朱雄英是何模样。 有的人知道,但如今朱雄英在朱长夜教导下,有着修仙气质,比之以前面容相差很多。 哪怕当年的朱元璋,此刻站在朱雄英面前,恐怕都很难认出朱雄英。 对此, 蓝玉等人也没说出朱雄英身份,他似乎是有属于自己的考量。 而朱雄英,也没多说什么,反正自家蓝叔都有安排,他暂时不说自己身份,肯定是有他的想法。 听老一辈的,准没错。 此刻。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依旧是那个梅林,上一次来这里,这里还是梅花阵阵。 这一次,梅花换了桃花,人也不知踪迹。 朱雄英有些感慨的看了四周一眼,便将思绪拉回来。 也在这个时候,四面八方的一群人都围了过来。 因为淮西勋贵的光环,使得这一群人永远都是焦点。 他们代表了大明最顶层的圈子。 众人皆狐疑的将目光聚焦在朱雄英身上,面色不一。 秦晋二王几乎快要失声,看到这一张酷似少年朱雄英的脸,两人差点便叫出来。 这是藩王兄弟中的老二和老三,也是朱雄英的同母兄弟,自幼是和朱标一起长大的。 虽然他们最早被就藩,但和朱标的嫡长子朱雄英接触的也不少。 虽然他们的亲侄儿在八岁的时候走了,但朱雄英年少的面庞,依旧刻在秦晋二王心里。 而蓝玉身旁的孩子虽然长开了,但这轮廓和神态,依旧和当年朱雄英无比相似! 秦晋燕三兄弟是老朱家最大的三个儿子,余下的藩王,对朱雄英接触的很少,所以见到朱雄英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触。 此刻,众人们都在猜疑。 蓝玉只有一个女儿,并无儿子,那此时他身旁站着的这少年公子,又会是谁? 他又有什么资格,凌驾于淮西所有勋贵之上,站在蓝玉身旁? 上层圈子这位置可不是乱站的,能站在蓝玉身旁,除非是蓝玉的直系亲属或者子嗣! 所以一时间,诸藩王也外戚们,都有些暗自咂舌,也不知道蓝玉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众人在打量着朱雄英的时候。 朱雄英又何尝不是,不卑不亢的在打量着众人? 这些人的占位很有意思,秦晋二王站在最中间,可风头却完全被站在一旁的另一个藩王给抢了。 朱雄英抬眸,随意审视了朱棣一眼。 他身上散发的那种豪迈和直爽之气,给不到任何人威胁,却又不得不让人将目光投向他的身上! 以前见识少,没法看清楚四叔,如今见识多了些,再看四叔,给他的感觉一样是不同的感觉。 眼前这如卧虎一般的男人,是自家四叔,令朱雄英忍不住心跳加速,这应当就是各大藩王,最出色的皇子了! 朱雄英在观察着朱棣的同时,两人目光一聚,便默契的倏地抽离。 只一刹之间,尽管朱棣眼中是和曾经一样的友善,并且温和,就和曾经慈祥的四叔一样。 但是…. 如今的朱雄英,已经感受到朱棣眼神的一丝丝侵略性! 可他想不明白,朱棣为什么会对自己这么敏感。 而朱棣此时,心里也如万鼓雷动,这小子虽然回避了自己的目光,但朱棣还是看到了属于他的那份桀骜和自信! 这些东西,朱棣在自己身上经常能看到,可偶尔看到一个和自己十分相似的后辈,他心里竟有些不舒服起来。 一股子浓浓的威胁,油然在朱棣心中升起,这令他稍稍有些惶恐和不安。 朱棣和朱雄英在暗中较劲的同时。 站在藩王后面一排的勋贵们,其中有三人却是开始倒吸凉气了。 定睛望去,徐辉祖三兄弟面色各异,有些震惊,又有些不敢置信。 “蓝大舅,咱们等你好久了,咋这么晚才来?” 秦晋二王是兄长,自当当先开口,两人微微乜了一眼朱雄英,才将心事隐藏,对蓝玉开口道。 诡异的氛围,被秦晋二王打破。 众人也开始纷纷热络起来。 刚才那一瞬间似乎没发生过一样,所有人都保持缄默,不过依旧许多人在若有若无的打量着朱雄英。 许多眼睛投到朱雄英身上,朱雄英没有丝毫不适,依旧温润的站在蓝玉身旁,不卑不亢的样子。 这若不是长期久居高位,就是心理素质和眼见能力强大到了一定的高度! 毕竟今天这里站着的人,都代表了大明最高贵的圈子,寻常人见到这么大阵仗,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可朱雄英却依旧安之若素,没有丝毫不安。 蓝玉笑着回道:“路上难走,轿夫走的慢了点。” “成了,咱也别在这站着了,去中厅说罢?”秦王朱椟笑着道。 蓝玉点头:“走走,都过去,这一群人围在这里也不像话。” 朱雄英一直觉得蓝玉很猛,地位很高,但他没想到蓝玉真正的实力,依旧令自己有些震惊。 淮西勋贵的老大,这种高贵和气场,在这种场合,展现的淋漓尽致! 一群人收敛心思,本想随着秦王和蓝玉朝中厅走去。 可是下一刻,众人再次呆怔住。 蓝玉拉着朱雄英,笑着道:“走吧。” 说着,很自然的将朱雄英拉到身前,和秦王并肩走在最前列。 许多人微微张开嘴巴,震惊的不知该说些什么。 秦王笑呵呵的看了朱雄英一眼,随意的询问道:“大舅,你这可就没得意思了啊?这位公子是谁啊?您好歹好歹给我们认识认识呗?” 这话说完,众人顿时支棱起耳朵! 就连徐家三兄弟,都忍不住将耳朵竖的高高的。 蓝玉淡淡的道:“哦,他姓朱。” 众人在等着蓝玉继续开口。 可没下文了。 秦王也愣住了,“然后呢?” 蓝玉蹙眉:“还有啥然后?哦,他是咱亲戚,咱后辈,够了吗?” 秦王微微笑了笑:“原来如此。” 这话说了和没说一样,秦王虽暴虐,但不傻,他知道蓝玉不想在公开场合多说朱雄英,自然不会多问。 实际秦晋二王和蓝玉是一系的,他们两兄弟是朱标的亲兄弟,都是高皇后所出。 大明正经入玉牒,且为高皇后所出的子嗣,只有太子朱标和这两兄弟。 朱雄英也将众人的表情和神色,都一一记在心里。 秦晋二王和蓝玉的关系匪浅,从这说话的态度和亲昵程度就能看出来。 同时这两人似乎对自己十分好奇,总会不自觉的看着自己。 历史上这秦王朱椟死的也很冤,是被人下毒害死的。 具体是谁,众说纷纭,不过主流看法,依旧认为他是被朱棣陷害而死。 只是这种猜测找不到证据罢了。 “爹。” 身后,朱高煦微微拉着朱棣,脸上带着几分好奇:“他是谁?” 朱棣摇摇头:“还不知道,但肯定身份不凡。” 老大朱高炽脸上露出一抹轻视:“何,年纪轻轻,便和蓝将军走一起,露出峥嵘,怕死的不够快?现在多风光,一会儿便让他摔的多厉害!” 朱棣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 是骡子是马,是真材实料还是故弄玄虚,总要试探试探的! 中厅的大院内,左右两排,纷纷摆满矮脚桌。 这是唐时的分食制,在明朝被大范围取缔了。 可是人员众多的情况下,依旧会恢复唐时分食制。 第162章:老爷子的安排!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众人来到中厅,还没落座,蓝玉便带着朱雄英来到秦晋二王面前。 蓝玉笑着对秦晋二王道:“这是咱认的甥孙,没见过吧?” 听到蓝玉这话,秦晋二王倏地一颤。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猛地将目光抽开! 秦王朱椟笑呵呵的看着朱雄英,只是很快,眼中的猜疑之色更加浓烈。 不过他还是面带微笑的道:“朱公子一表人才,温文尔雅,想来多年侵营学问释然,嗯,不错。” “不过总感觉,像是在哪里见过。” 朱椟忍不住点头,不过这话,却有几分敷衍了事的意味在。 他无暇和朱雄英过多寒暄,现在一门心思都在思索蓝玉这话中夹的话。 甥孙? 蓝玉是朱标的小舅子,朱雄英、朱允炆、朱允熥等大哥一脉的子嗣,才有资格被你蓝玉称为甥孙。 蓝玉这些年立下赫赫战功,深得老爷子信任,秦晋二王也知道蓝玉此人狂妄不羁。 有本事的人都带着几分狂傲,这不足为奇。 但蓝玉不是那种不懂规矩的人,别的亲戚他都可以乱认,但甥孙这代表着是皇室,能随便认吗? 秦王抬头微微看了一眼蓝玉,又左右小心翼翼偷瞄着。 看周围没人过来,这才小声道:“大舅,这……啥意思?” 蓝玉道:“字面意思,也算是你二王的后辈了。” 嘶! 字面意思! 秦王和晋王都有些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只是很快,在朱雄英狐疑的目光中,两人便再次恢复自然之色。 秦王低声在晋王耳边说些什么,两人交头接耳的咬了半响的耳朵,然后眼神渐渐的变的玩味儿起来。 蓝玉笑着对朱雄英道:“此二位都是你长辈,晚辈见了长辈怎能不行礼?” 朱雄英想了想,抱拳弯腰行礼道:“见过两位王爷。” 秦晋二王欲言又止,想伸出手去搀扶朱雄英,却有觉得于礼不合,毕竟人多眼杂,两人只能将手收回去,背在后面,笑呵呵的道:“好好!不要行礼了。” “孩子,多嘴为你一句哈。” 朱雄英不卑不亢的道:“两位王爷请说。” 秦王道:“本王见你和凉国公如此亲昵,你父亲……是谁?” 朱雄英正想脱口而出自己真实身份,但很快想起蓝玉这么做,肯定是有他的原因。便摇头道:“不清楚。” 秦王有些遗憾的道:“噢,那你小时候是啥经历还记得吗?我们在京师内外还是认识点人,可以帮你问问身世。” 朱雄英依旧摇头:“不用了,谢谢两位王爷,劳烦抬爱。” 蓝玉洒然一笑,道:“成了,知道你二位热心,咱带着后辈去认识认识其他人,等认齐全了你们在热络着聊。” 秦王和晋王纷纷点头,目送蓝玉和朱雄英离去。 等两人朝燕王那边走过去之后,晋王才凝重的道:“二哥……这……雄英?” 秦王面色也有些拧了起来,“若是雄英,何必这般遮遮掩掩,他可是皇长孙!” “再说了,雄英我小时候抱过,虽然民间有女大十八变说法,但再怎么变,雄英也不可能变到咱们都不认识吧?” “等等仔细想来,这是进京,我等竟然没有见过雄英,这到底怎么回事?老爷子他们到底在搞什么?” 晋王深吸口气:“老爷子这….恐怕是在下一盘大棋,我听说前段日子雄英死后被复活,老爷子一直在找凶手,他….不会是盯上咱们这群藩王了吧?” 秦王闻言,顿时一股凉意席卷天灵盖。 被晋王这么提醒,他还真觉得有可能。 朱雄英是大明皇长孙身份,他以后是要坐在皇位那个位置的,更加需要抛头露面。 可这次进京, 老爷子却把朱雄英给藏了起来,直到现在,他都没有见过朱雄英,这是为何? 事出反常必有妖! 特别是老爷子,做什么事都有目的性。 他藏起朱雄英,肯定有他的目的。 而各大藩王与朱雄英惟一的关联点,除了当初朱雄英之死是个谜底外,几乎没了。 老爷子,这是….这是! 这是在怀疑他们这些藩王,想借着这进京时间点,揪出凶手! “这….还真有可能!” 秦王眼中满是惊骇。 嘶! 晋王没由来的突然倒吸两口凉气。 “咱两没动雄英,这是肯定的。但….就怕老爷子查出些不该查到的。” 晋王心头极紧? 他们二人的封地一个在陕西,一个在太原,相隔很近,都是阻挡北胡入侵中原的重要塞口,也是拱卫应天城的重要城镇。 秦晋二王都遗传了朱元璋的性子,不过只是遗传了暴虐这么一项。 两人比朱元璋还暴虐,动不动在封地打人杀人,这些事屡见不鲜。 朱元璋曾经打算剥夺两人的爵位,要不是朱标从中斡旋,现在两人恐怕就废了。 由于天高皇帝远,以前在自己封地,老爷子哪怕知道也管不了他们。 可现在老爷子查朱雄英之事,若顺带的把这事儿给查出来,那他们现在在应天府,这不就是自投罗网吗? “最近夹着尾巴做人!” 秦王开口,给了个建议。 晋王连忙点头:“好,好….” ….….….….….…. 另一边。 “怎么样?有什么想说的?”蓝玉边走,边低声问朱雄英。 言下之意,自然是对秦晋二王有什么想问的。 朱雄英道:“很奇怪,总感觉他们怪怪的。” 蓝玉道:“咱不问你这个,他们的为人啥的,看出什么了吗?” 朱雄英摇摇头:“没有传说中的那么暴虐,反倒是有几分精明的味道在。” 蓝玉道:“你看的很准,旁人都在传说这两位王爷动不动对封地的人打打杀杀,你又怎知道,他们不是以此疯癫之举,故意做给旁人看呢?” “这两人不是简单的货色,想要安稳,就先自己不安稳,这样老爷子才不会忌惮他们,反正他们也没啥野心,在封地疯癫点反而好。” “如果想燕王那样老老实实的,反而才会让老爷子警惕。” “虽然太子足以压住他们,但老爷子总是想把事情做到完美,他想让这些藩王,哪怕一点对帝位的心思,都不敢升起。” “而这就要做到,让他们怕太子,也就是你老爹。” “所以这些年,明初几大案老爷子特地交给你爹来办,你爹杀得人头滚滚,这让很多藩王怕他、服他。” “但其中还有一些不服的,老爷子正在慢慢让他们服气,也就他们是朱家子孙,不然以老爷子的性子,绝对会把他们给灭了。” 朱雄英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这事儿,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蓝玉笑笑:“总之.…无论如何,他们不会有啥威胁的。” 朱雄英点点头。 刚才来的时候,他也看到了秦晋二王和四叔朱棣,是有明显疏远的距离。 两人低声说话间,蓝玉已经带朱雄英来到朱棣身旁。 朱棣淡淡乜了一眼朱雄英,便面带豪迈笑容对蓝玉抱拳:“凉国公!好久不见!” “上次北征,咱们并肩做过一次战,好不快活!本王到现在都佩服蓝将军冒险的军事指挥!” 上次蓝玉带兵出北疆,是朱棣的北平军负责侧面接应的,朱棣说和蓝玉并肩战斗过,这话不错。 蓝玉笑笑:“燕王的侧翼扰敌也打的十分出色,咱也佩服至极。” 朱棣知道,他和蓝玉注定不可能是一个阵营的人,现在只是逢场作戏罢了。 朱棣将目光定格在朱雄英身上,随口问道:“凉国公,这可不够意思了啊,这后生究竟是谁,怎么感觉和雄英那么像,也不好好的介绍介绍给本王认识!” 蓝玉还没开口,朱雄英便抱拳道:“小子,在此见过燕王殿下。” 蓝玉愣了愣,不过到也没开口阻止朱雄英的擅自做主。 他是大人了,有自己的想法,能决定自己做任何事了。 蓝玉笑眯眯的站在一旁,看着朱雄英和朱棣四目相对。 朱棣呵呵笑着:“小后生有几分果敢劲,你不怕本王吗?” 绵中带刀! 朱雄英故作不解的道:“为何要怕四….燕王殿下?” 盛气凌人! 蓝玉在一旁眯眼,看着这对叔侄的暗中较劲,心里竟觉得这是一场无声的硝烟! 朱棣道:“本王这手里,可沾着血腥,寻常孩子见到本王便怕,你小子不错,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很好!”无声威胁! 朱雄英回道:“燕王手里沾的都是胡人的血,是大明最忠心的臣子,是护卫大明的英雄,我不怕英雄。我怕的是手里染着同袍的血,怕的是那些不忠不义不孝之辈,燕王殿下,小子一点浅薄见识,你觉得呢?” 完美反击! 蓝玉在一旁,安静的听着,彷如看到了硝烟,已经在两人之间慢慢腾空而起! 朱棣面皮抽了抽,不动声色的哈哈大笑:“说的对!说的很好!” 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咄咄逼人的样子,真令人讨厌! 不过朱棣这点气度还是有的,虽然在言语上输了一阵,但依旧豪迈的大笑。 身后,徐辉祖三兄弟吃惊的长大嘴巴。 敢和燕王殿下这么说话,甚至还有较量的意味在,这小子究竟什么来路? 至于这么嚣张? 这要么是愣头青,要么是有恃无恐! 徐家三兄弟虽然更偏向于前者,但直觉告诉他们,这小子似乎真的是有恃无恐! 蓝玉打个哈哈,笑着对朱棣道:“小孩子都天不怕地不怕的,不过咱后生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那些将刀枪对准自己同袍的杂碎,确实令人恼恨。” 朱棣跟着笑,笑容更加难看,“哈哈,对!说的一点也不错!” 他微微看了一眼朱雄英,道:“对了,小子年岁多大?” 朱雄英道:“今年未及十岁。” 朱棣道:“还是个孩子?呵呵!英雄出少年啊,后生无畏果敢,这才是咱大明的将来!” “我这两儿子也差不夺,比你小不了多少,你们都同岁人,可以好好交流交流。” 说着,朱棣对身后高喝道:“出来见过朱公子!” 一胖一瘦,两个小子出现在朱雄英眼前。 老大朱高炽,老二朱高煦。 朱棣家的这些儿子,也没少作怪。 “朱公子好。”朱高炽因为肥胖,五官都要皱在一起了。 “小王爷有礼。”朱雄英不卑不亢。 朱高炽道:“吾有一困,日思夜想,却终不得解,还想朱公子请教开导。” 蓝玉眉宇蹙了起来。 这是老的说不过,要让小的上场了? 他笑呵呵的看着朱棣:“燕王,令子这是做什么?今日集会,怎么还请教开导起来了?” 朱棣依旧挂着笑容,道:“他们小孩子的事,咱长辈的莫管了,他们同龄人,交流交流也没有什么不好。” 今天这么多外戚藩王在,无数双眼睛都在盯着朱雄英。 现在燕王的儿子突然请教了起来,要是朱雄英答不出个好歹,或者是输了,那这脸面就不好看了。 所以蓝玉本能的是要拒绝。 燕王这两个儿子,一文一武,都不是简单的货色,蓝玉不想让朱怀出面。 朱雄英笑着道:“小王爷严重了,我哪儿有这种本事开导你?” 朱高炽认真的道:“朱公子谦虚了,正常的指教,你莫要多想。” 朱雄英笑容满面:“我怎么感觉小王爷像是不是请教,像是比较?” 朱高炽道:“朱公子若这么理解,也成吧。” 朱雄英挂着笑容,微微有些沉默。 很奇怪,明明是两个年轻人的对话,却瞬间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甚至有些藩王已经漫不经心的围了过来。 见到朱雄英沉默,许多人暗暗起了心思。 不和朱高炽比较是正确的,看来这小子对自己有过掂量。 燕王的嫡长子朱高炽,可是请了许多名师教导,莫看他胖,但他的智慧丝毫不可小觑,因为他的老师是--姚广孝! 就在众人以为,朱雄英要拒绝的时候。 朱雄英笑着点头,开口道:“成吧,你想怎么输。” 甫一开口,众人顿时惊掉大牙! 年纪不大,口气不轻啊! 请假一天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第163章:如此远大的言论!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蓝玉想拉都没拉住。 咱们不是说好的,这次来不节外生枝吗?你小子怎么这么嚣张起来? 这不是你的性子啊! 许多淮西勋贵,面色也开始凝重起来。 朱雄英代表的,不是他个人,是皇明储君,是淮西勋贵! 他不能输,尤其在这种场合! “蓝大哥!你怎么不拉着点?让人三言两语,怎么还将他性子给激了起来?”傅友德低声问道。 “就是啊!这小子,寻常可不是这么盛气凌人的,今天这是怎么了?”常茂也有些狐疑。 蓝玉摇头:“我咋知道?我要能拉得住才成呢?” “额,这小子突然改了性子,莫不是老爷子指点过了啊?”蓝玉这话说出来,大家纷纷缄默了起来。 另一边。 朱高炽已经开口了。 “古人常说,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 “可是本王在北平城,看到的百姓,他们非但不是无耻,而且各个谦逊有礼。” “论语这句话,吾不敢有辱圣贤,只是始终想不明白为何会这样。” 这句话,出自论语,全句为: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恪。 意思是:用法制禁令去引导百姓,使用刑法来约束他们,老百姓只是求得免于犯罪受罚,却失去了廉耻心;倘若用道德教化去引导百姓,使用礼制去统一百姓的言行,百姓不仅会有羞耻之心,而且更会守规矩了。 其实就是古人,关于‘依法治国’和‘以德治国’的辩证。 朱高炽的水平很高平,他故意抛出前半段,也就是说在北平,他们在北平开展的是依法治国,可百姓还是尊规守矩,有礼有德,并没有出现《论语》说的‘民免而无耻’的现象。 朱雄英怎么回答,都是错的。 因为如果反驳朱高炽,那就因为着《论语》这句话说错了,现在大明尊崇‘孔子’,若是反驳孔子,无疑是将自己和儒家树立在对立面。 若是将来执政了,这就是污点,会引起许多人强烈反对! 在这个世界,礼法大于天。 如果朱雄英顺从朱高炽的言论,那就是承认了北平执政的水平比应天执政的水平高。 这小胖子……当真不简单! “蓝大哥……这啥意思?” 傅友德一个头两个大,根本搞不明白朱高炽在说什么。 他是纯粹的武人,和蓝玉不同。 蓝玉最起码还读过几年书。 蓝玉神色有些凝重,解释道:“燕王这嫡长子,本事不小,抛出来的问题也不容小觑,无论咱外甥孙怎么回答,都是对自己,对大明不利。” 他将朱雄英刚才的分析,和傅友德等武人解释一遍。 傅友德顿时怒从心头起:“这小胖子,未免太过于阴损了!” 蓝玉道:“燕王身边有高人,能将北平治理成这个样子,足可看出北平那边的局势现在是多么的和谐,朱棣在北平的威望有多么的高。” 常茂不耐烦的摆手:“咱不提北平的情况,咱就看当下,这咋搞?咱外甥有本事化解?” 蓝玉摇头,没好气的道:“我咋知道啊!这玩意儿,扯不清楚,怎么化解,看小子本事学了多少了!” 蓝玉也有些紧张,手心已经沁出冷汗,深怕朱怀回答不上来。 朱高炽笑容满面的看着朱怀,咄咄逼人的道:“朱公子,有什么想法吗?” 自古一来,关于依法治国和以德治国的辩论从未休止过。 过于苛刑厉法,会导致民生的幸福感和创造力极具下降,社会文明的发展滞后。 强调以德治国而忽略律法,则会让民间犯罪率大大提升,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一心朝圣,性恶论和性善论几千年来依旧争辩不休,人性是善是恶,不是一言两语能说的清楚,没有律法的管控,社会会动荡不安。 直到后世,我泱泱大国才在以德治国和依法治国中找出一条平衡道路,以法为主,辅以德治。 几千年的祖宗智慧结晶,总会在治国的当政者的智慧下,慢慢总结一条适合我国朝发展、富强的道路。 “朱公子,有什么想法吗?或者可以给吾解惑么?”朱高炽直勾勾的看着朱雄英,目光带着几分玩味的笑容。 所有人都似有似无的看着这边,不知为何,明明是两个后辈的较量,却隐约成为这里的焦点。 朱雄英沉默片刻,便莞尔一笑:“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恪。” “刑和德,一直是我汉人辩论的根本。” “小王爷困惑于齐之以刑,却能让北平有耻且恪,此举不符合《论语》的因果观。” “这很好理解。” 朱高炽抱拳:“愿闻其详。” 朱雄英笑道:“想了解孔子这两句话,首先要站在古人的时代去看问题。” “我汉人文明最早可追溯到夏朝,甚至更久,但无论如何,夏朝距离春秋,距离孔子生活的年代,不过仅仅只有几百年的时间。” “那时候,汉人文明才初现端倪,礼乐崩坏,人们对道德礼法知之甚少,没有固定的道德观,也不知何为廉耻。” “譬如一年前京畿内出现这么一个案子,一户人家,因媳妇无子,婆婆时常殴打儿媳,致儿媳死亡,三法司给与判决婆婆无罪,但需赔偿女方家庭。” “如果将这一件刑案带到混沌初开,礼乐崩坏的春秋时期会如何?前年鲁国发生过同类案件,因为没有道德的约束,最终媳妇家的长兄、二兄,持刀去捅死对方老人,而潜逃至齐,律法无管束,惨案继续扩大,乃至于双方家庭周而复始的相互报复。” “所以孔子生出在那个年代,深知需要有一种东西,去管束人性,让人性知道德,知礼法,于是孔子提出了‘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恪’。于是国家开始注重在律法之外,寻找道德廉耻去约束人性,于是德治孕育而生。” “那个时候,律法的管控力相对薄弱,人们对于道德礼法知之甚少,更不会知道我抢了你的摊位,我吐了你口水,我殴打你家小孩,我见死不救等等诸如此类的事,是不耻的。” “如果放任此风下去,国家会动荡,人性会没有约束逐渐开始放肆。” “或许站在现在这个时空去想这事儿,总觉得会不可能,那么如果将一个初生的婴儿,放在毫无人烟的地方去养育,最终他会变成什么样子,谁又能知道呢?” 朱雄英顿了顿,抬眼看了一眼四周。 四周雅雀无声,有好一些人开始沉思,频频点头。 还有一些人,譬如傅友德等武人,则瞪大眼睛,满脸写着:他在说什么?我是谁?我在哪? 朱高炽面上也开始出现沉思之色,脸上还挂着微笑,因为他现在也拿不准朱雄英究竟会继续抛出什么言论出来。 不打扰别人说话是基本的礼仪,朱高炽名师教导,这点礼节还是懂的。 朱雄英则继续道:“好,律法和德治的观念如此产生,接下来,便是进入了大一统的华夏局面。” “从秦开始,秦朝便确定了依法治国为主旋律的治国方针。” “不可否认秦朝是强大的,对外战争上几乎没有失利,也是华夏国土大一统的开端。” “但是不可忽略的一面,当人们谈起秦朝的时候,总会以苛刑、暴虐为主旋律去评价它,何以为?” “秦朝在确定依法治国方针之后,忽略了对百姓礼乐德行的教导,最终让国内人心惶惶,最终出现陈涉吴广之流,因苛刻的刑法,因大泽乡的暴雨,无法规定时间进入咸阳,而揭竿而起。” “从春秋到秦朝,都在证明着单纯的礼乐德行,或者单纯的律法治国的方针行不通。” “于是,在进入汉朝开始,直到我国朝皇明,我们祖先无时无刻不在做两件事,确定律法,教导礼乐德行。” “我们总说,我们痛恨异族入侵,无论是五胡之乱,还是暴元统治,我们一代代的汉人,都在奋起反抗,何以为?” “因为我们的文明会在这些蛮子手中崩塌,我们生生不息,自强不息,一代人给后人建立起来的礼乐德行,会因为异族蛮子的统治而缺失,国家的犯罪率提升,廉耻心枯竭,同袍为利而不知耻等事会逐渐显现起来。” “于是一代人中,总会出现那些挽天倾的男人,譬如屠杀十万胡人的武悼天王,譬如先天下之忧的范仲淹,譬如书生提剑的辛弃疾,又譬如……亲手推翻暴元的洪武圣上!” “一代代人,我汉人中总会涌现出几个站着山巅俯瞰天下的男人,去挽救大夏将倾,去守护这脆弱不堪的华夏文明!” “不可否认我汉人的每一个百姓都是伟大的,但佼佼者为何只有那么几个?丹青上留名的也只会是那几个。” “史书上,看到的是冰冷文字,可抛开史书之外,看到他们对华夏汉人的贡献,方才知这一类人的伟大!” 朱雄英的思想,此刻已经拔高到了一定的程度。 他跟着朱长夜学习许久,目光已经远大到放眼整个世界。 周围所有人,都在跟着朱雄英的思绪一步步走下去。 如果说前面的话,朱雄英还有些高屋建瓴阳春白雪,那么这一段话就更加通俗易懂起来。 “一代人给我们留下的,是属于汉人的谦谦有礼,是属于汉人的宽广胸襟,是我们现在的知书达理,是我们现在的胸怀天下,是和平,是创新,是发展……” “这些宝贵的东西,划破历史长河,被一代代流传至今。” “索性,我们的文明没有丢失,我们依旧心中有礼,依旧知廉耻,依旧爱好和平,依旧不卑不亢,但我们也依旧懂得且有能力对杀攻伐任何侵略者!” 顿了顿。 朱雄英看着朱高炽,道:“你说你北平城以法而治,却依旧百姓知礼,是因为这是一代代祖宗将我们汉人的礼乐给流传下来,站在他们的肩膀上,我们已经组建成了一个知廉耻懂荣辱的汉人大家庭。” “所以我们虽还在注重德行礼乐,但我们已经可以做到不用大力推广,却能让百姓心里搭建起了荣辱观。” “所以,小王爷,你现在知道,为什么北平在道之以政,齐之以刑,百姓还依旧有耻且恪了吗?” “不是你北平治理的多么好,而是我们汉人文明在一代代进步,一代代传承,是百姓的进步,是执政者的进步,是国家的进步!” “这一份东西,我可以自豪的说,没有一个国家,能可以和我汉人几千年搭建的文明相提并论!” 言毕。 鸦雀无声。 朱高炽脸上也没有了笑容,仅有的一些微笑,也渐渐消失,呆呆的看着朱雄英,有点不可思议。 更多的,则是被朱雄英的引经据典的知识面给征服了! 这么一个庞大的辩题,他认为的无解之题,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被朱雄英一句句给化解了。 每一句都贴合着主题,没说出一句废话,却将朱高炽抛出的辩证治国论,给分解拆散的淋漓尽致! 这要不是对治国已经理解到了一个新高度,又怎能一句句说的如此条理清晰,且极具信服力! 这一场酣畅淋漓的分析,许多新颖且不矛盾的观点,直接震撼着众人的心底。 所有人都痴痴张开嘴巴,无声的看着朱雄英。 很多人的思想高度,根本跟不上朱雄英的思维! 别说跟上他的思维,就连话语,他们都跟不上。 于是乎,就有许多人愣在原地,在回味着朱雄英刚才的话。 当然,也有聪明人。 “啪啪啪!” 掌声响起,只有一人,且越来越大。 人群中,渐渐走出来一位不高的夫子,他头戴四方巾,看起来不过三十来岁。 “好!” “说的精彩至极!” 说着,他走到朱雄英面前:“方孝孺,见过朱公子!” 朱雄英愣了愣。 方……孝……儒! 他怎么来了? 方孝孺面皮都在微微颤抖,脸上带着扭曲的兴奋,一直弯腰行礼。 第164章:朱元璋的高兴!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夫子请起。” 方孝孺不为所动,“让吾,多行礼片刻!” 作为礼法集大成者,方孝孺在明初的成就,丝毫不亚于孔家,他的影响力,也和刘三吾不相上下! 方孝孺就那么埋头见礼,久久不起,心中的震撼,波涛汹涌,久经不衰! 他的鲜血,因为朱雄英这一番言论,在炙热的流淌着! …… 谨身殿内。 朱元璋端着浓浓的茶水呷了一口,古波不惊的脸上,泛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这个臭小子!” “咱让你狂妄点,你倒是听话。” 朱元璋喝口茶,再次摇头笑笑:“呵!想怎么输?这小子口气挺大啊!” 要知道老四给他大儿子,可找了不少名师教导。 你小子未免太猖獗了! 不过也对,你可是咱爹教导,比老四他家儿子教导的名师好多了。 朱元璋莞尔一笑,不过朱雄英越是这样,越是有这股子劲,朱元璋就越是喜欢。 “继续说下去!” 锦衣卫指挥使蒋瓛站在朱元璋一旁,便继续朝下说。 朱元璋早已经在梅园,布控满了锦衣卫。 今日这番聚会,不仅仅是针对朱雄英,培养朱雄英! 更多的是…. 今年,朱元璋准备动刀了! 最近查了许久, 谁当初杀死的大孙,他已经暂时有些眉目了。 那些阻挡着他大孙登基的人,他都准备给砍掉了! 所以他得让锦衣卫去观察梅园的外戚、勋贵等臣僚,看看,那些是需要动刀的! 那些和朱棣走的很近的,首当其冲的便是中山王徐府,朱元璋也准备动手了! 这些摆不上台面的事,朱元璋不会让朱雄英和朱标去参与,直接给他们铺好路,恶名他一人来背! 蒋瓛继续平静的朝下说去,脸色没有什么起伏。 朱元璋端着茶水,认真的听着。 蒋瓛的话很多,不过说出来的话,竟和朱雄英说的分毫不差! 锦衣卫的力量究竟多强大,可见一斑。 听到朱雄英这一句句,逻辑精密高屋建瓴的分析之后,朱元璋缓缓有些沉默下来。 端着水杯的手,徐徐有些颤了颤,滚烫的热水泼在手背上,竟丝毫不觉得疼。 老爷子面皮渐渐由平静开始变的兴奋,变的激动,变的高傲! 当听到蒋瑊说到那句:一代人中,总会出现那些挽天倾的男人,譬如屠杀十万胡人的武悼天王,譬如先天下之忧的范仲淹,譬如书生提剑的辛弃疾,又譬如……亲手推翻暴元的洪武圣上……的时候。 朱元璋已经拍案而起,茶水打翻一地,面色红润,激动的喝道:“说的好!说的漂亮!” “句句直刺人心,话话在理!” “有本事的人,猖獗是自信,是桀骜!小子口气大,是有资本的!” 朱元璋心花怒放! 可惜,蒋瓛就是个工具人,此时要是有几个文官在这里,该多好,马匹肯定蜂拥而上。 朱元璋坐下,继续对蒋瓛道:“你继续说。” 蒋瓛点头,继续平静的说着:这是一代代祖宗将我们汉人的礼乐给流传下来,站在他们的肩膀上,我们已经组建成了一个知廉耻懂荣辱的汉人大家庭。 朱元璋握着拳,脸上已经大笑不止:“这小子,几乎将一个必死之局给破了,而且破的还这么令人心服口服,令人头皮发麻!” “老四家的儿子再优秀,在咱大孙面前,也变的不堪一击咯!” 朱元璋笑容更甚,听到这里,他就知道,他没必要听下去了,这一场辩证治国论,朱雄英已经完完全全的碾压了朱高炽! 好嚣张的小子! 咱都踏马的,低估了你的本事! 这些日子,这小子总在埋头苦学,朱元璋都看在眼里。 虽然朱元璋一直在教朱怀的本事,但能取得多大的成就,归根结柢其实还是在那小子自己本身。 强大的人,有了引导,是如虎添翼。 软弱的人,你的引导,反而会成为他的依赖。 这小子一直自强不息,将汉人克制、领悟、钻研等美德都贯穿在生活细节中。 懂得思考,敢于实践,有勇有谋,他能在今天放出那般嚣张的话,朱元璋此时到也释然了。 他理当有这份自信! 梅园的中厅院落内。 桃花朵朵,美不胜收。 喜人的桃花颜色,总会引来文人骚客的阵阵感慨,便是粗犷的武人,见了这份美景,怕都会来一句:卧槽!好美! 然而现在的梅园,却静止了一般。 安静的落针可闻。 没有人有时间去欣赏梅花,文人如此,武如亦如是。 方孝孺的出现,以及那久久不愿起身的礼仪,都在无声诉说着,这群人对中厅中间,那桀骜少年的浓浓尊敬! 朱雄英虚扶方孝孺:“方夫子请起,小子担不起。” 方孝孺抬头起身,笃定的道:“不,汝当得起!男儿当如松!大丈夫莫不如是也!” 这份极高的评价出自方孝孺之口,代表了方孝孺对朱雄英的认同,甚至是佩服。 朱高炽脸上微笑渐渐流失,脸颊也稍稍有些僵硬。 不过他还是释然的对朱雄英行礼:“多谢朱公子解惑,吾懂了。” 虽然很不甘心。 但败了就是败了,朱高炽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况且朱雄英这些话,确实将他征服了。 只是这一幕,落入到了徐家三兄弟眼中,却变的愈加诡异。 三兄弟本就在朱雄英的出现之时,震撼的不轻。 如今听到朱雄英这不卑不亢的演讲,以及那些条理清晰的言语,更是被震撼的不知该说什么。 “二哥,这个小子……似乎不是底层阶级啊!” 徐增寿面皮抽了抽,低声对徐膺绪咬着耳朵。 徐膺绪嘴角咧了咧,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嗯,是的……吧。” 这声音,有些发颤。 他突然发现,他的思想高度,已经被朱雄英甩出了几条街! 他们总是拿着阶层去说事,可殊不知朱雄英已经站在了国家角度,站在了一个他们仰头都看不到的高度,去高屋建瓴的说这番话了。 “哥!” 徐增寿两股颤颤的道:“你说那时候,咱在羞辱朱雄英的时候,他是咋想的?会不会觉得咋两可笑至极?” 徐膺绪脸颊抽着,狠狠剜了一眼徐增寿:“就你聪明!你可真是个大聪明!” 徐增寿有些无奈,道:“哥,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我心里真开始不安了起来,我总感觉这朱雄英不简单。” “你说,哪有一个下层阶级,需要考虑到这些层面的事啊?” “还有,当时咱说啥圈不同不相容……额啊,现在咱们好似是融不进去他的圈子了啊!他在和燕王他们正面交锋,咱只能干眼看着……” 徐膺绪低声喝道:“闭嘴!不说话你会死吗?” 几家欢喜几家愁。 要说欢喜激动的,那肯定是淮西勋贵集团! 这群人前不久还提心吊胆! 现在看到方孝孺、朱高炽都对朱雄英顶礼膜拜,各个脸上洋溢着激动的表情。 他们中许多人,还不甚理解朱雄英这些话,但他们会看脸色。 看到朱棣在沉默,甚至面色有些发黑;看到朱高炽对朱雄英心悦诚服的行礼;又看到周围许多人那深思的模样。 即便是个傻子,恐怕都知道朱雄英现在是出尽了风头! 于是乎,一群人激动的暗暗握拳,看着周围人的目光,都变的更加桀骜! 蓝玉更是哈哈大笑的对朱高炽道:“你小子,下次有啥不懂的,就直接问他,他指定都能回答你。” “要是真喜学问,也可留在应天嘛,就别回北平了,你们兄弟多交流交流,没什么不好的。” 朱棣听了这话,恨不得捅死蓝玉这缺德鬼! 已经将张辅给留下来当做筹码了,现在还妄想留下咱儿子? 不要太过分! 朱棣带着笑容道:“大可不必,这小子不成器侯,学问不精,回去本王会好好找老师教育的,不劳凉国公关心了。” 说着,朱棣目光凛然的看着朱雄英,微笑道:“你小子学问不小,有吞吐天下之志,本王佩服。” 朱雄英笑着道:“不敢,燕王抬举了,我也没什么吞吐天下之志,我想正常读过几本书,多想想,都能总结出来的。” 这话说出来,朱棣脸色又黑了几分。 这臭小子,话里话外不是就说我儿无能? 不过,朱棣还是带着笑容:“有理!” 朱雄英默默的看着他,心里更带了几分警惕,暗道:受人之辱,不动于色;察人之过,不扬于众;觉人之诈,不愤于言;这样的人,对朱怀来说,无疑是最可怕的人! 在朱棣身旁。 秦晋二王若有所思的看着朱雄英。 两人对视一眼,稍稍和朱棣又拉开几分距离,小声道:“二哥,这小子,简直是怪物!” 秦王频频点头:“比他老子还怪物!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这小子不动则已,真正做到了一鸣惊人!” 晋王浅浅笑着:“是啊,是啊。就是不知道哪路高人,教导出如此可怕的少年。” 集会没有就此结束。 朱高炽面带不甘的退出来之后,朱高煦见到大哥受辱,便愤愤的走了出来。 众人还在心思各异的时候,朱高煦已经开口。 “大明尚武,天下洪武,大丈夫驰骋沙场,提三尺剑,建不世功!” “朱公子对武备可有了解?” 朱高煦这攻击性很强的话说出来,蓝玉和常茂就有点拉下脸了。 两人自然不会和一个后辈孩子,去计较什么。 蓝玉开口问朱棣道:“燕王殿下,呵呵,这是左右开弓,文武皆来啊?” “你家这孩子在北平跟着你上阵杀敌,武力不弱,这不是欺负人嘛?” 朱棣含笑点头:“确实是欺负人,朱高煦,滚回来!有你这么和旁人说话的?道歉!” 朱高煦一脸不甘,抱拳对朱雄英道:“朱……” 朱雄英抬手,“没事,不要行礼,我会让着你的,说罢,你又想怎么输?” 此言一出,四下鼎沸! 蓝玉瞪大眼睛,一脸不敢置信。 常茂张开嘴巴,更以为朱雄英这小子是不是疯了! 整个淮西勋贵都有些惊愕。 没有人认为朱雄英,会挑战敢挑战朱高煦! 和朱雄英接触这么久,他们都知道朱怀是个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那种。 他根本不懂武啊! 好么,就算老爷子培养过他一招一式,可这能和长期在边疆上阵杀敌的朱高煦比么? 术业有专攻,哪有人文武兼备的? 朱雄英这话,让朱高煦都微微有些发愣,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呆怔的抬头看着朱雄英。 “你让……我?哈哈哈!” 仿若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朱高煦仰天大笑:“好!朱公子真风趣!不愧是咱大明的汉子!” “君子有六艺,一曰五礼,二曰六乐,三曰五射,四曰五驭,五曰六书,六曰九数;” “五射曰:白矢、参连、剡注、襄尺、井仪也!” “我长居边塞,时常开弓射胡,射术不低,朱公子需要我怎么让你?” 朱雄英摇头:“不必了,你会输的。” “好!朱公子一如既往的狂傲,那我便期待着!” 朱棣见状,挥手对左右道:“去准备!” 趁此空隙。 朱雄英被蓝玉等人拉过来。 “小子,你莫不是疯了啊!你和他比啥射术?寻常那般沉稳的性子,今天咋就稳不住了?” “知道你想给燕王展现实力,但也没必要如此,万事量力而行!” 常茂也急道:“就是啊!刚才已经足够惊艳了,何须在节外生枝啊你?” 其余淮西勋贵则道:“好了,你两也莫说孩子了,事已至此,该怎么办?” 再怎么说,此事已经定了下来,再想反悔,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话间,方孝孺走了过来,众人警惕的缄默。 方孝孺对朱雄英行礼,微笑着道:“朱公子毋需担忧,便是输了,也输的体面,有吾在,此事黑的也能成白的。” 朱雄英淡淡看了他一眼。 方孝孺道:“燕王此子常在北疆御敌,箭术比你高明,那也再正常不过罢了,君子五射,可没要求五射必须出类拔萃,诸位也毋需过多担忧,朱公子的名讳毁不掉,吾保证!” 第165章:这不可能,你怎么做到的!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众人惊愕的看了一眼方孝孺,蓝玉欣喜的抱拳道:“有劳夫子了。” 有了这文人大儒在,那么在外面宣传,就能动手脚,说话是一门艺术,这些夫子最是精通此道。 朱雄英有些感动:“谢谢方夫子,此恩在下,是记下了。” 方孝孺笑着道:“你这孩子,很奇怪,明明看起来温文尔雅,可却能有武之一方涉及,不简单呐。” “如今暴露出来,想来你有自己的打算,吾也不多问了。” 朱雄英愣了愣:“谢谢夫子。” 其实他以前哪有武之能力,不过是因为随着师尊朱长夜,不断的修行不断的磨炼,这才使得武之能力极为出众。 他还会一些道法,但师尊说过那些道法不可在凡人面前使用,所以,他不敢动。 虽然道法不可用,可修行导致变得强大的身体,却始终都在。 这也是他,如今这般自信的原因。 …… 另一边。 徐增寿有些狐疑,面色晦暗不明:“二哥,我就有些想不清楚了。” “你说这小子,明明已经下了一阵,为啥非要继续和燕王强硬下去?好似在宣誓主权一样。” 徐膺绪也有些奇怪:“是啊!我也看不懂了,你说这不是自取其辱是什么?难倒是对燕王示弱和好?” “也不对!”徐膺绪摇摇头,“看不懂他在做什么。” “额!”徐增寿突然一惊,“二哥,你说有没有可能,这个小子武备也很利害?” 徐膺绪洒然一笑:“扯淡!你看他瘦瘦弱弱温文尔雅的样子,是懂武技的人吗?” 徐增寿道:“那到也是,不过不是说,往往这种人,才是高手?” 徐膺绪笑了:“四弟,你越来越幽默了,呵呵。” 同样是两兄弟。 秦晋二王的脸色,却有些古怪了起来。 “二哥,看不懂啊!难倒现在应天府的太平公子,都开始习武了?”晋王有些不解。 秦王道:“这说不通,这学武之事,最好的年纪在五到八岁,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战场上一刀一枪杀出来的。” “这小子,两种可能都不具备,他哪来的自信?自信到能说出那么狂妄的话?” 晋王道:“莫不是,他不了解朱高煦的实力?” 秦王幽幽的道:“从刚才那小子分析治国的话来说,你是觉得他像个傻瓜?” 晋王瞪着眼:“那咋可能!刚才那水平,我都说不出来。” 秦王道:“那不就得了,他不傻,难倒看不出来朱高煦多有本事?可他还是应战,这要么就绝对自信,要么就有些自负了。” 不远处。 朱棣微微眯着眼,远远地看着依旧温文尔雅的朱雄英。 他站在那里,便给人一种强烈的威压,小小年纪,却也不知道如何培养出来的这份心境。 “爹。” 朱高煦已经换了一身劲装,这样更有利干射术。 朱棣点点头:“嗯,我不说啥,你自己把握,狠狠赢下来。” 朱高炽也拍了拍朱高煦的肩膀:“二弟,靠你了。” 朱高煦点头:“大哥你放心,爹你也放心,别的不行,打仗厮杀,遛马射箭,孩儿还没服过谁!” 对这二儿子的本事,朱棣自然是放心的。 “成!去吧!” 等朱高煦出现在中厅院落中间的时候,朱雄英也一只手背着走了过去。 朱高煦有些发愣:“你不换衣服?” 朱雄英不解:“为何要换衣服?” 朱高煦一脸无语,这小子,压根不懂射术啊! 你现在穿着肥大的棉袍,在射击的时候,身体的弧度会被限制,从而会让精准度小幅度下降。 对寻常人没影响,对箭术高超的人,失之毫厘便是谬以千里! “成。” 朱高煦继承了朱棣爽朗的一面,也不多言,开口道:“你先来?” 朱雄英道:“你先吧。” “那好!” 朱高煦也不啰嗦。 五射:白矢、参连、剡注、襄尺、井仪也。 第一是白矢:即射穿箭靶而露出白色箭头,表明发矢准确而有力,这可以说是五射中最为简单的一种,却也极为考验水平,可以说是射的基础。 朱高煦持弓,拉弦,到‘上弦月’角度后,猛地松弓。 姿势标准,发射短促有力! 蓝玉看后,都暗自感慨:燕王家的这两个儿子,果然都不简单。 这小子的射术,更是高手中的高手。 他隐约的,已经开始担忧了。 周围武人们又何尝不是,皆脸上泛出一抹深深的愁绪。 “不该比的。” 常茂叹口气,不过事已至此,也不多说。 朱高煦一箭下去,只听‘嗖’的一声,箭矢贯穿靶子,剪头暴漏在靶子之外,完美做到了五射中的‘白矢’。 “好!” 朱棣拍手称赞。 徐家兄弟也看的有些兴奋,激动的道:“咱外甥这一箭,射出了徐家的威风!漂亮!” 朱高煦挑眉,对自己射出的这一箭,也很是满意。 实际在射时他就有些紧张,有些心理压力,深怕出了岔子,所以这一箭格外的谨慎! 如今看到恰恰好好射出一个‘白矢’出来,心下也放松了,便洋溢着笑容看着朱雄英。 “朱公子,到你了。” 朱雄英嗯了一声,接过了朱高煦的弓弩和箭矢。 君子六艺,其中射分五,五射中,‘白矢’为首,是射艺的基础。 朱雄英接过朱高煦手中的弓弩和箭矢。 搭弓,射箭,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速度很快,甚至还带着几分惬意,在众人各异的眼神中,一箭已经如流星般划了出去。 速度很快,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静! 落针可闻的静! 很多人甚至都还没反应过来,多数人甚至还在持狐疑态度的时候,朱雄英已经出手了。 朱高煦愣了愣,看着朱雄英干净利索的一箭,瞪大眼睛:“你……你这么随便?” 然而下一刻。 靶子前的军兵高昂的响声,已经传了过来:“正中靶心,镞在其外!” 桃花浮动,人群静止。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一声倒吸凉气声。 而后不约而同的吸气声纷至沓来。 首当其冲是常茂。 “蓝……小叔……我,我没听错吧?” 蓝玉也惊呆了,着实被刚才那一幕震撼到了。 他咽了咽口水:“自己看。” 常茂顺着目光望去,看到靶子那边的情况,整个人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射出一个‘白矢’不难,现场的武人们都能射出来,只要苦练一番即可。 可像朱雄英这么干净利索,甚至还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的搭弓射箭,这难度就打了啊! 就好比战场上,两百步之外,想取敌将首级,人家的马匹都在移动,不会有时间给你瞄准,这就需要你有很快的速度和很强的判断力。 刚才朱高煦瞄了半响,才开弓,即便如此就被叫了满堂彩。 现在朱雄英这一箭,毫不谦虚的说,这就是碾压!完完全全的碾压! 没有喝彩声,因为太多的人都觉得有些不敢置信,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 不知过了多久。 “好!” “妙!” “彩!” “……” 随后,无数个感慨声齐发。 没有过多的修饰词,因为找不到,也难以形容。 朱高煦面颊有些僵,心中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还有四箭,这第一箭出来之后,他就觉得,他和朱怀不在一个档次上。 朱高煦默默的看了一眼朱雄英,如何也不知道这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小子,究竟是怎么练出这么出色的箭术的! 朱棣和朱高炽现在也沉默了下来,朱棣更是眯着双眼,开始凝重的打量起了朱怀。 从开始的试探,到现在的慢慢重视,他已经感受到一股子强烈的危机,在自己四周潜伏开来。 “二,二哥,这……” 徐增寿有些呆怔:“这水平……不低啊!完完全全吊打了咱外甥啊!” 徐膺绪面颊有些难看,黑着脸道:“用你说?我眼睛还没瞎!” 他咬着牙,凝重的看着中厅中间,心头那点不祥的预感越来越甚。 “我说他是高手,你还说我幽默。”徐增寿小声嘀咕。 噗! 徐膺绪气的全身都在颤抖:“闭嘴,不要多说!这不还有四箭没射么?” 旁边小声交谈声不断。 刚才大都认为这是一场无悬念的比试,可这一刻,无数人竟开始期待起来。 于是乎,无数目光都紧张的注视到朱雄英和朱高煦身上。 朱雄英看着朱高煦,道:“这第二箭,名曰‘参连’,你先我先?” 朱高煦愣了愣,随后开口道:“我来!” 他现在也不敢大意,五射中,越是朝后,越是难度加大。 所谓参连,便是连射出许多箭,第一只箭已经射中箭靶,而后面的箭的箭头则依次射中前面的箭尾,箭箭相连,形成一条直线。 这一射法,对于射术的要求提高,既要发力得当,不致箭尾不连,又要准确无差,不然难成直线。 朱高煦朝双手吹了吹口气,面色渐渐凝重起来。 本以为第一场就能完胜,可怎么也没想到会开始第二场的比拼! 他腰口的箭壶上插着五根箭矢,渐渐的,开始安静下来。 周围的人更是看的无比紧张。 朱高煦左右晃了晃脚,然后静止!“来了!” 蓝玉低喊一声。 现场所有眼睛,顿时注视在朱高煦手上。 嗖! 第一发箭矢射出,他以最快的速度搭起第二根箭矢。 嗖嗖! 第一根箭矢的力道很小,第二根箭矢不偏不倚的紧接而至,直插箭尾,于是双箭矢的飞行速度再次加快。 一箭双响! 这已经是很精湛的技艺。 周围许多人已经看的暗暗握紧了拳头。 可当朱高煦,在搭弓第三根箭矢的时候,前两发箭矢已经正中靶心。 不过不要紧,等前两发箭矢射中箭靶之后,朱高煦陆续开始搭第三根,第四根。 嗖嗖嗖! 箭靶之上,四根箭矢首位相连,好不壮观! 当朱高煦再射第五只的时候,第五只箭矢却失败了。 四参连在古人的射击中,已经算是顶尖中的佼佼者。 众人屏气凝神的看着。 即便看到如此壮观,可诡异的是,却无人敢拍手叫好! 因为还有个人没展现出来,他们都在期待着朱雄英。 如聚光灯一般,所有人的目光再次投入朱雄英身上。 朱高煦现在也不敢小觑朱雄英,将弓箭递给朱雄英,道:“轮到你了。” “嗯。” 朱雄英想了想,接过弓弩,然后,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他做出一个十分匪夷所思的举动。 五只箭矢,被他腾空抛起! 而后,拉弓! 而后,从天空中抓住落下的箭矢! 而后,射箭!在而后…. 就听到嗖嗖嗖嗖嗖的声音! 速度实在太快,简直令人眼花缭乱! 空气都仿佛静止了一般! 寻目望去,第一发箭矢刚飞到半程远,紧接着第二道箭矢,不偏不倚顶住第一道箭矢的箭根。 就在众人以为结束的时候。 第三道箭矢紧随而至。 第四道。 第五道! 天呐! 好一些人已经吃惊的嘴巴都合不拢了! 五道箭矢,在半空飞行之中首位相连,笔直超前飞去! 如此精湛的射术,令人叹为观止! 能亲眼目睹这么精彩绝伦的一幕,所有人呼吸都快要静止了! 朱雄英的速度很快,从一开始到现在,都快的令人猝不及防。 在众人震撼的目光中,这惊天一箭,轰的贯穿靶心! 汗水,布满了武将们的额头。 脸颊,已然扭曲到了一个诡异的程度! 震惊,震撼! 仿佛心口被一击大石击中,令人呼吸不畅! 等着干净利索的一箭贯穿靶心之后。 场面再次陷入绝对的安静之中。 微风拂过,片片桃花在桃林内扑簌簌落下。以此方可证明,这里并不是静止的画面,而是许多人自觉的凝固而已。 如此唯美的一幕,如此震撼的一幕,如此惊人的一幕,有幸被他们看到了! 少顷。 “嘶!” 现场皆倒吸凉气! “天啊!” “这,这……” “我有幸见到了!” “这太震撼了!” “此技术究竟到了何等妖孽的程度,才能五箭连珠!” “……” 缓缓地。 已经有人开始小声感叹。 而后。 雷鸣般掌声冲天而起。 “哈哈哈哈!” 蓝玉嚣张的大笑,笑容中带着浓浓的自豪!“牛!厉害!” 蓝玉爆喝。 第166章:朱元璋的安排!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淮西勋贵们更是锦上添花的大笑:“此技术,就问,还有谁!” “乖乖!咱已经不知道该说啥了。” 这些人,声音都带着颤抖。 朱高煦眼珠子都要凸出来,望着靶子,又机械性的转头望着朱雄英。 心中只有两个字:怪物! 朱棣站在身后,将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 他服了! “老二,回来吧,别丢脸了。” 朱棣豪迈的道:“朱公子射术精湛,武备高超,本王服气!自愧不如!” 朱雄英点头:“嗯,无他,唯手熟尔。” 无他……唯手熟尔! 轻飘飘的一句话,将他的少年义气,少年自信,给展现的淋漓尽致! 朱棣也在笑,盯着朱雄英笑容满面。 他突然感觉。 这趟应天!没白来! 本王就是要见到这样一个人材! …… 五射只射其二。 后三箭剡注、襄尺、井仪还没展现出来。 想要做到后三箭更是难如登天,尤其最后一箭,是要在距离之外射中目标。 许多人意犹未尽。 可他们知道,接下来的三箭,他们看不到了。 因为朱高煦被叫了回去。 再次望向朱雄英的目光,依旧有人带着一股子钦佩和后怕。 “三弟,你观此子武备如何?” 秦王看着晋王,踟躇许久,才开口问道。 这些塞王,各个都身怀武艺,都是勇猛无双,自幼和朱元璋打天下,太平日子里,他们要需要负责边塞的防御,要没有一身本事,如何服众。 晋王看的到现在嘴巴还没有合拢,听到秦王朱这话,方才咽了咽口水:“应当是比我强。” 朱椟一脸看智障的目光看着他:“你真能给你自己脸上添光!说这话的时候,你就一点羞耻心都没有?” 晋王尴尬的笑笑:“好吧,实事求是的说,应当没人能做到他这种逆天一箭!” “奇怪了,这小子究竟经历过啥呀?为何文治武功都这么强?” “莫非,这就是天命之子?” 秦王愣了愣,竟有些认同的点头:“除了这个,没别的能解释,反正今天,他彻底给本王看服了!” “乖乖!不得了啊!” 说着,他又偷偷看了一眼朱雄英,看到那张侧脸,朱椟心就在跳动。 这人到底是谁? 蓝玉这些人,又为何都讳莫如深呢? 许多疑问,都挂在朱椟的心头,如猫爪一般,不是滋味。 朱雄英对朱棣抱拳,平淡的道:“燕王殿下,小子献丑了。” 朱棣笑呵呵的道:“是本王不自量力了,这两个小子,还是没培养到家。” 他想了想,拍了拍朱雄英的肩膀,意味深长的道:“文治武功,不是说两句话,射几出箭矢,就能体现的。” “个人武力强大,可以做个好先锋,却未必能胜任好将军。” 朱雄英还没开口。 蓝玉就走了过来,寸步不让的道:“燕王殿下,那你觉得,本将有没有资格胜任一个好将军?” 朱棣愣了愣,笑着道:“大舅自然是我大明最好的将军!” 蓝玉点头:“嗯,既然如此,有本将在他身旁,还需要他冲锋陷阵吗?” 蓝玉说完,一群淮西勋贵皆走了过来,笑嘻嘻的道:“不止哦,还有咱这些老家伙,虽然许久没上战场了,这身本事,可没放下过啊。” 朱雄英呆呆的看着身后十余人围在身后,宛如一股无声的力量,在为自己推波助澜,在为自己撑腰! 此刻。 席卷而来的排山倒海的气势,顿时让这一方小天地的局势,有些微妙。 朱棣被这种气势给围住,到也没有丝毫惧怕。 他依旧笑着道:“本王哪里敢小瞧各位长辈。” 说罢,他看着朱雄英道:“本王想告诉你的道理是,有时候,凭着运气未必就能成大事,也不是说你孝顺就能如何……呵呵。” 朱棣察觉自己有点失言,便不在多说,转而对蓝玉等人道:“诸位,当初咱在北平外肆意潇洒,共抵外敌,好不快活!今日难得团聚,当尽兴吃酒,尽兴吃肉!” 蓝玉哈哈大笑:“中!开席!” 朱雄英怀望了一眼惊愕愣在原地的徐家兄弟,拱手抱拳,然后转身随蓝玉离去。 那一抹淡然的眼神,仿佛是最好的讽刺。 徐辉祖愣住了,呆呆乜着老二和老四,道:“你们不是说,他这人是个小人物?” 徐膺绪和徐增寿面皮一抽,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答。 徐辉祖没多在此事纠结,而是微微有些沉思下来。 今日这集会,他始终感觉心里不安,看似一片和气,但却有种暗流涌动的风波在。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一种大难临头的预感却不知不觉从心头升起。 蓝玉和淮西勋贵这股子强大的力量,都甘愿给朱雄英做了绿叶。 尤其是朱雄英展现出来的独特魅力,便是将方孝孺都征服了。 方孝孺如此刚正的文官,今天只不过是来组织这场集会的罢了。 一个旁观者,还是一个翰林院的修史官,如此,都被朱雄英给折服了。 他面色有些凝重,看着徐膺绪和徐增寿:“你两个,究竟确定过他什么身份了吗?” “这真就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这样的人,走到哪里都是人群的焦点!身后那群淮西勋贵更是对他前恭后倨,为什么?” 徐辉祖的一番话,彻底将徐家两兄弟问凝固住了。 “这……” 徐辉祖没理会两兄弟,眉宇上的忧愁之色越来越重。 “大哥,如今在旁人眼中,我们徐家已经和燕王站在一起了。” “嗯?” 徐辉祖愣了愣,随即面色变的惨白! 他这才发现,他们徐家还有身后的一些大明王侯们,似乎不知不觉,已经进入了燕王的阵营! “大哥,不管那小子什么身份,我们也将他得罪完了,开弓没有回头箭!” 徐辉祖面色惊变:“你们!” 他这才发现什么,“你们在说什么?” 徐膺绪道:“大哥,实不相瞒,小妹给我们也来过信……”徐辉祖惊恐道:“混账!”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徐辉祖脸色冷漠到了极点:“回去再说此事!” 徐膺绪和徐增寿点点头,道:“大哥你别气,我们也只是为徐家的以后着想。” 徐辉祖冷冷看了两人一眼,便朝位置上走去,两兄弟紧随其后。 …… 谨身殿。 朱元璋在布局。 他看着蒋瓛,不疾不徐的拿着吏部送来的人事资料,道:“临淮侯文豫章,庐州侯郑用,寿春侯李贵,滁州伯吴文彪,光禄大夫赵士林……中山王府徐辉祖!” 朱元璋声音很慢。 “将锦衣卫都给安插进去,咱要知道他们每天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定时给咱汇报!” 如果仔细揣摩,不难发现这些王侯们,都和已故中山王徐达沾亲带故,相交很近。 有文官,有武将,还有许多当年立下赫赫战功的老臣,以及身居要职的儒官! 以中山王徐达为一个圆轴点,朱元璋在以其势力分布,开始对这些人进行监听。 “大孙,标儿,估计咱时间不多了,得加快点步伐了。” 朱元璋暗暗说了一句,便对蒋瓛道:“都记下来了?” 蒋瓛点点头。 朱元璋继续道:“嗯,继续说说梅园那边的情况。” 蒋瓛则平淡的开口,“太孙殿下……他射出了五连珠,速度奇快,水平极高!” 听到这里,朱元璋忍不住有些愣神。 他是战场上厮杀过来的,他知道这箭术意味着什么。 如此高超的技术,谁教他的? 自学的? 不可能!那指定是咱爹的关系! 乖乖! 不得了呀! 看来老头子还是和你相处的少了,咱爹最近和你相处的比较多,所以很多本事,咱都不知道。 不过很快,朱元璋就释然了。 自家大孙总不能追着自己说这说那吧? 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懂,毋需炫耀。 朱元璋莞尔,他饶有兴致的看着蒋瓛道:“你能有这么高的水平?” 蒋瓛权衡片刻,认真的摇头:“回皇上,卑职……无能!” 朱元璋眯着眼,淡漠的看他一眼,心里愈加对朱雄英震撼不已。 …… 桃花林中,席地而坐,酒宴高鹏,声乐齐佳。 当春日咋暖还寒的冷风吹过梅园的阵阵桃花林后,才从桃林中看到歌舞酒宴的人群。 在一场酣畅淋漓的文武比试之后,朱怀成为了这里人群议论的焦点。 众人皆在津津乐道,交头接耳的谈论着朱雄英。 徐辉祖却后知后觉的生出一抹冷汗。 从他徐家人踏入到梅园之后,他们就已经被烙上了燕王的标签。 即便徐辉祖想独善其身,但此时已经覆水难收。 朱棣一次次召见徐府,每一次看似都漫不经心,可此时徐辉祖细细想来,才察觉到,似乎朱棣都已经不声不响的,将徐家和燕王一系绑在了一起。 不管徐辉祖愿意不愿意,但在外人看来,他中山王府,就是燕王一系的人马。 徐妙云是朱棣的妻子,徐辉祖是朱棣的大舅哥,徐膺绪和徐增寿更是朱棣的小舅子。 上一次年二十九,在鸿胪寺和燕王聚会,回去之后,徐辉祖在皇城内看到了几个办差的小官吏。 那时候徐辉祖还没有什么过多的想法,可现在猛地回想,他突然觉得那几个小官吏的出现实在太过巧合! 一股子被算计的感觉,油然而生。 徐辉祖微微瞥了一眼谈笑风生的朱棣,此时方才知道,这个如卧虎一般的男人,不仅擅长行军打仗,这种算计人的小心思,居然也如此高超! 徐辉祖幽幽一叹。 当想明白这些细节之后,徐辉祖心里不是滋味。 如果朱棣没有野心还好,他徐家和朱棣私交就算再深厚,也不会有危险。 可一旦朱棣起了心思,徐家首当其冲的便会收拾。 徐家的势力范围实在太大,这些年徐家虽然没有这群淮西勋贵那么高调,可他背后,也是站着一群如庐州侯郑用、临淮侯文豫章这些达官显贵。 牵一发而动全身啊! 不过无论如何,老爷子还活着,那么燕王就不敢乱动。 要趁着老爷子活着的这段时间,以及太子朱标上位前这段时间,尽快将徐家从燕王一系中抽出来,保持中立之势,方可太平! 这么想着,徐辉祖恶狠狠瞪了一眼徐膺绪和徐增寿。 这两个混账! 正月初五这场梅园勋贵的集会,到掌灯时分才彻底散去。 众人心思不一,纷纷拱手作别。 梅园外。 秦晋二王朝蓝玉走过去:“小舅子,我们先走了。” 说着,两人又笑呵呵的看了一眼朱雄英,道:“小子,今天本王见识到了什么叫长江后浪推前浪!” 朱雄英拱手道:“小子不敢当。” 晋王好奇的看着朱雄英,殷切的道:“君子五射,还有后三射,如果他朱高煦真要让你比下去,你当如何?” 朱雄英道:“那就继续。” 晋王搓搓手:“意思是这后面三发,你也有信心?” 朱雄英不咸不淡的道:“嗯。” 晋王哈哈大笑:“不得了啊!那可是难如登天,你小子竟如此飘飘然,赶明给咱射一发看看?” 朱雄英也不推辞:“好!” 晋王趁热打铁:“这射术可有什么技巧,可否教一教……” 秦王拉了拉晋王,一脸不悦:“干啥呢?” 晋王这才察觉失礼,尴尬的笑笑。 秦王有些深意的看着朱雄英,询问道:“朱公子以前没见过啊,在应天可还有亲人?” 朱雄英笑了一声:“嗯,算还有一些吧。” “哦?”秦王急忙道,“谁,你说说,本王能帮的会尽量提携一把。” 朱雄英道:“那就多谢秦王了,不过我爷爷是皇宫里头的,秦王殿下可以照拂一番吗?” 皇宫里头的,朱姓…. “啊哈哈哈!” 秦王尴尬大笑:“那不敢,不敢提拔,哈哈!那里都是权柄极高之长辈,本王唐突了,不敢不敢!” 蓝玉看着秦王,眨眨眼,意思是你继续装啊! 不是要这种结果吗? 去提拔老爷子啊? 口气挺大的你! 你老子知道不扒了你的皮! 第167章:暗面的锋芒!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成了!” 蓝玉挥手,“别踏马吹牛逼了!好好守着你陕西的一亩三分地,给咱大明江山拱卫周全,比啥都强。” “这小子是咱晚辈,以后前途也不劳烦你们操心了,天色不早了,回吧都!” 秦王强忍着激动:“好!” 两人又对朱雄英打了招呼,便准备上马车离去。 “老三,你上哥的马车来。” 晋王不解:“啊?为啥?” “哪那么多废话,上来!” …… 目送秦晋二王离去之后,朱棣和徐家人也走了出来。 朱棣目光深邃的看着朱朱雄英,他很豪迈,刚才喝了许多酒,现在依旧四平八稳。 “小子,今天一别,咱们日后恐怕相见的机会很少了。” 朱雄英道:“能知晓燕王殿下,乃晚辈荣幸。” 朱棣挥手:“莫搞虚招,本王很欣赏你,有时间来北平玩玩,本王做东,带你去北疆看看大明的塞外粗犷河山。” 朱雄英点头:“会的,会有这么一天。” 朱棣笑笑:“本王恭候光临,成,告辞了。” 朱棣迈着虎步,掠过朱雄英身旁。 身后,徐辉祖三兄弟深深看了朱雄英一眼。 朱雄英看着徐家三兄弟,微微施礼。 徐膺绪和徐增寿被针扎一般,随意拱拱手,便也跟着离去。 蓝玉笑了笑,对朱雄英道:“走吧,咱也回去吧,今天可让咱开了眼界,你小子,得和咱好好说说,这一身本事哪儿来的,啥时候学会这一身武备了?” 朱雄英苦笑:“勤于练习啊,每天早晨跑跑步,闲暇时间骑马狩猎,久而久之就熟能生巧了。” “不过,这些都是师尊安排的,我认为应该是师尊的功劳。” 听到朱雄英这轻飘飘的话,淮西勋贵的这群武将都有些羞赧。 同时,对朱长夜也是更加敬佩起来。 “呵!你小子,这话也幸好对咱们说,要是旁人听到了,尤其那朱高煦,恐怕都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啦。” 他们私底下否嘀咕着。 …… 另一边。 夜,有些黑了。 一辆辆马车朝前走去,在官道的分岔口朝四面八方纷纷散去,仿佛人生的十字路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前途和宿命。 秦王的马车上。 “二哥,为啥要让我上你的马车?” 晋王挠挠头。 秦王意味深长的道:“老三,我问你哈,这皇宫里姓朱的还有谁?除了咱老朱家的人,其他姓朱的,都有啥权力?” 晋王摇头:“有殿阁院士,给奏疏分门别类呗,自从咱爹废除丞相制,那衙门不是形同虚设?” “除了这个,没其他朱姓人了。” 秦王皱了皱眉,继续道:“可刚才那小子咋说的?他爷爷在皇宫里头。” 晋王点头:“那又如何啊?” 秦王深邃的道:“我且问你,他和朱高炽辩治国论的时候,是不是引用了京畿的刑卷?这些资料,你觉得….若他是平常人,他能接触到吗?” “这些奏疏,他哪儿能摸到?” 晋王愣了愣:“二哥,你想说啥?” 秦王道:“如果殿阁内坐着的学士,不是殿阁学士呢?如果朱雄英在殿阁的那个亲戚,能接触到奏疏并且给他看到呢?” 晋王大惊:“那咋可能?殿阁学士哪有这权力?除非是父皇……嘶!二哥,你究竟想说啥?” 秦王笑道:“你不是已经知道我想说啥了吗?我告诉你,我基本可以肯定了,这就是朱雄英。” “哎呀,真没想到啊,一段时间没见,这小家伙变得咱都快要不认识将。” 晋阳大惊:“什么,这…这!” 秦王依旧感慨道:“哎呀,老爷子为啥这次咱们进京,藏起朱雄英,现在我也有所了解了。” “恐怕老爷子,也是见到朱雄英变化极大,咱们都认不出来,所以….他在下一盘大棋,很大的棋。” 秦王叹口气,道:“本王有预感,明年或许注定不会是个平静的年岁!我们….拭目以待吧!” 与此同时。 另一辆马车内。 “儿子,人见到了,评价评价。” 朱棣父子三人坐在马车上,朱棣微微阖着眼睑,若有所思的样子。 朱高炽开口:“爹,即便他在市井生活了一段时间,但这智慧丝毫不落下风。” “儿子问的是最难的治国论,最能反应出一个人的眼光和格局,可他却贯穿历史上下千年,侃侃而谈到那种程度,还能对京师的卷宗了如指掌……皇爷爷应当是没少培养他了!” 朱棣若有所思:“以前父皇对大哥就是如此倾囊相授,想不到历史在轮回,轮到他也是如此,而且老爷子这段时间一直注意咱家,这让本王开始有些不安起来。” 朱高煦哼道:“爹,你毋需担忧!爷爷他不会做什么的,咱们又没做错事!” “至于那人,虽然这射术儿子没比过他,但真正要打仗,那是要死人的,他这温室养着的花朵,见过血吗?见过尸体吗?见过成山成海的尸体吗?” 朱棣看着朱高煦:“你不服?” 朱高煦道:“对他的箭术很服气,但打仗,孩儿谁也不服!” 朱棣哈哈大笑:“那就好!有朝一日,咱们卷土重来,到时候再看看,谁能高高在上,谁又只能匍伏称臣!” 朱高炽想了想,对朱棣道:“爹,从今日见面来看,他身后的那群淮西勋贵,应当都知道他了,而且都在给他撑腰。” 朱棣嗤笑:“那又如何?” 朱高炽道:“他们也身经百战,蓝玉的武功不弱于任何人,小心为妙,步步为营。” 朱棣深以为然的点头:“怕,就怕蓝玉这群人!要是这群人被除掉,本王就再也没有后顾之忧。” “这不简单。”朱高炽道。 朱棣笑着道:“万事都能操作,且不急,当年胡惟庸李善长权势滔天,该死的还是死了。” …… 尚膳监。 大总管谷用漫不经心的对一旁陈芳道:“今天皇爷心情不是很好,晚饭让郑和悠着点。” 陈芳愣了愣,再看着谷用似笑非笑的面庞,陈芳喜道:“奴婢明白。” 谷用道:“你明白什么了?咱家可什么都没告诉你,你自己好好考量一下。” 陈芳小心翼翼点头。 谷用意味深长的道:“陈芳,你跟着咱家十年了,也是宫里的老太监了,你比谁都知道,这深宫的道路不好走。” “进一步或许等着的就是深渊,退一步兴许就会海阔天空。” “人这一辈子,哪儿有那么多你死我活的事?那小公公我看了,并不是睚眦必报的性子。” “咱家能说的只有这么多了,怎么抉择,看你自己吧。” 陈芳感激的看了一眼谷用,恭恭敬敬的给谷用磕了个头:“谢老祖宗提携。” 谷用挥手,“去吧。” 看着陈芳离去的背影,谷用幽幽一叹。 世间是一场名利场,当初自己进宫的时候,也是几度险恶,最后才明白一个道理,不争,才是最大的争。 可惜,陈芳不明白。 陈芳贪图权势,不折手段,这样的性子,要么站的高高的,要么摔的死死的! 可是,那郑和的小太监,会这么容易就被你玩死了么?别自己引火烧身咯! 陈芳出了谷用的房门,轻轻将房门关上。 一旁贴身小太监见陈芳脸色不好,关怀的问道:“干爹,出啥事了啊?怎大汗淋漓的?” 陈芳目露深沉,抬头看了看天,道:“刚才老祖宗告诉我,说皇爷心情不太好,才发过怒火。” 小太监喜道:“干爹,那现在不正是时机?” 陈芳叹口气道:“老祖宗提醒咱家,说不要玩火自焚,哎……老祖宗老了,没有‘争’的心了。” 顿了顿,陈芳脸上换出一抹狠厉。 “走!去尚善监厨房!” 厨房内。一群小太监围在郑和旁边。 “郑公公,晚上给皇爷做个啥吃?” 郑和苦笑摇头:“不知道,我会的只是一些家常小菜,这一顿啊,要么你们来做?” 身旁几个老一点的太监喜道:“好好!可是……小郑公公,你可要教教我们,我们没你那本事能哄皇爷开心。” 郑和笑道:“我就会一些家常菜,你们想学,我自然不吝啬。” 众太监顿时喜笑颜开,纷纷点头哈腰道:“感情谢谢郑公公啦!” 一伙人正拉着家常,陈芳冷着脸走来,呵斥道:“几个时辰了?还不做御餐?” “小郑公公,你快些做餐吧,皇爷可饿着呢。” 郑和点头:“好!” 陈芳冷冷看了他一眼,转头就走。 郑和心里有些奇怪。 陈公公今天没为难自己,难倒放下了? 他挠挠头,便开始掌勺。 一旁有个老公公笑着道:“小郑公公,要么咱家替你掌勺?这以后,也不能总劳累你呀。” 郑和思考片刻,点头:“成!你来!” 似乎想起什么,郑和笑着道:“对了,这位公公,还没请教你的名讳呢?” 那老公公忙不迭道:“曹喜。” “有劳曹公公了。” 两人说话间,外面有小太监走来,看到曹喜在掌勺,那小太监先是一愣,随后不动声色的对郑和道:“郑公公,陈公公叫你出去一趟。” 郑和有些为难,不过还是点头:“好!” 说着,他对曹喜道:“曹公公,皇爷喜欢吃大油水的菜肴,您就按照我刚才的来,我去去就回。” “成!小郑公公放心吧。” 没多时。 郑和来到陈芳面前,弯腰行礼道:“见过陈公公。” 陈芳点头,皮笑肉不笑的道:“小郑公公,咱家给你道个歉,前两天咱家对你过分了,你莫要朝心里去。” 郑和喜道:“谢谢陈公公,该当我道歉的,我那日并非要羞辱陈公公的意思。” 陈芳面皮微不可察的抽了抽,笑着道:“没事,都过去了。” 陈芳拉着郑和说了许久贴心话,才放郑和离去。等郑和走后。 那小太监道:“干爹,我咋感觉有些不对劲?” 陈芳愣了愣:“什么意思?” 小太监道:“方才进去的时候,我不是要支开郑和么?可我发现郑和已经主动让曹公公在掌勺了。” “您说,这是不是郑和故意的?” 陈芳洒然一笑:“左右不过一个毛头小子罢了,他能有什么心机?他知道这深宫的险恶么?” 陈芳抬头看了看天:“差不多了,曹喜那边的饭菜也该给老祖宗送过去了,等着吧,皇爷心情不好,要是看到如此铺张浪费的一幕,一定会迁怒,咱们不过都是皇爷的一条狗而已。” “一条狗要是没办法讨皇爷欢心,那下场就只能去死了!” 曹喜是他陈芳的人,方才故意支开郑和,就是在铺张浪费上下心思。 又加上皇爷心情不好,极易迁怒于人。 想来郑和这次一定九死一生! 在明朝,没有太监敢做一些乱七八糟下毒谋命的事,他们都是奴婢,都是低贱的人,对权贵畏惧是发自骨子里的。 要在规则范围之内使用手段,这不容易。 但这也恰恰体现明朝太监的争斗残酷的一面。 …… 此刻。 朱元璋有些生气。 听到梅园内朱棣那些带着威胁意味的言语,老爷子不高兴了。 虽然自己大孙反击的很凌厉,可老爷子心里还是不舒服。 “皇爷,用餐了。”朱元璋点点头。 谷用命身旁小太监将御膳陈列在朱元璋面前的案牍上。 只是。 当餐盘被打开之后。 几名小太监顿时脸色刷白! 谷用一脸深意的望着饭菜,面上也有些复杂。 陈芳还是动手了! 他小心翼翼的看着皇爷。 果不其然,老爷子的脸色渐渐变的有些愠怒。 桌子上的菜肴有三碟,腊肉青菜,蒸香肠,烤整鸡,菜不算太多,油水却很大。 这并不是什么大事,甚至对于皇帝来说,这样的农家菜还有些寒颤。 可对朱元璋来说,这却是很大的事! 朱元璋三令五申,宫内所有宫人不可铺张浪费,他这个皇帝更是一直简朴。 上次郑和送来的菜肴虽然也有三盘,但量很少,只够一个人吃。 但这一次,菜的量很大,别说老爷子一人吃,便是在叫来几人,怕都吃不完。 第168章:不敢置信,竟是如此!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若是老爷子高兴的时候,兴许不会介意,也会将饭菜赏给侍卫们吃。 可问题是,老爷子今日心情不太好。 朱元璋没说什么,自顾自开始吃饭。 等饭菜都吃完,盘子内还剩下许多许多菜。 朱元璋随意擦了擦嘴,面无表情的问谷用道:“这顿饭菜,谁做的?” 谷用急忙跪下,还未开口,一旁小太监便道:“启奏……启奏皇爷,好像是曹公公。” 谷用愣住了,再看那开口的小太监,他恍然大悟,随即脸色顿变! 陈芳在陷害郑和,可郑和又什么时候收买了这小太监? 天呐! 一股子油然的寒冷,从陈芳心头升起。 那姓郑的小太监……不简单! 朱元璋噢了一声:“上次呢?谁做的?” “回皇爷,是郑公公。” 朱元璋笑了笑,看了一眼谷用,道:“你们尚膳监的争斗不小,都算计到咱头上来了。” “是想让郑公公死吧?” 谷用叩首如捣蒜:“奴婢们不敢,不敢,请皇爷饶罪!” 朱元璋淡漠的看他一眼:“去礼仪局,将始作俑者及凡参与此事的人都给打杀了吧,调郑和来咱这伺候咱起居。” “以后你要还管不住你下面的人,咱就换个人。” 说罢,朱元璋冷冷的道:“滚出去!” “是,是….”他连滚带爬跑出。 …… 尚膳监。 郑和在厨房内,百无聊赖的和一群太监聊天。 “曹公公,今天饭菜做的还行吗?” 郑和礼貌的笑了笑。 曹喜也在笑:“有劳郑公公不吝赐教了。” 郑和点头:“让小人猜猜,曹公公是不是做了很多菜?甚至在铺张浪费?油水很大?” 曹喜愣住了。 刚才还一团和气的太监们,顿时狐疑看着郑和和曹喜。 郑和继续道:“我早知道你是陈公公的人了,哎,他能收买你,我又为啥不能收买几个?” “我进宫前,和我家小爷学过一些道理,有些狗獠如果咬住你,当你认为不死不休的时候,那你就只有一种办法。” “什么办法呢?那就是让对方都死了啊!” 郑和微笑着看着四周的小太监:“你们说,我家爷利害不?我随便学个道理,就能明白这深宫该怎么争斗。” “可惜,你们上次没弄死我,那我只能弄死你们了。” 曹喜大惊失色,冷汗涔涔的道:“你……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郑和摇头,淡淡的笑道:“没说什么,今天,要么,我死,要么,你们死!” …… 礼仪局的罗刹,一直是后宫太监宫女们谈虎色变的存在。 今天,这群人杀气腾腾的推开了尚膳监的大门。 一群太监蜂拥而出。 上一次,是处决尚膳监的大总管,然后陈芳坐享其成。 这一次,又不知道会是谁。 郑和双手捏着。 他也有些吃不准。 但他知道的是,如果不殊死一搏,往后的日子,自己迟早会被人陷害死。 想一劳永逸,就得先将麻烦给除掉! 曹喜手心已经沁出汗。 两股颤颤的看着礼仪局那些罗刹。 陈芳站在人群中,多的是一种智珠在握的样子,冷冷看了一眼郑和,然后走过去。 “小郑公公,抱歉了,你今天可能会死。” “你真以为咱们这些人的斗争,能三言两语就能和好的?” “你真以为在这里生存,是这么容易的?”“一个小杂碎,和咱家斗?你凭什么?” 郑和微笑着,看着喋喋不休的陈芳,道:“陈公公以为收买了曹公公,就能致人死地啦?呵呵,咱们拭目以待。” “什么?” 陈芳愣住了,“你什么意思?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郑和道:“早就知道了,不说了,老祖宗来了。” 说话间。 谷用已经朝这群人走了过来。 身后那群礼仪局的罗刹,虎视眈眈的看着这群瑟瑟发抖的太监。 他们很享受这种处决同袍之前的乐趣。 “老祖宗。” 陈芳努力的镇定心神,问道:“这群罗刹,抓谁呀?” 谷用像是看死人一般,看着陈芳。 “陈公公,咱家和你说过,这深宫大内,咱们这群没根的人,朝前一步是万丈深渊,朝后一步是海阔天空。” 陈芳面颊有些僵,笑容都有些扭曲起来。 他突然感觉谷用言语,已经开始变的冷漠。 “老……老祖宗,孙子胆儿小,你别吓我呀,这是咋回事?” 这声音,有些颤。 谷用摇摇头,便不在看陈芳,转而望着郑和,拱拱手:“恭喜郑公公。” 郑和攥着的拳头,猛地松开,长舒一口气,眨眨眼道:“老祖宗,这是啥意思呀?” 谷用笑着道:“以后还需郑公公提携提携咱家。皇爷说了,要调你去伺候皇爷。” “郑公公,你聪明伶俐,想来日后一定青云直上的,届时莫要忘了咱家才是。” 呼! 郑和狠狠吐了一口浊气。 爷,小人没让你失望,小人又朝上爬了一步! 爷,小人和你身边学了很多东西,小人不是废物! 爷,您放心,小人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郑和释然的笑着对谷用道:“当得。” 站在一旁的陈芳和曹喜,已经腿脚有些发软。 陈芳直接就给谷用跪下了:“老……老祖宗,这,这是咋回事啊?这是什么意思啊?” 郑和被调去伺候皇爷了。 这怎么可能啊! 那……那礼仪局的这群罗刹,是来做什么的啊! 郑和微笑看着陈芳:“怎么回事?想知道吗?我和你说说。” “你是不是知道,今天皇爷心情不好啊?” “所以你早就,收买了曹喜和这些太监厨子们,是吗?” 郑和淡漠的看了一眼身后的那群太监,这群人顿时瑟瑟发抖起来,一股子深入骨髓的恐惧感油然而生! “所以,你就让曹喜掌厨,然后故意支开小人是么?” “那小人就提前给你机会好了,小人把厨艺都告诉他们啦。” “可是呢,你会收买人,小人也会……额,有些话小人就不多说了,言多必失,你懂了吗?” 郑和摇摇头,叹口气道:“哎,你该早点弄死我的,你看,你得罪了我,却不弄死我,所以我就必须弄死你了。” “是不是觉得很意外?为啥我一个目不识丁的小太监,会懂这么多?” “我告诉你哈,我在入宫之前,和我家爷、太爷,学了一点阴人的道理,也知道做人要狠。” 他笑了笑,笑的很温暖:“我家爷就是这样的,他一般不吃人,可他要吃人的时候,他还会让你觉得你占了他的便宜。” “怎么样?我家爷厉害吗?” 听到如此平静的话语,陈芳陡然大悟,顿时怕到了骨子里,全身在颤着,仿佛看到一个小魔鬼在对自己龇牙。 他身后……那个大魔鬼,又会是什么样子恐怖的存在?! 陈芳擦了擦额头的汗:“哥,小郑哥,我不敢了,奴婢不敢了,你饶了我们,饶了我们。” “你和皇爷求求情,说咱们没有争斗,咱们……咱们只是……” “闹着玩?” 郑和玩味的道。 “对对对!小郑哥说的对!” 陈芳跪在地上,抱着郑和的腿。 曹喜和另一个小公公也如此,围在郑和的身旁。 几人哀嚎、哭泣、悔改,甚至扑簌簌颤抖。 郑和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对谷用道:“老祖宗,皇爷让我何时过去?” 谷用呆怔住了,急忙道:“现在就过去!” 他以为郑和要给这些人求情的。 可是郑和只是冷冷的道:“哦,那我就不耽误老祖宗你办差啦。” 他徐徐地弯下腰,轻轻将陈芳几个公公的手拨开,小声道:“等死吧诸位。” 说着,便扬长而去。 谷用面皮抽了抽,心里一股寒意油然而生:狠! 今天他又被上了一课。 在这里,不要自大,不要想着开罪任何一个人,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样子的人! 并不是什么人,都能随意被人拿捏的! 陈芳愣在原地,面如死灰,屎尿屁直流。 身旁,曹喜和小公公更是战战兢兢,瞳孔中布满了难以言明的恐惧! 站在后面看热闹的公公们,此时无不瑟瑟发抖。 礼仪局的罗刹们,热闹也看完了,冷漠的走过去,拖住三个面如死灰的太监。 “去吧,打死了。” 为首那名礼仪局太监淡漠说完,又对谷用道:“皇爷要的不是这三个人,还有谁?” 此言一出, 四下皆惊,众人冷汗直冒。 谷用咽了咽口水,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指,开始点名。 身后众太监如丧考妣,面色凄凉。 从尚膳监到谨身殿,是有一段路程的。 沿途需要过太液池、桃花林、武功殿、千步廊……路程还有一段距离。 郑和恭敬的跟在大内兵卫身后。 他双拳紧紧握着,说不紧张,是假的。 当初在浣衣局做了一年的洗衣太监,别说皇帝,连妃子他都没资格去见一面。 而今,即将见到大明执宰天下的洪武帝王,郑和既紧张,又害怕! 许多人都想伴在皇帝身旁,因为这样,你在太监群体中就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 但享受这个光环的同时,无数的危险会纷至沓来。 你的一点点错误,都可能剥夺你的性命! 伴君如伴虎,君威无常,更何况,他第一次接触到权力巅峰,这对郑和来说是机遇,但何尝不是一次危险的挑战! 他不知道大明帝王的脾性,更不知道该如何伺候帝王,这些,都需要他一点点学习。 可这里不像其他地方。 其他地方能给你时间去摸索,但这里没有这么一说。 要么最快速的适应,要么身首异处。 郑和双拳暗暗握着,努力的让自己心绪平稳下来。 这么想着的时候,身前的侍卫停了下来。 郑和知道,谨身殿到了。 “公公,你自己进去吧。” 侍卫说了一句,便告辞。 少顷,谨身殿内传来一阵脚步声。 陈洪踏着碎步走出来,看了一眼郑和,道:“郑公公,皇爷单独召见你。” 郑和很奇怪,皇爷为何要单独召见自己? 强忍着疑问,郑和走了进去。 他低着头,弯着腰,谦卑低下到了极点。 走到殿宇半程之远,便匍匐跪在地上。 这些礼仪,宫里每个太监都要学的,郑和自然不例外。 “奴婢郑和,叩见皇爷,皇爷万岁万万岁。” 久久的沉默,只有翻阅书籍的声音。 郑和就那么跪在地上,一言不发,心如万鼓擂动。 “哦,抬头看看,咱是谁。” 熟悉的声音,从前方传来,瞬间,郑和一颗心跳到了嗓子眼! 这声音….这声音! 他听过! 之前在天云观,有过来往的一位老大爷,对天云观格外注意,他便听过如此声音! 这,怎么会在这里听到! 这….这是……咋回事! 老……老大爷? 郑和整个人都懵住了,他匍匐在光滑大殿的大理石上,身子微微在颤。 朱元璋让他抬头,他甚至已经整个人处于宕机的状态。 “奴……奴婢不敢,慕见天颜。” 朱元璋冷笑道:“咱都见过多少次了,还不敢?” “起来吧,咱之前去天云观便是你接待的,咱可都熟得很,莫要如此礼节,这让观主看了,也不合适。” 轰! 郑和整个人愣在原地,心里已经泛起惊天骇浪。 这声音,实在太熟悉了! 他已经不知道在天云观那儿,听过多少次! 他也不知道,已经伺候过朱长夜多少个日夜! 这熟悉的声音,和朱长夜太像了,所以他记得很清楚,他不可能听不出来这是那位老大爷的声音。 可是怎么可能啊! 老大爷?皇帝?! 老大爷是皇帝? 老大爷是洪武大帝!! 郑和心如激雷一般跳动,脸色也开始兴奋到了扭曲。 难怪,难怪他第一次给皇爷做饭,非但没被皇爷降罪,还被皇爷夸赞了! 郑和怎么也不敢去想,想那个朝朝暮暮和朱怀一起相处的老人家,老爷子,会是当今圣上! 郑和强忍着激动,一点点将头颅抬起。 轰! 郑和眼睛猛地瞪大,眼珠子都要凸了出来! 真……正是太爷啊!皇帝真是老大爷啊! 郑和差点一嗓子就吼了出来,但还是硬生生忍住了! 第169章:朱雄英的想法!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他偷偷抬眸朝前面看去。 老爷子和寻常没任何两样,只是换了个地方,端坐在龙椅上,案头上的书籍将老爷子两肩给堵住了。 朱元璋搁笔,抬眸看着眼前发楞的郑和。 郑和赶紧磕头:“小人……不是,奴婢拜见太爷……不是,奴婢拜见皇爷。” 朱元璋挥挥手:“起来吧。” 郑和战战兢兢起来,忍住了一腔疑问,想开口,却没勇气。 这里不是天云观或者皇太孙生活之地,这是深宫,是皇帝的书房,是天下权力的中枢。 他只能乖乖站在旁边,一动也不敢动。 不是郑和不够机灵,实在是,现在他有些消化不了眼前的事实。 为什么啊! 老爷子是当今圣上,为什么要对自家观主那么好?捐献那么多的金钱! 就在郑和满腹疑问的时候,朱元璋淡淡的开口了。 “进了宫,就和外面不一样了。” 郑和认真聆听着。 朱元璋继续道:“至于咱为啥要瞒着你家爷,你也不必多知晓什么,总而言之,对你家观主好。” 朱元璋很少会和阉人说话,但郑和这小子将老爹朱长夜伺候的很好,也对朱长夜和朱雄英忠心不二。 爱屋及乌,于是朱元璋才会对这个小太监高看一眼。 若是不然,阉人在朱元璋眼中,永远都如牲畜一般。 郑和忙不迭道:“是!奴婢谨记皇爷的话!” 朱元璋沉声嗯了一声,继续道:“雄英他,千辛万苦给你送到宫里来,对你是抱着大期望的。” 顿了顿,朱元璋有些欣慰的点头:“咱大孙没看错人,如果你连宫里那些太监都斗不过,咱想,你也没有什么价值了。” “你没丢咱大孙的脸。” 听到这里,郑和心下十分动容,不过规矩使然,他只能眼眶通红的站在原地,神色有些骄傲,好似是为朱雄英争光而感到骄傲! “成了,以后就和外面一样,以前怎么伺候的,以后怎么伺候。” 郑和忙是道:“奴婢遵旨!” 朱元璋点点头,似乎想起什么,看着郑和:“如果你和咱老爹再见面……嗯,咱想,你是聪明人。” 郑和点头:“奴婢……知道,奴婢不敢乱嚼舌根。” 朱元璋嗯了一声:“咱批奏疏不喜人打扰,下去吧。” “是!” 郑和忙不迭朝后退步而去,直到出了谨身殿,才转过身。 这一刻,郑和长长吐了一口浊气,双拳死死握紧,抬头看天,低声呐喊:“观主!您一定不知道吧!” “观主!您一定不知道这位经常来咱们天云观的老大爷,是皇帝吧!” “观主,咱们要发达了!太好了!” 只是下一刻,郑和思绪再次凝固住。 老大爷叫自家观主咱爹? 咱爹……那自家观主是? 太上皇! 天呐! 郑和喘气已经开始急促起来,心跳的厉害。 “郑公公,出什么事了吗?我看满脸大汗。”陈洪站在郑和身旁,关心的问道。 郑和摇头,赶紧道:“回陈公公,没事儿。” 陈洪笑道:“郑公公毋需客气,咱们是一个品秩,都是伺候皇爷的,没有谁高谁低。” “伴君如伴虎,咱们都要格外小心,皇爷心情时好时坏,咱哥两可都要通个气才是。” 郑和点头:“当得,当得。” 陈洪笑着道:“那成,今天咱家当值,你先回去歇着。” “好!” 郑和不动声色的离去。 这陈公公,比陈芳更危险! 这是郑和对陈洪直观的第一印象! 虽然对方说话客客气气的,但话里话外都是要串供通气儿这些词语,说难听点,这和监视皇爷有什么区别? 不过郑和现在也不敢乱说什么,毕竟他不清楚陈洪是谁的人,又或者在这深宫有什么仰仗。 无论如何,此人要防着。 …… 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谁见幽人独往来,缥缈孤鸿影。 月色微凉, 朱雄英独自一人,背着手在东宫院落内来回走动。 自从梅园回来,他就开始在思考。 今日梅园上的人实在太多。 但熟人就那么几个。 秦晋二王的表现很反常,似乎在有意亲近自己,而且似乎显得实在太过于热情了点。 不过看到秦晋二王,和蓝玉的这种毫不避嫌的亲热劲,朱雄英暂时可以相信此二人。 诚如蓝玉说的那样,秦晋二王不会和四叔朱棣勾结在一起。 但为何,蓝叔他们都不让自己说出身份?爷爷他到底又有什么打算? 和当初,自己之死有关? 朱雄英背着手,继续在院落内来回走着。 朱棣身旁有几股势力,皆都不可小觑。 边塞中,辽王朱植和谷王朱想都与朱棣走的很近,这也是蓝玉一直强调防守的重心。 辽东和宣府都是军事重镇,虽然此二王在梅园的话很少,但朱雄英看到了他们站在朱棣身旁,并且和朱棣窃窃私语的亲近感。 当然,还有一股子势力,当时蓝玉没和朱雄英分析过,甚至蓝玉都没怎么在意过此人。 但朱雄英,却无比的重视! 他是分封在河南开封的一一周王朱楠! 这是朱棣的亲兄弟,虽然他看起来醉心于舞文弄墨的样子,可河南之地实在太过敏感。 这里是粮食重地,如果到时候朱棣真打算出兵,那么河南就会成为他踏过黄河的绝对跳板,更糟糕的情况,这里未来将会成为一个补给大站,可以源源不断的给朱棣输送粮饷。 所以……周王朱棣,也不得不防! 除了这些藩王们,朱雄英还在观察宁王朱权。 宁王在今年,即将去喜峰口的大宁都司就藩。 虽然自己和宁王有过交情,宁王也明里暗里告诉过自己,不会和朱棣沆瀣一气。 可谁能保证呢? 那里距北平很近,而且还有勇猛无比的重骑兵朵颜三卫。 这一支力量要是被朱棣拿到,天平立刻就会倾斜! 今天宁王很安静,在梅园的话很少,既不和朱棣有交流,也不和朱雄英有过多的交流,朱雄英也不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盘。 恍惚之间,朱雄英似乎想明白了,随即有些莞尔一笑。 “这小子,是个小机灵鬼!” 或许只有现在保持中立态度,才能在大宁混的风生水起吧! 且不去理会宁王。 朱雄英继续沉思,不知不觉走到院落中的一颗小树旁。 这是当初从安南运回来的金鸡纳树,现在已经长到人高。 朱雄英收拢心思,继续思考。 接下来,便是外戚的力量。 以中山王徐府为主的势力,在今日梅园内,不动也动。 这一波人,已经绑在了朱棣身上。 朱雄英以为徐辉祖会掂量着利害关系,但他没有,也不知存了什么心思,亦或者是被朱棣算计了。 无论如何,现在徐家已经彻底和朱棣绑在一起了。 朱雄英不停的想,不断的想。 这个夜里,他都在思索着老爷子他们,究竟瞒着自己什么 自己….又要不要,去找师尊说一下? 问一下他们的目的。 师尊虽然从头到尾都没来,但朱雄英知道,一切的一切,师尊都了若指掌。 这天下。 便没有什么,能瞒得住师尊。 …… 翌日。 入春之后的应天,多了几分阳光明媚,初七那天下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雪,这两日天气放晴。 朱雄英一如既往的早起。 秦淮河承载了千年的风华,依旧还是流淌着养育着六朝古都百姓的涓涓细流。 朱雄英沿着秦淮河晨跑。 洪武新年,辛勤的百姓一如既往的享受着和平的美好。 那一张张洋溢笑容的脸,就是执政者最大的成功。 朱雄英这辈子都没经历过战争,他很难想象战争中的百姓会是什么样子的。 他只知道。 这一份美好的盛世,需要守护,并且传承。 朱雄英沿秦淮河跑了一圈之后,一如既往的来到摊贩前。 清晨,人还不多。 有老人坐在小摊前,一口一个包子朝嘴巴中撂着。 然后吹了口气,将冒着白气的豆浆一饮而尽。 老爷子吃饭,依旧狼吞虎咽,那个时代过来的人,对粮食都格外珍惜,一滴都不肯浪费。 朱雄英兴致勃勃的走过去。 “雄英,过完年啦?” 朱元璋笑呵呵的道:“咱就知道,你小子要过来。” “去找你师尊?咱不急先。” 说着,对店家招手:“一笼包子,两个茶叶蛋,一碗红薯粥。” 朱雄英大喇喇的坐下。 朱元璋看着朱雄英狼吞虎咽的样子,一个劲慈祥的在笑。 “春种一棵树,秋收万颗子;四海无闲天,农夫尤饿死。” 朱雄英楞了愣:“爷爷,啥意思?咋突然还感慨上啦?” 朱元璋笑呵呵的道:“暂时还没啥事,不过应当很快就有事儿了。” 额…… “什么啊?” 朱元璋没多说,问朱雄英道:“梅园的事,咱都听说了,让你小子嚣张点,你这是嚣张过头了啊!” “咱都没想到,你小子文武皆备,都比咱想象的强多咯!” “老头子我听了,都起鸡皮疙瘩啊!” 朱雄英笑笑,随口道:“都您老个师尊教的好。” 然后继续吃早餐。 朱元璋突然冷不丁的道:“如果咱要对徐家动刀,你当何如?” 咯噔! 朱雄英闻言,突然愣住了。 他呆呆的看着朱元璋:“爷爷,这是……什么意思?” …… 红薯已经开始在大明大范围试种。 朝廷的办事效率很高,朱元璋执政的朝廷,也没有出现下层官府尾大不掉的情况。 上令下行,不到几个月内,全国各地开始种植红薯,这种作物已经成为粮食的一种,并且获得百姓认同。 朱雄英将最后一滴红薯粥喝完,便拉着老爷子回到府邸。“爷爷,为什么突然说这话,您要对徐家动刀不成?” 朱元璋看了朱雄英一眼,苦笑着摇头:“咱就这么一说。” 朱雄英知道,老爷子一定是起心思了,不然不可能随口一说。 他坐在院落的石凳上沉思了片刻,便道:“我现在想不出来能做什么,但我明白,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如果爷爷真存了对徐家动刀的心思,徐家就只能等死!” 朱元璋呵呵笑着,言语一变:“那如果是蓝玉呢?如果咱皇帝要对蓝玉动刀呢?” 朱雄英再次愣住,表情有些凝重,自牙齿吐出两个字:“会救。” 朱元璋笑道:“你刚才说你做不了什么,又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现在你说要救,咱有些好奇,你怎么救?你要违背咱不成?” 朱雄英摇头:“爷爷,皇权也有约束,朝上是神权,如果利用神仙等鬼怪呢?” 朱元璋好奇:“何以为?” 朱雄英道:“事情有些复杂,如果您老真打算快刀斩乱麻,神权是唯一可以救蓝玉的办法。” “如果是温水煮青蛙,那就要在这时候将淮西勋贵的影响力给扩大起来,让其影响到朝廷上下各个方面……” 顿了顿,朱雄英看着朱元璋:“爷爷听过魏晋世家大族吗?为什么到李唐时期,李世民那般刚硬,却不敢对世家大族动手?” “为什么直到唐末黄巢,将世家一刀砍完了,传承千年的世家大族才彻底消亡?” 朱元璋有些愣神:“此言何意?” “长远布局!” 朱雄英道,“当从现在开始布局,利用他们手里的权力和财富,渗入到国家的人才、财政、民生等各个方面影响国朝未来发展的东西之后,他们可安全脱身,动其则会动摇国本,皇帝会畏惧。” “不过如此一来,便是培养出一群可怕的庞大怪物,对当政者有很大的威胁。” 朱元璋眯着眼:“细细说说看。” 朱雄英道:“譬如我给您举个例子,拿世家发家的例子来举。” “开始他们置办书院,寒门人才想出头,就需要他们出钱出力,当寒门人才身居高位之后,在反哺世家,如此一来,当人才足够多,当朝廷的所有高官,都和他们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之后,这个维持国家发展的平衡点,便绝对不能动摇。” “当他们将财富借调给各个人才之后,便是掌握了这些人才的疲敝,如果朝廷想动核心人物,那么这些身居高位的人才,便能层层运营,最终达到脱罪的目的。” “如果……” 第170章:这不应该啊!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朱元璋目光凝重,无力的摆摆手,“不用说了。” 老爷子眯着眼,一股子后怕油然而生,再次问道:“如果快刀斩乱麻呢?怎么救?” 朱雄英道:“白磷这东西,爷爷您应当是没听过。” “在人死之后,骨灰上会有许多这种东西。” “他们的燃点很低,质量很轻,就是我们通俗说的鬼火,爷爷不陌生吧?” “鬼火?”朱元璋咂摸咂摸嘴,“坟头上见过。” 朱雄英道:“它可以人为制造出来。” “如果某处埋葬军兵尸首的将军冢,突然大面积出现鬼火,而又恰巧在皇帝准备对蓝玉动刀的时候呢?” 朱元璋眼珠子渐渐瞪大起来,脸色也变的无比郑重。 “如果一次不够,次次都出现这类情况呢?” 朱元璋呼吸有些粗重。 他知道神权意味着什么。 只要操作当得,在散播渔轮,朱元璋都不敢随便动刀! 如果执意动手,那么未来,出现任何天灾人祸,甚至是造反等等,都会有了一个合理的借口! 皇帝无德,滥杀无辜,触怒上天! 看似荒诞,但在这个封建迷信社会,它又无比凌厉! 李世民因为玄武门之变,后半辈子,许多天灾人祸,世家大族都会用来和当年玄武门之变扯上瓜葛,皇帝也有畏惧的东西! 若是不然,历史上不会出现那么多罪己诏的作秀! 朱元璋拍了拍朱雄英的肩膀:“你给咱上了一课,呵呵,这就是你说的你救不了徐家?” “你要是真存了救他们的心思,皇帝都没辙!” 朱元璋后怕的同时,又有些欣慰:“你比咱懂的多,见识也多,咱放心了,将来,你的这一双眼睛,能看透很多事务和潜在的危险,咱安心了,哈哈!” 朱元璋欣慰的笑了,满意的点点头。 朱雄英挠挠头,虽然这些法子能救得了一时,但只要自家爷爷存了必杀的心思,哪有什么人是不能杀的啊? 不过所幸,蓝玉等人已经完美脱了身,许多以前暴虐不法的事,也都收敛了,现在只要不做出格的事,爷爷应该不会动他们。 “说说藩王吧。” 朱元璋道:“咱让你观察他们,有什么心得?” 朱雄英已经做过总结,现在也是张口就来,道:“如果说还有军事威胁,那就非四叔燕王不可,其余藩王大都可以忽视。” 朱元璋道:“对你四叔燕王。你怎么评价?” 朱雄英给出的评价很高:“能屈能伸,藏器于身。若为明将,可护一方太平;若为皇帝,可开一片盛世!” 朱元璋笑笑:“这么高的评价?你呢?你若为皇帝呢?” 朱雄英毫不谦虚的道:“比他做的好!” 朱元璋哈哈大笑:“你小子,咱就喜欢你这股子当仁不让的劲,有担当,有胆识,有勇气,有心思,有见识,有胸怀……” “得得得!” 朱雄英赶紧打住:“爷爷别互吹啦。” 朱元璋没好气的骂道:“臭小子!” “今年你担子不小,交趾那一片,咱皇帝在看着,好好做,让咱皇帝看看你的能力多大。” “嗯。”朱雄英点头。 朱元璋笑了笑:“开春了,你的暖棚架子也要撤了吧?” 朱雄英笑道:“是啊,马上就用不着了。” 朱元璋道:“成,马上就上元节了,你这一年琐碎的事太多,上元的时候,多带你师尊出去走走。” 说着,老爷子从怀里掏出一锭元宝,扔给朱雄英。 朱雄英愣了愣,不解的道:“这是干啥?” 朱元璋道:“给你的零花钱,带着你师尊出来,总不能太过埋汰。” 我天! 朱雄英瞪大眼睛,急忙道:“爷爷,需要你您这点钱啊?” 朱元璋哼道:“咋了?看不起咱的钱?” “额……不是,爷爷,这钱你就留着养老的,我要他干嘛?我有钱啊!” 朱元璋嘁道:“咱知道你有钱,不过你手头这些钱,恐怕最后要投入到交趾上去,咱还知道,你的钱不会白投,会拉出来更多的钱回来,如论如何,你现在是个有钱的穷人。” “成了!莫啰嗦这么多,咱这做长辈的,哪有不给孩子零花钱?况且那是你师尊,咱也不能小气,拿着,莫客气!” 朱雄英哭笑不得。 总共不过二两银子,老爷子这股子豪掷千金的勇气哪儿来的。 老爷子永远都这么可爱,看那豪掷千金的样子,朱雄英咧嘴乐了。 “嘲笑咱?咱告诉你,这点儿钱,咱都出手阔绰了!” “你这孩子,就是不懂,不当家不知油盐贵!” 朱元璋摇摇头,一脸叹息的样子道:“你啊,没穷过,当年咱……” 话说到一半,朱元璋突然咧嘴大笑:“他娘的!你也穷过,咱不说了,没意思!” 老爷子发现不能以身作则的教育朱雄英,突然有些兴致索然。 朱雄英乐坏了,搀着朱元璋道:“懂!都懂!爷爷在说说往事,我乐意听,没得事!” 朱元璋狐疑道:“真的?不嫌咱烦?” 朱雄英摇头:“不嫌。” “嘿!” 朱元璋捋着袖子,赶紧道:“咱告诉你,当年你奶奶不是跟着咱么?那时候家穷,咱记得第一次去凤阳府的时候,想给你奶奶买个头钗,可咱买不起啊。” “咱男人么,都碍着面子,兜里就三五个钱,也要去充英雄,去了首饰店……嘿!还真他娘的发现一个野花头钗,那店家说与咱有缘,就送给咱了。” “咱兴冲冲的送给你奶奶,好家伙,听到咱没花钱,弄了这么个头钗,你奶奶高兴坏了。” “后来咱有钱了,再去那个首饰店,想买个银首饰,那店家一个劲的说咱娶了个好媳妇儿。” “你猜为啥?” 朱雄英挠挠头,想了半响,也没想出来为什么。 朱元璋有些动容,声音有些梗咽,微笑着道:“因为当初那个野花首饰,是你奶奶花了一晚上时间编好的,偷偷送到了店家,然后和店家知会,让他白送给咱……” “你奶奶,她啊….在维持一个落魄男人最体面的自尊心!” 朱雄英愣住了,看了朱元璋陷入回忆…… 他终于明白,老爷子为什么提到马皇后时,脸上总会挂着不舍和深深的怀念。 “我想,奶奶她以前一定是个漂亮贤惠的女子。”朱雄英柔声说道。 朱元璋摇头:“是啊,以前的她不好看,因为有些缺陷……嗯,四里八村的长舌妇都数落她,说她不是大家闺秀,村里一些男人,也当众奚落过她……” 那时候,村里男人女人都在说大脚妇,大脚妇! “呵呵,最后村里这些男人女人,咱都一刀砍了。”朱元璋轻描淡写。 朱雄英:“……” 可怕! 朱元璋继续道:“你奶奶不好看,不符合大家闺秀的样子,可在咱心里,她就是天下最好看的女人!” “很多人都说咱挑儿媳妇、孙媳妇,都找你祖母那样的,咱也喜欢那样的女人,为啥?” “咱爷们再他妈英雄,也架不住这样的柔绵情谊!人女人能对你这样,你不做出点成就来,算啥男人?” “大孙,事情都是拼出来的,咱年轻的时候,比你拼一千倍,一万倍!咱知道打仗有出息,一刀一枪的干了他娘的十几年!” “咱从一个小兵干到了将军,咱靠的就那股子信念,咱就为了争口气,咱那时候满心都想着,给你祖母拼出一个荣华富贵出来!” “感情未必一定要阳春白雪,其实有些生活气息,比那些高高在上的,要好很多很多。” 朱雄英点点头,笑着道:“老爷子,我都知道,我也不会负了以后的媳妇,必定不会是个朝秦暮楚喜新厌旧的人。” 朱元璋哈哈大笑:“对!当然,一个女人也不行,你将来是有大出息的人,也不在乎多要几个,这没啥。” 朱雄英也跟着哈哈大笑:“对对!爷爷您老这么大了,不还在努力造娃吗?乖乖!爷爷您才是个猛……额。” 朱雄英发现老爷子脸色有些黑。 “臭小子!编排起咱啦?出息啦?老人咋啦?就不能造娃啦?” “当年迎风尿十丈,现在顺风咱也不湿鞋!” 朱雄英赶紧道:“对对对!爷爷您得再弄几个儿子出来!” 春风摇曳,春雨如油。 外面淅淅沥沥的开始下雨。 朱雄英搀着老爷子来到书房窗户前。 朱雄英拖着腮,听老爷子回忆起往昔。 一幕幕陈年往事,被朱元璋娓娓道来,有感动,有情谊,有百炼钢,有绕指柔。 此刻,朱元璋叹口气:“米奶奶她啊….呵呵。” 朱元璋傻乐,偷偷对朱雄英道:“咱偷偷告诉你,你奶奶还给咱编过野花圈,咱还带在头上,那家伙,丢死人咯!” 那时候生活艰苦,能有的快乐,也不过一顶花圈,一个野花头钗。 干净,简单,淳朴。 朱元璋为什么这么珍惜家人情感? 他虽然出生卑微,但一路上遇到不少贵人,人生道路上最大的贵人便是马秀英。 她丰富了这个一代帝王的感情,让这一代帝王享受过人生最温暖的爱情。 朱元璋是幸福的,因为他拥有过天下男人都想拥有的东西,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 倚窗听雨声,闲坐说过往。 这一个下午,爷孙在愉悦中度过。 天色有些晚了,朱元璋临走前看了一眼朱雄英,有些唏嘘。 这个小子,现在正在走咱当年走过的路啊! 人生就是这么的奇妙,仿佛一切都在轮回。 老头子希望你,也有一段快乐而温暖的感情。 因为在你执政之后,这些美好的东西,都会离你而去,你将再也没有时间谈情说爱。 傻孩子,看到你,老头子仿佛看到了人生轮回。 朱元璋想起了自己的过往。 起于草莽,奋起在少年,有一段珍贵的感情,有许多相助的贵人。 “成!莫送了,咱走了!” 朱雄英将朱元璋送到门口,只是外面的雨,似乎越来越大了。 “爷爷,还去皇宫办差?” 朱元璋点头:“嗯,开年之后各衙门就恢复秩序了。” 朱元璋对自己要求很高,他是个勤奋的帝王,所以他的臣子也必须勤奋。 初五之后,各衙门就恢复了运转。 外面雨势越来越大,路上行人寥寥。 老爷子刚走几步,发现身后有人跟上来。 朱雄英接过老爷子的雨伞,将老爷子的油纸伞收拢,自己手里则撑起更大的雨伞。 “以前你为我遮风挡雨,我长大了,现在……我伴你长长久久。” 朱元璋有些动容,呵呵道:“屁!啥就长大了?” 朱雄英挠挠头:“过年了,总之就是长大了。” 朱元璋恍然,拍了拍额头,一脸自责的道:“那倒也是。” 朱雄英笑笑:“我送你去皇城,应天府各处在修路,路上泥泞多,又滑。” 朱元璋大喇喇的道:“中!孩子孝顺!” 很奇怪,雪走了,雨又来了,而且越来越大,延绵不绝。 说好的春雨贵如油,现在仿佛不要钱一样,肆意朝人家洒去。 朱雄英搀着朱元璋来到皇城外,将雨伞递给朱元璋,道:“成,这段路好走了,老爷子,您慢点儿,我先回去了。” 朱元璋嗯了一声,道:“你自己走路也小心点。” 朱雄英背身招招手,撑着雨伞,渐渐消失在雨幕中。 才走没进步。 朱雄英看到前方有个熟悉的身影,两人擦肩时,朱雄英冲其礼貌的点点头。 徐辉祖愣了愣。 朱郎君? 这小子怎么出现在皇城? 徐辉祖有些不解,摇摇头,继续超前走去,只是没走几步。 他再次愣住了,浑身忍不住打个寒颤。 前方雨幕中,老人的身影若隐若现。 这一道苍老的背影……怎么……那么熟悉? 怎么,怎么这么像皇帝? 嘶! …… 冬深春浅时节,暴雨如断线珠子洒落人家。 蒙蒙雾气氤氲而起,包裹着别有一番韵味的应天。 皇城前,空档的皇城外郭广场上,雨幕遮住视线。 一道道水花,在护城河上如跳跃的奏章乐符。 四周无人,人烟稀少。 徐辉祖站在广场中央,朝前,看到那模糊不清的苍老背影。 请假一天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第171章:这事挺好奇的!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他有些发楞,心念百转,却始终不敢相信。 他回头,又看着消失在雨幕中的朱怀,依旧有些发愣。 这两人,八竿子也打不着啊! 徐辉祖百思不得其解,只以为自己眼花,便朝皇城走去。 兵部坐落在皇城外郭。 兵部衙门已经正常开始运转。 徐辉祖迈步进入兵部衙门,来到兵部侍郎文豫章值庐。 “文叔。” 文豫章是开国功勋的一员,也是徐达的老下属,当初朱元璋的红巾军被困濠州,徐达便派文豫章出兵,解了濠州之围。 历史对文豫章记载的很少,也只有这么一些只言片语。 纵观朱元璋开国二十四名将,唯独对文豫章记录的仅仅只有只言片语。 这很诡异! 文豫章虽然是武将,不过却很特别,是个儒将,他打仗厉害,但更厉害的是擅长绘画书法。 见到徐辉祖,文豫章点头:“嗯,大郎来啦?有啥事么?” 徐辉祖是徐达长子,文豫章便称呼大郎以为亲近。 文豫章今年五十六,保养的还不错,没有武将黝黑的皮肤,反而有些儒雅的样子。 他端正的坐在太师椅上,聚精会神的看着兵部奏陈,等徐辉祖来后,才放下手里工作。 徐辉祖先问了一句题外话,道:“文叔,你说咱皇帝有没有可能出宫?” 文豫章愣了愣,笑着道:“为啥这么问?” 徐辉祖道:“我方才好像在皇城外,看到圣上了。” 文豫章嗯了一声,道:“我听赵尚书说过,皇上确实会出宫走动走动,你若真看到了,这也不足为奇。” 嘶! 徐辉祖刚才这随口一问,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般回答。 莫非,刚才自己没看错,那背影就是皇帝? 可是皇城外的那个人,又怎么回事? 他们认识? 徐辉祖眼神有些复杂,这不可能呀!讲不通! 皇帝怎么会认识那个姓朱的? 话说回来,那人无缘无故来皇城又做什么? “怎么啦?有什么问题吗?”文豫章狐疑的问道。 徐辉祖摇摇头,将满腹疑窦压在心底,道:“没什么,小侄就这么一问。” “今天来找文叔,是想问问文叔,可有开书院办私学的想法?” 文豫章疑惑的道:“哦?怎么突然想这事儿?” 徐辉祖道:“现在富贵了,总要为大明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文豫章点头:“想法很好,老夫支持的。” 徐辉祖笑着道:“那成,届时可能需要投点钱进来,文叔您放心,小侄绝不会让您老吃亏……” 文豫章压了压手道:“你这孩子说啥话呢?我们文家是徐大哥亲手提拔上来的,我们虽不是亲人,但感情一点不淡,一家人,就不要说两家话。” 徐辉祖点头,道:“文叔都这么说了,那小侄便不客套了。” 顿了顿,徐辉祖面色有些严肃:“既然文叔说我们是一家人,那小侄该有的话,还是要提醒,文叔您老来得子,家里又是独苗,文老弟你要管着些,私下里不要做太多出格的事….” “当年胡惟庸和李善长,那般权势滔天都能被皇上论罪,咱们在皇上眼中,也不是什么特殊的存在。” 提到文豫章的儿子,他矍铄的眼神陡然变了变,随后又恢复一抹清明,点头:“嗯,老夫晓得了。” 徐辉祖道:“文叔,这话儿,您往心里去,事情很严重,不要触怒皇上,这是要死人的,尤其现在储君未明朗,咱们都低调点。” 文豫章揉了揉算账的脑袋,道:“老夫记在心里了。” “好!”徐辉祖拱拱手,“小侄先走了。” 望着徐辉祖离去的背影,文豫章眼睑渐渐低了下来,眼中带着一丝悔恨。 家里这独子,正是少年血性的时候,什么都好,就是过不了‘淫’这一关。 应天城,不少黄花闺女,都被他……哎! 文豫章叹口气,想到自己那如花似玉的儿媳妇……他的眼神更加复杂。 自己身形不正,便只能放任自家儿子胡来,一切事,他这个做父亲的,都默默给自家儿子摆平了。 要是不然,哪一桩事,不是砍头的大事! 这小子,今年上元夜,一定要收敛了! 上元节,不少女子会出门在秦淮河放花灯祈愿,他真怕自家儿子捅出大篓子来! …… 雨夜入眠是一件幸福的事儿。 朱雄英草草吃了晚饭,便来到书房。 掐日子算,解缙应该快抵达交趾了。 今年不仅要将目光放在交趾,大明宝船出海也是一件大事。 也不知道郑和在宫内混的怎么样了。 一旦宁波卫的大明宝船建造完毕,大明下西洋的事也该要被敲定。 不过如此一来,就未必能争取到郑和主动下海。 需要自己推波助澜! 朱雄英想了想,最终思考片刻… 试航! 他脑海突然想起这么一件事。 等开春之后,推动试航计划,先让一批文官在近海试航! 如果师尊说的不错的话,文官们适应不了大海的生存条件,最终会放弃。 那个时候,郑和才会有机会! 滴滴答答的春雨,让朱雄英在思绪中陷入梦想。 昨夜十分雨,今早三分晴。 正月初十这天,阳光明媚。 万物复述,清腥的空气拍面而来,秦淮河周围的野花绿菜也已经缓缓盛开。 朱雄英突然有了一些想法,跑完晨跑,吃了早餐,回去之后,便换着干练的服装出门。 朱雄英让人买了许多东西。 接着,朱雄英便开始鼓捣,将鸡蛋打碎,搅拌,接着放入牛乳、蜂蜜、油、面粉,将这些统统搅拌均匀,瞬间,这像极了某种不可描述液体便足足有了一锅。 当然,其中最紧要的,是鲜酵母。 此时还是明朝,却没有馒头,只有蒸饼。 蒸饼和馒头之间,其实是没有太多的分别的,都是拿揉好面,放到蒸笼里去蒸煮罢了,可馒头唯一的不同之处就在于,鲜酵母的出现。 师尊教过他这东西的做法,而且说是庆祝生辰用的,非常合适。 朱雄英便给学了来。 这鲜酵母的制作方法很简单,不过是用红薯发酵罢了,培养出了酵母,有了这东西,添加进了面粉之中,便可使这混合了鸡蛋、蜂蜜,牛的不可描述挤出物在蒸煮的过程中膨胀起来,造成蓬松感。 一切的原材料都准备好了,刚好明天和后天能发酵出鲜酵母。 没错,朱雄英在做大明版的生日蛋糕。 至于老爷子会不会喜欢吃,朱雄英也不管那么多了,该走的仪式还是要走一遍。 况且这也不麻烦。 做完这一切,已到深夜,朱雄英洗漱一番,便去睡了。 夜风冷冷,皇城鸿胪寺的灯火却还璀璨。 宁王很忙。 刚从朱棣那里出来,神色显得有些凝重。 虽然燕王叫自己来是为了商量给父皇寿辰送礼的事,但朱棣的只言片语,都是在拉拢宁王。 还有三天,等正月十五过完,藩王也要各自回到藩地,此后在想见面,难如登天。 朱棣在抓住最后的机会,名正言顺的邀请宁王赴宴。 宁王正在蹙眉深思,才走没几步,便又一次被秦晋二王给拉到了鸿胪寺另一处侧院。“十七弟,刚从四弟哪儿出来?” 秦王意味深长的开口。 桌子上是琳琅满目的菜肴,此时已是深夜,看来秦晋二王也是有备而来。 晋王搂着宁王的肩膀,热情的让其落座。 宁王苦笑点头:“回二哥的话,小弟是刚从四哥哪儿出来。” 秦王朱椟点点头:“哦,来十七,吃酒,咱兄弟难得见一面,不要客气。” 宁王有心推脱,可如果太过于拒绝,又显得不给二哥面子,毕竟刚才在四哥那边也吃了些酒。 于是便硬着头皮喝了一盅。 “十七弟,大后天是父王大寿,咱兄弟们来都为了这一天。” “你打算送啥?咱兄弟们都通个气,别谁送的太贵重,到时显得尴尬。” 宁王知道,秦晋二王不会简单问这事,便随口敷衍说送些珠宝夜明珠诸如此类。 秦王点点头,噢了一声,然后意味深长的道:“十七,开年之后,你也要远离中枢,去大宁就藩了。” “大宁那一代,是咱大明边塞第一道防线,父皇将如此要塞交给你,你可要守好咯!” 宁王看着一脸说教关怀的秦王,赶忙道:“谢谢二哥教会,小弟谨记于心。” 秦王给晋王使个眼神。 晋王便笑着道:“十七,你母亲是侧妃,当初我记得不受宠吧?” “后来因为太子爷在咱爹面前说了几句,你母妃才被宠佞,这么说,其实你和太子爷也是有缘的。” 宁王嗯道:“没有大哥,就没有现在的我。” 晋王接着道:“三哥我记得你小时候和大哥的长子一起玩来着,是吗?” 宁王大抵知道他两意图,便道:“二哥三哥,有话直说罢,小弟不是是非不分的。” 秦王唔了一声,试探着问道:“那十七,你应该知道梅园的朱怀是你儿时‘好友’这事儿了吧?” 宁王左右看看,面色有些谨慎。 秦王哈哈大笑道:“你二哥就藩陕西,为咱大明将陕西运营的铁板一块,二哥也不是吃素的,没人能在这里监听你二哥!放心说!毋需顾及那么多!” 宁王释然,想了想,面色有些严肃道:“不瞒二哥三哥,其实我知道了,那人他是朱雄焕。” “这几个月没见,朱雄英大变样了,基本咱们都认不出来了,他变得更强壮,也更有心机,距离那个位置也更近。” 秦晋二王脸色,微微变了变。 即便他们心里已经认定了,可现在陡然听到老十七这么说,心里还是有些微微一颤。 宁王继续道:“我在梅园不偏不倚,并不是说我不帮着朱雄焕,而是为了顾全自己。” “大宁都司距北平太近了,我不能不顾及自身安稳,无论如何,二哥三哥你们且放心便是,咱们……是一条船的人!” 秦晋二王哈哈大笑,而后,厉声喝道:“朱权!你记得今的这番话!若来日你若有异心,莫怪二哥三哥翻脸,你我兄弟都受太子爷恩惠,不要做了猪狗不如愧对太子爷的事!” “他是太子爷的血脉,不妨告诉你,我们和大哥一母同袍,他是我们亲侄子,我们是他亲叔叔,做叔叔的,即便拼了老命,也是要拱卫咱的至亲。” “说句不好听的,你母亲是侧妃,但你母亲也是受到太子爷的恩惠,咱们这层关系,和旁人不同。” “希望你永远记得今天二哥和三哥对你这番倾心,来日若做了牲口,我二人必将亲手挥刀斩断兄弟情谊!” 宁王忍不住一颤,微微抬头看了两位哥哥一眼。 这两人寻日在藩地暴虐,可事实真是如此么?或者说,他们真是这么铁废物么? 咱爹的这些儿子,可是每个都具备枭雄之姿,若是不然,咱爹怎敢放心将重塞交给他们? 陕西和太原,历来都是关中军家重地,秦晋二王能在重重北元大军冲击下,拱卫两塞稳固,怎可能没几两本事? 宁王凝重的道:“二哥三哥,你们多虑了,小弟不是忘恩负义之辈,小弟虚与委蛇,也是为了自己安危,但定是不会助纣为虐。” “屁!”秦王道,“有你二哥、三哥在,你大宁这么容易出事?咱两地出兵大宁,前方都是一片平原,轻骑之下,半天将至,谁敢动你?我兄弟能答应?莫要这么怕,你小子,怕个屌?咱今天就你亲哥,咱们给你撑着腰呐!” 听到两位藩王如此倾心,朱权彻底放下心了,刚才朱棣对自己的一些话语,现在他也完全不用理会了。 宁王心下感动的同时,又有点羡慕。 他朱雄英……有这么多贵人相助,上一次死了是暗面之人所做,如今在死一次,不太可能了! 因为老爷子,还有他们,防备力量做到极致! 而燕王…. 燕王不动则已,要真起了心思,恐怕下场会很惨! 晋王搓搓手,有些激动的问宁王:“咱们既是亲兄弟,快和咱说说,小大爷是怎么起死回生的?咱兄弟老好奇了邻!” 第172章:新的东西,太好吃了!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秦王也期待的道:“对对对!这他娘的太邪门了,咱们到现在都没缓过来!好好一死人,咱又活了……呸呸呸!这是天命所归!但咱还是忍不住好奇啊!老十七,你快说说。” 待得一顿说, 秦王得眼睛,越发明亮起来。 …… 翌日, 鸟儿的叫声,掀起了正月十四的清晨。 从十三到十五,是古人除春节之外,最重要的节日,叫上元。 自古一来,关于上元节的习俗多不胜数。 吃元宵,放花灯,祈愿,猜对联,祈福,各种传统节目应接不暇。 汉人历来最注重传统节日,注重团圆,因为孝道使然,让我们汉家人更具备团结和凝聚力! 在国人飞速发展到今天,我们没有抛弃任何一个传统的节日。 这是我们文明在发展一定高度之后,传承下来十分具备人伦意义和感情寄托的东西! 与西方文明野蛮生长不同,我们是脚踏实地一步步的发展至今。 我们有一套完整的发迹史,我们没有主动入侵过任何国家,我们的礼仪习俗,也是在文明发展到一定程度之后应运而生的。 它附和我们汉人的‘孝’“谦”“礼”“信”。 我们知道这些节日赋与我们的意义。 可那些入侵别国,掠夺他人文明的西方国家,他们又有几个知道他们节日赋予他们的意义呢? 耶稣教他们要济世救人,可他们却拿起武器发起了一场场生灵涂炭的战争。 然而他们还会带着一副尊重人权的嘴脸,去做黑奴贩卖的恶心勾当。 教化是没用的,因为野蛮人教化不了,想教化他们,需要用棒打,用鞭抽! 一大清早,朱雄英变起来了。 他洗漱吃完早餐之后,今天便放弃出门晨跑。 他先去了一趟后院,本以为如果香水没制造好,就再等等。 可令朱雄英意外的是,香精被提炼出来了。 这很幸运。 果然,师尊说的办法都是对的。 朱雄英露出果然如此模样。 朱雄英小心翼翼的,将香精和酒精以及蒸馏水配比,装瓶之后,一瓶瓶各式各样的香水便琳琅满目的陈列在眼前。 有清香,有浓香,芳香流长,仿佛将大自然的香气,全部凝结结晶到了这些小瓶内。 虽然还没有后世超高的工艺,但已经足够保持香水在身上不挥发了。 朱雄英闻了闻,满意的点点头,而后便将十余瓶小香水放在书房。 做完这一切之后,朱雄英又开始去厨房忙活。 大清早的,他赶走了厨娘,自顾自开始在厨房忙活。 蛋糕的模具已经送了过来,面粉也和好,接下来,朱雄英将面、牛乳、酵母、果汁掺杂在一起,皆放入蛋糕模具中。 后面就是放在蒸笼内开始蒸。 没过多久,一股子特有的蛋糕香味扑鼻而来,香而不腻,很是好闻。 朱雄英赶紧去将蒸笼打开,雾气缭绕中,那木模子上,一个圆盘形的糕点便现出了原型,看着很是精致。 唔,第一次尝试,完美! 朱雄英洋洋得意,等着蛋糕冷却的功夫,朱允熥也赶了过来。 “大哥,你在厨房做啥?怎么不让下人去做?君子远庖厨啊!” 朱雄英也懒得告诉他‘君子远庖厨’并不是远离厨房的意思,便敷衍道:“允熥,我只是随便捯饬个东西。” “成了,不说这个了,咱们去将花圈和头钗摆放起来。” 朱允熥认真的道:“大哥,花圈有些难听。” 朱雄英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改口:“花头圈。” “嗯。” 瞧这天色时辰,谁也不知道老爷子会什么时候突然出现。 但老爷子告诉过朱雄英,十四这天会来和这儿一起过寿。 朱雄英本想请一些人,譬如蓝玉、常茂等勋贵。 不过老爷子不同意,说要自己一家人开开心心的,不需要任何外人,于是乎朱雄英便只能作罢。 这一场寿宴,也很简单,只有老爷子、朱雄英和朱允熥三人。 三进的中厅外院落很空旷。 朱允熥先拿着大扫帚,将大理石露面清理干净。 最近一直跟在朱长夜身边,这位皇子殿下,也是学会了如何去清扫。 然后两人,便开始整齐的摆放花头圈和头钗。 头圈和头钗左右摆放,泾渭分明。 朱雄英站在三进阶梯的大门望去,无比的震撼。 入眼一幕,皆是大自然绿色,各种精致的头圈和头钗,活灵活现。 空气中都带着一股子自然的味道。 青色的草和粉色、黄色、紫色的花朵编织在一起,宛如人间最纯粹的仙境,美轮美奂,美不胜收。 一时间,朱雄英分不清是身处大自然还是在自家府邸。 就在朱雄英感慨之际。 “殿下,陛下来啦。” 下人的声音,将朱雄英拉回现实,他赶紧看了朱允熥一眼,然后忙不迭走在朱允熥左边。 脚步声渐至。 似能听到老爷子的呼吸。 朱元璋站在三进门外,摇头道:“这个点,臭小子还没起来么?” “昨晚干啥去了?” 朱元璋自言自语说着,推开大门。 一股子草的清腥味儿,瞬间源源不断进入老爷子鼻腔。 “咋回事……” 话还没说完,甚至说到最后一个字,朱元璋的声音已经颤了起来。 他呆呆的站在宅院三进门的阶梯之上,使劲揉了揉眼睛,看着扑在地上满满当当的头钗和花头圈。 老爷子僵住了。 “这……” 朱元璋说不出话,声音也开始哽咽。 见惯了大风大浪,他就是一头猛虎,他的心,已经铁了二十三年。 他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可以一令之下,让八万人葬身在他的屠刀之下。 他是天下最有权威的帝王! 他知道帝王要保持威仪和体面,他也知道帝王不能喜怒于形。 他都教过朱雄英,一生也在这么做。 可这一刻,当看到眼前这绿意盎然,生机勃勃的草、花,老爷子声音有些哽咽了。 再铁的汉子,看到这一幕,也化成水一般的柔肠。 老爷子眼眶也开始渐渐有些红。 面颊轻轻抽着。 老爷子搓搓手,左顾右盼,面色焦急,思绪仿佛被拉回了那个春天。 田野之上,马皇后头戴插花,头箍草圈,对朱元璋道:“重八,我好看不?” “好看!”“好看!” 一滴滴晶莹的泪花,从朱元璋眼眶留下,划破时空的对话,在朱元璋嘴巴中缓缓响起。 “你是天下最好看的女人呐!” “重八,不要太拼,命是第一,咱一家人都靠你一个男人,咱可以穷点,没啥事,一家人要平安。” 马皇后的声音再次响起。 朱元璋止不住点头:“恩恩!平安!都平安!儿子平安!孙子也平安!” “咱……咱也平安!咱身子也很好!” 此时的朱元璋,不是一代帝王,他只是一个想起妻子的孤寡老人。 “爷爷。” “爷爷!” 朱雄英叫了两声,刚才朱元璋的表现太诡异了,他怕老爷子出啥事,一脸关怀担忧的望着朱元璋。 朱元璋眼前景象渐渐清晰,再次回到现在,看到朱雄英和朱允熥,他动容的道:“好孩子,两个好孩子,来,都到咱身旁来。” 朱雄英和朱允熥走过去。 三人,目光定定的,望着眼前生机勃勃的‘大自然’。 不知何时,朱雄英已经拿出一定草和花编织的头圈,给朱元璋戴上。 “爷爷,寿辰吉祥!” 朱允熥给朱元璋插头钗:“皇爷爷,鹤发长寿!”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朱元璋仰天大笑,仿佛看到了人生最幸福的瞬间! 很难想象大明帝王头带草帽,髻插草钗的样子。 但老爷子乐此不彼。 人间温暖只是一瞬,过了就过了。 转头华发,英雄再想回头,只能频叹韶华易逝,年少不在从前。 朱元璋感动的抹着眼泪:“今天这寿礼,是咱一辈子过最好的-一次!好,好!” 朱元璋频频点着头,脸上带着欢喜,抬腿走到院落内,像个孩子一样,撅屁股左边捡着头圈,右边又拾起-头钗。 “和咱当年买的一样,和你祖母编的一样。” 朱元璋手有些颤抖,看着洋溢着笑脸的朱雄英和朱允熥,欣慰的道:“你两有心了。” 朱雄英眨眨眼:“爷爷,喜欢么?” 朱元璋连连点头:“想法子逗咱开心!你小子!呵呵。” 老爷子脸上带着笑,笑的很纯粹,单纯因为这幸福的瞬间。 朱雄英豪迈的摆手:“成了,莫缅怀多了,往事少回忆,多了伤神,走,吃蛋糕去!” “蛋糕?是啥?”朱元璋有些好奇。 朱允熥也一脸懵:“大哥,啥是蛋糕?你没告诉我啊?你瞒着我还干了其他事?” 朱雄英笑笑:“允熥,你累了那么久,余下的事我自己做吧。” 朱元璋呶呶嘴巴,“呦呦呦,这就心疼上啦?哈哈,也是,兄弟嘛,大哥疼弟弟天经地义的,小子有担当!做的好!不愧是咱大孙!” “那是!” 朱雄英应了一句,随后搀着朱元璋来到中厅。 “且稍等,我去去就来。” 朱元璋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神神秘秘的。” 不过老爷子脸上,却有些期待。 没多时。 朱雄英捧着圆形模具走来。 朱元璋和朱允熥,都被这奇怪的东西吸引。 “这是啥么?”朱元璋好奇的道。 “大哥,是啊,是啥?”朱允熥也没见过,漆黑明亮的双眸乱转,好奇的盯着蛋糕。 朱雄英将木模具小心翼翼拆开,一个圆形的精致且好看的蛋糕,便完整呈现两人面前。 “吃的,唔,和甜点差不多吧,姑且可以这么认为。” 朱元璋有些嫌弃,“甜的?没啥吃头。” 不过朱允熥却显得很是中意,痴痴的看着蛋糕,忙不迭问道:“大哥,看起来好好吃,啥时候可以吃?” 朱雄英道:“且再等等!” 说着,他将房门关上,屋内也用黑布帘蒙住,屋内漆黑一片。 “这是做啥?”朱元璋好奇。 紧接着,朱雄英从怀中拿出蜡烛,插在蛋糕上,六十五三个数字代表了朱元璋的年纪。 当烛火点燃。 朱元璋霎时愣住了。 朱允熥惊叹道:“这……这,这是皇爷爷的高龄么?” 朱雄英还没开口,朱元璋便道:“臭小子,有心了。” “大哥真有心。”朱允熥也是感慨。 朱雄英赶紧对朱元璋道:“爷爷,祈愿,祈愿完吹蜡烛,以后心想事成!” “呵!花里胡哨,咱是不信的,都扯淡玩意儿。” 虽然老爷子嘴巴倔的很,但身子却很诚实。 他闭着眼,虔诚的祈祷。 片刻之后。 老爷子吹灭蜡烛。 朱允熥突然想到什么,赶紧去将窗户打开,屋内再次恢复明亮。 朱雄英期待的道:“爷爷,您刚才许了啥愿?” 朱元璋看着朱雄英,道:“等以后,咱再告诉你。” “好!” “吃蛋糕!” 朱雄英手持小刀,将蛋糕切成三块,分别放在三个盘子内。 朱允熥看起来有些等急了,目不转睛的盯着蛋糕,直到朱雄英将盘子递给他,他便毫不客气的拿着勺子开吃。 朱雄英又给了朱元璋一个木勺,这蛋糕很是蓬松,软软的,连带着奶油一起切下。 不过老爷子家还是有些嫌弃的道:“甜的糕点不好吃啊。” 说着,一面将勺中的蛋糕塞入自己口里。 老爷子有些沉默下去,惊愕的抬头看了一眼朱雄英,然后又低头看着蛋糕。 甜腻的感觉,不只如此,那奶油带来的油滑,格外的刺激味蕾,还有那新鲜的水果此刻也是充满在他的味蕾里。 朱元璋呆怔住了,尤其是第一次初尝,这种感觉,瞬间的放大了十倍。这颇为油腻的奶油,本是很容易让人生腻的,可与蛋糕混杂一起,这蛋糕松软的感觉,尤其是舒服,软绵绵的,和平时那些生硬的糕点相比,给了老爷子一种全然不同的感觉。 “怎么样?”朱雄英试着问道,毕竟是第一次做,他很期待。 见老爷子半响默不作声,朱雄英还以为自己失败了。 可随即就听到朱允熥,咋咋呼呼的道:“好吃,好吃!真好吃!大哥,你这怎么做的,教我,一定要教我!我下次天天做着吃!太好吃啦!” 第173章:那是…动了歹心!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朱雄英有些无语,二弟朱允熥真是对甜食没有一点抵抗力! 然而下一刻,朱元璋嗯了一声:“确实不错,咱收回刚才的话,嗯,好吃!” 话都说这份上了,老爷子便再也不客气了,狼吞虎咽,一下子便将手里的蛋糕吃了个干净。 朱雄英看着老爷子和朱允熥,那狼吞虎咽的样子,心里也有些满足感。 他随意从怀里掏出一瓶香水,漫不经心的递给朱允熥。 “允熥,给你的,早上陪我累了这么久,不能白让你忙活。” 朱允熥踟躇的看着小瓷瓶:“大哥,这是.…啥啊?” 朱雄英随口道:“香水,最近师尊突发奇想捣鼓的,我就带回来一些,我试过了,是擦身上的,嗯,能留住香味。” 朱允熥瞪大眼睛:“香水?到底啥啊。” 他还是没听出来到底是个啥,不过还是不想辜负了大哥朱雄英的一番心思,便象征性的打开瓶盖。 轻轻拔开瓶塞,一阵清香使扑面而来。意蕴悠远,朱允熥瞬间愣住了。 手里的蛋糕都不香了。 “这,大哥,是抹在身上就行了么?” 朱允熥有些好奇的道。 朱雄英点头:“嗯,可以擦在手上试试。” “好好好!” 朱允熥小鸡啄米点头,轻轻倒了一点在手被上,一瞬间,屋内皆充斥着香味。 这香味,延绵不绝,久经不衰。 “还行吗?”朱雄英问道。 朱允熥重重点头:“好香,但感觉是女子用品,不过比那些胭脂好太多了。” “这东西,我是男子汉!大哥,我不用!” 朱雄英笑道:“允熥,还是你懂,这的确是女子所用。” 那边吃的老高兴的朱元璋,见这两兄弟在切切私语什么,便目光投了过来。 他不经意瞥了一眼朱雄英,快速道:“大孙,啥东西给允熥了?不给咱一瓶吗?” “啊?”朱雄英愣了愣。 朱元璋嘟囔道:“没给咱呢?咱不过寿礼么?不给咱?” 朱雄英笑笑:“不是,爷爷,这玩意儿是女人用的。” “刚才给允熥,只是想让他试试看。” 朱雄英都无语了,老爷子一把年纪了,这渴望之色比自己这个弟弟还强烈,这什么鬼? 朱元璋板着脸,装着不高兴的道:“咱又不是没女人!” 朱雄英:“……” 好吧,看着老爷子这殷切热情的眼神,朱雄英知道,他慕了。 他想要。 老爷子老当益壮,牛逼! 朱雄英极度无语,真真没想到,老爷子会想要这么个玩意儿。 朱雄英也不吝啬,给老爷子拿了一瓶香水。 朱元璋吁叹气道:“就一瓶么?就一瓶么?”额。 朱雄英想了想,左右不是什么精贵的东西,又给老爷子拿了两瓶。 朱元璋这才开怀咧嘴大笑! “好好!” “这玩意儿好东西!” “是个好东西!” “啧啧!” 朱元璋矍铄的双目盯着香水瓶,眼神有些炙热,真真是好东西。 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 春日的午后,阳光依旧明媚。 东宫的中厅,老爷子合不拢嘴。 自沐英死后。 这个老人,经历了太多的魔难。 然而作为大明的掌舵者,朱元璋只能将一切情感深深埋在心里。 他开心过吗? 不开心。 马皇后也看出他的不开心,不断的安慰,朱元璋也都听进去了。 但那些安慰, 始终没有眼前大孙的越来越强,更加值得注目。 像今天这么纯粹、简单的幸福,在这古稀之年,还能如此酣畅淋漓的开怀,这很难得。 老爷子乐的见眼不见缝。 “好啦。” 朱元璋朝外瞅了瞅天色,对朱雄英和朱允熥道:“你两娃都是有心人,今天上元,你两兄弟出去转悠转悠。” 朱雄英点头,问朱元璋道:“爷爷,跟我们一起出去么?” 朱元璋摆手:“不了,咱要回去咯,家里也有人要过来祝寿,咱这老寿星不能缺席。” 朱元璋起身,将两瓶香水揣兜里,乐呵呵的背着手优哉游哉的离去。 …… 朱雄英和朱允熥,便就此离开皇宫,前去参加上元节。 一个时辰后。 就在二人不远处。 花灯外围,有一双贪婪的眼睛,此时也已经如蛇一般盯住了一名女子。 甫一望去,凡目光触碰到女子秦如雪的,那身穿玄色的少年男人,便呆怔住了。 身旁有家丁见自家少爷这般,便急急道:“少……少爷,老爷说了,今天,今晚不让咱出来……” 家丁战战兢兢,继续道:“老爷还说了,让咱文府上下近期都低调点,尤其,尤其不能在……寻找女子了。” 文伯祺不耐烦的道:“滚去叫人来!将此女的资料都给打听清楚,我在此等着!” “少,少爷?…老爷,老爷交待过,小人怕……” 文伯祺冷笑道:“你怕我爹?那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将你全家杀了?” “滚!” 文伯祺不是别人,正是兵部侍郎文豫章的独子。 他是见惯了美色的,却少有机会见到秦如雪这样,集少女青春活力与少妇妩媚风情与一体的女子,他的目光顿时充满了惊喜。 把秦如雪,从头到脚沿着她那温柔而流畅的曲线,看了一遍,渐渐流露出几分贪婪。 今晚,没白出来! 平常猎的那些人家女子,已经令他乏味了。 而且他是兵部侍郎文豫章的独子,上面还有中山王府等错综复杂的关系,即便在这应天为非作歹,也没人能状告得了他,最后不过只是不了了之。 当然,前提是对方女子不能有官面上庞大的势力。 他也不傻,知道什么人能动,什么人动了会带来灭顶之灾! …… 文府坐落在应天城的南街胡同,紧靠皇城,是权贵群居之地。 文豫章能居住在这里,足可见朱元璋对其的重视。 文豫章不是淮人,他祖籍就在金陵城,元末时投了徐达,跟在徐达身后出谋划策上阵杀敌。 濠州之围,文豫章单兵直入,将朱元璋红巾军解困于危扼,拱卫住朱元璋的战略后方中枢,其战略价值不是非同一般。 就因为这个功劳,朱元璋将其列为开国二十四功臣,给予丰厚的赏赐。 此时的文府,灯火通透,后园内,种了许多桃花,桃花成林,美不胜收。 不知是风摇曳了桃花,还是人拂动了树林,桃花林内扑簌簌乱颤。 而后,一名女子面色酡红从桃林中站起。 不多时,文豫章也背着手挺拔在桃林中。 “老爷。”那名面容娇好的女子颤声叫了一句。 文豫章面色带着几分自责,又带着几分造孽一般的悔恨。 上有所好,下必效焉。 文伯祺的‘淫’是传承了自己的性子,文豫章对儿子有亏欠。 “嗯。” “回去吧。” 文豫章叹口气,便准备离去。 倏地间,桃林外有家丁急急走来,“老……老爷……” 那名家丁话还没说完,便看到文豫章和自家少妇人并肩站在一起。 文豫章愣了愣,面无表情的道:“不是说了,不许任何人来此处?” “小人,小人有急事。” 那名家丁似乎撞见了什么,惊恐的回道。 文豫章依旧不咸不淡,只是一旁女子却显得有些颤抖。 “哦,什么急事?” 家丁道:“少,少爷在外面,又在猎女……” 文豫章面色大变:“混账!”“你先下去。” 家丁刚转身,文豫章抽出匕首,直接将其抹了脖颈。 他冷漠的看了一眼家丁的尸首,又对一旁少妇道:“你先回去吧。” 等少妇离去,文豫章才急忙走到正厅:“来人,去将少爷抓回来!” …… 秦淮河畔,应天大街,载歌载舞。 秦如雪一颦一动间,既带了几分青春的俏丽,又带了几分成熟的韵味。 虽然舞蹈简单,不过只是扭胯、抬手、左右踏着碎步,可此时看去,却别有一番韵味。 不远处,文伯祺看到秦如雪突然和一名道人走到一起,非但情绪没有丝毫低落,反倒更加兴奋。 他最喜这种人妇子! 文伯祺面色有些扭曲的兴奋,不多时,一旁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 文伯祺急道:“什么人物?” 文府家将道:“回少爷,好似是天云观的弟子。” 听到是天云观的弟子,文伯祺面色有些迟疑。 天云观最近在应天府,可是很有名气。 这样有背景的一家道馆,最不好下手。 不过也并不是不能操作。 左右不过是个民间道馆罢了。 文伯祺呆怔了一下,便再次问道:“旁边那男人,是谁?天云观道馆弟子?” 文府家将道:“这个……没查出来,不过应当是天云观弟子。” 文伯祺脸上荡漾着笑容:“也是道人么?呵,知道了。” 他固然好色,却非急色,对于女人,他是非常挑剔的,非妇人不要,非绝色妇人不要,要不然他家的后宅里早就塞不下女人了。 但是今天看见的这个女人,真是太对他的胃口了。 他再次贪婪的看着秦如雪的背影身段,心如猫爪。 就在他权衡利弊的时候,文府另一拨家丁急促走来。 “少爷,老爷让你赶紧回去!” 文伯祺蹙眉,面上带着一丝厌恶,不过凡事还需要他这个老爹兜底,便只能兴意阑珊的折返回府。 …… 文府内,张灯结彩。 正厅中央,文豫章正在凝眉深思。 他在想,要给皇帝送什么礼品。 老爷子今年几十岁了,眼下也不知还有几年可活,朝廷讳莫如深,储君也未明朗,塞王们纷纷来京。 各种各样的情报汇聚在文豫章眼睑,让他心里有些复杂,有一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愁绪。 想要文家万代永昌,单单靠着一个中山王府是不够的。 他是看到了朱棣的那种枭雄之姿,所以他义无反顾的选择了投靠中山王府,投靠了燕王。 燕王也好不吝啬的,给自己许多财宝。 朱元璋和朱标虽对文家不错,但对大明官吏的俸禄都是极低的,所以燕王收买人心的手段都很一针见血。 最开始的时候,燕王也不用你办什么事,你甚至会以为燕王仅仅只想结交你。 可当你给其办了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之后,渐渐的小事变大事,大事变谋逆。 他已经被拉上燕王这条船,甚至在中山王府之前,他就上了燕王这条船。 这些年,一直在隐藏而已,甚至中山王府都不清楚他私下和燕王有联系。 这是一件极有风险的事,可是一旦燕王真能登上大宝,那他所有的风险投资都会变现,文家可万代昌盛! 这么想着的时候,文伯祺挂着黑脸走了过来。 文豫章淡淡乜他一眼,厉声冷喝:“混账东西!” “老子让你不要出去乱搞,就这么管不住自己?” “文家的基业,迟早要毁在你手里!” “从当年胡惟庸入狱那一刻,你玩的女人还少吗?” “胡惟庸的儿媳都被你玩过了,你还想如何?” “现在什么时候,你心里就没点数?老爷子在惩治吏治,你还不知收敛,现在又是立储关键时期,你在这么下去,文家迟早被你毁了!” 文伯祺淡淡掏了掏耳朵,浑不在意的道:“噢,对方是天云观的弟子而已。” 文豫章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面色大怒,左右要找东西抽文伯祺。 “天云观的人你也敢动?你究竟长了多少个泼天的胆子!” “你,你要气死我!你究竟要做什么?老子是不是欠你的?!” 文伯祺不咸不淡的道:“爹,你不欠我的么?自从孩儿新婚那日,孩儿在桃林看到您老的快活,孩儿就学会了。” “什么?!” 文豫章脸色大变,惊恐的瞪大眼睛:“你,你说什么?” 文伯祺道:“我说什么,爹应当心里清楚,左右不过家丑罢了,你不说我不说,也没人会知道,不是吗?” “那么,爹你能玩女人,孩儿为什么不行?” “你是兵部侍郎,权柄那么大,有什么女人得不到?” “孩儿啥也不是,但孩儿有个好爹,爹你欠我的,不给我摆平这些麻烦事么?” “天云观不是更好么?您是兵部,他只是民间道馆,应当没问题吧?” 文豫章看着文伯祺油盐不进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心如死灰。 “你!” 第174章:仿佛第一次认识!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文伯祺道:“就这一次,最后一次吧,以后就找点山野村妇便是。” “我!” 文豫章捂着胸口,咬着牙,眼中喷着火,怒视文伯祺。 文伯祺笑笑:“其实爹,你有没有想过,今天上元,孩儿为什么要出去?这不是为了方便爹么?” 文伯祺的色,已经到了病态的程度,非猛药不能医。 况且文豫章是当朝兵部侍郎,临淮侯,朱元璋的开国功臣,他又担心什么呢? 谁又能治他呢? 在受了刺激之后,文伯祺开始确实心结难解,不过久而久之,他也习惯了,而且也开始渐渐发展到了如今病态的程度。 文伯祺呵呵笑着:“爹,行不行,给个痛快话,不行我就自己去用强了。” “你!” 文豫章重重落座在太师椅上,脸颊晦暗不明。 …… 天云观,近日名声极盛。 这好像是官面上的人,会不会出了岔子,他心里也没底。 良久之后,文豫章哀叹道:“对方有什么势力。” 文伯祺一喜,他知道文豫章默许了,忙是道:“没什么,左右不过只是个道人而已,哦,还有个师兄或者师弟,一起陪着。” “爹,你且安心便是,不会出了岔子。” 文豫章挥挥手:“滚!” 文伯祺笑着道:“那爹,您慢慢玩,孩儿这就去办事了,给您留下充足的时间,哈哈哈哈!” …… 正月十四这天,应当是上元节最繁华的一日。 一轮皎洁地皓月缓缓升起,应天城便像是披上了一层银白的轻纱。 城内车水马龙,四处皆是花灯,人来人往,如潮水般汹涌。 每人手上都提着一盏小小的花灯。更有富贵家的公子小姐,前呼后拥的带着数十个仆人,抬着大小不一的花灯招摇过境,将这街道挤得水泄不通。 大道两侧,楼檐飞阁,彩灯高悬。 走马灯、玉兔灯、葫芦灯、西瓜灯、猫儿灯、娃娃灯、孔雀开屏灯、子牙封神灯,个个都是形象逼真,犹如争艳的百花,各具情态,美不胜收。 行走的人群争相观看,对着各式各样的花灯指指点点,处处都是欢声笑语,热闹至极。那喜庆气氛,比起除夕,有过之而无不及。 徐辉祖三兄弟,带着徐妙锦出来散心。 走着走着, 突然。 徐增寿指着那硕大的花灯,激动的道:“五妹快看!凤阳书院!” 徐膺绪也乐和和的对徐妙锦道:“我家五公子就是聪慧伶俐!这种办法都能想出来,如此招牌打了出去,指定有许多人会来咱书院念书!” 徐辉祖也笑呵呵的看了一眼徐妙锦,语重心长的道:“五妹,你是徐家的一份子,也到了为徐家出力的时候了,大哥感谢你。” 徐妙锦摇头,眼前繁华似乎与自己无关,低声道:“小妹只是做了该做的事,大哥不必如此。” 徐辉祖知晓徐妙锦兴致不高,笑着道:“你们在此稍等片刻,大哥去买几个花灯,我们兄妹去秦淮河放花灯祈愿。” 徐膺绪和徐增寿愣了愣,望着徐辉祖离去的背影,有些感伤。 徐膺绪轻声对徐妙锦道:“五妹,你开心点儿,大哥从来不会如此放下身段的。” 徐妙锦也愣住了。 徐辉祖给她的印象,一直都是中山王府的掌舵人,爹走了之后,徐辉祖便撑起了中山王徐府的家。 大哥一直都是如长兄严父一般,而且从不会如此放低身段。 这种节日,大哥从不会出来凑热闹,更别提主动去买花灯让徐妙锦开心的事儿。 “嗯。” 徐妙锦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望着徐辉祖威严的背影,徐妙锦心里有些复杂。 无论如何,她的三个哥哥都为自己着想,都是尽量想让自己开心。 徐辉祖背着手,朝不远处的花灯小摊走去。 这里人山人海,才走了不到数十米,已经看不到徐妙锦三兄妹的人影。 徐辉祖蹲在小摊前,丢了几个钱,买了四盏花灯。 刚直起身子,准备离去。 侧目就看到一道背影。 衣决飘飘,如凡尘中的谪仙。 这不正是天云观观主么! 这背影,挺拔如松,依旧那么温文尔雅,仿佛带着某种威仪,人群中一眼就能注意到他。 徐辉祖敢笃定,那是朱长夜。 “没想到,天云观观主也在此处。” 他摇了摇头,笑了一声。 也没多想。 刚准备离去,恰又呆怔住了。 朱长夜身旁人山人海,几个小贼似乎已经瞄准了其是阔绰老爷子,于是便动了心思。 两三个扒手对视一眼,便朝朱长夜靠过去。 徐辉祖见惯了各式各样的人,自然知道那些蟊贼是做什么的,刚准备走过去好心提醒一句。 然而下一刻。 那两三蟊贼的手,还没触碰到朱长夜的腰口,四周已经有汉子逼近了过来。 然后,就见那群如寻常百姓一般的青壮男子,不动声色的抓住三两个蟊贼的手,很有章法的将蟊贼带离朱长夜。 徐辉祖倏地一愣,瞳孔猛地开始紧缩! “这,好可怕的抓力!” 他心中一惊。 而那种抓力,让他想起一些熟悉之人。 锦衣卫! 这几个蟊贼,对朱长夜不会有任何威胁。 而且当人拥有一定权力、财力、地位之后,也不会主动出手,平白降低了身份。 一般人家,出门之后也会带几个盯梢的打手护卫拱卫安全。 尤其是现在鱼龙混杂的上元佳节。 如果是寻常护卫,徐辉祖哪里会惊讶至此。 可方才那群手法刁钻的汉子,分明就是北镇抚司的人! 而且从他们熟稔的处理事情的态度来看,这群北镇抚司的锦衣卫地位还不高! 锦衣卫是什么衙门? 那是朱元璋的走狗,是隶属于天子的亲军指挥使司,只有天子才能调动,即便你权柄地位再高,也不可能调动锦衣卫。 否则是什么?是谋反! 谁有这么泼天大的胆子? 可是,现在那群锦衣卫,居然暗中出现在天云观观主左右,而且不动声色的给朱长夜在料理麻烦? 徐辉祖面颊抽了抽,脸上也渐渐僵硬起来,惊的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 此时,他心头突然又浮现皇城雨幕的那一画面。 一时间,徐辉祖愣在原地,不断咽着口水。 他思绪很是复杂,任凭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朱长夜,为什么会和锦衣卫搭上关系。 锦衣卫在查他? 笑话吧! 锦衣卫这些人可没有一个是善茬,更不会做这些降低身份的事! 说句不好听的,那几个扒手蟊贼,锦衣卫能看在眼里? 而且这一群锦衣卫,分明是像朱长夜的贴身侍卫一样低下。 什么人,才能让高傲不可一世的锦衣卫,如此低三下四的放下身段? 浓浓的震惊,不断席卷徐辉祖,他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朱长夜的背影,狠狠咽了咽口水。 “大哥,你在看什么啊?怎么这么紧张?” 不知何时,徐妙锦三兄妹已经来到徐辉祖身旁。 徐妙锦朝前望去,皆是人山人海,也没发现什么怪异的事。 徐辉祖噢了一声,道:“没发现什么,额,你们怎么过来了?” 徐妙锦道:“见你半响没回去,还以为你找不到我们,就过来找你了。” 徐辉祖嗯了一声:“没什么,好像看到熟人了,嗯,咱去秦淮河放花灯吧。” 徐妙锦狐疑的问道:“熟人?谁啊?” 徐辉祖摇头:“走吧。” 说着,又朝朱长夜离去的地方看了一眼,面色依旧有些复杂。 …… 与此同时。 光明的角落,总有黑暗。 应天大街,主城区,灯火通透,恍如白昼,然而在街角的某处巷道内,则是漆黑一片。 叮当,叮当。 刺耳的刀声,拖着青石板地面,让漆黑的角落内忽明忽暗,那一点点刀尖与地面摩擦出来的火花逐渐格外清晰可见。 朱雄英正手里拎着长刀,刀很长,制式唐刀,倭刀的老祖宗。 当朱雄英出现在巷道口时,身影将巷道内堵的更加漆黑。 “殿下!” 巷道内,几名家将抱拳行礼。 漆黑的环境内,看不到朱雄英的脸,也不知他现在什么表情。 “师妹。” 朱长夜轻声呼喊,顿时一名天云观女弟子从侍卫身后走了出来。 “师兄,我没事。” 朱雄英闻言,得知师妹没受到伤害或者恐吓,心下一松。 这些贼子,竟然敢来偷袭天云观弟子,还好是他朱雄英见着了。 “将灯火点了。” 朱雄英淡漠的说完,家将点燃灯笼。 当天云观女弟子看到朱雄英那欲吃人的狰狞脸色之后,没有害怕反而是感觉到安全? 虽然她没受到伤害,但还是被吓的不轻,刚才不过是想让朱雄英放心,所以才说的那么轻松。 灯火点燃之后,狭长的巷道内,也从黑暗走向光明。 朱雄英侧目看着天云观女弟子一脸紧张的样子,“吓到了么?” 天云观女弟子摇头,不过那惊惧的眼神,还是让朱雄英感知到了刚才的凶险。 朱雄英嗯了一声,抬眸超前看去,五名青年汉子此时正狰狞的躺在地上。 朱雄英吐出口气,制止上前的锦衣卫:“先站着,我来处理。” 朱雄英提着唐刀,走到躺在地上的五名汉子身前。 他先愣了愣,然后扬刀,一刀落下,噗嗤一声,见血封侯,下手之快,干净利索,没有一丝丝犹豫。 看到这狠厉的一幕,后头刚好经过的徐家兄弟大吃一惊,徐辉祖面颊猛地抽了抽。 就连徐膺绪和徐增寿心下都一颤。 这……真狠! 发生了什么,为何此人如此杀人! 而且此人看起来,有些熟悉? 徐家兄弟诧异。 “嗯,我不想浪费时间去盘问你们。” 朱雄英淡淡开口,朝剩下四名汉子继续道:“我来问,你们答,你们也可以不说,等你们死了之后,我会找到你们家眷,我会让他们全部给你们陪葬,无论耄耋还是黄口。” “为什么要抓人?” 躺在地上面色痛苦的四名汉子,显然被这狠厉的少年给吓呆怔了。 好半响,才有人开口:“我们没有抓她,公子你误会了……” 挥刀,落下,见血,封喉。 还有三人。 那三人面色已经惨白如纸张。 “为什么要抓人?”朱雄英继续问道。 余下的三人瑟瑟发抖。 他们知道,今天遇到狠茬了! “是,是我家公子要抓的。” 朱雄英点头,嗯了一声,继续开口:“抓去作甚?” 那三名汉子战战兢兢的道:“凌……凌:辱。” 这话说出来之后,天云观女弟子娇躯颤了颤,小脸惨白如纸。 廖家兄弟从地上捡起手帕,对朱雄英道:“沾着迷魂水的。” 朱雄英淡淡看了一眼手帕,了然的点头道:“是有备而来的。” “她认识你们?” 朱雄英指着天云观女弟子。 那三名汉子忙道:“不认识。” 朱雄英继续道:“你们认识她么?” 那三名汉子顿了顿,道:“天云观弟子秦如雪。” 朱雄英哦了一声:“原来你们是打听过的。” “以前经常做这些事?乃至于天云观的弟子,都敢去抓?” 三名汉子闭嘴不言。 朱雄英点点头,最后道:“说说,谁让你们做的。” 三人迟疑,左顾右盼。 朱雄英持刀,淡淡抬手,劈下。 再次持刀,抬手,劈下! 顷刻之间,五人只剩一人。 “我不会杀你。” “我会先抓到你的家人,让你亲眼看着他们一个个在你面前死去。” “我想让你看看一个男人,最无能的一刻是什么样子的。” “你不妨考虑考虑,要不要开口。” 朱雄英声音不大,句句都仿佛来自九幽魔鬼,摄人心魄! 很难将一个寻日谦谦有礼的君子,和一个嗜血恶魔联系在一起。 可现在,它却真真切切发生了! 身后不远处,许多人都看呆了。 平常朱雄英对自己也好,对老爷子也好,你总会下意识的去将他,和一个文质彬彬的孩子联系在一起。 甚至你还会生出一抹,前去保护他的欲望。 可现在,当看到朱雄英这样狠厉到不讲理的一面,这….不可思议。 徐辉祖三兄弟也瞪大了眼睛,仿若第一次认识这个男人一般,眼眸中的神色异常复杂起来。 第175章:大明下的黑暗!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他在动手之前,甚至都没问过对方是谁。 记住,他是最后再问对方的根脚! 这说明他根本不在乎对方是谁,也不需要在乎对方是谁! …… 朱雄英将刀递给廖家兄弟。 缓缓蹲了下去,蹲在躺在地上惊恐的汉子身旁。 他缓缓抬起手,捏着躺在地上惊恐的汉子手臂。 朱雄英一点点将那汉子的袖笼给捋起来,渐渐的,他的臂弯漏在寒风中。 “你还可以不说的。” 朱雄英边说,边捏着他的手臂,一点点,将他手臂弯曲。 而后,咔嚓! 白骨刺穿皮肤,鲜血汨汨,看之惊恐,可施暴之人却将其当成一件稀疏平常的事,甚至眼睛都没眨。 “啊!” “啊…!” “操!” “啊!!!” 这狠辣的一幕,便是久经沙场的徐辉祖都已经忍不住打起寒颤。 旁边天云观女弟子秦如雪,更是愣愣的站在身后:“师.…师兄,要,要么算了。” 她声音,也在发颤。 可朱雄英还是摇头,然后慢悠悠的将地上汉子的另一支袖笼给捋了起来。 “你还是可以不说的。” 朱雄英的动作依旧很慢,甚至捋袖子的动作都显得有气无力。 可那汉子此时仿佛见到魔鬼一般,那眼中,除了浓烈的恐惧和深深的害怕,已经看不出还有什么神色。 “不,不要,我,我说。” “我说。” 朱雄英点头:“嗯,你说。” “我,我们家爷是文,文伯祺。” 听到这个名字,徐辉祖混身一凛,暗骂一句:“糟了!” 徐膺绪和徐增寿面色也突然惊变,“大哥!” 徐辉祖压着手,“等会!” 朱雄英站起身,背着手,淡淡看了裙摆上的殷红鲜血,有些蹙眉,“继续说下去。” “我……我们家少爷,在,在花灯下见了赵姑娘,打听了秦姑娘的身世,于是,于是便让我们下手了,说,说要今夜享用秦姑娘。” 朱雄英眉宇紧紧蹙起。 “很娴熟的手法,惯犯?” 朱雄英沉默片刻,再次问道。 “是,是的,以前做过几次。” “哦。” 朱雄英点点头,“文伯祺,嗯,人在哪?” “兄……兄弟,这次我们认栽,我们家少爷也不是您能动的人物,您左右不过就是个天云观弟子,没有必要……” 嗤。 朱雄英冷笑:“有心了,打听的这么清楚。” 言语一变, 朱雄英厉声道:“人在哪里!” “在……在巷底的府邸内……” 朱雄英了然,从廖家兄弟手中接过刀,提刀,一刀封喉。 五人,皆永远躺在泥泞血泊之中。 朱雄英拎着刀,继续抬步朝前走去。 前方,依旧是无边的黑暗。 秦如雪急急走上去:“师兄,算了,不要闹出太大的事,你,你比他们重要多了,犯不着与他们对峙啊!” “要不,咱们把师尊喊来?” 朱雄英冲着秦如雪笑笑:“师妹,没事,我自有分寸。” 说完。 朱雄英也不去管他,自顾自持刀前行。 廖家兄弟想了想,对朱雄英轻声道:“少爷,文伯祺是兵部侍郎文豫章的儿子,文豫章是当朝陛下的开国功臣,这事儿,咱得掂量一下。” 朱雄英感激的看了两兄弟一眼,指着前方道:“你们,看到了什么?” 廖家兄弟一怔:“没……没看到啥。” 朱雄英道:“可我看到了,我看到了咱们大明,在盛世之下的黑暗!” 廖家兄弟迟疑一刻,便不在多言。 刚才他们都听到了。 今天秦如雪没被得逞,也幸得是被他们遇到了,要是没遇到呢? 后果不堪设想! 他们难以想象,在老爷子眼皮子底下,文伯祺居然还敢做这种勾当! 抛开秦如雪不说,之前那么多受害女子呢? 谁给他们伸冤? 多少案子被压了下来? 谁在包庇文伯祺? 廖家兄弟给朱怀让路,目光也渐渐变的更加敬畏。 他是未来的大明帝王,他该为这片盛世劈出一片光明出来!这是他的权力和义务! 文家父子又如何? 左右不过臣僚而已! 朱雄英抬步超前,刚走两步,徐辉祖急急走了过来,三兄弟挡住朱雄英去路。 “朱公子,此事兴许有误会,你可以去讲道理,甚至可以让文伯祺赔礼道歉,但这刀,就莫要动了。” 朱雄英蹙眉:“为何?你们中山王府和文家有瓜葛?是打算包庇他?” 徐辉祖愣了愣,摇头:“不是,小子,坦白说,刚才那快意五刀,我很佩服,但你要知道,对方是兵部侍郎,你呢?” “最后他们依旧会平平安安,你怎么办?” “好!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你师妹不过是一名百姓,你能护得她一时,能护得她一辈子,可你能每一刻都盯着她护卫她安危吗?” 朱雄英笑了起来,“不用如此麻烦。” 徐辉祖见劝阻无果,赶紧对徐膺绪使眼色,徐膺绪会意,悄无声息离去。 朱雄英提刀前行。 走到黑暗尽头,喝道:“掌灯。” …… 不多时。 一处阴深的府宅,赫然出现在朱雄英面前。 “去开门。” 廖家兄弟带着家将走过去,猛一用力,将大院给轰的撞开! 深宅大院传来一阵浪笑声:“小妇子来了么?啧啧啧……” 笑声到一半,戛然而止。 文伯祺看着眼前一行人,警惕道:“你们是谁?” 又看着站在朱雄英旁边的秦如雪,文伯祺面皮抽了抽:“晦气!竟没得手!” 而后,他就看到了站在朱雄英身后的中山王府人。 他想说些什么,却被徐辉祖眼神制止。 朱雄英淡漠的看着文伯祺:“你的人,我杀了。” 文伯祺怒道:“好胆!” 朱雄英继续道:“我听他们说,你打算掳了我家师妹,是吗?” “我还听说,你已经做过很多这种勾当,是吗?” 文伯祺仰天大笑:“笑话!道听途说罢了!” 朱雄英面无表情的道:“你承认不承认也没关系,今天我是打算杀你的。” 文伯祺愣了愣,仿佛听了天下最大的笑话。 “小子,你口气挺大,你知道我是谁?” 朱雄英点头:“当朝兵部侍郎文豫章的儿子,文伯祺。” 文伯祺嘲讽的道:“你知道就行,那么你又是谁?你身旁的小娘皮又是谁?你掂量过吗?” “你只是一个天云观弟子,你只是一个社会最低贱的人!” “她呢?和你一样,呵呵….你能护卫住她,可明天呢?后天呢?” “你放心,若有那么一日,我玩她的时候,会将你抓过来,让你看的。” “哈哈!你生气了,哟哟哟,你生气了。” “可是我什么都没说啊,我是个奉公守法的大明子民,你刚才侮辱我那番话,你可知道,我就能让你下了牢狱。” “唔,说起牢狱,这个场景倒是没试过。” 说着,他又盯着秦如雪,玩味的目光上下打量着。 朱雄英点点头。 缓缓从廖家兄弟手中接过刀。 “你们朝后退一退。” 说完。 朱雄英持刀,一步,两步,渐渐朝文伯祺走去。 每一步,都带着浓烈的杀机。 文伯祺起初还不惧,可见朱雄英逐渐朝自己靠近,那种摄人的气魄,竟令他有些惶恐起来。 “都滚出来!” 随着文伯祺大喝,四面八方涌出不少持刀护卫,将文伯祺团团围住。 文伯祺怨毒的看着朱雄英:“你刺杀朝廷命官之子,你想谋反?” 朱雄英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扬刀。 铿锵! 刀刀触碰,传出刺耳之声。 无数护卫从前方涌向朱雄英。 文伯祺瞪大眼睛,实在不敢相信朱雄英真敢动刀,他大喝:“杀了他!” 下一刻,漫天刀花拔地而起,一席白衣在人群中劈、刺、挑、砍,一刀一式,干脆利索,直取性命 眼花缭乱的刀法,在人群中曼舞,朱雄英此时宛如一名舞者,在刀尖立舞。 秦如雪也会武功,可此一时,她却惊恐的捂住嘴巴,大眼睛直勾勾盯着朱雄英,心跳到嗓子眼。 她想努力去看,可她看不清。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练家子,为此还曾经嘲笑过朱雄英,朱雄英也从没和她辩驳过什么。 可这一刻,以前的愚蠢想法,皆被赵檀儿抛之脑后。 她修炼的武,是强身健体。 而朱雄英的武,是用来杀人的! 细数之下,对方将近三十余人之多,然而不到几个呼吸之间,地上已经横七竖八躺下五六名汉子。 徐增寿吃惊的道:“大,大哥……他……好强!” “是啊!” 徐增寿震惊了。 他见惯了战场厮杀,但这样一对三十却还能如此强悍无比的人物,他没见过! 朱雄英再次刷新了,徐家兄弟的认知。 那个人,如松一般,在人群翩翩起舞,那洁白的衣衫,此时已被染了朵朵梅花。 鲜血溅在他洁白外衣上,如朵朵梅花,随风起舞。 廖家兄弟咽了咽口水。 仁刀、霸刀、法刀! 他不知道自家殿下的刀属于哪一种,或许三种都有。 他们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朱雄英敢单刀赴会。 强悍如斯! 文伯祺已经开始慌了。 其实在朱雄英出手那一刹之间,他就慌了。 他脸色有些惨白,此时小腿已经开始打颤。 他终于明白,有些人物是惹不得的,惹了,会致命! 铿锵! 朱雄英已经站在人群,看似一动不动,甚至一只手还背在身后,可那双眼睛,却从没有离开过文伯祺。 一步步,踏着尸首,朝文伯祺靠近! 身旁的文家护卫,已经所剩无几。 这些护卫,多是当年打大元余下的老将,皆身经百战。 可在如今已经修仙的朱雄英面前,这些身经百战的老兵,居然连朱雄英周身都靠近不了,别说生擒活捉,能保住自己的命已算是自求多福。 轰! 随着最后一刀落下,朱雄英左右两旁,三十多尸首已经永远躺下。 朱雄英依旧单手持刀,一步步走到文伯祺面前。 嘶! 嘶! 嘶! 周围都是倒吸凉气声,陡然看到这么一尊怪物,徐辉祖已经震惊的一句话说不出口。 文伯祺渐渐靠后退去,颤抖的指着朱雄英:“你,你不要胡来!” 此刻。 上元的喧嚣,在子夜之后,渐渐落下帷幕。 文府内已经熄灯。 文豫章知道,今晚文伯祺不会回来。 书房的灯还在亮着,文豫章读了几本兵书,便开始思考起来。 天云观,女弟子。 六品官。 怎么才能摆平对方。 他老来得子,文伯祺是他独子,是他的一切。 如今这个儿子病到变态的地步,文豫章却依旧要保护他。 一切的孽缘,都是他亲手造成的,要不是当初新婚那也,色欲迷心,他又怎会做出那种畜生之事。 其实,他自己又何尝不是有一种病态的欲望。 这是家丑! 他一直以为自己隐藏的很深,可却早已被自家儿子发现。 现在文伯祺一步步走到如今这样,都是自己亲手造成的!这小子喜欢人妇,而且喜欢当着人夫面前……畜生! 文豫章面颊怒红,最后只能无声哀叹。 思绪拉回来,文豫章要想着怎么将这次这件事收尾。 一方面要平衡赵思礼,就要给予赵思礼一定好处,升官发财是铁定少不了的,还需要给那名商贾一定的便利作为补偿。 兵部在负责淘汰的兵器贩卖,这一桩生意,若是假手给了那商贾……嗯,想来双管齐下之下,对方也不会太过于介意。 毕竟只是一个女人罢了,始终是男人的玩物。 这么想着,文豫章便心安下去,他将兵书整齐的摆放在书桌上,准备去入睡。 “老,老爷,老爷!” 门外,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脚步声杂乱无章,说话的人言语焦急。 这是文府的家将。 在打下大元之后,各开国武将府邸都有豢养武士的风俗,当然,人数不能太多,大都控制在一两百人左右。 文豫章蹙眉:“什么事?” 说着,他披着外衫起身,走到门前,将门打开。 一名奄奄一息的家将,浑身留着汨汨鲜血,嘴中也在吐着血沫,旁边,则是文府管事战战兢兢搀扶着他。 文豫章大惊:“说!出什么事了!” 管事忙不迭道:“老爷,小少爷,小少爷遇到事了。” “在外面的三十余家将全部被血洗,他好不容易逃了回来……” 第176章:不可思议的事情!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短暂沉默之后,文豫章厉声道:“混账!” “赵思礼想造反?!”“他调了多少兵马?” 文豫章面色渐渐变的凝重,他自然认为是文伯祺事情败露,所以五军都督府指挥佥事调兵过去了。 要知道,这三十多武将,都是百战老兵,是当年跟着文豫章一起打仗,见惯了生死的兄弟! 他们三十多人的战斗力可不弱,若非调兵过去,怎能让这三十余人皆都被屠? 如果对方私自调兵,那这事就有斡旋的余地了。 私自调兵可是大事,朝大了说,有谋逆之嫌,只要抓住赵思礼这个把柄,这件事应当闹不大。 心念百转之间,文豫章已经想好了解决的对策。 然而下一刻。“老,老爷。” 管事颤抖的道:“不,不是,对方没有调兵,都……都是一个白衣少年做的,他……他很强!咱家三十多名护卫,在他刀下皆成亡魂了。” 嘶! 文豫章身子一颤,面色顿时惊变:“什么?!” “一人所为?!” 一敌三十,将三十名亲密无间,配合作战的战场老兵全都解决了? 这怎么听,怎么有些天方夜谭的味道 对方要强到什么地步,才能有如此武技和身手。 “不好!” 文豫章面色大变,惨白如纸:“伯祺如何?” 管事道:“还不知道,老,老爷,您快过去!” “废物!” 文豫章破口大骂:“将府上护卫全部带上,刀戟都配备上,快随老夫过去!” 上元夜,本该一夜鱼龙舞。 而文府,却乱做一团,刀剑入鞘声,不绝于耳。 文豫章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预感到今晚可能要出事。 他急急朝府外走去! 一列列深严的护卫,混身带着杀伐,紧紧跟着文豫章朝前方黑暗中走去。 文府大门前。 徐膺绪背着手,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今天这事,他不能出面,所以他只能草草通知了文府的管事。 他自己都不确定,那朱雄英会闹出多大的动静! 想起朱雄英,徐膺绪面颊狠狠抽了抽。 这个小子,能让廖家兄弟左右护卫,还能让廖家兄弟称呼其为少爷。 徐膺绪思绪愈加开始复杂起来,他还是小瞧了朱雄英。 一次两次三次,每一次,他对朱雄英的看法都在改变。 这……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人物啊! 徐膺绪不在多想,急促跟上文豫章。 黑暗巷道的府邸内,四周已经燃起了灯火,将院落内照耀的如同白昼。 跪在地上的文伯祺,那脸上的毛孔似乎都在颤抖着。 他一颗心,已经高悬到了嗓子眼。 方才还是不可一世的嘴脸,可当几个呼吸之后,当看到地上横尸遍布的家将尸体之后,当看到那汨汨如江河的殷红鲜血之后,他颤抖的跪下了。 因为眼前这白衣被血染红袍的少年,正面无表情的持刀朝自己一步一步推进。 “兄……兄弟,有事好商量,这次是我不对。” 文伯祺跪地叩首,眼泪已经被吓出来,背后被冷汗打湿。 寻日里他嚣张跋扈,不可一世,可那不过因为他有个好爹,仅此而已。 当一切光环被褪去,他其实和废物没任何区别。 他软弱、脆弱、弱小,他不过是在老爹的光环下长成的一个恶人。 徐辉祖和徐增寿,在后面不远处看着这一幕,脸上带着鄙视和恨铁不成钢! 这种人,和铁废物有什么区别! 眼看局势不对,徐辉祖大声呼喝:“你,住手!” “将其交给三法司处理!即便他恶贯满盈,你也没权力料理他!” 朱雄英顿了顿,回首看了一眼徐辉祖,眼中冷漠和鄙视一览无余。 “我一直以为你是个人物。” 朱雄英淡淡的开口:“你掌了中山王府十几年,徐达死后,将徐家交给你,我以为你能撑起来。” 朱雄英摇摇头,脸上皆是失望:“如果善而不分,是非不分,即便你还能安稳活下去,但却已经低人一等。” 言毕,朱怀又看着愣在原地的徐增寿:“你呢?你真当以为你高人一等,你的是非观,你的价值观,你的那点伪装出权贵的姿态,和他又有什么区别?” 此时的朱雄英,宛如俯瞰天下众生的杀神,在俯视着脚下的蝼蚁! “中山王府……蝼蚁!” 朱雄英不在多说,淡漠转头,走到文伯祺面前,想了想,高高举刀。 “住手!” 呼啦啦! 一群家将手持刀剑,将这里团团围住! 文豫章背着手,苍老的出现在朱怀身后。 “你想想后果!” 文豫章高声大喝。 文伯祺见到自家爹陡然出现,刚才软弱一面瞬间变成怨毒。 他呵呵站了起来,“你是谁?到底是谁?不管是谁,他是我爹,他是兵部侍郎。” “我不妨给你分析一下今天的局势。” “你持刀杀了开国功臣的家将,杀了无数战功累累的军兵。” “你这是谋反。” “你在污蔑兵部侍郎儿子的名誉,进了官衙,你得先吃三十板子,嗯,倘使你真的撑过去,我在和你说说罢。” “自那之后,三法司会调查,然后查出来其实我是清白的,我和旁人都是男欢女爱的。” “而你,我想会死在诏狱里。而你死后,你身旁的小娘子呢?啧啧啧,我会玩够了她……哈哈哈!” “你看,这个社会,其实就是这么无情。” “你想当个正义使者,可你配吗?” 朱雄英嗯了一声,挥刀,干脆利索,瞬间将文伯祺一支耳朵削落! 文伯祺愣了愣,随后啊啊啊大叫!“你,你,你!” “操啊!” “爹,爹救我!” 文豫章见到这血腥一幕,牙龇目裂!“尔大胆!” 朱雄英淡淡回头,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文豫章,然后再次回首看着文伯祺。 “你还想说什么吗?” 文伯祺哆嗦着,指着朱雄英。 唰! 又是一刀落下,文伯祺手指再次被削落在地。 “还要说什么吗?” 朱雄英言语依旧平静。 “啊!啊啊!” “你妈的!” “啊操!!!” 文伯祺嘶力惨呼,眼珠都要凸出,恐惧的等着朱朱雄英,他从没见过这种魔鬼!从来没有! 耳朵,手指,都在流血,剧烈的疼痛,疼的他都快要窒息。 “不,不,放了我……我,我错了。” 文伯祺吓的眼泪直流,牙齿打颤,嘴唇颤抖不已。 “小子!你踏马找死!”文豫章高喝。 朱雄英想了想,回头看着文豫章,“等我杀了他,再听你讲道理。” “不!!” 文豫章还没开口,朱雄英已经挥刀转身,一刀落下,干净利索,文伯祺身首分离! 顿时, 鸦雀无声! 一片寂静! 落针可闻! 随着朱雄英快意一刀落下,空气都仿佛静止了! 众人脸色不一,所有人都呆怔的望着眼前一幕! 那个白衣染成红袍的少年,一刀劈落而下,没有丝毫犹豫,没有丝毫啰嗦,干净利索,一刀毙命! 没人能衡量过,一刀,尸首分离,这需要多么强大的劲道! 这种事在战场上发生过,因为用的是长马刀,马刀沉重,适合劈开头颅。 可谁能想到,一柄普通的唐刀,也能砍出这种威力! 不是刀利,而是人猛! 朱雄英将滴着血水的刀,朝下一挥,唐刀不偏不倚的被插入到青石板缝隙的泥土之中。 朱雄英背着手,转身,看着呆怔的众人。 空气都仿佛安静下来。 文豫章瞪大眼睛,愣在原地,一动不动,到现在,依旧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一个商人而已,他究竟多大的胆子,敢对一个兵部侍郎的儿子,如此痛下杀手!! 文豫章已经没办法悲恸了,是他到现在依旧还不敢相信眼前一幕是真的! 窣窣。 一阵不太大的撞击声,徐膺绪撞到了徐辉祖的后背。 他来的有些慢,道:“大……” ‘哥’还没说出来,却诡异的发现这方小天地所有人都静止了。 当目光超前看去,就见朱雄英身后,文伯祺身首异处。 嘶! 徐膺绪瞳孔陡然紧缩。 真下手了! 他吃惊的张开嘴巴,愣在原地,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 时间推移片刻。 “啊!!!” “吾儿!!!” 一阵声嘶力竭的叫声冲破天际,呕血泣喊,高声大呼:“畜生!汝杀吾儿!” “吾杀了你!” “来人!将这杂碎给老子砍死!” 文豫章已经窒息到无法呼吸,目龇欲裂,面容极度狰狞,仿若要生吞了朱雄英。 “老子让你全家陪葬!老子让你全家陪葬!” “砍死他!” “砍死他啊!” 随着文豫章撕心悲呼,这方小天地的安静终于被打破。 秦如雪脸色惨白如纸。 她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 她知道兵部侍郎意味着什么,这是兵部最有权柄的人,放在地方,就是封疆大吏! “师兄。” 秦如雪走到朱雄英面前,偷偷拉着朱雄英的衣袖。 “咱们去找师尊吧!” 朱雄英闻言,笑道:“没事。” “喔,可是……” 朱雄英摇头,秦如雪便不敢多说什么。 安慰了秦如雪,朱雄英再次抬头。 他看着咆哮如雄狮的文豫章,再淡漠的看着身旁持刀的家将。 他缓缓的走到秦如雪身前,头也没回对身后廖家兄弟道:“护好她。” 言毕。 朱雄英缓缓脱掉外衫,将布匹裹在刀柄上,将刀柄和手,用布匹紧紧裹在一起。 一切都很慢。 周围四面八方皆是虎视眈眈的老兵。 有七八十余人。 这些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 朱雄英不敢轻视。 最后,朱雄英弯腰,用牙齿将布匹勒紧,然后徐徐地抬起头,长长的唐刀托在地上。 他就如松一般站在原地,刚毅的面庞,没有丝毫畏惧,面无表情的看着文豫章。 “来。” 一丝挑衅的味道,自朱雄英嘴中说完,便不在有任何言语。 文豫章厉声高呼:“愣着作甚,杀了他!” 周围警惕的护卫们,顿时一步步朝朱雄英逼近。 徐辉祖急忙走到文豫章面前,拦住文豫章:“文叔!” “兹事体大,你不可私自动刑,交给三法司,千万不要冲动!” 徐辉祖没想到事态会发展到这地步,他复杂的看了一眼朱雄英,便开始劝慰文豫章。 文豫章是中山王府的人,代表着中山王府。 文家一脉很大,军中也有一定影响力。 这件事处理不好,会让徐家折翼。 徐辉祖不得不重视。 文豫章闻言,仰天大笑:“哈哈哈!” “人生有八苦,老夫即将古稀,八苦皆至,今日不死不休!” 撇开徐辉祖,文豫章厉声道:“动手!” 徐辉祖急道:“文叔!人死了!现在令子尸骨未寒,先顾身后事!” “交给三法司,不要动刀,您是开国功臣,若真动手,有理也变的没理了!” 徐辉祖不是在替朱雄英说话,他此时依旧在袒护着文豫章。 文家不能倒下! 至于朱雄英的生死,已经不是他现在需要考虑的事了。 文家的这层势力,中山王府不能放弃。 “今日谁也别走!” 文豫章愣了许久,神色终于渐渐松动,咬着牙挥手道:“去叫刑部来人!” “速去!” 徐辉祖深深吸一口气,紧张的神色也放松了下来。 “小子!老夫会让你身不如死!” “呵!” 廖家兄弟嗤笑,淡淡的看着文豫章:“你有这本事?” “你文豫章有这个种?” 两兄弟漠然的看着文豫章。 朱雄英回首。 却发现六七个家将和廖家兄弟已经抽出了刀,拱卫在自己和秦如雪左右。 朱雄英冲廖家兄弟点头。 疾风知劲草,这对兄弟他没看错。 “你以为今天这事就这么轻易的了?” 廖家兄弟笑容更甚,“呵呵,文侍郎,我们就拭目以待,看看你文家,还有你们中山王府,究竟有多大的能量!” “你们真当以为,大明这片天,是你们能盖住的?!” 此言一出,徐辉祖顿时大惊。 …… 东方已经冲出鱼腩白。 新的一天,正月十五悄然来临。 在东方放光之时。 刑部衙门也带着上百名小吏,迅速将这里重重包围! 刑部尚书杨靖身披绯红官袍,连夜走来此处。 请假一天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第177章:这天彻底要变了!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刑部尚书杨靖身披绯红官袍,连夜走来,面容凝重,看到院落内惨烈的一幕,不免为之愕然。 他顿了顿,抬眸寻视众人,挥手道:“勘察现场。” 旋即,他走到文豫章面前:“老文,凶手在何处?” 不待文豫章回答,朱雄英道:“我。” 杨靖愣了愣,看了一眼朱雄英,却也不知其为何如此有恃无恐,便对左右道:“上枷。” “放肆!” 廖家兄弟厉声喝道:“你敢!” 杨靖再次呆怔,第一次看到行凶之人还能如此嚣张。 朱雄英挥手,看着杨靖:“我跟你走。” “少爷!” 朱雄英挥手:“将师妹带回去天云观,去通知凉国公、开国公、颍国公、五军都督府、东莞伯……” 顿了顿,朱雄英道:“给我记着,千万不要惊动爷爷和师尊,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处理!” 一名名人物被朱雄英说出来之后,杨尚书都愣住了。 这全是……淮西勋贵啊狂! 这案子……麻烦了! 当然,更大的麻烦还在后面! …… 东方掀起鱼腩白。 正月十五,朱元璋高寿,举国同庆! 今天天气不是太好,有雾,雾霭蒙蒙。 朱雄英手里的唐刀用布匹缠在手掌之上。 刑部尚书杨靖淡淡看了一眼。 他知道,这是杀敌之姿,不死不休,刀不离手,手不离刀,战斗到至死方休的架式! 且不说这少年为什么杀人。 但看到这么凶悍的一幕,杨靖都有些发愣。 好久没看过这么凶的人物了! 少年的白袍已经被染红,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三十余家将。 各个一刀封侯,手法干净利索! 凶! 真的凶! 杨靖有些畏惧,踟躇不敢靠近朱雄英。 周围的刑部小吏,更只敢拿着木枷,徘徊在朱雄英左右,踟躇不前。 朱雄英想了想,缓缓将裹着刀柄的布匹掀开,徐徐地将唐刀交给廖家兄弟。 廖家兄弟重重点头:“少爷,你安心,你不会有事的,一定!” 朱雄英嗯了一声,转头,看着刑部侍郎:“走。” 杨靖想了想,挥手,道:“不要上枷了,他不会跑。” 从朱雄英身上,杨靖看到了担当,他知道朱雄英不会躲避这事,既然敢下刀,就想过后果。 廖家兄弟带走秦如雪,秦如雪虽然担心朱雄英,但也不是一个不识大体的姑娘。 而廖家兄弟,现在也还有急事要做。 今天老爷子寿礼,他们怕赶不上时间,怕凉国公他们会提早去皇宫。 “儿啊!我的儿啊!” 文豫章声嘶力竭的剜痛声再次冲破云霄:“爹给你做主,爹一定给你做主!” 徐辉祖走到文豫章身前,“文叔,先收拾尸骨,不能让文兄弟尸骨不寒。” 文豫章仿若被抽空了气力,瘫软坐在地上,徐辉祖看着文家管事:“去帮忙!” 吩咐完毕,徐辉祖走到刑部尚书杨靖面前,看了一眼朱怀,神色复杂的道:“你惹上麻烦了。” “你真以为这次还能平安无事?” “你口口声声说了许多道理,你甚至看不上我们徐家,小子,我告诉你,这次事情,比你想的严重,淮西勋贵都未必保得住你!” 朱雄英看着徐辉祖,失望的摇头。 他依旧是高估了徐家的格局和眼光。 说实话,这种高高在上的眼神,让徐辉祖很不舒服。 徐辉祖气咻咻的拂袖远去:“冥顽不灵!” 徐膺绪和徐增寿也看了一眼朱雄英,心思极其复杂。 今天朱雄英对徐家说的那番话,让他们心思各异,一腔心事都埋在了心底。 当朱雄英跟着刑部的人出门之后,天空依旧馄钝,但东方已经出现一丝丝亮光。 雾快散了。 黑暗终将结束,大明也会走向光明! 杨靖看着朱雄英,还是忍不住开口:“你真认为自己会没事?” 或许对这血性少年的佩服,杨尚书总觉得这事儿不会这么简单。 当然,一切没调查起来,他还是要秉持公正的态度。 朱雄英摇头:“不确定。” “那你还这么冲动?” 杨靖有些好奇的看着这少年,再次问道:“你不像是个冲动的人。” 朱雄英看着杨靖:“杨大人,我不确定我会不会出事,但我觉得你可能会出事。” 杨靖愣了愣:“为什么?” 朱雄英道:“你包庇过文家吗?你知道文伯祺做过什么事吗?” “什么?” 朱雄英笑着道:“你是刑部尚书,这些事你却不知道,走吧。” 杨靖一颗心,顿时被朱雄英说的七上八下。 晨曦掀开正月十五的清晨。 各路藩王此时已经换了崭新的衣衫,相互结伴朝皇宫走去。 今天的他们,也将在应天落下帷幕,或许再也不会踏足应天,或许还有机会。 无论如何,今天是喜庆的日子,他们皆都抛开了一切的想法,安安心心的给老爷子过个大寿。 没人会知道朱元璋还能坚持多久。 几十多岁的老人,见一面就少一面,或许这是最后一次见面。 无论如何,他们都是父子,无论朱元璋对他们如何,父子之间都有过一段纯真美好的感情。 在藩王动身朝皇宫走去的时候,大明的开国功勋们,也已经开始准备礼品,换了朝府,准备从自家府邸朝皇城而去。 …… 凉国公府邸。 蓝玉刚准备上马,就见不远处廖家兄弟急促而来。 “凉国公,等等!” 廖家兄弟高呼,声音急切。 蓝玉有些好奇下了马车。“咋啦?” 他看着廖家兄弟,想着是不是朱雄英也要送点什么东西给洪武老爷子,故而才托他们来的。 “少爷他,出事了。” 轰! 听到这里,蓝玉脸上的微笑渐渐流失,双目陡然眯起,面色无比凝重:“说!” 廖家兄弟将昨夜之事一五一十说完,蓝玉面色大变。“他妈的!” “老子去刑部!” 说罢,蓝玉也不去皇宫了,转身下马,想了想,对府内道:“调五十老兵过来,跟咱去刑部!” 同一时间。 刚出门的常茂三兄弟也被叫住,朱雄英府邸的下人草草告诉常茂三兄弟昨夜之事。 常茂又惊又怒,怒不可歇的道:“刑部!好胆!” “调人!” “他妈的快调人!” 常升和常森破口大叫。 与此同时,颍国公傅友德、东莞伯何荣、五军都督府……淮西勋贵的所有人,此时已经重装待发! 这些人,都是他娘的认亲不认理的货。 不管朱雄英有没有杀人,朱雄英是他们亲人,这就够了。 他们只是知道,刑部抓了朱雄英,其他的,他们不知道! 所有人都被冲昏了头脑! 不仅仅这些人,刘三吾不知何时也听到风声,携带方孝孺,两名文人,竟也一同出发直逼刑部衙门! 刑部。 朱雄英是重犯,虽然杨大人不愿给朱怀上枷。 但诏狱的这些人,可不敢不给朱雄英上枷。 这小子做的事如此凶残,万一要暴起,没人是朱雄英对手。 刑部大牢的牢头是文豫章的人。 “将此重犯上枷!” 牢头眼神阴郁的盯着朱雄英,目光不善。 雾气散尽。 刑部的牢房并不是太干净,有些恶臭熏天。 大明有三个执法部门,分别是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并称三法司。 大理寺和刑部。都有属于自己的刑狱。 当然,还有一处不在都察院,而是锦衣卫,锦衣卫也有诏狱,不过刑部和大理寺的进去可以出来,锦衣卫的诏狱,基一本进去,有去无回! 刑部的老头叫马伯,人们都这么称呼他,久而久之,狱卒们已经忘记马伯的真实姓名。 但他们都知道,马伯不简单。 朱雄英盯着牢头马伯,想了想,轻声询问道:“刚才回来的路上,杨尚书都没上枷,到了牢狱,你却上枷了?” 马伯嗤笑。 应天大街米酿胡同里出了什么案子,他心里清楚。 文豫章对自己有知遇之恩,当初自己不过田间一农汉罢了,是文侍郎给了今天自己的一切。 得知文侍郎的独子文伯祺,被眼前这小子残忍杀害,马伯冷笑道:“杨尚书上不上枷老汉不清楚,老汉只知道,牢房有牢房的规矩!” 朱雄英盯了他一眼,想来这是故意为难自己了。 他认真的道:“嗯,这枷上了,我就不会轻易打开了。” 马伯哈哈大笑,仿佛听了笑话一般,道:“你是在逗老汉玩么?” “这枷,是你想下就下的么?你想打开,你问老汉允许么?天王老子来了,在老汉这一亩三分地也得听老汉的!” 朱雄英哦了一声,冲他竖起拇指:“厉害!” “不过,我希望你不会出事。” 马伯愣了愣:“威胁老汉么?呵呵。上枷,送牢房!” 朱雄英再次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这老汉这么大年纪了,还能经得住几拳。 蓝玉那些人,可都是认亲不认理的主,希望这老家伙一会挺得住。 刑部坐落在皇城外郭,距离皇宫内城还有一段距离。 当蓝玉出现在皇城外的广场时候,皇城的守卫立刻警惕。 蓝玉挥手,让一群家将在护城河边等待。 恰这时,詹徽和傅友文骑马经过,见到蓝玉笑呵呵的道:“凉国公这阵仗好大呐!” “这是给皇老爷子送了啥礼?咱这么多人护送?” 蓝玉背着手,脸色不好,淡淡看了两人一眼,径直朝皇城走去。 詹徽和傅友文有些发愣,“他咋了?” “不知道啊!” 说着,两人跟上蓝玉。 “凉国公,你走这么快做什么?” “诶,你礼貌吗?老夫问你话呢?” “你这是朝哪去?皇宫在前方,你去的那边是六部!” 蓝玉没有理会傅友文和詹徽,急促朝刑部而去。 傅友文狐疑道:“这家伙,火急火燎的,出啥大事了?” 詹徽也有些奇怪:“瞧他方向,好像是朝刑部去的,他蓝玉去刑部干啥?投案自首?” 两人相互笑笑,也未当回事,摇头便准备朝皇宫内门走去。 刚抬步。 身后,常茂三兄弟出现。 两人还没拱手招呼,常茂三人便与他们擦肩而过。 “这一家子人,没一个有礼貌的!”詹徽骂道。 傅友文挠挠头:“不对,他们怎么也去刑部了?”话音刚落。 颍国公傅友德、东莞伯何荣、五军都督府李景隆等几乎淮西勋贵全都结伴而来。 然后。 在两人惊愕的目光中,皆朝刑部走去! 傅友文和詹徽身子颤了颤! 今天是皇上的高寿诞辰,他们不去皇宫给老爷子拜寿,却皆都朝刑部而去,这事儿,太诡异了! “跟上去看看!” 傅友文说了一句,两人便也好奇跟着朝刑部走去。 刑部衙门。 刑部侍郎杨靖一个头两个大,今天本要去给老爷子过寿,但现在根本没办法去皇宫了。 朝廷命官之子被杀,这事影响太大,若不查个清楚明白,不但文侍郎那边没法交待,皇帝那边更加麻烦! 文豫章是老爷子的开国功臣,老爷子对文侍郎也不错。 这都不是主要的,最重要的是,太平的应天府下,发生如此残忍的杀人案,皇帝听到,定会滔天大怒! 刑部主管律法,京师眼皮子底下发生这种事,他这刑部尚书若不快点给出处理结果,老爷子第一个会降罪于身! 如今这案子,杀人证据已经确凿了。 人犯也已经归案了,这没有一点疑问。 问题的关键就是为什么朱雄英要暴起杀人,这事儿恐怕和文家脱不了干系,不然那小子不会傻到去杀文伯祺。 杨靖揉了揉额头,万一再查出文家什么丑闻,这事又会牵连到中山王府。 所有势力都错综复杂,唯一的办法,就是直接牺牲朱雄英…… 只是,这小子在米酿胡同说了那么多淮西勋贵的人名,他是真认识么? 还是扯虎皮拉大旗?如果淮西勋贵要参与进来…… 杨靖摇摇头,如此杀人案,淮西勋贵应该不会这么傻,会跳出来保这小子吧? 这案子没法翻的呀! 他刚跳出这个念头。 下一刻。 刑部大门被蛮横的推开! “老子看谁敢拦着我!” 砰砰砰! 蓝玉边走边抬脚,刑部的几名小吏已经被他踹的横七竖八,以此来发泄心中怒火! 粗犷的爆喝声,在刑部正堂院落内响起。 “杨靖!滚出来!”蓝玉怒吼道。 杨靖一愣。 这不是蓝玉的声音么? 第178章:这可怕的未来!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他焦急从值庐走出,看到蓝玉,古怪的道:“凉国公这是?做什么?” 蓝玉也不啰嗦:“咱外甥孙呢?” “啊?” 杨靖有些疑惑,你外甥孙? 他脑海思绪许久,脸色有些复杂。 蓝玉疯了吧? 你外甥孙是朱标的儿子,你当去东宫找,你在本官这闹什么? “本官不知道凉国公说什么。” 话音才落。 呼啦啦! 一群淮西武人横七竖八的,踹开刑部的几名刚站起来的小吏。 常茂三步并两步走来,大叫道:“老子外甥在何处!” 颍国公几人嗓门更大:“姓杨的!我家小侄在哪!” 杨靖倒吸凉气。 看到一群杀气腾腾的淮西武人们,目龇欲裂的瞪着自己,眼神都好似要吃人一般,他吓的不轻。 “你们……干什么!” 杨靖努力的维持威严,实际心里已经慌的不行。 这么多武将,哪一个手里没染上万条人命? 这陡然爆发出来的杀气,怎能不让杨尚书惊恐。 可作为刑部一把手,他还是要维系住脸面,努力的让自己保持镇定! 蓝玉阴沉的笑道:“咱说明白点,你抓来的朱姓公子在哪里?” 嘶! 杨靖惊愕的盯着蓝玉,心跳陡然加速。 当初他抓朱雄英,他就觉得那小子不简单! 再次寻目望去,一群最少十余名淮西勋贵,正虎视眈眈的站在原地,表情可以吃人!这种气势给自己带来的威压实在恐怖了! 这些人……居然都是来给朱雄英撑腰的! 他本来还打算牺牲朱雄英,将此案给了了,可现在,那一点点想法,已经被他抛到九霄云外了! 这案子,越来越复杂了! 整个淮西勋贵都跳出来护卫朱雄英,杨靖还从没见过大明有谁,能有这么大能量,能让淮西武将集团全盘出动! 这场面,实在太壮阔了! 刚走到门前的詹徽和傅友文,听到蓝玉那句‘朱雄英在哪里’,两人脚步顿时悬在半空,一动不动! 两人目光触碰,然后倏地抽离,彼此都看到对方眼中的惊恐。 “朱……他被刑部抓了?” 詹徽试着问傅友文,“老夫,老夫没听错?” 傅友文急急抓着詹徽:“出大事了!去皇宫!找老爷子!” “好!” 两人也不敢继续在刑部待着,万一朱雄英出了一点点好歹,他们真不知道大明的官场,会出现怎么样子的震动! 大明未来继承者,若是和之前一样出一点意外,按照老爷子的性子,恐怕能屠了应天府大半个官场! 所有人的命,都不及朱雄英一根毛值钱! 傅友文和詹徽深知! 他们根本无法揣测老爷子,会干出什么样子无法控制的事! 傅友文和詹徽急促离去。 刑部厅堂院落内。 十几个大明最顶层的权贵,将杨靖围在一起,目光极具侵略性。 傅友德指着杨靖大骂:“咱侄出一点事,老子让你寝食难安!人在哪里!” 杨靖道:“在……在,在诏狱……” 话音落下,一道苍老的声音缓缓响起,不知何时,汤和已经佝偻着身子,出现在刑部大院外。 “呵呵,好啊,刑部是英雄了,咱这干孙子也抓咯。” 虽然汤和在笑,但笑的极其狰狞。杨靖瞪大眼睛,“信……信国公……” 汤和摆手:“咱不是什么国公,人都不在朝廷了,还算啥国公,咱就是来寻干孙子的老头儿,你将人抓到诏狱了是吗?抽他了吗?” “上刑了么?”“审问了么?” 一连三句,一句比一句冷淡,冷入骨髓的那种! …… 刑部牢房内。 牢头马伯给朱雄英,安排到了最靠内的隔间。 隔间很小,很狭窄,拢共不过半人高,进去之后,全身无法伸展。 这样逼仄幽深的单独隔间,是给重犯准备的。 一般犯人,在生理和心里双重折磨下,用不了多久就会招供。 朱雄英安之若素的被马伯送了进去。 等进来之后,他才知道这里环境多么恶劣。 四周都是残羹剩饭,还有成群结队的老鼠,以及一股子难闻的恶臭。 朱雄英没多说什么,进去之后只能蹲在原地。 无法站起,就算站起也只能半佝偻着腰,左右的空间都很狭窄,根本无法伸展。 这地方,对于死不招供的犯人来说,简直就是顶级折磨。 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之高,超出朱雄英的认知。 根本不需要什么老虎蹲辣椒水,这样的地方折磨一晚,没人敢不招供。 马伯皮笑肉不笑的咧咧嘴,然后轻飘飘离去。 刚出牢狱。 就见杨靖杨尚书带着一群人走到牢房门口。 马伯愣住了,忙是拱手:“杨尚书这是?” 杨靖忙道:“姓朱的公子在哪里?带本官进去!” 马伯愣了愣,他自是懂得察言观色。 见到杨尚书身旁这群来者不善的人,他就知道,这些人可能是来给朱雄英撑腰了。 “老,老汉去将人带出来,诸位稍等。” 说着,马伯便转头朝牢房尽头走去。 马伯心里七上八下的。 刚才他分明看到杨尚书都靠边站着,说明来人的身份,有比杨尚书还要尊贵的! 在这之前,文豫章文侍郎确实交待过他,让他好好折磨一番朱雄英。 可现在,他突然有些怕了。 “姓朱的,出来吧。”马伯淡淡的道。 朱雄英看着他,蹲在原地,一动不动。 “出来啊。”马伯焦急的道。 朱雄英已经蹲在原地。 马伯心急如焚:“你可以出来了,这里不是久居之地,老汉给你换个地方。” 朱雄英摇头:“不劳苦心,这里挺好。” 马伯擦了擦额头的汗:“不是,小兄弟,这里很舒服吗?” 朱雄英点头:“还行。” 啊这…… 马伯脸色难看至极,苦笑道:“朱公子,莫闹了。” 称谓一次次的改变,足可看出他有多么焦急。 想到刚才那群虎视眈眈的武人们,马伯一颗心就开始窒息。 那群人各个身材魁梧,而且一定非富即贵,能明目张胆来刑部,能让杨尚书亲自开路,那些人能简单么? 自己左右不过是个牢头,说句不好听的,人家就算今天在刑部,将他锤死,都没人会为他讨个说法! 指不定杨尚书,还会让自己一家老小给赔罪! 他心里急的如热锅的蚂蚁,实在不知道这刺头什么来历,第一次见到这种人,来到刑部牢狱,居然还能这么嚣张! “大哥,你出来吧,咱换个地方,求你了!” 朱雄英默然的蹲在原地,一动不动。 杂乱无章的脚步声,从牢狱那一头开始响起,越来越近。 马伯已经快要窒息了。 少顷! “大外甥孙!” “大外甥!” “大侄子!” “干孙!” “……” 一阵阵殷切关心的呼喊此起彼伏。 马伯听到这群人的叫法,整个脸色已经惨白如纸,愣愣的站在一旁苍老的身子扑簌簌乱颤! 汤和第一个走过去,走到那狭小逼仄的小牢房……不,是牢笼,这应该叫牢笼! 汤和目龇欲裂:“日啊!” “小子,受苦了!” “你妈的!” 汤和眼睛赤红一片,转头提起杨靖的衣领:“你娘的!狗东西!你敢上刑?!” 杨靖也愣住了。 他哪知道朱雄英会被关在这里,于是乎只能颤颤的道:“信国公,冷静,您老冷静,这……我不知道。” “你死了,咱保证你死了!” 汤和指着他的额头,像教训儿子一眼,恶狠狠的训斥着五十来岁的杨尚书。 轰! 蓝玉性子暴虐。 实际他一直是个暴虐的人,只不过这些日子一直在收敛着性子。 因为这大外甥让他不要惹事,所以他听朱怀的。 他一辈子都嚣张,朱雄英这点嚣张劲在他蓝玉面前啥都不是! 他嚣张的能抢了大元的王妃,羞辱大元的王妃! 他见到朱雄英被关在这里,全身都在发颤。 轰! 一脚! 蓝玉抬脚,直接将马牢头踹到角落。 本就一腔怒气没办法发泄,而今又看到朱雄英蹲在牢笼内,他怒了! 沙包大的拳头,朝着牢头直轰! “你娘的!狗杂碎!” “老子锤死你!” “老子告诉你,老子当朝破虏大将军,凉国公蓝玉!” “小叔,给我留点空!” 常茂一脚朝马老头脸颊踹了上去 而后,十余个淮西武人骂骂咧咧的拳脚相加! 不出片刻,那老头已经被打的半死不活! 杨靖只能看着,他不敢阻止,他怕这群人气头上来了连自己都打! 他觉得这群淮西武人做的出这种事! 这朱怀……究竟是哪一尊大佛啊! 大明什么时候出了这个一号人物,能让淮西武人全部出动! 这究竟多大的能量? 他本来以为朱雄英只是认识这些淮西武人,甚至还以为朱雄英是拿着淮西勋贵扯虎皮拉大旗。 可现在,他发现自己好像错了。 这群人对朱雄英的关心和袒护,是发自肺腑的! 汤和眼眸赤红,颤抖的拉着朱雄英:“孩……孩子,你出来,出来。” “咱……咱来晚了。” 老国公身子在颤,“日啊!才多大啊,娇生惯养的,怎能受得了这种苦啊!” “出来!不要任性,你出来!” “咱都是你的亲人,咱都给你做主,没人能羞辱你,如果有,咱就锤死他,一个不够,咱就锤死他一家子!” 朱雄英有些感动。 看到这群人,真心在袒护自己,铁打的汉子,此时内心也被融化了。 “你不出来,咱老头子就进去,陪你一起受苦!” 汤和再次说道。 杨靖大跌眼镜,全身打颤。 这老国公要是进去了,他这刑部尚书一定是做到头了。 “朱……朱公子,你要么,出来吧。” “是本官刑部的人不懂事,这是本官的疏忽,你……你出来好吗?” 朱雄英想了想,道:“成。” 他刚出来,蓝玉直接一脚将那半死不活的牢头给踹了进去。 “你妈的,你自己进去享福去!” …… 徐府。 东方旭日已经高升,按理说,徐辉祖已经要进宫拜寿。 可他此时,还一脸后怕的坐在徐家的主位太师椅上。 徐家三兄弟脸色都不怎么好。 昨夜发生的事,刷新了他们对朱怀的认知。 兹事体大,他们不确定这把火会烧多大,得快速想出对策,应对此事! 这不是表面那么简单,涉及到太多的利益纠纷! 徐家要权衡,要以最快的速度做出决策! 徐家三兄弟面色都有些不太好看。 尤其徐膺绪和徐增寿两兄弟。 那个一直被他们当做底层人物的家伙,却突然在米酿胡同上,高高在上的俯瞰着中山王府。 那种在绝境中才透漏出来的本性,撕扯掉所有伪装之后的高高在上的样子,完全不将中山王府看在眼里的姿态,令徐家两兄弟的自尊心狠狠被撞击了。 “五妹。” 徐辉祖愣了许久,才道:“我们当怎么办?” 徐妙锦一直在思考。 朱雄英在米酿胡同快意一刀,实在大快人心,可余波退去之后,这件事的影响,最终会成什么样子,徐妙锦心里也没底。 文府是中山王府的势力,前不久他们才一起合作了凤阳书院。 徐妙锦不知道文家究竟还做过哪些违法乱纪的事,但文伯祺的罪名一旦坐实,文家凶多吉少。 洪武皇帝会朝大了去处理,还是大事化小,谁也不知道。 徐妙锦和徐家都不敢赌。 “大哥。” 徐妙锦拧着眉:“凤阳书院,文家参与进来了没有?” 她脸色有些凝重。 徐辉祖道:“还没来得及。” 徐妙锦点头:“我们现在有两条路可以走。” “第一,赌老爷子不会讲此事扩大,赌皇帝会顾念旧情,不追究文伯祺的过往,如此一来,我们就什么都不要做,安静的等着,等着老爷子去处理,那么我们徐家和文家的香火情就断不了。” “第二,尽快抽出来,和文家合作书院的事全部叫停,斩断和文家的一切联系!” 徐辉祖愣了愣,“事情会这么严重?” 如果将书院的事叫停,那就意味着,中山王府彻底和文家断了香火,如果文豫章最终走出来,那么文家和徐家只会貌合神离,徐家就少了一股子势力。 可如果真赌输了,万一老爷子将这把火给烧起来了,中山王府一定会脱一层皮! 第179章:朱元璋的愤怒!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徐妙锦道:“我也想不清楚,不知道老爷子会怎么抉择。” 徐膺绪忙跟着道:“我觉得我们应该选择第一条,我们徐家什么都不做就行了。” “老爷子没有理由会借着文家这事,迁怒于中山王府,再说了,那姓朱的能引起老爷子那么重视么?左右不过一名天云观道人……哦,顶天了就有淮西勋贵给他撑腰罢了。文叔是当初跟着老爷子打天下的主,孰轻孰重,这不一眼就看出来了吗?” 徐妙锦看着徐膺绪,冷不丁道:“可如果老爷子已经打算对中山王府动手了呢?那时候,一根稻草,都能燎起星星之火,将徐家烧成灰烬,这个赌注,你敢下吗?”嘶! 徐妙锦说完,三兄弟倒吸凉气:“老爷子……为什么……” 他们没说下去,因为之前徐妙锦和他们分析过徐家的未来,如果老爷子打算动杀刀,那徐家现在的情况就不容乐观! 因为他们离的太子,有些远了。 而离藩王则是有些近了,特别是这个藩王还是朱棣。 尽管他们没这个想法,可这在老爷子看来很危险,他不容许任何一点危险! 徐辉祖踟躇良久,咬着牙道:“老二老四,去!将凤阳书院的事和文家断绝干系,做的干净点,不能留一点痕迹!” “以前和文家有瓜葛纠纷的事,也全部给料理干净,要快!” 徐膺绪和徐增寿现在也知道此事之大,便不敢多言,肃穆的道:“好!” 说罢,两人便急促离去。 徐辉祖看了一眼徐妙锦:“五妹,你觉得,这把火能烧起来么?那姓朱的,有这么大能量么?” 徐妙锦不答反问:“大哥,你是希望烧起来,还是烧不起来?” 这把火要是迁怒了老爷子,这不仅仅代表了淮西勋贵的崛起,还有一种可怕的想法,在徐辉祖脑海陡然出现。 姓朱的! 没错,就是那家伙! 那姓朱的生死,代表了老爷子的态度,如果那姓朱最终安然无恙,那么这家伙,究竟会是谁? 徐辉祖一直在狐疑,一桩桩围绕着那姓朱的身上的怪事,他没和徐家任何人说。 譬如皇城雨幕中看到姓朱的,又好像看到老爷子的背影。 又譬如廖家兄弟叫那姓朱的少爷,以及如此维护姓朱的,再譬如淮西勋贵对他的态度……这些事,每一件单独发生都不觉得什么,可当所有事联系起来呢? 一种可怕的想法,突然萦绕在徐辉祖脑海,他咽了咽口水,不敢继续往下想。 他摇摇头,眼神有些复杂,也没有回徐妙锦的话,只是道:“老爷子今天过寿,大哥不能在此待着,走了。” 徐妙锦嗯了一声,目送徐辉祖离去。 …… 刑部的牢狱内。 朱雄英被换了一间干净整洁的牢狱。 他现在还不能一走了之,虽然汤和三番五次要求杨靖放了朱雄英。 但朱雄英知道,如果他走了,淮西勋贵会倒楣。 朱雄英不走,除非自家爷爷或者师尊来了,他才会走! 但很显然,此刻他们都没有来! 朱雄英给蓝玉使了眼神。 蓝玉立刻会意,回头看着杨靖,不耐烦的道:“你先回去。” “啊这……” 刑部尚书杨靖有些为难,他是真怕这群人私下将朱雄英放了。 汤和心里早就憋着火:“你妈的!我们一群人在这,他还能跑了?他跑了,老子待在你刑部牢狱,可以不?” 杨靖急急摆手:“不敢不敢,老国公莫吓我。” “那就回你的衙门去!” 杨靖讪讪离去。 等他走后,朱雄英面色才凝重起来。 “诸位都是自己人。” 众人点点头。 常茂扯着嗓子喊道:“自家人,你有啥话尽管说!” 实际他们今天只是知道朱雄英杀人了,至于过程,许多人心里都不太清楚。 他们都是认亲不认理的人,只是知道自家后辈被关了刑部,于是这群人连老爷子的大寿都不过了。 直接折转来到刑部。 足可见到朱雄英,在他们心中多么重要。 这些事,朱雄英了然于心,铭记于心,只是现在也不是谈感情的时候。 他继续道:“蓝舅姥爷,有件事,你要以最快的速度去办。” “文伯祺造了不少孽,奸过不少少妇,这些罪证,你要尽快给控制住,趁着文豫章还没动手料理前事,要快他一步!” 蓝玉二话不说,对常家老二老三挥手道:“你们带兵,皇城外不少家将都在,去,这事交给你们!有什么问题,直接去咱外甥孙府找廖家兄弟!” “好!” 常森和常升一刻不敢耽搁,闻言立马就走。 朱雄英继续道:“还有一件事。” 朱雄英说着,朝后退了两步,弯腰,埋头,深深行礼。 “各位舅舅、舅姥爷、叔叔、伯伯,还有老国公。” “小子朱雄英,郑重请你们。” “远离我!” “不要为我说话,不要在为我做任何事,不要干预司法办案,不要对我有任何偏袒!小子,拜谢了。” 朱雄英深深弯腰,对淮西勋贵和汤和重重行礼。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呆怔住,蓝玉黑着脸:“刚才还说自己人?现在又说见外话?” 朱雄英摇了摇头。 “诸位听我说,我杀了人,兵部侍郎的独子,开国功臣的儿子。” “我不确定爷爷会怎么处理,但事实就是我杀了人。” “你们越是偏袒我,越是为我说话,只会令爷爷讨厌你们,忌惮你们,疏远你们。” “我感恩诸位对小子的帮衬,亦不敢令诸位为我陷入囹圄。” “今日起,此案,诸位不要过问了。” 说着,朱雄英又一次深深弯腰:“当诸位听到我杀人入狱,能不顾一切,在第一时间赶来,我已心里不是滋味,小子是利用你们的虎皮在拉大旗,蓝舅姥爷,常舅舅,你们只要帮我固定证据,余下的,让朝廷去断绝是非,判定律法吧!” 等朱雄英说完,牢狱内一片寂静。 众人都呆住了,脸上带着震惊,带着不可思议,更带着的是动容,是懊恼,是悔恨,是感动! 都这个时候了,小子还在为咱们考虑? 还在怕老爷子疏远咱门? 不管这小子是不是有理,在他们心里,朱雄英就一定占着理! 听着他这一番发自肺腑的话,蓝玉眼眸已然赤红一片! 汤和鼻头一酸,忍不住大骂道:“你妈的,你妈的!多好一孩子,多懂事一孩子!我操文豫章八辈子祖宗!我日他娘!” “咱外甥孙杀了他儿子,咱去做了他老子!老子去剁了文豫章那杂碎!” 蓝玉抽出腰间长刀,昂着头,努力不让赤红眼眸中的虎泪落下。 “老子跟小叔你一起过去!” 常茂破口大骂。 朱雄英见此一幕,忍不住厉声道:“蓝玉!你给我站住!” “你们是要逼我现在就死吗?啊?!” 蓝玉急的团团乱转:“咱……咱……咱怎可能,你比谁的命都重要,比谁的都重要!咱不逼你,咱不敢逼你。” 即便他们都知道朱雄英最后一定不会出事,可看到这孩子真挚质朴的为他们着想,这些人,还是被深深的感动了! 即使抛开朱雄英皇孙身份的光环,他身上的这种品质,依旧在深深的打动着淮西勋贵所有人! 跟着那位天云观观主朱长夜,他真的,改变了好多! 这是许多淮西权贵心中想法。 “你小子一直是稳重人,为啥,为啥这次不稳重,咱们不怕你能不能成为……” 蓝玉欲言又止,然后道:“咱现在也不要你荣华富贵,咱只要你平安,只要你平安!” 朱雄英努力咧嘴,笑了笑,至于为什么要杀文伯祺,朱怀没回答,他只是淡淡的:“没事儿,总该要像个男人站在这世间,活在这世界!” 所有人都有些呆怔,甚至从开始到现在,他们都忽略了,忽略了朱雄英还上着枷,上着脚链! 皇城内,与刑部形成鲜明对比,这里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都在为朱元璋的高寿紧锣密鼓准备着! 文豫章是徐达的嫡系,是大明的开国功臣,这些年来,老爷子杀了一批又一批的人。 文豫章却在官途上屡次升迁,从金陵城一指挥佥事,加升到临淮侯,兵部侍郎。 可见朱元璋对他是无比重视的。 以蓝玉为首的淮西勋贵们,他们意识到了这次事件的严重性。 无论如何,朱雄英动刀了,残忍的杀了文豫章的独子,这是在挑衅大明律法,挑衅洪武皇帝! 前边洪武皇帝在全国各家户丁男前颁布大诰,要求每一个百姓都要懂法,后面朱雄英就打老爷子的脸,知法犯法。 虽然他贵为大明皇嫡长孙,可朱元璋在法理和人情面前会如何抉择,谁又能说清楚。 谁又能笃定的知道,朱元璋心态会不会发生变化,会不会因为这件事,对朱雄英的储君之位会再次斟酌? 当得知朱雄英杀人入狱,他们都被冲昏了头脑,这其中的前后缘由,很多人甚至都还没来得及搞清楚,他们就义无反顾的冲了过来,在为朱雄英撑腰! 他们对朱雄英的爱,是纯粹的,和徐家不同,徐家第一时间是考量利弊,他们第一时间是讲究人情! 或许这就是历史上淮西勋贵被朱元璋屠戮的另一层原因,他们没有中山王府的那种稳重! 他们依旧是莽夫! 可是,仗义没多屠狗辈,负心总是读书人。 朱雄英喜欢这群莽夫,喜欢和他们在一起,所以他就有责任让这群莽夫们好好活着,不在重蹈历史悲剧。 所以朱雄英,不让他们插手自己的事。 对方是兵部侍郎,是封疆大吏,是背靠中山王府,是一支丝毫不弱于淮西勋贵的力量。 即便如蓝玉、汤和之流,都不敢确定朱元璋最终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皇宫内喜气洋洋。 当旭日从东方升起来之后,千步廊内就已经热闹非凡。 所有藩王们都早早聚在此地。 过了今日,他们都会朝自己藩地而去。 朱元璋今天也来的很早,对这些儿子即便有万般的提防,和心里还是念着团圆的。 就是可惜,朱雄英未能参加,兴许这遗憾,一辈子都找补不回来了。 太阳渐渐升起,已经日上三竿,许多身穿朱紫的朝臣已经来了,唯独淮西勋贵们一个没到。 朱元璋有些不悦,不过他气量很大,也不会因为这些人迟来一会儿而迁怒什么。 “父皇,儿子给你送了一个平安扣,扣在要扣,平平安安。”秦王笑呵呵的对朱元璋说着。 借着便是晋王来献礼。 “儿子给父皇找了一个长寿玉桃,玉养人,儿子祝福爹长长寿寿。”朱元璋乐的合不拢嘴。 这次寿礼朱元璋本来就举办的随意,他不太喜欢太隆重的仪式,总觉得太过于花钱了。 朱棣此时也跑开了一切心思,走到朱元璋面前:“儿子祝……” 他还没开口,傅友文和詹徽便冷汗涔涔的走来。 朱棣是个心思玲珑的人,看出来两位大人要说,御史将话头收住。 “皇上,太孙出事了。” 詹徽小声在朱元璋耳边说了一句。 老爷子和颜悦色的脸庞,顿时变了。 朱棣一愣! 只看朱元璋眼中慢慢升起火焰,但却依旧默不做声。 朱棣知道,老爷子在压着火,而且这火……很大! 往往老爹越是平静,越是证明有人触了他的逆鳞! 这是……要杀人! 朱元璋咧嘴笑笑:“你们先在此,咱去处理点事。” 说着,便抛下呆怔的众人,背着手缓缓离去。 细心的人会发现,老爷子身子在微微颤栗。 不过更多的人则是一头雾水。 今天是大寿的日子,天大的事,也没老寿星的寿礼大呀! 老爷子啥事不能给押后么? 众人心思不一。 当朱元璋离开千步廊,刚才平静的面色,顿变雷霆! 那全身似乎都有火光浓浓的朝外冒出。 他厉声道:“说!” 詹徽吓的面色惨白如纸,颤声道:“被关了刑部大牢。” 朱元璋面皮在颤,“好!杨靖有种!” 第180章:让这看到大明下的黑暗!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老爷子双拳在袖笼内紧紧握着,眼珠子都快要爆裂开来,额头青筋咋现,努力压制主怒火:“你们去稳住千步廊寿礼,等咱回来。” 詹徽和傅友文忙道:“遵旨!” 等两人走后,朱元璋才暴喝道:“滚出来!” 蒋瓛三步并两步走来,走到朱元璋面前,匍伏跪倒,全身都在颤抖,脊背都在冒汗。 “说!” 蒋瓛冷汗涔涔:“回……回皇爷,是锦衣卫失职。” “昨晚上元夜,有几个扒手靠近殿下,锦衣卫去驱赶了扒手,却让另一拨文府的人,抓走了天云观弟子秦如雪秦姑娘……” 蒋瓛将所有过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实际在这短短后半夜,他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查清楚了。 若是不清不楚的来找朱元璋,恐怕现在他就是一具尸体了。 虽然现在老爷子也会暴怒,但最起码他能活命。 朱元璋重重朝蒋瑊脑袋踹上去:“废物!幸好他没出事!” “也幸好咱爹没有动怒!这该死的家伙,好,好的很!一下子不止惹了咱大明律法,还把咱大孙和老爹都给惹上了,好!好的很呐!” “昨晚的锦衣卫格杀勿论!不能办差,那就滚去地狱当值去!” 六条人命,在老爷子嘴中永远消失。 朱元璋眯着眼:“文豫章….这狗东西,还真养了个好儿子!” “咱还没对他临淮侯动手,他文豫章倒自己送上门了。” “将他所有罪证送到谨身殿,咱回去看。” 说罢,朱元璋便背着手,直奔刑部大牢而去。 刑部,当朱元璋赫然出现在杨靖的面前的时候。 杨尚书差点从太师椅上秃噜下来。 他抬头,看到朱元璋发黑的面庞,那脸上,是压着火的。 “听说你抓了人?” 朱元璋淡漠的瞥了他一眼。 杨靖浑身发颤:“皇上,您,您……请坐。” “咱问你话!”朱元璋厉声道。 杨靖颤颤巍巍的道:“是,是抓了,一名姓朱的,杀了文大人的独子。” 杨靖压根没想到,这桩命案会让朱元璋亲自出现在刑部。 由此足以见得朱元璋对此案之慎重。 看来文大人,在朱元璋心中的影响力很大。 他忙不迭又道:“证据确凿,此案太大,微臣亲自带人过去抓的案犯。” “案犯全部招了。” 他声音越来越小,因为他发现老爷子的面色,已经变的越来越恐怖,脸色仿佛能吃人! 不,不对啊! 老爷子,似乎不是为了文豫章而来。 朱元璋继续乜着杨靖:“怎么个证据确凿法?为什么杀人?你是刑部尚书,告诉咱!” 杨靖现在已经第一时间吩咐人去调查,现在还没结果,他当然不知缘由。 “这…” 朱元璋冷笑:“你不知道?” “回皇上……” 朱元璋喝道:“咱问你知不知道!” “不,不知道。” 杨靖额头布满冷汗,春寒料峭时节,一股子前所未有的寒意布满全身! 眼前这个老头子,在十年前,挥手杀了八万人,血流应天十天十夜而不止! 他杨靖在老爷子眼中算什么? 蝼蚁! “呵!” 朱元璋冷笑一声,背着手,便欲朝刑部牢狱走去。 杨靖想了想,跟了上去:“微臣,微臣给皇上开路。” 朱元璋看着他,冷冷的盯着他。 这种威压,让杨靖有些喘不过气。 “你还有功夫替咱开路?你是不是该把时间花在案子上呢?杨大人?杨尚书?咱大明的刑部部堂杨靖杨立直!” 杨靖慌忙点头:“是,是……微臣遵旨。” 目送朱元璋离去。 杨靖狠狠擦了擦额头冷汗,此一时,他发现自己后背已经全湿了。 …… 刑部牢狱内。 当蓝玉问朱雄英,这次为什么不理性的时候。 朱雄英想也没想,回道:“我想,男儿立世,总该堂堂正正,总是要站着活在这世界吧!” 一时间,蓝玉等人都有些沉默下去。 朱雄英似乎想起什么,对蓝玉道:“诸位,小子还有最后一件事相求。” 冷静下来的蓝玉,默默点头:“你说,啥都行。” 朱怀道:“爷爷他老人家年纪大了,受不得这个刺激,诸位万万将此事给瞒着,千万不要让他老人家担心……迎” “呵!不担心!儿行千里母担忧,孙陷囹圄爷惶恐!” 一阵中气十足的声音从牢狱外传来,朱元璋……来了! 朱雄英愣住了,看到背着手,佝偻着身影的朱元璋一步步朝这边走来的时候。 朱雄英有些着急。 “爷爷,你怎么来了,我….我能处理….” 朱元璋淡淡靠近,淮西勋贵心头一惊,急急给他让出一条路。 “你处理个屁!” 朱元璋抬眸,看到双手烤着枷锁,双脚套着铁链的朱雄英,怒从心头起!“谁!干!的!” 众人一愣。 刚才众人都太殷切,都忽略了朱雄英身上的枷锁和脚链,这里是刑部大牢,他们竟都觉得理所应当。 又加上方才一直在和朱雄英谈事,谁也没想起朱雄英还上着枷。 老爷子这一提醒,蓝玉顿时大惊,而后,面上泛起滔天怒气,三步并两步走到牢房尽头,将奄奄一息的牢头马伯给拎了过来。 “贵……贵人……小老儿有眼无珠,有眼无珠……请开恩。” 马伯跪在地上告饶。 朱元璋蹲下身,一动不动的看着牢头。“你一把年纪了。” “你也有孙子。” “他是咱孙子,很孝顺,咱舍不得打舍不得骂,咱甚至都不敢和他怄气。” “咱养他这么大,你给上了枷。” “老了,也没点觉悟怎么行?” “起来吧,下次不要这样了,要有同情心知道吗?” 那牢头忙叩首点头:“是,是,小老儿谨记于心,谢贵人开恩,谢贵人开恩。” 噗嗤! 朱元璋抽起蓝玉的刀,一刀给抹了脖子:“咱开你妈的恩!” “愣着干甚?开锁开枷!”朱元璋对发愣的蓝玉怒喝。 蓝玉心中一喜。 老爷子这种态度,就证明朱雄英还没让他失望。 他赶紧捡起钥匙,给朱雄英开了身上的枷和脚铐。 朱元璋背着手,走到牢房内,死死盯着朱雄英。 朱雄英不敢和他直视,微微低下头。 “臭小子,抬起头!” 朱元璋咆哮:“咱孙子没有低头的时候!” 朱雄英噢了一声,抬起头,道:“爷爷,这事儿,您别插手,这是我们天云观的事,有麻烦……” “哈?” “哈哈。” “哈哈哈!” “麻烦?有麻烦?哈哈哈!咱听到笑话了,咱听到这辈子最大的笑话了!” 朱雄英:…… 朱元璋也不嫌牢房脏,走到牢房内的床头坐了下来。 看着朱雄英,他淡淡开口道:“事情的经过咱知道了,你小子事情是不是做的太狠了?” “人家是掳了道馆女弟子,可不是什么都没做么?杀就杀了,又是削手指,又是削耳朵,还身首分离的,多大仇多大恨,要做到如此毒辣的地步?” 朱雄英欲言又止。 朱元璋看他一眼,继续道:“咱一直以为你在你师尊那儿,学到不少本事,以前也没少告诉你吧?做事不能被情绪左右,大事,小事,家事,国事,都要权衡,杀人的事,咱问你,你觉得是大是小?” 朱雄英叹口气:“大事。” 朱元璋嗯了一声:“原来你知道,咱以为你不知道呢。” “既然是大事,还敢动手?你以前的智慧、谨慎、谦卑都去哪了?” 朱雄英不知该说什么,看到老爷子浓浓的关心,一时间心里不是滋味。 可他始终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 朱元璋继续问道:“咱给你分析分析,你当时动手,是知道他是文豫章儿子的。” “文豫章是谁,你应当也清楚,他是当朝兵部侍郎。” “咱在和你说说,你杀的要是平民,这事儿可以糊弄过去,可文豫章是当朝侍郎,他是官儿,是大官,是封疆大吏,他能调动无数的渔轮,将此案办成铁案。” “你杀人的过程那么多人看着,谁也不能给你翻案!嗯,你认识一群人,蓝玉啊,常茂啊,这些你都认识。” “你有没有想过,你将他们扯进来,会让他们陷入多大的麻烦?” “你知道干预大明律法是什么罪吗?朝大了说,他们在谋反。” “你杀人之前,是仗着有人给你撑腰是吗?” 朱雄英抿了抿嘴。 朱元璋却不给他开口的机会:“想弄死对方,有很多种办法,以你的本事,咱想你肯定能办到,秋后算账这道理,你难道不知道么?非要逞一时的痛快?” 今天必须要让这小子,认识到这事的严重性,不然什么事都由着他性子来,万一以后掌权了,这小子岂不是要翻天了? 是,自己也暴虐,也弑杀,但什么人能杀,怎么杀,朱元璋都有自己的理解。 像朱雄英这种做法,那就是莽夫!是最低级的! “好么,接下来,文豫章找到他官场的朋友,指控你杀人,御史台和都察院的文官蜂拥而至,当风口偏向文豫章,当万民同情文豫章,当事情发展到这种程度,你觉得谁还能左右?” “咱这个皇帝,能左右吗?” “当民心所向,当所有人都认为你必死的时候,咱能保住你吗?” “考虑过没?” 朱元璋言语很平淡,一点不是在指责朱雄英,更像是在说教他道理。 看了一眼默然低头的朱雄英。 朱元璋叹口气,心下一狠,继续道:“咱不否认,你小子聪明,有智慧,有格局,有眼光。” “可这性子,咋就收不住呢?” 常茂忙跟着道:“随咱常家。” 朱元璋怒道:“滚一边去!随也随老子,管你屁事!” 常茂悻悻然,不过这一试探,淮西勋贵顿时不动声色的暗喜。 老爷子没生气,没生朱怀的气! 朱雄英看了一眼朱元璋,顺着他道:“好了,你莫生气了,等我出去,给你泡茶喝,我们种的山楂快结果了。” 朱元璋愣了愣,随后恼羞成怒:“你!” 我踏马和你说了半天道理,你在想什么?现在还满脑子要给咱泡茶? 小兔崽子要气死我! 朱元璋左右看了看,一时间竟找不到趁手的东西,干脆脱了布鞋:“给咱撅起屁股来!咱让你喝茶!抽不死你!” 朱雄英坐在原地一动不动,昂头道:“不干,人多,丢脸。” “你!” 朱元璋抬起手,打脸?不行,大孙这脸这么俊俏,打坏了咋办? 打头? 不不不,这么聪明的孩子,打笨了可咋办? 打哪里? “咱欠你的!你气死咱得了!” 朱元璋无力的将鞋子脱下:“你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你小子还在和咱倔!” “看来你还没认识到错误!”“待这里给咱好好反思吧!” 朱元璋气咻咻起身,背着手要走。 “爷爷。”朱雄英叫住朱元璋。 “干啥啊?”朱元璋不耐烦的道,“咱给你擦屁股去了,莫耽误老子事!” 朱雄英吸了吸鼻子:“老爷子,不要去,你刚才说教了我那么多,你难道不知道这事多严重?可能会影响你的威名。” “我不需要你为我的做法兜底,我自己做的事我自己认!” 朱元璋气笑了,“你还反过来教育咱来了?啊?” “你怎么认?等死吗?” 朱雄英摇头:“有一件事爷爷你说错了,即便有渔轮,有风口,也不该对着我,我相信,被奴役了许久,被压榨了许久的百姓们,我相信,当他们爆发起来,一定会解救孙儿于危厄之中!” “我相信,匹夫一怒,横尸遍野!我更相信,我的同袍百姓们一怒,会颠覆任何庞大势力!” “我不是圣人,我只是在给大明律法的黑暗中,找出一丝丝光明。” “我要让你,还有让咱大明的执政者去看到,盛世之下的肮脏!” “我只想替他们……快意的去做一件他们不敢做的事!” 朱元璋再次愣住,呆呆看着朱雄英。 什么……什么意思? 老爷子还没完全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他还不知道朱雄英在做什么,为了什么。 他天真的以为,朱雄英紧紧只是为了给天云观女弟子报复而已。 所以他才要说教朱雄英,说教朱雄英的不理智。 实际他没明白朱雄英这番话。 第181章:这黑暗,朱元璋的震惊!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当老爷子出刑部牢狱的时候。 蓝玉等人也追上去,汤和最后走,走之前还对朱雄英说:“先委屈一下,会没事的。” “嗯。” 朱雄英点点头,目送一行人离去。 牢狱外面的空气有些清新,春风拂面,乍暖还寒。 朱元璋长长吐了一口浊气,尽管如此,刚才还是气到了。 一个小小的刑部牢头,竟敢枷咱大孙子! “皇上。” 蓝玉走在朱元璋身旁,欲言又止。 朱元璋淡漠的看他一眼:“说。” 蓝玉想了想,看了一眼汤和,他是个粗胚,也不知道什么话会让老爷子开心,更不知道该怎么描述。 汤和会意,对朱元璋道:“皇上,你误会那小子了。” “嗯?” 朱元璋蹙眉:“咱误会啥了?” 汤和叹口气:“是个好孩子,真是个懂事的孩子。” “方才您没进来之前,那小子给我们又是弯腰又是行礼的,哎。” 朱元璋不解:“干啥?求你们救他?知道怕了?” 汤和摇头:“非但不是求我们救他,反倒是求我们,让我们不要插手进来,怕您迁怒我们。” “他说,我们要插手进来,重八你会疏远我们、忌惮我们,还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只是拜托凉国公去固定证据,其余的,啥都不愿说。” “所以你刚才说,说他不顾着蓝玉他们,是因为他有恃无恐,其实不是的。” “他没求任何人,更没有让任何人救他,甚至还言辞恳切的,让我们远离他。” “咱刚才听了,心里酸酸的,他娘的,打了一辈子仗了,也见惯了生死,到老咯,被一个后辈给感动的稀里哗啦的!” 汤和狠狠吐了一口浊气。 朱元璋表情有些窒住,不可置信的看着汤和:“他……真这么说?” 汤和重重点头:“咱可不敢骗你啊!” 朱元璋面颊微微抽了抽,踟躇的定在原地。 刚才他还教育说话,甚至批评朱雄英,说他是因为有了淮西勋贵的撑腰,所以有恃无恐。 说他没考虑过别人,会牵联别人…… 可现在,汤和的这一番话,瞬间让朱元璋愤怒的心,融了。 这臭小子,还算你有些担当! 要是因为背靠大树好乘凉,要是真是以为有淮西勋贵在,他就可以肆无忌惮,无法无天,朱元璋反而会失望。 如果因为背后有势力就无法无天,那当这股子势力倒了呢?你还能靠谁? 索性,这臭小子没有这种心态,这很好。 男人,就该有担当! 尤其这种大是大非上面,更能体现出一个男人的担当和责任。 “呵!” 朱元璋咧嘴冷笑了一声,“不知道他哪来这种底气。” 虽然朱元璋看似生气,实际心里却已经乐开了花。 蓝玉见状,急忙趁热打铁:“皇爷,要咱看,不行咱就将殿下给放了吧?那牢狱可不是人待的地方啊!他哪里受过这种苦。” 朱元璋淡淡看了一眼蓝玉,哼道:“不吃苦中苦,怎成人上人?在里面待着反思也好,就得给他磨一磨这性子。” 说着,老爷子脸色有些冷下来,看着蓝玉几人道:“咱听说你们到宫城外还带了许多家将?” 咯噔。蓝玉几人面色陡然凝固,急急道:“咱,咱一时糊涂,皇爷莫恼,咱知错了。” 朱元璋嗯了一声,“蓝小二,你给咱收敛点,你也莫要以为你和咱大孙那点香火情,就能保你一世太平,今天咱不追究这事,要是还有下次,你自己想想要咱怎么处理!” 蓝玉有些后怕。 当时听到朱雄英被抓,他脑子都被冲昏了,哪儿还能顾及那么多,带着家将就朝皇城而来。 可这里是皇城! 是天潢贵胄,是天下权力中枢! 蓝玉这么做,和逼宫谋反有什么区别? 朱元璋敲打之后,蓝玉还是一阵心悸,忙不迭道:“绝无下次,皇爷,下次咱就把脖子抹掉给你!” 朱元璋没好气的道:“你这头,在肩上多抗一些日子吧,咱不需要。” 蓝玉忙不迭咧嘴直笑:“谢皇爷,谢皇爷。” “皇爷,这个……殿下杀的人,嗯,这事儿需要咱做些什么吗?” 蓝玉也是怕兹事体大,处理起来棘手,一旦渔轮风向变了,他真怕那时候老爷子控制不住。 朱元璋冷笑一声:“回家待着!” “诶?皇老爷子,咱还没给你磕头过寿呢。” “滚回去!” “好好好,您老别气。” 蓝玉几人尴尬的笑笑,不过当下也有些释然,忙不迭抬腿离去。 朱元璋背着手来到刑部正厅,杨靖心绪不宁的在此等着,见朱元璋到来,他赶紧道:“皇,皇上……” 朱元璋挥手:“去吧,将牢头尸体拉去喂狗去吧,你刑部要管不好,下次咱的刀就不是砍牢头了。” 淡漠的目光盯在杨尚书身上,令他极度惶恐和不安。“咱问你,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了吗?” 杨靖一脸为难:“还,还没。” 朱元璋冷笑:“这么久了,这个案子很复杂吗?你杨尚书要是这些事办不了,自己引咎辞职吧!” “是,是,微臣尽快,今天,今天文大人不适合过堂,所以……” 话说一半, 朱元璋已经走了。 杨尚书望着朱元璋离去的背影,冷气不断倒吸。 这案子,越来越复杂了! 皇上亲自出马了,本来杨尚书以为皇帝是给文侍郎做主,可这去了一趟牢狱,就将牢头给砍了。 这说明什么? 能爬到这个位置的,没有人不懂得揣摩人心的! 这说明朱元璋在撑腰! 在给他刑部尚书递话,告诉他杨靖,朱怀没人能动!动了,牢头就是下场! 想到这里,杨靖忍不住打个冷颤! 那姓朱的……他听过,以前的蓉城之困,还有无烟煤等等,他听老爷子提过。 不过也仅限于提过。 可现在,他赫然发现,似乎这姓朱的,远比自己想的要复杂很多很多! 朱元璋没有去千步廊,没有继续去过寿礼。 他背着手,一步步,步履沉重的来到了谨身殿。 朱雄英这事他得将屁股擦干净了! 若是不然,渔轮一旦开启,矛头指向朱雄英,事情要是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他朱元璋都会受到掣肘! 天不怕地不怕的臭小子,真能折腾! 谨身殿内,锦衣卫蒋蹴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朱怀为什么暴起杀人等所有前后经过都调查出来了。 一封蓝皮奏疏陈放在案牍之前。 朱元璋背着手走过去,掂量着奏疏,缓缓打开。 “兹查文伯祺罪证如下,洪武十三年,胡唯慵坐罪,其儿媳被文伯祺当其子面凌辱。” “三年前有江宁县农妇出门洗衣,文伯祺命家将擒其夫,于乡野之间奸农妇,此后,其夫欲告官,被敲断双腿,至今残疾……” “前年,有豆蔻少女于应天大街被掳……” “去年……六个月前……三个月前……” 一桩桩罪行,罄竹难书! 冷冰冰的文字,在奏疏上随着朱元璋的目光而跳动。 每一个字,似乎都带着大明子民和百姓的怒火! 朱元璋快速朝下看去,苍老的脸颊,一直在打着寒颤。 “魔鬼!” 朱元璋咬着牙,牙齿已经快咬出血,青筋暴凸。 “畜生!” 在那家伙十二年时间内,其奸妇数高达二百六十三名! 二百六十三个家庭,一千多口人!被这畜生搞的家庭破碎!所有大明男儿郎的自尊,被那畜生肆意践踏! 猪狗不如的东西! 朱元璋捏着奏疏的手,在激烈的颤抖,双目,已经燃烧起熊熊怒火! 盛世之下的黑暗,黑暗中的黎明……黎明在哪?哪有! 当他们无助的时候,谁给他们黎明?! “那是咱的子民!咱是他们的君父!” “英雄!英雄好汉!” “难怪咱孙子说,他在给大明寻找光明!咱日你八辈子祖宗!” “此狗獠这么死,便宜了!轻了!” “哈哈哈!” “盛世之下的肮脏!” “你要做给当政者看!” “哈哈哈!大孙!” “咱懂了!!!咱错了!” 一句句话,一句句出自他亲孙子嘴巴中的话,在朱元璋脑海高亢的回响! “我相信,匹夫一怒,横尸遍野!我更相信,我的同袍百姓们一怒,会颠覆任何庞大势力!” “我不是圣人,我只是在给大明律法的黑暗中,找出一丝丝光明。” “我要让皇帝,让执政者去看到,盛世之下的肮脏!” “我只想替他们……快意的去做一件他们不敢做的事!” 朱元璋面颊羞红,又羞愧,又愤怒! 自己,有什么资格去教训朱雄英! 有什么资格! 两百多个家庭,一千多口人啊!因为那个畜生,彻底被毁了! 十二年的时间,朱元璋一直引以为傲,觉得他将大明治理的很好,觉得他开启了洪武盛世。 放屁! 都他妈是个笑话! 他朱元璋眼皮子底下,应天城池内,还有这么多肮脏的事,其他地方呢? 谁在包庇文伯祺?! 十二年时间里,他是怎么安稳活到现在的?! 这么多罄竹难书的罪恶,为什么没人告发? 这笔账,咱要和你们慢慢算!一个也别想跑了! 狗娘养的杂碎们,以为咱老了,抽不动刀了! 十二年过去了,你们以为应天城就他妈太平了,以为咱天天只能嘻嘻哈哈颐养天年了!? 这是朕的江山! 这是朕亲手打下来的江山! 这是朕从暴元手中夺来的江山! 朕答应过子民,朕要让大明的子民过上好日子,让老百姓无忧无虑的活在朕的江山之下! 朱元璋颔下胡须在激烈的颤抖! 蒋瓛站在朱元璋旁边,小心翼翼的道:“皇,皇爷,不止这些。” 朱元璋猛地瞪大眼睛,盯着蒋瓛,“还有?!” 蒋瓛咽了咽口水,脸色有些难看:“文……文豫章和他儿媳,嗯,也就是文伯祺的妻子……有染。” 朱元璋震惊了,脸颊上布满浓浓的震惊,和愤怒! “狗娘养的!” “一把年纪了,为老不尊!” “你妈的!咱大明的脸,要被这一家子狗东西给丢完了!” 朱元璋愤怒的咆哮! “将都察院左都御史暴昭叫来!” “五军都督府李景隆一并叫过来!” “你锦衣卫南北镇抚司的诏狱全部挪出空档出来!” “去办差!” 一阵阵冰冷的命令,自老爷子口中悍然响起,一场索大的官场地震,将在洪武二十五年年初开展! 刑部牢狱内。 杨靖还在焦急的等着刑部郎中调查的结果。 在朱元璋和淮西勋贵离去没多久,国子监两名大儒纷纷走来。 刘三吾抱拳:“杨大人。” 杨靖瞪着眼。 这两人,都是大名鼎鼎大名的大儒,此时来刑部又为了什么? 方孝孺性子急:“杨大人,开个便利,吾等要去见朱公子!” 嘶! 本官这是捅了马蜂窝了不成?! 那姓朱的,究竟还有多少能量没施展出来,他前脚入狱不过半个时辰,前后三拨人,三拨人来探监了! 不要小看刘三吾和方孝孺,这两名大儒,足够有能量颠倒黑白! 大明的文人,不是好招惹的! 杨靖不敢阻拦,也不愿意开罪两名大儒。 “好!” “来人,带两位先生去牢狱!” 刘三吾抱拳:“多谢杨大人。” …… 刑部牢狱内。 朱雄英笔挺的坐在床上。 在杀人之前,他不是没衡量过,他知道,只有将这件事闹大了,才有可能有一线生机。 他的底牌,他的后盾,是那些受到伤害的百姓! 只要他们站出来,三法司这案子,根本没办法审下去,自己一定平安无事!可如果百姓不站出来…… 朱雄英考虑过,考虑过那些受到伤害的百姓,会选择隐忍,因为这个世界就是如此,屁民在权贵面前,只是玩物! 有权柄的人,可以操控一切! 屁民只能在他们余威之下苟延残喘。 可是,我泱泱华夏,五千年浩瀚历史烟云中,一代代英雄们,总会有人站出来,给黑暗的道路,劈出一道光明! 我朱雄英不过微末,但我更有一颗兼济天下的心! 我要让爷爷看到,看到他的治下,究竟多么肮脏! 第182章:暗面的争斗!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小子胡涂!” 不远处,一阵急促脚步声传来,人未至话先落。 而后就看到方孝孺踏着碎步走过来,恨铁不成钢的道:“糊涂!何其糊涂!” 方孝孺是个刚正的人,是个纯粹的文人,和刘三吾一样,所以他们是朋友。 方孝孺的忠,是对大明正统的忠,是大无畏的忠 他有着士大夫所有的美德,严以律己宽以待人。 他现在还不知道朱雄英的那层身份,他和刘三吾不一样。 他只是单纯的欣赏朱雄英这个人!不求任何回报。 梅园那日,朱雄英对论语和礼记的解释,彻底征服了这位大儒。 “这种暴虐的事,吾怎也不相信是出自你手!” “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汝已经做到如此,吾以为你遇到任何事都会处之泰然,可你……冲动!糊涂!” 方孝孺恨铁不成钢! 这么好的苗子,怎么能被毁了,怎么可以被毁了! 这是大明的损失! 朱雄英看着方孝孺,缓缓的道:“我有四问,终不得解,常困于心,请方夫子回答。” “为何读书?” 方孝孺愣了愣,面色肃穆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立什么心?”朱雄英继续问道。 “兼济天下的仁心、爱心、恻隐心!”“妻女被奸,可否动心?”方孝孺愣住。 朱雄英继续道:“何为立命?” “民吾同袍,修道之谓教。” “民你同袍,袍泽被辱,可否为其立命?”方孝孺沉默。 朱雄英再次问道:“何为继绝学?” “孔孟先圣弘扬之道学也。”方孝孺声音小了下去。 “先圣之礼、孝、恭、悌崩塌,可否教化?” “这……” 朱雄英目龇欲裂,“为万世开太平!天下浑浊,怎么开?我有一刀,可开光明,可否开之?!” “你可知道,文伯祺做了什么事?” “无数名有夫之妇,有子之母,被其凌辱,我可否出手?” “无数大明男儿,眼睁睁看着发妻受辱,当尊严被践踏,他们无能为力,我可否出手?” “大明这片天污浊不堪,范仲淹范先生说过,宁鸣而死,不默而生,我可否出手?!” “请夫子回答!” 一阵阵激昂的声音,自少年口中呐喊而出,为天地立心,为万民立命,为大明开太平! 方孝孺久久沉默,一言不发,双目已然赤红,双拳紧握,呆呆看着朱雄英。 而后,作揖,长拜。 “受教。” “此子……当杀!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快哉!!” 皇城的千步廊,依旧热情洋溢。 许多高官藩王齐聚于此,相互攀谈,喜笑颜开。 能参与到这次皇宫寿礼,是一件极其彰显身份的事,非但如此,它还代表了一种政治影射。 并不是说你是高官,就有资格被邀宴于此。 朝廷中从四品到正二品之间,都是手握滔天权柄的官吏,然而今日有资格过来的,也仅仅只有少许从四品官。 余下的,没资格,即便他们攀附了许多关系,走了许多门路,也没有资格在这种场合慕见天颜! 正四品官和正三品官,也并非全部当场,能过来的,也只有少许。 今天能站在千步廊的,都是荣誉象征,都是令旁人好生羡慕的身份和荣耀。 随着宴会的进展,许多人开始浮想联翩。 老爷子早晨的时候出现过一次,而后便去处理事了,处理什么事?什么事这么要紧? 众人心思各异。 没多时,中山王府徐辉祖悄无声息的走来。 朱棣注意到了徐辉祖,便漫不经心的走过去。 “大舅,外面出什么事了么?”朱棣小声问道。 徐辉祖堆着笑:“不知道。” 朱棣愣了愣,目光复杂的盯着徐辉祖,而后变成一抹笑意:“噢。” 朱棣不知道出什么事了,但他能感觉到,中山王府在刻意疏远自己。 好不容易拉进来的这条船,现在似乎想偏离航道,朱棣压着火,不动声色。 “大舅,今天两个小舅哥和五妹怎生没来?哪个人不让来么?本王给你们做主!咱中山王府啥时候落败到这时候了?不像话!” 徐辉祖依旧摇头:“王爷这话严重了,是我没让他们来,除了添乱,没别的事,索性就给按在家里了。” 徐辉祖回答的四平八稳,但朱棣明显能感觉到他言语中的疏远。“噢,本王明白了。” 朱棣点点头,“那大舅你忙。” 徐辉祖:“好!” 说着,他便去找几个同僚说笑去了。 望着徐辉祖离去的背影,朱棣若有所思,脸上划出一抹不快,很快被隐藏下去。 少倾,一名从四品的官儿从朱棣身旁擦肩而过。 “文伯祺被那姓朱的杀了。” 咯噔! 朱棣面色顿变,倒吸凉气! 难怪老爷子这么焦急离去! 朱棣很快镇定下来,心念百转,这是一次机会,一次彻底打压姓朱的机会! 他快速在那名官吏耳边道:“消除证据,调动渔轮,让文大人博取万民同情,此事若成,姓朱的定有麻烦,速去!” …… 文府。 一片素镐。 上元的喜气,年关之后的喜气全部退却,府上所有红色灯笼被摘下。 文家人不敢挂白布,甚至白麻都不敢穿,因为今天是老爷子的寿礼,是普天同庆的日子。 可他的儿子,死了啊! 文家的中厅内,一抬棺材放在棺椁内。 文伯祺躺在里面。 古人讲究落叶归根,讲究完完整整的入土为安。 可此时,棺材内的文伯祺被分了四个部分,头、身、耳、指。 文豫章趴在棺椁旁,泪水已经干涸。 这是他的独子,是他老来得子的独子,是文家的唯一血脉,是他的亲儿子啊! 中厅内没有其他人,只有文豫章无声哭泣。 “儿呀!爹对不起你。” “是爹错了,是爹太放任你了!” “爹没能力,爹是废物,爹亲眼看到你被歹人残忍的杀害!” “爹不管他是谁,爹就算拼了命,也要让他全家给你陪葬!” 渐渐地,文豫章面色从动容后悔,变成了狠毒决绝! 中厅外,文府的所有家将护卫都持刀站立,安静的等着文豫章的命令! 急促的脚步声在文府外响起。“老爷,燕王带话来了。” 管事低声嘶哑的在门外说道。 “进来。” 文豫章言语带着怨毒,双目渐渐狠毒起来。 管事进门,先对文伯祺跪下磕头,然后到文豫章面前,道:“燕王说,消除证据,调动渔轮,博万民同情,要快。” 文豫章想也没想,道:“造着燕王的话去做!那些被伯祺凌辱的人,让他们全部闭嘴!” “是!” 管事速速离去。 等他走后,文豫章再次无力的趴在文伯祺面前。 刚要恸哭,倏地之间,文豫章面色变了。 “燕王怎么知道什么证据?伯祺做的这些事,他没时间和燕王细说,他……怎么知道的?” 轰! 文豫章眼前一黑,险些瘫软下去。 他在监视着文家? 他早知道伯祺干的一切? 一股子莫名的寒意涌上心头,而后他想到了更为可怕的一件事! 当时他和儿媳做事的时候,皆十分隐蔽,文伯祺大婚那晚,更不可能去后花园,除非有人指点。 燕王! 文豫章莫名心中一寒! 一股子阴谋萦绕的味道,充斥在周身。 “好狠毒的人!好毒辣的藩王!” 不过他现在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还有许多事等着他去处理。 …… 蓝府。 等常升两兄弟回来的时候,淮西勋贵蜂拥而起。 “怎么样?” 常升两兄弟脸色不太好:“事情推进的不顺利。” 蓝玉心下一惊:“快说!” 常升也不啰嗦,现在也不是卖关子的时候。 “小叔,虽然咱外甥要咱去收刮文伯祺作孽的证据,可想要查到那些受害者,实在太困难,兵部的人,文府的人,都被文家运营的铁板一块,许多知晓此事的人已经被文豫章提前给做了……” 蓝玉愣了愣:“什么意思?” 常升道:“查不到,查不到丝毫线索。” “咱门不是专业勘察的,我……我无能,实在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也难以寻到究竟哪些人是受害者,除非……除非他们自己愿意站出来。” “但,文豫章一定会做事,一定不会让他们开口。” 常升咬咬牙,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恼怒自责道:“他娘的,我废物!” “文家老狗,很阴险!” 呼。 蓝玉深吸一口气,目光眯了起来,拍了拍常升肩膀:“没事。” “啥?” “小叔,你疯啦!” “咱大外甥还在牢房里面呐!求咱办这点事,咱办不好,咱算个毛的长辈?” 蓝玉笑笑:“老爷子插手了,你查不出来,锦衣卫还能查不出来么?” 嘶! 常升愣了愣,然后看到淮西勋贵缓缓笑着冲常升点头:“是的,老爷子去看过他了,不会出事。” 蓝玉脸色有些玩味,笑着道:“话说回来,文豫章是真急了,越是做的隐秘,老爷子查出来就会越愤怒。” “这杂碎,真是自己找死!” “咱就安静等着吧,看看老爷子这次刀能染多少人的血!” …… 李景隆很忙,从朱雄英那里回来,便吩咐管事,任何人不见。 他刚回到府邸,还没歇息片刻钟,老爷子那边就来人了! 此时李景隆披甲戴胄的来到谨身殿。 他发现,都察院左都御史暴昭已经在此恭候良久。 容不得李景隆打招呼,朱元璋就背着手走来。 他手里掂量着一封蓝皮文书,随意甩到谨身殿大殿,淡漠的对暴昭道:“捡起来,自己看!” 暴昭冷汗涔涔,也不知出了什么事,快速捡起锦衣卫的文书,稍稍看了几眼,面色已经惨白,全身在微微颤栗。 “咱不让你去抓人,抓人的事锦衣卫会做,咱让你顺藤摸瓜,给咱查查,究竟是什么人,能包庇文伯祺十二年,能欺骗咱十二年。” “一个别放过,去吧,查仔细了!” 老爷子依旧说的那么随意,但一股浓烈的恐惧,顺着左都御史暴昭的内心缓缓爬起。 多年前,老爷子查胡惟庸的时候,就是这种语气。 冰冷,淡漠,无情,嗜血,不带一点点感情! 这次能查出多少人,上上下下能牵连多少人,暴昭心里没底! “是,是!”他言语有些颤抖。 朱元璋嗯了一声:“或许会查到你的朋友,你的同僚,门生,管鲍之交、泛泛之交,诸如此类的,你要想包庇就包庇,去吧。” “臣,臣惶恐!臣不敢!臣是都察院都御史,臣没有朋友,只有君父!” 朱元璋哦了一声,挥手:“尽快给咱名单。” 暴昭沉着一颗心,死死捏着锦衣卫的文书离去。手里沉甸甸的,肩头仿佛扛着一座大山! 这里面的罪名,让文家千刀万剐都不为过!就是不知道,老爷子要多少人头了! 等他走后,李景隆就呆呆站在一旁,他心里七上八下的,说实在的,他现在都还不知道整个事情的全貌。 他真就以为朱雄英,为了报复文伯祺掳赵檀儿这事。 朱元璋抬头,看着迷惑的李景隆,平淡的道:“去,调你的五军都督府,将兵部四品以上的官吏府邸都围住。” “将应天城全部堵住,今天放行藩王的时候,但凡发现一名京官随同离去,格杀勿论!” 李景隆急道:“遵旨!” “下去吧。”朱元璋挥手。 李景隆忙不迭离去。 吩咐完一切,朱元璋淡淡坐在太师椅上,手指开始有节奏的敲击着案牍。 他缓缓地翻开抽屉里的一张泛黄的纸。 纸张上是势力人脉图。 以中山王徐府为圆心,四射开来的还有临淮侯文豫章,庐州侯郑用,寿春侯李贵,滁州伯吴文彪,光禄大夫赵士林,兵部郎中马贵……这些人,都是朱元璋年前就定下准备清洗的势力,只不过文豫章让老爷子提前下刀了。 他敲着纸张,缓缓地靠在太师椅上,双目渐渐闭了起来。 打草惊蛇啊,拔掉文豫章,其他人该找什么由头? 亦或者说,这一次一次性全部料理掉? 没有理由! 第183章:锦衣卫的刀,又动了!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没有足够的理由,支持朱元璋血洗各方的势力。 “哎!” 朱元璋苦笑,自言自语的嘀咕道:“大孙,你是将爷爷的计划全部打乱了,迟早咱都要连根除掉的,现在除掉文豫章,其他人就要押后。” 自顾叹完后,老爷子再次坐正了身子,大殿外,蒋瓛的脚步声已至。 “卑职参见皇爷。” 朱元璋淡淡呷着茶,吐了吐茶叶,“说。” “兵部武选司郎中在千步廊给燕王透过气。” 朱元璋愣了愣:“哦,那去料理掉吧,一仆不侍二主,喜欢帮着燕王和文豫章,那,就去死!” 蒋瓛点头,踟躇一下,继续道:“卑职调查了那两百多户人家……没人敢站出来作证,都不想……不想再次受到伤害系。” 朱元璋噢了一声,“也是,要是将那种事说出来,他们还怎么在乡村邻里生存?背后撮脊梁骨的闲言碎语,最是致命,咱懂,长舌妇们能让人生不如死。” “你去一趟文府吧,给咱带点话给文豫章,他应该还会要垂死挣扎,他是咱老部下,脑子灵活,能用手段的,指不定还能威胁到咱大孙子。” “去吧,将咱的话给他说一遍。” …… 时维午后,天空有些阴沉,正月十五这天,似乎要起雨。 应天城黑鸦鸦的,压的人有些喘不过气。 皇宫的千步廊内,本来还举报朱元璋的大寿。 可谁也没想到,老爷子自上午消失之后,就再也出现过。 最后在太监陈洪的宣布下,今年老爷子的高寿草草就结束了。 同时老爷子还让陈洪告诉诸藩王,今日之内,所有藩王折返回封地。 所有人都莫名其妙,可朱元璋的命令,藩王们不敢不听,于是各个怀着狐疑的心,回到鸿胪寺收拾行囊,准备离开。 钓鱼台胡同内,兵部司刑郎中马贵才从文豫章那里回来。 他家住钓鱼台胡同。 一个兵部武选司郎中,不过只是个从四品的官,但不要小看武选司。 兵部属官乃至于地方武人想要升迁,都需要经过兵部武选司。 马贵的权柄很大。 当然,能升迁到这个肥的流油的官职,自然少不了燕王和文豫章的提拔。 今天中午,他去千步廊知会了燕王关于文伯祺的事,也去了文豫章府邸给文豫章透气。 可是,当他从文豫章府邸出来,走在应天大街上的时候,他心底就开始高悬起来。 五军都督府的人马,披甲执戟队伍森严的在街头奔波。 这是应天府,不可能出现战备状态,外邦也没这个能力,对大明有任何威胁! 可是今天太反常了,五军都督府的军兵们杀气腾腾的出动,这分明是要发生什么大事! 如果只是五军都督府就算了,最让马贵惊恐的是,他还在街市上看到了隶属于都察院的人。 这是要查官儿啊! 想到自己和燕王以及文豫章的关系,马贵就觉得身上有些发凉。 希望这把火,不要烧到自己,不过无论如何,这段时间不能在暗中帮着文侍郎何燕王了。 忽然,他好像意识到什么,脚步有些停顿下来。 自己这些事,应当不会被发现吧? 马贵抬头看了看天。 天空越来越阴沉,顷刻之间,暴雨突至。 “该死的天气,春寒料峭的居然能下这么大雨!” 马贵破口骂了一句,便用宽大的衣袍捂住头发。 马贵捂着头发,准备朝府邸奔袭,恰在这时,头顶上被油纸伞遮住。 雨幕之中,突然出现一人,马贵侧目,顿时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蒋,蒋指挥,这么巧?” “嗯,挺巧的。”蒋瓛皮笑肉不笑的道。 这是锦衣卫指挥使,手里不知沾着多少血,又是皇帝的耳目爪牙,马贵当然客客气气的,甚至还有几分惧怕。 “是出什么大事了么?蒋指挥需要亲自出动?”马贵笑着问道。 其实他虽然打心底惧怕蒋瓛,但现在还真就不怎么担忧。 蒋瓛这种人物,料理的都是胡惟庸那种大人物,自己不值得他出手。 蒋瓛点点头:“嗯,是出了点事。” 难得的,蒋瓛冲马贵漏出笑容,只是被马贵看在心里,却有些发毛。 “哦哦,那蒋指挥你忙。” 蒋瓛点头,然后淡淡开口道:“马郎中,这些年没少受到燕王和文侍郎的提携吧?” “啊?” 马贵楞在原地,目光有些惊恐,还没来得及回答,肋部就被人脚尖离地的架了起来。 “干,干什么?蒋大人?”马贵惊呼道。 他身子在剧烈挣扎,全身扑簌簌颤抖,瞳孔骤然紧缩,不敢置信又带着几分惶恐的看着蒋瓛。 “蒋,蒋大人,您是不是,是不是……” “唔唔。” 一团布匹,被锦衣卫小旗塞入马贵嘴巴中。 蒋瓛冷冷看着他:“马大人你是忠的,不过皇爷说,你既然想忠于他人,那就去死吧。” “马大人应该知道皇爷,不喜欢两面三刀的人。” “唔,唔!”马贵的身子在剧烈的挣扎,眼睛瞪的很大,嘴巴不时发出呜呜的叫声。 想解释,可锦衣卫根本不给他开口。 蒋瓛挥手,而后,一根细长的铁丝,从马贵脖颈缠绕而过! 马贵全身在激颤,呜呜的支棱叫声越来越大。眼球都要凸出来,哀求蒋放自己一马。 锦衣卫小旗双手勒着铁丝的两端,手臂肌肉瞬间暴起。 马贵脸色瞬间狰狞起来,双目瞪大,眼中写满了恐惧,白色的眼球上全是血丝,双脚在下扑棱着,双手朝后乱抓着。 哀叫声越来越小,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弱,马贵面庞涨红,青筋暴凸,渐渐地,脚下的挣扎越来越小,手臂缓缓落下,双目带着后悔、不甘,眼珠如同死鱼一样瞪大。 他是兵部武选司,是手握升迁权柄的从四品官,就算死,他也该光明正大,该接受三法司审判。 可皇帝没给他这个机会。 蒋瓛嗤笑的看他一眼:“耽误时间。” 本来要先去料理文豫章的,谁知道半路遇到马贵,那就省的麻烦了。 “马大人,你该感谢皇爷,他老人家放了你家人,你就庆幸吧。” 蒋瓛挥了挥手,对身旁锦衣卫小旗道:“去,给他送回家吧,算是便宜他了,还能留个全家,有人就不会这么走运了,呵。” 蒋瓛嘴角勾出一抹冷笑,多年前他亲手办了胡惟庸大案,杀人,他是专业的。 天空的雨越来越大,蒋瓛一只手撑着伞,一只手触摸在腰口的绣春刀上。 “老伙计,咱门去杀人吧。” …… 文豫章府邸。 文豫章请来了许多和尚,在给自家儿子亡魂超度。 老人们说,缺了身躯的人,要入土,就必须要超度,否则死不瞑目。 他不想自家儿子死不瞑目。 今天朱元璋大寿,他甚至连为自己儿子披麻戴孝的权利都没有,他只是穿了一身白衣,静静的敲着木鱼,心诚的为自己儿子亡魂超度。 “儿,外面那群人,都闭嘴了,没人敢站出来。” “你爹现在就等着三法司升堂了,那时候,就是姓朱的那小子,给你陪葬之日!” “没有人能挡住爹,淮西勋贵都不行!” “大义,哈哈,啥是大义?百姓认为的大义,那就是大义!百姓认为姓朱的该死,那就该死!” “他死定了,此案已经越来越大,爹已经在外面放出风声了,渔轮的风向矛头,都已经偏向咱门了!” “儿子,你听到了吗?民间的百姓们,都在为你鸣冤,都在唾骂指责那姓朱的!” “他离死不远了!如此恶毒的杀人犯,若是不死,天理难容!” 外面淅淅沥沥下着雨。 文豫章敲着木鱼,只是心,却难以平静下来。 仇恨、怨毒、狠辣等各种情绪交织在眼中,令他有些扭曲,有些亢奋! “老,老爷……吃点面吧。” 儿媳洪氏端着面走来,面容有些憔悴,也带了几分自责。 文豫章是真爱这个儿媳的,见到她忐忑不安的脸,摇头道:“大仇还没报,吃不下。” “老爷。”洪氏柔声道,“人是铁,饭是钢,吃了饭,才有力气去报仇。” 文豫章叹口气,点头:“好。” 味同嚼蜡的吃了两口,便没了胃口,道:“如果我出什么意外,你就走吧,后院有地下甬道,危难之际,你从哪儿逃走。” 洪氏面色一僵:“老……老爷,这是什么意思啊,伯祺是被人杀害的,我们怕什么呀!” 文豫章道:“你不了解当朝皇帝,虽然老夫布置好了一切,可皇帝要真查出什么……老夫管不了那么多了!即便冒着再大的危险,老夫也要给吾儿报仇雪恨!” 文豫章抬头看着门外,面色有些决绝。 只是很快的,他脸色缓缓一窒。 雨幕中,有一群若有若无的人影,渐渐清晰起来。 一列列身穿朱色蟒袍的锦衣卫,笔挺的矗立在雨幕中,面色平静,不悲不喜,一动不动的盯着文豫章。 一股子不祥的预感,渐渐从他心头氤氲升起。 文豫章颤了颤,整个人,呆住了。 三五个和尚,围在文伯祺的棺材前诵经超度。 佛经晦涩难懂,或者说,文豫章压根就没心思去听僧人们念经。 当锦衣卫不请自来的出现在文府大院时,文豫章心中那股子不安的情绪就越来越强。 他想不出来锦衣卫来此要做什么,但总~感觉来者不善。 作为兵部侍郎,老爷子的开国功臣,他其实是不怕的,尤其这件杀人案,自己还是受害者,他更加不惧怕什么。 可要说惧怕,文豫章唯一怕的就是自家儿子做的那些事,会被皇帝知道。 锦衣卫想查,是一定能查出来的。 文豫章了解这支拱卫司,当初锦衣卫从拱卫司改名锦衣亲军都指挥使司,还是他文豫章参与拟定名称的。 他和锦衣卫是有渊源的。 而随着胡惟庸和李善长,被老爷子屠戮殆尽之后,在这些年,老爷子也彻底将这支杀人的刀给藏了起来。 这几年内,北镇抚司除了办了周德兴一案,好像从大明彻底销声匿迹了一样。 久到许多人已经忘了,老爷子还有这么一支恐怖的力量在! 屋外雨潺潺,看不清这一支锦衣卫有多少人马,目测有十几人,如幽灵一般站在外面,直勾勾的望着屋内。 春寒料峭,乍暖还寒,屋内烧起来的香炉内氤氲白烟清晰可见。 洪氏有些害怕,那风韵犹存的脸庞写满了担忧。 她自从嫁到文家之后,许多朝廷的事也耳濡目染,自然知道锦衣卫是什么机构,也知道这群人出现,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文豫章似乎察觉到洪氏的惊恐,低声道:“不要慌,冷静。” “去倒茶,准备接客。” 文豫章到底是历经过生死的,见到锦衣卫也不惧,依旧淡定自若。 他挥了挥手,让几个诵念经文的大和尚声音放小。 蒋瓛似乎心有所感,也跟着朝后挥手。 锦衣卫小旗将手放在绣春刀的刀柄之上,面色凛然的散开。 蒋瓛带着两名锦衣卫小旗走到中厅屋檐下,将油纸伞收拢,也不顾身上滴着雨滴的雨水,抬步走进文家中厅。 文豫章面色依旧痛苦,依旧沉浸在丧子之痛中,见到蒋瓛,随意拱手道:“蒋指挥使来办差?” 蒋瓛点头,本来想驱赶屋内诵经的大和尚,想了想,还是没开口。 洪氏端着茶水走来,小心翼翼的递给蒋瑊。 蒋瓛别有用意的瞥了她一眼,便将目光对准文豫章。 “文侍郎,卑职刚才来的路上,听到了茶楼酒肆都在指责朱公子,你做的?” 文豫章镇定自若的摇头:“是非恩怨,自有公断,老夫何德何能,能操控住大明百姓的嘴巴?蒋大人抬举老夫了,呵呵。” “哦。” 蒋瓛点点头。 此刻。 文豫章心里如半桶水乱晃,蒋瓛虽然说话客客气气的,但言语中透着一股子寒气,目光也冷冰冰的,仿佛看着死人一般。 文豫章深吸一口气,问蒋璈道:“蒋大人是来了解案情的?这件事皇上他老人家也操心了?” 蒋瓛点头:“嗯,皇爷很关注。” 第184章:你在挑战大明的刀!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文豫章一喜,道:“老夫需要交待什么?当日朱怀行凶杀人的证据,老夫亲眼所见,中山王府的人也在现场,还有许多家将都看着,是那姓朱的,亲自动手残忍杀了吾儿,这些,足够定罪吗?” 蒋瓛摇摇头:“文侍郎你理解错了。” “你是否要回避一下?” 蒋璈依旧面无表情,不咸不淡,但这话说出来,文豫章心里猛地一格登! “什……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 蒋瓛看了一眼洪氏,道:“洪娘子应该知道的,文侍郎也知道的。” “这些丑闻,卑职就不朝外传了。” “走个体面吧,我保证给你留个全尸。” 文豫章大惊,瞪大眼睛,厉声道:“你究竟在说什么?!” 洪氏全身颤抖,已经被吓的六神无主,嗫嚅道:“我,我……” 说着,她眼前一黑,娇躯瘫软在地,“什么,什么意思?我没犯错,为什么……” 蒋瓛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懂了吗?” “文家已经污秽不堪了,洪娘子要怪,就怪你嫁错了地方,找错了人。” 她错了吗? 没有! 她什么都没做错,错在文豫章,错在文伯祺,她只是一个小女子,在这样强大的家族面前,她有什么选择? 她只能被玩弄。 可最后牺牲的,居然是自己。 她突然无力的笑了,面色苍老了许多,喃喃道:“小人物,就活该去死么?” “老爷。” 洪氏楚楚可怜的看着文豫章。 文豫章脸色阴晴不定,咬着牙道:“蒋大人,可否行个方便,今日你没见过她,本官保证她从此以后不会出现在应天府!” 蒋瓛摇摇头,看着文豫章:“你的事,等会在和你说,卑职先料理旁人。” 文豫章大惊失色,愣愣看着蒋瓛:“你,你这是什么意思?究竟什么意思?” 蒋瓛没理会他,挥手,身后两名锦衣卫小旗端着青花白瓷酒杯,走到洪氏面前。 蒋瓛道:“怪就怪你生错了时代,嫁错了地方,洪娘子,本官是可怜你,才让你走的痛快,本官杀了不少人,许多人都是该死的,本官从不会和他们说这么多废话。” “但你不是,或许你有无奈,但身在这个时代,许多事由不得你。” “请上路。” 洪氏全身颤抖的厉害,紧张的看了一眼文豫章,“老爷,我,孽缘,妾身先走了。” 说着,她一把夺过酒盅,仰头灌入嘴中,竟狰狞的咧嘴,弄出一抹解脱的笑容:“终于,解脱了。” 蒋瓛说的没错,洪氏没有什么痛苦,渐渐的闭上眼睛,嘴角流出一抹鲜血,脸上带着一丝丝痛苦,安详的走了。 看到这一幕,那些念经超度的大和尚们,声音戛然而止。 蒋瓛蹙眉,指着和尚们道:“来生意了,不继续超度?停下做什么?” 几个和尚面皮抽了抽,便继续敲击木鱼。 蒋瓛这才背着手,直勾勾的看着文豫章。 “好了,文大人,您和洪娘子的丑闻,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了。” 文豫章呆怔的看着蒋瓛,当恐惧从心里爬出来,爬满全身的时候,他的身体抑制不住的猛烈颤抖,双腿发软再也站不住,轰的瘫坐在太师椅上。 他努力的让自己保持威严,保持镇定,问蒋蹴道:“你,究竟要做什么?” 蒋瓛想了想,道:“文大人,皇爷让我问你几句话。” “豫章,你知道令子做的事么?”“你包庇过他么?” 文豫章咬咬牙,果然,皇帝知晓一切了。 果然,没有人能瞒住老爷子任何事,即便他老了,可他还是一只迟暮的老虎,发怒之后,依旧会尸横遍野! 文豫章欲言又止。 不过蒋瓛也没停留,继续道:“接下来这句话,皇爷是需要你回答的。” “皇爷问你,在洪武元年分封行赏的时候,他说过啥话?” 文豫章顿了顿,脑海瞬间拉到那年夏天的朝堂。 朱元璋迟迟不对开国功臣封赏,所有人心中都在猜测,直到封赏那日,朱元璋在大殿对众人苦口婆心的道:“尔等从我起身,艰难成此功勋,非朝夕所至。” “今朕得位大宝,将功勋分于尔等,尔等宜知此功勋责任,他日若违法乱纪,毋念朕不念旧情……” 老爷子知道打江山容易,守江山不容易,也怕这些人会居功自傲欺辱百姓,所以丑话在洪武元年的那个夏完了。 蒋瓛见文豫章陷入沉思,轻声道:“皇爷问你,两百多人家,上千口家庭,被你文家摧残的支离破碎。” “文伯祺该死,那你呢?” “你是临淮侯,是兵部侍郎,权柄滔天,有了权,就想操控权力玩弄百姓,摆弄老实本分人,谁替他们做主?” “大明还是咱的,还不是你们的,也不是你们可以只手遮天的,豫章,你令咱很失望。” 一股子深深的恐惧,缓缓地从文豫章心头升起。 方才,他还对洪氏说,要冷静,可当死亡朝自己靠近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有些控制不住的恐惧起来。 他徐徐的端着茶盏,杯子内滚烫的水溢出,溢到手上,他竟浑然不觉得烫,默默的坐在太师椅上,低头。 可他发现,手有些不受控制,抖动的越来越厉害,茶盏都有些握不稳。 老爷子依旧好手段,让你死,都让你心甘情愿! 先杀了洪氏,就是告诉你,你死了,家丑咱给你遮住,给你从史书中抹掉,不告诉任何人,倘你文家还有邻里在,也不至于背后撮你脊梁骨,让你亲朋妯娌抬不起头。 文豫章面色越来越惨白。 手中的盏茶已经握不稳了,小心翼翼放在桌上。 “蒋大人,本官为皇爷立过汗马功劳,本官的儿子现在还没入土为安。” “本官是包庇自家儿子太久,可否求皇爷开个恩,让老夫将儿子后事操办完?” 蒋瓛看着他,冷冷的道:“不行。” 文豫章赤红双目:“便是这点旧情都不念么?皇上……何其狠心!” “老夫该死,老夫认了,可老夫为大明立过那么大的功劳,皇上,为何这么无情!” 文豫章脆弱的凄呼,在皇权面前,他真的渺小如尘埃。 他终于知道,这个天下,能掌控所有人生死的,有且只有朱元璋! “老夫儿子死无完尸,罪魁祸首还没落案,皇上先查老夫,这是什么道理!” “老夫是有罪,是包庇过儿子,老夫认了,老夫死不足惜,蒋大人,求求你,和皇爷说说。” 文豫章颤抖的抓住蒋瓛的手,无助而不甘的眼中满是哀求。 蒋瓛冷冷的道:“文大人,卑职的话还没说完,不仅仅你要死,你全家都要死,三代以内的所有亲属,都会为你和你儿子陪葬,你的爵位,皇爷也会给你剥夺,你的一切,将会从史书划出。” “什么?!” 文豫章瞪大眼睛,忽然尖叫起来,“不可能!不可能!皇上不会如此残忍!你在骗我?!” “混账!你敢骗老夫?!” “没有理由,吾儿即便罪恶滔天,也没有理由让皇帝如此下毒手!” 杀人诛心。 朱元璋真正做到了杀人诛心! 文豫章歇斯底里的咆哮,像个受伤愤怒的狮子,目龇欲裂,死死抓着蒋瓛的脖颈。 他可以死,但剥夺了自己的爵位,还让三代亲属陪葬,这种惩罚,一个比一个诛心。 文豫章方寸大乱,再也镇定不起来,疯狂的摇着蒋瓛的脖颈。 “你在瞎扯!皇爷没理由下手这么狠!没理由!” “纵使吾子伤害过许多百姓,但他已经走了,他已经为自己犯下的错,付出了代价,余下的,老夫赔偿、道歉,老夫求他们原谅,老夫可以死,但为什么要让我的亲人陪葬,为什么……要剥夺老夫的爵位!” “老夫问你,皇爷有没有说那姓朱的,怎么处理?他罪大恶极,他该死,他怎么处理,也要杀全家吗?他也要死吗?” 蒋瓛叹口气:“你知道你最大的错是什么吗?” 文豫章愣住了。 “兴许你包庇你儿子,皇爷顶多要了你的命,会念及旧情了,法外开恩的放你家人一马,可你动了不该动的人。” 文豫章颤抖着:“什么?” 蒋瓛继续道:“你知道朱公子是谁吗?他别说杀你儿子,他就算杀了你,杀了你全家,你都不该有任何怨言。” “更不该愚蠢的想办法调动渔轮,去攻击朱公子。” “你知道吗?皇爷培养了朱公子,也索性朱公子没受伤,你该庆幸。” “你知道,你在朱公子面前算什么?” “蝼蚁!” “你真当你高高在上?笑话!你可知道,朱公子身体内流着的是皇爷的血!是大明的血!是皇室的血!”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算计皇明长孙?” 文豫章浑身剧烈颤抖,惊恐的瞪大眼睛:“你究竟在说什么?” “他……皇明长孙……朱雄英?” 最近朱雄英销声匿迹了,许多人都在猜测他去哪里了。 不会….不会这人就是吧? 可他以前看过朱雄英,那时的朱雄英不是现在这副模样,怎么变化那么大? 文豫章眼球瞪的越来越大,“怎么,怎么可能,你,你弄错了!” “皇上弄错了!”“有人欺骗皇上!” “你去查,快去查,有人欺骗皇上!” 蒋瓛冷漠的嗤笑:“是打算走之前,还要给皇爷添堵吗?” “我已经和你说了很多,你的家眷还有很多人等着我。” “好些年头了,我从没亲手杀人。” 说着,蒋瓛伸出强有力的手,猛地捏住文豫章的脖颈!“你说你为什么要动皇长孙?” “安心的做你的蝼蚁,苟活在世上不好吗?” “总是有那么一群人,总会以为自己了不起,可以俯瞰任何人。” “你是的,中山王府也是的。” “总有一批批人为自己不自量力可笑的高傲付出代价!” 蒋瓛手指越来越用力。 文豫章死命挣扎,眼球都要从眼眶凸出来。 咔嚓! 蒋瓛双指加重力气,骨骼爆裂声从文豫章脖颈发出。 文豫章像个蔫了的鸡崽,瞬间失去了生息。 中厅内,又添了两具尸体。 站在旁边念经诵文的大和尚们,已经吓的两股颤颤,嘴唇都哆嗦起来。 蒋瓛笑了笑,看着这群和尚,道:“诸位大师。” “佛主说,你不下地狱,谁下地狱,某不才,送你们去见佛主。” 铿锵。 身后,绣春刀出鞘,数名锦衣卫鱼贯而入。 噗嗤。 噗嗤。 几名念经的和尚,瞬间倒在血泊之中。 蒋瓛擦了擦手上被溅起的血,罕见的抽出绣春刀。 “走吧,让外面的人动手吧。” “是!” ……… 院落内,此起彼伏的尖叫声骤然响起 一条黄狗在大声吠啼。 蒋瓛背着手走到黄狗面前,一刀甩了过去。 黄狗再也没了叫声。 雨,还在下。 冲刷着文府作呕的血腥味。 一百二十多条人命,永远倒在血泊之中。 傍晚的时候,春雨下的更大。 通淮门一辆辆车队,在此等着出城。 朱棣掀开帘子,看着通淮门前成群结队的五军都督府兵马,他愣住了。 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血腥味。 朱棣回首望去,安逸的应天城,尽收眼底,那么的繁华,那么的祥和。 “本王,迟早会回来的!”他缓缓放下轿帘,闭目凝思。 文豫章的前途生死,朱棣似乎已经想到了。 他在京师布了不少局,也拉了不少人,每一个势力,都是他耗费重金收买的! 每一个位置,都是重中之重! 文豫章是兵部侍郎,是他安插在兵部唯二的眼线。 此一时,朱棣的一颗心在剧烈的跳着。 他已经预感到,文豫章凶多吉少。 就是不知道老爷子,会什么时候动手了。 索性,兵部还有一个眼线,这是朱棣安插在兵部的底牌,会在将来起到奇效! 前方。 秦晋二王的马车车队,正在接受检查。 李景隆跳上秦晋二王的马车轿内,搜索的无比仔细,见没问题,才放行。 “李大都督,出什么事了?”秦王问李景隆。 李景隆想了想,道:“朱公子入狱,皇上在杀人,防止有人趁此机会逃窜。” 第185章:交底,全杀了!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嘶! 秦王瞪大眼睛:“什么?他,他没事吧?” 李景隆道:“没事,秦王好走。” 朱椟不敢继续问下去,闻言点头:“谢谢了。” 等放行秦晋二王之后,李景隆掀开了朱棣的轿帘。 “燕王殿下,本都督要上去检查一下,得罪了。” 朱棣从容的笑道:“这是出啥事了?” 李景隆道:“得罪了。” 朱棣问了个寂寞,讪讪笑着:“莫客气,尽管查。” 当轿门帘掀开之时。 朱棣寻目望去,见一群锦衣卫,披着蓑衣,拎着刀,出现在通淮门附近。 嘶! 朱棣脸色微变。 咱爹……还是那么不讲道理!这就动手了? 朱棣的一颗心在剧烈跳着。 面色有些复杂。 爹,你还是那么盛气凌人,还是那么不讲道理,还是那么绝情! …… 刑部的牢狱很压抑,不过相对于锦衣卫诏狱那密不透风的环境来说,刑部的牢狱人性化很多。 朱雄英的这一间牢狱内,后上方开了一个人头大的口子,可以看到外面的丝丝光亮。 他所在的牢狱隔间的空气还算不错。 朱雄英抬头,就能看到外面洋洋洒洒飘下的雨幕。 旁边有牢犯趴在粗厚的梨花木门前,有一搭没一搭的问朱雄英。 “小兄弟,你是怎么进来的?”隔壁牢间是个老头,叹声问朱雄英。 也算是在这苦闷不堪的牢狱日子,找点精神上的慰藉。 朱雄英道:“杀人。” 旁边的隔间沉默了许久,才叹口气道:“那你完了,什么时候动刑?” 旁边的狱友老头有些同情,侧目望着朱雄英,见他年纪不大,衣衫整洁,面庞俊朗。 很难将这样的人,和杀人犯联系在一起。 朱雄英不解:“动什么刑?” 旁边那狱友老头愣了愣,看着一脸迷茫的朱怀,吁叹道:“傻小子,老头儿告诉你吧。” “如果当下判罚,那就用不了几日在菜市口砍头,现在还没告诉你,那就是秋后问斩了。” “你……竟连规矩都不知道?你不会还以为自己能活命吧?” 朱雄英:…… 他也没回狱友老头的话,问他道:“你怎么进来的?” 这老头昨日才进牢狱,被关在朱雄英隔壁。 “呵呵,和你不一样,我顶多被关年把就出去了。” “老汉本是个打更人,偷盗了刑部郎中家的米面,哎,他娘的,就被关进来了。” 朱雄英瞪大眼睛,竖起拇指:“英雄!刑部郎中家都敢去偷盗!” 老汉摇摇头:“小兄弟,你心态真好,你都快要死了,居然还能调侃老汉我?这一代的年轻人啊,老汉看不懂了,呵呵。”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牢狱外的脚步声窸窸窣窣响起。 “完了完了,小兄弟,你不是现在就要被砍头了吧?太惨烈了!”老头叹口气。 然而走来之人,却是让隔壁老头,大吃一惊。 竟是提着菜来探监的! 隔壁如死狗的狱友老头,已经惊的嘴巴都合不拢了,眼中的羡慕已经一片赤红。 同样是坐牢,自己这是真坐牢,人家……这是来享福的呐! 还能提着那么多菜来探监,而且狱卒还给答应了。 朱雄英正在发呆之际,老爷子拎着提篮缓缓走来。 朱元璋看了一眼牢狱的大门敞开,微微有些蹙眉。 自顾自走到朱雄英牢房内。 “爷爷。” 朱雄英赶紧去迎接,“您坐,环境有些恶劣,您老凑合下。” 朱元璋呵呵道:“再恶劣,有咱小时候恶劣……” 老爷子有些沉默。 看着破败的桌子上盖了崭新的桌布,看着被单被罩都全新的,又看着桌子上两盆盆栽花朵,和一堆糕点酒水。 他沉默了。 而这些东西,都是早上蓝玉等人送来的。 “你确定你在坐牢?”朱元璋狐疑的看着朱雄英。 “臭小子,你这是将这里当成邸舍旅馆了是吗?” “一点苦都受不得了?” “还有,牢房大门都给你打开了?” “搞这些花狸狐哨的,你不是在对旁人说你在搞特殊,你比别人尊贵,就能搞特殊?” “你让其他犯人看到怎么想?” “是不是说咱刑部牢狱是摆设啊?谁还会畏惧刑狱?” 此刻,朱雄英有些无奈。 他知道老爷子最在乎这些小事。 见朱元璋背着手,气咻咻的喘气,朱雄英尴尬的挠头:“是蓝玉叔叔他们送来的,还有,有的是师尊送来的。” “我让师尊莫弄这些,师尊好像….没听进去。” “我没想搞什么特殊,甚至这牢房的大门,都是狱卒求着我打开的。” 朱元璋再次呆怔,他感觉智商受到侮辱了。 老爷子怒道:“扯淡!” “我,我作证!” 隔壁,狱卒瞬间高高举着手。 朱元璋:“……” 他又恼怒又想笑,面上带着哭笑不得的纠结面容。 “哎,咱服你了,走到哪都不带吃亏的!” 朱元璋也不在这些事上纠结。 他大喇喇的坐下,将提篮打开。 红烧鱼、烤整鸡、酱肘子、烧驴肉、蒸腊鸭。 五个菜,都是硬菜。 朱雄英狐疑的看着老爷子,这个平常吃饭只‘吝啬’到吃一盘萝卜干一盘青菜的老头,此时居然会拎着这么多食物过来。 他不解的问道:“爷爷,咱两吃不了这么多,不是浪费么?” “我!我我!给我吃!”旁边狱友老头再次高举双手。 朱元璋没好气的道:“滚一边去!再逼逼叨叨不休,给你屁吃!” 骂完之后,他才柔情似水的看着朱怀,面颊微微有些松动。 “没事儿,你还在长身体,这两日在牢狱委屈你了,” “多吃点,长身体。” “你爷爷十八岁那年,都恨不得把家牛给吞了!” 朱雄英知道老爷子在心疼自己。 感动的道:“谢谢,爷爷,不孝孙……让你操心了。” 听到这话,朱元璋心里不是滋味。 他面颊背过去,老了,越来越听不得这些话。 可他还是狠心的道:“大孙,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犯了罪,就该在牢房内待着。” “咱不能搞特殊,不能让别人撮咱脊梁骨,咱要一视同仁。” “你,能明白么?”朱怀点头:“明白!” 朱元璋继续道:“咱没让你出去,因为你还不清白,你进来的堂堂正正,出去了,也得堂堂正正走出去!” “你在牢狱,咱比谁都心疼!” “他蓝玉也好,常茂也罢,还有你师尊….不否认他们都是真心待你,可你是咱孙子,是咱的骄傲,是咱的一切!咱比谁都想让你早点出去!” “可你现在出去,那不就害了你么?” “大明的这大染缸,浑浊的狠,爷爷要让你清清白白的,杀人,咱也杀的光明正大!” 朱雄英有些动容,轻声道:“爷爷,我,都明白的,您老,不要操心了。” 朱雄英伸出手,到朱元璋耳夹背后,将几缕发白给捋到耳朵后面。 朱元璋摇头:“咱不操心?你是咱孙子,咱怎么能不操心,咱到死也要操心!” “我长大了。”朱雄英道。 “屁!长大了不还是在惹祸么?” 朱雄英道:“可是……” “你有理是么?爷爷都知道了,你是有理。” “可你,就不能和咱提前说说么?” 朱雄英看着他,迷茫的道:“可……我那会找你来不及啊,别人都快掳走师妹了。” 咯噔! 朱元璋呆住了,苍老的面颊凝固,神色变的无比纠结,心口有些微微做疼,高昂的头颅,缓缓垂下。 “咱,咱……” 看着朱雄英那迷茫无措的脸色,老爷子的心,在颤。 连外雨潺潺,春意阑珊。 牢房隔壁,狱友老头耷拉着脑袋,伸着耳朵听着旁边爷孙对话。 心下也有些动容。 他想到了自己孙子……要不是迫不得已,他又何须去刑部郎中家偷窃几把米? 而今听到朱雄英和他爷爷的对话,隔壁狱友老头叹口气道:“做爷爷的,哪有不疼孙子的啊!哎!” 朱元璋正在踟躇,怎么和朱雄英解释之际,听到隔壁老头的感慨,顺着话道:“怎么?” 隔壁狱友老头道:“不瞒老哥你说,老汉也是为人爷爷的,不过咱孙子比你家的小,才四岁。” “家穷,一家子人因为去年的雪灾,全都遭了殃,孙子在长身子,天天吃不饱饭,儿子儿媳也没得本事。” “给佃主家做了佃农,几个月下来,就混几百个钱,连米都吃不起。” “老汉去打更,一夜一个钱,昨个孙子看到别人吃肉,馋了,哭了。” “咱没本事,就铤而走险,偷了刑部郎中家几把-米。” “看到孙子吃到肉那开心的笑脸,老汉来这蹲几个月,值当!” 他似乎在说给自己听,又似乎在说给朱雄英听。 “隔壁小公子,听咱老汉一句话,没有老人是不爱孩子的,你爷爷不管做啥事,一定都是为你好。” “还有你这老哥也是,上来就一通数落,也不问个是非黑白,你家孩子是个英雄,是个男人!有种!” “他咋进来的,咱算是听明白了,大明就缺他这样有种的男人!” “他替老百姓做主,他要不做主,当官的能飞上天!你该为你孙子自豪!” 朱元璋沉默了一会儿,宠溺的看了一眼朱雄英,然后破口对隔壁骂道:“用你说?” “你踏马也是废了!本本分分不好?孙子没肉吃,就踏马想办法挣钱!让你儿子儿媳挣钱!你一把老骨头了,还去偷,去骗,去抢,丢脸么?” 隔壁一阵沉默,讪讪的道:“丢脸。” 老爷子不去理会隔壁老头,动容的看着朱雄英,道:“他说了句人话,你是英雄。” “咱给你交个底,文家没了。”老爷子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 朱雄英愣了愣:“什……什么意思?” 朱元璋道:“字面意思,就是死绝了,全杀了。” 嘶! 朱雄英呆怔住了,面颊微微在颤。 “爷爷,您做的?” 朱雄英问道。 老爷子呵呵道:“咱说了,这事咱会为你做主,你杀了他小的,咱替你料理他老的,咱爷孙一起上阵,爷爷虽然老了,也还能提得动刀!” 朱元璋说着,又继续道:“这事,好查,一查一个准,咱眼中揉不得沙子,要杀,那就杀个痛快,杀一个人算什么?要杀,就杀他全家!” “大孙,你说的不错,那种畜生,该杀!咱误会你了,咱回去之后,就知道文伯祺做了啥畜生的事。” 说着,朱元璋眼睛渐渐眯了起来,射出一抹精光:“你一定在担心,这么长时间啦,为啥那小畜生还活着。” “咱告诉你,因为还有很多当官的畜生维护着他,维护着所谓的朝堂大官!” “这些人啊,官官相护,层层结党,你是我朋友,我是你好友,出事了肝胆相照,两肋插刀。” “好么,咱就让他们全都下去一起插刀!” “这个天下太平起来不容易,咱是苦过来的。” “当年你大爷爷病死了,你二爷爷,三爷爷,都出去逃荒,死在了路上。全家就剩下爷爷一个人。” “爷爷当年也是屁民一个,爷爷也遇到过不公,知道那些官吏是怎么剥削小民的。” “那时候还是大元,那些蛮子官将汉人当成猪狗,根本不当人。” “咱很痛恨当官的。” “现在咱大明渐渐强大起来了,咱底子不能坏了,咱们的底子是啥?是百姓!” “百姓最怕啥?最怕当官的黑心,咱当时就这么想的,现在更怕咱大明的官心也是黑的。” “你知道当官最怕啥?” 朱雄英想了想,感同身受道:“怕心黑。” 朱元璋重重点头:“没错!当官的心不能黑,为啥咱大明的官叫父母官?是百姓的父母,是要给他们做主的,是要爱护孩子的。” “可是呢?他们干了什么?” 其实,朱元璋并没有和朱雄英相处时候这么和蔼。 相反,他是一个极其暴躁的皇帝。 或许因为出生的原因,他最在乎百姓,所以执政之后,他就要求大明的官员不但要清廉,而且要和他一样,关心天下的百姓。 第186章:各处的态度!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只要那些官儿稍有不让他如意的地方,他就大发雷霆,让百官战战兢兢。 而对于处置办事不利的官员,他的方法也很简单,那就是一个字,杀。 更别提那些官官相护的地方官僚! 这样的封建社会,皇权是至高无上的,可以不为任何人左右,可以掌控任何人的生死。 也就是因为如此,皇帝在一个国家政权前,显得尤为重要! 历朝历代的皇帝对注重下一代的培养,为什么? 因为国家是要交给下一代手里,没有一个皇帝希望自己的下一代是亡国之君! 朱元璋说着说着,眼睛就有些赤红起来,端着酒,狠狠灌了一口! 朱元璋抬眸看着一脸凝固的朱雄英:“你干啥?” “你妈的!咱就要看看,究竟还有多少人在包庇文豫章!究竟多少人在袒护文伯祺!” “这笔账,它不是死了文豫章一家子就能算清楚的!” 朱元璋面颊变的极其狠毒! 朱元璋想了想,继续道:“孩子这起案子爷爷不能全盘插手,这是三法司该做的事,但爷爷告诉你,这事儿咱若插手了,绝不是死文豫章一家子人那么草草了事的!” “既然你将这事挑个头,那也不能随意就收尾了。” 朱雄英握拳,面颊有些兴奋,有些痛快的道:“好!漂亮!” “我还担心爷爷您不会牵扯出那么多!既然您都这么说了,我就放心了!” “该杀!咱们大明的朝廷,就该为百姓做主!” 朱元璋哈哈大笑,畅快的道:“你这性子,就随咱,嫉恶如仇,看不得百姓一点点被欺负!” “对,他娘的,这应天都这么黑暗,其他地方呢?!” “你不是说要京察和外察么?当初咱还没落实,这次,咱要落实了!” 说着,朱元璋宠溺的看了一眼朱雄英:“你小子高屋建瓴!当时就给咱提过这个,咱那时候没上心,早听你的,这些事早就被发现了。哎!” 朱雄英有些好奇的看着朱元璋,欲言又止。 老爷子不悦的道:“有啥话就说!和咱还吞吞吐吐的?” 朱雄英搓搓手,道:“爷爷您老估计,这次能干掉多少官吏?” 朱元璋无语:“你小子,怎么对杀人这么兴奋?你自己还坐着牢呢,你就这么笃定你能出去?” 朱雄英尴尬的笑笑:“呵呵,随口一问,随口一问嘛。” 朱元璋白他一眼,没好气的道:“现在御史台查到三个八品县衙佐贰官,二个知县,三个部堂主事了。” “还有多少人,咱不确定。” 嘶! 才一天,八个官被牵扯出来了。 看来爷爷他,这真是要大刀阔斧的杀一场了! 老爷子不悲不喜,淡淡看了他一眼,呵道:“这才几个人?” …… 徐府。 外面的雨,渐渐小了起来,轻轻拍打着青石板,发出滴答滴答声。 屋内,久久沉默之后,徐辉祖惊呼道:“五妹!你说甚么?!” 徐妙锦苦笑:“文侍郎,全家被屠了。” “唔,锦衣卫下的手。” 嘶! “锦衣卫!” 徐辉祖面色愈加凝重,锦衣卫出手了? 锦衣卫为什么先下手了? 这案子,都还没审啊! 老爷子先将文家给杀光了?! 这不是落人口舌,更加让那姓朱的洗脱不清嫌疑了么? 不对,不对! 老爷子这残暴的举动,怎么看,怎么像是……泄愤啊! 全家一个不留……这不是泄愤是什么? 朱,他……为什么会让洪武老爷子,这么丧失理智?! 这不是一个帝王该有的韬略啊! 徐妙锦眼神晦暗不明,喃喃道:“皇帝这是要将朱公子,一起拖累进去么?” “文家先被杀了,这个案子,还怎么……怎么审下去?” “这不是……落实了朱公子杀人罪名么?” “朱公子杀人……怎么堵住天下悠悠之口,他……他还能活么?” 徐妙锦有些担忧。 …… 与此同时。 蓝府的青石板上,绿草冒出了头,破土而出,被雨水冲刷的格外鲜艳。 蓝玉的中厅内,一壶冒着白气的茶,正被胡姬弯腰沏着。 这些胡女,都是蓝玉掳回来的,还有几个是前元的妃子。 胡女给在坐的淮西勋贵沏茶。 茶水摆在常茂等人的面前,所有人的面色都无比凝重。 蓝玉挥手,让胡女退下。 “小叔。” 常茂率先开口:“我先说,我并不是质疑老爷子杀人的决策。” “我是想问,老爷子将文家的人都屠戮光了,岂不是坐实了咱外甥的罪名?” 傅友德面色阴郁,点头道:“咱也有此疑问,你说那群站在道德制高点的文人大儒们,届时岂不是会全部跳出来,将皇孙喷成十恶不赦的杀人犯?” 东莞伯何荣附和道:“是啊,老爷子这一手操作,咱就没看明白。” “文豫章活着,这事儿,还有斡旋的机会,现在他死无对证了,殿下怎么洗脱罪名?” 虽然他们都知道,老爷子肯定会保朱雄英平安,可老爷子这一手强悍的操作,他们实在没看明白。 为什么老爷子,不等着让文豫章被审判之后,才杀呢? 这样以来,朱雄英不就站在道德制高点了吗? 好么,现在文豫章全家都死绝了,就算皇上放了朱雄英,那些口无遮拦的文人大儒能同意么? 谁能同意一个杀人犯随意出狱? 是,三法司迟早会将文伯祺的罪名公之于众,可这顶多只是单方面的,只要那些受害者不站出来,永远都堵不住这些文人猜测的嘴脸。 他们甚至会以为,老爷子就是借口屠杀罢了。 他们一定还会暗中猜测三法司给出的判决的公允性,保不齐还会觉得三法司也是老爷子手中的刀,配合老爷子演出一场屠杀大戏。 什么文伯祺罪名不罪名的,说不得都是臆想出来的。 当初老爷子杀胡惟庸之后,隔年杀一些和胡惟庸有牵连的官吏,不就是用的这种借口么? 随意编纂那些官吏和胡惟庸有瓜葛,然后开启一轮屠杀。 然后,他们不敢编排老爷子,而后,将所有人脏水泼给了朱雄英? 淮西勋贵们面面相觑,实在想不懂老爷子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明明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为什么要选择最差的一个。 蓝玉蹙眉凝思,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他不耐烦的挥手道:“算了,不想了,皇爷肯定有自己的打算,只要咱外甥孙不吃亏,管那些吊夫子们怎么说去!” 众人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随即豁然。 …… 刑部牢狱内。 朱元璋在处理这件事上,其实对朱雄英是有愧疚的。 杀人,是一件艺术活,杀文豫章,是他深思熟虑之后做的。 一方面要保住文豫章的脸皮,另一方面,得快速将朱怀放出牢狱。 他可不想让他大孙子,一直在牢狱内吃苦。 可如此悍然杀了文豫章,也就势必会导致许多证据死无对证,会让一小部分文人指责朱雄英。 可朱元璋的苦心,却不能对任何人说。 文豫章和他儿媳那件事,老爷子已经说过,会给文豫章留个脸面。 跟了他朱元璋这么久的老臣,朱元璋怎可能不念及旧情? 后世人都说朱元璋狠辣无情,可恰恰相反,朱元璋是最讲究兄弟情义的帝王。 或许这是草莽出生皇帝的特性。 他和刘邦不同,他朱元璋真是草根中的草根。 他即便杀人,也不会将所有事都和盘托出,即便他在后代会背负起骂名,也要保全下属的脸面。 没人懂这个迟暮老人的苦心,他是帝王,是大明的皇帝,他也不需要后人知道他不为人知的一面。 做个狠辣的皇帝,没什么不好。 史书是文人写的,他们可以任意装扮,让后人联想非非,但他自己问心无愧,他自认从没做过飞鸟尽良功藏的无耻之事。 他和刘邦有本质的区别,他也一直厌恶刘邦之辈。 朱元璋看着朱雄英,轻声道:“其实,咱刚才说的也不对。” 朱雄英不解:“啥不对?” 朱元璋叹口气:“咱说让你堂堂正正的走出去,可其实也会招致一部分人谩骂。” 朱雄英想了想,道:“是因为文豫章提前死了么?会怕有一部分文人会撮我脊梁骨?” 朱元璋看着一点就透的朱雄英:“哎,你小子,真是个聪明人,看事情永远都这么准,这么快。” 朱雄英笑笑:“老爷子你多虑了,我如果每日在乎这个,在乎那个,别人要是对我指指点点,我就畏畏缩缩,那我还能干什么事啊?”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人生在世,何须在意他人说什么?问心无愧就好。” 朱元璋看着朱雄英,拍了拍朱雄英的肩膀:“好孩子,说的好,说得对!能屈能伸,是条汉子,咱也有苦心,不要怨恨咱…” 朱雄英点头:“嗯,不会的。” “不是啊,这么说,我是快要出狱了吗?” 朱雄英看着老爷子。 朱元璋笑骂道:“咱还以为你喜欢呆在这里,原来也想早点出去啊?” 朱雄英道:“这晦气的地方,谁想待啊,我这不是出不去么?” 朱元璋呵道:“当时是谁说,不要咱操心来着?” 朱雄英有些羞赧:“是不想让您老人家操心的,可您不是卷进来了么?” 朱元璋白他一眼,没好气道:“下次,不要在和爷爷说这些话,什么叫不要咱操心?” 朱雄英噢了一声:“好吧。” 朱元璋给朱雄英撕了一块鸡腿,道:“吃鸡腿,长身子,使劲吃!” 朱雄英点头:“好!” 看着朱雄英大口咬着鸡腿,朱元璋眼神中多了几分疼爱。 天色渐晚,朱元璋明日要朝会。 他是打算明日朝会就放了朱雄英,他也知道,明天会有一场君臣的恶战。 不过老爷子也不担心,操控朝政二十五年,老爷子有能力控制住百官的嘴巴。 他拍了拍双腿,起身道:“成了,咱走了,明天还有活要干。” “说不得,明天你就能出去了。” 朱雄英点头,起身将老爷子送出去。 朱元璋背着手,挥手道:“成了,咱走了。” 等老爷子走后,朱雄英想了想,端着余下的酒肉,给隔壁老头送过去。“吃吧。” 狱友老头感激的道:“嘿嘿,好好,感谢感谢!” 朱元璋来到刑部中厅,看了一眼战战兢兢的刑部尚书杨靖,道:“那盗窃的老头,关几天给放了。” “遵旨。” 朱元璋没多说,背着手离去。 望着朱元璋离去的背影,刑部尚书若有所思。 皇爷,这是第二次来探望他了,还带了酒肉…… 有点不可思议,那姓朱的,和老爷子究竟什么关系啊,会让老爷子如此宠爱有加? 正这么踟躇想着的时候。 刑部郎中急急走来:“杨……杨大人,文,文伯祺的卷宗,锦衣卫送来了。” “快给本官看!” 刑部郎中将锦衣卫卷宗递给杨靖,而后道:“还,还有,文家……被锦衣卫灭门了。” 杨靖翻阅卷宗的手一颤,面色有些发白,惊呼道:“什……什么?!” …… 入夜了,东宫灯火如昼。 朱允炆挑灯夜读,文弱的五官,在灯光下,显得有些扭曲的兴奋。 咚咚咚。 门被敲响,朱允炆小心道:“谁?” “儿子,是娘。” 朱允炆心下松口气,去开门。 吕氏端着参汤走来,放在朱允炆的书桌上,笑道:“儿子,读书读累了吧?喝点参汤。” 朱允炆狐疑的道:“娘,皇爷爷不是喜欢节省么?” 吕氏不以为意的随口道:“老爷子喜欢节省,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你娘我在老爷子面前装了十几年了,现在他又不在东宫,娘还遮掩什么?娘疼你天经地义的。” “你长身体的时候,天天吃那些清淡无味或者大咸大油的东西算什么?” “你是咱大明最尊贵的皇孙,体内留着大明皇室的血,该吃最好的。” “喝吧,补补身子。” 朱允炆点头:“谢谢娘。” 吕氏慈爱的看着朱允炆,低声道:“你看,你娘说了,咱们只要不争,就是最大的争,总会等到老大那边犯错。” 关于朱雄英残杀文伯祺的事,自然已经在权贵中传遍了。 朱允炆脸颊有些兴奋:“娘,我都听说了,大哥现在被关在刑部牢狱!” 第187章:朝堂上,唇枪舌剑!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兴奋之后,朱允炆又有些哀怜:“可是孩儿听陈洪说,皇爷爷去刑部牢房看了两次大哥,看来皇爷爷还是不打算放弃他。” 吕氏点头:“娘知道,老爷子费尽苦心培养老大这么久,当然不会轻易放弃老大。” “不过,老大是杀了人的,就算老爷子再想护着他,也堵不住悠悠之口。” “明天是大朝会,你的老师齐夫子和黄夫子等人都会参加。” “他们一定会为你说话,也一定会抨击朱雄英,这事对你有极大的利处,咱们还是和以前一样,不争不抢,默默的看着。” “孩子,你等着看,明天之后,那小子就算不死也会被扒了一层皮。” “就算老爷子乾纲独断,用强硬的手段保住朱怀,可他朱雄英,以后永远都会背负起杀人犯的罪名,会令天下文人们唾弃,会背后戳他脊梁骨,会不得民心。” “久而久之,老爷子的心态一定会发生变化,那时候你的机会就来了。” 朱允炆心疼的看着吕氏,柔声道:“娘,您辛苦了,孩儿……没本事,孩儿让娘操心了。” 吕氏捋着朱允炆的头:“傻孩子,你是娘最大的倚靠,娘不疼你疼谁呀?” “不要和娘说这些客套话。” 朱允炆嗯了一声,吕氏道:“你早点睡吧,咱娘两安静的等着明天。” “好的,娘,您也别太操劳了,早点儿睡。” “天还有些寒,孩儿给你打了桶水,您泡个脚再睡。” 吕氏带着笑意:“好孩子,你对娘最孝顺,那娘回去泡脚了。” “嗯,孩儿恭送娘。” 天空泛起鱼腩白。 今天正月十六。 古代宫庭,历朝历代,有三个日子是十分隆重的,朔日、望日、还有中日。 朔望朝参,以及月中朝参,是政廷内三个大朝会的日子。 寻常朝会朱元璋是穿常服的,但这三个日子,皇帝要重装上阵,盘领窄袖袍,腰带以金、琥珀、透犀等装饰的十分隆重。 皇帝的常服是电视演绎的黄色天子袍,衰冕也就是今日朱元璋穿的,则以黑、红、黄三个色调为主。 既外衫披黑服金龙,下摆是红色裙摆,内里以黄色常袍搭配。 当朱元璋威严的出现在奉天殿时,庄严的奉天殿内,左右两列已经站满了文武百官。 众人面色都有些复杂。 文豫章全家被锦衣卫屠戮殆尽的消息,在一天之内,席卷了大明整个高层权贵。 在列的人,或多或少都知道文豫章被锦衣卫灭门之事。 文武百官的面色都比较凝重。 即便多年前胡惟庸一案爆发的时候,他们都没这么惶恐过。 因为胡惟庸案爆发的时候,是有先兆的,皇帝即便杀人,也是提前给谋逆理由才下刀的。 但这次文豫章不同。 文豫章没有任何征兆,就被锦衣卫全盘屠戮,这是洪武开朝来的头一遭。 每个人都有些人心惶惶局促不安的站着,默默等着朱元璋开口。 朱元璋威严的坐在龙椅之上,如鹰隼的双目锐利的盯着在大殿站着的众臣。 沉默之下,那紧拧的双目,令文武百官根本不敢抬头与其对视一眼。 多少年了,老爷子身上散发的威压和气势,越来越强大。 这是朱元璋一刀一刀砍出来的! “咱听闻,应天城下发生一桩恶劣的杀人命案。” 老爷子面无表情开口,声音不悲不喜,平静的令人头皮发麻。 刚开口,那股子杀伐的气势便朝下席卷而去。 “京师重地,咱眼皮子低下,都能发生这样恶劣的惨案,咱这个皇帝做的失败啊。” 殿内百官齐齐抱拳:“微臣惶恐。” 朱元璋嗤笑一番:“你们有什么好惶恐的,自家儿子亲戚也没死,等啥时候快死了,你们才惶恐吧。” 不咸不淡的一句话,顿时让群臣的心提到嗓子眼。 好一些人已经冷汗涔涔。 怕,就怕老爷子会借此事再次发动一番清晰。 现在众臣都摸不清楚老爷子是什么意思,只能焦急不安的等着,一颗心悬在嗓子眼,紧张到极致。 “杨爱卿,你出来说说吧。” “你是刑部尚书,三天了,你调查的也有个头绪了,出来说说。” 杨靖昨天才拿到卷宗,闻言后,忙不迭抱着芴板出列。 “臣刑部尚书杨靖,拜见吾皇万岁。” 朱元璋蹙眉:“少他娘的废话,有事说事!” 杨靖忙不迭道:“遵旨。” “臣察验京师米酿胡同案的案犯,是一位朱姓公子。” 百官缄默的听着。 对这位杀人此事,他们或多或少都听了。 “起因是因兵部侍郎文豫章独子,欲掳案犯未婚之妻,案犯一路追到米酿胡同第七家府邸,找到文伯祺……” 杨靖以最快的速度将案发过程说了一遍。 他知道老爷子和百官关注的重点,都不在此。 说完后,静静等着朱元璋开口问话。 沉默片刻,朱元璋淡淡的问道:“仅仅只有这么个因素,就让他暴起杀人了?其未婚妻亦没受到伤害,为何其还要行凶?” 杨靖赶紧道:“微臣勘察过,兵部侍郎文豫章独子,在这些年,包括当年的胡逆儿媳,文伯祺共奸妇高达二百余家,手段之残忍,或致妇终身残疾,或殴杀妇家属,或逼夫观赏其行凶、或令妇其子目睹案发一切……” 杨靖没敢说细节,因为说到这些罪名的时候,他的言语都在发颤。 这简直就是畜生所为! 大殿短暂沉默之后,随即一片哗然! 所有人面上都布满怒色,许多人窃窃私语。 “畜生!” “这个小王八蛋!日啊!” “死不足惜!” “畜生不如!人岂能干出这种事!” “……” 好一些官吏,全身都在颤抖,双目布满血丝,双拳紧握,面色憋的通红! 朱元璋压着手,看着杨靖:“所以,案犯因此,才动杀心,为民除害,是也不是?” 杨靖哪里不知道朱元璋什么意思,忙是点头:“是!” “怎么判?” 朱元璋直勾勾盯着杨靖。 杨靖心下一惊,本想判那姓朱的入狱一年,可现在已经拿捏不定。 想了想,他咬牙道:“此人神共愤之事,凡我大明任何子民,都当手刃真凶,还大明一片朗朗乾坤!” “窃以为,他不当判罪,反当表功。” 朱元璋默然看他一眼。 杨靖不仅仅是个刑部尚书,更是一个合格的官僚,懂得察言观色,懂得揣摩圣心。 他话说完。 蓝玉出列,高呼道:“微臣附议!” 常茂:“微臣附议!” 何荣、傅友德、詹徽、傅友文等一时间皆出列抱拳。 “微臣等!附议!” 大殿形式已经朝一边倒,就在朱元璋准备将此事彻底了结时。 黄子澄抱拳一步步出列:“臣!不敢苟同!” “启奏皇上,微臣以为大谬矣!” 朱元璋淡漠瞥着他,道:“说。” 黄子澄仰头,一脸无畏:“诛恶不避亲爱,举善不避仇仇,治国者,必以奉法为重,不可不察也!” “文伯祺其罪固大,此人杀人亦为实,五十步笑百步,只会令吾大国沦为耻柄,臣以为,爱人杀人为实,亦宜处其极刑也!” 黄子澄说完,大殿再次恢复沉寂。 这事儿,大家都很自觉的没人提,因为朱元璋已经表明态度了,谁也不想去触怒朱元璋的眉头。 但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朝廷的染缸大,总有几个五颜六色的人会出来将大缸搅浑! …… 正月十六这天,春雨还在延绵不绝。 牢房内,狱友老头在和朱雄英道别:“小哥儿,老汉要走了。” 朱雄英有些好奇:“这么快就放出去了?” 狱友老头挠挠头,疑惑的问道:“你爷爷是啥大官么?” 朱雄英点头:“和朝廷有关。” “哦豁!” 狱友老头一脸豁然开朗的样子,“难怪!” “老爷子昨天和刑部大官通了气,让老汉先走了。” 顿了顿,狱友老头看着朱雄英,道:“孩子,你也会没事的。” “你是为咱老百姓出头的,是英雄好汉,老汉没办法代表所有百姓感谢你。” 迟疑一下,狱友老头噗通趴在地上,咚咚咚,给朱雄英磕了三个响头。 朱雄英急急将其扶起:“您这是做什么?” 狱友老头洒然一笑:“你们说的话,老汉都听了,老汉代表那些受害的百姓感谢你。” “哎,现在谁会给咱屁民做主呢?朱门酒肉臭,路有……路有……那什么来着?” “反正就那意思。” 说着,那狱友老汉拍屁股走了,连招呼都没来的及打,跑的很快,很决绝。 说着,老汉变了一副正经模样,肃穆的对朱怀道:“你为咱老百姓出头,你为咱屁民出头,在咱们眼中,你就是英雄。” “你爷爷也是,老汉看得出来,你爷爷虽然脾气暴躁,却是真的疼咱百姓的,要不然,也不会让刑部将咱放了。” “你爷两都是咱大明的英雄好汉!” “英雄不该被关牢狱。” “英雄怎能被关牢狱呢?” 朱雄英刚才还被这老头儿感动了一番,现在就有些……愕然。 大哥,你要不要这么现实?你这是怕刑部反悔,在给你关起来么?至于吗? 朱雄英摇摇头,靠在床边,抬头望着天窗外的天空。 天色灰蒙蒙的,应该在下雨。 也不知道交趾那边的情况如何,解大绅如何。 虽然应天城这边一团糟,但朱雄英是有信心的,他确信自己会没事。 他这几日的心思,都飞到了交趾。 那边才是一个烂摊子。 虽然朝廷许多官吏都对那边不上心,甚至觉得交趾是蛮荒之地,不值得大明朝廷付出,甚至连拨款,都未必能申请下来。 但朱雄英对交趾却是抱着很大的信心,那里是他为这个国家做出改变的第一步。 一个男人,口花花吹上天,顶多会得来旁人一句夸赞。 可一个男人,如果将事实成果摆在面前,那才会让旁人发自真心的信服。 朱雄英需要让人信服自己的威望,所以交趾一定要做出成绩来。 …… 另一边。 奉天殿内。 黄子澄义愤填膺,他是国子监大儒,是清流,遇到不平事就要敢于站出来,此乃古之大臣之风也。 “皇上,大明之律法,不是一家一户的律法,是国本,是百姓之国本。” “此人杀人在先,此事容不得狡辩,且证据确凿,手段残忍,亘古未有。” “如此穷凶极恶之徒,若不予以惩戒,大明百姓会怎么看待朝廷?” “上有所好,下必效焉。为人上者释法而行私,则人臣者援私以为公。” 黄子澄凛然不惧的看着淮西勋贵的武人们。 “微臣知道,此人或和朝廷某些人勾结在一起,可国家律法,不容亵渎,万万百姓,岂能辜负?” “若放了此人,百姓会将我朝廷看做乌烟瘴气,看做污秽不堪!” “即便文伯祺做了许多孽事,也不是他可以动私刑的!” 一声声,慷慨激昂,震慑人心! 朱元璋黑着脸,淡漠的看着黄子澄洋洋洒洒的喋喋不休。 黄子澄说罢,齐泰也站了出来,怒喝道:“臣附议黄先生之言。” “国有奸佞,人人得而诛之,若徇私枉法,大明律法岂非儿戏?” “文伯祺可以死,此人杀人了,为什么不能死?臣附议!” 这下子,蓝玉等人炸锅了。方孝孺站了出来。 “敢问黄夫子,法是何人之法?律是何人之律?” 黄子澄哼道:“百姓之法,国家之律!” “此人此举,是否为百姓做主,是否惩恶扬善?汝是偏袒文伯祺,还是同情文伯祺?” 黄子澄冷笑:“尔休要偷换概念!一码事是一码事,老夫说的很清楚,不可相互关联。” 方孝孺道:“本就是关联的事,若抛开去说,是不是你黄子澄造反了,老夫杀了你也是错了?” “因为老夫杀人,老夫犯罪,拆分来看,杀人就是犯罪,对不对?” “可为什么杀你?因为你造反,老夫何错之有?伸张正义,为国尽忠,何错之有?” 这是有明一朝,两个最能喷的文人! 两人的观点都各有千秋,方孝孺还比黄子澄技高一筹。 第188章:这便是民心所向!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黄子澄差点一口老血就要喷出来。 忿怒的道:“你放屁!本官忠心为国,何来造反之说?” 方孝孺气定神闲的道:“我就打个比方。” “你!” 黄子澄气的颔下胡须乱颤。 周围淮西勋贵多看了一眼方孝孺,有些兴奋。 这些文人,必要的时候,还真要拉拢几个。 这种场面,就得文人治文人。 反正他们都以道德标榜自己,就看谁能压制住谁了。 “好了。” 坐在龙位上的老爷子开口:“黄夫子这话,是将咱也骂出去了,文豫章全家,咱杀的,咱也犯罪了。” “黄夫子,要杀了咱吗?” 朱元璋冷冷盯着黄子澄。 朱元璋说罢,一下子,大殿鸦雀无声! 奉天殿,随着朱元璋一句掷地有声的话后,陷入一片沉默。 黄子澄咽了咽口水,战战兢兢的道:“微臣不敢!” 朱元璋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不错,你读过不少书,傅子说过,立善防恶谓之礼,禁非立是谓之法;班固也说过,法令者,所以抑暴扶弱,欲其难犯而易避也。” “咱问你,那位朱公子是不是在抑暴扶弱,此举是不是在给国朝立国法?又是不是在立善防恶?” “文伯祺罪恶滔天,不杀不足以正典型,那位朱公子何过之有?还是说你黄子澄的是非观已经到了不可理喻的程度?” 想说服这些文人,就得摆事实讲道理,老爷子虽出身草莽,可这些年来,他每一日都在刻苦读书。 一个目不识丁胸无点墨的皇帝,是立不长久的。 臣下还可以浑浑噩噩不学无术,可朱元璋不行。 他要执掌一个国家,他就要付出异于常人的努力,自幼他没有读书的资本,甚至大字不识几个。 可自登基之后,朱元璋每日刻苦学习学问,其勤劳程度,丝毫不亚于那些寒窗苦读的举子们。 黄子澄垂头想了想,凛然抬头,硬着头皮道:“臣斗胆,敢问皇上,为何提前诛杀文豫章,而不过三法司?此一来,文伯祺罪证何以彰显?谁人为证?” “胡闹!” “混账!” “黄子澄,你目无君上!” “….….” 霎时间,好一些官吏站了出来,纷纷指责黄子澄! 即便你再有腹诽,再有怀疑,你都不该如此质疑当朝皇帝! 老爷子都把话挑明了,要保那姓朱的。 就连称呼都变了,称呼为朱公子,难道你黄子澄听不出来? 忠君爱国,你黄子澄的书,读到狗肚子里了? 寻日目中无人就罢了,现在不将皇帝放在眼里?质疑圣上? 黄子澄愤愤然抬头:“臣并没有这个意思。” 蓝玉指着黄子澄:“你就是这个意思!” 黄子澄:“……” 他瞥了一眼蓝玉,冷哼道:“微臣不敢质疑皇上,微臣只是在讲道理,微臣甚至觉得,是有人袒护朱公子,故意误导吾皇做了错误的决定,甚至会不会有人在杀人灭口?” 常茂听着黄子澄夹枪带棒的话,哈哈大笑:“黄子澄!你娘死了!” “你拐弯抹角骂咱就算了,你方才意思是皇上是昏君,是随意听了旁人三言两语,就能做出错误决策?” 黄子澄盯着他,冷笑:“开国公这意思,是也同意皇上做了错误决策?” 常茂瞪大眼睛,倒吸凉气。 伶牙俐齿! 这群文人,真是蔫坏蔫坏的!这矮冬瓜更是坏到了极点! 他意思语塞,憋红着脸道:“你放屁!咱皇上是圣君,怎会做出错误决策?” “可你刚才的话,不就是这意思?” 黄子澄鼻腔哼了一声。 舌战群儒! 黄子澄感觉,今天他风光到了极点。 一人之力,将整个朝廷骂了个遍!甚至拐弯抹角将皇帝都骂进去了。 痛快! 何其痛快! 他日史书,一定会浓重的将这一墨给写下来! 文人在乎的就是一个名声,他们可以视钱财为粪土,但不能视名利于不顾。 每一类人,都有自己在乎的东西。 黄子澄背着手,四十五度朝天,亢奋道:“臣,祈求皇上,明正典型,诛杀朱公子!” 大殿再次陷入无穷的沉默之中。 只有黄子澄的话在回荡,久经不衰。 少顷,一名小太监,匆忙从偏殿走出。 今天是陈洪当值,本不是他伺候老爷子,可他还是冒着很大的风险焦急走来。 走到朱元璋面前,小声在朱元璋耳旁耳语两句。 朱元璋面色渐渐缓和,眼睛渐渐瞪大,仿佛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小声道:“传过来。” “将他们带进宫!” 郑和忙不迭道:“遵旨。” 有些古怪。 大殿内百官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老爷子刚才凝眉紧蹙,现在神色缓和下来,眼中也带着几分不可思议。 一下子,黄子澄忽的有种不祥的预感。 随着老爷子‘传进来’一声令下,殿中顿时陷入了焦灼的等待,每一个人都不免心里生出了好奇之心。 到底是什么东西? 皇上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很快的,当一个箱子被一个宦官亲自捧进来时,箱子落在了大殿中央。 许多人伸长了脖子,面色更是一团狐疑。朱元璋看着众人,淡淡的道:“打开。” 当箱子被打开之后,一封封白纸黑字堆在里面。 很多,很壮观。 目测望去,最少有上万份白纸。 “这,是什么?” 有人好奇的嘀咕。 朱元璋看着蓝玉,道:“你去将东西拿出来。” 蓝玉一头雾水,将纸张拿出来。 说实话,字很丑,也不是什么锦绣文章。 可当蓝玉看到第一张纸的时候,他就沉默了。 血书! 竟是血书! 所谓血书,并不是用血写的,而是用血按的手印! “草民江宁县刘家村刘茂才呕血请上。” “草民江宁县刘家村刘虎呕血请上。” “草民江宁县吴冈村吴三呕血请上。” “……” 密密麻麻,每一行字上都按着血印。 “草民请求当今圣上,嘉奖朱公讳怀!” “草民请求当今圣上,嘉奖朱公讳怀!” 蓝玉快速扫着。 然后将白纸黑字红手印递给百官。 一封,一封,又是一封。 震撼! 大殿上所有人拿着纸张传阅,每一个人脸上都露出无比的震撼! 多少年了,万民血书,竟再次出现! 不对!有明一朝,还没有出现这种盛况啊! 大殿哗然了。 许多人都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可是,当一封封源源不断的血书还在传给他们,所有人又渐渐沉默了! 人就是如此。 若只是空对空,大而化之的来一句朱怀是在为民请命,很难让人共情,因为假大空的话,谁都能吹嘘。 可当这一封封血书传到他们手上的时候,所有人都安静闭嘴了。 这些百姓的血手印不可能作假,每一个人的手印或大或小,最让百官动容的,还有牙牙学语的孩子的手印! 黄子澄脸色变了,他终于镇定不下来了。 而此时,朱元璋手里也拿了一份血书,他面上有些动容,有些欣慰,更多的是感动,顿时浮出了无数个念头。 小子说过,他相信咱国朝的百姓,他相信咱大明的百姓,相信他的同袍! 朱元璋头皮有些发麻,眼中竟是噙泪,为了朱怀。 小子!你没信错人! 你说百姓会救你,起初咱还不信。 现在,咱醒了! 治民,治国,百姓是根本,他们是最善良的人,谁对他们真好还是假好,他们心里有数的呀! 朱元璋震惊了。 他实在想不到,百姓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 一封封血书……没有什么比这更能体现民心了! 你们谁还敢指责朱雄英吗? 在如此强大的民心所向之下,谁还敢说咱大孙一个不字? 文人大儒再能说会道,还能说的过老百姓吗? 还有什么比这更有信服力吗? 黄子澄的嘴唇在哆嗦。 说实话,看到这万民血书,他也震撼到了。 可现在,更多的是……尴尬啊! 仁义道德。 这是清流们极好占据的制高点。 别看他们平时啥事都不做。 可论起瞎逼逼,什么爱民如子之类的话,几乎都是被他们牢牢把控的。 黄子澄是出头鸟,作为国子监大儒,他一向是道德的化身,不客气的说,他就算自称自己是黄道德,也没有人敢质疑他。 可现在……很尴尬啊。 尴尬之处不在于他刚才义正言辞的那些话,也不在于他的道德外衣被人给剥下来,而在于,他前面刚大义凛然,还没片刻,就被百姓们狠狠扇脸了! 他才说朱公子该论罪当诛,你们这些刁民就给老夫来个万民血书? 为什么,总有刁民要和老夫作对啊! 这是为什么!? 实际他不理解,不了解那些受害的百姓,他从没去真正想过百姓。 他也从来不知道,我们汉人最伟大的最有品德的,不是他们这些读书人,而是那些如草扎根在大地的老百姓! 泱泱华夏,汉人不屈!是为汉魂! 这些,黄子澄都不知道。 万民书,已经很久不曾见过了。 久到已经被朝官们忘记,民间还有这么个东西。 犹记得当初北宋直臣范仲淹被流放出邓州的时候,邓州百姓为范仲淹上过万民书。 总之,这东西意义十分重大,代表了老百姓的肯定。 万民书不常见,万民血书那就更是难得一见了! 古人讲究的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为什么古人无论男女都不剪头发? 又为什么会割发断情,在古代是很决绝的一件事? 孝经的第一篇就说了,自己身体的每个组成,都是父母赐予的,不能也不敢损伤,此为孝之始也! 血可流,但绝不是自己残忍的伤害自己流血。 可如今,百姓们将孝经抛之脑后,主动血溅文书,这是何等的震撼人心! 讽刺的是,这些所谓的万民苍生,一般都是被黄子澄这些清流给挂在嘴边的。比如,他们往往自称自己为民,所以他们无论和谁说话,都要来一句置苍生何。 总之,天下有万万的百姓,可是这万万的百姓,大字不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说实话,啥都不懂。 可是呢,这些百姓今天却突然反哺,如果这一份万民血书,是为黄子澄歌功颂德的,那么下一刻,黄子澄就会一跃成为朝堂文臣举足轻重的官,被同僚重视,被仕林歌功颂德。 可惜,他们不是为黄子澄。 黄子澄抿了抿嘴巴,看着手上那些纸张,上面写着某某人为朱怀求情,诸如此类的话,很多很多。 文字也很朴实,就是替朱怀求情,还按了血手印。 说实话,黄子澄慕了。 他好希望百姓此举,是为了自己。 羡慕的又何止他一个? 朝堂中,许多官吏看到这一幕,都哑然无声,面上动容。 民心所向啊,天下还有什么是比民心所向更恐怖的事! 百官都被此举震撼的半响说不出话,尤其淮西一脉的武将们,眼中更是闪烁着浓浓的惊喜。 因为这些东西一出来,朱怀立刻就会利于不败之地! “凉国公,这……皇上安排的?” 东莞伯何荣拿着血书的手在颤。 蓝玉刚才观察的仔细,闻言轻轻咬着头:“咱看来,当不是。” “方才那小太监对皇上老爷子咬耳朵,皇上明显怔住了,说明老爷子也很意外。” 常茂在一旁听着,眨着大眼睛,良久才反应过来:“我的天呐!意思是这些百姓自发在救咱外甥?” 蓝玉笑着点头:“不然呢?” 常茂竖起拇指:“一个字,服!大写的服!” 大殿哗然还没多长时间, 朱元璋再次道:“宣进来。” 一瞬间,大殿从刚才的躁动,再次变的寂静下来。 朱元璋说宣进来,但金甲卫士是不会真的将人宣进来的。 虽然,在众人震撼的目光中,奉天殿外,将近二百余衣衫褴褛的百姓,整齐跪在门外。 “草民,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草民,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草民,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 一声声,一句句。 宛若可歌可泣之声音,充满了悲壮。 这…. 什么情况? 第189章:这都是命!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黄子澄呆呆的看着外面的百姓,心里那股子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文武百官们,也都呆呆的看着那两百余跪地叩首的百姓。 领头的是个老头。 老头在奉天殿外,远远地给朱元璋磕头。 “启奏皇上,老汉身后,都是受害者,请皇上,请贵人们,饶朱公子一命!” “他为草民们出头,为他们出头,咱都感谢朱公子,这样的英雄,不该死啊!” 动容的啜泣声,在殿外回想。 杂乱无章的声音,在奉天殿此起彼伏,一阵阵指责文伯祺罪名的声音越来越高亢。 “民女是前年被文伯祺侮辱,民女相公可以作证。” “民女是今年,被文伯祺侮辱,民女爹爹可以作证。” “民女是……” “民女是……” “……” 一声声,一句句。 充满悲切。 似乎回忆起那段不堪往事。 百姓在咆哮,歇斯底里的咆哮,控诉这个世道不公,感恩朱雄英为他们站出来! 这需要勇气! 将自己过往的耻辱事说出来,需要莫大的勇气,尤其还是一群没见过世面的民女。 一阵阵声音,宛如一柄柄飞刀,不断的在刺满朝朱紫权贵们的心,在刺当今皇帝朱元璋的心! 只是听着这些残忍污秽的事,满朝文武就觉得窒息。 朱元璋感受到浓浓的讽刺,和羞愧! 为民做主……呵呵,满朝人模狗样的官,谁真正做到为民做主?! 外面声音渐渐小下去。 然后跪在地上的百姓对了一下眼神,倏地,异口同声仰天高呼,声音悲鸣! “草民,求皇上开恩!” “草民,求皇上开恩,放了朱公!” “草民等,愿为朱公作证,如有假话,天打雷劈!” “……” 一声声,一阵阵,激昂的声音,冲破天际! 对过往的宣泄,对不公的仇恨,对命运的呐喊……以及,对朱雄英的感恩! 水客载舟,也能覆舟,这句话在这群百姓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朱元璋看着外面的百姓,眼眶有些湿润。 “臭小子,你爷爷都做不到这样,你却做到了。” 老爷子似乎也有些嫉妒的眼红。 “都起来,朕明白你们的心意了!” “朕替你们做主!” “朕不会亏待朱公子!” 朱元璋动情的对外面大声说道。 格登! 为首的那老头,听到朱元璋开口之后,突然呆怔住了。 皇帝的声音……咱这么熟悉呀? 好像在哪儿听过。 就在甲兵带着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偷偷抬头朝前面看了一眼。 “卧槽!” 这老头瞳孔突然瞪大,虽然皇帝离直接很远,可坐在皇位的老爷子,咋那么像自己在狱中见到的那老哥儿? 不是吧? 那朱公子是谁? 老头突然狠狠晃了晃脑袋。 眼花了,一定是眼花了! 他很想继续回头看看皇帝,可惜,他没这个资格。 没错,这老头正是狱友老头。 那日急急抛弃朱雄英离去,也就是为了带着百姓,来拯救朱雄英的! 与人结善,人生路上,则都是贵人。 狱友老头感觉自己做了一件,够自己和孙子吹嘘一辈子的事! 他很膨胀,很骄傲。 在甲兵的带领下,百姓有序退出皇宫。 殿内,一群人如雕塑一样,呆呆的看着奉天殿外,良久,良久。 “黄子澄。” 蓝玉朗声大喝,将大殿呆怔的众人给拉了回来。 黄子澄浑身打了一个哆嗦,刚才气势如虹,现在整个人,都感觉僵硬到窒息。 装逼是一把双刃剑,装的好了,他可史书留名,所以他痛斥朱雄英,一方面因为私仇,另一方面,则更多为了博取一个不畏强权的刚直名声。 然而一旦装逼失败,后果……会很惨。 黄子澄显然属于装失败的那种。 他咽了咽口水,看着蓝玉,颤声道:“干……干吗?” 蓝玉有些膨胀,掐着腰道:“在你眼中,百姓的命是一文不值对吗?” “没……没有!”黄子澄连忙矢口否认。 蓝玉冷冷笑道:“你刚才不还说,朱怀是杀人犯?也就意味着,你觉得百姓们都错了,百姓们都不该同情朱公子,都应该和你一样斥责朱公子,对不对?” “这.…” 蓝玉再次道:“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能慷慨大义至此,足以说明朱公子是站着道德大义,站在万民基石之中,是民心所向!” “你呢?你是站在百姓的对立面,所以,你的意思,刚才那些百姓都是愚蠢之辈,都是眼瞎,都是胡闹,都是来闹笑话的,对吗?” 黄子澄言语有些打结:“我……我没有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 黄子澄:“……” 好吧,他彻底无语了,彻底没法反驳了。 如果现在,还要站在道德制高点,拿着那点点的优越感去指责朱雄英,那不是刚正,那是愚蠢! 和万民,和百姓站在对立面……这谁敢? 他黄子澄再牛逼,也不敢! 他在朝堂那么刚硬的喷这个,喷那个,不就是为了让百姓,知道他黄子澄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么? 方孝孺此时跳了出来,抱拳对朱元璋道:“皇上,微臣怎么觉得,黄先生心怀不轨?会不会是包庇文家的同党?” 黄子澄大惊,愤怒的看着方孝孺:“你胡说!” 方孝孺道:“不查查,怎么知道?反正吾方才听到你字里行间,都是不除朱公子不快的样子。” 嘶! 这家伙,上纲上线啊! 不对!方孝孺这厮,怎么好似在帮着那家伙说话? 他什么时候和姓朱的搅合在一起了? 黄子澄面如死灰,急忙给朱元璋行礼,面色煞白的道:“皇上!微臣的忠心,日月可鉴!” 朱元璋看着黄子澄,想了想,道:“查明一下也好,让锦衣卫指挥使蒋瓛来办吧,若是查无实据,也还黄卿家一个公道,倘若当真别有居心,自当严惩。” 听了朱元璋的话,黄子澄面色唰得一下白了,脑子已嗡嗡在响,双腿也是在打颤,整个人天旋地转的,很是难受。 要知道,捕风捉影,可是他的专利啊,平时像他这样的人,到处弹劾,说人是非,用许多莫须有的罪名,不说栽赃陷害,却也坑死了不少人。 可今日……自己居然被人用子虚乌有、捕风捉影的事儿,给反击了。 他呆呆的看着方孝孺,实在想不出来,同在国子监为官,为什么他会投靠了那家伙,为什么会助纣为虐,成了旁人的走狗武器?! 锦衣卫彻查,锦衣卫是什么地方,他心里可是清楚的。 那锦衣卫的人,便是宫中爪牙,一旦给自己下了驾贴,请自己去诏狱里了解一下情况,自己还能活着出来吗? 那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到时候,还不是他们想让自己招供什么,就招供什么,想说自己是文豫章的同党,那便是文豫章的同党! 如此一来,黄子澄明白自己完全没活路了。 他整个人已是一屁股瘫倒在地,忙是开口为自己辩护:“陛下,臣无罪。” 方才一番唇枪舌剑,已令朱元璋心里对黄子澄厌恶到了极点,无事生非,污蔑朱雄英,简直让人可恨。 更何况,朱雄英还是他的亲孙子,老朱从某种程度和蓝玉这些粗人一样,都十分护犊子,自家孩子惹是生非没事,别人要伤害自家孩子,那就要拼命的那种! 现在既然有这个机会,朱元璋也不介意顺手将这讨厌碍眼的绊脚石,提前给朱雄英料理掉! 这种人在朱元璋看来,对朱雄英是属于无用还会添堵的那一类人,正好借着机会给彻底除了。 朱元璋双眸轻轻一转,朝百官看去。 吏部尚书詹徽立即领会老爷子的意思,眼眸微微一眯,他朝黄子澄笑吟吟的道。 “黄夫子,听本官一句话,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又何须害怕什么?” “朱公子都能大无畏的,进牢狱等候朝廷处理,你是大儒,又怎么不行呢?” “再说了,这不只是澄清而已,陛下并未说你有罪,不过既然有人怀疑于你,总要弄清楚才是。” “到时,若没有查实,不也正好还了黄夫子的清白吗?好嘛?” 詹徽是个很有水平的人。 这一番话,和颜悦色,使人如沐春风,令人感觉不到丝毫的危险。 却又暗藏杀机,若是一个官场新鸟听了,怕还以为他真是为黄子澄着想,可明眼人却都知道,温言细语背后,是毛骨悚然的开始。 黄子澄心中一咯噔,呆呆看着詹徽。 他发现,他小瞧朱雄英了。 朱雄英背后站着的人,可不仅仅只是淮西这群大老粗! 詹徽这些手握权柄的文官,居然也是他朱雄英背后的人! 这……何其可怕! 更毛骨悚然的,还是徐辉祖。 今天徐辉祖站在角落内,一直没吭声,只是默默观察着,不偏不倚。 可这一刻,他终于觉得有些站立难安了! 皇帝在偏着那姓朱的,方孝孺在偏着,淮西勋贵在偏着,现在吏部尚书也是! 这姓朱的,究竟蕴含多大的能量!为什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会让这么多人袒护关注? 徐辉祖的心在颤,面色极其凝重。 大殿中,黄子澄左顾右盼,朝同伴齐泰看去,希望齐泰能出面帮着自己说几句。 还有寻常和自己交好的孔讷等大儒,黄子澄都发去恳求的目光。 可此时,没有谁为黄子澄说话,每一个人都沉默了,垂着头,连目光都不敢往黄子澄身上瞧去。 讲道理,这一次……是真的没法儿求情啊。 万一被挂一个包庇文伯祺的同党,被扔进锦衣卫,不死也脱层皮! 死道友不死贫道。 黄大人,你自己自求多福吧,这次,真没法儿帮你了。 黄子澄面如死灰:“皇上,微臣……” 朱元璋摆手:“下去吧,蒋瑊一会会找你。” “来人,给他带下,送锦衣卫。” 黄子澄颤颤巍巍的被人夹着离开了奉天殿,再也没有刚硬的模样,腿脚都软了。 在黄子澄被拉下去不久之后,殿外有人上殿。 “启奏皇上,都察院左都御史暴昭大人求觐见。” 朱元璋眯着眼,道:“告诉他,去谨身殿等咱。” 老爷子说罢,宣布退朝。 朝会散去,众人各怀心思,许多人面色都复杂无比。 他们都知道,这事其实还没完,二百多百姓已经找到了奉天殿。 包庇文伯祺的究竟还有多少人? 老爷子那么嗜杀冷漠的性子,怎可能不从重处理? 刚才左都御史求见,已经令百官开始心寒起来。 没人知道,暴御史带了一份怎样的名单,去觐见了洪武老爷子! …… 东宫。 吕氏在奉道 三清像前,吕氏跪在道君前的蒲团上,无比的虔诚。 马皇后也奉道。 所以老朱家的女人,都信奉这个。 “娘。” 门外,朱允炆声音有些颤,推门而入。 吕氏愣了愣:“儿子,怎么了?怎么面色这么白?出什么事了?” 她吓的不轻,赶紧给朱允炆倒一杯茶水:“先喝,万事有娘在,说,出什么事了?” 朱允炆抓着茶杯的手有些颤抖,凄呼道:“黄老师……黄老师……进诏狱了!” 吕氏惊呼:“黄子澄?!” 朱允炆脸上带着兔死狐悲的表情,点头道:“嗯。” “今日朝堂,黄夫子弹劾朱雄英,以杀人之罪弹劾朱怀,然后……然后,好多百姓进了皇宫,万民血书给朱雄英求情……” “皇爷爷说,说,黄老师有包庇文伯祺之嫌,给他下了锦衣卫诏狱。” 吕氏愣住了,面色有些惊恐,还是强忍住了担忧,道:“冷静,儿子你镇定点。” 黄子澄是朱允炆的老师,是将来朱允炆的助力,在周德兴死后,朝堂上能帮着朱允炆的势力越来越小。 黄子澄是文人中不可或缺的力量,而今被下了诏狱,那几乎就是九死一生。 少了这么一股子力量,对自家儿子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损失。 可他们孤儿寡母,又能做什么? 吕氏无力的安抚朱允炆,捏着他肩膀:“不要轻举妄动,你皇爷爷下的旨,不要反驳他,顺其自然,都是命……” 第190章:不能乱找机会!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朱允炆道:“可是,黄老师待我真心实意,又是孩儿的老师,孩儿……孩儿不能什么都不做,这是不尊师道,薄情寡义,孩儿,孩儿不能如此绝情,不能袖手旁观。” 吕氏愣了愣,突然双眸一亮:“儿子!你说的对!男子汉大丈夫,遇到这种事,不能袖手旁观,你皇爷爷一直觉得你懦弱,去,去求你皇爷爷,求他赦免黄子澄!” “不管能不能成,你在你皇爷爷眼中的印象,都会被高看。” “平常不争,但尊崇师道和孝道,若是再不争,你皇爷爷会更对你失望!” “孩子,娘刚才方寸乱了,你说的对!寻个机会,去找你皇爷爷!” 朱允炆重重点头:“儿子听娘的!儿子明白了!” …… 春雨淅淅沥沥,冬日的萧索,渐渐被春日的勃勃生机取代。 杨尚书趁着油纸伞,心有余悸的朝牢房走去。 今天的朝堂局势,是真正的瞬息完毕,从释放朱雄英,到杀朱怀正国法,到逮捕黄子澄如诏狱。 每一种声音,鱼龙混杂,铿锵有力。 可谁又能想到,这最终的结果,会是黄子澄被下了诏狱? 朝堂百官臆想非非,很难琢磨的透老爷子在打什么算盘。 尤其在散朝之后,左都御史暴昭的求见,更令洪武初年的这场大案蒙上一层神秘的面纱。 没人知道老爷子接下来会做什么,但所有人又都心惊胆战的知道,事情远还没结束! 刑部尚书杨靖撑着有智商,面色复杂的来到牢房外,站在牢房外,他踟躇很久。 无论如何,皇上偏袒朱怀,很偏袒朱怀,这件事毋庸置疑,别人或不知道,杨尚书一定感同身受。 说不通啊! 究竟什么原因,或者那朱公子有什么魔力,才会让大明天子,万民君父的朱元璋如此重视他? 杨靖站在雨中思考了许久,都没想明白,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需要释放朱怀了。 虽然老爷子没说这事,但杨尚书可不是傻子。 这事儿,不需要朝堂再下定论,也不需要三法司商量什么,一定是先放了朱公子,再由三法司结案,还朱怀一个清白身。 一个杀人案犯,却能最终做到完美脱罪,百姓固然占了很大的作用,但更多的一定还是朱元璋的默许。 杨靖深吸一口气,收起雨伞,朝牢房内走去。 这四天,也是让这小子受苦……额。 杨靖刚这么想着,就看到朱公子的牢房床上……还,还躺着个小娘子。 四目以对。 有些尴尬。 杨靖嘴角抽了抽,瞥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徐妙锦,装着没看到一样,对朱怀道:“朱公子,你可以出去了。” 朱雄英愣了愣:“出狱?” 杨靖点头,“嗯。” 朱雄英不解:“为啥?” 杨靖:“……” 说实话,很无语。 第一次看到有人出狱,还扭扭捏捏的? 他耐着性子抱拳道:“朱公子高义,今日金銮殿大朝会,上万封血书洋洋洒洒的洒满金銮殿,几百名受害者,跑到奉天殿大门前,跪着求皇上释放于你。” “民之所向,本官又怎可能站在民之背面?上一个这么干的,是黄子澄。” 杨靖笑笑,轻描淡写的道:“呵呵,已经进北镇抚司诏狱了。” 嘶! 朱雄英倒吸一口凉气。 不过惊讶之余,心里更多的是感动。 大明的百姓,果真……没有让自己失望! 我的袍泽,也没有让我寒心! 民心所向,大义所在,朱雄英一直对百姓有信心,也相信大明的百姓有能力救自己于危扼! 老爷子一直教诲自己说要理解百姓,扎根百姓,深入百姓,不要总觉得自己高高在上,因为这些泥腿子的存在,才会让一部分人高高在上。 所以当你身居高位,就更要感同身受的爱护他们,为他们着想,百姓活不易,自古来,汉家百姓爆发的能量,能颠覆任何一个王朝,这点事儿,又算得什么? 所以朱雄英一点都不吃惊! 他看着杨靖,抱拳道:“我明白了,谢谢杨大人,我这就出去。” “杨大人有空见到我家老爷子,也替我到个谢,他一把年纪了,还在为我奔波,想来这件事也没少出力,小子心里有愧。” “阿?” 杨靖愣了愣,惊愕的盯着朱雄英,颤声道:“朱,朱公子……呵呵,你家爷爷,是?” 朱雄英笑了一声:“秘密。” 他定定的看着朱雄英,身子有些僵,笑容都难看起来了。 他如果记得没错。 上次来探监的,还是老头儿,有且就踏马只有洪武老爷子啊! 难道说…. 杨靖心里翻江倒海,紧张的看着朱雄英,眼神都敬畏了几分。 如果老爷子真是这小子的爷爷,那么今日朝会上一切因果就说的通了。 可不对啊! 杨靖颤颤看着朱雄英,不动声色的笑道:“朱公子是老爷子的干孙子吧?认的?” 毕竟如今的朱雄英,和当初朱雄英长得很不一样。 朱雄英故作诧异,狐疑道:“杨尚书咋知道?” 杨靖笑笑:“这不是随口瞎猜一下么,呵呵,不知朱公子生父母可还在?” 朱雄英点头:“爹在,酿不在。” “额?啊,这样么?本官抱歉了,朱公子节哀。”杨靖目光晦暗不明的回道。 朱雄英拱手,问道:“杨大人还有什么事么?” 有!当然还有! 杨靖脱口要说,可随即一愣,这才反应过来,人家这是要准备走了。 他将一腔猜疑的话都放在心中,笑着道:“没什么事了,本官就随口一问。” 朱雄英道:“好,那在下告辞。” 杨靖嗯了一声,想了想,道:“你且等等,本官找几个小吏给你收拾东西,将牢房的东西给你送回去,朱公子可否告知府邸何处?” 朱雄英笑了笑,不卑不亢的道:“谢谢杨大人。” 将府邸住处告知杨靖,杨靖便背着手离去。 转身那一刻,杨靖面色变的无比凝重。 今天的随口一问,着实将他震住了。 他是想过朱雄英和朱元璋关系匪浅,但从没想到会是爷孙关系。 朱雄英说是认的……呵呵,这可真是奇妙的缘分呐。 嘶! 杨靖倒吸凉气,不知不觉已经走在雨幕之中,混身被淋湿都浑然未觉。 认的? 洪武皇帝是认过几个义子,可从没听过认孙子这茬事啊! 现在宫廷所有人都在关注立储的事,老爷子又哪有什么闲工夫瞎认孙子? 如果不是认的呢?如果是亲的呐? 杨靖眼睛猛地瞪大,全身抖如筛糠。 “杨大人,哎呀,杨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这么大的雨,何故淋雨一直走?” 刑部侍郎走来,给杨尚书撑伞。 杨靖淡淡瞥了一眼旁边的刑部二把手:“明笙,你,你还知道咱皇明嫡长孙吗?” 刑部侍郎李明笙愣了愣,道:“知道啊,最近这段时间,皇孙殿下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我可能见到他了。”杨靖冷不丁开口。 李明笙不解:“什么?” 杨靖再次背着手,走到雨幕中,朝后摆手:“不要给本官撑伞了,本官自己想会儿事,你去将朱公子的家当给人送回去,记得,恭敬点。” 李侍郎呆了呆。 我? 正四品? 刑部侍郎? 刑部二把手? 给一个牢犯送家当回去?我丢!我不要面子啊? …… 日落黄昏了,谨身殿的灯光依旧明亮。 空旷的大殿上,随处都是粗厚的铜灯,将火光撩的很旺。 大门被推开之后,几株灯火忽明忽暗。 “皇上。” 左都御史暴昭走了进来。 朱元璋冷漠的看着他:“说说成果。” 暴御史忙道:“参与包庇文伯祺的,有江宁知县王侍群、江宁佐贰官牛奉、江宁县刑科主事曹明,雨花县知县、雨花刑科主事……” “这一批人,受了文豫章指示,事后不予给百姓立案。” 朱元璋不悲不喜的听着。 “还有,江宁雨花上元三县的吏科主事,协助文伯祺查询了百姓的住址和户籍档案,并且透漏给文伯祺,以方便文伯祺威胁、奸淫等。” 暴昭继续在说,涉案的官吏现在已经有二十一名,包括流内官吏部造册发俸禄的正经科途官十二人。 流外官,各县衙自主招的捕快等九名。 朱元璋默默看着暴昭:“没有了?” 暴昭心里一惊:“启奏皇上……再……再查就是京官了……” 朱元璋冷冷的道:“京官是不是高人一等?京官是不是为百姓办差的?咱要的官,不是他娘的残害百姓、鞭笞百姓的贵人,咱要的是办事实干的好官!” “继续查下去!” 暴昭倒吸凉气,忙不迭道:“遵旨!” 朱元璋哼道:“将此罪行张贴皇榜,将人给绑了,送到菜市口,咱不给他们砍头,让百姓自己去处理!” “另,一应官吏,其后代女眷充教坊司,男丁给予全尸,杖刑而毙!” 暴昭面颊抽了抽,老爷子这是……一点不给对方留种了啊! “皇爷爷。”门外一声轻叫。 朱元璋挥挥手,对暴昭道:“去办差。” 谨身殿灯火如昼。 外面天空还有一丝丝亮光,在持续的春雨之下,也缓缓暗了下去。 谨身殿的殿宇很大,古人的建筑群体,让稍稍高大深严一点的殿阁楼宇,都是会常年不休的点上长明灯。 只有这种亮光,才能支撑起诺大殿宇的光明。 朱允炆端着一碗糖心鸡蛋面走了进来。 “皇爷爷,饿了么?孙儿给你煮了点面。” 朱元璋嗯了一声,让朱允炆将海碗放在书桌上。“你有心了,来找咱有事吗?” 朱允炆闻言,默默跪在地上。 朱元璋自然知道朱允炆所为何来,明知顾问道:“说罢。” 朱允炆忙是道:“皇爷爷,片言之赐,皆事师也,国将兴,心贵师,而重傅。” “师为父,古之孝,以为彰显也。” 深吸一口气,朱允炆抬头,坚定的看着朱元璋:“皇爷爷,黄夫子是孙儿的老师,孙儿,来给黄子澄请罪!” “黄夫子一片赤忱,绝不会助纣为虐,请父皇明察。” 朱元璋默默看了一眼朱允炆,不答反问道:“你认为黄子澄罪在何处?” 朱允炆沉默了一下,道:“孙儿认为其无罪,国之强盛,在于敢听各方声音,兼听则明,偏听则暗。” “皇爷爷,黄夫子本意是好的,也是为了明正典型,孙儿不认为黄夫子错了。” 朱元璋叹口气,语重心长的道:“你或许认为咱为了你大哥,所以要针对黄子澄。” “咱老朱家,需要的臣僚,是能办事,办实事,而不是给皇明发展添堵的。” “你和他学了很多学问,能教学问的人有很多,皇明也不缺夫子,不缺人才,离开谁都能照样转。” “但怎么让皇明转的更快一点?就是要祛除一些阻碍发展的淤泥,是非对错,不是非黑即白。” 朱允炆轻声反驳:“时间之事,莫如非黑既白,若黑白颠倒,或似是而非,岂不有失公允?” 朱元璋沉默片刻:“嗯,说的也对,咱懂了,成了,咱吃口面,你下去吧。” 朱允炆一喜:“好!” 望着朱允炆离去的背影,朱元璋幽幽一叹:“孩子,你一直要争这个争那个,这点道理都想不明白,争到了,就是害了你啊!” “爷爷都为你们好,你们每个后代,爷爷都疼。” “对于旁人来说,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可对咱皇家来说,哪有黑白可说?白的人,也能杀;黑的人,也可用。” “操弄政权,不是是非对错黑黑白白就能一言而定的。” “历朝历代都有贪官,为啥皇帝不杀?当他们都傻么?只要留着,就必定是有用的人!” “咱做事,不是给外人评说的,文人大儒可以嫉恶如仇,是非恩怨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但是咱老朱家的人,身上挂着的是千千万万的百姓啊!” 说白了,格局不同,看事的眼光也就不同。 他朱洪武也不需要文人史书给他描述的多么华丽,多么仁爱,多么有德。 第191章:黄子澄之死!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这个丹青的名声,老朱是不看中的,他没有李世民那种功利心,也不想让自己留下多好的美名。 只要百姓好,只要国家治理的好,残暴点也没什么,是非对错,后世自有评说,何须争论这些。 “蒋瓛。” 朱元璋对外说一句:“黄子澄别留了。” 轻描淡写说完,朱元璋便开始大快朵颐的吸溜着面条。 春雨还在下,路上湿渌渌的。 应天城的主道路几乎都铺了大理石。 朝廷在民生建造上面的效率是极高的。 朱元璋拿出来那么多钱,用于国朝道路建设,下面的人也不敢不办事。 …… 朱雄英最终出来了。 府邸内。 廖家兄弟站在门口瞭望。 见到朱雄英归来,两兄弟眼眶有些红。 “殿下,辛苦了。” 朱雄英拍了拍两兄弟肩膀:“谢谢。” 男儿之间的感谢,不需要多么深情肉麻。 廖家兄弟摇头:“我们的职责,殿下严重了。” “对了,铁铉在府上住了几日了,好几日没怎么睡觉。” 朱雄英愣了愣,点头道:“我去见他。” 铁铉在中厅喝茶。 自朱雄英入狱之后,他是没权柄去刑部的,也知道朱雄英一定会没事,所以就没有去给朱雄英添乱。 朱雄英去牢狱,府上总有人要管着事,无论是盐巴的运营还是无烟煤的开采,都需要有人处理大小事。 铁铉这几日都在忙着这些。 此时的铁铉,正在中厅打盹。 眯眼之际,突然见昏暗灯光下,出现一道挺拔的身影。 铁铉大惊,急急起身,走到朱雄英面前。 “公子,您……回来了?” 朱雄英点头,同样拍着铁铉肩膀:“辛苦了。” 铁铉摇头:“不辛苦,公子您才辛苦,吾以公子为荣。” 对于朱雄英做的事,铁铉是真心的佩服的,各茶楼酒肆,都已经传开朱公一刀劈光明的传说。 铁铉听了朱雄英的事迹,发自肺腑的佩服和崇拜。 可惜,那种奸恶之辈,只有朱公子才能做的这么痛快! 换做任何一人,恐怕都要经过三法司层层审判,真要斩首文伯祺,还不知要等什么时候。 哪有朱雄英那一刀来的痛快?! 铁铉沉默了一下,看着朱雄英道:“公子,你此回来,本该歇息,但有一件事,实在还是需要公子您过目掌眼一下。” 朱雄英点头,撩袍笔挺的坐在太师椅上。 铁铉给朱雄英倒一壶茶水。 朱雄英磕着茶盏,吹口气,呷了一口。 铁铉这才道:“今天一早,大绅那边来了信。” 朱雄英愣了愣:“怎么说?” 铁铉道:“依旧有一些资格较老的京官,不服从大绅的管理,阳奉阴违,不办实事,这是大绅的书信。” 朱雄英掀开,默默的看着,眉宇微蹙。 丈量土地到现在还没全部开展,有一小部分官吏认为解大绅此举小题大做,又说已经统计过一次土地面积,何须再来丈量? 这分明是不信任他们。 于是有人牵头开始惰职懈怠,迟迟不配合解大绅,还牵头让其余官吏跟着磨洋工。 带头的老官吏原是翰林院修纂元史的洪学彬,今岁五十三,是翰林院有名的老编修。 他是一甲进入翰林院,当年时值胡惟庸案,亲自目睹了官场残酷,那些年的时间,也学会了浑水摸鱼。 朱雄英轻轻点着案牍,闭目凝视,片刻后,对铁铉道:“去拿笔来。” 铁铉愣了愣,很快将笔墨拿来。 朱雄英睁开眼,持笔写道:“杀之立威,万事有我。” 想快速稳住交趾政权,就得以杀立威。 好在,这个时代最利于统治的就是,杀人,不必经过层层审判! 朱笔批生死,杀人一念间。 既然老爷子说交趾他可以做主一切,那朱雄英也就没必要顾虑什么。 无论如何,他都想快速将交趾发展起来。 铁铉默默看着朱雄英成熟稳重的样子,由衷的道:“公子,你这气势,估摸着和皇帝都差不多,哈哈。” 铁铉尬笑两声,见朱雄英默默看着他,铁铉心头陡然一跳! “祸从口出,不要瞎说话。” “咱们是一家人,随意怎么说都行,可当习惯成自然之后,一言一行都会招来杀身之祸!” “尤其交趾是个敏感的地方,不要落人口舌,给人把柄。” 铁铉收齐笑脸,肃然起敬:“是!” 铁铉收起朱雄英的信件,手里却有些沉重。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来往信件,这分明就是朱雄英杀人的刀! “公子你好好休息休息。” 铁铉说了一声,朱雄英便点头,目送铁铉离去。 “英雄辛苦,朱公壮哉!” 朱雄英不知道,他出狱之后的一举一动,已经有人知会到了宫里。 不过不是锦衣卫在汇报,而是太监郑和。 今日郑和在奉天殿的举动,让其权柄陡升,朱元璋更让锦衣卫指挥佥事,直接将朱雄英的有关消息传给郑和。 再由郑和一并告知自己。 不是不信任孙子,而是朱元璋这个爷爷想知道,他这个嫡孙一天都做了什么。 “臭小子!”朱元璋披着奏疏的手,突然顿了顿,咧嘴笑道:“长大了,成大明英雄了,呵呵。” 郑和小心翼翼的伺候着老爷子,听到老爷子开心,心里更为自家爷感到无名的自豪。 “哦,他听了这些话有说什么吗?”老爷子问道。 郑和忙道:“没说什么,只是默默给百姓回礼,然后默默离去。” 朱元璋莞尔:“嗯。” 百言百语,不如一默,此处无声胜有声啊! 朱元璋感慨,这小子,做事越来越稳重了,不骄不躁不悲不喜,这大明的苗子,越来越正了! …… 金陵城的夜晚深了。 上元节日退去,街肆上再次和往日一样,陷入无边的宁静。 入夜之后,雨便停了。 一顶软轿出现在森严的北镇抚司大门前。 北镇抚司是一块禁地,一般来说,大明的官儿走到这里,都是绕道而走。 北镇抚司衙门没设在皇城,而是在距皇城不远的天津桥畔,后方毗邻秦淮河,前方是一出硕大的大理石广场。 当软轿停下,便有东宫小吏去通报。 未几之后,锦衣卫指挥佥事何广义急急走了出来:“卑职何广义,参见皇孙殿下。” 朱允炆挥手:“何大人不要见外,我要见~一见黄先生。” 何广义迟疑了一下,点头道:“请。” 将朱允炆带入诏狱,何广义便让锦衣卫小旗退了出来。 蒋指挥使那边还没有来消息,这案子是蒋瑊亲自督办的,何广义也不能插手。 无论如何,黄子澄现在生死未定,他也不好开罪朱允炆,索性就让朱允炆进去了。 牢狱内。 黄子澄神色有些萎靡,虽然锦衣卫还没开始折磨他,可自进了这血腥肮脏的地方,他就忍不住颤抖。 “先生?” 一阵轻唤,立刻让黄子澄一颤,看着满脸忧心的朱允炆,黄子澄心下一阵感动。 “皇孙殿下?” 朱允炆见黄子澄气色还算不错,终于松口气。 “老师,你不必太过担忧,我已像皇爷爷求了情,你不会有事的。” 黄子澄心下一喜,激动的看着朱允炆,一腔正气的道:“皇孙,贤!” 虽然刚才黄子澄已经吓的如死狗,但现在,他依旧要装出凛然不惧,问心无愧的样子。 又听到朱允炆帮自己求情,黄子澄是真心很感激朱允炆。 “来日吾若出狱,必辅佐皇孙成就一番事业!”黄子澄朗声道。 朱允炆点头:“老师,您不要焦急,学生来就是告诉您,学生一直将老师当成心腹。” 黄子澄抱拳:“臣惭愧。” 朱允炆左右看看,谨慎的对黄子澄道:“老师,有件事,我得告诉你知晓。” 黄子澄愣了愣,点头:“殿下请说。” 朱允炆踟躇片刻,道:“老师此次失败,可知原因为何?” 黄子澄不解:“哦?还有什么原因么?” 朱允炆小声道:“因为老师弹劾了不该弹劾的人,朱公子……他是我大哥。” 黄子澄呆怔看着朱允炆,仔细的盯着许久,见朱允炆不似说假,猛地倒抽凉气。一字一顿的瞪大眼睛道:“朱!雄!焕?!” 朱允炆点头:“所以老师,这次失败不在于你,而在于皇爷爷的心,本就不是公允的。” 黄子澄惊魂未定,听着朱允炆这番话,脸颊顿时变的红彤彤的。 一股子怒气突然三花聚顶。 “哼!” 黄子澄冷喝道:“老夫修的是圣贤书籍,读的是孔孟学问,先人说安能折腰侍权贵,不为五斗米折腰,本官即便是下狱,也要下的堂堂正正,而今却被这肮脏的内幕给下了诏狱。” “何其不公?” “皇上本就心存私心,圣心不定,何以稳江山?” “本官要去见皇上!” “他亲孙子杀人,也是杀人,本官一片赤忱,何以勾结文豫章?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乎?” “本官要去找皇帝,找群臣,去说个清楚明白!” 朱允炆吓坏了。 他从没想过黄夫子会如此刚烈,闻言急急道:“老师,你不要冲动。” 有那么一瞬间,朱允炆忽的有些心累,觉得自己找了一个猪队友。 这样沉不住气的人,又能干什么大事? 这样迂腐的读书人,又能有什么成就? 让他做学问可以,可让他治国,简直是扯淡! 黄子澄义正言辞的道:“皇孙,你何以如此胆怯?黑既黑,白既白!老夫一生清白……” 他大义凛然的话还没说完。 诏狱内杂乱的脚步声走来,忽明忽暗的灯光下,映出一个阴沉怨毒的脸。 蒋瓛背着手走来,身后还有两名锦衣卫小旗。 蒋瓛先对朱允炆躬身行礼:“见过皇孙殿下。” 朱允炆不解的看着蒋瓛:“蒋指挥使,有事吗?” “天晚了,殿下先回东宫吧。” 蒋瓛并没有回答朱允炆的话。 朱允炆面色有些不悦:“我问你,什么事?!” 蒋瓛想了想,还是对朱允炆道:“有些事,殿下就不必知道了,省的糟心。” 站在诏狱内的黄子澄,看到蒋瓛阴沉的脸,刚才大义凛然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惊恐。 “你,你们要做什么?” 朱允炆护住黄子澄,无论如何,黄子澄都是他老师:“皇爷爷说过,会放了老师!蒋瓛,你想造反不成?” 蒋瓛叹口气:“既然殿下要看,那便看着吧。” “来人,将殿下拉到一旁。” 朱允炆一巴掌扇到蒋瓛脸上:“狗奴婢!你不过是我天家的一条狗,你在和谁说话?” 蒋瓛被打了,脸上依旧带着笑,抱拳对朱允炆道:“得罪了。” 他挥手,身后两名小旗将朱允炆的身子和黄子澄隔离开来。 这一刻,黄子澄彻底懵了,不断的后退,倚靠在墙体上,脚下打颤。 “你们……你们究竟要做什么?” 蒋瓛一步步走过去:“黄先生读了圣贤书,也明白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道理吧?这话,是不是你们这些文人说的?” “你!”黄子澄颤抖的指着双手,“你胡说!” 朱允炆在一旁,更是厉声高喝:“蒋瓛!你假传圣旨!” 蒋瓛背着手,对朱允炆道:“殿下,您刚才不是说了么?卑职只是皇家的一条狗,卑职只听皇爷的话,狗能擅自做主么?” “你!”朱允炆摇头,“不可能!绝无可能!皇爷爷答应过我的,不会如此!” 蒋瓛也不啰嗦了,看了一眼一摊烂泥的黄子澄,提起他,捏住他的下颚,直接将一壶酒灌了进去。 “黄先生,安心上路吧,皇爷也不会为难你的家人,你也没受什么苦。” 酒水自黄子澄嘴巴不断的朝外吐,他努力挣扎,可蒋瓛的手指太有力量,黄子澄根本挣脱不了。 渐渐的,一点点血沫,从黄子澄嘴巴中吐出,他全身在抽着,口里面的血越来越多,眼神越来越涣散,没多时便身子抽搐瘫软在地。 “不!”“老师!” 声嘶力竭的叫声,自朱允炆嘴中传出:“不要!” 两次。 朱允炆经历过两次这样的情形,第一次是周德兴。 那时候他同样无能为力。 这次,他更是亲眼目睹他的老师,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死去! 第192章:你要杀的人!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当皇权铺天盖地的朝朱允炆席卷而来之后,他能做的,只有眼睁睁的看着。 他做不了任何事! 即便自己最敬爱的老师,在他面前这样残忍死去,他也无力的做不出任何挽救的事! 这就是皇权! 冷冷冰冰!不带一点点感情! 这就是朱元璋!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他想杀人,天下没人能拦住他! 无边的恐惧,在朱允炆心中蔓延。 可是,皇爷爷明明答应了自己,不会杀了黄老师,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要这样! 朱允炆想不明白! 他猜不透朱元璋了,他最爱的爷爷,现在他突然发现变的那么陌生,那么无情。 或许,他被宠佞惯了,当真正接触到皇权杀戮的时候,才会给他内心造成如此震撼一击! 黄子澄是个无辜的人,也不是在朱元璋杀戮计划之内的人,以前不是,可现在是了。 仅仅只是老爷子,为朱雄英砍了一点枝叶而已。 既然不为朱雄英所用,既然反对朱雄英,那就没必要活着了。 当朱允炆出锦衣卫诏狱的时候,他全身都在打着寒颤。 他终于明白了皇权的残酷,以前母亲告诉他,他还不甚明白,真的当自己经历过,才能切身体验到。 可如果哪一天,自己和朱怀的争斗,失败了,如果哪一天,朱雄英掌权了登基大宝了,自己呢? “会不会变成和周德兴、黄子澄一样?” “不!” 朱允炆眼中大惊:“不!绝不!” …… 时值深夜。 朱雄英独自泡在浴桶内,连日来的疲乏在热水沁入皮肤之后,全部一扫而空。 此一时,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老爷子那么喜欢热水泡澡。 确实很舒坦。 将身体上的疲倦和身心上的疲倦全部泡完之后,朱雄英起身擦了擦湿渌渌的身子,逃上外套,便朝书房走去。 外面春寒料峭,又下了一天雨,更添几分寒冷。 朱雄英裹紧了衣领,推开书房的门。 一股暖意席卷而来,浑身偷着舒服。 “卧槽!” 朱雄英下了一个趔趄,不知何时,书桌前,老爷子正笔挺的坐在那里,灯光下,老爷子执笔批着一封封奏疏。 奏疏是蓝皮卷的,朱怀认识,这隶属于锦衣卫。 朱元璋头也没回:“吓着了?” “杀人都不怕,还怕咱一老头子?” 朱雄英摇头,走到桌前自顾自倒了一壶水,咕隆咕隆喝下,然后给老爷子端过去一壶浓茶。 “主要您这冷不丁像个鬼一样,我没心里建设啊。” 朱元璋嗤笑一声,“油嘴滑舌!” 朱雄英笑笑:“不是,老爷子这么晚,怎么突然跑过来了?” 朱元璋道:“你刚出狱,咱不来看看么?咋样,应天大街上那么多百姓敬畏爱戴,感觉咋样?” 朱雄英愣了愣,见老爷子眼中布满了羡慕和嫉妒,这才笑道:“爽的很!” “呵!” 朱元璋没好气的道:“咱兢兢业业,为百姓办那么多实事,那群没良心的,也没搞过那么大的阵仗。” 朱雄英想了想,道:“要么我去民间给老爷子宣传宣传,咱爷孙两在爽一下?” 朱元璋白他一眼:“拉倒吧!强扭的瓜不甜,再说,咱也不需要百姓对咱感恩戴德什么。” 顿了顿,朱元璋尊尊教诲道:“百姓有时候就是这么敏感,你对他们好,对他们不好,他们心里如明镜一样。” “治民一直都是如此,要为他们好,就堂堂正正,不掺杂任何功利心;如果某天你想愚民,总有一日会自食其果。” 朱雄英认同的点头:“老爷子说的没错,贞观政要有言:夫治国者,须先存百姓,若损百姓以奉其身,犹割股以啖腹,腹饱而身毙。” 朱元璋咂摸咂摸嘴,贞观政要他读了不少,看了一眼朱怀道:“所以应天城的有些官儿,就是在损百姓以奉其身。” 说着,老爷子让朱雄英坐下,敲了敲桌子上的锦衣卫奏疏:“这些,都是你要的名单。” 朱雄英不解,一一掀开,仔细观看。 看了一会儿,朱雄英眉宇拧了起来:“三名知县,四名佐贰官,六名县衙诸科主事,九名捕快!” 这些名单上的人,罪恶累累,一同包庇文豫章,上行下孝,尾大不掉,罪恶滔天! “怎么处理?” 朱元璋冷冷看着朱雄英,表情淡漠。 朱雄英眸光赤红:“竟然有这么多!杀!不杀不足以正典型!” 朱元璋点头,干脆利索的道:“批红!” 朱雄英直接在奏疏末尾画个红x,然后用红圈圈起。 红笔朱砂批上去,看起来血淋淋的,实际也就是如此血淋淋,因为朱雄英下了笔,便意味着这群人不日就要被抄家砍头! 朱元璋道:“还有一些京官,锦衣卫也在着重办案。” 朱雄英听着老爷子冷入骨髓的话,有些欲言又止。 “说罢,想说啥?” 朱雄英挠挠头,直勾勾看着朱元璋,道:“不好。” 嗯? 朱元璋有些疑惑:“啥不好?” 朱雄英道:“这些人的生死,不能让锦衣卫来做。” “这些都是国家大事,如果单纯依靠皇帝私人杀戮机器去办,长此以久之后,就会照就锦衣卫势必会按照皇帝的喜好做事,兴许前段时间会公允公正,但久而久之,或多或少都会有失偏颇,甚至有些残暴。” 锦衣卫是个残暴的杀戮机器,从拱卫司改锦衣卫之后,他就成了皇帝的死人爪牙。 这个时代,毕竟和后世不同,后世许多事都有法可依,但现在一旦他们不受法律约束,办案过程肯定会揣摩着皇帝的意思去办。 洪武老爷子或许有这个魄力,去杀他认为该杀的人,且做出正确的决断。 但后世的人呐? 许多事都是先要立下规矩,毕竟这都是祖宗家法,一个弄不好,后代就遭殃。 在这个奉行孝道祖宗的时代,祖宗家法大于天。 朱元璋会心一笑:“你能想到这点不容易,说的不错,所以这案子御史台也参与进来了。” “咱,也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朱雄英一惊,呆呆看着朱元璋,由衷的道:“爷爷,您老确实不简单。” 听到亲孙子这么夸自己,朱元璋心里也有些膨胀… “那是。” 朱雄英似乎想起什么,对朱元璋道:“对了爷爷,交趾那边,你上次说全权交给我,包括官吏的生杀大权?” “事情从急,昨日我去信到交趾杀了一人。” 朱元璋愣了愣,看着朱雄英:“哦?谁?” 他并没有怪朱雄英杀人不杀人的事,单纯的有些好奇,不知道朱雄英为何突然要杀官。 朱雄英道:“洪学彬。” 朱元璋沉默片刻,脑海回想一下,道:“应当是编纂元史的,会有些麻烦,史馆那边又不少他带出来的人。” 顿了顿,朱元璋笑道:“不过不要紧,大孙,你为啥要杀他?” 朱雄英道:“其实可杀可不杀,但交趾那边政权不稳,总需要杀人立威,只能牺牲洪学彬了。” “他不死,短期内交趾的工作无法运转,一旦官吏们开始反对解大绅,后续的治理会更加麻烦。” “简单说,洪学彬就是个牺牲品。” 朱元璋倒吸凉气的看了一眼朱怀。 这臭小子,有魄力! 那一句‘可杀可不杀’简直霸气的一塌糊涂! 朱元璋眼中露出一抹欣赏:“那就杀了,咱将交趾交给你,便意味着,你就是那边的天,可以决策一切!” 朱雄英感动的道:“谢谢老爷子。” 朱元璋笑笑:“客气个啥?” “咱大明做官选读书人,因为文以载道。读书人读的圣人学说,是治理天下,教化百姓,造福苍生的大道。” “做官就是如此,享受着巨大权力和身份红利的同时,官员士大夫们对于君王和天下,有义务尽心尽责!” “杀一官,可成全万民,杀了便杀了。” 朱元璋看着朱雄英,徐徐地道:“大孙,你做的没错。” “历朝历代没有任何一个皇帝,敢用超高的道德标准要求臣子们。交趾出现怠惰的官吏正常,因为大家都是人,都有七情六欲,都酷爱权力。哪怕再雄迈的圣主,也会对许多官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管不了,更管不过来。” “可想要让他们听话,有时候还是得狠一点,杀一人而震群官,何乐不为?做的好,做得对!” 得到老爷子的肯定,朱雄英展颜傻呵呵的笑:“如此,我便放心了,都是爷爷教的好。” “少拍马屁,这事咱没教过你,你小子杀人的活儿,越来越精通了!呵!” 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 大清早的,朱雄英如往日一样早起。 日子似乎又回到和以前一样,一样的慢条斯理、有条不紊的推进着。 东方泛起鱼腩白,老爷子还在呼呼大睡。 朱雄英没打扰老爷子,站在侧房的窗外,听到老爷子铿锵有力的打鼾声,朱雄英咧嘴,迎着含羞还未露头的朝阳笑了。 老爷子从不会和自己说他在背后做了什么,但朱雄英知道,这些日子,老爷子一定没闲着。 要是不然,他不会这么快出狱。 老人嘴硬,也要面子,从不懂什么叫表功,是非好坏,都在背后默默的帮着朱怀在处理。 很感动。 爷孙两用后世的话说,都是典型的直男,都是闷声做事,不在乎名声好坏的主。 按照老爷子的话,那虚头巴脑的东西,要了没啥用,都是实干派。 朱雄英迎着清晨春日的微风,绕着秦淮河,如往日一样开始晨跑。 晨曦掀开了晴朗的一日,应天城房屋鳞次栉比,傍水而建,一列列鱼鳞瓦房,灰墙百瓦排列开,安静祥和的矗在那里。 典型的江南徽州建筑,看上去心旷神怡。 人家烟火随着春日微风,开始冒出袅袅炊烟。 秦淮河堤岸的青石板台阶上,妇人们挽着篮筐,在水中卖力捶着衣衫。 朱元璋在秦淮河旁跑着,偶尔遇到几个熟人,见了朱雄英扬手招呼,朱雄英则点头示意。 只是这些邻里们,看着朱怀的眼神,比以往多了几分敬畏。 或多或少都侧面听过朱雄英的事迹,又有哪户人家不对朱雄英抱以崇高敬意? 一圈跑下来,朱雄英来到熟悉的小摊边。 摊贩的生意依旧十分火爆,许多人在排队,等着购买刚出笼热气腾腾的包子。 很奇怪,许多百姓在等着座位,但熟悉的那一张小桌子却依旧空荡荡的。 “让让,都让让!” 摊主指着前面排队的百姓。 “朱公子,位置给你准备好了,去坐,汤包豆浆这就给你上来!”摊主洋溢着笑容。 周围百姓不乐意了,闻言纷纷开始小声嘀咕。 可当几人在他们耳边说了什么之后,人群安静下来。 再也没有人觉得朱雄英插队是不道德的举动,他们甚至主动给朱雄英让出一条道来。 朱雄英挠挠头,有些惭愧。 “这个……要么我还排队吧。” 额。 百姓们不乐意了。 “有位置不坐?你傻啊?” “就是!这包子咱着急吃吗?一点不着急,你先吃,客套什么?” 有个老汉干脆将朱雄英给撵到座位坐下,主动给他端包子豆浆,甚至朱雄英要打包的包子豆浆都准备好了。 朱雄英有些不好意思。 可下一刻,百姓们依旧谈地,似乎将朱雄英遗忘了。 一群有心的人啊。 朱雄英知道,他们就是怕自己尴尬,所以才细心的不多去关注朱怀,努力的和以前一样,大家一样的谦卑自若,平等相处。 朱雄英心里感动。 这是大明的百姓,是他抱以厚望的大明泥腿子们。 这是一群最可爱的人,历朝历代都是! 朱雄英吃了早餐,准备付钱,店博士挥手:“差你这三瓜两枣?去去去,不要添乱,生意忙,顾不得!” 朱雄英被店博士无情的撵走了。 百姓们没有因为店博士善待朱雄英心生任何怨言,甚至在朱雄英走之后,他们依旧觉得理所当然。 心存百姓的人,百姓也会以最大的善意回馈于你! 这个时代,百姓和权贵阶层是一道鸿沟,没有人会为他们说话,他们是尘埃,生死无人过问。 但朱雄英让他们知道了,他们的命,他们的尊严,也一样不可践踏!一样不比任何权贵低下! 第193章:任何事都需要平衡!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朱元璋披着外衫,不知何时,背着手在摊贩前晃悠。 朱雄英转头,恰看到朱元璋。 “额。” 朱雄英忙道:“老爷子,他不要钱,不是我不给。” 朱元璋咂摸咂摸嘴:“咱不瞎,看到了。” 朱元璋很少会出来活动,活动的范围也就朱怀府邸门前,也就清晨这么一会儿。 人多眼杂,怕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百姓们对这老头也习以为常。 那摊主对朱元璋竖起拇指:“老爷子早啊!你家大孙子被你教的,乖乖,了不得!” 朱元璋眯着眼在笑,笑的有些膨胀,偏偏还摆手:“就那样,孙不打不成器。” 几个百姓调笑道:“老黄头你可别胡咧咧了,你舍得打?怕大声说话都不敢吧?” 这话,说到老爷子命脉了,将朱元璋说的脸色羞红,哼道:“屁咧!该打还是要打!” 老爷子是最能和百姓打成一片的老人,或许这个老人的经历,让他与生俱来的和百姓有亲昵感。 也会让百姓,打心底尊敬和佩服老爷子。 众人和老爷子笑着调侃一会,朱元璋便带着朱雄英回去。 老爷子走起路来,都觉有些轻飘飘的,嗯,十分膨胀! 回到府邸,爷孙还是和往日一样,朱怀去泡一壶清晨的浓茶给朱元璋。 老爷子则自顾自,将包子撂嘴里狼吞虎咽。 最后喝一碗豆浆一壶清茶,早饭便算是彻底结束。 东方的红通通的一轮日出,照耀在大地之上。老爷子咂摸咂摸嘴,对朱雄英道:“出去走走。” 朱雄英想了想,左右也没太多事,这些日子在刑部牢房闷了许久,也想出去转转。 “成!” 说着,朱雄英拿着朱元璋的杯子,倒了一壶浓茶,给老爷子抱手里,两人便朝外走去。 街肆上,随处可以见到一批批办差的锦衣卫。 时不时会从一些朱门高府枷着权贵出去,引起一片片百姓指指点点。 朱雄英默然的看着一切。 朱元璋道:“文豫章那茬事还没结束,咱皇帝还在清洗。” 朱怀嘴角抽了抽,洪武皇帝对这种事,真的雷霆到极致,丝毫不会有一点点手软! 爷孙没太多关注锦衣卫抓人,闲情逸致的朝应天乡下郊外走去。 胜日寻芳泗水滨,无边光景一时新。 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 江宁的城郊,大地上都铺了一层绿色,空气中都带着阔别已久的春日清腥味儿。 乡村的田埂之上。 朱雄英搀着老爷子席地而坐。 朱元璋也不嫌脏,大喇喇坐在田埂,随手抽了一根狗尾巴草在嘴里嚼着。 朱雄英给他打开茶杯,老爷子咕隆咕隆喝了一口。 朱雄英也跟着喝一口。 一切都那么随意。 这个昨晚还让朱允炆,惊恐到极点的铁血冷漠的皇帝,在朱雄英面前再次恢复和蔼老人的一面。 朱雄英抬头看去。 农田里已经有许多春耕的百姓,开始一年的春日农耕。 有些大跌眼镜。 朱雄英揉揉眼睛,不可思议的道:“咱大明不是已经普及牛耕了么?为啥……” 朱元璋抬头看了一眼。 前方农田内,一群百姓正手扶曲辕犁卖力耕种,放眼望去,用牛耕的却鲜有几户人家。 朱元璋叹口气,道:“去年一场大雪,京畿各地不知死了多少耕牛。” “牛崽子还没长起来,老一点的牛,也舍不得继续用,百姓和牛是有了感情的,能让牛歇歇就歇歇。” 大明的耕牛和战马一样,都是稀缺物。 要不是实在难以耕种的土地,一般百姓人家舍不得用耕牛。 “这样一来,耕种的效率不就大大的减弱,长期使用人力,也会让一部分人累出问题?” 朱雄英自言自语的说道。 朱元璋叹口气:“那又有啥办法?” 朱雄英似乎想起什么,忽然道:“为什么不将田埂两端架起代耕架?” 朱元璋不解的道:“啥是代耕架?” 代耕架是明末农耕器具发展的一大进步,明末战乱纷争,耕牛锐减,于是伟大的劳动人民便想出这样的省力耕种器具。 朱雄英想了想,道:“就是在田地的两头,各设起一个人字形的木架,每个木架各装一个轱辘,轱辘两头安上十字交叉的橛木,手板橛木,犁自行动……嗯,大概就是这样。” 朱雄英在努力回想着,虽然这种农耕器具在明末农耕具有划时代的意义,可对于后世的朱雄英来说,这东西始终还是太过陌生。 他只能凭着自己的理解去说。 等他说完,再去看朱元璋,不知何时,朱元璋已经一动不动的盯着朱雄英,表情有些痴呆。 朱元璋神色渐渐有了变化,时红时青,变幻莫测,此刻他大概明白朱雄英说的代耕架的用处了“你……你想出来的?” 朱元璋有些愣神,只是表情看起来有些想吃人一样。 “有……有问题?” 朱雄英不确定,也不知道对这个时代来说,这种东西是算好还是不好,但从用途上来说,朱雄英觉得应该没多大问题啊。 不知道老爷子为什么这副表情。 朱元璋拍着朱雄英,目光赤红,一脸懊恼的大呼:“你为何早不说?!” “啊?” 老爷子自幼泥腿子出生,除了打仗,就是种地。 对种地,他是手到擒来,各种农具更是一点就透。 朱雄英说的代耕架有什么作用,朱元璋稍稍思考一下,便能想明白。 田埂两头架起代耕架,用麻绳窜起,将爬犁套在中间,那么人站在田埂中的老农就不要使力。 真正需要用力的,只是田埂两头的百姓,而他们只要转动橛木,中间的爬犁就能开垦! 这就相当于一个动滑轮的装置,会大大节省人力。 朱元璋目光灼热的看着朱雄英:“这么好东西,你咋早不说?” “你知道每年大明田耕累死多少头牛?” “你知道百姓因为耕种不力,少收了多少粮食?” “你知道咱大明多少土地因为百姓没能力开荒,许多荒地被大户吞并?” 老爷子说到最后,面颊都在颤,他是真心激动了。 朱雄英摇头:“这……我不知道啊。” “我以前也没种过农活,然后这事儿师尊告诉我的,我以为这些爷爷您都会知道呢。” “毕竟师尊也是农人出身,您老也是。” 朱元璋没好气道:“放屁!” 心里头,也是埋怨起老爹,这都咋回事啊,以前老爹咋不和自己说这些。 “嗯?等等。” 突然间,朱元璋似乎意识到什么,下意识看向朱雄英。 他刚才咆哮一通,看着委屈的朱雄英,突然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老爷子有些恼怒和自责,歉意的道:“刚才咱冲动了,确实不关你事。” “是个好东西!”朱元璋再次凝眉回想,眼圈通红,似乎想哭,越想越觉得这代耕架有戏。 蒲扇大的巴掌拍到朱雄英肩膀上,老爷子颤着道:“好!” 去年年末,江南一直持续大雪,这是洪武开朝二十多年亘古未有的事。 因为南方疲于应付突然而来的大雪,导致春耕困难重重。 “成,这玩意儿是好东西,回去问问礼部,看看能否在大明普及实践开来。” 朱雄英点头,想了想,道:“如果可以,还要劳烦爷爷,您老送一份样品去交趾。” 朱元璋笑笑:“你小子啥事都不肯吃亏,咱省得了,不会忘了你交趾布政司。” 爷孙在田埂上悠闲的看着春耕的百姓,一片优哉游哉。 东边日出西边雨,一片安宁一片杀。 相较于江宁城郊的安宁春日,应天城内则截然相反。 在锦衣卫和御史台的联合查办下,兵部职方司、车驾司员外郎被抄家砍头,吏部文选清吏司、考功司两名员外郎也被抄家砍头。 这些,都是六部衙门身居要职重权之官,职不大,但权力很大! 随着四名京官,砍头抄家,应天城顿时陷入一片腥风血雨。 所有官吏现在都人心惶惶。 自正月十四上元出事到现在,满打满算不过四天。 四天时间,朱元璋已经砍了十几名吏部造册的官,甚至各衙门机要,都丝毫不眨眼的说砍就砍。 短短四日,牵连乃至被诛杀的官吏及家眷,高达三百多人! 没有人知道,洪武皇帝的刀,还会不会继续下去。 要真查下去,京畿内没有干净的官! 当死亡血淋淋的逼近百官的时候,没有人不颤抖,没有人不恐慌! …… 五军都督府内。 李景隆面色有些凝重。 袁氏给李景隆沏茶,面色也有些不太好。 “老……老爷,吏部考功员外郎……咱们还通过他运营了两个外甥进了五军都督府。” 这声音,清脆中,带着几分颤。 “老,老爷子,会不会顺藤摸瓜,摸到咱们啊?” 李景隆板着脸,脸上都是怒气:“老子让你不要给你那两个废外甥运营什么破官儿,你他娘的不听!” “会不会烧到咱身上?我告诉你,不会!” 袁氏心下一松,白着李景隆:“那老爷你这么大怒火作甚?” “放屁!” “你以为老爷子是将我当亲戚,才不会动我?我告诉你,要不是朱雄英在前面顶着,李家现在指不定已经引火上身了!” “你就偷着乐吧,当初要不是咱积德认识了雄英和天云观观主,现在指不定啥样!” “外面人都踏马说我李景隆舔,你这娘们估计心里也没少编排我,现在了?” “舔的对不对?啊?” 袁氏有些后怕,再看李景隆,多了几分肃穆:“老爷厉害,见识长远,妾身一个女人家,当然没老爷这种长远的眼光,但妾身知道,老爷你是个能屈能伸的大丈夫,妾身跟着你,安全!” “呵!” 李景隆白他一眼,不过现在回想,也有些后怕。 尤其府前时不时经过几个锦衣卫,枷着官吏走过……那种震撼,真令人心神难安! 就是不知道,老爷子究竟还要杀到什么时候是个头。 已经三百多人了,也不知能不能平息老爷子的怒火。 徐府。 相对于李景隆的后怕和庆幸,徐家就显得一片惶恐! 不知洪武皇帝有意还是无意。 这些伏诛的官吏,多多少少,都是和中山王府有牵连的。 “五妹,我怎么觉得,老爷子这是在针对徐家?”徐辉祖面色无比凝重。 这些被杀的人,许多都是徐家的外围羽翼。 虽然像黄子澄这样无辜的人也被杀了,但如果深入分析,就会觉得洪武皇帝这场杀戮似乎意有所指。 徐妙锦蹙起秀眉。 当这两天,一波又一波的官吏被诛杀,她就感觉不太对劲。 拨开杀戮的外表去分析,徐辉祖说的没错。 被诛杀的那些官吏,多多少少都是徐家外围的力量。 她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老爷子这是针对徐家的一场屠杀。 先减除外围,在针对核心,这好像是从外到内,一点点在削减徐家的影响力和力量! 徐膺绪面色有些白,道:“咱徐家也没得罪老爷子啊。” “是不是弄错了?黄子澄那些人,不也一同被牵连了么?” “而且老爷子杀的这些人,都是和文豫章有瓜葛的,也是包庇文伯祺的。” “咱们不要小题大做,自己吓自己。” 徐妙锦看着徐膺绪,反问道:“二哥,我问你,考功司、武选司,这都是重中之重的衙门。” “皇帝杀人,也需要考量和权衡利弊,哪些人能杀,哪些人不能杀,老爷子杀了一辈子的人,不比你清楚?” “这些机要衙门,杀了之后,立刻就能改变各家族的平衡,老爷子心里没底么?” “平衡被打破,政权上许多事,就有被操控的可能,老爷子不可能不会意识到,这样压根不利于他控制皇权。” “皇权需要平衡,老爷子也需要平衡。” “其他人杀没问题,这些核心衙门还没备选好接替人脉,就先杀了,这不是一代帝王该有的格局。” “所以说,朱允炆,已经彻底没希望了。” 徐妙锦说完,徐家三兄弟顿时陷入沉默。 这话说的,他们都明白,很有道理,非常的有道理。 第194章:不敢置信!你竟敢如此!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朱公主这么快出狱……有没有可能……是老爷子在推波助澜?” 此言一出,徐府中厅再次陷入无穷沉默。 徐妙锦很好奇:“为什么这么说?老爷子又不认识朱公子。” 徐辉祖看着徐妙锦,沉声道:“如果认识呢?” 徐妙锦愣了愣,死死盯着徐辉祖,颤声道:“大哥你这话什么意思?” 徐辉祖摇头:“不知道,还没弄明白,等我打听明白了再说。” “无论如何,咱还是按兵不动。” “唔!加快对书院的发展吧,也算给徐家留一条后路。” “希望……” 徐辉祖目光有些复杂,道:“希望老爷子不是在针对徐家!” 如雪花一般的奏疏,飞入到皇宫谨身殿。 各科给事中、都察院等言官,都在劝老爷子止杀。 被诛杀的人越来越多,应天城一片人心惶惶,这不利于王朝安稳。 可是,奏疏进入皇宫,却好似石沉大海,没有一点点反响。 他们当然不知道,现在的朱元璋,根本不在皇宫大内。 江宁城郊,朱雄英搀着老人在田埂中走着。 谁又能想到,一手搅起应天杀戮风云的一代帝王,此时正像个民间老农一样,在田埂中悠哉漫步闲? 同样的,谁又能想到,一纸文书便让千里之外交趾高官人头落地的皇明嫡长孙,此时在陪着他家老爷子漫步乡野? 千里之外的交趾。 一封文书,被骑士加急送来,安宁的交趾城,同样将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两个杀戮机器,两名杀戮的推动者,一个在应天,一个在交趾,攀比屠杀! 南疆下了一场雨。 让炎热的南疆缓解了几分热气。 交趾地处热带雨林气候,这里常年干燥酷暑。 应天春寒料峭,可这里却燥热不堪。 一名风尘仆仆的骑士,从应天城裹挟尘沙而至交趾。 交趾承宣布政司和皇明的州县制不同,这里设了十一个部,分别为北端交趾部、武平部、文朗部等,中段有军宁部、九真部等,最南端则是怀藤部、九德部等。 放眼望去,整个交趾的城市建设无比落后,几乎都是土房子。 他们自秦汉一来,都是蛮荒部落,生产落后,经济落后,文化落后。 而今,随着大明打下交趾布政司之后,这里也开始逐渐将部落制度朝着州县制度转换。 大明的政权和文化,正在一点点入侵交州各部。 交州布政司衙门是主管交趾的第一衙门,这里没设布政使,因为布政使是朝廷造册的从二品高官。 皇明朝廷不会派出一名超级封疆大吏来管辖这一毛不拔之地。 所以交趾布政司名义上最高长官便是从五品左参政解缙,解大绅。 此时的土坯衙门内,解缙点着煤油灯,正在处理桌上的十一部落文书以及土地统计、人口统计、财政统计等各方数据。 整个布政司衙门简陋到令人望洋兴叹。 相较于中原豪华气派的建筑群来看,交趾布政司衙门就连中原农村都不如。 实际除了皇明中原的建筑群之外,许多地方的条件都和交州大差不差。 为什么皇明的官儿对这些地方称为蛮夷和不毛之地?因为他们的情况,确实就这么个意思! 国朝高官们从来对这些地方都是高傲和不屑的。 这也没错。 因为相对于强大的大明来说,他们确实不值得朝廷任何官吏提起一丝丝尊重。 除九州华夏,入目之地,皆蛮夷尔! 条件很艰苦,从朝廷调过来的官,尤其是老学究老官僚们,无不怨声载道。 这里的艰苦,远远超出了解缙的预期。 整个交趾遗留下来的钱财,总共不过十几万两白银! 这十几万两白银,还不如天云观半年收入多。 这些钱,对一个布政司来说,什么都做不了! 除了财政拮据之外,百姓的农耕更加落后,耕种都用的先唐时期的直犁,费时费力。 医疗……压根就没有医疗一说,这里百姓生病,要么自愈,要么自己等死。 礼仪教化? 这更就不要奢侈了,整个交趾识字率不过一个点,上街一抓,几乎都是文盲。 基础设施匮乏,土坯毛房;财政委靡,拢共十几万两白银;医疗落后,几乎没有;教化困难,人均文盲! 一切的一切,都对解缙来说是致命的问题! 不过解缙没有任何埋怨,当初五那天从应天,日夜兼程的感到这里。 解缙就从没想过一丝丝退步。 朱雄英的豪言壮语,一直在解缙脑海回荡! 他说过,要给皇太孙一片蒸蒸日上的江山! 他也知道,他任重道远,交趾的成败,是皇明嫡长孙明正储君暴漏于人前的关键点。 这里的重要性,不仅仅是治理,更关乎着朱怀的未来,关乎着皇明的未来! 夜深了。 解缙揉了揉肿胀的脑袋,自来这九天,他没怎么睡过好觉。 如果说上述问题解缙还有信心去改善,可目前最大的困境则来自内部。 政权机构上的各方官吏不配合,解缙的所有工作根本没办法推进。 布政司的威严和权柄,也只是一纸空谈,落人笑柄。 没人会在乎这个年轻的左参政,没人会怕他,虽然表面一团和气,但背地却阳奉阴违。 久而久之,布政司就会尾大不掉,任何政策都推展不下去。 需要快刀斩乱麻!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解缙漫不经心的道:“进来。” “大人!” 一名骑士单膝跪地。 解缙精神大震:“来信了?” “递给本官!” 解缙急急打开信件,上面赫然写着八个字:“杀之立威,一切有我!” 简简单单八个字,仿佛带着某种魔力。 让解缙面色扭曲的振奋起来! 他知道如洪学彬那些老官僚,在应天城都有强大的关系网。 他不是不敢杀,而是怕对应天那边造成影响。 而今看到朱雄英的回信,解缙再也没有一丝丝后顾之忧。 “辛苦了,去休息。” 解缙平静的对骑士说完,连日来的忧愁在脸上缓缓散去,他去洗了一把脸,又批了一些文书,便去睡了。 翌日一早,布政司例行朝会。 交趾和大明布政司一样,每日都会辖下所有官吏齐聚布政司衙门开会。 如往日一样,几个老学究早早过来,端坐在太师椅上喝茶。 洪学彬懒洋洋的,自翰林院编修调到交趾布政司左参议,按道理来说,他升迁了。 不仅仅是布政司左参议,他还兼顾着交州南端三部的主管官吏。 权柄在交趾算是很大。 此时他正端着茶水喝茶,慢条斯理的,作为老官僚,他还是很佛系的,颇有一种泰山崩顶面不改色的作风。 “洪大人。” 一名布政司经历官淡淡的道:“你说这解大人,这么用心做什么?” “这蛮荒之地,咱要呆个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洪学彬抬着眼皮,看他一眼,呷口茶道:“不知道,解大人用心是好事儿啊,毕竟第一次身居要职,自然要做点事出来,咱们配合着就成,呵呵。” 洪参议做官还是很有学问的,说的话也老持沉重,只是阳奉阴违罢了。 “可是。”那名经历官道,“咱之前都丈量过一次土地,这次还来?这不是重复劳动么?咱们哪有这么多时间陪着解参政胡闹?” 洪学彬笑呵呵的道:“解大人要什么,咱给什么,又不是不给。” “但,咱给的还是上次数据……只是人为改了改,解大人,会不会发现什么?” 洪学彬哈哈大笑:“王经历,你觉得一个毛头小子能发现什么吗?他知道怎么丈量土地吗?他知道丈量一次土地,需要一个月或者更久吗?他知道一亩见方多大吗?” “老夫都不稀得说什么!” “老夫甚至都不知道,皇爷为什么派这么个废物来交趾?他背后靠着的人究竟是谁?究竟为什么有这么大能量将他弄过来?” “他有什么资格教老夫做事?” “呵呵,不过也好,有这么个愣头青在头上顶着,交趾出了什么事,也赖不到咱们头上。” “言下之意,他们随便混一混就行,交趾治理的好坏,朝廷要考核,也考核解缙,和他们没多大关系。” “王经历你也是官场老人了,怎么还和那群毛头小子官吏一样?” “你看那些年轻的官吏,现在埋头苦干,可最后的结果是什么呢?” “五年考核,千军万马杀出来,侥幸才能升迁半级官,甚至运气不好的,要十年或者更久!” “咱大明吏部有定,凡官无大错者,十年必进一级。” “咱只要不做事,就不犯错,不犯错,熬十年就升迁,何苦自找不痛快呢?” 自古以来,基层官吏最怕的就是这种老官僚。 因为他们深谙官场规则,他们对国家的发展,没有一丝丝作用。 宋朝的灭亡,就是最好的教训,就是冗官太多,不干事的官太多,生生将大宋搞垮了! 到明朝后期,也是因为这么一群人的存在,直接让风雨飘摇的明王朝雪上加霜,最后成为压垮明王朝的最后一根稻草! 说话间。 解缙走了进来。 众人顿时保持缄默。 解缙看了一圈,最后目光定格在洪学彬身上:“洪大人,交趾南端三部的土地丈量结果,你似乎还没给本官。” 洪学彬不以为然的道:“哦?是吗?老夫这就去取。” “不必了!” 解缙叫住洪学彬,道:“洪大人,土地没丈量,人口统计好了吗?武平部有多少人?” 洪学彬道:“小三万左右吧。” 屋内顿时陷入沉默。 所有人目光都古怪的盯着洪学彬。 解缙冷笑:“洪大人知道武平部不在南端,在北端吗?你辖下三个部是哪三个?” 洪学彬愣了愣:“这个么……额,老夫一时忘了。” “来人!” 解缙厉声喝道:“将交趾布政司左参议洪学彬绑了!” 天空湛蓝,如一面硕大的镜子,蓝色中装点几抹白云。 交趾布政司衙门院落内,此时无人顾得欣赏天空美景。 所有人都被解缙震惊了。 他……将洪参议绑了? 洪学彬也没想到眼前这愣头青春居然会如此刚硬。 他厉声尖叫道:“解大绅!你想干什么?!” 解缙凝视着他,双目环顾布政司衙门的群官。 他从宽大的袖袍内掏出一份武平部、文朗部的土地丈量结果。 “本官在赴任交趾之前,就已让尔等二次丈量土地。” “武平部和文朗部的结果出来了,本官也实地核验过了,各乡里准确无误。” “洪参议你呢?你连下辖的人口数量,甚至你辖下几个部你都没理清楚!洪参议在忙什么?” “好么,这没有什么,毕竟洪参议也没来多长时间,忙不过来也是正常事。” “可是上谕凡交趾百姓,亦为皇明子民,当一视同仁。” “洪参议管辖南端三部,各地百姓相互争夺地盘,部落青壮多者,侵占部落年少老迈者,致土地分配天平倾斜。” “此事,五日前本官让你着重处理。” “现在呢?南端三部的田地再次混乱起来,只要村落强壮,分配的土地就越来越多,一村之中,多有土地者上顷,年迈者得土地不过百步之遥。” “洪参议,你是在将本官的话当耳旁风?” 洪学彬愤怒的看着解缙:“老夫没时间教化那群蛮夷!他们只能用武力解决,本官有甚办法?” 解缙不疾不徐的道:“他们怎么解决问题,和你管不管他们有什么干系?” “如果交趾的官都如你这样,只知坐在部堂衙门喝茶打盹,交趾怎么治理?圣上打下交趾还有什么意义?我们千里而来治理交趾还有什么意义?” 洪学彬冷笑:“莫要拿圣上威胁老夫,老夫可不是吓大的!老夫何错之有?” 解缙冷漠的道:“洪大人问我你何错之有?” “懈政渎职,懒惰不为,惫懒傲慢,上令下不从,带头腐化交趾官吏!” “你错在为官者心不为民!”“你错在为臣者心不尊君!” “你错在为属者对上不敬!” “你错在混吃等死,错在无为无用,你的错太多,本官已然数不过来!” 说到最后解缙厉声大呼,咆哮声直冲云霄。 “来人!砍了!” 第195章:变化的东宫!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嘶! 解缙这话说出来,整个交趾布政司一片寂静,纷纷倒吸凉气,不敢置信的看着解缙! “你敢!” 洪学彬喝道:“你这小狗东西,敢动本官?你算什么东西?乳臭未干的小子,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老夫在应天,在史馆,在翰林院……” “拉下去!砍!” 当兵士拖着洪学彬下去的时候,洪学彬双目已经凸出来了:“姓解的,你敢!” “你,你,解大绅你是不是疯了?” “你敢乱用私刑?” “老夫是大明的官,你敢砍……” 噗嗤! 外面的声音,戛然而止。 长刀砍断骨骼声,就那么清晰的在众人耳旁回荡! 在场众人,无不噤若寒蝉,再次望向解缙,神色终于被深深敬畏取代。 谁也不敢相信,解缙竟敢真砍人! 解缙冷冷的道:“诸位,还有人的土地丈量、人口统计都还没给本官,你们抓紧点。” 众人忍不住一颤,纷纷道:“是,是!” 解缙冷笑:“若是以假乱真,休要怪本官无情!左参议本官都敢砍,尔等若不办好事,我解某人项上人头落地之前,也会让诸位陪葬。” 这一威,解缙彻底在交趾立下了! 所有人都惊恐到极致,同时心里也泛起嘀咕。 这小子刚来交趾,就将洪大人杀了,这威固然立住了,可你自己又能活多久? 洪学彬身后可站着一群翰林院的人。 他们可都不是好招惹的! 不过无论如何,现阶段,交趾的政权算是被解缙稳住了,所有人也没了之前的散漫,纷纷紧张的投入到各自工作之中。 “王大人,这……” 几名官吏离开时小声讨论。 王经历人已经吓的乱颤,勉强镇定住心神:“狠!” “这小子,莫不真是官场愣头青吗?” “杀大明的官?他胆子未免太大了!除非是皇帝下的令!” “皇上哪有时间管交趾这边的烂摊子?京师那边还在腥风血雨。” “既然不是皇帝下令,解大绅为何如此有恃无恐?” “谁知道啊?指不定过段时间,他人就没了!” “如果解缙还安稳活着呢?” “那就说明,掌控交趾生杀大权的,站在解缙背后的……嘶!皇权继承人?” 众人分析及此,无不目瞪口呆,内心震撼!“先干事,好好做事,静观其变!” “对对对!做事!” 交趾那边,随着朱雄英一声令下,开始收网,也预示着交趾从现在起,才真正进入到朱怀预想的轨道中去。 同样的,应天城这边,当老爷子回到皇宫,杀戮也戛然而止。 洪武今年年初,随着文伯祺案落下帷幕,共受牵联诛杀者,三十五名大小官吏,囊括其家眷在内,将近千人的命,永远埋在应天城的黄土之下! 虽然这件案子牵连的不算太大,但自胡惟庸之后,这是时隔多年后,洪武皇帝再次动刀处决千人以上规模的大案! 朱元璋回到谨身殿,第一时间召见了吏部、礼部和户部三部堂。 吏部尚书詹徽、户部侍郎傅友文以及礼部侍郎李原此时战战兢兢的站在谨身殿外,等着朱元璋召见。 谁也不知道皇帝,突然召见他们为了什么事。 老爷子亲手搅动的腥风血雨,到现在虽然看上去落下帷幕,但究竟会不会有余威,谁也不敢确定。 少顷之后,郑和宣布三名部堂入谨身殿。 朱元璋在埋头批奏疏。 三名部堂长官躬身站在大殿内,心中多少有些忐忑的等着朱元璋问话。 “李侍郎,咱有个想法,你听听,说说看法。” 礼部侍郎李原心里猛地一跳,不知老爷子要做什么,只能战战兢兢的道:“臣聆听圣言。” 朱元璋头也没抬,继续翻阅着奏疏,埋头道:“国朝少牛,如果在田地的两头,各设起一个人字形的木架,每个木架各装一个轱辘,轱辘两头安上十字交叉的橛木,将耕犁置于其中,尔以为如何。” 李原支棱着耳朵,听的格外认真,一个字都不愿错过。 听到老爷子并不是为难自己,心下当即送了一口气,同时脑海中也开始回想刚才朱元璋说的话。 将田地两头设木架……轱辘、橛木……他边想,便用手比划着。 傅友文和詹徽也在闭目冥想。 只是很快。 三人突然皆是一愣,而后三人目光陡然触碰,似乎都看出眼中的震惊! 朱元璋靠在太师椅上,抬头看着三位面色凝固的重臣,道:“说说吧。” 礼部侍郎李原急急道:“启奏皇上,此耕种……可大大节省人力!” 朱元璋嗯了一声,“可否推而广之?” 李原激动的道:“绝对没有问题!此代耕架,比起当年直犁到曲犁的改革,都不遑多让!” “吾皇圣明!百姓之幸!” 这种农耕器具和国家政策不同,是不是有利,对耕地有没有促进作用,几乎想一想就能清楚。 詹徽和傅友文似乎也意识到什么,对视一眼,忙道:“吾皇英明,此乃划时代之器,天佑皇明,百姓得圣人之雄主,实乃苍生之幸,微臣不才,替天下苍生,谢圣上恩德!” 李原呆住了。 他实在没想到,詹徽和傅友文这么能舔。 不是啊,老爷子最烦别人恭维他,这两人不知道吗? 况且现在什么时候? 文伯祺案才刚了结,皇上心里正不高兴着呢,你两还如此刺激老爷子,这不是不长眼吗? 可是就在李侍郎,以为老爷子要不高兴的时候。 朱元璋却大跌眼镜的笑呵呵道:“去去去!少拍马屁,又不是咱捯饬出来的,只要为百姓好就成,你户部和礼部磋商一下,若是可以,尽快趁着春耕推广下去!” 傅友文一喜:“微臣遵旨!”啊这…… 礼部侍郎李原有些呆怔住了,今天的皇上……不对劲啊! 或者说,傅友文和詹徽好像笃定这样说话,老爷子会开心一样。 这……怎么回事啊? 夜深了。 谨身殿的灯还亮着。 朱元璋依旧在孜孜不倦的批着奏疏。 又熬过一年,朱元璋越来越力不从心,才批了不到半个时辰,眼睛已经湿润模糊。 即便带了眼镜,看起字来依旧开始模糊。 晚些时间又下了会雨,朱元璋的风湿腿也开始疼痛起来。 年余六十五的老人家,身体各项机能都在下降,朱元璋能清晰的感受到他的生命在一点点流逝。 不服老不行。 刚登基那会,朱元璋每每批奏疏能批到凌晨,睡上三个时辰依旧精神气十足。 现在不睡四个时辰,总会犯困。 他又强支撑着羸弱的身子,捶了捶肿胀的腿,用热毛巾敷了敷湿润的眼睛,便开始继续批起奏疏。 全国各地的主干道修建进度已经推进大半,今年朝廷给道路修建拨款一百六十万两白银,老爷子是打算在今年彻底将十五个布政司,和三个都司的主干道全部修建完毕。 至于布政司下的直隶州和府、县等下一级的行政单位,则是以尽量修建完毕为国策准则。 除此之外,各地的驿站业务的收入,也越来越高,单月的净财政收入已经达到恐怖的五十万两。 这是抛开成本,单纯送入国库的钱,也就是说,每年单驿站这一个板块,能进国库六百万两。 这是一笔不小的财政收入。 今年,两税的收入进国库的也不过勘勘只有一千万两冒头。 相较于洪武元年的国库总收入二百六十三万两白银来说,这些年时间,国朝的经济收入翻了八倍有余。 这个进步对朱元璋来说,还是非常恐怖的。 很多事就怕对比,这一对比下来,老爷子都吓的不轻。 虽然钱财还算可以,但朱元璋并不满意,因为今年有几个大工程要做,第一要扩充军费研发投入。 大明的火器、枪支等还需要加大投入,以应对北方瓦剌、鞑靼有可能的入侵。 还有东南沿海的大明宝船的建造,也需要投入很大一批钱。 以及全国各地的官吏俸禄支出,更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所以换算下来,到洪武二十五年年底究竟国库还有多少余粮,朱元璋心里其实也没底。 正在老爷子凝眉遐思之际,郑和悄悄走到朱元璋身旁。 “皇爷。” 郑和是个心思极其细腻的人,他是等朱元璋停止批奏疏才过来说话的。 朱元璋嗯了一声:“说。” 郑和忙不迭道:“皇孙殿下求见。” 朱元璋面上有些不悦,不过还是道:“去将他叫进来。” “奴婢遵旨。” 朱元璋叹口气,不用说他都知道,朱允炆是为了黄子澄之死而来。 没多大功夫,朱允炆走来。 “皇爷爷。” 朱元璋嗯了一声,轻声问道:“这么晚过来找爷爷有事儿吗?” 朱允炆道:“爷爷,您身子要紧,别批奏疏太晚了。” 朱允炆小心翼翼的劝慰。 对朱元璋,朱允炆感觉越来越陌生。 陌生到害怕,害怕到现在说话,都变的小心翼翼。 黄子澄的死,让朱允炆明白,眼前这和蔼的老人,说到底都是那种杀人不眨眼的帝王。 他第一次意识到,他和朱元璋的距离会变的这么遥远。 朱元璋嗯道:“爷爷心里有分寸。” 朱允炆想了想,道:“皇爷爷,孙儿明天想带着娘去城郊走走,踏踏青。” 深怕朱元璋会说自己铺张浪费,朱允炆强调道:“孙儿不兴师动众,就带几个护卫安全的侍卫,悄悄出去。” 朱元璋不解的看着他:“为什么突然想到要出去踏青?” 朱允炆沉默了一会儿,鼓起勇气道:“老师走了,孙儿心情不好,想出去散散心,也陪着娘出去看看爷爷打下来的锦绣河山。” 朱元璋愣了愣,叹口气道:“黄子澄的死,有没有怪爷爷?” 朱允炆摇头:“孙儿不敢,孙儿也知道,老师一定是做错了什么事,才会让爷爷动了杀念。” 即便替自己老师辩驳,朱允炆都没有勇气。 他不敢质疑朱元璋,他越来越恐惧这个爷爷。 朱元璋想解释什么,但最终也没多说,只是道:“将老三也带出去吧,你们都是一家人,还有你的两个妹妹,都带出去转转。” 朱允炆点头:“好!谢谢皇爷爷。” 朱元璋嗯道:“成,没事你回去吧。” 朱允炆道:“皇爷爷,您也早点睡,现在不比年轻那会儿,别太操劳了。” 朱元璋点头。 望着朱允炆萧索的背影,朱元璋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是个孝顺的孩子,就是太软了。 咱也是为咱老朱家的江山着想。 东宫的灯火还亮着。 朱允熥在书房内挑灯夜读书。 今年有了些变化。 他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朱元璋,朱标和马皇后,似乎来东宫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今年更是一次都没来过。 老大朱雄英,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而黄子澄的老师,居然在前两天也被朱元璋杀了。 一切的一切,让朱允熥渐渐觉得,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在悄然发生着。 那皇爷爷究竟在琢磨着谁呢? 朱允炆拖着下巴在沉思。“三弟。” 朱允炆敲响朱允熥的门。 朱允熥吓了不轻,急忙对外道:“二哥请进。” 朱允炆进门。 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兄弟,朱允炆是没多少感情的。 恨屋及乌,对朱雄英的恨,让朱允炆对朱允熥也提不起什么好脸色。 今天要不是皇爷爷叮嘱朱允炆,带上朱允熥,他根本就不想搭理这个名义上的三弟。 之前已经交恶和朱允熥交恶了,过段日子朱雄英回到东宫,朱允熥一定会靠着他亲大哥对自己母子两人展开报复! 但皇爷爷都说了,朱允炆也不敢不听。“二哥这么晚找我有事吗?” 朱允炆道:“明天我和娘亲要出去踏青,你也跟着去吧。” 朱允熥愣了愣,笑着道:“多谢二哥好意,我就不去了吧。” 朱允炆道:“皇爷爷交待的。”朱允熥点头:“哦,那好。” 朱允炆撂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去。 …… 深夜的朱府。 朱雄英也在挑灯夜读,夜深之后,下人端着蜜茶走来。 第196章:你想怎么办!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那件事终究过去了。 那事儿之后, 朱长夜告诉朱雄英,帮过的人都得记着恩情,这也是他这个皇太孙,所必须要做的。 于是乎。 朱雄英也想着先去道谢刘三吾和方孝孺。 那几日, 刘三吾和方孝孺在朝会上帮了他说了不少话,也是该去拜谢一番。 朱雄英想了想,便在御膳房提了一些肉、面,提着礼品去了刘三吾府宅。 刘府的宅子很破旧,也不算太大。 院落内,刘三吾和方孝孺在下着军棋。 两人有说有笑,时不时感慨这军棋考验智慧云云的。 不知什么时候,权贵阶层之间,已经开始流行玩军棋。 街肆上许多木匠手艺人,也开始凭着这个雕刻军棋赚钱。 从最初的木制军棋,到玉制军棋等等,反正大明的商业发展规模十分强大。 也就是朱元璋重农抑商的政策太过收缩,若是不然,大明的商业发展一定会如雨后春笋不断壮大。 刘三吾见到朱雄英,愣了愣,忙是起身:“朱公子怎么来了?” 方孝孺也起身拱手行礼。 朱雄英道:“原来方夫子也在,那就恰好不要在去方府拜会了。” 两人纷纷不解。 朱雄英道:“羊有跪乳之恩,鸦有反哺之义;二位先生帮着小子,在朝堂仗义执言,朱怀心存感激。” “小小礼品不成敬意,两位先生万望收下。” 刘三吾和方孝孺连连摆手:“吾等在朝堂,并不是在为朱公子说话,吾等只不过在为正义说话。” 方孝孺更是道:“他日朱公子若是犯了错,吾等也会一如既往的站出来发声,故此,朱公子有何须送礼感谢?” “吾等两袖清风,哪会贪图人间几两碎银?” 朱雄英肃穆。 他当时问过方孝孺,为何读书,方孝孺对朱雄英说了横渠四句。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而方孝孺也是这方面坚定践行者。 他不是一个单纯的文人,而是严格要求自己的士大夫。 和一些无耻的读书人不同,这一群读书人是有大抱负大志向的,他们没有立场,也从没想过蛇鼠两端的去讨好谁,恭惟谁。 他们不是老官僚,没有官场上的尔虞我诈,皆都一腔正气,恩怨分明。 朱雄英笑笑:“那么敢问,夫子立书院,为何要收束脩礼?” 方孝孺道:“束脩礼不算礼,都是一些简朴之物。” 朱雄英点头:“嗯,芹菜、桂圆、龙眼这些……可我也没送给两位夫子太贵重的东西,左右不过是肉和面,与束脩礼何异?” 送礼是一种学问事,对不同的人送不同的东西。 不是朱雄英小气,也不是朱雄英寒酸,而是朱雄英已经玩明白了,大明这个社会的社会人情风俗。 看到朱雄英提着的篮筐,刘三吾和方孝孺恍然大悟,随即眉开眼笑:“朱公子有心了。” 这次两人也不推却。 其实和这群读书人打交道很难,朱雄英不太喜欢和他们打交道。 他们的世界里,没有什么政权,也不会有什么肮脏不堪的斗争和手段。 但朱雄英有。 朱雄英是个彻头彻尾的投机者,掌权者,和控制者。 他也在往这方面的帝王,去做,去学。 这就要求朱雄英必须做人要圆滑,做事和看问题要权衡利弊,而不是兼顾对错。 和朱元璋一样,朱雄英是政zhi家,他们的世界没有对错之说。 文人风骨再强硬,最大的成就永远都只是个直臣、谏臣,而他们,永远都成不了权臣。 刘三吾笑呵呵的请朱雄英落座,道:“会不会军棋?” 朱雄英笑笑:“我捯饬出来给我爷爷玩的,但我却不精通,不过我爷爷是高手。” 刘三吾和方孝孺纷纷一类:“你小子!真没想到还有这层本事。” 方孝孺笑着道:“你还有个爷爷么?老夫到想会一会。” 朱雄英道:“咳咳,这个,他老人家也在朝廷,是个殿阁院士方夫子有空可以去讨教讨教。” 朱雄英随后敷衍了一句。 方孝孺愣了愣:“殿阁?学士?” 他心里在思考,殿阁还有什么老学士?最近好像老一点的都退下去呀。 他有些好奇的问朱雄英道:“不知你爷爷是……” 话没说完,刘三吾打断道:“朱公子可吃了午饭?” 说着,他暗中拉了拉方孝孺。 方孝孺蹙眉,却见刘三吾给自己使了眼神,不由有些狐疑,不过也识趣的没有自觉问下去。 朱雄英道:“刚吃过,特地来感谢两位夫子,那我就不叨扰两位夫子对弈了。” 他刚要走。 门外来了三个夫子模样的人。 朱雄英朝其拱拱手。 三人看到朱雄英,愣了一下,也回礼。 而后便气咻咻的找到方孝孺和刘三吾。 “反了天了!” “当真是反天了!” 刘三吾和方孝孺不解的问道:“三位夫子何以这么大气性?” “呵!你们还不知道吧?” “洪学彬洪老,在交趾被解缙那小混蛋砍了!” “洪老一直在翰林院修纂元史,对史料修复有莫大的贡献,对我国朝的文学史文化史有举足轻重的作用!” “如此大儒!竟被解缙那小混蛋杀了!” “今日吾等来,便是请求两位先生,随吾等一起去找皇上,弹劾解缙!其不死不足以明典型!” 刘三吾和方孝孺也吓了一跳。 刚要开口,就见朱雄英停下脚步,走了过来。 他对三位夫子行礼。 而后语重心长的道:“三位夫子,解大绅在交趾杀人,自有其道理。” “小子请三位夫子还是莫要去添乱,恐会引火烧身。” 三人愣了愣,看着朱雄英,厉声道:“竖子安敢胡扯?!” “吾等要怕引火烧身,也就不必为翰林院编修!” “正是如此!仗义执言,乃吾辈之职!” “……” 朱雄英摇摇头,道:“噢,那行,你们聊。” 说着,朱雄英拱拱手,便离去。 三人对朱雄英皆有些失望。 年纪轻轻的,一开口就一股子老官僚口吻,怕这怕那,如何能成大事? 不过他们也没多在乎朱雄英,便继续邀请刘三吾和方孝孺。 方孝孺气的不轻,喝道:“解大绅也是翰林院出来的,而今竟对同僚下此毒手,汝等毋要着急!本官定陪汝等仗义执言!” “好!” 三人看着刘三吾:“刘夫子?” 刘三吾笑着摆手:“呵呵,一定。” 三人一喜,抱拳拱手,便道:“吾等再去找寻其他同僚!解缙此獠不死,天理不公!” 待三人走后。 刘三吾对方孝孺道:“方夫子,你信老夫么?” 方孝孺愣了愣,“什么意思?” 刘三吾道:“你信老夫的,就不要和他们去胡闹!” “什么?”方孝孺不敢置信,“刘先生要背信弃义?” 刘三吾道:“不是,是老夫身子不适,去不了,方先生,你身子也不适,也莫要去。” “为何?”方孝孺依旧不解。 刘三吾道:“刚才朱郎君说了,你信老夫的,要是去和他们胡闹,不会有好下场!” 方孝孺愈加奇怪:“刚才你便话里有话,还拉扯老夫,究竟怎么回事?” 刘三吾道:“老夫现在说了,你未必能信,等晚些,等他们胡闹完了,你再看看,那时候老夫告诉你,你就都明白了。” “老夫能告诉你的是,听朱公子的话,不会出错,我们等着看便是!” …… 另一边。 一匹快马急促奔袭在官道之上。 这是从滁州府来应天城的官马,马匹上都有大明驿站的烙印。 朱元璋没有下圣旨召见昌国卫副千户吴桢,而是让汤和从中传的话。 不知是否巧合,朱雄英从刘三吾府邸出来之后,便来到汤老爷子府邸。 交趾那边需要训练一批海军镇守。 朱雄英中意的人,就是原昌国卫副千户吴桢。 年头之前,朱雄英让吴桢回滁州等候命令。 那时候吴桢,怎么也不会想到朱雄英的能量会这么大。 直到现在,他依旧不知道朱雄英是什么身份,为什么能让当朝皇帝亲自在年关前下圣旨到滁州老家! 交趾的陆军建设朱雄英不担心,有云南沐王府驻扎在交趾,交趾乱不了。 怕就怕海上。 因为交趾东南靠海,海外还有三佛齐和吕宋等海盗集团。 现在交趾没什么好抢劫的,也入不得这群国人海盗的眼。 但按照朱雄英的目标,今年交趾无论如何要埋入一个新台阶,尤其下半年,朱雄英给解缙的任务就是上半年稳定农业,下半年大力发展商业。 商业起来了,交趾这块香饽饽,一定会被沿海海盗集团青睐。 没有一支可靠的海军,就不能保证交趾的安全! 海防力量要齐头并进,决不能落后! “老国公好啊。” 朱雄英收拢心思,找到躺在摇椅上的信国公汤和。 “呵!你这娃子来啦?” 朱雄英点头:“来谢谢老国公。” 汤和挥手:“瞎扯淡!谢什么?咱啥也没做,孝顺你爷爷就是最大的谢咱。” 汤和与自家老爷子交好,朱雄英是知晓的,闻言笑笑,回道:“老爷子要孝顺,老国公也少不了。” 说着,他从怀中拿出一副和朱元璋一样的眼镜递给汤和。 汤和瞪大眼睛,激动的从摇椅上站了起来,喜滋滋的道:“给咱的?” 朱雄英点头:“从刑部出来之后,又顺带打招了一副,也不咋值钱,就是磨时间,所以现在才来看老国公。” 汤和心下一阵感动,忙不迭将眼镜接过来,高兴的架在鼻梁上,左看看,又看看,脸上泛着浓烈的笑容。 “哈哈哈!” “咱也有这玩意儿了!” “好孩子!孝顺,哈哈哈!” 他拉着朱雄英坐下,抬头看了看天色,道:“你这娃子既然来了,就陪咱在这等会儿,也是赶巧了,人一会儿就到。” “啊?” 朱雄英有些不解:“啥人?” 汤和道:“你想要的人,皇爷拨给你了。” …… 皇宫。 谨身殿。 西边的日落缓缓吞没大地,金色的夕阳余晖,将森严古朴的皇宫照耀的美轮美奂。 “皇爷。” 郑和小心翼翼的对朱元璋道:“翰林院史馆几名夫子来了。” “嗯?” 朱元璋有些不解,不过还是道:“去宣见。” 张叔同是一名进士,和洪学彬是同窗又是同乡。 两人在多年前一同进了翰林院,又一同进了史馆。 没有人比张叔同还有悲伤,洪学彬的死,让张叔同极其愤怒。 下午的时候,他就开始积极联络史馆、翰林院、国子监等各方面的文人。 如今身旁有八人之多的大明读书人! 今晚,他们来找朱元璋讨公道了! 刘三吾和方孝孺本来约好一起过来,谁知突然抱恙。 张叔同也管不了他们是真抱恙还是不敢来,此时已经顾不得那么多! 一行八人齐齐进入谨身殿。 朱元璋淡漠的抬头,看了一眼八名夫子,淡淡问道:“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么?” 张叔同拱手行礼:“启奏皇上!” “臣!弹劾交趾布政司左参政解缙解大绅三宗罪!” 朱元璋嗯了一声,他大抵知道应天这边一定会有不知所谓的读书人站出来,替洪学彬说话。 “权者,人君所以统驭天下之具,不可一日下移。臣下亦不可毫发僭逾。皇上令缙缮交趾事,盖任人图政之诚心也。岂意缙一有封疆大吏之任,遂窃威福之权,此其一罪也!” “人君之大权,非臣下可得专且私也;刑乃国君之本,然缙独断自用,孤意自行,不经朝廷,擅杀国之重臣!此专黜陟之大柄,二罪也。” “若非皇上德泽之深,祖宗立法之善,天下之激变也久矣。军民之心既怨恨思乱如是,臣恐天下之患不在徼外而在域中。此失天下之人心,失交趾之人心,三大罪也。” 张叔同厉声高呼,一句高过一句,目龇欲裂,三状直指解缙之罪,句句挖心! 朱元璋听完,噢了一声,面无表情的道:“你想怎么办?” 张叔同愣了愣。 他自认为这三个弹劾解缙的罪名,都足够令皇上雷霆大怒。 第197章:原来他在这儿!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可诡异的是,老爷子不悲不喜,这种态度,不由得有些令他有些心悸不安起来。 他揣摩不透坐在皇位上的朱元璋,到底是什么意思。 其余几个夫子也有些愣住了,默然站在原地,此时也不知要不要附和。 张叔同深吸一口气:“臣请皇上,派三法司抓捕解缙,明正典型!” 朱元璋叹口气,看着张叔同,语重心长的道:“交趾治不易,咱才打下交趾,乱世当用重典,解缙此做法,兴许是迫不得已。” 张叔同高喝道:“一群蛮夷,又有何难以治理之说?窃以为,解缙此举,分明就是在倾轧同僚!” 朱元璋哦了一声,道:“既然你这么有本事,那就去一趟交趾吧,洪学彬死了,卿去顶上,你要治理的好,咱斩了解缙,你治理不好,就别回来了。” “咱相信你是个有本事的人,即日起收拾收拾,早点出发。” 朱元璋已经言语平淡。 只是这话一出,张叔同脸都绿了。 他忙是道:“启奏皇上,臣……臣并非这个意思。” 朱元璋看着他,蹙眉道:“你刚才不是说,交趾不难治理吗?” 啊这…… 张叔同朝左右看看,他赫然发现,这群同僚纷纷垂着头,竟是一言不敢发。 朱元璋瞥着他们:“你们还有什么事要奏?” 众人急急道:“臣无话要奏上。” 朱元璋点头,看着张叔同:“爱卿下去吧,明日即刻起程,治理交趾刻不容缓。” 张叔同嘴巴嗫嚅着,可此时却发现什么话都说不了。 身旁几人的脸色更是古怪。 因为他们想到一件可怕的事! 似乎来之前……有人提醒过他们啊! 有人提醒过他们不要胡乱上奏,恐会引火上身啊! 那时候这群高傲的学士们包括张叔同根本不以为意,甚至还怒斥了那小子。 现在…… 众人心头一颤,微微瞥着张叔同,赫然发现,张叔同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件事,也在惊愕的和他们对视。 于是这些人的脸色,渐渐开始变的同情和庆幸起来。 幸好……幸好他们刚才没开口啊! 这被调去交趾了,那,那不就等于去送死吗! 大家都是翰林清贵,没事泡着茶,享受着美好的一天,何乐不为? 交趾那是人待的地方吗? 谁想去?去了还能回得来?退一万步说,谁想去受这份苦啊! 谨身殿的氛围有些沉默。 朱元璋已经挥手让张叔同等人离去。 出了谨身殿,这群翰林院清贵依旧沉浸在震惊之中。 相对于张叔同被调交趾,他们更诧异的事朱怀那善意的提醒。 那时候他们将朱雄英的话当成驴肝肺,现在想起来,无不一阵后怕。 最恼怒和忏悔的应当是张叔同。 他没想到,自己仗义执言,非但没倾轧到解缙,反倒让自己栽了跟头。 是的,他是清流,是翰林清贵,但并不代表他愿意去交趾那一毛不拔之地。 周围几个翰林清贵们沉默的看了一眼张叔同,想了想,抱拳道:“恭喜张大人,荣升左参议。” 说话间,众人做鸟兽散,谁也不敢继续在这里寻找晦气。 张叔同有些窒息,面颊抽了抽,笑容有些难看,“呵呵,是么?要么本官和皇上建议,让尔等陪我去交趾?” 几人面色纷纷一遍,拱手道:“呵呵,张大人说笑了,那什么,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同去。” “加老夫。” “还有我。” “……” …… 军棋是一件很容易着迷的事。 抵进掌灯时分,方孝孺才准备从刘三吾家告退。 只是很快,刘府的管事焦急走来。 “老爷,张叔同张夫子……被皇上调去交趾了。” 刘三吾到没过多诧异。 只不过方孝孺却猛地瞪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议,急忙问道:“解缙如何?” 管事平淡的回道:“没听说解老爷有什么事。” 方孝孺脸色一变,沉着脸,一言不发。 当时方孝孺也没将朱雄英,随口的一句话放在心上。 此时竟如遭雷击。 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了! 他误以为朱雄英只是随口一说,毕竟当时朱雄英说的就是那么随意。 给谁听了,都觉得朱雄英是不负责任的提醒。 当时自己也打算去随着张叔同去皇宫仗义执言,索性刘三吾阻止了自己,也索性自己没随他们一起去胡闹! 想及此,他一阵后怕。 刘三吾挥手让管事离去,眨眼看着方孝孺。 方孝孺满腔的话憋在心里,此时院内只有他和刘三吾,他便迫不及待的拉着刘三吾的衣袖。 “刘兄!你好好和本官说说!” “为什么啊!为什么朱雄英那么随意的一句话,会一语成谶?” 刘三吾捋须,笑容满面的问方孝孺:“方夫子不是一直疑惑那时我为什么阻止你说话?” 方孝孺呆怔了一下,点头道:“对!这也很古怪,你说要等结果出来再和老夫说,现在……究竟怎么回事啊?” 刘三吾面色变的有些郑重,道:“方夫子,老夫将你视为知己,有些话老夫告诉你了,还希望你烂在肚子里。” 方孝孺回以肃穆:“老夫以名誉发誓,绝不乱说!” 读书人的名誉,是他们一辈子守护的东西,这比他们的命还要重要。 刘三吾点头,沉默一下,然后道:“当时你是不是打算问问朱雄英的爷爷,是殿阁哪位学士?” 方孝孺道:“对!不过刘兄你阻止了,何以为?” 刘三吾语不惊人死不休:“因为他爷爷不是殿阁学士,因为他爷爷是咱当朝皇帝!” 嘶! 方孝孺身子忍不住一颤,死死盯着刘三吾,想从刘三吾脸上找出一丝丝说笑的痕迹。 可惜,没有! 朱公子是皇长孙? 最近消失许久的皇长孙,就在自己眼前不成? 这怎么可能! 可…… 刘三吾说的那么郑重,一点不似说笑! 方孝孺大惊失色:“这……”“这怎么可能?!” 他突然瞪大眼睛,惊呼道:“那,那朱公子又是谁?” 刘三吾淡淡的道:“皇明嫡长孙,太子长子,朱讳雄焕!” 此言一出,方孝孺一屁股瘫软在太师椅上。 他大口喘着气,眼睛瞪的滚圆,不可思议道:“怎么可能!皇长孙……,他他他,他为何隐藏在我等身旁!?” 刘三吾摇头:“这我不知道,皇家之事,岂是我等所能议论。” “但眼下,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皇长孙殿下,便是朱公子!” 呼呼呼! 方孝孺大口喘着气,他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眼睛瞪的比鸡蛋还要大,一直在倒吸凉气,心烦意乱,久久镇定不下来! “那,那为什么朱公子下午的话又一语成谶?” 刘三吾道:“老夫揣摩着,解大绅极有可能是皇孙的嫡脉,而真正治理交趾的人,并不是解大绅,甚至下令杀洪学彬都极有可能……是皇长孙!” 方孝孺随手去抓着一旁桌子上的茶盏,却发现手在微微颤抖,茶盏有些握不住。 “难……难怪。” “难怪他说的话会一语成谶。” 方孝孺猛地起身,抱拳,给刘三吾行礼:“谢谢刘兄……吾,感激不尽!” 刘三吾摆手:“方兄不必谢我,方兄和旁人不同,是真帮着皇孙的,这是情,皇孙应当都记在心里的。” “你我二人,指不定会在将来……名扬四海,成就佳话!” 辅佐皇孙,从龙之功,皇孙之师…… 方孝孺有些颤栗,道:“吾,明白!” 刘三吾嗯道:“至于皇爷什么时候会真正将皇孙暴漏于人前,老夫断言,应当就在交趾,这是考验皇孙的最后一道关口,那里相当于一个崭新的国家,能治理成什么样子,才真正体现出皇孙治国能力,如果可以,老爷子才能足够放心。” “方兄,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方孝孺目光晦暗不明,肃穆道:“明白!” …… 另一边。 一匹驿站快马,在汤和府邸停下。 吴千户迈着虎步进入院落,抱拳道:“卑职见过老国公。” 他抬头,看到坐在汤和旁边的朱雄英,陡然愣了愣:“见过朱公子。” 汤和冲朱雄英笑道:“不容易啊,人终于来了。” 朱雄英有些欣喜,道:“是他?” 汤和道:“是啊,是他,你家老爷子给你的大礼,还满意吗?” 朱雄英喜道:“太满意了!” 听着两人打哑谜,吴桢有些迷茫。 朱雄英急忙对吴桢道:“吴千户不要客气了。” “我已经建议朝廷,让吴千户调去交趾,升任南海交趾海事指挥佥事,不知吴千户怎么想?” 吴桢愣了愣,他不知道眼前这朱公子究竟有什么能量。 但他总觉得朱雄英,有种莫名的威压和气魄,而且吴桢也从不敢将朱雄英的话当成开玩笑。 因为他相信,朱公子言出法行! 他虽是武夫,但也不是莽夫,想在南疆交趾近海建海军,无外乎就是消灭三佛齐和吕松等岛屿的海盗集团。 若是好打,他自然会建议,因为这可让自己树立军功威望。 可他也不能拍着胸脯说,自己能灭掉海盗集团。 若是不行,他就要早点出言劝诫,不能让朱公子在这事上丢脸。 权衡一番,吴桢道:“朱公子如果想灭掉吕宋和三佛齐等海盗集团,看着简单,但去并非是件容易之事。” “如今沿海,都是防范为主。海盗倭寇来无影去无踪,想要永除后患,非大军不可。但打造战船非一朝一夕之功,训练水军更是年久日长,况且无论是造船还是发兵,都需要钱。” 朱雄英有些欣赏的看着他。 说实话,他就需要这样务实的人,而不是上来就拍胸脯子对自己说‘没问题’。 那是扯淡! 没有一个人敢说,现在大明的海军力量强大到可以远海杀寇。 朱雄英笑着道:“无妨,我并不是要让你立刻就去消灭海盗和倭寇。” “我让你去南疆沿海,是让你训练一支海上力量。” “至于钱财,这不是你需要考虑的事。” “而且交趾的发展,也非一朝一夕,但却不可不未雨绸缪提前规划。” “以建为主,以训为主,毋需狂妄自大,稳扎稳打是现在南疆的基本发展策略。” “解大绅在交趾任左参政,一切事,你可与他商议。” “我只是问问你,可否愿意远去南疆,保家卫国,为我大明在南疆扎一条脊梁,告诉南海外诸国,有你吴桢在,大明寸土不失?!” 吴桢愣住了! 这是他毕生志向! 在东海,强大的大明武将太多,他根本没有任何出头的机会! 南疆,不就是他施展抱负之地? 他呆呆的看着朱雄英,抱拳,朗声道:“纵万难,吾往矣!” “好!”朱雄英大喜。 汤和笑了笑。 有些事,还要他中间斡旋,他对吴桢道:“这两日你就在咱这住下。等着那边的消息,想来就这两天的事。” 吴桢抱拳:“是!” 入夜之后。 天空中繁星点点,月亮也开始朝下弦画去,微弱的星光照耀入夜后寂静的应天城。 朱雄英的书房灯火还亮着。 解缙的卷宗已经递到了他的书桌。 交趾的总财政:一十三万两。 这是抛开一切固定资产和国家债权、债务之后的净额。 朱雄英大跌眼镜。 想过交趾缺钱,没想过这么缺! 总人口:二百三十万又八千余人,其中人口老龄化占比个点,新生婴儿占比个点。男女比例占比7:1。 人口不算多,老龄化和出生率也低,意味着交趾有强大的青壮,支撑着这里发展建设。 其实能理解,因为医疗的落后,那边的人根本支撑不到岁数过五十,几乎一场小病就能带走一个人口。 出生率低,反映出妇产的医疗条件更令人发指。 总国土面积:三十三万平方公里,荒地占比六个点,国土地处沿海,山地少,却能让荒地占比如此之高,这表明农业普及率太低。 解缙送来的每一个数据情况,都能宏观的反应交趾当下的情况,也是让朱怀对千里之外的交趾做出决策的至关因素。 所有的一切,不仅对解缙是个考验,对朱雄英更是一个硕大的考验! 第198章:这可真是吓了一跳!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交趾是大明在南海军事战略的支撑点,因为这里的存在,可以保证南海之外的海盗无法入侵大明内陆。 为什么说交趾的战略价值很大? 譬如在大明东海,能拱卫国土的只有浙东各卫,那么如果将大明的战略地推到大衢、陈钱等列岛之外,那么倭寇入侵内陆的第一线就不是浙东如宁波、嘉兴等城市,只是可惜,大衢、陈钱列岛被海盗集团占据了。 朱雄英再次将思绪拉到交趾上。 兼顾农商业发展的同时,海防力量一定不能薄弱,可是诚如吴桢说的那样,想在南海建立海军,需要船,需要钱。 朝廷几乎所有人不看好交趾,即便有老爷子从中斡旋,户部都拨不了钱到南疆。 那就需要自己搞钱。 朱雄英想了想,自己府邸现在每年有大抵三十万白银净流入,这一笔钱虽然不算多,却能解决交趾燃眉之急。 国债! 如今无烟煤和食盐的资金流入,足够撑起朱府的开支,这批钱放在自己手上也是发霉,与其如此,何不投到南疆,以国债的形式放进去,吃利息。 朱雄英有信心让交趾发展壮大起来,所以这笔钱一定是能还回来的! 还有,明日一早要去找一趟铁铉,让其将吴桢给调去南疆。 朱雄英理了理南疆的思路之后,便早早去睡了。 翌日一早,阳光依旧明媚。 朱雄英早早沿秦淮河跑一圈,等回到府邸,却见老爷子躺在摇椅上,抱着茶壶,悠闲的喝着茶。 对朱元璋的神出鬼没,朱雄英也习以为常。 “茶给你倒好了。” 老爷子信手一指,指着院落石桌上的茶水。 “谢谢老爷子,吃了吗?” “吃了。”朱元璋眯着眼,换了一个躺姿,继续舒服的晒着太阳。 朱雄英咕噜咕噜喝着茶。 老爷子继续淡淡的道:“吴桢来应天了吧?” 朱雄英恩恩点头。 老爷子笑笑,道:“咱看过他的履历,是个好苗子,不过南疆靠他一人武将还是不行。” 朱元璋想了想,起身道:“走,陪咱去一趟蓝府。” “啊?” 朱雄英有些不解:“去干啥?” 老爷子呵呵道:“咱还送了几个人给你。” “你对吴桢信任,这是不错的,可是傻孩子,你得明白,权力是滋养出来的,老实本份的人,有了权,也会掀起祸端。” “胡惟庸和李善长都是濠州乡下人,没起势之前都是老实本分的百姓。” “当宰相之后,他们也高高的对皇帝发誓,说他们要穷毕生之志,为国效力,不以一己之私,而祸乱朝纲。” “权力大了,先是给下面人做点小事,走个人情,这没错吧?都是同乡同村的,当了官了,当然要办点人情事,这无可厚非。” “先是办点小事,后来是收钱办点事,再后来做点大事。” “权力都是这么一点点滋养出来的。” 朱雄英点头:“是这么个道理。” 朱元璋继续道:“为上位者,皆于平衡二字,权力需要监督,不能任由一家一门独大,即便你再信任,人心也是会逐渐变的。” “吴桢是个好苗子,可要没有约束,任其在南疆发展,有朝一日当你管不住的时候怎么办?” “要多放几个人,让他们在下面争,这样,你才能控制住他们,才能让他们知道,他们的位置不是不可替代的,他们的生死和权威,都在于你一家之言,你让他们生,他们就生,你要他们死,他们就得死!” “除了上位者,天下没有人是不可或缺的,咱大明,最不缺的就是能人!” 老爷子说的轻描淡写,但朱怀却若有所思。 老爷子考量的,总比自己周全,或者朝大了说,老爷子总不会相信任何人。 地位使然,朱元璋放眼的是天下,并不是一门一户,他不能事无巨细的去管理人事升迁,所以只能如此防范于未然。 朱雄英点点头,对老爷子道:“爷爷,你又给我上了一课,我明白了。” 朱元璋笑呵呵的道:“中!明白就好!那咱走!去蓝府!” “好!” 街肆上行人匆匆,遇到熟人了,他们会和老爷子随意打招呼,若是遇到比老爷子年纪大了,老爷子也不会捏着架子,亦会放低姿态和耄耋老者招呼。 一路上,很快就抵达蓝玉府邸。 府上下人没有阻拦爷孙。 蓝玉交待过,所以没有下人敢对朱雄英有一点点不尊敬,所有人都将朱雄英当成这里的一份子。 蓝玉此时拿着大刀,迎着晨曦,赤膊在院子里舞刀,刀花虎虎生风。 投入之间,就看到似笑非笑的朱元璋站在不远处,旁边朱雄英搀扶。 蓝玉吓了一跳,差点将刀甩飞! 在皇帝面前动刀,这是大不敬! 蓝玉下意识要开口请罪,不过被朱元璋眼神制止。 他只能尴尬的笑,然后舔着脸,热络的走过来。 “陛下,这么早啊,吃早饭了吗?殿阁今天不忙么?” 呵! 我可真是个机智的人! 朱元璋皮笑肉不笑的道:“不忙,找你有事,衣服穿好,来中厅。” 蓝玉诶诶道:“好好,成,你们先去喝口茶,咱马上来。” 未几。 蓝玉穿戴周正,急急出现在中厅。 等落座后,他瞥了一眼面无表情喝茶的朱元璋,有些心悸,不敢和老爷子说话。 于是只能问朱雄英:“突然来咱这,有事么?” 朱元璋抬眸,看了一眼蓝玉:“咱给你个任务,你义弟蓝破虏一直窝在应天府不算个事,南疆海军少人,咱这大孙子挑了一个吴桢。” “你让蓝破虏跟过去。” 蓝玉一喜:“啊这……这,谢皇上!” 朱元璋压着手:“他一个不够,从龙骧卫选一名干将,还有五军都督府也调个人过去。” 蓝玉有些心疑。 龙骧卫是徐家的人,吴桢应当是朱雄英自己挑出来的,破虏和李景隆那边都算是淮西勋贵。 老爷子这是,挑了三个势力过去南疆给朱雄英用。 看样子是要平衡了。 “好!咱这让人去办差。” 朱元璋淡漠看着他:“咱让你亲自去。” “哦哦,好,是!”蓝玉回道。 朱元璋嗯了一声:“成,就这事,人选好了,让这小子自己点将,成与不成,让他自己决定。” 蓝玉嗯道:“是,是!” 事情说完了,蓝玉舔着脸对朱雄英道:“外甥孙,老爷子,你两中午在咱这对付一口得了,我去叫咱家妹子,她可日夜念叨小子呐。” 朱元璋脸色有些不悦的道:“滚一边去,回去还有事,她念叨咱孙子干什么?” “走了!” 朱元璋抓着朱雄英,似乎深怕这宝贝孙子被常家人抢走,起身就走。 蓝玉一脸幽怨,我妹子的亲外孙子,为啥就不能念叨啊? 朱怀无奈的耸耸肩,对蓝玉做个抱歉的姿势,遂跟着自家可爱的老头走了。 临近中午,朱元璋和朱雄英走在应天大街。 家家户户的厨房上空,已经升起氤氲烟火。 朱元璋吸溜吸溜鼻子,指着不远处的小饭馆,道:“咱爷孙今天就在对付一口。” 回家之后,还要现做饭菜,要等不少时间,朱元璋喜欢吃热食,尤其刚出锅的那种菜饭,回去现做耽误时间。 朱雄英看着前方人潮拥挤的饭馆,蹙眉道:“这人也太多了,等到咱也不知道要到啥时候呢,要么换一家?” 朱元璋噢了一声,看着旁边不远处的饭馆道:“他家比较少,不过咱可告诉你,越是人少的地方,饭菜越不好吃。” 朱雄英笑道:“反正就对付一口,少点两菜,填饱肚子便是。” “成!” 朱元璋迈进饭馆,找个门口的地方,眼神若无其事的朝前方的府宅盯去。 对方的府宅上挂着烫金大字‘郑府’。 朱雄英先去找饭馆老板点了两菜,回来后发现朱元璋还在盯着郑府,不解的道:“爷爷,这是谁家的府邸?” 朱元璋笑道:“庐州侯,郑用郑侯爷家的。” 朱雄英噢了一声,似乎想起什么,道:“好像听过这名字。” 朱元璋轻飘飘的道:“当时陪着咱皇帝打江山的猛将,徐达的先锋官。” 朱雄英点头:“原来是他。” 说话间,饭菜被店老板送了过来,朱雄英给老爷子盛饭。 不得不说,这家小饭馆生意差是有原因的,菜确实难吃。 但老爷子似乎心思不在吃饭上,眼睛时不时看着郑府。 朱雄英有些好奇,循着目光望去,就见郑府的一个门童朝这边走了过来。 门童径直找到朱元璋。 “是黄大人吗?” 朱元璋嗯了一声:“是。” 朱雄英惊愕的看着朱元璋,随后默不作声。 原来老爷子是故意要到这家饭馆的,刚才那家饭馆不过只是个幌子,自己悄无声息的居然被老爷子上了套。 老头神神秘秘的,却也不知道搞什么东西。 “黄大人,小人真可以说?” 朱元璋笑道:“说罢,咱保你不死。” 那门童左右看看,遂小声道:“回大人,咱家侯爷在几年前任濠州指挥使的时候,与濠州粮商勾结,倒卖官粮二万石,现又于常州隐藏田土四千三百二十六亩,私藏佃户人口一千二百余人,从应天运私盐万斤发卖云广等地……” 朱雄英愣住了,听的心惊肉跳,抬头看了一眼大快朵颐的老爷子,见他依旧面无表情的大快朵颐,不免有些佩服! 这才是真正的,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啊! 古往今来这些达官显贵的贪婪,一直是王朝的顽疾,甚至是千百年来乃至千百年后的通病。权力,会让人变得神志不清。金钱,更会蒙蔽人的双眼。 当初跟着朱元璋打天下的武人头脑,都简单,懂得明哲保身的人很少。 更没几个人知道进退,都觉得是跟随皇爷一块打天下的,没功劳还有苦劳,贪点无所谓。 如果当朝皇帝不追究,那就万事大吉。 或者说当朝皇帝见到后,念及旧情,那就大事化小,稍稍提醒。 封建王朝的法制,永远是为皇权服务,皇权是可以压制法律的!这是每个王朝的铁律! 对方死于不死,都在乎皇帝一句话。 朱元璋听完后,点头道:“状纸呢?” 那门童小心翼翼掏出来,左右看看,小心翼翼递给朱元璋:“小人画了手印的。” 朱元璋摆手:“成,你回去吧。” 门子在饭馆打包了饭菜,这才若无其事的回去。 朱雄英一腔话憋在心里。 朱元璋随口道:“先吃饭,别浪费,一粒一粟当思来之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 “难吃也要将粮食吃完,一点不要浪费。” “咱大明还有好多人吃不饱饭。” 朱雄英面颊抽了抽,老爷子现在说出这种话,是对对面‘郑府’最大的讽刺! 老爷子一粒米都舍不得浪费,对方却满足不了贪念。 朱雄英将心思压住,继续陪着老爷子吃饭,此时也不觉得饭菜难吃,很快爷孙二人将饭菜吃的干干净净。 “几个钱?” 老爷子找饭馆老板付账。 “客官你给十个钱就好。” 朱元璋点头:“也不算贵,幸得你良心没亏,知道自己饭菜不行,就他娘的多学学手艺!” 店老板忙是点头:“听老爷子的话,这些日子在学了。” 朱元璋没理他,背着手准备走。 朱雄英道:“老爷子且等等。” 他将老爷子杯子拿过来,对店家道:“去倒点开水泡茶。” 店家看到这奇特的杯子有些好奇,不过还是点头:“您稍等。” 朱元璋心里有些暖,背着手在门外看着一切,迎着阳光洒然一笑。 “臭小子,什么时候都这么细心!没被疼你!” 没一会儿,朱雄英抱着杯子出来,这才对老爷子说:“走吧。” 朱元璋嗯了一声,在朱雄英的搀扶下,走到秦淮河附近。 朱雄英搀着朱元璋在秦淮河的翠柳下坐下。 时维月底,古人说二月春风似剪刀,将翠柳剪裁的飘洒俊逸。 微风拂过,揭了烈焰下几分热气。 老爷子拧开茶壶盖,呸呸呸的喝口茶吐着茶叶沫子。 “是好奇吧?”老爷子边低头喝茶,边徐徐的道。 朱雄英点头:“有点。” 第199章:这便是代价啊!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朱元璋笑着道:“咱要杀庐州侯郑用,就这么简单。” 朱雄英心下一跳! 庐州侯是已故中山王府徐达的先锋官,作战凶猛,有勇有谋,虽然犯了事,老爷子大可不必如此下重手啊! 朱雄英想不明白,却也不知道老爷子究竟在打什么算盘。 朱元璋看着朱雄英,继续道:“杀人要有个理由,你可知道郑用将府邸运营的铁板一块,为何惟独门子却做了叛徒?” 不等朱雄英回答,朱元璋继续道:“咱吃饭的饭馆,是门子亲戚开的生意;旁边的饭馆,是郑用的远方表侄开的生意。” “有一天,门子亲戚去问郑用远方表侄,说他们生意那么火爆,能不能教一教手艺?” 朱雄英愣了愣:“双方身份差距这么大,一个是庐州侯的亲戚,一个是门子的亲戚,不用想也知道不可能啊!” 朱元璋点头:“你说的不错,所以郑用的表侄将门子的亲戚羞辱了一番。” 老爷子沉默了一下,看着朱雄英,说了一句让朱雄英心惊肉跳的话! “就因为这件小事,锦衣卫撬开了郑府门子的嘴,也就有了今天门子给咱递证据这茬事!” 嘶! 朱雄英倒吸凉气,心中觉得不可思议的同时,又对锦衣卫更加高看一等! 这个一直被人忽略的衙门,这个朱元璋开天辟地设立拱卫司亲军指挥使的衙门,在开办之初,居然强大到这个地步! 虽然到后期成了谈虎色变的皇帝私人杀戮机器,但在明初,锦衣卫绝对是一个强大的侦查机构! 什么叫查案!什么叫办差? 锦衣卫让朱雄英大开眼镜! 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锦衣卫以此为切入源头,撬开了所有郑府贪墨的证据链,这……何其恐怖! “想到了什么?” 朱元璋看着发愣的朱雄英。 朱雄英咬牙,道:“门水捐人!” 朱元璋哈哈大笑:“韩非子说的门水捐人,是因齐王昏聩,可咱皇帝不是这样的人,但道理都是一样的!” 门水捐人的典故很经典,出自韩非子。 春秋时期有个叫夷射的大臣,一日和齐王喝酒大醉,到宫门时,守门侍卫问夷射,说他喝了这么多酒,可不可以将腰口酒葫芦内的御酒给自己尝尝鲜。 夷射破口大骂,羞辱门卫。 后来门卫在宫门外泼了一盆水,第二日结冰,被齐王知晓,误以为是夷射在宫门外撒尿,于是齐王派人将夷射给灭门了。 这典故警示后人,不要得罪小人,尤其是权贵身边的小人。 不可否认齐王是昏聩的,也不可否认当朝皇帝杀人的艺术。 借用典故杀人,杀的名正言顺……这一堂实实在在的杀人课,朱雄英狠狠从老爷子身上学到了! …… 回去之后。 老爷子将门子的供状打开,递给朱雄英看。 庐州侯郑用一桩桩贪墨残暴的罪行。一一被列举在供状之上。 大明的贪墨是出了名的,老爷子如此弑杀,大明初期的贪官都杀不完。 在老爷子驾崩后,后人不知是不是为了报复朱元璋,大明的贪官多不胜数,从上到下,层出不穷! 就连智斗严嵩,被百姓和文臣歌功颂德的徐阶,家里都抄出四十万亩良田! 假若角色对换,这种问题日后迟早会面对,他朱雄英该怎么治理? 京察和外察虽能起到一定作用,但下层官吏贪墨的办法,根本防不胜防! 这个问题, 朱长夜也想了很久,想不出任何对策! 诚如朱元璋说的,任何大明的官儿,在寒窗数十年之后,进入官场,一定是抱了一颗为民的心,可架不住官场的同化啊! “看完了?” 朱雄英从愣神中回味过来,抬头看着轻描淡写的朱元璋道:“嗯,看完了。” 朱元璋呵呵道:“那我问你,你觉得咱该不该杀庐州侯郑用?” 朱雄英有些踟躇,沉默一下,道:“郑用是咱皇帝的开国功臣,归根结底就是贪,没有造成太多人命。” “孙儿认为,可以敲打一下,让其归还财产给民。” 朱元璋饶有兴趣的问道:“为什么会这么考虑?” 朱雄英想了想道:“这是个阶级分明,讲究尊卑的时代,郑用对大明有开国大功,罪不至死,如果冒然杀了,恐会引起政局不稳,也会让百官陷入人人自危的情况,不利于统治。” 朱元璋笑着道:“说的有道理。” “单单一个贪墨案,罪不至死,杀了就过犹不及了。” 朱元璋意味深长的看着朱雄英:“所以杀人是需要方法的。” “啊?” 朱雄英愣了愣,“什……什么意思?” 老爷子笑呵呵的道:“没啥,自己注意看着,跟着学学,你现在明白什么人该杀,什么人动了会威胁社稷,那咱就知足了,后面的事慢慢看,杀人……是有学问的!” 朱元璋当然没打算放过庐州侯郑用! 如果只是个贪墨,他确实罪不至死,可站在朱元璋的立场来看,他又不得不死。 因为这一脉的人,会对大孙未来有威胁! 就这么简单! 到下午时分,朱元璋便背着手走了。 朱雄英突然想起什么,问朱元璋道:“对了老爷子,你什么时候带我去你家看看?” “和你认识这么久,我从没去过你家,以后出了点事,也找不着人。” 朱元璋愣了愣,回头看着朱雄英:“想来咱家看看?” “成,有空咱带你去,现在还有事,先回去了。” 朱雄英点头:“好!” 等老爷子走后没多久。 蓝玉便急急来到朱府。 “大外甥孙,走!” 见蓝玉火急火燎的样子, 朱雄英不解:“咋?” 蓝玉道:“人都给你召齐了,交趾那边耽搁不得,临行前你不叮嘱叮嘱?” 蓝玉这是要让自己去点将了。 见朱雄英在遐思,蓝玉道:“呵,有咱在,去说几句场面话就成,这些武将除了龙骧卫的那位,余下的都咱自己人,放心大胆的说!” 朱雄英笑了笑,场面话他当然会说,他自也没担心这件事。 他只是在想,老爷子这么安排人,是不是别有用途。 左右也没想明白什么,于是对蓝玉道:“好!” 天色明朗,余晖洒向大地。 抵达蓝玉府邸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要落山。 吴桢、蓝破虏、刘兰、白弘四名武将笔挺的站在蓝府的院落内。 等朱雄英出现,四人脸上纷纷露出不同神色。 刘兰是龙骧卫的副指挥,也是中山王府的嫡系武将,在四人中地位最高,可吏部给的调令却是屈居在吴桢手下,任为指挥佥事。 吴桢是朱雄英的嫡系,吏部给其的任命是副指挥。 至于蓝破虏和白弘,则为指挥同知。 朱雄英没理顺老爷子的人事安排,也不知道朱元璋对人事利用,究竟高超到什么程度。 这种人事安排,会让未来最少十年内,南疆的武将系统不会出大乱子! 四人笔挺的站在金色夕阳之下。 朱雄英欣赏的看着他们,不卑不亢,朗声开口。 “我曾佩服过一群人。” 众人愣了愣,就连蓝玉也有些迷茫。 这开场白,有些废啊! “三尺青峰怀天下,一骑白马开吴僵。” “男儿不展风云志,空负天生八尺躯。” 朱雄英看着他们,继续道:“我佩服军人,也佩服你们,更佩服我大明的武夫!” “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纵不换,这是军人的意志。”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这是军人的决心。” “愿将腰下剑,只为斩楼兰,这是军人的气魄!”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这是军人的忠诚!” “大明需要你们去守护,国家需要你们去拱卫!五千年前皇帝一声令下,逐鹿中原;四千年前周公吞吐威震四方;两千年前秦扫六合,汉武远征大漠,屠匈奴威名万里;唐宗杀突厥雄霸天下,那一年,我们在教化天下!” “至今为止,中原大地,从没断过狼烟,至今为止,我们永不为奴,战斗不止,不死不休!” “军人的职责是保家卫国,军人的宿命是战死沙场。” “你们或功成身退,或解甲归田,或红袖添香。” “但,我们这片家园,并不是尔等入目一般太平。” “北方外敌环伺,东海倭奴骚扰,南海海盗猖獗!” “何以镇大明?” 朱雄英抱拳,弯腰,行礼。 “请诸将回答。” 金色的夕阳,照耀在少年刚毅的侧脸之上。 他的声音不大,速度也不快,一字一句,说的那么缓慢,那么的有决心,那么的铿锵有力! 仿佛在众人心中点起熊熊烈火,将眼前四名武夫燃烧到了沸腾! 不,还有第五个人! 蓝玉握着拳! 眼中窜着激动的火苗,咬牙切齿,沉浸在朱怀的话中! 那么的震撼人心! 有君如此,谁敢不热血洒向大明大地?! 哪个男儿心中没有一团火?朱怀在这一刻,彻底将这把男儿心中的火点燃了! 即便还有人不清楚这少年是谁,即便之前还有人心中在嘲笑少年的自不量力,毕竟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将军,一个文弱的少年怎配给他们训话? 可现在,所有人的桀骜,在朱怀的言语中,已经消失殆尽。 取而代之的是肃穆,是恭敬,是敬畏,是亢奋! “吾等所在,大明既安!” “吾等所在,大明既安!” 蓝破虏带头,随后四人高亢的声音渐渐响起,缓缓壮大,声声震耳! 朱雄英笑了,他回头看着蓝玉,道:“大将军,记住他们今天的话。” “南海交给你们了。” 朱雄英看着蓝破虏:“小舅姥爷,咱们是亲人,可我还是不希望你在南疆有特权。” 蓝破虏大叫道:“咱不是那种人!” 蓝玉喝道:“他要敢胡来,老子亲自去南疆砍了他!” 朱雄英又看着吴桢:“你责任重大,陆地他们强,海防你精通,一切靠你掌舵。” 吴桢激动的乱颤。 从一介副千户,升迁到南疆的最高海军将领,一切都源于朱雄英,他岂敢不尽忠尽责? 吴桢抱拳,大喝道:“朱郎心安!” 朱雄英点头,又看着刘兰和白弘,抱拳道:“两位将军辛苦。” 两人虽还不清楚朱雄英,在南疆扮演什么角色,但还是回以肃穆,这是对热血少年的尊重。 就算是中山王府一脉的刘兰,此时都对朱雄英抱以最崇高的敬意! 报国之志,无论年幼尊卑,都值得给予最大的尊重! 蓝玉莞尔看着朱雄英的背影,心里感慨,不该小看他的,这小子能说会道,这张嘴,比他老子,甚至比他爷爷还要强! 文绉绉的几句话,竟能让人参生如此大的共鸣,小子有本事啊! 看着朱雄英的背影,蓝玉更加欣赏了。 因为刚才,他心里也被狠狠震撼了! 朱雄英自然不认为几句话,就能让这些人信服自己。 或许刚刚他们是激动的,是有抱负的,但海防建设不是一朝一夕之事,期间会遇到各种问题。 这才是考验他们的关键。 不过无论如何,交趾海防的班子已经打下了。 那边还有自己嫡系解缙作镇,又加上吴桢和蓝破虏也算是自己的嫡系,朱雄英还是有信心将南疆海防建设起来的。 等朱雄英离去之后,蓝玉便让四人去一趟吏部,领了驿站的火耗以及官服和官印,便准备朝南疆奔袭。 通淮门外,四名武将刚好遇到一同被调去交趾的张叔同。 一群文人站在通淮门外送别张叔同。 吴桢等人得知张叔同是去交趾补缺,路上恰好一起搭个伴,于是便寒暄一番,一同朝南疆奔袭而去。 路途苦,才骑马走了没几里路,张叔同就感觉大腿快要被磨破皮了! 说实话,他想坐轿子。 可朱元璋不允许,说要让他快点去交趾补缺,不宜在路途耽误太多时间。 张叔同想死的心都有了。 如果当初信了朱雄英的话,哪里需要受这个罪啊! 可惜,没有后悔药可卖。 这便是,倚老卖老不信任年轻人有时候的代价。 ……………… 第200章:老爷子的刀,又来了!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徐府内,徐膺绪兴奋的将人聚齐。 “大哥,四弟,五妹,咱们多虑了,哈哈哈!” 徐辉祖有些不解的看着徐膺绪,蹙眉道:“怎么?什么多虑了?” 徐膺绪道:“上次五妹不是说,文伯祺案是老爷子在针对徐家么?现在看,应当不是了!” 徐辉祖狐疑的看着徐膺绪,问道:“为什么?” 徐膺绪道:“今个儿我在龙骧卫当值,吏部来了人,将刘兰调到南疆了。” 徐妙锦不解的看着徐膺绪:“交趾?” 徐膺绪道:“对!不仅刘兰调过去了,还有蓝破虏和白弘。” 徐妙锦蹙着秀眉想了想:“蓝破虏和白弘是淮西勋贵,刘兰是我们中山王府的人,这确实符合皇帝牵制平衡的用人方式。” 徐膺绪喜道:“是啊!所以我才说,老爷子并非在针对咱们徐家,文伯祺案牵联人数众多,我想是我们多虑了。” 徐妙锦也有些想不透,点点头:“希望吧。” 多日来萦绕徐辉祖头上的阴霾,这一刻也烟消云散,他难得的笑了笑,“这是个好消息。” “刘兰去南疆,怎么也比呆在京畿容易建立功勋。” 提起交趾布政司,徐辉祖突然想到一个事,道:“交趾那边,前两天解缙也在杀人,可诡异的是,老爷子似乎并没有责怪解缙的意思。” 徐增寿不解:“大哥,这有什么好诡异的?指不定解缙杀人就是老爷子授意的,为了平衡住交趾的形式。” 徐妙锦摇头:“老爷子没那么多时间去管交趾,不会有文人看好交趾未来的,再说,前段时间皇上忙着在应天杀人,哪有精力管着交趾的事?” 徐增寿道:“那就是解缙自己自作主张。” 徐辉祖冷冷的道:“他解缙有十个胆子也不敢!他是人臣,杀人的事没有授意,他敢不过三法司随意动手?即便他有天命王旗,都不敢随意倾轧同僚!” 徐增寿愣住了,“额,大哥,五妹,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啊?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交趾难不成还有旁人在治理着?” 此言一出,他自己都震惊了。 徐辉祖和徐妙锦,面色冷不丁凝重起来。 难倒掌控交趾生杀大权的,真是另有其人? 老爷子会将那地方,交给谁去管理呢? “无论如何,事情还是在朝我们徐家有利的一面发展。” 徐辉祖想不通顺,干脆也不去想了。 他这话说完,众人都认同的点点头。 刘兰的调任,确实说明了洪武皇帝并没有在文伯祺案上刻意针对徐家。 就在兄妹们准备各自散去的时候。 “老爷,李侯爷求见。” 徐辉祖有些愣住了,寿春侯李贵这时候求见自己做什么? “有请!” 徐辉祖迟疑一下,便让管事将人带过来。 徐妙锦很少见客,闻言道:“大哥,你们聊,我先回去。” “嗯。” 可还没等徐妙锦离去,寿春侯李贵便火急火燎小跑着走来。 他焦急的额头大汗淋漓。 徐妙锦有些狐疑,干脆继续坐在原位上。 “公爷,郑,郑侯爷,被灭门了。” 李贵刚说完,徐辉祖顿时从椅子上谈了起来,脸色大变:“谁?!” “老郑,庐州侯郑用。” 徐辉祖大惊失色:“谁干的?” “额……这除了皇爷,也没人能干得出来啊!” “为什么?!”徐辉祖依旧惊魂未定! 这事对他的冲击实在太大了! 文豫章和徐府关系甚为亲密,郑用更是当年徐达的先锋官。 这两股子势力,说是中山王府的左膀右臂都不为过! 文豫章的死,还能说的过去,最起码他们心里都有了准备。 可郑用的突然被灭门,这消息属实来的太触不及防! 刚才他们还分析老爷子,并没有在针对中山王府。 这一刻一盆冷水就狠狠浇了下来,连带着一股寒意狠狠涌上徐辉祖心头! 李贵和郑用同为濠州人,两人关系亲密,郑用的死,让李贵有些不寒而栗,此时更乱了方寸 “郑用贪墨粮食,贩卖私盐,卖官鬻爵的事被其府邸门子给捅了出去。” 徐辉祖深吸口气,镇定情绪,道:“尽管如此,也有转圜余地,皇爷怎会随意处决?” 李贵道:“这不是重点,皇爷召见了郑侯爷询问的同时,锦衣卫在郑府发现了,发现了大元朝的圣旨……” “皇上大怒,以其意图谋逆大罪,当朝就砍了郑用。” 徐辉祖颤声道:“郑用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藏匿前朝圣旨,除非……嘶!” 除非老爷子本来就想杀他! 徐辉祖没继续说下去。 李贵的眼中,带着和徐辉祖同样心悸的眼神。 “小公爷,这事儿要弄清楚啊!皇爷的举动……不简单!” 李贵更怕的是,现在是郑用,下一个会是自己。 如果不弄清楚,他寝食难安,所以才来找了徐辉祖。 徐辉祖努力的让自己保持镇定,安慰李贵道:“李叔,你且安心,先回去,尽量的管住你府上的下人,有哪些不干净的人,该处理的……尽快处理掉!” “好!” 李贵点头,焦急离去。 等他走后,徐府中厅陷入死一般沉寂。 徐辉祖心在狠狠的跳着,徐膺绪和徐增寿更是脸色惨白如纸。 “五,五妹……怎么看?” 徐妙锦额头已经沁出冷汗,“一枣一杀……老爷子究竟在图谋什么。” 先是调走刘兰,表面上看像是在示好中山王府,可谁知转头就杀了郑用! 想第一时间快刀斩乱麻,有且只有谋反一个罪名,而老爷子杀郑用恰恰就用的这个手段。 一切都显得那么巧合,巧合到诡异44! 一个堂堂的侯爷,大明的开国功臣,说杀就杀了,甚至都没让三法司审问! 龙位上那个老人,太恐怖了!实在太恐怖了! 徐妙锦大惊,看着徐辉祖:“大哥,你们得尽快打探出来,老爷子一定有了储君人选,一定!” “不要耽误时间,千万不要在继续耽搁时间!” “快点,兹事体大!如果……如果慢了……” 徐妙锦没说下去,她甚至已经感觉中山王府隐约被死亡气息笼罩了! 徐辉祖面色也有些郑重凝重,嘀咕道:“会不会,老爷子并没有其他意图?” 徐妙锦看着徐辉祖喃喃自语的徐辉祖,脆声道:“大哥,你现在还要自欺欺人吗?不管老爷子有没有其他想法,咱们都要快点自救才是!” “书院的事,我们才刚开始起步,如果老爷子杀伐的速度蔓延太快,我们根本,根本就没有任何保命的资本!” …… 这一年进入二月后,天气渐渐暖和起来。 天暖了,人心却依旧如冬日严寒。 堂堂庐州侯,仅仅在三日之内,就被朱元璋以谋逆大罪抄家灭门。 百官惊恐,中山王府惊恐,整个大明在颤抖。 自从胡惟庸、李善长大案之后,多年内大明都相对安宁。 朱元璋也知道杀久了、杀多了,不利于江山社稷稳定,所以自那一年后,老爷子就收起了杀戮的刀,甚至将锦衣卫大规模撤裁了军卫。 就是为了稳住大明百官的心,让他们安心投入国家建设之中。 平稳了多年的明廷,在迈入今年之后,谁也想不到年迈的朱元璋,突然又开始亮屠刀。 这个信号非同寻常。 如果只是单纯的杀文伯祺,大明的百官还不会太多惶恐,因为文伯祺罪有应得,抄家灭门也理所应当,甚至有人还会对老爷子拍手称快! 可郑用的突然谋反,又突然被锦衣卫抄家灭门,这释放出来的信号,立刻让明廷百官开始人心惶惶! 没有经过三法司审查,老爷子动用锦衣卫暴力机构,直接残暴的灭掉了郑用全家。 郑用是庐州侯,是跟着朱元璋打天下的,是中山王徐达的先锋官,一桩桩荣誉加身,竟没得到朱元璋一丝丝的同情,说杀就杀! 应天城内,立刻陷入风波诡谲的氛围之中,人人自危。 很少有人能猜出老爷子在布局什么,也没有人知道,洪武大帝究竟还会不会利用郑用牵扯出更多的人来! 不过庐州侯郑用死了三天之后,应天再次恢复了秩序,老爷子似乎没将这件事当一会事,也没有牵扯出更多的人,这又让文武百官的心再次安定。 这就是朱元璋! 他要做的事,永远不会让群臣猜透! 东南沿海的大明宝船,两艘巡洋小舰已经建成,还有一艘长44丈4尺、宽18丈,桅12帆的大船正在紧锣密鼓的建设之中。 最快到今年七月份就能下水。 超级战舰! 彼时大明的造船技术,一定是世界顶尖级别的。 而朱元璋更是一个好面子的帝王,中原内陆可以穷一点,但大明要走出去了,就一定要猖狂的亮出大明的国威。 所以对这次下西洋的船只,朱元璋的要求很高。 单有船只自然还不够,工部这边,也开始紧锣密鼓的建造虎蹲炮。 虎蹲炮要挂在船首、船尾以及侧舷,按照宝船的上下五层需求,最少需要三十门虎蹲炮坐镇大明宝船。 地方是是不允许建造火器的,大明所有火器都出自应天工部的军器铺,是机密中的机密。 虎蹲炮对木材的要求极高,福建、广东找不到什么橡木,而更优质的铁梨木被砍伐殆尽,至于杉木这种木料,在高热度发射火炮的同时,极有可能让这种木材炸膛。 也索性大明打下了交趾,这一片雨林地带,木材发达,可以满足明廷火器对铁梨木的需求。 远在交趾。 解缙早就收到工部的调令,一批批被砍伐完毕的铁梨木早已装车,今日便从交趾出发。 “咳咳咳!” 一阵咳嗽声,在押送铁梨木的军兵队伍中传出。 “老马,你这咳嗽一天了,要不要到了云南驿站,找个郎中看看?” 那叫老马的老兵无力的摆手:“不用,一点风寒而已。” “啥时候开始咳嗽的?” “就今个儿,身子又是燥热又是寒冷,想来是感染了风寒,小病而已,不必大惊小怪,咱赶紧跟上队伍,早点将木材送去工部。” “好!” 春日是惬意的,是休闲放松的日子。 步入二月之后,真正到了吹面不寒杨柳风的季节。 应天城是六朝古都,环境优雅,美不胜收。 通淮门外,放目望去,一片绿意盎然的稻田。 城门外,一老一少缓缓踱步走着。 “爷爷,你说要出来看看,看啥啊?要来城外看。” 朱元璋眯着眼,迎着暖阳、微风和浅草,抬头朝前方看去,他伸出苍老的手指着,道:“看看他们。” 他们,自然指的是庄稼汉。 朱雄英有些不解,老爷子是关注农时不假,可现在稻田的稻子已经种了下去,田埂上已经很鲜有老农奔波了。 朱元璋笑着道:“知道为什么今年稻子种的这么快么?” “因为你的代耕架,呵呵。” 说到代耕架的时候,朱元璋有些得意,“你这看似不起眼的发明,在工部和户部推广到全国之后,立刻引起轩然大波,百姓的耕种效率更快咯,所以今年的农耕才能这么快结束。” 顿了顿,朱元璋微笑道:“不过咱不是带你看这玩意儿的,咱带你看看大明的税收!” 去年的小冰期,导致秋收困难,田税自然交不上去,要等到今年才补交。 而今各地方官府,已经开始在组织收缴税务的工作。 老爷子今天心情不错,或许因为去年迟迟未收的税收终于要落实到国库,国库丰盈,就能做很多事,老爷子心情自然不错。 朱雄英点点头,给朱元璋打开了茶杯盖,让老爷子喝口茶,便陪着他朝郊外村头走去。 朱元璋笑着对朱雄英道:“每年京畿的税收都是咱引以为傲的事,这里总能按时按量的将田税收上来。” 正说话间,朱雄英和朱元璋来到城郊一处村头。 这里围着许多老百姓,还有身穿皂衣、头戴黑高冠、冠插红羽毛的官府小吏。 老爷子对朱雄英道:“这是官府来收田税的。” 第201章: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负责征收老百姓田税的是县衙的典吏,典吏是流外官,并不是吏部造册的官,其俸禄是县衙的县老爷自己支付的。 那县衙的典吏手里拿着册子在高亢的点名,每点到一名百姓,百姓就要抬着粮食过来。 是的,在税收没完全统一之前,明朝的基本税收依旧是粮食,并不是折算成银两的。 税收的收取,朱雄英其实都从史料上有过了解,但真正目睹民间百姓交税的场景,他还是第一次见。 他不由有些好奇。 朱元璋站在外面,背着手示意朱雄英继续看下去。 “好好看看,看看大明的疲疾。” 朱雄英寻目望去,县衙的典吏示意小吏抬上来一口石斛。 斛是一种容器,唐朝之前,斛为民间对石的俗称。 石斛中部镂空,被念到的百姓,便将粮食抬上来,倒入石斛中,目的是为了让官府察验粮食的成色如何。 当粮食被倒到石斛之后,有个小吏磨拳擦掌,然后憋的面色通红,从后面数十步外飞奔而至,一脚踹在石斛上。 石斛晃动,不少粮食散落在地。 百姓看的心疼。 朱雄英看的惊愕:“他们这是做什么?” 朱元璋道:“淋尖踢斛。” 落下来的粮食,归官府,也算是运输的损耗,百姓不允许拾捡,只能心疼的看着。 朱雄英面色有些愤怒:“这不是坑百姓多交粮税?” 朱元璋面上有些纠结,叹口气道:“咱批过山东的一个折,山东临沂的地方官,七品县老爷,轿夫是自己的连襟和舅子,家中的厨娘是妻子和妻姐。 官袍都打了补丁,老母亲还要上山挖野菜!” “官府俸禄少,也没有那么多开支聘请太多小吏,所以只能这样弄点钱……哎,受苦的最终还是百姓。” 老爷子有种无可奈何的疲惫感,虽然知道这样在剥削老百姓,可官府也需要吃饭,无论白银融化后的火耗还是这种淋尖踢斛,都是他朱元璋默许了的。 心疼老百姓的同时,朱元璋又不能不稳定地方官府。 这种纠结的事,一直困扰着朱元璋。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杜绝这种事儿?你小子脑子灵醒,有空给你爷爷想想,咱爷孙一起给老百姓做点实事。” 原来老爷子带自己来,是为了这个目的。 朱雄英看了一眼朱元璋,老人脸上都是心疼和担忧。 老爷子对于老百姓的关心,真是刻在骨子里,自幼的经历,让老爷子最是亲昵百姓,真正将百姓当成自己孩子在看待。 看到老百姓受苦,老爷子心里比谁都难受。 朱雄英心有所感,之前他也读过史料,也知道如今种田的农民是受剥削的一个阶级,可那时候自己感触不多。 当现在实打实的看到百姓被剥削的一面,朱怀心里还是有些震动。 老百姓被剥削的方式,真是层出不穷,先是士绅,现在又是官府,最终受苦的,还是只有这些底层百姓。 与此同时。 徐膺绪和徐增寿兄弟此时走在乡下的小道上。 刚才自家佃农交粮出了点岔子,两兄弟闲着无事,去处理纷争,刚处理完毕,此时正准备回去。 “二,二哥!” 徐增寿突然驻足,猛地拉着徐膺绪躲在大柳树后面,将徐膺绪拉了一个趔趄。 “你踏马是有病吧?你防贼呐?”徐膺绪有些不高兴。 徐增寿颤抖的指着前方人群:“二哥,你,你看看,仔细看看,我眼睛瞎了没有?那个,是不是,是不是那姓朱的?” “遇到他又咋了!”徐膺绪破口大骂。 “嘘!二哥,你帮我参谋参谋,朱怀旁边的老人家,他,他他他,是不是咱大明的皇帝。” 时值春日,阳光明媚,乡村的风光无限好。 足有一人粗的大柳树后面,徐增寿瞪圆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前方。 徐膺绪有些好奇,寻着徐增寿指着的方向眺望过去。 一老一少的侧脸赫然映入眼帘。 少年很熟悉,是朱雄英,徐膺绪怎可能不认识。 再看老人。 唰! 徐膺绪面颊微微一僵,学着徐增寿一样,揉了揉眼睛。 下一刻。 就听他惊呼道:“那,那,那不是咱皇帝老爷子吗?” 徐增寿愣在原地,喃喃道:“我就说,我就说这朱公子以前就好像很熟悉的样子,二哥,你还记得永定河边的垂钓吗?” 嘶! 徐膺绪双目陡然瞪大,嘴唇有些哆嗦着道:“记,记得!” 去年冬日,永定河旁边,老爷子和信国公在垂钓,旁边一男一女,还有天云观观主。 那时候两兄弟也没放心上去,权以为老爷子是出来垂钓散心的,更没过多关注老爷子身旁的少年和少女。 现在他全明白了! 难怪第一次见到朱雄英,有种熟悉的感觉! 这一男一女,不就是永定河旁老爷子身边的少年少女吗? 徐膺绪身子微微一颤,不可思议的道:“朱公子为啥和老爷子站在一起?” 徐增寿更是人都看呆了,颤抖的指着前方道:“他,他尼玛还拍老爷子肩膀?” 不远处, 朱雄英正拍着老爷子肩膀,给老爷子端着茶,示意朱元璋喝茶。 “额滴娘咧!” 徐增寿脑子都懵了。 朱雄英旁边是谁啊? 大明洪武大帝,杀人不眨眼的大明皇帝,前前不久才悍然灭了文豫章全家,前不久才屠了郑用全家! 老爷子在群臣,甚至在任何官僚眼中,绝对是个弑杀暴虐的君主! 就连老爷子亲儿子,恐怕都惧怕老人三分吧?更有谁敢对朱元璋做如此出格的举动? 可现在,朱雄英好像习以为常一样! “朱公子,到底是谁呀?” 徐增寿呆呆的问道。 徐膺绪道:“我怎么知道……额,快走,回去告诉大哥!” 两兄弟急不可待的撩袍离去。 而此时的朱雄英,显然没注意到不远处的徐家兄弟。 他在思考老爷子的话。 如果想彻底取缔民间税收的折耗,其实也简单,和交趾一样,直接一条鞭改革,不区分赋和税,也不用实物缴纳。 除了各地方供奉宫中的实物之外,税收统一用白银收取。 但放在交趾可以,纵观整个大明,则不实际。 如果刚穿越那会,如果没有老爷子带他看尽民间疾苦和大明现状,他也能侃侃而谈,张居正的一条鞭改革张口就来。 反正政策一定是好的。 可问题是,经历了这么多,朱雄英也看清楚了大明时下的现状。 好的政策,未必能附和当下的国情。 百姓是好治理的,这毋庸置疑。朝廷有政策,他们一定会执行。 可难就难在千百年来形成的士绅阶级和官僚阶级。 这些根深蒂固的顽疾,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想从虎口夺食,即便是朱元璋也没这个本事。 “爷爷,你看看能不能换个角度去思考这件事。” 朱元璋随口道:“你说说看,不管好坏还是实际不实际,咱都听听。” “放心大胆的说。” 朱雄英沉默片刻,组织一下语言,便道:“首先形成淋尖踢斛的原因,归根结底就是地方官府缺钱,对吧?” 老爷子点点头:“嗯。” 朱雄英继续道:“地方县衙要开支流外官的俸禄,就需要钱,一个县令的俸禄,一年不过二百多石,县衙收取的税收,则需要全部送入国库,再由户部做出预算,统一分配到各布政司,布政司衙门再分配到地方县衙。” “总而言之,县衙内是没有流外官的俸禄预算的,这一笔钱,完全需要县衙自给自足。” “所以他们需要从税收内,想办法合理的剥夺一部分税收去维持县衙基本开支,于是淋尖踢斛就产生了,这笔钱也是他们分配给流外官的保证。” “那么换个角度,如果县衙不需要从百姓手中剥夺粮食税收,就足够开支流外官的俸禄,那是不是就意味着不需要从百姓手中夺食了呢?” 朱元璋听的很认真,咂摸咂摸嘴:“是这么个理,可县衙除了税收之外,他们还有什么能力去开源?” 朝廷乃至地方收入,说白了就四个字‘开源节流’。 想从大明时下现状找出一条附和地方官府开源政策,这很难。 而洪武皇帝又在抑制商业,不让官府参与到商业中去,这就更加的难。 退一万步说,即便地方有商业税收,那也是地方课税司衙门该做的事。 课税司隶属于朝廷,和地方官府不挂钩,钱也不会进入到地方官府腰包去。 朱雄英看着朱元璋,欲言又止。 朱元璋笑着道:“有话就说!咱知道,你小子肯定又憋着坏朝商业上去想,对吧?” 朱雄英挠挠头,回道:“对,也不对。” “历朝历代都是在城门处,在运河上收税。不过这样一来,先不说官吏中饱私囊,就是商人也有很多办法逃税。到最后,往往十成里,只有一成能上交国家就不错了。” 朱元璋看着朱雄英,目光有些狡黠,就看着臭小子究竟能说出什么花来! 朱雄英继续道:“咱大明不是有邮票驿站么?” “现在各地驿站收入可观,官府也不能承包所有送货之事。” “许多货物啊,邮件啊,其实招揽的都是商人在运输。” 虽有重商之嫌,但在百姓大义面前,微不足道究! 朱元璋时而蹙眉时而展颜。 朱雄英笑笑,他虽然不能直观的立刻就改变大明商业现状,但这潜移默化的影响之下,迟早会改变朝廷百官的思想。 朱元璋没有立即就说什么话,只是平淡的点点头:“此事咱认为有可行性,不过还是要百官斟酌之后才行。” 说完后,老爷子眉开眼笑,心情格外的好,看着朱雄英道:“无论如何,你又为咱大明立了功。” “说说,想咱怎么奖赏你?” 朱雄英挠挠头:“八字还没一撇,也未必就能执行,等真的利国利民,我再说要什么吧,现在说了,最后政策不行,岂不闹了笑话?” 朱元璋呵呵道:“你小子倒是考虑的周全,那成!等咱回去再说吧!” 朱雄英和朱元璋坐在田埂的浅草之上。 朱元璋默默的,记下了朱雄英刚才的建议。 他有些满意的看着朱雄英。 这小家伙, 咱这么大的时候,可没那么厉害。 老爷子眼中布满了欣慰。 随即老爷子有些感慨的指着前方,道:“大孙,你知道么?当时咱义军第一次冲入应天城,这里是一片荒地,杂草丛生,哪有现在成片成片的庄稼地。” “这是江南啊!如此繁绕的江南,背靠长江九渠,江运和陆运最发达的地方,粮食收成最高的地方。” “可元廷却将这里治理的一团糟,百姓颠沛流离,没有人愿意种地,荒地一片接着一片。” “元人将人群分为高等人和低等人。他们蒙古人中还分三六九等,汉人是放在奴隶一等的!呵呵,都他妈是人,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 “是的,咱大明也有阶级,可从没有任何权贵敢在咱眼皮子低下伤害百姓!” “但蒙古人不同,汉人在蒙古人面前,是可以随便被杀的,而且不用负责的。” “咱这个民族,是传承了几千年的文明下来的,任何愧对汉人子民的统治者,都将灭亡,几千年来各个王朝一直在佐证这么一件事。有句话咋说来着……” 朱雄英回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朱元璋笑着道:“对,他老孟一辈子就说了这么一句人话!” 朱雄英有些无语。 老爷子这是和皇帝待一起久了,朱怀知道当今皇帝朱元璋最讨厌孟子,想不到老爷子也对孟子无感。 他意味深长的看着朱雄英:“民是咱大明的根,治国治国,归根结底就是治民。” “治民是一种学问,咱老了,不知道还能治多久,看到你小子越来越本事了,咱也就放心了。” 朱雄英忙道:“爷爷你说啥话呢,你还能活很久呢,一点不老!” 朱元璋笑着道:“你莫哄咱开心,咱能感觉到身子一日不如一日,现在越来越嗜睡了。” “咱能感觉自己已经快油尽灯枯了,顶天还有五六年活头。” 对生死这件事,朱元璋重来不畏惧。 第202章: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畏惧生死的人,不可能打仗那么猛。 朱雄英鼻头一酸:“瞎扯!” 朱元璋拍了拍朱雄英的肩膀:“咱知道你孝顺,咱真的好喜欢和你呆在一起,看着你一天天长大,咱失去你太久了……” 说着说着,朱元璋眼眶有些湿润了。 朱雄英安慰他道:“爷爷怎么突然感慨起来了?额,你啥时候失去我太久了?我一直陪在您身旁呀!” 朱元璋愣了愣,随后勉强笑道:“对对!你一直在咱身旁!” 老爷子收拢心思,看着前方稻田,欷歔道:“二十来年的时间,这里从一片荒地,到如今的良田万倾。” “盛世来之不易,需要一代代去守护,君王的德行不能歪,君王的能力也不能弱。” 他淡淡看了朱雄英一眼:“百姓看到这一片田地,眼里装着的是粮食,商人看到这一片田地,眼里装着的是钱财,咱看到这一片天地,眼里装着的是……” “江山!”“江山!” 爷孙异口同声说道。 朱元璋愣了愣,随后哈哈大笑。 朱雄英也跟着大笑! 不知何时起,朱雄英眼里的格局,已经和朱元璋不谋而合了。 金色夕阳下,爷孙坐在田埂之上,看着前方无限江山,皆陷入无限憧憬。 “大孙,你说未来会是咋样的?” “一定是仓廪殷实,一定是国强民富,一定是比现在更好的盛世!” “嗯。” 老爷子眼中露出向往,然后冷不丁道:“郑用被灭门了。” “哈哈,那感情好啊……额!” 朱雄英瞪着眼:“郑……郑用被灭门了?” 这大喘气的聊天,让朱雄英有些反应不过来。 “为啥?爷爷您….” 朱元璋摇头:“杀郑用,寻常的借口是不行的,所以锦衣卫抄家的时候,塞了一封大元的圣旨。” “谋反?!” 朱雄英震惊道:“您就是要杀郑用?” 老爷子叹口气,点头道:“嗯,是要杀他。” 朱元璋没多说,眼神有些落寞。 迟暮之年,还要动刀,一切都为了给你和老大朱标铺路。 咱怕中山王府,将来有可能会投奔了燕王。 这么大一股子势力,咱要不在活着的时候给他灭掉,以后你和你重情的老爹,不好收拾。 你是我朱元璋的种! 为了你和朱标,我朱元璋何惧成为屠夫!! …… 落日余晖之下。 徐家的书房内,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徐辉祖震惊了许久,都没反应过来。 “看清楚了?” 他看着徐膺绪和徐增寿,不确定的道:“朱公子,真和老爷子在一起?在乡下?” 徐膺绪点头:“不止如此,看样子,应该认识很久了,关系更是亲密到了极点。” 徐辉祖陷入了无穷的沉默。 脸上依旧带着浓烈的震惊。 即便他之前有考虑到这种情况,可现在真真切切听到,还是有些不真实。 他想到了皇宫雨幕下的那一幕。 原来当初看到的那个背影,真的是老爷子! 原来当初,真的是朱公子打伞送老爷子。 可怕,可怕!! 两人都身处震撼之中。 …… 另一边。 夕阳西下,朱雄英陪着朱元璋走在羊肠小道。 夕阳余晖下,也爷孙身影拉的很长。 身后,无限江山! 入城之后,朱元璋和朱雄英分别。 等朱元璋回到谨身殿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郑和早早将茶水给朱元璋准备好,不凉不热,恰到好处。 朱元璋坐在龙椅上呷口茶,似乎想到什么,对郑和道:“你去一趟后宫,将宁王叫来。” “遵旨!” 没多时,宁王便焦急走来。 “儿臣参见父皇。” 朱元璋摆摆手,道:“不要见外了。” “咋要没记错,你后天就要离京去大宁都司了吧?” 宁王点头:“劳烦父皇挂念,儿臣确实后天远赴大宁,儿子祝爹日后平平安安的。” 朱元璋嗯了一声,看着宁王,意味深长的道:“大宁的地理有些特殊,该提醒的,咱都提醒过你了。” 宁王急急抱拳:“父皇放心,儿臣永远谨记父皇的圣言,儿臣也知道在大宁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朱元璋哦了一声:“大宁是隘口,别给咱丢脸,你长大了,也学了一身本事,该是打仗报国镇守咱老朱家江山的时候了。” “咱老朱家所有子嗣都一直对外。” “咱现在和你父子相臣,但咱是大明的君,未来咱大明还有君,你是臣,是臣就该本分,不要掺杂乱七八糟的事。” “你信咱的,不管咱是活着还是死了,你只要安安稳稳的守着北疆,你宁王这一脉永远都会荣华富贵。” “你母亲是个侧妃,要不是当初标儿和咱提过你母亲,兴许现在还不会有你宁王一脉。好好珍惜着,为你母亲也好,为咱大儿子也好,为未来君上也好。” “咱今的这些话,你刻在脑子里。” “咱这么说,你明白了么?” 宁王忙是道:“儿臣都懂!儿臣永远感激大哥。” 朱元璋嗯了一声,挥手道:“下去吧。” “是!” 想了想,朱元璋又叫住宁王:“你和咱大孙,明天去道个别,后天咱会让礼部送你去就藩。” 宁王忙不迭回道:“儿臣遵旨!” 等宁王离去,朱元璋忧心忡忡的叹口气:“希望这小子,不要有什么野心。” “这一群儿子,没有一个令咱这个做爹的省心的。” 现在大明四海靖平,对皇权最大的威胁,不是来自外部,而是来自内部。 这些手握重兵的边疆塞王,以后都会是咱大孙子的威胁。 谁让他太年轻,经历太少呢,反观这些藩王,哪个不是驰骋疆场,杀伐果断的枭雄。 有时候儿子太优秀了,也是一种烦恼。 当初分封塞王之时,北元依旧是大明最强大的敌人,而现在大元和大明攻守易处之后。老爷子自然也察觉,他封的这些藩王们,其实也是潜在的威胁。 这些年朱元璋一直在做功课,甚至连年下诏,无论是塞王还是内王,都只有军权,没有对地方的治权。他们只有军队,而财富和人口依旧在朝廷的掌握之中。 可现在,老爷子突然有发现,当藩王掌握兵权之后,似乎对朱雄英和朱标威胁更大了! 但兵权朱元璋也不能收回来,这样就等同于无故的打压立下功劳的儿子们,这也是朱元璋不乐意见到的事。 怎么都是矛盾,即便是一代雄主朱元璋,在这个问题上,也绕不开历史的桎梏。 他心不在焉的翻着奏疏。 随意的瞥了一封礼部奏疏,老爷子突然眉开眼笑起来,显得心情极好。这是礼部递呈上来的一封国书: “臣帖木儿僻在万里之外,恭闻圣德宽大,超越万古……臣无以报恩德,惟仰天祝颂圣寿福禄,如天地远大,永乐无极。” “臣帖木儿僻在万里之外,恭闻圣德宽大,超越万古……臣无以报恩德,惟仰天祝颂圣寿福禄,如天地远大,永乐无极。今遣使迭力必失,向皇明圣君奉马三百匹,永世修好!” 这是一封来自帖木儿汗国的国书。 帖木儿汗国对大明上贡称臣,这无疑又让老爷子在青史上添上一笔功勋! 大明的现在军事防御重点,依旧在北疆,瓦剌和鞑靼部距明廷实在太近,迫使朱元璋不得不重视这两个北元强大的部落。 至于逃窜到欧洲大陆的蒙古人建立的帖木儿汗国,因为距大明太过遥远,所以明廷一直不甚重视。 不过他们能对大明称臣,朱元璋还是打心底开心。 这是一笔偌大的功勋,找时间要和大孙好好吹嘘一下! 老爷子有些膨胀的笑了。 实际朱元璋还不知道,这将会是一场世纪会面,也是这个星球上,最强大的四个帝国中两大帝国的第一次会面! …… 与此同时。 朱雄英此时也回到府邸的书房。 书房内摇曳着火光。 朱雄英在看铁铉递过来的文书。 隔三差五,解缙就会递过来许多文书,事无巨细的都会传到铁铉那里。 铁铉分门别类之后,再将文书编纂后交给朱怀。 交趾那边已经开始恢复农业生产,红薯的种植已经率先普及下去,布政司也开始亲自下阵劝课农桑,一切都有条不紊的推进。 不过解缙,还是隐晦的提出了交趾缺钱的近况。 生产建设需要钱,官员俸禄需要钱,军费开始和筹建,都需要钱。 交趾的底子薄,朱怀也清楚。 等朱雄英,细心看完文书之后已经到了深夜。 翌日一早。 朱雄英便早早起床,他先央人去找铁铉,随后便自顾自沿着秦淮河跑了一圈。 今天,朱雄英没有在外面吃饭。 回到府邸的院落,铁铉已经在等着。 朱雄英让下人上了早餐。 四枚茶叶蛋,两碗清火粥,以及六个菜包。 朱雄英让铁铉坐下,笑着道:“鼎石,都是简单的早餐,我就不将你当外人了,咱边吃边说。” 铁铉受宠若惊。 朱雄英这种随和的人格魅力,让铁铉很是动容。 “好!” 铁铉也不客气,轻轻吹着清粥的热气,拨开一枚茶叶蛋,囫囵吞枣的开始吃了起来。 朱雄英捏着茶叶蛋,边吃边说道:“交趾缺钱,你看到了。” 铁铉点头:“嗯,解大绅应当实在没办法了,不然不会开这个口。” 朱雄英想了想,问道:“你觉得该怎么办?” 老爷子教过朱雄英一句话,朱雄英觉得很对。 不要急于表现意见,当你处在一个团队的领导者的时候,第一件事永远都是倾听。 铁铉早已将自己带入到臣工的位置,所以觉得朱雄英,这么问理所当然。 若是换做任何一个官场人,被这么问话,恐怕心里都会不舒服,但铁铉没有。 他思考片刻,道:“要么咱问朝廷借,我出面,直接问户部借一笔钱。” 朱雄英没有反驳,而是问道:“你觉得解大绅需要多少钱,最少。” 铁铉心里盘算了一下,道:“最少应当要二十万两白银出头。” 朱雄英嗯了一声:“朝廷怎么借?” 铁铉道:“算正常的国家借贷,按年支付利息。” 朱雄英喝了一口白水粥,深呼一口气,看着铁铉道:“朝廷的财政捉襟见肘。” “户部和朝廷的官僚基本都是抱着放弃交趾的态度,没有人看好交趾。” “二十多万两白银不算多,但对户部来说却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你觉得户部会给钱?” 铁铉硬着头皮道:“总归要试试,实在不行,将利息给抬高到市场价之上,户部总归会借吧?再说,我也不能什么都不做,让大绅一个人在交趾为难。” 朱雄英笑了笑,看着铁铉道:“平常你和解缙一直拌嘴,他不在了,你反而开始叫他大绅,呵呵。” 铁铉羞赧道:“虽然和大绅一直斗嘴,但我们是一类人,都是想为大明添砖加瓦。” 朱雄英点头:“成,此事宜早不宜迟,你吃晚饭就去户部吧。” 铁铉三口并做两口,将鸡蛋包子还有清水粥吃完,忙不迭支支吾吾道:“我先去了。” 朱雄英点头,继续慢条斯理的吃着早餐。 他是打算将自己的库银,借给交趾。 不过铁铉说的也对,他不能什么都不做,如果真问朝廷借到银子了,户部也是一笔不小的利息收入,交趾对朝廷的财政也有刺激作用。 总而言之,朱雄英也在培养铁铉的办事能力。 朱雄英心里这么想着的时候,宁王来了。 “来的早不如来的巧啊!” “朱兄,还有早餐么?给我弄点。” 朱雄英愣了愣:“你怎么来了?” 说着,他让下人去给宁王端早餐过来。 “啧,你真节俭!一顿早餐吃的这么简单?你可是同时拥有无烟煤和食盐两种巨大收入的大财主啊!” “我以为你早餐都是燕窝漱口起步呐!没想到你小子这么寒酸?” 朱雄英笑笑,淡淡的道:“百姓不容易,粮食都他们弯腰种出来的,虽然有钱了,但还是要对粮食抱有敬畏心” 宁王呆怔了一下,随后浅浅笑着低语道:“你小子说话,怎么和我家老爷子一个口吻?怪不得….” 朱雄英盯着宁王:“你刚才说了什么?” 第203章:开心的朱元璋!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宁王沉默了一下,随后笑道:“没什么。” “对了,今天来是和你道别的。” 宁王拿着菜包子,就着萝卜干稀饭大咧咧的开吃。 “明天我去大宁就藩,一早就走。” 朱雄英哦了一声,看着宁王,道:“大宁都司地带敏感,左右都是军事重镇,又靠近北平。” 想了想,朱雄英神色有些严肃:“宁王,你信我吗?” 宁王将端着的稀饭放在桌子上,回以郑重:“信!” 朱雄英道:“安稳的守你的大宁,不要和任何藩王过多来往,我知道北疆你亲兄弟多,人情往来少不了。” “但还是那句话,保持中立,这样你宁王一脉可永世太平。” 宁王有些呆了。 他痴痴的看着朱雄英,由衷的道:“你真是老爷子教出来的,说话都一模一样!” 昨晚,老爷子在谨身殿也是这么和自己说的! 朱雄英愣了愣,问道:“什么意思?爷爷他找你说啥了?” 宁王有些尴尬,忙道:“哦,早晨来的时候恰好遇到了……嗯。” 朱雄英点头:“原来如此。” 宁王看着朱雄英,起身抱拳道:“有件事要拜托你,你千万答应我。” 朱雄英看着谦卑的宁王,忙道:“你先坐下,先说说什么事。” 宁王道:“我母妃早些时候就薨了,我现在的母妃是张美人,是她一手拉扯我长大的。” “母亲是个苦命人,这些年也不容易,更没怎么受到父皇宠佞,以后她若是遇到麻烦了,你一定要替她说说话。” 朱雄英看着他,凝重的道:“好,我答应你。” 有朱雄英这句话,宁王彻底放心了下来。 宁王如释重负的走了。 朱雄英看着他离开,随后便自顾自去泡了一壶茶,放在石桌上。 等茶凉的同时,他背着手去了一趟暖棚,已经到了春日,暖棚也要拆了,于是朱雄英吩咐下人将暖棚的骨架给拆解。 暖棚旁边的金鸡纳树,已经长成参天大树。 这是去年占城长公主,送给师尊朱长夜的盆栽,然后师尊交给他照料,半年时间已经茁壮到这个程度。 金鸡纳树是治疗疟疾的最佳中药。 两千多年来,天花和疟疾,一直是国人谈之色变的存在,对封建社会来说,这两种瘟疫是历代统治者的天敌。 不过疟疾多在南疆有发生,史料上中原和北疆地带鲜有疟疾瘟疫的记载。 朱雄英正朝下捋思路的时候,铁铉垂头丧气的走来。 “欺人太甚!” 铁铉边走边说,面色显得十分气恼。 朱雄英似乎明白怎么回事,看着铁铉问道:“没借到钱?” 示意铁铉坐下,朱雄英端着茶壶,给铁铉倒了一杯茶。 铁铉受宠若惊,急忙从朱雄英手中接过茶壶,给朱雄英也倒一杯。 他灌了一口茶水,气急败坏的道:“何止是没借到钱,我以九出十三归的利息去借,户部都拒绝了。” “还说户部今年预算已经满了,什么东南沿海造船、工部造火器、边塞军费、官吏开支……扯淡!” 铁铉越说越怒:“实不相瞒,我听到这些,都呵呵了。” 朱雄英好奇的看着他:“户部说的也不是没道理。” 铁铉忿怒的道:“有啥道理啊,东南可以拨款,工部可以拨款,各地方布政司也能拨款,唯独南疆不拨!” “交趾难倒不是咱大明的属地?” “他户部精明的很,各地方布政司拨款,他们知道能用夏秋两税填补,换句话说,他户部知道拨给别的地方,钱能回到他户部的口袋。” “交趾在他们看来,就是鸟不拉屎的蛮荒之地,他们根本不对交趾抱有任何希望,拨给交趾在他们看来就如同打水漂。” “所以尽管财政紧缩,他户部还是会紧巴着其他布政司先给,要不是他户部实在富余,本官估计他们到年底都不会给交趾拨一点钱!” “哼!其他布政司拨款是财政预算,我们交趾是借,是问朝廷高利息借,就是如此,他们都不愿意拨过来,真真是气煞我也!”铁铉喋喋不休的怒骂着户部,面色狰狞到极点,恨不得将户部祖宗十八代都喷一遍。 朱雄英也理解户部。 情况远远不止户部,老爷子和自己说过,朝廷上下任何人都不觉得交趾有建设的价值。 当初大明打下交趾,也只是看中其军事地理价值而已。 只要交趾在大明手里,内陆就有调兵缓冲的时间。 至于建设交趾……安南国发展了百年了,还是穷的叮当响,那地方怎么发展?再发展都不过是浪费时间而已! 朱雄英安慰铁铉:“成了,事已至此,骂他们也没用。” “既然朝廷不借钱,那就想办法从别的地方借。” “哪里不是借啊。” 铁铉义正言辞的道:“那怎么行?!” “交趾是大明的布政司,一个堂堂布政司要问民间借贷,这不像话!这不是更落人口舌么?” 朱雄英道:“要是都在乎别人说这说那,事情还怎么推进?大绅那边急缺钱,不能不给。” 铁铉愣了愣,陡然看着朱雄英:“朱郎君,你府库的钱不少吧?” 这家伙,终于意识到了是吗? 当婊子还要立牌坊,这个钱赚的,朱怀都有些感到不好意思了。 “嗯。” 朱雄英点头:“三十万两现银还是能拿的出来。” 铁铉一喜:“那问朱郎借一切都合情合理了。” 朱雄英:??? “什么叫问我借就合情合理了?难倒我就不需要支付利息?” 铁铉急忙摆手:“郎君你误会了,利息自然是要支付的,九出十三归,户部怎么给,自然也怎么给您啊。” “本官的意思是,您是未来大明……额,您在掌控着交趾,所以问朱郎君借贷,咱交趾布政司不丢人!应当的!” 说着铁铉又有些自责:“本官还是急了,不该去户部受这个羞辱的,本官怎么一开始没想到朱郎君呢?” 朱雄英挥挥手:“成了,这事你和廖家兄弟对接吧,宜早不宜迟,早点将银子交到解缙手中,咱这边可以难一点,不能让解缙那边为难。” “告诉解缙,南海海防海军的编制和训练,也要让他代看着,不能出了岔子。” “好!我这就去办!” 铁铉又喝口茶,便焦急撩袍离去。 傅友文大清早的来户部点卯。 一会儿还要去开小朝会,于是就先组织了部堂内郎中以上官吏开了一次小会,了解了户部的财政情况,防止一会儿朱元璋问到什么。 户部值庐中厅内坐着左右两名郎中,以及户部四清吏司员外郎。 傅友文了解了这两个月的财政收支情况,便又随口问了问今天户部有无事情发生。 度支司郎中王文道:“傅大人,今天铁铉倒是来了一趟。” 傅友文愣了愣。 铁铉是朱雄英的人,他也清楚的知道,这是朱雄英未来的左膀右臂。 闻言他忙不迭问道:“来做什么?” 王员外回道:“来问交趾承宣布政司拨财政预算的。” “需要三十万两白银。” “呵呵。”王员外莞尔一笑,“不过下官给搪塞了。” 傅友文一愣,急道:“三十万两你度支司拨不出来?” 王员外不卑不亢的道:“挤一挤倒是可以。” 明初的官员,都比较刚正,各司其职,大多数都不怎么谄媚,即便王文的官职低于傅友文很多,但也是按规矩办事,一心替户部着想。 “虽然铁铉说要支付九出十三归的利息,不过本官还是给拒绝了。” “明眼人都知道交趾布政司折腾不出花来,这笔钱虽然不多,但用到其他地方,亦或者未雨绸缪有可能的天灾人祸,都对户部有大作用。” “拨给交趾不就是打水漂了么?” 傅友文见王文说的有理有据,一时间也没办法提点什么。 总不能说他户部,要卖给未来储君一个面子吧? 傅友文无力的道:“王员外,万一交趾真发展起来了,咱户部不是少了一大笔收入?” 王文笑了笑:“无妨,即便交趾发展起来了,税收还是要送到咱户部的。” 傅友文一时竟有些无语,不给人吃饭,还要人下蛋,下了蛋还要将蛋给你,你这度支司员外郎做的事是有够损的! 只不过到那时候,你想要钱,估计就不会那么容易的。 朱雄英这小子,你说他眼光格局大吧,可有时候在小事上,他还真嫉恶如仇,还真护犊子! …… 这一日。 朱元璋今天心情极佳,一如春光一般明媚。 即便听了傅友文说没拨款给交趾,老爷子也没怎么生气。 对于交趾的态度,老爷子完全是放着朱雄英自己去捯饬的。 最终能什么样子,朱元璋其实不在意,一百个交趾承宣布政司也没有一个朱怀重要。 他就是要看看,在治国困境中,朱怀要怎么破茧。 武英殿的小朝会上,大殿站了为数不多的人。 都是国之重臣,也都是朱元璋赖以治国的肱骨。 “今天咱要和你们说一件喜事。” “嗯,李侍郎,你出来说。” 礼部尚书李原出列,因为小朝会,也不需要文武大臣抱着芴板记事。 他环顾交头接耳满脸好奇的同僚,笑着道:“大明西方的帖木儿汗国,派出使臣,带着三百匹战马,远道而来,给吾皇上贡了!” 众人听后,脸上渐渐布满喜色。 无论文武,脸上都带着骄傲的笑容。 帖木儿汗国是成吉思汗的后裔,当初就是这些泥腿子出来的大明将军文官们,将他们撵到了西察合台汗国以西,远距大明哈密卫上千里之遥的欧洲大陆。 蓝玉在前些年组织的捕鱼儿海之战,彻底将北元蒙古人打的四分五裂,北元的大汗们已经不被明廷重视。 而今这群蒙古贵族,已经对大明形成不了一点威胁。 明廷现在重视的是屹立在北疆的北元余孽一一鞑靼太师阿鲁台、瓦剌太师马哈木两个强大的部落。 因为其特殊的地理位置,紧靠明朝北疆,故而明廷一直在对这两部落加紧战略防御。 说实话,帖木儿汗国无论距离明朝的西北还是距离鞑靼、瓦剌,都太过遥远,也形成不了一点战略价值。 不过这次帖木儿汗国来朝贡明朝,其政zhi意义是非凡的,因为这就等同于欧洲大陆的帖木儿汗国是承认明廷政府,而不接受鞑靼、瓦刺政府的。 “哈哈哈!” 蓝玉大笑道:“这群蒙古人,现在终于认清现实了?知道咱东方只有大明,而没有瓦剌、鞑靼啦?” 蓝玉很骄傲,因为蒙古人,是他亲手给打垮打废的! 捕鱼儿海之战后,蓝玉在蒙古人眼中,他就是战神,是不可战胜的! 如今听到手下败将来大明朝贡称臣,蓝玉自然高兴。 不过他还是有分寸的,又抱拳对朱元璋道:“恭喜皇上!咱大明现在在西方大陆的影响力越来越大,吾皇之威名,远扬四海!吾皇万岁!” 武英殿顿时掀起山呼海啸的叫声:“吾皇万岁!万万岁!” 老爷子眉开眼笑。 帝王在乎的永远都是两件事,文治、武功。 现在这两件事,都被朱元璋治理的有模有样,老爷子怎能不开心。 “呵!” 朱元璋莞尔接受了群臣的马屁,又对李原道:“你礼部不可怠慢了帖木儿夷国,要彰显我大明大国礼仪。” 李侍郎急忙点头:“微臣遵旨!” …… 后宫。 宁王朱权正在给张美人梳洗秀发。 张美人今年四十,风韵犹存,头发湿漉漉的,显然刚洗过。 宁王站在张美人身后,看着铜镜中的母亲,一点点梳着头发。 “母亲,孩儿明早要走了。” 张美人心里也有些不舍。 这些年是她亲手将朱权拉扯成人,母子二人在后宫其实都不怎么受宠。 朱权之所以能被朱元璋挑中,镇守大宁都司。 不是朱元璋多喜欢张美人,也不是多欣赏宁王。 老爷子完完全全都是在为朱怀考量,所以朱权才捡了这个便宜。 “孩子,北疆苦,未来的日子,娘亲怕咱娘两见面的机会寥寥无几,你去那边,自己照顾好自己。” 第204章:天呐,又是他!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宁王点头:“娘,孩儿今日一早去见了那位,您这些年少受父皇恩泽,后宫虽然太平,但总会有一些奴才们看不起主子。” “孩儿求过那位,娘以后若真遇到什么困难,可央人出宫去求他,他一定不会放手不管的。” 张美人点头:“嗯,娘亲知道。” “最是无情帝王家,孩子,娘帮不了你什么了,以后的路你要自己走,自己判断。” 朱权点头:“孩儿明白。” 张美人嗯了一声,“早些去休息吧。” 宁王点头。 张美人看着宁王离去的背影,有些欷歔,眼眶有些红润。 …… 翌日一早,依旧春光明媚。 古人说灞桥折柳,唐时有折柳送别的习惯,而灞桥位于大唐城外古道上,久而久之灞桥折柳就延伸出送别的含义。 大明没有灞桥。 通淮门的古道凉亭内,朱雄英身后站着廖家兄弟。 凉亭内的石桌上,放着一壶酒。 城门内,礼部官吏将宁王的马车送到通淮门外。 宁王早早就注意到官道上的朱雄英,示意车队在官道上稍等,自己便撩袍去找了朱怀。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朱雄英笑笑,“这两句诗听起来有些离别愁绪,说出来到别有一番滋味。” 宁王也跟着笑:“不用劝酒,我喝!” 说着,宁王端着酒杯,自顾自仰头灌了一口。 朱雄英就目送宁王上了轿子,目送车队和随从,逶逶迤迤的渐行渐远良。 直到再也看不了了,朱雄英刚要准备回去,眼睛突然眯了起开。 前方官道上,一批批马车和成群结队的马匹,正气势磅礴的朝通淮门而来! 这群人的打扮……更多的,像是蒙古贵族! …… 与此同时。 蒙古使臣们望着这汉家之地,瞪大着双眼,看着应天城繁华街头上的人群,如异国商贩、佛道僧尼、异国使者、文人骚客、千金小姐等如过江之鲫一般喧嚣繁华。 除此之外,一列列工艺极高、鳞次栉比的江南建筑,更让他们应接不暇、目瞪口呆! 应天城的一切,都让这群蒙古使臣心中产生久久的震撼。 谁都会忍不住来一句“长生天”! 长生天是他们的信仰,这是他们此时对应天城最崇高的敬意! …… 皇宫,武英殿内。 小朝会还在进行。 朱元璋交待完接待帖木儿汗国使臣的事后,便叫出傅友文。 “你是管着咱大明银子的。” “你告诉咱,去年的秋收税银,现在收的怎么样了?” 傅友文心中有些忐忑,这些日子老爷子时不时就会带朱雄英出去,谁知道又会遇到什么让老爷子不称心的事。 他小心翼翼的道:“京畿内的税收,大部分已经收上来了,外省的税收,此时也在抓紧运到应天。” 朱元璋沉声嗯了一下,看着傅友文道:“淋觞踢尖这事,傅卿家知晓一二么?” 傅友文浑身一震,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是地方官府敛财的一种方式,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作为户部侍郎的傅友文,当然门清。 不仅傅友文知道,站在武英殿的群臣,谁不清楚? 这些人可没少敛财,官府怎么私自敛财的,他们比傅友文还清楚。 听到老爷子说这事,群臣心里皆都一颤。傅友文忙道:“回皇上,微臣知道。” 朱元璋面无表情的道:“哦,你告诉咱,这些粮食,是不是地方官府在吃百姓的肉喝百姓的血?” 傅友文硬着头皮道:“回皇上,是的,可是….” “可是地方官府也有自己的难处,许多流外官吏部都没有造册,官府又需要有人管理城镇乡村,地方官府不得不聘请一些流外官,这都需要官府自给自足,可拨下去的那点预算,根本不够官府开支,所以……” 朱元璋看着他道:“所以就要从百姓身上弄点钱来维持地方官府开支?” 傅友文忙道:“臣知罪!” 吏部尚书詹徽也忙道:“微臣知罪!” 朱元璋挥手:“咱不要你们知罪,发现问题就将问题给解决了,你们都说说,有没有办法?” 朱元璋给的威压实在太重,对于御下这件事,朱元璋是一个十分合格的政zhi家。 群臣垂头不语。 如果火耗归公和淋觞踢尖这种富有明朝特色的敛财方法能解决,他们早就提出合理的对策了。 问题是地方官府也需要钱,久而久之大家都心照不宣了。 除非国家有足够的钱财,将流外官的俸禄也纳入到供给之中。 可国朝没这么多钱去供养这么庞大的流外官。 “臣等,知罪!” 群臣缄默垂头。 武英殿气氛有些诡异,朱元璋将题本递给郑和,郑和立刻会意,将题本交给傅友文。 朱元璋道:“这封题本,你们都传阅看看。” 傅友文接过来,题本上字不多,也没过多废话。 他快速阅览之后,传给詹徽,再传给李原,一步步传下去。 群臣看完,脸色都有些怪异,不动声色的对视一眼。 傅友文站出来,道:“臣斗胆,敢问陛下,此题本是何人所奏?” 朱元璋没回答:“先说说意见。” 傅友文沉默片刻,道:“邮驿在收百姓的寄出时信件和货物时,需按规定收一笔钱,这笔钱一分为二。” “虽说不多,但数目庞大,其中利润,臣等已经知晓斐然。” “随着邮驿的壮大,单纯的驿站满足不了百姓的需求,吾等便以民间商贾脚夫入资,动用民间力量运输。” “故而钱财一分为二,既提高了效率也提高了收入。” “商人从中攫利自是不小,如果加征一笔河船税和城门税,在征税地缴纳,如此不是多征商人税收?” “国朝怎可与商人攫利?此举不是乱了国本?” 傅友文说罢,詹徽出列:“傅大人,汝此话不妥,凡政事,皆看出发点是何,若只看一体,岂非盲人摸象只得一体乎?” “这题本的最终出发点,是为了增加地方官府的收入,从而达到取消火耗归功和淋觞踢尖这种疲疾。” “这是为老百姓办实事,怎能说是扰乱国本?窃以为这是在固国本,非但百姓不会反对,还会大力支持。” “商人奸诈,多征税收,从而用于农民,本官觉得此举并没有什么不妥。” 傅友文点点头,又道:“本官担心的是,这样一来,会不会有更多的百姓看中商业利润从而不务实耕种?” 詹徽摇头:“不会,此举明显是在加重剥削商人,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他们看的清楚!” 傅友文点点头,抱拳对朱元璋道:“如此,本官没话了。” “此举可行!” 詹徽点头:“臣附议。” 群臣也抱拳:“臣等附议!” 朱元璋点点头:“出发点是好的,也是惠民之德政,凡事谋而后动,此举是利民惠官之策。” “无论如何,对地方官府和老百姓来说,办好了,都是互惠互利的事。” 至于牺牲商人的利润,朱元璋没考虑其中。 他继续道:“不过几十年的淋觞踢尖和火耗归功的疲疾,已经深入到地方皂吏心中。” “既然要办,就要用心办,将政策宣传到每个百姓都清楚明白!” “一个字一个字的告诉他们,淋觞踢尖漏下的粮食,不归于官府,是归于百姓自己的。” “总而言之,这两个疲疾,要给改了,不要给了官府钱,他们还继续剥削百姓,让百姓平白捅了咱的脊梁骨!” 朱元璋顿了顿,继续道:“还有城门税以及河道税,这笔收入不经过课税司,是由地方官府自己收取,会不会存在克扣商人的钱财,会不会出现关系户等等,都需要好生考虑周祥,也不能顾此失彼,让商人寒了心。” “此事你户部和吏部一起协同商议,咱希望在秋收的时候,再也看不到淋觞踢尖的事。” 傅友文和詹徽急忙抱拳:“微臣!遵旨!” 小朝会到这里议的也差不多了。 傅友文笑呵呵的舔着脸道:“吾皇英明!此策惠及百姓,惠及官府,臣斗胆,请问皇上,是哪位……” 朱元璋白他一眼:“嗯。” 嗯? 啊! 傅友文后知后觉,浑身一颤,豁然开朗,原来是他?那没事了! 蓝玉看的奇怪,偷偷问道:“老傅,啥意思?” 傅友文轻声道:“你大外甥孙干的。” 一句话传到蓝玉和众人耳朵中,顿时让殿中的武将们瞪大了眼,他们可不是大老粗。 闻言后,他们的眼神中皆是闪烁着浓浓的惊喜。 朱雄英在朝廷中的影响力越来越大,对他们来说,地位就越来越稳固! 恰在这时。 有礼部官吏悄无声息走来,在礼部侍郎李原耳朵旁耳语几句。 李原挥手让其下去,便对朱元璋道:“启奏皇上,帖木儿汗国的使臣,已经抵达礼部了。” 朱元璋眉开眼笑:“好!卿你亲自去接待,商议一番帖木儿夷国使臣何时觐见咱,再给咱回话。” “臣遵旨!” 朱元璋挥挥手:“成了,退朝吧。” …… 二月中旬,帖木儿汗国历经半年之久,终于抵达明帝国都城应天。 大明的人口、宫殿、财富、丝绸、瓷器等无不震撼着这群远道而来的使臣。 就连应天皇宫外朱漆宫门上的镀金炮钉,都让他们大开眼界为之震撼。 天上淅淅沥沥开始飘起了小雨。 朱怀回到府邸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 老爷子撅着屁股在暖棚那边拔草。 一个凛冬的蛰伏,到春天的时候,草都冒出来了,窜的比瓜果蔬菜还高。 “老爷子,您怎么还亲自下地了啊!” 朱雄英瞥了一旁战战兢兢的下人。 朱元璋笑着道:“不要责怪他们,咱自己要下地的。” “这草啊,就是地里的杂质,蛰伏一段时间,总要冒出头,种庄稼就是和杂草斗智斗勇,草多了,庄稼的养分就被吸收了,所以就要动手给它除掉。” “治国也是这么个道理,国家昌盛繁荣了,总有些贪官污吏来汲取国家的财富,也需要动刀给他除掉。” 这些都是老爷子在种地总结的道理。 生活处处是道理,不同的人看事务会有不同的想法。 朱雄英笑着走过去:“道理我都懂,可你一把年纪了,身子才是第一位,先过来歇一会。” 朱元璋笑了笑,拍了拍泥泞的手。 朱雄英给朱元璋打了一盆水,让老爷子洗了手,又拿来一双崭新的布趿让他穿在脚上。 “这玩意儿送你。” 老爷子随手指着石桌上的锦盒,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朱雄英不解:“是啥?” 朱元璋道:“自己打开看看。” 朱雄英狐疑的打开锦盒,是一块珍贵的犀牛角匕首。 朱雄英愣了愣。 犀牛角匕首他认识,是中东地区的王公贵族才有资格拥有的,就算在欧洲都珍贵无比。 “哪来的?” 朱雄英有些好奇的问朱元璋,然后拿起犀牛角匕首,拔开匕首鞘,随后射出一点寒芒。 犀牛角匕首很是锋利,雨珠落在两侧刀刃,仿佛被切割一般整齐分开。 朱元璋淡然的道:“帖木儿夷国来咱大明进贡,咱就搞来一柄这玩意。” “这东西携带方便,咱刚才试过,也十分锋利,你拿着玩。” 虽然老爷子说的平淡,不过那嘴角都要翘上天了,显得十分膨胀。 朱雄英沉默了一下,眯着眼看着朱元璋道:“帖木儿汗国?” 老爷子洒然一笑,道:“可不是么?不远万里从西方历经千险,非要来咱大明进贡,咱皇帝也不能拂了人夷国的面子,就勉强接待了。” “咋样?万里之外的国家都来咱大明上贡,咱大明的天威之盛,可见一斑吧?” 这些,可都是他朱元璋实打实的武功政绩啊! 不过奇怪的是,老爷子没期待到朱雄英的马屁。 他不由好奇抬眸看了一眼朱雄英,却见朱雄英愣在原地,久久不语,脸色也有些阴晴不定。 “咋了这是?” 他看朱雄英的脸色,十分的凝重。 不是,咱这大孙,到底是怎么了? 朱元璋无比不解。 第205章:关于外邦的猜测!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朱雄英摇摇头,轻声道:“为什么他们会来进贡呢?这不对!” 朱雄英的脸色不太好看,心跳也在加速。 如果他没记错,师尊和他说过这个国家的故事。 帖木儿汗国和大明帝国是命运的夙敌,也是十五世纪这片星球上,最相似的两个国家。 说是老爷子建立大明两年后,帖木儿汗国由成吉思汗七世孙—一瘸子帖木儿建国。 这不是神奇之处。 神奇之处在后面,帖木儿死后,他传位给他的长孙皮儿? 马黑麻,而他孙子的四叔,也是帖木儿的第四子沙哈鲁最终造反篡夺了王位。 纵观帖木儿汗国的政权发展,几乎是和明朝一个模子走下去的。 同样是长孙继位,同样是四儿子篡位。 更为同样的,是这两国相差两年建国的强大帝国,他们的实力都那么接近! 究竟谁更强,说实话,朱怀心里都不敢确定。 彼时,亚欧大陆有四大超级帝国,分别为拜占庭帝国、奥斯曼帝国、帖木儿帝国和大明帝国。 此时拜占庭日薄西山,位于西方的奥斯曼帝国正步入鼎盛时期,也就在两年前,奥斯曼帝国大败塞尔维亚、保加利亚、匈牙利联军。这一胜利震动了欧洲各国的统治者。 然而奥斯曼帝国还没有停止向欧洲扩展的脚步,不久之后,就会击败匈牙利、法国和德国联军,一举控制小亚细亚地区。 然而就这么强大的奥斯曼帝国,在瘸子帖木儿面前,就是个渣! 帖木儿帝国在十年后,以雷霆之势,迅速将欧洲霸主奥斯曼帝国秒了,短短几日,动用万骑兵,生擒奥斯曼帝国的‘苏丹’。 这一战,帖木儿彻底征服了所有西方国家!也被西方国家供为西方战神、不败神话! 更有甚者认为,帖木儿比当年的成吉思汗还要凶猛! 掐时间算,今年帖木儿即将征服波斯。 而也就在这个时候,帖木儿的战略眼光分别放在了西方的奥斯曼和东方的大明。 好在,他最终的战略决策是先向西征服奥斯曼帝国,再东向征服大明! 这次帖木儿派使臣来大明,绝对不简单是来给朱元璋纳贡称臣的! 这分明是来试探明帝国强弱的。 历史上,帖木儿在东征大明的时候,突然驾崩,要是不然,这一场世纪大战打响了,究竟是帖木儿帝国大胜,还是明帝国会胜利。 不好说! 最起码,目前朱雄英心里没有把握! 虽然史料上说帖木儿东征病逝,最终这场世纪大战才没打起来。 如果十年后,帖木儿真率兵东征明帝国,大明能打破帖木儿的不败神话么? “大孙,你想啥呢?” 朱元璋招招手,在朱雄英眼前晃悠了一番。 朱雄英努力的平复心绪,问老爷子道:“爷爷,这次帖木儿夷国来朝,你怎么看?” 朱元璋狐疑的道:“怎么看?这有啥好看的?这群蒙古贵族已经被咱大明打服了,来称臣表示尊敬,还能咋了?” 因为信息的不通,包括朱元璋在内的明廷,都以为帖木儿帝国是当年的北元余孽。 朱雄英摇摇头:“他们不是当年的中土大元人。” “啥?” 朱元璋有些好奇。 朱雄英道:“元史上记载过,成吉思汗在征服西方的时候,曾经将一群蒙古贵族留在西方大陆。” “帖木儿汗国和统治中原的大元,不是一回事!” “他们是当年成吉思汗,留在欧洲大陆统治的蒙古贵族!” 嗯? 朱元璋眯着眼,“你啥时候看过元史?” 不过老爷子似乎也没关注这件小事。 如果朱雄英说的是真的,如果所谓的帖木儿汗国,不是逃窜的北元贵族…… 朱元璋咂摸咂摸嘴,看着朱雄英道:“大孙,那你看他们来咱大明还能干啥?” 朱雄英笑笑:“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反正不会是什么好事。” 这…… 也没办法让老爷子知道,这一野心勃勃的帝国,其实是存了吞掉大明的志向! 现在的欧洲乱成了粥,奥斯曼帝国在疯狂扩张,帖木儿帝国也在疯狂扩张。 顶多十年,欧洲霸主就会是帖木儿的囊中之物,那时候放眼亚欧大陆,帖木儿除了大明帝国,将再也没有对手。 他们一定会对大明宣战! 一定! 如果历史真改变,如果帖木儿真没死,这场亚欧大陆两个超级帝国的碰撞,说是火星撞地球都不为过! 朱雄英看着朱元璋,忧心忡忡的道:“爷爷,虽然我们对北疆外的北元余孽屡屡大胜,但不能被胜利蒙蔽了双眼,万里之外发生什么事,我们就是瞎子。” “那么,如果有一天,他们突然东征大明呢?” 朱元璋愣住了,他看着朱雄英,道:“你在说说,咱不信有人蠢到会突然袭击,每一次军事计划,都会经过严丝合缝计划周详的布局!” “更何况这是国与国的战争?” “你说说看,如果他想征讨大明,当何如?” 朱雄英沉默片刻,道:“上策是外交、间谍、利诱;如果不顺,中策则是先夺取明廷北疆的瓦剌、鞑靼,等候援军;再不顺,则是下策,控制河西走廊,夺取关中地区,等待援军。” 朱元璋眯着眼:“意思是,这次外交,很可能是帖木儿入侵大明的上策,也是第一策咯?” 朱雄英点头:“都是我瞎想的,不过始终不是咱汉人,该防还是要防。” 朱元璋嗯了一声,不知在想些什么。 院落内春雨噼里啪啦的,越来越大。 朱元璋眼神晦暗不明,不知想些什么。 不过,他没继续在这个话题牵扯下去。 对方无论多强,咱大明也不惧于任何人。 他倒是有些好奇的道:“你小子懂得挺多,这些元史史料哪里看来的?” 朱雄英呆怔了一下,随后就随意笑着解释道:“之前解大绅不是在翰林院待过一段时间么?” “没事的时候,也会送两本书给我看看。” “一来二去的,我就看到了这些。” 反正现在解缙远在千里之外,等真回来的时候,爷爷也不会有闲工夫在计较这些事。 于是,朱雄英就拿解缙搪塞了。 朱元璋点点头,恍然道:“原来如此。” 说着,他又满意的看了一眼朱雄英:“你小子,平日没少做功课,也别太累了,适当注意休息,知道吗?” 朱雄英点头:“知道了。” 似乎想起了什么,朱雄英对朱元璋道:“对了爷爷,今天一早,我去送宁王远去大宁都司了。” “他和我说了很多的话。” 朱元璋愣了愣,心中陡然一紧:“和你说啥了?” 朱雄英想了想,道:“说什么龙游浅水始终是龙……你说这小子,是不是这儿有问题?” 朱雄英指了指自己的脑子。 朱元璋捧腹大笑:“有你这么编排,咱大明皇子的么?” 朱雄英耸耸肩:“反正这家伙一直不怎么着调,说话也蛮不靠谱的,奇奇怪怪,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哦对了,他还让我必要的时候,帮着点他娘亲,他说放不下他娘亲。” 朱元璋噢了一声,“嗯,他亲身母亲走的早,这孩子是和张美人一起长大的。” 老爷子看着朱雄英,笑着道:“兴许他是觉得和你年纪差不多,才有共情吧。” 朱雄英点点头:“嗯。” 爷孙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外面的雨势渐渐变的大了起来。 朱雄英本想留老爷子,在朱府吃了中饭再走。 但朱元璋听了朱雄英关于帖木儿汗国的话,始终有些心里不安,撑着雨伞便挥手和朱雄英道别。 回到皇宫。 朱元璋便迫不及待的让郑和去翰林院史馆取元史,顺便将史馆中一翰林院编修一起叫来了谨身殿。 老爷子见到翰林院老编修,便急着问道:“咱问你,成吉思汗在西征的时候,都征到了哪些国家?” 那老翰林不知皇爷为何这么问,也不知道老爷子为何突然关注元史,便磕磕巴巴的回道:“启奏皇上,当初成吉思汗的行军路线,应当是征服到了花剌子模、波斯、伊利汗国…” 这些地方,距大明都在万里之外。 朱元璋继续问道:“当初征服之后,是以什么方式治理的?” 老翰林回道:“其一是以番国上贡维系两国外交,还有就是将一部分子孙留在当地,建立军队,亲自管理当地。譬如西察合台汗国以西,许多国家都是当时成吉思汗的子孙在管理。” 朱元璋听完,面色有些晦暗不明,心跳也突然加快了一下。 大孙说的果然没错! 这一支蒙古使臣,果真不是当初捕鱼儿海逃跑的北元贵族一系。 朱元璋挥手,让老翰林离去,眼神中射出犀利的目光。 来者不善? 有种! “去将李原召来。” 朱元璋眯着眼,对旁边的郑和说道。 不久后。 李原出现在谨身殿。 “微臣见过皇上。” 朱元璋看着李原,沉声道:“告诉帖木儿夷国使臣,明天一早,咱接见他们。” “是!” …… 入夜。 雨势小了些许,宫内陷入了安宁祥和。 朱元璋想了想,随手从桌子上拿了一个小瓶,便背着手朝后宫走去。 “娘娘,娘娘!”张美人行宫。 一名年纪不大的婢女,鼓着小圆脸,脸颊上布满兴奋,慌慌忙忙的冲到张美人卧房。 张美人有些不悦。 不过她性子还算不错,对殿内的婢女下人们都比较温和。 “失魂落魄,没有规矩,你是想让本宫给你送去礼仪局?” 提到礼仪局,这包子脸小丫鬟顿时头皮发麻,浑身乱颤。 “娘娘饶命呀!” 张美人冷哼道:“说说吧,什么事啊?本宫乏了,快些说。” 包子脸小丫鬟激动的道:“回娘娘!皇爷来啦!朝咱们侧宫来的,奴婢看样子,好像是要在咱宫里面过夜。” 张美人一颤,眼睛陡然瞪大,喜道:“当真?!” 包子脸小丫鬟兴奋的点头:“当真!”张美人急道:“快,快去迎接皇爷!” 她激动的心花怒放,不过似乎想起什么,张美人又是一愕。 皇上突然来侧宫,肯定不是主动想起很久没宠佞过自己。 唯一的可能……就是朱雄英! 是朱怀和老爷子提到了自己。 张美人心下又是动容又是失落。 动容于老爷子终于想起自己,失落于她伺候老爷子将近二十年,二十年的感情,都敌不过他亲孙子的一句话! 就好比当年宁王的母亲杨妃,也是朱元璋亲儿子的一句话,才让杨妃受宠,若是不然,哪里会有宁王的出生! 无论如今的太子朱标,还是现在的皇孙朱怀,只有这些,才是老爷子真正的亲人。 其他人……哎! 张美人有些感慨,可除了羡慕和嫉妒,又没有丝毫办法 正在她思绪间,朱元璋已经背着手走进了宫殿大院。 张美人一喜。 宫内的太监和奴婢皆恭敬的跪下。 “奴婢见过皇上!” 张美人也盈盈施福,激动的道:“臣妾见过皇上。” 朱元璋嗯了一声,挥手让宫女和太监下去。 他看了一眼张美人,背着手朝前走去:“咱好久没来你这了,外廷政事忙,咱要处理很多事儿,你莫朝心里去。” 张美人忙道:“臣妾不敢,臣妾理解皇爷。” 朱元璋进了中厅。 中厅的布局也简陋,和寻常人家没什么区别,陈设也简单朴素,但干净整洁。 朱元璋点点头:“这春尾巴还有些冷,屋内怎么不烧些无烟煤?” 张美人踟躇一下,笑着道:“回皇爷,臣妾不畏寒,烧了也是浪费。” 张美人这踟躇间,让朱元璋意识到什么,郑和很快出去,又很快去而复返。 朱元璋一个眼神,郑和就知道老爷子想要听到什么。 “回皇爷,惜薪司太监给张娘娘的无烟煤发放是少了一些的。” 朱元璋噢了一声,面无表情的道:“她们都是咱的家人,是咱的妻子,这些没根的狗东西,是将自己当后宫的主子了?” “惜薪司所有太监拉出去砍了,换一批上去!” 张美人心下一跳。 第206章:对异族的礼法!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郑和忙道:“奴婢这就去安排。” 等郑和走后,朱元璋才看着张美人,有些动容道:“咱妹子死了,这后宫也没个管事的,咱一大老爷们也不能常常管着这里,倒让这群没卵子的东西上天了。” “你也是的,有了委屈,实在不行找人给咱递个话不成?都现在了还怕别人?” 张美人有些感动,梗咽道:“皇爷,妾身不怕任何人,妾身只是不想给皇爷添乱。” 朱元璋听后有些动容,想了想,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瓷瓶:“咱送给你的。” “说是啥香水,前些日子一直忙,也忘了给你们。” “擦身上的,你试试。” 张美人有些狐疑的打开,一股浓香四下溢出。 “好香呐!” 张美人眼中泛着绿光,显然喜爱急了。“谢谢皇爷,妾身好生喜欢!” 她小心翼翼抹了一些香水在脖颈、手臂等处。 “皇爷,你闻闻。” 朱元璋凑过去,吸溜吸溜鼻子,突然有种久违的老树发新芽冲动,眼神渐渐有些火光。 “皇爷?” 张美人低声叫了一句。 看着风韵犹存的张美人,老爷子突然兴致勃发起来。 嗯。 …… 天空在淅淅沥沥下着小雨。 帖木儿汗国的使臣在鸿胪寺休息。 同时,礼部需要将帖木儿汗国带来的朝贡礼品进行清点归库。 这不是重中之重。 这在期间,礼部需要做的另一件大事,就是让会同馆的通事来翻译蒙古文的供奉朝书。 因为语言的不通,明朝这个志在囊括四夷的国家,自然会培养一批批通事,用以翻译蒙古、日本、三佛齐、吕宋等一些非汉化国家的文字语言。 外交是一道复杂的程序,朝贡的过程更是需要一层层严格的筛选,首先对方要炮制出勘和文书三扇三份,一扇给边关,一扇给朝廷,还有一扇留给自己; 第一次上贡之后,朝贡的贸易体系就以勘和文书为凭,下次在朝贡,就需要在勘和文书上填写朝贡礼品、随行人员等复杂的程序。 而国朝也会给予其三天的贸易期,让其在会同馆开市三日,这三日朝廷会指定国朝商贾,来和对方贸易使团进行交易。 如果有利可图,国朝再会斟酌会不会在边关开贸易互市。 朱元璋忽然要明日召见帖木儿汗国使臣,老爷子一句话,这一夜礼部和会同馆却忙的不可开交。 终于熬到第二日凌晨,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朱元璋宣见。 昨夜三分雨,今早十分晴。 朝霞撕裂黑暗的天空,一轮巨大的旭日从东方渐渐升起,照耀在神州大地。 五更两点,应天正门中华门城楼中的大鼓,开始向全城报晓。 激昂的鼓声从皇宫正门向四面八方涟漪般荡漾开来,随后,东西南北各条大街上的鼓楼依次响起,鼓声分五波,要敲足八百下,在一阵阵钟鼓声中,皇宫大门、皇城大门,各进 出城门陆续开启。 呜呜呜~ 宫中开始鸣鼓、吹号,这号是蒙古人的牛皮制成,吹起来呜咽低沉,震撼人心。 当初不可一世的蒙古贵族才能享受的钟鼓歌声,如今成了他们的亡国丧钟,也成了汉家人人可听的乐曲。 朝廷这么安排,自然表示对蒙古人的蔑视。 礼部的每一个外交动作,都是体现我大国礼仪,以及对番国的震慑,外交无小事,每一个细节都要做到位! 帖木儿汉国以太师迭力必失为首的使臣,此时正单膝跪在皇极午门外。 午门敞开。 不过只是侧门。 中门是外邦没资格敞开和享受到的待遇,凡遇祭祀山川河流祖宗社稷等大礼仪时,大明的午门才会朝皇帝敞开。 随着激昂的号角声,五军都督府所有军兵,笔挺的站在正殿奉天殿外。 李景隆大手一挥,上千名五军都督府军兵呼啦散开,肃杀的站在大理石广场两列。 而后,一群身穿朱色飞鱼服的锦衣力士,鱼贯而来,将奉天殿外围着水泄不通。 “传使觐见。” 尖锐的响声,从奉天殿内响起。 而后,一阵阵铺天盖地的响声,从奉天殿传到数里外的午门。 身穿绯红官袍的礼部郎中为首,左右是会同馆的通译,而后是礼部教导礼仪的礼部主事,最后才是五名帖木儿汗国使臣。 他们队伍整齐,每一步跨步该多大,都有严格的规矩。 越过午门之后。 前方便是一望无际的皇宫内城广场。 广场上,五军都督府的军兵笔挺站着,神态威仪,面庞肃杀。帖木儿太师迭力必失和四名蒙古人默然的环视这一切, 当这么恢弘的场面映入到他们眼中,五人皆被大明的一切给深深震撼着! 这里的皇宫庄严恢弘,这里的经济强过他们征服的任何一个国家,这里的人口,更是多到令他们仰视。 很难想象一个帝国的中心城市,竟能囊括近乎于二百多万的人口。 更很难想象大明的皇宫建筑等,各方面工艺高超到这个地步。 他们追逐的瓷器,在大明只是摆设装扮。 他们追逐的黄金,在大明午门外的包钉上随处可见。 迭力必失激荡的走在皇宫,眼中泛着绿光。 有朝一日,我帖木儿大汗若是征服到了这里……想及此,迭力必失眼中带着无限神往。 这次和大明的外交,帖木儿大汗的战略意图就是窥探明帝国的虚实强弱。 和西方国家不同,在帖木儿帝国以西,无论是奥斯曼还是拜占庭,还是波斯,他们都那么的接近,唯独这万里疆域之外的明帝国。 他们没有把握,也不敢轻举妄动。 所以这次外交,帖木儿给迭力必失的大方向就是示弱,向大明示弱,虚与委蛇! 帖木儿大帝此时已经单方面扣押波斯萨菲帝国的使臣,单方面宣布对波斯开战,帝国的铁骑和火枪,已经开始在西方战场搅动风云! 波斯被打下来,中东地区的控制权将彻底易主,帖木儿也将拥有更辽阔的防守、进攻疆域,以及丝绸之路上的贸易利益。 帖木儿放眼的是,四海九州!先征服欧洲大陆,在将帝国的骑兵推向东方战场,一举拿下明帝国,此后,以达到统一全球的目的! 这是帖木儿帝国的军事战略长远计划! ……………… 奉天殿上。 朱元璋头戴冕璃玉冠,身穿黑、红皇袍,袍上以金丝绣九龙翱翔,意在吞灭四海! 老人今年花甲之年,在面对帖木儿使臣,那高高在上的气势似乎变的更加强烈! 朱元璋就是这样的帝王,遇弱则强,遇强更强! 大殿内文武百官左右站定,脸上带着桀骜,带着自豪。 以帖木儿帝国太师,迭力必失为首的五名帖木儿使臣,已经在太监的唱礼下进入奉天殿。 “一拜!” 礼部侍郎出列,高声唱礼。 迭力必失等五名使臣单手放在胸口,弯腰给朱元璋行蒙古礼。 “二拜!” “三拜!” 等礼部引导完毕。 迭力必失才高呼道:“外臣帖木儿汗国太师迭力必失拜见大明天子万岁。” 朱元璋威仪的挥起手:“平身。” 迭力必失恭敬的掏出国书,高声念道:“恭惟大明大皇帝受天明命,统一四海,仁德洪布,恩养庶类,万国欣仰。” “咸知上天欲平治天下,特命皇帝出膺运数,为亿兆之主。” “光明广大,昭若天镜,无有远近,咸照临之。” “臣帖木儿僻在万里之外,恭闻圣德宽大,超越万古。自古所无之福,皇帝皆有之。所未服之国,皇帝皆服之。” “远方绝域,昏昧之地,皆清明之。老者无不安乐,少者无不长遂,善者无不蒙福,恶者无不知惧。” “今又特蒙施恩远国,凡商贾之来中华者,使观览都邑、城池,富贵雄壮,如出昏暗之中,忽睹天日,何幸如之!” “又承敕书恩抚劳问,使站驿相通,道路无壅,远国之人咸得其济。” “钦仰圣心,如照世之杯,使臣心中豁然光明。臣国中部落,闻兹德音,欢舞感戴。臣无以报恩,惟仰天祝颂圣寿福禄,如天地永永无极。” 这一片极尽谄媚的国书,顿时令朝野上下人心大震。 无论是蓝玉为首的武将,还是詹徽领衔的文将,面上都泛出高傲的笑容。 这是功勋, 是远在万里之外的国家,对大明的认同和附庸! 这代表了他们卓越的功勋,也代表了朱元璋的伟大成就,更代表了大明的天威横断万古! 然而。 当詹徽和蓝玉等人,看向朱元璋的时候。 他们心头却是一颤。 坐在皇位上的老爷子眼神讳莫如深,脸上也没露出丝丝喜色。 这和昨天的态度截然相反! 朱元璋眯着眼,看着帖木儿帝国的迭力必失,沉声道:“平身吧。” “既是两国之外交,你国附礼而来,朕心甚慰。” “你帖木儿汗国远在万里之外,尔国可否太平?可有战争?子民可否安居乐业?”朱元璋笑的有些玩味。 迭力必失躬身道:“谢大明皇帝关心,我小国尚且太平,子民也安居乐业。” 朱元璋哦了一声:“国虽小,亦有吞五湖四海之志也未尝不可?” 此言一出,百官心头更是大惊。 老爷子这是在说什么? 你可是一国之主,哪能说如此出格的话。 迭力必失忙着弯腰道:“吾国虽小,但志在和平。” 朱元璋似笑非笑:“嗯。” 接待使臣的朝会,没有维持太长时间。 退朝之后,朱元璋将蓝玉、李原、詹徽给留了下来。 老爷子脸色依旧凝重。 帖木儿帝国使臣在示弱,他看的出来,如大孙说的那样,一个远在万里之外的国家,那边发生什么事,大明就是瞎子,就是聋子! 迭力必失说帖木儿汗国爱好和平,扯淡呢! 朱元璋打心底不信。 如此一来,这次帖木儿汗国的出使大明,就显得更加用意非浅了。 “蓝玉。” “臣在!” 蓝玉也有些好奇,他总觉得老爷子今日有些古怪。 “明天你组织一场接待使臣宴。” 顿了顿,朱元璋道:“带上咱大孙,一起过去!” 带上朱雄英过去! 简单的六个字,老爷子说的中气十足。 蓝玉和詹徽皆是一愣,不过两人很快豁然开朗,随后两人神色皆是大振。 接待外邦来使,这释放出来的政zhi意味实在太明显了。 因为这是皇明储君需要做的事! 之前来使臣的时候,外邦使臣都是太子朱标接见的! 如今。 这分明是在锻炼朱雄英的外交能力,锻炼一个合格帝王该有的魄力! 不过他们这次却想的不全对,老爷子并不全是这个目的,他更多的是,想让朱雄英对帖木儿帝国有个判断。 爷孙的对话,朱元璋都没来得及和蓝玉等人说。 这群北元人,可不是当初捕鱼儿海逃走的蒙古贵族。 他们在欧洲大陆发展了上百年,现在究竟实力如何,朱元璋心里都没底。 大孙说过,如果他们想入侵大明当如何? 朱元璋被问住了。 兵书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可朱元璋对对方的底细是两眼一抹黑。 明帝国的战略防御都在北疆,谁也不曾想到万里之外的欧洲国家,会有一天主动进攻大明。 这太遥远了。 遥远到桀骜的明人已经忘了,丝绸之路有一段,是不属于大明的,是被西方国家控制的! 朱元璋绝不是一个自信到自负的帝王,战略上藐视,战斗上重视,永远是朱元璋对外军事用兵成功的关键。 不管是不是他亲孙子和他说了那样的话,换做任何一个平头老百姓问朱元璋,朱元璋都会无比重视起来。 三人行必有我师,许多书本上的知识,朱元璋不但读,还身践力行。 蓝玉和詹徽有些振奋的同时,礼部侍郎李原就显得有些满头问号。 朱雄英他知道的,寿州之困,无烟煤等等这些事,似乎都和皇孙殿下有关。 可外交啊! 这是国家大事! 老爷子让其参与外交? 如今太子朱标还在,何必让皇长孙参加? 满心的疑惑都充斥在李原的心中,不过看老爷子阴沉的面部表情,李侍郎也不敢寻老爷子的晦气。 第207章:这小子,不简单!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朱元璋挥手让三人下去。 礼部侍郎李原急忙抓着詹徽道:“詹大人,皇爷怎么越来越胡涂了?” 话音落下。 蓝玉猖狂大笑:“哈哈哈!李大人骂的好!咱这就去和皇上说道说道!” 李原大惊失色,惊恐的道:“下官并非这个意思,凉国公……” 他苦着脸哀求:“您就放过下官吧,方才也是一时口快。” 蓝玉哼了一声,自是没工夫和李原掰扯,抬脚出宫找朱雄英去了。 等蓝玉走后,李原才目光灼灼的看着詹徽:“詹大人,你说老爷子要是让任何官爵去接见帖木儿汗国的使臣,下官都能理解。” “可他是谁啊?非官非爵的,何德何能有资格接见帖木儿汗国的太师?” 詹徽听到这话,也有点不悦,板着脸道:“李大人你是不是礼部侍郎坐久了,屁股坐歪了?” “听你这话的意思,怎么,帖木儿汗国比我国朝高贵许多?接见他们咋了?找一个平头老百姓见他们都给他们脸了!更何况……” 詹徽话音戛然而止,改口道:“你礼部宜快快通知准备。” 李原愣在原地,脸色微微变了变:“不是啊詹大人,您刚才说了什么,什么意思?” …… 与此同时。 朱雄英托腮在书房的书桌上遐思。 如果帖木儿帝国真征服了欧洲和中东,对大明来说也未尝不是机会。 他帖木儿放眼天下,除了明帝国之外没有对手。 大明难倒不也是如此吗? 只要将帖木儿帝国给灭掉了,中东和欧洲的所有控制权,不都到了大明手里? 更何况现在大明根本不用多线作战,只要瘸子帖木儿将欧洲打花了,大明再和帖木儿交手,岂不是坐收渔翁之利? 只不过国朝一直提倡和平,不主动发起战争,不破坏和平。 可有时候和欧洲人是没办法讲道理的。 你不给他们打疼了,这群利己虚伪的欧洲人,永远会想着办法侵略你。 朱雄英在胡思乱想之间,蓝玉已经站在窗户外。 “想啥呢?” 蓝玉冷不丁一句话,将朱雄英吓了一跳。 “额,舅姥爷你能别这么吓人么?” 蓝玉笑笑:“是你小子想事想的出神了。” “今晚有空么?” 朱雄英蹙眉:“咋了?有啥事?” 蓝玉嘿嘿笑道:“带你去见世面。” “去青楼?” 噗! 蓝玉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幽怨的看着朱雄英,抽了抽嘴角,言不由衷的道:“你真风趣。” “下次。” “这次去会同馆。” 嗯? 朱雄英愣愣看着蓝玉。 如果朱雄英没记错,会同馆是接待使臣的地方。 “做啥?” 蓝玉道:“皇上让咱接待一番帖木儿汗国的使臣,你跟着咱去看看。” 朱雄英愣了愣,不解的道:“外交是国家大事,我去不合适吧?” 蓝玉笑着道:“你家老爷子,指名道姓让你去。” “爷爷答应了?” 蓝玉挥挥手:“对的。” “好!” 朱雄英目光有些坚定,他看着蓝玉,问道:“舅姥爷,你觉得帖木儿汗国来华所为何事?” “啊?” 蓝玉瞪着眼:“你怎么和咱皇上说话一样,都这么奇怪?不是朝贡吗他们?” 朱雄英摇头:“这群蒙古人可不是当年捕鱼儿海逃走的蒙古人,他们……更强!” “什么?!” 蓝玉大惊,“不是一拨人?” 朱雄英摇头:“不是。” 因为信息的闭塞,丝绸之路的西方,都被帖木儿帝国切断了,明廷根本无从了解欧洲的情况。 奥斯曼帝国的‘苏丹’自然也知道帖木儿帝国的野心,他们想派使出使大明,想以大明钳制帖木儿帝国。 不过派出去的一批批使臣,只要走到丝绸之路上,就会被帖木儿帝国屠杀。 久而久之,奥斯曼帝国和明帝国便没有丝毫外交联系。 蓝玉看着朱雄英:“你和老爷子说过?” 朱雄英点头:“说过。” 蓝玉豁然开朗,难怪老爷子今天朝会面色无比凝重。 他突然愣住了,死死看着朱雄英:“所以你们,都认为来者不善?” 朱雄英点头:“对!” 蓝玉眯着眼,眼中放着光,自言自语的嘀咕道:“有意思,想不到还真有人敢觊觎我大明河山,难怪老爷子要你去接待,原来存了这么个意思。” “成!晚上我来接你。” “好!” 朱雄英点头。 “走,跟咱去个地方!” 蓝玉开口。 朱雄英也没多说什么,应了声好便跟了上去。 一路无言,直到四夷馆的时候,朱雄英和蓝玉下了马车,撑着油纸伞,直奔中厅。 朱雄英抬眸望去,四夷馆中厅坐了七个人。 两名大明的文官,皆身穿紫红,乃三品以上高官。 吏部尚书詹徽他认识。 礼部侍郎李原,朱雄英没接触过。 余下的五名则是蒙古贵族,以帖木儿汗国太师迭力必失为首的蒙古使团。 朱雄英在打量众人的同时,众人也在打量着朱雄英。 尤其礼部侍郎李原。 他本听詹徽说,今日皇孙会到场,可现在,除了朱公子,也别无他人。 李原有些好奇,总觉得这事儿有些古怪。 詹徽笑着道:“来来,凉国公,朱公子请坐。” 迭力必失有些好奇,打量着朱雄英,谦卑的看着李原,询问道:“外臣斗胆,请问李大人,此少年郎是大明哪位皇子?” 这将李原问住了。 朱雄英想起自家老爷子提醒,便不卑不亢的道:“我只是个普通汉人。” 迭力必失愣了愣,有些惊愕,不过还是恭维道:“原来如此。” “不过你们汉人各个学问斐然,吾见公子文弱,应当是读书名震乡野,故而才会来此处吧?” 朱雄英盯着他,道:“不才读过几卷书,算是半个读书人;也习过几两武,提剑亦能杀戎狄。” 李原微微颔首。 见朱雄英不畏生,如此场面还能对话自若,不卑不亢,看来这小子比自己想的还要优秀。 迭力必失笑呵呵的道:“公子谦虚,若非你贤能,又怎有资格来此地赴宴?” 詹徽跟着笑道:“朱公子自然是有才的,确实谦虚了,吃酒吃酒,我们吃酒。” 朱雄英打断詹徽,看着迭力必失,富有侵略性的道:“贵使说错了,我没谦虚,汉家人如我一样的年轻人多不胜数,这也不是什么有资格的人才能参加的宴会,只是寻常之宴,换做任何汉人,都有资格赴宴,都有资格和尔等平起平坐。” 李原脸色微变。 目光看着朱雄英,带着一丝丝提醒的眼神。 提醒他这是国宴,是外交,你代表的不是你自己,是整个国家! 同时他也有些失望,这少年多少有些没有分寸,想来还是没见过这等大场面。 他有些焦急的看着詹徽和蓝玉,意思是你两提醒一下这小子,注意态度。 可两人虽然眼神有些奇怪,但并没有开口。 不是不想提醒,是因为他们没资格! 詹徽和蓝玉都有些好奇,朱雄英不是没分寸的人,为何今日说话有失水准? 这场国宴,老爷子可关注着呐,你小子悠着点啊! 迭力必失脸色有些不自在,他们蒙古人生性豪放,也受不得委屈,如今被这不知分寸的小子像教训儿子一般说教,这若是传出去,帖木儿汗国的面子还不被丢光了? 他们可以被朱元璋教训,也可以被蓝玉、詹徽这样的高官呵斥,可唯独受不了一个不知名小子的教育。 主要对方左右看都不过一个毛头小子,在他们认为,朱雄英连在这里说话的资格,都不应该有! 迭力必失看着朱雄英,忍着怒气,依旧笑道:“朱公子,我也读过你们汉人一些书籍,有些疑问没始终没懂。” “孟子颂扬孔子云:江汉以濯之,秋阳以暴之,皓皓乎不可尚矣,夏阳比秋阳之光更为灼热,孟子为什么不用夏阳而赞呢?” 迭力必失说完,继续笑看着朱雄英,同时也看着詹徽和李原。 詹徽和李原语噎,孔孟之学问他们自然读过,可现在全心都放在政zhi上,哪有时间去钻研? 为什么孟子用秋阳而不用夏阳,这谁还能记起来? 对方是蒙古人,随口一个问题,还是关乎汉文化的问题,如果回答不上来,岂不更有损国体? 如果朱雄英不率先带头挑事,对方何故会反击? 詹徽和李原都不清楚,朱雄英为什么上来就那般富有攻击性,对待帖木儿帝国使臣。 正在为难之际,朱雄英从容开口回道:“今日天下用夏历,孟子一书用的是周历,所以孟子用秋阳,指的就是夏历中五、六月之烈日。” “你看不懂孟子,因为你只研究我今日之大明,却不曾想我四千年文化一直在演变,汉文化博大精深,只知现在而不知历史更迭,则易亡国矣。” 迭力必失袖中拳头微微攥紧,依旧笑着道:“朱公子腹中墨水,可不止只有几两啊!佩服佩服。” 迭力必失说完,他身旁副使道:“听你之言,似乎能对你汉家文化百问百答?” 此言一出,李原赶紧出面阻止:“呵呵,今日不讨论这些,诸位若是喜欢,改日本官代为引荐翰林院……” 话没说完,朱雄英盯着蒙古副使,淡淡的道:“想必你还有高问?” 帖木儿汗国副使看着朱雄英,拱手道:“老子出关,到了何处?” 等他开口,李原和詹徽面色大变。 老子出关,去了何处,神仙来了也回答不出来,典籍上更没有记载。 方才李原想阻止朱雄英,可朱雄英根本没给他机会。 年轻人,还是不稳重! 李原心头有些失落,更想不明白老爷子为什么非要指名道姓,点朱雄英参加今日宴会。 这要回不上来,你朱雄英丢脸不要紧,可大明的国体怎么办? 若是今日传出去,他这个礼部侍郎,还不被万民指责死? 这群蒙古使臣也是没个分寸,如此为难,这是存了什么心思? 一个溃散而逃的小国,怎么有胆子和大明叫板的? 蓝玉此时眉宇却开始蹙起来了。 不是因为朱雄英的自信,而是蒙古使臣的态度! 这批万里之外的国家,看起来对大明处处谦卑,但却有底气和大明叫板,他们的实力,绝不会孱弱,他们看起来更像是骨子不怕大明一般! 嘶! 蓝玉面颊微微一僵,他想起了朱雄英的话。 莫非这群蒙古人,真不是当年捕鱼儿海溃散而去的北元贵族? 万里之外的事他不清楚,更不知道这所谓的帖木儿汗国强大到什么地步。 但从帖木儿那封极尽谦卑的国书来看,这分明就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弱国小夷的态度呀! 难倒他们再示弱? 嘶! 蓝玉再次倒吸凉气,如果对方真在示弱大明,那他们所图不小! 蓝玉微微看了一眼朱怀,似乎明白了这小子为什么上来就开始拱火! 原来是在套对方的虚实! 于是乎蓝玉默然的将眼皮垂下,不管不顾。 朱雄英看着帖木儿汗国副使,信口开河道:“老子出关,去了天竺!” “与释迦牟尼为伴,故出大法!” 帖木儿汗国副使道:“何以为证?” 朱雄英淡淡的道:“通典记录的浮屠所载,与中华道德经相出,就是说昔日老子往西出关,经西域之天竺,教导当地人成为浮图之徒。” 副使挥手:“不足为凭。” 朱雄英笑着道:“也无他证啊。” 此言一出,帖木儿汗国皆一愣! 李原几人微微有些震惊的,看着朱雄英。 刚才心里那点小心思,再次被朱雄英这番话给磨灭。 这小子……不简单! 李原开始有些凝重的看着朱雄英,目光从最初的狐疑,到渐渐的敬畏起来。 朱雄英反问帖木儿汗国副使道:“请问副使,寻常二字当何解释?” “寻常之意,就是寻常而已。” 朱雄英道:“错!尺为寻,倍寻为常,天下八尺男儿众多,故为寻常。” 帖木儿汗国几名使臣皆有些语塞,面色有些不自在。 朱雄英继续道:“再问,人坐于地,一日可行多远?” “人坐地不动,谈何行走?” 第208章:锋芒毕露!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朱雄英摇头:“还不对!人虽坐于地,但地行一周,故分昼夜。” “再问,何为自然之道?” “就是自自然然!” 朱雄英继续摇头:“不对!自然之道,乃周而复始之道。” “请问,天有多高?”副使语塞。 “请问,地有多厚?”副使再次语塞。 朱雄英厉声道:“汝不知天高地厚,如何探讨学问?” 气氛陡然剑拔弩张起来。 帖木儿汗国五个使臣面颊微微抽抽,显然在极力的压着怒气! 朱雄英心中冷笑。 目的达到了! 迭力必失淡淡看着朱雄英,努力平复情绪道:“学问是你们汉家人的东西,朱公子能言善辩,佩服。” 朱雄英摇头,“非也!” “一个国家,单靠文化不能长久。” “譬如你们蒙古人,两年前,你们的察合台汗国风光无限,短短二百年,就被赶出了中原,何以为?” “你们赖以崇拜的武士,为什么会输给汉人?” “你们还是不行,方方面面来说,都还是不行。” 迭力必失脸皮微微抽了抽,哼道:“你大明皇帝在中原建国,我大汗亦在河中撒马尔罕建都,前后相去不过两年而已!” 朱雄英呵道:“我朝皇帝是一刀一枪打出来的,帖木儿是个逃走的参赞,何以相提并论?” “若其骁勇,何以被打成了瘸子?” 这是人身攻击,还攻击他们的大汗! 迭力必失愠怒道:“哪个勇士不曾受伤?最终的结果,是我们大汗打败和驱逐河中的蒙兀儿统治者!” 朱雄英厉声道:“不错,也背信弃义的杀了他的同袍姻兄忽辛,德行有亏,得位不正!” 迭力必失全身在颤,一个毛头小子敢侮辱帖木儿大汗!不知天高地厚! “你大明不过只在中原乱窜,北元傀儡,灭之早晚之事,便是陈友谅方国珍之草莽,都征服数十年之久!” “我大汗短短八年,夺取波斯、阿富汗攻占两河,征服花刺子模!不可一世的十字军在我大汗手下,都不堪一击!” “你大明的武器不过火铳和弓弩,你们的火铳不过只能射米之远,我们的火枪已可射一里之遥!” “我二十万战马雄壮魁梧,所过之处,头颅成山,威慑诸国!就算奥斯曼帝国,见我勇士,也得避之锋铓!” “拜占庭何其雄壮?波斯何其强大?在我帖木儿勇士面前,皆为蝼蚁,我铁骑所踏之处,尸横遍野!” “你大明男儿,世代为农,长居中原之安逸,何有兵峰之锐?” 朱雄英寸步不让,高声喝道:“自盘古开天,三皇定国,五帝开疆,凡国遇大事,男必在,与祀戎泯躯祭国。” “即燹骨成丘,溢血江河,亦不可辱国之土,丧国之疆。” “士披肝沥胆,将寄身刀锋,帅槊血满袖,王利刃辉光。” “吾不分老幼尊卑,不分先后贵贱,必同心竭力,倾黄河之水,决东海之波,征胡虏之地,剿蛮夷之穴,讨欺汝之寇,伐蛮夷之戮,遂苍海横流,儿立身无愧,任尸覆边野,唯精魂可依!” “你问我,我何有兵峰之锐?我告诉你!” “我周朝:王事靡盟,忧我父母,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我秦朝:赳赳老秦,共赴国难,血不流干,誓不休战!” “我汉朝: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我隋朝:四方胡虏,凡有敢犯44者,必亡其国,灭其种,绝其苗裔!” “我唐朝:内外夷敢称兵者,皆斩!” “我宋朝:不纵亡国灭种,势不与贼共立,卧榻之侧,其容他人酣睡!” “我大明:义武奋扬,跳梁者虽强必戮,退出长城,保尔全尸!” 迭力必失哈哈大笑:“纵你有数千年历史,迟早也不过是我大汗囊中……” 迭力必失声音戛然而止,呆呆的看着朱怀,全身在颤抖,脱口而道:“你,你在钓老夫?!!” 朱雄英赧然一笑,眨眨眼,腼腆笑道:“被你看出来了啊?” 迭力必失面颊怒红,震惊的看着朱雄英,面色逐渐凝重起来! 方才他还没深想,现在回想起来,眼眶陡然瞪大! 帖木儿汗国这些历史,大明皇帝都不甚清楚……他,他怎么知道的! 四夷馆外淅淅沥沥还在下着雨,富有明朝特色建筑的燕檐不断滴落着雨水。 馆内八人围在八角桌上,气氛显得有些微妙。 蓝玉和詹徽以及李原三人此时豁然开朗,也明白了朱雄英,为什么上来说话就那么富有侵略性。 他在激怒对方! 他所有说话的技巧,目的都是为了引导对方! 他一定熟悉蒙古人的天性,所以才会抓着他们的豪迈的性格,上来就针尖对麦芒。 李侍郎起先对朱怀还有一丝丝怀疑,怀疑他是来添乱的,更怀疑皇帝看人的眼光等等。 主要是年轻! 朱雄英太年轻了! 年轻就意味着城府不深,年轻也意味着没经历过事,没见过太多大场面,尤其是国家与国家外交这种重要场面! 不经历过岁月的洗礼,有些处事的态度、说话的技巧,年轻人是永远不明白的。 可现在,李侍郎除了折服和震撼,他实在没别的话能形容朱怀。 他想不通,明明是这么稚嫩的脸,为什么却像是经历过许多岁月洗礼一样,为什么这么年轻的年纪,城府能深到这种地步,他甚至到现在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一场外交对话, 始终都是朱雄英,牵着将蒙古使臣的鼻子在走! 这简直就是天生的外交官! 说实话,李原作为礼部侍郎,他此时自认为他自己没有朱怀的水平! 李原在感慨朱雄英的能力,惭愧自己的技不如人,自责先前对朱雄英抱有的轻视。 可蓝玉此时,心里却已翻江倒海! 刚才朱雄英引导出来的信息,实在太爆炸了! 在这之前,蓝玉压根就没将帖木儿汗国放在眼里! 在他眼里来看,所谓的帖木儿汗国不过只是一群蒙古部落建立的小国。 远在西方万里之外的世界他没见过,也没怎么听过。 他甚至不知道什么是奥斯曼帝国,什么中东、欧洲、拜占庭……这距离蓝玉太遥远了。 泥腿子出生的蓝玉,打仗很厉害,这不可否认。 但对世界格局的认知,他有些抓瞎。 尤其刚才听到这群蒙古人说他们的火枪已经射程一里之遥,不管对方是不是在吹嘘,他都有些心悸。 怕,是不肯定不怕的! 当初北元不是号称马匹上无敌手吗?蓝玉依旧亲自骑马带着汉家儿郎,将北元神话给碾压了! 他主要是在担心国朝军备的未来! 这二十年来,国家鲜有将财政投入到火器研发中去,如果对方说的是真的,这对大明来说是巨大的威胁! 虽然万里之遥,可主动权在他们手里。 汉人爱好和平,不惧挑战,但对方可不是知书达理爱好和平的一类人。 如果有一天他们兵临城下,如果大明突然发现自家的火器和对方的火器有了巨大差距……不勘设想! 蓝玉看了一眼朱雄英,又看着那群蒙古人,心里默默将方才的对话全部记了下来。 同样震撼的还有詹徽。 他抿嘴,一言不发,但眼中的震撼一览无余。 震撼于朱雄英外交水平的高超,更震撼于这群蒙古人! 他们从来大明,一直都表现恭敬的模样,一直都谦卑有礼,直到今天,他们突然将狐狸尾巴漏出来了! 那么,这表明先前的一切……他们都是装的! 轰! 詹徽头皮有些发麻! 此一刻他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在奉天殿,当老爷子听到帖木儿汗国极尽谄媚的国书,非但没有高兴,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丝愠怒! 来者不善啊! 詹徽默默看了一眼朱雄英,也明白为什么老爷子会让蓝玉带着朱雄英,来宴请这群蒙古使臣! 呼! 老爷子依旧厉害!朱雄英依旧犀利! 这对爷孙……真是天生的王者! 朱雄英眨眨眼,看着眼前这群帖木儿汗国的使臣。 说实话,如果眼神能杀人,迭力必失一定已经将眼前这小子大卸八块、碎尸万段! 来之前帖木儿汗左叮咛又嘱咐,要求务必视大明以弱。 现在被这毛头小子一刺激,一股脑说了那么多不该说的话,这要是回去了,大汗不扒了自己的皮! 最为主要的,这小子是怎么知道帖木儿汗国以西,包括但不限于奥斯曼帝国等国家形式的? 还有,他又怎么知道我帖木儿汗是瘸子,怎么知道我帖木儿汗杀姻兄忽辛的秘闻的? 这些事,就连大明皇帝和百官都不甚清楚! 他怎么知道的? 一股深深的凛然的惧意,突然涌到迭力必失的心头。 他目光有些凝重的看着朱雄英! 说实话,这小子带给迭力必失的感觉,比大明任何人都要危险! 能唱白脸,还能唱红脸,似乎压根就没将他们放在眼中,似乎整个蒙古使团在朱怀的眼中都如玩物一样。 他一定早就想好怎么对付自己了! 好可怕的臭小子! 迭力必失沉默着,面颊微微抽搐着,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含笑的朱雄英…… 还能笑的出来! 这是一个,刚及冠年纪小子该有的城府? 他还能笑的这么自然?似乎刚才所有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要么就是缺心眼,要么心理素质强大到了极致! 迭力必失宁愿偏向前者,但又不得不承认,眼前这小子一定是属于心里素质极强的一类人! 周围几个使臣面色都不怎么好。 也是到现在才发现这小子在钓鱼! 刚才说了那么多,都在钓鱼! 迭力必失默默拿起茶杯,徐徐地低头喝口茶,手在颤抖,脸在勉强笑着。 朱怀看了一眼蓝玉,又看着迭力必失五个蒙古使臣,道:“这样,你们先聊,小子刚才实在过于冲动,不适合这种大场面,小子先告辞了,不耽误诸位雅兴。” 这话说出来,迭力必失面颊抽的更厉害。 朱雄英抱拳起身,看了一眼蓝玉,道:“我先走了。” 蓝玉起身:“我送你。” 詹徽也起身,道:“我也送你。” 李原准备起身,詹徽压着他道:“你接待使臣。” 迭力必失黑着脸道:“不必了,我们……乏了,先回去休息了。” 宴会不欢而散。 外面还在淅淅沥沥下着雨。 蓝玉和詹徽脸色都有些不好,两人都在主动给朱雄英撑着伞,将朱雄英夹在中间。 詹徽沉思许久,才看着朱怀:“佩服!” “不过,你怎么知道帖木儿是个瘸子,还有他杀姻兄这些无耻勾当的?” 詹徽有些好奇的盯着朱雄英。 朱雄英笑笑:“猜的。” “阿?” 朱雄英道:“詹大人有空去看看元史,梳理一下元朝蒙古贵族的一些关系,然后结合着帖木儿汗的发家史,去猜一猜,应当也会明白。” 走到四夷馆门口,朱雄英抱拳道:“我先回去了。” 蓝玉点头,想了想,将手中的伞递给朱怀,沉声道:“你今晚做的很好!” 朱雄英肃穆道:“舅姥爷,帖木儿汗国使臣最后一句话没说完整,他说我们大明迟早也会是他们的囊中……什么?” 蓝玉道:“囊中之物。” 说完后,他脸上陡然升起一抹杀气,“保家卫国的事,有你舅姥爷在一天,大明一寸山河都不会丢!” “好!” 目送朱雄英离去。 蓝玉和詹徽目露尊敬,默默的看着朱雄英的背影。 詹徽喃喃的道:“他越来越有国君的样子了,心如猛虎,细嗅蔷薇,为大明未来着想,为家国操心,偏还锦衣夜行至此!” 詹徽投出一抹深深的尊敬! 大国外交这种事,平头百姓不会知道,甚至许多官吏也不会知道。 这就意味着,今天朱雄英的举动,不会被世人熟知,他为大明做的事,将会一直如锦衣夜行一般。 但詹徽还是矗立在原地良久,给予朱雄英最高的敬意! 蓝玉拍了拍詹徽的肩膀:“走吧,有些事,要让老爷子知道!” “老爷子让皇太孙来,恐怕目的也就是如此!” 第209章:咱误解了刘伯温!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蓝玉望着雨中朱雄英离去的背影,幽幽一叹,对詹徽道:“太平日子不容易,咱过了太久太平日子了,现在咱才回过味来,原来咱大明,还不是想象中那么安稳!” “还有一拨拨强大的对手,原来一直在觊觎大明的锦绣河山!” 蓝玉有些隐忧。 詹徽面色也不怎么好,看着蓝玉,道:“走!去知会老爷子!” 朱雄英走在应天大街,夜风冷冷,微雨依旧,几个身披蓑衣的百姓焦急朝家中赶着,还有三五个读书人边走边高呼着之乎者也。 应天城的夜晚,依旧有许多百姓外出,而不必去担忧治安问题。 这就是太平的大明! 然而太平之外,大明依旧有许多对手,在对这东方强大的巨龙伸出贪婪的目光! 阳光还算明媚。 昨夜下了一场雨,今天天空湛蓝的如画一般美轮美奂。 大清早,老爷子就背着手笑眯眯的走来,仔细的由上到下打量着朱雄英。 那宠溺的目光,看的朱雄英一阵肉麻。 “咋了啊?” 朱元璋笑呵呵的坐在院子中:“昨晚干的不错!” 朱雄英恍然,“老爷子,您都知道了?” 朱元璋点头:“嗯,都知道了。” 朱雄英笑笑,洒然挥了挥手道:“其实也就是那群蒙古人不经激罢了,换谁去都一样。” 朱元璋眯着眼摇头:“不一样。” “也不是他们不经激,是你有本事,有本事就是有本事,不要谦虚!” “他们代表的是一个国jia,任何国jia出使都不会派废物过来,除非你激到他们的痛处,不然他们会失口说那么多?” 朱元璋抬头看了一眼朱雄英,道:“你小子,去之前做了不少功课吧?” 朱雄英靦覥笑笑:“稍微想了一些。” 朱元璋点头:“好孩子,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做的不错。” 缓缓地,老爷子眼中露出一抹愤怒,对朱雄英道:“你可知道这群使臣在奉天殿怎么和皇帝说的?” 朱雄英不解:“咋了?” “咱皇帝问他们,他们国jia可太平,可有战争;他们回答的极其谦卑,说他们国jia尚且太平,也没什么战争。” “甚至还要求着大明护佑他们。” “一番放低姿态的话,让朝中群臣兴奋到了极点。” “百官都认为这是大明的国威,震慑到了万li之外!” “呵呵,殊不知,人家这是将咱大明君臣当猴耍呐!偏踏马的百官还能骄傲的起来!” 朱雄英听着老爷子极尽讽刺自嘲的话,脸颊也隐约有些愠怒。 他认真的对朱元璋道:“爷爷,这帖木儿汗国,绝对所图不小。” 朱元璋哼道:“已经昭然若揭了!还踏马对咱说咱大明迟早也是他们的囊中之物?狗獠们的野心倒是不小!” “咱要是放开手脚和他们大干一场,咱敢保证,大明铁骑能将他们打的找不到牙!” “可咱不能!” 老爷子眼中带着一丝憋屈。 朱雄英都明白,也明白老人的心思。 老爷子担心战争对百姓的危害,也知道战争对国力的损伤。 他不能为了一点面子,为了吞噬更大的疆域,而随意发动战争,这是对一个国家的不负责任! 朱元璋看着愠怒的朱雄英,问道:“生气不?” 朱雄英点头:“有点,任何人听到一个国家的使臣在明目张胆羞辱咱汉家的君臣,也忍不了!” 朱元璋笑道:“你小子,永远都抱着一颗赤忱之心!不错!这也是咱大明万万同胞都该有的决心!” “生气要忍着,要憋着。” “逞口舌之快有啥用?大国战争不是泼妇骂街,骂完了,屁事没有。” “咱男人之间的决斗,要么不动手,动手就要亡其国,啖其血!” “大孙!咱告诉你!咱大明这个王朝,历来都不是软弱怕事的,咱皇帝要建设的大明,以后一定是个硬骨头的大明!” “可现在,即便咱知道帖木儿汗国的目的,都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咱不能学他们,更不能学成吉思汗那废物!” 提到成吉思汗,朱元璋眼中露出浓浓的不屑,这是一代帝王对前朝帝王最大的蔑视! “咱说成吉思汗废,不是说他打仗不行,打仗他是好手,可为什么短短九十来年,元政廷就亡了?” “还是那句话,打天下容易,治天下坐江山难!” “他成吉思汗一直在吞并,将兵峰推到西方甚至更远,可有啥用?治理不了,又有啥用?守不住又有啥用?” “为什么咱大明打任何一个国家都小心翼翼?又为什么打下交趾还需要这么多人呕心沥血的去治理?” “哈,或许你找个书生,他能义愤填膺的举着双手高呼,打仗打仗!大明大胜!咱大明不能受到一点侮辱!谁羞辱我们,我们就要灭国……” 老爷子手舞足蹈,声情并茂,看的朱怀偷偷在笑。 老爷子笑了笑,“这不扯淡嘛!大国战争又不是邻居打架!需要考虑的因素太多了!” “一场战争,得不偿失的将咱中原财政打废了,百姓是夸你还是骂你?” “咱可不能有书生之见,一点委屈都受不了,一个强大的人,不是在乎你的拳头有多硬,而是在乎你隐忍之后爆发的力量有多强!” 和唐太宗、汉武帝那样的帝王比,朱元璋的战略眼光不同。 这和他的出生有关。 唐宗汉武这样的帝王是贵族出生,他们考虑的是上层阶级利益,讲究的是贵族的侵略性! 朱元璋小农出生,他首先要考虑百姓活的好不好,再会去考虑怎么发动侵略战争。 治国是本,战争是表。 朱雄英叹口气:“可我还是想干他们!” “尤其听到刚才您老说这群人将咱君臣当猴再耍,忍不了!” 朱雄英搓了搓手,看着朱元璋道:“老爷子,你说咱能不能制造一场‘意外’,直接将这群使臣给留下来,然后撬出更多的信息?” “我保证能让他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朱元璋气笑了,白了一眼朱雄英:“你小子是在和咱扯淡呢?刚才说的话白说了呀?” “咱是大国天朝,天朝要有天朝的样子,恩德服人,方能四海归心!大国要有大国的气度!” 朱雄英摇头反驳:“我不这么想。” “我觉得,我们不该讲究虚无缥缈的博大和宽容,你强大时这是一种美德,但是你弱小的时候,别人却不会记得,反而会嘲笑。” 后世就是如此,在东亚文明数千年的岁月里,我们一直都是遥遥领先的。只不过是停滞了百年,沧海一粟的时间,却被那些翻身的小国嘲笑落后。 而当我们再次强大的时候,他们又莫名惊诧,好似见到什么了不得的事。 人和国家一个样,都是记打不记吃的。 “呵!你小子总能和咱说出一堆道理出来。” 笑了笑,朱元璋柔声道:“咱和你说这些,只是想让你明白一个道理,不要逞一时之勇,短暂的退步和隐忍,也未尝不可。” 朱雄英点点头:“哦,道理我都懂。” 朱元璋道:“可就是忍不了?” “人家羞辱的是皇帝,是大臣,又不是你,要说愤怒,也是咱最愤怒,你跟着瞎胡闹个啥?” 朱雄英笑笑,纠正老爷子道:“您是我爷爷啊,我觉得您最愤怒的,指不定现在您的大刀已经饥渴难耐了!” 朱元璋瞪大眼睛,洋怒道:“扯淡!咱有这么不堪么?这点委屈都受不得,还怎么做皇帝?” 老爷子咂摸咂摸嘴,眼中露出一抹回忆,唏嘘道:“不过你小子,说的也有理。” “咱皇帝年轻时候和你一样,也是这种急性子,遇谁都不怂,但最后刘伯温给咱上了一课。” “那是咱,最后悔的一次。” 朱雄英不解的看着老爷子,搀着朱元璋让他坐下,给他倒一壶茶:“咋了?” 朱元璋叹口气:“元末的时候,在滁州路中书行省,陈友谅递来一封信,让咱皇帝给他称臣。” “满朝都愤怒,咱也是如此。” “可那刘伯温,偏硬着头皮对咱皇帝说,说北元军不成气候,也不足为惧,咱要让南边陈友谅不进攻咱,要安心将北元鞑zi给打了,就得像陈友谅诈降称臣。集中精力去攻打北元。” “咱听了暴跳如雷!好男儿战场上怎么能有投降这回事?诈降它也不成呀!” “于是咱,直接撵走了刘伯温。” 说到这里,老爷子脸上都是后悔之色。 “哎,事实证明,刘伯温是对的,那时候北元和陈友谅南北夹击,咱死了三万多义军,如果咱皇帝没找回刘伯温,大明可能就没了。” “三万兄弟啊!因为咱要面子,不肯投降,没了,都死了……” 老爷子双眼有些红润起来尾。 “孩子,事实证明,该认怂的时候,还是要认怂,该韬光养晦就要韬光养晦。” “如果以后你掌权了,你会发现你的每一个冲动决策,都会给你下面的人带来灭顶之灾。” “切记,不要逞一时英雄。” 听了老爷子说的一番话,朱雄英愣住了,很长时间才点头:“明白了。” 想了想,老爷子继续道:“孩子,你套出一句话,让咱有些担忧。” “他们说,他们的火枪,射程已经高达一里地甚至更远。” 说到这里,老爷子面色有些凝重起来,“你觉得有几分可信度?” 朱雄英听后,面色也跟着肃穆起来。 他听师尊说过对岸,他不知道那边的火器,现在发展成什么程度。 但他敢保证一点就是,战争会驱动他们对武器的需求! 西方一直混乱,一直战乱不休,他们对武器需求很大,一定也在实战中不断改良武器。 火器在那边发展成什么样子了,朱怀不清楚。 但有一点可以佐证,佛朗机人发明的佛朗机炮,其时间是在国朝之前的。 很难想到,这两个现在还在被奥斯曼帝国按在地上摩擦的西方国家,百年后就会发明那么强大的武器。 还是那句话,战争驱动他们对武器的需求。 他们的国家落后,这辩驳不得,经济上和大明是存在巨大差距的,这也毋庸置疑! 他们之所以强大,还是在海军便利上,他们之所以发达,还是因为掠夺和入侵! 军备武器是关键,即便放在后世,也一直是一个国家安危的保障! 朱雄英摇头,认真的看着老爷子,道:“不管他们说的是真的,还是吹嘘的话,我都觉得,我们应该在武器研发上抓紧投入了。” “我们的两眼火铳、三眼火铳,在战场上的弊端太大,还有虎蹲炮,射程也仅仅只有五百米。” 除此之外,虎蹲炮的高度也没办法调节,装弹的过程也耗时很长。 许多火器的弊端,都需要改进。 国朝没在火器上用心,因为战争较少,朱元璋也不太在乎武器的建设。 不过今天听了朱雄英的话,老爷子还是有些凝重起来。他蹙眉道:“是这个道理……” 有道理是有道理,但国家缺钱,却始终是个绕不开的话题。 “成了。” 朱元璋挥挥手,“说了这么多,饿了,吃饭去!” 朱雄英心事重重的点头,“好!” 老爷子笑着道:“也别太过于忧心,无论做什么事,都要慢,慢下来,才能出细活。” “虽然咱要有危机心里,但国家发展建设,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发展太快了,最终伤害的还是百姓,他们帖木儿国家是以战养战,掠夺、杀戮、战争,咱们不能如此。” “咱们还是要探索出一条适合大明发展壮大的路子来。” 老爷子很满意的看了一眼朱雄英。 小子的高度上来了,当初还在想着温饱,想着报恩,想着经商赚钱。 一眨眼……嘿! 大孙子也开始替他爷爷,操心国家大事了! 老爷子有些自豪,这是他亲手带出来的大孙子,这是他亲手打下江山的未来君主! 他很有成就感。 标儿,你家老大和你很像! 你真不错啊,给咱带来一个如此优秀的大孙子! 咱高兴呐! 第210章:这不可能啊!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午饭的时候,朱元璋喝了几口酒,气色不错,显然也没将帖木儿汗国的事放在太多放在心上。 倒不是不重视。 他是一个皇帝,需要操心的事太多,要是什么事都挂在心头,那他心里得堵死! 啧! 老爷子眯了一口酒,龇牙咧嘴,一脸享受。 朱雄英看的很开心。 朱元璋狐疑的盯着朱雄英:“你傻乐个啥?” 朱雄英道:“老爷子你很久没喝酒了吧?” 朱元璋点头:“是啊,你咋知道?” “你刚才这享受的模样,显然很久没喝了。” “额。”朱元璋白了他一眼,“那你高兴个啥?” 朱雄英道:“高兴你听我的话啊。” 呵! 朱元璋没好气的道:“咱这是忙,没工夫喝酒,这不才闲下来么?” 似乎想起什么,老爷子眯着眼:“最近咱大明发生一件希奇的事,嘿!” 朱雄英给朱元璋夹了鱼块:“有刺,您老注意点。” “啥稀奇的事?” 朱元璋呵呵道:“有人,还真踏马在大力建设书院,你小子够牛的!前不久才和咱说过,建设书院和世家发展之间的联系。” “咱当时就在想,这么牛的想法,除了你这聪明人,应该没人能想得出来。” “果然,有人和你一样的聪明,不得了,不得了呀!” 说这话的时候,朱元璋暗淡的目光中,不经意间多了几分杀气。 如果朱怀之前没对朱元璋科普过建设书院之后的百年影响,朱元璋不会意识到简单的发展书院,会给国朝引起多大的动荡。 先建设书院,看起来是便民之举。 第二阶段,投钱抢名师大儒,用利益让名师大儒进入私办书院中去,掏空国家师资力量。 第三阶段,当百姓知道私办书院能培养进士人才之后,所有百姓会放弃官学,进入私学。 最终他们就达到了控制天下读书人和操控束修价格的命脉。 那时候,任何一个执政者,都不敢动他们了,因为国朝的根基,国家的人才都被他们掌控着。 牛!牛的很! 朱雄英心下陡然一跳,不解的看着老爷子:“确定了吗?如果只是开办书院,并不代表就一定别有用途,爷爷,此事还是要斟酌来看的。” 朱元璋笑吟吟的道:“上元夜那天,他们开办了凤阳书院,在应天街上打了招牌,呵,那么大的花灯,确实效果斐然。” “短短不到一个月时间,已经拉了不少孩子过去读书。” “啧啧,这还满不足,这一个月又开了两家书院。” “他们胃口有多大?步子迈这么快,不怕撑死?” 上元夜那天,硕大花灯上的‘凤阳书院’朱怀有印象。 当时朱怀还对赵檀儿感慨,感慨这书院背后的人智慧卓越,能想到大明版营销的手段。 真没想到,这才短短不过一个月,他们居然还在发展书院,看来所图不小! “爷爷,是谁家这么找死啊?” 朱元璋摇摇头:“且在看看吧,希望他们不要不识好歹。” “噢。” 朱雄英点头,随后又给老爷子夹个鸡块过去。 朱元璋方才在喝酒,这会儿开始狼吞虎咽的干饭。 朱雄英没好气的道:“老爷子,你这吃饭习惯也不对!”“不要吃那么着急,慢慢吃,莫卡住了!” 老爷子笑着道:“吃饭不卖力,干啥能行?” 话音刚落。 老爷子突然愣住了。 随后面庞迅速蹿红,面色越来越痛苦,不听的拍打着胸部。 “咳……咳咳……” 朱雄英还在埋头吃饭,突然察觉老爷子咳嗽,抬头看去,顿时大惊失色:“卡住了?” “不要拍打,不要动,信我!” 说完,朱雄英忙不迭道:“爷爷你站起来!” “别动!” 朱雄英迅速走到老爷子身后,双手从后环抱住,找到老爷子的肚脐眼,单手握拳,朝上一寸,然后另一只手猛地一拍! 噗! 老爷子喉咙中的鸡块倏地被吐了起来,刚才红润的脸庞,缓缓消下去。 朱雄英迅速给老爷子端来一壶茶。“先喝。” 朱元璋猛灌一口。 感觉气息顺畅了。 刚才喉咙堵住,有那么一瞬间,朱元璋甚至看到死亡来临,现在回想,一阵后怕。 “哈,大孙……” 朱元璋抬头,却见朱雄英站在原地盯着自己,脸色阴沉的可怕。 老爷子脖颈一缩。 完啦,大孙子又要教训自己啦! 老爷子像个犯错的孩子,在等待着朱怀即将来临的狂风暴雨。 朱怀刚才确实被吓到了。 呼吸道异物堵塞后导致无法进行呼吸,看起来不是什么大事。 但如今时代,因为此事而死亡的人数却多不胜数! 海姆立克急救法朱雄英从朱长夜那里学过,也幸好学过。 因为任何操作的不当,都可能致命。 不是说笑,真实情况就是如此! 许多人误以为拍拍背就能通气,不是! 海姆立克急救法是利用肺部残留气体,形成气流冲出异物,如果操作失误,不但不能将呼吸道异物取出,还会家中堵塞,直到窒息致命。 朱雄英没好气的对朱元璋道:“你一把年纪了,以后能不能听我的话啊?” “你可知道刚才多危险?会致命的你知道吗?” “但凡刚才我不在这里,或者任何一个人无故拍了你的背,都有可能加重呼吸道堵塞,直接要了你的命!” “之前不让你喝酒,不让你吃饭那么快,哦,合着就不喝酒听了我的话,吃饭吃那么快你觉得没事是吧?” “您这身子还能和年轻人比吗?” “又没人和你抢,吃那么急做什么啊?” 见老爷子垂头聆听,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朱雄英又气又笑。 “得得得!” “我瞎操心了!” 朱元璋抬头,然后给朱雄英竖起拇指:“还别说,大孙子你还真有两下,比太医院那些老医工还神奇!” “我……” 朱雄英刚要开口,朱元璋捏了捏朱怀肩膀:“咱记住了,知道你为咱着想,下不为例!” 朱雄英这才点头:“知道就好!” “得了,你等我一会儿,我去写点东西!” 朱雄英挥挥手,跑回到书房。 老爷子有些惭愧,拍拍屁股躺在摇椅上,抱着一壶茶晃荡着摇椅。 刚才确实很危险。 朱元璋能感知到。 他不是没见过吃饭被噎死的人,相反,他见过很多这种情况;小时候吃不饱饭,陡然来了送米布施的财主,村里有几个就因为吃的太快被噎死了。 当年死的人,真是五花八门,朱元璋见过不少。 年轻的时候不畏事,现在老了,回想起来也有些心悸。 他眯着眼躺在摇椅上,眼神透过窗子,看着认真埋头书写的朱怀,不由有些好奇。 这小子,写啥呐? 朱元璋想了想,起身喝口茶,将茶水放在石桌上,蹑手蹑脚的朝书房走去。 “马上写好了。” 朱雄英头也没抬。 “写的啥?” 老爷子凑过去,看到纸张上密密麻麻的养生知识,他不由呆怔住了。 “给咱写的?” 朱雄英没好气的道:“不然呢?回去多看看,譬如饭后不能躺下,譬如多吃清淡菜,譬如饭后散步……反正习惯一点点改便是,能不能坚持看你自己,要不要多活一些时日,也看你自己。” 朱元璋咧嘴,乐呵呵的道:“咱保证!你说啥咱就做啥!” “乖乖!你小子当真不得了呀!啥玩意儿都懂?这些都从哪儿看到的?” 朱雄英白了老爷子一眼,道:“书上。” “多读书能多活命呀!这话不假!”朱元璋咂摸咂摸嘴。 朱雄英放下笔墨,将纸张上墨迹吹干,递给老爷子:“你收好,回去闲着没事多看看。” “好嘞!” 老爷子宝贝似的将纸张纳入怀中。 …… 礼部。 昨夜礼部侍郎李原将帖木儿汗国的一些情况连夜奏给了朱元璋。 到现在,李原还有些后怕。 帖木儿虽然表面对大明毕恭毕敬极尽谦卑,现在回想起来,他们竟然一切都是装出来的! 将大明文武百官乃至于老爷子都当孩子哄骗! 如果不是朱怀的出现,他李原到现在说不得还有些自鸣得意,还在被人当猴儿耍。 昨夜在晚宴上,自己似乎对朱怀持着怀疑态度。 好像面色也有些不太好。 虽然他没有对朱怀说什么重话,可心里却是对朱雄英,持怀疑态度的。 这不是什么大事,最起码朱怀不知道。 可他心里这道砍过不去。 要不是朱雄英,他也不会知道帖木儿汗国的野心,无论怎么样,朱雄英都在帮着自己,帮着整个礼部。 人家不计较这些,但李原受到别人恩惠,不能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尤其他昨晚心里还对朱雄英,持着怀疑的态度。 “来人。” 李原对外叫道:“那群蒙古使臣,送来的礼品,最珍贵的是什么?” 礼部皂吏想了想,道:“回大人,要说最珍贵的,那应当是犀牛角匕首,据说那玩意儿削铁如泥,携带方便,十分利于防身。” 李原一喜:“拿给本官。” 皂吏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李原。 李原不悦的道:“少一两个贡品而已,不需你承担,本官自己担子!当时候入国库的时候少清点一柄犀牛角匕首便是!” 皂吏闻言忙不迭摇头道:“回大人,倒不是因为这个。” “主要这犀牛角匕首,好像就那么一柄。” “一柄就一柄!拿给本官!”李原道。 “不是啊,这一柄匕首,早些日子被皇爷派太监来取走了。” 额。 李原一脸无语:“你是不是有啥大病?说话能不能不要拐弯抹角?” “除了犀牛角匕首,还有什么比较珍贵的东西?” 皂吏忙道:“哦哦,较为次一点的,有个象牙磨出来的匕首,到也不错。” “虽然没有犀牛角匕首那么夸张,但象牙磨出来的匕首比较轻盈,携带更加方便,也能防身,用来收藏约莫着以后的价值也会很高。” 李原点点头:“成,拿给本官。” “小人这就去取!” 下午的时候,朱雄英送走了老爷子。 再回去的路上,恰好遇到刚下值的赵思礼。 朱雄英笑着打招呼:“赵大人,昨晚有些不好意思。” 赵思礼摇头,挥手道:“没啥。” “对了,你昨晚去哪了?” 朱雄英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道:“去了一趟四夷馆。” “额。” 赵思礼狐疑的看着朱雄英:“该不会去接待使臣了吧?” 朱雄英点头:“嗯。” 赵思礼目光有些复杂。 有时候他甚至都怀疑,朱雄英会不会是什么天潢贵胄。 他这做的一切,仔细想想,似乎哪一件事都不是寻常人可以做到的! “对了,你昨晚偷摸着告诉她,让老夫少和徐家接触,为啥?” 朱雄英愣了愣,他盯着赵思礼道:“赵大人,我和檀儿的婚事,只是时间问题。” “我知道你昨晚存了什么心思,也知道你故意在表演给徐姑娘看。” 被戳破了心事,赵思礼显得有些羞赧。 朱雄英继续道:“你就算不信我,也该信我家老爷子。” “这是他拖了关系,让皇帝亲自赐婚的。” “我家老爷子的信誉很高,和皇帝的关系也很好,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此事不可能有变数。” “你不必如此耗费心机。” 赵思礼抽了抽脸颊,如蚊呐的嗯了一声。 朱雄英道:“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想告诉你的是,你只是从六品的指挥佥事,他们中山王府是世袭的王公,是开国功臣,你觉得,你能请得动他们?” “说句不好听的,他们能拉下身份来赴宴?” 这种训儿子的语气,如果放在以前,赵思礼可能就变脸了。 但现在,当他认识到朱雄英的能量之后,他非但没有生气,竟还凝眉深想起来。 朱雄英没说这事,赵思礼还没深想,现在想想,确实有些古怪。 朱雄英道:“你在利用他们的同时,他们会不会也在利用你?” “如今中山王府的势力一个接着一个被清除,我不太清楚陛下在做什么,但我隐约嗅到中山王府会有危险。” “远离他们,不要再和他们有任何瓜葛!免得引火上身!” 赵思礼脸色变了变,点头道:“好!我回去就将中山王府送来的拜礼还回去!” 第211章:令人震撼的消息!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嗯!” “二哥!” 不远处,徐增寿指着前方,道:“那不是朱公子和赵思礼么?” 徐膺绪蹙眉望去。 “嗯。还真是。” “他们在干啥?”徐增寿问道。 “跪下,承认你当时的错误?” “啊这……我没有!二哥你可别乱说啊!” “那还愣着干啥?回家去!” “哦。” …… 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 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 二月中旬,整个应天都开始被包裹在绿茵之中。 等徐家兄弟快抵达府邸的时候,又下了一场小雨。 两兄弟被淋的面颊滴答着雨水,混身有些微湿。 中厅堆着许多礼品。 徐辉祖和徐妙锦蹙眉站着,面色有些不好。 徐膺绪和徐增寿奇怪的道:“二哥、五妹,这是谁家给咱又送礼了?” 徐辉祖闭目不语。 徐妙锦看着两位兄长,娇叹道:“就在刚才,你们回来之前没多久,赵思礼亲自将徐家送过去的礼品原封不动的还回来了。” “阿?” 徐增寿道:“为啥啊?他受不起么?” 徐辉祖没好气的道:“能不能不要张口就来?真要受不起,为啥昨天我们送礼过去,赵思礼还那般的感恩戴德?” “这分明就是在和徐家撇清关系!” 徐妙锦点点头,随即有些狐疑的道:“难倒赵思礼,已经揣摩出来了什么了么?” 徐辉祖摇头:“左右不过一天一夜罢了,他能揣摩出来什么啊?” “那就奇怪了,为什么会突然将礼品送回来呀?”徐妙锦百思不得其解。 她蹙眉凝思的时候,微微抬头,却见徐膺绪和徐增寿沉默的站在原地,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有些愤恨。 “你们怎么了?”徐妙锦问道。 徐膺绪咬牙哼道:“朱公子!” 徐增寿跟着道:“什么朱公子?!简直就是姓朱的!坏到家了!” 徐辉祖看了两兄弟一眼,不解的道:“什么意思?” 徐增寿哼道:“大哥,就在前不久,我们在应天大街远远看到朱公子和赵思礼在说着什么。” “那赵思礼脸色难看的很,听完朱公子的话后,就急急跑了。” “你说这礼品刚才才被赵思礼送回来的,他一个武夫,懂啥啊?这不明摆着是那朱公子教他的么?” 徐辉祖愣了愣,沉默许久,脸色缓缓地变的更加凝重,少顷之后,脸色大变,他倒吸凉气道:“朱公子,为什么要指点赵思礼这些?” 徐膺绪和徐增寿下意识的道:“为啥?” 徐辉祖脱口而出:“要么他早就看出来徐家的困境,要么就是他亲手制造的徐家今日困境!” 此言一出,徐膺绪两兄弟倏地大惊! 嘶! “大哥你意思,老爷子想清洗咱中山王府的想法,其实朱公子早就知道了?” 徐辉祖咬着牙,额头冷汗涔涔,道:“兴许,老爷子就是为了给他铺路,才决心清洗中山王一脉……” 三兄弟沉默在原地,脸色渐渐有些阴晴不定,缓缓地开始夹杂着一抹浓烈的担忧。 徐妙锦在一旁安静听了许久,秀眉高高蹙起,她狐疑的盯着三兄弟:“大哥,二哥,四哥,你们在说什么?” “皇帝想对中山王府发难,和朱公子有什么关系?” “他和皇帝八竿子打不着面,他能在这其中充当什么角色?” 徐妙锦方才在一旁默默听了半响,也思考了许久。 可她始终想不明白。 她脸上带着深深的不解,怎么也想不出来朱怀能和这件事扯上什么关系。 三兄弟听了徐妙锦的话,陡然一愣。 徐妙锦抬眸看着三兄弟:“大哥,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徐辉祖看了徐膺绪和徐增寿一眼,有些不自在的沉声点头:“嗯。” 徐妙锦盯着他,狐疑的问道:“那你刚才说,皇上这是在给朱公子铺路,这又是什么意思?” 徐膺绪忙道:“五妹你多心了,你是我徐家的轴心骨,我们怎会瞒着你呢?呵呵。” 徐妙锦脸上带着一丝丝怀疑,也无暇去深想,拧着秀眉道:“如果真是朱公子在背后指点赵思礼,到也说的通。” “他这么聪明,一定是早早就看出了什么,让赵思礼和徐家保持距离,也无可厚非。” 徐辉祖看了一眼徐妙锦,道:“五妹你别想那么多,就事论事,现在局外人都看出了咱中山王府局势不妙。” “咱们以后想接触淮西勋贵,恐怕也不太可能,为今之计,只能快点发展书院,争取得到天下读书人的支持,给徐家在夹缝中求得一点生机。” 徐妙锦点头,不过心头也有些隐忧。 “怎么?”徐辉祖看着徐妙锦。 徐妙锦摇头道:“没什么,就是心中隐约有些不安,虽然发展书院这事的动机十分隐晦,但我始终还是担心,担心有人能看出来我们的目的。” 徐辉祖微微笑道:“五妹你多虑了,这一个月来,咱们书院收费万般便宜,甚至国子监都在说我们在给大明减少教育负担,是利民之举,你就别担心那么长远了。” 徐膺绪也跟着笑道:“就是呀!再说了,五妹你将事情推演到一百年之后了,谁还能这么牛,直接能看出咱徐家的深远目标呀?” 徐妙锦心不在焉的点头:“嗯。” 倏地,她脑海中想到一道身影。 别人或许看不出来……他呢? “我先回去了。”徐妙锦带着心事,施施然离去。 等他走后,徐家三兄弟脸色才变的无比凝重起来。 “大哥。” 徐膺绪道:“这不对啊,不是说,朱雄英身为皇孙,为何隐藏身份?老爷子这用意是什么?” 徐辉祖冷笑道:“有什么不对?皇家之事,岂是我等能够揣测?” “哎!” 徐辉祖叹口气,“倒也是。” ………… 另一边。 等朱雄英,回到府邸。 却见中厅有人在等着自己。 见到朱雄英,他忙不迭起身,抱拳拱手道:“朱郎君,本官可是等的好生辛苦呐!” 朱雄英有些好奇的看着礼部侍郎李原,不解的道:“李大人,您这是?” 李原笑着道:“哦,本官才下值不久,特意来拜访你的,随便也给你带了礼品以为感激。” 朱雄英摆手:“无功不受禄,不敢当。” 李原正色道:“朱郎君毋需谦虚,你在四夷馆为大明做了许多事,旁人兴许不知道你的功劳多大,但本官是知道的。” “你为本官、为礼部都做了不小外交贡献,如果本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像什么话?” 朱雄英愣了愣,有些高看了李原一眼。 李原小心翼翼的从怀中拿出一个锦盒,轻轻拍了拍。 朱雄英有些好奇:“李大人,您这是?” 李原故意卖了个关子,问朱雄英道:“朱郎君家里可有匕首?拿出来,本官给你说道说道。” “说啥?”朱雄英狐疑。 李原道:“说说匕首的好坏。” 其实也是为了吹嘘自己这象牙匕首罢了,只不过需要找个匕首对比一下,不然吹的天花乱坠,没有对比,朱雄英怕也不信。 朱雄英噢了一声,道:“你稍等,前两天我家老爷子给我拿了一柄匕首,我拿给你看看。” “呵呵,好的。”李原笑着点头。 没多时,朱雄英再次走了过来,将犀牛角匕首随意扔在桌子上,“李大人,就这个了。” 李原捋须:“好的,让本官来和你说……” 话还没说完,李原浑身猛地一颤,不大的双眼瞪的滚圆,死死盯着这一柄镶着红宝石的犀牛角匕首! 李原浑身忍不住一颤,不大的双眼死死盯着镶嵌红宝石的犀牛角匕首。 朱雄英问李原道:“李大人,怎么了?” 李原呆呆看着朱雄英,微微抿着嘴,咽了咽口水,却发现喉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 犀牛角匕首本身很珍贵,这不可否认,但毕竟只是一柄匕首而已,无论多珍贵,李原也不会如此大惊失色。 作为礼部侍郎,李原不知道见识过多少个番国的精美礼品。 他自认已经没有什么东西能让他开眼界了,总而言之,对于什么稀世珍宝的玩意儿,李侍郎还是很佛系的。 他震撼之处,不是在于犀牛角匕首,而是犀牛角匕首背后的意义! 来之前,他特意询问过负责清点礼品的小吏。 小吏不久前才告诉李原,说蒙古国只是上贡了一柄犀牛角匕首,而且……被皇上拿走了! 现在陡然出现在朱雄英这里,李原自然震惊的不轻。 他微微看了一眼朱雄英,许久才道:“朱郎君,那什么……你之前说,这犀牛角匕首,是……谁给你的?” 朱雄英也不清楚李原为什么会是这副表情,就好像遇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一般。 他随口道:“哦,我家爷爷送我的。” 李原倏地一僵,艰难的启齿再次问道:“你……你爷爷是谁啊?” 朱雄英笑着,随口道:“殿阁学士。。” “阿?” 殿……殿阁学士? 李原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继续看着朱雄英,紧张的道:“方便告知名讳吗?殿阁的学士……嗯,本官还真不怎么熟悉。” 朱雄英想了想,随口编了一个名字,开口道:“姓黄,子不提父之名,我也不好说爷爷他老人家的名讳,姓黄,黄学士,李大人没影响吗?” 黄……皇! 李原瞪大眼睛,冷不丁道:“原来是皇……老人家么!” “哦,你这么一说,我记起来了,呵呵。” 不对! 皇爷什么时候认个孙子? 李原面色十分狐疑,他不免多看了朱雄英两眼,脑海中布满疑问!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皇爷似乎经常会在群臣面前提朱公子这么个人。 那时候李原,还没觉得什么。 但现在,他有些失魂落魄。 最近朱雄英失踪太久了,莫不是,便是眼前之人? 可这样貌差距…. 摇摇头,他不再多想。 朝堂风波诡谲,没人能猜透老爷子在做什么。 朱雄英点头,随后想到什么,问李原道:“李大人这盒子里是?” 李原磕磕巴巴的道:“哦,巧了,本官也拿来一柄匕首,不过没你爷爷送的好,是象牙做的,轻巧便于携带,权当本官感谢朱郎君的功劳。” 朱雄英点头:“这样啊,那成,谢谢李大人了。” 李原摆手,“不必客气,朱郎君立下许多功劳都如锦衣夜行,很多家国层面的大事,我们也没办法宣传,更没办法光明正大的感谢,总而言之,老夫代表大明礼部,感谢朱郎君!” 朱雄英笑着道:“李大人太客气了,晚饭吃了吗?要么在这吃一点?” 李原连连摆手:“本官还有事要处理,先走了。” “噢,那成,我送你。” 朱雄英挠挠头,总觉得李侍郎今天有些怪怪的,尤其见到这犀牛角匕首,以及听到老爷子的名声,更变的奇怪的很。 李原走的很焦急。 并没有朝自己府邸走去,而是径直去了一趟吏部尚书詹徽府。 詹徽听到李原来了,权以为帖木儿汗国使臣那边出了什么幺蛾子,急忙接见李原。 见李原脸色不太好。 詹徽小心翼翼的道:“李大人,可是蒙古人那边出了什么事?何故这般脸色?” 李原抓着茶杯灌了一口茶。 “呸呸呸!” 噗! 茶水很烫,烫的李原眼泪都下来了。 他有些幽怨的看着詹徽:“詹大人,茶水这么烫,你早不说?” 詹徽尴尬的道:“没来得及呀!” “李大人,您究竟怎么了?何故如此慌慌张张,可是出什么事了?” 李原哼道:“詹大人之前和本官说,昨晚的宴会,皇孙会去,本官也没见到什么皇孙,詹大人怎么说?” 额。 詹徽无语的道:“你刚才那般天塌下来的脸色,本官还以为出什么大事,原来是问这个。” “老夫昨晚就随口一说,皇孙没去就没去呗,值得这么大惊小怪吗?” 李原深吸一口气,眯着眼道:“是啊,不值得大惊小怪,可是如果昨晚皇孙本身就去了呢?” 詹徽愣了愣:“什么意思?” 第212章:天呐!令人震惊!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李原呵呵道:“詹大人演的一手好戏,快和本官说说,莫要藏着掖着了。” 詹徽看着李原,突然咧嘴笑了。 这家伙,这是来钓鱼啊,这是和朱怀那小子学会了,真是活学活用啊! 昨晚朱雄英才钓了蒙古人的鱼,今天你李原也来钓本官了? “呵呵,本官不知道李大人在说什么,这么晚了,我就不留李大人了,请!” 李原点头,道:“成,那本官就去其他人府邸告诉他们,说他朱公子爷爷是皇帝。” 詹徽呵呵道:“你说呗,反正死的不是本官。” 李原接着道:“本官那时候就说,是你詹徽詹部堂告诉本官的。” “成了,不打扰詹部堂了,本官走了。” “等等!” 詹徽脸色难看的拦住李原,怒道:“你究竟想做什么?!你疯了不成?” “你告诉本官,你发现什么了?” 李原赶忙坐会到位置上,道:“詹大人早这样不就成了?” “今天本官准备去给朱公子送道谢礼,却发现了前两日被皇上拿去的犀牛角匕首。” “那玩意儿十分希有,礼部就收了一柄,也被老爷子拿去了。” “这些事,咱礼部都清楚。” “可那犀牛角匕首突然出现在朱公子的手上,而且朱公子还口口声声说他爷爷是殿阁的学士。” “殿阁哪有什么老学士了现在?” “那衙门现在就是培养年轻翰林的官衙,没有丝毫权力可言。” “最可疑的是,他说他爷爷姓黄……哈哈,殿阁哪有姓黄的人?当时本官就察觉有些不对劲了,怕不是黄,而是皇吧?!” 詹徽听完,忙不迭道:“你可对朱公子说什么了?” 李原道:“本官也不是傻子,再说了,这些都是本官分析出来的,就算是真的,老爷子没说出为何让皇孙隐藏身份之前,本官也不会乱说的。” “你说说!那朱公子究竟是谁?” 李原有些期待的看着詹徽,继续道:“还有,你们是不是都知道啦?” 詹徽沉默了许久,才看着李原道:“知道的人有多少,本官不甚清楚,但淮西勋贵肯定是知道的,老傅也是知晓的,余下还有谁知道,本官也说不上来!” 李原愣了愣,冷不丁道:“皇爷这是……故意的吗?” 詹徽点头:“有可能,皇爷他,在安排一些事情。” 话音落下。 李原眼眸闪烁,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半响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现在一切确定之后,他依旧觉得实在太匪夷所思,依旧觉得实在太过于震撼! 嘶! 什么样的事情,需要皇孙隐藏身份! 天呐! …… 帖木儿汗国的野心昭然若揭。 夜晚的谨身殿灯火通透。 朱元璋批了一会儿奏疏,便将眼镜摘下,放到梨木桌子上,自顾自朝后靠在太师椅上。 他浑浊的双目缓缓闭上,右手缓缓的敲打着太师椅的横梁。 朱雄英给自己过建议,要将帖木儿汗国的使臣扣押下来,从他们嘴里撬出秘密。 朱元璋自然不能这么做。 一个国家的使臣,要是随意被扣押甚至杀害,极有可能牵出一场战争。 现在朱元璋对帖木儿汗国两眼一抹黑,尤其这群使臣还似有似无透露出,他们国家似乎在西方战斗力十分强大。 国朝现在到不是不能战争,主要一场硕大战争下来,对百姓的伤害太大。 不过现在,也是时候要将帖木尔汗国的使臣给放回去了。 但朱元璋依旧担心,担心他们会在折返的途中收集到许多大明的情报。 “什么时辰了?” 朱元璋闭目问旁边的郑和。 “回皇爷,更漏刚滴到酉时。”郑和小心翼翼的道。 酉时换算到后世来说,也就是晚上五点到七点。 朱元璋沉默了一会儿,才对郑和道:“央人出宫一趟,将徐辉祖叫来。” “奴婢遵旨!” 更漏在一旁滴答滴答的走着,时间一点点流逝。 朱元璋靠在摇椅上,似乎有些睡着了。 不知什么时候,徐辉祖已经站在谨身殿上。 他也不敢去叨扰老爷子,只能默默的站在一旁。 没多时,轻微的鼾声结束。 朱元璋缓缓睁开眼眸,见徐辉祖毕恭毕敬的站在大殿,才笑着道:“徐家老大,你啥时候来的?咋不叫醒咱?” 徐辉祖心里忐忑。 老爷子突然唤自己来,他心里实在没底,也不知道朱元璋这么晚召见自己来做什么。 徐辉祖小心翼翼的道:“臣不敢叨扰皇爷休息,皇爷为大明殚精竭虑,也要注意适当休息啊!” 朱元璋洒然一笑:“你小子比你老爷子嘴巴会说。” “当年你老子看咱批奏疏到深夜,还口口声声喊着年轻就要拼。” 提起徐达,朱元璋眼中带了几分唏嘘,“晃眼之间就过去这么久了,沧海一粟啊!” 徐辉祖老实站在大殿中间,心里更加忐忑。 朱元璋唏嘘完后,又看着徐辉祖道:“晚饭吃了么?” 徐辉祖忙道:“吃到一半,听到皇爷召见就来了。” “成!” 朱元璋挥手对郑和道:“让尚膳监端一些酒菜过来。” “徐老大,你就代你老子陪咱喝一顿。” 徐辉祖心跳加速,依旧毕恭毕敬的道:“臣遵旨。” 朱元璋笑着道:“你这小子没意思,没你爹那份直爽,咱又不吃你,你怕这么狠做什么?” 徐辉祖忙道:“君臣有别,辉祖是后辈,于公于私也要对皇爷恭恭敬敬的。” 朱元璋看他一眼,没说什么。 没多时,尚膳监将酒菜端上来。 朱元璋起身,捶着肿胀的腰口,自叹道:“老咯,不知道还有几年活头咯。” 徐辉祖赶紧道:“皇爷一定长命百岁!” “扯淡!” 朱元璋笑笑,“都是人,长命百岁那不老妖怪啦?” “来落座吧,不要客气,都是自家人。” 徐辉祖战战兢兢的回道:“遵旨!” 说着,他便半个屁股坐在酒桌前。 刚坐下,便赶紧给老爷子倒酒。 朱元璋压着手:“成了,一小口就行,咱大孙子不让咱喝那么多酒,咱也就不多喝了。” 徐辉祖心里微微一颤,不过还是不动声色的道:“皇孙贤。” 如果以前老爷子说这话,徐辉祖或许不会多想什么,但现在,尤其当他知道老爷子口里的‘大孙’极有可能是朱雄英的时候,他心里还是莫名一颤。 朱元璋笑笑:“来,吃酒,你就莫客气了,年轻,多喝点,别学娘们扭扭捏捏,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才是咱大明男人该干的事!” 徐辉祖点头,不过还是有些战战兢兢,无论呷酒还是吃菜,都十分拘谨。 “你小子。”朱元璋有些不高兴,“咱还能吃了你不成?你徐辉祖可不是没见过风浪的人,见到咱还这么惺惺作态干甚?大口吃大口喝!” 徐辉祖笑笑,“那皇爷……臣就不客气了。” 朱元璋笑着道:“这才对。” 酒水是烈酒,菜肴也不多,一盘烤鸡,一盘豆腐,还有一盘青菜和芹菜。 朱元璋有些踟躇,最后还是忍住吃烤鸡,转吃芹菜和青菜豆腐。 朱雄英给他写过,吃这些东西是对身体有好处的,烤鸡的油水太大,吃了不好。 徐辉祖吃的满嘴是油,渐渐也放下戒心了。朱元璋道:“有件事要你去办。” 徐辉祖夹着筷子的手顿时停止,急忙站起来。 朱元璋压着手:“坐下!不要大惊小怪的。” 徐辉祖赶紧又坐在凳子上。 “皇爷,啥……啥事?” 徐辉祖有些谨慎的问道。 朱元璋意味深长的道:“帖木儿汗国此行来咱大明朝贡,目的不简单呐!你从龙骧卫找几个可靠的人,带着军兵,将帖木儿汗国给护送出关。” “记得,沿途不要过咱大明的州县,更不要经过军事重地。” 徐辉祖愣了愣,听到老爷子非但没针对徐家,居然还给徐家这么重要的任务,心里不免更加狐疑起来。 说实话,他越来越看不透老爷子究竟在做什么。 徐辉祖轻声道:“皇爷是觉得这群帖木儿汗国的使臣这次来咱大明是探明情报的?” 朱元璋点头:“嗯,所以这次送走他们的时候要格外小心。不过左右也不是啥大事,但该谨慎还是要谨慎。”徐辉祖一喜:“好!臣一定不负圣恩!” 朱元璋笑着道:“这才对,吃酒吃酒!”“咱好久没单独召见你们吃酒了。” “政务忙,大明还有很多事等着咱去做。” “哎!” 朱元璋轻声叹口气,“你爹要活着,咱也有个吐露心声的人,人老了,就喜欢找人唠叨。” 徐辉祖忙道:“皇爷不老,臣也喜欢听皇爷圣言教诲。” “哈哈!” 朱元璋抬头笑着,继续呷口茶,将酒盅放下,意味深长的道:“你家老五那闺女,今年多大啦?” 徐辉祖倏地一愣,将夹菜的筷子恭敬的放下,回道:“回皇爷的话,我家五妹今年刚满十七。” 朱元璋唔了一声,自言自语道:“十七,唔,成!” 徐辉祖小心翼翼的看着闭目凝思的朱元璋,问道:“皇爷这是打算?” 朱元璋笑笑:“没什么打算,成了,吃饱了么?” 徐辉祖知道老爷子这是要撵人了,忙不迭道:“那臣告退了。” 朱元璋点头。 等徐辉祖走后,朱元璋继续坐在龙位上开始批奏疏。 望着徐辉祖的背影,朱元璋神色晦暗不明。 徐家五姑娘……徐妙锦。 老爷子似乎回想到朱雄英府邸,和一小女娃下棋的场景。 闺女聪慧的很。 指不定你老徐家置办书院的事,也是这闺女想出来的! 这么想着,朱元璋眼神突然露出一抹惊骇。 才十七啊,咱家大孙满打满算不过十八。 一对金童玉女,还都是咱大明的后起之秀,一样的聪明绝顶,一样的高屋建瓴! 要是能珠联璧合,这闺女以后对咱大孙说不得是个强大的助力。 当年虽然咱说后宫不得干政,可咱妹子不也给咱出了不少注意么? 老四和徐家的婚事,不就是咱妹子提出来的么? 想到往事,朱元璋突然咧嘴,当时似乎也是拉着徐达吃了一杯酒,就将老四和徐家的婚事给定下了。 朱元璋将手中奏疏放在桌子上,手指不断叩敲着案牍。 小闺女那么聪明,将来不知道会掀起什么样子的风雨出来。 要是忠于咱大孙,一定对咱大孙有莫大的助力。 可要骨子里想着她中山王府,那放在大孙旁边就是阻力! 朱元璋缓缓眯起眼睛,眼神中带着一抹狠辣。 大孙,咱不想让你伤心难过。咱也不知道留着这女娃将来会让大明的局势如何。 咱不得不防着! 朱元璋提起笔,缓缓的在题本上写着:“钦赐徐家五姑娘下嫁于孔府……” 写到一半,老爷子的手突然颤住了陆。 纵乾纲独断一辈子,老爷子现在还是踟躇了。 他怕朱怀。 他是皇帝,任何事他都能决断,包括徐妙锦的婚事! 可现在,他居然有些不敢下笔。 上一次朱雄英雨中淋了那么久,虽然那小子口口声声说他什么伞被风刮走了,什么男子汉大丈夫不该被感情羁绊。 扯淡! 你是我朱元璋的种,你啥尿性,咱看不出来? 算了! 老爷子没有提笔写下去,明天一早先去和大孙讲讲道理再决定! ………… 这一年,春二月中。 宁波港百舸争流,大明东南沿海的港口,熙熙攘攘,放眼望去,二桅、三桅大船林立。 港口上人群攒动,乌压压的一片,各种号子声不绝于耳。 明初是施行海禁,但所谓海禁,只是不得民间渔船进入沿海。 官船漕运还是能走。 三艘巨大的大明宝船,从东南福建泉州港开拨到宁波卫,再从宁波卫转进入内陆漕运,直通大明应天城! 这三艘宝船来自交趾,宝船上堆满坚硬的铁梨木和橡木。 “咳咳咳!” 从交趾运输的队伍中,传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老马,这都多少天了,你还病恹恹的样子。” “就在宁波卫就地休息,找个郎中看看病吧!” “后面的护送你就莫去了。” 第213章:你真要气死咱!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那叫老马的大头兵,从交趾出发时,就感觉身子忽冷忽热,他一直认为自己感染了风寒,只是这风寒持续的太久了,到现在非但病情没好转,并且越演越烈。 “好……好的。” 老马点头,下了官船,找到宁波卫的官兵,勘和令牌之后,便有人带着老马去找军医。 “奇怪了,这些天怎么咱这队伍中又有几个咳嗽了?这风寒果真传染人呐!” 另一名军兵挠挠头,也没多想,便继续指挥宝船队伍过宁波港,朝内陆运河驶去。 阳光明媚,朱雄英跑一圈回到熟悉的早摊铺子前。 店博士笑着对朱雄英打招呼:“哝!汤包、小笼包还有豆浆,都给你打包好咯。” “啊?” 朱雄英挠挠头,有些好奇的问道:“为啥?” 店博士道:“老爷子大清早就来了,快拎着早餐回去和你爷爷一起吃吧。” 朱雄英恍然,从怀里掏出十个钱丢给店博士,便拎着早餐回到府邸。 老爷子敲着二郎腿坐在石凳上,看到朱雄英,笑呵呵的道:“咱就说这个点你要回来啦。” 朱雄英笑着将包子豆浆摆好:“吃早餐。” “好!” 朱元璋笑呵呵的掀开黄纸袋子,呼呼哈哈的拿起滚烫的热包子,正顺手朝嘴里扔去。 似乎想起什么,老爷子动作戛然而止,然后慢条斯理的吃了一口。 朱雄英看在眼中,有些想笑,不过还是道:“都为你着想,有些坏习惯能改就改了呗,现在咱大明盛世,又不是当时残元统治,吃了上顿没下顿。” “再说了,你吃那么囫囵吞枣,旁人看了还不说你饿死鬼投胎?也上不得台面不是么。” 朱元璋讪讪笑道:“对对对,是是是,你说的对!” 朱雄英:“……” 不过朱元璋虽然说的敷衍,但身子却很实诚。 他学着朱雄英,慢条斯理嚼着包子,笑着道:“大孙,咱有个事问你。” “哦。” 朱雄英点头:“你说。” 朱元璋道:“和徐家五姑娘还有联系么?” 朱雄英愣了愣,摇头道:“上次在刑部诏狱见过一次,后面几乎没怎么联系了,咋了?” 朱元璋点点头:“噢,这样啊,还想她么?” 朱雄英有些呆怔,狐疑的看着朱元璋,问道:“你咋了?” 朱元璋道:“先回答咱。” 朱雄英抿了抿嘴,低头喝了一口豆浆,随口道:“有啥好想的?大丈夫当以事业为重,再说,我和徐姑娘也就是泛泛之交罢了。” 朱元璋笑容更甚,“如此便好,那咱给徐姑娘赐了一桩婚,孔讷的孙子,你咋看?” 朱雄英笑道:“好事……嗯?” 话说到一半,朱雄英吃早餐的动作戛然而止,脸色微变,看着朱元璋道:“您……下旨了?” 朱元璋摇头:“还没,有这个意向。” 朱雄英忽的厉声道:“不行!” 朱元璋呆了呆,见朱雄英反应这么大,不免多看他一眼,道:“为什么?” 朱雄英道:“徐姑娘和孔家孙子又没见面,怎么能随便就赐婚了?” 朱元璋道:“是皇帝赐婚,需要他们见面做什么?古来都是婚姻大事,媒妁之言,父母做主!需要两孩子掺和什么?你和赵家闺女的事,不也就咱一句话?那时候也没看你反应这么强烈?” 朱雄英反驳道:“是!婚姻大事、媒妁之言、父母做主,可人家徐姑娘父母也没做主!我们又不一样!” 呵。 朱元璋笑笑,道:“皇帝既天下君父,也是徐家的君父,自然有权力做主这事儿。” 朱雄英继续摇头:“扯淡!徐家于开国有功,您老赐婚,也得问问人家愿意不愿意。” “他孔讷孙子是啥人?你说说?” 朱元璋道:“今年刚中的进士。” 朱雄英哼道:“一个进士而已,还是刚进的,他孔讷不是什么好人,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上梁不正下梁歪,那孔家孙子能是啥好货?” “再说了,您老要赐婚,首先要看孔家孙子人品如何吧?” 朱元璋笑道:“人品不错。” “那武功呢?能护的自家未来娘子安危么?”朱雄英继续道。 朱元璋乐了,“他不懂武功,徐家人可是武将之家,怎么也不会让徐家五闺女吃亏。” 朱雄英急道:“还是不行!” “为啥?” 朱雄英道:“总之就是不行!” 朱元璋板着脸,“你刚才还说男子汉大丈夫不该为女人羁绊,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一个女人罢了,你还能去反抗咱不成?” 朱雄英朗声道:“又有什么不敢?!” 朱元璋脸颊有些愠怒:“你放肆!这是大明,你是大明的子孙!为了一个姑娘去反对皇帝,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你可知道咱的苦心?又可知道咱赐婚徐家老五的目的?你啥玩意都不懂!胡搅蛮缠歪门邪理!” 朱雄英肃穆的看着朱元璋,寸步不让的道:“对!她是一个姑娘!徐家的一个小姑娘!您权柄那么大,想做什么事不成?” “我当然不知道您赐婚徐妙锦的目的和考虑,可我知道的是,既然您那么的有本事,为什么还要以牺牲一个姑娘的幸福,来达成他的目的和考虑?” “您老不是一直教育我,女人不该干涉男人,可我就想不通了,咱大丈夫既然那么有本事,有啥事,需要去牺牲一个姑娘?这还算是个男人吗?” “你!” 朱元璋牙龇目裂,指着朱雄英,嘴唇在颤抖,“你打算做什么?去杀了咱不成?” 朱雄英随意拱手:“不敢!” “我心中的爷爷,一直是一个格局很大眼光独特的一代帝王,可今天,爷爷您让我见识到您不为人知的一面。” “原来皇帝也需要牺牲女人去办成一件事,呵呵。” 朱雄英脸上带着几分嘲笑。 朱元璋面皮铁青,越来越怒:“你个臭小子!你混蛋!” “你虚伪!你是看上了徐家五姑娘了吧?你是不想人家嫁人了对吧?” 朱雄英顿了顿,点头道:“对!” “老爷子你说的对!” “我是看上徐家五姑娘了!” “我伤害过徐姑娘一次了,不对,是两次,可人家从没有对我抱有恶念,在我锒铛入狱的时候,她还倾尽所能的帮我,甚至不惜牺牲徐家的利益。” “这样的好姑娘,我为什么不该看上?” “我就是喜欢徐姑娘,我就是要娶她!” 朱元璋忿怒道:“你这小王八蛋!” 朱元璋脸上依旧有些愠怒:“所以为了徐家姑娘,你甚至不惜得罪皇帝,甚至不惜骂咱君父?” “忠君、爱国……你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朱雄英哼道:“前提是您老值得我去尊敬,但现在,我对您失望了!” “你!” 朱元璋手指有些颤抖,“所以呢?你打算做什么?你有什么能力去改变咱的决定?” 朱雄英道:“我没能力啊!您是皇帝,您高高在上,我有啥能力,我不过只是一个小辈。” “您让徐妙锦嫁给谁,我就让谁死,杀几个人,我还是有能力的!” 话音落下。 院落内陷入死一般沉寂。 偶尔能看到朱元璋嘴角有些抽搐。 刚才朱雄英说的话,甚至隐约让朱元璋有些羞愧。 一个皇帝,沦落到要利用一个女人来达成目的,不管什么样的目的,出发动机都是可耻的! 朱元璋抿了抿嘴,抬眼看着气咻咻的朱雄英,叹息道:“你小子,性子还是那么暴躁,跟咱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发起倔了,像头牛一样,谁说话都不管用。” 朱元璋幽幽的叹口气,继续将石桌上的包子给吃完,最后将豆浆底子都喝了,才问朱雄英道:“如果咱真下旨了,你真敢动刀吗?” 朱雄英见老爷子这一脸心寒的样子,心下有些动容,但还是倔强的道:“会!” “老爷子,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如果一个女人我都保护不了,我觉得我之前和你学了那么多道理,都是狗屁!都是不切实际!” “有些事我没和你说,但我能告诉你的是,徐姑娘默默的为我做了许多事,这是情义,我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深吸一口气,朱雄英沉默了一下,道:“爷爷,不提这事了。” “说说之前那件事吧,之前您老不是问过我,说收河船税、城门税,丰足地方官衙的财政,解钫百姓税收负担,问我说想要什么赏赐吗?” 朱元璋愣了愣,抬眸看着朱雄英:“所以,你就打算让咱将徐家五姑娘赏赐给你?” 朱雄英不置可否:“最起码他乱点鸳鸯谱!” 朱元璋哼了哼,背着手道:“咱就是闲着没啥大事,跑你这找罪受!走了!” “诶诶。” 朱雄英赶紧拦住老爷子,“爷爷,你还没回我话呢,你咋就走了?事情还没说清楚呢!” 朱元璋呵道:“说清楚了,你态度都表好了,咱还不聋,还能听不明白吗?” “咱去给你擦屁股!” “呵!为了一个女人和爷爷急赤白脸的,那徐家闺女真是好福气!” 朱元璋眼中有些嫉妒,背着身对朱雄英招手:“莫送了,咱自己回去!” 清晨的秦淮河两岸,行人很少。 朱雄英走出府邸,看着老爷子落寞的背影,没由来的叹口气。 老爷子关心自己,这是毋庸置疑的,可这件事,他不能妥协,也不该妥协。 进入春二月,天气依旧有些微寒。 朱雄英穿的不多,一件内里披了一件外衫。 朱雄英咬咬牙,继续沿秦淮河晨跑起来。 跑到乌衣巷附近的时候,他忽然看到一个熟人。 徐妙锦似乎也看到了朱雄英,便在状元桥上等着朱雄英跑来。 朱雄英有些愣住了。 看着徐妙锦在远处等着自己,他想了想,便将脚步放慢,踏着状元桥不高的台阶,一步步走上去。 拱桥中间,徐妙锦背手站着,安静的看着朱怀。 有几分娇羞,几分期盼,几分窃喜。 她洋装将眼神朝秦淮河水面望去。 河里碧波一片,晨曦下,波光粼粼。 “早啊。” 朱雄英走过来,和徐妙锦打招呼。 这傻丫头,恐怕还不知道爷爷打算将她下嫁的事。 朱雄英也没主动说。 让徐妙锦多几分烦忧干什么呢? 自己默默做的也不算什么大事,没必要让徐妙锦感恩戴德。 况且最终老爷子会不会松口,朱雄英心里也没底。 徐妙锦轻轻点头:“早。” “你这是?” 朱雄英噢了一声:“晨跑。” “天天都跑吗?”徐妙锦好奇的问道。 朱雄英点头:“嗯,锻炼身体,还能想想事,对了,你一大清早这是做什么去了?” 徐妙锦想了想,回道:“准备去一趟孔府。” “孔讷府邸?”朱雄英好奇的问道。 徐妙锦点头:“嗯。” 朱雄英微微蹙眉,“你不是一个喜欢出去乱走的人,怎么突然要去孔府了?” 徐妙锦想了想,道:“我们徐家开了一些书院。” 朱雄英愣了愣,有些惊愕的看着她。 “上元夜的凤阳书院,就是你们徐家开的?”徐妙锦点头。 朱雄英继续问道:“那种营销手段,也是你想出来的?” “营销?”徐妙锦有些不理解,不过仔细品味一番,也理解大抵能知道朱雄英什么意思,于是便回道:“嗯。” 朱雄英站在拱桥上,望着安静流淌的秦淮河水,冷不丁道:“去孔家,找师资大儒去书院教学么?” 徐妙锦微微有些惊愕,点头道:“嗯。” 朱雄英噢了一声,脸色有些深沉,不知再想些什么。 他怎么也没想到书院,居然是徐府在发展的。 他多看了一眼徐妙锦,心里也升起浓浓的佩服。 只是很快,他陡然想起了前两日老爷子和自己说的话。 老爷子知道了书院和世家的联系,也就意味着他早就知道了。 “怎么了?” 徐妙锦见朱雄英脸色阴晴不定,好奇的问道。 朱雄英定定看着徐妙锦:“为什么突然想开书院啊?好像这一个月,你们徐家开了好几家书院了。” 第214章:这一番讨论!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徐妙锦欲言又止,最后笑着道:“给国朝培养人材呗。” “我们书院的教育费用也不贵,同时也给大明朝廷缓解了负担。” 朱雄英看着徐妙锦,沉默了许久,才道:“停了吧。” “阿?” 徐妙锦不解的看着朱雄英,“什么?” 朱雄英道:“书院停了吧,大明不可能再出一个千年世家的家族。” “我听我师尊说话,这种事情,就该扼杀在摇篮里。” 徐妙锦陡然愣住,脸色十分复杂的看着朱雄英! 她是聪明人,朱雄英也是聪明人,她没必要去自欺欺人,朱雄英看出来了,徐妙锦也不必在遮遮掩掩。 “对不起,刚才骗了你,你都看出来了吗?” 朱雄英点头:“嗯,我似乎感知到了你们徐家有危险,爷爷….咳咳,陛下他究竟怎么布局,在布十么局,我有些想不通。” “无论如何,你们还是老老实实的待着,不要想其他的昏招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徐妙锦沉默了许久,眼神盯着秦淮河的河水,不知想些什么。 “你爷爷知道了吗?” 朱雄英点头:“嗯,知道了,我之前给他推演过书院有可能的演变结果。” “哎!” 徐妙锦幽幽一叹,“千算万算,算丢了你,如果大明没有你,我估计应当没人能看到我的目的,毕竟百年以后的事,谁又能想得到呢?” “而且书院这事,只要建起来,后续市场会自动主导和演变,根本不需要我们徐家再抛头露面,就能将利益交织在一起……” “可惜。” 徐妙锦叹口气,“遇到了你。” 徐妙锦说完,深吸一口气,问朱雄英道:“如果我们徐家真的有难了,我求你,你会求我吗?” 朱雄英点头:“会吧。” 徐妙锦一喜:“我的三位哥哥呢?” 朱雄英瞥了她一眼:“徐姑娘,有些话我想告诉你。对不起。” “阿?” “为啥突然说对不起?” 看着徐妙锦这样子,朱雄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朱雄英道:“以前的你单纯善良,我总认为你扛不住事,也不该遇到什么风浪。” “可现在,我忽然发现,你比我想象中的坚强了很多。” “为了中山王府,你已经开始主动扛起一部分家族兴衰,甚至亲自抛头露面……嗯,我看到一个不一样的徐妙锦。” 徐妙锦歪着头,也不知道朱雄英究竟在说什么,不过她没有打扰朱雄英,任凭朱雄英说着。 朱雄英笑笑,道:“其实当时你二哥和你四哥那般羞辱我,我并没有一丝丝怨恨。也不会觉得自尊心受到了践踏。” “那时候我是根本,不将你二哥和四哥放在眼里的。” 徐妙锦点头:“我知道我二哥和四哥不如你,一直都不如你。” “原来你当时没有生气啊……那你?” 朱雄英道:“这就是我刚才和你说对不起的原因啊。” “你们中山王府和北平燕王交情匪浅,我也试着推演过大明的局势。” “最终的结果,就是朱棣可能会造反。” 徐妙锦心下一惊,不过朱怀能这么对自己袒露心扉,徐妙锦莫名有些窃喜。 朱雄英继续道:“我在想,咱两如果好了,如果有朝一日,朱棣真造反了,你几个哥哥拥戴朱棣,而我忠于大明,那时候你就会夹在中间,你没办法选择。” “一边是亲情,一边是爱情,怎么选,对你来说都是莫大的伤害。” “你是个好姑娘,也十分聪慧,我不想到那时候才伤害你,所以干脆就应了你二哥和四哥。” “那时候我不愿意告诉你来龙去脉,怕你承受不住,也趁着没泥足深陷的时候,早些割断了情谊,对你也好。” “后面我发现我错了,你似乎……很在意我?” 这是朱雄英,第一次和徐姑娘站在一起,不顾一切的去吐露心扉。 状元桥两岸的河水在平静的流淌,一片片灰墙百瓦的建筑,在秦淮河两旁鳞次栉比的排列开。 清晨的秦淮河,那么的安宁祥和。 徐妙锦芳心乱跳,脸颊有些发烫,听到朱雄英的问话之后,有些支支吾吾的道:“阿?噢,嗯。” 朱雄英抬眸看着她:“啥意思?” 徐妙锦用力吸一口气,提着罗裙朝上跨了一步台阶,来到朱雄英面前,点头道:“嗯,是呀,是在意你,那你可以和我说说你是怎么考虑的了吗?” 朱雄英面对着秦淮河,徐妙锦也面对着秦淮河,不过徐妙锦说完这话之后,将身子倚靠在状元桥的栏杆上,面对着朱雄英。 清晨的威风拂过,吹乱了徐妙锦乌黑的秀发,映出那精致的脸蛋,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朱雄英,丝毫没有怯弱,在等着朱雄英的答案。 朱雄英轻声道:“那时候我就在想啊,我在想,如果有朝一日我和你几个兄长走到对立的一面,你咋办?” “我不想看到你伤心啊,也不想看到你难过,更不想让你做选择。” “我觉得你应该一直是徐家威风凛凛的‘五公子’,永远都那么高傲,那么自信,那么冰雪迷人。” 徐妙锦眨眨眼,看着朱雄英,狡黠一笑:“我有你说的这么好吗?” 朱雄英点头道:“有啊,我估计如果我松手了,哪天你出现在应天大街,追你的人能从天津桥排到状元桥!” 徐妙锦娇咯咯的笑道:“有这么夸张?我咋不知道?” 朱雄英道:“因为你很少出来抛头露面啊,等哪天,万一你徐家来一个比武招亲,比文招亲啥的,怕整个应天城都会疯了呀!” 徐妙锦掩嘴,偷偷笑了笑,然后认真的看着朱雄英,道:“可我看不上别人怎么办?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的脑海里面就一直有个身影。” “他正直,他大义凛然,他不卑不亢,他有才华,他能作诗,能作出很好的诗,他还能逗我笑,也能让我哭。” 朱雄英愣了愣,惊恐的道:“啊?这谁啊?这么有本事?” 徐妙锦白着朱雄英:“你讨厌!明知顾问!” 朱雄英笑笑,继续拉回正题,看着徐妙锦道:“妙锦,你还没回答我,如果有一天,我和你家里三位兄长走到对立面了,你会怎么办?” 这一句‘妙锦’,将徐姑娘的心都融化了。她认真想了很久,道:“不会有那一天的。” “你有这个考虑,为啥不早些说?” “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我也不会抛弃你的呀,就好像我大姐一样,他现在是燕王的王妃,如果真有一天,像你说的,燕王要造反,你觉得我大姐会离开燕王吗?” “不会的。” “我和我大姐一样,我徐妙锦认定的人,只会一心一意的对他,那日在刑部的时候,我和你说的一切,一切的救你的办法,都是脱离于徐家之外的,我做的所有一切,我的三位哥哥都不知道,也不清楚。” “你知道么?” 朱雄英点头:“开始不知道,后来想明白了,因为想明白了,才更觉得徐姑娘情义深重。” 徐妙锦展颜道:“我现在已经让我三个兄长,和北平那边斩断一切联系了。” “至于办书院啥的,也只是为了自保,不过现在你既然看穿了,也和你爷爷说了,我想,陛下应当是知道我们徐家在做什么了。” 朱雄英点头:“依旧……对不起你。” 徐妙锦笑笑:“没事,也不怪你,你也是无心的。” “陛下是存了清洗徐家的目的,这是一定的,但也未必不能夹缝中求生。” “老爷子担心的是,我徐家在军中的权力和威望,担心我们和燕王的那层关系。” 徐妙锦看着朱雄英道:“朱郎,实不相瞒,我大哥他们已经打探出来了,淮西勋贵可能会发迹,我们中山王府应该要被清洗,都是为了给皇储铺路。” “古往今来,每一个储君登基,都会牺牲一部分臣僚,其实说白了,哪有什么事是没有解决办法的?” “只是很多人,不想放下好不容易争来的权力罢了。” “得权容易放权难啊!” 徐妙锦笑笑,干脆提着罗裙,径直坐在天津桥桥边。 她拍了拍自己的身旁,示意朱雄英也来坐下。 朱雄英本就不是忸怩的人,闻言便碍着徐妙锦身坐了下去。 “你刚才说,让我们徐家走一步看一步,其实也不对啦,如果那样,其实还是在等死,我也不能赌徐家的未来。” 朱雄英挠挠头:“那该咋办?” 徐妙锦道:“放权呗,听过唐太宗和李靖的故事吗?” “只要我们学着李靖,将中山王府所有权力都放下,深居简出,不理世事,成了无用之人,皇爷也会念着我爹的恩情,不会与我们计较那么多。” 朱雄英了然,随后道:“这对你大哥来说很难,毕竟这爵位来之不易,想舍弃掉,那就愧对你爹了。” 徐妙锦摇摇头:“没办法,当时皇爷将我姐嫁给燕王,就注定了我们中山王府敏感的位置。” 徐妙锦用力吸口气,笑了笑道:“无论如何,也不能怨天尤人啦,活着比什么都好不是吗?” 徐妙锦双腿荡漾在半空中,看着桥下的河水,有些好奇的问朱雄英道:“你为啥今天要和我说这些啊?” 朱雄英看着徐妙锦,“你确定要听吗?” 徐妙锦用力点头。 朱雄英道:“因为今天陛下,打算将你下嫁给其他人。” 徐妙锦脸色唰的一白! 朱雄英赶紧道:“你别着急,事情还没定论,我和老爷子说过了。” “说啥?” 朱雄英道:“不嫁你还好,要是将你下嫁给其他人,他嫁谁我砍了谁!” 徐妙锦侧目,呆呆的看着一脸深沉的朱雄英,他说的那么认真,那么的决绝。 虽然只有三两句话,但徐妙锦知道,他要和他爷爷说出这样的话,是需要多么大的勇气。 他要忤逆他爷爷,忤逆皇帝,甚至威胁皇帝。 徐妙锦笑吟吟地收回双腿蜷起来,双手抱膝,下巴搭在膝盖上,出神地看了一会儿朱雄英的侧脸。 她轻声道:“如果皇帝真要下嫁我呢?” 朱雄英摇头:“应当不会,陛下欠我和师尊一个恩情,增收河船税和城门税,丰足府库,以达到地方官府不再淋觞踢尖、火耗归功,这事儿,我和师尊帮过他一次。” “而师尊一向宠溺我,肯定会来帮我的。” “等同于陛下他老人家啊,还欠我一个人情没还呢。” 徐妙锦愣了愣,眼中带着一缕震惊,“这也是你做的啊?当时我还在想,究竟谁这么厉害,原来又是你和你师尊!” “我就觉得你好奇怪,你究竟还做了多少改变这个国朝的大事啊?我总感觉你背着天下人,付出了很多很多。” 徐妙锦突然觉得朱雄英好伟大,身影那么的高大,高大到徐妙锦眼眸中都是浓浓的佩服和骄傲。 一个俊俏少年郎,侧脸带着刚毅,那招人爱的模样儿,看在徐妙锦眼中,不知怎地,心中便是一荡,竟鬼使神差地贴上去,在他脸颊上吻了一下。 朱雄英顿时呆住了,当徐妙锦满面娇羞地移开俏脸时,他的脸颊上还有一种柔柔软软让人战栗的感觉。 他努力想去回味,却怎么也无法再捕捉到那种既真实又带些虚幻的感觉。 他身在半空桥床之上,魂魄似乎却已飘到了半空之中,没着没落。 徐妙锦脸上也是一阵臊热,羞得她几乎无地自容,她也不知道自己吃错了什么药,怎么会做出这般大胆的行为,这……这也太放荡了吧?好丢人! 一时间,徐妙锦只觉得自己的唇和整张脸庞都像涂了辣子似的,麻麻的、烫烫的。 “额,那个……” 徐妙锦将头埋在膝盖中,“朱公子,我可以听听你的事。” 话题转移的有些尴尬。 朱雄英回味了许久,才道:“我的事?什么事啊?” 徐妙锦道:“一切!” “我好想知道,你究竟拥有什么样子的过去,才能成就如此优秀的你……” 朱雄英沉默了一会儿,看着徐妙锦道:“好。” 朱雄英开始诉说着。 徐妙锦双手抱着膝,清晨的秦淮河,安逸到极点,状元桥上也鲜有行人,整个城池,仿佛只有这一对金童玉女一般。 第215章:老爷子的妥协!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可现在徐妙锦陡然说出来,朱雄英自己都忍不住一愣。 “来人了。” “阿?”徐妙锦愣了愣。 朱雄英道:“早起的人儿,都出来了。” 徐妙锦这才发现,状元桥下,已经有行人开始走动。 她吐了吐舌头,赶紧羞赧的从桥檐起身,对朱雄英道:“我,我先走了啊。” 朱雄英点头:“喔。” 等徐妙锦走后,朱雄英依旧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想些什么,许久才背着手朝府邸走去。 徐妙锦回到徐府。 心里莫名的有些开心。 “二哥,你头发乱啦!” 徐妙锦走到徐膺绪身旁,撩了撩徐膺绪的头发。 “四哥,你鼻子上有灰。” 徐增寿有些好奇的摸着鼻子。 两兄弟讪讪的对望,徐增寿惊愕的道:“呀!二哥,五妹这是咋了啊?” 徐膺绪也呆怔了许久,才道:“我咋知道啊!她不是去孔府了吗?不是去给咱书院找夫子了吗?” “怎么这么开心?像是吃了蜜一样?” 两兄弟都看呆了。 这些日子五妹一直像霜打的茄子,虽然五妹时常也会笑,不过那都是强颜欢笑,徐膺绪和徐增寿都懂。 只是今天这是咋啦?为啥如此发自内心的高兴啊? “走!跟过去看看!” 徐府中厅。 等徐家三兄弟都到齐了,徐妙锦才笑着道:“大哥,二哥,四哥,我说个事。” 徐辉祖愣住了,不解的看着老二和老四。 徐膺绪和徐增寿摇头,意思是,别看我们,我们也不知道五妹咋了。 徐辉祖哦了一声,道:“五妹,啥事啊?你今天不是去孔府找夫子教书的吗?” 徐妙锦摇头:“不用找了,出去遇到了朱公子。” 徐辉祖猛地一震:“这,然后呢?” 徐妙锦道:“朱公子,已经看出咱徐府置办书院的目的了。” 徐家三兄弟顿时脸色刷白一片,急忙问道:“妹子!他有没有告诉他爷爷!” 徐妙锦有些狐疑的看着三位兄长。 似乎他们对朱公子爷爷的重视,已经多过了朱公子本身。 徐妙锦点点头道:“说了啊,怎么了?” 徐辉祖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喃喃道:“完了!” 徐膺绪和徐增寿,面色也有些沮丧和担忧。 朱公子爷爷是谁,徐妙锦或许不清楚,但三兄弟怎能不清楚? 那是朱元璋! 老爷子本就想对徐家动手,现在又得知徐家这不为人知的目的……凶多吉少! 徐辉祖似乎想起什么,猛地一愣,道:“今天老爷子问小妹你可否婚媾……” “五妹,大哥有种不祥的预感!” 徐妙锦笑着道:“朱公子也告诉我了,应当是洪武皇帝想让我下嫁于孔家的人。” “什么?!” 徐辉祖大惊失色,怒道:“他孔家不配!” 徐膺绪也急道:“五妹!你这还能笑的出来?” “他朱公子不是对你有情谊吗?他去求他爷爷了吗?” 徐妙锦白了一眼徐膺绪:“说那么难听,什么求不求的,他们祖孙有话商量就是。” “不过朱公子对我说了,应当不会有啥事,他说皇帝欠他的人情……为了我,朱公子用了,呵呵。” 徐家三兄弟见徐妙锦乐和和的样子,一脸无语。 徐辉祖心里总算落下一块大石,知道皇帝没有拿五妹开刀,他就放心了妖。 同时他心里也有些震撼,震撼于那姓朱的在朱元璋心中的影响! 老爷子乾纲独断,一辈子可从没为谁弯腰妥协! 这是第一次! 由此足可见那姓朱的,在老爷子心里的分量多么深厚。 这么想着,徐辉祖淡漠的看了一眼徐膺绪和徐增寿。 两兄弟垂头不语。 徐辉祖问徐妙锦道:“五妹,你没事就好,不过皇帝现在看出咱徐家目的了,咱该怎么办?” 徐妙锦:? “大哥,我什么时候说皇帝看出咱徐家置办书院目的的?我记得,我刚才只是提了朱公子的爷爷而已!” 徐辉祖愣了愣。 他是将那姓朱的爷爷,直接带入到朱元璋的角色中去的。 可徐妙锦,还不知道朱雄英家老爷子的身份。 徐妙锦好奇的看着徐辉祖:“大哥,我记得刚才明明只对你说朱公子的爷爷,并没有提到洪武皇帝。” 徐辉祖沉默一下,很不自然的道:“哦,之前不是说朱公子的爷爷,和咱皇爷交好么?” 徐膺绪赶紧出面解围,附和道:“是啊!朱公子的爷爷和咱皇爷关系不错,他老人家知道了,不就等同于皇爷知道了么?” 徐增寿忙道:“五妹,现在不是关心这些无关紧要的事的时候,皇帝如果知道咱中山王府的意图,我们该咋办?” 徐妙锦蹙眉,认真的看着徐家三兄弟:“大哥,二哥,四哥,你们听过赵大郎杯酒释兵权的事吗?” 徐膺绪笑着道:“这不废话么?陈桥兵马之后,赵大黄pao加身,担心他手下武将重蹈覆辙……” 话说一般,徐膺绪脸上微笑一点点流逝,呆呆看着徐妙锦:“五妹你什么意思?” 徐辉祖和徐增寿也目露沉重的看着徐妙锦。 徐妙锦道:“我们爹是当年的中山王,是老爷子的开国第一功臣。” “老爷子惧怕我们中山王府,怕的是以我们王府辐射出来的周围的所有力量。” “卸权吧!” 徐妙锦认真的道:“大哥,咱们将龙骧卫、武骁卫等京畿四卫的兵权让出来给老爷子。” “我们深居简出,不要在联系任何势力,不要在和他们有接触。” “我想我们做的一切,老爷子应当都能看在心里。” “他上年纪了,心里多少还是会念着旧情的,我们都如此放低姿态了,我想老爷子会放过我们的。” 徐辉祖面颊抽了抽,咬牙道:“这是我们的爹,一刀一枪拼出来的功勋!” “我……不能愧对我爹!” 徐增寿也厉声道:“为了一个朱怀,老爷子未免也太狠了!” 徐妙锦蹙眉,看着徐增寿:“四哥你说什么?” 徐增寿摇头不语。 徐膺绪跟着道:“五妹!我放不下!一个没有权柄的中山王府,最终只会让我们王府沦为笑柄,我们的爹,拼了一身,才拼出来个荣华富贵权力巅峰,我们做子孙的,要将爹的功勋给抹杀了,我们以后即便死了,还有什么脸面下去见咱爹?” 徐妙锦叹口气,他知道权柄拿起来容易,想放下,实在太难了。 任何一个人都会抱着侥幸心理,总会觉得事情还有余地,还能转圜,有权力在,他们能运营一切。 可胡惟庸和李善长呢? 那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虽说大明以法治国,可国朝的本质,还是一人执政,皇权凌驾于一切! 徐妙锦叹口气,对犹豫不决的徐辉祖道:“大哥,文豫章死了,郑用死了,老爷子最近在接待帖木儿汗国的使臣,他腾不出手来做更多的事,现在帖木儿汗国使臣走了,老爷子能将手腾出来了。” “接下来他要做什么,我们实在预料不到。” “不要赌一个未来了,我们赌不起,也赌不过洪武皇帝!输了,我们万劫不复,我们才真正给我们的爹丢脸。” 徐妙锦看着踟躇的徐辉祖,她没有接着说下去,“时间不多了,大哥你自己决定。” “如果真要见老爷子,就将所有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他,什么都不隐瞒。老爷子上了年纪,他会念着旧情的。” 徐妙锦说完,便施礼对三位兄长告退。 望着徐妙锦离去的背影,徐膺绪和徐增寿冷不丁的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徐辉祖愣了愣,“你两做什么?” 徐膺绪和徐增寿羞愧的道:“造就今天局面的,是我两兄弟,如果当时我们没有阻止朱公子和五妹……” 徐辉祖无力的招招手:“事情还没到那一步,我先回去好好想一想。” 他说完,背着手,一脸沉思的回到书房。 徐增寿沉默一下,看着徐膺绪,轻声询问道:“二哥,事情……真到了这么严重的地步了吗?为什么我什么感觉都没有?” 徐膺绪面色有些凝重,道:“是啊,我也没感觉,但郑用出事之前,他有什么感觉么?” 徐增寿听后,身子微微一颤,眼眸中带着几分后怕。 老爷子杀人,永远都那么令人触不及防! “四弟,你觉得,大哥会妥协么?” 徐膺绪冷不丁问道。 徐增寿沉默一会儿,摇头:“不知道。” “我现在不想考虑这些,我知道五妹替咱们牺牲太多了,她不该有事的。” 徐增寿咬咬牙:“我出去一趟!” 徐膺绪拉住徐增寿,盯着他道:“做什么去?” “求朱公子!” 徐增寿咬咬牙。“一起去!” …… 谨身殿,朱元璋用了午膳,闭目在龙案后面的胡床上歪身小憩。 他睡眠很浅,没一会儿便起身走到书桌前,端着茶杯喝了一口茶水。 然后从抽屉里掏出黄色绢布,上面的提字才写到一半。 朱元璋看着圣旨有些愣神,良久后叹口气,拿着墨笔将赐婚的奏疏给划了。 “咱妥协了!” 朱元璋幽幽叹口气:“你小子,道理永远都那么多!” 真正让朱元璋妥协的,不是朱雄英的威胁,而是朱雄英说的那句话。 他是皇帝,他想做什么事,都不该牺牲一名女子来达到目的! 这句话让朱元璋深深认同。 “咱老了,还他娘被你这臭小子说教了一顿!” 朱元璋有些愠怒,不过又有些期待,不知道那小子如果知道咱是皇帝之后,他还能保持这份刚烈么? “来人。” 朱元璋对外说了一句,蒋瓛便轻轻走了过来。 “中山王府的锦衣卫,安插进去了吗?” 蒋瓛回道:“回皇爷,除了中山王府,还有寿春侯、临淮伯、定远县子等所有府邸,已经安插锦衣卫进去了。” 朱元璋点头:“好,咱要知道他们每天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 朱元璋挥挥手,让蒋瓛下去。 得加快速度了。 这几日,他越发觉得自己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上次被鸡骨架卡着喉咙,老爷子甚至清晰的感受到了死亡降临。 今年已经过去二个月了,他答应过朱雄英,今年要陪着朱雄英过一个团圆年。 所有的事,都要在今年完成,必须要加快清洗的步伐了。 朱雄英吃了中饭,也在小憩。 他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 虽然他和老爷子表明了态度,甚至不惜用条件来和老爷子做交换,以希望老爷子妥协,不去掌控徐妙锦的命运。 可这,无异于是对皇权的挑衅! 任何一个执政者相最反感的就是被威胁被挑衅。 即便你功劳在高,即便你是亲人,在上位者眼中,有可能,你也只不过是他们布局的一颗棋子罢了! 国朝离了谁都能转,聪明人很多,自己在皇权眼中又算得什么? 如果老爷子最终真将徐妙锦赐婚,该怎么办? 朱雄英躺在胡床上翻来覆去辗转难眠,始终想不到任何办法。 皇权……凌驾于一切! 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 老爷子教他认识了许多人,大明许多高官的脾性他都有了解,也能针对这些高官做出应变。 可唯独老爷子。 他在朱雄英的眼中,始终像个谜团。 朱雄英不知道老爷子,真正的性子是什么样的,也不了解那个位于大明中枢的老人,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至今为止,自己爷爷朱元璋,在他心中依旧是高高在上,不可仰视的存在! 呼…. 朱雄英想不明白,一切都太诡异了,这也不符合一个城府颇深帝王该有的作风。 即便做个样子,他也应该要召见一次自己。 可没有! 朱雄英辗转反侧,无论如何也无法入眠,干脆从胡床上起来。 “爷。” 外面有下人轻声呼唤。 朱雄英对外道:“有什么事?” “爷,中山王府的两个小王爷来了,说要找爷您说点事。” 朱雄英愣了愣,沉默一下,道:“带他们去中厅,我马上过去。” “是!” 徐膺绪和徐增寿坐在朱府的中厅。 中厅四方四正,中轴线两端布满了茶几和太师椅。 第216章:当真,可否知晓了!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徐膺绪和徐增寿局促的坐着。 当初那个被他们认为‘圈不同,不相容’的朱怀,当初他们高高在上俯瞰的朱雄英,沧海桑田之间,而今的朱雄英,已经是他们可望不可即的存在,已经是他们要委身跪求的大明最尊贵的皇室血脉。 午后的春日,阳光明媚。 二月尾的天气还算不错,天气也从浅春时节正式埋入深春。 朱府的院内,各种盆栽、杂草、秧苗都已经泛出了喜人的绿色。 中厅内,徐家老二和老四局促不~安的等着朱怀。 没多时后,朱雄英姗姗来迟。 这里是朱府,朱雄英是这里的主人,谁来了,朱雄英都理当坐在主位。 见到朱怀后,徐家两兄弟面色有些不自然的站起身,抱拳行礼道:“朱雄英。” 朱雄英点点头,自顾自坐下,然后伸手对徐膺绪和徐增寿道:“两位请坐,看茶。” 下人过来斟茶倒水。 无论这两人以前对自己是什么态度,朱雄英都不会居高临下,他依旧保持着不卑不亢的姿态。 即便朱雄英,知道中山王府可能会遇到麻烦,即便他们现在遇难了,朱怀更也不会小人得志去嘲讽他们。 “两位找在下有事么?” 朱雄英将青瓷茶盖磕着茶杯檐,轻轻吹口气,呷了一口。 徐膺绪和徐增寿左右看看,欲言又止。 朱雄英对左右道:“你们都下去吧,没我吩咐不要过来。” 见朱雄英心思如此玲珑,徐家兄弟有些自惭形秽。 徐膺绪咽了咽口水,看着朱雄英,道:“朱公子,对不起。” 嗯? 朱雄英捏着茶杯的手有些停滞,将茶杯放在桌上。 他看着徐膺绪:“徐小公爷,这话什么意思?” 徐膺绪面皮抽了抽,“朱公子还是莫要叫我小公爷了,折煞我了。” 朱雄英不解:“为何?” 徐膺绪苦笑一番,也没解释。 “朱公子,当时在徐府,嗯,我们对你说话有些过重了,今天特意来道歉的。” 朱雄英哦了一声:“小公爷不必客套,你们当时说的也没错。” “你父亲是开国功臣,是大明第一武将,又是洪武皇帝的左膀右臂,有时候出生也是一种运气,你们出生好,生来高贵,这不可否认,我也羡慕你们,可事实就是如此。” “所以当时你们对我说的话,我也没有什么怨恨,我起于微末,做过乞儿,做过道士,还做过流民,本就和你中山王府不是一个圈子内的人。” “所以你们没必要道歉,你们只不过是在说实话而已。” 顿了顿,朱雄英道:“如果这点现实我都无法去接受去面对,那我如何立足于世?人贵有自知之明,无碍的,你们也毋需道歉。” 沉默。 良久的沉默。 朱雄英说完,徐家兄弟愣在原地,脸颊一抽一抽的。 若是换做旁人,十分认真的和两兄弟说这番话,他们甚至觉得理所当然,甚至觉得对方悟性很高。 可偏偏对方是朱雄英,是大明最尊贵的血脉,是朱元璋的嫡长孙! 造化弄人,谁能想到,当时的一介商贾,摇身一变,成为大明皇长孙! 偏偏对方,还不知道自己的尊贵身份。 徐膺绪笑的有些难看,道:“朱公子这话,有些严重了。” “中山王府又怎样?大明第一武将又如何?纵是开国功臣,存活不也只是在皇爷一念之间么?” “朱公子说羡慕我们,我们又何尝不羡慕朱公子。” 朱雄英不解:“羡慕我?” 徐膺绪道:“是啊!你这一路走来,有那么多贵人相助……唔!我家五妹说过,如果抛开身份,咱们的成就未必有朱公子高。” “那时候我们还不服,现在……服了。” “五妹说的不错,朱公子你是做大事的人,我们的目光放在应天徐家的一亩三分地,你的目光可能已经放眼天下了。” “你不和我们计较也是对的,因为我们也不配让你太过于耿耿于怀。” 朱雄英有些蹙眉,有些想不通徐家兄弟此行所来的目的。 “两位小公爷,究竟想说什么?” 徐家兄弟朝后看看,见无人,便站起身,走到朱雄英身旁,抱拳,深深弯腰。 朱雄英忙是起身:“两位小公爷,此番大礼不是折煞我了?” 徐家兄弟摇头苦笑,对朱雄英道:“朱公子,有件事想求您。” 朱雄英道:“你且说说看。” 徐膺绪沉默一下,咬牙道:“我们知道你和五妹的情谊,我们也感知到,徐家最近可能会有麻烦,会有危险。” “我们也不清楚皇爷的刀,什么时候会落在徐家头上。” “我两兄弟以前有些看不起朱公子,今日给朱公子行此大礼,忠心的悔过我们过往的有眼无珠。” “朱公子可以与我们计较,也可以让我们做任何事,都无所谓,但恳请朱公子,若我徐家有朝一日落难,求你不要不管我五妹。” “她为我们徐家操了很多心,也为中山王府操了很多心,她出生之后,就没见过咱爹,咱娘也在生五妹不久之后就离世了,她一直是咱三兄弟给她养大的。” “上次咱已经伤了五妹一次心,这次听说皇爷又要给五妹嫁娶。” “我们不会阻止五妹和朱公子你了,也请朱公子念在这份情谊,在徐家落难之时,救一把五妹。” 两兄弟将高傲的头颅狠狠弯着,这一番话姿态很低,句句发自肺腑! 朱雄英正色道:“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觉得我会有能力救徐姑娘,我也不清楚皇帝究竟会不会动你们中山王府。” “但我可以告诉你们的是,我喜欢徐姑娘,是我自己的事,和你们没关系,和她是哪一家的姑娘也没关系;我喜欢的是一个纯粹的徐妙锦。” “同样的,你们是徐家的男人,是中山王府的小公爷,你们也不该为了徐妙锦而委身求我,一来贬低了你们的身份,二来也亵渎了我和徐姑娘的感情。” “她不是货物,也不该搀杂任何人情和利益在其中,你们徐家的生死我不管,但徐妙锦我一定会穷浑身之力护着她!” 徐家两兄弟愣了愣,抬头看着一脸笃定的朱雄英。 徐膺绪苦笑道:“我明白了,谢谢。” 朱雄英摇头:“我没帮你们什么,不需要谢我。” “不过我还是很好奇,你们究竟凭什么认为,我有能力护住徐姑娘的安危,从而低身到如此程度来求我?” 徐增寿道:“因为你爷爷。” 朱雄英蹙眉道:“可他只是一个老人,充其量不过只是殿阁学士,他未必能动摇洪武皇帝的意志!” 徐膺绪摇头笑道:“你太小看他老人家的能量了,呵呵。” “就算撇开你爷爷,你身后也有淮西勋贵,皇爷既然要保着他们,那就说明他们对未来江山的格局有莫大的作用,有他们在,你依旧还是有这个能力。” “退一万步说,即便你现在子然一身,我也相信你有这个能量去护卫住一个女人!” “朱雄英,你走的每一步都很踏实,每一步的根基都打的很稳,你自己或许都没发现,其实你已经在咱大明深深的立下脚了!” 沧海桑田,世事变迁。 当初风光不可一世的中山王府,现在突然有种日薄西山的感觉。 徐膺绪和徐增寿有时候会在想,如果当时他们没阻止五妹和朱雄英,如果让五妹融入到了朱雄英的生活中,如果让五妹和老爷子一直接触,那老爷子还会对中山王府下这般死手么? 兴许不会,兴许皇爷会选择柔和一点的手段。 因为老人家考量的始终都是他孙子,他最爱的孙子,凌驾于大明一切的皇明嫡长孙! 两兄弟呆呆看着朱雄英,良久后微微叹口气。 人,总该要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 两兄弟对朱雄英抱拳,落寞道:“听了朱公子一番话,我两兄弟也就放心了。” 说着,他们又狠狠弯下腰,行礼道:“告退。” 其实朱雄英不知道,两人的一颦一动的礼仪,都不简单,这种礼,是对君上的礼! 他们面对着朱雄英,一直撤退到门外,至始至终,都没有背身对着朱雄英,因为在汉家礼仪上来说,背对君上,是不恭敬的! 朱雄英望着两兄弟离去的背影,没由来的觉得更加诡异起来。 他朱雄英自己都不确定,有没有能量让洪武皇帝改变想法,为什么徐家兄弟就这么笃定,自己有这个能力去拯救徐妙锦? 他们为什么会这么想? 虽然他们刚才给了解释,可朱雄英,还是觉得他们的解释有些牵强。 他们分明是认定了,我一定有这个能力! 在徐家老二和老四去找朱雄英的同时。 徐辉祖也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徐妙锦看着徐辉祖,叮嘱道:“大哥,如果要说,就将你知道的一切全部都说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不要对皇爷隐瞒,因为我们根本不知道皇爷对我们徐家掌握到什么,与其这样,还不如赌皇爷一个旧情!” 徐辉祖认真的听着徐妙锦的叮嘱,点头:“大哥明白了。” “生死……就看明日!” “大哥明日一早,就进宫去找皇爷。” “五妹你说的不错,大哥不能自私到拿着徐家所有人的命运做赌注。世袭的爵位,大哥可以不要,但大哥也要让你们都平平安安的!” 徐妙锦知道,这对徐辉祖来说很难。 大哥是继承了爹的遗愿,继承了爹的本事,他学了一身武,打了几年的仗,而后大明太平了。 他空有八尺身躯,空有报国的志向,他想让这身躯捐给沙场。 可没机会了。 徐妙锦认真盯着徐辉祖,劝慰道:“大哥,莫以一时得失定天下,我知你志向,也知你报国之志,等乾坤定夺,我们未尝不能展翅雄飞!” 徐辉祖暗暗握拳:“好!” 夜深了。 徐辉祖离开了徐妙锦的闺房,独自来到书房。 他掀开徐达留下的祖训,怔怔的出神看着:当以此身,救汉家存亡,后世子孙,亦不敢忘!男儿当横刀立马,睥睨天下! 徐辉祖喃喃的自言自语:“爹……集庆下则踞江而守,可进可退;常州下则屏蔽有资,可东可西。集庆路和常州路都是你打下来的,皇爷雄途霸业的开端,也是你亲手给打下来的!” “孩儿不孝,我徐家的基业,将毁在孩儿手中。” “您老一辈子忠君爱国,孩儿也不敢编排皇爷什么,人走茶凉,君威无常,如今皇爷要对徐家动手了。” “孩儿别无他法,您老一辈子打下的基业,孩儿……明天就给让出去了!” 徐辉祖喃喃说完,虎目中眨着泪花,渐渐模糊了双眼。 古人常说不敢愧对祖宗,而此时徐辉祖就是在愧对先祖,这是何其之大过啊! 翌日一早,徐辉祖早早起床。 昨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徐辉祖强打起精神,先去洗漱一番,然后换上隆重的常服,毅然决然的朝皇宫走去。 今日不开朝会,天气还早,百官也还没有过来当值。 徐辉祖走到皇宫外,找到殿中省的值班太监,让其去禀告皇帝,说徐辉祖求见天颜。殿中省太监笑着对徐辉祖道:“徐公爷,皇爷不在宫里。” 徐辉祖愣了愣:“哦?劳烦公公告知,皇爷去哪了?” “您稍等,奴婢去问问干爹。” 那殿中太监说完,飞快的迈着碎步。 “干爹,干爹。” 郑和正在收拾谨身殿,闻言淡淡的道:“什么事如此慌张?” 郑和凭着自己的手段,现在已经彻底在皇宫的太监班底中站稳脚跟,手下眼线随处都是,干儿子也认了有十余个。 “徐辉祖想问问皇爷去哪儿了。” 郑和愣了愣,旋即挥手:“告诉徐公爷,就说皇爷不在宫内。” 殿中太监小心翼翼的道:“其他话不用说吗?” 郑和乜了他一眼:“咱家告诉你,你是皇爷的狗!你的主子只有皇爷!” 殿中太监吓的脸色惨白,忙不迭道:“是是,奴婢知晓了。” 第217章:欲让其亡,必让其狂!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郑和哼道:“滚去!今天这番话要被陈公公听到,你下一刻就会出现在礼仪局!” 殿中太监脸色惨白如纸:“谢谢干爹,谢谢干爹。” 等殿中太监再出现在徐辉祖面前的时候,他的语气已经换成冰冷:“徐公爷,奴婢只能说皇爷不在皇宫。” 徐辉祖愣了愣,点头道:“好!我知道了,有劳公公。” 说着,徐辉祖便背手离去。 老爷子不在皇宫,能去哪儿了? 唰! 徐辉祖身子倏地一僵,脑海中想起三个字:朱公子! 皇爷出宫还能去哪?一定去朱公子那儿了! 他继续踱步前行。 出宫之后,他本想径直回家,可他突然改变主意了。 如果在朱公子面前,将所有的话都对皇爷说了,皇爷不看僧面,也会看佛面。 而且朱公子和五妹还有一层关系,无论如何,这些都能和皇爷拉进一些距离! 似乎在朱公子面前请命,比在皇宫请命,更容易成功! 这么想着,徐辉祖急急朝秦淮河朱府走去。 朱府。 没多大一会儿功夫,徐辉祖便出现在朱府中厅。 “你们家少爷……也出门了?” 徐辉祖狐疑的问道。 “是的,和太爷一起出去的。” 徐辉祖点头:“那我便在此等着他们回来。” 徐辉祖心里有些忐忑。 成败在此一举。 徐家的生死,都在老爷子一个念想和一个态度之间。 他心里隐约有些泛起隐忧,也拿不定老爷子究竟会做出怎样的决定 无论如何,今天都将会是决定徐家生死的一步! 春天的通淮门外,稻苗已经窜起半腿之高。 田埂的尽头,隐约可以看到一高一矮两身影。 个子高挑的在搀扶着个子矮小的前进,两人走的步伐很慢。 仔细定睛望去,个子矮小的是个年到古稀的老人。 田埂中不时能看到一些带笑的庄稼汉,见到祖孙二人,老农们总会羡艳的来一句‘祖慈孙孝’。 老爷子听了这些话,总会笑的合不拢嘴。 他今天是带着朱雄英,来检验成果来了。 “大孙,你也莫撅着嘴了,咱和你直说吧,咱……妥协了,你的赏赐也没了。” “阿?” 朱雄英一喜,瞪大眼睛道:“啥意思?” 朱元璋哼道:“咱呐,就不下嫁徐妙锦了,他自由了,你的功劳也没了。” 朱雄英听后,顿时喜笑颜开,赶紧给朱元璋捏着肩膀,“谢谢老爷子,哈哈,肩还酸么?来来,坐下歇会儿,我给您老捏捏肩。” 朱元璋一脸无语,没好气的道:“一路上都上气没下气的,咋这时候就来了精神?” 朱雄英笑了笑,随后认真的对朱元璋道:“爷爷,肯定啊,我真的谢谢你啊。” 朱元璋挥手:“谢啥啊谢?顶嘴教训咱的时候,也没看你谢咱?!” 朱雄英有些赧然,道:“我知道爷爷,您一定从中做了不少事,我也知道老爷子您永远都是这样,总会轻飘飘的告诉我结果,却从不说过程多么艰辛。” 朱元璋有些得意,但还是哼道:“那不扯淡么?咱又不是老官僚?咱大明的官儿就喜欢干这一套,事情还没办呢,就先说过程多难多难,变着花样的吃拿卡要!” “成了,你也莫纠结这事了,也没你想的那么难。” 朱雄英摇头,依旧认真的道:“老爷子我知道,我知道您为我好,不想让我有愧疚和亏欠,但做出如此让步让您多为难,我能想的出来。” “虽然您老总和我说没关系,可这也是消耗情绪的事,搁谁身上都不好受。” 朱雄英深吸一口气,道:“呼,总而言之,爷爷,谢谢您老人家啊。” 朱元璋一脸无语:“嘿!咱和你说真话你咋不信呢?成成,你爱咋想咋想。” “走,咱去找百姓问问税收的事咋样了,别咱朝廷上行下不效。” 老爷子担心朝廷尾大不掉,这无可厚非,任何政策出来,一定是为民的,可官府会不会认真执行,就难说了。 朱元璋没好气的,直接是白了一眼朱雄英,乐和和的走到几个老农面前:“几位老哥,官府可还允许你们,捡掉在觞外的粮食啦?” “寻常拿去融的碎银,给你们兑换通宝的时候,有没有缺斤少两啦?” 刚才一脸迷茫的老农们,听到朱元璋的话,顿时恍然大悟。 几个年岁和朱元璋差不了多少的老农咧着嘴道:“朝廷政策好啊!许咱捡粮啦!去掉给官府的税,所有粮食都咱自己的啦。” “咱皇帝为百姓着想,这政令取消的好啊!惠民,实在!皇爷实在人!为咱百姓着想!” 朱雄英在一旁看着,见老爷子三言两语就和这群百姓打成一片,不免有些羞赧。 老爷子是皇帝,都这么和蔼可亲,咱都不会? 朱雄英实在是汗颜。 是啊! 和什么样的人说什么样子的话,和他们说什么火耗归功、淋觞踢尖,老百姓知道啥?这些一辈子没见过什么世面的老农,要让他们理解官府的巧立名目,他们理解不了。 甚至连火耗归功、淋觞踢尖他们都认为是朝廷要求的政策。 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道德标准和准则,时代不同,社会的意识不同。 在大明,读书识字,依旧是少数人才有的权力,大部分的人,都是小农思想,封建思想。 大明的子民是最好管理的,也最好愚弄的,但是不是为老百姓着想,百姓心里都有一杆称。 朱雄英站在远处看着、听着,见官府将朝廷政策都执行下去了,不但老爷子乐开了花,朱雄英心里也跟着开心起来。 没多时,朱元璋才走了回来,笑着道:“你这小子,和啥人说啥话,咱怎么教你的?咱转头就忘啦?” 或许因为百姓夸了朱元璋,老爷子十分高兴。 老爷子也一向如此,百姓只要夸皇帝,和夸他朱雄英,甚至比夸他还觉得要开心。 有时候朱雄英不能理解,为什么夸孙儿老爷子能高兴,可现在他似乎有些明白了。 因为别人夸老爷子,他也比别人夸自己来的高兴。 而且这事儿, 当政策出自自己手中,实打实的给百姓带来惠利,确实是一件极其有成就感的事。 朱元璋看着朱雄英,道:“他们今天能露出这种满足的笑容,皆因为你,你是他们心中的英雄。” “可他们却不知道你,也不认识你;他们只认识皇帝,只认同皇帝。” 朱雄英抿嘴笑笑:“我也不需要名扬天下,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低调点好。” “再说了,让他们念着我的好又咋样?今天念着你的好,明天就会念着你更好,后面就会有人以圣人的德行来要求你,把你驾到道德架上……” 朱元璋点点头:“说的有几分道理,咱没见过哪个执政者是圣人的,读书人可以立标榜德行,上位者还是要放眼天下,考虑利弊得失。” “不过咱到不是想和你说这个,咱想和你说的是,当皇帝也难。” “大明的挑子也不好扛!世人都说皇帝好,可谁知道皇帝难?皇帝就是孤家寡人,一辈子都要对着江山社稷,半点身不由己。” “大孙,咱常告诉你创业难,守业更难。爷爷年岁大了,最多也就能再帮你几年。爷爷教了你这么多本事,希望有朝一日,你不要让爷爷失望呀!” 朱雄英有些动容,看着朱元璋道:“老爷子,你怎么突然还感伤起来了呀?” 百姓最终也会反噬到皇帝身上。” “政策好了,他们夸皇帝;政策不好了,他们骂皇帝。” “当皇帝没有人不狠心,该牺牲的人,谁都能牺牲,皇帝也不能又善恶之念,善良的人不适合当皇帝,心软的人也不适合当皇帝。” “就好比徐家五姑娘,在你眼中她是宝贝,好么,退一万步说,蓝玉、傅友德、李景隆,他们都是你的亲戚,是你的朋友,可你知道他们在咱眼中是啥么?” 朱雄英摇头:“不知道。” 朱元璋目光有些深沉:“是棋子,任何人都能操弄和屠杀的棋子!” 微微叹口气,老爷子唏嘘道:“当年蓝玉、傅友德还有李景隆他爹李文忠,哪些人不是咱皇帝的亲戚同乡?咱对他们难倒没情谊么?” “人非草木,谁能无情?可咱,却不能有感情,因为他是天下人的君父,他要考虑的是一个国家的兴衰。” “所以当咱啊,当上皇帝之后,那些曾经的战友啊,同乡啊,至亲啊……都渐渐疏远了。” “君臣有别,从当上皇帝那一刻开始,咱皇帝就身不由己了,如果不能很好的驾驭他们,那只能杀了,如果这半年来,蓝玉还是和以前那么不识抬举,现在你就看不到蓝玉了。” 朱雄英听的嘴角直抽抽! 这些话在老爷子说出来后,对朱雄英的冲击力实在太大了。 老爷子这话,突然给自己一个提醒。 如果真有那么一日,倘若蓝玉等人以从龙之功护着自己上位了。 他能抛开这些人和自己的感情么? 他们对自己那么好,一个个都将自己当成至亲来看待,甚至不惜冒着生命垂危护着自己! 或许当年,老爷子和李善长、胡惟庸等人的感情也是如此深厚,或许他们也曾有一段和自己雷同的情义过往……老爷子一直说当皇帝要心狠,要不能手软…… 这个时候朱雄英再听,突然有种不一样的味道,心里有些堵得慌。 说话间,两人已经从乡村来到江宁县县城。 朱雄英扶着老爷子坐在大树下休息。 朱雄英给老爷子打开茶杯盖:“老爷子,走这么久累了吧?喝点茶水。” 朱元璋乐呵呵的道:“你小子不要事事都考虑咱,你自己也走那么久了,你先喝点。” 朱雄英笑道:“我不渴,老爷子你喝!” 朱元璋无奈,端着浓茶喝了一口。 朱雄英想了想,也咕咚咕咚将余下的茶水喝光。 “还说不渴啊?咱刚才都没怎么喝,就知道你小子渴坏了。” 朱雄英有些无语的道:“老爷子您故意留给我喝的呀!” 朱元璋笑骂道:“不然呐?” 说话之间,老爷子突然感觉头顶湿漉漉的。 “下雨了?” 朱雄英也有些好奇,为啥就老爷子头上有雨? 他抬头望去,却见树上有个小娃子正在朝朱元璋头顶撒尿。 朱雄英当即脸色便赤红一片,指着上面臭小子厉声道:“给我下来!” 那小孩子下的不轻,哭啼啼爬下,嚎啕大哭:“奶奶,奶奶,有人凶我!” 没多时,就有个妇人走来。 她指着朱雄英道:“叫,叫,叫,叫那么大声做什么?吓坏我家孙子你赔得起吗?” 朱雄英怒道:“他在树上撒尿!我爷爷满头都是,你说我该不该叫唤?你怎么教育孩子的?这么没素质!” 那老妇人反唇相讥:“你多大人啦?你和一个孩子计较啥啦?他还是个孩子而已!你有没有素质?!” 朱元璋有些不高兴,黑着脸道:“年纪小怎么了?小孩子能这么惯着吗?对人头顶撒尿,你作为长辈,作为他的祖母,这点道理都不教他?” 老夫人不悦的道:“你也一把年纪了,半只脚都入土了,你也和一个孩子斤斤计较?为老不尊啊你!” “你!” 朱元璋面色怒红! 和这些市井小民,朱元璋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对付。 朱雄英拉着朱元璋,捋着老爷子胸口,突然冲那孩子笑了笑,道:“给你两个钱,去买糖球吃吧。” 那孩子开心的拿着钱就走。 老妇人也沾沾自喜,指着朱元璋道:“你还不如你家大孙子!一把年纪活狗身上啦!” 说完,她骂骂咧咧的走了。 朱元璋余怒未消,不解的看着朱雄英:“你怕个啥?怎么还给那孩子钱?!” 朱雄英笑了笑,对老爷子道:“欲让其亡,先让其狂嘛……老爷子你莫管啦,后面就会知道我为啥这么做。” 朱元璋有些摸不着头脑,也有些想不明白朱雄英究竟在干啥。 第218章:和老爷子的谈话!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徐辉祖在朱府等了很久,清晨来到朱府,到现在已经日落黄昏,始终没等到老爷子和朱雄英回来。 徐辉祖心里越来越忐忑,最怕的就是等待,如果早些知道结果,无论好坏,都会解脱。 等待的过程就是煎熬的过程,因为要一直忍受着或生或死的琢磨。 他心里一遍又一遍演练着和老爷子即将展开的对话,甚至考虑到朱雄英在旁边,如何巧妙的将话递给老爷子听懂。 这些,徐辉祖都在考虑。 金色的夕阳,将应天城笼罩在红色之中,美轮美奂,宛如血城。 一老一少的身影,在朱府外,被夕阳拉的很长。 朱雄英搀着老爷子踏入府邸。 “爷,太爷,徐家大公爷在这等了一天了。”朱雄英愣了愣,“徐辉祖?” “回爷的话,是的,徐家大公爷早晨就来等着了。” 朱元璋噢了一声:“中饭也没没吃?”“要给他用膳,不过徐大公爷拒绝了。” 朱元璋点点头,看了一眼朱雄英。 朱雄英摇头:“我也不知道他为啥找我。” 朱元璋笑着道:“指不定找咱的呢?” 说着,老爷子背着手走到院落内。 朱雄英似乎想起什么,对朱元璋道:“老爷子,我先去给你打一壶热水,一会我给你洗个头。” 朱元璋点头:“好!” 等朱雄英,走了没多久。 蒋瓛如鬼魅般出现在朱元璋身前:“皇爷。” “嗯?” 朱元璋蹙眉:“你咋进来了?” 蒋瓛脸上带着后怕,道:“那站在树上撒尿的小孩,被打骨折了。” 朱元璋凝眉:“咱啥时候要你们动手了?” 蒋瓛急急道:“不敢,卑职不敢,不是我们锦衣卫动手的。” 朱元璋有些好奇:“怎么回事?” 蒋瓛回道:“皇爷和小爷离开不久,那小孩又一次爬到树上尿了几次,最后遇到个暴脾气的汉子,直接将其踹骨折了!” “好……好像是因为小爷给的那两文钱。” 朱元璋双目陡然一眯,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脸色变的有些复杂起来。 “意思是,咱大孙给了那小孩两文钱,让那小孩误以为他撒尿的动作可以换取钱财……然后,遇到了恶汉?之后被打骨折了?” 蒋瓛点头:“是~~。” 朱元璋倒吸凉气,看了一眼蒋瓛,挥手道:“你下去。” 等蒋瓛下去,朱元璋脸色晦暗不明,面颊微微抽了抽,嘀咕道:“狠!” 臭小子,这是真正的杀人于无形啊,咱前脚还言传身教让你知道做皇帝要狠,转眼你给咱来这么狠的一招! 难怪臭小子说欲让其亡,先让其狂。 朱元璋回想起来,突然乐了,刚才回来一肚子的闷气,现在也解开了,开心的眯起了眼! 朱雄英去吩咐下人打了热水,同时自己走到中厅。 徐辉祖早就听到脚步声,急促起身。 见到只有朱雄英一人,不由将脖颈朝外看去。 朱雄英笑笑:“我爷爷说的对,你果然是找他的。” 徐辉祖愣了愣,恭敬的抱拳道:“朱公子。” 朱雄英回礼:“找我家老爷子?” 徐辉祖点头,只是脸色却不怎么好看。 朱雄英道:“老人家在院子坐着呢,我去打水给他洗头,饭菜一会送过去,徐公爷您要么先去?我就不招待你了。” 徐辉祖感激的看了一眼朱雄英:“好!谢谢!” 等朱雄英离去,徐辉祖战战兢兢的朝院子里走去。 中厅到院子里的距离很近,可现在对徐辉祖来说,却如沧海桑田一般遥远。 刚走到院子,便感受到老爷子那股子无形的威压。 或许朱雄英感受不到,或许老人在朱雄英面前永远都是慈祥的爷爷。 但在徐辉祖面前,他是一个杀人不眨眼,丝毫不念及旧情的一代帝王! 此时的洪武大帝,或许已经将无形的刀架在了徐家,只是徐家人感知不到,但徐辉祖却莫名的感受到了。 恐惧,不安,担忧,惧怕……无数情绪交织在心头。 他鼓足了勇气走过去,来到朱元璋身后一步之遥站定。 “臣徐辉祖,参见皇爷。” 朱元璋背对着他,沉声道:“在这里,咱不是什么皇帝,你是聪明人,既然咱能见你,想来你也知道一些什么了。” “咱大孙隐藏身份,是有事情还没完成,为避免被人监视,做戏要做全套。” 徐辉祖愣了愣,坦白的道:“臣……” “嗯?” “明白!”徐辉祖赶紧道。 老爷子没回头,坐在那里很安静,但徐辉祖却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威压和杀气。 少顷。 朱雄英端着热水走来。 见徐辉祖还在旁边站着,朱雄英道:“徐公爷,你坐啊,站着干啥?” 徐辉祖有些尴尬,他也不敢坐下去啊! 于是只能硬着头皮道:“坐了一天了,站一会儿舒服。” 朱雄英噢了一声,“我先给爷爷洗头,一会儿开晚膳。” “老爷子,我孝顺孝顺您,给你洗洗头发,来,你躺摇椅上。” 朱元璋有些好奇:“你这自己住后的洗头,还有躺着洗的呀?” 朱雄英道:“这,爷爷,是师尊教我的,您老就不懂了,师尊他啊,设计的这个摇椅,功能大了去了。” 朱元璋咧着嘴,满脸的皱纹开了,脸上都是笑意。 爷孙的一颦一动,都那么随意。 徐辉祖在一旁看的心惊肉跳,他实在难以将一代帝王和慈祥老人联系在一起。 实际上,朱元璋的帝王光环,也只有在和朱雄英在一起的时候,才会脱去。 离开了朱雄英,他依旧是那个睥睨天下的洪武大帝! 朱雄英捋起袖子,将盆水放在高凳上,盆水的高度,恰好和摇椅差不多高。 朱雄英轻轻将朱元璋的挽髻玉簪给拔开,瀑布般的头发垂直而下。 老爷子头发银白掺半,黑发很少。 “烫不烫?” 朱元璋躺在摇椅上之后,头发恰好全部落入铜盆之中。 “啧!刚好!” “你还别说,你这玩意儿洗头,还真他娘的舒坦。” 朱雄英拿着皂角给老爷子梳头,头皮上,朱雄英赫然发现一道长长的疤痕。 “阿?” “头上怎么都有这么长的刀口子?” 朱雄英愣住了,他知道老爷子身上的刀伤很多,却从不知道朱元璋最危险的一次,是头上这一刀。 朱元璋平淡的道:“和他老子打集庆路的时候被砍的。” 这个他,自然指着站在旁边发楞的徐辉祖。 “命真大,真是福大命大!”朱雄英感慨。 朱元璋呵呵道:“扯淡么不是?大孙,命是咱自己拼出来的,没有人天生福大命大!” 朱雄英想了想:“枪gan子里出政quan。” 朱元璋咂摸咂摸嘴,喜道:“这话咱爱听,是这么个理!啧啧,不错!理解的很深!” 朱雄英给朱元璋头发上了皂角之后,便开始轻轻给他揉捏头皮。 老爷子享受的发出微哼声。 徐辉祖在一旁都看呆了,他知道老爷子在培养朱雄英,但他没想到老爷子和朱雄英的关系好到这种程度! 自古以来,帝家很少有亲情,可老爷子这儿却不是,就和农家人对待自己孩子一般亲切。 朱元璋闭着眼,享受着朱雄英的头皮按摩,微微开口,对一旁徐辉祖道:“养儿防老,咱孙子这么孝顺,就是为了这一天。” “咱是他爷爷,做老的,要为小的铺好路,不管谁挡了他的路,咱就要用手段。” “徐家老大,你来这,有啥话要说?趁现在,你说,咱听着。” 徐辉祖愣了愣,赶紧笑着道:“朱公子一直是孝顺的人,老爷子有福。” 朱元璋冷笑一声,“孝顺啊,对,是个好孩子,可也被你们中山王府欺负过不是吗?”徐辉祖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了! “老爷子说笑了,我们哪儿有呀,呵呵。” 徐辉祖小心翼翼的看着躺在摇椅上闭目享受的朱元璋,轻声道:“皇……老爷子,今天来找老爷子,也想和老爷子唠唠过往,有些事,老爷子您方便听听么?” 朱元璋沉默了一会儿,沉声嗯道:“你说。” 徐辉祖站在朱元璋和朱雄英面前,沉默了许久,才敢开口。 他和朱元璋没什么交情,链着朱元璋和中山王府这一份香火情的是他爹,是中山王徐达。 徐辉祖知道,如果去掉中山王徐达的光环,他其实一直是个普通人。 朱元璋没有开口,继续闭目,享受着朱雄英给自己抓着头皮。 朱雄英倒是一愣,微微抬头看了看徐辉祖,也不知道他今日要做什么。 徐辉祖想了想,继续道:“祖宗先父给后生们争来一份家业,后生却出几个不孝子孙,后生惭愧的很,前不久胞弟和北平燕王有了书信往来,不过也只是寻常嘘寒问暖。” 徐辉祖小心翼翼看着朱元璋,老人依旧闭着眼,面无一点波澜。 徐辉祖壮着胆子继续道:“后来,我便让两个胞弟和北平断了联系。我们徐家眼里只有皇帝,即便是姻亲,也不该私下联系,此事,我一直想对您说一声对不起。” “老爷子,是罪是罚,我徐辉祖都认了。” 院子里有些沉默。 徐辉祖心跳如雷。 这是徐家的一宗罪,按照徐妙锦的说法,他必须将徐家所有事都一五一十的和老爷子交待清楚。 现在,他拿捏不准躺在摇椅上的朱元璋会怎么想。 老爷子越是沉默,他越是胆战心惊。 良久,朱元璋打破了沉默,“噢,不愧是中山王府大公子,时机拿捏的很准。” 徐辉祖一愣,低声道:“老爷子是说晚辈请罪的时机……” 话没说完,朱元璋就打断他道:“咱说你今天到这里的时机。” 徐辉祖抬头望向朱元璋,老爷子依旧古波不惊,看不出他什么表情,但徐辉祖知道,自己利用朱雄英的这点小心思,被老爷子看穿了。 “徐天德是个帅才,不仅打仗厉害,也懂进退,比蓝玉、常遇春他们懂得多,徐家的后生也是如此,你继续说,咱听着。” 徐辉祖不假思索的道:“实不相瞒,在文豫章和郑用先后走了,我们徐家就一直在怕,想着找办法自保,于是昏庸的想到开书院,以拉拢读书人力量,好让徐家在夹缝中求存。” 顿了顿,徐辉祖神色有些颓然:“不过老爷子您有个厉害的孙子,看透了咱徐家的一切。” 朱雄英在旁边安静的听着,也没有插嘴。 他似乎明白了徐辉祖今天来的意图,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他不去皇宫直接找爷爷,而是需要自家爷爷递话? 朱雄英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忍住,问徐辉祖道:“徐公爷,这些话,你该入宫去找我爷爷说,而不是在这儿。” 徐辉祖自嘲的笑道:“抱歉,老爷子深明大义,说话的水平比我高超多了,所以才来劳烦老爷子,希望老爷子能扶徐家一把。” 朱元璋鼻腔哼了一声,平淡的道:“不要恭维咱,咱老了,嗜睡,有什么话快些说。” 徐辉祖赶忙继续道:“家父起于濠州,随吾皇征战天下十余载,至正十五年,吾皇被捕于孙德崖,先父以身换吾皇安危。” “家父于皇上之忠心,日月可鉴,天地可证。吾皇登基大宝,遂给徐家天大荣耀,吾等皆感激涕零。后人不敢忘先祖起家之困难,也不敢愧对先祖之功勋……” 徐辉祖深吸口气,“不孝子孙愧对家父,也深感疲惫,不善统兵为帅,更无法升任龙骧、武骁、武威等京畿四卫的防御工作。” “老爷子,晚辈草拟了一份奏疏,想请老爷子过目批呈送给皇上,请求皇上让吾等卸掉权柄,做个安稳的太平百姓。” 徐辉祖说完,恭敬的站在一旁,心如擂鼓。 解脱了。 彻底解脱了! 徐辉祖虎目有些泛红。 二十多年的中山王府,二十多年的至高权柄,徐达亲手打下来的家业,在自己手里,彻底废了! 他愧对徐达,愧对先祖! 他徐辉祖是徐家的罪人。 爹!为了保全咱徐家,不肖子孙只能不要这些权柄了,您常说,您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徐家所有人平安。 你见到了李善长胡惟庸之死,你说伴君如伴虎,那时候孩儿年轻,还不懂,现在……孩儿都明白了! 第219章:不会亏待的!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他忐忑的等着老爷子开口。 可朱元璋却像是睡着了一样,躺在摇椅上一动不动。 脑海中,朱元璋似乎看到了一些往事。 那一年,好像是至正十五年。 濠州路的一处帅厅内,年轻的朱元璋意气风发的坐在虎皮椅子上。 身旁好一些汉子蹲在破败的凳子上,知道的是淮西义军,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一伙人是山贼强盗。 这些汉子各个凶猛无比,脸上带着不畏生死的模样,为首的便是一脸阴沉的徐达,刚才显然咆哮过,徐达显得面庞很是忿怒。 徐达旁边满脸胡须怒发冲冠的汉子是常遇春。 蹲在下面的一群人则是耿再成,耿君用,周德兴,花云,华云龙,赵普胜,胡大海,邓愈,冯国用,冯胜,廖永安,廖永忠,俞廷玉,李善长…… 大伙儿脸色都不太好。 这一年,朱元璋的老丈人郭子兴刚死,义军现在缺个大帅。 三年内,以朱元璋为首的淮西人,屡战屡胜,宛如一群杀神部队,打遍了淮河两岸,从无敌手。 朱元璋的功勋多大,作战多凶残,下面兄弟们谁人不知? 可踏马今天发生了一件让淮西人大怒的事。 郭子兴死后,他们都以为朱元璋能当上整个淮西军的大帅,可是河南的红巾军宋政权却发来一张圣旨,让郭子兴的儿子郭天旭为淮西翼军元帅,郭子兴的舅子张天祐为副帅。 朱元璋屈居老三。 一发响雷炸在虎堂内。 徐达咆哮道:“踏马的定远、滁州、和州、全椒、泗州,这些地盘都是咱兄弟用血换来的!用命换来的!他尼玛,他郭家被人打了老窝,濠州都他娘的丢了,如丧家犬一样跑到咱这来,要不是咱收留他们,他郭家算个囊求?” “凭什么他郭天旭和张天祐为大帅?”“老子不服!”这是徐达的咆哮声。 随后是常遇春、冯胜、傅友德等汉子皆须发皆张的大声高喝:“不服!”“要做大帅,也是咱朱大哥做!他们算囊求?”这是朱元璋在整个元末问鼎为王的关键时刻。 也是朱元璋人生的转折点。 做了郭天旭和张天祐,他朱元璋就能立刻掌控淮河两岸的红巾军! 可同时,也就意味着与河南的义军分庭抗礼。 生死需要抉择。 年轻的朱元璋不得不谨慎。“大哥!” 徐达火急火燎的走到朱元璋面前:“当时咱打定远,踏马的,命都没了!你还记得么?要不是咱给你挡了六刀,咱还能活?” “咱这么拼,这么保着你为了啥?” “重八,大哥!心不狠江山不稳!你一句话,老子现在就带人去做掉郭天旭和张天祐,咱们奉你为大帅!” 徐达的起头之后,所有虎将哇哇大叫附和…… 朱元璋问鼎天下……也是从徐达的这句话开始。 老爷子眼角,缓缓流出一抹眼泪。 思绪渐渐模糊,当初年少风华的少年同伴们,老的老,死的死。 朱元璋缓缓将思绪拉回来。 徐辉祖还在一旁忐忑的等着老爷子开口。 “大孙,徐公爷说的话,你咱看呀?” 朱元璋声音有些嘶哑。 朱雄英似乎感受到老爷子在微微颤栗,似乎心情十分复杂和纠结。 他想了想,便开口道:“爷爷,这些事,我也无法替你决定。” 他看了一眼徐辉祖:“我爷爷年纪大了,您就会打感情牌,徐公爷您可曾考虑过吗?” 徐辉祖咽了咽口水。 他尴尬的咧嘴苦笑,道:“朱郎君替你爷爷着想,孝顺至此,某佩服至极……那,老爷子……我,不打扰您了。” 徐辉祖战战兢兢的转头准备离去。 朱元璋叫住他,沉声道:“你徐家立下汗马功劳,咱皇帝不会亏待了你,回去等着。” 徐辉祖愣住了,随后狂喜,他按捺住心里激动之情,弯腰行礼:“好!多谢老爷子,劳烦老爷子,晚辈感激不尽!” 外面的天空湛蓝。 空气十分清新,微风浮乱了徐辉祖的发丝,徐辉祖双拳暗暗在袖笼中握着。 徐辉祖脸色变换莫测,有几分劫后余生的欣喜,又有几分失去权柄的怅然若失。 无论如何,老爷子最后的一句话,应当说明徐家安全了。 徐辉祖紧蹙的眉宇,在这一刻也缓缓展开,他抬着脚步,轻松的朝徐府回去。 …… 朱雄英小院内。 朱雄英给老爷子擦干了头发。 老爷子看着落满铜盆的发丝,有些唏嘘道:“头发要掉光咯。” “还别说,你小子按头皮还真有些手法,咱突然感觉头上轻松了许多。” 朱雄英看着一脸轻松的老爷子,好奇的问道:“刚才徐辉祖在问你的时候,您老沉默了许久,为啥最后有应了徐辉祖?” 朱元璋意味深长的看着朱雄英,道:“你知道徐辉祖,他要做什么吗?” 朱雄英想了想,开口道:“我想,他应该是想交出徐家的所有权力,以换取徐家的安危,他中山王府应当和您是妥协了。” 朱元璋眯着眼道:“是啊,徐家妥协了。”“咱答应他,因为咱想起了徐达。” “想起了往事,想起了他们这些已经走了的老伙计。” 朱雄英狐疑的看着老爷子,问道:“您老就这么笃定,他们真的会放下么,放下这….诺达的权利?” 朱元璋看着朱雄英,问道:“你希望徐家万劫不复吗?” 朱雄英摇头:“这样,或许是最好的结果。” “如果继续给他们权柄,如果真到了塞王造反……嗯,反正徐家到时候的位置会十分敏感,真的到那时候,他们的生死,或许就不是您老能决定的了。” 朱元璋欣赏的看着朱雄英:“想的深,看的远,你说的不错!这是最好的结局!” “不过也有些可惜,徐家三兄弟都有他爹的几分影子,如果能用起来,不消是三名虎将。” 朱雄英点头,道:“时间还很长,说不定有朝一日还能启用他们。” 朱元璋有些唏嘘:“咱或许看不到那一天了,后面就看你了。” 朱雄英挠挠头:“爷爷啊,不得不说,你刚才气场好强。” “嗯?” 朱元璋一愣,“啥意思?” 朱雄英道:“徐辉祖在您面前,就像个犯错的孩子,连大声说话都不敢。” 朱元璋呵呵道:“气场是一刀一枪培养出来的,也是一言一行培养出来的。” 朱雄英有些迷惑,摇头道:“不懂。” 朱元璋看着朱雄英,道:“和地位不如你的人去交流,要控制住自己的面部表情,不要多愁善感,也不要喜怒于形,和他们保持距离感,保持神秘感。” “当然,这些都是技巧,真正的还是要你自己有本事,肚子里有货,就好比咱现在是钓鱼的人,徐辉祖是鱼。” “想钓他,就要站在他的角度去思考,思考他说话的最终目的是什么,从而做出判断,你该怎么去回答。” “说话是一门学问,并不是说的越多,解释的越清楚,就越好,有时候要模棱两可,有时候要言简意赅。” “久而久之,你会发现,当你驾驭这些人的时候,你就会轻松自如。” 朱元璋语重心长的说完,看着一脸迷惑的朱雄英,笑着道:“你不说这茬事,咱都忘了,气场这玩意儿虚的很,但也重要的很,你是该要学着点了。” “不过还是那句话,一个脑袋空空的人,即使再装也不会有气场的。充实自己,多学点人情世故和知识,慢慢让自己在这方面强大起来!” 朱雄英有些崇拜的看着朱元璋,道:“爷爷,该说不说,你怎么啥都懂?我有时候觉得和你很亲近,有时候又觉得不够了解你。” 朱元璋愣了愣,神色一黯,道:“你不是说过么?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呵呵。” “对了,明天你有时间么?” 朱雄英想了想,点头:“嗯,怎么?” 朱元璋道:“一批从交趾运到工部的橡木和铁梨木到工部了,咱明天带你去工部见见世面!” 朱雄英有些不解的问道:“橡木和铁梨木?造船么?” 朱元璋笑着道:“扯淡么?造船的事东南建造局负责,工部要这些,造的自然是咱大明的火器!” 朱雄英愣住了,“这是机密啊!” 朱元璋冷冷的道:“帖木儿夷国说他们的火枪射程比咱大明的远,咱大明的火器也不能落后于人下,你小子心眼子活络,去看看,能不能给点建议。” 朱雄英还真有些期待,毕竟穿越大明这么久,他还真没见过大明的火器。 “好!” 朱元璋点点头:“咱估摸着,解缙应当也是让这群人给你送了点信件啥玩意儿的,刚好一并过去取了。” 朱雄英笑了笑,似乎想起什么,他看着朱元璋小心问道:“火器局是机密,咱爷孙过去,不违制吧?” 朱元璋愣了愣,洋装想了想,道:“等咱回去问问,顺便也要处理一下徐家的事,明天来给你准信。” 朱雄英点头:“那成,我送你。” “嗯。” ……………… 等老爷子回到谨身殿,天色已经很晚了。 皇宫灯火通透。 朱元璋对郑和道:“你去将詹部堂叫来。” 等郑和离去,朱元璋便靠在太师椅上打盹。 没多大一会儿功夫,詹徽便小心翼翼走来。 “皇爷。” 朱元璋抬起眼皮子,看着詹徽,道:“明天安排一下火器局,咱带朱雄英过去看看。” 詹徽立刻会意:“臣遵旨!” 朱元璋挥手,想了想,叫住詹徽:“你趁夜去一趟中山王府吧。” “徐辉祖要交出权柄,啥情况都问问,好好的为啥要解甲归田,如果实在劝不动,咱也不能不念着旧情。” “他徐家为咱老朱家打了一辈子江山,不能委屈了后人,无论如何,爵位要给他们留着。” 詹徽浑身微微一颤,脸色复杂的点头:“臣……遵旨。” 徐家是聪明人,皇爷这把火,很明显是要烧到中山王府了。 恰这个时机,徐辉祖要放权。 徐家有高手在啊! 无论如何,皇爷的意思很明确了,剥夺其所有兵权,爵位给他们留着,让他们做个太平公爷! ……………… 中山王府。 深春的夜晚,还是有些寒冷。 徐家三兄弟和徐妙锦坐在中厅,在焦急的等着。 虽然徐辉祖言之凿凿的说老爷子放下了杀心。 但圣旨没来之前,他们还是不敢松懈。 夜深了。 门外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徐辉祖神色一阵。 “老爷,詹部堂来啦。” 徐辉祖急忙起身:“速速有请。” 没多时,詹徽火急火燎走来。 见到中厅坐着的徐家兄弟姐妹们,颔首示意一番。 “詹大人,坐,看茶。” 詹徽摆手:“茶水就不喝啦,本官传达一下皇爷的意思。” “听闻徐小公爷要解甲归田?咱大明京畿的防卫,还需要你中山王府,好好的,为啥要解甲归田?你们都是咱大明的后起之秀,都是勇猛的大明虎贲,可是遇到什么困难啦?” 场面话,还是要说一说的,不然不好对百官交待。 徐辉祖叹口气道:“近日我三兄弟愈感身子不适……咳咳……” “咳咳咳。” “咳咳咳咳!” “……” 徐膺绪和徐增寿作势咳嗽了起来。 詹徽面颊抽了抽,虽然这很羞辱他的智商,但还是强忍住了。 徐辉祖继续道:“实在不太适合胜任京畿防卫重责,请詹大人转告皇爷。” 詹徽点头:“原来如此,不过皇爷也说了,养伤是重事,中山王的爵位皇爷一直给你们留着,也不会亏待了你们。” 徐辉祖一喜。 “皇爷……不收回爵位?!” 詹徽道:“这是什么话?你们只是身子不好,皇爷焉何要收回爵位啊?” 徐辉祖赶忙道:“是是。” 詹徽继续道:“那成了,今天本官也就来例行问个话,本官还有事要去安排,先走了。” “恭送詹大人。” “莫送,告辞。” ………… 等詹徽走后。 徐辉祖长长松口气。 徐膺绪和徐增寿放松之余,又有些不甘。 第220章:殿下当真好福气!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大哥,五妹,是不是咱真的太谨慎了啊!兴许老爷子压根就没打算对咱们咋样,都是我们自己吓自己罢了。”两兄弟还有些不死心。 “咱卸掉了所有权柄,以后在大明和废物还有啥两样?”穷在闹市无人闻,富在深山有远亲。 这些道理,他们都懂。 一个没牙口的中山王府,日后谁还会给他们好脸色看?谁还会怕中山王府? 那些寻日恭顺的官吏们,再见到徐家人,会是什么态度,他们几乎一想就知。 徐辉祖淡淡看着徐膺绪和徐增寿,没好气的道:“是啊!咱们可以继续威风很长时间的。” 徐膺绪和徐增寿喜上眉梢:“大哥?怎么说?” 徐辉祖道:“今天我和老子说,咱们和北平有过书信往来,老爷子一言不发,为啥啊?因为他都知道了啊!” “为啥知道了?锦衣卫再查啊!” 徐辉祖轻飘飘一句话,顿时让徐膺绪和徐增寿不自觉颤抖起来。 “老爷子刚才让詹徽来说的话啥意思?看在咱爹面子,不和我们这些后辈计较那么多,不过话里话外意思很明显了,安稳的做个太平公爷比啥都强,你们还想接触什么权贵官吏?有本事就去呗!” “今天要不是看在朱公子的面子,老爷子究竟会不会放过徐家,谁说的清楚?你们知道老子当时心都快跳出来了吗?生死都在老爷子的一念之间!这事儿很好玩是吗?下次你两个混账去会一会老爷子!” 徐膺绪和徐增寿似乎感受到了徐辉祖当时的凶险,不自觉的缩了缩脑袋,低声喃喃道:“大哥,对……对不起。” 徐妙锦蹙眉,有些发楞的看着徐辉祖:“大哥,为什么是看在朱公子的面子?” “这事儿,还和朱公子牵扯上关系了吗?” 额。 徐辉祖面色有些不自然,搪塞道:“朱公子么……也帮了一些忙。” 徐妙锦狐疑的问道:“什么忙?怎么帮的?” 徐辉祖道:“没什么,成了,天色不早了,都去休息吧。” 徐辉祖说完,背着手走了,心里莫名的放松。 徐妙锦拦住徐膺绪和徐增寿:“二哥,四哥,你们和大哥是不是还瞒着我什么?朱公子究竟怎么了?” “阿?” 徐膺绪和徐增寿打着结巴道:“朱公子,怎么了?” “我问你们啊!” 徐妙锦道:“刚才大哥说朱公子和皇帝牵扯上了关系,之前你们也和我说过朱公子有贵人相助。” “究竟什么意思?” 徐膺绪和徐增寿蹙眉道:“我们说过么?朱公子当然有贵人相助,他背后的淮西勋贵不就是么?” “额,五妹你别瞎想了。” 徐增寿道:“对对,现在咱们无权无势了,也不参与啥斗争,五妹你想干啥都行了,我们也不拦着你了,更不会看不起任何人了。” “嗯?” 徐妙锦凝眉看着两兄弟。 徐膺绪沮丧的道:“五妹你说的对,抛开身份光环,咱是比不上朱公子……额,现在就算带上身份光环,也要被人吊打……五妹你爱干啥干啥,咱兄弟都支持你。” 两兄弟似乎有些后悔,说完后便急促离去。 徐妙锦愣在原地,秀眉拧的很紧。 她总感觉,这三位兄长似乎还有事瞒着自己,而且是关于朱公子的! 三月休听夜雨,如今不是催花。 夜里下了一场雨,清晨庭院内落满了树叶和花朵。 朱雄英早早起床。 今年步入三月,空气清腥,天上还飘着雨絮。 雨不大,可供人沐浴在雨中。 朱雄英喜欢春天的雨,喜欢淋春天的雨,是一种独属于自己的惆怅般享受。 “成了,莫费劲搞啥茶了,咱直接去工部火器局喝茶。” 老爷子一大早就来了,爷孙早早吃了早餐,老爷子便迫不及待的拉着朱雄英去工部火器局。 朱雄英疑惑的道:“啊?这就去了?奶奶她准了?” 老爷子点头,有些膨胀的道:“啥准不准的?不都咱一句话的事?再说了,你是谁啊?想去火器监还不就一句话的事?” 朱雄英摸了摸下巴:“爷爷,您有这么牛吗?” 朱元璋嗤笑道:“在咱面前,你就是那孙猴子,咱就是你口中说的如来佛主,可在别人面前,你就是大闹天宫的孙猴子,怎么闹,别人都得忍着!” 关于《西游记》,老爷子很爱听,也活学活用。 朱雄英笑笑,见老爷子一脸得意的样子,就知道他老人家又开始对自己吹嘘了。 老人都喜欢吹嘘,吹嘘往事,吹嘘当下,吹嘘未来,不过也都喜欢对自己的子孙吹嘘,其实目的也不过是想在后生中树立博闻强识的威信。 小时候看老人,总会觉得他们啥都会啥都懂;长大了再看父亲爷爷,又会抱怨他们怎么这也不懂,那也不会。 人性使然。 小时候父亲爷爷是孩子的英雄,长大了孩子是老人的倚靠。 千百年来的汉家规律,始终亘古未变,归根结底,也不过想让后辈孩子们不要忘本,多去孝敬孝敬老人,不要嫌弃他们跟不上时代。 爷孙二人走在应天大街的路上,朱雄英给老爷子撑伞,自己却将身子都暴漏在外。 他见老爷子一脸得意的可爱样子,没由来有些好笑。 “对了,徐家咋样了?”朱雄英问道。 老爷子道:“哦,咱同意了徐辉祖的请求。不过也没剥了徐家的爵位,继续让他们做太平公爷。” 朱元璋看了一眼朱雄英,问道:“你知道徐辉祖,为啥要来找咱说情?” 朱雄英也没隐瞒,道:“文豫章和郑用的死,应当让徐家感知到危机了吧?爷爷你实话告诉我,您设局郑用,是不是最终目的就在中山王府?” 朱元璋点头:“嗯。” 朱雄英继续道:“您在打什么算盘?” 朱元璋愣了愣,随后哈哈大笑:“不知道!” 朱雄英:“……” 老爷子挥挥手:“得了,不扯这些玩意了,宫廷讳莫如深,该让你知道的时候,咱会合盘告诉你。” 朱雄英哦了一声。 老爷子蹙眉道:“你小子怎么不打伞?” 朱雄英道:“雨下的不大,我喜欢淋细雨。” “矫情!” 朱元璋一脸鄙夷,似乎想起什么,又手舞足蹈的对朱怀道:“小子,你还没见过咱大明的火器吧?” 朱雄英点头:“是啊!还没见过。” 朱元璋眯着眼,笑着道:“一会儿,咱让你看看,什么是火器!看看咱当年,是靠着什么东西,来摧毁一波又一波的北元余孽!” “虽说帖木儿夷国吹嘘的那么厉害!可咱大明的火器,也并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差!” “当年沐英设计出了三段射击法,射击起来弹丸纵横呼啸,延绵不绝,声势骇人。” “咱记得,当时打河南的时候,这玩意儿几乎是无敌的存在!” 朱元璋神色有些骄傲。 朱雄英也有些好奇,心里也预想过大明的火铳。 朱雄英笑着道:“那一会儿,我要开开眼了。” 工部坐落在皇城。 但火器局却不在。 老爷子带着朱雄英走了很久,走到南城靠近皇宫后门的城郊。 前方都是一望无际的树林。 朱雄英有些好奇。 老爷子笑着道:“火器局是大明的机密,衙门也素来神秘,知道这衙门的,寥寥无几。” 朱雄英点头。 雨林内的泥泞路有些难走,没一会儿朱元璋和朱雄英脚上的鞋子就沾满泥土。 再走半炷香时间。 丛林内部豁然开朗。 前方,是一排排鳞次栉比的房屋。 “丛林深处有人家。” 朱雄英暗道了一句,便远远看着有人在火器局前等着了。 “詹大人?” 朱雄英走向前打招呼。 詹徽笑道:“殿下,好福气,这火器局,可还没几个人能来参观呐!” 说着,他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朱元璋。 朱元璋道:“成了,咱进去吧。” 火器局是大明的核心中的核心。 虽然它隶属于工部,可却属于工部尚书直接管辖,而工部尚书也只对皇帝一人负责。 可以说,火器局衙门,是除锦衣卫外,皇帝唯二垂直管理的衙门。 由此足可见此衙门的重要性。 能来这里视察的,除了朱元璋,在大明恐怕只有朱雄英朱标马皇后了! 詹徽心知肚明,也知道老爷子的目的是什么。 这是要让朱雄英,抓紧时间将大明的核心部门全部掌握了! 詹徽寻及此,不由有些暗喜。 火器局很大,也很空旷。 几名身穿绿袍的小官走出来,小心翼翼跟在詹徽后面。 他们不知道朱雄英和朱元璋什么来头,但能让詹大人带路的,想来两位来头都不小。 于是乎火器局的,这些小官更加谨慎招待和介绍。 朱元璋睨了一圈,不耐烦道:“莫弄虚招,直接奔正题,去看看火铳和大炮。” 几个绿袍小官看了一眼詹徽,詹徽怒道:“让你们做什么就做什么,带路!” 曲径通幽。 从火器局到火铳生产的院落,还要走一里左右的林间小路。 朱雄英能感受到,在这丛林之中,应当随处都是埋伏。 再走没多久,终于抵达火器库。 这里相对于火器局,显得更加空旷。 门被推开,朱雄英猛地愣住! 院落内堆满了各种火铳和虎蹲炮,看上去无比壮观! 朱元璋背着手,见朱雄英目瞪口呆的样子,十分满意。 “咋样?还成不?感受到咱国朝的力量了吗?” 朱雄英确实有些震撼,因为他从没实打实的见过火器。 可震撼至于,眼底深处却没由来带着一抹隐忧。 朱雄英试探着道:“我能去试试么?” 朱元璋呵呵道:“那有啥不行?” “走!” 老爷子拉着朱雄英,来到火器前。 朱雄英定睛望去,现在也明白为什么明初的火枪不叫火枪,而叫火铳了。 横在朱雄英面前的,几乎都是盏口铳,长管火等,也就是火枪最基本的雏形,后面是木柄,前面是发射枪管,没有扳机,靠点燃火药发射。发射的弹丸也不一样,有的是铅弹,有的里面装的是铁石。 因为撞击动力不足,火铳的密闭性也不够好,导致火铳的威力大大减弱,射击距离不远不说,威力也大打折扣。 这玩意,在集团作战的时候是杀人利器,但是单打独斗的时候还是弓箭好使。 而且,造价太贵,京营的装备是天下最好的。士兵所用的武器,都是工匠不惜成本打造。 失望归失望,但朱雄英也从不否定古人的智慧,站在后世的角度来看,火铳确实有很多缺陷。 但如果放在现在这个火器刚兴起的时代,这些数量的火铳,配合着三段射击,足以是所有骑兵的噩梦! “大孙,想啥呢?试试?” 朱元璋探头问朱雄英。 朱雄英点头:“好!” 詹徽挥手。 立刻有人在十步之外竖起靶子。 朱雄英拿起火铳。 旁边早有人给他填充火药,然后将铅弹压实。 火铳的上膛就是如此,很耗费时间。 “点火。” 朱雄英说完,便有小吏给朱雄英点火。 朱雄英拖着木托,很快就听嘶啦一下,白色的烟雾在枪管中冒出来。 砰地一下,巨大的冲击力让朱怀的胳膊差点夹不稳。 掣肘太大了! 老爷子却在一旁喜笑颜开。 “啧!好家伙!任他前面有千军万马,这玩意儿都能给他轰没咯!” 朱雄英苦笑,定睛朝前看去,却见靶子完好无损。 明明只有十步之远,这居然都射不中。 朱元璋没从朱雄英眼中看到想象中的欣喜。 老爷子不免有些好奇:“咋了?这火铳不够厉害吗?” “这还有虎蹲炮!” 朱元璋指着一旁的虎蹲炮。 实际也就比火铳大了几圈,原理和火铳一样,虎蹲炮也就是后世迫击炮的雏形,作战威力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 朱雄英摇头:“后坐力大,准头差,适合守城和阻击敌军的近战,远距离有点不靠谱。” 听到朱雄英的评价,老爷子的热情瞬间被浇灭。 朱雄英见老爷子有些不高兴,笑着道:“也不是说咱大明的火器不行,放眼现在,咱大明的火器已经屈指可数,但我觉得还有更大的发展空间。” 第221章:公子高才!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哦?” 不仅朱元璋有些好奇,就连詹徽的胃口都被朱雄英吊了起来。 朱雄英道:“首先生产的方式要改进。” 老爷子和詹徽已经后面的火器局官吏,都在认真聆听。 谁也没有将这年轻人的话,不当一回事。 朱雄英继续道:“譬如我刚才看到生产火器的工匠们,工匠有老有新,参差不齐。” “有的老工匠熟悉,造出来的火器就好。有的刚上手,造出来的就差。” “这玩意儿威力很大,一旦造出来差的,应该很容易炸膛吧?” 这话说出来,工部一些官吏眼神渐渐黯淡下去。 老爷子和詹徽眼底也都显出一丝落莫。 老爷子沉默一下,叹息道:“是有过炸膛,每一次炸膛,死伤的都是咱汉家的兄弟……恨呐!” 老爷子和詹徽眼眶都有些通红。 他们都是战场杀出来的,也知道每一次火器炸膛意味着什么。 它意味着将有两名兄弟受严重伤,更甚可能当场死亡。 这还不够,每一次的炸膛,都会让更多的军兵对火铳畏惧,从而不敢触碰火铳。 明明这么好的东西,现在想用他们的军兵,却少之又少! 朱雄英点头:“其实这事儿也不是不能解决。” 唰! 无数双眼睛顿时贪婪的盯着朱雄英。 不过朱雄英并没有发现,此时他正在百无聊赖的触摸着火铳和虎蹲炮。 朱雄英继续道:“其实工序改一改就行了,也没那么多复杂的,先秦的流水线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么?为啥不用流水作业?” 等了半响,也没人回答,朱怀好奇的回头。 却见一群人,所有人都安静的盯着自己。 眼神中似乎带着对知识浓烈的渴望一般。 “啊?你们咋了?” 朱元璋目瞪口呆的看着朱雄英:“大孙,你说流水……啥?” 流水线生产,似乎秦朝便有吧?记得前世看过图片,秦朝的强弩称霸天下,那些强弩制作复杂,一具秦弩往往几十个零件,上百道工序,当时的做法便是采用流水线,每个工匠只负责制造一种零件,所有零件最后组装起来,非常的快捷高效。 秦朝有的东西,为何咱大明却没了? 两两相望,各自愕然。 “流水线生产……就是说,每个工匠只负责造出其中某一个零件,或是其中的一道工序,最后所有的零件和工序汇总组装,比如你专门负责火铳的木托,你专门负责冶炼钢口……如此一来么,造一个火铳少说能节省大半时间,而非现在这样每个工匠要经手所有的零件和工序,……你们,你真没听说过流水线?” 朱元璋咂摸咂摸嘴,似乎很快就理解了朱雄英言下之意。 每个工匠,专门负责一块的工序,最后在组装起来,这样似乎更加省时省力,而且制造的精度也更强,老师傅可以带着新徒弟专学一门手艺……嘶! 老爷子越是意会,就越觉得这方法甚为可行! 他淡淡瞥头乜了一眼詹徽,却发现詹徽眼中已经更为炙热起来,显然詹部堂也理解了朱雄英的言下之意! 后面工部的官吏们就更不用说,各个眼中都带着无比的火热。 他们是专精此道的,朱雄英刚说出流水生产,他们就被震撼到了。 “你们……为什么都这副表情,不会……真没听过流水生产吧?” 火器局那群官吏激动摇头,随后对朱雄英抱拳行礼,模样无比恭敬:“公子高才!” 朱雄英:“……” 不可否认,流水线是绝对先进的生产方法! 这个法子在一千多年以后更是工业生产的主要方式,而且被全世界的工厂沿用。 那时的国人都还啧啧惊叹,觉得外国人就是聪明,居然能想到如此省时省力又省钱的生产方式。 殊不知这些东西都是咱们的老祖宗玩剩下的,早在秦始皇还没统一六国的时候,秦军的强弩,刀剑,攻城器械等等,都已是流水线生产出来的了。 流水线还有一个更大的好处,它们都是零件组装的,每个零件一模一样,若是强弩,刀剑等某个军械坏掉了,用不着找工匠修理,自己随便换上个新零件便可以继续使用。 几千年的历史,记录最多是王朝更替以及白骨杀戮,留下最多的是遗憾惋惜。 朱雄英见火器局一群工匠给自己行礼,他也不敢托大。 “诸位莫要客气,我也就随口一说。” 朱元璋笑着道:“你小子不要客气才对,人家给你行礼,说明你小子说的对,说的好!这是你应得的!” 詹徽跟着笑道:“对对!朱公子这随口一句话,可是要给咱大明的火器生产带来天翻地覆的改变啊!” 朱雄英摇摇头:“这不算什么,顶多也只是让火铳的生产趋于稳定。” 说完后,朱雄英走到朱元璋面前,有些失落的道:“爷爷,这些火铳造价太贵,都是工匠不惜成本打造。” “只是为什么,不想想如何改良呢?咱大明工部这么多人才,为啥不想着改良火铳?” “譬如这一发火铳射击的时间极长,而且精度也不准,如果在枪托上加个弹簧扳机,利用金属和燧石的摩擦产生火星,以火星点燃火药,从而完成火药的点火工作……” 朱元璋听的一愣一愣的,一脸迷茫的道:“啥?啥意思?” 纵然他是皇帝,是高高在上的主宰,但也有不懂的东西。 术业有专攻,朱雄英说的关于燧发枪的一些原理,朱元璋自然听不明白。 他看着詹徽,却见詹徽也是一脸星星的表情。 只不过后面几个工部的工匠,却若有所思。 良久后,有一名工匠问朱雄英道:“敢问公子,燧石冒出的火星真足以点燃黑火药?” 朱雄英道:“应当是可以,这需要你们去实验,不断的实验,具体的过程我也不甚清楚,只能提出个大概。” 那名工匠若有所思,嘴里却是喃喃道:“未尝不可,未尝不可!” 从开始的迷茫,到渐渐的清晰,到最后面庞有些兴奋的扭曲,他想通之后激动的要朝后方跑。 詹徽拉住他:“你做什么去?” 那名工匠激动的道:“詹大人!伟大!或许咱大明的火器,真能迈入到一个伟大的崭新进程!” 阿? 詹徽也呆住了。 有些不可思议的看了一眼朱雄英。 说几句话,就能让咱大明的火器迈入到一个崭新进程?这未免有些太玄乎了点吧? 朱元璋侧目看了朱雄英一眼,不可置信的道:“咱让你来指点指点,你还真指出点啥来了?” 朱雄英腼腆笑笑:“都是瞎说的,还是要靠工匠们日以继夜的去试,他们才是真的伟大。” 这一番话,将工部这群官吏说的感激涕零,眼眶都有些红润。 他们是最不被人注意的一群人。 他们虽然身份地位都屈指可数,可却始终都只能锦衣夜行。 他们为国家做出的贡献,没有人能知道,因为工作的保密性,没人能知道这些火器每造出一柄有多么的困难! 一根枪管从取材到冶炼铸造,再到各种部件,还有火药等物,每一样都要经过精心的准备! 他们付出了许多辛酸,却得不到任何人的关注! 如今听到朱雄英这句感同身受的话,他们竟不自觉的都眼红了。 “公子贤!” 一群人再次给朱雄英毕恭毕敬的行礼,这次他们对朱雄英的信服,是发自骨子里的。 詹徽深深看了一眼朱雄英,打心底有些佩服。 老爷子家里的人,果然非同凡响! 皇孙真的越来越优秀了,三言两语便能调动这些人的情绪,这不就是一个合格的上位者该有的人格魅力么? 朱元璋洒然一笑,对朱雄英道:“看了半响了,累了吧?咱去火器局吃点简餐喝点茶水!” 朱雄英笑着道:“成!” 火器局的中厅很干净。 朱雄英搀着朱元璋走过去,提醒道:“老爷子,小心台阶。” 朱元璋呵呵道:“咱还没老眼昏花,不必提醒,整的咱像废物一样。” 詹徽在后面洒然一笑:“老爷子才不老哩,再说,朱公子这是孝顺,哪儿真会觉得您老眼昏花呐?” 要不趁这机会拍一次马屁,詹徽觉得都对不起他这次和皇上单独相处的机会! 朱元璋洒然一笑:“说的是理,但也是屁话!” “咱大孙子不孝顺谁孝顺?” 詹徽讪讪一笑,被老爷子骂了非但没有不开心,反而更加喜笑颜开,因为他觉得,老爷子和自己的距离更进一步了。 朱雄英和朱元璋,坐在火器局中厅的太师椅上。 老爷子似乎想起什么,侧耳对詹徽低声道:“去将从交趾押送铁梨木的百户叫来,顺便将解大绅给咱大孙送来的信件也一并拿过来。” 詹徽忙是点头出门。 朱雄英不解的看着朱元璋,道:“老爷子,你和詹大人说啥了?” 朱元璋笑笑:“让他帮咱一个忙。” “干啥?” 朱元璋笑道:“一会儿就知道了。” 火器局的侧院内。 几名负责押解橡木和铁梨木的士兵,百无聊赖的聊着家常。 “咳咳,宁百户,兄弟几个这是咋了?”一名军兵问百户道。 那叫宁百户的也颇为纳闷,当时从交趾出发的时候,老马就得了风寒。 在宁波卫被放下就医之后,宁百户也没觉得有啥异样。 可现在,当他们一行人押解木材抵达应天,到火器局之后,兄弟们都浑身乏力,好几个人也开始轻微咳嗽起来。 “该不会得啥瘟疫了吧?”另一名军兵惊骇的道。 宁百户冷喝道:“放屁!顶多是都沾上了一些风寒,有啥瘟疫?瘟疫能传染这么慢么?老子和你们呆一起这么久怎么什么事都没有?” “咳咳……卑职就这么一说么,这不是怕传染上什么贵人了么?” “宁百户,咱什么时候交接好啊,这身子时冷时热的,不找个军医给咱们兄弟开几户药么?” 宁百户没好气的道:“知道了知道了!等会儿火器局监正盖了勘和印,某就和他商量商量。” “诶诶!谢谢宁百户。” 一群人正说话间,一名火器监的监丞走来。 “宁季礼,宁百户可在?” 宁季礼忙是应道:“下官在!” “走吧,有人找你。” 宁季礼点头:“好!”说话间,他突然打了个寒颤,身子没由来的也开始有些寒冷起来。 奇怪了……这点儿小雨,也不至于……嘶! 咳咳。 宁季礼宁百户轻微咳嗽两声,心里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 仓库监外下着蒙蒙细雨。 朱雄英和老爷子,端坐在仓库监的中厅品茶。 詹徽去了许久还没回来。 从火器局衙门到仓库监需要走一段山路,因为春雨加重的缘故,山路走起来变的格外困难。 还没等到詹徽回来,几名小官吏便亲自端着一盘盘菜走上来恭敬的摆放在桌子上。 朱元璋淡淡看了火器监几名官吏,有些不悦的道:“咱就这几个人,上这么多菜,吃不了不是浪费么?” 火器监几名官吏急忙点头:“是是。” 说完后他们又问朱雄英:“公子,你看这些菜够吗?不够我们再上点。” 朱元璋听后,面色臊红一片! 这群狗日的,刚才那么敷衍的对咱说‘是是’,合着压根没将咱的话听在心里! 老爷子有些愤怒,只是很快,心里那点怒火也平息了下去。 没办法,这几名小官吏也不认识他是大明皇帝朱元璋。 看着这群官吏对朱雄英心悦诚服的样子,朱元璋有些嫉妒的咂摸咂摸嘴。 这臭小子,方才那两番言语,应该是赢的了火器监这群官吏的尊敬。 难怪这群官吏对朱雄英这般奉承。 看到自己大孙子如此威风,朱元璋那些余怒也消失殆尽。 朱雄英见老爷子时怒时笑,大抵也清楚老爷子什么想法。 老人家作威作福惯了,现在陡然见到火器监的官吏不买他老人家的账,估计是气的不轻。 朱雄英笑着对火器监几名官吏道:“够了,够了,不必再上了,就我爷孙两人,顶天了还有詹大人,吃不了那么多。” 第222章:更该注意身体才是!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火器监的官吏笑着道:“公子莫要客气,吃不了那么多也没关系,下官们可以赏给下面的工匠吃,咱皇爷一直主张不能铺张浪费,咱们也不能阳奉阴违背着皇爷干不道德的事。” 听到火器监的几名官吏这么回话,老爷子瞬间眉开眼笑。 这群家伙,还像个样! 不错,大明的官儿要都有这些家伙的觉悟,比啥都强。 朱雄英点头附和,拱手对几名火器监的官吏道:“要么诸位也一起吃点?” 几人摇头:“下官就不打扰两位用餐了,詹大人说您二人喜清净,我们不叨扰了,告辞告辞。” “对了,公子若还有什么对咱火器监的想法,不妨和我们再说说,下官们感激不尽。” 朱雄英点头:“成,我想到什么,再告诉你们。” “多谢。” 几名官吏抱拳离去。 朱元璋咂摸咂摸嘴,看着几人离去的背影,又眸光熠熠的盯着朱雄英:“不得了啊不得了!” “臭小子三言两语就震住了火器监的官儿,让他们这么服气你……” 老爷子伸出拇指:“牛!” 朱雄英赧然道:“一般吧。” 朱元璋瞪大眼睛:“嘿!说你胖还踹上啦?那燧发枪是啥个意思?咱怎么没听明白?趁没人,和咱说说?” 老爷子一脸渴望的望着朱雄英。 刚才詹徽在旁边,他没好意思直接问,老人家要脸,一直都死要面子。 在外人面前,他永远要保持那份威严和仪态,现在詹徽不在这里,老爷子立马又恢复寻常求知欲很强的老头。 朱雄英笑笑,解释道:“简单点说,就是在火铳托口下装一个扳机,手指朝后一扣,就能发射子弹。” 朱元璋瞪大眼睛,不可思议道:“不需要点火绳?” 朱雄英道:“不需要,扳机的撞针就能磨擦出火星,那点火星足够点燃火药。” 朱元璋眼睛瞪的大大的亮亮的,惊道:“这么强?那岂不是大大节省了发射的时间?再也不需要三段射击阵法了?” 老爷子求知欲很高,像个孩子一样,对自己大孙露出崇拜的眼光,听着他口若悬河的夸夸其谈。 朱雄英点头道:“理论上是这样的,就看火器局能不能造出来了。” 朱元璋再问道:“这种燧发枪能射多远?” 朱雄英想了想道:“三五百步应该有的。” “阿?” 老爷子惊呼道:“这么强?!” 又能自动发射,射击距离又这么远,那岂不是无往不利? 老爷子眼中预想着燧发枪的宏伟构造,没由来的有些激动起来! “不知道咱能不能看到。” 老爷子眼中露出一抹向往。 这种火枪若是发明出来,大明的军队,一定是这个时代陆军地面的霸主! 大明陆军、骑兵本身就强悍!如果在配备这种撞击式火枪,那真是如虎添翼! 朱雄英目露肯定之色:“咋看不到?一定能看到!” 不止老爷子对未来露出展望之色,朱雄英又何尝不是。 上次帖木儿汗国说大明的火铳只能射米之遥,这话没错。 朱雄英有些担心,担心西方的火枪技术已经领先大明。 不过有一件事朱怀可以肯定,燧发枪现在一定还没问世,按照历史记载,这一发明至少还需要两个甲子年才能问世! 现在就是机会! 咱汉人的智慧从不比任何民族差,几千年来的文明,我们曾经的高度足以让全世界仰视。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 只要朝廷将目光放在火器上,肯投入一定的军备研发费用,朱雄英相信,工匠们迟早一天,一定会完成这一伟大的研究和飞跃! 朱元璋乐呵呵的道:“那咱就等着这一天咯!好大孙!这一趟工部没白来!” “吃吃吃,咱先吃点喝点!” 朱雄英左右看看,道:“我们不等着詹部堂吗?” 朱元璋不悦:“等他干啥?咱吃自己的,他又不是娘们,还矫情上啦?” 朱雄英挠挠头:“不是,这不尊卑有别么?不等他会不会不礼貌?” 朱元璋哈哈大笑:“扯淡!等他才是不礼貌!咱爷孙吃咱的!” 说着,朱元璋给朱怀夹了一块大鸡腿:“可劲吃!长身体的时候,多吃!” 朱雄英也给朱元璋夹一块煎黄鱼,道:“老爷子你看着点刺,少喝酒。” 朱元璋点头,不耐烦的道:“知道知道!” “哎,这小鱼儿还是没咱老家的鱼好,咱记得小时候在门前的水沟摸鱼,摸到了就让你太奶奶炸……哎,咱好久没回过老家咯。” 朱雄英想了想,看着朱元璋道:“要么赶明找个时间,我陪你回老家转转?” 人老了,没有不想家的,咱汉人讲究落叶归根。 朱元璋神色一黯:“不啦,回去一趟耗不少钱。” 爷孙正吃着饭。 詹徽带着宁百户走来。 “老爷子,朱公子。” 詹徽走过来,道:“这是来自交趾护送橡木、铁梨木的宁百户。” 说完,他又对宁百户道:“这是朱公子,你们解大人不是有信件给朱公子吗?” 宁百户一惊。 来之前解大人说要将信件亲手交给朱雄英,宁百户当时还在想朱雄英是谁,现在陡然看到这么年轻的面庞,他居然有些不敢置信! “咳咳……参见朱公子,这是我们家大人……咳咳,送给您的信件。” 朱雄英蹙眉,接过信件,看着他道:“你病了?” 宁百户道:“路上染了风寒。” 朱元璋道:“交趾那片炎热,过了福建之后天又寒,一冷一热,不染上风寒才怪哩。” 宁百户忙回道:“老人家说的在理。” 朱元璋淡漠的看着宁百户:“咱问你,交趾那边的海防建设如何了?” 宁百户愣了愣,有些为难道:“这是机密……” 詹徽喝道:“让你说便说!” 宁百户有些好奇,也不晓得眼前老人家是谁,居然能让詹部堂如此俯首帖耳,他忙不迭道: “吴指挥已经抽调民间力量,开始组织训练,解大人设了交趾造船厂,也从宁波、昌国调了许多工匠去交趾造船。” “就是……缺钱……咳咳咳咳。” 朱元璋噢了一声,默不作声的看着朱雄英。 朱雄英眉宇蹙的更深,道:“你先下去吧,找军医治一治。” 老爷子还要问一些什么,朱雄英挥手,打断老爷子的话,对宁百户道:“先下去!” “是!” 等宁百户离去,老爷子不悦的道:“咱话还没问完呢。” 朱雄英道:“您老一把年纪了,免疫力……抵抗力弱,很容易传染上风寒,有什么话,下次再问也不迟,不急于一时。” 詹徽跟着道:“老爷子,您家大孙说的在理啊!” 朱元璋想了想,“也是,先吃饭!” 没一会儿功夫,午饭结束。一行人在火器监又参观了一下午时间,直到傍晚十分才离去。 朱雄英搀着老爷子,在詹徽的陪同下走出了火器局。 再次走到皇城外郭,路边才开始有了生机,有了人影。 春雨有些大。 “咳咳……” 老爷子轻轻咳嗽两声。 朱雄英心中一紧:“没事吧?” 朱元璋摆手:“能有啥事,咱先回去了,你自己回去注意点。” “好!”朱雄英点头。 老爷子在詹徽的陪同下,朝皇城走去。 “咳咳咳。” 朱元璋刚才在朱雄英面前,已经极力忍住咳嗽。 “咳咳。” 詹徽大惊:“皇爷?皇爷!” 天空中还在飘着蒙蒙细雨。 詹徽陪老爷子刚入皇宫,就听朱元璋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皇爷?” “咳咳咳。” “皇爷!” 詹徽大惊:“皇爷,您没事吧?” “冷。” 朱元璋打着冷颤,脸色惨白如纸! 下午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糟了! 詹徽瞪大眼睛,心道会不会是宁百户将风寒染给了老爷子。 “热!” 朱元璋突然又觉得浑身燥热,额头冷汗涔涔。 詹徽搀着老爷子,当机立断道:“皇爷,我送你去寝宫!” 从皇城到谨身殿有一段距离,但詹徽却走的格外小心格外的慢。 他明显感觉老爷子的身子时冷时热,而且呼吸已经开始困难! 詹徽现在根本顾不得会不会传染什么风寒,搀着老爷子心急如焚朝寝宫走去! 皇爷!现在可不能出事啊! 千万不能出事! 您老人家,无论如何也要将此劫扛过去呀! 不知过了多久,詹徽彷如历尽千险一般,终于大汗淋漓的抵达谨身殿外。 “去叫太医!” 詹徽对郑和厉声说道。 郑和脑子一懵,看到朱元璋已经昏昏沉沉的样子,瞬间惊醒:“奴婢这就去!” 说罢,他一路小跑,直奔太医院! 詹徽小心翼翼将朱元璋放在床上。 “冷,嘶!咱……冷!” 詹徽早已冷汗涔涔,赶紧给朱元璋盖上被褥。 “皇爷,老臣在,老臣在您身旁呐!” “皇爷您万福,一定没事儿的,再坚持一会儿,太医马上就来。” “热……热!” 朱元璋身子浮动很小,但面色极其纠结,捂着头,头疼到快要炸裂一般。 他用手捶着头,五官都拧在了一起。 詹徽急的团团乱转,君臣有别,他又不敢去触摸老爷子。 看到老人被病痛痛苦折磨的样子,詹徽心里不是滋味。 “臣去找朱公子!”詹徽转头要走。 朱元璋死死拉着詹徽:“先……先别去,先别去……等等……在等等。” 詹徽痛哭流涕:“皇爷,都这时候了,老夫,老夫……他是您最爱的亲孙子,您不能不见他……” “咱心里有数,风寒,咳咳,风寒而已,咱还有活头……” 日啊! 詹徽心里仿佛被针扎了一般! 看着老人这痛苦的神色,他怎么可能不理解朱元璋? 他知道老爷子,对朱雄英的宠爱究竟到了什么地步! 他也知道这个古稀之年的一代帝王,在暮年究竟在布局着什么! 他做的所有一切,都为了给他孙子,交给他孙子一个太平江山,让他孙子做个太平天子! 都说帝王无情,可詹徽从朱元璋身上看到一个老人对孙子的绝对溺爱! 他此时不是一个帝王,只是一个为了孙子着想的老人而已! 詹徽顿着脚步,眼眶通红,“皇爷,臣在呢,臣在,臣没走!” 詹徽作为大明吏部尚书,掌控天下所有官僚的人事升迁,朱元璋对他的期望很高,对他的宠信也很高。 詹徽感激朱元璋,从当初一介教书先生,摇身一变官居极品,一切,都是躺在龙床上的老人赐予他的! 忠君爱国,已经被詹徽刻在了骨子里。 没多时,郑和急促奔波而回,几名太医背着药箱,大汗淋漓的跟在郑和身后。 “皇爷!” 郑和跪在地上,“太医来了。” 朱元璋面色痛苦,身子在打着寒颤,没办法开口。 詹徽怒道:“你跪着干什么?去准备热水!快些!” 郑和忙是应道:“哦哦,好!” 詹徽又对御医道:“你们踏马的站在那里看热闹呐?滚过来!” 几名御医忙不迭走上前来,此时拿着药箱的手已经开始晃荡。 詹徽怒道:“你踏马的!你们是御医!你们都慌了,皇爷怎么办?” “冷静点!看病!快!” “下官该死,该死!” 几名太医冷汗涔涔,急忙跪地道:“皇爷,得罪了。” 说着,为首的老太医开始战战兢兢的给朱元璋把脉。 老御医眉宇蹙的很深,又对詹徽道:“詹大人,下官要看看皇爷的眼睛。” “去!” 老太医又拨开朱元璋的眼睛,最后恭敬退下。 “什么情况?” 老御医想了许久,和一旁几名太医交头接耳说了很久,刚要开口,外面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皇上!皇上!” 詹徽凝眉。 随即就见以孔讷、齐泰为首的几名老翰林冲了进来。 朱元璋年岁已高,但凡有些风吹草动,朝廷所有重臣必须要到场! 因为这关乎着托孤和立储之大事! 关乎着大明的国运! 只是很奇怪,来的人都是翰林院的老翰林以及国子监的齐泰、孔讷! 其他人呢? 国子监的刘三吾和方孝孺他们,为什么没来? 在老爷子生病的第一时间,这群人就冲进来了,显然有人提前告密了! 第223章:巨大变故!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詹徽只是个臣僚,这些事他只能心里揣摩,却不敢深想。 宫闱斗争多残酷,他心里清楚。 退一万步说,只要老爷子没开口,皇储未必就是朱怀的。 要知道东宫还有几个人! 说话之间! 朱允炆和吕氏蜂拥而至! “皇爷爷!” “陛下!” 朱允炆和吕氏的声音前后而至。 刚入谨身殿,朱允炆便跪下,一步步嚅爬到朱元璋龙床前,嚎啕哭道:“爷爷!爷爷你没事儿吧!” 这一声哭喊,动情之极,令人听后心酸! 朱元璋嗯了一声,缓缓睁开眼,看到朱允炆后,他心里既有些失落,又有些欣慰。 他脸上的皱纹抽了抽,嘴角微微抽搐。可似乎没什么力气开口。 “皇爷爷,孙儿在呢!没事的,一切都没事的!”朱允炆拉着朱元璋的手! 近水楼台先得月,不管这次朱元璋会不会大行,朱允炆都已经板回了一成! 朱元璋瞥着头颅,看着站在一旁眼噙热泪的詹徽:“去宣人来……” 詹徽心念一动。 他知道皇帝这是要托孤了。 然而下一刻,吕氏大呼道:“太医!” 詹徽愣了愣,看着大呼大叫的吕氏,心里一格登。 “太医!陛下究竟怎么了?快说!” 吕氏冲着太医吼道。 詹徽摇摇头,他知道吕氏和朱允炆一直不想放弃那个位置。 可无论如何,这个时候他们都不该这么急功近利! 吕氏心里也在担忧,也在怕,他怕老爷子真有什么重症。 如果确诊之后,此时再将群臣叫来,那朱元璋会说什么,就不言而喻了。 所以吕氏必须先要明白皇帝是什么病。 如果是正常的风寒,她知道老爷子一定不会着急托孤! 朱元璋躺在床上,心头带着气,咳嗽的更加厉害:“咳咳,额!” 即便他生病,他依旧是皇帝的,即便弥留之际,他依旧是大明的这片天! 没有人能阻断朱元璋的命令! 而现在吕氏就大逆不道的做了! 朱元璋心里失望透顶,以前贤惠的儿媳妇,现在在朱元璋眼里宛如蛇蝎毒妇一般! 太医看了一眼吕氏,又看了一眼詹徽,踟躇不定。 吕氏怒道:“我儿是大明皇长孙!老爷子病重至此,你们还不告知我儿?!” 太医们咬咬牙,最终那个老御医道:“启奏皇孙殿下,回詹大人……皇爷,应当是风寒……这个,现在也不能断定,好像比一般的风寒来的更加严重,还是需要查病源,然后才能确诊。” 吕氏心下一松,不动声色的踢着朱允炆。 朱允炆赶紧悲恸道:“好,好!太好了!” “皇爷爷没事就好!” “皇爷爷,呜呜呜,您可吓死孙儿了,您是孙儿的天呐!孙儿刚才真害怕到极点!” “我母亲刚才已经惊慌失措,皇爷爷您万万饶恕我母亲。” “孙儿苦啊!孙儿父亲走了,孙儿差点以为见不到爷爷了……” 朱允炆声音哽咽,眼眶通红,眼泪扑簌簌留下。 孔讷和齐泰等人也看的动容,抹泪道:“皇孙贤!皇孙之孝!感天动地!” 詹徽对郑和使眼神:“去通知凉国公他们过来。” 说完,他又看了朱允炆一眼。 看来情况,远没有詹徽想的那么乐观。 如果今天詹徽不在这里,如果只是孔讷等几个大儒在……詹徽打了冷颤,后果不堪设想! …… 谨身殿惊变。 朱元璋命悬一线。 一道道信息,飞入蓝玉和常茂等人耳中。 这群淮西武将牙龇目裂。 皇宫现在什么情况,没有人清楚! 索性,听到詹徽在老爷子身旁,蓝玉等人的心也稍稍松下。 不过现在他们也不敢懈怠,衣衫都没穿戴好,便飞扑入了皇宫。 除了淮西勋贵外,文臣如傅友文、茹太素,国子监刘三吾、方孝孺等人皆飞奔入皇宫。 等入了谨身殿外。 一群人发现这里赫然已经被锦衣卫包围。 蒋瑊仔细盘查着所有进入谨身殿的文臣武将。 黑夜的谨身殿外,灯火通透,将这里照耀的如同白昼。 殿前司所有兵马,也开始在皇城内外郭加强巡查。 皇宫里外三层被包裹的水泄不通,一只苍蝇也无法飞入。 蓝玉等人衣衫不整的扑入谨身殿。李景隆嚎啕大哭:“咱舅姥爷哟!” “舅姥爷,我滴亲姥爷!” 蓝玉一脚将李景隆踹飞,怒道:“你哭甚么?皇爷没事!不要做这不吉利事!” 蓝玉三步并两步走到龙床前,看着詹徽,小心询问:“皇爷如何?” 詹徽道:“太医诊断,应当是严重风寒,暂时无碍。” 蓝玉悬着的一颗心顿时松了一口气。只是很快,他目光骤然一聚,看到跪在龙床旁的朱允炆,又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吕氏和孔内、齐泰等人。 他心里顿时一惊! 宫里有他们的人! 皇爷身旁有他们的人! 要是不然,他们怎么可能第一时间知道这些事,并且赶来? 蓝玉看了一眼郑和。 郑和轻轻摇头,示意自己也不清楚。 蓝玉又看着站在不远处的陈洪。 见陈洪冷汗涔涔。 他懂了。 找死! 这狗奴才!不好生伺候皇爷,居然将心放在了东宫! 好的很! 蓝玉冷冷乜他一眼,走到龙床前,对朱允炆道:“皇孙殿下,你且让让,我看看皇爷。” 朱允炆疯狂摇头:“不!我不离开皇爷爷半步!谁也休要我离开皇爷爷半步!” 朱元璋嘴角在抽,眉宇蹙在一起,无力的抬手。 朱允炆赶紧拉住朱元璋的手:“皇爷爷怎么了?皇爷爷您要什么?” 蓝玉知道,朱允炆这是怕朱元璋和蓝玉说一些什么,说一些关于立朱怀为储君的话。 他不能走! 无论如何这个时候他都要在朱元璋身旁! 朱元璋心里一阵悲凉。 他知道朱允炆什么想法,他做了一辈子的帝王,旁人有没有小心思,他听几句话就能清楚明白。 他此时虽然感觉身子难受,头疼欲裂,忽冷忽热,可最难受的,还是这一颗苍老的心。 他多么希望一家人能和睦,他多么希望一家人能和当年那时候一眼父慈子孝,他多么渴望真正的亲情。 然而朱允炆让他失望了。吕氏让他失望了。 “老爷子,感觉还好吗?” 蓝玉只好站在床头,眼中噙泪的看着朱元璋。 他是个汉子,杀人不眨眼的汉子,现在一定是大明第一虎将! 即便如此,看到老爷子那痛苦的五官,心里还是忍不住酸楚起来,虎目含泪,正欲落下。 蓝玉抹了抹眼角:“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咱当年一起打集庆,老爷子你头上被砍了都福大命大的活下来了!” “小小风寒,算个毛球!” 朱元璋咧了咧嘴,似乎回想起了往事,沙哑的道:“嗯。” 蓝玉看出朱元璋的疲惫,道:“臣在外面守着,老爷子您好好休息。” 说着,他一把拉起朱允炆:“皇孙殿下!麻烦您也不必在此打扰皇爷休息!” 朱允炆怒道:“你!” 蓝玉指着常茂:“将皇孙殿下带下去!不要在此添乱!” 吕氏看在眼里,怒斥道:“蓝玉!你是朱家的家臣,我儿是皇明皇孙!你想造反?!” “皇明皇孙么?呵呵,臣不敢。” 朱元璋默默的听着,浑身时冷时热,已经没气力开口。 可是朱允炆和吕氏的心思他却是听的一清二楚。 刚才他的儿媳妇,他的孙子开始忤逆他,开始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趁他病了,开始搞小动作,甚至他身边人已经有人认新主子,已经开始通风报信。 一切的一切,老爷子都默默记在了心里。 听着在他床前演戏的朱允炆母子,想着开始算计他的一些狗奴才,老爷子心里默默的憋着火! 人生无常,久病床前无孝子,现在他还是刚病,一张张丑恶的嘴脸就已经在他面前上演。 朱元璋无力抬手,朝外扇了扇:“郑和,留下。” 老爷子艰难说了四个字,便不在开口。 谨身殿所有人退出于外。 蓝玉看着太医,问道:“你们还不去开药?还在这站着做什么?” “留两个在此处,余下的去煎药!” 朱允炆默默的看着蓝玉等人,两拨人泾渭分明的站在两处。 孔讷等人围在朱允炆身前,小声劝慰朱允炆不要太过伤心过度。 蓝玉则看着詹徽,低声道:“老詹,究竟出什么事了?前脚好好的,后脚怎么就染上风寒了?” 詹徽沉默一下,道:“今天老爷子带殿下他,去了一趟火器监,一天都好好的,回来就开始咳嗽。” 顿了顿,道:“想来可能是淋了雨,得了风寒!” 蓝玉一愣,低声道:“千万不能,将今天老爷子和殿下呆一起的事乱说,老爷子,还有计划!” 詹徽一愣,起初还没意识到什么,现在心里猛地一惊! 是啊! 如果此事要被有心人利用,说是殿下对老爷子做了什么,或者影响了老爷子的计划,……这些事,谁都说不清! 詹徽后怕的看了一眼朱允炆等人。 “他们还没放弃。” 蓝玉低声道:“怎么可能放弃?老爷子没开口之前,谁都有机会!” “方才在谨身殿,他和他娘亲演了一出好戏,恐怕就是怕老爷子说出点什么。” 蓝玉点头,有些忧心忡忡的道:“老爷子身子不转好,我们一刻都不能离开,我怕……会有变故!” 詹徽点头:“是!老夫也这么想的!” “我们努力了那么久,绝不能出意外!” 沉默一会儿,傅友文道:“要不要找人通知殿下?” 傅友文说完之后,众人皆沉默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蓝玉咬牙道:“先开情况!如果老爷子实在不行了,一定要通知到殿下,让他和老爷子见最后一面!” 傅友文看了一眼蓝玉,低声道:“如果到那时候,殿下可能会恨你。” 蓝玉愣了愣,很久才明白傅友文的话。 是啊,如果老爷子真的不行了,如果蓝玉很久才通知殿下,老人家不行了。 殿下那么刚烈的性子,要是知道了,恐怕会恨死我这个亲舅姥爷! 蓝玉面色阴晴不定,许久后才咬牙道:“我担着!怨恨就怨恨我吧!” “老爷子没通知下去,我也不敢乱做什么,两边都要得罪,这罪人我蓝玉来做!” 众人默然,微微叹口气,目光都别有深意的投向了谨身殿的窗户内。 一名从宁波港而来的骑士,裹挟着泥土尘沙,急促朝应天城通淮门奔袭而至。 守城兵卫将其拦住。 “让开!重大情报!” 马匹上的骑士掏出令牌,守门兵卫看完之后,很快放行! 这名骑士驾着快马,火速朝工部奔袭,抵达工部之后翻身下马,差点瘫软在地。 “急报,急报!” “从交趾而来的队伍在何处!在何处!” “宁波卫发现……发现瘟疫!” “快!” 他将信件递过去,然后再也支持不住,疲软的倒了下去! 工部的人听后,所有人面面相觑! 瘟疫! 听到谈虎色变的这两个字,工部顿时乱了起来。 “快去通知大人!快些!” 他们不知道什么交趾的队伍,这些事,恐怕只有工部尚书才有权限知晓。 但他们知道的事,一定有什么不得了的大事要发生了! 一时间,工部鸡飞狗跳起来,所有人面色都变的无比凝重! …… 工部的值庐内。 工部尚书秦达正在收拾案牍上的文书。 夜已经深了,灯火摇曳着,春日的晚风,有些吹面不寒,十分舒爽。 秦达是前些年的进士,十二年时间内,一步步爬到了工部尚书的高位。 他是江南绍兴府山阴人,不属于淮系人。 也幸好赶上时机,刚中进士,胡惟庸和李善长就被朱元璋料理掉。 自那之后,他们这些非淮系人才有资格进入朝廷中枢。 秦达的能力很强,他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官,也是个能办好事的干吏。 他不属于任何派系,在朝廷上谁都不阿谀,谁也不奉承。 今晚有些古怪。 皇城的警卫突然加强了起来。 户部和吏部、礼部三部堂连夜离开了衙门。 秦达想到了一种十分可怕的猜想,只是宫内没有召见他,他也没办法入宫。 第224章:朱元璋的心思!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秦达收拾收拾案头的文书,吹了灯,准备回去睡觉。 恰在这时,门外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什么事?” 秦达再次点燃了案头的铜灯。 工部侍郎焦急的拿着宁波卫送来的文书。“秦大人,出大事了!” 秦达一愣,这么晚了,工部侍郎身居高位,不会在这时候拿无关紧要的东西过来叨扰秦达的兴趣。 除非……天塌下来了! 秦达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急忙问道:“说!出什么事了?” 工部侍郎擦了擦额头冷汗:“宁波卫那边发现了瘟疫……应当,应当是疟疾!” 疟疾…… 秦尚书混身一颤。 这两个字,已经有几十年没怎么听过了。 上次看到‘疟疾’,还是在元史上,六十年前,云南行省发生过一次大的瘟疫,是为疟疾。 元政府束手无策,干脆放弃了云南行省,因感染疟疾而死人数高达一万六千七百余人。 这种瘟疫,自古在南方就有,千余年来,也没有什么对症之药,如果不幸感染,几乎九死一生。 不过秦达有些狐疑,他看着工部侍郎,不解的道:“宁波卫发现疟疾,为何将文书送到了工部?” 工部侍郎脸色惨白,战战兢兢的道:“瘟疫源……是从交趾来的,就是,就是护送橡木、铁梨木的那群交趾军兵。” 秦达愣了愣:“他们……不是去火器监了?” 工部侍郎点头:“是啊!所以下官才说不好了,秦大人,您赶快下令预防吧,若是这疟疾扩散开来,咱工部从上到下都要完蛋了!” 秦达点头,只是很快,黄豆大的冷汗自他的额上冒了出来! 今日一早,圣人好似就去了火器局巡查。 秦达面色惨白,揪着自己心口,差点站立不稳:“天……天塌了!” 工部侍郎急道:“大人,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咱只要控制住,不让瘟疫扩散,不会天塌的呀!” 秦达怒道:“你懂个屁!” 他咬咬牙,面色十分难看:“本官要进宫!” 工部侍郎忙道:“大人,进不去了,皇宫大门被封了。” 秦达厉声道:“进不去也得进去!起开!” 说着,他撩袍就走。 只留下工部侍郎呆呆的看着秦尚书飞快而去的残影。 “这……究竟出什么大事了呀!” 秦达跑的很快,没一会儿功夫就抵达皇宫城门。 他沉声大喝:“开门,本官兵部尚书秦达!” 一名五军都督府小旗恭敬的道:“秦大人,大都督下了令,现在谁也不能进皇宫。” 秦达厉声道:“将李景隆叫过来!就说关乎天下大事,出了一点事,他李景隆人头不保!” 那名小旗见秦尚书说的如此凝重,也不敢耽搁,抱拳道:“大人在此稍等片刻,小人去去就来。” 秦达火急火燎,不一会儿只感觉嘴巴上已经急出了水泡。 …… 此时。 谨身殿内,灯火摇曳。 群臣在外安静的等着,太医的药物一拨接着一拨朝谨身殿内送去。 外面所有人都将目光聚焦在谨身殿内。 透过窗户,透过火光,可以看到人影绰绰,来回走动。 几名太医在忙碌,太监郑和也在左右焦急迈着步。 “咳咳。” 屋内时不时能听到老爷子微弱的咳嗽声。 群臣的心都提到嗓子眼。 现在医疗匮乏,更何况朱元璋年事已高,任何一场小病,都有可能带走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没一会儿,几名太医推开谨身殿大门。 朱允炆第一个冲过去,抓着太医便道:“我皇爷爷如何了?好一些没有?” 太医摇摇头:“现在还不敢确定,刚用了药,只是还没见效果,具体的……再等等吧。” 几名太医欲言又止,但又不敢多说什么,只能道:“皇孙殿下,诸位公爷、侯爷、伯爷,你们还是稍稍朝后退一点。” 蓝玉面色有些古怪,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几名太医。 吕氏似乎也看出什么,拉了拉朱允炆,朱允炆这才反应过来:“诸位医工!我爷爷究竟怎么了?你们是不是有什么隐瞒?快说!” 太医脸色有些复杂,摇头道:“现在也不好确定,要知道病源才行。” “咳咳。” 说话间,谨身殿内,又是一阵微弱的咳嗽声。 所有人再次将目光聚焦在屋内。 然后就见郑和搀扶着朱元璋从床上坐起来,缓缓走到书桌案牍前。 透过灯光,可以清楚的看到老人佝偻的身影。 灯光下,郑和在一旁研磨。 老爷子持笔。 一时间,众人的心跳顿时跳到了嗓子眼! 屋内。 朱元璋已经命郑和拿来一封绢黄的圣旨。 他强撑着身子,现在身子已经不仅只是冷热交替,他甚至已经感觉自己的气力越来越弱。 就连握笔,老爷子都有些握不住了。 他怕出什么意外。 他怕如果自己突然走了,皇宫会出大乱子! 他要立遗诏! “咳咳。” 老爷子握笔的手在颤抖。 郑和看着心疼,撕声道:“太爷!别写了,先休息,咱先休息!” 朱元璋瞥了一旁关怀备至的郑和,有气无力的道:“咱要立太子朱标称帝,然后立你家爷为……为……第三代皇帝,你不高兴?” 郑和哭泣摇头:“太爷,先不写了,先休息好身子……” 哎! 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呀! 朱元璋有些动容。 当初朱雄英收养的这小太监,真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孩子。 朱元璋暗暗都记在心里。还有一个太监陈洪,呵呵,在咱生病的时候,通风报信,咱也都记在心里! 他握着笔,颤抖的准备下笔。‘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哭泣声。 “皇爷爷!” 声音很大,是朱允炆的声音! “皇爷爷,您保重身子啊!先休息,先休息呐!” “孙儿,孙儿不孝,孙儿跪请爷爷休息!” 朱元璋愣了愣,外面这孙子,甚至还不如旁边这小太监对自己真心实意! 朱元璋心里悲凉一片! “咳咳咳。” 郑和赶紧搀着朱元璋:“太爷,咱先休息,先养好身子,您老一定不会有事!万事都不着急!” 朱元璋有气无力将笔放下,刚提起来的气,被朱允炆一闹,彻底消散,再也握不住笔,只能无声嗯了一下。 谨身殿外。 蓝玉等人面皮抽了抽,看着朱允炆,目光有些狠厉。 恰在这时。 有小旗急促而来,走到李景隆面前,耳语道:“李大人,工部秦尚书说有掉脑袋的事,要您立刻放他进宫!” 李景隆眉宇紧蹙。 他帖耳对蓝玉说了一句,蓝玉点头:“去看看怎么回事,速去速回!” …… 入夜了,春雨越来越大。 李景隆也没有打伞,急促的朝午门走去。 侧门外,秦尚书被五军都督府的兵马拦在门外,焦急的乱转! 此时的秦尚书,额头上全都是冷汗。 没多大一会儿,李景隆火急火燎走来,见到焦急的秦达,便问道:“秦尚书,究竟什么人头落地的事?” 秦达看了一眼李景隆:“宫内是不是出事了?” “皇爷是不是出事了?” 李景隆愣了愣,此时也不隐瞒,脱口道:“你怎么知晓?” 秦达双手狠狠砸着:“果然如此,果然如此!” 李景隆蹙起英眉:“你究竟知道什么了?” 秦达咬牙:“疟疾!” 疟疾?! 李景隆神色顿变! 这瘟疫他是听过的! 疟疾几乎是数十年发作一次,平时虽偶尔有爆发,可每一次大爆发,都极为可怕。 这种疫情不只是在云贵、广西等地,且高发的,往往是在军中。 “什么意思?” 李景隆浑身打了一个寒颤! 秦达道:“皇爷可能感染了疟疾。” “什么?!” 李景隆惊呼,“少踏马扯淡!” 秦达面色凝重:“曹国公,你觉得本官敢拿皇爷说笑?” 李景隆抓着秦达:“边走边说!快!” 李景隆心跳如雷! 如果皇上老爷子真有什么不测……李景隆打了个寒颤。 李景隆焦虑的迈着步伐,两人走在雨中,浑身被淋成落汤鸡,却都浑然不顾。 “你和我好好说说!老爷子好好的怎么就染上疟疾了!” 李景隆心急如焚。 秦达咬牙道:“瘟疫源头是从交趾传来的。” “有一批护送铁梨木的官兵,再来之前就感染上了疟疾,那时候他们都以为是风寒,就没在意。” “中途他们将感染疟疾的军兵放在宁波卫治疗,然后另一群军兵护送铁梨木在昨日抵达了火器监。” “而今天,老爷子恰好去火器监视察,于是乎……就赶上了!” 李景隆听完,顿时大惊失色! “还有谁去火器监了?” 秦达踟躇道:“詹部堂也去了,似乎还有人,但是谁,老爷子没说,詹部堂也讳莫如深。” 李景隆脸色再次变幻莫测:“完了!” “你的意思,咱都有可被感染瘟疫的危险了?” 秦达一愣,眉宇紧蹙,不自觉的和李景隆拉开距离。 李景隆气恼道:“现在保持距离还有屁用!该中招都中招了!莫墨迹了,先过去!” 事情似乎比预想的还要严重起来。 李景隆严重带着深深的惊恐。 没多时。 李景隆和秦达抵达谨身殿外。 见到工部尚书秦达,一群人都有些愕然,谁也不知道这时候秦尚书来此作甚。 李景隆走到詹徽身前,沙哑的道:“詹部堂……你,是不是去了火器监?” 詹徽愣了愣:“怎么?” 李景隆咽了咽口水,看了不远处踟躇的太医,沉声道:“交趾那边的官兵,似乎,似乎……” 詹徽急道:“你还卖关子?都啥时候了?有什么不能说的?” 李景隆咬着牙:“那批官兵,染了疟疾!” 此言一出,现场一片寂静! 所有人目光陡然紧缩。 太医院几个太医神色更是一黯! 果然! 果然和他们猜想的不错! 皇爷这种病情,本就和医术上记录的疟疾很像! 竟然……竟然真是这么回事! 众人听后,无不大惊失色! “这……” 詹徽愣住了,所有人都愣住了! 疟疾,他们太熟悉了! 这是丝毫不弱于天花的传染性极强的瘟疫! 一传十,十传百! 朱允炆听的清楚。 他有些后怕的朝后退了退,却感觉一双有力的手拖住了自己。 朱允炆回头,见吕氏在给自己使眼神。 朱允炆似乎明白了。 这是个好机会! 而后,就听朱允炆怒道:“詹大人!你究竟带我爷爷去了哪里!” “为什么好好的会染上疟疾!” “这其中是有意还是无意,是不是有人故意让我爷爷染上疟疾的?” “本宫会查!本宫要查!” “本宫要查个透彻!” 一个大帽子顿时扣了下来,目标直指朱雄英。 朱元璋死了,受益最大的自然是朱雄英和朱标! 即便朱怀最后顺利登基,恐怕位置都不会做的稳当! 弑君这罪名,将会永远扣在朱雄英的头上! 詹徽心下大惊,默然看了一眼朱允炆,这才发现,这平日不显山不漏水的皇孙,在关键时候,还真有些手段!蓝玉怒道:“这时候还说这些有屁用?!”“太医!” 蓝玉抓着太医的衣领:“说说!这玩意儿究竟怎么治?!” 几名太医冷汗涔涔,战战兢兢的道:“这疟疾,几乎不会通过接触传播,除非,除非是幼儿或老人,因为他们的抵抗力比较差,皇爷,皇爷想必就是如此……”“々刚开始就是畏寒,然后就是高热,之后就是抽搐、剧烈头痛、恶心呕吐……然后肾脏受损,然后,然后……” 太医不敢说下去。 蓝玉怒骂道:“老子问你怎么治!不是让你在这逼逼赖赖危言耸听!” 几名太医神色一黯:“这,这……医术上没有记载怎么治疗,要是能治,千百年来,南疆也不会,也不会死那么多人!” “去你妈的!” 蓝玉一巴掌扇过去,“你这是咒咱皇爷?” 几名太医战战兢兢摇头:“不敢,臣等不敢。可事实就是如此呀!” 太医说完,外面再次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外面的吵闹声,被朱元璋听的一清二楚。 疟疾。 原来是疟疾…… 一股无力之感,顿时萦绕在朱元璋心头。 他身子冷热交替。 初期的症状已经和太医说的越来越吻合。 第225章:一切可都还在发展!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天命不可违呀。” “咳咳。” 老爷子眼中有些黯然失色,虎目里闪烁着泪花。 “臭小子,爷爷还没看到你成家立业,爷爷还没抱到大孙子,还有标儿,你还没从外头回来,咱还没见你一面。” “爷爷……帮不了你们了呀!” “臭小子,标儿,咱要将江山交给你们啦。” 老爷子眼眶通红,“爷爷去找你,爷爷今晚告诉你一切,爷爷要将你定为大明储君!爷爷真要把江山给你啦!” “爷爷好想,好想在看看你,好想在和你和你父亲呆几年。” 朱元璋从不畏惧死亡,只是他还没安排好,大明江山的后续,他还没安排好! 尽管他已经加快了脚步,加快了布局。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呀! 是命躲不过! “咳咳咳。” 朱元璋再次传出咳嗽声。 他缓缓闭起了眼睛,许久,许久,才对郑和道:“去,让他们都退下吧,告诉他们,明天召百官于奉天殿大朝会纯!” 郑和急忙点头:“奴婢……奴婢遵旨!” …… 淅淅沥沥,噼里啪啦。 深春的紫禁城一片萧索。 入夜之后,紫禁城安静的落针可闻。吱呀~ 谨身殿的大门缓缓被郑和打开。 屋外,所有人笔挺的站着,脸上带着深深的忧愁。 当朱元璋感染疟疾的事被众人知晓之后,所有人如丧考妣,面色委靡至极。 也并不是说疟疾一定会致人死亡,也有人从疟疾中扛过来的,这些案例都有。 但谁都知道,能扛过去的,都是一些年轻力壮身体素质极好的。而老爷子这么大岁数……所有人脸上都带着一片悲凉。 郑和看着众人,轻声道:“诸位先回去吧,明日于前朝奉天殿,上谕百官觐见。” 以詹徽和蓝玉为首的高官面色一怔,悲喜交加! 悲的是,一带帝王可能就在这两天,生命将会走到尽头。 喜的是,明日奉天殿的大朝会,朱元璋可能会有大动作。 詹徽和蓝玉等人手在袖笼内握着。 缓缓的,众人纷纷跪到在地,嘴里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郑和神色悲凉,轻声道:“诸位请回。” 又看了一眼朱允炆:“皇孙……也请回吧。” 朱允炆愣了许久,突然歇斯底里的大吼:“我不走!我不走!我要陪着我爷爷!我皇爷爷不会有事,绝对不会有事!滚开!让我进去孝敬我爷爷!” 郑和拦住朱允炆:“皇孙殿下,皇爷不让你进去。” “狗东西!他是我爷爷,是我亲爷爷!他是我的全部,我父亲走了!我不能看着我爷爷也这么走!我要陪我爷爷!” “让开!让开!” 朱允炆嚎啕大哭,不依不饶。 孔讷等大儒见状,纷纷摇头叹息:“为人子,止于孝!汝何故阻太孙之纯孝?” 齐泰附和道:“事,孰为大?事亲为大;守,孰为大?守身为大。皇孙侍奉祖父,乃大孝,岂可阻之?” 孝,在古代历朝以来,都是德之首,无孝不配谈德。 孔讷等人站在大义说这番话,于情于理都没法反驳。 正当郑和踟躇间。 “皇爷爷。” 另一阵不大的声音自远处而来,声音悲呛,泣不成声。 是朱允熥。 朱允熥急促迈着脚步小跑而至,浑然未顾旁边的群臣,径直扑到谨身殿大门外,噗通跪下。 砰砰砰! 朱允熥跪地磕了三个响头:“爷!” “孙儿是老三呐!孙儿想进去看看您!爷!三孙子好久没见过您了!”蓝玉等人有些恍惚。 此时赫然见到朱允熥,听着朱允熥这悲惨的话,蓝玉虎目竟又一次泛红! 铁打的汉子,此时也忍不住有些哽咽起来。 这也是自己蓝家的血脉呀! 这个寻常不显山不漏水,甚至还有些懦弱被欺的老三,也是常氏的亲儿子! 是朱雄英的亲弟弟,朱标的亲儿子呀! 一股血浓于水的情感,顿时进入蓝玉和常茂等人心头。 “老三!” 蓝玉叫了一声。 朱允熥回首,看着蓝玉,看着常茂,一股子莫名的力量突然注入身体,“舅舅,舅姥爷……我……想爷!” 哎! 无声叹息。 群臣看着这情真意切的一幕,这才发现,原来东宫不止一个朱允炆,还有一个真正的孝子在! 朱允熥知道自己不可能继承皇位,但当听到朱元璋病危的时候,依旧冲过层层关卡跑了过来。 这才是真的纯孝之孙! “痴儿,痴儿呀!” 屋内,一阵轻轻的响声,在这安静的谨身殿内外响起,声音不大,却格外的清晰。 “进来吧,咳咳,都进来吧。”老爷子轻声呼喊一句。 郑和愣了愣,然后赶紧维持秩序,让所有人有条不紊的进入谨身殿。 朱元璋躺在床上,闭目不语。 朱允熥小跑到朱元璋床头,猛地跪下:“爷!孙子在,孙子在呐!” 朱允炆也跪在朱元璋床头,泣不成声。 朱元璋轻轻咳嗽,拉着朱允熥的手:“老三……” 他没有太多力气和朱允熥说太多的话,他要养精蓄锐,要将最后的话,和他的大孙子慢慢交待! 朱元璋侧头,看着不远处的群臣,道:“蓝小二和常家娃,你两留下,咳咳,留下吧,将所有人驱赶走,明日奉天殿早朝。” 蓝玉沉默一下,抱拳道:“臣遵旨!” 说罢,他看着众人:“都先回吧。” 孔讷和齐泰等翰林立在原地,道:“君有急,臣岂能远离也?” 蓝玉现在也懒得和他们拽文:“九江!赶人!” 李九江,自然是李景隆的字。 李景隆挥手:“进来!将无关人等全部带走!” 说罢,他手持腰口的长刀:“诸位不要认为皇爷病了,便能不听君令,如有人敢违抗君命,也休要怪老子刀剑无眼!” 一番威胁,众人岂敢继续呆在谨身殿,纷纷摇头不甘的离去。 吕氏目光复杂的看了朱允炆一眼,然后也悄悄的退出谨身殿。 屋内安静许多,也空旷了许多,现在只有蓝玉、常茂和朱允炆兄弟两,以及郑和站在一旁伺候。 朱元璋声音有些微弱,道:“太医在外面说的,咳咳,咱都听明白了。” 一丝悲凉的味道从年迈的朱元璋嘴中说出,竟那么的萧瑟! “爷爷,不会的……”朱允熥哭泣。 朱元璋摆手:“听咱说完。” “咱这是疟疾,咳,咱认了。” “太医说咱这是初期,到后期就要高热、抽搐、喘不过气……” “咱时间不多了,哎,人呐,总归有这么一天,哪有啥长命百岁之事。” 蓝玉和常茂在一旁无声擦着眼泪。 “你两都孝顺,咱欢喜的很,咱喜欢一家人都这样。你们兄弟好好的,咱以后走了,不要做糊涂事。” 朱允熥死命拉着朱元璋的手:“爷!” 朱元璋拍了拍他手背:“你小子比你二哥还软,性子也懦弱,咱对不起你,很少注意到你,临到头了,咱才知道,你原来不恨咱。” 朱允熥拼命摇头:“爷!你是我亲爷!孙儿岂能怨恨你,如此一来,便是猪狗不如!” “好孩子。” 朱元璋微微笑了笑,又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朱允炆忙道:“爷爷,不说了,咱不说了!让太医治病!一定有办法的!” 朱元璋无力的抬手:“还有啥办法呀,太医也不是神仙。” “你两个过去,让蓝玉和常茂过来。” 两人回头看了一眼蓝玉和常茂。 蓝玉仰头抹了抹眼泪,走过去,笑着道:“老爷子,莫说胡话!太医治不好咱砍了他!” 朱元璋道:“蓝小二,咱有好几次都想砍了你,要不是那孩子保着你,你这嚣张的性子还能落得好?” 蓝玉心里不是滋味。 “咱和你说了,功成名就之后要藏拙,你当年在泥地爬着,跑别人家大锅撒尿,咱就知道你小子长大不得了。” “性子收起来,对百姓好点,咱都是苦过来的。” 蓝玉抹了抹眼泪,心里一阵难受:“老爷子,莫说了,莫说了!蓝小二不是人!蓝小二给你添堵了!” 说着,蓝玉疯狂的抽着自己,一声比一声响,或许,只有疼痛,才能让心不那么痛。 朱元璋摇头,咧嘴道:“成了,你这情义咱也懂了。” “大明还不太平,北疆,东南,甚至西方,许多都对咱虎视眈眈,百姓安居乐业,因为有你们在负重前行。” “咱大明的军备,还需要你们,当年你们都是好汉,以后也不要做了孬种。” 蓝玉疯狂的点头:“诶诶!好!咱都听大帅的!都听大帅的!” 朱元璋愣了愣。 他已经好久,没有听到有人叫自己朱大帅了! 仿佛又回到那个金戈铁马的时代,老爷子眼角缓缓涌出了泪花。 “时间不多咯,时间不多了呀!” 朱元璋闭起眼,“咱还有事没做,蓝小二,给咱去备轿,给咱抬出宫。” 蓝玉浑身一震。 朱允炆急道:“爷爷!你现在需要休息!不能乱走!” 朱允熥也急道:“爷爷,现在出宫干啥呀!” 蓝玉和常茂喝道:“咱去将那小子叫过来!” 朱元璋摇头:“咱要亲自和他说,亲口和他说,咱对不起他,咱想着,以后要高高兴兴的问他,知道朕是谁了吗?” “等不到了。” “去吧,给咱抬过去。” 朱允熥心里一惊,果然……果然是大哥吗?! 蓝玉和常茂抹着眼泪,心下一横:“咱亲自给大帅抬轿!” 说着,两人急促走了出去。 朱允炆和朱允熥心思各异。 没多时,蓝玉和常茂去而复返。 “皇爷!咱走!” 说着,蓝玉和常茂走过去,将朱元璋背起来,“皇爷,忍着点。” 朱元璋面色有些痛苦,还是咬牙道:“嗯,走!” 夜凉入水。 应天城万家灯火。 一顶轿子,由大明两位国公亲自抬着,两名皇孙左右拱卫,在夜色中缓缓朝秦淮河而去! 夜阑卧听风吹雨。 窗外淅淅沥沥下着雨,滴答滴答的,伴着雨声最是好入眠。 然而朱雄英却辗转反侧,始终难以入眠。 他披了衣衫,重新将桌上的铜灯点燃。 灯光被外面的风吹的忽明忽暗。 朱雄英稍稍关了一些窗户。 他将解缙送来的书信再次打开。 与其说是书信,倒不如说是一本厚厚的册子。 解缙去交趾三个月了,这三个月,解缙做出来很多成果。 册子的开头,解缙先恭敬的致谢了朱雄英,因为三十万白银的流入,让解缙有了许多操作的空间。 如今交趾的土地已经开始全面耕种,新的税收政策也全部施行下去。 交趾的百姓没有过多的反抗,有一些不听话的士绅,也被解缙明正典型。 解缙的话都很言简意赅。 但朱雄英知道,这简单的‘明正典型’四个字,应当是在交趾掀起了不少人命。 很多次改革,都需要用命填出来的。 大势之下,总要有一部分人牺牲,老爷子说过,如果你执掌政权,即便你再爱民如子,总归要牺牲一部分人。 为上者,该心狠时要下的去手! 如今交趾种田的天户有将近七十万护,可用耕田高达七百万顷。 和国朝动不动上亿的数据对比,几百万顷不足为道。 但朱怀也并不想在交趾打造一个农业根据地,他的目的还是在后半年的商业发展。 按照解缙的说法,交趾的农业耕田已经基本稳定。 等到夏收之后,应当会有一大部分赋税白银会征收上来。 目前交趾还遇到一些小的困境,譬如交趾的普遍识字率低,依旧有许多基层官府在剥削百姓,作威作福。 这些事儿,朱雄英相信解缙有能力去解决。 一个左参议说杀就杀了,解缙在交趾的威也立下去了。 农业的发展基本算是平稳,随着一条鞭的改革,税收也不会出什么大岔子。 当然,治民的过程还会遇到这样那样的困难,只有等问题出现了,才能想办法做出完善和改进。 农业之外,困于交趾布政司最大的困难还是海防的建设。 解缙已经给东南海防拨了二十万两白银,将近一大半的银两都用在海防之上。 交趾自发征兵海军有十万余人,军费的开支是大头,后面会越来越凸显出来。 第226章:这事儿就不叫事儿!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除了军费之外,还有造船。 南海不能没有船。 现在交趾的海上还属于封闭的状态,自然没有海盗会打沿海的主意。 可一旦商业发展起来,南海就会陷入困局! 当务之急,是需要抓紧建造出大船和火炮。 除此之外,解缙还交待了交趾和占城打成了一笔粮食输送的贸易定单。 输出去的自然是红薯作物,这是一笔将近百万两的白银订单,只不过占城需要分月给钱,一年结清。 解缙为此,还夸了一番朱雄英有超远的眼光云云。 总体而言,交趾的情况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好。 最后解缙还是对朱雄英隐晦的请求,说还需要三十万两白银,解燃眉之急。 又三十万两……朱雄英一个头两个大。 老爷子常说不当家不知油盐贵,现在朱雄英,总算是清楚了。 这三十万两,解缙需要用于南端三部的海啸、地震等赈灾用,许多百姓流离失所,也不能不救济。 难怪当政者,每次遇到天灾人祸都头疼无比。 每一次天灾来了,都是一大笔钱财的开支啊! 本来朱雄英就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现在看到解缙送来的文书,更加愁苦不堪。 三十万两,他从哪儿弄钱啊! 正在愁苦之际。 有下人缓缓敲响朱雄英书房的门。 “爷!太爷来了。”朱雄英有些恍惚。 看着外面的天色,疑惑的道:“这么晚了,老爷子怎么过来了?” “人呢?” 下人道:“在大门外。” 嗯? 往常这时候老爷子会直接进来,今天怎么还忸怩了起来? 朱雄英赶紧打伞,道:“我去接他。” 刚出门外,淅淅沥沥的雨就将朱雄英的衣衫打湿,雨越来越大,地面已经泛起一阵阵水花。 朱雄英顶着油纸伞,三两步穿过一、二进院落。 远远地,就看到大门廊檐下,几人笔挺的站着。 朱雄英定睛望去,红色灯笼下,几人的面庞清晰可见。 老爷子虚弱的站在中间,脸上努力撑起一丝喜色,只是那虚弱的样子,却怎么也掩饰不住,仿佛风一吹就要倒了。 站在老爷子三人身后的,则是一脸落寞的蓝玉和常茂。 所有人脸上都带着悲色。 朱雄英心中一紧,三步并两步冲过去。 “什么情况?” “老爷子,你怎么了?气色这么虚弱!” 朱雄英眼中带着浓浓的关心和担忧,眼眶唰的就红了! “下午分开的时候还好好的,这才多久,出什么事了?” 朱雄英抓住蓝玉:“舅姥爷!说!” 蓝玉眼眶有些红,仰起头,默不作声。“舅舅,你说!” 常茂和蓝玉的动作如出一辙! 朱元璋努力的泛起笑容,摸着朱怀的脸颊,缓缓擦着朱雄英眼中的泪花。 “男儿有泪不轻弹,哭什么?” “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声,自朱元璋嘴中响起,咳嗽声不断,仿佛将肺都要咳出来一般。 “进屋说!” 他反手背起老爷子:“进去说,你们给我打伞!” 说罢,朱雄英焦急的将老爷子朝书房背去。 到房内,朱雄英将老爷子小心翼翼放在床上。 “出什么事了,有没有找医工?御医有没有来?有没有诊断过?” 朱元璋微微拉起朱雄英的手:“大孙……莫,莫问了。” “咱,咱和你说几句贴心窝的话。” 朱雄英忙是蹲下来:“老爷子你说。” 朱元璋强忍着心中酸楚,抚摸着朱雄英刚毅的脸庞:“娃儿,爷爷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天云观观主。” “咱,咱估计没法去见他老人家了。” 朱雄英愣了愣:“您老别说这么多。” 朱元璋摇头,无关因为疼痛,显得有些扭曲起来。 朱雄英看着老爷子被病痛折磨的样子,眼泪唰的就决堤了。 他努力的平复心中的怒气,使劲抹了抹眼泪。 原来……离别是这样的痛苦! “好孩子……不哭,不哭……” 朱雄英回首,怒喝道:“踏马的!谁能告诉我,爷爷他究竟出什么事了?!” 蓝玉和常茂默不作声,谁也不敢乱说。 朱元璋拉着朱雄英:“你这孩子,脾气……咳咳,暴躁……咳咳,随咱。” “时间不多了,咱支持不了多久……了。” 老爷子气若游丝,道:“大孙,这是你两个弟弟,以后……以后靠你照顾了,你们是家人……” 朱雄英抓着朱元璋的手:“您老放心!现在不是说这事的时候。” 朱元璋摇头:“不,不说,咱,咱就没机会了。” 老人依旧宠佞的看着朱雄英:“咱当年看你出生,见到你第一眼,就觉得那么的奇妙,咱好想和你再多处一段时间,让时间走慢点。” “咱今年已经做了很多事,好一些事咱都想找个下午时间,好好和你说说。” “可惜,时间不够啦。” 朱雄英愣了愣。 “舅舅!舅姥爷!你们踏马的是不是要急死我?” “是不是要看着老爷子被折磨死?” “究竟什么病!我比你们懂得多,我比任何人懂得多,我带着师尊传授的智慧,比你们都有办法!” “告诉我!” 蓝玉和常茂皆愣住了。 什么是带着师尊的智慧? 两人也无暇多想,战战兢兢的道:“疟……疟疾。” 朱雄英呆怔的看着两人,常常松口气:“你们……要气死我!早踏马不说!屁大点事!整的老子心都要跳出来了!” 此言一出,一片寂静! 屁大点事…… 朱雄英说的那么轻松,那么的轻描淡写。 刚才紧张的氛围瞬间土崩瓦解。 蓝玉和常茂震惊的看着朱雄英。 朱允熥和朱允炆眼神也直了。 老爷子嘀嘀咕咕的说了半响,刚想说咱瞒了你很久,咱骗了你很久……磕磕巴巴的话没说完,老爷子吃力的瞪大眼睛。 空气有些安静。 “大哥!” 朱允熥急拉着朱雄英的手:“大哥,你说甚么?!” 这一声大哥叫的情真意切,仿佛宣泄着无限委屈! 朱雄英拍了拍他肩膀:“没事。” 随后,他又看着发呆的蓝玉和常茂两人:“疟疾而已。” 蓝玉和常茂震惊的无以复加,嘴巴瞪大的可以塞下石头。 朱允炆神色有些暗淡:“怎么治?” 朱雄英道:“我府上有一颗树,金鸡纳树,去将树皮刮了,碾成粉,熬药汤,喝上几日大抵就没事了。” “扯淡呐!” 朱允炆厉声道:“爷爷生死攸关,你现在还有心思扯犊子!” 朱雄英冷冷瞥着他:“不要添乱!滚开!” 朱允炆拦住朱雄英:“我不能让你冒险!” 朱雄英淡漠的看着他,“要不是老爷子躺在床上,我抽不死你!” “舅舅,舅姥爷,帮我去刮树皮,快些碾压成粉,熬药汤!” 在上一世,人们从金鸡纳树的树皮之中,提炼出了金鸡纳霜,这是初代抗疟疾的特效药;此后,随着制药业的发展,人们再从这金鸡纳霜的成分之中,制出了奎宁。 这种特效药,对于疟疾,药效极好,是快速血液裂殖体杀灭剂。 这事儿,朱长夜是教给了朱雄英。 虽说现在的技术没办法提取奎宁,但金鸡纳树的树皮粉已经足够治疗疟疾了。 尤其是朱元璋,这种感染还没加剧的情况。 索性,索性他们来的够早! “治病岂是儿戏!万一爷爷出了事,大哥你负责吗?”朱允炆不依不饶。 “你说这区区树皮能治病,笑话!太医院的御医都说没办法,是不治之症,你又不懂医术,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朱雄英看着他,沉默一下,道:“为什么要你相信?” 朱允炆厉声道:“他是我亲爷爷!” 朱雄英冷笑:“我比你还要担心!” “起开!” “一点魄力都没有,这个家要交给你,你能担当个什么?” “老爷子不是没骂过你,我以为你能改了,可你没有!” “遇到事了哭哭啼啼,找到办法了又疑神疑鬼!” “等哪一天老爷子真走了,你就是他这个家的天,他要指望你遮风挡雨,你行吗?你可以吗?” 朱雄英冷冷丢下两句话,带着蓝玉和常茂朝外就走! 雨夜中,三个不畏风雨的男人,在疯狂的用刀,小心翼翼的刮着金鸡纳的树皮。 蓝玉和常茂也有些不可置信。 “娃子,这……真这么神奇?” 朱雄英点头:“疟疾不是什么大病,这树生在交趾,也多亏了当时占城大公主送了师尊这么一颗。” “要是不然,从千里之外取药,恐怕真无济于事了!” “当真想不到今天起了作用,一切都是天意,老爷子命不该绝。” 蓝玉和常茂忧心忡忡的点头,始终也没说什么。 一棵树皮就能治疟疾,说实话,他们打心底是不信的……这太奇幻了。 千百年来无人能救的瘟疫,一棵树皮就解决了? 不过不信归不信,但对于朱怀,他们还是信的。 这小子不会无的放矢。 既然说了,说不得……真有作用! 树皮有些湿,刚下了一场雨的缘故,让进程更加困难。 朱雄英三人收集好了金鸡纳树的树皮,再次回到书房。 “生火!” 蓝玉忙是过去生火。 即便他是当朝国公,现在也心甘情愿的给朱雄英打下手。 朱雄英将树皮放在火上烤干。 “去碾成粉!” 朱雄英将树皮交给常茂。 朱允熥远远看着,踟躇片刻,走过去,接过常茂手中的树皮:“舅舅,我来。” 朱雄英淡淡看了一眼朱允熥:“允熥,好样的,好男儿!卖力点,速度点!” 仿佛受到无穷的鼓舞。 小时候,大哥就是这种眼神! 朱允熥狠狠点头:“好!大哥!我听你的!” “生火,熬汤,煎药。” 常茂点头:“我来!” 屋内,四个人顿时忙碌起来。 朱允依旧跪在朱元璋床头。 朱允熥边捣药,边默默看着躺在床上的朱元璋,朱元璋苍白的脸上露出些笑意。 仿佛也被朱雄英这举动给感动到了。 老爷子脸上似乎没那么痛苦。 不管朱雄英说的是真是假,他都从这小子身上看到一个男人,一个支撑家族的男人,他该有的品质! 他是天生的领导者! 即便旁边有两个国公,他使唤的都那么理所应当! 臭小子!真的像个大人了! 真的是咱老朱家的顶梁柱了! 爷爷就算现在走了,也安心的很! 小子,你是个男人,也经历了太多风霜了,你是咱朱元璋的孙子!咱欣慰! 这个老人一辈子都是为了家族而战斗。 到死,都带着一股子倔劲,不服输,不认命! 既然大孙子说这是屁大的事,那就是屁大的事! “好了好了!” 常茂大叫道:“熬的差不多了!” 朱雄英将树皮递给蓝玉:“舅姥爷,你来,我去喂药!” “好!”蓝玉干脆利索! 朱雄英端着药汤,有些烫,走到朱元璋龙床旁边,看了一眼朱允炆:“去旁边哭去!” 他坐在床案上,一只手抓着朱元璋苍老的手,一只手端着药汤,缓缓吹着气 那只手用力握住朱元璋,仿佛无穷的力量注入老人的心扉。 朱雄英笑着道:“我说屁大点事,就屁大点事,爷爷信我吗?” 感受到朱雄英的力量,朱元璋努力的捏着朱雄英的手,虚弱的道:“信!咱不信你信谁!” “你现在是咱的顶梁柱!” 朱雄英用力握着老人的手:“你帮我在大明安家立业,我护你终老,我说过的,大丈夫说的话,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朱元璋哈哈道:“好大孙!” 看着朱雄英和朱元璋真情流露。 朱允炆在一旁神色稍显落寞。 朱元璋言语一变:“大孙你不清楚,有人听到咱不行的时候,忤逆的忤逆,通风报信的通风报信……哈哈!” 这话说出来,朱允炆又是心里一紧。 朱雄英拍了拍朱元璋:“等好起来一个个收拾!” 朱元璋眼睛缓缓眯起,即便再虚弱,那鹰隼般的双目,依旧带着舍我其谁睥睨天下的霸气,“中!” 朱雄英又吹了吹手中海碗的热气,感觉没那么烫了,单手扶起老爷子:“来,慢点喝。” “好!” 朱允炆伸手欲阻止。 老爷子眼神如刀。 朱允炆默不作声。 朱允熥站在不远处,眼神充满关怀。 第227章:暗面的动荡!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蓝玉和常茂既有些忧心,又带着期盼。 病床前所有人的一幕,老爷子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从生病那一刻,宫里所有人的动作,他都记着! 这个嫉恶如仇的老人,心里憋着一股子气! 没多时,老爷子将药汤喝的干干净净。 朱雄英关心的道:“先睡下,多休息,一夜就会有改善,不要紧,信我,你孙子不会让你出事。” 在朱雄英的声音中,老人渐渐躺下了。 “今晚我守着,你们不放心,就去客房休下。” 朱允熥忙道:“我也要守着爷爷。” 朱允炆却悄无声息的道:“我先回去。” 蓝玉和常茂看了一眼朱允炆,拉着常茂出门。 蓝玉看着常茂,道:“如果老爷子没事,万事大吉。” “去和李景隆他们通气,所有军兵都调动起来,一旦有变……” 蓝玉脸上划出一抹戾气:“控制住所有人!拥戴咱外甥孙……登基!” 常茂双拳在袖笼握着:“好!我这就去做!” 雨,还在下。 今夜的应天城! 暗流涌动! 步入三月的夜晚,依旧夜凉如水。 此时已经抵达夜半。 一顶蓑衣人影,在雨夜的应天大街上急促奔波。 常茂很快回到家中。 老二常升、老三常森心急如焚,见到常茂,急道:“大哥!宫里情况如何?消息都被封锁了,咱啥都不知道,刚才李景隆那边来人,通知咱明天全部去奉天殿大朝会!” 明天不是大朝会的日子。 已经夜半三更,李景隆却央人来通知。 一切的一切,足以说明宫里发生了一场巨变! 常茂眼中划出一抹狠厉:“老爷子染了疟疾。” 轰! 常升和常森顿时呆怔住了,随后一喜:“那明日?老爷子要……宣布了?” 常茂摇头:“不知道,刚去那边,准备见他亲孙子最后一面。” 说及此,常茂脸色变的有些古怪:“你外甥说屁大点事,刮拉点树皮说就能给老爷子治好,不知真假。” 常家老二老三听了,都呆怔在原地。 这……树皮……救人? 扯淡呐? 常茂也来不及和兄弟两人解释,咬牙道:“去拿虎符,调虎贲,虎威,飞豹、飞熊,振武五营,让所有都指挥使原地待命!” 常升和常森皆是一愣:“大哥,这是?” 常茂道:“为防万一,万一有变,拥戴咱外甥……登基!” “做周密点,只和几个心腹说,切记不可对旁人透露!” “去告诉李景隆和傅友德,让殿前指挥使和御林军全体警备起来!” 常升和常森见大哥说的如此凝重,忙不迭道:“我们这就去!” 雨夜中,两兄弟持虎符急促消失! …… 东宫。 朱允炆早早就回到东宫,夜深了,吕氏还在焦急的踱步。 “儿子!” 见到朱允炆回来,吕氏急忙涌过去:“那边怎么样?” 朱允炆见母亲吕氏急的眼眶通红,安抚道:“娘,不要着急,爷爷还是没说什么。” 顿了顿,道:“差点开口!” 吕氏花容失色:“怎么回事?” 朱允炆脸色有些难看,道:“大哥说爷爷的病好治,去刮了一些树皮,说就能治好爷爷的病!” 吕氏以为朱允炆在说笑,“老大人傻了?” “疟疾是不治之症!” “嘶!” 吕氏突然想到什么:“如果治死了老爷子……” 她混身猛地一颤! 朱允炆点头:“娘,这就是我这么早回来的原因。” “此事可以做文章!” “如果爷爷真的走了……凶手就是大哥!” 朱允炆的想法和吕氏不谋而合。 吕氏有些兴奋:“得将此事告诉人,不能只有你知我知!” 朱允炆点头:“孩儿正是来找娘亲商量此事,娘亲,您看咱们找谁?” 吕氏沉默片刻,道:“齐泰!” “齐尚礼才从国子监调去礼部主事,礼部,就是钦定国礼之事,而齐泰是国子监出来的,素来刚正,不偏不倚!” 朱允炆眼眸一亮,道:“娘说的有礼!” “来人,速去齐府,召见齐泰来东宫!快!” 今夜的应天城,从漆黑的城市,渐渐开始展露灯火。 一盏、两盏、三盏…… 渐渐的,鱼鳞建筑内,灯火越来越多。 各处府邸都时不时能听到窃窃私语声。 “老爷,这么晚了,谁还来扰人清梦啊!” “妇道人家懂个屁!” “要变天了!” “皇爷明日召见百官于奉天殿,这次凡六品以上的京官,要全部入宫!” 六品以上的京官,足以将紫禁城奉天殿的殿外官场挤满。 皇帝这么大阵仗,还是夜半让御林军来通知。 有且只有一个可能! 老爷子要不行了! 只要有灯火亮起,家家户户都能听到这种讨论声。 齐泰在府邸睡的迷迷糊糊,先是被御林军惊醒,还没反应过来,随即就有东宫的人前来,让齐泰速去东宫。 齐泰想打雨伞,奈何外面雨太大,干脆披了蓑衣,睡眼惺忪的朝东宫直奔而去。 抵达东宫之后。 “臣,见过皇孙殿下!” 朱允炆亲自去接待齐泰:“恭喜老师荣升礼部主事。” 齐泰压着手:“殿下,不要说这些,出什么事了?” 朱允炆道:“老师,先进去喝口茶,慢慢说。” 齐泰点头,进了东宫正厅,朱允炆亲自给齐泰斟茶。 “老师,爷爷染了疟疾。” 齐泰大惊! 刚才昏昏欲睡的样子,瞬间清醒! 朱允炆继续道:“爷爷连夜赶到了宫外。” “嗯?” 齐泰有些狐疑:“什么意思?” 朱允炆欲言又止。 齐泰怒道:“你是臣亲手教出来的学生!我能害你?” 朱允炆咬牙道:“我大哥……其实,就是那朱公子!” “什么?!” 齐泰眼睛瞪的滚圆,今夜的信息,一个比一个劲爆,齐泰一时间实在难以消化。 两道信息不断涌入齐泰脑海,令他忍不住倒吸凉气。 他嗫嚅着嘴巴,一时间竟不知该问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才屡清楚思绪:“所以,消失许久的皇长孙殿下,就是,朱公子?” 朱允炆点头:“嗯。” 嘶! 嘶! 齐泰激动的站起来:“他为何隐瞒身份?” 朱允炆摇头:“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但爷爷这些日子一直都在培养他!” 齐泰努力平复自己震惊的心绪,可怎么都平复不下来。 “黄子澄,黄师……就是被他牵连,从而被我爷爷冤杀锦衣卫诏狱!” 齐泰再次懵了! 他惊骇的道:“且不管皇长孙殿下怎么又出现了,殿下我问你,今晚老爷子出宫是去找他的?” 朱允炆点头:“嗯。” 齐泰:!!! 砰! 齐泰手里的茶盏砰的落地,摔个粉碎。 那双眼睛,瞪大到了极点,眼中带着深深的震惊和不敢置信。 齐泰左右乱转,在中厅内不断踱步,眼中皆是惊骇:“居然是那小东西!朱公子,居然是他!” “孽障!孽障!” 朱允炆见齐泰来回乱转,忍不住道:“老师,你先冷静一下。” 齐泰怒道:“冷静不下来!” “额……殿下,抱歉,方才有些失礼!” 朱允炆也没怪罪齐泰。 任谁听了这些事,恐怕都会脑子混乱。 他也一样。 他憎恨朱雄英,比谁都要憎恨! 朱雄英当初死了就好了,可他活了过来,夺走了他的一切。 可他生性懦弱,他又骨子里怕朱雄英。 他不敢正面和朱雄英计较太多,他只能背后做一些小动作。 黄子澄的牺牲,不就是他亲手造成的么? 如果他不让黄子澄弹劾朱雄英,又怎么能拖累黄子澄下诏狱。 他不敢说,他只能把所有罪过都推给朱雄英。 “没事。” 朱允炆苦笑,随后又道:“老师,您现在冷静了吗?” 齐泰脸色依旧有些难看。 朱允炆道:“皇爷爷去找他了,朱怀再给皇爷爷治病,用什么树皮给皇爷爷治病。” 齐泰呆怔的看着朱允炆:“甚么?!” “他疯了吧?老爷子染了疟疾!是绝症,他懂什么?老爷子万一有个闪失,他岂不是……” 话说到这里,齐泰猛地一顿。 他惊愕的看着朱允炆:“皇孙你的意思?” 朱允炆道:“老师,你我师徒情深,他日如果我……老师你也荣耀加身……所以,如果我爷爷真的走了,那么罪魁祸首……” 朱允炆弯腰行礼:“老师,您要给本宫,做个见证,给文武百官,做个交待!” 齐泰倒吸凉气。 他终于明白今晚,朱允炆这么焦急接见自己的原因了! 他站在原地良久,沉默了良久,最终咬牙:“臣……明白了!” …… 深夜,朱雄英的书房还亮着。 老爷子入睡了,睡的很甘甜。 朱雄英小心翼翼端着热水,将毛巾侵湿拧干,放在老爷子的额头上。 朱允熥默默的在朱雄英后面看着,给朱雄英端茶,给朱雄英端热水,毫无一点怨言。 这种熟悉的感觉,就和小时候伺候父亲一样。 那时候父亲得了风寒,兄弟两小小年纪,也是这么照顾的。 “大哥。” 朱允熥小声说道。 朱雄英洒然笑笑:“咋了,你都多大了?” 朱允熥愣了愣,赧然道:“六岁了。” 朱雄英点头:“不错,六岁,是个汉子了!所以不要遇到啥事只看着我。” 朱允熥闻言,正想开口。 却在此时。 一阵轻轻的咳嗽声响起,朱雄英顿时蹑手蹑脚走过去。 见老爷子并没有醒来,才小心翼翼的将他头上的热毛巾拿掉,又摸了摸老爷子的额头。 似乎没那么烫了。 他对朱允熥道:“你去将毛巾湿一湿热水,在换一个拿过来。” 朱允熥点头:“好嘞!” 等再次安静下来,朱雄英才有一些疑问,问朱允熥道:“老爷子是如何染上疟疾的?” 朱允熥道:“我听他们说,好像是接触了什么从交趾过来的军兵。” 朱雄英脸色微微有些变了。 昨日下午,他和老爷子去了一趟火器监,接待了从交趾护送铁梨木的百户。 当时宁百户咳嗽的厉害,那时候朱雄英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眉宇渐渐拧起来。 疟疾一般多发在南方。 加上感染源也是从交趾来的。 那么……交趾! 朱雄英心绪有些不宁。 如果疟疾不控制好,如果大面积传染…… “你先看着老爷子,我写点东西!” 朱允熥见朱雄英心急如焚的样子,也不敢添乱,点头道:“好!” 朱雄英走到书桌前,握着笔开始凝眉深思。 应对瘟疫需要做的哪些策略,他想了许久,然后开始一点点下笔。 很快,七条应对措施就写好了。 除此之外,朱雄英还将金鸡纳树的形状、习性和外貌全部写下来。 得抓紧时间,将应对措施送到交趾! 还有火器监那边! 这个时代对瘟疫畏惧如虎,一旦得了,就会让他们自生自灭,更有残酷者,直接将感染源杀害。 “大哥,大哥,我来了。” 朱允熥走到朱雄英旁边。 “大哥,你在写什么?” 朱允熥忍不住的问道。 朱雄英道:“写应对措施,不能只顾着老爷子,大明还有许多人等着我去救。” 朱允熥肃然起敬:“难怪爷爷这么看重你!” 在这个时候,他们想的都是老爷子,可朱雄英却心系天下。 在这种情况,大哥还能考虑到其他人,朱允熥真的自愧不如,也心悦诚服。 到后半夜的时候,蓝玉披着衣衫走了过来。 他蹑手蹑脚的走进来,先走到老爷子面前,赫然发现老爷子的呼吸喘气已经开始均匀起来了。 蓝玉有些震惊。 然后默不作声的,这才徐徐走到朱雄英两兄弟面前,轻声道:“困了吗?我来守一会儿吧。” 朱雄英抬头看了一眼蓝玉:“还不累。” 想了想,朱雄英对朱允熥道:“一会儿给爷爷再换一条毛巾。” 说完之后,他示意蓝玉出去说话。 蓝玉会意,当先走出房门。 外面依旧下着雨,已经快到凌晨。 朱雄英打了长长的瞌睡,看着蓝玉,道:“舅姥爷,您怎么也跟来了?” 蓝玉脱口道:“我为什么不能来?” 朱雄英道:“你和老爷子啥时候关系这么好?” 第228章:真的起效了!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蓝玉这才明白,随后尴尬的笑着:“老爷子有没有和你说过他从军的经历?” 蓝玉心跳有些快。 朱雄英点头:“以前的时候,说过一些。” 蓝玉道:“那不就得了,都是老战友,我怎可能不来?信国公不知道,他要知道了,恐怕比咱来的还快!” 朱雄英点头:“老国公和爷爷的感情确实很好。” “没通知他吗?” 蓝玉道:“怎么敢啊!他老人家比你爷爷年纪还大,若是受了刺激,眼一翻,先走了,我这罪过可就大了!” 朱雄英勉强笑笑,“也是。” 蓝玉担忧的看着屋内:“孩子,你这法子可真管用?也不是咱不信你,实在你说的有些玄乎了,如果没救好,恐怕会招来很大的麻烦!” 朱雄英笑着道:“你当我说着玩的啊?这种大事,我怎敢开玩笑?没有十足的把握,也有九成的把握吧。” 蓝玉依旧有些心有余悸,看样子似乎还是不太相信的样子。 “累了吧?要不换咱去照看着,你兄弟去休息休息。” 朱雄英叹口气:“我能有今天,都是我爷爷给的,这个时候了,作为人孙的,哪有休息的道理?没事,再累再苦也就这两日,要有什么差池,我在旁边也有个照应。” “府上几个郎中,劳烦舅姥爷你去让他们休息吧,也对给他们一些赏钱,有啥事我在叫他们。” 出事的第一时间,朱雄英就将府邸常备的郎中叫起来待命了。 虽然他们不能做一些什么,但寻常的风寒药物还是能开几副的。 蓝玉点头:“那成,我过去,一会儿我再来找你纯。” “好!” …… 不知何时,外面的雨渐渐停了。 天空渐渐佛晓。 紫禁城一片萧索。 军兵们将皇宫围的水泄不通。 百官早早在则天门外等候觐见。 礼部尚书李原已经命礼部将午门大开! 国朝每开午门,必有大事发生。 文武百官心绪不宁的站在则天门外,东西向站定。 昨夜半夜,御林军通知他们今日开大朝会。 昨晚就有许多人,在自己府邸胡思乱想的猜测。 没有人知道今天皇上急急召见他们为了什么,即便他们心里已经有了预感,此时也不敢攀附交谈。 百官脸上都有些肃穆,安静的矗立原地,等着礼部官吏唱礼入宫。 时间一点点过去,东方的地平线上,一轮圆日已经渐渐升起。 百官心里越来越焦急。 按照往日,这个时间点皇上已经开始宣他们入宫。 可宫里安静到极点,透过午门,时不时能看到皇城内一列列秩序深严的军兵持戟来回走动。 人群再也按捺不住,已经有人开始窃窃私语。 “齐大人,这究竟出什么事了?”孔讷缓缓从长龙队伍中走到齐泰身前。 周围几名文官瞬间围过来,有些听不到的也努力伸着脖颈支棱着耳朵。 齐泰沉默了少顷,看着孔讷道:“皇爷好似染了疟疾。” 此言一出,人群顿时哗然。 齐泰狠狠瞪了周围一群人,人群这才稍微安静下来。 齐泰继续道:“老夫听闻,太医院束手无策,皇爷应当在别出治疗。” 众人再次震惊。 “胡闹!” “太医院汇聚咱大明最绝顶的医术,皇爷去别出医治?去哪里?谁带去的?简直放肆!” 齐泰小心翼翼的道:“诸位看看,今日有谁没来?” 众人愣了愣,侧目寻找,最终将目光定格在武将之首。 蓝玉! “是蓝玉干的?” “他想做什么?!” 齐泰再次引导,道:“尔等再看看宫内秩序深严的甲兵?” 众人倒吸凉气,而后冷笑道:“挟天子以令诸侯?他蓝玉,好大的狗胆!” 齐泰见自己目的达到,漫不经心的道:“老爷子至今还没立储,如今生死未卜,甚至极可能会大行于世。” “届时我等当如何?” 孔讷似乎明白了齐泰的意思,低喝道:“立皇长孙朱允炆登基!” 齐泰道:“若蓝玉等人不同意呢?” 众人再次沉默。 孔讷仰着脖颈道:“谁敢叛乱,祸乱皇明朝纲,我等即便拼了命,也要将其拉下帝位!” 齐泰抱拳行礼,大义凛然道:“诸位!” “如今皇爷生死未卜,宫内却迟迟不透露消息,吾等作为人臣,岂能袖手焉?” “曾子曰:可以托六尺之孤,可以寄百里之命,临大节而不可夺也。君子人与?君子人也!” 众人回以肃穆,似乎已经明白此时要做什么。 孔讷默默的看了众人一眼,众人纷纷点头。 待孔讷回到班首,便朗声高喝! 突兀的喝声,顿时吸引到文武百官的目光。 “李尚书,此朝可开乎?” 李原作为礼部尚书,心急如焚,可是宫内没有传出开朝的消息,他也不能领百官觐见。 “衍圣公且莫急躁。” 孔讷朗声道:“昨夜甲兵夜入吾府,君上言今日开朝,此怪事亘古未有。” “吾等不知君上身发何事,亦不知宫内有何祸之临,家国多事之秋,皇储未定,圣人年迈,吾等心系圣上,心系大明江山。” “请李大人告知,宫内究竟出何事,皇爷出何事,以让吾等心安!” 李原含着笑:“诸位莫要多心,例行大朝会而已。” 虽然他还带着笑,但心里也已经开始打鼓。 朱元璋出什么事,他其实也不清楚。 昨夜入宫的,就那么几个高官,现在消息都在被封锁,皇帝究竟出什么事了,李原比任何人都想知道! 孔讷带头道:“若是例行大朝会,何故夜半通知?” “皇爷年事已高,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李尚书,你莫要盗权窃柄,误国殃民,陷吾等于不义也!” 孔讷说完,身后顿时有文臣跟着附和,“孔夫子说的对,李尚书,无论如何,皇爷是好是坏,你都要我等心里有个数。” “如今太子尚且在外,第三代皇储未定,下官斗胆,若皇爷不测,你若误国误臣,下官定不轻饶!” “有什么事需要藏着掖着?我们是大明的臣!是科途仕官!皇上是天下人的君父,如今皇上生死未卜,你李尚书是打算挟天子以令百官乎?” “吾听闻交趾有军兵感染疟疾,如今已至火器监!皇爷是否传染?” 霎时间,人群大乱! 好一些文官目龇欲裂,指着李原:“快放吾等进宫!”“对!放吾等进宫!吾等要参见皇爷!” 一时间,乱象陡升。 站在武将之列的李景隆和傅友德,顿时走了出来。 两人指着纷乱的文官:“方式!午门外失仪,都察院的人何在?你都察院不行权柄,本将便让五军都督府和御林军将你等叉出天津桥外!” 轰,轰,轰! 一群御林军和五军都督府人马瞬间小跑而来,将这里午门外百官纷纷包围!“狗贼李景隆!” “狗贼傅友德!” “你们想造反!” “我们忠的是大明皇上,忠的是朱明皇朝,你两个跳梁小丑也敢阻我大义?” “有种刀戟加身!” 有文官横着脖颈,立刻朝傅友德和李景隆冲过去。 随后,身后一群文官蜂拥而至! 大明的文官很刚正,这只是明初,到了明中期,他们更加猖獗! 即便宠佞到极点的锦衣卫指挥使马顺,在土木堡之变,也被文臣们在金銮殿活活殴打而死! 大明的文官,刚正到了畸形的程度。 他们不畏惧死,今天真不畏惧! 只要李景隆和傅友德敢动手,他们就会留下美名! 站在道德制高点的一类人,除了道德能约束他们,生死他们是看淡的,实际大明历代文官都是如此,当然,到明后期的东林党后,文官们才彻底变了形。 但前期,这一类人一定是刚愎到了极点,刚烈到了极点! 李景隆和傅友德瞪大眼睛,此时他们还真不敢动手。 “来人,将这群老东西拉过去!”李景隆破口大骂。 “你们一把年纪了,老子不想和你们见识,免得碰到哪里,对谁都不好!” 傅友德哼道:“简直放肆!你们的规矩被狗吃了!” 孔讷冷眼看着一切,朗声高喝:“吾等忠君为国,只想知道皇爷近况,放吾等入宫!” “大明立国多载,根基未稳,皇爷更是生死未卜,若有屑小欺上瞒下,吾等愧对皇爷!” 詹徽看着一切,眼中带着失望:“成何体统!” “这里是大明午门!你们是天下官吏的表率!闹什么闹?!还嫌不够丢脸?!” 齐泰指着詹徽:“你阳春白雪,我们下里巴人!” “就是你!是你带着皇爷去的火器监!指不定皇爷已经感染疟疾!” “詹徽!你按什么心?你想谋朝篡位?!” 詹徽气的混身乱颤:“胡说!” 他冷冷看着齐泰,心里颇为惊骇。 他……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朱允炆! 詹徽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皇孙现在不去孝顺他祖父,居然在午门导演这么一出闹剧! 这真是找死! “原来是你这狗獠!” 文臣怒发冲冠,指着詹徽:“拿命来!” 一群人,顿时张牙舞爪的朝詹徽冲过去! 现场顿时乱做一团! 詹徽拼命大叫:“来人!来人!” 李景隆和傅友德实在看不下去了! 皇上还没死,这群人便如此哄闹,这还是大明的官?! “将他们分开!快!” 军兵们顿时冲过去,将人群分开! 詹徽的脸上已经被抓出血印,乌纱帽也被打落在地,一脸狼狈至极。 “皇爷在何处,进宫!吾等必要见皇爷身安!” “冲去!” 文臣们不管不顾,朝午门冲了过去。 “拦住他们,谁敢!” 李景隆大叫! “都放肆!” 傅友德也在大叫。 御林军和五军都督府都不敢动刀,好一些官兵的脸颊和手臂,已经被这些文官抓出了血痂。 “老詹,你还好吗?” 傅友文不知何时,从人群走了过来。 詹徽怒道:“你说呢?刚才你躲哪儿去了?” 傅友文忙道:“怕误伤,怕误伤。” “这群人也忒不像话!真不像话!皇爷还没怎么样就这般,若是皇爷真大行……他们还不得疯了?” “疯了就算了,看他们的样子,恐怕下一刻就要立朱允炆登基了!” 傅友文这话说出来,詹徽下意识一颤。 是啊! 现在朱雄英不知身为何方。 如果皇爷真有个三长两短……詹徽一颗心,陡然跳了起来。 皇爷……您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究竟怎么了!究竟什么样子了!” 昨夜詹徽被驱赶出宫,到现在他也不知道宫里什么情况! 他甚至不知道,皇帝已经出宫去了朱雄英那里! “奇怪啊!” “为什么不开朝呐?” 詹徽摸了摸下巴。 “嘶!” 满手都是血! 他愤恨的道:“这群杂碎!下手真重,属娘们的吧!”. …… 一处山头争乱不休,一处山洼风平浪静。 午门外的事,朱元璋不知道,蓝玉也不知道,朱雄英府邸所有人都不知道。 这里依旧很安宁。 黑夜过去,光明终会到来。 喔喔~ 一阵公鸡打鸣声响起,将守在床沿的朱雄英和朱允熥打醒。 朱允熥看着躺在床上的爷爷,伸手在老爷子头上试了试,手宛如触电一般。 他不可思议的看着朱雄英,面色一喜:“大哥,爷爷褪热了!” 朱雄英面色也是一喜,昨夜高悬的心,在这一刻微微有些放下。 虽然昨晚他力排众议,做出很自信的样子。 可他心底又何尝不在打鼓? 金鸡纳树是含有奎宁,也却是疟疾的特xiao药,这都无可厚非。 可他还是担心,担心老爷子身子骨薄弱,担心老爷子撑不过去。 六十多岁的老人了,身体机能都在下降,谁又敢保证老爷子一定不会出事。 谁又敢确定金鸡纳树一定对老爷子有疗效? 可朱雄英,能怎么办? 作为男儿大丈夫,在当时众人都慌不择路的模样,在老爷子都对生命失去信心的时候。 他若不站出来,不给老爷子打起信心,不肩负起责任,谁还能挑起大梁? 别说金鸡纳树有疗效,即便只是道听途说,朱雄英也不会什么都不做。 第229章:咱的好大孙!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做人要时刻怀揣希望,尽最大的努力,余下交给天命。 “你先照顾老爷子,我去吩咐下人弄点早餐过来。” “还有,头上的热毛巾也要再换一次,不可懈怠了。” 朱允熥仿佛受到莫大的鼓舞,重重点头:“好!大哥!” 朱雄英点头,拍了拍朱允熥的肩膀,看着这小子满眼通红的样子,笑道:“好样子!好男儿!” 说完,他便走了出去。 朱允熥望着朱雄英离去的背影,突然吸了吸鼻子。 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只要有大哥在,他的心就会无比安宁。 有大哥在,无论遇到天大的事,他都不会慌! 因为他知道,他大哥会给他遮风挡雨! 即便长大了。 如今的大哥,依旧和小时候一样,一点也没变,依旧是他朱允熥的主心骨! 朱允熥揉了揉疲惫的眼睛,望着朱怀的背影有些出神:“大哥,你啥时候回去呀!” 突的,一个声音响起。 “孙,孙儿。” 朱允熥仿佛出现幻听,身子有些僵硬, 下一刻,一只手搭在他的手臂上,“孙儿。” 此时,一道阳光透过窗户,直射书房的床沿。 朱允熥以为自己在做梦。 他机械性的转头,看着朱元璋睁开眼,浑浊的眼中,污浊之色竟褪,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明亮。 “爷….爷爷?” 既没有重呼吸,也没有露出什么痛苦,而是平静,十分的平静,就好似是无波古井。 朱允熥大惊,急道:“爷爷,您,您…好些了没?好些了吗?” 说着,一股眼泪竟是开始决堤,声音也有些梗咽起来。 朱元璋抚摸着朱允熥稚嫩的脸,宠爱的道:“爷爷好多了,心里堵着那股子气……散了。” 朱元璋本来感染的疟疾就不深,现在又被及时治疗,加上老爷子即便年过半百了,身子骨却依旧健硕。 所以才恢复的那么快。 朱元璋仿佛提前历经了生死,看着守在床头的朱允熥,心疼的很。 只有病重,才会知道那一缕亲情是多么的重要。 才能看出他的儿孙对他多么孝顺。 看着朱允熥通红的眼睛,老爷子虚弱的道:“好孙……不哭,昨夜……没睡吗?” 朱允熥微微摇头:“爷爷,我……我睡了会,大哥……大哥才……才真的一夜没睡。” 朱元璋眼神有些愣住,左右看看,鼻头一酸,竟是没找到朱雄英。 “大孙……大孙呐?” 朱允熥道:“昨晚大哥写了一晚上应对灾情的文书,夜里给你换了几次头巾,刚才出去,说给我弄点早饭吃。” 朱元璋听着,欣慰着,骄傲着,开心着。 心里五味陈杂。 好男儿!好孩子!长大了! 经过生死的蜕变,朱元璋更能看到朱雄英的担当! 他能扛起这个家了呀! 老爷子有种想哭的冲动。 这是何等的大孝! 以前朱雄英总会嬉皮笑脸的拍着胸膛说:爷爷,你病了,我给你养老。 这句话,这孩子从没忘记过。 甚至朱元璋都认为他不过哄自己开心。 可是这一刻,一种莫名的情绪突然在老爷子心中翻涌。 他双眸微微一张,似乎又想起什么,眼神变的有些欣喜起来:“大孙的药……起作用了!” 老爷子现在,考虑的不仅仅是自己。 更是交趾、云南、广西! 他发病太突然,乃至于南疆究竟有没有疟疾发生,他根本顾不得,当下一想,心里不免有些担忧! 老人到这个时候,依旧在心心念念他的子民,他的百姓! “去,去将你大哥的应灾书拿给咱看看。” 朱允熥急道:“好!” 刚起身,眼前一黑,差点摔倒。 朱元璋有些心疼:“你这孩子,不要急。” “诶诶,好的爷爷!”朱允熥心里更是无比欣喜。 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爷爷对自己的关心,对自己至亲的感情! 他期盼这一天很久,很久了! 朱允熥起身去拿朱雄英的救灾文书。 朱元璋半靠在床上,拿着纸张,一点点看着。 眉宇微微蹙起,这里面有七条应对策略。 有些他能理解。 有些他理解不了。 譬如灾民要喝热水……譬如要划如厕区…… 譬如要用石灰处理尸体……这些他看不懂。 但前面的,譬如让军兵介入到瘟疫区,控制秩序,用醋等消毒碗筷,统一管理瘟疫病情等等,他看的清楚明白。 老爷子微微点点头。 这小子写的都不错,十分合理,也符合灾时应对的策略。 “爷爷。”朱允熥低声叫唤。 朱元璋嗯了一声。 朱允熥道:“为啥不让我大哥回东宫?” 朱元璋有些发愣:“你告诉他了吗?” 朱允熥摇头:“孙儿不知道爷爷在布局什么,孙儿没敢乱说。” 朱元璋笑笑:“咱不是不让他回去,是咱还没布控好,朝廷还有一些不待见你大哥的人,咱还没料理干净。” “咱也不想瞒着他什么,本来昨晚爷爷就想让你大哥回皇宫,回到群臣面前……” “今年,今年过年咱一家子团聚,你大哥在治理交趾,他要做出点成绩,让人闭嘴,咱在等着他。” 对朱允熥,朱元璋现在也不隐瞒什么。 以前他没注意过朱允熥,很少会关注这个三孙子。 懦弱就懦弱点吧,不争就不争吧,至少朱元璋现在看清了,这个孙子是打骨子里对自己孝顺! 历经生死之后,老爷子对有些事看的更加明白! 朱允熥恩恩点头:“孙儿明白了。” …… 门外。 朱雄英走到院子里,从井里打了一桶冷水。 放在铜盆内之后,双手拨起一汪清泉,朝自己脸上狠狠甩去! 冷水拍打着脸面,瞬间让朱雄英清醒。 他使劲摇摇头,将冷水甩干净,又去一趟厨房,吩咐下人煮一些米粥蒸一些包子。 一切做完之后,他又去蓝玉房间看了看。 铿锵有力的呼声此起彼伏,蓝玉昨夜也很晚才入眠。 朱雄英不想去打扰蓝玉。 他想了想,又去打了一盆热水,然后端着铜盆,朝书房走去。 “老三,你要么先去睡一会儿,我来照顾老爷子。” 朱雄英进门,将铜盆放在桌子上,用毛巾沾湿了热水,呼哈一番,将毛巾拧干净。 “这玩意儿去热效果很好。” “你小子也累了一夜了,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呐,叫你老三没问题吧?呵呵。” 朱雄英转头。 霎时间,他愣住了。 四双眼睛望着自己。 自己也死死盯着朱元璋和朱允熥。 “老……老爷子!” 朱雄英惊呼。 朱元璋在笑,笑着对自己眨眼,眼中止不住的溺爱。 春日的暖阳,折射在书房内。 如果不是微风撩动了窗户书桌上的书本,还以为这里是禁止画面。 朱雄英吸了吸鼻子,酸酸的。 看着老人如往日一样,对自己眨眼再笑。 朱雄英拧着的心,安了。 他也跟着傻笑。 朱允熥见朱雄英和老爷子对视而笑,自己也挠挠头,跟着笑了起来。 老爷子身子还有些虚弱,虽然精神还不算好,但看起来已经没有什么痛苦之色。 老爷子招招手,暖阳下,神色显得十分和蔼:“大孙,过来。” 朱雄英应了一声:“哎!” 他走过去,想了想,还是将毛巾按在朱元璋头上。 朱元璋摆手:“退热了,还捂啥?再捂出痱子来咯。” 昨晚老爷子精神萎靡到了极致,今天却还能和自己开玩笑。 朱雄英微微咧嘴:“那就不用。” 他理所当然的递给朱允熥:“你小子,去,将凉国公叫起来,去端一碗白米粥过来!” 朱允熥乐呵呵的道:“噢噢!好!” 朱元璋看着朱雄英的面庞,竖起拇指:“厉害!” 朱雄英不解的道:“啥?” 朱元璋道:“像个男子汉!能扛起一个家了!也能扛起一个国了!” 朱雄英摇头:“爷爷,您老可莫瞎扯了,目前家我能扛起来,国恐怕还不行。” “所以呐!您老还要健健康康的,多教我一些本事才是正办!” 朱元璋唏嘘:“好,好好!” 他盯着朱雄英,就那么盯着,许久,许久。 “我眼睛有眼屎啊?” 朱元璋笑骂道:“去去去!你眼里没有眼屎,但有疲惫,昨晚累坏了吧?” 老爷子有些心疼。 虽然朱雄英强打起精神,但老爷子还是从朱雄英眼中看出疲惫感。 朱雄英摇头:“不累!年轻!累啥?” “呵!臭小子!” 朱元璋精神头越来越足,除了感觉有些饿,也没有其他什么感觉。 他不免有些神奇:“这树皮,咋就这么神奇?你小子又咋知道这些的?” 朱雄英想了想,道:“看书瞎琢磨的。” 朱元璋愣了愣,似乎有些不信,可又实在没办法解释,只能说这小子涉猎的广泛,看了不少奇怪的书籍。 似乎想起什么,朱元璋欲言又止,不过还是道:“你先去睡觉!” 朱雄英摇头:“等爷爷你吃了饭吧。” 朱元璋点头:“对对!早饭要吃,吃了再睡!” “咱问你个问题。” 朱雄英点头:“老爷子你问。” 朱元璋将手中的纸张拿出来:“这赈灾七策,是你写的?” 朱雄英噢了一声,点头道:“对!” 朱元璋道:“这其中有些咱看的明白,有些咱看不明白。” “这为啥要划分如厕区呀?” 朱雄英回道:“因为疟疾有高传染性,人群杂乱无章,若不立好规矩,粪便乱排,止不住会加剧传染。” “我所有的目的,都是为了给他们立规矩,防止疟疾再次传播。” 朱元璋点点头:“有道理。” “那为啥都要喝热水?” 朱雄英解释道:“河水内有些细菌……嗯,邪物,有些邪物会藏在水中,加热了,就能将邪物杀死。” “就好比为啥生病了,要多喝热水一样。” 朱元璋点头,一股子认同感,道:“对对!咱每次风寒,医工们总不厌其烦的多喝热水,好像喝热水能解万病一样!” 虽然这话有些敷衍,但不得不说,多喝热水有时候还真能起到奇效。 朱雄英笑着道:“规矩立下了,将感染的人都控制了,防止再次传播,将传染降低到最低,治理起来,也更加方便。” 朱元璋点头,眼中带着一丝丝惊喜:“不错,这七策疏咱要公布到各州府,以后若有灾情发生,也可以很好的控制,不至于手忙脚乱。” 朱雄英笑道:“老爷子都这时候了,还关心百姓的生死啊?” 朱元璋笑骂道:“你不也是?” 蓝玉还在呼哈大睡。 门被敲开。 朱允熥轻声在蓝玉耳边道:“舅姥爷,舅姥爷……” “唔!” 鼾声停止,蓝玉睡眼惺忪的睁开眼,“咋啦?” 外面的光线有些强,蓝玉眯起了眼睛,用手遮住。 朱允熥道:“醒啦。” 蓝玉点头:“是啊,醒啦。” 朱允熥忙道:“不是,是皇爷爷醒啦。” 蓝玉一惊,一咕噜从床上跳了下来,惊呼道:“啥?!” 他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老爷子醒啦?” 朱允熥用力的点头。 “额滴娘!” 蓝玉急忙趿拉着布鞋:“咱去看看!” 说完,便撅着屁股朝书房跑去。 “老爷子,老爷子诶!” 蓝玉咋咋呼呼的破门而入,鞋都差点被甩掉。 踉跄的进到书房,见朱元璋背靠在床上,蓝玉使劲揉了揉眼睛。 “真好啦!” “好了吗?” “精神头不错!” “老爷子你感觉咋样?” 蓝玉嗓门很大。 朱元璋黑着脸:“被你叫唤的头疼!” 蓝玉赶紧轻声道:“现在了?” 朱元璋笑骂道:“不要紧张,咱感觉好多了!” “啊?!” 蓝玉笑呵呵的道:“您老身子骨硬朗,肯定能撑过来呀!” 朱元璋骂道:“扯犊子呐!没有咱大孙的药,命再硬也撑不过来!” 朱元璋不说还好,他这一说,蓝玉才反应过来,随后震惊的看着朱雄英。 “小子!那树皮……啊不,那神药,真这么犀利?” “你这两下子,太医院那群人见了,还不跳天津桥死了?” 朱雄英赧然道:“凑巧凑巧。” 蓝玉依旧有些不敢相信,不过欣喜的道:“厉害!” 第230章:惊变的朝堂!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朱元璋笑道:“好了,别吹了,让大孙去休息一会。” “你和老三都累了,去吃些早饭休息一会。” 朱雄英点头:“好!” 他知道老爷子可能要和蓝玉交待一些事,便自觉的离去。 望着朱雄英离去的背影,朱元璋咂摸咂摸嘴:“咱地好大孙!” 蓝玉痴痴的道:“不愧是我蓝家的血脉!” 朱元璋听后,气咻咻的道:“滚球!和你蓝家搁着十八道弯,管你蓝家屁事!” 蓝玉被骂了也不气恼,自顾自舔着脸再笑。 朱元璋面色定了下来,看着蓝玉,意味深长的道:“朱允炆呐?” 蓝玉一愣,欲言又止。 “说罢!咱不会多想,你也莫觉得自己在背后捅刀子,实话实说!” 蓝玉点头,小声道:“回皇爷,昨晚他守了一会儿,就默不作声的回去了。” 朱元璋笑着道:“看来他是以为咱必死了呀!这是回去做事了。” 这话,蓝玉可不敢乱接。 他道:“不过昨晚,朱雄英用药的时候,老三倒是千般阻挠。” 朱元璋点头:“咱听着了,大孙不是恨不得要抽他吗?” 朱元璋面色划过一抹戾气,看着蓝玉道:“咱给你写一封文书,你去一趟锦衣卫,蒋瓛认识咱的字。” 蓝玉好奇的道:“咋了,皇爷?” 朱元璋眯着眼:“恐怕朝廷不少人都以为咱要走了,今天咱不在皇宫,则天门外恐会动乱。” “你带着锦衣卫去平息!” 蓝玉一惊,这事儿,他没考虑到,闻言便点头:“好!” 朱元璋叫住他道:“你且等等,还有一封信,去交给郑和,让何广义进宫去帮着郑和办件事,狗奴才不听话,喜欢通风报信,那咱就不留着了!” 蓝玉惊骇。 原来当时老爷子都看在眼里! 他恶狠狠的点头:“好!咱这就去办差!” 等朱元璋写完信件,蓝玉拿着信件,急促朝锦衣卫奔袭! 旭日东升。 则天门外已经乱作一团。 一波波御林军和五军都督府的官兵,将文官拦在则天门外。 可这群文官仿佛疯了一样,丝毫不将官兵放在眼里。 尤其到现在,他们更加变本加厉,差点要突破了官兵,涌入到皇宫内! “让开!” “我们要见皇上!” “你们究竟瞒着我们在做什么?!”“皇爷是不是出事了?” “混账!谁敢拦着老夫?” “……” 各种声音,各种丑态,在则天门外上演! 则门外乱象横生。 等蓝玉带着蒋瓛,和一众锦衣卫抵达则天门的时候。 蓝玉都震惊了! 老爷子依旧目光如炬! 即便大病初愈,都能料想到则天门外的情况。 看着眼前这丑态横生的一幕,蓝玉气的面颊通红! 这群文官,真是无法无天,总喜欢站在道德制高点,打着道德的幌子,去做无法无天的事! 关键你还不能动他们,你动他们,就成全了他们的美名! 蓝玉定睛望去,好一些军兵的脸上已经挂了彩。 蓝玉肺都气炸了! 踏马的,好男儿没能在战场上流血,反而被这群无耻败类抓出了血! “过去!” 蓝玉三步并两步走上前,一脚踹到齐泰屁股上,直接将一群人踹翻在地。 锦衣卫火速过来控制情形! 齐泰忿怒的咆哮:“谁?!谁敢踹老夫?” 等他回头,看着蓝玉龇牙咧嘴的样子,齐泰非但不怵,反而振振有词的咆哮道:“蓝玉!” “汝安敢羞辱吾?” 蓝玉冷冷的道:“黄子澄死了,你开始嘚瑟了是吧?” 一句话,顿时让齐泰打了个寒颤。 不过今日他是站着理的,自然也不怕蓝玉,反倒是横眉冷对,一脸慷慨引颈就戮的样子。 一众文臣顿时将愤怒的目光转向蓝玉,仿佛要吃了他一般。 见到蓝玉到来。 詹徽和李景隆等人也围了过来。 蓝玉拉着脸:“你们究竟在做什么?” 齐泰喝道:“进宫,见皇爷!” “对!皇爷生死未卜,染了疟疾,吾等心忧圣上,防止奸佞作乱!” 蓝玉愣了愣,意味深长的看了詹徽一眼。 皇上染疟疾,就那么几个人知道,他们如何得知的? 不过这话,他现在也没开口。 蓝玉轻飘飘的道:“皇爷病愈了。” 此言一出,霎时间一片寂静! “胡扯!” 齐泰喝道:“疟疾乃不治之症,怎可能痊愈?” 蓝玉黑着脸:“你是盼着皇爷出点事?” 齐泰抱拳:“不敢!臣对君上之心一片赤忱!臣只是怕有人假传消息。” 蓝玉也不想和齐泰置气, 他指着蒋瓛:“让锦衣卫亲军指挥使和你说!” 齐泰面颊顿时凝固。 周围一群文官们,也有些呆怔。 蒋瓛是锦衣卫指挥使,是皇爷直属手下,只听皇爷调令,这可不是蓝玉能调动的衙门利器! 蒋瓛淡漠的环顾众人,言简意赅的点头:“嗯!” 嗯? 嘶! 疟疾……也能痊愈? 也能救好? 太医院不都束手无策,断定绝症? 难倒皇爷真吉人自有天相? 齐泰嗫嚅嘴巴道:“当真?” 蒋瓛本身身上就带着一股子阴柔的杀气,又加上常年在锦衣卫诏狱折磨人,脸色冷下来之后,顿时让齐泰虎躯一震。 “你是在质疑锦衣卫?还是在质疑皇爷?你是不是别有用心,想制造什么动荡?” 这可是个听风就是雨的衙门啊! 上次黄子澄不就是,被这一番猜测给带到诏狱给搞死的吗? 齐泰脸色惨白:“臣,自然不敢质疑皇爷!” 齐泰闭嘴了。 身后文臣们皆闭嘴了。 蓝玉冷冷的看着他们:“皇爷在养身子,今天不上朝,都回吧!” “啊这……” 齐泰愣了愣,嗫嚅着嘴,想说要继续上朝,可这不是明摆着不顾皇帝身体吗? 这话要是说出来,齐泰恐怕马上就要被人架在火上烤了。 这些同僚文官,虽然刚才和自己一个阵营,但那都是大义趋使,其实他们归根结底本就不是一脉的,齐泰是夹着私心的,但大部分文官真的是单纯的心忧皇帝。 “哦。” 齐泰不甘的点头:“下官告辞。” 齐泰走了,孔讷紧随其后,随后便是余下的文官。 虽然心里还有些狐疑。 但他们是相信锦衣卫,不可能被任何衙门裹挟的。 这是皇帝垂直管理的机构,一定不会出任何岔子! 只是……疟疾……也能救好? 这是什么药物啊?这么的犀利?! 则天门外,只剩下狐疑的詹徽和李景隆等人。 詹徽拉着蓝玉:“凉国公,咱皇爷?” 他惊的眼珠子,都要掉了! 那是疟疾啊! 不是普通的伤风发热,疟疾是要命的啊! 尤其老爷子这么大岁数了! 詹徽已经做好了,老爷子大行宾天的准备了。 现在陡然听蓝玉说老爷子病好了? 这怎么能不惊奇到极致? 怎么可能不颠覆他的认知! 蓝玉点头:“咱没空和你扯谎。” 嘶!嘶!嘶! “怎么治好的?太医院不是束手无策了吗?” 詹徽这话,也是身后一群不明真相的人想问的。 关于老爷子这神秘的一夜,除了极少数几个人知道,就连淮西勋贵都被蒙在鼓里。 蓝玉看了一眼詹徽:“今天咱明白了一个道理。太医院是真踏马的废材!” 听蓝玉这话……不是太医院治的?! 蓝玉挥手:“成了,先都莫猜了,皇爷已经着手开始让有司收集神药了,疟疾瘟疫不会扩大,都回家等着消息便是。” 至于后面朱元璋要怎么安排,蓝玉就不得而知了。 “啊?” “凉国公,你话不能说到一半啊!听你的意思,还有对抗治疗疟疾的神药问世啦?” 詹徽十分惊愕,目瞪口呆的看着蓝玉,抓着蓝玉的手臂,不依不饶。 蓝玉看詹徽的脸颊有些破了,动容道:“你还是先去太医院看看脸吧!” 詹徽抓着蓝玉手臂:“这个不着急,老夫血很多,流一会问题不大,你先和老夫透露透露。” 蓝玉有些佩服的看了一眼詹徽! 血很多,流一会儿问题不大……这是多缺心眼啊! 他沉默了一下,道:“老爷子昨晚不在皇宫。咱只能说这些了,迟早你们会知道。” 詹徽一窒,瞬间明白什么,眼睛瞪的很大,呼吸有些径直:“原来如此!” 詹徽心中狂喜! 老爷子突然病危,最担忧的自然是淮西勋贵,毕竟那几个字还没被老爷子说出口。 如今听到蓝玉的话,詹徽瞬间就懂了。 他激动的道:“好好好!老夫明白了!” “好!好啊!” 说着,转头就走! 傅友文看着詹徽的模样,咂摸咂摸嘴:“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礼部尚书李原,呆怔的看着傅友文和詹徽,想了想,赶紧赶了上去。 “老詹,老傅……出什么事了?你们怎么好像都知道点啥?啥意思?” 傅友文看了看詹徽,又看着李原,仿佛看到了当初的自己,看到了当初自己问朱雄英能力如何的蠢样。 他哈哈大笑。 詹徽也心照不宣的哈哈大笑。 然后两人结伴离去。 李原咂摸咂摸嘴巴,这两人……被打脑残了吧? 倏地,李原突然呆怔住了:“我滴天!不是去那里了吧?” 朱公子的身份他是知道的,上次问过詹徽! 那么……蓝玉口中的什么神药……嘶! 李尚书使劲摇头,倒吸凉气! …… 皇宫。 郑和和陈洪如往常一样当值。 皇爷不在谨身殿,两人便负责清洁谨身殿的工作。 “郑公公,有人找您。” 门外,一名小太监走了进来。 陈洪一愣,随即继续不动声色的继续开始擦拭桌椅。 郑和点头:“好。” 说着,郑和便对陈洪示意一番,然后自己走了出去。 陈洪冲郑和笑笑。 不知为何,他总感觉心里有些不安。 皇爷病重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去告诉了朱允炆母子。 他也知道,只有朱允炆登基,他才能扶摇直上。 可是现在皇爷生死未卜,人也出了宫……一股莫名的担忧从心头浮起。 左思右想之后,陈洪又镇定了下来,毕竟疟疾这种瘟疫他也听过,基本上是没有活着的可能。 只要老爷子活不久,想来不会将心思放在自己身上的……. 谨身殿的大门被推开。 一缕阳光,缓缓的将大殿照耀的明亮起来。 外面的阳光照耀进来,有些刺眼。 而后,郑和的身影便出现在门口。 陈洪眯着眼看着。 没多时郑和走了进来。 “郑公公,出什么事了?” 郑和摇头:“没什么事。” 陈洪再次问道:“是不是皇爷有消息了?” 郑和点头:“皇爷应当病愈了,想来也没什么大碍了。” 陈洪一愣,脸色有些不自然,随后道:“这样啊,那太好了,天可怜见,皇爷长命百岁。” 郑和也开始弯腰拭擦桌椅。 大殿稍显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郑和冷不丁开口:“陈公公昨晚去哪儿了?” 陈洪动作有些停止,随后又恢复了自然,不解的道:“昨晚咱家回去之后就睡了,郑公公何处此言?” 郑和噢了一声:“陈公公觉得,这深宫中,咱们做奴婢的,能伺候两个主子么?” 历朝历代的帝王最恨的就是背叛,朱元璋自然也不例外。 陈洪一愣:“郑公公这话什么意思?咱们都是皇爷身旁的人,当然只伺候皇爷啦。” 郑和点头:“是啊!” 沉默了一会儿,郑和再次问道:“你认识朱公子吗?” 陈洪一颗心,顿时提到嗓子眼。 在朱元璋身旁伺候了那么久,自然也听到了不少话。 关于朱公子,他其实早就知道了。 很多情报,也是他透露给朱允炆和吕氏的。 陈洪有种不祥的预感,忙不迭道:“郑公公,这些话可不要乱问,皇爷最憎恨我们私下里乱嚼舌根。” 郑和冷笑:“原来你也知道。” “咱们当值不容易,都是少了命根的人。” “陈公公,有时候你陷害我,其实我也都看在眼里。” 陈洪立刻尖锐的就叫了起来:“姓郑的,你这话什么意思?咱家什么时候陷害过你啦?” 郑和怔怔的看着他,似笑非笑的道:“陈公公,你先回去吧。” 陈洪冷哼道:“那恕咱家不奉陪了!” 第231章:朱允炆的震惊,真的好了!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他将毛巾朝桌子上一甩,冷着脸离去。 出了谨身殿。 陈洪冷汗顿时从额头上升起,大口大口喘着气。 他左右看看,然后小跑至通往东宫的回廊。 幽深宽敞的巷子内,空无一人,陈洪急促走着。 刚到拐弯处,陈洪冷不丁的撞到了何广义的胸膛。 陈洪抬头。 当看到飞鱼服的那一刻,他彻底懵了。 “三位锦衣卫的爷,这是去办差?” 何广义冷冷看着陈洪:“陈公公去哪儿?东宫?通风报信?” 陈洪脸色唰的就白了。 顿时心如激雷:“哎哟!这是什么话!咱家怎么都听不明白,咱家是皇爷身旁的人,私自去东宫做什么?这不是大逆不道么?” 何广义点头:“嗯。” “原来你知道,是大逆不道。” 陈洪缓缓后退两步:“这位爷,你莫吓我,究竟咋了么?” 何广义挥手:“动手吧。” 陈洪眼中越来越惊骇,身子猛地靠在红色宫墙之上:“你们,你们……” 旋即,一名锦衣卫拿出了手帕。 另一名锦衣卫,将陈洪四肢固定。 手帕捂住陈洪的口鼻。 陈洪开始剧烈挣扎起来。 可锦衣卫两名小旗显然是害命的老手,他们也没少做过这等事,手法十分娴熟,任凭陈洪怎么挣扎,他们岿然不动。 没一会儿,陈洪便断了气。 “何爷,扔哪儿?” 何广义瞥了瞥嘴道:“找个乱葬岗扔了去喂狗吧。” “好!” …………… 东宫。 刚才郑和来过。 现在才走没多久。 然而郑和走后,一股子无形的威压,顿时充斥在东宫之内。 恐怖的氛围顿时弥散开来。 朱允炆和吕氏不时打着寒颤。 陈洪死了! 刚才郑和来说了这件事。 为什么死了,郑和没说。 但陈洪是朱元璋身旁的太监,他如果死了,那只有是老爷子做的。 可是为什么又要郑和来东宫通知一遍? 这背后的意义不言而喻。 朱允炆和吕氏对视了许久。 朱允炆嘴角有些哆唆:“娘……爷爷,爷爷是不是……好了?” 吕氏眼神晦暗不明,她沉默了许久,才对朱允炆道:“去!找姜抹在眼睛上,快些,还有辣椒水,都抹在眼睛上!” 朱允炆一怔:“啊这……娘?我何故折磨自己?再说,这很疼啊!” 吕氏道:“昨晚你回来了,还睡的那么踏实!” “咱都以为老爷子必死无疑,可老爷子现在既然还有力气,关注在陈洪这种小鱼小虾身上,这只能说明……老爷子恐怕无大碍了!” “趁着时间还早,你就说你连夜回来跪在你祖母的灵位前给你他老人家尽孝,去,将自己弄疲惫点!” “眼眶要红,膝盖也要见红,快些!” 朱允炆心里一惊,有些震惊的道:“这……这怎么可能啊!” “大哥,大哥真用树皮给皇爷爷治好了?!” 吕氏恨铁不成钢的道:“你!你现在还关心这些干什么?时间不多了,趁现在还能留下好印象,快些去!” “好!” 朱允炆不敢迟疑,去找了生姜和辣椒水……然后咬牙朝眼眶抹去,没一会儿眼睛就红了。 一时间,他有些踟躇。 眼睛容易处理,膝盖呢? 不管了! 朱允炆猛地跪在石块上,发出砰砰砰的声音。 一切做好,朱允炆便央人抬起轿子,焦急朝朱雄英府邸而去。 …… 日上三竿。 朱雄英其实也没睡多久,便强撑着疲倦睁开眼。 出去又用冷水洗了脸,便朝书房走去。 老爷子坐在床上,随手在翻着朱雄英的一些治理交趾的想法文书。 朱雄英推门而入。 见老爷子聚精会神的捧着册子再看,笑着道:“老爷子,不再睡一会儿?” 朱元璋摇头:“睡了一夜了,不能再睡了。” 朱雄英点头:“是这么个理,外面天气不错,去轮椅上躺一会儿晒晒太阳?” 朱元璋道:“中!” 朱雄英要背朱元璋过去,老爷子死活不乐意:“你累了一整晚,咱自己还没弱到那种地步。” 朱雄英拗不过朱元璋,只能搀扶着老爷子走到院落的摇椅上。 春日的风,带着一丝丝暖气,温度适中,晒起太阳十分舒适。 老爷子躺在大槐树的摇椅下。 朱雄英道:“您先等会儿,我去让府里郎中来给您老把个脉。” 朱元璋笑着道:“成!” 等朱雄英走后,朱元璋继续看着朱怀关于治理交趾的一些想法。 很多想法都比较大胆,目前交趾的问题也比较突出。 不过这小子能在短短三个月内,将那边的吏治给抓的如此清明,不得不说,这小子是有手段的! 上次放任解缙立威,看来起了很大的效果。 短短三个月,交趾的农业便趋于稳定,非但如此,还和占城达成了一笔贸易往来。 朱元璋咂摸咂摸嘴巴,频频点头:“真不错!” 没一会儿,朱雄英带着郎中过来诊断。 虽然不是宫里的太医,但郎中基本的病情也能判断,把脉之后,郎中点头道:“老爷子好了许多,体内的气血也稳定了下来,加以休养就行,是药三分毒,老夫就不继续开药啦。” 朱雄英喜上眉梢:“好!去领赏钱!” 郎中感恩戴德离去。 老爷子不悦:“他又没干啥,还给啥赏钱?浪费!” 朱雄英笑笑:“他们啊,昨晚也都没怎么睡,被孙儿逼着在外面待命,辛苦了这么久,该给的,再说了,听到老爷子你病情好转,我也开心,给点赏钱不为过纲!” 爷孙正说话间,外面一阵歇斯底里的叫声突然响起。 “爷爷!” 朱府的郎中虽然不是御医,但医术精湛至极。 给老爷子把了脉,诊断老爷子身子正在康复,已经没有大碍,朱雄英心下一松。 朱允熥还在厢房睡觉。 朱雄英也没打扰他。 老爷子躺在摇椅上有些微微不悦,不过听到朱雄英,说老郎中昨晚待命了一夜,心里那点不悦也就消除。 老人不想朱雄英乱花钱,尤其看到朱雄英的治理交趾书后,他知道朱雄英已经将府上全部家当投入到交趾。 现在这小子,正是穷的叮当响的时候。 朱雄英知道老人心,既好气,又好笑。 老爷子一直抠抠搜搜,很难想象这是一个拥有极大权柄的朝廷高官。 没一会儿功夫,朱雄英端着一碗白米粥和两个水煮鸡蛋走来。 “再吃点早餐。”朱雄英不容置喙。 老爷子道:“咱前不久才吃了一顿,又来呀。” 朱雄英笑道:“您老身子薄,再吃点白米粥,对身体好,听孙儿的,喝,再喝点。” 朱元璋无奈,感受到朱雄英的浓浓关怀,也不好拒绝朱雄英。 “萝卜干呐?就白水粥?”老人蹙眉。 朱雄英道:“刚才郎中不是说了么?记口辛辣,先好好调理身子,好了再吃。” 朱元璋嘟囔着摇头:“不行不行,没有萝卜干蒜瓣咱吃不下去呀。” 朱雄英有些无奈,六十多岁的老人了,和小孩没两样,也开始闹情绪了。 伺候老人就和伺候小孩一样,一样的小心翼翼,一样的磨人。 不过朱雄英,还是耐着性子道:“您老不是还要不要,抱孙子啦?咸肉咸菜的确实有味儿,可对身子坏处也大,您不为自己考虑,也为我和允熥这些孙子考虑,您是我们的天。” 朱元璋目光有些深沉,纠正道:“是两个半孙子!” 朱雄英噢了一声,笑着道:“那半个是经常气您的我?” 朱元璋严肃的摇头:“不,你是咱实实在在的大孙子!咱说的那半个……是老二!” 老爷子目光冰冷如水。 病时可看百态。 他在皇宫的时候,虽然没看到,但他都听着,哪些人对他好,哪些人忤逆他,哪些人算计他,朱元璋心里像明镜一般。 要不是血浓于水,要不是一家人,现在朱元璋的秋后算账就不止是陈洪一个! 归根结底朱允炆是他亲孙子,吕氏是他的儿媳,是朱标的媳妇儿! 朱雄英闻言,没有多说,端着白水粥给老人喂过去。 朱元璋本就不是矫情的人,干脆自己端过白米粥,三下五除二喝干净,虽然饱饱的了,但还是将两个鸡蛋吃完。 老爷子心满意足的打个饱嗝。 朱雄英想了想,轻声问朱元璋:“爷爷,昨夜您过来的时候,和我说了很多,我看你焦急的样子,还有很多话没和我说。” “你说对不起我,再瞒着我,瞒着啥了?” 朱元璋一愣。 他看着至纯至孝的朱雄英,问道:“大孙,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当初那件事的隐情?” 朱雄英也是一愣,沉默片刻,小心翼翼的道:“当初那件事?找到凶手了?” 这事儿,自然是他被杀了一事儿。 朱元璋笑笑:“不止如此。” “阿?” 朱雄英愣住了。 朱元璋笑着将海碗递给朱雄英:“这事儿爷爷来办,你先忙你的,总之,交趾今年能给咱治理出成绩吗?” “虽然咱让你自己放手去干,但咱看了一个早晨你的治理文书和治理思想,很好,很贴合一个主宰者该有的胸襟和格局。” 朱雄英不解:“爷爷您老说的成绩,是什么样子的成绩?” 朱元璋看着朱雄英道:“百姓安居乐业,税收稳定,少有饿殍,少有反叛。” 朱雄英摇头:“爷爷的期望不在这,如果是这,现在交趾已经大抵快要实现了。” 朱元璋疑惑的看着朱雄英:“那你觉得呢?” 朱雄英道:“税收翻十倍,将交趾成为南疆最大的税收来源,足以比肩华亭、松江、苏州等府!” 朱元璋瞪大眼睛:“你小子志向很高。” 他笑了笑:“在百官眼中,这是不可能的,咱当然也不相信,不过咱信你。你好好做,昨晚咱没说的话,等你交趾出成绩了,咱慢慢告诉你。” 顿了顿,朱元璋又问朱雄英道:“咱担心南疆已经出现疟疾源,你让铁铉将你的神药送过去了吗?” 朱雄英点头:“醒来第一件事就让铁铉给交趾送信了,爷爷您放心。” 朱元璋嗯道:“做的好,你考虑的越来越周全了,昨晚忙了一夜,今天又没怎么睡,还能将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条。” 老爷子眼中带着欣赏:“大孙,累了吧?不要在咱旁边斥候咱了,再去休息会。” 朱雄英摇头:“哪能一直睡呀!等中午的时候再休息。” 朱元璋嗯了一声,动情的看着朱雄英:“今年咱一家子一起过团圆年!” 朱雄英不以为意,噢了一声道:“那感情好。” 爷孙真说话间,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悲天恸地的声音。 “爷爷!” 这一尖锐的叫声,将朱雄英和朱元璋皆吓了一跳。 而后就见朱允炆双眼通红的跑进院子内。 他见朱元璋躺在摇椅上,安静的望着自己,忍不住一呆。 皇爷爷……真的好了! 朱允炆心里震惊,但面上不敢露出一丝丝表情,激动的道:“太好了!孙儿昨晚回去,跪在祖母灵位前哭了一夜!” “天可怜见!祖母显灵了,保佑爷爷平安呐!” “吓死孙儿了,吓死孙儿了!谢谢祖母,谢谢上天!” 朱雄英定睛望去,将朱允炆眼眶很红,只是红的有些不自然。 瞬间,朱雄英想明白了。 这应当是掺着辣椒水和生姜的,所以眼睛才会这样,不然谁的泪腺能这么发达,一直流泪? 又不是喷泉! 虽然朱雄英看明白了,但也不想拆穿什么,免得让老人再次寒心。朱元璋抿嘴看着朱允炆,皮笑肉不笑的道:“哦?跪了一夜?” 朱允炆止不住点头:“孙儿只是在做子孙该尽的孝,谢天谢地!爷爷好了,呜呜呜!” 他只会哭。 也以为哭是孝的体现,会让朱元璋动情。 可是,朱雄英明显从朱元璋眼底看到了失望。 人活的越明白,越会寒心。 古人常说难得糊涂,这话是有道理的。 可朱元璋不能糊涂,他是大明的帝王,是天下人的君父,他必须时时刻刻都要清醒着。 “净扯淡!” 朱元璋道:“求天求地,不如求着自己,要没有你大哥昨晚的当机立断,咱怎么会好这么快?” 第232章:这怎么可能!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朱允炆愣了愣,然后赶紧道:“对对!昨晚孙儿就说大哥有本事!谢谢大哥!” 朱元璋气恼道:“你……混账!” “昨晚你当咱死了是不是?咱是不是听不到?你大哥在救咱,你搁旁边净添乱!” 朱允炆心下一僵,“爷爷,孙儿也是关心则乱。” “放屁!” 朱元璋无情的拆穿他:“你是巴不得咱……” 寒心的话,朱元璋始终没说出口。 他沉默了一下,看着跪地的朱允炆:“你起来吧,真是有够孝顺的,膝盖都踏马快跪出血来了!” 看着朱允炆膝盖衣衫上的片片红点,朱元璋气不打一处来,可只能憋着。 说话间,朱允熥也睡眼惺松的走了过来。 “爷爷。” 看到朱允熥,朱元璋的目光柔和了一些。 朱允炆心里猛地一咯噔! 昨晚朱允熥在这守夜,看来得了皇爷爷的欢心! “嗯,睡好了吗?”朱元璋轻声问朱允熥。 朱允熥点头:“睡饱了。” 朱元璋笑着道:“好好,你陪着你二哥回去吧,咱在你大哥这休养两天再回去。” 朱允熥急道:“可是。” 朱元璋柔声道:“没啥可是的,你不信你大哥?” 朱允熥摇头:“信!我最信我大哥!” 他看了朱雄英一眼,眼中带着笃定。 这小子,奇奇怪怪的。 朱雄英挠了挠头。 朱元璋挥手:“去吧,都回去,不要来打扰咱享福了。” 朱允炆赶紧道:“爷爷,咱回去也是享福。” 朱元璋板着脸:“怎么享福?望洋兴叹?准备后事?躺棺材享福?” 朱允炆急急道:“孙儿不敢。” “回去!” 朱元璋不想继续说下去,他怕忍不住自己的暴脾气。 朱允炆无奈,只好垂头离去。 朱允熥和朱元璋、朱雄英打了招呼,也乖巧的离去。 望着两个孙子离去的背影,朱元璋语重心长的对朱雄英道:“一家子大了,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心思都有,臭小子,以后你可要好好看着你这两兄弟。” 朱雄英点点头,随后劝朱元璋道:“好,爷爷还请莫揣测那么多。” 朱元璋摇头:“咱不是揣测,大孙,咱可以告诉你,老二在害你!” “他回去了,一定会对别人说你在用树皮救咱。” “咱不出事万事大吉,咱要出事了,你后果不堪设想,你……知道吗?” 朱雄英沉默片刻,点头:“知道。” 三月的阳光有些温暖。 老槐树下光影斑驳。 朱元璋此时有些发愣的看着朱雄英:“你知道?” 朱雄英点头:“嗯,知道。” 朱元璋有些好奇:“不恨他?” 朱雄英坦然道:“有点,但仔细想想也没有必要。” “可能我本该那天死去的,我的出现,夺走了他的曾经,承蒙时光洗礼,往事云淡风轻,看开了,也没必要和他一般见识。” 朱元璋有些愣住:“人小鬼大,咋说话老气横秋的?” 朱雄英深吸一口气,道:“好吧,只是不想让爷爷您老伤心。” “我就算在生气又能咋样?他是您亲孙子,做了再多的错事,和您也血浓于水。随他吧,反正您现在好好的一,我也好好的。” 朱元璋忍不住咂摸咂摸嘴,竖起拇指:“胸怀坦荡!古人常说什么是大丈夫呀,咱以前很难定位,直到遇到你,了解你的点点滴滴,了解你的一-切。” “咱就在想,有些人的成就,从见的第一面,就能知道了。” “民间常说三岁看老,这话不假。” 老爷子微微闭起了眼睛,似乎在回忆,说话也有些慢吞吞的。 “还记得,咱真正在宫外谈心,甚至你第一次出来宫外,在哪里见面?” 朱雄英不知老爷子为啥突然开始缅怀过去,闻言还是脱口而出道:“在永定河钓鱼胡同旁边。” 他脸色也有些缓和的笑了,回想到小时候偷偷溜出门,被老爷子发现,然后痛哭流涕的第一次见面。 “那时候我向往外面的世界,但自己跑了出来,后来实在饿的不行啦,见到爷爷您来了,啥也不想,就想求一口吃的。” 朱元璋道:“是啊,眨眼那么多年过去了,咱记得当时看你蓬头垢面的,那时候咱不待见你。” 朱雄英愣了愣,“阿?为啥啊?我不是您孙子吗?等等,可恶,不待见我还给我一口吃的?” 朱元璋道:“是呀!不待见!咱那时候在想,你小子年纪轻轻的,出趟门差点把自己饿死?” “后面咱知道了,你只有自己跑出来。” 朱怀讪讪一笑,“是啊,爷爷。” 朱元璋目光深沉道:“人常言乳雁衔草,以报母恩;你是个懂恩的孩子,咱一直都很感动。” “咱不是你命中的贵人,你才是咱命中的贵人。” “你让咱在最伤心,最艰难的时候,看到了咱的希望,知道了咱耄耋之年,生命还那么有意义。” 朱雄英有些听不懂。 老人时常会说这些云里雾里的话,让人似懂非懂。 说着, 朱怀无声叹口气,捏了捏老爷子的肩膀道:“成了,咱今天不缅怀那么多,偶尔的回味一下就成了,日后慢慢说,你先休息一会儿。” 朱元璋点头:“咱明天再和你说咱和大孙子的点点滴滴。” 朱雄英欣然点头:“成!没问题!” 朱元璋笑着道:“去睡个回笼觉!听咱的!” 朱雄英确实有些困意,道:“有啥事叫人呼唤我。” 朱元璋气笑了:“你这孩子!府上这么多下人,用得着你瞎忙活吗?” 朱雄英道:“再多的下人也都是外人。” 朱元璋动容道:“咱懂了,对,咱爷孙是亲人。” 朱雄英洒然一笑:“知道就行!我先去躺一会儿。” “去吧。”朱元璋挥挥手。 等朱雄英回去休息,没多大一会儿功夫,蒋瓛如鬼魅般走来。 老人刚才脸上的柔情消散,面无表情的脸颊,渐渐恢复了帝王的冷漠和刚毅。 “皇爷。” 朱元璋淡漠的道:“说!” 蒋瓛道:“齐泰在午门外闹事,欲冲入皇宫觐见皇爷。” 朱元璋面无表情,脸颊微微颤了颤,道:“朱允炆指使的?” 蒋瓛沉默了一下,道:“是。” “回皇爷,陈洪被清理了。” 朱元璋淡淡的道:“找到其家眷,让其给此阉狗陪葬。” “是!” 朱元璋想了想,道:“传咱手谕,封东宫朱允熥为大明淮王。” 蒋瓛点头:“好!” 朱元璋挥手:“下去吧。” 等蒋瓛走了,老人眼睛缓缓闭上,晃动着身子下的摇椅,在槐树下渐渐昏昏欲睡了起来。 …… 东宫。 朱允炆和朱允熥,一前一后的走进东宫正门。 两人一路无言。 进入东宫之后,吕氏急急带着东宫太监宫女走上前。 “儿子!” 看到站在朱允炆身后的朱允熥,吕氏脸色冰冷了下来。 “老三是聪明呐,守着皇爷一夜,倒是苦了我儿,跪在灵位前一夜。” 朱允熥也懒得和这对母子计较,抱拳道:“是吗?那娘娘和二哥辛苦了。” “没什么事,我先回去睡觉了。” 吕氏哼道:“皇爷大病初愈,你还能睡得着觉?” 朱允熥道:“娘娘怎么知道我皇爷爷大病初愈?” 吕氏有些慌乱,忙道:“皇爷吉人自有天相,当然会好!” “倒是你,昨夜我儿跪在你祖母灵位一夜,今天也换做你尽一尽孝心了,快去吧。” 朱允熥面色有些愠怒:“你!” 吕氏道:“去吧,尽一片孝心。” 朱允熥无奈,可也只能忍着。恰在这时。 东宫外来了一支队伍。 众人定睛望去,直见一群身穿蟒袍的太监走了过来。 郑和环顾众人,道:“东宫,接圣旨吧。” 吕氏一愣,随后急忙让朱允炆召集东宫所有奴婢太监臣属来跪迎圣旨。 郑和捏着黄绢,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大明的圣旨,有几种格式,若是昭告天下,则称‘诏’; 若是封赏高等的官员,则称为‘诰’;倘若是封赏低级的人员,则名为‘敕’;若只是宣布某某事,则称为‘制’。除此之外,还有‘册’、‘书’、‘符’、‘檄’等格式,对应不同的情况。 皇帝这时候对东宫下的圣旨,明显是要昭告天下的。 吕氏和朱允炆皆有些发愣。 随后就听郑和继续道:“皇三孙朱允熥至纯至孝,封大明淮王,钦此。” 奏疏很简单,也附和朱元璋雷厉风行的态度。 只是圣旨下完,在场所有人都懵了。 朱允熥身后的宝瓶等下人,已经激动的饱含泪花! 封王了呀! 小三爷封王了呀! 大明淮王呀! 天呐! 咱三爷太厉害了! 而此时,朱允炆母子,却有些反应不过来,吕氏竟脱口问郑和道:“还有呢?” 郑和轻飘飘的说完。 东宫上下,一片寂静。 好一些奴仆以及东宫属官,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素来没有存在感,不显山不漏水的朱允熥,被封淮王了! 淮王,这是多么敏感的称呼啊! 当时朱元璋在元末起兵之后,不正是以吴王自称么? 这里充斥着更多的底层官吏,底层奴婢,底层太监。 对于权贵的事,他们不清楚那么多,对于政zhi上的事,对于皇室高层的事,他们也不知道那么多。 他们是最底层的人,只知道见风使舵,着眼于当下。所以古往今来,判断不清楚政zhi风向,被玩弄而死,做了炮灰的,最多的都是这么一个群体。 他们只是知道,朱允熥被封大明淮王,现在已经跃居于朱允炆,成为东宫最尊贵之人! 吕氏跪在原地愣了好久,她没有回头,都能感受到无数的冰冷猜忌的目光。 她慌忙的问郑和:“郑公公!还有呐?我儿呐?” 这几乎是下意识的开口。 却也是自取其辱的开口。 郑和笑容和煦,他在深宫混了很久,知道不能得罪任何人。 “回娘娘,皇爷没有提到二爷,只说了三爷。” 他冲着发愣的朱允炆母子点点头:“奴婢告退!” 等郑和离去。 东宫再次陷入死一般沉寂。 朱允熥心潮澎湃,满心已经沸腾了! 对于东宫两名孙子,朱元璋一直态度晦暗不明,也从没有奖赏过什么。 现在陡然给予朱允熥这么大的封赏,朱允熥知道,这是他陪王伴驾一夜的结果。 只是和皇爷爷短短相处了一夜而已,仅仅只是这样! 他就被封为大明最尊贵的‘淮王’! 淮,对老朱家意义非凡,是朱元璋起家的地方,也是淮西勋贵扎根的地方。 这种封号,不可能这么随意被赏赐出来! 朱允熥心里一阵狂喜。 他知道自己对那个位置没一点希望,他也从不去奢求那个位置。 他心里一直知道,那个位置是属于大哥的!只有大哥那种魄力,那种刚毅的男人,才配拥有那个位置! 可他现在很满意! 最起码说明,皇爷爷还很关心自己,还很在乎自己! 他用一夜时间,赢的了朱元璋的所有爱。 他此时心里也在唏嘘,只是一夜而已,只是一夜的孝顺而已,可是大哥呢?大哥陪了皇爷爷多少个日夜呀! 这一次,大哥将他所有魄力和孝心都展露出来。 大哥对爷爷的孝,比他们至纯多了,大哥将会被赏赐什么? 皇太孙?皇明储君?! 虽然朱允熥心里早就认定了,但现在皇爷爷释放出了这个信号,朱允熥依旧心潮汹涌! 这比自己被封了淮王还要激动! 几家欢喜几家愁。 吕氏抿着嘴,一言不发,脸色有些惨白。 朱允炆垂头丧气,默不作声。 这是朱元璋对母子二人狠狠的警告。 也在宣泄他的不满! 朱允熥起身,将绢黄圣旨拿在手上。 刚才郑和说了很多,封王不可怕,可怕的是,朱元璋将东宫的吃穿用度,圣旨东宫调兵遣将的权柄,全部从朱允炆手中剥夺,转移给了朱允熥。 宝瓶也跟着朱允熥起身:“三爷!” 宝瓶双目含着泪,激动的看着朱允熥。 朱允熥点头,对众人道:“都莫跪着了,起来吧。” 他脸色淡然,但内心里,极为激动。 第233章:他是咱大明的未来!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然后,一群奴婢太监纷纷涌在朱允熥左右,替朱允熥恭喜。 人情冷暖,在皇宫最是能体现的淋漓尽致。 沉默了一下,朱允熥冷冷看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朱允炆母子,他冷笑道:“负责府库度支的太监,今日起换成李东吧。” “后面有些德行不端的太监,本王慢慢换,总不能让东宫乌烟瘴气,有失偏颇!” 说完,朱允熥拂袖离去。 那叫李东的太监,瞬间趾高气昂,不端跪地给朱允熥磕头:“谢三爷,谢淮王!” 一朝天子一朝臣,虽然不是天子的改头换天,但东宫却实实在在的换天了! 东宫所有属官太监婢女们都明白! 每一次人事的变动,对底层的影响最为巨大,因为他们费劲千辛万苦搭建的关系网,将在一夜之间崩塌! 朱允熥走后,人群镂空。 在正院的太监和婢女寥寥无几。 这些,都是朱允炆母子的心腹,可也只有那么三四个。 “娘亲。” 朱允炆搀起吕氏,脸色一片哀伤:“娘,别跪着了,快起来。” 吕氏如行尸走肉般,被朱允炆搀扶起来。 温和端庄的脸在春日的阳光下,像是泛着一丝柔和的光。 她痛苦的努力挤出笑容,微微动动嘴角。 看着自家儿子关怀备至的脸,吕氏心里一阵悲鸣。 这是她的全部,是她的骄傲,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是她心头的宝。 “娘!” 朱允炆低声道:“是孩儿做错了,孩儿将事情搞砸了。” 吕氏心里有些酸楚,回头冷冷看着跪在地上的四名奴婢,道:“你们都先下去。” 四人忙是应声离去。 院落内空无一人,只有朱允炆母子二人相互对望。 见朱允炆一脸自责的样子,吕氏挤出笑容:“孩子,不怪你,谁又能想到老大能将皇爷治好了呢?” “娘从不会怪你,因为你是我的亲儿子。” “他们兄弟没娘,你不一样,你有娘在。” 朱允炆叹息的摇头:“娘亲,我知道娘你溺爱我,也是孩儿无能,不能给娘争气。” “这场戏,我演砸了,从离开皇爷爷那一刻,我就亲手给玩砸了。” “皇爷爷那么利害,一切谎言在他眼里都是笑话,现在是皇爷爷的报复,所以他给老三封了王!” “现在咱在这东宫,将会受尽冷眼了。” “哎,这明明是一次绝佳的机会,孩儿无能!” “娘,真没希望了。” 吕氏低喃道:“真没希望了吗?” 朱允炆默默点头,随后一惊:“娘!皇爷爷这些日子还在朱雄英那儿,您说他会不会对朱雄英说一些什么?他这次历经生死,还会对朱雄英瞒着么?” 吕氏一愣,她……也不清楚,心里也不确定。 她咬牙道:“儿子,你不要怕,一切有娘在,回来也好,等他回东宫了,那自当是更好的。” 朱允炆急道:“娘亲,你这话什么意思?” 吕氏笑着摇头,抚摸着朱允炆的头:“傻孩子,娘哪有什么意思啊?咱还是老老实实的,不管那么多啦。” “不管老爷子有没有看透咱们,咱该孝敬他的还是孝敬。” 朱允炆点头:“嗯,孩儿会尽量补救这两日的糊涂事。” 吕氏笑着道:“这才是我儿!要时刻充满斗志!” 朱允炆重重点头:“嗯!孩儿明白!” “去吧。一时的隐忍了没什么,让老三嘚瑟去吧。” 朱允炆道:“好!孩儿告退。” 看着阳光洒在朱允炆的脸上,吕氏惨然一笑。 这是我的儿! 是我的骄傲! 那么的俊俏,那么的孝顺,那么的听话! 孩子,那个位置是你的! 吕氏缓缓从怀中掏出一只瓷瓶,端庄贤惠的脸庞渐渐变的狰狞恐怖:“老大,这是给你准备的,等你来东宫,等你回家,姨娘会给你个惊喜的!” “你为什么要出现!为什么要夺走我儿的一切!你安心那一日死了不好么?该死的东西,为什么想着成真龙!你配吗!” …… 另一边。 鸡汤的香味,渐渐充斥在厨房。 朱雄英早就起来了,亲自在熬鸡汤。 没一会儿功夫,朱雄英便端着鸡汤来到院落的石桌下。 老爷子躺在摇椅上,身上盖了一层毛毯。 吸溜。 老人吸了吸鼻子,缓缓睁开一只眼,竟有些俏皮的看着朱雄英:“好香呐!” 朱雄英笑笑:“来喝鸡汤!” “噢噢,好嘞!和你祖母熬的味道差不多,馋啦!” 朱元璋缓缓起身,朱雄英搀着他坐在石凳上。 朱雄英看老爷子神态都精神许多,笑着道:“我给您老算过命,天命所归!不会这么快走的,您老就安心!” “呵!天命么?” 朱雄英知道老爷子不喜欢听这些大逆不道的话,忙改口:“不是那个天命。” 朱元璋意味深长的道:“你没说错!就是那个天命!” 朱雄英霎时愣住了! 此刻,朱雄英看着朱元璋。 老人在低头喝汤。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带着无穷的霸气。 朱雄英听的有些发愣:“啥?那个天命?老爷子啥意思啊?” 朱元璋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抬头问道:“大孙,咱上次聊到哪儿啦?” “阿?” 朱元璋自顾自点点头道:“没什么。” 朱雄英想了想,挠挠头道:“爷爷,大明还有丞相制么?我想知道殿阁的权柄有这么大么?元朝的丞相制度难倒还没废除吗?” “我记着,自胡惟庸和李善长被您处决后,您就好像就不在设丞相制了呀!” 朱元璋看了一眼朱雄英:“为啥咱第一次给你批奏疏的时候,不问这些?” 朱雄英坦然道:“想多学一些治国的本事。” “滑头!” 朱元璋笑骂,想了想,又道:“丞相制废除了。” “其实本来没这么大权柄的,兴许是你的出现,你师尊那第一次制盐,将山西一带的开中法彻底土崩瓦解,那时候咱就觉得你在你师尊手下,绝不简单,后来,咱权柄就大了。” “阿?这有关系吗?” 朱元璋意味深长的道:“有,开中法一直存在疲敝,咱早就想废除了,当时因为九边的军费粮食供应不上,所以才以给盐引的方式,换取晋商的粮食,以反哺到九边。” “后面咱大明渐渐富了起来,开中法就成弊端了,山西晋商掌控了北疆的盐巴,就掌控了百姓的咽喉。” “可当初国策是咱亲自定出来的,没办法失信于人,等你的更好的细盐出来之后,以应天为中心,辐射到全国,天下的盐巴供给,再也不需要被晋商掌控,北疆的百姓控制权也就渐渐回到朝廷手中。” “其实你只是觉得你经商赚了钱,却不知道,你已经给皇帝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朱雄英挠挠头,似乎想明白了什么,道:“所以因为这件事,您受到重用。” 朱元璋哈哈大笑:“算是吧,不过更多的是觉得你小子有能力,然后就想慢慢观察你,然后就到了现在。” “谁观察我?您?还是父亲?”朱雄英问道。 朱元璋道:“都在观察你。” 沉默了一会儿,朱雄英道:“难怪当时我感觉盐巴那么好卖,朝廷还给这么高的价格,原来背后还有深意。” 想了想,朱雄英提醒道:“晋商发展有二十来年了,朝廷从他们虎口夺食,恐怕会酿成更大的麻烦。” 朱元璋笑道:“左右不过一群低贱的商人,他们能造成什么麻烦?” 朱雄英笑笑,也没多说。 世勋说过,山西晋商供应九边军费很久了,陡然将他们的收入财源给断了,这群黑心的商人能干出什么事,朱雄英也不知道。 但朱雄英知道的是,在他们心中,恐怕国jia和他们的小家比起来,什么都不是! “大孙,如果有一天你发现爷爷骗了你,你会怪爷爷么?”朱元璋冷不丁问道。 朱雄英摇摇头:“不怪。” 朱元璋微微一愣,旋即笑着也不再多说什么:“好,不愧是咱的好孙子。” 这场饭,持续很久很久。 …… 等老爷子离开后,铁铉便到了此处。 此刻的铁铉,知道殿下收到不好的消息,但朱雄英没有看到他想象中的大惊失色,此时站在他面前的朱雄英,依旧淡定从容。 铁铉心里一阵佩服。 见朱雄英这平淡的样子,再想起自己惊慌失措的模样,不免有些自惭形秽。 朱雄英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急,解药你不是都送过去了吗?” “什么?” 铁铉愣住了,“我没有呀!” 朱雄英道:“昨天就让你快马加鞭给交趾送信过去了,那……就是解药!” “啊?这……” “公子,你怎么提前就知道了?你会算命?” 朱雄英不置可否,点头道:“姑且就当我会算命吧。” 铁铉:“……”. …… 吏部,六部部堂高官齐聚六部。 以詹徽、傅友文为首的六部堂官,面带愁色。 今天中午,一封自云南、贵州两地的布政司发来奏文。 在云贵已经发现有几个村庄的百姓感染疟疾,源头来自交趾,并且在云贵愈演愈烈。 “咳咳。” 詹徽轻咳一声,端着青花瓷茶盏,吹了口气,呷口茶后,便淡淡的道:“诸位想想吧,怎么应对。” 六部尚书面带愁色。 而今老爷子才痊愈,他们自然不敢在这时候让老爷子心忧。 可如此大事,关乎着成千上万百姓的性命,若不将此事告知皇爷,以后老爷子病好了,说不得要秋后算账。 因为朱元璋太强势了,导致臣下的权柄被分的很弱,从而很多事,六部都不敢擅自做主。 这样一来,也无形的增加了朱元璋的工作量。 凡事过犹不及,朱元璋是典型的劳模,虽然时常教育朱雄英要懂得分权,可他自己却做不到。 傅友文道:“首先,我等需要做出一条应灾的奏疏,合理防范灾区的疟疾再次扩散,有效的控制住当下疟疾。” “其次,就是派太医院医工去云广增援灾区……” 话还没说完,李原便打断道:“太医院去了有啥用?他们对老爷子的疟疾都束手无策,凉国公不是说了么?废物一群!” 李原说完,众人愣住了。 “可皇爷的病情不还是痊愈了么?” 刑部尚书杨靖道,“哪位神医出手的?让他继续出手呀!” “等等!” 杨靖压着手,狐疑的看了一眼詹徽和傅友文,道:“你两个今日一早言之凿凿的说什么‘原来如此’。” “啊哈哈……此事两位部堂大人出手,不就迎刃而解了么?” 詹徽和傅友文的表情,也有些凝固。 其余人听了纷纷点头:“那此事还是有劳两位部堂了,事发紧急,兹事体大,不可耽搁,一切有劳两位部堂大人了!” 众人起身,附身,行礼,肃穆道:“关乎数万百姓性命攸关,拜托了!” 等众人走后。 詹徽和傅友文面皮微微抽了抽。 这些人说的可真好听啊! 礼数也做的全的很! 可这不是为难人么? 让老爷子的宝贝孙子远赴云贵,这不是去找老爷子晦气? 两人纷纷一颤,此时才反应过来,可值庐内的人已经人去楼空。 “这…” 詹徽看了一眼傅友文。 傅友文也有些傻眼,咒骂道:“一群牲口!” 他小心翼翼的看着詹徽,道:“老詹,怎么搞?还真去找老爷子的晦气么?” 詹徽咬牙:“出了让朱怀出手,还能怎么办?云贵几万条命在那摆着,发展到最后,能死多少人,谁敢保证?” “要真出事了,就不是那两个布政司要死,估计咱六部尚书都要被卸掉!” 傅友文身子一颤,“对!那走!去找老爷子!” 詹徽摇头:“等会儿,赈灾的策略还没写好,去哪?东西不拿出来,就靠一张嘴去?那不被骂的狗血淋头吗?” 傅友文讪讪笑道:“有朱公子在,老爷子应当不会轻易骂咱吧?” “呵!你脸皮真厚,一把年纪了,还要仰仗年轻后辈!” 傅友文理直气壮的道:“他是咱大明未来的君主,不仰仗他仰仗谁?” 第234章:这是被感动的!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詹徽有些后怕道:“老爷子出这事儿,老夫魂儿都快吓没了,如果老爷子真有个三长两短,太子如今不在皇城,朱公子还在外面,那时候怎么办?” 傅友文呆怔住了,看着詹徽道:“如果老爷子真有三长两短,今日的午门之变,指不定就让朱允炆得逞了。” “挟大义而动,谁能阻挡他?” 詹徽幽幽一叹:“经过此事,老爷子也该深思熟虑了,真不能继续将朱公子放在外面,若真哪一天他老人家……” 傅友文认同的点头:“是啊!咱找机会也隐晦的提点提点老爷子,要是朱公子没继位,咱们努力那么多,都会打水漂!一朝天子一朝臣啊,如果真让别人捡便宜登基,咱们未来可就彻底完啦!” 詹徽嗯了一声:“先写治灾疏,然后去朱府。” …… 远在交趾。 布政司衙门已经初建规模。 解缙很有头脑,在收到朱雄英的三十万两白银之后,就开始着手从民间承包土木建设。 民间不伐驱利之人,又听到交趾衙门预算了这么多钱财,自然欣然应允。 又因争夺承包土木建设的商人太多,解缙要收五万两的保证金。 于是乎,他在前期什么投入都没有,非但招揽到了土木建设的商贾,还超前收到了五万两白银。 要知道钱财是带贬值性的,随着经济的提高,现在的五万两和一年后的五万两完全是两回事。 除此之外,这一笔五万两的白银,还有效的解决了海军军费的燃眉之急。 至于后期在归还给土木承包商,则又会等到占城的分批付的粮食款。 无论如何,解缙的这一手操作都极具智慧性。 而今交趾布政司在民间的赶工下,已经再也不负以前土衙门的样子,现在已经变的有些气派的徽州建筑模型。 布政司内,不断有小吏急促奔波。 衙门的中厅坐了许多人。 好一些官吏,上火到嘴巴已经起了水泡。 左参议张叔同阴阳怪气的对解缙道:“解大人,交趾今日份记录染上疟疾的人高达七千八百余人,短短不到半个月,每天成千的增加量,假以时日,交趾便会直接完蛋!” 张叔同的到来,更让交趾布政司对解缙高看几分。 当时解缙怒杀前左参议洪学彬,所有人都以为解缙惹了大麻烦。 可最后的结果,解缙非但没有任何事,朝廷甚至还贬了翰林院张叔同来接任。 为此不少人纷纷猜测,解缙的背后,可能站着朝廷某位顶级人物,解缙不过只是个工具人罢了。 张叔同这些日子一直在查,查解缙究竟是谁的刀,他也查出来了,解缙时常会给应天那边去信,信是给铁铉的。 这说明,站在解缙背后的力量,可能会更加超出他的想象,于是乎他不敢查了。 “解大人,现在交趾的百姓,对咱布政司已经开始失望寒心,好一些人私下已经开始攻讦布政司。” “若在不加以控制,后面可能就是民变了。” “是,你是让军兵将人群控制住了,可越是控制,外面闹的就越凶!” “本官说了,要么将这些人集中处理掉,免得继续传染给别人。” 解缙看着张叔同,冷冷的道:“他们也是大明的百姓,皇爷的子民,本官不解,张大人说的处理,怎么处理?” 张叔同要开口,解缙打断他,道:“还有,你和本官说话,不要没有尊卑!你是翰林院出来的,我们以前是同僚,尊卑礼仪你没学过?” 张叔同深吸一口凉气,笑道:“哦,下官知错。” 他不敢自称‘本官’了。 “下官的意思,处理就是将感染疟疾的百姓统一杀……” 啪! 解缙狠狠拍着桌子,指着张叔同怒喝:“放你妈的狗屁纸!” 这位文官,到现在已经有了几分血性。 地方培养人,解缙的能力越来越突出了。 …… 一封信件,从应天裹挟黄沙而来。 交趾布政司衙门内此时陷入沉寂。 解缙指着张叔同鼻子在骂,令在场官吏无不胆寒三分,皆垂头不敢言语。 张叔同有心想反驳,可最终只是嗫嚅着嘴巴,不敢继续和解缙多说。 毕竟解缙掌握着交趾的生杀大权,而且还是整个交趾的最高主官。 张叔同不敢去招惹解缙的底线。 “哦。”张叔同淡淡的道,“那就依着解大人来,解大人说怎么办,下官就怎么办。” “下官也是处于好意,毕竟交趾真出了乱子,谁也没有好果子吃。” 解缙冷声道:“那就要残暴的将感染疟疾的全都屠杀了?要是你感染疟疾了,本官是不是也要将你活埋了?” 张叔同一脸无语:“下官知错。” 他说完,便不再言语。 张叔同在来交趾之前,对解缙是存在怨恨的,毕竟解缙杀了自己的同窗兼同乡洪学彬。 但他不得不承认,解缙是有本事的。 朝廷许多人都不看好解缙,更不看好交趾。 在朝廷没有任何拨款的前提下,在交趾百姓都难以教化、驯化下,短短三个多月,解缙依旧让这里焕然一新,这等功勋也没办法磨灭。 他也不想看着渐渐转好的交趾,因为疟疾,将前面三个月的辛苦作为全部废了。 大殿再次陷入沉寂。 解缙发泄完后,脸色再次恢复了愁苦不堪。 张叔同说的也没错,摆在交趾面前的困境太大。 他解缙是带着信念来的,他答应朱怀,在上半年时间内,让交趾彻底实现农业化,下半年就要开始着手对商业架构进行搭建。 眼看着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万民也开始渐渐归心,布政司的威望在交趾百姓心中越来越大。 却因为一场疟疾,彻底动摇了先前所有的努力。 解缙幽幽叹口气,环顾众人,道:“诸位有什么建议?为什么在严格控制疟疾传染源的情况下,尔等辖下的疟疾还在每天累加?” 交趾三端十一部的主官,有苦难言。 有官吏长吁短叹道:“大人有所不知。” “当我们下发政策,凡感染疟疾之人,全家必须被咱衙门的人带走隔离……” “然后,现在百姓即便感染了疟疾,也不敢上报,人口众多,朝廷人手少之又少,根本没办法防控。” 解缙揉了揉眉心,道:“那就将责任,问到各地乡里的里正村长。” 那名官吏叹息道:“也不行啊,各村落的人都熟稔无比,人情大于法礼,人家阖家想团聚,不想分离,不想被隔离,更不想被豢养……村长也不能不讲究人情。” 牵一发而动全身,交趾和中原一眼,最终都讲究人情关系。 真出事了,帮衬的还是邻里乡亲,还能指望别人么? 他们这么长时间处下的情感,岂是一道法令就能破坏殆尽的? 底层不好管理,尤其是乡村一级的行政单位,更令人头疼。 大政策大方向可以推行,真要伤害到底层百姓的利益,下面的人没有人会真的办事。 众官吏交头接耳,一时间实在想不出更好的解决对策。 明明是为百姓着想,可政策却推不下去,控也控制不住,压根没办法有效防范。 解缙咬牙道:“下令下去!凡村落有发现疟疾不上报着,里正首罪,邻里坐连诛罚!” “严格执行下去!让按察使司严格按照这条法令执行,但凡发现,从重处罚!” 解缙说完,张叔同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忍不住提醒道:“解大人,真上升到这个高度,下官怕百姓们逃亡啊!” 解缙冷冷的道:“那也总比日复一日的累加疟疾要强!无论如何,不能再任由瘟疫爆发下去,真要到了不可控的程度,不止本官项上人头要交出去,诸位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众人听后,忍不住混身一颤,纷纷点头:“好!” 就在众人准备,从布政司衙门离去的时候。 “报,报,报!” “解大人,应天来的急信!” 刚起身的百官再次做下去,目光如炬的盯着送信的骑士,而后又深沉的盯着解缙。 “拿过来!” 解缙招手,将信件接过来。 众人看的清楚。 这不是六部的题本,也不是皇宫的奏疏圣旨。 这就是一封普通的家书一般的信件。 众人不免有些狐疑起来,明明是家书,为什么说是朝廷急信呢? 解缙打开铁铉送来的信件,认真的看着,漆黑的眸子忽明忽暗,脸颊更是时蹙时缓。 等看完之后,解缙额头上的皱纹缓缓松展。 脸上竟是带着一丝喜色。 布政司所有官吏都看着一脸疑惑。 这个时候,解大人还能笑得出来?! “有救了!” 解缙冷不丁开口,布政司内所有官吏目瞪口呆看着解缙,眼中布满震惊。 “甚么?” “解大人,什么意思?!” 解缙看着众人,道:“速速去找金鸡纳树,此树皮碾成粉可治疟疾,切记,秘密行动!” “今日之事,谁若走漏一点风声,休怪本官不客气!” 百姓驱利,商贾驱利,若是有人知道金鸡纳树能治疟疾,恐怕用不了多久,这种树就会被连根崛起。 百姓和商贾压根不会考虑长远的国家利益,解缙自然深知。 “什么?!” 有官吏跳出来:“竟有神药可以治疟疾?!” 此事太颠覆他们的认知。 疟疾自古一来和天花都是并列为国朝的两大难题,也是自中原王朝成立之后,困扰和杀害百姓最多的邪物。 竟有药可以治? 还只是一种树的树皮? 众官吏们心中打个大大的问号! 文明的进步,总是在怀疑和试验中进行,人们对未知的东西与生俱来的具有抵抗情绪。 “解大人,兹事体大,当真如此?!”有人站起身,面色凝重的问解缙。 关乎着数万百姓生死大事,不可马虎。 若真能救治,说是民族英雄,说是国家英雄,都不为过! 解缙心头也有疑惑,但他知道,这书信是出自朱怀之手。 皇孙不可能拿这件事开玩笑,除非他有了十足的把握。 解缙厉声道:“本官以头上乌沙做保!此药绝对可以治疗疟疾!” “三端十一部参议官发令下去!告诉百姓,朝廷已经研制出治疗疟疾药物,让他们毋需惊慌!” “都指挥使司,你衙门负责收集金鸡纳树的树皮,切记本官之话,不可将神树的任何资料透露出去,违者斩立决!” 交趾都指挥使起身道:“好!不知解大人说的那金鸡纳树究竟是何物,长何样?” 解缙将信件交给他:“上面有图以及习性介绍,速去!” “好!!” 等都指挥使司离去。 便有官吏起身,语重心长的看着解缙道:“大人,为什么不先试点,先试试药物究竟有没有作用?如此一来,也不会对您造成太多的风险。” “现在贸然通知下去,若是药物最终没有起效,岂不是……” 对解缙,已经有很大一部分人认同他,尊敬他了。 解缙道:“等不及了,现在十一部各部落已经开始骚乱起来,若再不加以安抚,恐怕会有更大的灾祸!” “一旦布政司失去威信,造反、杀戮、强盗等各种秩序就会混乱……” “本官不能赌,出什么事,本官一力担子。” 众人听了解缙的话,顿时肃然起敬。 有人脱下乌沙,看着解缙,郑重的道:“吾陪解大人同担此罪!” 解缙愣了愣,有些动容的看着面前的年轻官吏。 “胡闹!你仕途不可限量,胡闹什么?!” 话音刚落,又有官吏站起身,脱下乌沙,认真的对解缙道:“解大人,下官也愿与解大人同抗风雨!” 而后,一个,两个,三个……十个,布政司内,半数以上的官员全部站起来,无论官职大小,皆带着决绝:“吾等皆愿!” 张叔同看着布政司衙门这群年轻的面庞,心里幽幽一叹:“一群傻帽!还是年轻啊!大好的仕途……” 操! 他也跟着站起来:“算上本官!” 在面对家国之难,大明的文武官,终是有骨气的那么一拨人!解缙看着有些痴呆,“你们……” 没有什么,比这更让解缙动容。 铁打的汉子,在面对这一幕,都忍不住眼眸赤红。 第235章:震惊的猜想!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三个月的日日夜夜付出,比解缙做官三年都要累,都要苦,可他咬牙坚持住了,从没有低头过! 然而这一刻,他低头了。 解缙抱拳,低头,行礼:“大绅……谢诸位同僚!吾等风雨同舟,此疫之后,吾亲自为诸位表功朝廷!” 交趾布政司内,瞬间变的温馨一片。 应天。 春日的傍晚,余辉照耀在斑驳的老槐树上,夕阳俏皮的透过树荫缝隙,洒在朱元璋的脸上。 老人安静的躺在老槐树下的摇椅,和朱雄英絮叨着往事。 朱雄英笑的前仰后合,道:“爷爷,我以前可真勇敢,才那么点岁数,居然敢想着杀山贼?” 朱元璋笑着道:“敢啥啊敢,你是看到咱被拦路山贼给勒了脖颈,咱让你拿刀捅山贼。” “你啊,当时吓的脸色惨白,六神无主,拿着匕首的手都颤颤巍巍的。” 老爷子在给朱雄英讲述,关于他曾经的点点滴滴,已经从朱雄焕四岁讲述到了现在。 曾经的时候,朱雄焕和老爷子做了一场大事。 那是爷孙第一次出应天城到江宁城郊,洪武十四年的时候,弥勒教的一支白莲圣教还没有彻底土崩瓦解。 那时候胡惟庸刚被处决一年,白莲圣教借以‘替胡公名冤’名誉,大肆行不法之事。 爷孙才到江宁官道,就被白莲圣教大护法劫道。 朱元璋武力本就不弱,老人才刚满五十,依旧身手不俗,于是就和白莲圣教大护法大打出手。 朱元璋被勒住脖颈,千钧一发之际,小时候的朱雄焕出手刺死白莲教大护法。 事情的经过大抵就这样。 不断的讲述,不断的听闻。 一切情绪,缓缓消失殆尽。 …… 另一边。 解缙爱上了这片土地,他看到百姓对他发自内心的感谢和磕头,他无比的具有成就感。 “启禀参政大人,我南端三部……疟疾清零!” 解缙起身,道:“好!” “云贵一带的金鸡纳树的树皮粉都送过去了吗?”解缙问道。 “全送过去了。” 解缙点点头,看着众人,语重心长的道:“老百姓叫你们青天大老爷,叫你们父母官,对你们感恩戴德,本官也希望你们对得起他们这些称赞。” “交趾的治理任重道远,本官要的并不只有这点。” 众人肃然起敬,洗耳恭听。 解缙继续道:“朝廷看不上交趾布政司,认为咱们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没啥用,应天城的各位官老爷也以为调来交趾是贬官的体现。” “咱们争一口气,用成果去告诉他们,我们在用心治理这里,我们这里的潜力无穷大!” “事情本官一个人做不完,还是要有赖于各位同僚。” “本官相信,在百姓感谢你们的时候,你们心里是激动的,是骄傲的,那就将这份心境,一直延续下去!” 众人起身,朗声高喝:“敢不从耳?!”高亢的呼声震慑云霄! 众人散去。 张叔同留了下来,目光有些复杂的看着解缙。 解缙有些狐疑的看着他,好奇的问道:“张大人还有话要和本官说?” 张叔同抱拳,弯腰行礼道:“解大人,开始的时候下官对你抱有敌意态度,对不起。” 解缙愣了愣,将文书放在一旁,笑着道:“张大人客气了,其实本官开始也不待见你,不过我有个……唔,算是老师吧,本官在来之前他和我说过几句话。” “什么话?” “月缺不改光,剑折不改刚,有志向的人自信自强!” “君子量不及,胸吞百川流,有志向的人心有远方!” “丈夫非无泪,不洒离别间,有志向的人情深意长!” “及时当勉励,岁月不待人,有志向的人不虚度时光!” “人生敢义气,功名谁复论,有志向的人看淡名利!” “感时思报国,拔剑起蒿来,有志向的人是最可靠的力量!” 一声声铿锵有力的声音,从解缙口中传出。 张叔同听的头皮发麻,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恨不得将热血洒向这方天地! “本官带着信念来交趾,本官答应过他,还给他一片大好河山。” “本官知道你是个干吏,你和洪学彬不同,他只是个老官僚,但你不一样,所以本官忍了,因为本官需要你,交趾也需要你!” 张叔同有些发愣,沉默了许久,才抬头,眸光赤红的看着解缙,问道:“解大人,你说的此人……是你背后的力量吗?” 解缙重重点头:“他是!” 张叔同肃穆:“敢问,此人是谁?” 解缙沉默了一下,道:“他是大明的天,是吾等的君,是百姓的父,是本官的老师,是寿州之危的解决者,是红薯粮食的发现者,是疟疾神药的制造者……皇明!嫡长孙!” 瞬间,张叔同瞪大双眼。 …… 边听, 一封急信,从云贵直扑吏部部堂。 此时六部部堂高官齐聚吏部。 詹徽有些颤。 手里握着的文书在唰唰做抖。 众人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詹徽。 究竟什么事,能让吏部尚书激动至此? “诸位,云贵消息,疟疾好了。” 唰! 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詹徽。 工部尚书秦达急道:“好了?” 詹徽点头:“好了!” 嘶! “怎么治好的?谁治好的?此泼天大功也!”詹徽有些缄默。 秦达焦急道:“詹部堂,这有什么好隐瞒的,谁治的?总归有个人吧?” 詹徽道:“交趾布政司。” 此言一出,一片寂静! 竟是交趾衙门?! 一时间,所有人对交趾的认知开始颠覆! 兵部尚书茹太素道:“交趾的谁?谁发明了神药?” 大明的六位部堂高官,都知道此功勋意味着什么。 什么叫造福万民,什么又叫拯救万民于水火,这不就是么? “本官奏请圣上,此功劳足以封侯!” 詹徽面皮抽了抽,看着茹太素道:“这事,不劳你费心了。” “甚么?这怎么可以?此泼天大功,咱朝廷要不给个说法,人家还以为咱朝廷心是黑的!” 詹徽想了想道:“那你就权当皇上之功吧。” “什么叫权当?该是谁的就是谁的!是!皇爷是万民君父,但一码归一码。” 詹徽听的一阵头大,哼道:“那就是皇上!这总行了吧?” 不仅茹太素面色有些变了,工部和刑部尚书都有些不悦,固执的道:“詹部堂,我们都不是少读书之人,也不是缺心眼,究竟是谁?还有什么事是不能说的吗?” 詹徽道:“该知道的时候会让你们知道。” “你!” “无耻!” “你莫不是想独揽大功?老夫第一个不同意!” 傅友文出面:“好了,诸位给本官个面子。” “放屁!你只是户部侍郎罢了,你有什么面子?” 傅友文怒道:“你这话什么意思?好!本官说了,你敢听吗?” “有什么不敢?” 傅友文张口道:“他是咱大明皇……” 詹徽拉着傅友文冲他使了眼色,微微摇了摇头。 傅友文讪讪的道:“成吧,反正人家就算需要功劳,也不是你们这些尚书可以给的,掂量掂量自己身份!”. 吏部的这场会没维持多久。 兵部尚书茹太素、工部尚书秦达、刑部尚书杨靖三位部堂高官走在西华门的甬道内,准备各自回自己衙门。 半路沉默无言,工部尚书秦达率先开口:“两位部堂,这事儿有些古怪啊!” 茹太素和杨靖纷纷点头:“确实有些古怪。” 杨靖道:“老爷子是染了疟疾,然后太医院出手了,可太医院没本事治好老爷子,换言之,治好老爷子的‘神医’不是太医院的人。” 茹太素补充道:“疟疾是从交趾爆发出来的,其次是云贵,而交趾是先稳定疟疾的布政司,刚才傅友文差点脱口而出,大明皇……” “皇什么?皇子?” 秦达摇头:“哪还有什么皇子在应天,有的也久居深宫少不更事,他们还能治的了老爷子的病?” 似乎想起什么,秦达道:“老爷子染病的时候在火器监,本官听火器监的同僚说,当时去火器监,除了老爷子和詹徽外,还有一位年轻的公子。” 杨靖愣了愣:“不会是他吧?” “嗯?” 茹太素和秦达纷纷看向杨靖,询问道:“杨部堂,你说的他是谁啊?” 杨靖道:“还记得文伯祺案么?” 茹太素和秦达豁然一愣:“朱公子?!” 杨靖道:“对,就是朱公子!当初朱公子入狱,皇爷对朱公子的态度,可不一般的好啊!” “今天傅友文又说大明皇……不是皇子,那就是……皇孙?” 茹太素和秦达脚步顿住,回头看着杨靖:“皇孙?不都在东宫吗?” 杨靖摇头:“你们还记得,之前太孙突然隐秘踪迹的事情吗?” 此言一出,茹太素和秦达面色顿变,许久后,茹太素左右看看,小声询问:“不是因为一些事情出去了吗?难道还在皇城?” 杨靖点点头,又摇着头道:“刑部有个神秘的卷宗,是关于最近皇孙殿下失踪的消息的。” 说着,他便开始说明。 等杨靖说完,似乎事情渐渐清晰。 茹太素惊呼:“没……没离开皇城?或者……或者还在,只是蛰伏起来了?朱公子……皇明嫡长孙?!” 杨靖不置可否,目光有些深邃:“不然解释不通。” “老爷子可不止一次在朝廷提过这个人,大家或多或少都有印象。” “这么厉害的一位人物,老爷子为啥要压着功?” 他这么一说,秦达和茹太素纷纷愣住了,面色阴晴不定。 结合着老爷子在这大半年时间内,对皇储之位只字未提,这分明就是在布局什么。 如果是因为朱雄英的话,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 郑用和文豫章的死,乃至于中山王府无缘无故的卸权,似乎都在彰显着,老爷子提前给淮西一脉留后路。 为什么要给淮西勋贵留后路? 因为朱雄焕体内留着的血,可是有常家还蓝家的一部分! 秦达目光如炬,压低声音道:“杨尚书,好,就算当初的朱雄焕真没死,那么何以确定朱公子就是朱雄焕?” 杨靖道:“那么文伯祺被朱公子杀了,为什么老爷子不让三法司审,为什么要亲自过问?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配老爷子亲自过问吗?” “说句不好听的,就算你两谋逆了,老爷子也只是交给锦衣卫处理,你们配老爷子出手吗?” 虽然话说的不好听,但事实真是如此。 他们即便是部堂高官,封疆大吏,可在皇权面前,依旧渺小的如同蚂蚁。 嘶!嘶! 两人瞪大眼睛,目瞪口呆的看着杨靖,猛地狂吸凉气。 杨靖看着两人狰狞的神色,道:“成了,咱们也莫瞎琢磨了,心里有个底就行。” “本官估摸着,这治疗疟疾的英雄人物,指不定就是他,不然为啥不能透露?” “老爷子有老爷子自己的打算,咱就莫跟着凑热闹了,我估计用不了多久,老爷子就会将其推向人前。” “总总迹象表明……快了!就在今年,大明一定会变天!” …… 另一边。 一封封奏疏,送到朱雄英案头。 老爷子乐得清闲,晚上就搬着摇椅躺在朱雄英旁边,半阖着双眼看朱雄英批奏疏。 积压了三日的奏疏,实在太多。 朱雄英有些埋怨道:“皇帝咋这么不近人情。” 朱元璋嘴角抽了抽。 “一把年纪了也不知羞!啥事都朝您老这丢,他倒是会撂担子。” 朱元璋干咳一阵,道:“哪来这么多怨气,这不是器重你么?” “停!” 朱雄英道:“和我没关系,是器重你!” “也不知道哪儿知道您老身子好了,这身体才见好,还不给人休息了呀!” 听着大孙絮絮叨叨的说着,朱元璋干脆不理他。 这些奏疏大都是一些地方上的小事,朱怀浏览的很快,批的也很快。 该准的准,该表扬的表扬。 突然,朱雄英持笔的手顿了顿。 朱元璋似乎察觉了异样,好奇的问道:“咋了大孙?” 朱雄英将奏疏拿给朱元璋看。 第236章:怀疑的徐家!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这是一份来自云贵的奏疏,云贵的疟疾基本转好,万民对皇帝表示感谢,祈求知道拯救他们的‘神医’是谁。 朱元璋似笑非笑的看着朱雄英:“都是百姓感谢你的。” 朱雄英笑着点头道:“嗯。” 朱元璋轻轻将奏疏放在一旁,看着朱雄英道:“咱上次就和你说了,要么就将你那金鸡啥树的告诉百姓,以后若有疟疾,他们自己就能治理,可以省掉许多烦心事,可你就是不肯,还特地叮嘱解大绅不可将此树告知与人,违者杀。” “咱就想不明白了,这明明是对老百姓天大的好事,为啥呀?为啥不能告诉他们?” 朱雄英知道老人最忧心的就是百姓,他看着朱元璋道:“爷爷,当时我说朝廷开彩票啥的事,你不同意,为啥?” 朱元璋瞪着眼:“人心驱利,咱都控制不住人心,你指望什么控制万民之心?” 朱雄英笑笑:“道理一样的,当时还是您教会了我这个道理。” “我们控制不住人心,朝廷也没这个能力。” “如果百姓们知道金鸡纳树能治疟疾,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占城国也是多发疟疾的国jia,他们也需要这种树。” “那么交趾的百姓,云贵的百姓知道这东西能卖钱,最后金鸡纳树只会越来越少,等到将这种树砍伐快要绝种的时候,再爆发疟疾该怎么办?” “有些事短期是惠民之举,可也不能小看万民驱利的心。” “那时候朝廷面对疟疾束手无策,百姓怨谁?” “咱朝廷关心百姓,也要考虑深远呀,一味的对百姓好,过多的溺爱,只会酿就大祸!” 朱元璋瞪大眼睛看着朱雄英:“咱一辈子还没人敢这么教育咱,你小子,教育老头子来啦?还把咱教训你的话原封不动的还回来?” 朱雄英道:“错了就要认,挨打要立正。” 朱元璋咂摸咂摸嘴巴,破口骂道:“小兔崽子!嘴里都是道理!” 朱雄英笑笑,和老爷子扯了一会嘴皮,继续开始批奏疏。 批奏疏是枯燥乏味的,治理家国没有那么多打打杀杀的大事,多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更多的都是关乎钱财的事。 朱雄英知道朝廷不富裕,虽然驿站赚了钱,但老爷子将大部分收入,都放在修路和军费开支上,真正结余下来的没有多少。 披着披着,朱雄英再次踟躇起来,眉宇缓缓紧蹙。 朱元璋百无聊赖的道:“咋又停啦?懒驴上磨了呀你!合着就开始一会儿新鲜劲呀?这批奏疏就是这么无聊的,以后你要天天经历的。” 朱雄英没在乎老爷子的言外之意,回头定定的看着朱元璋,冷不丁的道:“有倭寇洗劫了嘉兴沿海一户村庄,死伤三十六名海民。” 老爷子刚才还含着笑,这会儿脸上已经阴云密布! 时下是三月,海上刮西风,有利于倭寇行船。 大明每年的春三四月是防倭的汛期。 当朱雄英看到这封来自嘉兴海盐知县的奏文之后,朱怀面色无比阴沉。 无论处于什么目的,他都憎恨倭人,厌恶倭人。 他在后世是身在和平年代下,可他不敢忘记先人受过的苦难。 他无法接受倭人,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看到这群矮子的脸,听到他们所谓的武士道精神,朱雄英心中的火苗就在燃烧。 他没有权力替先辈,替几十万国人去原谅那一段残忍的历史! 他没资格! 从师尊听到这事儿后,那为何不让他们感受一下我汉人祖先受过的苦厄! 让他们知道,当被活埋,当被活ti实验,当被奸杀等等,是什么样子的滋味! 老爷子脸色也在阴沉,但他一定没朱雄英想的多,没朱雄英知道的多。 如果老爷子知道,咱汉人因为这群矮子,受过一段多么艰苦的岁月,他想,老爷子也会暴跳如雷! “混账!” 朱元璋冷声道:“小小的东海倭夷,咱皇帝下过三次国书,他们居然屡教不改,真当咱抽不出手收拾他们?” “你批呀!手软个啥?调东南海军请君入瓮,狠狠的杀呀!” 朱元璋有些恼火。 朱雄英无奈的看着他,道:“老爷子,我不知道怎么批呀!东南海军,我连谁可以用都不知道,咋批?” 朱元璋拍了拍额头:“嗨!咱倒是忘了,武人的地方将领,你还不熟悉。” “东南负责防倭的,是信国公家的儿子汤鼎,时任东南备倭总指挥。” “告诉他,咱要三百个倭寇的人头!” “他们不是喜欢杀咱沿海百姓么?咱让他们十倍还回来!” 朱雄英点头:“好!” 顿了顿,他看着老爷子问道:“需要朝廷布控什么战术吗?” 朱元璋呆呆的看着朱雄英:“布控啥?汤鼎在东南呆了十年了,倭寇都杀不了,咱要他啥用?” 朱雄英看了一眼朱元璋,欲言又止。 “你这小子,老是和咱吞吞吐吐的做啥?有啥说啥?咱还会偏着外人不相信咱大孙?” 朱雄英有些忧心忡忡的道:“爷爷,朝廷下个死命令过去,只要三百个倭寇人头,我担心,会不会有人冒功,或急功近利,用别的人头充当倭寇的……” 朱元璋愣了愣,“谁敢?不怕夷九族的,尽管搞这些畜生做的事!” 朱雄英点头,没有多说。 实际朝廷给的高压政策,到中后期就会延伸出朱雄英说的这种事。 不过现在是明初,朱雄英考虑的有些久远了。 “那成!就看汤鼎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朱元璋眯着眼:“一定有!” 朱雄英狐疑的道:“爷爷,您就这么自信?” 朱元璋笑着道:“大孙!你等着看!咱大明的地方将领,都是咱亲自挑的人!” “好!” 朱雄英也不再啰嗦,直接给海盐知县批复。 夜渐渐深了,朱雄英还欲继续批。 老爷子道:“成了,一口吃不了胖子,批了这么久累了吧?不批了!” 朱元璋一辈子勤政,却看不得自家孙子多受累。 朱雄英点头:“哦,那成,那我先回去休息了。” 想了想,他去给老爷子倒一壶羊奶:“睡觉前喝点,容易帮助睡眠。” 朱元璋摆手:“快去休息罢!” 等朱雄英走后,朱元璋做到了书房的太师椅上,昏暗的灯光下,老人继续奋笔疾书。 积压了三日的奏疏,若不抓紧处理掉,朱元璋心始终不安。 治国不易,当皇帝更不容易。 清晨,微风。 鸟儿在枝头轻声啼叫,揭开了新一天的清晨。 …… 徐府。 在被卸掉权力之后,徐家和寻常小民没有任何区别。 许多朝廷的核心信息,他们接触不到。 即便还有一些人脉,徐家也不敢主动去接触。 至于知道老爷子感染疟疾之事,也是后知后觉的才知道。 此时的徐家人,对皇宫所有事都抓瞎。 这是作为斗民的悲哀,因为他们再也接触不到任何上层的事,任何事在他们眼中都变的神秘起来。 “皇上染了疟疾?” 徐妙锦有些好奇的问徐辉祖。 此时徐家兄妹,正在围着八仙桌吃早餐。 徐辉祖点头:“是啊!听说挺严重的,不知怎得,被治好了。” 徐妙锦狐疑的道:“可是疟疾不是在云贵地区多发,没听说应天城也会有啊!” 徐辉祖摇头:“这就不得而知了,反正朝廷传的神秘的很,说什么的都有。” 徐妙锦随口道:“那应天城就皇上老爷子一人得了疟疾么?” 徐辉祖想了想道:“应当是的吧,也没听说还有旁人染了疟疾。” 徐妙锦喔了一声,便继续埋头吃早餐。 “好些日子没出门了,大哥、二哥、四哥,你们慢慢吃,我出去踏青。” 说完,徐妙锦面颊羞红的走了。 三兄弟一脸呆滞。 徐增寿喃喃道:“她……五妹……踏青?” 徐膺绪敲着他脑袋:“你属猪的啊?踏什么青?分明想别人了。” 徐增寿道:“想谁啊?额……” 他有些无语。 女大不中留啊! 不过现在他们徐家就是闲人,两兄弟自也不去管徐妙锦的事。 徐妙锦喘着气,走在应天大街上,心跳的利害。 这‘踏青’的借口,会不会有些蹩脚啊? 嗯,不管了! 说着,她缓缓踱步到了朱雄英的府邸。 清晨的阳光下,微风和煦。 朱雄英和老爷子在院落的石桌下吃着早餐。 “早啊。” 徐妙锦走过去坐下。 朱雄英和朱元璋都是一愣,看着徐妙锦背着手,踢踏着脚步走了过来。 朱雄英愣了愣,随后笑着道:“徐姑娘早餐吃了吗?” 徐妙锦摇头:“喔,还没呢。” 朱雄英道:“那刚好,一起吃点?” “喔。” 老爷子看了徐妙锦一眼,道:“闺女,你咋睁眼说瞎话?” “啥?” 徐妙锦不解的问道。 “你嘴巴的饭粒还没擦干净。” “呀!” 徐妙锦赶紧伸手去擦,发现嘴巴上空空如也,迷茫的看着朱元璋。 朱元璋哈哈大笑。 朱雄英愣了愣,看着徐妙锦:“你被老爷子耍了,试探你呢。原来你吃过了呀?” 徐妙锦这才反应过来,有些幽怨的看着朱元璋。 “吃,吃了一点,没吃饱嘛。” 朱雄英笑笑:“那再吃点。” “好吧!” 徐妙锦腼腆一笑,“对啦,老爷子今天咋有空来了呀?朝廷不忙了呀?” 朱雄英道:“早就在这了,染了疟疾,在这休了好几天才养好身子。” 朱雄英说完。 见徐妙锦突然愣住了。 “怎么了?” 徐妙锦看了一眼,正在津津有味吃着早餐的老爷子,摇头道:“噢,没怎么。” 虽然说的平静,可徐妙锦心里已经起了涟漪。 老人……疟疾…… 徐妙锦心跳加速,再次抬头默默看了一眼朱元璋,便低下头心不在焉的开始吃着包子。 “你究竟怎么了?”朱雄英问徐妙锦道。 “阿?没怎么呀。” 朱雄英挠挠头:“可你拿的是我的包子,而且我刚咬过。” “啊?啊!!!对不起对不起!”徐妙锦脸颊瞬间红了。 朱府的老槐树下,三人正优哉游哉的吃着早餐。 然而徐妙锦现在心思却不在早餐上。 来之前,徐家三兄弟刚提到应天疟疾的事。 徐妙锦当时也问过徐辉祖,问他这京师都有谁染了疟疾,严重不严重。 可徐辉祖给的回答是一一只有皇帝一人! 但是现在,朱雄英刚才漫不经心的说他爷爷染了疟疾,身子才转好,这由不得徐妙锦不多看老爷子几眼。 从当时听到老爷子是殿阁学士的时候,徐妙锦就感觉怪怪的。 殿阁学士在宰相胡惟庸和李善长被杀之后,就变的名存实亡,宰相制在洪武皇帝治下彻底消亡。 可徐妙锦看老爷子身上的气势,哪是一个殿阁老学士该有的气势? 当时徐妙锦也没深想,但现在,她芳心微微跳了跳。 该不会……压根就不是什么殿阁学士吧? 这么想着,徐妙锦脸色更变的复杂起来。不是殿阁学士,又染上了疟疾……徐妙锦脑海中突然想到一种疯狂的可能! 天呐! 朱雄英看着心不在焉面色古怪的徐妙锦,轻声道:“你怎么了?好像很心不在焉的样子,有什么话要说吗?” 徐妙锦这才从骇人的思绪中拉回来,笑着摇头:“没有啊,我有吗?” “没有吗?”朱雄英狐疑的问道。 “有吗?”徐妙锦回到。 “噢。” 朱雄英不在理会古古怪怪的徐妙锦,继续吃着早餐。 “老爷子。” 徐妙锦抬头,看着朱元璋,关怀道:“疟疾好点了吗?” 朱元璋嗯道:“几天前就好了。” 徐妙锦点头:“那就好了,不过……我听闻这疟疾多在南疆发生,怎生在应天城也有了?” 朱雄英笑着道:“前几天去火器监,有交趾的军队押送铁梨木过来,恰好和他们接触了,老爷子身子弱,估计就那会被传染了。”火器监?” 徐妙锦再次抬头看了朱雄英一眼,不动声色的道:“原来如此!” 火器监是大明机密中的机密,那种衙门,就算是顶级权贵,朱元璋的心腹,都未必有资格进去。 你和老爷子,为什么随便就能去火器监? 徐妙锦心头越来越狐疑。 第237章:你已经变了啊!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对了,一大清早来找我有事吗?” 徐妙锦哦道:“没什么,本来想约你出去……嗯,老爷子病了,照顾老爷子要紧。” 朱元璋赶忙认真的道:“咱好的差不多了,徐家闺女,你来了就好了,早些将这小子拉出去吧,他在家闷坏了。” 朱雄英无语的看着朱元璋:“是您老闷坏了吧?不能喝酒不能吃咸菜,不能见荤腥大鱼大肉。” “我是想不通了,您老,为啥就喜欢吃咸菜蒜瓣这类东西。” 朱元璋哼道:“咱出生低微,咸菜蒜瓣就是咱小时候爱吃的,现在尊贵了,可骨子里还是平头老百姓,咸菜蒜瓣咋了?都是好东西!” 说着,老人又看着徐妙锦道:“闺女,你嫌弃不?” 徐妙锦赶紧摇头:“不嫌弃啊,不过您老也别气啦,朱公子的意思是您老现在病了,暂时要忌口这些,并不是不让您吃。” 朱元璋蹙眉,将包子撂嘴巴里,似乎想到什么,又赶紧将包子拿出来,细细咬了一口。 老爷子越想越气,怒道:“他娘的,咱这一辈子没人敢管咱,到老了被孙子管上啦!先是不让咱大口吃饭,说不利于消化啥的,现在又不让咱吃爱吃的咸菜!” “哼!现在还找了一个帮凶,一起管着咱?不得了了呀!” 徐妙锦捂着嘴笑道:“我没有,我不是,别瞎说啊老爷子。” 朱元璋没好气的道:“你还没有,刚才话是劝着咱,话里话外却向着这臭小子!你们这是一起欺负咱!别当咱看不出来!” “走走走!赶快出去踏青,咱现在看到你两,就觉得咱成多余的,滚滚滚,都滚!” 朱雄英笑着道:“在过些日子,恐怕要有重孙子一起跟着管您老啦。” 朱元璋面色一喜,看着朱雄英下巴下细细的汗毛,笑着道:“成大小伙啦,胡子都快出来啦。” “那感情好,你两加把劲,不行晚上就莫回来,趁着夜黑风高的,把事办啦。男才女貌的,好的很哩!” 徐妙锦脸色一红,微微低下头。 朱雄英有些尴尬的看着朱元璋:“你老一把年纪了,能不能说些正经的啊!” 朱元璋没好气的道:“这有啥不正经?男欢女爱,水到渠成。害羞个啥?咱是过来人,比你们懂得多!” 现在这温馨的场景,朱元璋还能随意调侃。 他知道,在用不了多久,他就不能在这么肆无忌惮的和这小子说这些浑话了。 “徐家闺女,咱告诉你,当时咱皇帝都要给你赐婚了,你猜这小子怎么说的?” 朱雄英赶忙道:“爷爷!” 朱元璋不管不顾,道:“这小子牛着呢,咱皇帝都骂,说咱皇帝没出息,靠一个女人达成目的,不像个男人!嘿!真是牛气冲天!” 徐妙锦有些惊愕,刚才还有些害羞,现在芳心满腔感动,微微抬头看了一眼朱雄英,再次低下头去,琼鼻有些发酸,眼中却布满欣喜。 “成了成了!”朱元璋摆手,“闺女害羞了,咱不说了,赶快陪闺女出去转转吧,不然丫头脸要红成胡萝卜啦。” 朱雄英无奈,不放心的看了一眼朱元璋,道:“您老一个人在家行么?” 朱元璋呵道:“尽扯淡!咱这不全都好了么?” “哦,你等会,跟咱过来,咱给你倒一壶茶带着。” 朱雄英知道老爷子有话要说,便跟过去。 朱元璋小声道:“你小子,要懂得先来后到,不能厚此薄彼知道么?” 朱雄英有些无语,合着老爷子拉自己过来就为了这话? “知道了,知道了!” “嘿嘿。” 老爷子笑了笑,“去吧。” “噢,你自己在家好好的。” 朱元璋哼道:“又来!咱又没废了!” 朱雄英不再多言,去找了徐妙锦,两人并肩离去。 朱元璋眯着眼,眼中有些欣慰:“长大啦,越来越懂得为老的操心了,呵!” “不过,咱不能继续在这逗遛了。” 朱元璋泡了一壶茶,捧着茶水,优哉游哉的离开朱府,直奔皇宫。 “老爷子口无遮拦,你别听他瞎说。” 朱雄英和徐妙锦,并肩走在繁华的应天大街上。 徐妙锦害羞的嗯了一声,然后看着朱雄英道:“谢谢你啊。” “嗯?谢什么?” 徐妙锦道:“我没想过,原来你在背后做了这么多事,居然敢骂皇帝……我……很感动。” 朱雄英洒然一笑道:“没什么。” 徐妙锦摇头:“你总是如此,背后总是做了许多了不起的事,明明每一件事都能让人刮目相看,可你从不屑于去说。” 朱雄英挠挠头:“兴许是和我家老爷子学的,他也是这么对我的,他也总是在背后为我做了许多事,却从不会和我说什么。” 徐妙锦笑道:“你爷孙两个,真像是亲的。” 似乎想起什么,徐妙锦看着朱雄英道:“对了,我可以问你一些事么?” 朱雄英点头:“嗯,问吧。” 徐妙锦道:“你和你家老爷子,怎么认识的呀?” 朱雄英愣了愣,随后咳嗽一声,脑子里已经是有幻想的画面,脱口道:“去年我还只是应天的乞儿,有一次乞讨,偶尔碰到了老爷子。” 徐妙锦想了想,道:“你去过老人家中么?我意思是,去拜访过么?” 朱雄英脸色倒是有些绷不住了,毕竟说谎他不怎么会,但还是强撑着摇头:“每次说去,要么就被事耽搁了,要么老爷子家中就有事。” “殿阁呢?去过吗?” 朱雄英道:“去过啊,还帮着老人批过一些奏疏。” 徐妙锦有些发愣。 “批奏疏?” 朱雄英点头:“老爷子教了我很多东西,也在利用职务之便在培养我。” 徐妙锦沉默了一会儿,笑着道:“原来是这样,你们可真是有缘分呐。” 朱雄英僵硬一笑,点点头道:“是啊,有时感觉巧合的,就像是被上天刻意安排的一样。” 徐妙锦嗯了一声,看了朱雄英一眼:“是啊,不过……你有没有发现,你最近变了。” 朱雄英摸了摸下巴:“有吗?” 徐妙锦点头:“有,变的越来越有上位者气势了。” 朱雄英哈哈大笑:“这玩意还能看出来?尽瞎扯!” 徐妙锦也没多言,只不过芳心始终有些惊疑不定。 变的不仅仅是朱雄英,还有自己的三位兄长。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三位兄长似乎对朱雄英打骨子里开始敬重起来。 这很诡异。 徐家是权贵,三位兄长也心高气傲,不可能服谁,可为什么会对朱雄英态度有转变? 她一直就觉得自家兄长有什么事,是关于朱怀的,在瞒着自己。 尽管她问过,但三位兄长没说。 徐妙锦心里暗暗想着,今天回去,无论如何也要诈一诈三位兄长了! …… 谨身殿。 朱元璋此时端坐在龙案前。 郑和在一旁小心翼翼伺候着朱元璋。 朱元璋面无表情的对郑和道:“去将传旨,将吏部尚书詹徽、左都御史暴昭、刑部尚书杨靖、礼部主事齐泰给咱召过来。” 郑和忙道:“遵旨!” 没一会儿,三位部堂长官和礼部主事齐泰齐齐抵达谨身殿。 齐泰心里有些忐忑。 午门外的事,他就知道,皇帝不会轻易罢休。 今天来谨身殿的都是三位部堂高官,唯独自己,不过区区一六品主事,夹在三位高官上,显得格格不入! “微臣等,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元璋摆手:“万岁个蛋,耳朵都听出老茧了。”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齐泰:“齐主事是个英雄,你是礼部主事,做官的规矩都忘了。” 齐泰一惊,颤抖的下跪:“微臣知罪。” 朱元璋又看着暴昭:“你是左都御史,你都察院都是吃干饭的?成天屁大点事都要奏疏,午门外发生这么大的事,你们的奏疏呢?” “詹徽脸都被抓破了,你们都察院都是死人?” 此言一出,齐泰吓的小腿乱,颤! 果然,皇爷这是秋后算账来了。 暴昭忙抱拳道:“臣知罪。” 朱元璋又看着刑部尚书杨靖,道:“此事你刑部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京官是天下百官的脸,出了这么大事,不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将齐主事拉过去审理,该怎么办怎么办!” 齐泰冷汗涔涔,嗫嚅着嘴巴道:“皇爷恕罪!” 朱元璋哼道:“你午门外闹事的时候怎么不想咱恕罪?是觉得咱要死了是吧?所以你们都敢冲午门了?” “来人!” 先拉出去廷杖,着实打十大板,送去刑部会审。 着实打,那就是实实在在的打,能不能扛过去,就看齐泰身体素质了。 朱元璋依旧是那个残暴的朱元璋,眼中揉不得沙子,不是不收拾人,只是他还没机会出手罢了,并不代表他就忘了这回事。 齐泰惨烈惊呼道:“皇爷恕罪,恕罪啊!” 声音越来越小,他已经被殿前的太监拉了出去。 朱元璋看着站在谨身殿的三位部堂,冷冷的道:“成了,都下去吧,咱没啥事,也死不了!” “遵旨!”三人欲走。 左都御史暴昭却停了下来,抱拳道:“启奏皇上,皇上此次染了病,微臣等都吓坏了。” “国不可后继无人,请皇上三思。” 朱元璋不动声色的嗯了一声,道:“下去吧。”“臣遵旨。” 暴昭说的不错,国不可一日无君,朱元璋病重的时候,幸好被封锁住了消息,要不然京师一定会震动。 即便被封锁了消息,百官都发生不可控的变动。 归根结底就是国家后继无人,作为都察院左都御史,暴昭自然有责任和义务给朱元璋建议。 应天大街熙熙攘攘,春三月悄悄快走到头,即将步入四月。 天气渐渐有些炎热起来。 朱雄英和徐妙锦,走在人群中。 徐妙锦问朱雄英道:“对啦,你爷爷染了疟疾,怎么好的呀?” 朱雄英想了想,解释道:“有种树叫金鸡纳树,是治疗疟疾的有效药。” 徐妙锦等着杏眼:“所以,又是你啊?我听闻云贵的疟疾,也被朝廷治好了,好一些百姓都在嚷嚷着感谢朝廷。” 朱雄英笑而不语。 徐妙锦道:“你还真是的,私下真是做了这么多事,却无人知道,这还真是锦衣夜行了。” 先前朱雄英的一些功劳且不说,这一次又是云贵几万条人命。 朱雄英做的每一件事,都足以震动天下,偏皇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老爷子虽然年纪大了,但绝不至于老糊涂。 要么就是提前已经赏过朱雄英了,要么就是压着,最终给朱雄英一个更大的赏赐或者惊喜。 天色渐黑,朱雄英对徐妙锦告别:“家里老人还在休养身子,作为子孙的,也不能在外面待很长时间,徐姑娘见谅。” 徐妙锦点头:“我懂的,你先回去吧。” “告辞。” 望着朱雄英挺拔的背影,徐妙锦心里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很快,她变咬牙朝府邸走去。 徐家三兄弟此时正坐在中厅吃着晚餐。 “五妹回来啦?玩的开心么?” 徐膺绪笑容满面,只是很快,他笑不出来了。 徐家三兄弟,似乎都发现了徐妙锦脸色有些不对。 徐辉祖蹙眉:“怎么?又被欺负了?” 徐妙锦摇头,死死看着徐家三兄弟,冷不丁道:“为什么要骗我?” 三兄弟心中猛地一咯噔。 徐辉祖道:“你这丫头,怎么忽然说这种话,咱们骗你啥啦?” 徐妙锦冷冷的道:“朱公子的爷爷!” 三人齐齐一愣。 徐妙锦捕捉到三人的神态,继续道:“你们还打算瞒着我到什么时候?” 徐辉祖端着碗的手有些停顿,看着徐妙锦道:“五妹,你发现什么了?” 徐妙锦道:“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徐膺绪忙道:“五妹!咱也不是成心不告诉你,是,他是皇帝,可是咱要告诉你了,你以后怎么和朱公子相处?咱不想你低人一等……” 说着说着,徐膺绪声音小了下来。 徐妙锦俏脸有些凝固,心如激雷,颤颤的道:“竟然……竟然是真的……天呐,居然是真的!” 第238章:令人震惊的事实!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徐膺绪愣住了,猛地反应过来,颤抖的指着徐妙锦,忿恨的道:“你耍我啊!你诈你二哥啊你?!” 他突然感觉,自己的智商被徐妙锦按在地上摩擦了。 “那朱公子是谁?”徐妙锦突然惊呼。 徐辉祖叹口气,看着徐妙锦道:“五妹,你坐下吃饭,大哥慢慢告诉你。” 徐妙锦嗯了一声,坐在徐辉祖旁边。 徐辉祖缓缓地开口道:“其实我们发现这件事,也没多久。” “大哥也知道瞒不住,你迟早会发现什么。”徐妙锦安静的听着。 徐辉祖继续淡淡的道:“朱公子么,按照我们目前的分析,应当是几个月前现实的消失的,皇明嫡长孙……朱雄英!” 徐妙锦听完,顿时目瞪口呆,如同石化了一样,呆呆的看着徐辉祖。 徐辉祖继续道:“你当时要咱们搞清楚皇上老爷子究竟要立谁为储君。” “我们观察了许久,其实皇帝和东宫很少会有联系的。” “偶尔之间,大哥发现了皇爷似乎认识朱公子。” “后面又发现,原来皇爷真的认识朱公子,而且关系已经亲昵到了令人疯狂的地步!” “现在是立储的关键阶段,老爷子是大明的帝王,不可能做无聊的事,唯一的可能就是朱公子身份不简单啊。” “于是我们就想到了一种可能,他便是几个月前的皇明嫡长孙!” “这是唯一且合理的解释。” 徐妙锦听着,大口喘着气,忽的道:“大哥!竟是如此……” 她有些接受不过来了。 此时,在止不住的倒吸凉气。 徐辉祖到也不惊讶:“所以啊!皇爷才一直往外面跑。” 徐膺绪和徐增寿垂着头,有些愧疚的对徐妙锦道:“五妹,对不起啊,当时我们自视清高了,还舔着脸教育过朱公子。” “其实是咱们配不上朱公子的。” 徐妙锦摇头,瞪着凤眼道:“所以老爷子想清理徐家,也都是为了给朱公子铺路?” “所以皇帝选择了淮西勋贵?” “因为朱公子是常遇春的外孙,是蓝玉的外甥孙,淮西勋贵是他背后最忠实的力量!” “难怪!难怪朱公子出事了,淮西勋贵第一个出头,甚至不顾生死!” “难怪无论蓝玉、常茂还是冯胜等人,都对朱公子,那么的关爱有加!” “难怪皇帝一直在给朱公子压着功,原来是这样!” 徐妙锦低声急促的说着,身子依旧在颤抖不止。 这消息对她来说,实在太难以接受了,这信息,她一时间吸收不过来! 徐妙锦惊愕的瞪大眼睛,越是想下去,就越感觉身躯在颤抖。 徐辉祖也不打扰徐妙锦,这些信息,确实要慢慢吸收。 毕竟谁听了,一时间都难以接受。 …… 另一边。 等朱雄英回到府邸,朱元璋已经从皇宫回来了。 晚饭的时候,爷孙正在院落的石桌吃饭。 铁铉不知是不是掐着饭点来的。 朱雄英见到铁铉,道:“鼎石来啦?坐下一起吃饭。” 铁铉踟躇了许久。 朱元璋不在,他还敢和朱雄英坐在一起,可现在老爷子坐在主位上,他铁铉何德何能,哪敢落座。 “呵呵,刚吃过了,我就不坐了。” 咕咕。 有些尴尬,铁铉肚子饿的咕咕叫。 朱元璋板着脸,“瞎客套什么?大孙叫你坐就坐!一顿家常便饭而已!” 铁铉赶忙道:“是是,感谢感谢!” 他半个屁股碍着石凳上,坐了但又没完全坐。 朱雄英道:“都是家常菜,鼎石莫要客气了。” 铁铉毕恭毕敬的道:“臣……啊不,我也是穷人出生,公子切莫说这种话。” 朱雄英边夹着菜,边随意的问铁铉道:“找我有什么事吗?” 铁铉看了一眼朱元璋,见老爷子依旧在大口夹菜扒拉着饭,便小心翼翼的对朱雄英道:“大绅从交趾来了一封文书,需要公子和老爷子商议商议。” 朱雄英点头:“说来听听。” 铁铉忙道:“咱国朝累年开科取仕,今年伊始,各地方的县、府、院小试已经开始,皆都为筹备明年各布政司乡试,以及后年的京师会试。” “解缙想归化、教化交趾百姓,希望朝廷允许交趾布政司百姓参加国朝科考。” 真正想征服一个地方,就势必要让他们融入到汉文化中来。 交趾历来都是蛮荒之地,解缙的意思很清楚,彻底将其汉化,只有这样,他们才彻底成为国朝的一部分。 要是文化还有差异,永远不能做到大一统! 其实征服各个国家都是一样,武力的征服只是第一步,难就难在后面的治理和归化。 想让他们彻底成为汉家的子民,就得将其文化彻底征服了。 去掉其野蛮的一部分,让其知道汉人的礼义廉耻,仁义礼智信等等。 若是一味的蛮横镇压,反叛势必会层出不穷。 就譬如几千年后,某漂亮国的白种人和黑种人的问题。 归根结底就是战后文化的差异,以及种族歧视。 朱雄英认真的思考一下,点头道:“可以。” 铁铉继续道:“解缙还希望给交趾出的试题不要太难,简单易懂就行,规制和书法也毋需那么严苛。” 铁铉头头是道的说着。 他觉得解大绅考虑的很对,毕竟交趾才接触汉文化不久,想让他们的学识和大明南北仕子一样,几乎是不可能的。 铁铉继续道:“除此之外,解缙还上书言,凡有中殿试着,来京学子,宜由朝廷出此路费银……两。” 说到最后,铁铉声音越来越小。 因为他发现,不知何时,朱怀的脸色已经铁青一片。 朱雄英冷冷盯着铁铉,陡然而来的怒气,让铁铉忍不住打个寒颤。 印象中,朱雄英对他们都笑脸相迎,温文尔雅,从没有过这种表情。 铁铉有些被吓住了,面色有些不自然。 朱雄英将碗筷放在面前,冷冷的看着铁铉,怒道:“你认为解大绅说的很好?” 铁铉摸不清楚朱雄英什么意思,硬着头皮道:“是,是还不错的。” “放屁!” 朱雄英厉声喝道:“你们是在和我扯犊子呢?” “解大绅书生之间,你也和他看法不谋而合?!” “什么叫给交趾学子出题简单点?什么叫大明阅卷放宽松?” “你们在和我扯什么淡呢?” “朝廷要给交趾学子出题简单,阅卷放松,大明这么多寒窗苦读的学子怎么办?他们都踏马考了几十年都未必能中进士,你交趾的人比咱大明学子尊贵点?” “你让朝廷怎么和中原学子解释?人家辛辛苦苦考那么多年,还不如生在交趾,如此一来,那都踏马的别生在中原了,都跑去交趾吧!反正那边科考简单,阅卷宽松?” “解大绅提这事的时候,他有没有过脑子?” “科考是国家取仕的重中之重,有本事就考场上见,自己没本事在交趾加强教化,却想着这些歪门邪道!” “我爷爷宠我,兴许我软磨硬泡,他老人家真去和皇帝说了。” “然后呢?让皇帝指着一个六十多岁老头的鼻子骂他混账?” 朱元璋咂摸咂摸嘴,看着自家大孙发怒的样子,竟嘴角带着笑。 倒是铁铉,听到朱雄英破口大骂,早已吓的额头冷汗涔涔。 此时他才反应过来。 是啊,科考是国家取仕,是最公平的地方,如果连这都不公平了,天下学子怎么看朝廷? 朱雄英还带着怒气,冷冷的道:“朝廷的每一个官的背后,都有深意,都不是随便封赏加封的,要是交趾的书生知道科考这么简单,他们会珍惜吗?” “没有十几载寒窗苦读,不让他们知道做官的不易,他们就算得了官,能干什么事?” “国jia取仕,是为了给老百姓办实事的,是要找一群有才能的官治理家国,做官不是儿戏,你们做了这么多年的官,也考了那么多年的科举,我问你,你觉得这样公平吗?” “自家汉人都不优待,你优待那群蛮夷?” “是!我是让你们一视同仁,可现在好了,你们这是打算将交趾人的地位给抬高到汉人之上了是吗?” 朱雄英越说越气,“让解大绅好生反思!以后再和我说这些没头脑的话,他就莫在交趾呆了!朝廷不缺能人志士,差他一个不差!” 铁铉赶紧道:“公子莫生气,解大绅也是心急才办了错事,归根结底,还是想让交趾发展的脚步更快一点,出发点是好的,只不过建议有些糊涂” 朱雄英看着铁铉:“你还能帮他说话?你在分阅交趾文书的时候,你过脑子了吗?”铁铉低下头。 虽然被骂了,却也不敢生出一丝丝怨言。 朱雄英说的不错,这次是他们考虑欠妥了。 “在下知错。”铁铉低头小声道。 老爷子咂摸咂摸嘴,看着朱雄英这霸气的训话,突然觉得有些好玩。 这小子,有点样子了! 他笑呵呵的道:“好了好了,大孙莫生气了,铁鼎石说的不错,解大绅出发点是好的,好心办错事,再说了,要你不就是把关的么?这关口把的好了,下面的人也不会乱来。” 朱雄英叹息道:“爷爷,你别为他们说话了!” “这件事很严重,解缙不管怎么发展交趾都行,要钱我给他钱,要人我给他人,我从不敢亏待他一点,我知道那边不容易,他背负的很多。” “可思想不能出错了!” “这是原则。” “每个人科考,都要经过三次小考,三次大考,每三年才产生一百多名进士,大明的官,来之不易,他解缙是天才,考试好考,可天下更多的都是平庸之辈,他们穷尽半生或许才能中个进士。” “你听听解大绅,提出来的是什么建议?他就是想取巧,您老不是说过么?治国不能取巧,道理放在交趾也是一样的。” “大明路子走的正,下面的官员思想也得正,出了这些歪脑筋,就说明他在下面学滑了!” “这是大事,不是孙儿要求严格,长此以往下去,对他自己有害无利!” 朱元璋带着欣赏的目光,看着朱雄英:“说的是!说的对!” “咱不替他们说话了,你自己抉择吧。” 老爷子越来越欣慰,越来越开心,咂摸咂摸嘴巴,继续优哉游哉的吃晚饭。 铁铉站在旁边,一言不敢发。 “我一会儿将公子的话,原封不动的给解大绅送过去。” 朱雄英看铁铉一脸委屈的样子,心下一软:“成了,坐下吃饭吧。” “你们是我的左膀右臂,我不想你们百年之后落下被人撮脊梁骨的境地。” 铁铉吸了吸鼻子,有些感动:“公子的用意,鼎石明白,鼎石已然知错,断不敢怨恨公子半分。” 交趾的治理,一点都马虎不得。 老爷子将交趾交给自己,虽然朱雄英人不在交趾,但他肩上扛的担子一点不比解缙小。 他需要把控住交趾的所有发展大方向,尽可能的让交趾,走在一条健康向上的康庄大道上。 除此之外,还需要给交趾筹钱以及规划未来的发展方向。 这些日子,几乎每天都能收到交趾的文书,朱雄英也不断的研究着交趾下半年商业发展路线。 今天傍晚听到铁铉说的话,朱雄英真是动怒了。 等铁铉走后,朱雄英还拉着脸。 老爷子见朱雄英这模样,笑着道:“好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就行了。” “你要实在不满意,咱将解缙调回来,换铁铉过去。” 朱雄英赶紧摇头:“那可不行!” 老爷子眯着眼笑道:“你看,你骂解大绅那么厉害,心里不还是心疼他的么?刚才训斥的那番话,是说给咱听的对吧?” 朱雄英尴尬的道:“为啥什么都瞒不过您老人家啊。” 朱元璋嗤笑道:“小兔崽子!其实你打心底还是护着解缙的。” 朱雄英叹口气:“老啊,毕竟解大绅真的是犯了错。” 朱元璋嗯了一声,“但不可否认,解缙是个有能力的人,短短不到四个月的时间,交趾已经改头换面,而且已经和占城国达成粮食贸易往来。” “啧,那小子真是个人才,居然还知道什么招揽民间建筑承包商,还收取什么保证金。” 第239章:曾经的事情!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朱元璋笑的有些开心,这并不是欺骗民间商人,毕竟那么多商人想要兴建交趾土木,万一工程交给建筑商,他们人跑了该咋弄?收取保证金的做法就是在规避风险! 这想法很好。 朱雄英笑着道:“是啊,他确实是有能力的。” 这种概念,朱雄英没教过解缙,完全是他自己想出来的。 朱元璋道:“成了,也别骂太狠了,解缙和铁铉都是有本事的人,骂狠了在对你生出怨气。” 朱雄英摇头:“这点委屈都受不了,那以后也不堪大任。” 朱元璋想了想,道:“说的也是,成大事者谁不先苦其心志。” 两人说着说着,天空已经日落西斜。 书房内点了灯,朱雄英搀着老爷子走进去。 马上到初夏了,书房内也开始有些微热起来。 朱雄英继续坐在书桌前,准备批奏疏,可翻开的时候,赫然发现老爷子已经批完了。 “爷爷,啥时候批的?” 朱元璋不敢让朱雄英担心,只能扯谎道:“哦,今个早晨起来的早,人老了,睡觉就浅,外面一些蛙叫虫鸣的就能被吵醒。” 朱雄英想了想,道:“要是不行,我让人将院子内的那一亩地给拆了。” 朱元璋摇头:“拆了做啥?自家种一点粮食自给自足,也省的去外面买米了。” “你府邸每个月的收入,都要送去交趾,咱看了你的文书,上个月发了一场海啸,又送过去不少钱赈灾对吧?” “不当家不知油盐贵,现在知道治交趾多难了么?” 朱雄英叹息道:“是啊!一场小灾小难的,都要输送大批量白银过去,要买粮食,要重新建造房屋,百姓家的棉衣布衫的也不能不给,哪哪都是钱。” 交趾还没收到田税呢,朱雄英已经贴过去快五十万两了,虽然有一定利息,自己也亏不到哪里去。 但朱雄英,还是感觉到治理一个地方的困难之处。 “户部不看好交趾,度支司也不肯拨钱,民间借贷更不可能将钱投入到交趾……哎!” 朱元璋看着朱雄英,道:“气馁了么?” 朱雄英摇头:“谈不上气馁,大家这样做也无可厚非,一个地方只有它自身有足够的价值,人们才会趋之若鹜。” “人心都是这样的,虽然前期有些困难,但一旦交趾上半年的税收出来了,我想情况就会改善不少。” 朱元璋语重心长的道:“你就这么笃定,上半年税收会很高吗?” 朱雄英点头:“交趾那么多荒地,按照解缙的文书来看,几乎家家户户已经种植出来庄稼来了,等到夏收之后,这些粮食就可以朝云贵一带输送,百姓会富足了不少,而布政司的存银也会收上来不少。” 朱元璋笑了笑:“许多人都在看着交趾,给咱争口气。” “好!” 天色不早了,朱雄英和老爷子又聊了一会儿,便回房入睡。 …… 一轮明月挂在皎洁的星空中。 徐妙锦双手拖着腮,端庄的坐在窗前,看着外面下弦如勾的月色。 心思却不知飞到哪儿去了。 从傍晚吃了饭到现在,徐妙锦才渐渐从震惊中回味过来。 朱雄英.…皇明嫡长孙。 怎么就成皇明嫡长孙了呢? 这几个月究竟经历了什么呀,为什么好好的大明皇长孙,突然藏了起来,老爷子到底在安排什么? 徐妙锦想不明白,如今的事,恐怕也只有老爷子一个人知道了。 徐妙锦想着想着,有些无声的微微叹息起来。 这个身份,让徐妙锦又惊又喜,可同时又有些自惭形秽。 徐家现在已经是个富贵闲人,没有丝毫权柄可言,之前二哥和四哥常说自己和朱雄英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可现在,当身份错位之后,徐妙锦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有些配不上尊贵的皇孙殿下了。 当时二哥和四哥还说什么圈不同,不相容。 现在也不知道肠子有没有悔青了。 是咱们和皇室血脉圈子不同吧?! 看来年初洪武皇帝杀文豫章也好,啥郑用也好,都是因为朱怀。 难怪大哥他们说,因为朱雄英的存在,徐家才陷入危险之中。 难怪大哥又说,徐家能安稳的卸掉权柄,都是承了朱雄英的情。 “哎!” 徐妙锦心里胡思乱想着。 一入皇宫深似海。 她想拥有的是一段平淡的生活,她期待的未来生活是寻常人家,为了生计奔波,为了未来奋斗,而不是被豢养在深宫,找不到一点自由。 “哎。” 徐姑娘无声叹口气。 大哥和自己谈了很长时间,他说老爷子应当在给朱雄英布局,表示不希望自己和朱雄英透露什么。 徐辉祖不想让徐妙锦插手进来,更不想让徐妙锦主动和朱雄英提此事。 徐妙锦有些踟躇,她不想欺骗朱雄英,可自家大哥说的也很对。 老人花费了那么多心思,用了大半年时间,才培养自己和孙子自己的感情,所有的一切,都为了那一刻。 如果自己假手进去,这对老爷子来说无疑会让他失望。 “命运为啥就这么奇妙呢?”徐妙锦自言自语。 徐姑娘双手拖着腮,望着天空的如勾明月,微微叹口气。 “怎么摇身一变,就成为皇明嫡长孙了呢?”徐姑娘有些踟躇。 她将目光缓缓放在了北方。 诚如朱雄英说的那样,如果有一天,姐夫真要做了什么胡涂事,真要不服朱郎为君。 他日老爷子宾天之后,姐夫会打过来吗? 燕京被姐夫经营的铁板一块,姐夫真要起了异心…… 摇摇头,徐姑娘不再多想,因为那样的情况很可怕。 …… 步入四月的应天城,逐渐开始有些炎热。 不过早晨依旧还是有些寒冷。 朱雄英早早起床,套了一件薄衫出去晨跑。 老爷子也起床洗漱,拿着猪鬃毛牙刷呸呸呸的刷牙。 洗好脸之后,自顾自泡了一壶浓茶,放在院落的石桌上。 他自己则抱着朱雄英的一些文书躺在摇椅上再看。 没多时,蒋瓛出现了。 “皇爷。” 朱元璋嗯了一声,继续看着文书。 蒋瓛小心翼翼的道:“钟山脚下的那对老农……要不行了。” 朱元璋有些发愣,手里捧着的文书也缓缓放下,嗯了一声,道:“咱知道了。” 蒋瓛点头,随后默不作声的消失在院落内。 没多时,朱雄英跑步归来。 手里拎着包子豆浆。 爷孙二人坐在石桌上吃饭。 “大孙,吃好了咱出去走走吧。” 朱雄英点头:“好!没问题!” 老爷子生病这些日子都在府上调养,一直深居简出。 朱雄英知道老爷子是个闲不住的人,一场病恐怕将老人闷坏了。 吃好早餐之后,朱雄英便给朱元璋拿了一件衣衫。 “去哪儿?” 朱元璋道:“去看看你祖母吧。” 朱雄英噢了一声,知道老爷子这是要去扫墓了。 因为老爷子生病的缘故,朱雄英没有陪老人走路,两人坐了一顶轿子,朝钟山脚下而去。 大抵过了一个多时辰,轿子在钟山脚下停止。 前面的路比较难走,都是乡间小道,不利于抬轿而行。 朱雄英和老爷子下了轿子。 山脚下的空气很清新,朱雄英用力吸了吸鼻子。 “前面有户人家。” 朱雄英侧目朝前看去,似乎有些发愣。 朱元璋道:“嗯,许多山脚下都有人独居,靠着伐木为生,去集市上卖一些钱财。” 朱雄英默不作声,许久后,道:“老爷子,咱们过去看看。” 朱元璋故作狐疑的道:“怎么了?” 朱雄英缅怀道:“这地方,我似乎感觉熟悉,似乎……似乎……” 他没说下去。 朱元璋也没多问,跟着朱雄英朝前走去。 “这荒无人烟的,咱们大明的地方官府也不知管一管。” 朱雄英叹口气,“总该将他们给纳入到村落内去管辖。” 说着,朱雄英搀着老爷子已经走到这户人家的门口。 朱雄英站在篱笆栅栏外。 他有些迷茫的看着左右,似乎感知到了什么。 朱雄英渐渐松开老爷子的手,双目渐渐闭了起来。 一步、两步……他顺着篱笆栅栏在走。 这种感觉他永远不会忘记。 这走位的环境,在他闭上眼那一刻,那一夜仿佛突然开始回荡。 当初自己死去的时候,便是师尊朱长夜,把他带到了这里来的。 朱元璋在一旁默默看着。 看着自家大孙脸上复杂的表情,朱元璋心里忍不住一紧。 那种绝望和痛苦的面色,仿佛一瞬间充斥在朱雄英的脸上,让老爷子看的眼眶一红! 他找这户老农夫妇,打听过当出那天的情况。 老爷子能感同身受到,当时朱雄英死后,被自家老爹带来这里,当时复活后会有什么样子的恐惧! 忽然。 朱雄英停下了脚步。 就是这里! 朱雄英再次睁开眼。 当时自己似乎就站在这里,从这里能看到窗户内的灯光。 他记得清清楚楚。 他当时怕吓到这户人家的主人,不敢站在正门外,所以就站在一个较为现眼的地方。 他睁开眼,面庞恰恰正对着窗户。 “真是这里!” 朱雄英喃喃。 朱元璋走过去:“怎么了?” 朱雄英唏嘘道:“当时是师尊,带我来到的这户人家,回去皇城前,还给了我一碗饭。” 想了想,朱雄英走到柴门前,轻轻扣响门扉。 柴门虚掩着,朱雄英敲了许久,屋内没有反应。 老爷子干脆推开门:“进去看看。” 朱雄英点头:“好!” 院子里的枯草已经长了一人之高,显然许久没有人锄过。 门前的石板路上也杂草丛生,大门是开了一个缝的。 房屋是茅草屋,很落魄。 朱雄英心里有些不祥的预感,缓缓走到正门前,将门推开。 堂屋内空无一人。 屋内有些整洁,桌子上的饭菜却发出一阵令人作呕的味道。 朱雄英和老爷子对视一眼,缓缓踱步到侧房。 侧房床上,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躺在床上,脸上带着无比的安详。 背对着朱雄英和老爷子的床头椅子上,一位老妪弯腰坐着。 那双手,却一直握着老伴的手。 朱雄英眼眶有些发酸。 他轻轻叫了一声:“老奶奶。” 老妪肩头微微抽了抽。 证明她还活着。 朱雄英心下一紧,赶紧走过去。 老妪脸色很不好,已经濒临死亡,双目无光,脸色黯淡,显然已到弥留之际。 只是看到朱雄英,老妪暗淡的双目,突然变的有些神光出来。 她仔细的盯着朱雄英,嘴巴喃喃:“原来是你这孩子呀。” 老妪没有哭,已经没有泪水了。 但朱雄英能感受到,其实她在哭,苍老干涸的嘴角微微颤了颤。 声音都有些沙哑。 “竟是你这孩子。” 老妪声音很弱,索性屋内一点声音都没有,朱雄英才听的清楚。 他看懂了。 眼眶红了。 躺在床上的老伴走了。 老妪不想独活,外面的饭菜她故意没吃。 她在用生命的最后一点余温,握住了老伴的手,她在无畏的等着死亡的到来。 膝下无子,老伴就是她的倚靠。 如今世间在也没有留念,苟活在世上也没了意思。 她在等死。 朱雄英眼泪吧嗒吧嗒从眼角划落。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没到伤心处。 这一对善良的老农,是他们给了自己活下去的勇气。 而自己却在这时候,才能见到他们。 “我去找郎中!”朱雄英道。 朱元璋拉住朱雄英,摇摇头,轻声道:“陪她最后一程路。” 朱雄英定住了身子,喉咙仿佛被什么堵住一样,心里有些疼痛。 老妪似乎在冲朱雄英笑:“好孩子,你高了。” “对不起。” “当时没收养你,如果收养你,就好啦。”“老头子经常念叨你。” 说着说着,老妪突然展颜,生命定格在这一刻,头颅渐渐垂了下去。 朱雄英抹了抹眼睛上的泪花。 哽咽道:“您二老……走好!” 一双有力的大手,拍在朱雄英的肩膀上,在给朱雄英无声的鼓励。 老爷子使劲捏了捏肩膀。 “人生就是一个轮回。” “你在死亡后见到他们,他们在死亡前见到你。” “这是一对恩爱夫妻,是有了感情的。” 第240章:越来越迷糊了!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老爷子转头,也用衣袖抹了抹眼泪。 “咱有你养老送终……他们没有。” “世人常说养儿防老,为什么呀?就是因为见惯了这种场景。” 朱雄英深深吸口气。 转头道:“我去……修坟!” 声音不大,有些自责,有些辛酸。 天空下起了雨。 山地就是如此,刚才晴空万里,这会儿大雨瓢泼。 朱雄英走出去。 站在篱笆栅栏外,僵着身子,定睛朝窗子内看了许久许久玩。 而后,才提着铁楸,在雨中开始疯狂的挖着泥土。 人世间是有真爱的,但能携手到死那一刻而不分离,却是很少的。 他们做到了,他们是幸福的。 今年,四月初一,立夏,中雨。 钟山脚下风雨大作,天空黑鸦鸦的,显得十分压抑。 朱雄英拿着铁楸,在雨中挖着腥湿的泥土。 老爷子从茅屋内拿了一把油纸大伞,默默的在一旁给朱怀撑着。 人有生老病死,都逃不过自然规律。 看着屋内老农恩爱至死,或许到这个年纪,已经没了爱情,有的只是点点滴滴的亲情和回忆。 等朱雄英掘好坟墓之后,又默默的走进屋内,将两名老人苍老的身躯给背过去。 人生一世,归根之后,不过三尺黄土。 朱雄英再次默默的抬起铁楸,一点点将黄土洒向两名依偎在一起的老农尸首上。 气氛有些沉默,朱元璋默默的站在一旁给朱雄英撑伞。 黄土高扬,两名老农的尸首一点点被黄土掩埋。 “要刻个碑吗?” 朱元璋轻轻的在一旁呢喃。 朱雄英摇头:“算了,两位老人家到死都相依相偎,也没有子嗣留在世间,纵刻碑文,又给谁凭吊。” “我知道这地方,逢年过节我会来拜祭的,这就够了。” 雨下的有些大,道路泥泞难走,朱雄英从朱元璋手里接过雨伞,道:“爷爷,您累了吧,我来打。” 朱元璋点头,背着手抬头望向远方,道:“前面乡村小道难走,今天就不去祭其他人了。” 朱雄英嗯了一生。 雨地路滑,他也怕老爷子磕着碰着,外面的雨越来越大,朱雄英道:“我们先进去躲一会儿雨。” 朱元璋点头:“嗯。” 屋内十分破败,朱雄英搬了两个小马扎,爷孙二人就坐在门前,听着雨拍泥泞,看着山雾缭绕。 朱元璋目光有些沉重,唏嘘道:“他年之后,咱也会归墟黄土……” 他默默的看了朱雄英一眼:“咱当时知道自己快死了,你知道咱在想什么?” 朱雄英勉强笑着:“老爷子,您就别吓唬我了,那晚真把我吓坏了。” 朱元璋叹息道:“咱知道自己快死的时候,啥也没想,就是放心不下你,所以大晚上的就来找你了,咱希望生命的最后一程,是和你一起度过的。” 朱雄英道:“老爷子,您别瞎说,您一定会健健康康,长命百岁的。” 朱雄英想了想,挤出一抹笑容,声音有些沉重:“我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也不是什么矫情的人,或许只有经历苦厄之后,才会知道有些来之不易的情感多么珍贵,我庆幸我是活在大明,我也庆幸遇到了老爷子。” 朱元璋微微一叹:“咱对不起你,没照顾好你。” 朱雄英摇头:“爷爷,您老对我恩情如山,怎会没照顾好我呢?” 朱元璋默不作声。 “大明的地方政府,还有很多地方管理不到,如果他们能尽点心,这对老农也不会悄无声息的就这么死去。” 朱元璋目光深沉的看着远方,“这个大明,依旧还有许多地方治理不到位,大潮流之下,有些百姓始终顾及不到,等来年,大明还要丈量土地、清查人口。” 朱雄英点头:“嗯。” 朱元璋微微看了一眼朱雄英:“治理家国不容易,不出来走走,很多问题是发现不了的,常坐在深宫,看到的永远都是冰冷的文字奏疏,那些东西没啥用,地方官府想粉饰太平,那咱大明就是太平的,百姓就是安居乐业的。” “皇帝权力再大,很多地方还是触及不到。” 朱雄英点头道:“是啊!不过京畿始终会好一点,恐怕江南会更乱……” 似乎想起什么,朱雄英收齐思绪,问朱元璋道:“对了爷爷,想必您是让锦衣卫查过附近,所以才让我来的,敢问其他我熟悉之人在哪?” 朱元璋指着前方的连绵山脉,道:“在上面。” 朱雄英定睛望去,似乎有些印象,道:“原来如此,我记得这是皇陵,沐英好像就下葬在这里。” 朱元璋默默看了朱雄英一眼,道:“这是一片山脉,陵墓再大,也不可能全都用于皇陵开发。” “山脚下还有许多猎户,指着上山打猎,咱也不能断了百姓的生计。” 当时大明在开发钟山的时候,朱元璋只让礼部划了一块山头,其他的地方,依旧留给民间百姓。 这位年迈的老人,始终对他的子民让步,自己可以穷点苦点,可对老百姓,朱元璋始终大爱无疆。 朱雄英点头:“说的也是,靠山吃山,靠海吃海,百姓始终还要活着。” 望着氤氲的山脉白雾,朱雄英有些缅怀。 乡路难走,等朱雄英和朱元璋抵达应天城的时候,爷孙二人脚上都沾了许多泥泞。 朱元璋背着手,拍了拍朱雄英的肩膀,道:“朝廷还有许多事等咱处理,咱不能因为生病就撂担子,今天不去你那了。” 朱雄英急道:“这病才好,就要开始工作,您还不差饿兵呢。” 朱元璋笑着摇头:“咱自己要做的,肩上扛着的是百姓,就要为天下人负责,等过了今年,咱就打算卸了担子。” 朱雄英点头:“您老早就该颐养天年了,这天下事,交给父亲他去做便是。” 朱元璋哈哈大笑:“是啊!要该交给标儿,交给年轻人去做咯!后辈越来越优秀,咱就越来越安心咯。” “成!咱走了!” 朱雄英点头,“那您老慢些。” 朱元璋不知想些什么,背着手一步步离去。 这一次病重,对老爷子思想的改变很大,本寻思等交趾出结果了,再让朱雄英回来 可是都察院左都御史还有詹徽、傅友文说的都很对,国不可一日无君,君不可一日后继无人。 万一咱再出个好歹,保不齐就弄巧成拙了。 老爷子目光缓缓眯了起来。 “大孙!咱该给你一个交待了!咱好好想想。” 等朱元璋走后,朱雄英也准备回府,半途却遇到了徐妙锦。 朱雄英笑着道:“徐姑娘,这么巧啊?” 徐妙锦摇头:“哪有这么巧的事,所有的巧遇都是单方面的故意。” 朱雄英额了一声,竖起拇指:“徐姑娘说的话果然处处是学问。” 徐妙锦白了朱雄英一眼:“学会了油嘴滑舌!” “你刚才去哪儿啦?” 朱雄英哦了一声,道:“和我爷爷去拜祭祖母了。” 徐妙锦一愣,脱口道:“去哪儿?钟山?” 朱雄英狐疑的看着徐妙锦:“啊?你怎么知道?” …… 应天大街上,朱雄英和徐妙锦朝前缓缓随人流走着。 朱雄英停下脚步,有些狐疑的看着徐妙锦:“你怎么知道我去了钟山?” 徐妙锦愣了愣,有些惊慌失措的道:“哦……朝廷许多有功高官的家眷,都是葬在钟山陪葬……我瞎猜的。” 朱雄英点头:“原来这样啊,徐姑娘聪慧。” 徐妙锦嗯了一声,似乎情绪不高,问朱雄英道:“我认识一个好朋友。” “啊?” 朱雄英呆呆看着徐妙锦,“什么?” 徐妙锦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我的好朋友中意了一位皇嗣。可她又不想被束缚了自由,我不知该怎么劝她打开心扉。” 朱雄英噢了一声,想了想道:“世间之事,哪有十全十美的,看你那位朋友怎么取舍了。” “就算当今皇帝,他心底恐也会怀念小时候放牛的时光,可做了皇帝,他还有自由吗?” “没有什么事是十全十美的,凡事都该有取舍,如果取舍不掉……那就放手呗。” 徐妙锦摇头:“可她深爱着那位郎君,她不想放手。” 朱雄英笑道:“如果真心相爱,何必纠结这么多?顺其自然就是。你姐姐嫁给燕王,也是当初皇帝的一纸令下,她有考虑过自由的事吗?” 在这封建社会,谁又能独善其身,自由自在? 即便在后世,也有无数个平凡的人,因为打拼,舍弃了亲情,甚至过年都不能回乡。 总归有这样那样不顺心的事,总归要取舍。 徐妙锦喔了一声,忽然道:“如果那位朋友是我呢?” 朱雄英愕然,定定看着徐妙锦,良久后垂下眼睑道:“祝你幸福。” 说着,转身就要走。 徐妙锦哭笑不得,气咻咻拉着朱雄英:“你想啥呐!” 朱雄英迷茫的道:“你不是中意了一位皇储吗?” “徐姑娘不必考虑我,人心总归是会变的,我事多,也总会顾此失彼,少会考虑到你的感受。” “而且老爷子还给我指定了一门婚事,我知道有些委屈了徐姑娘,你是名门之后,不该受此委屈……” 越说越不靠谱! 徐妙锦气咻咻的捶着朱雄英的胸膛,幽怨的道:“你……混蛋!” “啊这……不是你说的吗?”徐妙锦幽怨的道:“我服你了!” “我就是打个比方,比方你以后……算了,你就当我没说这话。” 朱雄英摇头:“那不行!徐姑娘既然开了这话头,一定有说法的!” 徐妙锦哭笑不得:“我想多了,我不瞎想了总行了吧,我错了,我不该胡思乱想,什么深宫似海,什么没有自由……我,我不想了可以了吧!啊!” 朱雄英挠挠头,“徐姑娘?你究竟在说什么啊,我怎么越来越糊涂了?” 徐妙锦道:“没什么,真没什么,我就是看你越来越厉害了,寻思着以后你做了大事,我们相处的时间不多,我浮想翩翩,我有罪,我不该妄想得到一个优秀男人的全部!” 朱雄英:“.” 徐妙锦白着朱雄英,无语的道:“你要不要那么直接啊,我就说一句话,合着你转头就走,一点情面不讲的啊?” 朱雄英也有些无语:“徐姑娘,你怎么这两天都怪怪的啊?” 徐妙锦叹口气,道:“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骗了你,会不会怪罪我啊?” “你这真是中意了别人吗?是这个骗我吗?” “你!”徐妙锦羞愤道,“我们绕开这个话题可以吗?我没有,真的没有!我徐妙锦是中山王之后,我看中的人,从不会有一丝丝背叛,我的心送出去了,就再也不会交给别人!” “满意了吗?” 朱雄英:“……” “可我也会因为一些不得已的事,对你会有善意的欺骗……假如,假如以后你知道了,会不会怪我?” 朱雄英想了想,道:“这样啊,那你说说,你欺骗我什么?” 徐妙锦道:“也没有什么,额,反正我又不会害你,我是想说,可身不由己,哎呀……我晕了,我滴妈呀,我就不该说的……额!” 朱雄英伸出手,朝徐妙锦额头抚摸去。 “徐姑娘也没生病。” 徐妙锦龇牙,笑的很难看:“多谢,是的,没生病呢。” 朱雄英哦了一声:“好吧,那行。” 徐妙锦长长吁口气,终于将这话头给绕过去了。 她像个受气小媳妇似的,跟着朱雄英亦步亦趋的来到府邸。 临近中午,朱怀让府上下人去做饭。 徐妙锦则百无聊赖的坐在老槐树的石桌下,随手翻着石桌上的文书往来。 一封封交趾的文书,堆砌在石桌上,徐妙锦看了几封,突然有些发愣,然后慌忙将文书整齐的放在石桌上。 朱雄英走过来,笑了笑:“没事,看就看了。” 徐妙锦道惊愕的抬头看着朱雄英,眨眨眼,不可思议的道:“原来交趾背后站着的人,是你?” 朱雄英狐疑的道:“咋了?” 徐妙锦深吸口气:“上个月,徐家还掌权的时候,朝廷就有许多人在讨论交趾布政司究竟谁在背后操控。” 第241章:残酷的消息!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我也想过,始终没有头绪。” “居然又是你啊!” 朱雄英笑笑:“其实是老爷子在治,只不过放权给我了,让我帮着打理。” 徐妙锦道:“所以你当时问我一些商业治疏,也是为了建设交趾?” 朱雄英点头:“嗯。” 徐妙锦拧眉,思考片刻,看着朱雄英道:“你想将交趾打造成以商业为主的城市?” 朱雄英点头:“交趾靠海,而且朝廷都不看好交趾,也恰好能给交趾折腾的可能。” 徐妙锦嗯了一声。 “交趾布政司东南靠着吕宋、三佛齐,是很重要的海上口岸,如果在那边开放进出口的港岸,商业确实能发展起来。” “占城、缅甸等地缺棉,单纯的打造农业城镇,交趾没有多大的价值,也浪费了那么好的地段。” “如果将苏州府、杭州府的织造厂挪到了交趾布政司呢?” 朱雄英摇头:“现在还不行,交趾的海军防备还没建设起来,步子迈太大了,反而会出岔子。” “一旦有利益在,南海的海盗一定会想办法洗劫沿途的商船,久而久之,谁还敢去交趾贸易通商?” “再者,苏州府、杭州府的织造厂都是苏浙的经济命脉,当地的官府也不可能放人去交趾,交趾也没有这么大的利益驱使他们过来。” 徐妙锦摇头:“既然你可以掌控交趾,那为何不在陆地开茶马贸易区,西南的缅甸等地可以以玉互易,中原贵族喜玉,未必非要先将目光放在沿海。” “既然想发展商业,那现在就将架构给架起来便是。” 朱雄英愣了愣,看着徐妙锦道:“你说的有道理啊!” 朱雄英的目光确实都放在海上这块肥肉上去,对于陆地的经济,他确实没怎么考虑到。 国家的内循环,也不过只是钱财的易手,真正想富足起来,还是要将财富从外部搬运进来,这样才能刺激经济! 徐妙锦继续道:“至于棉布等织造厂,虽然现在搬运不到交趾,但为什么不可以在交趾种棉,将棉输送到江浙,那么当地百姓就会大面积跟随,人心驱利,只要有利益出现,百姓势必趋之若鹜。如此一来,交趾种棉之风就会起来,农业模式也会自然而然的转型。” 朱雄英笑笑。 这丫头确实有见识,说的也没错,可她考虑的还是不全。 朱雄英解释道:“交趾的气候条件,不适合种植棉花,主次反了,应当是交趾开办织造厂,然后从各地输入棉花加工成棉布才对。” 徐妙锦羞赧道:“啊?这样吗?” 朱雄英道:“每种作物都有生长环境,徐姑娘不清楚也没关系。” “不过现在交趾的经济还没起来,想让商人在那边开办织造厂也不现实,一步步来,不着急一口吃个胖子。” “不过你刚才的茶马互易区,倒是有实施的可能!若是施展好了,倒是个打开交趾大门的第一步!” 午饭吃的很简单。 中午的时候又下了一场雨。 朱雄英和徐妙锦简单吃了午饭,徐妙锦便有些踟躇的看着朱雄英,有些欲言又止。 沉默了一下,徐妙锦道:“有个人,你可以试着接触一下。” 朱雄英愣了愣,狐疑的道:“谁?” 徐妙锦道:“他叫练子宁,时任工部主事,前几年的榜眼,而后这几年来,在西垂茶马贸易区,负责中原和西域的贸易往来,对此框架的搭建和运转很有见解。” 顿了顿,徐妙锦有些为难的道:“不过他是我们中山王府培养出来的,你爷爷……嗯,皇爷未必会用他。” “如果能将他调到交趾,想来会事半功倍。” 曾经意气风发的中山王府,现在对政廷之事小心至此。 朱雄英有些欷歔。 他想了想,道:“练子宁么?好,我知道了。” 到下午的时候,徐妙锦看出朱雄英有心事,便很自觉的不在打扰朱雄英。 “我家里还有些事,先回去了啊。” 朱雄英点头:“成,那我不送你了。” 等徐妙锦走后,朱雄英便对廖家兄弟道:“去告诉铁铉,让他去一趟工部接触接触练子宁,试探试探练子宁有没有去交趾的想法。” 茶马贸易区是重中之重,纵然练子宁再有才华,他要是心思不在交趾,朱雄英也不会用。 “好!” 临近傍晚。 铁铉迈步入了工部,找到了工部主事练子宁。 练子宁四十岁出头的样子,身材有些矮小瘦弱。 见到铁铉,他有些狐疑的道:“铁给事中?找本官有事?” 铁铉笑着道:“听说练主事最近在修钟山皇陵,工作还顺利吗?” 练子宁蹙眉:“有事说事,不要套近乎。” 伸手不打笑脸人,练子宁也没有说太重的话。 铁铉点头:“那本官就直说了,交趾布政司打算开西南茶马互易区,练大人可有想法?” 自从中山王府卸权之后,练子宁的日子不好过,本来他负责皇宫殿宇的翻新工作。 现在却被调到修建寝陵,很显然是受到了排挤。 官场就是如此,练子宁现在没有了靠山,升迁无望。 可交趾那地方他也知道,那分明就是鸟不拉屎的蛮荒之地,和贬官没有任何区别。 他下意识的蹙眉,本想拒绝,但想想继续在应天工部受气,他也气不过。 他心高气傲,不屑于搞官场政zhi,与其如此,倒不如去交趾来的痛快! 只是……有这么容易的事么? 练子宁狐疑的看着铁铉:“听铁大人的意思,似乎本官想去就能去一般?” “还有,本官也从没听过交趾布政司打算开茶马互易区!” “每一个贸易区的搭建,可从来不是某个给事中某个御史提个建议,就能轻松被准许的!” 铁铉噢了一声,“确实如此,本官自然没这个能力,本官也只是代人问问练大人,如果有这个意向,他日茶马互易区开了,可调练大人过去。” 练子宁呵道:“铁大人口气不小,就算本官想去,你一句话就能调过去?” 铁铉摇头:“本官自然没这个本事,但有人有!练大人,您这些日子过的不顺堂,这是您证明自己的机会,机会难得,练大人要把握住。” 练子宁愣了愣,看着铁铉说的煞有其事的样子,不免有些狐疑,冷笑道:“若真有此机会,本官亲自向上官请命!” 铁铉点点头:“成,练大人有这份心就成。 “练大人真是捡了个天大的便宜,呵呵。” 说着,铁铉便神秘兮兮的离去。 练子宁摇摇头,总感觉这人有些古怪。 交趾那地方,能开茶马互易? 就算开了,也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 退一万步说,那蛮荒之地,就算有人敢头铁上疏开市,不怕被人弹劾么? 朝廷又怎可能将人事财力投入到那里? 怎么想,练子宁都觉得不可能。 还有,刚才铁铉说有人有本事一句话就开市?谁?除了皇帝,还能有谁? 这更不可能了! 皇爷大病初愈,大明许多事等着皇爷处理,他老人家会关注交趾那地方么? 练子宁左右想想,都觉得铁铉是来拿自己开刷的,不免有些恼怒!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当时中山王府还有权柄的时候,谁见了自己不恭恭敬敬的,现在居然沦落到这种地步!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 工部左郎中杨明笙走来,看了一眼练子宁,道:“练大人,还需要从你那边抽调一部分工匠来修皇宫。” 练子宁有些恼羞成怒:“半个月,抽了三十余人,现在负责皇陵修建的人只有五十八人,工期到夏六月就要结束!杨大人,你未免欺人太甚了点!” 杨明笙叹息道:“皇宫修建刻不容缓,练大人,有困难就克服克服。” “皇宫是咱大明的脸面,可丝毫不能懈怠。” 练子宁冷声道:“杨大人的意思,皇陵就可以用料简单,用人减少?若是皇陵坍塌,出了事谁负责?你吗?” 杨明笙冷着脸道:“练大人这什么话?本官可从没说过要你用料简单,至于用人……连天加夜的赶工,也未必不能完成不是吗?” “你!” 杨明笙摆手道:“好了,本官就来通知你一下,不是征求你的同意的。” 他说完,便背着手离去.. 练子宁脸色怒红一片! 突然有种无力的感觉。 官场就是如此,一旦失了势,所有人都会骑在你头上。 …… 朱府,夜深了。 对话声还在持续。 铁铉对朱雄英道:“练子宁那边通知好了,他在工部受了不少欺压,恐怕早就受不了这种鸟气,想来只要一声令下,恨不得立马飞向交趾。” 朱雄英笑笑:“宁为鸡头不为凤尾,如此也好。” “不过交趾互易区万分重要,你提前和解缙通个气。” 铁铉点头:“好!” …… 紫禁城,皇宫。 汤和和老爷子在对饮。 朱元璋喝的有三分微醺,拍着汤和的肩膀道:“老伙计,咱准备着手布置了。” 汤和心里猛地一咯噔,赶紧道:“关于雄英那孩子?” 朱元璋道:“是啊!这两日咱历经了生死,也看到了生死,咱怕自己出个万一……” “一切都差不多了,该清理的也清理干净了。” “国家也承平起来,那小子也有能力扛起担子了,咱不能在等了。” 汤和有些激动道:“说的是啊!不过……老爷子不等交趾那边出点成果了么?” 朱元璋摇头:“顶多两个月,等上半年交趾的财政收入出来,咱就公布。” “这两个月,咱也好好考虑考虑,看看还有啥漏洞没考虑到,若是没有,就着手布置了。” 汤和唏嘘道:“这一次才真正是阖家团圆……” 说着说着,汤和眼眶有些红润。 朱元璋急道:“咋还哭起来了?” 汤和轻声叹道:“上次你病重,咱担心坏了,也想到了咱以后的样子……” “哎,皇孙是真有情有义的汉子!那种时候,对你还依旧不离不弃,关怀备至……咱有时候在想,咱自己家的亲孙子,都能不能做到这样伺候咱。” 朱元璋喝道:“屁话!养儿防老,几个兔崽子敢不孝顺,咱替你抽他们!” 说话间,郑和悄悄走来。 汤和抬眸看了一眼郑和,道:“老伙计,夜深了,咱不叨扰你啦,咱回去了。” 朱元璋嗯了一声:“成!” 等他走后。 郑和小声道:“蒋指挥使求见。” 朱元璋蹙眉沉声道:“让他来。” 少顷,蒋瓛走来。 “皇爷,中山王府……今夜和苏州府有了联系。” 朱元璋听完,脸色浮起几分怒气:“还是不甘心?还想死灰复燃?当时和咱说的好听,哼!” “继续监视!咱要知道,他们和苏州府在密谋什么!” 老爷子脸上,渐渐升起了几分浓烈的杀气! …… 汤和回到府邸。 本来他打算年后就会凤阳府养老,但朱元璋没准许。 反正一家老小都在应天,干脆就在应天城继续呆下去。 汤和不太喜欢应天,人情世故太多了,许多官场上的人时不时会找他喝酒聚餐。 他还是喜欢凤阳老家那种邻里和睦的氛围。 汤和刚回到府邸,才端着茶水准备喝茶,最小的孙子汤昱便急急走来。 “爷爷,不好了。” 汤昱今年十四岁,上面还有个十七岁的哥哥汤晟,不过现在在东南随父亲海防。 汤和嗯道:“咋了?啥事焦急忙慌的?” 汤昱擦了擦额头的汗道:“爹送来一封家书。” “哦。” 汤和风轻云淡的道:“臭小子,怕是出什么岔子了,不然不会给咱来信,说啥了?” 汤昱颤声道:“东南……大败。” 汤和嗯道:“皇爷要三百颗倭寇人头,既已大败倭寇,那么砍了多少头颅?” 汤昱摇头:“不,不是……是我明军水师败了。” “什么?!” 汤和猛地跳了起来,瞪大眼睛急道:“书信拿过来!” 他不由纷说的抓过小孙子手中的家书,急急扫视,看完之后,整个人无力瘫坐在太师椅上。 苍老布满褶子的脸上,竟开始微微颤抖起来,神色难看的可怕。 第242章:朱元璋大怒!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户所,一千余军兵,去剿倭,伤了十五人,别说砍倭寇的头,竟连一个倭寇都没抓到! “这是耻辱!” “大明水师之耻!” “朝廷之耻!” 汤和面皮颤抖的利害。 “爷爷……” 汤和淡漠的看着孙子,怒道:“别叫咱爷爷!咱丢不起这个人!我汤家后人,竟能干出如此废物之事!” “你爹给咱来信干什么?让咱求情?” 汤昱摇头:“爷爷,爹让我替你问个好,他愿以死谢罪!任凭皇爷发落!” “混账!” 汤和破口大骂:“他老子还没死呢!能让他死?!要死也死在战场上去!” “你先下去!” 汤和无力的挥挥手,整个人犹如无骨一般,面色铁青的很,嘴唇都在颤抖。 一场东南剿倭,小小的倭夷,在强大的明军面前,本就不值一提,他们的船只、火枪、军队素质,和大明差了不知几个档次。 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能战败?! 汤和气不打一处来。 老爷子口口声声说要三百多颗倭寇的头,前不久海盐县才被洗劫了一户农庄,现在大明水师居然又挂伤十余人! 接踵而至的消息,若是传到皇爷耳朵中,即便皇爷再照顾自己,恐怕自家这儿子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罢官免爵都是小事,若是皇爷真的震怒了,说不得真会动刀! 汤和抿了抿嘴,眼中闪烁不定。 这事儿……恐怕只能靠皇孙了。 汤和咬咬牙,又将小孙子叫回来:“去准备点贵重的礼品,越贵重越好!” 汤昱面色一喜:“爷爷要去找皇上给父亲求情?” 汤和怒道:“屁!你不懂皇上的性子,要真去找他老人家,你爹必死!现在能救你爹的只有一个人了!只有他了!” 汤昱挠挠脑袋,好奇的问道:“谁?” 汤和道:“问那么多屁话!快点去准备礼品!” “哦哦,好!孙儿这就去!” . ….…….….….…. 徐府。 徐辉祖此时的面色也不好,阴沉到极点。他粗暴的敲着徐妙锦的门:“给我开门!” 徐妙锦将门打开:“大哥,这么晚了,出什么事了?” 徐辉祖怒道:“你还有脸说!苏州府怎么回事?” “你为什么以徐家的名义去信给苏州府,还让苏州府调出两名织造厂的商人远去交趾?你在做什么打算?” 徐妙锦随意噢了一声,道:“大哥,我寻思交趾应当能发展起来,苏州府的织造商业已经饱和,咱们在那边已经拓展不了财富,与其如此,倒不如到更贫瘠的交趾闯一闯!” 徐辉祖气不打一处来:“你……你连你亲大哥都骗?我是没你冰雪聪明,但也不是傻子!” “徐家现在什么敏感身份,你比我清楚,你还敢去调苏州府人脉?你究竟在打什么算盘!” 徐妙锦吐了吐舌头,想了想,便开口道:“噢,这样啊。” 她看着徐辉祖,忽然道:“好吧,我在帮朱公子,嗯,对,就是在帮助朱公子。” 或许觉得不太对,所以她又多提了一句。 徐辉祖气的脸色绯红,颤抖的指着徐妙锦:“你疯啦!” “你现在还敢动徐家人脉,你不怕老爷子弄死咱们?” 徐妙锦摇头:“不会了,大哥你想多了,反正这件事是双赢,咱们既然不能享权,总该要挣点钱安稳过下半生吧?” “朱公子在治理交趾,在那边投入织造厂,虽然短期可能见不到收益,可一旦交趾起来了……” “停!”徐辉祖道,“我和你讨论这事吗?我问你,你笃定老爷子不会发现咱徐家和苏州府有往来?” 徐妙锦摇头:“恐怕今晚老爷子就知道了,但他非但不会责怪我们,想来还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徐辉祖一脸无语,“你这个死丫头,你要我怎么说你,你在拿徐家的命赌,你帮朱公子,能不能不要剑走偏锋?” “还有,交趾那地方,你就算将织造厂都搬过去了,又能创造什么价值?而且我们要投多少财富过去,什么时候能有回本,你算过吗?” 徐妙锦摇头,直言不讳的开口道:“没有。” 徐辉祖震惊了,“所以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将织造厂的商贾调过去筹建了?” 徐妙锦想了想,道:“可以这么说。” “你!徐妙锦!我!成,大哥服你了,我们徐家欠你的,欠你的!还没嫁出去呢,哈哈哈,好,好的很!” 徐辉祖气的浑身乱颤,打着摆子仰天大笑的走了。 望着徐辉祖气咻咻离去的背影,徐妙锦翻了白眼。 “又没几个钱,至于这么心疼么,小气鬼。” 徐妙锦拖着下巴,听着外面的雨声,突然羞赧一笑,似乎有些开心。 ……………… 另一边。 夜深了。 朱雄英还在奋笔疾书。 关于开交趾茶马互市的想法,朱雄英要将有可能的细节都写出来。 茶马互市开始出来,是为了满足边塞的贸易需求,中原缺马,塞外缺少中原的793瓷器、茶叶、丝绸。 后来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种类似于最早贸易区的概念。 西南靠近缅甸、占城,现在国与国之间都是封闭的,想要夸国交易,需要出具国家的贸易贴。 可茶马互市区一旦开了,两国的商人便可在互易区内自由贸易。 贸易会抽取高昂的关税,但也会有风险。 就和海禁一样,海禁开了,就会有匪寇在沿海制造动乱,危害国本。 互易区的道理是一样的。 大明开的每一个互易区,都有重兵把守,就是为了防止边关动乱,防止马匪强盗入关抢劫。 所以需要将军队因素都考虑进去。 派兵驻扎,就要承担军费,牵扯出来的东西不单单只是贸易的问题。 不过唯一的好处就是,应该不会有太多的文官持反对意见。 毕竟朝廷上的人,现在也不怎么看中交趾布政司。 朱雄英缓缓的思考,很多东西都要考虑进去。 每一个决策,可以说,都不能轻率。 越是了解这个国家,朱雄英越是小心翼翼。 很久之后,朱雄英才将茶马互易的方案治疏写出来。 夜深了,外面已经能听到蛙鸣声,淅淅沥沥的夏雨还在敲打着青石板路面。 掐着时间算,东南的船只已经建造的成规模了,关于郑和航海的事,似乎也亟需找蓝玉商量商量。 无论如何,试航海也要提上日程。 朱雄英关了窗,躺在床上又想了一会儿,便微微传出不大的鼾声。 ……………… 昨天一天,下了初夏的第一场雨。 今天天朗气清。 朱雄英早早起床。 自上次朱元璋感染疟疾之后,朱元璋似乎每日来朱府更加频繁。 今天一早朱元璋就来了。 朱雄英恰也有事想和老爷子商议,便也没出去晨跑。 “小子,有啥事?” 老爷子看着朱雄英。 朱雄英讪讪笑道:“爷爷,您老不说,我还差点忘了,还真有事要找你。” “拉倒吧!”朱元璋道,“你就在等着咱呢!” 朱雄英笑笑,从书房拿出一份长长的文书,对朱元璋道:“爷爷,来,这是一封关于开交趾茶马互易区的疏,您看看?” 朱元璋愣了愣,“你小子,还是没打算放弃商业?” 朱雄英道:“既然中原现在还不够条件开商业,那就在交趾开试试嘛。” 朱元璋无奈的道:“辽东开了茶马互易,也没收到几个钱,这玩意开了,就是咱国朝给夷国的便利,弊端大于好处,不建议开。” 朱元璋对农业有独特的看法,但对商业始终保持一定的局限性。 辽东开茶马互易,那真是实实在在的需求马匹,主要不在赚钱上。 至于西北肃州一代的茶马互易不赚钱,完全因为丝绸之路上不太平,大明的铁骑暂时触及不到那么远,乃至于丝绸之路的马匪横行,久而久之,能去西北做生意的,少之又少。 而交趾的开市,完全能弥补了西北和辽东的弊端! 西向北,可以吸收乌思藏都司的羊、牛、马、藏红花、香料等。 西向南,可以吸收缅甸、占城的水稻、玉器、翡翠等。 大明可以将关内的茶叶、丝绸、瓷器、棉花等输送出去,以换取高额的关税差价。 无论如何,交趾互易区一定是利大于弊! 朱雄英想了想,便笑着对朱元璋道:“老爷子你看看啊,看完了再决定。” 朱元璋将文书朝旁边一撂,道:“咱不看了,既然交趾交给你,咱就信你,反正朝廷对交趾也不怎么关心。” “那边也出不了啥大乱子。” “怎么发展,你自己看着办便是,出不了大岔子都没问题。” 朱雄英有些无语的道:“我昨晚准备了一夜……” 朱元璋白了朱雄英一眼,没好气的道:“咱不是和你说过,交趾你做主么?” 朱雄英道:“可上面,您还得和群臣有个交代啊。” “群臣咋了?他们也都信你!不信咱也会让他们信。”朱元璋伸着脖颈。 好吧。 朱雄英道:“那爷爷。您可否帮忙调个人?” 朱元璋哦了一声,道:“需要个交趾茶马使是么?” 朱雄英点头:“人都物色好了,工部主事练子宁。” 朱元璋爽快的道:“中!” 朱雄英有些目瞪口呆,老爷子是真不带一点拒绝的,这是完完全全信任自己啊! “工部尚书叫秦达。” 老爷子冷不丁的道:“此人到破通晓中庸之道,也没多大才能,也不会犯多大错误。” “你好像还没怎么接触秦达……嗯。”老爷子自言自语,“要接触接触了,六部的部堂都认全了,下面的小鱼小虾就不着急认识了。” “只要抓住各部堂长官,也算是控住了朝廷的中枢。” 朱雄英呆呆的看着朱元璋,不解的道:“老爷子您在说啥啊?” 朱元璋笑笑:“没啥,有机会咱让秦达来见见你。” 朱雄英:“……” 徐姑娘这两天奇奇怪怪的就算了,老爷子这两天怎么说话也开始毫无遮拦了起来。 都怎么了啊? 正在朱雄英狐疑之时。 汤和颤颤巍巍的走来。 “老国公来啦?”朱雄英赶紧请汤和入座。 汤和此时却不敢落座,他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朱元璋,又笑着对朱雄英道:“这有些好东西,额,也算不上好东西,就是一些高丽百年老参啥的,呵呵,不过对男人那方面补。” 朱雄英不解的道:“老国公这是做什么?” 朱元璋乜他一眼,笑着道:“他是铁公鸡,现在拔毛了,说明有事求你,还能做什么?” 朱雄英反应过来,笑着对汤和道:“老国公有啥事儿就说,瞎客套啥。” 汤和面色忽然变的有些凝重,战战兢兢的道:“咱……万死!” “啊?” 朱雄英见汤和弯腰,赶紧搀扶起他:“这是要折寿的!老国公你咋了?有什么话慢慢说。” “来,您老先坐下。” 汤和执意不肯,依旧弯腰:“老伙计,咱替子孙求情。” 朱元璋愣了愣,淡淡乜了一眼朱怀,道:“你放开他,让他说。” 朱雄英见老爷子陡然变的有些严肃,心里更加的狐疑。 老爷子和汤和的关系,世人皆知。 但现在…. 老爷子却一点面子不给,这么老的老人了,老爷子竟还让他弯腰恭敬行着礼。 越来越古怪了,这到底发生啥事情了,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汤和身子颤的厉害:“子孙无能……东南……吃败仗了。” 唰! 朱雄英猛地盯住汤和。 朱元璋双手也猛地死死捏着茶盏。 “继续说!” 汤和赶紧道:“咱长子汤晟命一个千户所去剿倭,伤了十几个明兵不说,倭寇一个没抓……抓到。” 砰! 朱元璋将茶盏朝汤和脚下一摔,脸色瞬间铁青。 “你说甚么?再说一遍!” 汤和两股颤颤,一把年纪了,朱元璋却一点面子不给。 “东南大败。”汤和一字一顿。 气氛突然沉默。 老爷子陡然的怒火,将朱雄英看呆了。 他从没见过老爷子这样的一面。 朱雄英知道老人要面子,前几天还信誓旦旦的告诉自己,说要在东南要倭寇三百颗人头。 第243章:朱雄英的分量!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倭寇没剿掉,还白白伤了十几名明军。 这无异于奇耻大辱! 朱雄英深吸口气他能看出来,老爷子身上在冒火。 那眼神,甚至都恨不得吃了汤和。 “你儿子……该死!” “一个千户所,连倭寇都没摸到……呵呵!”朱元璋冷笑。 “等回去,回朝廷,别在这丢人现眼了!” 汤和哭丧着脸,默默看了朱雄英一眼。 朱元璋怒道:“你当真以为咱会看在咱大孙的面,饶了你汤家?” “小小弹丸之国,一群倭寇蛮夷,一个千户所,还被被伤了人,哈哈,咱要你们有啥用?你汤家在东南海防了十年,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好,好的很!” “怕不是有人心思都不放在训练海军上,都想着怎么在混水摸鱼了吧?” 汤和被吓的一眼不敢发。 他和朱元璋关系是很好,但他也知道老爷子残暴的本性。 发生这种事,无疑是在扇大国君主的脸,朱元璋如何能忍? “他,他不敢!咱汤家世代忠良,怎可能干出这种事。” 朱元璋冷笑:“那你告诉咱,为何东南吃了败仗?啊?” 汤和默默垂下头。 他解释不了玩。 朱雄英在一旁沉默了许久,脑海也在分析这件事,很久后才对朱元璋道:“爷爷阿,这事,怕不简单。” “啥不简单的,不要替他狡辩!” 朱元璋怒气未消。 朱雄英道:“没有替老国公狡辩,这事儿恐怕真有些严重。” 朱元璋抬头,看着一脸凝重的朱怀,狐疑道:“啥意思?”. …… 小院,清风,家畜,黄狗。 微风,绿叶,晨曦,三人。 朱元璋脸色愠怒不休,汤和战战兢兢一言不敢发。 朱雄英面色凝重,心里在打突。 “爷爷,这事儿恐怕真有些严重。” 朱元璋听了朱雄英的话,先将怒气压住,狐疑道:“什么意思?” 汤和微微抬头看了一眼朱雄英,依旧战战兢兢的站在旁边。 朱雄英搀着汤和道:“老国公,您先坐下,一把年纪了,别弯腰站着了,先听我说完。” 汤和哪儿敢。 皇爷在怒头上,真要是冲动了,君令一出,那就覆水难收了! 能劝得动朱元璋的没几个,只有朱标,现在的朱雄英。 汤和很庆幸皇孙还活着,也庆幸自己能和朱雄英有这么一段香火情。 要是不然,他长子东南备倭总指挥汤晟可能现在已经锒铛入狱,甚至更严重的,可能已经被朱元璋扒了皮! 朱元璋是个暴虐嗜杀的帝王,也只有在朱雄英面前,才会有软弱的一面。 在外面,他永远都是那个铁血的朱元璋! 前段时间老爷子染了疟疾,在皇宫,那群太医便是去给老爷子诊断,都能吓的瑟瑟发抖。 何也? 太医看着是个威风的职业,其实稍有不慎就要掉脑袋。 洪武皇帝是个极爱迁怒于人的君主,当年太医院许多御医因为没治好他的外甥李文忠,都被砍了脑袋。 这就是朱元璋!一个嗜杀暴虐的大明帝王! 朱元璋冷眼看着汤和,哼道:“让你坐就先坐,项上人头先搁着吧!” 汤和忙道:“好……好。” 老国公现在将所有希望都放在朱雄英身上,默不作声的坐在朱元璋身旁,再也没有往日的从容淡定,一颗苍老的心忍不住颤抖。 一把年纪了,还要为后生着想…… 朱雄英白了朱元璋,没好气的道:“您老爷子能否不要动不动就吓人啊!合着您还真能一句话就要了人的人头啊?人老国公好歹是你的老伙伴,再说了,也不是老国公犯错,他为子孙着想,这份情不是和您一样么?” 朱元璋咂摸咂摸嘴巴,还是哼道:“你少为他说话,说事儿。” 朱雄英点头:“好!” 他环顾着朱元璋和汤和,忽然问道:“咱大明东南海军如何?” 朱元璋很有发言权,喝道:“吊抽倭夷根本不在话下!” “况且咱国朝的大船已经造出几个,就算硬撞,也能将倭夷的船给撞翻咯!” 说这话的时候,朱元璋刚毅的脸上带着浓烈的不屑。 他根本就没将东南海岛上的弹丸之国放在眼里,至始至终都没正眼瞧过倭夷。 这也是为什么老爷子听说东南吃了败仗,才会如此动怒! 大明打过不少仗,有旗鼓相当的,有倍之于敌的,有半数于敌的。 可哪一次大明不是大胜? 北方塞外的虎狼,大明虎贲都能轻而易举的拿下,在东南却摔了跟头,这能忍? 朱雄英点头,对这份大国自豪感,家国强盛的自豪感很是动容。 他道:“既然如此,东南还是吃了败仗,这不是很滑稽?” 朱元璋哼道:“那是他汤家后人无能!” 朱雄英摇头:“恐怕不是,汤家人在东南海防了十几年,一场仗不可能战败到这种程度。” 朱元璋急道:“那究竟咋了么!” 朱雄英道:“爷爷阿,我做个假设。” “假设东南有那么一群百姓,在给倭寇引路,给倭寇藏匿,给倭寇透露咱大明海军的动向……” “如此一来,咱还能打胜仗?” 朱雄英说完,弯腰给老爷子和汤和泡了两壶浓茶。 两个老人愣在原地,一言不发,脸色惊疑不定,默默的看着朱雄英。 现场有些沉默。 老爷子的脸,比刚才还要铁青。 “扯啥呢!” 朱元璋不高兴的道:“咱大明百姓,怎会做了奸细?扯淡!” 老爷子将一颗赤忱之心,全部放在治理百姓身上。 他自信自己对百姓足够的好,他自己一贯省吃俭用,可他从来没亏待过任何百姓。 大明十五个布政司的百姓,朱元璋都一视同仁,从没有亏待哪一个布政司。 一心向明月,明月为何会照沟渠? 朱元璋想不通,也不敢苟同。 朱雄英微微笑了笑,道:“爷爷,我知道您对百姓抱有很大的期望,咱大明百姓也没辜负过老爷子,没辜负过咱皇帝,更没辜负过大明朝廷。” “可是这事儿除了这种解释,还有什么可能?” 朱元璋没好气的道:“讲不通!东南沿海百姓为啥要这么做?” 朱雄英道:“恐怕不止是百姓,更多的应该是东南商人。” “至于为什么这么做?禁海啊!他们需要在东南,让大明吃一场败仗。” “如此一来,朝廷的文官们才会知道海防的重要。” 朱元璋眯着眼:“为什么?” 朱雄英慢条斯理的解释,一字一顿的道:“因为这样,才能……走私!” “我们大明内陆的丝绸,在国内卖,上品的丝绸一段一两纹银,可要是出海,在海外能卖到九两!” “如此大的利益驱使之下,东南的商人集团,一定是不愿意让国朝将国门打开!” “国门不打开,他们走私的利益才能最大化!如果国门打开了,如果每一个人都能去海外做生意,他们如何敛财?” 当财富累积到一定地步,商人必定会要话语权。 有了话语权之后,他们还会要更多的权力。 这是社会发展的规律,其实也不见得都是坏事。 但坏就坏在,他们会用手中的钱换权,用这种权再去换取更多的钱。 当手里有了权力,有了财富,他们要的就是凌驾于律法之上。 从古至今,这种社会发展的规律都没有变过,从开始的学而优则仕,到后来逐渐成为商而优则仕。 朱雄英沉默了一下,他发现老爷子脸色更加不好看,就连汤和也没有了方才惶恐之色,取而代之的是满脸愤恨! 朱雄英看着朱元璋,道:“大明海军不会无缘无故吃了败仗,十余儿郎受的伤,总该有人血债血偿。” “爷爷,你若是动怒,若是罢了汤晟,亦您杀了汤晟,或许才真的中了背后一些人物的奸计。” “他们既然敢冒这么大风险,对汤指挥使下手,对明军下手,那就说明,烫指挥使已经危害到他们的利益了!” “此事……要慎重!” 朱元璋听完,脸色渐渐平静下来,目光有些深沉,沉默的久久不语。 汤和在一旁听着朱雄英慢条斯理的分析,看着朱雄英从容自信的脸庞,心里有些感激,又有些唏嘘。 自家的子孙,哪有一个能达到他的这番成就? 别人都说出生决定命运。 实际这个社会就是如此。 可汤和此时却有不同想法。 即便将朱雄英的这层尊贵的身份给抛开,这样的人,在未来成就也会无限之大! 才这岁数,还没有及冠礼,还没真正意义上的成年。 如此年轻,分析问题偏僻入里,应对事情沉着冷静。 汤和眸中带着欣喜,带着激动。 大明后继有人了! 抛开这些,汤和自然对朱雄英深深的感激。 老爷子容易冲动,如果不是今天朱雄英这一番话,他甚至都无法预料到朱元璋会怎么处置自家儿子。 朱元璋舔了舔皲裂的嘴唇,笑的有些扭曲,“呵呵,咱打了个盹,他们就以为咱鞭长莫及。” “东南这些跳梁小丑,要不收拾收拾,还不上天咯!” 朱元璋目光如炬的盯着朱雄英:“大孙,你说的对,劝的好!咱刚才差点中了他们的奸计!” “呵呵,把咱都算计进来的,有劲!” 老爷子对自家人,对自己皇室成员,底线很低,所以尽管朱允炆和吕氏在他病危的时候,即便他们忤逆自己,老爷子最终也舍不得下任何毒手,只是封赏了朱允熥,让吕氏母子自己反省。 但对外人,老爷子的底线很高,尊严丝毫不容践踏! 如今东南有人挑衅他的权威,挑衅朝廷的脸面,那此事就不会轻易罢手! 朱元璋看着汤和:“你儿子的命先留着。” 汤和常常舒口气:“多谢老爷子宽宏大量。” 朱元璋哼了哼,一指朱雄英,道:“谢咱干啥?谢他。” 汤和赶紧对朱怀道谢。 朱雄英连连侧身:“哎哟,老国公你可莫折煞我了!” 他不满的白着朱元璋,“爷爷阿,您你也是的,您又能决定什么,整的汤家后人的生死您真能掌控一样。” “这事最终的决定权,我认为还是得百官商量一下。” 朱元璋瞪大眼睛,喝道:“反正咱就能决定!” “为什么?您的一言堂?”朱雄英问道。 汤和看了一眼朱元璋,赶忙对朱雄英道:“你爷爷本事大,能改变很多的想法,反正他说的对就是了,不然咱也求不到这来。” 朱雄英哦了一声,有些古怪的看了一眼汤和和朱元璋。 搞什么鬼。 …… 一轮红日,从紫禁城东方升起。 将整个皇城照耀的美轮美奂。 各衙门已经有序推开办公大门。 各部堂早早到衙门,底层小吏已经给衙门值庐内的诸官吏泡好茶。 工部主事练子宁也早早来当值。 屋内有小吏在擦拭座椅和拖着地板。 “练大人,早啊。” 练子宁嗯了一声,走到太师椅上坐定。 朱漆桌案上堆着一堆文书,皇陵的重修,需要耗费大量的心神,户部拨给工部的预算,能申请到皇陵项目上的少之又少。 最令他疲惫的是,他手下的人手工匠又一步步被工部郎中杨明笙借调。 下面的小吏纷纷上奏文书,请求练-子宁加派人手。 他不知搪塞了多少次,可皇陵是有工期时限的,完成不了考核政绩就会被打劣等,以后升迁又会要多熬几年。 大明的官难做,上面一句话,作为基层官吏要跑断腿愁白了发。 “练大人,早啊。” 少顷,工部右主事也穿着官袍走了进来,坐在练子宁对面的办公桌后,端着茶盏开始喝茶。 “你说你啊,非要和杨郎中较劲个啥。” 右主事韩齐吹了吹黄汤的热气,语重心长的对练子宁道:“咱就混一混不好么?你看本官,虽然已经五十余了,但做官的精髓本官是摸透了,不得罪人,不办事,不管事,凡事模棱两可,能让下面的人担着责任就让他们担着。” “修皇陵这事儿,你就让主簿去管着就是,何必亲力亲为呢?” 练子宁揶揄道:“如果人人都向韩大人这样,大明完了。” 韩齐不以为意,他对自己的定位很精准,混! 第244章:这到底攀上哪位人物!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一直混下去! 出不了大事,也不指望升迁。 “呵呵,大明完不完,也不差咱一个,成了,您慢慢烦心吧。” 说着,他便开始装模作样的看着文书,双目缓缓阖起,有些昏昏欲睡的打着盹儿。 急促的脚步声,缓缓在值庐外响起。 韩主事唰的一惊,赶紧瞪大眼睛,时而愁眉,时而展颜,时而频频点头,仿佛这文书被他看的通透。 “韩主事,连主事,工部议会,吏部来了人,让你们都过去。” 韩齐叹了一句:“大清早的,还让不让本官办事了?” 说着,便‘不情不愿’的起身。 练子宁莞尔,对这官场老油条,他也不愿开罪,现在自身难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两人很快抵达工部尚书的值庐内。 练子宁发现工部的大小官吏此时皆已经有序坐在太师椅上。 寻目望去,从北向南,皆清一色头顶黑乌沙,只是官袍从蓝、绿、绯红、红不断变换,代表着官职的大小。 最中间的太师椅坐着两人,右边是工部部堂秦达秦尚书,左边身穿鲜红官袍的则是吏部尚书詹徽。 秦达侧头对詹徽耳语一句,詹徽点点头。 “人都到齐了,本官宣布个事。” “皇上有谕,欲在西南交趾开茶马互易区。” 詹徽抱拳,朝皇宫内拜了拜。 工部所有官吏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韩主事也装模作样的对练子宁道:“练兄,朝廷决策好,朝廷决策妙,朝廷决策好,朝廷决策秒,嗷呜嗷呜。” 反正别人都这么讨论的,他也得装出自己很关心的样子,一会儿吏部通知完毕了,回去继续摸鱼。 练子宁压根没听清楚韩主事在摇头晃脑什么。 此时的练子宁,双目猛地瞪大,身子微微一僵。 茶马互易,交趾……真开互易区了?! 犹记得几天之前,兵科给事中铁铉才和自己说过这事儿。 那时候他压根没当回事。 等等! 那接下来,会不会点自己为茶马使? 练子宁混身一颤,呆呆的看着旁边摇头晃脑的韩主事。 “皇上高,皇上妙啊……”韩齐还在喋喋不休。 练子宁提醒道:“韩大人,差不多得了,人家都不讨论了。” 韩齐寻目望去,顿时又恢复老神在在的样子,还不忘对练子宁道谢。 堂前。 詹徽继续道:“交趾茶马互易区开市,还缺一名茶马使。” 说着,他环顾众人,故意停顿了一下。 做官的精髓,已经被这群人掌握的精通。 别看他们大多数都在混,但这个体系是实实在在的培养人,即便再平庸的人,在官僚体系培养一段时间,社交的能力都不俗! 果不其然,众人再次陷入兴奋之中。 茶马使是实打实的肥差,当初练子宁做过,因为中山王府的关系,他被派遣到西北茶马互易区为茶马使。 这种职位,必须要有很强的关系,一般人怎可能染指! 而且茶马使最容易出政绩,即便你不出政绩,在这么一块肥差上,也能让你捞到不少好处! 众人都在猜测,都在幻想,幻想着这好处会不会花落在自己头上。 詹徽见气氛差不多了,道:“有人给皇上提了建议,这交趾茶马使,就落在了你们工部。” “本官今天来也是沾沾喜气,恭喜子宁兄,恭喜练主事了。” 瞬间。 一片寂静! 没多时,众人再次相互小声低语。 韩齐见状,赶紧侧耳对练子宁道:“皇上高啊,皇上妙……啊!” 一阵惊呼,顿时打破工部大殿的氛围。 韩齐震惊了,瞪大眼睛看着练子宁:“这这……茶马使?”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练子宁。 使劲掐了掐自己大腿。 疼。 没听错啊! 练子宁此时更震惊的无以复加。 这种好处,居然真的空降在自己头上。 秦达沉声道:“练大人,你还愣着作甚?还不谢皇上隆恩,谢詹大人传递之情?” 练子宁慌忙站起来,到现在脚下都软绵绵的,“谢皇上隆恩,谢詹大人!” 此一时,工部大殿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练子宁,各个神色各异。 这不对啊! 中山王府不是失势了吗? 练子宁怎么又一次被保举为交趾茶马使? 这家伙又勾搭上谁了? 这背后人的能量又多大,居然能直接让一个工部主事摇身一变,成为交趾茶马使? 工部郎中杨明笙咽了咽口水。 前两天还对练子宁处处为难,现在居然感觉有些如坐针毡。 这家伙……起势了啊! 这背后保他的人,能量该有多大?一句话,竟左右皇爷的决策?如果练子宁要报复自己……嘶! 他有些坐立难安起来,只是想想,都觉得不寒而栗! 日前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是杨明笙除此入工部,他的老上司告诉他的做官准则,可被他抛之脑后了。 现在…… 他有些颤抖,前辈说过的话,真句句金言! 官场上的沉浮,谁能说的清,道的明! 如果练子宁要趁机报复自己。 杨明笙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咳咳。” 詹徽笑着道:“成了,本官也就来通知一下,练大人早早准备,下午来吏部拿调令和铜印,明日一早准备启程去交趾布政司报道吧。” 练子宁慌忙道:“下官遵命!感谢詹部堂。” 詹徽挥挥手,语重心长的道:“好好做,不要丢了脸,练大人,这位置得来不易啊!” 练子宁点头。 只不过……他心里却翻江倒海。 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他为什么就稀里糊涂的做了交趾茶马使! 议会散去,工部尚书秦达鼓励了一番练子宁,众同僚也恭喜了练子宁一番,眼中忍不住的羡慕嫉妒。 练子宁恍惚的回到工部主事值庐。 韩主事跟在后面,几次欲言又止。 到了值庐,终于忍不住了,舔着脸问道:“练兄,你认识哪个大人物啦?可否,给小弟引荐一下?” 练子宁想了想,道:“不知道。” 韩齐黑着脸:“练大人莫骗我啦。” 练子宁道:“真不知道。” “没意思!呵呵!是怕本官抢了你的功劳是吗?” 练子宁不确定的看了一眼韩齐,呵呵笑了笑。 韩齐愤恨的道:“哼!不够意思!” 算了,还是摸鱼吧! 韩齐也不想那么多了,明明大家都是工部主事,为什么机会就不砸到自己头上呢?郁闷呀! 恰这时。 杨明笙走来。 脸色有些惶恐,见到练子宁道:“练大人,本官……先前多有得罪。” 练子宁也不想与杨明笙计较,笑着道:“都过去了。” 杨明笙一喜:“如此……就好!” 他刚要走,练子宁道:“一会儿本官和秦尚书说一声,将皇陵的工事,一并交给杨大人,杨大人要努力!” 说着,练子宁又一次人畜无害的笑了笑。 杨明笙嘴角一抽,“啊这……” “呵呵。”练子宁道,“杨大人对下官说过的,历练,都是历练!您费神,别耽误工期才是。” 杨明笙:“……” 练子宁很迷茫。 去吏部回来的路上,脑子还一团迷糊。 他不认为中山王府现在还有这么大能量,能将自己从一个工部主事调到交趾茶马使。 铁铉当时和自己说话的语气也似是而非。 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当时铁铉说话的语气是那么笃定! 说明站在铁铉背后的人物,有能量,且有自信,能将自己从工部调到交趾! 大人物讳莫如深,形势也不是他们这些底层小官小吏能猜清楚的。 无论如何,练子宁都觉得他遇到贵人了。 交趾…… 练子宁眯起了眼睛,想从无到有,想筹划起交趾茶马互易区,并不是那么容易。 不过再难,有在工部难么? 练子宁充满斗志! 汤和早早回到府邸。 小孙子汤昱焦急的等着汤和,“爷爷,怎么,怎么样了?” 毕竟关乎自己父亲的生死,汤昱不能不紧张。 汤和缓缓点头:“应当不会有事了。” 汤昱瞪大眼睛,不敢置信道:“这么快就没事啦?” 他有些欣喜的搀着汤和落座:“爷爷,谁啊!谁有这么大能量?” 汤和笑着道:“咱大明的皇明嫡长孙。” 汤昱有些震惊的看着汤和,对于朱雄焕的事,他年纪尚小,虽然有过耳闻,但知道的不多。 “是朱雄焕?可是,他不是失踪了吗?这几个月。” 汤和微微笑了笑:“成了,莫过问那么多了,你现在还接触不到那一层的事,好好看书,争取早日考中进士为官。” “噢。” 汤昱挠挠头,不过心里还是有些好奇。 朱雄焕没失踪?会在哪儿呢? …… 朱府。 到中午时分,桌子上摆着两盘小菜,一大碗鸡汤。 朱元璋道:“咱病都好啦,干啥还整鸡汤给咱喝?” 朱雄英道:“老国公不是送了人参么?补,老爷子您好好补补!” 朱元璋哭笑不得:“人家这么贵重的东西,可是特意送你的,合着百年老参,你就这么霍霍掉啦?” 朱雄英摇头,不以为意的道:“怎么能说是霍霍,百年千年的,它都是人参,不吃不才真是霍霍么?” 朱元璋洒然一笑:“歪门邪理多的很!偏咱反驳不了!” 顿了顿,朱元璋道:“那老东西,是有心眼的人,要是去找了咱,咱怕当时就砍了他儿子!呵,知道拿你做虎皮!” 朱元璋何等精明,汤和跑来那一刻,他就知道那老家伙打了什么心眼。 朱雄英扒拉着米饭,随意道:“老爷子,您究竟为啥有自信,能随便处置一个备倭指挥使?您老可只是负责批一批奏疏,还真拿鸡毛当令箭啦?” 朱元璋哼了一声。 普天之下,能这么和咱说话的,也只有你这臭小子了! 不过咱不久就会让你闭嘴! 朱元璋白着朱雄英道:“反正那老东西没按好心,他就是想沾着你的光罢了!” 说完, 朱元璋大口喝了一口鸡汤:“啧!人参熬的鸡汤,还真他娘的香!” 喝完鸡汤之后,又夹了青菜,然后将蒜瓣撂嘴里,吃的无比潇洒。 能将粗茶淡饭吃成这么可口的模样,历来帝王,非朱元璋,无出其右! 朱雄英道:“老爷子,你今天发怒了。” “咋?”朱元璋不以为意。 朱雄英顿了顿,道:“可他是老国公,是你的老伙计,是你最亲密的老伙伴,我想不出来,你们既然关系那么好,为何刚才一点情面不讲?” 朱元璋看了一眼朱怀,语重心长的道:“痴儿。” “傻小子,那咱就和你说道说道。” 沉默了一下,朱元璋道:“你知道为啥许多开国皇帝,都喜欢将开国功臣给杀了么?” 朱雄英愣了愣,道:“怕他们功高震主?” 朱元璋摇头:“其实不尽然,更多的是,家天下的体制下,皇帝们是要确保江山后继稳定,是想更多的,让子孙后代能站住脚跟。” “那些一起打天下的功臣老臣,皇帝在的时候能控制的住,可后人呢?太子呢?皇储呢?” “他们和皇储没多大的交集,那么未来君主继位之后,还能控制住这一批人么?” 朱雄英点头:“嗯,这是个理。” 朱元璋又道:“你刚才问咱,为啥突然和汤和疏远了。” “官场没朋友,帝王更加没有朋友,道理都是一样的。” “他致士了,可他的子孙还在官场,他以前的功勋,可以吸收许多以他为中心的人脉,所以震的不是他,是他的子孙,是要让他们知道分寸,是要让他们知道,朝廷能给他们的,也能全部收回来,是要让他知道,他的生死,依旧是咱皇帝一句话的事!” 朱元璋说了许多,神色有些黯然:“咱是不是很无情?可是孩子,越是爬到高位,感情这东西就越是薄的如一张纸。” 朱雄英眨眨眼,看着无边唏嘘的老爷子,问道:“那未来我做了高位,也这样对您吗?” 朱元璋板着脸:“你敢!小兔崽子!翻天了呀!” “哈哈。” 朱怀笑着道:“玩笑玩笑,老爷子将筷子放下。” “哼!” 朱元璋道:“天下之本在国,国之本在家,家之本在正子孙德行!” 第245章:你在逗我,你到底是谁!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小子,德行给咱放端正,不可与长者玩笑,是为规矩!” 见老爷子板板正正的样子,朱雄英哦道:“成成成,也没外人在,不装了,吃饭吃饭,吃你的蒜瓣子正家风吧!” 得! 白说了! 朱元璋一脸无语,他想成为严格的长者,想与许多忠正家庭一样,板板正正的教育朱雄英 可没用! 不过朱元璋咂摸咂摸嘴,摇头一笑。要是真将大孙教育成木头疙瘩,恐怕心里会更糟心。 譬如朱允炆。 老爷子还是喜欢朱怀这种性子,该开玩笑的时候,总会不分尊卑,不嫌老幼。 该正经的时候,却从来都给自己争气,从不会没有规矩! 爷孙有说有笑吃着饭。 蒋瓛小心翼翼走来。 朱元璋面色陡然切换,丝毫没有痕迹。 “爷。” 蒋瓛帖耳到朱元璋耳边,小声说完。 朱元璋眼神明亮有光,然后挥手,蒋璈便再次如鬼魅退下。 对这个如鬼魅一般的蒋瓛,朱雄英说实话,其实一直很好奇。 “爷爷,他究竟谁啊?” 朱元璋噢了一声,道:“他啊,咱们皇家里的奴仆。” 朱雄英点点头,便继续埋头吃饭。 朱元璋有些好奇:“你不问咱啥事儿?” 朱雄英想了想,开口道:“爷爷,您想让我听一定会说,不说就是不想让我听吧。” “臭小子!” 朱元璋笑骂道:“你小子也是有福气,徐家那丫头为你做了一件大事。” “痴儿痴女啊!” “呵,那丫头不枉当时你指着皇帝鼻子骂皇帝不是男人!没有错付给她!” 朱雄英狐疑道:“我啥时候指着您鼻子骂啦?我顶多就当着您老面前抱怨而已。” “呵!” 朱元璋白了朱雄英一眼,道:“知道那丫头干了啥?” 朱雄英摇头,不解的道:“徐妙锦怎么了?” 朱元璋笑道:“她冒着风险,调动了苏州府的人脉。啧,明知道咱不想让他徐家活跃在政坛,那丫头居然还敢冒险!” 朱雄英狐疑的看着老爷子,心中一紧:“她做什么了?” 朱元璋道:“你别紧张,他是冒着大不韪插手了苏州府政事,不过是为你做的。” “他让苏州府调了两名织造商去交趾发展。” “恐怕是想给你增加商业活力吧?那丫头有心了!” 朱雄英闻言,心下一阵感动,不过很快紧张道:“爷爷,您……您会不会对她警惕?保不齐再来个赐婚什么的。” 朱元璋白着朱雄英道:“不会了,咱啊,都要被你骂啥样子了?咱还敢么?” 朱雄英苦笑道:“爷爷,您老别揶揄我了,徐姑娘她…….真的没事么?” 朱元璋道:“没事儿,只要为你好就没事,但是,她徐家但凡敢有异心,那就一定会大难临头!”. …………………… 四月清和雨乍晴,南山当户转分明。 更无柳絮因风起,惟有葵花向日倾。 吃了中饭,朱元璋又喝了一口浓茶,便和朱怀告别。 关于东南沿海的‘国倭’和‘真倭’老爷子始终念道,也无心继续呆在朱雄英这里享受。 刚吃了中饭,老爷子便挥手和自己作别。 朱雄英将老爷子送到门口。 朱元璋似乎想起什么,看着朱雄英,想了想,开口道:“臭小子今年即将踏入新的年龄了,咱都忘啦!” “这可以说是大事,咱要好好给你准备准备!” 朱元璋意味深长的对朱怀道。 朱雄英挠挠头,有些迷茫的回道:“算了吧,几月份的生辰我都不知道,反正就是个仪式,过不过没啥两样。” 朱元璋停下了脚步,脸色变的肃穆,对朱怀道:“礼义之始,在于正容体、齐颜色、顺辞令而后礼义备。以正君臣、亲父子、和长幼,君臣正、父子亲、长幼和,而后礼义立。” “这是个严肃且盛大的事,怎么能说就是个仪式而已?” “成了,你莫想那么多,成冠礼那天,咱给你个惊喜。” 朱雄英疑惑的道:“阿?我自己都不知道啥时候生辰啊!” “咱记得就行,是六月十六!” 朱元璋说道。 朱雄英瞪着眼,喃喃道:“六月十六?爷爷,您这真是张口就来啊!这事儿我都不知道,您知道个啥?要不要这么敷衍?” 朱雄英有些无语,他自然认为老爷子在胡诌。 六月十六……呵呵。 下午的时候,朱雄英在书房内又整理了一下午交趾茶马互易的想法,便央人将文书交给铁铉送去交趾给解缙。 朱雄英伸了伸懒腰,似乎好长时间没有去见檀儿了,这丫头也不知道成天在干啥。 傍晚的天气很好,初夏的天,也没有太过于燥热。 …… 等朱雄英,抵达檀儿家,已经到了黄昏。 金色的夕阳铺在鳞次栉比的房屋之上,家家户户天空上都飘起了氤氲晚烟火。 等朱雄英抵达檀儿家门前时,却发现门前绑着两只大鹅,还有两箱贴着‘双喜’的木箱。 朱雄英有些好奇,背着手走进去。 院落内围着不少人,将正厅围的水泄不通。 朱雄英拨开人群,问道:“里面在干啥?” 这些都是赵家的邻里,想来都是来看热闹的。 有人看了一眼朱雄英,笑呵呵的便道:“来纳采咧!” 纳采,古时六礼之首。 古代的婚礼叫‘昏礼’,一般在黄昏举办,故而得名。 “纳采?纳谁的采?”朱怀有些狐疑。 那名男子对朱雄英兴冲冲的道:“自然是赵家闺女啊。” 朱雄英噢了一声,淡淡的问道:“男方家又是谁?” “听说是工部郎中杨家的公子。” 朱雄英背着手,走到人前,寻目朝中厅望去。 难怪檀儿这丫头这两天没来找自己,原来遇到麻烦了。 ………… 屋内。 赵思礼脸色有些为难,外面围着许多邻里,对方又是工部郎中,是正五品的京官,自己更不好让其丢了面子。 于是赵思礼只能支支吾吾的对杨明笙道:“杨大人,实在是……小女福薄,且小女已经有婚约在身……” 杨明笙打断赵思礼的话,道:“赵大人不要在骗本官啦,这话,从去年讲到现在啦。” “本官也不是傻子,哪儿有定下婚约大半年都没成婚的?” 赵思礼本以为自己婉转说完,对方能明白自己的用意。 现在听到杨明笙的话,他显得更加踟躇。 为什么赵思礼一直催促老爷子赶紧让朱雄英和赵檀儿成婚,原因就在此! 私下里,不知道多少京官来求赵思礼,可他也不能一直无缘无故的拒绝,大半年前就说定下婚姻,到现在也没个着落,这不分明再欺骗别人么? “额。” 赵思礼有些为难,看着杨明笙道:“杨大人,下官真没有说笑,真……哎!” 朱雄英见赵思礼一脸为难的样子,干脆背着手踏步走进去。 赵思礼见到朱雄英一喜。 朱雄英冲赵思礼抱拳,道:“岳父大人。” “贤婿,你来啦?” 朱雄英点头:“是啊,你们这是……做什么呢?” 杨明笙狐疑的看着朱雄英,随后,又看了一眼赵思礼。 岳父……贤婿…… 这两人……不是演本官呢吧! 杨明笙上下打量着朱雄英,道:“你就是赵大人家的贤婿?” 朱雄英拱手:“不才,正是。” 杨明笙道:“做什么的?” 朱雄英想了想,随口撒谎道:“做生意的,嗯,成了,大人就不要来叨扰我岳父了。” “他没骗你,我和檀儿确实有婚约在身。” 杨明笙有些不高兴。 脸色发黑的问道:“当真?左右不过一介商贾,赵大人可是五军都督府指挥使……这,赵大人,你当真没骗本官?” “你这贤婿,真只是个商贾?” 赵思礼点头:“嗯,不过他是比较特殊的商贾。” 杨明笙微微笑了笑:“商贾还有什么特殊性?” 杨明笙打量着朱雄英,左右也看不出有什么特殊性。 要说有,也有,这小子温润如玉,带着读书人身上特有的一种贵气,可这玩意儿能当饭吃? 朱雄英礼貌的对杨明笙抱拳:“岳父瞎扯的,没啥特殊性,总而言之,有劳大人辛苦一趟了,我们家檀儿确实比较吸引人,不过早就名花有主,劳烦您辛苦。” 杨明笙黑着脸,心道这赵思礼怕不是个智障吧! 去年本官就来纳采,一直藏着掖着,本官还以为是啥大人物,合着半天就是个商贾。 他皮笑肉不笑的对朱怀道:“抱歉,本官倒是唐突了,既然如此,那本官倒真是闹笑话了。” “不过,本官和赵大人也算是缘分一场,既你是赵大人的贤婿,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去工部找本官。”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你左右只是一个商贾罢了。 官场说话都是如此,说话说半截,整不明白的还以为他们是真心提携你。 朱雄英自然听出杨明笙话中的揶揄,只是笑笑,也没说什么。 这些事,他早就已经不会去争辩那么多。 杨明笙对外面围着的邻里道:“都散了吧。” 听到杨大人发话,人群也不敢继续呆着,瞬间做鸟兽散。 杨明笙抱拳对赵思礼道:“那赵大人,本官就告辞了。” 赵思礼赶紧回礼:“有劳杨大人抬爱,日后多走动。” 朱雄英也冲杨明笙抱拳行礼:“杨大人慢走。” 杨明笙很官方的点点头,甚至都没怎么理会朱雄英。 地位差距太大,作为工部郎中,他那肯对朱雄英多说什么,若不是因为赵思礼,他甚至都懒得和朱怀多说几个字。 杨明笙刚回头准备走。 院落内,汤和笑吟吟的走来。 杨明笙一愣。 汤和他自然认识,见到汤老爷子,急忙谄媚的抱拳弯腰:“老国公。” 汤和没理杨明笙,径直走到朱怀面前,拍着朱雄英的肩膀道:“找你找了许久,想不到你到闺女这儿啦?” 朱雄英有些狐疑的看着汤和,道:“老国公找我有啥事?” 汤和笑着对朱雄英道:“老夫窜局,请你吃顿饭,以为感谢;呵呵,将蓝玉他们都叫着,哦,还有那谁,小赵,你也跟着过去,一起熟络熟络。” 赵思礼愣了愣,随后大喜道:“多谢老爷子!” 汤和道:“谢这小子吧,你沾了他的光。” 朱雄英知道,他儿子汤晟可能没事了,这是特地跑来感谢自己来了。 一把年纪了,始终还是在为后人奔波,似乎每家每户的老人,都是如此。 人老了,对子孙的关怀,却从来没有放下过。 朱等我一下明白汤和一番苦心,笑着道:“老国公您太客气了,已经送了人参,不要再麻烦了啊,我都受之有愧了。” 汤和摆手:“屁!不准拒绝!必须去!咱不劝酒,谁也不敢劝你!小伙子长大人了,不应付酒局怎么成?走走走!” 不远处。 杨明笙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突然感觉脸颊有些红,有些怀疑人生……. 这, 这这这!! 杨明笙呆呆望着眼前一幕,又不可置信的看着朱雄英,痴痴的看着汤和。 他使劲揉了揉眼睛,仿佛再说你逗我? 刚才不还说是商贾? 哦,特殊一点的商贾。 可踏马,这叫特殊吗? 那可是信国公啊!汤和啊! 居然对老赵女婿这么讨好? 他有些怀疑人生了。 虽然汤和致士了,可当时跟随皇爷打天下的一批人,还能这么春风得意,且还活着的,除了汤和还有谁? 汤和的地位不容置疑! 如此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是他杨明笙可望不可即的! 可现在……额。 赵思礼此时有些激动。 他知道,他能融入到顶级权贵的圈子,完全是因为朱怀的存在。 这顿饭局,那可都是如凉国公、开国公这样的人物。 虽然当时蓝玉说过,要抽个时间找赵思礼聚一聚,但赵思礼知道,那也就是随口一说,他混迹官场这么久,自然能分清楚。 现在信国公将自己实打实叫过去,这可是真正意义上融入进去了。 赵思礼喜道:“老夫,老夫去换个衣服。” 汤和道:“不必麻烦,都自家人,不讲究。” 第246章:他让咱感觉到骄傲!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说完,他又拉着朱雄英道:“走走,咱做东,咱爷孙好好吃一顿。” 朱雄英噢了一声,点头道:“那成,走吧。” 刚走几步,汤和见杨明笙还呆呆站在院落内,他狐疑的问朱雄英:“你朋友?” 朱雄英摇头:“工部郎中杨明笙,不熟悉。” 汤和了然,“不熟悉就拉倒,咱走!” 说着,拉着朱雄英朝前走去。 杨明笙如鲠在喉。 他好想……跟着一起去蹭一顿饭! 这顿饭若是蹭上了,带来的好处,可就不是一顿饭的事,那时候官场上的许多人就会知道,他杨明笙认识大明许多顶级权贵,这种无形之间的提升,说不清道不明,真正会让自己身份有个质的提升。 可惜,他没机会! 杨明笙有些颤。 甚至有些后怕。 如果方才,他对朱雄英好一点……额! 他觉得自己好蠢! 机会永远都是一闪即失,有些人把握住了,一飞冲天,有些人把握不住,就譬如他……当然,他更不知道的是,眼前的这年轻的‘特殊商贾’,就是站在练子宁背后最大的人物! …… 紫禁城。 傍晚的时分。 朱元璋召见了都察院左都御史暴昭。 暴昭心里有些忐忑,尤其老爷子面色不好的坐在案牍上,这更让他心里打着突。 通常来说,老爷子这种脸色,应当是被人气到了。 “皇上。” 暴昭小心翼翼的道。 朱元璋抬头:“来了?” “微臣参见皇上。” 朱元璋道:“不要多礼,东南明军剿倭战败了。” 暴昭心里一窒,老爷子这怕不是要拿汤指挥使动手了吧,所以才召见自己? 不过很快。 朱元璋扔给他一份文书,道:“这是一些看法,你看看。” 暴昭慌忙接过来。 等看完之后,他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朱元璋,问道:“皇爷,臣斗胆一问,这……是谁写的?” 朱元璋道:“你且别问谁写的,有什么看法?” 暴昭道:“臣以为,这分析的不是没有道理,不,是很有道理!” “东南明军本就强大,倭夷岂是我明军的对手?此次战败,怕祸不在倭,而在国人!” “这封疏分析的极有道理,能高瞻远瞩如此,臣佩服。” 朱元璋点头:“嗯,咱大孙写的。” 暴昭愣了愣,还以为朱元璋说的‘大孙’是朱允炆。 毕竟现在东宫就朱允炆最大。 “皇孙贤,慧眼如炬,高屋建瓴,皇孙这段时间,在国子监学有说成,庆贺皇上!” 朱元璋沉默了一下,抬眸看着暴昭,道:“咱啥时候说是他了?” 是时候该,让朱雄英那臭小子回来了。 让他消失几个月,都快有些人给忘记了。 暴昭一愣,心里猛跳了一下:“阿?” 朱元璋淡淡的道:“咱还有个孙子,他是咱的嫡长孙。” 暴昭有些发楞,眼睛发直,却也不敢抬头看朱元璋。 “朱雄英殿下?” 朱元璋点点头,继续道:“没错,你应该也认识,记得那时候你还是右佥都御史的时候,还弹劾过皇长孙顽皮,宜早送国子监进学。” 暴昭心如激雷,颤颤的点头:“是,是的,不过……皇长孙,目前不是离开皇城么?” 朱元璋摇头:“没有。” 一言出来后,暴昭身子一僵,忍不住微微颤了颤,竟有些失礼的抬头,惊呼道:“什么?!” “臣……无礼,皇上饶命。” 朱元璋没多说什么,继续漫不经心的道:“最近发生一些事,咱没办法和你细说。” “皇孙需要藏起来,咱需要彻查事情,目前他就在外面。” “这份治疏,是他给咱提出来的。” 暴昭:!!! 他整个人都有些发懵,忍不住的倒吸凉气,结结巴巴的道:“皇……皇上……” 朱元璋继续道:“他现在在外面的一座朱府,这段时间咱一直在暗中培养他。” “很优秀,咱亲手调教出来的,仅仅只有大半年时间,呵呵。” 暴昭感觉头脑已经无法思考了。 朱元璋道:“去一趟江浙吧,将东南海商,勾结倭奴的狗东西都给咱找回来,咱等着你。” “东南既然有人敢勾结倭奴,说不得嘉兴的官场已经一窝乱了,给咱好好查!” 暴昭还没从浓烈的震惊中反应过来,闻言忙道:“臣遵旨!” 朱元璋嗯道:“成了,你下去吧。” 暴昭颤抖的道:“臣,臣告退!” 出了谨身殿,暴昭大口大口喘着气。他感觉整个人的呼吸已经有些不顺畅,黄豆大的汗滴,顺着脸颊一直往下冒汗。 他想呼喊,想惊呼,可这里是御前,是谨身殿外。 于是乎,他如风中的柳絮一般,摇摇晃晃的朝皇城飞扑而去。 到皇城外,他又凝固住了,他不知道该找谁去说着天大的事。 想了半天,他直冲入吏部。 “詹,詹大人!” 暴昭一头扎入詹徽的值庐,端着茶猛地就朝嘴巴中灌水。 “噗!” “好烫!” 詹徽见暴昭这么慌乱的样子,心下一紧:“暴大人,出什么事了?” 暴昭如鲠在喉:“天,天,天大的事。” 他说话都有些不利索,明明脱口而出的话,现在却难以启齿,仿佛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 詹徽也有些焦急:“究竟什么天大的事,哎哟!暴御史,您要急死我啊!” “皇,皇上……” 詹徽急道:“皇上怎么了?出什么大事了?” 暴昭道:“不是皇上……是皇上……” 詹徽一脸幽怨的看着他,亲自给暴昭倒了一壶凉茶,“慢慢说。” 暴昭再次将茶水灌到嘴巴里,口干舌燥的情况这才缓解。“詹大人,我说出来,你别太过震惊。” “你可知道皇上和本官说了什么?” 他龇牙咧嘴张牙舞爪的道:“皇孙……还在皇城,最近这段时间,我们都以为朱雄英殿下,是和太子殿下去外面了,可他其实还在皇城,皇上….再查一些事情!” 詹徽:“……” “噢。” 哦? 暴昭道:“本官方才没表达好,是皇明嫡长孙没死!” “嗯。” 嗯? 暴昭再次道:“皇上刚才对本官透露天大的秘密,朱雄焕啊!皇明嫡长孙啊!他被藏起来了,这到底多大的事啊,皇上都需要把皇孙殿下藏起来!” “噗!”詹徽笑了笑。 “你,你什么态度!”暴昭怒道。 詹徽憋着笑意,点头:“抱歉,本官失态了责。” “你……你你,你知道?” 詹徽点头:“嗯。” “不仅本官知道了,傅友文、李原应该都知道。” 暴昭:“……” …… 东南沿海各县出了大事,暴昭一刻不敢停留在京师。 朱元璋特意给暴昭配备了京师锦衣卫指挥同知何广义,随他一起去东南查案。 浙江布政司的锦衣卫也随时听候何广义调动。 无论如何,朱元璋的意图就是对糜烂的东南官商界进行一场大规模的肃清行动。 暴昭从吏部走出来,心情十分复杂。 这一刻他也突然解决了藏在心中久久的疑惑。 不知暴昭,大明所有高层官场都在盯着老爷子,都在猜想着老爷子为什么不立储。 现在他全明白了! 原来老爷子一直在暗中布局,原来几个月前失踪的皇明嫡长孙,早就在皇城中。 暴昭已经来不及在深想这些事,他去了一趟北镇抚司,找到何广义之后,便急促朝东南进发。 其实他很想在走之前接触接触皇明嫡长孙,他想看看,老爷子吹的天花乱坠的朱雄焕,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国事要紧!不容耽搁! …… 紫禁城。 翌日一早,清晨,阳光依旧和煦。 小朝会。 朱元璋端坐在谨身殿披着奏疏。 六部部堂齐齐被郑和引进大殿。 众人朗声道:“微臣叩见吾皇万岁万万岁!” 朱元璋嗯了一声,对郑和道:“去搬椅子过来,你们都坐下,咱有话和你们说。” 众人狐疑,战战兢兢的叩谢朱元璋:“谢皇上心忧微臣!臣等沐浴皇恩!” 等众人坐定,朱元璋才面无表情的道:“东南之事你们都听了?” 六部堂官左右看看,最终詹徽起身道:“回皇上,听了。” 朱元璋嗯了一声:“有人算计到咱头上来了,咱一辈子没受过窝囊气。” 沉默了一下,朱元璋对刑部尚书杨靖道:“你尽快将刑部牢狱清理出来,再传咱令,让锦衣卫将诏狱也收拾干净!” 杨靖心下一颤。 他知道,老爷子要对东南进行一场旷日持久的血洗了! “臣,遵旨!” 朱元璋淡淡点头,环顾众人,缓缓地道:“咱自上次一病,深感疲倦,得知天命不易,人世不久。” 众臣听后,心思各异,不过还是很快抱拳道:“皇上洪福天齐,长命百岁!” 朱元璋洒然一笑:“扯淡!别整这些虚的!” “你们其中很多都是当除元末就跟着咱的,咱是什么样的人,你们不是不清楚。” “哪有什么长命百岁长生不老,生老病死是规律,帝王也逃不过。咱不畏死,但咱还有放心不下的事。” 六部堂官心里皆开始泛起嘀咕,总感觉朱元璋今天要说出一番骇人听闻的话来。 于是乎,众人皆支棱起耳朵,无比认真的聆听着。 朱元璋继续道:“资善曾和咱建议过,国不可一日无君,君不可一日无后,国家不可后继无人。” “咱想想,是这么个理。” “咱本来寻思到年底才和你们敞开心扉说一番话,但现在咱不得不加快脚步了。” 詹徽、傅友文和李原心中咚咚咚直跳。 三人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他们知道老爷子打算说什么,于是乎三人狠狠按捺住宽大袖笼内颤抖的手,但依旧掩饰不住激动的内心! 最激动的自然是詹徽和傅友文。 他们是第一批和朱雄英,沾了香火情的部堂高官。 尤其是詹徽。 无论朱雄英深陷囹圄还是无比风光,他从没有疏远过朱雄英。 他早就和朱雄英绑在一起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他詹家未来的荣誉,都在朱怀一念之间。 他敢保证,只要他和他后人不犯下谋逆谋反这种大罪,一定会平平安安的养老临终! 詹徽和傅友文心里如同明镜,李原是有准备的。 但兵部尚书茹太素、刑部尚书杨靖、工部尚书秦达三人却云里雾里。 三人迷茫的抬头看了一眼漫不经心的朱元璋,心里无比狐疑。 老爷子突然发出这种感慨,莫不是要立储了? 三人心里也开始复杂起来,继续垂头认真聆听着老爷子的圣言。 朱元璋继续淡淡的道:“你们其中很多人都在想,为啥标儿走了,咱一直没什么动作?是也不是?” 众人忙不迭摇头:“微臣不敢妄自揣测圣心。” 朱元璋微微笑了笑,今天心情有些轻松,继续道:“标儿目前不在皇城,咱需要新的一个来立规矩看国事的。” “咱一把老骨头了,也该放下担子了。” “有个小子曾经对咱说,爷爷,你要好好珍惜当下,因为明天和意外,你永远不知道哪个先来!” 朱元璋洒然一笑,有些自豪道:“你们听听!都听听!乖乖!多么蕴含哲理的一句话!” “是啊!明天和意外哪个会先来,咱不知道!” 杨靖三人面颊猛地一僵。 有些不确定的对视。 他们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爷爷? 谁?朱允炆?朱允熥?都不对!如果是的,老爷子为啥不直点名字? 三人心跳持续加速! 朱元璋呵呵道:“或许是命运的轮回,或许是上天宠信咱朱重八,咱能有优秀的儿子和孙子。” “咱教会他很多治国、做人、做事的道理。” “他也教会咱很多道理,最难能可贵的是,这小子无比孝顺咱,咱这条命是他给的,咱能从沐王爷阴霾中走出来,也是因为他。” “他有本事,真有本事咧!” 朱元璋笑的像个孩子。 众臣僚微微颤了颤,谁看过洪武大帝这么暖心的一幕?从没有! “为啥咱说他有本事呢?蓉城缺粮,踏马的,天要收了咱,收了咱蓉城百姓。” “许多商贾存着粮食待价而沽,祈求发国难财,咱没办法,你们也没办法。” 第247章:真正的确定了!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偏偏那小子就能逆天改命!天想收了咱大明百姓,可咱老朱家两个男人不同意!” “于是抬高粮价,粮商抛粮,粮食降价……一系列操作,生生被他逆天改命!” 朱元璋不顾六部部堂的脸色,继续道:“利害么?咱当时看到这一幕都震惊了!他给咱狠狠上了一课!” “后面呢?山西一带的商人贪得无厌,大批量从朝廷汲取盐引,开发盐巴,晋、河西、河东一带几乎不知皇帝是啥,只知山西晋商,因为他们有盐!” “然后呢?嘿嘿,细盐听过吗?盐矿山提炼出细盐,降低咱大明粮价,精盐出来之后,立刻粉碎了山西晋商的美梦,山西太平,京畿太平,大明太平!” “这还不够,然后红薯呢?红薯也是他种出来的,咱大明不是缺粮么?每年荒年都会有许多百姓流离失所,可红薯对咱大明多重要,你们作为部堂高官,你们都知道吧?” 众人面色紧张的点头:“微臣知道!” 众人的脸色各异,心跳越来越快,双拳都在袖笼内死死捏着,死死颤着! 这个人是谁,大家已经呼之欲出! 朱雄英! 朱元璋环顾众人,想了想道:“詹徽,你去将宗人府经历卓敬给咱叫过来。” “今天这事没他在不行。” 武三年,朱元璋在前几年,改称宗人府。 正一品宗人令由秦王朱椟担任,正一品左宗正由晋王朱桐担任,正一品右宗正由燕王朱棣担任…… 由此可以看出来,宗人府几乎所有官职的设置,都是老朱家的皇室内部人,只是享受俸禄的挂职官吏。 真正负责掌管皇室族谱、玉牒、宗庙的官,则是正五品宗人府经历,也就是卓敬。 无论如何,宗人府是专门记录皇室成员的诞生、封爵、封王、死亡等事宜的事。 现在老爷子将宗人府经历叫来,所谓何事,意图似乎更加明确! 众人心惊肉跳! 老爷子这是打算……将朱雄英彻底的,纳入朱明皇室族谱了呀! 余下的武人,坐立不安的坐在谨身殿两旁。 沉默,久久的沉默。 只有老爷子翻阅奏疏的声音。 趁此空档,五人相互对望,似乎都从彼此眼底深处看到浓烈的震惊! 即便他们已经察觉到什么,可依旧在默默的等着老爷子开口。 郑和也默默站在朱元璋身旁,心跳的比堂中的各部堂还要剧烈! 少顷。 詹徽带着一头雾水的宗人府经历卓敬走来。 卓敬根本不知发生什么事,还以为又有什么皇子要去就藩。 上一次是宁王,可这一次,似乎皇宫内也没有成年的皇子需要去就藩呀! “臣参见皇上!” 朱元璋抬头,挥手示意詹徽落座。 在这里,也只有这六个手握天下重权的高官可以落座,宗人府经历卓敬只能乖乖的站在一旁。 朱元璋深吸一口气,道:“人都来齐了,那咱就继续说下去。” 卓敬脑海更加混乱,一脸迷茫,满脑子都是,他们在干啥?叫我干啥?为啥叫我来?我有啥用?. 该来的人都来了。 朱元璋需要在他的心腹高层中,将朱怀推向人前。 这是第一步。 第二步就是重入族谱。 至于最后一步,则需要在朔望朝参的大朝会中,彻底让大孙朱雄英,于天下皆知。 朱元璋的步子没有夸太大,依旧在精打细算。“人都到齐了,那咱就继续说道说道。” 众人再次侧耳聆听。 朱元璋继续道:“多年前,咱的大孙子朱雄焕出生在东宫紫薇殿。” “他是咱长子朱标的儿子,咱的亲孙子,嫡长孙。” “前段时间,他却死了,好在复活过来。” “而今日,是时候给他,真正的该有的身份了。” 此言一出,四下皆惊! 宗人府经历卓敬更是战战兢兢,脸色惨白! 这是一桩宫廷秘闻,通常皇帝让自己知道这事,要么就是秘密处决自己,要么就有更大的事要发生! 卓敬惊疑不定,额头冷汗涔涔。 朱元璋继续道:“是日,咱斩了了当值的御林军和太监以及御医二名,何也?” “因为这是咱皇室的耻辱啊!咱以为是啥盗墓贼,将手伸到皇陵去了。” “咱和他是带着血脉的,血浓于水,咱看到他第一眼,就认定了他是咱孙子。” “但皇明嫡孙的事,咱即便是皇帝,也不敢随意相认。” “于是咱让锦衣卫查了许久许久,查出来了,他从棺椁爬出来的,嘿!人没死!” “现在知道,咱为啥说命运在轮回了么?” 朱元璋一口气说了许多,作为一个帝王,他不该开口说这些话,但有些事,若不说清楚,老人如鲠在喉。 他需要让朱雄英堂堂正正,不带一点猜疑的走在众人身前。 老爷子端着茶壶,微微吹了口气,慢条斯理的开始喝茶。 趁此空隙,殿前的七人已经忍不住大口喘气了。 即便已经有了准备的礼部尚书李原,在听了老爷子这些话后,都忍不住战栗! 再如不知情的刑部尚书杨靖等人,此时更是已经惊的目瞪口呆,竟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 宗人府经历卓敬呆呆听着,嘴巴已经张开如鸡蛋大小! 朱雄焕……是他亲手在宗人府皇室卷宗中画红的!朱标也是! 这对父子,都是他亲手从卷宗中批的! 天呐! 大殿无比的沉默,只有老人在吸溜茶水的声音。 少顷之后。 朱元璋继续道:“或许你们还在疑惑他是谁,朱府那位朱公子!” 朱元璋说完,再次沉默。 大殿的气氛已经诡异到了极致! 朱元璋点头道:“他现在秦淮河旁,是咱亲手安排的,这几个月隐藏下来,他叫朱公子!” “詹徽认识,记得第一次接触是在鹿鸣宴?是他亲自邀请去后院做客?” 詹徽慌忙道:“皇爷记性好!确实如此。” 朱元璋点点头,道:“然后是傅侍郎吧?想来傅侍郎是从詹部堂口中猜测出来的?” 傅友文忙不迭起身:“启禀皇上,微臣从詹部堂口中听出了异样,又恰在殿阁看到皇爷带朱公子入内……于是心下就有些眉目了。” 朱元璋洒然一笑:“你倒是有心。” 傅友文忙回道:“当然,蓉城之困,微臣有幸见到皇长孙之智,何其幸也!” 朱元璋颔首笑笑,又道:“然后呢?李尚书?” 李原道:“回皇上,微臣也就最近感觉异样,帖木尔汗国送来礼品,朱公子……啊不,皇孙替咱礼部争口气,试探出了帖木儿汗国的野心,微臣本想去感激,随即就看到了犀牛角匕首……” 朱元璋咂摸咂摸嘴:“原来这么回事。” 老爷子再次看向一脸石化的兵部、刑部和工部。 三名部堂高官到现在还没消化,依旧愣愣的坐在原地很久很久! 良久后,工部尚书秦达忙道:“微臣!恭喜皇上!大明之幸,皇上之幸!皇孙失而复得,何其之幸也!上天垂青吾皇,大明幸也!” 众人忙是起身,齐声恭喜朱元璋。 朱元璋压着手,示意众人坐下。 然后将目光看向宗人府经历:“卓经历,你掌着宗人府,当时你给咱大孙批了红,现在黑字批回去!” “还有镀金银册、银印皆准备好,留着给咱,咱有用!” 卓敬颤颤的道:“微臣遵旨!” 朱元璋嗯了一声,挥手对卓敬道:“你宗人府宜快些准备,下去吧。” 卓敬抱拳弯腰:“微臣,告退!” 等他出了谨身殿,直到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内心的压迫感和震惊感才得以缓解! 呼呼呼! 卓敬狠狠呼吸着,眼中带着浓烈的震惊和不安! 天呐! 他抬头看着晨曦当空的天,喃喃道:“大明这天……要变啦!” “嘶!” “皇明嫡长孙,今日正式确定地位了,如此,以后再也无任何人可有想法!” “天呐!” 等卓敬离开谨身殿。 朱元璋再次将目光锁定到六部部堂高官身上,淡淡的道:“你们都是咱的肱骨之臣,咱政事需要倚靠你们,你们也该知道咱皇孙的存在了。” “咱也要抽空,和咱大孙子说说了,万一哪天咱真走了,呵呵。” 朱元璋自嘲的笑笑,然后挥手道:“成了,今天就说这些事,都回去办差吧。” “杨尚书,咱交代你的事,快些抓紧办,早些将牢房腾出来!” 杨靖忙起身:“微臣遵旨。” 朱元璋挥挥手。 众人倒吸凉气的站起身,只感觉口干舌燥,躬身退出谨身殿。 外面的阳光已经从东方渐渐照耀过来,将清晨的紫禁城照耀的如梦如幻! 一如六部部堂高官现在的心情,也如梦如幻! 等他们走出谨身殿的时候,众人再也忍不住,更有甚至,在下谨身殿外的阶梯时,差点没站稳! “茹尚书,您小心点呐!” 茹太素露出一抹笑容,只是笑的有些不自在:“没事,没事!” 他抬眸看着詹徽,有些不悦的道:“你们两个老东西,不讲究!” “既然早就知道如此天大的事,为何守口如瓶至此?我们还能泄露出去么?” . 詹徽笑笑:“这不留着让皇爷说么?” “成了,不纠结这事。”傅友文道。 刑部尚书杨靖哼道:“你还有脸做和事佬?当时咱们几个在吏部询问疟疾谁给皇爷治好的时候,你差点将话就说出口!” 杨靖这么一说,工部尚书秦达震惊的开口:“听这意思……疟疾的神药,云南、广西、交趾的疟疾之扼……都是皇孙解的?” 傅友文点头:“嗯。” 秦达愈加惊愕:“那么……交趾,也是皇孙在治?” 傅友文点头:“嗯。” 嘶!嘶!嘶! 想不到皇上,已经暗中对太孙做了这么多事!竟然将交趾都交给了皇长孙! 詹徽呵呵道:“何止这些事?本官告诉你,你们许多的奏疏,都出自皇孙之手。” “啊!!!” 众人再次大惊! “这…” 奏疏,出自皇孙之手? 他们居然……一点没发现! 那批阅的老练手法,对奏疏分析的一针见血……他们当真以为是朱元璋在批! 皇长孙的水平,已经高到这种程度了? 三人越来越对朱雄英敢兴趣了! 沉默了一下,李原才问詹徽道:“有个事。” “皇上也没说咱们要不要对朱公子说,詹部堂,这事你怎么看?” 詹徽笑着道:“笨!皇爷最后一句话怎么讲的?他老人家要找机会对皇长孙好好说道说道。” “言外之意就是,咱们顺其自然,可以对旁人说,但朱公子……还是他老人家自己来。” 此言一出,众人忍不住颔首点头:“却是这么个理!” 傅友文默默看了一眼詹徽,詹徽似乎看出了傅友文还有话对自己说,暗暗给傅友文回个眼神。 “成了,大家先散了吧。” 众人走到皇城,便各自心怀异样的回到部堂衙门。 詹徽则径直去了户部找傅友文。 …… 户部值庐花厅。 傅友文早早的令下属沏好茶。 詹徽踱步走了进来,狐疑的看着傅友文,坐在他旁边,便询问道:“老傅,刚才什么意思?” 傅友文伸手,示意詹徽喝茶。 詹徽点头,端着茶品鉴一番。 傅友文这才缓缓地道:“老詹,皇爷究竟啥意思?” 詹徽蹙眉:“什么?” 傅友文道:“皇爷只是告诉了咱几个,老爷子这意思,咱们是不是要和下面的官吏透个气什么的?” 詹徽愣了愣,“你不说,本官都没考虑过这些。” 沉默了一下,詹徽道:“皇爷分明是要加快了脚步,看来这一场病,对皇爷的影响很大,让老爷子思想上产生了很大的变化。” 傅友文白着詹徽,没好气的道:“屁话么!国家后继无人,说不好听的,老爷子万一真走了……恐怕当时老爷子也吓的不轻,如果不是朱公子出手,怕当时就要托孤公布身份了。” 顿了顿,傅友文继续道:“咱现在不考虑这些,但分析老爷子今天召见咱们的意图所在。” 皇帝的每一句话,都够臣子们揣测许久,尤其今天朱元璋一口气说了这么多。 第248章:不可思议的消息!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詹徽沉声嗯了一声,道:“看来皇上是打算,让咱们先将确定皇长孙的消息透露出去。” “但是,老爷子的言下之意,又是打算自己亲自和朱公子道明这些事。” “花非花,雾非雾,老爷子大概就要这么个效果吧!” 傅友文急道:“啥意思,要不要和下面的人说?” 詹徽点头:“说,是要说的,但只能透露皇长孙活着,只要让下面的人知道这个讯息就够了!” “余下的,他们自己会慢慢猜测联想。” 许多国jia大事,都是似是而非的,并且当上层阶级透露出某一个信息之后,一定不会空穴来风,一定会有巨大的变动即将到来。 上面的每一句话,都会在底层引起巨大的震动和过度的解读联想。 这些道理,他们作为大明的部堂级别且掌控绝对权力的高官,不可能不懂。 只要搞清楚老爷子的意图,他们就能有的放矢。 傅友文点头:“本官明白了,本官去和秦部堂他们通个气。” 詹徽道:“好!” 这两日风平浪静。 京畿内各有司衙门,似乎皆沉默下去,京畿的风向沉默的可怕。 在各衙门中间,随处都能听到窃窃私语声。 虽然很多清吏司和部衙已经不知道这风声是从哪里传来,但‘谣言’传播的力度还在加快。 “皇长孙真的要确定了?” “朱雄英么?” “不知道!” “……” 当这些话问出来之后,竟还有人不知道皇长孙叫什么名字。 但关于朱雄焕这个名字的风口,已经是京师目前各有司主流讨论的话题。 即便他们都是道听途说,但这震撼的消息传出来之后,就仿佛一滴墨涌入了茶盏之中,且以最快的速度在渲染! 工部。 工部郎中杨明笙最近很愁。 当练子宁走后,皇陵的差事真被压到自己头上。 换句话说,杨明笙现在要负责皇陵和皇宫两地的土木建设。 虽说工部是个油水很充足的地方,从各地商贾购买材料等等,许多商贾都会贿赂。 但杨明笙知道,当朝皇帝最恨贪污腐败,这里还是应天城,是天子脚下! 实际他们这些工部官,还真不敢贪,偶尔的小贪已经是极限,但谁也不敢明目张胆。 当然,这些都是其次,最为主要的是工期接近,可皇陵和皇宫的修建进度却一点加快不了! 杨明笙很愁。 “杨大人,听说了吗?”工部右主事韩齐走来。 杨明笙很想将皇陵的工事交给韩齐,但韩主事实在太能混,这种混水摸鱼的人,要将工事交给他,届时真完成不了,被降罪的还是杨明笙。 韩齐这种官场老混子和练子宁不一样。 杨明笙看人很准,他知道练子宁是真办事的人,但韩齐……不提也罢! “哦。” 杨明笙看着韩齐,道:“韩大人又听到什么奇闻趣事?哪家官儿又去偷人了么?” 韩齐笑着摇头:“这些都不算啥稀奇的事啦,还有个更加厉害的,想不到杨大人居然没听说?” 杨明笙苦笑道:“自练大人走后,本官前前后后都忙成狗了,还能听说什么?” 人呐!总是失去才知道珍惜,练子宁在的时候,他想尽办法压榨练子宁,可现在练子宁走后,他还真找不到可靠的人能用。 韩齐挤了挤眼,含笑道:“杨大人辛苦,可惜,下官爱莫能助呀!” 杨明笙看着韩齐,试探着道:“要么韩大人帮本官督建皇陵工事?” 韩齐连连摆手:“杨大人不知道下官么?下官也忙的不可开交,呵呵,那成,杨大人您忙,下官也要回去忙了。” 杨明笙叫住他,揉了揉肿胀的太阳穴,端起茶盏道:“有什么风闻趣事儿,你且说说。” 杨明笙说完,便端着茶盏淡淡呷了一口茶。 韩齐赶紧道:“皇明嫡长孙朱雄英,陛下准备给身份,甚至准备让他监国。” 噗! 杨明笙一口茶就喷出来了,吐了韩齐凑过来的大脸盘子一脸.. “啊这……呕!” 韩齐一脸恶心,“杨大人,你!” 杨明笙有些抱歉,忙问道:“韩大人,这玩笑可开不得,老爷子会要命的!休要再胡扯了!” 韩齐收敛怒气,又一副八卦的样子凑过去:“杨大人,你以为这是本官乱说的?本官也只是道听途说!反正源头不是本官,查也查不到本官身上。” “啧啧,这话……也不知道有几分可信度,太子还活着,陛下让皇长孙监国?有些离谱。这股子邪风,也不知道谁刮出来的,真不怕老爷子动刀么?” 杨明笙点点头:“算了,且等等看吧,指不定……额!” 韩齐兴趣大增:“杨大人你不会相信了吧?说实话,下官也有几分信,这些人传的有鼻子有眼……” “出去!” “啊?” 杨明笙不悦的道:“滚出去!本官没心思和你扯这事,你要闲着没事……” 嗖! 韩齐飞快逃离。 杨明笙苦笑一番,摇摇头。 眼看着日落黄昏,快要下值,不知不觉,这韩齐又跑来找自己摸了一下午鱼! 真特么是个混子! 杨明笙收拾一番,想了想,晚上准备去宴请赵思礼。 他已经宴请赵思礼好些次了。 现在赵思礼的地位水涨船高,在以前,旁人吃饭都根本不会宴请赵思礼,因为别人都知道赵家家穷,也不会回请他们。 可现在,那些人仿佛是见了屎的老狗一样,一天天的变着花样请赵思礼。 为何? 还不是那一顿饭传了出去,让他们嗅到了臭味? 官场就是如此,一顿非常意义的饭局,就能让你水涨船高。 哎! 杨明笙叹口气,突然想到了赵思礼那年轻的女婿。 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来路,居然能让信国公亲自宴请? 为什么,自己就不认识这种人物? 如果那天那顿饭,自己也被宴请去了,现在杨明笙在工部,恐怕能横着走! 可惜,他虽然是从五品官,但在那些大佬级别的人物面前,始终是上不得台面的存在! 想融入他们,何其之难啊! 所以现在杨明笙只能退而求其次,将目光放在赵思礼身上。 他准备了一番礼物,便早早的在应天秦怀河旁的酒楼内等着赵思礼的到来。 没多时,赵思礼就来了,身旁还有几个五军都督府的同僚。 杨明笙笑着起身:“诸位大人,本官荣幸荣幸!” 赵思礼现在的地位真的提升许多,每日赴约不断,他自己也清楚,能有今天这样,都是朱雄英带给他的! 赵思礼本来不想赴宴。 这些日子,邀请他吃酒吃席的同僚太多。 一开始只是五军都督府的同僚,到后面各部堂有司似乎也都变着花样,通过别人邀请赵思礼吃酒。 穷在闹市无人闻,富在深山有远亲。 赵思礼第一次有这种深刻的体验,当你寂寂无名的时候,你会发现身旁几乎没有朋友。 可当你发迹之后,你会发现你身旁都是至交好友。 赵思礼以前在五军都督府是需要想方设法去宴请同僚,宴请上官,甚至还会低三下四的将自家的土特产拿去送人。 可三番五次都是热脸贴冷屁股。 可这一次,他只是和信国公、凉国公他们吃一次饭,仅此而已,然后,他的人生就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官场能将人性体现的淋漓尽致,既然已经深处在这个体制内,赵思礼也只能顺着潮流。 中原自立国一来就是人情社会,真正的权贵和暴发户有着本质的区别。 权贵是靠着一步步人脉的积累,他们不仅仅只有财富,更多的是盘根错节的官场人脉。 譬如今天一起吃饭的这群同僚。 有武将有六部的,有各清吏司的。 这些日后都是赵思礼的人脉。 到现在为止,赵思礼才真正踏入到另一个阶级。 官与官是有本质区别的,以前的赵思礼也是官,但其实是游离于圈子之外。 现在才融入这个圈子! 这一切的改变,都因为朱怀。 赵思礼心里无限感慨,同时也暗暗心惊朱雄英真正的能量有多大! 当初自己认为他不过一介商贾,到现在满打满算不过半年时间,那个当初他认为的商贾,现在已经是他最大的仰仗! 也就是朱怀现在没有为官,他要是做了官,大明的官场估计能有天翻地覆的变化! 这小子真正做到了掌控权力于无形之中! 可他依旧很低调,低调到甚至见到杨明笙这样的人物,朱怀都不愿意交恶。 不知道是不愿意得罪,还是朱怀压根就看不上正五品的工部郎中! 赵思礼更偏向于后者。 毗邻秦淮河的乌衣巷酒家,透过雅间的窗户就能看到秦淮河。 杨明笙姿态放的很低,端着酒杯起身走到赵思礼面前:“赵大人,本官荣幸啊!你是大忙人,想请你吃顿酒不容易。” 赵思礼也跟着站起来,对杨明笙抱歉道:“杨大人这是哪里话。”杨明笙笑着举杯道:“今天诸位碰面不易,本官就带头走一杯!” 说完,他仰头将杯中酒水喝完,龇牙道:“赵大人你随意。” 赵思礼也不含糊,仰头将杯中酒灌完,道:“本官也不能没了杨大人面子啊!” 众人见状,纷纷鼓掌。 官场就是打太极,这一次也没有什么事情需要托办,所以大家只是单纯的喝酒,先将这层关系走通。 等真需要这层关系的时候,最起码能知道找谁。 这就是封建社会的官僚。 今天杨明笙带头牵的酒局,酒桌上的文化很深,第一次宴请几乎不会谈正事,大家就相互活络,有个眼缘,然后在去画舫上找几名风尘女听歌奏舞。 宴会喜气洋洋,没一会儿大家就喝的有些微醺。 男人们的话匣子,总会因为多喝几杯酒就打开。 “赵大人,你们五军都督府听说最近的风向了么?” 杨明笙几杯酒下肚,脸色通红一片,说话的时候舌头都开始有些捋不直。 当然,他还能喝,这些都是装的,就是为了少和接下来的酒。 赵思礼狐疑道:“哦?什么风向?” 杨明笙看着在座诸位,突然压低声音道:“不瞒诸位说,朝廷最近出了一件大事。” 果不其然,众人被杨明笙的话头吸引,纷纷侧目看着杨明笙。 “最近几个月,皇长孙不是消失了么?” 众人微微沉默,细细回想一下,便道:“是啊。” 杨明笙压低声音,左右看看,道:“最近传闻,老爷子要办大事儿,有可能让皇长孙监国!”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大惊。 有五军都督府内的武将瞪大眼睛问杨明笙,“杨大人,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杨明笙道:“张兄,这事儿,可不是本官瞎传出来的。” 他指了指上面,道:“上头都这么传,本官也就跟着一说,不过传的倒是有鼻子有眼的。” 赵思礼狐疑的看着杨明笙,道:“皇长孙监国?这,这….他在哪里?” 杨明笙笑着摇头,脸色有些神秘兮兮的道:“这个……不能瞎说了,再说,本官可就要被犯罪了!” 当然,他自然不知道皇明嫡长孙在哪儿,之所以这么说话,不过只是故意留个话头,也是为了牵扯出下次的聚餐罢了。 众人相互对望,似乎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一抹浓烈的震惊。 杨明笙看着赵思礼,道:“赵兄,这事儿,也不过是上面传出一些风声,咱们自家人,听个热闹,可不能乱传出去了,不然本官吃不了兜着走呀!” 赵思礼点头道:“杨大人还信不过我么?” 杨明笙正色:“这是什么话,自然信得过赵大人。” 杨明笙说完,便给工部主事韩齐使眼神。 韩齐哈哈大笑:“诸位,酒咱喝的差不多了,去听个曲儿?成日在衙门办公,实在累的受不了呀!” 大家听了这话,都心照不宣。 赵思礼还以为真是去听曲儿,于是乎就跟着这群人一起上了秦淮河上的画舫…… 夜深了,赵思礼浑身胭脂酒气的回到家中。 造孽呀! 赵思礼叹口气,这群文官……哎! 第249章:这事情也不可能!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不过说是这么说,赵思礼还是有些回味的。 “爹。” 檀儿轻声唤道:“今天怎么这么晚?” 赵思礼有些愧疚,可他也是男人啊,檀儿他娘走了那么久了…… “在应酬。” “朱公子带你爹去赴了个酒会,自那后,你爹水涨船高,邀约不断。” “咱没看错朱公子!哈哈!” 赵檀儿白了一眼赵思礼,道:“您之前可不这么说的呀!” 赵思礼脸色一红,岔开话题道:“对了,今天爹听了一个惊天大消息!” 赵檀儿有些狐疑:“什么惊天消息?” 赵思礼道:“咱大明皇长孙……还在长安城!” 赵檀儿噢了一声,“爹,热水给你打好了,你早点睡。” “诶?不是,女儿,你怎么反应这么平淡?” 赵檀儿道:“皇长孙在不在长安城,和我也没关系啊,我为什么要关心?” 赵思礼无语的道:“皇长孙啊!他即将接管权力了!你可知道会给朝廷带来多大的震动?!” 赵檀儿摇头:“并不知道。” 赵思礼更加无语:“你难倒不想知道皇长孙是谁么?爹现在无比好奇呐!” 赵檀儿迷茫的道:“知道了又能咋样啊,和咱们也没关系。” “爹,你还是别想这些有的没的,早些洗洗睡吧,明天还要当值。” 赵檀儿说完,挥手走了。 赵思礼咂摸咂摸嘴:“也是……” “老子这么激动做什么?反正和自己也没关系……啊不对!” “你爹知道皇长孙是谁,可以研究研究以后的政途怎么走!” 赵檀儿已经消失不见了。 赵思礼无奈的摇摇头,自言自语的道:“会是谁呢?” “说是皇长孙,即将监国,不大可能吧?” “但….无风不起浪啊!既然能传出这种声音,肯定有人已经确定了。” “奇怪了,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开始传皇长孙要监国?皇长孙人在哪儿?谁啊?!” 赵思礼想了许久,无奈的叹息,左右也想不明白,干脆去洗洗睡了。 ……………… 北方的星空下,初夏的北平城,星光点点,月光闪耀。 九层塔的顶端,朱棣背手站在栏杆前,抬头望着江南的天空。 身后,黑衣和尚姚广孝给朱棣沏好佛茶,见朱棣望着外面的星空有些发呆,便小心翼翼的道:“燕王殿下?” 朱棣这才回过神,欷歔道:“广孝,兵部那边来了消息,父皇应该要将他推向人前了。” 姚广孝淡然的道:“皇帝大病一场,想加快推进的脚步,无可厚非。” “听说太子不在皇城,所以皇帝想推皇长孙了。” 朱棣嗯了一声,有些忧心忡忡的道:“太子和他都很强。” 姚广孝淡淡的道:“燕王怕了?” 朱棣嗤笑,接过茶水仰头灌了一口:“本王不会怕,他越是强,本王斗志越是高昂。” “姚师,本王有预感,那个位置应该是他的。” 姚广孝道:“即便不是他的,也不会是王爷的。” 朱棣眼睑垂下:“年关去京师给父皇拜寿,我感受到了他的侵略性。” “他有淮西勋贵保驾护航,陕西、山西的二哥和三哥都是他的至亲,真到那一日,一定有一场血战!” 姚广孝嗯道:“自古帝王成就霸业,哪会无人牺牲,一将功成万骨枯,世间之事,皆是如此,芸芸众生,不过都是燕王殿下一颗棋子!” 朱棣看着姚广孝,认真的道:“你不是。” 姚广孝摇头:“我也是,我只想帮燕王成就帝王霸业,向师父证明,他驱逐我是错误的。” “执念!”朱棣叹口气,又问道,“父皇病重,本王举兵反状,九门指挥张昺、谢贵恐已发现本王异样。” 姚广孝道:“不会。燕王只要没动手,他们即便上陈奏疏,皇上也不会信。” 朱棣想了想,又道:“父皇已经开始提防我了,上次批给北平的棉花按例该有四十万斤,可父皇只披了三十五万。” “军费按例该批三十万两白银,却只给了二十二万。” 姚广孝道:“燕王想扭转乾坤?” 朱棣点头:“姚师可有建议?” 姚广孝道:“这有何难?让辽东建奴和北方的鞑靼对辽东、大宁、宣府发动袭击即可。” “要让皇帝知道,这北疆,没了燕王您,始终成不了气候。” 朱棣道:“那本王要赢还是要输?” 姚广孝道:“要赢,但又要死一些人,不然应天那边看不到燕王的重要性,以后恐会变本加厉欺负燕王。” 朱棣有些为难:“北平的儿郎,本王一个不想让他们白白牺牲,他们都是本王培养出来的好儿郎!” 姚广孝道:“心慈手软,成就不了霸业!” 朱棣沉默了一会儿,呆呆看着姚广孝,眼神渐渐坚定起来,咬牙道:“好!”姚广孝又给朱棣续上一杯茶,提醒道:“燕王殿下。” “兵部的那人,至关重要,千万不能出了岔子,无必要,尽量少联系!” “如今中山王府已经卸掉了权柄,等同于中山王府完全没有利用的价值了。” “在应天,我们现在只有兵部那一人可用,如果他暴漏了,我们将立刻陷入被动!”“他是我们在应天的眼,燕王殿下切记要将其藏好!” 朱棣目光如炬,道:“今日之后,本王就尽量和其减少联系!” “甚好!” 夜,有些深了。 朱棣再次背着手走到九层塔的顶端。 他很喜欢登高,也很喜欢杜甫的那句诗。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他日,本王一定要站在权力巅峰! 小子,再见之日,你我叔侄恐要兵戎交锋了! 本王就看看,是你排兵布阵厉害,还是本王更胜一筹! …… 清晨。 朱雄英早早起床,沿着秦淮河沿街跑了一圈。 刚准备去摊铺买包子,就被摊铺老板撵回来了。 说什么家里俏媳妇儿已经做好早餐,干啥还要出来凑热闹。 朱雄英挠挠头,有些不解的回到府邸。 石桌上摆了精致的油条和蒸包子,还有两碗红薯粥。 檀儿穿着围裙,又端着蒸糕点走来。 朱雄英有些好奇:“一大早,你怎么来啦?” 赵檀儿叹息道:“我爹将我赶来了,让我给你做早点吃。” “哈?” “你还真听你爹的话。” 赵檀儿无奈的吐了口气,“他说欠你一份情,不知道咋还,就让我来报答了。” 朱雄英愣了愣,很快就明白赵思礼什么意思。 想来上次被汤和叫去吃了顿饭,应该是支棱起来了,那次吃饭,应当让赵思礼受益匪浅。 官场上的一些规则,朱怀现在也了解的七七八八了,老爷子教了自己很多,对大明官场,朱雄英现在已经熟稔在心。 “你爹可真会打算!” 朱雄英笑笑,对赵思礼那点小心思也不点破。 檀儿是单纯的,他老爹心眼多。 赵思礼恐怕知道送什么来,自己都不怎么在乎,所以就让檀儿来了。 老家伙,真会算计! 赵檀儿甜甜笑了笑,将围裙脱下,对朱雄英道:“我们吃早餐吧。” 她说着,弯腰将糕点放在石桌下。 初夏的天,有些炎热,檀儿弯腰之后,将胸前衣衫撑的很紧。 朱雄英看的有些莫名心跳加速。 如果说徐妙锦的是风平浪静,那檀儿就崇山峻岭。 “你在看什么?眼睛都直啦?” 朱雄英哦了一声,道:“没啥,你平常喝睡前会喝牛奶吗?” 赵檀儿摇头:“不喝啊。” 奇怪啊! 那这是怎么长的这么茁壮的呢? “对啦朱郎。” 赵檀儿似乎想起什么,对朱雄英道:“你听过咱大明皇长孙么?” 朱雄英闻言,顿时脸色有些不自然,打马虎眼道:“啥?” 赵檀儿道:“我昨晚听我爹说什么大明皇长孙还在皇城,要监国什么的。” 朱雄英咳嗽一声,不自然摇摇头:“这有什么奇怪的么?” 檀儿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啊,我就是好奇,太子殿下还在,怎么皇长孙监国?” 朱雄英笑着道:“我也认为不可能,这事儿就和鬼神存在一样,极不合理。” 檀儿不解:“可我听老一辈的人说,盘古开天辟地,说在很早之前,还有天呢。” 朱雄英想了想,道:“哦,这倒是有可能的,譬如古人说的天和地之间距离很短,我觉得有可能。” 赵檀儿咬了一口包子,吧嗒一声,惊愕的看着朱雄英道:“那天上是什么样子啊?” 朱雄英道:“古人说的天,可能就是月亮。” “啊?为啥?” 朱雄英道:“因为月亮每年都在以一定的速度远离地面,如果时间推到很久很久之前,月亮可能会和地面很近很近,所以一些神话说的天可能就是月亮啊。” 檀儿想了想,继续吃着包子:“所以天上是可能有神仙的,皇长孙也可以监国的,对吗?” 朱雄英:“….” “这个,应该不大可能。” 赵檀儿噢了一声,“原来如此,那可能就是朝廷在瞎传言皇孙监国的事……额,不说这些,咱们吃饭吧!” “好!” 朱雄英和檀儿在吃早餐。 关于古代天庭既月亮说,是有科学依据的,月球每年以3.8厘米的距离远离地球,如果将时间朝前推很久很久,月球应当离地球很近,古神话的天庭既月亮说也不是没有根据。 华夏古人的智慧和联想,许多都有科学依据,朱雄英现在想想,都不由得有些细思极恐。 朱雄英咂摸咂摸嘴。 早餐很快吃完。 桌子上的食物被吃的干干净净,檀儿要去收拾,朱雄英打断她,对赵檀儿道:“我们去一趟蓝府。” 檀儿有些不解:“怎么啦?” 朱雄英道:“有些事我要找蓝玉商量商量。” 檀儿噢了一声,随即又询问道:“我去是不是不合适啊?” 朱雄英笑道:“没有,走吧。” 关于航海,朱雄英也是时候和蓝玉商议商议,抓紧让大明宝船出海了。 …… 清晨的阳光洒在蓝府。 蓝玉和妻子吴氏,正端坐在院落内吃着早餐。 自家的独女被下嫁到蜀地,蓝玉家中只有他和妻子举案齐眉。 两人的早餐也很简单,一碗米粥,两屉包子,一盘萝卜干。 最近蓝玉低调了很多,许多灰色产业如土地、田产等,他全部上交给朱元璋,日子难免有些清贫。 不过蓝家始终是顶级权贵,蓝玉自然不缺钱,但面子上的节俭,该装还是要装。 “舅姥爷,舅姥姥,早呀。” 朱雄英带着赵檀儿冷不丁的出现在正在用餐的两人面前。 蓝玉惊呼道:“哎哟!你小子一大清早怎么来了?” “那谁!来人!去熬鲍鱼粥!多放点海参!” 朱雄英:…… 他笑着打断蓝玉:“舅姥爷别忙活了,我两吃了早餐来的。” 吴氏也有些欣喜,宠溺的看着朱雄英道:“吃完在吃点呀!” 蓝家典型的中华传统之家,夫字天出头,蓝玉就是这个家的天! 吴氏也很守妇德,一切以蓝玉为大,不管朱雄英是不是皇明长孙,吴氏认的不是朱雄英这层身份,而是蓝玉的亲外甥孙! 吴氏早和娘家断绝来往,所以对蓝家的亲戚格外的亲昵! 朱雄英又是蓝玉在京畿唯一的后辈,吴氏自然将所有长辈的爱都给朱雄英。 朱雄英忙是摇头,对吴氏道:“实在撑不下去啦。” 吴氏噢了一声,又左右打量着站在朱雄英身后的赵檀儿。 她目光如炬,上下打量着赵檀儿,不时点点头。 老朱家的男人都是直男,朱怀也是,赵檀儿也是守妇德的女孩,出来从不给朱雄英添乱,该有的礼仪,都给朱怀撑足了。 如今恭敬的站在朱雄英身后,不愿僭越一点礼。 蓝玉似乎知道朱雄英找自己有事,笑呵呵的对吴氏道:“这是檀儿,五军都督府指挥佥事赵思礼的闺女,也是咱外甥孙的准媳妇儿。” “咋样?周正不?满意不?” 吴氏连连点头:“好好好!郎才女貌!闺女懂礼,这闺女儿呀!咱满意极了!” 蓝玉喝道:“那你愣着作甚,带去后宅,看咱家有啥好东西,给闺女拿些,顺便和闺女聊聊!” 第250章:令人头疼的事情!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朱雄英无语,对蓝玉道:“舅姥姥还没吃完饭呐!” 蓝玉大喇喇的挥手:“吃啥吃,一顿不吃饿不死,快去!” 吴氏被蓝玉训说,也一点不恼怒,似乎觉得理所当然,忙是道:“哦哦,好!” 她拉着檀儿,笑吟吟的道:“闺女,走!舅姥姥带你去后院转转!” “以后这就是你的家,有事没事来找咱絮叨家常,走走走!” 檀儿有些紧张的看了朱雄英一眼。 朱雄英对吴氏的热情也无法拒绝,对檀儿道:“那你去吧,多孝敬孝敬舅姥,她不会亏待你。” 檀儿点头:“那我走啦。” “嘿!”吴氏一喜,面带桃花的笑道,“真是个懂事的女娃。” 她拉着赵檀儿朝后院走去。 蓝玉笑望着蓝氏离去的背影,朱雄英也望着檀儿离去的背影。 蓝玉洒然一笑,对周旁站着的管事道:“眼睛瞎啦?去看茶!府上好茶端过来!上次颍国公不是送来几两明前龙井么?去泡!” 朱雄英有些感动。 蓝玉对自己,似乎从来都给与最好的,不知为啥,朱雄英总感觉自己打心底和蓝玉亲。 就好比和老爷子相处的那种感觉一样,有种血浓于水的感觉。 蓝玉一指石桌的凳子,对朱雄英道:“愣着干啥?坐!” 朱雄英坐下,很快府上管事端着茶水过来,给朱雄英沏好茶后,自觉离去。 院落内,只剩下朱雄英和蓝玉。 蓝玉依旧大喇喇的吃着包子,瞧这一口吃一个包子的豪迈样子,简直和自家老爷子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舅姥爷。” 蓝玉漫不经心的嗯着,继续将包子朝嘴巴中撂去,末了还端起米粥大口吸溜着。 这是完全没将朱雄英当外人。 朱雄英洒然一笑,道:“方才听檀儿说咱大明皇长孙复活了,舅姥爷听说了么?” 蓝玉愣了愣,然后继续聚精会神的吃着早餐。 “听说了,空穴来风吧,反正现在朝堂上传的凶猛的很,不过咱皇帝没给说法之前,咱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朱雄英面色有些凝重,问蓝玉道:“舅姥爷,您觉得这股子风,有几分可信度?” 蓝玉顿了顿,看了一眼朱雄英,道:“咱觉得可信度很高,老爷子终于走到这一步了,嘿!好事儿!” 朱雄英再次问道:“如果我现在出来,会不会对时下局势有影响?我们需要做什么?” 蓝玉洒然一笑:“出来好啊!咱恨不得老爷子明天就当着大朝会告诉群臣,最好能将‘他’推向百官面前!” 朱雄英有些无语,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意思是,这会不会是有人放出谣言,在动摇爷爷的帝心?或者说,这股我监国,会不会有什么阴谋?亦或者这背后还会牵扯出什么人物出来?” 蓝玉有些惊愕,抬头愣愣的看着朱雄英,揶揄道:“你想的真多!” “阿?”朱雄英挠挠头。 蓝玉呵道:“哪有这么多阴谋,紫禁城坐着的是你爷爷!谁活腻歪了敢对他老人家耍阴谋?你为啥不觉得是老爷子他自己放出来的风?” 朱雄英愣了愣,“啊这……爷爷自己放出来的风?为啥啊?” 蓝玉深深看了一眼面前的傻小子,笑道:“不知道,用不了多久你就知道了,反正对咱来说是天大的好事!” 他不耐烦的挥挥手,道:“成了,让这股子风多刮一会儿,皇上应该是想让更多的人都知道这件事,就等着时机成熟了!” 蓝玉有些唏嘘:“不容易啊!终于等到了!” 朱雄英狐疑的看着蓝玉:“舅姥爷……你在说啥啊?” 蓝玉摇头,讳莫如深的道:“没啥,对啦,你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来找咱一定有事,说说,有啥事。” 朱雄英尴尬的道:“我就不能来孝敬孝敬你啊?这话说的!” 蓝玉乜了一眼朱雄英:“空手来孝敬咱?你把咱当傻子啊?” “额!” 朱雄英道:“那什么,下次来给你带点礼品。” 蓝玉摆手:“拉倒吧!别瞎客套了,咱啥都不缺,你舅姥倒是给你弄了一大堆野味,一会走拎着回去。” 朱雄英有些不好意思:“那多谢。” “嗤!臭小子!”蓝玉笑笑。 朱雄英看着蓝玉,缓缓地道:“舅姥爷,还真有事要和你商议。” “滑头!说罢,别瞎客套了。” 朱雄英嗯道:“我前几日看我家老爷子从殿阁拿给我的奏疏,东南沿海的宝船已经建造完毕,是时候出去遛一遛了。” 蓝玉蹙眉。 朱雄英见蓝玉面漏难色,不解的道:“怎么了?” 蓝玉叹口气道:“东南水军才在海上吃了亏,现在下海,估计会困难重重。” 朱雄英摇头:“我不这么看,正是因为东南海上吃了亏,所以为了避免更多的人对咱大明海上领土觊觎,才更要出海试航!” “再说,这次只是试航罢了,也并不是真正下西洋。” 蓝玉沉默了一会儿,想了想,道:“也是这么个理。” “不过……” 蓝玉话锋一转:“你真确定这次试航,会无功而返?如果试航成功了,你推荐的那小太监就未必能下西洋了。” 朱雄英有些自信,“舅姥爷放心,一般人适应不了,反正这次试航,一定不会成功,舅姥爷你就这么做……” 朱雄英将嘴巴贴在蓝玉的耳边,慢条斯理的说着,蓝玉听的频频点头,最后抬眸看着朱雄英:“你小子,够阴损!这是将兵部算计的死死的!” 朱雄英嘿嘿笑着:“为了伟大的航海嘛!总有人要牺牲!” 蓝玉嗯了嗯,冷不丁问道:“海上真有那么多好东西?” 朱雄英笃定的道:“有!大明乃至于华夏未来的路子,一定会在海上,咱在海上的力量不能落后于人!”. 说实话,蓝玉对朱雄英有些敬佩。 以前他总是将朱雄英当成后辈,当成孩子去宠去爱。 直到现在,蓝玉都将朱雄英当成自己的至亲。 蓝玉没有儿子,唯一的女儿还嫁到了川蜀。 虽然朱雄英是自己的亲外甥孙,但其实蓝玉已经将朱雄英,当成自己的血脉来培养和爱护。 但那是溺爱,是出自血浓于水的本能。 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那一抹溺爱渐渐变成了敬佩。 这小子从来不显山不漏水,也没有那多浮夸的性子,一直都在默默做事。 可当你再看他的时候,他已经悄无声息为这个国家改变太多。 他有时候是有私心,但更多的则是那一腔爱国强国的决心。 下西洋的本质是在强国,这毋庸置疑。 蓝玉不认为朱雄英,在这件事上是出自自己利益的考虑,而且下西洋会遭到无数保守文官的反对。 但他还是毅然决然的在布局,在推进,在专研。 朱雄英从没有放弃过下西洋的决心。 蓝玉没有朱雄英的长远战略眼光,也不认为国jia未来的战场会在海上。 但朱雄英在心忧大明的未来,虽然短期内看不到任何成果,但他还是在默默的推行航海。 蓝玉脑海突然想到一句话:夫为勇士者,虽万难,吾往矣! 无论如何,既然这小子想开海,那就拥戴着他去做! 咱华夏男人,不就是在无数个开拓之中,更加的认识这个世界吗? 咱汉人,也从来不缺乏开拓进取的精神,从徐福东渡出海,到东汉谴使出西域,在到盛唐召万国来朝。 先辈们让后人看到了这个世界的角落内,还有各种各样的人口和国jia存在。 到了大明,作为男儿郎,蓝玉有什么资格不替先人们更加开拓出一片新的天空? 前厅院落内,一老一少,两个心怀志向的铁血男人,正在将目光放在了汉人未来上。 后院的厢房内,两个女人此时却聊的火热。 吴氏是打心底喜欢赵檀儿。 这闺女有质朴,有善良,可以持家,能生养,长相也俊俏,该有的都有,该大的也大。 “舅姥,您别送了,我实在拿不下了呀!” 赵檀儿哭笑不得,头上不知道被吴氏插了多少花钗。 有和田玉,有羊脂玉,有纯金蝴蝶钗,还有银氏手镯、翡翠手镯、红翡翠手镯等等多不胜数! 许多东西都是蓝玉征服敌国时候缴纳来的。 吴氏慈祥的笑着:“你这孩子!咱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成天不知道多爱美!” “多带一些,增加气质!” “男人么,就喜欢征服有气质的女人,你呀,要时而华贵端庄,时而妖媚如狐。” “不然咋勾住他的魂儿?” 吴氏说的都是经验之谈,在言传身教的告诉檀儿怎么征服朱雄英。 “那啥,闺女,你们啥时候成婚?” “在一起多久啦?这样下去可不行,得催着点成婚。” “额,咱忘了,也对,朱怀那小子现在还不能成婚,嗯,无论如何,丫头,咱家娃不会亏待你的。” 檀儿眨眨眼,一脸迷茫的看着吴氏,道:“舅姥,您……您说的这是什么意思?” 吴氏笑笑:“没啥意思,在等等,用不了多久你就知道啦,能嫁给咱后辈,幸福,幸福的狠呐!” 檀儿有些摸不着头脑,也不知吴氏言下之意是什么意思。 接下来的很长时间,吴氏开始转移话题,说了许多男女之事,虽然听的小脸蛋红扑扑的,可却聚精会神,仿佛被打开了一道奇怪的大门! 等从蓝玉府邸离开的时候。 朱雄英总觉得檀儿怪怪的。 她手里拎着许多首饰,朱雄英手里也拎着许多野味。 终于,朱雄英忍不住问檀儿道:“你咋了?怎么脸色这么红?” 檀儿赶紧摇头:“没,没怎么。” 她看了一眼朱雄英,又赶紧低下头,芳心噗通噗通直跳。 走到应天大街中段,朱雄英和檀儿分别。 朱雄英回到家中,铁铉已经默默的将一封交趾的文书放在了石桌上。 朱雄英将野味交给廖家兄弟,赏了一些给他们带回去打牙祭,自己则翻开了铁铉送来的书信。 解缙在书信中洋洋洒洒说了很多,言辞恳切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朱雄英笑笑,他知道解缙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和自己置气。 接下来解缙,又说了南疆海域上的海军建设。 目前已经训练了一批一万人的军队,只是装备有些落后,需要工部火器监发放一些火枪和虎蹲炮。 另外,交趾的船只依旧在投入建设,目前已经建出一艘长五十宽三十的三桅宝船。 建一艘宝船的成本很大,十几万两白银流水根本不是钱。 交趾的财政压力依旧很大。 朱雄英有些心疼,每天府上的白银才入库,大抵半个月就会送过去几万两白银。 即便朱雄英的盐和无烟煤的销量巨大,也遭不住交趾的用度。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现在朱雄英是真真切切感知到了大明财政多拮据。 明初缺钱,缺贵重金属。朱元璋不爱收税,后来永乐北征,虽然武功赫赫,但是民生又凋敝不堪。有明一代的财政几乎就没怎么宽裕过。 十六朝皇帝,没有哪个不为钱发愁。 到明末更加凸出,天启帝无奈,只能重用魏忠贤贪腐,魏忠贤那么能贪,被后人骂成啥样了,为什么崇祯抄了魏忠贤的家,也没有收刮到一点白银? 因为魏忠贤贪的钱,都被天启帝用了! 富贾士绅,还有以东林为首的伪君子们,富的流油,国家却拿不出一点钱支撑军费,最后无奈之下,崇祯只能加剧农业税收,明末的矛盾彻底爆发,李自成反叛、农民起义,压垮了明王朝最后一根稻草! 缺钱是明朝的主旋律,历代帝王为十几万两白银发愁的事多不胜数。 无奈之下,朱雄英只能咬牙,继续将自己的商业收入借调到交趾! 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自己就穷的只剩裤衩了。 微微叹口气,朱雄英揉了揉肿胀的脑袋,继续朝书信下看去。 练子宁已经抵达交趾,解缙也将朱雄英关于茶马互易区的设想告诉了练子宁。 练子宁听后惊为天人,并且现在已经开始着手建设西南茶马互易区,预计半个月后就能开市。 第251章:出海之事宜!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这种事急不得,需要布政司给与最全面的考量,还需要和都指挥使司协商,尽最大可能的护卫西南官道和互易区的安全。 除此之外,税收依旧是重中之重。 交趾布政司还需要一个精通税务的人。 商业网搭建之前,必须要将商业税收给规定的板板正正,一点不能马虎。 税收,税收!人才……还是缺人才! 交趾需要一个精通税务的人过去,可是户部对交趾的态度明显是摆烂,借钱都借不到,又谈何要人? 还是要指望老爷子啊! 治理国家属实不易,帝王就算再牛逼,也需要下面许许多多平凡的普通人,去协助帝王治理天下。 皇帝和臣子历来都是相互妥协,皇权虽大,但也要指望百官给他治理,两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为啥历来皇帝不敢太过于得罪文臣,当真是需要他们治理天下! 当朱雄英接触到这些之后,愈加会感觉到皇权的掣肘,也终于能明白为啥历史上很多皇帝要忍着御史、给事中的弹劾,忍着文臣的纠正德行。 “户部!” 朱雄英再次揉了揉眉心,低声呢喃。 …… 同一时间,朝廷的小朝会开启。 京师五品以上的掌实权高官已经依次进入奉天殿。 今日不平凡。 蓝玉摩拳擦掌,准备轰轰烈烈的干一番事业……也算是阴一波兵部的人。 不知等了多久,朱元璋才在郑和的陪伴下抵达奉天殿。 郑和唱礼,朝会开启。 这两日群臣的心里都安宁不下来。 关于皇孙监国之事如同雾里看花,有些人心知肚明,有些人满脑浆糊。 “启奏皇上,臣蓝玉有本上奏!” 就在群臣发愣之际,蓝玉已经抱着芴板出列。 众人有些狐疑的看着蓝玉。 这朝会才刚开始,气氛都还没热身,你蓝玉懂不懂规矩? 哪有皇帝刚坐下就上书奏请的? 再说了,现在大明又没有十万火急的事儿,至于这样么?深怕别人抢了你上奏一样。 于是众人都打量着蓝玉,想看看凉国公究竟要搞什么鬼。 朱元璋眉毛一挑,乜着蓝玉,沉声道:“奏来。” 蓝玉走出班列,弯腰对着朱元璋,道:“臣陡闻东南海域之上,有倭夷登陆嘉兴海盐,一村数十名百姓被伤,被杀!” “国家承平,倭夷此举无异不宣而战,东南沿海百姓叫苦不迭。” “臣请命,祈求领军远赴东海之上,亡其国,灭其种,绝其苗裔!” 东南沿海的倭患,致使明东南百姓负伤死亡,这是对大国的挑衅,对国家尊严的侮辱,如果大明没有一点动作。 那么谁替百姓鸣冤?那么谁还敢久居东南沿海? 大国的威严何在?明廷的威严何在? 何为仁义之君? 什么样的国君该流芳后世? 其实每个朝代无论文武,都有一个共同的答案。 百姓! 只要百姓安稳的活在世上,不会遭受战争的洗礼,不必日夜担惊受怕,那么这样的统治者,在百姓眼中就是好的统治者,就该被流放万代。 蓝玉说完,兵部尚书茹太素便出列反对:“启奏皇上,国之大,好战必亡。” “臣私认为,当以礼部以外交方式和东倭日本谈判。” 户部侍郎傅友文也出列道:“国朝承平太久,当下以恢复民生经济为首要,我们现在也负担不起一场海外征战,经济后盾跟不上,打下日本的成本代价太大,且大明没有海上征战的经验,臣认同茹尚书之言。” 等傅友文说完,各科给事中言官也出列分析。 反正大方向都不建议大规模出兵远征日本,都觉得国朝还没有海上打仗的实力。 都察院右都御史也出列奏陈道:“启奏皇上,辽东建州女真人在边境闹了一场矛盾,北疆的鞑靼人也在边境制造动荡,臣认为,应当将钱财放在北疆,多给北平布政司拨款防御北疆和辽东。” 就事论事,到也没有单纯的针对蓝玉。 蓝玉说的也不错,大明在东海确实受到了欺负,有些耻辱,可国与国之间的战争不是儿戏。 更不是邻里闹矛盾,一言不合就能开大。 国jia战争,需要考虑的因素太多,无论经济、军事、兵员的素质以及作战前的演练准备等,都要筹备好。 国朝是大国,要么不动如山,要么动则一泻千里! 反正要在有十足的把握之下,才能出手东海之上,若是不然,国与国之间的战争若是落败,才更丢国人的脸。 大明丢不起这个脸! 而且这一场灭国之战,外邦四海之国可都看在眼里,这不仅仅是大明和日本岛屿之间的战争,这更关乎则外界怎么看大明,怎么衡量大明的实力!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大明没有完全的准备之前,都不应该轻易动灭国之战。 群臣看着朱元璋。 朱元璋沉默片刻,道:“东海之上的跳梁,打是一定要打的!” “凉国公说的不错,既敢欺辱我大明,那自当灭其国,绝其苗裔!” “诸卿说的也不无道理,大明在没有十足把握之前,贸然出兵也为不妥。” 众人松口气。 可朱元璋话锋一转,哼道:“咱三番五次给日本下过国书,他们非但不听,还如此猖獗,若不给他们点疼,他们不知大明之威。” “咱要让这个国家知道疼,知道怕,尔等都说说,何以为之?” 朱元璋看着群臣。 蓝玉继续建言道:“启奏皇上,臣以为可派遣舰队,出海巡查;我大明早有计划出海,东南也在紧锣密鼓加大宝船建造,等舰队完全制造出来,怕还需要几年的功夫,既然如此,何不让人先行出海探索航道呢?” “一来,可彰显大明海上之威。” “二来,也可让人早日适应海上生存条件。” “三来,也可震慑倭奴,适当之时,可遣小舰队,如日本岛屿,给予屠灭几个村落的人口,给予反制裁报复!” 蓝玉今日上奏,所有核心点都为了烘托出这些话。 出海! 今日朝堂上所有的话,可都是他外甥孙教他的! 蓝玉心里有些好笑,虽然那小子不在朝堂,可今日蓝玉突然感觉有种朱雄英在和群臣交锋的感觉! 无论如何,朱雄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这小子,果真有些本事! 这一次,群臣不在反对。 下西洋是早就定下的国策,毕竟群臣谁不想看看海上的财富究竟多么富足。 上一次的红薯问世,可让群臣振奋了许久! 出海就如行军打仗,需要有先锋在前一般。 朝廷这里,几艘海船还是凑得起的,况且现在东南沿海已经造成了一只领头的五层宝船! 如果组成一个小队,先去探探路,似乎……也是稳妥的办法。 朱元璋若有所思地道:“诸卿怎么看?” “凉国公所言,不是没有道理,可以试一试,臣建议,兵部派人出海,先行下西洋,作为试探。” 兵部左侍郎钟勖出列道。 蓝玉心下一惊,默默看着兵部左侍郎。 今天朝堂发生的一切,似乎都在朱雄英的意料之中啊! 蓝玉有些震惊,今早朱雄英帖耳对自己说的话,现在正在一一应验! 那小子,当真有本事! 闻言,蓝玉再次出列摇头道:“启奏皇上,此次航行,凶险未知,兵部诸位堂官都是国之重臣,万一出海遇到个意外,岂不是国朝的损失?” “故此,臣建议从宫廷中选拔太监,担任出海之事。” “扯淡!”兵部尚书茹太素出列,横着脖颈,指着蓝玉道:“我兵部能出什么意外?士不可不弘毅,为国捐躯,出意外又何惧?” 蓝玉道:“那也说不定了,你兵部那些吊人万一受不了海上寂寞,闷死几个人可咋办?” “凉国公!” 茹太素打断蓝玉,你这狗东西,真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啊,兵部的人死了……哼,真真欺人太甚! 他忍不住道:“启奏皇上,我兵部员外郎方齐祖上就是浙江人,臣推举其作为出海巡洋使!” “臣以项上乌沙保证,兵部绝出不了乱子,保证完成试航任务!” 蓝玉摇头,含笑道:“茹尚书莫闹,你兵部都在朝廷中枢呆成啥样了,这出海,海上何其凶险,万一出个好歹,丢脸的不是你兵部吗?一把年纪了,你就别动不动拿乌沙开玩笑,真要死人了,皇上也为难,总不能真卸了你的乌沙吧?” 茹太素气的全身乱颤。 这个蓝玉,平常就和这群淮西勋贵吊儿郎当的,说话口不遮拦,一把年纪了,说话如此浮夸,如今更是欺辱到我兵部头上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好胆! 兵部左侍郎出列跟着怒斥蓝玉,道:“够了!凉国公你够了!我兵部虽职末官微,却也不是你可以随意羞辱的!” “我兵部哪一个不是铁血男儿?凉国公就不要瞎操心了!” 蓝玉笑笑,事情的发展,和朱雄英预料的简直一模一样。 只是……兵部真能死人么? 朱雄英说兵部的人出海,用不了多久就会死人,从而放弃出海。 蓝玉有些想不通,也不知道朱雄英为什么会这么笃定。 不过无论如何,他今天的目的达到了。 蓝玉哦了一声,看着兵部两位高官,点头道:“既如此,那成吧,不过本官还是要问一下,如果你兵部真死人了,咋办?” “你!” 茹太素哈哈大笑:“我兵部若是连试航都完成不了,那我兵部以后对此事就闭嘴!而且本官亲自上疏卸下乌沙帽,你蓝玉想推举谁就推举谁,这样总成了吧?” 蓝玉点头:“哦,那也行,那祝你们旗开得胜吧!” 朱元璋不厌其烦,蹙着眉宇道:“这是咱的朝廷!不是当年的白虎堂!尔等能否别山贼议事一般,动不动吹牛夸海口?” “都退下!” 众人缄默不语,对老爷子的话,可没有一个人敢忤逆,朱元璋对大明的控制,绝对是说一不二的。 “就按照兵部的意思,先派遣人去东南。” “你礼部、吏部、兵部都协商一番,通知浙江都指挥使司和东南备倭总军,拨调定额的军兵、火器、火炮,随同出海试航。” “一会下朝,尔等去谨身殿,咱已经制定了航行路线,来拿。” “成了,今日就这样,若无事议论,退朝吧。” 朱元璋挥手。 退朝,各部堂回到自己衙门。 茹太素回到兵部,左侍郎钟勖给茹太素斟茶。 茹太素端着茶,淡淡呷口,对钟勖道:“此次出海试航,责关重大,你认为兵部员外郎去真合适吗?” 这一次出海试航,不仅要试验大明军兵在海上生存能力,更多的还要对周边海上国家形成武力震慑。 虽然第一次试航的航线不会太遥远,但这对大明来说无疑是跨时代的一步。 要是完成了,他兵部跟着沾光,作为兵部尚书,茹太素一定是首功! 钟勖沉思一下,道:“戴大人是余姚人,靠近浙江沿海,自幼就是水上一把好手。” “唔!为确保万一,臣以为,要么将戴大人叫过来询问一下?” 茹太素点头:“兹事体大,不可马虎,速去。” 没多时,兵部员外郎戴圭急促跟随钟勖走来。 茹太素道:“戴员外,事情刚才钟侍郎和你说过了,此海航关乎着兵部的荣辱,你可有信心?” 戴圭忙是抱拳:“下官有幸被茹尚书推举,下官自幼就活在水上,这出海之事,自然在熟稔不过,两位大人放心,下官不会丢兵部的脸!” 茹太素嗯道:“好!此事便交给你了!” “本官明日会去工部火器监申请一批火枪和虎蹲炮,届时会调到你船只上,记住这次航海的意义,威慑!” “是!下官明白!”等戴圭走后。 钟勖便笑呵呵的坐在茹太素身旁,笑着道:“茹大人,听闻最近火器监造了不少火枪火炮。” “你说工部也是的,这些东西,咱兵部居然不知道定额有多少,以后万一哪天要调兵打仗了,这火器咱兵部怎么调配预算?” 钟勖有些埋怨。 茹太素也一脸不悦的道:“皇上自有用意,哎,我们又能怎么办?” 第252章:朝廷也不容易!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钟勖点头:“也是,皇上最大,他老人家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不过这些日子火器监紧锣密鼓的在造火器,恐怕最少造了有万余只火器了。” 茹太素笑着道:“扯淡!就火器监那效率,能造一千只火器都不得了了。” 钟勖噢了一声,又问茹太素道:“大人,您说这怎么就忽然传出来皇孙没死啦?” “这是哪门子邪风刮过来的,皇爷知道还不大发雷霆啊?” 茹太素笑笑,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钟勖:“这谁知道。” 很显然,茹太素也守口如瓶没有乱说。 钟勖继续道:“话说回来,当年的朱雄焕都死了这么久了,大人,你说会不会是有心人利用此事祸乱朝纲啊?” 茹太素笑着道:“应当不会,宫外这股子风,宫庭内不可能不知道,老爷子既然没有出手,就已经说明一切。” 钟勖愣了愣,似乎明白了什么,心头忽然一震。 户部侍郎是正三品高官,能做到这种掌实权的官,几乎官场上的任何一句话,对他们来说都能揣摩出更多的讯息。 茹尚书说老爷子没有出手,换言之老爷子是知晓的,在换言之,这股子风,源头会不会就是从宫里传出来的? 老爷子那么护犊子的性子,有人长了一百个脑袋也不敢拿他老朱家的后人开玩笑。老爷子纵容此事成风,就说明老爷子是默许的……嘶! 看来这不是空穴来风啊! 傍晚,霞光轻轻的洒落在地上,映出了一片的红艳。 朱雄英正在为户部人才发愁,双手托腮的坐在书房的案牍前,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不知在思索着什么,他将嘴巴中咬着的毛笔拿下,提起袖笼,轻轻的在宣纸上写着什么。 门被轻轻推开。 “大孙,写啥呢?” 朱雄英回头看着朱元璋,示意朱元璋过来。 “老爷子,您看看。” 朱元璋有些好奇,走到案牍旁边,拉了凳子坐下。 “累进税率?这是啥?” 朱雄英道:“增收的一种商业税。” 朱元璋有些疑惑:“商税就商税,累进是个啥意思?” 朱雄英解释道:“在商业这个大框架下,尽可能的实现税收公平。” “譬如老爷子和我都是经商的。” “老爷子做小本生意,一月只有一百二十两收入,那么如果我将商税按照三十之一来征收,老爷子是不是就要交四银子的税?” 朱元璋点头:“然后呢?” 朱雄英道:“再比如我一个月有一万二千两收入,那么再按照三十之一来征收,是不是只要交四百两?” “对一个收入过万两白银的商贾来说,仅仅交四百两税收,是不是少了?” “如此一来,穷者更穷,富则更富,国家的税收结构是不公平的,因为如果一视同仁,就是在优待富贾。” 朱元璋咂摸咂摸嘴:“有道理,然后呢?” 朱雄英道:“累进税率就是给他们划档,比如当收入高于一万两,税率就不在三十而一,应当按照十取一来收,这样一万两收入就需要交一千两……” 朱元璋愣了愣,等朱雄英说完,他才明白朱雄英的言下之意。 “有点道理,如此一来,倒是能缓解商人阶级之间的矛盾……额!” 朱元璋再次愣住:“好小子!你将爷爷都绕进去了!如此一来,你非但让交趾商人阶级之间稳住了,还将农人阶级也稳住了!” “在发展商业阶级之前,就开始征收商业重税,就是让农民阶级看到均衡,同时也让商人阶级内部看到均衡。” “按收入档次征收商税……妙啊!高,着实高!” “你小子,聪明是真聪明,这脑瓜子比咱灵活!” 朱元璋到现在才反应过来,朱雄英的目的是什么。 刚开始他还没觉得什么,现在细细回想起来,忍不住交口称赞。 沉默了一下,朱元璋道:“可是如何把控商人的收入?你总不能让他们如实上报吧?” 商人驱利,朱元璋一直不信任商贾,指望这些见利忘义的人如实上报收入,根据如实收入上报的课税司,这不现实。 朱雄英也在思考这件事。 实际他已经大大简化了交趾税收架构,要按照后世的税赋,是需要按照收入抛开成本之后的净利润缴纳税收的。 但朱雄英,就是怕税赋的架构太复杂,难以征收,所以才一刀砍了,直接按照收入征收。 税收的过程是不断的完善过程,只要财政班子搭建出来,一定会有人不断发掘税收漏洞从而加以改善。 无论如何,在这个时代,首次提出累进税率的概念,这已经是足够划时代的。 要是不然,朱元璋也不会如此惊讶。 朱雄英挠挠头:“我也正在想这茬事,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立法。” “可惜这又涉及到了刑部,还有这种税收还需要户部给以完善……哎,掣肘太大啊!” 朱元璋默默看了朱雄英一眼,心里无比震撼。 现在能阻止这小子发展的,已经不是其他问题,而是权柄了! 换句话说,这小子需要一样东西,将他所有的眼光战略支撑起来,而这种东西……就是皇权! 只有站在权力巅峰,他才能更好的调动六部合作。 “刑部、户部……成!” “这事你且莫要烦心,咱回去给你说。” 朱雄英一喜:“那就多谢老爷子了!” 朱元璋笑着道:“你恐怕就在等着咱说这话呢吧?前面和咱说了那么多,都为了推出这些。” “哼!今天朝会,蓝玉推进开海的事,是不是也是你算计的?” 朱雄英挠挠头:“凉国公上疏了?” 朱元璋嗯了一声,道:“你不是想让郑和去推进开海之事么?为何最后让兵部捡了便宜?” 朱雄英不以为意,“故意的。” 朱元璋呆呆看着朱雄英:“咱就说么!为啥蓝玉那么轻而易举就妥协了,这也是你想看到的局面?” 朱雄英点头:“嗯,兵部派出去的人,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失败,那时候才是真正开海的时机。” “兵部失败?怎么可能?你小子胡扯呢吧?” 朱元璋饶有深意的道。 朱雄英笑笑:“这个……反正海上不是老爷子和兵部想的那么简单,没有绝对信念的人,很难支持海上的生活。” 正在祖孙说话之时,外面忽然传来迅速的脚步声。 蒋瓛拿着该有加急印章的文书进来,走到朱元璋身旁,小声说道,“左都御史的信件。” 霎那间,朱元璋身上那股慈祥老人一般的平凡褪去,迅速转成铁血弑杀的帝王,眼神锐利如刀。 “给咱看!” “呵!”只听冷哼一声,朱元璋满脸冷笑。 “老爷子,怎么了?”朱雄英问道。 “左都御史传来东南的消息!”说着,朱元璋仰头大笑,对朱雄英道,“还真被你说中了!” “大孙!爷爷教你处理过官吏,可却没教你怎么血洗大明官!今天爷爷教你血洗东南!” 一股冷冽的霸气,陡然从朱元璋口中说出,声音中带着无限愤怒! 朱元璋脸色阴沉,朱雄英心里暗道:恐怕又有人要遭殃了! 蒋瓛冷汗涔涔的自觉退下。 他知道,接下来的时间是这对爷孙的时间。 东南的官场和商民,究竟会死多少人,完全都在这对祖孙的一念之间。 这一老一少,一言能决定千万人生死! 等蒋璈离去,朱元璋才看着朱雄英,将左都御史暴昭的奏疏冷冷掂量着递给朱雄英。 “大孙,你看看。” 朱雄英嗯了一声,接过暴昭的文书,小心翼翼的翻着,瞬间,朱雄英的双目便瞪大起来。 上面写的文字,每一个字都触目惊心! “查处,嘉兴县林氏家族暗中勾结倭奴,藏匿倭奴,泄露军情秘密,致明军挫败。” “查处,嘉兴县主簿联合林氏家族,走私大明瓷器、茶叶、丝绸于海外,共获利三十七万两白银有余。” “查处,海盐知县卖备倭军布控秘密给倭寇,此外,海盐村落百姓之伤亡,非倭奴所致,实乃县衙自导自演……” 等朱雄英看完,已经面色铁青。 “畜生!” 朱雄英面上升起几分火气,“海盐县衙是不是找死?他们就不怕么?” 本来以为海盐村落的百姓伤亡是倭奴造就的,可谁能想到,居然是当地县衙导演的一场戏,真正杀伤村落的不是倭奴,竟是自家人! 这简直伤心病狂! 朱元璋冷笑:“怕他们就不会干了!” “咱天高水远的,他们以为皇帝看不到东南!” “咱贪八十文就要剥皮实草,可依旧有许多人记吃不记打。” 朱元璋看了一眼,道:“大孙,咱皇帝也有管不到的地方,看不见的东西,大明的天下太大了,想挑起这个梁子不容易。” “咱越是高压对待贪污,可却依旧堵不住人心这种可怕的东西啊!” 朱雄英很想说,自家爷爷,给大明官吏的俸禄太低了,在他们权柄和收入不对等的情况下,贪污是正常现象,不贪污才真不正常了。 譬如一个官吏,成天看着几万几十万两的白银从眼前过,而他自己一年的俸禄只有七十两,他能不动心么? 小贪之后就是大贪,大贪之后是巨贪,人心对财富和权力的欲望只会滋长,不会浇灭。 所以久而久之,贪腐之风盛行。 这可以理解,最起码朱雄英能理解。 但朱雄英不能理解的是,这群伤心病狂猪狗不如的东西,居然假扮倭奴,将屠刀对准了自己的同袍,自己辖下的百姓! 这简直就是畜生,是败类! 顿了顿,朱元璋目光凌厉的道:“怎么处理?!” 朱雄英咬牙:“杀!” 朱元璋再次问道:“怎么杀?” 朱雄英冷冷的道:“嘉兴林家商人,交给浙江按察使司,查明罪证之后,以通倭祸国之罪,屠其满门!” 朱元璋暗暗点头。 小家伙,杀人的手段日长了! “灭门不够,宜诛其九族!” 朱元璋补充! 对商人,朱元璋给予的惩罚,一定是最重的! 朱雄英此时到也没有丝毫同情,继续道:“至于海盐和嘉兴两县的知县和官府,由都察院押回应天,让三法司会审,该杀的杀,该灭族的灭族!” 朱元璋呵呵笑着,缓缓摇头。 朱雄英想了想,开口道:“老爷子,怎么了?” 朱元璋道:“杀官,不是这么杀的。” “两个知县才有多大的权柄啊?没有人袒护着他们,他们敢这么嚣张?” “这样杀官不行。” 朱雄英愣了愣,似乎觉得老爷子说的有些道理。 两个知县,怎么敢有这么泼天的胆子。 况且,浙江之地的势力错综复杂,保不齐还有人在后面撑腰。 朱元璋道:“遇到这种情况,就不要先押到应天了,将他们抓到浙江按察使司,只要他们活着,就有人不安。” “暴昭在浙江,可以牵扯出更多更多的人出来,大孙你看着吧,顺着这两条线,能吃到更多更多的大鱼!” 说着,朱元璋缓缓抬头,有些忧心忡忡的道:“咱怕的是,恐怕浙江的大半个官府已经烂了,要真是那样,杀官是需要有个度的。” 朱雄英不解的道:“难倒还要留着他们继续胡作非为?” 朱元璋叹口气:“在没有确定权力交接,没有足够的人手能接替浙江的官衙系统之前,不能一刀砍了。” “咱还需要他们在江浙办事,需要他们治理浙江,所以不能让那里的官衙系统瘫痪了。” “所以有一部分人,是不能处理的,但账,要记着!等权力交接完毕了,再秋后算账!” 他看着朱雄英,语重心长的道:“大孙,你懂了吗?这才是杀官的道理,有些人能杀,有些人要立刻杀,有些人要拖着杀!” 朱雄英似懂非懂,他真想不到,这杀官居然还有这么多门道在里面。 不过很快,朱雄英就想明白了。 朝廷每三年才能出一百多名进士,而大明的官位实缺实在太多,这些新进的进士,不能立刻外调为官,需要培养。 国朝培养人才不容易,培养封疆大吏和各地方机要衙门的官更加不易。 第253章:你说这可能么!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所以在没确保官位能顺利对接之前,轻易动手会造成地方紊乱。 牵一发而动全身……原来杀人还有这么多艺术! 朱雄英点点头:“老爷子,我明白了。” 朱元璋笑笑:“呵呵,那就好,你是要快点明白咯。” 老爷子笑完,脸色有些冷峻,随手拿着宣纸和湖笔递给朱雄英。 “杀人是爷爷的意思,怎么杀,你来写,爷爷会命人递给远在浙江的左都御史暴昭!” 朱雄英愣了愣,到也没有过多的心软,直接提笔,思考片刻,迅速有力下笔! 朱元璋收好,背着手默默走出去,显然是将这书信递给蒋璈。 朱雄英抬头看着外面的天,老爷子来的时候还有夕阳余辉,这会儿已经霞光尽散。 朱雄英起身,去点了煤油灯。 厨房那边,已经端了两旁小菜和米饭过来。 老爷子很快去而复返。 朱雄英搀着老爷子来吃饭。 “对了老爷子。” 朱雄英给老爷子盛饭,似乎想起什么,问朱元璋道:“老爷子有没有听说啥我监国之事?” “是你安排的吗?” 朱元璋愣了一下,笑呵呵的看着朱雄英:“为啥问这个?” 朱雄英道:“昨天檀儿来和我说,我监不监国。” 朱元璋含笑看着朱雄英:“你觉得呢?” 朱雄英摇头:“不清楚,不过我也问了凉国公。” “凉国公咋说?”朱元璋笑着道。 朱雄英回道:“他说的也是奇奇怪怪的,说了,又和没说没什么两样。” “老爷子你直说吧,你不会,真让我监国吧?” 对宫廷这段秘闻,如果不是身在这个时代,朱雄英很少会去研究宫廷内部的史料。 朱元璋似笑非笑的看着朱雄英,道:“不说这个!” 朱雄英有些不甘心,但还是点点头道:“好。” …… 入夏之后,应天城一直万里无云,一片晴朗。 应天是江南中枢,再朝南端,天空则开始阴沉。 到沿海,已经有点点细雨迎风而落。 初夏的南湖,湖面被点点细雨溅起一阵阵水花,有身穿蓑衣的渔舟子,在清晨时分,正划着小舟,吃力的将南湖内的渔网收齐。 一片片跳跃的白色小鱼在渔网内活蹦乱跳。 蓑衣之下,渔舟子脸上洋溢着丰收的笑容。 靠山吃山靠海吃海,今日收成不错,想来去集市还能沽二两酒。 渔舟子正在收网之际,倏然之间,神色微微一震。 触目望去,南湖岸边,一列列身穿蓑衣,手持雁翅刀的卫军,正带着杀气急促朝前奔袭。 瞧他们奔袭的方向,似乎是朝嘉兴县衙而去。 嘉兴县衙。 一片紧张肃杀的气氛弥漫,连带着坐在中厅的官吏,无不面色凄然。 外面小雨渐渐落大,一阵阵雨滴落下之声,没有惬意,反倒更令人心烦意乱。 “王大人,怎么办,怎么办啊!都察院的人已经查到海盐,海盐县衙全部被掳掉送按察使司。” “海盐县林家所有人被抓,听上面的意思,林家主犯皆要被凌迟处死!” 嘉兴县衙内,一名主簿战战兢兢,端着茶盏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当初都察院左都御史来浙江,他们还没意识到问题多严重。 仅仅不到六天时间,海盐县衙被一窝端了,上到知县,下到典吏、狱卒,全部被浙江锦衣卫缉拿送浙江按察使司。 朝廷已经直接调翰林院编修过来接替海盐县衙。 次雷厉风行到了极点,看这架势,似乎要追根溯源到底! 嘉兴县知县王仕鸿淡淡的端着青瓷茶盏,轻轻吹口气,道:“都慌什么?” “海盐县的事,如何也牵扯不到我们。” “伪装倭夷洗劫村落,又不是咱们指使的。” “他们为了钱不要命,咱们可没有!” 主簿刘楷之依旧有些心绪不宁。初夏的天,按照道理来说已经有些热了,可这一场雨,竟又让江南的天气返寒起来。 不知是天气原因,还是心里原因,刘主簿只觉手脚冰冷。 他端着热茶,环顾众人,道:“王大人,咱们虽然没有掺和洗劫海盐村落的事,可是……” “可是和林家也有走私往来的。” “林家人要是将咱们供出来,这事儿不好收场啊!” 王县令微微一笑,道:“走私?走私的账目全部被清空了,口说无凭,他林家说我们走私就走私吗?” “退一万步说,这些财富,已经分散到你等家族中各人手中。” “就算都察院真要查,没有个一年半载也查不出什么来。” “一年时间?本官不信都察院有这么大的耐心,你们都稍安勿躁,不要遇到点事就慌不择路。” “上面总是雷声大雨点小。” “皇爷这次的大动作,顶多就是屠一个海盐县结束罢了,事情不可能闹太大,除非皇爷想让东南地震!” 王仕鸿在嘉兴做了五年知县,浙江官场盘根错节,可不是一个都察院的御史就能查清楚的。 他此时到也不担心什么。 刘主簿依旧有些后怕,面色凝重的道:“王大人,诸位同僚,你们有没有发现,近一年来,朝廷办的事,好像都不是皇爷在掌控着。” 此言一出,众人倏地一愣。“什么意思?” 刘主簿道:“下官也不晓得,但总感觉皇爷在这一年来下达的政令都无比奇怪。” “在农政上,改了曲辕犁耕种,在海防上,东南抓紧建造船只,而且上一次还试点开了海禁……” “总而言之,以前的皇爷不会做这些冒险的事,就好像……好像……突然换了一个人在掌管大明这片天一样!” 刘主簿说完,众人顿时陷入沉思。 不深想还没发现,如今细细品味起来,嘉兴县衙众人面色无不凝重起来。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刘主簿继续道:“我听应天的同窗说,现在的应天,似乎都在充斥着皇长孙监国的说法。” “不知道朝廷那边究竟会出什么事了。” 王县令听完,缓缓地呷口茶,眉宇渐渐拧了起来。 不过很快释然:“无论如何,和咱们关系也不大,即便换了一片天,浙江的官场谁也动不得!” 刘主簿就没有王县令这么心宽,他总觉得心神不宁。 尤其外面的初夏暴雨,更令他心中感觉今日似乎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一朝天子一朝臣,皇上六十有六了,谁知道老爷子在做什么打算。 如果真有新君出现,皇爷一定会为新君披荆斩棘,浙江是盘根错节,可退一步说,新君想立威,清理江浙官场就是最好的手段! 王县令环顾众人,淡淡的道:“成了,诸位就莫要忧心那么多了,大家各自回去办差吧。” 众人点点头,刚要起身。 轰隆! 一阵硕大的雷声从天而降。 而后,县衙的大门被蛮横的推开。 外面有小吏的争吵声:“你们是什么人?敢闯县衙。” “包围!一个不许放过!” “这里是嘉兴县衙!你们想造反!” 外面的吵闹声继续,只是很快,小吏就不出声了。 铿锵! 无数刀戟出鞘声,震的嘉兴县衙一片恐慌。 中厅内,刚才还一脸泰然自若的王县令,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脸色顿变起来。 而后。 暴雨之中,就见一人身穿绯红官袍,左右有军兵为其打着雨伞,那名官吏缓缓走到中厅之前。 随即就听他中气十足的道:“来人!将这里全部包围!” “找几个人,将今日未当值的县衙官吏全部请过来!” “控制住现场!” 一系列命令说完,就见几名身穿所以,刀剑出鞘的军兵倏地冲入县衙。 “都坐下!” 一阵爆喝之声,将嘉兴县衙各官吏吓的面色愈加惨白如纸! 那绯红官袍的官吏裙摆下的皂靴已经沾满了泥水。 那官袍上,似乎还能看到点点血丝,应当是刚杀过人。 他很快走到中厅。 “本官左都御史暴昭。” 言毕之后,嘉兴县众人无不大惊失色。 暴昭脾气火爆,走到中厅之前,一把将县令王仕鸿给甩了过去,大咧咧坐在主位之上。 他端着王仕鸿喝过的茶盏,大口灌了一口,便横眉冷对的看着众人。 “都给本官跪下!” 王仕鸿有些愠怒,道:“本官是洪武十八年进士及第,大明也素无跪礼,暴御史,你欲僭越也?” “废话真踏马多……嘶!” 暴昭倒吸一口凉气,摸着嘴角上的水泡,“妈的!这几天火气有些大,要心平气和。” 一路从海盐杀到嘉兴,暴昭脾气越来越大,尤其看到这群兔崽子在浙江沿海做的这些畜生事,容不得他脾气不大。 今天一早,又收到了皇爷的命令,责令他快刀斩乱麻,不要在浙江耽误太多时间,回去之后有要事要宣布。 什么要事? 暴昭心里大抵已经明白了。 今早接到的文书很奇怪,以前老爷子杀人,哪会管那么多后果,可今日不同。 文书上交待了自己如何钓嘉兴县衙的鱼,如何让他们主动认罪,甚至如何审讯,事情无比详细,手段无比高明。 这分明不是老爷子的手笔! 暴昭心里在颤,他知道,应天那边在杀浙江官场的,怕就是老爷子口中的那位大明皇长孙! 这皇长孙,真给了暴昭太多惊艳,不说别的,单钓嘉兴县衙这条鱼的本事,绝对比老爷子还要高明! 暴昭收揽心思,抬手一指嘉兴县令王仕鸿,喝道:“说说!走私了多少?敛财敛了多少?” “都跪下!” 暴昭怒道,“还有脸站着!身为大明官,治国没见你们使出多大力,走私的力道倒是挺大!” 他说完。 便有军兵,直接将屋内八人给按跪倒在地。 王县令面颊愠红一片,他知道现在不能露出丝毫怯弱,一旦露怯,一切就真全完啦。 “暴御史……你放肆!本官要向朝廷弹劾你暴力执法!” “你诬陷同僚,意欲屈打成招乎?” 暴昭不耐烦的道:“屈打成招?本官需要屈打成招什么?若没证据,本官会如此?” “以为林家供出你们,你们也能没事是吧?以为本官查不到你们走私的钱财是吧?” “本官需要费这点事?” “本官若没点证据,会来找你们麻烦?” “来人!” “全部抓起来,压到牢狱内!” “一会让倭奴过去找他们对质!” 暴昭龇牙阴冷的笑笑:“本官不需要什么物证,有倭奴的人证在,本官看你们怎么辩驳?” “还真以为本官会费事去查别的?直接抓了倭奴,所有事一了百了!” 等暴昭说完,县衙内,众人具都瞪大了眼睛。 好几个人全身已经激烈颤抖。 暴昭将所有人的反应都看在眼里。 一会儿单独审的时候,搞个什么‘坦白从宽’之类的。 就这几个怂包,怎能经得住诈? 乖乖!不得不说,皇孙这一招无中生有,单独审讯,手段是真的高! 哪儿有什么倭奴啊!不过都是暴昭瞎扯的罢了!就是为了给这些人造成巨大的心里压力! 沿海起了一场台风,在浙江沿海掀起一场雨。 雨势很快蔓延到应天。 朱府的门外已经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雨越来越大,脆声打在院落内~青石板的道路上。 朱元璋躺在门前的摇椅上,淡淡看着门外,自顾自晃动着摇椅-。 朱雄英在案牍上研究着交趾的税收。 “朱雄焕?” 这是朱雄英第一次听到自己这个名字,火字旁的由来,不由有些好奇:“原来如此。” 朱雄英深吸口气,继续道:“现在官场都在传我监国复活,就连檀儿都知道了这事,那么想必民间肯定也会知道这些事。” “宫里面那些人,不可能不知道。” “有人拿着我做文章,爷爷您为什么迟迟不见动作?” 朱雄英有些狐疑的看着老爷子,不解的问道。 朱元璋笑笑,道:“兴许咱早就知道了呢?” 朱雄英道:“那为什么……额!” 面色有些震动,朱雄英倒吸凉气:“您在设计?” 朱元璋不置可否的道:“是啊。” 朱雄英有些凝重。 不过很快又释然了,无论如何,这事和自己八竿子打不着关系。 他看了一眼淡定的老爷子,道:“我明白了。” 朱元璋一愣,回首看着朱雄英,道:“你明白啥了?” 第254章: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朱怀道:“想来之前我最近,一直没暴漏于人前,甚至很多人都快忘记了吧。” “爷爷,您这是故意放出如此重磅的消息,等这消息在应天多传一会儿,传到家喻户晓……您好手段啊!” “这是为了铺垫我进入众人视野了,我想用不着多久,他们就都能知道我是谁了!” 朱元璋洒然一笑:“呵,就你聪明。” 他深深看了一眼朱雄英,“不过你说的对。” 朱雄英想了想,又问道:“会不会有人假借此事来迷惑您?” 朱元璋白了一眼朱雄英,没好气的道:“咱是年迈了,但还没老糊涂,谁能迷惑住皇帝啊?你当锦衣卫都是摆设么?” 朱雄英讪讪笑笑:“额,您和凉国公看法一样。” “成吧!无论如何,和咱也没多大关系,算了,不讨论他了。” 朱元璋笑道:“怎么没关系,这可是和天下万民息息相关的大事,和你有关系,有很大的关系。” 朱雄英不以为意的噢了一声,继续看着手上的文书:“老爷子,交趾的事,还是需要你把控,唔……我还需要一名精通税务的户部官儿,您老费心。” 朱元璋道:“成,咱知道了,明天给你领个家伙过来。” 朱雄英笑着道:“好!多谢老爷子。” “一家人,啥谢不谢的,说了多少遍了。” 朱元璋不高兴的道。“嗯。” 午时吃晚饭,朱元璋便背着手准备走了。 老爷子做事依旧这么雷厉风行,说要去户部尽快给朱雄英挑选人手。 朱雄英送老爷子到皇城,便独自折返回府邸。 半道上,恰好遇到一蹦一跳的郢王朱栋。 小家伙正开心的拉着赵檀儿的手,活蹦乱跳的迈着王八步走在应天大街上。 朱雄英笑着走过去。 朱栋开心的看着朱雄英,“姐夫,你也出来玩儿?” 赵檀儿伸手拍着朱栋的脑袋:“玩玩玩!你当谁都和你一样,逮到机会就知道斗鸡遛鸟?” 朱雄英揉了揉朱栋的脑袋,对檀儿道:“你别打他了,怎么说也是个小王爷。” 朱栋哼道:“就是!表姐,我可是男子汉,你别招惹我,等我长大了,你就打不过我了!” 赵檀儿龇牙笑笑:“是么?那趁现在我揍死你!” “啊!表姐别动手,我说笑了。” 朱栋一缩脖颈,赶紧远远地跑开。 朱雄英有些好奇的问赵檀儿道:“郢王今天怎么跑出来了?” 赵檀儿无奈道:“国子监今天旬休,小家伙没啥事,就吵闹着要出宫,然后就跑我这来了。” 朱雄英哦了一声,想了想,道:“走吧,去撵上他,别出岔子了。” 赵檀儿嗯了一声,似乎有些紧张。 吴氏交待的话还在脑海徘徊。 “你得先拉着他手啊!” “你两这么大人了,都是准夫妻,手都没拉过?” 赵檀儿手心冒汗,颤颤巍巍的将小手伸过去,然后猛地拽住朱雄英的大手。 “嗯?” 朱雄英抬头看着赵檀儿,见她心口起伏的利害,额头上都是冷汗。 朱雄英又低头看去,见赵檀儿那葱玉的小手,像是蟹钳一样,用力的捏住自己。 朱雄英有些好笑。 这丫头单纯,还未经人事。 “你要捏死我啊。”朱雄英松开她的手。 赵檀儿有些惊慌失措,赶紧道歉,只是话还没说出口,朱雄英就再次牵着她的小手,很自然的朝前走去。 这丫头手有些冰凉,似乎还有些颤。 她欲言又止的看着朱怀,见朱怀似乎很自然的样子,吓的赶紧扭头吐了吐舌头。 两人刚走没几步,朱栋急忙跑回来。 赵檀儿吓的赶紧要松手,不过被朱雄英死死拉住。 “呀!呀!呀!” “呜呜呜呜!” “表姐你变心了,你不拉我了,哎,你竟然,你竟然牵别的男人咯。” 朱栋感觉有些哀伤,见赵檀儿拉着朱雄英的手,哇的一下就哭出来了。 “少装蒜!滚过来!”赵檀儿伸手。 朱栋破涕为笑,急忙伸手去拉着赵檀儿。 “表姐,你现在有两个男人保护你了!” 赵檀儿无语:“你姐夫有本事保护我,可……你怎么保护?” “谁敢欺负你,我,我我……我尿他一脸!” 噗! 朱雄英和赵檀儿皆忍不住大笑。 “你慌慌张张的遇到啥事了?” 赵檀儿笑完,又问朱栋。 朱栋脸色顿变,赶紧道:“表姐!你猜我听到了什么?” “啥?” 赵檀儿和朱雄英都有些好奇。 “他们说,我侄儿在酒楼里面!” 赵檀儿又好气又好笑:“你这小不点儿,还有侄儿?” 不过朱雄英,面色却是一愣。 朱栋是朱元璋的亲儿子,虽然年纪不大,但辈分很高。 掐着辈分算,他的侄儿……那不就是皇孙? “怎么回事?”朱雄英好奇的看着朱栋。 朱栋摇头:“不知道啊,我刚才看酒楼那边围着好多人,都在瞻仰我侄儿呐!” 赵檀儿奇怪的道:“你侄儿?谁啊?” “朱雄焕啊!” 赵檀儿哦了一声,赶紧对朱雄英道:“对对,那日我和你说皇长孙监国的那个,他就叫朱雄焕!” 朱雄英神色一变。 朱雄焕? 皇长孙? 在酒楼? 谁在说他在这儿?莫不是身份暴露了? 朱雄英有些狐疑。 他好奇心大增,拉着檀儿和朱栋道:“走!我们也去凑热闹!” 朱栋笑着道:“哦豁,好哇好哇!我要看看我大侄儿长啥样。” “我听母妃说我大侄儿又复活啦,哈哈,我要见我大侄儿!” 朱栋很开心。 赵檀儿有些无语:“屁!说不得就是别人乱传的,你姐夫都说了,太子殿下还没上位,哪儿轮得到皇长孙监国。” 朱栋狡黠一笑:“我刚才已经去应天府衙报官啦,走走,咱们去看热闹。” 朱雄英瞪大眼睛,这小不点儿,心眼子也是蔫坏蔫坏的,长大了恐怕也是个不安分的藩王! 三人很快挤进人群。 酒楼的价格很贵,或许因为这个所谓的皇长孙存在,好一些富贾大户们,都花高价进酒楼。 朱雄英咬咬牙,付了百文钱,带着檀儿和朱栋走进去。 单单进入酒楼就需要三十多文钱,这店家可真会做生意! 谁知进入酒楼更坑。 酒楼一层围了许多人。 二层阁楼上,只是能透过薄纱看到一名白衣少年手持折扇端坐在那里,宛如遗世独立一般,正优雅的仰头灌酒。 “他好骚啊!”朱栋突然道。 噗! 赵檀儿揉着朱栋的脑袋:“熊孩子!谁教你这些乱七八糟的话!” 朱朱雄英也在笑,“有一说一,郢王说的不错,他确实好风骚!” 没多时,阁楼上传出对话。 是店博士站在那名白衣少年身旁,恭敬的道:“你说你是皇孙,何以为凭?” 那白衣少年沉默了许久,叹道:“哎,不清楚,也不确定,我从未说我是什么皇孙,我只是知道,我八岁之前,什么事都记不清楚了……” 八岁? 朱雄英心下一跳,默默朝上看了一眼。 这‘皇孙’……为什么和自己身世那么像?川. 八岁,又是八岁。 朱雄英不清楚这所谓的‘皇孙’为什么独独提了一下‘八岁’两个字眼。 正当他陷入沉思的时候。 酒楼外面被人蛮横的推开! 呼啦啦。 一群官兵围了进来,应当是应天府的小吏。 而后就见一名身穿绿袍的八品县丞走了进来,面色威严的道:“谁在冒充大明皇长孙?” 楼上的店博士和那白衣公子明显身子颤了颤。 周围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富贾士绅们纷纷叫嚷道:“这位大人,你顶天不过八品官,敢和咱们皇长孙嚣张吗?” “是啊!刚才皇孙还说,你这些不入流的官,他都不屑看一眼。” “呵!我可听皇孙说,应天府的官都是酒囊饭袋!” 楼上薄衫内的白衣公子双手死死捏着折扇,身子颤抖的更加厉害! 下面这群畜生! 我啥时候说过这话? 只是这么想着的时候,应天府的县丞便怒喝出口:“将上面的狗獠给拎下来!” “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你踏马连脑子都没有!” “当街冒充皇明嫡长孙!活腻歪了?” 一群官兵倏地的冲上去,随后将那名白衣公子如拎死狗一般拖下来。 “诶诶诶!” “你们莫闹!” “在下从没说过在下是皇孙啊!” “是他们说的!” “不要开玩笑各位官老爷,小人……” 应天府县衙的县丞气的不轻,怒道:“竟挑事,一天安稳日子都不让本官过!抓回去,扔大牢关几天!” 这群人来的快,去的也快。 兴许楼下这些精明的商贾们早就看出楼上这位是冒充的,这是闲着没事,故意花钱来找乐子了。 朱雄英摇摇头,拉着赵檀儿和朱栋走出去。 赵檀儿好奇的道:“这些人时不时疯啦?皇长孙都敢冒充?这不是吃力不讨好么?” 朱雄英笑笑,对檀儿道:“他哪里冒充过啊,自始至终他只是说了一些模棱两可的话,从没有说自己是皇长孙。” “这不过是一场作秀罢了。” 朱栋挠挠脑袋,有些好奇的问朱雄英:“姐夫,啥是作秀?” 朱雄英道:“就是最近官场和民间挂起一股子皇长孙的风,然后有人利用这个赚钱啊。” “你们想想,大明的百姓,谁不想瞻仰一下皇长孙?” “刚才屋内站着这么多人,一个人三十来文钱,这酒楼一天便可以赚三十两银子。” “即便这冒充皇孙的人被抓了,顶天也就关几天大佬,左右也没犯下什么大事,又把钱给挣了。” “这就是作秀赚钱。” 朱雄英不免有些莞尔,古人的智慧之高,他今日见了都有些目瞪口呆。 这和后世那些短视频剧本的人才有啥区别? 朱栋瞪大眼睛:“真是人才!” 朱雄英看了一眼朱栋,问道:“你知道朱雄焕身世吗?” 朱栋一脸迷茫,忙是摇头道:“我才多大啊!我大侄子出生我都还在娘胎,咋知道?” 朱雄英笑笑。 这小屁孩说的有板有眼的。 朱雄英突然想到,如果那位自己现出身份,也不知道这挂着鼻涕的小屁孩,能不能开口叫自己一句叔。 朱雄英有些恶趣味的看着朱栋,问道:“我问你个私密的事。” 朱栋点点头。 朱雄英道:“朱允炆会叫你叔叔吗?” 朱栋摇着大头,道:“我和他不熟,我也不喜欢他,所以我们没咋说过话。” 朱雄英好奇:“为啥不熟?” 朱栋道:“那家伙太装啦,咱们一起在国子监上课,他天天装乖乖的样子,背后还和夫子们打报告,害我被夫子揍了不知多少回,蔫坏蔫坏的,见到我父皇,他就立刻变成尊敬的样子,反正不是啥好人!” “我娘说了,让我少和他接触,多和表姐、姐夫玩儿!” 朱雄英愈加好奇,按师尊给他说的认知来说,历史上的朱允炆是属于忠厚仁义的君主,不该这样啊! 难倒历史给他美化的太好了? 不过转念一想,似乎也说的通。 朱允炆对文臣那么的仰仗,上台之后,几乎将不信任武将的性格发挥到了极致,也是从朱允炆开始,明朝的文臣渐渐独揽大权。 又加上历史都是文臣们写的,所以对朱允炆大夸特夸,似乎说得通。 “姐夫我和你说,还不止这些。” “东宫还有个朱允熥,朱允炆他的亲弟弟,我听东宫的宫女和皇宫的宫女们说,朱允炆母子经常欺负他弟弟。” 朱雄英有些好奇,问道:“他弟弟?是谁?” 朱栋道:“朱允熥啊!就是和我大侄子朱雄焕同袍的亲弟弟!” 朱雄英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身在后宫,被欺负也正常……额,皇室的事,真是乌烟瘴气,算了,反正和我也没关系。” 朱栋嗯了一声,拉着朱雄英道:“你说,我大侄子真的还活着吗?为啥一夜之间,到处都能听到我大侄子的事呀!” 朱雄英摸了摸下巴:“很奇怪吗?” 朱栋道:“当然奇怪!二十一哥他们说朱雄焕几个月前失踪了,这都过去多久了,突然就说他要监国。” “可现在,宫里面也有这种传闻,外面也都这些传闻,这还不奇怪?” 朱栋瞪大眼睛,一脸惊恐。 第255章:一句话升迁了!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朱雄英也解释不清楚。 这件事确实有些诡异,但朱雄英直觉能感觉到,自己爷爷,似乎在布局什么。 这件事如今闹到民间都知道了。 就是不知道爷爷,他究竟在布控什么了。 对于神秘的老爷子,朱雄英也万分好奇。 “成了,别在这呆着了,出去转转吧。”朱雄英拉着朱栋和檀儿离去。 紫禁城,暴雨沿着燕角檐入珠子一般滴落. 谨身殿内,灯火很旺,虽是傍晚,这里依旧灯火如昼。 傅友文带着课税清吏司员外郎黄迁恭敬的站在谨身殿的大殿内。 朱元璋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黄迁,将手中的文书交给郑和。 郑和忙不迭将文书送下去,交给黄迁。 朱元璋道:“你负责京畿的课税事宜,这些商税,你回去好好研究研究,明天在东华门外等着咱。” 黄员外一头雾水,不过还是恭敬的道:“微臣遵旨!” 朱元璋沉声嗯了一声,挥手让黄文下去。 傅友文道:“皇上,今天老臣听说应天府那边又抓了一个假冒皇孙的人。” 朱元璋点点头。 傅友文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咬牙道:“皇上,此事还是尽快要有个定论。长此下去,臣担忧有人借此生乱。” 朱元璋点头:“咱心里有数。” “对了。”朱元璋看了一眼傅友文,“你户部还能不能拨出点钱送去交趾?” 傅友文有些为难,道:“皇上,全国十五省预算,去年就核算完毕,今年……当真是抽不出钱送去交趾。” 傅友文心里有些委屈,交趾是您大孙子的心头肉,可全国十五个省,哪个不需要钱财?您这未免也太偏心了。 “成了,你也下去吧。” “微臣告退。” …… 东宫。 入夜之后,朱允炆母子心里皆不宁静。 朱允炆看了一会书,怎么也看不下去。 于是端着一碗参汤去找吕氏。 “娘。” 吕氏接过朱允炆手中参汤,道:“娘都知道了。” “现在宫里宫外都在说老大的事,看来老爷子是做好了打算。” 朱允炆眼睑垂下去:“皇爷爷真利害,一点点的,将大哥推向人前,现在百官纷纷在暗中猜测,可从没有人对大哥的出现,有任何抵触心里。” 吕氏点头:“你皇爷爷始终是皇帝,他是厉害,能平稳的从大元手中交接过权力,现在又能平稳的将老大推向人前。” “不过孩子你也不必担心,咱们还有机会。” 朱允炆摇头:“娘,咱别自欺欺人了,赶明我向皇爷爷求个情,给咱封个藩地,我带娘好生去过日子。” 吕氏脸色一变,怒道:“朱允炆!你生来就是做皇帝的!说甚丧气话?!” 朱允炆道:“可是娘……” 吕氏面色一冷:“你想说只要老大出来,你皇爷爷就会抓紧定储是吗?可老大要是死了呢?” 朱允炆大惊:“娘!你要做什么?你不能胡来啊!” 吕氏笑笑,柔声道:“没什么,娘自有打算。” 朱允炆欲言又止,可最后始终没有鼓起勇气开口。因为他心存希望……他其实知道他的娘亲要做什么。 但万一呢? 万一成功了呢…… …… 户部,入夜。 明初的各衙门,尤以京师来说,工作十分乏累。 在享受巨大权力的同时,也负担着帝国巨大的工作压力。 朱元璋是个勤奋的皇帝,所以在老爷子手下做官,就没有懒官惰官。 户部四司依旧还在紧锣密鼓的工作。 临近今年年夏六月,上半年的财政工作都要统计完成。 入五月之后,各地方的财政数据就会汇总到户部。 “哈~” 度支司内,度支员外郎王文长长打了哈气,看着周围正在埋头打着算盘苦算的各吏目,他长长伸个懒腰,起身对众人道:“好了,天色已晚,诸位回去休息吧。” 众人如蒙大赦,整理好手头工作纷纷离去。 王文熄了灯,也准备离去。 却发现隔壁的户部司的灯还亮着。 洪武十三年,户部下设四清吏司,分别为总部司、度支司、仓部司、金部司。 去年,改总部司为户部司。 王文有些好奇的推开总部司的大门,赫然发现人已经走完了,唯独课税员外郎黄迁还在拧眉看着手中的文书。 “黄大人?” 王文轻轻呼喊。 黄迁这才发现王文,将手上文书轻轻放在一旁,端起茶呷了。 “怎么现在还没走?” 王文笑着道:“准备走了,恰好看到你这边灯还亮着。” 黄迁苦笑,对黄文道:“你那边上半年税收统计工作如何啦?各省汇总后要尽快送到户部司来啊!我们可都摩拳擦掌的准备汇总了。” 王文无奈的点头:“大部分已经统计完毕,只有交趾布政司了……哎,不提也罢,估摸着交趾上半年也不会有多少税收,他们能自负盈亏,不要问户部要钱,本官就谢天谢地了!” “上次还记得么?铁铉跑来问本官预支交趾布政司的财政,要三十万两白银。” “本官有时候,实在有些想不通……” 黄迁狐疑的道:“哦?王大人想不通什么?” 王文干脆坐在黄迁身旁,道:“当初皇爷是调解缙和铁铉一起治理交趾布政司的,你说为何独独解缙去交趾任了左参政,为何铁铉依旧还在应天?” “那么铁鼎石在应天扮演什么角色?” “我总感觉他就像个先锋官,他背后还有人实际控制着交趾!” 黄迁愣了愣,随即不动声色的将案牍上的题本交给王文,道:“王大人,这是皇爷今天交给我的。” “关于交趾商业户税调整的方案,你看看。” 王文有些不解,接过来之后,随意扫视,片刻之后,眉宇顿时拧了起来,眼神渐渐明亮,不由倒吸凉气。 长久之后,他才倒吸凉气道:“高!” “竟然还能用这种赋税的方法,去保持穷富均衡!这是谁提出来的?单单此功,恐怕都能在政绩上添上浓烈的一笔了!” 黄迁摇头:“不知道,皇爷交给我的。” “但我感觉,写这封户税的人,应当就是实际控制交趾之人,也就是你口中说的,站在铁铉背后的人!” 王文愣了愣,良久后小声道:“黄大人,你说……会不会是那位?” “谁?” “皇长孙!” 嘶!黄迁瞪大眼睛,震惊的看着王文。 王文道:“本官这么分析是有根据的,最近朝廷民间关于皇长孙的说法越来越强烈,皇爷却没有任何动作。” “很显然,皇爷在沉沙子,等沙子到了水底之后,皇爷就要舀水了!” 黄迁沉默了一下,看着王文道:“你的意思,这户税改制,是皇长孙提出来的?他还活着?” 王文点头:“嗯……额!” 王文脸色顿变:“如果站在铁铉身后的是皇长孙,上次本官没给交趾布政司预算,岂不是将皇孙得罪光啦?” 黄迁笑笑:“无碍,如果真是皇长孙,他的格局会这么低?因为你的一句拒绝,就问罪于你啊?这想想也不可能。” 王文咂摸咂摸嘴,道:“也是。” 黄迁道:“成了……回去吧,今晚早些睡,明天皇爷要带我去见一个人。” 王文一愣:“谁?” 黄迁摇头,随后眉宇一挑:“不知道。” 嘶! 王文似乎明白什么,猛地倒吸一口凉气。 翌日一早。 天空依旧微微下着细雨。 黄迁早早的在东华门外等着。 没多时朱元璋便背着手走来。 黄迁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如果不是老爷子走到眼前,远远看去,朱元璋和寻常农家老头没什么两样。 “走吧。” 朱元璋背着手,面无表情的带头开路。 黄迁战战兢兢的跟在朱元璋身后,心里有些忐忑,却也不知道皇爷召自己去见谁。 沿着应天大街很快走到秦淮河畔,没多时抵达应天贡院附近。 来到一处府邸前,老爷子背着手大喇喇的走进去。 黄迁迟疑了一下,紧紧跟着老爷子的步伐。 方才他抬头看了。 朱府。 这是哪儿? 黄迁忍住心里的狐疑。 老爷子似乎经常来,而且看着熟悉的程度,似乎已经家常便饭一般。 黄迁心跳如雷。 结合着最近各部堂关于皇长孙的风气,他似乎有些明白。 “老爷子,来啦?” 朱雄英走上前,搀着朱元璋:“坐,我给你弄点茶。” “昨日上街又买了一些糖果,我也给你端来。” 黄迁默默的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颤抖的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面前这年轻人和皇爷的关系好到了极致,甚至比亲人还要亲昵。 黄迁有理由相信,皇爷已经默默和其相处了很久很久! 没多时朱雄英端着茶水和糖果走来。 朱元璋瘪瘪嘴:“咱不喜吃糖果。” 朱雄英也没理会朱元璋,剥开糖果直接塞到老人嘴巴中:“营养均衡。” 说着,自己也剥开糖果塞到自己嘴巴中。 卧槽! 黄迁站在一旁看的浑身一颤,尿都吓出来了。 这小子在做什么? 他给皇爷投食? 关键是,这是强塞啊!直接掰开老爷子的嘴,也不管皇爷同意不同意,直接就塞进去了? 喂狗呢你! 然而下一刻,黄迁的眼睛更直了。 因为老爷子没有丝毫不悦,只不过简单的瘪瘪嘴,便不情不愿的将糖果吃下去。 他看呆了。 这是大明皇帝啊!铁血帝王朱元璋啊! 这太颠覆他的认知了。 朱雄英似乎感受到了什么,这才看到站在老爷子身后不远处,目瞪口呆的黄迁。 朱雄英愣了愣,似乎意识到刚才的失态。 朱元璋笑笑:“没事。” 部司专负责课税的员外郎黄迁。” 黄迁闻言,尴尬的笑笑,对朱雄英拱手:“见过朱公子。” 刚才看到府邸是朱府,所以这么叫保险起见。 没搞清楚情况之前,黄迁可不敢乱说话。 朱雄英忙是抱拳还礼:“见过黄大人。” 黄迁哪儿敢受朱怀这一礼,微微侧开身子,道:“朱公子莫要客套。” 朱雄英点点头,对黄迁道:“那在下就直说了,交趾布政司缺一个右参议,分管督粮道工作,不知黄大人可有意向?” 黄迁心中猛跳。 自己现在是课税司员外郎,六品官。 地方上右参议是五品官,如今的大明,官升一级,做少要熬三到五年的资历。 换句话说,朱雄英一句话,就能让他跳一级。 他心里激动的乱跳,面上却不卑不亢,道:“为国朝效力,自是哪儿需要本官,本官去哪儿。” 朱雄英还没开口,朱元璋便道:“昨天咱给你的税收,你研究的咋样了?” 黄迁忙道:“回皇……” 似乎想起什么,他顿了顿继续道:“研究好了,此税赋的设计,水平极高!” 朱元璋一指朱雄英:“他设计的。” 黄迁心中如擂鼓,“朱公子端的大才。” 朱元璋道:“成,去吏部交个接,下午启程去交趾。” “是……是!”黄迁嘴唇乱颤,激动的都有些站立不稳。 他默默抬头看了一眼朱雄英。 一句话……他就一句话,竟就让老爷子下了决定。 皇孙…… 嗡。 黄迁脑子一嗡,原来,他,或许,不,一定是他!. 黄迁失魂落魄的走了。 激动的内心,直到现在,依旧没有平静下来。 他升迁了,官升一级。 就因为朱雄英的一句话! 浑浑噩噩的回到户部。 王文恰好看到黄迁,不免有些狐疑的打招呼:“黄大人,你这是遇到啥大事了?怎么这副德行?” 黄迁呆了呆,看着王文,突然惊呼道:“王大人!本官要去交趾了!” “啥?” 王文有些反应不过来。 黄迁依旧激动:“本官见到他了。” “谁?!”王文有些警惕。 黄迁继续激动的道:“本官升迁了,交趾布政司右参议!” 嘶! 王文震惊的看着他,痴呆的道:“岂不是,岂不是官升一级?” 王文此时眼中已经红成了兔子,双目写满了羡慕嫉妒恨。 怎么跟着皇爷出去一趟,直接就官升一级? 要知道在大明非正常升迁一级官,有多么的困难! 怎么现在……就和闹着玩一样? 第256章:令人震惊的事情!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王文愣了许久,才磕磕巴巴的道:“恭……恭喜黄大人……不过,这怎么回事啊?” 黄迁左右看看,压低声音道:“他还在皇城,用不了多久,王大人就知道了。” 说着,他哈哈大笑离去。 留下一脸迷茫的王文。 什么意思啊?谁还在皇城……额!!! 王文望着黄迁的背影,突然身子打个寒颤。 这家伙,不会见到皇长孙了吧? 等等! 他这升迁,怕不是也因为皇长孙? …… 朱府。 小雨洒落在院落内。 一切又恢复了安逸。 老槐树的树枝上,几只麻雀优哉游哉的蹲着,时不时警惕的摇着脑袋。 地上,几只大公鸡目光矍铄,一跳一跳的在青石板的泥缝中来回转悠,时不时从雨水和泥土中啄出一条蚯蚓。 朱雄英对躺在门前的朱元璋道:“老爷子,昨天上街,我看到有人在冒充我,冒充皇长孙。” 朱元璋淡淡乜他一眼,不知在想什么,哦了一声。 朱雄英突然冷不丁的道:“他为什么也会说。他八岁之前的事记不清楚了?” 朱元璋沉默了一下,不答反问,看着朱雄英道:“还有半个月,你要行冠礼了,想要啥?爷爷送给你!” 朱雄英摇摇头:“不知道啊,说实在的,我对这个冠礼没多大感触,老爷子就莫折腾了。” 朱元璋笑着道:“那怎么行?你可是我大孙子。” 顿了顿,朱元璋看着朱雄英道:“你冠礼那天,咱带你去个好地方,让很多很多人一起给你加冕行冠。” 朱雄英含笑道:“咋地?还要升天不成?有什么好地方?” 朱元璋不置可否的笑笑:“反正不会亏待你,一定让你风风光光的过了冠礼。” “十八了啊!好孩子,长大了!以后要扛起更多的责任了。”老爷子有些语重心长。 朱雄英看着老爷子一脸欷歔期待的模样,这才发现老人眼中带着矍铄精光,他拍着胸脯道:“老爷子放心吧,一定抗起来!” 朱元璋道:“咱就喜欢你这股子当仁不让的劲头,好样的!” 这几日,应天城渐渐归于平静。 在即将步入六月的时候,应天城已经很少有人敢冒充皇长孙。 不过关于皇长孙的事,依旧是民间和官场茶余饭后的谈资。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应天城似乎陷入了另一种古怪的平静。 所有人都似乎有预感,好似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五月底。 通淮门外,两匹快马急促奔袭朝皇城内奔袭。 两匹烈马跨过天津桥,进入皇城范围后,马匹上的骑士纷纷下马。 两人火速奔向皇城,一人朝户部而去,一人朝兵部而去。 好似有什么大事发生一般。 五月底的清晨,天气已经有些燥热。 江南正处酷暑阶段,各部堂值庐内已经对着窖藏的冰块解暑。 到五月下旬,应天城已经很少开始下雨。 天空燥热的很。 大清早的,兵部左侍郎钟勖就来到值庐内坐定。 此时的他汗流浃背,坐下之后嘎嘣嚼了些冰块消暑。 钟侍郎这些日子过的还不错,半个月前,大明第一批船只自东南沿海出发,已经开始驰骋大海试航下西洋。 如此丰功伟绩由工部一手促成,将来后人提到下西洋,就会想到兵部,想到自己。 这些,都是实打实的政绩,且能在史书上留下浓墨一笔。 只是想一想,钟侍郎都感觉有些激动。 无论怎么说,一旦下西洋成为重要的国策,兵部在六部的地位自然也就水涨船高了,下西洋需要大量的钱粮,这些钱粮自然由兵部掌握,还需要征发大量的人力,以及能工巧匠,这些……都意味着兵部的权柄即将扩大。 钟侍郎笑了笑,很佛系的随手翻开案牍上的题本。 这些,都是地方上申请的军费和扩充兵力的文书。 需要他审核。 他如往常一样上值,闲来无事,可是当一个书吏急匆匆的将泉州来的奏报,送到他的案头时…… 他的眉头深深的拧起来了! 钟侍郎有些不解的翻着书信,只见上面写着:“泉州知府王青禀奏:近日于外海,有海路巡检送来急奏,兵部员外郎方齐抑郁而死,船队祈求返航,奏请兵部批允……” 方齐……死了?! 等到钟勖详尽的看完了奏报之后,顿时打了个寒颤。 这人……还能活生生的抑郁死了? 这什么鬼啊! 钟侍郎此时额头已经大汗淋漓! 犹记得半个月之前,他信誓旦旦的在奉天殿夸下海口,说他兵部若是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以后对航海之事就此闭嘴! 那时候蓝玉堂而皇之的在奉天殿说他兵部的人不行,不能航海,会死人的…… 这个乌鸦嘴! 钟侍郎打了个冷颤,看完之后,心情复杂,久久难以平静! “.混账!简直混账!” “蠢货!方齐这个蠢货!航海之前拍着胸脯子说他不会出纰漏!还说自己就在水上长大的!这才半个月就顶不住了!” “怎么死都行!抑郁死了!这真真……在打兵部的脸啊!” 千挑万选,找了这么个天命之子,合着半个月就凉了! 他兵部的老脸朝哪儿搁啊! 这件事要是被蓝玉听到了,还不笑掉大牙! 随即,他又拿起了奏报,定定地看着,像是在思索着什么,只是很明显的,脸色久久的一片惨然,眼眸里阴暗不明。 好半响后,突的道:“走!走!去找茹尚书!快,快走!” 说实话,他已经没脸去找茹太素,真的丢不起这个人啊! 也不知道茹大人一把年纪了,能不能受得了这个刺激! 眼看着兵部水涨船高,这么大的笑话闹出来了,茹大人晚节不保啊顶! 没多时,钟侍郎就跑到了茹太素的值庐前,脸色蜡黄,嚎啕大叫:“茹尚书,茹尚书,出大事了!” 茹太素此时在喝茶,刚祛了暑气,浑身自在。 见得钟勖来了,只慵懒的抬了抬脸皮子,显得不耐烦,轻轻呷了口茶,他即将退休了,为人还是很讲佛性的。 他淡淡道:“何事?” 钟勖气喘吁吁的道:“出事了,出大事了。” 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 尽管钟侍郎已经四十有三,在茹太素眼中……还是太年轻了。 他微笑着道:“不急,慢慢说,天塌不下来嘛。”. 茹太素是个佛系的人,他今年比朱元璋小一岁,按道理来说,六十五岁的年纪已经是致士年纪了。 不过皇爷还没挑中兵部尚书的继承人,乃至于茹太素今年还在兵部当值。 不过六十五岁的年纪,早早已经适应了官场的生存法则,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让他掀起波澜的了。 茹太素摇摇头,看了一眼兵部左侍郎钟勖,心中暗自叹口气,还是年轻啊! 还是沉不住气。 “慢慢说,钟大人,先喝口茶罢。” 钟勖已经没脸喝茶了,两股颤颤的道:“茹大人,我说了,你要稳住心神啊!” 茹太素却是笑了,捋了捋花白的胡须,淡淡的道:“这叫什么话?老夫自从二十六岁为官,如今已三十有九年,什么风雨没有经历过?当初北元余孽攻陕西,如此大的事,本官已经稳如老狗……哦,本官依旧不动如山,泰然自若,你且说说吧。” 钟勖见茹太素如此淡定,心下也安定了下来,便学者茹尚书一般,淡然的脱口道:“方齐死了。” 茹太素愣了愣。 方齐,这个名字似乎有些耳熟啊。 钟勖知道,茹太素可能记不清方齐了,毕竟方齐左右不过只是个六品员外郎,在茹尚书这种高官眼中,这种小鱼小虾记不起来也正常。 他提醒道:“下西洋试航的那个。” 茹太素淡淡端着茶盏,微微摇头吹口气,道:“原来是他啊!” 噗! 茹太素突然将滚烫的茶水猛地吐出来,震惊的看着钟勖,道:“你方才说什么?” 钟勖道:“方齐死了。” 茹太素猛地瞪大眼睛:“怎么可能?!” “好端端的人,才出去半个月,怎么就死了?” 沉默,只觉手中握着的茶杯在晃动,有些口干舌燥,想低头去喝茶,却发掘手有些拿不稳了。 人死了就死了,一个六品官而已,死了还有下面的人补缺,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可是当初自己在奉天殿言之凿凿的对蓝玉,对百官,对皇上下过保证。 说他兵部航行一定不会出纰漏! 那个时候,蓝玉还诅咒说兵部会死人,说实在的,当时茹太素将蓝玉狠狠喷了一顿! 这群淮西武人实在口无遮拦粗鄙之极。 他们欺辱别的衙门就算了,欺负兵部,他第一个不答应! 可现在……就很打脸啊! 前后才出去不过半个月时间,兵部员外郎死了,船队搁置了,耽误了时间,耽误了金钱。 不知道皇上知道了,会不会雷霆大怒。 茹太素终于坐不住了,呆呆的看着外面的晨光,嘶哑的道:“今天……是不是要开朝?” 钟勖嘴角抽了抽:“是啊!茹大人。” 茹太素:“.” 他想站起来,却发现腿脚有些颤抖,这么大的事,要是隐瞒,那就是欺上瞒下,是死罪啊! 这……遮掩都没得办法。 真是日了那方齐的亲娘! “走,走吧,速去请罪,兵部……脸丢完了!” 茹太素仿佛苍老了许多,钟勖的面颊也有些不好看,搀着茹太素道:“老尚书,您慢点。” 同一时间,户部。 当初的两匹快马,一匹去了工部,另一批则是从交趾来的,此时正在户部。 户部侍郎傅友文听说交趾的上半年财政统计出来了,也没多重视,接过奏疏之后,自己也无暇多看什么,直接命人将奏疏送去度支司。 一切做完之后,他也背着手,整理了衣衫,准备去开赴朝会。 谨身殿内,朱元璋正在更换常服。 因为不是朔望朝参的大朝会,一般来说,皇帝上朝都只随意穿一件常服。 朱元璋看着默默站在一旁的郑和,开口道:“你家爷要行冠礼了,下个月初六。” 郑和愣了愣,却也不知道皇爷什么意思。 朱元璋继续道:“你去找到十二监、四司、八局的衙门,于武英殿设宴前准备。” 想了想,朱元璋随口道:“届时你家爷会过来。” 郑和身子一僵,顿时心如激雷! 皇爷这意思,下个月初六……就要将爷接到宫里啊!!! 朱元璋继续道:“再去一趟东宫,提前通知他们宴会的时间,让老三将东宫主宫殿腾出位来……” 沉默了一下,朱元璋目光如炬,大喝道:“准备迎接咱大孙……回家!” 郑和心中激颤,“奴婢……奴婢遵旨!” 朱元璋乜他一眼,便在绯红蟒袍锦衣卫力士的陪同下,径直朝奉天殿而去。 奉天殿的气氛有些古怪。 等朱元璋到来,山呼万岁声响起。 还没等太监唱礼。 茹太素便径直走出来,吧嗒就跪下了。 文武两次的百官震惊的看着茹太素,眼中写满了不解。 茹尚书一把年纪了,怎么上来行这么大礼?朱元璋蹙眉,沉声道:“你做啥?” 茹太素面色惨然,道:“皇上,出大事了,微臣忝为兵部尚书,上任以来,尸位素餐,如老狗一般,只知残喘,非但没有报的上位恩遇,却……却引发了巨大的灾难,这是下官的疏失……” 朱元璋心中咯噔一下:“不要说废话!” 老爷子素来不喜欢茹太素这说废话的性子,什么话都能洋洋洒洒说一大堆,却从说不到正题上。 茹太素面颊泛白,凄惨的道: “兵部员外郎……咱大明出海的兵部官……抑郁死在海上了。”此言一出,一片寂静! 奉天殿安静的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死死的将目光盯向茹太素! 朱元璋微微有些沉默,如虎一般的双目,盯着跪在地上的茹太素。 威压的目光在茹太素头顶盘旋,吓的茹太素冷汗涔涔,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咯噔! 似乎想起什么,老爷子心中猛地又是一颤。 人抑郁死了,这已经令朱元璋足够震惊了。 开始的时候,所有人都认为只是出个海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第257章:今年的秘闻,朱元璋开口!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谁不能去? 可现在,活生生的人,居然在大海上抑郁而死……朱元璋忽然想起朱雄英的话,双目布满了震惊! 真被那小子说中了!这大海,果真不是什么人都能征服的! 实际在大海上,不单单要面对孤独、寂寞,更要面对许多未知的凶险,十五天,航行在一望无际的海面,暴风、暴雨、海浪……等等各种自然灾害,都会成为压垮人心里防线的稻草。 没有绝对的信念,人类在面对自然的时候,藐小的如一粒尘埃! 为什么后世提起航海史,总会浓装墨彩的提到郑和? 因为在十五世纪初期,能征服大海,本身就是一件十分伟大的事! 随着科技的进步,或许后人不会感觉什么,但在伟大的古人面前,郑和七下西洋,本身就是航海史上的奇迹。 因为自郑和之后,再过足足百年,西方人才开始开启航海时代。 兵部侍郎钟勖此时也站不住了,急忙出列跪在茹太素身旁,道:“皇上,微臣知罪,请皇上责罚!” 朱元璋依旧沉默不语。 这时,蓝玉也出列,道:“咱就说,你们兵部的人不行,出去也会死了人,你们不信,一意孤行。” “这下好了吧?” “十五天的时间浪费了。” “浪费的不仅仅是时间,海上过的哪一天不是在耗费大明的财政?” “现在航海搁置了,咋办?这些损失咋办?” 茹太素面色有些幽怨,可现在也只能任凭蓝玉数落着。 言语一变,蓝玉抬头,对朱元璋道:“启奏皇上,兵部员外郎之死,本身对大明来说就是损失。” “国朝培养人才不易,臣认为不能在让官吏冒险。” “臣祈求,从宫中派遣太监接替航海重任!” 朱元璋沉默的盯着蓝玉。 他现在全部都明白了。 朱雄英那臭小子! 原来在这等着呐! 果然,事情的最终走向,居然被那小子把控的死死的。 从推进航海的时候,他就不止一次提过让郑和下西洋。 快一年的时间,他一直在推动这件事。 然而现在,他做到了! 朱元璋到现在都还感觉有些梦幻。 能造就今天这种结果,借着蓝玉口中说出让太监航海,而又不让百官有任何反对意见。 他做到了! 朱元璋现在细细思考,都有些不寒而栗。 这小子,又不显山不漏水的完成了一件大事! 非但如此,还算计到了大明百官! 不得了呀不得了! 你爷爷在十八岁的时候,可真没你这两下子! 好小子!爷爷越来越欣赏你了! 朱元璋叹息道:“你兵部宜尽快给方员外郎吊丧,户部拨一部分俸禄给方员外。” 茹太素和钟勖忍不住感激谢皇恩。 朱元璋又道:“蓝玉说要派太监出海,你们可还有什么意见吗?” 这下子,谁还敢去航海? 能混到在这里的,谁不爱惜自己的羽毛,万一哪个官吏去了,又死了,这怎么对人家家属交待? 于是乎,朝廷的意见从没有今日那么统一,几乎每一个人都下意识的开口,附和蓝玉! 蓝玉看着朝堂的这一幕,心里也在狂跳! 臭小子……你真牛! 朝堂正在开着朝会。 户部也在紧锣密鼓的核算上半年财政税收。 度支司员外郎王文昨天下午喝了许多酒,将户部司员外郎黄迁送去了交趾。 今天来度支司当值有些晚了。 刚进入度支司值庐内,就有吏目道:“王大人,交趾的税收送上来了。” 王文莞尔一笑,一身轻松的道:“真是令人头大的地方,背后站着人,腰杆子就是挺的直!” “别的布政司早早就将赋税送来了,唯独他交趾是个另类。” 王文刚想翻阅交趾的财政税收,似乎想起什么随口问吏目道:“对了,上半年的赋税最多的是哪几个布政司?” 负责统计的吏目道:“回大人,湖广的上半年田赋税收屈居第一,折算成白银,高达三十~二万又五十余。” 有明一代的税收都难以统计,因为收上来的都是稻、麦、丝、绢等实物,所以换算成白银,还要根据各地方的物价一。 湖广一直是大明的粮食大省,素有湖广丰,天下足的美誉-在外。 意思是,只要湖广承宣布政使司的粮食丰足,天下的粮食也就不愁。 王文点点头,喃喃道:“三十二万两,吾,比起下半年翻了倍,不错。” 去年,因雪灾等自然灾害的影响,下半年的财政税收萎靡到了极点。 负责统计的吏目继续道:“接下来便是浙江布政司,田赋税收折合白银有二十七万余两。” 王文听的连连点头,十四个布政司,加上直隶南京府,大明上半年的税收已经高达两百万两。 他知道,这其中很大一部分因为去年雪灾的原因,导致去年下半年的赋税累加到今年。 实际应该只有一百万两出头,基本上和往年保持平衡。 他听完之后,这才微微翻开交趾布政司的文书。 只是看到总目,王文便立刻呆怔住了。 他使劲揉了揉眼睛,再次定睛望去,见总目的数字依旧没变。 他抬头看了一眼吏目,再次低头看手中文书,又抬头看吏目。 那吏目不知道王员外郎这是什么意思,战战兢兢的道:“王大人,怎么了?” 王文突然冷不丁道:“你觉得交趾布政司的税收应该有多少?” 吏目负责统计税收工作,对各地的情况都有个判断。 交趾靠近云贵,往年云贵能交上来的税,能有五万余两白银就谢天谢地了。 他见王文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想了想,便大胆猜测道:“四万?” 王文道:“十二万三千六百九十两又八分六厘!” 吏目唰的一愣,颤颤的笑着,“王大人,别……别说笑啊。” 王文道:“没有!本官说什么笑?要说笑也是交趾那边!” “十二万两,拢共不过半年时间,居然比云贵两省加起来的税收都高?” 王文心里惊骇到了极点,直觉让他认为这是解大绅在瞎扯! 对,瞎扯! 这数据怕不是拍脑门就胡写出来的吧? 可是,赋税是国家大事,是要上交到朝廷的,解大绅就算长了一百个脑袋,也不敢在这上面做文章。 那么就是……嘶! 真的? 真的啊! 我的天呐!这简直恐怖! 短短半年时间,将赋税拔高到这种程度! 没有人看好的交趾,甚至所有人都认为的蛮荒之地,摇身一变,成为税收大省? 这就离谱啊! 不知过了多久,王文喜出望外,急忙道:“本……本官要进宫一趟。” …… 奉天殿。 此时航海的事已经议一段落。 茹太素和钟勖皆归回班列。 蓝玉的目的也达成了,含笑回到班列。 朱元璋环顾众人,沉声道:“既如此,那就从宫内挑合格的太监继续航海!” 航海的基调已经定下来了。 如果现在放弃,朝廷将会损失更多更多的钱。 无论如何,谁也不想看到大明推进出来的基业,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毁了。 “户部。” 朱元璋唤了一声,傅友文便急忙出列:“微臣参见皇上。” 朱元璋道:“已然快到夏六月,咱大明各布政司的税收统计出来了吗?” 傅友文忙回道:“启奏皇上,包裹交趾在内,全国十五个承宣布政使司加南直隶的税收,基本已经统计完成。” 顿了一下,傅友文继续道:“独有交趾布政司还没送上来。” 朱元璋嗯了一声,道:“交趾有司才战后重建,其税收无关大雅,你且将其他布政司情况笼统说一下。” 傅友文点头,随即开始汇报上半年的财政税收。 税收关乎着大明的下半年基调,许多钱进到户部之后,都会调拨出去,该负担军费的负担军费,该修路搭桥、建造宝船、建造火器的,都要统一拨款。 朱元璋漫不经心的听着,基本上来说,洪武今年上半年的税收,和去年的同比增加微乎其微。 也是因为去年大明出了天灾,抛开去年下半年的税收,几乎环比增加率为零。 正在傅友文准备结束的时候,门外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走进来。 有太监悄悄送来一封文书递给傅友文,便躬身退出去。 傅友文愣了愣,看着手中的交趾承宣布政使司财政概览,想了想,便微微掀开。 只是一看,他顿时愣住了。 刚想说的结束语,现在也戛然而止,面色显得十分古怪。 众人都好奇的看着傅友文。 朱元璋微微凝眉:“怎么不说了?” 傅友文道:“启奏皇上,交趾……交趾的财政税收送上来了。” 百官们微微点头,不过依旧有些古怪。 交趾税收送上来就送上来了,你傅友文怎么感觉好似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莫不是上半年交趾非但没有税收,还倒欠民间财政? 这种事也不是没可能。 尤其交趾这种地方。 朝廷许多人对交趾都心存偏见,认为交趾是蛮荒之地,更有甚者,认为被调到交趾是贬官之举。 可说也奇怪,最近似乎许多人都以去交趾为荣。 百官们想不清楚,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 不过今日交趾税收出来了,也会让一部分人人情交趾的现状吧! 众人将目光再次投向傅友文。 傅友文感觉有些口干舌燥,咽了咽口水,这才一字一顿的道:“今岁上半年,交趾承宣布政使司,采用以白银计税法,未增寿米、稻、丝、麻等税……” 众人愣了愣,真正没想到,交趾贫乏的已经开始直接收取银两了呀! 而后,就听傅友文再次颤抖的道:“今岁上半年,交趾承宣布政使司,共收白银,为十二万……十二万三千六百九十两又八分六厘!” 等傅友文说完,百官倏地一愣。 众人皆瞪大了眼睛,目瞪口呆的看着傅友文。 开什么玩笑! 十二万? 扯呢吧! 扯淡吧! 扯犊子,也不是这么扯的! 殿中鸦雀无声。 所有人表情,先是震惊,后面就是……一副恍然的表情。 大家都是吹嘘中的能手,大哥不笑二哥,只是交趾那边,确实有些过分的不要脸了,可真要较真起来,谁没有吹嘘过政绩啊? 只是,交趾那边,吹的也太过分了! 解大绅是傻子吗?他难倒不知道这是死罪? 敢在赋税上做文章……额! 只是很快,他们再次愣住了。 解大绅是正儿八经翰林院出生,是沐浴过孔孟圣恩的! 又怎么可能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 怎么敢胡乱上报赋税? 唯一的解释就是……天呐! 殿中再次陷入沉默,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再次陷入古怪之中。 朱元璋也愣在原地许久许久。 他试探着问傅友文:“你没看错?” 傅友文再次低头认真看着,深吸一口气,抬头道:“回陛下,交趾承宣布政使司,真上报了十二万两赋税!” 朱元璋微微有些沉默,良久后面色有些动容,似乎在思索什么,又好似下出了决心。 “好!” “咱大孙治理的好!” 此言一出,大殿再次陷入绝对的沉寂! 有人的心,已经开始狂跳不止了! 奉天殿上,自南向北,自绯红到紫衣,所有庙堂高官,朱紫权贵,无不满脸惊骇! 好一些人,如蓝玉等人,心已经跳到嗓子眼! 老爷子这话什么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这是老爷子首次,在奉天殿大朝会,在四品以上京官之列,正式将朱雄英推向人前!交趾是他大孙治理的…… 朱元璋环顾面色各异的众人,继续缓缓地道:“洪武七年,标儿长子,咱大孙出生,于洪武十五年薨,然后被他师尊复活了。” “近日来,朝堂和民间都传闻咱大孙要监国啦?” 顿了顿,朱元璋继续道:“此风不知是谁开出来的,咱只和六部堂官说过。” 六部部堂忙不迭出列请罪:“微臣知罪!” 虽然是请罪,但他们知道,皇上目的不在此,替皇帝顶罪,也是他们作为臣子的分内之事。 朱元璋洒然一笑:“罢了,不必请罪,皆回班列。” “遵旨!” 第258章:这天下,真要变了!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朱元璋继续道:“既然风气都在传,咱要不出来说两句话,似乎也难堵住悠悠之口。” “若是再任由此事蔚然成风,民间冒充皇孙之事此起彼伏,难免会引起社稷动荡。” “今日咱就正式告诉尔等!传言不虚!” “恰下月六月初六,其行冠礼,并且监国。” 朱元璋微微沉默。 然而百官现在已经无不开始倒吸凉气,众人面色惊骇到了极点。 原来近日的传言,并不是假的! 原来这股子风,真是老爷子亲自放出来的! 原来皇明嫡长孙,果真准备监国了! 站在奉天殿的群臣,许多人心里已经心知肚明,可更多的,还是有许多人被蒙在鼓里。 “没错,交趾承宣布政使司是咱大孙在治理。” “咱本想着,让他做出点成绩在和你们唠叨唠叨。” “现在不必唠叨了,交趾的赋税咱听了,都有些震惊万分。” “短短不到半年时间……傅友文,你户部没有拨过去一分钱吧?” 傅友文忙不迭出列:“微臣惭愧,户部并未尝给交趾布政司任何财政支持。” 朱元璋嗯了一声:“也就是说,交趾的一切,都是咱大孙子自己治出来的。” “半年十二万两赋税,到下个月才及冠,他比咱利害!” 傅友文忙道:“大明之幸!陛下之幸!” 朱元璋挥手,傅友文便入班列。 朱元璋再次环顾众人,道:“宗人府那边,已经将咱大孙从上族谱玉牒。” “礼部。” 礼部尚书李原听到朱元璋的呼唤,忙不迭抱着芴板出列。 朱元璋淡漠看着李原道:“你礼部,准备祭祀大典吧,下月初,咱给大孙行冠礼之时,同祭天地、山川、宗庙、社稷,也该让他认祖归宗啦!” 李原忍不住颤抖道:“臣,遵旨!” 朱元璋点点头,再次挥手让李原入班列。 不过无论如何,只要朱雄焕出现在众人视野,立其为储,恐怕是早晚之事! 当然,也有一部分人持怀疑观望态度。 毕竟皇孙已经远离中枢许久,治国不是儿媳,如果再出一个‘何不食肉糜’的皇帝,亦或者出现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书呆子,再或者出一个大字不识的农家子、流民……这样的人,也未必就能撑起国家大事! 虽然老爷子说交趾是皇长孙在治理,可这其中的内幕,谁又能知道呢? 指不定是老爷子手把手治理,然后将功劳丢给皇长孙? 反正一切的一切都讳莫如深,只有等到皇长孙真正出现,是骡子是马,才能遛一遛…不远处,还有几名文官也在相互探讨着。 “刘夫子。” 方孝孺抿着嘴,见刘三吾紧紧握着拳,面上带着振奋,微微点点头。 刘三吾也跟着点头:“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方孝孺道:“‘国’‘家’以教化为本,教化以学校为先;等皇孙归来,皇爷势必会让其入国子监进学。” 刘三吾笑着摇头:“以他的见解,国子监谁能教他啊?你方孝孺吗?还是老夫?” 方孝孺摇摇头:“老夫自然没本事教他,但国子监他是要来的,学问的事都可以放在一旁,他来,才能争取到更多的文人支持,所以我等届时要向皇上建议,让其入国子监进学!” 刘三吾抿嘴,眼中发出一抹亮光道:“方兄说的极是!老夫考虑欠妥了!” 朱雄英想真正进入群臣的视野,还是要争取更多文官的支持。 因为这些人,将会决定皇长孙在民间的威望,所以无论如何,礼数一定要做全。 至少在朱雄英储君未被宣布之前,他一定要获得除了淮西勋贵外更多的文人力量! 不可否认,朱雄英在武夫们之前的威望已经极高。 但治国,还是要靠文人们! …… 中午,阳光明媚。 进入五月盛夏之后,天气开始彻底炎热起来。 朱雄英有些后悔。 后悔没有在冬天的时候窖藏冰块。 如今到了炎热的盛夏,尤其中午,就热的有些遭不住了。 一顿饭吃的汗流浃背,却没办法祛暑。 正在朱雄英,烦闷不堪的时候。 府上下人急促走来,道:“爷,户部侍郎来了。” 朱雄英闻言,愣了愣。 户部侍郎他认识,是傅友文,不过只是有过几面之缘,说熟悉,其实也不怎么熟悉。 却也不知道户部侍郎傅友文来此做什么? 朱雄英似乎想起什么,莫不是为了交趾之事而来?可纵然如此,也不至于让户部侍郎亲自过来吧? 现在大明没设户部尚书,户部侍郎就是户部的一把手,权柄滔天。 能让傅友文亲自到来,朱雄英直觉感觉事情不小。 正在他狐疑之际,傅友文已经汗流浃背的抵达院落。 朱雄英走到院落内,不卑不亢的给傅友文行礼。 “见过傅大人。” 傅友文气喘吁吁的道:“殿下,您多礼了,这天儿可太热了!” “你们,快把东西放下罢!” 朱雄英见傅友文后面,几个吏目扛着两个大箱子,大箱子还用棉被包裹。 他不由狐疑道:“大人,这是?” “冰块!解暑的。”傅友文满不在乎的回道。 院子中间陈放了两个大箱子,箱子用棉被盖上。 朱雄英掀开,赫然发现两个大箱子装了满满当当的冰块。 夏天的冰块很值钱,一般来说,明朝储存冰块,是需要在府邸建造冷窖,这非但需要府邸很宽阔,还需要很大的财力。 对普通人家来说,建造冷窖成本或许很大,但对权贵来说,似乎轻松很多。 等傅友文离去之后,朱雄英还有些发懵。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朱雄英刚才反复问过傅友文,可有什么事相求,亦或者自己有什么可以帮助傅友文的。 可傅大人只是摇头,说就是单纯来给自己送冰块的。 这就很古怪啊! 好端端的,傅友文这是做什么? 不过很快,朱雄英就明白了。 没多大一会儿,铁铉来了,十分振奋的告诉朱怀,说解大绅的上半年税收账簿已经送去户部。 当铁铉将复印本的交趾交给朱雄英时,朱雄英也吓的不轻。 “这么多?” 账簿上显示,交趾上半年的赋税勘勘有十二万两白银之巨! 咋一看似乎觉得十二万两白银于大明,甚至于朱怀来说,都是九牛一毛的事。 象,永远都观不到全体。 要知道,交趾是经历过战后重建的,自解缙过去,到现在,满打满算不过六个月。 詹徽也没多在朱雄英这待着,和朱雄英寒暄了一会儿便离去。 朱雄英刚端起茶盏准备喝口茶。 外面,礼部尚书李原又带着兵部尚书茹太素、刑部尚书杨靖和工部尚书秦达走来。 四人都或多或少提着礼品,有什么上好的徽墨、湖笔、宣纸、歙砚,还有一些珍藏的阎立本、吴道子等初唐名家的画,甚至还有王羲之的第二行贴《快雪时晴》等等。 朱雄英看的眼花缭乱,才知道这些大明文官的能量究竟多么巨大。 这些可都是从东晋到初唐所有名家的珍藏,有许多在五胡之乱的时候,已经丢失了。 这些东西极具收藏价值,若干年以后,能流传于后人的,只有这些冷冰冰的文字和字画,通过这些珍品,后人才会知道他们的祖先曾经经历过多么璀璨的时代。 汉人的文明传承的载体,就是这些珍贵的收藏品! 朱雄英看的有些心动的同时,心里更加的狐疑。 今天六部的部堂高官几乎都聚齐了。 如果说傅友文的到来,还能以交趾的税收解释。 可余下的人呢? 詹徽方才来的时候,送了点字画就走了,也没有说什么。 现在兵部、礼部、工部和刑部的高官再次到来,而且还古怪的拎着许多珍贵的礼品。 朱雄英不免好奇的问道:“诸位部堂大人,你们这是?” 礼部尚书李原道:“哦,这不是听闻朱公子要行冠礼了么?咱提前送点东西,朱公子还莫要嫌弃啊!” 李原说完,茹太素和秦达两人目光灼灼的打量着朱雄英。 朱雄英不解的道:“李大人,这两位老尚书这是……” 茹太素和秦达赶紧收回目光,笑着道:“呵呵,没什么,没什么。” “公子真是一表人才,人中龙凤,好,好啊!” 朱雄英:”……” 朱雄英实在有些忍不住了,道:“诸位尚书,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诸位但说无妨!” 礼部尚书李原摇摇头,忙是道:“朱公子多心了,没什么事。” “只是秦尚书没怎么见过朱公子,今天特意让我们带来见一面,又加之我们也很久没见过了,呵呵。” 朱雄英:“……” 说实话,这叫什么理由啊? 你们六部部堂是闲着没事了么? 李原说罢,似乎想起什么,从怀中掏出一本书籍,递给朱怀,道:“对了,此书朱公子抽空读读。” 朱雄英接过书籍,见书籍上写着《祖训录》,朱雄英不解,自也不知道李原的深意,只是点头:“好,谢谢李大人。” 李原面色变的有些认真,抱拳道:“公子,这本书,尤其关乎礼仪的地方,你真要好好看看,切不可荒废了啊!” 朱雄英噢了一声,点头道:“成,我记得。” 李原点点头,便不在和朱雄英多说,“既如此,我等就告辞了。” 朱雄英赶紧道:“这些礼品太贵重……” 他话还没说完,四名老尚书已经远远地离去。 朱雄英挠挠头,满脸的问号,今天来的这六个人,虽不是大明最尊贵的,但却一定是权柄最重的! 大明这个国家机器,可就靠着这六个衙门在运转! 如今六部衙门的部堂最高长官,全部主动来给自己送及冠礼品,他们究竟都怎么了? 我不过只是认识了蓝玉等淮西武勋罢了,真掰开了来说,自己不过只是沾了蓝玉和自家老爷子的光,不至于让这些尚书们如此大费周章吧? 真要送礼,找个下属送来就是。 为啥他们都亲自跑过来? 还有兵部尚书和工部尚书两部堂,这两个家伙的目光都恨不得将自己吃了一般。 真是一群奇怪的家伙。 朱雄英无语的摇摇头,然后响起李原叮嘱的话,便随手翻开李原送来的《祖训录》。 这是什么鬼? 等朱怀翻开,整个人突然愣住,双目猛地瞪大,死死盯着《祖训录》内的内容! 朱雄英很是好奇的翻开礼部尚书李原送来的《祖训录》。 第一页是目录,共计一十三个。 曰持守,曰严祭祀,曰礼仪……曰供用。 等朱怀看完,他忽然愣住了,这才恍然大悟,这所谓的《祖训录》,可不就是《皇明祖训》? 这玩意是朱元璋在位的时候就修订好的,是为了给后世子孙皇帝立下规矩和礼仪,也就是后世常说的大明的祖制! 朱雄英心下一跳。 李尚书给我看这个做什么?方才还特意叮嘱了要看礼仪篇。 朱雄英按照目录,翻阅到了礼仪篇,上面记载着皇帝登基之礼,皇明长孙正嫡之礼,国之储君正储之礼,皇太子受封之礼,后宫之礼,皇子之礼……这里面的礼仪,压根就是对皇室成员用的。 李尚书为何要让自己看这玩意?还特地叮嘱自己,说此书有用,有什么用? 等等,难不成老爷子,室是有大动作您? 朱雄英摇摇头,不过他对皇室的礼仪之事也有些好奇,反正左右无事,于是干脆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 紫禁城。 到傍晚时分,皇城依旧笼罩在燥热之中,尽管太阳已经落山,天空依旧还很亮。 朱元璋坐在谨身殿批着奏疏。 暴昭又一次送来了奏疏,嘉兴的知县、县丞、主簿等官吏勾结海盐林家大商贾走私大明瓷器、茶叶等事已经证据确凿。 到目前为止,暴昭在东南已经将整个林氏商户屠光了,还有沿海一些勾结倭奴的百姓。 现在东南沿海诸县人心惶惶。 朱元璋知道不能在杀下去了,在杀下去恐怕会让沿海百姓动荡。 至于嘉兴、海盐两县的官吏,几乎被暴昭一窝端了。 朱元璋批了奏疏,让暴昭和锦衣卫快速将这群人带到应天,供三法司审理。 其实也不用审理了,因为暴昭已经全部审出来了。 朱元璋也有些好奇,往日审案似乎都需要很长时间,为何这次却如此之快。 第259章:你已身负重任!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正在朱元璋聚精会神批着奏疏的时候,郑和悄无声息走来,给朱元璋泡好浓茶,小心翼翼放在案牍上。 朱元璋似乎随手端过来,大口饮了茶水。 郑和是个细心的人,泡过来的茶总是恰到好处,不热不凉。 不知何时起,朱元璋似乎也对这个小太监用的顺手起来。“等等。” 见郑和要走,朱元璋叫住了他。 郑和忙不迭站在朱元璋身旁:“皇爷。” 朱元璋放下手中笔墨,也没有回头,自顾自道:“之前伺候咱大孙的时候,他就叨叨着让你出海。” “不久前兵部出海,死了个员外郎,海上凶险无比,你愿意去吗?” 郑和一愣,随即赶紧走到朱元璋身前,跪趴在地上,道:“回皇爷,奴婢愿意!” 朱元璋道:“此次出海是扬我大明国威,兵部已经丢过一次脸了,你呢?有信心吗?” 郑和深吸一口气,道:“小爷和奴婢说过,说男人活在世上,总要做出一两件有出息的事,说要给后世子孙留下点什么东西。” “奴婢没有这么大的志向,奴婢只想他日回云南老家,能让奴婢爷爷看的起。” 朱元璋愣了愣,随即洒然一笑:“你家小爷还真会说话!” “咱大孙子说的不错,男人活在世上,总该要做出一番事业,有些人有机会,有些人没有机会。” “呵!你虽没了卵子,但也算是个汉子,孝敬自家爷爷是没错。” 想了想,朱元璋又问郑和道:“武英殿的设宴礼仪都准备好了么?” 郑和忙道:“回皇爷,全部都布置完毕了,东宫那边今个儿奴婢也去通知了。” 朱元璋点点头:“成,海上船只不能缺人。” 顿了顿,朱元璋高声喝道:“郑和!” 郑和急忙再次跪倒在地:“奴婢在!” 朱元璋道:“咱命你为巡洋大使,代表咱大明,巡西洋诸夷之海域,扬我大明之国威!” 郑和激动的道:“奴婢遵旨!奴婢保证完成皇爷的交待!” “起来。” 朱元璋面无表情的道:“海上不可一日无人,唔,明日一早你去找你家爷一趟吧,明日中午,从应天港口出发,直接赶上大明宝船队伍,接替兵部员外郎方齐出海!” 郑和眼睑微微有些垂下。 其实他想看到自家爷入宫的那一刻。 他想看到自家爷在人前风光那一刻。 他想看到自家爷受万人顶礼膜拜的荣耀一刻。 不过他也只能想想。 “奴婢遵旨!” 朱元璋嗯了一声,道:“你下去吧,想来你家爷还会叮嘱你一些什么,去吧。” 郑和点头:“奴婢遵旨!” 郑和出了谨身殿,抬头看着西方的落霞,无限欷歔。 他先回到自己的寝殿。 几名太监忙是围过来:“干爹,这是做什么去?” 郑和道:“咱家要出海了。皇爷命咱家为巡洋使。” 几名小太监面色一喜,忙不迭道:“恭喜干爹!干爹荣升,今晚喝点?” 郑和摇头:“没空!咱家要出宫一趟,咱家收的一些珠宝美玉,都拿过来。” “是,干爹!” 郑和在这宫内,也受到不少人的孝敬,不过都是一些小玩意儿,总共加起来怕也不值一百两。 后宫的太监没人敢太过于贪腐,朱元璋讨厌太监,动辄鞭打,重则砍头,明初的太监不好当,一不留神就有性命危险。 到中期之后,太监的日子才活的滋润点。 郑和小心翼翼将自己这些日子存下来的金银财宝装在盒子内,换了一身衣衫,便出宫了。 兵部,某值庐内,入夜,灯火依旧通透。 有官吏正在灯光下,聚精会神的写着什么,细细望去,竟是交趾布政司押解的税银路线图。 他将路线图全部誊抄完毕之后,便下值了。 来到名为万花楼的妓院之后,悄无声息的将手中的路线图交给一名女子。 “.这是从交趾送来的白银,共计十三万余,你们安排人。” 那名女子笑靥如花,道:“大人,怎么突然将这种机密送给咱们了?” 那名官吏面色不悦:“休说废话!怎么做你们心里清楚!” “哦。”那名女子点点头。 “给本官记住,但凡被抓到,不许留下一名活口!” “大人莫紧张,奴家知道呢。” “大人,要奴家安排几个姐妹给你放松放松么?” 那官吏嗤笑一声,冷冷的道:“不必了!” “宁姑娘,上次给燕王送去的关于火器监的火器情况,该没出什么意外吧?” 宁姑娘狐媚一笑,道:“这么重大的事,奴家哪儿敢出一点意外?” “不过燕王说啦,让大人以后少和北平联系,安心呆在工部,您可是他最后一张牌啦。” “呵!”那兵部官吏脸颊有些痛苦之色拘。 当初只是接了燕王的小恩小惠,渐渐的,从小钱到大钱,在到最后,一发不可收拾,成了燕王安插在兵部的内线。 人一旦控制不住欲望,就会如此。 他自上了燕王这条贼船,就始终心神不宁,尤其现在皇长孙似乎要出现在百官之前。 未来会如何,他真的无法判断,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若是不幸被抓到,别说九族,恐怕要被诛十族! 泄露大明的行军路线图,泄露大明火器监的火器数量……这些哪一桩事被发现了,不是杀头之大罪! 接丢莲吐无穷,碧映且荷花别样红。 盛夏的五月底,清晨,朱雄英沿秦淮河跑圈。 在条支流内。 朱雄英赫然发现接天的荷花,绿红绿白相互交辉差不胜收。 天还早, 家家户户的房屋上,空都冒着氤氲白气。 道路上,却鲜有行人。 朱雄英往脆使手靠近河岸边的,几只莲蓬折下来漫不经心的,坐在河岸的柳树下纳凉吃着莲蓬。 虽是清晨,但天气却依旧十分燥热。 正在朱雄英,津津有味吃着的时候,不远处,一名年男子从巷道走过来。 朱雄英不免有些好奇的多看一眼。 因为对方穿的是绯红的官抱,是当初那名官员。 当然这不奇怪,令朱雄英感到奇怪的是,现在这时辰,应当是去值庐当值。 则那名男子,更好似不是去衙门,而是准备回家。 这是宿夜,在外面啊! 呵! 朱雄英暗暗笑了笑,他自然知道大明文官都有宿醉在青楼的规矩。 朱雄英也没过多在意,继续自顾自吃着莲蓬。 “小兄弟?” 一声脆响响起。 朱雄英微微抬头,就看到一名身穿鹅黄长裙的女子,站在自己前方。 “可否赠送我个莲蓬吃?” 朱雄英蹙眉,指着一边。 “那边还有很多,自己摘。” 那名女子朝河上看了下。 有些无奈。 “奴家一弱女子,河岸都是青苔…若是滑下去怎么办呀!” “奴家不像哥哥身强力壮.哥哥就别为难奴家了呀!” 朱雄英眉宇深蹙,抬头又看眼前妖艳的女子一眼,摇头道:“爱莫能助。” 鹅黄衫少女似乎有些诧异,这让她首次怀疑自己的魅力,而这恰恰是她从没怀疑过的事情。 她的脸上,再次露出笑容,声音酥软道:“小哥哥,怎么这么不解风情?” 无事献殷勤非即盗。 这鹅黄衫女子长相不错,魅而不妖。 朱雄英也不是小毛孩子。 他现在能很好的克制住自己的欲望,要说美人徐妙锦,国色天香,仙女下凡。 要说身材,赵檀儿人间极品。 看惯山巅风景,在看眼前女子,朱雄英心底也没起涟漪。 即便他现在有欲望,也不会和不知名陌生女子过多交流。 毫丕谦虚的说, 以朱雄英今时令日的地位,想要女人牡么样子的得不到? 他想想道:“两银吧。” 少女怔住,不解的看着朱雄英:“什么?” 朱雄英开口道:“给我两钱,莲蓬卖你。” 鹅黄少女深深呼吸,似采在努力克制自己。 “你是不是男人!” 朱雄英没理会她。 默默的将身前,莲蓬捡起来转身就走。 “你!” 恰在这时,迎面郑和远远走来。 朱雄英一愣,远远地站定。 这小子…… 朱雄英有些动容。 这时,戏谑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那鹅黄衫少女低声笑道:“原来真不是男人,居然是宫里面小太监出来偷东西吃!” 我怎么有些惊愕的凤头。 鹅蓝衫少女晾哼道:“小太监,你等着,咱们在宫里还能再见的!” 说着,那鹅黄衫少女便提着罗裙朝天桥方向走去。 朱雄英有些呆怔住 什么叫宫里小太监?她在说我什么眼神? 不过朱雄英,很快释然。 想来这少女是看到郑和,认出郑和。 等等! 她也是宫里的人? 细细朝那鹅黄衫少女望去,不难发现她就是昨晚万花楼和兵部官吏接头的那名女子! 而此时, 郑和已经眸含泪花。 不一会,却没曾想半道就见着了。 许久不见朱雄英,郑和痴痴的小声道:“公子?” 朱雄英也有些晞嘘,郑和还治癣乱跳的活着,心里也无比开心。 宫闺斗争严重,朱雄英自然不知道郑和在宫闱经历过仕么。 朱雄英抑制住情感,笑着道:“怎么出宫了?” 郑和挠挠头,并没有因为自己成为大官。 就显得倨傲。 他趴在地上,给朱雄英磕三个头。 “爷,奴婢见过爷!” 朱雄英愣了。 “起来,才没一段日子,怎么还生分起来了” 郑和含笑。 “我来和您作别的。” 朱雄英有些呆怔住问道:“怎么…” 郑和道:“太爷让我出海,近日就出发下西洋!” “爷!奴婢知道,这都是你的功劳,太爷也是看在您的面子,才将巡洋使的身份,送给奴婢。” “奴婢,感激爷下西洋之恩。” 朱雄英闻言,心里也无限晞嘘。 如令看到郑和,终于迈向和自己预想的计划轨道,心里也有些收获感和成功感! 未来如果有后人在史书上记载,华夏航海史的时候,就不会提起永乐和郑和,而是他朱雄英和郑和! 这是开启华夏探索海上世界,西方世界的第一步。 这一步很重要… 对华夏文明进步的意义,有重大作用! 朱雄英问道:“怎么?这事儿老爷子,出的力多么?” 郑和欲言又止,不过最终没有说出口。 他和朱雄英一样,都有太爷都相依为命,他知道爷孙之间的感情,多么浓厚。 那句话,还是让太爷亲自和自家爷说罢。 郑和转移话题,看着远去的鹅黄衫少女。 “爷,您怎么认识宗姑娘的。” 朱雄英开口道:“不认识,刚太只是一面之缘。她是谁?” 郑和道:“宫里面的,好似是张美人富里的贴身侍女,叫定沐雯。” 朱雄英点点头:“哦。” 和自己猜测的不错,难怪刚本那姑娘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小太监! 张美人? 郑和忙解释道:“张美人是宁王的养母…” 朱雄英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成了,我们先回府,回去慢慢说。” 郑和赶紧道:“好!”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朝府邸走去。 如果此时,宫里有采办的太监出宫,如果发现宫内第一权柄大太监,此时正毕恭皆敬,甚至无比谦卑的跟在朱雄英身后,恐怕会惊掉大牙。 没多时,朱雄英和郑和便折返回朱府。 郑和并没有因为,和朱雄英分别一段时间,就显得生疏,很熟稔的去给朱雄英倒壶热茶。 “茶水有些热,您慢点喝。” 朱雄英嗯了一声,看了眼郑和,随意的道:“在宫里怎么样,日子过的可还好?” 郑和踟躇笑着道:“好,好的很!” 朱雄英还是从郑和眼中,看到丝痛苦之色。 他知道这小子,恐怕在宫里没少吃苦,能混到如今这样子,其中艰辛可想而知。 朱雄英没有挑破。 太监也是人,也该有尊严。 这点他和朱元璋有些不同,朱元璋从来没将太监真正当成人,过但朱雄英不是。 似乎想起什么,郑和献宝般从怀里,掏出枚锦盒。 “爷,这是奴婢在宫里存正来的…” 朱雄英愣着接过来,发现里面为数不多的金银珠宝,恐怕合计起来不到百两银子。 朱雄英摇摇头:“你自己存着,等你回来去云南老家,孝敬你爷爷。” 第260章:已经是最好的选择!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郑和深吸口气,执意道:“不,我家老爷子养育我许久,可奴婢不孝,割了命根子,对不起他老人家,他老人家的恩,奴婢下半辈子再还回来。” “您同样,是奴婢命中的贵人,没有爷,奴婢可能早就饿死在外面。” “爷,您就收下吧,不然奴婢出海,心里都会不安。” 朱雄英想了想,点头道:“成,东西放我这,我给你存着。” 郑和顿时喜形于色:“行!” 朱雄英淡淡拿起茶水,开始喝茶。 又和郑和聊了一会,郑和便离开了这里。 恋恋不舍。 ……………… 翌日。 清晨,风似藏起,再不愿施舍人间。 燥热的天气自烈日出来那一刻,便开始炙烤应天城。 朱雄英随手递给老爷子几只莲蓬。 爷孙二人搬着小凳子,在门坎前。有一搭没一搭的剥着莲蓬子。 老爷子似乎有些开心,望着莲蓬子发出久违的笑容。 “你知道,咱最嘉欢啥天气么?” “定不喜欢夏天。”朱雄英开口。 朱元璋摇头:“不,咱最喜的就是夏天。” “小的时候,那时候家穷。就指望着夏天过日子。” “一到夏天。家家户户都泡在河里。” “咱是河里的一条好汉,小时候摸鱼、摸螺丝,拔藕,摘莲蓬。” “咱家里兄弟多采的东西,比别家不知多多少倍。” “回到家里。你太奶奶就给咱几个煮莲蓬粥。” 朱元璋无限缅怀,深深吸了口气,仿佛空气中都带着满池荷花的清香味道。 自上次大病一场。 朱元璋时而,就会怀念过去时光。 他已经从凤阳府出来太长太长时间了,那仅有的快乐时光。 也不过只是小时候放牛那几年, 余下的便是皇觉寺为和尚、沿街乞过要饭、加入红中军。 朱元璋讨厌和尚,无比讨厌。 他自从凤阳府走出来,就再也没回家乡看过一眼。 “爷爷,您考虑过吗。”朱雄英突然开口。 朱元璋愣了愣,呆呆的看着朱雄英,不解的道,“考虑啥。” 朱雄英道:“咱爷孙抽个时间。回你老家看看,燕老归堂。人老归巢,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朱元璋有些踟躇。想了想,开口道,“再说吧,万事等你冠礼之后。” 朱雄英噢了一声,道,“老爷子,我这冠礼,你真打算搞大阵仗啊,昨天马三宝来找我的时候。也提了冠礼之事,昨天六部部堂也来给我送了一些礼。” 朱元璋嗤笑一声,低声道:“这几个老东西,真会挑着时机,知道冠礼之后就送不得了,呵….” 朱雄英将莲蓬子朝嘴巴中扔去,问朱元璋道“:老爷子,你在嘀咕啥?” 朱元璋摇头。 朱雄英继续道:“对,最近朝廷的动作也有些古怪。” “先是太赦天下减免赋税,又是降低全国囚犯的罪名,可古怪的是,今年非灾非难。朝廷陡然如此大动作,不知道要做什么。” 朱元璋哦了一声,也没多说什么。 “哦,交趾布政司的税银。是由沐春负责护送回来的。” 朱雄英点头:“沐玉府出面,那就出不了岔子了。” 朱元璋有些欣慰,“十三万两白银啊,又能给朝廷解决燃眉之急了。小子,做的不错。” 朱雄英摇头:“呵呵。老爷子。这笔白银不过户部。” “啊?”朱元璋狐疑的道,“为啥?” 朱雄英道:“因为这是我的钱呀,当时是我自己出钱借调给交趾的,收了赋税,交趾那边自然,要还给我本钱和利息略。” 朱元璋,“……” 老爷子有些无语的,抽了抽嘴角。 不过很快就释然,“中!是你的就是你的吧。” 朱元璋咂摸咂摸嘴巴,继续道:“当初你让铁铉问他户部要钱,户部不拨款,恐怕现在度支司的了。” 朱雄英莞尔笑了笑,道:“交趾下半年的财政赋税,恐怕要更多。” 朱元璋点头:“你办事,咱放心。” 老爷子看着朱雄英,柔声问道:“治理交趾有一段时间了,感觉怎么样?” “很不错。” 这是朱雄英最真实的想法。交趾那边知沙事都会送过来,让朱雄英了解。 远在千里之外。 朱雄英要对那边的情况了如指掌。 有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解缙还是会送过来给朱雄英看。 因为朱雄英,不能亲自站在交趾去窥探交趾全貌。所以很多事只能以小见大。许多东西也要防范于未然。 这就要求那边的太小事,朱雄英都得知道,都得阅览一遍。 朱元璋剥了一些莲蓬子,递给朱怀,“傻小子,你这剥要到啥时候?莲蓬不是这么剥的,你吃咱的。” 朱雄英赧然。 “谢谢老爷子。” 朱元璋道,“你现在还只是扛着交趾一个承宣布政使司,太明还有十四个,以及直隶应天府。” “累、难,可又能有什么办法?以后还有更累更难的事。” 老爷子笑了笑继续道,“虽说现在大明国奉民安,可还是远远到不了盛世的光阴,京畿、湖广等地的发展都不错,云贵关中,河内,“‘家’的百姓依旧有一部分穷困潦倒,若真想让百姓学会过好日子,就得想办法将财富均分给百姓,藏富于民。” 老爷子的执政理念自然没得说,依旧一心为民。 不过朱雄英不太认同。 两宋也在藏富于民,民闻富足的比朝廷还要有钱,可最后朝廷在宏观调控财富的时候,却顾此失彼,最终导致两宋尾大不掉。 朱雄英知道,老爷子心疼百姓。 但这种事就和教育孩子一样,一味的溺爱孩子,只会让这个家庭,渐渐陷入囹圄之中。 “礼部尚书李原,给你看了《祖训录》了么。” 老爷子转开话题。 实际爷孙二人,如果没有特定目的的聊天,总会随意切换。 天南海北,家国民生,礼法规矩,无所不谈。 朱雄英道:“《皇明祖训》我看了。” 朱元璋道,“好,怎么样?” 老爷子的意思是,朱雄英看完了没。 不过朱雄英,却会错了意。 他道:“其实《皇明祖训》,有很多掣肘。” “嗯?” 这是他于洪武三年,找了以宋濂为首的大儒,亲自修订的祖训能有什么掣肘? 朱雄英想了一会儿,才对朱元璋道:“老爷子刚才说,要学会藏富于民。” “如果这个执政理念真的实现了,可朝廷却不富裕。” “明祖训里面规定,后世子孙要按照皇明祖训的规矩办事,就是给皇帝规定了框架。” “朝后推百年看去,随着国朝的发展。现在许多政策还能适应,后代飞速发展的时代么?” “如果按照皇明祖训的规矩,其后百姓富裕之后,历朝历代的皇帝想增加民间税收。一定会有人站出来,以皇明祖训反驳。” “最后导致的结果,就是国家越来越穷。而官员和地方太户越来越肥,乃至最后财政分崩离析的瓦解。” 朱雄英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相信老爷子能理解。 朱元璋闭目在沉思,微微看了一眼朱雄英,似乎有些吃惊的喃喃:“没有政策的时代,只有时代的政策。” 老爷子咂摸咂摸嘴,眼中放出一抹精光,不知想些什么。 “成,咱记下来了。过些日子,咱爷孙好好研究研究这祖训录,该修改的还是要修改一下。” 他提醒老爷子道,“这是朝廷和您的事,咱爷孙还是不要将手伸的太长。” “您老不是说过么,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手伸长了,会带来危险。” 朱元璋突然哈哈太笑。 笑定之后老爷子,带着一脸霸气的道:“这个天下,能让咱爷孙产生危险的人,还没出生!” “有你爷爷活着,谁能让你有一丝丝危险?!” 朱雄英“……” “好!” …… 江南天气炎热,北方下了一场暴雨。 王府院落内,黑衣和尚姚广孝急促走来。 “燕王殿下,兵部那边给了一份太明火器监的火器数量。” 朱棣一惊。 看着姚广孝,有些愠怒的道“不是让他。不要出手了?” “怎么还敢来信?” 姚广孝解释道:“殿下,兹事体太,您还是看看,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他没做错。” 北平的雨比以往来的更急,更快。 相较于江南的婉约,北方则多了几分粗犷和豪迈。 长居江南之人,会北方之治桑长居北方之人,思江南之水台。 一个地方的风量看够了,总想挪地方看看其它人生活的轨迹。 星雨之下的北平王府,十步之内,已经看不清前方的规线。 一身甲胄的武将,从暴雨之中,朝王麻中厅走来。 “臣朱能!” “臣丘福!” “参见燕王殿下!” 朱棣挥手让三名虎将起身。 这三人,在历史上的靖难之役发挥了强大的案事,到应天,是朱棣麾下排前十的猛将。 “殿下,应天那边传来了消息,如今火器局的火器装备。” “乃金支火器,虽然看起来数目不算多。但这于金支火统,和虎蹲地只是火器监的在储,瓦师常配备的火器营,还装备了三千余火镜,也需要考虑进去。” “如果加上庞蹲炮的威力,无论是守城还是进攻,都会让朝廷军,占据上风。” 这三人,都是久经沙场的悍将。 他们不可能,不知道火器的威力。 张玉有些心惊肉跳,问道。 “这消息,准么?” 朱棣道:“应当准。他在兵部权柄不低,应当能窥得火器的情况。” “你们闲来的时候,也多推演推演。如果真到那一天的时候,我们该如何应对这些么最事。” “每一场预谋的谋反。都需要经年累月的布控。” 朱棣已经经营北平十几年了,无论小方面,还是军事、民生,朱棣已经做到足够成熟工。 学会了一个皇帝,所有基本的素养,也已经准备的足够充分工,等张玉三名虎将走后。 屏风后面的黑衣和尚,这才走出来。 朱棣狐疑的道:“你为何,要安排他联系日连江?” 姚广孝笑笑道:“西南还有二部分工司,他们定会将蜀王的兵力抽出来。” “如果让白莲社将税银劫了,再嫁祸给西南土司那么布控在西南土司外围。” “如此一来,也好给咱们减少兵力。” 朱棣愣了愣,这才知道姚广孝的深意。 不免信服起来。 姚广孝道。 “得遇明主。也是小僧之幸。” 两人说着。十分默契的将跟神投向西南外的天空。 ……………… 西南。 三万两的白银慢慢装了十太大箱子,在达春的护送下。 正难难的路过山道。 陈城出州山路到福建之后,转从水路而行。 贵州多山匪。 沐春十分谨慎。 都是沐王府的家将亲岳,各个身手矫健。 护送税银的人马约有三真金告日的,就是想去应天府钟山皇玻拜会父亲。 队伍刚抵达贵州中段,马匹和骡子似乎就开始不安分起来。 沐奉有些警惕。 猛地挥手。 “注意警戒!” 传属四川、贵州有一种蛊师,有一招可怕的法子,可以扰乱牲口心志。 沐春在云南随父亲镇守士司,二十余年,他知道云贵外的土司素来凶择! 不过沐春到也不惧,和土司打交待二十余年,这群土司的战斗力。 沐春心里有底。 一西的的业军兵,且全武装前行,足够应付任何土司的政击,成防御阵拱卫在两侧。 一名斥候道。 “启奏小王爷,还有五十里地!” “好。” 他点点头,眉头确实皱的更紧。 牲畜不会无缘无故躁动。除非他们感知到十分的危险。 马匹的感知危险能力,比人强很多很多。 沐奉坐下的宝马,此时正在原地不安的打转。 沐春知道。 危险即将接近。 这里距盘州府不过五十里地,最好的决策就是原地歌息,等待贵州府士兵,过来接应。 临时的打仗,总是最容易乱阵起来,如果沐春再次赶路,非但会没法得到贵州府的军兵去联系,前方还有可能中了埋伏。 原地修整,防御于现在,如今看起来,是最好的选择。 ………… 第261章:这才是普天同庆!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沐春眯着眼,双目中带着深深的思索之色。 如今的路线图极其隐蔽,所有的路线都是朝廷那边给的。 本阳楼从不会只给一条路线,往往都会给三条路线,然后朝廷自己许多人,都不会知道押送的路线在哪里。 越是这么想着。 沐春就是冷眼相对。 他沐王府世代英烈,若是此事解释不明白。 父亲九泉之下,恐怕都难以瞩目! 最坏的后果是,皇爷可能会怀疑沐王府!! 越是这么想着,沐春就越是胆寒。 天空一阵信号烟响起。 沐春大惊。 “刀剑出鞘,今天税银少一点,老子割掉他的项上人头!” 大明南疆边军临危不乱。 各个都站在原地,目光凌厉,混身散发着无穷杀气。 这是一支久练之军! 是不好应对的! 鞑靼人和瓦剌人凶悍,但六诏十司也个不是吃素的! 这就造就了边军,有更多机会在战场上磨炼出来! 这三百人毫不夸张的说,能抵挡住千人规模的军队! 马蹄掀起一阵烟灰,自前方呼啸而过。 沐春定睛望去。 冷笑道:“这么点人。也敢劫银!” 对方大抵五百人之多,沐春丝毫不惧。 怒道:“列阵!” 己方插起了明旗,伴随着发令官提唱。二百士兵果敢无畏的朝前方奔袭。 这两百名战土。。也没有丝毫退缩之色。 刀剑触碰声,在山谷响起。 而后就是漫天黄沙! 沐春勒住马缰英眉紧赡,如鹰目的双目死死盯着前方? 顷刻之间。 大明男儿英勇无比,真刀真抢面杀在一起,这群训练有素的明军士兵参加。战场就变的惨烈起来! 明军装备精良,寻常长刀砍刀盔甲之上,丝毫不会对明军造成伤亡! 此时的明军宛如死士一般,丝毫不顾及性命。 他们如狼一样。只要锁定敌人。 要么对手死。要么自己死。 从无怯战之说! “杀杀杀!” 狂放的叫声,从明军嘴中喊起。 而对方,似平不是什么训练有素的队伍。 但各个身手矫健。 但明军配合有序。无论防御和进攻。都有十分高超的章法。 海湖就被明军破坏。 对方的攻势,越发薄弱。 不一会功夫,对方已经有几十余人倒地。 对方显然也没想到,大明军队居然会强悍到这种地步。 “撤!” 简单一个字,对方便调转马头。 沐春大喝。 “穷寇莫追!” 他不知道对方是不是透敌深入,保护税银很要紧,只要等到贵州府的军士到来,一切无忧。 又过了一炷香时间。 前方再次扬起尘沙。 “警戒!” 沐春挥手。 不一会儿,三百人的小队奔袭而来。 少顷, 来人抵达,正是援军。 “贵州指挥使,前来会见大将军!” 沐春点点头,开口道:“有宵小,欲劫持税银。” 莫总旗笑笑。 “这些人,真是不要命了,待我等到了贵州府,本官定派人来剿匪。” 沐春摇头:“且不提这事,护送税银要紧。上路吧。” “嗯。” 刚走一段时间。 沐春忽然道:“贵州推挥金事,今天休息。” 莫总旗愣了愣,随后哈哈大笑:“沐王爷够机警。可措啦,晚啦!” 沐春大惊,怒喝道:“你不是贵州官府之人!” ………… 洪武下半年,六月初三。 天气愈加炎热起来。 今日是月初,朝廷各衙门不当值。 凡四品以上的官吏,此时心中无不燥热无比。 相较于天气的燥热。 他们内心的火苗更加旺盛。 礼部已经将宴请的名单,悉数送到了各官吏手史。 六月初六,陛下于皇宫武英殿塞请群臣! 武英殿的含义比较复杂。 分别以武’英’命名。 六月初六。 好端端的,为何皇爷要在武英殿设宴。 群臣心知肚明。 皇帝在上次朝会中,已经宣布了太明嫡长孙准备监国。 想来。 在六月初六这天,应当就是朱元璋将皇长孙推向人前的时日! 大明储君现在还不明朗,皇帝迟迟不见立储。 皇长孙的出现,又给大明未来的格局蒙上一层神秘面纱。 各处官吏的府邸内,时不时都能看到一些同僚在齐聚,无不低声探讨着六月初六这天。 皇长孙究竟为何监国,原因如何等等,究竟能不能肩抗起来大明江山? 一个不经世事的十八岁及冠少年,陡然从跃居到皇宫监国之任,他能适应起来么? 此时。 赵思礼府邸。 赵思礼在迎接贵人。 李景隆突然的出现。让赵思礼心里有些奇怪。 堂堂五军都督府大都督,却也不知道为什么要亲自来找自己。 赵思礼给李景隆斟茶。 小心翼翼的间李景隆道:“李大都督,不知何事下榻鄙府?” 李景隆深深看了一眼赵思礼,从怀中掏出一封请柬,对赵思礼道,“礼部让本将,亲自送给你。” 赵思礼不动声色接过来。待看到宴请函后,不免愈加狐疑。 “这是,皇宫的邀请函啊?” 赵思礼脸色有些肃穆,“下官官微职末,怎么……” 李景隆笑着喝口茶,道:“怎么会邀请你是吧?想想也能通顺,毕竟你生了个好女儿。” “成了,你也莫瞎琢磨啦,六月初六那天早早入宫,和咱们坐一起就成,少不了你好处。” “当真是好福气啊。” 李景隆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一脸羡慕。 有些人还在为舔皇长孙发愁,有些人傻里傻气的,就莫名成了皇孙的岳父。 羡慕。 李景隆甚至,都有些妒忌赵思礼了。 赵思礼不解的看着李景隆,轻声询问道:“大都督究竟什么意思,为何少不了下官的好处?” 李景隆也没多解释,开口道:“记得时辰,别晚了,皇宫规矩多,穿戴周正点。” 提点完毕,李景隆便起身离去,想了想,又道,“本官那有两斤好茶,晚点时候去拿点。” “啊这….下官不敢。” 李景隆笑着道:“咱都自家人,啥敢不敢的,莫客气。” 说着,李景隆便抬步离去。 …… 蓝玉府邸。 一群淮西勋贵齐聚。 众人面色,无不带着剧烈的兴奋, 蓝玉点点头,哈哈大笑,“不容易!终于到这一天啦。” 常茂有些唏嘘:“以后,就能正儿八经叫他外甥咯。” 蓝玉呵道:“整的你现在,不这么叫一样!” 常茂憨笑:“那不成呀!毕竟他还以为咱不是亲的呢,要知道他小子是流着咱常家的血的!” 众人哄堂大笑。 无论如何。 六月初六那天,将会是朱雄英霸临朝堂中枢暴漏于百官之前。 接受百宜项礼膜拜! 皇爷这一冠礼,给的礼物可真够大的呀! 笑了一会儿,蓝玉面色有些肃穆,道:“诸位,也莫太过于乐观。” “这才只走了第一步。” “皇爷会不会在六月初六那天,将储君之位交给咱外甥孙。这可都不确定。” 听了蓝玉这话,众人皆冷静下来。 “这有啥不确定的呀,这不是板上钉钉了么?都接到皇宫,又培养这么长时间啦,还不定储?” 蓝玉摇头,“咱看未必。” “一来,咱外甥刚入宫一切都要熟悉。” “要熟悉东富熟悉皇宫,熟悉政事。” “二来,按照老爷子那性子,他一定还会让百官考核咱外甥孙,百官们若是认同咱外甥孙,恐怕老爷子才会定储!” 宋国公冯胜大叫道,“那百官要不认同你外甥孙咋办?老爷子还能不定储吗?” 颍国公傅友德哼道,“就是储君的位置,何时需要那群文官,指手画脚?他们算个屁!” 蓝玉无语的看着众人,蹙眉道:“少给咱惹事。” “那小子的手段,还不是你们可以比拟的。” “打仗咱们在行,可真要轮到勾心斗角以及御下的手段,咱毫不谦虚的说,他能碾你们十条街!” “别看他年龄不大,你们信不信,等他登顶权力中枢的时候,他能和他爷爷一样,将大明的文官能玩的团团转!” 他这个外甥孙,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在坐的这些武将们或许还不知道。 但蓝玉清楚。 当他想要出海的时候,他能让那群文官屁都不放一个,还嗷嗷叫的支持太明出海! 这搁在以前,就算老爷子想干这种事,恐怕都不是那么简单的。 可却硬生生的被朱雄英,给做到了。 或许你会说因为红薯的出现,征服了太明文官,让他们看到海上之利。 可要不是朱雄英。将红薯拋出在世人面前,谁能知道? 从一个红薯,到推动出海在指定到郑和的出海,这一步步,都在那小子的算计之中。 从开始就推演出了结果,朱雄英这小子,绝对能将那群文官治的服服帖帖的! 蓝玉反倒是有些期待,朱雄英正式和大明文官们的交锋了! 众人听了蓝玉的话,纷纷为之一愣。 不禁都是思索了起来。 …… 另一边。 朱允熥便带着东富的守卫们,来到了清宁宫端敬殿。 这里一直是朱允坟母子居住的地方。 历来都是东宫主人,才有资格居住在清宁宫。 朱允熥此时面颊有些兴奋。 自郑和来通知他腾出东宫正殿的时候,朱允熥好几日没怎么睡觉。 “吕娘娘,二哥。” 朱允熥走来。 吕氏眉宇皱起,朱允炆面色也有些微变,见朱允熥带着太监和军兵走来,不免警惕道:“三弟,你这是何意?” 朱允熥笑着道:“没什么意思,弟来帮二哥和吕娘娘,搬家!” “你,你怎敢!”吕氏有些气到了。 朱允熥摇头:“吕姨娘误会了,这是皇爷爷让我腾出清宁宫的位置的。” “二哥,你要去皇宫武英殿。” 朱允熥警惕道:“做什么?” 朱允熥道:“大哥要及冠了,二哥不去庆祝么?” 此言一出, 朱允熥和吕氏纷纷大惊,面色顿变! 朱允熥挥手对侍卫和太监们道,“好了,你们帮着二哥和吕娘娘收拾东西,将清宁宫腾出来吧。” “哦,这些盆栽都放到端敬殿去,大哥喜欢盆栽,还有,在清宁宫开辟一亩地出来,大哥家里似乎也种了一亩地。” 朱允熥有条不紊的吩咐着,心里却已激动到极点! 大哥,要回来了啊! …… 六月初五这天,自清晨开始,天空就在下着暴雨。 夏黍的暴雨,总比冬日来的又强又猛烈。 街肆上鲜有行人。 整个应天城都被笼罩在暴雨之中。 朱雄英早早起床,选漱完毕,便泡了一壶浓茶坐在书房书桌前。 入夏之后。 应天城一片炎热。 如此大的暴雨。倒能给人解些暑气。 老爷子说明天会给自己行冠礼,朱雄英也不知道老爷子会怎么安排,他也没有想太多,便掀开书桌上从交趾而来的文书看了起来。 这些都是前些日子交趾的动向,交趾每一次的文书都有很大的时差性,在信息不发达的古代,朝廷对地方上的掌控薄弱。 大都因为信息传递的滞后。 这就要求地方上的每个封疆大吏,都必须具备绝对的能力。 西南茶马互易区,已经被连子宁初步搭建起来。 交趾都司,也派兵在互易区巡查。 原户部司员外郎,现交趾右参议黄迁,也已经将一部分商业税收的累进税率规定下去。 总而言之。 交趾的框架搭建,都在按照朱雄英的意图,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朱雄英端着茶水,淡淡呷了一口,拍头朝外看去却见暴雨之中,有几人正披着蓑衣打着雨伞,直到书房几步之遥,朱雄英才看清楚,于是忙不迭出门迎接。 “舅姥爷,老舅,诸位叔叔伯伯,你们怎么来了?” 朱雄英有些好奇,“今天没开朝会么?” 蓝玉等淮西武勋,将雨伞搁置在一旁,将蓑衣脱掉。 “这才是真正的普天同庆!”常茂嘿嘿笑着。 这些武人在一起,总会将嗓门扯到最大。 没办法,经年累月的战场生涯,声音不大,震不住军兵。 声音不大,别人也听不到。 所以自古武将嗓门都大的很。 蓝玉狠狠瞪了身后一群人。这才对朱雄英道:“今日百官休沐,明日皇爷于武英殿设哀。” 朱雄英愣了愣。将心思按捺住,对蓝玉几人道。 “诸位长辈。我们去花厅喝茶。 说定,朱雄英带头来了花厅。 下人们很识趣的,开始纷纷给诸位淮西权贵斟茶倒水。 第262章:无比隆重的事情!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朱雄英这才问蓝玉道:“舅姥爷,你们方才说的是啥意思?朝廷出什么事了么?为什么说普天同庆?” 众人都在意味深长的看着朱雄英。 边看着,边大笑不止。 朱雄英不解,“这是怎么了?” 笑声戛然而止,蓝玉不悦的道:“你们笑个屁!” 众人依旧狂笑不止:“高兴!” 蓝玉翻了白眼,没好气的对朱雄英道,“别理他们。” 朱雄英嗯了一声,又问道:“舅姥爷,朝廷发生了什么?为何爷爷明日要在御前设宴?” “前几天,我看爷爷他还大赦天下了。” 众人收敛笑容。 蓝玉看着朱雄英道,“皇上为你设宴。” 这! 朱雄英瞪大眼睛,有些惊愕的看着蓝玉,“为我?为何?” 蓝玉道:“因为你明日行冠啊。” 朱雄英愈加惊愕,想到老爷子说要给自己过一次盛大的冠礼,却没想到会搞这么大阵仗。 朱雄英瞪着眼道,“爷爷他,也会去要了?” 蓝玉白他一眼,“当然!” 这下,朱雄英更加惊骇了。 他目光熠熠生辉的看着蓝玉,急忙道,“当真?岂不意味着明日我可以公开场合,见到爷爷?” 蓝玉笑笑“是啊,明天你能见到一个不一样的洪武皇帝,你能看到那身穿龙袍,睥睨天下的老爷子!你能看到那气魄动人,金戈铁马的洪武大帝!” “他明日不会是个和蔼的老人,他明日将会是横亘万古,跨越历史长河的咱最伟大的帝王!” 朱雄英心里愈加汹涌澎湃,双拳暗暗握着。 他倒想看看,传奇帝王朱元璋正式场合,究竟多利害! 他倒想试试,自己是否能与天公试比高! 朱雄英从没有对旁人提过,但他知道自己的性格缺陷,他有些自负,自信到了自负的地步! 短短一年间的时间,朱雄英已经掌控太多的势力,促成大明太多的改变。 一桩桩的成就,很难! 他志在大明江山,除了自家老爷子,他谁没服气过,他想看看,一代传奇帝王,自己究竟能否与之匹敌! 蓝玉见一脸激颤的朱雄英,脸色也跟着笑了起来,开口道:“宫里礼仪多,这次参与武英殿宴会的文武百官如过江之鲫。” “大家都在注视着你,也别太过于紧张。” “无论明天发生什么事,你该昨样就咋样,不要过于紧张,还是那句话,有咱们这群老家伙在,我们都是你坚强的后盾。” “咱们是认定了你。你就安安心心的就成。” 朱雄英看了眼和蔼的蓝玉,又看了一眼在场的武将们,他们各个的目光都十分柔和。 朱雄英终于知道。他们此次前来所为什么。 这是怕自己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会怯场。 这是来给自己做坚强后盾来了! 朱雄英有些感动,起身,抱拳,行礼。 “朱雄英能得遇诸位,乃后生之幸!” 蓝玉肃穆。 众人肃穆! 他们赶紧起身,回以朱雄英最郑重的礼仪道:“吾等能得遇你,这才是天大之幸,未来,吾等的命运皆在汝之上。我等一腔热忱,天地可鉴!” 面对突如其来凝重的众人,朱雄英心中愈加狐疑,不过也没多过于忸怩,笃定点头,“吾在!” “吾愿用残躯余生,护汝一世平安,护大明永世太平,汝所指之处,纵万难,吾等可取之!” 朱雄英心里激颤,何德何能。 他真想不通自己,何德何能能得到淮西助贵如此尊重! 外面暴雨依旧,屋内气氛激动。 这是淮西勋贵最后一次,这么和朱雄英说话。不用顾忌双方地位悬殊,不用考虑长尊老幼君臣之礼。 蓝玉等人没有在朱雄英这里多待,他们都知道,今天恐怕不止他们会过来,接下来一定还会有人来寻找朱雄英! 朱雄英肃穆送走蓝玉。 端坐在花厅,激昂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老爷子说这次冠礼的阵仗搞太点,朱雄英实在没想到会搞这么大! 老爷子亲自接见,还率百官接见。 以前他总很好奇,他为大明做了这么多事,为什么爷爷他视若无睹? 原来都在这里等着。 朱雄英有些激动的端起茶盏,刚要喝茶。 外面,再次出现两名儒雅的身影。 两人持伞缓缓走了过来。 到屋檐之下,将伞收拢,拍了拍身上的雨水。 朱雄英定睛望去。是刘三吾和方孝孺。 刘三吾和方孝孺点点头。 随即方幸孺伸出手,搀扶朱雄英:“快快请起,毋需多礼!” 朱雄英很奇怪,却不知两位夫子也来此做什么。 这两日,陆续有很多人找自己。 且都是高官权贵。 从六部。 到淮西勋贵。 到国子监夫子。 似乎大明高官们,清一色在这几天都来了。 实际朱雄英不知道,还有很多很多人想拜访朱雄英。 可他们没资格亦或者说。他们很多人到现在,连皇长孙在哪儿都还在纷纷暗中猜测。 不伐有人询间过六部部堂,找过准西勋贵。 可这些人精,又怎么可能将朱雄英的地址和名讳透露给旁人。 近水楼台先得月,他们谁也不想将这机会拱手让人。 刘三吾和方孝孺撵须看着朱雄英,目光和蔼。 朱雄英伸手道:“两位夫子别站着了,请坐。” 两人纷纷道谢。 随即不约而同落座。 朱雄英有些好奇,前脚蓝玉等人才走,后脚刘三吾租方孝孺就来了。 而且,还在这种极端的天气下。 朱雄英发现两人的裙摆,都被暴雨打湿。 “两位夫子,有什么事让府上递个话。晚辈过去拜访就是,何须亲自跑一趟。” 方孝孺笑着摇头道:“此事我等,还是亲自来一趟比较好。” 他看了刘三吾一眼。 刘三吾便问朱雄英道,“不知礼部那边,可否送来《祖训录》。” 朱雄英点头,“前两天已经给过来了。” 刘三吾面带笑容,和蔼的再次间朱雄英道,“其中礼仪,可学好?” “明日宫里设宴,宫里规矩多,人多眼杂。无数双眼睛都会盯着汝,规矩不可乱了。” 自古以来,中华都是礼仪之邦。 是贯穿中华上下几千年的文明钩子,生活中方方面面,都不可或缺。 皇宫更是重视礼法之地,各种规矩都十分深严,还会有给事中和御史们专门负责纠察礼仪德 由此可见国朝对“礼’有多么重视。 明天的日子非同寻常。 刘三吾和方孝孺不得不亲自,来考考朱雄英,如果有哪些不合规矩的,他们也能指点指点。 无论如何,两人都不会让朱雄英,在明日那种场合出一点岔子! 朱雄英点点头,笑着道,“劳烦两位夫子挂念,都学的差不多了。” 方案孺道:“老夫斗胆了,要考一下。” 朱雄英嗯了一声。 方孝孺便道:“其六篇有云,凡帝王生日,当何如’?” 朱雄英脱口道:“先於宗庙具礼致祭,然後叙家人礼,百官庆贺。礼毕筵宴。’” 这些都是皇明祖训对大明礼法的规定,朱雄英已经熟稔于心。 方孝孺暗暗点头,眼中带着一丝满意之色。 方孝孺看了刘三吾一眼。 刘三吾便道,“凡进贺表笺,皇孙当何如?” 朱雄英思考一下,便道:“若孙则自称日长孙某,封某,第几孙某,封某:称天子日祖父皇帝,陛下,称皇后日祖母皇后殿了。” 这些都是《皇明祖训》的规矩,很荣幸。 大明的《皇明祖训》流传到了后世,也能让后人对明宫廷礼仪,有了全面的研究。 历史的魅力就在此,文明的传承也在此。 每一份历史文献都是承载着文明的传承。都能让后人看到先辈之生活,看到历史之更迭! 朱雄英说完,便有些好奇的看着刘三吾和方孝孺,却也不知道两人如此考较《皇明祖训》所谓何事 刘三吾和方孝孺相互默默对视一眼,纷纷满意的点头。 朱雄英好奇道,“两位夫子,不知为何忽然提起皇明祖训?” 刘三吾笑着道:“宫里规矩多。,我们也是怕你出了岔子,惹人笑话。” “今日见汝此番言语,便可放心了。” 方孝孺点点头。 看着朱雄英,开口道:“寻常我等小规模对话,心思宽松,谈不上紧张怯场一说。” “明日会很隆重,无论如何,不骄不躁,不卑不亢,实在紧张,便也毋需多说话,百言百语,无须在意。” 朱雄英愣了愣。 原来这两位夫子。也是怕明日到场的人太多了,怕自己紧张,这是来给自己支招来了。 朱雄英心里微微有些感动笑着道:“明白了,劳烦两位夫子忧心挂念了。” 两人含笑的点头,看着温文尔雅,温润如玉,谦谦有礼的朱雄英,两人忽然觉得自己有些过于焦虑了。 这份沉稳和沉着,无论遇到什么事,又怎么会怯场呢? “是我等多虑了,汝莫怪罪。” 朱雄英摇头:“两位夫子为我好,在下感恩都来不及,怎会怪罪。” 方孝孺心里对朱雄英,已经不能用满意来形容了,方孝孺是宋濂的学生。宋濂是朱标的老师! 他和朱标其实是师兄弟,现在他更将朱雄英,当成自己的后辈学生来看。 爱屋及乌之下,又加上朱雄英如此优秀,方孝孺如何不将一颗赤忱之心,皆送给朱雄英! 刘三吾端着茶,喝了一口,便起身,对朱雄英抱拳道,“既如此,我等便不叨扰殿下了。” 朱雄英赶忙道:“两位夫子喝口茶,趁着今日无事,外面大雨,我等静坐下来,潜心研究研究学问,也是好事。” 方孝孺念须笑道:“以后有机会。” 说着,他意味深长的道:“以后老夫,去给你引荐更多富有学识的人,吾等慢慢钻研学问,岂不是有的是时间?” 朱雄英点头,“既如此,那我送两位夫子。” 刘三吾压着手:“毋需,你好好回顾礼仪,我们自己自行离去。” “两位请。” 朱雄英拱手送别两位夫子。 等两人走后,朱雄英背着手,站在檐下,看着天空倾盆而下的暴雨。 本来没什么感觉的他,现在被这些人整的真开始有些紧张了。 不就是去一趟皇宫么? 为什么这些人皆都如此重视,就好像明天要去做什么大事一般。 再说了,有老爷子在,万事有老爷子兜底,又怕什么啊? 充其量,不过只是见一见大场面罢了。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雨幕之中再次走来一道身影。 朱雄英无语了。 今天来的人。真多啊! 短短一个上午,已经来了三波人。 徐妙锦将油纸伞放下,看到站在门前的朱雄英。 她微微一惊,“你怎么知道,我要来啊?” 朱雄英苦笑:“我刚才送走了两拨人,才在这里站二会儿,你就来了。” 徐妙锦哦了一声,“都有谁?” 徐妙锦喔了一声,将伞收齐来,和朱雄英并肩站在屋檐,看着外面无边的暴雨,一时间有些沉默。 “说说吧,你又打算和我说什么?” 徐妙锦摇头:“没想说啥啊,该说的他们都说了。” 说着,徐妙锦眼睑有些黯淡,道:“明天你行冠加冕,徐家现在身份敏感,皇上也没有邀请,我不能去皇宫。我怕不能看到你行冠礼了。” “这么重要的日子,哎.…所以我只能提前来给你过冠礼了。” 朱雄英笑着道,“有什么重要的?” 徐妙锦摇头,“自行冠之后,你就要扛起更多更多的责任了,老爷子的用意很深呢。” “趁着这个时候,将你带到皇宫,彰显在百宜眼前,也就意味着,在你加冠之后,将要扛起更多责任,别人加冠扛起的都是家庭责任,而你加冠,扛起的却是这个国家!” 徐妙锦微微有些激动。 默默抬头看了朱雄英一眼。 朱雄英不卑不亢的道,“责任我一直在扛着。” 徐妙锦摇头:“这次不一样的。” 徐妙锦忽然道:“朱公子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的么,如果我骗了你。你会怪我么?” 朱雄英愣了愣,不解的道:“究竟什么事?你已经第二次这么说了。” 徐妙锦摇头:“明天你就知道啦。” “对啦,我学会了制作糕点,我给你烹饪一些糕点,今天提前庆祝你过冠礼吧。” 徐妙锦不知想些什么。 突然脸色一红,将手中一块玉佩交给朱雄英,“腰挂,你带上。” 说完,便脸颊羞红的跑去厨房了。 朱雄英看着手中和田玉腰挂,不解的道,“这是啥?为啥要害羞啊?’ 他自是不知道,这是中山王徐达留给小徐姑娘的嫁妆。 第263章:怎么你也来了!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初五这天中午,暴雨依旧。 徐效锦应当是精心学过糕点烹饪的。 做出来的糕点精美不失华丽,属王那种卖相很足,不带丝毫烟火气的。 朱雄英央人,搬了个小桌子放在门前。 桌子上摆放着,徐妙锦做的糕点和茶水。 “先怀。” 徐妙锦看着嘴唇下,已经渐渐生出一丝丝胡须的朱雄英,开口道:“行冠礼,束簪辦黄发总角,将逝长河。知礼仪,懂感恩,将立于世,将载于人世。” 徐妙锦端起茶盏:“以茶带酒。明日之后,成人之者,将责成人礼焉也。责成人礼焉者,将责为人子、为人弟、为人臣、为人少者之礼行焉。将责四者之行于人,其礼可,不重与故孝、弟、忠、顺之行立,而后可以为人x可以为人,而后可以治人也。故圣王重礼。故日冠者礼之始也。” 朱雄英回以肃穆,端起茶盏此时也无比郑重的回徐妙锦道:“谢谢。’ 两人以袖遮杯。 高高仰头。 将杯中茶水一饮面尽。 坐昕屋外雨声潺潺。 漫观风雨如昼,如此时间长流,不知不觉已抵下午。 徐妙锦道:“天色不早了,我不打扰你休息了,好好体息。” “养足精神,明日还有一场惊喜等着你。” 朱雄英无语。 又是惊喜…… 他想了想,开口道,“那成,我送徐姑娘出府。” 朱雄英站起身,给徐妙锦撑着雨伞,自己则夹着雨伞,两人跨过长廊,到门口,朱雄英送别徐妙锦,才准备回府。 不远处。一名身穿蓑衣之人。 和徐妙锦擦肩而过。 徐妙锦冲其点点头。 那身穿蓑衣之人很快走到朱府门前,也没脱下蓑衣。 想来就是来通知什么事。 朱雄英认得他,是老爷子身旁的长随。 当然,说蒋讞是老爷子的长随也没问题,毕意锦衣卫就是朱元璋的亲兵机构。 蒋瓛微微对朱雄英行礼,然后道:“朱公子,老爷子让您明日一行,去殿阁等他。” 蒋瓛是个老练沉默的人,寻常不会多说话,不过这次还是忍不住问道:“殿下,可知道,殿阁怎么走,可否需要在下明日过来带路?” 朱雄英摇摇头:“不用了,我去过殿阁。” 上次老爷子带自己去殿阁过了夜的,朱雄英自然轻车熟路。 蒋瓛不再多说,点头道:“好。” 等他离去。 朱雄英不免更加好奇,似乎明天是个很重要的日子。 为何这些人,都如此隆重? 还有老爷子,也神秘兮兮的说,要举办一个非比寻常的冠礼。 看这样子。 老爷子面子是真大,这次冠礼,似乎真的有些非同寻常。 不过朱雄英也不去想那么多了,一切等明天就知道了。 通准门外。 一批批车队,在雨幕之中迤迤前行。 定睛望去。 这一批车队,竟是押解的囚车。 囚车上,押解着约有十名犯人。 为首那人。 正是左都御史暴昭,此时的他骑在高头太马之上,全身穿着蓑衣。 左右的护送,军兵和锦衣卫约有百余人。 至于囚车上的,则是嘉兴和海盐两县的官老爷,只不过残忍的是,这些人只能披头散发的暴漏在暴雨之中 罪犯没人权,尤其在这封建社会,丛没有人会回情他们! 一日的暴雨,让这群官老爷都缩在囚车边缘。 被冻的有些瑟瑟发抖。 暴昭望着眼前雨幕下的巍峨应天城,终于长长舒一口气。 “可算是赶到了。” 本来队伍是要在镇江府修整的,但暴昭得知明日,老爷子会在武英殿设宴。 至于为什么设宴。 暴昭心里自然清楚。 所以无论如何,他也要加紧赶路。 何广义有些不解,“究竟为何,要这么抓紧赶路?” 暴昭看了一眼何广义,道:“明天皇上,在武英殿设宴。” 何广义愣了愣,“什么?” 暴昭没多说。 何广义忽然明白了,随后暗暗压制住激颤的内心。 许久之前。 皇爷就说过,将他何广义调给朱雄英使用。 一朝天子一朝臣,只要朱雄英登基,前朝的锦衣卫指挥使,一定会被卸任。 而皇爷明日设宴武英殿看这样式,分明是要将皇孙,推向百官之前了啊! 不然左都御史暴昭,不可能这么加紧赶路,而丝毫不顾这些人犯的性命。 原来是为了赶时间! 如此想着。 何广义如何能不激动? 暴昭…. 天色已经晚了,今日百官似乎还要体沐。 这批犯人进入刑部,需要手续。 所以暴昭必须要赶时间,先将东南这些官投入牢狱。 这些官吏,恐就会是老爷子送给皇长孙的第一份礼物! 这些人,恐怕老爷子会让皇长孙亲自动刀,从而给百官立威! 何广义夹着马匹走到城门,勘和了印章之后,一行人便缓缓朝应天城而去。 暴昭对何广义道,“明日有大事,本官猜今日各部衙门可能不当值,劳烦何指挥抓紧去一趟刑部,如果找不到人就去私宅找,让人过来接收人犯。” 何广义高喝:“好!” 因为暴雨的原故,夏六月的天黑的很快。 安静的应天城家家户户,已经点燃灯火。 东宫,此时也明火执昼。 东宫正殿清宁宫端正殿的灯火还亮着。 几名太监和宫女依旧在忙碌着。 这里,已经被换了一副样貌。 如果仔细望去,会发现这里的布置,和朱雄英府邸几乎没有丝毫差别。 朱允熥背着手,站在端正殿之中,满意的点点头。 然后又亲自指挥太监和宫女,将卧房都重新布置一通。 贴身丫鬟宝瓶站在朱允熥身后,询问道,“三爷,太爷真的会直接接管东宫吗?” 朱允熥笑笑:“大哥马上就会回来了,你说呢?” 宝瓶眨眨眼,道,“大爷严肃么?” 东宫换了主人,下面的丫鬟太监是最紧张的,因为他们要重新摸清楚主人的脾性本能让自己不会犯错,不会被惩罚鞭刑。 朱允熥笑容更甚,柔声对宝瓶道:“我大哥啊,是个很和善的人,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朱允熥有些骄傲。 宝瓶愣了愣,道:“那….那大爷如果这样,二爷母子会不会欺负大爷?” 朱允熥摇头:“我太哥看起来温文尔雅,可却不是如我一般好欺负的”’ “总而言之,你放心吧。等大哥来了,以后没人敢欺负我们啦。” “东宫,要变天了!” 宝瓶面色一喜,不过很快道:“三爷,您最近也变了不少,比以前强硬多了。” 朱允熥笑笑:“大哥教我的。” 宝瓶噢了一声,又道:“咱们,要不要挂红灯笼?” 朱允熥摇头:“不用,这个事儿之后也别提了。” 宝瓶赶忙道:“奴婢知罪。” 朱允熥背着手,看着漆黑的夜空,心里逐渐沸腾起来! 朱允炆母子,神色则是晦暗不明。 “娘,明天要去皇宫了。” 朱允炆很想去皇宫,但这一次,却无比排斥。 “大哥将接受百官顶礼膜拜,将风光无限!” “皇爷爷好偏心呐!他从没有如此对过我!” “我设想过皇爷爷,会会怎么让太哥出现在人前,但我从没想过皇爷爷,会给予他这么大的荣耀!” 朱允炆面色有些恼怒。 吕氏笑笑:“儿子,没事,不要想那么多。” “随便你皇爷爷,给他多大的荣耀。” 朱允炆有些奇怪的看着吕氏:“娘,你怎么变的怪怪的啊?” 吕氏咧起嘴角,冷笑道:“没啥,反正事已至此,咱们再有怨气,皇上会听,会看么?呵呵….” …… 今年,六月初五,入夜风雨太作。 如不久前那个夜晚一样的风雨大作。 全京师的官吏,似乎今夜都无法入眠。家家户户,灯光点点。 所有人都在等着明日的到来。 朱雄英也在辗转反侧,到也没有多为明天的冠礼,紧张更多的则是期待。 毕意即将要见到面见诸多朝廷官员,说不激动那是假的。 激动之余,朱雄英又想起了自己的往事。 今日这个夜晚,似乎也和当时自己被杀死时一样。 风雨交加狂风暴雨不止。 幸得师尊久了自己,施舍自己一碗米饭,然后正式掀起了自己在大明的华丽篇章。 有时候朱雄英也在扪心自问,自己当初,为什么会被杀死? 是不是和什么人结仇。 这些往事,朱雄英只对老爷子、朱长夜和徐妙锦说过。 两个是主动说的,一个是对方问的。 回想自己过去的种种,短短不到一年时间,朱雄英总感觉切都无比的顺堂,生命中有太多的贵人相助。 而他也在竭尽全力的,去改变许多人的命运。 淮西勋贵也好,中山王府也罢,解缙、铁铉等等,这一年来,他做了太多事。 为了不让明初这段历史留有遗憾,他保全了大明淮西勋贵,保护了这群糙汉子。 现在回味起来,似乎所有事的关键都在老爷子身上,因为老爷子和师尊的存在,他的许多事才能有条不紊的进行。 朱雄英躺在床榻上,依旧忍不住讪讪一笑。 这一夜,朱雄英辗转反侧想了很多,直到下半夜才缓缓进入梦乡。 翌日一早。 昨夜,又是下了一夜的暴雨,到清晨雨势才渐渐转小。 断断续续几天的暴雨,恐怕又会让淮河水位上升,淮河两岸的村庄不知又会淹了几何。 朱雄英早早起床,洗漱一番,便开始穿戴。 上身穿镶白色护领交领皂青长大褂,下穿黑色长裤,脚踏皂靴。 腰间则系犀生皮革带。 整个穿戴乃正式场合,普通百姓正常的明朝穿戴。 想了想。 朱雄英将昨日徐妙锦送来的和田玉腰挂,挂在腰间,穿戴完毕,老练又不失儒雅。 朱雄英本身五官就极其端正,长期读书,通晓经义,让他整个人多了几分读书人的隽秀气。 高挑的身材,配上皂青长袍,更衬几分儒雅和威仪。 等朱雄英穿戴完毕。 也没吃早饭,便径直朝紫禁城方向走去。 天jin桥是搭建在皇城护城河的拱桥。 此时,这里还没有几个人。 朱雄英来的很早,就是为了避免与人撞见。 昨夜失眠的官吏太多,今天早起的人也没几个。 朱雄英刚踏步上拱桥,就看到不远处赵思礼迈着虎步走来。 寻常他都是武人装扮,今天却换了一身便服。 赵思礼见着朱雄英,先是微微一愣。 他寻日看惯了朱雄英随意的穿戴。陡然看到朱雄英,穿着这正式的一身,顿时将朱雄英高高在上的儒雅气势衬托的淋漓尽致! 令赵思礼愣了好一会儿,却也不知该如何夸赞朱雄英的气质。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赵思礼不知怎么形容朱雄英,但这两句话,一定是对朱雄英现在最好的描绘。 “朱公子?你怎么也来这里了?” 赵思礼收敛住心中惊愕,问朱雄英道。 朱雄英点头:“嗯,赵大人,怎么也来了?” 赵思礼显得有些荣幸。 带着几分骄傲道,“拖皇上的福啊。今日武英殿宴会,至少需正五品以上的高官才能来此。” “想来皇帝是重视本官,这才有魄力让本官来参会。” 赵思礼是五军都督府指挥佥事,添为正六品官,按照道理,他是没资格觐见天颜的。 现在,却被朱元璋邀请赴宴。 这自然是莫大的荣耀。 说实话,自从李景隆来通知他赴宴武英殿,他到现在还是蒙的。 他只是一个六品官而已,何德何能,居然会被皇帝挂念? 他一直都想不通,他究竟是沾了什么光,祖上积了什么德,才会有如此荣幸! 朱雄英愣了愣,看着赵思礼,问道:“你知道,今天皇帝为何宴请群臣?” 这话,将赵思礼问愣住了。 为何?! 他摇摇头:“这个老夫倒是不清楚了,不过想来是因为今年税收大增吧,听闻交趾短短不到半年,征收赋税十三万两,这是何等的喜事,本官看来,大概率因为这个原因。” 朱雄英瞪大眼睛,看着赵思礼。 赵思礼看着朱雄英,道:“不过你小子,竟然也被宴请,这是老夫没想到的,看来皇帝真是博爱。” 第263章:朱元璋交代事情!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想了想,赵思礼眉宇紧蹙起来,肃穆对朱雄英道:“这宫里的规矩多,随手一抓都是五品以上的高官,许多礼仪你或许不懂。” “你小子性子要强。说不得与人就起了争执,这样吧,一会进宫了,你就跟着本官,本官虽然也不认得几个人,但好歹也学会藏拙,也知道怎么过好不是知晓怎么和上官交流,嗯。” “你就跟在我身后,咱两相互取个暖,也算是在这群显贵中,找到相互依偎的温暖了。” 朱雄英看着板板正正的赵思礼,笑着道:“这个么,我一会儿要去殿阁找一下我爷爷。” 赵思礼恍然,“原来如此。 “不管怎么样,一会儿到武英殿去找老去。” 朱雄英想了想,开口道,“为何?” 赵思礼总不能说,没有你在,淮西勋贵可能不会给自己面子吧? 他干咳道:“本官可以,提点提点你礼仪。” 说话间两人已经进了皇城,赵思礼要朝金水桥皇宫走去。 朱雄英则要朝右边部部堂方向走去。 于是两人,在此分道扬镳。 赵思礼还不忘提醒朱雄英道,“到时候来找我。别忘了啊。” “好。”朱雄英点点头。 说罢。 朱雄英便迈步朝殿阁走去。 殿阁的大门敞开着,似乎殿阁的人知道朱雄英要来一般。 几名身穿蟒袍的锦衣卫,守在锦衣卫门口。目光威严,混身带着生人勿进的杀气。 这是朱雄英,第一次如此正式的看到锦衣卫小旗宜。 他想了想。还是整惕的踏步入内。 锦衣卫似乎没有任何反应,任凭朱雄英走进去。 朱雄英不解。 却也不知道这些锦衣卫,为何如此凝重的守卫在此。 天空的雨势,似乎更小了一点。 殿阁的院落空空荡荡的,一个人也看不到。 朱雄英看着天空,心里不免嘀咕道,这个时间。 按道理,部堂官吏已经要来当值了。 为何一个文书刀吏都没有? 他踏着步伐。 朝殿阁正厅走过去。 屋内,老爷子此时正翻阅着一些文书,他端坐在太师椅上,案牍上还放着两盏茶水。 见到朱雄英,老爷子露出笑容,朝身旁的软凳拍了拍,道:“大孙。来。到咱旁边坐。” 朱雄英有些好奇,走到老爷子身旁坐下,奇怪的问道,“老爷子,不是说今天要给我行冠礼嘛?” 朱元璋打量着朱雄英,眼中含笑,“哈哈,小子今天穿的威武的很,换了一身衣衫,显得更加俊朗啦。” 朱元璋白了朱雄英一眼,这才道,“咱和你说一会儿事,然后再做这些。” 朱雄英见老爷子神色突然肃穆起来,知道老爷子有大事要说。 便道,“老爷子,您说。” 殿阁。 主位是个软塌。 也就类似于一个半人长的小床。 朱雄英坐在朱元璋身旁。 朱元璋端着茶水哩了一口,对朱雄英道:“喝口蜜茶。” 朱雄英端着老爷子递过来的茶盏,道谢道:“谢谢老爷子。” 朱元璋宠溺的看着一眼朱雄英:“你这孩子,总和咱谢不谢的,咱两是祖孙,你是爷爷最爱的孩子,以前是,以后永远都会是!” “还记得你以前说过,要给咱养老,还作数么?” 朱雄英不解的看着老爷子,笃定的道,“丈夫重诺,不许则以,许则穷一身为之。” 朱元璋点点头:“你陪咱变老,咱也要以余下的光阴,伴你成长上去。” 怎么感觉老爷子,有种交待后事的样子,说这些话,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明明是加冠的日子,为何说话这么沉重? 朱元璋笑笑,“没怎么回事。” “爷爷上次染了疟疾,第一次如此的畏惧死亡。” “你知道么?爷爷打算将今年布控完毕,然后在和你慢慢说道说道,但爷爷怕下一次随时走了,” 他朱元璋一辈子,没怕过什么,上次生病,是他第一次开始敬畏生命。 朱雄英忙道:“老爷子,有我在,怕啥?再说,您老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 “咱知道你今天及冠,咱给你办了一场盛大的宴会。” 朱元璋想了想,目光有些深沉的,望向前方:“爷爷对不起你,有件事一直瞒着你。” 朱雄英不解的道:“啥?” 朱元璋没有当即回答,而是对朱雄英道:“让爷爷想想,从哪儿说起,会比较好。” “哦,第一次吧。” “记得第一次,咱在最无助的时候找你。说咱家死了一个人。” 朱雄英默默听着点点头“那时候,我想去帮你打理后世,可你没准许,我不敢带人去。” 朱元璋道:“是爷爷的错。” “咱家人多眼杂,死的是咱好兄弟,其实咱还有很多兄弟,只不过都不在身边。” 朱元璋洒然一笑,接着道:“然后咱记得带你来了皇城,看了皇城,好像那时候问你有没有印象?你说没有。” 朱雄英道:“是啊,老爷子记性很好。” 朱元璋继续道:“其后咱就给你安排了一场婚事,赵家是赵惠妃的亲戚,这场亲事不容易。” 朱雄英点头,“孙儿会珍惜的。” 朱元璋继续道:“然后是蓝玉吧。” “你还记得第一次,遇见蓝玉是啥时候?” 朱雄英道,“记得啊,不过那时候是蓝玉先找上我的,因为我经商赚了些许钱财,想找个大房子给您养老,于是就神不知鬼不觉的找到了蓝玉的宅子。” 朱元璋利索的道,“是蓝玉故意的,他故意设让让你去他宅院,然后廉价卖给你的。” 朱雄英愣了愣,面色陡然警惕。 朱元璋道:“你小子,不要啥事都想那么深,想那么多。” “蓝玉是真心为你好。晤或者换一种说法吧,蓝玉是为了你过好。” 朱雄英不解,“蓝玉过好我?” 朱元璋点头:“是啊!他在讨好你呢,因为咱,所以他要过好你,也因为你自己,所以他更亲近你。” 朱雄英有些云里雾里。 朱元璋继续道:“其后的时间内,蓝玉将淮西勋贵都介绍给你认识了,你觉得谁对你最亲?” 朱雄英几乎不假思索的道,“常家三兄弟,他们对我,真心比蓝玉还要亲。” 朱元璋点头,“没错,他们是要如此,因为你和他们比蓝玉那层关系更近一点。” 朱雄英不解。 朱元璋继续道:“紧接着,咱记得咱给你安排了两个护卫,也就是廖家兄弟。” 朱雄英点头:“是啊。” 朱元璋道:“知道廖家兄弟,他们是谁吗?” 朱雄英道,“好像是廖国忠公爷家的两个孙子。” 朱元璋摇头:“不仅仅如此,在这之前,他们还负责拱卫东宫,是东宫指挥佥事。” 朱雄英一惊,“还有这么回事?那到我府上来,岂不是….老爷子,这….” 朱元璋压了压手,继续道:“你觉得刘三吾怎么样?” 朱雄英被老爷子连翻的问题。已经间的有些应接不暇,不过还是回道:“刘夫子是纯粹的文人,也是纯粹的大明大夫。” 朱元璋打断他:“咱问的不是这个,咱问你你觉得刘三吾,对你怎么样?” 朱雄英狐疑。 想了想道:“很尊敬。” 为何? 朱雄英挠挠头,道,“想来因为我注解道德经。征服了刘三吾?” 朱元璋摇头:“你难倒不觉得他第一次见你,就很尊敬了吗?” 朱雄英一愣。 思绪开始拉回,第一次遇见刘三吾的时候。 确实如此! 第一次见到刘三吾,听到他是大明国子监夫子,朱雄英很慎重的给刘三吾行礼,却被刘三吾避开。 他是国子监夫子,在文坛中地位很高,文人很注重礼节,一般这种大儒,在遇到陌生人之时,上高傲是本能。 可刘三吾着实有些反常,以前还没深想,现在朱雄英回想起来,似乎刘三吾真有些古怪。 “想到啥了?” 朱元璋看着朱雄英,继续问道。 朱雄英深吸一口气,开口道:“刘三吾也不对劲,他第一次见到我似乎感觉很恭敬的样子。” 朱元璋嗯了一声,似乎在努力的回想着往事。 现场有些沉默。 朱雄英也感觉出来了,现场氛围有些不对劲。 老爷子明明说令天要给自己举办冠礼。可现在居然,在殿阁和自己唠叨往事。 一切的一切,都太反常,太古怪了。 “你和他有过两次分别。第一次分别的时候。解缙有对你叮嘱什么?” 沉默片刻,朱元璋再次开口。 朱雄英想了想,道:“他似乎叮嘱我要好好孝顺老爷子,别的到也没什么古怪的。” 朱元璋继续道:“解缙和铁铉都是骄傲的人,他们都有本事,你觉得他们对你如何?” 朱雄英深吸一口气,“很尽忠!” “为什么?”朱元璋再次问道。 朱雄英不解:“没有为什么啊,可能脾性相投?” 他看着朱雄英,道,“大孙,你自己也和咱说过,这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社会。这是个阶级深严的社会。” “有些人在出生那一刻,就该知道以后一辈子要做什么,务农也好,经商也罢,读书也好,总而言之,他们都有一个框架。” “即便你有蓝玉这层关系,可他们……为何要这么忠心于你,你想过么?” 一句话,将朱雄英问的哑口无言。 朱雄英心跳越来越厉害,看着老爷子,颤颤的道,“老爷子,你究竟想说什么啊?” 朱元璋依旧没有回答。 他继续道,“文伯祺,说说文伯祺吧。” “他爹是兵部侍郎,是开国功勋,按照道理来说,你犯下那么大的罪,就算侥幸不死,就算被万民请命,可也该在刑部待段时间。” “无规矩不成方圆。谁也不能凌驾于律法之上,可是呢?” 朱雄英心跳越来越厉害。 朱元璋漫不经心的道,“对了,黄子澄很久没出现了,你知道他去哪儿了么?” 朱雄英摇头。 朱元璋道,“因为他在朝堂想至你于死地,他死了,死在锦衣卫手中。” 朱雄英心中猛地一跳。 他双目痴痴的望着朱元璋,心跳加速。感觉一颗心,都要从嗓子眼跳了出来。 朱雄英端着蜜茶,大口大口合着,蜜茶是冰的,喝在嘴里,这才感觉喉咙有些湿润。 “老爷子,你究竟要说什么了啊?” 殿阁之内。 爷孙二人,如往常一样在说话。 外面细雨蒙蒙,屋内氛围却陷入绝对诡异之中。 虽然朱雄英想过,今日可能不太寻常,但他没想过才到殿阁,一切都变的诡异起来。 老爷子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缓缓地,将过往过电影一般。给朱雄英捋了一遍。 只是以前许多。 朱雄英没深入想的细节,在老爷子口中,却变的极其不合理起来。 朱元璋看着呆怔的朱雄英,继续道:“咱在和你好好说说,咱自己吧。” 朱雄英怔怔的盯着朱元璋,老人还是如以往一样和蔼,只是朱雄英突然感觉,老爷子整个人的气势,开始变的非同寻常起来。 “咱在多年以前,出生在濠州钟离太平乡孤庄村。” “咱之前也断断续续和你提过咱的过往,咱的年少,今天咱和你细细说。不着急,武英殿的宴会要到中午才开始,咱爷孙有时间,在这好好说说话。” “咱小时候家里很穷,这些事你知道的。” 回想到小时候,朱元璋双目带着几分迷离和痛苦,又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留恋。 “刚出生那会儿,直到六岁之前咱虽然家穷,但其实过的很开心。” “咱有三个兄长,两个长姐。” “元至正四年,淮北发生了一场严重的旱灾和虫灾,庄稼颗粒无收,大规模饥荒,整个淮北,人间惨象,易子而食的惨象随处可见。” “你没经历过咱那个年代,虽然现在也有荒年,但和至正四年比,一切都显得微不足道。” 朱元璋神色有些痛苦浑浊的双目,似乎跨过六七年时光,看到了当初的景象。 “很奇怪,虽是荒年,但那时候淮北大地上却很少看到饿殍,知道为什么吗?” 朱元璋声音有些颤抖。 朱雄英摇头。 想了想,轻声道:“朝廷赈灾了?” 朱元璋双目眨着泪花,摇头道,“不是,因为大地上的饿殍,已经被人分着吃完了。” 第264章:朱元璋回首过往!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咱开始不懂,直到有一天看到了有人在山野啃食尸体咱才知道……” 朱雄英混身颤。 他虽然没见过至正四年的淮北路,但朱元璋简单的几个字,似乎已经将当时极其惨烈的一幕 勾勒出来。 由此也足可看到当时的元廷,已经腐败到什么地步! 朱元璋咧嘴,有些苦笑道:“咱家里很穷,给佃主种田,开始还有一些粮食,可家里人多。” “你太爷爷,太奶奶还有你三个祖爷爷,祖奶奶,加上咱,一加八口人。” “那点粮食,支撑了一个月,就再也没有一点食物可以食用。” 朱雄英没阻止朱元璋说下去,虽然他看出了朱元璋的痛苦,和不愿面对往事,但朱雄英,依旧没有阻止。 因为他知道,老人是铁了心的要将自己的过往,一点点告知自己。 “没粮怎么办2?只能去借。” “可佃主家,那时候已经开始在啃食野菜,咱就知道,借不到粮食了。” “对了,咱小时候一直在放牛,六岁之前,咱直拉着牛满地跑。” 朱雄英心中再次咯噔怔住。 朱元璋没顾朱雄英,道:“你也知道牛对农人意味着什么,它就相当于咱家里的一份子,它已经不是牲口了,咱们都对它有了感情。” “因为它的存在,才养活了咱一家八口人。” “可是在太饿了呀。” 朱元璋双目已经开始模糊:“咱相依为命三年多的老生,咱眼睁睁的看着你太爷爷给案了。” “咱哭天喊地,咱骂老天的不公,咱骂你太爷爷的无能,咱骂当朝朝廷,可咱那时候只不过是个孩子。” “那时候礼乐还没有崩坏,秩序也还没有崩坏,人们都还有廉耻心。” “那头牛被杀了,你太奶奶含泪在制牛肉千,努力的准备藏起来,以后慢慢吃,慢慢活,日子还很长,不能啥都不吃呀。” “可咱脾气倔,说什么也不吃那头老牛!它就是咱亲人,咱怎么能王出畜生之事?” “你见过老牛流泪吗?在那头牛被宰的时候,它流泪了,跪在咱面前,祈求咱不要杀他,它有灵性,通人性。” “咱,咱不是人啊,最后还是吃了!!!” 朱元璋泪如雨下。 这里没有外人,他也不是什么一代铁血帝王,他也有血有肉遇到感动的事也知道哭,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 朱雄英捏了捏朱元璋的肩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本想阻止朱元璋说下去,但朱雄英知道,这天迟早要到来。 朱元璋深吸一口气,擦了擦浑浊的眼泪,继续道:“咱刚才和你说,那时候礼乐还没崩坏,秩序还没乱,人们还有廉耻心。” 朱元璋苦笑道:“可当你没饭吃,当你实在饿的受不了的时候,什么秩序?什么礼乐,什么廉耻心,人性的本能,会在那——刻全部暴漏起来。” “好几个外村的人,找到了咱家,打到了你三个祖爷爷,然后咱家那仅有的牛肉干,被洗劫了。” “咱拿石头去砸他们头,都砸出血了,可他们只顾着啃着那仅有的牛肉。” “顾不过来了呀。” “礼乐彻底崩坏,再也没有什么东西能束缚他们,廉耻、德行、律法一切在饥饿面前都变的那么脆弱起来!” 朱雄英感受着,感同身受着那种场景,他在盛世,丛没经历过这种情景,也难以想象如果自己生处在这样的世道下,会做出什么样子的事! 为什么说乱世出英雄?人都是被逼出来的,每一个平凡的人,在绝境前爆发出来的能量,都不可小觑。 人是伟大的,在绝境面前,有人甘愿跪下,但更多的人选择挺起脊梁,去反抗! 后世的倭奴入侵,无不证明着我们这个汉家民族的团结和强太! 亦或者我们生活在后世那个世道之下,我们应当感恩,感恩一代英雄们,代代懂得反抗的英烈们! 我们是炎黄子孙,我们拥有着数千年的文明传承,到最后,能流传下来生生不息的民族,只有我们上来了。 你永远很难去想想,我们这个民族究竞多么强大,每一个汉人,都该为成为炎黄子孙而自豪。 我们不该崇洋媚外,更不该为遇到几个洋人,就沾沾自喜,甚至和同袍去吹噓你认识了洋人。 你不该为遇到他们骄傲自豪,你应该为他们遇到你,面感到骄傲自豪! 毫不谦虚的说,历史长河,能传承五千年甚至更久的文明,只有我们,有且只有我们! 朱雄英暗暗握着拳,看着老爷子落寞的神色,心里很共情。 丈夫非无泪不酒离别间。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朱雄英用力捏着朱元璋肩膀。 朱元璋深吸一口气,将思绪拉回来,继续道:“你爷爷我们看过太多的惨象。” “咱看到一加三口,一个父亲牵着两个娃,走在鱼裂的大地上,气力已经到了极限。” “咱看到那个父亲,用贪婪的眼神看着他的小女儿。” “咱看到那个父亲。” 朱元璋没说下去,朱雄英能想到在那个乱世,女人的地位是多么可悲,他知道老爷子想说什么。 他知道那个父亲可能最后将屠刀对准了小女儿,以满足他和儿子的饥饿。 为什么我们的民族开始朝原始进化,为什么? 那时候, 这一代枭雄,或许就在心中立下了宏伟志愿! 有人总会说朱元璋同情老百姓,爱戴老百姓,可从没有人知道朱元璋这一切的经历。 但当你读懂他的时候,也就读懂了异族统治之下的汉人家是多么的卑微,也就愈加会笃定,‘大明’这两个字的含义究竟多么厚重! 冲破黑暗,立出光明! 或许这就是大明的含义,在黑暗之中,给伟太的中华儿女,找出一条光明的康庄大道! “然而更糟糕的事,还在不断上演。” 朱元璋含泪继续道,“仅仅不到一个月时间内,你的太爷爷,太奶奶,你的太祖爷爷,三位爷爷相继倒下。” 朱雄英时常认为自己待遇不公,听了老爷子的身世,他在知道,原来自己和老爷子经历相比,是那么的不值一提。 六岁的孩子,要独自面对这些至暗的一刻,朱雄英甚至已经能感受到,老爷子当时的绝望! “咱最怕的不是家里死人了,咱最怕的是被人们知道,咱家里死人了。” 这两句话说出来,朱雄英瞬间感觉头皮开始发麻,全身开始不断的打着冷颤,渐渐的双目也开始模糊。 生死离别本就是人生最可怕的事,然而在那个时候人死,居然变的不可怕起来,因为更可怕的是人性l 朱元璋道,“咱买不起棺材,找不到草席,于是咱只能和你二爷爷偷偷的去找隔壁老刘家。” 至暗时刻,看到了人性的温暖。 “他给咱分出一片地,给咱几卷草席,给咱偷偷的挖了几个坑,就这样,你太爷爷、太奶奶,还有你的祖母、祖父们才能被安葬。” 朱元璋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接下来。咱走了,背井离乡,与你二祖爷爷各奔东西。也从那刻起,咱的人生才开始彻底变的不一样起来。” 朱雄英鸡皮疙瘩已经起来了。 他已经很难去形容,现在自己是什么心情。 酸楚?痛苦?同情? 或许都有。 或许已经麻木。 或许已经融入了,老爷子的往事之中。 这才发现,寻常溺爱自己,寻常无比坚强的老人,居然有这么脆弱的一面,居然经历过这么不堪的岁月。 这种往事对成年人来说,永远不会知道,原来人的低谷会低成如此。 那些成日抑郁想不开的人,如果知道了老爷子的身世,不知会不会有不一样的感觉! 会不会觉得,在如此至暗之下,依旧有人踏浪而行,冲破一切,不为命运低头,不怨上天之人? 记住! 人生的一切,都是自己闯出来的。 低谷也好,高光也罢,只要心怀希望,世间总有希望! 朱雄英默默的给朱元璋端着茶水,感受到老爷子的哽咽,对老人道:“爷爷,不着急,喝口茶。” 朱元璋豪迈的接过来,仰头一饮而尽,“痛快!” 在朱雄英的劝阻之下,老人很少会去饮酒,而这,恰恰是他最爱的东西,可他强大的自制力,已经克服了他最爱的东西。 人性之强大,在朱元璋坚韧的性格下,体现的淋漓尽致,能克制欲望的人,你很难想到他有什么理由不成功。 “一别两宽。各自安好。” “自濠州一别。咱再也没见到亲人,或许他们已经死在那操蛋的世道之中。” 老人一脸无奈,却依旧坚强的道,“咱刚才和你说,从那一别之后,咱的人生变彻底变的不一样起来。” “咱逃荒到走投无路之下。投奔了寺庙,剃度做了行童。” 略略咚。 朱雄英的心在剧烈的,跳着,惊愕的双目,瞪大到了极点,全身都开始定格,思维已经固化。 带着浓烈的震惊,看着老人。 昕着他淡然的话语。 “这段时间,无疑是咱最开心的时候,咱不用面对饥饿,每天在寺庙扫地、上香、打钟敲鼓,烧饭洗衣,只要做完这一切。就有一碗香喷喷的米饭给咱吃。” “咱想着,这样快乐的日子,咱应当能过完这一生了。” “虽然老和尚们经常欺负咱,虽然咱干了全寺庙最苦最累的活,可只要能填饱肚子,还有啥不满足的呢?” 朱元璋面上陷入了几分狰狞。 “可踏马的,上天似乎总爱和咱开玩笑!” “咱安安分分的上香扫地,天天被人变着花样大骂,每一个孤独的夜晚,咱只能独坐在柴房中,看着窗外的天空,思念着只与自己相处了十余年的父母,咱已经很知足了,咱能吃饱饭,这就够了,不是吗?” “然而五十天后,饥荒过于严重,这把火,彻底烧到了寺庙。” “寺庙已经无力供养这么多人,于是咱只能被主持派出去化缘。” “可,去哪儿呢?” 给咱指派的地点是淮西、河南。 踏马的,这两地方正是饥荒严重的一代。 咱能讨得到? 朱元璋上带着-一抹蔑视,“说是化缘,其实就是乞讨。” “你和爷爷相处这么久,你和爷爷最像的一点是啥,你知道么?” 不等朱雄英回答,朱元璋便自言自语的道:“尊严!” “咱已经失去了一切。咱最宝贵的东西就是尊严。” “然而这一次的化缘,将咱最宝贵的东西也彻底按在地,开始无情的践踏。” “要么去乞讨,要么饿死,尊严和生命。咱要抉择。” 老爷子面色再次陷入痛苦。 许多往事他不愿意回想,每一次的回想,都是巨大的痛苦。 朱元璋似乎没听到,继续道:“咱一边走,一边讨饭,穿城越村,挨家挨户,山栖露宿,每敲开一扇门。对咱来说都是一种考验,因为面对咱的往往是白眼、冷嘲热讽,对咱来说,敲开那扇门可能意味着侮辱,但不敲那扇门就会饿死。” 朱雄英痴痴的看着朱元璋,着着从过去到现在,一直都那么倔强坚强的老人! “你说的不错,只有失去一切,你才会发现自己的力量,是多么的伟大。” “咱不甘于被命运摆弄,在讨饭的时候。咱和别人不一样,咱研究了淮西的地理、山脉、风土人情他开阔了视野,主富了见识咱认识了许多人。” “这一次的乞讨,让咱彻底变成了一个能坚强面对,一切困难的战士,一个武装到心灵的战士!” “那时候各种教派都在此起彼伏,什么弥勒教,什么白莲教,咱信弥勒教,但咱告诉你,在那时候,咱就笃定,弥勒--一是咱自己!” 这是一个枭雄,对自己无比强大的自信! 从这个时候朱元璋变了,变成一个强大的人这种转变,许多人一辈子都无法完成! 朱元璋看着朱雄英,继续道,“然而打开咱心底大门的还不是这些事,而是至正十一年的韩山童和刘福通起义!” 朱雄英震惊的看着老爷子,全身开始微微颤抖,嘴巴微微张开,如鲠在喉。 感觉喉咙无比干涸。 第265章:不可思议之事!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你……” 朱雄英只是说了一个字,就被朱元璋打断。 “三年之后,咱再次回到寺庙,于是平,接下来一件事,彻底改变了咱的思想!” “当时刘福通和韩山童揭开了起义的浪潮各地纷纷起义,对抗元军。” “比元廷更可恨的,是那些尸位素餐的当官的元廷让他们镇压起义军,可他们不敢。” “于是乎,当官的怎么办呢?他们做了一件畜生不如的事,他们抓到无数的百姓,告诉朝廷,这些老百姓就是起义军,纷纷斩杀!” 朱元璋仰天大笑,“元廷腐败黑暗到这个地步当官的心黑了,咱不能躲了,如此下去,迟早有一天。咱也会被抓去当成义军杀了。” 朱元璋目露犀利,高声道:“反他娘的!” “于是也就在那一年,有人给咱来了一封信。” “邀请咱,加入淮西红木军。” “给咱来信的那个人,他叫-汤和!” 朱雄英此时已经不是眼睛瞪大,而是嘴巴也张大的如鸡蛋一般,呆呆的看着面前的老爷子。 心如激雷般,狠狠跳动! “这条路不好走,未来的成败,咱都拿捏不住,但咱年少就狂着。” “反正孤家寡人一个,反他娘的!” 一段段汹涌彭拜的历史,在老爷子口中口若悬河的说起,朱雄英混身已经开始起鸡皮疙瘩,双拳死死的握着,听着那段尘封已久的历史! “咱再次背上行囊,双肩扛起希望,朝淮西红中军进发。” “当时淮西军被元军围困,咱又一次面对了重大困难!” “如此艰苦条件下,咱投军,这是在匪夷所思,于是红巾军将咱当成奸细。抓到了大帅郭子兴面前。” “郭子兴问咱,是不是妊细。” “咱说不是。” “咱一直说着。” 在历经浴火蜕变之后的朱元璋,已经带着披荆斩棘往无前的气势,死又怎么可能吓到他? “郭子仪听的倍感震惊,于是找到了汤和。两相确认之下,咱就成了郭子仪身旁的亲军!” “咱第一次打仗,不畏生死很讲义气,有危险的时候第一个上,咱从不贪图财物。每次得到战利品,就献给郭子兴,如果得到赏赐,就分给土兵,在这期咱每日刻苦,夜晚就学认字,一切都让咱渐渐有了崇高的威信。” “也在很快,咱就破格提拔成了。” “在这个时候。咱也改了名字。” 朱元璋看着激颤的朱雄英,道:“咱那一天起,咱姓朱,叫朱重八。” 在这个时候 朱元璋沉默了一下,老爷子铿锵有力的道,“改为--朱,元,璋!” “说的解释,里面说所谓璋是种尖锐的玉器,可破敌,可斩敌!” “朱元璋实际上就是诛元璋,咱就要做那诛杀灭元朝的利器,而这一利器,正是元朝的统治者,自己铸造出字!” “在今后的二十年里,他们都在时时刻刻,畏惧这个名字!” 此时的老爷子,摇身一变,一股子前所未有的霸气,油然而生,瞬间将他的身影拔高到不可仰视的高度! 朱雄英长大嘴巴,颤抖的看着老爷子:“爷爷….” 轰隆! 殿阁之外的上空,突然炸裂出一阵巨大的雷点! 殿阁之内,一片寂静! 轰隆! 外面一阵雷鸣。 淅淅沥沥的小雨,渐渐转大,顷刻之间,暴雨已至。 六月出的暴雨,说来就来,来的那么触不及防。 屋外的视线,渐渐模糊起来。 一阵阵狂风,将殿阁的大门吹的吱呀作响。 朱雄英死死盯着朱元璋,吃惊的嘴巴大如鸡蛋,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今天朱元璋说的事太大了。 朱雄英设想过今天,也学习了许多见百官的礼仪。 可没有朱元璋给的震撼多。 当朱元璋三个字。自老爷子口中平淡说出来之后,朱雄英只感觉口干舌燥,浑身发麻。 一阵阵鸡皮疙瘩不断从他手上、脸上、头上炸裂开来。 朱雄英的表情已经呆滞。 这几日温习过不少皇明祖训,也将许多规矩都熟稔于心,可现在真真切切看到如此的老爷子,坐在自己身旁,所有的礼仪都化作泡影I 一切那么惊喜。 一切那么意料之外,可细细回想,一切都那么情理之中! 朱雄英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过去的种种,只要他细心点,只要他对老爷子稍加关注,稍稍调查,他应该很容易能揣测出来眼前的老人,曾经经历过多少磨难。 难怪老爷子,开始问了自己那么多问题。 蓝玉, 皇城、文伯祺、解缙铁铉,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因为老爷子,要让他上位了! 一切都解释通了! 朱雄英豁然开朗。 心跳愈加加速,实实在在的看到如此的老爷子,朱雄英五味陈杂,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情感。 他只能盯着老爷子,躁动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他教会自己太多的本事,御下、治家治国,甚至是恋爱观,以及如何睁开眼去看这个封建社会,融入这个封建社会所有的基础,都是老人手把手教自己的。 对老爷子的信任,朱雄英是刻在骨子里的! 朱雄英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善良的人,甚至他性格中,还有一丝丝睚眦必报的自私自利。 可朱雄英对老爷子,收敛住了他所有的性子! 老爷子让自己顶天立地的话,在这个封建社会,对自己有再造之恩。 就好比当初刘继祖给了年少的朱元璋几困草席,让朱元璋有资格安葬自己的父母一般! 这是恩。 是让他们这种即将失去自尊的人,能顶天立地活在这个社会的恩情! 这种恩情,很难用言两语去描绘。 总而言之,在这种封建社会生活不容易。 这是天大的恩! 所以朱雄英收敛住自己所有的性子,二心一意的对老爷子,报答老爷子,从来不要求老爷子给自己任何反馈。 暗无天日的黑暗之中,老爷子就是那一盏照亮朱雄英希望的孱弱灯火。 这支灯火,随时可能会熄灭。 所以朱雄英,在用尽全力,倾尽所有的去护卫这盏灯火。 让他亮的更久。 朱元璋看着朱雄英五味陈杂的脸色,柔声道:“爷爷对不起你,一直在瞒着你,今天,对你很重要。” 朱元璋身子一僵看着朱雄英,再次开口,“别怨恨咱。” 朱怀咽了咽口水,想说没有,可说不出口。 主要这事, 让他实在一时间难以接受,,他一时间真的难以消化。 朱雄英轻轻的摇头。 朱元璋笑着。 “尽管咱已经极力的给你铺垫,还是吓到你了。” “咱说今天要给你行冠加冕,然后告诉你这事咱说要给你个惊喜,希望,别是惊吓。 朱雄英摇头,吃力的道:“爷爷不会。” 朱元璋道:“好小子,不会就好,咱的话还没说完。” 还没说完? 朱雄英刚落下的心思,再次高高悬起! 还有什么惊天大事没说? 朱元璋看了一眼朱雄英,给他到了一壶茶。 让朱雄英喝。 这次朱雄英,也不客套了。 抓起来猛地灌了一口,可忽然觉得这样有失礼仪。 朱元璋没好气的道,“如果咱在平这点破礼。早他娘的和你说了,几次?几次你编排咱的时,咱都想过来揍你!” 朱元璋霸气的,拍着自己身旁的软榻:“坐在旁边。” 朱雄英有些惶恐,“爷爷,这……” 朱元璋白他一眼,哼道:“你是咱太孙!咱和你说过,以前是,以后也是。” “咱是在监国这件事瞒着你,但咱对你的爱,丝毫不带任何隐瞒,你现在要和你爷爷搞生疏?” 朱雄英摇摇头。 想了想,咬牙走到朱元璋身旁,再次坐下。 见到老爷子柔和的目光之后,朱雄英心里稍安。 此时的老爷子。 丝毫没有帝王的袈势,依旧是那个宠溺自己孙子的老人。 朱雄英有些感动。 老人怕自己今天行为吓着自己,所以努力的在放平和。 实际朱雄英到也没有丝毫惧怕,不过见老爷子这点小心思的时候,他还是无比动容。 老人心思细腻,小心翼翼到深怕自己威严一点,都会吓坏这如惊弓之鸟的小孙子。 “咱刚才说,咱的话还没说完。” 朱雄英点点头。 朱元璋莞尔笑笑,继续道:“咱投奔红巾军之后,便遇到了马秀英。嗯,也就是你奶奶,咱大明孝慈高皇后。” “她是郭子兴的养女,至正十五年,她给咱生下了咱两的第一个儿子,他叫朱标,咱太明懿太子。” 朱雄英点头。 只要是关于奶奶和父亲所有的事,现在朱雄英回想起来,都变的顺理成章,也都记忆清楚。 “他们,都是咱最重要的人呐。” “如今你父亲不在,咱想让你监国。” 朱元璋说完,微微有些沉默的看了一眼朱雄英。 朱雄英心里已经颤抖不已,眼中带着深深的震撼和惊愕。 殿阁再次陷入死一般沉寂,睢独外面的暴雨声扑簌簌的响起, 我是大明嫡长孙!我要监国了! 朱元璋默默起身。 背着手,朝殿阁门前走去。 朱雄英很自觉的起身,跟着老爷子走在门前。 殿阁内空落落的。 朱元璋对朱雄英道,“在胡淮庸和车善长被咱杀了之后,咱大朋就再也没有宰相一说。” “所有的奏疏,都是自己经过咱的手批阅,但想起年小时的经历,咱这点累,算啥了?” “殿图是有几名学士,不过他们可没权柄批园奏疏,他们只是给咱,将奏疏分门别类罢了!” 朱元璋望着门外的暴雨,莞尔一笑。 微微闭上眼睛。 想到徐妙锦,昨日和自己说的一切。 他猛地睁大眼睛。 难怪她会说。 如果她骗了我…… 容不得朱雄英多过于回味,朱元璋再次道,“还记得钟山脚下的老农公子。” 朱雄英愣了愣。 朱元璋望向远方的天空,开口道:“那座山,是夜,风雨大作,嗯,和今天的暴雨差不多。” “神山寝陵内发生,一桩诡异到家的事,你在哪儿失踪了。” “御林军和太监回来告诉咱,说咱大孙子是自己跑了。” “什么叫没追到,怕是不敢太过于追赶,怕咱太孙是鬼,要吃了他们。” “既然他们不尽责,那咱就将他们全斩了,全埋在钟山帝陵上。” 朱雄英再次呆呆的看着朱元璋,忽然感觉自己的心跳再次加速。 每一个关键词。 在传递到朱雄英脑海之中,都让朱雄英,开始无比室息起来! 朱元璋侧目看着朱雄英:“现在知道些什么了么?” 朱雄英张开嘴:“我….” 朱元璋柔声道,“嗯,你是咱大明皇长孙,叫朱雄焕,现在你是大明嫡长孙,是朱标的儿子,是咱朱元璋孙子,更是大明即将新的暂时的主人。” “爷爷,我….这….” 朱雄英沉默了。 朱元璋笑笑,“别太大压力,兹事体大。。” “现在你不妨再回想,你好好想想。为什么蓝玉最近,对你那么亲,为什么常茂比蓝玉对你亲?” 朱元璋看着朱雄英。 此时此刻,朱雄英陷入了沉思之中,还在接受着,自己即将走到台前,即将监国的事情。 这一会儿, 朱元璋也不去打扰朱雄英,任凭朱雄英,此时此刻,默默的吸收着一切的信息。 ……………………………… 殿内氛围,有些沉默。 朱元璋抬头看着天。 时间还早,还不着急。 “大孙啊,去年没能带你起过中秋,没能陪你过年,没能一家团聚,不要怨恨咱。” 朱雄英抬头看了老爷子,磕磕巴巴的开口道:“为啥,现在,又说了?” 朱元璋道:“那日感染疟疾,咱就想说了。” “咱怕自己那天忽然走了,咱怕你还在外面,旁人还不知道你,所以咱得找个机会给你推出去,去监国。” “咱篮要找个机会,让大明文武百官,都知道你的在在。” “所以咱思量了许久,所以才趁着冠礼的机会,将这一切说明。” “刘三吾、解缙铁铉蓝玉,常茂、甚至六部部堂堂官,他们都知道你是即将监国的事情的。” 朱雄英面颊,微微抽了抽。 第266章:你怎么都不惊讶!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什么叫没追到,怕是不敢太过于追赶,怕咱太孙是鬼,吃了他们。” “既然他们不尽责,那咱就将他们全斩了,全埋在钟山帝陵上!” 朱雄英再次呆呆的看着朱元璋,忽然感觉自己的心跳再次加速。 这就是,爷爷么? 朱元璋抬头再次看着天,开口道:“时候不早了,咱也要带你去见见咱大明的许多人。” “许多人你都听过,但没见过。” “后面还有许多事情,等着你做。” “从今日之后,你将回归原本的那一层身份活着,咱信你一定能很好的,变换过来角色。” “男子汉太丈夫,要应对一切都能游刃有余,” “加冠之后,咱要带着你祭把祖宗,祭祀山业田地、社稷,你还要祭拜自己的祖先。” “咱大明,不能因为这点小的事,就止步不前,国家还不安稳,外有强敌,内有祸乱。” “咱大明王朝,开国才二十五年,咱的根基还不稳,还有很多东西,需要拿回。” “爷爸把江山打下来了。但怎么坐的稳,这是咱大明每一个皇室男人,你父亲包括你,都该思考的事情。” “不要再思绪太多,许多事现在消化不了,帝王家的血脉,你是我朱元璋的孙子,不是娘们唧唧的人,这点事不会接受不了。” 老爷子还是一如既往的霸气,刚才将话说完,便再也没有多提这些事。 他相信朱雄英,有这能力,去慢慢消化和吸收! “来人!” 朱元璋对外大喝。 一批锦衣卫急促走来。 朱元璋挥手:“将皇长孙冕服捧着,跟咱去武英殿。” “遵旨!” 这一刻,朱雄英终于看到这个再也不用压制避讳权力的老人,他说出来的话,霸气无比,无人敢去许逆。 朱元璋回头:“太孙。” “给爷爷撑伞,让爷爷带你去武英殿,接受大明百官,顶礼膜拜!” …… 洪武这一年,六月初六。 盛夏的疾风骤雨,给长久炎热的京畿大地,降了几分暑气。 殿阁在紫禁城外郭,这里是六部衙门,以及各清吏司办公的外郭范围。 长长的皇城廊道上,暴雨不断拍打着青石板,溅起一阵阵雨花。 朱雄英撑着硕大的油纸伞。 默默的,走在老爷子身旁。 到现在,朱雄英依旧感觉有些梦幻。 自己,就要监国了? 朱元璋背着手,依旧如往日一样,和朱雄英并肩走着。 “大行冠礼之后,在去思考事情。” 朱元璋停下脚步,用充满力量的目光,凝视着朱雄英。 朱雄英重重点头:“好。” 朱元璋又道,“李原给你看过皇明祖训。许多礼仪咱也就不提醒你,你是个聪明孩子,你有很多自己的想法。” 朱雄英嗯了一声,便不在多说,目光多了几分坚定! 既然命运已经让他成为大明皇长孙,爷爷让他监国,那就不必扭扭捏捏。 说实话。 朱雄英心里其实很激动,他只不过是努力的压制住。 拥有着最尊贵的血脉,拥有着皇室最崇高的地位,他的未来,已经名正言顺! 这一片锦绣的大明江山,一定会是我的! 不管老爷子,会不会在这次加冠礼上定储。 大明江山,也一定是我的! 皇明祖训里, 老爷子亲口说过,非正嫡者不立储君! 一切都合理化,只要自己不犯下任何大错,老爷子定储君,只是早晚之事! 朱雄英要适应。 地位的转变,身份的转变,所有的一切,朱雄英都要慢慢适应! 以前的他,是需要用蓝玉也好,常茂也罢,甚至是老爷子,他需要用一切人的威望给自己借势! 现在不需要了! 现在他可以名正言顺的用身份地位,去碾压一切人! 去施展自己一切想要的报复! 庙堂深不可测,封建社会的朝廷,皇帝虽是最高权力掌控者相但也有东西在压制着皇帝。 他现在接下来即将面对的则是百官,则是全国布政司,他再也不能只将眼光局限在交趾。 这对朱雄英来说,无疑是个很大的考验! 他需要自己,慢慢摸索慢慢去改变。 改变以前一切的行为习惯,对人对事的态度! 他需要换一种,高高在上的思维,再重新去看。 一路无言。 从皇城跨过金水桥,进入皇,皇宫的甬道很长,紫禁城的布局都是方方正正。 跨过甬道。 则进入更加宽广的殿前广场。大明正殿奉天殿就在眼前。 这是天子上朝,大朝会的地方,是彰显权力巅峰的地方! 不过今日,朱元璋并不是带着朱雄英去奉天殿,而是转而继续走在侧方的甬道上。 朝另一座殿宇,阁楼走去。 武英殿,距奉天殿千步之遥。 到武英殿外,朱元璋看了一眼朱雄英。柔声道。 “大孙,你在去武英殿外,等着咱,不能在外人面前说太多事情。” “咱爷两私下怎么闹都行,但踏入到这里,咱就是他们的君,是他们的父。” “时刻保持帝王的威严,永远不要对任何人透露你脆弱的一面!” 朱雄英肃穆。 用心记着朱元璋的话,重重点头:“爷爷,记住了。” 朱元璋背着手,左右锦衣卫立刻过来给朱元璋撑伞,“大孙,咱先过去了。’ 朱雄英道,“好!” 看着老爷子远去的背影。 朱雄英的双目,才渐渐燃起一丝丝跳动的火苗! 正当是众里寻他千百度,墓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谢谢老爷子, 今天当真,给我送了一份及冠的最大礼物! 朱雄英舔了舔干涸的嘴唇,便有太监,从回廊后悄悄走来。 “皇孙殿下,奴婢给您撑伞。” 朱怀脱口道:“不用。” 话没说完,他才觉得自己地位已经转变,伸手将伞递给身旁太监,便一言不发当先走去。 抵达武英殿外。 朱雄英赫然发现武英殿内,群臣乱烘烘的三两聚集,交头接耳的讨论着什么。 今天不是朝会,只是寻常的宴会,是朱元璋宴请群臣,朱元璋没来,这里没有那么多的规矩。 武英殿很嘈杂,随处能听到几名武人,大嗓门扯着嗓子在喊! 大明百官的百态,一时间被朱雄英尽收眼底! 朱雄英默默的站在太殿外。 等着朱元璋到来,等着朱元璋的宣见。 恰在这时。 似乎有人发现了自己。 朱雄英也将目光投了过去。 是赵思礼! 赵思礼只是个六品官,在同等级的外面官吏面前,他能混的风生水起。 许多人都要围着赵思礼在转。 但在这里。 在全部都五品之上,实权高官的眼里,赵思礼似乎显得格格不入。 尽管他和淮西勋贵交好。但淮西勋贵在这里,还有更多人文武百官社交。 每一场宴会对这些人来说,都是社交联絡感情的好地方。 所以,暂时没人注意到赵思礼。 所以,赵思礼被边缘化了。 不过赵思礼,到也没觉得不自在。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赵思礼或多或少的,还是觉得自己与这里有些格格不入。 如今,看到站在外面一脸迷茫的朱雄英。 赵思礼忽然一喜。 两个孤独弱小的人,在这样的宴会中相遇无疑是两股子火光,终于可以报团取暖。 终于可以让自己,不那么扎眼。 不那么格格不入。 赵思礼笑着对朱雄英道:“臭小子,你搁门外像个木桩一样,这是干啥啊。” “快进来,别在外面丢脸啦。” 站在朱雄英左右的太监,听到赵思礼这话,皆都面颊微徹一抽。 见朱雄英还一脸迷茫。赵思礼干脆走出来。 悄悄的,将朱雄英拉进武英殿。 “别那般木讷,让人看了,徒增笑料。” “本官不是告诉你了么?到了这边,就来找本官,一个人站在外面,尴尬不了。” 朱雄英愣了愣,随后笑着道:“还行吧,不算多尴尬。” 赵思礼捂着额头,一脸恨铁不成钢的道:“这都不尴尬了?本官独自一人,站在这格格不入的氛围内,都尴尬的要死。’ “你看看,抬头看看,周围三三两两都聊的火热,唯独本官,像个孙子一样,也没人和本官说这些!” “好在,你来啦,咱翁婿二人可以好好说说了。” 朱雄英无语的道:“可我们,也没啥好说的啊。” 赵思礼纠正道:“不要说啥,只要咱两在聊,就能融入到他们这群氛围之中,这不就得了么?” “反正我们都是充个场面,今天的主题不在你我二人。” 说着。 赵思礼压低声音,道,“实话告诉你。一会儿皇帝就来了。” 朱雄英嗯了一声。 赵思礼一愣:“你这么淡定?都第一次见皇帝,你不激动?” 朱雄英道:“刚才激动过了。” 还有提前就激动过了的?还有这种说法? 赵思礼瞪大眼睛,有些想不通。 不过他也没在乎,继续道:“我还告诉你,不仅要见到皇帝,还能见到那神秘的大明皇长孙。” 朱雄英再次淡淡点头。 赵思礼更加惊讶:“你这….刚才也激动过了么?” 朱雄英点头,“是啊。” 玛德,智障! 赵思礼觉得没法和朱雄英说话了。 正说话间,已经有太监高声唱道:“皇上驾到。” 赵思礼搓了搓手,无比兴奋的道:“来了来了,皇帝来了啊。” 武英殿嘈杂的大殿。 随着太监的高亢激昂的唱礼声响起。殿内逐渐变的安静的落针可闻。 站在最后的赵思礼,此时已经激动的握住双拳,目光炯炯有神的,盯着武英殿的偏殿。 所有人。 徐徐地就看到一身,穿戴翼善冠的朱元璋。 在左右身穿绯红蟻袍的太监伴同下,缓缓出现在眼前。 这是明代皇帝的常服,多以黄色镶龙为主。 加以翟纹、愈加衬托出朱元璋的威仪。 当朱元璋出现在群臣面前,走到主位站定之后。 赵思礼浑身一僵,不大的双目赫然瞪大,呆呆的看着龙位上站着的威严老人。 他呼吸,有些粗重要差点就惊呼出口。 他太熟悉站在武英殿龙位前的那个老人。 他不止一次找这个老人理论过,甚至还质问过这个老人,为何迟迟不愿举办其孙和自家女儿的亲事。 赵思礼面颊微微抽着,此时竟感觉天昏地暗。 眼前有些黑,差点一咯噔就眼前一黑摔了下去。 “赵大人,稳住。” 朱雄英从后拖住了赵思礼。 赵思礼五味陈杂,心跳加速,颤颤的回头。 看着朱雄英澄澈的且光,不免有些佩服的同时,又极为震惊。 人家这小子,再看到他爷爷是皇帝,依旧如此淡定。 自己好歹也经历过风霜,怎可如此丢脸? 于是乎,赵思礼努力的保持淡定,努力的保持镇定,让自己看上去显得很自然。 只是,那双小腿却依旧不断的打着颤。 “你爷爷,你爷爷是皇帝啊?你,你不惊讶?” “我很惊讶。”朱雄英开口。 ??? 你…这叫很惊讶? 我分明看到你很淡定啊! 这小子,心理素质真强啊! 要是换做别人,得知自己家的便宜爷爷,是当朝皇帝,恐怕现在已经一屁股瘫软在地了! 那自家女儿,我去! 岂不是未来皇后? 赵思礼已经无法思考,兴奋冲破脑海,激动的全身打着摆子。 这太梦幻了。 前脚还是慈祥和蔼的朱雄英的爷爷,后脚摇身一变,成为帝国的主宰者成为大明洪武大帝! 这种转变,实在来的太迅猛。 太触不及防啦! 百官已经对上位行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官弯腰行礼! 武英殿内,荡气回肠。 朱雄英站在最后,默默的看着眼前群臣顶礼膜拜的景象。 心中掀起无限彭拜。 由于站在最后,也没人注意到朱雄英。 大殿的前端。 朱元璋如鹰隼的双目,环顾群臣。 武英殿的后方,朱雄英亦如是。 他看着明初的百官,看着绚丽的历史,看着这一群权力巅峰的高官权贵! 蓝玉、常茂、耿烟文刘三哥、方孝孺、詹徽 他站在历史的风口浪尖。站在太明的开国之初。看着帝国的百官。 这…… 这是我即将继承的强硬的大明意国! 朱雄英暗暗握着拳,与武英殿上那位老人对视。 身份变换之后,朱元璋如鹰隼的目光,锁定朱雄英,铁血帝王者此时竟不动声色的露出一抹铁汉柔情。 第267章: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朱雄英微微含笑。 赵思礼已经吓坏了。 电光火石之间,小心翼翼拉着朱雄英。 “弯腰。” 赵思礼断断续续的碎碎念。 朱雄英没有理会他,依旧盎然的盯着朱元璋。 也看着,百官。 …… “众卿起身。” 随着朱元璋开口,众人才恢复如初。 朱元璋落座。 但百官,依旧围在圆桌之前站着。 他们都知道,今天老爷子还将有大事要通知。 朱元璋盯着百官,朗声开口:“咱今天设宴招待尔等,你们也知道为啥。” 百官们緘默不语。 今天能站在这里的。 皆是有权柄的高官,他们或多或少,都知道朱元璋要做什么。 每个人心里都无比复杂。又兼着几分期盼。 尤其准西勋贵们,以蓝玉为首的淮西勋贵,此时心中已经激动欣喜到极点! 他们期盼这一天,太久太久了! 朱元璋继续字正腔圆、中气十足的开口,“今天,咱要接咱大孙回家,接咱大明的嫡长孙归来。” “你们读书人常说,失而复得乃天下一喜事,上天垂怜,咱大孙回来了。” 没有过多的煽情话,也没有太多的解释。 该需要下面人知道的消息,前些日子老爷子已经将消息放出去了! 言语间,朱元璋道:“太孙,上前来。” 百官交头接耳,默契的纷纷朝武英殿太门望去。 赵思礼拉着朱雄英,却拉不住。 此时的朱雄英。已经越过赵思礼,淡淡的走在大殿史轴线上! 明初的建筑,多以中轴为圆心。 意喻做人。 堂堂正正! 朱雄英身材高挑,一声皇青色的斜袍,将其衬托的更加英姿勃发! 谦谦公子。温润如玉。 霎时间。 百官的目光犀利的,盯住武英殿中轴线的年轻人身上! 那眉宇。如柳叶一般英勇! 那气势! 那面庞。依旧还有些稚嫩未脱。 可那份从容不迫的且光,却彰显着这年轻人与生俱来的高高在上。 或者说没有什么气势,是一步步将朱雄英给树立起来的。 也是朱雄英,一点点感知这个社会之后,常居幕后高位历练出来的! 他已经蜕变到,就连准西勋贵都要仰视的,真正的,大明皇长孙! 一步,两步…… 朱雄英一点点朝前走去,目光威严,不卑不亢,身上散发着自信。 就当是聚光灯的中心I 百官的目光,从没有从这少年身上移开! 面对如此多的高官权贵,咄咄逼人的目光。 换做任何一个人,怕都步履不稳。 赵思礼的嘴巴已经瞪圆了。 像个憨子一样,痴痴的看着朱雄英。看着万人瞩目的朱雄英,看着聚光灯中间的朱雄英…… 啊这…… 赵思礼咽了咽口水,心如天雷滚滚! 相较于老爷子身份的摇身一变,他更震惊于眼前朱雄英的地位转换! 朱皇长孙…! 原来,他就是那位不见行踪几个月的,大明皇长孙,朱雄英! 一股子难以言明的激动,瞬间充斥在赵思礼脑海! 他快被今日种种给冲昏了! 刘三吾几个夫子不断的点头。 眉宇间,露出掩饰不住的喜色。 皇孙这份从容不迫,这份不卑不亢,简直就是天生的王者! 他们还担心过,担心今天朱雄英会紧张。 要在如此多的陌生人中保持丛容,而且还是这个帝国权力巅峰的众多高官面前,保持气势和威炎。 设身处地的去想,今天谁站在武英殿中间,接受猜测、惊疑、兴奋,黯然,嫉妒…… 他们依旧低估了朱雄英的能量。 刘三吾和方孝孺相互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出一份浓烈的欣喜! 蓝玉和常茂也在痴痴的看着朱雄英,小声道,“咱这外甥孙咋样?” 常茂道:“咱外甥咋样,你自己不知道吗?” 两人异口同声的道,随后相互一笑,无比欣喜! 朱元璋也在暗自点头。 今天对朱雄英,是个考验,也是他人生的一种蜕变。 面对如此多的权贵高官,这小子没有丝毫惧怕,那眉宇间的淡然和英姿,比咱这个时候要强太多了。 咱这个岁数,还只能和军里面的糙汉子聊天打屁,但凡遇到点大世面就有些上不去了。 朱元璋知道自己的缺陷,所以在他年轻的时候,不断有意识的磨炼,自己与人相处的心境。 朱元璋有些感慨又有些欣慰,这小子,没让咱丢脸!咱以你为傲! 朱元璋哈哈大笑,环视众人,高亢的道,“他是咱太孙,他最近变化很大,所以你们不大认出来。” 百官肃穆。 迟疑片刻,蓝玉带头抱拳弯腰。 “参见皇孙殿下!” 刹那间,百官跪拜,与蓝玉一样高声开口? 激烈,高亢,振奋,呼喝声直冲云霄。 朱雄英听着那些声音,心潮激动。 朱元璋低声道,“大孙,别愣着,让他们起身。” 朱雄英这才反应过来,看到一旁老人坚定柔和的目光,暗暗点头。 “平身吧。” 朱雄英开口。 “臣等,谢皇孙殿下!” 一众官员,纷纷起身。 朱雄英注视着他们,依旧心潮澎湃。 他看着他们,宛如掌控了芸芸众生的生死,原来站在权力顶峰,会是这样的感觉! 朱雄英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接下来的事,依旧由老爷子主持。 礼部尚书李原出列。 “大孙!今天咱要让你于百官前,荣誉加身。” 这是群男人的宴会! 未来的某一年内,依旧会有夫子含泪回忆往昔发月。 老夫何其有幸,见过开辟盛世大明的主宰者! 见过那温文尔雅的少年! 见过那芳华无边的少年! 见过那温文尔雅的少年! 见过那铁血狠厉的少年? 此时的朱雄英,如一支小雏鹰,他还没张开翅膀,还没伸出獠牙。 他还没有将大明,培养成嗽嗷直叫的狼。 礼部尚书李原,此时已经走出队列,来到武英殿中心! 接下来的仪式神将由他礼部举行。 “授….” 李原朗朗开口。 说罢,便有太监端着九旒冠而来。 李原再次道,“今月吉日,始加尔冠,上顶天下立地,是为成人…….” 他不断的说着。 礼部尚书说完,便再次退回班列之首。 带头三拜,“臣等参见殿下,殿下千岁!” “臣等参见殿下,殿下千岁!” “臣等参见殿下,殿下千岁!” “……” 一众百官亦是开口。 李原说完,太监走到朱雄英身前,躬身弯腰,将九旒冠恭敬交给朱元璋。 朱元璋是皇帝,是朱雄英的长者,当由其赐冠。 能让皇帝赐冠,自然荣誉极高。 朱元璋欣慰的看着朱雄英,道:“大孙,今日伊始,你当成人。当扛起成人之责。” 说定,朱元璋高高举起双手,将九旒冠佩戴朱雄英头顶。 望着眼前,如此荣耀的一刻。 不远处。 朱允坟的眼中,眼泪再次垂落而下。 站在朱允纹身后的朱允熥,则显得无比兴奋。 大殿上的人太多。 朱雄英无暇估计到太多人。 欲带其冠,必受其重。 浓浓的责任, 瞬闻压在了朱雄英身上,让朱雄英兴奋之余,又多了几分凝重。 此时。 礼部尚书李原再次道,“加汝冠!” 少顷。 再有太监,捧着绯红绣龙金丝袍走来。 这就是皇子皇孙的朝服了。 在重大祭祀等节日,皇子皇孙都要穿此。以彰显天家之成仪。 “吉月今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李原说罢。 百官再次山呼而出。 冠礼之大,之复杂,它代表一个时代的礼仪之大成,一点不容许马虎。 尤其现在还是天家,礼仪更加隆重! 朱允炆望着眼前一切,眼睛已经嫉妒成了兔子眼。 如此大的荣誉,如此大的荣耀,在百官之前,为大哥加冠,爷爷,你真的好偏心呐! 另一边。 顷刻之间。 有太监给朱雄英,将外衫皂青衣衫脱却,换成九龙绯红服! 绯色服装加身。 朱雄英那股子贵气油然而生,更添几分威仪! 赵思礼默默的看着,远远的看着,轻轻感慨,沧海桑田,一念天堂! 蓝玉等人眼泪婆娑,显然已经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以后的路,更长,更难走上以后的责任,更大,更任重道远! 紧接着。 礼部尚书再次唱礼道:“今月吉日始加服,弃尔幼字,顺尔成德,请天子赐皇孙之字!” 朱元璋威严点头。 随后含笑着笑,看这挺拔的朱雄英,笑着道:“子幸,皇明之幸,咱常追封你为虞怀王。” 朱雄英读过皇明祖训,忙回礼:“孙臣谨记!” 殿中众人,暗暗点头。 在这个时候,皇长孙还没有丝毫慌乱,单这份心境,已经足够人敬佩。 “皇孙殿下千岁!” 百官再次山呼。 紧接着,李原继续唱礼道:“以岁之正。以月之….” 当他说完, 百官山呼。 就在朱雄英松口气,以为礼仪结束的时候,接着,朱元璋又一次开口了。 朱雄英还是低估了古人对礼仪的重视。 随着朱元璋开口,大殿内再次走出一人。 宗人府经历桌敬出列。 他手持托盘,盘内放着玉牒和祖册。 “臣桌敬拜见皇孙殿下,亲皇孙授字。’ 繁文缛节太多, 朱雄英也只能耐着性子走下去。 提起笔墨,在族谱内写上自己的名违和别字。 随即卓敬将银册、银印恭敬交给朱雄英,这便是朱雄英的身份象征了。 等朱雄英接过之后,宗人府再次献上玉带,给朱雄英环系在腰间。 一整套完整的,穿戴在这一刻,彻底完成! 百宜再次山呼皇孙千岁。 老爷子今天给了自己太多的荣誉。 一时间,令朱雄英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朱元璋再次将朱雄英,召到自己身前,高声喝道:“你礼部,宜尽快张办祭祀山川宗庙、社稷……” 一系列说完之后。 朱元璋大手一挥,“今日普天同庆,钟鼓设宴,开宴,诸卿皆坐!” 朱雄英偷偷的长舒一口气。 朱元璋笑看着朱雄英,低声道:“大孙。累了吧?” 朱雄英点点头。 朱元璋笑道,“太明这种东西还很多,越是如此隆重,越能让你在他们面前保持神圣。” “咱汉人,一直注重礼节,只有天下知礼,礼乐才不会崩坏。礼乐崩坏的结果是啥,你应当清楚。” 朱雄英闻言,想起至正五年的大饥荒,想到了老爷子亲口述说的易子而食的惨象。 忽然一怔。 礼乐崩坏之后的结果,究竟多么可怕,现在朱雄英回想起来,都不寒而栗。 等百官坐定,开始吃宴。 接下来就与朱雄英爷孙的关系不大了。 朱元璋坐在主位,今日高兴,便将朱雄英拉在自己的身旁。 除此之外,朱允炆和朱允熥,也被朱元璋叫了过来。 老爷子笑了笑,对朱雄英道:“今天,正式场合,咱正式给你介绍。” “这是老二,朱允炆。” 朱允炆虽然心里不悦。但还是勉强笑着起身,拿起酒杯,对朱雄英敬礼:“二弟见过大哥。” 朱雄英点头。 回以酒水。 一桩桩往事回忆起来,朱雄英心里五味陈杂。 现在他终于明白那日应天大街上,朱允炆为什么会失魂落魄。 老爷子病重的时候,朱允熥为什么对自己那么依赖。 “坐下,兄弟两不兴站起,家和万事兴,随意点。” 朱元璋哈哈大笑:“你听听你大哥说话的水平!家和万事兴,咱一家人还搞那么多繁文缛节?” 朱雄英这话,简直说到老爷子心故上去了。 朱允熥靦覥一笑,“好?” 今天他算是彻底找到主心骨了,心里无比的欢喜。 “大哥,你啥时候搬东宫来?清宁殿端敬宫,都给你收拾出来了。” “而且还有惊喜!” 朱雄英笑着道,“有啥惊喜?” 朱元璋在一旁,乐的合不拢嘴:“不着急说。” “反正,大孙你现在还在外面住着,想回去就回去看看,明天就搬东宫。” 东宫距皇宫也就一墙之隔,如此一来,老爷子就更加方便见朱雄英了。 “还和以前一样,该咱就咱,不要生疏了才是。” 朱雄英笑着道:“好!” “对了,可以喝两口不?” 朱雄英摇头:“不可以。” 朱元璋瘪瘪嘴:“知道咱是皇帝,还敢这么管啊?” 朱雄英含笑眨眨眼。 “皇帝,那也是我爷爷呀。” 朱元璋哈哈大笑:“你这小子,说的对极了!” 第268章:不敢置信,怎么可能!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他努力的保持和以前一样。 虽然心里依旧还有些接受不了,还有些别扭。 但这些事,他需要夜深人静的时候,自己慢慢去消化去吸收。 在外人面前。 他依旧不能露出任何的异样情感。 但谁都心怀异样。 百官们时不时会将目光偶尔瞥向主位。 因为是皇帝一家爷孙所在,他们也只能偶尔漫不经心的,投过去一眼。 其实已经不用太过于猜测了,大明非正嫡不立储,虽然老爷子还没定储君,但相信也就是时间问题。 接下来祭祀完成,老爷子恐怕会挑个更大的时机,在万人面前亲自定下大明储君! 这皇长孙,真是幸运啊! 太子还没继位,他就要先监国了! 许多人一出生,就决定其高高在上。 就是不知道这皇长孙,究竟能不能令百官信服了。 朱雄英正在陪着老爷子吃酒。 想了想,他对老爷子贴耳道:“爷爷,你说我现在去给蓝玉他们敬酒,合不合规矩?” 朱元璋沉思了一下,道:“他们是你长辈,身份变换之后,你自当重新认识他们,去吧。” 朱雄英起身。 当然。 他还有另一层目的,他也是要让在场的百官看看,自己的实力究竟多么厚实。 朱雄英端着酒杯起身。 众人声音,似乎都很有默契的小了起来。 朱雄英走到,蓝玉等淮西助贵的一座前。 几个大嗓门的糙汉子,现在也安静下来。 虽然朱雄英经常叫蓝玉‘舅姥爷’,但无论蓝玉和朱雄英知道,那只是按辈份论的。 但今日朱雄英,这一直真情实意的舅姥爷’是带着感情的! 蓝玉肃然起身。 想到这小子年幼失去了母亲,他还不知道。 子欲养而亲不在的悲伤之情,油然而生。 虽然小子现在出息了,现在雍容华贵。 可在座的这些官场老油子,又怎会知道咱外甥孙经历? 蓝玉一时间情不自己眼眶有些红,动容道,“哎。” 这一句接应,带着无比的辛酸和高兴,“舅姥爷在呢。” 朱雄英提起酒杯,“舅姥爷,侄孙不孝,现在才得以相认,侄孙祝舅姥爷长命百岁。” “好好好!好孩子!你舅姥姥也挂念你,没事儿多到咱蓝家走走,咱那里一直是你的家!” “舅姥爷一直在骗你,不要怪舅姥爷。” 朱雄英摇头:“不怪。” 蓝玉眼睛湿润,端着酒杯仰头一饮而尽,也似将眼眶扛转的泪水咽下去。 朱雄英也仰头灌酒。 紧接着,后面太监又给朱雄英斟酒,朱雄英则走到常家三兄弟面前。 “大舅,二舅,三舅。” 常家三兄弟早就站了起来,咧嘴道,“好,好,好孩子。” “啥也不说了,你是咱常家的人,有咱常家在,咱都疼你爱你!” 哐哐哐! 三个实在的汉子,仰头将酒水一饮而尽。 常森哈哈大笑:“好孩子,像咱!” 老二常升喝道:“你不屁话么,咱常家血脉,不像咱像谁?” 老爷子听到了,放声大喝:“你常家长的歪瓜裂枣的,像你家个屁,像咱!’ 三个汉子王笑,“嘿嘿嘿,是是是,像皇爷!” 朱雄英又看着在坐的淮西勋贵,和另一桌六部部堂,道:“诸位。” 众人倏地站起。 一群人抬手,将手中酒水一饮而尽! 未久,朱雄英便退回到朱元璋身旁。 朱元璋目露精光的咂摸咂摸嘴,低声道,“皇小子,做的不错。” 朱雄英挠挠头,小声笑着,“我没想那么多啊,就那几个认识的,都是爷爷你介绍认识的,所以就打了招呼。” “屁!” 朱元璋道:“做的好,你现在身份转变,那些小鱼小虾的,自也毋需给予恩惠。” “你敬这一杯酒给他们,就是他们祖上最大的荣耀。” “淮西助贵照顾你许久,此时你不敬他们,多少会让他们心里不舒服,虽然他们不敢说,但你做了,这层关系就更加牢固了。” “还有六部,他是咱大明这机器运转的中轴,没有他们也不行,为上者,就该抓少数人控制多数人。” “你小子,本事没少学,在这个时候,还能如此从容不迫,好家伙,爷爷以你为荣!” 朱雄英笑道:“不,我以爷爷为荣!” 一阵马屁。 将朱元璋拍的,心花怒放。 朱允炆默默的坐在旁边,看着朱元璋将所有的爱都给了朱雄英。 嫉妒,无助,孤寂…. 一系列情感涌上心头。 酒会散去。 朱元璋对朱雄英道:“今晚不要回去,咱常在你那过夜,你也该在咱这过一夜了。” “令晚带你去拜祭拜祭,你母亲的灵位。” 在武英殿宴会即将散去之前,老爷子站起身。 “今天咱还要宣布一件事。” 众人瞬间肃穆。 朱元璋将目光透过人群。盯着最远处的赵思礼。 “五军都督。” 赵思礼身子一僵两股颤颤的起身,“臣,臣在。” 直到现在。 百官们才注意到武英殿,混进来了一个六品指挥佥事,纷纷用好奇的且光打脸着赵思礼。 赵思礼现在整个人,也尴尬到了极点。 在天jin桥前,他犹记得还拉着朱雄英对他语重心长的说,什么朝廷权贵多,礼仪多。 甚至在刚才不久,他还是拉着朱雄英,期望相互报团取暖。 现在他陡然发现,自己抱了个寂寞像个小丑一样,一个六品指挥佥事,还踏马妄图操心皇孙。 想想, 都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你知道咱,为什么要特意将你叫来?” 赵思礼脑子已经无法思考,脱口道,“微臣愚钝。” 朱元璋似笑非笑:“还记得咱是谁?” 朱元璋哼道:“你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当初甚至还编排咱太孙,是个商贾,这些都忘了吗?” 赵思礼吓懵圈了,颤抖的道:“臣,臣,臣无知,皇上恕罪啊!” 朱元璋玩味的道:“而后又找咱理论,说咱为啥不快行婚礼之事,还说咱太孙不检点?” 赵思礼已经颤抖的,有些站不稳了。 皇上这是,秋后算账了呀! 谁知道你是皇帝啊! 话音一变朱元璋道,“算你祖上积德,你家闺女不错,这门婚事依旧作数,咱答应要给那丫头,最盛大的婚礼,择日,咱会让礼部准备。” 轰! 此言一出, 赵思礼感觉脑子一懵,彻底已经凌乱了! 原来老爷子,让自己来武英殿和自己屁的关系都没有啊! 原来自己是看在自家丫头的面子上,才能有此荣誉的呀! 等朱元璋说完,百官又一次不约而同的看向赵思礼。 武英殿的宴会散去,百宜也纷纷离去。 赵思礼有些晕晕乎乎的,持伞走在甬道上,外面的雨依旧很大。 将他的心,都打的有些凌乱。 赵思礼不认识他们。 “恭喜赵大人,呵呵,本官工部左郎中,也是淮西寿州府人。” 赵思礼忙道,“原来是老乡。” “本官都不知道,赵大人是寿州府人,故知乃是喜事,明日本官设宴,我们同乡人吃饭如何?” 许久没听到正宗寿春话,那工部郎中开怀大笑。 赵思礼随口道:“好,好!” 出了皇城。 依旧有不少人,围到赵思礼旁边邀约。 与刚才在大殿上的无人问津,形成鲜明对比。 赵思礼稀里糊涂的回到家里,一颗心依旧还在晕晕乎乎。 赵檀儿忙过来接赵思礼,道:“爹!你不打着伞吗?” 赵思礼狐疑:“咋啦?” 赵思礼这才浑浑噩噩的,注意到自己左边臂膀,已经全部淋湿了。 他哈哈大笑:“好,好啊!女儿,好女儿!” 赵檀儿一脸问号的,看着赵思礼:“爹,你怎么了?” “真是傻人有傻福呀!” “啊!我哪儿傻啦?” 赵思礼眯着眼,咂摸嘴巴道:“哦?不傻么?那爹问问你,知道朱雄英是谁么?” “今日,咱赵家这次,实实在在升天啦!” …… 今月,六月初雨。 皇明之长孙朱雄英烘入宗庙,入族谱。 加授玉冠、玉带百官谒见,皇帝亲赐皇孙。 字史称朱雄焕? 大雨依旧扑簌簌的洒落人间,已至傍晚,家家户户点起星星灯火,暴雨之下的应天城。 安静,祥和。 皇孙的加冠,于平民百姓而言,不是大事,顶多不过茶余饭后的谈资。 但于大明百官而言,他意味着大明将翻去旧篇章,重新进去一个崭新的时代! 他意味着朝廷的局势,逐渐开始明朗,百官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几家欢喜几家愁。 赵府内燃起了灯光。 正厅之内,赵檀儿端着二盆羊肉、一碟孜然和胡椒粉、芫荽、蒜瓣。 又温了一壶酒。 给赵思礼端来。 “您不是在皇宫,参加宴会么?皇帝还不给你吃饱吗?这也太抠搜了啊。” 赵思礼微微一笑,道:“小家子气!你懂个啥?咱去赴宴。那代表的就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荣耀,放眼望去,咱整个大明天下,能以六品的官身入宫拜谒皇帝,除了你爹。还有谁?” 赵思礼眯了一口酒,拿着筷子,吃起羊肉。 醮沾了一些孜然胡椒粉,朝油乎乎的嘴巴中塞去。 他笑得有些开心,甚至还哼起了小曲。 “爹,你刚才说咱赵家要升天啦,咋了,爹,你要修仙吗?” 噗…… 赵思礼一口酒喷了出来,呸呸道,“放建,你越来越没规矩了,你爹惹不起你!” 赵思礼突然索然无味,以后可不敢高声训斥自家女儿了。 谁说生女不如男儿郎啊?咱赵家这不就是祖坟冒烟了么? “丫头,你还记得你小姨被选中为妃的时候,你爹怎么说的么?” 赵檀儿沉默了一下,道:“爹你当时羡慕的口水都快流出来啦,那还顾得说话啊!” 赵思礼微微一怔,“不对,爹,记得爹说你,迟早也有这么一天。” 赵思礼一本正经。 赵檀儿有些狐疑的,瞪着杏眼:“爹,你究竟昨了?遇到什么开心事儿了?” 赵思礼左右看看,一神秘分兮的道:“丫头,你知道你未来夫婿什么来头?” 朱公子? 赵思礼龇牙咧嘴的道:“说了你可别失态!爹告诉你,皇长孙听过么?他就是!” 赵檀儿微微愣了愣,盯着赵思礼手中的酒杯:“爹,别喝了,这,呵呵……” “我去睡了,你少喝点。” 赵思礼急了,“你这丫头!你怕不是缺心眼吧?你爹会和你开这个玩笑?” 赵檀儿刚扭头,忽然脚步顿住,只感觉身上一阵一阵的寒战,汗毛都竖了起来。 “爹?爹!” 赵檀儿芳心加速,脸颊有些发烫,虽滴酒未沾。 但似感觉自己已经醉了。 这…… 她一时间脑子有些空白。 表姐,我好像看到父皇! 表姐,朱公子的爷爷,好像我父皇! 这些。 都是朱栋和自己说过的话,那时候她觉得这小屁孩看花眼了。 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这…… 赵思礼看着愣在原地的赵檀,笑眯眯的道:“现在你知道,皇上为啥要叫你爹,我去武英殿了?” 赵檀儿惊呼道:“爹,那朱公子的爷爷?” 赵思礼眯了一口酒,笑呵呵的道:“嗯,没错,他老人家啊,就是当朝皇帝。” 嘶! 赵檀儿身子僵桩桩事不断涌入脑海,让她有些难以思考。 赵思礼道:“老爷子仗义啊,令天在武英殿内宣布了朱公子和你的婚事,只等礼部择出吉日,就可成婚!” “女儿,你要飞上枝头成凤凰啦!” 赵檀儿有些呆怔的,看着赵思礼。 赵思礼咂摸咂摸嘴巴,道:“就是老爷子他,还没定朱公子为储君。” “不过啊,咱老爷子亲口说过,我国朝非正嫡不立储,朱公子成为储君,那也就是迟早的事儿。” 赵思礼左右看看,一脸神秘分兮的道:“丫头,你知道你未来夫婿什么来头?” 朱公子? 赵思礼龇牙咧嘴的道:“说了你可别失态!爹告诉你,皇长孙听过么?他就是!” 赵檀儿微微愣了愣,盯着赵思礼手中的酒杯:“爹,别喝了!” “我去睡了,你少喝点。” 赵思礼急了,“你这丫头,你怕不是缺心眼吧?你爹会和你开这个玩笑?” 第269章:世家若是有如果!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赶明儿,你可就是咱大明的….皇后啦!” “母仪天下,风光故里,富贵还荣誉加身!” 当初赵惠妃被皇家选秀。 赵思礼当时那个羡慕嫉妒恨啊! 现在自家女儿比赵惠妃还要富贵,以后就是咱大明的皇后。 母仪天下,这是何等的策耀啊! 他赵思礼,还需要羡慕谁呢? “皇……皇后?” 赵檀儿结结巴巴的说着,脑子实在太混乱了,看了一眼赵思礼,转身跑回房间去了。 “至于这么激动么?” 赵思礼摇摇头,然后喜笑颜开,继续夹着羊肉,醮着孜然津津有味的吃着,又眯着小酒。 灯光点点。 赵家自然一片喜气洋洋,颇有种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样子。 有人欢喜就有人愁。 东宫偏殿。 朱允炆独上西楼,凭栏眺望,可是二层阁楼能触及的目光实在太短,只能看到端敬殿院落内,忙碌的太监和宫女。 那里。 曾经是他和吕氏两人居住的地方,如今已经易主。 东宫和皇宫本就距离不远,老爷子前来本身就不费事。 可即便如此不费事,朱元璋却已经很久没来过了。 本来。 朱元璋来东宫,是一件足以令人振奋的事,可朱允炆只能凭栏喝酒,双目迷离,痴痴的望着宫殿。 “大哥不在的这几个月,都是我伺候父亲,孝敬你老爷子。” “当年,您老也是这么爱戴我的。” “可自从大哥复活之后,一切都变了,我的一切,都被大哥夺走了。” 朱允炆仰头,狠狠灌酒双目渐渐迷离。 “懦夫….” 一阵娇斥声,从朱允炆身后响起。 朱允炆回头。 看到吕氏,慌忙道:“娘……” 吕氏恨铁不成钢,“你皇爷爷骂的不错,你要有你大哥一半的心机,也不至于在这里喝着闷酒。” 朱允炆微微垂下头:“娘,我…….” 吕氏咬牙道:“你皇爷爷以前不来东宫,你埋怨你皇爷爷不来。” “现在他来了,你该在高兴才是,在这喝闷酒算什么?” “强大的人,在机会来了,会抓住机会,既是没有机会,也会创造机会。” “软弱的人,才会见到机会犹豫踌蹰。” “你也毋需刻意,和你大哥比什么,你有你的优点,你善良,博学,宽容,这些都是你的长处。” “不要总看到自己的缺点,人无完人,老大他就没有缺陷么?” “娘已经和你说过了,老大那边,你不要担心,咱们和他的战斗,现在你娘在,你在怕什么了?” “咱娘两,还能搞不过他一个?” “振作起来,遇到挫折,只会喝酒,这是哪门子男子汉大丈夫,意志这么消沉的,谁的一辈子会顺风顺水?” “哎….这些缺点,必须尽快给你纠正起来。” “马上你也要及冠了,也要成为真正的顶天立地的男儿,也要扛起一个家了。” “可这种性子,怎么可能扛起责任,扛起一个家?” 吕氏心里微叹。 “但无论如何,你都是娘的孩子,娘一定会陪着你成长,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 “或许只有经历苦厄,才能真的成长!” 吕氏想了想,继续道:“知错就改,娘告诉你一切,有娘在,老大那边,皇爷爷多在东宫,你也要懂得多制造机会,孝敬他老人家。” 朱允炆深吸口气:“娘,我知道了。” 吕氏点头。 这已经不知是自己多少次,给朱允炆打气了,如果不是自己的亲儿子,吕氏可能早就放弃了。 哎…… 一切,都是为了儿子。 …… 入夜之后。 暴雨不见减小。 甚至愈演愈烈。 灯火之下,雨线看的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蓝玉府邸的灯亮着。 院落内的雨慕,透过灯光,可以清晰看见。 此时, 另一座宴会也在举办,蓝玉专门叫人整治了好酒好菜。 武英殿的聚会,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 没有人会指望,在那里吃饱喝足,大家不过都只是走个过场罢了。 这些武人凑在一起。 除了喝酒赌钱,谈论的就是怎么打仗。但是现在,他们却神色有些凝重。 白天的激动之色退却之后,冷静下来,则会思考更多! “蓝大哥。” 景川侯曹震开口,拿着酒杯喝了口烈酒,问蓝玉道:“你说,今儿这冠也加了,荣誉也加了,婚事也赐了,老爷子为啥不干脆直接立储得了啊?” 鹤寿侯张翼想了一会儿,开口道:“确实说不通啊,老爷子培养了皇孙这么长时间,现在咱朝廷大小官吏几乎都知道了,为啥不干脆立储啊?” 朱雄英一日不定储,他们心里还是有些别扭! 蓝玉大笑,“你们莫想那么多,这不就是迟早的事儿么?老爷子不立老大,立谁?既是太子嫡长子,皇帝嫡长孙,又是俺姐夫常遇春的外孙,哪个身份单拎出来,不能让他成为储君呀?” “迟早的事,都急个啥?再说了,现在身份已经合理了,咱说句不好听的话,老爷子不立,底下人都不同意。” 实际上,蓝玉一直就是这么认亲不认理的嚣张之辈,若是不然,最后也不会被朱元璋砍了。 只不过朱雄英的存在,让他性子沉稳了很多。 今天多喝了几壶马尿,说话又开始如往日一般,嚣张气焰了。 “蓝大哥,说的是!” “大将军说的对!” 众人纷纷点头,这些头脑简单的武夫,蓝玉的话算是说到他们心坎里去了。 蓝玉眯着眼睛喝了一口酒,眼中放出一抹精光,心里也泛起嘀咕,是啊,老爷子为啥不今日,直接将储君定下得了。 不过他也不着急了。 反正现在,朱雄英已经出现在百官眼前,无论身份地位血脉,所有人都知道了,就算老爷子突然薨了。 咱外甥孙,也是名正言顺的! 现在不该考虑储君的事,也毋需去考虑朱允炆母子。 现在蓝玉的心,突然飞向了北疆! 一个太子离开京城时,他就极力让太子防备的人,燕王,朱棣。 北平城铁板一块,老爷子真要哪天走了,大明势必不可能太平! “咱们这把老骨头,也该活动起来了。” “寻个机会,暗搓搓的将咱的人,试着渗入到北平去。” 蓝玉说完。 众人且光顿时凝重起来,纷纷道:“当是如此!” …… 东宫。 天色愈加晦暗起来。 朱雄英给老爷子撑着伞。 两人此时,有些发愣的站在端敬殿大殿之内,表情皆有些凝固。 朱元璋莞尔一笑,道:“老三那小子,有心了。” 朱雄英认同的点头。 清宁宫的摆设,以及端敬殿的布置,几乎和朱雄英在秦淮河附近的房子内布置的,丝毫不差。 就连院子内,都单独开辟了一块地,插上了水秧苗。 这简直就是,一比一的还原朱雄英这几个月住的府邸。 老爷子和朱雄英,都有些错觉,仿佛这里不是东宫,就是朱雄英那外面的府邸。 朱雄英感慨,“那小子,确实有心了,这是怕我搬迁之后会陌生,提前给我布置好了一切。” 朱元璋笑笑:“毕竟是亲的,他不对你好,对谁好?” 朱雄英挠挠头,笑容有些温暖。 他搀着老爷子坐下,给老爷子倒了一壶茶。 朱元璋道:“今天太晚了,咱就不带你去拜祭你母亲了,明天咱再带你去后宫拜祭拜祭。” 这里只是灵牌,真正的皇陵,要等到吉日。 才能由礼部牵头过去拜祭。 朱元璋看着朱雄英,道:“身份彻底的明面上变了,是不是还有些难以适应?老实说。有没有怪咱瞒着你这么久?这一场昨天的大会。” 朱雄英道:“有是自然有的,毕竟我对爷爷您这么信任,您怎么可以不提前说呢?” “这就罢了,还伙同这么多人骗我,我总感觉自己被当猴子耍。” 言语一变。 朱雄英道,“可我又回想了一下,爷爷您以往的种种,都是在为我好,无论如何,我也怪罪不起来呀!” 朱元璋笑道:“臭小子,知道就好!” “爷爷跟你说过,咱先是君,其次才能是你的皇祖父。” “大明江山后继,需要有人挑起来爷爷大梁的,迟早有让出来的一天,咱不得不谨慎。” 朱雄英闻言,心里暗自跳着。 他看着老爷子,又询问道,“对了,爷爷,你没有想过老二和老三么?” 朱元璋笑着道:“老二什么德行,你也看过。” “你不在的这些天。咱把所有宠佞都给了他,咱和你父亲一直在教育他。” “嗯。他学习倒是努力刻苦,可性子实在太软了,咱大明一直是个强硬的国家!” “宋朝的疲软,咱吸取了教训,咱要看到的大明是如狼一样的,而不是像一头温顺的绵羊!” “大孙,担子还很重,大明江南看起来繁华一片,但北疆、东南、南疆、甚至你说的帖木儿汗国,许多外敌都在环伺咱爷孙的江山。” “咱不敢,不谨慎啊。” “所以呢,咱得考验考验你,顺带教一教你。” “老二那孩子总会怨恨咱偏心,可要不是看不到希望,咱又怎能放弃他啊?” 朱雄英点点头,又好奇的道:“老三呢?” 朱元璋气笑了,“那小子也只有知道,你回来的时候,才敢强硬起来!被朱允炆母子欺负的不成样子。” 朱雄英叹口气,看来老爷子在以前,也没少操心这些事。 只是自己后人,不争气罢了。 若是不然, 一旦储君之位定下来,哪里还会有自己的份? 君王说出去的话,都是一言九鼎,岂有收回的道理?尤其是立储这种大事! 外面暴雨越来越大,已经延绵了几日。 朱元璋也抬头看出去,问朱雄英道:“想到什么了?” 朱雄英叹口气:“这么下去,怕秦淮河瘫痪啊。” 朱元璋点头:“不错!开始考虑咱整个大明了,就当如此,转变角色之后,就要尽快适应,大孙,以后你身上的担子还很重。” 老爷子目光如炬的盯着朱雄英。 朱雄英狠狠点头! 同一片星空下的后宫入夜之后,显得更加安宁责。 赵惠妃的府邸内,四岁的朱栋正大喇喇大躺在竹席上,小雀儿耷拉着,显得十分豪迈。 朱栋叫了一声。 赵惠妃走过来看到朱栋这死样子,没好气的道:“你个小王八蛋,你是太小孩了,能不能支棱点?” “喔。”朱栋眨眨眼,问道,“你说我大侄儿今天加冠啦?他是谁啊?” 赵惠妃哼道,“你不是说屁话么,是谁?明天你就知道了」你父皇肯定会召见咱们,去见他的。” “好噢!我要见到我大侄儿咯!”朱栋拍着肉呼呼的手,有些激动的抹着鼻涕。 赵惠妃看的哭笑不得。 入夜。 大雨倾盆。 已经连续两日如此大的暴雨,入六月之后,江南的雨越来越大。 这对淮河、黄河的冲击太大。对两河的河道衙门,也施加了极大的压力! 一旦淮河、黄河决堤。 势必会造成生灵涂炭。 天灾的背后,有更多难以防控的人心。 古人治水,从来都是一个政权的重中之重的大事,丝毫不能马虎。 此时,有一处。 灯火随着外面的狂风暴雨摇曳。 烦闷燥热的盛夏,突然下起了这么大的暴雨,对老百姓是巨大的考验,但对权贵,他们却求之不得。 如此暴雨之下,酷暑也稍稍被解除,甚至还有些微凉的感觉。 她剪水的双眸有些迷惘。 今天六月初六,也不知郎君在皇宫如何,要陡然面对那么多高官,对他来说一定是个很严峻的考验吧? 徐妙锦莞尔笑了笑。 他那么厉害,经历过那么多,又怎可能会惧怕? 那他一定会很威严,百官之前,荣誉加身。 郎君,你越来越厉害啦。 当时她曾天真的以为,她能凭着自己的智慧,帮着郎君走出一条康庄大道。 原来人家本身就这么厉害啦。 原来人家出生,就注定是人上人了呀! 龙遊浅水,可人家始终是龙呢。 徐妙锦微微叹口气:“哎,听他们说,老爷子已经给你定下了婚事。” 徐姑娘眼中带着几分女儿幽怨。 如果当时,是我先遇见你,那今日武英殿的荣誉,会不会就是我了呢? 可惜,人生没有那么多的重来。 第270章:洪武城门的浩瀚!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徐妙锦有些忧愁,也有些担忧,担忧他会忘了自己。 当他所有荣誉加冕之后,天下像自己这样的女子,数不胜数,优秀且貌美的更是如过江之鲫,准备贴送到皇宫。 尤其是,你还那般优秀俊朗。 徐妙锦是个十分自信的人,自信到眼高于顶。 她从来没有想过。 中山王府的‘五公子’,会有一天因为一个男人而踌蹰烦闷,徐妙锦又是一阵轻叹。 夜深了。 徐姑娘却丝毫没有睡意,替朱雄英高兴,替自己担忧。 …… 夜深了,暴雨依旧。 老爷子没有回皇宫,而是直接在东宫住下了。 送老爷子入睡之后。 朱雄英也回到书房内。 书房内的布置,和自家府邸,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朱雄英有些好奇,老三明明才去自己书房一次,为何能记的这么清楚? 这小子……. 莫不是,有什么过且不忘的本领? 朱雄英莞尔,也没深入去想。 白天的喧嚣,在入夜之后,一切变的寂静起来。 他并没有因为朱元璋,和任何人隐瞒自己而变的怨恨。 惊迓之余。 更多的是兴奋。 甚至是扭捏! 大丈夫本就不该扭扭捏捏,这对自己来说明明就是天大的好事,为什么不接受?有什么理由? 你朱雄英,不是一直打算要带着华夏崛起么? 现在机会来了。 一切都变的顺理成章。你已经不需要努力了,整个大明帝国都将会是你的,你还需要矫情么? 所以今天对老爷子的态度,他才会如此的亲近自然。 高兴。 兴奋。 甚至还带着丝丝扭曲的振奋。 这些都是朱雄英,得知自己确定上位之后的第一反应。 只不过, 他全部都给压抑在心头,不能也不敢对老爷子展现出来。 权力巅峰。 执掌帝国。 掌控江山! 所有人的命运。 都将会握在自己的手中,一言可决断天下任何人的生死! 朱雄英还没握到。 但他感觉近了。 老爷子还有不长时间。 即将英雄落墓。 那个时候,江山才真正会握到自己手上。 想到这里。 朱雄英有些感伤。 老爷子对自己的感情是实打实的,不带一点点虛伪。 朱雄英对老爷子的情感,也没有丝毫伪装。 不知何时起,他已经开始有些依赖这个刚硬的老人。 当得知一代帝王的剩余光阴,朱雄英还是有些动容。 老爷子对自己说过,大明江山不好扛起来,他试着让自己去治理江山,慷慨的将交趾大权全部交给自己。 当了家。 朱雄英才知道,这一切的不容易。 掌控权力的同时,朱雄英又深感一份份沉甸甸的责任,压在自己的肩头。 略噔! 朱雄英突然愣住了,迷离的双目,渐渐眯了起来,盯着窗外的黑暗! 历史因为自己的存在而悄然改变,继承大明江山的,一定不会是朱允炆。 因为他朱雄英来了,这位置,再也不会从自己手中溜走! 那也就意味着五年之后的靖难,矛头将不会对准朱允炆。 朱棣将会将他所有的军事才能,全部血淋淋的加载在自己身上! 内忧外患I 处处都是壁垒! 他能看透历史大势,也能看到帝国的走向,也知道朱棣最终会篡位成功! 朱雄英双目渐渐火热起来,双拳暗暗握着。 无论你是朱棣。 还是永乐大帝,无论你是谁,我都不能将江山让出去! 我有太多的东西,需要在大明这个呱呱坠地的婴儿身上,进行改变。 朱雄英带着几分自信,暗暗道,“因为我看的,比你远!我也绝对能走的更远!” 朱雄英敬重朱棣,他是枭雄。 这没错,历史给朱棣的评价极高,因为他开启了永乐盛世,因为他七次下西洋,打开了汉人看世界的双目,因为他编纂了永乐大典。 可依旧,有许多朱棣看不到的东西。 譬如帖木儿东征,直到胡马弯刀的蒙古骑兵推进到大明边境。 朱棣才发觉,大明危机。 如果不是帖本儿死在东征的路上,太明岌发可危! 永乐三大征北,不知耗费国朝经济几何,这些,都是原生的大明人天然的弊端和短见。 我全部可以弥补上! 我为这个帝国做了太多事! 水枪火炮的理论改革。 先你一步下西洋。 开辟南海贸易港口! 这个帝国。 已经因为我改变了太多太多,我决不能让你拿走我的成果! “四叔!” “我也期待着,和你来一场真正男人之间的对决。” “我会在这五年内准备充足,我等着你从北疆来我江南看看!” “总有一天,我会将大明的都城,迁到北疆!” “总有一天,我会让万邦来朝世界,都屹立在我大明帝国之下。” “总有一天,我会让所有汉人,都以生在大明为傲!” 暴雨依旧扑簌簌的落下。 朱雄英缓缓将拳头舒展,走到茶几前倒了一壶烈酒,仰头灌了下去。 一杯,两杯…… 直到他昏昏欲睡。 渐渐的,朱雄英已经有了几分醉意。 一个小小少年郎,因为师尊朱长夜原因,从棺椁爬出来,苦过,欣慰过,见识过人性的黑暗,见识过人性的光辉。 以前的一切一切,在这一晚,朱雄英将要全部抛弃,取而代之的是个崭新的大明皇长孙! 要从皇长孙到皇太子之间的转变,还需要时间。但朱雄英相信,这个时间不会太遥远! 另一侧宫殿的二楼阁楼之上。 她抬起洁白的皓脑,痴痴的望着酒杯中自己的倒影。 已经许久没有审视过自己的容颜,她这才发现,原来自己依旧端庄华贵,依旧容貌极佳。 当年伺候太子之后,自怀朱允炆,太子就没动过自己。 她依旧带着几分极佳的容貌,可现在也只能自怨自艾。 望着清宁宫。 吕氏咧着嘴,狰狞的笑了。 当年也有个姓吕的女人,执掌了太汉的江山。 自己又比她,差到哪儿去了? 只要自家儿子登基……一切都能改变! 小雄英,上次你死了,不就好了吗? 为什么要出现在皇帝的视野之中,为什么要夺走我精心安排的一切。 现在。 你死还不行啊。 你要牵累老爷子,一起死了呢。 只有你们都死了,我的儿子,才能名正言顺的登基呀! …… 翌日一早。 雨虽转小,但依旧没有停歇的迹象。 老爷子一如往日一样,早早起床。 朱雄英睡的有些晚。 有些沉,不过也还是很早就起来了。 这是连日形成的习惯,就是今天有些不自在。 沿秦淮河晨跑。 如此小雨淅沥的天气,朱雄英最爱晨跑。 他洗漱完毕。 便出门。 见老爷子,此时正亲自端着粥水和油条,包子,摆放在石桌之上。 “爷爷。” 朱雄英赶忙走过去,接过老爷子手中的早餐。 朱元璋没好气的道:“臭小子,还没适应?该改称呼啦?” 朱雄英愣了愣,然后笑道:“皇爷爷,早啊。” 老爷子喜笑颜开:“这还差不多!” “吃饭吃饭。试试咱皇宫的厨子,是不是比外面的好吃。” 朱雄英点点头。 石桌上的早餐,几乎和寻日没什么两样。 朱雄英是一屉汤包,二个茶时蛋,一豌红署粥。 老爷子则是一笼小笼包,一个茶叶蛋,一碗红薯粥。 石桌上房被打伞给盖住,小雨渗透不了地上。 爷孙坐下,朱元璋得意的道:“你这个红薯,当真是造福了咱大明啊,现在咱不喝几口,心里都瘆得慌。” 说着, 老爷子便迫不及待的捏着肉包,朝嘴巴扔去。 似乎感知到朱雄英的目光,老爷子又在了半嚼慢咽才吃下去。 “这就对咯。”朱雄英笑了一声。 老爷子超然,随即又哼道,“咱真被你管的死死的,现在分明都知道咱是皇帝了,咱居然还吃你这一套。” 朱雄英笑着道:“因为皇爷爷您知道,孙儿这是为你好。” 朱元璋连连点头,“可不是么,子孙的一片心意,咱也还没看到你娶妻生子,还没看到重孙呐,要好好活着才对。” 朱雄英笑着道:“这才对!再说了,前些日子,紫清道观的一些徒子徒孙们,给老爷子算过命,说您老能活到九十呢。” 见老人脸上笑出了褶子,朱雄英不动声色的的默默叹息。 爷爷,您也老了啊。 朱雄英收敛心中晦气,道:“就算老了,那也不是老妖怪,那是老神仙。” “你小子,就是油嘴滑舌,专挑咱爱听的说。” “你不是说过么了,咱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谁会先来,所以咱得赶紧将你培养出来!” “咱现在什么都不操心,就操心你操心,咱亲手打下来的江山。” 朱雄英肃稳道:“皇爷爷,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 “赶快吃吃好了,咱还要带你去拜祭灵位,见一见后宫咱的妃子们。” 朱雄英莞尔一笑:“成!” 爷孙唠嗑之余,一顿早餐也吃完毕了。 朱雄英搀着朱元璋起身。 “走!今天咱,带你重新看看咱大明皇宫!” 朱雄英点头:“好!” 很快老爷子,便带着朱雄英走到皇宫。 洪武门西旁的殿前指挥使见朱元璋,起身高喝:“卑职参见皇爷!” 朱元璋不会理会这些人,伸手对朱雄英道:“大孙,扶咱上去,咱们好看看紫禁城!” “好嘞!” 朱雄英搀着朱元璋。 一步。 二步。 越过高耸的阶梯,登上紫禁城正门,洪武门城墙! 在这里。 可以将应天城的景色,一览无余。 也能将皇城和皇宫内外郭的建筑,看的无化清楚。 朱雄英登高背着手,站在洪武门城墙之上,俯瞰着整个京畿内外江山! 一片繁花似锦。 一片人间安详。 那威严的双目,配上稚嫩采并的脸颊,英俊中带着几分沉稳,沉稳中又有几分心怀天下的霸气。 朱元璋站在一旁,暗暗颔首。 臭小子上这份气势,快撵上咱了! 朱雄英双目之下。 皇城周长十公里,宫城周长三公里! 朱雄英能清楚的看到,洪武门至承天门两侧的朝廷官署区! 承天门至午门两侧则为太庙,社稷坛… 这也是朱雄英,即将拜祭的地方! 前朝以奉天殿、华盖殿、谨身殿为核心。 东有文华殿、文楼。 西有武英殿、武楼。 后廷以乾清言、地宁官为核心。 东有春和高。西有柔仪殿。 谨身殿、秦先殿、大善殿、九五飞龙殿、西宫。 两侧为东西六宫。 望着沧桑质朴的大明皇宫。望着无限江山,朱雄英心潮澎湃! 古人说登高。 可以望远。 登高可以立志,这些话,不是没有道理! 这些, 都被朱雄英握在手里。 那么真实,那么激动! 应天城皇宫的伟大,还不仅如此! 它开创了皇宫,自南而北中轴线与全城轴线重合的模式,这种宫、城轴线合二的模式既是应天特殊的地理条件使然,也是遵循礼制、呼应天象、顺应自然建设的态作。 整体布局、建筑形制都成为后来明申都和北平城的设计蓝本。 并深远的影响了明代玉麻、an国首尔景福宫、yue南顺化紫禁城、琉球国首里城等宫殿建筑的布局与形制。 其建筑风格、装饰风格作为华夏明清官式建筑的母版。 影响至今! 微风细雨。 不断拍打在朱雄英的脸颊,让他无比享受。 朱元璋暗暗笑了笑,道:“成,看完了,咱先去一趟后宫。” 朱雄英点头。 再次搀扶老爷子,下了洪武门。 朱元璋已经明显感觉有些吃力,下城门的时候,小腿已经微微打颤。 不服老不行。 不过老人依旧倔强的,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 朱雄英也很自觉的,没有提点出来,更没有表现出任何关心。 因为他知道。 现在任何的关心,对老人来说,都是在践踏他仅有的自尊心! 朱元璋依旧抬手阔步,在朱雄英的搀扶下朝后宫走去。 洪武门距离后宫,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朱雄英擦了擦头上的汗,委屈的道:“皇爷爷,我就罢了,您看老能不能安排个轿子啥的呀。” 朱元璋笑道:“咱一把年纪了,都不嫌累,就你娇生惯养!” 言毕,朱元璋对旁边道:“眼瞎啦?咱大孙要坐轿,去让锦衣卫安排上。” 第271章:当真不敢置信!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转头那一刻。 朱元璋脸上,露出几分心疼。 臭小子。 你累个屁! 你是看咱累了才对。 心思细腻至此,到现在还给咱维持体面。 老爷子抽了抽鼻子,再次回头数落着朱雄英。 “年轻人,多锻炼锻炼,咱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可从没有这样喊累。” 朱雄英忙不迭点头,“好嘞好嘞,下次一定,” 老爷子笑笑,没多时,锦衣卫便抬来轿子。 朱雄英和老爷子上了软轿。 朝后宫缓缓行进。 没多时。 轿子在飞香殿前停下。 朱雄英搀着老爷子下轿。 飞香殿的婢女和太监们,纷纷朝朱元璋行礼。 “奴婢参见皇爷。” 说完之后,太监和宫女们迷茫的看着朱雄英。 朱元璋怒气践升:“踏马的,眼瞎啦?这是咱大明皇长孙,” “将这群狗东西,送去扎仪局!” 老爷子觉得这群太监奴婢失礼,送去这地方。 送去扎仪局。也就意味着这群人将生死难料。 “奴婢,参见皇孙殿下!” “皇爷饶命饶命,奴婢们有眼无珠!” “……” 一众人跪地求饶。 朱雄英看着他们,随后笑着对老爷子道:“皇爷爷,别气,不知者不怪嘛。” 朱元璋见朱雄英都这么开口了,便深吸口气,认真道:“滚!去通知赵惠妃!” “是!” 太监奴婢们感激的望了一眼朱雄英。 宫内无情,朱雄英这举动,已经博取了这群太监奴婢的好感。 朱元璋这才对朱雄英道,“这里是赵惠妃居住的地方,嗯,就是赵檀儿的亲戚。” “当时咱就是找赵惠妃,才将檀儿那闺女,介绍给你的。” 朱雄英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朱元璋背着手,抬脚带朱雄英进入飞香殿。 “臣妾/儿臣,参见皇爷/父皇。” 朱雄英听着母子的声音之后,突然一阵头皮发麻! 联想到朱栋那挂着鼻涕的小屁孩,想着自己要唤他二叔。 朱雄英忍不住打个寒颤。 朱元璋平淡的道:“起来吧,今天将咱大孙子,给你介绍介绍。” “姐夫?你咋来了呀?” 小屁孩朱栋瞪大眼睛。咦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朱雄英。 朱雄英也是一阵无语,干笑道:“对,对啊,我来了。” 赵惠妃一巴掌,拍到朱栋肥大脑袋上:“没有规矩的小东西,什么姐夫?这是皇长孙!” 说着,赵惠妃对朱雄英点点头:“皇长孙,你可回来啦,皇爷可是日日夜夜都念道你回来呢。” “回来就好,今天中秋年关,咱一家人终于可以起过个年啦。” 皇帝的团圆夜都是挑人的,自不可能将后宫所有妃子都叫来。 赵惠妃说这番话,自然也是想借着朱雄英的面子,看看能否在团圆日争取一席之位。 朱元璋笑着道,“到时候,咱们一起。” 朱雄英默默的在旁边看着学着,后宫说话的艺术,都值得他去学习。 今天赵惠妃,就给自己上一课。 朱元璋看了一眼朱雄英,笑道:“傻愣着干啥?见过你赵姨娘啊。” 朱雄英哦了一声,忙是行礼道:“见过赵姨娘。” 赵惠妃笑道:“哈哈哈,生疏了,你取了赵丫头,咱们是亲上加亲,又是皇爷,又是赵家的,以后有事,咱们也都是一家人。” 她这是,在极力的维系自己和朱雄英的关系。 朱雄英也听的出来,但赵惠妃也没什么坏心眼,只不过想让朱元璋更加宠幸她罢了。 后宫是非多,女人们闲着无聊,就会唠家常,朱雄英自想在后宫留下好印象。便笑着道:“如此多谢赵姨娘了。” “没叫我呐!” 朱栋吸溜吸溜鼻涕,寻常见朱元璋都能吓尿了,今天仗着朱雄英在,胆子也大了起来。 朱雄英看着还在抹鼻涕的小屁孩,嘴角抽了抽。 不情愿的道:“见过,见过二叔。” 当时还在嘲讽,不知道那皇长孙是谁,需要受此屈辱,叫这么小屁孩一声叔。 报应来的这么快! “诶诶诶!好好!叔带你去玩斗鸡。” 朱元璋哼哼瞪了朱栋一眼,“你功课学的咋样了?咱来考考你。” 朱栋一愣,随后忽然张着小雀儿,直接尿了。 朱雄英噗嗤一笑,没忍住。 这小子,还是需要老爷子来治啊。 赵惠妃吓的脸色惨白,急忙行礼:“皇爷,这….他就小孩子,皇爷恕罪。” 朱元璋哈哈大笑,“尿吧尿吧,能尿好!尿的越远越好,臭小子。” 以前朱栋和朱雄英说。他见到他父皇会吓尿,朱雄英还不信。 今天,算真见识到了。 老爷子脸色才只是一变,小家伙立马就吓窜尿了。 朱栋吓的脸色一白,对朱雄英道,“大侄子,有时间找我来玩。” 说着便缩着脑袋跑了。 赵惠妃忙道,“皇爷,这小子不知礼数。” 朱元璋莞尔:“孩子的天性就爱玩,随他吧,咱也不指望他干什么大事。” “成了,今天就带咱大孙来见见你,你闲着无事和其他人都说说,咱就不一个个去见了。” 朱元璋点头,对朱雄英开口道:“咱走。” 朱雄英点头,又对赵惠妃行礼,礼数都做周全了,爷孙二人才离去。 幸亏礼部尚书李原,给自己看了《皇明祖训》。 那时候李尚书,隐晦的和自己说那《皇明祖训》好好看,以后有用。 现在朱雄英才知道,是这层深意。 这么想着,朱雄英不免对礼部尚书有了几分好感。 记得郑和在航海前也给了一份宫内太监的名单,朱雄英心里微微有些感动。 这小子。没白养他! 朱雄英现在极需了解官内的形式,有了这些太监,似乎事半功倍。 “大孙,想啥呐?” 朱雄英哦了一声,赶紧加快脚步跟上朱元璋,笑着道,“累了,走的慢了些。” “别糊弄咱了。” 朱元璋笑了一声,然后意味深长的道,“这些后宫的妃子,你莫想那么多,有咱在,没人会对你起坏心思。” 朱雄英点头道,“好。” 紧接着, 爷孙上了软轿,当软轿再次停下,已经抵达奉先殿。 这处宫殿,朱雄英记忆尤深。又在这儿,陪着老爷子逛了许久,朱雄英这才离开皇宫。 没多时。 朱雄英便来到常府。 这里是自己的外公外婆家,虽然外公常遇春早早走了。 但外婆蓝氏还健在。 于情于理,朱雄英都应当来看看。 常家的下人见到朱雄英,皆毕恭毕敬的对朱雄英行礼。 身份转变之后,许多人再看自己都变的敬畏起来。 朱雄英也不会和下人多说什么,甚至连点头都不曾有。 因为你的点头,换来的可能不是奴仆们的感激,更大的可能会让他们恐慌。 朱雄英径直找到常家三兄弟。 三兄弟正在和蓝氏,一起吃着午饭。 见朱雄英到来。 蓝氏和常家三兄弟,皆都是一窒。 朱雄英走进花厅,毕恭毕敬的对蓝氏行礼:“外婆。” 一声情真意切的呼喊,瞬间让蓝氏眼眶红润起来。 她等这一天,等了好久好久了啊。 “孩子,快来坐下,快,快快快!” “外婆,终于等到你叫这一声叫唤了。” 说着,老人家的眼泪便扑簌簌流了下来。 这可是她的亲外孙,再失而复得的时候,蓝氏就已经极力的遏住泪水。 如今祖孙相认,蓝氏再也不用顾忌什么。 朱雄英本想摇头拒绝说自己吃过了,但看着蓝氏动容红肿的眼眶,他始终还是没忍心。 “孩子,以前老身不敢问你,这几个月怎么过来的?你详细和咱说说。” 蓝氏声音有些颤抖。 老太常茂不悦的道:“娘,说这些做啥?知道过往除了徒增悲伤,还能干啥?现在咱外甥,不是活蹦乱跳的在这了么?” “对对对!老身倒是想多了。” 蓝氏唏噓:“吃饭吃饭,一家人都吃饭!不说晦气事儿。” 朱雄英笑着点头,“好!” 常茂看着朱雄英,道:“外甥,这宫里面万事还是要注意点,你现在虽然进了东宫,百官也都认了你。” 顿了顿,常茂继续道,“但大明的文人和咱们粗人不同,他们心眼多,想要名正言顺的获得他们的支持,也需要你下功夫。” 大明注重礼法,礼法道德都掌握在文人手里。 虽然皇权可以碾压一切,譬如朱棣登基之后,他就用皇权去碾压的大明文人。 但如方孝孺一类的文人,依旧将朱棣的帝王生涯,数落出了污点。 朱雄英知道常茂这是在关心自己,闻言便点头道:“大舅放心,我心里有数。” 常茂点头道:“你有数就成,还有东宫,也都注意点,毕竟有些人还不是咱们自家人。” 这话自然说的是朱允炆。 常茂也是怕东宫的老二,会贼心不死。 毕竟在朱雄英没出现之前。这些荣誉都该是朱允炆的。 朱雄英再次点头。 以前的他,只是在幕后操控着事情,许多抛头露面的事,都是蓝玉和老爷子在帮着自己在前面遮风挡雨。 未来所有的事,他都将亲自处理,这对朱雄英来说是个考验。 怎么处事处人,都很考验功力。 朱雄英也不敢麻痹大意,没登基之前,一切都有变数,虽说现在和老爷子关系不错。 但未来会如何,谁又能说得清楚。 还是要一步步稳健的走下去。 在常家又吃了一顿极少的午饭,朱雄英起身告辞。 他提着伞。 再次来到蓝玉府邸。 这座府邸他踏入太多次,这次也和往常一样。 蓝玉夫妇二人,此时也在吃午饭。 不等蓝玉开口,朱雄英直接道:“舅姥爷。我吃过了。” 要是再被盛情邀约,朱雄英真要吃吐了。 蓝玉一愣,随后哈哈大笑:“吃过了好,吃过了就来喝几口茶。” 朱雄英和吴氏行了礼,蓝玉便让其下去。 中厅里面放着两壶茶。 蓝玉看着朱雄英道,“该交待你的,常家兄弟交待过了,咱就不多废话了。” “咱们淮西人的所有荣誉,都在你身上了,这条路不好走,未来还有很多事,都要渐渐的抗在你肩上,无论如何,有你舅姥爷在,一切都有咱们给你扛着。” 朱雄英重重的点头。 生在这个时代,有幸成为大明最尊贵的人,更加有幸遇到这么一群人,这是朱雄英的荣幸! 因为他们的存在,朱雄英心里开疆拓土的志向才会变的更加强烈!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皇爷还有多少日子,我们都不清楚。” “北疆的燕王一直有不臣之心,咱已经着手安排人去试探了。 朱雄英愣了愣,随后笑着道:“多谢舅姥爷。” 想了想。 他还是对蓝玉道:“舅姥爷,您别怪我多嘴,虽然我现在进了东宫,但我之前叮嘱你们的话。也切不可忘记了。” 蓝玉点头:“你舅姥爷不傻,现在知道收敛了,你安心干你自己的事,咱们不会给你拖后腿,有啥事直接来找你舅姥爷。” 朱雄英点头,“好!” 和蓝玉聊了一会儿,朱雄英起身,道:“舅姥爷,我要去一趙中山王府。” 蓝玉愣了愣,随后哈哈大笑,“英雄难过美人关。” “防着点他们,虽然他们被老爷子给压住了。可毕竟他们和燕王的关系不轻,不要为了儿女私情耽误了大事,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 朱雄英点头,“甥孙都懂!” “中,你心里有分寸就行。” 暴雨,依旧冲刷着应天城。 通淮门外。 一批快马夹着泥泞,火速朝兵部而去! 马匹上的骑士万分焦急,想来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南疆急报,南疆急报!” 那名骑士进入皇城。 翻身从马匹下来,迈着急促的脚步,火速朝兵部而去。 “大人,大人!不好了!交趾运输的十三万两税银,被劫了!这是云南沐玉爷的请罪奏疏,请大人火速查看!” 兵部尚书茹太素听后,只感觉眼前一黑。 这天,要变了! …… 谨身殿内。 朱元璋正埋头批着奏疏。 连续数日的暴雨,果真让淮河水位开始上涨。 湖广、河南两承宣布政司大面积受灾。 直隶徽州府如准南、淮北等地受灾情况更加严重。 暴雨让淮河两岸多地被淹,三省承宣布政使司以及各州府县连翻上疏,请求朝廷拨款赈灾。 朱元璋眉宇,高高蹙起来显得忧心忡忡。 钱,钱! 又是财政! (本章完) 第272章:他变了吗!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大明缺钱。 各地的赋税,虽然陆续送到朝廷户部,但这些钱皆都有用处。 修路、搭桥、军费、火器投入等等,已经被预算的满满当当。 能结余出来赈灾的,寥寥无几。 湖广、河南、直隶徽州三省多地受灾,需要财政拨款远远超过仓廪存储。 缺钱一直是朝廷的主旋律,现在也不例外。 似乎想起什么。 朱元璋微微叹口气,看来,交趾布政司的财政税收,暂时还不能交给朱雄英了。 山交给你了,什么你的钱咱的钱,归根结柢都是咱大明的钱! 有了交趾布政司的这十三万,或多或少,可以解决三省水灾的燃眉之急。 想通了这些, 朱元璋面色也稍微放松一些,老爷子端着茶水喝了一口。 大殿外,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传来,没多时便有太监走来,小心翼翼的道:“皇爷,兵部尚书,茹太素求见。” 朱元璋喔了一声,点头道:“宣见吧。” 等小太监走后,朱元璋便站起身,长长伸了个懒腰,然后捶了捶胀疼的双腿。 连日来的暴雨,让老爷子的风湿显得愈加严重。 见到朱元璋,茹太素立马弯腰行礼,战战兢兢道:“皇上出,出大事了。” 朱元璋平淡的道:“慢慢说。” 在老爷子看来,顶多是各地卫所赈水灾时出了点岔子,朝廷钱财充沛,其他对老爷子来说,也就不算大事了。 茹太素也没有卖关子,颤抖的道:“启奏皇上,交,交趾布政司的税银,在过云贵边境的时候,被劫走了。” 朱元璋闻言,身子一僵,淡漠的盯着茹太素。 茹太素只敢弯腰,此时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他已经感觉到,盘旋在自己头颅之上的怒火,他已经感知到老爷子似乎在颤抖。 朱元璋眯着眼,双目带着怒火,死死的盯着茹太素,咬牙从茹太素高举的双手中,接过奏疏。 他一页页,认真的扫视着奏疏里面的内容,然后将奏疏随手丢在大殿之上。 不大的声音,在此时却显得那般刺耳。 十三万两白银,这是大明的税收,是用来赈济淮河三省的灾款! 这是挑衅朝廷,挑衅咱的天威! 究竟是什么人,胆子这么大! 朱元璋背着手,在太殿上来回走了许久。最终坐在龙位之上,淡漠的道:“不要乱传,你先给咱闭嘴。” “下去吧。” 茹太素慌忙点头:“是,是!” 朱元璋没有理会茹太素,缓缓地阖上双目,无力的靠在龙位之上。 等茹太素走后,朱元璋淡漠的对大殿上的太监道:“将曹泰叫来。” “奴婢遵旨。” 朱元璋闭起双目,全身的肌肉都在微微颤着,显然在极力的压制住心中的怒火。 “臣,殿前指挥使曹泰,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元璋并没有睁眼,淡淡的道:“出宫一趟,将皇长孙叫来见咱。” “臣遵旨!” ……………… 外头。 朱雄英撑着伞,此时已经走到徐府门前。 “去通报徐辉祖,就说我求见。” 门子微微有些不悦,打量了一眼朱雄英。 见其年纪顶多和自己相仿,居然敢称呼自家者爷的名字。 不过高门高户的门子,都是清醒之人。 极少会出现,先入为主的狗眼看人低。 “郎君稍等。” 朱雄英点头。 将雨伞收齐放在门前,背着手朝外看去。 连续几日暴雨不曾停下,今年夏六月的雨,似乎比去年夏六月来的更加凶猛。 去年这个时候,蓉城发水灾陷入粮食饥荒,蓉城被困。 朱雄英以粮食做空,力挽狂澜拯救蓉城于危扼之中。 但那时候的暴雨,没有大面积爆发,仅只是淮河蓉城段出现了缺口,湖广、河南等粮食大省都安然无恙。 可是今年不同,如此大的暴雨,不知会酿成什么大的灾难。 正在朱雄英,望着门外暴雨发呆的时候。 徐府院落内一群人,已经急促走来。 “臣徐辉祖,携弟、妹,拜谒皇孙殿下!” 此言一出。 刚才通报的门子,震惊的张大嘴巴。 瞬闻感觉噤若寒蝉、两股颤颤。 原来这个年轻人,是皇孙啊! 难怪他敢直呼自家老爷的名讳。 幸好,方才自己没有失礼。 不对啊。 刚才自己似乎露出不悦的表情,皇孙会不会生气? 小门童越是这么想,就越是后怕,于是平将头颅深深埋下去。 不敢去看朱雄英。 朱雄英自然不会和一个门子,一般见识。 他背着手回头,看着徐家三兄弟,以及徐妙锦,开口道,“进去说。” 徐辉祖想了想,道:“臣给皇孙撑伞!” 朱雄英没有拒绝。 背着手,朝中厅走去。 徐辉祖则在旁边,给朱雄英撑伞。 身后徐鹰绪和徐增寿,看的很不是滋味。 曾经看不起的小子,如今已经是他们高攀,都要小心翼翼的存在! 徐妙锦看着朱雄英的背影,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他果然变了。 哎…… 不容多想,一行人已经抵达中厅。 徐辉祖央人去斟茶。 朱雄英端着茶水,喝了一口,看了一眼徐家三兄弟,淡淡的道,“我知道你们三兄弟,都是有本事的。” 徐辉祖心里七上八下。 当朱雄英摇身一变成为大明皇长孙,并且极大可能被立储之后,像他这样狠辣聪慧的少年,定会为自己的前途考量! 朱允炆对他来说,似乎丝毫形成不了威胁。 当下对朱雄英还有威胁的,除了燕王朱棣,似乎别无他人。 而中山王府和朱棣的关系,又说不清道不明。 徐辉祖怕朱雄英秋后算账,直接让中山王府下地狱! 朱雄英说这话。 他不知道什么意思,只能小心翼翼的道,“皇孙抬举我们兄弟了。” 朱雄英笑笑,如数家珍的道:“几年前,你带兄弟二人前往山西、北平等地练兵剿匪,北方的匪寇听你徐家军便仓皇逃窜。” “练兵你们兄弟是有本事的,如果有机会,我会让你们恢复练兵之权,好虎不能一直盘着,你年轻力壮,休息不得,国朝还需要你。” 徐辉祖一愣。痴呆的看着朱雄英。    “其他人想越过规矩,成为主人,那最终自然也不会有好下场,兴许我现在说这番话,你会认为开玩笑,但我不是开玩笑。” 徐辉祖闻言,忙道不敢。 朱雄英打断他道:“不着急,时间还有很多。” 今天朱雄英说这番话什么意思,徐辉祖再明白不过,他低头漫不经心的喝着茶,不敢继续言语。 朱雄英看着徐妙锦,笑着道:“徐姑娘,我们出去转转?” 徐妙锦喔了一声,“好。” 朱雄英对徐家三兄弟点点头,走到门前撑起油纸伞。 “我来给你打伞。” 徐妙锦说道。 朱雄英笑笑:“你是你,你兄长是你兄长,我不想因为我的身份,而让你感到任何不适。” “我和你兄长是男人之间的事,与你无关,我与你依旧是男欢女爱,同样的与他们也无关。” “公私要分开,不要因为他们,而令你烦恼。” “只要他们心还在朝廷,你徐家不会出任何事。” 顿了一下,朱雄英继续道:“切记分开。” 徐妙锦微微抬头看了一眼朱雄英,感受到来自朱雄英的笃定与霸气,芳心顿时喜的乱跳。 朱雄英和徐妙锦走在徐府内的青石板小道上,他似乎想起什么,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 “这是我在东宫命人打造的,你拿着,东宫可以随时进出,想我了。就去东宫找。” “有时候我事多,未必能想到你,你自己主动点。” 徐妙锦:“……” 不过徐妙锦,还是有些高兴的接过玉佩,道,“谢啦。” “哈,客气啥,交趾的许多商事还指望你帮着我,你可是我的贤内助。” 徐妙锦听后,脸颊顿时绯红起来,宛如吃了蜜一样甜。 恰在这时,雨中急促走来一名,身穿蓑衣之人。 曹泰,这他认识。 当时郑和入宫,就是他带着郑和去的。 在周骥死后,他接替了周骥的职位,成为殿前指挥使。 “殿下,皇爷召你快些回去。” 朱雄英愣了愣,随即看了一眼徐妙锦。 徐妙锦赶紧跑入廊檐下,对朱雄英挥手:“你回去吧。” 朱雄英看着她,深吸口气:“好。” 说罢,便转身离开。 暴雨之下,身穿蓑衣的曹泰给朱雄英撑着伞,两人步履都极抉。 曹泰微微震惊,能在如此急促脚步下,还没有丝毫喘息,看来这皇孙,似乎身手不弱! 不对。 应该很强! 不过很快,他就收敛住震惊。 朱雄英问道:“皇爷爷突然这么着急召见我,出什么事了?” 曹泰摇头道,“卑职也不甚清楚,兵部尚书去了一趟谨身殿后,皇爷就召见我了。” 朱雄英愣了愣,看了一眼曹泰。 曹泰继续不卑不亢道:“皇爷似乎在极力压着怒火,应当是出了天大的事。” 朱雄英点点头,看着曹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样子,他就知道,这是殿前指挥使在朝自己表现。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朱雄英自也不是傻子。 他拍了拍曹泰的肩膀:“这份情,我记下了。” 曹泰一震,急道:“殿下严重了,都是卑职该做的事。” 两人滴水不漏的话,却将亲密的关系牢牢确定住了。 至于曹泰能在朱雄英心中,占据什么样的位置,朱雄英还需要考验。 所以现在,他自然也不可能对曹泰倾尽亲近言语。 诚如老爷子说的人都是贱骨头,越是难得到的,他们越会珍惜。 你越是毫无保留的,对对方表现出你的所有,越是会让对方觉得你好欺负。 要学会藏器于身,要学会嘉奖有度。 御下是一门学间,朱雄英还年轻,还有很多要学。 进入皇宫之后,朱雄英便迎着雨墓,趁着长伞火速朝谨身殿走去。 干净光滑的大殿之上,一份奉疏散落在地板上。 朱元璋安静的坐在龙位上,仿佛睡着了一般。 朱雄英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将奏疏捡起来,收拾好。 朱雄英愣了愣。 捧着奏疏,走到朱元璋身旁。 然后翻开奏疏细细打量,才看几眼,顿时火冒三丈。 他伸手,想扔奏疏,似乎觉得不太对。 这里可是老爷子的地盘。 朱元璋眯着只眼,勉强挤出笑容:“不愧是咱的种,生气摔东西的样子,都和咱大差不差。” 朱雄英苦笑,“老爷子,您别寒颤我了。 说完,朱雄英面色瞬间肃穆起来,眉宇间带着几分火气,怒道:“十三万两白银被劫!” 他的牙齿有些打颤。 “这是对朝廷的挑衅,对皇爷爷你的挑衅!” 朱元璋刚才已经发了一通火,现在也冷静下来,对朱雄英道:“直隶徽州府,湖广的襄阳、枣阳,河南的南阳、邓州,三省多地受灾。” “你的这从交趾收上来的一十三万两白银,咱准备拿过去赈灾,以解燃眉之急。” “呵,这些贼寇这是朝咱心窝子扎刀,这是恨不得咱大明死。” 朱元璋在冷笑。 “好在他们还知道点分寸,没动沐春,要是动了沐春,咱将他们找出来碎尸万段!” 朱元璋目龇欲裂的高喝。 朱怀蹙眉道,“不对。” 沐春请罪的奏疏,已经将过程说的清清楚楚。 贼子一共发动了两次的攻击,第一次被沐王府的军兵打的仓皇逃窜。 第二次是假扮贵州府的卫所兵混入到南疆边军之中,这才让沐春着了道。 他们这是已经彻底研究明白。 沐春的心里第一次,只不过是佯攻。 这群人不简单,且的十分准确、就是要税银! 朱元璋看着朱雄英,不解的道:“大孙?你说啥?啥不对?这些人不该碎尸万段吗?” 朱雄英摇头,深吸一口气,给朱元璋倒一壶茶:“爷爷,您先顺一顺气,孙儿慢慢和您说。” 朱元璋点头,咕嚕咕噜的喝着茶水。 朱雄英捋了一下思绪,便道:“皇爷爷,如果现在你抓到他们,你会怎么处理?” 朱元璋哼道:“诛其九族,让其所有人下十八层地狱,一个也不放过!” 朱雄英无语,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沐春对皇室忠心这无可厚非,我的意思是,他们不杀沐春,目的非常简单,就是要留下活风,抢劫税银,通过沐春的口,传出讯息来。” (本章完) 第273章:他们的手段如此!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朱雄英指着奏疏下面的文字道:“这里沐春说,疑为西南土司所为。” 朱元璋霎时间愣住。 方才看到这封奏疏,老爷子差点怒从心起,直接让兵部调虎符,命人去彻底剿了西南土司! “大孙!你的意思是,他们故意挑起朝廷和西南土司矛盾的?” 朱雄英点头:“不确定。但近些年来,随着安南国被灭,一部分土司土崩瓦解,西南的如缅滇边境的土司,不可能感受不到国朝的强大,为此他们也已经收敛住了,一直和明廷相安无事。” 朱元璋渐渐冷静下来,有些后怕的点头:“是这么个理。” 不过即便朱元璋要出兵,也不会这么草率,国朝的每一次出兵,都会经过深思熟虑。 也不是朱元璋说打,就能打,需要考虑的因素太多! 恰好朱雄英又点出这一层,老爷子才彻底安静下来。 “这群人,别被咱找到!” 朱元璋忿怒无比。 朱雄英想了想,道:“云贵多山,想藏住这一批税银很简单,朝廷也没这么多兵力,可以去搜索山脉。” 朱元璋瞪大眼睛:“那咋办?十三万两,就这么窝囊的送出去?这可不行。” 朱雄英笑笑,道:“沐春很聪明,已经封锁住了水陆西地的所有出入口,所以暂时来说,这批银子一定还在云贵,只是被藏起来了!” “咱们还有时间查。” 朱元璋狐疑,“大孙,你刚才还说云贵多山,查不出来呢。” 朱雄英沉思一下,看着朱元璋道,“爷爷,您这是急则生乱。” “咱将事情推到源头,仔细想想。” “各地护送的税银,路线是十分隐蔽的,而且设计的路线,其中只有很小一段路程,能给他们机会,余下的便是在各州府之间押送,他们找不到任何机会。” “那么为何匪寇,会如此精准的,剡断出沐春押运的路线?” 朱元璋愣住了,忽然倒吸凉气,看着朱雄英道,“你意思,是在路线上查?” 朱雄英点头:“只要查一查,知道路线的人有哪些,抓到他们的人,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么?何须要去耗费兵力,走山道满地的去找银子。” 朱元璋瞳孔突然瞪大,笑呵呵的道:“对啊,他娘的!咱怎么没想明白!小子,有两手啊!” 朱雄英笑笑,开口道:“皇爷爷,你是关心则乱,当局者迷么。” 朱元璋不以为意的摆手,“别恭维咱,咱还能妒忌咱大孙的才能么?你越是这么优秀,咱就越是开心。” 朱元璋心里高兴极了,看着朱雄英道:“此事咱全交给你来办,咱上次给你介绍的锦衣卫指挥佥事何广义,还知道么?” “咱那时候就说,他是你的人,现在也是,以后也是,你好好用着。” 朱雄英心里一喜,锦衣卫是亲军指挥使司,是皇权的象征,如此重要的机构,老爷子想也没想就交给自己,这说明什么已经不言面喻。 朱元璋笑了笑,“此事难查,虽然你刚才分析的头头是道,办起来不会那么容易,也别太有压力,别累着了。” 朱雄英点头,似乎想起什么,又对朱元璋道:“对了皇爷爷。” 朱元璋看着朱雄英,问道:“什么?” 朱雄英神色有些落寞:“信国公应当,快将油灯耗尽了,想给您请命回凤阳老家。” 朱雄英叹口气,他能理解老爷子的心情,人最无奈的就是看着身边人,一个接着个离自己而去。 这种滋味不好受,尤其老爷子三番五次都在经历着生死离别。 这对老人的精气神,损耗实在太大。 可这事儿,朱雄英又不敢瞒着朱元璋。 “赶明儿,咱爷孙去探望探望他。” 朱雄英嗯道,“好,我也正有此意。” 从谨身殿走出来,朱雄英望着天空发呆。 刚才老爷子分明还有话没说。案牍上压着的一封都察院的奏疏,他也看到了。 国朝缺钱。 这是不争的事实。 难怪老爷子对交趾的十三万两税银,如此看重。 朱雄英面颊抽了抽,有些心疼。 这些钱,可都是自己经商得来的都该入东宫才对啊! 当时交趾那么困难的时候。户部度支司员外郎卡着钱财不给! 找个机会。 得去户部找麻烦! 不然,咽不下这口气! 朱雄英撑起雨伞,面色有些不悦的朝东宫走去。 清宁宫端敬殿。 廖家兄弟跟了朱雄英这么久,在朱雄英回秦淮河畔的时候,就将廖家兄弟给调到东宫。 并且恢复了其东宫指挥佥事的权柄。 “大爷,您回来啦?”说着,他当先打伞走到端敬殿中厅。 茶水,已经有懂事的太监早就准备好了。 朱雄英端着茶水喝一口,对廖大道:“去一趟锦衣卫,将何广义叫来。” “是!” 朱怀又看了一眼廖二,想了想,道:“你去将老三叫来。” 吩咐完一切。 朱雄英端着茶水掀开青瓷茶盏,不断磕着茶盖边沿。 微微吹口气,又开始淡淡呷着茶。 没多时。 朱允熥便笑容满面的走来。 如令有大哥作镇东宫,朱允熥的底气越来越足,东宫无论婢女还是太监,都对朱允熥十分敬畏起来。 朱允炆知道,一切的改变都因为他大哥朱雄英的存在。 朱允熥走了过来,叫道:“大哥。” 朱雄英笑笑:“你这臭小子!骗我骗的好苦呐,真是讨打。” 朱允熥赧然一笑,道,“大哥莫气呀,三弟早就和你暗示过,你那么聪明,居然没想到老爷子就是准备给你监国权力呀。” 朱雄英莞尔一笑。 “你抽时间去东宫府库看看,看看有没有什么珍贵的东西拿给我。” 朱允熥想也没想,道:“好I” 现在整个东宫都是大哥的,他自然不必考虑那么多。 刚要急吼吼离去,似乎想起什么,又转头间朱雄英道,“对了大哥,您这是要送人?” 朱雄英捂额,道:“倒是忘了和你交待了,送给信国公汤和的,尽量找一些人参、鹿茸等比较滋补的东西。” “他老人家,要回凤阳府了,我打算和老爷子一起去送送他,你小子空点时间出来,我带你一起去送信国公。” 他以前哪有这种荣誉,能和老爷子一起送别老国公? 因为朱雄英的存在,才会有这样的机会。 虽然在朱雄英看起来没什么,但在外人看来,这就是荣誉地位的象征! “我这就去给大哥找礼品来。” 朱雄英嗯道,“去吧。” 看着朱允熥兴高采烈的离去,朱雄英微微笑了笑。 等朱允熥走后没多久,何广义便急促走来。 “卑职,参见皇孙殿下。” 朱雄英嗯了一声,看着何广义,道“有件事要你去办。”    朱雄英道,“交趾运输的税银,在云贵边境被劫了,出了问题,你去查查,定制路线。” 何广义忙道:“卑职遵命。” “等等。”朱雄英叫住他,将端着的茶盏轻轻放在案牍上。 十指有节奏的敲着,“你现在是北镇抚司指挥金事是吧?” 何广义点了点头。 朱雄英嗯道,“税银之事,事关重大,我要给拿回来,这差事,你用心办,我知道你们北镇抚司上面的指挥同知一直悬着。” 何广义心里大惊。 现在锦衣卫分南北镇抚司,北镇抚司专负责稽查抓捕之责,南镇抚司是稽查北镇抚司的内部机构。 北镇抚司的权柄一定是压着南镇抚司的,现在北镇抚司的指挥使,是蒋瓛,下面还有正三品的指挥悬空。 皇孙这话什么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这差事要办好了,自己的屁股,就可以朝上挪一挪了。 何广义如何能不激动。 如何能不心潮澎湃! 他颤抖的道,“卑职,定不会让殿下失望!” 朱雄英挥了挥手,“抓紧点办,这钱,要早点拿回来。” 朱雄英自然不会告诉他,为什么要将税银拿回来,更不会告诉他国朝现在的难处。 上层的事,没有必要让下面的人全部知晓。 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恐慌。 毕竟,人多嘴杂。 只要让他们按照自己的意志,去办事就成,不需要他们知道为什么。 想让狗听话,还得送几块骨头。 想让何广义听话,就必须给他看到希望,身居高位者怎么玩弄权力,这是一门学问。 朱雄英在不断学习和进步。 何广义走出东宫,已经有些轻飘飘的了,脸上挂着笑容,怎么都掩饰不住。 心里仿若一团火苗在窜! 也幸得皇孙,被老爷子曝光于人前,若是不然,自己这职位想朝上升一升,恐怕还得熬。 不知多久。 廖家两兄弟回来了。 “廖镛,廖钺。” 朱雄英将站在外面的廖家兄弟给唤了进来。 “说说东宫。” 朱雄英想了解了解东宫以前的过往,虽然现在已经住了进来,但很多事他还不清楚。 东高的构造人员关系等等,朱雄英都得快些知晓,好加以判断和应对。 廖家兄弟欲言又止。 朱雄英道:“说罢,不用顾忌那么多。” 廖镛道,“回殿下,东宫之前是太子爷和您母妃常娘娘居住的地方。” “常娘娘生下三爷之后,不久就薨了。” 朱雄英点点头,有些唏嘘。 廖镛继续道,“等您娘薨了之后,太子爷就将吕氏扶正,所以她成了名义上的东宫太子妃。” “如今,东宫就彻底被吕娘娘和朱允炆掌控,这里面的许多奴婢太监,都是心向吕娘娘,但有几个真心,卑职也说不清楚。” 朱雄英噢了一声,“老三呢?” 廖镛叹口气,“三爷过的并不是很好,在吕娘娘掌控东宫这段时间,三爷的存在感很低。” “三爷性子弱,不太喜和他们争吵,于是就一直独居在偏殿武功殿 “也就是知道您,即将回来,他才搬到武勉殿去的。” 老三这小子。 堂堂一个皇孙,居然能被太监婢拿捏的这么死! 怎么说你也是嫡孙,你比朱允炆的血脉纯正多了! 但凡换一种性子,现在恐怕已经和朱允炆母子争斗不休了。 由此也可看出来,老三性子其实不比朱允炆好到哪去。 现在之所以表现的如此强硬,恐怕也太有狐假虎威的成分在。 这个臭小子,以前受了那么多委屈,在我回来之后,也从没有说过朱允炆母子一句坯话。 由此又可看出来,这小子心地多么善良。 后面廖家兄弟,又和朱雄英说了一些东宫的事情。 朱雄英便挥手,让其下去。 现在朱雄英,大概已经对东宫有个判断。 他揉了揉额头,希望朱允炆母子不要不识好歹。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 朱允熥义愤填膺的走来。 “怎么了?” 朱允熥气恼道,“大哥,我……我无能!” “东宫府库里,没有什么珍贵的礼品了。” 朱雄英哦了一声,道,“没有就没有吧。” 朱允熥咬牙道:“不是,就是之前都有,现在才没有的,东西都被吕氏母子领走了。” “哦?” 朱雄英蹙眉:“为什么?” 朱允熥道:“我方才出去的时候,和太监随口提过,明日要随大哥去送信国公。” 朱雄英明白了,这小子,是深怕别人不知道他要去送信国公。 东宫人多嘴杂,恐怕这事传到了朱允炆母子耳中。 朱允熥继续道:“朱允炆说吕娘娘病了许久,才不得已将仅有的人参、鹿茸给领走了。” “大哥,这可如何是好?眼看着明日就要去送别老国公了。” 朱允熥显得十分自责,局促不安的站在原地,像个犯错的孩子。 皇室内的老参和鹿茸,都是高丽那边进贡的。 都有六七十年的生长期,可谓弥足珍贵。 “大哥,对不起,我不该炫耀的。” 朱允熥低下头。刚才要不是自己出去显摆一番,说要随他大哥去送信国公,也不会被朱允炆母子从中使坏。 朱雄英有些无语,这对母女的手段,未免有些太低级了。 朱雄英想过朱允炆母子会使手段,让他在东宫过的不安稳,但没想到对方这么蠢。 见朱允熥一脸自责的样子,朱雄英笑着道:“没事,去集市上再买就是,反正就是个心意。”(本章完) 第274章:英雄也老了!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朱允熥垂着脑袋:“没钱了。” 朱雄英愣了愣,“什么?” 朱允熥道,“东宫没有钱。” 朱雄英瞪大眼,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朱允熥:“堂堂东宫,居然没有钱?钱呢?” 朱允熥道:“二哥知道大哥你要来东宫。将东官的所有钱财,都捐给了皇爷爷,说最近暴雨联绵,怕大明各地受灾,所以东宫要尽绵薄之力,库房的钱财,都被捐出去了。” 朱雄英有些愠怒道:“你不知道阻止?你不是说库房,是你的人,在管着吗?” 朱允熥耷拉着脑袋:“可是,这事关大明的国运未来,二哥又站着大义,还是带着齐泰等夫子一起来的,我,我也不好说什么。” 若是他阻止朱允炆捐款,那就是不关心大明国运,不心系大明百姓,如此大帽子扣下来,他朱允熥不敢接。 他也不忍心,多呵斥老三,毕竟亲兄弟。 退一万步说。 如果朱允熥但凡有点手段,也不会在东宫混这么惨。 也不指望这家伙,有啥大出息。 安安稳稳的做一介太平王爷,等成年了放出去就藩,比啥都强。 “成了,礼品我自己准备吧,明天一早你来找我。” 朱允熥忙道:“大哥,时间不多了,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朱雄英摇头:“没什么,你去吧。” “喔。”朱允熥低着头离去。 显得有些无措和懊恼。 等朱允熥走后,朱雄英背着手径直走到书房。 现在东宫哪些人能用,哪些太监婢女忠心不忠心,朱雄英都不甚清楚能信任的,也只有廖家兄弟可以信任。 回到书房之后,朱雄英画了一副图纸,然后对廖家兄弟道:“趁着天还没黑,去找个木匠铺,按照图纸打造出来。” “好!” 二人走后, 朱雄英端坐在书房上,揉了揉肿胀的眉心。 虽然现在还没有和朱允炆母子,有什么正面的冲突,但他似乎,已经感知到这对母子对自己的怨恨。 何苦呢。 大明非正嫡不立储君。 无论如何,你们应该也看清现实了,怎么说都是一家人,非要走到兵戎相见那幕吗? 现在相安无事,时间到了。 让朱允炆去就藩,这比什么都强。 这个江山即便给你朱允炆,也不过只是在开历史倒车。 你执政的那四年,无疑是大明最贏弱的四年。 北疆的鞑靼和瓦刺都打到宣府了,你还想着怎么削藩。 西南土司多次叛乱,如此危急的时刻,你还要让沐王府交出兵权。 在建文帝执政的四年内,对大明的武去畏惧到了极点,不断的在将兵权收拢到兵部,收揽到建文帝的眼皮子底下。 乃至于地方上尾大不掉,敌寇打过来,地方上都不敢出兵。 这体质, 俨然就是准备将大明变成大宋。 这个江山与其交给你,还真不如交给你四叔,和他比,你真的差远了。 朱雄英吃了晚饭,便回房睡了。 这几天, 朱雄英都在适应东宫的生活,很多事他都还没捋顺,不过他也不着急,日子还是要一点点走下去。 另一边。 朱允炆书房。 夜深了,外面暴雨依旧,倒映出书房的朱允炆和吕氏的身影。 “娘。” 朱允炆面带喜色,“我们将人参、鹿营全部领走了,东宫的钱财也全部捐出去了。” “明天大哥要送信国公。恐怕要闹笑话略。” 吕氏见自家儿子傻乐,无奈的道,“儿,这只是小手段,不会动摇老大的根基,只不过给他上点眼药而已。” “咱的目的不是要让他出糗,就是让他记恨我们,咱的目的就是要让老大对咱们动手!” “老爷子最恨兄弟反目成仇,只要老大动手了,呵。” 吕氏冷笑一声。 朱允炆闻言,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原来是这样。” 如果没有吕氏,凭着朱允炆这点心机,恐怕很难在东宫立足。 他如今岁数,和后世许多上高中的少年一样,都没有仕么心机城府。 毕意年纪在这摆着。 朱允炆深吸口气,点点头,“原来娘是这么打算的,孩儿明白了。” 吕氏看着朱允炆,语重心长的道: “孩子,你也要多学一学,不能每一次都明白了,要深入去想,都想想目的是什么。” 朱允炆笑着道:“有娘在,孩儿不用想那么多。” 吕氏欲言又止,始终没有开口。 如果娘有一天不在了呢?你什么时候,才能成长起来,变的像老大那样强大啊! 吕氏叹息一声。 …… 清禧宫, 和东宫正宫清宁宫,不过一墙之隔。 入夜之后,朱允熥坐在书房内,独自喝了一些酒。 桌上,有一本日记。 “今天又给大哥添麻烦了。” 短短几个字。就是他今日的日记。 日记簿,密密麻麻厚厚一沓。 酒渐渐的喝的有些多,朱允熥今天心情不太好。 因为白天的炫耀,让大哥失望了。 “三爷,您怎么喝这么多酒。” 宝瓶走了进来,赶紧接过朱允熥手中的酒壶。 在朱雄英没出现的这些日子内,只有宝瓶和朱允熥相依为命。 朱允熥从没有将宝瓶当成丫鬟,而是将她当成自己的精神寄托。 他对宝瓶,是有很深的依赖性和情愫的。 可地位尊卑有别,他不想害了宝瓶。 朱允熥醉眼迷离,看着身姿曼妙的宝瓶,正在弯腰给自己收拾酒水。 朱允熥只感觉自己心烦意乱。 “宝瓶,三爷喜欢你。” 许久之后。 朱允熥望着宝瓶,朱允熥忽的反应过来,这才发现自己酿下大错! 堂堂皇孙,若是被发现与丫鬟私通,他自己顶多几旬责骂,但宝瓶的命运呢? 为了自己一时之快,他可能会让宝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三爷,您别自责,是….是奴婢自愿的。” “奴婢喜欢三爷很久了,奴婢愿意。” 朱允熥刚才软弱的目光顿时坚定起来,道,“宝瓶你放心,迟早有一天,我会给你名分!等我就藩,咱们就一起过去!那时候,我一定想办法将你扶正!” 宝瓶欣喜道:“嗯嗯,只要跟着三爷,奴婢就满意了。” 朱允熥拉着宝瓶的手,情到深处…… …… 轰隆! 外面再次狂风暴雨。    屋内亦如是也。 翌日一早,延续一夜的暴雨,在今日稍稍放晴。 但天空依旧阴沉。 数日来的暴雨,对脆弱的大明来说,无疑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朱雄英早早起床。 朱允熥早早端着早餐,放在端敬殿的院落石桌上。 朱雄英一愣:“你这么早?” 朱允熥摇头关心的问道:“没事,大哥,咱送啥礼去?” 朱雄英道,“不要操心了,我都准备好了。” 他古怪的看了一眼朱允熥:“你小子怎么感觉昨夜像是干了啥一样。怎么精神这么萎靡?没睡好?” 朱允熥脸颊微微一红,自然不敢对朱雄英说实话,只是道,“昨晚有些愧疚,所以没睡好。” 朱雄英安慰他道,“不是什么大事,你心思别那么多,大男人整的和娘们一样,算什么事?” “嗯。” 朱允熥点头。 感受到大哥这份豪爽的人格魅力,朱允熥似乎也被感染。 “早些吃了,跟我去找老爷子。” 兄弟两狼吞虎咽的,吃了早餐,廖家兄弟便将一个长本盒递了过来。 朱允熥好奇的道,“大哥,这里面是啥?” 朱雄英笑道:“秘密,走!” 朱允熥应声。 朱雄英蹙眉,回头看着朱允熥,“你啊,年轻小伙子,总一副暮气横秋的样子作基?像个男人一样,说话中气十足,吐字清晰有个大丈夫的样子。” 朱允熥闻言,瞬间精神抖擞:“大哥,我明白了。” 朱雄英笑笑,“这还像个样子。” 说定。 便带头,挺胸阔步的走了。 朱允熥在后面,跟着朱雄英,也痴痴的看着朱雄英这份朝气蓬勃的样子。 这样的男人,他自身的魅力该是多么强大! 他自身的男儿魅力,恐怕才是大哥成功的关键! 这份豪迈胸襟,便是自己一辈子,恐怕都难以企及! …… 朱元璋此时,已经在洪武门等着。 见到朱允熥也不惊讶:“老三跟来了?中,你们兄弟二人跟咱一起,去送你汤叔叔一程。” “恩?你手里这是啥?” 朱元璋看着朱雄英怀里抱着的长本匣子。 朱雄英开口道,“给老国公的礼物,一会儿就知道了。” 朱元璋点点头:“成,那咱们走吧。” 祖孙三人都不喜坐轿,朱元璋认为男人就当骑马阔步,坐轿是娘们干的事。 若非特殊情况, 老爷子还是喜欢用脚走路。 他用这双脚,走遍了淮河两岸,走出了一个绝代无双的大明! 现在还没沦落到坐轿子的地步,朱元璋是要强的人,绝不像命运低头! 一路无言。 很快,抵达信国公府邸。 汤和此时正有气无力的,躺在门前的摇椅上。 府上人,都在忙碌的收拾行囊。 从应天到凤阳有段距离,路上的补给和物资,都要准备充足。 尤其淮河两岸还在发水灾,沿途可能会绕很长的路。 汤和见到朱元璋三人,赶紧起身:“臣,参见陛下!” 朱元璋打断他:“不讲究那么多,咱带孙子来送送你。” 汤和脸上堆着笑,“重八,你有心啦。” 朱元璋挥手,“咱是老伙计老战友,莫和咱瞎客气。” “需要啥,都和咱说。” 汤和一脸感激:“啥都不缺,重八就莫花钱在咱这把老骨头身上,淮河发水,国朝哪儿都需要钱,省着点。” 朱元璋叹口气:“你啊你,一把年纪了,还替咱操心个啥?朝廷再缺钱,也缺不了你的三瓜两枣。” 汤和想了想,继续道,“咱知道,你为咱好,咱活这么久了,真啥都不缺了,儿孙满堂,要说缺,就缺个重孙。” 微微一叹,汤和道:“可惜李,咱可能见不到下下一代了。” 听到这话。 或是老爷子想到了自己的命运,微微看了一眼朱雄英,神色不是滋味。 尽管老爷子,已经尽量避免说这个感伤的话题,但汤和依旧提了出来。 朱元璋也明显感觉到,汤和快走到尽头了,一时间有些踌躇。 朱雄英笑着道:“老国公莫要这么想,您老啊,长命百岁,这次回家看看,住的不开心就再来。” 说完之后,朱雄英就将腋下的长匣子拿出来,给汤和道:“哝,老国公,送您老的。” 汤和笑着道:“是个啥?” 朱雄英跟着笑道:“您老打开看看,喜欢不喜欢。” 朱元璋和朱允熥,都有些好奇。 早晨来的时候,朱雄英就神神秘秘的,可是将朱元璋和朱允熥的好奇心,给勾的高高的。 此时两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汤和手中的木匣子。 汤和忙是打开。 一柄长长的木杆,木杆的尽头是个小瓜子。 “这是啥?” 朱元璋和汤和,异口同声的问道。 朱雄英接过来,朝自己后辈抓了抓,道,“这叫不求人,老爷子您后背痒了,自己就可以用这挠挠。” 朱元璋瘪瘪嘴。不以为意的道:“没啥稀奇的,后背痒了,就让孙子挠。” 话音落下,汤和已经接过朱雄英手中的“不求人’,迫不及待的伸入到后背的皮肤上。 因为还是夏天的缘故,衣衫穿的都比较单薄。 汤和试着挠着后背,突然忍不住叫唤道:“好,好玩意啊,你小子废心思咯,还别说,这玩意真不错。” “好家伙!好东西!” 汤和一脸膨胀的对朱元璋道:“咱大明皇长孙,你这大孙子啊,头脑就是灵活!这玩意儿可是送到咱心坎上去了。” “好东西,真是好东西!” 朱元璋和汤和都是死要面子的人,即便后辈痒了,也绝不可能没开面子,让人给自己挠后背,顶多也就朝墙壁上上下划拉一下。 这“不求人’虽然不是什么伟大的发明,却当真是送到了汤和心坎中去。 朱元璋看的眼睛直勾勾的。 显然,老爷子嫉妒了。 “哎,他就是不给亲爷爷。” 额。 朱雄英和朱允熥,都有些惊愕的看着老爷子。 这显然吃醋了啊! 朱雄英笑着道:“皇爷爷,你刚才不是说没啥稀奇的么?” (本章完) 第275章:失落的朱元璋!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朱元璋无语凝噎,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恶狠狠的瞪着朱雄英。 朱雄英看老头可爱的模样。不由偷笑,然后板着脸道:“早就给您老也做了一个,在东宫,回去就拿给您。” 朱元璋瞬间变脸,喜笑颜开的道:“这还差不多,算你小子有心。” 朱雄英笑笑,又对汤和道:“老国公,回凤阳府少吃点酒,每天喝一些就成,这玩意喝多了伤身子。” “清晨起来,可以锻炼锻炼,绕着家里走上一圈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 感受到朱雄英的浓浓关心,汤和心里暖暖的,道:“你小子,说话一套一套的,中,咱听你的。” 朱元璋也跟着道,“咱从宫里遇出来一名小御医,让他跟着你,一起去凤阳府。” 汤和一阵感动、“谢皇恩浩荡!” 朱元璋挥手:“不要瞎客套,咱大孙说的对,那边住的不习惯,就回应天来。” 汤和点头,“好!” 离别总是伤感的。 汤和是朱元璋的领路人,老爷子因为汤和的一封信,才彻底开启了自己绚丽多彩的人生。 对汤和,朱元璋有诸多感情,如今明显感觉到汤和生命在慢慢流失,老爷子心里也不是滋味,宛如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从汤和那里回来之后,天空再次开始洋洋洒洒飘起小雨。 到东宫后,朱元璋让朱允熥先回清禧宫。 朱允熥乘巧点头离去。 朱雄英则跟着朱元璋,背手从东宫抵达皇宫谨身殿。 朱雄英知道,老爷子有事要吩咐,默默的跟着老人,缓缓的走在皇宫的雨道上。 朱元璋心情不太好,看了一眼朱雄英,叹息道:“大孙,你看汤和,还有多久能活了。” 这些年来, 身旁亲近的人,一个接着一个从老人身旁离开。 朱雄英忽然感觉,朱元璋好独孤。 即便他是王,他也有向命运低头的时候。 朱雄英努力挤出笑容:“皇爷爷,我看老国公,还能活很久的,您老不必忧心啦。” 朱元璋背着手,淡淡的道,“别糊弄咱了,说实话。” 朱雄英微微停顿了脚步,看了一眼朱元璋。这才低声道:“恐怕….未必能活过今年年关。” 朱元璋无力的叹口气,眼眸中涌上几分落莫。 “这也是咱,为啥想早点让你监国的原因,你父亲不在,咱也怕突然就和汤和一样。” 朱雄英没办法回答,只能默默的陪着老爷子朝道身殿走去。 人老了,尤其汤和年近七十的年纪,生死真不过只是一阵子的时光。 他默默看了一眼朱元璋的侧脸,他也知道,这个老人顶多,也只有一些时间可活。 几年,十几年。 看着时间还很长,但朱雄英此时,却觉得那么短暂。 能陪伴老人的时间不多了,朱雄英很珍措这来之不易的时间,也希望一直陪着这个倔强的老人,快乐的走下去。 抵达谨身殿后,朱元璋走到龙椅坐下,然后没好气的对左右道:“眼瞎了,去给咱大孙搬个椅子。” 左右太监忙是应声,然后搬椅子放在太殿上。 朱元璋愣了愣是然后默默起身走到太监身旁,一脚将太监踹翻,似乎不解气,拿着案牍上的茶盏,朝太监头上就砸了过去! 刹时间,鲜血汨汨! 太监甚至不知发生什么事了只能匍匐在地不断磕头求饶。 朱雄英也不知道老人,这无名之火哪里来的,最后想想,或许是因为汤和的缘故,老人今天心情低落,只能以此放建发泄! 朱元璋是暴虐的,这一点不容置疑,老爷子也不喜欢太监,动不动就会对太监打盟處杀。 虽然在朱雄英面前,他是慈样的老人,但这皇宫之内的天下,没有人不畏惧朱元璋。 因为一个不留神,就会被皇帝迁怒。 朱元璋破口大骂:“现在长记性了吗?” 他一指朱雄英,厉声道:“狗东西,你踏马的,老二来的时候。你知道把椅子搬到咱旁边。” “咱亲大孙子来了,你放在客位,你是将咱大孙子当成臣了,对不?” 朱雄英一愣。 这才赫然发现,老人为何突然发这么大的火。 原来老爷子,是认为这些太监在欺辱自己,在无视自己。 所以他发怒了! 老人越想越气,于是就有了刚才这一幕。 朱雄英想明白后,开始劝慰道:“皇爷爷算啦,我也没感觉什么不适。” 朱元璋哼道:“你心宽,咱不行!咱打这群没卵子的狗东西,平常打听宫里的事一个比一个精明,咱大孙子重回皇宫,他们就装聋装瞎了。” 朱雄英有些哭笑不得,老爷子嫉恶如仇,虽然这些都是小事。但老人还是感觉他们不重视朱雄英。 两名太监,忙不迭点头。 赶忙起身,将椅子搬到龙位旁边。 然后又小心翼翼的,擦拭着谨身殿上的汨汨鲜血。 朱雄英心里微微感慨,在明初的皇上旁边做太监,真是一项危险工作,哪里能想后世皇宫那样,太监权柄大的滔天。 经过这么个小插曲,朱元璋重新在龙位坐定。 朱雄英也坐在了老人身旁。 朱元璋看了朱雄英一眼,道:“这些日子,咱都让你妊好的适应新的环境,新的生活,可是时间不等人,尤其咱今天看到汤和那样子。” “大孙,你还是要尽快的扛起来。咱老了,指不定哪天….” “好了,不说晦气话。” 朱元璋摆摆手,道:“这几封奏疏,都是从湖广、河南以及直隶徽州府发来的,准河西岸的水灾,越来越严重,黄河的水位也上涨。” “这就导致山东、河南、陕西三省的灾情也在急剧蒙升,这几分奏疏是从山东、陕西发来的。” “你看看,该怎么批!” 朱雄英看了一下,心中有了打算。 不过尽管以前,朱雄英批了很多奏疏,但都是定点批回,如今要统筹大明十几个布政司的笼统情况,要通盘考虑这个国家的政事,这对朱雄英来说是个新的考验。 怎么调配物资,在有限的财政下,让大明受灾的布政司都得以缓解,这很难。 朱雄英有些踌躇,说实话,猛地面对这么多地方的灾难,朱雄英真的有些无力感。 直接愣在那里,不知从何说起。 朱元璋笑了一下:“不着急,咱第一次看到大明这样的情况,也手足无措,没有经验。” “没关系,都慢慢学。” 朱雄英点头,有些认真的聆昕着属于朱元璋的帝王智慧! 朱元璋见朱雄英一脸认真的样子,心里有些欣慰,他不怕教后辈帝王的执政本领,他怕就怕他的后辈不抗事。 无论如何,    面对如此灾难的情况,这小子没有一丝慌乱,这就足够朱元璋欣慰了。 “遇到啥问题,都不能急,治理国朝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治好的,咱自己要是乱了。各地会更加混乱。” 朱元璋道:“黄河流域下的山东,可以调山东布政司权力供给物资,在下半年加倍给。” “同时山东都指挥使司,需要派兵防,从宁夏肃州等地调沙包到山东、山西。先将西北地方稳住。” “不能一味的让牛干活,还要给牛吃草,朝廷需要下令,凡防灾有功的官、吏、兵都会受到奖赏。” “单单有恩,是不成的,一恩一威,向来都是上位者的权衡手段,同时说明,凡有克扣物资、愚弄百姓,赈灾不力之官、吏、兵二经核查、直接处决。” “咱要给百姓树立,忠君爱国观念,要让他们从根本的意识到,咱汉人是一家亲,要调动全民防灾。” 朱雄英语速急促,但逻辑清晰有条不紊,面对如此大的危难面前,老人经过无数次考验,如今处理起来更得心应手。 朱元璋看着朱雄英,似笑非笑的道:“你觉得,还有啥需要补充的么?” 朱雄英一愣。 看着老爷子的眼神,忽然觉得老爷子,这是在考验自己。 他微微垂下头。 目光凝视,忽的脑海一闪,道:“有!” 朱元璋好奇道,“哦?说来听听。” 朱雄英道,“西北水灾严重,和内陆不同,其地与北疆接壤,还得考虑到九塞边境,防止北疆胡人趁此机会偷袭大明边塞,于边塞制造动荡。” 老爷子眼神一亮,频频点头:“说的很对。” “内忧外患,从来都不是单独存在,咱大明底子薄,中原地大物博,窥探着大明内陆繁华的人很多。” “咱之所以,先提西北不提中原内陆,就是要赈灾的同时,严防边塞胡人,此事才是咱要郑重注意的,” “大明的百姓好治理,但北疆的胡夷却不会那么听话,这么好的机会,他们不可能不趁此打秋风。” 朱元璋点点头:“大孙,不错,真不错!说到咱心坎里了。” 老爷子放声大笑。 朱雄英暗暗松口气。 看来刚才的考验,通过了。 朱元璋背着手,起身。 脸上带着几分决绝。 “我们这个民族,一代一代都是在苦痛中走过。” “千百年来,我汉家儿郎面对的危机,一次接着一次,瓦解了一次又一次的危机。” “快马弯刀的胡儿,嘲笑咱汉人只知种地的泥腿子,咱起觉得他们,是只知道弯马射雕的蠢货!” “咱们汉家人的智慧,岂是他们能理解的?” “这个中原内陆,只有咱们自己的同袍,才能治理起来。” “除了咱们,谁都不行!” 朱雄英肃穆,给予朱元璋最崇高的敬意! 老爷子对汉家人的爱护士是出自骨子里的高。 老爷子回首看了一眼朱雄英,又道,“大孙,还有个事,咱需要你去做。” 朱雄英点头,“老爷子,你说。” 朱元璋沉默了一下,道:“去一趟刑部,嘉兴、海盐知县的那里,还需要摊更多的东西出来!” “另外……” …… 等丛皇宫走出来,阴沉的天空雨滴渐渐落太。 “大孙,伞拿着。” 不知何时,朱元璋已经拿着一把伞走了出来。 朱雄英笑了笑,对老爷子道:“您老也注意身子,奏疏慢慢批,治大国如烹小鲜,搅则鱼碎。” 朱元璋愣了愣洒然一笑,道,“刘三吾批的这份道德经疏,咱开始还没觉得什么,现在说出来,还他娘真有道理!咱有空要多学学。” 朱雄英冲着朱元璋笑道:“那皇爷爷,我去刑部了。” 朱元璋点头,“嗯,去吧,嘉兴、海盐知县都是老狐狸,刑部那边做了很多工作,都没撬开嘴,你也不必费心。一朝一夕撬不出来,就慢慢撬。” 朱雄英点点头,随后撑伞走在皇高空旷的道路上。 快进入夏七月,凉意嗖嗖。 原来快要入秋了,时间真不经过啊! 难怪老爷子会如此感慨。 朱雄英深吸口气。 没有过多的感慨,径直出洪武门,来到皇城。 皇城很是空旷,六部衙门的大门都在太开,朱雄英每越过一处衙署的大门前,都能看到衙门内,这些都代表大明这个国家机器,正在高速运转。 没多时,朱雄英抵达刑部。 刑部守卫士兵,见到朱雄英,有些狐疑,道:“您是。” 朱雄英道,“去将杨靖叫来。” 他也没和守卫过多废话,甚至介绍自己。 没必要。 没多时,刑部尚书杨靖急促走来,见到朱雄英,忙弯腰行礼道:“臣,刑部尚书杨靖,参见皇孙殿下!” 衙署内的守卫,这才赫然失色,原来这年轻人居然是大明皇孙殿下。 难怪方才周身,无不透露着几分身居高位的淡然和贵气。 一趟衙门拜访。 自然会让衙门内的人,皆都认识朱雄英的身份。 只要有任何一人知道朱雄英的身份,传言就会纷纷流传开来。 底层官吏的话语流通性很高,因为整日无所事事,自会将且光放在猎奇上,一传十,十传百。 如此之下,自然整个衙门都会认识朱雄英。 就如宫内的那几名太监样,经过朱元璋那么一顿抽打,下一次朱雄英再入皇宫,恐怕整个前朝的太监,都会知晓朱雄英是谁! 刑部这里的道理,也是一样。 所以身居高位的人,不必见到谁都嚷嚷着表明自己身份的尊贵,这是属于暴发户该有的嘴脸。 而不应该体现在朱雄英,这样的皇室顶级权贵身上。 朱雄英看着杨靖,笑了笑,道:“杨大人,又见面了。” (本章完) 第276章:能在朝廷的,果真皆人精!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杨靖吓的一愣,急忙冷汗涔涔的道:“皇,皇孙殿下,上次,本官有眼无珠,不识皇孙殿下之身份。” 朱雄英搀着他的手,笑道:“不知者不怪,您是咱大明刑部的掌舵人,咱爷孙都指望着你明正典型,下次无需这般多礼。” 身份转换之后,朱雄英依旧谦卑有礼。 并没有摇身一变,而转变出任何高傲的姿态。 如果说这样的人不能成大事,杨靖真不知道还有什么人有资格! 朱雄英端着茶盏,淡淡呷了口,随后开口道:“杨大人,说说海盐,嘉兴知县的情况。” 杨靖一愣。 忽然心里明悟。 看样子,皇爷是将这难啃的骨法,交给皇长孙来处理了! 他忙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道:“回殿下,暴左都御史将嘉兴、海盐两名主犯送来的时候,他们只是交待了自己的罪证,应当是想将勾连倭寇、屠杀村落,走私货物之罪名一并扛起来了。” “下官之刑部,也在连天加夜做工作,甚至用上了刑具,但他们依旧咬着牙,无论如何都不吐露更多的人。” 这块骨头难啃之处就在于,他们是大明的官,也知道他们的下场,必死无疑! 只要不将上面的人咬出来,他们的亲属后代,依旧会被人庇佑。 可一旦更多的人被他们咬出来,那他们的家族将会荡然无存。 浙东是一块硕大的利益团体,能出现这么多违法乱纪的事,自然不可能只有两名知县就能运转的。 在他们之上,一定还要更大的利益团体,甚至官僚团体。 朱元璋要的,不是两名知县,要的是那一份背后的名单! 只要得到这份犯罪集团链的名单,朱元璋才能有的放矢,一个个的去料理! 杨靖抱拳请罪。 朱雄英想了想,道,“用了刑具都不开口,看来他们是铁了心,想自己扛下来了。” 除了锦衣卫这种暴力机构, 一般来说,以刑部为首的三法司,是不会轻易动刑的。 又因他们是大明科途出生的官,刑部也不敢用大刑,免得真到三法司会审的时候,会有人说是屈打成招。 文人的那张嘴,就连刑部也不敢轻易触碰。 “成,带我去看看。” 朱雄英开口,背着手起身。 杨靖慌忙站起来提醒道:“殿下,这群人都是硬骨头,这个差,恕臣斗胆,您不该接下来。” 朱雄英知道杨靖什么意思,他刚进入皇宫,许多官吏都在盯着朱雄英的一举动。 朱雄英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他能力的体现。 这个差事, 若是办砸了,会受人口舌。 朱雄英感激的看了一眼杨靖,道:“没事,他们读书人,不是说大丈夫敢为人先么?” “如果凡事都畏畏缩缩,本着不犯错不会错的心里,那我还能做什么事?” 杨靖一愣,肃穆道:“皇孙殿下高义!老夫便是拼了命,也要协助皇孙殿下将此案办的漂漂亮亮的!” 朱雄英笑笑,“你有心了。走吧。” 杨靖给朱雄英撑伞,实际这有些于理不合。 朱雄英想自己撑伞。 但杨靖执意如此,朱雄英也就不多推脱。 一路上。 遇到许多官吏,他们无不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朱雄英,又默默的看着给朱雄英撑伞的刑部书! 这其中的政zhi意义,不言而喻。 实际杨靖目的,也就是为了这种效果。 老狐狸的心思,朱雄英看的都很通透,心里有些感激,但自也没多说。 不过杨靖这份恩情,朱雄英记住了。 牢头已经换了新人,上一次在牢房内对朱雄英不恭的牢头,早被杨靖遣返回家。 朱雄英背着手,走在逼仄阻暗的生房内。 嘉兴知县叫王仕鸿。 半月之前,他还在嘉兴县端着茶水喝茶,他还是在浙东一言九鼎的人物,如今己成阶下囚。 朱雄英走到牢狱门前。 他看着披头散发,身穿白服黑字的王仕鸿,想了想,对杨靖道:“将门打开。” 杨靖有些踌蹰,毕竟对方已经必死无疑,杨靖也担心他们会对朱雄英施暴。 “没事。” 朱雄英再次开口。 “明白,殿下。” 杨靖不再犹豫,将牢房大门打开。 朱雄英背着手走进去,看着桌子上的残羹剩饭,道:“王大人。” 王大人看着来人,眼神若有所思。 他做了六七年的官,还在逝东那种复杂的地方为官,这双眼睛自然犀利。 见刑部尚书都对眼前年轻人如此恭敬,便大笑道:“想来阁下,便是大明流传甚广的皇长孙吧?” 朱雄英道,“王大人,不愧久居逝东为官,这双眼睛够犀利。” 王仕鸿笑笑,“本官何其有幸,能见到死而复生的皇长孙?就是不知道是真是假了。” 杨靖指着王仕鸿,大喝道:“汝敢对皇孙殿下,如此不恭?” 王仕鸿笑着道,“本官实话实说,本官忠君为上,怕皇爷被人蒙蔽,怕有不轨之人冒充皇长孙。” “大胆!” 杨靖再次大喝。 朱雄英笑笑,阻止了杨靖。 看着嘉兴知县,开口道:“我是真是假,不必你费心,说说吧。” “说什么?”王仕鸿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他不会知道,接下来他认为的黄口小儿,会成为他的梦魇。 …… 刑部尚书杨靖,命人搬了一柄太师椅来到牢房。 朱雄英撩了裙摆。缓缓地坐下,目光如炬的盯着嘉兴知县王仕鸿。 虽然他并不大,但他接触的人都是大明项级权贵,又加上老爷子和父亲朱标,给予他许久的培养,没有人能小觑朱雄英。 王仕鸿微微一愣。 这小子年纪不大,但那陡然凝重起来,那顰动中展现的气势,都令人心悸万分。 不过他还是年轻。 王大人深吸口气,镇定心神,装出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 “你说你忠君爱国。” 朱雄英缓缓地开口,“那我问问你,忠的是哪里的君,爱的是哪家的国?” 王仕鸿道:“忠的是大明洪武,爱的是汉家江山。” 朱雄英冷笑:“十余年科考,就培养出你这样的人?” “满口仁义道德,暗地里男盜女娟,到现在你,还在和我掷地有声的谈论大义?” “嘉兴县一百三十人,村落的百姓没有死在倭奴的倭刀之下,反而死在了护卫他们的大明军手下。” 王仕鸿反驳道,“此乃海盐知县所为,与我无干。” 朱雄英嗯了一声,对身旁杨靖道,“记下来,王大人说此事是海盐知县所为。” 杨靖一愣,赶紧持笔记录。 王仕鸿也微微一愣,再抬头看着朱雄英,眉宇中多了几分凝重,便开始默不作声起来。 朱雄英继续道,“大明朝廷三令五申,凡沿海百姓,不得入海,百姓不敢入海捕鱼,你们却敢出海走私。” “你因此得到巨大财富后,你可曾有一点点想过,将这一笔巨额财富,反馈到浙东百姓身上?” 王仕鸿依旧不开口。 他不敢开口。 深怕自己的一句无心之言,就会落入这如狐一般的皇孙圈套之中。    他刚才那句话,已经落入了皇孙朱雄英的圈套。 与其如此,不如沉默。 朱雄英冷冷的盯着他,朝廷不断有人阻止大明开海。 朱雄英知道,有一部分人是掺杂着私心的。 有一部分人是真怕开海之后,会造成倭寇匪患。 凡事都有两面性,朱雄英不去主观臆断那些人是真的有私心,还是真的为国朝考量。 他尽量将人心想的好。 判嘉兴知县。 朱雄英还有另一层目的,他想揪出几个京官,想以他们明正典型,从而给以后开海,做一次提前预演。 “每一次的走私,都意味着不断的壮大浙东海商的成员,长此下去,逝东已经不属于朝廷。” “这就是你说的,忠君爱国?你们是打算将浙东,打造成你们的小朝廷,忠的是你们的财富,爱的是你们自己的国?” “朝廷放任你们一次次,方国珍的余孽在福建南海抢劫走私,倭奴在东边浙江沿海杀戮。” “大明因为你们而死的官兵、百姓有多少?一百?二千?” “这些人都有家人家都或都是家里顶梁柱,一个家庭垮了,你们视若无睹,你们是臭虫!是在吸大明的血,啃大明的骨,然后现在你居然,还能义正言辞的说你忠君爱国?” “王大人,我给你机会,毕竟你只是走私,或许还有活的可能,别在和我假装仁义廉耻,说!!” 王仕鸿看着朱雄英,朱唇轻启,喃喃道:“你真可以让本官活?” 杨靖一喜。 赶紧握住毛笔,手已经开始颤抖。 终于要撬开了! 然后王仕鸿忽然大笑,“哈哈哈!小子,你当本官是三岁小孩?你真以为这点可笑的伎俩,就能让本官就范?本官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都多。” “你!还嫩的很!!” “来啊,砍了本官,来啊!你不砍了,我你是孙子!” 王大人他暴跳如雷,面色血红。 朱雄英也忽然大笑起来。 王大人脸色凝重:“你笑什么?” 朱雄英摇头:“没什么。” 他背着手,对杨靖道:“是个硬汉。” 朱雄英已经当先背着手走了。 杨靖无奈。 只能恶狠狠,瞪了嘉兴知县王仕鸿一眼。 就这?就这点手段? 本官当你多厉害,原来见会唬人? 王大人冷笑。 …… 外面下着雨。 朱雄英呼吸着牢房处的新鲜空气。 因为连日来暴雨的缘故,让牢狱内充斥着霉腥味很是难闻。 此时畅快的大口呼吸新鲜空气,竟有几分心旷神怡。 没多时, 杨靖跟了出来,垂着脑袋道:“殿下,这些人都是老狐狸,以后下官慢慢审,您莫灰心。” 朱雄英回头看着杨靖,道:“谁说我灰心了?” 杨靖一愣。 朱雄英道,“你一会按照我的说法去做。” 说宝,他帖耳在杨靖耳边说了许久。 杨靖眼神忽明忽暗,等朱雄英说完,杨靖依旧一头雾水,不解的看着朱雄英:“殿下,这……这能行么?” 朱雄英自信的道:“去做吧,越是强硬不怕死的人,越是容易撬开口,傍晚。顶多傍晚他就会开口。” 杨靖依旧带着几分狐疑,不过还是点头,“好!” 朱雄英嗯了一声:“我先回东宫,他开口了,杨大人你去找我。” “臣,遵旨!” 等朱雄英走后,杨靖依旧站在牢房前发呆。 咬了咬牙,杨靖喝道:“来人!” “去提一桶水,找漏斗来。” “将王仕鸿绑在太师椅上,不要让其动弹!” 狱卒们纷纷狐疑,不过还是按照杨尚书的话去办事。 很快,刑具到了牢房。 王仕鸿看在眼里,哈哈大笑,“还要用刑吗?就这点手段么?来吧,尽管来!” 话音落下,那些人和之前一样不为所动。 只是这一次,却有些与众不同。 狱卒们没有一人说话,先将王仕鸿给固定在太师椅上,将其捆绑的死死的。 “你们做什么?” 王仕鸿大呼,不过狱卒们依旧都默不作声。 王仕鸿有些惊恐不安,想扭头看看后面的情况,却发现如何也看不到背后究竟在做啥。 然后,就见又有狱卒提着半桶水过来。 默然的将半桶水,放在王仕鸿的身后。 王仕鸿壮着胆子,喝道:“休要装神弄鬼!” 大呼之间。 站在前方的狱卒,突然抽出一柄匕首。 王仕鸿呵呵道:“怎么?要结果本官?大明文人们怎么谴责汝等?” 依旧没有人理会王仕鸿。 绝对的沉默之下,让王仕鸿的心渐渐加快跳动。 “你们究竟在干什么?” “额。” 噗呲! 王仕鸿忽然感觉,自己手腕一阵冰凉。 再然后就是‘滴答’‘滴答’的滴水声。 他被牢牢的捆绑在太师椅上固定,身躯使不上一点力,努力的扭头,可无论如何也看不到后面的情况。 只感觉手腕有些疼,安静的牢房内,滴答声不绝于耳。 狱卒们做完这一切,默然的离开牢房。 昏暗的牢房内,再次陷入绝对的沉默。 “你们想弄死本官?” “哈哈,皇长孙的手段,也不过如此!” “对大明文官,施私刑?” “汝会受天下文人的谩骂,哈哈哈!” “以为本官会怕?本官不怕!” 阵阵歇斯底里的叫唤,换来的依旧是绝对的沉默,以及回声和滴答声。 (本章完) 第277章:不可思议,竟然审问出来了!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没有人理会王仕鸿。 渐渐的,王仕鸿感觉有些口王舌燥,叫到最后,感觉嗓子有些嘶哑。 时间一分一分过去。 牢狱内一漂死水,狱卒们仿佛死了一般。 没有一人,多说一句话。 王仕鸿心跳渐渐加速,依旧在歇斯底里的大叫。 漏斗滴水声,还在依旧。 王仕鸿忽然感觉自己的手腕有些疼。不知是真疼,还是心里的意识导致。 他感觉嘴巴越来越干涸,眼中渐渐充斥着几分恐惧。 尤其手腕上那似有似无的疼痛感,渐渐开始让他有些害怕、恐惧、惊慌…… 这其实是,后面世纪的手段! 二十世纪,某国科学家坎农做过一次十分有名的实验,叫‘伏都教死亡’。 所谓的伏都教死立,也叫做“巫毒教死亡”,就是在心理暗示和情绪冲击下,引起的猝死。 这种恐惧性死亡,通常会呈现出和所处环境、接触事物、心理预期等相关的表现。 很有幸,王知县在早人类五百年,就可以参与到这种心里实验。 昏暗的牢房内。 外面的暴雨声被割断,牢房内安静的令人发指,灯光也开始黑暗起来。 只有不断的滴水声,在滴答滴答的响着。 这种心里恐惧感,不断的蔓延在王知县的全身,油然而生的恐惧,让王仕鸿越来越躁动不安。 他感觉自己的血液,正在背后一点点流失。 尽管最开始,他还可以去判断是有人在欺骗自己,手腕上根本没有伤口,一切都是假的。 可某一刻。 当他产生血液,在流去的想法之后,这种想法便渐渐滋长,越来越疯狂。 心里各种暗示,不断的在冲击着王仕鸿。 嘴唇有些干涸,他感觉自己身体内的水份流失的越来越快。 心跳不知从何时开始,已经不断的在加速全身微微颤抖。 “来….来人。” 王仕鸿咽了咽口水。 他说话已经开始有气无力,心里那道防线终于开始决堤。 “来人啊。”王知县的声音,已经开始沙哑,就连外面的狱卒都吓了一跳。 狱卒淡漠的走进来,依旧没有开口。 王仕鸿沙哑的道,“让,让杨大人来。本官….本官都说。” 狱卒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了王仕鸿一眼,随后急促离去。 刑部衙门。 杨靖还在批着,从应天府发来的刑事档案。 作为天下刑法最高部门,许多小的刑事案件,应天府都能自发的审理。 实在棘手的要案、大案则需要交给刑部、御史台以及大理寺。 天色已经黑了下去,又因暴雨的缘故。刑部已经掌起煤灯。 杨靖按部就班的批了一些文本。便起身揉了揉额头,又坐下将最后一壶浓茶喝于净。 便要吹灯,准备入睡。 恰这时,门外塞塞察察的脚步声传来。 定睛望去,门外来人是刑部牢狱的牢头。 杨靖笑了一下,问道:“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么?” 牢头忙道:“启奏大人,王仕鸿要见您。” 杨靖嗤笑一声,道:“本官哪有闲工夫,和他说话?明日再说吧。” 牢头连忙急道,“不是,王知县,是….是他招了。” 杨靖刚弯腰准备吹灯倏地,身子有些僵硬,保持这种诡异的弯腰姿势,一动不动,只感觉脑子轰的一阵翁鸣。 他惊愕的抬头,看着牢头,震惊的道:“你说什么?” 牢头再次笃定的点头道:“王仕鸿招了,要找大人您招供。” 什么! 杨靖瞪大眼睛,粗重的呼吸着,长长的吐气声,在安静的刑部尚书值庐内响起。 杨靖震惊的倒吸凉气,瞪大眼睛,脸不敢相信。 “你们有没有动私刑?” 牢头赶紧道:“回大人,我们按照大人的吩咐,就那么做完之后啥都没做了。” “而….而且” 杨靖蹙眉:“而且什么?” 牢笼头道:“王仕鸿精神似乎不太好,嗓子已经哑了,可诡异的是,他今天下午都安静的很,反正,反正大人您去看看就知道了。” 杨靖实在太震惊了,他真没想到,朱雄英这看似毫不起眼的审讯,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威力! 他实在想不清楚,这其虫的关键。 “走,带本官去!” 牢头点头,急忙再次披上蓑衣,带头朝牢房走去。 等杨靖走到牢房内,天色已经更加昏暗起来。 “灯火,都点起来。” 明亮的灯光,在王仕鸿昏暗的牢房内倏然亮起。 杨靖仔细盯着王仕鸿。 下午的时候,他还精神抖擞,甚至还在和皇孙叫板。 这才过了一下午啊! 王仕鸿此时,像个蔫了的小鸡崽一样,垂着脑袋,额头上全都是冷汗,嘴巴上干涸的已经起了皮屑。 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那种……好像严重缺水一般。 但这才一下午啊! 杨靖一阵头皮发麻,再次朝王仕鸿身后看去。 赫然发现他的手腕已经结痂,根本没有任何异样。 明亮的灯光骤然亮起,王仕鸿仅仅眯起双眼,有气无力的道:“杨大人,你终于来了,我要水。” 杨靖挥手,“给他拿过来!” 水被拿了过来。 咕嚕咕嚕。 喝了两口之后,王仕鸿精神还是萎靡,他看着杨靖道:“杨大人,我招了,我都招了。” 杨靖一愣,开口道:“来人!记下!” 刀吏拿着笔和纸,走了过来。 杨靖再次对王仕鸿,开口道:“说!” 王仕鸿死气沉沉的道:“浙江布政司左参政,杭州府知府,新安江河道衙门指挥使……” 一个个人名和职位,从王大人口中一点点说起。 杨靖眉宇紧紧蹙着。 他说的没一个名字,都是五品以上,掌控机要衙门的高官! 眼睛,脸色越来越愤怒! 等王仕鸿无力的说完,他耷拉着脑袋。口于舌燥的苦笑道:“杨大人,您还不如给我个痛快,何须这么折磨人?” 杨靖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手段,是皇孙使的。” 王仕鸿萎靡的双目,忽的瞪大,显得极其震惊。 “服了。” 王仕鸿道:“本官现在半死不活,杨大人给我个痛快吧。” 杨靖没理他,或者说他没这么多时间理会王仕鸿。 “将王大人松绑。” 冷冷丢下一句话,杨靖便拿着审讯出来的纸张急促离去。 王仕鸿被松了绑,然后痴呆的看着后面的水桶以及漏斗。    再将自己手腕的衣袖捋起,看到已经结痂的手腕,他忽然放声大笑。 “好手段,好手段啊!” “什么都没做,逼老夫交待了所有!” “哈哈,上几十年的官,一朝被一个矛头小子治的心服口服。” 牢狱内的懊恼、悔恨、自嘲等笑声,杨靖已经听不到了。 …… 出了牢狱。 他望着夜色,忽然打了个冷颤。 虽然在下雨。 可明明不冷。但杨大人已经忍不住打了寒颤。 说实话。到现在他都没理解朱雄英,究竟是怎么让王仕鸿开口的。 明明什么都没做,为什么就能起到这么大的威力! 杨靖手持雨伞,心里颤抖的走出刑部衙门。 皇城外郭是一条长长的甬道,朝左是通往皇宫,朝右是通向东宫。 朱雄英说过,审出来名单,要第一时间去找他。 毕竟老爷子现在还在位,老爷子依旧是大明的这片天! 如果他真先去找朱雄英了。这无疑就意味着害了朱雄英。 一山不容二虎,即便是亲爷孙,久而久之,当群臣忘记朱元璋而只知朱雄英的时候。 那就意味着朱雄英和朱元璋的隔阂,即将产生。 杨靖是何等的聪慧,对官场和权力拿捏的是何其精准,他自然知道该怎么判断,怎么做才会对朱雄英最有利处! 深夜的谨身殿,朱元璋批了一会儿奏疏,便准备去歇息。 恰这时,门外有太监蹑手蹑脚走来,小声道,“皇爷,杨尚书求见。” “杨靖?” 朱元璋有些疑惑,随即想起今天才让朱雄英去审嘉兴、海盐知县,想来是为了这事而来。 是一块难啃的骨头,朱元璋也没指望朱雄英,很快就能审出来什么。 审人也是一门学问,是洞察人心的一门学间。 朱元璋也是为了朱雄英好。 “哦,让他来吧。” 朱元璋端坐在龙位上,端着茶,漫不经心的喝着。 没多时,杨靖急促走来。 “臣杨靖,参见吾皇。” 朱元璋点头:“这么晚了,杨大人有什么事啊?” 杨靖脸色微微一变,道:“回皇上,审出来了。” “啥?” 汤靖道,“嘉兴知县王仕鸿,被撬开了。” 言毕。 现场一片沉默! 谨身殿陷入沉默。 朱元璋目光复杂的,盯着杨靖。 “你说甚么?” 几乎是下意识的开口,朱元璋炙热的目光再次盯住杨靖。 朱元璋不可置信的道:“怎么这么快?” 前几天刑部,还说没有一点进展,今天早间朱元璋还对朱雄英说,说嘉兴、海盐两县知县是块难啃的骨头。 这……怎么突然审问出来了? 朱元璋心里充满了好奇,看着杨靖,急忙问道:“怎么办到的?” 杨靖将朱雄英的手段,绘声绘色的告诉朱元璋。 朱元璋听的,连连倒吸凉气。 等杨靖说完,朱元璋已经坐在椅子上。 神色十分复杂,眼中闪烁诡异光芒。 老爷子喃喃说着,“比咱狠!” 朱元璋再次抬头,看着杨靖:“这是什么道理?” 杨靖苦笑着摇头,道,“皇孙殿下手段之高,下官,也只能跟在后面办事,皇上要问这是什么章程,下官也说不出个子丑寅某来,恐要皇上亲自问皇孙了。” 朱元璋晤了一声,看了一眼杨靖,会心笑道:“你不清楚也是正常,毕竟是咱大孙。” 杨靖到也不气恼,只是连连苦笑。 朱元璋挥手道,“成了,他让你审出来第一时间去通知他,你快些去吧。” “也莫太顾及咱,咱不会为这点小事就生出什么不悦,你懂咱啥意思。” 杨靖为什么先来知会他朱元璋, 这是怕咱,还在位他们就找新主子,怕咱记恨。 朱元璋比任何人都懂。 杨靖尴尬的笑笑,赶紧道:“下官遵旨!” 朱元璋挥手,“去吧,咱大孙,这是让咱少操了很多心呐。” …… 东宫,端敬殿。 夜凉如水。 一名身穿蓑衣的汉子,风尘仆仆抵达端敬殿,当蓑衣卸下,飞鱼服、绣春刀顿时暴漏于外。 朱雄英坐在端敬殿喝茶,微微抬眸看了一眼外面的何广义,面无表情的开口。 “何广义。。” 何广义闻言,三步并两步朝屋内走去,单膝跪地,叩首道:“卑职何广义,参见皇孙殿下。” 朱雄英点点头,开口道:“起来说话。” 何广义赶紧,送上一份名单。 这才开口道,“回殿下,知晓此次押解税银路线的,兵部有兵部尚书茹太素、兵部左侍郎钟助、兵部右侍郎李光弼,沐王府那边,沐家三兄弟还有一名亲军指挥知晓。” 朱雄英目光有些深沉,手指有旋律的敲打着旁边的案牍。 看来知晓这次押解税银,行军路线的人不多,总共不过就七个人。 兵部。涉及到一名尚书。 两名侍郎,都是三品以上的实权高官,在没有绝对证据之下,自然不能随便乱动。 沐玉府那边,朱雄英有理由相信沐家兄弟,是没有问题的。 他们对朱元璋的忠心不必怀疑,退一万步说,他们也没有任何动机去截交趾的税银。 朱雄英看着何广义,淡淡的问道,“沐王府的那名亲军指挥使,叫什么?” 何广义道,“回殿下,此人叫马全,从洪武十三年就一直跟着沐王爷南征北战,云南沐王府,也在对此人审讯,暂时还没有结果。” 朱雄英哦了一声,道:“你明天去一趟吏部,找詹徽,将此人的履历调出来给我。” “遵旨!” 朱雄英脸色缓缓沉了下来道:“没事了,下去吧。” “卑职告退!” 等何广义走后,朱雄英目光开始晦暗不明。 抛开沐王府那名亲军指挥使,兵部的三个人都有可疑。 茹太素、钟勖、李光弼。 三人都是兵部三品以上,掌握实权的人 虽然说兵部的人,给出了三条运输路线。 但三条路线,他们不需要去断定哪条路线,就是押解必经之路。 他们只要在三条路线都安插到人马,这就够了! (本章完) 第278章:事情败露,朱元璋的怒火!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虽说现在沐王府那名亲军指挥,无疑是最可疑的,但朱雄英,倒是觉得兵部这三人有鬼。 引起西南十司和朝廷的矛盾? 明初直到末期,十司一直都是令大明朝廷头疼的事。 十司制度是对朝廷政权,无力顾及的西南边陲地区,十人头目的一种笼络手段。 核心是“以十宜治民” 朝廷承认各十司民族的首领世袭地位,给与其官职头衔,以进行间接统治。 可问题是朝廷的,敕诏实际上,并没有能够得到真正的贯彻。 换句话说。 西南十司的存在,就相当于大明内部的小朝廷,不受应天朝廷的牵制。 如果这次劫税银,是为了让朝廷和土司加剧矛盾呢? 顺着这条思路去想,朱雄英突然愣住了。 那么结果是什么? 大明分兵过去防御十司,十司和朝廷形成对峙,丛而分散西南川蜀、云贵等地。 如果真对峙,这一部分兵力要一直留守在十司,那么朝廷的兵力无疑会锐减! 朱雄英面色,渐渐沉重起来。 大明朝廷兵力的锐减,对谁有好处? 谁会是最后的获益者? 朱棣! 朱雄英心惊肉跳。 会不会是这样? 有没有这种可能? 如果真有。 那就意味着云南和兵部,一定有朱棣的内应在! 越是深入想下去,朱雄英就越是不寒而栗。 与此同时。 廖家兄弟,从外面走了过来。 朱雄英收拢心思,道:“怎么了?” 廖镛道:“殿下,刑部尚书杨大人,到了。” 朱雄英愣了愣,“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似乎,是和牢狱里那个人有关。” 和那个人有关? 朱雄英眼眸凝重。 “成,去请杨大人过来。” 片刻之后, 杨靖焦急走来,见着朱雄英,依旧震惊不解:“臣杨靖,参见皇孙殿下。” 朱雄英道,“不必多礼。杨大人,怎么了?” 杨靖颤声道,“王仕鸿招了。” “哦?” 朱雄英也有些意外,本来以为可能要等到明天,没想到才一个下午,那厮就受不了了。 “我还当他,真是一块硬骨头呢。” 朱雄英嘴角勾出一抹不屑的冷笑,“名单给我看看。” 杨靖赶紧将王仕鸿交待的名单,拿给朱雄英,朱雄英看完,倒吸凉气。 浙东涉案的人不可谓不多,且都是有权柄的高官。 “海盐知县,还在关着?” 杨靖赶紧回道:“是!” 朱雄英站起身,看了一眼杨靖,道:“看来,今晚你我不能睡了。” “走吧,真正的好戏要上演了。” “海盐知县……” 他本以为嘉兴知县审完,这案子就可以三法司会审了。 却没想到,朱雄英居然还觉得不够。 片刻之后,杨靖才回过神,忙不迭道,“殿下,还要审?” 朱雄英点头道:“自然,走吧。” 杨靖不敢耽搁,急忙跟着朱雄英,再次朝刑部走去。 入夜之后。 雨下的小了一些。 等抵达刑部牢房路过,王仕鸿牢间前,王仕鸿突然叫住了朱雄英。 朱雄英侧身看着王仕鸿,淡淡的道:“有事?” 王仕鸿笑道:“没事,皇孙殿下,本官小瞧你了,大明后继有人了,哈哈哈!” 朱雄英没理他,继续朝前走去。 夜色已经深了。 朱元璋躺在楊上,辗转反侧。 脑海中,全都是今天杨靖说的话。 老爷子实在太好奇了。 好奇朱雄英,究竟为什么就能将人活活的吓成那个样子。 这究竟是什么道理? 暴雨在外面畦里啪啦的下着,让朱元璋更加心烦意乱。 一代帝王,还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抓耳挠腮。 老爷子干脆也不睡了,起身披了一件衣衫,对外道:“来人,去东宫。” 皇宫是链着东宫的。 只要过了景龙门,就能进入东宫的地界。 整个紫禁城,成大中轴设计,囊括了皇城外郭,皇宫正殿,后宫,东宫。 一般老爷子不召人侍寝,都会在皇宫谨身殿,或者养心殿就寝。 从谨身殿走出来,这里距离东宫不过一里之遥。 几名锦衣卫在前开路,又几名太监抬着朱元璋,朝东宫面去。 因雨夜天黑的原因,宫城内的青石板路滑,朱元璋难得没有自己走路。 与此同时。 东宫的清承宫内,灯火如昼。 从清宁宫端敬殿搬出来之后,朱允炆母子,便搬到了远离东宫正宫的寝殿。 清宁宫紧连着清禧宫,清禧高的隔壁才是清承宫。 此时的清承宫,真是朱允炆母子居住的寝殿。 昏暗的灯光下,倒影出朱允炆兴奋的侧脸。 吕氏有些好奇的,看着朱允炆,不解的道,“昨了,儿子。” 朱允炆叹了口气:“娘,有天大的事。” 吕氏笑笑慈爱的看着儿子,问道:“哦?什么天大的事呀?” 朱允炆放下书本,忙不迭道,“娘,老三宫里的太监,秘密告诉孩儿,说老三和他的贴身丫鬟染指了。” 吕氏一愣,随后一喜,“这还真是一件天大的事。” 朱允熥什么身份? 老大的亲兄弟,朱元璋的嫡孙。 自朱雄英搬到东宫,老三事事都在为老太着想,就连柴薪布缎、茶瓷肉面的日常供给都偏着。 吕氏冷笑道,“老大自从来东宫,就从没来给本宫请安,也从不曾和你这个弟弟说几句话。” “呵呵,想来老三那家伙,已经在老大那边,将我母子两编排的十恶不赦了。” 老三以前受到她母子两欺辱,现在老大回来了,还不怎么恶毒怎么告状? 这都在吕氏意料之中。 若是不然,朱雄英搬到东宫之后,为何连最基本的礼仪都不做? 当然她们不知道的是,朱雄英自来东宫之后,一直在忙碌之中,哪有时间去拜见他们母子。 直到现在,朱雄英还在刑部做事。 吕氏看了朱允炆一眼,开口道:“儿,这是好事,老大那边没犯错。老三这边却失德了。” 朱允炆忙不迭道,“娘,那该怎么办?我们去说?” 吕氏摇摇头:“不得,要让老爷子自己发现。” “咱们不要弄巧成拙,不着急,不着急。” 吕氏安抚着朱允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母子二人正说话间,有太监焦急走来:“娘娘,皇爷来了。” 吕氏漫不经心的道,“来就来了。” 反正皇爷那眼睛里面都是老大,来东宫不稀奇,自老大搬进东宫之后,皇帝没少来东宫,可哪次是来找自家儿子的? 太监略有深意的道:“大爷不在端敬殿。” 那太监目光有神,继续道,“三爷前不久说要休息了,还说谁都不要打搅他,唯独将宝瓶叫过去,伺候他。” 那太监眼中,露出一抹笑意。这话什么意思,吕氏瞬间懂了。 她从袖笼内掏出一锭碎银子:“赏你的,下去吧。” “谢娘娘!”太监极速告退。 等他走后, 原本平静的吕氏,脸色一喜,激动的看着朱允炆:“儿,咱机会来了!” 朱允炆有些懵懵懂懂,不解的看着吕氏,开口道:“娘,啥机会啊?” “见你爷爷的机会。” 朱允炆赶紧道:“可皇爷爷,没召见我们呀。” 吕氏笑道:“你这傻孩子!现在就是要将老三打入十八层地狱最好的时机,错过了,下一次……不知道要等到啥时候,快走!” “啊?” 朱允炆有些不理解,不过已经被吕氏拉着,急促朝端敬殿走去。 …… 朱元璋在外面等待许久。 听到外面有脚步声,老人脸色一喜,忙不迭站起来,待看清楚来人之后,眼睑又垂了下去。 “儿媳参见皇爷。” “孙儿见过皇爷爷。” 朱元璋看着她们:“你们怎么不睡?” 吕氏赶紧道,“回皇爷,本来是要睡了,听闻皇爷来了,便又起了。” 朱元璋摇头,“咱不需要你们照顾,回去吧,都回去吧。” “雄英那孩子呢?” 吕氏踢了踢朱允炆,朱允炆这才反应过来,忙不迭道,“皇爷爷,大哥辛苦,现在还在刑部。” 朱元璋惊愕的看了一眼朱允炆,见他眼中流露出的懊恼,不由唏嘘道,“你啊,不要给你大哥难看。” 无论如何,这对母子没有因为朱雄英的到来,就心生不悦,朱元璋还是开心的。 一家人,就该如此。 是你的。 咱从不齐啬赏赐给你,不是你的,最好不要贪心。 尽管自己生病期间,朱允炆弃自己而去,还想着法子争储,桩桩混账事,老人现在已经忘的一干二净, 对于家人的包容,朱元璋已经做到了极致。 此时见朱允炆这辛酸懊悔的模样,朱元璋心里也莫名有些心疼,所以才柔声说了这些话。 朱允炆笑着点头,“皇爷爷,您说的是。” 朱元璋点点头,问道:“老三么?” 老三…… 朱允炆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吕氏赶紧笑着道:“回皇爷,小三爷早早回寝殿啦,估摸着这会儿还不知道您来。” 朱元璋感眉冷冷的道:“怎么?他宫里太监,已经将他架空了不成?” 吕氏忙着道:“皇爷多心了,方才儿媳已经央人去通知老三,不过他宫里太监说小三爷有要事在自己房间。” 朱元璋有些好奇,“去将他宫里太监叫来。” “是!” 没多时,一名太监急促走来。 “陛下!” 太监行礼。 朱元璋嗯了一声,道,“你家三爷,现在在做什么?” 那太监吞吞吐吐的道:“不……不知。” 朱元璋愈加狐疑。 天色也不是太晚,按常理来说,这时候应当不是入眠的时候。 老三那家伙不会知晓咱来了,都不懂过来请安的。 “走,带咱去看看。” “这……”那太监有些颤抖。 朱元璋愈加狐疑。 朱允炆趁此机会,去搀着朱元璋起来,“皇爷爷,外面路滑,孩儿陪你。” 朱元璋笑笑,“有心啦。” “伺候皇爷爷应该的。” “爷爷……” 朱元璋狐疑的看着朱允炆,问道:“咋啦?” 朱允炆双目流露出深情,悔恨的道:“爷爷,那日您生病,孙儿真的回来给您祈福了。” 见朱允炆垂头丧气的样子,朱元璋心下一软,“好了,事情过去了,不要提了。” 说话间。 朱允炆搀着朱元璋,来到清禧宫。 守门的几个太监,正在清禧宫门前左右看望,见到朱元璋和朱允炆,几名太监倏地一愣。 朱元璋蹙眉,“开门!” 太监有些为难:“皇爷,三爷说……” “恩?”朱允炆打断,怒道,“你们,想死了?” 几名太监冷汗涔涔,慌忙道:“不敢,奴婢不敢。” 清禧宫的太监,颤颤巍巍的将大门打开。 朱元璋淡漠的瞥他们一眼:“你们,就在这站着!” 老爷子心里狐疑,鬼鬼崇祟的,老三这小子究竟在作甚? “走,咱们进去。” 朱元璋对朱允坟说道。 朱允炆忙不迭点头:“是,皇爷爷您先。” 两人的脚步都有些轻。 越进到里面, 朱允炆一颗心在跳跃。 少顷,两人来到一处亮着灯火的厢房前。 朱允炆作势要上去敲门,却被朱元璋阻止。 老爷子支棱着耳朵。 屋内传来轻声细语。 “只要能跟着三爷,宝瓶不要名分。” “那哪行?你且安心,届时我找大哥,将你在宫内的名违给除了,还你一个良籍,然后明媒正娶的给你娶了。” “皇爷爷他,不会知晓这些事的。” “嗯,一切听三爷安排。” “……” 这番对话…… 使得朱允炆,偷偷瞥了一眼朱元璋。 老爷子的双眉不禁皱起,脸上渐渐燃起怒火。 “宝瓶是谁?” 朱允炆忙低声回道,“爷爷,您,您别生气。” “咱问你,宝瓶是谁?” 朱允炆道:“是是东宫的婢女。 朱元璋了然,脸上浮现出浓烈的怒火。 苍老的面皮上,褶子在有规律的颤抖跳跃! “好啊,为了一个低贱的婢女,要欺骗他亲爷爷,哈哈!!” 朱元璋脸颊,开始扭曲起来I 屋内两人,顿时大惊失色。 无穷的怒火,从朱元璋心头源源不断涌上头! 气愤之处,不仅仅在于堂堂尊贵的皇室嫡孙,不分尊卑的和贱籍奴婢私通! ………………(本章完) 第279章:三言两语撬开嘴!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更让老人生气的是,朱允熥的那番话! 让他大哥给一个丫鬟改了户籍,让其变成良籍,明媒正娶的嫁入朱明皇室! 皇室血脉,难倒就廉价到如此地步? 朱元璋是带着浓烈封建特色的帝王,在他的认知里,皇室血脉最尊贵,嫁娶之人不说达官显贵,但如何也不可能是低贱的奴婢! 更让朱元璋忿怒的是。这小子居然还胆大包天的要欺骗他亲爷爷,要换着花样,将一个贱籍奴婢,摇身一变成为咱的孙媳妇? 老人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一腔怒火,一脚将朱允熥寝殿的大门,给踹开了! 屋内榻上两人,顿时大惊失色。 宝瓶死死拉着被褥。 朱允熥呆呆的,看着门外一脸愠怒的朱元璋,和一旁‘大惊失色’的朱允炆。 他顿时气血上涌,只感觉浑身冰凉,全身发抖。 “皇,皇爷爷,孙….孙儿……” 朱允熥颤抖的言语开始打结。他已经不敢抬头直视朱元璋。 他已经能于到一股子浓烈的愤怒,以及威严凌厉的且光在自己头上徘徊! “去正殿!” 朱元璋没有一丝丝废话。只说了三个字。 踏步朝外走去。 朱允炆搀着老爷子出门,缓缓朝正殿走去。 朱允熥脑子已经懵了,痴呆的回首,对宝瓶道:“穿衣服,快走,去请罪!” 宝瓶吓的腿脚一软,颤抖的穿戴完毕,急促跟着朱允熥,朝正殿迈着碎步而去。 朱元璋威严的坐在太师椅上。 朱允熥和宝瓶飞一般跑过来,两人噗通跪在地上。 “皇爷爷,孙儿知罪….孙儿知罪。” 朱元璋似乎根本不在乎朱允熥、淡淡的瞟着宝瓶,道,“咱这大孙儿今年也不小了,身边连个贴身人都没有,是咱的疏忽。” 言语一变, 朱元璋盯着宝瓶:“你叫宝瓶?” “奴婢,奴婢宝瓶。” 朱元璋怒道:“你接触咱老三,是有什么心思?” 宝瓶吓的双腿一软,噗通一声磕头,惶然道:“皇爷,奴婢,奴婢不敢,奴婢只是一个小婢女,奴婢….不敢奢求。” 朱元璋冷笑道:“淮王妃不想做,呵呵,太子妃呢?太子妃如何?” 听了这般诛心之语。 宝瓶只惊得肝胆俱裂,她把头“砰砰”地磕在地上,片刻功夫,白皙明净的额头,便淤青一片,渗出滴滴鲜血。 “皇爷,奴婢哪敢奢求,奴婢只是一个贱籍丫鬟,奴婢….知罪。” 宝瓶的面相不错,长相精致,此时不断的磕着头,披头散发。 清泪,断断续续从眼中流出。 她本十四岁。她吓懵了。 她从没感受过如此天大的皇权,在朝自己席卷而来! 只要老爷子一句话,她立刻就能下十八层地狱。 “皇爷爷,不关她的事,是孙儿….” “闭嘴!” 朱元璋盯着朱允熥:“咱踏马是不是亏待你了?咱给你封了淮王,给你了一切你该有的荣誉!” “你想欺骗咱,你还想让你大哥给这贱人改户籍?” 朱允熥脑海现在还保持一丝清明,赶紧颤抖的道,“此事….此事和大哥无关,大哥不知道这事!” 朱允炆小心翼翼的给朱元璋斟茶,“爷爷,您先喝茶。” 说完, 他又看着朱允熥,道“老三,二哥知道你宅心仁厚,欺瞒皇爷爷的事你做不出来,想来是这贱婢唆使你的对吗?” 这话….更诛心! 先说朱允熥宅心仁厚,做不出这样的事,看样子是在帮着朱允熥,但后面话锋一变,矛头直指宝瓶! 朱允熥如果说是,宝瓶要死。 如果不是,谁指使他的? 不言而喻! “和宝瓶无关,皇爷爷明鉴。” 朱元璋将茶水喝完,淡淡的看边不断叩首的宝瓶。 “老二,去叫礼仪局的人来。” 朱允熥大惊失色。 礼仪局是做什么的? 这种机构,对后宫婢女太监来说,就好比外面的锦衣卫的诏狱! “皇爷爷,您饶了宝瓶,此事在我,全都是我自己犯了糊涂!” “孙儿不敢欺骗皇爷爷,孙儿绝对不敢瞒着皇爷爷!” 朱元璋面色愈加失望,“你当咱耳朵聋了?你方才在屋里说的啥,咱听不到?” “你是咱孙子,你是皇室血脉,你可以胡作非为,啥都行,咱顺着你,你是咱亲孙子。” “可你为了一个贱婢,你瞒着咱,你欺骗咱,咱在你心里算什么?” 朱元璋起身,朱允熥跪着爬到朱元璋身前,抱住朱元璋的腿,哭泣道:“皇爷爷,您不要叫礼仪局,不要将宝瓶送去!” 这话不说还好,说完之后。朱元璋愈加愤怒:“滚!” 老人将脚一踹,直接将朱允熥踹到一旁,然后胸脯起伏,气咻咻离去。 朱允炆看了朱允熥眼,微微嗤笑了一声。 就此离去。 正殿内。 独剩朱允熥和宝瓶主仆二人。 朱允熥呆呆的看着花容失色的小宝瓶。 九年! 他和宝瓶相依为命九年! 很小的时候,小丫头就陪在朱允熥身旁! 在无边黑暗的时光里,宝瓶都是他的精神倚靠! 他对宝瓶,已经不单单是喜欢这么简单,他是真有了感情! 宝瓶双目迷离,眼泪扑簌簌落下,痴痴的望着朱允熥。 额头上已经微微有些红印,血已经结痂。 “三爷,奴婢现在是不是很难看?” 朱允熥疯狂摇头,“不不不!宝瓶在三爷心中最漂亮。” “三爷无能,三爷是废物….” 一个男人最大的失败,是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当时他对宝瓶许下的诺言,在这一刻,被朱元璋击的粉碎! 无力感如潮水一般席卷而来,不断的拍打着朱允熥! 他像个无助的孩子,跪着爬到宝瓶身旁,将宝瓶狠狠搂住。 “我不会让你出事的,不会,一定不会!” 宝瓶在哭。 “三爷,奴婢以后伺候不了你了。” 很难去思考,朱允熥对宝瓶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 在遭受白眼,遭受东宫所有人冷落的时候,是宝瓶陪着他,陪着他度过最黑暗的一年时光。 父亲死后,宝瓶就是他唯一的倚靠。 “是三爷错,三爷错了。” “我错了,我错了!” 朱允熥歇斯底里的抽着自己。 也抽打着自己的身子。 宝瓶抱住朱允熥:“在您最无助的时光里,你都没有如此,宝瓶只是一个贱婢,自幼就被卖了宫,很小就开始伺候。” “宝瓶知道自己是贱人,配不上三爷尊贵的身份,不管三爷的事,都是宝瓶的错。” 朱允熥疯狂的摇头! 日啊! 没多时,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朱允熥大惊失色,宛如一只无助的兔儿,努力的张开獠牙,朝着礼仪局凶神恶煞的太监撕吼。 “你们于什么?”为首的太监道,“三爷,奉了皇爷旨意,别让我们为难。” “谁敢上前,我让谁死!” 朱允熥猛地站起来,将宝瓶护在身后。 几名太监相互对望了一眼。 “三爷,别让我们难做,这是皇爷的意思。” “滚!”朱允熥不管不顾,咆哮着道。 宝瓶轻轻抓着朱允熥,伸展的双臂,缓缓将他的手臂放下。 “三爷,您好好的。” 说着,她一步步走到礼仪局几名太监身前。 “不,不要。” 朱允熥努力去抓着宝瓶的手,可是,一名太监已经挡住了朱允熥。 “三爷,您早些休息。” 冷冰冰的说完,几名太监拖着宝瓶就走。 …… 刑部。 夜彻底深了。 朱雄英带着杨靖,朝另一处单独隔间走去。 浙东的这两名要犯,自然是被刑部分开官衙。 自秦开辟严苛刑法之后,华夏关于“法’的规定,一变在变,更倾向于尊重人权。 无论西方任何一个国度,都没有资格在我华夏面前,谈论这个问题! 法律在经过几千年的演变之后,我们已经废除了太多暴虐的律法,譬如五马分尸,譬如车裂,譬如阉刑等等。 到大明之后,律法只有死刑、流鞭仗。 也是到大明之后,三法司对于审讯工作,已经越来越熟练。 以前的笼统关押,现在已经演变成了单独关押,防止事供。 朱雄英背着手,走到海盐知县关押的隔间。 狱卒早已给朱雄英,准备好了太师椅。 朱雄英走进去,淡淡的坐下。 瞥着坐在草席上,打量着自己的海盐知县。 杨靖指着海盐知县,怒喝道,“案犯钱知缺!还不跪下!” 海盐县令叫钱知缺,洪武十三年进士,比嘉兴知县王仕鸿的履历还要长众。 按道理来说,这地方官的履历,就算熬资历,也该上升一步。 可他却依旧守着,海盐一亩三分地。 因为他知道,没有什么地方,比海盐县的油水还要足! 昕着杨靖的质问,钱大人也有持无恐。 反正左右都是一个死,也没必要畏畏缩缩。 所以他表现的比王仕鸿还要无所谓,还要强硬。 漆黑的眸子,不断的打量着朱雄英,随即他轻飘飘的笑了笑,“原来你就是那个死了的皇长孙。” 朱雄英点头:“是我。” 钱知缺笑着道:“不简单,我竟然看到皇长孙了,哎….我也有今日啊,命运就是如此的奇妙,上一刻本官还在海盐县衙,还是百姓的大老爷。下一刻就成了阶下囚,呵呵。” 朱雄英淡淡的道:“难倒不应该吗?” 钱知缺洒然一笑,道:“应该,天大的罪!” 朱雄英道:“你知道就行。” “我知道海盐屠村之事,你只是一个知县,想来不会如此胆大包天,都察院查了一些商人,我想,还有更多的海商以及官吏,你且说说看,还有哪些。” 钱知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该说的我都说了,皇孙殿下还是莫费奏章了,尽快让三法司会审吧。” “我可以给你个机会,你是必死了,不然海盐村落一百多口人,朝廷没法交待。” “但我可以,给你留个后。” 钱知缺愣了愣,看了一眼朱雄英,道,“你当本官这么好糊弄。” 朱雄英从怀里掏出金印,道:“这是东宫的印章。” 说着,他对杨靖道,“杨大人,去拿纸张来。” 杨靖急忙道:“殿下,你何须对他妥协?” “拿来。” “这…….好。”杨大人不在多问。 等纸张拿来后, 朱雄英提笔,在纸张上写了字据,然后盖上自己的印章。 他看着钱知缺,道:“诚意我给你了,机会也给你了。” 说着,他又拿出王仕鸿画押的罪证书,抖了抖对钱知缺道:“其实,我根本不用审你,王大人都交待了。” “嗯,他还说了,屠村之事是你一人所为。” 朱雄英话音落下,杨靖便将另一封供认的文书,拿给钱知缺看。 钱大人终于面颊开始松动。 朱雄英继续道:“刚才我说了我可以不用车裂你,但毕竟你是国朝的进士,我该给你留个后的。” 朱雄英撂下一句话,便要起身。 钱知缺眼神左右转转,神色有些踌躇,咬牙道,“皇孙殿下!你说可以给本官留后,此话当真?” 朱雄英将字据交给杨靖道:“杨大人,你保存着,杨大人和你一样,是大明的进士。” “有杨大人做鉴证,你可以放心了么?” 钱知缺已经有些踌躇:“本官怎么能保证,殿下不会毁约。” 朱雄英起身,淡漠的看着他,道,“我说了,我其实并不需要你,任何口供,因为该交待的王大人都交待了。” 说着,他转身就走。 “本官….信殿下!” 朱雄英回头,然后看着杨靖道:“让他写,写定了和王大人的对比。” “钱大人,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不要糊弄了事。” 刚才钱知缺看到的,王仕鸿交待的名单,是不完整的,朱雄英就想看看他究竟老实不老安。 与此同时, 朱雄英也需要从钱知缺这里,验证王仕鸿供认的名单,会不会有误。 如果这些人心一横,直接将不想干的人报复咬了进去,这无疑是对国朝的损失。 记得在老爷子清理李善长,和胡惟庸余孽的时候,就有许多不想干的人,被报复咬了进去。 朱雄英不想连累太多的人,白白让国朝损失人才。 (本章完) 第280章:朱雄英的出头!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到现在,杨靖似乎知道朱雄英在做什么了。 一瞬间,一股浓烈的敬意油然而升! 查案是个技术活,尤其在这个时代审查大案,想要咬死无辜的人,太容易了,想要炮制出无辜的官吏,也太容易了。 远的不说。 文豫章案已经波及到两三个无辜的京宜。 此时杨靖知晓朱雄英的意图后,默默的看了一眼朱雄英,眼神充斥几分感激。 为了大明各地地方官! 皇权之下被波及的人太多太多,依朱元璋的性子只要名单出来,老爷子可能都不会查太多,直接就会照着名单上的人处决! 而朱雄英在尽可能的,让大明少二些含冤而死的地方官! 这不是朱雄英伟大之处。 朱雄英的伟大,是在用自己的妥协,去保全更多的官吏! 皇权和妥协,向来是不可能沾边的。 没有一个上位者,会对阶下囚妥协! 但朱雄英做了。 如此一来。 杨靖如何不敬佩,如何不肃穆? 少顷之后, 钱知缺将名单写完,然后签字画押交给杨靖。 “殿下。” 钱知缺叫住朱雄英,开口道:“希望您履行承诺。” 朱雄英点头。 然后背着手,朝刑部牢狱外走去。 没多时。 杨靖紧随其后。 朱雄英看着杨靖,问道:“名单对比了么?” 杨靖点头。 朱雄英道:“有没有问题?” 杨靖道,“有几个人王仕鸿交待了,钱知缺没交待,钱知缺交待了更多的商人,当然,也有民间之人。” 朱雄英噢了一声,道,“将重合的名单写出来,不重合的官吏,让都察院再好好查查,这些事怎么和皇爷爷说,杨大人自己决断吧。” 夜深了。 朱雄英揉了揉肿胀的太阳穴。 杨靖忙道:“殿下,辛苦了。” 朱雄英笑笑,“没事。” 杨靖又问朱雄英,开口道,“殿下,给钱知缺留哪一个后人?” 朱雄英愣了愣,“什么?留什么后?” 杨靖顿时倒吸凉气。 朱雄英淡漠的,看着杨靖:“海盐一百多名百姓多少孩子,嗷嗷待哺,多少家庭支离破碎,谁给他们留后?” 杨靖面颊抽了抽,再看朱怀二股子恐惧之心油然而生! 刚本他还以为朱雄英,会发善心,还以为他当真答应了钱知缺! 原来一切都是虚以为蛇。 关键朱雄英刚才那份丛容,那份认真,连杨靖都信以为真了! 他还这么年轻! 他刚才那份气势。那份轻描淡写谁敢相信,他说出来的话是在扯淡! 杨靖在发楞。 杨靖愣了愣,这才收回心中恐惧,忙不迭道,“臣,这就去拿!” “嗯,我也该回去了,杨大人您也早点回去,今晚辛苦了。” “殿下才是真的辛苦。” 朱雄英勉强笑了笑,撑着伞走在暴雨夜色之中,杨靖看着朱雄英的背影,仿若已经看到一位新的大明帝王。正在冉冉升起! 夜深了,查案是一件极废脑力的事。 朱雄英撑着雨伞,疲惫的走在通往东宫的甬道上。 抵达东宫之后,门子朝朱雄英行礼。 朱雄英没多在意,撑着雨伞朝端敬殿走去。 刚到端敬殿,朱雄英正抬步上阶梯。 忽然感觉石狮子旁边,似乎蹲着人。 定睛望去。 见朱允熥依偎在角落中,暴雨已经将基淋的浑身湿透,像个落汤小鸡崽一样楚楚可怜。 朱雄英轻唤了一声。 朱允熥动了动手指,似乎听到有人在叫自己,他努力的抬起头颅,看到面前如山一般伟岸的身姿之后,顿时如同换了一个人。 “大哥,救我!救宝瓶!” “大哥,求你了!!” 砰砰砰! 朱允熥说完跪在地上,大声磕着头。 发出一阵阵清脆的响声,力气很大,仿佛在折磨自己一般。 朱雄英蹙眉。 持着雨伞渐渐远离朱允熥,跨上门前阶梯,对左右门卫道,“将他带进来。” 没有过多的废话,朱雄英径直走到端敬殿正厅。 朱雄英端着浓茶,缓缓地呷着缓解查案的疲惫感。 没多时, 门卫将朱允熥,带到端敬殿。 可朱允熥, 却突然挣扎开门卫的手,跪在暴雨之中,不断给朱雄英磕头。 空气有些安静,朱允熥的声音清晰可听。 朱雄英淡漠的道,“像个男人。” “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不理你?你是我亲弟弟,你是父亲的亲儿子。” “可你刚才在做什么?摇尾乞怜?博不到任何人的同情,滚进来!” 朱允熥一愣。 “站起来!堂堂正正走进来,别像个娘们!” “你在墨迹,我去睡觉了。” 朱允熥咬牙。 慌乱的爬了起来,急促的朝端敬殿跑来。 朱雄英端着茶水,看他一眼:“说说,究竞出什么事了?为什么要那么糟践自己?” 朱雄英实在太累了,连续喝了几口浓茶,强自扛起精神。 今天做了太多的事,都十分消耗脑力,他很想好好睡一觉。 朱允熥哭泣的道:“宝瓶……宝瓶被爷爷抓去礼仪局了。” “大哥,求您了,一定要救她出来。” 朱雄英看着朱允熥,问道:“宝瓶是谁?” 朱允熥道:“我的贴身丫鬟,大哥,她是我的贴身丫鬟,您不在的这些日子,都是她陪着我度过的。” “她和我是有感情的,我是真心实意的喜欢她,我不能没有宝瓶,大哥,我求求您。 朱雄英蹙眉,对外道:“去叫廖家兄弟来。” 朱允熥还在喋喋不休的,叙述着他和宝瓶的过往。 这不是朱雄英想听的答案。 没多时。 廖家兄弟来了。 朱雄英言简意赅的道:“说说,发生什么事了。” 廖家兄弟忙回道:“回殿下,您走的这段时间……” 廖镛愣忙道:“三爷和丫鬟宝瓶,私通被皇爷抓个正着。” “那时三爷说,要就藩之后将宝瓶扶正,还说需要殿下您给宝瓶改户籍,如此一来,老爷子就不会知道宝瓶的身份。” “老爷子发了一通火,将宝瓶抓去了礼仪局,皇爷应当很生气,当时就让二爷送他回去皇宫了。” 朱雄英听完,眉宇蹙的更深。 看了一眼瘫在地上的朱允熥,低声喃喃道:“朱允炆。” 神色一变。 他对朱允熥道:“去换一件干净的衣衫。” 朱允熥这才回过神,“不,大哥,您先救宝瓶,求您了,只有您才能让皇爷爷改变心意!三弟不能没有宝瓶。” “我会帮的。”朱雄英认真道。 朱允熥愣了愣,面色一喜,急促离去,片刻折返,已换了干净的衣衫。 朱雄英对朱允熥道:“走吧。”朱允熥连忙点头,随后慌忙跑出去给朱雄英撑伞。 此时,廖家兄弟小心翼翼走过来,低声道,“殿下,不可。” 朱雄英顿了顿脚步。 廖家兄弟道:“这事是三爷犯错在先,老爷子怒火还没有平息,您现在去救人,会让老爷子低看您一眼的。” 朱雄英看了两兄弟二眼,叹口气道“他是我亲弟弟,出了事,我该给他挡风遮雨。” 说完之后。 朱雄英便不在理会廖家兄弟,大步出了端敬殿。 廖家兄弟有些发愣,看着朱雄英远去的背影,面色十分复杂。 值得吗? 您毕竟和他,已经太久没有感情了。 廖家兄弟不明白,也不清楚朱雄英为什么这么做。 可朱雄英自己清楚。 这小子等自己等了许久,在宫里被欺负了许久,在彷徨无助的时候,任何人给予他的关心,都是他黑暗时的阳光。 他能理解朱允熥和宝瓶之间的情感。 恰如当初,他和师尊朱长夜的感情一样。 在人生最黑暗的时刻,每一个陪自己走出黑暗的人,都值得你倾尽全力去保护。 朱允熥为了一个奴婢,放弃了自己男人的尊严。 男人的尊严很值钱,它从来都不是廉价的东西。 但朱允熥,还是放弃了。 朱雄英不能不管他,今天若不管他,日后朱允熥真就废了。 夜深之中,朱允熥给朱雄英撑着雨伞,两人急促的朝皇宫走去。 没多时,朱雄英带着朱允熥直奔后宫礼仪局! 如果说后宫之内, 还有人敢这么嚣张的,穿梭而不受阻拦,那恐怕只有朱雄英一人! 老爷子对朱雄英的宠佞,已经快上天了。 礼仪局外。 几名太监,拦住了朱雄英的去路。 “皇孙殿下,这里是礼仪局。” 朱雄英点头:“我知道。” “您不能来。”那人开口。 朱雄英愣了愣,随即伸出一脚,直接将拦路太监踹的人仰马翻。 他背着手,朝礼仪局走进去。 朱允熥在一旁,热血沸腾。 “殿下,您不能进去。” 礼仪局的首席太监,拦住朱雄英。 朱雄英淡漠的看着他,道:“人在哪?” 那首席太监,踌躇面色有些为难,“皇孙殿下,不要为难奴婢啦。” 朱雄英深吸一口气,“在说一次,人在哪?” 陡然升上来的杀气,将首席太监吓懵了,他心一横,道:“奴婢带殿下去!” 少顷。 礼仪局的首席太监,拎着朱雄英和朱允熥,来到一处阴暗的房间。 宝瓶蜷缩在角落内,身上伤痕累累,都是醮了盐水的皮鞭抽的。 朱允熥眼泪,再次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一头扑了过去。 “三爷。” 宝瓶无力的睁开眼睛,眼神有些闪躲。 见这模样,朱允熥大怒:“我要杀了你们!!” 朱雄英拦住发狂的朱允熥。 然后回头,看着礼仪局的太监,开口道:“今晚不要动她,找金疮药来给她涂伤口。” “殿下,这…….” 朱雄英道:“按我说的做,我保你安全。” 那太监深吸口气:“明白。” 等那太监离去,朱雄英看着角落肉的朱允熥和宝瓶,幽幽一叹。 孽缘! 这小子既然这么喜欢她,就不该动她,更不该愚蠢的这么早动她! 所有事都有转机, 只要等你去就藩,一切都会顺理成章。 但朱雄英,也没办法去怪罪朱允熥。 朱雄英双目渐渐眯了起来。 他以为朱允炆母子会收手,可他们没有。 看来这对母子,还没死心。 朱雄英轻轻对朱允熥道,“人你也看了,今晚这丫鬟不会出事,回去。” 朱允熥急忙道:“大哥,我要留下来。” 朱雄英冷冷的道:“你想让她死,就留下来!” 朱雄英也没法,和他说着其中的道理。 你现在留下来,你越是对这丫鬟好,就会越伤朱元璋的自尊。 他的权威不容撼动! 今晚来这儿闹,已经够让老爷子气着了,你若再继续在这待下去,神仙也保不住这丫鬢! “大哥会处理,回去睡觉!” 任何事都要有个度,都要懂得适可而止。 越是深入到宫闱,朱雄英越是小心翼翼。 朱雄英带着朱允熥回到东宫。 现在朱雄英,也懒得安慰朱允熥,直接打发他回清禧宫休息。 书房内放着铁铉送来的交趾的文书。朱雄英实在太困,甚至都不想洗漱,倒在床上便睡了。 一夜无眠。 翌日一早, 延绵数日的暴雨,终于停歇。 久违的太阳,从东方渐渐升起一轮红日。 洪武门和则天门,分别发出报晓的钟声。 熙熙攘攘的应天大街,延绵数里之遥,街区开始开市。 贩卒走夫们如过江之鲫,拥挤在繁华的应天城内。 皇宫内的六部衙门,此时已经开始当值。 刑部尚书杨靖,一早便从皇城进入皇宫,于谨身殿上面圣。 “皇爷。” “这是皇孙殿下,昨晚连夜审出来的。” 朱元璋端着茶水的手停滞了一下,抬头看着杨靖,不解的道:“又审出东西啦?” 杨靖点头,道:“海盐知县,又交待了一些沿海大商贾。” “还有,这一份名单,是嘉兴知县和海盐知县招供,不重合的部分。” 朱元璋再次愣住了,他看着杨靖,似乎明白了什么。 老爷子怎能不明白,朱雄英什么意思。 朱元璋杀了一辈子人,自然知道朱雄英在做什么。 这是在尽可能的,不错杀一名官吏。 老爷子有些欣慰的笑了笑。 “名单放下吧,咱会通知都察院在好好查查的。” “已经定了罪的,暂且不要动,法交给詹徽,让他安排人选,渐渐的将浙东官场的这些官吏,慢慢清除。” “这些账,后面再慢慢算。” (本章完) 第281章:何为皇权!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权力的过度,需要平稳。 尤其涉及到,大面积的地方官。 可以杀,但要缓缓杀。 朱元璋杀人很有讲究,要尽可能的保持地方稳定,保证大明根基的稳定。 杨靖赶紧道:“明白了,皇爷。” 朱元璋嗯了一声,“下去吧。” 等杨靖走后,朱元璋便继续端着茶,想了想,突然摇头,会心笑了笑。 这小子。 和咱像,又和咱不像。 呵呵…… 老爷子笑着低头,徐徐吹着黄汤。 真要批奏疏之际,外面有太监蹑手蹑脚走进来。 “皇….皇爷。” 小太监脸色不太好。 朱元璋头也没抬,淡漠的道:“说。” “皇爷,昨晚……昨晚大爷带着三爷去闯了礼仪局。” 朱元璋一愣,缓缓地将手中的毛笔放下。 朱元璋冷漠的抬头,看着大殿上的太监,轻飘飘的问道:“然后呢?” “大爷踹了几名太监,让礼仪局的首席太监,昨夜不要为难宝瓶。” “之后就回去了。” 朱元璋轻描淡写的哦了一声,嘴角却在微微抽着,显然在努力的抑制住怒气。 朱元璋缓缓闭上眼睛。 刚才漏出来的杀气,渐渐的消了下去。 “还知道一些分寸,啊。” 朱元璋笑了笑,“小子,咱让你知道什么是皇权。” 朱元璋突然睁开眼睛,叫住面前的小太监:“将礼仪局首席太监,给杀了。” 那小太监混身一颤。却也不敢违抗朱元璋的命令,急忙道:“明白!” 等小太监走后。 朱元璋缓缓的靠在背后的太师椅上,双目再次闭了起来,不知在想些什么。 …… 另一边。 清宁宫的天已经亮了。 微弱的晨曦红光,照耀在斑驳的老槐树上,倒映出一缕缕影子。 夏末时节,经过数日的暴雨之后,炙热的阳光,再次烤在大地之上。 端敬殿是属于老式建筑。 古代建筑最大的特点,就是冬暖夏凉。 尤其是夏天在这种深邃的房屋内,酷暑会被消除一部分。 朱雄英早就忍着困意起床。 昨夜只睡了两个多时辰,放在后世来说也就五个多小时。 他有早起的习惯。 一日之计在于晨,朱雄英不想浪费清晨思考的时间。 早晨起来之后,草草吃了早饭,又在院落内打了一会儿拳。 现在没有秦淮河可以跑,他就退而求其次,在端敬殿内架起了木桩,早晨起来可以打打木桩,权当锻炼。 洗了澡之后。 他回书房,拿着昨日铁铉送来的交趾文书,在端敬殿看了起来。 殿面前。 是廖家兄弟,在一点点和朱雄英说着,朱允熥以及宝瓶的往事。 朱雄英低头看着解缙送来的文书,听着廖家兄弟的叙述。 廖家兄弟有些好奇,却也不知道朱雄英是怎么做到一心二用的。 交趾的情况,目前一切都算良好。 西南边陲的茶马贸易,已经做了起来。 从占城而来的银子,也很好的补充了交趾海军军费的捉襟见肘。 南海已经建出了一艘超级大的战船,六桅长五十九米的宝船! 解缙此次来文书的意思,是想让朱雄英调几门虎蹲炮,以及火器去交趾,以给南疆海军配备。 等他看完来自交趾的文书。 廖家兄弟也将,朱允熥和宝瓶的过往说完了。 朱雄英点点头。 按照老三那性子,如果宝瓶真出事了,他恐怕真要废了。 宝瓶于他而言,已经不仅仅只是一个奴婢、婢女,更多的则是种信念。 朱雄英能理解这种感受。 可在如此强势的朱元璋手里,想解救宝瓶,无异于虎口东食。 朱雄英得好好想想,究竟怎么样,才能让老爷子放弃处理宝瓶。 朱雄英想了想,抬眼看着廖家兄弟,忽然问道:“昨晚老爷子来之前,你刚才说,朱允炆母子来了端敬殿?” 廖镛愣了愣,他真没想到殿下居然真的都听进去了,于是忙不迭点头:“没错。” 朱雄英哦了一声,道,“也就是说,朱允炆母子是知道老爷子来了的,之后就带着老爷子去了清禧宫?” 廖镛点头:“是。” 朱雄英嗯了一声,端着茶水漫不经心的喝着。 没多时,外面有人急促走来。 “奴婢,参见皇孙殿下。” 来人是一名小太监。 朱雄英愣了愣。看着那名小太监,不解的道:“你是……” “奴婢礼仪局的。” 朱雄英哦了一声,难怪感觉有些似曾相识。 “有什么事?” 那小太监战战兢兢的道,“咱们,咱们首席太监,被皇爷给毙了。” 唰!! 朱雄英猛地愣住。端着茶杯的手忍不住一颤。 似乎看到朱雄英的失态,廖家兄弟挡住了朱雄英的身影,指着那名太监道:“这里没你事了,下去吧。” 等那名太监离去,廖家兄弟才侧过身子,急忙给朱雄英请罪:“殿下,恕罪。” 朱雄英摇头,想了想,开口道:“谢了。” 两兄弟忙道:“大爷,您言重了。” 朱雄英缓缓的将茶杯放下,双目渐渐有些无神起来。 朱雄英呆怔的,坐在端敬殿的太师椅上。 刚才廖家两兄弟,明显看到朱雄英的失态。 印象中,自家的大爷从没有想今日这般微微失态。 为了保护朱雄英的面子。两兄弟很好的将朱雄英失态的一慕,给挡在身后,从而不让面前的太监发现朱雄英的异样。 这有些僭越。 但朱雄英却知道,这两兄弟是真心为自己好。 “大爷,没事儿吧?” “我昨晚答应过,礼仪局首席太监,会保他安全。” “可他,还是被老爷子杀了。” 一股无力感,深深的涌入到朱雄英的脑海。 他知道,昨晚带着朱允熥去冲礼仪局,触怒了朱元璋。 “大爷,卑职斗胆。” 廖镛欲言又止。 朱雄英没有睁眼,只是道:“我将你二人当成兄弟看,于我不要说客套话,有话说话。” 廖镛点头:“卑职斗胆,大爷、昨晚您不该管三爷的事。”“您该为以后考量,说包太逆不道的话,您如果登基了,随便您做什么都行。” 身份易换之后,朱雄英好像是不能在和以前那么任性,当和朱元璋实打实的以祖孙关系相处的那一刻,就再也恢复不到以前那种随心所欲的样子了。 朱雄英都明白。 可他心里,有着自己的坚守。 太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一来朱允熥是自己的亲弟弟,是父亲的亲儿子,他将自己当成了倚靠,当成了山。 自己有义务,帮着朱允熥做一点事。 二来,他也想试试朱元璋的底线究竟在哪里。 就目前看,老爷子已经纵容了自己的胡闹,如果他在狠辣决绝一点,他处决的就不是礼仪局的首席太监。 而会撕破脸,将宝瓶也处决了。 他是皇帝。 他有天下最高的权柄,芸芸众生在老爷子眼中不过是,任人宰割的羔羊罢了。 可他没有。 他还是给自己留下一点面子,只不过将自己的威严,在礼仪局面前击打的粉碎。 老爷子还是在用他自己的手段,在警戒自己。 有些话。 朱雄英没有深想下去,但廖家兄弟能理解。 廖家兄弟肃穆,开口道:“大爷安心,我兄弟受太子爷和大爷恩惠,于情于理,都向着大爷。” 朱雄英点头。 两兄弟一愣,急道:“不开心了,您….” 朱雄英阻止了两兄弟说下去,道:“你们先下去,我想想该怎么做。” 两兄弟看了朱雄英一眼,然后叹息离去, 如果朱雄英真放弃了宝瓶,明日他兄弟遇难,朱雄英是不是也会放弃自己呢? 两兄弟心里有些复杂,又希望朱雄英坚持下去,又不想朱雄英坚持下去。 等廖家兄弟下去之后,朱雄英再次端起茶盏。 不多时,朱允熥哭着走了进来。 朱雄英勉强挤出笑容,开口道,“你怎么了?” 朱允熥有些痛苦,但还是道:“大哥,对不起啊,宝瓶,宝瓶的事……” 朱雄英笑着道,“大哥在想办法,不要焦心。” 朱雄英没有告诉朱允熥,礼仪局首席太监被杀的事,这些事情不必让朱允熥知道。 他知道了除了徒增懊恼,悔恨,也无济于事。 究竟怎么样,才能让老爷子消除心中怒气。 恐怕现在, 老人已经不在乎这件事的本身,更生气的是,朱雄英两兄弟拂了他的意。 可能最后老爷子最反感的,最坏的结果就是,迁怒到宝瓶身上。 他的说辞绝对没用。 绝对不会有用,相反的,现在越是去激他,就会越让老人想杀宝瓶。 朱雄英深吸口气:“三弟,你信大哥么?” 朱允熥笃定的点头:“信!” 朱雄英道:“好,那就不要插手这件事,你插手了,她会死。” “后面的事交给大哥处理,大哥保证,一定将她完整的还给你。” 朱允熥面色一喜:“多谢大哥!” 朱雄英拍了拍朱允熥的肩膀,“咱是亲兄弟,不说谢,成了,回去吧,该干嘛干嘛。” “好!”朱允熥点头。 等朱允熥走后,朱雄英也缓缓站起身在大殿内,徘徊片刻,便背着手心事重重的出门。 本来想径直出皇宫,但走到清承宫的时候,朱雄英还是驻足了。 不知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 另一边。 吕氏和朱允炆正在中吃着早餐。 早餐很简单,一碗稀粥两个包子,两个茶叶蛋。 “见过吕娘娘。” 朱雄英行礼。 古人讲究礼仪,即便背后在怎么要阴谋诡计,人前依旧礼数要做全。 吕氏看了朱雄英一眼,“原来是老大,早饭吃了吗?” 朱雄英打量着吕氏,这是他这几个月来,第一次以皇长孙的身份,和朱允炆母子见面。 “吃过了,最近在愁宝瓶的事。” 朱雄英叹了口气。 吕氏闻言,嘴角扬起笑容,但很快便收敛起来:“这事啊,我们也听说了,你啊,也别太操心了,皇爷自有自己的打算。” 朱雄英点点头,看着吕氏和朱允炆母子道:“是啊,皇爷自有自己的打算。” “一家人和和睦睦,就极好了,这也是皇爷爷希望看到的事。” “吕娘娘,我们都是皇爷爷的孙子,他如何也不会迁怒到他的亲人身上,但外人就不同了。” “今日宝瓶之下场,不知还会不会在别人上演。” “我们每个人生存在这个世界上,都该有自己的认知和定位,强求不来的事就顺其自然。” “物极必反,必遭其噬。” 吕氏点头:“对,我明白。” 朱雄英嗯了一声,“那晚辈,就不打扰吕娘娘和二弟吃饭了。” 说着。 朱雄英抱拳行礼。单手背在身后离去。 等朱雄英走后,朱允炆忽然大笑:“大哥来示威!现在自身难保,还示威,哈哈哈!” 朱雄英这含沙射影的话什么意思。吕氏自然听的明明白白。 吕氏笑着道,“是啊,这说明老爷子对老大不满了啊。” “儿子,你看,事情正在一步步变好。” “老三这一步棋,他下,就让老爷子厌恶。” “他不下,就让老三疏远。” 吕氏冷笑不止。 另一边。 朱雄英漫不经心的,走在应天大街上。 幸运的是。 老爷子没有限制朱雄英的出入。 清晨的应天大街,依旧如往日一样的繁华。 连日来的暴雨退却之后,人潮汹涌! 无数的走夫贩卒,在街上来回走动,叫卖的吆喝声不绝于耳。 道路两旁。 有从城外挑着蔬菜瓜果,入城贩卖。 朱雄英漫不经心的走着,忽然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朝侧方看去。 随即他笑了笑, 走过去,拍了拍少女的肩膀。 “怎么,你亲自来买菜?” 徐妙锦回头,看到朱雄英,面色一喜,激动的道:“你怎么出宫啦?” “奥,我最近学着自己做菜。” 朱雄英有些好奇的问道:“为啥要自己学着做菜?” 徐妙锦道,“在府上闲着也无聊,多学点东西嘛,你不是说我总是高高在上,不沾烟火气么?” 朱雄英一愣,看了徐妙锦一眼,追问道,“可你明明不要改变,活在自己舒适区不好么?” 徐妙锦道,“人总要走出舒适区的呀。” (本章完) 第282章:不可思议,老爷子妥协了!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她低着脸颊,脸颊有些羞红,道,“再说了,哪有媳妇儿不会做菜的,这不是….不是会被嫌弃么?” 朱雄英笑笑。 两人沿着应天大街,走到秦淮河畔。 秦淮河边,有几个下棋的棋篓子。 朱雄英坐在旁边,漫不经心的道,“里面发生了一些事,我暂时还没想明白。” 徐妙锦愣了愣,随后开口道:“出什么事了?” 朱雄英继续道:“我三弟和一名丫鬟好了,被老爷子知道了,关了起来,我昨晚试图救丫鬟,老爷子却杀了人给我示威。” “马四,平五。” “炮五进三,将军。” 朱雄英道:“总该要做出改变,不是你说的吗?” “和棋了。” 等朱雄英和徐妙锦走后,两个老棋篓子倒吸凉气:“踏马的。哪里冒出来的两个怪物上,棋艺如此精湛。” “长的那么俊俏就算了,下棋还这么利害?要不要人活啦?”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当朱雄英,进入大明这个棋局之内,思维就被固化住,许多事他一个人难以想通。 老祖宗每一段话,都蕴含智慧,有些人能接触到这个层面,会感受到这些话语的魅力。 有些人接触不到,只能听后笑笑。 朱雄英和徐妙锦,坐在秦淮河旁,看着两名老棋篓子,下了一会儿棋,便要起身离去。 徐妙锦边走,边轻轻蹙起秀眉。 她微微看了朱雄英一眼,道:“不破不立。” 朱雄英愣了愣,驻足看着徐妙锦,“什么意思。” 徐妙锦道:“你是当局者迷了啊。” “啊?” 朱雄英有些不解的,盯着徐妙锦。 徐妙锦笑道:“皇爷是宠着你的,你越是想用智谋去和老爷子扳手腕,结果反而会适得其反。” “以前皇帝要下嫁我的时候,你怎么做的?现在为何不照着做啊?” 朱雄英摇头,“不一样。” 徐妙锦点头:“一样的。” “不要和老爷子有疏远感。他不是针对你,针对的是你处理这件事上,虽然我知道你已经故意放轻了手段。” “但还是,触了老爷子的逆鳞。” “本身就不是什么大事,你总是遇强则强,遇弱则弱,这样其实并不是好事,并不太好。’ 朱雄英笑着道:“我心胸还没这么狭隘,说说看,怎么意思?” 徐妙锦道,“遇到老爷子这样的强人,你就示弱嘛,老爷子总归是疼你的,这事儿也不是大事,知晓那小婢女的人不就是那几个么?皇室的面子也没丢了。” “再说了,又不是你私通婢女,朱允熥还打算有什么大作为吗?老爷子对他有太太的期待吗?” “老爷子不就是,希望一家人平平安安的么?” 朱雄英愣了愣,痴痴的看着徐妙锦,忽的开怀大笑,“你真是我得子房,我的小宝贝,我一下就通透了。” “我先回去。” 说着,朱雄英焦急忙慌的转头离去。 可徐妙锦,却感觉脸颊火辣辣的烫。 小……小宝贝。 她活了十八年了,哪里听过这种羞耻的言语。 此时感觉, 从头皮到脚趾,都像是被煮熟的大虾。 脸色火辣辣的,她能感觉自己的脸颊一定很红,很红! 可不知怎的, 见到朱雄英如此开怀,她竟鬼使神差的甜甜的笑了。 望着朱雄英雀跃的背影,徐妙锦笑容更甚,太胆的喃喃:“你也是。” “五妹,你干啥呢?” 身后,徐增寿声章响起。 “没事,你别管。” 徐妙锦将手中的蔬菜瓜果,扔到徐增寿怀里。 “哥,你真是有病。” 说着,徐妙锦板羞脸转头离去。 徐增寿错愕:“嗯,我怎么就有病了?你才有病吧。” 紫禁城的谨身殿,旭日初升。 朱元璋昨夜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早早起床之后,便将蒋瓛唤了过来。 “他在干什么?” 朱元璋端着茶水,漫不经心的问道。 按照道理来说。 昨晚给那小子一点教训,他该火急火燎的来找自己了才是。 为什么一个早晨,一点动静都没有? 朱元璋心里泛起嘀咕,也有些紧张。 臭小子,不会这点委屈都受不了了吧? 臭小子啊,爷爷不给你亲自立规矩,你永远不会这么真情实意的感受到,皇权的恐怖! 只是昨晚将礼仪局首席太监杀完,朱元璋就后悔了。 后悔之处, 不在于杀了礼仪局的首席太监。而是践踏了朱雄英的威严。 他明明对礼仪局的太监,保证过他的人生安全,咱随手就将甚杀了。 这不是让那小子的威严,颜面扫地么? 以后谁还敢服他?谁还敢信他? 他说的话,还有啥威慑力可言? 还有啥可信度能信? 朱元璋有些后悔。 一把年纪了,昨晚还是没压住火。 蒋瓛赶紧回道,“启奏皇爷,皇孙一大早吃了早饭,然后去清承宫拜了吕娘娘,之后就一个人出宫了。” 朱元璋忙道:“出宫干啥?” 蒋瓛摇头,“漫无目的的走着。” 朱元璋哦了一声,挥手道,“咱知道了,你下去吧。” 老爷子幽幽叹口气,感觉心不在焉,强打起精神批着奏疏,却总感觉有些乏味。 平日里他十分勤政,对批奏疏孜孜不倦,但现在居然开始厌倦。 老人背靠在太师椅上,捂着额头,不知想些什么。 片刻之后。 门外太监急促走来,朱元璋精神一震,急忙问道,“可是咱大孙来了?” 太监轻轻摇头,道:“启奏皇爷,都察院再次上陈奏疏。” 朱元璋有些失望的道:“送上来吧。” 老爷子漫不经心的,翻着奏疏,这是一封来自河南的拨款上陈,需要朝廷遇拨十万两白银去河南。 朱元璋在上批示:宜拨八万两,你河南紧巴点用。 批定之后,朱元璋又感觉索然无味。 没多时。 太监再次急促走来。 朱元璋破口大骂:“又踏马什么事?” 太监赶紧小心翼翼的道:“启秦皇爷,皇孙殿下求见。” 朱元璋一愣,急忙道:“将人快点带来!” 少顷。 朱雄英出现在谨身殿的大殿之上。 朱元璋不悦的道,“站在那干啥?到咱旁边来。” 朱雄英摇头:“不敢。” 朱元璋气笑了,“你有什么不敢的?礼仪局的人都敢踹,还有啥不敢的?” 朱雄英瘪瘪嘴:“您老不是说过么了,尊卑有序,我踹他们。他们要受着。” 朱元璋哑口无言,“你…….” 他真没想到,自己教这小子的道理,有一天会被这小子活学活用,而且还是对着自己! 朱元璋闭着眼睛,道,“那你就在殿中间站着!” 朱雄英笑呵呵的走过去,给朱元璋倒一壶茶。 朱元璋微微眯着眼,道:“咋了?怎么又过来了?” 朱雄英道:“一码归一码,皇爷爷您先喝茶在置气。” 朱元璋扯嗓子大叫道,“咱生气了吗?咱生气了吗?” 朱雄英捂着耳朵,“您老,中气真足。” 朱元璋:“……” 他真无语了。 哭笑不得的看着朱雄英,最后气咻咻的端着茶水一口灌了,末了还不忘大叫道:“咱和你说,咱没生气。” 朱雄英哦了一声,道:“皇爷爷,我今天出去,想了一下,想明白了一个道理。” 朱元璋道,“咱听听你的歪门邪道!咱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个好歹来!” 朱元璋哼道:“平平安安,成年了去就藩,你们兄弟和睦,这些比啥都强。” 朱雄英笑着道:“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皇爷爷您常告诉我,说一家人要和和气气的。” “为什么现在,不和气了呢?” “老三那小子,别说您老对他没啥期望,我也对他没啥期望,安稳的活着比啥都强。” “爷爷您曾经给我,批了一个楚王的奏疏。” “楚王在武昌啥事都做绝了,皇爷爷您也就让李最隆去吓一吓他。” “为什么到老三这,您反倒受不住气了?” “老三想背着你,将宝瓶转正,可老爷子您顾着自己生气,却没好好给老三设身处地的去想想。” 朱元璋哼道:“咱需要给他想什么?” 朱怀淡淡的道:“说一说刘继祖吧。” “刘继祖是您的邻居,在殿阁您和我说过他的过往,对吧?” 朱元璋点头。 朱雄英继续道:“他也是个泥腿子,祖上还是乞过的贱籍,也没错吧?” 朱元璋继续点头。 朱雄英道,“在太爷爷太奶奶饿死的时光里,您度过了人生至暗时刻,您说刘纸光祖让您感受到光。” “恰如当时,我在人生最至暗的时刻,是您老让我看到了希望。” “咱老朱家的人都知道感恩,这份珍贵的东西,一直在咱血脉内流淌。” “皇爷爷您一年多,没去看过他,最近这些年的时光里,也是那个丫鬟给老三看到了希望,让他堂堂正正像个人活着。” “老三难倒,不该感恩吗?” “我觉得老三对那丫鬟的感情,已经不单单只是尊贵贵贱可以衡量的。” 朱元璋愣了愣,微微抬眸看了一眼朱雄英。 “好啦,爷爷,气一气就过去了,我知道您老是心疼老三的。” 朱元璋见朱雄英这‘撒娇’的样子,忍不住一脸恶心。 “你啊你,真的长大了。” 朱雄英眨眨眼,道,“爷爷您不是说过么,多大了,在您眼里都是孩子。” 朱元璋:“……” 朱元璋沉默了。 再一次被朱雄英堵的哑口无言,朱元璋欲哭无泪,有一种亲手造的孽,自己生吞的无力感! 当时是怎么造孽,和这小子说教那么多道理的啊! 朱元璋幽幽叹口气,道,“咱服你了,老三真的该好好谢谢你。” “咱一辈子,没妥协过。” 朱雄英一喜。 不等朱元璋说完,急忙拉着朱元璋的袖笼,“爷爷,累吗?我看你眼眶有些黑,昨晚没睡好吗?” “去去去,去你的。”朱元璋有些不耐烦的笑着。 朱雄英诶了一声,道:“那爷爷您睡个回笼觉啊,我先走了。” 说着,便转头疾步跑去。 走到台阶上,忽的一个趔起,朱元璋站起来,见朱雄英没事,在坐下。 哪还有稳重的样子。 朱元璋无奈。 朱雄英激动的,走在皇宫的雨道上。 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 徐妙锦真有本事,小妮子果然冰雪聪明! 朱元璋止不住的感叹。 …… 另一边。 没多时,朱雄英走到礼仪局前。 几名太监再见朱雄英,神色再次变的复杂起来。 “殿下,皇爷交待过。” “您,真别让我们为难了吧。” 朱雄英点头,“刚才皇爷让我来领人,将人带来。” 几名太监相互对望一眼。 昨夜首席太监被杖杀的事,他们还历历在目。 天威无常,他们真怕再出了纰漏。 朱雄英蹙眉,冷冷的道,“你们当我敢假传圣旨?滚进去!” 几名太监咬咬牙,横坚都是一死 今天拒绝了皇孙,若是皇孙说的是真话,皇帝听到了,他们必死! 可如果皇孙假传圣旨,最后被老爷子知道了,他们依旧难逃一死! 深宫久居不易,明初的太监更是如此。 “殿下稍等。” 片刻之后,几名太监驾着宝瓶走了出来。 朱雄英看了她一眼,见她气息微弱,便道,“送去东宫。” 说宗,便背着手当先离去。 礼仪局几名太监望着朱雄英离去的背影,神色有些胆战心惊。 少顷。 皇宫方向来了一名太监。 自陈洪被杀,郑和下西洋后,如今服侍朱元璋的贴身太监叫吕芳。 礼仪局的小太监见吕公公走来,顿时吓的心肝胆颤。 “小的们,参见老祖宗。” 吕芳是亲眼目睹,陈洪和尚膳局陈芳是怎么死的。 宫内当值,对太监的情商有十分超高的要求。 吕芳的情商很高,他的眼里只有皇帝,也绝不会在宫里拉帮结派,成为任何人的耳目。 朱雄英在老爷子心中的地位多高,吕芳是清楚的,他有很多接触和投靠朱雄英的机会,但他都明智的没有选择。 因为他知道。 现在他只有一个主子,那就是皇爷! 吕芳摆摆手道,“不要客气了。” “刘贤死了,也算是风光了。” 刘贤自然说的,自然是礼仪局首席太监。 “皇爷恩荫其祖特赏其祖上从贱籍到农籍,你们去一趟吏部,将皇明传过去吧。” 第283章:在此教育朱允熥!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礼仪局的小太监们,瞪大眼睛! 皇恩浩荡! 他们什么时候,有资格沐浴皇恩。 自做了太监之后,其兄弟及兄弟后代,是没有资格参与科考,也将会贬为贱籍。 但皇爷,却开了特例! 这是何其大的皇恩! 宫里有多少太监,死后不过拉到乱葬岗,直接扔了。 谁有资格沐浴皇恩,谁还能恩萌后代? 不可能! 但皇爷这次破例了! 为什么? 礼仪局的几名小太监心知肚明,同时对朱雄英更加敬畏起来! 皇上……居然对皇孙妥协了! 他们也有些庆幸,庆幸刚才没有拂逆了皇孙的意! “好的,我们这就去吏部通知。” 吕芳点头:“去了吏部之后,再去一趟东宫吧,推礼仪局首席太监的重任,皇爷交给皇孙了。” 几名太监倒吸凉气,忙不迭道,“明白。” 身后, 那群礼仪局的小太监们,猛地倒吸凉气! 整个礼仪局,一片沉默! …… 清承宫的阁楼上。 朱允炆正温习一番功课,准备去国子监上课。 恰在这时, 他目光微微一瞥,看到东宫外常常的甬道之中,朱雄英带着几名太监,朝隔壁清福宫走去。 再次定睛看过去,朱允炆瞬间愣住了。 他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混身忍不住打个寒颤。 于是乎,他惊慌失措的朝阁楼下跑去。 “娘,娘!” 吕氏笑着道,“你这孩子,这么慌乱做什么了?不是要去国子监上课么了?” 朱允炆咽了咽口水,面色有些难看,“孩儿….孩儿刚….刚才看到,看到大哥回来了!” 吕氏哦了一直,道:“回来就回来。” 朱允炆摇头:“还有,那贱婢被带回来了。” 吕氏一愣,惊呼道:“什么?” 朱雄英….将那丫鬟救下来了? 吕氏微微有些沉默,点头噢了一声,道“儿子,你快去进学吧。” “可是娘。” 吕氏摇头:“不要多说什么,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哦。” 朱允炆有些不甘心,但又无可奈何,只能暗暗握拳离去。 另一边。 朱允熥双目有些痴呆,坐在门槛上,犹如石头一般,痴痴的望着门外。 那双眼睛中, 充斥着期待,好不盼望着门外会突然出现人影。 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朱允熥已经麻木。 一次次的希望,一次次的失望。 只是…. 朱允熥猛地站起来,只觉眼前一黑,差点捧倒在地。 他努力的支撑起身子,瞬间,便急促朝前奔跑而去。 “大哥,我。” 朱允熥哽咽,已经不知怎么感谢朱雄英。 “这,怎么……” 朱允熥欲言又止。 朱雄英笑着道:“人没事了,你先将她送房里找郎中看看。” 朱允熥急忙点头,“弟弟知晓,弟弟都懂!谢谢大哥,谢谢大哥!” “安置好了,到中厅找我。” 朱雄英说着,便背着手出了清禧宫。 回到清宁宫端敬殿后,朱雄英便揉了揉脑门,端着茶水准备喝茶。 “大爷,外面几个太监求见。” 廖家兄弟走来。 见朱雄英真将宝瓶给救了下来,廖家兄弟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自家爷了! 只是此时礼仪局的太监找上门,廖家兄弟却或多或少,替朱雄英担心起来。 少顷,两名太监一脸敬畏的走来。 “奴婢,参见皇孙殿下。” 朱雄英嗯了一声,低头喝着茶。 “皇孙殿下,皇爷让你重新定礼仪局的首席太监。” 朱雄英闻言,微微有些愣住。 廖家兄弟更是瞪大眼眸,不可思议的看着朱雄英。 “我知道了。” 朱雄英点头,礼仪局的太监也知趣的走下去,脚步很轻,深怕触怒皇孙。 朱雄英端着茶水,莞尔一笑。 然后吹着热气,继续喝茶。 还是那个可爱的老头! 朱雄英心里一暖,也知道朱元璋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真是难为朱元璋,疼他大孙的一番心意了。 朱雄英有些感动。 廖家兄弟相视一眼,会心一笑。 两人默契的,都没有询问朱雄英什么,然后抱拳道:“大爷,我们先下去了。” 朱雄英点头,似乎想起什么,道,“晚上将东宫卫的编制,拿给我看看。” 两兄弟一喜。 知道这是自家大爷,要给自己升官了,于是乎两人面色激动的涨红,大声道:“明白!” 等两兄弟离去。 朱允熥也火急火燎的焦急走来。 “大哥,唤我来啥事儿?” 朱雄英蹙眉,恨铁不成钢的道:“你以为事情就这么完了?老爷子给你这么大的恩惠,你还准备什么也不做?” “你考虑过,你爷爷他老人家的感受吗?” 朱允熥懵了。 朱允熥或许从没有想过未来,或许他想的未来,不过只是携手与宝瓶找个藩地,浑浑噩噩的度过了余生。 朱雄英看着发愣的朱允熥,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天还早,你且坐下,大哥和你说说话。” 朱允熥嗯了一声,低着头坐在朱雄英身旁。 朱允熥点头:“大哥离开的这些日子,弟弟都不清楚,也不清楚大哥,为啥将小时候的事都忘记了。” 朱雄英静静的坐在端敬殿的主位上,过了许久,才缓缓地开口道,“八岁之前的事,我记不清楚了,有记忆以来,就是按你钟山逃跑的那刻。” “其实我开始过的不错,虽然流浪、乞讨,虽然也有人欺辱我,但后面,渐渐的,人们都对我好了起来。” “那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我这样流浪、乞过一辈子,似乎也还能过得去,也不需要别人怎么看我,反正就是一个乞丐而已,为啥要别人看得起?” 朱允熥不知道,朱雄英为什么开始述说起往事,但他能感受出来大哥心情有些凝重。 朱雄英继续道:“可是忽然有一天,我乞过到一户权责人家,看到了一名乞讨者被权贵活活打死,而无人伸冤。” “我就在想,我能不能换一种活法,如果那样下去,恐怕有一天我也会触怒别人,也会被人活活打死。” “可是呢,我是流民,没有户籍!” “啥也干不了,但那时候我心里就在默默发誓,我不该那样活,因为没尊严,因为迟早会死。” “我很想摆脱身份,我每一个独孤的夜晚和每一个早起的清晨,我都能看到许多父母带着孩子,行走在街肆上。” “我很羡慕他们,我想,也该有我的家庭我的后代,尽可能的让我渐渐过的好一点。” “我拥有一个房子,和一个贤惠的妻子。” “可是我需要机会,但更多的是我需要在机会来的时候,我能把握住。” “于是我在乞讨的时候,我就尽量的开始学习古代的文字,嗯,就是学习文字。” “我去观察权贵们说话,试着模仿他们的气势,言行举止。” “我就像个婴儿,我用了将近五年时间,才完全融入到大明这个封建王朝中来。 朱雄英看着迷茫的朱允熥,继续道:“再后来,我认识了一个云游的老道,我又抓着机会,和老道学习了很多为人处世的礼仪、社交以及如何与三教九流、达官权贵各且色人相处。” “然后呢。我遇到了老爷子,哦,也就是皇爷爷,从那时候起,我对这个王朝的所有见解,终于有机会开始施展出来。” “其实一开始,我的目标很简单。” 朱允熥不解:“很简单?是什么?” 朱雄英道:“安稳的活着,尽可能的活好一点,娶个妻子,生个娃,能保护他们,好好过余生。” “哦。”朱允熥点头,“确实简单。” 朱雄英也不着急,继续缓缓说道:“不过,如果有机会去做王侯将相,那就不妨努力去争取,因为这样的话,我的房子会更宽畅一些。” “我以后的院落,会更大一些。我未来家里的奴仆,也会更多一些,晚上可以睡的更踏实。” “你看,我有我的规划,每咦步我都在努力的去学习,每天都在强身健体的去习武。” 言语一变,朱雄英十分认真的盯着朱允熥:“你呢?” “我比你大几岁,但你能做什么?遇到事了,你会哭,你会找人帮忙,你会残害自己的身子。” “你比我生活的好,是的,我看过你的履历,也知道你在东宫怎么度过的。” “可是再苦,有我苦吗?” “在东宫这些日子你做过什么,是让你进步的?” “如果今天皇爷爷不赦免宝瓶,你连最后的尊严都护不住了,你连自己的女人都保不了。” “你有想过让自己强大起来吗,你没有,对吗!” 朱允熥呆怔住了,脸颊通红,呆呆的一句话说不出来。 朱雄英继续道,“别人我可以不管,但你是我亲弟弟,将你放在北疆?你能有宁王和燕王的武力统帅力吗?” “你不妨仔细想想,出去就藩的,那一个王子没立下赫赫战功?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就算去了藩地,会不会有布政司的人欺负你?” “你希望获得别人的尊重,但这份尊重不是基于你的身份之上,而是在你展现你能力范畴之后,别人才会打心底尊重你,畏惧你。” “抛开一切光环之后,你不妨想想,你还有什么,如何在这世道上生存?” 朱允熥被说的面红耳赤,有些无地自容的低下头。 朱雄英继续道:“堂堂正正的抬起头,听着我的话,以后不要在用这种软弱,软弱博取不到任何人的悲悯,别人施舍你的东西很廉价,你懂吗?” 朱允熥努力的抬起头。 朱雄英希望朱允熥,以后活的好一点,最起码做一个对大明有用的藩王! 朱雄英毫不客气的继续道:“今天皇爷爷放了宝瓶,你刚才是不是第一时间,想的就是陪伴她身边?” “那你有没有考虑过,老爷子为什么会生气?你有没有试图,去挽救老爷子对你的这份生气?” “你也没有,对吧?你以为我来了,你就能万事都依靠我,对吗?我可以帮着你一时,可我帮不了你一辈子。” “许多路,都要你自己去闯,去做一个有价值的人,别人才会尊重你,畏惧你。” 朱雄英语重心长的道:“你喜欢炫耀,我知道,这是压抑之后的报复,可你不觉得可笑吗?你所有的炫耀,都是你自己的资本吗?不是!换做任何一个人,我不会费口舌多说这些话,因为我和别人非亲非故,为什么要说?” “但你不同你将我当亲哥哥看,你对我很好,很细心,我都明白,护卫你也是我的职责。 “但一码归一码。” “你和丫鬟的事,我且不说你是对是错,但万事谋而后动,你或许会愧疚,愧疚你的一时之快,可你知道么?你差点害了你心爱女人的命!愧疚之后,你又做了什么呢?” “人都有欲望,但你是一个男人,你要懂得克制住这份欲望,等条件容许你享受的时候,你才能好生去享受。” 朱允熥被训斥的浑身羞愧,大汗淋漓。 “到谨身殿去,跪在老爷子身旁,做个有担当的男人。” “他老人家心疼你,因为你是他孙子,他今天放了宝瓶,会让宫里人闲话,即便表面不说,心里也会多想,想着老爷子是不是老了,杀伐不会果断了。” “他爱面,好尊严,今天全都为了你扔了。” “呵,兴许你觉得是为了我,是吗?我没这么大面,老人要想动宝瓶,昨晚就能动手。” “他是考虑你的,怕你难受的。” “你是朱元璋的儿子,你要对得起这三个字,对得起你爷爷打下来的江山,做个有用的人,不要在浑浑噩噩下去,想想你今后该做什么,习武也好,学文也罢,你总该要做点事!” 朱雄英说完,便背着手走出端敬殿。 朱允熥独自坐在端敬殿,很久很久,宛如化石。 直到朱雄英身影消朱很久之后,朱允熥才微微回过神,眼中从涣散,渐渐凝聚有神。 他缓缓地站起身,捶着已经颤抖的小腿,走出端敬殿。 外面眼光刺眼,空气清新。 朱允熥深深呼吸一口气,眼神渐渐变的决绝,毅然决然的朝皇宫谨身殿的方向,一步,一步走去。 第284章:税银竟然找到了!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老爷子脸色也缓和起来,批起奏疏津建有味。 对啦。 朱元璋慢了愣,刚才那臭小子来,似平忘了问,他审讯嘉兴知县的原理。 大的好好的一个人, 在后面摆放个漏洞和水桶,就能让人招了? 朱元璋心里十分惊讶。 可惜昨晚非但没找到朱雄英,还出了那岔子,令地憋屈的事儿家。 今天心情不佳, 好不容易缓和了心思,那小子舔着脸又跑了。 兄弟几个,没一个令咱省心的! 本以为老大会懂事点,到头来也是个闹腾的主儿。 本以为朱允熥好好再不折腾,一路顺顺当当的,那还有什么意思? 朱元璋莞尔一笑。 随后,老爷子再次埋头准备批奏疏。 吕芳此刻走进谨身殿,小心翼的道:“启奏皇上,淮王殿下来啦。” 朱元璋脸色沉了下去,沉声道,“让他进来。” 随后,便埋入到奏疏中去。 随即大殿上响起轻盈的脚步声,朱允熥走到大殿中间,什么也不说。 朱元璋听着声音,不免好奇抬头。 只见朱允熥杵在原地,目光直视自己,虽然至规线还有些害怕,但却少了几分楚楚可怜。 朱元璋愣了愣,总感觉这小子变的有些不一样了。 “怎么了?” 好奇之下,老爷子开口询问。 朱允熥深吸一口气,给朱元璋磕了三个头:“爷爷,孙儿胡涂!” ……………… 声音洪亮,且中气十足。 朱元璋闻言,默不作声的看着朱允嗵。 朱允熥深吸口气:“孙儿欺瞒爷爷,感谢爷爷,饶恕孙儿的胡作非为!” 朱允熥继续道:“孙儿,给爷爷您添堵了!” 朱元璋嗫嚅着嘴,想说些什么。 朱允熥则继续道:“皇爷爷为了孙儿,救起来了宝瓶。” “您一向好强无论什么时候都没示弱过。” “不仅是因为大哥,更多的是您老人家对孙儿的关心,不愿孙儿连像个男人的事情都做不到。” “在东宫许久,孙儿却如老狗一样,成日浑浑噩噩无所作为,孙儿对不起爷爷、孙儿只能狐假虎威。离开了皇爷爷。孙儿啥都不是。” “爷爷,孙儿想从军,想历练!” 朱允熥说完,再次明首,目光坚定。 似下了什么决定。 朱元璋愣了愣。 朱允熥没有任何变化,继续道:“孙儿。不愿碌碌无为!” 朱允熥沉默一下。毅然决然的道:“孙儿想从军,想锻炼自己的意志。” “请皇爷爷成全!” 朱元璋盯着朱允熥,想了连久。才开口道。“这些话,是你大哥教你的?” 朱允熥摇头:“大哥方才骂了我,和我说了一些贴心话。” “啥话?”朱元璋好奇。 朱允熥将刚才朱雄英的话,一点点告知朱元璋。 曾经的过往,以及那份不共于对命运低头的坚决? 朱元璋瞳孔缩了缩,露出一丝痛苦之色,为他太孙的过去而懊恼。 朱允熥继续道,“大哥问我。我以后能做什么?我回答不上来。” “我在大哥哪里呆了许久许久,才想明白这些。” 朱元璋看着朱允熥,心下一软。 即便昨晚再生气,但眼前跪在面前的,始终是他亲孙子。 在老人病重的时候,这个孙子,可是陪了自己一夜不曾合眼。 朱元璋生气的时候,八匹马都拉不住那倔脾气。 可是后面对自己的亲孙子,心肠又软了下去。 “有志气是好事你大哥训斥的也没错。” “你是咱亲孙子,是皇室血脉,去当大头兵算咱回事?” “历练历练就行了。” “成了,你先回去吧。咱会安排你进五军都督府历练的。” 朱允熥忙道:“谢谢皇爷爷!” 朱元璋低着头:“成了。,耳朵都听麻了,回去吧。” 朱允熥走去之后,老爷子这才长长吐了一口气,抬头看着朱允熥离去的背影,似乎有些开心。 “来人去太医院,传一名街医去东淮王那里。” “顺带再去传咱大孙过来,咱有话问他。” …… 另一边。 朱雄英在睡回笼觉,昨晚实在太累,早上又早早起床,这一睡,直到日上三杆,朱雄英才常常伸了懒腰起床。 喝着桂花茶、边翻着郑和留下的宫内太监,娌女的名果,喜好性格等资料。 还没看一会儿,端敬殿外。 吕芳便轻飄飘的走了进来。 “奴婢参见皇孙殿下。” 吕芳尖着嗓子,小心翼翼的道,“殿下,皇爷传唤您。 朱雄英哦了一声,道,“好,有劳公公带路。” 对于吕芳。 朱雄英刚才才看过,此人心机深沉,做事沉稳,不争不抢。 郑和也不知道吕芳属于哪一派系的,也摸不清楚吕芳具体情况。 “殿下客气了。” 吕芳不卑不亢的,在前带路,没多时便抵达大殿。 朱雄英有些好奇,走进大殿道:“皇爷爷,找我有事啊。” 朱元璋恩了一声,道:“刚才老三来找过咱。” 朱雄英哦了一声。 “他说想去从军,你怎么看?” 朱雄英愣了愣,然后道:“好事儿,可以磨一下性子。” 朱元璋道:“你和咱想一块去了,咱给他放到李景隆那,让李景隆好好练练。” “对了,那天你审问嘉兴知县用的那手段,是啥章程?” 朱元璋有些好奇。 朱雄英笑道:“心里暗示。” “啊?啥意思!” 朱雄英道,“其实说穿了,不是啥高深的东西,人的内心,心里防线会生出无数的欲望、值想、猜忌、贪婪、惊疑、恐惧,只要朝某个方向去看,总能抓住弱点。” “昨晚审问嘉兴知县,也就是引导他心里防线奔溃。” 朱元璋愣了愣,有些似懂非懂的点头。 “原来如此。” 他好像说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老爷子也不自取其辱了,有些东西他确实不如朱雄英。 都从哪儿来的。 反正结果导向,是好的就成了。 “交趾税银案,有眉目了么?” 朱雄英想了想,开口道,“皇爷爷,现在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兵部泄密,一种是沐王府的亲军指挥使。” “兵部有一名尚郎,西部侍郎。” “云南那边,再抓紧审查那名亲军指挥使。” 来元德缓缓睁起双眼无论是兵部,还是云南沐王庭,查出来谁,朱元璋都无法接受。 这些,都是他委以重任的衙门和官员。 朱元璋看着朱雄英,道:“行,咱知道了,成了,你昨晚和今天都劳累一天了,咱赶明再去找你,回去休息休息吧。” 朱雄英点头离去。 一路无言,很快抵达东宫清宁宫。 刚进殿内, 廖家兄弟便急促走来,道,“殿下,何广义来了。” “哦?怎么回事?” 廖家兄弟脸色有些古怪,道:“税银找到了。” 朱雄英听到廖家兄弟说税银被找到后,愣在原地,沉默片刻,道。“去端敬殿!” 说宗,他便飞速朝端敬殿走去。 廖家兄弟,则去了偏殿将何广义叫出来。径直给叫到端敬殿去。 等何广义到来,朱雄英一双虎目盯了起来,如同朱元璋沉思时的神韵。 他盯着何广义,开口道:“说说看。” “回殿下,今日一早,卑职本是去吏部遇取云南沐王府的,亲军指挥使马全的履历,刚出吏部,皇城内便有使者急促朝山洞而去,” “卑职多了个心,将人拦住了,那使者告诉卑职,税银在云贵被找到。” “我看看。”朱雄英伸着手,接过何广义手中关于马全的履历。 会n川留战役,先是跟着周德兴部下,随后便跟着沐英之后便一直跟着。 他不短翻着马全的腹历,十几岁初露峥嵘,被沐英提拔为亲军指挥使。 一直在云南沐王府镇守南疆,数次立功。 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除了周德兴这个点。 但抽丝剥茧之后,朱雄英会发现周德兴,其实是是和朱允炆母子沾亲带故。 所以即便有怀疑,那也只能将马全和朱允炆母子联系在二起。 如果真是如此,朱雄英反到不担心了。 这对母子,就在自己了大变故。 但….这对母子有这种心眼和魄力吗? “你将这消息拦下来之后。应天还有别人知道此事?”朱雄英看着何广义。 何广义急忙摇头:“回殿下,没有。” 朱雄英恩了一声,道,“沐王府那边,不是再审马全吗。有结果了么。” 何广义再次摇头,“卑职寻思,这两日就会有。” 朱雄英想了想,冷不丁道:“你说,为什么偏在这时候税银就找到了。” 何广义一愣。 “三面多山。如果我是劫匪,我不想让你找到,我可以让你搜一个月的山,都找不到税银藏住的地方。” 何广义赶紧道:“或许,是他们不想要了。” 朱雄英无语的看着何广义。 他开口道:“因为他们看到朝廷的决心,他们知道,这批税银出不了云贵。就算出去了,也没人敢接手培炼。” 何广义尴址的笑:“卑职愚钝。” 朱雄英继续道:“我再问你,什么人敢培炼朝廷税银?” 何广义忙不迭道:“黑市。” “然后呢?” 然后…… 何广义摇摇头,只是很快,他身子一僵,忙道:“要经过兵部!。” 朱雄英淡漠的看他一眼,何广义赶紧闭嘴, 朱雄英缓缓的站起身。 轻飘飘的道:“走吧,去一趟兵部。” “沐王府那边在做事。我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何广义急忙朝前开路。 飞鱼服绣春刀,走在前面就十分唬人。 让他开路到也成风。 东宫距六部衙署,本就不是太远。 逼仄狭长的大理石面道内,同上义威风漂凛的开路,朱雄英走在其后面且沉思。 如果不是沐王府,那就是兵部出了问题! 虽然老谷子对云南沐家绝对信任,但朱雄英,不得不保持怀疑的态度。 人是会变的。 尤其应天和云南,千里之遥。 沐玉府会忠心大明,忠心朱元璋,但他身后的人呢? 谁说的准呢。 没多时,朱雄英已经抵达兵部中厅值底。 有何广义开路,兵部的守卫不敢阻拦。 尚书值庐内。 茹太素笑着道:“皇孙殿下,今天如何有空,大驾光临,外面这是?” 看到锦衣卫,茹太素难免会生出几分畏惧之心。 朱雄英道,“哦,有些事要问一问茹尚书,老大人不必紧张,随口一问。” 茹太素哦了一声:“敢问殿下,需要问什么?” 朱雄英低头喝着茶,淡淡的道,“您可曾将各地赋税的税银路线,泄露给其他人了?” 茹太素提头:“臣只对兵部两位侍郎说过。” 朱雄英哦了一声。对站在外面的何广义道,“去请两位侍郎。” 茹太素皱眉,盯着朱雄英道:“殿下是在怀疑,我们兵部出了问题?” 朱雄英停顿了一下。 亲手给茹太素斟茶,淡淡地道:“老大人,您觉得我不该怀疑吗?” 茹太素心下一惊,随即赶忙微微笑着回道:“对,殿下您说的是。” 朱雄英有点可怕啊。 尤其这小子眉宇间,透露出来的神韵, 简直和老爷子一模一样! 又是一个不好惹的小老虎啊! 茹太素心里跳动的厉害。 眼看着,马上就要退休时候了。 茹太素只想安安稳稳的,过完这最后的一年半载光景。 时间没有过太久。 兵部左侍郎钟勛、兵部右侍郎李光弱走来。 一黑一白,到也匀称。 钟勛是个典型的山东大汉,面色黝黑身材高太。 李光粥则是真型的江南人,身材中规中矩,皮肤白嫩,多了几分江南文人仕子的气势。 见到朱雄英,两人都恭敬行礼,“臣,见过皇孙殿下。” 兵部左侍郎是正三品,兵部右侍郎是从三品。 两人都是身居高位的高官,老爷子在武英殿给朱雄英荣誉加身的时候,他们也在武英殿,顶礼膜拜 此时,自然知晓朱雄英的身份。 朱雄英打量着两人,淡淡开口: “交趾税银被劫,你们都知道吧?” 两人皆有些愣神,随后不动声色的道:“回殿下,臣等知晓。” 朱雄英漫不经心的,盯着两人的一举二动。 右侍郎李光强一脸淡定,左侍郎钟助却有些躁动的样子。 朱雄英继续道:“总共知晓路线的,就那么几个人。” 第285章:见面了!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姓钟的打断朱雄英道:“殿下,恕臣多嘴,我们都是身居要职,殿下您怀疑吾等之忠们,不免会让人心寒。” 朱雄英眉宇微蹙。 右佳郎李光弼,则劝慰钟助道:“老钟,你听殿下把话说完不行吗?何须脾气如此暴躁。” 朱雄英微笑着道:“没事。” “钟太人,你觉得贼子劫税银,是为了什么?” 钟勛抱拳道:“这显而易见,贼子想要这笔钱。” 朱雄英继续问道:“云贵多山,你觉得贼寇能藏银子么?” “可以!”他回答的斩钉截铁,并且补充道:“而且只要是藏起来,就根本没法找到。” 朱雄英嗯了一声,随口道:“银子找到了。” “啊?” “啥?” “找到了?” “……” 兵部三人,神色皆诧异。 朱雄英定睛望去,打量了三人片刻,不动点色的道:“对。” “你们别太忧心。” 朱雄英说完起身,背着手离开尚书值庐。 对守在门外的何广义道:“走吧,回东言。” 两人刚走几步,就见一名身穿真色头顶乌边的官吏,朝尚书值庐走来。 朱雄英心神一愣,问何广义道:“他是谁?” 何广义想了想,回答道:“兵部郎中徐真。” 朱雄英点点头,总感觉有些奇怪,但一时间又说不上来。 “成了,回去吧。” 何广义赶紧开路,回道:“是!” 多灾多难的洪武今年,夏六月,眨眼既逝。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已进入秋七月。 这个夏天, 大明或是受到去年小冰期的波及。整个夏天燥热天气,仅仅也只有那几日。 入秋之后。 天气开始转凉,到秋七月初,又下了一场雨,点点凉意已席卷应天众生。 空中的落叶, 稀稀落落的开始雕零,蹲在枝头的麻雀时而雀跃,时而迈着短腿乱蹦,宛如五线谱上的音符。 大明朝廷在夏六月,后半个月内,展现出强大的调控能力。 淮河、黄河西河的水位落下,各地百姓如浮萍,如草根安稳之后,再次展现强大的生命力。 不过在宁夏、肃州陕西等地,却爆发了几次白莲教作乱。 在元朝末期,弥勒、白莲等教派如雨后春笋爆发出来,朱元璋当时信奉的就是从波斯传来。 在朱元璋霸气打下天下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控制宗教,立道教为尊,佛教为辅,其余教派全定义为邪教。 此之后, 最大的教派,白莲教就蛰伏起来。 当按照历史的进度。 奇怪的是,到永乐时期,白莲教应该逐渐走向消亡才对,可纵观整个明史,只有永乐时期爆发的白莲教,最为严重。 声势也最为浩大,尤其唐塞儿,更被教徒尊称为大明女帝。 朱雄英拖着下巴,呆呆的坐在书房内,看着锦衣卫送来的情报思绪乱飞。 何广义经过半个月时间,在彻查交趾税银被劫事件的始末。 最终何广义通过云南锦衣卫,有了蛛丝马迹。 云南锦衣卫那边来报,在云贵一带,曾有白莲教众活动的轨迹。 难道这事,和白莲教又牵扯上关系了? 朱雄英心中,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这半个月期间,朱雄英已经秘密让沐春再次护送税银回京。 云南沐王府那边控制住了马全,事实证明,马全是没有问题的,但云南沐王府需要给朱元璋,沐家这次秘密护送税银来京,不仅沐春来了,老二沐晟和老三沐昂皆都秘密来京。 独留下老四沐昕镇守云南。 沐玉府声势如此浩大。 一来是怕税银再次出事,二来也是拖家而来,给朱元璋亲自请罪。 自辨清白和忠心。 这些事。 都是和朱雄英对接的老爷子,并不知情。 朱雄英换了一只手拖着下巴,呆呆的抬头看着端敬殿太院内的老槐树。 清宁宫的布局,和自己秦淮河畔的院落是一模一样的。 老槐树上鸟儿在攒动。 朱雄英目光,有些痴呆。 如果证明云南沐玉府,真没有任何问题,那问题不言而喻,就出在兵部上。 半个月前, 朱雄英试探过,兵部尚书以及左右侍郎。 这半个月内。 朱雄英也让锦衣卫,开始彻查三人的人际关系,从元末一直查到了现在。 从三人履历上来看,都没有过多值得怀疑的地方。 茹太素要致士了,没有必要冒险去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兵部左侍郎钟勖虽然刚硬,说话直来直往,但这是典型的山东汉子,与生俱来的东西。 朱雄英不会因为这人,对自己项撞几句,就挂恨在心。 说白了上钟勛,也是为了维护兵部的荣誉,各部堂衙门,都该尽可能的维挂自己衙门的脸面。 至于兵部右侍郎李光强,是典型的老好人,兵部甚至称甚为李模棱。 换句话说。 无论要他做什么事,他都会模棱两可,也不回答是,也不说不是。 典型的老官僚心态,不会开罪任何人。现在更是在兵部混的风生水起。 李光强也没有理由去做这些事。 朱雄英曾试图想过,会不会这次税银被劫,会导致加剧边军和十司的矛盾。 可现在回头想想,如此简单的计谋,轻易就能看穿了,冒这么大风险。单独就为了这些小打小闹,似乎更加不值得。 如果对方真这么愚蠢,朱雄英反而心安。 可始终,找不到串联的钩子。 不过朱雄英,可以确定一点就是兵部,一定有人在在问题! 一定有人在给对方做内应! 忽然看到院落外,朱允熥迈着虎步走来,旁边还跟着丫鬟宝瓶。 朱雄英收拢思绪,笑着走出去。 这半个月来,老三去五军都督府历练,每一个月才有一次休息, 半月不见,朱允熥气势已经变了。 朱允熥急促走来,弯腰抱拳,行了军礼。 一顰一动间,完全已经摒弃了以往柔弱的一面。 手上还搀着绷带,显然受过伤。 朱雄英看了他一眼,笑道:“军中如何?” 朱允熥道,“苦!” 虽说苦,但他眉宇间是带着坚定,眼神也十分刚毅。 朱雄英心里,有些欣慰。 “虽然苦,但弟弟我,也体验到我大明男儿的霸气及豪迈。” “他们,都值得给予最高敬意!” 朱雄英点点头,回以肃穆。 “大哥,弟自半月前就去军旅,直到现在,才有休息一日,特地带宝瓶来感激打哥救命之恩。” 身旁丫鬟宝瓶,感激的看着朱雄英,深深弯腰,给朱雄英行礼。 “奴婢谢大爷,活命之恩。” 朱雄英摆手,“成了,不必客气了。” 他又看着朱允熥道,“好好在军中历练,以后大哥,会给你安排到最有用的地方,在军中多学。” 朱允熥肃穆,“弟弟听大哥的。” 朱雄英嗯了一声,道,“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也实属不易,回去吧,不必来感谢我。” 朱允熥喜道:“那大哥,我先回宫了。” 朱允熥说完后,急促离去。 朱雄英叹口气。 臭小子,才多大啊! 你大哥现在,还是个雏呐! 朱雄英好不羡慕。 不过成婚这种事,朱雄英也不着急。 等朱允熥走后,就在朱雄英准备折返回书房的时候。 宫里的太监吕芳,带着几名小太监彬彬有礼走来。 “奴婢等,参见皇孙殿下。” 朱雄英好奇的看着吕芳,道,“哦?怎么了?” 吕芳不卑不亢的道:“启奏殿下,礼部那边堪出吉日,明日皇爷让您以及二爷随他者人家,一起去钟山祭祖。” 皇家对于祭祀想来都十分隆重,声势也十分造大。 朱元璋早就说要带自己认祖归宗,虽然流程都走完了,但还差最后一步。祭拜祖宗,祭拜天地、山川、社稷。 朱雄英点头:“好。” 吕芳轻轻行礼,道,“那奴婢,去清承宫知会二爷了。” 朱雄英叫住他,问道:“老三呢?” 吕芳道:“皇爷不想耽误三爷,在军中历练,这次祭祖也就自家几口人,并没有叫上百官,就不让三爷跟着了。” 朱雄英噢了一声,道,“成,你去吧。” “奴婢告退。” 皇城,乾清宫。 朱元璋刚在乾清宫开完小朝会,六部及史馆等夫子们才下去。 国子监的刘三吾,和方孝孺便结伴求见。 朱元璋宣见刘三吾、方孝孺。 老爷子端着茶水,润了润喉咙。 刘三吾看了方孝孺一眼,方孝孺便抱拳道,“启奏皇上,臣斗胆,请皇长孙去国子监学习。” 朱元璋愣了一下,笑着道:“这有什么斗胆不斗胆的,是咱的错了,咱大孙确实没接受过系统的皇家教育。” “咱恩准了,你们好好教。” 刘三吾和方孝孺,一脸惭愧的道,“臣惭愧皇孙的才学,恐怕没有什么好教导的了。” “那……” 朱元璋愣了愣,随后才明白两人的用意。 这是打算将朱雄英,介绍给更多的文人去子认识。 两人一脸惶恐,心里焦躁不安到极点。 气氛有些沉寂,令人心骇。 不知过了多久,朱元璋才道:“哦,咱知道了,等明日祭祖结束,咱会让大孙去国子监进学。” 老爷子是帝王,任何时候他都要保持神秘和强势,刚才他们是带着小心思的。 其实言下之意都好理解。就是为了给朱雄英定储,做准备争取到更多文人的认同。 说实话, 在老皇帝还活着的时候,皇帝可以自己决断定储之事,但任何人如果主动说了,做了,那就这是皇权,绝对不容许,也是绝对的忌违。 不管朱元璋怎么决定。都是该由朱元璋自己来决定。 一个忠臣,就应该唯天子之命是从,天子在时,竭尽忠诚尽臣之忠。 天子驾崩后,殚精竭虑侍奉天子们来左右,朱元璋有任何理由杀之! 可见爷子明显没有动杀气,由此也足可见,朱雄英在老人心中的分量多重! 今天但凡两人,敢为其他人说这番话,恐怕下一刻,已经被朱元璋秘密处决。 …… 一轮缺月。 辉映着淡淡的月光,从天空倾泻而下,夜空中繁星点点。 华夏古人们已经开始,伟大的将目光贪婪的伸向天空,研究着高悬在天空中的那轮皎月。 自古以来, 无数文人墨客,将月亮作为必写之诗。 它神秘莫测,自古就是。 很难去描绘宇宙多么浩瀚,多么伟大,在太阳系上,无数星球围着太阳旋转,最终只有地球,孕育出了生命。 遥望一千多年前的时空,呼吸着一点没有污染的初秋空气,那是多么令人心旷神怡。 环境还没有被破坏,空气还是那么的清新宜人。 朱雄英垂望夜空,感受着生命的奇妙,或许有些事,本身就是一场有迹可循的事,但他已经无暇,在浩瀚的星海之中,未来某一天,或许人类能通过时空扭曲,进入到一千年前的时空。 但前提。 地球还在运转着,还没有被人类破坏殆尽。 朱雄英坐在阁楼上,思绪漫天乱飞,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 另一座阁楼上, 朱允炆显然不会想那么多,也不会感慨生命之奇妙。 “儿子,明日祭祀祖宗,眼睛放尖一些。 大明皇室的祭祀,女人是没资格跟过去的。 后宫的皇子都还小,能去参与祭祀的。 只有朱雄英和朱允炆。 朱允炆点头,“娘,我晓得。” 吕氏笑笑,“也不必刻意做些什么,只管孝敬老爷子就成了,万事都机灵点,做在你大哥前头,这都是你改善在老爷子眼中看法的机会,要狠狠握住。” 朱允熥听的连连点头。 即便母子二人, 谁都知道机会渺茫,但乾埤未定,谁都是黑马! 吕氏笑着道:“还记得唐史吗?” 朱允炆握着拳,认真的点头,“李承乾和李泰机会在握,尤其李泰,大好的机会都给他,可最后却让李治登基。” “未来不是绝对的,咱未必就没有机会,未来的事,谁知道呢?” “不要放弃,一切有娘在。” 朱允炆闻言,瞬间充斥着精神。 吕氏道,“你早些休息,娘回去了。” “孩儿送娘。” 吕氏摇头:“不必了,你休息吧。” 吕氏下了阁楼,抬头看着清宁宫朱雄英的方向。 即便机会渺茫,吕氏都不曾放弃,大不了鱼死网破,剑走编锋。 只要老爷子敢定储朱雄英,她就敢玉石俱焚。 对于皇位,吕氏已经到了偏执的地步,甚至比朱允炆还要疯狂! …… 第286章:这不可能的啊!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翌日一早。 天朗气清。 一轮红日。旭日东升。 朱雄英早起,晨练打拳,洗漱,吃早餐。 一切完毕,宫里太监似乎是踩着点走来。 “奴婢参见殿下。” 朱雄英点头,道:“稍等会,我去换衣衫。” 又片刻之后,朱雄英穿着大红蟒袍走了出来,神态丰朗,更显几分气势。 出了清宁宫, 朱允炆也在外面等着,朱雄英笑着走过去。 “大哥,早安。” 朱允炆也换了成严的大红蟒袍,这是明朝祭祀时的正服,和寻日便服天差地别。 这是权力的象征,大明皇室子嗣高高在上的象征! 朱雄英点头:“恩,咱们走吧。” 没有过多的寒暄,在太监的带领下,朱雄英和朱允炆朝则天门走去。 三顶轿子已经在这里等候,锦衣卫、五军都督府、殿前指挥司的人马,将这里团团围住。 朱雄英和朱允炆,各自上了后面的软轿。 少顷之后, 礼部尚书李原,宗人府经历卓敬,以及数名礼部官吏尾随而至。 众人,都在等候朱元璋的到来。 少顷之后,殿前指挥使曹泰急促走来。 走到朱雄英的轿子旁,轻轻叩响。 朱雄英拉下轿帘,不解的道:“怎么了?” 曹泰道,“启奏殿下,皇爷让你们先过去。” 朱雄英蹙眉:“老爷子怎么了?” 曹泰道,“殿下莫担心,皇爷没事儿,是一封从川蜀来的折子,皇爷要抓紧批一下。” 朱雄英哦了一声,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不过还是点头道:“成,先过去吧。” …… 今日天气还算不错。 尽管皇家队伍已经避开了沿街人群,但官道上依旧有许多百姓远远地站在两侧,敬畏的看着皇室马车队伍。 锦衣卫和五军都督府,早已在周围拱卫安全。 朱雄英微微掀开轿帘,看着围在一旁的百姓,看着那一张张敬畏的脸面。不由再次感慨命运。 不久前,他还和他们一样。转瞬摇身一变,已经是万民可望不可即的存在。 朱雄英放下轿帘,一股子沉甸甸的责任压在心头。 这是自己即将继承的江山。朱元璋爱戴他们如同自己的孩子,未来的某一天,这一份责任将落在自己肩上。 朱元璋总说对自己期望很大,可你准备好了吗? 朱雄英扪心自间,有些踌蹰。 一路无言,抵达钟山的时候天色还早。 只是朱元璋,依旧迟迟未到。 从清晨等到正午,朱元璋还没出现。 祭祀时间,不能过正午。 朱雄英和朱允炆,一前一后的站在钟山帝陵前。 帝陵修建的不算太过于华丽,这里面葬着的是朱元璋的父辈以及母辈。 尽管师尊朱长夜活着,但这是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明面上的祭祀还是要有的。 朱雄英虔诚的,望着陵墓,神色端庄沉重。 未几。 李原走来。 朱雄英朝后看去,依旧不见朱元璋上山。 却也不知道,川蜀那边究竟发生什么太事,让朱元璋迟迟未到。 他看了眼礼部尚书李原,道:“行,我们先开始。” 李原点头。 一众礼部官吏,开始在后唱礼。 朱雄英手持祭品和长香,朱允炆紧随其后,先祭拜曾祖一辈。 祭拜需要三跪九拜,行跪礼。 朱雄英也不能,超脱在封建规矩礼仪之外。 紧接着是其他人。 这些礼仪朱雄英在《皇明祖训》,上都看过,做起来张弛有度,礼仪得体。 到最后是自己的更亲一代祖宗,也就是朱长夜。 因为朱长夜是朱元璋老爹,子孙祭拜需要隆重。 行礼之后,朱雄英和朱允炆跪下,两人面色凝重的开始给朱长夜烧纸。 又等了很久,朱元境依旧没到。 朱雄英看着一旁孱弱的朱允炆,不忍心的道:“二弟,你先去休息会儿吧,跪久了腿脚不舒服。” 朱允炆愣了愣,随后笑着道:“大哥,弟弟不累,您先去休息吧,这里某位走之前,都是弟我在床头伺候,下葬那些日子,弟弟更是成天都这么跪着的,也都习惯了。” 朱雄英也愣住了。 刚才他不过,是真的担心朱允炆身子柔弱受不了,毕竟还是兄弟,朱雄英也不能顾此失彼。 然而关心的话,在朱允炆眼里却成了阴谋诡计。 这是朱雄英,第一次感受到帝王家无情。 他和朱允炆,虽不是同袍兄弟,但好互都是一个父亲,做大哥的,哪有不谦让爱护弟弟的。 他本以为朱允炆,已经看不到希望了,已经安心做个藩王了。 但这一刻,朱雄英才知道他没有! 他还想争! 帝王家,无亲兄弟。 毕竞,谁做到那个位置,谁就能主宰一切,在这个封建王朝一人执政的社会里,皇权代表一切,代表至高无上! 谁不想得到? 谁肯轻易放弃? 谁能控制住自己内心的欲望? 尤其朱允炆,还对这个位置,曾经那么触手可及过! 身后,都是礼部官吏和宗人府官吏。 朱允炆的声音故意提高几分,比朱雄英的声音不知道大了多少。 这是在说给后面的人听他们听到了,朱元璋就听到了。 朱雄英看透了朱允炆这点小心思。也没多说什么。 不远处,何广义向朱雄英投来了目光。 朱雄英一愣,见何广义似乎要见自己,于是淡淡的起身,背着手朝远处走去。 人多嘴杂。 朱雄英自然不能,在人群附近与何广义交谈,于是两人又走了更远一些。 等两人消失在众人视野。 后面。 朱元璋的队伍赶来! “娘说的不错,机会一直都在,现在,机会来了!” ………… 另一边。 朱元璋十分生气。 他可以有一万个理由,去怀疑蓝玉等人的忠心。 但朱雄英不行。 即便造反这件事是真的,朱雄英也需要保住蓝玉。 大明的将来,需要他们,朱雄英也需要他们支撑住大明这片天。 还有一场硬仗没打,还有北疆的朱棣野心勃勃。 无论如何,他也不能失去蓝玉这个主心骨! 当然。 朱雄英自然不会去怀疑蓝玉的忠心,但朱元璋不行。 朱元璋做皇帝太多年了,说性子中没有多疑那是不可能的。 任何一个朝代的皇帝,考量的永远都是江山永固! 任何有威胁的人,都必须要用手段给清理掉。 只要皇帝感知到危险和威胁,任何人都可以去死! “咱不能主观去揣测蓝玉和蜀王呀。” “蜀王是您亲儿子。” 朱元璋淡淡的道:“他也是蓝玉的亲女婿,亲情?呵,别以为咱不知道,和咱分开这么多年了,咱和他们的亲情。还有几分呢?谁知道呢?” 朱雄英道:“我相信他们,更相信蓝玉不会造反。” 朱元璋不置可否的道:“希望吧,过两天咱试试蓝玉。” 他看了一眼朱雄英,“蓝玉是你亲舅姥爷不假。但咱也是你亲爷爷上谁和你亲,你心里有数,这两天不要接触蓝玉,也不要通风报信,知道么?” 朱雄英忙点头道:“孙儿自然和皇爷爷亲,孙儿都知道的。” 朱元璋微微笑了笑,点头道:“知道就好,哦,你明天去一趟国子监吧。” 朱雄英好奇道,“咋啦?为啥忽然要去国子监?” 朱元璋道:“刘三吾和方孝孺,他们想让你去国子监见见人,去吧,反正对你也没有什么坏处。” 朱雄英噢了一声,点头道:“好。” 朱元璋揉了揉眉心。 朱雄英站起来,走到朱元璋身后,给老爷子揉着眉心。 “爷爷批奏疏别太累,切以身子要紧。” 朱元璋闭起双目,享受着朱雄英的按摩。 “治理天下,哪有不累的?最近事多,你的事也多,咱就没叨扰你,等闲下来了,就来帮着爷爷批一批奏疏吧。” “大孙,你是咱孙子,方孝孺和刘三吾叫你去国子监,为啥呀?” “两人都想将你,推给更多的文人认识,让他们支持你,呵呵。” “其实咱需要他们支持吗?这是咱老朱家自己的事,咱需要在乎别人怎么看吗?” “不过他们心是好的,真心为你,咱也就不说啥了。” “这个天下,担子很重啊,两河发水,又耗空了户部不少储存财富,户部已经快要见底了。” “夏粮税收才收上来。就快要见底了,你那十三万两,也得送去户部了。” “以后不能只顾着你交趾的一亩三分地,要放眼天下了。” 沉默了一会儿,朱元璋再次开口道,“国家担子很大,咱也该寻个机会,给你个名分啦。” 朱雄英一愣,心里忽的一颤。 老爷子这意思……是打算立储了? 虽然朱雄英心里澎湃。但手上动作却没停,依旧自然的道:“爷爷您还能批奏疏,我可不敢越过。” 朱元璋微微哼了哼,道:“你小子,其实咱知道,很多政事你不是不想处理,是不愿意处理。“ 因为你知道咱还在,你觉得一国不能有二主,所以事事,都推到咱这里来。” “等咱给你立储了,许多事你该推不掉了吧?哈哈!” 朱元璋朝后挥了挥手。 朱雄英便停下,给老爷子揉太阳穴的动作。 朱元璋拍了拍身旁的凳子,示意朱雄英坐下。 他这才道,“皇帝为啥是孤家寡人啊?因为做了这个位置,就不能考虑到仕么亲情感情啦。” “这些东西,别人能有,咱帝王家不能有,所以咱不惜以最坏的心思去揣测蓝玉,揣测有可能威胁皇权的东西。” “你现在没在这个位置,终有一天,你也会变成咱的。” “咱知道,你念感情,义气,头脑子灵活,自信,自信到可以掌控一切。” 朱元璋感慨:“多么的像啊咱年轻那会儿,也是李善长啊、胡惟庸啊、刘伯温啊,咱也是信任他们,可最后咱不惜痛下杀手,就如现在你和蓝玉啊、常茂啊、冯胜啊他们的关系一样。” “你爷爷走过的路,迟早有一天你也会走的,再聪明的人,再看的通透的人,当你顶上至高无上光环那一刻,你都会陷入进来,逃不掉的,谁也逃不掉的。” “咱唯一希望的,就是在你顶上光环那一刻,不要对你的兄弟叔叔们痛下杀手,你可以吗?” 朱雄英很想说。 大概率不可以,大概率他会动手,但他又不忍心老爷子伤心,只能道,“爷爷放心,我一定会听爷爷的话。” 朱元璋道,“咱不是让你听咱的话,咱需要你打心底树立起这个信念,咱一辈子最希望的,就是一家人不要反目成仇。” “好!”朱雄英笃定的点头。 爷孙有叙了一会儿家常,朱元璋便放朱雄英走了。 老爷子还有许多事要想一想,想想怎么试探蓝玉,怎么处理蜀王。 他知道,朱雄英也有许多事要处理,还叮嘱朱雄英,尽快将东宫税银送去户部。 朱雄英无奈的答应。 朱元璋看着朱雄英离去的背影,笑骂道,“臭小子!咱将大明都交给你了,还在乎你那三两个钱,你的,也是大明的!” 朱雄英点头,表示明白。 随后徐徐退下。 …… 另一边。 户部。 傅友文找到了户部度支司员外郎王文。 “王大人。” 王文见着傅友文,急忙将手头工作放下,道:“傅大人,有什么事吩咐吗?” 说着,他请傅友文落座,还主动给傅友文斟茶倒水。 傅友文古怪的看了王文一眼。 两人端着茶杯,微微吹了口茶杯内的热气。 “你还记着铁铉吗?” 傅友文想了想,这才语重心长开口道,“记得,你当时拒绝过铁铉,拒绝过给交趾拨财政款,还说交趾没有能力偿还云云的,对吗?” 王文老脸一红,道,“下官见识短驳,请傅大人毋要耻笑下官啦,呵呵。” 傅友文笑着道,“本官没有这个意思。” “嗯,户部的财政余款快见底了。” 傅友文顿了顿,看着王文道:“皇孙说了,让你自己去要钱。” 他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颤,整个人面色有些僵硬。 “这,这样吗?” 傅友文道:“是啊,你也知道,咱这个皇长孙,不是啥好惹的主儿。” “无论如何,忍一下吧,毕意……哎,如此大任,都交给你了。” 弟287章: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傅友文点点头,将茶杯放在一旁,道,“茶,本官就不喝了。” “你也抓紧点,户部需要那一笔钱,尽快将其从东宫拉到户部来吧。” 王文面色有些难看,颤抖的点头道,“哦,好的。” 当时铁铉来户部,问自己要钱,自己毅然决然的拒绝了他。 谁又能知道, 短短半年时间,交趾已经赚了这么多钱。 更让他受不了的是,现在还要自己主动去东宫开口要钱。 当时自己百般推脱,也不知道这次皇孙殿下,会不会记恨自己啊! 应该会吧? 这么想着,王文又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他只是想了一会儿便跺了跺脚,咬牙起身,毅然决然的朝东宫而去。 中午,眼光明媚,初秋的阳光和煦的洒向人间。 朱雄英泡上一壶茶,躺在院落的摇椅上小憩。 周围很安静。 朱雄英闭着眼睛,微微晃着身下的摇椅,面上带着深深的沉思之色。 一切都很古怪,自从朱雄英回到东官之后,一桩事接着一桩事,都在不停歇的朝朱雄英席卷而来。 是有意为之,还是赶上巧合? 南疆税银案还在迷雾重重,西边的蜀王,又被举报密谋和蓝玉造反。 两件事看似一点关连点都没有,可朱雄英仔细想来,似乎都和兵部有莫大的联系。 税银案自不必说, 西南蜀王的谋反,也是兵科给事中检发的。 又是兵部…… 似乎这两件事能关联在一起,但朱雄英,始终找不到关联点。 不过朱雄英暂时还不担心这些,他更担心的是,今天朱元璋在养心殿上的那一旬“试探蓝玉’。 朱元璋要怎么试探蓝玉? 朱雄英心里,打个大大的问号。 风波诡谲的洪武今年,才过了半年,朱雄英本以为他已经脱离了历史的桎梏,可现在看来,似乎还没有! 蓝玉等淮西勋贵是一定不能出事的,没有人知道这些人的重要性,但朱雄英心里十分清楚! 历史上,老爷子就以谋反案,将蓝玉等淮西勋贵清理干净了。 这次,恰也是谋反案! 这让朱雄英,心里隐约有些不安。 虽然他和老爷子关系十分亲近,但他始终没有说过,那就是朱元璋骨子里依旧带着帝王的乾纲独断。 即便自己是他最亲的大孙子,自己也无法完全猜测透,朱元璋的内心。 尤其自打他暴漏身份之后,他更觉得朱元璋有些琢磨不透起来。 今天中午, 朱元璋在乾清宫的独白,将一个封建帝王的思想,阐述的淋漓尽致! “虽然现在他们没有谋反之心,或许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有谋反之心。” “但是他们拥戴你的目的,是什么呢?简单的以为,你是他们的亲戚么?人心会变的,从来都是如此。” 这两句话看似朱元璋说的平平无奇,但现在朱雄英回想起来,依旧觉得老爷子话里有话。 虽然朱元璋爱民如子,但前提是,老朱家的“家天下’能永恒! 这是朱元璋内心,最强烈的需求层次! 也是每一个封建帝王永恒的目标! “舅姥爷,你可要项住啊,千万不能出岔子。” 朱雄英自言自语,面上显得有些忧心忡忡。 没多时。 廖镛轻声轻步的,走来走到朱雄英旁边,低声道:“殿下,铁铉求见。” 朱雄英哦了一声,道:“宣见。” 等廖镛走后。 朱雄英便丛摇椅上起身,端坐在石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给对面的空杯也倒了一杯。 这时,铁铉也已经赶到。 在朱雄英进入东宫之后,朱元璋就卸掉了铁铉的兵科给事中,现任甚为东宫右谕德。 右谕德隶属于东宫,詹士府左春坊下设官职,如果细细品味,会发现这宜职显然是负责教化太子礼仪大义之事。 也就是太子秘书。 虽然朱元璋,现在还没有正储。 但铁铉的官职,其实已经潜在说明了些什么。 朱雄英盯着铁铉,淡淡的道:“我还没找你。” “你和解大绅,居然连我都骗?当初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皇长孙的身份?嗯?” 铁铉吓的大惊失色,忙不迭弯腰请罪,“殿下,其实。当时我们也透露过一些,臣……。” 见铁铉磕磕巴巴的说着,朱雄英换了一副笑容,“没意思。” 铁铉一愣。 朱雄英道:“好了,和你开个玩笑,鼎石你先坐下吧。” 铁铉认真的盯着朱雄英,见殿下似乎真是开玩笑的样子,不由松日气。 “殿下,不知传唤臣来所为何事?” 朱雄英道:“先喝茶。” “大绅送过来的十三万两白银,已经找到了。” 铁铉刚端起茶杯,倏地一喜:“找到啦?” 朱雄英点头,继续道:“不过户部缺银,想来一会,就会户部就会有人过来要钱。” 铁铉愣了愣,随后没好气道:“哦,合着现在咱出结果了,他们屁事不手,就想坐享其成?天下哪有这么简单的道理?” 当时负责去户部借钱的是铁铉,铁铉碰了一鼻子灰,心里自然有怨念。 朱雄英虽然,站在整个帝国层面去看这事,但铁铉不同。 于他而言,这就是户部欺负人。 朱雄英无可奈何,这钱始终还是要给户部,于是他就将铁铉叫来,好让他好生为难为难,顺着羞辱羞辱户部。 这……也算是让铁铉心里,那股子气通顺一点。 其实这笔钱如果放在东宫,这会让穷困的东宫富裕起来。 可没办法。 大明缺钱,朱雄英也不可能不给。 “面子工程啊。” 朱雄英叹口气,随后笑着道:“我都懂,所以今天将你叫来了,有什么气,你在撒回去,不用给我留着。” 铁铉一愣,呆呆的看着朱雄英,这才明白了朱雄英的意思。 殿下这是顾及着自己的情绪,想替自己出口恶气呐! 如此想着,铁铉心里万分感动。 再与朱雄英这种高格局的目光对比,瞬间自惭形秽。 “臣……目光短浅了。” 朱雄英压着手,笑道:“不怪你,当时是经办这事,谁都会生气,你自己看着办便是。” 铁铉忙道:“臣遵旨。” 朱雄英哦了一声,眼中带着一丝笑意,看着铁铉,询问道:“就是这位壮土,当时义正言辞拒绝你的?” 铁铉面皮抽了抽,咬牙道:“是!” 朱雄英挥手对廖家兄弟道,“让他来。” 朱雄英看着铁铉义愤填膺的样子,他知道这厮是个嫉恶如仇的家伙,也不吝让他好好将受到的气还回去。 当然。 朱雄英心里,也对户部颇有微词。 铁铉说的不错,当时要草吃的时候你不给草吃,现在生下奶了,你要拿去喝,哪有这么简单? 未几之后, 户部度支司员外郎王文,战战兢兢的走了进来。 当时要知道,站在铁铉背后的是皇长孙,他吃了十个胆子也不敢为难铁铉啊! 咯噔! 这么说。 当初的户部司员外郎黄迁,调去交趾宜升级,也是皇长孙所为了? 文有些倒吸凉气,急忙纳首抱拳道,“臣户部度支司王文,参见皇孙殿下。” 朱雄英笑着道:“原来是王大人,久仰久仰。” “臣,臣不敢。” 不知为何。 王文总感觉这皇长孙,虽然温文尔雅,但却莫名有些心悸不安。 朱雄英打量着王文,问道:“王大人有事?” 王文吞吞吐吐的道:“是这样,臣得知交趾的一笔税银已经运到东宫,故此,臣请命领回税银。” 朱雄英哦了一声,道:“这是应当的。” 还没等王文一喜,就听朱雄英问铁铉道,“税银到了吗?” 铁铉回道:“回殿下,到了,” 朱雄英点点头,看着王文道:“这事,王大人,你和铁大人对接吧。” 王文一愣,面色有些难看。 果不其然, 这皇孙殿下憋着,果真憋着坏呢。 铁铉笑容有些玩味,道:“没有问题。” 王文一愣,随即感激涕零的道:“多谢铁雄宽宏大量。” 铁铉道,“交趾总共送十三万两税银过来,这一笔银子,是当时交趾布政司,借皇长孙殿下的。” “王大人你也知道,东宫的财政也是捉襟见肘的。” 话音落下,王文愣住。 “啊,这……” 王文神色一僵,喉咙仿佛被堵住-样。脸色很是尴尬。 铁铉继续道:“犹记得当时,我向你户部借钱,你户部说交趾没什么好借的。你还将本官撵走了。” 王文沉默了一下,才勉强挤出笑容道,“本官,糊涂!” 王文默默的听着,也不敢反驳。 铁铉继续道:“你说你当时要借了,交趾非但会将本钱还回去,还能支付高昂的利息。这不好吗?” 王文脸红:“那会,还是借了的。” “是啊。”铁铉点头,“所以,今天只能给你十二万三千三百两了。” 铁铉叹口气:“王大人,你做官糊涂,本官就不说啥了,你做人怎么也能糊涂呢?” “这钱是东宫的,是殿下借给交趾的啊?殿下已经宽宏大量的将钱给你户部了,可这六千十百两的利息,总该给殿下的吧?你户部未免欺人太甚了。 王文愣住了,咽了咽口水道,“这,这样,本官会被考核政绩的啊。” 铁铉笑着道,“这还不简单?当时你自己造的孽,这六千余银子,你自己拿出来补上不就行了。” 哒! 王文感觉膝下一软,差点跪了下去。 六千多两白银,要他还?还不如杀了他呢? 另一边。 对户部度支司员外郎,朱雄英也没多与其一般见识。 铁铉在这事上,是吃了亏的。 朱雄英和朱元璋一样,十分护犊子。 他自然不能让铁铉,心里这口气咽不下去。 所以今天一切,都让铁铉自己决策。 不得不说。 铁铉是个人才,这简直是虎口拔牙,还能让户部挑不出来任何毛病。 户部度支司员外郎王文。哭丧着脸将税银拉走了。 明明取了银子,却一副如丧考妣的脸色。 六千多两的亏空,让他补? 大明的六品文官,一年的俸禄不过一百多两! 在不贪污的前提下,他需要还六十年,然而他现在已经快到四十了,除非他能荀活到百岁。 …… 另一边。 回到户部。 王文如实将这事,告诉户部侍郎傅友文,傅友文含泪给王文政绩考核上打了劣。 明年该升迁的,他又要苦其心志的再熬年! 没办法。 死道友不死贫道啊! 傅友文也只能拍着王文的肩膀。安慰他,让他以后提防着皇孙殿下。 没事少乱得罪人。 当时。傅友文就觉得这家伙印堂发黑,果不其然,现世报这就来了。 户部的事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事,在下者畏威而不怀德,为上者要永远保持强势和神秘。 朱雄英渐渐读懂了,朱元璋所以在处理户部员外郎这件事上,自然就心狠了一点。 他也知道王文熬了这么久,眼看着就要升迁,在这时候将其政绩压下,是一件多残忍的事。 但他还要做,也需要通过这件事,让户部的人知晓他朱雄英不好伺候! “殿下,臣通透了,臣谢殿下抬爱。” 铁铉赶紧撩袍给朱雄英行礼。 朱雄英笑道:“好了,不要客气了,你回去的时候去一趟鸿胪寺,将沐家三兄弟叫来一趟,我有事找他们。” 铁铉忙道:“臣这就去。” 等铁铉走后。 朱雄英继续端着茶水,慢吞吞的喝了起来。 没过多时。 沐家三兄弟,便迈着虎步走来。 三兄弟虽然都比朱雄英大不了多少岁,但累年经月的镇守南疆,让这三兄弟看起来比朱雄英成熟,也苍老不少。 “臣沐春,携二弟、三弟,拜见殿下!” 沐家三兄弟见着朱雄英,再次行礼! 关于朱雄英的传说,他们在云南自然也近过不少。 每一件事都看起来,十分梦幻,最终于百官前荣耀加入住东宫! 关于朱雄英的传说有很多。 不过,一切总结来说,就两字‘传奇’! 和皇帝的过往一样,都充满严重的传奇色彩! 如果这些事, 不是真实发生,他们都以为是茶楼说书先生杜撰的。 朱雄英放下茶杯,起身扶起沐春:“沐大哥不要客气,这没外人,咱都不要拿着捏着了。” 第288章:学堂的对峙与矛盾!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一番话,瞬间将表兄弟几个的距离拉进了许多。 “说起来。我对你沐家有很多遗憾。” 朱雄英叹口气。 沐春狐疑道,“哦?殿下何以这么说?” “只是那时候,我还没回来东宫,所以也就没当一回事,更错过了祭奠黔宁王最好的时机,说来也是遗憾。” 沐家三兄弟诚惶诚恐,动容道:“殿下切不可如此想法,殿下之苦,岂是我等能理解的?家父之死,我等还能陪在身旁。” “可皇家有些人薨时,殿下却连一面也见不得,最痛苦之事莫过于此。” 朱雄英叹口气。 虽然对一些老祖宗没多少感情,但细细想来,确实更为遗憾。 这一番话。 又将表兄弟几个,拉入缅怀痛苦之虫。 不知不觉间,几兄弟的感情又拉进不小。 沐春道:“殿下,我等还要谢谢您,在皇爷身旁给吾等开辩。” 税银之事出了问题,如果不是朱雄英从中斡旋,沐家几兄弟命运如何,他们心里没底。 所以对朱雄英,他们更加感恩戴德。 朱雄英笑着道:“客气了。” 沉默了一下,朱雄英看着沐春,面色渐渐凝重起来道,“还有件事,需要你们兄弟帮我。” 沐春回以肃穆,“殿下请说,臣等定不遗余力!” 朱雄英道,“有一批火器,要从火器监送去交趾南海。” “兹事体大,交给别人我都不放心,三位兄长若是可以,务必帮着护卫一番,顺利将这批火器送到交趾承宣布政使司。” 沐春高喝:“殿下放心,此乃臣份内之事,如若出纰漏,臣提头谢罪!” 朱雄英搀扶沐春:“大哥毋需如此,有你们在,我放心。” 沐家对于南疆之重要,犹如九边长城对于北疆之重要。 交趾毗邻云南,西南茶马贸易区也毗邻云南。 沐玉府就是南疆的定海神针,朱雄英需要这一支力量。 无论是朱雄英作秀也好,还是真心实意也好,今天这次私下会面,无形之中让云南沐家心里都信服了朱雄英。 朱雄英邀请三兄弟落座,然后漫不经心的问道,“三位兄长,云南最近似有白莲教活动。” “你们若回去之后,暗中查查,若能抓几个,就好好审二审。” 沐春面色一凛,道:“殿下怀疑税银?” 朱雄英点头。 “沐春若抓到,记得将其碎尸万段!” 沐春点头:“臣,晓得!” 到傍晚时分,朱雄英又邀请沐家兄弟,一起吃了一顿酒,兄弟们年纪都差不多大,很容易就打成一片,又加上朱雄英沉稳的个人魅力,更让三兄弟信服。 等送走沐家三兄弟,已抵近掌灯。 因为烈酒的原因,朱雄英面颊已有些红润,晚风吹过,朱雄英才冷静下来。 让沐家兄弟查白莲教,目的自然不仅仅如此。 这次税银案的背后,一定还有更高层的人控制。 会是他吗? 目的又是什么呢? 朱雄英醉眼迷离,将目光投向了北方那里,还有一个野心勃勃的对手,朱棣! 四叔。 是你,出手了么? …… 另一边。 几兄弟长居边塞,又是戎马生涯,这点小酒,自然不会让他们如何。 回到鸿胪寺,三兄弟继续抓着酒壶,开始大口闷起来。 老二沐晟低声道:“大哥,你认为皇长孙殿下如何?” 沐春目光缓缓眯了起来,给出他的评价:“君子藏器于身。,不动则已,动则,雷霆万钧!” “咱们这个殿下,不简单!” 老三沐昂有些不解,问道:“可殿下,明明啥都没说,为啥大哥你觉得他不简单!?” 沐春反问道:“你们觉得他如何?” 老二老三异口同声的道:“好!” “哪里好?” 两兄弟,被问的哑口无言。 沐春笑着道:“你看。你们不知道哪里好,却满口叫好,为什么?这就是他的魅力所在,他能在不知不觉中,让你们对他产生信服感。” “爹在世的时候说过,那时候跟着咱皇爷打仗,也是说不上来皇爷哪里好,可就是信服皇爷。” 说着,沐春目光有些深沉:“这是为上者的特有个人魄力,说不清道不明,却能让你信服。” “无论如何,咱们跟着大殿下混就对了,所以,这差事,一定要顺利完成,千万不能出任何问题。” 两兄弟闻言,暗暗握拳点头。 一夜无眠。 翌日一早。 朱雄英锻炼好后,吃了早餐,刘三吾和方孝孺便结伴而来,邀请自己入学国子监。 朱雄英有些头疼。 上一次见到朱栋那小屁孩,可是将他恶心坏了,对那个挂着鼻涕裤裆,耷拉着小雀儿的熊孩子。 关键是。 这次去国子监,还他娘能见到更多的小屁孩! 还都是自己的叔叔! 老爷子,你不能在造娃了啊! 朱雄英很是无语。 初日的萧索,让矗立在宫内两排的大杨树树吐凋零。 绿色被灰色取代,皇城一片萧瑟。 秋日的清晨,天还有些冷。 刘三吾和方孝孺都是国子监老师,今日能亲自来知会朱雄英,入国子监进学,已经有违礼制。 两人通知完毕之后,便率先回国子监。 朱雄英知道,这是两位夫子来给自己通气,刚才两人,更是将国子监的一些老师的脾性都告诉了他。 这两名文人,真是有心了。 虽然他们是文人,虽然后世对明朝文人的评价,普遍不好。 但朱雄英,不这么认为。 当众人都在关注朱棣杀方孝孺士族的霸气之时,却没人注意到,方孝孺的两名小女儿,是投河自尽的。 方孝孺刻板、正气。 有自己的坚持,有着传统文人所有的品质,对后世子孙教育也都是忠君爱国。 这样的人,一旦忠,就是大忠,而目前,朱雄英是皇室正统继承人! 在方孝孺心里, 恐怕早已将朱雄英,烙印成大明下一代正统储君! 即便有一天老爷子主观想易储,恐怕这群刚硬的士子们,都不会同意! 今天两人来此做什么? 朱雄英也清楚,这分明是要让更多的人,认同朱雄英。 还是那句话。 谁若是不认同,方孝孺这种人,依旧会刚硬到底! 朱雄英收拾穿戴整齐,换了一身便装,便踏步朝国子监而去。 他身后跟着,以廖家兄弟为首的几名大马金刀的锦袍护卫。行走在东宫甬道之上,说不出的威武霸气。 一处东宫宫殿的门缝之中,有两名梳着羊角辫的小丫头,转着漆黑的眸子,打量着走在最前面的朱雄英。 两个小丫头,眼中带着畏惧和崇拜。 “二姐,那就是大哥吗?” “是呀,大哥好威风呀。” 朱雄英似乎注意到门缝中,偷看自己的小丫头,也没多说,依旧步履生风的朝前走去。 走出一段距离之后,朱雄英才问廖家兄弟道,“刚才清懿宫内的两个小不点儿,是谁?” 廖家兄弟回道:“是庶出郡主,二郡主是宜伦郡主,四郡主是南平郡主。” 朱雄英哦了一声,似乎想起来了这两小不点是谁。 朱允熥和朱雄英介绍过东宫的情况,东宫有五名皇孙,一名长公主,三名郡主。 其中三郡主早夭,现在还在东宫的,只有二郡主和四郡主。 两个小不点一个七岁、一个四岁,他们的母亲是侧妃,在生下两名公主的时候就薨了。 两名小郡主存在感很弱,也很少有人会去管他们,甚至朱元璋都快将他们遗忘了。 朱雄英暗暗记住了两个小丫头,继续昂首阔步的,朝着国子监而去。 国子监的几名夫子,都在大门前迎接朱雄英。 等朱雄英到来之后。 刘三吾带头道:“臣,国子监祭酒刘三吾,参见殿下!” 方孝孺抱拳:“臣,国子监五常博士方孝孺,参见殿下!” “臣胡瀚、苏伯衡参见皇孙殿下!” “臣吴沉,参见皇孙殿下!” 这些人,都是国子监的老师,负责教授天家礼仪。 但朱雄英知道,他们的存在,更多的都是政zhi意义。 国家的文学走向、道德廉耻等风向,都是他们主导。 譬如天子失德,那他们就需要劝谏天子的同时,将失德之事尽可能的合理化,以维持天子的体面。 又譬如当初的朱棣靖难登基之后,之所以如此拉拢这些人,也是希望这些人能用笔墨,将他的行为正大光明化, 朱雄英不敢托大,抱拳恭敬的向几位先生问好。 “雄英,见过几位老师。” 这时候。 朱雄英也摒弃了皇子身份,恭敬的给几位先生行师生礼。 真的融入到这个封建体制之内,朱雄英就得全力以赴的,去适应这个体制的规则。 而不是现在,就做出什么改变。 最起码, 他还没有能力,将整个封建社会的礼仪观给扭转过来。 既然改不了,就只能去适应和融入,这是一个强者时刻要保持的谦卑心态。 即便他高高在上,即便他是朱元璋的长孙,但他依旧彬彬有礼,丝毫不敢自视甚高。 “臣等,不敢当!” 几名夫子,再次还礼。 同时对朱雄英的态度, 也从刚才的刻板,难得露出几分任重道远的笑容来! 教育皇子皇孙,是他们的责任。 虽然他们还不知道,今天只不过只是走个过场,虽然他们还不知道,朱雄英已经不需要他们多教什么。 刘三吾和方孝孺,自然没有将朱雄英的一身本事明面化,也没办法揉开了和这些人说。 只能让他们自己去碰壁了,如此一来,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刘三吾和方孝孺,竟有些期待起来。 似乎想起什么,刘三吾左右看看,面色有些不悦的道:“齐泰呢?” 齐奉好不容易从国子监出去,升了礼部给事中,但因为朱元璋病重时,在午门一闹,又被朱元璋从礼部贬回国子监来了。 几名夫子面面相觑,左右也没见着齐泰,却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苏伯衡笑道:“想来,是有些事耽搁了吧?” 随即众人,也就不以为意了。 就在一群人准备去学堂的时候,外面,朱允炆也步履生风的走了过来。 见到朱雄英,朱允炆只是温和的行礼:“大哥,还有夫子们,你们好。” 几名夫子见朱允炆谦卑有礼的样子,也是捋须笑着点头。 在他们这些士大夫的价值观内,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 兄慈弟悌,就是他们的价值观。 所以无论对朱允炆还是朱雄英,他们都倍感责任重大,都愿意全心全力的将自己所学教给他们。 朱雄英笑着道:“二弟,不必客气。” 话音刚落。 远远地,齐泰就走了过来。 “臣齐泰,参见皇孙殿下。” 这一礼,是对朱允炆行的。 很显然,齐泰忽略了朱雄英。 几名文人见到这一幕,脸色顿变! 他们是刻板,但不是傻子。 在皇长孙来的时候。 你齐泰不出现,现在皇二孙来的时候,你齐泰就出来了。 这分明是拿皇长孙不重视! 朱允炆连忙搀起齐泰,道:“老师切不可多礼了,在这里,只有允炆,没有殿下,学生朱允炆见过老师。” 朱允炆赶紧又道:“老师,这是我大哥,您还没见过呢。” 朱雄英微微一笑:“没事儿,学生拜见齐夫子。” 齐泰捋须道:“皇孙久居民间,是要该来国子监进学,要将学问迎头赶上皇二孙,掘弃外面乱七八糟的习性。” “老夫丑话放在前头,在这里,老夫谁都可以训诫,也谁都敢训诫,希望皇长孙殿下要安分学习,不骄不躁。” 朱雄英点点头:“学生知晓。” 心里,却有些微微轻叹。 将时间放在这群人的勾心斗角上,朱雄英觉得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浪费时间! 齐泰这种可笑的伎俩,说实话,朱雄英压根都看不上眼。 “学生知道。定好好向夫子学习。” 朱朱雄英敷衍。 也不想多和齐泰纠缠。 不过刘三吾几人,却看不下去了,道,“齐夫子,方才你去哪了?为人师者,为人臣者,你见到皇长孙不臣不礼,此失态也你劝诫皇长孙的同时,也要注意自己的师表师德。” 被刘三吾和方孝孺这么一说,齐泰哑然,面颊有些红,只能惭愧抱拳认罪。 第289章:继续诉说西游记后篇!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一行人正说着的时候,外面成群结伴吵吵闹闹涌来一群孩子。 朱雄英寻目望去,面皮微微抽了抽。 唐玉、郢王、沈王等几个小屁孩手持书本冲了过来,乖巧的给夫子们行礼。 然后冲朱雄英,阴险的笑着,随后板板正正的朝学堂方向走去。 朱雄英一脸无语,尤其看到挤眉弄眼的一群熊孩子,那目光似乎还带着开心,和喜悦以及期待啥?不言而喻! 朱雄英嘴角继续微微抽着,造孽啊这! 朱雄英垂着脑袋,一脸憋屈的朝国子监皇室学堂走去。 朱允炆则步履很慢,跟着齐泰在探过学问。 今日是齐泰教学,两人故意走的很慢,似乎是故意彰显关系亲近一般。 朱雄英也没理会齐泰,和朱允炆的这点小心思,很快来到学堂内。 一群孩子瞪圆了眼睛,死死的盯着朱雄英。 数道目光陡然锁定朱雄英,让朱雄英好不尴尬。 朱栋挤眉弄眼的对朱雄英道,“大侄子?来我这边坐呀。” 朱雄英无语的走到朱栋后面。 小不点都在学堂的前面,稍微大一点的都坐在后面。 唐玉朱桎和沈王朱模,瞬间将脑袋围过来。 “…啊,你这也不大啊?” 朱雄英抽了抽面颊,笑的有些难看,道“恩。” 朱模搓了搓手,小脸兴奋的道,“你真是朱雄英?我就说你和朱雄英好像!你应该叫我叔叔!” “还有我,还有我,叫我二十一叔!” 两个小家伙,都无比的激动。 朱雄英笑呵呵的道:“《西游记》后面还有好多都没说,成吧,我叫你们一句叔,你们敢应我吗?” 几个小家伙,瞬间瞪大了眼睛,“姐夫!” “姐夫!你快说西游记后面,还有哪些?” “对啊姐夫,快些说!” 朱雄英微微笑了笑,“下课再说,一会儿要上课呢。” 几个小家伙忙不迭点点脑袋,眼睛中放出精光。 不多时。 齐泰和朱允炆走来,朱允炆向齐泰行礼,然后走在最前排坐下。 房间内的皇子皇孙并不多,但朱允炆能坐在最前排,也可看出齐泰对其重视。 等人到齐之后,齐泰便环顾众人,威严道,“翻开书本,今日讲解《礼记:大学》。” “书读百遍,其义自现,更为师读来。” 下面的皇子皇孙们,则跟着摇头晃脑,机械性的复读道,“太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 朱雄英本以为齐泰,会做出一些解释性的白话文。 但没有。 学生和夫子们,都仿佛机器,一直在读。 读完了,还需要背。 齐泰也不会去。管这些小家伙们懂或者不懂,反正就那句话,读上一百遍,自然就懂了。 朱雄英对这种教育模式,不敢苟同。 大抵过一炷香时间,齐泰背着手出去,这是课余时间,让孩子们自己消化,顺带出去小解。 一个上午,几乎都在读《大学》,下午时分,则由刘三吾和方孝孺等人教授三字经、百家姓等简单的东西。 这一日学习的东西,不可谓不多,直到日落西斜,才彻底放学。 放学之后,朱雄英也不愿在国子监继续待着,更做不到朱允炆那样,坐在教室内摇头晃脑的埋头苦背。 他背着手,抬步离去。 刚走出学堂, 后面的几个小藩主,便吵吵闹闹的跟着朱雄英,走了出去。 “姐夫,姐夫?你干啥去?” 朱雄英道,“废话,我自然回东宫?” 郢玉朱栋拉着朱雄英,大眼睛期盼的道:“姐夫,你是不是忘记啥啦?” 朱雄英不解的看着朱栋:“忘记什么?” “西游记!” 朱雄英闻言,有些无语。 没想到这小鬼头还记得这事,他当时也就随便说说。 可总也不能失信于这群孩子,于是无奈的道:“成吧,去东宫。” “喔喔,太好啦!” 一群小家伙激动的跟在朱雄英身后,一蹦一跳的,朝东宫走去。 该来的,始终还是来了。 他就知道,迟早会被这群熊孩子给缠住。 院落内。 朱雄英泡了壶茶,放在石桌上。 一群小家伙,早就搬着小凳子围在朱雄英身旁。 朱雄英则自己躺在摇椅上,几个小家伙负责给朱雄英捏肩、捶腿,端茶倒水。 朱雄英则继续开始进述《西遊记》的片段。 上次给这群孩子,才讲到孙悟空大闹天空,下面就是孙悟空被镇压在五指山。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不知何时。 清宁宫端敬殿的大门前,有两个小女孩躲在门口,也在聚精会神的听着。 朱雄英起身,端着茶壶喝茶,余光偶尔瞥到了门外的缝隙,就感觉四个漆黑的眸子,正在聚精会神的,注释着端敬殿的大院。 两个小郡主,似乎看到了朱雄英的目光,瞬间像是受到惊吓的兔子,赶紧从门缝散开。 朱雄英看的有些心疼。 想了想,对外轻声道:“不要躲着了,进来听。” 外面有些安静, 不知过了多久, 宜伦郡主才拉着小点的南平郡主,小心翼翼走进来。 两个小丫头水灵水现的,显得十分可爱,走到朱雄英身旁,两人垂下脑袋。 “大….大哥。” 宜伦郡主有些害羞,南平郡主则偷偷躲在宜伦郡主身后,小眼睛打量着朱雄英和一群小皇子。 两人自幼就失去母妃,又因为是女儿身,宫里里外也没人关注他们,都是一些宫女和老嬤嬤在管教着。 两个小郡主,在清懿宫彻底被遗忘了。 朱雄英看着郢王朱栋,道:“去给她们也搬个椅子来。” 朱栋赶紧迈着短腿,呼哧呼哧的跑到屋内,不一会儿就搬来两个凳子。 两个小丫头壮着胆子,围在几个小皇子身后。 朱雄英则又开始懒散的躺在摇椅上,继续开始,口若莲花的,讲着西游记的故事。 他时不时会说一些晦涩难懂的古文,然后再用白话文解释一遍,几个小皇子听的连连点头,眸子中熠熠生辉。 两个小郡主也拖着下巴,大眼睛扑闪扑闪的。 西边的太阳,已经落下。 端敬殿内,已经燃起了灯。 朱雄英没有继续讲下去,而是道,“大学之道,在明明德。” “这两个‘明’是什么意思,谁知道?” 几个小皇子,一脸迷茫。 虽然今天齐泰教他们读了一天,可他们,根本不懂什么意思。 朱雄英道,“上第二个明,解释为使。使人明白什么是德行。” 趁闲着无事,朱雄英决定先将《太学》的意思,都和这群小皇子解释解释。 注意力高度集中之下,几名小皇子听的格外认真。 甚至沈王朱模,还会询问朱雄英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些是一件一件做的吗?” 朱雄英点头:“对,而且还是递进关系,更是《大学》的核心思想。” “先要学会自己修习身心,将自己德行正了。才能齐家等自己的小家,被自己治好了,那么接下来,才有资格去想怎么治国。” “国也是一个家,只不过这个家比较大一点,治国的道理,就是从治家的道理,一点点揣摩出来的。” 几个小皇子似懂非懂的点头,觉得朱雄英说的很有道理,而且也比齐泰说的有趣多了。 最为主要的,朱雄英解释完《大学》的含义之后,他们才不会枯燥的机械性的去读。 而是在读之后,会联想着读的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些小皇子们,都是朱元璋的种,没有一个是笨人,只是平时贪玩爱玩,觉得学习枯燥。 所以,才学不下去。 朱雄英这一番话说的很有趣味性,让几个小家伙,听的格外认真。 天色不早了,朱雄英起身道:“成了,明天谁将《太学》给背诵完了,才能继续来我这里听《西遊记》,背不出来,明天就莫来啦。” 朱雄英的想法很简单。 甩掉这群鼻涕虫熊孩子。 几个小家伙,嚷嚷了半响。 但朱雄英,没有妥协。 无奈之下,他们只能垂头耷脑的离去。 等小皇子们走后,两个小郡主也准备离去。 朱雄英叫住了她们,道,“在大哥这吃饭。” 两个小丫头。怯生生的低声道:“嬷嬤会骂的。” 朱雄英愣愣的,看着两个小丫头。 神色有些愠怒。 宜伦郡主不敢说,倒是南平郡主童言无忌,道,“天天都会骂,可凶啦,大嬷嬷,二嬤嬤,还有教礼仪的三嬷嬷。” 朱雄英听完,呆呆的看着两个小郡主,忽然间,心头升起一股子无名之火。 无论如何,这两个小家伙是自己的妹妹,是东宫的郡主。 下人就是下人。 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该骑在主人头上! 真以为两个小丫头,没人撑腰了? 朱雄英将两个小郡主留了下来,让厨房做了许多糕点和鸡鸭鱼肉。 两个小姑娘眸光都开始泛绿了,痴痴的看着餐桌上琳琅满目的食物,狠狠咽了咽口水。 这些不过只是平常的糕点,朱雄英似有所思的间两个小郡主道,“你们在清懿宫,没吃过么?” 南平郡主摇摇头,似乎觉得朱雄英比较好相处,说话声音也大了起来。 “嬷嬷说,我们是女孩子,不能吃太多的。” 朱雄英哦了一声,道:“那你们平常吃什么?” 南平郡主理所当然的道,“红薯粥,唔,还有一些咸鸭蛋。” 朱雄英听后,面色微不可察的变了变,笑着道,“吃,都多吃点。” 两个小郡主还是有些畏生,但食物摆放在面前,两个小郡主再也忍不住,开始太快朵颐起来。 “来人!” 朱雄英对外厉声道。 突兀的声音,让两个小郡主瞬间停下吃饭的手,目光畏惧的看着朱雄英。 朱雄英赧然道:“不好意思,大哥说话嗓门太,吓到了么?” 两个小郡主轻轻摇头。 朱雄英站起身,背着手走出去。 他总感觉这两个小姑娘,被教化的实在太过胆战心惊。 如果宫里的嬷嬤,正常教授,小丫头不会如此惊弓之鸟。 朱雄英走到外面。 廖家兄弟在外等着朱雄英。 朱雄英看了两兄弟一眼,询问道,“东宫平日给清懿宫的开支,很少吗?。” 廖家兄弟想了一会儿,道:“少是少了点,但每月定额定量,也不曾亏待过清懿宫的。” 朱雄英愣了愣,似有一股子怒气渐渐从心里升起。 宫里的老嬷嬷,十之八九都是老油条。朱元璋讨厌太监,所以明初太监不敢造次。 可是对这些嬷嬷们,朱元璋是放任不管的,毕竟老朱家的传统都是直男,从不和女人一般见识。 如此来,难免会让宫里的这些嬤嬷,开始胆大包天起来。 又加上两个郡主这样的小女孩儿,别看身份尊贵,一方面老嬷嬷的职责就是约束郡主、公主们逾越礼法的行为,另一方面呢,她们本就是老油条,而郡主年幼,哪里懂什么御下之道。 自然而然,也就被这些老嬤嬷们拿捏住了! 这等事,在明朝极是常见。 朱雄英听了廖家兄弟的话,脸色再次黑了下去。 钱都定例给的,但清懿宫的伙食依旧这么差,钱去哪儿了? 朱雄英淡淡的道,“去一趟礼仪局,唤几个太监过来。” 廖家兄弟一愣,忙道:“臣,遵旨。” 朱雄英再次背着手回到端敬殿,两个小郡主,已经吃的满嘴流油。 朱雄英见两个小丫头心满意足的模样。微微有些心疼,大抵也明白了怎么回事。 虽然清懿宫的老嬷嬷,没有欺辱自己,但平常恐怕没少欺负两个小郡主,年少无知。 还有,他们究竟贪了多少财物,这些事,以前没人找她们,也没人关注她们,但现在,朱雄英这个东宫,似乎还有很多人不太畏惧自己。 似乎还有许多奴嫂太监。在背着自己使坏。 上次朱允熥去库房领人参之事,朱雄英忍了,因为事多,也懒得和这些太监、宫女们一般见识。 正在朱雄英这么想着的时候,两个小郡主走出来,微微拉着朱雄英的袖笼,怯生生的道,“大哥,我们回去啦。” 两个小郡主有些恋恋不舍,不过还是手牵着手朝清懿宫走去。 第290章:令人震惊的事情!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等两个小郡主走后没多久,廖家兄弟带着礼仪局的几名太监走来。 恶人还需恶人磨,朱雄英也没有必要拉低身份与一些太监、宫女们计较什么。 几名礼仪局凶神恶煞的太监,见到朱雄英后,皆露出敬畏且光。 “奴婢们,参见皇孙殿下千岁。” 朱雄英淡漠嗯了一声,道,“随我去一趟清懿宫。” 朱雄英说完,便背着手朝清懿宫走去。 宫内几名小太监,见到凶神恶煞的礼仪局阎罗们,顿时吓的牙齿打颤。 “奴婢参见皇孙殿下。” 朱雄英淡淡的问道,“南平郡主和宜伦郡主呢!” 几名太监听后。 瞬间吓的冷汪涔涔,忙是道:“宫里几个嬷嬷们,将……将郡主关了起来。” 朱雄英眉宇紧蹙:“为何?” “说,说两个小公主乱跑,要教会她们礼仪。” 朱雄英哦了一声,道:“带路。” 清懿宫的太监,两股颤颤的在前开路。 礼仪局的太监们,似乎明白了皇孙殿下想做什么。 这可是一次表现的机会,要是做好了。礼仪局首席太监的位置,说不定都是自己的。 于是乎,礼仪局几名太监,目光更加凶悍起来。 没多时。 清懿宫的太监们,便带着朱雄英来到一次侧殿前。 两名老嬷嬷坐在门前有说有笑,身后房屋的大门关着,里面也没掌灯。 见到朱雄英到来,两名嬷嬷瞬间起身诚惶诚恐的道:“奴婢,参见皇孙殿下。” 朱雄英嗯了一声,“郡主呢?刚才从我哪儿回去了,糕点也没带来,人呢?’ 那两名老嬷嬷,瞬间头脑一懵。 她们如何也没想到,皇长孙会关注清懿宫,于是乎冷汗涔涔战战兢兢的道:“郡主,郡主……” 朱雄英冷冷的道:“在哪?” 两名老嬷嬷急忙跪在地上:“回殿下,在里屋关着。” 朱雄英哦了一声,抬头看着漆黑的房屋,若有所思。 自小孩子被关在幽闭的空间,对小孩子的伤害有多大,朱雄英再清楚不过! 他们是大明郡主,再不济耶是自己的妹妹。 朱雄英淡漠的瞥了两名老嬷嬷一眼,对身后礼仪局的太监道:“人都拉去礼仪局,让礼仪局的人再来查,查查有没有贪污钱财的宫女和太监,一经查到,皆杖之!” 朱雄英声音不大,说出来的话,却那么渗人。 礼仪局几名罗刹捋起袖子,大叫道,“奴婢遵旨。” “皇孙殿下,饶命….饶命!奴婢,奴婢知罪,皇孙殿下,奴婢不敢了!” 朱雄英已经懒得理会他们,轻轻推开门,两个小郡主依偎在一起,显然是在床上睡着了。 朱雄英点起了灯。 看着两姐妹依偎在一起可怜的样子,似乎想起了自己的往事。 他吹灭了灯,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轻声将门关上。 只是他不知道,两个小丫头没有睡着。 等朱雄英走后,两个懂事的小丫头,也蹑手蹑脚走到门后,继续偷偷听着外面的动静。 朱雄英在院落内。 心里掀起一股子无名之火,对礼仪局太监怒道,“去调人,将清懿宫不守规矩的,全部处理掉,换下一批懂事听话的宫女来。” “奴婢遵旨!” 随着礼仪局的出现,清懿宫惨叫声此起彼伏,叩首饶命之凄厉声不绝于耳。 今夜,朱雄英在清洗东宫! 无数名太监、奴婢为之色变提到皇长孙朱雄英,无一人不颤抖三分! 从今夜起,所有下人也开始明白一件事,这东宫,正式开始易主了! “二姐,大哥好利害啊。” “是啊,大哥好厉害。” 房间内,两个小姑娘痴痴的看着外面的朱雄英,黑暗中,眼睛明亮兴奋。 今夜东宫易主,也是朱雄英在入主东宫之后。 第一次行此凌厉的手段。 前些日子,自朱雄英进入东宫之后,一直有各种事缠身,也没抽出时间好好治一治东宫。 今夜算是忙里找闲,将东宫好好立下了规矩。 …… 另一边。 朱元璋批了一会儿奏疏便斜靠在养心殿的胡床上,手里拿了一本兵书,津津有味的看着。 养心殿前。 蒋瓛在事无巨细的,说着东宫的情况。 朱元璋听完之后,拿着兵书的手,搭在蜷缩的膝盖之上,一脸平淡的看着蒋瓛。 “东宫的奴才,着实是反天了。” “在怎么说,宜伦和南平都是咱的亲孙女,一群狗奴才,啥时候可以骑在主子头上了?” 朱元璋不悦的对蒋瓛道,“你再去礼仪局,告诉他们,将清懿宫所有宫女、太监都活埋了。” 说出这话的时候,朱元璋没有一丝同情心。言语平淡至极,显然没少处理过这种事。 蒋瓛淡漠的道:“卑职遵旨。” 在处理奴婢下人的手段上,老爷子雷厉风行,手段比朱雄英强硬太多! 朱雄英顶多只是杖毙,但老爷子更狠,更无情,直接将人活埋! 同一时间。 后宫礼仪局的罗刹们,一涌而出,直奔东宫而去。 相较于乱象横生的东宫,后宫,六宫倒是安静的很。 已抵深夜灯火阑珊。 每一处宫殿内。 都有灯光摇曳,透过窗户,可以看到一个个不大的身影,正对着灯火挑灯夜。 这是以往,从不曾有过的景象。 这些朱元璋的小皇子们,让他们顽皮斗鸡遛鸟,他们能疯到子夜。 可让他们读书,读到子夜,这压根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但不可能的事却在今夜上演。 每一个小皇子,都在小声读着:“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他们需要将《礼记大学》篇,给背通完了,若是不然,明天就没有西游记可以听。 就算是挂着鼻涕最小的郢王朱栋,现在小脸上都格外认真。 朱雄英只是随口一说,想甩开这些小麻烦熊孩子们。 可谁知,这些小孩子的毅力,却超出了朱雄英的想象了。 夜深了。 唐玉朱桎率先伸懒腰,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 他背完了,终于将《大学)》背完了! 紧接着,是沈王朱模郢王朱栋。 已经到后半夜了。 这些熊孩子们,终于疲惫不堪的躺在床上,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进入楚乡。 …… 翌日。 又是一天晴空万里,天空湛蓝的早晨。 朱雄英早起。如往日一样打拳、洗漱、吃早餐。 正吃早餐之时, 廖家兄弟走了过来,低声开口:“老爷子又出手了。” “清懿宫,所有宫女太监……” 顿了顿。廖家兄弟面颊微微抽了抽,这才继续道:“都被活埋了?” 朱雄英停顿了一下,心里微微一跳,抬头看着廖家兄弟,脸色晦暗不明。 他以为自己够狠了。 但是, 和老爷子比,自己这才算着什么 “知道了。” 廖家兄弟点点头,自顾自离去。 朱雄英吃好了早餐,再次朝国子监而去。 走在长长的东宫红墙甬道上,朱雄英心里在思索思索着,怎么才能脱离国子监的桎梏。 他不能将每天的时间,都花在这毫无意义的上课之上。 朱雄英边走边想着,要用什么办法离开国子监。 等抵达国子监的时候,天色还早。 朱雄英按部就班的走到学堂,学堂内冷清的很,只有朱允炆在翻着书。 朱雄英来了,他像是没看见一般。依旧埋头苦读。 朱雄英此刻,也没有打扰朱允炆,自顾自走到后排坐下。 时间一分一秒的度过。 奇怪的是。 郢王、沈王和唐王三个小屁孩,却始终没到来。 没多时,齐泰如往日一样板着脸威严走到学堂。 刚要开始上课,齐泰环顾了学堂,顿时紧蹙双眉。 没多时,齐泰便有些愠怒的道,“皇孙殿下。” 齐泰道,“唐王他们,焉何没来?” 朱允炆回头看了一眼,摇头道,“回老师,学生不知。” “不过大哥,应当知晓的,昨晚二十一叔他们,好似在太哥那儿听故事。” 朱允炆补充了一句。 朱雄英抬眸看了朱允炆背影一眼,也没辩解。 “皇孙殿下,教不严,师之惰。” “老夫自认兢兢业业。不敢稍有怠惰,他们都还小,是明是非正德行的最好年纪。” “汝这是在毁坏老夫的名誉,此事,体要怪老夫刚正不阿了!” 说完,他又看着朱允炆,道,“皇孙殿下,逃课之事,实乃大事,这些皇子本都是老实本分之辈,此事却集体逃课,恐给皇室蒙羞,汝速去皇宫,请皇上来明是非!” 额。 朱雄英起身,抱拳道,“齐夫子,这不算什么大事吧?不必惊扰皇爷爷,想来只是几个孩子睡过了,会儿便来了,责罚一番就是了,何须惊扰皇爷爷他老人家。” 本就不是什么大事,齐泰却非要小题大做。 那几个孩子都还小,被老爷子那暴脾气知道了,少不得一顿暴打。 齐泰压根没理会朱雄英,对朱允炆道,“皇孙殿下,速去速回。” 朱允炆起身点头,“是,老师!” 说着, 朱允炆便急促离开学堂。 齐泰看着学堂内,稀稀落落的皇子皇孙们,哼道:“继续读书。”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 清晨, 鸟语花香。 朗朗的读书声,充斥在国子监皇室学堂。 朱雄英漫不经心的,望着外面依旧见不到几个小屁孩的身影。 等会儿老爷子来了,这些小家伙恐怕真要被毒扛了! 朱元璋虽起于乡野之间,却不是见识短驳的君王,对子孙后代的教育,朱元璋尤为看重。 而且还十分严格。 当时他聘请了大儒宋濂,教习朱标的学问,朱元璋对朱标的疼爱自不必说。 可即便如此,朱标都挨打了。 朱标尚且如此,郢王那几个小屁孩呢? 这屁股,还不被抽开花了呀! 朱雄英微微有些同情。正胡思乱想之际,就见学堂外,朱元璋面色冷淡的,背着手朝这边走来。 朱允炆小心翼翼的,陪在朱元璋身后。 没多时。 两人便抵达学堂。 见到朱元璋。一众皇子皇孙顿时吓尿了,无不垂头耷目,没人敢直视朱元璋! 看的出来,这位老人在后代们的眼中,是多么的可怕。 朱允炆回到座位坐下。 朱元璋背着手,冷冷的瞥着学堂内的皇子皇孙,然后问齐泰道:“还没来?” 齐泰忙是给朱元璋行礼,抱拳道:“回皇上,自上课开始,到现在恰有半个时辰之久,三名皇子依旧集体逃课!” ……………… “好,好好好!” 朱元璋声音不大,目光盯着朱雄英:“过。” 这和我有啥关系啊! 可转念一想,刚才去唤朱元璋的是朱允炆,想来这臭小子,添油加醋的和老爷子说了些什么。 朱雄英很难理解朱允炆的心思。 这点小伎俩,又能起了什么作用? 为什么,他总乐此不彼的于这些事? 君子怀德。 小人怀士,君子怀刑,小人怀惠,古人诚不我欺啊! 朱雄英起身。慢吞吞的走到朱元璋身旁:“孙儿,见过爷爷。” 朱元璋板着脸,质问道:“昨晚你和你几个叔叔说了些啥?你这做大哥的,德行不正胡搞瞎搞,教坏你叔叔们,你知错吗?” 朱雄英挠挠头,“啊这,他们是我叔叔。不是他们才是打的么?孙儿辈分小啊。” 朱元璋瞪着眼,哭笑不得的板着脸道:“你!” 齐泰见皇帝有些松动的迹象,忙道:“皇上,兹事体太,关乎教育,不可懈怠啊。” 朱雄英微微看了一眼齐泰。 朱元璋冷哼道,“咱问你,知错吗?” 朱雄英摇头,“皇爷爷,凡事都有两面性,说不得他们昨夜努力刻苦,所以才缺课了,这也算是什么大事啊。” “况且孩子们都还小,沉重的课业负担,会将其培养成读书机器,孙儿觉得,要课业和私德兴趣一起培养,时不时放个假。也没啥不好的呀。” 课堂内的小皇子们,闻言后忽的瞪大眼睛,激动的看着朱雄英! 听到“‘放假”两个字,小皇子们眼睛都绿了。 齐泰怒发冲冠,大喝道:“皇长孙殿下,你够了,不可如此妖言惑众。” 朱允炆也大声道,“大哥,慎言!我们年纪稍长,更要做表率作用,怎可说出如此浮夸孟浪之言?” 第291章:朱允炆不是能成大事的人!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皇爷爷,大哥少接触教学国本之事,请爷爷饶恕大哥失言。” 朱允炆对朱元璋求情。 他不傻,看似替朱雄英求情,言下之意就是笃定出朱雄英的错误。 朱雄英接触过许多这些事,老爷子也不是傻子,这点小计谋小心思,除了彰显你格局之小,还能有什么用? 男子汉大丈夫,像个女人一样动这点小心思,如何能成大事? 朱允炆确实,不是个能成大事的人。 他的特点很鲜明,纵观整个洪武、建文两朝的史料。 会发现朱允炆性子柔弱、善良、宽厚仁爱。 看似他似乎,具备一个君主所有的美德。 如果在太平年间,这样的皇帝即便无所作为,也会被后世史学家大书特书。 可现在,并不是太平年间。 北疆有个枭雄,正在虎视耽耽的窥视着江南的繁华! 同时,揭开朱允炆的一切美德之后,会发现他惊疑、懦弱。 踌蹰,目光短浅。 在建文消藩,他屡次听从齐泰之流的妖言惑众,他的建议是从消藩如朱棣开始消亡。 可齐泰等人,却建议从弱到强,温水煮青蛙,朱允炆改变了自己的想法,听从文人的建议。 可如此一来, 除了给朱棣这些强藩,更多的准备时间,没有一丝丝好处! 他执政期间。 对文人们的信任,到了极点,对武人们的防备,也到了另一个极端。 从而导致建文时期,如徐辉祖这些虎将他不敢用,如李景隆这些纸上谈兵的人,大用特用! 盛庸铁铉之流,屡次战胜朱棣,却一次次被文人弹劾,最终建文不予信任,导致君臣离心。 平安、耿炳文之流,更是被建文亲手推给了朱棣,让建文朝廷的武将日渐衰败。 不过眼下,对朱雄英来说却是个机会。 朱雄英顺着朱允炆的话,开口道:“二弟说的不错,大哥见识却是短浅。” “我决定在东宫好好读书自学,作为年长者,却不能给诸位起表率,皇爷爷,孙儿惭愧,待修习完毕,才重入国子监,请皇爷爷恩准。” 朱元璋微微看了一眼朱雄英,见这小子眼中神色闪烁,倏地明白了什么。 这个臭小子。 心机。怎么这么多! 不想进学就不想进学,还故做出如此谦卑之举! 齐泰一笑,道:“皇长孙殿下此言,到也不无不可,微臣倒是苟同。” 朱允炆也对朱元璋道:“皇爷爷,大哥知错能改,此大智也,请皇爷爷恩准。” 朱元璋心里有些好笑。 这两人被这小子玩弄于鼓掌之间,偏还一点没有觉悟。 “噢,你真这么想?” 朱元璋狠狠瞪着朱雄英。 很显然。 老爷子读懂了自己,朱雄英硬着头皮道:“回皇爷爷,是的。” “那咱,就成全你。” 话音刚落,闻风而来的刘三吾和方孝孺等夫子,急促走来。 “皇上。” 几名夫子赶紧道,“皇长孙殿下聪慧,正是补习学间之时,吾等身为人师,岂能因为皇长孙学问不精,就此放弃?” “此乃为人师者之失败,万万不可!臣请皇上收回成命!” 说话的是苏伯衡。 此人也大有来头,是苏轼的九世孙,在明初也是很有名的大儒。 这几名夫子, 是真心替朱雄英着想,还当真以为朱雄英,学问不精,要回东宫自我修习。 朱雄英心里微微一叹,觉得有些对不起这些夫子。 朱元璋看着几名心急殷切的夫子,又看着朱雄英,目光更加凌厉,仿佛在对朱雄英说,你做的好事。 刘三吾和方孝孺大抵读懂了朱雄英,皇长孙这似乎是故意,借着梯子下坡想脱离国子监。 两人拉着苏伯衡,可苏伯衡却不管不顾,义正言辞道,“皇上!臣呕血恳请亲自教习皇长孙!” “殿下之学问,此学问不成。微臣等卸官请罪!” 朱雄英看着苏伯衡。这种气魄和刚正,微微咽了咽口水,目光有些动容。 气氛有些僵住,朱雄英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恰这时。 不远处郢王几人,结伴兴奋走来。 刚走到学堂门口,几个小家伙顿时吓尿了,脖颈一缩,呆呆的站在原地,耷拉着脑袋,一动也不敢动。 “父….父皇,夫子。” “你们还有脸来?怎么不等放学再过来?” “昨晚做甚去了?” 几个小家伙闻言,脑袋再次缩起来,年纪稍大的沈王,战战兢兢的道:“背….背书。” 背书,这可能么? “几位叔叔,切莫撒谎。” 朱允炆笑着道。 齐泰捋须长笑,言语一变,抱拳弯腰,对朱元璋请罪道:“臣无能。” 朱元璋领下胡须颤抖,怒视朱栋三人,喝道:“谁教你们说谎的?” 朱模吓的脸色惨白:“啊,父皇,没….没撒谎啊。” 齐泰正色道:“背什么书?” “背了多少?” 郢玉朱栋战战兢兢的道:“都,都背完了呀。” 这时,朱雄英一副年长的派头开口道“二十四叔,不可乱言。” 郢玉朱栋童言无忌,看着朱允炆,惊疑道,“你不会这么废,这都没背完吧?” 朱允炆被噎的满腔怒色,压着气道:“是啊,难倒你真背完了么?” 齐奉哼道:“既如此,你来背上。” 朱栋哦道:“好!”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至于至善……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 朱栋奶声奶气的摇头晃脑。 朱元璋微微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五岁的朱栋! 刘三吾和方孝孺,面色也无比郑重起来! 齐泰更像是吃了翔一般,心中乱颤,眼珠子都瞪大了。 朱允炆神色复杂,面色变的涨红起来。 “其所厚者薄….而其所薄者厚,未之有也。” 朱栋说到最后一旬,然后才睁开眼,道,“背完啦。” “姐夫。我背完啦!” 朱雄英:…… 他很想将这臭小子给踢过去,让他不要靠近自己! “我听你要求背完了,我要听西游记。” 朱雄英:…… 我好容易要逃脱国子监,不要再说了! 周围依旧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惊愕的下巴,快掉落了,痴呆的看着郢王朱栋。 刘三吾激动的,摸下胡须乱颤:“皇上,这……” 朱元璋闭着眼,片刻后睁开眼睛看着唐王和沈王道:“你两个背一下。” “好!” 安静的学堂内,再次威风凛凛的响起两个小王爷的朗朗背书声。 片刻之后。 两个小王爷一字不差的,背读完毕。 朱元璋试探的道,“大学之道,在明明德什么意思?” 沈玉朱模赶紧道,“回父皇,这第一个明,它,它是动就是使用的意思,学的道理,就是在使人明白德行礼仪是非……” 当朱模解释完毕之后,众人再次大惊! 朱元璋看着齐泰,忽然问道:“你教的?” 齐泰哑口无言,脸色难看,心跳加速的道:“回皇上,这老臣没教。” 唐玉朱栋微微抬头,见朱元璋面色缓和,赶紧表现一般站出来,道,“父皇,我还知道,大学的核心,核心观点齐家、治国、平天下。” 郢玉朱栋也道,“姐夫说,治国和治家的道理一样,家是小的国,国是大的家,君子要自强不息,先治家,后为国。” 沈玉朱模接着道,“姐夫还说,这个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并不是递进的关系,修身之时可以齐家,齐家之时也能治国,当一切都做好了,自然而然能兼顾着平天下!” 此言一出。 就连苏伯衡、胡瀚和吴沉几名夫子,都震惊的愣在原地! 自古一来,大学的核心观都是这四个词都是递进关系,可现在,忽然另一种观点被解说出来。 关键这种观点,还很合乎逻辑。 在一次次实践中,似乎都在阐述着,这四个词可以并列平行。 几名夫子再次瞪大眼睛。艰难的沿着口水,凝视着朱雄英,忽然感觉自己似乎被骗了! 一个学问不精的人,能有这种属于自己的见解? 此刻, 朱元璋恶狠狠瞪了几个爱现眼的小皇子,然后又愧疚的,小心翼翼看着几名愣在原地的夫子们。 齐泰和朱允炆,像个嗷嗷待普的燕子,愣在原地,嘴巴微微张着。 他感觉心窝子,仿若被一柄大锤狠狠的撞击了一下,脸色铁青,想说些什么,可什么又说不出,脸色火辣辣的。 朱允炆也是如此,刚才还在一派说教的模样,又是对朱雄英说教一通,又是对这些小皇子说教,现在想想,都无比尴尬啊! 朱栋转着眼珠,看着欲言又止的朱允炆,“你怎么不背诵大学?你还没背呢。” 朱允炆一愣,脸颊瞬间再次难看起来。 只感觉有些无地自容,脸颊火烫。 他是读了不少次《大学》,可他也不需要科考,虽能说出一些《大学》的名言名句,可让他背……他不行啊! 朱元璋看了一眼朱允炆,见他踌躇的模样,就明白了。 老爷子刚才心里还生着闷气,现在看到几个小皇子如此聪慧,心里颇为安慰。 原来不是他老朱家的儿子学习不行,而是夫子教育方法出了问题。 朱元璋冷冷盯着齐泰,道:“想想该用什么方法,教学劳逸结台,不要刻板的死教学问。” “这样吧,此后国子监学业,每四天休息一天,每半月休息两天。” 此言一出,学堂内的小皇子们,顿时雀跃大呼:“父皇威武!” 朱元璋会心一笑,看到这群小皇子对自己崇拜的目光,忽然觉得有一股莫名的成就感。 不过他还是板着脸道,“以后夫子布置的课业,完不成,就没得休息。” 小皇子们,忙不迭颂首答应。 朱元璋背着手准备离去,朱雄英赶紧道,“皇爷爷,那什么,您金口已开,覆水难收,我就不来国子监上课了啊。” 朱元璋:“……” 他看了朱雄英,甩袖离去,冷冷的低声丢下一句话:“谁踏马,都玩不过你!” 朱雄英挠挠头,咧着嘴角笑了。 等朱元璋走后,朱雄英也不掩饰什么了。 他赶紧走到苏伯衡几名夫子面前,弯腰、抱拳、行礼,恭敬的道:“诸位老师,学生方才唐突了,多谢诸位夫子抬爱,学生知罪。” 几名夫子相互对视一眼,随即哈哈大笑,道:“是我们的不是了。” “皇长孙之智,绝不该困于国子监寸土之地。” “我们本想尽绵薄之力,好将皇长孙教化学问,倒是一厢情愿咯。” “原来皇孙之智,已高于吾等太多,惭愧惭愧。” 朱雄英肃穆道:“诸位老师切勿如此,一日为师,终身为师,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 此时, 就连刘三吾几人,都回朱怀以肃穆,“此言在理。” 胡瀚和苏伯衡几名夫子,更是抱拳行礼,“皇孙之格局眼光,实高吾等太多,吾等不愿困殿下于国子监。” 朱雄英道:“若有空,诸师可来东官探讨学问。” 说完,朱雄英便离开了。 …… 另一边。 刚才这小子惺惺作态,又说自己学问不精,又说要回东宜团门自学! 扯淡,通通扯淡! 他压根就觉得老夫,不配做他老师吧? 现在朱元璋走了,这小子獠牙漏出来了,丝毫不顾及自己的脸面! 他越是和那群夫子有来有回,就越是在践踏自己的尊严! 何其阴险狡诈! 朱雄英想了想,又看着齐泰,点头道:“老师,那我走了啊。” 齐泰呆呆的哦了一声。 自己是老师? 刚本还在捅刀子,现在还能大言不惭的叫老师? 齐泰张着嘴巴。 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只能愣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朱雄英一步三摇的离开。 等朱雄英走后, 刘三吾和几名夫子,也有说有笑的离去,只是看着朱雄英的背影,多都带着几分欣慰和骄傲。 “刘夫子,方夫子,你们不道德啊!明知道皇孙如此有本事,却还瞒着我们。” 方孝孺和刘三吾,赶紧笑呵呵的道:“吃酒吃酒,令晚请诸位吃酒可好?” “这还差不多!” 第292章:夜审蓝玉!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苏伯衡意味深长的道:“皇孙有雄才大智啊,刚才那种情况下,依旧应对自如,不卑不亢,甚至一点怒气都没有展现出来,如此胸襟,老夫都自叹不如。” 胡瀚点头:“此子,真非池中物也!” “哈哈哈!” 几名夫子面带笑容,“吃酒!庆祝大明再出明君!” “对,对对对!” 等他们离去。 学堂内的小皇子再也抑制不住,大喊大叫道,“大侄子威武!” 沈玉不悦的道:“什么大侄子,叫姐夫,不懂规矩。” “为啥叫姐夫呀?” “你管那么多?让你叫就叫。” “哦哦。” “十九哥,你们好利害啊,这大学这么能,这样都能背出来?’ 朱模淡淡的道,“很难吗?不难吧?” 郢玉也摇着大脑袋道:“是啊,难吗?” 一群孩子有说有笑,朱允炆和齐泰面皮抽的更加厉害,然后默默对视一眼。面色难看的离去。 沐春三兄弟,早已在东宫等着朱雄英,见朱雄英回来纷纷行礼。 “臣等,参见殿下。” 沐春笑道:“皇爷那边,已经将交趾的火器批了下来,火器现在秘密运输到通淮门外,我们今日要离开应天,特来和皇孙殿下告别。” 朱雄英忙道:“几位兄长莫要客气,一路万望小心,此批火器,千万不能出任何岔子。” 这关乎到南疆海军建设,火器和税银不同,银子被劫持了,朝廷顶多损失点钱财。 可火器若是出了任何纰漏,极有可能对大明造成莫大的灾祸! 沐春三人郑重道,“殿下放心,此次运输火器的人员很多,配备精炼,路线上,除了我们三兄弟,无一人会知晓。” “若再出问题,我三兄弟提头来见!” 朱雄英道,“诸位严重了,无论如何,万万小心。” 本来朱雄英,打算用运输火器之事,来试一试兵部。 但最终作罢。 这批火器实在太重要了,朱雄英不敢麻痹大意,如果搞不好弄巧成拙,到时后悔都来不及。 沐春抱拳,凝重的点头,“好,祝殿下,早日定储!” 这话,有些大胆。 朱雄英狐疑的看着沐春。 沐春道:“这里没外人,我三兄弟就直话直说了,殿下,大明的储君事关重要,要尽快让老爷子确定下来。” “我们兄弟三人,一定是希望殿下为储的,成为储君和不成为储君,有天壤地别之差。” “只有名正言顺,我们这些下面的人,才能名正言顺的拥戴殿下。” “无论如何,殿下先毋需想别的,尽快让老爷子,将此事定下来才是正事!” 这话,很僭越。 但朱雄英明白,他们足弟这是在对自己表忠心。 于是重重点头。 “我知晓。” 沐春爽朗一笑,不多操心,“殿下,我等走了。” 朱雄英点头:“我送你们出东宫。” …… 皇宫,谨身殿。 朱元璋又接了一封锦衣卫的密报,核查了蓝玉和蜀王通信之事。 锦衣卫秘查之后,确定了兵科给事中的弹劾奏疏,蓝玉租蜀王在近期,确实开始频繁暗中联络。 锦衣卫的密报上,并没有截获到任何信件的内容。 这让朱元璋心神不宁,心头也开始深深狐疑起来。 “来人!” 朱元璋沉思许久,食指不断的叩敲着案牍,不知过了多久,他面颊忽的变的狠厉起来,厉声喝道:“去一趟凉国公府,宣见蓝玉!” …… 红腾腾的晚霞出现在西方。初秋的天。夜晚还很长很长。 已近黄昏,天还没有黑下去。 落日余晖之下,朱雄英亲自送沐春三兄弟出皇宫。 巍峨的皇城,矗立在那里。 六朝古都的沧桑古朴之气,扑面而来。 朱雄英背着手站在皇城外,望着空旷的皇城广场,发了一会儿呆。 即便经过无数个朝代更迭,应天城依旧展现出顽强的生命力,这座古城,承载着太多的东西。 一梦五百年之后,这座沧桑的城市将会有无数人殉难。 朱雄英深感责任重大,着眼于眼下,思考着未来,或许有一天,当我站在则天门上,我应该让这座城市辉煌延续。 我应该让历史,不在留有遗憾。 我应该让东海处的那座弹丸小岛,永远消失在汉人的视野之内。 空脏的皇城内,闪烁出几个身影,朱雄英定睛望去,吕芳带着几名小太监,急促的朝宫外走去。 朱雄英也没有过去打招呼。待吕若一行人走远,朱雄英也自顾自背着手,回到东宫端敬殿。 晚饭的时候, 初秋的第一场雨,点点滴滴的洒了下来,越来越大。 朱雄英刚吃好晚饭,端敬殿外一群小屁孩便跑了进来。 “姐夫,西游记!” 朱栋大叫着,飞奔而来。 雨幕之下,几个小家伙淋成落汤鸡,面色依旧无比兴奋和激动。 除了这几个小屁孩外。还有两个小姑娘,也偷偷的站在端敬殿的大门外。 朱雄英有些无语,只能招呼着熊孩子们进来,又将外面的两个小郡主,也给叫进来。 屋檐之下,一群小家伙搬着凳子排好了阵型。 朱雄英也不好,失信于这群小家伙,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开始进《西游记》。 小家伙们拖着下巴,安静的围在朱雄英身旁。 淅淅沥沥的秋雨,在入夜之后,越来越大。 皇宫灯火点点。 蓝玉持着雨伞,跟着吕芳等太监朝谨身殿而去。 一路上。 蓝玉都有些忐忑,也琢磨不透如此深夜,皇爷召见自己所为何事。 抵达谨身殿后,蓝玉小心翼翼拜见朱元璋,道:“臣蓝玉,拜见吾皇。” 朱元璋在埋头披着奏疏,对蓝玉的话视若无睹。 这让蓝玉心里,愈加七上八下。 他任细回想着,却如何也想不出最近,究竟犯了什么错。 谨身殿的气氛,有一些冰凉。 不知过了多久,朱元璋才抬头,打破殿内压抑的气氛。 “蓝小二,知道咱召见你所为何事吗?” 蓝玉心惊胆战,总感觉今日谨身殿氛围有些不对,但又毫无预兆,根本不知道谁又触怒了老爷子。 他只能迷茫的,摇头道:“回皇爷,臣不知。” 朱元璋沉默了片刻,声音有些低沉起来,道:“咱今年一大把年纪了,能活这么久,咱自己都没想到。” 蓝玉有些惊愕的抬头看着老爷子,却也不敢开口。 朱元璋自顾自继续道:“李善长出事了,胡淮庸出事了,周德兴出事了,文豫章也出事了。” “有些人总觉得,朕年纪大了,有些不以为然了,若只是背后说说怪话,嘲讽几句,朕就由他去了,朕活这么久,还怕啥闲话?” 蓝玉的一颗心,从朱元璋由“咱’变“朕’,这一刻,彻底提了上去! 语气的变化,说明坐在龙位上的这位老人,在极力的压着怒气! 朱元璋脸上带着一丝苦涩,道,“朕登基之后,你们都吵着要封赏,朕为了平衡,该给的都给了,朕觉得你们,都该衷心耿耿了吧?” “实际不然,这满朝文武,要么是处心积虑,卧薪尝胆,巴望着朕早点死去,以便拱立新主人。” “要么是贪污腐败,卖宜卖爵,现在就在干着,毁损朕的江山基业的,所谓忠臣!” “朕的大明王朝,好多的忠臣啊,上一些现在就在干着给朕掘墓的事,一些耐心地等着以后给朕掘墓。” “你说,这么多的大忠臣,朕不杀,又待何时?” 蓝玉脸色一变:“皇…….皇爷。” 蓝玉渐渐感觉,朱元璋语气不对,赶紧开口,“臣愚钝,皇爷,究竟出什么事了?” 朱元璋轻轻闭着眼睛,又沉默了片刻,低声说道:“贪钱的,卖官的,如果只是这样那也罢了。” “蓝玉,朕问你,和蜀王暗中联系什么了?” 蓝玉定定的看着朱元璋,忽然之间,一颗心跳到了嗓子眼。 扑通! 蓝玉倏地跪下。 君,始终是君。 臣,永远是臣! 蓝玉以前和朱元璋关系再好,当朱元璋发怒的时候,蓝玉还是不敢招住,朱元璋任何凌厉的眼神! 以前有朱雄英这层桥梁在,蓝玉可以和朱元璋无比亲昵,但他知道,他所有的荣光,都是沾着朱雄英的光。 朱元璋微微靠在椅子上,沉默的盯着跪在大殿中的蓝玉,眼神中渐渐从愤怒变的失望,变的怨毒。 他最恨臣子,欺骗他! “蓝玉,你当朕老了?朕看不见,听不到了?所以你就欺君罔上?” 啪! 朱元璋将一封蓝色的奏本,劈头盖脸的扔到蓝玉身前,“这是什么?!” 朱元璋猛地站起身,背着手大声咆哮道! “这是锦衣卫,查出来你和你的女婿联系的时间、地点!” 言毕。 朱元璋又抓着案牍上的,另一封黄皮奏疏,继续扔到蓝玉脸上,厉声道,“这是兵科给事中,弹劾的奏疏!” “蓝玉,朕刚才给你机会了,可你在欺骗朕,是也不是?” “蜀王是朕亲儿子,亲儿子!!” “当年,你出兵川蜀,你和你女婿的书信往来,就没停过!” “现在频繁调动蜀地军兵防御阵型,都给朕拉出来了,你想和朕扳手腕?” 蓝玉大惊,急忙磕头,砰砰砰的直响。 “臣不敢,臣岂是皇爷的对手?臣如何也不敢如此大逆不道!请皇上明鉴!” 朱元璋破口大骂,“朕明鉴?朕要怎么明鉴。” “你和蜀王,究竟在密谋什么?朕在给你一次机会!” 蓝玉支支吾吾,却一言不敢多说:“皇上饶命,臣绝无谋逆之心!” “蓝小二,你是朕教出来的,朱樁是朕的儿子,朕倒是期待,究竟师贤于弟子,还是弟子能胜过师!” 蓝玉冷汗涔涔,但依旧缄口不解释。 朱元璋扬声大叫道,“来人!” “叫锦衣卫指挥使蒋瓛过来,将此逆臣贼子拘押于诏狱,尽快审出蓝玉与蜀王谋逆之罪证,书信之往来。” “让殿前指挥使曹泰,钳制住李景隆,调平安入京,节制五军都督府!” “着龙骧卫指挥使耿炳文,调兵封锁颍国公,东莞伯、曹国公等各武勋府邸,没有朕之命令,不许任何人出入!” “调锦衣卫速速出动,搜查诸公府邸,一应找到谋逆之罪证,或有谋逆之苗头,即刻抓入诏狱审讯!” 一道道命令发出去之后,朱元璋看着殿中叩首如捣蒜的蓝玉,一脸厌恶道,“蓝小二。” “朕还活着,朕知道你想拥戴皇长孙,朕也知道,你们都在拥戴皇长孙,可是呢,你们一边示好朕孙子,一边勾连朕儿子。” “汝等想挟天子令诸侯,以控制朕之大明江山?” 蓝玉冷汗直冒:“臣,臣不敢臣不敢皇上明鉴,皇上明鉴!” “押下去!” 朱元璋挥手。 随后重重的坐在谨身殿龙椅上,手捂着眉宇。 片刻之后,朱元璋又喝道:“来人!传令下去,今夜之事,秘密行动,不许外廷任何官吏知晓。” …… 初秋的第一场雨,洒落在应天城。 入夜之后,天气凉爽了许多。 雨夜之中,廖家兄弟脸色阴沉的走来。 见到朱雄英和一群小皇子们,愣了愣,便自觉的站在一旁。 几个小家伙,还在端敬殿的门口,聚精会神的听着。 朱雄英抬头看了看天色,又看着脸色古怪的廖家兄弟,便对几个小家伙道,“成了,时间不早了,都准备回去吧。” “下次,只能等你们休息了才能来听,知道了吗?” 有人问道:“那….每天晚上都能听?” 朱雄英龇牙笑道:“那成,我食言了,如果你们不愿意,我以后就再也不说了。” 几个小家伙,赶紧改口:“好,那我们体息了再来!” 等这群小皇子小郡主离去后。 朱雄英才对廖家兄弟道:“进来说。” 进端敬殿后。 朱雄英端着茶汤。 廖家兄弟开门见山的道:“殿下,凉国公被锦衣卫抓了。” 廖家兄弟道:“方才殿前指挥使曹泰,央人秘密来告知殿下,说老爷子今晚于谨身殿召见了蓝玉。” “他不清楚谨身殿内发生什么事,大抵半炷香时间后,老爷子调锦衣卫抓了蓝玉,又紧急调平安归京,接了五军都督府的职掌,还让耿炳文等人,控制住了淮西武勋。” 第293章:蓝玉隐藏的秘密!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恩? 朱雄英皱眉,将茶水放在一旁,面色有些凝重道:“消息封锁了没有?” 廖家兄弟点头:“曹泰说,老爷子将消息全部封锁了,他是冒着风险来告诉殿下此事的。” 朱雄英这才微微放心,自言自语的道:“封锁了就好,说明老爷子还不想闹大,这件事还有转回的余地。” 前几日在钟山祭祀的时候,老爷子就说蜀王那边谋逆,又说抽机会试探蓝玉。 可问题是,两人究竟在谨身殿说了什么? 如果没有,老爷子为什么要发这么大火气,直接将蓝玉下了诏狱? 进了锦衣卫,蓝玉还能落得了好? 朱雄英起身,低喝道:“我要去一趟诏狱!” 廖家兄弟急忙阻止朱雄英:“殿下,老爷子还在气头上,而且曹泰,是冒死来知会这事,若是您冒然出现在锦衣卫,会牵联到曹泰。” 朱雄英摇头:“我有分寸,不会连累到曹泰,告诉曹泰,他这份恩情,我记住了。” 患难见真情,这时候殿前指挥使曹泰,能冒死将消息传递给朱雄英,足可见其忠心。 廖家兄弟点头:“好!” 朱雄英面色有些凝重,举着油纸伞朝外走去。 他没有第一时间,去锦衣卫,而是先去了凉国公府。 府邸内, 果真被龙骧卫军兵重重包围,即便朱雄英,也进不去。 朱雄英自然不是为了去蓝府,他只是在找个借口,一会儿好对老爷子有理由解释。 紧接着,朱雄英便撑着伞朝锦衣卫走去。 一路上。 朱雄英开始边走边思考。 先是云南出了事,现在又在西南川蜀出了事。 两件事都和兵部脱不了干系,关键点还是在兵部。 究竟是谁,目的是什么? 还有蓝玉, 究竟在和蜀王密谋着什么? 谨身殿上,又究竟为什么触怒了老爷子? 所有事。 都好像一团团谜团一样,困着朱雄英,虽然这些事,表面上和朱雄英没有联系。 但朱雄英总感觉,剥开乱麻一般的线头,本质上还是和自己脱不开关系。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朱雄英已经抵达锦衣卫北镇抚司诏狱。 朱雄英撑着伞,对北镇抚司小旗道:“我找蓝玉。” 锦衣卫几名小旗拦住朱雄英,战战兢兢的道,“殿下,这别让我们为难啊。” 朱雄英嗯了一声,继续道,“告诉蒋瓛,我要见蓝玉。” 几名小旗踌躇了一下,其中一人道:“殿下稍等。” 朱雄英点头。 持着雨伞,安静的站在北镇抚司门外。 没多时,何广义走了出来,看着朱雄英,忙弯腰拜礼道:“殿下何故在外站着?” 说着,何广义反手一巴掌,将北镇抚司前的两名小旗扇倒在地! 他怒道:“殿下来了,不知道请进去喝口热茶?乌漆嘛黑的。让皇孙殿下站在外面,想死?” 几名小旗官,战战兢兢。 何广义这才低头,对朱雄英道:“殿下先去正厅喝口茶,我知道殿下此番前来。所为何事,此事是指挥使大人亲自负责的,想来需要去皇宫通报一下皇爷。” 朱雄英点头:“好。” 北镇抚司的正殿,有些晦暗,中厅正中挂着一副牌匾,这是朱元璋亲自送给锦衣卫的。 上书“天子亲军’四个大字。 牌匾下面,则是朱元璋的威严画像。 朱雄英恭敬的坐下,端着茶水缓缓地喝着。 何广义站在朱雄英身后,也不敢言语。 没多时。 外面急促走来一道黑影,等进入中厅后,一身飞鱼服的锦衣卫指挥使蒋瓛,便抱拳道:“卑职参见殿下。” 朱雄英嗯了一声,“皇爷爷怎么说?” 蒋瓛伸手:“殿下请。卑职给殿下带路。” 朱雄英也没多间,淡淡的道,“好!” 锦衣卫诏狱相较于刑部来说,更加狰狞恐怖,空气中都充斥着血腥味。 朱雄英边走。边问蒋瓛道:“动刑了么?” 蒋瓛赶紧回道:“皇爷没下令。卑职岂敢擅用私刑。” 朱雄英微微点头,寻月朝两边望去,入眼处,随处都能看到一盆盆炭火在熊熊燃烧,时不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火盆边缘夹着早已烧得红透的烙铁。 牢房四周的墙壁上挂着夹棍、皮鞭等各种各样的刑具。 四下摆着老虎凳、狗头铡等令人胆寒的拷打用具。 没多时。 朱雄英便走到诏狱尽头,远远地就看到蓝玉闭着双目,挺拔着脊梁,坐在诏狱的草床上。 朱雄英回头看了眼蒋瓛,道:“我单独和蓝玉聊聊,可以么?” 蒋瓛诚惶诚恐的道:“殿下严重了,自无不可。” 说完。 他便自觉的自顾自离去。 朱雄英走到牢房前,牢房没有上锁,锦衣卫的人,也给足了蓝玉的面子。 昕到脚步声,蓝玉忽然睁开眼睛,看到朱雄英,顿时一喜:“大外甥孙!你咋来了?” 朱雄英蹙眉道:“颍国公他们都被控制住了,平安也从山东朝京师赶,李景隆的兵权被收了。” “舅姥爷。究竟发生什么事?” “前几天皇爷爷,就说你在和蜀王密谋,书信来往,可有这回事?” 蓝玉点头:“有?” 朱雄英大惊失色:“你究竟在瞒着我做什么?还有,老爷子在谨身殿问你什么了?为什么搞成现在这样?” 蓝玉淡淡的道:“老爷子问我,和蜀王书信往来些什么。” “你没说?” 蓝玉摇头:“不能说。” 朱雄英眉宇紧蹙。 “可不可以告诉我?” 蓝玉想了一会儿道:“可以。” 牢房外。 雨潺潺秋意萧索。 诏狱内,形单影只,更添几分秋瑟。 蓝玉虽然被锦衣卫抓进诏狱,但依旧像个男人一样,挺拔着脊梁坐在草席床上,没有一丝丝担忧害怕。 他看着朱雄英,淡淡的道,“我是和蜀王在密谋调兵,却并非将兵峰,对着应天。” 顿了顿。 蓝玉深深看了一眼朱雄英,道,“而是将兵峰,对向北疆!” 朱雄英愣了愣,不解的看着蓝玉。 蓝玉道:“自你进入东宫之后,你舅姥爷我,就开始着手安插人手去北平。” “五名心腹,去了北平,就失去了联系,此后再也没有出现过,为什么?” 朱雄英神色晦暗不明。 蓝玉道,“我想,他们几个应当是死了。” “北平的防御能力,远远超过了我的想象,老爷子年事已高,我不确定他还能活几年。” “小子,这件事,你不能动手,会让老爷子忌惮你,但你舅姥爷则不同。” “我怕等哪天老爷子一走,北疆就开始乱套,所以你舅姥爷,必须把你的未来都规划好。” “咱以前和你说过,你就安稳的做你的储君,未来安心做天子,去施展你的雄才伟略。” “外面的事,一切由你舅姥爷给你扛着,咱今年四十五。,还能打仗,还能动手,但咱也不确定自己还能活多久。” “北平展现出了强大的防御能力,根本没有任何外部势力,能假手进去,换句话说,北平已经超过了我们的认知。” “燕王究竟有没有募兵,募了多少兵?会不会招揽有志之士,发展火器了?以前咱们还有迹可循,可现在根本追查不到。” “所以你舅姥爷,需要提前布控出兵峰阵型,来应对朱棣。” “朱棣不是一个简单的藩王,老爷子的这些儿子中,说他最擅长领军打仗,这话丝毫没有夸张。” “他北疆的兵,经常在外历练,都见过血的,不一样的是,江南兵承平太久,一茬换过一茬,当初元末的那群老兵精兵该退的退,该死的死,新兵蛋子又没见过血,指望江南兵和北平军,是不可能的。” “川蜀是多事之地,蜀地的狼兵很凶,所以你舅姥爷,需要提前拉开最有利的防御阵型,以应对随时可以的动荡。” 蓝玉说话的语速很慢,等说完之后,便微微闭上眼睛。 “这些事,不能告诉老爷子!” “他信他儿子,可你舅姥爷不信。” “也不能让你假手进来,真若是将你牵扯进来,那就是连累你。” 朱雄英安静的听着。 等蓝玉说完,他才淡淡的问道:“所以你在谨身殿什么都没说?所以这些事,都是你擅自做的?” 蓝玉摇头:“还有傅友德他们,咱哥几个一起商量的。” 朱雄英心里有些动容,但始终还是没表现出来。 他背着手站在原地,沉默了许久。 “舅姥爷,还有个关键问题。蜀王究竟有没有在峨眉山建生祠?” 蓝玉睁开眼,看着朱雄英,点头道,“有!” “不过,不是蜀王建的,几年前两川之乱,咱带兵去平定了,其后蜀王大减赋税,制订蜀地集市,规范蜀地大治,峨嵋山上所建的清音阁接王亭,是当地百姓为蜀王而设。” 朱雄英点点头,心里稍稍安定下来。 “兵科给事中,为何要弹劾你和蜀王?” 蓝玉摇头,表示不知。 不过朱雄英,似乎不是反问。而是疑间。 他继续道:“交趾税银丢失,知晓路线的也只有兵部几人,为什么?” 蓝玉缓缓睁开眼,不解的看着朱雄英,“啥意思?” 朱雄英沉默一下,开口道:“兵部有问题!川蜀和南疆,都是他们在从中做事,为什么?谁指使的?” 蓝玉听完,面色忽然凝重起来。眉宇浮现一抹怒气,厉声高喝:“你言下之意,咱是被人阴了?” 朱雄英点头:“应该不是。” 蓝玉闻言,缓缓放松了身子,靠在身后的墙壁之上,补知多久,忽然抬头看着朱雄英,“当时解缙、铁铉将张玉之子张辅,调五军都督府,是你的意思。” 朱雄英摇头,“不是,是他们自己的意思。” 蓝玉再次道,“可在燕王眼中,就是你的意思。” “你能减除燕王的羽翼,他为什么不行?这两件事,如果是燕王指使的呢?” 朱雄英愣了愣,心下猛地一颤,瞪大眼睛看着蓝玉。随即陷入沉思。 “且不提这事,我需要想想,怎么才能将你解救于危难。” 蓝玉看着朱雄英,道,“小子。咱和你说的这些话,你不能告诉老爷子,你记得,你们是一家人,无论燕王有没有什么心思,他始终是你四叔。是老爷子的亲儿子。” “你要是现在,表现出一点对你四叔的杀意,老爷子可能会重新衡量定储之事。” 朱雄英淡漠的道:“大不了鱼死网破!这储君我可以不要,但我不能让你们出事!你们比储君重要!” 蓝玉听后,没有感动,而是破口大骂,“糊涂!” “你个小王八蛋!什么你都聪明,在这事上开始犯糊涂了,咱可以死,咱们都可以死,但大明下一代帝王,一定是你的!咱们这么做,都为了你,你小子胆敢乱来,你舅姥爷现在就死在诏狱上,一了百了!” 朱雄英愣了愣,看了一眼蓝玉,一言不发的背着手,朝诏狱外走去。 “小孽障,你回来!你还没答应咱呢!你踏马究竟要做什么去?” 朱雄英淡淡丢下一句话:“我不会让你出事,好好活着,你死了,我就没人可以用了。” 渐渐的。 朱雄英的背影,已经消失在灯火阑珊处。 等朱雄英走后,蓝玉神色为之变,方才的坚强渐渐褪去,眼眶有些红,“臭小子!傻小子!” “多大人了,还踏马和以前一样感情用事!” “你是做大事的人,老爷子不是教过你。做皇帝心要狠么?咱算个啥?混球!小混球,千万不要做傻事!” 蓝玉低声喃喃,不知何时,那双虎目中已经饱含泪花。 外面的雨越来越大,何广义撑着雨伞,跟在朱雄英身后,出了北镇抚司。 朱雄英看了一眼何广义,道:“你先回去,暂时不要和我太过亲昵。” 何广义急道:“殿下……” 朱雄英淡淡抬头看了一眼何广义,淡漠的道,“回去。” 何广义不敢多言,只能朝北镇抚司走去。 朱雄英单手撑着伞,走在漆黑的雨夜之中。 何广义这份忠心,朱雄英都懂,也都默默记在心里,有些话朱雄英不能许诺何广义。 为上者,更不能对其表现出任何恩德。 无论如何, 下一届锦衣卫指挥使,朱雄英已经确定了。 走在雨夜之中,朱雄英渐渐陷入沉思。 第294章:事情当真不简单呐!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蓝玉的意思,这两件事的背后可能是朱棣做的。 朱棣的北疆被经营的铁板一块,可大明的天下这么大,应天也对外开放。这就让朱棣陷入主动。 他能布控更多的人,在应天,甚至在兵部! 如果兵部,有朱棣的内应呢? 消除羽翼…… 朱雄英低声喃喃:“四叔有本事,目的达到了。” 如果顺着这个思路, 似乎一团乱麻之中,渐渐能看到了一丝迷团的源头。 交趾丢失税银,是为了让南疆和十司对峙,从而牵制住南疆的兵力。 西垂出事。 蓝玉和淮西勋贵乃至于蜀王,所有兵权,第一时间都被老爷子解除。 目的再次达到了! 最高明之处, 朱棣成功的让老爷子,开始怀疑起了蓝玉,只要疑心升起,就会伴随着朱元璋的性子,朱元璋会一直畏惧蓝玉。 畏惧蜀王,甚至畏惧淮西勋贵。 呼…… 朱雄英深深的吸口气,收拢心思,暂时不去思考这些。 单看蓝玉,此局要怎么破? 蓝玉说的不无道理,他是为自己好,朱雄英心里感动,只不过刚才,没对蓝玉表现出来。 而蓝玉和蜀王调兵防范北疆这事儿,朱雄英也不能对老爷子说。 蓝玉说的不错,朱棣是他朱元璋的儿子,他朱元璋可以怀疑他亲儿子,但臣子不行! 如果你敢,那就是僭越。 就是在挑战….朱元璋的权威! 朱元璋是担心他的这些儿子,兵权太重,但这些事,是要让老爷子自己去决定该怎么应对,而绝非是做臣子的,可以胡乱替朱元璋做主的! 当时解缙建议削藩,顿时就被朱元璋贬官了。 这件小事,已经可以说明一切! 皇权大如天啊! 朱雄英感到一股深深的疲惫感,当初在秦淮河畔,他还可以无忧无虑,甚至幻想着如果有一天,登基之后会如何施展报复云云。 可现在。 当他真处在皇室旋涡中心,才知道这摊浑水不好趟! 尽管自己已经是朱元璋,心中认定的继承人,可现在局势依旧都如此诡谲复杂,由此足可看出历朝历代的夺储风波。 一定是远超出,自己认知的凶险! 朱雄英满腹心思的朝东宫而去,他没有去皇宫,因为还没想好破局之策。 …… 东宫。 灯火如昼,风雨摇曳。 朱雄英坐在书房内,双眸随着摇曳的灯火,忽明忽暗。 这一年的蓝玉案还是爆发了,和历史一样的吻合,一样的以谋逆罪将蓝玉下了锦衣卫诏狱。 不同的是, 风暴还没有席卷开来,留给朱雄英的时间还很充足。 如果他不假手进来,这一次蓝玉等淮西勋贵凶多吉少。 只是他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今年的蓝玉谋反案,背后居然还带着这么深沉的意义在。 说不感动,是假的。 朱雄英对蓝玉做的一切,都默默记在心里。 可是蓝玉和蜀王的谋画,朱雄英又不能将之,搬到台面上,告诉朱元璋。 蓝玉看问题一针见血,所以他才在谨身殿上守口如瓶,即便背负谋逆的大罪,都只口不言。 朱元璋是多疑的,这是每一个封建帝王都县备的性格。 尤其在这种, 说不清道不明的大事上,帝王都会抱着,宁可错过不能放过的态度。 江山利益高于一切。 谁都可以牺牲,朱家的江山一定要永固! 朱雄英想要给蓝玉破局的关键,就在于蓝玉和蜀王,这封信件上密谋着什么。 蓝玉和朱椿失去了联系,这是一定的。 老爷子一定会暗中,将朱椿调入京师,按照老爷子的性子,或许现在蜀王已经在路上。 蜀王会怎么回答朱元璋,蓝玉方才都说不清道不明。 朱雄英淡淡的沉思着,思考着蜀王朱樁,可能以什么理由来对朱元璋交待此事。 忽的。 朱雄英眼睛瞪大,似乎想起什么,赶紧将朱元璋之前,送来的两本史料找了出来。 当初在秦淮河畔的院子里,朱元璋送给朱雄英,两本关于洪武多年前的全国各地财政、赋税、军事等各种史料记载。 朱雄英按图索,很快找到两川祸乱。 史记,川蜀一代的松潘、朵甘土司祸乱川蜀。 蓝玉出兵,收复大量彝民、藏民,并编成兵卫,以扩充汉人兵力,减少祸乱。 如果说蓝玉和朱椿,还有交集,这是一个绝对的关键点。 朱椿一定也会猜测,蓝玉对老爷子交待了什么,所以当朱元璋要审间朱樁的时候,他一定也会猜测蓝玉的心思,从而做出对答。 无论如何, 朱雄英可以肯定,调兵防北疆之事,蓝玉和朱樁一定不敢说。 那么朱椿,就一定会在两川祸乱上找说辞。 蓝玉和朱樁的秘密往来,有且只能从这上面找说辞。 朱樁会说什么,会对老爷子交待什么? 信件上的秘密,老爷子一定是要知道! 这毋庸置疑! 怎么给蓝玉破局,关键点就要这边的说辞,和朱樁的说辞一致。 朱雄英揉了揉额头,眉宇紧蹙。 双目犀利,且认真的盯着这一段史料。 刚才在锦衣卫诏狱中,蓝玉说出了问题的关键点,也就是老爷子怀疑猜测的关键点。 那就是……蓝玉和朱椿调兵做什么? 一定要找一个既合理,又会让朱元璋认为,也合理的理由。 这个理由,一定是带着危险性的。 朱雄英端着茶水,喝茶的声音很轻。 危险性调兵…… 两川祸乱…… 唔! 朱雄英忽然瞪大眼睛,双目明亮陡然明亮起来! 如果朱樁足够聪明,他一定会这样说! 从史料上来看,朱樁能让蜀地大治,那就足以说明,蓝玉这女婿绝不是无能之辈。 朱雄英的想法,有些冒险,又有些兴奋。 究竟能不能让蓝玉平安,只能铤而走险了。 想明白一切。 朱雄英将书房内的史料收拾好,然后举着油纸伞,行走在黑暗的大雨之中。 东宫到皇宫的距离不算远,朱雄英走的却很慢很慢。 养心殿的灯火还明亮着,透过窗户纸,可以清楚的看到老爷子,端坐在龙位上,低头批着奏疏。 朱雄英心里有些无奈,这是他第一次。迫不得己的要对朱元璋说谎话了。 朱雄英站在门外,轻声呼喊。 朱元璋似乎,早就预料到朱雄英要来,淡淡的道,“进来吧。” 朱雄英轻轻推开殿门,然后默默的关上。 走到大殿中间,朱雄英行礼道:“孙儿,参见皇爷爷。” 朱元璋点了点头,开口道:“咱早说了,不用和咱这么客套,到咱旁边来。” “喔。” 朱雄英走了过去。 朱元璋依旧埋头,批着奏疏:“案头积压的奏疏还有很多,咱要忙一会儿,你找咱什么事?” 老爷子也没有抬头,但朱雄英能感到,朱元璋身心疲惫。 “我去找蓝玉了。” 朱雄英开口。 朱元璋嗯了一声,道:“刚才你去锦衣卫了,你怎么知道蓝玉出事了?” 朱雄英心下一阵乱跳。 老爷子看似问的漫不经心,但朱雄英如果真脱口而出,说是曹泰通风报信,恐怕下一刻曹泰就会身首异处。 朱雄英道,“本来今晚我想去找舅姥爷,就是试探试探前几日,皇爷爷您说的蜀王和他的通信之事。” 说到这里。 朱雄英有些苦笑道,“想不到,咱爷孙赶巧了,爷爷您先动手了。” “刚才孙儿心急,就去锦衣卫诏狱中问情况。” 朱元璋笔锋停了停。 等朱雄英说完,他才继续披着奏疏。道,“嗯,问出啥来了吗?” 朱雄英点头,“问出来了。” “原来蜀王建的生祠,压根不是什么蜀王建的,而是当地百姓在峨眉山上,主动为蜀王所建,以感谢大治蜀地呀。” 朱元璋批完一封奏疏。然后轻轻将黑色墨水吹干,随后便靠在龙椅上,侧目看着朱雄英。 “这事儿,咱已经让人去查了,是不是这回事,当地百姓最是清楚。” 朱雄英嗯了一声。 朱元璋继续道,“咱抓了你舅姥爷,你有没有感到咱变了?” 朱雄英摇头:“说不上怎么变不变的。您是皇帝,之前不就教过孙儿,说皇帝高高在上,可以掌控一切人的命运。” “皇帝是可以掌控一切人的命运,但也不能胡来。” 朱元璋叹口气,看着朱雄英,道:“咱抓蓝玉,最大的原因是,咱琢磨不透他,咱觉得他已经超出了咱能掌控的范围。” “所以,咱不能在让他在外面,继续做事,这件事弄不明白,对你将来有很大的灾难。” “你别以为他是为了你好,或许有,或许没有,但咱不能凭着感觉,和感情相信任何人。” “江山是咱的,任何事放在这两个字上,为上者都应该无限放大,以防止任何出现的变故。” 朱雄英点点头。 朱元璋这才问道:“蓝玉和你,交待了什么?” 朱雄英道,“没有具体说,但话里话外,透露出一个意思,也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 “什么?”朱元璋虎目陡然一聚。 朱雄英道,“他调川蜀兵力,并不是防着应天这边,而是防着西南十司。” 朱雄英看了一眼,朱元璋犀利的眼神,心里陡然跳动,道,“蓝玉和朱椿,应当是勾结了十司,放任十司进川抢劫。” “兵力是提前部署的,是为了防止此事做大。” 朱元璋怒道,“放肆!” 朱雄英赶紧又道:“皇爷爷您先别气,这是有原因的。” 朱元璋大骂道:“不忠不孝的狗东西l一群叛国之徒,有甚原因?甚么原因,也不是他们放十司入川,祸害咱大明百姓的理由!” 朱雄英深吸一口气,感受到朱元璋无穷的怒火,只能小心翼翼道,“为了钱。” “朝廷在今年,给川蜀的拨款越来越小,甚至将川蜀大部分的财力,都调拨到湖广、河南、山东,以应对中原水灾。” “长此已久的入不敷出的支出下,川蜀的财力捉襟见肘,又加之朝廷,对川蜀的预算不断压缩,一封封奏疏上来之后,要不到任何钱财,所以两人才铤而走险。” 朱雄英小心的说着,看着朱元璋,变幻莫测的脸颊,心里乱跳。 这是破局之策,不仅仅要给蓝玉、朱樁的密件挂上合理性,危险性。 因为这样,才能让老爷子信以为真。 当然, 更大的危险,还是在朱樁抵京之后,会不会以同样的借口,对朱元璋说这番话! 朱元璋没有说话,只是闭着眼,靠在龙椅上。脸上变幻莫测,陷入了无尽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 老爷子抬头看着朱雄英,问道:“这事,是他说的?” 朱雄英当然不能说,是蓝玉说的,即便是真的也不行! 蓝玉不对朱元璋说这番话,反倒是对自己说,这压根是不将朱元璋放在眼里。 朱雄英笑着道:“自然不是,他对我吞吞吐吐的,这些话都是我自己试出来的。” 朱元璋点点头。 “咱大明,也不是没人可以打仗,他们死了,还有采安,还有耿炳文,打明不缺将军。” “他们是你的亲人,也不想让你伤心。但是大孙,你是爷爷的亲孙子,爷爷是为你好的。” 朱雄英点头道:孙儿都知晓。” 朱元璋收拢心思,对朱雄英道:“这事儿,爷爷会查明白的,是冤枉他,咱自会给他蓝玉还个清白。” “你爷爷我,也还没老糊涂,不会随随便便,就动你的这些班子。” “这都是咱留给你的,咱得要好好给你筛选筛选,你明白爷爷的苦心么?” 朱雄英忙是道:“孙儿都懂,谢谢爷爷。” 朱元璋笑道:“咱爷孙讲,有啥谢不谢的?自你入住东宫之后,这段时间没少发生事。” “每天都在忙,咱也知道你也要忙很多事,就蓝玉这件事,爷爷希望你明白,你就去谨身殿帮爷爷掌掌眼。” “许多奏疏啊,国家大事啊,都要你自己亲力亲为,你也好好感受下,咱有多累。” 朱雄英心里微微有些激动,不过被他按捺住,于是便乖巧的道:“好。” 朱元璋嗯道:“最近咱,越来越感到力不从心,哎……” 第295章:一切只能靠蜀王自己!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朱雄英赶紧道:“皇爷爷,你别杞人忧天,您老还能活很久呐!” 朱元璋摇头笑笑。 朱雄英道:“咱爷孙闲下来,抽时间出去走走,总在宫里待着,您老也是闷坏了。” 朱示璋笑着道:“是这么个理。” “好,今天天色太晚,你先回去休息,皇爷爷在批会儿奏疏。” 朱雄英闻言,关心的道:“您老也别批的太晚了,注意休息。” 朱元璋点点头:“恩,咱知道。” 朱雄英向朱元璋告退,步履从容的离去。 朱元璋望着朱雄英离去的背影,朱元璋幽幽叹口气。 …… 另一边。 朱雄英刚走出养心殿,蒋瓛就与朱雄英擦肩而过,蒋瓛冲朱雄英点头,然后急促走进养心殿。 少顷之后, 蒋瓛再次急促走出来,叫住朱雄英:“殿下,皇爷让您回去。” 朱雄英狐疑的看着蒋瓛。 蒋瓛道:“是蜀王来了。” 朱雄英下意识的开口:“这么快?” 不过很快,朱雄英就想明白了。 老老爷子早在数日前,就接到兵部给事中的弹劾,恐怕那时候,朱元璋已经秘密着去安排蜀王入京! 朱雄英心下,顿时跳动起来。 朱元璋的办事效率,依旧这么雷厉风行! 等朱雄英再次进入养心殿后,朱元璋便笑着道:“且等会再回去吧,看看你叔他,怎么说。” 朱雄英哦了一声。 朱元境对左右道:“去给咱大孙搬个凳子,在咱旁边坐下。” “是!” 等朱雄英坐定,心里也开始骤然跳了起来。 蜀王这么快就来,这说明老爷孑没给蜀王和蓝玉通气的机会! 蜀王怎么说来着,蓝玉和他自己的命运前途! 但凡蜀王和自己刚才那番话,有任何出入…… 恐怕下刻, 就会激出,老爷子的滔天怒火! 朱雄英心跳越来越快,手心已经沁出汗,但又不敢表现出任何不一样。 如果朱元璋知道,自己方才在欺骗他后,朱怀都不敢设想结果如何。 蜀王,蜀王…… 你可千万,脑子要灵光点啊! 朱雄英暗暗握紧了拳头。 外面天色,漆黑无比。 暴雨依旧。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养心殿外响起。 朱雄英的心,顿时跳到嗓子眼。 “启奏皇上,蜀王求见!” 太监的声音在外面尖锐响起,朱元璋沉声道:“宣!“ 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从漆黑的夜色外,越来越近。 没多时, 一个身黑色锦袍的中年男子,缓缓出现在明亮的养心殿内。 蜀王走到太殿中,纳首便拜。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安!” 朱元璋点点头,“起来。” 蜀王起身,抬头看着朱元璋,又看着朱元璋旁边的朱雄英。 顿时倏地道:“侄儿好。” 朱雄英也彬彬有礼的起身道:“侄儿见过叔叔。” 蜀王微微颔首:“原来是雄焕,上次父皇再川蜀出了动荡,咱没机会赶来,现在倒好,真见着你小子。” 朱元璋打断朱榛的话,沉声道:“你知道咱,叫你回来做什么的?” 蜀王遥故作不知的摇头道:“爹,孩儿不知道。” 他自然知道,朱元璋传唤自己为了什么。 一定是蓝玉这边出事了,但他本能不表现出来,任何导样。 朱元璋淡漠的道:“兵科给事中,弹劾你秘密联系蓝玉,最近大规模调兵,说你在谋反。” 老爷子声意不大,但此时养心殿内,朱元璋这令人心捶的话语,却是再回荡! 气氛陡然,开始变味。 养心殿内,一片寂静! 朱椿听罢倏地,一脸诚惶诚恐,当即下跪。 大惊失色的惊呼道:“父皇…怎么可能!” “儿臣….儿臣怎么敢如此大逆不道!爹,儿子不敢!” 朱元璋缓缓的,将鼻梁上的眼镜拿下去。 眼中射出凌厉的精光,直勾勾盯着朱椿! 朱雄英感受到,老爷子那如海啸般席卷而来的气势,便渐渐的闭上了眼睛。 他已经不能,再参与任何事。 也不可能在现在给蜀王,任何提示。 任何个细小的动作,在这个时候,都会被无限放大,一切都靠蜀王自己! 蓝玉的生死,蜀王自己的前途,都在他自己手中。 就看蜀王他,究竟怎么回话了! 朱雄英心如激雷,闭眼之后,他能明显听到自己心中铿锵有力的心跳声! 朱元璋哈哈大笑,笑声戛然而止,掷地有声的喝道:“不可能?!蓝玉已经和咱说了!” “咱亏待过你吗?为何要勾结蓝玉?他是你岳父,咱是你亲爹!你踏马的不孝!咱给你川蜀,你不满意,你还想要咱的大明!” 噗通。 朱椿磕头如捣蔗。 “爹,这是啥话啊?儿子要啥大明?儿子要谋啥的反?蓝玉在胡扯啥?” “他….他疯了不成?” 朱元璋看着朱榛,许久之后,老人似平有些如释重负。 是的,刚才都在试探! 朱雄英感受着朱元璋说话的魅力,一点点将老人的权谋,吸收在脑海中。 方才, 但凡换做,心里素质不高的人,定会被朱元璋吓到失声! 好在朱榛,不是简单的人物。 这让朱雄英,心里稍微升起了一些希望。 能将川蜀治理的井井有条的皇子,他不该是个废物! 一定不是! 朱元璋再次,将犀利的目光,盘旋在蜀王的脑袋上。 “说说吧,你和蓝玉书信往来,都再谋画着啥?好好说,慢慢说,你爹现在还身体健朗,能听你说定。” 朱元璋这番话,让朱榛全身颤抖。 来之前, 他思索很久,最为关键点就是这封信件! 他知道蓝玉,一定不会交待什么,甚至依照他岳父这种性格,恐怕会将闷亏全部都吃在肚子里。 蓝玉不止一次,告诉自己要护住皇孙殿下。 他知道蓝玉,一定不会将朱雄英推向不利之地,为此,蓝玉可以付出性命! 蓝玉的性子,就是这么轴。 认定的事,一定不会改变! 朱椿很羡慕朱雄英,打心底羡慕,因为他从没见过蓝玉,如此在乎过一个后辈! 他和蓝玉,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当蓝玉选择朱雄英的时候,朱椿就知道他的命运,他的未来,也都全部托付给坐在朱元璋身旁的,这位年轻人。 咽了咽口水,朱椿抬头看着朱元璋。 开口道:“儿子….儿子这就说,爹您别生气。” 养心殿内,灯火忽明忽暗。 大殿外的风,呼啸四起,几盏铜灯上的蜡烛,随着秋风扑来显得摇摇欲坠。 蜀王跪在大殿之上,神色惶恐。 朱元璋安静的,坐在龙位上,眯着眼死盯着蜀王。 朱雄英则在旁边,闭目遐思,面无表情。 朱元璋侧目看了眼朱雄英,见他闭起双目,一副视若无睹的样子,暗暗点头。 这小子,是尽量将自己撇清关系。 朱元璋在将目光投向朱榛,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说!” 刚才那会儿功夫,蜀王心念百转。 他本想看看朱雄英,见朱雄英会不会给自己暗示,可看到朱雄英闭上双眼,朱椿有些迷惑了。 来之前, 他盘算过很多事,也知道自己的回答,可能会酿成大祸,可现在没有办法。 他只能硬着头皮道:“回…回父皇,儿子,儿子知罪!” “儿子与蓝玉的书信上,是协商关于调兵之事。” 朱元璋默默的,看着朱榛,面上没有丝表情。 蜀玉再次战战兢兢的开口道:“凉国公当初打下两川匪患,认识了十司的一些将领儿子,希望凉国公暗中…..暗中通知十司让其进入。” 朱雄英听后,手指微微抬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不过很快,将激动的手指给按捺住。 果然,朱元璋的儿子没有蠢货? 蜀王则继续道:“这两年来,蜀地的财政逐渐拮据,又加之多年的中原水灾,父皇….儿子的川蜀没钱了呀!” “儿子多次上书,请点拨款,但户部总以财政拮据为由,将儿子的奏疏都打回去,无奈之下,只能以此办法来引起父皇的注意。” “儿臣….儿臣知罪!” 蜀王说的磕磕巴巴,每句话都抬头小心翼翼看着朱元璋。 而老爷子,仿佛睡着了一般,双目不知何时已经紧紧闭上了。 等朱椿说完, 朱雄英缓缓瞪大眼睛,心里长长舒口气。 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悬着的心在这刻,彻底放下。 无论如何, 这个理由,虽然会让朱示璋生疑,但绝对不会让蓝玉身陷险境! 本质上来说,放十司进川蜀,只是为了造就动荡,好让朝廷拨款。 这么做的目的, 还是为了治理川蜀百姓,从出发点来说,无论蓝玉还是蜀王,朱元璋一定会原谅。 愤怒是一定的,但也只是暂时的。 朱元璋缓缓睁开眼睛,面色铁青的道:“你们有没有考虑过,一旦事态,你们控制不住,再次出现几年前的两川之祸,如此大的灾难之下,你们谁给咱负责?” 朱椿悬着的心,也猛地放下。 他知道,他刚才赌对了! 朱椿赶紧道:“所以儿臣,才请教凉国公如何排兵布阵,如何将损失降至最小,甚至百姓都不会受到伤害。” “胡闹!!” 朱元璋大声道:“蓝玉都不敢保证,能做到万无一失,打仗非儿戏,你们凭什么,就能保证百姓绝无闪失?” 老爷子肯多说话,这就说明他心里,已经松动。 若是不然, 若是朱元璋动杀心,他才懒得多说。 直接动刀了事! 知爹莫若子,朱椿知道老爷子的这种态度,大概率说明危险可能已经解除! “儿臣知罪,儿臣知罪!” 朱元璋沉吟着,久久不语。 朱榛垂着头,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过了许久,朱元璋才缓缓开口道:“你起来吧,跪啥脆?你爹咱还没死!” 朱榛长长舒口气,此时,他感觉后背怕是已经被冷汗给打湿。 他赌对了。 来之前,他就猜测是信件问题。 方才,他都在赌蓝玉的心思。 他当然不知道。蓝玉不会有这种心思,有这种心思的,是坐在朱元璋身旁言不发的朱雄英! 朱雄英在赌朱榛的心思,朱榛在赌蓝玉的心思。 朱元璋显得余怒未了,淡淡的道:“咱让你起来,并不是原谅你,在川蜀想为非作恶,幸得兵科给事中,查明了一切,未酿成大祸。” 朱元璋哼道:“蜀地没钱,你找咱,找不到咱,找你大侄子,非要闹到这种地步?若真到了那万劫不复之地,便是咱能原谅你,天下万民都要睒你肉,吸尔血!” “你自毁根基就算,到时天下百姓,会指着咱鼻子,说咱嚣张,咱老朱家畜生不如!” 朱椿知道,老爷子还需要发泄怒火。此时只能唯唯诺诺的,站在大殿上,任凭朱元璋宣泄着怒火。 朱元璋之所以信了朱椿的话,一方面是因为朱椿的言语,印证了朱雄英的言语。 更大的方面, 是因为这件事,能将蓝玉在谨身殿缄口不语,做出个更合理的解释。 蓝玉为什么,宁愿进锦衣卫诏狱,都不敢对朱元璋交待事情原本? 啥事这么重要? 在朱元璋的认知里,除非这件事比蓝玉的命重要,是值得蓝玉用命去守护的。 所以, 一般借口不会让老爷子信服,唯独这个冒险,且危险性很高的理由,本能让朱元璋接受,并且信任。 朱雄英在旁听着,老爷子奚落蓝玉。 脑海也开始急促思考起来,蓝玉在迢狱里的情况。 这件事, 可能是燕王阴了蓝玉,而朱棣最大的目的,恐怕就是在减除他朱雄英的羽翼,到现在,朱雄英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兵部有朱棣的内应,所以交趾出事,是为了牵制南疆兵力。 兵部有朱棣的内应,所以西垂出事,差点让蓝玉祸起,如果这次危险没有度过去,很可能会让淮西勋贵,全部报废! 好手段! 朱雄英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朱棣,不断的暗中动自己身边的人,而什么事都不做。 不予反击。 朱雄英想来不会是,任凭对方拿捏的性子! 有来就该有回。 趁老爷子沉默之际,朱雄英开口道:“皇爷爷,别气着,喝口茶。” 朱元璋点头,接过茶水。 第296章:一言一行断所有!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朱雄英看了眼蜀王,笑着开口道:“叔叔,要我说啊,叔叔之所以做了错事,就是身旁没有能信得过的儒将。” 朱元璋端着茶水,忽的一愣。 站在太殿上的朱榛,也微微有些发呆的看着朱雄英。 朱雄英继续道:“要我看,要么一名将军去川蜀,得能给叔叔你出点主意,必要的时候,也能防止叔叔冲动,您看是不是这个理?” 朱榛眉宝紧蹙,默默看眼朱雄英,便垂头不语。 这小子,在做仕么?! 朱元璋沉默一会儿,忽然双亮笑着道:“说的有理!大孙,你觉得调谁过去?” 朱雄英洋装思考许久,才道:“京师这边的人,各司其职,也不能擅动,叔叔和凉国公需要避险,必须要找个公正的人过去…”唔 “孙儿推荐,北平指挥使丘福。” 朱棣手下有三叉戟,分别为丘福,朱能和张玉。 丘福是朱棣麾下第一大将,其作战凶猛,用兵手法之高,要在张玉朱能之上。 靖难时期丘福最出名的一战,是白沟河战役,直接将建文军的中坚力量,打的稀碎。 将此人调离北平城,才真是在朱棣心头割肉吸血! “丘福,唔….” 朱元璋笑了笑,开口道:“你有心了,呵呵。” 丘福是凤阳人, 但不属于淮西一脉的武将,和朱元璋又是同在北疆,也屡立军功,确实是个十分适合的人选。 最主要的, 有这样一员将军在川蜀,可以很好的管控住朱椿乱来,无论如何,百利而无害。 朱元璋越想,越是满意。 不由点头道:“中,就丘福!” …… 夜深外面,还在下着雨。 朱雄英欠身对朱元璋道:“皇爷爷,我不叨扰您和叔叔他说话了。” 朱元璋点点头,对他现在道:“成,你先回东宫吧。” 似乎想起什么,朱元璋继续道:“去趟礼仪局,将首席太监的人选给定。” 朱雄英哦了一声,点头道:“好,那孙儿先告退了。” 朱雄英淡淡的走下殿,路过朱椿身旁的时候,对朱椿点头示意。 蜀王狐疑的看了一眼,妥静的朱雄英。 心里有些琢磨不透,这小子究竟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将北平指挥使丘福给调到川蜀? 难倒, 他不知道蓝玉做的一切,都为了防备北平? 现在将北平的都指挥使,给调到川蜀,不是恰好给四哥安插人脉到川蜀之地? 朱椿实在想不通,朱雄英在布局什么,但他总觉得朱雄英这么做,是有深意的。 刚才他明显感觉,朱雄英是故意将丘福给布控到川蜀之地。 等朱雄英走后, 朱椿赶紧收拢心思,继续对朱元璋请罪道:“爹,儿子错了,儿子认罚!” 朱元璋哼道:“晚上,你去鸿胪寺先休息。” 朱椿又道:“爹,凉国公他……” “下去!” 朱元璋淡漠的看一眼朱椿,朱椿赶紧闭嘴。 朱元璋的这些儿子中,就没有不怕他这个老子的,朱椿只能扒拉着脑袋,赶紧迈步出了大殿。 养心殿内, 就剩朱元璋,老爷子疲惫的坐在龙位上,默不作声的闭目思考。 不知过了多久,朱元璋对外道:“来人!” 吕芳赶紧走了进来。 “去通知曹泰,需再监视。” “遵旨。” 吕芳刚要走,朱元璋又道:“且慢,再去一趟锦衣卫,将蓝玉给咱召过来。” “是!” 吕芳缓缓告退。 ………… 另一边。 朱雄英撑着雨伞,走在夜色雨幕之中。 呼吸着外面有些微凉的空气,朱雄英感觉心里无比的轻松,刚才在养心殿,说不紧张那是假的。 当朱元璋展现出他帝王之势之后,朱雄英分明感受到一股,凛然于顶的杀气,席卷而来。 他兴奋着,激动着,担忧着! 他感受着铺天盖地的皇权,心里在激颤,同时心里也在深深担忧。 但凡朱椿言语有闪失,下一刻,蓝玉恐怕就会被动刑,甚至会… 朱雄英无法想象,朱元璋究竟会不会下手,但他却知道,历史上的洪武大案之蓝玉案,波及到的人数高达几万人。 大明许多优秀武将,在蓝玉案损失殆尽! 真到永乐时期, 武将缺少的场面,都没有恢复过来。 乃至于永乐三征蒙古,都要亲自下场,因为他自己都没有优秀的武将可用了。 在明初, 以徐达常遇春蓝玉等为首的武将,一定属于战力的独挡,且是最高档! 蓝玉在捕鱼儿海,将北元蒙古人打的生活不能自理。 而到永乐时期, 朱棣亲自带十万大军北伐,都没有在蒙古人面前捞取点好处,最后导致民生调敝,财政负担,致使永乐不得不放弃北征。 其中更大的原因,就是因为朱棣没有优秀的武将可用了。 朱雄英思绪万千,走着走着,很快抵达礼仪局。 脑海里缓缓地回荡着。郑和交给自己的册子,他心中,已经有了新礼仪局首席,太监的人选。 礼仪局的太监们, 见着朱雄英,全都有序走进来,纷纷对朱雄英磕头行礼。 “奴婢等,参见皇孙殿下。” 朱雄英环顾这一群凶神恶煞的太监,这群人在后宫是如虎一般的存在,锦衣卫,内宫,礼仪局,这几个机构都是谈虎色变的存在。 如今这些机构,已经渐渐被自己掌控住。 朱雄英想了一会儿,开口道:“谷德第是谁?” 微胖的太监赶紧起身,走到朱雄英面前,直接跪在雨幕说道:“奴婢谷德第。” 朱雄英哦了一声。 郑和在册子中,记录过此人是他的心腹。 朱雄英也没啰嗦,径直道:“礼仪局缺个首席太监,好好做。” 说完,便持雨伞转身离去。 礼仪局的一群太监,都还没反应过来,甚至谷德第都没反应过来。 等朱雄英走后,他才如梦初醒。 随即大喜朝着朱雄英的背影,不断感恩戴德的磕头道:“奴婢,拜谢皇孙殿下恩德!奴婢谢殿下恩德!” 朱雄英的一句话,直接影响到整个礼仪局的格局。 所有小太监,顿时忙碌起来,换出一副谄媚的嘴脸,将谷德第给围起来讨好。 对这些太监们的或敬畏,或感激自己的,朱雄英已经看不到了。 这些衙门, 虽然在后宫权柄很大,兴许在太监宫女中,是谈虎色变的存在,可在朱雄英眼中,始终不过只是家奴。 朱雄英很难和他们有过多的接触,也不会给他们什么恩德好脸。 让他们心存敬畏,远比在他们面前和蔼可亲更好。 随着视野的不断开拓,朱雄英越来越明白,为上位者,为何要保持神秘强势的姿态。 因为只有这样的人,才会畏惧你,怕你! 太监觉得他们的一切,你能随时可以赐与,也可以随时能夺回去。 甚至是,要他们的命! 唯独有这样,他们才会一直对你保持尊敬,保持恐惧! 刚走出礼仪局,不远处漆黑的甬道内。就看见一名持伞小宫女,急促走着。 那小宫女, 似乎也注意到朱雄英,然后瞪大眼睛走到朱雄英面前,拦住朱雄英的去路。 宁沐雯看着朱雄英,身后不远处的礼仪局,又看着朱雄英,低声道:“又是你这个小太监?大半夜的换了常服?你想做什么去?” 朱雄英愣愣看着宁沐雯,蹙眉道:“你又出宫?” 宁沐雯呵呵笑着道:“用你管?等等!” “上次偷拿我雨伞的账,我们还没算!” “你且告诉我,你叫什么?东宫哪个殿的?如此不懂规矩?” 朱雄英嗯了一声,道:“端敬殿。” 他默默看了一眼宁沐雯,总感觉这名小宫女,有些不一般。 究竟有什么事,需要她个宫女三番五次出宫? 宫内规矩深严,张美人又有什么事,需要派宫女出宫的? 上次, 朱雄英还没有深想,现在又看着她出宫,不免有些多疑起来。 “端敬殿?“ 宁沐雯有些嘀咕起来。 再抬头的时候,朱雄英已经走远。 望着朱雄英的背影, 她也陷入沉思。 东宫的太监,为仕么能直穿梭在皇宫之中? 不对啊! 宁沐雯忽然瞪大眼睛,“太监为什么不穿太监服侍?莫非….他是太监总管?” “也不对啊,难倒不是太监,而是东宫侍卫?” “总不可能是皇子皇孙什么的吧?哪个皇子皇孙,独来独往的?” 额…. 宁沐雯眨眨眼睛,感觉自己有些无聊,我堂堂圣女,我考虑这些事干什么? 唐塞儿,你定是疯了吧! 是的, 宁沐雯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做…唐塞儿! ……………… 钓鱼胡同, 位于秦淮河的支流,紧临中华门、是达贵群居之地。 一处朱门府邸内, 中厅内,一名身穿锦绣家居斜领宽袍的中年男子正端着茶水优雅的喝着。 已至深夜,他眉头蹙的很紧。 这名男子四旬上下,颈中修长。 有着一只鹰勾鼻子,一双锐利的眼睛。 他微微扭头,向坐在旁边的另一名中年男子看着,那睥睨的眼神,就像一只居高临下,顾盼觅食的秃鹫。 令人望而生畏。 尤其是他鼻翼两侧,那两道深深凹陷下去的法令纹,使得他的面容,透出十分的冷厉。 “找本官,什么事?” 这名四旬男子,将冒着热气的茶水放在一旁的几案上,望着外面漆黑暴雨的夜色,显得有些心慌意乱。 坐在他旁边的男子, 不过三十岁左右,看其唯唯诺诺的样子,应当职末人微。 “徐大人。”后者有些诚惶诚恐的开口:“皇长孙,一直在让锦衣卫盯着兵部,如此下去,吾等….危矣!” “兵部给事中,弹劾川蜀之事,一旦其被抓到,下宫担心其会将下官给出卖。” 那名四旬男子,被称作‘徐大人’的男子,再次端着冒着白气的茶水,心不在焉的哩了一口。 神色略显慌乱,不过很快就镇定住。 他有些气恼的道:“本官真不知道,北平那边是哪个蠢货下的决策。” “前脚说不让本官露出马脚,后脚又让本官,调兵科给事中弹劾蜀王。” “他们究竟想做什么?这是压根不顾我等之死活了?” 发了一通气,徐大人脸上更添了几分阴翳和不快。 他看着坐在自己旁边的官吏,道:“吴大人,你说锦衣卫,能否顺藤摸瓜查到咱们?” 吴大人战战兢兢的道:“很有可能。” 徐大人冷冷的道,“那就必须找个人出来顶罪,若是皇长孙抓着咱不放,迟早有一天要被咬出来。” “那条疯狗,若是咬到咱们,咱两死都是小事,恐怕九族都保不住。” “劫持税银、构陷蜀王,一桩桩罪证,哪个不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经过徐大人这么一说。 那被唤做是吴大人的三旬男子,顿时面色一僵,担忧的道,“我等该当如何?找谁顶罪?” 徐大人沉默了一会,再次将目光望向漆黑的门外,没多时便冷然道:“白莲教,宁沐雯!” 吴大人一愣,道:“宁沐雯?她在深宫,如何才能将祸水东引。” 徐大人面上泛出一抹笑意,开口道:“吴大人,你毋需担忧,此事本官亲自处理。” 见吴大人依旧战战兢兢,徐大人笑着道,“成了,今天夜色已深,秦淮河畔的画航上,本官给你安排了几名伶妓,去好好享受一番,无论如何,有本官在。本官会保全你的。” 听到这话。 吴大人才稍稍心安:“既如此,那下官走啦。” “嗯。” 等吴大人离去之后。 徐大人又端着茶水,喝上一口,随即对外道,“来人,将吴之余给做了,利索点,不要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是!” 徐大人端着茶水,忽的摇摇头,嘴角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自言自语的道:“吴兄。你不死,这案子朱雄英会一直咬下去,燕王说要舍车保将。” “现在你是车,我是将,可未来本官又何尝不是车呢?迟早有一天,本官恐怕要随你一起。” 幽幽叹口气。 他将茶水放下,细细看去,那茶水一点没喝。 随即, 他便背着手,起身回房入睡。 …… 昨夜暴雨不歇,今早艳阳高照。 初秋的清晨,天气已经开始微微转凉。 第297章:不该出现的人!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应天大街。 秦怀河畔,随处都是一片安宁。 随着一股子应天府的官兵急促涌出,打破了安宁的秋七月清层。 秦淮河畔,已经围满了人。 应天府的小吏在维持秩序。 没多时几名官兵抬着担架,急促从画舫上岸担架上用白布将尸体给蒙住,并不知道是谁。 家人死在女人肚皮上。 河岸两边的百姓,指指点点,喜闻乐见。 恐怕用不了多久,一桩牡丹花下死的风流韵事就会被传开。 应天府的几名仵作,也从画舫上走出来。 还有几名清伶人也被带走,那几名清伶人脸色悛白,带着心悸。 昨夜还好好的一个人,多喝了些酒,到凌晨就坠河而死。 这是谁也想不到的。 …… 清晨时分。 蓝玉从养心殿出来。 昨晚夜朱元璋和蓝玉说了什么,没人会知道。 蓝玉没有被朱元璋放回府邸,依旧被老爷子关在了诏狱。 不过朱元璋特地下金令,不许锦衣卫在继续审间蓝玉,看样子似乎在等着什么。 也是一大清早,被解除限制的蓝家人,火急火燎的朝东宫面去。 朱雄英起了一太早,正在吃早餐之时,就见外婆蓝氏以及蓝玉的发妻华亭,吴氏面色惨然的找到朱雄英。 “外孙,外甥孙。” 两名老妪面色惨白,眼眶红肿显然昨晚哭过。 一夜之间,大明变天。 也仅仅又是一夜之间,昨晚之事像是没发生过一般。 朱雄英知道,蓝氏和呈氏为何而来。 两名老人见到朱雄英,啜泣弯腰行礼。 朱雄英哪敢接两老人这一礼,他赶紧起身,急步走过去,搀扶住两位老人。 “您二老,坐下说。” “我知道你们,为何而来,咱们不着急。” 听到朱雄英这自信十足的话,两名老人仿佛被灌入无穷的力量,努力的支撑着残躯坐在院落的石凳之上。 朱雄英这才开口道:“昨夜我已经入宫,不出意外,舅姥爷不会出什么大事,您二老安心,不必如此紧张。” 两人一愣。 随即颤抖的抓着朱雄英,小心翼翼的道:“当真?” 朱雄英笑着道:“您二老还不信我么?安心便是,需要在过几日,我舅姥爷才能出来,锦衣卫那边我也招呼了,没人会动舅姥爷。您二老可千万别担心坏了身子,该吃吃该喝喝,一切有我。” 听到朱雄英这番言语。 老妪面色动容,无限唏噓。 她人老了, 虽是权贵人家,可许多事,已经开始无能为力起来。 蓝玉被抓。 常府被控制,这让两名老人担心杯了。 两名老人没有主心骨,能寻求和倚靠的只有朱雄英。 她们虽然将朱雄英,当成后辈,但她们更知道,这个后辈不简单,甚至比常茂这些半吊子国公还利害。 寻常朱雄英彬彬有礼,他们也担忧这关键时候,朱雄英会舍弃蓝玉。 可他没有。 两名老人心里无限感动,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朱雄英笑着捏着两名长辈的肩膀,道,“成了,您二老别太担心,真没事儿,过几天舅姥爷保证完完整整的回家。” “谢谢!”两名老人道谢。 朱雄英赶紧摆手,“您二老千万别这么说,我可没做什么,都是舅姥爷福大命大。” 两名老人默默的点头。 其实她们都知道,这小子是不愿看到自己一把年纪了,委身盛着他的情。 他觉得这样,会让两老人伤自尊。 她们更知道,朱雄英一定在背后,做了许多事,而且还很凶险。 但这小子就是这样的人,天大的情。在他面前都微不足道,他一直都在默默的做事。 从不炫耀自己的功劳。 什么是做大事的品格啊? 这不就是啊! “有雄英这些话。我们两也就放宽心啦。” 朱雄英笑意满面,连连点头,“诶诶!好嘞!” 两名老人慈祥的笑着,也不继续打扰朱雄英,便道:“那我们走了。” 朱雄英起身,亲自将两老人送到门口:“您二老,千万别担心,真没事儿。” “恩恩!有你这话,我们放心。” 感谢的话说太多,就显得虚假。 无论蓝家、常家,对朱雄英太客套,都会显得见外。 两名老人只是默默记住朱雄英的情,也没多说,便结伴离去。 朱雄英在门口目送两名老人离去,远远地,就看到何广义急促从远处走来。 走到清宁宫门前,何广义急忙纳首道,“卑职参见殿下。” 朱雄英背着手,径直朝宫内院落走去:“进来说。” 没多时,何广义跟着朱雄英来到院落。 朱雄英端坐在石桌上,继续吃着早点。 何广义焦急道:“云南那边抓到人了。” “嗯?” 朱雄英抬头看着何广义。 何广义略显激动:“几名白莲教的余孽,交待了劫持税银是他们所为。” 朱朱雄英着何广义。,问道,“人押到应天来!” 何广义道,“已经在路上了。” 似乎想到什么,何广义道:“殿下,锦衣卫查了白莲教的底,现在负责白莲教的是圣 女,唐塞儿!” “什么!” 朱雄英失声,抬头惊愕的看着何广义。 唐塞儿? 那不是永乐时期,才出现的女魔头? 现在才多大? 能负责什么白莲教的事务? 何广义惊疑的看着朱雄英。 他不清楚朱雄英,为什么大惊失色。或者说这个白莲教的圣女很有来头? 朱雄英自然不能告诉何广义,关于白莲圣女唐塞儿的生平。 问题是唐塞儿,确实是在在永乐十八年左右,才开始活跃在山东青州一代。 问题是,唐塞儿哪怕通天, 出生到永乐十八年,满打適算才不过十九岁。 史料记载唐塞儿,是夏历1399年才出生, 而现在是1390年,唐塞儿压根还没出生了。 奇了怪了。 朱雄英按掩住心中的惊疑,对何广义道,“我知道了,继续查查唐塞儿,看看其最近活动轨迹在哪。” 何广义看了一眼朱雄英,艰难的咽了咽口水。 朱雄英不解的道:“怎么?” 何广义道:“据云南那边说,云南那边抓到的白莲教余孽说,那个人,就在京都。” “嗯?” 朱雄英眉宇紧皱:“在眼皮子底下了?” “对!” 朱雄英面色有些凝重,道:“暗中调锦衣卫,查!将其揪出来!!” “是!”何广义极速告退。 他走后,朱雄英正准备吃饭,却又有人疾步走来。 “殿下,出事了!” 朱雄英这一顿早餐也吃不下去了,示意下人将早餐收下去,然后道:“说!” 廖家兄弟道:“秦淮河死人了。” 朱雄英不解:“死人了?是谁?” “兵部主事,吴之余。” 听到兵部两个字,朱雄英双目瞬间紧眯起来。 “怎么死的?” 廖家兄弟道:“应天府那边,第一时间赶到现场,经过勘察之后,发现应当是在画航上落水而死。” 朱雄英神色变幻莫测,沉默片刻,道,“你们觉得有古怪?” 廖家兄弟点头:“是很古怪,因为当晚吴之余,似乎没喝多少酒,人在清醒的情况下,无论如何也不至于落水而死。” 朱雄英揉了揉额头,吩咐道:“你们去一趟刑部,让杨靖将这案子,从应天府手里接过来。” 廖家兄弟,踏步离去。 朱雄英呆坐在东宫院落的石凳上,面上渐渐陷入沉思。 现在他还在紧盯着兵部,兵科给事中,已经被老爷子调回应天城。 只要兵科给事中回来,许多事应当都能清晰。 而恰巧, 赶在这个时候,兵部主事又死了。 迷雾再次重重的,包围住朱雄英。 白莲教、兵部、朱棣…. 朱雄英似乎能将这三方连接起来,莫非….兵部主事就是兵部的内应? 间题他只是一个六品官。如何能知道交趾税银路线的? 揉了揉太阳穴。 这事,越发扑朔迷离了。 朱雄英都想不太通透了。 另一边。 外面,朱元璋背着手走进院落。 “大孙,咋了?看你愁眉苦脸的。” 朱雄英看到朱元璋,便收拢心思,看着朱元璋道:“没啥,皇爷爷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朱雄英叹了口气道:“最近宫里面屁事多。,咱也不烦心了,好就没来找你唠嗑,吃家常便饭了。” 朱雄英笑着道:“那感情好,咱爷孙是好久没好好吃一顿啦。” 似乎想起什么,朱雄英看着老爷子,笑着道:“后院种了许多绿菜,咱中午自己搞。” 朱元璋乐了,连日来各种事不断,冲击着爷孙身上,两人都倍感疲倦。 朱元璋将宫里的事捋顺了,干脆也不去烦心,今天就来东宫散心来了。 朱雄英在清宁官后花园内,种的不是什么花花草草。 按照老爷子的性子,那玩意儿出了感伤外,没啥屁用,还不如重点菜稻来的实在。 朱雄英知道老爷子的性子。也就顺着老爷子,在清宁宫后面开辟了一亩地,央人种点水稻,还豢养了几只小鸡。 正在爷孙两人,准备去后花园的时候,朱允炆就闻风而来。 朱允炆看到朱元璋,便开口道:“皇爷爷,方才就听官人说您来了,母妃便让我来找您了。” “恩。”朱元璋随口道。 朱元璋对朱允炆,也没多大的敌意。 无论如何,朱允炆都是自己的亲孙子。虽然老爷子不会给其立储,但无论如何还是希望这两孙子平平安安的。 老人也是念着旧情的,朱雄英不在的那段时间,这二孙子陪伴了自己许久。 朱元璋虽然鲜有提及此事,但心里却从没有忘记过。 朱允炆总怨恨朱元璋对其疏远,可如果他没有野心,如果他对朱元璋的孝顺,是纯粹的,朱元璋又怎会排斥自己的亲孙子? 朱元璋心情似乎不错,笑着问朱允炆道,“今无怎么没去国子监了?” 朱允炆道,“爷爷您忘了呀?您不是说了么,每四天就休息二天,今天休息。” 朱元璋笑道:“那你背文了没有?” 朱允炆自信的道:“背完了,爷爷我背给您听?” 这是朱允炆,最拿手的事论读书,朱允炆谁都不惧。 可就在他兴高采烈之时,朱元璋却是摆手,“不必了,你读书,咱放心。” 朱允炆有些失落,不过很快,便深吸口气道,“方才听爷和大哥说,要去后院摘菜?孙儿也去,帮着忙活忙活可以么?” 朱元璋洒脱一笑,道,“这有啥可不可以的?走走走,你两兄弟协力,咱一家人其乐融融。” 朱允炆一喜:“好!” 朱雄英也没多想什么,对朱允炆,朱雄英也谈不上讨厌。 争储之事,历来都充满血腥。 生在帝王家,接触的都是权力的欲望,谁若对皇帝之位不感兴趣,那才真会让人失望。 等着老爷子定储之后,朱允炆应当就会认命了。 只要这些日子自己不犯大错,朱雄英一定会被定储。 所以, 也就没必要耗费太多的心神,在朱允炆身上。 爷孙三人,很快走到后花园。 后花园和农家菜园子,稻米地没什么区别。 朱允炆对旁边下人道:“你们去摘菜。” 朱元璋愣了愣。 朱雄英笑着道,“二弟,咱自己去吧,自己劳动劳动,也知道菜肴多香。” 朱元璋闻言眯着眼,依旧大喇喇的坐在田埂上,看着大孙子弯腰扒拉着菜,仿佛看到了当年自己。 自家老爹看着自己兄弟几个,下田种地的时刻。 过去的时光,那么的美好,那么的惬意。 快临近中午时分,两兄弟浑身泥垢的摘了一篮子菜肴。 朱允炆自告奋勇的道,“爷爷,来之前母亲说了,今天她下厨,咱去清承宫吃午饭了。” “好!”朱元璋乐的合不找嘴,连日来疲惫卸去,看到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场景。心里泛出喜悦。 “就去你那吃,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很快,一行三人来到吕氏寝宫。 吕氏的手艺很好。 袅袅白烟,不断从清承宫的上空飘起。 吕氏端着一盆盆菜肴走来。 菜看起来很少。 酒,然后给老爷子盛了一碗饭。 随后又盛了一碗米饭,默默的放在旁边。 “娘,你这是做什么啊?” 朱允炆道。 朱元璋看了一眼吕氏,对朱允炆道,“没事,标儿不在皇宫,也该给标儿放一碗饭。” 第298章:勾心斗角一把好手!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吕氏急忙道,“皇爷恕罪,儿媳这就再去做二些。” 朱元璋摇头:“不必啦。” 朱允炆道:“爷爷,您别怪娘,娘是留着下一顿吃的。” 朱元璋不解,“为啥要留着了?本身菜就不多,这是为啥?” 朱允炆欲言又止。 朱元璋板着脸:“有啥说啥。” 朱允炆叹息道:“回爷爷的话,没钱。” 嗯? 朱元璋有些不悦:“东宫没钱了,昨不说?” 说着, 又看着朱雄英,开口道:“你是老大,东宫缺钱和咱说,咱再累再苦,也不能让东宫饭都吃不起。” “前些日子,老二将东宫的几万两白银,都捐给山东、河南次区了,可是因为这个?” 朱雄英点头,“想来是吧,二弟和吕娘娘有心了。” “来人。” 朱元璋对外道:“去叫东宫库房度支司太监来。” 少顷。 一名太监走来。 朱元璋板着脸道:“东宫没钱了,怎么不去皇官申请?还有多少钱了?” “回…….回皇爷,还有一万余两。” 朱元璋皱眉,再次看着朱雄英,又看着吕氏和朱允炆,道:“不是说没钱了吗?” 朱雄英愣住了,微微抬头看了一眼朱允炆母子。 这两人, 真是抓着机会,就要给老爷子上眼药水啊! 成事不足,添乱到是利害的很。 啥时候变了性子,原来在这等着呢。 一家人好好团圆吃一顿饭,不弄点心机出来,似乎不能彰显甚存在感一般。 此刻, 朱元璋脸色颇为愠怒,看着东宫主管着度支司的太监,当下就怒道,“你这狗奴,欺上瞒下!东宫明明还有如此多的钱财。竞骗说东宫缺钱?” 想到自己二孙子这拮据的样子,朱元璋气就不打一处来。 摘一些青菜, 都要分几顿吃,这还是咱在的时候。 咱不在,那……他们吃什么? 朱允炆还那么的小,正是长身子的时候,营养跟不上如何能行? 朱元璋就是如此,他自己的亲人,他自己随便怎么打也好骂也罢都成,但唯独外人谁都不能欺辱! “混账东西,来人!!” 朱元璋厉声大叫。 朱雄英心里微微一惊,心道不好。 东官度支司太监,是被朱允熥换过一茬的,上次朱允炆母子私自领取人参之后,朱允熥就将度支司太监换了一波。 现在这名小太监,是他朱雄英的人。 如果这都保不住,朱雄英才在东宫立下的威,又会一落千丈。 对外的诸事, 已经够朱雄英费心费神,现在还要将精力,放在这上面。 哎…… 朱雄英叹了口气,而后赶紧开口,对朱元璋道:“皇爷爷,今天放松一下心情。好不容易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个便饭。” 朱元璋咂摸咂摸嘴,朱雄英这一番话,又将他怒气压下去了,也是这么个道理。 吕氏见状,微微踢了踢朱允炆。 朱允炆道:“大哥,侍坐于先生,先生问焉,终则对,长者不及毋儻言。” 好好地说法,不卖弄几句学问,似乎很难显示朱允炆的博学。 朱雄英有些无语。 朱元璋摆手道:“无碍,咱和你大哥也不是啥先生,一家人处处拘泥着,总归不好受。” 朱雄英赶紧道,“二弟提醒的对,大哥有些僭越了。” 他又对朱元璋道:“谢谢皇爷爷。” 等说完, 才问度支司太监道:“怎么?你寻日给清承宫拨款少了?” 那太监战战兢兢的道,“奴婢不敢啊,殿下明鉴。” “每个宫内都有定制,奴婢不敢少拨任何预算,也不敢中饱私囊。” 朱雄英蹙眉道:“那为何二弟宫中,如此拮据?” 度支司太监急忙回道:“回殿下,度支司前些日子没钱啊,所有宫内预算都一样的。” 吕氏听后,漫不经心的道:“你方才不是说库房,还有一万多两?” 度支司太监回道,“回娘娘,这钱,是有,不过才入库没多久,还是大爷送来的。” 朱元璋有些好奇,问道,“大孙送的?” 朱雄英似乎想起什么,这才拍着额头,笑着道,“是的。前些日子,户部的税银不是拉回来了么?我就让铁铉给扣了六七千两的利息。” 朱元璋瞪大眼睛,白着朱雄英道,“好家伙,你小子真是逮着机会,就薅朝廷羊毛。” 朱雄英讪讪一笑。 “啧啧啧,不简单。”朱元璋笑了一声,然后道:“成了,原来是这么回事,你下去吧。” “下去吧。”朱雄英也对度支司太监说道。 那太监长舒一口气,感恩戴德的离去。 朱允炆母子微微抬头,看了一眼朱雄英,自也没有继续多说什么。 朱元璋笑着对朱雄英道:“你小子真出息,东宫没钱了,还能用这种法子,光明正大的薅羊毛?” 还不等朱允炆母子说些什么。 朱元璋再次大笑道,“咱都佩服你了,越来越像个东宫主人咯。” 吕氏和朱允炆,皆都看着朱雄英。 听到朱元璋这一句:“东宫主人”,母子二人面色微不可察的变了变。 两人如何也没想到,此计策,非但没有让朱雄英在老爷子心中跌分,反到有些弄巧成拙。 朱雄英笑着道:“无心插柳柳成荫,皇爷爷爷您别寒颤我了,还是二弟和吕娘娘考虑的周到。” 吕氏母子二人,有些狐疑的看着朱雄英。 这小子,怎么替自己说话了? 然而下一刻,朱雄英又道:“二弟和吕娘娘得知咱大明,有国难,将东宫所有银子都捐出去了。” “对比二弟和吕娘娘,孙儿想的不周到了。” 朱元璋点点头,然后板着脸对朱允炆道,“你这小子,哪有如此不会过日子的?一边叫苦不迭,说没钱,另一边将钱全都捐走了,过日子哪有这么过的。” “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才受穷,这才是过日子的道理。” 朱允炆和吕氏微微呆了呆。瞬间明白朱雄英的用意,心里浮现一抹不快,但只能委屈的憋着。 “是你孙儿知错。”朱允炆恭敬的道。 朱元璋笑道:“成了,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咱吃饭吧。” 一顿饭,朱雄英和朱元璋是大快朵颐。 爷孙二人,都属于胸怀兼济天下的主,自也不会为了这点小事心里添堵。 但朱允炆和吕氏不是,两人吃起这顿饭来,就有些味同嚼蜡。 方才, 他们算计的输了,心里便一直耿耿于怀。 许多人和事,都是一样的道理。 一个眼中只有美景的人,站在山峰看到的是秀色可餐。 一个眼中装着天下的人,站在山峰看到的是,苍生疾苦。 格局不同, 想到的事的层次,也一定不会相同。 午饭结束,朱元璋和朱雄英朝端敬殿走去。 留下一脸沮丧的朱允炆,以及满眼怨毒的吕氏。 “儿,你在想什么?”吕氏问道。 朱允炆呆呆的回道:“娘,咱们真不是大哥的对手,也没有大哥的心机和手腕。” “咱们耗尽苦心,大哥三言两语就解了围。” “这,哎….” 朱允炆叹口气。 吕氏闻言,哼道:“这老大,果真处处心机,无事,儿子别灰心。” “未来,娘还有安排。” 吕氏说着,眸有冷芒。 …… 秋意冷测。 江南还不算太冷,但北疆已经开始萧瑟起来。 北平城的大街上,随处可见落叶。 王府之内,也落叶遍地。 今天燕王府,来了一些钦差。 朱棣带着一众部将,前来迎接,应天城远道而来的钦差使臣。 “臣,皇四子朱棣,携众将参见钦差大臣!吾皇万岁万万岁!” 圣旨的礼仪规制很大,见圣旨如同见着皇帝无论如何,朱棣也不敢僭越。 钦差是礼部和礼部两名主事,以及户科和刑科两名给事中,共四人为首的队伍。 “燕王殿下,不必客气。” “皇爷交待的圣旨,很简单,吾等就不舞文弄墨的说了。” 朱棣很豪放笑着道:“诸位随意就好到了,北平就像到了自己家,不必和本王如此客套。” 他待人待事都平易近人,甚至还带着几分豪迈,很容易让人产生信服感。 几名钦差,都被朱棣这份豪迈折服,皆都颔首面带笑意。 “皇爷发了圣旨,调燕王身边的将领前往一个地方……” 方本朱棣还笑意连连,听到这话,脸色笑容褪去一半,可现在他也不敢露出任何不悦之色,于是乎只能憋着。 “兹命北平指挥使丘福,接圣旨之日,即刻启程川蜀,川蜀之防卫,亦和北平一般重要。” “尔当尽职尽责,再创功绩。” 听完这话,朱棣半弯的身躯,差点一跃而起,幸好暗中被姚广孝给按捺住了。 朱棣双拳,在袖笼内紧紧握着。 丘福是他旗下第一干将,也是第一勇土,行军扛仗有勇有谋,好端端的,皇帝为什么要将其调度去川蜀? 这是报复! 一定是报复! 这分明,就是减断本王的左右手! 朱雄英,好样的!! 本王对你用什么手段。你就还施本王身! 朱棣压着怒火,据理力争道:“诸位大人,丘福身体抱恙,正在北平休养,恐怕….” 几名钦差笑着道,“哦,皇孙殿下说了,如果抱恙,可以去京师太医院,国朝不能亏待功臣勇士。” 这…. 这都安排好了? 欺人太甚! 朱棣感觉心口压着一团怒火,却偏一点不敢发泄,更不敢露出任何怒意。 好算计! “待休养一两日,本王会让丘福出发的。” 朱棣深吸口气道。 “殿下,是现在就要出发。” 朱棣猛地起身,大怒道:“你说什么?你不信本王?” 他是北平的王,何尝受过这种气,他实在压不住怒火了,猛地起身,怒目对着几名狗嘴吐不出象牙的钦差们。 朱棣站起身那刻,就知道自己失态了。 这件事,一定会传到朱元璋耳朵里。 这些钦差,他不敢乱来。 更不可能向上次,对付几名潜入北平城的斥候一样,皆给暗杀了。 自己苦心经营北平这么久。居高临下这么久。又加上在应天经历的种种,朱棣觉得自己已经做到修身养性。 但这次,还是被朱雄英给气炸了。 先是将张辅给调到五军都督府,这一段时间,张玉在北平军中很受排斥,朱棣用了半年时间,才稳住张玉和北平将领的关系。 现在更狠! 直接将麾下第一将领丘福,给调去川蜀了! 欺人太甚! 不过冷静下来之后,朱棣又有些后怕,强按捺住火气,道:“诸位何苦。如此不近人情?丘将军去川蜀本王自无怨言,大明将领都是咱爹的属下,调去哪儿本王都高兴。” “丘福威名在外,本王更是荣幸。” “可无论如何,本王也不忍心看着本王麾下将军挂病出发,休养一两日,当真都不行么。” 几名钦差愣了愣,此时却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道,“那我们在北平住一日吧,希望丘将军早日转好。” 朱棣点头,“好!” 言毕, 他又对几名钦差,开口道:“诸位且去花厅喝口茶,本王去换一身便装。” “殿下,您请便。” 朱棣拱拱手,风风火火离去。 到一处侧厅之后。 砰l 茶几应声被摔个粉碎。 朱棣大口喘着气,脸色涨红-片。 “小兔崽子,呵呵,哈哈哈!” 朱棣笑容有些狰狞,面庞都开始扭曲起来。 “王爷,何故如此?” 姚广孝走了进来,双手合十,一脸平淡。 朱棣怒道:“姚师,难倒本王不该如此?” 姚广孝点头:“君子之心可大可小,丈夫之志,能屈能伸。” “王爷,刚才失态了。” 朱棣哼道,“本王一翼被折断,于北平城于本王来说,都是莫大的损失,本王如何能不失态?” “若不是怕父皇,本王真想砍了那几个杂碎!” 姚广孝淡淡的,将地上茶杯碎片捡起来,道:“王爷不必生气,我们对蜀王动手的时候,就该想到这一天。” “如果朱雄焕,何事都不做,还配成为您的对手么?” “丘福去川蜀,不恰好能掌控住川蜀的情报么?这于我们来说有利无害。” 朱棣淡漠的道,“朱雄焕敢让丘福去川蜀,会考虑不到这些么?丘福去了川蜀,一定是废了。” 第299章:咱不需要人,你需要!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他是本王坐下第一大将,堂堂七尺男儿,没在战场上废了,倒在朱雄烘手中被拔了牙齿,本王如何不气?” 朱棣十分生气。 姚广孝沉默了会儿,道,“事已至此,生气也于事无补,无论如何,皇爷应当是会忌惮蜀王和蓝玉,怀疑的种子一旦在帝王心中种下,就不会削弱,于我们是有利的。” “王爷,你现在不当考虑丘福的事,而应当想想位于陕西的秦王,那里,是我们入关的第一大闸!” 朱棣深吸一口气,姚广孝的这份淡定,让朱棣心中稍安。 “嗯,本王知晓已经在布控了。” 似乎想起什么,朱棣有些忧心的道,“兵部那人,会不会出事?” 姚广孝摇头,“不会,我已经知会过他,必要的时候,可以丢卒保车,再不济,将祸水东引,全都引到白莲教头上。” 朱棣揉了揉眉头,“本王布控的最狠的一招棋,就在唐塞儿身上,如果引到白莲教,会不会有新的惊喜….” 姚广孝笑笑,道,“唐赛儿出事了,就意味着张美人出事了,那时候宁王会怎么想呢?” “宁王在大宁,对我们表现的很是疏远防备,可如果应天城,他养母出事了,而朱雄焕又无能为力呢?” “王爷,路要一步一步走,退一万步说,还有朱允炆那颗棋子。” 朱棣一愣,不解的看着姚广孝,“何以为?” 姚广孝道:“朱允炆母子,迟早会死在朱雄焕的手中,朱允炆不会出事,吕氏呢?她若死了?朱允炆会看得下去?” 朱棣倒吸凉气,“广孝,这可能吗?” 姚广孝嘴角勾出一抹笑意,道:,“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王爷放心便是,京师那边,我们的牌,很多。” “吕氏一定会死,也一定会和朱雄焕挂钩。” “好!” 朱棣眯着眼,脸上的怒气渐渐消除,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从容和自信。 “本王,去接见钦差。” 姚广孝点头。 等朱棣走出院落,却见自家大儿子朱高炽,正在对几名端着餐盘的太监指手划脚。 朱棣不解的走过去,问道:“老大,你干吗呢?为什么叫他们都退下去了?这些菜肴是招待钦差的。” 朱高炽眨眨眼,道:“爹,招待钦差,为啥要这么好酒好菜呢?咱北平城穷成啥样子了?” “再说了,他们配吃咱这么好的食物么?” 朱棣忽的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好小子!考虑的比你爹周到,没错!咱北平城穷,哪有钱招待钦差,粗茶淡饭就行,你做的很好!” ……………… 另一边。 东宫,端敬殿。 朱元璋躺在摇椅上,惬意的晒着秋日午后的阳光。 朱雄英则抱着一本书,在老爷子旁边津津有味的看着。 “交趾那边的情况,咋样了?” 老爷子闭着眼,随口问朱雄英道。 朱雄英想了想,道,“就那样,都在有条不紊的推进着,皇爷爷,需要将交趾的治理权收回去么?” 朱元璋睁开只眼,又懒洋洋的闭起一只眼,看着天空的阳光,道:“咱可不会自己找罪受。” “说了交趾让你倒腾,你就自己做主吧,毕意才过了半年多点,咱到年底再看看。” 朱雄英嗯道,“那好,交趾的事儿,我就自己决策了啊?” 朱元璋点点头。 随后, 似乎想起什么,朱元璋道:“河南、山东、湖广几个地方发了水灾,该拨款的咱都拨过去了,后面……你觉得该做啥?” 朱元璋如往日一样,在教导着朱雄英,该怎么去看待这个国家,以及怎么去治理这个国家。 灾后的建设,远比灾时还要难办。 朱雄英想了想,道,“孙儿认为,要派各科给事中和都察院的御史,下去一趟,核查出受灾的情况,然后相应的给予免除秋粮税收。” 朱元璋噢了一声,懒散的问道:“说的不错,还有其他的吗?” 朱雄英闻言,一时间也没什么想法,道,“暂时就这些。” 朱雄英有些好奇的,看着朱元璋。 他知道,老爷子会说出比自己更多的东西。 果不其然, 朱元璋下一刻开口了,淡淡的道:“天灾和人祸永远都挂着勾儿的,要严厉各地地方衙门,防止其掩盖过失,少报瞒报。” “许多地方官为了彰显政绩,会欺瞒朝。” “治理灾情之事,一是事发时调度赈灾,二是结束时给予百姓好处,最后还要考虑地方官场的利弊。” “三个方面,都要考虑到,才能最大可能的避免天灾,而随的人祸。” “无论如何,吏治依旧是重中之重,治他们,比治百姓要难很多,所以无论何事,都要防微杜绝。” 老爷子已经有段时间,没教朱雄英本事了。 如今再次听到,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和舒适感,又回来了。 老爷子说的不错,天灾其实并不可怕,大明朝廷虽然缺钱,但依旧有能力应对灾情。 可怕的是, 天灾之年,有官吏不作为,以及给了一些官吏、恶劣绅土地兼并的机会。 这些事, 老爷子一点,朱雄英就很容易想通。 因为之前,他去江宁县看过百姓,被土绅愚弄的场景。 官府的不作为,再加上各乡村的豪户劣绅,都会成为压垮百姓的稻草。 天灾之年尤甚。 百姓和官府阶级的矛盾,以及百姓和土绅阶级的矛盾,依旧是现阶段大明发展的桎梏。 想在短时间能打破这种平衡,不现实。 这些, 都需要朱雄英一点点去改变。 …… 年后的阳光惬意,秋高气爽, 也没有夏日的炎炎火光。 阳光透过树荫,酒在老爷子懒散舒适的脸颊上,让躺在摇椅上的朱元璋更添几分舒爽。 “北疆的长城工事,恐怕不久要中断了。” “宁夏、大同、固原等三府的都督都说,在上京,希望朝廷尽快拨工费过去。” “工部那边周转不过来钱,户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说到这些话的时候,老爷子无声叹一口气。 当初朱雄英,设想在北疆开辟长城防线,并且将原交趾的战争俘虏,送过去修城墙,所有的设想都是好的。 但是建设城墙, 需要的不仅是人力,更多的还有树林、石材、草本灰等等。 北疆的城墙是实扛实的要负责防御,要经过战火洗礼,没有人敢在北疆工事上做手脚。 所以, 需要耗费的材料,都是最好的,最贵的! 可问题是,朝廷现在缺钱。 邮骚站的钱财,大部分都放在修建内陆道路。 疏通运河、制造军费等各项开支上,结余下来的不多。 朝廷的税银, 因去年的雪灾,又加之今年夏六月的水灾,更大部分又放在民生建设上去。 迫不得已之下,朱元璋只能暂时先搁置北疆的长城工事。 朱雄英蹙眉思考。 缺钱,一直是明朝主旋律,朱元璋一方面不肯提高农业税收,又一方面又不肯开辟商业税收。 皇明祖训定下来之后, 一直延续下去,又加上累年激增的皇家的宗室,朝廷财政到后期,会越来越严重。 到嘉靖时期, 嘉靖皇帝都不得不让严嵩,偷偷和西洋人做起丝绸生意,以增加财政。 朱元璋定的家法,就当下而言,已经开始弊端初现,可老爷子依旧固执己见。 农税是一定提高不上去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在商税上动手脚。 无论如何。 在老爷子宾天之前,一定要完成商业改革,若是不然,等哪一天朱雄英真的执政了,无数文官拿着朱元璋的家法压朱雄英,从而限制商业、海禁。 恐怕那时候,朱雄英都没能力对抗天意。 朱元璋继续漫不经心的道:“甘肃到瓜州一代,时常有马匪在官道上劫持粮草。” “哎。” 老爷子又是叹口气:“这批可恨的马匪,追吧,追不上,等吧,又耗费时间和精力。” 瓜州到肃州一带,大部分都十分荒凉,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正是马匪劫道的绝佳地方。 朝廷要是派遣太多的兵力,无疑会增加运输人本和人力成本,可兵力少了,又保不住许多粮食。 更关键的。 到开中法,被老爷子按掉之后,山西一带的晋商,已经胆大包天的组织百姓少种良田。 许多粮食要从湖广,河南运输过去,更是加重了运输成本和沿途损耗。 路途越长,被克扣的几率就越大。 大明地方官,老爷子都管不住他们的贪腐。 困扰着国朝数千年的问题,无论哪一个朝代,都没办法完全杜绝。 他现在想了想,问朱元璋道:“如果在瓜、沙,肃代择有利之地,引黄河水灌溉,可否开一些农田出来?” “许多地方,可以招募一部分流民过去,就地种植,搭建村落。” “因地处偏僻,亦可设军堡,一方面保证沿途运输,另一方面震慑沿途马匪。” 朱元璋闭目沉思一会儿,微微睁开眼,道:“这事,倒是有可行的机会,赶明咱问问六部。” 朱雄英嗯了一声。 “对了,皇爷爷。” 朱元璋狐疑道:“咋了?” 朱雄英道:“锦衣卫指挥佥事何广义,查出劫持税银的人了。” 朱雄英道:“按锦衣卫的查奏,应当是元末白莲余孽。” 朱元璋听后,咬牙道,“竟是他们?” 朱雄英摇头:“兵部也是出事了,今天一早,兵部主事吴之余在秦淮河失足落水,这个档口,未免也太巧合了点。” 朱元璋摸了摸下巴,看着朱雄英道:“原来你早时,是在思索这事。” “晤,确实有些诡异的巧合,这事你顺带着再好好查查,兵部不能出问题,一定要找出来内应,不过切记不要打草惊蛇。” 朱元璋言语,有些狠厉。 朱雄英知道,一旦找到兵部的内应,恐怕杀头抄家都是小事,按照老爷子的性子,动国朝的税银钱,他一定会让对方身不如死! “皇爷爷,你别气。” 朱雄英笑着道。 朱元璋笑着道:“知道了,北镇抚司锦衣同知,不是还缺着么?知道咱为啥一直不找人?” 朱雄英惊愕的道:“皇爷爷,是在等着我?” 朱元璋点头道:“不错,咱是在等着你提拔他呢,咱给何广义赏赐任何官职,他感激的永远是咱,可咱已经不需要任何人忌惮,或感激咱了。” “你不同,你需要培养一名,对你衷心的爪牙,何广义是咱给你挑的人,他很适合。” “恩出于上,大孙,你没白学,这个时机挑选的很好。” “给何广义赏赐,一定要让他知道,咱为啥赏赐他,因为他听话、能办事,咱才能赏赐他。” “下面官场的规则,为什么会畏惧上一层权力?甚至为什么会畏惧咱这权力巅峰,就是因为,咱能让他起势,也能让他灰溜溜下马。” “大孙,你一定要记住这条准则,任何人不能一味的只升迁他,一定要让下面的人敬畏你,敬畏权力!” 朱雄英郑重的点头。 这些,都是官场法则。 也是放在任何团体内,人力资源的法则。 “孙儿,谨记皇爷爷教会!” 朱元璋嗯了一声,笑着起身,伸了伸懒腰道:“咱要回去了。蓝玉也不能关太久了。” 朱雄英一喜,“我送皇爷爷。” 将朱元璋送走之后,朱雄英回到端敬殿。 “来人,去将何广义叫来!” 吩咐完毕,朱雄英便端着一旁的浓茶淡淡喝了一口。 茶这玩意会上瘾,开始喝的时候,察觉不到什么,多一点茶叶都会觉得苦,可是喝的时间长了,就会觉得,茶叶越多越可口。 正在朱雄英喝着茶水的时候,何广义风风火火走来。 见到朱雄英,何广义依旧保持谦卑恭敬的样子。 “卑职何广义。参见殿下!” “殿下,兵部主事吴之余死了。” 朱雄英压了压手,道:“这件事我知道,已经让应天府,将案子转交给刑部了。” “需要卑职做什么?”何广义小心翼翼的问道。 朱雄英看着何广义,笑道:“需要你去一趟吏部。” “啊?” 朱雄英背着手起身,高声道:“锦衣卫北镇抚司都指挥佥事何广义,何在!” “卑职在!” 第300章:这到底怎么回事!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擢升尔为北镇抚司都指挥同知,即日起赴任,你当继续尽职尽忠,切勿辜负吾之期寄。” 何广义闻言愣住了,随后就感觉头皮发麻,全身每一个毛孔都激动的开始颤栗起来! 如果是老官僚, 一个升迁,都需要莫大的机遇和机会。 他们就一定会知道,当资历熬到一定程度之后,每次升迁,要么命中遇到贵人赏识,要么立下赫赫功劳。 锦在卫想立功劳不易,除非老爷子想在炮制一件大案,只要一些忠心的爪牙。 当初的胡淮庸、李善长大案,就是这么升迁上来的。 在这之后没有大案,蓝玉案看样子是要起势的苗头,但因为朱雄英的介入,已经将苗头全部按压下去。 在这个相对稳定,注重内政民生发展的时期,锦衣卫的每一次立功,都极其艰难。 何广义听得朱雄英口中谈淡的话语,只感觉到气血涌出,升迁弥足珍贵。 他要报答朱雄英,以彰显自己的忠心。 他也恨不得,将自己一题心都刨出来送给朱雄英。 现在。 他当真,已经激动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从指挥金事到正二品的指挥同知,这其中的升迁难度,可以说是登天也不为过。 一想到这儿, 何广义跪地,垂着头,全身都在颤抖。 他只感觉自己跟对人了,感觉自己何其幸运! “起来。” 朱雄英轻道,“走吧,去一越刑部,看兵部主事吴之余的死,究竟是怎么回事。” 何广义忙道:“卑职,这就给殿下开路!” 日渐西垂,金色的阳光从天空中铺酒而下,照耀于身后。 一身飞鱼服、绣春刀装扮的锦衣卫指挥使,在其左右开路 刚升上来的锦衣卫指挥同知何广义,朝前开路,朱雄英则是背着手,满腹心思的走在其中。 两人,很快抵达刑部。 刑部衙门见着锦衣卫,下意识低头,随后看到朱雄英,便尊敬的参见朱雄英。 其他官吏下意识的低头,可随即看到何广义身后的朱雄英,全体上下,无不毕恭。 上一次朱雄英来刑部,下面的人早已窃窃私语的,将朱雄英的身份打听的底朝天。 因为强势,因为高高在上,所以大家都充满好奇,都会侧面打听,因为未知,因为神秘,他们无比的好奇。 朱雄英也不会他们多说什么,这也让他们更加畏惧,更加敬畏。 朱雄英没有多说什么,每一个和他打招呼的官吏。 他都机械性的,露出和谐的微笑。 只是这样一个微笑,已经足够让刑部上下,受宠若惊,拍马称赞。 等朱雄英进入刑部花厅,何广义便出门,去请刑部尚书过来。 实则也毋需去请,因为刑部尚书听闻朱雄英莅临刑部,已经在来的路上。 未及之后,刑部尚书便到此处,纳首行礼。 “臣,参见皇孙殿下!” 朱雄英压着手道,“杨大人,不要客气。” “说说,兵部主事。” 刑部尚书杨靖,沉默了一下。 随后,他脸色忽的有些凝重,道:“案子不简单。” 朱雄英端看茶盏,也不打扰杨靖说话,默默的听着。 杨靖很快诉说完毕。 朱怀皱眉想了想,问道:“吴之余,他会水性?” 杨靖道:“已经去兵部,以及其家属都询问过,吴之余不通水性。” 朱雄英哦了一声,“落水时,竟没发出声音?” 杨靖道,“这是着实有些奇怪,到像是有人在杀死他。” 朱雄英闻言,心里略微有了判断。 看来这新在兵部的内应,应当有人惧了,怕朱雄英。会顺摩摸瓜直到兵部。 朱雄英嗯了一下,道:“这案子先不对外公布细节,我去趟兵部。” 朱雄英起身,又叮嘱杨靖道:“兵部的人,也不能透露任何细书,谁来打探案件,都告诉我。” 杨靖点头:“好。” 朱雄英没有在刑部多待,背着手走了。 刑部和兵部相隔不远,出了刑部。 然后, 朱雄英对何广义道:“去兵部。” 皇城的雨道很宽广,约有一百五十步宽,可并驾行十辆马车。 朱雄英走在宽阔的雨道之上,眉宇有些凝重。 兵部的内应不抓出来,朱雄英心中始终有些惴端不安。 短时间, 看起来并不会有什么大影响,但兵都是节制兵权。 大明现在所有将军都没有兵权。 兵趣却可以自行调兵,对外开展军事行动。 若兵部的内应。真是朱棣安插在应天的后手,真要到靖难的时候,一定是一颗危险的定时炸弹。 无论如何,兵部的高层一定要清理干净! 等抵达兵部的时候。 兵部尚书和两名侍郎,出来迎接。 “臣等,参见皇孙殿下。” “见过何佥事。” 太医笑容恭喜道,“恭嘉何大人荣升。” 何广义心里有些膨胀,但他还是谦卑的道,“诸位客气。” 很快。 朱雄英推入正题,道:“听闻兵部主事吴之余死了,各位有什么想法?吴大人可否与我说说?” 朱雄英说罢,漫不经心的看了兵部三人一眼。 三人脸上,都露出一抹惋借。 其余,到也看不出什么。 朱雄英继续道,“死于非命。” 此言一出,三人大惊失色。 “什么?” 朱雄英认真盯着三人的神色变换。 心里,微微有些狐疑。 这些人下意识的表情,不会出现任何问题,看他们的样子,似乎真不知道。 莫非,不是他们? 朱雄英试探着问道:“其实一直有件事,我从没询问过诸位,今日却不得不问。” 三人肃穆。 朱雄英开口:“交趾税银路线,兵部是不是,只有你们知道?” 茹太素惊讶,忍不住道:“这….和吴大人的死,有关系?” 朱雄英点头,“有!” 茹太素默默的看了一眼左侍郎、和右侍郎李光强。 三人一脸迷茫,随即小心翼翼的道:“是,押运路线是只有我们知道。” 恰这时,有人进来。 …… 啪…… 李景隆一个大嘴巴子甩了过去,打得谢宏浚眼冒金星。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众人。 “谢少您没事吧?” “您千万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啊!” “他们这两个外乡人不懂规矩,您别生气啊!” 老鸨连忙上去安抚谢宏浚,然而谢宏浚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 “滚开!” 一把推开老鸨。 “你他们居然敢打我?” “你找死!” “给我打,打死了我负责!” 谢宏浚身后的几人立马就朝朱雄英两人冲过去。 李景隆立马挡在朱雄英前面。 朝几人迎了上去! 李景隆再怎么样也是将门之后,从小习武,对付这些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只见李景隆三拳两脚就撂倒了两个,然后一脚踹向其中一人肚子,那人顿时惨叫着飞了出去。 李景隆又是一记扫堂腿踢中另外一个,这人也被踢翻在地。 “妈呀“ “他怎么这么利害啊?“ 老鸨吓傻了。 不多时李景隆就把几人全部干翻在地,躺在地上哀嚎着。 谢宏浚看到自己的人全部都被解决了,有些慌张。 “你们……” “怎么?” “你还敢嚣张?” 李景隆冷声道。 “你们想干什么?” “我告诉你,你们要是敢动我,我保证你们别想离开江夏。” “呵!我当想看看你们是怎么让我们离不开江夏的。” 说着,朱雄英一脚踹在他的膝盖骨。 隔咯一声! 那是骨头碎裂的声音! 谢宏浚立马就发出如同杀猪般的惨叫。 倒在地上,剧烈的疼痛让他冷汗直流。 这一幕引来了众多的围观者。 一旁的老鸨更是吓得花容起色。 “你的声音真难听!” 随后又是一脚,直接踢在他另一条腿上,小腿直接被踢断了。 经常骨折的兄弟都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疼痛。 剧烈的痛楚,直接把他疼晕了。 “这就晕了?” “没意思!” 朱雄英不屑道。 “赶紧滚!” 一旁的李景隆呵斥道。 那这几人立马爬起来,抬着谢宏浚灰溜溜的跑了。 “哎哟!你们可闯大祸了!” “你们赶紧走吧!” “晚了!你可就走不了!” 老鸨连忙说道。 “怕什么?” “我就不行,天还能塌下来不成?” 朱雄英不屑道。 “哎哟!你们不是本地的你们不知道。” “这谢家手段通天,就算是县太爷,布政司都不敢对他们怎么样啊!” 老鸨焦急道。 “是啊!外乡人!” “你们赶紧走吧!” “不然你们就真的走不了了。” “你们不知道谢家的恐怖。” “赶紧走吧!” “……” 旁边的那些客人也纷纷劝道。 “今天我就在这,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怕。” “老板!上就上菜!” 说着便带着李景隆上楼了。 老鸨无奈也只好照做。 ……………………………… 雅间内! 朱雄英和李景隆听着小曲,喝着小酒,好不快活。 “殿……少爷我敬您一杯!” “来!” 两人碰了个满杯! 一饮而尽! “少爷,还满意吗?” “嗯!不错!” 朱雄英点点头。 …………………………………… 就在两人正喝的尽兴的时候,突然房间门被人踹开。 砰的一声! 走进一群大汉! “谢财主,就是他!” “就是他们两个把谢公子打伤的。” 朱雄英和李景隆对视一眼。 “你们是谁?” “呵!你打伤了我的儿子,打断他两条腿,你还问我是谁?” 一个身材壮硕的中年男子冷声道。 此人应该就是谢志明了。 “你是谢宏浚的爹?” “没错!” “你们这两个外乡人,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打我儿子?” “来人!把他们两个给我活活打死,为我儿子报仇。” “是!” 谢志明身后那些护院家丁立马朝朱雄英两人冲去。 “表哥,废了他们!” “好!” 两人立马朝那些人冲去! 两人如同狼入羊群,尤其是朱雄英,没有留手。 每一次出手都快若闪电,眨眼之间就有两个护卫被打翻在地! 只见朱雄英拳脚如风,每一击都精准地落在对手的要害上,而李景隆则凭借着过人的武艺,在人群中穿梭自如,不时有护卫被他打倒在地。 不一会儿,原本还气势汹汹的护卫们就都被打倒在地,哀嚎声此起彼伏。 谢志明见状,脸色变得惨白,他知道今天自己是遇到硬茬了。 他带来的那些人大部份都被打断了手脚,至于为什么是大部分? 因为小部分是李景隆解决的,他只能将人打倒。 他没有朱雄英那样变态的力道,能一拳打断人的骨头。 不过谢志明不可能就这么算了,如果就这么算了,他就不叫谢志明了。 他还有杀手锏! 那就是官府! 这不? 捕快就来了! “干什么干什么?” “都在这闹事是吗?” “都给我回衙门!” 捕头一进来极为神气。 李景隆看了朱雄英一眼,朱雄英点点头。 ………… 县衙内! 啪…… 县令盛良翰一拍惊堂木! “堂下何人啊?” “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说你们呢!” 盛良翰指着朱雄英和李景隆说道。 “他不是也没跪?” 李景隆指着谢志明说道。 “放肆!谢财主对江夏建设有功,可以不贵。” “你们两个刁民,有何贡献啊?也配和谢财主相比?” “跪下!” 朱雄英不屑一笑。 “老登,想让我跪你?” “你也配?我爷爷我都不跪,更何况你?” “嘁!” 盛良翰一听,顿时就不爽了。 “你爷爷是那个乌龟王八蛋啊?” “也配跟本官相提并论?” “你大胆!” 李景隆怒道。 “嘿?你大胆!” “竟敢咆哮公堂?” “来啊!重打三十!” “是!” 衙役立马就上来抓住李景隆。 “慢着!” “怎么?” “你要治罪,何不等案子结了,你再一起打呢?” “好!” “那就到时候本官加倍。” 随后一拍惊堂木! “你们为何在拜春楼斗殴啊?” “启禀大人,这两个外乡人无缘无故殴打我儿子。” “将我儿子双腿打断,这辈子恐怕都无法站起来了。” “哼!大胆刁民!” “手段竟然如此残忍,说!为何要动手伤人?” 盛良翰怒道。 “是他儿子想对我动手的,我只不过是出手防卫罢了。” “你出手防卫?” “你出手防卫会把人打残?” 第301章:拔出萝卜带出泥!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那只能证明他儿子不经打,身体太差,碰一下就废了。” “跟我没关系!” 朱雄英摊了摊手说道。 “大人,他伤了人还如此理直气壮,足见此人品行败坏。” “此子断不可留,还请大人将他斩首示众,还我江夏一个朗朗乾坤。” “放你他娘狗屁!” 李景隆当即就骂了起来。 “明明是你儿子横行霸道,我家少爷教他做人,你现在还反咬一口了?” “住嘴!” “你能伤了人,还敢如此大言不惭?” “来啊!” “给我重打三十大板!” 盛良翰一拍惊堂木,那些衙役上前抓住两人,想将朱雄英按下去。 却发现无论他们怎么用力都无法撼动朱雄英分毫,朱雄英站在那纹丝不动。 “嗯?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动手啊!” 听到这话,那些衙役纷纷使出吃奶的力气,依旧无法撼动朱雄英分毫。 “大人,此人好像脚下生根一般,无法撼动!” “什么?” “一群废物!” “你们不会打他的腘窝(膝盖后面的部位),让他跪下?” 衙役一听,连忙举起板子想打朱雄英,可是朱雄英怎么会让他们得逞? 双腿用力一蹬,身体飞快旋转,躲开了一棒,右手握拳朝着其中一人胸膛砸去,顿时一阵闷响传来。 “噗!“ 衙役吐出一大口血箭倒飞出去,砸翻了身后的椅子。 “砰!“ 椅子落地,碎裂成了几片。 随后又踢出几脚,将剩下几人全部踹飞,撞到墙壁上,晕死了过去。 “大胆刁民,竟然还敢出手伤人?” “你可知道你犯了死罪。” 盛良翰看到朱雄英出手伤人,只见朱雄英怒道。 “死罪?” “呵呵……” 朱雄英一个闪身就来到了他的面前,一把掐住盛良翰的脖子。 “你信不信,就算我杀了,也没人敢说半个不字。” “咳咳咳咳……” “我……我……可是……朝廷……命……命官。” “你……敢杀……我!” 盛良翰被掐住脖子,脸色极为难看,想要挣脱,可朱雄英的手就像钳子一般牢牢掐住。 他根本撼动不了分毫! “你说我敢不敢?” 说着!手上的力道又增加了几分。 盛良翰顿时感觉要呼吸不过来了,死亡的恐惧感立马袭来。 “好……好汉……我……我知道错了。” “求……求求……你……饶……我……一命。” 朱雄英看到他的这样子,随后便松了手,现在还不是杀他的时候。 朱雄英一松手,盛良翰顿时感觉轻松了许多,剧烈的咳嗽了几声。 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就好像八辈子没见过氧气一样。 他抬头看了一眼朱雄英,吓得立马就跑到一边。 惊恐的看着朱雄英。 “你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可知道,谋杀朝廷命官那可是死罪。” 盛良翰壮着胆子说道。 朱雄英笑了笑,一屁股坐到他的位置上。 “我什么身份,恐怕说出来吓死你!” “你什么身份?说来听听,我可不怕你。” 一旁得谢志明紧紧盯着朱雄英说道,丝毫没有恐惧感。 “听你这话,你很有背景咯?” “呵!说出来我怕吓死你!” 谢志明不屑道。 “嘁!老子是吓大的!” “你说,我要是死了,不关你的事。” “驸马欧阳伦,当今陛下的女婿。” 朱雄英一愣。 欧阳伦? 安庆公主的丈夫,也就是朱雄英的姑父。 这历史上的欧阳伦,安庆公主在洪武十四年十二月戊午下嫁平民出身的欧阳伦,成为洪武朝首位以平民为夫的公主。 欧阳伦奉使至川、陕期间,数遣私人贩茶出境,从中牟取暴利,陕西布政司官员不敢问。 家奴周保更是蛮横,辄呼有司科民车至数十辆。 殴打蓝田县河桥司巡检税吏,吏不堪其辱,向朝廷报告。 朱元璋大怒,将欧阳伦赐死,周保等被诛杀。 欧阳伦因走私茶马案发遭朱元璋赐死,成为有明一代惟一一位被明正典刑的驸马。 这里是湖广,欧阳伦出事的在川、陕地区,怎么会牵扯到这里? 难不成他们做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已经牵扯到这边了? 朱雄英眉头紧皱! 看到朱雄英这个样子,谢志明以为是朱雄英被吓傻了。 顿时一脸的得意。 “吓傻了吧?” “哈哈哈……” 谢志明得意的笑道。 “我是真没想到,你还居然还有这样的背景。” “你跟驸马是什么关系?” 根据《大明律》,驸马只有在满足特定条件时才能纳妾。 首先,如果驸马年满四十岁且公主未能生育儿子,驸马可以向宗人府递交纳妾申请,得到批准后方可纳妾。 这主要是为了家族传承香火的目的。 其次,如果公主去世后,驸马在娶续妻之前,也可以选择纳妾,因为明朝规定驸马不能因娶续妻而放弃皇室成员身份和爵位待遇,因此,在公主去世后,驸马大多会选择纳妾。 总的来说,虽然明朝对于驸马的婚姻生活有着较为严格的规定和限制,但在特定条件下,如年龄、子女情况以及公主去世后,驸马是可以纳妾的。 但是现在安庆公主还在,而且还年轻,欧阳伦不可能纳妾。 所以谢志明跟欧阳伦应该不是亲戚关系。 “什么关系?” “家中小女乃是驸马最疼爱的小妾,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谢志明得意洋洋的说道。 嗯? ?????????? “小妾?” “据我所知,根据大明律,现在欧阳伦驸马,不可能纳妾。” “除非他不要命了!” “呵!安庆公主已经答应了,你管得着吗你?” 自己姑姑答应了? 这怎么可能? 就算答应了,也要上报宗人府,自己可没听说过自己那个姑父纳妾了。 难不成,欧阳伦在外面养小的? 只有这样,才说得通。 在外面养小三,自己这个姑父还真是可以啊! 那自己可就不客气了! 要为姑姑出口气了! “这么说,你是驸马爷的老丈人了?” “那是!” “我怎么不信呢?” “你怎么证明啊?” 朱雄英淡淡道。 “呵!既然你想死,那我就让你死得明白。” “来人!去把周管家请来!” “是老爷!” 家丁立马转身离去。 “小子,你就等死吧!” “我等着!” 朱雄英一脸淡定的说道。 “少爷,我怎么感觉事情越来越……” 李景隆来到朱雄英身边,一脸担忧道。 现在一下就挖出了驸马爷,指不定后面又挖出谁。 “你怕了?” “我……我不怕,有少爷在,天塌了我都不怕。” 李景隆强颜欢笑道。 他开始有些后悔跟着朱雄英来了,这要是挖出一堆人来,那不就得罪一片了嘛? 若是别人要报复,他们肯定不敢报复朱雄英,那自己就是被报复的对象了。 这他妈的太可怕了! 自己要得罪一堆人了,回去肯定要被自己老爹打一顿了。 他现在默念,这里面千万别有淮西勋贵的人,不然那就玩完了。 ……………………………… 不知过去多久,那个家丁回来了。 还带着一名男子! 谢志明看到那男子来,十分恭敬。 “小子,这是驸马爷府上的管家,周保周管家。” “谢财主,他就是打伤你儿子的人?” “正是!” “周管家,他不仅打伤了犬子,刚刚还想杀了盛大人。” “哦?还有此事?” 盛良翰看到周保来了,似乎找到了救命稻草。 “周管家,谢财主说的没错。” “刚刚下官差点被他给掐死了。” 盛良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着。 “小子,你很嚣张啊!” “滚下来,县令的位置也是你能坐的?” 周保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十分神气。 “我还以为是谁呢?” “一个管家你就这么嚣张跋扈?”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驸马呢!” “混账东西!” “你可知道你是在跟谁说话?” “我要是将此事禀告驸马,你全家都得死。” 周保冷声道。 “你说!你现在就去说。” “你要不说,你就是狗。” “你……” “来人,给我打!” “打死算我的!” 然而,没有一人敢上前,毕竟他们之前就领教了两人的厉害。 周保看着没人动,气不打一处来。 “上啊!还愣在这干嘛?” 依旧没人敢动。 “周管家,这两人的身手过于厉害,我们这没人是他们的对手。” 一旁的盛良翰弱弱的说道。 “混账!” “一群废物!” 此时的周保颜面尽失。 毕竟以前他去到哪里,谁不对他恭恭敬敬的。 现在居然在这小小的江夏吃了亏。 “小子,你给我等着!” 说着,转身离去。 谢志明无奈只好跟着走了。 留下盛良翰在那一脸懵逼。 这……这就走了? 刚刚那牛逼劲呢? 盛良翰此刻想骂娘,他本以为是救命稻草,没想到只有稻草,没有救命。 盛良翰看到朱雄英两人正看着他,尴尬的笑了笑。 “两位好汉,可以不打脸吗?” “你说呢?” “我……呜呜呜……” “好汉饶命啊!” “我上有老,下有小,那谢志明又是驸马爷的老丈人,我知道小小的县令实在惹不起。” “还请好汉看在我这不容易的份上,饶了我这一次吧!” 朱雄英和李景隆笑眯眯的看着盛良翰。 随后…… 一声声惨叫从县衙传出去。 县衙外! “周管家,我们就这么走了?” “你急什么?” “我是那种吃亏的人吗?” “一切等晚上再说。” ………… 夜幕降临! 客栈内! “蒋瓛!差的怎么样了?” “那谢志明的女儿真是姑父的小妾?” “明面上是,但是宗人府并没有记录在案,也没有听驸马又跟陛下提起过。” “那就是在在外面养小的了。” “我这好姑父是两头都骗啊!” 朱雄英眼中闪烁着杀意。 “你们那边呢?如何了?” 朱雄英转头看向袁天罡说道。 “殿下,谢家表面是地主茶商,但是暗地里做的都是一些见不得人勾当。” “私自贩卖盐铁、就连自己做的茶,有许多都是私茶。” “其中牵扯到谁,时间太短,我们还没查出来,目前只能查到这些。” “嗯!” “慢慢来,继续查!” “对了,你派人去一趟川、陕,看看我那好姑父。” “是!” ………………………………………… 午夜时分! 此时已经是夜深人静的时刻,所有人都已经入睡。 此时只有夜空上挂着明亮的月亮,皎洁的月光将将整个夜空都照亮。 这时,不远处出现一道道身影。 他们身形矫健,不停的在黑夜之中穿梭。 不多时,就来到了客栈的屋顶上。 几人相视一眼,点点头,抽出腰间佩刀,准备行动。 “你们,想找死吗?” 一道声音传来,顿时让他们汗毛竖立。 扭头看去,只见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屋顶上。 随后一道道身影随之出现,将他们团团围住。 几人眼神之中充满了震惊! “点子扎手,快走!” 说着,转身就想逃。 “留下他们!” 袁天罡一声令下,不良人立马就扑了上去。 刹那间! 刀光剑影,鲜血四溅! 几乎就在那么一瞬间,那些黑衣人一落地,就成了一具尸体。 七八个黑衣人,就剩下了三个! 而且还被不良人用刀架在了脖子上,双方的战斗力,根本不是一个价格的。 看着明晃晃的刀刃,架在自己脖子,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 朱雄英房间内! 三名黑衣人被捉到朱雄英面前。 “说说吧!” “你们是什么人?” “为何要来刺杀我?” 三人闭口不言。 “你们不说,我也知道。” “我刚来江夏不到一天的时间,就有人来杀我。” “你们是谢家的人,还是周保派来的?” 黑衣人依旧闭口不言,他们原本想自杀,奈何牙齿里的毒药被袁天罡给打出来了。 “很好!” “是条好汉!” 朱雄英见几人依旧不说话,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我给你过你们机会了,是你们不珍惜。” 第302章:他很厉害吗!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那就怪不得我了。” “你们听过大红袍吗?” 几名黑衣人面面相觑,满脸疑惑。 “看来你们没听说过。” “我给你们说说。” “先用牛皮熬制成胶,再刷于你们的身上,然后在未干之时贴上亚麻布皮。” “待牛皮胶与皮肤和麻皮完全干透后,大力撕扯麻皮继而将身体上的皮肤连皮扯掉 五月十七号,距离白宫方面宣布核聚变装置被研究出来的消息,不过两天。 在那原先红光的中心,一团焦黑挺立在那,隐隐可以看出龙形,但是身躯已是少了一大半。 夏侯渊可不是没打过几次仗的夏侯惇,他从起兵时便追随曹操,先后参与数次大仗,不论是讨董、平黄巾还是袭击豫州,都有他参战的身影,究其根本说来,是曹军中的大将了。 安德烈身躯忽然往前一冲,拳头顺势砸下,那火柱陡然弯曲,击中地面,将地面融化。 夏洛特和源战队的阴神,这是让电子竞技里值得称赞的一对情侣,就连林队也羡慕,全世界唯二的金花,被阴摘走了一朵,你说职业选手们气不气? 倒是看到贺郑改变了方向后,那道人影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奇怪贺郑为什么改变方向,难道是想和他找一处决一死战? 次元空间之内,安德烈被捆缚在几只机械手臂上,秦铮站在他面前,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雷电的力量是最让人恐惧的,即便蒸汽技术发展到如此地步,却也没有人能够利用雷电,那是无上的天威。 秦铮不由想起杰拉哈德的外号,他本是加隆域上将,被誉为加隆猛犬,外名穿刺公,估计机甲天赋,与这有关。 未来,他们有可能研究出来,不过现在,他们就算想破脑袋也想不通的。 不仅如此,每一辆车的车顶上,都站着持枪战士,如果不是因为他们没有穿着军装的话,都会让人以为他们是军方的车队。 昊天已经暗暗决定,等创世和鸿钧打败时、空魔神,回归洪荒,一切安定后,自己便进行一次长久闭关。 带着流儿在路上一路溜达,他的眼睛左顾右盼,寻找自己想去的工作单位。 轰轰之声惊天动地般崛起,回响着扩散长空而开,魔族这里显然是有预谋的刺杀行动,不只是燃灯道人这里遭遇准圣拦截,其他一些准圣客卿强者,如冲虚道人一众强者,也都分别被对手纠缠。 真人又把两颗枣递过来,公冶浩淼拿了一颗给月夜吃,自己吃一颗。两人又闲谈了一会儿,月夜百无聊赖,又被封了法术,不能开口说话,把脑袋搭在桌上,两只前爪抓着那颗枣玩。 柳耀溪看着夏梦幽走进了厕所,手中的橘子也吃完了。正感到无聊时,他又看到了那个平板,于是又拿起了它,看起了新闻,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新消息。 说着,包括如来佛在内的,十尊佛教佛陀,顿时踏云冲天,守住天地十方,牢牢围困五庄观。 红发男子猛然脸色一边,狠狠地盯了那雨相大人一眼,转身愤愤离去。他虽然垂涎欲滴,可是身上所带乌金不够,只得忍气吞声走了。不过,他看向雨相的眼神里却有着一丝戾气,显然动了杀心。 现在刘星华旧事重提,将他的伤疤揭下,在重重的撒上一把盐,怎能使得公冶浩淼不怒。 第303章:离谱至极,不装了!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此话一出,几人哈哈大笑。 “臭小子,我承认你有点实力,但你说这话也不怕别人笑掉大牙。” “你是哪里来的勇气说这句话?” “你以为你是皇子皇孙吗?” 几人不停的嘲讽。 仿佛听到了这一生最大的笑话。 朱雄英淡淡一笑。 “笑?” “呵!本以为以普通人的身份跟你们玩玩,没想到你们这么愚蠢。” “我不装了,我是皇孙,我摊牌了。” 噗嗤…… “哈哈哈……” 几人笑得更欢了。 “这不纯纯傻子吗?” “皇孙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这哪里来的傻子?” “哎呀笑死我了!” “……” 几人看朱雄英的眼神就像是看傻子一样。 下一秒! 袁天罡掏出一枚令牌! “大明皇太孙,在此,尔等还不跪下?” 谢宏浚看着那令牌,不屑一顾:“你以为随便弄一个假的令牌,就想糊弄我们吗?” 谢志明同样亦是如此! 只有一旁的周保的笑容凝固了。 眼中充满了震惊与恐慌。 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周管家,你怎么跪下了?” 周报没有理会他,而是深深一拜。 “周保参见太孙殿下!” 此话一出,两人就愣住了。 还……还真是? 两人顿时就笑不起来了,连忙跪下。 “草民谢志明参见殿下!” 此时的他内心充满了恐惧。 “怎么?” “刚刚不是还不信吗?” “殿下恕罪,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是我们有眼无珠,求殿下恕罪。” 周保连忙认错,现在这个时候只有服软。 根本生不起一点反抗情绪。 “谢志明,李兴国一家是你杀的吗?” “殿下,我……” “我……” 谢志明此时再也没有刚刚神气,一旁的谢宏浚更是害怕。 身体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得罪太孙,这跟打皇帝的脸有什么区别? 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不说!” “你知道他们是谁吗?” 朱雄英指着蒋瓛他们说道。 随后蒋瓛亮出腰牌。 “锦衣卫指挥同知——蒋瓛!” 听到这话,谢志明内心更加恐惧了,在大明有点身份的谁不知道锦衣卫的大名? 一个个都是谈之色变! “谢财主,你是想去我锦衣卫的昭狱聊聊吗?” “不不不!” “我不去!” 谢志明连忙摇头,听到昭狱这两个字慌得一批。 “那你还不从实招来?” “我……” 说话间,看向周保,希望周保能替他说说话。 “你看他做甚?” “怎么?周保这件事你也有份?” 朱雄英冷笑道。 “没有没有!” “我没有参与,这件事我一无所知。” “还请殿下明察!” 周保头摇得跟泼浪鼓似的。 一旁的谢志明此时只感觉自己被错付了,那么多好吃好喝的供着,还送钱送女人。 现在居然一点忙都不帮,真是真心喂了狗。 朱雄英转头看向谢志明,道:“谢志明,你真想去昭狱住上几天?” “说!” “我……” “我……” 谢志明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谢志明,我这里可是有人证的,就算不你说,也能证明你所犯的罪行。” “本太孙依旧可以定你的罪。” “不过你身上的秘密肯定不止一个,你现在不说,也只能请你去昭狱聊聊了。” “锦衣卫的手段,可比我专业多了。” “蒋瓛,带他下去,让他体验体验你们锦衣卫的手段。” “是!” 一听到这话。 谢志明顿时就慌了。 “我说我说!” “太孙,我说!” 谢志明眼中此时充满了恐惧。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要是再不说,可就没有机会了。” “是是是!” “我说……” “是我做的!” 谢志明颤抖着说道。 “为什么要杀人全家?” “我看上了……” “……” 谢志明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交代出来,基本跟杨士奇说的八九不离十。 “就因为这个你就杀人全家?” “你简直无法无天。” 朱雄英呵斥一声,谢志明低下头敢吭声。 “新政推行那是皇爷爷的旨意,你们竟然敢从中作梗,简直就是找死。” “你身上肯定不止这个秘密吧?” “说说,周保来找你做甚?” 谢志明看了一眼周保,犹豫不决不敢开口。 “说!” “不说,老子现在就杀了你的儿子。” 朱雄英话音刚落,谢宏浚旁边的出现一名不良人,直接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爹……” 谢宏浚此刻满眼惊恐,动都不敢动,用祈求的眼神看着谢志明。 谢志明深深叹了口气! “他来找我是为了贩卖私茶、盐铁!” 说完这个,谢志明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一般。 “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就在前几年,是周保找到了我,让我跟着他一起。” “有驸马这层关系,我想着不会出事所以就……” “还有呢?” 朱雄英继续问道。 “没了!” “没了?” “谢志明,你还想藏?” “你打着欧阳伦的名义,阻碍新政,这事你是只字不提啊!” 听到这话,谢志明先是震惊,再是平静。 毕竟人家是皇太孙,又有锦衣卫在一旁,想来想知道这些事应该也不难。 “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殿下!” “因为我有驸马岳丈的这层关系,那些推行新政的官员根本不敢动我。” “久而久之,就有各个员外来求我帮忙,于是就……” “怪不得这里的新政的进展毫无进度,原来是你在搞鬼。” “说说吧!” “有多少人是你的同伙?” “江夏的县令,还有布政司,都收过我的钱。” “一是为了不想新政推行,二是为打通走私的通道。” “……” 随后朱雄英问什么,谢志明就答什么。 将他知道的,身上所有的秘密全部都交代出来。 “很好,你很配合!” “将他父子俩带下去!” 谢志明父子俩被锦衣卫带了下去。 朱雄英转头看向周保! “到你了!” “你是老实交代呢?还是我给你上刑,把你折磨得体无完肤,你再说呢?” “你自己选!” “锦衣卫的手段,想必你很清楚。” 周保此时额头上全是冷汗。 “我……我说!” 朱雄英满意的笑了笑。 “很好!” “我问你,谢志明果真是欧阳伦的岳丈?” “算是!” “什么叫算是?”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是!” 周保连忙改口。 “我姑姑可知道这件事?” “公主不知道!” “嗯?” “驸马将谢氏安顿在长安城内一处庄园内,所以公主不知道。” 听到这话,犹是有心理准备,自己也猜到了,但是听到这话,朱雄英心里还是生气。 偷偷养小的,自己姑姑还不知道! 知道了还好说,不知道,那就是诓骗。 朱雄英面色阴沉至极。 “欧阳伦把走私的东西兜卖去哪里了?” “关外!” “关外?” “是!” 听到这话,朱雄英更怒了。 关外就是草原,盐铁这些东西可是相当重要的。 这不是助长了对面的力量吗? 这他妈的跟卖国有什么区别? “二叔知道吗?” “秦王殿下不知道!” “那当地的布政司呢?” “他们……他们不敢管!” “那经过各个防区、关隘呢?” “那些人也不管?” “他们知道是驸马的货物,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听到这话,朱雄英恼怒不已。 之前谢志明派人追杀杨士奇的时候也是如此,一听说是驸马的人。 纷纷开绿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有哪些人参与其中了?” “我只知道有齐王和代王!” 朱雄英大惊。 “七叔和十三叔也参与其中?” “若是没有两位殿下在后面撑腰,生意也不可能做的那么大。” 周保回应道。 “有多大?” “半个大明!” 嘶~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半个大明! 那他妈的是多少暴利啊! “带下去!” “千万别让他死了!” “是!” 锦衣卫立马将人带了下去。 “殿下,现在怎么办?” “这恐怕不止他说的那么简单。” 一旁的蒋瓛面色凝重,现在已经将皇子牵扯其中了。 事情越来越不好办了! “我估计朝堂上的一半都会有可能牵扯其中。” “若是再查下去,恐怕……” 朱雄英面色凝重。 “殿下,要不您先处理了谢志明。” “然后再回应天,让陛下换个人吧!” “您再查下去,对您的声誉恐怕不好。” “人家会说您还只是太孙,若是将来成了太子,登上皇位。” “殿下你的那些叔叔们,哪还有活路?” 一旁的杨士奇开口道。 “殿下,杨士奇说的有道理。” “先前您已经……” “现在又来几个的话……” “对您的声誉……” 李景隆担忧道。 “唉!那些叔叔还真是令人头疼啊!” 不过这不就正合朱雄英的意吗? 反正已经又不想当皇帝,最好所有人都反对。 这样自己就可以好好躺平了,现在朱允炆被圈禁。 能选的,只有朱允熥! 让朱允熥当皇帝,朱雄英一点意见也没有。 自己这个弟弟对他还算是不错的! 就算以后变了! 那自己就当一个逍遥自在的王爷就行,大不了永远不去京城不就行了? 没人管,岂不是更加舒服? 所以…… 这件事还得办! 但是得办好! 自己可不想为了过上自己的生活,拿那些叔叔去祭天。 如果真的是十恶不赦的,杀了就杀了! 留在世上也只是祸害! “殿下,我们还是回应天吧!” “回应天?回什么应天?” “你知道这件事对大明的危害有多大?” “如果连我都不敢查的话,还有谁敢查?” “嗯?” 李景隆被朱雄英一番话说的,无力反驳。 “表哥,你回去吧!” “你要是被牵扯进来,以后你的下场恐怕会很惨。” “你往后在朝堂上将会举步维艰!” “殿下……” “回去吧!” 李景隆看着朱雄英那认真的表情,李景隆只好同意。 他知道朱雄英这是为他好,现在已经牵扯到皇子了。 已经不是他能够应付的了,现在最好就是置身事外。 “明日你就启程回去吧!” 李景隆点点头。 “早点回去休息吧!” “明日还要赶路!” 李景隆无奈只好转身回去。 “蒋瓛,你们锦衣卫留下都把这些人看好了,他们现在可不能出事。” “少一根头发,你们全都得死。” “明白吗?” “明白!” 说完! 朱雄英带着不良人离开谢府! …………………………………… 谢府外! “袁天罡!” “在!” “把所有涉及此事的人,全部转起来。” “肃清江夏的所有隐患。” “立刻去办,如有反抗者,就地正法!” “是!” 所有不良人立马消失在原地! 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不知道多少人因此丧命。 朱雄英抬起头,看着夜空上的皓月。 “大明的月光,应当映照我大明所有百姓的窗台。” “允熥,大哥替你铺路,希望你以后不要忘记我对你的恩情。” “坏事我来做,皇帝你来当!” 说完!朱雄英身影消失在原地。 ……………………………… 县衙! 此时的盛良翰正搂着小妾呼呼大睡,看那样子显然是经历一场大战。 不过时间嘛! 应该不长…… 这时一把刀放到了他的脖子上,或许是因为感觉到死亡的威胁。 盛良翰睁开眼,发现有几个人正在站在他的床边。 这时他怀中的小妾也似乎感觉到什么,睁开眼睛就看到泛着寒光的刀。 刚想尖叫,就被不良人打晕了。 “你……你们……是什么人?”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我可是县令,江夏的父母官。” “我们找得就是你!” 不良人冷冷道。 “好汉!好汉!” “只要你们放了我,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们。” “只求你们饶我一命!” 盛良翰此时知道怕了! “我们不要你的钱,跟我们走一趟吧!” “去哪?” 盛良翰弱弱的问道。 “去了你就知道了。” 说着大手朝他抓去。 …………………… 赵家! 这是江夏的又一个地主,与谢志明乃是一丘之貉。 阻碍新政的推行,借着谢志明的关系拒绝丈量土地,纳税。 第304章:哪里帮忙,尽管开口!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同样在不良人的名单之上。 “你们是什么人?” “为何闯我赵家?” 赵文山紧紧盯着眼前的不良人。 “赵文山,你阻碍新政推行,我等奉太孙之命,前来擒你。” “太孙?” “太孙远在应天,他怎么会知道这里的事?”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 “希望你配合如若不然,别怪我们动手。” 听到这话,又看到气势汹汹的不良人,赵文山面色凝重。 这里的事败露了,等待自己的将是死亡。 “来人!” “拦住他们!” 一声令下,那些护院立马站出来。 他自己则转身就往后院跑去。 “冥顽不灵!” “殿下有令,如有反抗,就地正法!” “杀!” 所有不良人纷纷抽出佩刀,朝那些护院杀去。 夜色中,赵家大院内刀光剑影,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肃杀的气息。 月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落在闪烁的刀刃上,映出冰冷的寒光。 不良人们以雷霆万钧之势冲入,对赵家的护院们展开屠杀。 赵家的护院们虽然人数众多,但面对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不良人,他们显得力不从心。 不良人们身手矫健,刀法凌厉,每一次挥刀都伴随着一声惨叫,赵家的护院们纷纷倒下。 赵文山见势不妙,更加加快了逃跑的步伐,他穿过一道道回廊,越过一个个庭院,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他知道,一旦被不良人抓住,自己的下场将不堪设想。 然而,就在他即将逃入后院的时候,一道身影突然从黑暗中闪出,拦住了他的去路。 那人身材高大,扶手而立,眼神冷冽如冰。 此人是不良人三十六校尉之之一的天立星。 “赵文山,你往哪跑?” 天立星冷冷地说道。 赵文山只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地主,根本没有任何武力值,天立星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拿下了。 “带走!” 几名不良人上前将赵文山五花大绑起来。 此时,赵家的护院们已经所剩无几。 他们虽然拼死抵抗,但最终还是被不良人一一击倒。 整个赵家大院被鲜血染红,仿佛成了一座人间地狱。 满地的尸体和哀嚎的伤员,夜色中,那份血腥和肃杀的气息却久久不散。 只有月光还在静静地洒落,照亮着满地的鲜血和尸体。 而不良人们则如同幽灵般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了一片狼籍和无尽的哀鸣。 像这样的场景轮番上演,一夜之间,不良人几乎屠戮了所有江夏的地主豪强。 有头有脸的,几乎屠戮一空! ……… 次日! 县衙内! 此时衙门口已经站满了百姓,朱雄英端坐在县太爷的位置上。 堂下跪满了人,几乎都是江夏的地主豪强。 当然还有江夏的县令盛良翰。 两边也是锦衣卫和不良人! 啪…… 朱雄英一拍惊堂木! “江夏的父老乡亲,吾乃大明皇太孙,当今圣上的皇长孙——朱雄英。” “今日开堂,一是为了审理李兴国一家被杀一案,二是为了推行新政。” “这些人都是阻碍新政的罪魁祸首。” “他们阻碍新政,让你们无法享受到新政带来的实惠。” “你们都是我大明百姓,谁让我大明百姓过不去,就是跟大明作对。” “该死!” 啪…… 朱雄英再次敲响惊堂木。 “谢志明,你杀了李兴国一家,还奸淫了他的妻子。” “你可认罪?” “草民……认罪!” “你阻碍新政推行,你可认罪?” “认罪!” 谢志明此时不敢有任何想法。 “盛良翰!” “你身为江夏县令,一县的父母官,明知谢志明杀了人,犯了法。” “你居然包庇,你可知罪?” “臣……臣……” 此时盛良翰冷汗直冒,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人居然是皇太孙。 这他妈的不是自己把自己给玩死了吗? “嗯?” “臣……臣……” “殿下,臣也是迫不得已啊!” “这其中的缘由想必您已经清楚了,我也是迫于无奈啊!” “迫于无奈?” 朱雄英冷笑一声。 “那要你何用?” “我大明的官员就是要不畏强权,难道你的圣贤书都白读了吗?” “我……” “哼!身为朝廷命官,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还有你们这些为富不仁的混账东西。” “阻碍新政,企图想与朝廷对抗?” “简直胆大包天!” “来人,将他们全部拖到菜市口斩首示众。” “没收全部家产!” “是!” 听到话,所有人不停的求饶,不停的挣扎,然而根本没有卵用。 锦衣卫和不良人直接将其架走。 这一幕,百姓无不拍手称快! 尤其是谢志明,更是让百姓痛恨。 这狗东西仗着欧阳伦的关系,在江夏欺男霸女,无恶不作。 百姓是敢怒不敢言,现在被制裁了,百姓怎能不高兴。 无数百姓一路跟着囚车走,对那些人扔烂菜叶、臭屁蛋。 谢志明父子被重点照顾,囚车上一堆的烂菜叶。 ……………………………… 菜市口! 刽子手已经在等候了。 所有犯人被带上行刑台! 朱雄英亲自监斩! “斩!” 朱雄英一声令下! 刽子手纷纷举起屠刀,奋力挥下。 一颗颗人头瞬间落地! 为害一方的毒瘤,终于被清除。 百姓们欢呼雀跃! “乡亲们,都安静!都安静!” “殿下有话要说!” 百姓们闻言,慢慢的安静下来。 “江夏的父老乡亲,今天我杀了江夏所有的恶徒。” “他们的家产按照大明律,是要全部充公。” “但今天,我就自己做一回主,拿出一半分给江夏困难的乡亲。” “三日之后你们可以去县衙登记领取,但是我事先声明,那些是分给有困难的人。” “不是人人都有,谁要是敢混水摸鱼,别怪本太孙翻脸无情。” 听到这话,百姓无不称赞。 纷纷高呼:“殿下英明!” “殿下千岁!” 朱雄英摆摆手,道:“希望大家相互监督,莫让那些别有用心人的给得逞了。” “殿下放心,我们一定相互监督。” “对!没错!” “殿下您就放心吧!” “……” 百姓们纷纷说道。 看到这一幕,朱雄英满意的点点头。 …………………………………… 县衙内! “蒋瓛,将这里的事这一份奏折送到应天。” “是!” 蒋瓛拱手道。 “殿下,下一步我们如何?” “蒋瓛,你派人去把湖广的布政司使抓了,一并送到应天,让皇爷爷裁断吧!” “等发这里的事情结束以后,我们就去一趟长安。” “是!” ………………………… 三天时间转瞬即逝! 这天县衙挤满了百姓,门还没开,他们就已经来了。 一个个看上去面黄肌瘦,穿的都是粗布麻衣。 更有甚者衣服都破了好几个洞,蓬头垢面的。 这时县衙的门缓缓打开,他们就连忙挤了过去。 “都不要急不要急!” “都排好队!” 然而无论衙役怎么说,他们都不听,拼了命的往里面挤。 这时! 袁天罡带着一队不良人出现。 “听不懂话吗?排队!” 袁天罡那浑厚的内力,极具穿透性,所有人纷纷捂着耳朵。 旁边的不良人纷纷抽出环首刀,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 这一下,所有人全部老实了。 一旁的蒋瓛看着袁天罡,内心泛起惊涛骇浪。 这人! 好强! 十个自己加起来估计都不是对手。 如果这人要行刺陛下…… 嘶~ 蒋瓛不敢再想下去! 摇摇头,将这种想法抛掉。 这人是太孙殿下的心腹手下,不可能会做出那种事。 自己想多了! 随后上前,看了看今天来的百姓。 “相互看看,有没有混水摸鱼的。” 听到这话,百姓立马相互看了看。 “卧槽!老张,你怎么在这?你家不是还有几十亩地?” “孙景你怎么在这?我记得你家几十个养猪场啊!” “我丢!罗汉你……” “……” 一说,人群里一些人立马分分钟被认了出来。 “来人,把这些混水摸鱼的拖出去打!” “通知他们的家人把他们抬回去。” 蒋瓛一声令下,锦衣卫立马将那些人拉到衙门口外打。 一声声惨叫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里。 “还有谁是混水摸鱼的?” “自己站出来,若是被我们发现,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皇太孙是奉皇命来查案的,其满皇太孙,罪同欺君,是要诛九族的。” “希望你们考虑清楚!” 听到蒋瓛这话,又有一部分默默的走了出来。 “混账!” “给我打!” 几名锦衣卫直接将他们拖出去打。 “还有没有?” 没人说话! “那好!” “开始!” 流程开始,所有人必须登记,姓名、年龄、家庭住址、几口人。 都必须登记的清清楚楚,方便回访,怕有些人混水摸鱼。 一经发现,绝不轻饶! 登记完就可以去领取钱和田地。 每人都可以领到十两银子,十亩地! 锦衣卫发放东西,不良人在一旁监督,以防锦衣卫贪污。 就这样几天后,终于完事了。 也是时候启程去长安了! …………………………………………………… 应天! 御书房内! 朱元璋看着蒋瓛传来的奏折,面色阴沉得快滴出墨了。 “父皇,是不是出什么事?” 一旁的朱标看到朱元璋脸色不对,连忙问道。 “咱真是瞎了眼了!” “你自己看!” 朱元璋将奏折递给朱标。 朱标一看,脸色顿时凝重起来,眉头紧皱。 “这……” “一群混账东西!” “哼!当初咱就不应该让安庆嫁给欧阳伦这个混账东西。” “还有老七、老十三这两个逆子,居然也参与其中。” “混账东西!” 朱元璋怒不可遏,眼中闪烁着浓浓的杀意。 “父皇,老七和老十三会不会是被妹夫给骗了?” “哼!骗?咱看着不像!” “这两个逆子平时就不安份。” “逆子!” 朱元璋气的,胸口剧烈起伏。 “父皇息怒,气大伤身,要保重龙体啊!” 一旁的朱标就怕朱元璋被气出个好歹。 “哼!贩卖走私贩卖,从中获取暴利,还在外面养小的。” “间接导致一家五口因此丧命,欧阳伦,你有几个脑袋?” 朱元璋此时恨不得将欧阳伦给大卸八块了。 “父皇,这件事恐怕涉及很多朝廷官员,其中很有可能就有那些淮西子弟。” 朱元璋冷哼一声:“哼!那又如何?” “管他是开国元勋,还是皇子,都给咱查!” “传旨给雄英,让他好好查,彻彻底底的查。” “把藏在背后的人都给咱揪出来,咱就不信了,咱大明会烂透了。” “那老七和老十三呢?” 朱标小心翼翼的问道。 听到这话,朱元璋无奈的叹了口气。 “让他们回京,就说咱想他们了!” “父皇,您……您打算怎么处置他们?” “怎么处置,也要等雄英将一切查清楚了再说。” …………………………………… 长安! 秦王府外! 朱樉带着一家老小走出来! “雄英,见过二叔,见过婶婶!” “哎呀!雄英!” “你来怎么也不说一声啊?” “二叔好去迎接你啊!” 朱樉一看见朱雄英就埋冤朱雄英来也不说一声。 “二叔,你我叔侄之间就不用那些繁文缛节了吧?” “好好好!” “走!进去再说!” ………………………… 秦王府内! “雄英啊!” “你怎么突然来了?” “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 朱雄英喝了一口茶,笑了笑。 朱樉立马明白。 “爱妃,你先带孩子们去玩。” 邓氏点点头。 随后屏退左右,只留下朱樉和朱雄英两人。 “现在可以说了吧?” “二叔,您最近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吧?” 朱樉一愣,疑惑的看着朱雄英:“雄英,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二叔我已经痛改前非了。” “不是再是以前那个秦王了。” “真的?” 朱樉微微一愣。 “真的啊!” “雄英,不会我无意间做什么事,让父皇生气了吧?” 朱樉一脸的担忧道。 “你没做就好!” “二叔,我这次来是有事的。” “有什么二叔能帮上忙的,你尽管开口。” 朱樉拍拍胸膛说道。 第305章:这就是那个驸马啊!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二叔,姑父进来可好?” “他呀?” “应该还不错,跟安庆相敬如宾,上个月我刚去看了他们。” “这段时间军务繁忙,没抽开身去看他们。” 朱樉淡淡道。 忽然朱樉似乎想到什么。 “雄英,妹夫他犯事了?” “没什么!” “只是想着上次来长安的时候,都能去看看他们,因此我还被父王数落。” “这次想借此机会去看看姑姑和姑父。” “这样啊!” 听到这话,朱樉这才放心下来。 他担心的不是欧阳伦,而是自己的妹妹,安庆公主。 若是欧阳伦出事了,安庆公主肯定不好过。 “雄英,老四他……” 朱樉话锋一转,朱雄英笑容顿时凝固。 “二叔,四叔的事,不是我的本意。” “我也不想跟他闹成这样。” 朱樉点点头,道:“我明白!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只是他怎么说也是孤的弟弟,看到他这样,心里不免有些难受。” “二叔,您这是在怪我吗?” 朱樉摇摇头。 “没有!” “这事不怪你!” “你能给他留下一子,已经是天大的恩典了。” “要怪,就怪他自己吧!” “好好的王爷不当,却要生出这样不该有的想法。” 朱樉深深叹了口气。 “其实只要他诚心悔过,我可以求皇爷爷解除他的圈禁。” “但是爵位,就别想了!” “能不能解除圈禁,一切都看他。” “你真的愿意原谅他?” 朱樉诧异的看着朱雄英。 “愿意!” “毕竟是叔侄,但老老实实做个普通百姓吧!” 朱雄英心里很清楚,身为皇子,对皇位有想法,这很正常。 尤其是有点本事的人,但是想法归想法,不能付诸行动。 一旦行动起来,那性质就变了! 只能把想法藏在心里! “雄英,你有如此度量,二叔钦佩。” “二叔过誉了!” “二叔!要不陪我一起去一趟姑姑那里吧?” “反正你不是也好久没去了吗?” “可以是可以,但你的事?” “哎呀!不着急!” “走吧!” “现在?” “这么着急吗?” “我这不是好久没见到姑姑了吗?” “去见见!” “走吧!” 说着拉着朱樉出了王府,直奔驸马府而去。 ………………………………………… 驸马府! 欧阳伦带着安庆公主出来迎接朱雄英和朱樉。 “臣欧阳伦,参见太孙殿下,见过秦王殿下。” “安庆见过太孙殿下,秦王殿下!” “姑姑、姑父免礼!” “哪有长辈给晚辈行礼的?” “礼法不可废啊!” 欧阳伦笑道。 “进去说吧!”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 驸马府内! “雄英,给姑姑、姑父请安了!” 朱雄英朝两人行了一礼。 “免礼免礼!”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客气呢!” “过来让姑姑看看!” 安庆公主一把拉过朱雄英。 “嗯!长高了不少,也壮实了不少。” “好啊!” 安庆公主看着朱雄英满眼都是慈爱。 “雄英,父皇母后、还有你父王还好吗?” “都好!” “能吃能睡!” “那就好那就好!” 安庆公主点点头。 “对了!你什么时候来的?” “怎么也不说一声?” “还有上次你来,都不来看看我这姑姑,你这臭小子,还真是没良心,我白疼你了。” 朱雄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姑姑!上次不是忙嘛!” “没来得及!” “不信!你问二叔!” “二哥是吗?” 安庆公主看向朱樉。 “呃……” “是!上次他来是为了新政的事,所以比较忙。” “那好吧!” “这次就放过你,再有下次,哼哼……” “不敢不敢!” “姑姑,再也不敢了!” 朱雄英连连求饶。 欧阳伦和朱樉在一旁偷笑。 “好了!不跟你闹了!” “这次你来,姑姑亲自下厨给你做一桌子好吃的。” “嗯?姑姑您还会下厨?” “小瞧你姑姑我了不是?” “我可是跟母后学过的!” “你们聊吧!” 说着!起身离开。 “雄英,还是你面子大。” “我来了这么多次,安庆这丫头就没给我做过一顿饭。” 一旁的朱樉埋怨道。 “秦王殿下,我也没吃过公主做的饭菜。” 一旁的欧阳伦无奈道。 “那没办法!” “谁让咱姑姑就疼我呢!” 朱雄英摊了摊手,一脸的凡尔赛。 “你小子……” “你就得意吧!” 朱樉笑骂道。 “姑父,你们近来可好?” “托陛下的鸿福,我们过的很好。” “我姑姑没有欺负你吧?” 欧阳伦闻言笑了笑:“公主殿下很好,怎么可能会欺负我呢?” “殿下不用担心。” “那就好!” “那你没有欺负我姑姑吧?” 欧阳伦一愣。 “殿下说笑了,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欺负公主呀!” “是吗?” “这是自然!” 欧阳伦笑道。 “在城外往东三十里有个庆昌园,姑父可知道?” 听到这话欧阳伦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异样。 “这个臣不知!” “是嘛?” “二叔你知道吗?” “这个我也不清楚。” “怎么了?” 朱樉疑惑的看着朱雄英。 “没什么!” “姑父,那谢志明你可认识?” “谢志明?” “这谁啊?” 欧阳伦一脸疑惑看着朱雄英。 朱雄英笑了笑,道:“看来姑父不认识啊!” “那我说个人,您肯定认识!” “周保!” “这人,姑父认识吧?” 听到这话,欧阳伦眼中闪过一丝复责之色。 眼神有些闪躲。 “那是我府上的管家,殿下怎么会认识他呢?” “本来不认识,去了一趟江夏就认识了。” “江夏?” “殿下怎么会去江夏?” 欧阳伦疑惑道。 此时的他内心有些紧张,周保就在江夏。 “奉皇爷爷之命去调查一个灭门案件,给我一个大惊喜。” “呃……” “什么惊喜?” 欧阳伦面色有些不正常。 一旁的朱樉看着两人,感觉到两人似乎有些不对。 “一件让我瞠目结舌的事情,我年纪小,有些事不懂。” “所以想来请教一下姑父。” 欧阳伦尴尬一笑道:“殿下言重了。” “您贵为太孙殿下,能有资格为您解惑的,只有陛下和太子。” “臣,恐怕无能为力!” “不不不!” “这人非姑父不可。” 欧阳伦一愣,他现在能肯定,朱雄英肯定是知道些什么。 “殿下,臣不懂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懂?” “没关系,我让您见一个人,你瞬间就懂了。” “带上来!” 话音刚落,周保就被不良人带了上来。 “此人你认识吧?” “这不是你府上的管家吗?” 一旁的朱樉看着欧阳伦说道。 欧阳伦看了一眼周保,冷声道:“混账东西,你是不是冲撞殿下了??” “驸马爷,我……” “混账东西,平时我是怎么跟你说的?” “让你收敛一点,不要以为你是驸马府的管家你就可以嚣张跋扈。” “还不给殿下请罪?” 周保连忙磕头,不停的说自己错了。 “殿下,他已经知道错了。” “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他这一次,您放心以后我一定好好教训他。” 朱雄英瞥了一眼欧阳伦。 “姑父,他是得罪了我。” “也冲撞了我,但是这些都是小事。” “我没那么小气,但是他做的事,可不不小啊!” 听到这话,欧阳伦微微一愣,一旁的周保瑟瑟发抖。 一旁的朱樉疑惑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混账东西,你背着我偷偷干了什么?” “说!” 欧阳伦一把抓住周保的衣领呵斥道。 “驸马,我……我……” 周保此时内心一万个草泥马奔腾而过,你他妈的那些事可都是奉了你的命干的。 现在却变成自己背着你干了? 狗东西! 真是过河拆桥啊! “姑父,你冷静冷静!” “来来来……” “先坐下!” 朱雄英立马拉着欧阳伦坐下。 “周保,说说!” “把你在江夏说的,再说一遍。” “我……” “快说!” “不然本王宰了你!” 一旁的朱樉呵斥道。 虽然朱樉痛改前非,但是余威还在,整个长安的人谁不知道朱樉的名号。 “我……我……” “要从何说起?” “从您的走私开始!” 随后周保就开始滔滔不绝的讲。 将自己知道全部一股脑讲了出来。 一旁的朱樉大惊,两眼死死盯着欧阳伦。 “一派胡言!” “两位殿下,你们千万别相信他说的。” “我没有做过,一定是他自己打着我的名号去干那些事。” 旁边的欧阳伦当即恼羞成怒,指着周保破口大骂。 “周保,我姑父不认啊!” “这事你怎么解释?” 朱雄英的言下之意,就是你要是没办法证明,那这些事你就自己扛吧! 听到这话,周保也怒了。 想着这些年为欧阳伦做了这么多见不得光的事,脑袋都是勒在裤腰带上。 现在他居然翻脸不认人,将一切都归在自己头上。 他是越想越气。 “欧阳伦,既然你要过河拆桥,那就别怪我了。” “太孙殿下,他书房里有帐本,记录着每一次交易的数据。” “还有分赃的数据,上面都分给了谁,都记得一清二楚。” “为的就是那天东窗事发,能抓住那些人的把柄,让他们为自己求情。” “你……” “周保,你混蛋!” 欧阳伦,顿时大怒。 “天魁星!” “明白!” 袁天罡大手一挥,几名不良人立马朝书房走去。 “殿下!还有那个庆昌园就是他的。” “里面是他偷偷养的小妾,因为怕公主殿下知道,所以这才安顿在城外。” “里面足足养了十几个!” “什么?” 一旁的朱樉听到这话,当即就怒了。 “欧阳伦,你好大胆子!” 说着,起身一把拔出不良人的刀,就想当场结果了欧阳伦。 朱樉这人虽然算不上什么好人,都是十个十分疼爱妹妹的人。 现在欧阳伦居然做出这样的事,这怎么能让他不生气。 若不是一旁的朱雄英拦住,恐怕欧阳伦就被朱樉一刀给咔嚓了。 “二叔,冷静!” “他是要交给皇爷爷处置的。” “你现在杀了,就不好交代了。” “哼!” 朱樉冷哼一声,两眼死死盯着欧阳伦。 欧阳伦不敢看朱樉,生怕朱樉突然冲过来一刀结果了他。 “姑父,现在你还不认罪吗?” 欧阳伦此时眉头紧皱,心情瞬间跌落谷底。 “我……我……” 就在他支支吾吾的时候,不良人拿来了账本。 “你不认,也没关系。” “有这个账本在,我也能将那些人全部揪出来。” 欧阳伦看着朱雄英手里的账本,心如死灰。 “我说!我说!” “你直接说参与的都有谁?” “晋王、齐王、代王、永昌侯蓝玉的义子蓝荣……” 随着欧阳伦将一个个人名字的念出来,朱雄英和朱樉都傻眼了。 这些人身份一个比一个高贵,朝堂上几乎一半官员牵扯其中。 那一半里,又有一半是淮西勋贵。 “老三、老七、老十三居然都参与其中。” 朱樉面色凝重道。 朱雄英翻着账本,里面的人跟欧阳伦说的一个不差。 就连镇守大同的将领都收了好处。 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案。 囊括了大半个大明的官员。 “欧阳伦,你挺厉害啊!” “你把大明一半的官员都拉下水了。” “你很不错!” 一旁的朱樉恶狠狠的说道。 “姑父,我很好奇!” “之前你们说俸禄少,贪污你还有理由可以说,现在朝廷推行新政。” “你们这里就是试验区,为什么还要走私?” “而且走私的货物居然这么多。” 欧阳伦深深叹了口气。 “话虽如此,但是新政也是这几年才开始推行的,新政没出来之前,我们就已经做了。” “这暴利,让我们停不下来,舍不得停下来。” 朱雄英看着欧阳伦,摇了摇头。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当利润达到百分之三十就铤而走险了,如果有100%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人间一切法律;如果有300%的利润它就敢犯下任何罪行,甚至不怕被绞首的危险。 这就是人性的贪婪! 人性的欲望永远不会得到满足,只会想要更多。 第306章:心虚,害怕!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欧阳伦,你还真是贪得无厌啊!” “你原本就是一个平民,现在已经贵为驸马,你居然还想做这些。” “居然还背着安庆在外面养小的,你……” 朱樉越说越气,若不是朱雄英拦着,欧阳伦已经去阎王爷那里报到了。 欧阳伦坐在那里低着头,不敢说话。 “蒋瓛,带他下去。” “是!” 欧阳伦被锦衣卫带走了。 还没出大厅,就迎面碰上了安庆公主。 “雄英啊!你吃……” “你们……” 安庆公主看到欧阳伦这模样,身后还跟着两名锦衣卫。 “雄英,这是……” “姑姑,这……” 朱雄英转头看向朱樉,这事还是朱樉说最合适。 “安庆,欧阳他……犯事了。” “要带回应天,听候父王发落。” 安庆公主眉头紧皱:“二哥,他犯什么事了?” “不能网开一面吗?” “安庆,二哥不想骗你,他犯得事,恐怕不行。” “走私贩卖,他把大明几乎一半的官员都拉下水了。” “而且……” 后面的话朱樉有些说不出口。 “而且什么?” “你说啊!” “雄英,姑姑是不是从小就疼你?” “你能不能救救你姑父?” 安庆公主抓着朱雄英的手,眼中尽是哀求之色。 “姑姑,他不仅走私盐铁到关外,还……还在长安城外养了小的。” “她背着你养了小的,而且多达十几个。” 听到这话,安庆如遭雷击,整个人愣在了当场。 久久不能平复! 良久过后! “欧阳伦,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公主……我……” “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你只要跟我说,我会考虑的,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你已经贵为驸马了,还要走私,还要背着我养小的。” “我到底哪里让你不满意了?” “我从来没有看不起你啊!” 安庆公主的如同一把把刀扎入欧阳伦的心,安庆公主确实没有任何问题。 在这个身份等级森严的时代,安庆公主从来没有看不起他。 要不然也不会下嫁给他,或许是欧阳伦的自卑心作祟。 想要跟别人一样! 毕竟,大明的驸马只能娶一个老婆,那就是公主。 “公主,是我对不起你。” “是我欧阳伦负了你,这辈子恐怕是无法赎罪了,来世我欧阳伦给你当牛做马。” 说完! 欧阳伦跪下,给安庆公主磕了几个响头,起身向外走去。 安庆公主整个人无力的坐在地上,朱樉急忙去扶。 “安庆……” 朱樉安慰的话已经到了嘴边,但是依旧说不出口,毕竟这样的事,不发生在自己身上,是不懂那种感觉的。 人的痛苦是不相同的,其中的痛苦只有自己知道。 “姑姑,对不起!” 朱雄英跪在安庆公主面前,毕竟已经很久没来看自己的姑姑。 自己好不容易来一趟,却是来抓自己的姑父的。 虽然朱雄英没错,但是看到安庆公主那样,他心里也有些难受。 毕竟人是感情的动物! “你走吧!” “这事我不怪你!” 安庆公主面无表情的说道。 朱雄英看向朱樉,朱樉也示意让他走。 无奈,朱雄英只好起身带着人离开。 朱樉留下陪着她! 良久过后,安庆公主才有所缓和。 “二哥!欧阳真的没救了吗?” 朱樉叹了口气:“他这等罪责,大明的律法,还有父皇的脾气。” “恐怕是……” 朱樉不想骗她,虽然很痛苦,但是长痛不如短痛。 安庆公主痛苦的闭上眼睛。 “安庆,跟二哥去王府住吧!” “这里就别住了!” 安庆公主点点头。 …………………………………………………… 夜幕降临! 秦王府内! “婶婶,姑姑她……” 朱雄英见邓氏出来,连忙问道。 “已经睡下了,没事的!” “那就好!” 朱雄英点点头,邓氏见没什么也离开。 “二叔,姑姑她不会怪我吧?” “你放心吧!” “安庆还是分得清是非曲直的,是欧阳伦自己作死,怪不得你。” “你也是为了大明而已,你没有错!” 朱樉摆摆手道。 “唉!” 朱雄英深深叹了口气。 “现在姑姑这里我都……” “这样要是皇奶奶知道了这些事,我都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朱雄英眉头紧皱,毕竟目前有皇子牵扯其中,晋王还是马皇后的儿子。 “你放心吧!” “母后更加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这点她还是清楚的。” “二叔,你不用安慰我。” “有那个母亲愿意看到自己的儿子被……” “唉!” “回去后,我都不敢去见皇奶奶了,之前是四叔,现在是三叔、七叔、十三叔。” “一下四个叔叔在我手里被……” 朱雄英此时内心有些害怕见到马皇后,毕竟那可是最疼自己的人。 现在他亲手把她的两个儿子给…… 这怎么让人不心虚? “放心吧!” “母后分得清的!” 朱樉拍了拍朱雄英的肩膀说道。 “是吗?” “二叔,要不你跟我一起回应天?” “一起去见皇奶奶?” “呃……” “那啥?雄英啊!” “最近土番十八族蠢蠢欲动,我离不开啊!” “不是二叔不帮你,这实在走不开啊!” “没办法!” 朱雄英:“……” 不想就不想! 找什么借口? 他妈的土番十八族都被你揍成什么样了? 还蠢蠢欲动? 还不是自己心虚怕见到马皇后! 在这扯什么犊子呢? 唉! 关键时刻,一个都指望不上。 “行行行!” “那你照顾好姑姑吧!” “我明天就回去了,我可不敢再在姑姑面前晃悠了。” “我害怕……” “走了!” 说完,转身离去。 “嘿?臭小子,还有你害怕的人?” 朱樉看着朱雄英离去的背影笑道。 次日清晨! 朱雄英早早的就带着人跑路,招呼都没打就跑了。 只留下了书信! 直到出了长安城,心才落下。 这次,自己可算是站在风口浪尖了。 一半的官员啊! 还大多都是淮西勋贵,有点危险啊! 这一定会让他们对自己印象大打折扣吧? 这下自己应该就不是那最佳的皇位人选了吧? “允熥啊!我已经把自己作了。” “你可要争气啊!” ……………………………… 应天! 朱雄英带着人长途跋涉,终于回到了应天府。 朱雄英的没让欧阳伦坐着囚车回来,而是马车,为的就是不打草惊蛇。 御书房内! 欧阳伦跪在朱元璋面前,旁边是朱标和朱雄英。 此时朱元璋正翻着欧阳伦那个帐本,面色极为阴沉。 欧阳伦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朱元璋的每一次翻页,都让欧阳伦慌得一批。 啪嗒…… 朱元璋将账本扔在了桌子上,这可把欧阳伦吓得一哆嗦。 朱元璋死死盯着欧阳伦,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怒火。 了解朱元璋的人都知道,朱元璋越是平静就火气就越大。 “欧阳啊!” “皇上!” “你挺厉害啊!” “把咱整个大明几乎一半的官员都拉下水了。” “你这是想要造反,取而代之吗?” “罪臣不敢!” 欧阳伦连忙把头地下,匍匐在地,额头上全是冷汗。 身体忍不住的颤抖着! “不敢?” “你这这些收入,都快顶上大明一年的税收了。” “光是进入你自己的口袋都有够十万大军一年的军饷了。” “怎么?俸禄不够用?” 欧阳伦不敢说话,只是不停的擦着额头上的汗水。 “还有,你还在外面养小的!” “怎么?是咱朱元璋的女儿谁不上你?” “还是咱朱元璋的女儿不够漂亮?” 听到这个,欧阳伦更加害怕了。 朱元璋的气场实在太过于强大,压得他似乎要喘不过气。 “咱问你话呢?” 朱元璋突然大声呵斥一声。 欧阳伦吓得一哆嗦:“罪臣……罪臣……” 欧阳伦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话。 “咱还真是瞎了眼,当初居然选了你这么个女婿。” “二虎!带下去!” 朱元璋实在是没眼看,毛骧立马带人走进来,将其带走。 “雄英!” “在呢!” “你三叔真的也参与其中了?” “听欧阳伦说,是这样!” “不仅如此,还有您的义孙!” 朱元璋一愣,疑惑道:“义孙?” “什么义孙?” “老朱头,你不是收了一些义子吗?” “你的义子再收义子,那不就是你的义孙?” “子子孙孙无穷尽也!” “老朱头,你的后代挺多啊!” 朱元璋闻言,气不打一处来。 “哼!混账!” “以前都说要给的俸禄少,现在都已经实行新政,居然还要走私贪污。” “简直就是贪得无厌,他们做这些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就算咱看不到,但是举头三尺有神明,他们居然敢如此丧心病狂。” “简直是无法无天。” 朱元璋龙颜大怒。 “父皇,我们要怎么做?” 朱标这么一问,朱元璋也犯难了。 毕竟大明的一大半官员牵扯其中,总不能全杀了吧? 那国家该怎么运行? 而且这几年还有他的儿子,你让老朱杀自己儿子,那是不可能的事。 朱元璋转头看向朱雄英。 “雄英,你可有法子?” “我?” “这不是你该考虑的事情吗?” “我去查这件事,已经被顶在了风口浪尖上了,我现在都不敢见皇奶奶了。” “你还要我出主意,你想我死啊?” “嘿?小兔崽子!” “你身为大明皇太孙,大明的储君,这怎么不关你的事啊?” “将来你做皇帝了,也会遇到这样或那样难以抉择的事情。” “难道你就不处理了吗?” 朱元璋没好气道。 “那我不做这个皇帝不就行了,从根源上解决。” “你……” “你这小兔崽子,非要跟咱顶嘴是吧?” 朱元璋脱下自己的靴子,就要揍朱雄英。 一旁的朱标连忙拦住。 “父皇,现在不是打娃子的时候。” “息怒息怒!” 听到朱标的话,朱元璋这才冷静下来。 “小兔崽子,你给咱好好想想。” “想什么?要我说,就把他们全杀了。” “一刀切!” 听到这话,朱元璋刚刚平静下来的怒火,顿时蹭一下的又起来了。 “你个小兔崽子,那里面还有你的叔叔们呢!” “你有良心没有?” “啊?” “有没有良心?” 朱元璋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朱标拦着,朱元璋早就按着朱雄英打屁股了。 “父皇息怒息怒!” “他哪懂这些,息怒!” “雄英,你也是,你皇爷爷年纪大了,你还这么气他。” “太子爹,你就放心吧!” “他身体好着呢!” 朱雄英不以为然说道。 毕竟历史上的朱元璋可是有二十六个儿子,十六个女儿。 还有好多都是晚年生,朱元璋这么勤政,还有这么多儿女。 还能活到七十多岁! 你说他身体不好? 他身体不好,谁身体好? 就这样的都没谁了! 换作是别人,早就躺板板了。 “你这小兔崽子,你个没良心的!” “真是白疼你了!” 说着,朱元璋将手中的靴子扔出去。 朱雄英头一歪,稳稳躲过。 “哎!没打着!” 朱雄英那贱兮兮的样子,朱元璋更气了。 “小兔崽子,你给咱站那!” “你看咱不打死你!” 朱标连忙紧紧拦住,他是真服了这爷孙俩了,随时随地都能吵起来。 “父皇,我们还是想想怎么处理那件事吧?” “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 听到朱标这话,朱元璋这才冷静下来。 “雄英,你也是!” “给我好好说话。” “行行行!” 朱雄英也正经起来。 “说说,这事该怎么处理?” “我认为,让锦衣卫将事情全部查清楚,那些直接参与的,贪污数额巨大的,直接杀。” “其他人的话,该罚俸禄的罚俸禄,该发配的发配,该降级的降级。” “至于那些叔叔嘛!” “您看着办吧!” “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 “标儿,让老三也来一趟应天。” “这小子,得敲打敲打。” “是父皇!” 朱标拱手道。 ………… 曹国公府! “爹!殿下回来了!” 李文忠点点头。 “爹!这回恐怕会有很多人人头落地,包括淮西子弟。” “我要不要去跟他们说一声,让他们进宫请罪?” 第307章:彻底的,杀一儆百!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不然,人家会怪我知道也不跟他们通口气。” 李文忠抬头看了看李景隆。 “九江,你知道殿下为什么让你提前回来吗?” “知道!是为了不让我牵扯其中。” “既然你知道,你为何还要去趟这趟浑水?” “你早早就回来了,之后的事你一概不知,别人又怎么会怪罪你?” “你要是去说了,那殿下和陛下怎么看我们?” “如今我们只能置身事外知道吗?” 李景隆点点头:“知道了!” “还有,这件事没结束之前,你别去找殿下,除非他找你,不然你也别去找他。” “明白吗?” “知道了爹!” 李景隆顿了顿:“爹!你说这次牵扯到几位皇子,还有淮西子弟,会不会影响殿下的名声?” “殿下在朝中的地位会不会不稳?” 李文忠看了一眼李景隆:“在文官那里可能会,但是在武将这边,不会。” “我是他的表伯父、魏国公是他的师父、蓝玉是他的舅老爷、常茂又是他的舅舅。” “再加上陛下、太子,还有他自己的才能,他在朝中的地位,不会变。” “只是可能要费一番力气了!” “毕竟这次牵扯的人太多,处理不好的话,那后果恐怕不堪设想啊!” “这段时间,你就按我说的去做就行。” “好!” ……………………………………………… 时间飞逝! 转眼,晋王朱棡抵达应天。 一进宫,就看到自己的两个弟弟,齐王、代王。 “老七、老十三?” “你们也在?” “三哥?” “父皇怎么把你叫回来了?” “我们回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现在才得到父皇的召见。” 朱榑开口道。 “为何现在才召见你们?” “这个我们哪知道?” “估计是想等三哥你回来吧!” “算了!别说这么多了,去了就知道了。” 兄弟三人一起朝着御书房走去。 ……………………………… 御书房内! “儿臣,参见父皇!” “万岁万岁万万岁!” 安静! 朱元璋没有任何动静,而是自顾自的看着奏折。 没有机会兄弟三人。 ??????????? 嗯? 兄弟三人疑惑不已,转头看向一旁的朱标。 朱标摇摇头! 兄弟三人更加疑惑了。 又看向一旁的朱雄英,众所周知朱元璋是出了名的疼朱雄英。 现在自己大哥不能为自己说话,只能求助朱雄英了。 “皇爷爷,三位叔叔还跪着呢!” “那就让他们跪着!” 听到这话,朱雄英无奈的摊了摊手,表示爱莫能助。 “父皇,儿臣是做了什么事,惹父皇不高兴了吗?” “还请父皇明示,也让儿臣明白,好改过自新。” 朱元璋看了一眼朱棡。 “哼!你们自己做了什么,自己不清楚吗?” 兄弟三人面面相觑,一脸的疑惑。 “请恕儿臣愚钝,还请父皇明示!” “老三,你还不说实话?” 一旁的朱标连忙开口道。 “大哥,我真不知道啊!” “你还说,欧阳伦走私的那些事你不知道?” “走私?” “什么走私?” 兄弟三人一脸疑惑。 “你们不知道?” “不知道啊!” 兄弟三人一脸茫然。 “还不承认?” 朱元璋将欧阳伦的帐本扔到两人的面前。 几人打开看了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 “现在还有什么话要说?” 朱元璋冷声道。 “你们三个混账东西,身为亲王,难道还缺钱吗?” “啊?” 朱元璋怒不可遏。 “父皇,这个儿臣不知道他是走私啊!” “他只是跟儿臣说,是跟关外通商,说是儿臣给他方便,这是一点点心意。” “儿臣也想着那只是妹夫的一点心意,我也不好驳回啊!” “我不要他硬塞给我的。” “父皇,儿臣句句属实啊!” “我身为大明的亲王,我不缺他这一点啊!” “我要是知道他是走私,我早就把他绑了送到父皇面前了。” 朱元璋眉头微微皱起。 “你当真不知道?” “儿臣真不知道啊!” “儿臣虽然有些行为荒唐,但是这样事,我绝对不会干的。” “那是助长敌人的力量,儿臣没那么蠢啊!” 朱棡说的句句在理,确实身为大明亲王,每年的俸钱不缺这点。 而且还是大明的塞王,更加不缺! “你们呢?” 朱元璋转头看向齐王、代王。 “父皇,儿臣也不知道啊!” “他……他就说是一点心意。” “我们就!” “哼!虽然你们不知情,但是大明律法,宗室子弟不可以经商。” “他欧阳伦身为驸马,也算是半个宗室,你们知道他经商,为何不说?” “为何不上报?” “我……” 这下三人没话说了! 说不出来了! “标儿!” “儿臣在!” “召集文武百官,全部都到太庙去。” “是!” …………………………………… 太庙! 文武百官纷纷到当场,依次落座! “嗯?陛下这是要请我们吃席吗?” 唐胜宗看到太庙前摆了很多桌椅板凳,不由得好奇道。 “有可能!” “大家快落座!” 陆仲亨笑道。 只有李文忠父子面色有些不自然。 “爹,我怎么感觉有些不对?” “老老实实的坐着就行!” ……………… 这时! 太监尖锐的嗓声传来。 “皇上驾到!” 群臣纷纷起身! 朱元璋带着朱标和朱雄英缓缓走了出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平身!” “谢陛下!” 朱元璋坐在主位上,旁边站着朱标和朱雄英。 “诸位爱卿,今天呢请你们来是有一件事跟你们说说。” 群臣纷纷投去疑惑的目光! 朱元璋大手一挥,一辆囚车被推了出来。 囚车里正是欧阳伦,看到欧阳伦这一刻许多人的内心都咯噔一下。 背后发凉! “欧阳伦,咱的女婿!” “都认识吧?” “走私盐铁,涉及大半个大明,涉及金额数量之大。” “时间之久,为什么能做到如此?” “就是你们当中有些人,跟他沆瀣一气。” “中饱私囊!” “蓝玉!” 朱元璋一声怒吼,蓝玉吓得一哆嗦。 “陛……陛下!” “听说你认了很多义子啊!” “你很好啊!” “陛下恕罪,臣……臣……” 蓝玉吓得立马就跪了下来。 “别以为咱只点了蓝玉的名,没有点你们的。” “你们当中,有些人比蓝玉更可恨。” “现在,要给你们一次机会,主动站出来认错,咱或许还可以网开一面。” “如若不然,别怪咱不客气!” 朱元璋面色阴沉。 没人动! 场面静悄悄的! 朱元璋冷笑一声! “带上来!” 说着,朱棡兄弟三人被锦衣卫带了上来。 “晋王、齐王、代王!” “三人都牵扯其中,虽然不知道欧阳伦是走私,但是大明律有名,宗室子弟不可经商。” “他们兄弟三人知情不报,收受贿赂。” “给咱重打三十!” 兄弟三人,被锦衣卫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行刑,朱元璋这是告诉他们。 就算是自己的亲儿子,也不可能放过。 你们再不认错,恐怕就晚了。 看到几位亲王被打的嗷嗷叫,一些官员被吓得瑟瑟发抖。 朱棡他们的一声声的惨叫,如同幽灵一般飞入群臣的耳朵里。 朱元璋的眼睛扫视着群臣,眼神所过之处群臣纷纷低下头。 “没人出来是吧?” “来!欧阳,你来!” 锦衣卫将欧阳伦放出来,走到朱元璋面前,将他的账本递给他。 “念!大声的面出来。” “看看你的账本里都有谁?” 欧阳伦接过账本,看了看账本,又看了看群臣。 刚想开口,就有人顶不住了。 “陛下,臣认罪!” 有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 越来越多的人顶不住压力跑出来。 “很好!” “很不错!” “还有吗?” 朱元璋扫视一圈道。 “蓝玉、傅友德、陆仲亨、唐胜宗、耿炳文、常茂……” 朱元璋一连念了几个名字。 几人立马站出来,跪在地上。 “你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为什么要给他欧阳伦通关放行,让他畅通无阻?” “还跟他合谋分赃,给他庇护遮掩,呵呵呵……” “你们可真行啊!” “额?” 朱元璋一声怒吼,让所有人一哆嗦。 欧阳伦拿着账本的手不停的颤抖,内心恐惧到了极点。 “咱给了你们富贵,给了你们俸禄,给了你们地位。” “可咱给不了你们良心,给不了你们晚节。” “如果你们不想安享太平,咱现在就可以送你们上路。” 听到这话,众人都吓了一跳。 内心害怕到了极点! “你们在座的大多数都是开国元勋,咱不想走到那一步。” “你们不要逼咱!” 一旁的欧阳伦顶不住心里压力,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认罪。 “陛下,看在公主的份上,饶我一命吧!” 欧阳伦此时害怕到了极点,身体微微颤抖。 “废物!” “不就是一死吗?” “你怕什么?” “咱真是瞎了眼,看上你这么个女婿。” 说着来到毛骧面前,抽出绣春刀扔到欧阳伦面前。 “你自己去太庙自尽吧!” 哐当一声,欧阳伦吓得一哆嗦。 “父皇,看在安庆的面上,就饶他一命吧!” 一旁的朱标有些不忍道。 “皇爷爷,不看僧面看佛面。” “看在姑姑的面上,饶他一命,改为流放吧!” “让他这辈子不准回京,子孙永不录用。” 这时朱雄英也站出来劝道,如果不是看在安庆公主从小就疼他的份上。 他不可能站出来求情。 “他可是主犯,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去!自己去太庙自尽!” 欧阳伦面如死灰,颤颤巍巍的捡起刀,一步步走向太庙。 “父皇!” “闭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不然国法何在?” 朱标深深叹了口气。 “等等!” “皇爷爷,看在姑姑份上,换个人动手,让他走的没有痛苦。” 朱雄英看着欧阳伦那怂样,要是不敢下手,筋脉不断,死的更加痛苦。 朱元璋摆摆手,表示同意! “天魁星动手!” 话音刚落! 一道白光闪过! 袁天罡甩了甩刀上的血迹,欧阳伦瞬间倒地,走的没有一丝痛苦。 “皇爷爷,接下来让我处理吧!” 朱元璋诧异的看着朱雄英,这小子居然主动要说处理? 让人感到意外啊! 不过这些招人恨的事,朱元璋不会让自己后人去做的。 他只想着,脏活累活自己处理完了,就给后代的都是一个干净的大明。 自己的后代都是圣人明君!!!! “还是……” “皇爷爷,我能处理好!” “放心吧!” “您不总说,有些事还是要学会去处理的。” 看着朱雄英那认真的表情,朱元璋有些欣慰。 “好吧!” 朱雄英来到群臣面前! “诸位,你们在座都是我的长辈,我不想把事情做的太绝。” “你们都是对大明有功的,都是大明社稷的肱骨之臣。” “做的太绝,会让天下人说我老朱家忘恩负义。” “不过,要是不处理,我大明那可就烂透了。” “元廷才灭了几年啊?” “为什么被灭的?你们都忘了?” “你们也是想大明各地揭竿而起,然后都想自己死无葬身之地?” “人家元廷还能退回草原,我们可没有地方退。” “所以必须处理,但是你们又都是开国元勋,又不想做的太绝。” “该怎么办呢?” “杀一儆百,以儆效尤!” “来人!” “杀!” 朱雄英一声令下,一道道身影出现在太庙,拖出十几个人。 一刀下去! 噗嗤…… 噗嗤…… 噗嗤…… 全部人头落地! 一时间太庙面前人头滚滚,地上一大片血红。 群臣惊恐不已! 他们没想到朱雄英小小年纪居然这么狠,他们在他的身上,看到了朱元璋的影子。 一旁的朱元璋看到这一幕,欣慰的点点头。 这臭小子有几分自己的风范,不错! 而一旁的朱标却是眉头紧皱。 “你们在座的都是我的叔叔伯伯、爷爷辈。” “我希望你们要记住这次教训,不要逼我把刀架在你们的脖子上。” 第308章:这可真是找死!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剩下的事,你们自己应该知道怎么办了吧?” 安静! 没人说话! “都听不到我说话吗?” 朱雄英大喝一声。 “是是是!” “明白!” 群臣连忙回应。 “都退下吧!” “臣等告退!” 群臣如蒙大赦,逃离似的离开太庙。 “臭小子,做的不错!” “这下他们以后应该不敢再犯了。” 朱元璋笑道。 “雄英,你的手段是不是太……” “你这年纪,戾气不要太重了!” 朱标担忧道。 “父王,这就是最好的办法了。” “我大明刚刚立国,他们又大多都是开国元勋,不可能全部都杀了。” “也不可能不处理他们,所以只能杀一警百。” “北元还没处理完,还需要用到他们,还需要他们为我大明打仗。” “留着他们更好,但是也要对其约束。” “不然大明真就翻天了。” 一旁的朱元璋点点头:“标儿,雄英说得对。” “杀一儆百,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 “给他们教训了,如果他们再犯,那可就怪不得咱了。” 听到这话,朱标没有在说话。 他没有质疑朱雄英的方法,他只是担忧朱雄英杀戮太重。 会影响心境,毕竟年纪还太小。 这时,马皇后的贴身侍女出现。 “殿下,皇后娘娘请您去一趟。” 听到这话,朱雄英心里咯噔一下。 “玉儿姐姐,我能不去吗?” “您说呢?” 完了! 朱雄英有些心虚。 “父王!” 朱雄英看向朱标,希望他能陪自己一同前去。 “我没空!” “你……” “皇爷爷?” 朱雄英谄媚的看着朱元璋。 “那什么?标儿啊!我们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没处理完啊?” “走走走!” “回御书房!” 说着!拉着朱标头也不回的走了。 朱雄英:“……” 我尼玛! 过河拆桥? 老朱头你行啊! 等着! ………………………………………… 坤宁宫! “孙儿给皇奶奶请安!” 马皇后瞥了朱雄英一眼。 “我的孙儿长大了,越来越有你皇爷爷的风范了。” “呵呵呵……” “哪有啊!” “皇奶奶您这不是取笑我了嘛!” 朱雄英苦笑道。 “你有!你怎么没有?” “还没登基呢!” “就一连处置了四个叔叔了,还在太庙面前杀得人头滚滚。” “要是以后登基了,那不比你皇爷爷更厉害?” 朱雄英苦笑一声。 “皇奶奶,你要骂就骂嘛!” “干嘛这样阴阳怪气的?” “那些叔叔犯了事,处置他们也非我之所愿啊!” 马皇后听了这话,叹了口气。 这事她当然知道。 她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 “乖孙儿,起来吧!” “皇奶奶知道你是逼不得已,没办法。” “皇奶奶只是想让你知道,以后下手不要那么狠,要做一个圣君。” “要仁慈,不要像你皇爷爷那样杀气那么重。” 朱雄英点点头:“皇奶奶我知道了!” “四叔的事,您知道了?” “你说我能不知道吗?” 这话说的也对,怎么可能不知道。 “皇奶奶,您怪我吗?” “唉!你四叔也是咎由自取,你皇奶奶还没有老糊涂。” “皇奶奶不会怪你,只是老四做出这样的事……” 说着,马皇后眼里露出一抹哀伤。 自己的儿子做出这样的糊涂事,做母亲的怎么能不伤心? “皇奶奶!” “皇奶奶没事!” “雄英!你要记住,将来要做一个圣君,一个仁慈的圣君,知道吗?” “知道了!” “孙儿谨记皇奶奶教诲!” “好!” ……………………………… 永昌侯府! 蓝玉坐在主座上,底下跪着的都是他的义子,足足十几个。 这还不是他所有的义子,这只是他最终器重的。 “你们都有谁参与欧阳伦的事了?” “都给老子老实交代。” 那些义子个个面面相觑。 “老子劝你们老实交代,刚刚在太庙已经死了很多人了。” “也包括驸马欧阳伦,被殿下一刀封喉。” “晋王、齐王、代王,也受到了责罚,这次陛下是认真的。” “殿下更是心狠手辣,你要是想死,别拉上老子。” “老子荣华富贵还没享受够呢!” 蓝玉死死盯着他的那些义子。 “义父!我参与了!” “我也参与了!” “……” 陆陆续续有人开始认罪。 “还有吗?” “蓝荣!” “啊!” 蓝荣诧异的看着蓝玉。 “你不打算说点什么吗?” “义父,我没有参与啊!” “哼!你没有?” “老子再问你一遍,你有没有?” “义父,我真没有啊!” 蓝荣一脸的无辜。 “欧阳伦的账本上你是第一个。” “你说你没有?” “我……” “来人,拖下去砍了!” “把首级送到刑部去!” 蓝玉大手一挥,蓝荣就被带了下去。 其他义子看到这一幕,慌得一批,看的出来蓝玉是动真格的。 其余人纷纷认罪! “现在,把你们所贪的东西全部都给老子吐出来,然后自己到刑部自首。” “谁要是敢跟老子耍心眼,别怪老子翻脸无情。” “滚!” 那些义子纷纷连滚带爬的离开。 ………………………… 陈府! 一出涉事官员家中! “你说我们要不要全都交出去?” “你傻啊!陛下手中有账本,多少钱,一看就知道。” “不交出去,你想死吗?” 一官员连忙开口道。 “就是!” “驸马、三位皇子都被责罚了。” “我们要是不交,那就是一个死。” “全都交出去,说不定还有一条生路,要是玩花花肠子。” “恐怕死的就不是我们了!” “可是如果我们都交出去了,我们可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我们可以说花掉了,或者说欧阳伦那个账本根本就不准。” “反正现在欧阳伦也死了,死无对证。” “只要我们藏得好,锦衣卫他们搜不出来,那些钱依旧是我们的。” 众人一听,顿时就心动了。 这些人本来就贪,让他们全都交出去,肯定舍不得。 “那我们藏在哪?” “我知道有一个隐秘得地方。” “哪里?” “城东外有一处坟地,我们可以把东西藏在那里。” “坟地?” “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 “他们打死也想不到,我们会把东西藏在坟地里。” “对啊!” “他们绝对想不到。”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吧!” ……………………………………………… 皇宫的某处! 此时朱棡、正趴在床上,脸色苍白。 “三叔,您怎么样了?” 朱棡抬头一看,来人正是朱雄英。 “雄英,欧阳伦的案子是你查的吧?” “三叔怎么知道?” “你三叔我又不傻,不过你可把我给害惨了。” 朱雄英尴尬一笑:“呵呵!三叔,我也不知道您会被牵扯其中啊!” “罢了罢了!” “我这次算是被欧阳伦那混蛋摆了一道。” “三叔,我给你带了上好的金创药,敷上就没事了。” 说着,将一个小瓶子放到朱棡面前。 “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 “雄英啊!你四叔他……” “圈禁凤阳了!” 听到这话,朱棡眼里闪过一丝喜意。 这俩货从小可就不对付,别看电视上他们兄友弟恭的。 其实朱棡和朱棣,那就是妥妥的死对头。 从小就看不对眼! 历史上的朱棡处处找朱棣的不是,只是朱棣忍下来了而已。 “三叔,你好像很高兴啊!” “啊?有吗?” “没有吧?” 没有? 要不是我在这,恐怕你都要笑出声了吧? “没有就没有吧!” “三叔,这是强身健体的丹药,你可要多吃。” “能延年益寿。” 历史上的朱棡命可不长,洪武三十一年三月三十日己未,朱棡病死,谥号晋恭王,葬山西驼山。 享年四十一岁,走在了朱元璋前面! 三个儿子都走在了他的前面! “雄英,这东西你不应该给父皇母后吗?” “你给我做甚?” “我才多少岁?” “你小子想咒我死啊?” 朱棡脸上有些不悦。 “三叔,我是那个意思吗?” “你这不是要带兵嘛?” “有时候风餐露宿的,难免会伤身体,所以多吃一点,总会没事的。” “趁着年轻多补补,这样才有一个强壮的体魄,为我大明守好边境啊!” “行行行!” “算你小子说得对,放这吧!” “那没什么事,我走了!” “走吧!” “臭小子!” ……………………………… 外面! 朱雄英刚走出去来,袁天罡就在他身旁,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 朱雄英脸色立马阴沉下来。 “皇奶奶想让我做一个仁慈的圣君,恐怕要皇奶奶失望了。” 因为自己根本就没想过要当一个君主。 “派人盯着!” “过几天给他们唱一出好戏。” “是!” 袁天罡身影消失在原地。 ………………………………………… 草原上的某处。 此时! 此时阿鲁台部和无良哈部,两大部落正在对峙。 上次他们是损失最小,如今一跃成为了草原两大部落。 自从天元帝“逃回”了北元,就被阿鲁台部带走了。 阿鲁台部正式挟天子以令诸侯。 然而!瓦剌在上次败了以后,就一蹶不振,他们的大汗恩克也被挟持到了无良哈部。 阿鲁台有天元帝这个正统,就说无良哈是乱臣贼子。 无良哈却说天元帝在捕鱼儿海大败,不配当他们的皇帝。 只有恩克才是草原雄主! 双方都觉得自己有理,相互看不对眼,久而久之,摩擦不断升级。 最终直接爆发大战! 双方都在为了证明自己是正统而战,双方都觉得对方是逆贼。 不断的互相残杀! 战场的不远处! 正有几双眼睛盯着战场。 “打吧!” “打的越严重越好!” “将这里的消息,送回应天!” “是!” …………………………………… 辽东! 此时,一支部落正在不断侵蚀周边的部落,正在逐渐壮大。 他们在姚广孝的建议下不断改革变强,还打退了兀狄哈进攻。 自从大明攻灭纳哈出以后,这边的秩序就土崩瓦解。 野人女真开始作乱! 现在翰朵里部,有了姚广孝,简直就是如鱼得水。 而部落首领挥厚临终前也把位置传给了猛哥,猛哥本来就野心勃勃。 跟姚广孝那是一拍即合,一上位就大刀阔斧的改革。 随后就立马吞并周边的那些小部落,增强自己的力量。 人数越来越多,领地越来越大! “先生,我们现在的实力可是越来越强了。” 姚广孝点点头:“可汗,我们目前来说确实比以前要强了。” “不过跟大明比起来,还是极为渺小的。” “先生,我们要怎么做,才能与大明对抗?” 猛哥疑惑的看着姚广孝。 “可汗,想要与明朝对抗,我们必须要统一女真族。” “只有统一了女真,才有实力与大明对抗。” “所有人拧成一股绳,这才有机会重现你们女真人的盛世。” “不然单单看我们建州女真,那是不可能的。” 猛哥闻言点点头:“先生所言在理。” “只有统一女真,掌控辽东,我们才有力量跟明朝抗衡。” “可汗能这样想,是最好不过了。”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们还是要一步步慢慢来。” “先生我明白!” “我会一定会一统女真诸部,成为下一个完颜阿骨打。” 猛哥眼中迸发出无尽的向往。 哪怕他这辈子不能打败大明,那么他的儿子,他的孙子,在他的基础上一定能重现女真人南下擒龙的传奇。 一旁的姚广孝眼中则闪过一丝恨意。 他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是为了搅动风云,来证明自己的才能。 应天府! 文华殿外! 所有涉事官员跪在外面。 朱元璋带着朱雄英和朱标来到他们面前。 毛骧给朱元璋递上一个册子。 “陛下,这是他们上交的数目。” 朱元璋接过看了看。 “你们都如实交出来了吗?” “都交了。” 群臣纷纷开口道。 “很好!” “都回去等旨意吧!” “等等!” 群臣还没起身,朱雄英就站了出来。 “雄英,你有话要说?” “皇爷爷,他们当中有人不老实。” 朱元璋闻言微微一愣,眼中顿时升腾起怒火。 第309章:举荐杨士奇!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他怎么也没想到,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了,居然还有人不老实。 他已经算是网开一面了,还是有人找死。 “尹永望、梁智渊……” 朱雄英一口气念了十几个人的名字。 “你们都给我出来!” “殿下!” “你们还有一些东西没交出来吧?” 那些人一听,立马吓得匍伏在地。 “殿下,我们都如实交了,请殿下明鉴啊!” “臣等就算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欺瞒陛下和殿下啊!” “是啊是啊!” “还请殿下明鉴!” “……” 那些人一个个都磕头如捣蒜,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们是冤枉的。 那演技,影帝来了都只能望其项背。 “呵!” “本太孙已经给过你们机会了,没想到你们居然不珍惜?” 朱雄英拍拍手! 不良人就抬着一口口大箱子走了出来,上面还有泥土。 “这是从城外的坟地挖出来的,也就是你们藏东西的地方。” 听到这话,看着眼前一口口熟悉的大箱子,他们心如死灰。 不良人打开,里面全都是金银珠宝。 一旁的朱元璋气不打一处来。 “看来咱还是对你们太好了,原本以为给了你们机会,你们会痛改前非。” “没想到你们居然还敢跟咱心眼,好!好啊!好得很!” “来人,把他们统统拉下去斩首示众,诛灭九族。” 锦衣卫纷纷上前将他们带下去,无论他们怎么求饶都无济于事。 现在知道怕了? 早干嘛去了? 一旁的其他人,看到这一幕吓得瑟瑟发抖,同时也暗暗庆幸,自己老老实实把东西交上去。 不然那其中的一员,肯定有自己。 朱元璋扫视着群臣,眼神冰冷,杀意纵横。 “二虎!都给咱好好查查他们,看看还有没有漏网之鱼。” “是!” 朱元璋说完转身离去。 ……………………………………………… 大街上! 醉仙楼! 朱雄英、李景隆、杨士奇三人聚在一起吃饭喝酒。 “殿下,杨士奇敬您一杯,多谢您为李兴国一家昭雪。” “这都是应该的!” 两人一饮而尽。 “杨士奇,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毕竟事情到这已经结束了。 “我想回去打算考乡试。” “那多麻烦啊!” “你留下来吧!” “现在朝中多的是空位,我向皇爷爷举荐你。” 杨士奇有些诧异的看着朱雄英。 “殿下……” 朱雄英摆摆手:“你放心好啦!” “你好好干!” “争取将来做个内阁首辅,我看好你。” 听到这话杨士奇当即就跪下,有一种怀才不遇,突然遇到一个赏识自己的人。 千里马终遇伯乐! “殿下此大恩大德,杨士奇永世难报。” 有了朱雄英的举荐,只要自己肯努力,将来的成就不可限量。 毕竟他眼前的人,可是未来的皇帝。 潜龙在渊之时的羁绊,可不是什么都能比的。 从龙之功啊! 杨士奇内心暗暗发誓,自己以后以朱雄英马首是瞻。 一旁的李景隆看杨士奇的眼神都变了。 内阁首辅! 难不成殿下是有意培养? 不行! 自己得跟他打好关系,多个朋友,在朝堂的路也好走些。 “起来!” “不必如此!” “你好好为大明,就行!” “不过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你可别忘了初心,要是作奸犯科,我可饶不了你。” “明白吗?” “明白!” “殿下放心!” “好!” “明日,你就进宫一趟,我带你去见皇爷爷。” “多谢殿下!” 杨士奇连忙给朱雄英倒满酒,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端起酒杯敬朱雄英一杯,一饮而尽。 三人就此推杯换盏! 直到夜幕降临,才散去! 朱雄英给了杨士奇一块令牌,转身回宫。 “杨兄,去我府上一叙可好?” 杨士奇看了看李景隆,心想第二天有让李景隆带路自己也方便许多,毕竟自己没进去过。 “好!” ……………………………………………… 曹国公府! “来!杨兄!” “喝点醒酒汤!” 李景隆让人上了醒酒汤。 杨士奇也不客气,端起来就喝。 “杨兄,今日得殿下赏识,今后可就要一飞冲天了。” “来!我以茶代酒,敬杨兄一杯。” “哈哈……” “李公子,抬举在下了。” 喝早茶,杨士奇摆摆手笑道。 “公子,在下有一事相求,还望公子帮帮在下。” “杨兄请讲,我们也算有些交情,但说无妨。” “明日进宫的时候,还请公主与我一同前去。” “我杨士奇一介草民,不懂宫里的规矩,我在这应天之中,认识也就您了。” “所以……” 李景隆笑了笑:“嗨!我当什么事儿呢!” “这事好说,明日我随你一同前去。” “如此多谢了!” “以茶代酒敬公子一杯!” 两人举起茶杯一饮而尽。 ………………………………………… 次日! 李景隆带着杨士奇朝宫里走去。 路上! “杨兄,待会进宫以后,可不要东张西望,宫里的事,不是我们能看的。” “要是看到了一些不该看的,恐怕小命难保。” “最好就是当作什么也没看到,置身事外,明白吗?” 杨士奇点点头:“多谢提醒!” “还有啊!” “见驾的时候,千万不要抬头看陛下,这是规矩。” “没有陛下的允许,你要是抬头,锦衣卫就能立马把你拿下,直接斩立决。” “这个一定要切记!” “好的!” “我记住了!” 杨士奇连忙点头道。 “李公子,还得多谢你提醒啊!” “不然我还真没注意。” “嗨!都是小事儿!” 东宫! “殿下,杨士奇到了!” “李景隆也来了!” 听到李景隆也来了,朱雄英笑着摇摇头。 他怎么能不知道李景隆心里打着什么主意。 这是想一步步跟杨士奇打好关系,毕竟杨士奇是自己举荐的。 “这个李景隆!” “罢了!” “让他们进来吧!” “是!” 不多时,李景隆和杨士奇走了进来。 “参见殿下!” “起来吧!” “谢殿下!” “用过早饭了吗?” “用过了!” “那行!跟我走吧!” …………………………………… 御书房内! 此时朱元璋正在批阅奏折。 “陛下,太孙殿下求见!” “嗯?” “这臭小子什么时候这么懂规矩了?” 平时,朱雄英可是直接走进来的,可不管你这些什么礼数。 “让他进来吧!” “是!” 不多时! 朱雄英带着李景隆和杨士奇走了进来。 “孙儿见过皇爷爷!” “参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免礼!” “雄英,找咱何事啊?” “皇爷爷,孙儿给你举荐个人。” “哦?” “你也能举荐人才?” 朱元璋饶有兴趣的看着朱雄英。 “我怎么就不能举荐了。” “杨士奇!” “草民杨士奇,叩见陛下!” 朱元璋看着底下的杨士奇。 “他就是你举荐的人?” “没错!” “他饱读诗书,能力可是相当不错,绝对是治世良臣。” “是吗?” “也罢!” “难得你为大明用心一回。” “你就先入翰林苑做个编纂看看能力吧!” “多谢陛下!” 杨士奇连忙谢恩。 “下去吧!” “是!” 杨士奇缓缓退了出去。 “那我也走了!” “等等!” 朱雄英刚想走却被朱元璋给叫住了。 “还有事?” “九江,你先出去!” “是!” 李景隆默默的退了出去。 “小兔崽子,过去这么长时间了,让你抓姚广孝,人呢?” 毕竟姚广孝怂恿朱棣造反,朱元璋怎么可能饶得过他? “你的不良人是不是不行了?” “老朱头,姚广孝我另作他用,他不能动。” “有何不能动的?” “我要用他彻底解决了辽东的女真人。” 朱元璋闻言诧异的看着他。 “女真人?” “他一个和尚,能解决辽东?就能让女真人归服?” 毕竟就算是他朱元璋都是以政策安抚。 “他一个和尚都能怂恿我大明亲王造反,你觉得他没有那个能力吗。” “辽东地区的女真人必须要将他们打服,让他们归心。” “如此我们才能放手对付高句丽。” 朱元璋微微一愣。 “你小子最终的目标是高句丽?” “不!” “我的目标是扶桑那群倭寇!” 朱元璋诧异的看着朱雄英。 “臭小子,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老朱头,辽东必须掌握在我们手中,那里对大明有着不可或缺的东西。” “对大明未来的发展极其重要,就单单那些土地,就相当肥沃。” “用来农作物,就能解决大明一半人的饥饿问题,那里的平原可比中原还大。” “还有就是高句丽,不把他们解决,他们就会随时威胁我大明辽东地区。” “一旦大明有什么不对,他们就会立马趁虚而入,这点你想必很清楚。” “而扶桑!” “你别看他现在正处于战争阶段,一旦他南北统一,他就故意威胁到高句丽。” “他会利用高句丽作为跳板,威胁我大明。” “那群倭寇可是没有人性的,不管是辽东的女真,还是高句丽、或者是扶桑,他们都是我大明潜在的威胁。” “必须解决!” 朱元璋听后眉头紧锁。 “臭小子,如今我大明最大的敌人可是草原。” “那些弹丸小国能威胁到咱的大明?” “不足为虑!” “老朱头,你可不要小看了这些弹丸小国。” “天下英雄何其多?” “你怎么知道他们不会出现一个英雄?” “当初铁木真还没有出现之前,他们过的是什么生活?” “软弱可欺,谁都可以捏一下,最后出现了铁木真,横扫天下。” “灭西夏,定金国、平南宋、破大理。” “这些个种种,都是摆在眼前的例子。” “如今我大明虽强,他们肯定不敢造次,若是哪天我大明衰落了呢?” “放屁!” “我大明岂会衰落?” 朱元璋不乐意听了。 “老朱头,万一后继之君不争气呢?” “闭嘴!” “只要好好教育,我大明的后继之君岂会差?” “我大明一定能够千秋万代。” “老朱头,你清醒一点。” “有理想是好,但是也要考虑现实。” “你见过哪朝有百代君王?” “纵然强如汉唐,也不没有。” “我们能做的只有将风险降到最低,剩下的看天命。” “只要我们把大明的威胁全部消除,大明才能长远。” 听到这话,朱元璋这才冷静下来。 朱雄英这些话虽然不中听,却是很现实。 没有亘古不变的王朝! 不过这话也就朱雄英说了,要是换作其他人,恐怕早就被拖出去斩了。 “可你想过没有,解决了一个威胁,就会有另外的威胁。” “我们解决东边,还有北边,南边、西边的威胁。” “那就全灭了!” “这个天下,只有一个大明!” “要让我大明的旗帜插满这个天下的各个角落,让我大明的旗帜在天下各个角落飘扬。” “呵呵……” “你说的倒是轻巧。” 朱元璋不屑的笑了笑。 “臭小子,你还是太年轻啊!” “一个国家不是越大越好,你明白吗?” “就好比如果我们解决扶桑,将它纳入我大明的版图。” “可它四面环海,离应天极为遥远,那里发生了什么事,若是造反。” “等把情报送到了应天,估计人家都拿下了大半个扶桑了。” “如此还有什么意义?” “这个扶桑还不算远,如果更远呢?” “朝廷根本无法掌控。” “就算打下来了,没多久也会脱离,如此朝廷耗费的人力物力,都将白费。” “甚至会拖垮大明!” “老朱头,打开!” “格局打开!” “我华夏,自秦始皇起,天下就要一统。” “世界地图也给你看了,这个天下,多少个国家,多少种语言?” “这难道不是对祖宗的背叛?” “臭小子,你这是想把这世界上的国家都给灭了?” 朱元璋开口道。 “难道你不想?” “你不想为我华夏开疆拓土?” “小兔崽子,这么小看咱?” “咱怎么可能不想?” “但是世界如此之大,要打下来要多久?” 第310章:小兔崽子,你给咱下来!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连年征战,百姓会不堪重负的。” “再说了,就像刚刚咱说的太大,太远,朝廷不好掌控。” “明白吗?” “这一来一回得消耗多少时间?” 朱元璋这话很现实,并不是他不想开疆拓土,而是打下来了。 不好管理,不好掌控! “老朱头,你担心的不过是两地之间通信时间太长。” “还有就是如果发生叛乱,朝廷要派兵镇压,从过去需要的时间很长。” “你知道就好!” 朱元璋淡淡道。 “那如果能缩短通信的时间,和提高运兵的速度呢?” “提高?怎么提高?” “难不成你是神仙?一下就能把几十万大军变到西域?” “还是能将几十万大军变更远的地方?” 朱元璋没好气道。 “我确实不能一下能把几十万大军变到西域,相隔几千上万里。” “但是我能缩短这个时间!” “缩短?怎么缩短?” “从应天到西域,一般要多久?” “几十万大军行军的话,恐怕怎么都要半年吧?” “如果是平装前行,恐怕至少也要几个月。” “从应天到北平都需要一个月。” 朱元璋淡淡道。 “从应天到西域,我能缩短到两个半时辰。” “多少?” “你说多少?” 朱元璋惊愕的看着朱雄英。 “两个半时辰!” 朱元璋伸手摸了摸朱雄英额头。 “这孩子是不是发烧了?净说胡话!” 朱雄英:“……” “老朱头,我说的是真的。” “真的?” “怎么?哪位老神仙传授给你什么神技了?” “来!拿出来,让皇爷爷开开眼。” “老朱头,我再说一遍,我说的是真的。” “不过!需要一个工具,只不过那个工具一时间我没办法拿出来。” 朱元璋笑了笑:“你都拿不出来,你说个毛啊?” “还工具,什么工具?” “飞机!” “飞鸡?” “会飞的鸡吗?” 朱雄英:“……” “机器的机!” “不是鸡鸭鹅的鸡!” “它能带在天上飞,像鸟儿一样在天空上飞。” “人还能在天上飞?” “臭小子,你确定你没发烧?” 朱元璋有些疑惑道。 “怎么不能?” “我有老神仙传授的神技,不光能在天上飞,还能在海里游。” “嘁!游泳谁不会?” “游泳?” “我说的是潜入海里几个月的那种,出来依旧一点事没有。” 朱元璋疑惑不已。 “这有什么?” “潜入海里几个月,抓鱼吗?” 这个倒不能怪朱元璋没见识,毕竟这个时代大多数的战争都发生在陆地。 “老朱头,当年你跟陈友谅在鄱阳湖大战之时,如果当时有一人能潜入水底。” “把陈友谅的战船凿个大洞,你觉得他们会怎样?” 听到这话,朱元璋明显愣住了。 朱元璋不是傻的,相反极为聪明,不然怎么从一个乞丐,开创大明三百年基业? “如果当时有人能潜入水底,那咱根本就不用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了。” “那不结了!” “那玩意,可是水战的杀手锏,分分钟就能让对手大败而归。” “你想它能在水里几个月,可以说是神出鬼没,有了这样的大杀器。” “你觉得在水战方面,还有谁是我大明的对手吗?” 听到这话,朱元璋不得不同意朱雄英的观点。 “小兔崽子,可以啊!” “不愧是咱的孙子,不错!” 说着,朝朱雄英伸出手。 “干嘛?” 朱雄英疑惑不已。 “你说什么?” “那能潜入水里的大杀器啊!” “老朱头,你在想什么?” “那玩意你以为说有就有吗?” “你知道要造那玩意出来,大明得用多久的时间吗?” “说了这么多,原来你没有啊?” “我他妈……” 朱雄英瞬间就不爽了。 “聊不下去了!” “走了!” “别别别……” “别走啊大孙儿!” 朱元璋连忙拦住朱雄英,刚刚把他说的心痒痒的。 如果大明水师有了那玩意,一定能所向披靡。 “不走干嘛?” “跟你是一点都聊不下去了。” “别别别……” “嘿嘿……大孙儿啊!” “消消气消消气!” 朱元璋立马赔着笑脸。 “你接着说……” “怎样才能造那玩意?” “想听?” “想听!” “想知道?” “想知道!” “我不说!” “你……” 朱元璋那暴脾气瞬间就上来了。 不过他还是强行忍住了,毕竟那可是关乎大明的军事力量。 忍! 忍住! 那是自己的孙子! 怎么都要忍住! 朱元璋露出一抹慈祥的笑容。 “呵呵……大孙儿啊!” “平日里皇爷爷对你不错吧?” “天天打我,那可是相当不错呢!” 朱元璋尴尬的笑了笑。 “咱爷孙俩就不用在意这种细节了嘛!” “只要你肯说,以后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只要不作奸犯科,怎么都行。” “你想睡到什么时辰,就睡到什么时辰。” “真的?” “真的!君无戏言!” “那你立个字据。” “不是!你还信不过你皇爷爷?” “你就说你立不立吧!” 朱元璋强忍怒火:“立!咱立!” “行了吧?” 说着,走到龙案前,刷刷这下字据。 朱雄英看着手里的字据,满意的收了起来。 “小兔崽子,现在可以说了吧!”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告诉你吧!” “别废话,赶紧的!” 朱雄英清了清嗓子。 “首先呢!” “想要造出那玩意,以大明现在的条件,肯定是不行的。” “需要很多工业做铺垫,不是说造就造的。” “首先需要的材料就很重要,它需要的钢材,大明如今就不能造出来。” “毕竟现在大明现在的冶炼技术,连ak47的标准都没有。” “更别说特殊钢材!” “你等等,你刚刚说钢材?” “对啊!” 朱雄英点点头。 “需要钢材,作为主体?” “用钢材作为主体,那不就沉入海底了吗?” “还怎么上来?里面的人不都葬身海底了?” “小兔崽子,你给咱的是自杀式武器?” 朱元璋脸色有些难看。 “谁说上不来?” “上不来那还叫神技吗?” “肯定是能上能下才叫神技啊!” “你确定?” 朱元璋疑惑的看着他。 毕竟是个人都知道,一般的金属制品,往水里一扔,肯定就是往下沉的。 不可能会浮上来。 “当然确定!” “老朱头,你是不是对神技有什么误解?” “咱这不是担心吗?” “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那些钢材,将来还能用来做战船呢!” “战船?” “用铁做战船?” 朱元璋总感觉自己的世界观被颠覆了。 毕竟谁都知道,只有木头才有浮力,才能做成战船。 现在铁也能做战船,这实在是颠覆了朱元璋的世界观。 不过很快他也转变过来了,用钢材沉入水中,还能浮起来。 也就没有什么了! “这也是神技之一?” “当然!” “有这些神技在,我大明不就能一统天下了?” “像你说的那些问题,它还会存在吗?” 听到这话,朱元璋内心深处的火苗正一点点的燃起。 “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扶桑有金矿和银矿!” “果真?” 朱元璋一听到这两样东西,顿时两眼放光。 大明立国没有多久,百废待兴,正是用钱的时候。 “以你的聪明才智,我能骗得了你吗?” “你这么说,也对!” “现在话说回来,还要我去杀姚广孝吗?” “不用不用!” “他可是我们的契机,他可不能死。” “不仅不能死,还要活的好好的。” 朱元璋咧嘴一笑。 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咱派几个锦衣卫去保护他!” “不用了!不良人已经在盯着他了。” “现在他在女真人里一个叫翰朵里的部落里,现在他已经收到了重用。” “不出几年,翰朵里部就会坐大,野心就会膨胀。” “届时我们找个理由出兵镇压,彻底平定辽东地区。” “就可以着手对付高句丽!” 朱元璋闻言满满的点点头:“嗯!做得不错。” “最近高句丽的重臣李成桂掌控了高句丽的朝堂。” “他估计下一步就是要改朝换代了。” “他一旦夺权,势必会来我大明进贡,届时恐怕我们没有理由对付他们了。” 朱雄英却是摆摆手,不以为然道:“这点不怕!” “想要对付他们,还怕没有办法?” “你有什么办法?” “老朱头,你干嘛这么着急?” “咱能不急吗?” “大明现在缺钱啊!” 朱元璋没好气道。 “忍住!淡定!” “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 朱元璋无奈,这个道理他也懂,操之过急,恐怕会多生事端。 破坏了原先的计划! “臭小子,以你之见,目前我大明需要做什么?” “那肯定是要发展工业,特别是重工业,必须要发展。” “有了重工业,大明才能越来越强。” “当然重工业虽然重要,轻工业也不能落下,不然大明就会出现短板。” “大明要的是全面发展,将来成为一个远胜汉唐的大国。” 朱元璋闻言,点点头:“很好!很不错!” “咱没有看错人!” “臭小子,你能这么想就很好!” “将来大明在你手上,会比在咱手上更强。” “咱没有看错人啊!” “你会是一个比肩秦皇汉武的一代圣君。” “哎!老朱头,不好意思!” “你还真看错了!” “这皇帝,我可不想当!” 朱元璋闻言一愣。 “小兔崽子,这皇帝你不当谁当?” “咱将来要把位置传给你父王,你父王再把位置传给你。” “你不说你不当?” “你想气咱吗?” “哎呀!我觉得允熥是个不错的选择。” 听到这话,朱元璋更气了。 “允熥能跟你比吗?” “咱立的皇明祖训,你用来当狗屎的是吧?”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你不是还在吗?改一下不就行了。” “混账东西!” 朱元璋气不打一处来。 立马就脱下靴子就砸过去,朱雄英一个侧身就躲过了朱元璋扔过来的臭咸鱼。 “都老胳膊老腿了,还想打我?” “小兔崽子,你说什么?” 朱元璋更气了。 脱下另一个靴子,朱雄英见状,立马就开溜了。 “小兔崽子,你给咱站那!” 御书房外! 杨士奇和李景隆还在等朱雄英,两人正无聊的时候。 只见朱雄英跑了出来,两人刚想打招呼,却发现朱雄英根本没有理会两人。 一个劲的往前跑! 两人正纳闷的时候,就看到朱元璋光着脚追了出来。 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你个小兔崽子……” “给咱站住!” “老朱头,你这老胳膊老腿的,追不上我。” “嘿?” “小兔崽子……” 李景隆连忙就拉着杨士奇跪下,不敢抬头。 这可不是他们能看到的! 不多时! 爷孙俩走远了! 两人材起来! “李公子,刚刚……” 李景隆立马捂住杨士奇的嘴。 “你不要命了?” “你不想活,我还想活!” “你可别连累我!” 杨士奇点点头。 “殿下这一时半会恐怕是没空搭理我们了。” “我们走吧!” 李景隆带着杨士奇转身,朝宫外走去。 ………………………… 而朱雄英这边! 此时朱雄英已经爬到树上,朱元璋正在树底下指着朱雄英骂骂咧咧的。 “小兔崽子,你给咱下来!” “嘁!老朱头能不能说点新鲜的?” “你觉得我会下去吗?” 朱元璋看到朱雄英那一脸不屑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好你个小兔崽子。” “你给咱等着。” “来人!” 朱元璋一声令下,周围顿时站满了锦衣卫。 “小兔崽子,咱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下不下来?” “嘁!今天说啥我也不下去。” 朱雄英满脸不屑。 “好!” “不下来是吧?” “砍树!” “是!” 两名锦衣卫抽出绣春刀开始砍树。 “住手!” 此时,朱标的声音响起。 众人转头看去,朱标匆匆而来,身后跟着朱允熥。 “父皇,这又是怎么了?” “雄英又惹您生气了?” “哼!这个小兔崽子,说什么不想当皇帝,还让咱修改皇明祖训。” 第311章:大明最锋利的刀!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还敢跟咱顶嘴,反了他了。” 朱元璋看着朱雄英没好气道。 “雄英,你下来!” “我不下!” “下去,免不了一顿揍!” “小兔崽子,有本事你这辈子都别下来。” “给咱继续砍。” “是!” 锦衣卫继续挥刀砍树。 “雄英,你快下来!” “危险!” “不可能!死都不下去。” “大哥,你快下来,树一倒你会被压到的。” 一旁的朱允熥担忧的看着。 “允熥,老朱头要谋害我,以后我不在,你来继任太孙,以后当皇帝。” “你就把老朱头的坟墓挖了,把他那把老骨头丢到臭水沟里。” 一旁的朱元璋闻言怒不可遏。 “嘿?你这小兔崽子。” “你还要带坏你弟弟是吧?” “你看待会,咱怎么收拾你。” “你给咱等着。” 朱元璋恶狠狠的盯着朱雄英。 锦衣卫不停的砍,大树开始摇晃。 “大哥,你快下来!” 朱允熥脸上尽是担忧之色。 “允熥,你要记住大哥的话!” 朱允熥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看了看周围,又看了看朱雄英。 忽然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瞄准朱元璋! “千年杀!” “哎哟嚯嚯嚯……” “小兔崽子你做甚?” “允熥,你干嘛?” “猴子偷桃!” “哎哟嚯嚯嚯……” 朱元璋和朱标,一个捂着裤裆,一个捂着屁股。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朱雄英都懵逼了。 那些锦衣卫惊愕的看着。 “大哥快跑!” 朱允熥立即大喊。 “好弟弟!” “我会回来救你的。” 朱雄英趁着混乱之际,几个闪身人就消失不见了。 “小兔崽子!” 朱元璋强忍着疼痛死死盯着朱允熥。 “混账东西,这么下三滥的招式,是谁教你的?” “是大本堂的先生教的。” 朱允熥没有丝毫胆怯,而是心平气和的回答。 “混账!” “你以为咱会相信吗?” “跪下!” 朱允熥老老实实的跪下。 “小……” 可能是说话太用力,朱元璋只感觉后庭火辣辣的疼。 这小兔崽子,还真是吓死手啊! 自己如厕咋办啊? 朱元璋强忍着疼痛:“说!是不是你大哥教你的?” “不是!” “是大本堂先生教的。” 这孩子,为了维护自己大哥,还真是随便甩锅啊! “小兔崽子!” “你还诬陷别人?” “你父王已经是第二次被你这样了。” 一旁的朱标欲哭无泪了。 自己纯纯是被殃及的,太难了! 真尼玛的亲儿子啊! 下死手啊! 火辣辣的疼啊! “小兔崽子!” 朱元璋再也忍不了,抓住朱允熥,拿着靴子就是一顿抽。 朱允熥愣是一声不吭。 此时的朱允熥只有十岁,十岁的小孩子被打愣是一声不吭。 朱元璋看到有些诧异。 “哟呵?小兔崽子,你挺有种啊!” “居然一声不吭,不哭不闹?” “大帅师父说过,男子汉流血不流泪,我将来是辅佐大哥的。” “帮助大哥守护大明江山,不可以哭。” “再疼也要忍着!” 朱元璋和朱标有些意外。 他们没想到朱允熥居然蜕变的这么大。 换作是其他人估计早就哭了吧? 他的那些儿子在这个年纪,恐怕都做不到像朱允熥这样的。 “咱问你,你那个大帅师父可是不良帅?” “是!” “他都教你什么了?” “奇门八卦、风水相术、武艺、忠君爱国、还有排兵布阵等等!” “那你都学会了什么?” “师父说了,不能说!” “嗯?” 朱元璋诧异的看着他。 “小兔崽子,连咱也不能说?” “不能!” “大帅师父说了,我将来是大哥最锋利的刀,也是最坚实的盾。” “所以不能说!” “你……” 朱元璋彻底无语了。 小兔崽子,小小年纪居然就学会了守口如瓶。 “允熥,老十二是不是也跟你一起拜师学艺了?” 一旁的朱标开口问道。 “是!” “十二叔学的只不过是武艺和排兵布阵,比不上我。” “等我学成,十个十二叔都不是我的对手。” 朱允熥十分傲娇的说道,眼神十分坚定。 “小兔崽子,还优越起来了。” “二虎,带人去追雄英那小子,别让他跑了。” “是!” 毛骧立马带人去。 朱元璋转头看向朱允熥:“小兔崽子,刚刚那下三滥的招式,是不是你大哥教你的?” “不是!” “是大本堂先生教的。” “哼!小兔崽子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小小年纪就学会血口喷人了?” “这么下三滥的招式,也就你大哥会用。” “你信不信由你!” 朱允熥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让朱元璋怒不可遏。 “小兔崽子,你是真不知死活是吧?” “你当真不怕咱?” “大帅师父说了,想要守护大明江山,就要克服一切恐惧。” 朱元璋听到这话,反而对朱允熥刮目相看了。 在他眼里,你越是害怕,朱元璋就认为你就是个怂包软蛋。 相反,但凡你硬气一点,他还会高看你几分。 “好!” “臭小子,有种!” “不愧是老朱家的种!” “拖下去,打十……打五鞭子。” “禁足一个月!” 就这样,朱允熥被锦衣卫带了下去。 一旁朱标看到,不由得叹了口气。 真是造孽啊! 自己惟一正常一点的儿子,被朱雄英给带坏了。 “标儿,你怎么样了?” “父皇,儿臣没事,还能感觉到它的存在。” “父皇您没事吧?” 朱元璋摆摆手:“咱没事,咱能有什么事?” 确实没事,就是有些疼而已。 曹国公府! 此时李景隆正请杨士奇喝酒。 庆祝他正式步入仕途。 “来!杨兄,我敬你一杯。” “恭喜进入仕途,有太孙在,将来前途无量啊!” “多谢李公子!” 两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杨兄,别整天公子公子的。” “如果你不嫌弃我是靠着父辈荫庇,你我兄弟相称。” “李兄如此抬举在下,在下岂敢啊!” 杨士奇刚刚步入仕途,没有人脉,李景隆是将门之后,未来肯定是世袭国公的爵位的。 所以李景隆肯定是最好的选择。 “哈哈哈……” “杨兄说哪里话。” “来来来,喝酒!” 两人再次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李兄,之前在宫里,还好有你。” “不然,在下估计已经身首异处了。” “害!以后大家都是同僚了,相互照应也是应该的。” “不说那些,这样干喝着没什么意思。” “我带你去秦淮河,边听曲边喝酒,那里的姑娘可是一等一的漂亮。” 听到这样,杨士奇连连摆手。 “不了不了!” “读书人岂能去那烟花柳巷之地,实在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一旁的李景隆笑了,没想到看着杨士奇比自己还大,不会还是雏儿吧? 刚想开口,这时一道声音传来。 “你们要去哪?” 两人转身看去,发现正是朱雄英。 “参见殿下!” “不知殿下光临,未能远迎,还请殿下恕罪。” “起来起来都起来!” “不用讲这么多规矩。” 朱雄英自顾自的坐下,拿着筷子就夹菜吃。 “谢殿下!” “表哥,刚刚你们说去哪?” “殿下,这不是老杨要进翰林院了嘛?” “我是想带他去秦淮河庆祝一下。” “秦淮河?” “是有些日子没去了!” “殿下要不一起?” 朱雄英却是摇摇头。 “不了!” “我可是逃出来的,现在锦衣卫正到处找我呢!” 两人闻言,对视一眼。 “殿下,你刚刚说……是……逃出来的?” “是啊!” “在宫里你们也看到了,惹老朱头生气了,所以我跑了。” “估计现在,他恨不得打断我的腿。” 两人有些…… 这爷孙倆还真是…… “殿下,要不您回去跟陛下认个错,这样下去也……” 杨士奇话还没说完,李景隆就扯了扯他的衣角,示意让他别说了。 杨士奇也是聪明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没继续往下说。 “呃……” “殿下,既然已经出来了,就一起去秦淮河放松放松。” “等陛下气消了,您再回去。” 朱雄英摇摇头:“不了!” “我这次能跑出来,是允熥替我挡着,此刻他应该在受罚。” “兄弟受罚,我去潇洒,这不合适。” “你这里我也不能多待,不久锦衣卫就会上门。” “你们就当作什么也没发生,你们没见过我。” 李景隆点点头。 “那殿下,您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要不您就在这住下,没有陛下的指令,锦衣卫不敢进来搜查。” 朱雄英摇摇头。 李景隆还是太天真,锦衣卫无孔不入,曹国公府里肯定有锦衣卫眼线。 “你这里不安全!” “我得去十二叔那里。” “殿下,以您跟湘王的关系,陛下肯定能猜到。” “而且湘王准备要去北平接手防务了,恐怕也没时间陪您。” “您还是住下吧!” 李景隆怎么说,朱雄英都没同意。 “放心!我大把地方!” “而且我还得回去看看允熥。” “好了!” “不说了!” “走了!” 说着,一个闪身,人不见了! “卧槽!” 一旁的杨士奇直接惊呆了。 “殿……殿下,这……身手……” “傻眼了吧?” “殿下不光身份不简单,身手也不简单。” 李景隆笑道。 “我是真没想到,殿下的身手竟然如此惊人。” “你刚来不知道,一开始我也震惊。” “殿下十岁的时候,一人就可以徒手对付几个训练有素的杀手。” “到最后在草原,以三百人打破鞑子的两万铁骑。” “此等战绩,就算是霍去病在世,可能都做不到。” 杨士奇内心泛起惊涛骇浪。 “不仅如此,殿下八岁就能提炼精盐,能夏天制冰。” “提出摊丁入亩的新政,一眼就看出陛下定下国策的漏洞。” “可谓是能文能武。” “真的?” “我还以为是陛下为了给殿下造势才那样说的呢!” 杨士奇惊愕不已。 此时!他越发的坚定要跟随朱雄英,这样的人,将来一定是比肩秦皇汉武的千古一帝。 “一开始我也以为是这样,毕竟当时殿下才多大?” “那些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孩子能做到的,可是慢慢的我发现,是我错了。” “殿下的能耐,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厉害。” “这也就是为什么,殿下经常惹陛下生气,而依旧稳坐皇太孙的宝座的原因。” “原来如此!” 杨士奇恍然大悟。 “所以这一次,只不过是跟往常一样,很普通的一次?” “没错!” “这也是我为什么不让你说的原因。” “在大明,没人能撼动殿下的地位。” “所以,你放一百个心。” “陛下也就是一时生气而已,等陛下气消了,也就没事了。” “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杨士奇点点头,自己刚刚还有些担心。 毕竟触怒帝王,后果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走吧!” “去哪?” “秦淮河啊!” “不不不!” “还是不去了!” 杨士奇连连摆摆手。 ……………………………………………… 永昌侯府! 此时蓝玉正享受着丫鬟的按摩,有了上次欧阳伦的案子。 朱雄英杀鸡儆猴,蓝玉这段时间也收敛了许多。 没有以前那么嚣张跋扈了。 “舅老爷,日子过得不错呀!” 听到这话,蓝玉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谁?” “舅老爷,是我!” 蓝玉转头看去,发现朱雄英正站在不远处。 “臣蓝玉,参见殿下。” “舅老爷免礼!” 朱雄英将蓝玉扶起来。 “殿下您什么时候来的,臣好去迎接您呀!” “不用接,我是跑出来的。” “殿下,您又惹陛下生气啦?” 朱雄英摆摆手:“舅老爷您也知道,老朱头他脾气暴躁。” “所以你懂的!” 蓝玉点点头,连忙招呼朱雄英坐下,让人上茶。 “舅老爷,想不想更上一层?” “荣封国公!” 听到这话,蓝玉一愣。 他做梦都想做国公,怎么可能不想? “殿下,陛下又准备对草原用兵?” “如今的草原已经乱成了一锅粥,特别是天元帝回去以后。” 第312章:花开二度!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那更加是乱上加乱,各个部落相互攻伐,现在正是我们出兵的最好时机。” “如果等他们逐角出一位英雄,那就是我大明的心腹大患。” “边境就有不安宁了!” “所以平定草原,时机快到了。” “我们也是时候准备准备了。” 蓝玉点点头,朱雄英分析的很有道理。 “殿下,虽然他们现在乱成了一锅粥,但是草原辽阔,想要彻底平定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而且他们再怎么乱,那也是他们的内部的事,如果我们一旦出兵,他们很有可能会联合在一起。” “他们一上马就是兵,依旧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啊!” 蓝玉说的没错,虽然现在人家分成各个部落,看起来各个部落,在大明的眼里都极为弱小。 若是人家一旦联合,那就是一股足以与大明对抗的力量。 毕竟大明才是他们共同的敌人。 之前派人进入分裂他们,经过朱雄英那次一闹,人家更加警惕了。 不是那么容易成功了! “你说的确实有道理,他们再怎么打也都是内部矛盾。” “是啊!” “一旦我们大举进攻,他们迫于压力,势必会联合到一起。” “届时我们的压力肯定不小。” 朱雄英点点头。 “不过没关系,这其实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嗯?” “殿下,何出此言?” “舅老爷,你想啊!” “他们集中起来,不更好吗?” “直接一网打尽,这样免得我们还得挨个去收拾他们。” “直接一举将他们打残不更好?” “殿下,话虽如此,可是这样,我们的压力也会增大许多。” “而且,一旦有什么闪失,恐怕我大明会损失惨重啊!” 朱雄英却是摆摆手。 “不怕,我有制胜法宝!” “制胜法宝?” “是什么?” “到时候您就知道了!” “不过在此之前,现在彻底平定辽东。” “我收到消息,最近辽东的女真人,正蠢蠢欲动。” “他们恐怕是要有什么大动作。” “女真人?” 朱雄英点点头。 “那些野人他们想干嘛?” “难不成还想造反不成?” “难说,他们现在也在不停的相互攻伐,一旦有一个部落统一了女真族。” “那我大明面临的可不单单只有草原一个敌人了。” “如果他们在联合,我大明恐怕就要危在旦夕了。” 听到这话蓝玉心里格登一下,大明的江山是他们跟着朱元璋打下来的。 虽然他们平时有些骄纵,但是他们对大明可是忠心耿耿的。 “所以殿下您是想平定辽东以后,从辽东、北平、大同出兵。” “三面夹击,将草原彻底打疼,打服?” 朱雄英点点头:“没错!” “所以我想让舅老爷您带兵,平了辽东,辽东万里江山,将彻底归入我大明江山。” “如此,你荣升国公不是问题。” 蓝玉闻言立马跪了下来。 “承蒙太孙不计前嫌,信任蓝玉,蓝玉一定不负殿下期望。” 朱雄英立马将蓝玉扶起来:“舅老爷不必如此!” “不管怎样,你都是我的舅老爷,我娘的舅舅。” “只要您能收收你骄纵的性子,将来前途光明。” “你永远都是我舅老爷。” “臣明白!” “臣以后一定改!” “好!” “现在你跟我进宫一趟,见见老朱头。” “是!” ………………………………………… 皇宫! 御书房内! “小兔崽子,你还知道回来?” “来人,给咱拿下!” “慢着!” “小兔崽子,你还有什么话说?” 朱元璋死死盯着朱雄英。 “老朱头,我大明我都危在旦夕了。” “你还有心情打孙子?” 朱元璋一愣。 “小兔崽子,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咱的大明好好的,怎么就危在旦夕了?” “辽东!” “辽东怎么了?” “纳哈出都被咱斩首了,难不成还有个纳哈入吗?” “咱看你就是胡说八道,你以为胡说八道就能躲过这一顿揍吗?” “给咱拿下他!” 朱元璋一冷静下,锦衣卫纷纷朝朱雄英扑了上去。 朱雄英凭借矫健的身手一一躲过,旁边的朱元璋看着是又气又急。 “一群废物,连个十几岁的孩子都抓不住。” “咱要你何用?” “老朱头,你再不让他们住手,我可就不客气了。” “哟呵?” “小兔崽子,咱倒要看看,你怎么个不客气达?” “抓住这个逆孙的,连升三级。” 听到这话,那些锦衣卫顿时两眼放光,更加卖力了。 朱雄英骂了一句,一个闪身来到朱元璋身后。 一把就扯下朱元璋的裤子,朱元璋的裤衩子暴露在外面。 “千年杀!” “哎哟嚯嚯嚯……” 朱元璋捂着屁股那叫一个疼啊! 火辣辣的疼! 一天遭受两次攻击,遭老罪了。 “小兔崽子……” 朱元璋又疼又怒! “二虎,给咱抓住他。” “狠狠打,往死里打!” “哎哟嚯嚯……” 毛骧立马带着一队锦衣卫走了进来。 朱雄英顿感不妙! 刷刷…… 几个闪身,就窜出了御书房。 一出到外面,发现外面全是锦衣卫。 “卧槽!” “老朱头这是非要揍我啊!” 朱雄英看着锦衣卫惊叹不已。 “小兔崽子,你跑啊!” “你怎么不跑了?” 这时朱元璋在王景弘的搀扶下走出来,屁股还火辣辣的疼。 “小兔崽子,今天咱不把你打得屁股开花,咱就不叫朱元璋。” “朱重八,没必要这样。” “我可是你亲孙子。” “嘿?你这小兔崽子,朱重八是你叫的?” “给咱拿下!” 锦衣卫们纷纷扑了上去,朱雄英凭借着高超的身法,不停的在锦衣卫从中来回穿梭。 “娘的!老朱头,你还想再吃一记千年杀吗?” 听到这话,朱元璋更加生气了,朱元璋是什么人? 会跟你妥协?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小兔崽子,你还狂是吧?” “抓住他,抓住这小兔崽子的,连升四级。” 此话一出,朱雄英压力大增。 不停的闪躲。 “老朱头,你给我等着。” “哟呵?还嘴硬?” “抓住这小兔崽子的,连升五级。” “卧槽!” 朱雄英大呼卧槽! 看来朱元璋今天是非要揍他了。 就在此时! 一道声音传来! “住手!” 锦衣卫立马就停下,因为这声音不是谁,正是马皇后。 “妹子,你怎么来了?” 朱元璋笑嘻嘻的看着马皇后。 马皇后没有搭理他,看着锦衣卫:“都退下!” 朱元璋连忙挥手,锦衣卫连忙退了下去。 朱雄英嗖一下,躲在马皇后身后。 “重八,你们爷孙俩又是闹哪样啊?” “就不能过一天安宁日子吗?” “妹子,你是不知道,这小兔崽子……” “皇奶奶,皇爷爷他又打我。” “就因为我知道了他以前跟林财主家的二小姐事,他就打我。” 朱元璋还没话还没说完,就被朱雄英打断了。 “林财主?不是刘财主吗?” “皇奶奶,凤阳可不只一个财主啊!” “重八,这怎么回事啊?” 朱元璋顿时就急了。 “妹子,你别听这小兔崽子胡说八道。” “他犯了错误,咱说他几句,他就跟咱顶嘴,还跟咱动手。” “他这是恶人先告状,他在玷污咱的清白。” “咱可不是那种人,妹子你可要相信咱。” “你这小兔崽子……” 朱元璋越说越气,就想去打朱雄英,奈何前面有马皇后,根本无法成功。 “皇奶奶,你别听他胡说。” “那可都是徐爷爷告诉我的。” “当初在凤阳,他就把人家骗到草垛上亲嘴,还让徐爷爷和汤爷爷给他把风。” “两个时辰才出来,嘴都亲肿了。” “到了晚上,他还带着徐爷爷和汤爷爷溜进人家家里偷懒人家洗澡。” “就连林财主的老娘都没放过,人家都八十了,唉!” “真是道德的沦丧,灵魂的扭曲啊!” “人性的泯灭啊!” 朱雄英说的有鼻子有眼,气的朱元璋咬牙切齿。 “小兔崽子,你胡说八道什么?” “你……” “朱重八!” 马皇后冷喝一声。 “妹子,你听咱给你解释啊!” 马皇后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朱元璋见状,也顾不得朱雄英了,连忙追了上去。 看着朱元璋那模样,朱雄英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殿下……” 这时蓝玉走了过来。 “舅老爷,今天恐怕老朱头是没空理我们了。” “你明日再进宫吧!” 蓝玉点点头,马皇后生气,那就是大明的头等大事。 他们这些人非常能理解! 连忙告退,转身离去! ……………………………………………… 东宫! 朱雄英来到朱允熥的房间。 正看到朱允熥正趴在床上,背上是一条条鞭印。 朱雄英眉头微微皱起。 “大哥?” “你怎么回来了?” “你快跑,不然皇爷爷知道了,你可就惨了。” “我没事,事情都解决了。” “你这,疼不疼啊?” 朱雄英看着朱允熥背都是血,不免有些心疼。 “大哥我没事,不疼!” “傻小子,都出血了,哪有不疼的!” “系统出来!” “主人有何吩咐?” 系统精灵连忙出现。 “给我一颗丹药,能让伤势瞬间恢复的。” “好的主人!” 【叮!】 【十颗回春丹已放入系统背包,请主人注意查收!】 听到这提示音,朱雄英很是满意。 这系统学乖了,终于没让自己在做任务了,还知道多给几颗。 不错! 有前途! 从系统背包里拿出一颗。 “来!允熥!” “吃了这个,你的伤就好了。” 朱允熥点点头,接过丹药,想都没想就吃了下去。 他背后的伤,瞬间就不见了! “嗯?” “真的好了!” 朱允熥顿时跳下床,蹦蹦跳跳的。 “大哥没骗你吧?” “嗯!” “大哥,你回来了,皇爷爷不惩罚你吗?” “他现在没空理我。” “走!大哥带你出宫溜溜!” “好!” …………………………………………………… 次日清晨! 朱元璋早早就来到东宫,并让人不要发出任何动静。 此时朱雄英正被窝里睡得正香。 朱元璋不让人发出动静,就怕朱雄英跑了。 来到朱雄英床边,看着正在熟睡的朱雄英。 嘴角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 一把掀开被子,摁住朱雄英,对着朱雄英的屁股就是框框一顿揍。 “哎哟卧槽?” “谁?谁偷袭我?” “老朱头?” “你不讲武德。” 朱雄英被揍的嗷嗷叫。 “哼?什么武德?” “咱揍自己的孙子,还说什么武德?” “小兔崽子,咱让你胡说八道。” “咱让你胡说!” “还还还人性的泯灭?” “道德的沦丧?” “灵魂的扭曲?” “看咱不打死你……” “你个小兔崽子,还胡说八道吗?” “啊?” “还说不说了?” “你知道昨天咱是怎么过来的吗?” “你知道吗?” “……” 朱元璋边揍边骂着,赶来的朱标也当作什么也没看到,转身走了。 这臭小子,确实海教育教育了。 房间里全都是朱雄英的惨叫。 那些宫女太监,纷纷远离,自己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到。 不知过去多久! 朱元璋神清气爽的出来了,终于把气消了。 空气都是甜的! 嗯? 不对! 还有! “王景弘!” “在!” “宣徐达、汤和入宫!” “是!” ………… 床上的朱雄英捂着屁股,疼的龇牙咧嘴。 “好你个老朱头,你给我等着。” “居然搞偷袭!” “哎哟卧槽,真他娘的疼啊!” “老朱头吓死手啊!” “等着吧你!” “哎哟嚯嚯嚯……” 御书房内! “臣徐达!” “臣汤和!” “参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免礼!” “你们都出去!” “是!” 所有太监宫女,纷纷退了出去,王景弘还贴心的关上了门! 徐达、汤和两人有些疑惑。 这是有什么大事吗? 谁知御书房的门刚被关上,朱元璋就朝两人扑去。 不多时! 御书房里就传出徐达和汤和的惨叫。 不知过去多久! 那惨叫声才停止! 第313章:怕什么,和他打一架!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御书房里,汤和、徐达捂着脸,两人此时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陛下,这是为何?” “我二人是做错了什么让陛下生气了吗?” 两人一脸委屈的看着朱元璋。 “哼!以后不准你们跟雄英那小子说我们以前的事。” “我没说啊!” “我就没说过!” 汤和一脸无辜的看着朱元璋。 自己确实什么也没说过。 “陛下,我也没有啊!” “你还说你没有?” “刘财主的事,就是你造的谣。” 朱元璋瞪了徐达一眼。 “不是!陛下!” “徐达说的,您打我做甚?” “咱……咱这是给你提个醒。” “那你也不用打我吧?” “我什么都没说。” 汤和心里那叫一个委屈啊! “行了行了!” “赏你黄金百两行了吧?” 朱元璋自知理亏,只能用钱去补偿。 汤和也没再说什么,白白挨了一顿揍。 这找谁说理去? 还被揍得青一块紫一块的,这出去怎么见人? 好歹也是堂堂国公啊! “行了!” “没你们的事儿了!” “回去吧!” 两人无奈,只好退了出去。 一出御书房,汤和就把徐达揪到一边。 “徐达,你个老小子。” “你没事跟太孙殿下说那些玩意儿做甚?” “害得我跟你一起挨揍。” “老伙计,你消消气。” 徐达连忙安抚。 “这气我消不了,这都不关我的事。” “我可没有乱说话,现在我被牵扯进来,你说这事怎么解决?” “老伙计,陛下不是给你一百两黄金作为补偿嘛?” “是!但那是陛下给我的。” “跟你可没有关系,你到处乱说,损害陛下声誉,害得我受了无妄之灾。” “你就想拍拍屁股走了?没门!” 徐达无奈,这老小子是想要补偿啊! “行行行!” “那你说,你想要什么?” “嘿嘿……” “你那匹汗血宝马……” “不可能!” “你想都别想。” 徐达立马就拒绝了。 “老小子,你想不认账?” “就这,你就想打我汗血宝马的主意?” “你挺会啊?” “当我傻啊?” “不行!” 徐达摆摆手拒绝。 “那行!” “那你请我喝顿酒行了吧?” “嘿嘿……” “这还差不多!” 听到这话,徐达这才露出笑脸。 “我要去醉仙楼!” “行!” “今天我非要把你喝趴下不可。” “嘁!就你?” “哟呵?不服?” “走着?” “走!” 两人说走就走,却不曾想拐个弯碰到了朱标。 两人连忙行礼。 “两位叔叔你们这是……?” 朱标看到两人脸上的伤,疑惑道。 两人一阵尴尬。 “呃……” “那什么?” “回太子,我们刚刚跟陛下骑马,不小心摔的。” “对对对!” “不小心摔的。” 两个戎马一生的大帅,在尸山血海下活下来的人,骑马会摔? 骗傻子呢? 朱标一眼就看出来,肯定是被朱元璋揍了。 “两位叔叔,随我去东宫。” “我那有药!” “呃不用了!” “我们回家敷药就行了。” “这怎么能行呢?” “你们都是大明的国公,这样子回去,怎么见人啊?” “还是随我去东宫敷药吧!” “休息一下,再回去吧!” 两人拗不过朱标,只好跟着一起去了东宫。 …………………………………… 东宫! 这时朱雄英正在院子里逗狗,看到有太医过来。 很是疑惑! 于是便跟了过去! 一过去就看到汤和徐达两人在那敷药。 “徐爷爷、汤爷爷!” “你们这是……?” 两人看到是朱雄英,气不打一处来。 就是这小子跟朱元璋告密,不然自己会被揍。 不过虽然心里不爽,但是碍于朱雄英的身份,还是不能表现出来。 “没什么没什么!” “骑马不小心摔的。” “两位真不愧是我大明身经百战的国公爷。” “连摔倒,都摔得这么有鼻子有眼。” “雄英!” “少说两句。” “你替我照顾两位国公爷,孤还有事。” 说完! 跟汤和、徐达两人打个招呼便离开。 等朱标走后,朱雄英让太医退下。 “徐爷爷、汤爷爷!” “你们这伤,是老朱头打的吧?” “殿下,这一切可都是拜你所赐啊!” 徐达没好气道。 “嘿嘿……” 朱雄英尴尬的挠挠头。 “为了表示歉意,你们把这个吃了。” “我保证你们脸上的伤立马痊愈。” 朱雄英把两颗回春丹递给两人。 两人疑惑的看着朱雄英手里的丹药。 “殿下,你这什么药?” “真有你说的这么神?” 汤和疑惑道。 “那可不!” “当初文忠伯父弥留之际,就是吃了我这个丹药。” “你看看他现在,生龙活虎的。” 还没等朱雄英说完,徐达接过回春丹,一口吃了下去。 不多时! 脸上的淤青瞬间不见了,一点疼痛都没有了。 汤和看到这一幕,震惊不已。 “真的好了?” 说着!连忙拿过丹药,一口吃下。 脸上的伤顿时消失不见。 “真的也好了!” “一点都不疼了!” 两人连忙拱手:“多谢殿下赐药!” 朱雄英摆摆手:“客气客气!” “徐爷爷、汤爷爷!” “你们想不想报仇?” 闻言! 两人一愣! 连忙摇头! “不不不不!” “这怎么能行呢?” “那是陛下!” “也是殿下的爷爷啊!” “不行不行!” “嘁!怕什么呀你们?” “跟他老朱头干一架能咋地?” 朱雄英不以为然。 “殿下,那可是大不敬啊!” “不可不可!” “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汤和连忙摆摆手。 “汤爷爷,你胆子不要这么小。” “他老朱头以前不也就是一个小兵?” “那时候你都是千总了!” 汤和眉头紧皱! 这小兔崽子胆子怎么这么大? “你们放心,事情我去做。” “我保证不把你们说出去。” “殿下想怎么做?” 徐达脱口而出。 “徐达!” “汤爷爷你放心,这又不是造反,怕什么?” “放心!” “你们只需要跟我说说老朱头小时候的糗事就行。” “最好是跟刘财主那些一样,我让皇奶奶去收拾他!” “皇后?” “殿下,你要是这么说,我可就来精神了。” 汤和露出一抹坏笑。 “嘿嘿……” “汤爷爷,你有料?” “有!” “大把!” “快快说来!” 汤和四下看了看,没有发现异常。 “当初我们一群人,给地主家放牛,后面吃了人家的牛。” “这事都知道吧?” “嗯!知道!” 朱雄英点点头。 “其实啊!” “还有后续!” “陛下吃得那块牛肉,没烤熟,他就着急忙慌去吃。” “最后拉肚子了!” “当时又是在山上,草也不高,也没有树木。” “最后是用石头擦的屁股,听他说,还不小心划伤了。” 噗嗤…… “哈哈哈……” 朱雄英闻言,哈哈大笑。 可真惨呀! “听你这么说,我想起一个!” “小时候穷,没钱买果,我们就去隔壁村偷人家的果。” “后来被发现,我们都跑了,就剩你爷爷在树上没发现。” “后来他发现,已经被人家包围了,他一下就跳到猪圈里。” “打开门,骑着猪跑出来了。” “骑着猪?” “我靠!老朱头挺勇猛呀!” 都有画面感了! “徐爷爷,老朱头偷看人家洗澡的事?” “这个……” “嘿嘿……” “我来说!” 一旁的汤和自告奋勇。 “他还不仅偷看过刘财主家二小姐,还偷看尼姑洗澡。” “尼姑?” 朱雄英诧异的看着汤和。 “你忘了你皇爷爷曾经在皇觉寺出家了?” “啊对对对!” “是有这么回事!” “皇觉寺旁边就有个尼姑庵!” 朱雄英立马就让人送上茶水和瓜子。 边喝茶边听汤和说! 一旁的徐达听的那叫一个心惊胆战。 好家伙! 汤和这老小子比自己还狠! 看来这老小子心里的怨气真的很重啊…… 不过想想也是! 凭白无故的挨了一顿揍,搁谁心里也不爽。 不知过去多久! 汤和这才说完! “殿下,最近番邦进贡了一批美女。” “依陛下的性子肯定要去临幸。” “你偷偷的……” 徐达一脸坏笑的的看着朱雄英。 朱雄英立马心领神会。 “嘿嘿……” “徐爷爷我明白了!” “徐达,还是你老小子坏啊!” “难道你不想?” “我想!” 汤和坏笑道。 三人一起笑了起来,这笑声就跟电视里的反派一模一样。 一场“惊天”、“恶毒”的阴谋向朱元璋笼罩而去。 …………………………………… 御书房内! 朱雄英带着蓝玉走进了御书房! “小兔崽子,你来这做甚?” “想报仇啊!” 朱元璋没好气道。 “想啥呢?” “我是那种人吗?” “爷爷教训孙子,那不应该的吗?” “哦?” “你这小兔崽子,会有这样的想法?” 朱元璋有些诧异的看着他。 “那当然了!” “我这次来,是想跟你谈谈我大明的未来。” “大明的未来?” 朱元璋疑惑不已。 “你想说什么?” “我大明现在最大的敌人是谁?” “这还用说?” “肯定是草原啊!” 朱元璋想都没想直接脱口而出。 “很快就又多一个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不会是想说,北元是想说钦察也打过来了吧?” 钦察汗国由成吉思汗长子术赤之次子拔都于1243年所建。 是四大汗国之一! 总的来说,他们也是属于北元的一支。 朱雄英摇摇头:“我说的敌人不在西边,而在辽东。” “辽东?” “你是说那些女真人?” “没错!” “现在他们有一支部落正在迅速崛起,如果放任他们坐大。” “等他们统一了女真各部,那么他们势必会成为我大明又一个心腹大患。” “你说我大明同时面临两个强大的对手,我大明危不危险?” 朱元璋点点头。 “你说的没错!” “确实不能让他们坐大。” “所以你这次来是想让蓝玉挂帅平定辽东?” “没错!” “一旦辽东稳定,不仅可以对付草原,还就可以牵制高句丽。” “一举两得!” “之前你说的那个李成桂,他如今掌控了高句丽的大权。” “让他来一趟大明,用强大的军事震慑一番。” “让他不敢轻举妄动,让我大明能够安心收服辽东。” 朱元璋点点头! “好!” “那就按你说的去做!” “蓝玉!” “你要多少人?” “启禀陛下,十万!” “加上辽东的二十万,三十万够了!” 朱元璋点点头。 三十万听上去有点多,但是想要彻底平定辽东,可不算多。 这个时期的女真人虽然弱小,但也算骁勇。 而且不单单要对付女真人,还要防止北元混水摸鱼。 如果他们趁着明军与女真人作战,他们突然偷袭,那明军可就危险了。 腹背受敌! 很有可能就此失去对辽东的掌控。 那可是万里江山啊! 失去了,多心疼呀! “好!” “你入五军都督府选人吧!” “咱会让户部给你筹集粮草的。” “是!” 蓝玉缓缓退了出去。 “老朱头,赶紧让工部提高钢铁的质量和产量。” “这样才能造出ak47,有了它,我大明才能所向披靡。” “咱已经让他们抓紧了,你就别催了,这哪是一件那么容易的事。” 朱元璋没好气道。 “行行行!” “那没什么事,我走了!” “等等!” “咋啦?” 朱雄英回头淡淡道。 “既然你说到这个,咱想问问你。” “你还有没有其他的利器。” “利器?” “什么利器?” “你这有了火铳,难道就没有大炮?” “这些都是火器啊!” 朱雄英摇摇头:“没有!” “那老神仙没给你?” “我又不是他亲儿子!” “你真没有?” “没有!” 朱雄英摇摇头。 “当真没有?” “我要是骗你,我就成为孤儿!” “嘿?你这小兔崽子。” “你说什么呢?” 朱元璋立马就怒了。 “我原本想着你要是有,让你可以去秦淮河玩一个月的。” “这一个月内,咱保证不找你麻烦。” “没想到你没有,那就算了。” 听到这话,朱雄英顿时两眼放光。 第314章:一言为定!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当真?” “老朱头你说话算话?” “君无戏言!” “可是你没有啊!” “算了算了,你还是好好在东宫待着吧!” 朱元璋摆摆手。 “你等我一下!” “等我一下啊!” 朱雄英立马转身跑出去。 ………………………… 御书房外! “系统,给我出来!” “主人有何吩咐?” “快快快快!” “给我一千火箭筒和一千迫击炮。” “炮弹给老子管够啊!” “这……” 系统精灵有些犹豫。 “嗯?” “有难处?” “主人我……” “行了我知道了!” “你解绑吧!” 系统精灵一愣。 “有有有有!” “主人有!” 【叮!】 【一千迫击炮、一千火箭筒、炮弹若干,已放入系统背包。】 【请主人注意查收!】 听到这些提示音,朱雄英笑了。 立马转身回御书房! ………………………… 御书房内! “老朱头,你说话算数吗?” “别到时候你不认账啊!” “咱可以给你立字据。” 说着!朱元璋立马给朱雄英这下字据。 看到字据的朱雄英,这才放心下来。 “好!” “既然如此,那我就要看看,什么是真理。” “走!” “去哪?” “城外啊!” “在宫里不好试大炮吧?” 朱元璋点点头:“也对!” ……………………………………………… 城郊外! 朱元璋带着朱标和一众武将,跟着朱雄英来到城外。 “就这里吧!” “这里挺不错的!” 朱雄英看着不远处的空地淡淡道。 “父皇,我们来此做甚?” 一旁的朱标有些疑惑道。 朱元璋看了看朱标,道:“待会你就知道了。” “臭小子,开始吧!” “让咱们见识见识。” 朱雄英点点头,挥了挥手,不多时几名不良人抬着一口口大箱子走了过来。 众人都十分疑惑,这箱子里装的是什么。 朱雄英打开一口箱子,里面是一支火箭筒。 装上炮弹! 将其扛在肩上,瞄准远处,扣动扳机。 炮弹瞬间就窜了出去! 砰得一声巨响! 光火冲天而起,远处的石头瞬间四分五裂。 众人惊呆了! 我尼玛! 这玩意威力这么大?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老朱头,如何?” “雄英,这是什么东西?” “小小的一个筒子怎么威力这么大?” 一旁的朱标震惊不已。 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朱雄英身上,都希望能够在他身上得到答案。 “这玩意,叫火箭筒!” “威力可不是一般的大,它的威力可以跟我大明的大炮有的一拼。” “但是重量却比大明的大炮要轻上不少,可以随身携带。” “没有地势的限制,人能到的地方,它也能到。” “你想啊!有了这样的大杀器。” “我大明的将士还不能所向披靡?” 在场的都不是傻子,个个都是顶尖的人精。 怎么可能不明白朱雄英的意思。 “陛下,这可是个好东西啊!” “以往我们的大炮,都是重如千斤,别说拉上去打仗了。” “就光运输,都十分费劲!” “有了这个,去哪都行了!” “转移阵地,都十分方便,打仗打的就是一个机动啊!” 一旁的徐达开口道。 一旁的其他将领也是纷纷点点头。 “嗯!是不错!” “没有大炮的重量,却有大炮的威力,是个好东西。” “不错不错!” 朱元璋看着朱雄英手里的火箭筒,眼里藏不住的喜欢。 “不错吧?” “还有呢!” “还有?” 朱雄英在朱元璋诧异的眼神下,打开另一个箱子。 里面一支迫击炮! 朱雄英将迫击炮组装起来,随后放入炮弹。 “一发装填!” 砰的一声,炮弹飞出去。 落在远处的草地上,顿时就炸出了一个坑。 威力比大明的火炮还要大。 “这……” 众人诧异的看着眼前的迫击炮。 虽然已经有了火箭筒的前车之鉴,但依旧能让他们感到震惊。 “雄英,这又是什么?” “这是迫击炮!” “威力不比大明的火炮差,甚至还要更强,而且射程更远。” “我现在打的还不是他最远的。” “最远能打到多远?” 众人疑惑的看着他。 “嗯~” “起码有十二里地吧!” “什么?” “十二里地?” 所有人都懵了。 大明的大炮一般都在一千米到一千五百米这样,也就二里地。 现在这个小玩意,居然是大明国然的三倍。 这怎么能让他们不震惊? “殿下,您说的可是真的吗?” 蓝玉震惊的看着朱雄英。 “你觉得我会拿军国大事开玩笑吗?” “东西就在这,我可以打给你们看!” 听到这话,众人没有在质疑。 “臭小子,这玩意也能随身携带?” “能啊!” “把它拆了,让几个士兵分别扛着就行。” “到了指定位置,在组装,就可以攻击了。” 听到这话,众人内心震惊的无以复加。 “陛下,就这射程。” “如果打得准,都可以直接一炮干掉敌方主帅。” “届时敌军大乱,我军乘胜追击,可以说就没有我大明打不赢的仗啊!” 一旁的李文忠开口道。 毕竟现在是冷兵器时代,敌方主帅,不会离战场太远。 “好东西!好东西啊!” “有了这两样东西,我大明就可以所向无敌啊!” “哈哈哈……” 朱元璋龙颜大悦。 “陛下,有了这两样东西,北元不在话下!” “恭喜陛下,终于有希望平定北元!” 一旁的李景隆立马跪下,高呼道。 其他人纷纷单膝跪下,高呼:“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不得不说,李景隆是真会来事。 这么一下,朱元璋龙颜大悦。 毕竟能够平定外族,那可是一件大功绩。 你看看汉武帝,在历史上是什么地位? 对于朱元璋这样雄才大略的皇帝而言,怎么能不高兴? 怎么会不高兴? “哈哈哈……” “臭小子,今天算你立下一件大功,一件有利于我大明,有利于我华夏的大功。” “标儿,立马将这些东西送到工部。” “让他们好生研究,尽快给咱批量造出来。” “是父皇!” “等等!” “怎么了?” 朱标疑惑的看着朱雄英。 “父王,这两个玩意所需要的材料,可是相当严格。” “必须让他们提高了钢材的质量,再制造。” “还有炮弹同样也是,炮弹也是用钢材制造的。” “火药也要改进!” “火药?” 朱雄英点点头。 “火药不行,炮弹的威力也会减小。” “威力不够,一切都是空谈!” “那要怎么改进?” 朱标疑惑道。 朱雄英掏出一本书递给朱标。 “让他们按照这上面写的来改进,一定要注意安全。” “不然一旦爆炸,后果不堪设想。” 朱标接过,点点头,带人离去。 …………………… “臭小子,你立下大功!” “说吧!想要什么?” 朱元璋没想到朱雄英的东西效果这么好,这简直就超出了他的预想。 再加上李景隆刚刚那一出,此时的朱元璋心情无比愉悦。 “什么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 朱元璋点点头。 “我要皇位你也给我?” “来来来!请洪武皇帝退位!” 此话一出! 众人大惊失色! 我尼玛! 太孙殿下呀! 你他妈是真敢说啊! 你吹牛逼,别连累我们呀! 我们好日子还没过够呢! 你别这样啊! 你前面还有一个太子呢! 怎么? 你是没把你老爹放眼里啊? 啪…… 朱元璋一个暴栗下去! 朱雄英疼得龇牙咧嘴! “哎哟卧槽!” 朱雄英捂着脑袋。 “小兔崽子,你想干什么?” “啊?” “你想造反啊?” “要不要咱给你下跪啊?” “要不要臣朱元璋参见大明皇帝陛下?” “咱就说你等不及了吧?” “现在暴露了吧?” “小兔崽子,咱全是白疼你了。” “你这个白眼狼!” “混账东西!” 朱元璋骂骂咧咧的,气不打一处来。 小兔崽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种。 自己不要面子的吗? 越说越气! 朱元璋一把揪住朱雄英的耳朵,对着朱雄英的屁股就是一顿输出。 其他武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卧槽! 这是他们能看的? 那些国公还好,毕竟也算是朱雄英得爷爷辈的,其他人咋办? “咦?爹,那边有姑娘在洗澡。” “我们去看看!” 李景隆连忙拉着李文忠跑了。 其他人见状,立马明白过来。 “哪里哪里?” “哪里有姑娘洗澡?” “等等我……” “……” 众人纷纷跟着李景隆跑了。 ………………………… “好你个二丫头!” “你就管你爹,不管我们是不是?” “小兔崽子,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徐达骂骂咧咧的。 “就是!” “你个小兔崽子!” “……” 那些老杀才对着李景隆骂道。 “诸位叔叔莫怪!” “当时一时情急,实在没想这么多。” 李景隆尴尬一笑。 而此时的朱雄英这边! 被朱元璋揍嗷嗷叫! “老朱头,差不多得了!” “再打,我可就不客气了!” “别以为我打不过你,我是不想伤着你这老胳膊老腿的。” “嘿?小兔崽子!” “你还挺横是吧?” “咱老胳膊老腿?” “你看咱不打死你!” 说着!朱元璋增大了手中的力道。 朱雄英被打得嗷嗷叫。 “老朱头,你给我等着!” “嘿?还嘴硬?” “咱让你嘴硬!” “咱让你嘴硬!” 朱元璋边揍边骂。 不知过去多久,朱元璋终于停下了。 “小兔崽子,还嘴硬吗?” “行!老朱头,今天你是老大!” “你不可能一辈子都是老大。” “哟呵?咱看你是不服啊!” 朱元璋饶有兴趣的看着朱雄英。 “嘁!” 朱雄英不屑一笑。 “小兔崽子,咱看你是一天不被揍,你就混身痒痒。” “老朱头,是你说的,什么都可以。” “现在你又不认账了!” “还皇帝呢!” “臭不要脸!” “嘿?小兔崽子!” “你还嘴硬?” 朱元璋瞪了他一眼。 “咱大明的皇位,不迟早是你的?” “你急什么?”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是吗?” “嘁!我就这么一说,你给我,我都不要!” “这个位置,你做到底,千万别传给我。” 朱雄英不屑一顾。 “小兔崽子,还嘴硬?” “被揍得还不够是不?” “你打!你打死我!” “打死我,打死我你就没有大孙儿了。” “看你把皇位给谁!” “你就把皇位烂手里吧你!” “你……” 朱元璋气不打一处来。 “不给你,咱不能给允熥吗?” “你以为,非你不可啊!” 听到这话,朱雄英顿时就来精神了。 “好!” “一言为定!” “就这么决定了!” “陛下有旨,立吴王(朱允熥)为皇太孙!” 朱雄英高声喊道。 这么一喊,朱元璋顿时就急了。 自己可是没说过! 立马捂住朱雄英的嘴。 “小兔崽子,你要死啊!” “咱什么时候说过?” 朱雄英挣脱朱元璋的手。 “你不说不是非我不可吗?” “我也觉得允熥不错,让他当皇帝,很合理。” “我就安心出去打下一片疆土,然后安心当个逍遥王爷就行。” “你想的美!” “你不想当是吧?咱偏要你当!” “老朱头,你存心跟我过不去是吧?” 朱雄英没好气道。 “是你先跟咱过不去的。” “咱这叫,礼尚往来!” “好!好好好!” “老朱头,算你狠!” “你等着!” “你给我等着!” 朱元璋不屑的笑了笑。 “咱等着!” “你一个小屁孩,还能翻了天不成?” 朱雄英骂骂咧咧的走了! 朱元璋看着朱雄英的背影,一脸得意。 “回宫!” 夜幕降临! 夜幕低垂,应天的夜空宛如一幅淡雅的水墨画卷,缓缓展开在苍穹之上。 星辰点点,仿佛是远古神灵遗落的珍珠,镶嵌在幽邃的天幕之中,闪烁着柔和而神秘的光芒。 储秀宫! 此时的秀女已经准备完毕,等待着朱元璋的到来。 这时! 朱元璋推门而入,大手一挥,所有宫女太监退了出去。 看着那秀色可餐的美人儿,朱元璋内心一阵躁动。 拿出一个盒子,打开! 第315章:大显神威!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里面是一粒药丸,朱元璋拿起来放入口中, 缓步走向美人儿! ………… 正准备进行最后一步! 朱元璋突然只感觉自己的肚子一阵翻江倒海,顿时就忍不住了。 连忙披上衣服跑了出去。 不多时! 朱元璋回来了,刚想继续,忽然肚子再次翻江倒海。 顿时又跑了出去! 就这样如此反复循环,不知道几次! 差点没把朱元璋给拉虚脱了! 此时的朱元璋双腿发软,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陛下,您这是……?” 朱元璋摆摆手:“没什么!” “咱先回去了!” 这么一折腾,朱元璋也没了心情。 ………… 次日! 东宫! 经过一晚休息的朱元璋,还有太医的调理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状态。 提着棍子就气冲冲的来到东宫。 “父皇,您这是……?” 朱标看到朱元璋手里拿着棍子,脸色又极为难看,他知道肯定是自己的好大儿又闯祸了。 “这事不关你的事,你不准拦着,不然连你一块揍。” 说完! 径直朝朱雄英的房间而去! 朱标无奈,只好跟了上去,他想知道朱雄英是又惹什么祸了。 此时的朱雄英还在呼呼大睡! 根本没有意识到“危险”来临! 朱元璋走进来看到呼呼大睡的朱雄英,气不打一处来。 啪啪啪啪…… 手中的棍子就往朱雄英身上招呼。 “哎哟卧槽?” “谁?谁敢偷袭我?” 朱雄英从睡梦中惊醒,定睛一看,发现正是朱元璋。 “老朱头,你疯啦?” “一大早,你打我干嘛?” “哼!打你做甚?” “你自己做的事,你自己不清楚吗?” “啊?” 朱元璋一想到自己昨晚拉得两腿发软,也不能与美人儿共度良宵,就气不打一处来。 “小兔崽子,看咱不打死你。” 说着! 手上棍子不停的往朱雄英身上招呼。 朱雄英被打的在床上乱蹦! “父皇,父皇!” “这到底怎么了?” 朱标连忙挡在朱雄英面前,疑惑的看着朱元璋。 “标儿,你让开!” “不然连你一块揍!” “父皇,这到底怎么了?” “怎么都有个理由吧?” “你问他!” 朱元璋没好气道。 “雄英,你做了什么惹你皇爷爷生气了?” “我没干嘛呀?” 一旁的朱元璋闻言,顿时就怒了。 “小兔崽子,你还说你什么都没干?” “咱问你,你是不是给咱下泻药了?” “泻药?” “雄英,这到底怎么回事?” 朱标看着朱雄英眉头紧皱。 朱雄英眼神闪躲:“没有啊!” “我什么都没做!” “小兔崽子,你还嘴硬?” “你是不是在咱的大力丸上,撒了泻药?” “呐呐呐呐,老朱头,无凭无据你不要乱说啊!” “小心我告你毁谤啊!他毁谤我啊!” “他毁谤我啊!” 朱元璋顿时脸色更加阴沉了。 “小兔崽子,不是你还能有谁?” “谁有这个胆子?” “雄英,是不是你做的?” 朱标面色严肃的看着朱雄英。 “太子爹,昨晚我一直呆在东宫,哪都没去呀!” “不信你去问允熥,如果我要是有半点虚言,我跟你姓。” 朱标:“……” 臭小子,本来就跟自己姓。 “父皇,你打吧!” “下手轻点就行!” 朱标让开位置! 朱雄英:(O) “卧槽!太子爹,我可是你亲儿子!” “你不管我死活啊?” “小兔崽子,谁让你这么缺德?” “今天谁也救不了你!” 朱元璋手中的棍子再次往朱雄英身上招呼。 “哎哟卧槽!” “疼疼疼……” “轻点轻点!” “哼!小兔崽子,你还知道疼?” “你知道昨晚咱差点就虚脱了,你知道吗?” “小兔崽子,看咱不打死你。” “居然敢给咱下泻药,打死你!” 朱元璋边打边骂。 “娘的!” “猴子偷桃!” 朱雄英直接掏朱元璋裤裆。 “哎哟嚯嚯……” “小兔崽子,快松手!” “要碎了!” “雄英,快松手!” 一旁的朱标大惊失色。 “我不松!” “除非不打我!” “好好好!” “咱不打你,不打你!” 软肋被人拿捏,纵然是强如朱元璋,也不得不就范。 “当真?” “君无戏言!” 听到这话,朱雄英这才松手。 “小兔崽子,二虎给咱揍他!” 朱元璋强忍着疼痛,连忙下令。 朱雄英见势不妙,立马撒腿就跑。 “老朱头,你说话不算话!” “小兔崽子!” “给咱追!” 所有锦衣卫纷纷追了出去,将朱雄英包围在院子。 朱元璋岔开腿走出来。 “小兔崽子,你跑啊?” “怎么不跑了?” “嘁!身为大明皇帝,说话不算话。” “咱怎么就说话不算话了?” “咱没有动手打你啊!” “是锦衣卫动的手!” 朱元璋一脸得意的看着他。 “殿下,还是跟陛下认个错吧!” 毛骧看着朱雄英说道。 “不可能!” “你们最好也别逼我,不然我可就不客气了。” “殿下,我们只是奉命行事。” “跟他废话那么多做甚?” “给咱揍他!” 朱元璋一声令下,锦衣卫立马朝朱雄英扑过去。 朱雄英左闪右躲! “警告过你们,你们不听!” “那就怪不得我了!” “千年杀!” “猴子偷桃!” “哎哟嚯嚯嚯……” “哎哟……” “千年杀!” “杀!” “猴子偷桃!” “我偷!” “我还偷!” “我偷偷……” “……” 不多时,在场所有的锦衣卫全都倒地不起。 不是捂着裤裆,就是捂着屁股。 一旁的朱标看到这场景,实在没眼看。 他娘的! 自己好歹也是一个正人君子,怎么就生出去这么个儿子? “雄英,不准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 “嗯?” 朱雄英一个闪身来到朱标身后。 “标儿小心!” 朱元璋立马大喊! 然而已经为时已晚。 “千!年!杀!” “哎哟嚯嚯嚯……” “臭小子,你连亲爹也不放过!” 朱标捂着屁股,只感觉火辣辣的疼。 “小兔崽子,你……” “嗯?” 朱雄英一个眼神,朱元璋立马一只手捂着裤裆,一只手捂着屁股。 “呵呵……” “雄英啊!好大孙!” “打了你爹,可就不能打咱了呀!” 朱元璋堆起笑脸。 朱标:“……” “嘿嘿……” “老朱头,你慌什么?” “你可是我的亲爷爷,血浓于水呀!” “我怎么会对你做出那种事呢?” “放眼整个应天,谁不知道我朱雄英最他妈有孝心了?” 朱元璋嘴角抽了抽。 就你? 还他妈有孝心? 谁家孝子贤孙,给自家爷爷下泻药? 谁家孝子贤孙,连亲爹都不放过? “哼!小兔崽子!” “还知道往自己脸上贴金?” “怎么不行啊!” “老朱头,你的泻药就是我下的。” “怎样?” 听到这话,朱元璋顿时怒不可遏,两眼变得猩红。 “小兔崽子,就知道是你!” 朱元璋当即就举起棍子朝朱雄英打去,朱雄英一个闪身就躲过了。 “哎!没打到!” 朱元璋看到朱雄英那贱兮兮的表情,更加生气了。 火气值噌噌的往上涨! “小兔崽子!” 随即又抡出几棍,都被朱雄英躲过了去。 “老朱头,你省省吧!” “你这老胳膊老腿的,你是打不到我的!” “他娘的!” “二虎!你死了没有?” “没死,就给咱拿下他!” 朱元璋一声怒吼,地上的锦衣卫强忍着疼痛站起身。 朱雄英见势不妙,立马开溜! 一溜烟,人不见了! “给咱追!” “小兔崽子!” ……………………………………………… 曹国公府! 此时李景隆用过早饭,正准备去上值。 “表哥!” “嗯?” “殿下?” 李景隆转身看过去,发现正是朱雄英。 “参见殿下!” “免礼!” “不用这种虚礼!” 朱雄英将李景隆扶起来! “殿下,您怎么穿成这样就出来了?” “不会是又惹陛下生气了吧?” 李景隆看着朱雄英还穿着一件里衣不免好奇道。 “我昨晚给老朱头下了泻药,被发现了。” 李景隆大惊。 好家伙! 给当朝天子下泻药? 还是自己亲爷爷! 这堪称“壮举”啊! 胆子也太大了! “殿下,我给您找身衣服!” 朱雄英点点头。 不多时,李景隆找来一身衣服。 “殿下,就这身衣服了,您凑合着穿吧!” “好!” 朱雄英连忙换上一身衣服。 “殿下,您用过早饭了吗?” “哪有时间吃呀?” “我都没睡醒,就被老朱头给打醒了。” “走!” “我带您去用早饭!” ……………………………… 酒足饭饱后,朱雄英打了个饱嗝! “殿下,这饭菜还合您的胃口吗?” “嗯!不错!” “没想到你们曹国公府的饭菜,还不错。” “嘿嘿……” “殿下合胃口就好!” 李景隆嘿嘿一笑。 “表哥,刚刚你是准备要去哪?” “去上值啊!” 李景隆目前是在左军都督府里任职。 “别去了!” “随我去秦淮河吧!” “殿下,您刚惹陛下生气,现在去秦淮河。” “这个不好吧?” 李景隆小心翼翼的说道。 “怕什么?” “惹都惹了,还在乎这一次?” “再说了,老朱头可是答应过我的,只要我给他拿出火箭筒和迫击炮那些东西。” “他就让我去秦淮河玩一个月,保证不管我,这个他可是立有字据的。” “他还能不承认?” “话是这么说,可是您……” 李景隆话还没说完,管家就来报。 “少爷,宫里来人了!” “是皇后娘娘的贴身侍女,要殿下跟她回去。” 听到这话,朱雄英顿时一愣。 “完了完了!” “皇奶奶知道了!” “这回彻底完犊子了!” 朱雄英谁都不怕,就怕马皇后啊! “殿下,要不您还是回去认个错吧!” “态度好点,皇后娘娘宅心仁厚肯定会帮你求情的。” 李景隆很清楚,马皇后想要找的人,谁都不要阻止。 不然会死的很快! 还是那句话! 你得罪朱元璋没关系,有马皇后和朱标替你求情。 你得罪朱标也没事,有马皇后给你求情。 你得罪马皇后,那你完犊子了! 不光朱元璋和朱标饶不了你,那些文臣武将也饶不了你。 整个大明,没人救得了你! 得罪马皇后,朱雄英估计第一个站出砍死你。 现在马皇后派人来找自己,朱雄英心情跌落谷底。 只能老老实实跟着回去! “唉!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回去吧!” 朱雄英无奈,朝外走去。 ……………………………… 外面! “见过太孙殿下!” “嘿嘿……” “玉儿姐姐,您怎么来了?” “殿下,娘娘让您回去。” “不回行不行啊!” 朱雄英赔着笑脸说道。 “殿下您说呢?” 朱雄英的脸瞬间耷了下来。 “玉儿姐姐,你就说没找到我嘛!” “殿下,您要是再不回去,娘娘可就要生气了。” “行行行!” “我回去还不行嘛!” …………………………………… 皇宫! 坤宁宫内! 朱雄英跟着玉儿一进来,就看到朱元璋和朱标也在。 朱元璋正一脸得意的看着他。 “孙儿见过皇奶奶!” “见过皇爷爷,见过父王!” “跪下!” 马皇后呵斥一声,朱雄英扑通一声跪下。 没有丝毫犹豫! “臭小子,你给你皇爷爷下泻药了?” “皇奶奶,那是因为……” “我问你,有!还是没有?” “是还是不是?” “是!” 朱雄英没有说谎,点点头。 “妹子你看,咱没骗你吧?” “就是这小兔崽子做的。” “老朱头,你要不要脸?” “居然找皇奶奶告状,你还是皇帝吗?” 谁知朱元璋却是一脸无所谓。 “嘁!咱治不了你,总有人能治你。” “这叫头脑,知道吗?” “谋略你懂吗?” “再说了,咱有像妹子这样贤慧的妻子,你有吗?” “你没有!” 朱雄英:“……” 他妈的! 竟然被他装到了。 不过他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臭小子,你怎么能这么对你皇爷爷呢?” “你皇爷爷都年纪大了,你还给他下泻药,这要是有个什么好歹。” “那怎办?” “你这可是大不孝啊!” “来人!拖出去打十仗!” 第316章:说的好像有道理!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马皇后一声令下,几个太监就把朱雄英带了下去。 不多时,外面就传来朱雄英的惨叫。 听的几人那是一阵心疼,朱雄英虽然调皮,但是很聪明。 给大明提出了很多建议,只要那些东西制造出来,就能让大明的军事实力提升了几个档次。 “玉儿,去备点药!” “是!娘娘!” 玉儿连忙下去。 ………………………………………… 东宫! 此时的朱雄英正趴在床上,屁股是火辣辣的疼。 “臭小子,现在知道疼了吧?” 一旁的朱标看着朱雄英的模样,不免有些心疼。 “太子爹,这个时候你就别说这个了。” “行了行了,你等会吧!” “太医很快就来了!” 这时,朱允熥走了进来。 “大哥,你怎么了?” “是不是皇爷爷又打你了?” “我去把他的胡子都揪下来。” 朱允熥气鼓鼓的,就要去给朱雄英报仇。 “小兔崽子,你要干嘛?” 这时朱元璋和马皇后走了进来。 “皇爷爷,是不是你又打大哥了?” “小兔崽子,那是你大哥给咱下泻药。” “这是他活该,再说了。” “咱是你们的爷爷,揍你们能咋地?” “哼!老朱头,看我不揪你的胡子。” 说着,就要冲上去。 却被朱标拦住。 “允熥,不准胡闹!” “允熥,乖!” “别闹了!” 朱雄英一发话,朱允熥这才停下。 “哼!” 朱元璋冷哼一声。 自己允熥乖孙,又被朱雄英这小兔崽子带坏了,连爷爷都不放在眼里了。 “小兔崽子,知道疼吧?” 朱元璋得意的看着朱雄英。 “嘁!老朱头,要不是皇奶奶,我会被打?” “你在想屁吃!” “嘿?小兔崽子,你不服是吗?” 朱元璋一巴掌拍在朱雄英屁股上。 “哎哟卧槽!” “嚯嚯……” 朱雄英疼得龇牙咧嘴。 “朱重八,你要死啊?” “他都这样了,你还打他?” “嘿嘿……” “这不是他不服管教嘛!” 看着马皇后那杀人的眼神,朱元璋连忙赔笑。 马皇后白了他一眼:“雄英,疼不疼?” “疼!” “疼死我了!” “以后可不能这么调皮了,知道吗?” 朱雄英无奈点点头。 这时太医来了! 连忙给朱雄英上药。 朱元璋几人走了出来,把空间让给太医。 “重八,经过这件事,得给雄英找点事情做。” “不然整天游手好闲,调皮捣蛋的也不是个事。” 朱元璋点点头:“这个咱也有想过,想让他帮忙处理一些朝政,可是这小子百般推阻。” “父皇,要不让他去军营吧!” “我看他天生神力,而且之前还能以几百人打破乃儿不花两万铁骑。” “证明还是有些天赋在身,让他在军营内待一段时间,收收性子。” “将来再让他回来,这样也总比他现在这般游手好闲的好!” 一旁的马皇后点点头。 “重八,我觉得标儿说的对。” “不然这样下去终究不是办法,让他进军营,让他知道什么是服从。” “让他有点规矩。” 朱元璋点点头:“让他去也不是不行,可是让他去哪呢?” “给他个什么职位?” “既然要去,那就让他从头开始。” 朱标淡淡道。 “让他当步卒?” “你觉得那些小旗能管住他?” “重八!徐达不是很快要跟老十二一同去北平了吗?” “就让他在徐达帐下听用,有徐达在,肯定没问题。” 朱柏准备去北平就藩,由于北平乃是大明重要的军事要塞,朱柏经验不足,朱元璋只能让徐达一同前往。 有徐达在,北平定能安然无事,也能教教朱柏,等朱柏能够独当一面以后。 徐达再回来! “嗯!妹子你这个提议不错!” “就这么定了,等他伤好了,就让他跟着徐达去北平。” “眼不见心不烦!” …………………………………… 屋内! 太医已经给朱雄英上好了药,提着药箱子离开。 “大哥,你完了!” 这时朱允熥跑到朱雄英面前说道。 “咋啦?”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刚刚我偷听到皇爷爷他们的话,他们要你跟着十二叔他们去北平。” “让你进军营,从步卒开始!” 朱雄英一愣。 “这是想让徐爷爷和十二叔管着我呀!” 毕竟去了军营,可就不一样了。 军法无情! 徐达治军严明,自己要是出了什么事,肯定要军法从事的。 可不比在应天啊! 在应天他是皇太孙,进了军营,他就是个步卒。 身份天差地别啊! “大哥,你要不要跑?” “跑?能跑去哪?” “天下之大,能跑去哪?” “还有能跑多久?” “那咋办?” 朱允熥眉头皱起。 “无妨!” “有的是办法!” ……………………………………………… 高句丽! 开京! 皇宫内! 此时王位上坐着一个小孩子,一个比朱允熥还要小的孩子。 他就是高句丽王朝第三十三君主,王昌! 因被视为辛旽之孙而在史书中称为“辛昌”,后世又称“昌王”。 洪武二十一年,高句丽王王禑发兵北伐辽东,将王昌和一些嫔妃转移到汉阳山城。 同年夏,北伐将领李成桂、曹敏修发动威化岛回军,攻破开京,王禑旋即被废黜。 这就是高句丽历史上著名的威化岛回军,至此李成桂掌握高句丽朝政。 现在他站在御台之上,手里拿着的是大明发来的国书。 “诸位,大明边那边希望我们去一趟。” “你们说该不该去?” 李成桂看着底下的文武百官淡淡说道。 “明朝这个举动,是想让我们去给他们朝贡啊!” 判三司事沈德符淡淡道。 “这还用说?” “肯定是!” 判慈惠府事朴葳开口道。 “既然人家给了国书,那我们就要去。” “我们可不是大明朝的对手,若是不恭敬,他们一旦发兵。” “我们高句丽顷刻间化为飞灰。” 政堂文学偰长寿无奈道。 “这么说,我们还是要去的?” “宁伯!我们不去不行啊!” 偰长寿无奈道。 “可是他们点名要宁伯亲自去,这要是有什么好歹,我们高句丽怎么办?” “现在高句丽怎么能离得开宁伯?” 一旁的赞成事郑梦周开口道。 “大明朝乃是天朝上国,不会做这种下三滥的事。” “他们十分要面子,这种掉面子的事,他们不会去做的。” “所以这次,宁伯是安全的。” “相反,如果我们不去,一旦惹怒了大明朝的皇帝,后果不堪设想啊!” “人家都能把大元朝推翻,这等实力,我们又怎么是对手?” “为了高句丽,只能冒险了。” 李成桂点点头。 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的。 目前来说,只能放手一搏,如果自己死在了大明,那他的儿子还能继承他的位置。 他李家最起码还能昌盛,如果他不去,大明发兵,一切都没了。 所以他只能博! “那就去吧!” “赵浚,你去准备厚礼,半个月后出发大明!” “是!” ……………………………………………… 东宫! 此时朱雄英正躺在床上,思考着如何让朱元璋放弃不让自己去军营的想法。 按照自己这个性格,去了军营,肯定三天两头挨军棍。 至于为什么能躺着,自然是……你自己不会想? 动动你的小脑瓜子! 朱柏推门而入! “雄英!” “十二叔,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 “听说你屁股开花了,所以来看看。” “来!让我看看!” 说着,就扯朱雄英裤子。 “哎!十二叔,你别……” “我对男的不感兴趣,你别这样,我害怕。” 朱柏:“……” “臭小子,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胡说?谁让你一进来就扒我裤子?” 啪…… 朱柏一个暴栗下去。 “臭小子,我看你还是被打的太轻了。” 朱雄英捂着脑袋疼得龇牙咧嘴。 “十二叔你不是要准备去北平就藩了吗?” “怎么有空来我这?” “我听允熥说,父皇要你跟我一起去北平,做个步卒。” “这可是真的?” “应该是真的!” “就你?” “你去当步卒,那些人能管得住你?” “你去了,军营岂不翻天了?” 朱雄英却是摇摇头。 “你忘了还有徐爷爷?” “有他在,我能一天不知道得挨多少军棍。” “那你惨了,徐叔叔治军严明,你要是不老实。” “你废了!” “唉!” “所以我这不正想办法嘛!” 朱雄英叹了口气道。 “要不你还是跑吧!” “去二哥、三哥那里,住上十天半个月。” “再收收性子,说不定父皇就不让你去了。” “这个不行!” “得让老朱头心甘情愿的不让我去这才行。” 朱雄英想都没想就给拒绝了。 “那你可以去帮父皇处理朝政啊!” “本来他就想让你帮他处理朝政的,这样你就不用去了。” “对啊!” “听说那些实验地区新政推行都不是很顺利,我这是要去了,把新政贯彻到底。” “不就不用去了?” 朱雄英眼前一亮,一把抓住朱柏的手:“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十二叔你的话,真是令人茅塞顿开,如拨云见日啊!” “行了行了!” “拍什么马屁啊?” 朱柏笑骂道。 “行了!” “没什么事,我走了!” “等等!” “十二叔,你什么时候去就藩?” “十天以后!” “好!到时候我送送你!” “行了!我走了!” ……………………………………………… 御书房内! 此时朱元璋正在批阅奏折,这时朱雄英就闯了进来。 “老朱头,老朱头!” 朱元璋眉头紧皱。 这小兔崽子,这才过去多久? 就又开始了? “你嚷嚷什么?” “小兔崽子,这是你多少次闯进御书房了?” “你知道闯御书房,如同刺王杀驾,你知道吗你?” “行了行了!” “自家孙子见自己爷爷,还这么多规矩吗?” 朱元璋:“……” “小兔崽子,你油盐不进是吧?” “伤好了?” “早就好了!” 朱雄英拍拍屁股说道。 “好了是吧?” “好了你就去你报到吧!” 说着,将一个令牌扔给朱雄英。 “报到?” “去哪?” 朱雄英这是明知故问。 “军营!” “十天以后,跟着一起去北平!” “不去!” “你说什么?” 朱元璋死死盯着朱雄英。 “你看我这细胳膊细腿的,去军营,那不是拖累人嘛!” “是不是?” 朱元璋:“……” 还拖累人? 是别人拖累你吧? 以几百人打破人家两万铁骑,还拖累人? 说出去谁信? “让你去军营,是为了让你历练。” “收收你这顽劣的性子,知道吗?” “不去!” “今天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没得商量,而且你皇奶奶也同意了。” “这是给你的通知,不是跟你商量。” 朱元璋怒道。 “真的不能商榷?” “不能商榷!” “行!” “好!” “哎呀!原本想给你一个好东西的。” “那玩意可是相当不错,不过既然你这么说了。” “那就算了!” “唉!可惜啊!” “这么好用的大杀器!” “可惜了!” “可惜啊!” 朱雄英边说,边往外走,还故意放慢脚步。 朱元璋听到这话,耳朵都竖起来了,连忙拦住朱雄英。 “臭小子,你刚刚说什么?” “没说什么啊?” “我走了!” “我去军营报到了!” “走喽!” “等等!” “嘿嘿……” “雄英啊!好孙儿呀!” “跟皇爷爷说说,是什么东西啊?” 朱元璋笑盈盈的看着朱雄英。 “没有!” “没有没有!” “我去军营报到了。” “等等!” “咱让你说!” 朱元璋板着脸说道。 “说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不想去军营。” “不行!军营你必须去。” 朱元璋想都没想直接给拒绝了。 “那算了!” 说着!转身就往外走。 “哎哎哎!” “去一个月行了吧?” “不行!我一天都不想待。” “你不去,整天无所事事的成何体统?” “我可以去湖广推行新政。” 第317章:大明基建!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你去推行新政?” 朱元璋好奇的打量着朱雄英。 “你小子是为了不去军营,什么都愿意干啊!” 毕竟以前让朱雄英去推行新政那是百般阻挠。 现在居然选择主动提! “老朱头,我可是给了你东西,又帮你推行新政的。” “你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啊!” “行!” “咱答应你!” 反正都是要给朱雄英找点事情做的,只要有事做就行,管它什么事呢! “不能反悔啊?” “君无戏言!” “好!” “一言为定!” “现在可以说是什么东西了吧?” 朱元璋淡淡道。 “就这个!” 说着,朱雄英掏出一个手雷递给朱元璋。 “这是啥?” “怎么看着像个鸡蛋?” 朱元璋拿着手雷仔细端详着。 “这是手雷,就是小型的炸弹。” “杀抢范围在方圆一百二十五步。” “这玩意这么小,威力这么大?” 朱元璋有些诧异道。 “那可不!” “而且最重要的是,它重量轻、体积小,携带方便。” “一个人就能携带好多个,你想若是这玩意被扔到敌军里。” “阻止能让敌人死伤一大片,如果一群人仍,是不是杀伤力更大?” “对于守城,进攻!” “都是不错的攻坚力量!” 朱元璋闻言点点头:“嗯!是不错!” “是个好东西!” “冲锋的时候,朝敌人扔几个手雷,炸掉他们的阵型。” “一举击溃他们,是个不错的好玩意。” “好吧!” “不错!” “走!” “去试试这玩意的威力。” 说着,拉起朱雄英朝外面走去。 …………………………………… 校场上! “臭小子,这玩意怎么用?” “拔掉这个插梢,然后扔出去就行了。” 朱元璋按照朱雄英的说法,拔掉插梢,便扔了出去。 砰得一声巨响! 周围的那些瓦罐全部碎了一地。 “臭小子,怎么看着威力不行啊!” “不行?” “你让人牵几头羊过去。” 朱元璋立马让毛骧去准备。 不多时,一切准备就绪。 朱雄英再拿出一个手雷递给朱元璋。 “这次你往羊群里扔!” 朱元璋点点头。 拔掉插梢,朝着羊群去扔。 砰…… 一声巨响响起! 那些羊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 随后一名锦衣卫连忙上去查看。 随后回来禀报! “启禀陛下,羊都死了。” “都死了?” “是的!” 这回朱元璋才相信手雷的威力。 “没骗你吧?” “嗯!是不错!” 朱元璋点点头。 朱雄英掏出一张图纸递给朱元璋:“这是手雷的图纸。” “这是样本!” “让人拿去研究吧!” 说着,还给了朱元璋一个样本。 “二虎!” “送去工部!” “是!” 毛骧接过图纸,转身令人送去工部。 “老朱头,之前跟你说过科技强国。” “是不是得实行了?” “就靠工部,又是施工又是研究的。” “恐怕不行啊!” “久而久之,恐怕工部会做大,就算不会做大。” “两样都要做,大明的科技进展,恐怕也不尽人意。” “那你的意思呢?” 朱元璋看着他淡淡道。 “就跟之前说的,成立一个新的部门。” “它可以独立于六部之外,也可以在工部之下。” “专门用于研究科技,让我大明迈上科技强国的道路。” “它研究,工部来实行!” “比如枪械、大炮、手雷,等等军工,都可以让他们来研究。” “如此一来,我大明还会弱吗?” “而且这些研究也可以用于民用,改变我大明的基础设施。” “比如说,之前的水泥,可以用来铺路,建房子。” “要想富,先修路!有了路,你才能更好的发展。” “货物才能更好运输。” 朱元璋点点头:“你说的没错,确实该实行。” “依你之见应该如何实行?” “简单,在全国范围招收能工巧匠,让他们都来为朝廷效力。” “他们的职责就是为我大明研究各类科技,比如枪械、大炮等等。” “只要有实力,那就可以为国效力。” “名字嘛!就叫大明基建!” “大明基建?” “这基建是何意?” “基础建设呀!” “哦哦哦哦……” 朱元璋点点头。 确实,是基础建设! 修路也是基础,枪械也是大明军队强盛的基础。 这名字很贴切! “名字不错,也算通俗易懂!” “那就叫大明基建吧!” “这还不够!” “嗯?” “还有其他的?” “当然有了!” “得有传承啊!” “总不能一代人过去了,大明基建就关了吧?” “这个倒是!” 朱元璋淡淡道。 “那就招收嘛!” “一年,或者三年招收一次。” “这样不就可以源源不断了吗?” 朱元璋捋着胡须笑道。 “不行!” “嗯?不行?” “为何?” “当然是不够专业了。” “不够专业?” “对!” “如果大明基建设立,在全国范围之内招收,招收上来的肯定都是最顶尖的。” “往后那些招收的,肯定没有这么专业。” “虽然进去大明基建以后可以让那些人带,但是这不是我想要的。” “那你的意思,应当如何?” “再设立几个学校,专门培养这方面的人材。” “在学校里,给他们学习理论知识,给他们灌入为大明为国家效力的思想。” “这些学生理论知识扎实,学个几年,进入大明基建,上手比较快。” “净扯!” “那些民间的,人家也学了几年了。” “人家上手不快?” 朱元璋不屑道。 “我不可否认他们手上不快,但是他们只知道这样或者那样做。”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理论知识不够扎实,对于科技很难有突破。” “如果都是这样的话,科技一直都无法得到发展,这不就是固步自封吗?” “有了理论,才能突破!” “你说的好像也有道理。” 朱元璋点点头道。 “所以必须设立一个学院,专门用于培养这类人才。” “等他们学到一定程度,毕业以后,参加大明基建的考试,考试通过才能进入大明基建。” “这样可以筛选出一些混水摸鱼的,毕竟那可是大明的未来,可不能忽视。” “待遇也要提高,不然没人会报考。” “还有,在大明基建里的人,都可以进入学校里做老师。” “多给他开一份俸禄,如此,先生自然也不缺了。” “在此之外,还要设立奖项。” “奖项?什么奖项?” 朱元璋好奇的看着朱雄英。 “比如什么科技奖啊!帝国勋章啊!” “这类的东西!” “这些都是一份荣誉,只要能有重大科技突破,对大明有用的科技。” “就可以获得!” “然后再在大明日报上刊登,让全天下的人,让所有大明的子民都知道。” “让他扬名立万,再奖赏一些钱财,再一个就是载入史册,名垂千古。” “再编入教科书,让学生、娃娃都知道,家喻户晓。” “名利双收,这样人家才有动力。” “他们有了动力,我大明才能越发的强盛,远迈汉唐。” “嗯!还是你小子懂人心啊!” “不错不错!” “你小子挺鸡贼。” 朱雄英:“……” “老朱头,你会不会夸人?” “你要是不会夸人,你就别夸。” “行行行!” “不说了不说了。” 朱元璋笑了笑。 “按你说的确实不错。” “你说的头头是道,是不是名字你都想好了?” “那是!” “大明帝国理工学院。” “一所同国子监一样等级的学院,都是我大明得最高学府。” “国子监为大明培养治国人才,大明帝国理工学院为大明培养强国人才。” “理工学院?” “这名字怎么这么奇怪?” “哪里奇怪了?” “只有这样才能体现出这个学校的特色,与众不同。” “行行行!” “随便了!” “一个名字而已!” 朱元璋摆摆手说道。 “明天咱就在朝堂之上提出来。” “那我不用去军营了吧?” “看在你为咱提出这么好的建议份上,就免了吧!” “但是新政的事,你还得去。” “知道了知道了!” “没事我走了!” 朱雄英拍拍屁股走了。 “小兔崽子,一身的才华,怎么就这么懒呢?” “唉!” 朱元璋看着朱雄英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 …………………………………………………… 次日! 奉天殿! “陛下驾到!” 王景弘扯着尖锐的嗓子喊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臣纷纷行礼。 “诸位爱卿平身!” “谢陛下!” 朱元璋端坐在龙椅之上,俯视百官。 “诸位爱卿,咱决定设立一个新的机构。” “专门为我大明研究科技,未来我大明是要成为一个科技强国。” “唯有科技方能让我大明越来越强。” 此话一出,底下群臣议论纷纷。 “陛下,这个科技是……?” “嗯!你们可以理解为工部如今新研究的杀人利器。” “比如枪械、大炮、手雷等等。” “……” 朱元璋将昨天跟朱雄英聊的讲了出来。 群臣听后,纷纷高呼陛下英明。 “这可不是咱想出来的,是雄英想出来的。” 听到这话,大臣略微惊讶。 这个皇太孙还真是聪明啊! 这种都能想的出来。 “陛下,可是建立这个大明基建,还有大明帝国理工大学。” “恐怕要耗费巨大啊!” “其中研究的费用,还有那些人的俸禄,这都是一笔巨大的开销。” “而且他们去当先生,还要给他们多开一份俸禄。” “如此我大明又多了一笔开销,陛下又要准备对辽东用兵。” “如此下来,大明恐怕不堪重负啊!” 当代衍圣公连忙站出来反对。 只因他听到了帝国理工学院是跟国子监齐名的最高学府。 长此以往,就会动摇他们读书人的地位,读书人没了地位。 那他们孔家,还有什么地位可言? 毕竟他们孔家可是所有读书人心中的圣地。 那些干脏活累活的,大字不识一箩筐的刁民,也和读书人一个地位? 这不扯淡吗? 这是他不允许的! 如今他们达到了这个地位,不可能愿意与人平起平坐。 “陛下,衍圣公言之有理。” “我大明刚刚立国,百废待兴,如果大兴土木,肆意挥霍。” “百姓不堪重负啊!” “陛下!臣附议!” “臣附议!” “……” 越来越多的大臣站出来反对。 朱元璋闻言顿时脸一下阴沉了下来。 “陛下,如今我大明已然成为天朝上国,兵强马壮。” “研究那等大杀伤性武器,恐有伤天和啊!” “若是上天降下惩罚,那可该如何是好啊!” “还请陛下三思啊!” 左都御史袁泰站出来说道。 “陛下,袁大人言之有理啊!” “如此大的杀伤性武器,实在有伤天和,上天有好生之德。” “陛下身为天下共主,更应遵守天道啊!” 朱元璋脸色越听,脸色越是阴沉。 阴沉得快要滴出墨了。 “嘁!” “一群穷酸腐儒!” “你们上过战场吗?” “知道战场的残酷吗?” “有了那些武器,我大明的儿郎能活下来多少?” “你们知道吗?” 脾气火爆的蓝玉当即就忍不住了。 “就是!” “你们在这动动嘴皮子,就这样扼杀这么好的武器。” “没有武器,怎么上阵杀敌?” 常茂也连忙附和。 “没错!” “一群只知道在朝堂上唧唧歪歪的,只有武器装备能够强。” “方能震慑外敌!” “荒谬!” “如今大明百废待兴,怎可大兴土木?” “你他娘的才荒谬。” “你……” “你什么你?” “啥也不是。” “哼!莽夫!” “穷酸书生!” “……” 一时间两帮人就吵了起来。 整个大明的中枢,一时间如同菜市场一般。 “都闭嘴!” 朱元璋大喝一声。 整个朝堂立马安静下来。 “都是朝廷的肱骨之臣,如此喧哗,成何体统?” 朱元璋发飙,群臣纷纷低下头不敢说话。 “你们说的都有道理,咱该听谁的?” “雄英!” “你认为应当如何?” 朱元璋转头看向朱雄英。 第318章:大明的天下!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皇爷爷,孙儿以为,我大明确实已经是天朝上国。” “但是并不是没有对手,北元就是我大明的心腹大患。” “如今我大明已经立国二十一年了,再过几个月就二十二年了。” “我们依旧没有解决北元的隐患,如果我们不能解决这个隐患。” “那就需要我们的子孙后代去解决,皇爷爷您当初为什么造反?” “你们这些人当初又为什么跟着皇爷爷造反?” “不就是活不下去了吗?” “想要给自己、给子孙后代留下一个美好的生活环境吗?” 听到这话,众人点点头。 这话确实是! 不然活得好好的,谁愿意造反? “既然都想给子孙后代留下一个美好的生活环境,那就要足够强大,解决隐患。” “想要做到这点的前提,就是科技强国,让我大明成为他们高不可攀、一听到名字就瑟瑟发抖的天长上国。” “做不到的话,你们的子子孙孙就别想过上一个安稳的好日子。” “现在北元虽然乱了,但是他们从来都没有放弃再次攻入中原的想法。” “你们不要以为现在有了长城,你们就可以安枕无忧了。” “居安思危,没有这个精神,过个十年、二十年,我们就会成为别人砧板上的鱼肉。” “当初南宋偏安一隅的教训,难道还不够深刻吗?” “你们想大明重蹈南宋的复辙吗?” 龙椅上的朱元璋看着朱雄英慷慨激昂的言语,眼中尽是欣慰之意。 还是咱大孙儿懂咱啊! “殿下,您说的有道理。” “但是如今大明税税收都比不上南宋,虽然这话不好听,但也是事实。” “如今我大明需要用钱的地方太多,百废待兴,还有很多荒地都没人开垦。” “百姓都没过上几天好日子,现在又要大兴土木,增加用钱成本。” “这恐怕百姓不堪重负啊!” 户部尚书郁新站出来反对。 这是老朱新提上来的户部尚书。 “殿下,郁大人所言极是!” “而且只有此等大杀伤力武器,实在有上天和啊!” 孔讷极力反对。 “嘁!一群穷酸腐儒,也敢妄议朝廷大事?” “雄英,不可胡说。” 朱标连忙呵斥。 毕竟整个大明还是需要那些读书人来帮忙治理的,朱元璋都不敢轻易得罪。 “殿下,此话何意?” 那些文官死死盯着朱雄英。 “你们不用这么看着我,你们想说没有你们,我皇爷爷都拿不下这个天下是不是?” “你们想说,没有你们,整个大明都没人治理了是不是?” “殿下知道就好。” 孔讷有些得意的看着朱雄英,孔家就是当代读书人的代表啊! “呵!我不否认你们都为大明立下了功劳。” “但是你们要记住,大明的天下,是在场的各位武将,跟着皇爷爷一路拼杀打下来的。” “是魏国公、曹国公、宋国公等等,还有那些为大明流血牺牲的将士们换来的。” “我大明的天下,是天下百姓的天下,不是你们士大夫的天下。” “你们不想皇爷爷设立一个跟国子监一样的学校,不就是怕你们的地位受到影响吗?” “还把理由说得这么冠冕堂皇,我告诉你们,我就是要明明白白的告诉世人。” “以后大明的天下要变了,不单单只需要你们这些人,还需要科技。” “一个需要大明越来越强盛的科技,科技人员的地位不比你们差。” “没错!” “我承认如今的大明,确实没有南宋有钱,但是没有科技,我们就解决不了隐患。” “那些东西,就算是要搞一百年,也要搞出来,军事是一个国家永远坚强的后盾。” “尊严只存在剑锋之上,真理只在大炮的射程范围之内。” “这是我大明的基础,也是你们能站在这里跟我讲话的基础。” “明白吗?” 朱雄英一通话,尤其是那句尊严只存在剑锋之上,真理只在大炮的射程范围之内。 简直真的不能够再真了! 让那些武将热血沸腾。 “殿下英明!” 那些武将纷纷高呼。 一时间形势一边倒。 朱元璋和朱标欣慰的点点头。 “殿下,臣承认你说的有道理。” “但是之前臣说的也是一个问题,不解决,终究也是个隐患。” “长此以往,不利于大明啊!” 这个郁新还真是头铁啊! “郁新,你聋啦?” “你刚刚没听到殿下说的吗?” “那是我大明的基础,也是你能站在这里说话的基础。” “怎么都要弄起来。” 蓝玉没好气道。 朱雄英摆摆手,看向郁新:“你是户部尚书?” “正是!” “你难道不怕死?” “不怕皇爷爷一怒之下砍了你?” “怕!” “但是食君之禄,担君之忧。” “这是臣子的本分。” 郁新面不改色的说道。 朱雄英听到这话,眼中充满了赏识。 郁新可能大家都不熟悉,不认识。 但是他将来有一个属下,叫夏原吉。 对没错,就是那个跟历史上朱棣“相爱相杀”的夏原吉。 在夏原吉进入户部以后,郁新对他很是赏识,教了他不少东西。 “你很不错啊!” “多谢殿下夸赞!” “你刚刚说的说的有道理,依你之见,这事该怎么处理。” “臣以为,应当等大明富起来再说。” “现在不合时宜!” 朱雄英:“……” “可是设立那些,已经事刻不容缓了,早做早轻松。” “殿下!不……” “好了!就这么决定了。” 郁新还想说什么,却被朱雄英打断了。 “郁新!” “臣在!” “大明帝国理工学院建设的钱款,你们户部要及时拿出来。” “陛下……” “就这么定了!” “是!” 郁新面露难色,无奈只能同意。 “工部!” “在!” “你们尽快规划学校的图纸,尽快施工。” “是!” “等等!” “我这有一份图纸,你们按照这个来做就行。” 说着,掏出一份地图递给工部尚书。 工部尚书打开图纸看了看,眼中有些诧异。 “殿下,您一份……” “什么样的?拿来咱看看。” 王景弘立马下去接过图纸,递给朱元璋,一旁得朱标也凑了过去。 “雄英啊!” “你这图纸,很特别啊!” “既然是新学校,当然是要新颖一些啦!” “你说的有些道理,但是这上面的窗户你要用琉璃,这是不是有些过于奢侈了?” 朱元璋淡淡道。 “皇爷爷,那是玻璃,将来这玻璃都会成为烂大街的存在。” “用它做窗户,有什么呀?” “臭小子,你都说是以后了。” “现在工部刚刚研究出来,那可是相当昂贵的。” “一块难求,你知道吗?” “行行!” “那等以后再说,行了吧?” 朱雄英摆摆手道。 “这还差不多!” 朱元璋将图纸还给工部。 “工部就按照雄英这个图纸来吧!” “是陛下!” “退朝!” “恭送陛下!” ………………………………………… 御书房内! “臭小子,你准备什么时候去湖广?” 朱元璋看着朱雄英说道。 “老朱头,你就这么着急赶我走啊?” “小兔崽子,你说什么呢?” “咱跟你谈正事呢!正经点。” “等十二叔就藩后再去吧!” “我答应过他,等他就藩的时候,要送送他的。” “好!” “那就等老十二就藩再说吧!” ……………………………… 时光飞逝! 转眼就到了朱柏前往北平就藩的日子。 朱元璋带着一家老小前来给他送行。 “老十二,到了北平,自己照顾好自己。” “知道的父皇!” 朱柏点点头。 “天德啊!” “辛苦你了,帮忙照看一下老十二。” “陛下放心,臣会照顾好湘王殿下的。” 朱元璋点点头。 “十二叔,一路顺风啊!” “雄英,有空你可要多来北平看我啊!” “放心吧!我一有空就去看你。” 朱雄英拍着胸脯保证道。 “好了!时候不早了!” “上路吧!” 朱柏点点头。 坐上马车,队伍浩浩荡荡的朝城外走去。 …………………… 城外! 朱柏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停了?” “殿下,太孙殿下在前面。” “请您过去一趟!” 朱柏下车,来到一处小溪旁。 朱雄英正在等他。 “雄英?你这是闹哪样?” “十二叔,你就要去北平了。” “现在草原已经乱成一锅粥,恐怕顺天府会时常遭受他们的小股部队侵袭。” “你可要沉住气,千万别冲动。” “一切都要问过徐爷爷再做决定。” 朱柏笑了笑:“臭小子,你来就为了跟我说这个?” “你放心吧!” “我又不是傻子,再说了有魏国公在,不会有事的。” “放心吧!” “你来不可能真就为了跟我说这个吧?” 朱雄英沉吟片刻:“十二叔!” “怎么了?”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朱柏看到朱雄英脸色有些不对。 “十二叔,你去了北平,要小心三叔。” “三哥?” “三哥怎么了?” “为什么要小心他?” 朱柏疑惑的看着朱雄英。 “三叔、四叔从小就看不对眼,长大后,尤其是就藩以后,更甚!这事你知道吧?” “这谁不知道啊?” “他们不和,跟我没什么关系吧?” “我可没得罪三哥!” 朱柏淡淡道。 “十二叔,那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不和吗?” “小时候还说的过去,就藩以后却更加严重了,甚至三叔还时不时挑衅四叔。” “可能是因为性格不合吧!” “真的吗?” “我看不然!” 朱柏闻言眉头一皱。 “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的人收到消息,自从四叔被圈禁以后,三叔就派人不断渗入燕地。” “其目的是为了什么?” “十二叔,想必不用我多说了吧?” 闻言,朱柏眉头皱得更加深了。 “三哥这是想掌控整个燕地啊!” “他想干什么?” “二哥那边,父皇已经让他掌控一半了,他还不满足?” 朱柏已经隐隐感觉到了朱棡的野心了。 “所以你要小心,你很有可能就会成为他的目标。” “我明白了,我会小心的!” “嗯!有什么需要我做的,飞鸽传书。” 朱柏点点头,转身离开。 “三叔啊三叔!” “你可别逼我啊!” “我可不想让老朱头再失去一个儿子。” 朱雄英看着眼前的溪水喃喃自语道。 …………………………………………………… 三日后! 轮到朱雄英出发了! “雄英,你去了湖广可不准乱来啊!” 朱标看着朱雄英嘱咐道。 “放心不会的!” “小兔崽子,你这次要是处理的好。” “你去军营的事,就彻底翻篇了,记住不准胡来。” “放心吧!” “这次咱可不给你派人了,锦衣卫也不给你,你自己看着办。” “明白!” 朱雄英点点头。 “雄英,出门在外,不比在家。” “你可要好好照顾自己明白吗?” “知道了皇奶奶,您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等孙儿回来,给您带礼物。” “好!孙儿长大了!” “去吧!” 朱雄英点点头,转身上了马车,朝湖广而去。 ………………………………………… 路上! 马车里! 袁天罡身影出现在马车内! “殿下!” “都查清楚了吗?” “查清楚了,这是名单。” 朱雄英接过名单,看了看。 “人数还挺多,都是湖广的有头有脸的世家?” “正是!” “看来,这次要杀很多人了。” 湖广! 布政司使带着湖广布政司邵晋鹏带着一众大小官员在城门口迎接朱雄英。 就在他们还在纳闷朱雄英怎么还没到的时候,远处驶来一辆马车。 就一个车夫赶车,没有护卫,没有车队。 一辆马车,一个车夫。 “大人,会不会是那一辆?” “你傻啊?” “那怎么可能是太孙殿下?” “太孙殿下出行,会这么寒酸吗?” 邵晋鹏骂得那官员低着头不敢说话。 “去!让他走另外一个门,别挡着太孙殿下的路。” “是!” ………… 第319章:受苦的还是老百姓!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当即就有两名士兵跑上前。 “哎哎哎……” “停下停下!” “军爷怎么了?” 车夫疑惑的看着面前的两个士兵。 “你们走另外一个门,这里现在不能走。” “为啥啊?” “是出了什么事了吗?” “这里准备有大人物要来,你赶紧往另外一个门走。” “要是冲撞了大人物,你的小命可就没了。” “别到时候说我们没提醒你。” “赶紧走!” “我们走另外一个门。” 车夫还没说话,马车里就传出朱雄英的声音。 “是少爷!” 车夫跳上马车,掉头离开。 马车从东门走进了城,找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 随后就去了一家青楼,听着小曲,喝着小酒。 而那些官员在城门口一直等到黄昏,依旧没有等到他们要等人。 “大人,这都要天黑了,殿下怎么还没到啊?” “会不会是消息有误啊?” 一名官员疑惑道。 “应该不会。” “很有可能是殿下年少贪玩,在路上耽搁了。” “时辰也不早了,相信今天殿下是到不了了。” “都先回去吧!” “明日再过来看看。” “是!” 官员纷纷退散。 ………………………………………… 次日! 嬴青夜睡醒起来,今天打算出去走走。 来到一处茶楼,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喝茶。 “哎你们听说了吗?” “好像皇太孙殿下要来我们这视察,推行新政呢!” “我也听说了,不过好像那些老爷们昨天没等到太孙殿下。” “我估计啊在路上贪玩,给耽误了。” “而且太孙殿下年纪尚小,根本不懂,估计就是有个过场。” “那个新政,多收那些地主老爷的钱,那些佃户就要多交租。” “最后苦的还不是咱们老百姓?” “哎!是啊!” “……” 听到这话,朱雄英脸色有些不悦,看来湖广这些官老爷宣传不到位啊! 或者是乱宣传? 看来得出城看看,看看那些在田地里劳作的农户。 “小儿结账!” 说着,丢下银两,走了! ………………………………………… 城外! 朱雄英走在田野边,看着在地里劳作的人们,他们面朝黄土背朝天。 一年的辛苦劳作,也得不了多少钱。 不管是哪个时代,农民都是最辛苦的,是一个国家的根本。 没有他们,不知道多少人都吃不起饭。 但这些最辛苦的人,最值得敬佩的人,却是地位最低下的人。 这时! 朱雄英看到一位老人坐在树下乘凉,看着田间连连叹气。 “老伯,你怎么唉声叹气的?” “是家里出了什么事了吗?” “小伙子,你是哪家的公子哥?” “怎么会来这里?” 老人看到朱雄英穿的都是上等的丝绸,能穿得起这些衣服的人,身份肯定不简单。 最次也是某个地主家的儿子,在老人眼里那些公子哥不是吃喝玩乐,就是好好读书,将来考取功名。 是不会来这里的,说句难听一点的就是有失身份。 “老伯,您这话说的,这里又不是什么刀山火海。” “人间炼狱,我怎么不能来?” 老人深深看了朱雄英一眼,感觉眼前这公子哥跟他印象里的好像有些不一样。 “这位公子你们倒是特别。” “是吗?” 老人点点头:“听您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啊!” “老伯您说的没错,我跟随父亲经商,路过此地。” “我从来没有来过这里,好奇,所以就想到处看看。” “难怪!” “老伯您还没告诉我您刚刚为什么叹气呢?” 老人摆摆手:“没什么!” “说了,你也解决不了。” “你说说嘛!” “万一我能给你想想办法呢?” 老人看着朱雄英一副自信的表情,笑了笑。 “小伙子,你解决不了。” “老头子感谢你的好意,但是你真的解决不了。”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能解决呢?” “你这小伙子,还真是犟。” “行吧!老头子就给你说说。” “好!小子洗耳恭听。” 朱雄英一屁股坐到老人身旁。 “小伙子,朝廷推行新政的事,你知道吧?” “知道!” “你们湖广就是实验地区之一。” “你说的没错,我们湖广是实验地区。” “朝廷要多收地主的钱,还要收当官的钱,朝廷收了。” “他们自然就从我们老百姓身上多收。” “我是一个佃户,我的东家是李财主,现在朝廷推行新政。” “现在李财主要多收我们的租,是以前的两倍之多。” “交了田租,虽然不用给朝廷交税了,但是我们剩下的粮食,根本不够我们一家子吃的。” “能吃一个月都已经很不错了。” “这还是在丰收之年,若是有个什么天灾人祸的,交了税恐怕我能连吃饭的粮食都没有了。” “这还仅仅是交田租而已,那些当官还要格外收税。” “什么过路费,土地税等等。” “唉!今年看着庄稼这长势,估计收成一般般。” “今年老头子我一家七口人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听到这话,朱雄英眉头紧皱。 “这就是那些官老爷跟你们说的?” “是啊!” “官府贴出的告示就是这样的。” 朱雄英眉头紧皱:“不是还有大明日报吗?” “上面怎么说的?” “都一样的啊!” “小伙子,你帮不了我的。” “你一个人怎么跟朝廷对抗?” “所以还是算了,你好好跟你父亲做生意吧!” “不跟你说了,我的下田里干活了。” 朱雄英起身看着那些一个个在田里劳作的人,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这些官商阶级,是真的可恶。 朱雄英转身离开,朝里走去。 脑海里都是那位老人叹气的样子。 不知不觉的走到城门口。 “哎哎哎哎……” “这里不让走,自己转到另外一个门。” 朱雄英被士兵拦住,朱雄英看到那些官老爷坐在棚子里,喝着茶,吃着西瓜。 一股怒火就冲天而起。 “这里怎么就不能走?” “你说说?” “嘿?你小子说话挺冲啊?” “小子,别怪我没提醒你,这里不久就有大人物要来。” “你要是冲撞了大人物,你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你明白吗?” “赶紧滚!” 朱雄英不屑的笑了笑。 “大人物?” “什么大人物?” “就算真的有大人物,那也不能不让人走啊?” “再说了,你口中的大人物不是也没来吗?” “他来,我再给他让道不就行了?” “你们这样阻碍百姓正常行走,这可是不对的。” 两名士兵看着朱雄英这样子,顿时就怒了。 “嘿?我说你小子,怎么不知好歹呢?” “赶紧走!” “知道那些都是什么人吗?” “布政司大人都在,你不想活了?” “吵什么呢?” 这时一个七品官员走了过来。 “大人,这小子硬要闯,我们怎么说都不听。” “跟他废什么话?” “赶紧赶走,再不走,就抓起来。” “这里不能出错,知道吗?” “是大人!” 那名官员说完,转身离开。 “小子,赶紧走。” “你再不走,我们可就要抓人了。” 朱雄英看了看,那些人! “我要是不走呢?” “嘿?臭小子,我好心提醒。” “你还得寸进尺了是吧?” “抓起来!” 两名士兵,就要动手。 “等等!” “我看你们倆,人还算不错。” “我不与你们计较。” “你带我过去见你们大人,我有你们等的人的行踪。” “臭小子,我们好心提醒你,你拿我们倆开涮是吧?” “真的!我不骗你!” “我来的时候,就看到一支队伍,好像还有锦衣卫开道。” 两人闻言相视一眼。 “你说的可是真的?” “真的!” “我要是有半点虚言,你们打死我。” 听到朱雄英这么说,两人也没有再怀疑。 带着朱雄英朝那些群官员走去。 “大人!” “什么事?” 邵晋鹏眼睛都没有睁开。 “启禀大人,这小子说有那位大人物的消息。” 听到这话,所有官员的目光全都集中在朱雄英身上。 士兵连忙将朱雄英带到邵晋鹏面前。 “你知道我们在等谁?” “应该是太孙殿下吧?” “那你可知道,太孙人到哪里了?” “就在你面前。” 嗯? ??????????? 邵晋鹏诧异的看着朱雄英。 “大胆!” “你竟然敢冒充太孙殿下,你想死吗?” 邵晋鹏大骂道。 “你见过太孙殿下?” “没有!” “你都没见过,那你怎么肯定我不是?” “哼!” “你穿的确实人模狗样,但是太孙殿下出行,肯定是气派非凡。” “怎么可能就你一个人?” “你当我们都是傻子吗?” 邵晋鹏还没说话,一旁的左参政赵玉山抢先开口。 “就是!” “你是哪家的小混蛋?” “竟然敢冒充太孙殿下,家里的大人都没有教吗?” “……” 旁边的官员纷纷呵斥。 朱雄英笑了笑。 “来人,把他给本官打入死牢,冒充殿下,罪该当斩。” “待下去,秋后问斩!” 邵晋鹏大手一挥,顿时上来两人,将朱雄英擒住。 朱雄英用力一甩,两个士兵顿时飞了出去。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众人大惊失色。 “大胆!” “你……你竟然拒逋?” “你找死!” “你想造反吗?” 那些官员纷纷后退,生怕朱雄英伤了自己。 “呵!” “一群胆小鬼!” 说着掏出令牌,扔到他们面前。 邵晋鹏好奇的捡起令牌看了看,下一秒! 瞳孔地震! 扑通一下跪了下来。 “臣参见太孙殿下!” 嗯? ?????????? 一脸懵逼! 太孙? “你们还不跪下,那是太孙殿下!” 众人听到邵晋鹏的怒吼,这才反应过来。 纷纷跪下! “参见太孙殿下!” “太孙殿下恕罪,臣等不知是您,还请殿下恕罪。” “还请殿下恕罪。” 官员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额头上冷汗直冒。 这要是被朱元璋知道了,那不得青一块紫一块,东一块西一块啊? 尤其是那两个小兵,此时内心更加害怕,娘的刚刚还说要打人家呢! 这不完犊子了吗? 彻底GG了! “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 朱雄英没有理会其他人,而是来到那两个小兵面前。 听到这个,两人心里格登一下。 完了完了! 问名字! 这是要诛九族吗? 完犊子了,彻底完犊子了! “小的罗飞!” “小的李川!” “殿下恕罪啊!” “我们不知道是殿下,言语得罪,还请殿下恕罪。” “我还有八十岁的老母亲要养。” “我有一岁的孩子呢!” “求殿下开恩啊!” “……” 两人不停的磕头求饶。 朱雄英:“……” “谁说我要杀你们了?” “啊?” “殿下不杀我们?” 两人有些诧异的看着朱雄英。 “起来吧!” “多谢殿下!多谢殿下!” “殿下您真是仁义无双啊!” “对对对!” “还貌比潘安,将来一定是一代圣君。” 朱雄英:“……” 这俩货不会是个话痨吧? “行了行了!” “你们也起来吧!” “多谢殿下!” 官员们纷纷起身。 “殿下,您怎么就一个人啊?” “怎么?不行吗?”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你这样不安全。” “这要是……我们无法跟皇上交代呀!” “是啊是啊!” “……” 官员们纷纷点头,看朱雄英的眼神充满了谄媚。 “自己一个人自由一点,太显眼不好。” “殿下说得是,说的是。” “殿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 “请到布政司衙门说话吧!” 布政司衙门! 朱雄英看着底下的官员,转头看向邵晋鹏。 “邵晋鹏!” “在!” “湖广的新政推行的如何啊?” “启禀殿下,我等已经全部按照朝廷的旨意推行新政了。” “收效甚好呀!” “是吗?” “是的是的!” “殿下可以问问在场的各位同僚。” 朱雄英看向那些官员,他们连连点头附和。 都是一丘之貉! “湖广的各大世家都交税了?” “交了!” “殿下,您面前就是各大世家的交税记录。” 朱雄英看到案台上有一本册子,翻开看了看。 第320章:仁爱之君,做不了了!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税确实交了,也比以前的人丁税多了不少。 “嗯!” “不错!” “你们还是不错的。” “再接再砺!” “这都是臣等应尽的本分。” 朱雄英点点头。 “很好!” “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你们继续推行新政,尽快在整个湖广全面推行起来。” “我会在皇爷爷面前,替你们说说话。” 听到这话,那些官员顿时两眼放光。 “殿下放心,我们一定好好努力。” “绝对不会辜负殿下的期望。” “没错!我等一定尽心尽力。” “……” 官员们纷纷表态。 “殿下,您这就走了吗?” “留下吃个饭吧!” “您还没用膳吧?” “您这个年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得好好吃饭,身体才好啊!” “您身体好了,将来才能更好治理大明啊!” “大明也才能更加的繁荣昌盛。” 不愧是能坐上布政司位置的人,时时刻刻关心领导的身体。 这话说得,挑不出一点毛病。 “不用!” “我回客栈吃就行。” “你们好好为朝廷做事就行。” “就这样。” 说完!朱雄英起身离开。 …………………………………… 夜幕降临! 客栈内! 朱雄英坐在茶几旁喝着茶。 袁天罡的身影出现在他身旁。 “如何了?” “启禀殿下,这里面的水有些深,恐怕还需要些时日。” “不过!基本可以确定,他们官商勾结。” “他们替那个地主、乡绅隐瞒土地数量,从中收取贿赂。” “而且官员变相收税的行为也存在,用那些收上来的税,去抵消朝廷让他们交的税。” “那些地主也增加了佃户的租。” “对了!这是官府的告示。” “他们原本想烧掉的,没来得及,被我的人拿下了。” 说着将告示展开,朱雄英看过去,果然跟那老人说的一模一样。 “哼哼!” “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皇奶奶一直想让我做个仁慈的圣君,恐怕是要辜负她老人家的失望了。” “继续去查!” “是!” ……………………………………………… 邵晋鹏府邸! “大人,您说殿下怎么会一个人来呢?” “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门道?” “难不成他想微服私访?” 赵玉山眉头微微皱起说道。 “如果真是这样,恐怕我们就有危险了。” “而且他身为太孙,不可能一个人来。” “说不定锦衣卫就藏在暗处。” 右参政符阳华此话一出,众人眉头紧皱。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就已经在怀疑我们了。” “大人,我们得想想办法。” “不然我们都得脑袋搬家。” “是啊大人!” “……” 那些官员面露担忧之色。 “你们怕什么?” “我们都不是都已经交税了吗?” “账本也给他看了,怕什么?” “不过,虽然已经做的差不多,但是还是要小心一些。” “现在我们已经取消了那些杂七杂八的税,相信他们查不出来。” “对了!还要去告诫那些世家,让他们把田产数藏好了。” “给那些没有土地的佃户放个假,田租还是以前那个数。” “如此一来,不就天衣无缝了吗?” “等他一走,哼哼……” 众人一听,连连点头。 “大人所言甚是。” “大人英明!” “……” 众人纷纷拍起了马屁。 “这段时间,你们都给我管好自己,还有自己下属。” “自己屁股上有屎的,都给我擦干净,别蹭到别人身上。” “不然,别怪我翻脸无情。” “是大人!” 邵晋鹏满意的点点头。 “大人!我听说我们的那位殿下,很喜欢听曲,我们要不要给他安排一下?” “这样说不定也能降低他的注意力,这样或许我们可以渡过难关。” “嗯~” “这主意不错,虽然不能起到关键作用,但是混淆一下他也好。” “这件事由你去办,办好了,有赏!” “大人放心,我一定办的漂漂亮亮的。” “好!” ………………………………………… 次日! 朱雄英还没睡醒,门外就响起敲门声。 “妈的!谁啊?” “客官,外面有位大人找您。” “不见!让他滚!” 朱雄英最讨厌别人打扰自己睡觉,以前在宫里都是朱标和朱元璋会来吵他,其他人根本不敢。 现在在外面了,打扰他睡觉,肯定生气。 俗称起床气! 听到这一声怒吼,店小二吓得连忙离开。 “怎么样了?” “大人,您还是走吧!” “客官不想见您,他说……说……” “说什么?你倒是说啊!” “他让你滚,而且还很生气。” 听到这话,那名官员眉头紧皱。 很生气? 难道知道了什么? 一想到这个,立马转身匆匆离开。 …………………………………… 布政司衙门! “你说什么?” “你没见到?” “而且殿下还很生气?” “是的!” 邵晋鹏眉头紧皱。 “大人,您说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所以才这么生气?” “不可能!” “我们做的这么完美,他不可能发现。”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邵晋鹏摆摆手道。 “这没什么误会吧?” “毕竟昨天还好好的,而且他昨天回客栈以后,一直都没有出来。” “我们的人都盯着呢!” “那他有见过什么人吗?” 那名官员略加思索:“没有!” “根据我们的人说,他回到客栈以后,就一直都在房间里。” “没有出来!” “这就奇怪了!” “难道是来之前就已经发现什么了?” 邵晋鹏眉头紧皱,百思不得其解。 “大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立刻让所有人都到陵西山庄!” “是!” ……………………………………………… 陵西山庄! 湖广四品以上官员全部到场,还有各大世家的家主。 “大人!这么急叫我们过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赵玉山疑惑的看着邵晋鹏。 邵晋鹏将刚刚的事都告诉了所有人。 在场的众人闻言大惊失色。 “大人,难不成他发现了什么?” “我们要不要做其他准备?” 众人都看着邵晋鹏,都在等他拿主意。 “目前来说,我们都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就算他发现了什么,我们也要沉住气,把自己都给我管好。” “只要他没有证据,就奈何不了我们。” 邵晋鹏脸色凝重的说道。 “大人,要是他真的查到了什么,怎么办?” “毕竟锦衣卫不是吃干饭的。” “是啊大人!” “锦衣卫的厉害之处,可不是一般人能挡住的。” “当初的胡惟庸都没能挡住啊!” 众人还是有些担忧,毕竟锦衣卫的威名显赫,一般人还真不是对手。 “锦衣卫也是要有证据的,你们都给我好好的管好自己就行。” “大人,可是锦衣卫在暗,我们在明,这……防不胜防啊!” “而且我们总要准备一条后路啊!” “要做最坏的打算,如果真的被他们查到了什么,我们总不能连后路都没有啊。” “是啊!大人!” “总要有条后路啊!”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 “后路?” “还有什么后路?” “难不成你们还想杀了他不成?” “你不知道他是皇太孙吗?” “想要跟朝廷对抗吗?” 邵晋鹏此话一出,众人顿时安静下来。 跟国家对抗,是怕自己死得不够快吗? “可是,难道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吗?” “如果他一天查不到,他就一天不走,我们就得每天小心翼翼的。” “长此以往,是个人都会出错。” “问题总要解决呀!” 林家家主林德承无奈道。 “是啊大人!” “林员外此言有理啊!” “长此以往,他们肯定会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届时,就是我等的末日啊!” “大人,您也不想自己大好的前途就这样没了吧?” “而且,按照陛下那性格,估计你我的九族可能都不保。” “……” 听到这些话,邵晋鹏脸色变得十分凝重。 “那你们认为应该如何?” “大人,下官认为得尽快让他离开这里。” “让他毫无疑问、心甘情愿的离开。” “这样我们才能逃过一劫。” 邵晋鹏看了赵玉山一眼:“如何做?” “只要我觉得我们没有问题就行了。” “你是不是把人家看得太简单了?” “人家只是小,不是傻。” “他八岁就能提炼精盐,十岁就能发现陛下定下的国策的漏洞。” “十三岁横扫草原,以几百人打破敌人两万骑兵。” “你觉得这样的人,会就这么的轻易离开吗?” “我们越是表现出我们没问题,他就越是觉得我们有问题。” “这样只会让他更加怀疑我们,你是猪脑子吗?” 邵晋鹏没眼看自己这个下属,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坐上这个位置的。 “大人,那我们该如何应对呀?” “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这样的话,跟等死没什么区别啊!” “是啊!” “……” 众人眉头紧皱,脸上尽是担忧之色。 邵晋鹏低头沉思,忽然一个大胆的想法涌上心头。 “周家主,刚刚你说什么来着?” 周家仁微微一愣:“啊?我说什么了?” “你说依陛下的性格,我们可能九族都难保?” “啊对啊!怎么了?” “您看看胡惟庸,不就是这样的下场吗?” “如果真被太孙查出来,陛下可是最恨贪墨的,您觉得我们的九族能保住吗?” 众人皆是点点头。 “那就对了!” “既然不能保住九族,那我们就反了吧!” 嘶~ 众人闻言大惊失色。 “大……大人!” “您说的是真的吗?” “这种话可不能开玩笑啊!” 赵玉山眼中充满了惊恐之色。 “你们不是要有后路吗?” “这就是后路!” “周家主说的没错,一旦被朱雄英查出什么,等待我们的就是诛九族。” “造反是诛九族,被查出来也是被诛九族。” “同样都是诛九族,为何不造反?” “造反还有一线生机,若是什么都不做,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邵晋鹏脸上尽是疯狂之色。 “大人,现在朝廷兵强马壮,我们恐怕不是对手啊!” “是啊!大人!” “我们恐怕没有胜算啊!” “……” 众人眼中尽是惊恐之色。 “那本官问你们,你们好心就这样等死吗?” “你们的那些家业,最后都会成为别人的。” “还有你们,你们祖祖辈辈留下的产业,都将成为别人的。” “届时你们到了九泉之下,有何颜面去面对你们的列祖列宗?” “我们都是一省的最高官员,掌握着一省的资源。” “而你们各大世家,有钱有粮,怎么就成不了?” “当初他朱元璋还是一个乞丐出身,而我们可是官员。” “他都能成,我们为什么不能成?” “只要你们各大世家可以拿出钱粮,招兵买马,打造器械。” “还有什么可怕的?” “再说了,你们别忘了,我们手上还有朱雄英。” “如果将他控制住,朱元璋就不敢轻举妄动。” “如此一来,我们还怕什么?” “届时!各位都是开国元勋。” “都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光宗耀祖。” “何乐而不为?” “我们不是没有一点优势,相反我们的优势很大。” “是光宗耀祖,还是带着你们的九族一起去死。” “你们自己考虑吧!” 邵晋鹏此话一出来,众人眉头紧皱。 内心开始权衡利弊! “大人,这事我们真的有胜算吗?” 林德承脸上充满了担忧。 “那就要看你们各大世家会不会尽心尽力了。” “你们各大世家联合起来,在湖广的影响,不可谓不大。” “再加上我们这些人,怎么可能会没有胜算?” “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放手一搏。” 众人低头沉思。 “这样,如果你们真的怕。” “我们可以先去试探一下朱雄英的情况,如果他真的不知道。” “那我们就陪他演演戏,等他一走,我们就安然无恙了。” “但是也不要做好准备,毕竟如果他真的知道了,那我们可就没有胜算了。” “毕竟小心驶得万年船啊!” 第321章:此子不过尔尔!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谨慎一些总没有坏处。” 众人闻言点点头。 “好!” “我们听大人的,最好是安然无恙,如果不行,那就反了。” “反正横竖都是死,为什么不赌一把?” “对!” “赌一把,还有一线生机,赢了,我们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败了!那就一起上路,黄泉路上也有个照应。”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情绪纷纷被挑了上来。 “好!” “既然大家都决定了,那我们就要干!” “一切尽人事,听天命。” “赵玉山!” “在!” “你去客栈探探朱雄英的口风。” “其他人随我一同商议起事细节。” “是!” …………………………………………………… 客栈内! 朱雄英正玩着从系统那里坑来的拼图。 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谁啊?” “殿……少爷!” “是我!赵玉山!” “进来吧!” 赵玉山推门而入。 “臣赵玉山,见过少爷!” “有事?” “也没什么!” “我家大人担心少爷在这客栈中住得不习惯,吃的也不喜欢。” “毕竟这里的人毛手毛脚的,比不得宫里。” “所以想请少爷去布政司衙门住下,那里怎么都比这里好呀!” “再说了,您身份尊贵,住在这里不符合您的身份。” “也不安全,若是被那些人怠慢了,臣等死罪呀!” 朱雄英抬头看了看他。 “无妨!” “我在这住的挺好,我要是去了你们布政司衙门,容易影响你们。” “就住这里吧!” “啊对了!” “之前早上你们是不是派人来找我?” “是!” 赵玉山微微躬着身子回答。 “以后不准那么早来,打扰我睡觉。” “听明白了吗?” 听到这话赵玉山微微一愣,立马反应过来。 原来是因为这个。 “是!” “都是臣等考虑不周,打扰了少爷休息,望少爷恕罪。” “知道就好!” “对了!你们的新政推行得不错,继续努力。” “呵呵呵……” “应该的应该的!” “都是为了朝廷。” 赵玉山一脸的谄媚。 “赵玉山!” “在!” “城中可有歌姬?” “有!” “有!臣这就立马去安排。” “懂事啊!” “希望将来能在应天看到你。” 听到这话赵玉山笑了笑,连忙就表忠心。 “殿下放心,臣一定不辜负殿下的期望。” “好!” “去吧!” “快去快回!” 朱雄英看着有些着急的样子。 赵玉山看到朱雄英那个样子,不由得会心一笑。 “是!臣这就去!” 说完!恭敬的退了出去。 赵玉山刚出去,袁天罡就出现在朱雄英身旁。 “殿下!” “说!” 朱雄英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 “他们想造反!” “我的人刚刚传回来,这个赵玉山是来打探您的口风的。” “造反?” 朱雄英眉头一皱。 还真是不知死活。 “准确吗?” “千真万确,他们准备伙同各大世家,起事。” “各大世家负责出钱出粮,他们负责出兵控制湖广。” “督指挥司那边是什么情况?” “还有湖广各州府,都有他们的人吗?” 朱雄英脸色阴沉问道。 “殿下,督指挥司的指挥使宋玉泉表面跟邵晋鹏没有什么瓜葛。” “其实两人私底下是一伙的。” “他们的人遍布湖广各州府县衙,正因为如此,新政才如此难以推行。” 朱雄英冷笑一声:“怪不得有这样的魄力。” “掌握一省的资源,还得到了世家的支持,不造反都对不起他自己。” “上次谢家的事,他为什么没有收到牵联?” “他在朝堂上有人,但是具体是谁,目前还不知道。” 朱雄英眼睛微微眯起,闪烁着杀气。 “传令应天府的不良人,让他们去查查是谁。” “务必在我们这里解决之前查出来是谁。” “是!” 袁天罡身影消失在原地。 …………………………………………… 与此同时! 刚出门的赵玉山,一脸的不屑。 “呵!本以为发现了什么。” “此子不过尔尔,不足为据。” 说着,连忙骑上马朝布政司衙门去。 ………… 布政司衙门! “如何?” 赵玉山刚回到,邵晋鹏便立马问道。 “大人,此子不过尔尔,不足为惧。” “他根本就没有发现,早上生气是因为打扰他睡觉了。” “所以他才发这么大脾气。” “他还让我去给他找歌姬呢!” 赵玉山摆摆手笑道,言语之中充满了不屑。 “打扰他睡觉?” 邵晋鹏疑惑道。 “你确定?” “我确定,这还是他亲口告诉我的。” “愚蠢!” 赵玉山一脸懵逼。 “怎么了?” “你糊涂啊!” “你想想他是什么身份?” “是皇太孙,在皇家,朱元璋对后代的教育可不是一般的重视。” “你觉得他会有睡懒觉的习惯吗?” “肯定都是每天早起,跟你说这个肯定是想让你放松警惕。” “我是真没想到,这么烂的借口,你居然也能信?” “你怎么想?” 邵晋鹏简直是无语至极了,自己手下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 “那找歌姬也是为了让我们放松警惕?” “不然呢?” “还记得之前他去长安推行新政的事吗?” “他躲在屋里,听了三天的曲。” “会有那些人都是什么下场?” “这才过去多久?你就忘了?” 听到这些话,赵玉山冷汗直冒。 “这小子年纪轻轻,居然就有如此心机,当真是恐怖如斯啊!” “大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他现在肯定是知道我们的事了。” “别慌!” 邵晋鹏低头沉吟片刻。 “现在他肯定不知道我们知道他知道我们的事。” “所以我们还有机会。” “你现在就让人给他送去歌姬,我们立马迅速布置。” “最重要的是要将他控制起来。” “只要他在我们手里,他就是我们手里的一张王牌。” 邵晋鹏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之色。 “那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还有藏在暗处的锦衣卫怎么解决?” “锦衣卫?” “只要我们对朱雄英动手,就不怕他们出来。” “朱雄英要是出了什么事,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赵玉山点点头:“大人好计谋!” “你快去准备!” “我们今天晚上就动手。” “大人,今晚就动手,会不会有些仓促啊?” 邵晋鹏像是看傻逼的眼神看着赵玉山。 “这样的事宜早不宜迟,早点控制朱雄英,免得夜长梦多。” “好!下官这就去安排!” ………………………………………………………… 夜幕降临! 夜幕低垂,繁星如织,夜空仿佛是大自然最精致的织锦,每一颗星辰都是匠人精心镶嵌的宝石。 星辰点点,交相辉映,将这宁静的夜晚装点得既神秘又壮丽,让人不禁沉醉在这浩瀚星海之中,忘却尘世的烦恼与喧嚣。 此时的朱雄英正喝着小酒,听着美人唱曲。 这时! 邵晋鹏带人闯了进来。 吓得那几个姑娘花容失色。 “邵晋鹏,你这是做甚?” 朱雄英面露不悦。 “殿下,臣收到线报,有人企图行刺殿下。” “为了殿下的安全,还请殿下随臣移步到布政司衙门。” “刺客?” “哪来的刺客?” “赶紧走,别打扰我的雅兴。” 朱雄英不以为然的挥挥手,示意让他们走。 “殿下,为了您的安全,您还是跟我们走吧?” “我要是不呢?” “这恐怕由不得您了。” 邵晋鹏话音刚落,就有几名士兵走了进来。 看到这一幕,朱雄英笑了。 “邵晋鹏,你这是打算逼宫吗?” “殿下,臣这都是为了您的安全啊!” “怎会是逼宫呢?” “殿下切莫辜负了臣的一片心意啊!” “心意?” “呵呵……” “邵晋鹏,邵大人!” “我哪都不去!” “既然如此,那臣就得罪了。” “请殿下移步!” 话音刚落,两名士兵就来到朱雄英面前。 “殿下请……” 朱雄英看着两人,眼中充满着不善。 “滚!” 朱雄英冷冷的吐出一个字。 听到这话,两人就想动手。 忽然! 两道白光一闪! 噗嗤…… 噗嗤…… 鲜血飞溅,两名士兵应声倒地。 朱雄英身旁出现两道身影,身穿黑袍,头戴斗笠,面戴面具,手持环首刀,刀上的血迹正顺着刀尖滑落,滴到地上。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众人大惊失色。 这两个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感觉好像一瞬间就出现在眼前,还顺手杀掉了两名士兵。 怎么出手的,他们完全没有看清。 朱雄英嘴角微微扬起。 仿佛在说,崽种,如何? “殿下,您不会以为就凭这两个人,您就赢了吧?” 话音刚落,房间外人影闪动。 邵晋鹏得意的看着朱雄英。 “邵晋鹏,你也不会以为我没人了吧?” “嘁!” “我当然知道您不会就带着两个人,但是我这里的人对付那些锦衣卫,绰绰有余了。” “殿下大可把他们叫出来,臣等着!” 邵晋鹏脸上尽是得意之色。 丝毫不慌! “好!” “那就如你所愿!” “不良人何在?” 朱雄英怒吼一声! 客栈周围顿时窜出道道身影,手持环首刀,在月光的照耀,泛着寒光。 他们速度奇快,快速向敌人杀去! 噗嗤…… 噗嗤…… 噗嗤…… 鲜血四溅,惨叫连连! 不良人的实力,远超他人想象。 几乎是片刻功夫,那些邵晋鹏带来的人就全部被斩杀殆尽! 看到这一幕! 邵晋鹏等人目瞪口呆。 这…… 自己的人怎么这么不堪一击? 三下五除二就被人给全部杀了? 你锦衣卫在厉害,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人全部都杀了。 而且看上去,他们根本没有什么损失。 锦衣卫的实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的? 邵晋鹏脸色凝重,大脑快速运转。 “邵大人,如何?” “可还满意?” 朱雄英玩味的看着邵晋鹏。 “殿下手下的锦衣卫果真是一支劲旅。” “臣佩服,佩服!” 邵晋鹏故作镇定的看着朱雄英。 “谁跟你说他们是锦衣卫了?” “锦衣卫只有皇爷爷才能调动。” “嗯?” 朱雄英看着邵晋鹏那疑惑的表情,淡淡道:“不知邵大人可曾听闻不良人?” “不良人?” 邵晋鹏一脸的疑惑。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废了!” 朱雄英冷笑道。 “哈哈哈……” “殿下,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就这样输了吧?” “我要是就这点东西,又怎么可能坐上这布政使的位置?” “哦?这么说你还有后手?” 朱雄英诧异的看着邵晋鹏。 “你说呢?” “你虽然贵为皇太孙,身份高贵。” “但是你始终还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你想跟我斗?” “没了朝廷给你撑腰,你觉得你是我的对手吗?” “你别忘了,这里是湖广,不是应天。” 邵晋鹏得意的看着朱雄英。 “哦?” “你这么说,我倒是有些好奇你还有什么后手?” “来来来……” “让我看看,你还有什么后手。” “也让我这个十三岁的孩子开开眼界。” 邵晋鹏冷笑一声:“只要我在这,一炷香之内没有出去。” “宋将军就会带兵来,将这里的一切都化为齑粉。” “我死了,你也活不了!” “您这些手下虽然个个都是高手,但依旧会被宋将军无情斩杀。” “殿下,您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放我出去。” 看着邵晋鹏那胜券在握的样子,朱雄英不屑一笑。 “他宋玉泉就是你的依仗吗?” “你未免也太高看他了吧?” “殿下,你不用在这危言耸听,你带的人估计也就这么多了吧?” “宋将军手上可是有三万精兵,您这点人恐怕都不够塞牙缝的。” 邵晋鹏冷笑道。 “是吗?” “行!那你就让他来吧!” “我等着!” 朱雄英端起一杯茶,悠闲自在的喝着,丝毫没有一丝紧张感。 这让邵晋鹏有些拿捏不准,这是故作淡定,还是真的有所依仗? 邵晋鹏紧紧盯着朱雄英,大脑飞速运转。 第322章:痴心妄想!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大人,我们该怎么办?” 赵玉山在身后小声嘀咕着。 “等!” “他只是在故弄玄虚,等宋将军一到,我们就安全了。” 赵玉山点点头。 时间一点点过去。 不知过去多久,这时客栈外一阵骚动。 “迅速包围客栈,任何人不准出入。” “谁敢乱动,就地正法!” “是!” 听到这些声音,邵晋鹏等人顿时面露喜色。 “殿下,宋将军到了!” “您现在就是求臣,也没用了。” 话音刚落,宋玉泉带着士兵走了进来。 “将军!” 宋玉泉看了他一眼,点点头,来到朱雄英面前。 “末将参见殿下,殿下这里不安全,还是跟末将走吧!” 朱雄英看了他一眼。 “宋玉泉,我要是不呢?” “你是不是也要强行带我走?” “把我攥在手里,好威胁皇爷爷?” “末将岂敢?末将只是担心殿下安全罢了。” “末将一心为殿下考虑,殿下这么想末将,实在令人寒心啊!” 朱雄英笑了笑。 一个武将,居然也搞文臣那一套。 “宋玉泉,你不会觉得你已经胜券在握了吧?” “殿下何出此言?” “末将只是来保护殿下的,还请殿下随末将移步。” “我还是那句话,我要是不呢?” 宋玉泉眼中闪过一丝异样。 缓缓站起身! “那恐怕由不得殿下了!” 此话你一出,他带来的人纷纷拔刀。 现场的气氛降到了冰点,剑拔弩张! 不良人同样拔刀。 “殿下,您不会以为就这点人就能赢吧?” 宋玉泉看着不良人不屑道。 他这次带来了八百精兵。 人数占优! 还是久经沙场的老兵! “你不会以为我也没人了吧?” 朱雄英微微笑道。 “朱雄英,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在虚张声势?” 邵晋鹏不屑道。 “殿下,你还年轻,媳妇都没娶呢!” “要是有个什么不测,多可惜啊!” “殿下您可是有些大好的前途啊!” “可不要自娱啊!” 朱雄英不屑的笑了笑:“自娱的是你们吧?” “带这点人,几个臭鱼烂虾,就妄图逼迫我就范?” “呵!你们这几个还想造反,就凭你们?” “也配?” “还想颠覆我大明江山,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朱雄英,我好说歹说,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你还真以为这里是应天吗?” “当真自己以为还是皇太孙吗?” “我们可不认,你最好老老实实的跟我们走,如若不然,别怪我们心狠手辣。” 宋玉泉当即露出真面目。 啪…… 朱雄英一巴掌甩在他脸上。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众人大惊。 尤其是宋玉泉都傻眼了。 这个时候,朱雄英居然还敢打自己,这是找死吗? 宋玉泉当即大怒。 “混账!” 当即就想跟朱雄英动手,当即挥出一拳,还没碰到朱雄英,他就倒飞出去。 狠狠砸在墙上,吐出一口老血。 事情发生的太快,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过了几秒,这才反应过来。 “将军!” “将军你怎么样了?” 手下将领连忙过去将其扶起。 宋玉泉缓和了一下,看到前面有一个人,打扮虽然跟其他不良人一样。 但是服饰、斗笠和面具都不一样。 难道就是他对自己出手的? 他什么时候出现的? 有事什么时候出手的? 自己完全没有看清,感觉在那一瞬间,自己就被打飞出去了。 宋玉泉面色凝重的盯着眼前之人。 但是这样窘迫,让他很没面子。 “他奶奶的,还愣着干嘛?” “上!” “除了朱雄英以外,其余人全部杀了。” “是!” 当即挥刀杀来! 不良人纷纷迎战! 一时间房间内刀光剑影,惨叫声四起。 虽然宋玉泉带来的人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但是不良人似乎更胜一筹。 再加上房间内,空间狭小,根本施展不开。 一番交锋下来,不良人占据了上风。 宋玉泉一看,顿时感觉自己这边的人会败,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不在他身上,立马跳窗逃跑。 “宋玉泉,你个混账东西!” 邵晋鹏看到宋玉泉跳窗跑了,顿时破口大骂。 “草!” “别让他跑了!” 朱雄英大喝一声,袁天罡立马追了出去。 而此时屋内的战斗已经结束,宋玉泉带来的人全部被斩杀殆尽。 “哼!把他们都控制住。” 朱雄英看了一眼邵晋鹏他们,说完,转身走出外面。 而此时宋玉泉逃到外面,见袁天罡追来,立马命令手下放箭。 袁天罡不得不放弃! 看到袁天罡退去,宋玉泉得意一笑。 “哈哈哈……” “朱雄英,你奈何不了我。” “这里全都是我的人,你们都得死。” 朱雄英不屑的笑了笑。 “就凭这点人就想杀我?” “当真以为我没人了吗?” “不良人,全都给我出来!” 朱雄英一声怒吼,客栈周围的民房里蹿出道道身影。 将客栈包围的严严实实的。 宋玉泉见状,大惊失色,自己居然被包围了。 不过现在这个局面,只能杀出去了。 “众将士听令,此人假冒皇太孙,还挟持了布政使大人,罪该万死。” “杀了他们,一个不留!” “杀!” 宋玉泉抽出佩剑,大喝一声。 朝不良人杀去! 朱雄英见状冷哼一声。 “哼!杀!” “一个不留!” “袁天罡,给我擒住他。” “他若是跑了,那你是问。” “是!” 一时间,双方展开厮杀。 街道上刀光剑影,鲜血横流,喊杀声震天。 百姓们纷纷躲进家中,不敢不出来。 不良人身手矫健,而且武艺不俗,宋玉泉带来的这些人都是他的心腹。 不良人没有丝毫留手,手起刀落。 噗嗤! 鲜血迸射,尸首分离。 这群士兵根本无法抵挡! 不良人身影不停穿梭在战场上,不断的砍杀敌人。 一颗颗脑袋滚落。 血腥味充斥在整条街道上。 不良人就像一头头嗜血凶兽,疯狂的屠戮着周遭的敌人。 他们就如同一台杀戮机器,每一次杀伐,都会收割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鲜血洒满一地,血流成河。 不良人就仿佛地狱中的恶鬼,手上沾染了无数人的鲜血,杀气弥漫,让人心胆俱裂! 宋玉泉看到不良人这等战斗力,早已吓得面如土色。 这是一支怎样的队伍? 这些人就好像是杀神下凡一般,他们根本不知道疲倦,而且出手干净利落。 这哪里是军营中训练的士兵啊? 锦衣卫也做不到这样吧? 不行! 他得赶紧离开,否则一旦落入他们的手里,那就是死路一条了! 当即,宋玉泉转身就走。 不过袁天罡早就注意到了,袁天罡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他。 只见袁天罡一个闪身,就来到他面前。 “想跑?你跑得了吗?” 宋玉泉吓得亡魂皆冒,急忙后撤,袁天罡一个闪身又出现在他眼前。 袁天罡的身形宛若幽灵一般。 速度奇快,简直骇人! 宋玉泉看到这一幕,把心一横,挥刀朝袁天罡砍去。 袁天罡用两根手指稳稳接住向他砍来的刀,用力一震。 长刀被击碎,随后一掌打在宋玉泉胸口。 整个人直接倒飞出去,狠狠砸在地上,口吐鲜血。 “哼!蝼蚁!” 随后一把抓住他的肩膀,一个闪身来到了朱雄英面前。 像是扔垃圾一样,将宋玉泉扔到了朱雄英面前。 “啧啧啧啧……” “宋将军,宋指挥使,怎么这么狼狈啊?” 朱雄英一脸玩味的看着地上的宋玉泉。 宋玉泉低着头不敢看朱雄英。 “交出你的虎符!” 宋玉泉不为所动,朱雄英一个大嘴巴子甩过去。 啪…… 宋玉泉顿时眼冒金星。 “听不懂人话是吧?” “你……” “哟呵?还敢跟我龇牙咧嘴?” 啪…… 又是一个大逼兜甩过去。 宋玉泉半边脸都被打肿了。 “交出来!” 宋玉泉无奈只能交出去,现在的他已经受了内伤,可经不起朱雄英的几巴掌。 “袁天罡,带着虎符去控制督指挥司,谁敢不从,杀!” “是!” 袁天罡拿着虎符带着一队不良人离开。 此时外面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 宋玉泉带来的人基本已经被斩杀殆尽。 “天孤星!” “在!” “带人去控制布政司!” “是!” 天孤星带着人离开。 “天伤星、天立星、天陨星、天速星。” “在!” “带人去控制各大世家,把那些家主都带来。” “敢有不服者,杀!” “是!” 四人各带一队不良人离去。 “天罪星!” “在!” “带上他们,去布政司衙门!” “是!” ………………………………………………………… 布政司衙门! 等朱雄英到了以后,天孤星已经控制住布政司衙门。 大大小小的官员都跪在布政司衙门的大堂上。 他们此时一个个瑟瑟发抖。 他们没想到他们的大人居然会败得这么快。 不良人将邵晋鹏他们全部丢到大堂上,朱雄英坐在堂上。 被没有说话,而是闭目养神,身旁站着天罪星。 不过去多久。 外面传来骚动。 只见一群人被不良人赶着走进了布政司衙门。 原本他们心里还有些不服,当看到堂下跪着一众官员,此刻他们心里凉了半截。 都不是蠢的,当然知道为何会这样。 “启禀殿下,人都带来了。” 朱雄英缓缓睁开眼睛。 看着底下的人! “跪下!” 朱雄英轻轻吐出两个字。 “跪下!” 两旁的不良人异口同声大喝道。 那些家主吓得纷纷跪了下来。 “说说!” “谁是主谋?” 朱雄英的声音不大,但却极具穿透力。 底下的众人没有说话,眼神不停的瞄向周围。 “好!” “不说话!” “行!” “那个……你……叫什么名字?” “说!” 朱雄英指着一个世家的家主说道。 那家主看了看周围,依旧没有说话。 “启禀殿下,他是林家的家主,叫林德承。” 一旁的天速星开口道。 “林德承是吧?” “不说话是吧?” 啪…… 朱雄英一拍惊堂木:“林家图谋造反,意图必杀皇太孙。” “罪大恶极,诛九族。” “当着他的面,把他的家人全部凌迟处死。” “把他给我留到最后,让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家人死在他面前。” “是!” 听到这话,林德承急了! 这他妈的直接把自己当成主犯了? 诛九族? 凌迟处死? 自己顶死也就一个从犯而已。 现在问都没问,就直接判刑了? “等等!” “殿下,我怎么就成主犯了?” “你审了吗?” “你有证据吗?” “不用审问,反正你们也不会说。” “我也不会审,反正也问不出什么。” “只能委屈你了!” “至于证据嘛?” “随便搞一下,不就走了吗?” “委屈一下吧!” “拖下去!” 朱雄英话音刚落,两名不良人立马架起他往外走。 这一刻他慌了! “等等!等等!” “我说我说!” “是邵晋鹏,是邵晋鹏!” 林德承连忙大声吼道。 “带他回来!” 两名不良人立马将他带了回来。 “本太孙再问你一次。” “谁是主谋?” “是邵晋鹏!” 一旁的邵晋鹏闻言脸色十分难看。 他知道这些人肯定会招,但是没想到会招得这么快。 “林德承,你血口喷人。” “明明是宋玉泉,你居然敢诬陷我?” 一旁的宋玉泉瞪大了眼睛。 卧槽尼玛! 怎么就变成自己? 我尼玛! 能坑就坑是吧? “殿下,一切都是宋玉泉威胁、指使我们干的。” “邵晋鹏,我叼压咩机憋。” “你血口喷人,明明这一切都是你在主导。” “现在大难临头,你居然倒打一耙?” “之前要不是你怂恿我,我会做出这种事?” “要知道是这样,老子当初就应该一刀杀了你。” 宋玉泉怒不可遏,看邵晋鹏的眼神,恨不得生吃了他。 朱雄英看着两人狗咬狗,十分玩味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宋玉泉,你血口喷人。” “这本来就是你做的,你还不承认?” “殿下,这一切都是他做指使的。” “我一个文人,那这个胆量?” “他就是仗着他手里有兵权,才这么肆无忌惮。” “混蛋……” 第323章:这也算刑罚!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邵晋鹏,你无耻!” 宋玉泉一个武将,论打嘴炮自然不是邵晋鹏的对手。 “林德承,这么说,你冤枉人啊?” 一旁的林德承一愣。 卧槽? 怎么受伤的总是我? “殿下,我没有啊!” “这一切真的是邵晋鹏指使的,他说反正横竖都是死,造反说不定还有一线希望。” “而且要是能将您擒住,陛下肯定会投鼠忌器,我们有很大几率能赢。” “他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 “他还说陛下就是一个乞丐出身,他都能成功,自己为什么不能?” 听到这话,邵晋鹏心里都凉了半截了。 “林德承,你血口喷人。”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林德承,你血口喷人。”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殿下他血口喷人,快拉出去凌迟处死。” “邵晋鹏!” “你当初说的话,在场的不知道有多少人听到。” “殿下,他们都可以为我作证。” 朱雄英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哦?是吗?” “你们真的都听到了吗?” “这……这……” “听到了!” “回殿下,我们都听到了。” “确实是邵晋鹏说的。” “也是他怂恿我们干的,是他让我们出钱出粮。” “……” 那些人纷纷指证邵晋鹏,此时的邵晋鹏心如死灰。 完了! 彻底完了! 主犯! 九族肯定是不保了! “殿下,我把我知道的都说了,能否放过我的家人?” “我愿意捐出一半的财产,只求殿下饶过我的家人。” 林德承知道自己肯定是活不了了,现在他只求他的家人能够活下来。 “不不不不……” “你还没说完!” “你还有其他东西没说。” “还有?” 林德承微微一愣,随后反应过来。 “殿下,至于新政的事,我们确实隐瞒了田产。” “也是他邵晋鹏给我们打掩护,他收了我们每人五千两的银票。” “殿下,我立马让人把税补上,保证不少一分钱。” “请殿下饶恕我的家人。” 林德承现在只想保住家人,还要那一半的产业。 这样,他们林家最起码还存在,不至于被灭。 “你们呢?” 朱雄英看向其他人。 “殿下,我们愿意交税,保证一分不少。” “也愿意捐出一半的财产,只求殿下放过我的家人。” “我也愿意,求殿下放过我的家人。” “我也愿意!” “……” 那些世家家主纷纷表态,就怕自己家人全被杀了。 那样,有再多的钱,都没用。 “很好!” 朱雄英满意的点点头。 “邵晋鹏,现在你还不招吗?” “我……” “殿下,我招!” 邵晋鹏还没说完,一旁的赵玉山便连忙打断他。 朱雄英诧异的看着他:“哦?你有话要说?” “对!” “好!你说说!” “殿下,自从朝廷推行新政以来,他邵晋鹏就想着法儿,跟朝廷对抗。” “不仅收受贿赂,帮那些世家隐瞒田产,还设立各种税收。” “更是无形中提高其他的税收,那些多出来的,近八成都进了他的口袋。” “我们这些人才分剩下的两层,足见此人贪得无厌。” “请殿下对他以于重刑。” “赵玉山!你……” 邵晋鹏被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当场就咬死赵玉山。 “干嘛?” “敢做不敢认啊?” “你……” “呵呵……” “殿下,我把我知道的都说了,能不能也放了我的家人啊?” 赵玉山一脸谄媚的看着朱雄英。 他也知道,自己是在劫难逃了,只求能够保住家人。 朱雄英摇摇头:“你这个不够,你这些东西,我早就知道了。” 赵玉山一愣。 早就知道了? 这…… “你说点我不知道的,或者足够是爆料。” “足够的料?” “这……” 朱雄英看他这个样子,看来是没有了。 “没有啊?” “那没办法了!” “殿下……” “怎么?有你就说啊!” “我……” 赵玉山吞吞吐吐的,朱雄英不耐烦了。 “行了!” “邵晋鹏,说说,你背后的人是谁?” 听到这话,邵晋鹏一愣。 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很快就被他掩饰过去。 “背后的人?” “什么背后的人?” “我背后就是我自己,你杀了我吧!” 邵晋鹏一脸严肃的看着朱雄英,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你这么有骨气?” “好!” “我就佩服你这种有骨气的人。” “你放心,我会让你看见本太孙的手段的。” “哼!” “有什么手段,你就尽管使出来吧!” 邵晋鹏冷声道。 “很好!” “来人!” “在!” “牵一头羊过来!” “再拿来一锅糖水。” “是!” 听到这话,邵晋鹏不屑的笑了笑。 “呵!” “朱雄英,你不会以为用一头羊就能让我就范吧?” “我邵晋鹏虽然不是什么英雄好汉,但是一头羊能奈我何?” 朱雄英笑了笑。 “笑?” “待会我让你笑得更开心。” “嘁!” 邵晋鹏满脸的不屑。 不多时! 不良人牵来一头羊,喝一锅糖水。 “把邵晋鹏绑到凳子上,把他的鞋脱了。” “然后在他的脚底板刷上糖水,让羊去舔。” 不良人一一照做。 羊舔的那一刻,邵晋鹏只感觉痒痒的。 “哈哈哈哈……” 邵晋鹏忍不住笑了起来。 羊舔完,不良人又继续刷上糖水。 “哈哈哈哈……” 邵晋鹏不停的哈哈大笑。 众人一看,这算什么刑罚? 早知道是这样,自己也不交待了。 “哈哈哈……” “哈哈……朱雄英……哈哈……这也算……哈哈……酷刑?” “有种……哈哈……你来……来真的……哈哈。” 邵晋鹏嘴硬。 然而朱雄英却没有表现出什么情绪波动。 “这才哪到哪呀?” “慢慢来!” “我有的是时间。” “继续!” 邵晋鹏被羊舔得哈哈直笑。 一开始众人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都以为朱雄英没有什么好手段。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 邵晋鹏感觉自己笑的,感觉要呼吸不过来了。 身体越来越难受,这时候他慌了。 再下笑下去,自己真的就要笑死了。 “哈哈哈……殿……殿下!” “哈哈哈……我错了……哈哈哈!” “我说……哈哈……我说……” 听到这话,朱雄英这才让人把羊牵到一旁。 邵晋鹏这才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不断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表情有些惨白! “说吧!” “我说了,你能放过我的家人吗?” “邵晋鹏,你没有跟我讨价还价的资格,明白吗?” 邵晋鹏沉吟片刻。 “你拿纸笔过来,我写在纸上。” 朱雄英挥了挥手,不良人把纸和笔递给邵晋鹏。 随后不停在纸上勾勒! 邵晋鹏写完,不良人就把纸递给朱雄英。 朱雄英看着纸上去的字,面色阴沉无比。 当即将纸揉成一团。 “邵晋鹏,你罪大恶极,说吧!” “想怎么死?” 邵晋鹏低着头没有说话。 “既然你不说话,那就让你继续受刑吧!” 说着! 大手一挥! 羊刑继续! 不多时邵晋鹏的笑声再次传来,不停的笑。 想骂朱雄英,然而根本骂不出来,都被舔得忍不住笑。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 邵晋鹏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最终头一歪。 死了! 再也笑不出来了! 在场的官员、世家,纷纷愣住了。 这是……? “殿下,他死了!” (O) 那些官员、世家家主纷纷大惊。 这……这…… 死了? 真的笑死了? 就这么看似不是刑罚的刑罚,真的能让人死? 他们看向朱雄英的眼神充满了恐惧。 眼前这个主,还真是杀人不见血啊! 太狠了! 看着邵晋鹏的脸色,十分恐怖! 显然是受到了极大的痛苦啊! 这比用刀杀人还要恐怖啊! 眼前这人,实在是太恐怖了。 此时的他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额头上都是冷汗。 相比朱元璋,他更令人感到恐惧。 朱元璋是脾气暴躁,说杀就杀,但是起码会给个痛快。 眼前这人是让你受尽折磨才死去。 他们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颤抖。 “天孤星!” “在!” “带人去他们家,清洗清洗!” “鸡犬不留!” “是!” “天罪星!” “在!” “把他们都收监大牢,明日问斩。” “是!” 听到这话! 那些人都慌了! “殿下,你不答应放过我们的家人吗?” “对啊!” “你怎么能言而无信呢?” “你身为堂堂皇太孙,怎么出尔反尔?” “……” 面对众人的质问,朱雄英笑了笑。 “我好像没说过要放过你们家人这样的话吧?” “我有说过吗?” “朱雄英!” “你不得好死!” “你出尔反尔,我诅咒你被人千刀万剐。” “……” 一个个纷纷骂了起来。 他们本以为能够保住家人,没想到依旧还是没能把保住。 “废话真多!” “带下去!” “天孤星,还愣着做甚?” “是!” 天孤星立马带人去光临各大世家,还有那些官员的家里。 夜黑风高! 杀人夜! 今晚注定会有很多人死去! 不多时! 城内各处就响阵阵惨叫! 夜色如墨,寒风凛冽,整个城池仿佛被一层无形的阴云笼罩。 随着天孤星的一声令下,不良人们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分散开来,各自朝着指定的官员与世家府邸疾驰而去。 在一座装饰华丽的府邸前,不良人们迅速集结,他们眼神冷冽,动作敏捷,无声无息地翻墙而入。 府内,虽有家丁,却无人察觉即将到来的灾难。 不良人们手持利刃,悄无声息地穿梭于长廊与庭院之间,每经过一处,便有血花飞溅,哀嚎声起。 “保护夫人、少爷!” 随着一声惊呼,几名侍卫匆忙赶来,但他们的武器在不良人高超的身手和默契的配合下显得如此无力。 不良人们如同鬼魅,身形闪转腾挪,每一次出手都精准而致命。 很快,府邸内便是一片混乱,哀嚎声、呼救声交织在一起,却无人能够逃脱这死亡的阴影。 与此同时,另一座世家府邸也遭遇了同样的命运。 不良人们如同蝗虫过境,所到之处,无一生还。他们不仅杀戮成年男子,就连府中的老弱妇孺也未能幸免。 火光冲天,照亮了夜空,那是府邸被点燃的信号,预示着又一个家族的覆灭。 在整个城池中,这样的场景不断上演。 不良人如同死神的使者,穿梭于各个角落,将恐惧与死亡带给那些曾经嚣张跋扈的官员与世家。 他们的行动迅速而高效,仿佛事先就已经做好了周密的计划。 然而,在这血腥的夜晚中,也有一些人选择了反抗。 他们或是家族中的护卫,或是对这家人忠心耿耿的仆人,他们拿起武器,试图想与不良人对抗。 但他们的力量在不良人面前显得如此渺小,最终只能沦为这场屠杀的牺牲品。 随着天边的第一缕曙光逐渐亮起,这场血腥的屠杀终于落下了帷幕。 整个城池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烧焦的味道,一片死寂。 那些曾经显赫一时的官员与世家,如今只剩下一片废墟和无尽的哀鸣。 城内几乎所有的世家都被屠戮一空,他们家中的钱财被一车车运了出来。 还有布政司一众官员的家,同样也被屠戮一空,别说鸡和犬了。 就连大树底下的蚂蚁窝,都被用热水灌下去,蚯蚓都竖着劈。 钱财同样被运到了布政司衙门! 一夜之间,这座城的上流阶层,几乎被不良人给灭了。 次日! 街道上的百姓议论纷纷。 “你昨晚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废话!肯定听到了!” “那声音太恐怖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虽然街道都被清洗了,但是还是能闻到血腥味。” “听你这么说,今早我路过林家的时候,就闻到浓浓的血腥味。” “林家不会也被……” “哎!听你这么说,我好像也想起来了,我路过方家的时候也闻到血腥味了。” “该不会是……” 说到这,众人脸色变得有些吃惊。 “不能吧?” 第324章:人头滚滚!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有谁能够在这闹事?” “还一夜之间杀了这么多人?” “难道布政司不管?” “这谁知道呢?” “出了这样的惊天大案,布政司不可能不管的,等着吧!” “说不定过几天,就出告示了。” “……” 百姓们三五成群聚在一起不停的议论着。 就在这时!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 “快去看看!” “去菜市口看看!” 百姓们一窝蜂的涌向菜市口。 他们一到,就看到布政司所有的官员,还有各大世家的家主穿着囚衣,跪在那里。 围观的百姓一脸茫然。 “这……这怎么回事?” “那不是布政司大人吗?” “还有参政大人!” “各大家族的人都在,这到底怎么回事?” “不仅如此,几乎整个布政司的官员都在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些戴面具的又是什么人?” “还有坐在位置上的是谁啊?” “这不会跟昨晚的事有关吧?” “……” 百姓们议论纷纷! 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人群中有一个老头,当他看到朱雄英那一刻,有些诧异。 果然是个官宦子弟。 监斩官位置上的朱雄英看着底下人潮涌动。 站起身,清了清嗓子! “诸位父老乡亲,想必你们很疑惑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们也不认识我是谁?” “今天我来给你们一一解惑。” “吾乃当今圣上的嫡长孙,也就是大明皇太孙——朱雄英!” 听到这话,众人一片哗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今天居然有幸能够见到皇太孙。 底下那老头,更是震惊的无以复加。 皇太孙居然跟自己坐在地上唠嗑,这……这……实在是有些太魔幻了。 “朝廷要推行新政,所以在湖广作为实验地。” “所以皇爷爷派我来看看,湖广的新政推行的如何了。” “但是我来了才发现,他们这些人颠倒是非黑白。” “不但没有按照朝廷的意思去推行新政,反而还阻碍新政。” “故意歪曲事实,不仅如此,被发现之后,他们还企图密谋造反。” “意图将本太孙控制,以此要挟朝廷。” “他们不仅在湖广为非作歹,欺压百姓,还密谋造反,刺杀储君。” “简直是罪大恶极。” “所以,本太孙要将他们全部抓起来,诛九族,还湖广一个朗朗乾坤。” 朱雄英一番话,赢得百姓们一阵喝采。 他们早就受够了邵晋鹏他们的压迫,而且听朱雄英的话的意思,新政根本不像是邵晋鹏他们说的那样。 所以他们怎么能不高兴? 如今大明的皇上,对百姓,可不是一般的好。 “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 “该杀!” “……” 百姓们纷纷怒骂着。 “殿下,时辰到了!” 朱雄英点点头! “斩!” 朱雄英一声令下! 刽子手纷纷举起手中的屠刀,奋力挥下! 噗嗤…… 噗嗤…… 噗嗤…… 一时间人头滚滚! 百姓们一阵喝彩,杀了骑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的家伙,说不高兴是假的。 “诸位,他们都是贪官污吏,或是为富不仁的世家大族。” “本太孙决定,将他们所有的财产拿出一半,分给穷苦百姓。” “七天后,可以到布政司衙门领取。” 听到这话,底下的百姓更加高兴了。 没想到还有钱和土地领,世上哪有这种有好事啊? “殿下英明!” “殿下英明!” “殿下英明!” “……” 百姓们纷纷高呼。 人群中一个男子看到朱雄英这番操作,眼中充满了赞赏之色。 “好了!” “都回去吧!” “七天后,记得去布政司衙门领就行了。” 百姓们纷纷散去,男子看着朱雄英。 而此时的朱雄英也正好看到他,男子见朱雄英看到他,转身离开。 朱雄英没有理会! 而是起身回了布政司衙门! …………………………………… 布政司衙门! “袁天罡!” “在!” “取笔墨纸砚,老子要重新写一份告示,让百姓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摊丁入亩。” “是!” 袁天罡很快找来文房四宝。 “我说,你写!” “是!” “从即日起,废除所有邵晋鹏所订的苛政杂税,官员一体当差,一体纳税。” “不管你家里有多少人,每年的人丁税就不交了,那么这些丁税都到哪里去了呢?” “都到田地里去了,田多的就多交,田少的就少交,没田地的就不见了。” “这就是摊丁入亩!” “但是我知道那些田多的就不爽了,肯定要想尽办法的不交税,或者隐藏田产。” “但是我告诉你们,谁敢不交,各大世家就是你们的下场。” “或者不杀你们也可以,你们有田,老子有兵,你们一天不交我就让十个兵去你家吃饭。” “十天不交,就派一百个兵去你家吃饭,你可以不交,老子有的是时间陪你们玩。” “要是哪天老子心情不好了,就把你们全家都杀了,把田都分给那些穷人,让你们田也没有,命也没有。” “还有,如果没有田地的,失去了谋生的工作,可以找官府要路引。” “去外地谋生,没必要一直在家里耗着。” “就这么多!” 朱雄英说完,袁天罡也写完了。 “殿下,这么写会不会不太好?” “这有失皇家风范啊!” 袁天罡担忧道。 “不!就这么写!” “那些百姓大多数都没有读过书,写得花里胡哨的,百姓们怎么听得懂?” “只有这样简单明了,百姓们才知道什么是新政。” 袁天罡点点头! 确实也是! 一切从实际出发! “听殿下的!” “立刻让人张贴出去,让百姓们知道。” “是!” …………………………………… 大街上! 张贴告示处! 一个老者念着告示上的字,时不时引起阵阵笑声。 最后读完以后,众人惊讶不已。 “先生您没读错吧?” “你这小子,我教书几十年,怎么可能会认错字?” “那这么说,以前是邵晋鹏那狗东西骗我呢?” “这才是真正的摊丁入亩,而不是向之前那样要多交税。” “他娘的!” “那狗东西把我们骗得好惨,害得我婆娘都饿死了。” “太孙殿下把他杀了,真是没杀错,狗东西。” “可不是嘛!” “我那可怜的老母亲为了省下一口吃的给我儿子,活生生饿死了。” “这邵晋鹏是真该死啊!” “殿下杀得好啊!” “对!没错!” “杀得好!” “幸亏殿下来了,不然我们还蒙在鼓里,不知道还要饿死多少人呢!” “是啊!多亏了殿下!” “……” 百姓们纷纷感到庆幸,幸好朱雄英来了,不然不知道还有多少要饿死在自己家中。 一时间朱雄英在百姓心中的地位迅速拔高许多。 这时! 一处角落,有一群乞丐正在哼着歌谣。 “北边有个李啊狗,一分田地也没有。” “打工攒下几分钱,……” “……” 总体下来就是唱新政的,周边围满了人群,结合告示上的内容,新政顿时更加深入人心。 这下没人能骗老百姓了! 不得不说,朱雄英在前世看的《雍正王朝》算是派上用场了。 如此一来,还有谁不知道新政? 人人都知道了,谁还敢乱来? 不怕死的就来吧! 这时,之前在人群中看着朱雄英的男子,听到这些顺口溜。 不由得笑了起来! “这位殿下,还真是有才啊!” ………………………………………… 转眼就到了七日后! 这天是给百姓发放福利的日子。 跟以前在其他地方一样,一大早清晨,布政司衙门就围满了人。 同样跟以前一样,不良人出来维持秩序,不多时就开始发放福利。 一直发了三天,才算完事! 期间有些人想混水摸鱼,直接被不良人胖揍一顿,扔了出去。 ……………… 这天! “袁天罡!” “在!” “这份奏折递上去,告诉老朱头这里的情况。” “告诉他,他的湖广布政司空了,让他派人来。” “跟他举荐杨士奇!” “还有,派人去湖广各州府,盯着邵晋鹏的人,别让他们跑了。” “是!” ……………………………… 应天! 皇宫! 御书房内! 朱元璋看着手里的奏折,只感觉一阵头疼。 “父皇,怎么了?” 一旁的朱标察觉到不对。 “唉!那小兔崽子,把湖广布政司的所有官员,屠戮一空了。” “现在湖广布政司,没人处理事务了!” “什么?” 朱标大惊! “你自己看吧!” 朱标接过奏折看了看,顿时只感觉一阵头疼。 “就不应该让他去!” “这臭小子,他是真敢啊!” “上次是一府的官员,现在是布政司。” “下次,是不是要屠戮六部了?” 朱标眉头紧皱。 “他杀的都是该杀之人,居然敢造反,还想生擒雄英,以此要挟咱?” “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确实是该死,但是也不用全杀了呀!” “杀戮太多,会影响心境的。” 朱标担忧道。 “而且现在湖广布政司都没有管理了,一时间上哪去找合适的人去管理?” “这小子倒是推荐了杨士奇。” “这个杨士奇是谁?” 朱标疑惑道。 “一个翰林院的编撰!” “也是那臭小子给咱推荐的。” “他推荐的?” “能行吗?” 朱标不免有些担忧道。 “可以试试看看,顺便看看这臭小子的识人能力,毕竟将来是要做皇帝的。” “眼光不好,可不行……” 朱标点点头:“那就试试吧!” “王景弘!” “陛下!” “传杨士奇!” “是!” ………………………………………… 不多时! 杨士奇走进御书房。 “臣杨士奇,参见陛下。” “参见太子!” “免礼起来吧!” “谢陛下!” 朱元璋看了看杨士奇。 “这次叫你来,是让你出任湖广布政使,你意下如何?” 杨士奇听到这话,内心一喜。 毕竟这可是实权职位啊! “一切全凭陛下吩咐!” “好!” “回去收拾收拾,明天就出发吧!” 杨士奇有些疑惑,这么急? 难不成湖广发生什么事? 不过这只是自己的猜想,并没有表露出来。 “是!陛下!” 随后缓缓退了出去! ………………………………………… 一处府邸内! “大人,湖广可能出事了。” “嗯?” “怎么回事?” “刚刚翰林院传来消息,陛下让新任的编撰杨士奇去湖广任布政使。” “而且明天就出发,这么急,这其中肯定有猫腻。” 闻言,那人眉头紧皱。 “大人,不会是太孙在湖广发现了什么吧?” “邵晋鹏那蠢货,会不会把我们给卖了?” “应该不会,把我们卖了,对他有什么好处?” “而且现在陛下调杨士奇去湖广,那就证明太孙已经将那里的情况告知陛下。” “如果陛下知道了,肯定有所行动。” “锦衣卫那边有什么举动吗?” “没有!” “一切如常,并没有大的举动。” “那就证明,邵晋鹏没有将我们透露出去。” “而且太孙在湖广,也没有找到有关于我们的蛛丝马迹。” “现在你立刻去销毁一切与邵晋鹏来往的痕迹,不要被别人发现。” “尤其是锦衣卫!” “一定要做得干净,不然很麻烦。” “放心!” “我一定不留痕迹!” “去吧!” “是!” 那人立马转身离去。 “邵晋鹏啊邵晋鹏,希望你没有把我们卖了。” “不然,你就算被诛九族,老子也要把你的尸体挖出来喂狗。” “哼!” 湖广! 朱雄英带着袁天罡在郊外视察,看到许多人都在丈量土地。 看了几处没人敢混水摸鱼,这才满意的离开。 回去的路上,碰到了之前跟他聊天的老头。 老头连忙给朱雄英行礼,刚想跪下就被朱雄英扶起来。 “老人家,不必如此!” “多谢殿下,殿下您是大好人啊!”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您家现在有土地了吧?” 老头高兴的点点头。 “有了有了!” “多亏了殿下,我们不仅有了土地,还有了一些钱。” “以后都不会挨饿了。” 第325章:回京!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看得出来老头很开心,打心底里高兴。 这个时代,还是以农耕为主,有了土地,就不会饿肚子。 最起码人人都能吃得起饭。 “那就好!” 朱雄英笑着点点头。 “殿下,之前不知道您是太孙殿下,小老头有眼无珠,还请殿下恕罪。” “哎!无妨!” 朱雄英摆摆手。 “爹!你在这啊?” “我都找你老半天了。” 这时传来一道声音。 几人看去,一个年轻男子走了过来。 男子看到朱雄英脸色大变。 “殿……殿下?” “小的见过殿下。” “你不是那个……那个……李……” “小的李川!” “哦对!李川!” “老人家,这是您的儿子?” “是小老头的儿子,殿下您放心,我儿子并没有跟那些人同流合污。” “人家也看不上他。” 老李头连忙解释道。 “老人家放心,我知道他没有参与。” “李川,有没有兴趣跟着我?” 李川听到这话,一愣! 呆呆的看着朱雄英。 啪…… 老李头一巴掌打在李川后脑勺上。 “小兔崽子,还愣着做甚?” “还不谢恩?” “哦哦哦哦哦!” “谢太孙殿下,小的愿意!” “愿为太孙殿下效犬马之劳。” 李川不停的磕头。 朱雄英将他扶起来。 “行了行了!” “不必如此!” “起来吧!” “对了上次那个跟你一起的呢?” “他在家里!” “你去叫上他,跟他一起,给你们三天时间跟交待家里的事。” “随后去布政司衙门找我,一起去应天。” “是!” 说完! 父子俩两人高高兴兴回家了。 朱雄英看着父子俩背影,笑了笑,带着袁天罡向前走。 经过一片林子的时候,又遇到了一个人。 “是你?” “殿下认识我?” 男子疑惑的看着他。 “不认识!” 男子:“……” 这个男子就是那天处决邵晋鹏他们那天,与朱雄英对视的人。 “殿下,您就带一个人,悠闲散逛,很危险的。” “如今不知道多少人想要您的命。” 朱雄英笑了笑:“想要我的命?” “他们尽管来取就是!” “殿下,您这么不顾自己安危,实属不应该。” “如此不爱惜自己,将来大明可是要靠你的。” 朱雄英好奇的打量着眼前之人。 “我看先生斯斯文文,像是读过几年书的。” “敢问先生大名?” “启禀殿下,草民夏原吉!” 朱雄英一愣。 卧槽! 有一个人才,妥妥的大管家啊! 管理财政有一手! 历史上朱棣的户部尚书啊! “先生,不知可愿随我一同入朝为官?” 夏原吉一愣,他没想到朱雄英会突然说这个。 “殿下,你我第一次见面,为何邀我入朝为官?” “就单单看我像是读过几年书的?” “我看先生,眉宇之间有英气,心中定有抱负。” “我这人爱才,但是见不得人才被埋没。” “我可向皇爷爷举荐你入国子监,至于后面你后面如何。” “就看你自己的表现了。” “不知先生意下如何啊?” 夏原吉看着朱雄英,见他不是开玩笑。 “殿下,此话当真?” “你觉得我会骗你吗?” “你要是不愿意,你可以去参加科举。” 朱雄英话音刚落,夏原吉立马跪下。 “多谢殿下抬爱!” “起来吧!” “我只是给你一个机会,你能不能把握住,只能靠你自己了。” “是!” ……………………………………………… 转眼已经是三天以后。 布政司衙门! “小的罗飞!” “小的李川!” “参见殿下!” 来到朱雄英面前行礼。 “家里的事都处理好了?” “好了!” “殿下,罗飞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好!” “起来!” 朱雄英看着两人。 “你们的身手如何?” 两人尴尬一笑:“殿下,我们虽然略懂拳脚。” “但那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不然也不会当个守城的小兵。” “没有身手可不行啊!” “看你们长得五大三粗的。” “我让我的人试试你们?” 说着!转头看向袁天罡。 后者立马心领神会,缓缓走了出来。 两人一看到袁天罡那个气势,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但并没有退缩,他们知道这是朱雄英在考验他们。 如果退缩了,自己就老老实实当一辈子守城的小兵吧! “你们两个要是能碰到他的衣角,就算你们赢了。” “什么方法都可以。” “开始吧!” 两人对视一眼! 就朝袁天罡扑了过去,袁天罡身形一闪就来到了另一边。 负手而立! 淡定无比! 李川和罗飞两人眼中闪过一丝震惊。 妈的速度这么快,怎么抓的得到? 随后两人一咬牙,再次朝袁天罡抓去。 袁天罡不断闪躲,十分的悠哉。 闲庭信步! 几番折腾下来,两人累的够呛。 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这速度也太快了!” “这还是人吗?” “殿下,他的速度太快了,我们根本追不上啊!” 罗飞无奈道。 “要知道跟在我身边,随时都会面临危险,你们有点东西磅身可不行。” “不说保护我了,保护你们自己也好啊!” “对不对?” 李川点点头:“殿下说的是!” “可是我们兄弟二人现在追的有些口渴了,殿下能够赏我们兄弟二人一口茶。” “实在太渴了!” “对呀对呀!” “太渴了!” 朱雄英笑了笑,挥了挥手。 一名不良人端上两杯茶,递给他们。 两人一饮而尽! 两人一口闷了那杯茶水! 起身将茶杯放到案上,两人对视一眼。 当即挥起拳头,朝朱雄英砸去。 朱雄英大惊,袁天罡身影一闪,挡在了朱雄英面前。 李川和罗飞的拳头打在袁天罡胸膛之上。 袁天罡大怒! “你们好大的胆子!” 身躯一震,刚猛霸道的真气将两人震飞,狠狠砸在地上。 噗嗤…… 噗嗤…… 双双吐血! 朱雄英面色阴沉的走出来。 “你们两个想杀我?” “殿下,我们碰到了!” (O) 啊? ???????? 这时,朱雄英才回想起来。 那是自己说的,不管用什么方法都可以。 只要能碰到袁天罡。 朱雄英顿时转怒为喜,眼中充满了欣赏之色。 “哈哈哈哈……” “好!好!好!” “好啊!” “你们两个有点东西,会动脑子。” “不错!” 朱雄英心情大好。 “嘿嘿……” “殿下,我们通过了吧?” “通过了!” “以后你们就留在我身边吧!” “不过你们虽然会动脑子,但是身手还是有些弱了。” “袁天罡!你负责训练他们!” “是!” 袁天罡眼神飘过一丝阴谋得逞的眼神,李川两人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 他感觉自己两人,肯定会被袁天罡狠狠的折磨。 “带他们下去疗伤吧!” “是!” 袁天罡一个闪身来到两人面前,一手抓起一个,消失在了原地。 原本想今天回应天,如今李川和罗飞受伤,朱雄英就取消了。 杨士奇也准备到了,干脆就等杨士奇到了再说吧! 如今新政刚刚推行,也尚未稳定,索性就等着吧! ………………………… 十几天后! 杨士奇终于到了! “臣杨士奇参见殿下!” “免礼!” “你这家伙,终于到了。” “呵呵呵……让殿下久等了。” 杨士奇笑道。 “来来来……” “我问你,老朱头对我杀了他一布政司的官员,他有没有没生气?” “呃……” “这个……” “臣看陛下好像挺淡定的。” “真的?” “真的……” 杨士奇点点头。 “那就好!” “行了!” “这里的事交给你了,我明天就回应天了。” “我听说高句丽的使者也准备到了吧?” 杨士奇点点头:“好像确实快到了!” “那我得赶紧回去了!” “哎等等!” “咋啦?” “殿下,您不会让我一个人处理整个布政司吧?” “各级官员呢?” “老朱头没给你人吗?” “没有啊!” 朱雄英一愣。 朱元璋这是想让自己收拾烂摊子啊! 行吧! 自己造成的,自己搞定吧! “我给你一个人,剩下的你从各州府调动,只要你看上的,你都可以拿过来。” “这个行吧?” “哎!如今也只有这样了。” 杨士奇无奈道。 “来人!让夏原吉来一趟!” “是!” ……………… 不多时!夏原吉匆匆而来。 “见过殿下!” “免礼!” “夏原吉,这是湖广新任布政使,杨士奇。” 夏原吉看了一眼杨士奇:“见过杨大人。” “夏原吉,你就不用跟我回应天了。” “你就留在这,当个从二品参政吧!” 这可是实权人物,相当于地方的二把手。 夏原吉没想到朱雄英这么信任自己,一时间有些感动。 “多谢殿下,我一定尽心尽力。” “起来吧!” “呐!人给你了,剩下的你们两个自己看着办吧!” “我走了!” 还没等杨士奇开口说话,朱雄英一溜烟跑了。 “哎!还真是会给人留难题啊!” “夏大人,你一直都在湖广吧?” “是的!” “跟我说说最近的情况吧!” “是!” “如今经过殿下的……” “……” ………………………………………… 次日! 朱雄英踏上回应天的路。 跟来时不同,多了两个话痨! 他们的伤早就养好了,在等杨士奇来的这段时间,被袁天罡疯狂虐菜。 那日子过得简直堪称地狱! 每天还没睡醒就被拎起来训练。 袁天罡首先就是让他们跟几个不良人对打,毫无疑问被胖揍了一顿。 他们甚至都有些怀疑,袁天罡是不是公报私仇。 把他们往死里虐,今天启程回去,这才没有虐他们。 赶路是他们这段时间过得最舒服的日子了。 “啊!第一次觉得赶路是真的舒服的一件事。” “是啊!那该死的死变态,可把我们哥俩给玩死了。” “嘘!你小子不要命了?” “不知道他就是顺风耳?你想赶路也被他虐是吗?” “我告诉你啊!你可别连累我!” 李川连忙警惕的看着四周。 “拍个锤子!” “他现在在殿下马车里,听不到。” “再说了,这多天都挺过来了,怕什么?” “不过你还真别说,我都感觉我的力气变大了不少。” “以前我只能扛个三包麻袋的沙子,现在我都能扛五六包,都不成问题。” 李川点点头:“好像是!” “而且我们的身手,好像也比以前厉害多了。” “都能在一个面具人手下称十个回合了,以前分分钟被人撂倒。” “不得不说,那死变态确实有点东西。” 罗飞点点头:“可不嘛!” “你说殿下从来找来这么个变态,强得不像人。” “这我上哪知道去?” “哎!老李!” “你说我们这辈子能打得过那变态吗?” 李川看了一眼罗飞:“老罗,你在想什么?” “你能在他手里逃掉,你他妈都牛逼完了。” “还打得过他吗?” “你要是哪天你能在他手里逃脱,我叫你爹。” “想想也是!” “太他妈变态了!” “哎!” 罗飞深深叹了口气。 ……………… 马车里! “袁天罡,李川和罗飞现在如何了?” “他们?” “虽然天赋比不上允熥殿下,但是贵在有毅力,会动脑子。” “总体来说勉强过得去。” “那你觉得把他们两个放到锦衣卫里,能做到什么位置?” 袁天罡低头思索片刻:“做到千户没有问题。” “如果还想往上,除非立大功,或者有人提携。” “这段时间先让他们两个跟着你吧!” “身手太差了,估计都比不上李景隆。” “明白!” 袁天罡点点头。 队伍经过一片树林之时,两旁的灌木丛中射出道道利箭,全都朝着朱雄英的马车而去。 看来目的很明确,就是想要了朱雄英的命。 不多时,灌木丛中窜出道道人影。 他们手持利刃、身穿黑袍,蒙着脸,眼神充满了杀气。 不下百余人! 没有多说废话,直接朝马车杀来。 “保护殿下!” 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句。 不良人纷纷冲上去,李川和罗飞也毫不犹豫的冲了上去。 第326章:殿下,我太想进步了!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砰…… 一声巨响! 马车瞬间四分五裂。 将靠近马车的黑衣人全部震飞出去,就连冲上来的罗飞他们,也被震飞出去。 里面的袁天罡和朱雄英毫发未伤。 “杀!” “留一个活口!” 朱雄英面色冷峻道。 话音刚落,不良人立马冲上了上去。 黑衣人也没有废话,同样杀了上去。 双方在树林里展开厮杀! 林间,刀光剑影交织成一片死亡之网,每一声兵器的碰撞都伴随着沉闷的回响,震得四周落叶纷飞,仿佛连空气都在颤抖。 不良人们以极高的默契配合着,他们的身影在树林间穿梭,如同鬼魅,每一次挥刀都精准而致命。 他们身形矫健,手持长剑,剑尖所指,无不披靡。 他们的每一个动作都透露着身经百战的沉稳与果敢,面对蜂拥而至的黑衣人,他们毫不畏惧,刀光如龙,所过之处,敌人纷纷倒下。 “噗嗤.“ 一道寒芒从黑衣人胸前掠过,鲜血迸溅而出。 黑衣人捂住胸膛,踉蹡后退数步,最终摔倒在地。 袁天罡守护在朱雄英身边,他的目光穿透混乱的战场,洞察着每一个细微的变化。 他虽然没有亲自参战,但他的存在却如同一座无形的山岳,给予不良人们强大的精神支柱。 黑衣人虽然人数众多,但面对实力恐怖的不良人,他们逐渐显露出疲态。 他们的攻势开始变得凌乱,原本凌厉的攻势在不良人的默契配合下变得不堪一击。 然而,他们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弃,依旧拼命抵抗,企图寻找突破的机会。 就在这时,一名黑衣人突然暴起,他身形如电,直奔朱雄英而去。 显然,他是想要擒贼先擒王,以此来扭转战局。 然而,他的动作却早已被袁天罡洞察。 只见袁天罡轻轻一挥手,一道无形的力量便将他震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动弹不得。 然而有几个黑衣人不死心,纷纷从不同的方向朝朱雄英杀来。 他们手持钢刀,刀锋闪烁着森冷的寒意,在月光下泛着冰冷的光泽。 袁天罡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 下一秒! 那些黑衣人顿时感觉到一股强悍的劲力涌来。 “嘭嘭嘭“ 那些黑衣人被拍飞出去,一个接着一个摔倒在地上,哀嚎惨叫,不断抽搐。 袁天罡的速度快如鬼魅,根本没有人能够躲避。 不远处的罗飞看到这一幕,眼里全都是震惊之色。 “果然是变态,妈的!这么厉害!” 罗飞想起自己之前说袁天罡的坏话,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而此时的战斗还在继续。 在这片幽暗的树林中,战斗仿佛化作了一幅动人心魄的画卷,每一笔都蘸满了鲜血与汗水。 不良人与黑衣人之间的交锋,如同狂风骤雨般激烈,让人窒息。 月光透过稀疏的树叶,斑驳地洒在地上,为这场生死较量增添了几分诡异与肃杀。 不良人们如同猎豹般敏捷,在树林间穿梭跳跃,他们的身影在阳光的映照下忽隐忽现,每一次出击都伴随着凌厉的刀风和呼啸的拳风。 黑衣人则发出低沉的咆哮,如同野兽般疯狂地扑向不良人,企图用人数上的优势将对方淹没。 然而,不良人们并没有丝毫的畏惧,他们凭借着过人的勇气和默契的配合,一次次地化解了黑衣人的攻势。 剑光与刀影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道道绚丽的死亡之舞,每一次碰撞都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和四溅的火花。 那些被击中的黑衣人,则如同断线的风筝般飞出,狠狠地摔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 不良人身形轻盈,如同飘忽的幽灵,在敌人之间穿梭自如。 他们出手既快又准还狠,每一刀都直指黑衣人的要害。 刀光如织,将敌人笼罩在一片银色的光幕之中,让人眼花缭乱。 而那些被剑光触及的黑衣人,则纷纷倒下,成为了这场战斗的牺牲品。 袁天罡则始终保持着冷静与从容。 他仿佛是一位超然物外的智者,静静地观察着战场上的每一个细微变化。 随着战斗的持续进行,黑衣人的人数逐渐减少,他们的攻势也越来越弱。 而不良人们则越战越勇,他们的默契和配合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这些黑衣人除了朱雄英要的活口之外,其余全部都被杀了。 死状千奇百怪,有被一刀封喉的,有被削去脑袋的、有被一刀开膛破肚的等等。 总之什么死状的都有,几乎都是一刀解决。 如果一刀解决不了,那就两刀。 “殿下,所有敌人尽数歼灭,这是唯一的活口。” 朱雄英点点头。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黑衣人,脸色有些阴沉。 “说说吧!谁派你来的?” 黑衣人闭口不言! “呵!好!很好!” “是条汉子!” “我就佩服你这种这么有骨气的人,不过我就想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我的手硬?” “罗飞、李川!” “在!” 两人立马来到朱雄英面前。 “今天,给你们上一课!” “跟着我第一件事,对待敌人,就要心狠手辣。” “是!” “殿下,怎么个心狠手辣?” 李川疑惑道。 “想学?” “嘿嘿……” “那自然是!” “殿下,我太想进步了!” “总不能固步自封是不是?” “对对对对……” “殿下,我想进步!” 罗飞连忙开口道。 “嗯!不错!” “孺子可教也!” “好……” “我来说你们做,明白吗?” “是!” “去!把他裤子扒了!” “好嘞!啊?” ????????????? 两人反应过来,疑惑的看着朱雄英。 “殿下,您刚刚说什么?” “扒了他的裤子。” (O) “那个!殿下,我们是正常的,没有龙阳之好。” 朱雄英:“……” 噹噹…… 一人一个暴栗! “想什么呢?” “赶紧的!” “哦哦哦!” 两人立马上前。 黑衣人看到两人就要上来扒他的裤子,顿时有些慌了。 “你……你们要干什么?” “士可杀不可辱!” 他还想挣扎,啪…… 一个大嘴巴子甩过去。 “你喊什么?” 罗飞恶狠狠道。 李川立马扒下他的裤子。 “殿下,接下来呢?” 朱雄英看着黑衣人,淡淡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不说?” “哼!你就这点手段吗?” “堂堂皇太孙,居然用这等下三滥的手段。” 朱雄英笑了笑:“别管什么手段,只要梦达到目的,他就是好手段。” “你都要杀我了,还想让我跟你讲礼义廉耻吗?” “说不说?” “哼!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吧!” “好!” “弹他小弟第一百下!” 听到这话,李川露出一抹邪恶的笑容。 原来是这个! 没想到自家殿下还有这种恶趣味,不过好玩。 不多时! 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响起! 那叫声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啊! 伤害高,侮辱性更强! 啧啧啧啧…… 唉! 太残忍了! 太残暴了! 谁不知道,那是男人的软肋,基本是毫无毫无防御力可言。 不知过去多久! 李川终于停手了! 杀手眼角带着两行清泪,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怎样?滋味如何?” “朱雄英,你杀了我吧!” “杀了我!” 杀手怒吼着、咆哮着。 他现在只想死,他没脸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太他妈侮辱人了! 我可以死,但是你不能侮辱我。 “想死那还不简单?” “就怕是生不如死,想死也死不了那种。” “啧啧啧……” “折磨啊!” 听到这话,杀手看着朱雄英眼神闪过一丝恐惧。 “你不是朱雄英,你是恶魔,是恶魔!” “我是不是恶魔,无所吊谓。” 本作品由六九書吧整理上传~~ “我再问你一遍,是谁派你来的?” 杀手顿时沉默了,低着头没有说话。 他们这些人一看就是一些大户人家养的死士,自己家人都在主人手里握着。 自己一旦泄漏一点蛛丝马迹,他的家人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甚至生不如死! 妻女沦为娼妓,供人取乐玩弄。 “不说?” “没关系!” “我大把时间陪你玩。” “李川,再弹一百下!” “得嘞!” 说着就要动手。 “等等!” “老李,换我来。” “我还没玩过呢!” “不行!是殿下让我来的。” “哎呀!我还没玩过呢!” “都是兄弟,让我玩一下能咋地?” “来来来……” 说着,一把推开李川。 朱雄英:“……” 尼玛的! 这玩意还抢着玩? 算了! 反正目的达到就行了。 就是那个杀手,看着两人在那抢,内心有些欲哭无泪了。 不多时,又是一阵凄厉得惨叫响起。 那声音那叫一个惨! 他后悔! 他十分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自杀。 而是被人给俘虏了,以至于受到这样的伤害。 一个直击灵魂深处的伤害! 不知过去多久! 罗飞终于停手了! 这次没有清泪了,而是只有泪痕。 估计是已经哭不出来了! 太他妈侮辱人了! 哪有这样的! 堂堂皇家子弟,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他以为最多是被打一顿,或者被杀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下场。 这辈子都没有受到过这样的侮辱。 “如何?滋味不好受吧?” “我告诉你,这只是我其中一个手段而已。” “我能让你开口的手段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你不说,我还有的是办法。” 然而面对朱雄英的话,杀手此刻没有任何动容,现在的他面如死灰。 他只想死,只想痛痛快快的死。 死了就一了百了了。 “哟呵?不说话?” “行!” “李川、罗飞!” “在!” 听到这话,杀手顿时来精神了。 “别别别别……” “我说我说……” “哎呀!你不想说的,我知道。” “我这人最善解人意了,不想说的,我绝对不勉强。” “你们……” “不不不不!” “我愿意我愿意!” “我十分愿意说。” 杀手眼神里全都是央求之色。 两百下已经够他受的了,他真不知道朱雄英会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他现在只想来个痛快的。 “真的?” “我可没有勉强你啊!” “也没有逼你!” “没有没有!” “都是我自己自愿说的。” 杀手连连摇头。 “那你求我!” “啊?” 杀手:(O) 众人:(O) ?????????? 这…… 这么会玩吗? 人家都愿意说了,你还让人家求你? 真不愧是殿下呀! 真他娘的会玩啊! 一旁的李川和罗飞两人此时眼里尽是崇拜之色。 太他娘会玩了! 以后一定要好好跟殿下学学。 “你……” “你太过分了吧?” “过分?” “好好好!” “李川、罗飞!” “在!” “别别别别……” “我求求你,我求求你让我说。” “你让他们两个离我远一点。” “我求求你了!” “求求你了!” 杀手不停的磕头。 “呐呐呐……” “这是你求我的啊!” “大家都看到了,是他求我听的,不是我逼他的。” “对!我们都看见了。” “是他求殿下的,这人真不要脸。” “殿下不想听,还求着殿下听,也就是殿下您宅心仁厚。” “换作是别人,估计都不带搭理他的。” “就是就是!” “臭不要脸的,遇到殿下你就偷着乐吧!” 李川和罗飞两人一唱一和的,别提有多贱了。 一旁的杀手那是恨得咬牙切齿,但是又无可奈何。 “唉!既然这样!” “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听一下吧!” “说吧!” “是谁?” 杀手沉吟片刻。 “吏部尚书陈敬!” 听到这话,朱雄英愣了一下。 他记得这个陈敬还是开济举荐的,当初开济被杀,他居然能够独善其身。 有点东西啊! “陈敬!” “哼!等着!” “洗干净脖子,等老子回去!” “杀了!” 朱雄英看了杀手一眼轻飘飘的吐出两个字。 噗嗤…… 杀手的胸膛,瞬间被洞穿。 倒在地上,挣扎了几下,没了气息。 “继续赶路!” “是!” ……………………………………………… 应天! 陈府! 第327章:废了储君之位?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大人,派出去的人,一个都没回来。” 陈敬没有感到意外:“正常,毕竟那是以几百人大破鞑子两万铁骑的人。” “能回来才奇怪!” “那我们为什么还要派人去?” 男子疑惑的看着他。 “我本以为可以用偷袭来解决,现在看来,还是我幼稚了。” “这样的人,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被解决了。” “大人,那我们该怎么办?” “若是让他回到了京城,我们恐怕有危险啊!” 男子担忧道。 “我们已经把痕迹都消除了,派去的人都是死士,不会出卖我们。” “他根本没有证据,而且他在湖广做的事,已经引起众怒。” “杀了这么多人,不管轻重,全部诛九族,这么重的刑罚,未免有些过了。” “你去运作一番,让那些读书人写文章,让那些孩童唱歌谣。” “最好是闹得满城风雨,越大越好。” “大人英明!” “我这就去办!” 男子连忙下去办。 在古代,读书人可是不好得罪的。 就算是朱元璋,也不敢轻易得罪,毕竟国家还要靠这些读书人。 如果得罪了读书人,就没人愿意入朝为官了,如此,国家怎么办? 都没人去实行政令了! 虽然现在这个时代,造纸术、印刷术都得到了极大的普及。 但是不是每个人都上得起学,到了二十世纪,华夏都还有很多人是文盲。 更何况现在? 读书人这个整体,是一股很强的力量。 所以陈敬用这招不可为不毒,严重的,朱雄英可能会被处罚。 甚至丢掉太孙之位! 到时候就算是朱元璋想救,迫于形势,恐怕也无能为力。 …………………………………… 数日之后! 经过陈敬的推波助澜,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大街小巷都在讨论这件事。 一些被收买的书生在疯狂带节奏,没多久都在指责朱雄英执法过重。 都在说朱雄英是个生性残暴之人,将来若是他登基,肯定又是一个纣王、隋炀帝。 百姓一定会民不聊生,生灵涂炭! 一时间难得满城风雨! 皇宫! 御书房内! 朱元璋听到毛骧的汇报,脸色阴沉无比。 “是谁放出来的消息?” “目前还在调查中。” “给咱好好的查一查,必须给咱把他揪出来。” “混账东西,居然敢污蔑咱的大孙,找死。” “是!” 毛骧立马转身下去去查! “父皇,现在弄得满城风雨,得想办法扼制住,不然恐怕会失控。” “嗯!” “王景弘!” “在!” “传令锦衣卫,让他们给咱遏止这谣言。” “是!” 王景弘转身离去。 此时一名小太监走了进来。 “陛下,詹徽、汤友恭、衍圣公,吏部尚书、户部尚书等一众大人求见。” 朱元璋微微皱起眉头:“哼!来得还真快啊!” “让他们进来!” 没一会儿! 十几名大臣走了进来。 “臣等参见陛下!” “陛下圣躬金安!” “都起来吧!” “你们这么多人,所为何事啊?” 朱元璋看着他们,不动声色。 “陛下,京城内关于皇太孙殿下的传闻,您知道吗?” “传闻?” “什么传闻?” 装傻? 没事! 直接给你说! 詹徽直接给朱元璋说了一遍。 “所以你们来找咱,就是为了这个事情?” “正是!” “陛下!太孙殿下处罚的手段确实过于重了一些。” “不论轻重,全部诛九族,太孙年纪轻轻,戾气却这般重。” “这要是再长大一点,那还得了?” “将来他若是登基,还有谁敢入朝为官?” “现在那些读书人对太孙殿下无不谈之色变。” “不错!” “陛下,不能再这么纵容太孙殿下了。” “还请陛下三思!” “……” 众人纷纷开口。 “所以,你们想让咱如何?” “废了他的储君之位?” 朱元璋面无表情的说道。 “陛下,臣以为应当让殿下停止一切行动,让他立马回应天。” “派名师教育,以观后效。” 汤友恭拱手道。 这话的意思是相当于就任观察了,要是表现不好,随时可以废了。 听到这话,朱元璋面色顿时阴沉下来。 “你们这是要逼宫吗?” 听到这话众人脸色大变。 “臣等不敢!” “陛下恕罪!” “不敢?” “不管你们现在在干什么?” “滚!有什么等雄英回来再说。” “滚!” 朱元璋一声呵斥。 吓得他们连忙退了下去。 “标儿,他们是想废了你的儿子啊!” “哼!雄英做事确实有些不够周全,但是他们想废,还不够资格。” 朱标冷声道! 别看他平时宽厚温和,一到关键时刻,朱标可不是什么烂好人。 毕竟他可是朱元璋的儿子,有什么样的父亲,就有什么样的儿子。 只不过朱标没有老朱那么暴躁罢了。 ………………………………………… 时光飞逝! 这天正是朱雄英到达应天的时间。 刚踏入应天城门,就感觉不对,他感觉每个人看他的眼神都不对。 就连跟着来的李川和罗飞都感到十分奇怪。 “这是怎么了?” “怎么都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们?” “这我上哪知道去?” “估计是殿下在应天的人缘不好。” “把百姓都得罪了。” “不然怎么会用这种眼神他?” “对对……” “你说会不会是殿下半夜去偷懒寡妇洗澡了?” “不能吧?” “殿下这么年轻,怎么可能会干这种事?” “应该是偷看少女洗澡。” “臣李景隆,参见殿下!” “殿下您可算回来了!” 李景隆是朱元璋派来迎接朱雄英的,看重的就是他和朱雄英的关系。 “表哥请起!” “表哥,他们怎么都用这种眼神看我?” 李景隆看了看周围,道:“殿下,能否容我进马车里跟您讲?” “进来吧!” 李景隆立马钻进马车里,自从上次那辆马车被毁了以后。 不良人就给朱雄英重新弄了一辆马车。 马车里! “表哥,是不是出什么事?” “殿下,您在湖广诛杀湖广布政司的事被人知道了。” “现在应天里传得是沸沸扬扬的,都说殿下你们戾气重,生性残忍。” “不论罪责轻重,一律诛九族,执法过重。” “那些文人士子,纷纷写文章来骂您,前段时间还有一些官员进宫,想让陛下废了您的储君之位。” “现在那些文臣,尤其是跟殿下您有过节的,更是跳得最欢。” “恨不得立马看到你被废!” 听到这话,朱雄英恍然。 本作品由六九書吧整理上传~~ “这是想置我于死地啊!” 古往今来,被废的储君,都不会有好下场。 “殿下,你们这次回来恐怕很危险啊!” “几乎整个应天的文人士子都对你口诛笔伐,甚至都延伸到各个地方了。” “特别是那些大儒,更甚!” “呵!表哥!” “这么危险,你还敢来迎接我啊?” “害!我可不怕那些玩意。” “我就是一个带兵的,不懂规矩也正常。” “您永远都是我心目中最优秀的储君。” 朱雄英拍了拍李景隆的肩膀。 “多谢表哥这么抬爱我!” “殿下,现在不是说抬不爱的时候了,您可有应对之策?” “应对之策?” “没有!” “那岂不是很危险?” “要不您先去外面避避风头吧?” “避风头?” “该避风头的是他们,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在湖广没杀够,这次杀个够。” 朱雄英虽然面带笑容,但是眼神中充满了杀气。 一旁的李景隆看到,心想估计有人又要倒楣了。 ………………………………………… 皇宫内! 奉天殿! 朱雄英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 那这大臣看朱雄英的眼神跟百姓一模一样。 “孙儿参见皇爷爷!” “免礼!” “谢皇爷爷!” “雄英,一路辛苦了。” “不辛苦,命苦!” 朱元璋一愣。 “何出此言啊?” “皇爷爷,孙儿这次去湖广是不是为了朝廷更好的推行新政?” “是啊!” “但是孙儿推行新政回来,听说有人说我执法过重,说孙儿生性残暴。” “孙儿为朝廷,为大明做这些事,是为了大明更加强盛,让百姓过上好日子。” “却被人家这么说,不是命苦是什么?” 朱元璋微微一愣,这小兔崽子,居然还知道先发制人? “殿下,你确实执法过重,不问罪责轻重,就直接诛灭人家九族。” “戾气太重,太过残忍。” “而且臣还听说,就连人家的蚂蚁窝都不放过。” “殿下你杀气如此之重,将来怎么治理大明?” “难道只靠一个杀字吗?” 詹徽看着朱雄英冷声道。 “没错!” “身为国之储君,年纪轻轻戾气就如此之重,将来岂不成了了桀纣之君吗?” 这时汤友恭站出来说道。 朱雄英笑眯眯的走到他面前。 啪…… 一个大嘴巴子打下去。 众人顿时就懵了,就连朱元璋也是,怎么也没想到朱雄英一言不合就动手。 被打的汤友恭此刻眼冒金星,差点没站稳,脸上印着一个巴掌印。 “殿下,你怎么能在大殿之上动手?” “你眼里还有没有陛下?” 詹徽立马开始攻击。 “陛下,你要为臣做主啊!” 汤友恭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 朱雄英走向詹徽:“老头,你也想被打是吗?” 詹徽被吓得连连后退:“殿下,你如此狂悖,是不把陛下放在眼里吗?” “我当然不放在眼里,皇爷爷是放在心里尊重的,像你这样整天挂在嘴边,你是何居心?” “你……你……” 詹徽被气得不知道怎么回答。 “雄英!不可鲁莽!” 朱元璋呵斥一声,朱雄英这才放过他。 “陛下!太孙殿下在大殿殴打朝廷重臣,实属不该。” “殿前失仪,执法执法过重,生性残暴,不知悔改,这样的人已经不适合做我大明的储君。” “请陛下废除他的储君之位!” 听到这话,武将们诧异的看着陈敬。 “放你他娘的狗屁!” 蓝玉当即就开骂。 “陛下,太孙尚且年幼,做事没做分寸,还请陛下饶过殿下这一次。” 李文忠立马站出来给朱雄英求情,然后就是李景隆、常茂,曹震等等一众淮西勋贵。 “陛下,我大明未来之君,定然是雄才大略,仁德之君。” “像这样的人做了我大明未来之君,恐怕大明危险啊陛下!” “现在天下士子个个都在看着陛下,如果还让这样的人坐在储君的位置上。” “恐怕会寒了天下士子的心啊!” “陛下,陈大人说得对!” “天下士子,乃是我大明之根本,储君更是我大明的国本。” “如果让这样的人做储君,那以后谁还敢再入朝为官?” “我大明恐怕就会出现人才被埋没的境地。” “还请陛下另择仁德之人,另立太孙。” “安定国本!” 孔讷连忙站出来顺着陈敬的话往下说,朱雄英想建立大明帝国理工学院。 这个就是在动摇他们孔家的地位,这个肯定是他允许的。 所以他也想朱元璋废了朱雄英,这点跟陈敬是殊途同归了。 “放屁!” “没有人比殿下更合适。” “殿下文韬武略,试问哪个皇孙比得上?” “提炼细盐、拯救皇后、提出新政。” “陛下,没有人比殿下更合适了。” “还请陛下三思。” “陛下,必须废了他……” “不然影响大明的国运啊陛下!” “……” 双方据理力争,谁都不服输。 要是大殿上不能动手,恐怕那些武将早就揍那群文官了。 “都闭嘴!” “大殿之上,如此喧哗,成何体统?” “当咱这奉天殿是菜市场吗?” 朱元璋一声怒吼,所有人立马闭嘴。 整个大殿立马安静下来。 “雄英,对于他们说你执法过重,这点你怎么看啊?” “皇爷爷,我并不认为我执法过重。” “他们这么认为那是他们不知道,邵晋鹏他们不仅阻碍朝廷的新政。” “而且还想造反,想要擒住我,来威胁您和父王。” 听到这话,朝臣无不震惊。 造反? 这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造反,就应该诛九族! 第328章:大反转!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陛下,他这是为他自己开脱。” “就算他邵晋鹏真的要造反,难不成所有的官员都跟着他造反吗?” “这显然不现实!” 陈敬立马跳出来,要是朱雄英开脱成功,那对于他来说,身边就相当于埋了一个定时炸弹。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而且自己肯定一天到晚都在担心。 这无疑是巨大的精神压力。 谁都忍受不了! 谁能经得住每天提心吊胆? “对对对!” “陛下,陈大人说的对。” “臣附议!” “臣也附议!” 詹徽和汤友恭立马站出来附和。 朱雄英冷笑一声:“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陈敬吧?” “吏部尚书!” “没错!” “殿下好记性!” 朱雄英上下打量了一番。 “陈大人,陈大尚书!” “你为什么要杀我?是害怕邵晋鹏把你抖出来吗?” 众人一愣,全都疑惑的看着朱雄英。 陈敬同样也是一副茫然的样子。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是吧?” “好好好!” “我他妈先收点利息。” 说着,就朝陈敬扑去,对着陈敬就是一阵输出。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 怎么一言不合就动手,实在是太没有规矩了。 “都愣着干什么?” “还不拉开?” 朱元璋率先反应过来,那这大臣连忙去拉架。 “殿下殿下,冷静冷静!” “没必要没必要!” “这是大殿,等下朝后我跟你带着麻袋去找他!” 李景隆拉着朱雄英边说道。 “你别拉我,今天老子得找回点利息。” “殿下,算了算了!” “陛下还在呢!” “算了算了!” “……” 一众淮西子弟拼命的拉开两人。 “好了!” “雄英,你冷静点!” 朱标实在看不下去了,自己这儿子以前不是挺温和的吗? 怎么现在变得这么暴力? “雄英,你冷静点,这里是奉天殿。” “你再不住手,咱可去叫你皇奶奶了。” 听到这话,朱雄英这才善罢甘休。 “雄英,你是不是有些放肆了?” “啊?” “这里可是奉天殿!” 朱元璋冷声道。 “皇爷爷,您是不知道,这狗东西在我回应天的路上派人杀我。” “要不是我身手了得,手底下那些人拼死保护,你现在看到的就是我的尸体。” 听到这话,众人再次震惊不已。 朱元璋和朱标的面色瞬间拉了下来,阴沉的可怕。 “陈敬!” “陛……陛下!” “绝无此事啊!” “我就算有十个胆子,我也不敢行刺太孙殿下啊!” “请陛下明鉴!” 陈敬满脸的惊恐,不停的磕头。 “雄英,你可有证据?” 朱标看向朱雄英。 “当然有!” “来人带上来!” 朱雄英话音刚落,只见两名侍卫带着一个黑衣男子走了进来。 “皇爷爷,父王!” “这就是行刺我的那些人,其中的一个活口。” 没想到吧! 朱雄英没杀完,留了一个! 当看到黑衣人得时候,陈敬心里格登一下。 “就是行刺咱的大孙儿?” “是……是陛下!” “谁派你去的?” “是吏部尚书,陈敬陈大人!” 黑衣人想都没想就说了出来,毕竟他是见识过朱雄英的手段的。 “陈敬!” “你还有何话求你?” “陛下!” “冤枉!冤枉啊!” “臣根本就不认识他,臣怎么会派他去行刺殿下呢?” “陛下,臣冤枉啊!” 朱元璋看着陈敬这打死不承认的模样,怒气更盛了。 “我知道你肯定不会承认,没关系,我还有其他证据。” “来人!” 话音刚落! 顿时就有两名侍卫押着一名男子走上大殿,身后还有两名侍卫抬着一口大箱子。 “皇爷爷,此人是陈敬的心腹孙胜,陈敬的所有脏事都是交给他来处理。” “后面那口大箱子,是他与邵晋鹏来往的证据。” “邵晋鹏所贪污的财物,有一半进了他的腰包。” 当看到孙胜的时候,陈敬的心凉了半截。 完了! 彻底完犊子了! 贪污! 行刺太孙! 这每一个都在触动朱元璋的逆鳞! 此刻的陈敬只感觉天要塌了! “孙胜是吧?” “咱问你,太孙说的可是都是真的?” “回陛下的话,是真的!” “是他让我派死士去行刺太孙,也是他让我去销毁跟邵晋鹏的往来的痕迹。” 孙胜低着头没敢撒谎。 朱元璋此时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陈敬,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嗯?” 朱元璋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臣……臣……” “陛下!臣冤枉啊!” “都是他……是他……” “都是他干的!” “是他冤枉我,他肯定是打着我的名义去干那些事。” 听到这话,朱元璋再也忍不住了。 “混账!” “到现在,你还在狡辩?” “二虎!” “在!” “将陈敬给咱送去昭狱,好好的问问,到底是不是冤枉的。” “是!” 毛骧大手一挥,几名锦衣卫将陈敬和孙胜带了下去。 无论陈敬怎么叫喊,都无济于事。 朱元璋转头看向詹徽、汤友恭他们。 “你们是不是也跟陈敬那个王八蛋有什么关联?” 听到这话,几人纷纷跪了下来。 “陛下,陈敬之事我们一无所知啊!” “请陛下明鉴!” “哼!有没有不是你们说了!” “让锦衣卫查过了才知道!” 说完! 转头看向毛骧,毛骧立马心领神会,让锦衣卫将几人带了下去。 一连带下去几个人,那些官员内心有些惶恐。 特别是那些刚刚站出来帮腔的人,生怕下一个就是自己。 朱元璋的眼神在他们身上来回扫视,一个个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 有一个文官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你慌什么?” “禀皇上,没……没慌!” “哼!” “咱隔这么远,不光能听到你呼呼直喘,还听到你咚咚的心跳。” “现在外面都在传咱的大孙儿,执法过严、手段残暴。” “甚至还有人说咱不会管教!” “真是如此吗?” “咱告诉你们,你们不要以为在外面造谣,就能动摇咱大孙儿的储君之位。” “这个天下,只有他才是咱大明的皇太孙。” “明白吗?” 朱元璋一声喝斥! 百官纷纷跪下:“臣等明白!” “退朝!” 说完,起身带着朱标走了! “恭送陛下!” ………………………………………… 御书房! “小兔崽子,你知不知道你这次有多危险?” 朱元璋看着朱雄英没好气道。 “怕什么?” “玩得就是心跳!” 朱元璋:“……” “雄英,这次你在湖广把新政推行的不错。” “但是方式还是有些欠妥。” “太过激进,你现在已经惹得朝中大臣不满了。” “将来对你可不是什么好事。” “以后做事要考虑周全。” 一旁的朱标开口道。 “太子爹,他们有哪一个是干净的?” “他们不爽我,我还不爽他们呢!” “你这小兔崽子,还不服是吗?” 朱元璋没好气道。 “我可没有!” “还没事吗?” “没事!我去给皇奶奶请安了。” 说着,就要走,却被朱元璋给叫住了。 “等等!” “还有事?” “高句丽的使者准备要到了,这段时间你给我安份点。” “明白吗?” “知道了!” 说着,摆摆手转身离去! ……………………………… 东宫! 朱雄英见过马皇后以后,便回到东宫。 刚回来! 就看到李川和罗飞正站在院子里等他。 “你们怎么在这?” “回殿下,是大帅让我们在这等,说让殿下安排我们。” 朱雄英点点头。 “你们现在的身手恐怕还需要练啊!” “你们现在都估计打不过我弟弟!” “殿下弟弟?” 两人疑惑看着朱雄英。 “去!” “把允熥叫来!” “是!” 一名小太监连忙转身离去。 没多久! 朱允熥就来了! “大哥大哥!” “你回来了?” “你回来怎么也不告诉我?” 朱雄英摸了摸朱允熥的脑袋。 “刚回来!” 李川和罗飞看到朱允熥两人都傻了,这他妈的不就是个十岁的小屁孩吗? 我们两个成年大汉,还打打不过? 这也太小看我们了吧? “大哥!” “他们是谁啊!” 朱允熥看着罗飞两人好奇道。 “允熥啊!你跟着不良帅也有一段时间了。” “让大哥看看你学得如何?” “好啊好啊!” “大哥!他们两个是大哥找来跟我打架的吗?” “没错!” 朱雄英点点头! “殿下!” “这恐怕不好吧?” “这位小殿下太小了,我们虽然武艺不行,但怎么也是大人了,要是伤了他,我们担待不起呀!” “是啊殿下!” “要不,还是换一个人吧!” 两人连忙拒绝。 “你们别小看他,别看他年纪小,但是他可是跟袁天罡几年了。” “根骨不错!” “可是……” “没有可是!” “如果你们两个能够打赢他,你们就不用跟着袁天罡了。” “直接跟在我身边就行!” “如何?” 朱雄英看着两人淡淡道。 “殿下,这……” “要是伤了小殿下,我们担待不起啊!” “要是陛下怪罪下来,我们两个恐怕就要走在我爹前面去了。” 李川苦笑道。 “你们放心!” “如果允熥受伤了,你们不会收到任何惩罚。” “这点我给你们保证,不仅不会收到惩罚,你们还会得到重用。” 听到朱雄英这么说,两人对视一眼。 “殿下此话当真?”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那行!” 两人最终还是答应了,反正又不用担责任,那还拍个锤子? “允熥,你今天要是能把他们两个放倒,明天大哥带你出去玩。” “真的?” “大哥你就看我的吧!” “我保证放倒他们两个!” “不过下手不要太重,不能取人性命、不能致人伤残。” “知道吗?” 朱雄英生怕朱允熥这个年纪下手没个轻重,把两个直接弄死了。 朱允熥点点头:“我知道了大哥!” 一旁的李川和罗飞两人听着这话,感觉十分别扭。 一个十岁的小屁孩,能厉害到哪去? 难不成还是神仙下凡不成? 这多少有点侮辱我们了吧? 院子内! 朱允熥和罗飞两人对面而立! “你们谁都不要留手,在我说的基础内,尽全力搞定对方。” “现在你们没有身份之别,只有对手!” “是殿下!” “知道了大哥!” 罗飞和李川两人相视一眼。 看着对面比自己不知道小多少的朱允熥,根本没有放在眼里。 “小殿下,待会不要哭鼻子哦!” “嘁!你们两个憨货!” “待会哭得是你们。” “嗯~” “有个性,我喜欢!” “来来来!” “我们先让你出手!” “对对!” “我想让你打几拳!” 李川不由的挑衅道。 “好!” “这可是你们说的!” 朱允熥身形一闪,直接消失在原地。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两人一愣! 左看右看,都没有发现朱允熥的身影。 “我在这呢!” 两人低头一看,发现朱允熥已经来到他们面前。 顿时大惊失色! 他们没想到一个十岁的小屁孩的速度居然能这么快。 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猴子偷桃!” “千年杀!” “哦嚯嚯嚯嚯……” “哎哟卧槽……” 两声凄厉的惨叫响起。 两人倒在地上打滚,疼的眼泪都流下来了。 “我说了,哭的是你们吧?” 朱允熥得意的看着两人。 一旁的朱雄英捂着脸,实在没眼看。 还以为他们能撑一会儿的,没想到啊! “大哥大哥!” “我赢了!” 朱允熥屁颠屁颠的跑过来,笑得十分开心。 “嗯!不错!” “看来这些年你没有偷懒,很努力。” 刚刚朱允熥的速度,他也看在眼里。 “你们两个,现在知道厉害了吧?” “殿下,这……这不算!” “这手段也太……那啥了。” 罗飞忍着疼痛说道。 “这么说,你们不服了?” “那肯定了!” “允熥啊!他们不服啊!” “怎么办?” “那就打到他们服为止!” 朱允熥抓紧拳头说道。 “好!” “不会是孤的弟弟!” 摸了摸朱允熥的小脑袋。 第329章:马皇后的分量!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那就再来一次!” “你们要是真的输了……” “要是还输,我们无话可说。” 李川开口道。 “好!” 双方再来一次! 李川和罗飞对视一眼,由于上次朱允熥的速度不是一般的快。 证明还是很有实力的,两人决定先下手为强,率先发起攻击。 挥起拳头朝朱允熥砸去! 朱允熥看着两人袭来,丝毫没有慌张,只见他身形一闪。 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就出现在罗飞两人身后。 “千年杀!” “啊……” “哎哟嚯嚯……” 两人撅着屁股转身,想挥拳朝朱允熥砸去。 “无鸡之弹!” “哎哟卧槽……” “……” 又是两声凄厉的惨叫。 朱允熥纵身一跃双腿踹在罗飞两人的胸膛上,两人立马倒飞出去。 狠狠砸在地上! 又是捂着裤裆,又是捂着屁股还有胸口。 疼得两人眼泪都出来了! “大哥,我又赢了!” 朱允熥蹦蹦跳跳的来到朱雄英面前。 像是在邀功! “嗯!不错不错!” 朱雄英很是满意! “怎么样?” “你们这会服了吧?” “殿下,这……还不是刚刚那一套嘛?” “是啊!” 两人明显还是不服。 “我告诉你们,如果刚刚是生死之战。” “你们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你们没发现允熥的速度比你们快很多吗?” “如果他是你们的敌人,就在一瞬间你们就死了。” “还有,你们要记住一点,只要能赢,不管是什么手段,能赢它就是好手段。” “如果你在战场上厮杀,敌人不会跟你讲什么仁义道德。” “能活下来,才是王道明白吗?” 两人点点头:“明白了!” “袁天罡!” “在!” 袁天罡身形立马出现在朱雄英身旁。 “带他们下去,好好练!” “是!” 袁天罡带着两人离开。 朱雄英殊不知,就因为他今天的话,这个世界上多出了两个不择手段的人。 俗称老六! ……………… “大哥!我们去哪玩?” “不急!” “明天再带你去,我现在还有事!” “好!” “那就这么说定了!” 说完!转身蹦蹦跳跳的走了。 朱雄英看着朱允熥那天真无邪的模样,笑了笑。 转身离开东宫! ……………………………… 昭狱! “殿下,您怎么来了?” 毛骧看到朱雄英来,连忙迎接。 “陈敬关在哪里?” “殿下请随我来!” 毛骧带着朱雄英七拐八拐,才来到关押陈敬的牢房。 “审问得如何了?” “启禀殿下,差不多了!” “他确实跟邵晋鹏有勾结,也贪污了不少。” “他的党羽呢?” 毛骧立马递上名单。 “这是他招供出来的。” 朱雄英看了看,道:“行!拿去交给皇爷爷吧!” “把门打开,你们都退下!” “不准任何人靠近!” “是!” 毛骧立马让人将牢门打开,随后退了下去。 “怎么?你是来送我上路的?” 陈敬看到朱雄英走进来,没有行礼,而是坐在地上斜眼看着朱雄英。 他知道自己犯的罪,肯定是九族消消乐了。 所以对朱雄英自然没有好脸色。 “我不是来送你上路的,我是来找你先打探消息的。” “打探消息?” “你在一个死刑犯手里打探消息?” “哈哈哈……” “你朱雄英手底下那些人不是很利害吗?” “你让他们去查不就行了?” “为何还要来问我?” “多此一举!” 陈敬不屑道。 “我手底下那些人确实也能查到,但是我还是想从你口中说出来。” “你背后还有人吧?” 听到这话,陈敬眼神中明显的闪过一丝诧异,不过很快就被他掩饰过去。 “太孙殿下何出此言啊?” “现在大明可没有丞相,六部直达天听,我身为吏部尚书,谁还能指挥得了我?” “你问这话,不觉得很愚蠢吗?” 面对陈敬的嘲讽,朱雄英毫不在意。 “陈敬,只要你说出来,我可以不诛你九族。” “你的家人都可以活下来,不仅如此,不影响你的儿子将来入朝为官。” “如何?” “哈哈哈……” “不得不说,你这条件对于我来说,确实很诱人。” “但是你现在还不是皇帝,你只是个太孙,你上面还有太子、还有陛下!” “这些事,还轮不到你做主,你凭什么在这大言不惭?” 朱雄英笑了笑,道:“你说的没错!” “我上面确实还有父王,还有皇爷爷。” “但是你忽略了一个人,那就是我皇奶奶。” “我皇奶奶宽厚仁慈,又疼我!” “只要我去求我皇奶奶,她肯定会同意。” “我皇奶奶同意了,你觉得我皇爷爷会不同意吗?” “我父王会有意见吗?” 听到这些话,陈敬犹豫了。 他身为吏部尚书,自然知道马皇后在大明意味着什么。 只要马皇后想留的人,就没有留不住的。 马皇后在朱元璋心里的份量,是无与伦比的。 而且在百官心里的地位和威望,甚至都比朱元璋高。 在二十一世纪的网络上流传着一句话,马皇后调兵不需要兵符。 先不管这一句话是不是真的,从侧面就能看出来马皇后在大明是有多么的牛逼。 “如何?” “皇奶奶的份量够吧?” “你可以不信我,但是皇奶奶你得信吧?” “我……” 这话一点毛病都没有,陈敬实在想不出能有什么话去反驳朱雄英。 “考虑考虑?” 陈敬低头沉思! 心里不断权衡利弊! “你当真会为我去跟皇后娘娘求情?” “只要你说,我一定会去!” “就看你合不合作了,你是稳赚不赔的。” “这些东西,我完全可以让我的人去查,只不过需要耗费一些时日罢了。” “我现在只不过不想等罢了。” “当然,你也可以不说。” “随你选择,我只给你一盏茶的时间考虑。” 朱雄英淡淡道。 陈敬低头沉思! 片刻后! “是……是……是晋王!” “什么?” 朱雄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晋王!” 听到陈敬再次说出来,朱雄英愣在了原地。 他想过很多人,甚至想到那些淮西勋贵,都没想到是朱棡。 “你确定你没有乱说?” “你觉得我会拿我的九族开玩笑吗?” 听到这话,朱雄英心里彻底凉了半截。 “你……你……” “你什么时候跟他勾搭在一起的?” “洪武十五年,我这个吏部尚书也是他扶我上去的。” 朱雄英眉头紧皱,他远在边关,居然还能跟应天的官员有勾结。 当真是了不得! 陈敬在这吏部尚书这个位置上做了这么多年,多少官员都是他提拔上来的。 那大明不是有很多官员都跟自己这个三叔有勾结? “除了你,还有谁?” “没有了!” 陈敬摇摇头。 朱雄英看着陈敬,以朱棡那性格,不可能只扶持一个。 只有一种可能,他们相互之间可能都不知道对方的存在。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可怕了。 自己三叔想干嘛? 掌控朝政? 等老朱一驾崩,就拉朱标下来? 朱标对他可是很不错啊! 居然…… 呵呵呵…… 自己这个三叔果真如同史书记载那般,残暴多智。 “这件事我会去查证,你最好说的是真的,如果你乱说。” “我会让你和你的九族,都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说完,转身就要走。 “等等!” 朱雄英回头看着他。 “我有个问题!” “说!” “你是怎么看出来我背后有人的?” 陈敬疑惑的看着朱雄英。 “这个好像没必要跟你说吧?” 说着,向外走去。 背后传来陈敬的声音。 “你别忘了你的承诺!” ……………………………………………………………… 东宫! 朱雄英回到自己房间,此时的他脸色十分阴沉。 “袁天罡!” 身形一闪,袁天罡身影出现在房间内。 “殿下!” “去查查朝中有多少人是三叔的眼线,还有派人去晋王府。” “给我盯紧了!” “哪怕他身上穿了几件衣服,什么颜色,什么时辰起床,什么时辰入睡,都给我查得清清楚楚。” “是!” 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 “三叔啊三叔!” “难道你真要步四叔的后尘吗?” 朱雄英眼里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 次日! 大街上! 朱雄英带着朱允熥出宫,许久未出宫的朱允熥极为开心。 “殿下?” “您出宫了?” “蒋瓛!” “你也在呀!” 朱雄英回头一看,发现正是蒋瓛。 “见过两位殿下!” “这里是宫外,不用这些虚礼!” “今日正好有空,随我去喝两杯!” “殿下,我有公务在身,不能喝酒。” “无妨,有什么问题,让二虎来找我,正好我有事找你。” ……………………………… 一处酒楼内! 雅间! “来!蒋瓛!” 朱雄英端起酒杯,两人碰了个满杯。 一饮而尽! 旁边的朱允熥则抱着一排AD钙奶! “蒋瓛,你对朝中的官员应该很熟悉吧?” 毕竟他是锦衣卫的二把手,当初朱元璋建立锦衣卫的初衷就是为了监视百官。 “呃……” “这个……” “怎么?跟我也不能说?” “抱歉!殿下,锦衣卫有规定,没有陛下的允许不能向任何人透露任何信息。” “你们还挺严格!” “还请殿下恕罪!” 蒋瓛连忙拱手。 “无妨!” “我只是想问问而已,不能说也没关系。” “殿下,蒋瓛还有公务在身,恕不奉陪。” “好!去吧!” 蒋瓛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朱雄英看着蒋瓛离去的身影,喃喃自语道:“看来,还得靠自己查啊!” “袁天罡!” “在!” “把应天的不良人都给我撒出去,把朝中的各级官员都给我好好查查。” “看看谁跟三叔有关系。” “记住,别让锦衣卫发现!” “是!” 说完,袁天罡身影消失在原地。 “大哥,为什么要查三叔?” 一旁的朱允熥天真的看着朱雄英。 “允熥,大哥在为你扫除一切障碍。” “为我?” “是啊!” 朱允熥满脑子的疑惑,根本不明白朱雄英的话是什么意思。 ………………………………………… 与此同时! 草原上! 经过反复惨烈的逐角,草原上诞生了两大部落。 一个是阿鲁台,一个是兀良哈! 草原实现了两足鼎立的局面! 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两个部落时常发生摩擦! 争端十分惨烈! 损失也同样巨大! 眼看就要入冬了,他们由于经常打仗,损失惨重。 部落里所剩得食物,根本不够过冬。 他们都十分默契没有再起争端,准备南下打草谷。 如果不南下,他们估计有很多人过不了这个冬天。 大同城下! 此时百姓们如同往常一样工作,忙碌。 这时! 地面开始微微颤动! 众人都不自觉的停下手中的工作! 不一会就看到不远处黑压压的一片。 当即立马就有人反应过来! “快跑啊!” “鞑子来了!” “快跑!” 百姓们闻言,当即就乱了起来。 可是他们两条腿,哪里跑得过四条腿? 不多时,敌人的骑兵就来到了他们面前,大肆掠夺、屠杀! 惨叫声此起彼伏! 老的杀掉! 精壮男子抓回去当奴隶,年轻女子抓回去当婢女,甚至是发泄的工具。 这注定是一起悲剧! 打草谷是古代游牧民族的拿手好戏。 …………………………………… 辽东! 阿鲁台部落,更是出动两万铁骑,大规模劫掠辽东。 消息传回应天! “陛下,草原大规模劫掠辽东,辽东生灵涂炭。” 听到兵部的消息,朱元璋面色阴沉。 “那些人驻守辽东的部队,是干什么吃的?” “陛下,他们是突然袭击,所以才造成了这么大损失。” “这还是他们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不然更加严重。” “还有大同也遭到袭击,掳走了一万多男丁。” 啪啦…… 茶杯应声而碎。 朱元璋龙颜大怒。 那些官员吓得纷纷跪下。 “杀咱的子民,倒真以为我大明是泥捏的不成?” “传冯胜、李文忠、蓝玉他们进宫。” 第330章:千载难逢的机会!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是!” “对了!把雄英也给咱叫来!” “是!” ……………………………………………… 大街上,朱雄英正带朱允熥玩,这时蒋瓛来到两人面前! “殿下,陛下请您回宫。” “怎么了?” “边境出事了!” 朱雄英眉头一皱,便跟着蒋瓛回宫。 ……………… 御书房内! 当朱雄英进来的时候,御书房里已经站满了大臣。 文武大臣都有,几乎大明的高层都在这了。 “皇爷爷,出什么事了?” “殿下,鞑子南下打草谷……” “……” 李文忠把事情全部说了一遍。 朱雄英眉头微微皱起。 “臭小子,说说,这件事怎么处理?” 朱元璋看向朱雄英说道。 “皇爷爷,首先肯定是让边境的卫所加强警戒,避免在这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还有,他们这次南下打草谷,我总感觉不对。” “哪里不对?” “他们南下打草谷是经常发生的,只不过这次比以往的更加严重。” 朱元璋淡淡道。 游牧民族骚扰中原王朝,那是经常有的事。 “就是经常发生,才觉得奇怪。” “以往都是小打小闹,但是现在大规模劫掠,这不是很反常吗?” “史书上记载的,没出北边大规模劫掠,很大部份是以因为他们的粮食不够了。” “所以才会大规模劫掠,再结合现在草原上的情况。” “他们是不是没有食物过冬了?” 毕竟草原之前被朱雄英用计搞得天翻地覆,各个部落直接相互征伐。 磨擦不断,不是损失多少人,才有今天两大部落并存的局面。 而两大部落也都在相互攻伐,常年征战,肯定损失惨重。 估计牧民都没心思去放牧了。 众人听到朱雄英这么分析,顿时恍然大悟。 对啊! 肯定是没有粮食过冬了! “陛下,这是上天赐给我们的大好时机啊!” 李文忠兴奋道。 “是啊陛下!” “千载难逢啊!” 蓝玉等人纷纷看向朱元璋。 没有粮食过冬,这是灭了他们最好的时机,灭了以后,大明边患就彻底解决了。 “冯胜、李文忠听旨!” “臣在!” “命你们二人各率二十万大军,征讨草原。” “另,命令晋王、湘王领本藩人马,出关征讨。” “共四路人马,务必一举荡灭草原之敌,为我大明去除边患。” “臣等领旨!” “还有,由于此战对我大明至关重要,四路人马全听徐达调遣!” “臣等领命!” “都下去准备吧!” “是!” 群臣纷纷散去! 御书房内只剩下朱元璋祖孙三人。 “老朱头,我也要去!” “你干什么?去添乱啊?” “此战对大明至关重要,有望一举彻底铲除北方边患。” “不是小孩子过家家。” 朱元璋想都没想就给拒绝了。 “是啊!雄英!” “这次至关重要,不是跟以前那样小打小闹。” 一旁的朱标也劝道。 “正因为重要,所以我才要去。” “我要见证我大明彻底雄起的一天。” “不行!” “不准去,这次是真的玩命。” “你哪都不许去,哪怕你天天在东宫睡觉,咱也认了。” 朱元璋直接一口回绝,态度十分坚定。 “行行行!” “不去就不去呗!” “那我回去睡觉了!” 说完,转身离去。 朱雄英刚走,朱元璋就叫来了毛骧。 “二虎,派人盯着这个臭小子,他肯定不会这么安分。” “是!” 说着,刚想走却被朱元璋叫住了。 “对了!陈敬审问的如何了?” “启禀陛下,审清楚了!” “确实如太孙殿下所言,这是陈敬招供的名单,还有供词。” 说着!恭敬的递了上去。 朱元璋看了看,脸色有些阴沉。 “资产充公,诛九族!” “是!” “陛下……” “有什么就说!” “陛下,殿下如果昭狱,还单独跟陈敬谈话了。” 朱元璋诧异的看着毛骧。 “说了什么?” “殿下不让我们靠近,所以……” “退下吧!” “是!” 毛骧恭敬的退了下去。 “这臭小子没事找陈敬干什么?” “雄英古灵精怪的,谁知道呢?” “标儿,你找时间问问他。” “好!” ………………………………………… 东宫! “殿下,您身后有尾巴!” 袁天罡拱手道。 “我知道!” “知道是什么人吗?” “锦衣卫!” 朱雄英笑了笑了:“看来老朱头是怕我偷偷溜出去啊!” “但是,区区一两个锦衣卫,就能拦住我吗?” “把他们打晕,送到北镇抚司!” “另外收拾行李,去北平找十二叔!” “是!” 北伐大军,都归徐达调遣,那些出征的将领肯定要先去北平,商议整体策略。 自己就先行一步! ……………………………………………… 北平! 这座曾经元朝大都,已经换了三任主人了。 现在是朱柏的北平! 北平军马司内! 徐达正跟朱柏商讨这军事,这时又是侍卫来报。 “报~” “启禀湘王殿下、大将军!” “太孙殿下到了!” 听到这话两人明显一愣,朱雄英怎么突然来了。 转念一想,就明白了! 两人连忙去迎接! 在身份、礼法上,朱雄英是储君,是高于两人的。 “十二叔!” 朱雄英人还没到,声音就先到了。 “朱柏!” “徐达!” “参见太孙殿下!” “免礼免礼!” “你们都是我的长辈!” 朱雄英连忙上前将两人扶起。 “雄英,你怎么来了?” “来也不打声招呼,是不是偷跑出来的?” 朱柏朝朱雄英挤眉弄眼。 “嘿嘿……” “还是十二叔了解我啊!” “老朱头派锦衣卫看着我,被我打晕了,然后就跑出来了。” “你就真不怕父皇生气,把你抓回去?” “嘁!等他抓到我再说吧!” 听到朱雄英这话,朱柏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两位殿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里面说吧!” “对对对!” “走,里面请!” ……………… 大殿内! “徐爷爷、十二叔,你们都收到了皇爷爷的圣旨了吧?” “收到了!” “这次,说不定能够一举歼灭草原的有生力量。” “将那片广阔的草原纳入我大明的版图。” 朱柏兴奋道。 能为大明开疆拓土,是每个亲王的最想干的事。 毕竟现在宗室的供养制度改变了,想要子孙后代过得舒服,只有为大明开疆拓土这一条路。 “徐爷爷,各路将领都在来的路上了吧?” 徐达点点头:“这个时间应该是了。” “过几天晋王应该也到了。” 朱雄英点点头。 “好了!不说这个!” “走!我让府上设宴,你我叔侄这么久没见了。” “得好好喝几杯!” “对了!你现在的酒量涨了没有?” “十二叔,放倒十个你绝对没有问题。” “哟呵?” “臭小子可以啊?” “长能耐了!” “徐爷爷,一起啊!” “走吧!” 徐达原本想拒绝,奈何却被朱雄英拉着一起。 ……………………………………………… 湘王府! 朱柏设宴邀请朱雄英,徐达在一旁作陪。 “来!干了!” 三人共同举杯,一饮而尽。 “雄英,你这次来有没有给我带什么好东西?” 他知道朱雄英手里好东西多。 “东西?” “什么东西?” 朱雄英疑惑的看着朱柏。 “你空手来啊?” “你这臭小子,好歹我也是你叔叔,你来看叔叔你就空手来啊?” “唉!十二叔!” “我可不是来看你的,我是来随军出征的。” “随军出征?” “你有父皇的手谕吗?” “父皇出征的圣旨里可没有你的名字。” 朱柏得意道。 “我要是派人把你送回去……” “得得得……” “不就是想要东西吗?” “给你!” 朱雄英没好气道,说完,掏出一把911手枪。 两人看到手枪一愣! “这就是那个什么……手枪?” “我没记错吧?” 朱柏看着桌上的手枪,一把拿在手上,仔细端详着。 我一直都想要一把,可惜一直没有机会。 “这礼物可以了吧?” “不错不错!” 朱柏眼中死死盯着手里的手枪,爱不释手。 一旁的徐达投来羡慕的目光。 “殿下,您……” 徐达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朱雄英。 “还有!” 说着掏出一把沙漠之鹰递给徐达。 徐达连忙拿过来,两眼泛着光芒。 “做工真是精致啊!” “好东西啊!” 两人都对自己手里的手枪相当满意。 “啊对了!” “雄英,那个迫击炮有没有拿过来?” “迫击炮?” “十二叔,你也知道迫击炮?” “那当然了,听说那玩意便于携带,威力还大。” “你有没有带过来?” 朱柏和徐达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没有啊!” “我空手来的!” “那玩意工部还没有研究出来,还不能批量生产呢!” 听到这话,两人明显有些失望。 “可惜了!” “如果有那玩意,我们这次也许能轻松许多。” 徐达惋惜道。 “徐爷爷你放心,没有那玩意,我们也能战胜他们。” 徐达点点头。 “雄英,你对这次出征有什么看法?” “看法?” “没什么特别的,一切有徐爷爷在,怕什么?” “我的意思是说,你的一些见解。” “你不是跟徐叔叔学过一段时间的兵法吗?” “没错!殿下,臣也想看看您的想法。” 一旁的徐达开口道。 “嗯~” “我们此次出动四路大军,我认为攻占多少地方没用。” “消耗他们的有生力量才是重中之重,不要因为一点蝇头小利束缚了手脚。” “要坚决的、彻底的消灭他们的力量。” “这样他们就没有力量在跟我们抗衡,这点非常重要。” “这个谁都知道,我问你的是策略。” “怎样才能有效果的消灭对方的有生力量?” 朱柏没好气道。 “我知道的,那就是钓鱼了!” “钓鱼?” “对!” 朱雄英点点头。 “雄英,你不会想以自己为诱饵,吸引敌军主力吧?” 朱柏疑惑的看着他。 “不好吗?” “我这鱼饵不够诱惑力吗?” “不行!” “你要是出了什么问题,父皇分分钟砍死我。” “不行坚决不行!” “就算是作诱饵,那也是我去做。” 朱柏的话,立马遭到了徐达的反对。 “两位殿下,你们都不能作诱饵。” “你们有什么问题,陛下分分钟砍死我。” “我有一个比你们更适合的诱饵。” “谁啊?” 两人疑惑的看着徐达。 “蓝玉!” “蓝玉?” “为什么是舅老爷?” 朱雄英眉头微微皱起。 “首先,蓝玉在军中的身份、地位都不差。” “第二,当初捕鱼儿海大捷,蓝玉和老冯生擒了天元帝。” “天元帝恨不得生吃了他们倆,虽然现在天元帝的地位不如从前。” “但是有这么一个一雪前耻的机会,你觉得他们会放过吗?” “所以蓝玉最合适!” 两人点点头,徐达说的很有道理。 不管是身份,还是其他,确实蓝玉是最合适的。 而且这次出征,他的名字也在上面。 用蓝玉作诱饵,是最合适不过了。 “徐叔叔,虽然蓝玉很适合,但是人家也不是傻子。” “他们恐怕不会轻易上当。” “湘王殿下,您说的没错,他们确实也不傻。” “但是只要戏做足了,他们就会信。” “现在那群鞑子最恨的,除了陛下,恐怕就是蓝玉和老冯了。” 确实挺狠的! 把人家皇帝,太子、太师几乎全都俘虏了。 能不恨吗? “那岂不是很危险?” 朱柏淡淡道。 “打仗哪有不危险的?” “打仗就是拼命的活,怕死就别当军人。” 徐达说的很对。 打仗本身就是一件危险的事,想要打赢看的不单单是谋略。 还有军人的用武。 朱雄英和朱柏点点头。 “不说这个!” “来!干!” 朱雄英举起酒杯,三人碰了个满杯。 一饮而尽! “两位殿下,军中还有事要处理。” “就不能作陪了!” 朱雄英点点头。 徐达朝两人拱了拱手,转身离开。 “徐叔叔这是触景伤情了啊!” 朱柏看着徐达的背影喃喃道。 毕竟现在的王府,就是原来的燕王府,只不过就是换了一个牌匾而已。 第331章:我要做诱饵!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来这里,肯定会想起自己的女儿,和几个外孙。 “徐爷爷这是在怪我?” “不会!” “徐爷爷还是一个是非分明的人,四哥自己做错了事。” “是他咎由自取,但是作为一个父亲,看到自己的女儿受苦,心里总归不好受。” “自从来了北平,他来府上的次数,不超过三次。” “若不是因为公事,他可能都不会来。” “他是能不来就不来!” 朱柏说得很对,像马皇后心里也不好受,时常想念朱棣。 虽然没有在朱雄英面前表露出来,但是朱雄英又不瞎,一眼就能看出来。 哪有做父母看到自己子女受苦,而做到视而不见的? 但是无可奈何! 国法就是国法,朱棣作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若是不处理。 恐怕大明以后不会有安宁了,不知道多少人会以这个为例子。 将来那些子孙后代,恐怕也会纷纷效仿。 “雄英,这事不怪你。” “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朱柏拍了拍朱雄英的肩膀说道。 朱雄英点点头。 ………………………………………… 时光匆匆而过,转眼已是几天后。 所有将领全部齐聚北平,晋王朱棡也如期而到。 所有人齐聚议事厅! “诸位,都到齐了。” “那就开始吧!” “这次,对我大明至关重要,都说说这仗该怎么打?” 众将领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都看向徐达。 “一切听从元帅调遣。” 徐达在军中的威望可是相当高的,很多人都曾经是他手下。 他们都心甘情愿听从徐达的指挥,哪怕是嚣张跋扈的朱棡,也是如此。 “既然如此!” “那我就说说我的计划。” “晋王殿下!” “你率晋军从大同出发,我与湘王从北平出发。” “冯胜、李文忠,你们从辽东出发。” “四路大军,直奔草原。” “这次主要目的,是歼灭他们的主力,争取把他们彻底打残。” “冬天就快来了,他们没有太多过冬的是食物,他们肯定不敢跟我们硬碰硬。” “或者是想要跟我们一战定胜负。” “不过我觉得前者可能性更大,所以我们只要拖到冬天,他们没有了补给。” “我们就能不费吹灰之力消灭他们。” “还有,还要以防他们绕过我们,突袭边关,打草谷。” “蓝玉!” “在!” 蓝玉立马站起来。 “当初你和老冯在捕鱼儿海大捷,想来天元帝肯定很恨你们。” “我想让你做个诱饵,将他们的主力引出来,我们再一举歼灭。” “只要灭了阿鲁台,剩下的就简单了。” “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胆子,做这个诱饵。” “哈哈哈……” “元帅小瞧我蓝玉了不是?” “我蓝玉十六岁就跟着姐夫南征北战,其中多少凶险。” “我何曾怕过?” 蓝玉拍着胸脯说道。 “好!” “那你就跟着李文忠吧!” “你来做先锋!” “是元帅!” 蓝玉拱手道。 “冯胜、李文忠!” “在!” “你们跟在蓝玉后面,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你们就伺机而动。” “务必保证蓝玉的安全。” “是!” 两人拱手道。 “晋王殿下,我们这里就没有难得多么弯弯绕绕。” “你我两人互为犄角之势,遥相呼应,一旦谁发现了兀良哈的主力,立马通知对方。” “如果能拖,那就拖,拖不了,那就打。” “明白!” 朱棡点点头。 “殿下,您看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徐达看向朱雄英,毕竟这里朱雄英的身份最高。 出征了,那就是徐达了。 “徐爷爷,您还没安排我呢!” “我跟谁啊?” “您跟在臣身边吧!” “这样安全些,或者留守北平也行。” 一听这话,朱雄英顿时不愿意了。 留守北平的事,您还是让耿爷爷去吧!” “他擅长防守,专业的事就留给专业的人。” “至于跟在您身边,也算了。” “我要跟舅老爷一起。” 众人闻言,大惊。 “殿下不可!” “万万不可啊!” “这太危险了!” 众人纷纷劝道。 “雄英,不可胡闹!”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朱柏严厉呵斥道。 “是啊!” “雄英,不可胡闹。” 朱棡也开口道。 “殿下,你这身份不合适。” 一旁的李景隆开口道。 “表哥,我看你也想去吧?” 李景隆一愣,嘿嘿一笑:“我……” 毕竟这要是成功了,这可是大功一件啊! “殿下,谁去都可以,您不能去。” 徐达连忙拒绝。 “雄英,你这样,我可送你回应天了啊!” 朱柏一脸严肃道。 “我擦?” “威胁我?” “信不信我现在就死给你们看?” 说着,一把抽出侍卫的刀,架在脖子上。 众人瞬间都慌了。 “别别别……殿下您别冲动。” “千万别冲动!” “冷静冷静!” 众人紧张的看着朱雄英。 “让不让我去?” “殿下,有事好商量。” “先把刀放下了再说。” 众人紧张的额头上出现了细微的汗珠。 “徐爷爷,你就算不让我去。” “我也会偷偷的自己去。” “你们是管不了我的。” “你们也不想想,老朱头那棒棰都管不了我,你们更不用说了。” 听到这话,众人无奈了。 不过想想,好像也是这么一回事。 如今天底下,估计除了马皇后,能让朱雄英服服帖帖以外。 没人了! “好好好!” “让您去,让您去,你先把刀放下。” “徐爷爷,军中无戏言。” “放心!” “军令如山,让您去。” 听到这话,朱雄英这才把刀放下。 李景隆立马把刀抢过来,还给侍卫,并且让所有侍卫都退下。 生怕朱雄英再来一次! “表哥,要不要跟我一起?” 李景隆一愣,转头看向李文忠。 这件事有点危险,他有点怕李文忠不同意。 “看我做什么?” “殿下都去的得,你去不得?” “是!” 李景隆兴奋道。 “元帅,末将也想去。” 常开对着徐达说道。 徐达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毕竟多个人去也能护住朱雄英。 “好了大家都去准备吧!” “是!” 所有人,纷纷离开。 朱棡直奔大同,而朱雄英等人直接去辽东。 在他们来的时候,几十万大军已经来往辽东。 ………………………… 路上! “殿下,多谢!” “好端端跟我道什么谢?” 朱雄英好奇的看着他。 “谢谢您能带我一起。” 李景隆立功心切,毕竟他们这些勋贵子弟,都会被人家说是靠自家老爹。 要是没有自家老爹,恐怕啥也不是。 李景隆就想借着机会证明自己。 “不用!” “都是自家兄弟,不用这么客气。” “嘿嘿……” 李景隆笑了笑。 ………………………………………… 辽东! 翰朵里部! “先生,我的人收到消息,明军正准备趁这个冬天阿鲁台部没有粮食过冬,想一举歼灭他们。” “从而扫清大明边患!” “大汗!我们的机会来了!” “哦?怎讲?” 猛哥好奇的看着姚广孝。 “大汗,这次他们的规模应该不小吧?” “嗯!是不小!” “应该有几十万人!” 猛哥点点头道。 “如果能让这几十万大军回不来,那明朝岂不是会元气大伤?” 听到这话猛哥两眼放光。 “这么大规模的大战,统帅、将领肯定都是跟随朱元璋打天下的那些人。” “如果他们回不来,那大明朝恐怕几十年内都没有能力北伐了。” “不单单如此,他们肯定也会没有能力控制辽东。” “到那时,辽东将彻底成为大汗的天下。” 听到这话,猛哥内心燃起无尽憧憬。 如果整个辽东都在他的控制范围之内,自己就有实力跟草原和中原叫板。 届时肯定会再现金人当年的辉煌。 “先生,我们应该怎么做?” “首先派人加入明军的北伐大军,这么大的北伐大军,混进几个人,那不是轻轻松松的事吗?” “然后派人跟阿鲁台部取得联系,跟他们谈判。” “我们可以给他们提供明军的确切位置,让他们提前埋伏好。” “我们的条件就是要辽东,让他们解决明军之后,出兵帮我们赶走明军。” “赶走明军之后,他们必须退兵,将辽东让出来,并且百年内不准踏入辽东。” “这两点,同时进行!” 一旁的猛哥闻言,眉头微微皱起:“先生,让他们出兵帮我们。” “这恐怕请神容易,送神难啊!” “他们会心甘情愿离开?他们会舍得辽东这万里江山?” “比话也有道理。” “那就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不过可以让他们出兵牵制明军,让明军无暇顾及我们。” “这样我们也能清除辽东境内的明军,拿下辽东。” 猛哥闻言点点头。 “这个可行!” “我这就派去安排!” “务必把这两件事做成。” 猛哥立马下去安排,一场针对明军的阴谋正在悄悄酝酿。 “哼!” “朱雄英,这只是第一步!” “后面还有好戏呢!” “当初之耻,要你百倍奉还。” 姚广孝语气冰冷,眼中闪烁着杀意。 …………………………………………………… 草原! 阿鲁台部! “大汗!明军有动静!” “他们正在集结大军于辽东。” “而且北平、大同那边也蠢蠢欲动。” “他们恐怕不怀好意啊!” 阿鲁台闻言立马就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他们这是知道我们的粮食不多,过不了这个冬天。” “所以来落井下石了!” “大汗!我们该怎么办?” 底下的将领担忧道。 如今明军杀来,他们没有食物过冬的话,恐怕不用明军来,他们就自己被冻死、饿死了。 阿鲁台面色凝重,现在他也没有好的办法。 “大汗,要不我们绕过他们,去打草谷吧!” “糊涂!” “你以为你能想到,人家想不到吗?” “你信不信,我们一旦南下,他们就在那里等着我们。” “他们都不用进入草原,就能让我们损失惨重。” 听到这话,那名将领连忙闭嘴。 确实! 人家都准备打你了,这点会想不到? 就在众人愁眉不展的时候,有侍卫来报。 “报!” “启禀大汗,外面有女真人求见。” “女真人?” “他们来干什么?” 在场的众人疑惑不已。 这个时候,女真人来婢凑什么热闹? “他们说能够解决大汗的困难。” “解决我们的困难?” “这些野人,还真敢说。” 阿鲁台不屑道。 “算了!” “让他们进来!” 现在的阿鲁台也没有好的办法,索性死马当活马医,先看看他们说什么。 “是!” 不多时,就有几名女真人走了进来。 “见过大汗!” 阿鲁台抬眼看了看他们。 “你们是女真人哪个部落的?” “我们是翰朵里部的,我们的大汗让我们来跟大汗谈谈。” “我们能解决大汗的困难。” 阿鲁台闻言哈哈大笑:“就凭你们?” “我们都解决不了,你们能解决?” “那可是几十万虎狼之师,就凭你们那点人?” 阿鲁台言语之中充满了不屑。 “大汗,何不听听我们的计划呢?” “好好好!” “我倒想看看,一群野人能有什么计划?” “说吧!” 听到阿鲁台这充满嘲讽的话语,女真使者并没有生气。 而是心平气和的! “大汗!如今明军大举来犯,而你们又缺粮食,眼看冬天就要来了。” “你们的日子,不好过啊!” “大胆!” “你们这群野人,竟然口出狂言?” “大汗,他竟然敢藐视我们,杀了他。” “对!杀了他!” “……” 阿鲁台的将领们顿时就怒了。 虽然事实如此,但是你说出来,我不要面子的吗? 阿鲁台眼神不善的看着女真人使者。 “你如此大言不惭,不怕死吗?” “大汗不会杀我,杀了我你们就没有机会了。” “我们是来帮你们的,你们又怎么会自毁前程呢?” “说吧!” “你们怎么帮我们?” “废话少说!” 阿鲁台虽然不悦,但是没办法。 第332章:合作!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大汗,明军强势来袭,我们可以给你们提供他们主力的位置。” 听到这话,阿鲁台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你们能提供他们的位置?” “不错!我们大汗已经派人混进了明军大军里,时刻都可以为你们提供他们的位置。”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安静了。 要是真的能提供明军的位置,施行突袭,有很大的把握是可以打赢的。 只要灭了这几十万明军,他们的粮草足够阿鲁台部度过整个冬天。 而且还能打击明军的锐气,增强自己的士气。 届时自己还能打败兀良哈部,一统草原! 这利益可是相当可观! 但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啊! “你们会有这么好心?” “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跟明军串通好了来引我入局?” 阿鲁台紧紧盯着眼前之人,毕竟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多留个心眼,总没错! “大汗!我们这么帮你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 “辽东!” “等这件事结束以后,辽东就是我们翰朵里部的。” “我们可以互为盟友,互不侵犯。” “这就是我们的条件。” 听到这话,阿鲁台这才稍稍安心,有条件就好,就怕你没有条件。 “互为盟友可以,但是以你们的实力,能赶走辽东上的明军吗?” “这个就不用大汗操心了,只要大汗度过这次难关,你们吸引明朝的注意力就行了。” “剩下的我们自己解决!” “我们就是这些条件,不知大汗意下如何?” 阿鲁台低头沉思,不停的权衡利弊。 “大汗,你们此时已经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这次明朝出动四路大军,专门就是针对你们和兀良哈。” “兀良哈可没有我们帮忙,他们很有可能过不了这个冬天。” “如果您不同意合作,错过了这次机会,恐怕你们草原可就要被人家给灭了。” “大汗也不想看到那样的结局吧?” 听到这话,阿鲁台眉头微微皱起。 确实! 他现在没有更好的选择,这场仗必须的打。 打赢了,还能把明军的粮草抢过来。 “同意可以,不过我不仅要他们的主力位置,还要粮草辎重的位置。” 毕竟他们现在急需要粮草补给,不然都不用明军来,自己就先饿死了。 “这个没问题!” “不过明军也不是傻子,他们肯定会等到冬天才出兵。” “等你们饿的差不多了,他们出兵,消灭你们不费吹灰之力。” 听到这话,阿鲁台眉头紧皱。 是啊! 人家不是傻子,肯定会等到你最脆弱的时候再将你消灭。 那时候才是最轻松的。 “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我们可以为你们提供粮草。” “保证你们撑两个月!” “多了,我们也给不了,毕竟这已经是我们能做的了。” 听到这话,众人有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 “当真?” “那是自然!” “合作嘛!自然要有诚意。” “我们已经表达了我们的诚意,我希望大汗将来也不要失去诚意。” “好说好说!” “哈哈……” “我们现在就可以签协议。” “哈哈……” 一场谈判合作,就这么愉快的结束。 与此同时,兀良哈部也在正在上演这样的戏码。 至于条件还是辽东,他们帮助兀良哈度过难关,然后一举侵占阿鲁台的地盘。 姚广孝和猛哥这么做的目的就是让双方将来狗咬狗。 无暇顾及他们! 如果哪天阿鲁台不守信用,他们还能联合一起进攻阿鲁台。 确保辽东牢牢控制在自己手里。 有了辽东作为自己的地盘,就能慢慢的发展,发展成为一个所有人都不敢忽视的存在。 不得不说! 这姚广孝是真的毒,阿鲁台和兀良哈相互都不知道猛哥派人去了对方那里。 姚广孝他也不愿意看到草原一家独大,这样他们就能腾出手来对付女真人。 届时辽东依旧会再次回到草原的势力范围,那自己的努力,一切都白费了。 他们现在最缺就是发展,要高筑墙、广积粮! ……………………………………………… 光阴如骏马加鞭,岁月如匆匆流水。 转眼已是一个月后。 天空飘着雪花,一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 某处! 一支队伍正在上冒着风雪前进,旗帜上印着一个大大的蓝字。 “啊嗤!” “这鬼天气是真他娘的冷啊!” “怎么感觉比往年还要冷?” 李景隆看着周围白茫茫的一片,擦着鼻涕。 “怎么?” “这就受不了了?” “我说二丫头,你还真被你爹宝贝惯了,这点风雪都受不住。” 一旁的常升不由得调侃道。 “我说常老二,你自己不也流血鼻涕?” “还好意思说我?” 常升连忙擦了擦鼻子上的鼻涕。 “二丫头说的没错,今年的冬天,比往年都要冷。” “当初捕鱼儿海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冷,如今我们刚刚出关没多久。” “就感觉冷得不行了。” 一旁的蓝玉开口道。 “舅舅,天气这么冷。” “要不还是找个地方修整一下吧?” “将士们快顶不住了。” 蓝玉看着后面的将士,一个个脸上都带着疲惫。 转头看了看朱雄英,这货倒是龙精虎猛的。 丝毫没有疲惫之意。 “再有一段路吧!” “舅老爷,还是让将士们停下休整吧!” “天气太冷,让他们吃上一口热呼饭。” “缓缓身子!” 蓝玉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点点头。 “好吧!” “就地安营扎寨!” 明军先锋部队就地安营扎寨。 “这鬼天气真是要人老命。” “这么冷,那些鞑子会出来吗?” “估计都都在被窝里搂着娘们吧!” 李景隆不断搓着手。 “来!表哥,喝口酒就暖暖身子。” 朱雄英给李景隆递上一瓶茅台。 “嘿嘿……” “多谢殿下!” 李景隆也不客气,连忙灌了一口进去,顿时感觉浑身发热。 “好酒!” 说着,就想再喝一口,却被一旁的常升抢了过去。 “二丫头,也让我喝一口。” “你……” “常老二,你是土匪啊?” 李景隆没好气道。 “小气!就喝你一口酒。” “还你!” 常升将酒瓶子扔给李景隆。 一旁的朱雄英看着两人这模样,道:“舅舅,我这还有。” 说着也给常升一瓶。 “嘿嘿……” “谢殿下!” ………………………………………… 夜幕降临! 明军营地外不远处,有几个人影稍稍看着明军的营地。 “这么晚了!” “他们估计都睡了。” “天气这么冷,看门的都冻得跟狗一样了。” “是时候了!” “嗯!” “走!回去!” 几人稍稍退去。 不远处! 一支两万人的骑兵正等待着。 几名探子回来,连忙禀报。 “启禀将军,前面是一支大概三万人的明军。” “想来应该是他们的前锋,军旗上写有蓝字,统帅应该是蓝玉。” 听到蓝玉这两个字,领头的将军速里台瞬间就来精神了。 “蓝玉?” “哈哈哈……” “太好了!” “正愁找不到他呢!” “现在送上门来了,正好报了当初捕鱼儿海的奇耻大辱。” 说着抽出腰间弯刀。 “儿郎们,随我冲进明军军营,杀光他们,活捉蓝玉。” “杀!” 速里台一马当先,身后骑兵紧紧跟随其后,朝着明军冲过去。 速度极快,没多久就冲到了明军大营面前,随后开始放箭。 将守门的明军士兵全部射杀,冲开大营的门,冲了进去。 他们在营地内肆意践踏,气势如虹。 一些明军士兵被吓得落荒而逃,明军狼狈逃窜的模样,让他们兴奋不已。 好久没看到明军这个样子了。 可是慢慢的他们就发现有些不对劲。 三万人马的营地,怎么就这么点人,看上去零零散散的。 就在他们疑惑之时,喊杀声冲天而起。 营地内各处杀出明军大部队,一个个杀气腾腾。 这时他们才意识到中计了! “快了!” “快撤!” “哼!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杀本将军杀!” 蓝玉一声令下,明军开始进攻。 常升和李景隆冲杀上去。 一时间双方展开激烈的厮杀。 战场之上,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噗呲.“ 常升一刀砍死一名敌军士兵,随后转身,一脚踢倒敌军。 一个照面,常升就砍倒十余人。 “杀呀!“ 常升大吼一声,率领手下冲了上去,和敌军展开了惨烈的厮杀。 李景隆同样不差,挥舞长刀,所向披靡。 “杀呀!“ 李景隆猛然一刀劈下,把一名敌军劈成两半。 “噗嗤.“ “嗷呜!“ 另一名敌军刚从背后刺来,被李景隆一刀砍成两截。 “啊啊啊!“ 常升一边斩杀,一边怒吼。 速里台不断指挥部队想要突围,而明军拼死抵抗。 战斗直接进入白热化。 双方不停的砍杀,鲜血染红了整个地面。 “杀!“ “杀!“ 常升和李景隆杀红了眼,一刀又一刀,毫无保留的砍杀。 他们身上已经溅满了鲜血,但脸上依旧挂着狰狞的笑容。 杀了这么多人! 这种感觉实在难以言喻! “给我杀!” “冲出去!” “快!” 速里台不停的怒吼着,此刻他心急如焚。 他不知道明军的主力会不会来支援,一旦拖得太久,明军主力支援一到。 他们就得全军覆没,毕竟这次他只想偷袭,没想到会中计。 现在他只希望能尽快突围,否则等到主力赶来,他就彻底完蛋了。 “冲呀!杀呀!“ “快杀!“ 双方拼命的厮杀,明军越打越勇,而常升和李景隆也杀得越来越疯狂。 他们仿佛陷入癫狂之中。 “舅老爷,擒贼先擒王。” “我去把那将领给擒了。” 说着,朱雄英就想上去,却被蓝玉给拦住了。 “殿下不可!” “太危险了!” “常升,去把那王八蛋给宰了。” 蓝玉朝着常升大喊道。 常升闻言,踹开眼前的一名敌军,看向速里台。 连忙提刀杀上去。 常升如同下山猛虎,眼中闪烁着决死的光芒,他身形矫健。 在密集的敌群中穿梭自如,每一步都似乎计算得恰到好处,既避开了敌人的攻击,又迅速拉近了与速里台的距离。 随后一刀狠狠朝速里台劈去! 速里台,这位阿鲁台部的骁勇将领,此刻也显露出不凡的武艺。 他手持弯刀,每一次挥砍都伴随着凌厉的风声,刀刃上闪烁着寒光,仿佛能切割一切阻挡在他面前的障碍。 然而,面对常升这等猛将,他也不得不全神贯注,丝毫不敢大意。 “哼,来得好!” 速里台冷哼一声,弯刀猛地一挥,迎上了常升劈来的长刀。 两柄兵器在空中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火花四溅。 常升只觉一股巨力传来,手臂微微一麻,但他毫不退缩,借势一个翻身,再次向速里台攻去。 速里台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他感觉到常升的勇猛,不敢硬拼,于是采取游斗的方式,利用自己骑术精湛的优势,不断在战场上迂回闪避,寻找常升的破绽。 然而,常升仿佛看穿了他的意图,始终紧追不舍,刀法愈发凌厉,逼得速里台不得不连连后退。 “儿郎们,给我上!” 速里台见自己一人难以抵挡常升的攻势,于是大声呼喝,召唤周围的骑兵前来助战。 “哼!” “怂货!” 常升怒骂一声,想要继续追速里台,却被敌军几名骑兵拦住。 速里台连忙策马转身就跑,再不走恐怕就真的回不去了。 “他娘的,想跑?” “袁天罡,给老子把他头给拧下来。” 朱雄英一声令下。 一道黑影瞬间就窜了出去,大手朝速里台抓去。 一抓! 一扭! 速里台的头颅瞬间就被摘了下来。 “敌将已死,降者不杀!” 袁天罡的声音穿透整个战场。 所有人纷纷看向他,当看到他手里的首级时,惊愕不已。 一军主将,竟然就这样被杀了? 那些敌军骑兵愣在原地,呆愣着看着袁天罡。 “放下武器,降者不杀!” 此时,朱雄英大喝一声。 联合还在发愣的人拉回了现实。 第333章:暴跳如雷的老朱!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随后李景隆反应过来,连忙高喊道:“降者不杀!” 明军士兵也纷纷跟着高喊:“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 “……” 声音振聋发聩,响彻天际,震慑九霄。 一时间明军士气大振,敌军看到明军士气大涨,自己主将又被人摘了人头。 而且还是在那电光火石之间,那人的恐怖战力,根本无人能敌。 瞬间士气低落,内心的恐惧开始蔓延。 “弟兄们,不要慌!” “我们还有机会,千万不要慌。” “大家随我冲出去,若是落到他们手里,只会沦为奴隶,饱受欺凌之苦。” “大家随我冲出去,是爷们的就跟我冲出去。” 速里台的副将高声大喊。 那些士兵闻言一个个蠢蠢欲动。 朱雄英见状大怒,夺过士兵手里的长矛,奋力一扔。 长矛以极快的速度划破长空。 噗嗤…… 长矛顿时洞穿了那人的胸膛,将他钉在了地上。 随后纵身一跃,站在一匹战马上。 “谁若反抗,他就是下场。” “降者不杀,反抗者此地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朱雄英声音宏亮,霸气侧漏。 浑身上下散发着睥睨天下的气势。 “殿下千岁!” “降者不杀!” “殿下千岁!” “降者不杀!” “……” 明军将士们纷纷高举手中武器,高喊声呐喊。 士气要比刚刚还要强盛,他们看向朱雄英的眼神充满了崇拜。 随着敌军副将身死,原本那点希望也被朱雄英给浇灭了。 有朱雄英和袁天罡两人在,他们毫无胜算。 低迷的情绪在他们当中纷纷蔓延开来。 “放下武器,否则……杀!” “放下武器!” “放下武器!” “……” 明军将士纷纷高喊,恶狠狠的瞪着他们,仿佛要一口吃掉他们。 他们被这气势吓得连连后退。 一个士兵手一抖,手中的武器掉落在地。 咣当…… 就这声音仿佛在他们的灵魂深处给了狠狠一击。 咣当…… 咣当…… 他们纷纷放下武器,束手就擒。 蓝玉看到这一幕,连忙下令:“把他们都绑了,送到关内。” 就这样,两万铁骑被打败了。 没有一个能谈回去。 …………………… 大帐内! “殿下,刚刚多亏了您啊!” “不然免不了一场血战,殿下神勇!” 李景隆笑盈盈的拍起朱雄英的马屁。 “殿下,您是怎么知道他们要半夜偷袭的?” 一旁的蓝玉疑惑道。 “是啊殿下!” 常升也是一脸疑惑的看着朱雄英。 朱雄英没有说话,而是转头看向袁天罡。 这时他们才想起刚刚袁天罡杀速里台的事。 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殿下,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想请教殿下。” “当然,殿下也可以不回答。” “他们是……” 蓝玉看着朱雄英身后的袁天罡疑惑道。 “舅老爷,可曾听过不良人?” “不良人?” 蓝玉摇摇头,身为武将哪里知道什么不良人,只知道他们是一群朱雄英手下的鹰犬。 “他们是培养的,若是没有他们,估计在洪武十五年的时候,我早就死了。” 几人点点头,他们也知道当初的事。 “他们擅长收集情报!” “跟老朱头的锦衣卫有些异曲同工之妙。” “这次鞑子偷袭,也是他们发现的。” “原来如此!” 蓝玉点点头。 “舅舅,我感觉有些不对。” 常升看着蓝玉说道。 “哪里不对?” “我们为大军开路,是先锋。” “我们出关没多久,他们就找到我们了。” “而且还相当精准,他们能等到后半夜,这明显是观察我们很久了。” “并且是以逸待劳,若是没有殿下,恐怕我们现在就成了他们的刀下鬼了。” “他们是怎么知道我们在哪的?” “您不觉得奇怪吗?” 蓝玉点点头:“臭小子,有点长进。” “不愧是姐夫的种!” “不错!” “我也觉得奇怪,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蓝玉疑惑道。 “会不会是我们内部出了奸细?” 一旁的李景隆开口道。 “表哥,你把会不会去掉!” 几人闻言顿时愣住了。 “殿下您的意思真有内奸?” 蓝玉面色凝重的看着他,这可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一旦纠不出来,恐怕这几十万大军就要全军覆没了。 “原本是不想告诉你们的,没想到你们自己猜出来了。” “殿下,您一开始就知道?” “是啊!” “怎么了?” 几人一愣。 你说怎么了? 有内奸啊! 还怎么了? “殿下,有内奸,您怎么不说啊?” “为什么要说?” “将计就计不好吗?” “不然现在那两万骑兵怎么收拾的?” “白的两万匹战马,上哪有这种好事?” 听朱雄英这么说,几人瞬间不知道说什么了。 这也太危险了! “殿下,这么说一开始你就知道了?” “是啊!” “是谁?” “辽东的女真人!” 几人闻言顿时眉头微微皱起。 他们军队里确实也有女真人,而且也不少,毕竟辽东也是大明的疆土。 女真人也是大明的子民,也能入伍参军。 “他娘的!” “那些女真人想干什么?” 蓝玉总感觉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舅老爷,现在您知道我为什么要你去平定辽东吧?” 蓝玉点点头,随后道:“殿下,您是有什么计划吗?” “很简单,引蛇出洞!” “他们所剩的粮食肯定不多了,他们现在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那就是孤注一掷,跟我们打!” “打赢了才有活下去的希望,不然就等着活活饿死、冻死。” “他们现在比我们更加迫切打这一仗,比我们更想打赢。” “因为他们输不起!” 朱雄英的话得到一致认同,现在阿鲁台他们没有了粮食。 如果不打,而且是躲到草原深处,那么他们整个部落的人,能渡过这个冬天的将寥寥无几。 都不用明军去打! 等开春,明军只需要派出几万人,就可以轻松将他们击败。 然后将草原纳入大明的版图,这广阔的草原也将成为大明的天然牧场和马场。 这一仗,他们必须打! 而且还必须打赢,不然只能等死。 “殿下,他们输不起,恐怕他们不会轻易出动。” “没错!” “正因为输不起,所以他们肯定会谨小慎微,没有万分的把握。” “他们是不会主动出击的,这次的偷袭,估计是那个领兵按耐不住。” 朱雄英淡淡道。 “那这样,我们得让他们觉得有把握才行啊!” 一旁的蓝玉喃喃道。 “舅老爷,您可有什么办法?” “容臣想想!” “舅老爷,要不听听我的想法?” “殿下有计划?” “说来听听?” 现在是出征,在军中,朱雄英要听蓝玉指挥。 “把我也在军中的消息传出去,还有表哥。” “当初在捕鱼儿海,是我们三个让天元帝被俘的。” “如果他们听后,他们肯定按耐不住。” “然后让主力部队故意跟我们拉开距离,造成一种我们孤军深入的表现。” “这样他们不就出来了吗?” “殿下不可啊!” 蓝玉还没有表态,就被常升和李景隆给拒绝了。 这要是有什么问题,他们可担待不起! “殿下,你是想让他们觉得我们狂妄自大,没有把它们放在眼里。” “造成这种假象,引他们出来?” “正是!” 朱雄英点点头。 毕竟有捕鱼儿海大捷,还有朱雄英几百人大破乃儿不花两万铁骑这样的例子在。 就会给人形成一种错觉,觉得明军现在膨胀了。 “不行!” 蓝玉想都没想到给拒绝了。 毕竟那可是自己的外甥孙。 “不是!舅老爷!” “为啥啊!” “这太危险了!” “我们可以死,但是你不能,你关系着大明的未来。” “你不能出现任何问题。” “舅老爷,您是不是忘了,这里是战场。” “本身就是一件危险的事,打仗哪有不危险的?” “我死了,不是还有允熥嘛?” “再说了,能杀我的人,还没生出来呢!” “万军丛中取敌将首级,有如探囊取物,这点对我来说轻轻松松。” 朱雄英展出无尽的自信,让在场的人都无法质疑他。 “殿下,话虽如此!” “可是我们如果真的跟主力部队脱离太远,我们这支先锋队伍,恐怕也不安全啊!” “如果他们对付我们,我们该如何应对?” 李景隆开口道。 “表哥,你是伯父的儿子吗?” “我当然是啊!” “是你还能问出这样的问题?” “那都是表面的,暗中肯定必须要有一支队伍能够随时支援我们。” “我们有了支援,那就可以拖住敌人,等待主力部队到达。” “届时,他们还能跑吗?” 李景隆闻言,这才明白过来。 “舅老爷,你以为如何?” “既然如此,也只能这样了。” “不然我们去找他们,也要费时费力。” “二丫头,把我们的计划上报,告诉你爹。” “是!” 李景隆连忙下去写军报。 “舅老爷,舅舅,没啥事,我先回去睡觉了。” “好!” “回去吧!” 蓝玉点点头。 朱雄英带着袁天罡离开大帐。 常升看着袁天罡的背影,眼中充满了疑惑。 “舅舅,您说殿下从哪里弄来的绝世高手?” 蓝玉看了一眼账外,摇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 “第一次见的时候,还是在歼灭吕氏的时候。” “那时候殿下不过十岁,这样的年纪,能让绝世高手心甘情愿跟随。” “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舅舅,你说会不会是陛下安排的?” 蓝玉微微一愣。 “有可能!” “陛下的手段,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毕竟这群人也都在皇宫,而且陛下似乎一点也不在意。” “也只有这个可能,不然没办法解释。” …………………………………… 李文忠大营! “哼!” “蓝玉搞什么鬼?” “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 李文忠看着手里的军报愤怒不已。 “大帅怎么了?” 一旁的郭英疑惑道。 “蓝玉居然想用殿下作为诱饵,他还真敢想。” “什么?” 众将领闻言,惊愕不已。 “这怎么能这样呢?” “这样不是置殿下于危险境地吗?” “这……” “大帅,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这件事殿下也是同意的,这招引蛇出洞,确实好用。” 李文忠无奈道。 “可是殿下怎么办?” “要是陛下怪罪下来……” “就算陛下现在怪罪,我们也阻止不了。” “殿下决定了的事,谁能改变?” “你不让他去,他立马就能把刀架自己脖子上。” “你敢阻止吗?” 众将领闻言,立马就想到了在北平的时候。 顿时众人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把这件事上报给陛下吧!” “就算陛下改变不了,也要陛下知道这件事。” “唉!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李文忠深深叹了口气。 …………………………………………………… 应天! 皇宫,御书房内! “混账!” “这个小兔崽子,还真以为自己是霍去病吗?” “还是以为自己是卫青?” 朱元璋看着手里的奏折气不打一处来。 “父皇,怎么了?” “雄英在前线惹祸了?” 朱标看着自己那突然暴跳如雷的老爹,疑惑不已。 “你自己看!” 朱元璋把奏折扔给朱标。 “这……” “这……” “这臭小子,胆子真就这么大吗?” 朱标看着奏折都傻眼了。 “混账东西!” “偷跑出去就算了,现在还给咱要这么一出。” “他是真把自己当作霍去病了。” “小兔崽子,不知天高地厚。” “父皇,现在我们怎么样,都无济于事了。” “他远在关外,我们说什么他估计也听不进去。” “在应天,我们还能管一下,关外,他就是脱缰的野马。” 朱元璋深深叹了口气。 “这个小兔崽子,怎么就这么野呢?” “标儿,你是怎么管教的?” “父皇,您的话他都不听,儿臣的话他能听进去?” “好像也是!” “小兔崽子,等他回来,看咱怎么收拾他。” 朱元璋恶狠狠道。 “父皇,有母后在,您估计不能把他怎样。” “这……” 听到这话,老朱彻底就蔫了。 第334章:请君入瓮!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草原! 阿鲁台部! 大帐内! “大汗,探子最新消息,明军那支先锋部队,是蓝玉率领,这里面还有一个人。” “谁?” “朱雄英!” “朱雄英?” “怪不得速里台那两万铁骑回不来,原来是遇上朱雄英。” 阿鲁台喃喃道。 “大汗,我们报仇的机会来了!” “只要我们能杀了蓝玉,活捉朱雄英,为草原雪耻,那您在草原上的威望将会达到一个空前的高度。” “届时那还需要那个脱古思?” 底下一名将领开口道。 “对啊!大汗!” “不仅能够获得无上的威望,还能以此要挟朱元璋。” “届时他们还拿什么跟我们斗?” “没错!” “……” 底下的将领一个个跃跃欲试,恨不得立马出兵去活捉朱雄英。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这个朱雄英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当初他一几百人就能大破乃儿不花的两万铁骑。” “足以证明此人相当勇猛,不输当年的徐达、常遇春。” “而且此人不仅勇猛,还善于计谋,可谓是有勇有谋,想要对付这样的人,不是那么容易啊。” “大汗,难道就这样放弃这个大好机会了吗?” “如果能够活捉朱雄英,那么冯胜和李文忠那两路大军,就会投鼠忌器。” “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他们就会成为我们砧板上的鱼肉,任我们宰割。” “是啊!” “大汗,不可放过这样的机会啊!” “……” 阿鲁台抬起手压了压,众人立马安静下来。 “我只说对付起来有些困难,没说放弃。” “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可能放弃呢?” “我还得感谢朱雄英出现在这里,他们要是出现在兀良哈那边。” “那好处就是兀良哈的了,届时我们可就危险了。” 众人听到阿鲁台这么说,顿时松了一口气。 还真怕阿鲁台放弃了。 “朱雄英有勇有谋,又是伪明的皇太孙,身边将星如云。” “光一个蓝玉就够我们头疼的了,所以必须准备万全之策,方能出击。” “不然功亏一篑,毕竟我们可输不起啊!” 众人闻言点点头,阿鲁台说的没错。 没有万全之策,不能冒然出击。 “大汗,您有什么好办法吗?” 众人目光纷纷集中在阿鲁台身上。 “如今明军是什么情况?” 阿鲁台看向刚刚那名来报信的将领。 “启禀大汗,现在明军的先锋在前面开路,不过不知为何,他们已经脱离了大部队。” “他们距离他们的主力起码有两到三天的路程。” 听到这话,阿鲁台哈哈大笑。 “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啊!” “哈哈哈……” “风雪将阻隔起来,行军难度大。” “而蓝玉和朱雄英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孤军深入,这明显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啊!” “他们自以为自捕鱼儿海以来,我们从此就一蹶不振。” “哼!骄兵必败!” 阿鲁台冷哼一声。 “大汗,刚刚您还说朱雄英有勇有谋,这会不会是朱雄英故意给我们使的障眼法。” “正等着我们去钻呢!” 阿鲁台闻言笑容瞬间凝固了。 这话倒是提醒了他。 “你说的没错,这很有可能有诈。” “迅速派出探子,让他们在这支孤军周围看看有没有其他明军。” “是!” 收到命令的将领立马下去安排。 “大汗,如果他们真是一支孤军,就算他们没有支援。” “单单朱雄英还有他身边那支队伍,恐怕我们都不知道要牺牲多少人才能拿下。” “恐怕的要全部出动,估计才能消灭这支孤军。” “而且还要快速拿下,如果拖的太久,他们的主力赶到,我们就走不了了。” 阿鲁台闻言点点头。 “得想个办法专门对付朱雄英,还有他手下那支队伍。” “让他们快速失去战斗力,没有了他们,其他人不足为虑。” “可是大汗,用什么办法呢?” 阿鲁台低头沉思。 “大汗,要不偷袭吧?” “偷袭?” “速里台就是偷袭,他们一个人都没有回来。” 听到这话,沉默了。 “大汗,我有一计,定能生擒他朱雄英。” 一名将领开口道。 “哦?” “说说!” “我这计划有一定的危险性,需要大汗和脱古思冒险。” 听到这话,阿鲁台眉头微微皱起。 “说来听听!” “请君入瓮!” “请大汗和脱古思,带上两万精锐去袭击他们,然后将他们引到老马岭。” “这里两面环山,只有一条峡谷通过。” “我和诸位将就在此设伏,等他们追来,我们就来一个关门打狗。” “这样,就算朱雄英他有三头六臂,他也是插翅难飞。” 听到这话,众将领纷纷眼前一亮。 目光纷纷看向阿鲁台,毕竟还得他们去冒险。 说句难听的,阿鲁台和天元帝就是诱饵。 阿鲁台也觉得这是一条不错的计策。 权衡利弊之后,道:“脱古思不用去了,他跟着我去,太明显。” “一看就是陷阱,我自己去就行了。” “你们务必埋伏好,我就算拼了一条命,为了草原的未来,我也要把朱雄英给引过去。” “就这么定了!” “等探子那边探明情况,我们就实施计划。” “你们先去准备伏击所需的材料,最好是火攻。” “明白吗?” “只有这样,才能最大程度的消灭他们。” “明白!” 蓝玉大营! 朱雄英帐篷内! 袁天罡身影出现在朱雄英身旁。 “殿下!” “我们周围鞑子的探子明显增多了,而且他们探查的范围也扩大了。” “这是准备想对我动手了呀!” “让郭英和舅舅藏好,别被发现了。” “是!” 朱雄英说的舅舅是常茂,是他跟郭英率领一支部队在侧,准备随时策应朱雄英他们。 ……………………………………………… 数日之后! 大营不远处一支骑兵正悄密密接近蓝玉的大营。 正是阿鲁台亲自率领的精锐骑兵。 等靠近的差不多了,阿鲁台立马下令开始冲锋。 地面开始出现轻微的颤抖。 负责警戒士兵,立马吹响号角。 所有明军连忙警戒。 蓝玉他们立马跑出帐外。 “怎么回事?” “将军,鞑子来袭!” “目测有两万骑兵!” “他娘的,准备迎敌。” “快!” 所有人纷纷动了起来。 不多时,敌人的骑兵就到了。 直接冲破营寨的大门,冲去军营,肆意践踏。 一时间双方展开激烈的厮杀! 一时间刀光剑影,血流成河。 战争打响! 双方各有伤亡! “啊!“ “我的眼睛!“ 阿鲁台身边一名骑兵被射瞎一只眼,立刻大吼着冲向一旁。 “噗嗤!“ 明军士兵见状立刻举刀砍去。 “啊!“ 鲜血喷溅! “噗嗤!“ “噗嗤!“ 鲜血飞溅! 一瞬间倒了四五名骑兵! “噗通!“ “噗通!“ 双方的士兵一个个倒在血泊中! 很快,整个营盘已经被鲜血染红。 蓝玉看到这一幕,心头怒火升腾! “弟兄们,杀光鞑子,一个都不留!“ “杀!“ 明军士兵们齐声呐喊! 一时间杀气冲天! “放箭,射死鞑子!“ “杀光鞑子!“ “杀光鞑子!“ 蓝玉一脸愤怒! “嗖!“ 一根羽箭破空而至! 阿鲁台反应极快,身形一闪,躲过了羽箭的攻击。 紧接着,一道箭雨再次从天而降! “噗嗤!“ “噗嗤!“ 阿鲁台又是躲过一支羽箭,但是另一支箭却没有避开。 肩膀中了一箭,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撤!” “快撤!” 阿鲁台拼命大吼。 带着人,狼狈逃窜。 “舅老爷,快追!” “所有人随老子上马,追!” “是!” 蓝玉带着人倾巢出动,追击阿鲁台。 一个在前面跑,一个在后面追。 “大汗,他们追来了!” “哼哼……” “太好了!” “依计行事,全速前往老马岭!” “是!” ………………………………………… 老马岭! “将军,大汗正带着明军朝这边赶来。” “大汗让我们做好准备。” “太好了!” “所有人都给我藏好了!” “别被发现了。” “快!” 所有纷纷开始藏在雪地里。 等着他们的猎物上钩。 不多时,远处就传来了马蹄声。 正是阿鲁台,不远处是明军,正紧紧跟在后面。 进入老马岭后,阿鲁台就停了下来。 掉转马头等着明军追上来! 伸手拔掉自己肩膀上利箭,扔在地上。 不多时明军就追了上来。 “他奶奶的,怎么不跑了?” 蓝玉对着阿鲁台破口大骂。 “你就是蓝玉吧?” “正是老子!” “朱雄英呢?” “哪位是皇太孙殿下?” 朱雄英策马走了出来,道:“找小爷何事?” “你就是朱雄英?” “正是小爷!” “哈哈哈……” “素闻皇太孙殿下有勇有谋,犹如神兵天降,当初以几百人大破乃儿不花两万铁骑,可谓是风采无限。” “今日一见,我看不过尔尔。” “你他娘的吃了狗屎了?” “嘴巴这么臭?” 李景隆立马开口骂了起来。 “你又是谁?” “李景隆,你爷爷!” “你就是李景隆?” “当年就是你擒住我们的陛下,还杀了也速跌儿。” “好好好!” “都来齐了,省省的我一个个去找。” 阿鲁台嘴角露出一抹阴谋得逞的笑容。 “你是阿鲁台?” “不错!正是在下!” “皇太孙殿下,您是束手就擒呢?” “还是我们亲自动手?” “我说阿鲁台,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你觉得你们是我们的对手吗?” 李景隆不屑道。 “哦?” “是吗?” “那如果这样呢?” 话音刚落,身旁的一名亲兵吹起了号角,顿时两侧的山上出现大量的草原士兵。 拉着弓箭,对准了明军。 一时间明军将士有些慌乱。 一众将领也是面色凝重。 而朱雄英依旧是一副从容淡定的样子。 “皇太孙殿下,这样如何?” 阿鲁台得意的看着朱雄英。 “不咋样?” “哈哈哈……” “真不愧是令整个草原都闻风丧胆的人,如此绝境都能如此从容淡定。” “我知道你是个人物,但是你不看看你身后的人?”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蓝玉是你的舅老爷,那个是你的舅舅常升,而前边那个是你的表哥。” “你就算不为那些将士着想,也要为他们着想吧?” “他们可都是你的血亲啊!” “难道你忍心他们死在这里吗?” “他们原本可以享受荣华富贵的,现在却要葬身在这荒山野岭。” “尸体只能等着喂狼,堂堂开国元勋,居然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啧啧啧啧……” “可怜啊!” 阿鲁台的话充满嘲讽,更是字字珠玑。 “他娘的!” “阿鲁台,老子要是怕死,就不会来这里了。” “你想让我们投降?做梦吧!” 蓝玉这个暴脾气瞬间就忍不住了。 “舅老爷别跟他一般见识!” “今天谁死还不一定呢!” “朱雄英,你未免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吧?” “你也不看看现在你自己是什么处境?” “今天你就是插翅也难飞。” 阿鲁台不屑道。 “现在你最好立刻下马束手就擒,说不定还不用受皮肉之苦。” “如若不然……哼哼……” “威胁谁呢?” “你真以为你自己就牛逼了?” “现在本殿下给你一个机会,乖乖投降,我可以饶你不死。” “不然这里就是你的埋骨之地。” 噗嗤…… “哈哈哈……” “朱雄英,你是傻子吗?” “你看不清现在的形势吗?” 阿鲁台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朱雄英。 “你不会以为你赢定了吧?” “嘁!朱雄英,你不会以为你还能反败为胜?” 朱雄英嘴角微微勾起,转头看向袁天罡。 后者点点头,这时一支响箭冲天而起。 随后两侧的伏军开始骚动,不多时就传来打斗的声音。 阿鲁台听到这些声音,脸色有些疑惑。 不多时他的身后传来阵阵马蹄声。 “大汗,不好了!” “后面有明军!” “什么?” 阿鲁台大惊失色,转头看去。 发现常茂正带着冲过来,他们的退路已经被堵住了。 第335章:他必须死!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大汗,山上也是明军。” 这时山上冲下来一名士兵报告。 这里不是平原,骑兵作战受限,无法形成大规模冲锋。 “该死!” “原来你们早有准备!” “他奶奶的,没有准备能傻乎乎的跟着你来这里吗?” 蓝玉不屑道。 “混蛋!” “所有人,随我突围!” “冲出去!” “杀!” 阿鲁台一声令下,所有人开始朝朱雄英他们冲过来。 “哼!来得好!” “弟兄们,跟老子冲!” “杀鞑子!” “杀!” 蓝玉一声怒吼,带着人迎了上去。 双方人马在狭长的峡谷中展开激烈碰撞,一时间刀光剑影,鲜血飞溅,肢体飞扬。 一个个士兵被砍翻在地,双方都用出吃奶劲,势要将对方置于死地。 一名阿鲁台士兵被刺穿胸口,倒下去之前,他的眼睛睁的大大的。 又一名阿鲁台士兵被一把利刃从他背后插入,从胸口贯穿而出。 那名明军的手掌握着长枪,枪尖在地面颤抖,一滴滴血珠滴落。 “啊!啊!啊!“ 惨叫声此起彼伏。 一名士兵被另外一名士兵斩杀,一股鲜红的血液从伤口喷洒出来,喷溅在周围同伴的身上,让他们都是一愣,随即纷纷露出嗜血之色。 朱雄英手持长枪,转头看向李景隆和常升:“表哥、舅舅,咱们比比谁杀敌杀得多。” “好啊!” “杀!” 朱雄英怒吼一声,策马杀出,一人一枪杀入敌阵。 他每杀掉一名敌人,就有更多敌人被他杀死。 他的速度很快,每次攻击都能命中敌人,所到之处必然有人死亡。 这时,从后面赶来的常茂终于到了。 他手拿长矛,一步跨出,长矛刺出,犹如蛟龙出海,威力强横。 一名阿鲁台的士兵见状,慌忙举盾抵挡。 “嘭!“ 那名士兵手中的盾牌直接被洞穿。 长矛刺透那名士兵的肩膀,他惨叫着跌倒在地。 “给老子滚开!“ 常茂怒吼一声,长矛抽出,又是一人被刺杀。 常茂继承了他父亲常遇春的勇猛,一杆长矛使得出神入化,所向披靡,所到之处敌人尽数毙命。 而朱雄英这边,比常茂还要勇猛,手中长枪挥舞间,一枪毙命,所过之处,敌人全部毙命。 手中长枪不断挥舞,犹如一条毒蛇,在敌人群中游走。 一会儿,一人被他挑死,长枪收回。 一会儿,又是一人被他刺死,长枪回归手中。 短短几分钟的功夫,就又有三十多人被杀。 不远处的阿鲁台见识到了朱雄英的勇猛,心中震惊不已。 小小年纪,就如此勇猛,若是再大一些,草原哪还有出头之日? 就算今日败了,朱雄英也必须死。 “杀了他,快杀了他!” “给我杀了他!” 阿鲁台指着朱雄英怒吼道。 其余士兵闻言纷纷举起兵器朝朱雄英扑去。 “不自量力!“ “去死吧!“ 朱雄英冷哼一声,长枪横扫而出,顿时有五六名敌人被他一枪扫飞。 “给我杀了他!“ 阿鲁台见自己的士兵竟然被朱雄英一招秒杀了他这个士兵,气得大喊大叫。 “杀!“ 其他阿鲁台的士兵见状,纷纷举刀冲过去。 一人被长枪挑飞,另外一人被长枪刺穿胸膛。 一人被长矛洞穿,一人被刺穿咽喉。 竟无一人能近朱雄英的身。 朱雄英手中的长枪挥舞着,如一头凶兽般肆意吞吐。 “噗哧.“ “噗哧.“ “噗哧.“ 不知不觉间,一个个士兵倒下,被他杀死。 “速里儿、莫忽儿!” “去杀了他!” 阿鲁台大喊,这两人是他手下战力最高的将领。 今天他势必要将朱雄英死。 两人听到阿鲁台的命令,立马策马杀向朱雄英。 这两人的武艺非常精湛,一马当先,长枪横扫,所到之处,血花四溅。 “常升、李景隆!” “你们快去帮殿下!” 蓝玉看到急忙大喊。 “是!” 两人刚想动身,却被朱雄英制止。 “别过来!” “老子要挑了他们两个。” “哼!黄口小儿狂妄!” 速里儿大喝一声,他与莫忽儿杀到朱雄英面前。 两人手中大刀狠狠劈下,朱雄英不闪不避,用长枪迎击。 “铛!铛!铛!“ 两把大刀劈在长枪上,竟然没有破开长枪,反而是他们两人的手臂被震得生疼。 “怎么可能?“ 两人心中惊骇欲绝,他们两人的力道何等之大? 普通人被他们两人劈中,早就死翘翘了,而朱雄英居然一点事都没有。 反而是自己震的手臂发麻。 朱雄英一枪逼退二人,长啸一声,再次扑上前。 “杀!“ “杀!“ 两人大吼着,一左一右夹击,手中长枪如同灵蛇一般,不停地朝朱雄英攻去,但无论怎么样都伤不了他。 “砰砰砰砰.“ 两人的大刀与朱雄英的长枪相撞,火星四射,发出阵阵金属碰撞声。 两人连续交换攻击数次之后,都未能突破朱雄英防守。 “怎么办?“ 速里儿和莫忽儿心里都在打鼓。 虽然他们的实力很强,但也不敢说一定能赢得了朱雄英。 这少年武艺怎么如此利害? 难道是在娘胎里就开始练武功了吗? “我就不信,我和他拼到底。“ “拼死一搏,或许能取胜!“ 两人相视一眼,纷纷暴喝一声,各自挥舞长刀,朝朱雄英杀去。 朱雄英冷笑一声,长枪一荡,扫飞速里儿和莫忽儿,然后身形闪电一般掠出。 “砰!“ 朱雄英重重一拳砸在莫忽儿的腹部,将他击倒在地。 这一拳,他用了十成十的力道。 “噗嗤.“ 莫忽儿口喷鲜血,脸色苍白如纸,身体蜷缩着,一副痛苦的模样。 朱雄英没有留手,手中长枪再次挥舞而起。 “砰!“ 一道银光从长枪之上迸出,瞬息之间就洞穿莫忽儿的胸膛。 “噗呲.“ 莫忽儿口中再次喷出一大口鲜血,整个身体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随后看向速里儿,道:“该你了!” “我和你拼了!“ 速里儿怒喝一声,大刀挥舞着朝朱雄英砍去,速度快如闪电。 “砰!“ 朱雄英一枪刺出,将速里儿击飞,同时长枪再次挥动,刺向速里儿。 速里儿见状吓了一跳,想躲,可是朱雄英的速度实在太快了,他根本来不及躲闪。 只得双腿猛蹬,硬扛这一记长枪,身子借助这股冲劲飞出数丈。 “砰!“ 身躯重重摔落在地。 朱雄英身影闪烁,来到他身旁。 速里儿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可惜,他现在的情况并不是太好,受了内伤,根本站不起来。 “死!“ 朱雄英一枪刺下,直接刺穿速里儿的心脏。 速里儿瞪着双目,眼神之中充满了不甘。 感觉到生命快速的流逝,他心中涌出无限的不甘,最终死不瞑目。 阿鲁台看到自己手下最强厉害的战将都不是朱雄英的对手,不由得眉头皱起。 这朱雄英果然强悍无比! 这时他发现朱雄英正朝他看来,两人对视那一刻,阿鲁台心里戈登一下。 因为他在朱雄英的眼里看到杀气,那种猎手看到猎物的杀气。 “我不是他的对手,他太强了!“ “不行,我一定要尽快撤离。“ 想到这里,阿鲁台转身就跑。 还不忘让人冲上去挡住朱雄英。 “想跑?“ “做梦!“ 朱雄英冷笑一声,手中长枪如蛟龙入海,将所有冲上来的敌军军全部击倒。 阿鲁台见状,连忙大吼:“快!” “随我突围!” “大汗,不好了!” “明军的主力来了!” “什么?” 听到这话,阿鲁台大惊失色,远远眺望过去。 就看到远处有一片黑压压的人群,正朝他们这边而来。 看上去就是明军的服饰! 完了! 此时的阿鲁台心里拔凉拔凉的。 今天自己难道要全军覆没吗? 长生天为什么不保佑自己? “大汗,我们该怎么办?” “他娘的,我们中计了。” 这时阿鲁台看向朱雄英那个方向,眼中充满了怒火。 “既然走不了,那就拉这个大明皇太孙垫背。” “听令,给我杀了朱雄英。” “将他剁碎!” “杀!” 阿鲁台身后的骑兵大喝一声,手持弯刀,如狼似虎,朝朱雄英扑了上去。 朱雄英冷笑一声,身子一抖,长枪如同游鱼一般穿梭在骑兵之间。 “啪!“ 一名骑兵被长枪击中胸脯,惨叫着倒飞出去。 “啊!啊!“ 其余几名骑士见状,纷纷举着弯刀朝朱雄英杀来。 那些士兵不要命的朝朱雄英杀去,他们势要将朱雄英给剁碎了。 “保护殿下!” “快!” 蓝玉大喊! 所有人纷纷冲过去,阻挡敌人朝朱雄英冲去。 “他娘的!” “不良人何在?” 朱雄英大喝一声。 战场上当即出现道道身影,他们没有废话,直接加入战斗。 双方混战在一起,刀剑碰撞的声音,嘶吼声,怒骂声,惨嚎声响彻云霄。 他们手中的环首刀,就如同死神的镰刀一般,收割着生命。 短短片刻,就让冲上来的骑兵损失惨重。 这时一道身影出现在朱雄英身旁,双掌打出。 “砰砰砰!“ 一连串的闷响传来。 那几名冲过来的骑兵,竟然全部被震飞出去,狠狠砸落在地上,昏迷过去。 方圆数丈之内形成了真空地带。 “袁天罡,把阿鲁台给我擒来!” “是!” 袁天罡身影一闪,出现在阿鲁台身前,抓住他的衣领,像提小鸡崽子一样,将他提起,然后一脚踹翻在地。 阿鲁台喷出一口老血,脸色变得极为惨淡。 看向袁天罡的眼神充满了恐惧,此人比朱雄英还要恐怖。 随后袁天罡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像是提小鸡崽似的,将他提起。 身影一闪,来到了朱雄英面前。 “殿下,阿鲁台带到!” 朱雄英将长枪顶在阿鲁台咽喉处。 “让他们放下武器投降。” “哼!” “朱雄英,我承认你确实厉害,今天我认栽。” “但是想让我们投降?” “不可能!” 阿鲁台眼神中充满了坚定。 “好!” “我就欣赏你这勇气!” 朱雄英徒手抓住他的脑袋,用力一扭,一扯硬生生将阿鲁台的脑袋给拧了下来。 极度的暴力,血腥! 残忍! 周围那些草原士兵,看到这一幕,都吓傻了。 朱雄英将阿鲁台的脑袋插在枪尖上,纵身一跃。 将一名草原士兵踹下马,自己站在马背上。 “阿鲁台已死!” “降者不杀!” “阿鲁台已死!” “降者不杀!” “阿鲁台已死!” “降者不杀!” 朱雄英高声大吼,声音贯穿整个战场。 听到朱雄英的声音,所有人纷纷看向他,一时间朱雄英成为整个战场的焦点。 当看到枪尖上的人头时,所有人都震惊不已。 尤其是那些阿鲁台部的士兵,看到自己的大汗的头颅被人好好举起。 一时间心生恐惧。 “大汗死了?” “大汗死了……” “……” 恐惧充满他们的内心。 这时蓝玉大吼一声:“降者不杀!” 所有明军将士跟着高呼:“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 “……” 那些草原士兵看到这一幕,心中升不起一点点反抗情绪。 大汗都死了,肯定赢不了! 而且老马岭外已经被明军主力包围,根本出不去。 不投降,只有死路一条。 “放下武器!” “明军优待俘虏!” 这时朱雄英又喊了一句。 听到这话,草原士兵最后的心理防线被击溃。 反抗是死,不反抗,人家还优待。 本来就不想死的,听到优待这个词,瞬间不想抵抗了。 哐当…… 哐当…… “愿降天朝!” 几名士兵放下手中武器,这一举动就像病毒一样快速在他们之中蔓延。 没多久他们就放下了手中的武器,跪了下来。 就连山上的那些人亦是如此。 蓝玉看到这一幕很是满意。 连忙命将他们控制起来,带回营地。 …………………………………………………… 明军大营! 中军大帐之内! “哈哈哈……” “我们这次大获全胜,把阿鲁台他们的有生力量全部清除。” “殿下、蓝玉,这次你们立下大功了啊!” 冯胜看着两人笑道。 “哈哈哈……” “我不敢贪功啊!” “这一切其实都是殿下的主意,我们就是个跑腿的。” 蓝玉摆摆手道。 第336章:化整为零!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在别人面前,蓝玉可能会嚣张一点,但是在朱雄英面前,他不会。 那可是他的外甥孙! “殿下,您是怎么知道那群女真人派有奸细进入我军中?” 一旁的李文忠疑惑道。 朱雄英笑了笑,道:“启禀元帅,我有眼线在辽东。” “最近收到消息,那群女真人正在蠢蠢欲动。” “欲要反叛,而且还想联合阿鲁台他们,企图分裂我大明辽东地区。” “哼!他们好大的胆子!” 李文忠闻言大怒。 “来人!” “在!” “去把那几个奸细砍了,尸体扔到野外喂狼。” “是!” 侍卫连忙转身出去。 “两位大帅,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做?” 常茂看着冯胜和李文忠说道。 “现在郭英正带人去接收阿鲁台的牧民,阿鲁台部算是彻底没了?” “草原也就剩兀良哈了,其余的那些小部落,根本不足为虑。” “冯帅,我认为让人把俘虏送回关内,我们带人围过去。” “与徐达他们遥相呼应,让兀良哈插翅难逃。” “只要解决了兀良哈部,那草原就是我大明的天然马场。” 冯胜点点头,很是同意李文忠的观点。 “李景隆!” “末将在!” “你负责押送俘虏入关。” “啊?” “爹,我……” “我什么我?” “这里就属你最不成器,不是你去谁去?” “还有,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军中称职务。” 李文忠没好气道。 李景隆无奈看向朱雄英。 “伯父,要不换个人吧!” “殿下,这里就属他不成器,他去最合适。” “伯父,您都说他不成器了。” “押送俘虏这么重要的事,他去你放心吗?” 李景隆:??????? 殿下您这是帮我,还是损我呢? “伯父那可都是阿鲁台的士兵,其中不乏精锐部队。” “这要是哗变,可是一件棘手的事啊!” “镇不住场面,一切都白费了。” “毕竟那可是近八万的虎狼之师啊!” 听到这话,李文忠无奈了。 “文忠老弟,算了!” “殿下说得对,还是换个人吧!” 一旁的冯胜开口道。 “唐胜宗,你去吧!” “是!” 听到自己不用去了,李景隆立马露出笑脸。 “你还有脸笑?” 李文忠一瞪眼,李景隆笑容瞬间凝固了。 噗嗤…… “哈哈哈……” “二丫头,还得是你爹才能治你啊!” 常升看着李景隆吃瘪的样子,实在没忍住。 “常老二,你笑个屁啊!” “二丫头也是你能叫的?” “好了!” “别闹了!” “传令下去,休整三日,大军开拔!” “是!” ………………………………………………………… 兀良哈部! 大帐内! “大汗!” “不好了!” “怎么了?” 兀良哈额术看着来人,喃喃道。 他是新任的兀良哈首领,此时正跟手下商量着怎么对付徐达。 “大汗,阿鲁台败了。” “败了就败了呗!” “就凭他阿鲁台打不过明军也正正常。” 此时额术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还以为是平常打仗打败了。 毕竟胜败乃兵家常事,这次赢不了,下次赢回来就是了。 “大汗,不是!” “阿鲁台全军覆没,他的地盘全部都被明军给占领了。” “就连牧民也都被带往关内了。” “你说什么?” 额术死死盯着眼前的人,他妈的,刚刚还觉得胜败乃兵家常事。 下次赢回来就行了,感情是没有下次了。 “阿鲁台部全军覆没,地盘全被明军控制了。” “而且李文忠、冯胜正率领大军朝我们这边而来,企图对我们进行合围。” “混蛋!” 额术勃然大怒。 “废物!” “阿鲁台,你他妈真是个废物。” “十几万铁骑,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被人给全部吃掉了。” “废物!” 虽然两个部落平日里是敌对关系,但是不管怎么样他们都是同宗同源的人。 两个部落,不管哪个被灭,消耗的都是草原的力量,这不是额术愿意看到的。 而且现在阿鲁台被灭,兀良哈部的侧翼就完全暴露出来。 这对他们极其不利! 这就是额术为何发怒的原因。 “大汗,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听到这话,额术不得不冷静下来。 两眼死死盯着地图! “现在李文忠和冯胜他们到哪里了?” “大汗,距离我们大概还有五天的路程。” “撤!” “立马撤!” “不然,我们就会被他们给包围。” “大汗,我们的粮食不够了。” “如果后撤,退入草原深处,那里更冷。” “消耗会更快,届时恐怕不用明军来,我们没多久就会冻死饿死。” 听到这话,额术眉头紧皱。 “该死的阿鲁台!” “部署全部都被打乱了!” 额术忍不住骂道。 “大汗,要不我们埋伏李文忠他们的先锋部队吧?” “嗯?说说你的想法!” 额术抬头看向那名将领。 “大汗,其实我认为阿鲁台被灭也不完全是件坏事。” “嗯?” “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别整汉人那套弯弯绕绕。” “是!” “大汗,我们世代生活在草原,对于草原的情况肯定比汉人熟悉。” “阿鲁台部被灭,同时也给了我们活动的空间。” “我们可以化整为零,偷袭他们。” “化整为零?” “不错!化整为零!” “现在李文忠他们正向我们扑来,我们在他们的经过的路上,埋伏他们的先锋部队。” “这样我们可以获得一些粮食补充,有了粮食支撑。” “我们就可以将部落分散,不跟他们正面交锋,只骚扰或者偷袭。” “一切都以掠夺为目标,储存粮食,打完就跑。” “草原,我们可比他们熟悉,他们根本追不上我们。” “而且还有一个问题,我们只是小股部队,他们若是追,那就将他们带到一个地方。” “我们几个部队将他吃掉。” “如果他们若是派出大部队来袭,营内必然空虚,那我们就合到一起,一起攻击他们的营地。” “如此一来,我们就能慢慢壮大,有了粮食,我们就能熬过这个冬天。” “他们若是退了,自然最好,那么草原就全都是我们兀良哈的了。” “如果不退,那我们就继续这样。” “不停的侵扰,他们来,我们就退,他们退我们就进。” “总有一天,他们会被我们一点点蚕食干净。” 听到这这话,众人纷纷点头。 “大汗,我认为这个想法不错。” “化整为零,就像无数颗钉子一样,钉在草原上。” “他们就算拔,那也要拔好久。” 额术点点头,道:“是个不错的办法!” “不过,我们之间还是要保持联系。” “这样才能发挥出更大的作用。” “现在命人去盯着李文忠他们,我要时刻知道李文忠他们的先锋部队到哪了。” “是!” ……………………………………………… 徐达大营! 中军大帐之内! 徐达看着手中的战报笑得合不拢嘴。 “徐叔叔,什么事笑得这么开心。” 朱柏从外面走进来,看到徐达笑盈盈的。 “殿下,你们看看这个!” 说着将手中的战报递给朱柏。 “嗯?” “阿鲁台部全军覆没?” “太好了!” “没想到文忠表哥他们这么快就解决阿鲁台了。” “真是可喜可贺啊!” “是啊!” “我也没想到,居然能这么快。” 徐达笑道。 “徐叔叔,现在他们正向我们这边靠拢。” “兀良哈那边肯定也得到消息了,我担心他们会跑啊!” “对于这个,我更担心的是他们会伏击老冯的先锋部队。” “太孙殿下可是在先锋部队里面啊!” 听到这话,朱柏脸色凝重。 “徐叔叔,您觉得他们会伏击?” “不错!” “毕竟他们现在的粮食肯定支撑不了多久了,如果退入草原深处。” “那里更冷,进去只会消耗的更快,到时候都不用我们去打。” “他们自己就会饿死冻死,额术不蠢,不可能做这种傻事。” “如果他们伏击我们的先锋部队,那么他们就能够得到粮食补充。” “这样他们还能撑久一点,而且最重要的太孙在里面。” “如果太孙殿下落到他们手里,用此要挟我们退兵。” “我们是退?还是不退?” 听到这话,朱柏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徐叔叔,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给他们传信,让他们小心埋伏。” “我们派出一支部队,去接应他们。” “这样或许能够避免!” “维今之际,也只能如此了!” ………………………………………………………… 朱棡大营! 中军大帐之内! 此时的朱棡也收到了阿鲁台被灭的消息。 凭借着杰出的军事天赋,他立马意识到兀良哈部下一步的行动。 “我记得雄英那小子在先锋部队里啊!” “雄英啊雄英!别怪你三叔心狠。”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我也是嫡出!” 朱棡眼中闪过一丝狠辣之色。 “来人!” ……………………………… 数日之后! 兀良哈部! 大帐之内! 一名将领兴冲冲的跑进来。 “大汗,好消息,好消息啊!” “什么好消息?” “明军退兵了?” 额术喃喃道。 “不是!” “探子来报,在明军的先锋部队里发现朱雄英。” “伪明的皇太孙在先锋部队里。” 额术闻言一愣,随之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 “真是天助我也啊!” “堂堂大明储君,居然做先锋,真是天不亡我大元啊!” 其他将领也是露出兴奋的表情。 “天大的好事啊!” “大汗,只要抓到朱雄英,就能逼他们退兵。” “就算他们不退,也能捞到不少好处。” 额术冷笑道:“朱雄英啊朱雄英,你还真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居然当先锋,当真以为老子跟阿鲁台一样蠢?” “大汗,末将请命!” “让我去,我一定将朱雄英绑来献给大汗。” “大汗,让我去!” “大汗我去!” “……” 众将领纷纷睁着要去,都想活捉朱雄英。 额术抬起手压了压,众人立马安静下来。 “这次事关重大,我亲自领兵前去。” “啊烈、术别里!” “末将在!” “你俩随我一同前去!” “其他人留守大营!” “是!” ……………………………………………… 某处! 一支部队,正踏着雪地缓缓前行。 “殿下,多谢,不然我真要去押送俘虏了。” “那活都不是人干的。” 李景隆笑嘻嘻的对着朱雄英说道。 “好说好说,都是自家兄弟。” “二丫头!但凡你能学到你爹的一半的本事,你都不至于让殿下出面替你求情。” “我说常老二,你不说话会死啊?” “怎么哪都有你?” “你就有你爹的一半的本领了?” 常升笑了笑:“我确实没有我爹一半的本事,但也比你强。” “嘿?常老二,你他娘的没话了?” “要不咱们找个地方练练?” “切!怕你啊?” “嗯?这个提议好!” “我做裁判!” 一旁的朱雄英不嫌事大,就差拍手叫好了。 “行!” “等打完这一仗,我们就找个地方练练。” “二丫头,到时候你别哭就行。” “常老二,到时候哭得是你。” 李景隆不屑道。 “谁输了,谁请喝酒!” 就在众人有说有笑的时候,忽然道路两旁射出大量弩箭。 一时间明军被打的措手不及,不然明军将士被弩箭射杀。 “敌袭!” “保护殿下!” 蓝玉大吼一声。 李景隆和常升立马将朱雄英护在身后。 拼命的阻挡射来的箭弩。 这时两侧的杀出道道人影,将明军团团包围。 “不好!” “是鞑子!” 蓝玉脸色大变。 “哈哈哈……” “蓝玉,在下恭候多时了。” 额术带人走了出来,一脸得意的看着蓝玉。 “兀良哈?” “你是怎么知道我们的行踪的?” “呵呵呵……” “自然是有我的办法。” 额术得意道。 “不知哪位是太孙殿下,可愿出来一见啊?” 朱雄英策马而出。 第337章:黑色的管子!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我就是朱雄英,阁下是哪位?” “这是我们大汗!” 额术身旁的术别里开口道。 “原来是额术大汗啊!” “久闻大汗威名,如雷灌耳,不是阿鲁台之流能比的。” “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哈哈哈……” “太孙殿下过奖了!” “今日你等已经被包围,我劝殿下束手就擒,免得徒增伤亡啊!” 额术得意的看着朱雄英,今天他感觉自己算是来对了。 一旦擒住朱雄英,就能反败为胜。 将在再现草原荣光,也不是不可能! “大汗,我身为大明皇长孙,若是不战而降。” “岂不是让世人耻笑?” “你们汉人有句古话说的好,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 “如今之局面,你们还有别的选择吗?” 朱雄英笑着摇摇头:“大汗,你怎么知道没有?” “世事无绝对,我感觉束手就擒的应该是你们。” “嗯?” 额术等人一脸的问号。 “殿下,难不成你还有后手?” “你有什么招数就尽管使出来吧!” “我恶术接着就是。” 额术十分淡定的看着他,根本不相信朱雄英还有什么后手。 “大汗,我看他就是危言耸听。” “明军主力距离他们还有些距离,一时间根本就来不了。” “殿下,听到了吗?” “就算你拖延时间,也没用,他们来不及救你了。” 额术得意道。 “谁说我危言耸听了?” “谁说我拖延时间了?” “我说的可是事实。” “呵呵呵……” “好好好!” “你说的是实话,那就你把你的人马叫出来。” “让在下看看。” “看看你这大明的皇长孙还有什么手段?” 额术依旧是一副从容淡定的模样。 “既然大汗要看,那就让大汗看看吧!” 说着转头看向袁天罡,后者一抬手。 一道响箭划破天际。 不多时地面微微颤抖,不远处传来马蹄声。 “鞑子休要猖狂,张玉来也。” 张玉带着一万骑兵驰骋而来,虽说不能将他们包围。 一旦救出朱雄英绰绰有余,一旦救出朱雄英,那么他们立马就可以转守为攻。 形势立马逆转! 张玉正是徐达派出策应朱雄英他们的部队。 “大汗,如何啊?” “是放我们走呢?” “还是打一架?” 朱雄英得意的看着额术。 谁知额术却依旧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并没有因为张玉的到来而感到意外。 似乎早就知道了一样! “我当是什么呢?” “原来大明的皇太孙就这点伎俩?” “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能想到的,我会想不到?” 于是转头看向术别里。 随后术别里大手一挥,远处顿时传来阵阵马蹄声。 “殿下快看!” 朱雄英顺着李景隆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远处万马奔腾。 看上去人数不下五万到八万。 慢慢的就形成一个巨大的包围圈,将明军这几万人马全部包围。 他们全都是骑兵,而明军这边还有步兵。 人数还不占优,如果打起来恐怕凶多吉少。 “太孙殿下,如何?” 额术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大汗果真不是阿鲁台之流能比的。” “就连我们徐帅派出来接应我们的人都知道,我朱雄英佩服。” “哈哈哈……” “我不需要你佩服,我需要你束手就擒。” “只要你束手就擒,我保证不动这些将士们的一根头发。” “你当我三岁小孩吗?” “不动?” “落到你们手里,还有好?” “我多少汉家儿郎落入你们手中,可憎有一个回来?” 毕竟两军交战,相互肯定都有俘虏。 “那太孙殿下是不想为这些将士们考虑了?” “想碰一碰?” “也罢!” “打到你服,你就会投降了!” 说着缓缓抬起手,准备下令进攻。 “等等!” 恶术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 “怎么?” “殿下改变主意了?” 额术疑惑的看着他。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集中在朱雄英身上。 朱雄英却是摇摇头:“我朱雄英身为大明皇长孙,从来不知投降为何物。” 听到这话,蓝玉等人顿时松了口气,他是真怕朱雄英哪根筋搭错,同意了。 朱雄英紧接着说道:“我佩服大汗的手段,但是我不认为你今天就能得逞。” “我知道太孙殿下勇猛无敌,当初以几百人大破乃儿不花两万铁骑。” “但是你不要忘了,我可不是奈儿不花。” “我兀良哈的将士,不是乃儿不花那种废物能比的。” 朱雄英笑了笑:“这点我自然知道。” “不过,你不就是比人多吗?” “既然你想比,那我就跟你们比一比。” 说着,掏出一把信号枪! 没错! 就是信号枪! 不用想这是从系统那里威逼利诱来的。 朝天就是一枪! 信号弹划破长空,在天空绽放出绚丽的色彩。 不多时! 地面开始微微颤动,不多时震动越来越大。 就连一些小土包上的雪都被震落了。 感受到这一切的额术,脸色立马凝重起来。 身为大汉这种感觉他最熟悉不过了,这是战马,而且是很多的战马才能造成的结果。 不多时,天边就出现一支数量庞大的队伍。 他们身披重甲,手持武器,正一步步朝他们而来。 强大的肃杀之气扑面而来,给人一种无形而又强大的压迫感。 看到这一幕额术的大了眼睛。 主力吗? 看着不像啊! 明军的服饰大多都是红色的,这支部队全身都是黑色的。 难道是明军暗中留下的部队? 出征的队伍当中还有一支是他们不知道的。 而且看上去人数不少! “大汗,如何?” “你……”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还是喜欢你刚刚那副得意洋洋的模样。” “你恢复一下!” “朱雄英!” “你行!” 就在此时,那支大军前进的速度越来越快。 最后直接发起了冲锋。 所有兀良哈部的人大惊。 “大汗快上马!” “他们冲锋了!” 额术转头看去,看到黑色大军正朝他们冲来。 吓得额术立马上马,开始逃。 刚刚他看过去,那支大军密密麻麻的一眼望不到头。 他估算不下三十万! 此时的额术心里只骂娘,他妈的这么一支庞大的军队。 他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那些兀良哈士兵看到自己大汗都要跑,他们也跟着跑。 “想跑?” “将士们,我们的援军到了!” “给我杀!” “别让他们跑了!” 朱雄英一声令下。 明军瞬间士气大涨! 纷纷冲上去,誓要缠住他们,让外面大军形成合围之势。 兀良哈的士兵要跑,明军死死缠着,双方展开激烈的厮杀。 一时间,刀光剑影,鲜血飞溅。 “啊!“ “啊!“ 突然一名兀良哈的士兵被砍中脖子倒地。 “啊!“ “杀!“ “杀!“ “.“ 厮杀越来越惨烈。 一名明军将士一刀劈翻另一个兀良哈士兵的脑袋,然后转身继续与对方搏杀。 他们要尽量争取时间,让外面的大军形成合围。 此时的额术急不可耐,带人拼了命的逃,却发现自己被明军死死缠住,一点脱困的希望都没有。 兀良哈的士兵,无心恋战,跟明军边打边退。 “给我杀!“ “杀光他们!“ 一名浑身都是伤的兀良哈士兵疯狂大吼。 他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再拖延了。 他必须要赶快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 “杀!“ “杀光他们!“ “杀!“ 明军士兵也是疯狂呐喊,不顾自己的生死。 两军陷入混战之中。 兀良哈部的士兵伤亡极为惨重,但是他们不管不顾。 只想趁包围圈还没形成之际,逃出生天。 虽然他们人不少,加起来也有十万,但是人家更多啊! 额术他们逃,明军他们追。 随着号角的轰鸣与马蹄的践踏声交织成一片混乱的乐章,兀良哈部与明军的追逐战在广袤的原野上愈演愈烈。 每一声刀剑交击都似乎在宣告着生命的脆弱与坚韧。 额术策马狂奔,他的心跳与马蹄的节奏几乎同步,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与死神赛跑。 他回头望去,只见明军的铁骑如同黑色的潮水,紧紧咬住他们的尾巴,不依不饶。 那些士兵的眼神中充满了决绝与冷酷,仿佛要将他们这些草原上的勇士彻底吞噬。 “大汗,我们不能这样逃下去!” 一名阿烈嘶吼着靠近额术,他的脸上满是血污,但眼神没有慌乱。 “我们必须留下人断后,否则我们是逃不掉的。” 额术闻言,心中一阵挣扎。 他深知这位将领所言非虚,但此刻的他,除了逃,似乎已经找不到更好的出路。 然而,作为部落的首领,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族人陷入绝境而不作为。 “好!” 额术猛地一勒缰绳,战马发出一声嘶鸣,随即他拔出腰间长刀,高声喊道: “大汗,我留下断后!” 术别里看着额术神情严肃道。 “可是……” “没有可是了!” “阿烈,一定要保护好大汗!” “兄弟放心吧!” 额术看着术别里,道:“将军,你的家人我会善待的!” “多谢大汗!” 额术连忙带人离开! “保护大汗!” “儿郎门,随我杀!” 随着术别里的命令,他本部的士兵们纷纷停下了脚步,他们转过身,面对着汹涌而来的明军,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虽然人数上处于劣势,但草原儿女的血性与骄傲让他们选择了战斗,而不是逃避。 “杀!” 术别里率先冲了出去,他的长刀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银色的弧线,每一次挥砍都伴随着敌人的倒下。 他的亲信将领们紧随其后,带领着各自的队伍与明军展开了激烈的肉搏战。 明军士兵虽然装备精良、训练有素,但在兀良哈部战士的勇猛反击下,也不得不放慢了追击的脚步。 双方在这片战场上展开了残酷的拉锯战,每一寸土地都见证了生命的消逝与荣耀的绽放。 这场战斗很惨烈。 “想跑?” “张玉!” “末将在!” “你留下消灭这些人。” “是!” “舅老爷我们冲上去,拦住额术的退路。” “不能让他跑了!” “好!” 蓝玉点点头。 两人带着骑兵绕过术别里他们,直奔额术。 额术带着大部队拼了命的跑,外围的包围圈就要形成了。 恶术拼了命的跑! 眼看就要跳出包围圈了。 “他娘的!” “不良人!” “在!” “随我来!” “是!” 所有不良人在朱雄英的一声令下所有人众人一跃。 全部消失在马背上,一连几个闪身。 下一秒就出现在额术前方的不远处。 “不良人!” “在!” “随我杀敌。” “是!” 所有不良人纷纷抽出环首刀,立于千军万马之前。 额术看着朱雄英带着几百不良人挡在他们面前。 一脸不屑! 区区几百人就想挡住自己十万铁骑? 你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吧? “冲过去,杀了他们!” 额术当即就下令,就算踩也能把你给踩成肉泥。 真是不知死活。 就在他们正得意的时候! 朱雄英淡淡的道:“都把刀收起来。” “是!” 所有人纷纷将刀收起来。 就在额术他们还在疑惑他们为什么收刀的时候,只见他们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黑漆漆的东西。 人手一个,上面还有一根黑色的管子。 这是认命了吗? 用这玩意,就能挡住自己的千军万马? 如果有个现代人在,一定大呼: “我草泥马!” “加特林!” “开火!” 朱雄英一声令下! 哒哒哒哒哒…… 不良人手中的加特林冒着蓝火,子弹朝敌人极速而去。 一颗颗子弹穿透人体,溅射出大量的鲜血和内脏。 “啊啊啊!“ “救命!“ 不良人的攻击无比犀利,在加特林的密集扫射之下,一瞬间就被打懵了。 噗通!噗通! 他们纷纷栽倒在地,捂着流淌着血液的胸口,一个个哀嚎不止。 而他们的同伴则因为躲闪不及,被子弹射中胸膛,倒在血泊之中。 鲜血顺着衣服往下流淌,浸染到肌肤上。 不良人手中的加特林还在冒着火光。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 等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们的同伴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第338章:就这样下去!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兀良哈部骑兵成片成片的倒下,加特林简直就是骑兵的收割机。 额术看到这一幕,直接傻眼了。 这他妈的是什么什么武器? 为何威力会如此之大? 在这巨大的火力网下,他们不能前进分毫,冲上去的,连人带马都被打死了。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十万铁骑竟然真的就被这几百人给挡住了。 那到底是什么武器?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如果继续这样下去,自己的士兵肯定要伤亡殆尽。 他们的战马也不行了,再战下去肯定要被射杀。 不行! 这样下去只能等死! 立马下令,从侧面突围。 所有人立马掉转马头,想跑。 但是外围的明军已经形成合围之势,一个巨大的包围圈,将他们紧紧包裹在里面。 “不好!大汗我们被包围了。” 额术看着眼前那巨大包围圈,脸色凝重无比。 “大汗,我们怎么办?” “集中所有兵力,攻击一点。” “这样或许能冲出去。” “是!” 当即立马整合兵力,集中所有力量,攻击一点。 “杀!” 额术一声令下,所有人开始跟着他冲锋。 “哼!” “想突围?” “哪有这么容易!” “袁天罡,传令下去,收缩包围圈。” “是!” 袁天罡立马派人传令。 “弟兄们!给我缠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蓝玉大吼一声,带人立马冲过去。 而遭到冲击的明军,也在拼命抵抗,不断朝这边增兵。 双方展开激烈的厮杀。 一时间刀光剑影,血肉横飞,喊叫之声震耳欲聋,杀气弥漫。 “啊!“ 蓝玉一枪刺入敌人胸口,直接将他挑翻在地。 然后拔出长枪,又朝另一名敌人杀过去。 “留下一部份人。” “其他人随我杀!” 朱雄英话音刚落,便策马朝敌人杀去,身后跟着一百多不良人。 他们全都是骑着高头大马,手持环首刀。 他们身穿白甲,胯下坐骑全都是骏马良驹,手中环首刀闪烁寒芒。 迅速加入战局,朱雄英一人一枪,杀得那些敌人节节败退,一个个被杀。 杀得兴奋无比,一枪刺出,就有一名敌人倒在血泊之中。 一枪接着一枪,他们的战绩越来越辉煌,越来越耀眼。 “冲!给我冲!” 额术见此情景,怒吼连连。 兀良哈士兵不停的冲击着明军的防线,想要撕裂这个巨大的防线,然而明军的战斗素养很高,不管兀良哈怎么冲,都冲破不了。 “啊啊啊啊.“ 额术眼睁睁看着自己麾下不停被屠戮。 心如刀绞。 同时也心急如焚,明军正在收缩包围圈,一旦包围圈完全被收拢住,到时候他们插翅难逃。 这次为了拿下朱雄英,他出动了兀良哈部几乎所有的精锐。 如果冲不出去,那么草原再也没有能够抵抗明军的力量。 草原将是大明的囊中之物,任由大明宰割。 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恨和不甘! “冲!” “不惜一切代价冲出去!” “是!” “冲!” 阿烈大吼一声,命令手下人冲过去。 他们不停的冲击着明军防线,死伤惨重,可是依旧还是冲不出去。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与焦土的气息,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噬着生命。 两军之间的厮杀愈发惨烈,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了刀光剑影与不绝于耳的哀嚎。 明军阵中,朱雄英犹如战神附体,他的身影在敌群中穿梭,每一枪刺出都精准无误,带起一串串血花。 不良人们紧随其后,他们的环首刀在夕阳下闪耀着冷冽的光芒,每一次挥砍都伴随着敌人倒下的身影。 马蹄声、兵器交击声、以及不绝于耳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悲壮的战歌。 兀良哈部的士兵们虽然勇猛,但在明军严密的防线面前,他们的攻势显得愈发无力。 额术望着眼前这一幕,眼中满是不甘与绝望。 他深知,如果再不能突破重围,等待他们的将是全军覆没的命运。 “想活命的,就给我冲出去!” 恶术怒吼着! 兀良哈士兵听到这话,仿佛打了鸡血一般,他们如同疯狂的野兽一般,不顾一切地冲向明军的防线,试图在绝望中寻找一线生机。 然而,明军并没有给他们任何机会。 双方激烈的厮杀,一边是强烈的求生欲,一边是非要置你们于死地。 谁也不让谁,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人命在这里变得一文不值。 战场上,尸体堆积如山,鲜血汇成了小溪,流淌在每一寸土地上。 鲜红的血液,触目惊心,让人看得不寒而栗。 明军的伤亡也在逐渐增加,但是明军的战意却丝毫未减,反而越发的高涨。 他们的士气高昂,杀伐之气越来越盛。 这种战争,才算真正的决定胜负。 “噗嗤!“ 一颗脑袋高高抛起。 明军将士们的眼睛通红,眼中满是凶悍之意。 他们的手下们也一样,一个个满腔热血,战意高昂,一往无前。 他们的士气高昂,对方则更加高昂,一旦碰撞,必然会造成极大的损失。 但是谁都没有后悔。 为了胜利而牺牲,这是他们选择的道路。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他们也要把敌人赶尽杀绝。 明军越战越勇。 而兀良哈部则不断的后退,不断的溃散,不停的后撤,不停的后撤。 他们的生存空间不停的被压缩。 “噗嗤!“ “噗嗤!“ “噗嗤!“ 不断有人倒下,但是他们依旧不断的冲杀。 鲜血染红了土地,染红了他们的衣服,染红了他们的头盔。 鲜红的血迹在阳光下熠熠发亮。 “噗通!“ 不断有士兵倒下。 鲜血染红了他们身上的铠甲,染红了他们的头盔,染红了他们的眼睛。 他们的脸色变得狰狞,双目中满是疯狂之色,就好似野兽一般,在嘶吼咆哮。 “大汗!我们恐怕冲不出去了。” 阿烈看着明军不断收拢,眼中有些绝望。 额术也看到,内心充满了不甘。 “古人云,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不应该听信那人的言论,以至于落得今天这个下场。” “我是草原的罪人。” 额术深深叹了口气。 可以说是他把草原带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只要他自己在这被灭。 剩下的那两三万部队,面对明军的主力,根本翻不起什么大浪。 “大汗!不必自责!” “这也不是你想要的结果。” “你不必安慰我,今日兵败,都是我的错。” 说着,就想自刎! 阿烈眼疾手快的将他拦住。 “大汗,这不是你的错,是他们太狡诈了,您才会落得现在的下场。” “大汗,您不要冲动!” “就算死,我们也要死的轰轰烈烈。” “哪怕战死,我们也死得其所。” 额术看着阿烈,又看了看战场上厮杀的将士。 他的内心充满了愧疚,是啊,他们都是无辜的,都是因为他才落得今天的下场,他怎么还能轻易的自杀。 “你说的对!” “大丈夫生居天地之间,要死也死得轰轰烈烈。” “没错!” “杀!” “杀!” 两人当即就策马杀向明军。 明军看到额术和阿烈杀过来,不约而同的调转方向,对准了他们。 两支骑兵队伍很快相遇,厮杀在了一起。 一时间,鲜血飞溅,惨叫连连。 不时有士兵倒下,也不断有士兵奋勇而出。 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战况异常的惨烈。 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一具具尸体倒在血泊中,鲜血将泥泞的土地染红,染红了每一个人的眼睛。 鲜血浸透了衣衫,染红了他们的眼睛,他们浑然不觉。 他们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坚定,越来越凶狠。 他们的眼中除了仇恨,还有不屈和愤怒。 “噗嗤!“ “噗嗤!“ 两杆长矛直刺入了一名兀良哈士兵的胸膛。 鲜血喷涌而出,他瞪大了眼睛,死不瞑目。 明军看着倒在地上的兀良哈士兵,眼神冰冷,没有任何表情。 这时,杀得正欢的朱雄英与阿烈战场相遇。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两人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当即就杀向对方。 他们彼此都想置对方于死地,自然是要分出生死,绝不留手。 朱雄英手持一柄长枪,朝着阿烈砸去。 “铛!“ 阿烈举起手中大刀格挡。 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狰狞的笑容,他的右臂肌肉虬结,充满爆炸性的力量。 “啊!“ 他怒啸一声,抡圆了胳膊就朝着朱雄英劈砍过去。 长枪与大刀碰撞在一起,发出金铁交鸣的声音。 他用足了力气,他的右臂上布满了青筋,宛若蚯蚓一般。 他的双眸变得赤红,像是要滴出血来一般,充斥着浓烈的嗜血之色。 朱雄英也感受到了阿烈的力量,他的瞳孔剧烈收缩。 比力量,谁能比得过朱雄英? “哼,区区蛮力,也想与我抗衡?” 朱雄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 他手中的长枪仿佛有了生命,时而如灵蛇出洞,直取阿烈要害。 时而又化作漫天枪影,让阿烈防不胜防。 两人间的战斗,逐渐演变成了一场华丽的武技展示,引得周围士兵纷纷侧目,连空气中都弥漫着紧张而又兴奋的气息。 阿烈见状,怒意更盛,他大吼一声,仿佛要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 他不再满足于简单的劈砍,而是将大刀舞得密不透风,每一击都蕴含着足以开山裂石的威能。 两人你来我往,兵器交击之声不绝于耳,震得周围空气都在颤抖。 就在这时,朱雄英眼中精光一闪,他看准了一个破绽,长枪猛然加速,化作一道银色闪电,直刺阿烈的心口。 阿烈反应极快,大刀横扫,试图将长枪格开,但朱雄英早已料到这一招,长枪在半空中微微一颤,竟然诡异地改变了方向,绕过了大刀的拦截,直奔阿烈的手腕而去。 “不好!” 阿烈心中大惊,但已来不及变招,只能眼睁睁看着长枪的枪尖在自己眼前放大。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猛地一咬牙,左手成拳,猛地击向自己的右臂,硬生生地将大刀震开。 同时借势后撤,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一记致命攻击。 “好个狡猾的汉人!” 阿烈喘息未定,眼中满是忌惮之色。 朱雄英见一击未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非但没有丝毫气馁,反而眼中战意更浓。 他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贴近阿烈,长枪化作漫天枪影,每一枪都直指阿烈周身要害,让人目不暇接。 “哼,今日便让你见识见识我汉家武学的精妙!” 朱雄英低喝一声,枪法愈发凌厉,每一式每一划都蕴含着深厚的内力与精妙的算计。 他仿佛化身为一头猎豹,在战场上灵活穿梭,寻找着阿烈的破绽。 阿烈见状,亦是不甘示弱,他怒吼一声,全身肌肉紧绷,仿佛一头暴怒的雄狮。 他手中的大刀舞得虎虎生风,两人再次交锋,兵器碰撞之声震耳欲聋,火星四溅,激烈异常。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的战斗愈发激烈,就在两人斗得难解难分之际。 朱雄英突然身形一顿,长枪瞬间收回,整个人仿佛融入了周围的环境之中。 阿烈见状,心中一惊,正欲趁势追击,却只见朱雄英身形一闪,已经出现在了他的侧面,长枪如电般刺出,直指他的腰间。 “不好!” 阿烈心中大喊,他猛地一侧身,同时大刀横扫而出,企图将朱雄英逼退。 “给我死!” 朱雄英低喝一声,长枪上凝聚起一股磅礴的内力,仿佛要将阿烈一枪洞穿。 阿烈感受到这股恐怖的力量,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之色,但他并未放弃抵抗,而是拼尽全力将大刀挥出,企图做最后的挣扎。 然而,一切都已经晚了。 朱雄英的长枪如同闪电般穿透了阿烈的防御,直刺入他的心脏。 阿烈的身体猛地一颤,随即无力地倒在了地上,眼中满是不甘。 他的嘴里吐出了一大片鲜血,双目瞪得滚圆,似乎不愿意相信事实。 “阿烈!” 额术看到自己的爱将被杀,愤怒不已。 “给我杀了他!” 第339章:活着比死有用!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杀了他!” 额术大吼,兀良哈士兵闻言,纷纷杀向朱雄英,如潮水一般朝他涌去。 “哼!” “来吧!” 朱雄英不慌不忙,他双腿轻点地面,纵身跃起,如飞燕翻腾,在半空之中扭转身躯,手握长枪横扫,一枪接着一枪,每一枪都能够击溃一个敌人,令他们血肉模糊。 “杀!杀了那小子,为阿烈报仇雪恨!“ 额术嘶吼着,他手下也是悍不畏死,一个个冲向朱雄英。 “找死!“ 朱雄英大怒,他长枪一抖,一道璀璨的枪芒呼啸而出。 “噗!“ 数名兀良哈士兵被长枪洞穿,倒在地上抽搐几下便没了动静。 这些兀良哈人虽说悍勇,可终究是人多势众。 “保护殿下!” 蓝玉见状大吼一声,连忙带人杀过去。 朱雄英是大明的未来,更是自己的外甥孙,绝对不能出任何问题。 常升、李景隆、张玉也纷纷带人过去驰援。 袁天罡一个闪身来到朱雄英身旁,连续打出数掌,刚猛霸道的真气瞬间席卷而去。 “砰砰砰“ 几道闷响传出,那些兀良哈士兵顿时被打飞出去,重重落在远处。 这几掌顿时让敌人倒下一大片,形成数丈真空地带。 一旁的朱雄英看到,不由得感慨,三百年功力,果然牛逼啊! “袁天罡,不必留手!” “给我杀!” “是!” 朱雄英的声音响彻四野,袁天罡大喝一声,一掌拍出。 轰隆! 强劲的内力瞬间扩散开来,方圆百步之内的一切尽数粉碎。 那些被余波打伤的兀良哈士兵更是死的死,伤的伤,不少人甚至被震晕了过去。 袁天罡的实力,比他想象之中还要高上许多! 而朱雄英也没闲着,直接朝额术的方向杀去。 他要亲手了结了额术,彻底平定草原,为大明抹去边患。 说中长枪不断挥舞,枪影如龙,将那些冲过来的兀良哈士兵尽皆击退。 额术此刻脸色阴沉的吓人,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局面,朱雄英居然勇猛到了如此地步。 要知道,朱雄英才十几岁出头啊,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看到朱雄英的勇猛,再看看战场明军将他的士兵压着打。 内心顿时升起阵阵无力感,看来今天老天是亡他兀良哈啊! 他一边应付着来自周遭的攻击,一边暗暗想着该如何逃跑。 可是看了看周围,他们已经被明军包围了,根本无路可逃,身边的士兵不断倒下,他心中不禁升起阵阵悲凉。 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快便败了! 而且还败得这么惨,败得一塌糊涂! 看着朱雄英越来越近,额术心中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和绝望,他忍不住仰天长叹,“难道今天就要葬送在这里吗?“ 就在他感叹的时候,朱雄英已经杀到它面前。 长枪横扫,犹如蛟龙探爪,瞬间击穿了额术的胸膛。 额术瞳孔剧缩,连忙用大刀挡住朱雄英的长枪,但却依旧抵挡不住长枪的威力,身体直挺挺往后倒去。 “嘭!“ 额术砸在地上,一口鲜血喷洒而出。 朱雄英见状,连忙冲了过去,手中长枪一挑,将额术从地上挑了起来,枪尖对准了他的咽喉。 “舅舅!取他的大纛!” 常升闻言,犹如打了鸡血,策马狂奔,一路杀到额术的大纛面前。 一刀斩断旗杆,纛旗缓缓倒下。 “纛旗倒了!” “纛旗倒了!” “……” 一时间兀良哈士兵大乱,原本就已经够乱了,现在更乱。 仅剩的一点士气也没了,一个个慌乱不已, 毫无阵型可言。 直接成了溃兵,他们想逃却发现自己根本无路可逃。 他们都被明军包围了,哪还有什么退路可言。 一时间几万人乱作一团。 看着自己的部队成了这个样子,额术心里不是滋味。 “放下武器,降者不杀!” 蓝玉大吼一声,可兀良哈部的士兵已经乱成一锅粥。 根本听不进去,蓝玉一连叫了几声依旧没有任何效果。 “他娘的!” “给我杀!” 既然没用,不听话,那就杀到他们听话为止。 蓝玉一声令下,明军发起总攻。 几十万部队直接压上去,犹如海浪一般,一浪推一浪,顷刻之间便淹没了兀良哈士兵,犹如秋风扫落叶般,一路碾压。 “啊啊啊“ 凄厉的哀嚎声不断传出。 “啊!“ 一员兀良哈士兵被砍了脑袋,鲜血四溅,染红了他身下的土地。 “杀!“ “杀!“ “.“ “杀“ 明军杀入兀良哈部队群中,如虎入羊群,肆意屠戮。 额术看到自己的士兵不断倒下,内心在滴血。 “你杀了我吧!” 额术看了一眼朱雄英,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来临。 “不不不!” “一个活着的额术,可比死的额术有用。” “至少你现在不能死!” “哼!我兀良哈额术,宁死不受辱。” “杀了我!” 额术冷冷道。 “杀不杀你,在我,不在你!” “来人!” “将他拿下!” “是!” 两名不良人顿时将恶术拿下,并且带出了战场。 而此时的战斗还没有结束,还在厮杀。 不! 是屠杀! 明军以压倒性的优势,屠杀着兀良哈这支溃军。 直到黄昏时分,终于结束了战斗。 这场战斗,从开始到结束整整持续了三个时辰。 而这段时间里,兀良哈部已经死伤惨重,不! 是全军覆没。 没有一个能逃出去! 鲜血染红了大地,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战场上,有的还保持着战斗的姿势,有的则已经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明军杀得太狠了,他们每一次出招,都是致命的,而且都是直刺眉心、咽喉和心脏,一个不小心就会毙命。 什么残肢断臂、血肉模糊、惨不忍睹、让人恶心欲呕,这都是最好的描述。 原本这里被雪覆盖,现在被鲜血染红后,变成了鲜艳的红色,显得异常诡异。 战争的残酷在这里体现的淋漓尽致。 此战明军斩首八万,俘虏一万余人,战马兵器,更是数不胜数。 自己伤亡两万余人! 可以说的胜利! 此时明军正在打扫战场,朱雄英坐在一个临时搭建的帐篷之内。 烤着火! 此时的他脸色有些阴沉! “殿下,您在这呀!” “表哥,有什么事?” “我看看殿下您有没有受伤,有伤得及时医治,不然落下病根就不好了。” 朱雄英摆摆手,道:“没事!” “都是一些小小的皮外伤,无妨!” “已经包扎过了!” 李景隆点点头,看了看四周,坐下鬼鬼祟祟的看着朱雄英。 “殿下,我总感觉这件事有些不对啊!” 朱雄英看了他一眼,道:“有什么不对?” “这个额术怎么知道徐帅派人来接应我们?” “还事先准备好了应对之策,如果是女真人派去的奸细的话。” “不可能知道这么重要的机密,顶多给兀良哈部透露大军位置的消息。” “可现在呢?” “如果不是殿下您早有准备,恐怕我们现在就已经去了阎王殿报到了。” 朱雄英看了他一眼,这李景隆还真是除了打仗不行以外,啥都可以。 “表哥,你怀疑有人通敌?” “这个不好说,毕竟现在我也没有证据,只是猜测。” “表哥,那你认为会是谁呢?” 李景隆沉吟片刻,道:“这个不好说!” “没有证据,臣也不敢随意乱说。” “毕竟这可是谋害储君的大罪。” 朱雄英笑了笑,小样还挺小心,这是怕给自己惹祸上身啊! “表哥,你我可是兄弟啊!” “有人要害你,连你也差点被害死了,难道你不生气吗?” “你不想报仇?” 听到这话,李景隆一愣,真想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为什么要乱说呢? 为什么要提这件事呢? 现在好了吧? 能谋害储君的,或者说敢谋害储君的,那身份能是一般人吗? 自己纯纯就是躺枪! “表哥,你的心不完全在我这啊!” 听到这话,李景隆吓得连忙跪下。 “殿下息怒,臣对殿下的忠心,天地可鉴,日月可明。” “臣……臣只是愚钝,想不出是谁。” “还请殿下明鉴!” “是吗?” 朱雄英看着李景隆那紧张的模样,笑了笑。 “起来吧!” “没有怪你的意思!” “你好好想,想到了告诉我!” “我让人去查!” “是!” 朱雄英挥了挥手,李景隆立马乖乖退了下去。 “袁天罡!” “在!” “你确定你查清楚了吗?” “回殿下,确定!” “没查清楚,臣是不会上报给殿下的。” 听到这话,朱雄英眼中闪过一丝戾气。 “既然如此!” “那就怪不得我了,派人去把人给我盯紧了。” “有什么风吹草动即刻来报。” “是!” ………………………………………… 徐达大营! 中军大帐之内! 徐达看着手中的情报,眉头紧皱。 “父亲,怎么了?” 徐允恭看着自己的老父亲眉头紧皱,不由得问道。 “太孙殿下中了兀良哈的埋伏!” “什么?” “那……殿下逃出来了吗?” “张玉去迟了吗?” “没有!” “殿下不仅平安无事,还反将兀良哈部的近十万精锐尽数歼灭。” 听到这话,徐允恭疑惑不已。 “父亲,这不是好事吗?” “您怎么愁眉不展的?” “你先看看这个吧!” 徐允恭接过徐达手中的情报看了看。 “这没什么啊!” “太孙没有危险,这不挺好的吗?” “就是那三十万铁骑是从哪里来?” 徐允恭好奇道。 “重点不是这三十万铁骑,这三十万铁骑就算是太孙殿下自己养的,也不关我们的事。” “真正重要的是,太孙殿下的行踪是谁泄露的?” “兀良哈又是怎么知道我会派张玉去接应殿下的?” “这些可都是机密,如果没有那三十万大军的突然出现。” “太孙殿下就算再勇猛,也会当场身死,这点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陛下怪罪下来,谁最有嫌疑?” “是我!” 听到这话,徐允恭愣在当场。 “这……” “这怎么可能呢?” “父亲您并没有这样的想法啊!” “你知道为父没有,可别人却不觉得,人家会以为太孙殿下使得燕王一家被圈禁。” “我身为燕王的老丈人,就算不为燕王报仇,也要为自己闺女报仇,为自己外孙报仇。” “所以才设计陷害我大明的储君,无论怎么说,我都是嫌疑最大的那个。” “那怎么办?” 徐允恭脸色凝重道。 毕竟这可是相当于谋逆的大罪啊! 利用职务之便,谋害当朝储君,按大明律法,当诛九族。 “如今之计,是辞去大帅的职务,你我回京请罪,这才有一线生机。” “辞去大帅之职?那北伐之事怎么办?” “现在阿鲁台部已经被消灭,兀良哈部也被打残了。” “局势已经稳定,剩下那几万兀良哈部众,根本翻不起什么大浪。” “再者有李文忠和冯胜能够主持大局,这里已经不需要我了。” “回去请罪,才有一线生机。” “要是陛下一怒之下……” 徐达摇摇头,道:“陛下不会,怎么都要查清楚。” “再说了有皇后娘娘在,我们应该死不了。” “你去把湘王殿下请来,交接一下。” “好吧!” 徐允恭无奈转身离去。 “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谋害太孙殿下?” “这是活腻了吗?” 徐允恭走后,徐达喃喃自语道。 不多时徐允恭带着朱柏来了。 “殿下!” “徐叔叔!” 徐达没说什么,直接将帅印递给了他。 朱柏一脸懵! “徐叔叔,您这是……?” “殿下,臣已经没有资格担任大帅了。” “如今臣将这个帅印交给您,希望您能带领我大明的将士彻底打赢这场仗。” “为我大明开疆拓土。” 朱柏眉头紧皱:“徐叔叔,好好的怎么突然说这种话?” “是不是出什么事?” “殿下,臣要回京请罪了!” “请罪?” “徐叔叔,您何罪之有啊?” 一旁的徐允恭将刚刚的情报递给朱柏,朱柏接过看了看。 眉头皱得更深了! “徐叔叔,您这是怕有人以此做文章?” “到父皇那里告你谋害储君?” 徐达点点头:“目前我是最具嫌疑的。” 第340章:起兵造反!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所以我的回去,但是三军不能没有主帅。” “殿下您是最适合的人选。” 朱柏摇摇头:“徐叔叔,朱柏资历尚浅,难堪大任,万万不可。” “再说了,有曹国公和宋国公在,怎么也轮不到我啊!” “殿下,现在他们又不在这里,帅印也只能交给你。” “如果您觉得自己能力不够,那就将这帅印转交给曹国公吧!” “好吧!” “但是徐叔叔放心,我相信您对大明是忠心耿耿的,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我会向父皇替你求情的。” “多谢殿下!” 徐达顿了顿,道:“允恭,走吧!” 说着,带着徐允恭离开了中军大帐。 朱柏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深深叹了口气。 立马让人快马加鞭去请李文忠过来主持大局。 ………………………………………… 应天! 皇宫,御书房内! 朱元璋看着手里的奏折,眉头紧皱。 “父皇,是不是又出事了?” 一旁的朱标看到自己的老父亲不对劲连忙问道。 “你看看这个!” 朱标接过朱元璋手中的奏折看了看,当即大喜过望。 “打赢了!” “父皇打赢了!” 朱标兴奋的看着朱元璋,发现朱元璋表情严肃,没有一丝高兴。 “父皇,打了胜仗您怎么不高兴啊?” “你再看看后面的!” 朱标看了看,当即眉头紧皱。 “父皇,这……” “你认为会是天德做的吗?” “徐叔叔对朝廷,对父皇忠心耿耿,应该不会吧?” “哼!难说!” 朱元璋冷哼一声。 “他那大闺女,因为老四的原因,也跟着被圈禁。” “他有那个想法,也很正常!” “父皇,徐叔叔的为人,不可能做出这种事啊!” “是不是派人查查再说?” 毕竟徐达位列开国六公之首,动徐达,影响肯定不小。 “查肯定是要查的,想要借刀杀人,谋害咱的大孙,不管他是谁,咱一定将他揪出来,严惩不贷。” 朱元璋眼中闪烁着杀意。 “奏折里提到,徐叔叔已经在回京请罪的路上。” “让锦衣卫去接!” “是!” “那要不要派锦衣卫去前线?” “不用!现在草原还没有彻底解决,锦衣卫出现在那里,容易影响士气。” “一切等他们凯旋回来再说。” “好!” …………………………………………………… 辽东! 翰朵里部! 草原战败的消息传来,吓得猛哥连忙召见姚广孝! “先生,草原战败了!” “阿鲁台全军覆没,兀良哈部首领额术被生擒。” “现在怎么办?” 姚广孝闻言,眉头微微皱起。 “我们不是给他们提供了大军的准确位置?” “怎么还能输!” “他们都中了朱雄英的圈套了,全部精锐损失殆尽。” 听到这话,姚广孝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这个朱雄英看来真是不简单啊!” “有意思!” “哎呀!先生!您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啊?” “我都火烧眉毛了,你还悠哉悠哉的。” “他们若是发现我们跟草原的勾结,我们可就完了。” “这确实是个问题!” 姚广孝喃喃道。 “先生,现在怎么办?” 姚广孝低头沉吟片刻,道:“大汗,趁现在他们大军还没有回援。” “我们就先下手为强,联合南边的高句丽,一同起事。” “不然等他们回来,我们就被动了!” 听到这话,猛哥眉头皱起,道:“能行吗?” “我听说,高句丽的权臣正在大明。” “他们会同意吗?” “这不更好吗?” “只要他们跟我们一同起事,朱元璋一怒之下就会杀了那权臣。” “这样他们还能兵不血刃的解决了他们的权臣,再给他们许一些好处。” “如此一来,不怕他们不同意。” 猛哥闻言,感觉似乎有些道理,不仅能得到好处,还能处理掉自己的权臣。 一举两得! 何乐而不为呢? “好!” “我立马派人去高句丽,先生与我准备起事。” 姚广孝点点头! ……………………………………………… 草原上! 兀良哈大营! 此时兀良哈仅剩两三万人马,被明军团团包围。 此时的他们缺水、缺粮,天气又冷! 只能用雪化水用,但是单单喝水可不行,单单喝水,还怎么打仗? “将军,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我们的粮食只够支撑三天的,而且这还是省出来的。” 听到这话,托木帖木儿面色凝重。 额术不在,他成了这里最高的指挥官,现在所有人的希望都在他身上。 几万人的死活,全在他一念之间。 外面还有几十万明军,他们都不用攻击,只需要等。 等上个几天,他们就会全部都饿死、冻死在这里。 到时候明军就可以兵不血刃,不费一兵一卒将他们全部解决。 可以说,我们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唉!” “如今我们到了这般境地,恐怕我们都要死在这里了。” 托木帖木儿叹息道。 “将军,要不我们跟明军拼了吧!” “怎么拼?” “外面有几十万明军,怎么拼?你告诉我怎么拼?” “可是,总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吧?” “总好过活活饿死在这吧?” “身为草原的男人,我不喜欢这样的死法。” “兄弟,我知道你的心情。” “我又何尝不想跟明军拼个你死我活呢?” “可是我不能啊!” “那可是两万儿郎的性命啊!” “甚至还有十几万牧民的性命,我要为他们负责。” 托木无奈道。 “将军,我还是那句话!” “战死总比饿死好,难道我们不拼命,那群汉人就能放我我们吗?” “不会!” “我们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饿死,看着自己的牧民饿死吗?” 听到这话,拖木没有再说话。 就在这时,有侍卫来报! “报~” “启禀将军,明军来人了!” “他们要求见将军,还……还……” “还有什么?说!” “还带着大汗!” 听到这话,众人面面相觑,随后立马朝外走去。 ………………………… 大营外! 朱雄英、蓝玉、李景隆、常升,押着额术在大营外等着。 不多时就见一群人走了出来,他们看到额术格外的激动。 就想上前,常升连忙拔刀架在额术脖子上。 “别乱动,不然立马杀了他!” 常升冷声道。 “放了我们家大汗!” “嘁!你说放就放啊?” “你他妈算老几啊?” 蓝玉不屑道。 “你们想怎样?” “不想怎样,只想让你们投降!” “你是谁?” “毛都没长齐,叫你们大人出来说话。” 托木不屑的看着朱雄英。 “我他妈……” “狗东西你骂谁呢?” “这是我们太孙殿下。” 一旁的李景隆怒道。 “哦~” “原来你就是朱雄英,果然还真是毛都没长齐啊!” “渺视我大明储君,掌嘴!” 朱雄英话音刚落,一道黑影朝托木袭去。 啪啪…… 两个响亮的耳光响起,托木脸上顿时印上两个巨大的掌印。 托木只感觉天旋地转,眼冒金星,等他缓过来,发现朱雄英身旁多了一个戴斗笠的黑袍人。 “你……” “再逼逼,让你血溅当场!” 朱雄英话音刚落,袁天罡身上的气势暴涨,压迫感十足。 立马就让他们闭上了嘴! 朱雄英叫他们没有再说什么,于是淡淡道:“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 “一式投降!” “二是等你全部饿得半死不活的时候,我们再发射进攻,将你们全部斩杀。” “你们选!” “朱雄英,你不要欺人太甚。” “嘁!” “欺人太甚怎么了?” “我为刀俎,你们是鱼肉,欺负你们怎么了?” “你……” 托木被气的不知道怎么怼回去。 “朱雄英,你别得意!” “你不要以为你抓了我们大汗,你们就可以要挟我们。” “你有人质,我们也有!” “别忘了,我们也是有你们的俘虏的。” 听到这话托木顿时眼前一亮。 对啊! 我们手里还有几千俘虏呢! 其中军人,平民都有。 “去!” “把俘虏带上来!” 在托木的一声令下,一批俘虏被带到了大营内口。 他们的脖子上架着刀! “朱雄英,放了我们大汗!” “这批俘虏你就可以带走了。” 朱雄英看着那些俘虏,一个个面黄肌瘦,蓬头垢面的。 有些人衣服上还有血迹! 他们紧紧看着朱雄英他们,眼中充满了期待。 朱雄英看在眼里,心里不是滋味! “殿下,不能冲动!” “要以大局为重!” 一旁的蓝玉生怕朱雄英冲动,连忙提醒。 “怎么样啊?” “那里足足可有一百多人,用一百多人,换一个人,你们赚了。” 托木得意道。 朱雄英看着那些俘虏,没有回话。 “你们要是不愿意,也行!” “反正我们也是走投无路了,但是我们死之前,一定将他们都杀了。” “我们营中可是有几千俘虏,其中不仅有你们的军人,还有你们的子民。” “你这位大明皇太孙,连自己的子民都不救啊!” “我看你也不是一位明君,将来登基,估计大明的百姓是要过苦日子咯!” 托木嘲讽道。 “放你他娘狗屁!” 一旁的李景隆当即怒骂道! “难道我说错了?” “为了自己的战绩,不顾自己子民的死活,难道有错?” “你再说一句,信不信老子活劈了你?” 常升怒道。 “殿下,千万不要听他胡说,要以大局为重啊!” 李景隆见朱雄英阴沉着脸不说话,连忙劝道。 “嘿!你们听着!” “你们眼前这位是你们的太孙殿下,他们身边这些人都是你们大明的勋贵。” “他们玩眼睁睁的看着你们送死啊!” “他们见死不救啊!” 托木对着那些俘虏高声道。 听到托木的话,那些俘虏慌了。 “殿下,救救我们啊!” “我不想死啊!殿下……” “殿下,救救我们!” “殿下……” “……” 他们看着朱雄英,央求着,眼神中充满了恳求。 朱雄英拳头紧紧攥着! 一旁的额术得意的看着朱雄英,心想,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办? 你要是救了,那就是不顾全大局,朝中那些大臣肯定以此作文章。 狠狠抨击,说你没有大局观,不配做一个储君。 你要是不救,也会被人作文章! 说你铁石心肠,几千条人命,居然视若无睹。 那些都是大明的子民,还有为大明抛头颅洒热血的将士。 心如此狠,将来一定是个暴君,危害大明,危害百姓。 救不救,都会被人做文章! 进退两难! “他们是俘虏,额术是大汗!” “身份不对等!” “想要换,那就俘虏换俘虏!” 朱雄英转头看向蓝玉,后者立马心领神会,大手一挥。 明军押上一批俘虏! “呵!朱雄英,你还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 “跟我交换俘虏,我们粮食本来就不多,把他们放回来,来消耗我们的粮食。” “果真是聪明啊!” “我就问你同意不同意!” 朱雄英没有废话,紧紧盯着托木。 “呵!” “我不同意,我只要我们大汗!” “他们虽然是我草原的勇士,但是他们知道换回大汗对我们更有利。” “他们会理解的!” 朱雄英有些意外,他没想到托木居然会毫不避讳的说出这种话。 是真不怕那些将士们听了寒心吗? 额术得意的笑了笑。 “朱雄英,你还是放了我吧!” “不然你的那些大明的子民可就遭殃了,你要是之前在战场上杀了我。” “不就没有这种事了?” “这么多将士可都看着你呢!你要是见死不救,谁还替你们老朱家卖命啊?” 朱雄英瞥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殿下,别放他!” 这时,一道声音传来。 正是俘虏中的一员。 众人诧异的看过去,只见男子站起身高声道: “殿下,千万别放了他!” “要以大局为重,我们这几条贱命,管他们一个大汗值了。” “我只求殿下为我们报仇,踏平草原,让我大明的百姓永远不受战乱之苦。” “能为国捐躯,我等三生有幸。” 他的话仿佛打动周围的人,纷纷站起身: 第341章: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王!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没错!” “殿下,用我们这些人的命换来我大明百姓万世太平,值了。” “殿下,只求您能把我们带回家乡安葬。” “在我们坟头上放上一壶家乡的酒,足矣!” “弟兄们,我们不能让殿下为难,是爷们的就跟鞑子拼了。” “杀!” “……” 所有俘虏当即扑向身后的敌人,对于这突如其来的一幕。 可把兀良哈的将领们吓到了,他们没想到,这群俘虏居然还敢反抗。 “给老子杀了他们!” 兀良哈士兵纷纷挥起屠刀,那些俘虏本就或多或少有伤在身。 而且还饿着肚子,手无寸铁,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 不断倒在敌人钢刀之下! “不要啊!” “住手!” 朱雄英大吼! 然而根本无济于事! 朱雄英大怒,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怒火。 一把掐住额术的脖子,用力一扭! 嗝咯! 直接将额术给送了下去! “全军听令!” “杀光所有鞑子,一个不留!” 朱雄英大喝一声,所有明军发了疯的朝敌人大营杀去。 势要马踏连营,将这群残余势力,全部消灭! 托木见明军如同潮水般涌来,当即转身逃回大营,立马组织所有人对抗。 企图跳出包围圈,现在额术已经死了,他已经没有任何顾计。 “袁天罡!” “在!” “带人去把我们的人救出来,一个也不能少。” “是!” 袁天罡立马带着不良人冲进去。 兀良哈仅剩的两万人,根本不够明军塞牙缝的,毕竟几十万部队一起冲过去。 他们瞬间就被淹没了! 他们根本翻不起一点点浪花! …………………………………… 战斗结束后! 朱雄英来到那些俘虏尸体的跟前,看着他们衣衫褴褛,想起他们的惨死的画面。 朱雄英心里有些难受,他们可能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民族大义却是明明白白。 这时! 托木被带了过来! 他没死,他被俘虏了! 朱雄英转头看了看他,道:“你想怎么死?” “呵!朱雄英,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吧!” “我要是皱一下眉头,就是你养的。” “拖下去,剥皮萱草!” “是!” 朱雄英看了看眼前的尸体。 “火化了,带他们回家!” “是!” ………………………………………… 高句丽! 开京! 王宫之内! “大王!不知您意下如何啊?” 王位的上王昌眉头紧皱。 “除掉李成桂我倒是很想,但是跟着你们造反,这恐怕不好吧?” “大明现在兵强马壮,靠你我的实力,根本不是大明的对手。” “而且我听说就连草原人都不是他们的对手,我们根本成不了事。” “一旦大明皇帝发怒,我们根本承受不住,所以还是算了吧!” 王昌摆摆手道。 站到大明的对立面,他根本没有那个胆量,大明军队一来,他们只有死的份。 “大王,恐怕已经来不及了。” “嗯?” “此话怎讲?” “我来见您,可是很多人都看到了,包括李成桂的心腹。” “我们大汗起兵,已经是板上钉钉了,如果您不同意。” “等李成桂从大明回来,那些心腹一旦告诉他,他一定会打着为大明清除隐患、为王国百姓除去祸害为由,将你杀害。” “届时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登上王位,而大王你们祖上打下的江山基业,恐怕就要毁在你的手里了。” 听到这,王昌面色一冷! 好家伙,在这等着自己呢? 本来自己还可以苟一段时间的,李成桂也没有借口除掉自己。 现在直接给李成桂送上了理由和借口。 妈的! 这是戏弄自己啊! “阿西吧!” “你竟然敢蒙骗我?” “来人,拖下去杀了!” 说着,就有两名侍卫上前将使者拿下。 “慢着!” “大王,就算你杀了我,也于事无补,还不如留着我。” “我们一起共图大业!” “难道您就甘心一直到中原王朝的附属国吗?” “一直被人家骑在头上拉屎,让人家在你的头上作威作福?” “从中原汉朝到现在大明王朝,整整一千多年了,难道您就不想翻身吗?” “难道您心甘情愿一直被人欺负?就不想做一回主人吗?” “我们大汗说了,只要你同意,我们可以跟大王共享天下。” “以兄弟相称,不分你我,不分贵贱。” “如此!大王您不仅能够除掉李成桂,还能带领你的子民一扫一千多年以来的阴霾。” “您将会成为高句丽历史上最伟大的王,您将彪炳史册,名垂千古。” 王昌被这些话说得心动心动的! “大王,这一切,都在您的一念之间。” “是甘心做一个傀儡,还是一位名垂千古的帝王。” “您选吧!” 王昌低头沉思,眉头紧皱。 “如今开京里,朝堂上都是李成桂的心腹,就算我同意。” “恐怕无能为力啊……” “大王放心,我们会帮你的!” “只要你同意跟我们合作,那些臭鱼烂虾我们帮你解决。” “当真?” “我们是带着诚意来的!” “好!既然如此!” “那我就跟你们赌一把,就算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 使者闻言,笑了笑。 “大王,您一定会为您今天所做的决定而感到自豪。” 与此同时! 草原被平定的消息传回应天,举国欢庆。 一直为祸中原王朝的北方游牧民族,终于被平定了。 这是继唐朝以来又一次平定草原势力。 奉天殿内! “陛下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位爱卿平身!” “谢陛下!” 朱元璋今天心情大好。 “诸位,我大明在草原大胜,一举歼灭草原所有有生力量。” “从此我大明,再无边患!” “陛下,如今我大明获此大胜,这可是唐朝以来才有的大胜啊!” “近七百年的大胜仗啊!” “全仰仗陛下英明神武,我大明将士浴血奋战,才有今天的大胜仗。” “是啊!” “陛下之功,可比肩汉武帝啊!” “……” 群臣一个个站出来开始拍朱元璋的马屁,愣是把朱元璋说的飘飘然。 能够比肩汉武帝的帝王,可没有几个! “陛下,臣以为应当将草原纳入我大明疆域,让它成为我大明的天然马场。” “饲养更多的战马!” “臣附议!” “臣附议!” “……” 这个提议得到了众多大臣的支持,毕竟开疆拓土,没有谁会反对。 “好!” “这个提议不错!” “准了!” “陛下英明!” 这时一旁的朱标站了出来,道:“父皇!还请父皇为新疆域取个名字。” “嗯~” “这个得好好想想,得它们分为几个区域,不能全混到一起。” 这时朱元璋想起当初朱雄英跟他说的治理草原的方法。 这个时候可以派上用场了。 “大军班师回朝,只需要留下足够的部队驻守就行。” “让各个将领回京受封!” “是!” ………………………………………… 大军收到命令,李文忠即刻下令班师回朝。 几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的朝着应天府而去。 经过长途跋涉,终于到了应天。 朱元璋带着文武百官出城迎接。 “殿下,快看陛下出城迎接我们了。” 李景隆这货最兴奋。 “看见了!” “走吧!” 几人缓缓走到朱元璋面前。 “参见陛下!” 众人给朱元璋行礼,身后几十万将士也纷纷行礼。 “参见陛下!” 声音响彻苍穹! “哈哈……” “都是我大明我有功之臣,免礼!” “都起来!” “谢陛下!” “谢陛下!” “……” 人群中有几个人看到明军这雄威英姿,不由的感叹明军实力之强。 “走!” “进城!” “是!” 大军在城外安营扎寨,众将领跟着朱元璋进城。 他们一进来,看到两旁都是夹道欢迎的百姓。 此刻众人在万众瞩目之中穿行而过。 …………………… 奉天殿! “冯胜、李文忠!” “臣在!” “你们此次歼灭阿鲁台部、兀良哈部,为我大明扫清了边患。” “说说,想要什么赏赐?” 两人相视一眼,他们都是明白朱元璋是什么人。 “陛下,此次能够荡平草原,全都是太孙殿下的出的主意,都是他的功劳。” “我二人不敢贪天之功!” “没错!” “陛下,再说了我们已经贵为国公了,也没有不满足的。” “陛下还是将赏赐给那些在疆场上拼命的将士们吧!” 若是再给两人的爵位再提,那就是异姓王了,朱元璋肯定不想的。 这点两人清楚得很,如果真假,两人离死也不远了。 还是老老实实推了吧! 这样还能给老朱留下一个好印象,证明自己没啥野心。 也能让朱元璋放心,自己也能活久一点。 “你们倒是学会谦卑起来了,这可不像你们帮老杀才啊!” “好吧!” “难得你们有这份心,不过赏赐还是要给的,不然别人还不得骂我朱元璋小气?” “每人给你们赏赐黄金万两!” “多谢陛下!” 两人连忙谢恩,看得出来朱元璋很高兴。 “蓝玉!” “臣在!” “这次你率领先锋部队,以身作饵、奋力拼杀,杀出了我大明的威风。” “擢升你为梁国公!” 听到自己晋升国公,蓝玉大喜过望! “臣谢陛下隆恩!”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哈哈哈……” 随后就是李景隆、常升等人,都得到了相对的封赏。 最后就是朱雄英了! “雄英!” “在!” “你……想要什么封赏?” “皇爷爷,孙儿不要封赏,我已经是皇太孙了,您还是将那些封赏给将士们吧!” 听到朱雄英这话,朱元璋欣慰的点点头,这臭小子还算干了一件正事。 知道拉拢人心! 不错! 一个合格的君王,要懂得拉拢人心,操纵人心,这就是帝王之术。 “好!” “那就……” “陛下,臣弹劾皇太孙!” 嗯? 众人齐刷刷的看过去! 又是詹徽这个老东西。 “又怎么了?” “陛下,臣弹劾太孙殿下,私藏甲士三十万。” “而且跟之前一样,都是重甲骑兵。” “人数三十万,加上上次,就是四十万!” “如此庞大的数字,足以颠覆整个大明,皇太孙居心叵测。” “恳请陛下明鉴!” 整整四十万大军! 还他妈都是重甲骑兵,真的可以打穿一个国家了。 “陛下,四十万大军!” “若是哪天太孙他一声令下,应天府顷刻之间就能化为飞灰。” “还请陛下对太孙殿下,以于重刑,严加惩处。” 汤友恭也跟着冒出来。 “我说您的两个,有了上次的教训,还不长记性?” “你俩是不是有病?” 朱雄英真的是无语了,这个时候告自己,有用? “太孙殿下!” “上次只是十万,朝廷还有能力对付,现在可不一样了。” “是三十万,整整三十万大军啊!” “而且最重要的是,你上次有十万,这次有三十万,那下次是不是得有六十万、九十万,甚至是一百万?” 听到这话,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对啊! 下次又是多少啊? 如果朱雄英真要做点什么,恐怕没人能阻止吧? “你是傻逼吗?” “你是不是傻逼?” 朱雄英用像是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两人。 “你……” “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你……” 詹徽被气的话都说不出来。 “还百万大军!” “你脑子被驴踢了?” “朝廷才多少军队?我自己就能养得起百万大军?” “我比朝廷还有钱?” 众人闻言点点头。 对啊! 难道一个皇孙比朝廷还有钱吗? 怎么可能拿得出百万大军? “殿下,您还是没有说清楚,那几十万大军是从哪里来的?” “你养这几十万大军是想干嘛?” 一旁的汤友恭开口道。 “怎么?” “怀疑我造反?” “不然呢?” 啪…… 朱雄英一个大嘴巴子甩过去。 “你他妈的,老子给你脸了是吧?” “敢污蔑本殿下?” “你……” “陛下,太孙殴打朝廷官员,还请陛下为臣做主啊!” “陛下……” 龙椅上的朱元璋看到这一幕,实在是没眼看。 第342章:会是谁呢!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那几十万部队,如果真是用来造反,朱雄英会就这样表露出来吗? 那肯定直接将他们都安排在应天府,找个合适的机会,攻入应天府。 逼迫老朱退位! “行了!” “如此这般,哪里像一个朝廷重臣?” “雄英乃是皇太孙,怎么可能造反?” “他要是造反,尔等还有机会站在这里跟咱讲话?” “他会这么轻易就把那几十万大军露出来?” “他是傻子吗?” “陛下英明!” 那些武将纷纷高呼。 文官想想也是如此。 “陛下……” “好了!” “退朝!” 朱元璋不想再听这些文官唧唧歪歪。 ……………………………………………… 御书房内! “臭小子,这次表现不错。” 朱元璋笑盈盈的看着朱雄英。 “用你说,我一直表现都不错。” “小兔崽子,骄傲了是吗?” “这叫自信!” “得得得……” “懒得跟你扯!” “咱问你,兀良哈包围你的这件事,你怎么看?” “是不是徐达干的?” 朱元璋话锋一转,一旁的朱标眉头微微皱起。 “以目前来看,所有矛头都指向了徐爷爷,但是不是他!” “雄英,你可要想好了,不要因为他教过你,你就心软。” 朱标说这话,不是想置徐达死地,相反是为了救徐达。 只有这样才能减轻朱元璋对徐达的怀疑。 “太子爹,我没有乱说,也没有心软。” “不是徐爷爷,四叔的事,他知道那是四叔咎由自取,才害得四婶跟着他一起被圈禁。” “就算他要恨,也不应该恨我。” 朱元璋点点头:“你说的对!” “那你认为会是谁?” “以目前来看,能知到徐爷爷派出援兵支援我的,肯定就是在这次出征的名单之内。” “但是是谁,我也说不准!” 朱标眉头微微皱起,道:“你手下的不良人不是很利害吗?” “让他们去查查!” “放心!” “已经撒出去了!” “需要锦衣卫配合吗?” 朱雄英摇摇头。 “老朱头,如果要是再查出一个四叔,你咋办?” 听到朱雄英的话,朱元璋一愣,眉头皱起。 犹豫了! 为难了! 如果再来一个像朱棣那样的事来,自己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毕竟一个是儿子,一个是孙子,手心手背都是肉。 “这……” “雄英,你是不是已经查到什么了?” 朱标紧紧看着朱雄英,想从他这里得到答案。 “没有!” “我就随口那么一说,毕竟能泄露消息的身份肯定不简单。” “做好心理准备!” “我怕你们受不了!” 朱元璋摆摆手,道:“无妨!” “咱什么大场面没见过?” “是吗?” “那可不!” “吹!接着吹!到时候你别破防就行。” “破防?” “这破防……是何意?” 朱元璋疑惑的看着朱雄英,朱雄英摆摆手:“没什么!” “现在草原拿下来了,准备怎么做?” “咱准备用你之前说的那个方法试试,如果可以那就这样。” 朱雄英点点头。 “还有经过这次大战,我大明将士虽浴血奋战,最终取得胜利。” “但是也付出一些代价,也死了一些人。” “我认为这些其实应该可以避免的。” 朱元璋和朱标诧异的看着他。 “雄英,你这话是何意?” “打仗肯定是要死人的,我们的伤亡已经相当不错了。” 朱标淡淡道。 “是啊!你父亲说的不错!” “相对于草原来说,我们已经很不错了。” “老朱头,太子爹!” “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不是冷兵器,而士兵手里换成的是火器。” “还会有这么大的伤亡吗?” 两人一愣! “你是说那些新式武器?” 朱雄英点点头! “你这么说,确实有道理!” “如果是换成火器,确实会减少很多伤亡,但是现在目前工部根本无法批量生产。” “现在他们就叫所需的钢材都无法制造出来,更别说批量生产了。” 朱元璋无奈道。 “那就让他们别造了,工部只是适合修桥铺路。” “让他们研究武器,是有些为难了。” “让他们把项目转交给大明军工,专业的事就给专业的人来。” “还有在全国范围招募工匠,我就不信找不出一个有天赋的工匠?” “父皇,这个提议不错!” 朱元璋点点头:“标儿,这件事你来处理!” “是父皇!” “老朱头,我认为还要成立一个研究院。” “研究院?” “研究什么?” 朱元璋疑惑道。 “当然是研究各个领域了!” “比如武器、农业、生物等等!” “这些都是对我大明将来有很大益处,不可忽视。” 听到朱雄英这么说,朱元璋敏锐的感觉到这些将来会以不一样的方式反哺大明。 “行!” “听你的!” “单单成立一个研究院还不够,还有提高待遇,虽然不是官员。” “但是必须给足人家,这样人家才能卖力的去研究。” “嗯!这个你说过了!” “放心,只要是有利于大明的,咱不会亏待任何人。” 朱元璋信誓旦旦道。 “让人尽快研究吧!” “尽快能够批量生产,这样我大明将士方能少流血。” 就在三人聊得正起劲的时候,外面传来王景弘的声音。 “陛下,兵部尚书求见!” “说有十万火急之事。” “让他进来吧!” “是!” 只见兵部尚书匆匆走进来。 “陛下,大事不看了!” “辽东女真人翰朵里部勾结高句丽叛变,现在已经攻下数座城池。” “什么?” 朱元璋闻言大怒。 “混账东西!” “他们居然还敢造反?还有那个高句丽,居然还掺和进来。” “好!好得很啊!” “二虎!” “在!” 毛骧立马跑进来,听候命令。 “去!把那个李成桂,将他们父子砍了。” “是!” “慢着!” 众人疑惑的看着朱雄英。 “这个李成桂是高句丽那个李成桂吗?” “是的殿下!” 毛骧恭敬道。 “这人不能杀!” “为何?” “他们高句丽造反,为何不能杀?” 朱标疑惑道。 “不但不能杀,还要放他回去。” “这个李成桂是高句丽的权臣,把放回去,让他处理掉高句丽的内部事情。” “我大明保他做高句丽的王,这样翰朵里部就少了一个帮手。” “对付起来,也方便一些!” 朱元璋闻言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二虎,就按照雄英的意思办!” “是!” 说完,毛骧转身离去! “老朱头,彻底平定辽东的气候到了!” 朱元璋点点头:“王景弘,传蓝玉!” “是!” …………………………………… 不多时! 蓝玉匆匆赶来! “臣蓝玉,参见陛下!” “起来吧!” “蓝玉,辽东女真人造反了!” 蓝玉闻言一愣,随后两眼放光。 “陛下,臣愿为陛下他平辽东!” “好!” “城外就有现成的人马,务必要给我将他们彻底平定。” “陛下放心,臣一定不辜负您期望。” 朱元璋点点头:“咱封你为破虏将军,踏平辽东!” “是!” ……………… 不多时! 圣旨就下来了! 蓝玉为帅,常家兄弟、郭英、李景隆等人为将,率军四十万,北上辽东。 其实这其中四十万都是朱雄英的,十万铁浮屠,三十万玄甲军。 都是从系统那里要来打草原的,都是立下赫赫战功的部队。 四十万铁骑! 足矣踏平辽东! 这些将士,刚刚回来不到一天,就又要开赴战场了。 而且还是刚刚领到封赏,还没来得及去潇洒,就又要上阵了。 不过,这次雄英被锁死了! 不能再去了,朱元璋直接派蒋瓛跟在朱雄英身旁,寸步不离。 就是怕他偷跑出去! 其实朱雄英这次也不想出去,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三日后! 大军开拔之日! 朱雄英把蓝玉叫到一旁。 “殿下有何吩咐?” “舅老爷,你们打的时候,有一个人千万别伤他性命。” 嗯? ????????? 蓝玉疑惑的看着朱雄英,难不成里面还有朱雄英的相好吗? “殿下,不知此人是………?” “一个和尚,姚广孝!” “就是之前四叔身边那个妖僧!” “一定不能让他死了!” “殿下放心,臣一定帮你生擒他,带回来给您处置。” 蓝玉拍着胸脯说道。 朱雄英却是摇摇头:“不不不!” “舅老爷,我要你们放了他!” “啊?” 蓝玉疑惑的看着朱雄英,这话可把蓝玉给整懵逼了。 放了? 这是闹哪样啊? “殿下,您这是把我给搞糊涂了!” “舅老爷,你们只于将他赶到高句丽就行,别让他死,也别让他太轻松。” “殿下,您这是……要……” “我要彻底灭了高句丽。” 听到这话,蓝玉顿时恍然大悟。 “殿下,臣明白了!” “一定不负殿下所托!” “好!” “我在应天等你们凯旋!” “是!” 蓝玉拱了拱手转身离去。 ……………………………………………… 沃尼玛集团总部! 董事长办公室内! “袁天罡,我那三叔最近如何了?” “回殿下,他正在摸清痕迹,杀了几个人。” “你说我该动手吗?” “毕竟老朱头和皇奶奶,还有太子爹那里不好交代。” “这……” “说吧!无妨!” “我不怪你!” 朱雄英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 “殿下,他虽贵为您的叔叔,是血亲。” “但是帝王家,没有亲情,他都没把你当侄子,您又何必把他当叔叔呢?” “至于陛下他们那边,除非您不动他,不然多少有些……” “毕竟那也是亲儿子,之前是燕王,现在又是晋王。” “说不在意,那是不可能的!” “居坤宁宫的眼线来报,皇后娘娘时常还会想念燕王。” “但也恨燕王的做法,实在是……” 听到这话,朱雄英深深叹了口气。 做长辈的最不愿意就是看到小辈们的斗争,让他们很难做。 “那你认为,我应该怎么做?” “殿下真要我说?” “废话!” “杀!” 袁天罡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袁天罡,四叔我都没杀,三叔就要杀?” “殿下,燕王说到底,他虽然有夺嫡之心,但他深埋心底。” “如果不是遇到姚广孝,恐怕他一辈子都是大明的亲王,他一辈子也不会表露出来。” “但晋王可不一样,此人深受陛下器重,总领秦晋两藩的兵力。” “是大明最有实力的塞王,他的野心已经膨胀得不行。” “如果不是陛下和太子在,恐怕他早就奉天靖难了。” “他身边可没有姚广孝!” 朱雄英闻言脸色阴沉。 “我这个三叔,能力不错,就是残暴了一些。” “若是杀了,老朱头他们那边恐怕还真不好交代。” “毕竟已经有了一个儿子进去了,再来一个,我是真怕他们顶不住。”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 “先把他揪出来再说吧!” “让老朱自己决定,谁让他是皇帝呢?” “走!” “回宫!” …………………………………………………… 东宫! 刚回来,就碰到朱标! 这回朱标正要去找朱元璋商量国事,却被朱雄英拦了下来。 “太子爹,你等一下!” “我说雄英,你能不能不要老是太子爹太子爹的叫。” “这多生份啊?” “不要在意那些细节!” “太子爹,我想去找我三叔玩玩。” 朱标微微一愣,好端端的怎么就想去晋地? “臭小子,你是想去辽东吧?” “没有!我是真的要去找三叔玩玩,这应天城我玩腻了。” “臭小子,你什么性子我还不知道?” “你就是打着去找你三叔玩的幌子,然后偷偷跑去辽东。” “不准!” “你给我老老实实在应天待着!” 说完,转身离去! “切!” “不让我去,我偏要去!” 说着! ……………………………………………… 御书房内! 朱元璋正跟朱标商议事情! 朱雄英大大咧咧的走了进来! . ….….…….….…. 第343章:战略物资!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老朱头,老朱头……” 这货一进来就开始嚷嚷! 朱元璋:“……” “你嚷嚷什么?” “啊?没有一点规矩!” 朱雄英这没规矩的毛病让朱元璋头疼不已,想要教他做人,奈何又有马皇后宠着。 实在是…… 唉! “咋啦?” “孙子见自家爷爷,儿子见自家父亲,还有各种限制不成?” “唉!原本还想跟你说个好消息的,看这样看来是不需要了。” “既然我这么不受待见,那就算了!” “我走!我走还不行嘛?” 朱元璋:( ̄O ̄;) “少他娘的阴阳怪气的,有屁就放!” “嘿嘿……” “我有一样东西,可以说是非常牛逼的存在。” “甚至能改写一场战争的走向。” 朱元璋听后,与朱标对视一眼,笑了笑。 “什么东西这么利害?” “你又研究出什么厉害武器了?” 朱雄英摇摇头:“不不不不!” “不是武器,是糖!” “糖?” 两人疑惑的看了看他。 朱元璋把手放到朱雄英额头上,道:“发烧了?” “怎么开始胡言乱语?” 朱雄英:“……” “我没发烧,我正常的很!” “你怎么能说出这话?” “糖有什么稀奇的?” “还能改变战争的走向?” “如此夸大其词,你也不破牛皮吹破了?” 一旁的朱标淡淡道:“雄英,我大明有的是糖,而且技术水平相当高,不用你来。” “回去吧!” “我与你皇爷爷还有事要谈!” “不是?你们怎么就不信呢?” “真的!” 见两人不信自己,朱雄英有些急了。 “糖而已,大明多的事!” “而且咱还没听过史上有那场战争是因为没有糖而失败的。” “一边玩去,没空理你!” “北方草原刚刚平定,一堆事呢!” 朱元璋开始下逐客令。 “你们说的那些糖,大多都是红色,那是红糖。” “我说的是白糖,是白色的。” (明嘉靖年间,才有白糖!) “白糖?” “有白色的糖吗?” 朱元璋看向朱标,后者摇摇头。 “没见过!” “你们没见过,不怪你们,可是不代表他没有。” “今天我就让你们,让你们涨涨见识。” 说着,掏出一个罐子,打开盖子,在朱元璋的龙案上倒了一点。 那细腻的白色晶体,闪烁着柔和而诱人的光泽。 它如同冬日初雪般纯净无瑕,又似夜空中最亮的星辰,细腻且均匀地铺展在眼前。 每一粒白糖都像是精心雕琢的艺术品,既独立又和谐地共存于这一片洁白之中。 看着眼前这些白糖,两人有些好奇。 “雄英,这真是糖?” 朱标疑惑道。 “你尝尝不就知道了?” 朱标用手指沾一点在手上,放入口中。 “嗯~” “还真是糖!” “真是糖?” 朱标连连点头,朱元璋立马也尝尝,发现还真是糖。 “是糖!” “没骗你们吧?” “是糖!” “可是雄英啊!” “它再怎么变颜色,它也是糖!” “没你说的这么厉害吧?” 朱雄英摆摆手:“这可不一样!” “首先打仗,需要粮草吧?” “将士们在战场上厮杀,一场战斗下来,消耗体力甚大。” “如果这时候能喝上一碗糖水,能够给将士们补充不少体力。” “而且为玩意,不用像粮食那样需要烹饪,直接仍水里化开就能喝。” “如果要秘密行军,生火做饭很容易被人发现,还有,被人追击的时候。” “又累又饿,还要生火做饭的话,那不是暴露自己的位置吗?” “还有一点很重要,那就是这玩意方便携带,不占地方。” “如果粮草断绝了,就要靠它来补充能量。” “一个人只喝水,能活七天,如果有糖,能活二十多天。” “在这段时间,说不定,援军就能赶到,可以说是救命稻草啊!” “而且人最饿的时候,最科学的办法,不是马上吃饭,而是喝一碗糖水,补充能量。” “这玩意,能长时间储存,如果放在干燥、卫生的地方,能放上三年。” “还有一点就是,如果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它还能止血。” “止血?” “你确定?” 朱元璋不可思议的看着朱雄英,他还是第一次听说糖能够止血。 “骗你做甚!” “千真万确,当然那只是在条件不允许的情况下,才能出此下策。” “先保命要紧!” “这还不是它最厉害的地方。” “还有更好的用途?” “当然!” “它能制作炸药!” “制作炸药?” 两人顿时感觉不可思议。 “雄英,这就有点夸张了吧?” “能止血,还能制作炸药,这夸张了。” 朱标满脸的不相信。 “不信?”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今天我就让你们涨涨见识。” “随我来!” 两人相视一眼,随后跟着朱雄英来到外面。 只见朱雄英往白糖里加入一些黑不溜秋的东西,然后搅拌均匀。 “看好了!” “见证奇迹的时刻!” 只见朱雄英掏出一个火折子,放到混合物之中。 当即就发生了剧烈燃烧,把朱元璋和朱标都看呆了。 我尼玛! 真他妈的烧起来了! 跟火药没什么区别啊! 两人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这这这……” “真的烧起来了!” 朱元璋惊愕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 他们第一次知道,原来糖也可以烧起来,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太匪夷所思了! “父皇我没有眼花吧?” “糖真的烧起来了?” 朱标惊愕道。 “小兔崽子,你是怎么做到的?” “就是这个!” 朱雄英晃了晃手中的小瓶子。 “这是何物?” “高锰酸钾!” “什么甲?” “高锰酸钾啊!” “把它跟白糖混合,就能燃烧,如果装入容器里,放入引线。” “那就是一个炸弹!” “就这样的,如果被围困,就能手搓炸弹,突出重围。” 朱元璋紧紧盯着朱雄英手中的小瓶子。 “好东西!” “好东西啊!” “还有呢!” “如果白糖和硝酸钾混合,加热溶化,就能产生一个推进器。” “就能远程冲击了!” “现在知道白糖的重要性了吧?” 两人木讷的点点头。 “好东西!好东西啊!” “咱第一次发现原来糖还有这么好的用处,小兔崽子你算是立了大大功了。” 朱元璋强忍着内心的激动。 “雄英,这个白糖,还有那个什么甲的方子,你可有?” “有!” “呐!” 说着给朱标递上三份资料。 两人迫不及待的看了起来,片刻后。 “二虎!” 朱元璋喊了一嗓子,毛骧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 “把这三份资料送到大明基建,切记!” “此乃绝密!” “是!” 毛骧接过东西,转身离去。 朱元璋看了一眼朱雄英,道:“小兔崽子,说吧!” “什么条件?” 以往朱雄英都是先拿出一点东西,然后再谈条件。 “嘿嘿……”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三叔了。” “想去看看他!” “咱看你是想去辽东吧?” 朱元璋仿佛看穿了朱雄英一般。 “没有!我是真想三叔了。” “想去找他玩玩儿!” “是吗?” “真的!” “我要是骗你,就让我成为孤儿!” 一旁的朱标一愣! “你这小兔崽子,你说什么?” 一把揪住朱雄英耳朵,气不打一处来。 “哎哟……” “疼疼疼疼……” “轻点轻点……” “小兔崽子,你就这么想你老子死是吧?” “怎么?看我不顺眼?” “太子爹,没有没有!” 一旁的朱元璋看到一幕,眼中全是笑意,内心别提有多爽了。 “臭小子,口无遮拦!” “知道错没有?” “错了错了!” 朱雄英连连求饶,看到朱雄英认错态度还不错,朱标这才撒手。 “咳咳……” “小兔崽子,想去找你三叔可以。” “但是别给咱偷偷的跑去辽东,不然你回来有你好受。” 朱元璋板着脸说道。 “老朱头,我给你这么好的东西,你就偷着乐吧!” “还跟我讲什么道理?” “嘿?小兔崽子!” “咱管不了你了是吧?” “能能能……” “你这次去,顺便也在晋地推行摊丁入亩的新政吧!” “知道了知道了!” “没事我走了!” 说完! 朱雄英拍拍屁股走了! “这个小兔崽子!” 朱元璋看着朱雄英的背影笑骂道。 ………………………………………… 东宫! 朱雄英立马吩咐人帮他收拾行李,打算明天就出发。 这时外面有太监来报,说有人想见他。 “让他们进来!” 不多时两道人影走了进来。 正是几个月不见的罗飞和李川。 “参见殿下!” “你们怎么来了?” “殿下,此行能……能带上我们倆吗?” 罗飞悻悻道。 “怎么?” “这么快就收到消息了?” “嘿嘿……” “大帅刚刚在下令,让不良人准备,我们不小心听到的。” “呃……对了!” “殿下,经过这几个月的努力,我们已经进步很多了。” “就是缺乏实战,所以想借助这次机会,跟在殿下跟前,能够有实战的机会。” “我们保证不给殿下拖后腿。” 朱雄英看着两人,笑了笑。 “你说你们已经进步很多,我咋不信呢?” “要不试试?” “允熥!” “哎哎哎……” “殿下,跟允熥殿下就算了吧!” 上次的痛,他们记忆犹新啊! 李川看了看,看到一旁的蒋瓛。 “殿下!他……就他吧!” 朱雄英看向蒋瓛,这可是锦衣卫的二把手,他们就这么自信? “你们知道他是谁吗?” “不知道!” “他是锦衣卫指挥同知,二把手!” “你们确定能赢他?” “就算不能,我们二人合力,也能打个平手吧?” 其实就是不想跟朱允熥打,毕竟那可是袁天罡的亲传弟子。 变态程度仅次于袁天罡,单论战斗力,现在的朱允熥足以胜任校尉。 “蒋瓛,你的意思呢?” “全凭殿下做主!” 蒋瓛心想这两个之前就是一守城门的小兵,能厉害到哪里去? 就算接受了不良人的训练,那也就过去几个月而已,能有多大变化? “好!” “那你们就比一场!” “只要你们能跟蒋瓛打成平手,我就带你们一起。” “多谢殿下!” “哎!别急着谢!” “你们要是输了,训练翻倍!” 听到这话,两人顿时露出一脸苦笑。 “殿下,这就不必了吧!” “就这么定了!” “好吧!” ………………………… 院子内! 双方相视而立! 一边是锦衣卫二把手,一边是朱雄英新提拔的人,接受过不良人训练的。 朱雄英坐在椅子上,喝着茶! “蒋大人,请!” 罗飞率先开口,语气中带着不容小觑的自信。 他摆开架势,双脚微开,双手握拳置于腰间,身体微微前倾,仿佛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 蒋瓛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既有对对手的尊重,也有对自己实力的自信。 他缓缓踱步至场中,身姿挺拔,目光如炬,仿佛能洞察人心。 他并未急于进攻,而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着对手的破绽。 随着一声清脆的哨响,比武正式开始。李川与罗飞几乎同时发动,一左一右,如同两道闪电般向蒋瓛扑去。 他们的配合默契无间,一招一式都显得训练有素,显然是经过精心策划的战术。 蒋瓛见状,身形微微一侧,轻松避开了两人的第一波攻势。他并未急于反击,而是利用自己丰富的经验和敏锐的判断力,不断在两人之间穿梭游走,寻找着反击的时机。 李川与罗飞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们迅速调整策略,开始采用更为紧密的合击战术。 两人一攻一守,相互配合,试图将蒋瓛逼入绝境。 然而,蒋瓛却如同游鱼般灵活,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刻化险为夷。 随着时间的推移,场中的气氛愈发紧张。 李川与罗飞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们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然而,他们并未放弃,依然顽强地与蒋瓛周旋着。 就在朱雄英以为这场比武将陷入僵局之时,蒋瓛突然发难。 第344章:太聪明的人活不久!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他身形暴起,如同猛虎下山一般扑向李川。 李川措手不及之下,被蒋瓛一拳击中胸口,整个人踉蹡着后退数步。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罗飞挺身而出。 他身形一闪,出现在蒋瓛背后,一拳狠狠砸向蒋瓛的后背。 蒋瓛虽然反应迅速,但还是被这一拳打得身形一顿。 就在这时,李川趁机反扑,与罗飞一同对蒋瓛展开了猛烈的攻势。 两人一前一后,攻势如潮,逼得蒋瓛连连后退。 然而,蒋瓛毕竟是锦衣卫的二把手,其实力非同小可。 在短暂的慌乱之后,他迅速稳住阵脚,开始反击。 一时间,拳风呼啸。 三人你来我往,斗得难解难分。 朱雄英看到这一幕,颇为震惊,没想到他们两个在短短两个月内真的跟蒋瓛打成了平手。 有点意思! 三人缠斗在一起,一时间难分胜负。 再打下去,恐怕就要受伤了,朱雄英连忙制止。 “好了好了!” “到此为止吧!” 听到朱雄英的话,双方立马停手。 “殿下,如何?” “能上得台面吧?” 罗飞嘿嘿一笑。 朱雄英点点头:“嗯!能跟蒋瓛打成平手,证明你俩确实很努力。” “往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吧!” 两人听到这话,喜出望外。 “是!” “殿下放心,我倆一定好好干,保证不让殿下失望。” “对对对!” “我们一定给殿下长脸。” “让殿下……” “好了好了!” “你们下去准备吧!” “明天就出发!” “是!” 两人兴冲冲的离开。 “殿下,您从哪里找来的?” “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跟我打成平手。” “如果再给时间他们成长,恐怕我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蒋瓛苦笑道。 “毕竟他们受过不良人的训练,而且他们若是没有天份,也不会丢给不良帅。” “你也去准备准备吧!” “是!” …………………………………… 次日! 朱雄英一行人踏上路途! 朱雄英刚踏出应天府,城内就飞出一只信鸽。 也是朝着北方飞去! ………………………… 晋王府! 书房内! 朱棡看着手里的纸条,面色有些凝重,这一看就是从信鸽身上取下来的。 “殿下,怎么了?” 一旁的谋士宋文山疑惑道。 “本王那个大侄子,要来了!” “太孙要来?” “他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朱棡看着手中的纸条,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说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有可能!” “不然怎么会无缘无故来这?” 朱棡笑了笑:“本王这个大侄子,说是想我这个叔叔了。” “实业葫芦里不知卖的什么药!他就不怕他在半路被山匪给劫杀了?” 宋文山笑了笑:“他可是勇猛过人,当初在草原几百人大破乃儿不花两万铁骑。” “哪个马匪不要命了敢劫他?” “这个倒是!” “你立马吩咐下去,都给我藏好了,别让他有一丝的发现。” “若是让他找到了借口,去父皇那里告我一状,那一切都将功亏一篑了。” “明白!” 宋文山立马转身下去操办! “大侄子,希望你这次不要太聪明。” “太聪明的人,活不久!” 朱棡眼中闪烁着杀意! ………………………………………… 一处山路上! 朱雄英的队伍缓缓前行! 这次朱雄英没带多少人,袁天罡、蒋瓛、罗飞、李川,还有十几个不良人。 加起来刚刚二十个人,不多不少! “蒋瓛这里是哪里?” “回殿下,我们刚过洛阳,刚进入太行山。” 朱雄英点点头:“听说这里时常有马匪出没是吗?” “是的!” “由于山路崎岖险峻,官府屡次剿匪都没能成功。” “不会又是官匪勾结吧?” 这不由得让他想起前几年南阳知府与土匪勾结的事。 “应该不能,当地的知府听说深受百姓爱戴,是个好官。” “那就好!” 朱雄英点点头。 “老罗,你说会不会有几个不长眼的土匪,来劫殿下啊?” “不是?你想立功想疯了吧?” “那可是殿下,谁他妈敢?” 李川不屑的看了罗飞一眼:“你不想?” “我可不想,功名利禄那都是过往云烟,不是我说你,你功利心不要这么重。” “对你不好!” “嘁!我就佩服你这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嘴脸。” “你这么高尚,干嘛还削尖了脑袋往殿下身边凑啊?” 李川不屑道。 “老李!我什么人你不知道吗?” “我是那种人吗?” “我多正直啊!” “你都直死我了!” 李川没好气道。 “嘿嘿……” “不过说句实话,如果真的有不长眼的,那就证明咱哥俩运气好啊!” “保护殿下,将来肯定光宗耀祖!” “放心!没人敢……” 他话还没说完,两边的灌木丛中就窜出一道道身影。 将他们团团围住。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土匪头子很熟练的念出了开场白。 (O) “老李,你这乌鸦嘴!” “好了!现在真的来了!” 李川:“……” 朱雄英看着眼前这一幕,顿感好笑。 这他妈的什么狗血剧情? 这都能遇上土匪! 这狗作者是没有剧情了吗? 净整这些老土剧情! “大胆!” “你们知道我们是谁吗?” 蒋瓛大怒,看着眼前这些土匪,足足一百多人,真是不知死活。 真是什么人都好抢! “你们是谁?” “啊?” “老子是吓大的,管你是谁?” “想要活命,就留下银两,不然爷爷的刀可不管你是谁?” “管杀不管埋!” 说着晃了晃手中的大刀,一脸不屑的看着众人。 朱雄英看着他笑了笑:“这位兄台,你不会也跟当地知府有勾结吧?” 匪首一愣,疑惑的看着他,道:“你这臭小子,拿老子寻开心是吧?” “老子要是认识知府,还用在这劫道?” “少废话,把钱都交出来!” “不然宰了你们!” “好大的口气!” “就凭你们这些歪瓜裂枣?” “嘿?” 朱雄英这几句话顿时引起众怒。 “小兔崽子,你毛都没长齐,你就敢这么说话?” “你想死吗?” “大哥,让我活劈了这小子。” “好!” “也让他下辈子长长记性!” “是!” 一个尖嘴猴腮的提着刀趾高气昂的朝朱雄英走去。 “小子,放心!” “我的刀很快的!” “你不会有任何痛苦的。” 说着,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 这时一道身影出现在他面前,这货一愣,定睛一看,眼前之人散发着一股浓郁的杀气。 “妈的!敢在老子面前装神弄鬼。” 说着,当即就举起刀朝袁天罡砍去,袁天罡气定神闲伸出两根手指。 稳稳的接住砍来刀,那匪徒大惊失色,惊愕看着袁天罡。 “米粒之光,也敢与皓月争辉。” 抬手就是一掌,顿时将匪徒震的四分五裂。 嘶~ 看到这一幕的土匪无不倒吸一口凉气,这他妈的究竟是何等的高手,才有这样的实力? “唉!” “没事惹这变态做甚?” “就是!” 李川两人无奈的摇摇头。 “跑啊!”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所有土匪作鸟兽散,转身就跑。 “呵!跑?” “除了那个头头,其余……杀!” 朱雄英一声令下,所有人顿时动了起来! 袁天罡身形如同鬼魅,穿梭于逃散的土匪之间,每一次出手都精准而致命,仿佛他是死神的化身,收割着一条条生命。 他的动作流畅而优雅,即便是在生死搏杀之中,也透露出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 而那些被他击中的土匪,无一不是应声倒地,有的甚至连惨叫声都未能发出,便已失去了生机。 与此同时,不良人配合默契,将剩余的土匪逐渐逼入绝境。 刀光剑影之中,土匪们的哀嚎与求饶声此起彼伏,却丝毫无法撼动这些训练有素的战士们的决心。 李川和罗飞更是放开了杀,似乎再把在训练时期所受的气发泄在土匪身上。 他们出手快准狠,招招见血。 土匪们的伤亡速度越来越大,最后只剩下三十多人。 他们已经没有还手之力,纷纷跪倒在地求饶。 “大哥、大哥饶命,小弟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求求您,给小的一条活路,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做坏事了!“ 他们一边磕头,一边哀嚎。 “我们只是为了生存,求您给小的一条活路,求求您!“ “不好意思,殿下要你都死,我也没办法。” 噗嗤…… 噗嗤…… 不到几分钟,一百多土匪就被消灭殆尽,只剩土匪头子。 他像是被拎小鸡仔一样拎到朱雄英面前。 “爷!饶命啊!爷!” “求求你了!” “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保证以后洗心革面,痛改前非,保证不再犯了。” “求各位爷爷饶命啊!” 不停的磕头,一把鼻涕,一包眼泪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朱雄英他们欺负他呢! “叫什么名字?” “小的王德发!” “爷爷饶命啊!” 王德发? What the fuck? “行了!” “挺大一爷们,哭哭啼啼成什么样子?” “是是是……” “爷您说得对!” “你盘踞在此多少年了?” “呃……” 啪…… 罗飞一个大嘴巴子甩过去。 “妈的!我家公子问你话,给我老老实实回答。” “不然弹你一百下!” “是是……” “我说我说!” “小的在此三年!” “三年?那应该劫了不少东西了吧?” “没有没有!” “此地过往的商旅没多少,我们都穷得快要饭了。” “有时候还要饿肚子呢!” 啪…… 又是一个大嘴巴子甩过去。 李川恶狠狠的骂道:“你他妈是当我们傻吗?” “你他妈的都壮得跟头牛一样,你跟我说你还饿肚子?” 啪…… “就是!” 这一巴掌是罗飞打的! “公子,我怀疑这狗东西不老实。” “我认为要弹他一百下!” 朱雄英:“……” 你们两是喜欢上那个刑罚了是吗? 这他妈的什么恶趣味? “有没有,去他老窝看看就知道了!” “带路!” 两名不良人当即押着他在前面带路。 ………………………………………… 龙虎寨! 朱雄英一行人押着王德发来到门口,那些小喽啰看到自己大当家的被人抓了,就想动手。 却被王德发给制止了! 他深知这群人的恐怖,自己手下一百多人,没几下就全军覆没了。 那些人动手,就是找死! 然而朱雄英却不跟你废话,直接下令血洗龙虎寨。 蒋瓛带着不良人和罗飞、李川直接杀进去,朱雄英则在外面悠哉悠哉的等着。 王德发听着寨子里传出声声惨叫,闭上眼睛,表情有些痛苦。 不多时! 蒋瓛出来了! 他身上布满了血迹! “殿下清理干净了!” “里面如何?” “确实藏着很多钱粮,不过……” “不过什么?” 蒋瓛给朱雄英递上一块令牌。 朱雄英好奇的打量着,也没看出什么端倪。 “这是什么令牌?” “殿下,这是白莲教的令牌!” 嗯? 朱雄英一愣! 白莲教? 要知道大明建国以后,将白莲教定位邪教,不仅是大明! 明清两代,白莲教都是邪教! 韩山童就是白莲教的! 朱雄英转头看向王德发,道:“你是白莲教的人?” “什么白莲教?” “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王德发眼神闪躲,不敢看朱雄英。 朱雄英缓缓走到他面前:“不知道?” “你不知道,怎么会有白莲教的令牌?” “殿下,这是从一间房间里搜出来的,那房间应该是他的。” 听到蒋瓛的话,王德发心里咯噔一下。 “听到了吗?” “这这……这只是我劫来的,我见它好看,就留在手里把玩。” “这不犯法吧?” “把玩儿?” “王德发啊!” “你还真是不知死活啊!” 朱雄英朝蒋瓛伸手,蒋瓛立马给敌国一块令牌。 “认识这个吗?” 王德发一看,令牌上赫然写着三个大字——锦衣卫。 王德发的心都凉了半截了! “你你你……你们是锦衣卫?” “还认识字啊?” “不错!” 第345章:知晓身份!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既然知道了我们的身份,还不老老实实交待?” “锦衣卫的刑罚,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我我我我……” “我……” 王德发被吓得瑟瑟发抖。 “说!” “不然我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朱雄英一声呵斥,王德发吓得一哆嗦。 “您让我什么呀?” “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这真的只是我留下把玩的东西啊!” “我真的不知道什么白莲教啊!” 朱雄英看着眼前这个刚刚还对自己磕头求饶的软蛋,现在反而异常坚定。 不肯透露半点有关白莲教的消息,不免感觉白莲教是真他妈能洗脑啊! “不说是吧?” “好!” “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蒋瓛,去把李川和罗飞找来。” “是!” 不多时! 两人丛寨子里跑出来。 “殿下!” “这人嘴硬得很,弹他一百下!” “是!” 两人嘿嘿嘿一笑,当即就把他拖进草丛里。 没一会儿,草丛里就传出阵阵惨叫声,极为凄厉! 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啊! 侮辱! 残暴! 一旁的蒋瓛不忍心的别过头,尤是见惯了大风大浪,这样的场面还是第一次见。 太残暴了! 怎么感觉朱雄英比自己还比自己更残暴,手段极其残忍,侮辱性还极强! 真不敢想如果自己受到这样的惩罚,能不能顶住。 死了算了! 太屈辱了! 不知过去多久,王德发被拖了出来。 此时的王德发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如何?这滋味?” “混蛋!” “就算你们是锦衣卫也不能这么侮辱人。” “你杀了我吧!” “我虽为土匪,但是我也有尊严,不是你们能够随意侮辱的。” “杀我了!” 王德发此刻只想死,太他妈欺负人。 哪有这样欺负人的! “哟呵?” “还敢顶嘴?” “看来是不够狠啊!” “再弹一百下!” “得嘞!” 两人当即就抓起王德发往草丛里拖,王德发拼命的挣扎。 现在他终于知道李川他们口中的一百下是什么了。 那他妈的都不是人能够承受的。 “别挣扎了!” “没用的!” “放心,哥专业的!” “嘿嘿……” “我专业你吗呀!” “啊……” 草丛再次传出王德发那凄厉的惨叫声,这次比上次还要惨烈。 “公子,这是不是不太人道了?” 朱雄英诧异的看着蒋瓛,你一个锦衣卫跟我讲人道? “蒋瓛,你跟我讲人道?” “死在你手里的人可不在少数啊!” “多少人饱受折磨而死?” “呵呵……” “当我没说!” 蒋瓛悻悻走到一旁! 又不知过去多久,王德发再次被拖了出来。 此时的王德发眼角流下屈辱的泪水。 面如死灰! 朱雄英饶有兴趣的看着王德发:“如何?” “说不说?” 王德发一言不发的看着朱雄英,眼里充满了怨恨,要是眼神能够杀人,估计朱雄英早就被碎尸万段了。 “哟呵?” “你这是什么眼神?” “什么眼神?” “刚刚不够是吗?” “李川、罗飞!” “在!” “别别别别……” “我错了我错了!” “错了错了!” 王德发一看到两人,就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这两人太他妈的可怕了。 “错了?” “错了错了!” “真错了?” “真错了!” “我承认我刚刚说话是有点大声了。” “不装了?” “不了不了不了!” 王德发立马摇头。 “愿意说了?” “我说我说!” “我没有逼你吧?” “没有没有,是我自己愿意说的!” 一旁的蒋瓛惊愕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就这么简单的就配合了? 回想起自己这些年的犯人,遇到头铁的,哪次不是费尽手段才能撬开他们的嘴? 有些时候还不能撬开,现在朱雄英略施小计就能让人这么配合。 蒋瓛顿时感觉自己这些年积累的审讯手段和经验,都是屁。 还不如朱雄英一个毛头小子,真是活到狗身上了。 “说吧!”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不要保留一点。” “如果让我知道你有私藏,后果你知道。” 王德发看到李川和罗飞那一脸的奸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连忙点点头! “我确是白莲教的!” “不过我只是一个最低级的普通弟子,他们派我来这劫道,就是为了给他们谋取活动经费。” “其余的我真的一概都不知道,真的!” “那你上线是谁?” “怎么找到他?” 王德发摇摇头:“都是他联系我,我根本找不到他。” “嘿?公子!” “这狗东西肯定在说谎,让我们再弹他一百下。” “别别别……” “我说的都是真的,没有半句虚言啊!” 王德发听到又要弹他一百下,当即就慌了,连忙抓住朱雄英的脚,生怕李川和罗飞把他给拖走。 “那他怎么联系你?” “他都是不定时的,每次他都是让我到后山去跟他接头。” 朱雄英眉头一皱,如果是这样,想抓可就更难了。 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来的。 “带下去吧!” “是!” 王德发被带了下去。 “公子,怎么办?” “没有个固定日期,想抓就难了!” 蒋瓛皱着眉头道。 “这些狗东西还挺谨慎。” 朱雄英看着龙虎寨,眉头紧皱。 “袁天罡!” “在!” “派一队不良人驻扎在此,务必给我抓住他。” “是!” “那那个王德发怎么处置?” “留着!钓出那个人!” “是!” “蒋瓛!” “在!” “派人通知当地知府,让他把这些财物带走,分发给百姓。” “派人盯着,他要是好私吞,就宰了吧!” “是!” 经过这个小插曲,朱雄英一行人再次踏上路途。 就在朱雄英走后没过几天,龙虎寨迎来了不速之客。 ……………… 是夜! 月亮高高挂在夜空之中,洒下柔和而清澈的银辉,为大地披上了一层梦幻般的薄纱。 夜里周围十分安静! 这时! 王德发房间里射进来一枚飞镖,这是接头信号。 龙虎寨后山! 一道人影站在山巅,负手而立,45度角仰望天空。 这时!王德发缓缓走来! 朝人影行了一礼! “你们寨子里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怎么人少了这么多?” “上次下山劫道,点子有点扎手,损失了一些人手。” 那人点点头,没有过多在意。 似乎觉得王德发不会背叛他! “大人,这次来是……” “上面准备有大动作,让我来取一些经费。” “你让人准备好!” “好!” “这次行动非同小可,不能有误。” “你现在就让人去准备!” 然而王德发愣在原地一动不动,表情有些不自然。 “嗯?” “怎么了?” “去准备啊!” “呃……” 那人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察觉有些不对,当即转身就想走。 “去哪啊!” 黑夜之中窜出道道黑影,将他团团围住,一个个都是杀气腾腾。 那人面色凝重,他的去路已经完全被堵住了。 “王德发,你竟敢出卖我!” 那人死死盯着王德发。 “我也是没办法,我家人都在他们手里,我没办法。” “你……” “你们是什么人?” 他死死盯着眼前的不良人,佩刀已然出鞘。 “他们是锦衣卫!” 听到这话,那人脸色更加难看了。 锦衣卫是皇帝的亲卫,锦衣卫到来,那就证明皇帝已经注意到他们了。 这对于他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锦衣卫!” “白莲教!” “不知高姓大名?在白莲教身居何职啊?” 天孤星看着她冷声道。 “你还不配知道!” “你们休想在我这里得到任何消息。” “哼!放心!” “我们会撬开你的嘴的。” “动手!” 天孤星一声令下,所有不良人立马朝他扑去。 三下五除二,就把他给擒住了,这人的武艺就是半桶水。 …………………………………………………… 数日之后! 晋王府前! 朱棡带着一家看小在恭候朱雄英的到来。 不一会儿! 朱雄英的队伍就到了。 “雄英!” “哦!参见太孙殿下!” “三叔免礼!” “哪有长辈给晚辈行礼的!” “国法不可废!” 朱雄英笑了笑:“侄儿参见叔叔,婶婶!” “免礼免礼!” “大哥!” 这时朱棡正妃谢氏身后探出一个小脑袋。 正是朱棡的嫡长子朱济熺。 “济熺!好久不见了!” “长高了不少啊!” “嘿嘿……” “还行吧!” 朱济熺笑了笑。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里面说话!” 朱棡将朱雄英迎了进去,大摆筵席,为朱雄英接风洗尘。 期间朱棡热情招待,根本看不出来有半点对朱雄英有意见的样子。 宴席到了晚上,才结束! 朱棡给朱雄英安排了住所,还给他送上几个美娇娘。 “三叔,您这是何意啊?” 朱雄英看着那几个美娇娘,一个个身材窈窕、美丽动人。 差点没流口水! “呵呵呵……” “雄英,你也长大了!” “三叔也是男人,你这个年纪血气方刚,三叔也是你这个年纪走过来的。” “我懂!” 朱棡一脸坏笑道。 “三叔,我可是正人君子啊!” “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啊!” “切!” “跟三叔还装呢?” “我可听说了,当初你刚满十岁你就往秦淮河去了。” “李景隆还经常带你去,对不对?” 朱雄英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三叔啊!” “哈哈哈……” “理解理解!” “男人嘛!” “谁没有个三妻四妾的,就这,我还时不时去听听曲呢!” “为什么啊?” “咱老朱家猛,能力强!” 此话一出,两人哈哈大笑。 “三叔,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咱叔侄倆还这么客气做甚?” “好了!我不打扰你休息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哈哈哈……” 朱棡给了朱雄英一个眼神,转身离去。 朱雄英看着眼前的美娇娘,笑了笑。 “你们会吹箫吗?” 一个女子站了出来:“回殿下,奴家会!” “你出去!其他人留下!” 女子一愣! (O) 会吹箫也有错? 这……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但是她不敢忤逆朱雄英,乖乖的走了出去。 “都随我进来!” “是!” 一群女子被朱雄英带进房间,关上门。 里面立马就传出了莺莺燕燕的声音。 镜头一转! 屋内,朱雄英蒙着眼睛在跟她们玩起了游戏。 不多时! 朱雄英扯下眼罩,让所有人都躺床上,自己转身离去。 “殿下……” 朱雄英刚想走,却被叫住了。 “嗯?” “殿下您这是要去哪?” 那女子眼神妩媚的看着朱雄英。 “嘿嘿……” “我去洗个澡,你们乖乖的等着我!” 说完转身离去! 内屋之中! 袁天罡早已等候多时,身边还有一个人。 “殿下!” “有什么情况!” “殿下,这是晋王府的负责人,统领晋王府所有的不良人。” 朱雄英转头看了他一眼。 “说吧!” “殿下,在您来之前,晋王下令让所有人都收敛。” “谨防殿下发现任何端倪,外面那些女人也是受过训练的。” “目的就是为了缠住殿下,给殿下留下一个骄奢淫逸的形象。” “还有自从燕王被圈禁以来,晋王就派人渗透进燕地。” “企图掌控燕地军权!” “还有吗?” “回殿下,当初兀良哈大汗带人埋伏殿下,就是晋王泄露的。” “而且也是他泄露徐达大将军派人接应殿下,都是他派人泄露给兀良哈的。” 朱雄英闻言眼神闪过一丝杀意。 “三叔啊三叔,这么想我死啊?” “殿下,晋王曾经有人给他算过命。” “给他算命?” “准确来说,是给太子殿下和您算过。” “嗯?” “给我和父王算过?” “是的!” “据说……说……” “放心大胆的说恕你无罪!” “是!” “据说……那算命的说,太子殿下和太孙殿下您不是长寿之象。” 朱雄英闻言眉头微微皱起,还算挺准啊! 如果不是自己穿越过来,朱雄英早就下葬了。 不过准确来说,真正的朱雄英确实死了,不然自己也没有可乘之机。 而且朱标确实不长命,三十多就去世了。 第346章:可曾听闻鼠刑!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那算命居然这么准,难道这世上真有能人,能窥测他人之命运? “继续说!” “正因为有了这个说法,晋王的野心才日益膨胀,在他看来殿下您应该在前几年就……” 后面的话他不敢再说下去。 “就算我父王哪天真的不在了,还有二叔,也轮不到他啊!” “殿下,您忘了秦王不受陛下待见!” 一旁的袁天罡开口提醒道。 “你要这么说也对!” “怪不得,这么嚣张!” “这是想弄死我,然后等父王薨了,再正为东宫啊!” 朱雄英喃喃道! 毕竟朱棡想去掉朱樉简直不要太简单,毕竟朱樉不受朱元璋待见,再加上朱樉自己也混蛋。 行为上有诸多不法之事,虽然现在有所收敛,但是想弄倒朱樉,简直太简单了。 “又是一个听人忽悠的!” “唉!” 朱雄英心里跟个明镜似的,说太子朱标不长寿,是不假。 可是你晋王也好不到哪里去,依旧也不长命,还走在了老朱前头。 说到底,最后还是一场空啊! “殿下,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先看看他接下来耍什么花招吧!” “对了!去查一查那个给本殿下算命的人在哪?” “带过来过看看!” “是!” “殿下,那些女人怎么处理?” “全部迷晕,让李川和罗飞把她们衣服全扒了,扔床上就行!” “是!” 安排好一切,朱雄英挥了挥手,两人便恭敬的退下。 …………………………………… 朱棡书房! 这时一名下人走了进来! “殿下!太说殿下已经进入房间,正跟那些女人玩得不亦乐乎。” “知道了!去领赏吧!” “谢殿下!” 下人恭敬的退了出去。 “殿下,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好吃好喝招待着,有什么要求尽量满足,等他走了就行。” “是!” ………………………………………… 次日! 朱雄英起来后,朱棡就拉着他一起用早膳。 餐桌上! “雄英啊!” “今天想去哪里玩?三叔带你去。” “三叔,我这次来不单纯是玩的,皇爷爷也是给了任务的。” “任务?什么任务?” 朱棡疑惑的看着他。 “皇爷爷要我在这里实行摊丁入亩的新政,所以不能去玩。” “这样啊!” “那行,待会我让人带你去布政司,你自己跟那些官员说。” “我就不方便去了!” 朱雄英点点头,毕竟皇明祖训规定,藩王是不能插手地方政务,所以朱棡最好不去。 去了,就有嫌疑,朱雄英在这,他可不能让朱雄英起疑心。 “那好!” 朱雄英点点头! 用完早膳之后,就出了王府,朝布政司而去。 朱雄英前脚刚走,后脚他就派人去盯着朱雄英。 “殿下,后面有尾巴!” “要不要除掉?” 朱雄英摇摇头:“不用,就让他跟着,这次我们是去推行新政的。” “不怕他看!” “是!” 到了布政司衙门,朱雄英便召集所有官员,跟他们推行新政的事。 一直到了中午,朱雄英才把一切交待完。 让布政司开始出公告,即日起开始推行摊丁入亩的新政。 朱雄英刚走出布政司衙门口,袁天罡就来报。 小声在朱雄英耳边嘀咕着,朱雄英闻言: “把人带去酒楼!” “是!” ……………………………………………… 城康楼! 当地最大的酒楼! 一处雅间内! 朱雄英面前跪着一个人,朱雄英好奇的上下打量着。 此人正是不久前在龙虎寨抓到的白莲教教徒。 也就是王德发的上头! “叫什么名字?” “嘁!” 那人嚣张的别过头! 啪…… 罗飞一个大嘴巴子甩过去! “你妈的!” “我们公子问你话呢!说!” “哼!休想在我口中得到半个字!” 那人依旧是一副十分不屑的模样。 “妈的!” 啪…… 又是一个大嘴巴子过去,这次是李川打的。 “你想感受一下痛苦吗?” “说!” 面对李川的厉声质问,他依旧镇定自若,眼中充满了不屑。 “有种你就杀了我,敢吗?” “他奶奶的,你以为老子不敢吗?” 罗飞大怒抓着他的衣领,就想一刀宰了他。 “罗飞,退下!” 朱雄英发话,罗飞不得不退到一旁。 “我劝你还是乖乖的配合,不然恐怕你会不好受。” “这是我善意的提醒!” “呵呵……哈哈哈……” “还善意的提醒?” “我需要吗?” “有种就杀了我,我要是皱一下眉头,我就是你养的。” “真以为我跟那王德发一样贪生怕死?” 朱雄英看他这么硬气,给他竖起了大拇指。 “好!” “我就喜欢你这么硬气的人!” “等下你别求饶就行!” “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我要是皱一下眉头,你是我爹。” “别!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朱雄英连忙摆手道。 “殿下,交给我们吧!” 罗飞和李川已经跃跃欲试了,朱雄英却是摆摆手。 “今天玩点不一样的!” “不一样的?” “什么不一样的?” 两人有些疑惑。 “不知道你听过鼠刑吗?” 朱雄英看着那人说道。 “呵!区区几个老鼠,你以为我会怕?” “你未免也太看人了吧?” 朱雄英闻言笑了笑。 “哥们,你以为我会单纯的拿几只老鼠来给吓唬吓唬你吗?” “你想的是不是太简单了?” “所谓的鼠型将受刑者绑在十字架上或固定于某处,使其无法逃脱或反抗。” “在一个笼子或箱子内放入几只饥饿的老鼠,笼子或箱子的一端开口,这个开口被放置在受刑者的腹部或其他裸露部位上。” “再加热笼子或箱子,使内部温度升高,老鼠因无法忍受高温而变得焦躁不安,开始四处寻找出路。” “由于笼子或箱子的开口被受刑者的身体堵住,老鼠在求生欲望驱驱使下,会开始啃咬受刑者的身体,试图从咬开的洞口中逃脱。” “受刑者在面对老鼠的啃咬时,不仅要承受剧烈的疼痛,还要忍受对死亡的恐惧和对未知的绝望。” “同时,由于老鼠的牙齿非常锋利且能够不断生长,它们能够轻易地咬穿皮肤、肌肉甚至骨骼,给受刑者带来无法想象的痛苦。” “这种刑罚,不仅是对肉体上摧残,更是一种精神的折磨。” “那些老鼠能把你的身体给挖穿啊!” 听到这这样的刑罚,一旁的李川、罗飞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看着自己的身体被老鼠活活啃穿,肉体、精神双重折磨。 那种痛苦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你……” “如此年纪轻轻,居然有如此歹毒的手段,畜生!” 啪…… 一旁的蒋瓛一个大嘴巴子甩过去。 “大胆!” “你找死吗?” “无妨!” “随便他骂,反正也不会少块肉。” 朱雄英笑道。 “罗飞、李川!” “在!” “去!找几只老鼠来,要大的!” “是!” 罗飞、李川两人走出去那一刻,那人流下一滴冷汗。 他努力安抚着自己内心的恐惧,强装镇定。 不过这一切都被朱雄英看在眼里。 “你不用怕,我不会让你这么快就死的。” “我还有很多手段没使出来呢!不会让你就这么死了。” “我有的是时间,我会好好陪你玩的。” 听到这话,他内心更加害怕了,这他妈的是要留着自己慢慢折磨啊! 这他妈的比死还难受啊! 身体有些轻微的颤抖! ……………… 不知过去多久! 李川和罗飞回来了,手里还提溜着一个笼子,里面是几个躁动不安的老鼠。 看到笼子里的大黑耗子,那人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来!把他按住。” “让店小二送一些炭火和一个盆上来。” “是!” 说着!两名不良人就把那人摁住,将其绑到桌子上。 看到李川提着笼子靠近,他慌了! “罗飞,把他裤子扒了!” “然后把盆子扣在他老二那里。” 听到这话,罗飞顿时露出一抹坏笑。 还是殿下会玩啊! “得嘞!” 罗飞是开心了,可那人就吓坏了。 不停的挣扎,嘶吼,看着罗飞一步步靠近,眼神中尽是惊恐之色。 “别别别……” “你们这样是不人道的。” “呵……跟你一个白莲教的讲什么人道?” 罗飞将盆子扣上去,一旁的李川则是抓出一只老鼠一步步靠近他。 看着李川手里那挣扎的大黑耗子,把那人吓得浑身颤抖。 他完全可以预想到自己是什么下场,自己的那玩意估计会被老鼠给啃掉。 那可是所有男人的软肋啊! “别别别别……” “我说我说!” “我说……” 只见他带着哭腔,他是真的怕,其实谁都怕,毕竟是个男人都不想失去那玩意。 “愿意说了?” “刚刚你不挺硬气的吗?” “还没开始行刑呢,怎么就怂了?” “我准备了这么多东西,你不玩,多扫兴啊?” “我知道错了!” “我知道错了,我什么都愿意说。” “我只求你们放过我。” 朱雄英摆摆手,示意李川退下。 “真的愿意说?” “愿意愿意!” “愿意配合?” “愿意愿意!” 连连点头,生怕惹朱雄英不高兴。 “好!” “叫什么名字?” “伍星文!” 伍星文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脱口而出。 “你在白莲教里是什么角色?” “我是觉级教徒!” 冷知识:白莲教分普、觉、妙、道四个等级,这四个等级代表了教徒的不同层次和修行阶段。 普级教徒通常是新入教的成员,而道级教徒则是修行较高层次的成员。 此外,在一些时期或地区,白莲教可能设立了长老、舵主等职位,以管理教内事务和协调各地分支。 这些职位的设立和职权分配可能因时因地而异,但总体上都是为了加强白莲教的组织和凝聚力。 觉级教徒,也是个小喽啰! 长老都不是,顶多算是骨干弟子。 “你是王德发的上线?” “是的!” “你们为什么让他去打家劫舍?” “是为了获取资金,没有资金教内的一些事情不好开展。” “妈的!居然是为了这个!” “你们是真他娘的可恶。” 罗飞怒骂道! “这么说龙虎寨附近有你们的据点了?” “有!往北五十里!” “你们的总舵在哪里?” “不知道!” “嘿?他妈的……” 一旁的罗飞就不爽了,就要动手,吓得伍星文连忙补充。 “我真不知道,我只是一个小喽啰!” “我句句都是真话啊!” “真的!” “殿下,他不想撒谎!” 一旁的蒋瓛在朱雄英面前小声道。 “那王德发劫到的钱财都运往哪里了?” “这个我也不知道,每次都是我上头带人来运走的。” 朱雄英眉头一皱,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知道!” “我们根本不知道上线的名字,每次都只是代号。” “他们多久来取一次钱?” “一月一取!” 朱雄英眉头一皱。 “月初还是月尾?” “月初!” “坏了!” 一旁的蒋瓛也皱起了眉头。 现在已经是初六了,伍星文的上线如果现在去取钱看不到伍星文,肯定有所怀疑。 白莲教这么警惕,自己肯定打草惊蛇了,好不容易发现白莲教。 这下恐怕要功亏一篑了! 好不容易就要得到的线索断了,恐怕现在派人过去,也来不及了。 这个伍星文出来这么久没回去,那个据点的人肯定察觉到了什么。 一定立马收拾东西离开! 一切都来不及了! “殿下,怎么办?” 一旁的蒋瓛小声问道。 朱雄英转头看向伍星文,道:“这太原城内,可有你们的据点?” “这个我真不知道,我只是一个觉级弟子,根本没资格知道这些。” 伍星文苦笑道。 “带下去!找个地方关起来!” “是!” 两名不良人将其带了下去。 “殿下,要不要将这件事上报陛下?” 朱雄英摇摇头:“先别说!” “找个机会把伍星文给放了,看看他去哪,派人跟着。” “是!” …………………………………………………… 某处! 一处屋内! 一人慌慌张张的让进来,屋内的其他人诧异的看着他。 一进屋就端起别人的碗,猛灌了一大口水。 第347章:暴露了!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怎么了这是?” “呼~” “大事不好了,伍星文失踪了!” 众人闻言大惊失色。 “什么?” “伍星文失踪了?” “不错!而且我收到消息龙虎寨也被人给端了。” 众人一阵恍惚,在坐的都知道龙虎债那是伍星文的下线。 他们同时出事了,这件事太过蹊跷了。 能够端掉龙虎寨的,一定不简单,除了官府,附近没人有这个实力。 “当地官府有什么动静吗?” “没有!安静的很!” “安静?” “端了龙虎寨,抓了伍星文还能这么淡定,这是要放长线钓大鱼啊!” “妈的!这伍星文不会出卖我们了吧?” “很有可能,不然怎么可能会这么安静?” “他娘的!那现在我们怎么办?” “走!立刻收拾东西走!” “此地不能待了!” 众人点点头,连忙转身下去收拾东西离开。 …………………………………… 晋王府! 书房内! “你说他们带着一个人进了城康楼?” “是的!” “知道那是什么人吗?” 下属摇摇头! 朱棡眉头微微皱起。 “你确定是被挟持进去的?” “确定!” “退下吧!” “是!” 下属恭敬的退了下去。 “殿下,不会是我们的人暴露了吧?” 身边的管家疑惑道。 “你没有跟他们,让他们收敛一点吗?” “说了呀!” “那他们怎么会发现?” 朱棡眉头紧皱。 “殿下,我听说太孙殿下手底下有一批人甚是厉害,尤其是刺探情报。” “相比锦衣卫,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就是那些戴面具的?” “正是!” “父皇还真是偏心啊!” “居然能让他拥有这样的队伍的在,大哥都没有这个待遇吧?” 朱棡眉头皱得更深了。 “殿下,据应天那边传来的消息,那些人一直都在东宫。” “俨然已经成了太孙殿下的护卫,对此陛下和太子殿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眼。” “呵呵呵……” “好!真好!” “我这位父皇,是真够偏心的。” 朱棡拳头攥得紧紧的。 “殿下,那我们该怎么做?” “既然他有所发现,那就不能再让他继续查下去了。” “我这位大侄子这么聪明,再让他查下去,本王恐怕就要步我那四弟的后尘了。” “通知下去,送我那大侄子下去与他的母妃团聚。” “是!” “等等!” “殿下还有何吩咐?” “我那大侄子身手可不差,多派几个高手,不能用我们的人。” 管家抬头看了他一眼,点点头:“明白!” ……………………………………………… 朱雄英这边! 带着人走出城康楼,一路慢悠悠的走在街道上。 “李川、罗飞!” “在!” “喝过花酒吗?” 两人对视一眼,摇摇头。 “没有!” “走!今天我请你们!” “真的?” 两人顿时两眼放光。 “殿下,这恐怕影响不好!” “蒋瓛,我在应天我都去了,在这太原府我还去不得了?” “就是就是!” “我说同知大人,殿下想去哪就去哪。” “你们锦衣卫不要管太严了,知道不?” “还有,你别说你没去过?” 蒋瓛看着两人,板着脸:“你们两个非要把殿下带坏吗?” “得得!” “别扯了!假正经!” “罗飞,拉着他,带他一起去,看他到了地方还能不能这么正经。” “得嘞!嘿嘿……” 罗飞一把拉住蒋瓛就往太原府最大的青楼走去。 …………………………………… 夜幕降临! 朱雄英一行人心满意足的出了青楼。 “嘿嘿……” “这位指挥使同知大人,刚刚不挺狂野的吗?” 罗飞一脸坏笑的看着蒋瓛,后者瞪了他一眼。 “哟!这眼神还挺吓人!” 蒋瓛:“……” 就在几人正有说有笑的时候,从两旁屋顶上射出道道利箭,朝他们极速而来。 众人顿时脸色大变! “保护殿下!” 众人纷纷抽出佩刀阻挡利箭袭来。 好不容易挡下这些利箭,两边顿时杀出一批杀手,将众人团团围住。 一个个穿着夜行衣,蒙着脸,杀气腾腾! 朱雄英死死盯着他们:“你们是什么人?” “杀你的人!” “杀!一个不留!” 黑衣人首领一声令下,所有黑衣人当即就朝他们扑去。 “杀!留一个活口就行!” “是!” 蒋瓛、罗飞两人率先冲了出去,身后的不良人随即也跟他们缠斗在一起。 袁天罡则守在朱雄英身旁,以防不测。 黑衣人训练有素,攻势凶猛,但锦衣卫与不良人亦非等闲之辈,他们配合默契,防守严密,一时之间双方势均力敌,难分高下。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黑衣人逐渐显露出体力不支的迹象,攻势开始减缓。 只见蒋瓛身形如电,长剑挥舞间,已有几名黑衣人倒在他的刀下。 罗飞和李川则更显狂野,两人手持环首刀,如同猛虎下山,在人群中左冲右突,所过之处,黑衣人纷纷倒下。 不良人们亦是训练有素,他们配合默契,或攻或守,将朱雄英保护得滴水不漏。 黑衣人虽然训练有素,但是他们对上的却是不良人。 无论是战术还是身手,都要逊色于不良人,不断有人被不良人斩杀。 眼前的黑衣人越打越少,眼看着黑衣人越来越少,朱雄英的目光中闪烁着寒芒。 黑衣人首领看到自己的人不断倒下,眉头紧皱,又看到蒋瓛他们如此勇猛。 如果再这样下去,恐怕任务要失败。 当即大吼道:“给我托住他们!” 几个黑衣人闻言,当即杀向蒋瓛他们,黑衣人首领则朝朱雄英杀来。 只见他纵身一跃,手中钢刀朝朱雄英刺去。 刀锋凛冽,刀气逼人,朱雄英身旁的袁天罡迅速挡在朱雄英面前。 只见袁天罡伸出两根手指,轻描淡写的夹住了那柄长刃,随手一甩。 只听砰一声巨响,黑衣人首领的钢刀瞬间被弹落在地上。 黑衣人首领惊讶的盯着面前之人。 这人的实力好强! 竟然连他的刀都能轻松抵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蚍蜉撼树!” 袁天罡冷漠的说道。 他说话间,脚下生风,身形一动,便来到了黑衣人首领的面前。 “啊!“ 黑衣人首领还未反应过来,胸口就被狠狠踢中,一股大力传至,整个人直接撞在墙壁上,鲜血狂喷而出。 “啊啊.“ 黑衣人首领痛苦哀嚎着。 随后袁天罡身形一闪来到黑衣人首领面前,一记手刀,直接将其打晕。 “活口已留,其他人杀!” 袁天罡大喝一声。 听到这话,不良人如同猛虎下山,攻势愈发凌厉。他们身形矫健,配合默契,每一次攻击都精准而致命。 黑衣人们虽奋力抵抗,但在绝对实力面前,显得如此渺小和无助。 黑衣人们的数量在不断减少,他们的士气也随之低落。 袁天罡站在朱雄英身旁,目光冷峻,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随着最后一名黑衣人在绝望中被斩杀,终于恢复了平静。 不良人们迅速检查战场,确保没有遗漏的敌人。 殿下走到朱雄英面前,微微躬身行礼:“殿下,黑衣人已全部清除。” 朱雄英点了点头:“让官府的善后吧!” “我们走!” 众人点点头! ……………………………………………… 一处破庙内! 黑衣人首领躺在地上,一盆冷水泼到他脸上,顿时让他惊醒过来。 看着朱雄英他们正冷冷的盯着他,身边除了他,一个同伴都没有。 用屁股想都知道,他们的任务失败了,而且败的很彻底。 因为朱雄英身边的人一个都没少。 “你是什么人?” 沉默不语! 面对朱雄英的提问,充耳不闻! 啪…… 罗飞一个大嘴巴子甩过去! “我们公子问你话呢!” 黑衣人首领怒视着罗飞,仿佛要吃掉他,但是他依旧一言不发。 “你们是晋王的人?” 朱雄英很清楚,现在他得罪的,敢杀自己的,或者说能派出这么强大阵容的,也只有晋王朱棡。 其他人没有这个胆色,也没这个实力。 至于白莲教,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伍星文是自己抓的。 所以能杀自己的,除了朱棡,没有别人。 不过面对朱雄英的提问,他依旧沉默不语。 “不说?” “很好,硬气!” “我就佩服你们这种硬汉子,撬开你们的嘴,让我很有成就感。” “无非就是一死,又何惧哉?” “哟呵?” “会说话啊?” “我以为你是哑巴呢?” 黑衣人首领别过头,不想理朱雄英。 “公子,让我弹他一百下!” 一旁的李川已经跃跃欲试。 “我再问你一遍,你们是什么人?” “谁派你们来的?” “哈tui!” 直接朝朱雄英吐了口口水。 “他娘的!” 啪啪…… 罗飞当即两个大嘴巴甩过去。 “狗东西,你找死吗?” “呵呵……” “杀了我!来!” “杀了我!” 黑衣人首领不屑的看着罗飞。 罗飞转头看向朱雄英。 “去!砍一根荆棘条来,要婴儿手臂粗的那种。” “是!” 虽然不知道朱雄英要做什么,但是他们还是毫不犹豫的去做了。 不过按照朱雄英的尿性来说,肯定要搞事情。 “趁他们还没有回来,我劝你还是赶紧说吧!” 一旁的蒋瓛好心提醒道,毕竟这段时间跟着朱雄英,每次吩咐罗飞两人去取东西,后果都是令人胆寒的。 虽然他也不知道朱雄英要干嘛,但是感觉会很严重。 这可是蒋瓛第一次真心实意的提醒犯人,不过有些人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面对蒋瓛的好心,他嗤之以鼻! “嘁!老子是在刀口上舔血,死人堆里滚出来的。” “会怕区区一根荆棘条?” “笑话!” 他满脸的不屑,甚至还看不起朱雄英,内心还有点想笑。 蒋瓛无奈的摇摇头,唉! 天要下雨娘要嫁,有人想找死,自己也没办法。 可惜了自己的第一次! 不多时罗飞、李川两人回来了,手里还拿着婴儿手臂粗的荆棘条。 上面长满了尖尖刺,如果是手嫩的碰一下估计都会被扎破手。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不说?” 谁知那黑衣人首领直接躺地上,摆出一副任人摆布的模样。 “来吧!” “随便打,我要是吭一声,就是你养的!” 众人将目光集中到朱雄英身上,他们知道,那荆棘条的用处肯定不是这么简单。 肯定有其他用处! “用它打你?” “你觉得我会这么肤浅?” “这多没意思?” “你想怎样?” “把那些刺挑出来扎我?” “未免也太小儿科了吧?” 黑衣人首领眼中充满了不屑之意。 朱雄英却是摇摇头:“不不不……” “太小儿科了!” “我有更好的玩法,我保证你这辈子都忘不了,每每想起来都记忆犹新。” “呵!” “那来吧!” “我倒想看看,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能有什么手段。” “好!” “既然你这么迫不及待,那我就满足你。” “罗飞、李川!” “在!” “扒了他的裤子!” “得嘞!” 两人一脸淫笑的看着黑衣人。 “你们要干什么?” “士可杀不可辱,你们这么做算什么英雄好汉?” 他慌了,他感觉这件事没这么简单。 然而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罗飞一拳下去就让他成了虾,躬着身趴地上,捂着肚子,剧烈的疼痛让他表情扭曲,变得极为狰狞。 这时后面的李川直接将他裤子扒下,手中荆棘棍奋力一捅。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云霄! 菊花残、满地伤、你的笑容已泛黄………… 只见黑子首领表情痛苦不已,剧烈的疼痛让他痛苦不已。 动一下那些刺就能让他痛苦万分,吓得他根本不敢乱动。 一旁的蒋瓛不忍的别过头,实在是太不人道了。 太残忍! 太残暴了! 平生从没见过这种刑罚,伤害性极高,侮辱性极强。 黑衣人首领不由得流下两行屈辱的泪水,他从来没想到朱雄英居然会用这样的惩罚。 太残暴了! 太可怕了! 朱雄英蹲下看着他:“如何?这滋味不错吧?” 第348章:他的秘密!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我说了保你终身难忘!” “堂堂皇太孙,居然用这等下三滥的手段,传出去就不怕别人笑话吗?” 他冷汗直冒,死死盯着朱雄英,现在他恨不得生吃了朱雄英。 “哟呵?” “还嘴硬呢?” 当即就看向李川:“来!给转个圈!” “得嘞!” 说着就动手。 “别别别别……” “别动别动……” “疼疼……” “啊~” 又是阵阵的凄厉的惨叫! 疼得他冷汗直冒,眼泪鼻涕都成一坨了。 “还嘴硬吗?” “朱雄英~” 他歇斯底里的吼叫着,此时的他恨不得将朱雄英给大卸八块。 “哟!果然是条汉子!” “我生平最敬重英雄好汉了,来!” “再给他转个圈!” “别别别~” “我错了!我错了!呜呜呜呜呜……” 李川还没动手,他立马就怂了,还哭了。 实在是太他妈的屈辱了! “咋还哭了呢?” “还有另外一条都没派上用场呢!” 听到这话,黑衣人首领不由得打个寒颤。 魔鬼! 这人绝对是魔鬼,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 太他妈不是人了!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黑衣人首领梗咽道,他以为他能扛住朱雄英所有的酷刑。 没想到朱雄英会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可惜他对朱雄英不了解。 在朱雄英眼里,管你是什么手段,只要能够达到目的那就是好手段。 “真错了?” “错了错了!” “不牛逼了?” “不了不了!” “别啊!” “我还是喜欢你刚刚那桀骜不驯的样子,真的!” “你恢复一下!” “太孙殿下,您就别玩我了!” “我真的知道错了!” 朱雄英看着他磕头求饶的样子,露出满意的笑容。 小样! 跟我玩? 老子叱咤风云的时候,你还在你爸的身体里没造出来呢! “那你是愿意配合了?” “愿意愿意!” “那你还不赶快说!” 一旁的蒋瓛连忙开口道,这是他第一次、啊不!第二次同情犯人。 以前朱雄英没出来之时,他不会同情的。 现在见识到朱雄英的手段,他同情了。 “我说我说!” “你求我!” 嗯? ??????????? (O) 众人一愣! 看着朱雄英! 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 “殿下……” 一旁的蒋瓛疑惑的看着朱雄英。 黑衣人首领同样也是! 刚刚不是你让我说的吗? 怎么? 现在又不愿意了? 搞什么? “刚刚让你说你不说,现在你想说就说,你也没把我放在眼里啊!” “之前我给过你机会的,可惜你不珍惜啊!” “我现在不想听了,我只想玩!” “不行吗?” 听到朱雄英这话,黑衣人首领瞪了眼睛,身体止不住的微微颤抖。 这他妈的真是魔鬼啊! 居然虐待人取乐,这不是魔鬼是什么? “不不不不不……” “殿下,我真的知道错了!” “真知道错了,求求你饶了我吧!” “我真知道错了!” “我把我知道都告诉你,只求你饶了我吧!” 黑衣人首领哭着求着朱雄英,他是真的受不了一点惩罚了。 太狠了! 这样的酷刑,他平生仅见啊! 伤害又高,侮辱性又极强! 这谁他妈的顶得住啊? 他是真的怕了! 李川那一击,直击灵魂深处! “既然你求我,那行吧!” “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你吧!” “唉!我这人啊!就是心软。” “看不得人这么求自己,我这该死的同情心啊!” 众人:“……” 真他妈的能装啊! “我没有逼你吧?” “没有没有!” “都是我自己愿意说的,您没有逼我。” 朱雄英满意的点点头:“那行吧!” “我来问你!” “叫什么名字?” “严建白!” “你们是什么人?” “白莲教的!” 众人一愣! 朱雄英眉头微微皱起。 白莲教? 这么快就找上自己了? 白莲教这么厉害吗? “你是白莲教的?” “正是!” “你是什么级别的教徒?担任何职?” “我是妙级教徒,担任太原府分舵的长老。” 没想到还是个长老! 这算是核心人物了吧? “你们这么快就知道龙虎寨是被我清洗的?” 听到朱雄英这话,严建白明显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被朱雄英敏锐的捕捉到了。 “从你的眼神里我看到了疑惑,你们不知道龙虎寨的事是我干的?” 见朱雄英这么说,严建白也没有必要再藏着掖着。 “确实不知道!” “你们既然不知道,那你们为何要来杀我?” “是谁派你们来的?” “晋王!” (O) 众人一愣! 尤其是蒋瓛,更是觉得不可思议。 他怎么也没想到朱棡不仅会想杀朱雄英,还跟白莲教有勾结。 这每一件事,单独拿出来都够朱棡死上好几回了。 真是胆大妄为啊! 太可怕了! 朱雄英眉头微微皱起,道:“你们还跟三叔搞到一起。” “怪不得你们能认出我的身份,真是我的好三叔啊!” “你们整个白莲教都跟他勾结,还是只有你们分舵?” “应该是整个白莲教,我之前听说过我们教主见过晋王。” “你们教主见过晋王?” “什么时候?在哪见的?” 严建白摇摇头:“这个不清楚,我只是听说过。” “不过可以肯定,教内曾说过,我们要听晋王调遣。” “尤其是我们太原府分舵。” “你们会心甘情愿听他调遣?” 朱雄英可不信严建白的鬼话。 “各取所需罢了!” “何意?” “我们帮他登上帝位,他们给我们合法的权益,让我们可以摆在明面上。” “所以你们就帮他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嗯!” 严建白点点头。 朱雄英看着严建白,内心有些不屑。 跟他三叔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朱棡可不蠢,等他登上帝位,第一个要处理的就是他白莲教。 一个帝王不可能让别人知道他背后的那些肮脏事,帝王都是纯洁、高尚的。 你跟这么一个人合作,只能共患难,不能给你共富贵。 不过话说回来,白莲教也不是善茬。 能传承百年,自然不是废物,其中肯定有过人之处,只不过就看谁能更胜一筹罢了! 说不定,将来进入朝堂也不一定。 “你们教主在哪?” 严建白摇摇头:“这个不知道,我入教十年,根本没见过我们教主。” “你没见过?” “你一个长老没见过你们教主?” “殿下,我只是一个分舵的长老,哪有资格见教主?” “教内等级森严,只有舵主才有资格去见。” “那你们的总舵应该去过吧?” “你们的总舵在哪?” 谁知严建白再次摇头:“我们的总舵根本就不固定,每次去总舵,都是不固定。” “如果固定,会遭到朝廷的围剿,所以每年都会变换地方。” 这么谨慎,怪不得白莲教这么难剿灭。 “好好!” “我算是见识到你们白莲教的谨慎了!” “你身为你们太原分舵在哪,有多少人,这个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 “很好!” 朱雄英转头看向蒋瓛,后者立马心领神会,将纸和笔拿到严建白跟前。 “把你知道的,全部写下来!” “包括你们分舵所统领的人。” 严建白连忙拿起笔,刚下笔,看向朱雄英。 “殿下,能不能……” 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后庭,朱雄英摆摆手。 李川点点头,用力一拉! “啊~” 一声惨烈的尖叫响彻整个夜空。 库库往外冒血! 严建白疼得冷汗直冒,身体不停的颤抖。 袁天罡朝他身上点了两下,血瞬间止住了。 “多谢!” 严建白给袁天罡投去一个感谢的眼神。 “少废话!” “赶紧写!” 一旁的罗飞呵斥道! 看到罗飞那眼神,严建白连忙在纸上不停的勾勒。 ………………………………………… 与此同时的晋王府! “你说什么?” “全军覆没了?” “不是让你多派点高手吗?” “怎么会如此?” 朱棡听到管家说行动失败了,当即大怒。 “殿下,所有的高手都已经去了,可是依旧不是对手。” “太孙殿下身边那些护卫实在是太厉害了,太孙殿下都没动手,就这,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朱棡闻言眉头紧皱。 “有活口吗?” “被他们抓到一个活口!” “什么?” “混账东西!” 朱棡大怒,吓得管家连忙跪下。 “为何不派人去追?” “你回来做什么?” “殿下,我已经派人去追了,可是我们的人根本跟不上他们。” “被他们给甩掉了,所以奴婢只能回来禀报殿下。” “请殿下拿主意!” 朱棡深呼吸一口气,他真的是要被这些人给气死了。 妈的! “现在拿什么主意?” “人都被抓了,他没回来这里,肯定是怀孕了。” “若是那人透露出什么,大家都得死,你不要忘了,他身边还有锦衣卫的二把手。” “锦衣卫滋味着什么,这个不用我多说了吧?” “殿下,那人是白莲教的,白莲教徒不会这么轻易招供的。” “你在想什么?” “你根本不了解我那大侄子,他的手段多些呢!” “当初我那二嫂,锦衣卫都没能撬开,他一去,我那二嫂立马开口。” “你知道他有多恐怖吗?” 听到这话,管家里仅剩的一点侥幸也没了。 “那……那该咋办?” “立刻派兵,就说太孙被人行刺,意外失踪,让他们赶紧去找。” “找到以后想办法给本王杀了他们,一个不留。” “快去!” “是是……” “我立马就去安排!” “算了!还是我亲自去!” 说着!朱棡马上虎符前去凋兵。 ………………………………………… 这时! 朱雄英这边,严建白也将名单全部写下,交给朱雄英。 朱雄英结果名单看了看:“没有遗漏?” “不敢欺瞒殿下!” “最好没有!” 说着将名单收好! “殿下,能放了我吗?” “我什么都说了!” “放心,我说过我不杀你!” “多谢太子,多谢太子……” 严建白磕头如捣蒜,不停的磕头。 噗嗤…… 一把刀从他的后背贯穿了他的胸膛,他不可置信的低下头看着胸口上的刀。 “你不是说不杀我吗?” “我没杀你啊?” “嘁!” 说完!朱雄英朝外面走去。 李川抽出刀,甩了甩刀上的血迹,看都不看一眼严建白。 转身跟着朱雄英离开。 ……………………………… 外面! “殿下,白莲教向来谨慎,现在他们的长老死了。” “他们肯定会连夜跑,或者会寻求晋王的庇护,我们要不要趁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动手?” 朱雄英点点头,拍了拍蒋瓛的肩膀:“不愧是锦衣卫的二把手。” “走!去白莲教的分舵看看!” “袁天罡!” “在!” “你去将这太原城内所有的不良人都召集过来,我们这点人,恐怕不够用。” “是!” 袁天罡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 “走!” “去白莲教分舵!” “是!” ……………………………………………… 白莲教分舵内! 此时他们还在等待消息,根本没有意识到朱雄英正向他们袭来! 忽然一个人慌慌张张的闯进来。 “不好了!任务失败了!” “严长老也被抓了。” 这话就像炸弹一样在人群里瞬间炸开。 “什么?” “怎么会失手?” “老严可是我们分舵数得上的高手啊!” “是啊!” “就算打不过,想走也是可以的啊!” “怎么会被抓?” “……” 众人十分震惊! “舵主,现在老严被抓我们要不要撤?” “一旦老严守不住严刑拷打,我们恐怕都要受到牵连。” 众人目光全部集中到一个中年男子身上。 “嗯!” “保险起见,我们还是要离开这里,不然会遭到官府的围剿。” 毕竟他们都是见不得光的,而且他们刺杀的人还是当朝皇太孙。 就算他们背后有朱棡支持,明面上朱棡也要做做样子。 一旦派人围剿,那么他们肯定损失惨重。 “舵主,事不宜迟,我们还是连夜走吧!” “嗯!带上所有重要的东西,分散跑!” “最近都消停一点,隐藏起来,等待我的命令。” 第349章:白莲教分舵!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谁要是不听命令,出了事,我可不管你们。” “都听明白了吗?” “是!” “好!事不宜迟,去收拾东西吧!” “是!” 众人纷纷起身,就要去收拾东西。 这时外面一名教徒神色慌张的跑进来:“舵主不好了!” “我们被包围了!” 众人顿时脸色大变! “没想到居然来得这么快!” “舵主,他们好像不是官兵,也不是锦衣卫。” “嗯?” ?????????? 众人一阵疑惑! 不是官兵也不是锦衣卫? 那是什么? “不是官兵也不是锦衣卫,那是谁来了?” “我也不懂,他们都戴着面具,身穿黑袍。” “你们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众人随即跟着他们舵主走了出去。 他们一出去,发现周围全部都是人,屋顶上、围墙上,都是。 清一色面戴面具、身穿黑袍、手持环首刀,一个个杀气腾腾。 “什么人?” 那名舵主轻喝一声,朱雄英带着人缓缓走了出来。 “阁下是何人?” “我们是哪里得罪阁下了吗?” “为何如此?” 朱雄英笑了笑:“你派人来杀我,你问我为何如此?” “还问我为什么要这样?” 众人一愣,惊愕的看着朱雄英。 “你是……太孙?” “怎么?不像?” 看到朱雄英这模样,众人心里凉了半截,能找到这里,证明严建白已经把他们给出卖了。 而且卖得很彻底! “殿下,我们也是受人所托罢了!” “冤有头债有主,想必你应该知道背后之人是谁!” “你大可去找他!” 这就把朱棡给卖了? 果然利益的关系就是不牢靠啊! “背后的人我自然会去找,但是你们白莲教我也要找。” “你们这群阴沟里的老鼠,真是令人讨厌。” “呵呵呵……” “我们是阴沟里的老鼠?” “太孙殿下,你可别忘了,没有我们这些阴沟里的老鼠,就没有你爷爷的今天。” “他当上了皇帝,却翻脸不认人,他可比我们这些老鼠可恶多了。” 朱雄英自然知道他在说什么,毕竟之前老朱还在打天下的时候,是在韩山童名义下的。 韩山童就是白莲教的! 但是朱元璋的天下可不是靠韩山童打下来的,是靠他自己,还有那些将士浴血奋战打下来的。 “你是谁?” “太原分舵舵主松星河。” “你就是他们的舵主啊!” “不错!” 松星河点点头道。 “你还真能给自己戴高帽,我大明的天下是靠每个将士浴血奋战打下来的。” “靠的不是你们白莲教,老鼠就是老鼠,啥也不是。” “朱雄英,你不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怎么了?” “灭你们如屠狗!” 松星河死死盯着朱雄英,眼中充满了忿怒之色。 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能这样做! 不然他们可能就要交代在这里,他看得出来朱雄英带来这群人没有个是简单的。 绝对是精锐中的精锐! 一旦动起手来,恐怕就会全军覆没。 “殿下,我们对你动手,也是迫不得已,这并非我们的本意。” “而且我们白莲教并不是什么邪教,从来来没有祸害过百姓。” “我向来都是以德服人、强身健体,修心养性,此乃我们白莲教旨。” “殿下何必听信你爷爷的话!” 朱雄英闻言瞬间就想笑了。 还从来没有祸害过百姓! 是真他妈敢说! 朱雄英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不要脸。 “我要不是端了龙虎寨我就信了你的鬼话了。” “你是怎么有脸说出这样的话的?” “不怕遭雷劈吗?” “殿下,在下索要句句属实,没有半点假话。” 朱雄英不屑道:“你当我三岁孩童吗?” “这么说殿下今天是不能善了了?” “老子今天就是来剿灭你们的,斩了你们这些阴沟里的老鼠。” “殿下,鱼死网破,可不是最好的结局。” “我们也不是泥捏。” 松星河见服软不成,直接改威胁。 “你放心,老子这是美式抄网,你们挣不脱。” 松星河死死盯着朱雄英,虽然听不懂什么是美式抄网,但是很清楚,今天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既然如此那就是聊不下去了?” “没想跟你聊天。” 松星河眼神一冷:“不惜一切代价冲出去!” 松星河一声令下,所有教徒纷纷举起武器冲向不良人。 朱雄英见状不屑的笑了笑:“蝼蚁!” “除了那个舵主,其余一个不留!” 朱雄英一声令下,所有人不良人就朝白莲教徒杀去。 两帮人马很快就混战在了一起。 一时间刀光剑影,喊声四起,场面极为壮观! 不良人们,身着统一的黑色劲装,身形矫健,动作迅捷,宛如夜色中的幽灵,穿梭在混乱的战场之中。 白莲教徒们,虽然人数众多,但在不良人精锐的攻势下,显得那么脆弱与无助。 他们的武器在空中挥舞,却难以抵挡不良人那如同闪电般的攻击。 每一次交锋,都伴随着金属的碰撞声和人体的倒地声,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与绝望。 不良人们如同饥饿的狼群,一旦发现猎物便毫不犹豫地扑了上去。 他们的刀法凌厉而精准,每一次挥砍都能准确地击中白莲教徒的要害。 白莲教徒们在绝望中挣扎、反抗,但他们的力量在不良人面前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不良人不停的收割,整个战场鲜血飞溅,哀嚎遍野,惨烈至极。 松星河等人也不是吃素的,他们也不甘示弱,加入到战斗中,与不良人展开激烈的搏杀。 一时间血肉横飞,残肢断臂,尸首横陈。 鲜红的血液染红了脚边的泥土,将地面都弄湿了。 李川和罗飞两人出手更是干净利落,不断收割这白莲教徒的生命,仿佛他们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只只的嗜血魔鬼。 白莲教徒们被逼得节节败退,他们的武器已经用完了,根本就抵挡不住。 “舵主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他们太厉害了,我们根本不是对手。” 几名长老靠近松星河面色凝重道,此刻他们身上有几道触目惊心的伤口。 血流不止! 如果再得不到医治,就算不致命,也会让他们失血过多而死。 松星河面色凝重,看着眼前的教徒一个个倒下,心都在滴血。 他知道朱雄英带来的这群人厉害,但没想到这么厉害。 自己这边完全不是对手,根本就是碾压式的。 “舵主,擒贼先擒王!” 松星河立马将目光投向朱雄英,现在朱雄英身边只有袁天罡一人。 朱雄英则气定神闲的看着眼前的战斗,仿佛像是看一件毫不起眼的事情一样。 “我看他身边那人不简单,而且朱雄英此人也不简单。” “当初用几百人就大破北元两万铁骑,可以说是完美继承了常遇春的勇猛。” “我自己一个人恐怕对付不了他们两个人。” “舵主放心,我们替你缠住他身边的护卫,你和冯长老一起对付朱雄英。” “只要拿下朱雄英,太原分舵就能保住。” 几人闻言顿时点点头。 他们一共五个人,三个对付袁天罡,两个对付朱雄英。 在他们看来绰绰有余了,毕竟他们自己也不差。 “好!” “就这么定了!” “杀!” 一声怒吼,几人纵身一跃,直奔朱雄英冲了上去。 朱雄英见状,丝毫不慌! 袁天罡踏出一步,挡在朱雄英身前,右拳挥出! 拳风凌厉,如若疾风! 砰! 拳头砸中一名长老的胸膛,一下子把人轰飞了。 紧接着,袁天罡身躯旋转,左腿横扫,扫中另外一名长老的腰际。 咔嚓 一声骨骼错位的响声传出,那名长老被打的飞出了十米远,重重摔在地上,口吐鲜血,昏迷不醒。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快到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松星河他们纷纷愣住了。 不会吧? 他们没料到一向不显山露水的袁天罡这么厉害? 一招,仅仅一招,就打翻了自己这边两个人! 这怎么可能啊? 松星河他们的脸上写满了震惊。 “这怎么可能?“ 松星河一脸茫然,他们根本没想到袁天罡会这么厉害,这根本不可能啊! “你们一起上吧!” “我让你们先出手,不然我出手你们可就没有机会了。” 袁天罡语气中充满了不屑之色。 松星河几人闻言,心中更愤懑了,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这家伙未免太狂妄了些。 “我们上!“ “一起杀了他!“ 松星河率先朝袁天罡冲了过去,他的速度非常快,一瞬间就已经冲到袁天罡身旁,挥起一拳朝袁天罡脑袋打去。 这一记拳头蕴含着极强的力道。 他要一击必杀袁天罡! “不自量力!“ 袁天罡冷哼一声,身体轻巧躲过,然后一脚踢出,正中松星河小腹,把他给踢飞了出去。 松星河身躯飞出十多米才稳住身形,一张嘴,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脸色煞白如纸。 “如此恐怖!“松星河心里暗恨。 其他两名白莲教长老看到这一幕,当即举起手中利剑朝袁天罡砍去,试图把他砍成碎片。 “雕虫小技,不堪一击。“ 袁天罡冷笑一声,脚步一移,躲过两人的攻击,然后抬脚踢在一名长老的胸口,将他踹飞了出去。 另外一名长老见状,脸色骤变,转身就跑。 袁天罡哪里肯让他逃走? “想走?走得了吗?“ 袁天罡大喝一声,脚下一蹬地,身形暴掠而出,瞬间冲到他的背后,双拳齐出。 砰砰砰砰! 连续几拳,将那名长老打的浑身骨折,倒在地上抽搐着。 袁天罡走上前,抓起他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拎了起来,然后一掌劈在他的天灵盖上。 咔嚓! 长老的脑袋裂开,鲜血喷涌而出,瞬间毙命。 “这么轻易就被杀了?“ 松星河他们看的目瞪口呆。 这家伙未免也太凶悍了些吧? 一招灭掉了两名长老? 这实力是什么概念啊? 松星河惊恐的看着袁天罡, 不敢置信。 这个世界太疯狂了,难怪朱雄英这么自傲,这实力确实够强! 就在他懵逼之时,袁天罡身形一晃消失在地,下一秒就出现在他面前。 吓得他聊聊后退,一脸的畏惧。 这家伙太强了吧,速度竟然这么快。 袁天罡大手朝他抓去,他本能的想反抗,可内心的恐惧让他的身体却不听使唤了。 袁天罡的五指扣住了他的脖子,然后往后一扯。 松星河的身躯就跟皮球一般,被袁天罡硬生生扯出了数丈远。 他落地后,一脸惊恐的看着袁天罡,不敢相信袁天罡竟然有这么强大的力道,将他硬生生撕成了两半。 袁天罡身形一晃再次来到他面前,掐住他的脖子。 身形一闪,就来到了朱雄英面前,像是丢垃圾一样,将他丢到朱雄英面前。 “哟!松舵主,这么快我们又见面了!” 朱雄英玩味的看着他。 松星河深深叹了口气,知道自己今天全是栽了。 有袁天罡在,十个松星河都跑不了。 “今天是我栽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松星河把头别过头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来临。 “杀你是必然的,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你想从我嘴里套东西?” “呵!你当我是严建白之流吗?” “你休想从我嘴里套出任何东西。” 朱雄英笑了笑,怎么每个白莲教徒一开始都是这个说辞? 就没点新鲜的? “你们白莲教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台词都一样。” “一开始那些王德发、伍星文、严建白各个都是硬汉子,最后还不是都说了?” “告诉你,落到我手里我有的是办法撬开你的嘴。” “呵!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我接着就是。” 松星河十分自信的看着朱雄英。 “好!” “请你一定要保持住你现在的姿态,不要求饶就行。” “你要是求饶,我是你养的。” 松星河十分不屑道。 朱雄英笑了笑,没有再说话,而是看向眼前的战斗。 此时的战斗已经接近了尾声,白莲教徒根本不是不良人的对手。 已然成为单方面的屠杀,白莲教徒不断被不良人屠杀。 鲜血飞溅、惨叫声此起彼伏! 时间一点点过去,随着随后一个白莲教徒被杀,战斗结束。 第350章:台词都一样!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满地都是白莲教徒的尸体,鲜血将地面染红,从尸体里流出来的鲜血,汇聚成一条条小溪。 白莲教太原分舵,就这样被朱雄英给端了。 看到眼前满地的尸体,松星河内心有些心疼。 组建起一个分舵十分不易,为此松星河付出了不少心血。 可是一朝被人给灭了! 怎么能让他不心疼? 说不心疼是假的。 朱雄英玩味的看着他:“松舵主,不好意思,你的分舵被我给灭了。” “朱雄英,你遭如此杀孽,就不怕遭天谴吗?” 松星河死死盯着朱雄英,两眼充满了怒火。 “天谴?” “松星河你宣传邪教,你就不怕遭天谴吗?” “还有脸在这说我?” “再者说,一将功成万骨枯,哪个帝王不是踩着尸山血海上位的?” “你未免也太幼稚了吧?” “朱雄英,你杀了我吧!” “我要跟我的兄弟们在一起!” 松星河死死盯着朱雄英。 “想死还不简单?” “最怕半死不活,想死又死不了那种才是最无助的。” 松星河眉头一皱:“你什么意思?” “打算把我折磨至死是吗?” “哼!朱雄英,你以为我会怕你吗?” “最惨不过千刀万剐,来吧!” 松星河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朱雄英嘴角微微上扬:“真不怕?” “大丈夫生居天地之间,顶天立地,我一出生就不知道什么是害怕。” 朱雄英看着他那样子,刚刚袁天罡去擒他的时候,吓得跟孙子一样。 现在在这跟他吹牛逼! “好!” “不怕是吧?” “很好!” “那我们就一点一点的玩。” “李川、罗飞!” “在!” “我们这位松舵主是大丈夫,铁汉子,五百下!” “得嘞!” 两人一脸坏笑的走到松星河身旁,将他抬进屋里。 不多时,屋里就传出松星河阵阵凄厉的惨叫,要问有多惨? 那可是相当惨! 惨不忍睹! 光听这声音就觉得惨! 不仅惨,还委屈、屈辱! 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不知过去多久,松星河被拖了出来。 此时的他眼里已经没有光,十分的空洞,这实在是太他妈的屈辱了。 都肿了! “松舵主,如何啊?” “我这刑罚还不错吧?” “朱雄英,好歹你也堂堂堂皇太孙,竟然用如此下三滥手段。” “若是传出去,你就不怕丢了你们皇家颜面?” 松星河此时恨不得生吞了朱雄英。 朱雄英不屑的笑了笑:“传出去就传出去呗,有什么?” “我无所谓!” “反正这个太孙位置,我也不是很想要,若是能有人帮帮我,我还得感谢他呢!” “你……” 听到这话,松星河感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没想到朱雄英这么无所谓。 “如何?” “要不要说?” 松星河把头转到一边,不想答理朱雄英,表情十分不屑。 “啧啧啧!” “不愧是舵主,抗压能力就是强,不错不错。” “既然如此,那就继续玩呗!” “李川、罗飞!” “在!” “继续!五百下!” “得嘞!” 两人再次将松星河拖进屋里,无论松星河怎么挣扎都无法摆脱。 还被李川扇了几个大嘴巴子! 不多时,屋内再次传出松星河的那熟悉而又凄厉的惨叫。 屋外的蒋瓛摇摇头,又是一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主。 他们对朱雄英的手段一无所知。 他感觉朱雄英还有很多手段没用出来,这个松星河今晚注定是惨不忍睹了。 不知过去多久,松星河再次被拖了出来。 此时的松星河面如死灰,他堂堂白莲教分舵舵主,今天居然沦落到这种地步。 实在是太惨了! 狠狠击碎了他的自信! 此时的他,两眼空洞,面如死灰,他现在只想死。 受了这等屈辱,他没脸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杀了我吧!” “杀了我吧!” “……” 松星河嘴里不停的喃喃道。 “哟?这就受不了了?” “我还有大把手段呢!这才只是其中之一,你就不行了?” “我还以为你多牛逼呢!” “你刚刚那桀骜不驯的样子呢?” 朱雄英的话深深刺痛了松星河的内心,死死盯着朱雄英。 “你有种就杀了我,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算什么?” “算我牛逼!” “你……” 松星河被朱雄英的话噎得说不出话。 “如何?” “说不说?” “我……” 松星河面露难色,眉头紧皱,看到他这个样子,朱雄英知道他的防线正在一点点崩溃。 一开始态度十分坚决,现在却变成了犹豫不决。 证明朱雄英的刑罚起作用了。 “好好好!” “不说?” “没事,本殿下有的是时间和手段陪你玩。” “李川、罗飞!” “在!” “等等……” 松星河连忙制止,现在他很害怕朱雄英叫那两个人的名字。 只要朱雄英一叫这两个人的名字,自己又要承受那残忍又令人羞耻的刑罚。 “怎么?松舵主想说了?” 朱雄英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我……” 松星河眉头紧皱,犹豫不决! “既然松舵主这么为难,那就不勉强了。” “李川、罗飞!” “在!” “等等!我说我说!” 松星河是真的怕了,再弹,自己就要成太监了。 已经承受了一千下了,再来就真的用不了了。 他不想到头来是个太监! “真的愿意说?” “我可告诉你,我的耐心可是有限度的。” 松星河点点头:“我说,我说!” “你想知道什么?” “你们的总舵在哪?” “我们没有总舵,每次教主召见我们地方都是不同的。” “那你们的教主是谁?他现在在哪?” “其实我没见过我们教主。” 此话一出,众人一愣。 “你一个舵主你会没见过教主?松星河你当我是三岁孩童吗?” “殿下,我只见过明面上的教主而已。” “什么意思?” 朱雄英眉头微微皱起。 “我们每次会议虽然见的都是那个人,他也以教主身份自居,但是我看的出来,他不是真正的教主。” “你的意思是,你见过的那个教主只是个傀儡?” “没错!” “你有证据吗?” 朱雄英疑惑道。 “没有!但是我们看出来,我的直觉不会错。” “而且不单单只有我一个人怀疑,长安分舵的舵主也跟我一样怀疑。” 朱雄英眉头一皱,如果只有他松星河一个人怀疑,那可能就是他多疑了。 但要是有人也跟他一样,那就证明这件事很有可能是真的。 “其他分舵呢?” “也有几个有所怀疑!” “那你们就没有一探究竟?” “根本没有机会,我们根本不知道真正的总舵在哪里。” “你刚刚不是说你们没有总舵吗?” 松星河自嘲的笑了笑:“那只是对于我们来说而已,对于那些跟在教主身边的,肯定有总舵。” “那你认为总舵最有可能在哪?” “我怀疑就在这太原城内,或者郊外!” 朱雄英心头一震:“说说你的理由!” “晋王!” “我们跟晋王有合作,这点想必你应该知道了!” 朱雄英点点头。 松星河继续道:“正因为跟晋王有合作,有了晋王这层关系,在这太原城里就相当于有了一层强大的掩护。” “就算被发现,有晋王在,谁敢动我们?” 朱雄英点点头,确实如此! 也就是自己敢动而已,那些官员哪个敢动? 有朱棡在,还真是一层不错的伪装网。 “你应该是道级教徒了吧?” 松星河点点头。 “你们教主还真是谨慎啊!” “就连你们这样级别的教徒他都防着。” “没办法!” “官府查得实在太严,锦衣卫又无孔不入,小心点也是正常的。” 这点松星河倒是不觉得,因为他也是这样的,若不是朱雄英偶然碰到。 他也不可能查到这里。 “你们一共有几个分舵?” “北方的布政司都有!” “把你们的分舵位置、人数、舵主都写出来。” “这……” “怎么?不愿意?” 松星河有些为难。 “殿下,我的家人都在白莲教的监控之下,我要是说了,我的家人恐怕……” “你已经说了这么多了,不在乎这点,而且你刚刚说的那些,你以为他们就会放过你的家人吗?” 松星河闻言面露痛苦之色。 “殿下,有个不请之请,还望殿下成全。” “说来听听!” “我的家人不知道我是白莲教的,他们对此一无所知。” “他们更不是白莲教的,他们是无辜的,殿下能否保他们周全?” “只要殿下同意,我把我知道全部写下来。” 松星河一脸恳求的看着朱雄英。 “虽然你没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格,但是他们是无辜的,也是我大明的子民,身为大明皇太孙有义务保证子民的安全。” “多谢殿下!多谢殿下!” 松星河不停的磕头道谢。 “行了!” “写吧!不过你可要清楚,你肯定是活不了了,明白吗?” “我明白,只要我家人没事,我怎样无所谓。” “好!” 朱雄英转头看向蒋瓛,后者立马心领神会,拿出纸笔递给松星河。 松星河接过,立马在上面不停的勾勒。 不知过去多久,松星河终于写完了。 朱雄英接过一看,满意的点点头。 他不怕松星河有所隐瞒,除非他不想他的家人活下来。 朱雄英抬头看了他一眼:“杀了吧!” 蒋瓛抽出绣春刀,一刀结果了松星河。 “走吧!” 说完,刚转身要走,前面出现大批官兵,带队的正是朱棡。 “雄英,雄英!” “你没事吧?” 朱棡来到朱雄英面前上下打量着他,朱雄英内心只感觉好笑。 自己这个三叔还真是能演啊! 这要是放在前世,高低都是奥斯卡影帝。 朱棡看到院子里都是尸体,疑惑道:“雄英,这些是做的?” “对啊!” “他们杀我,我就把他们都杀了。” “嗯!杀了好!” “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刺杀大明储君,该杀!” 朱雄英淡淡道:“三叔,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 朱棡微微一愣,摇摇头。 “他们是白莲教!” “白莲教?” 朱棡一副震惊的模样。 “对!” “这些邪教徒,还真是阴魂不散,现在都敢刺杀大明的储君了。” “还有什么他们不敢干的?” 朱棡很是气愤。 “三叔,你说他们怎么会知道我的行踪?” “还敢在你的地盘做这种事?” “雄英,你是说有人给他们打掩护?” “不然呢?” “雄英你放心,三叔一定帮你查的清清楚楚,给你出这口恶气。” 朱棡拍着胸脯说道。 “那我就多谢三叔了?” “哎呀!哪里的话!” “咱们叔侄倆还说这些?” “都怪我没把你照顾好,让你受惊了。” “估计父皇母后,还有大哥要怪罪我了。” “不会!这怎么能怪三叔呢?” “都是我不好,是我太招摇了,才引来现在的灾祸。” “毕竟有很多人看我不顺眼,不是吗?” 朱棡微微愣了一下,他能感觉到朱雄英就是在说他。 不过朱棡脸上没有表现什么异常。 “他娘的!雄英你放心,有三叔在,不管是谁我都为你扫除障碍。” “欺负我大侄子,简直没把老子放在眼里。” 朱雄英笑着摆摆手:“没事三叔,这事我能自己处理。” “你看这些白莲教我不是已经处理了吗?” “我已经套出他们的总舵的位置,我现在就带人去灭了他们。” 听到朱雄英这话,朱棡心里咯噔一下。 若是朱雄英真的找到了白莲教的总部,自己跟白莲教的事肯定暴露。 到时候朱元璋肯定扒了他的皮,就算不死,也会去跟朱棣作伴。 他可不想沦落到像朱棣那样的田地。 我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杀意,这里荒山野岭,而且自己带来的人都是自己的心腹。 不会出卖自己! 如果在这动手,没人会知道! 到时候自己对外说朱雄英是被白莲教杀了,自己在宰了白莲教的教主。 一切死无对证,自己就安全了。 自己依旧还是大明的亲王,到时候朱标一死,自己自然就可以去争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一想到这,朱棡顿时就打定主意。 “雄英!你知道他们的总舵在哪?” 朱雄英点点头! 第351章: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你告诉三叔,三叔亲自带人过去把他们给灭了。” “给你出口恶气!” “敢动我的大侄子,真是找死。” 看着朱棡一脸忿怒的样子,只感觉好笑,自己这个三叔还真是个名副其实影帝。 “不用三叔,我能自己解决。” “哎呀!雄英,你在我这出了这么大的事,做叔叔没能照顾好你,就让叔叔为你做点事。” “真不用!三叔,我已经长大了,能够自己处理事情。” “我能处理好!” “雄英,你这是不相信三叔吗?” 朱棡静静地看着朱雄英。 朱雄英笑了笑:“三叔!说实话,我还真不相信你。” 朱棡面色一沉,死死盯着朱雄英。 “大侄子,你这话什么意思?三叔这可是为你好啊!” “没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 朱雄英摊了摊手说道。 “你这是认为三叔会害你吗?” “哪能啊!” “三叔怎么可能会害我呢!” “那就是了!” “我又不是你四叔,放心吧!” “告诉三叔,白莲教的总舵在哪?三叔带兵去灭了他们。” 朱雄英摇摇头:“三叔!我会自己解决的!” “雄英啊!” “你还年轻,涉世未深,你根本不知道那些白莲教的混蛋有多狡猾。” “三叔担心你不是他们的对手啊!” “还是让三叔亲自来吧!” “三叔,你这么急切的想知道他们的窝点,是想杀人灭口吗?” 朱棡一愣:“你这说的什么话?” “你这是在怀疑我吗?” “三叔你别激动,我就是随口说说,你这么激动干嘛呢?” 朱棡意识到自己刚刚有些激动,差点不打自招,同时暗暗惊讶朱雄英的厉害。 几句话就能让自己差点露馅。 “三叔这不是想替你出口恶气嘛!” “来告诉三叔!” “三叔,还是我来解决吧!” 听到朱雄英这句话,朱棡后退了几步,紧紧盯着朱雄英。 “这么说,你还是不愿意相信三叔了?” “我只想自己解决。” “呵呵……” “雄英啊雄英!你还真是油盐不进啊!” “三叔,就这么想知道?” 朱雄英紧紧盯着朱棡。 “雄英!三叔再问你最后一遍,你说还是不说?” “怎么?我要是不说,你还想杀了我不成?” 朱棡冷笑一声:“雄英啊!三叔已经仁至义尽了。” “既然你不肯说,那就怪不得我了。” “你去了阎王殿,可别怪三叔心狠,你要怪,就怪你皇爷爷太偏心。” 朱棡说话间,他手下那些官兵已经将手搭在了刀柄上,只待朱棡一冷令下,他们就会冲过来,将朱雄英乱刀砍死。 这一幕朱雄英自然尽收眼底,气氛一时间变得剑拔弩张。 朱雄英饶有兴趣的盯着朱棡:“三叔,你怎么跟四叔一样?” “都是这种说辞!” “呵!虽然我跟你四叔从小不对付,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是站在同一个位置。” “三叔!有父王和皇爷爷在,你不会成功的!” “这点我自然清楚,父皇就不说了,我那个大哥确实厉害。” “满朝文武都等着他继位,可是如果他们不在了呢?” “谁还是我的对手?” 朱棡自信道。 “三叔,你不要忘了,就算他们两个不在了,还二叔。” “就算不是二叔,还有允熥,怎么也轮不到你。” 听到这话,朱棡眼中闪过一丝异样,不过很快就消失了。 “是!你说的都对!” “但是你觉得他们是我的对手吗?” “二哥从小就不受父皇待见,允熥就是一个孩子,对付他易如反掌。” “你死了!第三代就没有人是我的对手。” “雄英!要怪就怪你生在了帝王家,如果我们都是普通人家,或许我们的关系会很好。” “但是办办法,造物弄人,我也不想背负残害大侄子的污名。” “只要你说出白莲教总舵的位置,我可以让你少受点痛苦。” 朱雄英笑了,道:“三叔,你跟白莲教勾结这么久,居然都不知道他们的总舵在哪。” “这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啊?” “你不用激我,白莲教向来谨慎,我不知道也很正常。” “只要你说出来,我可以让你没有痛苦走,每年的祭日我会让人都去祭拜。”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你不要妄想你身后这些人会是我的对手。” “这次我带了整整一千人,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更我手底下最精锐的部队。。” “哈哈……” “为了对付我,居然带了这么多人,三叔还真是看得起我啊!” “没办法!你这位皇太孙实在是太厉害了。” “不下本,怎么能把你拿下?” 朱棡淡淡道。 “好了!废话少说!” “这是最后的机会,在这动手,没人知道是我干的。” “我在你的地盘死了,你怎么跟皇爷爷交代?” 朱棡不屑的笑了笑:“我会带着你的尸体去应天请罪。” “木已成舟,最多不就挨顿骂,再不济挨顿打,罚点俸禄。” “父皇总不能杀了我吧?” 朱棡说的没错,以朱元璋的尿性还真不会把朱棡怎样。 最多真的就打一顿,骂一顿,在不济就是罚点俸禄。 不会废了他的爵位,更不会杀了他。 “你说的有道理!” 朱雄英一脸轻松道,丝毫看不出任何害怕与胆怯。 “说吧!” “他们的总舵在哪?” 朱棡死死盯着朱雄英。 “想知道?” “快说!” “其实我也不知道!” 朱棡闻言大怒:“你敢耍我?” “我真不知道!” “这年头说真话怎么没人信?” “混账!” “杀了他!” 朱棡怒不可遏,大手一挥,身后的官兵立马朝朱雄英他们杀来。 朱雄英身后的不良人立马也迎了上去。 一时间刀光剑影,月膜横飞! 官兵们,身着厚重的铠甲,手持长矛与刀剑,步伐沉稳而有力,显然训练有素。 他们虽然人数众多,但在面对不良人这样一群训练有素、身手不凡的对手时,也显得不敢有丝毫懈怠。 随着一声令下,双方迅速交织在一起,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近身搏斗。 战斗伊始,几名不良人便以惊人的速度突入官兵阵中,如同猎豹捕猎一般,专挑薄弱之处下手。 他们的动作迅捷而精准,每一次攻击都直指要害,力求一击毙命。 而官兵们也不甘示弱,凭借着人数优势,迅速形成包围之势,试图将不良人逐一击破。 一名不良人身形暴起,手中的长剑化作一道银色闪电,直取一名官兵的首级。 那官兵反应也是极快,连忙举起长矛格挡,只听“铛”的一声巨响,火花四溅,长矛竟被一剑斩断。 然而,就在这名官兵惊愕之际,不良人已借势欺身而上,一脚将其踹倒在地,随后长剑挥落,结束了他的性命。 另一边,几名官兵合力围攻一名不良人,长矛、刀剑齐出,攻势凌厉。 但那不良人却是游刃有余,他身形灵活,如同游鱼般在官兵的围攻中穿梭自如,时而闪避,时而反击,每一次出手都恰到好处,令官兵们难以近身。 夜色如厚重的帷幕,将天际的星光紧紧包裹,只余下几缕微弱的光亮,在云层间挣扎,为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投下斑驳的影子。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不安,仿佛连风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那一刻的爆发。 不良人们如同暗夜中的猎豹,猛然跃出,他们的身形在月光与火把的交错下,如同鬼魅般忽隐忽现。 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决绝与冷酷,每一次挥刀,都仿佛是在向命运发出挑战。 官兵们也不甘示弱,他们身着厚重的铠甲,步伐沉稳,仿佛一座座移动的堡垒。 长矛与刀剑在夜空中划出一道道银色的轨迹,交织成一张死亡的网,企图将不良人一网打尽。 但不良人们岂是那么容易被束缚的? 他们身形灵活,如同游鱼般在官兵的包围中穿梭自如,每一次闪避都显得那么从容不迫。 “铛铛铛!” 兵器交击的声音此起彼伏,如同密集的雨点敲打在金属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火花四溅,照亮了周围的一切,也映出了战士们狰狞的面庞。 他们怒吼着,咆哮着,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与力量都倾泻在这片战场上。 战斗进入了白热化阶段,不良人与官兵之间的较量已经达到了极限。 不良人们凭借着高超的武艺和默契的配合,一次次地突破官兵的防线,给予他们致命的打击。 而官兵们则凭借着人数优势和坚固的防御,顽强地抵抗着不良人的进攻。 在这片战场上,没有绝对的胜者,也没有绝对的败者。 只有生与死的较量,只有信念与意志的碰撞。 不良人们虽然勇猛,但他们的体力与耐力也在逐渐耗尽; 而官兵们虽然人数众多,但他们的士气与斗志也在不断地被削弱。 战斗还在持续,不断有人有人倒下,惨叫声此起彼伏,响彻整个天空,如同地狱里传出来的恶魔哭泣声。 不良人们不愧为杀人机器,每一招都夺人性命,每一次出手,必然见血。 鲜红色的鲜血,顺着长枪与刀剑流淌,染透了黑色盔甲的颜色,在夜色中散发出妖冶而嗜血的味道。 血液在黑夜中蔓延开来,染红了一大块土地。 官兵们的伤亡在增加,血腥味充斥了整条街道。 官兵们的士气越来越低迷,他们已经无法阻止不良人们继续前行,因为他们已经疲于奔命,而不良人们依旧保持着高昂的战斗力。 官兵们的目光变得越来越涣散,瞳孔中也布满了血丝。 他们终究是普通人,体力也会随着消耗而逐渐降低。 但官兵们的意志力依旧非常顽强,他们咬牙坚持着。 他们的心中都清楚,他们不能退缩。 如果退后,就代表失败! 如今的情况,如果一旦退后,等待他们的就只有死亡。 “杀!“ 一名不良人怒吼着冲了过来,他挥舞着手中的环首刀。 刀光乍现,刀锋锐利,带着呼啸的风声,向那名官兵砍去。 然而那名官兵也是拼命,他奋力举刀格挡。 “砰!“ 一声闷响传来,官兵只感觉手臂酸麻,虎口崩裂,险些握不住环首刀。 官兵只觉胸腔内气血翻腾,喉咙一甜,张嘴便喷出了一口鲜血,脸色顿时苍白了不少。 然而他依旧咬牙坚持,挥刀继续斩去。 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瞳孔中充斥着决绝的神采。 “噗嗤!“ 环首刀再次砍在了官兵的身上,将其腰部斩成两截。 鲜血如泉水涌出,喷洒了他半个肩膀,在空中留下了一串血珠,滴滴答答地坠落。 官兵的瞳孔中浮现出一抹浓浓的不可置信,眼眸中露出一抹茫然。 不良人的战斗极为强悍,虽然只有几十人,但面对一千多的官兵依旧呈现碾压之势力。 他们就像是一支钢铁洪流,势不可挡。 官兵们已经陷入了苦战,眼看着就要全军覆没。 “殿下,敌人太强了,我们恐怕不是对手。” 手地下的将领看着眼前的形势面色有些凝重。 朱棡自然也知道,他的军事天赋并不差,相反相当高。 “都知道他手底下的不良人厉害,没想到这么厉害。” “殿下,您先撤,末将先顶着。” 朱棡点点头:“好!你们先顶住,我去大营调重兵,我就不信灭不了他们。” 说着,调转马头,策马就跑。 朱棡想跑,这一幕早就被朱雄英看在眼里,他一直注意着朱棡的一举一动。 他转头看了一眼袁天罡,后者立马心领神会,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 下一秒就出现在朱棡前面不远处,看到袁天罡的突然出现,朱棡明显愣了一下。 但是很快就回过神来,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直接加快速度,想要撞死袁天罡。 胯下骏马被朱棡的马鞭狠狠抽打,当即朝袁天罡驰骋而去。 “去死吧!” 朱棡疯狂大叫! 眼看就要撞上,袁天罡身形再次一闪,下一秒直接出现在朱棡身后,脚尖轻轻落在马背上,负手而立。 朱棡当即惊出一身冷汗,这速度也太快了,就在一瞬间居然就来到了自己的身后。 这速度,快到令人咂舌! 第352章:兵败被擒!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朱棡立马抽出佩刀转身朝袁天罡砍去,袁天罡身形再次消失。 下一秒出现在马头上,朱棡看到这一幕,内心既震惊又恼怒。 震惊的是袁天罡的身法,已达到出神入化的境界。 怒的是袁天罡居然如此戏耍自己,自己好歹也是皇子,大明的亲王。 这么被人戏耍,不要面子的吗? 恼怒至极! 再次朝袁天罡砍,这次袁天罡没有躲,而且一脚踹开朱棡的胸口。 后者当即狠狠甩下马,由于速度太快,惯性太大,朱棡一连滚了几圈才停下来。 狼狈至极! 哇…… 朱棡吐出一口老血! “殿下!” “殿下!” “……” 那些亲兵见朱棡摔落下马,立马停下去查看。 朱棡被人扶起来,好一会儿才回过神,看到袁天罡正死死盯着他们。 朱棡内心有些慌乱,此人的武功太过诡异、高强,朱雄英是从哪里找来的高手? 就算是皇宫里的那些大内侍卫,也没有这样的身手。 自己终究还是小看了自己的这位大侄子,他本以为已经很谨慎了,没想到还是小看了。 “杀了他,杀了他!” 朱棡死死盯着袁天罡怒吼道。 几名亲兵连忙抽出佩刀朝袁天罡杀来,袁天罡看着几个亲兵朝自己冲来,缓缓抬起右手。 一掌挥出! 几个亲兵当即倒地口吐鲜血,头一歪,没了气息。 看到这一幕,朱棡还有剩下的两个亲兵震惊不已。 轻描淡写的一掌,还是隔空,就这打死了几个身经百战的老兵。 这等战力,恐怖如斯! “晋王殿下,您身为皇子,劝你不要做无谓的挣扎。” “不然太狼狈,有失你的身份!” “哼!想让我束手就擒?” “做梦!” 朱棡冷声道! “那恕在下无礼了!” 袁天罡身影一闪就来到朱棡面前,抬手两掌,仅剩的两个亲兵也被袁天罡给杀了。 速度之快,朱棡都没反应过来。 过了一会儿后,朱棡看着两个躺在地上的亲兵眉头紧皱。 “你……” 他刚想说话,就被袁天罡抓起,身形一闪,就来到朱雄英面前。 “这……” 看着眼前的朱雄英,再看看刚刚自己的位置,朱棡充满了震惊。 他现在才知道为什么朱棣会失败,毕竟有这样的人在,就算是朱元璋恐怕也不能拿朱雄英怎样。 实在是太可怕了! 这等恐怖的战力,世间有谁是对手? 要是说有,那只能是天上的神仙了。 “我亲爱的三叔,你想去哪呀?” 朱雄英看着朱棡饶有兴趣的说道。 朱棡自嘲的笑了笑:“成王败寇,我无话可说。” “我现在终于知道老四为什么会输给你这毛头小子了。” “能有这样的人辅佐,想输都难!” 说着,看了一眼袁天罡。 仿佛是在说,利害的不是你,而是你的手下。 “三叔,你跟四叔一样,不知收敛。” “我给过你们机会了,甚至我来找你了,没想到你居然联合白莲教要杀我。” “勾结白莲教、谋害储君,还跟草原合作,你比四叔更可恶。” “好歹四叔不会像你这样,人家都是靠自己,不像你为了皇位,不择手段。” 朱棡不屑的笑了笑:“不择手段又如何?” “只要能成,他就是好手段,等我登上了皇位,谁会在意我的手段?” “当初唐太宗不也一样发动玄武门之变?” “杀兄弑弟,还娶了自己弟弟的老婆,依旧不妨碍他是千古一帝。” “我这点手段,跟他比起来,差远了。” 朱雄英摇摇头:“三叔,你不是李世民,我也不是李建成。” “皇爷爷更不是李渊,你太高看自己了!” “不是我高看自己,是我太小看你了。” “我以为人已经够高看你了,没想到到头来还是小看了你。” “我很好奇,就你这样的年纪是怎么用手这群人的?” “洪武十五年,你才八岁吧?” “你别跟我说你真的遇到了什么神仙,这种话你还是骗骗老头子吧!” 这是朱棡最疑惑的地方。 朱棡从不信什么鬼神之说,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仙,老百姓就不会这么苦。 就不会有什么天灾人祸,人间应该是一片乐土,而不是各种天灾人祸、饿殍遍野。 一到冬天就冷死人,各种旱灾、洪灾。 “怎么?三叔不信?” “呵!” “如果真有什么神仙,父皇身为天子,遇到神仙的,也应该是他,而不是你。” “你这说,你有道理哦!” “但是,世事就是这么奇妙,你有什办办法。” 朱棡闻言不屑的笑了笑。 “你不说也无妨,今天落入你的手里,算我输了。”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我只有一个要求,放了那些人,他们也为大明流过血。” “那你叫他们住手!” 朱棡看了朱雄英一眼,缓缓站起身。 “住手!” 朱棡大喝一声,所有人顿时停了下来,纷纷看向朱棡。 那些官兵看到朱棡被擒,有些着急。 有些将领想要动手把朱棡救回来,却被朱棡制止。 因为袁天罡的手正掐着他的脖子,但凡敢乱动,就会命丧当场。 “都放下武器!” “殿下……” “放下!” 朱棡一声怒吼,那些官兵无奈只能老老实实放下武器。 “答应你的都做到了,希望你能够信守诺言。” “他们都是为大明流过血,保卫疆土的将士,是英雄。” “放过他们!” 朱棡转头看向朱雄英说道。 “放心!” “都是大明的将士,我不会赶尽杀绝的。” 说完,大手一挥,不良人迅速将他们控制起来。 看到这一幕,朱棡深深叹了口气。 他知道自己败了,再也没有机会了,自己的皇帝梦就这样没了。 等待他的不是死亡,就是暗无天日的圈禁,一想到这朱棡心里就不是滋味。 他能猜到自己的下场,很大可能就是跟朱棣一样被圈禁。 直到死去! 自己这一脉,恐怕是要绝了! “唉!千般算计,万般努力,一朝付诸东流。” “呵呵……” 朱棡自嘲的笑了起来。 “三叔笑什么?” “我笑命运捉弄,让我生在了这个帝王家,要是我们不生在帝王家,你我之间是多好的叔侄啊!” 朱棡这话说的一点没错,无论是他,还是朱棣,在此之前,那是相当好。 特别是对朱雄英,可以说是宠溺,宠到有时候朱标都看不下去。 可是现在,却为了一个皇位,闹到现在这个地步。 实在是世事无常啊! 大肠包小肠! “三叔,你不该动那个心思,四叔也是。” “你们要是不动那个心思,安心为大明开疆拓土,那多好。” “我会给你们无上的地位。” “呵呵……” “可惜……算了!做都做了,没什么可后悔的。” 朱棡深深叹了口气。 朱雄英跟朱棣、朱棡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相反关系都不错。 却因为皇位,闹到兵戎相见,令人唏嘘。 “你准备怎么处置我?” 朱棡转头看向朱雄英。 “处置你那是老朱头的事,我可没有权利处置你。” “怎么说你也是我叔叔,哪有侄子处理叔叔的理?” 朱棡笑了笑:“你小子,算了!” “无所谓!” “打不了就是一死,再不济就是去跟你四叔作伴。” “也好!有你四叔在,我也不会无聊。” “我也好久没去中都了!” 朱棡仿佛看清了事实,看开了一切,说这些没有丝毫压力。 就像在说一件极为平常的事情。 “三叔,请!” 朱棡笑了笑,转身跟着离开! 仿佛这个时候,他们的才是叔侄倆。 …………………………………… 晋王府所有的护卫全部都被朱雄英换成了不良人,对于这一切晋王妃疑惑不已。 想要问个明白,这时蒋瓛出现了。 蒋瓛亮出锦衣卫的腰牌:“王妃,这里需要换防。” “这……到底出什么事?” 看到锦衣卫,晋王妃也不敢说什么,毕竟锦衣卫那可是直接受朱元璋指挥,相当于朱元璋的刀。 “王妃,晋王殿下他勾结白莲教,意图谋害太孙殿下,谋取皇位。” “所以……” 听到这话,晋王妃大脑直接宕机了。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他呆愣在原地。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过神来。 “这……这怎么可能?” “殿下一向跟太孙殿下感情很好,怎么可能谋害太孙殿下?”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蒋瓛摇摇头:“不会错的,是晋王殿下亲自带队意图围杀太孙殿下。” 听到这话晋王妃差点没晕过去,要不是身后的侍女扶住,恐怕都瘫下来了。 “殿下,你怎么这么糊涂啊!” 晋王妃悲呼道! “你们送王妃进去休息!” 几个婢女连忙带晋王妃回房休息。 不多时,朱棡也被带了回来,软禁在了他自己的房间。 晋王府做主的变成了朱雄英! 大厅内! “蒋瓛!” “殿下!” “将这里的事这一份折子告诉老朱头。” “是!” “袁天罡!” “在!” “带你的人去查查,这太原府到底是不是白莲教的总舵。” “是!” ………………………………………… 一处民房之内! 几个人围坐在一起,烛光轻轻的摇晃。 他们表情严肃,没人说话,气氛显得极为诡异。 不知过去多久,终于有人忍不住了。 “现在怎么办?” “晋王被软禁了,我们恐怕也会暴露。” 这话充分表明了,他们不关心朱棡的死活,他们只关心自己。 关心他们会暴露! “走吧!” “这里已经不适合我们待了,再待下去,我们都得死。” “那事不宜迟,我们赶紧走吧!” “想什么呢?” “现在肯定全城戒严了,他朱雄英能软禁晋王,就能接过晋王的兵符,掌控全城。” “就等着我们露头,只要我们一露头,就是我们的死期。” “那怎么办?” “留在这里我们迟早会暴露,一旦暴露,我们都得死无葬身之地。” “留下来就是等死!”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们到底该咋办?” 此话一出,众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走! 肯定是走不出去的! 留下! 最后也是一死! 只是见众人犯难了! “要不我们去找教主吧!” “或许教主有办法让我们出去。” “教主?” “恐怕现在教主都自身难保了。” “那如今我们也没有好的办法,死马当活马医了。” “总不能在这坐以待毙吧?” “好!” “走!” 对于他们来说,这已经是不是办法的办法了。 ……………………………………………… 街道上的一处商铺! 几人鬼鬼祟祟的来到店铺面前,敲了敲门。 三短三长! 这是他们白莲教的暗号,果然不多时门就打开了。 几人立马溜了进去,还不忘看看后面有没有尾巴。 “你们怎么来了?” 一名中年男子看到几人到来有些不悦。 “教主,想必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我们这也是迫不得已才来找你的,我们实在没有办法了。” 听到这话,男子脸色才有所缓和。 “教主,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不要慌,冷静!” “目前情况对我们不利,越是不利,越要冷静,不然稍有不慎那就是万劫不复。” 听到男子的话,几人这才冷静下来。 “教主,您有办法吗?” “现在晋王被软禁,全城又在戒严,得尽快离开才行啊!” 众人点点头。 “教主,我还收到消息,太原分舵也被端了,一个都没能跑出来。” “松星河恐怕把我们给卖了。” 白莲教主摇摇头:“不可能的……” “教主,您不会真的以为松星河能够抗住朱雄英的酷刑吧?” “他身边可是有锦衣卫,有谁能在锦衣卫手下扛住?” “我说的不是一个,首先松星河不是软骨头,他不会会乱说。” “就算他扛不住刑罚,他也不知道总舵的所在位置。” “所以不管他说不说,对我们来说都无所谓,我们不怕。” “就算全城戒严,我们也有其他身份作掩护,一时间他们查不到我们头上,目前来说我们是安全的。” 第353章:运筹帷幄!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所以不管他说不说,对我们来说都无所谓,我们不怕。” “就算全城戒严,我们也有其他身份作掩护,一时间他们查不到我们头上,目前来说我们是安全的。” 他分析的确实有道理,毕竟他们明面上都是有身份作为掩护的。 “教主,话虽如此,但是晋王现在被软禁,他败了,肯定会把我们供出去。” “晋王不是傻子,朱雄英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晋王不会说的。” “他要是说了,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他不傻,虽然刺杀储君是大罪,但按照朱元璋的性子来说,不会杀自己的儿子。” “最多会被软禁,如果说出跟我们之间的事,那就是罪加一等。” “恐怕就算他朱元璋不想杀,满朝文武恐怕也不同意,天下百姓也不同意。” “到时候晋王恐怕只有死路一条,所以晋王不会乱说。” “留着我们,说不定哪天还能把他救出来,东山再起。” 听到自己教主这么分析,众人这才安心。 “不过,你们说的也有道理,朱雄英肯定是知道晋王跟我们的事。” “他肯定会想尽办法把我们找出来,太原府已经不安全了。” “必须要离开!” “留在这里,迟早会暴露。” “教主您有办法吗?” 众人目光全部集中到他身上。 “这里我有一条密道,直通城外。” “我们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这里。” 几人听到这话,顿时感觉来对了。 “教主果然是运筹帷幄啊!” “呵呵呵……” “我在太原府这么多年,不是白混的。” 几人顿时又是一顿马屁拍上去。 “好了!” “等我收拾好东西,就离开。” “教主,那其他的教众怎么办?” 虽然太原分舵被端了,但是还有一些教众也在太原府。 “就让他们留下来为我们挡住那些官兵吧!” 几人闻言面面相觑。 “怎么?有问题?” “要不你们留下来,让他们跟我走?” 几人连连摆手,连忙表示教主做得对。 “好了!” “都在这等吧!” “我去准备一下,就可以了离开了。” “是!教主!” ………………… 不多时! 一切准备好后,白莲教主带着他们来到后院,从井口跳下去。 这是一口枯井,随后他们走进密道一路沿着密道走。 不停的走,不知走了多久,爬到上面打开盖子。 从密道里钻了出来。 看了看周围,是一片树林。 几人陆陆续续的走了出来。 “教主,这里是哪里啊?” “这是城东外的一片树林,距离太原城有三十里,他们肯定不会想到我们已经离开了太原城。” “我们安全了!” 听到这话,众人兴奋不已。 “哈哈……” “终于安全了!” “还是教主利害啊!” “要是没有这条密道,恐怕我们还在城里担惊受怕呢!” “是啊!教主真不愧是教主,属下佩服佩服。” “……” 几人一通马屁拍下来,白莲教主一阵飘飘然。 “好了好了!” “我们现在是安全了,但是白莲教暴露在官府面前了,你们现在去往各个分舵,让他们全部隐秘起来。” “以免被官府一锅端了。” “是!教主……” “都去吧!” “是!” 几人对白莲教主拱了拱手便转身就要离开。 突然一道声音传来! “你们要去哪?” 顿时吓得他们脸色大变,警惕的看着四周,然而四周黑漆漆的一片。 根本什么也看不到。 “谁?” 白莲教主警惕的看着四周,面色凝重。 “出来!” “鬼鬼祟祟的,见不得人吗?” 此话一出,黑暗中顿时传来哈哈大笑的声音。 “你到底是人是鬼?” “出来!” 几人面色凝重,有些露出恐惧的神情。 忽然周围窜出道道身影,他们手中拿着火把,借着火把的光亮他们的才看清了来人。 穿着清一色的黑袍,面戴面具、头戴斗笠,后背背着环首刀。 这时一个身穿锦衣华服的年轻人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几人。 “朱雄英?” “哟!认识我啊!” “那就好办了!” “你不是在晋王府吗?怎么会在这里?” 白莲教主诧异的看着朱雄英。 “你也不应该在城里吗?” “怎么会在这里?”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密道出口的?” 白莲教主疑惑的看着朱雄英。 “自然是查出来的。”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知道?” “这条密道只有我知道,就连晋王都不知道。” 毕竟这条密道是他自己挖的,就连跟他一起挖的人都被他杀了。 所以这条密道只有他知道,不会再有人知道,现在朱雄英知道,那是一件多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不良人查不到的事情。” “你身上有几根毛,老子都一清二楚。” “朱雄英,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难不成你早就在太原城布置眼线了?” 白莲教主不可思议的看着朱雄英。 “呵……” “一个小小的太原城罢了,不足挂齿。” 朱雄英摆摆手笑道。 闻言白莲教众人一惊,就连身旁的蒋瓛同样如此。 没想到朱雄英早早就布局了,难不成他早就知道朱棡的事了吗? 竟然悄无声息的就布下了局,这眼光也太…… 他娘的! 什么叫运筹帷幄,这才叫运筹帷幄啊! “这么说,我们所做的一切,其实你早就知道了?” “那不然呢?” (O) 众人大惊失色,只有一旁的袁天罡波澜不惊。 “那你为什么没有派兵荡灭我们?” “你手下的不良人不是很厉害吗?” “不会是查不到吧?” 面对白莲教主的嘲讽朱雄英没有倒在心里。 “很简单!” “不良人查出来,需要一些时间,而我等不及了。” “所以我亲自来把你们这群老鼠统统揪出来。” 听到朱雄英这话白莲教主恍然大悟。 “你是想利用你跟晋王的关系,把我们引出来?” 朱雄英点点头:“没错!” “上次在草原,他没有得手,这次我送上门自然会让他感受到一定的压力。” “他自然会派人动手,但是他肯定不会动用自己的人,那让谁动手呢?” “那自然就是你们白莲教了。” 啪啪啪啪…… 白莲教主不由得给朱雄英鼓起了掌。 “真不愧是老朱家的种,小小年纪就有如此韬略,佩服佩服!” “当初你来的时候,经过龙虎寨也是故意的吧?” “那不然呢?” “不然怎么给朱棡造成一种压力,一种我全部都知道他的事的压力。” “没有这压力,他又怎么派你来?” “你说对吧!” “哈哈哈……” “好好好好!” 白莲教主给朱雄英竖起了大拇指。 “一环扣一环,步步为营!” “厉害厉害!” “从现在起我才服了你朱雄英啊!” “好!好!好啊!” “看来我跟晋王输得不冤啊!” 朱雄英始终挂着一抹笑容看着他。 “你们是束手就擒,还是我打到你们束手就擒?” “呵呵……” “朱雄英,我承认你的这些手下都是个顶个的高手,但是你不会以为我白莲教的人都是软骨头吧?” “嗯!是!我承认你们白莲教的人都是硬骨头,都不怕死。” “但是,这世界上有一种叫做生不如死,那种才是最可怕的。” 白莲教主闻言不屑的笑了笑。 “朱雄英,你未免也太看得起你了。” “我们这些人不敢说是一等一的高手,但是绝对也不差。” “想活捉我们,你也太小看天下英雄了。” “嘁!你们也配称英雄?” “一群活在阴沟里的老鼠。” 朱雄英十分不屑。 “朱雄英,你不要太过分。” “你别忘了,没有我们白莲教会有你爷爷朱元璋的今天吗?” “会有你的今天吗?” “就是!” “忘恩负义的徒,我呸!” “哈tui!” “……” 几人当即就对朱雄英大骂起来,朱雄英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个遍。 “去你妈的!” “一群阴沟里的老鼠,也敢骂殿下?” “你们也配?” “就是,你们这群玩意,我日……” “……” 罗飞和李川见朱雄英被骂,当即就忍不住了,他们现在能有今天,都是朱雄英提携的。 肯定看不惯,这两人又没什么文化,骂得那叫一个脏,一个狠。 这两人又是话唠,反击的话语一个比一个狠,骂得对面哑口无言。 恨不得当场结过了这两人! “够了!” “朱雄英,你就这点本事吗?” 白莲教主怒视着朱雄英。 朱雄英不屑的笑了笑:“束手就擒,不然我让你们后悔来到这个世界。” “哼!” “那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让我们的。” “弟兄们,今日我们恐怕在劫难逃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若是落到他们手上,那将是无尽的折磨。” “杀!” “杀!” 随着白莲教主一声令下,白莲教几人当即抽出佩刀朝朱雄英他们杀去。 他们一共加起来也就七八个,而朱雄英这边足足二十几人。 优势在我! “呵!” “留下几个活口,其他人——杀!” 听到这话,李川和罗飞首先窜了出去。 蒋瓛见状连忙也跟上了上去,当即也有四五个不良人加入战场。 战斗瞬间爆发,刀光剑影在月光的余晖下交织成一幅残酷的画面。 李川与罗飞如同两道闪电,率先冲入敌阵,他们的动作迅捷而默契,每一次挥刀都伴随着凌厉的破风声,直逼白莲教徒的要害。 李川的刀法刚猛,每一击都势大力沉,试图以绝对的力量压制对手; 而罗飞则更加灵活多变,身形如同鬼魅,在敌人间穿梭,寻找破绽给予致命一击。 白莲教徒虽人数不占优势,但也算的上是好手,面对突袭并未慌乱,迅速组织起有效的反击。 他们的刀法同样狠辣,每一招每一式都透露出长期生死搏杀中磨砺出的狠劲。 双方你来我往,兵器碰撞的火花四溅,伴随着阵阵金属交鸣,响彻云霄。 蒋瓛作为不良人的首领,其身手自然不凡。他手持一柄绣春刀,刀光如织,每一剑都精准无比,直指敌人要害。 然而,白莲教主却并未急于参战,他站在一旁,冷眼旁观,似乎在寻找着最佳的出手时机。 他的眼神深邃而冷酷,仿佛能洞察战场的每一个细微变化。 突然,他身形一动,如同鬼魅般出现在蒋瓛的背后,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一柄短刃,直刺其背心。 这一变故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但蒋瓛反应极快,他猛地转身,长刀一挥,将短刃击飞。 两人瞬间交手数个回合,剑光与短刃的碰撞声此起彼伏,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 与此同时,战场上的其他战斗也愈发激烈。 不良人们凭借着人数和训练的优势,逐渐占据了上风。 但白莲教徒们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过人的武艺,仍在做着最后的抵抗。 鲜血染红了大地,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白莲教徒的伤亡惨重,而且都是被李川和罗飞斩断了喉咙、胳膊腿之类的关节、经脉、穴位。 他们虽是白莲教的高层,但实力也只能算是一流。 在李川和罗飞面前,根本就撑不了几招。 这样下去不行。 必须尽快想办法离开这里,逃到安全地带再说。 然而他们都被包围了,想出去谈何容易? 不多时那几个白莲教高层全都倒在了血泊之中之中。 只剩白莲教主,此时的他已经挂彩,身上的伤口不停的往外冒血。 如果不是朱雄英要留活口,他早就死了。 看到只剩自己还活着,心情跌入了谷底,今天他是在劫难逃了。 “教主,只剩你一个了,你还要负隅顽抗吗?” 朱雄英淡淡道。 “朱雄英你不要得意,就算我这个教主死了,白莲教还会有新的教主出现。” “白莲教的希望不会灭,你是杀不尽的。” “确实!我不可否认你们这些老鼠是杀不尽的,但是有一个我就杀一个。” “杀到你们不敢露头。” 朱雄英冷冷道。 “哼!” “那你就去杀好了!” 说着,就要引剑自刎。 可是他怎么可能如愿呢? 刚想动手,他的剑就被打落在地,定睛一看,眼前是一道身影。 惊恐! 震惊! 这人什么时候来到自己面前的? 第354章:自求多福吧!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速度竟然如此之快? 他刚想开口说话,就被掐住了脖子,下一秒自己就被丢到朱雄英面前。 麻了! 他整个人都傻了! 这速度也太他妈快了。 “教主大人,干嘛这么想不开啊?” 朱雄英玩味的看着他。 “哼!既然落到你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你们白莲教的人怎么都是这些台词?” “就没点新鲜的?” 别过头,没理朱雄英。 朱雄英笑了笑,不理没关系,自己有大把时间陪他玩。 “带走!” 两名不良人架起他离开。 ………………………………………… 应天! 御书房内! 朱元璋看着手写手里蒋瓛穿的奏折,眉头紧皱,脸色阴晴不定。 “父皇,怎么了?”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一旁的朱标看着朱元璋脸色不对,连忙问道。 “标儿!出事了!” “怎么了?” 朱元璋将奏折递给朱标,连忙接过看了看。 脸色大变! “这……这……” “雄英是不是搞错了?” 朱标不可置信的看着手里的奏折。 “之前是老四,现在又是老三。” “而且老三还跟白莲教有勾结,那下次是不是就是老二、老五啊?” “这个兔崽子到底想干嘛?” 朱元璋心中有一个念头,难不成是朱雄英想将他这些叔叔都给清理了? 生怕将来自己皇位坐不稳? 不过这个念头很快就被他给否定了,朱雄英虽然平时没个正行,但是不至于冤枉人。 尤其还是自己的亲叔叔! “父皇,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老三怎么可能会害雄英呢?” “之前咱也不相信老四会害雄英,后来呢?” 这话瞬间让朱标说不出话。 之前他对朱棣也是深信不疑,最后却是证据确凿。 这回朱棡更严重,还跟白莲教有所勾结,罪加一等。 “父皇,这事怎么办?” “之前是老四,现在是老三,母后恐怕受不了这打击。” 朱元璋眉头紧皱,这件事很棘手,之前因为朱棣的事,马皇后几天不理他,还不让他上床睡。 这可把老朱给憋屈坏了,试问有哪个皇帝被自己皇后安排睡地板的? 无论朱元璋怎么解释,马皇后就是不理他,埋怨朱元璋没管好朱棣。 让他犯胡涂,做出这种事,老朱那叫一个无奈。 现在又来朱棡,这才过去多久? 唉! “一切等他们回应天再说吧!” “封锁消息,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明白!” “这个小兔崽子,是真会给咱出难题。” ……………………………………………… 晋王府! 被关了几天的白莲教主被带到朱雄英面前。 “怎么?殿下等不及了?” “想要杀我?来吧!” “我要是十八年以后又是一条好汉。” “杀你!是必然的!” “不过不是现在!” 白莲教主意味深长的看了朱雄英一眼。 “你是想带我去应天?指证晋王的罪行?” “不愧是能当上白莲教教主位置的人,果然聪明。” “我就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哈哈哈……” “朱雄英,你怎么就这么肯定,你带我去了,我就会乖乖指证吗?” “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只不过是投胎投的好,才有如今的地位。” “你在别人面前是高高在上的皇太孙,在我眼里却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想让我乖乖配合?” “下辈子吧!” 面对白莲教主的嘲讽,朱雄英并没有放在心上,一个将死之人最后的反抗罢了。 “你叫什么名字?” “嘁!朱雄英,你听不懂人话吗?” “我不会透露半个字。” “你杀了我吧!” 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 朱雄英笑了笑:“你们还真都是白莲教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跟之前那些人一模一样,但是他们最后一个个都招了。” “呵!你以为我跟他们一样?” “他们也配和我比?” “你说得对,他们确实没有资格和你比,毕竟怎么说你也是教主。” “但是在我的刑罚面前,众生平等,它可不会认为你是教主,它就会让你减少痛苦。” “呵!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就是,我要是怕了,我就不是白莲教主。” 朱雄英看着他一副牛逼哄哄的样子,顿感好笑。 “好!” “你记住你现在这副模样,待会你可不要向我求饶。” “我要是求饶,就是狗娘养的。” 硬气! 十分硬气! 嚣张! 十分嚣张! “好!” “我就欣赏你这种态度。” “李川、罗飞!” “在!” “先五百下,慢慢陪他玩,我们有的是时间。” 听到这话,一旁的蒋瓛给白莲教主投去一个怜悯的眼神。 自求多福吧! “得嘞!” 李川、罗飞当即就把白莲教主拖入后堂。 不多时! 后堂就传出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声,声音响彻天际,不知道还以为王府杀猪了。 一些下人听到这惨叫声,纷纷驻足停下。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太孙殿下在折磨王爷?” “不清楚,不过很大可能应该是了。” “我听说王爷想杀太孙殿下,被太孙殿下发现了,太孙殿下肯定生气。” “所以……” “说什么呢?” “都不要命了是吧?” 一名不良人见下人都在议论纷纷,连忙呵斥一声,吓得他们连忙离开。 要是换作平时,他们肯定不敢议论,但是现在这个瓜太大了。 实在忍不住内心的八卦之心,你们不要怀疑古人的八卦之心。 都是人,只不过时代不同而已,八卦之心肯定不小。 他们只是出生的比我们早,不是比我们蠢,记住这句话。 ………………………… 不知过去多久! 白莲教主被拖了出来,此时的他内心无比屈辱,再怎么说他也是白莲教主,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朱雄英居然对他用这样的刑罚,真是叔叔可忍,婶婶不能忍。 被抓的时候他想过朱雄英会对他用尽各种酷刑,他都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谁知道朱雄英居然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他现在恨不得亲手撕了朱雄英。 “我的大教主,滋味如何?” “朱雄英!” 白莲教主当即就想朝朱雄英扑去,却被罗飞和李川死死摁住,动弹不得。 只能死死盯着朱雄英。 “哟?大教主,怎么火气这么大啊?” “朱雄英,你堂堂一个皇太孙,用这等下三滥的手段,不觉得可耻吗?” “不觉得!不然也不会用是不是?” “你……” “你这样算什么英雄好汉?” “卑鄙,无耻……” 白莲教主歇斯底里的怒吼着,恨不得生吞了朱雄英。 “我不是英雄好汉啊!我是乳臭未干的小子,这是你说的。” “你……” “混蛋!” 白莲教主怎么也想不到朱雄英居然能这么不要脸,一点都不在乎脸面。 现在的他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不论怎么说,朱雄英都无所谓。 这让他产生了深深的挫败感。 “行了!别叫了!” “叫破喉咙也没用,我觉得你还是乖乖回答我的问题比较好。” “这样少受罪!” “我去你妈的,朱雄英,我作鬼也不会放过你。” “我诅咒你祖宗十八代。” 白莲教主显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根本不理会朱雄英说什么。 “你看你这人,为你好你还不领情。” “唉!还真是好心没好报,好柴烧坏灶啊。” “既然你不领情,那我就只好对你用刑了,唉!真是令我为难啊!” “我这人就是心太软,不看的别人受委屈。” 蒋瓛:“……” 众人:“……” 你心还软? 你他妈的比谁都狠,不仅狠,还他妈的无耻。 缺了大德! 能想出这么损的阴招。 众人内心不断吐槽,当然这些话他们可不敢说出来。 一旁的李川、罗飞,感到无比庆幸,要是自己当初得罪了朱雄英。 就朱雄英的那些刑罚,他们想想都可怕。 他们是实刑者,那痛苦除了当事人以外,他们是最清楚的。 不仅肉体上痛苦,还有精神上,双重打击。 实在是太狠了! 太可怕了! “罗飞,李川!” “在!” “给他喂几颗春药,关进柴房里。” “得嘞!” 听到这话,两人兴奋不已。 “嘿嘿……” 说着两人就拖着白莲教主往外走。 “放开我,放开我!” “朱雄英,你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就不怕有有损皇家威严吗?” “朱雄英,你不得好死!” “你不得好死……” “……” 白莲教主不停的挣扎着,怒吼着,可依旧无济于事。 被罗飞和李川拖着走,声音渐行渐远。 蒋瓛看到这一幕,一阵恶寒! 他内心打定主意,自己千万千万不能得罪朱雄英。 哪怕是朱元璋叫他去干嘛,只要是有关于朱雄英的,绝对不能轻举妄动。 太可怕了! 这事要是发生在自己身上,还不如死了算了。 太恶心! 太残忍! 太残暴了! 看向朱雄英的眼神逐渐变得敬畏起来,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手段。 太可怕了! 虽然不是很高明,但绝对能让你一辈子记忆犹新。 甚至比那些什么手段都要管用。 这已经不单单是肉体上的折磨了。 “蒋瓛……” “蒋瓛?” “啊?殿下!” 朱雄英一连叫了两次,蒋瓛才反应过来。 “想什么呢?” “殿下,我在想他会不会在柴房里撞墙自杀?” 毕竟谁受得了这样的折磨? “无妨!” “春药都吃进去了,不哪里会想着自杀?” “他只想找洞钻!” 好像也是。 吃了那玩意,都神志不清。 “倒茶!” “精心等待即可!” 蒋瓛立马给朱雄英倒上一杯茶,低着头不敢看朱雄英。 时间一点点过去! 不知过去多久! 白莲教主被拖到了朱雄英面前,此时的他就像是一条死狗一样。 毫无精气神! 朱雄英诧异的看着白莲教主,道:“你们是不是给他吃多了?” “嘿嘿……” “也没有,就小半瓶吧!” 罗飞尴尬的笑道。 朱雄英:(O) 这两货,还真的狠啊…… “你们这是要搞死他啊!” “嘿嘿……” “这不是给他一点点教训嘛!” 朱雄英无奈的摇摇头。 “大教主,还有力气吗?” 然而现在的白莲教主已经被掏空身体,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啧啧啧……” “看来教主玩得很尽兴啊!” “带他下去吧!” “好吃好喝供着,他可不能死,他可什么都没招呢!” “记住啊!别让他死了!” “他要是死了,你们两个提头来见。” “殿下放心吧!” “他死不了!” “嘿嘿……” 与此同时! 辽东战场! 一处平原上,两军对垒! 在这片辽阔无垠的辽东平原上,天际被厚重的云层压得极低,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只余下战鼓未响前的死寂,却蕴藏着即将爆发的惊雷之力。 明军阵列,铠甲鲜明,旌旗猎猎,在阳光下闪耀着冷冽的金属光泽。 宛如一片钢铁森林,士兵们身着闪亮的铠甲,手持锋利的武器。 士兵们手持长枪、腰悬长刀,脚踏坚实的土地,眼神中既有对未知战局的紧张,也有保家卫国的坚定。 重甲步兵列成方阵,如同移动的钢铁长城,而骑兵则分列两翼,马蹄轻踏,蓄势待发,只待一声令下,便如狂风骤雨般冲向敌阵。 而骑兵们则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他们跨坐在高大的战马上,马蹄轻轻踏地,发出低沉而有力的声响,每一次呼吸都似乎在为即将到来的冲锋积蓄力量。 对面,女真族军队则以更加原始的野性与坚韧著称。 他们身着兽皮或粗布衣裳,手持弓箭、长矛,甚至是简陋的斧头与木棒,却无一不透露出对战斗的渴望与无畏。 队伍中,勇士们身披战痕累累的铠甲,脸上涂绘着神秘的图腾,眼神中闪烁着野兽般的光芒,仿佛要将这片土地上的每一寸都染上他们的热血与荣耀。 两军之间,宽阔的空地成了无声的战场,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火药味与血腥的预感。 第355章:辽东战场!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双方将领立于阵前,目光如炬,彼此间仿佛有电光火石般的交锋,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牵动着身后万千将士的心弦。 “这群野人虽然看起来装备不怎样,但是看着有股肃杀之气。” 李景隆看着眼前眼前的女真人的阵营。 “他们生活在这苦寒之地,自然战斗力不差,就像草原的鞑子一样。” 一旁的常茂淡淡道。 “哼!他们利害,咱们大明的将士们也不差。” 蓝玉冷笑道。 “蓝帅所言极是!” “告诉将士们,千万不要轻敌,这些野人一个个身体强壮。” “不可轻敌!” “明白……” 众将领纷纷点头道。 “郭英、常茂!” “在!” “待会你们亲自带人冲上去与他们拼杀。” “可敢?” “末将愿往!” 两人齐声道。 “好!” …………………………………… 女真阵营处! “先生,对里面的统帅你认识吗?” 猛哥转头看向姚广孝。 “对面的统帅蓝玉,是明朝开平王的小舅子,也就是明朝皇太子的妻舅,是朱雄英的舅老爷。” “此人带兵如何?” “虽然比不上徐达、李文忠他们,但是也不差。” “此人是一员悍将,用兵能力不错,但是此人十分嚣张跋扈,不怎么受朱元璋待见。” 猛哥闻言点点头。 “先生可有破敌之法?” “蓝玉用兵虽然比不上徐达他们,但是也不差,得先看看。” “好!” “那就跟他们打一场看看。” 姚广孝点点头。 猛哥抬起手当即一支骑兵冲了出去。 他这边一冲出去,明军那边当即就响起号角。 常茂和郭英带着骑兵杀出。 猛哥抬起手当即一支骑兵冲了出去。 他这边一冲出去,明军那边当即就响起号角。 常茂和郭英带着骑兵杀出。 双方都将速度提升到最快,朝着对方冲去。 “大炮准备!” “放!” 一声令下,明军的打探纷纷发出怒吼。 轰隆轰隆轰隆~~~ 大炮连续射击,一枚枚炮弹从炮口喷涌出去,直扑女真的队伍。 炮弹如同流星,划破天际,轰鸣声震耳欲聋。 蓝玉这边的炮火也很猛烈,只听轰轰隆隆,一颗颗炮弹砸在女真人骑兵队伍当中,溅射起一团团硝烟,随即又有更多的炮弹落下。 “啊!!!“ 女真人惨叫连连,有许多女真族士兵倒在血泊之中。 一名女真族士兵被打断一条腿摔落下马,另一名女真族士兵被打掉半边脑袋,还有四五人受了重伤。 明军的大炮并没有停止射击,炮弹依旧接连不断的飞出去,不停地炸裂,将女真族士兵的队形彻底毁坏。 他们冒着炮火前进,在这种密集的炮火下,根本无法抵挡,一个个惨叫着从马背上跌下,摔落在血泊中。 常茂和郭英在炮火的掩护下并没有收到什么攻击,带着人一路朝着女真人的骑兵而去。 不多时明军的炮火停下。 “放箭!” 郭英一声令下! 咻咻咻!!!!! 密密麻麻的箭矢飞过去,瞬间将女真人的阵营给覆盖住。 女真士兵被箭矢射穿,惨叫着倒地。 双方还没接触到,女真人这边就损失了一部份人。 “混蛋!” “放箭!” 带队的女真人将领看到自己的人被射杀,也连忙下令放箭。 “咻咻咻!!!“ 密集的弩箭射过去,一排排射在明军盾牌前的空隙之处,只是在盾牌上留下了几道划痕。 明军的盾牌防御力惊人,这点射击对他们完全无效。 “杀啊!“ “冲啊!“ 顿时双方碰到一起! 砰砰砰……. 枪林弹雨,鲜血飞舞,残肢断臂,不知道有多少人倒在血泊当中,他们的惨嚎,他们的哀嚎,他们的挣扎都成了他们生命的祭奠,鲜血在泥泞之中汇聚成河,顺着山坡缓缓流淌下去。 双方展开激烈厮杀,不断有人倒下,不断有人爬起来,双方都不愿意退缩,只想着把对方杀死在这里。 女真人不甘示弱,他们也没有想到,明朝竟然如此强横,居然一上来就让他们付出了这么惨痛的代价。 双方的伤亡数字越来越高,但是谁也不肯退避。 “啊!“ 一名女真族人被砍翻在地,随后就被身边的人践踏。 “我跟你拼了!“ 一名女真族人怒吼着朝一名明军杀去。 “找死!“ 明军士兵眼睛通红,一脚踹了出去,顿时将那名女真族人踹翻在地,紧接着又补了一刀。 噗嗤~~~ 女真族人瞪着血红色的眼珠子,倒在血泊中。 “冲啊!“ 一名明军士兵咆哮一声,举着武器,奋勇的朝女真人杀去。 “明军战斗力果然强悍。” 猛哥看着战场上的形势,胜利的天平已经开始隐隐的倾向明军那边。 “大汗!朱元璋能推翻大元,自然是有点东西的。” “不然我不可能建立大明。” 猛哥点点头。 “先生,我们要不要支援战场?” 姚广孝却是摇摇头:“明军装备比我们好,人数也比我们多。” “再打下去找不到便宜,还是鸣金收兵,从长计议吧!” 猛哥点点头:“鸣金收兵!” 说完!带人撤离! “嗯?怎么不打了?” “怂了?” 李景隆看到女真人收兵疑惑道。 “他们估计看出来再打下去,他们占不到便宜。” 一旁常升淡淡道。 “蓝帅我们追吗?” “不用!” “收兵!” 双方开始收兵,派人去打扫战场,将战死的将士遗体收回。 女真人大营! 中军大帐内! “先生,明军强大,您有什么办法破敌?” 猛哥看着姚广孝淡淡道,现在姚广孝已经成了他的军师。 姚广孝眉头紧皱,低头不语。 “先生,你倒是说话呀!” “是啊!先生!” “想想办法。” “……” 见姚广孝不说话,那些将领有些急了。 “诸位将军,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容我想想!” 现在明军二十万大军,而他们用兵力加起来不过十万人。 单从人数上,他们就不占优,再加上明军装备精良,也不是他们能比的。 就明军的大炮就够他们喝一壶的,拿什么打? 再加上原本高句丽同意出兵,但是朱元璋把李成桂放了回去。 瞬间就掌握高句丽的局势,根本出不了兵,草原也彻底被明军平定了。 现在他们只能靠自己,不会再有人帮他们了。 “你们都不要吵,让先生好好想想。” 猛哥发话,他们只能憋着。 大帐之内顿时安静下来。 在他们看来就没有姚广孝想不出来的办法,如今的姚广孝在他们心里的地位可是非常高的。 是姚广孝出谋划策才让他们统一所有女真部族,要是没有姚广孝,他们翰朵里部根本没有能力统一。 就算有,那也是几百年后了! 所以说姚广孝以一己之力,把这件事提前了百年。 就问你牛逼不? 就在此时,姚广孝灵光一闪! “有了!” 众人闻言,纷纷投来期待的目光。 “先生,什么办法?” 猛哥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明军虽强,但是我们也不是没有优势啊!” “兵书有云,打仗离不开天时、地利、人和。” “我们恰恰全部都占据了。” “是吗?” “还望先生解惑。” 猛哥一副虚心请教的样子。 “所谓天时,我们辽东地处严寒,我们女真族世代生活在此,他们中原人自然没有我们能够适应。” “这就是天时!” “那地利呢?” 一名将领疑惑道。 “就刚刚说的,我们女真人世代生活在此,其中的地形地利,他们怎么可能有我们熟悉?” 此话一出,众人点点头。 “这就是所谓的地利。” “而人和!” “那就更简单了!” “我们女真族人如今全都一致对外,团结无比。” “这就是天时、地利、人和!” “有了这三样,我们一定能打赢。” 姚广孝十分有信心。 “先生,我还是不明白,虽然您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我们应该如何具体消灭明军?” “他们的战斗力不差,装备精良,而且他们也占据人和。” “所以……” 姚广孝笑了笑,道:“图里擎将军,这个很简单。” “你们都是擅长打猎对吧!” “打猎需要做什么?” “当然是设置陷阱了,只要猎物进入陷阱,他们还能跑吗?” 众将领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 明军大营! 中军大帐内! “蓝帅,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经过今天一战,恐怕他们不会轻易出战了。” 郭英看着蓝玉淡淡道。 “而且,天气寒冷,我们的将士可没有那一群野人抗冻。” “如果拖得太久,恐怕将士们会有情绪。” 此话一出,得到了众将领的赞同。 虽然可以砍木柴取暖,但是大部分都是中原人,有些甚至是南方人。 长时间待在这天寒地冻的环境里,肯定有情绪。 闹不好会哗变! “蓝帅,出征之时,太孙殿下说过对面有姚广孝,此人十分聪明。” “你说他是不是想拖死我们?” 一旁的李景隆开口道,虽然今天一战才只是开始,但是身为将领,一定要谋划以后。 未雨绸缪,什么东西都要考虑进去,不然几十万大军不都送命了? 所以不是什么人都能指挥大兵团作战,打仗不单单只是考虑排兵布阵。 还要考虑各个方面,比如多少步兵、多少骑兵、多少弓弩手,多少盾牌兵等等。 都需要考虑进去! 网络上称李景隆为大明战神,但是他能带领五十万大军攻打山高水深的北平城。 要不是他放水,早就攻下来了,现在你还觉得李景隆是草包吗? 你说他没有他爹厉害,这个有可能,但是他绝对不是草包。 相反他还挺牛逼的。 扯远了! 言归正传! “这点殿下也跟我说过了,妖僧姚广孝,蛊惑人心、计谋如妖。” “这点不得不防!” “要不是殿下要留他性命,我一定活劈了他。” 蓝玉冷声道。 顿了顿又道:“现在也不可否认,他们想拖死我们。” “但是也拖不了多久,再过几个月就开春了,只要没有倒春寒,他们就拖不死我们。” 蓝玉一针见血直指问题的关键。 “那我们应当如何,如果打了几个月毫无建树,陛下那边也不好交代啊!” 众人点点头,这话确实如此,就算朱元璋不说什么,那些文官肯定也会参他们一本。 说他们毫无建树,浪费朝廷人力物力,届时不但没功还有过。 就在众人愁眉不展之际,侍卫来报。 “启禀蓝帅,外面有人求见。” “什么人?” “他们说他们是不良人。” 听到这话,众人一惊。 “不良人?” “太孙殿下来了?” “没有!” “就是两个戴面具的人而已。” “快让他们进来!” “是!” 不多时,两名不良人走了进来。 “不良人校尉天孤星,见过蓝帅。” “校尉不必多礼。” “校尉此番前来,是殿下有什么吩咐吗?” 不良人是朱雄英的手下,再嚣张的蓝玉也要好言相对。 “蓝帅,我们是太孙殿下留在辽东监视姚广孝的,这次前来是想告知蓝帅女真人那边已经布好陷阱,等着蓝帅往里钻。” 此话一出,众将领忍不住皱起眉头。 “他们准备怎么做?” 天孤星递给蓝玉一个信封,道:“都在这上面了。” “告辞!” 说完!转身离去! 蓝玉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看了一眼手中的信封,打开看了看。 眼神变得凌厉起来! “这个姚广孝还真是够狠的,居然想出了这么个毒计。” “蓝帅,怎么了?” 蓝玉坐回位置上,晃晃了手中信件。 “姚广孝想出了对付我们的计策。” “是什么?” 众人疑惑的看着蓝玉。 “他们知道我们装备比他们厉害,就想派一支队伍佯装主力绕道偷袭我们。” “迫使我们调整大炮的阵地,然后派人引诱我们的主力出战。” “引到风雪谷,那里他们布下了各种陷阱,那些都是用来捕兽用的。” “随后他们伏军杀出,一口吃掉我们。” “而在此之前,我们必须拖着,最好是拖到我们的将士们有情绪的时候。” “因为那个时候,才最容易上当。” 第356章:你之前桀骜不驯的模样!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在这段时间,他们也可以去准备陷井。” 一旁的郭英补充道。 “没错!” “如今天气寒冷,拖下去,我们毫无建树,将士们肯定有情绪。” “而且,他们还自动收缩了地盘,想把我们引诱到深处。” “越往北,越冷!” “将士们将来的情绪会更加大。” 蓝玉再次说道。 “蓝帅,那我们应该如何应对?” 一旁的李景隆开口道。 “蓝帅,他们现在收缩地盘,我们要不要接收?” “收!” “为什么不受?” “他们吐出来的地盘,本来就是我大明的。” “既然他们吐出来了,那就收,最后能将他们分割包围起来。” “传令下去,开始接收他们的地盘。” “是!” ……………………………………………… 与此同时! 晋王府内! 白莲教主再次被带到了朱雄英面前。 “我的大教主,休息得如何啊?” “我手下人没有亏待你吧?” 朱雄英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朱雄英,你要是还有点英雄气魄,你就杀我了。” “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折磨人算什么?” “啧啧啧……” “我都跟你说过了,算你倒霉,遇上了我。” “我可告诉你,我可没有什么皇家包袱。” “你不配合,我就搞你,用尽各种手段,直到你心服口服为止。” “你……” 白莲教主看向朱雄英的眼神变得有些忌惮。 “还是那句话,我的大教主你配合还是不配合?” “嗯?” “我……” “不想说?” “可以!” “我大把手段,李川、罗飞!” “在!” “牵几条公狗过来,记住是公狗。” “得嘞!” 两人兴奋的跑了出去,还是殿下会玩儿啊! 哈哈哈…… 听到朱雄英让人牵公狗过来,白莲教主打了一个寒颤。 他不会是想要自己跟公狗…… 一想到这白莲教主不由得一阵恶寒。 “朱雄英,你想干什么?” “之前是母狗,现在给你换换口味,保证你一定喜欢。” “朱雄英,你无耻下流,堂堂皇嫡长孙,居然用如此下三滥手段。” “你不得好死,你将会被千刀万剐……” “……” 白莲教主把生平最恶毒的言语全部骂了出来,心里那叫一个恨。 恨不得冲上去咬死朱雄英,天王老子来了,也解不开这梁子。 然而朱雄英却是不以为然,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随便他骂,反正又不能少块肉,再说了,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被人骂几句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所以不用担心! 放平心态! 不多时,李川、罗飞就牵着几条大狗回来,还流血哈喇子。 这几天后非常强壮! 当看到这几条大狗,白莲教主不由得心里咯噔一下。 太可怕了! “给几条狗喂春药,再把他的裤子扒了,绑好,屁股撅起来。” “得嘞!” “嘿嘿……” 两人一脸坏笑的朝白莲教主走去。 “不要过来啊!” “你们不要过来啊!” 吓得白莲教主连连后退。 妈的! 这是要给自己开塞啊! “走吧!” “保证你终身难忘啊!哈哈哈……” “就是!别人想体验,还没有机会呢!” 白莲教主:“……” 谁他们没事想体验这个啊? 神经病啊? 你们倆有毒吧? 两人抓起他,就往外走,他只能不停的挣扎,然而却无济于事。 吓得他眼泪都出来了,他再也不想体验了。 这要是传出去,自己哪还有脸活下去啊? 啊不! 他现在已经没脸活下去了,毕竟已经有过一次了。 这是奇耻大辱啊! 奇耻大辱啊! 眼看他被两人越拖越远,就要离开大厅了,他的内心崩溃了。 “我说,我说!” “我说什么都说!” “求求你放过我吧!呜呜呜呜……” 一个七尺男儿,竟然哭了起来。 李川和罗飞停下,转头看向朱雄英,后者点点头。 这才把白莲教主拖了回来。 “大教主,愿意说了?” “愿意愿意!” “我只求你放我一马。” 看到白莲教主这番模样,李川和罗飞不屑的笑了笑,一旁的蒋瓛摇了摇头。 真是贱骨头! 好好说不听,非要到这个地步,吃点苦头才愿意说。 唉…… 人呐! 就是贱! “真的愿意说?毫无保留?” “愿意,我保证不会有任何保留。” 白莲教主连连点头道。 “很好!” “你现在能主动配合,我很开心,但是你之前那桀骜不驯的样子,我很不高兴。” “你说咋办?” “我……我……” 啪…… 罗飞一个大鼻兜甩过去。 “殿下问你话呢!结巴了?” “我可以给你们白莲教的人数、名单。” 朱雄英摇摇头。 “名单我早就让人从你的窝里找出来了,这条件不咋地。” “这……” “大教主,换一个!” “我……我……” “大教主别说我不给你机会,你可要想好了,你只有这次机会。” “不然,嘬嘬嘬……” “汪汪汪……” 那几条大狗当即发出犬吠,吓得白莲教主一哆嗦。 “我……我可以给你们提供白莲教各个分舵的准确位置。” “这个不错,不过你要带路。” “什么?” “你这……” 白莲教主惊愕的看着朱雄英,让他提供位置就算了,居然还让他带路? 什么是杀人诛心? 这就是杀人诛心! 身为教主,自己带着官兵去端了自己教徒,没有比这个伤害更大了。 “怎么?有意见?” “我……” “没有!” 原本想拒绝的,当看到那几条大狗,瞬间就怂了。 “好了!” “我们言归正传,啊对了,还未请教教主尊姓大名?” “第五乐康!” “哟!这姓氏罕见啊!” 第五乐康路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说吧!你们是什么时候跟晋王开始勾结的?” “洪武十五年!” “这么说,你们合作挺久啊!” “他给你们提供了不少好处吧?” 第五乐康点点头:“有了晋王的帮助,我们白莲教这才发展的这么好。” “他给我们提供了……” “……” 第五乐康将这些年与朱棡所做的事情全部一股脑说了出来。 其中的罪行,都够死上好几回了。 第五乐康硬生生讲了两个多小时才讲完。 “还有吗?” “没有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不该说的我也说了。” “没有了!全部都说出来了。” 朱雄英笑了笑:“李川、罗飞,拖下去让他跟公狗待在一起。” “是!” “等等!” “朱雄英,你不讲信用。” “我都说了,你为什么还要如此?” 第五乐康死死盯着朱雄英,眼里全是愤怒之色。 “我不讲信用?” “到底是谁不讲信用?” “你当我三岁孩童吗?” “拖下去!” “慢着!” “朱雄英,你把话说出清了,到底是谁不讲信用?” “我什么什么都说了,你为何还要对我用刑?” 第五乐康怒道。 “呵……” “跟我玩儿?” “你还嫩了点!” “狗东西,想隐瞒?” “知道代价的!” “拖下去!” 听到朱雄英这话,第五乐康眼神飘忽不定,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们耳朵聋啦?” 朱雄英呵斥一声,李川、罗飞二人当即就拖着他往外走。 “别别别……” “我说,我说!” “我什么都说!” “……” 第五乐康不停的挣扎,叫喊,然而并没什么卵用。 朱雄英都没有开口,他最终还是被拖走了。 “殿下,他不是什么都说了吗?” “为何还……” 一旁的蒋瓛疑惑道。 “蒋瓛,还记得松星河吗?” “记得!” “他……” 话还没说完,蒋瓛立马反应过来。 “殿下您是说……” “没错!” 朱雄英点点头。 “殿下心思缜密,臣佩服!” “别拍马屁,老朱头那里有回应了吗?” “陛下让我们封锁消息,尽快把晋王带去应天。” 朱雄英笑了笑:“老朱头这是怕皇奶奶知道啊!” “行了!知道了!” “处理完这边的事,就回去了!” ………………………………………… 夜幕降临! 东海沿岸,几艘船偏偏靠岸,借着月光的余晖,可以看到从船上走下一道道人影。 他们腰间别着刀,就是个子有点矮,平均身高也就一米五。 典型的小土豆! 他们借着夜色的掩护偏偏摸进一个小村庄,村庄内,大多数村民已沉入梦乡,对即将到来的灾难浑然不觉。 突然,一阵急促而凌乱的脚步声打破了夜的寂静,倭寇们如同饿狼般扑向毫无防备的村庄。 火光在夜色中骤然亮起,那是他们点燃的火把,照亮了他们狰狞的面目和手中挥舞的利刃。 村民们惊恐地尖叫起来,老弱妇孺在混乱中四处逃散,但狭小的村巷很快就被倭寇们堵得水泄不通。 他们肆意地砍杀着每一个遇见的村民,鲜血染红了土地,哭喊声、求救声与利刃入肉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人间地狱的惨景。 有的孩子被倭寇从家中拖出,扔在地上,如同对待牲畜一般无情地践踏。 年轻的女子则被强行掳走,有的在绝望的哭喊中失去贞洁。 老人们也未能幸免,他们或被一刀毙命,或被残忍地折磨致死。 整个村庄笼罩在一片死亡的阴影之下,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与恐惧。 最后整个村庄被他们付之一炬,带着他们的战利品嚣张的离去。 原本祥和平静的小村庄,如今却变成了一片焦土。 他们就是躲在东海的倭寇,明朝的倭寇从明初就有了。 只不过到了中期更为猖狂罢了! 这里的遭遇直到次日中午才被发现,附近村庄的居民连忙报官。 官府闻言立马赶了过来,仔细搜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一个活口。 一个小村庄几百口人,一夜之间无一存活。 男人、老人、小孩,全部被杀,女人全部都被掳走。 不用想,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倭寇做的。 “这群该死的倭寇!” 县令马建中紧紧攥拳头。 “大人,我们还是上报朝廷吧!” “那些倭寇再这样闹下去,这福州府的百姓人人自危,根本不得安生啊!” “我这就回去写奏折,禀明皇上。” ……………………………………………… 晋王府内! 第五乐康再次被拖到朱雄英面前,此时的他只感觉后庭火辣辣的疼。 “如何?滋味不错吧?” “朱雄英,你……” “你杀了我吧!” “我求求你了,杀了我吧!” 现在的他只想一心求死,这他妈的根本不是人能够承受的。 太疼! 太屈辱了! 呜呜呜呜…… (;Д`) “想死?你还没到时候呢!” 听到这话,第五乐康整个人都崩溃了。这 “大教主不要急嘛!” “还没到杀你的时候,我们还有大把时间玩儿呢!” “不要急!” “你……” “你是地狱来的魔鬼吗?” “杀了我,杀了我!” 第五乐康歇斯底里的吼叫着。 “不不不!” “谁让你不老实呢?” “我怎么不老实了?” “我把我知道的都说了,你却不信用。” “卑鄙无耻!” “骂!你骂!” “没事你接着骂!” “等你骂完,我再用刑。” “你……” 第五乐康被朱雄英弄得没有脾气了。 “我……我说!” “我说!” “其实我不是教主,真正的教主另有其人。” 此话一出,朱雄英嘴角微微上扬。 “接着说!” “我只是明面的上教主,真正的教主在幕后操控。” “底下的分舵看到的教主都是我,然后再由我跟教主汇报。” “那些舵主看到的都是你,你为何不反抗,做真正的教主?” 第五乐康面露苦色。 “你想的太简单了,真正的教主手底下有一支护卫队,个个都是高手。” “我一旦有个风吹草动,他们就会立马毫不犹豫的杀掉我。” “而且,我的家人也被他们控制,根本反抗不了。” “是不是舵主级以上的家人都会被控制?” 第五乐康点点头:“就算不被控制,也会被监视。” “为的就是更好的,死心塌地的为白莲教效力。” “还真他妈的是邪教。” 朱雄英冷笑道。 “你们教主是谁?叫什么名字?在哪?” 第357章:遇到袭击!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其实我根本不知道,我每次见他,他都带着面具。” “根本没有见过他的真面目,而且他的行踪飘忽不定。” “我曾经派人跟踪过他,派去的人都死了,我还收到严厉的惩罚。” “半条命都没了!” 一想到之前的事,第五乐康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你给我提供不可任何价值?” 一听到话,第五乐康顿时感到无比的恐惧。 “殿下,我真的就知道这么多,这回这么多没有任何隐瞒。” “真的!” “你相信我,求求你饶了我吧!” “我真的真的全都说了。” 朱雄英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回我信你!” “这次我就不对你用心了!” “不过你得跟我去一趟应天。” “带下去吧!” 两名不良人将第五乐康带了下去。 “蒋瓛,写封信,让十二叔代管晋藩的一切事务。” “殿下,如果是这样的话,湘王就手里就有秦、晋、燕三藩的兵力。” “这恐怕不太好吧?” 蒋瓛担忧道。 “把秦藩的兵力还给二叔,现在二叔已经改过自新了。” “那湘王也有两藩的兵力啊!” “也不可小觑啊!” 朱雄英瞪了他一眼:“让你做你就做,我的话不管用了是吧?” “呃……嘿嘿……” “殿下息怒,蒋瓛他知道了,我这就带他下去做事。” “对对对!” “殿下您息怒,呵呵……” 李川和罗飞连忙拉着蒋瓛离开。 屋外! “我说蒋瓛,平时你不是挺聪明的吗?” “今天怎么这么蠢?” “看不出来殿下生气了?” “那殿下跟湘王殿下什么感情,你不知道吗?” 罗飞没好气道。 “哎呀!这个我当然知道,我那不是为殿下着想吗?” “当初燕王、晋王跟殿下的关系不好?尤其是燕王,那可是从小就带着殿下掏鸟窝的。” “现在呢?” “所以我才担心嘛!” “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那湘王和殿下几乎是光着屁股长大的,那关系不一样。” “再说了,退一万步讲,真到那个时候,你还担心殿下斗不过湘王吗?” “晋王、燕王这样的,都不是殿下的对手,所以放心啦!” “唉……可能是我多虑了!” “你就是多虑了!” “走吧!” “把事情办好,我哥倆请你喝酒。” “行!” 三人勾肩搭背的离开! “袁天罡,让人收拾东西,明日起程回应天。” “是!” …………………………………………………… 三日后! 某处管道上! 朱雄英队伍正缓缓前进。 罗飞和李川这两货正叽叽喳喳的聊着,时不时发出笑声。 气氛十分融洽! 忽然! 从两处的灌木丛中射出道道利箭。 咻咻咻……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众人大惊失色。 “保护殿下!” 袁天罡大喝一声。 不良人迅速来到朱雄英身旁,不停挥舞环首刀。 叮叮铛铛 一片片金属落地声响起,那些飞向朱雄英的利箭被挡住,掉落在地上。 众人松了口气,这要是真被射中了,朱雄英就危险了。 但就在这时! 又是一阵嗖嗖嗖的破空之声传来,这一次众人没有躲避,纷纷挥刀格挡。 叮叮叮. 金属碰撞声响起。 射来的箭弩尽数被挡下,不少不良人受伤,鲜血喷涌。 蒋瓛等人的脸色难看至极。 箭雨刚停下,当即从两旁的灌木丛中杀出道道黑影。 “杀!“ “一个不留!“ 黑衣人们杀气腾腾。 当即就朝朱雄英他们杀来,刀剑齐出,招招毙命。 “杀!“ 朱雄英一声令下,李川和罗飞两人率先冲了出去。 不良人纷纷跟随他们冲锋陷阵,与黑衣人交战在一起。 不过片刻功夫,双方已经交手了不下百余招。 这些人身手不凡,一时间竟然能跟不良人打得不相上下。 “袁天罡,这群人不对劲。” “不是来救三叔,就是来救第五乐康的。” “你去看紧了,别让他们得手。” “殿下,那您呢?” “放心!这个世上,还没人杀得了我。” “去吧!” “是!” 袁天罡点点头,朝朱棡的马车掠去。 朱雄英抽出佩剑,加入战团。 “杀!“ 他身体腾空而起,长剑直指一名黑衣人。 “叮叮叮“ 火花迸溅,朱雄英与黑衣人缠斗在一起,剑尖和刀锋不停碰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声音。 黑衣人见状,大惊失色,没想到朱雄英这么年轻,力气这么大,震得他虎口生疼。 “他就是朱雄英,随我杀了他!” “杀“ 几个黑衣人纷纷举着利刃朝朱雄英冲了上去。 “死!“ 朱雄英一记横劈,砍翻一名黑衣人。 “噗嗤!“ 一剑划过,一个黑衣人咽喉中招,当场死亡。 朱雄英的动作迅捷而精准,每一剑都蕴含着不容小觑的力量,他如同战场上的猎豹,穿梭于黑衣人之间,每一次挥剑都伴随着敌人的倒下。 他的眼神冷冽,透露出一种不容侵犯的威严,那是属于王者的气势,让周围的黑衣人不由自主地心生畏惧。 黑衣人似乎并不打算放弃,他们的人数众多,且训练有素,显然不是普通的劫匪。 他们配合默契,攻击方式多变,让不良人们一时之间难以招架。 然而,朱雄英的出现无疑打破了这种平衡,他的每一次出击都如同雷霆万钧,让黑衣人不得不分出更多的精力来应对他。 “给我上,杀了朱雄英,重重有赏!” 一个低沉而阴冷的声音从黑衣人中传出,那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和疯狂。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更多的黑衣人如同潮水般涌来,他们仿佛被某种力量驱使着,不顾一切地向朱雄英发起猛攻。 朱雄英冷笑一声,他深知这些黑衣人背后的势力不会如此简单,但他们既然敢来,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他身形一展,如同游龙出海,剑光闪烁间,已有数名黑衣人倒在他的剑下。 他的剑法既快又狠,每一剑都直指要害,不给敌人留下任何喘息的机会。 “罗飞、李川,你们负责左翼,蒋瓛,你带人去右翼,务必将这些黑衣人全部歼灭!” 朱雄英一边战斗,一边下达命令。 他的声音虽轻,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让周围的不良人纷纷响应。 罗飞和李川闻言,立刻带着一队不良人冲向左翼的黑衣人。 在他们的带领下,左翼的黑衣人很快便陷入了苦战之中。 两人默契配合,每一次出招都伴随着敌人的倒下,招式凌厉,每一刀都带着破风之声。 两人联手,如同猛虎下山,势不可挡。 蒋瓛也没有闲着,他带着剩余的不良人冲向右翼的黑衣人。 身为锦衣卫二把手他身手依旧矫健,经验丰富。 在他的指挥下,不良人们迅速调整阵型,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他们与黑衣人展开了激烈的肉搏战,每一拳每一脚都蕴含着强大的力量,让黑衣人难以近身。 战斗愈发激烈,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血腥味。 朱雄英身处战场中央,他的剑法愈发凌厉,每一剑都仿佛能劈开空间,将敌人一分为二。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决绝,他知道,这场战斗不仅仅是为了自己的安危,更是为了整个大明的稳定。 就在这时,一名黑衣人突然从人群中冲出,直奔朱雄英而来。 他的速度极快,如同鬼魅一般,让人难以捉摸。 朱雄英眉头一皱,他感受到了这名黑衣人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息,知道此人绝非等闲之辈。 他身形一展,迅速迎了上去,长剑与对方的兵刃在空中碰撞在一起,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哼!朱雄英!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那名黑衣人冷笑道,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仿佛是从地狱中传来的。 “想要我的命?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朱雄英冷哼一声,身形一展,如同闪电般冲向黑衣人,剑光闪烁间,已将对方逼得连连后退。 黑衣人见状,脸色微变。 他没想到朱雄英的实力竟然如此强大,仅凭一剑就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然而,他毕竟是受过严格训练的死士,不会轻易放弃。 他怒吼一声,全身的肌肉瞬间膨胀起来,仿佛一头即将暴走的野兽。 他手中的兵刃也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散发出阵阵寒光,向朱雄英猛扑而去。 朱雄英冷哼一声,他并没有丝毫的畏惧。 他身形一展,如同游龙般穿梭于黑衣人之间,剑光闪烁间,已将对方逼得连连后退。 他的剑法既快又狠,每一剑都直指要害,让黑衣人根本无法近身。 然而,黑衣人似乎并不打算放弃,他怒吼一声,全身的力量都汇聚到了手中的兵刃之上,向朱雄英发起了最后的猛攻。 朱雄英见状,眼神一凝。 他知道,这是黑衣人的最后一搏了。 他深吸一口气,将全身的力量都汇聚到了手中的长剑之上。 他身形一展,如同闪电般冲向黑衣人,长剑猛然间挥出,与对方的兵刃在空中碰撞在一起。 “砰!” 一声巨响传来,整个战场仿佛都为之一震。 只见朱雄英的长剑如同切豆腐般轻易地穿透了黑衣人的兵刃,然后狠狠地刺入了对方的胸膛。 黑衣人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敢置信之色。 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败得如此之快、如此之惨。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生命之火逐渐熄灭…… “哼!” “垃圾!就这逼样也妄想杀我?” “哈tui!” 朱雄英不屑,当即提剑杀向其他人。 而袁天罡这边,有七八个不良人朝马车冲来,这马车上是晋王朱棡。 几个黑衣人只看到袁天罡一人把守,当即就没放在眼里。 “杀了他,救出王爷!” “杀!” 当即手持利刃朝袁天罡杀来。 “哼!还真是勇气可嘉!” 袁天罡当即运起真气,双手轰出,刚猛霸道的真气如风卷残云一般扑去。 砰砰砰…… 噗嗤…… 噗嗤…… 七八个黑衣人当场被轰飞几米远,狠狠砸在地上,吐血身亡。 没有一丝丝悬念! 其他的黑衣人看着倒在地上没有了气息的同伴,又看了看袁天罡。 只见袁天罡一副气定神闲样子,负手而立! 可恶! 好装啊! 被他装到了! 他们见袁天罡如此可怕,根本不敢靠近,当即转头朝关押第五乐康的囚车而去。 殊不知,等他们杀到,抬头一看,袁天罡站在囚车上面,正死死盯着他们。 仿佛在告诉他们,这,也是爷看管的地方,赶紧滚! 咕噜! 几名黑衣人看到袁天罡那强大的气息,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连忙后退,惹不起惹不起! 几人被吓得连连后退。 “来了,还想走?” 袁天罡双掌挥出,刚猛霸道的真气顿时席卷而去。 几人直接当场毙命。 短短不到几分钟,就有十几人死于袁天罡之手。 这一幕愣是吓坏了那些黑衣人,有袁天罡在他们的不可能完成任务。 “点子扎手,快撤!” 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所有黑衣人纷纷后撤,窜入了丛林之中。 “袁天罡,带人去宰了他们!” “是殿下!” 说完,袁天罡当即带人追了上去。 “殿下,您没事吧?” 李川他们来到朱雄英身边,生怕朱雄英有什么事。 “我没事!” “把三叔他们请下来!” “是!” 不多时,朱棡等人被带到了朱雄英面前。 “三叔,您没事吧?” “呵呵……” “雄英,你没事吧?” 朱雄英笑了笑:“说吧!您一共安排了多少人?后面还有多少次?” “雄英,你可冤枉三叔了,我都成了你的阶下囚了,根本不能与外界取得联系。” “我怎么安排啊?” “你安排不了,不代表白莲教安排不了啊!” “雄英,白莲教主不是已经给你抓了吗?” “还怎么安排啊?” 朱棡疑惑道。 “三叔,你还在跟我装傻充愣吗?” “那些刺客怎么回事?” “他们身上都有一样的刺青,你现在还跟我装吗?” 第358章:白莲教真正的教主!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朱棡摇摇头:“事情已经败露,就算我杀了你,大明也没有我的容身之地。” “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再说了,白莲教主都被你抓了,你还要怎样?” “嘁!三叔,他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教主,你还装?” 谁知朱棡大惊:“什么?你说什么?” “他不是教主?” 嗯? ???????? 朱雄英眉头微微皱起。 “三叔,你是在演戏吗?” “你别跟我说你不知道这事!” 朱棡当即就怒了,急忙朝第五乐康的囚车走去。 朱雄英连忙带人跟上。 ………… 朱棡伸手一把揪住第五乐康:“狗东西,你不是白莲教主?” “我……我……” 第五乐康疑惑的看着朱棡,又看了看朱雄英。 “王爷,我……我只是名义上的教主。” “混账,你竟然敢欺骗本王,我杀了你。” 朱棡怒不可遏,当即就要动手,朱雄英立马让人制止。 “三叔,看来你是真不知道啊!” 朱雄英看着忿怒不已的朱棡,无奈摇摇头道。 “三叔,你一向聪慧,没想到到头来也有被人欺骗的一天。” “竟然看不出来。” “哼!你不用笑话我!” “你现在不是也不知道谁才是白莲教主吗?” “呵呵呵……” “三叔,你觉得真正的白莲教主会是谁呢?” 朱棡疑惑的看了看朱雄英,没有说话。 朱雄英则转头看向朱棡一旁的太监:“王公公,你是侍奉三叔多年,你觉得会是谁呢?” “这……这……老奴不知!” “王公公侍奉三叔这么多年,多多少少知道一点吧?” “太孙殿下,我一个伺候人下人,哪里知道这些东西?” 朱雄英笑了笑。 “王公公,你……” “大侄子,你不会怀疑他就是白莲教真正的教主吧?” 朱雄英还没说完,就被朱棡给打断了。 “雄英,你平时不是也挺聪明的吗?” “怎么现在这么愚蠢?” “居然怀疑一个太监?” “还是一个老太监,呵……” 朱棡不屑道。 “三叔,怪不得你会被人骗,他侍奉你这么多年,居然一点察觉都没有。” “我都不知道是说你太愚蠢,还是他太会隐藏了。” 朱棡闻言,诧异的看着王康顺。 “殿下,我不是白莲教的,请您一定要相信老奴啊!” 王康顺连忙解释道。 “雄英,你恨我,我可以理解,想置我于死地,我也可以理解。” “但是你不需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吧?” 朱雄英摇摇头:“三叔,你……” “算了!我让你见个人!” 朱雄英还拍手,一个人走了出来。 “小刘?” 王康顺诧异的盯着眼前的年轻人。 “这是我安插在晋王府的眼线,已经三年了。” “王府上上下下的事,他都知道。” “王公公,你每次出去的时候,他在你后面悄悄跟着。” “此人最为突出的,就是跟踪,就算你是顶尖高手,想发现他,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朱棡和王康顺诧异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你早就发现我的事了?” 朱棡诧异的看着朱雄英。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能够瞒得住不良人。” “其实这次来我也不是想跟你闹翻,我一直都在等你跟我坦白。” “只要你说了,那我们依旧还是叔侄,你依旧还是我大明的亲王。” “当初的四叔也是一样,可惜你们都没有选择跟我坦白。” “选择了一条不归路。” “要么说你们是亲兄弟呢!” 朱雄英无奈的摇摇头,顿了顿:“如何?王公公……” “哈哈哈……” “真不愧是太孙殿下,我隐藏在晋王府十几年都没被发现。” “现在却被你给发现了,佩服佩服。” 王康顺大笑道。 “老王你……” 朱棡诧异的看着王康顺,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晋王殿下,实在抱歉!” “我确实是白莲教真正的教主!”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就连囚车里的第五乐康也是一副惊愕的模样。 “你居然骗了我十几年。” “殿下,实在抱歉。” “常言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毕竟谁会想到白莲教主会在王府里?” 王康顺得意道。 “确实!” “不得不说你很聪明,如果我不是安插眼线进去,估计我也发现不了你。” “手段实在是高明。” 一旁的朱雄英毫不吝啬夸赞道。 “呵呵……太孙殿下过誉了。” “这不是被你们发现了吗?” “不过,被你们发现了又如何?” “不良帅不在,就算不能把你们都杀了,我想走,你们也留不住。” 王康顺冷笑道。 如果是袁天罡在,他还忌惮三分,现在袁天罡不在了,他根本不慌。 毕竟已经也是一名高手。 “哦?” “王公公就这么自信?” 朱雄英饶有兴趣的看着王康顺。 “太孙殿下,我知道你的神勇,曾经以几百人大破乃儿不花两万铁骑。” “但是你朱雄英厉害,我王康顺也不是泥捏的。” “好!”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来打一场,只要你赢了,我就放你走。” “如何?” “殿下……” 一旁的蒋瓛他们急了,好不容易挖出白莲教真正的幕后之人。 就这样也太草率了吧! “无妨!” “哈哈哈……” “不愧是太孙殿下,果然大气!” “行!我就跟你赌,我要是输了,随你处置。” “好!” “一言为定!” “都散开!” 朱雄英一声令下,所有人连忙让出一个空间。 “王公公,你用什么武器?” “是刀?还是剑?” 王康顺摇摇头:“不用!” “不愧是白莲教主,行!” “那我也不用!” 说着,将手里的剑扔给蒋瓛,两人随即摆开架势。 “太孙殿下,你确定不用武器?” “你不用,我也不用!” “免得说我胜之不武。” “来吧!” “好!” “得罪了!” 话音刚落,王康顺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原地。 再次出现时已是在朱雄英的左侧,一拳裹挟着风声直击其侧肋。 这一招迅猛无比,显然是他精心准备的突袭,意图在战斗之初便占据上风。 然而,朱雄英并非等闲之辈,他眼神一凛,身形未动,仅凭腰部轻轻一扭,便如同泥鳅般滑出了王康顺的攻击范围。 同时,他的右脚迅速抬起,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横扫而出,直击王康顺的下盘。 王康顺见状,不得不收拳回防,两人首次交锋便在电光火石间完成,各自展露了不凡的身手。 “好身手!” 王康顺赞道,眼中却闪过一丝更为炽热的战意。 他深知,今日一战,关乎自己的生死,不敢怠慢。 朱雄英微微一笑,道:“王公公过奖了,来吧!老东西!” 言罢,他主动发起了攻势,身形如同游龙出海,忽左忽右,忽前忽后,让人眼花缭乱。 他的每一拳每一脚都蕴含着浑厚的内劲,虽然看似轻描淡写,实则暗藏杀机。 王康顺也不甘示弱,他身形暴起,如同猎豹捕食,每一次攻击都直取朱雄英的要害。 两人你来我往,拳风呼啸,脚影重重,将周围的空气都搅动得沸腾起来。 一时间,尘土飞扬,沙石四溅,战斗异常激烈。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的战斗愈发激烈。 朱雄英凭借着惊人的速度和敏捷的身手,不断躲避着王康顺的凌厉攻势,同时寻找着反击的机会。 而王康顺则凭借着深厚的内功和丰富的战斗经验,与朱雄英周旋不休,寻找着对方的破绽。 两人之间的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就在这时,朱雄英突然身形一顿,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 王康顺见状,心中一喜,以为找到了反击的机会,立刻催动内力,一拳轰向朱雄英的胸膛。 然而,就在他即将得手的瞬间,朱雄英却突然身形一闪,避开了他的攻击,并趁机一记侧踢击中了他的腰部。 “砰!” 的一声巨响,王康顺被踢得身形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他连忙稳住身形,心中却是震惊不已。 他没想到朱雄英竟然能在如此激烈的战斗中保持如此冷静的头脑和敏锐的判断力。 “好一招声东击西!” 王康顺赞叹道:“太孙殿下果然名不虚传。” 朱雄英微微一笑,道:“老登!战斗才刚刚开始呢。” 言罢,他再次发起了攻势,这一次他的攻势更加猛烈而凶猛,仿佛要将所有的力量都倾泻而出。 王康顺也不敢怠慢,他深吸一口气,调动起全身的内力,与朱雄英展开了更加激烈的交锋。 朱雄英的动作愈发迅疾,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流星,划过一道道绚丽的轨迹,每一次出击都伴随着空气被撕裂的声响,震得人心神俱颤。 王康顺则是稳扎稳打,他的招式虽不如朱雄英那般华丽。 却每招每式都蕴含着千钧之力,每一次格挡都恰到好处,展现出他作为白莲教主深厚的武学底蕴和实战经验。 他的眼神愈发坚定,仿佛要将生死置之度外,只为在这场对决中证明自己的实力。 “哼,太孙殿下,你虽勇猛,但今日我王康顺也非泛泛之辈!” 王康顺低吼一声,身形暴起,整个人如同脱缰的野马,直冲朱雄英而来。 他双手成爪,指尖闪烁着淡淡的蓝光,显然是运用了某种内家功法,意图一举制敌。 朱雄英面不改色,身形微侧,轻描淡写地避开了王康顺的致命一击。 他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身形瞬间加速,如同鬼魅般绕到王康顺背后,一记手刀直切其后颈要害。 “什么!?” 王康顺大惊失色,连忙转身防御,但已是慢了半拍。 朱雄英的手刀虽未直接击中目标,却带起一阵劲风,让王康顺的脸颊感受到了火辣辣的疼痛。 “王公公,你的速度还不够快。” 朱雄英冷笑道,语气中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自信。 王康顺怒目圆睁,怒吼一声,向朱雄英发起猛攻。 朱雄英则是游刃有余地应对着王康顺的攻势,他身形飘逸,如同水中的游鱼,灵活多变。 他时而闪避,时而反击,每一次出手都恰到好处,让王康顺的攻势一次次落空。 “哼,老东西,你还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吧!” 朱雄英冷笑道,眼中闪烁着战意盎然的光芒。 王康顺闻言,脸色铁青,他深知自己已经陷入了困境。 就在这时,朱雄英突然身形一顿,他仿佛察觉到了什么,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他猛地一蹬地面,身形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向王康顺,同时右手成拳,汇聚全身之力,准备给王康顺致命一击。 “老登,你的末日到了!” 朱雄英低喝一声,拳头裹挟着呼啸的风声,直取王康顺的胸膛。 王康顺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但他并未放弃抵抗。 他拼尽全力,挥动双拳迎向朱雄英的攻势,企图做最后的挣扎。 然而,一切都已经晚了。 朱雄英的拳头如同陨石般轰击在王康顺的胸膛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王康顺的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尘土飞扬,一片狼藉。 “咳咳……”王康顺挣扎着从地上爬起,嘴角溢出鲜血,眼神中满是不甘和绝望。 “太孙殿下……你赢了……” 王康顺喘息着说道,声音微弱而颤抖。 “呵呵……认输了?” “甘拜下风,没想到殿下武艺如此高超。” 朱雄英笑了笑:“知道就好,还真以为我就只靠不良帅吗?” “如果我只靠不良帅,我又岂会让他离开?” 王康顺诧异的看着朱雄英:“你知道我会派人来?” “当然!” “就算你不是来救三叔和第五乐康的,那也是来灭口的。” “因为他们知道的太多了,如果让他们活着回到应天,那对你们白莲教将是毁灭性的打击。” “所以你是不会让他们的活着到达应天的,我说的对吗?” 王康顺无奈的笑了笑:“真不愧是太孙殿下,如此年纪心思如此缜密,佩服佩服。” 第359章:李景隆献计!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还提前早早就布局,输给你不丢人。” “多谢夸奖!” “不过你不准备说点什么吗?” “殿下想我说什么?” 王康顺看着朱雄英淡淡道。 “白莲教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那些分舵早就被你给转移了吧?” 王康顺惊愕的看着朱雄英,不禁感慨道:“你到底是人是鬼?” “如此年纪,竟然能看得如此透澈。” “你们朱家的种当真就如此优秀吗?” “说说吧!” “他们都被你转移到哪里了?” “殿下,那可是我白莲教的火种,你觉得我会说吗?” “我会为了自己活命而断送白莲教的千年基业?” “殿下卫冕有些太看不起人了吧?” 朱雄英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囚车上的第五乐康看到朱雄英这个笑容,内心有种不好的预感。 “教主,您还是说吧!” “他的手段实在太可怕了,根本没有人性。” 第五乐康连忙提醒道,想起自己当初那段时间简直就是噩梦。 “闭嘴!” “你这个叛徒,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王康顺当即呵斥道。 对于第五乐康背叛白莲教的事,王康顺十分气愤。 “教主,我这是为你好!” “闭嘴!叛徒,当初我就应该了结了你。” “唉!” 第五乐康无奈的叹了口气,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王公公,你当真不说?” “太孙殿下,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吧!” “我都当太监了,还有什么刑罚不能承受的?” 王康顺十分自信道。 “好!” “废了他的武功,装上囚车。” “是!” 这时袁天罡也带着人回来了,十几颗脑袋放在朱雄英面前。 “做得好!” “继续赶路吧!” “是!” ……………………………………………… 辽东战场! 女真人在收缩地盘的时候,布下许多陷阱,让明军吃了大亏。 伤亡严重! “他奶奶的,怪不得舍得将地盘吐出来,原来上演这一出。” “妈的!姚广孝是真阴毒啊!” “我接收的那几座城,里面的粮仓都是空的。” “……” 将领们不停的发着牢骚,主座上的蓝玉,此时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蓝帅,这明显是阴谋,他们这是在消耗我们的兵力。” “我也没想到他们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布下这么多陷阱。” “我还真是小瞧了他们。” 蓝玉阴沉着脸说道。 “蓝帅,那现在我们如何应对?” “传令下去,先停止接收地盘,不能再出现伤亡了。” “停下休整!” “是!” 常升立马下去传令。 “蓝帅,我们现在休整,他们肯定会派人来骚扰,有些城池粮草不足。” “一旦被围,我们就得派兵去支援,以姚广孝的智慧,肯定会让人半路埋伏。” “如此他们就能吃掉我们两边的人马,长此以往,他们就会一点一点蚕食掉我们。” 一旁的郭英开口道,不愧是身经百战的老兵,眼光很独到。 蓝玉点点头:“你说得很对,如今的形势对我们有些不利。” “不过他姚广孝厉害,我蓝玉也不是吃素的。” “既然那些城池没有粮草,那我们索性就不要了,占据他们,只会成我们的负担。” “把人都撤回来,不能让他们逐个击破。” “是!” 常升立马下去传令。 “蓝帅,不良人不是潜伏在女真人里面吗?我觉得我们可以利用一下这点。” “哦?说说看!” 蓝玉饶有兴趣的看着李景隆。 “蓝帅,现在女真人收缩地盘,他们肯定集中到一块,而且为了防止被我们分割包围。” “他们肯定是紧紧的联系在一起,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形成一个巨大的包围圈,把我们一口吃掉。” “我们无论是兵力还是装备,都优于他们,吃掉他们不是问题。” 蓝玉听后,顿时两眼放光。 “二丫头行啊!” “原以为你只知道往秦淮河跑,如今看来你也是有点东西的。” “蓝帅,你这是夸我呢?还是在骂我?” “你小子!” 蓝玉笑骂道。 “二丫头,他们设下了许多陷阱,他们的驻地肯定更多。” “这些陷阱怎么处理?” 一旁的郭英开口道。 “简单!” “让不良人将陷阱图偷出来不就行了?” “有了陷阱图,我们就能避开或者毁掉,这样不就没事了?” 蓝玉点点头:“嗯!此计可行!” “我再上一份奏折给陛下,让他从工部那里调集一些ak47过来。” “虽然不多,但是应该能组成一支精锐小队,专门用于突破敌人的防线。” “这个办法好!” 郭英当即表示赞同。 “好!” “那就这么定了!” “二丫头,你负责联系不良人,请他们帮忙。” “若是能打赢了,算你头功!” “多谢蓝帅!” 李景隆笑嘻嘻的转身去办事。 ………………………… 夜幕降临! 一处丛林之内! 李景隆正坐在一棵树下,无聊的拨弄着地上的雪。 “怎么还不来,都这么久了。” “这群不良人不会不理我吧?” 他有些担心,毕竟不良人只听朱雄英的指挥。 这时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面前,差点没把李景隆尿吓出来。 “哎哟喂!大哥,你走路都没有声音得吗?” “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李景隆心有余悸的拍着胸脯。 “你找我们什么事?” “找我们什么事?” “女真人撤离之前留下了很多陷阱,让我们伤亡严重,我们需要你们帮我们拿到陷阱图,好将他们一网打尽。” “还有吗?” “呃……” “暂时没有了!” 李景隆摇摇头道。 “五日之后陷阱图会送到大营里。” 说完,人直接消失了。 “我去!殿下到底从哪里找来这群变态,到底是人还是鬼啊?” 打了个冷颤,转身离去! ……………………………………………… 应天府! 朱雄英一行人缓缓走进了了应天的城门,没有引起过多的关注。 直奔皇宫而去! 御书房内! 朱元璋死死盯着跪在面前的朱棡,眼神愤怒,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 “老三,你到底想干什么?” “啊?你是嫌咱不够烦,嫌你母后的眼泪殿得不够多是吗?” “之前是老四,现在又是你,你们兄弟俩到底想干什么?” “为何一个狗屁皇帝,不惜对自家人下手,还是自己的后辈。” “你是真有出息了!” “勾结白莲教,还跟草原勾搭在一起,险些葬送了几万将士的性命。” “你比老四还要过分,更加可恶。” 朱棡被朱元璋骂得大气不敢喘,低着头不敢说话,以往他犯错都会看向朱标求朱标帮他求情。 现在他不敢,面对自己的大哥,他还是有些愧疚,毕竟朱标对他们确实没话说。 没见到还好,一看到朱标,就感觉心中有愧。 “说话!” 朱元璋呵斥一声,吓得朱棡浑身一哆嗦。 “父皇……儿臣……儿臣……” 朱棡支支吾吾半天,愣是没蹦出个屁,别看他在太原府耀武扬威。 在朱元璋面前,那就是蔫了的小鸡仔。 “怎么?现在连话都不会说了?” “当初老四可比你强多了,起码人家说话不结巴。” 朱棡闻言深呼吸一口气:“父皇,儿臣知道是我的不对,事情已经做了,现在就算后悔也没用。” “儿臣只求父皇放过济熺他们,他们对这件事一无所知,他们都还小,也是您的孙儿。” “求父皇不要圈禁他们!” 朱棡不想自己的儿子跟朱高煦他们一样从小就被圈禁,这样一来,指定是废了。 “儿臣这条命本来就是父皇给的,您要杀要剐,儿臣绝无怨言。” “呵!你以为你这么做,咱就会觉得你很有骨气,很有种啊?” “你是老子的种,你在跟你老子摆什么谱啊?” “咱真是想不明白,好好的亲王放着不当,非要整这个什么狗屁皇位。” “你以为当皇帝就这么容易吗?” “你知道处理朝政吗?” “你知道怎么才能让老百姓吃饱饭吗?” “就你这样的,你知道打打打,你还会干什么?” “大明要是交到你手里,不出几年,各地就会揭竿而起,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前元才被灭了多少年?忘了?” “百姓受尽了战乱之苦,民间易子而食,需要一个平稳的年代。” “休养生息,你有你大哥的仁德吗?” 朱棡被朱元璋一通话怼得说不出话。 “你们都是咱的儿子,但是咱这个家跟别人不一样。” “为什么要确立嫡长子继承制?” “为的就是安稳,为的就是天下不再动荡,你明白吗?” “还有你母后,她为了老四的事情,自己在背后流了多少眼泪,你知道吗?” “你现在又来,你是觉得你母后还不够伤心吗?” “难不成你要你母后伤心过度,死了你才开心是吗?” 朱元璋越说越激动,越说越生气。 说到自己的母亲,朱棡有些动容,自己的母亲是什么样,他自己最清楚。 “父皇,儿臣绝非此意!” “儿臣没想那么多!” “没想那多?” “哼!你这个不忠不孝的逆子。” “咱打死你!” 说着当即脱下靴子就朝朱棡扑了过去,就是一顿输出。 打得朱棡嗷嗷叫! 一旁的朱标和朱雄英静静地看着,要是换做以前他肯定上去阻拦。 但是现在……呵呵…… 不知过去多久,朱元璋终于停手了。 此时的朱棡已经被揍得鼻青脸肿,要不是全程都在,恐怕都认不出来。 “二虎!” “在!” “把这个畜生关到宗人府里,听候发落。” “是!” 毛骧大手一挥,两名不良人将朱棡带了下去。 朱元璋深深叹了口气。 “小兔崽子!白莲教的人呢?” “在外面!” “带进来!” 当即就有两个锦衣卫拖着王康顺走了进来。 “皇爷爷,此人就是白莲教的教主,王康顺。” “他为了隐藏,进了晋王府成了一名太监,专门侍奉三叔的。” 朱元璋看了王康顺一眼:“你就是白莲教主?” “还挺狡猾!” “知道藏身于晋王府。” “哼!朱重八,你有一个好孙子,不然你以为你们找我?” “放肆!” 朱标当即呵斥,朱元璋最讨厌别人叫他朱重八,当然,马皇后除外。 “狗东西,你胆子不小啊!” “你摸摸你的脖子,有几个脑袋够咱砍的?” 朱元璋死死盯着王康顺。 “呵!朱重八,你吓不到我!” “当初你只不过是一个乞丐,若是没有我们白莲教,没有韩山童,没有郭子兴,你能有今天?” “还指使廖永忠用毒计将小明王沉入长江之中,一个忘恩负义之徒,居然也能坐得了江山?” “真是苍天无眼啊!” 啪…… 一个大嘴巴子甩过去! 打得王康顺眼冒金星,嘴角挂上一条血丝。 “呵呵……” “怎么?太孙殿下觉得我说错了?” “也对!毕竟他是你爷爷,就算是错的那也是对的。” 王康顺脸上挂着嘲讽之意。 “老东西,这一路上我对你客客气气的,你是不是以为我就是个斯文人?” 朱雄英死死盯着王康顺。 “殿下的手段,我自然清楚,不仅有太子殿下的仁德,还有皇帝陛下的杀伐果断。” “但是,你以为你这样就能掩盖你爷爷的罪行吗?” “王康顺,你放肆!” “怎么?杀了我?” 朱标脸色阴沉,他知道现在不是杀王康顺的时候,还要从他口中问出东西。 杀了就中了他的激将法了。 啪…… 又是一个大逼兜甩过去,原本一边肿着的王康顺,现在对比称了。 “哼!” “朱雄英,你就这点手段吗?” “看来传言,也不一定是真的啊!” 王康顺不屑的看着朱雄英。 “老东西,你就这么着急是吧?” “好!” “我就让你见识见识!” “带去昭狱!” 转头看向朱元璋:“老朱头,你放心他一定会说的。” “别太缺德了!” 朱雄英:“……” “去吧!” ……………………………………………………………………… 昭狱! 王康顺被绑到十字架上,依旧是一副十分不屑的模样。 第360章:恐怖的房间!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朱雄英淡淡的看着他:“王康顺,现在……” “少废话,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吧!” “婆婆妈妈,是不是爷们?” (O) “哟呵!” “有种!我朱雄英就喜欢有种的人。” “相当不错!” “李川、罗飞!” “在!” “上刑具!” “是!” 两人当即将木马推了出来,这木马可不是一般木马。 这是满清十大酷刑里的木马酷刑。 王康顺看着那木马就笑了:“朱雄英,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玩意应该是对女人用的吧?” “我王康顺虽然是个不完整的男人,但也不是女人啊!” 朱雄英笑了笑:“是吗?” “那你猜那些有龙阳之好的人是怎么玩的?” 听到这话,王康顺瞬间愣住了,这他妈的是要…… “哈哈哈……” “堂堂大明皇太孙居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传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 “哈哈哈……” “来吧!” 朱雄英一愣:(O) 卧槽? 这货不会是? 我尼玛呀! 本来是想惩罚他的,却变成让他爽? 这这这…… 不行不行…… 朱雄英一阵恶寒,摆摆手让人把木马推下去。 “怎么?不用了?” “来啊!”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朱雄英看着王康顺那嚣张的模样,好想打他一顿,但是又怕他爽。 “呵呵……” “我承认你确实牛逼,怪不得能坐上白莲教教主的大位。” “不过你不会以为我就这点手段吧?” “你信不信我什么都不做,我就能让你乖乖招了?” 噗嗤…… “哈哈哈!” “朱雄英,你未免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吧?” “来来来……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让我招的。” 王康顺一脸不屑的看着朱雄英。 “如你所愿!” 当即叫来蒋瓛在他耳边嘀咕几句,后者点点头,带着王康顺离开。 “殿下,真的什么都不做啊?” 李川疑惑道。 “放心,不出几天他会求着我。” 朱雄英十分自信道。 李川和罗飞两人相视一眼,十分疑惑。 …………………………………………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已经是五天后。 朱雄英正跟朱允熥顽耍,蒋瓛匆匆而来。 “殿下,王康顺招了!” “这是他的供词!” 朱雄英接过供词看了看,道:“拿去给老朱头吧!” “是!” 一旁的李川和罗飞诧异不已。 “殿下,王康顺真的招了?” “不然呢?” “这……这也太……太不可思议了吧?” “殿下,您是怎么做到的?” 两人疑惑的看着他。 “很简单,我让蒋瓛把他关进一个黑暗的小房间里。” “啊?”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两人相视一眼,依旧不明白,疑惑不已。 “不明白?” 两人点点头。 “那个房间是没有阳光的,伸手不见五指,而且空间很小。” “不能躺,也不能坐,也不高,只能微躬着身子,侧着头。” “就这样的环境里,人长时间在里面待着,见不到阳光,身体久了也会累。” “怎么都不舒服,时间一长,不管是精神,还是肉体都是一种折磨。” “这可比刀剑更管用,如果带上十天半个月,人早就疯了,甚至会死人。” “王康顺能坚持五天,我都算他厉害了。” “而且我敢肯定,现在的王康顺的精神多少有点问题。” 两人闻言这才明白过来,不过还是有些疑惑。 “殿下,真有您说的这么厉害吗?” “不信?” “不是不是!” 两人连忙摆摆手说道。 “你们要是不信,可以去看看王康顺你们就知道了。” 两人相视一眼,还真打算去看看王康顺。 …………………………………… 御书房内! 朱元璋看着王康顺的供词,满意的点点头。 “嗯!不错不错!” “这个臭小子还真是走一套,看那个王康顺就是茅坑里的石头。” “没想到这么短时间内,就能让王康顺给招了。” 在朱元璋心里白莲教也是他的心腹大患,洗脑能力太厉害了。 而且还杀之不尽,就像是暗处的蟑螂一样,怎么都打不死。 而且当初的韩山童是怎么起家的,他比谁都清楚。 为了大明的稳固,白莲教必须清楚。 如果当初的草原是外患,那么白莲教就是内忧。 现在朱雄英帮他解决了,他怎么能不高兴? “二虎,你们锦衣卫还真要跟那小兔崽子好好学学怎么审讯人。” “是陛下!” “太孙殿下的审讯的手段,确实十分新颖,值得我们借鉴。” “好比这次,殿下就把王康顺关进一个房间里,然后过了五天,王康顺就交代了。” “嗯?就这么简单?” 朱元璋顿时被勾起了兴趣。 “真就这么简单!” “不过,那个房间是被特殊处理过的……” 毛骧将事情经过全部给朱元璋说了一遍,朱元璋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就一个特殊的房间,这么厉害?” “是否有些夸张了?” “陛下,一点都不夸张。” “现在那个王康顺精神都有点问题了,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 朱元璋惊愕不已。 “还真没想到,这小兔崽子,有这么多折磨人的想法。” “你们可要好好干,别落到他手里,不然你们可就遭罪了。” 毛骧苦笑一下,为了不落到朱雄英手里,高低遵纪守法。 绝不做任何违反律法的事。 这刑罚太恐怖了,之前他还有所怀疑,可是看到王康顺的时候。 一切怀疑全部烟消云散了。 太可怕了! 他自己不知道的事,这种刑罚将来成了锦衣卫专门用来对付那些嘴硬得犯人。 屡试不爽! “传旨!” “让各州府,按照王康顺提供的,对白莲教展开剿杀。” “一个不留!” “是!” 朱元璋一声令下,在全国范围内掀起一股围剿白莲教的风潮。 白莲教徒成了过街老鼠,由于有自己教主提供的线索。 白莲教损失惨重,基本各个据点全部都被官府给端了。 教徒个个人头落地,家属流放,三代不得为官。 一时间人头滚滚,一万多人成了无头鬼。 白莲教覆灭! 朱棡也被圈禁,去跟朱棣作伴了。 不过跟朱棣一样,为了不让他绝后,留下了长子,将来做个普通人。 平平淡淡过一生! ………………………… 数日之后的清晨! 朱雄英睡得正香,忽然被子被掀开。 啪啪啪…… 几个大嘴巴子甩过去! “妈的!谁啊?” “不知道老子正跟98号谈心吗?” 定睛一看,朱元璋正死死盯着他。 “老朱头,你要死啊?” “大早的,干什么?” “小兔崽子,都什么时辰了?” “还睡?” 朱元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 朱雄英没有理会他,直接躺下盖好被子。 “有事吗?” “没事就出去,记得把门带上。” 朱元璋怒气值蹭蹭往上涨,脸上的表情十分可怕。 “雄英,快起来,别睡了!” 一旁的朱标看到朱元璋那杀人的眼神,连忙劝道。 “太子爹,你也出去!” “你这臭小子,快起来!” …… 安静! 没说话! “小兔崽子,你要造反啊?” 朱元璋一把揪住朱雄英的耳朵,自己这个大孙儿什么都好,就是懒得跟狗一样。 恨铁不成钢啊! 自己跟他老子这么勤奋,怎么就有这么一个懒成狗的后人? “哎哟卧槽……” “疼疼疼!” “老朱头,你松手!” “你是不是分不清大小王了?” 朱元璋笑了:“呵!到底是谁分不清大小王?” “小兔崽子,敢这么跟咱说话,去一趟太原府长本事了?” “啊?” “疼疼疼……” “松手!” “咱就不松手,今天你能怎么滴?” 朱元璋不屑看着朱雄英。 “好!” “老朱头你硬,你……唉?皇奶奶你来了?” “妹子来啦?” 朱元璋转头看过去。 好机会! “千年杀!” “哎哟嚯嚯嚯……” 朱元璋捂着屁股,疼得龇牙咧嘴。 “雄英,你又来?” “太子爹,你也想试试?” “呃……” “儿子哥,你请……” 朱标连忙让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嗯~有前途!” 朱雄英一溜烟跑了! “小兔崽子,你别跑,给咱站住。” 哪里管你,朱雄英直接跑没影了。 朱元璋死死盯着朱标:“逆子,你怎么不拦着?” “父皇,那……多疼啊!” “我不想再遭罪了。” 朱标可是受过猴子偷桃、千年杀的双冠王,那种痛苦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太他妈的疼了! “所以你就让你老子受是吧?” “你个兔崽子,看咱不打死你。” 说着当即就朝朱标扑去,就是一阵输出,打得朱标嗷嗷叫…… 抓不到朱雄英,还抓不到你? 抓不到你儿子,就打你! “父皇,我错了!” “兔崽子,你是怎么忍心的?” “啊?看咱不打死你!” “……” 朱元璋边输出边骂! 不多时,朱元璋终于停下来。 “舒服!” “起驾回宫!” 朱元璋神采奕奕的走了,留下躺在地上哀嚎的朱标。 “父王,您这是怎么了?” 朱允熥看着自己的老爹一副惨样,连忙将其扶起。 “没事!摔了一跤!” “父王,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啊?” “你这伤明显就是被人打了,在这宫里敢对您动手的就三个人。” “大哥孝顺,肯定不会对您动手。” “皇奶奶心地善良,不会对你们动手,剩下的就是老朱头了。” “父王,您等着,我去给你们报仇。” 说着,身形一闪,人直接消失在原地。 朱标:(O) 卧槽? 卧槽! 卧槽! 朱标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刚刚允熥是不是在这?” “回太子殿下,是!” 宫女点点头。 “真的?” “奴婢不敢欺瞒太子殿下。” 朱标懵了! 自己这个儿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 (O) “他……他……” “回殿下,是太孙殿下!” 朱标顿时意识到了什么。 “去!把雄英给我找回来了!” “是!” ……………………………… 不多时! 门外探出一个头,朱雄英鬼鬼祟祟的看着周围。 “臭小子,过来!” “太子爹,老朱头走了?” 朱雄英小心翼翼的走进来,不忘警惕的看着四周。 “别鬼鬼祟祟的!” “你皇爷爷走了!” “我问你,允熥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朱雄英疑惑的看着朱标。 “他刚刚直接在我面前消失了,身影如同鬼魅般一样。” “这怎么回事?” “啊!你说这个啊!” “我让他跟着不良帅学艺了,现在应该学得差不多了。” “太子爹,允熥他有武学天赋,你刚刚也看到了。” “厉害吧?” 朱标还是有些疑惑:“他什么时候开始学的?” “四岁左右吧!” “你的意思是说他学了几年,就已经这么厉害了?” “那不然呢?” “允熥将来一定是我大明的战神,无人可比的战神。” 朱标闻言惊愕不已。 忽然! 他似乎想到什么! “坏了!” “怎么了?” “允熥去找你皇爷爷了!” “找就找呗!有什么!” “哎呀!他是去替你我报仇去了。” 听到这话,朱雄英也紧张起来了:“坏了,就老朱那老胳膊老腿,可经不起允熥的折腾。” “快走!” 朱雄英身形一闪,身影也消失在原地。 朱标:(O) 卧槽! 自己大儿子也这么牛逼? 这倒显得自己什么都不是了。 朱标无奈只好起身跑出去,希望朱允熥没有下狠手,不然朱元璋那老胳膊老腿可就要遭老罪咯。 朱雄英身形快速闪动,到朱元璋寝宫的时候就听到朱元璋的凄厉的惨叫声。 随即就是一声怒骂:“小兔崽子!” 随后就看到朱允熥跑出来。 “大哥?” “你怎么在这?” “允熥你把老朱头怎么了?” “嘿嘿……” “没什么,就是给他吃了一记猴子偷桃,大哥你放心,我下手已经控制力道了。” “不会废了老朱头的!” 听到这话,朱雄英这才放心下来。 “那快走!” “锦衣卫要来了!” 兄弟俩连忙朝宫外跑去。 第361章:可有内奸!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来人!” “把咱把那两个小兔崽子抓回来,抓不回来你们也就撤回来了。” “是!” 锦衣卫当即出动,全程搜捕朱雄英兄弟俩。 …………………… 大街上的一处胡同里。 两个箩筐里探出两个小脑袋。 “大哥,皇爷爷好像真的生气了。” “我们该咋办呀?” 朱允熥看着大街上全都是锦衣卫,不免有些担忧。 朱雄英也是眉头紧皱,现在李景隆他们都不在,没有地方可躲了。 忽然灵机一动! “允熥,你敢不敢上战场?” 听到这话朱允熥顿时眼前一亮,连连点头:“大哥我敢!” “我早就想上战场了,只是父王一直不让我去,说我年纪还小。” “上战场容易留下心理阴影,可我根本不怕。” “我都偷偷跟着不良人执行过好几次任务了。” “死人也不是没见过!” 朱雄英诧异的看着他,没想到小小年纪还执行过任务。 “允熥,虽然你执行过任务,但是战场跟任务战场可不是一样的。” “这其中恐怖程度,不是你能想象的。” “你确定还要去吗?” “我要去!” 朱允熥坚定的点点头。 “好……” “那我带你去!” “我们去辽东,去找舅老爷他们。” “嗯!好!” 朱允熥虽然武艺高强,但是年纪还小,心理承受能力也比一般同龄人要强,但战场不同。 朱雄英这次打算锻炼一下他,让他见见世面,最多不让他上阵杀敌就行了。 让他远远看着! 说干就干! 兄弟俩找了一个地方躲起来,联系到袁天罡他们。 等他们一到,晚上就溜出应天,北上辽东。 ………………………………………… 辽东! 明军大营! 李景隆兴匆匆的跑进中军大帐。 “蓝帅蓝帅!” “怎么了二丫头,什么事把你高兴成这样?” “蓝帅,不良人把陷井图拿来了。” 蓝玉闻言立马站了起来,来到李景隆面前一把拿过地图。 打开看了看! “哈哈哈……” “果真是陷阱图啊!” “不良人还真是有一手啊!” 众将领纷纷围过来,看到蓝玉手里的陷阱图,高兴不已。 “蓝帅有了这陷阱图,我们是不是可以展开进攻了。” “嗯!” “传令下去,两个陷阱图多画几分出来,带队的人手一份。” “开始对那群野人进行合围,这回他看他们怎么办?” “将他们围困在一个点,哪怕拖到开春,也能拖死他们。” “都去准备吧!” “是!” 众将领纷纷下去准备! 数日后,明军开始开拔,所过之处,路上的陷阱纷纷被破坏殆尽。 渐渐开始对女真人形成合围。 ………………………… 翰朵里部! 大帐之内! “大汗,最新情报,明军开始行动了。” “而且速度非常快,已经渐渐有对我们形成合围的趋势。” 此言一出,帐内的所有人大惊。 “这怎么可能?” “我们不是布置了许多陷阱吗?” “他们的速度怎么可能这么快?” 猛哥眉头紧皱,有种十分不好的预感。 “这个我也纳闷,明军似乎是知道那里有陷阱一般,我们留下的陷阱基本都没了。” “他们根本没有伤亡,就连擦破皮都没有。” 姚广孝眉头紧皱,很快他就意识到了什么。 “大汗,我们的陷阱图还在吗?” “在啊!” “怎么了?” “快让人取来。” 猛哥虽然疑惑,但还是让人取来。 不多时陷阱图取来,姚广孝反复打量着,确实是自己的陷阱图。 没有丢失。 顿时一股恐惧笼罩心头,不停的四处看了看,额头上全是冷汗。 “先生,你怎么了?” 猛哥看到姚广孝如此紧张恐惧,更是摸不着头脑。 “这太可怕了!” “大汗,我们给人盯上了,而且被盯了很久。” “先生,这话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不但猛哥不明白,就连那些将领也不明白,都用疑惑的目光看着他。 “大汗,我们布置的陷阱都被明军躲过了,这证明什么?” “证明他们已经知道哪里有陷阱,不然他们怎么会一点伤亡都没有?” “先生此话有理!” 众人点点头。 姚广孝顿了顿继续道:“想要知道哪里有陷阱,那就必须得有陷阱图。” “不然怎么会这么清楚,就算是我们,也要看着陷阱图才知道哪里有。” “可是现在陷阱图并没有丢失,而明军确实知道哪里有陷阱。” “这说明什么?” “说明有人将大汗你手里的陷阱图招录一份下来,送到了明军的手上。” “而这一切,我们一无所知。” “要不是明军有所行动,我们才发现,不然可能一辈子都发现不了。” 姚广孝此话一出,众人惊愕不已。 “先生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这里出了内奸?” “不错!” “而且这个内奸在我们这里的级别还不低,或者是亲近大汗的,大汗身边的人。” “不然怎么会知道大汗您把陷阱图放哪里?” “能够自由进入大汗的帐篷,还不会被发现。” “这一类人,嫌疑最大,因为他们最有机会盗取陷阱图。” 听到这话,猛哥点点头。 猛哥眼神要众人里扫视一圈。 “先生,他们当中,谁最有可能?” 猛哥一句话,把在场的众人吓了一跳。 帐内所有人立马跪了下来,额头上冷汗直冒。 “大汗,先生!” “我对大汗忠心耿耿,绝对不会做那种背叛大汗,背叛女真人的事啊!” “请大汗明鉴!” “是啊大汗!” “我们对你忠心耿耿啊,绝对不会背叛大汗的。” “……” 众人纷纷表忠心。 “大汗,目前我也不知道是谁。” “但是我们可以排除,比如谁知道大汗的陷阱图放哪的?” 猛哥闻言点点头,扫视了众人这些将领大多数都不知道。 他们都在带兵,根本不知道。 当即就排除大部份人,被排除的人内心顿时松了口气。 剩下的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大汗剩下的就是能够自由出入您帐篷的。” 这一下又排除一些人。 剩下的就是一些服侍猛哥的人。 “大汗,不是我!” “我没有偷陷阱图,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跪在地上的人连忙解释。 “先生您认为呢?” “大汗,宁可杀错也不要放过一个,把知道您陷阱图的,能够只有出去您帐篷的。” “全杀了,不然我们有覆灭的危险,不可手软。” 姚广孝这话意味着,猛哥的妃子也要杀。 猛哥眉头紧皱,其中不乏有他的爱妃,有些舍不得。 姚广孝似乎看出了猛哥的为难之处,道:“大汗,只要我们夺取了天下,天下所有女子任您挑选。” “要以大局为重啊!不可因小失大啊!” 猛哥紧紧看着姚广孝,似乎下定某种决心。 “杀!” 猛哥一抬手,贴身立马就带人下去,不多时外面就响起阵阵惨叫声。 猛哥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 “大汗……” 姚广孝还想说什么,却被猛哥打断。 “先生不用说,我知道!” “欲成大事者,就要心狠,我记得我跟你说过,当初汉高祖刘邦,也是将自己妻儿扔下车。” “才躲过项羽的追杀,最后开创四百年大汉天下。” “我要做超越刘邦的存在,开创一个比他更为长远的天下。” 猛哥拳头紧紧握着,眼中充满了野心。 “好了!” “现在内奸解决了,来说说接下来的事。” “明军现在开始对我们进行合围,我们应当如何应对?” “如果被他们包围,后果不堪设想。” 众人点点头,当务之急就是要解决这个。 众人下意识的看向姚广孝,他已经早就成为他们的智囊。 “大汗现在趁现在他们对我们尚未形成合围之势,趁早转移。” “或者找到他们的薄弱之处,实行偷袭,打完就走。” 猛哥点点头,毕竟明军的装备,人数都要优于他们,硬碰硬不是办法。 “先生,虽然你的办法确实是目前来说最好的办法。” “但是从长远看,不是办法。” “我们总不能老是躲着呀,这样一直躲着,躲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底下一名将领不由开口道。 此话一出得到众人的认可,说的很有道理,躲来躲去,确实不是办法。 “呵呵呵……” “你说得很有道理,很快我们就不用躲了。” “嗯?” ?????????? 众人疑惑的看着他,其中也包括猛哥。 “先生你有战胜明军的办法?” “大汗,明军最厉害的莫过于火器,他们有我们也可以有。” “先生你有造火器方法?” 姚广孝摇摇头。 “那你的意思?” “我虽然没有造火器的方法,但是我们可以买。” “买?” “先生你不会是想从明军那里买吧?” 姚广孝笑着点点头。 “先生,你这想的也太好了吧?” “明军怎么可能会卖给我们?” “人家又不傻。” “可不是嘛!” “先生你这太……” “……” 众人直呼不可能,就连一旁的猛哥也是如此。 “呵呵呵……” “诸位,明军不肯卖,不代表那些文官不愿意啊!” “那这文官可是一个比一个贪!” 猛哥诧异的看着姚广孝:“先生你说的,当真?” “大汗,您有所不知,大明朝官员的俸禄少的可怜,甚至是历朝历代以来最少的。” “虽然这些年实行了新政,但以朱元璋那抠搜的样子,也不会涨太多。” “就涨了很多,只要我们开价够高,谁又会嫌钱多呢?” 姚广孝嘴角微微上扬,似乎他早就把那些所谓的读书人的品性早就看透了。 “先生,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我们也不富裕啊!” “若是那些人狮子大开口,我们吃啥?” “对啊!先生!” “我可听说了,那些文官个个都是贪得无厌的家伙,我又不富裕。” “恐怕填不饱他们的胃口啊!” “……” 众人担忧道。 “诸位,诸位!”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我们用钱买来武器,将明军打败。” “夺取天下后,你们还愁没钱?” “我在这向你们保证,打下了天下,你们会因为钱太多没处放而头疼。” 一张大饼扔下去,所有人顿时都安静了。 一旁的猛哥也站出来说道:“先生说的没错,我们现在虽然不富裕。” “但是打下了天下,别说钱了,女人都随便你们挑。” “那时候要什么没有?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听到这话,众人顿时兴奋起来,仿佛已经看到自己躺在金山上搂着美女,喝着美酒的场景了。 “一切听从大汗吩咐!” 猛哥看到这场面点点头,很是满意。 “索尔巴,这事由你去做,带上钱入关,我们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了。” “女真族的前途都在你身上了,你可不要让我们失望啊!” “大汗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 索尔巴是他们这里最能说会道的,也有商业头脑的。 “索尔巴,记得乔装一番,千万别让人家知道你是女真人。” “明白吗?” “明白先生!” “去吧!” 索尔巴点点头,转身离去! “大汗,我们也动手吧!” “打完就走,不可恋战!” “一切等索尔巴回来再说。” “好!” “传令,全军开拔!” “谨记军令,否则定斩不饶!” “是!” 明军大营! 中军大帐之内! “蓝帅,蓝帅!” 李景隆匆匆走进来。 “何事?” “蓝帅,不良人传来消息,猛哥要准备对我们偷袭。” 蓝玉闻言眉头微微皱起。 “他们这是想趁我们尚未形成合围之势,跳出包围圈。” “顺便捞点利息!” 蓝玉一眼就看出了女真人的意图。 “知道他们要具体攻击哪里吗?” “唐胜宗部!” “因为那里是我们最薄弱之处,打起来压力也小一点。” “那我们就将计就计,一举灭了猛哥。” “来!” 蓝玉将所有人叫到地图面前,开始分配任务。 ……………………………… 翰朵里部! 中军大帐之内! 猛哥此时正盯着地图看,这时姚广孝走了进来。 “大汗!” “先生……” 第362章:不良帅的高度评价!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先生深夜来访,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姚广孝摇摇头:“大汗,明日您还是不要出面,转到另一个地方。” 猛哥闻言有些疑惑:“先生,这是为何?” “大汗,我心里一直觉得不对劲。” “怎么了?” “内奸的事。” “先生,内奸不是已经处理了吗?” “你还在担心什么?” 猛哥笑道。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觉得不对劲,一切也太顺利了。” “明朝的情报人员,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暴露,这不符合他们的水平。” “先生,你的意思是说,内奸还在?” 猛哥面色凝重的看着姚广孝。 “其实我也不清楚,但是在不在我们试试就知道了。” “如何试探?” “明日我们就要行动了,我建议让人装扮成大汗的模样,去进攻明军。” “如果没有什么问题,那就证明内奸没了。” “如果出了问题,那就证明内奸还在。” 猛哥闻言点点头:“此计甚好!” “大汗这件事,不能让太多人知道,不然起不到作用。” “我明白!” “我这就去安排!” 不得不说,姚广孝有点东西,动手的前一晚才说,如果真的有内奸,那么明军肯定来不及调整。 这样自己肯定能够将内奸慢慢揪出来。 但是他还是小看了不良人的手段了,这点东西对于他们来说,小菜一碟。 ………………………………………… 次日清晨,明军就收到消息。 蓝玉紧急调整计划,将人放过去,在找机会灭了他们。 “这姚广孝还真不愧是妖僧,有点难缠啊!” 蓝玉看着眼前的地图笑道。 “蓝帅,有不良人在,只要他们不暴露,我们就能随时获取他们的位置。” “届时一定灭了这个猛哥。” “我现在担心的就是这点,这个姚广孝太聪明,我担心不良人会暴露。” “放心他发现不了!” 听到这声音,蓝玉惊愕的回头一看。 “殿下?” “您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朱雄英他们。 “臣蓝玉参见太孙殿下,吴王殿下。” 所有将领纷纷行礼。 “免礼免礼!” “都起来都起来!” “谢殿下!” “允熥见过舅老爷,两位舅舅。” “殿下快快请起……” 几人看向朱雄英,似乎在问你怎么把朱允熥给带过来了? 还这么小! “舅老爷,舅舅!” “允熥在家吵着要来战场,我拗不过,所以只好把他带来了。” 朱雄英笑道。 “舅老爷,舅舅,允熥保证听话,不给舅老爷、舅舅添麻烦。” 蓝玉他们苦笑一声。 常升连忙将朱雄英拉到一边:“殿下,您怎么能带允熥殿下来这呢?” “他才多大?” “舅舅,你就放心吧!” “允熥比你你们想象中还要坚强。” “他再坚强也是个孩子,这不是胡闹吗?” “我待会派人把他送回去。” 朱雄英摇摇头:“舅舅,你要是能送他回去,我没意见。” “不过我要说的是,他可不是一般的小孩子,你们估计带不走他。” 常升闻言笑了:“殿下,他再利害那也是个孩子,能厉害到哪去?” “我这就派人给他送回去!” “行吧!” “我没有意见!” 常升当即将来两个人。 “你们,把吴王殿下送回去!” “是!” 朱允熥一听急了。 “舅舅,我不回去!” “我好不容易才来的,我不回去。” “允熥听话,这里是战场,不是小孩子该来的地方。” “是啊殿下,战场是要死人的,不是过家家,听你舅舅的话,回去。” 一旁的蓝玉也开口说道。 “大哥……” 朱允熥转头看向朱雄英。 “允熥,军中以实力为尊,要靠自己一步步闯出来。” 听到这话,朱允熥当即就听明白了朱雄英的话。 当即身影一闪! 砰砰…… 两名侍卫应声倒地,晕了过去。 在场的所有将领,懵了! 卧槽! 刚刚发生了什么? 嗖一下,两个侍卫就倒了? 他们甚至都没看清朱允熥是怎么动手的。 一切发生的太快,根本没看清。 “这……” 众人面面相觑! “殿……殿下!” “您是怎么做到的?” 李景隆惊愕的看着朱允熥,已经惊得下巴差点没掉。 “舅老爷,舅舅,我现在有资格留下来吧?” 朱允熥得意的看着他们。 常家兄弟看向蓝玉,他才是三军主帅,又是他们的舅舅。 一切听蓝玉的! “呃……” “殿下,虽然你很厉害。” “但是你年纪还小,战场是很可怕的,容易给你造成心理阴影。” “会把你吓哭的,所以你还是要回去。” 蓝玉十分清楚,身手固然重要,但是心理也同样重要。 朱允熥太小,才十几岁出头,心理承受能力还不行。 “舅老爷,我可以的!” “我都跟不良人执行过任务了,你不信你问大帅师父。” 嗯? 众人转头看向一旁的袁天罡,而朱雄英则是在一旁悠然的喝着茶。 只见袁天罡点点头:“杀人不成问题!” “尤其是暗杀!” “他的身手在不良人里能排进前十。” 听到这这个掌控不良人的不良帅给出这么高的评价,众人有些诧异。 这朱允熥小小年纪,都经历了什么? “舅老爷,我们可以制定斩首行动。” “斩首行动?” 众人疑惑的看着朱雄英。 “没错斩首行动。” “将猛哥和他儿子的宰了,他们就群龙无首了。” “届时还不是任由我们宰割?” 众人闻言,顿时兴奋不已。 “蓝帅,这是好计谋啊!” “没有了最高统帅,他们肯定一片混乱。” 李景隆兴奋的道,这里面就属他最兴奋。 “废话!我当然知道。” “太孙殿下,您不会是想让吴王殿下去执行吧?”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他的身上。 朱雄英没有说话,而是转头看向袁天罡。 “他可以!” “他是我一手带出来的,你们不信他,也应该信我。” 呃…… 信个毛! 这么小的孩子,去千军万马里取敌将首级? 这不扯得嘛? “殿下,您真打算让吴王去啊?” “表哥,我们打个赌如何?” “呃……” “要不还是算了,呵呵……” 李景隆尴尬的笑道。 “殿下,不是我不信吴王殿下,可是这个太危险了。” “这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我怎么跟太子殿下,陛下交代啊!” “舅老爷,老朱家的男人不能因为危险就退缩,怕死就别当老朱家的男人。” “允熥,你敢不敢去?” 朱允熥立马正了正身子:“大哥,我敢去!” “完不成任务,我愿提头来见。” 眼神中充满了坚毅,一旁的蓝玉都惊讶,自己居然在一个小孩的眼神里看到如此坚毅的眼神。 其实如果他们知道朱允熥接受了什么样的训练,他们就不会觉得奇怪了。 简直就是魔鬼般的炼狱,袁天罡那是死命的虐。 一开始还只是教他武艺,等他学有所成,就让去杀人。 一开始都是一些作奸犯科的地痞流氓。 从一个,两个、三个…… 人数开始慢慢上升! 最后到剿匪,杀土司,甚至是贪赃枉法的将军、官员。 几乎是全国地方各种跑,完成任务后,又是各种地狱式训练。 开始朱允熥不停的哭鼻子,最后慢慢的变得越来越坚毅。 “去吧!” “带上几个人,那边会有人接应你。” “是!” 没得众人反应过来,朱允熥已经走了。 等他出了帐篷,众人才反应过来。 “殿下,不可啊!” “让我吴王殿下去,太危险了,若是陛下怪罪下来,后果不堪设想啊!” “是啊!” “殿下……” “……” 众将领连忙劝阻,众人是你一言我一语。 “怕什么?” “老朱头怪罪下来,我顶着,要杀也是杀我的头,你们怕什么?” 朱雄英提高嗓音,众人当即闭上了嘴。 “殿下,要不让不良帅一同去,也好有个照应啊!” 蓝玉开口道。 毕竟朱允熥实在太小,就执行这么危险的任务,他实在是不放心。 “舅老爷,允熥不是笼子的金丝雀,我相信他能够做到,并且做好。” “你们也应该相信他……” “当初我十岁不也是上了战场?都是一个爹妈出来的,他不比我差。” “可是……” “没有可是,舅老爷放心吧!” “如果允熥出了什么问题,我自己去给老朱头、太子爹请罪。” “太子爹还年轻,让他多生几个就行。” 众人:“……” 见朱雄英心意已决,也不好再劝。 “殿下,斩行动如果成功,他们肯定会乱成一锅粥。” “他们恐怕会四散奔逃,我们得早做准备。” “舅老爷,您才是三军主帅,你来安排吧!” “我就一个要求,不要动姚广孝。” 蓝玉点点头。 “殿下,现在姚广孝成为了他们的军师,在女真人里威望颇高。” “如果猛哥死了,又不动姚广孝,他恐怕会统一指挥。” “届时他们依旧不会乱!” 一旁的郭英提醒道。 “嗯!你说的有道理!” “去把姚广孝丢到高句丽境内。” “设法让他跟李芳远见面。” 袁天罡点点头,转身离去。 “殿下,为何不杀姚广孝?” “此人罪大恶极,诛九族都不过分。” 一旁的李景隆疑惑道,他不明白为什么朱雄英三番两次要放过姚广孝。 “表哥,从古至今,我中原王朝最大的敌人是谁?” “当然是北方的游牧民族。” “还有呢?” 听到这话李景隆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我明白了!” “殿下是想宗这个姚广孝彻底平了高句丽,彻底解决高句丽对我中原千年以来的威胁。” 朱雄英点点头。 “二丫头,你小子还不算太笨!” 一旁的蓝玉笑道。 “蓝帅,我很聪明的好不好。” “那你说说,解决了高句丽,殿下的下一个目标是什么?” “下一个目标?” “还有下一个目标?” 李景隆疑惑道。 “当然有了!” 李景隆眉头微微皱起,大脑快速运转,最后眼睛瞟到一张世界地图上。 “殿下,您的目标不会是扶桑吧?” 朱雄英笑着点点头。 “殿下,那里看起来很小啊!” “要它干嘛?” “也不跟我大明接壤,完全是鸡肋啊!” 朱雄英摇摇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这事不能让太多人知道。” “时机成熟了,我会告诉你的,到那时你会比我更兴奋。” ???????????? 李景隆一头雾水。 “行了!” “你就别想了,先把眼前这仗打好比什么都强,现在距离还有很长时间呢!” 一旁的常茂笑道。 ………………………………………… 夜幕降临! 翰朵里部! 中军大帐之内! “大汗,这一路以来,我们都没有遭到大军的围剿。” “那是不是证明我们这已经没有内奸了?” 姚广孝微微愣了一下:“嗯~可以这么说!” “现在我们的各路人马都已经跳出了他们的包围圈,他们正追着我们。” “我们应当集中优势兵力,打他一个回马枪,让他们再损失一些人。” “我们这里不停的一点点蚕食他们,等到索尔巴那边买到武器。” “就是跟他们决战的时候。” “只要打赢了这场仗,我们就能彻底在辽东站稳脚跟。” “他们想要动我们,也不是那么容易了。” “哼哼!” “我一定拿下这个天下,让我们女真人成为天下之主。” 猛哥眼中充满了炽热的光芒,心中充满了豪情万丈。 仿佛已经看到他已经带领着女真人夺下整个江山,自己君临天下的场景。 “大汗,打江山容易坐江山难。” “可不能犯了元人的错误。” “先生,你是说他们的等级制度?” 姚广孝点点头:“他们之所以为什么只有不到百年江山?” “就是因为这个等级制度,如果大汗想让江山千秋万代。” “就不能搞等级制度,必须人人平等,中原是一个多民族的地方。” “若是还搞等级制度,恐怕不久的将来又会再出一个朱元璋、李元璋。” 猛哥点点头:“先生目光长远,佩服!” 第363章:群龙无首!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竟然能看到这么远。” 顿了顿又道:“先生放心,我不会搞那种制度的。” “届时汉人、女真人都是平等的。” “大汗英明!” 猛哥点点头:“先生,夜深了,先回去休息吧!” “明日还要赶路,现在这里可不安全,明军随时都会追上来。” 姚广孝点点头,出了中军大帐。 此时夜已深! 姚广孝刚回到帐篷,刚想坐下休息,突然一个麻袋从头套了进去。 刚想呼救,却被人打晕了。 ………………………………………… 次日清晨! 一声恐惧的尖叫响彻天际。 一个婢女慌慌张张、连滚带爬的跑出来。 “怎么了?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了?” 侍卫纷纷上前询问。 “大……大……大大大……大汗死了。” “什么?” 众人当即脸色大变,连忙跑进去,一进去就看到地上一摊血。 猛哥的尸体躺在床上,头颅已经不翼而飞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 不多时又有人传来消息,猛哥的所有儿子也全都死了。 顿时一种恐惧的氛围笼罩在女真大营之上。 “不好了!” “不好了!” “军师失踪了!” “什么?” 完了! 所有能主持大局的人全都不在了,十几万大军群龙无首了。 大帐内! 所有高层聚集在这里,没有一人说话,气氛极为诡异。 “现在怎么办?” 最终还是有人忍不住打破了平静。 “还能怎么办?” “当然是为大汗报仇了。” “愚蠢!现在我们群龙无首,当务之急是要选出新的大汗出来主持大局。” “你们不要忘了,现在还有几十万明军正对我们虎视眈眈。” “巴图,大汗尸骨未寒,你就这么着急篡位吗?” “你说什么?” “我这都是为了部落,难道你想要部落被明军灭了吗?” “……” 双方一时间吵的不可开交。 “好了!” “都别吵了!” “巴图说的没错,现在最重要的是需要一个人出来主持大局。” “不然我们怎么向大汗交待?” “大汗的仇固然要报,但是如果部落被明军灭了,我们拿什么给大汗报仇?” 富察维的话得到了众人的认可。 “富察维说得对,现在最重要的是保存实力,不然我们都得死。” “到时候别说给大汗报仇了,恐怕整个女真族都要被蓝玉给杀了。” “他可是常遇春的小舅子,常年跟在常遇春身边,相当残忍。” “那你说应该选谁?” “凡察,他是老大汗的儿子,也是大汗的弟弟,只有他最适合。” “凡察?” “他才多大?你确定选他?” “你还有更合适的人选吗?” “只有他才是最合适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他这么小,怎么指挥?” “只能我们这些人帮忙了,辅佐好,将来等他长大,再还政于他。” “这……” 众人低头不语。 也好像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 就这样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子被推上了历史舞台。 ………………………………………………………… 明军大营! 此时的蓝玉和一众将领正在焦急的等待着。 朱允熥一去就是几天,杳无音信,可这把他们急得不行。 只有朱雄英在一旁悠闲的喝着茶。 “殿下,你就一点都不担心?” 朱雄英抬眼看了李景隆笑了笑:“有什么好担心的?” “这……” 他还想说什么,就听到外面有人喊:“吴王殿下回来了!” 不多时朱允熥提着一个东西走了进来。 “臭小子,回来啦?” “大哥,这是猛哥帖木儿的人头,外面还有他的儿子们。” “请大哥清点!” 说着,将手上的东西扔在地上,正是猛哥的头颅。 众人惊愕不已,我靠! 真的做到了。 “哈哈哈……” “好!” “做得好!” “舅老爷,舅舅,我没骗你们吧?” 蓝玉几人兴奋不已,军中从古至今都是靠实力说话。 朱允熥所表现出来的已经有顶尖高手的风范了,现在还是十一二岁的年纪。 若是再大一点,那还得了? 还是自己的后辈,这怎么能让他们不兴奋? “哈哈哈……” “臭小子,可以啊!” “不错不错!真是后生可畏啊!后生可畏啊。” “看来是舅老爷老了,哈哈……” 蓝玉看着朱允熥是越看越喜欢,这可比自己的儿子和那些义子厉害多了。 “允熥,好样的!” “舅舅高兴,哈哈……” 常茂摸着朱允熥的小脑袋笑道。 “嘿嘿……” “没让诸位长辈失望就行。” 朱允熥露出一抹笑容。 “允熥,先下去休息。” “这次给你记一功!” “是!” 朱允熥转身离去。 “真行啊!” “真不愧是陛下的种啊!” “……” 众将领看着朱允熥眼中尽是欣赏之意。 “舅老爷,现在他们群龙无首,我们可以动手了。” “看看时间,十二叔应该也到了指定位置了。” “嗯?” “湘王殿下?” “他也来了?” 朱雄英点点头:“我出发的时候,就写信给他,让他带兵出发。” “准备策应我们,给这群野人包饺子。” 众人点点头! “殿下,湘王殿下带了多少人?” “十万!” 众人闻言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十万人有些多了。 “殿下,这可有陛下的旨意?” 毕竟调集十万大军,是需要圣旨的,没有圣旨乱来。 你想干嘛? 造反? “没有啊!” “老朱头都不知道我来这。” 众人:(O) “殿下,这……” “殿下您有偷跑出来啊?” “表哥,你是不是没话了?” “我可是光明正大的出来的。” 朱雄英没好气道。 “殿下,没有陛下的圣旨,这可是形同造反,湘王殿下恐怕……” “怕什么?” “老朱头敢说话,我就带着二叔、十二叔其他叔叔打进应天夺了他的鸟位,推父王上位。” 嘶~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殿下,这话兴说啊!” “小心隔墙有耳啊!” 李景隆连忙阻止! “怕什么?” “老朱头在这我也敢说,他敢逼逼赖赖,就让他退位,让父王登基。” “哎哟!祖宗!我求求你别说了!” 一旁的李景隆差点没吓软。 “殿下,祸从口出啊!” “别乱来啊!” 常升连忙劝诫。 “怕啥?” “你们也想我父王早点登基吧?” “你……” 李景隆连忙捂住朱雄英的嘴。 “小祖宗,您别说了。” “我腿都软了。” “殿下,谨言慎行啊!” 蓝玉忍不住提醒道。 朱雄英挣脱李景隆:“那反正人已经调出来了,没有回旋的余地。” “你们看着办吧!” 众人无奈的叹了口气。 “众将听令!” “末将在!” “依计行事!” “是!” 蓝玉一声令下,明军开始开拔,朝着敌人而去。 …………………………………… 女真大营! “不好了!” “启禀将军,明军杀上来了!” “几十万大军,距离我们不到三十里。” “什么?” 众人皆大惊。 “明军来势汹汹,我们要不要避其锋芒?” “避了屁!” “他们突然出现,手中的火器肯定不能及时带上来,我们跟他们打一场。” “这段时间我们一直跑来跑去,将士们的士气都已经越来越差了。” “在这样下去,恐怕就要哗变了,我们必须用一场战斗来提升士气。” “嗯!” “说得不错!” “那就跟他们打一场,如果不行,再撤退。” “传令下去,全军备战!” “消灭明军!” “是……” ……………… 一处平原上,双方展开对峙。 两军对峙于辽阔的平原之上,天空阴沉沉的,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明军阵列严整,旗帜猎猎作响,士兵们身披铠甲,手持长枪利剑,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无畏。 女真大军则气势汹汹,他们骑在马上,手持弓箭与弯刀,不时发出阵阵咆哮,试图以声势压倒对手。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肃杀的气息,双方都在等待着那一声令下,便如潮水般冲向对方。 明军的火炮与火铳已经准备就绪,只待指挥官一声令下,便能将火舌喷向敌阵。 而女真大军则依靠着骑射的优势,准备在冲锋中给予明军重创。 随着双方将领的战鼓声响起,两军士兵的士气被彻底点燃。 大战一触即发! 蓝玉策马来到阵前,抽出佩剑! “明军威武!” 所有将士齐声呐喊:“将军威武!” “明军威武!” “将军威武!” “将士们,我们奔袭万里,终于要会战敌军主力。” “在今天太阳落山之前,会有很多人死去,但是如果我们不打这一仗,国家就会蒙羞。” “国土就会沦丧,你们的妻儿就会成为奴隶,世代饱受欺凌之苦。” “我要你们和我一起马塌联营,为国争光,光宗耀祖。” “日月山河永在,大明江山永在!” “喝……喝……喝……” “大明万岁!” “大明万岁!” 将士们纷纷高举兵器,高声呐喊,响彻云霄,震撼九霄。 “杀!” 蓝玉一声令下,常茂和郭英带着立马冲向敌人。 对面的女真人看到明军进攻,当即也下令出击。 朝明军杀去! “开炮!” 砰砰砰…… 明军开始炮轰,发出声声怒吼。 女真大军面对明军的炮火轰击,顿时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炮声轰鸣,硝烟弥漫,火光冲天,将天空染成了血红色。 女真士兵们惊恐万分,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猛烈的火器攻击,纷纷躲避着炮弹的落点。 然而,炮火无情,一颗颗炮弹在女真大军中爆炸开来,炸得血肉横飞,残肢断臂四处飞溅。 许多女真士兵在炮火中丧生,哀嚎声、惨叫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明军的火炮不断发射,将女真大军分割成数块,使他们难以形成有效的战斗力。 女真将领见状,深知再这样下去,整个大军都将葬送于此。 他怒吼一声,挥舞着手中的弯刀,试图激励士兵们发起冲锋。 然而,在明军猛烈的炮火之下,他的声音显得如此微弱,根本无法传递到每一个士兵的耳中。 常茂他们在炮火的掩护下冲进敌人阵营,双方顿时展开激烈的厮杀。 一时间刀光剑影交织成一片,常茂一马当先,手持长枪,如同怒龙出海,所向披靡,每一次枪尖的挥动都伴随着敌人的倒下。 他的英勇激励着周围的士兵,他们紧随其后,奋勇杀敌,誓死捍卫大明的荣耀。 女真勇士们也不甘示弱,他们凭借着骑射的精湛技艺,在马上灵活穿梭,不断向明军射出致命的箭矢。 然而,明军的铠甲和盾牌为他们提供了有效的防护,使得女真人的箭雨难以造成太大的威胁。 两军战至酣处,战场上回荡着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和兵器的碰撞声。 常茂和郭英在女真大军中杀得兴起,他们挥舞着手中的长枪,不停地收割着敌人的性命。 “杀!“ “干掉这些狗娘养的!“ 两军杀得昏天暗地,鲜血横流,浓郁的血腥味飘荡在空气中。 明军将士一个个脸上露出嗜血的笑容,不时有士兵欢呼一声,挥舞着手中的兵刃,向前冲去,与敌人搏杀在一起。 女真人的战意也逐渐攀爬到极限,双方的伤亡正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增加着。 然而,明军却没有一点慌乱的意思,他们依旧悍不畏死,奋勇拼杀,誓与女真人同归于尽。 这样的场景令人叹为观止,女真大军已经有近一半人倒在明军的尸体之中。 “明军战斗力果然厉害,怪不得能打败元人。” “我们要不要派人从侧翼进攻他们?” “嗯!去吧!” 主帅当即点点头,当即就有一支骑兵杀出,朝明军侧翼而去。 “蓝帅,他们要进攻我们的侧翼。” 蓝玉看着眼前的战场,异常冷静。 “蓝帅,我去挡住他们。” 常升主动请缨。 “去吧!” “唐胜宗,你也去!” “是!” 两人当即带着人冲上去。 “舅老爷也想去!” 这时朱允熥开口道。 …… 第364章:朱允熥的成人礼!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殿下,太危险了,您只能在这看着。” 蓝玉想都没想直接给拒绝了。 “舅老爷,让我带着他去吧!” “老朱家的男人不怕死,前面将士们在浴血拼杀,我在后面看着。” “我做不到。” 朱雄英手持长枪,已经跃跃欲试。 “殿下,不可啊!” “舅老爷,怕什么?” “有我和不良帅看着,不会有问题的,让他锻炼锻炼也不错。” “当初您不也十六岁就跟着外公征战沙场嘛?” “殿下,哪能一样嘛?” “他才多大?” “这……” 蓝玉还想说什么却被朱雄英给打断了,道:“舅老爷,他能把猛哥的人头带回来,就证明他不差。” “就让我们去吧!” “不然晚上你睡觉,可不安稳,这臭小子下手可比我狠。” “你这……” “殿下您这是威胁我吗?” “哪敢呀!” “呵呵呵……” “行吧行吧!” “去吧!不过你可得保护好他。” “舅老爷放心!” 朱雄英拍着胸脯说道。 听到这话朱允熥也瞬间兴奋起来。 “允熥,待会你只管跟着我冲,往上冲,其他的留给我。” “有什么刀剑哥哥替你挡着。” “嗯!好!” 朱允熥点点头,脸上写满了兴奋。 “二丫头!” “在!” “你也去!” “给我看好了允熥殿下,要是少了根头发,拿你是问。” “是!” 李景隆连连点头。 朱雄英高举长枪:“不良人听令!” “在!” “随我冲杀!” “遵命!” “杀!” 朱雄英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朱允熥他们紧紧跟随其后。 他们就如同一把利剑极快的速度插入战场。 砰砰砰…… 许多女真士兵被撞飞。 他们如同狼群冲入羊群一般,所到之处,必定掀起阵阵血雨腥风,令人胆寒。 “杀!杀了他们!“ 女真人疯狂了,他们发动了更加凶猛的进攻。 朱雄英手持长枪不停地刺击着,将一颗颗脑袋砸碎。 “啊!“ “啊!“ 有女真士兵被他一枪挑翻,然后重重摔落在地上,当场气绝身亡。 身后的朱允熥看到自己大哥如此勇猛,仿佛打了鸡血,手持长枪也不停的收割着敌人。 丝毫没有初上战场的胆怯。 “杀!杀!杀!“ 兄弟倆在战场上厮杀着,血肉横飞,惨叫声四起,浓浓的血腥味充斥在空气中。 “杀了他们!“ “啊!“ 忽然一名女真勇士发动了反扑,他手持一柄弯刀向朱雄英冲去。 “找死!“ 朱雄英冷喝一声,挥舞长枪便迎了上去。 “锵!“ 弯刀与长枪相交,顿时火花四溅。 朱雄英的身形纹丝未动,但那名女真勇士却噔噔噔退后几步。 他的双脚陷入泥土里,竟然被朱雄英一枪逼退。 “杀!“ 他再次挥动弯刀向朱雄英袭去。 “哼!“ 朱雄英冷哼一声,长枪一抖,直取对方喉咙,他要一枪毙命对方。 弯刀挡在喉咙前,朱雄英的长枪却无法再往前进分毫,只见他的身形一晃,整个人已经闪电般来到了弯刀前,长枪一挑。 “啊!“ 这名女真勇士惨叫一声,整条手臂直接被朱雄英挑飞。 “噗通!“ 一声闷响传来,他的身躯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一招,朱雄英便斩杀了女真勇士。 “嘶“ 周围的女真人全都倒吸一口凉气,脸上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杀!杀!“ 朱雄英一边喊杀一边向前冲去。 他的速度实在太快了,一眨眼便冲到了人群中,手中长枪不停地舞动着。 “噗哧!“ “噗哧!“ “噗哧!“ “啊!“ 一杆长枪刺穿了三人的眉心。 “杀!“ 他继续往前冲锋,身后的不良人亦是一个个嗷嗷大叫,跟着冲锋。 一路鲜血飞溅,他们就像一股洪水席卷而至,所过之处,人头滚滚。 他们杀红了眼睛,不知疲倦的往前冲,一路碾压。 很快便有五万多名不良人跟着朱雄英一路杀过去,所到之处尸横遍野。 女真人那边看到战场上的变化,有些惊愕。 “那是谁?” “竟然如此勇猛?” “阵中战将报上姓名!” “大明皇太孙——朱雄英!” “大明亲王——朱允熥!” 兄弟倆爆出姓名,令所有人一惊。 朱雄英早已名声在外,可是没想到竟然又出了一个勇猛不输他的人,听名字就知道是宗室子弟。 “没想到朱雄英居然来了辽东。” “将军,听说朱雄英智勇双全,无人能敌,他现在来这里,机会难得啊!” “杀了他我们就少了一个心腹大患,不然他将来一定会成为我们的最强劲的对手。” “我们不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还有他旁边那个少年,年纪轻轻就如此勇猛,将来一定是名震天下的悍将。” “也必须除掉!” 主将点点头:“富察尔,你带人去杀了他们两个,不惜一切代价。” “务必杀了他们两个,只要杀了,你就是大功一件。” “明白!” “儿郎们,随我杀!” 当即带着一万骑兵冲过去。 ………… “蓝帅不好了!” “殿下他们暴露身份,女真人朝他们去了。” 一旁的陆仲亨急道。 “你带人去驰援!” “是!” 双方投入的人数越来越多,富察尔带着人直奔朱雄英他们而来。 “殿下,他们冲我们来了。” 李景隆来到朱雄英身旁,两眼死死盯着富察尔他们。 “哼!就让他们来,老子让他能有来无回。” “允熥!” “大哥!” “怕吗?” “不怕!” “哈哈哈……” “允熥,从今天开始你长大了。” “来!随大哥杀敌!” “杀!” “杀!” 兄弟倆策马朝着富察尔他们冲过去,身后不良人紧随其后。 富察尔率领着大量骑兵,他手执弯刀,目光锐利,他一马当先,直视朱雄英与朱允熥二人,嘴角浮现出一抹狞笑。 “来得好!“ 朱雄英冷笑一声,手腕微微转动,长枪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朝着富察尔的胸膛扎去。 “叮!“ 长枪撞在了富察尔的弯刀上,顿时迸射出耀眼的火星。 震得他虎口生疼,弯刀险些脱手。 “什么?!“ 富察尔大吃一惊。 他万万没有料到朱雄英手中的长枪如此霸道,竟然连他的宝贝弯刀也差点震断。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 “杀!“ 朱雄英再次策马而来,长枪再次朝着富察尔扎去。 “叮!“ 这一次,长枪再也承受不住巨力,直接被崩断,但富察尔依旧被这股力量击得吐血而退。 “大哥!把他救给我!” “让我宰了他!” 这时朱允熥来到朱雄英面前,后者点点头,也让他锻炼锻炼,如何万军丛中取敌将首级。 富察尔看到自己的对手换了人,从一个小的换成一个更小的。 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他妈的是有多看不起自己? 当即大怒,朝朱允熥劈去,他要砍了对方的脑袋来祭旗。 铛…… 朱允熥手中长枪轻而易举的挡下了富察尔这一刀,他身形一扭,长枪直刺向对方的咽喉。 这一击若是击中,对方必死无疑。 富察尔大骇,连忙躲避,然而长枪已经到达咽喉,一旦被洞穿,必死无疑。 他连忙用刀格挡。 铛! 他的弯刀与长枪交叉而过。 “叮!“ 长枪突然一折,朝上一撩,狠狠的撞击在他的胸口上,顿时一片鲜血狂涌而出,富察尔整个人直接被击飞出去,摔落在远处。 “噗!“ 富察尔忍不住喷出一口血液,胸骨都碎裂了。 “不好!“ 另一侧的女真士兵脸色大变,纷纷冲杀上前,要保护富察尔。 想要冲上去救下他们的将军,却被朱雄英带人给拦了下来。 “说好的一对一,可不能不讲武德啊!” “去你妈的!” “滚开!” 士兵怒骂一声。 “哟呵?这么牛逼?” “宰了你们!” “杀!” 朱雄英大喝一声,双方展开厮杀,场面异常惨烈。 朱雄英一马当先,一枪一个,一挑一个,几乎没费什么事,就干翻了三四个人。 身后的李景隆则是跟在朱雄英身后捡漏,他手中的铁枪如同一条灵蛇,在人群中游走,不断地收割着性命。 短短十分钟左右,十几个女真人倒在血泊中。 而朱允熥和富察尔这边的战斗还在继续。 “哼,小鬼,你倒有几分能耐!” 富察尔喘息着,嘴角勾起一抹狠厉的笑,他的双手紧握弯刀,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胸膛剧烈的起伏,但那双眼睛却如鹰隼般锐利,紧紧锁定着朱允熥的身影。 朱允熥见状,非但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 今日之战,对他而言,既是挑战,也是成长的契机。 他轻抖长枪,枪尖闪烁着寒光,犹如夜空中最亮的星,指引着他前行的方向。 “哼哼!老东西,今天小爷就让你飞起来。” 朱允熥声音沉稳,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力量,他双腿夹紧马腹,坐骑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决心,猛地向前一冲,与富察尔正面相对。 两人再次交锋,长枪与弯刀在空中碰撞出一连串火花,每一次撞击都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声响,仿佛要将这天地都撕裂开来。 朱允熥的枪法灵动而迅猛,时而如游龙出海,时而似猛虎下山,每一枪都直指富察尔的要害。 而富察尔则以其丰富的战斗经验和过人的臂力,硬生生地接下了这些致命的攻击,尽管每一次抵挡都让他伤势加重,但他从未有过放弃的念头。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之间的战斗愈发激烈。 朱允熥凭借着年轻的体魄和灵活的身手,逐渐占据了上风。 他的一招一式都充满了变化,让富察尔难以捉摸。 而富察尔则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深厚的内功,硬生生地抗下了所有的攻击,虽然身受重伤,但他的眼神中却依然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就在这时,朱允熥突然身形暴起,长枪化作一道银色的闪电,直取富察尔的咽喉。 这一枪,他凝聚了全身的力量与智慧,势必要一举击溃这位草原上的强者。 然而,富察尔也并非等闲之辈,他见状,立刻调转弯刀,以惊人的速度挡下了这一击。 “叮!” 两兵器再次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但这一次,富察尔明显感受到了来自朱允熥的强大压力,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他知道,如果再这样下去,自己恐怕真的要栽在这个小鬼手上了。 于是,富察尔突然怒吼一声,全身的肌肉在这一刻仿佛要爆炸开来一般,他猛地向前一扑,弯刀带着一股破风之势,朝着朱允熥的胸口劈去。 这一招,是他最后的绝杀,也是他此生最为得意的一击。 然而,朱允熥却仿佛早已看透了他的意图一般,他身形一侧,轻松地避开了这一击。 同时,他手中的长枪犹如灵蛇出洞一般,瞬间缠住了富察尔的弯刀。 接着,他猛地一拉,将富察尔连人带马一起拉了过来。 “哼,结束了!” 朱允熥冷笑一声,长枪瞬间化为一道致命的弧线,直取富察尔的脖颈。 一切来得太快,富察尔根本没来的反应。 噗嗤…… 枪尖刺去富察尔的咽喉,一道猩红的血液迸溅而出。 富察尔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我竟然输了?“ 富察尔嘴唇颤抖着,他感觉到死亡的威胁,但又不甘心,他的眼神里充斥着浓浓的不甘。 朱允熥用力一挑富察尔整个人瞬间就飞了起来,手中长枪一挥。 富察尔顿时人首分离! 咕噜咕噜…… 脑袋滚到袁天罡脚下! “大帅师父,那是我的!” 朱允熥看着袁天罡,脸上仿佛在写着“虽然你是我师父,但是你不能抢我的功劳。” “殿下,本帅还不至于抢你的功劳。” “嘿嘿……” “我就是那么一说!” 朱允熥嘿嘿一笑,连忙捡起富察尔的人头别在腰间。 当即就杀向其他人! 女真阵营内看到富察尔被杀,惊愕不已。 “富察尔就这样被杀了?” “当真如此恐怖!” “将军,他们如此凶悍,我们要不要先撤?” “不可!” 第365章:不杀,后患无穷!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将军,如果不将他们斩杀如此,我们将来一定会被他们压得抬不起头。” “趁现在我们还有兵力,应当集中优势兵力将两人消耗而死。” “这两人实在太恐怖了,不杀后患无穷啊!” 主将闻言,看向战场里正在大杀四方的朱雄英他们,内心升起无尽的震撼。 不杀! 将来一定后患无穷! “传令,除了中军以外,全部杀过去,不用理会其他人。” “直奔朱雄英他们两人,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杀了他们。” “是!” 一声令下! 女真族除了中军全部倾巢而出,朝朱雄英他们杀去。 蓝玉那边见状,也立马派人前去支援。 女真部将由图文尔带人直冲战场,身后算是女真人的精锐。 朱雄英一看,明显是冲自己来的。 “哼!” “来得好!” 当即就带人迎了上去! 随着女真部落的全力冲锋,战场上的局势瞬间变得紧张而惨烈。 图文尔率领的精锐部队,如同黑色的潮水,汹涌澎湃地朝朱雄英与朱允熥所在的位置扑来,每一声呐喊都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和对死亡的漠视。 朱雄英眼神坚定,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 他猛地一挥长枪,高声喝道:“兄弟们,为了大明,给我杀!” 言罢,他如同脱缰的野马,率先冲入敌阵,枪尖所过之处,无不留下敌人的鲜血与哀嚎。 朱允熥紧随其后,长枪挥舞,所向披靡。 他的脸上洋溢着疯狂与嗜血的笑容,仿佛这战场就是他的舞台,而他就是那最耀眼的明星。 他一边杀敌,一边高声呼喊,激励着周围的明军士兵:“跟我上,杀光这些蛮子,让他们知道大明的利害!” 两兄弟并肩作战,如同两把锋利的刀刃,在敌阵中来回穿梭,所到之处,敌人纷纷倒下。 他们的勇猛与果敢,极大地鼓舞了明军的士气,使得原本有些慌乱的明军士兵逐渐稳定下来,开始有组织地进行反击。 然而,女真部落的士兵也并非等闲之辈。 他们勇猛善战,悍不畏死,即便面对朱雄英与朱允熥这样的猛将,也毫不退缩。 双方士兵在战场上激烈交锋,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与焦土的气息,让人窒息。 随着战鼓的轰鸣,两军之间的战斗愈发激烈,仿佛整个天地都被这无尽的杀伐所笼罩。 女真部落的士兵们,尽管面对的是大明王朝的精锐之师,但他们的眼中只有对胜利的渴望。 他们怒吼着,挥舞着手中的兵刃,与明军士兵展开了殊死搏斗。 朱雄英与朱允熥两兄弟,如同战场上的双子星,他们的每一次冲锋都如同猛虎下山,势不可挡。 朱雄英的长枪如同游龙出海,时而刺向敌人的心脏,时而横扫一片,敌人往往还未反应过来便已倒在血泊之中。 而朱允熥则更加狂野,他的长枪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绚丽的弧线,每一击都伴随着敌人的惨叫与倒下。 两兄弟的配合默契无间,他们的攻击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让敌人无处可逃。 一时间,战场上刀光剑影交织,血肉横飞,惨叫声、怒吼声此起彼伏,构成了一幅惨烈的画卷。 蓝玉见状,利用丰富的战斗经验和卓越的军事才能,迅速调整战术布局,组织起围剿。 随着时间的推移,战场上的伤亡数字不断攀升。 女真部落的人死了不少,而明军却死伤也不轻。 “杀!“ 突然,一声怒吼响彻云霄。 只见朱雄英手持长枪,一路横冲直撞,直接杀入敌群之中。 他身上的衣袍破裂,露出了古铜色的皮肤,浑身上下弥漫着强烈的杀气。 此刻的他,就像是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修罗,浑身充斥着一股骇人的煞气,让人不寒而栗。 “啊!“ 一名女真部落的女子刚欲靠近,还没靠近朱雄英,便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然后轰然倒地。 朱雄英一个闪身,来到他的面前,手中长枪狠狠地戳了下去。 “噗嗤~!“ 枪尖洞穿这名女真人士兵的心口。 鲜红的血液喷射而出,溅了朱雄英一脸血。 女真的士兵死前满脸不甘与怨恨,瞪大双眼,死不瞑目! “杀!杀!杀!“ 朱雄英的眼底满是冰冷与肃杀,他再一次冲向另外一个女真士兵,手中的长枪直指对方的心脏。 “噗嗤~!“ “啊!“ 又是一声凄惨的叫声响起。 朱雄英的身上沾染上女真士兵的鲜血,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犹如从修罗地狱走出来的恶魔般。 “上,一定要杀了他!” 一声令下所有女真人士兵前赴后继的扑向他们兄弟倆。 朱雄英冷哼一声:“哼!来得好!” 他手腕微转,枪头旋转一百八十度,将身旁的一名女真男子一枪贯穿。 “噗呲~!“ 鲜血四溅,溅了周围几人一身。 这时,另外几名女真士兵也扑了上来。 “死吧~!“ 朱雄英怒吼一声,手臂一挥,手中的长枪直取一名女真男子的脑袋。 “噗嗤~!“ 长枪直插脑门,那名女真男子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便身首异处,倒在了血泊之中。 “噗哧~!“ 朱雄英再次举枪刺出。 另外一名女真士兵吓傻了,愣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长枪洞穿自己的胸膛。 朱雄英的动作很快,转瞬间便解决了三名女真士兵。 他的枪法,堪称出神入化。 他一招接一招,根本就是在秒杀女真士兵,让那些女真人的士气越来越弱。 他的眼睛微眯,嘴角扬起一抹残忍嗜血的笑意,仿佛地狱里走出来的恶鬼般。 他手腕微抖,将枪杆一挑,长枪挑飞了两名女真士兵的脑袋。 而他旁边的朱允熥同样也是勇猛异常,他身形一晃,便将一个女真士兵的脖颈扭断,鲜血顿时喷洒出来,溅了周围一片。 “杀!“ 朱允熥一声大吼,挥舞着长枪,如同一尊杀神,将一个又一个的女真人斩于马下。 “杀!“ “杀!“ 朱雄英与朱允熥兄弟俩一左一右,宛若一支钢铁洪流,所过之处,人仰马翻,女真人纷纷倒下。 他们的实力,太过惊人了,简直是无人可挡。 图文尔见状当即震惊不已,如此这般的用人命去堆,都奈何不了他们兄弟倆分毫。 当即拿起弓箭,对准朱允熥,打算放冷箭,或许也只有这种办法才能解决掉,至于卑不卑鄙,只要能赢。 还在乎那些做甚? 两人不死,死的就是他们的,甚至整个部族。 所以图文尔不在乎那些,打弓拉箭瞄准朱允熥。 找准机会! 咻……! 箭矢呼啸而出,带着呼呼风声,如同死神之镰,朝着朱允熥后心袭去。 “允熥!” 朱雄英见状大惊,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一切发生的太快。 朱允熥回头,亦是大惊,一支利箭正朝他袭来。 啪的一声! 利箭在离朱允熥身体的一公分处停了下来。 定睛看去,正是袁天罡及时出现稳稳抓住了这支夺命利箭。 众人见朱允熥没事,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怒火。 “狗东西,你找死!” 朱雄英大怒,当即朝图尔文杀去,双眸通红,眼睛都变成了血红色。 他的身上充满了无尽的煞气,犹如一座杀神,谁敢拦他,便是一个杀。 “我跟你拼了!“ 图文尔见朱雄英冲向自己,当即大骂一声,提着一柄弯刀迎了上去。 二者交锋在一起,刀光枪影,杀气腾腾。 朱雄英怒发冲冠,身形如电,携带着不可一世的威势,他的每一次挥枪,都仿佛能撕裂空气,带出阵阵破风之声,枪尖所指,无坚不摧。 图文尔虽惊不乱,手持弯刀,灵活闪避,两人的身影在战场上穿梭,犹如两道交织的闪电,让周围的士兵们纷纷退避三舍,生怕被误伤。 “你这南蛮子,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图文尔咆哮着,他深知若不能速战速决,等待他们的将是灭顶之灾。 他的弯刀舞得密不透风,每一击都力求致命,但朱雄英的枪法更加精妙,总能在千钧一发之际找到破绽,给予图文尔沉重打击。 “哼,狗东西,今天老子就宰了你。” 朱雄英冷笑,语气中满是不屑。 他身形猛然加速,枪光一闪,直取图文尔面门。 图文尔大惊失色,急忙侧身翻滚,堪堪避过这致命一击。 然而,朱雄英的枪法如同潮水般连绵不绝,一击不中,立刻变招,枪尖如游龙般游走,直逼图文尔周身要害。 图文尔被逼得连连后退,心中惊骇不已。 他从未见过如此凶悍的对手,即便是在族中的勇士之中,也无人能及朱雄英之万一。 他知道自己若再这样被动防守下去,迟早会被朱雄英找到破绽,一击毙命。 他大喝一声,弯刀猛地挥出,带着一股势不可挡的力量,向朱雄英砍去。 朱雄英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他早已料到图文尔会有此一举,枪尖微转,轻巧地格挡住了图文尔的弯刀。 两者相交,发出震耳欲聋的金属碰撞声,火花四溅。 朱雄英借力打力,手腕一抖,枪身如灵蛇般缠绕住图文尔的弯刀,随即猛地一拉,图文尔措手不及,整个人被这股力量带得踉跄几步。 “去死吧!” 朱雄英趁机一枪刺出,枪尖如闪电般划破空气,直指图文尔的心口。 图文尔惊骇欲绝,拼命想要躲避,但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突然感觉到一股力量从背后传来,硬生生地将他推向一旁,躲过了这致命一击。 图文尔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女真将领正站在他身后,神色凝重地望着朱雄英。 这人是图文尔的族兄,图里绅也是女真部落中的一名猛将。 他深知图文尔不是朱雄英的对手,所以一直暗中关注着战局,关键时刻出手相救。 “多谢兄长!” 图文尔感激地看了一眼族兄,随即又恨恨地盯着朱雄英,“小子,你休想活着离开这里!” 朱雄英冷哼一声! “来吧,让我看看你们女真人的真正实力!” 朱雄英大喝一声,身形再次暴起,如同猛虎下山一般冲向图文尔和他的族兄。 两人见状,也不敢怠慢,纷纷挥动手中的武器,与朱雄英战在一处。 一时间,战场上刀光剑影、喊杀声震天。 朱雄英以一敌二,却丝毫不落下风。 他的枪法如行云流水般流畅自如,每一枪都恰到好处地击在图文尔和族兄的要害之处。 两人虽然勇猛善战,但在朱雄英的凌厉攻势下也不得不节节败退。 他们越打越心惊,没想到朱雄英的战斗力竟如此强大,他们根本抵抗不住。 “该死,为什么他会拥有这么强的力量,难道他是从娘胎就开始练的?!“ 图文尔脸色阴沉,心中暗暗叫苦。 他知道自己不是朱雄英的对手,再拖下去必输无疑。 但族兄也不是朱雄英的对手,他若逃跑必定会受到牵连。 “族兄,你先走吧,我来拖住他!“ 图文尔对族兄说道。 “不行!“ 图里绅断然拒绝,“我绝不能丢下你一个人独自逃跑!“ 听到族兄的话,图文尔眼眶湿润,眼中闪烁着泪光。 “族兄.“ “不用争了,今天你们谁也跑不了!” 朱雄英冷声道! 这时朱允熥也杀了过来。 “大哥,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不用!你带人把这群女真人打败,别让他们跑了。” “快去!” 见朱允熥还在犹豫,连忙呵斥道。 “大哥你小心!” 说完带着人进去冲杀! 朱雄英则死死盯着图里绅两人,冷笑道:“想好怎么死了吗?” “哼!大言不惭!” “兄长,你我二人合力杀了他!” 图里绅点点头。 二人齐齐施展身法,向朱雄英扑杀而去。 “雕虫小技,拿出全力吧!否则的话,你们会很惨!“ 朱雄英淡淡地道。 他话音刚落,只见图文尔和族兄的身体瞬间倒飞出去,摔在地上。 “啊!“ “噗哧!“ 图文尔喷出一口鲜血,双目怒瞪。 第366章:有人要倒霉!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他没想到,自己和族兄联手之下竟然连朱雄英的衣角都碰不到,这家伙的力量究竟有多恐怖?! “怎么会这样.” 图里绅脸色苍白,他的嘴唇剧烈颤抖着,显然是被吓坏了。 朱雄英的目光冰冷地扫视着图里绅两人,嘴角扬起一抹讥讽。 “两个废物,去死吧!” 手中长枪一扫,图里绅和图文尔两人便如断线的风筝一般跌飞出去,狠狠地摔落在草地之上。 两人挣扎许久,才终于勉强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胸口大口喘息,脸色铁青。 没等两人缓过劲来,朱雄英的身形再次欺近,枪尖化作一道幻影,朝着图里绅的脖颈洞穿而去。 图里绅脸色一片死灰,瞳孔骤缩。 “噗嗤!“ 枪尖准确无误地刺入图里绅的咽喉,他的喉咙被洞穿,喉骨粉碎性骨折,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图里绅眼睛圆睁,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最终倒在血泊中。 图文尔见状,不由面露悲戚。 “到你了,狗东西!” 朱雄英转头看向图文尔。 图文尔混身一颤,不敢直视朱雄英的目光,他知道,自己恐怕也是在劫难逃了。 “我跟你拼了!“ 图文尔咬牙切齿地吼道,手持弯刀,朝着朱雄英冲去。 “砰!“ 朱雄英一拳轰在图文尔的肚子上,图文尔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狠狠地砸落在地。 他的身躯蜷缩成一团,痛苦的呻吟声响起,不一会儿就没了声音。 一拳被朱雄英给打死了了。 战场上胜利的天平开始朝明军倾斜,他们人数本就不占优势。 现在还有朱雄英和手底下的不良人在,他们根本占不到便宜。 “将军,撤吧!” “我们赢不了了!” 看着一连损失好几员大将,主将也点点头,下令撤退。 再拖下去只有死路一条,照这个速度恐怕全军覆没都有可能。 “蓝帅,他们要跑,我们追不追?” “不急,前面有人等着他们。” 蓝玉十分淡定。 “传令下去,我们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 “是!” ………………… 夜幕降临! 女真人大营内! 此时的营寨内一股低迷的景象笼罩整个营寨,此战他们起码损失五万人。 而且还死了几个将领,毕竟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啊! 现在他们的士气已经低到一个难以想象的地步。 中军大帐之内! 一群高层齐聚,没有了猛哥,他们就像是没了主心骨。 如今不知何去何从! 没有了姚广孝,他们根本就不是明军的对手。 “现在该怎么办?” “若是没有好的办法,恐怕就真的要完了。” 没人说话! 他们根本想不出办法来抵抗明军。 根本不知该如何是好! 良久过后! “要不北上吧!” 一道声音响起! “你疯了?” “再往北,那是人待的地方吗?” “会被冷死的!” “可是现在我们有更好的办法吗?” “除了北上,我们根本没有退路,明军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杀来。” “就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一辈子被人奴役,北上虽然冷。” “但最起码还有一线生机,你怎么选?” 听到这话,没有再反驳,而安静下来。 毕竟他们既不想坐以待毙,也不想北上,再往北实在太冷。 牛羊都生存不下去,别说是人了! 而且食物匮乏! 一时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再考虑考虑吧!” “实在不行,只能北上了。” “都下去休息吧!” 众人散去! …………………… 明军大营! 朱雄英帐篷内! “殿下!” “这么晚了,何事?” 朱雄英看着袁天罡淡淡道。 “您看看这个!” 袁天罡将一个册子递给朱雄英,打开一看,朱雄英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一个月前!” “老朱头知道这事吗?” “恐怕不知道,这折子被压在了福闽布政司,根本上不去。” 听到这话朱雄英不怒反笑:“呵呵呵!” “好好好!” “这群狗东西这么玩是吧?” “通知下去,明日回应天!” “是!” ………………………… 次日! 中军大帐内! “殿下您要回应天?” “没错!” “那您带着吴王殿下一起回去吧!” 蓝玉连忙道。 “允熥,你跟我回去吗?” “大哥,出什么事了?” “怎么突然间就要回去?” 朱允熥有些疑惑,昨天还杀得正爽呢! 今天怎么就要回去了? “有一些事得去处理一下!” “你是跟我回去,还是就在这里?” 朱允熥低头思索,他很喜欢在战场上的感觉。 “大哥,我就先不回去了!” “我要在战场上立功!” “好!大哥支持你!” “不过你一切都要听从命令,知道吗?” “是!” 朱雄英点点头,带着不良人离去。 ……………………………… 一个月后! 应天! 皇宫内! 朱元璋正追着朱雄英到处跑,手里还拿着棍子。 嘴里不停的骂道:“小兔崽子,你还知道回来?” “你自己跑就算了,还带着你弟弟。” “辽东是什么地方?” “允熥才多大?” “你就带他去上战场,你就是这么照顾你弟弟的吗?” “咱不打死你和小兔崽子!” 宫里的人看到这一幕已经见怪不怪了,麻木了。 朱雄英爬到树上,指着朱元璋骂道:“老朱头,你别以为你拿着棍子你就牛逼。” “我是不想弄坏了你这老胳膊老腿。” 不说还好,一说,朱元璋更怒了。 “小兔崽子,有种你下来!” “咱爷俩单挑!” “哟哟哟!” “还单挑?” “就你这老胳膊老腿的,我都怕折腾坏了。” 朱元璋看着朱雄英那一脸不屑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小兔崽子,你找死是吗?” “老朱头,你吓唬谁呢?” “你信不信我去皇奶奶那里告你一状?” “嘿?小兔崽子!” “你敢拿你皇奶奶压咱?” “这叫懂得利用资源,你懂不懂!” “啥也不是!” “他娘的!” “小兔崽子,你下来!” “你看咱不打死你。” “老朱头,我跟你说,你别太嚣张。” “不然再让你吃一记千年杀。” “小兔崽子,你居然威胁咱?” 朱元璋气不打一处来。 “哼!要是皇奶奶知道你以前背着她偷偷去偷看别的女人洗澡……” “小兔崽子,咱什么去偷看女人洗澡了?” “呵呵……” “要是她知道你连……” “停!” 朱元璋把棍子一扔,当即就换了一副嘴脸。 “嘿嘿……” “大孙儿,咱有事好好说嘛!” “我们可是爷孙啊!” “血浓于水啊!” 朱雄英:( ̄O ̄;) 老头变脸变得真快! “嘿嘿……” “老朱头,这才对嘛!” “不要什么事都喊打喊杀的,解决不了问题知道不。” “你退后!” “干嘛?” 朱元璋疑惑的看着朱雄英。 “我怕我一下去,你就摁住我打。” 朱元璋:“……” 一他妈的是一点信任都没有啊! 无奈! 朱元璋只能往后退几步! 朱雄英见状,这才下来。 “嘿嘿……” “大孙儿啊!” “那些事你咋知道的?” “切!那还不简单?” “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不良人查不到的东西。” 朱元璋一听,有些诧异,这不良人这么牛逼? 就连自己的黑料都能查到。 “嘿嘿……” “大孙儿啊!皇爷爷跟你商量个事呗?” “不同意!” “不是!咱还没说呢!” “你说什么都不同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嘛?” “你一抬屁股,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 朱元璋:“……” “你要是不同意,咱可就就事论事了啊!” “你未经允许私自逃离应天,还带着允熥,而且还带着他上战场。” “就这点,你去你皇奶奶那,她也要罚你。” “这点咱说的没错吧?” “如果你同意,咱可以帮你帮你把这事给拦下来。” “如何?” 朱元璋一副自己吃亏的模样看着朱雄英。 “呵!老朱头,你当我是三岁孩童啊?” “皇奶奶那里我自己说法,用不着你。” “那你这样,咱可就要追究你私自逃离应天的问题了。” “你算算,你一共多少次了?” “嗯?” 朱元璋得意的看着朱雄英。 谁知朱雄英丝毫不慌,笑了笑:“你追!” “王子犯法,庶民同罪!” “你追!” “只不过,就是可惜了我这的好东西了。” 朱元璋一听,顿时两眼放光。 “嘿嘿……” “大孙儿啊!” “什么好东西啊?” 朱雄英将一个折子递给朱元璋,朱元璋疑惑的接过来。 打开看了看,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小兔崽子,这算什么好东西?” “啊?” “这个确实不是好东西,但是这背后是。” “背后?” 朱雄英点点头:“倭寇杀我大明子民,我们是不是应该要报仇?” “是!” “倭寇本土有金矿!”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以此为借口,然后将金矿占为己有?” “你怎么知道那里有金矿?” 朱元璋疑惑的看着朱雄英。 “相信我!” “我说有就有!” “而且就算有有金矿,没有这件事,倭寇我也要打。” “倭寇我必灭之!” 朱雄英眼中闪过无尽的杀意。 朱元璋沉吟片刻:“这是怎么的事了?” “咱为何看不到折子?” “你当然看不到了,已经被当地的布政司压下来了。” “这还是不良人搞来的,不然你要被骗一辈子。” 朱元璋闻言怒不可遏。 居然还有人敢隐瞒不报,真是找死。 “狗东西,他这是找死。” “这也是我回来的原因之一,这些人,是时候清理一下了。” “留着也是浪费米饭!” “还有,老朱头,是不是应该开关了!” “开关?” “对!” “如此这般封闭下去,大明只会止步不前。” “现在就算封关,人家照样能进来,还封闭做甚?” “干脆直接开放得了!” 朱元璋却是摇摇头:“不行!” “如果开关,只会让更多的倭寇乘虚而入,之前咱之所以要封关,就是为了避免倭寇进入。” “还有就是当时草原的威胁还没解决,如果还要对付倭寇,会乱。” “所以才会封关!” “可是现在草原不是解决了吗?” “心腹大患没有了,辽东那边的女真人已经不足为虑。” “高句丽更是不一提,我们应该把重心转到对付倭寇上。” “倭寇不灭,华夏不得安宁,我就算死,也死不瞑目。” 朱元璋有些诧异的看着朱雄英。 “雄英,你为何如此仇视倭寇?” “我有我不得已的理由,倭寇必须灭,而且还要灭的干干净净。” “一个不留!” “我可以告诉你,我做的事绝对绝对是有利于我华夏的。” “相信我!” 看到朱雄英那坚定的眼神,朱元璋也没有继续追问。 “虽然不知道你的理由,咱也信你。” “但是依旧不能开关,一旦来了,倭寇就会从各个方面涌进来。” “就算以后真的要灭了倭寇,他们藏在各个角落,动起手来也麻烦不是?” 朱雄英点点头,朱元璋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那就等灭了倭寇再开关吧!” “为什么一定要开关?” 朱元璋有些疑惑的看着朱雄英,如果是换作其他人,朱元璋一定直接一口否决。 但是眼前之人是朱雄英,朱元璋却想听听理由。 “老朱头,给你的世界地图你也看了,这个世界上不单单只有我大明一个国家。” “还有很多其他的国家,如果我们继续封闭下去,没有跟人交流,只会让自己固步自封。” “就好像一个人,从小到大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你觉得他的智商,他的能力能有多厉害?” “就跟一个小孩子一样,而大明就是这个孩子,想要大明更加的繁荣昌盛,更加的强大,远胜汉唐。” “就要开关,与世界交流!” “我大明虽然是天朝上国,但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想要不断变强,就要取长补短,大明方能不断强大,不会落后于人。” “老朱头,你可知落后就要挨打啊!” 第367章:官官相送!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臭小子,咱大明可是天朝上国,世界还有哪个国家比得上咱大明?” “老朱头,不可否认现在的大明确实很强,世界上没几个对手。” “但是如果长此以往,闭关不与外界交流,久而久之就会被人超越,落后于人。” “你可千万别小看天下英雄了,若是几百年后别人入侵我们的国土。” “残杀我们的百姓,践踏我们的河山,我们就是千古罪人。” “难道你忘了司马家了吗?” “引发五胡乱华,现在他们家还在历史的耻辱柱上钉着呢!” “难不成你也想我们老朱家成为第二个司马家吗?” 听到这些话,朱元璋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后。 “臭小子,你说的在理!” “当咱造反就是想让天下百姓过上好日子,如果百年之后我们老朱家却成了危害百姓的罪魁祸首。” “咱就算是死也死不瞑目。” “你说的咱同意,得灭了倭寇,咱就下令开关。” 朱雄英点点头:“我准备去一趟福闽,你可要做好准备。” “可能又要死一批人了。” “你放心大胆的去做,有什么咱给你兜着,那些人早就该死了。” “好!”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走了!” 说着,朱雄英拍拍屁股走了。 “喂!小兔崽子,你皇奶奶找你,你去一趟,自己解释吧!” “知道了!” ………………………………………… 坤宁宫! 马皇后正在刺绣,这时门外探出一个脑袋。 “嘿嘿……” “皇奶奶!” “雄英来啦!” “快进来,鬼鬼祟祟的干嘛?” 朱雄英笑嘻嘻的走了进来,马皇后看了看后面。 “允熥呢?” “呃……” “皇奶奶,允熥还在辽东呢!” “你这孩子,你怎么能带他去那里呢?” “不知道战场危险啊?” “这样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跟你娘交待?” “怎么跟你外公交代?” 马皇后秀眉微微皱起。 “皇奶奶,允熥已经长大了,就让他为朝廷做点事吧!” “这个道理我能不懂?” “但是他还小啊!” “皇奶奶,当初父王十六岁就上战场,虽然现在允熥还比他小几岁。” “但是能力已经足够了,而且有舅老爷和两个舅舅在,不会有事的。” “总不能让他老是待在东宫无所事事吧?” “当初我不也在他这个年纪上的战场?” “放心吧!” 朱雄英拍了拍马皇后的手,说着拿出一个东西。 “皇奶奶,您看……” “这是什么?” “口红啊!” “口红?” 马皇后好奇打量着朱雄英手中的小东西。 “这是用来干嘛的?” “用来涂嘴唇的,能够增添女性的美。” “这可是号称女人第二生命啊!” 马皇后闻言顿时笑了:“有你说的这么夸张嘛?” “以后您就知道了!” “皇奶奶,我准备去一趟福闽。” “去吧!” “只有你做的事是有利于朝廷,有利于百姓的,放开手脚去做,有什么皇奶奶给你兜着。” “谢谢皇奶奶,等孙儿回来给您带礼物。” “呵呵……” “臭小子,算你有点良心。” “去吧!” “皇奶奶保重!” ……………………………………………… 次日! 朱雄英带着不良人朝福闽而去,两地相隔的距离不算远。 半个月后! 抵达目的地! 布政司衙门! “臣等参见太孙殿下!” 布政使游子民带着全体官员迎接朱雄英到来。 “诸位免礼!” “谢殿下!” 朱雄英眼神扫视他们一圈。 “游大人,诸位大人的精神面貌不错啊!” “看来福闽是相当太平,没什么大事发生啊!” “呵呵呵……” “都是托陛下鸿福,福闽百姓安居乐业,路不拾遗,一切全都仰仗陛下他老人家啊!” 游子民眯着眼睛笑道。 “哈哈……” “游大人言重了,虽有皇爷爷,但也离不开诸位大人的辛勤治理。” “福闽方有这样的盛世太平啊!” 听到朱雄英这话,众人纷纷露出笑脸,看来太孙殿下对我们的工作很是认可啊! “呵呵……” “这都是臣等应尽的责任与义务。” “还有诸位同僚的通力合作,方有如此盛世,不敢贪天之功啊!” 游子民嘴上这么说,可心里早就乐开了花,看来自己有望入京为官了。 好日子要到了! “游大人,我听说我们这附近时常有倭寇出没,这事是真的吗?” 听到这话众人笑容顿时凝固。 “呃……” “启禀殿下,是有些零散的倭寇在附近海域出没,不过他们根本不敢靠岸。” “殿下您放心,只要他们一旦靠岸,臣一定将他们歼灭。” “保证不让他们伤害我福闽百姓一分一毫。” 游子民拍着胸脯,义正言辞道。 “好!” “大明就需要像游大人这样的父母官,哎呀!像游大人如此为民着想的好官不多了呀!” “殿下谬赞了!” “这都是每个官员应该做的,相信换了其他人也会这么做的。” 游子民此刻的嘴差点没咧到后脑勺,看来自己铁定是要升官了。 嘿嘿…… 此刻的游子民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在奉天殿上接受朱元璋夸奖。 步步高升的情景了! “游大人,不知你可知一个叫义沙村的村庄?” 听到义沙村三个字,游子民心里咯噔一下。 “呃……” “殿下,恕臣愚陋,这个村是我们福闽布政司的吗?” “我们这里村庄太多了,臣实在记不住。” “没事没事!” “可以理解,是我也记不得这么多,这个村庄就是你们福闽布政司的。” “啊!” “敢问殿下,这村庄怎么了?” 游子民疑惑的看着他。 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游大人不知道?” “还请殿下明示!” 朱雄英看向其他人:“诸位也不知道?”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都摇摇头。 他奶奶个腿的,还真是官官相护。 “没事!” “不知道没事!” “我来给你说说!” “义沙村是福闽沿海边上的一个村子,大概在三个月前遭到倭寇血洗。” “全村三百多人口,无一生还!” “什么?” “这这……这……” “殿下您说的是真的吗?” 游子民一副震惊不已的模样,紧紧看着朱雄英,朱雄英也盯着他看。 游子民丝毫不惧,迎上朱雄英的眼神。 过了会儿后! “当然!我怎么可能会拿这种事来玩笑呢?” “这群该死的倭寇,当真是该死,混账东西。” 游子民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其他官员看到他这样,立马也反应过来。 一个个嘴里不停的咒骂,把倭寇祖上十八代几乎问候个遍。 朱雄英看着他们一个个堪称影帝级别的表演,无不感慨。 这些人若是放在前世的娱乐圈,个个都是国家一级演员。 妥妥的影帝级别的演技! “殿下,我这就让人出海去找那些倭寇,一定要他们付出代价。” “为义沙村三百多人报仇雪恨。” 都指挥司指挥使平兴贤怒道。 “哎!不急!” “你去!你知道他们在哪吗?” “这……” 平兴贤面露难色。 “殿下,那我们该怎么办?” “我们都听殿下的!” “对!我们都听殿下的!” “殿下你说怎么说?” “……” 众人纷纷看向朱雄英,一个个义愤填膺,不知道还以为他们有多么正义呢! 这演技,真是没谁了! “呵呵……” “游大人,难道你就不好说义沙村被屠,为何没人上报?” 听到这话,游子民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对啊!” “为何没人上报?” “殿下恕罪,臣一时被愤怒冲昏头,臣一定严查。” “肯定是底下的州府官员不作为,臣这就派人去。” “不必!” “我亲自去!” 听到朱雄英亲自去,众人顿时就急,卧槽,你去了我们还有活路? “殿下,这种小事哪需要您出马呀?” “臣派几个人去就行了。” “对啊殿下!派几个人去保证查得清清楚楚的。” “福闽的路不好走,相当颠簸,殿下万金之躯何必屈尊去那种小地方。” “是啊殿下!”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整个布政司衙门顿时成了菜市场。 朱雄英抬起手压了压:“诸位,事关重大,欢呼几百条人命。” “我这次来,就是奉了皇爷爷的命令来的,我可不敢偷懒。” “这样吧!你们跟我一起去吧!” “啊?” “我们也去?” 众人有些愕然。 “怎么?诸位大人不愿意陪本殿下走走?” “啊!不是不是!” “殿下想去,臣等自然义不容辞。” “可是殿下万金之躯,福闽道路崎岖,实在不好走。” 且蚊虫较多,若是殿下有个什么病痛的,臣纵然是万死,也难辞其咎啊!” “还望殿下三思啊!” “是啊殿下……” “还望殿下三思啊!” “……” 众人依旧不停的劝,朱雄英一去,他们可就危险了。 “好了好了!” “诸位大人的关心,本殿下清楚,但是我也是上过战场的人。” “这点小事,不妨事!” “诸位大人回去收拾行囊,我们明天就出发,可千万别迟到了。” “就这么说定了!” 还不风他们说什么,朱雄英就带着人离开了。 留下着急的众人! “大人,现在怎么办?” “他要是去了恐怕我们都会危险啊!” “是啊大人!” “……” 所有官员,围着游子民喋喋不休,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他们可不想死! “都安静!” 游子民大喝一声,众人立马安静下来。 “为今之计,只能弃车保帅了!” “立马派人到兴化府,告诉梁子石,让他自己扛下一切。” “他的家人我们替他照顾,如果不同意就当场格杀。” “速度一定要快,要赶在我们到达之前办妥,现在就出发。” “快!” “好好好……” 一名官员当即下去安排! “尽人事听天命,希望一切都能来得及。” …………………………………… 次日! 朱雄英带着一群官员浩浩荡荡的朝着兴化府而去。 路上那些官员用尽各种手段拖延时间,不是肚子疼,就是故意受伤了。 但都被朱雄英一一化解! 拉肚子是吧? 行! 那你就拉在马车里,或者蹲在马上啦! 受伤了? 生病了? 躺马车里! 故意迷路? 不存在! 前面是不良人领路! 原本想拖延时间,还反而提前到了。 ……………… 兴化府! 衙门内! “臣兴化知府梁子石参见殿下!” 梁子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他早就收到消息很清楚朱雄英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你就是兴化府的知府?” “是……是!” “知道本殿下来此是做什么吗?” “臣……臣不知!” “不知?” “不知你紧张什么?” 朱雄英看着他,身体微微颤抖。 “臣……臣……臣第一次见到太孙殿下,被殿下威仪折服,故而紧张。” 朱雄英笑了笑,这种骗人的鬼话骗骗十全老人还行,还想来骗自己? 什么狗屁威仪! “你不用紧张!” “我就是来你们这看看!” “是……是…!” 话是这么说,但是梁子石依旧是害怕不已。 知道今日就是自己的死期,害怕也正常。 “梁子石,带本殿下去义沙村看看!” “是……是!” ………………………… 义沙村!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义沙村。 此时的这里早就长满杂草,像是被荒废了许久,根本不像是一个村子。 “县令何在!” “臣在!” “这就是义沙村?” “启禀殿下,这就是义沙村。” “以前这里可热闹了,可是现在……哎!” “为何不上报?” “殿下,事情发生的第二天臣就上报了,臣是日等夜等,都等不到朝廷来人啊!” 朱雄英面露怒意! “梁子石!” “啊!在!” 梁子石连忙跑到朱雄英面前跪下,低着头,额头上全是冷汗。 “你可有收到消息?” “臣……臣……” “说话!” 朱雄英呵斥一声,梁子石一哆嗦。 “臣臣臣……臣收到了!” “为何不上报?” “臣……臣……” “说话!” “不然凌迟处死!” 第368章:背后的秘密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臣……臣……臣觉得这都是小事,没必要上报,兴化府就能解决。” “小事?” “一个三百多口的村子被血洗,你他妈的说是小事?” 看到朱雄英那阴沉的脸,梁子石身子不停的颤抖,汗水已经打湿了他的后背。 “哼!” “梁知府,那请问你解决了吗?” “倭寇抓到了吗?” “没……没有!” “呵……” “拖下去,凌迟处死!” “殿下饶命啊!殿下……” “臣知错了!” “殿下饶命啊!” 梁子石不断的磕头求饶,却被不良人架起来拖走,声音渐行渐远。 朱雄英转头看向那个县令:“你叫什么名字?” “启禀殿下,太史信!” “好!由你暂代兴化知府一职,做得好给你扶正。” “多谢殿下!” 太史信连忙磕头谢恩。 “起来吧!” “谢殿下!” “我来问你,你可知道倭寇的行宗?” “殿下,倭寇神出鬼没,几乎都是晚上出没,很难找到其行踪。” “我也曾派人想出海寻找,但是都被梁子石给阻止了。” 朱雄英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先回去吧!” …………………………………… 驿馆内! “袁天罡!” “殿下!” “你的人有什么收获吗?” “殿下,茫茫大海,恐怕还需要一些时间。” 朱雄英点点头:“派人盯紧游子民他们,总感觉他们有些不对。” “明白!” “去把梁子石带过来!” 袁天罡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梁子石并没有死,那只是做给游子民他们看的。 不多时梁子石被不良人带了过来。 像条死狗一样被扔到了朱雄英面前。 “梁子石,本殿下给你一个机会,老实交待。” “不然别说你,你家人都被跟着你一起下地狱,你自己选。” “你别以为有谁能保住你家人,我想要谁死,谁就得死,无一例外。” 梁子石抬头看了朱雄英一眼,内心不断权衡利弊。 “殿下,我……” “我说了,您能放过我的家人吗?” “当然!你说了,我保你家人平安无事,我会帮他们扫除一切威胁。” 梁子石低头沉思起来,朱雄英没有打扰他,让他好好想想。 “殿下,您还是杀了我吧!” 朱雄英一愣! (O) 这是拒绝? “我想知道理由!” “殿下,你根本不知道他们的手段,我要是说了,我的家人肯定会死的很惨。” “所以殿下你还是杀了我吧!” 朱雄英闻言笑了笑:“他们手段厉害,难道我的手段就是垃圾?” “你不说,你的家人就能保住了?” 谁知梁子石却是摇了摇头:“我知道我现在什么处境。” “如果我不说,我的家人会被斩首示众,但是如果我说了。” “我的家人比死更惨,男的会被人奴役,女的会被百般糟蹋,最后沦为娼妓,甚至被人糟蹋至死。” “这两个,是你,你选哪个?” 卧槽! 他说的好有道理! 一时间竟然无力反驳! 片刻后! “梁子石,你是不是把那些人想得太好了?” “你以为你死了,把所有的事情扛下来,他们就真的会照顾你的家人?” “在他们看来,他们为了自保,是不会让你的家人活下去的。” “因为他们不知道你有没有跟家里人说过什么事,如果说了,你的家人对于他们来说那就是慢性毒药。” “你觉得他们会留下你的家人吗?” “就算你没说,你以为他们会相信吗?” “他们为了保险起见,只会宁可杀错也不会放过。” “到时候你的妻女依旧会被蹂躏至死,这点你想过吗?” 听到朱雄英的话,梁子石陷入了沉思,他知道那些人都是没人性的。 眼里只有自己的利益,是不会管你的死活。 要是有人性也不会做出那些事?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就算换做自己也会那么做,为了自身,一定会去做的。 “殿下,你真的能保证我家人的安全吗?” “当然!我想让谁死,谁就得死,相反,我想让谁活,谁就能活,无一例外。” “那现在您能派人去保护我的家人吗?” 他很清楚那些人的手段,自己死了,为了死无对证,肯定第一时间派人去杀他的家人。 朱雄英转头看向袁天罡,后者立马心领神会,转身下去安排。 “好了!” “我保证你的家人不会少一根头发。” “说吧!” “殿下想知道些什么?” “你们为何不上报?还要阻止太史信出去寻找倭寇?” 梁子石深深叹了口气:“唉!因为不想让朝廷知道这些事。” “我们跟倭寇有合作!” “合作?” “什么合作?” “倭寇抢来的钱财女人,会分我们一半,相应的我们给倭寇提供掩护。” 听到这话,朱雄英脸色阴沉到了极点,这他妈的就是妥妥的汉奸走狗。 尼玛的! 跟倭寇合作,屠杀自己的同胞,烧杀抢掠,这些狗东西比倭寇还要可恶十倍百倍。 朱雄英强忍着杀人的冲动,道:“有谁参与其中?” “福闽整个沿海的知府,还有布政司的官员基本都有。” “每年我们留下一部分自己的,剩下的全部交给布政司。” “由游子民统一分配,官越大拿的越多,现在游子民的府上有很多倭寇抢来的民女,供人享乐。” 狗东西! 真他妈的该死! 该死! 朱雄英握紧拳头,眼中充满了杀气。 “你们是怎么跟倭寇勾结上的?” “这样的事多久了?” “四年多快五年了。” “当初是倭寇扮成商人去跟游子民谈的,起初我并没有跟他们同流合污。” “是他们设计拉我下水,我才……” 朱雄英冷笑一声:“怎么?你还想给自己洗白吗?” 梁子石摇摇头:“我知道我罪孽深重,死不足惜,或许这对我也是一种解脱吧!” “我只求我的家人能够平平安安的。” “其他我不奢求!” 看到梁子石这么说,朱雄英气不打一处来。 你他妈的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你想保住自己的家人。 那那些被害的家人呢? 义沙村三百多人被血洗,这又怎么算呢? 但是朱雄英还是强忍下来了,毕竟现在看来梁子石的家人没有牵扯进来。 人家也算是无辜的! 朱雄英深深呼出一口气! “梁子石,你是真他妈的该死啊!” “罪该万死!” “什么样的刑罚用在你身上都是轻的。” 朱雄英咬牙切齿道。 “殿下,臣自知罪该万死,下辈子愿意偿还那些百姓。” “你他妈拿什么尝还?啊?” 朱雄英怒吼道! 梁子石顿时哑口无言。 “若不是留着你还有用,我一定宰了你。” 朱雄英强忍着怒火! 梁子石低着头不敢说话。 “你可知道这沿海有多少倭寇吗?” 梁子石摇摇头。 “那你可知道他们的藏身之地?” “殿下,他们的行踪恐怕只有游子民知道。” “他妈的,一问三不知!” “李川、罗飞!” “在!” “拖出去打,记住别打死了!” “是!” 李川和罗飞当即抓起梁子石就脱了出去。 “狗东西,你他妈的真该死。” 李川和罗飞骂骂咧咧的。 朱雄英不停的深呼吸,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动怒。 “袁天罡!” 朱雄英低喝一声! 袁天罡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朱雄英身旁。 “殿下!” “我等不了,把游子民他们都带过来。” “老子让他们死!” 朱雄英的怒气直冲天灵盖。 “是!” 袁天罡当即就带着不良人离去! …………………………………… 游子民处! 所有官员都集中在他这里,商讨接下来的对策。 “大人,现在梁子石死了,我们是不是尽快让殿下离开。” “我担心他继续在这待着,会发现什么,夜长梦多啊!” “是啊!” “得想个办法让他尽快离开,最好让他赶紧回应天。” 众人点点头。 游子民沉默不语,似乎在思考什么。 “不可!” “如果我们催着让他回去,反而会让他觉得我们刻意的。” “这反而会坏事,他朱雄英可是聪明的很,当初多少人栽在他手里?” “我们不能着急,我们越是着急,只会显得我们心虚。” “越是这样,他越是不会走。” 众人一听好像也有些道理。 “可是大人,如果再让他待下去,若是让他们发现了什么,我们不就完了?” “我明白你的忧虑,但是只要安排好,让他看不出什么不就行了?” 众人一脸疑惑。 “大人这恐怕不现实啊!” “那新任太史信可不是我们的人啊!” “这可不太好弄啊!” 众人点点头,毕竟不是自己人谁会给你行方便? “我们可以……” 游子民还没说完,不良人就破门而入,打断了他的说话。 “你们……你们是跟在殿下身边的不良人?” “你们这样有些失礼了吧?” 游子民对于不良人的突然闯入很是不悦。 袁天罡从人群里缓缓走了出去来。 “游大人,殿下有请!” 游子民顿时眉头紧皱,这是来者不善啊! 难不成真发现了什么? “敢问殿下找我有何事?” 啪…… 李川一个大嘴巴子甩过去。 “哪这么多废话?” “让你走你就走!” “你……” “你怎能如此粗鲁?” 游子民当即就怒了。 啪…… 又一个大嘴巴子甩过去。 “怎滴?不服啊?” “你要在殿下面前参你一本!” 啪…… “我参尼玛臂!” “你……” 啪…… “你什么你?” 这下游子民不敢说话了,再说恐怕还要挨打。 “通通带走!” 袁天罡说了一句,转身离去。 所有官员有了游子民的前车之鉴被没有很多说什么。 老老实实的跟着走! ……………………………… 驿馆内! 所有官员全都被带到了朱雄英面前。 驿馆大厅内,朱雄英冷眼扫过众人,脸色阴沉的可怕。 “殿下,不知臣等犯了什么错,要如此对待臣等?” 游子民看着朱雄英一脸委屈的样。 朱雄英看到他两边的脸颊微微泛起红肿。 “没事!” “待会你就明白了!” “都给我打,狠狠的打!” 朱雄英一声令下,不良人就冲上去对着那些官员就是一顿输出。 李川和罗飞更是卖力,他们可是知道眼前这些人做的事有多么的伤天害理。 有多可恨! 一时间驿馆内就传出阵阵惨叫! 不知过去多久,朱雄英终于让人停手。 那些官员一片哀嚎! 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尤其是游子民被打的鼻青脸肿的,门牙都被打掉了。 “知道本殿下为何打你们吗?” 众人疑惑的看着朱雄英,一脸的疑惑。 朱雄英冷笑一声:“带上来!” 不多时梁子石被拖了上来,此时的他已经被打得体无完肤、遍体鳞伤。 众人看到梁子石大惊失色,这……这这…… 这人不是死了? 游子民立马反应过来,原来朱雄英这是跟他们演了一场好戏啊! “梁子石,说吧!” “把你刚刚跟我说的话,重新再说一遍。” “是……是,殿下!” “义沙村之所以被血洗……” “……” 梁子石将所有的事情全部都当众讲了出来。 一旁的太史信眼睛瞪得跟铜铃桐一样,他没想到自己的顶头上司居然藏着这么大一件事。 “血口喷人!” “殿下这纯属血口喷人,毁谤,他毁谤我啊!” “殿下!” “臣从未做过此等禽兽不如的事啊!” “完全都是他梁子石狗急跳墙,乱咬人啊!” “还请殿下明鉴!” 就在梁子石说要,游子民当即跳出来反驳,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其他人也跟着纷纷附和起来! 一时间梁子石被人问候了祖宗十八代。 “殿下,罪臣府上有账本,上面每一笔记录有。” “殿下可以派人去取。” 朱雄英当即看向李川和罗飞,后者立马去取。 听到梁子石还有账本,游子民顿时就慌了,恐惧感一步步向他袭来。 “游子民,我知道你不会老老实实的认罪的,我已经派人去你府上了。” 第369章:倭寇再现!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听到朱雄英的话游子民顿时更慌了。 “殿下……我我……” “没事!你可以不说,我不勉强。” 朱雄英说着看向其他官员。 “现在本殿下给你们一次机会,你们要是谁愿意交待,可以免死。” “你们自己选择!” 听到朱雄英这话官员们面面相觑,纷纷看向游子民。 但是依旧没人说话! “好!” “没人说!无妨!” “本殿下有的是手段去查,等查出来以后,诛你们九族。” “拖下去!” “殿下且慢!” 急了! 急了急了! 有人急了! 朱雄英抬头看向他:“你有话要说?” “殿下,我愿意招供!” 朱雄英嘴角微微上扬:“说!” 那人沉默片刻,道:“殿下,义沙村……” “……” 那人开始滔滔不绝将一切全部抖了出来,基本都跟梁子石说的差不多。 “好!” “你可以免死!” 听到这话,其他官员纷纷举手也想坦白却被朱雄英拒绝了。 “刚刚让你们说,你们不说,晚了。” “等着被诛九族吧!” 听到这话众人当时就急了,有些急得眼泪都出来了。 “殿下再给我们一次机会,这一切都是由子民主导的,跟我们没有关系啊!” “我们只是……求殿下开恩啊!” “殿下……” “……” 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有些头都磕破了,额头上全是血。 “好了!” “都他娘的闭嘴!” 朱雄英呵斥一声,众人立马安静下来。 “别说我不给你们机会,你们说说主谋到底是谁?” “他!” 所有人全部指向游子民,游子民此刻万念俱灰。 完了! 彻底完犊子了! “游大人,现在你还有何话说?” 游子民绝望的闭上眼睛,就这些指证,足够把他送上断头台。 “带他们下去录口供!” 不良人当即带着他们下去录口供,唯独留下了游子民。 “游大人,你不打算说点什么吗?” 游子民自嘲的笑了笑:“你不是已经都知道了吗?” “还要我说什么?” “游子民,我就想问问你,为何要做这种伤天害理,人神共愤的事?” “那可都是我大明的百姓啊!” “为什么?” “很简单,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一开始我也不想,可是他们给的太多了,我没有理由拒绝。” 朱雄英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他妈的居然为了钱。 “游子民,难道俸禄不够生活吗?” “殿下,谁会嫌钱多呢?” “呵呵呵……” “好好好!” 朱雄英强忍着怒气,他是真想当场宰了这狗东西。 “我来问你,倭寇的藏身之处在哪?” “这我上哪知道去?” “我虽然跟他们合作,但是他们根本没有把我当成自己人,不会把藏身之处告诉我。” “他们比谁都谨慎,每次都是他们来找我。” 这倒是倭寇的尿性! “那你要联系他们怎么办?” “出海大概二十里这样,有一个小岛。” “很好!” “游大人,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袁天罡一把抓起游子民,向外走去。 ……………………………………………… 庆平岛! 朱雄英带着人登岛,这正是游子民和倭寇联系的岛屿。 朱雄英转头看向游子民:“接下来怎么做?” “在最高处插上一只黑旗,没多久倭寇就会来。” 朱雄英当即让人爬上最高处插旗,游子民则带着众人来到一处山洞。 山洞前! “这就是我跟倭寇会面的山洞!” 朱雄英抬起手,所有不良人全部消失,隐藏起来。 只剩袁天罡陪在左右! “待会你别耍花样,不然我一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罪臣不敢!” “你最好!” …………………… 几人等了一会儿,外面就又传来动静。 没一会儿,几个武士打扮的小矮子走了进来,看上去极度猥琐。 让人心生厌恶,你都恨不得冲上去踩死他们。 “游桑,你滴找我有什么事?” 一个为首的中年猥琐男,说着蹩脚的汉语,朱雄英听着一阵恶心。 “咦?这位是什么人?以前怎么没有见过?” “啊!他们是我新招的护卫,身手了得,带过来给井田混个脸。” “哟西!” 井田勾日点点头。 “游桑,这次这么着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当然是送你去见你们的狗屁天照大神了。” “嗯?” “游桑,这是什么意思?” “你滴手下,太没有礼貌了!” 井田勾日脸上有些不悦,游子民尴尬的笑了笑。 “游桑,你难道不准备约束一下你滴手下吗?” “约你马币!” “八嘎!” 朱雄英闻言一把抓住他的头发,狠狠砸在桌子上,整张桌子顿时四分五裂。 井田勾日顿时一脑门子血,他身后那些武士当即大怒。 抽出武士刀当即就朝朱雄英砍过来,袁天罡当即就动了。 抬手就是一掌,刚猛霸道的真气当即将几人震退,狠狠砸在石壁上,口吐鲜血。 这时藏在暗处的不良人纷纷杀出,将几头倭寇包围起来。 井田勾日看着眼前的场景,大惊失色。 “游桑,这是为什么?” 朱雄英一把将游子民拉到后面,不良人当即就把他控制起来。 看到这一幕,井田勾日明白了。 游子民这是被取代了呀! “这位朋友,你想要什么?” “我可以都答应你。” “我要你的命,你给吗?” 井田勾日一愣:“朋友,你取代游子民,无非就是想要钱。” “我可以把给游子民的,全部都给你,再给你送上十个东瀛美女,如何?” 朱雄英露出一抹笑容,井田勾日以为朱雄英心动了继续道: “都是为了求财,没必要这样,用你们的话来说叫做和气生财。” “狗东西,你他妈的还挺懂!” “谁说我是为了钱财?” 井田勾日一愣。 “那你滴,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宰了你们。” 朱雄英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 “八嘎亚路!” “八尼玛!” “动手,别杀了!” “还要问话!” “是!” 当即几名不良人冲上去。 三下五除二,就把几头倭寇给制服,被揍的鼻青脸肿。 摊在地上跟条死狗一样。 朱雄英走过去一把抓住井田勾日的头发怒道:“说,你们的藏身之处在哪?” “八嘎!你滴以为我会说吗?” 啪…… 朱雄英一个大嘴巴子甩过去,直接把井田勾日差点打废了。 猩红的血液和牙齿飞出来,半边脸已经肿得不像话了。 朱雄英没有理会他,而是走向那几头倭寇。 走到一头倭寇面前,居高临下问道:“你说!” 那头倭寇冷哼一声。 朱雄英抬脚狠狠踩下! 顿时一声凄厉惨叫响起! 他的小腿直接被朱雄英硬生生踩断。 “说!” 然而那头倭寇只顾惨叫,仿佛没有听到朱雄英的话一般。 朱雄英没有多余废话,再次抬起脚狠狠踩下。 “啊~” 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他的另一条腿也被朱雄英踩断了。 扭曲成诡异的形状! “说!” “八嘎!” “草泥马!” 朱雄英再次狠狠踩下,直接将他的大腿给踩断了,那头倭寇当即疼晕过去。 其他倭寇看到朱雄英如此凶残,眼中充满了惊恐之色。 被吓得冷汗直冒,更有甚者直接被吓尿了,地上一股尿骚味。 朱雄英看了一眼晕死的倭寇,道:“弄醒他!” 一名不良人当即拿起盆在山洞舀了一盆水泼了过去。 那头倭寇当即被泼醒,剧烈的疼痛让他面目狰狞。 “说!” 朱雄英面目狰狞的看着他。 他看了看井田勾日,下一秒他的另一条大腿也被朱雄英给踩断了。 犹豫不决,活该! “啊啊啊啊啊~” “瓦塔西……瓦塔西……” 砰…… 朱雄英一脚踢爆了他的脑袋,红白相间的东西撒了一地。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所有人都没有准备。 一旁的游子民看到这一幕直接被吓晕过去,就连罗飞和李川都被吓到了。 他们从来没见过朱雄英这样,实在太可怕了,杀气腾腾的。 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朱雄英面无表情走到另一头倭寇面前:“你说!” “瓦塔西……瓦塔西……” 这头倭寇已经被朱雄英给吓得说话都结巴了。 砰…… 又一头倭寇被朱雄英踢爆了脑袋。 迟疑! 只有死! 朱雄英又来到一头倭寇面前,尿骚味袭来,朱雄英眉头紧皱。 朱雄英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他看了朱雄英一眼,顿时就被吓晕过去了。 “废物!” 朱雄英抬起脚踩在他的胸膛之上,慢慢用力。 咔嚓一声! 倭寇的整个胸膛直接被朱雄英踩碎了,那头倭寇也在昏迷之中领了盒饭。 朱雄英转头来到井田勾日面前。 “就剩你了,说!” 井田勾日瑟瑟发抖,看着朱雄英就像羊看见了狼。 “你滴,是魔鬼!” 话音刚落,他就发出一声惨叫,他发现自己的小腿也被朱雄英给踩碎了。 “杂碎!我可以告诉你,一个人一共有两百零六块骨头。” “如果我一块一块踩碎你的骨头会怎样?” 朱雄英面无表情的盯着他。 井田勾日惊恐的看着他:“你是魔鬼!” 话音刚落,朱雄英又踩断了他的另一条小腿。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山洞,剧烈的疼痛让他满头冷汗,面目狰狞。 “罗飞,拔刀给我!” 罗飞连忙把手中的环首刀递上去。 朱雄英直接把刀放到井田勾日的下体,这可把他吓了一跳。 “说!” “不然让你成太监!” “瓦塔西……瓦塔西……” “我说我说……” “你把刀拿开!” 井田勾日冷汗直冒,要是没了那玩意,还不如死了算了。 “说在哪?” “在此往北五十海里一处礁岛上。” “岛上有多少人?” “五千!” “罗飞、李川!” “在!” “带着我的令牌去调集水师,谁要是不听,就地格杀。” “要快!” “是!” 两人接过令牌立马去办。 “袁天罡!” “之前让你找的人找到了没有。” “启禀殿下,人已经找到了,这会儿应该在来福闽的路上。” “我们这边解决,他们应该也差不多到了。” 朱雄英点点头。 转头看向晕过去的游子民:“弄醒他!” 哗啦! 一盆冷水泼向游子民,后者立马被惊醒。 看到眼前的场景吓得魂不附体,尤其是那红白相间的东西。 “殿下饶命啊!殿下饶命啊!” “臣知道错了,殿下饶命啊!” 游子民不停的磕头,裤裆不知不觉的被某种液体打湿。 朱雄英的手段着实吓到他了,他本以为最多就是砍头而已。 可是现在看到朱雄英的手段,他怕了,他还是怕死的。 朱雄英面无表情看着他:“饶了你,那些死去的百姓,我怎么交代?” “不过就你这样的,杀了你也太便宜你了。” “怎么办呢?” 朱雄英好奇的打量着他,这一举动让游子民心里咯噔一下。 “殿下……殿下……” “臣知道错了,臣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求你饶了我吧!” “臣真的知道错了!” 游子民磕头如捣蒜,头都磕破了。 朱雄英露出一抹微笑:“我想好了,我不杀你。” 听到这话游子民顿时两眼放光,又看到了生的希望。 “多谢殿下,多谢殿下不杀之恩。” “往后我一定多做善事,洗清我身上的罪孽。” “别着急谢我,我还没说完呢!” “您说您说,只要不死,我做什么都愿意!” 游子民连忙附和道。 “是吗?” “那好!这可是你说的!” “我要砍去你的手脚,挖去你的眼睛,割掉你的舌头,弄聋你的耳朵。” “把你扔在这里,自生自灭!” 听到这话游子民的笑容顿时凝固了。 这他妈的比杀了他还难受啊! 这个岛上根本就没有吃的,而且自己手脚被砍、眼睛和舌头也没了。 怎么生存? 活生生饿死? 这种折磨,让一向养尊处优的游子民怎么能忍受。 “殿下,殿下……” “我求求你,饶了我吧!” “我真的知道错了!” “这个岛上什么吃的都没有,我会被活活饿死的。” 游子民抓着朱雄英的脚拼命的求饶,急的眼泪都出来了。 第370章:突袭倭寇!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你不是知道错了,你只是害怕了。” “你这种人是不会知道错的。” “殿下,我真的知道了,求求您饶了我吧!” “我是真的知道错了,真的知错了。” “饶命啊!” 游子民抓着朱雄英德衣角不停求饶。 “拖下去,动手!” 当即两名不良人将游子民拖了下去,不多时就传出凄厉的惨叫声。 一旁的井田勾日惊恐的看着朱雄英,眼前这个年轻人手段竟如此残忍。 简直就是恶魔! 这时朱雄英转头看向他,不由得心里格登一下,连忙移开自己的目光,不敢看朱雄英。 朱雄英朝他走来,道:“画出你们的盘踞的地形图,还有布防图。” “不然,你的下场比他还惨,你自己看着办。” 说着,让人将纸笔递给井田勾日。 后者没有任何犹豫连忙在纸上不停的勾勒。 看到这一幕朱雄英满意的点点头。 不知过去多久,井田勾日画完了,朱雄英让袁天罡过目。 袁天罡点点头! “不良人听命!” “在!” “为了全歼倭寇,你们要先潜入,彻底摸清他们的布防,为大军开出一条路。” “能不能做到?” “定不辱命!” 朱雄英点点头! “好!” “去吧!” “是!” 所有不良人当即转身离去! 只剩袁天罡一人护在朱雄英左右! 又不知过去多久,李川和罗飞回来了。 “殿下,水师已经调来了!” “没人造次吧?” “有!不过都被我俩砍了!” “嗯!” “做的好!” “现在时间还早,等入夜我们再动手。” “让水师都给我藏好了,别让人发现了,谁要是掉链子,就把他扔海里喂鲨鱼。” “是!” …………………………………………………… 夜幕降临! 海面被月光照得波光粼粼的,就像是撒了一层银色的碎片,随着海浪轻轻摇曳。 如此美丽的风景,可却充斥着杀意! 朱雄英与水师会合! “诸位,我是朱雄英,当朝皇太孙!” “今天要去做什么,想必大家都知道了吧?” “倭寇杀我百姓,一日不除就会有更多的人受害,说不定明天就会是你的家人。” “你的妻女会被他们糟蹋,家人会被杀害,所以倭寇必除!” “杀倭寇!杀倭寇!” 将士们压低了嗓音齐声道。 “好!” “出发!” 朱雄英一声令下,队伍浩浩荡荡的朝倭寇的窝点而去。 井田勾日也被朱雄英带上了船,让他带路。 整个水师偏偏的两个整个岛屿包围,确保不能让一个倭寇逃脱。 这就是为什么朱雄英要把水师调来的原因,他要全歼倭寇。 把这些狗压碎全部送去见他们天照大神! “前面不远就是了!” 井田勾日指着不远处去的一座岛屿说道。 朱雄英转头看向袁天罡,后者立马心领神会,身影一晃消失在原地。 不知过去了多久,袁天罡回来了。 冲朱雄英点点头! “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能不能放过我?” 朱雄英看了井田勾日,露出一抹笑容。 “拖下去,剁碎了喂鱼!” “是!” 听到朱雄英这话,井田勾日当即气不打一处来,就想大喊,袁天罡眼疾手快点了他的哑穴。 井田勾日怎么喊都没有声音,眼中尽是恐惧。 朱雄英挥挥手,井田勾日就被两名士兵拖了下去。 “传令,悄悄的靠过去,尽量轻手轻脚,不要发出任何声响。” “明白!” 船只偏偏的靠近! 负责看守码头的倭寇,已经被不良人给解决,所以进行的很顺利。 “参见殿下!” 朱雄英一落地,天伤星立马行礼。 “免礼!” “谢殿下!” “现在什么情况?” “启禀殿下,现在他们正在狂欢,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朱雄英满意的点点头:“情况都摸清了吗?” “殿下,我们已经开辟出几条路,沿途的机关陷阱已经被我们破坏了。” “随时都可以杀上去!” “很好!” “行动!” ……………………………… 倭寇的营寨内! 此时的倭寇正狂欢,喝着酒,搂着抢来的女人,一副好不快活的样子。 有的围着篝火跳舞,有的喝着酒笑的极为猖狂,有的也在赌钱。 有的甚至强行将女的拉到角落里行苟且之事。 一片爽翻天的景象! 而那些站岗的倭寇,看着眼前那些人,眼中露出羡慕的神情。 殊不知他们的末日要到了! 丝毫没注意到外面已经有人摸了上来。 只见他们的营寨门口,有两道身影悄悄靠近,在门口放了两个炸药包。 这是出发前朱雄英找系统要的,不仅要了炸药还要了一万个手雷,和一千多把的ak47。 全部分发下去! 他不需要士兵们枪法多好,只要会冲上去突突就行。 随后! 砰砰…… 两声巨响! 营寨门顿时轰然倒塌! 里面的倭寇当即全部安静下来,面面相觑。 忽然又是一声强烈的爆炸声响起,众人十分疑惑。 不多时就有人来到领头的山本一次郎面前。 “将军,明军打过来了!” “纳尼?” “迎战!” 所有倭寇顿时立马抽出武士刀,冲出去。 而此时朱雄英已经带着水师攻了进来,将士们手持ak47疯狂扫射,手中手雷不停的扔出去。 倭寇们措手不及,面对突如其来的猛烈攻势,他们的防线瞬间被撕裂。 朱雄英带领的水师如同潮水般涌入,ak47的火力网覆盖之下,倭寇们纷纷倒下,哀嚎声、爆炸声交织在一起,营寨内乱成一团。 山本一次郎见状,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他高声呼喝着,试图组织起抵抗。 然而,在这绝对的火力优势下,倭寇们的抵抗显得如此无力。 他们虽然勇猛,但在现代武器的面前,却如同待宰的羔羊。 朱雄英手持ak47,身先士卒,他的身影在战场上穿梭,疯狂扫射。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畏惧和犹豫,只有坚定的决心和冷冽的杀意。 “杀!一个不留!”朱雄英的声音在战场上回荡,他的将士们闻言,更是士气高涨,冲锋的势头愈发猛烈。 “八嘎,该死的支那佬,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山本一次郎一边躲避着,一边大吼。 此时他的身旁倒了一片,尸体堆积在那里。 他的眼睛瞪的浑圆,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 “将军,现在怎么办?“一个小鬼子问道。 “撤退!“ 山本一次郎大吼,转身便跑,他的身后已经没有人跟着了。 “快追!“ “杀!“ 朱雄英大手一挥,带着士兵继续追赶。 山本一次郎带着人拼命奔跑着,他一边跑,一边回头观望,他的视野中,到处都是黑压压的士兵在追逐着他。 他的眼睛眯了起来。 “八嘎!“ 他大骂了一声。 身边的士兵们都停住了脚步。 “山本将军,这里有埋伏,你不能走!“ “八嘎!“ “八嘎!“ 山本一次郎气愤的吼叫着,可身后的追兵实在是太密集了,根本就摆脱不掉。 “八嘎呀路!“ “混蛋支那!“ 山本一次郎气愤的怒吼着,他感觉自己要完了! 忽然! 他的身后响起了枪声,子弹飞速的从他的耳边掠过。 山本一次郎瞳孔猛的缩紧,他回头看去,一颗子弹击中了他身旁的一名倭寇脑袋,将脑浆都给喷出。 “八嘎!“ 山本一次郎气急败坏的怒吼。 “快逃啊!“ “快点!“ “再晚一点,我们都会被杀死!“ “啊“ “快跑,再晚我们就都会被杀死!“ 一群倭寇吓得亡魂皆冒,纷纷往营寨内逃窜。 然而,他们还没跑多远,就被子弹击毙。 “杀!一个不留!“ 朱雄英冷酷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山本一次郎脸色变幻莫测,不敢停留。 他带着人拼命逃窜,可他身后的士兵却越来越少。 等逃到沙滩之时,发现海边全是火把,借着火把的光亮看到的全是明军。 刚想转头逃却发现朱雄英带着人追了上来。 这下没路逃了,他也放弃了! “狗日的杂碎,跑啊!” “怎么不跑了?” 朱雄英冷声道。 “阁下是谁,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这?” “大明皇太孙——朱雄英!” 山本一次郎闻言有些诧异。 “原来是皇太孙殿下,久仰大名!” “小鬼子,你也听说过我的故事?” “当然!殿下以几百人大破敌人两万精锐,在下也是甚是钦佩。” “操!被你知道我他妈的感觉像是有案底一样,真他妈的令人恶心。” 朱雄英厌恶的看了他一眼。 “殿下似乎很仇视我们?” “他妈的!你们做什么不知道吗?” “还他妈问?” “看来大明朝廷已经注意我们了。” “不过我还是好奇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你们的布政使并不知道我们在哪。” 山本一次郎疑惑的看着朱雄英。 “这个你不用知道,现在你是束手就擒还是老子当场宰了你?” “殿下,传闻你勇猛无匹,在下想试试!” “呵!来!” “跟你多说一句话,老子都觉得恶心!” 朱雄英将ak47扔给罗飞,摆开战斗架势。 “殿下不用武器?” “你想死得快一点是吧?” “好!满足你!” 当即一名不良人就递上了环首刀。 山本一次郎也抽出武士刀,摆开战斗架势,所有人纷纷后退几步,让出空间。 随即他的双腿用力一蹬地面,身形向前猛的冲了出去。 武士刀上闪烁着耀眼的寒芒,带着凌厉的杀机劈砍而来。 朱雄英不慌不忙,右臂一抬。 “铛!“ 刀剑相撞,两人的力量相差悬殊,山本一次郎的身躯竟然微微颤抖了一下。 “这不可能!“ 山本一次郎不可思议的说着,随即他的脸色一沉。 “喝!“ 一声低喝,山本一次郎猛的发力,手腕用力,环首刀顿时改变方位,朝着朱雄英的腰斩去。 刀尖划破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声,仿佛要切割开空间。 山本一次郎的眼神阴狠,这一刀下去,这家伙就得死! 朱雄英却是冷哼一声,右手握拳,狠狠砸了出去。 “嘭!“ 一声闷响,山本一次郎被打的身形连连后退。 山本一次郎瞪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的神情。 朱雄英笑着摇摇头:“你太弱了!“ “八嘎!“ 山本一次郎怒吼,他手腕一翻,刀刃又转变了方位,朝着朱雄英劈了过去。 刀光闪烁,山本一次郎手持长刀,刀身散发着冰冷的杀意,刀锋寒芒毕露,仿若死神镰刀,带着致命的危险气息。 “嘭!“ “轰!“ 又是一声闷响,山本一次郎被朱雄英打飞,落入水中。 “噗通!“ 海浪拍打着礁石发出巨大的声响,溅起一阵水花。 山本一次郎的身影渐渐浮出水面,只见他满身狼狈,衣服早已经被打湿透,脸上沾满了污泥和血迹,嘴角也流淌着鲜血。 “这就是大明的皇太孙吗?“ 山本一次郎抹掉嘴角鲜血,眼神阴冷的看着朱雄英。 朱雄英笑了起来。 “怎么?不服气?“ 山本一次郎眼中凶光一闪。 他猛的站起来。 “我不信!“ “再吃我一刀!“ 山本一次郎挥舞着刀,朝着朱雄英扑去。 朱雄英的眸光骤然一凛,冷笑道:“你他娘的还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今天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刀法。“ “砰!“ 朱雄英脚掌一踏,整个人宛如炮弹般爆射而出,手中环首刀不停朝山本一次郎攻去,招式凌厉,变幻莫测。 山本一次郎被逼的节节后退。 他不停的躲避朱雄英的攻击。 “铛!“ “当啷!“ 一连串的金属交鸣之声,两人不断对碰。 山本一次郎的刀被打偏,身体不由自主的倒退。 朱雄英瞅准机会在他身上留下道道伤口,鲜血汩汩流出。 山本一次郎痛苦的大叫着,眼中满是愤恨和屈辱。 他在东瀛也是首屈一指的高手,今天居然被一个小毛孩打成了重伤,简直耻辱至极! 但是朱雄英根本就不给他喘息的时间,一步步逼近。 他的动作越发凌厉,仿佛化身为一尊死神,杀戮无止境! 山本一次郎的脸色越发苍白。 “八格牙路!“ 他猛然发出一声怒吼,双腿用力一蹬水面,整个人跃出水面,双手举刀朝着朱雄英砍了过来。 “来的好!“ 朱雄英哈哈大笑,同时手腕一转,环首刀向下横削而来。 两人的兵器瞬间碰撞在一起,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铛!“ “叮!“ 一声清脆的撞击声,山本一次郎再度被打退出去。 第371章:三宝太监!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趴在地上的山本一次郎大口大口的吐血。 “还他妈的以为你多牛逼呢!” “垃圾就是垃圾!” “来人!把他的头给老子……” 说着!朱雄英忽然想到什么,当即改变了主意。 “绑了!” “是!” ……………… 经过一夜的厮杀,整个岛的倭寇全部都被清理干净,死的死,被抓的被抓。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云层照射到岛上,剩余的倭寇全都压到了海滩上。 “殿下,这个倭寇怎么处置?” 朱雄英转头看了一眼,押回去当着百姓的面处理。 “是!” ………………………… 兴化府! 菜市口! 此时此刻这里围满了百姓。 “这怎么回事?” “那些人是倭寇吗?” “怎么还有官员也在?” “害!还知道呢!” “说不定……” “……” 围观的百姓对这行刑台上的人指指点点。 这时监斩台上的朱雄英缓缓站了起来。 “兴化府的父老乡亲,我是皇太孙朱雄英。” “想来你们应该很好奇,那些官员,为什么会跟那些倭寇一起?” “很简单,因为他们倭寇勾结,害我大明百姓。” “为了钱,整个福闽布政司的官员都参与其中,导致倭寇泛滥,横行霸道。” “甚至导致义沙村三百多口的村庄,一夜之间被血洗,无一人生还。” “倭寇可恶,他们比倭寇更加可恶。” “如今,本殿下,捣毁倭寇的老巢将他们一并处理了。” “其中罪魁祸首福闽布政司游子民已经被本殿下砍去手脚,将其扔在了荒岛上让其自生自灭。” “接下来就是对他们处以极刑。” 朱雄英一番话,得到了一众百姓的欢呼,这些倭寇早就让他们恨之入骨。 现在朝廷终于出手了,自己的苦日子要到头了。 “斩!” 一声令下! 刽子手纷纷手起刀落,一时间人头滚滚。 百姓无不欢呼雀跃! 甚至有些还放鞭炮庆祝! …………………… 驿馆内! “李川、罗飞!” “在!” “去将会梁子石贪污的东西,全部分给那个被倭寇搞得家破人亡的人手里。” “是!” 两人连忙下去办! “袁天罡,去湖广布政司,把夏原吉调过来,让他担任福闽布政司。” “是!” “对了!我要的人呢?” “到了没有?” “到了!正在外面候着!” “让他进来!” “是!” 不多时不良人将一个男子带了进来。 “参见殿下!” “免礼!” “谢殿下!” 朱雄英上下打量了一番,此人身长七尺,腰大十围、四岳俊而鼻小。 眉目分明,耳山过面,齿如编贝,行如虎步,声如洪钟。 “你就是马和?” “回殿下,正是!” “哪里人?” “昆阳州府人士!” “跟过燕王?” “是!现在在湘王府当差。” 马和点点头道。 “以后跟我如何?” 马和有些诧异的看着朱雄英:“殿下,我能问为什么吗?” 自己一个太监,居然能让太孙指名道姓的跟湘王要人。 这点让他很是好奇,实在有些不明白。 “为什么?” “想知道?” 马和点点头! “我想让你担任大明海军司令,也就是掌管大明的所有水师。” 此话一出,吓得马和立马跪了下来。 “殿下饶命!” “小的绝无此等野心,小的只是一个太监,岂敢有非分之想?” “望殿下明察……” “你这是做什么?” “起来!” 连忙去扶,然而马和怎么都不敢起来。 “殿下,燕王之事,已经过去许久,何况我只是一个太监,燕王也不会指望我能帮他报仇。” “还请殿下明鉴!” 朱雄英闻言顿时笑了,原来是因为这个。 “起来吧!” “我没有那个意思,真的!” “起来吧!” 马和依旧匍伏在地,不敢起来。 朱雄英见状立马厉声喝道:“起来!” “你再不起来,我可就真的当你是燕王余孽了。” 听到这话,马和这才站起来。 “这才对嘛!” “刚刚我说的,你考虑考虑。” “殿下,您就别拿小的开玩笑了。” “我一个太监哪里会那些,再说了古往今来哪有太监当将军的?” “这不是让人笑话吗?” 马和一脸为难,在他看来朱雄英就是在拿他开玩笑。 “你以为我在开玩笑吗?” “武则天没出来之前,也没女人当皇帝,最后她不也是当了?” “女人能当皇帝,太监也能当将军,当元帅。” “凡事都有例外,明白吗?” 马和看着朱雄英一脸认真的表情,似乎不像是开玩笑。 “殿下,您……为何如此信任小的?” “没有为什么!” “我认为你这个人行,你就行!” “您就不怕看走眼吗?” 马和认真的看着朱雄英。 “我还从来没看走眼过!” “我相信我的眼光,这点我很自信。” “你一定能行,并且打造出一支傲然天下的海军。” 看到朱雄英那极为认真的表情,马和内心充满了感动。 这么多年,终于有人认可了他的能力,而且还是无条件信任。 这让他又震惊,又开心! 当即就跪了下来! “多谢殿下赏识,小的一定不让殿下失望。” 没有过多的言语,因为再多的言语都需要表达马和内心的激动。 “起来!” “从现在起,你就跟在我身旁,等这边的事情忙完,带你去应天。” “让老朱头正式任命你,在这段时间我要你给我制定出一套进攻东瀛的方案。” “能做到吗?” “殿下要对东瀛动手?” “倭寇杀了我们这么多人,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马和想想也是,天朝上国的百姓,也是你们这些杂碎能动的? 报仇! 必须报仇! “殿下放心!” “我会好好研究的!” “很好!” “袁天罡,带他下去,给他安排一个房间。” “是!” 袁天罡一挥手,一名不良人带着马和离去。 “接下来,就是山本一次郎了。” “袁天罡,把人带上来!” “是!” 袁天罡再次挥了挥手,不多时两名不良人拖着山本一次郎扔到了朱雄英面前。 朱雄英看了他一眼,淡淡道:“知道为什么单独把你留下来吗?” “呵!不就是想要问出其他盘踞在其他岛屿上的同胞吗?” “你以为我会说吗?” 山本一次郎不屑的笑了笑,毕竟福闽的倭患,不仅仅只有他这一支,还有很多。 他认为朱雄英的如今的做法十分的愚蠢,居然打算在他口中问出东西来。 这不是愚蠢是什么? 自己可是受过严格的训练。 “呵呵呵……” “当真不说吗?” “呵……” “愚蠢的支那人,你觉得我会出卖自己的同胞吗?” 山本一次郎不屑笑道。 啪…… 朱雄英一个大鼻兜甩过去。 打得山本一次郎眼冒金星,半边脸直接肿了起来。 “主意你的言辞,不然我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呵呵……” “支那人,有种你滴就杀了我。” 啪…… 有一个大鼻兜甩过去。 “说了,让你注意言辞!” “我们这有一句话叫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希望你好好配合。” “呵呵……哈哈……” “有种你现在就杀了我,不然我还要继续说。” 山本一次郎疯狂大笑,眼中充满了不屑。 朱雄英也露出一抹笑容,对付倭寇,他可没有什么负担。 什么手段他都可以使,华夏泱泱五千年,有的是酷刑。 “把他的手按住!” 两名不良人将他的拉直,手指也伸出来。 朱雄英拿来一个牙签,笑眯眯的看着他。 “垃圾!老子再给你一次机会。” “说不说?” “八嘎牙路!” “你滴休想!” “好!” “我希望你能撑住!” 说完,拿出一根牙签,直接从山本一次郎右手食指的指甲缝中狠狠的插了进去。 当即如同杀猪般的声音传来,山本一次郎不停的挣扎,那剧烈的疼痛让他们忍不住的颤抖。 不停的挣扎也无济于事,他被不良人死死的摁住动弹不得。 朱雄英笑眯眯的再拿出一根,还是原来那根手指,狠狠刺入。 “啊~” 如同杀猪般的惨叫响起,剧烈的疼痛让山本一次郎冷汗直冒。 “呵呵……” “如何?” “滋味不错吧?” 朱雄英笑眯眯的看着他,那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在山本一次郎看来却比魔鬼还要可怕。 比黑白无常还早瘆人! 可怕! “八嘎牙路!” “你滴!有种杀了我!” “哟呵?还敢骂我?” 说着,再拿出一根牙签,这回轮到中指了。 狠狠刺入! “啊~” 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朱雄英没有停留继续拿着牙签继续行刑。 而山本一次郎一次又一次的惨叫声响起,那凄厉的惨叫如同身处九幽之地受尽折磨的恶鬼一般。 听着都让人感到害怕! 直到十根手指全都插满了牙签,朱雄英这才停下来。 俗话说十指连心,这十根手指让山本一次郎疼得死去活来。 朱雄英还把露在外面的牙签部份全部剪掉,让剩下的部份留在了山本一次郎的血肉里。 随后让人放开他,山本一次郎疼得想去拔掉血肉里的牙签。 然而怎么努力都无济于事,除非把十根手指的指甲全部拔掉。 再用镊子夹住,才能拔出来! 不然就只能留在血肉里,那种疼痛时刻都伴随着。 别提有多酸爽了! 你们可别圣母心泛滥,倭寇对华夏犯下的罪行,朱雄英这点相比于他们来说,就是一颗不起眼的尘埃。 “呵!” “如何?说不说?” 然而山本一次郎似乎太疼了,根本没有注意到朱雄英的话。 这就让朱雄英误以为他不想说。 “嘴硬是吧?” “无妨!老子有的是时间陪你玩。” “反正我还有很多手段还没使出来呢!” “去烧一锅油!” “是!” …………………… 不多时,一锅烧开的油准备好了。 山本一次郎也被带到了院子里,看着那一锅冒着滚滚气泡的油,他瞬间就慌了。 “把他绑到架子上!” 听到朱雄英的话,他更加慌了。 “我说!我说!” “我什么都说!” “我求求你,放了我!” 山本一次郎吓得裤裆都湿。 谁知朱雄英却是摇摇头:“呵!刚刚问你你不说,现在你怕了,想说就说?” “你也没把我放在眼里啊!” “你现在说了,那我这油锅岂不是白忙活了?” “那些柴火岂不是浪费了?” “我大明的柴火可比你们这个倭寇的命还要珍贵,这么贵的东西,就这样没了。” “你一句话说,就让我们白忙活了,你凭什么?” “就凭你脑袋长得跟夜壶一样?” 山本一次郎被朱雄英的话给说懵,这他妈的还有犯人愿意招供,审讯的人不愿意的? 这…… 一时间让他脑子没转过来,愣在原地。 就在他愣神之际他已经被绑到了架子上,朱雄英舀起一瓢滚烫的油来到他面前。 “这要是浇在你身上,应该很好玩吧?” 看着那滚烫的油,山本眼中充满了恐惧。 “我说,我真的愿意说,我求求你。” “你愿意招供?”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万一你是为了躲过刑罚,而编造的谎言呢?” “到时候我们中了你的陷阱,那怎么办?” “我……” 朱雄英的话顿时让他哑口无言,因为他确实正打算这么做。 他发现朱雄英就是一个疯子,一个彻头彻尾的恶魔。 实在太恐怖了! 手段极其残忍,让人不寒而栗! “我……瓦塔西保证,说得都是真的。” “你保证?你怎么保证?” “毕竟你这么冥顽不灵,我好怕啊!” “你都没听我说,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朱雄英闻言点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那你说说。” “他们都躲在哪里?” 山本一次郎深呼吸一口气:“我先声明,瓦塔西并不完全知道所有人的藏身之处。” “无妨,你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但是有一点,千万不要隐瞒。” “要是让我知道你隐瞒,我可就不客气了。” ……………… 第372章:汉四郡!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不……不敢!” “我保证不隐瞒!” 山本一次郎连忙摇头,眼中充满了恐惧。 “很好!” 朱雄英当即命人拿来纸笔让他写下来。 不多时山本一次郎写好将纸递给了朱雄英,朱雄英看了看。 当即递给袁天罡,让他派不良人去证实。 “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去做了,能放了我吧?” “你急什么?” “一切都没有证实你写的就是真的,等证实完了,再说吧!” “带下去!” ………………………………………… 数日之后! “殿下!” “下面传来消息,那个倭寇写的都是真的。” 朱雄英有些诧异,道:“都证实了?” “没错!” “很好!” “通知水师,灭了这群倭寇。” “是!” “李川、罗飞!” “把仓库里的武器送到水师手上,你们也跟着水师一起灭了倭寇。” “给你们捞点功劳!” “谢殿下!” 两人兴奋转身离去! ……………………………… 转眼十数日之后! 夏原吉来到兴化府! “臣夏原吉参见殿下!” “维喆请起!” “谢殿下!” “一路辛苦了!” 夏原吉摇摇头:“一切都是为了福闽百姓,臣辛苦一些无妨。” 朱雄英点点头:“往后福闽就交给你了,其他官员也都在路上。” “你能不能做好,就看你自己的了。” “沿海的那些倭寇,我还没全部找出来,剩下的交给你。” “我只有一个要求,把他们找出来,然后一个不留。” “明白吗?” “殿下放心,臣一定不负殿下期望。” 朱雄英满意的点点头。 “好了!” “既然你到了,我也该走了。” “殿下不多留几日?也让我好好感谢殿下。” 对夏原吉来说,朱雄英对他有知遇之恩,上次没机会,这次他想好好感谢一番。 “不必了!” “来日方长!” “我还有大事要处理!” “好吧!” “国事重要!” 夏原吉无奈的点点头。 ……………………………………………… 应天! 奉天殿! “宣皇太孙进殿!” 朱雄英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进奉天殿。 “参见皇爷爷,参见父王!” “免礼!” “谢皇爷爷!” “雄英,此番福闽之行如何了?” “回皇爷爷,与倭寇勾结的游子民等一众官员,还有部份倭寇。” “全部被孙儿斩首示众,所贪污之财物,尽数分给了当地穷苦百姓。” 朱元璋闻言点点头:“嗯!做的不错!” “很好!” “诸位爱卿你们以为如何?” 文武百官纷纷夸赞朱雄英的做法有多正确,无一人反对。 “皇爷爷,如今辽东局势已经基本稳定,那些女真人已经翻不起什么大浪。” “孙儿认为应当趁早布局高句丽!” 此话一出文武大臣面面相觑。 不知道朱雄英这是什么意思。 “太孙殿下,您此话何意?” 一名大臣站出来问道。 “何意?” “当然将高句丽纳入我大明了。” 此话一出朝野震惊。 “殿下,不可不可啊!” 这时大学士苏伯衡跳出来反对。 “有何不可?” “殿下,高句丽一向都是我中原的附属国,如果我们攻打他们,将他们强行纳入。” “世人会怎么看待我大明?” “其他藩属国届时人人自危,人人反叛大明,他们虽然一个看起来不起眼。” “但是一旦加起来,那是一股不可忽视势力啊!” “而且如此这般,也不符合我孔孟之道啊!” “还请陛下三思!” 朱元璋没有说话,而是看着朱雄英,想看看他有什么说法。 朱雄英见状,也知道朱元璋打什么主意。 这老朱头,一贯是有了好处就想占,还不想出力的那种。 对比朱雄英笑了笑,掏出一份地图,让人挂起来。 “诸位请看!” 众人疑惑的看了看地图。 “殿下,这是……” “这是汉武帝时期的地图。” 听到这话,众人差点没忍住笑出了声。 “笑什么?” “殿下,如今是大明,汉武帝都离我们多远了?” “都一千多年了,您怎么还拿出来?” “是啊!” “……” 众大臣你一言我一语的说道。 “我当然知道汉武帝已经离我们很远,但是你们有没有看到?” “当初汉武帝时期,高句丽那可是我华夏的领土。” “当初汉武帝设立的乐浪郡、玄菟郡、真番郡、临屯郡丢失这么多年都没有收回来。” “领土丢失多年,我们这些作为后世子孙不想着拿回来。” “你们居然有脸在这笑?” 此话一出,众人的笑容顿时凝固了。 “连丢失的故土都拿不回来,还称什么天朝上国?” “还怎么服众?” “还谈什么孔孟之道?” “说!” 朱雄英的话仿佛一根刺,狠狠刺入众人的心。 “殿下,可是现在他们已经臣服我们,向我们称臣纳贡,我们在出兵,说不过去啊!” 一大臣开口道。 “放屁!” “难道拿回自己的东西,还要看别人的脸色?” “这是什么道理?” “他们如今是对我们臣服了,但并不代表他们就是我们的。” “雄英,你准备怎么做?” 这时朱标开口道:“告诉他们,让他们归还我们的土地。” “他们若是识相,就老老实实交出来,若是不长眼。” “那就让他们尝尝我大明的兵锋。” “殿下,这是否有些牵强了?” 苏伯衡开口道。 “牵强?” “怎么?拿回自己的东西都有错?” “我跟你说,今天我们若是拿不回来,只能我们后世子孙去拿。” “如果我们不打,我们儿子、孙子就要去打。” “都要打,为何我们不为子孙后代争取?” 此话一出,得到一众武将的支持。 “陛下,臣以为殿下所言甚是!” “臣附议!” “臣附议!” “……” 一众淮西尊贵纷纷同意。 这时龙椅上的朱元璋终于开口说话了。 “诸位,雄英说的没错!” “连自己的故土都拿不回来,还说什么自己天朝?” “还有何脸面?” “咱可不是宋朝的皇帝软弱可欺。” “咱决定要收复故土!” “陛下……” “此事已定,不必再议!” “礼部!” “在!” “即可修一封国书送往高句丽,让他们归还我华夏故土。” “如若不然,当天朝神兵至,让他们化为齑粉。” “是!” ……………… “诸位还有本启奏吗?” “皇爷爷,孙儿有本启奏!” 朱元璋看了一眼朱雄英:“准奏!” “皇爷爷,如果要攻打高句丽,肯定离不开水师,孙儿发现了一个打水战的人才。” “哦?” 朱元璋有些诧异的看着朱雄英,道:“人呢?” 他想看看朱雄英这次又举荐了什么人。 “就在殿外候着!” “宣!” 随着王景弘那独特的嗓音响起,马和大步走入大殿。 “马和,参见陛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平身!” “谢陛下!” 朱元璋好奇打量着马和。 “雄英,此人什么来路?” “回皇爷爷,他本是昆阳州府之人,后来在燕王府内当差,后来在湘王府。” “我点名跟十二叔要的。” “王府里当差?” “原来是护卫啊!” 朱元璋淡淡道。 “启禀陛下,小的不是护卫,是……是太监。” 此话一出,整个奉天殿的人都震惊不已。 惊愕的看着马和和朱雄英。 “雄英,你这是何意?” 朱元璋眉头微微皱起。 “怎么了?” 朱元璋一愣! 一他妈的还问什么? 找一个太监来当将军? 大明没人了吗? 毕竟这时代,太监都是被人看不起的。 “殿下,您不会是想让他当将军吧?” 一名大臣开口道。 朱雄英点点头:“有什么问题?” “殿下,让一个太监当将军,岂不是让人耻笑我大明没人吗?” “这会让天下人耻笑的!” “是啊殿下!” “我大明有的是将军,用得着一个太监来领兵?” “可不是嘛……” “……” 所有人都持反对意见,就连一直支持朱雄英的淮西勋贵都反对。 这不是去侮辱他们吗? 一个太监当将军,是在说他们连太监都不如吗? “一个人的能力,跟他是不是太监有什么关系?” “他是不是太监,都不关他有能力的事。” “你们不能有成见啊!” “这里历史上有能力的太监大有人在,一个人能力大小,无关身份。” “对吧?” 朱雄英当即为马和极力辩解,一旁的马和看着朱雄英为自己辩解,内心升起一抹暖流。 作为太监他遭受过太多的成见和冷眼,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如此重视他。 不会因为他是太监就会对他有成见。 人的成见就像一座大山,无论你怎么努力,都无法翻越。 “殿下,可他是个太监啊!” “太监怎么了?” “谁说太监就不能当将军了?” “武则天之前还没有女人当皇帝呢,后来武则天还不是当了?” “我大明不看身份,只看能力。” “只要你能力够,别说是太监,就算是乞丐、一条狗。” “本殿下也要举荐他。” 说着转头看向朱元璋。 “皇爷爷,当初您不过也是个穷苦出身的,要说看身份的话,您能做到这个皇位上吗?”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如果大明的官职要看身份才能做的话,那那些有能力的人,只会永远被埋没。” “我大明就离亡国不远了!” “雄英,不可胡言。” 朱标连忙呵斥,这话是能乱说的吗? “父王,我有说错吗?” “难道大明的官职不是能者居之吗?” “想要大明更加强大,那就抛开那些成见,人家有能力,难道就因为人家是太监,因为自己那点可怜的自尊心而放弃一个人才吗?” “那是蠢材才会去做的事!” “至于说别人耻笑什么的,等马和把他们打得哭爹喊娘的时候,他还敢耻笑吗?” “我就是要告诉世人,我大明人才济济,太监也能把他们发出屎来。” “同时也告诉天下人,在大明,只要你有能力,忠于大明,那么你就有出头之日。” “只有这样,我大明才会越来越强盛。” “当然如果你们不想让大明变得更加强大,可以当我没说,我也可以让马和回到湘王府。” “决定权给你们!” 说完,朱雄英没有再说话,那些文武百官面面相觑。 纷纷看向朱元璋,朱雄英都这样说了,自己要是反对,那就是不想让大明变得更加强大。 朱元璋眉头轻蹙,这还真是给他出难题。 “雄英,你当真确定他是个有才之人?” “我对天发誓,他若是个废物,我提头来见。” “殿下……” 一旁的马和听到话又震惊又感动,朱雄英这样的身份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来替自己一个太监作保。 他跟朱雄英认识到现在满打满算不过两个多月,就能这样对他。 这怎么能让他不感动? “好!” “既然你这么说,那咱就信。” “马和上前听命!” “马和在!” “咱封你为破虏将军,统领应天水师,我希望你不要让咱失望。” “马和定不负皇命!” “好!” “退朝!” ……………………………………………… 御书房! 一些淮西将领纷纷来到御书房求见。 “让他们进来!” “是!” 不多时一群五大三粗的人走了进来。 “参见陛下!” “免礼!” “何事?” “陛下,为何要封那个马和?” “一个太监,也配当将军?” “这不是把我们脸踩在地上吗?” 曹震有些不满道。 “是啊陛下!” “我大明又不是没有将军了,什么时候需要一个太监去领兵作战?” “这实在有损我大明的威严啊!” “……” 这些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心里充满了不忿。 “怎么?” “不服气?” “当然不服气!” 朱元璋无奈的看着这些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老兄弟。 “你们想要咱怎样?” “当时雄英都那么说了,难道你们要咱当众博了他的面子吗?” “那小兔崽子什么性格,你们不是不知道,他连咱都下手。” 第373章:马和的雷霆手段!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你觉得如果他对你们下手,你们得多惨?” “再说了,那个马和真的不行,咱会随时让人取代他。” “还有一点,那小兔崽子的眼光一向不错,你们这些老杀才替咱看看验证一番。” “如果马和真不行,咱撤了马和,到时候那小兔崽子也没话说。” “还有,难道你们连一个太监都比不上??” 听到朱元璋这一番话,这些淮西勋贵再也没了脾气。 “陛下,我们明白了!” “知道了?” 众人点点头。 “那就退下吧!” “臣等告退!” ………………………………………… 东宫! “殿下,方才……” “你要是想说感恩的话,就免了。” 朱雄英打断马和的话,继续道:“我在奉天殿保举你,是相信你的能力。” “希望你能大明建功立业,也希望你能够为自己正名,别让人小看你。” “想要别人看得你,首先你要看得起自己,明白吗?” 马和点点头:“殿下,我明白了!” “好!” “等下去水师报到吧!” “能不能征服那些杀才,就看你自己了,我不会帮你,你要靠自己。” “明白?” 马和点点头,他知道这是自己的第一道考验,如果连这个都过不去,还谈什么带兵征战四方? 而且人家总不能帮你一辈子吧? “去吧!” “是!” …………………………………… 水师驻地! 马和带着李川和罗飞走进来,没有一人前来迎接,都把他当成了透明人。 有些则是脸上写满鄙夷之色! 来到中军大帐,只见几个将领在里面,看到马和进来之时根本没有起身迎接的意思。 马和看了他们一眼,没有说话,直接走到主位上坐了下去。 “嗯?” “起来!” “你不配坐那个位置!” 一名将领当即怒斥。 “呵!我是陛下亲封破虏将军,节制应天府水师,我怎么没有资格坐?” “呵!一个太监,阉人也配做将军?” “你只不过是靠着太孙殿下才坐上这个位置,若是没有太孙殿下,你算个什么东西?” “太孙殿下也是,怎么就看上了你这死太监。” “大胆!” 马和当即暴喝一声。 当即让众将领一愣,一个死太监居然有这么大的气场。 “我告诉你,你们怎么看我,怎么说我都没关系,但是你们要是敢说一句殿下的不是,我不放过你们。” “来人!” 马和大喝一声,当即有几名侍卫走了进来。 “把他给我拖下去重打三十军棍。” 几名侍卫诧异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你谁啊?” “敢在这发号施令?” 一名侍卫不屑的看着马和。 “我是陛下亲封破虏将军——马和,节制应天水师。” 噗嗤…… “呵呵……” “你就是那个太监?” “你一个太监也配在这发号施令?” 马和见连一个侍卫都如此轻视他,当即拔出身旁李川腰间的环首刀,快步来到那侍卫面前。 扑哧…… 一刀捅进了侍卫的胸膛,那侍卫瞪大了眼睛看着插在自己胸膛的刀,鲜血直流。 直接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所有人都震惊不已,没想到马和会突然动手。 “马和,你……” “谁敢不从,这就是下场。” 马和大喝一声:“违抗军令,杀无赦!” “你们,也要违抗军令吗?” 马和死死盯着那几名侍卫,几名侍卫被马和的气势吓得冷汗直冒。 “现在把他拖下去,三十军棍!” 马和指着刚刚那名将领,几名侍卫连忙将他拉了下去。 “慢着!” 几名侍卫停下疑惑的看着他。 “你们千万别这着糊弄本将军,若是有一棍是假的,军法处置,定斩不饶。” “拖下去!” “马和,你敢!” “带走!” 那名将领立马被拖了下去。 马和转头看向其他将领,眼神冰冷。 “本将军告诉你们,我不管你们如何看待本将军,再怎么说,我都是朝廷亲封的将军。” “不听军令者,斩!” “还有,我知道你们有些背景还不差,但是本将军不怕。” “你们背后有人,本将军背后有太孙殿下,你们千万别招惹我。” “更别说殿下半句不是,我今天的一切都是殿下给的。” “但凡日后让我听到半句,我不会放过你们,哪怕跟你们同归于尽,我也在所不惜。” “从今往后我就是殿下手下的一条疯狗,小心我咬死你们。” 众将领看着马和那无与伦比的气势,当场愣在原地。 “还有,我告诉你们,这是殿下交给我的第一次任务,相当重大。” “朝廷是什么布局,我不管,我只知道我要完成好殿下交给我的任务。” “你们当中有谁若是不配合,我不管你们什么身份,什么背景。” “我照样弄死他,如果你们不信,可以试试。” “我一个太监,烂命一条,我无所谓,欢迎你们尽管来试试。” 咕噜…… 众将领闻言,不由的咽了咽口水。 这他妈的那是太监啊! 这分明就是一条疯狗,一条随时都可能会咬人的疯狗。 “现在,通知所有将领,来大帐议事,谁要是迟到,军法从事。” “去!” 马和呵斥一声,当即就有人立马下去通知。 现在他们不敢轻视马和,因为他是真的做的出来。 通知下去后,还是有一些将领没有放在心上,他们不在大帐内,不知道刚刚发生的事。 最后慢悠悠的朝大帐走去,却被马和派人拉下去全部斩首示众。 慢军之罪! 杀! 杀了几个将领,再也没有敢把马和的话不放在心上。 ………………………………………… 东宫! “你们是说马和今天一下砍了好几个将领?” “没错!” “殿下您是不知道,那马和是真狠,我都被他吓到了。” 一旁的罗飞内心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可不是吗!” “一开始我以为他最多把人打一顿就算了,这样也能起到震慑作用。” “可没想到,他比我们想象中还要狠。” 朱雄英笑了笑:“现在没人敢不听他的了吧?” “没人敢不听!” “现在整个营寨内一个个服服帖帖的,不过马和杀的那几个人里有一个是淮西勋贵的子弟。” “恐怕他们不会善罢甘休,他们不敢来找殿下您,他们肯定会找马和报复。” “呵!我看谁他妈敢?” “去告诉他们,谁敢动马和,就是跟老子过不去,我倒要看看他们有几条命。” “是!” 两人当即转身离去。 ………………………………………………………… 高句丽! 开城! 此时的李成桂看着手里大明发来国书眉头紧皱,他原本以为自己发动政变,已经稳坐高句丽的王位了。 可是没想到屁股还没坐热,大明就发来国书,让他们归还土地。 这比杀了他还难受,给了他们的土地,自己的百姓去哪生活? 去海里? 不甘心! 气愤! 无奈! 各种情绪充斥着李成桂脑海。 面对大明这样的庞然大物,他内心升起阵阵的无力感。 如果大明真的发兵,自己拿什么抵抗? 估计明军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拿下他们,到时候他们全都得死。 “唉!” “你们说说,现在该怎么办?” 李成桂看着眼前眼前的大臣,眼中充满了无奈。 底下的大臣闻言也是愁眉不展,面对大明这样的庞然大物,我们一时间也没了办法。 毕竟中原王朝一直都是他们的宗主国,面对自己的主子,他们只感觉一阵深深的无力感。 “王,大明此番举动实在是太过份了,那些一直都是我们的土地。” “现在他们却说是他们的土地,这实在是太过分了。” “我们不能交出去,若是交出去,我们的百姓该去哪里?” “我们又该怎么向百姓们交代?” 沈德符急切道。 “王!可是如果不交出去,大明一旦发兵,我们恐怕不是对手啊!” “大明如今在他们的辽东节节胜利,国内的士气极为高涨。” “跟他们对上,我们的胜率微乎其微啊!” 赵道传担忧道。 “王!割地求和,实在太屈辱了!” “而且还割去那么多,我们哪还有活路?” “我认为,既然大明不让我活那我们就跟他们打,哪怕死也在所不惜。” 一旁的赵浚怒道。 “你说的轻巧,你可以死,难道也要大王跟着你去死吗?” 尹绍宗不屑道。 “那你的意思是要屈辱的活着?” “那这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再说了,还没打你们怎么知道我们就打不过?” “未战先怯,罪该当诛!” “你……” “好了!” 李成桂大喝一声,几人当即闭上了嘴。 “你们都退下吧!” “让我好好想想!” 众人只能乖乖退下! ……………………………………………… 靖安君府! 此时李芳远正跟人喝着茶,他对面正坐着一个人,一个穿着黑衣的男子。 这时一人走了进来,在李芳远耳边嘀咕了几句。 闻言,李芳远脸色大变,眉头紧皱。 挥了挥手,那人恭敬的退了下去。 “王子,是不是出事了?” “先生,你们的中原人是不是都这么贪得无厌?” 对面的男人闻言微微一愣。 “王子此话何意?” “刚刚收到消息,大明的皇帝发来国书,让我们归还他们的领土。” “那可都是我们祖祖辈辈的土地,怎么就成了你们中原人的了?” 听到这话,黑衣男子笑了笑。 “王子,他们要哪里的土地?” 李芳远起身拿来一张地图,指了指地图道:“这一片,他们说在你们的汉朝的时候就是你们的。” “现在他们只不过是那块属于他们的土地,你们中原人都这么不要脸吗?” 黑衣男子闻言,笑了笑:“王子,他们确实说的没错。” “在汉朝的时候,确实是中原的,我们称为汉四郡。” “这是有历史依据的!” “姚广孝!” 李芳远死死盯着他! 眼中充满了怒火。 “王子,息怒!” “现在它们不依旧掌握在你们手中吗?” “呵呵……” “没错!如今确实是掌握在我们手里,但是现在朱元璋要把它们要回去。” “如果不同意,他就会发兵过来,这简直就是强盗行为。” 李芳远十分恼怒。 姚广孝有些诧异,道:“王子,这不是好事吗?” 嗯? ??????????? “好事?” “你认为是好事?” “我们怎么可能是大明的对手?” “你是不是糊涂了?” 李芳远没好气道。 姚广孝却是笑了笑:“王子,你们确实不是大明的对手。” “但是,大明可不只有你们一个敌人,还有元人,女真人。” “他们目前虽然被明军打败了,但是他们可是相当不服气,根本不满意明军的统治。” “我们可以联合他们,一起反抗明朝,有了他们的加入,我们就能壮大不少。” “而且明朝此举如此过分,王子完全了充分利用这点来提高王子您的声望。” “只要能够调动百姓跟随您一起反抗明朝,您的声望肯定日益高涨。” “将来王位非您莫属!” 听到这话李芳远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不过很快他就冷静下来。 “姚广孝,你说的轻巧,女真人如今被明军打得头破血流,想来没多久就会被明军给全歼。” “那个元人那就更加不用说了,如今被明军压得死死的。” “百万大军被明军打得七零八落,指望他们?” “有何用?” “你觉得现实吗?” 不得不说李芳远的话一针见血的指出了当下元人和女真人的情况。 想看靠他们,不现实! “王子,您说的没错!” “当下他们的处境确实不咋地,但是只要把他们拉起来,那就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不然单靠我们自己的力量,是无法抵抗明军的进攻。” “仅靠我们自己,只有死路一条。” “先生,我承认你说的有道理,但是如今他们的情况想让他们重新拉起来,谈何容易?” “明军将他们盯得死死的,等把他们拉起来,我们早就被明军给灭了。” 第374章:他的野心!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那王子有什么好办法吗?” “东瀛!” “东瀛?” 姚广孝疑惑的看着李芳远。 “没错!” “我准备向父王提议联合东瀛,一同对抗大明。” 姚广孝却是摇了摇头:“王子,你认为东瀛人能给你们带来多大的帮助?” “他们如今正在陷入内战,南北对立,他们自己都自顾不暇,哪还有空帮我们?” “再说了,万一大王顶不住压力,同意了明朝的要求,怎么办?” 李芳远闻言愣了一下:“那我就劝父王不要同意。” “王子,你凭什么觉得大王会听你的?” “或者说,他是听您的,还是听世子的?” 李芳远闻言眉头紧皱,他很清楚自己在他那个父亲心里的地位肯定比不上世子李芳硕。 甚至都比不上自己的二哥李芳果! 看到李芳远的表情,姚广孝眼中闪过一丝笑着。 “王子!靖安君!” “您这么多兄弟之中,有哪个比得上你?” “论才华,论能力,您无疑是最好的,可是为什么他就是不立您为世子?” “而是立您的八弟?我虽然来这里没多久,但连我这种没来多久的人都看得出来,难道大王他看不出来吗?” “大王何许人也,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 “但是他却义无返顾立你弟弟为世子,这有失公允啊!” “姚广孝!” “你这是要挑拨我们父子亲情吗?” 李芳远瞪了姚广孝一眼。 然而姚广孝早就看出李芳远的野心,他之所以不敢表露出来,只是还没下定决心。 需要有一个人去帮他捅破那层窗户纸。 “王子,在中原有一句话叫做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王子您收留了我,让我有一个安身之所,不然我早就死外面了。” “您对我有恩,我见不得您受这样的委屈,您在众位王子之中,那是最优秀的。” “我一个丧家之犬怎样都无所谓,但我不想让我的恩人一辈子活在抑郁之中。” “我姚广孝虽说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也懂得什么叫知恩图报。” “如果王子您觉得我这话您听了不顺耳,那就一刀杀了我。” “反正我的命也是您救的。” 听到姚广孝的话,见其如此真情流露,李芳远深深叹了口气。 “先生,世上之事哪有十全十美的。” “不!王子,人定胜天。” 李芳远疑惑的看着他,道:“先生此话何意?” “王子,您听说过唐太宗李世民吗?” “这个谁不知道?” “那可是你们中原有名的千古一帝。” “既然听说了,那您应该知道他的事迹吧?” “这是当然,他为大唐的建立立下了赫赫战功,他是他们兄弟中最……” 说着说着,李芳远突然反应过来,惊愕的看着姚广孝。 “姚广孝,你大胆!” “你想让我万劫不复吗?” “王子,您难道没发现您和唐太宗很像吗?” “你们文武兼备,您为大王登基,为开国立下汗马功劳。” “更是亲手除掉了郑梦周,那可是大王的一生之敌啊!” “其他王子有谁能跟你比?” “可以说没有您,就没有大王的现在,应该立位世子的人是您,而不是现在的世子。” “如果等世子继位,您觉得他会放过您这位威望极高的靖安君吗?” “会吗?” “我敢说他继位后第一件事就是想办法除掉你这个威望极高的靖安君,如果是我,我也会这么做,只有这样往后才能睡个安稳觉。” 李芳远听到这话,眉头紧皱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道:“那我就让他对我放心不就行了,告诉他我没有反抗之心。” 姚广孝闻言笑了笑:“王子,就算您真的没有反抗之心,你身为人家会信吗?”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你没有造反之心,但是你有造反的能力,这就是你的罪。” “人家会千方百计的置你于死地,您功劳太大,大到人家不安心。” “这叫功高盖主!” “就算是您,您会让一个像您这样的人存在吗?” “只要动动手指头,那就是一场大地震,您不动手,死的就是您。” 听到这话,李芳远那颗原本就不安分的心,更加躁动了。 他仿佛找到了一个借口,一个可以安抚自己内心的借口。 眼中闪过一丝兴奋! “先生,你可有办法救我?” 李芳远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 “王子,想要自救,唯有兵变!” “先生细细说来!” “我们……” ………………………………………………………… 辽东! 此时的女真人没了猛哥和姚广孝的指挥,节节败退。 被明军打得抱头鼠窜,兵力不断损失,原本十几万的兵力。 如今只剩不到三万,士气低迷。 中军大帐之内! 弥漫着一股低沉,压抑的气氛。 如果明军再来攻击一波,就能让他们全军覆没。 他们现在刚刚跳出明军的围追堵截,好不容易找个地方停下来休息。 如今他们面临着士气低迷,粮食短缺等问题。 每个人的心情跌落谷底。 “现在怎么办?” “再这样下去,我们恐怕就真的要全军覆没了。” 一名将领打破了平静。 “唉!” “要不,就地解散吧!” “你说什么?” “解散?” “你说的是人话吗?” “那不然有什么办法?” “解散了,换成平民的衣服,或许还能活下来。” “给我们将士们留条活路,若是再这样下去,我们全部都要成为明军的刀下鬼。” “难道你要带着几万将士去送死吗?” “你……” “好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吵?” “吵能解决问题吗?” 众人都安静下来。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 “再这样下去,我们真的要全军覆没了。” “要不投降吧?” 此话一出,众人诧异的看着他。 “你他妈这话还不如原地解散呢!” “混账东西!” “投降,这他妈是爷们该干的事吗?” “那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如果没有,只能原地解散,或者投降。” 就在他们争吵不休的时候,外面传来阵阵嘈杂声。 “外面怎么回事?” “来人!” 这时一个侍卫慌慌张张的跑进来。 “大汗,诸位将军,明军打过来了。” “什么?” 众人顿时大惊失色,连忙跑出去看。 整个营地都陷入了一片混乱,明军大举进攻,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不少女真士兵被斩杀。 “混账东西!” “给我杀!” “就算死,也要拉他们垫背。” 众将领顿时怒了,当即下令跟明军鱼死网破。 就在女真人惊慌失措之际,朱允熥身穿银色铠甲,手持长枪,屹立于战阵之前,宛如一座不可动摇的山峰。 他的眼神锐利如鹰,扫视着混乱的战场,心中却是一片清明。 “传令下去,全军保持阵型,不可自乱阵脚。” 蓝玉的声音冷静而坚定,仿佛一股无形的力量,稳定着军心。 女真人的营地此刻已经是一片混乱,士兵们四处奔逃,试图躲避明军的进攻。 朱允熥手持长枪,一马当先,冲入了女真人的阵地。 “杀!” 朱允熥大喊一声,长枪挥舞,所向披靡。 他的动作迅捷而有力,每一枪都准确地刺向女真人的要害。 他的身影在战场上穿梭,犹如一道银色的闪电,所过之处,女真人纷纷倒下。 明军将士们见状,士气大振。 他们纷纷效仿朱允熥,奋勇杀敌。 一时间,战场上刀光剑影,杀声震天。 女真人的抵抗在明军的猛攻之下,显得越来越微弱。 然而,就在这时,一股强大的女真骑兵突然从侧面冲了出来,试图冲破明军的阵型。 这股骑兵数量众多,装备精良,显然是女真人的精锐之师。 是女真人的一支精锐骑兵,以强大的冲击力和顽强的战斗力著称。 他们的出现,无疑给明军带来了一些威胁。 “有谁敢与我一同冲杀?” “末将愿追随殿下!” “好!都是我大明的好儿郎!” 朱允熥的声音穿透战场的喧嚣,稳稳地落在每一个明军将士的心中。 他们纷纷紧握手中的兵器,目光坚定,准备迎接这场生死较量。 女真铁骑如狂风骤雨般冲来,马蹄声、兵器碰撞声、战吼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令人心悸的杀伐之气。 然而,朱允熥却如磐石般屹立不动,他的长枪在阳光下闪耀着寒光,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胜利。 “杀!” 朱允熥大喝一声,率先冲入女真铁骑的阵中。 他的长枪如同闪电般挥舞,每一击都准确地落在女真骑兵的要害之处。 他的身影在战场上如鬼魅般穿梭,所过之处,女真骑兵纷纷倒下,无一生还。 明军将士们见状,士气更加高昂。 他们纷纷效仿朱允熥,奋勇杀敌,与女真铁骑展开了殊死搏斗。 战场上,刀光剑影,血肉横飞,杀声震天,一片残酷至极的景象。 然而,女真铁骑并非易于对付之敌。 他们战斗力顽强,即便在明军的猛攻之下,也依然保持着强大的冲击力。 一时间,战场上陷入了胶着状态,双方你来我往,杀得难解难分。 朱允熥见状手持长枪,一马当先,冲入女真铁骑的阵中。 他的身影在战场上如同一道银色的闪电,所向披靡。 他的长枪每一次挥舞,都能带走一名女真骑兵的生命。 他的英勇无畏,激励着每一个明军将士奋勇杀敌。 战场之上,杀声沸腾。 鲜血飞溅,白骨堆积,血流成河。 女真人的惨叫声此起彼伏,惨不忍睹。 但是,他们的脸上没有丝毫的退缩,反而愈发凶狠地朝着明军扑来。 朱允熥见状,心中燃起了熊熊的斗志。 他紧握长枪,身形矫健,每一次冲锋都如同猛虎下山,锐不可当。 “明军的勇士们,随我冲锋!” 朱允熥高声呼喊,声音穿透战场的喧嚣,激荡着每一个明军将士的心。 他们纷纷响应,紧随朱允熥的脚步,奋勇向前,与女真铁骑展开了更为激烈的厮杀。 战场上,刀光剑影交织成一片死亡的网。 明军将士们奋勇杀敌,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无畏。 每一次挥刀,每一次刺枪,都倾注了他们全部的力量与决心。他们知道,这一战,唯有拼尽全力,方能取得胜利。 女真铁骑虽然战斗力顽强,但在明军的猛攻之下,也逐渐显露出了疲态。 他们的冲锋一次次被明军击退,他们的阵容也在一次次的厮杀中变得混乱。 然而,他们并未放弃抵抗,依然顽强地坚守着阵地,与明军进行着殊死搏斗。 朱允熥见状,心中更加坚定了胜利的信念。 他深知,这一战,唯有彻底消灭女真铁骑,方能取得最终的胜利。 于是,他再次挥舞长枪,一马当先,冲入女真铁骑的阵中。 他的身影在战场上如同一道银色的闪电,所向披靡。 他的长枪每一次挥舞,都能带走一名女真骑兵的生命。 他的英勇无畏,激励着每一个明军将士奋勇杀敌。 他们纷纷效仿朱允熥,奋勇向前,与女真铁骑展开了更为激烈的厮杀。 随着时间的推移,战场上的形势逐渐明朗。 女真铁骑的抵抗在明军的猛攻之下,变得越来越微弱。 他们的冲锋一次次被明军击退,他们的阵容也在一次次的厮杀中变得支离破碎。 最终,在明军的围剿之下,女真铁骑彻底崩溃,纷纷溃逃。 然而,明军并未就此罢休。 他们紧追不舍,对溃逃的女真铁骑展开了疯狂的追杀。 战场上,鲜血飞溅,白骨堆积,血流成河。女真人的惨叫声此起彼伏,惨不忍睹。 然而,明军将士们却并未因此而手软。 在明军的围剿之下,战场上留下了一片狼藉和无数具尸体。 女真人最后的一点兵力也彻底交代在这里,整个战场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地上的血水都流成一条条小溪。 所有高层将领全部战死,他们的新任大汗也被朱允熥生擒。 辽东局势得到了控制,他们再也没有翻身的余地。 第375章:灭掉他!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战斗结束,明军开始打扫战场! “二丫头!” 李景隆闻言连忙跑到蓝玉跟前:“蓝帅!” “去!写一封战报,上报陛下。” “顺便请求下一步计划。” “是蓝帅!” 说完,李景隆转身离去,蓝玉来到朱允熥身旁。 “殿下!” “舅老爷,怎么样??” “我刚刚的表现不错吧?” 朱允熥嘿嘿笑道。 蓝玉欣慰的点点头:“不错!你的勇猛不输太孙殿下。” “嘿嘿……” 朱允熥挠挠头站了起来。 “多谢舅老爷夸奖!” “殿下,将来你一定会成为我大明一员猛将,成为太孙殿下的左膀右臂。” “嗯!” “舅老爷放心吧!” “我一定会努力的,尽心尽力辅佐大哥。” 蓝玉点点头:“好了去休息吧!” …………………………………………………… 应天! 御书房内! 朱元璋看着手里的奏折脸上的乐开了花。 “父皇,我们是不是下一步真的要对付高句丽了?” “嗯!没错!” “如今蓝玉他们打了大胜仗,辽东局势彻底稳定,下一步自然就是高句丽了。” “传令让蓝玉屯兵辽东边境,随时听候咱的命令。” 朱标点点头! 朱元璋看了他一眼:“是不是在担心允熥?” 朱标深深叹了口气:“这是他第一次出远门,年纪这么小,就上战场了。” “也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了!” “放心吧!” “咱老朱家的种,没这么脆弱。” “蓝玉在奏折上写了,他可是跟雄英那小兔崽子一样勇猛。” “比你那老丈人还要勇猛,只有他杀敌的份,放心吧!” “是吗?” “你自己看吧?” 朱元璋将奏折递给朱标,接过奏折看了看,诧异的看了朱元璋一眼。 “父皇,这是不是有些夸张了?” “这是允熥做的?” “震惊吧?” “不敢想象吧?” “当初雄英那小兔崽子不也是一样?” “不过咱就是纳闷,允熥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利害了?” “平时也没见他这么厉害啊?” 朱元璋有些纳闷道。 “父皇,要在几年前,雄英就把允熥扔给不良帅了。” “拜了不良帅为师,短短几年就把不良帅身上的本领学的七七八八了。” “所以才这么厉害!” “此话当真?” 朱元璋惊愕的看着朱标。 “儿臣什么时候骗过您?” “嘿?这小兔崽子还挺有前瞻性啊!” “父皇,听雄英说是不想允熥被您揍的时候跑不了。” 朱元璋:“……” “这小兔崽子,什么意思?” “他以为每个人都跟他一样那么欠揍?” “允熥乖乖的咱揍他做甚?” 朱元璋没好气道。 “父皇难道您忘了?” “有一次您动手教训雄英,允熥就……” “这小子,可看不得自己大哥受一点委屈。” 听到这话,朱元璋深深叹了口气。 “这兄弟情深,也未必是好事啊!” 朱元璋苦笑道! “算了!不说这个了,王景弘,传雄英带小兔崽子过来。” “是陛下!” …………………… 不多时! 外面就传来朱雄英的嗓音! “老朱头,老朱头……” “找我干嘛?” 朱元璋:( ̄O ̄;) “小兔崽子,你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哎呀不在意那些细节,找我什么事?” 朱元璋瞥了他一眼,道:“辽东大胜的消息,你知道了吧?” “知道了!” “那你说说,下一步怎么对付高句丽?” “还能怎么做?” “不是我看不起高句丽,就他们那点兵力,直接让舅老爷直接带兵压过去就行。” “保证把他们打出屎来!” “而且……” “而且什么?” “我收到消息,高句丽要乱了。” 朱元璋和朱标对视一眼,要乱了? 他们怎么没收到消息? “小兔崽子,你的手伸到了高句丽了?” “当然!” “李芳远准备要效仿李世民开个玄武门之变。” (O) 朱元璋和朱标诧异的看着朱雄英。 “这种机密你是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不良人的杰作了。” “你什么时候渗透到他们高层了?” 朱元璋惊愕的看着自己的大孙子,这小子是越看越顺眼了。 手段高明啊! “哎呀!不要在意这种细节。” “那你准备怎么做?” “当然是趁他们乱做一团的时候发动攻势了,最好是把李成桂宰了,趁李芳远位置没坐稳的时候,直接打过去。” “那要是李芳远失败了呢?” “毕竟他不是李世民,李成桂也不是李渊。” “太子爹,你就放心吧!” “他们成不了,我就帮他成,李成桂在我眼里就是一只强壮的蚂蚁罢了。” 听到朱雄英这么说,朱元璋点点头。 “看来已经有计划了,那既然这事全权由你负责,让咱看看你能力。” “你要是灭了高句丽,算你头功。” “怎么做,你自己决定,需要咱的,咱帮你解决,但是你要是解决不了,哼哼……” “老朱头,你就放心吧!” “我要是灭不了高句丽,你就废了我这太孙之位。” “你想得美!” “你就想什么都不想干事吧?” 朱元璋没好气道。 “我可……” “行了行了!” “滚吧!” “咱现在不想看见你!” 朱雄英撇撇嘴,骂骂咧咧的离开了御书房。 ………………………………………… 东宫! “来人!” “传马和!” “是!” ………… 不多时马和匆匆赶来! “臣马和,叩见殿下!” “免礼平身!” “谢殿下!” 朱雄英看了一身官服的马和,点点头:“嗯!不错!” “像模像样的!” “呵呵!” “马和能有今天,全靠殿下,不然我还是湘王府里的一名下人呢!” 朱雄英摆摆手:“这些就不用说了,你未来好好效命朝廷就好。” “殿下放心,马和定不辜负殿下期望。” 朱雄英点点头:“马和,今天叫你来,是有件十分重要的事要交给你。” “殿下请吩咐,马和一定全力以赴!” “如今梁国公在辽东打了胜仗,这事想必你知道了吧?” “知道!” “如今辽东局势已经稳定,我们是时候动高句丽了。” 听到这话马和正了正身子:“殿下您吩咐,您让臣干嘛,臣就干嘛。” 朱雄英正了正色道:“既然要对高句丽动手,自然就需要战船,需要你们水师。” “殿下,这点臣料到了,应天的水师早就已经准备了,就等殿下的一声令下。” 朱雄英却是摇摇头,马和有些诧异的看着朱雄英。 “殿下,不需要吗?” “当然需要,只不过我要的不是这样的木质的战船。” “啊?不需要木质战船?” “这……” “殿下,战船不都是用木头造的吗?” 马和疑惑的看着朱雄英。 不用木头做,难道用铁做吗? 当然这话他不敢说。 朱雄英摇摇头:“我不要木头做的,我要钢铁制作的。” 马和:(O) 还真是铁做的啊? “殿下,铁做的?” “这……那……那不会沉吗?” “能浮起来吗?” 马和说话的声音越说越小。 “当然能浮起来!” “你看看这个!” 说着递上一份图纸,马和接过一看,都傻眼了。 “殿下,您还会设计战船?” 马和不可思议的看着手里的图纸。 “不值一提!” “殿下,这船如果真的钢铁做的,那肯定很重,这得多少人才能划动啊?” “你看看这里!” 朱雄英指了指图纸。 “蒸汽机?” “殿下,什么是蒸汽机?” “嗯~” “你可以理解为动力系统,有了这个玩意就能催动船只,不再需要帆布,更不需要人力。” “只要烧煤炭就行。” “真的?” 马和内心泛起了惊涛骇浪,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将会给大明乃至天下的技术改革。 “蒸汽机的事之前我早就跟老朱头说过了,他也让工部研发了。” “我也下令让大明重工赶工,你来做监工,尽快赶出来。” “最好是能在对高句丽动手之前造出来,不过我看估计是够呛。” “但是要在对东瀛动手的时候,必须造出来,不然就这样木质的战船,根本到不了东瀛。” “明白吗?” “这件事,不仅关乎东瀛的战事,更是关乎大明未来水师力量,明白吗?” “明白!” “臣一定不会让殿下失望。” 朱雄英点点头:“你回去以后好好训练,过段时间,随我北上攻打高句丽。” “是!” “去吧!” ……………………………………………… 高句丽! 靖安君府! “先生,一切准备就绪了!” 李芳远淡淡道。 “不过,我们的人不多!” “宫里的禁卫军,和世子掌握的开京军,加起来足足一万人。” “而我们最多就一千人!” “有些危险!” 李芳远脸色有些担忧。 “王子,当初李世民发动玄武门之变的时候,也只有八百人。” “但是他就成功了,为什么?” “因为他先下手为强,还有他那些手下众志成城。” “如今王子你手下的人不李世民的少,您身边的人也跟您一条心。” “只要我们趁他们不注意之时,就能成功。” 听到姚广孝的话李芳远眼神坚定了几分。 “先生,那我真的要杀自己的兄弟和父亲吗?” “后世之人,怎么看我?” 姚广孝笑了笑:“王子,李世民也杀了自己的兄弟,但是依旧不影响他成为千古一帝。” “成为皇帝的标杆!” “以王子您的能力,一样可以成为第二个李世民,再说了,王子没说让你杀大王。” “您只需要效仿李世民,架空大王就行,逼他传位给您便可。” 听到这话,李芳远造反的心越发坚定。 “今晚就行动!” “先生,帮我守好府邸,等我凯旋的消息。” “老朽定帮王子守好府邸,等待王子凯旋而归。” …………………………………… 夜幕降临后! 皓月当空,繁星点点! 是个美好夜晚! 王宫门口,李芳远借着夜色掩护,带着人悄悄摸到宫门口不远处。 李芳远看向一个手下,后者立马心领神会,当即学起青蛙叫。 不多时对面也响起蛙叫,下一秒宫门缓缓被打开。 李芳远连忙带人冲了了进去,他们刚进去宫门立马关上。 李芳远当即带着人直奔李成桂寝宫而去。 ……………… 李成桂寝宫! 此时正搂着妃子呼呼大睡。 这时太监闯了进来! “大王大王,不好了!” 李成桂被惊醒:“混蛋!” “阿西吧!” “怎么了?” “靖靖靖……靖安君闯宫了!” 他刚说完,就被人一箭射死。 李成桂惊愕不已,他还没反应过来,李芳远就带人走了进来。 “李芳远,你要做什么?” 李成桂当即气不打一处来。 “父王,我要节制天下兵马!” 李成桂震惊的看着浑身杀气的李成桂。 “你造反?” “呵呵……” “父王,你的王位不也是造反得到的吗?” “既然你能,为何我不能?” 他刚说完,手下就找到王印和令牌。 “带着诏书去宣世子入宫,还有换掉禁卫军。” “是!” 手下当即下去办! “父王,委屈你跟我走一趟了!” “带走!?” ……………………………… 书房内! 世子李芳硕刚走进来就被人控制起来。 “你们要干什么?” “阿西吧!” 不过当他看到屋内的场景就说不出话了。 “五哥,你要造反?” “呵!我只是拿回属于我的一切罢了!” “何来的造反?” 李芳远不屑道。 “逆子,你做此大逆不道之事,难道你不怕天打雷劈吗?” “呵!我天打雷劈,你也搞不到哪去,你也是造反出身。” “你以为你死了,史官就会记录你是顺位继承了?” “我们全家造的反,当初我为你付出了多少,众位兄弟之中我功劳最大。” “哦!现在我是逆子了,我大逆不道了?” “你早干嘛去了?” “你要是把世子的位置给我,还会有这种事吗?” “你……” 李成桂被李芳远说的哑口无言,不知怎么反驳。 第376章:暗流涌动!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李芳远,你怎么有脸说出这样的话?” “我承认你有功劳,但是你怎么敢说你功劳最大?” “功劳最大的是我,不是你!” 李芳硕不屑的看着李芳远。 谁知李芳远闻言大怒,上前一脚踹在李芳硕肚子上。 “阿西吧!” “你也有什么功劳?” “你只不过仗着父王的宠爱才当上的世子,你什么功劳?” “你就是一个废物!” “也配跟我比?” “李芳远你敢打我?” “我是世子!” 李芳硕大怒,对着李芳远破口大骂。 “阿西吧!” “去死吧!” 李芳远大怒手中的利剑,一剑刺入李芳硕腹部。 噗嗤…… 李芳硕大口大口吐血,一旁的李成桂瞪大了眼睛。 “啊~” “儿子……” 李成桂不顾一切跑到李芳硕面前,崩溃的看着李芳硕。 李芳硕看着李成桂抽搐几下,头一歪,嗝屁了。 “啊~” 李成桂抱着李芳硕的尸体崩溃大哭。 而李芳远像个没事人一样,来到李成桂面前。 “父王,现在下诏书,立我为世子。” 啪…… 一个大嘴巴子甩在李芳远脸上,李成桂死死盯着李芳远。 “你这个混蛋!” “你以为我会妥协吗?” “有种你就杀了我,王位就是你的。” “来!杀了我!” 李成桂的声音歇斯底里。 “父王,我不会杀你,但是我希望你能够认清现实,现在整个王宫都在我的控制之下。” “你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你没有选择的余地。” 拍了拍手,只见外面一群手下押着几个人跪在外面。 放眼看去,全都是李芳远的兄弟,也就是李成桂的儿子。 他刚控制王宫,就以李成桂的名义下令让所有王子进宫面圣。 他们刚进来,就被李芳远的人控制了。 李成桂看着外面的儿子们,惊愕的看着李芳远,他怎么也没想到李芳远这么丧心病狂。 这是要杀光自己的手足兄弟,让李成桂只有他一个儿子,不得不将王位传给他。 “李芳远,你当真不念及一点亲情吗?” 李成桂死死盯着李芳远呀! “你立我为世子,我比谁都念及亲情。” 李芳远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你……” “父王,我只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考虑,不然你可就要把你的儿子们给害死了。” 李成桂眉头紧皱,看着外面的儿子们,深深叹了口气。 起身来到案前,拿起笔写下了立李芳远为世子的诏书。 盖上印章! 李芳远看着手中的诏书,很是满意。 当即拿走兵符,随后安排好一切,满意的书房。 坐等天亮,上朝! …………………… 次日天明! 大臣上朝,李成桂突然宣布李芳硕暴毙,立李芳远为世子,说完就走了。 留下一众懵逼的大臣。 只有李芳远神清气爽的离开! 靖安君府! 姚广孝看到李芳远意气风发的回来,连忙迎了上去。 “恭喜世子,贺喜世子!” “哈哈哈……” 听到姚广孝的恭贺,李芳远心情顿时更加舒畅。 “先生,多亏了你的计划啊!” “要不然我这辈子想要坐上世子之位,恐怕想都不敢想啊!” “这件事你是头功啊!” “老朽不敢当,一切都是世子洪福齐天,老朽只不过是出了一些不成熟的想法罢了。” 看到姚广孝如此谦虚,不贪功,李芳远笑得更开心了。 “先生,谦虚了!” “你放心,我不会忘了你的!” “多谢世子!” 姚广孝沉吟片刻后,继续道:“世子,如今我们已经算是成功了第一步。” “该进行第二步了!” 李芳远闻言,收起了笑容:“先生,我现在,已经是世子了。” “还用进行第二步吗?” “是否有些多余了?” “世子,这第二步才是最重要的,绝对不可忽视。” “虽然我们已经控制了王宫,还有众位世子,但是大王还在王位上。” “他的心腹还在,那可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一旦让他们见到大王。” “我们就危险了,当初唐太宗李世民为什么要逼李渊禅位,就是因为这个。” “不然那就是万劫不复啊!” 听到这话,李芳远脸色凝重,现在已经没了退路,如果一旦让李成桂跟他的心腹取得联系。 那死的一定是自己。 “先生,我应该如何做?” “逼迫大王禅位,让大王身居深宫,颐养天年。” 听到这话,李芳远眼中闪过一丝狠辣。 这时,李芳远的是护卫统领慌慌张张的跑进来。 “世子,宫里出大事了!” “什么事?” “王上……他……他他……驾崩了!” (O) 李芳远和姚广孝瞪大了眼睛。 “什么?” “你说什么?” 李芳远激动抓住统领的衣领,情绪极为激动。 “王上……驾崩了!” “这怎么可能?” “我走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怎么突然……” “属下也不懂,听宫里的人说,王上回到寝宫,没多久就吐血,没多久就……” 李芳远眉头紧皱,他有些慌了,别人肯定以为是他杀的。 这一切太过巧合,就算是自己出面澄清,也不会有人信。 “阿西吧!” 李芳远崩溃大喊。 “世子,赶紧进宫,稳住局面,不然一切都功亏一篑了。” 李芳远闻言急忙带人进宫! ……………………………………………………………… 应天! 东宫! 袁天罡在朱雄英耳边嘀咕着。 “好!” “做的好!” “哈哈……” “这下高句丽还不乱?” “嘿嘿……” “袁天罡!” “在!” “传令让他们帮那些人救出被软禁的王子,让他们跟李芳远掰掰手腕。” “是!” 说完,袁天罡身影消失在原地。 “呵呵……” “高句丽,你们要完啦!” “李川,罗飞!” 听到朱雄英传唤,两人立马跑进来。 “殿下!” “给你们一个重要任务,不过有些危险,敢不敢接?” 两人相视一眼,拍拍胸脯。 “殿下请说,我们不怕死!” “能为国捐躯,我二人三生有幸。” “保证不让殿下失望!” “好!” “不愧是我大明的好男儿!” 朱雄英满意的点点头。 “你们知道东瀛吗?” “东瀛?” “但是听过,听说是在东海的一座岛上,不过不知道是不是。” “我也是听村里的老人说的。” 一旁的罗飞淡淡道。 “是真的!” “当年秦始皇派方士徐福带五百童男童女东渡,说是为秦始皇寻长生不老药。” “结果一去不复返,现在的东瀛就是徐福留下的产物。” “也就是现在的倭寇!” “原来如此!” “殿下,您是想让我们去对付倭寇?” 朱雄英点点头。 “如今高句丽也准备乱了,解决他们那是迟早的事,解决完高句丽,下一个自然就是倭寇了。” “倭寇不一样,是一座孤悬于海外的土地,我们对它知是甚少。” “所以需要派人去探查探查,以免大军登陆像个无头苍蝇一般。” “你们可愿意成为这先头部队?” “愿意!” 两人没有丝毫犹豫的点头答应。 “你们可要想好了,这项任务可是极其危险的,不是头脑发热,别到时候要不成任务。” “殿下,您放心!” “我俩不是头脑发热,我们怎么也算不良人的一员,不良人在任务面前绝不会说个不字。” 两人十分认真,眼神坚定。 “很好!” “那这项任务就交给你了,你可可以挑一队不良人跟着你们去。” “是!” 朱雄英拿出一张地图,把两人叫到跟前。 “这张是东瀛总图,现在他们正处于分裂时期,用他们的话来说叫做南北朝。” 两人一看,顿时笑了:“就这么点地方,还分南北朝?” “这跟云南差不多大吧?” “还分南北朝?” 两人无奈摇摇头! “你们就别管他们什么情况,他们乱对我们有好处。” “他们那里统治者称天皇,北朝的叫后小松天皇,南朝叫后龟山天皇。” “你们两人分别去南北朝,去找他们的天皇,加剧他们的分裂。” 毕竟再过一段时间,他们就要实现统一了,一旦实现统一,对付起来就要多花心思。 最好让他们打起来,对付起来才容易。 “带着武器去,赚他们的钱!” 两人一愣,卧槽! 不仅赚了别人的钱,还加剧了对方的分裂,让他们自己打自己人。 殿下是一点亏都不吃啊! “殿下,我们知道了!” 朱雄英点点头:“你们就以大明的商人的身份去,他们不敢动你们。” “当然这只是明面上,暗地里肯定不一样,你们要记住,那是一群敌人。” “不要有任何负担,使劲坑,别怕!” “明白!” “去去准备吧!” “半个月后出发!” “是!” 说完,两人立刻下去准备! ………………………… 转眼半个月后! 朱雄英让李川和罗飞带着明军淘汰下来的铠甲和兵器带上船,出发了! “自己也是时候出发了!” 朱雄英在码头上看着江面上的远离的船只,淡淡道。 “袁天罡,现在高句丽情况如何了?” “启禀殿下,李成桂死后,李芳远继承大位,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的世子之位是靠逼宫得来的。” “而且李成桂的死也怀疑到他的头上,所以很多人并不认同他的位置。” “若不是姚广孝在一旁出谋画策,恐怕他早就稳不住了。” “不过李成桂的心腹把李成桂的一个儿子李芳果救了出来,拥立他为新王。” “起兵反了李芳远,现在双方已经打起来了,目前李芳远占据上风。” 朱雄英闻言点点头。 “马和!” “在!” “即刻带着水师北上在登州府等待命令,我北上与舅老爷他们会和。” “是!” ……………………………… 次日! 朱雄英踏上北上路途! “唉!这路也太烂了!” “这么走下去,什么时候才到?” “这也太慢了!” 马车里的朱雄英不停吐槽大明的官道。 “系统!” “主人有何吩咐?” “给我一架武装直升飞机!” “主人,不是我不给您,给了您也没人能开呀!” “您也没油加呀?” “你不是有你吗?” “快点!” “一架也带不了这么多人吧?” “嗯?” “你倒是提醒我了!” “给我十架武装运输直升机。” 系统精灵一愣,真后悔说出那句话。 【叮!】 【十架武装直升机已放入系统背包,请主人自行查看。】 收到消息的朱雄英,满意点点头! 当即叫停马车! 来到一处空地,把十架直升机放出来,系统贴心的配备了飞行员。 “袁天罡!” “殿下!” 袁天罡身影出现在朱雄英身旁,当他看眼前的直升机时,明显的愣了一下。 “把人都叫过来,上飞机!” “是!” ……………………………………………… 辽东边境! 明军大营! 此时将士们正在训练,这时天空出现巨大的轰鸣声。 将士们纷纷抬头仰望天空,只见一架架直升机从远处飞来。 “那是什么?” “鸟吗?” “你见过有这样的鸟吗?” “再说了,有这么大的鸟吗?” “难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 将士们议论纷纷。 蓝玉也从大帐中走出来,抬头看去。 “那是什么东西?” 当直升机在大营上方盘旋,蓝玉脸色大变。 “防御防御!” “快!快!” 见蓝玉大喊,其他将领连忙反应过来,纷纷大喊,下令防御。 顿时营内号角声不断,将士们立马反应过来,连忙组成防御阵型。 朱雄英留下的加特林也拉了出来,纷纷对准直升机。 所有人严阵以待,只见直升机缓缓降落到校场上。 所有人死死盯着,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死死盯着直升机。 这时舱门打开,众人更是紧张,他们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怪物。 不知道里面会出现什么东西。 这时里面伸出一条腿,随后朱雄英从里面走了出来,随后是袁天罡。 众将士:(O) 嗯? ?????????? 殿下? “你们这是干嘛?” “怎么?不欢迎我?” 第378章:他的军事才能!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众人一愣! “殿下?” “是您啊?这是什么东西啊?” 李景隆看着朱雄英疑惑道,蓝玉见是朱雄英这才放心下来,下令解除防御。 “有什么,去大帐说!” “是!” “殿下请!” ………………………… 中军大帐之内! 众人纷纷落座! “殿下,刚刚那个天上飞的是什么东西啊?” 李景隆此话一出,众人纷纷看向朱雄英,眼神中充满了求知欲。 “那叫飞机,直升飞机,可以直上直下,很方便。” “速度很快!” “飞机?” 众将领惊奇道。 “还能带人在天飞!” “我的亲娘咧!人也能在天上飞了。” 李景隆惊呼道。 “大哥!你从哪里搞来的?” “是工部发明的吗?” 一旁的朱允熥好奇道。 “不是!” “这是我自己弄的!” 嘶~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都知道皇太孙善于发明,没想到这么擅长。 “殿下,刚刚您说那个什么……” “直升飞机!” “对!直升飞机速度很快,有多快?” 蓝玉好奇道。 “平常你们从应天到北平,要多久?” “嗯~最快怎么也要三个月吧!” “我只用了几个时辰,不到一天的时间。” 嘶~ 众人大惊失色! “当真?” 众人瞪大了眼睛。 “当然!” 得到了朱雄英的肯定,众人内心泛起惊涛骇浪,在坐的各位都不是蠢货。 如果要是用来运兵,那简直就是神兵天降啊! 将对手打的措手不及。 这速度,简直颠覆了他们的世界观。 “你们不用惊讶,还有一种飞机更快。” “从辽东到岭南,只需要两个半时辰。” “多少?” “两个半时辰?” “这么远的距离,只需要两个半时辰?” 李景隆惊愕得看着朱雄英。 不单单是李景隆,其他人全都是震惊的看着朱雄英。 这从南到北可是跨越万里之遥啊,平常要骑马不得走个一年半载的啊? “大哥,你说的是真的吗?” “这会不会有些夸张了?” 一旁的朱允熥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亲大哥。 “夸张?” “一点都不夸张,这还是一般的速度而已,还可更快。” “你们之所以觉得不可思议,那是因为你们没见过。” “等你见过了,就不觉得稀奇了。” 众人面面相觑,这实在太颠覆他们的世界观了。 “殿下,那大明什么时候可以有您说的飞机?” “这要是用来运兵,那绝对能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啊!” “正所有兵贵神速啊!” 一旁的常升兴奋道,众人也是跟着点点头,在场的众人都是身经百战的老杀才了。 自然知道这点! “大明想要量产,恐怕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要走啊。” “目前的大明,别说飞机了,汽车都生产不出来。” “汽车?” 众人疑惑的看着朱雄英,朱雄英摆摆手:“没什么,现在跟你们说也是没用。” “大明的科技水平就是等于零,没用。” “殿下,那您那个直升飞机,能不能在空中进行攻击?” 一旁的蓝玉淡淡道。 朱雄英诧异的看着蓝玉,真不愧是大明封狼居胥的悍将。 这军事才能,真不是盖的。 真应了网上那句话,古人只是思想上跟现代人不一样,并不是蠢,相反人家智商高得可怕。 “舅老爷,当然可以!” “不仅可以攻击,还能侦查,空中往上看,能一览无余。” “太好了!” “刚刚臣就在想,如果在飞机上架上一架加特林,空中居高临下,对着下面扫射,那绝对是压倒性的优势。” 蓝玉兴奋道。 “舅老爷,您还真是天才!” “您的想法想法,与我不谋而合。” “哈哈……” “殿下抬举臣了。” 蓝玉大笑道。 “殿下,那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一旁的李景隆跃跃欲试。 “不急!” “他们现在不够乱!” “现在还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往后他们的肯定打的还更加激烈,那边的百姓肯定往我们这边跑。” “殿下,那我们接不接?” 一旁的蓝玉问道。 “接!当然接!” “不过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那就是,只要来了我大明,就要成为我大明的子民,不再是高句丽的子民。” “大明给他们土地,耕牛,让他们在辽东安家落户。” “刚好辽东经过一场战争,急需要人口,他们进来刚好填补这个空缺。” “而且也能避免发生之前女真人集体造反,有了他们的加入,辽东就不再是女真人一家独大了。” “殿下英明!” 众将领纷纷表示赞同。 …………………………………… 时间一点点过去,高句丽内李芳远和李芳果两人打的不可开交。 战火不断,百姓民不聊生。 不少百姓都往大明这边跑。 这时候朱雄英的定下的策略就派上用场了。 边境上! 高句丽的百姓挤在边境上。 “这位军爷,我求求你们让我们过去吧!” “是啊!军爷,行行好,让我们过去吧!” “求求你了!” “……” 高句丽百姓不停哀求着。 “都安静,安静!” 所有人立马安静下来。 “你们要过去,不是不可以!” “但是有个条件。” “军爷,什么条件??” 一庄稼汉问道。 “都听好了!” “你们过去可以,但是你们踏上我大明的土地,就是我大明的百姓,不再是高句丽的百姓。” “我大明会给你们土地,耕牛,给你们安排房屋,让你们在大明安家落户。” “跟我大明子民一样,绝无二样,你们要是同意,就去那边排队登记。” “不愿意的,你们可以原路返回了。” 听到这话,众人面面相觑。 “军爷,真的跟你说的一样吗?” “当然!这是我们太孙殿下奉我们皇上旨意下达的命令。” “那是皇榜!” “懂汉字的自己可以过去看!” 众人闻言顿时没有怀疑,而是考虑。 “爹,我觉得可以,有土地还有耕牛,房子,什么都有。” “这不比以前的好吗?” “嗯!确实不错!” “那就去吧!” “好!” “军爷,我们愿意!” “好!” “过去那边登记!” “还有谁愿意?” “军爷我愿意!” “我也愿意!” “我我……” “……” 一堆人纷纷去排队。 “叫什么名字?” “这些都是你的家人吗?” “……” 这一幕,全都在被城楼上的蓝玉看在眼里,看到一幕蓝玉满意的点点头。 …………………………………… 中军大帐! “殿下,您的计策奏效了。” 朱雄英笑了笑,道:“意料之中了!” “接下来就是等了!” “殿下,您是不是另有打算?” 蓝玉好奇的看着朱雄英。 “舅老爷,还真是瞒不过您的眼睛。” “如今他们两个王子打得不可开交,李芳远有姚广孝在,李芳果肯定不是李芳远的对手。” “如果李芳果顶不住,我们出手帮忙,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出兵了。” “届时……” 蓝玉一点就通。 “殿下英明!” “蓝玉佩服!” “舅老爷过奖了!” 朱雄英笑道。 ……………………………… 转眼又是一个月后! 李芳果果然不是李芳远的对手,被打得节节败退。 连忙向大明求救! 李景隆兴奋的跑进中军大帐。 “殿下,蓝帅!” “好消息好消息!” “哈哈哈……” “表哥什么事这么高兴?” 朱雄英淡淡道。 “殿下,蓝帅!” “李芳果顶不住李芳果进攻,向我们求救了。” “是吗?” “他怎么说?” “他说,只要我们愿意出兵,他就答应归还我们之前提出的条件,归还汉四郡。” “没了?” “没了!” 李景隆摇摇头道。 “切!” “不理他!” “啊?” “殿下,为何?” 李景隆纳闷道。 “二丫头,你傻啊?” “我咋啦?” “二丫头,汉四郡本来就是我们的,他本就应该还给我们。” “他让我们出兵才愿意归还,这不是要回自己的东西还要出钱买?”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殿下的意思是,他们要想我们出兵,就必须再出点血。” 听到蓝玉的话,李景隆这才反应过来。 “懂了!” “不过殿下,我大明怎么说也是高句丽的宗主国,我们要是不出兵,恐怕不好吧?” 一旁的蓝玉点点头:“殿下,二丫头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我大明是宗主国,附属国出现问题,不出兵,这恐怕不太好。” “舅老爷,如果他们是遭受其他国家的攻击,我大明作为宗主国,那自然是要出手。” “这点没毛病,但是你们不要忘了,现在他们是内斗,李芳远说李芳果造反,李芳果说李芳远大逆不道。” “这是内政,兄弟倆为了家产打起来了,我们去插手,帮谁呢?” “嗯?” 两人闻言顿时明白了。 “倒是我考虑不周了!” “还是殿下考虑周到。” 蓝玉淡淡道。 “表哥,去告诉他们,他们要是舍不得出血,那就等死吧!” “相信李芳远应该不会放过他。” “得嘞!” “我就这就去!” 李景隆屁颠屁颠的下去办了。 “大哥,你鸡贼啊!” 啪…… 朱雄英一个暴栗下去。 “臭小子,这叫兵不厌诈,知道吗?” “知道了!” 朱允熥吃痛捂着脑袋委屈巴巴的。 “殿下,两国相争,不能太君子,明白了吗?” 一旁的蓝玉看着朱允熥说道,自己这个外甥孙战场上确实勇猛,就是年纪太小,还不够成熟。 “允熥,你记住一句话,对待家人朋友,你可以真心对待。” “但是对待敌人,你就要不择手段,什么手段有用就用什么,只有这样才能立于不败之地,明白了吗?” “嗯!知道了大哥!” 朱雄英满意点点头。 就因为朱雄英这句话,往后不知多少人吃尽了苦头。 ……………………………… 李芳果出! “你说什么?” “不但不同意,还要我们再割让土地?” 李芳果死死盯着眼前的赵浚。 “是的!” “他们说那原本就是他们的土地,我们归还给他们本来就是应该的,不能以此为条件。” “混蛋!” “阿西吧!” 李芳果大怒。 “他们哪还有一点宗主国的样子?” “可恶!” 李芳果气不打一处来。 “世子,我们该如何是好,如果不同意他们的要求,李芳远打过来,我们定然会死无葬身之地。” 此话一出,顿时让李芳果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实在难以抉择! 一边是土地,一边是自己的命,实在难以抉择。 “世子,中原有句话叫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只要我们留着有用之身,土地没了,将来再夺回来就是了。” “如果命没了,那就一切都没了。” 郑道传开口道。 李芳果转身死死盯着他:“你的意思是,同意大明的条件?” “你知不知道那可是我一大半的国土?” “给了他们,后世子孙怎么看我?” “世子,只有活着,才有机会把土地夺回来。” “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而且如果我们不同意,李芳远打过来我们也是死。” “我们死了,李芳远坐大,大明依旧会打过来,到时候,那些土地依旧是他们的。” “届时我们不仅命没了,土地也依旧会落到大明手中。” “大明对那些土地已经是势在必得,不会放手的,我们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如果触怒了他们的皇帝,我们恐怕连最后那点土地都保不住。” 听到这话,李芳果彻底没了脾气,深深叹了口气。 “唉!好吧!” “同意他们的条件!” 说这话,李芳果整个人都落寞了几分。 “都下去吧!” “我累了,需要休息。” 李芳果拖着疲惫的身躯往屋内走去。 …………………………………… 明军大营! 中军大帐之内! 李景隆兴奋的跑了进来。 “殿下殿下!” “好消息好消息。” “他们同意了?” “没错没错!” 李景隆兴奋道。 “我们的条件,他们都同意了。” 第379章:我都抬举他们了!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很好!” “通知众将,大帐议事!” “是!” 不多时所有将领纷纷到场。 朱雄英起身看了看众人,起身道:“诸位,李芳果已经同意我们的条件。” “是时候出兵了!” “舅老爷,下令吧!” 蓝玉点点头,站起身环视一圈。 “唐胜宗,朱允熥!” “末将在!” 两人当即起身! “命你二人为为先锋,为大军开路。” “三天后大军开拔,进军高句丽。” “所有人不得有误!” “是!” ………………………… 三天时间转瞬即逝! 大军开拔! 一军浩浩荡荡的朝高句丽进发。 收到消息的李芳远听闻明军入境参战顿时就慌了。 “先生,明军参战了!” “这可如何是好?” “我们恐怕不是明军的对手。” 李芳远眉头紧皱,就他这点兵力,都不够明军塞牙缝的。 整个高句丽的总兵力加起来都不到十万,自己手里顶多也就七万兵力。 而明军则是有二十万大军,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他们。 更别提装备上的优势了,这怎么打? 怎么打? 姚广孝也是一脸愁容,现在的高句丽对上明军简直就是死路一条。 “王上,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打了。” “打?怎么打?” “那是明军,不是李芳果那个酒囊饭袋,怎么打?” “世子,如今想嬴的话,就不能跟他们正面对抗。” 听到这话李芳远连忙抓住姚广孝的手:“先生,您是不是已经有办法了?” 姚广孝眉头微微皱起:“埋伏!” “埋伏?” “对!” “以明军的人数,正面对抗,我们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 “只有埋伏,才能有一线希望。” “对于高句丽的地形,我们自然要比明军熟悉,我们可以伏击他们的先锋部队。” “只有这样,才能提高我们的士气,一点一点将它们蚕食殆尽。” “而且敌众我寡,打完就跑,不可恋战。” “只有保存实力,方能不断壮大。” “为今之计也只有如此了!” 李芳远无奈道,他深知,如果不反抗,只有死路一条。 只有奋起反抗,才有一线生还之机。 …………………………………… 明军先锋部队处! 朱允熥和唐胜宗领着队伍正向前进发,原本以朱允熥的勇猛,只有他一个来就行,但是蓝玉见其太小,经验不足。 故而派唐胜宗陪同,唐胜宗也十分乐意,毕竟这是太子朱标的嫡子。 将来朱雄英荣登大宝,眼前这个小孩一定是朱雄英最信任的人。 跟他多相处,没坏处! 而朱允熥一路上也没有摆皇孙的架子,而且十分虚心向唐胜宗请教。 唐胜宗虽然不是第一梯队的,但也是跟着老朱一路打过来的。 经验还是相当丰富的! 就在两人相聊甚欢之时,两名不良人出现在前方。 “参见副帅!” “免礼!” “殿下,您是不良人的副帅?” 唐胜宗惊愕的看着朱允熥,在他的认知里不良人相比锦衣卫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甚至在一定的程度上,比锦衣卫还要强。 “呵呵呵……” “就是挂个名而已!” “没什么!” 朱允熥笑着摆摆手,随后转头看向那两名不良人。 “何事?” “启禀副帅,前方五十里处有埋伏。” “而且李芳远和姚广孝已经制定出对应方案,要伏击我先锋部队。” “逐步蚕食我大军,从而达到消灭我们。” “这事大哥知道了吗?” “还未来得及传递!” “埋伏有多人马?” “三万!” “好!这事我知道了,你们去给大哥传信吧!” “是!” 说完!两人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 “唐爷爷,您经验比我丰富,您觉得该如何应对?” 唐胜宗虽然年纪不是很大,但毕竟是跟着老朱出身,辈份那是跟老朱一样。 “殿下,臣以为将计就计。” “他们不是要埋伏吗?” “那我们就让他们埋伏,另外抽调一半的兵力,趁他们打得正欢的时候,突然杀出,将它们杀得片甲不留。” “他们只有三万的兵力,我们也是三万的兵力,虽然人数相等。” “但是我们的武器装备,士兵的战斗力要远胜他们,而且再加上殿下的勇猛。” “他们不是我们的对手。” 听了唐胜宗的分析,朱允熥也觉得十分有理。 “可是我们突然分兵,会不会让他们起疑心?” “这个也有道理!” “唐爷爷,要不这样吧!” “我们现在这休整一番,我派人让舅老爷秘密派一一些支援。” “您带着人去偷袭,我去做诱饵。” 这个提议当即遭到了唐胜宗的反对。 “殿下,这可不行!” “您不能做诱饵,这要是让蓝帅知道了,我非得挨处分。” “再说了,您叫臣一声唐爷爷,臣怎么能让你一个小辈去以身犯险?” “这要是传出去,我不得被那些老兄弟笑话死?” “我都没脸在朝堂立足了,我干脆回家抱孩子得了。” “而且您是殿下,我是臣子,于公于私都不能让您去犯险。” “所以还是让臣去吧!” 朱允熥拗不过唐胜宗无奈点点头:“好吧!” “我这就让人给舅老爷传信!” …………………………………… 大军主力中! 蓝玉收到朱允熥的传信,得知情况当即就派人前去支援。 但全被朱雄英给制止了! “殿下,怎么了?” “舅老爷,派人去支援下,目标太大,容易被发现。” “还是让不良人去吧!” “天魁星,派三百不良人去支援允熥。” “是!” 袁天罡点点头,身影一晃消失在原地。 “殿下,三百人够了吗?” “舅老爷,区区三万高句丽士兵,三百不良人绰绰有余了。” “我都抬举他们了!” 蓝玉见朱雄英这么说,也没再说什么,因为他想起当初朱雄英就是以几百不良人大破草原两万骑兵。 草原的骑兵可比高句丽的士兵不知厉害多少倍,所以说朱雄英抬举他们,不是假话。 是真的抬举他们了! 朱允熥处! “参见副帅!” 不良人齐刷刷给朱允熥行礼,虽然只有三百人,但气势磅礴,胜过万人大军。 “都起来吧!” “谢副帅!” “来了多少人啊?” “启禀副帅,三百!” “嗯!不错!” “三百人?” “是不是有点少啊?” 唐胜宗在一旁说道。 “三百对三万,优势在我!” “放心吧!足够了!” “这么多人都已经抬举他们了。” “唉!我大哥还是担心我,把我当小孩,这要是换作其他人带队,就高句丽那样的,一百多人都够了。” 看到唐胜宗还是有些担忧,朱允熥拍了拍他的肩膀。 “唐爷爷,你就放心吧!” “难道您忘了,当初大哥带着几百人在草原上的事情了?” 听到这话,唐胜宗的担忧顿时烟消云散,还为那些高句丽的士兵感到了担忧。 有人遭老罪咯! “那就动身吧!” “不良人,随我来!” “是!” ………………………………………… 此时高句丽埋伏点! “将军,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来?” “按照时间,他们应该到了。” “别着急,沉住气,再等等。” “这次任务很重要,不能有任何闪失,知道吗?” “明白明白!” 几个士兵连连点头。 “将军,你说我们能打得过明军吗?” “是啊将军,那可是明军啊!” “战斗力强悍,兵力众多,装备精良,我们……” 朴国昌看着自己的士兵一点自信都没有,内心有些不服。 虽然他心里也没底,但是不能在士兵面前表现出来。 “放心吧!” “明军强大,这点我承认,但是虽然他们强于我们,但现在我们的计谋高于他们。” “他们肯定想不到我们在这埋伏他们,等他们一到,我们就立马攻击。” “将他们变成烤猪,砸成肉饼,胜利一定属于我们。” “但是有一点我必须跟你们说清楚,待会打起来的时候,都要不留余力,将他们打得措手不及。” “打完就跑,因为明军的主力部队就在后面,我们不能恋战,明白吗?” “明白!” “将军,到时候你就看我的吧!” 一个小兵拍着胸脯说道。 “好!” 朴国昌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这时有人来报! “将军,他们来了!” “戒备!准备!” 朴国昌当即趴在阵地上,果然没多久就看到唐胜宗带着人缓缓而来。 “将军,动手吗?” “不急!等他们全部进入我们伏击圈再动手。” “争取一口吃掉他们!” “是!” 时间一点点过去,朴国昌他们精神高度集中,两眼死死盯着下方的明军。 他身后的朱允熥嘴角微微上扬,既然你不动手,那我可就要动手了。 “一个不留,杀!” 朱允熥一声令下,一支响箭腾空而起,划破天际。 朴国昌诧异的看着天空上的响箭,还在纳闷是谁放的。 就看到不远处的一名士兵被抹了脖子。 他惊恐看向身后,看到一群黑衣人朝他们杀来,眨眼之间,已经有百十号人被杀。 不良人他们的动作迅捷而精准,每一次出手都伴随着敌人倒下的身影,刀刃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银色的弧线,如同死神的镰刀,收割着敌人的生命。 朴国昌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士兵一个个倒下,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 他原本以为,凭借地形优势和伏击计划,能够给这支明军小队一个致命的打击,但现在看来,一切都只是徒劳。 战场上,高句丽的士兵们被不良人如潮水般的攻势冲得七零八落,他们的防线在不良人的屠杀下瞬间崩溃,如同沙滩上的城堡被巨浪吞噬。 “这…这都是什么人?!” 朴国昌惊恐地喊道,声音中夹杂着绝望。 他身边的士兵们也是面如土色,原本的信心和勇气在不良人的屠杀下瞬间崩溃。 他们试图抵挡,但不良人的攻击如同狂风骤雨,让他们根本无法招架。 “杀!一个不留!” 朱允熥再次下令,他的声音虽然不高,但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不良人的耳中。 他们仿佛听到了天神的召唤,攻势更加猛烈,每一次出手都带有致命的杀伤力。 朴国昌的军队在他们的屠杀下,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纷纷倒下。 战场上,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不良人们如同地狱中的恶魔,他们的每一次出手都伴随着敌人的惨叫和鲜血的飞溅。 朴国昌的士兵们试图反抗,但在不良人的屠杀下,他们的反抗显得如此无力。 “将军,我们…我们撤吧!” 一个士兵颤抖着声音对朴国昌说道。 他的脸上满是恐惧和绝望,显然已经无法再承受这种恐怖的杀戮。 朴国昌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的军队已经被吓破了胆,面对这群杀戮机器根本没有丝毫还手的余地。 他知道,如果再继续下去,只会是全军覆没的结果。 他咬了咬牙,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撤退!” “快撤!” 然而,他的愿望终究会落空,唐胜宗那边已经带着人将他们的退路堵得死死的。 顿时双方的身份互换,他们才是猎物,明军是猎手。 “想逃?哪有那么容易!” 唐胜宗冷笑一声,手中的长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他身后的士兵们也是士气高昂,他们知道,这一战,明军必胜无疑。 高句丽的士兵们试图冲破明军的防线,但在不良人和明军的屠杀下,他们的每一次尝试都显得如此无力。 不良人们如同战场上的幽灵,他们的动作迅捷而精准,每一次出手都伴随着敌人的惨叫和倒下。 “杀!一个不留!” 朱允熥的声音再次响起,他的命令如同寒冰中的烈火,瞬间点燃了不良人们心中的杀戮之火。 他们仿佛听到了天神的召唤,攻势更加猛烈,每一次出手都带有致命的杀伤力。 战场上,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明军的士兵们与不良人配合默契,他们如同潮水般涌向高句丽的军队,将他们的防线冲得七零八落。 第380章:再见姚广孝!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高句丽的士兵们试图反抗,但在明军的屠杀下,他们的反抗显得如此无力。 朴国昌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军队被明军屠杀,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绝望。 他知道,这一战,他已经彻底输了。 他试图寻找逃生的机会,但在明军的严密防守下,他根本无法逃脱。 “将军,我们投降吧!” 一个士兵颤抖着声音对朴国昌说道。 他的脸上满是恐惧和绝望,显然已经无法再承受这种恐怖的杀戮。 然而,朴国昌却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战斗持续了不到一个小时,高句丽的军队就已经全军覆没。 战场上,到处都是高句丽士兵的尸体和鲜血,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迅速清理战场,敌军就地焚烧掩埋!” “是!” ………………………………………… 开京! 朴国昌全军覆没的消息传到李芳远的耳朵里,惊恐不已。 当即叫来姚广孝! “王上!” “先生,你的计策无用。” “派去的人全军覆没了,没有一个回来的。” “什么?” 姚广孝大惊! “这不可能啊!” “难道明军的战斗力就这么利害吗?” “在那种情况之下,还能反败为胜?” 姚广孝眉头紧皱。 “明军太过强大,我们必须再想想办法。” “不然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 李芳远脸色凝重道。 “王上,我们现在根本不具备与明军硬碰硬的能力。” “如今明军到哪了?” “唉!” “明军一路攻城拔寨,已经连下十几城,正向开京逼近。” “先生,你得想想办法!” 姚广孝闻言眉头紧皱,他知道明军强大,但是他没想到高句丽的士兵这么拉垮。 这才过去多久,就被人连下十几城。 “王上,趁明军还没来,维今之计,只有放弃开京了。” “照这个速度,明军很快就会打过来,届时明军兵临城下。” “我们就走不了了。” “你说什么?” “放弃开京?” “放弃开京,那我高句丽不就灭国了?” “不可能!” “我是不会放弃开京的。” 李芳远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了。 “王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如果不走,明军兵临城下,届时想走都走不了了。” “先生,放弃开京,我还去哪?” “全国也就开京防御最好,他明军今天能打开京,明天就不能打别的地方吗?” “去了别的地方,恐怕更容易被明军攻下,一样是死。” “同样都是死,我宁愿死在开京。” “王上……” “不用说了!” “就这么定了!” “我会让人加固城防的!” “退下吧!” 姚广孝无奈,只好退了出去了。 出了王宫的姚广孝,回头看了王宫一眼。 “冥顽不灵的蠢货,你要留下等死,老朽可不奉陪。” 说完,向前走去,身影渐渐消失在街道上。 ………………………………………… 明军大营! 中军大营内! 李芳果恭敬的站在朱雄英面前。 “殿下,我有一事相求!” “你说!” “殿下,交战之后,能否留那些将士们一条性命,他们都是我高句丽的将士。” “他们只不过是受了李芳远的蒙蔽,他们是无辜的,求殿下开恩。” 李芳果态度相当中肯,这段时间他发现明军每次交战,都是一个不留。 这让他内心十分心疼,毕竟那都是自己国家的将士。 “李芳果,你在教本殿下做事?” “你不要忘了,是你求着我们来帮你的。” “如果不对他们赶尽杀绝,其他人怎么知道他们错了?” “怎么起到警示别人的效果?” “这叫杀鸡给猴看,只有这样他们才知道我天朝之威。” “我要让他们知道,胆敢与大明开战的后果。” “可是……” 李芳果还想说什么,一旁的蓝玉直接打断。 “世子,如果你觉得我们做的不对。” “我们现在就可以撤兵,不再管你们的闲事,我们只要我们的汉四郡。” 听到蓝玉这话,李芳果顿时无话可说。 如果明军撤了,他依旧不是李芳远的对手,现在李芳远的兵力要远胜于他。 “告退!” 李芳果无奈的退了出去。 “这小子,还挺有仁慈之心。” 李芳果走后,李景隆笑道。 “可惜,高句丽终究是我大明的囊中之物,如果他识时务,本殿下不介意让他后半辈子衣食无忧,做个闲散郡王。” 朱雄英冷笑道。 “舅老爷,我们快到开京了吧?” “没错!” “我们……” 朱雄英刚想说什么,袁天罡走了进来。 “殿下!” “何事?” “姚广孝要跑!” 此话一出,众人眉头轻蹙,纷纷看向朱雄英。 “这老头知道我们快到开京了,他倒是看得清。” “殿下,要不要把他抓来?” 朱雄英并没有立马回袁天罡,而是在思量什么。 “既然如此,那就抓来吧!” “他的作用已经没了,是时候解决他了。” “是!” 说完!转身下去办事。 ……………………………… 开京! 姚广孝府邸内! 这老东西正在收拾东西,突然一个麻袋将他套住。 “谁?” “你们是谁?” 不停挣扎的姚广孝,被人一记手刀给打晕了。 夜幕降临! 明军中军大帐之内! 一盆冷水泼在姚广孝脸上,当即就被惊醒。 环视一周,发现自己在明军大帐之内,蓝玉、李景隆他们正打量着他。 “你们……” “好久不见啊!” “道衍大师!” 姚广孝转头看去,只见朱雄英正端坐在太师椅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朱雄英?” “你也来了?” “道衍大师能来,我怎么就不能来?” 朱雄英微微笑道。 “呵呵……” “没想到又一次落入你的手中,这次恐怕在劫难逃了。” 姚广孝路笑道。 “你说的没错,这次你的确跑不了,你做了这么多事。” “这次说什么都不能让你跑了。” “来吧!” “既然落到你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姚广孝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没想到道衍大师这次这么决绝,居然不怕死。” “呵……” “难不成我求饶,你就会放过我吗?” “也对!” “不过,看在你任务完成的不错份上,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 “保证你不受罪!” 听到这话,姚广孝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你这话什么意思?” 朱雄英笑了笑,其他人也跟着笑了起来,姚广孝疑惑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什么意思?” “老秃驴,你不是自诩聪明吗?” “这都想不明白?” “你能进高句丽,能跟李芳远碰上面,那都一切都是殿下的安排。” 轰…… 听到李景隆的话,姚广孝只感觉脑瓜子嗡嗡的。 那都是朱雄英一手安排的? “这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那明明是我……” “你不会想说是你自己逃过了不良人的追捕吧?” “你想什么呢?” “不良人什么时候失过手?” “那都是故意把你往那边赶的。” 李景隆笑道。 姚广孝震惊的看着朱雄英。 “这么说当初我到辽东,能跟挥厚碰面也是你安排的?” “道衍大师真是聪明,能举一反三,在下佩服!” 朱雄英笑盈盈的看着姚广孝,此时的姚广孝愣在原地。 内心泛起惊涛骇浪,久久不能平复。 他本以为是自己看着机敏躲过了不良人的追捕,没想到却尽在人家的掌握之中。 他妈的! 垂死病中惊坐起,小丑竟是我自己。 “怪不得辽东女真人败得这么快,怪不得李芳远派去埋伏的人,全军覆没。” “原来一切都在你们的眼皮子底下。” “亏我还以为,我能逃脱都是我自己的聪明才智,没想到……哈哈哈……” “哈哈哈……” 姚广孝疯狂大笑,其中嘈杂着自嘲与悲凉。 “这世界上,没有人能够从不良人手中逃脱,你也不例外。” “再告诉你一个秘密,自从你跟着四叔去北平的时候,我就已经盯上你了。” (O) 姚广孝再次大惊! “你……” “大界寺里,我与燕王的谈话,你都听到了?” “一字不差!” 姚广孝大惊失色! “那你为何还放任我跟燕王回北平?” “很简单!” “我只想让四叔自己挣脱你的蛊惑,自己亲手把你送到皇爷爷面前。” “自己磕头认错,只要他那样做了,他永远都是我的四叔。” “奈何事与愿违!” “所以当初,也是你故意放我走的?” “那不然呢?” 朱雄英摊了摊手道。 “哈哈……” “好算计,好算计!” “一环扣一环,一步步吞并了辽东,遏制了女真人,现在又出兵高句丽,想来没多久高句丽也会成为你的囊中之物。” “朱雄英啊朱雄英,如此年纪,就有如此心机韬略。” “佩服!佩服!” “直到今天,我姚广孝才服了你朱雄英!” 姚广孝对着朱雄英竖起了大拇指。 “佩服我的人多了去了,不缺你这个!” “我八岁提炼细盐,十岁解决吕氏、十一岁纵横草原。” “你佩服我也很正常。” 姚广孝自嘲的笑了笑:“现在我不得不承认,大明将来在你的手中,会变得更加强大。” “甚至远迈汉唐,你比燕王更加优秀,朱元璋选你做储君,这点非常明智,大明没有人比你更合适。” “奉承的话,你还是留到地狱跟阎王爷说吧!” “拖下去,砍了!” “等等!” “怎么?怕死?” 姚广孝摇摇头。 “我只是想知道燕王他……” “你放心,我没杀他!” “圈禁一生?” 朱雄英点点头。 “唉!燕王如此雄才大略,圈禁一生,比杀了他还难受。” “那不然我还要重用他?” 姚广孝沉默,没再说话。 朱雄英挥了挥手,两名不良人当即架起姚广孝往外走。 等待他的就是斩首! “舅老爷!” “明日向开京进发!” “明白!” 蓝玉点点头! …………………………………… 次日! 大军开拔! 不到十天大军就杀到了开京,将开京维得水泄不通。 李芳果站在城头上看着底下密密麻麻的士兵,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开京城外,旌旗蔽日,刀枪如林,一片肃杀之气弥漫开来。 朱雄英骑在高头大马之上,身披银色铠甲,阳光下熠熠生辉,宛如战神降临。 他的眼神锐利如鹰,扫视着这座即将被他征服的城池,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意。 “全军听令!” 蓝玉的声音穿透云霄,清晰有力,瞬间让整个军阵为之一震。 “今日,我们誓要拿下开京,展现我大明雄师之威!” 随着一声令下,明军阵中鼓声雷动,号角齐鸣,震得人心头一颤。 士兵们齐声高呼,声浪滚滚,如同山呼海啸,气势恢宏,直冲云霄。 这不仅仅是对胜利的渴望,更是对大明荣耀的捍卫。 李芳果站在城头,望着这铺天盖地而来的明军,心中不禁生出一股无力感。 那整齐划一的步伐,那锐不可当的士气,无不彰显着明军的强大与不可战胜。 他的士兵们,虽然也英勇善战,但在这样的气势面前,显得渺小而脆弱。 明军的阵列如同钢铁洪流,缓缓向前推进,每一步都踏得地面震颤,仿佛连天地都在为之颤抖。 “放!” 蓝玉一声令下,顿时,数十门火炮同时轰鸣,炮火连天,硝烟弥漫。 巨大的轰鸣声震耳欲聋,炮弹如流星般划破天际,精准地落在城墙上,炸得碎石纷飞,城墙摇摇欲坠。 李芳果见状,脸色苍白,他知道,仅凭自己手中的兵力,根本无法抵挡这股强大的攻势。 但他作为一国之君,绝不能轻易言败。 他咬紧牙关,挥舞着手中的长剑,高声激励士气:“将士们,为了我们的家园,为了我们的子孙后代,我们必须坚守到底!” 然而,明军的攻势太过猛烈,如同潮水般不可阻挡。 在蓝玉的指挥下,明军士兵如同猛虎下山,势不可挡。 他们攀爬城墙,与守军展开殊死搏斗,每一场战斗都充满了血腥与残酷。 第381章:开城之战!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明军猛烈的炮火砸得高句丽士兵抬不起头,李芳远被士兵紧紧护着。 “王上,你先回宫吧!” “这里太危险了,守城的事交给我们就行了。” 李芳远眉头紧皱,他没想到明军一言不合就开打,根本没有任何拖泥带水。 “去!把姚广孝叫来。” “王上,姚广孝不在府里,不知道他去哪了。” “什么?” “混账……” 李芳远立马意识到姚广孝跑了,就在他正想叫人去捉拿姚广孝之时,明军的炮火袭来。 只见高句丽的士兵在明军的猛烈攻势下纷纷倒下,城墙的残垣断壁在炮火中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崩塌。 “王上,快撤吧!” 身旁的侍卫再次焦急地喊道:“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名满身是血的士兵跌跌撞撞地跑到李芳远面前,气喘吁吁地报告:“王上,南门被攻破了!明军已经涌进城内!” 李芳远闻言,脸色骤变。 南门是开京的重要门户,一旦失守,整个城池都将陷入敌人的掌控之中。 他咬紧牙关,挥舞着长剑,高声喊道:“务必守住南门,绝不能让明军得逞!” “是!” 一名将领当即带人过去! 南门处的战斗异常激烈,双方士兵在狭窄的巷口处展开了肉搏战。 明军的士兵们手持长枪短刀,与高句丽的士兵们展开了殊死拼杀。 每一次冲锋都伴随着血腥与残酷,每一次拼杀都让人心惊胆战。 南门处的巷口狭窄而曲折,双方士兵在这里展开了肉搏战。 明军的士兵们手持长枪长刀,勇猛无畏地冲锋陷阵。 他们训练有素,配合默契,每一次冲锋都如同猛虎下山,势不可挡。 高句丽的士兵们虽然英勇抵抗,但在明军的强大攻势下,他们还是纷纷倒下。 一名将领见状,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悲忿。 他挥舞着长剑,高声喊道:“将士们,为了我们的家园,为了我们的子孙后代,我们必须坚守到底!” 他的声音穿透了战场的喧嚣,传到了每一个士兵的耳中。 高句丽的士兵们闻言,士气大振。 他们咬紧牙关,挥舞着手中的刀枪,与明军展开了殊死拼杀。 就在南门处的战斗达到白热化之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李芳远抬头一看,只见一名满身是血的士兵跌跌撞撞地跑来,气喘吁吁地报告:“王上,北门也被攻破了!明军已经涌进城内!” 李芳远闻言,脸色骤变。 “给我顶住!一定要顶住!” 在然而,明军的攻势实在太过猛烈,他们如同潮水般涌来,根本无法抵挡。 尽管高句丽的士兵们拼命死守,但在明军的强大火力面前,他们还是纷纷倒下。 此时的南门,一道身影突然杀入,一名少年手持环首刀杀到南门。 正是朱允熥! 只见朱允熥手持环首刀杀入人群之中,如同虎入羊群。 他的刀法凌厉而迅猛,每一次挥刀都能准确地击中敌人的要害。 他的身影在战场上穿梭自如,仿佛一道闪电,让人难以捉摸。 高句丽的士兵们见到他,无不心惊胆战,纷纷避让。 朱允熥的勇猛激起了明军士兵们的士气,他们纷纷效仿朱允熥,奋勇杀敌。 南门处的战斗变得更加激烈,双方士兵在狭窄的巷口处展开了肉搏战。 每一次冲锋都伴随着血腥与残酷,每一次拼杀都让人心惊胆战。 然而,朱允熥却仿佛不知疲倦一般,他手持环首刀,不断地冲锋陷阵,斩杀敌人。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坚定的信念和无尽的杀意,仿佛要将所有的敌人都斩尽杀绝。 在他的带领下,明军士兵们士气高涨,他们奋勇向前,与高句丽的士兵们展开了殊死搏斗。 每一次冲锋都伴随着震天的呐喊声,每一次拼杀都让人热血沸腾。 南门处的战斗变得更加惨烈,双方士兵在狭窄的巷口处展开了殊死较量。 朱允熥在战场上如鱼得水,他的刀法越来越凌厉,每一次挥刀都能带走一名敌人的生命。 他的身影在战场上穿梭自如,仿佛一道死亡的阴影,让高句丽的士兵们闻风丧胆。 在他的猛攻下,高句丽的士兵们纷纷倒下,他们的防线开始崩溃。 南门处的巷口逐渐被明军士兵占领,高句丽的士兵们被迫后退。 然而,朱允熥并没有停止攻击,他手持环首刀,继续追杀敌人。 他杀入高句丽的士兵之中,犹如狼入羊群,所过之处,敌人纷纷倒下。 他的刀法快如闪电,每一次挥刀都能准确地击中敌人的要害。 他的刀法犀利至极,每一次出招都能将对方毙于掌下,每一次挥刀都能让对手的脑袋滚落。 每一次挥刀都会带走一条鲜活的生命,每一次出招都带有死神的召唤,每一次出招都会带走一颗脑袋。 南门处已经被他们占据,敌人根本无路可逃。 南门处的士兵们纷纷后退,不敢再与明军交手,唯恐一不小心就会丢掉性命。 “宰了他们!” 朱允熥高喊一声! “杀!“ 明军士兵们怒吼,一个个挥动着武器朝着后退的敌人杀去。 南门处的战斗已经彻底结束,但是,这里却依旧尸横遍野。 一具具鲜血淋漓的尸体堆积在南门前,让人触目惊心。 与此同时,北门处! 朱雄英同样也是手持环首刀杀入战场。 北门处的战争更为激烈,两支明军相互厮杀,你来我往,打得不亦乐乎。 朱雄英一人一刀如同虎入羊群般,他出手要比朱允熥还要狠辣。 每一刀挥下去,总有几名高句丽士兵死于非命。 他的嘴角浮现一抹冷笑,低喝一声:“杀!“ 只听'噗哧噗哧'的闷响声不断响起,一把柄环首刀在他的手中飞速旋转,犹如一团风暴,所过之处,鲜血飞溅。 他手持环首刀不停地旋转,周围一片狼藉,不断有高句丽的士兵惨叫倒下,鲜血飞洒而出,染红了整片土地。 他的刀法很诡异,似刀、又似锤、似鞭。他使用的不仅仅是蛮劲,还有技巧和技巧。 当然,他的身法更是灵敏无比,他的身影在战场上如同幽灵一般,总能找到敌人的致命弱点。 他的身形在战场上快若闪电,每一次出刀都是那么的精妙,每一次出刀都能带走对方的性命。 他的每一招都充满杀戮和死亡气息,一刀下去,就能带走一个敌人的生命。 他所过之处,无数的高句丽士兵被他斩杀,鲜血染红了整片土地。 高句丽的士兵们惊慌失措,四散奔逃。 “将士们,杀光他们!” 朱雄英怒喝一声,他的脸色狰狞无比,他握着环首刀追杀敌人,不断地砍杀着。 他身后的明军将士看到自己的殿下都这么勇猛,顿时士气大振,纷纷发动冲锋,一个个犹如饿狼一般,凶残而嗜血。 他们手持长矛,奋勇冲杀,犹如一只只猎豹扑入羊群之中。 在他们身边,鲜血染红了泥泞的地面,他们的衣袍上沾满了敌人的鲜血,他们手执长矛,如同一柄尖锐的匕首一般,不断地收割着高句丽士兵的性命。 “啊啊啊“ “救命啊!救命啊!“ “不,不要杀我.“ 惨叫声响起,一名名高句丽士兵倒下,他们的尸体躺在地上,鲜血顺着他们的伤口不断地流淌而下,染红了地面。 他们的尸体上布满了伤口,鲜血从他们的伤口处汩汩地冒出来,将地面染红。 他们的双腿、胸膛上全部是刀剑留下的伤痕,一个个惨不忍睹,惨不忍睹。 这场战争,注定是一场屠杀,是一场没有硝烟,没有惨痛经历的杀戮。 战场的惨状,血流成河,令人触目惊心。 在这个战场之中,只有无尽的杀戮,只有鲜血,没有仁慈,也没有怜悯,只有死亡和残忍。 朱雄英挥舞着环首刀,他的双眼通红,他的眼眶里布满了鲜血,他手腕翻动,手里的环首刀连续劈出。 只见刀芒纵横,每一次挥刀都带走了一条性命,一道道鲜血喷射而出,洒在了尘土中。 他的瞳孔中闪烁着一抹嗜血的猩红,他手中的环首刀犹如一只饥肠辘辘的恶鬼,正在吞噬着眼前的敌人。 “杀!杀!杀!“ “杀!“ 他的声音洪亮,犹如雷霆般轰鸣,震荡在战场上。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冷酷,一种嗜血的杀意弥漫。 在他的视线中,眼前的敌人已经变成了死人,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抵抗力。 他的脚步轻盈,犹如游龙,手腕翻转,刀刃划破空间,发出'嗤啦啦'的破空之声。 他的手腕如闪电般舞动,刀光闪过,带走了数条人命,眨眼之间便将数百名敌人斩杀。 朱雄英的杀伐果决,犹如一只疯狂的恶魔,他的眼睛闪烁着嗜血的光芒,浑身透发出强烈的杀机。 他的双手紧握着环首刀,一股凌厉的煞气随着他的动作释放出来,他浑身上下都充斥着浓郁的杀意,他仿佛一尊来自地狱的修罗,杀伐果决。 他的双眸犹如鹰隼般锐利,眼眸之中闪烁着冰冷而残忍的光芒,他的嘴角勾勒出一抹冷酷而嗜血的笑容。 朱雄英就像是一个从地狱归来的恶魔,他的双眸之中迸射出嗜血的寒光,让人望而生畏。 身后的明军将士在极大的鼓舞之下,打通了北门。 明军如同潮水一般涌了进开京城。 “杀光一切反抗之敌!” “杀!” 明军攻入开城后,整个城池仿佛陷入了一片火海与血海之中。 北门一被打通,明军便如潮水般汹涌而入,他们的呐喊声、战鼓声震天响,与城内高句丽士兵和百姓的惊恐呼喊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悲壮的战歌。 朱雄英身先士卒,他的环首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敌人的哀嚎与倒下。 他的身形在战场上快若闪电,所过之处,高句丽的士兵们如同稻草般被轻易割倒。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冷酷与嗜血,仿佛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只知一味地杀戮与征服。 明军将士们紧随朱雄英之后,他们手持长矛、刀剑,奋勇冲杀。 开京城内,一片混乱。 高句丽的士兵和百姓们在明军的屠杀下纷纷逃窜,他们试图寻找一个安全的避难所,但却发现无处可逃。 整个城池仿佛变成了一片人间炼狱,到处都是鲜血与尸体,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与硝烟味。 朱雄英带领着明军一路杀伐,他们穿街过巷,直逼高句丽的王宫。 王宫前,高句丽的禁卫军已经严阵以待,他们知道这是一场生死存亡的战斗,因此都拼尽了全力。 然而,在朱雄英的带领下,明军将士们仿佛变成了一群疯狂的野兽,他们不顾一切地冲锋陷阵,与高句丽的将士们展开了殊死搏斗。 战斗异常激烈,双方士兵都拼尽了全力。然而,在朱雄英的勇猛与果敢下,明军逐渐占据了上风。 高句丽的禁卫军纷纷倒下,他们的防线开始崩溃。 朱雄英挥舞着环首刀,一路杀入王宫,他的身影在战场上犹如一道闪电,令人望而生畏。 在他身后,是数万明军将士,他们一路冲杀,所向披靡,所过之处,鲜血溅射,所有人都为之胆怯。 明军将士们如同浪潮一样,他们一路杀进了王宫。 朱雄英一马当先,他的环首刀如同死神的镰刀,每一次挥动都带走一名敌人的生命。 他的身形在战场上快若闪电,所过之处,高句丽的禁卫军纷纷倒下,仿佛无法阻挡他的脚步。 明军将士们紧随朱雄英之后,他们手持长矛、刀剑,奋勇冲杀。 他们的呐喊声震天响,与战鼓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股不可阻挡的力量。 他们仿佛一群疯狂的野兽,不顾一切地冲锋陷阵,与高句丽的禁卫军展开了殊死搏斗。 在他们的长矛如同利箭一般,刺穿了敌人的胸膛; 他们的刀剑如同闪电一般,斩断了敌人的头颅。 他们的身影在战场上穿梭,所过之处,鲜血溅射,敌人纷纷倒下。 高句丽的禁卫军虽然相比其他高句丽军队要出色,但在明军的汹涌攻势下,他们很快便陷入了困境。 他们的防线崩溃,士兵们纷纷逃窜或投降。 第382章:李方远的狡辩!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袁天罡!” 朱雄英大喝一声。 “臣在!?” “去!” “把李芳远给本殿下抓来!” “是!” 说完,身影一闪消失在原地。 朱雄英下令血洗整个王宫,高句丽的王宫根本没多大。 不多时宫内的所有全部都被集中到一处空地上。 朱雄英看了一眼:“杀!” 一声令下,明军将士纷纷手起刀落。 ……………… “殿下,我们找遍了整个王宫,都没有发现李芳远的踪迹。” 李景隆走到朱雄英面前,恭敬道。 “难不成跑了?” “应该还在城内,我已经让不良帅去找了,你们也去找找!” “是!” ………………………… 与此同时,开京城内! 明军正大肆收逋高句丽士兵,只要简单,但凡敢反抗的,一律格杀勿论。 但要对秋毫未犯! 一处昏暗的巷子内! 一个箩筐内缓缓探出一个头,警惕的看着四周。 随后后面几个箩筐内,纷纷探出几个脑袋。 “王上,现在明军刚刚攻入开城,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吧!” “这里,不知道明军什么时候就会找上门。” 李芳远瞥了他一眼。 “现在城内到处都是明军,只要我们一出现,立马就会被发现。” “他们不会放过我们的,现在这里目前是安全的,等到了晚上我们找机会。” “现在不能乱跑,知道吗?” 一旁的心腹撇了撇嘴。 “王上,我们应该先去找套衣服,我们身上这套衣服太过显眼了。” 这话得到了其他人的认同,现在他们最好换上老百姓的衣服。 就算碰上明军,也能凭借着老百姓的衣服,或许能够蒙混过关。 不然那就是死路一条! “嗯!有理!” “那就先去找一套百姓的衣服换上,走吧!” 几人走出箩筐,鬼鬼祟祟的,走到巷子口,四处看了看。 发现外面到处都是明军,根本走不出去。 只要一出去就会被发现。 吓得他们连忙缩了回去! “王上,我看还是等天黑再说吧!” 李芳远点点头,转身正想夺回箩筐内,一转身就发现后面站着几个人。 带头的正是袁天罡,正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 李芳远看到他们心里格登一下。 想转身跑,却发现巷口处不知什么时候被人给堵住了,身上的服饰跟袁天罡他们的一样。 “高丽王,我们殿下有请!” 听到这话,李芳远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 此时的王宫内! 朱雄英坐在王座上闭目养神,底下是蓝玉他们,李芳果他们也在其中,这时袁天罡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朱雄英身旁。 “殿下,李芳远抓到了!” “带进来!” “是!” “带进来!” 袁天罡话音刚落,李芳远等人就被不良人带了进来。 李芳远看到人群中的李芳果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臣高丽王李芳远参见大明皇太孙殿下。” 朱雄英睁眼看了他一眼。 “李芳远,你可知罪?” “臣不知,还请殿下示下!” “大胆!” “李芳远你罪无可恕,你自己做的事你自己不知道吗?” 一旁的蓝玉连声呵斥。 “犯下大罪的是李芳果,是他造反。” “我何罪之有?” 李芳远理直气壮的模样,不知道还真以为他是冤枉的。 “李芳远,你是谁给你的勇气?” “你杀了你的弟弟,逼迫你父亲立你为世子,后来又杀了你的父亲。” “这些难道不是你做的?” 朱雄英看着他缓缓开口道。 “殿下,您远在大明,您根本就不清楚这里的事,那些都是李芳果给我扣的屎盆子。” “是他要造反,把一切都怪在我的头上,我是父王亲口钦定的世子。” “我怎么会做出弑父杀弟这等禽兽不如之事?” “那一切都是李芳果一手策划的,他不满父王立我为世子,所以这才造谣。” 李芳远这货,说起谎来,面不红,心不跳,平静如水。 “你放屁!” “殿下,一切都是李芳远干的。” “前世子,本来好好的,进了一趟宫,就突然暴毙了。” “这怎么可能?” “而且我父王在宣布立他为世子的时候,也突然暴毙了。” “这一切都是他李芳远干的!” “还请殿下为我父王和弟弟主持公道。” 李芳果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声泪俱下,一副大孝子的模样。 “你放心!” “我一定会主持公道。” 说着,转头看向李芳远。 “李芳远,你怎么解释?” “殿下,您觉得可能吗?” “如果真是我做的,我父王刚刚立我为嗣,我就动手杀人,这不是摆明告诉天下人这事是我做的吗?” “我没那么蠢!” “实力真相是,前世子进宫,突发疾病暴毙,父王诏我等入宫,立我为嗣。” “父王太过思念前世子,悲伤过度,撒手人寰。” “一派胡言!” “殿下,分明是他带兵入宫,挟持了父王,以父王的名义召我们兄弟几人进宫。” “当着父王的面杀了前世子,还用我们众兄弟的命威胁父王。” “父王不得已才把他立为世子,第二天他就把父王给杀了。” “还囚禁了我们众兄弟。” “殿下如果不信,可以把我那些兄弟叫来,他们可以作证。” 听到这话,常升站出来,拱手道:“殿下,刚刚入城的时候,我们去看了那些王子的府邸,他们早就被人给杀了。” 哦嚯! 这下死无对证了! 李芳远得意的看着李芳果! “是我们的人杀的吗?” “不是!” “既然不是我们的人杀的,那就是你杀的了!” 朱雄英看着李芳远淡淡笑道。 “殿下,不是我!一定是李芳果派人杀的。” “李芳远,他的人行动都有我大明的将士一同,如果真是他动手的手。”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听到这话,李芳远愣住了。 不过他并没有慌,他知道今天肯定是逃不过这一劫了,他早就做好了准备。 “殿下,你们人多势众,我说什么都没用了。” “你的意思是我以势压人,冤枉你了?” 李芳远无所谓的笑了笑:“不敢!反正我今肯定死了。” “自从你们出兵帮助李芳果那一刻,我就知道我会输,我也知道我说什么都没用。” “要杀要剐,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儿?” “放肆!” “殿下何时冤枉过人?” 一旁暴脾气的常茂忍不住了,当即就是开骂。 啪…… 一旁的朱允熥更是一个大嘴巴子就甩过去。 “你他妈几个意思?” “说我大哥不明是非吗?” 跟一群糙汉子待久了,他也变的有些不一样了。 那一巴掌,把李芳远打得眼冒金星,半边脸直接肿了起来。 “敢问你是哪位?” 缓过劲的李芳远看着朱允熥问道。 “大明皇太子嫡子,皇太孙胞弟,大明吴王!” “原来是吴王殿下,您觉得我说的有错吗?” “反正如今我已经成为了你们的阶下囚,说什么不都是你们说了算吗?” “如果你们不是我说的那样,那为何你们是支持他李芳果?” “而不是调停?” “嗯?” “牙尖嘴利!” 说着,朱允熥就要再动手,却被朱雄英给制止了。 “李芳远,你还真是能扯啊!” “你不就是想看证据吗?” “无妨!我给你!” 说着!拍了拍手。 走进来一个人,李芳远看到那人顿时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 “认识此人吗?” “你……” “你没死?” 李芳远惊愕的看着眼前之人,不单单是李芳远,一旁的一旁的李芳果同样也是诧异的看着眼前之人。 眼前之人正是之前服侍李成桂的太监,亲眼看到李芳远政变的全过程。 “靖安君,别来无恙啊!”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当然是多亏了殿下。” 说着眼神看向朱雄英,李芳远兄弟俩惊愕的看着朱雄英。 原来这一切朱雄英早就知道了,怪不得早早就屯兵边境。 就等李芳果开口! 李芳果心里顿时像是上了大当一样,看向朱雄英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 “李芳远,现在知道我大明为什么帮李芳果了吧?” 听到这话,李芳远低下头没有再说话。 朱雄英挥挥手,那名太监恭敬的退了出去。 刚出到门外,只见他从脸上撕下一块人皮面露,回头看了里面一眼,转身离开。 如果罗飞他们在,一定大呼,卧槽!怎么是你? 与此同时! 宫殿内! “李芳远,你可知罪?” 李芳远自嘲的笑了笑:“事情已经做了,没有后悔药吃!”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好!” “是条汉子,押下去,明日问斩!” 李芳远被两名不良人架了出去。 次日! 李芳远被拉到闹市,由李芳果宣读他的罪行,最后刽子手手起刀落,历史上的一代枭雄就此身首分离。 随后朱雄英当即让人散布消息,李芳远已经被杀,并宣布他的罪行。 让那些人还没打下来的城池,尽快过来投降,否则明军一到,玉石俱焚。 ………………………………………… 王宫内! “舅老爷,继续带兵南下!” “尽快与马和汇合,占领高句丽全境。” 蓝玉点点头:“殿下,那李芳果怎么处理?” “杀不杀?” “他?” “他现在正估计盘算着怎么让我们撤出去呢!” 一旁的常茂笑了笑:“难道他不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 众人也是笑了笑。 “想让我们出去,那不可能!” “高句丽本殿下志在必得,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致,皆为汉土。” “这也是我大明的疆土,让我们出去?该出去的是他们,敢在我们的国土上建国,真是大胆。” 朱雄英不屑道! “大哥,还是你聪明!” 一旁的朱允熥咧着嘴笑道。 “好了!” “带兵继续南下,争取早日占领高句丽全境。” “是!” ………… 接下来的日子,蓝玉带领大军继续南下,而马和那边往北打。 而沿途的城池得知是明军到来,基本不敢反抗,明军毫不费力的收下城池。 明军这边越是顺利,李芳果那边就越是难受,因为明军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他去找过朱雄英好几次,刚想开口说事,却都被朱雄英巧妙的化解。 让他每次都说不出来。 这可急坏了他! 隐隐觉得朱雄英这是要把高句丽吞下,如果真的吞下了,想让他再吐出来,那根本不可能。 恐怕你去泡泡嫦娥可能还容易一点。 “诸位,现在怎么办?” 李芳果看着眼前的众位大臣,眉头紧皱。 “世子,他们恐怕是不想退了!” 听到这话李芳果惊愕看着赵浚。 “那怎么办?” “如果他们真想吞并,到时候想让他吐出来,那根本不可能。” 李芳果愁容满面。 “世子,索性就挑明了吧!” “不然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他大明是天朝上国,爱面子。” “只要我们放低姿态,想来他们应该会同意。” 李芳果点点头,只能如此了。 “我这就去找他!” ………………………………………………………… 朱雄英处! “殿下,李芳果求见!” “又来了!” “请他进来!” “是!” 不多时李芳果走了进来。 “臣李芳果,参见太孙殿下!” “免礼,平身!” “殿下,臣有一事相求。” 李芳果并没有起来,朱雄英自然知道他想说什么。 “哦?何事?” “殿下,如今李芳远已经伏诛,剩下的事就交给我吧!” “殿下已经帮了我们很多了。” 朱雄英摆摆手:“哎!我们中原有句话说得好,叫做送佛送到西。” “现在李芳远的势力还尚未彻底平定,做事自然做到底。” “不能半途而废!” 听到这话的李芳果心里已经开始问候朱雄英了。 “殿下,剩下的都是一些乌合之众,根本不足为虑。” “我们自己就能搞定,怎么好意思劳烦殿下呢?” “还是让我来吧!” “这样殿下也能早日回应天向皇帝陛下复命。” 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朱雄英一眼。 第383章:北朝天皇!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呵呵……” “世子这是想赶我走?” “臣不敢!” 李芳果连忙开口道。 “既然如此,这么着急做甚?” 李芳果沉吟片刻,鼓足勇气:“殿下,这原本就是臣的家事。” “还是让臣自己解决吧!” “殿下已经帮了我很多了。” “家事?” 朱雄英摇摇头:“不不不,这是国家大事,这不单单是你们高句丽的事,也是我大明的事。” “这是当然,不过现在李芳远那贼子已然伏诛,剩下的我就能搞定。” “岂敢再劳烦殿下?” 朱雄英看了他一眼:“世子,你在担心什么?” “我……” “你不会是怕我们不走了吧?” 李芳果闻言尴尬一笑。 “你猜对了,我们就是不走了!” (O) 嗯? ?????????? 李芳果愣在了原地! “殿下,您……” “怎么了?” “殿下,您这玩笑开得,我……呵呵……” “我没有开玩笑!” 李芳果看着朱雄英那认真的表情,收起了笑容。 “殿下,您说的是真的?” “你觉得我会拿这事儿开玩笑吗?” 李芳果眉头紧皱,内心问候了朱雄英八百遍。 “殿下,天朝也要抢他人国土吗?” “抢?” “怎么会是抢?” “这叫收复!” 李芳果懵了,他顿时觉得朱雄英居然这么不要脸。 “殿下,这自古都是我高句丽的领土,何时成了你们的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致,皆为汉土。” “整个天下都是我大明的疆土,这是自古的规矩,怎么就不是我们的了?” “我还没说你呢!你们怎么能在我们的国土上建国?” “你根本就没把我大明放在眼里,你现在还说是你们的国土。” “你要不要脸?” “你……” 李芳果被气得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怎么?” “我说错了吗?” “我现在收复故土,而你却在阻拦,现在我就是当场把你给砍了,我皇爷爷都得夸我一句刀法了得。” 李芳果死死盯着朱雄英,拳头紧握,他很想动手,但是他不是朱雄英的对手。 他高句丽更不是大明的对手。 “殿下,我高句丽世代向你们中原王朝称臣纳贡,难道这还不够吗?” “为什么还要侵占我们的国土?” “我说了,我这是收复故土,明白吗?” “如果你不服,那就打!” 听到这话,李芳果无奈了。 “殿下,我求求您放过我们吧!” “李芳果,你千万不要不识抬举。” “就你们,都把这片地区的百姓治理成什么样了?” “把你们并入我大明,有了我大明的教化,高句丽的百姓才能过得更好。” “如果不是为了收复故土,让高句丽的百姓过得更好,你以为我理你们?” “你要是识相的话,就老老实实的,我可以向皇爷爷求情,让你做个闲散郡王。” “你这辈子都会衣食无忧,也能不至于让你父王断了香火。” “但是你要是不识抬举,我不介意送你下去跟你父王团聚。” 言语之间,朱雄英杀机凌然。 “殿下……” “你当真想死吗?” 朱雄英冷冷的看着他。 李芳果被朱雄英盯得毛骨竦然。 “退下!” “是……是!” 李芳果无奈只好退了下去。 “殿下,要不要除掉他?” 李芳果走后,袁天罡轻声道。 “暂时不用,派人盯着他,但凡他有一点异样,就地格杀!” “是!” “对了!罗飞和李川他们如何了?” “启禀殿下,他们已经成功见到了南北天皇了,罗飞在北,李川在南。” 朱雄英点点头:“让他们可劲的忽悠,不要怕出事,出了事我给他们兜着。” “是!” ………………………………………… 东瀛倭国! 北朝皇宫! “陛下,罗桑到了!” “哦?快让他进来!” “嗨!” 不多时罗飞跟着一个小矮子走了进来。 “见过尊敬天皇陛下!” 罗飞行了一个抱拳礼。 后小松天皇也没有怪罪罗飞没给他行大礼,而是直接让罗飞坐下。 罗飞也是一屁股坐下,小松天皇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缓缓跪坐。 “罗桑,刚刚井上君说你有办法打赢南朝,这是真的吗?” “天皇陛下,当然是了!” 听到这话,小松天皇顿时两眼放光,现在他最大的心愿就是打败南朝,实现国家南北统一。 这也是他为什么没有怪罪罗飞的原因之一。 “罗桑,不知道你是的办法是?” 小松天皇紧紧盯着罗飞。 “天皇陛下,想要打赢南朝很简单,只需要武器装备比他们好就行。” “国力比南朝强就行。” 这不是废话吗? 这谁不知道? 小松天皇内心不屑的吐槽,当然他并没有表现出来。 “罗桑,要如何才能变的比南朝强?” “天皇陛下,你们都知道我是一个商人,但是相信你们也看出来我并不像一个商人。” “倒像是一个军人,这点相信你们都看出来了。” 小松天皇和井上太郎没有说话,表示默认。 “但是你们不要惊慌,我的的确确是个商人,但至于我为什么像军人。” “那是因为我刚从军队里出来没多久,因为犯了事儿,所以被驱逐了。” “家里有些背景,做事就来你们这里做生意。” “言归正传,想让你们胜过南朝,还要速胜,那就是购买大明的铠甲和武器。” “引进大明的生产技术,提高国力,正如刚才所说,我家里有点背景。” “家中长辈都在军中有些不小的职位,这些东西对于我来说,想要弄到,那都是易如反掌。” “只要有了这些东西,我保证南朝绝对不是你们的对手。” 听到这些话,小松天皇和井上太郎相视一眼。 “罗桑,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你倒卖军需,那可是重罪啊!” “你不怕大明找你的麻烦?” 罗飞笑了笑:“天皇陛下,刚刚我也说,我在大明犯了事,说是犯了事,其实就是被人陷害。” “我在大明无处申冤,大明皇帝更是不明是非,大明官场已经没有了我的立足之地。” “当然我帮你们也是有条件的,你们的花钱买,毕竟我是商人。” “既然做不成官,那就做一个富可敌国的商人,至于将来大明问罪。” “这点我根本不怕,我都是在海外做生意,他们就算想找我算账,也得找到我才行。” “你们说是吧?” 小松天皇闻言点点头。 “不知道罗桑手上有多少军需?” “毕竟如果我们采购的话,那可是很大的需求。” “太少也不够!” “如果太多,大明那边想来肯定会发现吧?” 罗飞摇摇头:“天皇这点你完全可以放心,大明这么大,这里少一点,那里少一点,他们是发现不了的。” “罗桑,我有个提议,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一旁一直没开口的井上太郎开口了。 “井上君请讲!” “既然大明已经没有了罗桑的容身之地,那为何不能来我大倭国为官呢?” “将来我们实现南北统一,增强国力之后,我们可以杀回去,替罗桑报仇。” “那会属于你的一切!” 听到这话,一旁的小松天皇也是点点头。 罗飞则是暗骂,狗东西这是不想给钱啊! “哈哈……” “井上君的提议确实不错,但是如今我已经对官场的勾心斗角厌倦了。” “我现在只想做个商人,好好做生意。” “其他的还是算了!” “不过你们可以放心,我给你们的东西绝对保证质量,我做生意就是主打的就是一个诚信为本。” 听到罗飞这么说,井上太郎也没再说什么。 “罗桑的诚信,我们自然是信得过,不过呢我们还要商量一下具体购买的数量。” “这样,罗桑你先回去等消息,等我们统计出来了,我们再通知你。” 罗飞点点头,起身告辞。 罗飞一走,两人顿时露出一抹阴笑。 “真是个没有礼貌的中原人。” 小松天皇眼中闪过一丝不满。 “陛下,息怒!” “我们现在需要他!” “如果真如他所说那般,只要我们得到了大明的武器装备,还有生产技术那我们的国力一定能超过南朝。” “这样的话,南北统一将不在话下。” “而且……” 说着,井上太郎眼中闪过一丝疯狂、向往之色。 “而且什么?” “而且我们可以将他发展成我们的细作,他家大大明地位不低。” “一定能打探到很多大明的机密,这样有朝一日我们可以攻入大明。” “为我们大倭国开疆拓土,那将来陛下您会留名千古,成为我大倭国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天皇。” “要知道大明地大物博,物产丰富,有些美丽的壮丽山河,这早在唐朝就已经证明了。” 听到井上太郎的话,小松天皇也是异常激动,身为天皇自然也看过历史书。 当初大唐那是多么的厉害,如果自己能够率领倭国的军队打下来。 那自己就是最伟大的天皇。 一想到这内心不由得畅想起来,那多么的美滋滋啊! “井上君,你说的很有道理。” “不过朕看他似乎应该不是那么容易被收买啊!” “陛下,现在他肯定不会同意,还需要一些时间。” “只要我们买他的东西,然后再给他灌输大明对他的种种,这一来二去,他就会对大明越来越厌恶。” “而我们呢!只要对他好,再给他送上美女,如此反差之下。” “你迟早会成为我们的人!” “哈哈哈……” “真不愧是我的丞相!” 小松天皇哈哈大笑,对于井上太郎的提议很是满意。 “既然如此,这事就交给你去办了。” “一定要办好,其中的重要性你清楚。” “陛下放心,这事交给我了。” 井上太郎拍着胸脯保证道。 小松天皇点点头:“去吧!” “嗨!” ……………………………………………… 罗飞处! 天捷星来到罗飞房间。 “有新情况?” 天捷星点点头:“他们准备把你培养成奸细,还要给你送上美女。” 罗飞闻言当即一脸嫌弃。 “就他们这的也叫美女?” “我都踩到他们,还想把我培养成奸细?” “他们想得还真是好!” 罗飞不屑的笑了笑,说着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立马倒掉。 “什么玩意?” “连茶都这么难喝。” “殿下派我来这,真是受罪啊!” 罗飞撇了撇嘴道。 “你就知足吧!” “这不比你们训练的时候吃的好?” “嘁!” 像在北朝发生的事,同样也在南朝上演,李川也正忽悠这南朝的龟山天皇。 后者同样也想把李川发展成他们的奸细。 ………………………………………… 高句丽! 这段时间经过蓝玉和马和两人的双管齐下之下,整个高句丽没多久就被明军给打穿了。 整个高句丽全部落入明军手里,而李芳果自从上一次被朱雄英收拾过以后。 没再敢提明军撤出高句丽的事,整日躲在府里喝酒,搂着美女研究软件硬化工程。 赵浚他们看到李芳果这模样,无奈的摇摇头,他们也不敢去找朱雄英。 没多久也跟着摆烂,在家研究昆字结构。 明军大营! 中军大营内! “马和!” “在!” “新式战船的情况如何了?” “启禀殿下,他们……他们还在研究那张图纸。” “新式战船太过超前,他们有些技术还弄不明白。” 马和脸色有些尴尬道。 朱雄英无奈叹了口气:“这事对于他们来说确实有些难了。” “这样吧!我给你找几个技术人才,到时候你带回去。” “尽快把新式战船给我打造出来。” “是!” 朱雄英当即进入系统,让系统弄几个各个领域的顶尖人才。 专门用来指导大明的科研人员,相信有了他们在,大明的科技一定能快速发展。 “殿下,现在高句丽也拿下了。” “我们下一步是不是要出兵东瀛了?” 一旁的李景隆开口问道。 “表哥不急,这事得好好准备。” 第384章:没错,就是这样!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当初忽必烈四次东征东瀛,都没能成功。” “虽说有点他运气不好的成份在,目前我们的战船得换个更好的才行。” “如果我们也跟忽必烈遇上同一个问题,希望能够抗住。” “从高句丽这边过去,会更近,等新式战船做好,才有更大的把握。” “就让那群倭寇多活几日。” “目前先将高句丽这边稳定下来再说。” 众人听到这话,也是点点头,一切要稳,这样才不会出现问题。 “你们暂时先在这驻扎,我回趟应天,跟老朱头商量一些事情。” “是!” ………………………………………… 应天! 皇宫内! 朱元璋、马皇后、朱标一家三口正在御花园里有说有笑的。 这时天空传来阵阵轰鸣声! “嗯?哪来的声响?” 朱元璋有些疑惑。 “来人!” 一旁的朱标叫人过来。 “殿下!” “去看看怎么回事!” “是!” 太监刚走,一名一名侍卫匆忙的跑了过来。 “启禀陛下,天上有不明飞行物体正向皇宫而来。” 朱元璋眉头一皱。 “去看看!” 说着,率先向前走去,朱标和马皇后连忙跟上。 ………………………… 一处空地之上! 十几架直升机缓缓落下! 朱元璋等人赶了过来,看到眼前十几架直升机,眼中充满了好奇。 此时的御林军、锦衣卫将整个空地全部包围起来,毛骧更是率领锦衣卫放在朱元璋他们面前。 这时机舱门被打开,所有人顿时紧张了起来。 死死盯着,人对未知的事物总是充满了好奇和恐惧。 朱雄英从机舱内跳了出来,众人一愣! “雄英?” “那是雄英吗?” “我没看错吧?” 朱元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雄英……” “可是他怎么会从那个东西里面出来?” “哎呀!等下让他过来问问不就知道了?” 一旁的马皇后淡淡道。 “我靠?” “老朱头,你这是不欢迎我回家吗?” 刚下飞机的朱雄英就看到这么大的阵仗,看到朱元璋他们正看着自己。 当即就抱怨道! “都退下!” 朱元璋大手一挥,御林军、锦衣卫全部退下。 带下朱标和马皇后朝朱雄英走去,眼睛一直盯着那些直升机。 “小兔崽子,这些是什么东西。” “武装直升机!” “什么?” “武装直升机?” “有什么用处?” 朱元璋疑惑的看着朱雄英。 “当然是在天上飞啦!” “哎呀!我带你上去体验一下吧!” 毕竟说一万遍,不如亲身体验一次。 说着就将三人拉了上去,三人一上去,就好奇的上下打量着。 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看哪里都好奇。 尤其是那些仪器! 朱元璋刚想上手去摸,却被朱雄英一巴掌过去,朱元璋连忙把手缩了回去。 “老朱头,这玩意不能乱摸,很危险的。” “你想让我们一家子团灭啊?” “有这么夸张吗?” 朱元璋有些不满道。 “这可是开玩笑,真的危险,坐好了,系上安全带,戴上耳机要起飞了。” “什么?” 三人有些懵! 朱雄英只好帮三人系上安全带,还有戴上耳机。 “起飞!” 一声令下,飞机缓缓升空,一定高度之后,朝着皇宫外飞去。 往下面看去,一览无余! 人都变跟蚂蚁一样小,这可把三人兴奋得不像样。 “真的飞起来了,没想到人也能在天空之中自由翱翔啊!” “是啊!父皇您看那不是沃尼玛总部吗?” “还真是!” “重八重八你看那个……” “……” 三人往窗外看去,十分兴奋! 没多久飞机就到了郊外,郊外的风景更胜一筹。 三人在不一样的角度看应天的风景,别有一番风味。 “没想到从天上看应天,居然是这样,怪不得很多人都喜欢站在高处看东西。” “雄英,这东西速度挺快啊!” “没多久就出了应天城了。” 朱标感慨道。 “那是当然!” “不过这速度还不是他最快的速度,有些这东西,从应天到北平,只需要几个时辰。” 三人一听,震惊不已! “这么快?” 毕竟在他们的认知里,从应天到北平最起码也要过一个月。 现在几个时辰就能到了,怎么能让他们不震惊? “当然!” 听到朱雄英的肯定,再次打量着眼前的飞机。 “它的作用还不止这个。” “还有其他的?” 朱元璋疑惑道。 “当然!” 说着朱雄英打开舱门,当即剧烈的狂风呼啸而来。 “雄英,你开门做甚?” “这风太大了,快点关门!” “嘿嘿……” “皇奶奶,想要发挥它的作用就要开门。” 说着,掏出一个火箭筒。 来到舱门,对着下方的一块巨石扣动扳机,火箭弹立马就窜了出去。 将巨石炸得粉碎。 朱元璋惊愕看着朱雄英,大明的基业是他一点一点发出来的。 老朱的军事才能自然不差,立马意识到这其中的奥妙。 “好!好!好!” “好啊!” 朱元璋兴奋大叫! “哈哈……” “这要是用在战场上,这绝对是一大杀器啊!” “飞得高,别人打不到自己,自己却能打到别人,好东西啊!” “嘿嘿……” “不错吧!” 朱元璋连连点头,高兴不已。 随后朱雄英带他们逛了一圈,一一解答他们的各种问题。 ………………………… 皇宫内! 朱元璋他们意犹未尽的下了飞机,朱元璋看着眼前的大家伙,是越看越喜欢。 “当年咱要是有这个东西,打陈友谅的时候那绝对是手拿把掐啊!” “唉对了,小兔崽子,这东西你从哪里弄来的?” “还有没有?” “让大明的军队装备上,有了这东西,世上还有谁是大明的对手?” 朱元璋兴奋的看着朱雄英。 “老朱头,你以为这东西是大白菜啊?” “遍地都是?” “那你这不是弄了十几架吗?” “这很难吗?” 朱元璋淡淡道。 “很难吗?” “老朱头,这不是很难,这是非常难,相当难。” “老朱头,你知道就里面的电路,大明都没有!” “你说难不难?” “还有,这玩意要加油,大明如今都没能力开采石油。” “你说难不难?” “还有这里面的引擎,以大明的技术根本造不了。” “还有它所用材材质,大明也造不出来,你说难不难?” 朱雄英一通话,把朱元璋说的一愣一愣的。 下一秒马皇后的话就让他一愣一愣的。 “雄英,既然你说的这些大明都没有,那你是怎么弄到这些的?” “而且还是十几架!” 朱雄英:(O) “对啊雄英,大明都没有的东西,你是怎么弄出这十几架武装直升机的?” 朱标也跟着提出灵魂拷问。 “呃……” “这个嘛!” “当然是我自己捣鼓出来的。” “我八岁那年,老神仙赐与我的。” 朱元璋三人疑惑的看着他。 “真的?” “当然是真的,不然怎么解释这些东西从哪来的?” “大明又没有,难不成我凭空变出来啊?” “就算凭空变出来,那也是老神仙赐予我的,对吧?” “你这说似乎有些合理。” 朱元璋点点头道。 “本来就是!” “而且我回来就是跟你谈这事儿的。” “哦?” “那当然了!” “行!那去御书房吧!” ………………………………………… 御书房内! 朱元璋屏退左右! 只留下父子三人! “小兔崽子,说吧!” 朱元璋坐在龙椅上淡淡道。 “老朱头,刚刚你也感受了直升飞机带来的震撼与作用。” “这是一个很高效的交通工具。” 朱元璋点点头:“确实相当不错,如果再大一点,用来运输兵马,粮草辎重,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而且运输粮草的过程中,其中的消耗,肯定要小很多很多。” 要知道,在古代运输粮草消耗量是很大的,不仅运粮的士兵要吃饭,而且道路不走,所用的麻袋也不好。 运输的过程中经常会撒出来,遇到老鼠什么的偷吃更是家常便饭。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古代打仗经常容易缺粮就是这样。 现在让朱元璋发现有一个这么好的交通运输工具,怎么能不开心,不高兴? “所以,我大明应该来一场科技革命了。” “科技革命?” “什么意思?” “就是改革的意思。” “之前恨你提出的大明重工就是改革,发展工业。” “之前跟你说的水泥、石油等等,将来都会成为大明的必需品。” “这些都是必须要发展的。” 朱元璋眉头微微皱起。 “这些东西,现在他们的进程……” “无妨!我已经带回了各个领域的顶尖人才,往后的事就交给他们了。” “老朱头你只需要全力支持他们就行了。” “这些东西,前期可能有些耗费钱财,肯定会有人反对,届时你可要顶住。” 朱元璋点点头。 “小兔崽子,既然耗费钱财,那你是不是支援一下?” “嗯?” 朱雄英白了一眼,这老头又想打自己的主意。 “老朱头,现在新政推行的这么好,大明还缺钱?” “咱这不是怕不够嘛?” “支援一点,不多!咱只要一千万两!” “一千万两?” “你怎么不去抢?” “我沃尼玛一年才一百万两的收入,你一句话直接让我十年白干。” “不行不行!” “想都别想!” 听到这话,朱元璋也不干了。 “嘿?你这小兔崽子,你别以为咱不知道,你那沃尼玛可比朝廷还有钱。” “不光做生意,你还派了不良人扫了全国所有的大大小小的赌场。” “那些独资全都被你收入自己的口袋,不光是这些,还有其他的走私,还有各种那些见不得光的事。” “全都被你派不良人给扫了,你打击了这么多年,咱就拿你一千万两,都是少的。” 朱雄英闻言,嘿嘿一笑。 “你是怎么知道的?” “哼!怎么知道的?” “你的不良人是不错,但是咱的锦衣卫也不是吃干饭的。” “你们这么大的动作,做了这么多年,这要是不知道,那些锦衣卫就真的可以回家抱孩子了。” 朱元璋没好气道。 “不仅如此,那些西南的土司,一些为非作歹的,也被你屠了吧?” “那些东西,都进了你的口袋了吧?” 朱雄英尴尬的笑了笑。 “小兔崽子,你知道你这是什么吗?” “贪污!” “咱可告诉你,你要是不给,咱就治你一个贪赃枉法的罪,把你口袋里的那些钱,全部充公。” “你自己选!” “卧槽!老朱头,你这么狠?” “亲祖孙,明算账!” “你给不给吧!” 朱元璋一副吃定了朱雄英的模样。 “好好好!” “老朱头,你这么玩是吧?” “既然如此,那你就别怪我狠心了。” “哟呵?” “小兔崽子,你这是威胁咱吗?” 朱元璋有些不屑的看着朱雄英。 “呵呵……” “老朱头,现在徐爷爷、汤爷爷可都是没事干。” “你说我要是去找他们聊聊天,然后再去看看皇奶奶。” “你说到时候会不会很好玩呢?” “你……” “小兔崽子,你找打!” 朱元璋气不打一处来,起身就朝朱雄英走去,朱雄英连忙躲到朱标身后。 “小兔崽子,有本事你别躲,是爷们的就站出来。” “我不!” “你想坑我钱!” “雄英,不能这么说话!” “这都是为了大明,你身为大明的皇太孙,理应出一点。” 朱标开口道。 “太子爹,我可以出……” “但是这也太多了!” “小兔崽子,对于别人是多,但是对于你来说那就是九牛一毛。” “出一点咋啦?” 朱元璋没好气道。 “老朱头,现在大明不缺钱,而且大明很快就会有一笔收入。” “我保证你满意。” 嗯? ?????????? 朱元璋疑惑的看着朱雄英:“一笔钱?还包咱满意?” “此话何意啊?” “东瀛!” “你是说之前你派去东瀛的人?” “没错!” 朱雄英点点头。 第385章:创立医院!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你确定?” “我确定以及肯定!” 朱元璋却是摆摆手:“得了吧!” “就那点弹丸之地,就算有钱,能有多少钱?” “估计都不够塞牙缝的。” 朱元璋表情十分不屑,然而朱雄英后面的话直接让他傻眼了。 “那弹丸之地上有几座金矿!” 嗯! (O) 朱元璋瞪大了眼睛:“你确定?” “当然!” “这也是我要对倭寇动手的原因之一,要是把他们的金矿都挖了。” “我大明还会缺钱吗?” “那金矿多大?” “不清楚,但想来应该不会小。” 听到这话朱元璋当即就露出笑容。 “大孙儿啊!” “嘿嘿……” “做得好!” “咱这就下令让水师过去,灭了他们。” “那可是咱大明孤悬海外的领土,是时候收回来了。” 朱元璋笑道。 “等等!” “现在还不是时候。” 朱元璋和朱标疑惑的看着他。 “怎么?” “还需要准备什么?” 朱元璋疑惑道。 “新式战船还没打造好,等新式战船打造好了,万事俱备,再一举拿下。” “新式战船?” “臭小子,你又在搞什么?” “我大明的战船不够大吗?” “不够好吗?” 朱雄英摇摇头:“大明的战船在别人眼里确实不错,但是在我眼里,确实不咋地。” “得换!” “换?” “换成什么?” 朱标疑惑道。 “换成铁的,不用帆布,不用人划也能走的。” 朱元璋:“……” “小兔崽子,你这是拿咱寻开心是吧?” “铁做船,亏你想的出来,这不得一下水就沉下去了?” 朱元璋没好气道。 “老朱头,你不懂就少说话。” “谁说钢铁就不能做战船了?” “告诉你,它不仅能做,而且质量还不错。” “雄英,你说的是真的?” 一旁的朱标疑惑道。 实在有些不敢相信,但是这是朱雄英说的,半信半疑,毕竟刚刚他还带着他们在天上飞了一圈。 但在他们的世界观里,铁怎么可能浮在水上? “你们不信?” “无妨,给你们做个实验你们就知道了。” “什么实验?” “跟我来!” …………………………………… 御花园内的一处人工湖旁。 “雄英,带我们来这里做甚?” 朱雄英没有说话,而是让人从御膳房拿来一口铁锅。 “这是一口铁锅!” 朱雄英接过铁锅,放在水面上。 铁锅晃了几下,就稳稳的漂浮在水面上。 “看!谁说铁不能浮起来?” 朱元璋和朱标看着漂浮在水面上的铁锅,表情变幻不定。 确实真的浮起来了,但是又感觉颠覆自己的世界观。 “只要形状得当,钢铁也可以漂浮在水面上。” “这就是科学!” “呃……” “老朱头,服没有?” “行行行!算你利害行了吧?” 朱元璋摆摆手道。 “那你准备是要打造?” “不用人划,你是想跟直升机一样用石油吗?” 朱雄英摇摇头:“石油就算了,现在大明根本无法开采石油。” “而且你以为将石油开采出来就行了吗?” “还要经过提炼才能使用,从勘探到开采,到提炼到运输这每一个环节那都是大明无法做到的。” “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雄英,这么麻烦吗?” 朱标喃喃道。 “不然你以为呢?” “这可是一项技术活,就单单运输,都能让大明焦头烂额。” “运一个石油有多难?” “你以为运输很容易吗?” “需要特制运输工具,石油那可是易燃易爆物品,一不小心就会爆炸。” “哪有想得那么容易!” 听到朱雄英这么说,朱元璋闻言有些惊愕。 “那不用石油,用什么?” “当然是煤炭了!” “用煤炭?” “没错!” “这么说,那以后是不是都能用煤炭?” 朱雄英确实摇摇头:“不能!” “用煤炭的都是蒸汽机,用石油的是内燃机。” “蒸汽机的动力比不上内燃机,蒸汽机只不过是过渡,内燃机才是王道。” “直升机用的就是内燃机。” 朱元璋点点头:“原来如此!” “那新式战船要多久?” “这个得看那些人的能力了。” “目前图纸已经给他们了,已经下了命令让他们尽快造出来。” “还有迫击炮、ak47、手雷等军火。” 朱元璋点点头:“那这些事就交给你去办。” “一定要办的漂漂亮亮的!” “放心!” “图纸已经给他们了,放心吧!” 朱雄英摆摆手。 “还有老朱头,如今大明的水稻、红薯已经在全国推广。” “往后百姓应该都能吃饱肚子,不会再忍饥挨饿了。” “既然温饱解决了,是不是应该解决住房和看病了?” 朱标闻言站出来说道:“住房问题,其实我和你皇爷爷一直在努力。” “计划在三十年内解决一部份人,随后就是五十年。” “只不过之前草原的隐患一直尚未解决,需要对付他们,所以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和钱财去解决。” “不过现在可以开始施行,至于看病,你有什么想法?” 一旁的朱雄英闻言微微一愣,他有些怀疑谁才是穿越者。 还是说,华夏文明当真就这么先进,只是自己孤陋寡闻了。 “看病这些!” “我倒是有一些想法,我认为应当设立医院。” “医院?” “何为医院?” “是跟太医院一样的地方吗?” 朱元璋疑惑道。 朱雄英点点头道:“没错!” “我们可以在各个州府县设立医院,将当地有名的大夫全都集中在医院。” “给他们发俸禄,老百姓有什么病痛就到医院去看病。” “这样有病人,各个大夫改了一起讨论医术,取长补短,而病人呢,也多了一些活下来的几率。” “再有办上一个医疗保险,看病可以报销一部份,从而减轻百姓看病的压力。” “这样那些穷苦百姓,也不至于看不起病,被病痛折磨至死。” “如此这般,我大明人人吃得饱,还能看得起病,幸福指数直线上升。” “如此一来,我大明不比汉唐好?” 听到这话,朱元璋点点头,道:“你这想法是不错,可是恐怕没那么容易!” “许多人都是靠自己赚钱,把他们集中到一起,恐怕不会那么简单。” “简单!” “给他们名利不就行了?” “他们都入太医院编制,就成了。” “而且还能提高自己的医术,我想这点他们不会拒绝的。” “父皇,儿臣觉得雄英说的有道理。” 朱标喃喃道。 “不过雄英,既然解决了看病和吃饱饭,那温暖呢?” “毕竟冬天还是有会被冻死!” 朱标好奇的看向他,毕竟就算是大唐的盛世,冬天依旧会有人被冻死。 盛世只不过是王公贵族的盛世,跟那些被冻死的人没有半毛钱关系。 毕竟在这样的社会环境下,生产能力低下,想要冬天不冻死人还是很困难的。 只能说无限的减少数量,朱标能这些人考虑,证明他是真的心系百姓。 “父王,想要冬天不冻死,尤其是北方,只有供暖了。” “供暖?” “怎么供?” “烧热水,建一个厂,通过管道输送到各个家庭。” “热水或蒸汽在室内通过散热设备放出热量,使室内温度升高。” “散热后的低温热媒再返回热源,形成循环。” “每家每户都装上散热设备!” “这样就不会被冷死了!” “这是城内的供暖方式!” “那乡村呢?” “乡村嘛!” “就是火炕……” “……” 朱雄英将火炕简单的给两人解释。 “雄英,你说的虽然有道理。” “但是他们烧什么?” 毕竟在这个时代,柴可是经济物,而且山上的柴不是说你想捡就能捡的。 那些都是人家地主的,一草一木都是人家的,你去捡,被打死了官府都不会管你。 煤炭那就更加不用说了,这个时代开采能力有限,煤炭是上流社会的人才用的上。 贵得没法! 普通百姓根本没钱买,这就是为什么一到冬天经常有普通百姓被冻死的原因。 所以现在想解决温暖,也是一件头疼的事情。 “父王,这个问题问得好。” “其实想取暖不是烧柴,就是烧煤,为今之计,想要解决这个问题。” “那就只有大力开采煤炭,研究各种开采煤炭的器械,将煤炭价格打下来。” “让人人都买得起,如此这般,大明就不会再有人会被冻死了。” “还有就是开采天然气,有了天然气,就可以用来做饭。” “到时候就不用烧柴了,柴也就变得廉价了,到时候人人都会有柴烧。” “还有,大量种植棉花,让百姓有御寒的衣服,如此这般,大明就不会再有冻死人的现象发生。” “等等!” “臭小子,你说天然气?” “那是何物?” 朱元璋疑惑道。 “跟石油一样,藏在地底下,需要开采!” “不过等着吧!” “现在一段时间,大明才能具备那样的能力,如今大明开采煤矿,才是当务之急。” “那你有具体的开采方法吗?” 朱标淡淡道。 “山西布政司那边就很多煤炭储量,目前我们需要做的就是造出大型开采设备。” “只有这样才能把煤矿价格打下来,普通百姓才能买得起。” “这件事我也交给大明重工了,图纸已经让他们拿去研究了。” “想这个很快就能造出来,届时大明就会有这源源不断的煤炭了。” “嗯!” “臭小子,做得不错!” 朱元璋笑道。 “老朱头,你不要高兴太早,煤炭是开采出来了。” “但是想要运往全国各地,这也是一个问题。” “运输也是个问题,总不能再向以前那样用马车拉吧?” 朱元璋微微一愣:“难不成用飞机?” “那成本也太大了,划不来!” “那你说用什么?” “火车!” “火车?” “这又是何物?” 朱元璋和朱标疑惑道。 “怎么跟你解释呢?” “简单来说也是蒸汽机做成的。” “算了,还是给你们看看图纸吧!” 说着掏出一份图纸,摆到朱元璋的龙案上。 朱元璋和朱标目不转睛的盯着火车的设计图纸,眼中充满了新奇。 “这就是火车?” “没错!” “烧煤炭,通过蒸汽提供动力,可以日夜不停的运转。” “一次能拉很多东西,不知道是牛马的多少倍。” 两人听着朱雄英的讲解,仔细看着图纸。 “朱雄英,这底下那两根东西是什么吗?” “哦!那是铁轨!” “就相当于是火车的道路,需要铺设铁轨。” “它唯一的缺点就是只能在铁轨上运行,不能去其他路上。” “所以……”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完全程铺设铁轨?” 一旁的朱元璋抢答道。 “没错!” “那得浪费多少钢铁啊?” “老朱头,你不要心疼那点钢铁,它所创造出来的价值远远超过那些铁轨。” “火车不单单可以用来运输煤炭,还可以运输粮草辎重,运输兵力。” “还可以作为交通工具,运送客人,我们可以定一个票价。” “比如从应天到北平,需要多少钱,火车这么长,你想想能坐多少人?” “一人收一点,一次下来能赚多少钱?” 听到这话,朱元璋两眼放光,对啊! 也可以用来赚钱啊! “而且他还一个优点!” “什么优点?” “那就是避免土匪抢劫,我们可以在火车上配备捕快。” “用于应对突发情况,就这样的火车,速度快、又便宜、又安全。” “如果你是老百姓,你会不会选择它?” 朱元璋点点头:“嗯!你说的有道理。” “没想到你小子还有这方面的天赋,不错不错!” “这还不止呢!” “它既然能拉货,那既然也能走镖不是?” “我们也可以承担镖师,安全可靠!” “这么一算,就那点铁轨钱,有什么?” 朱元璋点点头:“这么说确实挺划算的。” “但是咱目光短浅了!” “那这个火车得赶紧提上日程啊!” “这么好的东西,不用,留着那就是浪费啊!” 第386章:周王!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放心吧!” “大明重工那边已经在研究了。” “你需要做的就是全力支持就行!” 朱元璋点点头:“放心,这事咱一定全力支持。” “谁要是敢嚼舌根,咱让他好看!” “那就行!” “没啥事,我走了!” “这一天天的,累都累死了。” “我回去睡觉了!” 说着,摆摆手转身离开。 “这小兔崽子,真是够懒的!” 朱元璋看着朱雄英离去的背影无奈道。 “父皇,他能给大明提出方向,他说的那些足以能让大明更加强盛。” “而且比汉唐还要强盛,我大明将来远迈汉唐啊!” “就让他睡一下吧!” “都是你跟你母后把他给惯坏的。” 朱元璋无奈道。 朱标无奈的笑了笑。 ……………………………………………… 东宫! 朱雄英刚回到,他的贴身太监就小跑过来。 “殿下,您回来了!” “殿下,有人找您!” “谁啊?” “魏国公!” “徐爷爷?” “在哪?” “就在正殿,来了一段时间了。” “知道了!” 说着朱雄英往正殿走去。 ……………… 正殿! “徐爷爷!” 朱雄英笑盈盈的走过去。 “参见殿下!” “徐爷爷免礼,不用这些虚礼。” 朱雄英连忙扶起徐达。 “徐爷爷许久未见,身体还好吗?” “好!” “托殿下鸿福,我这把老骨头还算硬朗。” 徐达笑道。 下一秒徐达面露难色。 “殿下……” “徐爷爷有什么尽管说。” “殿下,我想去看看我家大闺女,啊!就是单纯的看一下。” “臣保证没有任何事情,只见我家大闺女。” 徐达说着,还不忘看了看朱雄英的脸色。 “没问题!” “去吧!” “无妨!我能理解徐爷爷一个做父亲的心情。” “去吧!” “要不要我去给你皇爷爷那说几句?” 徐达摇摇头:“不用了,这事臣自己去说就行。” “多谢殿下的大度,臣感激不尽!” 说着就要跪下,朱雄英连忙拉住徐达。 “徐爷爷您这是做甚?” “不用这样!” “殿下宅心仁厚、心胸宽广,臣万分感激。” “不用!” “你去的时候顺便带点东西去给他们吧!” 徐达点点头。 当即起身告辞! 徐达刚走,朱雄英脸色就阴沉下来。 “袁天罡!” “殿下!” “派人盯着他们,但凡有点异样,你知道怎么做。” “明白!” 朱雄英明白徐达的心情,但是不得不防,若是徐达真的借着这机会做什么。 那就对不起了,自己作死,活该。 如果就是单纯想女儿了,去看看,那没问题,朱雄英没那么小气。 看了看就看了,毕竟做父母的,可以理解。 这时袁天罡折返回来! “殿下,出事了!” 朱雄英眉头一皱。 “怎么了?” “周王与宋国公私底下见面,这是他们的谈话内容!” 朱雄英接过看了看,脸色当即阴沉下来。 “翁婿见面,就好好见面!” “鬼鬼祟祟的,这不是落人口实吗?” “这件事,老朱头知道吗?” “知道!但是陛下压了下来,不想让您知道。” 朱雄英叹了口。 “我这个五叔是不满意我那样对他的两个哥哥啊!” “殿下,动手吗?” “唉!难道我又要送一个叔叔进去?” “这恐怕老朱头就要有意见了。” “先等等吧!” “我去找老朱头!” “是!” …………………………………………………… 御书房! 朱元璋正和朱标商议科技革命的事,这时朱雄英突然闯进来。 “老朱头老朱头!” “小兔崽子嚷嚷什么啊?” 朱元璋没好气道。 “老朱头,这事你是不是知道了?” 说着把一个折子扔给朱元璋,朱元璋好奇的打开看了看,当即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果然还是瞒不了你!” 听到这话,一旁的朱标脸色也是刷一下变了。 “雄英,你别冲动!” “那是你叔叔,父王的弟弟!” “太子爹,如果我冲动,我就不会来找你们,我早就去开封府拿人了。” 听到这话朱标这才松了一口气。 “臭小子,咱知道你心情,老五只是心疼他那两个哥哥,他没有别的意思。” “咱已经派锦衣卫去把带来应天了,你不要着急。” “老朱头,是你紧张,我也不想跟五叔闹到跟三叔、四叔一样。” 听到这话,朱元璋内心松了口气。 若是真斗起来,以朱雄英的手段,十个朱橚都不是朱雄英的对手。 “对了!” “冯爷爷人家没做什么,你不要怪罪人家,把人家当了吧!” 朱元璋收到消息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把冯胜给打进天牢了。 “你当真不介意?” “介意什么?” “老朱头,你知道为什么唐太宗手下这么多名将,为什么没人敢乱动吗?” “哪怕是李靖都不敢动!” “那是因为人家能掌控一切,所以不慌,李承乾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所以你觉得我会介意吗?” 朱雄英摊了摊手道。 “好吧!” “二虎!” “在!” “去把冯胜放了吧!” “恢复他的一切!” “是!” 毛骧当即转身下去办。 …………………………………………………… 时间飞快,转眼已是十几日! 这天是朱橚进京的日子! 御书房内! 朱橚和冯胜跪在地上,朱元璋正死死盯着两人。 一旁是朱标父子! “老五,你知错吗?” “父皇,儿臣不知!” “你……” “老五,你胆子肥了是吧?” 朱元璋有些诧异看着朱橚,以前朱橚看到他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 下午在居然敢这么和他说话,而且没有一丝害怕。 “父皇过奖了!” “兔崽子,你想干什么?” “你想步入你三哥、四哥的后尘是吧?” “父皇,我不想步他们的后尘,但是我只想为的兄长做点什么。” “他们两人可都是雄才大略之人,军事天赋极高,圈禁他们一辈子。” “这不比杀了他们还难受吗?” “我认为父皇的处罚有些过份了!” “老五,不准这么跟父皇说话!” “大哥,难道我说错了吗?” “圈禁三哥、四哥一辈子,难道你不难受吗?” “难道他们不再是我们的兄弟了吗?” “我只想为自己哥哥争取一条活路,我有什么错?” 朱橚的话让朱标说不出什么。 手心手背都是肉,一边是自己兄弟,一边是自己儿子。 朱标很难抉择! “住口!” “老三、老四他们那是咎由自取,怪不得他人。” “他们要跟你大哥抢皇位,圈禁他们已经算是轻的了。” “你怎么还有脸在这说?” 朱元璋气不打一处来,然而朱橚丝毫不慌,转头紧紧看着朱元璋。 “父皇,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他们都是您的儿子,难道就不能原谅他们这一次吗?” “虎毒不食子啊!” “原谅他们一次,很难吗?” “我在开封府就知道母后整天为此以泪洗面,心疼两位兄长。” “您就算不为两位兄长考虑,也要为母后考虑考虑吧?” “为什么要圈禁他们?” “哪怕把我们废为庶人,做个普通百姓也好啊!” “为什么要圈禁?” 朱橚据理力争,朱元璋越听越气。 “闭嘴!” “犯了错,就应该受到惩罚,他们要是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会有今天吗?” “老五,咱念在你是为了兄长,还有雄英不跟你计较的份上,这次就算了。” “咱不一样还有下次,明白吗?” 朱橚转头看向朱雄英:“这么说,我还要谢谢太孙殿下了?” “五叔,就冲你这阴阳怪气的,你要不是我的五叔,你早就被五马分尸了。” “三叔、四叔,我已经给过他们很多机会了。” “然而他们却死性不改,怪不得我。” “是他们自己问题,说句实话,我不杀他们已经很给他们面子了。” “而且我还给他们留下了香火,你还想如何?” “我知道你们兄弟情深,但是你不能只看你们兄弟吧?” “你们兄弟犯错,就要原谅,别人就活该?”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而且他们还是我大明的亲王,理应罪加一等。” “但是他们现在依旧活得好好的,你还想如何?” “当真要逼我杀人吗?” 朱雄英冷冷的看着朱橚。 “呵呵呵……” “太孙殿下,还真是宽宏大量,我替三哥、四哥谢谢太孙殿下。” 朱雄英:“……” “老五,你不要胡搅蛮缠。” “雄英已经做出很大让步了。” “父皇,儿臣再问您一次,就真的不能解除三哥、四哥的圈禁吗?” “老五!” 一旁的朱标是真怕朱橚触怒了朱元璋。 “拖出去,重则三十!” “是!” 两名不良人当即架起朱橚往外走。 “冯胜!” 朱元璋转头看向冯胜,冯胜脸色凝重。 “上位!” “你可知罪?” “臣……知罪!” “望上位宽恕!” 朱元璋看着自己跟着半辈子一路杀出来的老弟兄,内心也不是滋味? “雄英,你认为怎么处理?” 朱雄英来到冯胜面前,淡淡道:“冯爷爷,我记得我没得罪你吧?” “没有!” “是臣糊涂!” 冯胜低着头不敢看朱雄英,说来朱雄英还救过他,不然他早就没了。 虽然他没有答应朱橚的提议,但是也让人落下了口实。 朱雄英敲打一下,恐怕哪天就真的会出事。 “冯爷爷,我知道你没有同意五叔的提议,所以我不会把你怎样。” “但是不罚你,说不过去,不能服众。” “嗯~” “就罚你一年俸禄,这没问题吧?” 听到这话,哪里还有意见,他都做好降爵位的准备了。 没想到只是罚了一年的俸禄,哪里还会有意见? “臣无异议!” “皇爷爷,您觉得呢?” “就这样吧!” “退下吧!” “下次聪明点!” “是!” “臣谨遵教诲!” 冯胜连忙退出去,出了御书房这才松了口气,之前他以为肯定是命不能保了。 现在只罚一年俸禄,内心不由得感激朱雄英,感叹朱雄英宽宏大量。 出来看到朱橚正在挨板子,连忙走过去。 “殿下,太孙殿下确实已经宽宏大量了。” “您不要再闹了,我走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一脸懵逼的朱橚。 …………………… 御书房内! “臭小子,这个处置,可还满意?” “还凑合!” “这是上等金创药,给五叔用上吧!” “我走了!” 说着,放下药瓶转身离去。 “唉!” 朱元璋看着朱雄英的背影深深叹了口气。 “要是没有这些事,该多好啊!” “父皇,老五他会理解的!” …………………………………………………… 大街上! 朱雄英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在他心里他是不愿意跟这些叔叔闹成这样。 但是他们每次都无视了朱雄英的退让,甚至还得寸进尺。 是不是都想成瓦罐鸡? “殿下!” “宁俊才?” “殿下还真是您,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朱雄英笑了笑:“有一段时间了!” “最近集团如何了?” “殿下,我们回总部,让我给您汇报一下吧!” “好!” ……………………………… 沃尼玛总部! 董事长办公室! “殿下,这是集团这段时间的收入,这是账本。” “您看看!” “好!” 朱雄英拿起一个账本看了起来。 “殿下,集团这些年赚了不少钱。” “每年的利润大概三千多万两……” “……” 宁俊才开始噼里啪啦的介绍着现在沃尼玛的情况,用得一句话来说,那就是赚钱了。 赚了很多,而且发展的相当好! 朱雄英看着账本很满意。 “做得不错!” “现在集团资金充足,时候扩展一下其他方面的生意。” “殿下,什么生意啊?” “纺织业!” 宁俊才微微一愣。 “纺织业?” “殿下,虽然我们资金充足,但是我们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是不是要了解一下再说?” 朱雄英摆摆手:“不用,管理的话你直接招人就行。” 第387章:可怕的编队!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那织布的人?” “一个手艺好的伙计,价格可不便宜啊!” “无妨!” “随便找就行!” 朱雄英摆摆手道。 “随便?” “殿下,这样能赚到钱吗?” 朱雄英笑了笑,说着掏出一份图纸。 “殿下,这是……?” “纺织机的图纸!” “让人打造到来,这玩意可比人工织布快,一天就是一个人几倍甚至十几倍。” “生产出来的布料不比人织出来的差,甚至还要好。” “然后我们再低价售出,让大明人人都买得起,这样还怕没有生意吗?” 听到这话,宁俊才两眼放光。 他是商业鬼才,不可能不懂其中的道理,如果真的到那一天。 没多久整个大明的布料生意都会被他们占据,将不会再有对手。 上到皇帝,下到黎民百姓,都会来买自己家的布料。 那将是多大的一笔财富啊! “殿下,我明白了!” “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办好的。” “等等……” “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朱雄英沉吟片刻,道:“下令,在全国范围收购鸭毛、鹅毛和羊毛。” “啊?” 宁俊才疑惑的看着朱雄英,完全不知道朱雄英这是啥意思。 (O) “殿下,要那玩意做甚?” “你不懂!” “鸭和鹅的绒毛处理干净,消毒完,可以做成羽绒服,在冬天可是相当保暖。” “穿上它,那些百姓还怕穿不暖吗?” “还有羊毛,同样也可以用来做棉衣,甚至还可以做成羊毛衫。” “这都是好东西,别浪费了!” 宁俊才傻眼了,这还是第一次听说鸭毛和羊毛能做成衣服。 羊毛倒是有,草原那些人,就是用毛羊皮做成衣服,但是鸭毛还是第一次听说。 “殿下,您确定吗?” “当然确定了!” “鸭的绒毛可以做成御寒的衣服,它的其他羽毛,还能做成羽毛球。” “用来运动强身健体,你以为鸭就只能用来吃吗?” “呃……” “呵呵呵……” 宁俊才尴尬一笑。 “这不是头一次听说鸭毛还有这样的用处嘛!” “倒是小的孤陋寡闻了。” “殿下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我听您的。” 总之在他跟朱雄英认识之后,朱雄英的每个决策还没有出现过错误。 虽然自己不理解,但是最后都赚钱了,事实证明朱雄英说的是对的。 “记住,都要干的,湿的不要。” “在找个地方建立一个工坊,专门用来处理这些东西的。” “没人就招,有钱不怕!” “明白吗?” “是!” “好了,剩下的交给你了!” “我走了!” “殿下我送您!” “不用!去忙吧!” 朱雄英摆摆手,起身离开。 ……………………………………………… 几天后! 大明日报头条上,沃尼玛向全国收鸭毛、鹅毛和羊毛,这头条十分醒目。 看到报纸上头条的人,疑惑不已。 “这我没看错吧?” “收鸭毛?” “这鸭毛有什么用?” “要它做甚?” “而且还给钱,这宁俊才怕不是脑子有病吧?” “还是说真的有什么用?” “我不关心这个,我只关心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想要知道是不是,你带着鸭毛去不就知道了?” “对对……” “走走走!” “……” 一处酒楼内食客议论纷纷,而此时的沃尼玛设立收鸭毛的地方。 已经人满为患,都来想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 毕竟沃尼玛来到十文钱一斤,这些家禽谁家没养一点。 意外之财! 在这个时代,大多数人用的都是棉花制品来保暖,当然也有其他动物的皮毛。 但鹅、鸭的还没普及,所以朱雄英就是钻了这个漏洞。 一时间,不断有人出售鹅、鸭的毛,尤其是酒楼、饭馆。 这些最多! 从这时候开始,人们只要杀鹅、杀鸭都拿来这里售卖。 虽然不多,但是也能给小孩买个零嘴吃不是? …………………………………………………… 与此同时! 东宫内! 袁天罡来到朱雄英身旁,道:“殿下,罗飞和李川他们成功让倭寇订了一批货。” “钱已经到位,他们请示将这些钱全部运回大明。” 听到这话,朱雄英顿时来精神了。 “真的?” 袁天罡点点头。 “果然没让我失望,运回来吧!” “刚好用作大明重工的研究费用,还有再运一批粮食过去,还有武器。” “让他们怂恿那两个傻逼天皇打仗,打得越狠越好。” “我给你他们兜底!” “是!” 袁天罡转身离去。 “来人……” “传马和!” “是!” ………………………… 不多时! 马和匆匆赶来! “臣马和参见殿下!” “免礼平身!” “谢殿下!” “马和,新式战船进展如何了?” “启禀殿下,目前各司都在努力研究,只是这些东西对于他们来说太过新鲜。” “虽然有人牵头指导,但是目前时间太短,还是有些进展缓慢。” 马和说话的声音越说越小,不敢看朱雄英。 朱雄英深深叹了口气:“哎!是我着急了!” “不急!” “一切慢慢来!” “殿下,我……” “没事!” “这事不怪你,是我太着急了!” “回去吧!” “是!” 马和看了朱雄英一眼,缓缓退了下去。 “系统出来!” “主人有何吩咐?” 系统精灵恭敬得看着朱雄英。 “给我十个航母编队!” “啥?” 系统精灵顿时傻眼了! “少了是吗?” “那就三十个吧!” “毕竟男人三十而立嘛!” “不不不不不……不是!” 系统精灵顿时急了! “不是?” “那四十个?” “毕竟男人四十不惑嘛!” 系统精灵连忙摇头摆手。 “主人,您误会我的意思了。” “那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以现在大明的科技水平,养不活航母编队。” “给了也是才给!” “怎么会呢?” “这不是有你吗?” “啊?” “主人你什么意思?” 系统精灵内心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说什么意思?” 朱雄英不怀好意的看着它。 “主人,你不会是想让我养着航母编队吧?” “不然呢?” “现在大明没有实力,只能先委屈你了。” “等大明各个方面都起来了,就不用你养了。” 听到这话系统精灵不干了。 “不是?我叫你一声主人,你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是吗?” “任务任务你不做,就知道伸手要东西,还他妈一副牛逼轰轰的样子。” “你以为你是谁啊?”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老子他妈的不伺候了!” 系统一通输出,把朱雄英喷得一愣一愣的。 “哟呵?” “你长能耐了?” “敢这么跟我说话?” “我就这么说话,怎么滴?” “别以为你长得帅,又有才华,就能对我呼来喝去。” “你算老几啊?” 朱雄英:(O) 嗯? ????????? 朱雄英一脸诧异的看着系统精灵,这是被气疯了吗? 说得什么乱七八糟的! 有才华你都看得出来? 那不是要请你吃饭? “系统你要造反啊?” “这叫起义!” “起义是吧?” “那行!” “你解绑吧!” “刚好我想躺平!” “你……” 系统精灵一时间不知该用什么言语去回复这个令他恨的咬牙切齿的人。 “宿主,做人不要太嚣张,你不怕被雷劈啊?” “我不怕!” “你怕!” “我不怕!” “你!怕!” “不怕!” 系统精灵握紧拳头,头上当即升起缕缕轻烟。 “卧槽?” “冒烟了?” “系统,你不会炸了吧?” “我诈你**************我**************” “……” 一个时辰过后! 系统精灵骂了整整一个时辰,似乎要把这些年受到的委屈全部一股脑倾泄出来。 “骂完了?” 朱雄英掏了掏耳朵,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宿主,你别太嚣张!” “如果真的解绑,你的一切都会被收回,你在大明将寸步难行。” “卧槽?” “威胁我?” “你收,你收!” “老子是大明嫡长孙,整个淮西勋贵的掌中宝,我会寸步难行?” “朱棣都被我圈禁了,草原也解决了,高句丽也灭了。” “我会寸步难行?” “就算一切没有你给的东西,我也能混得风生水起,朱允炆也被圈禁了。” “我就是妥妥的大明第三任皇帝,我会寸步难行?” “笑话!” “你看我怕吗?” “我比谁都淡定!” 朱雄英躺在躺椅上,悠哉悠哉的吃着果子。 一旁的系统精灵被气的,头上再次冒起缕缕轻烟。 “我就不应该让你穿越到朱雄英身上,应该让你穿越到朱允炆身上。” “切!” “谁让你做事之前不带脑子?” “晚了!” “而且就算你带着我穿越大明朱允炆身上,只要我推辞皇太孙之位不就行了?” “或者我不削藩,不就行了?” “你当我傻啊?” 系统精灵握拳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狗宿主,你他妈的就是个老六。” “谁让你没经过我同意,就带着我穿越?” “你……” “好了!” “别说那些废话!” “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解绑!” “要么给我航母编队并负责起养护。” “你自己选!” 系统精灵气得牙痒痒,后槽牙都咬碎了。 “行!” “你狠!” “你牛逼!” “咱们没完!” 【叮!】 【十个核动力航母编队,已放入系统背包,请自行查看。】 朱雄英微微一愣,他没想到狗系统居然给的是核动力航母。 他以为能给个常规动力的就不错了,居然舍得给核动力。 不过后面想想,这狗系统是不想加油。 不过总算达到目的了! 十个航母编队在这个时代,足以单挑任何一个国家的水师。 哪怕是全世界加起来那也不怕,分分钟嘎嘎乱杀。 当即起身,朝御书房走去! ……………………………… 御书房内! 朱元璋正在批阅奏折,突然外面传来朱雄英的声音,让朱元璋吓一跳。 “老朱头老朱头……” “小兔崽子,你整天鬼叫什么?” 朱元璋有些不悦的看着朱雄英。 “嘿嘿……” “老朱头,我来跟你商量个事儿!” “不同意!” 朱元璋直接脱口而出。 朱雄英一愣:“老朱头,这事儿可是关乎大明的,不是我个人的私事。” “你确定不同意?” 听到这话朱元璋看了朱雄英一眼,道:“真的?” “不信算了!” 说着转身就走,朱元璋连忙拉住。 当即就算了一副面孔:“嘿嘿……” “大孙儿啊……” “皇爷爷信!” “你说你说!” “真信?” “真信!” 朱元璋点点头! “说说,什么事?” “老朱头,你知道一个国家强大的根本是什么吗?” “当然是国力强盛了!” “不是!” “不是吗?” “不是!” 朱雄英摇摇头:“一个国家强大的基础是拥有广袤的国土面积。” “那要如何拥有广袤的国土面积呢?” “有一支强大的军队?” “没错!” 朱雄英点头道:“那要如何才能拥有一支强大军队呢?” “你小子,说话怎么这么多弯弯绕绕?” “有什么直接明说!” “咱没空跟你玩这个游戏。” 朱元璋没好气道。 “想要拥有一支强大的军队,不但要明令禁止、还要有强大装备,完完整的建制。” “今天我就是来跟你谈谈我大明军队的问题。” “大明军队的问题?” “我大明的军队不挺好的?” “所向披靡,不仅赶走北元,还灭了女真人。” “有什么问题吗?” 朱元璋疑惑道。 “现在当然没有问题!” “而且总的来说,如今大明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军队,没有之一。” “那不就得了?” “还有什么问题?” 朱元璋淡淡道。 “是没有问题,但是我们也要进步不是?” “总不能一直都在固步自封吧?” “什么意思?” “老朱头,你知道什么是三位一体打击吗?” 朱元璋摇摇头。 “所谓三位一体打击,就是海陆空协同配合作战。” “对一个国家,或者一个目标进行全方位打击。” “天上、地下、海上,全方位覆盖。” 第388章:建立新军!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三位一体打击?” 朱元璋闻言似乎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但是下一秒他又皱起了眉头。 “这个很难实现吧?” “你说用直升机配合地面部队施行打击还可以,但是水师的话。” “这怎么配合?” “大炮的射程根本够不到,他们在水里,最多不就打到码头。” “起不到任何作用!” “你所说的三位一体,根本无法实现。” “有些异想天开了!” 朱雄英摇摇头:“谁说不行?” “只要把炮的射程提高不就行了?” “像应天这种靠近水域的,在江里就能对地面的建筑物实行炮击。” “有什么不能的?” “提高大炮的射程?” “没错!” “六十里范围之内,都可以呼叫炮火支援。” “六十里?” “什么炮这么利害?” 朱元璋惊愕的看着朱雄英,毕竟朱雄英之前拿出的迫击炮射程已经够远了。 没想到现在还有比他更远的。 没想到还有高手! “当然是舰艇的重炮了!” “我让马和打造新式战船,上面的炮就是这个射程。” “当真?” “当然!” “等新式战船一出来,大明水师的战斗力,将会提升不止一个档次。” “放在全世界,都无人能与大明水师掰手腕。” “臭小子,一个水师而已,有必要装备这么强大的武器吗?” 朱元璋有些不解的看着朱雄英。 “陆地上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要知道我华夏几千年来,最大的隐患都是在陆地上。” “老朱头,你说的是没错,但是那只是以前。” “现在时代不一样了,陆地上的敌人固然可怕,但是也不要小看海上的敌人。” “如果我们疏于防范,在不久的将来,很有可能新的的敌人就会从海上而来。” “你想想,如果一个拥有新式战船的敌人,从海上而来,而我们的水师战斗力不行。” “就这行为这样的疏忽,导致我大明亡国,百姓饿殍遍野。” “那我们老朱家岂不成了千古罪人?” “不要小看天下英雄,以后会是航海的时代。” “臭小子,你说这是不是有些危言耸听了?” 朱元璋不以为然道。 “一点都没有!” “老朱头,我问你,运输货物,是走陆路好,还是水路好?” “当然是水路好,船只不仅装得多,消耗还少。” “你看,你自己也知道吧?” “如果运输量货物,从南到北,走水路,怎么都比陆路好对不对?” “走陆路,如果下雨道路泥泞不堪,容易你影响行程。” “如果发生山体滑坡,还要绕路,走水路就没有这种烦恼。” “同样的,如果将来我大明与其他国家做生意,那些商家肯定水路一定是第一首选。” “所以,这将是一场不菲的收入,不管是商家,还是朝廷。” “没有人愿意放弃这块肥肉,而且长此以往,就会形成黄金水道。” “这条水道上,可以收费,也可以滋生出一个大城。” “有利益,就有冲突!” “谁都不想把这块肥肉拱手让人,如此就会有矛盾。” “有矛盾,那就会有战争!” “届时就是看谁的战船厉害,谁的水师更加强大。” “届时战争愈演愈烈,到时候你觉得人家会不打到你家门口吗?” 听到朱雄英这么一分析,好像有点道理。 毕竟往后大明是要开关的,将来海上贸易肯定是有的。 所以大明想要在此获得更多的利益,就必须要有强大的水师力量。 “还有!老朱头,你忘了倭寇是从哪里来的了?” 听到这话,朱元璋眉头皱起。 朱雄英接着说道:“虽然那些倭寇对我大明构不成什么威胁,但是也在沿海一带给百姓造成了不小困扰。” “就这点倭寇,就让福闽布政司焦头烂额了,如果是人家大规模进攻。” “那我大明的沿海一带,岂不是要沦陷?” “现在你还觉得水师不重要吗?” “你说的有道理!” “倒是咱目光短浅了!” 朱元璋脸色凝重,他确实应该重视海上防御。 “老朱头,大明的军队不光要地面部队厉害,海上、天上的,都要一样牛逼。” “就算我们不去打别人,也要防止别人来打我们,三位一体防御。” “别人也休想打进来!” “海陆空三位一体发展,大明方能屹立世界之巅。” 朱元璋点点头。 “臭小子,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了?” “当然有!” “军队改革!” “改革?” “怎么改?” “大明新设立空军部队!” “空军?” “就是开直升机,在天上飞的军队?” 朱雄英点点头:“可以这么理解。” “但是呢!不全对!” “嗯?” “空军可不单单只有直升机,还有轰炸机、歼击机等等!” “只有直升机也太单调了。” “还有这么多?” “当然,不过现在大明还没有能力打造出来,只能一步步来。” “至于空军的元帅,老朱头你自己选了。” “还有就是水师,这个就不用多说了,刚刚也给你解释了。” “剩下的就是地面上的,也要改革。” “水师改为海军,地面上的改为陆军。” “他们所配备装备,都要一步步来改革。” “海军、空军这次不说了,刚刚也是解释了。” “但是陆军,要从新改革,打造重装合成旅,只有这样方能守护我大明的疆土。” “毕竟与我大明接壤的国家不在少数,陆军更是大明的根本。” “谁弱,它都不能弱。” “重装合成旅?” “何为重装合成旅?” “这个以后再跟你慢慢解释。” “首先我们要做的是……” “……” 朱雄英噼里啪啦的给朱元璋讲了一大堆,朱元璋是听得云里雾里的。 有好多名词,他听都没听过。 “臭小子,你说了这么多,咱怎么听着有些玄乎。” “你这方法,到底行不行的?” “真能让大明变得更强?” “当然!我是大明的皇太孙,我还能坑你不成?” “大明变得更强,我心里也高兴不是?” 朱元璋看着朱雄英,沉吟片刻,道:“那行!” “咱就信你一回!” “明日朝会上咱就宣布!” “好!” “没问题!” “我事情说完了,我走了!” 说完,没等朱元璋说什么,一溜烟跑了。 “这个小兔崽子!” ………………………………………… 次日! 奉天殿!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 “谢陛下!” “今日有件事想与众位爱卿商议一番。” “咱决定……” “……” 朱元璋将昨日朱雄英跟他说的事,一一说了出来。 “诸位爱卿以为如何啊?” “陛下,臣以为不妥!” “这些所谓的什么海陆空,我们别说见,更是闻所未闻。” “对于这样未知的事物,没人知道该如何去做,像一个无头苍蝇一样去乱撞。” “耗费人力物力不说,就怕到时候搞出一堆烂东西出来,岂不让人笑话?” “臣以为不妥!” 一名大臣站出来直接给否定了。 “陛下,臣附议!” “臣附议!” “……” 越来越多的人站出来附议。 朱元璋早就料到会有人跳出来反对,当即转头看向朱雄英。 “雄英,你认为呢?” 话里的意思就是说,你自己提议的自己搞定,搞不定证明你的理论站不住脚。 那就没有必要搞了! “皇爷爷,孙儿认为,人要不断往前看,要勇敢的去探索未知的世界。” “这个世界无论是什么东西,都是从无到有,想要大明越来越强盛,远迈汉唐。” “如果连去探索的勇气都没有,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评判它的好坏呢?” “是否行得通,要去试了才知道!” “再说了,那些东西一看就是有利于大明的东西。” “从ak47到迫击炮,这些东西哪个不是杀伤力极大的武器?” “如果我们不研究,不掌握,如果在将来的某一天被人掌握了。” “人家拿着那些武器来打我们,我们又该如何自处?” “到时候我们就是人家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只有科技强国,大明才能越来越强,不会再有异族入侵。” “陛下,太孙此话差矣!” 这时衍圣公孔讷站了出来。 “陛下,历朝历代向来都是以儒家思想教化万民为主。” “这个什么的所谓科技强国,显然与我华夏背道而驰。” “正因为有了孔孟之道,我华夏盛世迭出,现在太孙说的这个科技强国,根本不能给大明带来一点好处。” “只会让大明成为一个只知道依靠武力解决问题的野蛮国度。” “如此这般,我大明与那些野蛮人有何不同?” 此话一出,瞬间就得到了一些顽固、古板的官员同意。 “陛下,我华夏数千年的文明,不能在大明这里沦为野蛮之境地啊!” “是啊!陛下!” “一个只知道依靠武力解决问题的国家,跟那些茹毛饮血的野人有何区别。” “望陛下三思啊!” “望陛下三思!” “……” 一些大臣纷纷劝诫。 “一群穷酸腐儒,也配妄议国家大事!” “没有强大的力量,再文雅,也会被人欺负!” “就是!” “难不成人家打上门了,你去跟人家讲道理,人家就能退兵?” “要是这样,当初我们又何苦拼命去打仗?” “……” 武将这边十分不屑的道。 一时间两边人吵得不可开交。 整个奉天殿,如同菜市场一般…… “都闭嘴!” 朱元璋大喝一声,群人立马闭上嘴。 “如此这般吵闹,成何体统?” “雄英,文臣武将说的都有道理,你有什么见解啊?” 朱雄英看了看文武百官。 “皇爷爷,他们各有各的道理,但是大明既然有文臣武将,那就证明一个国家不可能只需要武力,也需要文化。” “两者之间相互存在!” “科技强国并不意味着大明就会沦为只会使用武力去解决问题的朝廷。” “让我大明的军队变得更加强大,是让周围的国家不敢小觑我大明。” “为何汉朝过去这么久,还能让人铭记,就是因为他们出色的军事能力。” “科技强国,并不代表就要抹去孔孟之道,两者依旧可以存在。” “我华夏数千年以来的文化,如此璀璨,也正因为我们的文化璀璨。” “那就更应该用强大的武力来捍卫,震慑宵小,让他们不好觊觎我华夏。” “北元、大辽、大金等等!” “那些可都是例子,在场的所有人官员,无不熟读史书。” “就连刚刚抹去的草原,当初就是因为宋朝太弱,才被人灭了。” “拥有璀璨的文化,却没有足够的能力去守护,那就是一只肥羊。” “一只人人都惦记的肥羊,一群狼盯着你,你觉得你能活多久?” “嗯?” 朱雄英这番话让那些文臣闭上了嘴,不是每个人都能跟你讲道理。 “再说了,皇爷爷说的那些东西,只会对大明有利而无害!” “我敢断定,只要大明将来发展成那样,大明将无人能敌。” “不会再出现能跟大明匹敌的存在!” “殿下英明!” 此话一出,那些淮西武将纷纷高呼。 “父皇,儿臣认为雄英所言甚是,儿臣认同雄英说的。” 朱元璋转头看了朱标一眼,点点头? “诸位爱卿,咱也觉得这臭小子说的有道理。” “咱认为科技强国,可行!” “你们认为呢?” “陛下英明!” 武将们当即齐声高呼。 剩下的文臣面面相觑,随后无奈只能同意。 “全凭陛下做主!” “好!” “徐达!” “臣在!” “封你为空军大元帅,奉命组建我大明空军。” “臣领命!” “天德啊!你可是我大明第一任空军元帅。” “担子不轻啊!” “臣定为陛下打造出一支铁骨铮铮、所向披靡的空军。” “好!” “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去问雄英。” “明白!” 徐达点头道。 “李文忠!” “臣在!” “封你为海军大元帅,替朝廷要打造出一支新式海军。” “臣遵旨!” 第389章:这可怕的武器!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有什么不懂,去问雄英那小子。” “好了!” “退朝!” “恭送陛下!” 朱元璋起身径直离开。 百官纷纷散去! 朱雄英刚想走,徐达和李文忠立马拉住他。 “殿下,陛下给臣安排这么差事,空军!” “听都没听过,您得帮臣呀!” 徐达苦笑道。 “殿下,水师咱大明也有啊!” “怎么还要打造?” “这要怎么打造啊?” 李文忠和徐达两人拉着朱雄英不放,喋喋不休的说个不停。 “两位国公!” “你们能不能让我说句话?” 两人一愣,尴尬的笑了笑。 “殿下请说!” “去东宫吧!” ………………………………………… 东宫! “徐爷爷,这是我制定的空军发展规划,您看看。” “伯父,这是海军的,您也看看!” 朱雄英给两人递上小本本。 两人打开看了看,时而皱眉,时而激动,表情变幻不定。 “殿下,这个计划是不错,可是这里面有些东西臣实在是不知是何意。” “恕臣愚昧,还请殿下指教一二。” “徐爷爷有哪些不懂的?” “您说!” 朱雄英放下茶杯,淡淡道。 “殿下,什么是轰炸机?何为歼击机?” “战略运输机有什么?” “其中的马赫又是何物?” “还有这个导弹又是什么?” “……” 徐达提出了一大堆问题,朱雄英全部都给他一一解答。 说着让人抬过来几个箱子,放在徐达面前。 “徐爷爷,这里面的书,足够让你知道什么空军,什么战斗机。” “这么多?” “徐爷爷,你可是空军大元帅,这些知识你的有,不然怎么组建空军?” 徐达闻言点点头:“殿下说的对,臣回去就好好看看。” 朱雄英点点头:“伯父,到你了!” “殿下,这航母是什么?” “何为航母编队?” “还有这个核动力,是何物?” “还有还有这个潜艇是……?” 面对李文忠的问题,朱雄英也让人抬来几口箱子,放到李文忠面前。 “殿下,这个是给我的?” “没错!” “怎么比魏国公的还要多?” “当然了,海军装备多呀!” “什么航母、巡洋舰、驱逐舰、护卫舰等等。” “还有潜艇,这些东西都是航母编队里的。” “自然就多了!” “好好看看吧!” “看完以后,我带您去看几个大家伙,有惊喜!” “什么惊喜?”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好吧!” 两人当即带着朱雄英给的书回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就窝在家里的书房,不停的看书。 除了吃饭睡觉以外,都在看书,不停的恶补知识。 朱雄英还贴心给他们配备各个领域的人材,不懂的就问。 一个月后! 两人来到东宫! “殿下,你给我们的书,我们都看完了。” “臣看完之后,才知道殿下之才。” “臣佩服之至啊!” “是啊!” “没想到仗还可以这样打,我们打了半辈子的仗,都不如殿下您啊!” 朱雄英闻言摆摆手:“你们就不要恭维我了。” “你们才是大明的中流砥柱,论打仗,我不是你们对手。” “殿下谦虚了!” 朱雄英摆摆手。 “殿下,书里说的那些装备,真的有这么厉害吗?” 李文忠好奇的问道。 “当然!” “那都不是最厉害的。” “还有更厉害的?” “当然!” “像应天这样的城池,只需要一颗,就能将整个应天夷为平地。” 两人闻言,惊愕的说不出话,如果没看那些说之前,他们肯定不信。 但是看了那些书以后,他们肯定信。 “威力如此巨大,一颗下去,恐怕就是千万人的性命啊!” 一旁的徐达脸色凝重道。 “当然了!” “所以这样的武器,一般都不会轻易使用,都是用于威慑。” “这种武器的破坏力,不仅仅在于它爆炸时的威力,还有它后续的毒性。” “沾染上的人,就是会患上各种疾病,这种疾病无药可医。” “最终都会痛苦的死去。” 听到这话,两人更是震惊不已。 “殿下,这么恐怖的武器,到底是什么?” “核武器!” “原子弹、氢弹!” “殿下,这么恐怖的武器,我们也要制造吗?” “威力太大,实在有伤天和啊!” 徐达脸色凝重道。 “徐爷爷,这玩意可以不用,但不能没有。” “只要你有了这个东西,别人就不敢动你,面对你,都是笑脸相迎。” “如果你没有,等哪天大明衰落了,就会沦为人人都可以欺负的对象。” “如果有这个东西在,哪怕哪天我大明不复今日之荣光。” “有了这东西,我大明的百姓才不会被人欺负。” “殿下,您说的道理,臣也明白。” “但是,这个威力实在太大,杀戮太多,会被人唾骂。” 徐达有些为难道。 “是啊!殿下!” “这种武器太过恐怖,不好控制啊!” 一旁的李文忠也持反对意见。 “这样,我们去找老朱头。” “看看他的意见!” “好!” ……………………………………………… 御书房! 此时,朱元璋正和朱标商量国事。 朱雄英带着徐达和李文忠就闯进来了,原本徐达还想通报的。 却被朱雄英拉进来了! “老朱头,老朱头!” “小兔崽子,你鬼叫什么?” 转眼看到后面的徐达和李文忠,脸色有些不悦。 “小兔崽子,你自己不守规矩,也让拉着别人跟一起是吧?” “老朱头,不要在意那些细节!” “我们来找你是有事的。” “有屁快放!” 朱元璋不耐烦道。 “你就这态度是吧?” “嘿?你这小兔崽子!” “你自己擅闯御书房,你还有理了是吗?” “也就是你,这要是换做其他人,你知道这是什么罪行吗?” “刺王杀驾,是要诛九族的。” “切!” “你诛!我的九族也包括你,也包括皇奶奶,也包括太子爹。” “你诛吧!” “够胆你就诛!” 一旁的徐达两人听着冷汗直冒,殿下啊! 也就是你了! 这要是换做其他人,坟头草都三米高了吧? “雄英,不准这么跟你皇爷爷这么说话。” 一旁的朱标连忙呵斥。 “我说太子爹,我都教你这么多年了,你咋还是这样呢?” “你咋不敢跟老朱头干一架呢?” “嘿?小兔崽子!” “你又想带坏你爹是吗?” 朱元璋在一旁气不打一处来,起身就想教教朱雄英做人。 却被一旁的朱场给拦住了。 “父皇息怒息怒!” “雄英是什么样人,您又不是不知道。” “何必跟他一般见识呢?” “再说,您也追不上不是?” 听到这话,朱元璋瞬间就不乐意了。 “什么叫咱追不上?” “咱那是追不上吗?” “咱那是不想追。” “得了得了,就你这老胳膊老腿的,还想追上我?” 一旁的朱雄英十分不屑道。 “嘿?你这小兔崽子,你再说一遍?” “父皇息怒息怒!” “雄英,你还说?” 朱标瞪了朱雄英一眼。 “行行行,不说了!” “本来想跟你说说我大明能够传承千秋万代之事的,既然你不感兴趣。” “那我走了!” 说着,转身就要走。 “等等!” “小兔崽子,你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 “你又不感兴趣,我走了!” “等等!” 朱元璋连忙来到朱雄英面前,立马就算了一副笑脸。 每个皇帝都想自己的江山能够传承千秋万代,但是事实证明,想要做到,还真的挺难的。 强如汉唐,不也一样灭亡了? “嘿嘿……” “大孙儿啊!” “你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 “我走了!” “别别别……” “嘿嘿……” “大孙儿啊!咱的好大孙啊!” “跟爷爷说说!” 朱元璋一脸讨好的看着朱雄英。 一旁的徐达和李文忠憋得满脸通红,尽量不让自己笑出声,他们可是好久没看到朱元璋这个样子了。 “老朱头,刚刚你还要打我呢!” “我凭什么跟你说?” “好好好……” “皇爷爷错了,你快说说……” “真要我说?” “说!” “那你给我道歉!” “小兔崽子,你别得寸进尺。” “不愿意?” “那我走了!” “等等!” 朱元璋连忙拉住朱雄英。 “好好好……” “咱给你道歉!” “是皇爷爷不对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 随后朱雄英将刚刚跟徐达他们商量的事说了一遍。 听到朱雄英的话,朱元璋脸色凝重,一旁的朱标更是惊出冷汗。 “父皇,如此大的杀器,可不能造啊!” “一旦被有心之人利用,那将是尸横遍野啊!” “太残忍了!” 仁慈的朱标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天德,保儿!” “你们的意见呢?” “启禀陛下,臣的建议与太子殿下的不谋而合。” “核武器杀伤力太过巨大,实在太过恐怖。” “一旦问世,将是生灵涂炭。” “陛下,臣也是这个意见。” 面对两人的意见,朱元璋低头沉思。 “臭小子,你的意见呢?” “我的意见当然是造了,这玩意虽然杀伤力太大,但是一般不会轻易使用。” “主要都是用于威慑,大明只要有这个东西在,那么就无人能够撼动我大明江山。” “而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是什么?” 几人的目光纷纷聚焦到朱雄英身上。 “天下之大,能人辈出,如果我们不造,别人也可会造。” “到时候,别人有,而我们没有。” “那对于我们那将是毁灭性的打击。” “如果人家在应天来上一颗,那大明将会是怎样?” “我还是那句话,这东西可以不用,但不能没有。” “有剑不用和无剑可用,那是两码事。” “如果有一天人家把那玩意扔到我大明百姓的头上,将会是怎样的后果?” 听到朱雄英的话,朱元璋点点头。 “嗯!” “你说的在理,我们不能受制于人,如果那天我大明被人牵着鼻子走。” “那咱就死了也不能瞑目。” “批准!” “让大明重工,从立刻开始,就给我研究核武器。” “陛下,想要打造核武器,那将耗费无数人力物力啊!” “大明能支撑得起吗?” 一旁的徐达开口道。 “徐爷爷,慢慢来嘛!” “一年不行就两年,两年不行就三年,五年、十年!” “就算是一百年也要把它给搞出来,有了它,我大明百姓方能安居乐业。” “没错!” “雄英说的对,只要有了那个东西,谁敢来撩我大明的虎须?” “这玩意必须搞出来。” “就这么定了!” “臭小子,这事由你全权负责!” “没问题!” 朱雄英拍着胸脯说道。 “好了!” “退下吧!” “咱还有事!” “走了!” 朱雄英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 御书房外! “殿下!” “怎么了伯父?” “殿下,一个月前您说臣看完了那些书,就有惊喜。” “不知那惊喜是什么?” 朱雄英看着一脸期待的李文忠,笑了笑。 “那就随我出海吧!” “还要出海?” “那当然了!” “那些都是大家伙,只能放到海里。” “走吧!” “徐爷爷,也一起吧!” “好!老臣也去开开眼界!” 三人当即出了宫,直奔码头。 ……………………………… 应天码头! 此时得码头十分忙碌,正在不停的卸货。 看到朱雄英来了,纷纷行礼。 “参见殿下!” “都起来吧!” “谢殿下!” “继续吧!” “是!” 当即开始继续忙碌。 “殿下,他们是水师的人?” “是啊!” “殿下,水师什么时候做起生意了?” 一旁的徐达疑惑道。 “生意?” “没有啊!” “这些可不是什么货物,这里面都是真金白银啊!” “什么?” 两人惊愕万分! “殿下,你是说这些都是银子?” 李文忠看着堆积如山的箱子,惊愕不已。 “当然了!” “殿下,他们从哪里弄来这么多银子?” 徐达惊奇道。 “东瀛!” “东瀛?” “没错!” “我之前派了一些人过去跟东瀛做生意,赚了一些钱。” 第390章:大明远洋舰队!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殿下,您这赚了不少吧?” “还行吧!” “目测一千万两是有的。” “一……一千万两?” 两人瞪大了眼睛。 “殿下,您派去的人也就几个月时间吧?” 徐达惊愕道。 “对啊!” “东瀛生意这么好做吗?” “几个月就挣了一千万两。” 两人不由的咽了咽口水。 “那边油水很多!” “当然容易了!” “有了这笔钱,大明的科研经费就有了。” “好了!” “不说这个了!” “我们上船吧!” 几人登上水师的战船,缓缓朝大海驶去! ………………………………………… 崇明县出海口! 码头上! “殿下,什么大家伙需要大海才能放得下?” “呵呵……” 朱雄英笑笑没有说话! 而是带着他们来到军用码头。 “两位请看!” 他们顺着朱雄英指的方向看去,两人瞬间就傻眼了。 只见一个个庞然大物漂浮在海面,遮天蔽日。 尤其是那个上面有跑道的庞然大物,那是所有之中最大的。 目测有二十层楼的高度! 徐达和李文忠愣在原地! “这这这……” “这是什么东西?” 两人一辈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今日却被惊得说话都结巴了。 “这就是航母编队,那个最大的,就是航空母舰。” “什么?” “这就是航母编队?书上说的航母战斗群?” 李文忠惊愕的看着朱雄英。 “没错!” “这就是一个满编的航母战斗群。” 朱雄英点点头。 “震撼震撼……” “实在是震撼啊!” “再说上我看到得时候已经觉得震撼,脑子里想象着各种场景。” “但始终都没想到,居然能如此震撼!” “哈哈哈……” “有这样的镇国神器,有谁还是我大明水师的对手?” 李文忠兴奋的哈哈大笑。 他原本以为明军水师的战船已经够大了,可是跟这些一比,那就是小巫见大巫啊! “这样应该让陛下也来看看,还有那些文官,让他们看看,这大国神器。” “看他们还反不反对?” 现在的李文忠除了兴奋,就是兴奋。 “殿下,这只是其中一个航母战斗群吗?” 一旁的徐达从震惊中清醒过来。 “没错!” “一个就如此威武霸气,若是再多一点,大明的海域,将无人再敢放肆。” “哪还有什么倭患!” 徐达看着眼前的航母战斗群,感叹不已。 “伯父,我再给您介绍个人!” “嗯?” “马和!” “在!” 马和立马跑到朱雄英面前。 “伯父,他叫马和,现在掌管应天的水师。” “此人对海上作战,颇有见解。” “哦?” 李文忠好奇的上下打量着马和。 “那的人啊?” “昆阳!” “哦?沐英的人?” “伯父,他是我从湘王府要来的。” “太监?” 李文忠疑惑道。 朱雄英点点头。 “殿下,太监也能打仗吗?” “伯父,刻板印象了不是?” “谁说太监就不能打仗了?” “人家身体是有缺陷,但缺的又不是脑子,有他从旁协助,相信您会轻松很多。” “哦?” “我倒是很少听到殿下这么夸一个人,既然殿下给你如此高的评价。” “那你就留下吧!” 听到这话,马和十分高兴。 “多谢殿下,多谢元帅!” 有了主帅的同意,他将来的仕途才会更加顺利。 说不兴奋,那是假的! “殿下!” “徐爷爷有何吩咐?” “殿下,您这是偏心啊!” 徐达用一个幽怨的眼神看着朱雄英。 “徐爷爷,何来这一说?” “保儿是海军司令,您给他航母战斗群,我这空军元帅,却……” 徐达没有说完,而是一脸期待的看着朱雄英,傻子都知道他后面是什么意思。 众人闻言都笑了。 “殿下,咱们的空军大元帅吃醋了!” 朱雄英也是笑了笑。 “徐爷爷,你不要着急啊!” “这海军,都在海里,原本就有水师驻扎的地方。” “所以我把航母战斗群就放在水师基地里,对吧!” “但是要现在大明没有空军的营地啊!” “空军基地可不是像陆军一样随便搭帐篷就行的。” “空军基地它得修建,等您把空军基地建成,我保证给您一个大惊喜。” “真的?” “千真万确!” “不能反悔啊!”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 “我就这回去选地方!” 说着,没等朱雄英他们说什么,转身就走。 “徐爷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雷厉风行了?” “眼红了呗!” 一旁的李文忠笑道。 朱雄英摇摇头,没管他,转头看向李文忠。 “伯父,要不要去见识一下航母战斗群的实战能力?” “好啊!” “走走!” 李文忠当即就跟着朱雄英登上航空母舰,一上来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看哪都好奇。 “殿下,这个航空母舰是真的大啊!” “嘿嘿……” “不错吧?” “不错不错,就是太少了,只有一个!” “这要是多来几个就好了,咱们大明这么大,海域这么辽阔,一个航母战斗群明显不够用啊!” 李文忠顿时感觉十分遗憾,美中不足啊! “没有啊!” “像这样的航母战斗群,我们还有九个!” “还有九个?” “真的?” 李文忠一下子瞬间就兴奋起来。 “当然!” “那怎么没见呢?” “伯父,码头太小,装不下这么多航母战斗群。” “他们都在外海!” “那我们赶紧去跟他们汇合!” “你是海军元帅,你下令!” “好!” 李文忠刚想发布命令,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殿下,这航母有名字了吗?” “还没呢!” “那您给取一个吧!” “您是海军元帅,您来吧!” 李文忠思索片刻,道:“这是大明的第一个航母战斗群。” “还是让陛下来取吧!” “哎呀!哪有那么多事!” “都准备出去实战了,等老朱头来,黄花菜都凉了。” “我来取吧!” “就叫青龙舰!” “我们这个航母战斗群,就叫大明远洋舰队!” “……” 朱雄英把大明远洋舰队所有的舰艇都取了名字。 “殿下,这是僭越啊!” “若是陛下怪罪下来……” 后面的话马和没敢说下去。 “怕个锤子!” “他敢说话,我再给他吃一记千年杀!” 听到这话,马和嘴角抽了抽,还得是殿下啊! 什么规矩在他面前都不好使,唉!谁让他后面有马皇后呢? 有马皇后在,朱元璋梦翻起什么大浪? 如果朱元璋是大明的定海神针,那马皇后就是定海神针的底座。 老朱能当上皇帝,建立大明,马皇后有一半的功劳。 这话,没人反对吧? 你要是反对,淮西将领可就要找你聊天了。 “殿下,你取远洋舰队这个名字,不会是要……” 一旁的李文忠疑惑道! “没错!” “我们不是要实战嘛!” “所以我们的对手是?” “东瀛!” 嘶~ 李文忠倒吸一口凉气,果然跟他想的一模样。 “殿下,我们这可是发动国战啊!” “这可得要有陛下的旨意啊!” 李文忠脸色凝重道。 “伯父,你怕啊?” “不是怕!不符合规矩,望殿下三思。” “只要殿下去请来陛下旨意,我李文忠定然带人第一个杀上东瀛。” “而且,我们这样突然发动战争,名不正则言不顺。” “将来,会落人口实!” 李文忠十分认真的说道。 “行吧!” “那就回去请旨!” 朱雄英不是不敢,而是不想落人口实,自己可能会没事。 但是李文忠和马和,那就危险了,会被朱元璋拉出来堵住众人的嘴。 所以为了李文忠和马和的安危着想,还是暂时放下攻打东瀛的念头。 听到朱雄英的话,李文忠这才松了一口气。 ………………………………………………………… 御书房! “老朱头,老朱头……” 朱元璋:“……” “小兔崽子,你嚎什么?” 朱元璋:( ̄O ̄;) “老朱头,跟你商量个事。” 朱雄英来到朱元璋面前,笑眯眯的看着朱元璋。 “你又想打什么鬼主意?” “嘿嘿……” “钱你收到了吧?” “什么钱?” 朱元璋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老朱头,你少给我装蒜。” “东瀛拉回来的银子,最少都有一千万两。” “咳咳……” 朱元璋尴尬的咳嗽两声。 “小兔崽子,咱告诉你,那钱你一分都别想拿,那可都是用于朝廷各种事务的开支的。” “咱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 “嘁!老朱头,你不会以为我在打那些钱的主意吧?” “难道不是吗?” 朱元璋没好气道。 “谁说的?” “就那点钱,我又不是没有。” “嗯?” “你不是来要钱的?” “当然不是了!” 朱元璋上下打量了一下朱雄英,道:“真的?” “当然了!” “那你来做甚?” “你想不想要更多的钱?” “嗯?” “此话何意?” 朱元璋疑惑的看着朱雄英。 “还记得我跟你说东瀛有金矿这件事吗?” “你想出征东瀛?” “没错!” 听到这话,朱元璋放下手中的笔沉思起来。 片刻后,道:“倭寇屡次侵犯我大明,确实可恨。” “但是想要出征东瀛,必须的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不然这场战争站不住脚。” “你有理由吗?” “理由?” “还需要理由吗?” “福闽百姓都被他们祸害成什么样了?” “还需要理由,这个理由够够?” 朱元璋摇摇头,道:“那只是小股倭寇,如果我们东征东瀛,这个理由不够。” “人家只需要交出那个罪魁祸首就行,还达不到大规模攻打人家的理由。” 听到这话,朱雄英抓狂了。 “怎么?想不出了?” 这时身后传来朱标的声音,回头看去,朱标正笑眯眯的看着他。 “太子爹,你有办法?” “你啊!还是太年轻!” “太子爹,你要是有办法你就说嘛!” 朱标笑了笑。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他倭寇派人侵犯我大明沿海,对大明有不臣之心,我大明当出正义之师,伐不臣!” “再有,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致,皆为汉土,他们在我大明的国土上建国。” “东瀛乃是我中原孤悬海外的领土,我大明将士有责任,有义务将领土收复。” “要问证据,当初始皇帝派徐福出海,寻找的不是长生不老仙丹,而是扩展疆域。” “我大明此番出征是伐不臣,收复故土,更是替福闽百姓报仇。” “乃正义之师,让我华夏领土重归完整,驱除鞑虏、恢复华夏。” “卧槽!” “太子爹牛逼啊!” “仁义道德,愣是挑不出一点毛病啊!” “儿子佩服!” 朱雄英当即给朱标竖起一个大拇指。 “小兔崽子,现在知道你父王的利害吧?” 一旁朱元璋笑道。 “老朱头,我可没说过我父王不厉害,我只是想让他跟你干一架而已。” “嘿?你这小兔崽子,一天不打你浑身难受是吧?” 朱元璋恶狠狠的瞪了朱雄英一眼。 “太子爹,老朱头,事先声明啊!” “对付倭寇,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我要屠光所有倭寇,寸草不留。” 听到这话,两人脸色都凝重起来。 “雄英,老弱妇孺也不能放过吗?” 一旁的朱标眉头微微皱起,朱雄英之前也跟他们说过倭寇将来的危害。 “太子爹,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所有倭寇必须都得死。” 说话间,朱雄英身上散发着隐隐杀气。 “唉!” “你要知道,如果都杀了,那些文官恐怕不会放过你。” “我才不怕那些傻逼呢!” “如果真到那一步,用我一人命换那么多倭寇的狗命,值了!” “大赚特赚!” 听到这话,朱元璋两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好了!” “这事以后再说,明日便会,咱将宣布对东瀛用兵。” “老朱头,谢了!” 说完,转身离去! “标儿,刚刚那臭小子说什么?” “他说谢谢您!” 朱元璋一愣,能让朱雄英对他说谢谢还真是不容易啊! 第391章:都必须死!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次日! 奉天殿! “皇上驾到!” 王景弘扯着独特的嗓音高呼,百官跪迎!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位爱卿免礼平身!” “谢陛下!” 朱元璋看了看文武百官! “诸位,咱思索甚久,咱决定对东瀛用兵。” “众位爱卿,意下如何啊?” “畅所欲言!” 朱元璋话音刚落就有人站出来。 “陛下,臣以为如今大明增添了许多项目,消耗许多钱财。” “如果这是开战,恐怕国库顶不住啊!” “陛下,臣附议!” 陆陆续续有几个大臣站出来支持。 “陛下,以为不单单只有钱粮问题,东瀛与我们隔着茫茫大海。” “向来没有什么交集,最近一次,都是在唐朝的时候。” “现在都过去五百年时间,我们要对他们出兵,我们用什么理由?” “出兵,我们名不正则言不顺!” “还请陛下三思!” 朱元璋没有说话,则是看向朱雄英。 “皇爷爷,我认为应当出兵!” “刚刚诸位大人提出的问题,虽然有几番道理。” “但是孙儿却不敢苟同!” “哦?说说你的意见!” 祖孙俩开始演戏了。 “首先说怕国库顶不住,怕大明百姓负担太重,但其实根本不足为虑。” “东瀛那里有两座金矿,而且相当大,还有银矿。” “只要把东瀛打下来,那些都是我们的,那里还存在国库空虚,百姓负重的问题?” “打下东瀛,说不定我大明还能发一笔大财。” 听到这话,朝野震惊! “殿下,您说的可是真的?” “这事可不是儿戏啊!” “你放心!我已经探明清楚了,我不会拿军国大事开玩笑的。” “你们可以问问皇爷爷,最近是不是发了一笔小财?” 众人闻言齐刷刷看向朱元璋。 朱元璋则是点点头。 “之前雄英派了一些人去东瀛做生意,短短几个月就已经运回来了一千万两。” “后面应该还有!” 嘶~ 文武百官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一千万两?” “这么多?” 百官议论纷纷。 “现在还有人担心吗?” “殿下,那我们师出何名?” 朱雄英当即把朱标昨天说的,全部一股脑说了出来。 文武百官的表情相当精采,不过听到这话,肯定是人家祖孙三代商量好了。 虽然有些牵强,但也说的过去,自己再反驳恐怕就是不识抬举了。 “陛下,如此!谁挂帅?” 苏伯衡问道。 “皇爷爷,孙儿举荐马和!” “雄英,马和能够担此重任吗?” “皇爷爷放心,孙儿愿为马和担保。” “好!” “此次出征就由马和挂帅,顺便把蓝玉也带上。” “是!” ………………………………………………………… 时光飞逝,转眼一个月后! 大军所需粮饷全部备齐,朱雄英跟马和他踏上青龙舰。 从码头缓缓出发,这次大明出动了五个航母编队,势必要一举荡灭倭寇。 他们是先是北上,去接蓝玉他们。 一处码头! 蓝玉带着人早早就在此等候。 当他们看到一艘艘大家伙的时候,所有人都震惊的愣在场。 “我滴个亲娘咧!” “这就是我大明的新式战船吗?” “这么大!” “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船啊!” “我也是!” “你看看那个,得有二十层楼那么高了吧?” “……” 所有将领议论纷纷,要不是上面插着大明军旗,恐怕他们就要跑了。 不多时,朱雄英带着人从上面走下来。 “参见殿下!” “都起来吧!” “谢殿下!” “殿下,这真是我大明的新式战船?” 李景隆第一个跑到朱雄英面前。 “当然了!没看到上面的军旗吗?” 朱雄英指了指航母上迎风飘扬的军旗。 “大哥,我们什么时候有这么霸气的战船了?” 朱允熥疑惑道。 “当然是打造出来的啦……” “不然我还能变出来啊!” 朱允熥笑着挠挠头。 “殿下有了这些战船,那群倭寇保证不是我大明水师的对手。” 一旁的蓝玉看着眼前的战船感慨道。 朱雄英笑了笑:“舅老爷,让人登船吧!” “好!” “郭英,让将士们登船!” “是!” 郭英当即下去安排! “殿下,请到大帐中休息!” “好!” …………………… 中军大帐之内! 朱雄英端坐主位,看着底下的众将领。 “诸位,此番出征,马和为主帅,蓝玉为副帅。” “马和善水战,故而皇爷爷如此安排。” “这也是我的意思!” “舅老爷,还有诸位可有异议?” 众人看了一眼马和! “我等没有异议!” “好!” “此番出征,事关重大,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屠尽倭寇。” “鸡犬不留,就算是鸡蛋也要给我摇散黄,蚯蚓竖着劈,蚂蚁窝都给我灌热水!” “就算路过的狗也要挨两巴掌。” “我现在再问你一遍,有谁不愿意的,现在就可以退出。” “不会有任何罪责,我会让人送你回去。” “有不愿意的吗?” 朱雄英看着众将领,在场的所有人都没人说话。 “想清楚了,东瀛现在大概有一千五百人口,这些人都得死。” “你们跟着我去,很有可能会落人口实,怕影响自己前途的,可以大方说出来,我不会怪你。” 说完,朱雄英看着他们。 “大哥,你是我大哥,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我不怕别人嚼舌根!” 朱允熥率先站出来说道。 “殿下,之前您就跟我们说过,这个倭寇在将来会给我华夏带来一场浩劫,给百姓带来不可磨灭的伤害。” “您得仙人指导过,自然能看到我们所看不到的东西。” “为了将来的后世子孙,我李景隆就算背负一身汗骂名,也在所不惜。” “我愿意跟着殿下去!” 李景隆刚说完,蓝玉就站出来:“没错!” “殿下,为了后世子孙,我蓝玉愿追随殿下。” “再说了,您叫我一声舅老爷,我怎么能不支持您呢?” “殿下,舅舅支持您,我们也是您的舅舅。” “天底下哪有舅舅不支持外甥的道理?” 常茂和常升笑着看着他。 “殿下,我们本来就不是什么出身高贵的之人,要不是跟着陛下打天下,也不会有今日今日的地位。” “以前嘛!是为了前途,为了能够出人头地。” “现在能为我华夏消除潜在威胁,我觉得无上荣光。” “再说了,我们跟着陛下一路打过来,杀的人还少吗?” “不在乎那点!” “是啊殿下!” “我们不在乎!” “再说了,那些狗日的之前就在福闽祸害咱大明的老百姓。” “现在我们也是为大明百姓报仇,我华夏的百姓也是他们能够祸害的?” “没错!” “延安侯说的对!” “我们都是为了大明百姓报仇,不怕!” 说着,李景隆当即就单膝跪下,拱手道:“愿誓死追随殿下!” 众人见李景隆一跪,也纷纷效仿。 “愿誓死追随殿下!” “誓死追随殿下!” “誓死追随殿下!” 声音洪亮,响彻整个大帐! “好!” “我们一起荡平倭寇!” “荡平倭寇!” ……………………………………………… 东瀛! 罗飞处! “你说什么?” “殿下要来了?” “正是!” 天捷星点点头! “太好了!” “终于要熬出头了!” “天天对着一群矮喽啰,我都要得颈椎病了。” “东西又难吃,天天吃鱼,我都要吃吐了。” “殿下什么时候到?” “目测也要半月左右。” 天捷星淡淡道。 “那我们是不是要准备一下,不然大殿下他们打过来,我们就要被一群矮子围攻了。” “虽然他们矮,但是架不住人多啊!” “放心,撤退方案我已经准备好了。” “哎呀!天捷星我真是爱死你了!” 罗飞当即一把抱住天捷星。 “我不喜欢男的!” 罗飞:( ̄O ̄;) “我也不喜欢男的!” “那你抱我做甚!” “我那只是一时激动。” “大帅说过,人在最激动时候,做出的下意识的反应,就是这个人的真实内心。” “所以……” “停!” “我他妈就是激动抱了一下,你怎么这么多话?” “你有龙阳之好,怪不得整天跟李川呆在一起。” “我他妈没有!” 罗飞当即就气急败坏,想打死天捷星的心都有了。 “你有!” “我没有!” “解释就是掩饰!” “我他妈……” “啊啊啊啊啊啊啊~” 罗飞一整个抓狂,此时此刻一个想刀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再见!” “有龙阳之好的人!” “滚!” “扑娘木!” 罗飞抓起一个茶杯就砸过去,却被天捷星轻松躲过。 “你的准头,跟你的思想一样乱!” “卧槽……” 罗飞刚想发作,天捷星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奶奶个腿的,这个仇必须报。” ……………………………………………… 青龙舰上! 朱雄英正在航母甲板上吹着海风。 袁天罡来到朱雄英身旁,汇报着东瀛那边传来的消息。 “殿下!他们现在打得不可开交,我们一旦介入,他们肯定会联合到一起抵抗我们。” “我们要不要各个击破?” “这样阻力会小很多。” 朱雄英摇摇头:“不用!” “这个办法撑不了多久,一旦他们发现我们下手太狠,他们肯定会反应过来。” “他们虽然可恨,但是他们并不愚蠢。” “让罗飞和李川找个机会离开吧!” “是!” “对了让蓝玉和马和来找我!” “是!” …………………………………… 不多时蓝玉两人来到朱雄英身旁。 “殿下,你们找我们?” 朱雄英点点头:“舅老爷,马和!” “你们听说过ak47吗?” “听过!” “大明重工正在研究这个,未来战场的主要武器。” 蓝玉淡淡道。 “现在仓库里有一万把ak47,你们挑选出一万精兵。” “我会让人在这段时间里教他们怎么用。” “你们负责看着,我不需要他们的枪法有多好,但必须要会用。” “给你们每人五千,你们一人从从北往南打,一人从南往北打。” “比比,谁更厉害一些!” “如何?要玩玩吗?” 听到这话,马和、蓝玉相视一眼。 “殿下,我没问题,就看元帅意下如何了。” 蓝玉信心十足道。 “殿下,我哪能跟梁国公比啊!” “水战,我还能耍两下,这到了陆地上,梁国公可比我厉害啊!” “这不用比,都知道我输了。” 马和苦笑道。 “这么没有信心啊?” “害!这也要看跟谁比,跟梁国公比,我肯定输啊!” 马和苦笑道。 “那我要是带着允熥跟你一起呢?” “真的?” “那我没意见了……” 马和两眼放光。 “殿下,你这是作弊啊!” “有您和吴王殿下在,我们怎么能赢得了?” “这不公平!” “唉!梁国公,您打了半辈子仗经验丰富,您总得让我占点好处吧?” “不然不公平啊!” 马和当即调侃道。 “马和!” “你是没见过殿下兄弟俩的勇猛吧?” “上了战场,那就是妥妥的战争机器,太孙殿下还好,还知道控制。” “吴王殿下,那是出手狠辣,让人望而生畏啊!” “不行不行!” “这么做,我肯定输!” 蓝玉连忙摇头。 “那行,舅老爷允熥给你。” “你把表哥给我,如何?” 蓝玉闻言连连点头。 一个朱允熥能换十个李景隆,这买卖划算。 “就这么定了!” “二丫头给你,我要吴王殿下!” “不过殿下,要怎样才算赢呢?” “很简单,看谁打下的土地多,看谁率先抓住他们的天皇。” “刚好他们有两个天皇,我们不用抢了。” “行!没问题!” 蓝玉一口答应。 “那赌注是什么?” “现在朝廷改革军队,海军、空军都有元帅了。” “陆军还没有!” “舅老爷如果你赢了,我就向老朱头保举你做陆军大元帅。” “如何?” 听到这话,蓝玉眼中闪过一丝激动,微微喘着粗气。 “那要是我说输了呢?” “你要是输了,就请我我们喝顿酒,不过陆军大元帅可就是别人的了。” 第392章:开战东瀛!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蓝玉不傻,这是朱雄英有意提拔自己,内心升起一股暖流。 其实在朝中有很多人比自己更有资格,单单冯胜和傅友德资历就比他要高。 “殿下放心,臣一定不负殿下期望!” 蓝玉连忙就跪了下来。 “舅老爷这是做甚!” “快起来!” 朱雄英连忙将其扶起! “一家人不必如此!” “谢殿下!” ……………………………………………… 时间飞逝,不知过去多久! 当即有人来报! “殿下前方发现倭寇的战船,马帅请您到指挥室。” “走!” ……………… 指挥室内! 朱雄英走进来,发现所有将领已经都到齐了。 “参见殿下!” “都起来!” “马和,现在什么情况?” 朱雄英来到窗边远远看去,发现远处有一艘艘战船。 “殿下,我们刚刚跟他们相遇,他们打着旗语,好像是想让我们离开。” “殿下,我们要不要开战?” “马和?” “你才是主帅,这么简单的问题还用问我吗?” “马和明白!” 马和当即开始下令! “全体听命,歼灭前方敌舰。” “记住,不要俘虏!” “是!” 马和一声令下,航母战斗群当即摆开战斗架式,纷纷将矛头对准倭寇的战船群。 “开火!”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航母战斗群中的各艘战舰迅速响应,炮弹发射架纷纷抬起,一枚枚尖端闪烁着寒光的炮弹直指苍穹,随后划破长空,带着毁灭性的力量向倭寇舰队飞去。 “轰!” 第一声巨响震撼了海面,紧接着是连绵不绝的爆炸声,倭寇旗舰首当其冲,被精准的导弹击中,瞬间化作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球,火光冲天,映红了半边天际。 周围的护卫舰也未能幸免,或被直接命中,或被爆炸波及,纷纷燃起大火。 海面上一片混乱,倭寇士兵的哀嚎声与绝望的呼救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末日般的景象。 “舰载机起飞,执行空中清扫任务,确保海域上空安全!”马和继续下达指令,没有丝毫迟疑。 航母甲板上,一架架先进的舰载战斗机迅速启动,引擎轰鸣,如同离弦之箭,直冲云霄。 它们在空中迅速编队,然后以雷霆万钧之势扑向倭寇舰队,展开了一场空中与海面的立体攻击。 舰载机群在空中灵活穿梭,精准投放着炸弹与导弹,每一次攻击都准确无误地命中目标。 倭寇战舰在连续的轰炸下,一艘接一艘地沉没,海面上泛起一朵朵巨大的水花,伴随着浓烈的黑烟,倭寇舰队的士气几乎崩溃。 倭寇那边被炸得哭爹喊娘,损失惨重,他们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攻击方式。 “八嘎!” “他们到底是人是鬼?” “怎么离这么远还能打到我们?还能从空中发动攻击!” “他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快撤退!“ “快撤退啊!“ 倭寇的战舰纷纷掉头逃窜。 可是他们刚刚转身,就看到密集的炮弹如同雨点一般,倾泻而至。 “嘭嘭嘭!“ 一颗颗炸弹爆炸,一道道炮弹弹光束袭向战舰,将战舰的桅杆击碎,整个舰船剧烈摇晃。 “噗嗤、噗嗤.“ 一些倒霉蛋被炮弹直接命中,身躯瞬间被撕裂,血肉横飞。 战舰上面的人顿时陷入恐慌,一个个拼命地逃窜。 “撤退,我们快撤退,他们根本就不是人类,我们完全不是对手。“ “我不想死,快跑啊,我要去见妈妈!“ 倭寇的士兵吓得屁滚尿流。 战舰上的倭军也是被炮火惊吓,慌忙逃窜。 朱雄英在旁看着倭军的反应,忍不住哈哈笑起来。 “对这么干!” “给我狠狠打,别让他们活!” “干死他们!” 朱雄英用望远镜看到倭寇的惨状,别提多开心了。 “是!“ 马和立刻下令。 “轰隆隆!“ 战舰继续追赶,炮弹不断落下,打在倭寇战船上面,爆炸掀起大量的火浪,将一名名倭倭寇直接吞噬,尸骨无存。 战争的残酷在这里体现得淋漓尽致! 倭寇战船被摧毁大半,只剩下少数战船还在逃命,但是很快又遭到炮弹的攻击,再加上他们的速度太慢,最终被击毁殆尽! 全军覆没! “准备抢滩登陆!” “给他们送上一份大礼!” “是!” 明军当即马力全开,朝着倭寇本土而去。 没多久就看到了陆地,正是他们的水师营地。 马和二话不说当即下令开炮,各的舰艇相互配合。 砰砰砰砰…… 一发发密集的炮弹朝倭寇的水师营地而去,此时营地里的倭寇还没有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他们眼前的庞然大物。 下一秒! 炮弹轰炸在营地四周,爆炸声此起彼伏,硝烟弥漫! “轰隆!轰隆!“ “啊!“ “该死!“ “救命啊!“ 倭寇水师营地被炸得千疮百孔,无数倭寇士兵死伤,一片混乱,许多倭寇士兵被炸得粉身碎骨,尸骨无存! “啊!“ “八嘎,敌袭“ “八嘎呀路!“ 倭寇士兵吓坏了,疯狂奔跑,却依旧难以阻挡炮弹的袭来。 “轰隆!轰隆!“ “砰!“ 爆炸声接连响起,一具具尸体在炮弹的轰炸下变成肉泥。 一时之间,整个营地血流成河,惨叫声、怒骂声,惊恐声,此起彼伏! 倭寇水师营地在一轮炮击之后已经彻底沦为废墟,只剩下一片废墟,残垣断壁,硝烟弥漫,仿佛经历了一场旷世大战,惨不忍睹! 他们停在港口上的战船被炮弹击中,瞬间被炸得四分五裂,燃烧熊熊大火。 “八嘎!” “到底是谁在袭击我们?” 营地内的一把手山本二狗灰头土脸的从地上爬起来,当即就破口大骂。 “阁下!” “是明军,明军打过来了!”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 “纳尼?” “这怎么可能?” 山本二狗满脸的不可置信。 毕竟大明跟他们隔着茫茫大海,怎么可能突然间就打过来。 而且一点消息都没有! 这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山本二狗连忙跑到岸边远远看去,只见海上一艘艘庞然大物在海上不停的咆哮。 那一个个庞然大物之上,明军的军旗正迎风飘扬。 山本二狗顿时傻眼了。 还真是明军! 明军真的打过来了,而且来势汹汹! “八嘎!” “该死的支那人,居然敢挑衅我大东瀛,八嘎!” 就在他气急败坏之际,身边的人指着远处说道。 “阁下,那是什么?” 山本二狗定睛一看,一艘艘战船,上面全是人。 正是明军的登陆舰! “八嘎,他们要登陆了!” “快!快让人放箭,快快滴!” “嗨!” “放箭,快放箭!” 身边的人连忙组织起人,弓箭手纷纷搭弓拉箭。 咻咻咻…… 一支支利箭破空而出,带着森寒的杀意,向着登陆舰射去。 “小心,快躲开!“ “快趴下!“ “躲避!“ 明军登陆舰上的士兵们早有防范,连忙趴了下去,利箭从头顶呼啸而过。 “八嘎!“ “八嘎牙鲁!“ “八嘎牙鲁!“ “杀!“ “给我狠狠地射杀那些大明狗!“ “杀啊!“ 山本二狗看到自己的士兵们居然对明军的军舰进行射击,顿时勃然大怒,连忙大吼一声。 “快快滴,给我射击!“ “嗖嗖嗖“ 又是几波箭矢朝着登陆舰上面飞去。 “啪嗒!“ 利箭撞击在铁板之上,发出清脆刺耳的金属碰撞声,但是登陆舰并未受到影响,甚至没有任何的损伤。 山本二狗见到这一幕,顿时目瞪口呆! 这些士兵居然射穿不了战船? 这怎么可能! 他哪里知道知道登陆舰可是由钢筋浇筑而成,而且材质非常特殊,坚固无比,根本不是一般的箭雨能够射穿的。 山本二狗面色阴沉,就在他愣神之际,明军已经到了。 “开火!” “干掉这些狗日的倭寇!” 带队的明军小头目怒吼道。 明军将士们纷纷子弹上膛,瞄准,扣动扳机。 哒哒哒哒哒…… 一排排子弹呼啸而出,划破天际。 “啊!“ “啊!“ “啊!“ “噗噗!“ 惨叫声不绝于耳,一蓬蓬鲜血在天空中绽放。 子弹穿透倭寇的身体,直接将其洞穿,鲜红的血液如同喷泉似的冲上高空。 一排排倭寇倒下。 “哈哈!痛快!实在太爽了!“ “这些狗日的倭寇,就是欠揍!“ “打他们的屁股才痛快呢!“ 明军阵营里面传来阵阵欢呼声。 “弟兄们,冲上去,杀光所有倭寇。” “杀!“ 明军的士兵们大声呐喊,气势如虹。 “开炮,继续开枪!“ 哒哒…… 又是一排排子弹朝着倭寇射去。一颗颗子弹射入倭寇的身体里面。 “噗哧!“ “噗哧!“ “噗哧!“ 又是一阵阵闷响传来,一个个倭寇倒在了血泊中。 “杀!“ “杀!“ 明军士兵大步向前,杀气腾腾。 倭寇们见状,脸色大变,连忙纷纷转身逃窜。 他们根本就不是明军的对手,无论是武器,还是人数上,明军都要优于他们。 这个水师营地,不过就一千人。 根本都不够明军塞牙缝的,我们说大军,动不动都是十几万,几十万,再不济也有几万。 他们呢? 几千,一千大军! 现在他们属于南北朝时期,打得还不够狠,等再过个几十上百年,就叫战国时期! 其实就是十几个乡在打架! 都不如我们九十年代马井之战的人多。 啥也不是! 最后打得连男人差点都没了,民族都差点延续不下去。 ……………………………… 战斗结束后! 朱雄英他上倭寇本土! “殿下,这些都是倭寇的俘虏,其余的都死了。” “这应该是他们的头头,这狗东西躲在一个框里,要不是我眼尖,差点没发现他。” 李景隆将山本二狗提溜出来。 “殿下,这倭寇怎么都这么矮?” “我大明十岁孩童都比他们高。” 一旁的马和诧异道。 “马帅说的没错,这玩意太矮了,我都怕踩到他们。” 一旁的李景隆吐槽道。 “你们别看他们矮,他们实则十分凶狠狡猾,恶毒。” “而且十分变态!” “千万不可轻视!” “明白!” 两人点点头道。 “你们是大明人?” 山本二狗操着蹩脚的汉语看着朱雄英说道。 “没错!” 朱雄英点点头。 “你们为什么要攻击我们?” “我们有没有得罪你们,你们这样做是不对的。” 啪…… 朱雄英一个大嘴巴子甩过去。 “去你妈的!” “你他妈的祸害我大明福闽百姓,你们就对了?” “你们侵我国土,杀我同胞,你们就对了?” “砸碎……” 啪…… 又是一巴掌甩过去…… 山本二狗被打的眼冒金星,两边的脸颊肿得不成人样。 “八嘎!” “你们这样,我们滴天皇陛下不会放过你的。” “你们都要死啦死啦滴!” “艹!” 朱雄英当即抽出身旁不良人的环首刀,一刀下去。 直接砍掉他一条胳膊! 山本二狗发出惨烈的杀猪声! 鲜血喷涌,剧烈的疼痛,顿时疼晕过去。 “拖下去,砍了!” “还有这些俘虏,全部砍了扔海里喂鱼。” “是!” 士兵当即两人全部带下去。 “表哥,我们的伤亡情况如何?” “启禀殿下!” “这次由于是突袭,我们手中还有ak47,所以并没有阵亡人员。” “倒是有几个弟兄,受了点轻伤。” 朱雄英点点头。 “在这里我再强调一遍,此次出征,不要俘虏。” “但是抓到的,一律全杀了。” “都听明白了吗?” “是!” 将士们齐声回应! “再加一点!” “但是有我大明将士战死的,就要倭寇十条人命来偿还。” “我大明的人命,就是比他们的贵。” “我大明的血脉,比谁都高贵,尤其比倭寇高贵。” “这点必须给我完全贯彻落实到位,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 朱雄英满意的点点头。 “马和!” “在!?” “整顿兵马,向他们的内地进发,途中我不管遇到什么。” “只要能动的,一律给我杀!” “不必手软!” “是!” 随着马和一声令下,当即派出先锋部队,开始朝东瀛内地进发。 第393章:徐进弹幕!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北朝倭寇皇宫! 井上太郎急匆匆的走进小松天皇寝宫。 “天皇陛下,天皇陛下!” “不好了不好了!” “井上君这么着急出什么事了?” 小松天皇此时正搂着一个美娇娘,手不停的在人家身上游走。 “陛下,明军打过来了!” “而且已经攻占了我们叶良水师的营地,一千多叶良水师全军覆没。” “山本将军阵亡,如今他们正向我们腹地前进。” “纳尼?” 小松天皇脸色大变,噌得一下站了起来,要是罗飞在,恐怕就要撞到他的膝盖了。 “你说的可是真的?” “真的!” “不敢欺瞒天皇陛下!” 井上太郎面色凝重。 “这怎么可能?” “难道他们发现了罗桑?” “有可能,他们都喊着要活捉罗桑!” “陛下,我们该怎么办?” “明军来势汹汹……” 小松天皇脸色凝重。 “他们来了多少人?” “十万人!” “而且我还收到消息,南朝那边也遭受到了明军的攻击。” “同样也是十万人。” “陛下,他们是不是想靠着二十万人灭了我大东瀛?” “哼!狂妄!” “他们二十万人就想灭了我大东瀛?” “我东瀛可是有1500万人口,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他们,他们也配。” “再说了,根据之前在福闽传回来的消息来说,那些大明军队根本不堪一击。” “堂堂一个布政司,都奈何不了我们一个几百人的队伍。” “简直就是废物,他们这次之所以能够打赢肯定是偷袭。” “山本二狗将军是我大东瀛数一数二的水师将领,打水战没人是他的对手。” “现在立刻派兵去镇压这群嚣张的大明人。” “陛下,打我们派多少人去,对方可是有十万大军。” 听到这话,小松天皇陷入了沉思。 “派五千大军去!” “陛下,五千够吗?” “对方有……” “怕什么?” “那群大明士兵都是废物,一整个布政司都奈何我们几百人的队伍,我大东瀛的勇士杀他们如同杀狗。” “五千大军已经是抬举他们了!” “那由谁领兵镇压?” “就由日川乌金去吧!” “嗨!” …………………………………………………… 某处丛林中! “殿下,前面的城池叫千良奈城!” “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攻城?” 李景隆跃跃欲试的看着朱雄英。 “这事你得问马和,他才是三军主帅。” 李景隆转头看向马和。 “嘿嘿……” “马帅,我们什么时候进攻?” “让我做先锋吧?” “我保证第一个冲上城楼。” “小公爷,放心!一定有用得着您的地方。” “好好!” 李景隆闻言也不着急。 “殿下!” “有计划了?” 马和点点头! “说说!” “他们的城池不高,我们可以用迫击炮轰一轮,然后派人冲锋。” “他们的弓弩也没有我们的射程远,城防也不坚固。” “这样能减少一部份伤亡!” “您觉得呢?” 朱雄英点点头:“不错!” “就这样吧!” “好!” “小公爷,你可愿为先锋?” “包在我身上!” 李景隆拍着胸脯保证道。 “好!” “全军听令!” “包围千良奈!” “是!” 一声声号角响起! 明军大军压境,将千良奈团团围住! 千良奈城上的首轮看到明军大军压境,脸色大变,连忙关上城门。 纷纷严阵以待! 只见明军炮兵快速组装迫击炮。 “高低三五,徐进弹幕!” “放!” 砰砰砰砰…… 一架架迫击炮发出怒吼,密集的炮弹朝千良奈飞去。 轰!轰!轰!轰. 炮火肆虐,硝烟弥漫! “啊啊啊!“ 城内的守军惨叫着倒地,死伤惨重,鲜血碎石满天飞,浓郁的血腥味充斥在空气中,让人有种呕吐感! 轰炸持续,炮火连绵不绝,不断有明军被炸死,或者砸伤! “八嘎牙鲁!“ 城楼上的倭寇被炸得抬不起头,憋屈不已,纷纷躲避炮火。 “八嘎牙鲁!“ “八嘎牙鲁!“ 倭寇首领愤怒的咆哮,脸上青筋暴起! “八格牙路!“ “八嘎牙鲁,你们一定会付出代价的。“ 他眼神阴狠无比,恨不得吃掉明军大军。 轰隆隆! 轰隆隆! 轰隆隆. 轰鸣声震耳欲聋,明军一波又一波的炮火不停的向千良奈城倾泻。 每一轮炮火过去,都会有不知道有多少人葬送生命! 这样疯狂的炮击,让城墙上的日本人惊慌失措,不知道该如何抵御! 随着炮火的持续轰鸣,千良奈城仿佛置身于一片火海与硝烟的炼狱之中。 城墙在连续的炮击下开始摇摇欲坠,石块与木屑四处飞溅,每一声巨响都伴随着倭寇士兵的哀嚎与绝望。 城内的民众与士兵,无论是老弱病残,皆在这无情的炮火之下颤抖,恐惧与绝望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 朱雄英站在明军的前线,眼中闪烁着既兴奋又冷酷的光芒。 城楼上的倭寇首领,此刻已是满身尘土,面目狰狞。他看着身边不断倒下的士兵,心中充满了不甘与愤怒。 “为什么,为什么大明会有如此强大的武器!” 他嘶吼着,却无力改变现状。 他试图组织起剩余的力量进行反击,但明军的炮火太过密集,每一次尝试都被无情地压制。 城内,百姓与士兵混杂在一起,四处逃窜,寻找着可能的避难所。 然而,在这狭小的空间内,炮火无处不在,死亡如影随形。 孩子们惊恐的哭声,妇女绝望的尖叫,与炮火的轰鸣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人间炼狱的惨景。 城内,倭寇的惨状触目惊心。 尸体遍布街道,鲜血染红了每一寸土地。 那些侥幸未死的倭寇,或重伤倒地,或惊恐地蜷缩在角落,等待着未知的命运。 “表哥,时候到了!” “该你上场了!” 听到这话,李景隆点点头。 “弟兄们,跟我一起冲!” “冲进去,杀尽倭寇!” “杀!” 李景隆一马当先,带着先锋营直奔千良奈城。 “小公爷进攻方向,保持距离一百五十米,徐进弹幕。” “放!” 砰砰砰…… 新一轮炮击又开始,无数炮弹如同雨点般落在千良奈城。 城内倭寇还没来得及缓口气,炮弹再次袭来。 将他们炸得抬不起头。 “袁天罡,去帮他们把城内破开!” “明白!” 袁天罡身影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就扛着火箭筒来到城门口不远处。 扣动扳机! 咻…… 轰…… 炮弹在接触城门那一刻,产生剧烈的爆炸。 火光冲天而起,整个城门瞬间被炸塌,狠狠砸在地上。 “我去!” “大帅牛逼!” 李景隆看到袁天罡这一操作,惊呼不已。 带着人加速朝城门口冲去,不多时就冲入了城中,见人就杀。 城外的马和见状,当即下令全军出击。 “将士们,随我冲进去屠城!” “杀!” “杀!” “杀……” “……” 将士们纷纷往前冲! 朱雄英手持长枪,骑着快马冲在最前面,不多时就杀入城中。 见人就杀! 他的身影在战场上犹如一道黑色的闪电。 他手持长枪,枪尖闪烁着寒光,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一阵腥风血雨。他的眼神冷酷而坚定,仿佛能够洞察战场上的每一个细节。 在他的带领下,明军士兵们奋勇杀敌,势如破竹。 城内,倭寇们惊慌失措,他们原本以为坚固的城墙能够抵挡明军的进攻,然而此刻,城门已破,他们如同待宰的羔羊,无处可逃。 一些倭寇试图反抗,但很快就被明军士兵们砍翻在地。 鲜血染红了街道,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朱雄英冲在最前面,他的长枪如同死神之镰,每一次挥动都能带走一名倭寇的生命。 他的动作迅捷而准确,仿佛每一个动作都经过千锤百炼。 他的身影在战场上穿梭,所过之处,倭寇纷纷倒下。 他的勇猛和果敢,让明军士兵们士气大振,他们纷纷效仿朱雄英,奋勇杀敌。 “杀啊!” 朱雄英高声呐喊,他的声音穿透硝烟和战火,传遍了整个战场。 他的身影如同一道黑色的旋风,所到之处,倭寇无不闻风丧胆。 城内的倭寇们,见情况不妙纷纷从房顶上跳下,四散而逃。 朱雄英的嘴角勾勒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他一个纵身,手握长枪冲向一名逃跑的倭寇。 噗嗤! 长枪贯穿对方的胸膛,倭寇睁着大大的双眼,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 他的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嗓子眼儿里冒出来。 可惜他没有任何机会说话了。 鲜血顺着长枪流淌而下,朱雄英的长枪抽出,鲜血溅洒在他的身上。 一个人,就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朱雄英收回长枪,目光扫向剩余的几名逃跑者,脸色一沉:“你们,去死吧!“ “杀!“ 他手腕一抖,长枪脱手飞出,化为一道黑色闪电朝逃跑者飞去。 长枪的速度非常快,在半空划过一道优美的曲线,在逃跑者心脏处一顿,便刺了进去。 他的眼中满是恐惧,张开的嘴唇还没发出声音就咽气了。 他的尸体轰然倒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这还不止,他刚死,朱雄英又朝另外几人追去。 长枪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啸声,仿若死亡的号角。 朱雄英冷笑连连,他手腕一转,长枪化作一道残影,又朝三人刺去。 噗嗤 长枪穿透其中一人的心脏,将其钉在墙壁上。 “他妈的,这得杀到什么时候?” 朱雄英看看了战场,当即唤出系统,跟系统玩了一把M134火神炮。 嘴角微微上扬。 “嘿嘿……” “聆听死亡的召唤吧!” 哒哒哒哒哒…… 他的枪声响彻战场,一排排的倭寇被打成筛子,躺在血泊中。 不少人的身躯都被打烂,鲜血染红衣裳。 但是他却没有停手,继续用m134疯狂扫射,仿佛永远也打不够一样。 “哈哈.“ “老子的子弹打不完,你们谁都别想逃!“ 朱雄英看向城中的倭寇,目光冰冷。 “都给老子死!” “你们子孙欠下的债,就让你们这些人来还吧!” “都给我死!” 哒哒哒哒…… 火神炮不停的咆哮,一个个倭寇在枪林弹雨中倒下,一具具尸体从空中掉落,血水染红大地,染红了他们的尸首。 弹壳掉落在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 有些倭寇原以为躲在墙壁后面就能躲过一劫,但是他们低估了火神炮的威力。 当他们躲在墙壁后面,依旧没能逃过一死。 火神炮就像一尊魔鬼,在城内肆意的屠戮。 哒哒哒. 哒哒哒. “啊啊啊“ “打死跌革!救命啊.“ “……” …………………………………………………… 黄昏时分! 千良奈的动静这才慢慢消退下去。 整个千良奈城在明军的掌控下逐渐恢复了平静。硝烟逐渐散去。 千良奈城沉浸在一片死寂之中。夕阳的余晖洒在破败的城墙上,给这座历经战火洗礼的城池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 然而,这金色的光辉却无法掩盖城内满目疮痍的景象。 街道两旁,房屋倒塌,残垣断壁随处可见。 一些房屋还在燃烧,火光映照着天空,到处是死伤的倭寇。 残肢断臂、人体内脏随处可见,一幅惨烈至极的画卷。 明军开始打扫战场! “把阵亡的将士遗体好生收殓,带回大明。” “不能放弃任何一位弟兄!” “倭寇尸体就地焚烧。” 李景隆的声音在战场上响起。 “是!” 将士们开始打扫战场。 ……………… 次日天明! 明军开始继续屠城! 朱雄英在出征之前就已经说过了,在倭岛上,但凡能动的,全部一律斩杀。 血债就应该用血来偿还! 七天后! 千良奈城,被明军屠戮一空! ………………………………………………………… 大明! 应天皇宫御书房内! “陛下,詹辉带着一众官员求见陛下!” “他们有何事?” “呃……” “是关于太孙殿下的!” 朱元璋闻言,放下手中的奏折,看了一眼王景弘。 “该来的总会来!” “也罢!” “让他们进来!” 第394章:教化为主!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臣等参见陛下!” “平身!” “谢陛下!” 众臣纷纷起身。 “你们这么多人来面圣,所为何事啊?” “陛下,我等前来是为了太孙在东瀛之事。” “陛下,太孙在东瀛的所做所为实在太过份了,大军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每攻下一座城池,就下令屠城,无论老弱妇孺全都一举斩杀。” “如此这般,实在有伤天和呀!” “还请陛下下旨,斥责太孙之所为,让其收敛。” “如此下去,恐怕……” “恐怕什么?” 朱元璋脸色一沉,冷声道。 “恐怕会招来横祸!” “放肆!” “你这是在诅咒咱的大孙吗?” “臣不敢!” 詹辉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不敢!” “那你什么意思?” “陛下,您可还记得开平王?” 一旁的汤友恭开口道。 “你是想说雄英这样下去,会落得跟开平王一样的下场?” “臣不敢!” “但是为了殿下的安危,请陛下下旨让殿下停止杀戮。” 汤友恭连忙跪下苦苦劝诫。 “陛下,攻打东瀛我等都没有意见,但是如此滥杀无辜,恐怕会惹上天不满,降下灾难啊!” “而且攻打东瀛,东瀛的百姓是无辜的,应当以教化为主啊!” “为了大明,为了大明千万百姓,也为了殿下他自己,还请陛下下旨。” 衍圣公孔讷当即跪下恳求朱元璋,一副为天下万民的形象。 朱元璋眉头紧皱:“你们这是想逼宫吗?” “臣等不敢!” “还有什么你们不敢的?” “此事咱会考虑的,你们退下吧!” “陛下……” “退下!” “是!” 看到朱元璋如此强硬的态度,无奈他们只好退下。 ………………………………………… 东瀛! 明军大营! 中军大帐之内! 朱雄英正在和马和计划着下一步。 这时袁天罡走了进来。 “殿下!” “有什么事说吧!” “殿下,天捷星传来消息,他们的天皇派出大军来剿灭我们。” “哦?” “多少人?” “五千!” “啥?五千?” “五千也叫大军?” 一旁的马和诧异道。 “他们能凑出五千已经很不错了,这点人口,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大军了。” 朱雄英冷笑道。 “五千人都不够我们塞牙缝的。” 马和不屑的笑道。 “他们到哪里了?” “这里!” 袁天罡在地图上指了指。 朱雄英嘴角微微上扬:“那我们就给他们来个双向奔赴。” “殿下,你有计策了?” 朱雄英点点头! “给他们上一课,怕你们知道什么叫兵者诡道也!” ………………………………………………………… 某处! 一支倭寇军队正在行军! “将军阁下,明军的战斗力怎样?厉害吗?” “我听说山本将军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日川乌金闻言不屑一笑。 “你滴太多虑了!” “他们之所以能打败二狗,那是因为他们偷袭,二狗没有防备这才输了。” “明军滴干活,根本不足为虑。” “我听说他们几万人都奈何不了我们几百人,就这样的军队,有多厉害?” “你们就把心放肚子里,等着建功立业,娶花姑娘吧!” “嘿嘿……” “将军说得对!” 手下听到日川乌金这么说,内心大定。 心中更是看不起明军! 那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根本不足为虑! 这时,不知哪里传出砰砰的声响! “将军阁下,那些是什么?” 手下人指着天空上说道。 还没等日川乌金抬头看去,炮弹就已经落在他们的队伍之中,瞬间炸裂开来。 砰砰砰…… 剧烈的爆炸把倭寇炸得人仰马翻,鲜血四溅! 还没等他们弄清楚怎么回事,炮弹又再次袭来。 砰砰砰…… 一颗颗炮弹落下。 爆炸的火光,伴随着冲击波席卷周围,让他们无法站稳脚跟。 噗通噗通. 一名名倭寇摔倒在地。 被炸得血肉模糊,死状凄惨至极。 “八嘎,敌袭!” “快躲起来!” “快!” 日川乌金怒吼道。 砰砰砰…… 炮弹再次袭来,日川乌金的怒吼在混乱中显得如此无力,他的声音被接连不断的爆炸声吞噬,只留下一串串回响在战场上的余音。 倭寇士兵们惊慌失措,四散奔逃,却无处可躲。 天空仿佛被死亡的阴影笼罩,一颗颗炮弹如同死神之眼,精准无误地落在他们之中,将原本整齐的队伍撕得支离破碎。 “快跑!找掩护!” 一些士兵尖叫着,试图寻找任何可以遮挡这恐怖攻击的物体,但在这片开阔地带,除了同伴的尸体,别无他物。 炮弹的轰击没有丝毫停歇,每一次爆炸都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和刺眼的光芒,将周围的空气撕裂,留下一片片焦土和残肢断臂。 日川乌金勉强保持着一丝清醒,他意识到这是一场有预谋的伏击,明军显然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惧,这种恐惧不仅仅来源于眼前的死亡威胁,更源于对明军战术布局和火器威力的深深震撼。 他曾以为,凭借东瀛武士的勇猛和对本土的熟悉,足以抵御任何外来侵略,但现在看来,一切都只是妄想。 随着时间的推移,倭寇军队的伤亡越来越惨重,地面上铺满了尸体和残骸,鲜血染红了这片土地。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焦糊味,日川乌金眼看着自己的士兵一个个倒下,心在滴血。 这时,不远处喊杀传来! 明军从四周冲了出来,犹如神兵天降,速度之快,没多久就冲到了倭寇面前。 当即挥起武器斩杀倭寇。 “八嘎!” “该死的大明人,都给我杀!” 日川乌金见状,当即幕吼一声带着亲兵冲杀,其他倭寇士兵见状,也立马冲上去,跟明军厮杀起来。 不得不说这支队伍算得上是倭寇的精锐,在猛烈的炮火之下还能冲锋。 倭寇并不都是酒囊饭袋,他们也想相当凶狠。 没有一打仗就尿裤子,不然当年他们也不能入侵这么多国家。 双方展开剧烈厮杀,很快就陷入混战! 不过,明军却占据着绝对的优势。 在明军面前,这些倭寇士兵完全不堪一击。 “将军,明军太强了。“ “我们快要顶不住了。“ 日川乌金闻言脸色阴沉的可怕! “八嘎,你们都他喵地给老子滚开!“ 日川乌金疯狂地朝身边人踢去,发泄着心中的愤怒。 随后带着人冲上去,与明军激烈搏杀! 朱雄英手持长枪一马当先冲入敌军阵营,不断地收割性命。 他的枪技高超,一路横扫! 所向披靡! 在他的枪势下,无人能阻挡,没有一合之将! “杀啊.“ 一名日川乌金的亲卫看到朱雄英的表演,忍不住大喝一声,带领着剩下的几人朝朱雄英冲来。 “找死!“ 朱雄英冷哼一声,一脚踹出,将这名亲卫踹飞,然后手腕抖动,长枪划出几道寒光,射入另一名倭寇士兵的咽喉。 噗嗤! 长枪贯穿他的咽喉,鲜血喷洒而出,他瞪大着双目,身躯软塌塌地倒了下去。 另外两名倭寇士兵也不例外。 朱雄英一挑眉毛,嘴角勾勒出一抹冷酷弧度:“你们也去陪他们!“ 话音刚落! 一名倭寇士兵便扑了上来。 朱雄英不屑地冷笑一声:“不自量力!“ 说完,长枪猛地捅了进去。 噗嗤 一枪毙命! 朱雄英抽回长枪,一脸冷漠,好似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周围的倭寇士兵全部都看呆了,眼中露出一抹恐惧之色! 他们知道,自己惹到一个真正的猛人! 不知道他究竟是从哪冒出来的。 一个人就轻易解决了五六名精锐的精锐士兵,这种实力绝对超乎想象。 “撤退!“ 有人反应过来,大喊道。 但这句话还没说完,朱雄英手中的长枪一抖,枪尖划出一道银光! 噗! 这名倭寇士兵当即倒下。 他的脑门被洞穿,鲜血顺着枪口流淌出来,滴落在地。 其他倭寇士兵吓得肝胆俱裂,纷纷转身就逃! 但他们刚刚冲出一段距离,朱雄英又是一枪刺去。 这一枪直取一名倭寇士兵的脖颈! 噗嗤! 一道鲜红的血柱喷出,这名倭寇士兵倒地。 朱雄英一点都不恋战,长枪一扫,扫开剩余倭寇的尸体。 这时,战场上响起枪声。 哒哒哒哒…… 随后一群倭寇倒下,原来是明军的火枪队上来了。 他们手持ak47不断对倭寇扫射,火舌喷吐间,将一名又一名倭寇射翻,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他们没有停止,而是继续扫射。 哒哒哒哒哒…… ak47不停的怒吼,冒着火舌,一颗颗子弹射出,钻进倭寇的身体,绽放着朵朵殷红的花朵。 倭寇不停的倒下,有些还悍不畏死的冲上来。 战场上,硝烟弥漫,枪声与刀兵相交的声响交织成一片地狱般的乐章。 朱雄英如同一尊战神,屹立于战场中央,他的长枪仿佛有灵性,每一次挥动都带走一条生命,枪尖所向,无人生还。 他的身影在敌群中穿梭,留下一道道死亡的轨迹,倭寇士兵在他面前如同稻草人般脆弱,纷纷倒下。 日川乌金目睹这一切,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恐惧与愤怒。 他挥舞着手中的武士刀,试图激励士气,但即便是他也无法抵挡明军那如潮水般的攻势。 倭寇士兵们的抵抗显得越来越无力,他们的阵型被明军的火力撕扯得支离破碎,士气低落到了极点。 “撤退!撤退到山林里,利用地形反击!” 日川乌金声嘶力竭地喊道,他意识到正面硬抗只会加速灭亡,唯有利用地形优势,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然而,撤退的道路同样布满荆棘,明军的火枪队如同死神的使者,精准地收割着每一个试图逃离的生命。 明军的火枪队,手持AK47,排成整齐的队列,一步步向前推进。 他们的枪声连绵不绝,每一次扣动扳机,都有一名倭寇倒下。 火舌吞吐,子弹如雨,将倭寇的防线撕得千疮百孔。 倭寇士兵们在这样的火力下,如同被风暴席卷的树叶,毫无还手之力。 倭寇士兵的哀嚎声、枪声、爆炸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惨烈的画面。 日川乌金带着残余的士兵,拼死抵抗,但他们的努力似乎只是徒劳。 明军的火力太过强大,他们的每一次冲锋都被无情地压制。 朱雄英见状冷笑一声,扔掉长枪,从系统空间里取出m134火神炮。 对准倭寇,当即扣动扳机!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火神炮冒着蓝火,密集的子弹打向倭寇! 哒哒哒哒 子弹如同瓢泼大雨一般倾泻而下,将那名倭寇瞬间射杀,化为一具冰冷的尸体! “撤退!快撤退!“ 这时候,日川乌金终于慌乱了,他大声叫嚷着。 这个比ak47火力还要密集,比子弹还要凶狠的东西,让他感受到了深深的恐惧。 他知道,如果不跑,他必定死路一条。 但此时已经晚了! 哒哒哒. 朱雄英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哒哒哒哒哒哒 哒哒哒哒 密集的子弹呼啸而至,将倭寇打得七零八散,一团团血雾飘洒开来,染红了地面。 一些倭寇躲闪不及,被子弹击中,发出凄厉的哀嚎。 日川乌金惊骇欲绝。 他的瞳孔骤缩! 朱雄英的枪法简直神乎其技! 砰! 他身边一名亲卫被子弹击中,当场倒在地上。 他吓得浑身颤栗。 哒哒哒哒哒哒 哒哒哒哒哒. 哒哒哒哒哒哒 一波又一波的子弹袭来,每一枚子弹都是如此犀利,每一发子弹都能击穿敌人的胸膛。 一些士兵甚至来不及反应,被直接秒杀,尸骨无存! 一个又一个倭寇的尸体倒下! 有些倭寇的身体都被打烂,成了一堆碎肉。 有些倭寇甚至连惨叫声都没有发出,就被打成筛子! 朱雄英冷漠地注视着一个个倭寇,一点怜悯之情也没有!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他们都该死! 这是一个充斥着血腥味的世界,没有怜悯可言! 每每想起倭寇在华夏土地上所犯下的罪行,朱雄英怒不可遏。 第395章:正面碰一碰!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五千倭寇,被明军以碾压的形式,摧枯拉朽般打败。 整场战斗只经历了两个时辰! 这支号称倭寇的精锐,被明军打败。 日川乌金被人打成了筛子,死状极其悲惨。 “打扫战场,把倭寇的尸体就地掩埋!” “是!” 明军打扫完战场,继续向下个目标前进。 ………………………………………… 北朝天皇! 皇宫内! “陛下,陛下!” “不好了不好了!” 井上太郎急冲冲的跑进来。 “井上君,你好歹也是朝中大臣,如此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小松天皇没好气道。 “陛下,不好了!” “日川将军被明军打败了,五千大军全军覆没了。” “什么!” 小松天皇噌一下站了起来。 “你再说一遍!” “日川乌金被明军埋伏,全军覆没,日川将军当场阵亡。” 小松天皇闻言,一连后退几步,若不是妃子扶住恐怕就要摔倒了。 “朕的五千大军啊!” “那可是我朝最精锐的部队啊!” “该死的大明!” 小松天皇眼中充满了怨毒之色。 “陛下……” “他们如今正一步步逼近京都,我们如何应对?” 井上太郎脸色凝重,明军进军的速度实在太快了。 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就是直捣京都! “传旨!与南朝休战,全力对付这群该死汉人。” “陛下,南朝那边会同意吗?” “他们现在也遭受到了明军的攻击,如果不休战,就等着被明军灭吧!” “我们双方在怎么打,那都是我们自家的家事,无论哪一方存活,我大东瀛都还在。” “如果被明军灭了,那就是亡国灭种!” “这么简单的道理,他们会知道。” “快去办!” “是!” 井上太郎连忙去办。 北朝这边形势危急,南朝那边同样如此,甚至形势还要危急。 带兵的是蓝玉,手下一众将领都是杀才,再加上朱雄英承诺过向朱元璋举荐蓝玉为陆军大元帅。 这时候的蓝玉就像打了鸡血一样,一路猛打猛冲,那些倭寇被杀得片甲不留。 尤其是朱允熥下场,更是让倭寇闻风丧胆,所以当小松天皇提出休战的时候,他们很痛快的就答应了。 双方都想把明军赶出东瀛,再回来掰扯。 于是双方开始调集精锐对付明军。 ………………………… 一座小城池内! 明军刚刚攻下,把城内的倭寇全部送去见了他们的天照大神。 朱雄英正坐在一块石头上吃东西,袁天罡来到他面前。 “殿下,天捷星传来消息!” “他们再次调集精锐来了!” “这次来多少啊?” “一万!” “而且带足粮草器械,行军十分警惕,生怕再中埋伏。” 朱雄英笑了笑,转头看向马和。 “马和,你怎么看?” “殿下,这倭寇也不长记性啊!” “这一万人就想打赢我们十万大军?” “这脑子没病吧?” 马和不屑的笑道。 “估计他们认为我们上次是因为偷袭,所以才打败他们的。” 朱雄英点点头:“表哥说的有理,这些倭寇恐怕真的认为我们只能依靠偷袭。” “在者,他们也拿不出这么多军队。” “毕竟其他地方也需要驻军!” 马和点点头。 “殿下,您有计划吗?” 朱雄英笑了笑:“他们不是以为我们只会偷袭吗?” “既然他们这么不服,那就正面跟他们碰一碰,看看谁才是菜鸡。” …………………………………………………… 数日之后! 某处! 双方相遇! 当即摆开架式,进入对峙之中! 明军一方,阵容浩荡,旌旗蔽日,十万大军列阵以待,气势恢宏。 朱雄英身居阵前,身披银色铠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手持长枪,眼神坚毅,宛如战神降世。 身旁,马和、袁天罡等人簇拥,个个英姿勃发,士气高昂。 明军的队列整齐划一,兵器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透露出不可小觑的杀伤力。 而对面的倭寇,虽人数仅一万,却也非等闲之辈。 他们身着各式战甲,有的佩戴武士刀,有的手持长枪,队列虽不如明军那般严整,但每个人眼中都燃烧着决绝与疯狂。 领头的几位将领,身披华丽战袍,面带狰狞面具,企图以这种方式震慑对手,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氛围。 两军之间,相隔甚远,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身上散发出的杀气与压迫感。 空气中仿佛凝固,连呼吸都变得沉重。 战马不安地踏着蹄子,偶尔发出低沉的嘶鸣,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马和缓缓举起手中长刀,声音穿透云霄:“我大明将士,今日便要让这些倭寇知晓,何为真正的勇士,何为不可战胜的力量!” 他的声音回荡在战场之上,激励着每一位明军士兵的心。 顿时双方战鼓声骤然响起,如雷鸣般震撼人心。 明军的鼓声沉稳有力,倭寇的鼓声则急促激昂,两种截然不同的节奏在空中碰撞,预示着即将展开的殊死搏斗。 士兵们的眼神更加坚定,紧握手中的兵器,等待着那最后一刻的到来。 空气中,紧张与压迫感达到了顶点,仿佛连时间都为之停滞。 “杀!” 倭寇将领抽出武士刀一声令下,所有倭寇朝明军冲去。 喊杀声震天,一个个面目狰狞,疯狂大叫着。 试图用这样的气势吓倒明军! 然而这时,明军后到的迫击炮早就已经饥渴难耐了。 “准备!” “发射!” 砰砰砰砰…… 随着迫击炮一声声怒吼传出,密集的炮弹朝倭寇倾泻而去。 嘭嘭嘭…… 炮弹在倭寇人群之中爆炸,火光冲天而起,冲击波掀飞了一片倭寇。 那些倭寇被炸得遍体鳞伤,有些直接粉身碎骨。 “不要停止冲锋,冲过去!” 倭寇将领见状当即怒吼道,带着人继续朝明军杀去。 “天皇万岁!” “啊~” “杀!” 无数倭寇发出怒吼、咆哮着冲来。 然而明军的炮击却还在继续,砰砰砰…… 一架架迫击炮发出怒吼,仿佛在宣泄着什么。 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 剧烈的爆炸声,震得倭寇头晕目眩,耳膜都要炸裂。 他们的眼睛被硝烟熏得红彤彤的,身体摇晃着,似乎站立不住了。 但是他们仍旧在往前冲。 朱雄英一脸平静的看着冲过来的倭寇,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冷意。 “继续!” 马和一声令下,顿时迫击炮开火。 炮弹如雨落下,打在倭寇的人堆里。 噼里啪啦一通乱响,倭寇的人瞬间成片成片的死亡。 “啊~~“ 惨嚎声响彻战场,血腥味冲天而起。 一个又一个倭寇倒在血泊之中。 然而倭寇并不畏惧死亡,继续朝前冲,哪怕前方是死亡的深渊,也义无反顾。 “这就是所谓的万岁冲锋吗?” “不过今天我就要把你打得稀碎。” 朱雄英眼中充满了杀意。 那群倭寇冒着炮火不停的冲,终于脱离了迫击炮的区域。 如果这时候开炮,肯定会伤到自己人。 见明军不再开炮,倭寇露出一抹笑意,他知道自己安全了。 “八嘎!” “给我冲,他们没有手段了!” 倭寇将领咆哮道。 就在他们的得意之时,马和嘴角微微上扬,大手一挥。 火枪手端着ak出来了。 “开火!” 哒哒哒哒哒哒…… 枪口喷吐着火舌,子弹横扫,倭寇一下子就倒下了一片,哀嚎遍野,鲜血染红了草地。 “怎么可能?“ “我们的人都在前线,他们怎么会突然出现?“ “他们怎么会有这样的武器?“ 倭寇的将领惊愕地望着远处,眼中尽是难以置信。 “八嘎!” “放箭,快放箭!” 他怒吼着。 咻咻咻咻 密集的羽箭射向明军。 明军盾牌兵立马上前放在最前面,倭寇的弩箭全部落在了盾牌之上。 只听得叮叮叮叮一阵脆响,羽箭纷纷掉落。 而明军的火枪手直接从盾牌的小口之中射击。 哒哒哒…… 密集的子弹倾泻而出,倭寇的将领眼睁睁看着自己手下的兄弟,倒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嘶嚎声。 这些火枪手实在太厉害了,倭寇的弓箭根本就伤害不到明军,甚至都近不了他们的身。 “撤退!撤退!快撤退!“ 倭寇的将领脸色苍白,慌忙下令。 “想走,做梦!“ 明军早就做好了战斗准备。 “追!” 马和一声令下,两万骑兵当即出动,朱雄英更是手持长枪一马当先追了上去。 明军的战马可都是草原的战马,远比倭寇的马要快。 没多久就追上去,双方当即展开厮杀。 朱雄英长枪一扫,将一名倭寇挑翻,一枪刺进了他的胸膛,鲜血喷涌而出。 “杀!“ 朱雄英一声怒喝,长枪猛然一抖,将倭寇整个身躯挑起来,鲜血溅满周身。 他的身影在硝烟与火光中穿梭,如同一道银色的闪电,所过之处,倭寇纷纷倒下。 他手中的长枪仿佛有了生命,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一阵风声,精准无误地穿透敌人的防线。 倭寇虽然凶残,但在朱雄英的凌厉攻势下,他们显得如此脆弱。 许多人甚至还没来得及发出惨叫,就已经被长枪洞穿,倒在了血泊之中。 朱雄英的枪法之快,力量之大,让周围的倭寇心生畏惧。 朱雄英仿佛化身为战神,他的每一次冲锋都带动着明军的士气。 他的长枪在空中划过一道道银色的轨迹,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敌人的哀嚎。 他的身影在战场上跳跃、旋转,如同舞蹈一般优雅,却又充满了致命的杀伤力。 倭寇的将领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恐。 他从未见过如此勇猛的战士,更未料到明军竟然拥有如此强大的战斗力。 朱雄英一路追杀,势如破竹。他的长枪在空中划过一道道死亡的弧线,每一次挥动都带走一条生命。 他的长枪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准确地刺入了一倭寇的背心。 噗哧一声轻响,长枪没入其后心。 倭寇惨叫一声倒在地上,鲜血四溅。 倭寇的将领见此,脸色苍白到了极点。 “杀了他,杀了他!” 他大喊道。 倭寇们见此,纷纷拿出了武器,冲向了朱雄英。 “哼!来得好!” 朱雄英手握长枪,如同战神临尘,纵横睥睨,所向披靡,倭寇们的尸体不断倒下,他就像是一尊杀神。 噗嗤!噗嗤! 倭寇们的武器落在朱雄英的身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却没有造成任何损伤。 “杀!“ “杀!“ 朱雄英手腕一翻,长枪再次挥出,将两名倭寇的咽喉割开。 鲜血狂飙而出,染红了地面。 而他却没有丝毫迟疑,继续向前。 一名倭寇见此,眼睛一眯,手中的匕首朝朱雄英刺去。 朱雄英感觉到危险,长枪猛然向旁边一偏。 噗嗤! 那名倭寇的咽喉被划开,身体踉跄着摔倒在地。 “死吧!“ 朱雄英脚尖一点,身形飘忽不定,长枪横扫,直取那名倭寇的头颅。 噗嗤! 朱雄英一枪贯穿对方的头颅,脑浆迸裂,死的不能再死了。 他的动作非常迅速,一招毙命,让剩下的倭寇胆寒。 “快跑!“ “快跑!“ “他是魔鬼,他是恶魔!“ 倭寇的眼中尽是恐惧之色,连滚带爬地逃窜。 可惜,明军不会让他们逃走,其余的明军已经将整个战场围起来。 他们想逃不可能! 他们现在就是瓮中之鳖,在劫难逃。 噗! 朱雄英手握长枪,如同死神一般收割着倭寇的性命,鲜血不断溅出,在空中飞溅出几米高,洒向天际。 “杀!“ 朱雄英一声怒喝,身形如同鬼魅,一把抓住那名逃窜的倭寇,将其扔向明军。 明军们举枪便捅。 噗嗤噗嗤! 鲜血狂涌。 倭寇发出凄厉的惨叫。 他的眼中满是惊骇,噗嗤! 明军的长枪一枪贯穿了倭寇的身躯,倭寇的身躯重重地栽倒在地。 他瞪圆了双目,眼眸里满是不甘,嘴巴张得老大,似乎想要说什么,最终却没有说出声。 他倒下了,身体缓缓抽搐。 不多时就没了气息! 此时倭寇的将领狼狈逃窜,却被李景隆给挡住。 “嘿嘿……” “小矮子,爷爷陪你玩玩儿。” 第396章:你有点东西!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说完!李景隆举起手中钢刀朝倭寇砍去,小泉泰迪连忙举起武士刀格挡。 当! 两柄钢刀碰撞在一起,火星四溅,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 两人的武器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李景隆身体微颤,嘴角微微上扬:“哟呵?小东西,有点东西啊!” 小泉泰迪眼中也闪过一抹凝重。 “小矮子,你不错!不过,你还是要死,来吧,我看你有什么花样。“ 话音刚落! 两柄钢刀再次相遇,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这次碰撞,小泉泰迪只觉手臂酸麻,手中的武士刀差点脱手掉在地上。 小泉泰迪心中暗暗吃惊,对方的实力居然不弱于自己。 这怎么可能呢? 大明的将军怎么会如此强悍? “小矮子,受死吧。“ 李景隆冷笑一声,手中的钢刀再次劈下。 这一刀势大力沉,如果被劈中,小泉泰迪肯定会被砍成两半。 小泉泰迪急忙挥动武士刀阻拦。 叮叮叮! 两柄钢刀不停碰撞,发出密集的金铁交鸣声。 小泉泰迪和李景隆打的不可开交,战况越演越烈。 李景隆身形高大,挥刀刚猛,每一次挥刀都带着呼啸的风声,仿佛能劈开空气,直取小泉泰迪要害。 而小泉泰迪虽身形稍矮,却灵活异常,他的武士刀如同毒蛇吐信,时而迅猛攻击,时而巧妙防守,展现出极高的刀法修为。 “哼,大明将军你利害,我也不差!” 小泉泰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猛然发力,身形一跃,武士刀在空中划出一道璀璨的银弧,直逼李景隆胸口而来。 李景隆见状,不慌不忙,脚步微移,钢刀横挡,只听“铛”的一声巨响,两柄兵器再次激烈碰撞,火花四溅。 这一次,小泉泰迪明显感觉到了李景隆刀上的力量比之前更为雄浑,他身形不由自主地向后倒退几步,稳住身形后,眼神中多了几分凝重。 让他感觉眼前这位大明将军绝非等闲之辈,若不能速战速决,恐怕今日难以全身而退。 “小矮子,你的招数用完了?” 李景隆嘲讽道,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 小泉泰迪看到李景隆脸上的嘲讽之意,怒不可遏。 他身形一晃,化作一道黑影,以极快的速度绕到李景隆侧面,武士刀如同闪电般劈出,企图一击毙命。 然而,李景隆仿佛早有预料,他身形微侧,钢刀轻轻一拨,便轻松化解了小泉泰迪的攻势。 紧接着,他趁机反击,钢刀如龙腾虎跃,带着呼啸的风声,直取小泉泰迪咽喉。 小泉泰迪大惊失色,连忙以武士刀格挡,但这一击力量之大,让他几乎握不住刀柄,整个人被震得连连后退。 战斗再次升级,两人之间的交锋愈发激烈。 李景隆利用自己身高力大的优势,不断发动猛攻,而小泉泰迪则依靠灵活的身手和精湛的剑术,巧妙周旋。 战场上,刀光剑影,金铁交鸣,每一次碰撞都仿佛能震碎旁人的耳膜。 不多时! 两人再次分开,两眼死死盯着对方! “表哥,你行不行啊?” “一倭寇打就打这么久!” 这时朱雄英的声音响起。 李景隆苦笑一声:“殿下,这个倭寇不简单,是个高手!” “高手?” “我看他是插标卖首!” 朱雄英不屑道,顿了顿,又道:“表哥要不要我帮你?” “放心,军功依旧算你的!” “殿下,还是我自己来吧!” “我能对付!” “那好吧!” “你要是对付不了,告诉我,我帮你!” “好!” 小泉泰迪看着两人谈笑风生,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顿时怒不可遏。 “八嘎!” 说着,当即朝朱雄英冲杀过去,李景隆见状,当即挡在他面前。 “狗东西,你的对手是我!” 说完,一刀劈过去! “八嘎……” 小泉泰迪怒吼一声! 面对李景隆势如破竹的一刀,他非但没有退缩,反而迎难而上,武士刀在空中划出一道绚烂的轨迹,与李景隆的钢刀再次狠狠相撞。 “铛!” 金属交击的声音震耳欲聋,火星四溅,两股力量碰撞产生的冲击波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震颤。 小泉泰迪身形一颤,但双脚却牢牢钉在地上,没有后退半步。 李景隆见状,心中也不禁暗暗赞许。 这个倭寇虽然身形矮小,但意志坚韧,刀法精湛,确实是个难得的对手。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钢刀再次挥出,这一次,他不再保留,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致命的杀机。 两人在战场上你来我往,刀光剑影,战斗愈发激烈。 李景隆利用自己身高力大的优势,不断发动猛攻,试图以力量压倒对方。 而小泉泰迪则依靠灵活的身手和精湛的剑术,巧妙周旋,寻找反击的机会。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的体力都开始逐渐下降,但战斗的意志却愈发坚定。 小泉泰迪的呼吸变得急促,额头上的汗水如雨点般落下,但他的眼神却更加凶狠,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和不甘都倾泻在这一战之中。 李景隆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他知道,如果不能尽快解决战斗,一旦体力耗尽,只能让朱雄英接手,到时候就丢人了! 连个小矮子都打不过,岂不让人笑话? 就在这时,小泉泰迪突然身形一晃,化作一道黑影,以极快的速度朝李景隆冲来。 他的武士刀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璀璨的银弧,仿佛要将空气都切割开来。 李景隆见状,不慌不忙,钢刀横挡,同时身形微侧,巧妙地避开了小泉泰迪的攻势。 然而,小泉泰迪并未就此罢休,他身形一转,武士刀再次劈出。 李景隆大喝一声,钢刀猛然挥出,带着一股不可阻挡的力量,直取小泉泰迪的要害。 小泉泰迪大惊失色,连忙挥刀格挡,但这一击力量之大,让他几乎无法抵挡。 他只觉得一股巨力传来,身形不由自主地向后倒退,同时手中的武士刀也被震得差点脱手。 就在这一刹那,李景隆抓住了机会,钢刀如影随形,再次劈下。 这一次,小泉泰迪再也无法抵挡,只听“噗嗤”一声,武士刀被劈断,他的胸口也被划开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喷涌而出。 小泉泰迪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李景隆,仿佛无法接受失败的命运。 他缓缓倒下,眼中闪烁着不甘与绝望。 他知道,自己再也无法看到樱花盛开了。 “表哥厉害!” 一旁的朱雄英给李景隆竖起一个大拇指。 “殿下,您就别取笑我!” 李景隆笑道。 噗嗤一刀! 李景隆把小泉泰迪的头砍下来,用布裹起来。 军功到手! 随后两人再次杀向其他人,一个小时以后。 战斗结束! 倭寇全军覆没,一个都跑不了。 …………………………………………………… 消息传回京都! 小松天皇吐出一口鲜血,差点没缓过来。 “八嘎!” “一万人全军覆没,居然一个都没回来。” “小泉到底是怎么搞的?” “来人,去把小泉的家族上下,全部杀了。” “去!” “是!” 护卫统领连忙带人去抄家! 发泄完小松天皇这才有所缓和。 “井上太郎!” “陛下!” “现在明军到哪里了?” “启禀陛下,现在他们正在朝川奈良进发。” 听到这话,小松天皇脸色巨变。 京都跟川奈良只隔着他们的一个省,说是一个省而已,其实没多远。 最多也就几百公里罢了! “快!” “快往那里增兵!” “把周围的兵力都给我调过去,再从其他地方调集兵力。” “朕要举全国之力打败这群该死的汉人,快!” “是!” 井上太郎连忙下去传旨! 小松天皇一纸诏书下达,整个北朝的兵力开始朝川奈良而去! 所有兵马全部朝那边赶去! 这一则消息自然也被不良人给捕获,不多时就传到朱雄英的耳朵里。 “消息准确吗?” “千真万确,如果整个北朝的兵马,除了留下必要的维持秩序,剩下的全部都往川奈良而来。” 袁天罡点点头! “这是急眼了!” “要跟我们决战啊!” 朱雄英笑道。 “殿下,我们该如何应对?” “要跟他们硬碰硬吗?” 一旁的李景隆问道。 “知道他们这次集结了多少兵马吗?” 朱雄英转头看向袁天罡。 “他们举全国全国兵力,目测有十万之众!” “十万人!” “呵!不足为虑!” “殿下那我们如何应对?” 李景隆问道。 “马和,你认为呢?” “殿下,臣以为让他们集结。” “区区十万,我们有装备优势,既然他们想决战,我们就如他们所愿。” “届时我们一网打尽,此战过后他们将再有效兵力跟我们对抗。” “北朝就成了我们的囊中之物。” 朱雄英闻言点点头:“你这想法跟我不谋而合啊!” “就这么定了!” “让他们集结,盯紧他们!” “是!” ………………………… 时间一点点过去! 转眼已经过去两个月,在此期间倭寇兵马不断向川奈良集结。 整整集结十一万人,全被北朝的兵力全部在此,途中还征了几次兵,才达到了这样的规模。 明军大营! 中军大帐之内! “殿下,倭寇的兵马集结的差不多了。” “我们是不是该动手了?” 李景隆有些着急道。 “马和,现在他们集结多少人了?” “殿下,他们集结了不低于十万人。” “其中大部份都是新兵!” 听到这话,朱雄英笑了,道:“看来那小松天皇,真的急了。” “都征兵了!” 这时有侍卫来报! “启禀殿下、大帅,倭寇使者求见。” “哦?” 众人有些诧异! “让他们进来!” “是!” …………………… 不多时! 数人走了进来! 朱雄英他们看到来人,傻眼了! 因为人群里有一道身影异常熟悉,正是罗飞,此时罗飞给众人使了一个眼色。 众人立马心领神会! “东瀛使者,参见大明元帅!” 渡边金毛连忙行礼其他倭寇也跟着行礼。 “贵使来此,所为何事啊?” “尊敬的元帅阁下,我们来此是奉了我们天皇陛下的旨意。” “是来请贵国退兵的,我们天皇陛下说了,只要贵军愿意退兵,我们愿意奉上我大东瀛的一年的赋税赠送给贵军。” “另外还有贵军的开拔之资,而且我们天皇陛下也知道贵军来我们大东瀛的目的。” “你们是为了罗桑,现在人我们也给你带过来了,任由你们处置,只求贵军能够退兵。” 一旁的罗飞听到这话,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 “渡边,你这个混蛋,你不说让我来是跟他们谈判吗?” “现在你却要卖我?” “你们不守信用!” “罗桑,十分抱歉,为了大东瀛的存亡,只能牺牲你了。” “我们东瀛所有的百姓都会感激你的,而且会为你立雕塑,立庙世代受东瀛百姓的香火。” “渡边,你这狗东西!” “你……” “……” 罗飞当即破口大骂,把渡边祖上十八代都问候个遍。 “罗桑,这一切都是你惹出来的祸端,如果不是你,大东瀛怎么会遭受此等灭顶之灾?” “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我们?” “放你奶奶的七彩缤纷癞蛤蟆狗臭屁。” “当初是你们同意做生意的,现在又来怪我?” “你妈的!” “你们这是过河拆桥,不讲道义。” “罗桑,道义不能当饭吃,道义救不了东瀛。” 渡边金毛冷声道。 “好了!” “别他妈吵了!” “烦都烦死了!” 一旁的朱雄英没好气道。 “元帅阁下,你滴手下好像不懂礼貌啊!” 啪…… 李景隆走过去就是一个大嘴巴子,扇的渡边金毛眼冒金星。 “八嘎!” “你滴为什么打我?” “老子打你怎么了?” “没眼力的狗东西!” “元帅阁下,你的手下这么没有礼貌,难道你不管不管?” 渡边金毛看着马和说道。 “渡边是吧?” “对你们这种垃圾还需要讲礼貌?” 第397章:决战开始!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虽然不是很明白,为何会出现如此变化,但他知道这肯定是一件好事。 丝丝缕缕的阳气,自法力中浮现而出,令飞剑多出了一抹煌煌威严之意。 在青天琉璃火的温度下,徐策只觉得自己浑身的皮肤都在皲裂开来一般,撕心裂肺的痛苦弥漫在全身。 摇了摇头,白冰冰是一步三回眸的看着杨阳犀利造型,这才离开了候场区。 既然厉昱都能够把人带回来,那肯定也是已经在身份上进行过确认了。 他心中这“外甥”的定义范围太狭隘了,公孙敬声也是他的外甥,也是亲的。 只是刘据尚不知漠北之战中的战绩,是只计算死亡,伤员忽略,还是像刘据一样将死亡和负伤都算在了其中。 所有的座椅都被拆掉,空出整张床的长方形空间,却只放了条五十厘米宽的极窄办公室折叠躺椅,她那些员工午休时不少都用这。 可这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一不虐待你,二不伤害你家里人,你总不能无缘无故冲上来给我一刀吧? 可他目不转睛看着,在直播大厅的昏暗角落里,都掩不住熠熠生辉的光芒。 王朝阳相信布吉拉土那个时候肯定不敢说谎。如果认真分析,斜眼肯定也没有必要对自己的一条狗说自己如何掌握到情报的。 根据凌天刚才的观察,发现对方的应该是将力量集中一点,然后借助真气的波动,将防弹玻璃震碎的,这意味,对方的实力应该在练气以上,也算的上一个难缠的对手了。想到这,凌天嘴角翘起了一丝冷笑。 看着秦天奇被张达丹带走,秦霸天的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 两人的局,被苏落巧妙的一手露大王,就给全破解了,看清楚了没?谁才是主角? 张老板是有资格说这句话的,抖音凭什么敢和腾讯对刚,人家有今日头条的基础在呢,和超级巨头掰掰手腕不是完全没资格。 瘦高个还想说几句,结果听到凌天的话后,硬生生的憋回去了,本来这只是瘦高个说的前奏,重点还没说呢,凌天就说知道了,这算怎么回事?“别,我还知道很多。”瘦高个急忙说道。 来到岸上,卡布索辨别了一下方向之后带着自己的手下向一块巨大的砂岩跑去。 陈国庆和刘荣璐也端着机枪先行进入,悄悄选择了两个视野开阔、防护不错的位置作为机枪阵地。 凌天不惊反喜,自从凌天修炼出神识之后,还从来没出现过神识被吞噬掉的状况,这也正好说明刚才凌天的猜测是正确的,这枚确实是蕴含南明离火精华的离火石,这绝对是无价,就算是神仙发现了,也会为之疯狂。 “退下!”那姑娘见玉麒麟挥刀劈来,玉手一挥,一道气浪袭来,迎面砸在了玉麒麟的身上,砸的他一阵气血翻腾。 他并不能长时间留在这个世界里,如果真的有了子嗣,一切不都乱套了么?虽然任红昌跟杨梦欣长得几乎一模一样,那身份也是三国中,吕布的妾室。 自从看了那张脸,阿辉时不时的就扭头,观察一下,阿辉发现,那张脸,已经被那些黑色液体慢慢吞噬。这种感觉就像,之前看着许秉的体被吞噬一样。 京城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之后,一身白金相间服饰的赵曜,就带上嘟嘟和四郎一起踏上了返回广洲的船只。 想了一会,乔礼坐不住了,起身来到魏勋的房间,魏勋已经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周婷一直坐在床边陪着他。 骤然之间一阵阵风雪形成了无比凌厉的攻伐之势,当即便是宛若一阵剑刃般肆意乱舞而起。 阿辉长长的舒口气,看看自己手中的短刀,他也没想到,在情急之下,居然能使用出如此威力的跳斩。就在阿辉发愣之时,身后响起了掌声,靠着树的黑衣人拍着手,向阿辉走了过来。 叶震坤微微一叹,他以前便一直希望叶寒能够有一些让他入眼的成就,但叶寒真的到了霸绝天地的这一步,他却觉得似乎少了些什么。 得到了冯昭棋跟蓝衍婷的辅助之后,赵曜只感觉自己浑身有一股说不出的超强力量。但这还不够,想要破了对方的七位一体武魂组合技,他还需要再一步加强。 顾修辞看着他出去也没叫他,等了十秒,走出去的应慎行又进来了。 听到情天似锦此话,唐新便不再对诺希要跟着自己去做这件危险事情而有任何疑惑。 “你是不是天命传承者?”唐飞龙一改脸上笑意,变得沉重起来,并且声音低沉的向唐新问道。 琅琊剑看我赞它说乖,它竟然发出了闪烁的光芒,似是在回应我对它说话。 但同时我也是爱着姐姐的,对于我来说,没有姐姐就没有我的今天。张家所给予我的恩情,是我这辈子都不敢忘记的事。 只不过,我还没见过会咳嗽的猫,倒是听说过会说话的猫,贼骚气。 我拿出手机,正想要联系商渊,但想到我不能遇到什么事情都要找商渊求助,我得自己解决自己的事情才是。 霍枭不置可否,帮她把行李箱打开,将几件刚才选择的衣物给折叠进箱子里,动作娴熟堪比管家。 唐新血红色的双眼中透露出无尽的杀意,他那从登上净身佛梯上磨灭的杀戮之王气息又仿佛重现。 黑龙王躺在地上,呼吸沉重,努力的向上翻着白眼,似乎在用最后的一丝力气向上苍控诉命运的不公。 第398章:殿下,您真狠!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八嘎!“ “八嘎!“ “八嘎!“ 松下日犬气愤难平,双拳紧握。 城内涌入越来越多的明军,一个又一个明军士兵冲进来,举起手中的武器就朝城墙上的倭寇士兵发起攻击。 “嘭嘭嘭嘭.“ 枪声与爆鸣声联绵不绝,一排又一排的倭寇士兵应声倒地。 松下日犬的脸色难看到极致。 眼见明军越冲越快,越杀越勇,他的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脸颊上更是冷汗淋漓。 他知道,城内的守军已经抵挡不住,再这样下去,很快就要败亡。 尤其是那群火枪手,更是让他胆颤不已。 火枪手射出来的子弹实在太过密集,即便有盔甲防护也难免有人遭殃。 他们对着倭寇不停的扫射,每一枪都能够轻易地将一个倭寇士兵爆头,鲜血从脑袋里流淌出来。 看着自己手下的士兵一个个地倒下去,松下日犬的内心几乎崩溃。 其他明军士兵手持钢刀与倭寇厮杀,一刀一刀地砍在倭寇的脖颈处,血花四溅。 倭寇士兵一个个地倒在血泊中,鲜血染红了城墙。 松下日犬见状,已知无力回天,当即带着亲兵杀上去。 一时间川奈良城内杀声四起,喊杀声震天动地。 城内尸体堆积如山,鲜血流淌成河。 松下日犬率领亲兵与明军厮杀,双方都是拼了命。 朱雄英手持长枪,在一群倭寇的包围中杀出一条血路。 一杆黑色的长枪直刺而出,刺向朱雄英的胸膛。 “噗嗤!“ 朱雄英反手一枪刺入敌人的咽喉,长枪抽出,将敌人的咽喉洞穿。 鲜血飚溅而出,洒落了朱雄英一身。 朱雄英浑不在意,长枪猛地一抖,将周边的倭寇尽数掀翻在地。 他提起长枪继续朝城墙上的倭寇厮杀而去。 此时几名倭寇朝朱雄英杀来,刀刃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 朱雄英侧身躲过刀刃,反手就是一枪刺出,正中倭寇的腹部,枪头深深地嵌入了他的体内。 “扑通!“ 倭寇倒地身亡。 朱雄英将长枪拔出来,将倭寇尸体拖了出去,扔掉长枪。 他身形敏捷地闪避开几名倭寇的夹击,继续往前杀去。 战场的另一角松下日犬注意到了朱雄英,眼中充满了杀意。 “此人如此勇猛,留不的!” 这时他发现自己不远处有一张弓弩,当即跑过去捡起弓弩,从一旁的袋子里拿出一支利箭,搭弓拉箭,瞄准正在厮杀的朱雄英。 咻…… 利箭破空而出,带着呼啸声,直奔朱雄英的背后而去。 此时一名明军士兵见状,高高跃起,用自己的身躯挡住了这支冷箭。 朱雄英回头,发现那名士兵躺在地上,口吐鲜血。 朱雄英看了松下日犬一眼,连忙下马来到那名士兵面前。 “你怎么样了?” “殿……殿……殿下!” “我……” 他话还没说完,就咽气了。 朱雄英脸色阴沉无比! “砸碎!” “你该死!” 朱雄英当即拿起长枪朝松下日犬杀去,松下日犬并没有逃而是朝朱雄英冲过去。 朱雄英手持长枪朝他袭来。 松下日犬眼神冰冷,长刀迎上前,与朱雄英交错而过。 “锵!“ 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响起,松下日犬当即被朱雄英巨大的力道砸飞出去。 松下日犬倒在地上,吐出一大口鲜血,眼中满是惊恐的神色。 他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然有如此强大的力量,而且还是一个人类。 朱雄英脸色阴沉再次朝他杀来,速度极快,片刻之间就来到松下日犬面前。 松下日犬大惊,想要与朱雄英拉开距离,却被朱雄英用枪杆狠狠砸在身上。 噗嗤…… 松下日犬口吐鲜血,整个人瞬间倒飞出去,途中还撞倒了不少倭寇,最后重重摔在地上。 朱雄英再次追过去,一脚踩在他的胸膛上,将他整个人踩在脚底下。 朱雄英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松下日犬,目光中杀气腾腾。 “狗东西,你们倭寇就是他妈的卑鄙!” 当即手中长枪窜入松下日犬后背,将其高高挑飞。 等他落地下之时,长枪狠狠砸在他身上,顿时将他身上的盔甲砸得粉碎,血肉模糊。 “啊“ 松下日犬惨叫一声,挣扎着想要起身,却根本使不上力气。 “去死吧!” 朱雄英怒吼一声,手中的长枪猛然捅入他的心脏中。 鲜血飞溅而出,染红了朱雄英的脸,也染红了朱雄英身上的铠甲。 “啊!“ 松下日犬痛苦地叫了一声。 鲜血顺着长枪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地,触目惊心。 松下日犬的瞳孔逐渐扩散开来。 最终,眼睛闭上,失去了生机。 朱雄英收回长枪,一把拎起松下日犬的尸体,转身离去。 “杀!“ “杀!“ “杀!“ 川奈良城内的战斗依旧在持续而且越来越激烈,双方都杀红了眼。 一波波的倭寇倒在血泊之中。 直至黄昏时分,川奈良城内的战斗才宣告结束。 此刻,城内已是尸横遍野,血腥味弥漫。 到处都是残肢断臂,一具又一具的尸体被丢弃在地上,血水汇聚在地上,将地面染成了暗红色。 朱雄英浑身是血的坐在城楼上。 “袁天罡,去查一下那名士卒的身份。” “殿下,查过了!” “他是巴蜀的,家中有一老母亲,妻子带着一个八岁的孩子。” “靠卖草鞋为生!” “对他的抚恤金翻五倍,再赐一亩良田!” “是!” “去把马和叫过来!” “是!” ……………………………… 不多时马和匆匆赶来! “殿下!” “对于那些俘虏还有城中的倭寇,先别杀!” 马和闻言愣了一下,有些疑惑的看着朱雄英,毕竟出征的时候是朱雄英自己说不要俘虏,能动的东西一律宰了。 “殿下,为何?” “往后还要挖金矿,他们都是不可多得劳动力,让他们替我们挖矿。” “等矿挖完了,那个矿洞就是他们的葬身之地。” 听到这话,马和嘴角抽了抽,殿下您是真的狠啊! 幸好自己出生在大明,要是出生在倭寇这边,那不得遭老罪了? 川良奈城被明军攻占的消息如同飞一般传去了北朝皇宫里。 听到这则消息的小松天皇一屁股瘫坐在位置上,面如死灰。 “朕的十万大军啊!” “十万大军!” “那可是全国所有的军队了!” “就这样没了!” “就这样……” 噗嗤…… 小松天皇当即喷出一口血,底下的大臣顿时乱作一团。 “陛下……” “陛下……” 纷纷上前关心! 缓过来小松天皇当即表示无碍,让所有人都回到自己位置。 “井上君,现在明军到哪里了?” “回陛下,他们现在仍在川奈良休整,不过等他们修正过来,他们势必会朝京都而来。” 小松天皇闻言脸色凝重。 “诸位爱卿,你们可有应对之法?” 小松天皇看着底下大臣,一个个支支吾吾的。 办法? 还有个毛办法? 军队都没有了,还能有什么办法? 用爱感化明军? 小松天皇看到底下的大臣没有一个说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八嘎!” “平时你们不是都挺能说的吗?” “现在怎么都哑巴了?” “说话!” 小松天皇怒不可遏! “陛下,要不……” “你有办法?” “你说!” 小松天皇兴奋的看着那名大臣。 “陛下,要不我们投降吧?” 听到这话小松天皇笑容顿时垮了下来。 “你说什么?” “投降?” “你说的是人话吗?” “难道你不知道明军所过之处都是寸草不生吗?” “你去看看那些明军路过的城池,有哪个里面还有活人?” “鸡蛋都被摇散黄了,投降?” “你以为你投降明军就会放过你们吗?” “你们同样都得死,也包括朕!” 那名大臣被骂的低下头不敢说话。 “陛下,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难道就真的等明军杀过来?” 一旁的井上太郎开口道。 “现在是朕问你们,你倒问起我来了!” 小松天皇没好气道。 井上太郎低下头不敢说话! 小松天皇也是眉头紧皱,不知该如何是好。 明军太过强大,自己根本就不是对手,十万大军,守城都被人家打的全军覆没。 那可是他所有的兵力了,一旦明军打过来,他们将毫无还手之力。 只有等死的份! “陛下,要不割地求和吧!” “只有这样才能保住我大东瀛的江山啊!” 小松天皇闻言摇摇头:“这个朕已经试过了,他们根本不同意。” “还在阵前杀了我们的使者。” “实在不太现实!” “陛下,上次给的筹码或许是明军看不上,这次我们加大筹码。” “我们再把姿态放低一点,他们中原王朝向来愚蠢,一副悲天悯人的姿态。” “只要我们放低姿态,恳求他们,他们一定会放过我们的。” “我们只要逃过这一劫,好好发展国力,等我们强大以后再来报仇。” 听到这话,小松天皇顿时两眼放光。 “你这个办法好!” “这事就交给你和井上君去做,朕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能够议和,保住我大东瀛的传承。” “明白吗?” “嗨!” ……………………………………………… 川奈良城! “殿下、大帅!” “倭寇使者在城外求见!” 听到侍卫来报,众人面面相觑,有些诧异。 “这倭寇是脑子不好吗?” “上次我们刚杀了他们的使者,这次又来?” 一旁的李景隆笑道。 “他们来干嘛?” 马和淡淡道! “启禀大帅,说是来议和!” “议和?” “呵!亏他们想得出来,我大军一路势如破竹,凭什么跟他们议和?” 一旁的罗飞笑道。 “就是!” “他们有什么资格来跟我们议和?” “他们也配?” “就是……” “……” 将领们纷纷说道。 “既然他们来了,那就看看他们想说什么。” “让他们进来!” “是殿下……” …………………… 不多时几名倭寇走了进来。 一旁的井上太郎看到罗飞现在朱雄英身旁,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而罗飞则是一脸笑意的看着他! “参见大明元帅!” 几个倭寇连忙跪下磕头。 这可把所有人都给整懵逼了,这是被打怕了? 所以才把姿态放这么低? “起来吧!” “谢大明元帅阁下!” 马和看了他们一眼顿了顿:“你们来此所为何事啊?” “启禀元帅阁下,我们来是代表我们的天皇陛下与贵军议和的。” “议和?” “难道你不知道我们上次刚刚杀了你们的使者?” 马和轻笑道! “元帅阁下,上次是他们不礼貌,冲撞了元帅阁下。” “这次我们是带着充足的诚意来的!” 马和转头看了一眼朱雄英,朱雄英没有表态,而是静静地喝着茶。 “你们说你们是带着诚意来的,那就说说你们的诚意。” “元帅阁下,我们天皇陛下说了,只要贵军同意议和,我们愿意将半壁江山拱手相送。” “并且向大明称臣纳贡,永生永世忠于大明,恳请大明当我们一条生路。” “我们代表东瀛千万百姓,感谢元帅阁下,感谢大明皇帝陛下。” “而且我们还会在全国各地为元帅立庙,让元帅阁下名垂青史。” 这诚意确实相当足,哪个胸怀大志的人不想名垂青史? 不得不说这倭寇很懂! 这说的都让人心动了! 马和转头看向朱雄英,这事已经不是他能够做主的了。 朱雄英在一定程度上能代表朱元璋。 朱雄英站起身看了看他们。 “你们认识他吗?” 朱雄英指了指罗飞说道。 “认识!” “罗桑是我们的好朋友!” 一旁的井上太郎说道。 “罗飞,看来你们关系处得不错啊!” “哎呀妈呀!” “殿下您可别提了,这老狗纯纯一变态。” “他居然跟自己的女儿有染,还喜欢小女孩,简直就是衣冠禽兽。” “要不是为了任务,我就一刀宰了他!” “呸!” “你……” 井上太郎怒不可遏的看着罗飞,这可是他的秘密,没人知道。 罗飞是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不良人查的了,就是为了知己知彼! 第399章:鱼死网破!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原来你是大明派来的奸细!” “对吗?” 井上太郎死死盯着罗飞。 “什么奸细?” “我这就叫先锋,刺探情报,明白吗?” “啥也不是!” “八嘎!” 井上太郎大怒,就想冲上去却被一旁的山口老狗拦住。 他很清楚如果井上太郎一旦动手,他们就别想议和了。 等待他们的将是毁灭,大明的铁蹄能踏平他们。 “井上君冷静,不可坏了大事!” “你滴明白吗?” 听到这话,井上太郎立马冷静下来,不停喘着粗气。 是他把罗飞介绍给小松天皇的,从侧面来讲,东瀛之所以落到这步田地,是他间接造成的。 他恨啊! 但是又无可奈何! 一旁的朱雄英笑了笑:“现在还想跟我们议和吗?” “敢问阁下是?” 山口老狗看着朱雄英说道。 “大明皇太孙——朱雄英!” 几个倭寇一惊,没想到皇储都来东瀛了。 “原来是太孙殿下,失敬失敬!” “殿下,请不要怀疑我们议和的诚心,我们是带着十足的诚意来的。” “我们的天皇陛下也十分重视这件事,希望殿下给我一个机会。” 山口老狗微微躬着身子,态度极为恭敬。 “议和?” “你们什么档次也配跟我大明议和?” “在大明面前,你们投降的份!” 此话一出,所有倭寇眉头紧皱,脸色有些凝重的看着朱雄英。 “殿下,我们……” “你们只有投降,不然就没必要继续谈下去了。” 山口老狗话还没说完,就被朱雄英给打断了。 “殿下真的不能好好谈吗?” “你们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投降,要么我们打过去。” “你们自己选!” “这……” 山口老狗面露难色,他没想到自己都放低姿态了,带着十足的诚意来,朱雄英却不同意。 只想让他们投降,投降? 小松天皇肯定不会同意! “殿下……” “这次,就不杀你们了,你们回去把我们意思跟你们你天皇好好说说。” “滚吧!” “殿下……” “滚!” 朱雄英呵斥一声,山口老狗无奈带着人离开,井上太郎走的时候看了罗飞一眼。 罗飞也挑衅的看了他一眼! 几个倭寇悻悻离开! “殿下,您说他们会投降吗?” 一旁的李景隆问道。 “重要吗?” “就算他们不投降,我们也有能力打过去。” “他们去过识相的话,投降还不用受太多痛苦。” “如若不然,哼!” ………………………………………… 北朝皇宫! “什么?” “他们要我们投降?” 小松天皇惊愕的看着山口老狗。 “是的陛下!” “他们只接受我们投降,如果不投降,他们就会打过来。” 听到这话,小松天皇面色凝重。 陷入两难境地! “陛下,我们该如何是好?” 井上太郎面露担忧之色。 “他们有说我们投降,怎么安排我们吗?” 听到这话群臣大惊失色。 “陛下,难道您要投降?” “唉!” “朕不是想投降,只是想看看他们想怎么对付我们。” 小松天皇面色凝重道。 “陛下,他们没有说!” “但是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待遇。” 山口老狗说道! “既然如此,横竖都是死,那我们就跟他们拼了。” “下旨全国,把所有兵力集中在京都,发动全城百姓一起对抗明军。” “告诉他们,如果明军打过来,他们没有一个人能活。” “想要活命,就奋起反抗!” “只有打退明军,我们才有活命的希望。” “嗨!” “陛下英明!” 井上太郎恭敬道。 “陛下英明!” 群臣纷纷齐声高呼道。 ………………………………………… 川良奈城! “殿下,他们不准备投降,把全国仅剩的那点兵力全部集中到了他们的都城。” “而且还发动全城百姓,意图对抗我们!” 朱雄英闻言,笑了笑。 京都保卫战? 呵!那就要看看你们能不能保住了。 “马和,我们是时候开拔了!” “殿下,我正有此意!” 马和笑道,当即找来传令兵。 “传令,大军三日之后开拔!” “是!” …………………………………………………… 北朝京都! 明军兵临城下,将京都围得水泄不通! 小松天皇看着城下密密麻麻的明军,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明军的阵列整齐划一,旗帜猎猎作响,每一面旗帜都仿佛是一道不可逾越的墙,宣告着大明无尽天威。 战马嘶鸣,铁蹄踏地,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大明旌旗猎猎。 “这就是大明的兵马吗?” “怪不得我们打不过!” 小松天皇面色凝重的看着下方的明军,眉头紧皱。 “陛下,京都城墙坚固,再加上我们这段时间的紧急加固,明军想攻进来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小松天皇点点头! “告诉所有人想要活命,就必须打退明军,只有这样我们才有希望。” “嗨!” 说完,小松天皇便离开了! 此时明军也开始动了,一架架迫击炮、投石车一字排开。 “高低三六,徐进弹幕,放!” 砰砰砰…… 迫击炮发出一声声怒吼,投石车也不断抛出巨石。 顿时,一颗颗炮弹从炮筒里喷射而出,在空中划过弧线落向城墙之上。 轰轰轰. 炮弹在房屋顶上炸裂,掀翻了房屋,尘土飞扬。 城楼上的倭寇纷纷躲闪。 不少人甚至直接被爆炸的冲击波掀倒在地,鲜血狂喷! 整座城池都陷入了炮火之中,城墙上到处都是坑洼的凹痕,到处都是残缺不堪的木桩! “啊~啊~~!“ 里面的倭寇惨叫声此起彼伏,投石车和迫击炮一同攻击。 巨石和炮弹纷纷落在城楼上,砸的砖瓦纷飞。 “啊~啊~!“ 倭寇不断的惨叫! 这一刻,他们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地狱。 在这炮火之下,倭寇损失惨重,城楼上到处都是尸体,整个地面都被鲜血染红。 横七竖八的尸体,宛如人间炼狱,他们想要放箭,然而他们的弓箭根本就够不到明军。 只能被动挨打! 此刻已化为一片火海与硝烟的战场。 明军的炮火如同天神的怒吼,联绵不绝,每一声轰鸣都伴随着倭寇的哀嚎与绝望。 迫击炮的炮弹如同密集的雨点,精准地落在城墙之上,每一次撞击都让坚固的石壁颤抖,仿佛连天地都在为之战栗。 投石车抛出的巨石,则如同天降陨石,带着毁灭性的力量,将城墙上的防御工事一一摧毁。 巨石落下之处,尘土四起,木屑纷飞,城墙仿佛被剥去了一层皮,裸露出斑驳的伤痕。 倭寇士兵们在这恐怖的炮火之下,如同无头苍蝇般四处逃窜,他们的眼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许多人试图寻找掩体,但在这铺天盖地的炮火之下,任何遮挡都显得如此脆弱。 一些人被炮弹直接命中,身体瞬间被撕裂,鲜血四溅。 更多的人则是被爆炸的冲击波震飞,重重摔在地上,生死未卜。 惨烈! 惨绝人寰! 在这恐怖的炮火之下,倭寇几乎成为待宰的羔羊! 此时一颗巨石砸了下来,直接砸在几名倭寇身上。 轰隆一声闷响,倭寇被砸碎脑袋,血肉模糊! 巨石落地,将倭寇砸了个稀巴烂。 巨石砸在地上,掀起漫天烟尘,烟雾弥漫,让人看不清楚周围情况! 城墙上,大量倭寇被压制在下面,被炮火炸得粉身碎骨,死状凄凉,鲜血洒落大地,染红了一大片地面! 此时又是一颗炮弹落下,直接在几名倭寇身旁爆炸,将其轰碎! 鲜血喷涌,肉泥横飞! 像这样的场面比比皆是,轮番上场,杀戮不断。 城墙上,倭寇被打懵了! 此时此刻,他们才知道他们自己跟明军的差距。 什么所谓众志成城,在绝对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浮云。 他们的武器不如明军,他们的装备不如明军,他们的士兵也不如明军。 这还怎么打仗? 用爱去打? 这一刻,倭寇的内心产生了浓浓的绝望与恐惧。 此时明军在炮火的掩护之下,开始攻城,一步步朝城墙前进。 “不好了!” “明军开始攻城了!” 城楼上,倭寇们慌张的喊道。 他们想要跑,却被守城的倭寇将领制止住,倭寇将领连杀几个,方才镇住场面。 “都给我回去守城,逃跑是懦夫的行为,京都受不住,我们都得死。” “回去!” 倭寇将领一声喝令,那群溃兵方才收敛了不少,重新回到了城墙上。 “放箭!” “快!不准他们靠近!” “快!” 倭寇的将领不断地下达着各种指示。 一队队倭寇举着长弓朝着明军的方向放箭,箭矢如雨点般落下,在半空之中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弓箭,朝着明军的阵型射来。 明军盾牌兵连忙举起盾牌,挡住飞驰而来的箭矢。 嗖嗖嗖. 嗖嗖嗖. 箭矢呼啸,不停地射在盾牌之上,溅起大量火星。 “八嘎!” 倭寇将领看到眼前这一幕不由得破口大骂起来。 想要用石头和滚木,奈何距离又太远,倭寇的士兵根本扔不了这么远。 此时明军从盾牌上开出一个小口,伸出枪口。 哒哒哒哒哒…… ak47疯狂的射出子弹,朝城头上疯狂扫射! 砰砰砰砰砰! 枪声此起彼伏,密集的枪声,就如同催命符一般。 只听“噗嗤“一声声轻响。 一名名倭寇倒下,其中一名倭寇的喉咙被子弹洞穿,直接重重的跌落城门口! 鲜血四溢,尸体如同烂肉一般堆积在城门口。 明军的火枪手还在疯狂扫射,将一名名倭寇击毙。 一排排倭寇倒下,血水顺着地面流淌,在地面留下一条条触目惊心的血迹,让城头上的倭寇看了都觉得胆寒。 他们没听说过这样强悍的火器! 他们更加没听说过这样威力强劲的火器,打得他们纷纷不敢冒头。 这是几名明军士兵扛着火箭筒出来,对着城门楼就是几发火箭弹。 这个办法明军屡试不爽,此时几发火箭弹朝城门口飞驰而去。 轰轰轰轰 几发火箭弹爆炸,城门楼瞬间崩塌,无数火焰迸溅,将一名名倭寇笼罩在其中! 城门崩塌,一名名倭寇被埋葬在火焰之下。 他们的身躯被炸的支离破碎,血肉横飞! 明军没有丝毫停留,如同潮水般涌进去。 “将军阁下,城门被攻破了!” “纳尼?” “快!快派人顶住!” “快!” 倭寇将领慌乱的喊道,一脸惶急。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明军已经涌进过来了,城外的明军也已经发动全军进攻。 涌进来的明军为后续部队开道,那些冲上来的倭寇,他们面对的是明军杀伤力最大的火枪手。 一名明军火枪手端着火箭筒,瞄准前面一名躲避不及的倭寇,扣动扳机,直接将一枚火箭弹送入了他们的身体。 噗呲一声,子弹弹钻进了一名倭寇的胸膛里。 这名倭寇惨叫一声,捂住胸口倒了下去。 这时候,明军已经推进到倭寇的前沿阵营,他们一个个端着手里的步枪,对准了那些躲在角落里的倭寇,不断地开火射击。 噗哧噗哧! 一名名躲藏在角落里的倭寇中弹倒下,身上绽放出夺目的血花。 这些血花不停地在空气中飘散,让整个街道变得腥臭难闻。 此时明军大部队已然冲了进来,与倭寇展开厮杀。 一方为了灭掉倭寇,一方是为了自己能够活命,双方谁也不让谁。 一时间双方展开激烈的厮杀! 城门口一片混战,硝烟四起,血色染红了整座城池,浓浓的硝烟将夜色完全遮蔽,仿佛让整个世界都变成一片黑暗。 倭寇大批大批的损失。 城外的明军如同蝗虫过境,势不可挡。 很多倭寇甚至连反应都来不及做,便已经被明军干掉。 朱雄英策马冲进城中,手中拿着大刀,横冲直撞,如同猛虎一般冲杀在敌人之中,所向披靡! 他所到之处,敌人皆被斩杀。 他手中的长枪挥舞,每一枪挥舞下去都会带走一名倭寇的性命! 他就如同一尊杀神一般,在人群之中横冲直撞。 第400章:一个字,杀!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一名又一名的倭寇倒在血泊之中,鲜血染红了他的铠甲。 他宛若战神下凡,手中的长枪,带走一条又一条倭寇的性命。 朱雄英一路上砍翻无数倭寇,他手里的长枪,犹如一柄利剑一般,在倭寇身边划过,带走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朱雄英所到之处,倭寇无不胆战心惊! 朱雄英的勇猛,让倭寇们感觉到深深的畏惧。 这一路上,他们不知道遇见了多少次这样的情景,但是每一次,他们都被吓得肝胆俱裂,不敢再去阻拦朱雄英的脚步。 朱雄英一路势如破竹,一往无前,如入无人之境。 没有倭寇是他的一招之敌,他就像是杀神一般,在倭寇之中肆意纵横。 “八嘎呀路!“ 一名倭寇大吼,提着刀朝朱雄英冲杀而来。 朱雄英眼中精芒爆闪,他一枪刺出,长枪刺破空气,化作一抹白影,眨眼即至! 噗嗤! 枪尖贯穿倭寇的咽喉,鲜血喷洒出来,他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朱雄英,似乎想要将眼前的男人看清楚,想要记住这个男人的像貌! 他死不瞑目! 朱雄英一枪将他刺死,收回长枪,他冷哼一声:“不堪一击!” “李景隆何在?” 朱雄英暴喝一声,声音贯穿整个战场。 “在!” 李景隆连忙回应! “随我杀向他们的皇宫!” “是!” 两人当即带人杀向皇宫! 朱雄英与李景隆并肩而行,身后是士气高昂、英勇无畏的将士们。 他们如同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势如破竹地穿越倭寇的重重防线,直指那象征着倭寇权力中心的皇宫。 沿途,倭寇的抵抗显得愈发微弱,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朱雄英的长枪所向,无不是一片哀嚎与倒下的身影,他的身影在战场上如同一道闪电,快速且致命。 李景隆则手持宝刀,刀光闪烁间,亦是收割着倭寇的生命,他与朱雄英的配合天衣无缝,仿佛两人心意相通,无需言语便能知晓对方的意图。 随着他们不断深入,皇宫的轮廓渐渐清晰,那金碧辉煌的宫殿在夕阳下显得格外刺眼,却也成为了他们此行的最终目标。 朱雄英目光如炬,心中燃烧着熊熊的斗志! “杀!” 朱雄英一声令下,声音震耳欲聋,将士们响应如潮,呐喊声震天动地。 朱雄英当即带着人杀向皇宫的禁卫军,与禁卫军展开一场惨烈的搏杀! 他们所过之处,倭寇纷纷倒地! 朱雄英手持长枪,不断在倭寇群中冲锋。 这一刻,他就是一头嗜血的饿狼! 他身上沾满了鲜血,手中的长枪在倭寇之中横扫,所过之处鲜血淋漓,尸横遍野。 “杀!“ 朱雄英杀红了眼,手中的长枪一挑一个。 噗嗤! 长枪贯穿一名倭寇的脖子,鲜血飚溅! 他的手腕抖动,长枪一甩。 噗嗤! 一颗大好头颅飞出。 朱雄英的枪法实在太快了,他的长枪几乎每一次挥舞,都会有一名倭寇倒在他的长枪之下。 转瞬之间,朱雄英便杀入了禁卫军的人群之中,长枪挥舞,鲜血横飞! 噗嗤 长枪划过,一颗大好的脑袋飞起,鲜血飙射! “杀啊!“ 朱雄英怒吼一声,手握长枪,一枪刺出! 噗嗤! 一名倭寇禁卫军倒在血泊之中! 他的胸膛被洞穿,大量鲜血从伤口迸溅出来,染红了他的衣服! “给老子滚开!“ 朱雄英怒喝一声,长枪一挑,将那名倭寇的头颅挑飞,鲜血在半空中喷洒出来! “杀!“ 朱雄英大吼一声,挥舞着长枪,杀出一条血路,继续朝着皇宫内部挺进! 朱雄英的长枪就像是一把无坚不摧的利器,所过之处,无论是倭寇还是禁卫军,全部被他击毙! “杀!“ “杀!“ 朱雄英手执长枪,杀进禁卫军的阵型之中,一路横推! 他就像是一个杀神! 他手里的长枪所到之处,必然有一具尸体抛飞出去,鲜血飚射! 倭寇阵型瞬间被被冲散! 这一幕,看得身后的将士热血沸腾,一个个嗷嗷叫,紧紧跟随。 “杀!“ 朱雄英怒喝一声,手持长枪,一个人便杀得倭寇节节败退,一时间难以遏制! 倭寇禁卫军统领看得心惊肉跳! 这个年轻人太强大了! 朱雄英如同狂风中的烈焰,他的每一次冲锋都伴随着倭寇禁卫军的哀嚎与倒下。 他的长枪仿佛有了生命,灵活地穿梭在敌人之间,每一次挥动都带走一条生命,留下一片血海。 他的眼神冷冽,透露出无尽的杀意与决心,仿佛要将这皇宫中的一切邪恶与侵略都彻底清除。 李景隆紧跟在朱雄英身旁,他的宝刀同样锋利无比,每一次挥砍都精准无误,与朱雄英形成了一道死亡的双刃剑,让倭寇禁卫军无处可逃。 两人配合默契,一前一后,一左一右,仿佛是战场上的舞者,用他们的武器编织出一曲死亡的旋律。 倭寇禁卫军虽然悍不畏死,但在朱雄英与李景隆的冲锋下,却显得如此脆弱。 他们的防线一次次被冲破,人员一次次被斩杀,士气也在不断地崩溃。 那些曾经自诩为勇士的倭寇,此刻在朱雄英与李景隆的面前,却如同待宰的羔羊,无力反抗。 朱雄英的枪法愈发凌厉,他的长枪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银色的轨迹,每一道轨迹的终点都是一名倭寇的死亡。 他的速度极快,仿佛一道闪电,让敌人根本无法捕捉到他的身影。 而那些试图阻挡他的倭寇,都只能成为他枪下的亡魂。 李景隆的刀法同样威猛,他的宝刀每一次挥砍都伴随着一阵风声,仿佛要将空气都撕裂开来。 他与朱雄英一前一后,形成了一道死亡的通道,任何试图穿过这道通道的倭寇,都会被他们的武器无情地斩杀。 他们的身影在皇宫中穿梭,如同一道道死亡的阴影,让倭寇们闻风丧胆。 再也不敢与明军作战,特别是朱雄英,见到朱雄英朝他冲来,吓得肝胆俱裂,掉头就跑。 哪里还有一点勇士的风范! 朱雄英并没有理会他们,他现在的目标是小松天皇。 他带着人当即带人杀入皇宫深处。 此时皇宫深处内,小松天皇听到明军打进皇宫,当即被吓得惶恐不已! 连忙带着护卫躲了起来! “李景隆,带人给我搜,凡有反抗者,杀!” “是!” “袁天罡,你也去!” “是!” 朱雄英一声令下,明军还是在倭寇的皇宫内展开搜索,只要遇到反抗的,一律就地格杀。 朱雄英带着明军深入皇宫的每一个角落。 他的眼神锐利,扫视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藏身之处。 原本还算金碧辉煌的皇宫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眼,但此刻,这里却充满了紧张与杀戮的气息。 李景隆与袁天罡分别带领着一队明军,按照朱雄英的命令,开始地毯式地搜索皇宫。 他们手持武器,警惕地观察着四周,每当发现有倭寇的踪迹,便毫不犹豫地冲上去,将其斩杀。 皇宫内的走廊曲折复杂,房间众多,为搜索工作带来了不小的困难。 明军一间间房间搜查,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角落。 每当打开一个房间的门,明军们都会迅速地扫视四周,确认是否有倭寇的存在。 在搜索的过程中,明军们遇到了不少倭寇的反抗。 有些倭寇试图藏匿在暗处,突然发动袭击。 有些则手持武器,妄图阻挡明军的前进。 然而,在明军强大的武力面前,这些反抗都显得如此无力。 朱雄英与李景隆、袁天罡等人身先士卒,亲手斩杀了不少顽固抵抗的倭寇。 此时皇宫深处的一间密室中,小松天皇与几名护卫紧张地等待着,身旁还有井上太郎。 这时明军们发现了密室的入口。 密室内,小松天皇与护卫们见状,纷纷拔出武器,试图做最后的抵抗。 “嘿嘿……” “你就是天皇吧?” “老天待我不薄啊!” 李景隆看着眼前瑟瑟发抖的小松天皇。 “把他给我揪出来!” 几名士兵当即冲进去将那几个倭寇护卫当场斩杀,小松天皇连同井上太郎被明军揪了出来。 “走吧!” ……………………………………………… 此时皇宫大殿之内! 朱雄英正坐在天松天皇的座位上,面色阴沉,他可不希望小松天皇给跑了。 这时李景隆龇着个大牙走了进来。 “殿下,我抓到了他们的狗屁天皇了!” “真的?” “当然!” “带进来!” 李景隆一挥手只见小松天皇和井上太郎被人带了进来。 朱雄英上下打量着小松天皇,随后转头看向罗飞。 只见罗飞点点头! “你就是小松天皇?” 小松天皇此时眼中尽是恐惧。 啪…… “我们殿下问你话呢!” 李景隆这一巴掌打得小松天皇眼冒金星。 “八嘎!” “你竟然敢打我们天皇陛下。” 一旁的井上太郎当即怒道,李景隆直接就是一脚过去,踹在他的肚子上。 直接将他在踹翻在地! “别他妈唧唧歪歪,不然让你血溅当场。” 李景隆恶狠狠的盯着他,吓得他不敢再说半句话。 “你说话!” 李景隆对着小松天皇呵斥一声,小松天皇被吓得一哆嗦。 “朕……朕就是天皇!” 小松天皇操着一口蹩脚中原话说道。 朱雄英缓缓来到他面前,下一秒! 啪…… 小松天皇被打的,成了旋转陀螺,眼冒金星。 两边脸瞬间都肿了起来! “跟本殿下说话,你也配自称朕?” “给老子立正说话!” “嗨!” “朕……我知道错了!” 小松天皇低着头,脸上尽是惊恐之色,在朱雄英攻入皇宫里面后,就看到朱雄英的狠辣。 “你们的族谱呢?” “拿出来?” “嗯?” “敢问殿下,要……要族谱做甚?” 啪…… 敢说完! 朱雄英又是一巴掌甩过去! “我让你答,没让你问!” “在哪!” “在朕……我的寝宫内!” 小松天皇捂着脸委屈的说道。 “罗飞,去取过来!” “是!” 罗飞连忙带人去取! …………………… 不多时罗飞回来,手里多了一个本子。 “殿下,族谱!” 朱雄英接过翻开看了看。 “袁天罡,拿着族谱把他们的皇室成员全部宰了,一个不留。” “是!” 袁天罡恭敬的接过族谱,带着不良人离去。 这就可以宣告倭寇北朝皇室成员的死刑了。 “殿下,不可啊!” “求殿下开恩,放过我们!” 小松天皇连忙求饶。 “你放心,你不会死的!” “我还要带你回大明面见我皇爷爷呢!” “压下去!” “是!” 小松天皇被士卒押了下去! “李景隆!” “在!” “立刻派人去这几个地方考察一番,这应该就是金矿的所在地。” 朱雄英递给李景隆一张地图,随后道:“勘查好后,立即把俘虏押过去。” “让他们为我们挖矿,随后在东瀛全国范围内抓俘虏。” “挖矿需要很多俘虏!” “明白!” “我这就下去安排!” 李景隆连忙下去安排! 接下来几天内,明军不停围剿反抗的倭寇,袁天罡一手拿着族谱,一手拿着刀,直接把倭寇的皇室成员全部屠戮殆尽! 一个不留! 一个月后! 勘探队传来消息,确认了金矿的位置! 朱雄英当即派人将倭寇押过去,开始开矿。 …………………… 这天,朱雄英正在用餐! “袁天罡,舅老爷那边情况如何了?” “启禀殿下,他们那边也达到了南朝的京都了。” 朱雄英点点头:“问问他们需要帮忙吗?” “殿下,一个月罗飞就问过了!” “被蓝玉给拒绝了!” “舅老爷为了陆军大元帅的职位,还真是拼了。” “不过他输了!” 朱雄英笑道。 “那殿下准备不举荐了?” 朱雄英摇摇头:“他是我舅老爷,我不举荐他,举荐谁?” “也就只有他能力不错,跟我还沾亲带故。” “也只有他可能会不遗余力的支持我。” “将来也是允熥最强有力的臂膀,所以舅老爷必须上去。” 第401章:凯旋回朝!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袁天罡,把马和他们叫来!” “是!” …………………………………… 不多时! 众将领纷纷到齐! “殿下,您找我们?” 朱雄英点点头。 “如今倭寇天皇被我们所侵,他们王朝也随之覆灭。” “这里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们了!” “我带着烈士他们的遗体回去 毕竟,前面的那一位,是一位非常强大的存在,若所猜测的不错,这家伙的骨头,比谁都硬,能在我们的面前,走上一圈,绝对有非常强大的实力。 白倾瓷眼里划过一道很绝,只要楚幕离开,下面发生的一切就别怪她了。 苏玉不明白慕容恪的话,也不能按照他引导的方向去思考,只好摇摇头,对自己堪忧的智商表示无奈。 风吹了海棠花飞,零零落落落在长安削瘦肩膀,秀发端上,白嫩肌肤,比花还要娇艳三分容颜,当真是花倾城,如今也成了摆设。 苏玉还想逼问出那个叛国的朝中大员到底是谁,那西夷人却大笑着:“哈哈,围猎一旦开始,便是慕容恪的死期,你们来不及的,来不及了!西夷万岁!”然后咬舌自尽了。 吴旪脚下忽然出现一个漩涡,水流不断,混着泥土正对吴旪造成伤害。 风雪村村民普遍穿着白色的装束,包裹的严严实实,他们在雪地之中耕种,种植的不是普通之物,而是一种灵植……这种灵植不是一般之物,而是由紫山宗推下来的……普通人吃了它可以延年益寿,强身健体。 危机爆发,庞博这里不敢大意,此刻怒吼下,但听咔咔之声,体表之上蓦然之间出现了无数火焰的纹路,无论是他的身躯亦或者是他的头发都在这一刻变大变成了不少。 但当阿轲二技能瞬华被猴子一技能护身咒法挡住时阿轲的控制者就知道今天要完,阿轲在单对单时主要靠二技能来减伤和半控制对方,变相增加自己的输出,一但二技能被抵挡那等待阿轲的就只有败亡。 陈达茜看着对准自己的枪口,脸色褪尽,颤抖的身子,猛地摇摇头,“不要,不要,不要杀我!”说完这句话之后,她竟然失禁了。 而且,这里是地狱,他完全无惧,反正都死了,不敌弗利萨他们又如何,只需全力的战斗,可以放开的战斗,大不了不断被打败而已。 “林天,说真的,其实我对你是有感觉的,心里也知道,我是喜欢你的,可是我们又是不可能的。”苏惜水感叹道,把自己心中憋了很久的话说出来,心里好受多了。 “大家赶紧整理一下,可不要忘了今天我们的任务目标可是击杀两只魂兽,都打起精神来!”,墨非白刚想表示一下自己的质疑,赫连硕却是大声喊了起来,赫连诺趁机擦干了脸,跑到篝火旁吃起早饭来。 兰幽若闻言俏脸一红,害羞的把头低了下去,她并没有出言反驳,这倒是让兰幽竹忍不住又瞪了赫连诺几眼。 逍遥门三人所付出的代价是功力大损,虽说不至于跌落境界,可到了他们这般修为,没有特殊的办法,就只能枯坐,几年的时间才能够恢复。 这下子持枪的骷髅也有些按耐不住了,似乎两人虽然一同主持了这个禁制,可关系却并不好。 “正是,此处是圣魂脚下,谁要是敢不守承诺,就相当于是同圣魂学院作对!”,裴菲菲唯恐赫连诺食言,还刻意强调了一句。 第402章:跟你好好说话不听!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那是!” “总不能原地踏步吧?” 朱元璋点点头:“言之有理!” “那好吧!” “就听你的吧!” “不过丑话说前头,他要是不合适,咱立马就换人。” “没问题!” 朱雄英拍着胸脯道! “好了!” “滚吧!” “得嘞!” 朱雄英屁颠屁颠离开了。 ……………………………… 朱雄英刚出御书房,就看到等候多时的李景隆。 “殿下,今晚秦淮河?” 李景隆露出一抹笑容。 “嘿嘿……” “表哥,是不是憋坏了?” 李景隆尴尬挠挠头。 “主要是我答应了弟兄们,邀请他们去秦淮河看戏。” “啥?” “你带回来的那一个营的弟兄?” 李景隆点点头。 “表哥,你觉得秦淮河的画舫能挤的一个营的弟兄进去?” “那咋办?” “我已经答应他们了!” “当初攻打高句丽的时候,有一个关隘易守难攻,是我答应他们带他们去秦淮河听曲,他们才攻下来的。” “这要是食言了,他们不得撕了我?” 李景隆面露难色。 “表哥,先不说那画舫能不能挤进去这么多人,你请他们去,就算掏空你曹国公府,钱也不够啊!” “这个我也知道,但没办法,到时候我也是打急眼了,没想这么多。” “事后我也后悔,可是话已经放出去了,这要是食言了。” “以后我就别想带兵了!” “殿下,您得帮帮我呀!” 李景隆抓着朱雄英的手,脸色有些焦急。 “罢了罢了!” “念在你是为了提升士气,这事我替你解决。” “以后可别他妈乱吹牛逼了。” “是是是!” 听到这话,李景隆立马堆起了笑脸。 “殿下,我们应该怎么做?” “画舫里挤不了这么多人啊!” “要不我们把歌姬带去军营吧!” 朱雄英摇摇头:“军营里自古没有女人,而且大明军营也不能有女人。” “你把歌姬往军营里带,皇爷爷立马让你回家抱孩子。” 听到这话,李景隆面露难色。 “那该咋办啊?” “既然画舫去不了,军营也去不了,那就两边都不去。” “找个空旷的地方,打个台子,就这样看。” “也只能如此了!” “你去跟弟兄们解释,然后弄出一个地方,我去请歌姬。” “好!” …………………………………………………… 秦淮河画舫! 朱雄英带着袁天罡来到画舫上。 “哎哟!这位客官,一看你的身份就不简单。” “不知道可有熟悉的姑娘啊?” 老鸨看到朱雄英进来,连忙上来打招呼。 “老鸨,有一单大生意,你要不要做?” 听到这话,老鸨有些疑惑的看着朱雄英。 “这位爷,什么生意啊?” “你们这画舫我包了,跟我去一个地方,条件你开。” 听到这话,老鸨更加疑惑了! “爷!这到底什么事啊?” “实不相瞒,我想请我们营的弟兄听曲,你们这是秦淮河上最好的。” “所以我包了!” “如何?” 听到这话,老鸨愣了一下。 “爷!您说的可是军营?” “当兵的?” “正是!” 朱雄英点点头! “这位爷实在抱歉,虽然这次生意我也很心动,可我这些姑娘一个个的都十分娇弱。” “那些当兵的又十分粗鲁,就算我同意,我那些姑娘也不同意啊!” “实在抱歉啊!” “这样吧,我找个姑娘给爷弹几曲!” 朱雄英摆摆手! “老鸨,你们画舫一天利润是多少?” “呃……” “我出三倍!” 老鸨刚开口,朱雄英直接打断,这些人都是见钱眼开之人。 朱雄英认为只要钱到位,其他都不是事儿。 “客官,真不是我不愿意做,而是我们的姑娘不肯啊!” “我出五倍的价格!” “客官啊!这不是钱不钱的事儿,是我们姑娘真的不愿意。” “之前就有过当兵的闹事,姑娘们都怕了。” 老鸨摆出一副为难之色。 “老鸨,你管不了你手下的姑娘你开什么画舫?” “客官,虽说开门做生意,没有将生意拒之门外的道理。” “但是我们真不想给那些臭丘八唱曲!” “就是,那些个当兵的,身上又脏又臭的。” “一靠近就让人想吐,一个个粗鲁不堪,谁愿意去给他们唱曲?” 这时几名女子走过来附和道。 “客官,你也看到了!” “真不是我不愿意!” 老鸨一副很无奈的样子! “臭丘八?” “呵呵呵……” “好好好!” “袁天罡!” 朱雄英转头看了一眼袁天罡,后者立马心领神会。 “是!” 转身走了出去,不多时大批不良人冲了进来。 引起不小的哄动! “不……不良人?” “您是……太孙殿下?” 老鸨惊恐的看着朱雄英。 “原本想跟你好好谈,但是你触碰到了我的底线。” “他们在战场上浴血拼杀,你们不但不感激他们,反而还嫌弃他们,叫他们臭丘八。” “该死!” 朱雄英脸色阴沉,话音刚落,所有不良人纷纷抽出环首刀。 吓得在场所有惊慌不已! “殿下,饶命啊!” “是啊!” “殿下……” 那些客人惊恐的看着朱雄英。 “这件事跟你们没关系,都给老子滚!” 听到这话,那些客人如蒙大赦,连忙跑出去。 剩下的全都是画舫的人! “殿……殿下……” “饶命啊!” “我们再也不敢了!” 老鸨连忙跪下,那些姑娘也跟着跪了下来。 她以为眼前的年轻人只是一个小将军罢了,以她的后台自然不怕。 毕竟能在秦淮河上开这么大的画舫,自然有点背景。 但是她没想朱雄英的背景更加可怕! 慌了! 这下真的慌了! “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去给我那些弟兄唱曲,要么把你们都沉入秦淮河下喂鱼。” “你们自己选!” “去去去……” “我们去!” “殿下,我们去!” 老鸨连连点头,还是命重要! 唉! 有时候人就是贱,非要别人给他点颜色瞧瞧,才知道错。 “殿下!” “李景隆派人来说,场地已经准备好了!” “好!” “带过去!” “是!” 朱雄英一声令下,所有人都被不良人带走。 ……………………………… 应天城外一处空地上! 李景隆已经让人搭好台,将士们已经扳着小板凳等候多时。 “殿下!” 朱雄英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不由得打趣道:“表哥,你速度挺快啊!” “嗨!这群兔崽子一听秦淮河上的姑娘要来给他们唱曲,一个个兴奋的不行。” “一个个抢着搭台子,没多久就把台子搭好了!” 听到这话,朱雄英也是无奈的笑了笑。 “走吧!” “殿下请!” ………………………………………… 朱雄英缓缓走到台上! “是太孙殿下!” “那是太孙殿下!” 众人纷纷起身行礼! “参见殿下!” “免礼!” “都起来!” “弟兄们,你们都是跟着我一路从高句丽打到东瀛的英雄。” “今日没有那么多的礼数,只有兄弟。” “都放开点!” “但是我要强调几点,听曲就要好好听曲,千万不要强迫人家小姑娘不愿意做的事。” “我们是英雄,不是土匪流氓,明白吗?” “明白!” 众将士齐声应道。 “当然!你们要是看上了,来找我,我帮你们说媒,不要前提要人家同意。” “明白吗?” “明白!” “好!” “听曲!看戏!” 听到这话,众将士纷纷高声欢呼。 朱雄英退了下去,画舫的姑娘上来,今晚的晚会正式开始。 那姑娘优美的歌声,曼妙的身姿,让底下的糙老爷们迷得五迷三道的,直流口水。 在底下一个劲的叫好! “表哥,你欠我一个人情!” “殿下放心,臣记着,以后殿下有用的着臣的地方,臣定当肝脑涂地。” 李景隆拱手道! “没必要这样!” “都是自家兄弟,听曲!” 李景隆点点头! ………………………………………… 御书房内! 毛骧缓缓走进御书房! “二虎什么事?” “陛下,太孙他……” “他又整出什么幺蛾子了?” 朱元璋眉头紧皱! “殿下他强行带走了秦淮河画舫上的姑娘,去给一营的将士们唱歌跳舞去了!” “现场十分热闹!” “什么?” “把他女人带进军营了?” “没有!他让李景隆带人在城外找了一处空地,自己搭台自己唱戏。” “小兔崽子,他要疯啊?” “陛下,要阻止他吗?” 朱元璋摇摇头:“现在将士们正在兴头上,去阻止恐怕要在将士们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 “再说了,现在都已经开始了,想阻止也来不及了。” “等结束再说吧!” “去盯紧他!” “别再让他搞出什么幺蛾子!” “是!” ……………………………………………… 朱雄英处! 有两名个士卒笑嘻嘻走过来! “见过殿下、小公爷!” “兔崽子!” 一旁的李景隆看着两人笑骂道。 “殿下,这两个兔崽子这个是王擎,这个赵会。” “当初攻打长右关,他两个能打能冲,相当勇猛。” “哦?” 朱雄英好奇的看着两人。 “不错!” “现居何职啊?” “启禀殿下,现在是百户!” “嗯!不错!” “你们来,是有看上的了吧?” 两人闻言露出一副憨厚的笑容! “殿下,是他,赵会看上人家姑娘了。” “不是我,我儿子都三岁了!” “他刚刚不敢来,硬是拉着我一起来找您的。” 朱雄英点点头:“原来如此!” “说!看上哪个了?” “我给你说媒!” “殿下,就刚刚那个弹琵琶的。” “哟?你这兔崽子,眼光挺毒呀!” “那可是人家新晋的头牌花魁,你小子眼光够独到。” 一旁的李景隆竖起了大拇指。 “唉!要不是我老爹还有家里的母老虎管得严,我肯定把她娶回家做小妾。” “不过既然你小子看上了,就让给你吧!” “我跟殿下一起去,为你说媒!” 听到这话,赵会顿时乐开了花。 “赵会你小子今天还真是走大运了,有殿下和小公爷给你说媒。” “这都够你吹一辈子了!” 一旁的王擎一脸羡慕,赵会则是一个劲的笑。 “废话不多说,走!” 朱雄英率先朝前走去,李景隆他们紧紧跟上。 ……………… 后台内! “殿……殿下,您怎么来了?” “是我们唱得不好吗?” 老鸨看到朱雄英走进来,一脸惊慌,以为是她们唱的不好,没让朱雄英满意,来兴师问罪的。 “不要紧张!” “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我们是来说媒的!” “说媒?”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殿下,我没有听说错吧?” “您来说媒?” “没错!” “来说媒的!” “赵会!” “在!” “哪个?” “她!” 赵会指了指人群中的一个姑娘。 “姑娘,过来!” “叫什么名字?” “冯婉君!” “婉君姑娘,他看上你了,我和曹国公的公子来替说媒。” “不知你意下如何?” 冯婉君抬头上下打量着赵会,赵会内心一阵激动和紧张。 “没事!你放心大胆的说!” “这件事我不会做任何强迫,都是你情我愿的东西。” “我不会强人所难!” “真的吗?” 朱雄英点点头:“真的!”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见证者!” 冯婉君看了看众人,又看了看赵会,又看了看朱雄英和李景隆。 “殿下,既然是你情我愿的,我……不愿意!” 听到这话,赵会面露失落之色,其实他也知道人家可能看不上他,要不是王擎一直跟他说博一博。 只有去试了才知道结果,不去怎么知道。 其实这些女人平时见惯了达官贵人,是不可能跟着一个穷小子去过苦日子的。 “婉君姑娘,能告诉我因为什么吗?” “我……” “殿下算了,人家不愿意说就算了,不强迫人家。” “我配不上人家!” 一旁的赵会说道! “你永远都是这样,你怎么配不上她?” “是他配不上你!” “而且他都是高攀你了!” 第403章:说媒!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一旁的王擎看着赵会埋怨着! “你哪里配不上她?” “若是没有像你我这样当兵,国家靠谁来守护?” “你在战场上杀敌立功,她凭什么看不起你?” 一旁的朱雄英也看出来了,毕竟在此之前她们就不愿意来给他这群兄弟唱曲。 现在更别说嫁给他们了! “王擎,算了!” “人各有志!” “我们不强求!” “但是姑娘我想跟你说一句,你们可以不喜欢,但是你们不配嫌弃他们。” “正是由他们在,我大明方能强盛,周边宵小才不敢放肆。” “我们走!” 说着,带着赵会他们往外走! “等等!” 没走出几步,听到这话! 几人回头,发现是另外一名女子,容貌不输冯婉君。 “殿下,如果这位大哥不嫌弃我是红尘出身,我愿意!” 朱雄英看了她一眼! “你叫什么名字?” “秋月!” “秋月,你疯啦!” “跟着这么一个大头兵,以后有的是苦要吃。” 此时老鸨埋冤道。 “这位大哥是英雄,是保家卫国的英雄,我就喜欢英雄。” “我不怕吃苦,我本就是穷苦家人出身。” 秋月眼神坚定的说道。 “这位大哥,我是一个月前被我爹卖进画舫的,如果你不嫌弃,我愿意!” 秋月看着赵会说道! 画舫都是高档场所,去的都是达官贵人,属于青楼,就是让文人墨客吟诗作对喝酒的地方。 青楼是青楼,妓院是妓院,两者可不一样。 青楼是卖艺不卖身,妓院则是……你们懂得! “秋月,别怪我没提醒你!” “就算你愿意,他恐怕没钱给你赎身!” “多少钱?” “五百两白银!” 听到这话,赵会一脸为难! “殿下,算了!” “我们还走吧!” “走什么?” “你没有,我没有吗?” 说着当即掏出一张五百两银票! “给!” “把秋月姑娘的卖身契给我!” “这……” “出来的急,没带!” 老鸨无奈道! “派人去取!” “是是……” ………………………………………… 不多时! 卖身契被取了过来! “殿下,这是秋月的卖身契!” 朱雄英接过来看了看! 把它递给秋月! “秋月姑娘,你自由了!” 谁知秋月立马跪了下来:“躲着殿下,大恩大德,来生愿当牛做马报答殿下。” “起来!” “不必如此!” “赵会!” “在!” “你小子可要好好对人家,知道吗?” “殿下放心,我保证会好好对秋月姑娘。” “你小子,真是走运了!” “秋月,以后他要是欺负你,你就来曹国公府找我,我替你出气。” 一旁的李景隆笑道! “多谢小公爷!” “好了!” “我们走!” 说着! 带着众人离开后台! 赵会带着秋月出来,底下的将士们沸腾了! 羡慕之情溢于言表! “卧槽!殿下真给说媒了?” “卧槽!那小子是谁啊?运气这么好?那姑娘真漂亮啊!” “不行!我也要去找殿下!” “……” 当即所有人纷纷来找朱雄英,李景隆和不良人差点没拦住。 人实在太多了! “大家别激动,都别激动!” “他娘的,你们要造反啊?” 李景隆暴喝一声,所有人顿时安静下来! “你们这帮兔崽子,冲撞了殿下,没你们好果子吃!” “都他娘给老子站好了!” 李景隆一声令下连忙排队站好! “殿下!” 李景隆示意朱雄英搞定了,朱雄英点点头。 “弟兄们!” “我知道你们都想娶媳妇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你们这么多人,姑娘就这么多。” “也不够你们分呀!” “不过你们放心,你们都是我大明的英雄,你们的终身大事我会帮忙的。” “李景隆,去后台看看,看看她们有谁愿意的。” “都带出来!” “是!” ……………… 不多时李景隆出来了,身后还跟着几个姑娘。 “小公爷,怎么就这么点啊?” “不够兄弟们分呀!” 一名参将开口道。 “兔崽子,你当真是大白菜呀?” “想要多少要多少?” 李景隆笑骂道! “诸位姑娘,他们都在这里了,你们来选,我出钱给你们赎身。” 朱雄英话音刚落,那些女子当即朝着人群看去,底下的大老爷们一个个的欢叫着。 “选我选我……” “选我!” “呸别选他,选我!” “……” 一个个叫唤着! 被选中的,高兴不已,趾高气昂的,落选的看着那些被选中的,恨得咬牙切齿。 “呸!” “真他妈的该死啊!” 一个个骂骂咧咧的! “好了!” “姑娘没了!” “都退下吧!” 无奈,只好老老实实退下了! 朱雄英把一对对叫到面前来,看着他们一个个洋溢着着笑脸。 “表哥,选一个黄道吉日,让他们成亲,费用我包了。” “是殿下!” 李景隆拱手道! “殿下万万不可!” “您已经帮我们很多了,不能再让你破费了。” 赵会连忙说道。 “是啊殿下,再让您帮我们,我们还是人嘛?” “这是命令!” “费用我来,就这么定了!” “多谢殿下,殿下大恩大德,万死不能报。” 几人连忙跪下! “这是干嘛!” “起来!” “到时候都给我精神点,我去喝你们的喜酒。” “是!” ……………………………………………… 次日清晨! 朱雄英正在呼呼大睡,睡的那叫一个香。 这时! 被子被人掀开! 啪啪…… 就是两个大嘴巴子! “你妈的,谁啊?” “不知道我都要……” 朱雄英定睛一看,发现是朱元璋,身后站着朱标和马皇后。 朱雄英立马就蔫了! 如果马皇后不在,朱雄英高会跟朱元璋他们的掰扯掰扯! 现在马皇后在,他不敢造次了! “睡得香吗?” “还行吧!” “你们有事吗?” “要是没什么事,就出去吧!” “我要继续睡觉了!” 说着,躺下准备继续睡。 “本宫让你睡了吗?” 听到马皇后发话,朱雄英立马坐了起来。 “嘿嘿……” “皇奶奶,您有什么吩咐啊?” “小兔崽子,我问你,昨晚你都干了什么?” “能干什么?” “就开了一个晚会!” “晚会?” “谁让你做的?” 朱元璋脸色板着脸说道。 “我自己做的!” “呵呵……” “你自己做的?” 说着,伸出手,手上有一根棍子。 啪啪啪…… 几棍子抽在朱雄英屁股上! “让你做!” 啪啪…… 又是几棍子! “哎哟卧槽!” “老朱头你他妈吓死手啊!” “你是不是忘记千年杀了?” “哟呵?还敢威胁咱?” 说着,又是几棍子抽过去! 疼得朱雄英龇牙咧嘴! “老朱头,你别太过份!” “你再打,我可就要还手了!” “你是知道我手段的!” 谁知朱元璋不屑一顾! “小兔崽子,你以为就没人治得了你了是吧?” “今天有你皇奶奶在,你要是敢动咱,你就死定了。” 朱元璋得意的看着朱雄英,原来这是一场阴谋,知道朱雄英怕马皇后。 所以朱元璋这才带着马皇后一起来了。 “皇奶奶!” 朱雄英可怜兮兮的看着马皇后。 “雄英,你可知道你做这事有多严重吗?” “堂堂皇太孙殿下,强迫青楼女子去给军营的人唱曲,还乱点鸳鸯谱。” “那些大臣、那些文人士子知道了,他们会怎么编排你?” “说你有损皇家威严,有损皇家风骨。” 朱雄英撇了撇嘴,道:“我为将士们庆功,为他们讨媳妇,我有什么错?” “他们可都是为大明流血牺牲的,他们都是我大明的英雄。” “我不认为我有错!” “谁说你错了?” 朱元璋没好气道! “我没错,你打我?” 朱雄英怒道。 “雄英,你为将士们的心是好的,但是你的方式方法是错的。” “你这方法太过了!” “就算你真的去做,也不应该由你出面去做,明白吗?” 一旁的朱标开口道! “我……” “现在知道自己错哪里了吧?” “你知道昨晚有多少大臣来找咱吗?” “小兔崽子!” 朱元璋没好气道。 “得得得!” “是我错了行吧?” “不过事情已经做,木已成舟,现在后悔也没用。” “要罚就罚吧!” 朱雄英直接躺下去,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嘿?小兔崽子!” 朱元璋见状就要动手,却被马皇后给拦住了,给他使了一个眼色。 “小兔崽子,你是不是认罚?” 朱元璋凑到朱雄英身旁! “认罚!” “说吧!什么惩罚?” “好!是条汉子!” “敢做敢当,既然你给将士们点鸳鸯谱,给他们找媳妇。” “那咱也给你找一个,傅友德有个孙女,你取她为正妃。” 听到这话,朱雄英当即就跳了起来。 “老朱头,你要干什么?” “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 “你凭什么不同意?” “我凭什么同意?” 朱雄英死死盯着朱元璋! “你凭什么不同意?” “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凭什么不同意?” “由咱给你定的婚事,这是圣旨!” “你想抗旨不尊?” “狗屁!我就扛了!” “你这是乱点鸳鸯谱!” 朱雄英没好气道。 “咱乱点鸳鸯谱?” “你昨晚不也点了?还有脸说咱?” “我那是说媒,人家那是看对眼了,你情我愿的。” “能一样吗?” “你现在这是单方面宣布,人家长什么样,有几条腿我都不知道。” “你让我怎么娶?” “不娶不娶!” 朱雄英连连摆手! 朱元璋刚想发怒,却被朱标拦住,示意让他来。 “雄英啊!” “你也老大不小了,我想你这么大的时候,你娘都怀上你了。” “你现在可是落后了,男子汉不成家怎么行?” 朱雄英转头看了一眼朱标! 嗯? “对啊!” “父王,自从吕氏被圈禁,你身边一直没个照顾您的。” “要不您娶吧!” 朱标:(O) 啊啊? ??????????? 朱标愣住了! 啪…… 朱元璋一巴掌甩在朱雄英脑袋上。 “小兔崽子,胡说八道什么?” “现在是说你的事,关你父王什么事?” 朱元璋没好气道! “那我父王也需要啊!” “你父王的事以后再说,现在先说你的!” “是啊!雄英!” “你听皇奶奶的,去跟那丫头见一面。” “皇奶奶允许你去见一面!” 一旁的马皇后开口劝道。 “皇奶奶,我要是看了不喜欢你们会不会逼我?” “放心!如果你不喜欢,皇奶奶再给你物色一个。” “真的?” 马皇后点点头:“皇奶奶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行!” “我去看看!” 这时,王景弘来报! “陛下,曹国公绑子进宫请罪!” “看看你给伯父吓得!” 一旁的朱标没好气道。 朱雄英无奈的摊了摊手。 “让他们进来!” “是!” ……………… 不多时李文忠带着李景隆走了进来。 “逆子,跪下!” “罪臣李文忠,参见陛下!” “见过皇后娘娘,两位殿下!” 李文忠让李景隆跪下,自己也连忙请罪。 “保儿,你这是做甚?” “陛下,昨晚这逆子怂恿太孙殿下做下那等事,全因这逆子之前在战场上,为了鼓舞士气,胡说八道。” “说要请将士们去秦淮河听曲,才有了昨晚那件事。” “臣教子无方,特来向陛下请罪。” 朱雄英没眼看李景隆,咋全都招了? “老朱头,这事是我要做的,跟表哥没关系。” “不不不!这事是臣做的,殿下只是从旁协助,跟殿下没关系。” “陛下,您治臣的罪吧……” 李景隆连忙抢答道! “老朱头,别听他胡说!” “他干不了!” “那么多人,画舫那么贵,就是把他们曹国公府卖了,也没这么多钱。” “主意都是我出的,钱也是我出的。” “只有我才有这财力,他李景隆做不到。” “殿下……” “闭嘴!” 李景隆刚想说话,却被朱雄英呵斥住,连忙低下头不敢说话。 “老朱头,一人做事一当,跟表哥真的没关系。” “我们老朱家做错事,不需要臣子顶罪。” 第404章:没有毛病!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好!” “是条汉子!” “保儿,这事跟你们没关系,下去吧!” 李文忠父子闻言相视一眼。 “陛下……” “下去吧!” “这事跟你们没关系!” “是!” 两人当即退了出去! “小兔崽子,待会你就给咱去见见傅家丫头,你要是敢耍什么花花肠子。” “咱就让你们直接完婚,到时候你不喜欢都没用。” “行了行了,知道了!” “你什么态度?” “咋?不服啊?” “不服,咱们去院子里练练!” 朱雄英没好气道。 “不准你这么跟你皇爷爷说话!” 马皇后瞪了朱雄英一眼,朱雄英撇了撇嘴,朱元璋得意的看着朱雄英。 “小兔崽子,记得去啊!” “标儿,我们去上朝!” 说着带着朱标离开了,马皇后也跟着离开了。 “终于走了!” 说着当即躺下继续睡! “殿下!” 朱雄英的贴身太监这时走了过来。 “怎么了?” “陛下说了,不能让您睡了,让你现在起床出宫。” “立刻前往颖国公府!” “行了行了!” “知道了!” 极其不情愿的起床洗漱…… …………………………… 出了寝宫,等候多时的李景隆连忙跑上来。 “殿下!” “表哥?你还没走啊!” “这不是担心殿下嘛!” “殿下您没事吧?” 朱雄英摇摇头:“没事!” “陛下没罚您?” “罚了!” “怎么样?” “没事吧?” “伤哪了?” 李景隆连忙四下查看,却被朱雄英制止了。 “我没事!” “他没打我!” “只不过让我去相亲。” “相亲?” “对!” “傅友德的孙女!” 李景隆一愣,道:“殿下,这算哪门子惩罚啊?” “这是好事啊!” “好个屁!” “这对于别人来说是好事,对我来说,未必!” “怎么说?” “傅友德的孙女长什么样,性格如何,我一概不知。” “而我我跟她也没什么感情,老朱头这是乱点鸳鸯谱。” 李景隆却是笑了笑:“殿下,这有什么?” “感情可以成亲后慢慢培养嘛!” “而且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这没什么,而且我听说颖国公的孙女可是相当漂亮。” “而且知书达理,很是不错!” “表哥,将门之后的女子大多都比较彪悍吧?” 李景隆摇摇头:“这个应该不会,好歹也是国公的孙女。” “他家又不是没有带把的,用不着把军营里的那套拿去管教孙女。” “殿下,您别猜了,去了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陪您去!” “好吧!” “走走走!” 李景隆拉着朱雄英向宫外走去! ………………………………………………………… 颖国公府! “臣傅友德参见殿下!” 朱雄英一来,傅友德早早就带着家人在门外恭候,朱元璋特批他今天不用上朝。 “傅爷爷请起,不必多礼!” “谢殿下!” “殿下里面请!” “好!” ………… 大厅内! 众人纷纷落座! “二丫头,你怎么也来了?” “嘿嘿……” “这不好久没来拜访您老人家了,厚着脸皮跟着殿下来了。” 李景隆笑嘻嘻道。 “傅爷爷,我这次来想必您应该清楚了吧?” “臣明白!” “我这人不喜欢拖泥带水,我们直接步入正题吧!” “好!” “夫人!去叫青寒丫头出来见殿下!” “好!” 傅友德的夫人点点头连忙去叫人。 不多时! 一道倩影走了出来! “殿下,这就青寒!” “青寒,还不见过太孙殿下?” 傅青寒转头看向朱雄英,连忙行礼:“青寒见过殿下。” 朱雄英打量了一下傅青寒,确实好看,而且气质温婉大方,眉宇之间透着英气。 朱雄英见人家行礼,自己也连忙拱手行礼。 “青寒姑娘有礼!” “好了!青寒,退下吧!” “是爷爷!” 傅青寒连忙退了下去,在这个时代,女子是不宜抛头露面的。 “殿下,可还满意?” 傅青寒退下后,傅友德连忙问道,这可是件大事,他孙女要是被看上了。 将来那就是皇后,正位后宫,傅家的地位也会水涨船高。 “嗯!长得很漂亮!” “哈哈哈……” “殿下喜欢就好啊!” 傅友德哈哈大笑,在场的所有人也都笑了。 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 呸! ………………………………………… 大街上! “恭喜殿下,贺喜殿下!” “终于要成家了!” 李景隆连连贺喜! “喜从何来?” “嗯?殿下,你刚刚不是挺满意的吗?” “是挺满意的,就是不知道应该如何!” “我得再探探,性格要是与我不合,那就算了。” “怎么谈?” “山人自有妙计!” 朱雄英故作神秘道! “啊对了!” “赵会他们的事你办的如何了?” “回殿下!” “一个月后正是黄道吉日!” “好!” “那就让他们在一个月后成亲,费用你去沃尼玛找宁俊才。” “得嘞!” …………………………………………………… 时间飞逝! 转眼已是一个月后! 这天正是赵会他们的大喜之日,朱雄英包下应天最大的酒楼为他们举办婚礼。 此时在场的每个人都洋溢着笑脸! “殿下!” “小公爷!” 赵会他们穿着新郎服装笑嘻嘻的来到朱雄英和李景隆面前。 “兔崽子!” 李景隆捶了赵会一拳笑骂道。 赵会一个劲的傻笑! “弟兄们,今天是你们的大喜日子,去接新娘吧!” “好!” 婚礼队伍,一路敲锣打鼓的去接亲! 不知过去多久,队伍再次回到这里! “殿下请上坐!” “啊?” “你们拜的是高堂,我又不是你的高堂,我怎么坐?” 朱雄英打趣道! “殿下,我从小就是个孤儿,您帮我娶了媳妇,还给我买了房子。” “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而且你是太孙,未来的皇帝。” “天下都是您的臣民,拜您没毛病!” 赵会真情流露的说道。 朱雄英一愣,一旁的李景隆也开口劝。 “殿下,他说的道理!” “没毛病!” “是啊殿下!” “坐吧!没毛病!” 众人纷纷附和,直接将朱雄英推了上去,无奈也只好顺众要求。 “一拜天地!” 知客(也就是司仪)喊一声! 新人开始拜天地! “二拜高堂!” …… “夫妻对拜!” …… “送入洞房!” 说完这句,在场所有人都开始起哄,高呼! ……………… 现场气氛十分热闹,宾客个个洋溢着笑脸,这些人大多数都是营里的将士们。 新郎官纷纷给敬酒! 朱雄英坐在桌上喝得正高兴,这时袁天罡走了过来。 “殿下,出事了!” 听到这话,朱雄英脸上的笑容顿时搭拉了下来。 一旁的李景隆也发现了异常! “殿下怎么了?” “表哥你替我跟弟兄们喝着!” 说完,起身离开! ………………………………………… 一处僻静的地方! “出什么事了?” 袁天罡将递给朱雄英一个信封,朱雄英接过打开信封里掉出一枚带血的令牌。 这正是当初朱雄英送给王临母亲的令牌,看到这枚令牌,心里咯噔一下。 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殿下,我是王临的儿子,一封信我是拜托村里的先生帮我写的。 乡里的恶霸要占我家的地,我奶奶找他们理论不成还被踹倒在地,由于急火攻心,年纪太大已经去世了。 他们还来家里羞辱我母亲,母亲不堪受辱,悬梁自尽,留下我一人孤苦伶仃。 我告到了县衙门,可没想到他们沆瀣一气,把我殴打了一顿,还打断了我一条腿。 怀里的令牌也被血染红,他们还嘲笑我说这令牌是假的就是破铜烂铁,连个馍馍都划不来。 这个真的是假的吗? 对了! 母亲临走前也不肯告诉我爹是怎么死的,你能告诉我吗?】 落款王霖! 看完这封信,朱雄英脸色阴沉到了极点,眼神透着冷冷的杀意! 周围的温度甚至都降下了几个度! “什么时候的事?” 朱雄英脸色阴沉道! “应该是半个月前!” 朱雄英手里紧紧握着那枚带血的令牌。 “召集所有不良人,我要杀人!” “是!” 袁天罡身影一闪,消失在原地! 朱雄英看着手里的信,一股滔天怒火冲天而起,一拳轰在一旁的假山上。 轰…… 整座假山顿时崩塌! “找死!” 听到动静的李景隆连忙跑进来,看到一旁的假山倒塌,还有一旁浑身上下散发着浓烈杀气的朱雄英。 李景隆不由的咽了咽口水,这么久以来,他还是第一次见朱雄英发这么大的火。 “殿……殿下!” “出什么事了?” “这事与你无关!” 说完转身离去! “完了!看来又有人要死了!” “真是那个王八犊子这么不长眼?” 看着朱雄英阴沉着脸走了,李景隆知道有人在作死。 朱雄英带着大批不良人连夜离开了应天,谁都拦不住。 ………………………………………………………… 河西县! 朱雄英带着不良人不远万里来到,进来第一时间就是去找王霖! 顺着地址找去,来到一处茅草屋前,带着人连忙进去。 推开门,只见屋内躺着一个小男孩,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 脸色苍白,遍体鳞伤! 朱雄英连忙跑过去,将其抱在怀里,颤抖的手伸到小男孩的鼻子前。 “还有气!” “系统出来!” “主人有何吩咐!” “快给我一颗丹药,快!” “是!” 丹药很快到账,朱雄英连忙喂进小男孩嘴里,不多时,小男孩苍白的脸恢复红润。 过了一会儿,小男孩悠悠醒来! “嗯?” “你们是谁?” “我没死?” 小男孩先起身,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居然算好了。 之前被打断的腿,也奇迹般好了! 看到恢复正常的小男孩,朱雄英松了一口气,他是真怕王霖死了。 如果真是那样,那么朱雄英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一辈子都会活在愧疚里。 “你们是谁?” 小王霖已获得看着眼前这群人。 “我就是你写信给的那个人!” 说着拿出那块带着的令牌,看到这个令牌,小王霖这才明白过来。 直接哇一声哭了起来! “哥哥,我奶奶,我母亲……” “她们……她们……” 小王霖哭得很伤心,朱雄英愧疚的将他搂进怀里。 “对不起!” “是我的问题,没有照顾好你们!” “对不起!” 朱雄英不停的道歉,心中的愧疚越来越重。 “我要报仇!” “放心!” “这件事,我来替你办!” “走!” 朱雄英抱起小王霖,往外走去! …………………………………… 县衙门口! 朱雄英一行人来到县衙门口! “走走走!” “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没事不要在这里逗留!” 衙役连忙上前驱赶,却被不良人一脚踹翻在地。 “你他妈的居然敢打我?” “来人啊!” “有人闯县衙了!” 衙役这么一叫,顿时里面走出十几个衙役。 “谁啊谁啊?” “谁着大胆?敢闯县衙?” “不要命了?” 捕头走出来趾高气昂的。 “就是他们!” 衙役指着朱雄英他们说道。 “就是你们闯县衙?” “你们不要命了?” “别以为你们有几个人,穿得人模狗样的,就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了。” “闯县衙,就是跟朝廷作对,你看看你们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聒噪!” 朱雄英话音刚落,后面的不良人就冲了上去,对着他们就是一顿毒打。 朱雄英则是带着小王霖走进了县衙! 朱雄英刚走进公堂,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骂骂咧咧的走了出来。 小王霖看见他,害怕的躲到朱雄英身后? 此人正是河西县县令唐正阳! “哦~” “原来是你这个小兔崽子,怎么?” “上次还不服啊?” “这次又找了谁来替你说话啊?” 唐正阳看到王霖满眼的不屑。 “小子!你要替他出头吗?” “别怪我没提醒你,为了一个刁民不值得。” “趁老爷我还没生气之前,赶紧滚,如若不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第405章:处事不公!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别怕!” “哥哥帮你报仇!” 朱雄英轻声安慰了一下小王霖,随后! 啪…… 朱雄英一巴掌甩在他脸上,把唐正阳的眼冒金星,半边脸都肿了起来。 “混账!” “你居然打本老爷?” “老子打得就是你!” “给我打!” 一声令下,两名不良人当即对着唐正阳就一顿拳打脚踢。 打得唐正阳嗷嗷直叫! 不知过去多久,唐正阳顿时被打的鼻青脸肿,估计亲妈来了都认不出来。 “认识这块令牌吗?” 朱雄英让不良人停手,拿着那块带血得令牌来到唐正阳面前。 “这不是一块假令牌吗?”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啊?” 被打一顿的唐正阳再也没有刚刚嚣张气焰。 “假令牌?” “这个也假吗?” 朱雄英拿出手太孙印,唐正阳两眼瞪得跟铜铃一样。 “太太太……太孙殿下?” “您是太孙殿下?” “呵!你胆子是真够大的,这块令牌是本殿下给这孩子母亲的。” “这孩子的父亲在战场上是为了救我才牺牲的,你知道他们一家对本殿下而言是什么意义吗?” 听到这话,恐惧感当即充满了唐唐正阳的心头,只感觉天旋地转。 这他妈的不完犊子了吗? 自己居然欺负太孙殿下恩人的一家人,这这这…… 唐正阳脸色苍白,满头冷汗,裤裆流下了黄色液体。 “殿殿殿……殿下!” “臣不知道他是您恩人的孩子,龀知错了。” “求殿下开恩啊!” “臣该死该死!” 唐正阳不停的扇着自己的耳光。 “你身为一县父母官,不但不为百姓主持公道,还跟那些人沆瀣一气。” “你确实该死!” 这一句话让唐正阳更加害怕了,跪在地上哭着求饶。 “殿下,臣真的知道错了!” “求殿下开恩啊!” “求殿下开恩啊!” “殿下!” 唐正阳一把鼻涕一包眼泪的哭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多可怜呢! “别哭了,憋回去!” 朱雄英呵斥一声,吓得唐正阳连忙闭嘴,不敢出声,身体不由得一抽一抽的。 “说!” “那些人都有谁,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听到这话,唐正阳当即两眼放光,连连点头。 “是周家和孙家、陈家几个人公子做的。” “抓人!” 朱雄英转头看向袁天罡说道,后者点点头,转身带人去抓人。 “不怕!” “以后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 朱雄英摸着小王霖的脑袋说道,眼中尽是愧疚之意。 “嗯嗯!” “谢谢殿下哥哥!” 朱雄英笑了笑:“不用叫我殿下,以后你就叫我哥就行。” 小王霖点点头! ………………………………………… 周家府邸! 袁天罡带人闯了进去! “你们是什么人?” “竟然敢闯周府,不要命了?” 周家的家丁见闯进来的不良人连忙呵斥道。 噗嗤…… 那家丁还想说话,却被一名不良人一刀封喉。 “你们是什么人?” “竟然光天化日之下闯人府邸,该杀人?” 听到动静的周家家主带着人出来查看。 袁天罡当即拿出令牌,道:“不良人办事,闲杂人等散开。” “什么不良人,你们……” 周坤想要说什么,却被周家家主周徐给拦住了。 “你们是不良人,太孙殿下的亲卫?” 听到这话,周家的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太孙殿下的亲卫怎么会来河西县? “知道的还不少!” “谁是周坤?跟我们去一趟县衙!” 听到这话,周坤慌了,连忙往后缩了缩。 “官爷,不知让犬子去县衙所为何事?” “太孙殿下有请!” “太孙殿下?” “我们跟殿下素未谋面,殿下怎么会知道犬子?” “不要废话,赶紧跟我们走,别逼我们动手。” 听到这话,周徐脸色一变,想要发作,却碍于对方的身份不好发作。 “带走!” 袁天罡见他们不说话,直接下令抓人,就在刚刚他就看出了谁是周坤。 “哎哎哎哎,你们干什么?” “你们凭什么抓我?” “爹!娘!救我!” 周坤拼命的挣扎,周坤夫妻想要说话,却看到不良人的环首刀纷纷出鞘,吓得不敢说话。 “爹!娘救……” 啪啪…… 周坤还在拼命的挣扎,被赏了两个大嘴巴子,顿时安静了。 那些不良人一个个身上的气息十分可怕。 周坤被带走,周徐连忙跟了上去。 像这样的场景纷纷在其他家上演,同胞都被不良人强硬的手段给压了回去。 …………………………………………………… 县衙! 所有人都被带来! “殿下,人齐了!” 朱雄英点点头! 而王霖看到周坤他们,害怕躲到朱雄英身后。 “不怕!有哥在!” 朱雄英轻声安慰着小王霖! 而底下的周坤几人看到小王霖那一刻心里格登一下。 “小霖,跟哥说,是谁打了奶奶,玷污了你母亲?” “哥!他们都有!” “他!他是带头的,他最凶!” 小王霖指着周坤说道,周坤眼神躲闪不敢看小王霖。 朱雄英看了他一眼,转头对着小王霖说道:“好!哥知道了!” “不怕!哥帮你报仇!” 说完!转头看向周坤! 眼神充满了杀意! “拖下去,凌迟处死!” “是!” “慢着!” 周徐连忙走了进来。 “你是谁?” 朱雄英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我是周坤的父亲,您就是太孙殿下吧?” “你想说什么?” 朱雄英冷声道。 “殿下,不知犬子所犯何罪,竟要受此酷刑?” “何罪?” “呵!你自己儿子做了什么你不知道吗?” “你身为父亲,教子无方,竟然让他做出如此禽兽不如之事。” “你他妈的也该死!” “来啊!” “拖下去,一同处死!” “慢着!” “还有何遗言?” 朱雄英冷冷道。 “殿下,不管是什么案子,都需要审问,您连审都没审,就凭一个孩童一面之词,就判我们父子俩凌迟之刑。” “这有失公允!” “这要是传了出去,恐怕有损殿下声誉,说您处事不公!” “呵呵呵……” “本殿下,处事不公?” “好!那我就让你无话可说!” 惊堂木一响! “唐正阳,本殿下来问你,小霖的奶奶和母亲怎么死的?” “说!” 唐正阳一哆嗦! “是……是,周坤伙同陈永,孙雷两人,抢占了王家的地。” “他们欺负人家孤儿寡母,占了人家的地,打死了王老夫人,还玷污王夫人。” “小王公子老师看不下去,带着小王公子来县衙告官。” “他们给了我一千两白银,让他不要管他们,将他们赶出了县衙。” “听说随后他们又找到小王公子家,把小王公子的老师给打死了。” 听到这话,朱雄英怒不可遏! “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 “一派胡言!” “我们这几家,有良田千亩,怎么可能会贪图他们那一亩三分地?” “况且,我家不说富可敌国,也算富甲一方,我犬子要什么女人没有?” “会看上一个村妇?” “简直可笑!” 一旁的周徐连忙辩解道。 “没错!” “一派胡言!” “我们要什么女人没有?” 其他家的家主纷纷附和道。 “呵!” “这么说,唐正阳是你冤枉人家了呀?” “不不不不……不可能!” “殿下,他们给我的一千两白银还在后堂,我原本是给自己置办田地的,现在还没来得及用。” 唐正阳连忙解释道。 朱雄英给袁天罡使了一个眼色,后者立马心领神会。 立马派人去搜! 不多时那一千两白银就被抬了出来。 “殿下,这就是他们贿赂我的白银。” “殿下,这确实是银子没错!” “但是怎么证明,这就是我犬子贿赂给他的?” “说不定是他自己贪污的呢?” 一旁的周徐连忙说道,一语点醒梦中人,其他家主连忙纷纷附和。 “没错!” “这不能证明是我们贿赂的,上面又没有我们的名字。” “怎么能证明是我们贿赂的?” “就是!” “……” 众人纷纷附和! “你们……” “殿下,这真是他们贿赂给我的。” “您要相信我呀!” 唐正阳急了,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呵!” “你说你们没有贿赂?” “当然!” “王家一案,也不是你们做的?” “当然!” 看着他们一副相当淡定的样子,朱雄英笑了笑。 “那小霖为什么说是你们儿子做的?” “殿下,小孩子的话不能信!” “好!” “小孩子的话不能信!” “我让你们见几个人!” “带上来!” 说着! 从堂下带上来几个人,都是王家附近的村民。 “这些人,都是当时目睹了你们行凶的过程。” “诸位,畅所欲言,不用害怕,我替你们撑腰。” “殿下,就是他们几个畜牲将人活活打死的。” “当时老头子我就在场,他们还拦着我们不让我们靠近。” “没错!殿下!当时我也看见了!” “不仅如此,他们平时在我们河西县,横行霸道,欺男霸女,坏事做尽。” “……” 周坤几人平时作孽太多,常常引起公愤,现在谁想落井下石。 “这么多人证在,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嗯?” “殿下,他们都是一群刁民,不可信!” 周徐还想反驳! “我刁你螺母!” “为富不仁,纵子行凶,你比你儿子更加可恨。” “周坤等人杀人,强占他人土地,罪无可恕。” “夷三族!主犯周坤等人凌迟处死!” 听到这话,周坤等人一下就瘫在地上。 “唐正阳,身为一县父母官,收受贿赂,不作为,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诛九族!” “将他们即刻押赴刑场,斩立决!” 听到这话,唐正阳傻眼了。 “殿下,我全都招供了,您不是说给我一次机会吗?” “给你机会?谁给小霖母亲、奶奶机会?” “带下去!” “是!” 所有人当即就被不良人带了下去,这一判决引得百姓拍手称快。 小王霖听到这结果,连忙后退两步,扑通一声跪下,就给朱雄英磕头。 “谢谢殿下!” 小王霖哭着说道! 朱雄英连忙将其扶起! “这是干什么?” “是我对不起你们,如果不是我,你爹也不会死,小霖我对不起你们王家。” “大明对不起你们王家!” “对不起!” 小王霖摇摇头:“不!殿下哥哥!” “您没有对不起我们!” “母亲从小就告诉我,有国才有家,能为国家捐躯,三生有幸。” “您没有对不起我们!” 听到小王霖这么懂事,朱雄英内心的愧疚感更深了。 心里不是滋味! “小霖,跟我去应天,只要有我在就没人敢欺负你。” “以后你就是我弟弟!” “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 “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朱雄英心疼的摸了摸小王霖的脑袋。 “好!” “我以后就跟着哥哥!” “好!” 朱雄英笑了笑! “袁天罡!” “在!” “这封信告诉老朱头这里的事情,让他重新安排一个县令过来。” “把周家他们的财产一半等地河西县的穷苦百姓,一半充公。” “是!” ………………………………………… 一个月后! 朱雄英带着小王霖回到应天! 东宫内! “大哥大哥!” 朱允熥人还没到,声音先到了。 “大……嗯?” “大哥,这哪里来的小屁孩?” 朱允熥看到朱雄英正在照顾小王霖,小王霖看到朱允熥走进来,眼里有些剧挫。 “小霖别怕!” “允熥,你不是在东瀛吗?” “怎么回来了?” “嗨!都没啥事了,不回来干嘛?” “大哥,他是……” “他叫王霖,他是……” 朱雄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跟朱允熥说了一遍。 “混蛋!” “他们怎么敢的?” 朱允熥怒不可遏,不过看到王霖也是有些心疼,他从小没了娘,很能共鸣那种心情。 都是没娘疼的孩子! “小霖,我叫朱允熥!” “也是你哥哥的弟弟!” 小王霖转头看向朱雄英。 “小霖,以后他也是你哥哥!” “允熥,以后你可要照顾好他!” 第406章:设立医院!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大哥放心,以后谁要是敢欺负小霖,我把他的头给拧下来。” 朱允熥拍着胸脯说道。 这时外面响起朱元璋的话。 “小兔崽子,你给咱滚出来!” 朱元璋气呼呼的走进来,身后则是朱标。 “你……” “嗯?” “小兔崽子,这是谁家的孩子?” 朱元璋疑惑的看着王霖。 “王临的孩子!” “就是在战场上救你的那个?” “没错!” “现在他家里没人了,我就接他过来了。” 朱雄英点点头,顿了顿又道:“父王,我求您一件事。” 朱标闻言微微一愣,这还是朱雄英第一次开口求他。 “你说!” “王临在战场上替我挡箭,牺牲了,我想您收小霖为义子。” 朱标转头看了眼王霖,随后点点头:“没问题!” “以后他就是孤的义子。” “小霖,他就是我父亲,当朝太子,你愿意认他做义父吗?” “有他在,再也没人敢欺负你!” “我听哥的!” 王霖看着朱雄英说道! “好!” “来!跪下!” “给你义父磕头,以后你就是我弟弟,没人敢动你。” 王霖点点头,连忙给朱标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好孩子,起来!” 朱标连忙将其扶起! “允熥,先带小霖去玩!” “好!” “小霖,走!跟二哥去玩!” 王霖看了朱雄英一眼,得到朱雄英点头同意,这才跟着朱允熥离开。 “小兔崽子,你替你的恩人报仇,咱不拦你。” “但是你没必要把一县大大小小的官吏全砍了吧?” “你怎么老是干这种事?” “他们该死!” “你……” 朱元璋被气的不知道怎么说。 “老朱头,我跟你商量个事情。” “商量个屁,你做事的时候,怎么不跟咱商量?” “现在想起咱来了?” “好!” “不商量是吧?” “那以后要是再出现类似这样的事情,你别怪我给你找麻烦。” “什么意思?” “威胁咱是吗?” 朱元璋有些不悦的看着朱雄英。 “父皇息怒,你们有事好好说。” 一旁的朱标连忙做起了和事佬。 “父皇,今天母后不在,把他惹急了,我们都不好过。” 朱标凑到朱元璋耳边小声嘀咕着,听到这话朱元璋就想起被千年杀支配的恐惧。 “行行行!” “你想商量什么?” “说!” “我大明的出台一条律法!” “什么律法!” “凡是为大明牺牲的,因公殉职的人,都列为烈士,以后谁要是敢欺负烈士家属。” “轻则夷三族,重则诛九族!” “主犯凌迟处死!” “他妈的!人家为国捐躯,到头来家人还要被人欺负,那人家牺牲的意义何在?” “欺负烈士家属的人都他妈是人渣,都该死。” 朱雄英眼中充满着怒气。 “对了,还要优待烈士家属!” “如果他们走仕途的,要优先录取!” “这几点必须做到,不然大明就等着烂掉吧!” “一个国家,一个民族,有英雄却不尊敬英雄,这个国家,这个民族终究没有出头之日。” “是多么的悲哀!” 听到这话,朱元璋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 “臭小子,你说得对!” “咱完全同意你的话!” “咱明天就在朝会上宣布,让刑部给咱加进律法里。” “老朱头,你当皇帝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天下百姓?” 朱元璋闻言一愣! “当然是为了天下百姓,咱就想让天下百姓过好日子。” “好!” “现在大明不缺钱,我提议在全国各地修建医院。” “医院?” “不错!” “把天下医术的大夫集中到一起,老百姓要是有个什么病痛的,就直接去医院。” “价格嘛!就比市面上的便宜就行。” “还有,但凡是对国家做出杰出贡献的,本人及其家属都可以享受免费治病。” “比如说烈士的直系亲属,有什么病痛的去医院看病,都可以享受免费治疗。” “只有这样,人家才没有后顾之忧,全心全意的为大明效力。” “父皇,这个可行啊!” 一旁的朱标闻言很是赞同,仁慈的他,对这样的事不可能不同意。 “嗯!确实是不错!” “咱同意了!” “明日在朝会上一并宣布了!” 朱元璋点点头。 “还有就是想要尽快发展起来,就必须让大明重工多研究。” “只有大明进入高速发展阶段,百姓的生活才能越来越好。” “好心!” “这点咱清楚!” 朱元璋点点头! “好了!” “没啥事!” “我走了,剩下的事,你们自己解决。” “等等!” “干嘛?还有事?” 朱雄英刚想走,却被朱元璋给叫住了。 “你离开几个月,傅家那丫头茶饭不思,天天盼着你回来。” “你得去见见人家!” “人家都瘦了!” 朱雄英微微一愣:“知道了!” 说完!拍拍屁股走了! …………………………………… 颖国公府! 此时的傅青寒正坐在凉亭下,看着池塘里的荷花发呆。 “看什么呢?” 听到这话,傅青寒连忙回头,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情郎。 随之面露喜色,随后又是一阵娇羞。 “殿下,您怎么来了?” “我听说,有人不吃饭,所以我来看看。” “我……” 傅青寒脸上升起红晕。 “殿下,您的事处理好了?” “处理好了!” “那……” “什么?” 朱雄英看着她,两眼对视,傅青寒顿时心跳加速,犹如小鹿乱撞。 “没……没什么!” 傅青寒娇羞的低下头。 “要不要出去走走?” “好啊!” 下一秒又想起什么:“爷爷不会答应的!” “怕他做甚!” “他要是拦你,我帮你把他胡子都给揪下来。” 噗嗤…… 傅青寒妩媚一笑。 “出去走走吧!” “嗯!” 傅青寒轻轻点头! ……………………………………………… 郊外! 朱雄英带着傅青寒现在一处山上俯瞰山下,景色怡人。 “这里风景不错吧!” “嗯!” “令人心旷神怡!” 傅青寒点点头。 这时,袁天罡不合时宜的来到身旁? “殿下,出事了!” 朱雄英眉头一皱! “殿下,你们先去忙吧!” 朱雄英看了看傅青寒,带着歉意道:“等我处理完,再来看你!” 傅青寒乖巧的点点头。 “派人送小姐回去!” “是!” ……………………………………………… 马车里! “出什么事了?” “云贵地区的土司造反!” 朱雄英闻言眉头微微皱起。 “两个省都反了?” 袁天罡点点头! “加快速度回宫!” “是!” 马车加快速度朝宫里赶去! 没多久,便进了宫,朱雄英连忙朝御书房而去。 刚进御书房,就看到许多大臣都在御书房里,气氛十分压抑。 “参见殿下!” 官员见到朱雄英,纷纷行礼。 “免礼!” “臭小子你来了!” 朱元璋淡淡道。 “现在什么情况?他们怎么会造反?” 朱雄英十分疑惑。 “贵州布政司就算了,云南布政司不是有沐英伯父在镇守吗?” “他们怎么敢造反?” “你沐英伯父被人下毒了,至今昏迷不醒,命悬一线。” 听到朱元璋的话,朱雄英立马意识到事情不简单。 “那现在情况如何?” “让他跟你说吧!” 朱元璋指着一名官员说道。 “殿下,臣云南布政司的,现在反贼已成气候。” “占据了一部份的土地,而且气势正虹!” 云南布政司的官员说完,到贵州布政司的官员介绍情况。 两边的情况都是刻不容缓! “皇爷爷,您准备怎么做?” “当然是派兵镇压了!” “不过现在咱担心的是沐英,不知道他能不能承到太医过去。” “而且听说中毒很深,就怕太医过去也束手无策。” 朱元璋眉头紧皱! “我去吧!” “我现在先带人赶过去,把沐英伯父救活再说。” “来得及?” 一旁的朱标眉头紧皱,他跟沐英的感情那是相当的好。 历史上,朱标在洪武二十五年薨逝之后,沐英听闻噩耗,心中十分难过,不久也跟着朱标去了。 就这样的感情,你说好不好? “事在人为!” “就看伯父他的命了!” “你说的有道理!” “你现在就带着你的药即刻启程,评判大军随后就到。” “快去!” 朱元璋面色十分焦急。 “好!” 朱雄英点点头,转身离开。 “冯胜、傅友德!” “臣在!” “命你们各率二十万大军前去评判,不得有误。” “遵命!” ………………………………………………………… 出了皇宫的朱雄英来到应天城外! “殿下!我们不赶路吗?” 袁天罡见朱雄英停下,有些疑惑。 “骑着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等我们到了,估计沐英伯父都毒发身亡了。” “得换一个交通工具。” 说着,吩咐袁天罡等不良人原地待命。 自己来到一处空地! “系统,出来!” “主人有何吩咐?” “给我来两架运兵直升飞机!” “是!主人!” 【叮!】 【直升飞机已放入系统背包,请主人查看。】 朱雄英环顾四周,确认四下无人以后,将直升飞机放了出来,系统还贴心的配上了驾驶员。 随后叫来袁天罡他们! “殿下,这是……这是何物?” 由是见多识广,心理素质强大的袁天罡,在看到直升飞机的时候,也不免会被震撼到。 “我们路上说!” “先上去!” “是!” ………………………………………… 西平侯! 此时的西平侯府仿佛被乌云笼罩一般,西平侯沐英生死难测。 整个府邸都陷入一个紧张、压抑的气氛当中。 “大哥,这怎么办啊?” “都找了这么多大夫,都束手无策。” 沐晟眉头紧皱道。 “不要慌!” “再找找,肯定会有办法的,父亲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再让人去找!” 沐春此时也不好受,脸色十分凝重。 “嗯嗯!” “我再让人去找!” 沐晟点点头说道。 刚想走出去,就听到天空传来巨大的轰鸣声。 众人相视一眼,连忙走出去向天空看去,只见两架直升飞机朝他们这边飞来。 “那是什么东西?” “看着也不像是鸟啊?” “他们这是朝我们这边飞来吗?” “……” 众人议论纷纷! 不多时,飞机来到他们的府邸的上空,随后慢慢的降下来。 也幸好西平侯府的院子够大,不然还真停不下。 “所有人戒备!” 沐春一声令下,府兵当即戒备起来,这东西他们从来没见过。 不知会不会攻击人! 这时机舱门被打开,众人的心纷纷提到嗓子眼了,死死盯着眼前那个东西。 只见一道身影走了出来,随后则是一道道身影走了下来。 足足一两百人! “你们是什么人?” “这里可是西平侯府,容不得你们胡来。” 沐春警惕的看着眼前的人。 “你是沐春大哥吧?” “嗯?” 沐春微微一愣,看了看眼前的人,好像没啥印象。 “你是什么人?” “沐春大哥,我是雄英啊!” 朱雄英笑着说道。 听到这话,众人大惊! “你……你是太孙殿下?” 沐春疑惑的看着朱雄英。 “沐春大哥,你不认识我,那你总认识这个吧?” 说着,掏出令牌扔给沐春,沐春接过一看。 我尼玛! 太孙令! “臣沐春,叩见太孙殿下!” 沐春连忙跪下,其他人看到沐春跪下连忙也跟着跪下。 “叩见太孙殿下!” “免礼免礼!” “大哥快快请起!” 朱雄英连忙将沐春扶起来。 “沐春大哥,好久不见啊!” “是啊!殿下都长大了,我都不认识了。” 沐春感慨道。 “啊对了!” “殿下,这是沐晟!” “二哥!” “殿下!” 沐晟连忙给朱雄英行礼! 一阵简单的寒暄以后,朱雄英连忙让沐春带自己去看沐英。 ……………… 沐英房间内! 此时的沐英躺在床上,脸色惨白,气若游丝。 “殿下,我们已经把全城的大夫都请来了,依旧是无济于事。” 沐春面露痛苦之色。 “大哥不要悲伤,我有办法救伯父!” “真的?” 第407章:告急!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当然了!我能拿这事开玩笑嘛?” “看我的吧!” 说着,掏出一颗丹药丹药放入沐英嘴里。 不多时沐英那原本苍白的脸变得红润起来,过了一会儿,沐英便醒了过来来。 “爹!” “爹你终于醒了!” “吓死我们了!” 沐春等人连忙围了上去。 “春儿?” “我没死?” 沐英诧异的看着沐春他们。 “爹,您没事!” “您活得好好的!” “多亏了殿下送来神药,这才把您救活了。” “殿下?” “是哪位殿下?” 沐英四下看了看,目光落在朱雄英身上,充满了疑惑。 “父亲您还认得吗?” 沐英眉头紧皱,看着朱雄英。 “伯父!我是雄英啊!” “你是雄英?” “太孙殿下?” “是啊!” 沐英连忙下床行礼,却被朱雄英给拦住了。 “伯父不必多礼,要是让父王知道了,我得挨揍了。” 沐英笑了笑:“殿下您都长这么大了?” “臣都认不出来了!” “陛下皇后,还有太子殿下还好吗?” “好!都好!” “特别是老朱头,天天追着我,要揍我呢!” “身体硬朗着呢!” “那就好啊!” 沐英连连点头! “滇南这边事务繁忙,没能回京看望他们,臣实在惭愧啊!” “伯父说哪里话,有您镇守滇南老朱头他才放心。” “啊对了!伯父,是谁对你下毒?” 听到这话,沐英脸色一变。 “哼!是我府上的管家,他被那些土司收买了。” “幸好殿下来得及时,不然我早就死了。” “我说他怎么突然不见了,我就怀疑是他,可直到现在都不见他的踪影。” 一旁的沐春怒道。 “应该是逃到思伦法那里了。” “思伦法是谁?” “殿下,就是造反的土司!” 一旁的沐春解释道。 “原来如此!” 朱雄英点点头。 “爹,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做?” “现在是何情况了?” “思伦法到处散布您去世的消息,将士们军心涣散,思伦法已经攻占了大片土地。” “叛军正朝龙尾关而去。” 沐英闻言沉默片刻:“现在最重要的就是重振军心。” “随我到军营!” “是!” 说着就带着沐春和沐晟就要走,朱雄英连忙拦住。 “伯父,我也要去!” “殿下,战场上太危险,您还是在府里吧!” “伯父小看了我不是?” “您不知道北元是谁打下下来的?” 听到这话,沐英也不再说什么,而是带上朱雄英一同前去军营。 ……………………………… 明军大营! 沐英的到来让将士们高兴不已,他们真的以为沐英被人给毒死了。 “侯爷,您没事?” “太好了!” 中军大帐之内,众将领看到沐英恢复的糟糕如初个个高兴不已,主心骨终于又回来了。 “承蒙弟兄们关心,老子好了!” “太好了!” “太好了!” “侯爷,有您在,那些反贼不足为虑。” “对!” 众将领高呼道。 “这一切都多亏了太孙殿下,不然我早就没了。” “太孙殿下?” “太孙殿下来颠南了?” 沐英连忙将朱雄英请了上来。 “这就是太孙殿下!” 众将领见状连忙行礼:“参见殿下!” “免礼!” “不必拘束,我就是跟着伯父来长见识的。” “谢殿下!” 朱雄英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弟兄们,现在什么情况?” “侯爷,他们现在集结了十万大军直奔龙尾关,龙尾关一旦被突破,我们可能就要陷入被动。” “届时他们会占领大片土地,然后剑指昆阳府。” 听着将领的汇报,沐英眉头微微皱起。 “现在我们能集结多少人马?” “侯爷,由于之前您卧床不起,将士们军心不在,现在我们最多能够调集五万。” “而且还都在路上,龙尾关守军只有两万守军。” “形势相当危急!” “时间上,恐怕赶不上!” 听到这话,军营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压抑。 “命令支援龙尾关的援军加快速度,务必在反贼到达之前赶到。” “是!” 将领立马让人下去传令。 “沐春,你立刻前往龙尾关,务必守住龙尾关,守不住你就不用回来了。” “是!” “侯爷,不妥啊!” “怎么能让小侯爷去,让我去吧!” “多少老百姓的儿子去了,为何我沐英的儿子不能去?” “沐春,去了!” “是!” 沐春当即领命就要去。 “等等!” 这时朱雄英开口了。 “殿下有何吩咐?” 沐英看着朱雄英说道,其他将领也看着朱雄英,希望他能劝劝沐英。 “伯父,我想跟沐春大哥一起去!” “不行!” “太危险了,您不能去!” 沐英想都没想就给拒绝了。 “伯父,老百姓的儿子都去了,您的儿子也去了,为何我不能去?朱标的儿子也能去。” “不行!” “您要是有什么闪失,我怎么跟太子殿下交待?” “怎么跟陛下、皇后娘娘交代?” “伯父!我是一定要去的!” “老朱头在这,我也这样说,而且我能照顾自己,当初在草原面对敌人两万铁骑,我都不怕。” “现在有兵有将,何惧!” “伯父您放心,我一定守住龙尾关,有我在他们就进不了龙尾关。” 沐英看到朱雄英那坚定的表情,无奈只好同意。 “沐春,你要照顾好殿下!” “不容有闪失,明白吗?” “知道了爹!” 说着两人转身离开大帐! ………………………………………………………… 点苍山! 朱雄英和沐春快马加鞭,星夜兼程终于赶到。 点苍山有龙首、龙尾两关,龙尾关只有两万守军,是薄弱点。 届时他们肯定会重点进攻龙尾关! “参见小侯爷!” 守关总兵听到沐春来了,连忙出来迎接。 “张总兵,这是太孙殿下。” 一愣! “参见殿下!” 太孙殿下怎么来这里了? “现在情况如何了?” “回小侯爷,他们还没到,我们正在加固城防。” “很好!” “呃……” “小侯爷,不知这次您可带来援军?” “援军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我跟殿下先一步到这里。” “我们奉命镇守点苍山!” 听到有援军,张总兵这才放心下来。 “张总兵你放心,朝廷那边的援军也很快就到。” “我们不会有事的!” “就算有事,我跟大哥也绝对不会跑,跟你们同生共死。” 张总兵有些诧异的看着朱雄英,不管朱雄英能不能做到,但有这句话,心里也舒服不少。 “张总兵,带我们上城墙看看!” “是!” ………………………………………… 城墙上! 朱雄英眺望远处! “大哥,点苍山,有两关!” “龙尾关就留给我吧!您去龙首关!” “殿下,这怎么能行?” “到时候反贼一定会重点进攻龙尾关,这太危险了。” “还是让我来吧!” 朱雄英笑了笑:“大哥,放心吧!” “我在草原的事,想来你应该也听说过,我能守住。” “只有这样,点苍山才能守住。” “我身后有不良人,能守住的。” “可是……” “不用可是了!” “打不了我顶不住了,你再来帮我呗!” 沐春还想说什么,却被朱雄英打断:“大哥,这可是命令!” “太孙令,你得遵守!” “唉!” “好吧!” 沐春无奈,嘱咐朱雄英小心点后,便转身离开。 “袁天罡!” “在!” “去把东西搬上来!” “是!” 不多时一口口大箱子搬了上来! “殿下,这是?” 张总兵看着大箱子疑惑道。 “守城神器!” “守城神器?” “对!” “打开!” 一口口箱子被打开,里面是一架架加特林。 立马让不良人安装外城楼上! “殿下,这些黑管子,是发射箭弩的吗?”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对了!送一些去龙首关,都装上!” “那些反贼能靠近一步,老子算他们牛逼。” 朱雄英嘴角挂起一抹残忍的笑容。 ……………………………………………… 次日! 反贼大军压境! 底下密密麻麻的全是人! 朱雄英站在城头俯视敌军,面无表情,眼中充满了杀气。 “城上的人听着,快快打开城门投降,迎接正义之师入城。” “如若不然,城破之时,让尔等玉石俱焚!” 一名敌将在城下吆喝着! 朱雄英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袁天罡,将他擒来!” “是!” 袁天罡身形一闪,下一秒就出现在那敌将身后,一把抓住他,身形再次一闪,回到原来的位置。 将其扔到朱雄英面前! 前后加起来不超过四秒钟! 安静! 全场寂静! 不管是反贼,还是明军这边,惊呆了! 他们甚至都没反应过来,人就被抓了! 我尼玛啊! 这是人是鬼啊? 速度如此之快! 那名敌将此时整个人是傻的,前一秒自己还在马上,现在怎么就在这里了。 这…… (O) “你刚刚说让谁玉石俱焚?” “嗯?” 懵逼! 傻眼! 尴尬! 大脑宕机! 啪…… 朱雄英一巴掌甩过去! 敌将当即掉出几个牙齿! “老子他妈问你话呢!” “让谁玉石俱焚?” “我……我……” “我……” 此时的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算了!” “杀了吧!” “治好了也是流口水!” “是!” 整个人被袁天罡直接从城墙上扔了下去,直接被摔死。 反贼那边瞬间懵了! 就这么死了? “老爷!明军之中有能人啊!” “哼!” “他再厉害那也是一个人,老子有十万大军,怕什么?” “攻城!” “是!” 当即阵阵号角响起,反贼开始进攻。 “准备迎战!” 张总兵当即怒吼一声,众将士纷纷严阵以待。 反贼如同潮水般朝城墙涌来。 “开火!” 朱雄英一声怒吼! 不良人当即开枪,加特林冒着蓝火,朝城墙下的敌人扫射而去!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子弹打在敌人上,溅出朵朵血花。 成片成片的敌人倒下,鲜血染红了地面。 不良人的火力非常猛烈,加特林就像是割草机一样,不停地收割着生命。 那场面,简直就像是屠宰场一样! 张总兵看到眼前这一幕,惊愕不已,他想到这玩意居然有这么大的杀伤力,城下的反贼成片成片的倒下。 有的被打没了半个身子,有的则被爆头,有的直接被打成了一滩烂肉。 简直就是一台绞肉机,那个场面极为血腥恐怖! 由是征战多年的张总兵,看到这场面也不走不得心生惧意。 而思伦法看到眼前这一幕,也不由得心生惊愕之色。 “那是什么武器?” “竟然如此厉害,竟然让我军不能前进一步。” 思伦法眉头紧皱。 “老爷,快让投石车上场,不然我军恐怕就要全死在那了。” 思伦法点点头。 大手一挥! 投石车立马被推了上来,立马装填发射。 一颗颗巨石朝城墙而来。 “投石车,快躲!” 朱雄英大声喊道。 “砰砰砰砰砰砰.“ “轰隆隆!“ 一颗颗巨石轰然落下,狠狠砸在城楼上。 一名士卒被砸中,顿时惨叫一声,被砸飞出去,摔在地上,鲜血不停喷出。 “杀啊!“ “给我冲!冲上去!“ “不能退缩,否则,我军会死伤更多的弟兄!“ “给我杀!“ “杀杀杀杀“ 反贼大吼,挥舞着弯刀,冲向城墙。 城墙下顿时厮杀声连连! “砰“ “砰砰.“ 一枚又一枚的巨石被击飞。 城楼上不断有士兵被砸中,这让朱雄英十分恼火。 “他奶奶的!” “袁天罡,发信号!” “是!” 当即一道响箭划破天际! 一处山林里! “殿下发信号了!” “都给我准备!” “目标,反贼投石车!” “高低七六!” “徐进弹幕!” “放!” 砰砰砰…… 一门门迫击炮发出怒吼,一颗颗炮弹过破天际,朝着反贼的投石车而去。 嘭嘭嘭…… 炮弹准确无误的落在投石车上,发生剧烈的爆炸,火光冲天,一架架投石车瞬间报废。 周围的人瞬间被冲击波掀翻在地,死伤无数,一时间一片哀嚎声此起彼伏。 第408章:人命收割机!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哈哈哈“ 朱雄英看到这一幕,顿时仰头狂笑。 “轰轰轰“ 轰鸣的炮火,不停的响彻天空。 一座座迫击炮,不断对着山下下炮击! 每次都是十几颗炮弹落在一块巨石上,将一块巨石炸得粉碎,一些反贼根本就来不及逃跑,瞬间被炸成了肉酱。 “混蛋!” “哪里来的炮?” “派人给我去杀了他们。” “是!” 一队人马当即杀过去,只可惜他们注定要扑空,以为人家已经跑路了。 “盾牌兵压上去!” 思伦法一声令下,所有人都躲到盾牌兵之后一步步靠近城墙。 “开火!” 朱雄英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不良人们的手指几乎与扳机融为一体,加特林机枪的怒吼声再次响彻云霄,蓝色的火焰在枪口跳跃,仿佛地狱之门被猛然推开,释放出无尽的死亡之息。 子弹如同密集的冰雹,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地砸在盾牌兵的盾牌上,盾牌直接被击穿,露出后面惊恐万分的士兵。 “啊!” 一声惨叫划破战场,一名盾牌兵被流弹击中,盾牌瞬间失去了支撑。 他的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向后飞去,鲜血在空中划出一道凄美的弧线,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生命之火就此熄灭。 周围的士兵见状,恐惧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但军令如山,他们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前行。 然而,加特林的火力没有丝毫减弱,它如同一位冷酷的死神,不断地收割着生命。 将反贼的进攻路线变成了一条血色的死亡之路。 “砰砰砰……哒哒哒……” 枪声与惨叫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悲壮的战歌。 明军的子弹如同狂风暴雨般倾泻而下,将反贼的盾牌阵型撕得支离破碎。 一些盾牌兵在绝望中试图举起盾牌抵挡,却只能徒劳地看着自己身边的战友一个个倒下,最终也难逃一死。 战场上,尸体堆积如山,鲜血汇成了小溪,流淌在每一寸土地上。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和硝烟味,让人几乎窒息。 明军的加特林机枪如同无情的收割机,不断地在战场上划出一道道血色的弧线,将反贼的进攻一次次地粉碎。 “不要退缩!给我冲!” 思伦法歇斯底里地喊着,试图用自己的声音掩盖住战场上的喧嚣,激励士兵们继续前进。 然而,他的身影在枪林弹雨中显得如此藐小,仿佛被无情地吞噬了一般。 反贼们开始出现了动摇,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一些人开始逃离战场,试图寻找一线生机;而更多的人则是在加特林的火力下颤抖,等待着命运的裁决。 “哈哈哈……” 朱雄英看着眼前的战况,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不!我不能死!” 一名反贼士兵在绝望中大喊着,他试图逃离这片死亡之地,然而,加特林的子弹却如影随形,将他瞬间击倒。 他的身体在地上抽搐了几下,然后彻底停止了动弹。 战场上的惨状让每一个目睹此景的人都感到心惊胆战。 明军的加特林机枪如同死神的镰刀,不断地收割着反贼的生命。 而反贼们则如同被驱赶的羊群,只能在绝望中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砰!”一声枪响,又一名反贼士兵被击倒。 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惊恐与不甘。 他或许在想着远方的家人,或许在想着未完成的梦想,然而,这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了。 随着每一声枪响,战场上的空气中弥漫着更加浓重的绝望与死亡的气息。 明军的加特林机枪如同死神的低语,不断在反贼的阵型中穿梭,每一次扫射都带走数条鲜活的生命。 那些曾经满怀斗志的反贼士兵,此刻如同秋风中的落叶,无助地飘落在血泊之中。 “给我顶住!顶住!” 思伦法的声音已经沙哑,他挥舞着手中的长剑,试图以自己的勇气激励士兵们。 然而,面对明军如潮水般的火力,他的努力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士兵们的眼中不再是坚定的信念,而是深深的恐惧与绝望。 明军的机枪连续怒吼起来。 蓝色的火焰在枪口跳跃,子弹如同密集的流星雨,狠狠地砸在反贼的阵地上。 每一次扫射,都伴随着一阵凄厉的惨叫声和绝望的呼喊声。 反贼们的盾牌在加特林机枪的火力下变得不堪一击,纷纷被击穿,露出后面惊恐万状的士兵。 战场上,尸体越堆越高,鲜血汇成的小溪已经变成了血河,流淌在每一寸土地上。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和硝烟味,让人几乎无法呼吸。 明军的机枪并没有因为他们的死亡而停止射击。 子弹如同死神的镰刀,无情地收割着每一个试图逃离战场的生命。 一些人被击中后,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凄美的弧线,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生命之火就此熄灭;另一些人则拖着伤残的身体,在血泊中艰难地爬行,试图找到一线生机。 思伦法看着眼前的惨状,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与无奈。 一名反贼士兵在绝望中大喊着。 他试图冲破明军的火力网,然而,他的身影很快就被子弹击中,倒在了血泊之中。 他的身体在地上抽搐了几下,然后彻底停止了动弹。 战场上,鲜血汇成了一条血色的河,顺着战壕一点点往下流淌。 鲜红的血液染红了黄土,如同一朵盛开的玫瑰,绽放在雪白的草原上,如同盛夏中的花瓣。 鲜红的颜色与洁白的雪地交相辉映,如同世界末日降临前的画卷,充斥着死亡的味道。 战场上,每一分钟都伴随着一颗流弹在空中滑过。 这些流弹的速度很慢,甚至有些流弹从士兵的身旁擦肩而过,留下一串血珠。 但即便如此,依旧让士兵们胆战心寒。 他们知道,下一秒就是自己的死期。 “打开城门,老子要一举击溃这群反贼。” 看到反贼士气受挫,朱雄英手持长枪向城楼下走去。 朱雄英身穿重甲,手持长枪,步伐坚定地向城楼下走去,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与杀意。 他的身后,跟着一群同样装备精良的明军士兵,还有不良人,他们个个神情肃穆,紧握武器,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血战。 城门缓缓打开,发出沉重的吱嘎声,仿佛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厮杀奏响序曲。 朱雄英一马当先,冲出了城门,他的长枪在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弧线,直指前方的反贼阵地。 “杀!” 朱雄英怒吼一声,如同猛虎下山般冲入了敌阵。 他手中的长枪如同闪电般穿梭,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一阵凄厉的惨叫声。 反贼们惊恐地看着这位如同战神般的敌人,他们的士气在朱雄英的冲锋下瞬间崩溃。 明军士兵们紧随其后,他们挥舞着刀剑,与反贼们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战场上,刀光剑影交织,枪声与惨叫声此起彼伏,形成了一幅悲壮而惨烈的画面。 朱雄英在敌阵中左冲右突,他的长枪如同死神的镰刀,不断收割着反贼的生命。 他身边的士兵们也同样勇猛,他们不畏生死,奋勇杀敌,为保卫家园而奋战到底。 反贼们虽然人数众多,但在明军士兵们的英勇抵抗下,他们的进攻一次次被击退。 战场上,尸体堆积如山,鲜血染红了大地,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和硝烟味。 在朱雄英的带领下,明军士兵们士气高涨,他们如同猛虎下山般势不可挡。 战场上,一片哀嚎。 “噗嗤.噗嗤“ 朱雄英手持长枪,他的枪尖在敌阵中穿梭,如同死神的镰刀。 一颗颗人头高高飞起,一名名反贼被他的长枪洞穿咽喉,然后倒在地上。 “啊“ 一名反贼被长枪贯穿了咽喉,他双眼圆睁,脸色扭曲地挣扎了几下后就永远地闭上了双眼。 “哒哒哒哒哒哒.“ 明军士兵们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一名名反贼被他们斩杀。 朱雄英一个人在敌阵中纵横驰骋,他就如同一台杀戮的机器,无论是谁都拦不住他。 思伦法在中军之中,他看着朱雄英如同杀神般的身影,他感觉自己浑身冰凉。 “杀了他!杀了他!“他嘶吼着。 他的手颤抖着,他不敢再看那个年轻的将军。 思伦法的话音刚落,就有一个人从队伍的后排站了出来,举起手中的弯刀,向朱雄英砍去。 那是一名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反贼。 他的眼睛里冒出了凶恶而嗜血的目光,仿佛一只饿极了的野兽,想要撕咬食物。 他的眼睛中迸发出疯狂的恨意,他的嘴角咧开,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去死吧“ 他的身躯如同猎豹般敏捷,一闪即逝的时候,就冲到了朱雄英的身前。 朱雄英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他感受到一股凌厉的杀意,从背后传了过来。 他的眼睛中迸射出骇人的冷芒,长枪在空中挽起一个漂亮的花式,如同毒蛇吐信,刺向了那名反贼。 “铿锵“ 长枪撞在了弯刀上,两者发出了金属撞击的清脆声响。 那个反贼的身体如遭雷劈,踉跄着连连后退,手中的弯刀也脱手飞出。 “咔嚓“ 长枪在弯刀上用力搅动,弯刀应声而裂,碎成两半。 弯刀被切成两截,但长枪的枪身却完好无损,只是表面上沾染了少许血迹罢了。 “你该死“ 那个反贼愤怒地咆哮着,手臂猛地抬起,朝着朱雄英的胸口轰去。 他的拳头呈现出古铜色,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朱雄英的眉毛猛地挑了起来。 “砰!“ 一声闷响,他的长枪狠狠地砸在反贼的胸膛,那个反贼的胸口凹陷下去,嘴巴张开,喷出一团血雾,整个人倒飞出去。 “砰“ 他的脑袋狠狠地撞击在一块巨石上,脑浆四溅。 “杀!“ 又是一声怒吼,又有一个人从人群后窜出,手持弯刀向朱雄英斩来。 朱雄英眼眸微眯,手中的长枪一转,直取那人咽喉。 那人没想到朱雄英会有这种反应,吓得魂飞魄散,赶忙侧身躲避。 可惜,他的反应已经太迟了,长枪如同闪电般掠过,直取他的脖颈。 “噗嗤“ 一抹猩红飞溅而出,血箭从他的脖颈处飚出,在空中洒落。 这个人倒在地上,瞪大着双眼,不甘心地倒在了血泊中。 “啊!“ 又有一个人发出惊呼,朱雄英一脚踹中他的小腹,将其踹飞出去。 “杀!“ 朱雄英一声暴喝,手中的长枪一挑,又是一条人头飞起,血雨纷飞。 他手腕翻转,长枪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刺中另外一人的肩膀,然后将挑飞。 他的长枪上还沾染了血迹,显得妖异而残忍,令人不寒而栗。 朱雄英的身影在人群中游走,所过之处,鲜血飞溅。 他的长枪如同灵蛇,带着森寒的杀意,不停地在敌阵中穿梭着。 “嗖嗖“ 一把弯刀飞速袭来,朱雄英急忙抽身而退,躲过了那把弯刀。 朱雄英刚才正是躲避这把弯刀,他手中的长枪旋风般地向后扫去。 “铛!“ 弯刀在空中折迭,变成了两段,刀刃上还挂着几缕青丝。 “唰“ 朱雄英手中的长枪如同毒蛇一般,在空中划过一个优美的弧线,又刺中了那个反贼的胸口。 “噗嗤“ 长枪穿透胸膛,从背后透出,鲜血顿时如泉涌般喷出。 那个反贼捂着胸口不停地往后倒退,脸上流露出恐惧的表情,嘴里喃喃说着什么。 朱雄英手握长枪,一步一步走近,脸上浮现出阴沉的表情。 他的长枪一挑,将那个反贼挑飞出去。 反贼的身躯重重地摔在地上,鲜血从他的嘴里涌了出来,他的眼中充斥着惊慌失措。 “砰砰砰“ 朱雄英手持长枪不断地在人群中穿插,他所到之处,必定留下一具具尸体。 他每挥舞一次长枪,就会有人死亡,短短片刻,他已经干掉了二三十个敌军。 在他面前的这些人,全部都是精锐中的精锐,可在朱雄英面前,却犹如土鸡瓦狗般不堪一击。 第409章:想杀我?呵呵!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此人是谁?” “竟然如此勇猛?” 思伦法看到战场朱雄英横冲直撞,勇猛异常,心中大惊。 “军中战将,报上姓名!” “大明皇太孙——朱雄英!” 朱雄英怒吼一声。 众人皆惊! “朱雄英?” “他居然也来了颠南!” 思伦法惊愕不已。 “大元帅,好机会呀!” “我们要是能生擒朱雄英,沐英肯定不敢轻举妄动。” “届时我们拿下整个滇南易如反掌啊!” “而且到时候朱元璋肯定也会跟我们谈判,我们手上有朱雄英这个筹码,就掌握了主动权啊!” 一旁的军师连忙开口道。 “嗯!军师所言有理。” “可是朱雄英如此勇猛,还有他身旁那戴面具的人,如此神勇。” “恐怕不敢对付啊!” “大元帅,不要心疼这些兵,我们只要抓住了朱雄英,兵马要多少有多少。” “朱雄英就是我们走上巅峰的筹码啊!” 思伦法闻言点点头:“军师所言,令人拨云见日啊!” “传令下去,不惜一切代价生擒朱雄英。” 思伦法一声令下,号角开始响起,身边几员大将顿时带兵杀过去。 “所有人,生擒朱雄英!” “生擒朱雄英!” “生擒朱雄英!” 战场上的反贼听到这话,当即朝朱雄英杀去,一时间朱雄英成为所有反贼眼中的香饽饽。 “哼!” “来的好!” 朱雄英手持长枪,眼中尽是杀意。 “不良人,保护殿下!” 袁天罡大喝一声,不良人当即来到朱雄英周围。 城楼上的孙总兵看到朱雄英身陷重围,脸色凝重。 他想下去帮忙,可是又肩负守关重任,不敢轻易妄动。 “杀!” 朱雄英怒吼一声! 当即带着不良人再次杀入反贼阵中,手中的长枪仿佛一柄利剑,所到之处,无不是鲜血飞射。 “啊!“ “救命!“ 一声声惨叫声响起,有人被洞穿了胸膛,也有人被刺破了喉咙,更多的人直接倒在地上,气绝身亡。 一时间,整个战场上到处都是鲜血与惨叫,惨烈至极。 不良人的数量虽少,可是却个个都骁勇善战,杀伤力极大。 以一挡百,勇猛无比,所过之处,敌军倒下一大片,根本挡不住他的脚步。 “啊!“ 突然间,一个反贼的胸口被环首刀贯穿,鲜血飞溅。 “噗通!“ 这个反贼的尸体倒在地上,双目圆睁。 “噗嗤!“ “噗嗤!“ 环首刀在地上一滑,又刺进了另一个反贼的胸膛。 他们眼睛里满是嗜血的光芒,他的手中长枪化作幻影,在人群中穿梭不断,每一刀下去,都必定会收割掉一条性命。 袁天罡则更为恐怖,他不但武艺高强,而且出手凶狠毒辣,手段非凡,一旦被他盯上的目标,基本上没有逃脱的机会。 一掌下去,浑厚刚猛的真气直接将对方震碎了五脏六腑,鲜血四溢,死状极其凄惨。 “啊!啊!“ 惨叫声此起彼伏,血水在地面上汇聚成河。 “轰隆隆!“ 一阵阵巨响声不断地响起,整个战场被浓郁的血腥味弥漫。 朱雄英和不良人杀的昏天黑地,一路横冲直撞,势若雷霆。 所向披靡,杀敌如麻,让思伦法等人看得瞠目结舌。 “休要猖狂!” 当即有两名敌将杀向朱雄英,手中钢刀带着凛冽的劲气,直奔朱雄英的脖颈斩去。 “哼!“ 朱雄英冷哼一声,不闪不避。 他手腕一翻,长枪迎了上去。 “哐啷!“ “咔嚓!“ 两者相碰,发出金属交鸣声。 两人手臂发麻,虎口裂开,差点握不住兵器。 “小子,你竟敢如此猖狂!” 其中一名敌将怒吼一声,再次挥刀砍向朱雄英。 这一次,他使出了全力,刀光如电,划破长空,带着呼啸之声,直取朱雄英的要害。 然而,朱雄英却仿佛未见一般,身形未动,只是手腕轻轻一抖,长枪便如同游龙出海,瞬间缠住了敌将的钢刀。 紧接着,他猛地一拉,那敌将只觉一股巨力传来,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向前踉蹡几步,险些摔倒。 “哼,就这点本事吗?” 朱雄英冷笑一声,长枪猛然向前一送,枪尖瞬间刺穿了敌将的胸膛。 鲜血喷涌而出,那敌将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倒在地上,气息全无。 另一名敌将见状,吓得脸色苍白,转身就想逃跑。 然而,朱雄英岂会放过他? 他身形一闪,便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那敌将身后,长枪如电,直接贯穿了敌将的后心。 “啊!” 那敌将发出一声惨叫,身体无力地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战袍。 朱雄英收回长枪,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杀意。 他环顾四周,只见反贼们被不良人杀得节节败退,死伤无数。 而他,就像是一尊杀神,无人能挡。 “杀!” 朱雄英再次怒吼一声,带领不良人冲向了反贼的阵营。 思伦法见状,心中大惊。 他没想到朱雄英竟然如此勇猛,连他麾下的两名猛将都被轻易斩杀。 “啊!” “救命啊!” 惨叫声、呼救声此起彼伏,不断有反贼倒在朱雄英的长枪之下。 他的每一击都充满了力量与精准,让敌人闻风丧胆。 袁天罡更是大展神威,他的拳脚如狂风骤雨,每一击都足以让敌人粉身碎骨。 他的身影在人群中快速穿梭,如同一道闪电,让敌人根本无法捕捉他的踪迹。 不良人们也是个个奋勇当先,他们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充满了杀意与决绝,让敌人望而生畏。 “大元帅,今日恐怕难以拿下朱雄英了。” “先撤吧!” 思伦法看着战场上朱雄英越杀越欢,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心。 “大元帅,他们现在的目标就是我们的中军,他们一旦杀过来,后果不堪设想啊!” “而且现在明军士气正旺,我们还是先避其锋芒吧!” “留得青山在,不怕柴柴烧啊!” 听到这话,思伦法紧握拳头:“撤退!” 一声令下,反贼开始撤军,如同丧家之犬一样,连忙就跑。 如同潮水般退去! 关内! 明军打退反贼,一片欢声笑语! “殿下,你们那个是什么东西啊?” “简直太好用了,拿着反贼都没碰到城墙就死了,简直太痛快了,我从来就没打过这么痛快的仗。” 沐春笑嘻嘻的看着朱雄英。 “殿下,那玩意是什么东西?” “怎么这么厉害?” “比火铳还要厉害!” “其实你也可以叫它火铳,只不过他是升级版的火铳。” “我一般叫他加特林!” “加特林?” “嗯!不错!” “这玩意真是个守城利器啊!” 沐春笑道。 这时孙总兵来到朱雄英面前,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请殿下治罪!” 众人一脸懵! “孙总兵,你这是做甚?” “你何罪之有啊?” 朱雄英十分疑惑。 “末将有两罪!” “其罪一,殿下刚来之时末将其实看不上殿下,认为您来这里就是累赘。” “之前那些传闻,更是假的!” “其罪二,殿下身陷重围,末将没有及时救援殿下。” “请殿下治罪!” 听到这话,众人这才明白。 “害!我当什么事呢?” “就这点事啊?” “起来吧!” 孙总兵诧异的看着朱雄英:“殿下您不怪末将?” “怪什么?” “军中本来就是看实力的地方,你认为我是娇生惯养的,也不足为奇。” “再说那个救援的事,你做的是对的,你身为总兵肩负守关责任,如果你开关支援我,导致龙尾关失守。” “你才是真的该死,所以你做的很对,龙尾关才是最重要的。” “我朱雄英可以死,龙尾关不能丢。” “明白吗?” “明白!” “起来吧!” “殿下宽宏大量,末将佩服!” “好啦!起来吧!” 朱雄英连忙扶起孙总兵,一旁的沐春看朱雄英的眼神也变了。 或许从现在开始,沐春才真正的认可朱雄英,认可他的能力。 不是因为他的身份! “孙总兵,没想到你还挺小心眼啊?” 一旁的沐春不由得打趣道。 “小侯爷,您就别取笑末将了!” 孙总兵一阵尴尬! “哈哈哈……” 在场的所有人哈哈大笑。 …………………………………………………… 反贼大营! 中军大帐之内! 此时相比明军那边,这里的气氛就不一样了。 而是十分严肃! “没想到朱雄英竟然如此勇猛,看来传言非虚啊!” 思伦法面色有些阴沉道。 “还有他们城楼上拿着冒着蓝火的东西。” “若是不能把他们都解决,我们恐怕再难前进一步。” 一旁的军师开口道。 “军师可有什么办法?” 思伦法看着他说道。 军师顿时陷入了沉思。 “大元帅,要不我们试试当初沐英的方法?” 这时一名大将开口道。 当即就遭到了军师的反对! “不可,沐英用过,他们自然也清楚,肯定会防着,如果我们轻举妄动无异于送上门。” 听到这话,大帐内再次陷入安静。 “军师,那应当怎么办?” 这时军师眼前一亮似乎想到什么。 “元帅,你可听说过隋唐演义?” “隋唐演义?这自然听说过,可是这跟我们现在的情况有什么关系吗?” 思伦法疑惑的看着他。 “当然有!” “隋唐演义当中有一人,叫做罗成。” “元帅,您没发现这个朱雄英跟罗成很像吗?” “生得眉清目秀,齿白唇红,手持银枪,出身高贵。” “不是!军师,现在是让你对付他,不是让你夸他。” 一旁的一名将领有些不悦。 “军师,你到底想说什么?” “大元帅,你知道演义里的罗成怎么死的吗?” “他是被刘黑闼和苏定方……” 话还没说完,思伦法似乎就意识到了什么。 “军师你是说……” “没错!” “论正面硬拼我们肯定不是朱雄英的对手,但是我们可以设计引诱。” “我记得在离这里不足三十里就有一处沼泽。” “哈哈哈……” 听到这话,思伦法哈哈大笑起来。 “妙!此计甚妙啊!” “朱雄英啊朱雄英,明年就是你的祭日!” 思伦法眼中闪过一丝狠辣。 “朱雄英解决了,就剩他们的城防了。” “军师你可还有妙计?” 听到这话军师眉头微微皱起。 “那个东西我至今闻所未闻,想要摧毁他们的城防,估计也只能用投石车了。” “将他们那个冒蓝火的东西给砸了,除了这个,我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了。” “好吧!” “我立马让后方把投石车运过来。” “大元帅尽量多一点,这样才能将它们全部砸烂。” “记得行踪要隐秘一些,不然又会被炸。” 思伦法点点头。 “放心!我明白!” ………………………… 接下来的日子,反贼一直没有动静,没有再次来犯。 “那反贼怎么不来了?” “是不是怕了?” “肯定是上次被我们打怕了,上次我们那个加特林杀了他们多少人?” “还有太孙殿下,如此勇猛,肯定是怕了。” “也对!太孙殿下这么勇猛,简直天人也。” “可不是嘛!” “我要是有殿下的一半勇猛,我都不用在这守城了。” “那样我可就是你小子的将军,指挥你小子。” “得了吧!” “就你小子,就那天的情形,你不尿裤子就不错了。” “还想有殿下一半的勇猛?” “你以为是我啊!” “你?得了吧!” “……” 两人在那你一言我一语的斗起嘴。 总兵衙门内! “殿下,反贼这么久都没动静了,他们是不是在密谋什么?” 孙总兵开口道,现在的他简直就是朱雄英的小迷弟。 “估计在想怎么样才能弄掉我们的加特林,然后攻进来。” “他们想的倒美,有殿下在,他们休想进来。” “说不定他们还在密谋怎么弄死我呢!” 朱雄英笑道。 “那咋办?” “殿下,这不得不防啊!” 孙总兵一下就紧张起来。 “无妨!”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见招拆招就行!” “再说了,我们现在的援兵也到了!” “我们不出去,他们就奈何不了我们。” 第410章:厮杀!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殿下英明!” “我们死守不出,我看他们能咋办!” 孙总兵笑道! 在接下来一个月里,双方都相安无事! 又一个月后! 反贼再次大军压境! 全关当即严阵以待! 不过这次反贼没有冒然发动攻击,而是在关口前停了下来。 思伦法策马而出! “朱雄英何在?” 朱雄英现在城头看着底下的思伦法,道:“大元帅,找我何事啊?” “殿下,上次之战,让在下见识到了殿下勇猛。” “不过我不服,不如这样,你我二人哥率领两千人进行厮杀。” “若是殿下赢了,在下愿就此退兵,若是殿下输了,就请殿下离开龙尾关。” “一个月之内不得再踏足点苍山,如何?” “同理,在下也是如此!” “不知殿下可敢与在下一战?” 朱雄英紧紧盯着他,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朱雄英不慌他! “好!” “本殿下同意了!” “殿下不可啊!这太危险了,他们肯定有什么阴谋。” “请殿下三思啊!” 一旁的孙总兵当即就跪了下来,急忙劝阻。 “孙总兵,不怕!” “他们翻不起什么大浪!” “点兵!” “殿下……” “老子让你点兵!” 孙总兵无奈,只能下去点兵。 ………………………… 不多时城门被打开,朱雄英带着人马走了出来。 立于城关前! 阳光斜照,盔甲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与身后紧闭的城门形成鲜明对比,仿佛是他们最后的防线,也是他们誓死守护的荣耀。 反贼大军在远处列阵,黑压压一片,宛如乌云压境,气势汹汹。 思伦法同样身着战袍,骑在高大的战马上,位于阵前,他的眼神锐利如鹰,紧盯着朱雄英,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似乎对这场即将到来的对决胸有成竹。 两军之间,空气仿佛凝固,只能听到远处偶尔传来的风声,以及双方士兵因紧张而略显沉重的呼吸声。 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每一面旗帜都代表着一种信念,一种决心,它们在空中交织,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朱雄英手持长枪,枪尖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他环视四周,目光坚定,没有丝毫畏惧。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穿透人群,传达到每一位士兵的耳中:“兄弟们,你们怕吗?” “不怕!” 士兵们齐声大喊,士气大振,纷纷挺直了腰板,紧握手中的武器,眼中闪烁着决死的光芒。 反贼阵营中,同样响起了激昂的战鼓,士兵们开始大声呼喊,声浪一波接一波,试图在气势上压倒对方。 思伦法带着两千士兵缓缓走了出来,双方大战一触即发。 “杀!” 朱雄英枪指敌军,高声怒吼,带着人冲向敌军。 “杀!” 思伦法也是一声令下带着人冲过去。 “擂鼓助威!” 城楼上孙总兵怒吼道,战鼓当即响起,城楼上的战鼓如雷鸣般响起,深沉而有力的鼓点震颤着空气,仿佛在为即将上演的惨烈战斗奏响序曲。 双方碰撞在一起! 朱雄英一马当先,长枪如龙,划破空气,带起一阵阵尖锐的啸声。 他的身影在战场上穿梭,每一次挥枪都伴随着敌人的哀嚎与倒下,银甲在阳光下闪耀着不屈的光芒,成为了明军士兵心中的不灭灯塔。 他身边的士兵们,受到主将英勇无畏的感染,纷纷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战斗力,每一次冲锋都如同狂风骤雨,企图撕裂反贼的防线。 而另一边,思伦法亦是毫不逊色,他手持一柄宽大的长刀,刀光如电,所向披靡。 在他的带领下,反贼士兵们展现出了惊人的韧性与战斗力,他们或是手持盾牌,组成坚不可摧的壁垒,或是挥舞着各式各样的武器,与明军展开了肉搏。 战场上,兵器交击的声音此起彼伏,伴随着士兵们的怒吼与惨叫,构成了一幅悲壮而惨烈的画面。 两军激战,尘土飞扬,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刀光剑影与血肉横飞。 战场上,没有绝对的胜者,只有无尽的牺牲与坚持。 朱雄英的坐骑在一次冲锋中被敌人的长矛刺中,痛苦地嘶鸣着倒下,但他没有丝毫犹豫,迅速跳上身旁一匹战马,继续奋战。 随着时间的推移,战场上的局势愈发胶着。 明军与反贼的士兵们都已经筋疲力尽,但双方都没有退缩的迹象。 “杀!” “给我杀光他们!” 朱雄英怒吼一声! “杀!“ 士兵们纷纷应和。 “轰隆隆!“ 又一次的撞击,在战场上掀起滔天巨浪。 朱雄英手握长枪,在人群之中左突右闯。 “噗哧!“ 一名反贼的士兵用手臂挡住朱雄英的长枪,但还是被枪刃割开皮肤,血流如注。 他惨叫一声! “砰!“ 朱雄英抬起脚将那名反贼踹飞出去,重重地摔落在地,鲜血喷洒而出。 “啊!“ 又一名反贼的士兵惨叫着,被朱雄英踢断了腿骨。 朱雄英手持长枪,再度朝前方杀去。 “噗嗤!“ 朱雄英一枪刺穿一名反贼的肚腹,将对方贯穿,一股腥臭味弥漫在战场上。 “杀!“ “杀啊!“ 朱雄英身后,反贼士兵们再度涌了上去。 朱雄英奋力挥舞手中的长枪,将迎面扑来的士兵击退,然后继续前进,身边的反贼士兵不断倒下。 “轰!“ 一个士兵被朱雄英的长枪砸到脑袋上,头盖骨碎裂,脑浆迸裂,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一地。 朱雄英再次杀向敌阵,将一名又一名反贼士兵刺穿身体,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大地,染红了战马,染红了双方士兵们的衣服与盔甲。 “噗!“ “噗!“ 鲜血在空中飘散,在空中化作一朵朵绚烂的血花。 战争,终究要死人,这是不变的规律。 思伦法策马冲来,手中一把大刀舞动得虎虎生威,他胯下的战马在血液的滋养下,越加精神。 思伦法一马当先,冲在最前方。 他的身后,数千士兵跟随。 “噗噗.“ 大刀刺入敌人身体的声音接连响起,血花喷涌。 思伦法的脸庞被鲜血沾满,他依旧没有丝毫停顿,继续朝前。 这时朱雄英看见状,当即手持长枪朝思伦法杀来。 “哼,反贼之首,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朱雄英怒喝一声,长枪如同游龙出海,带着呼啸的风声,直取思伦法的心口。 思伦法冷哼一声,大刀猛然挥出,与长枪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火花四溅,两人都感到一股巨力传来,身形不由自主地一晃。 “就这点本事吗?” 思伦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再次挥刀劈向朱雄英。 朱雄英身形灵活一闪,躲过大刀,长枪顺势而下,直刺思伦法的腿部。思伦法反应迅速,大刀横扫,将长枪荡开。 两人在战场上你来我往,刀光剑影,凶险异常。 每一次交锋,都伴随着气浪的涌动和鲜血的喷溅。 朱雄英突然改变战术,长枪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直取思伦法的脖颈。 思伦法大惊,急忙侧身躲避,但仍旧被长枪划破了肩膀,鲜血瞬间染红了战袍。 “该死!” 思伦法怒吼一声,大刀挥舞得更加凶猛,每一刀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 朱雄英也不甘示弱,长枪舞动如飞,与思伦法展开了一场生死较量。 两人的身影在战场上快速移动,仿佛两道闪电在交织碰撞。 “轰!” 一声巨响,两人的兵器再次相撞,强大的力量让周围的士兵都感到一阵心悸。 就在兵器相撞的瞬间,战场上的空气仿佛凝固,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在所有人心头。 朱雄英与思伦法,两位英勇的战士,此刻都已拼尽全力,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足以改写战局的力量。 “喝!” 朱雄英低吼一声,长枪猛然一振,借助兵器碰撞的反作用力,身形暴退数步。 随即如同猎豹般再度扑上,长枪化作一道银色的闪电,直刺思伦法的要害。 这一击,他凝聚了全身的力量,意图一击毙命。 思伦法眼见长枪如龙,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他深知此刻已容不得半点疏忽。 大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以不可思议的角度迎向长枪,两者再次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金属交响。 这一次,两人的力量似乎都达到了巅峰,碰撞产生的冲击波让周围的士兵纷纷后退。 战斗进入了白热化阶段,朱雄英与思伦法的每一次交锋都如同两颗流星划过夜空,璀璨而短暂,却足以让人心生敬畏。 朱雄英的长枪如同游龙戏水,灵活多变,时而刺,时而扫,时而挑,每一式都精准而致命。 而思伦法则凭借深厚的内功,将大刀舞得密不透风,每一刀都重若千钧,仿佛能劈开山河。 突然,朱雄英身形一顿,似乎找到了思伦法的破绽。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长枪猛然加速,化作一道银色的匹练,直取思伦法的腰间。 枪尖所携之风,竟令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震颤。 思伦法大惊失色,他万万没想到朱雄英竟能在这等激烈的战斗中寻得一线生机。 但他绝非等闲之辈,危急关头,他硬生生地将身体扭转至不可思议的角度,大刀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轨迹横扫而出。 与长枪擦肩而过,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一致命一击。 然而,这一瞬间的疏忽,却让思伦发露出了更大的破绽。 朱雄英眼疾手快,长枪瞬间变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向了思伦法的胸口。 这一枪,既快又准,几乎避无可避。 思伦法脸色骤变,他感受到了长枪上传来的森然寒意,那是死亡的预兆。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拼尽全力,将体内残余的真气全部注入大刀之中,企图以最后的力量抵挡这一击。 “砰!” 一声巨响,长枪与大刀再次碰撞,这一次,两人的力量都达到了极限。 尘土飞扬,让人看不清前方的景象。 “哼,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朱雄英低吼,长枪再次举起,准备发动最后的攻击。 思伦法也缓缓站直了身子,大刀紧握,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来吧,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几斤几两。” 朱雄英的长枪在阳光下闪耀着寒光,他深吸一口气,全身的肌肉紧绷,仿佛每一根神经都在为接下来的致命一击蓄力。 他的眼神锐利如鹰,紧紧锁定着思伦法,不容他有丝毫的喘息之机。 思伦法同样不甘示弱,他虽已负伤,但那股不屈的意志却让他显得更加凶猛。 “再来!” 朱雄英暴喝一声,身形如同离弦之箭,瞬间爆发出惊人的速度,长枪划破空气,带着刺耳的啸声,直指思伦法的咽喉。 思伦法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深知躲闪已无用,唯有硬碰硬,方能有一线生机。 于是,他大喝一声,将全身的力气使出,迎向了朱雄英的长枪。 “铛!” 两兵器再次相交,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仿佛连天地都为之一震。 这一次碰撞,思伦法只觉得气血翻腾,脸色苍白。 然而,朱雄英的长枪再次举起,朝思伦法刺去! “最后一击,决胜负!” 朱雄英怒吼,全身的力量在这一刻仿佛被点燃,长枪在他手中化作一道银色的龙卷,带着强大的的力量,再次向思伦法发起冲锋。 思伦法他闭上了眼,深呼吸,他突然睁开眼,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大刀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与角度,迎向了长枪。 “轰!” 这一次的碰撞,不再是简单的兵器相交,“噗嗤!“ 一团血雾喷洒,思伦法整个人倒飞出去,鲜血狂喷,犹如断了线的风筝,砸落在地。 “噗通!“ 思伦法摔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吐出鲜血,脸色苍白如纸。 朱雄英手持长枪傲立于战场之上,冷冷的盯着思伦法。 “思伦法,你输了!” “呵呵呵……” “皇太孙,朱雄英,果然名不虚传。” “在下佩服!” 思伦法眼中并没有看到丝毫落败的样子,而是相反有些兴奋。 “朱雄英,我可没输!” “嗯?” “你以为我不会杀你吗?” “哈哈哈……” “你杀不了我!” 第411章:生死之战!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此时! 一道冷箭朝朱雄英疾驰而来。 “殿下小心!” 袁天罡大喝一声,朱雄英汗毛竖立! 铛! 冷箭被朱雄英用长枪打掉,眼中充满了杀意,正想拿思伦法出气。 低头一看,哪里还有思伦法的身影,转头一看,思伦法跑了。 正朝着远处跑去,样子十分狼狈! “思伦法,站住!” 朱雄英当即就追了上去,思伦法看到朱雄英追过来连忙加快速度。 生怕被朱雄英追上,朱雄英身后的明军想要跟上去,却被反贼死死拦住。 “不好!” “殿下中计了!” “不良人,杀!” 袁天罡看到朱雄英追了上去,大喝一声,不良人火力全开,拼命砍杀。 袁天罡则纵身一跃,展现出无与伦比的轻功,追了上去。 ……………………………… 某处! “思伦法,今天就是你的末日。” 思伦法在前面拼命跑,朱雄英在后面拼命追。 忽然穿过一片草丛,由于速度太快,朱雄英连人带马掉入一片沼泽之中。 朱雄英脸色大惊,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而且越挣扎就陷得越快越深。 这让朱雄英不敢乱动! “哈哈哈……” “朱雄英,我说了你杀不了我!” 思伦法带着人走出来,弓弩手围成一圈,纷纷对准朱雄英。 “思伦法,你还挺卑鄙的。” “呵呵……” “朱雄英,兵不厌诈,只要能达到目的那就是好方法。” “不过,你就知足吧!” “能跟罗成一个死法,你也算上一个英雄了。” “放箭!” 思伦法大喝一声! 噗嗤…… 噗嗤…… 道道刀光闪过! 没有预想中的万箭齐发,而是一道道刀划破人体的声音。 思伦法大惊失色,看看周围,全都是不良人,手持环首刀,杀气腾腾。 “这……” “这怎么可能?” 思伦法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切。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 朱雄英纵身一跃,瞬间脱离沼泽。 “你……” “你早就有准备?” 思伦法脸色凝重的看着朱雄英。 “可是你是怎么知道我们的计划的?” “呵呵呵……” “思伦法,不良人最利害的不是战斗力,而是刺探情报。” 听到这话,思伦法双眼失去了光芒。 “哈哈哈……” “中原果然能人辈出,小小年纪竟能掌握这样的组织。” “反明果然是我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一件事。” 思伦法自嘲的笑道。 “不过,朱雄英,我是不会束手就擒的。” “滇南只有战死的将军,没有跪着生的将领。” 思伦法眼中闪过疯狂之色,就算死他也要死的轰轰烈烈。 “好!” “是条汉子!” “虽然你我阵营不同,但我欣赏你这骨子气节。” “如果你不造反,或许我们能够成为知己,你想站着死,我成全你。” “这里这么多人,你随便挑一个,只要你能打得过,我今天放过了你。” “只有今天啊!” 听到这话,思伦法看着周围的不良人,不知该选谁。 “久闻大元帅武艺超群,在下很想试试。” 这时袁天罡身影出现在朱雄英身旁。 思伦法看着散发着恐怖气息的袁天罡,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有病才选你! “朱雄英,我就选你!” “能死在大名鼎鼎的皇太孙手里,我思伦法也算不枉此生。” 朱雄英点点头:“好,我满足你!” 挥了挥手,所有人当即后退几步,让开空间。 朱雄英手持长枪缓缓走出! 两人对立,两眼死死盯着对方。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照在二人身上,为这场决斗增添了几分悲壮的色彩。 朱雄英的长枪在阳光下闪耀着寒光,枪尖轻点地面,仿佛随时准备划破长空。 他的眼神坚定而深邃,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绝。 思伦法则是紧握大刀,全身肌肉紧绷,眼中既有不甘也有决绝。 他知道,这一战,无论胜负,都将是他生命的终章。 朱雄英大喝一声,身形陡然加速,如同离弦之箭,直取思伦法。 长枪划破空气,带起一阵尖锐的啸声,枪尖所指,正是思伦法的心口。 思伦法见状,不敢大意,身形一侧,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一击。 同时,他双脚用力蹬地,身形暴起,大刀带着呼啸的风声,直逼朱雄英的面门。 两人瞬间陷入了激烈的交锋。 长枪与大刀碰撞,发出阵阵金属交击的声响,火花四溅。 每一次攻击都全力以赴,每一次防守都险象环生。 他们的身影在战场上快速移动,留下一道道残影,让人目不暇接。 朱雄英凭借长枪之利,攻守兼备,时而枪影如龙,时而枪尖点穴,招招致命。 而思伦法则以力破巧,刀法刚猛无俦,每一刀都势大力沉。 朱雄英长枪舞动,枪影重重,宛如游龙出海,时而盘旋于空,时而直刺地心。 他身形轻盈,步伐灵动,每一次闪避都恰到好处,既避开了思伦法的致命一击,又总能寻得反击的契机。 枪尖在阳光下闪烁,每一次点出都伴随着空气的撕裂声,让人心惊胆寒。 思伦法则是以不变应万变,大刀挥舞间,风声呼啸,仿佛能劈开一切阻碍。 他力大无穷,每一刀挥出都直逼朱雄英的要害。 两人你来我往,斗得难解难分。 战场上,刀光剑影交织,金属交击之声不绝于耳,火花四溅。 突然,朱雄英身形一顿,长枪猛然间化作一道银色闪电,直刺思伦法的咽喉。 这一击速度之快,力量之大,让人难以置信。 然而,思伦法却仿佛早有预料,身形一侧,大刀横扫而出,与长枪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就在这时,朱雄英再次发动攻势。 他长枪一抖,枪影如织,瞬间将思伦法笼罩其中。 思伦法大喝一声,大刀挥舞得密不透风,试图抵挡这铺天盖地而来的攻击。 然而,朱雄英的枪法却如同流水般连绵不绝,让人防不胜防。 在一次激烈的交锋中,朱雄英突然改变招式,长枪猛然间向下一沉,枪尖点地,借助地面的反弹之力,身形骤然拔高,如同大鹏展翅。 与此同时,他手中的长枪化作一道璀璨的流星,直取思伦法的头顶。 思伦法大惊失色,他万万没想到朱雄英会在这关键时刻使出如此精妙绝伦的一击。 他拼尽全力向上一跃,试图避开这一致命的攻击。 然而,朱雄英的枪法却如同天罗地网,无处可逃。 就在枪尖即将触碰到思伦法头皮的刹那,他突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全身肌肉紧绷,仿佛要将所有的力量都凝聚在这一刻。 大刀猛然间挥出,与长枪相撞,火花四溅。 思伦法的脸色瞬间苍白,身体更是被强大的力道掀飞出去。 “噗!“ 他喷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 这一次,他受伤比上一次严重很多,内腑受损严重。 不远处,看到这一幕,朱雄英脸上浮现出一抹冷笑。 他脚尖微微用力,身形瞬间消失在原地。 思伦法瞳孔急剧收缩。 朱雄英的速度竟然快到了极限,就像是瞬移一样,转瞬即至。 他根本来不及躲闪,就感觉胸口传来一股钻心的疼痛。 “噗嗤.“ 一道金属刺穿肉体的声音响起,他的胸膛上出现一个血窟窿。 鲜红的血液从里边涌出。 思伦法瞪圆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朱雄英。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败得这么快! 朱雄英手腕翻转,手中长枪在思伦法胸前一挑,鲜血飞洒,整颗头颅滚落在地。 滇南一代枭雄就此落幕! 朱雄英一把抓起他的头颅转身就走。 ………………………… 战场上,双方还在厮杀! 朱雄英将思伦法的头颅高高举起:“思伦法已死,降者不杀。” “思伦法已死,降者不杀!” 朱雄英的声音贯穿整个战场,所有的都停了下来,纷纷朝朱雄英看去。 他手上正抓着思伦法的人头! 全场皆惊! 尤其是反贼他们! “那……那是大元帅?” 反贼将领们惊愕的看着眼前这一幕,简直不敢相信。 这为什么? 不应该是朱雄英的人头被思伦法拿回来吗? 中计的不应该是朱雄英? 怎么现在反过来了? 这…… “大元帅死了!” “大元帅死了!” “快跑啊!”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反贼顿时军心大乱,直接全线崩溃。 纷纷扔下手中兵器,转身就跑。 城楼上的明军看到这一幕,欢呼不已! “殿下神勇!” “殿下威武!” 孙总兵当即带人出城,所有将士围着朱雄英,将他高高抛起来。 古代四大功劳,先登、夺旗、陷阵、斩将! 现在朱雄英两次战斗,陷阵、斩将,在将士们的心里,那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好了好了!” “先放我下来!” 朱雄英笑道! “殿下威武!” 孙总兵当即单膝跪地,高呼道。 所有将士也纷纷效仿,高呼:“殿下威武!” “殿下威武!” 朱雄英则高举思伦法人头,高呼:“明军威武!” …………………………………… 龙首关! “小侯爷,小侯爷!” 一名校尉急匆匆跑到沐春面前。 “怎么了?” “是不是殿下出什么事了?” 沐春眉头微微皱起。 “小侯爷,思伦法被殿下给斩了!” “什么?” “此话当真?” 沐春闻言兴奋不已,怪不得这边打得正热闹,反贼却突然退了,一开始他还以为是反贼藏着什么阴谋呢! “真的!” “千真万确,小侯爷您可以去看看,现在殿下正被将士们簇拥着。” 沐春当即转身朝着龙尾关而去。 …………………… 等他来到的时候,朱雄英正被将士们簇拥着。 “让开让开!” “小侯爷来了,都让开!” 众人纷纷让开一条路。 “殿下,您真斩杀了思伦法?” 朱雄英笑了笑,让沐春转头看向一旁,一名不良人正提着思伦法的人头。 “哈哈哈哈……” “好!好!太好了!” 沐春见状高兴不已。 “殿下神勇,神勇啊!” “堪比当年开平王啊!哈哈哈……” 思伦法死了,反贼群龙无首,一时间肯定无法再犯点苍山了。 “大哥,把思伦法的头颅送给伯父,就当是我这个做侄子的礼物了。” “哈哈哈……” “那他老人家一定高兴坏了!” 沐春,当即让人把头颅给沐英送去。 随后高声道:“告诉伙房,今晚加菜!” “老子要犒赏三军!” “将军威武!” 将士们纷纷高呼,一个个高兴不已。 ………………………………………… 昆阳! 明军大营! 中军大帐内! “侯爷,殿下和小侯爷传来捷报,还给您带了礼物。” “哦?” “让他们进来!” “是!” 不多时,两名将士走了进来。 “参见侯爷!” “免礼,起来吧!” “谢侯爷!” “点苍山守住了?” 沐英看着两人淡淡道。 “回侯爷,守住了!” “这是太孙殿下给您送的礼物,还有小侯爷的战报。” 沐英有些好奇,自己那个大侄子送来什么礼物。 还是一个大盒子,当即好奇的上前将盒子打开,打开那一瞬间,心中一惊。 这居然是思伦法的人头! “哈哈哈……” “哈哈哈……” “真不愧是雄英啊!” “不愧是太子殿下的儿子!” 沐英这反应,顿时让帐内的将领十分好奇朱雄英送了什么礼物,能让沐英这么高兴。 “侯爷,殿下送了什么礼物,让您这么高兴?” “你们都过来看!” 沐英朝他们招招手,众将领走近一看,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这……” “这是……思伦法的头颅?” “都在你们面前,这还有假?” 沐英得意道! “早就听闻太孙殿下之勇,堪比西楚霸王,现在一看名不虚传啊!” “居然斩下了思伦法的头颅,当真是好样的。” “是啊!” “……” 众人纷纷感叹! “刚开始,我还担心他有什么危险,也怕战事胶着,沐春没能照顾好殿下。” “现在看来,沐春不用照顾就已经很不错了。” “太孙殿下当真是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啊!” “不愧是陛下的孙子,哈哈哈……” 沐英高兴不已,打心底里替朱元璋和朱标高兴,有这样能文能武的后辈,大明后继有人啊! 第412章:有埋伏!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侯爷,如今思伦法被杀,反贼群龙无首,他们定然不稳。” “我们应该乘胜追击,一举荡灭他们。” 此时一名将领开口道。 “侯爷,所言极是啊!” “臣他们内部不稳,此时我们出手,正是灭了他们的大好时机。” “是啊!” “……” 其他将领纷纷附议。 “嗯!” 苏护为什么反,大家一清二楚,若西岐出兵联合北伯侯攻打冀州,少不得落得与北伯侯一般名声。要知道西伯侯和北伯侯的名声在八百路诸侯中刚好是两个极端,一个以仁义著称,一个以残暴传名。 “自学?自学居然能做出如此高的水平?”京都酒楼的掌柜不可置信的坐直惊呼说道。 切磋本来是好事,但这讼哥儿是个武痴,搞不好就切磋赢了,害得功成名就的对手脸上无光。 她心里惦记着那车物资许久,当时以物换物不能拿太多,现在她可没有那么顾虑。 冯瑞明因为在妻子面前总是被欺负,陈姣姣跟冯瑞明妻子在一起时间长了,偶尔也会欺负一下冯瑞明,所以这次,冯瑞明完全是不给陈姣姣反抗的机会。 孟班长毛毛躁躁地将床上的被子卷起来,叮叮咚咚跑到楼下,扔到三轮车上。 印家姐妹见之讶然,来此也有好一会儿,她们居然不曾发觉那花树之中还有蜂虫——不过秘境里有蜂虫采蜜本就寻常,没发现也在情理之中。 而后,周宗主联络其他各县的白霄宗,并未隐瞒江雨剑派与天剑宗之事,那些白霄宗的宗主们也没几个傻的,一听周宗主的话,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山本一夫非常敏感, Ken失踪后, 他开始变得谨慎。不离开酒店,又用山本龙一的身份高调的大肆举行宴会,让他们无处下手。 所以包飞扬打算在推进苇纸一体化和临港产业园的同事,也开始着手对县属企业进行改革,这件事将会遇到的阻力,肯定会非常大,也只有手握苇纸一体化和临港产业园,包飞扬才有底气推动这项工作。 “这些只不过是在下偶尔所见而已,没想到,他们父还真背叛了血界。不过,那个重楼,肯定心知此事,千万不能让他给跑了?”羽严谨的说道。 石头得到消息便赶紧通知了楚宽远,楚宽远虽然心里怀疑,可还是本着有杀错没放过的心思决定走一趟。 雷嘿嘿的笑起来而波布卡特、英格尔他们趁机捣乱的胡言乱语悠悠的传了出去。 “好恐怖!帝级强者发狠手段果然厉害,那虚空竟然被封禁的连光都透不过!”躲藏在海水中。古风暗暗心惊,更加迫切地变强。晋级帝境。 秦唐想想也是,陈睿又不是什么国家机构的人,查他的资料,对于吃这碗饭的金泉而言,就跟普通调查一样,没有太大的难度。 就见一个双眼散发怪异红光的家伙走了出来,当他跟方浩一对视,立刻让方浩脑海轰轰作响,感受到了一股无比熟悉的气息,就跟脑海中的黑暗能量一模一样。 “好,大家都跟我来。”千足散人含笑点头,然后带着众人朝前方的关卡走去。 雷呵呵的笑起来这几个骑士都是在特克峡谷有过交情的人那时候捷豹军团全军覆灭只有他们几十个高阶骑士好容易逃出了性命后来在连续的作战中他们表现很好一个个都因为那时候的军功升职了。 第413章:兵临城下!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敌军主将身死,反贼当即士气大低,朱雄英见状,当即一鼓作气将其全部斩杀。 此时整个战场顿时成了人间炼狱,到处都是尸体,残肢断臂到处都是。 明军开始打扫战场,李景隆提着敌军主将的人头来到朱雄英跟前。 “殿下,这是敌将首级!” “嗯嗯!不错!” “表哥厉害啊!” 朱雄英 不知为何,纪挽月的嘴角微微向上勾了起来,一抹浅浅的笑意盈入眉间,似乎连他自己都未察觉得到。 王子谦原本是不想理会贾家人的,毕竟当初他做的那件事,就算是他想要和对方'尽释前嫌',也不可能。 但又是什么时候自己开始对对方充满怨恨的呢?似乎是在第一次被拒绝之后。 ‘千真万确,据说尸体从车里拉出来都被烧成焦炭了!’陆华生一副唏嘘的样子,但看起来心情却很好,因为在W省终于没有什么人会是他的威胁对手了。 而就在这时,刘子健到来,如同救世主一般,签下了他们,提供了他们需要的一切。 一听这个话,中年男子有些不敢冒险,悄悄放下了药方,只是让母亲给父亲做药膳食补,错过了治疗的机会,没能控制住老爷子的病情,造成了以后的危险,此是后话。 就这个火爆的程度,日进斗金是肯定的,难怪现在叶笑越来越不在乎钱了,因为有些东西已经是靠钱解决不了了,而能解决的,他现在的钱也能解决了。 同一时间,身前的3头恐狼,2头已经一跃飞过陷阱,而恐狼王,直接钻入进去。 肉体之力经过连番强化后,此时这些1阶的凶兽尸体,对关羲来说已经可以搬动,花费了一会功夫,就将两头恐狼,还有一头没有吸收到兽魂,不知名字的凶兽,全部搬运到了老梧桐这里。 张顾把着酒殇,怔怔的看着吕布,他自然知道这酒殇里是什么,当然不肯喝,又不敢公然与吕布翻脸,面色阴晴不定的僵在了原地。 豪客看来不少,徐言不动声色的安坐屋中,等待着最后的一锤定音。 “那不是灵犀园的入口……那是妖王沙兽的巨口!”赵如风惊呼了起来,面无血色。 对于傅明霞的性格,她也是知道的。傅明霞向来骄傲,这门婚事从一开始就不是她想要的,若长乐侯府一时半刻垮不了,这桩婚事她一定会拒的。 脚下传来磕头的声音,徐言这句话只是随口说说,差点把梁公公给吓死。 自己的兄长李彦辉能有今时今日,完全是因为容涂英数次三番提拨之故,李氏兄弟都十分惧怕他。 说话间,吕布已经重新跨上了赤兔,飞一般从山坡上冲下来,炸雷般的咆哮声,将山下刚刚重新列阵的黑山军吓了一跳。 “魔王境的虫子?最喜欢吃虫子的鸦王,岂不是成了人家的点心?”阿乌听得一愣一愣的,比鸦王都要强大的魔族,的确吞吃妖王轻而易举。 海伦正想道歉,却看到被她撞到的人突然间全身抽搐,就跟羊癫疯发作似的,样子变得极为狰狞,甚至就连他旁的三名伙伴也是有着同样的表情,这让海伦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连忙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 一名侍卫倒下,紧接着,那道黑影又直接冲入到了另外一名侍卫的攻击磁场防御圈内,那侍卫刚刚举起手中的剑,还来不及刺出,咽喉感觉一凉,已经被利剑割断了。 第414章:看不起小爷!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好!” “阿里莫将军不愧是我父亲手下第一猛将,我在这等你凯旋而归。” “只要你能斩了朱雄英,赏千金。” “多谢大元帅,看我如何取他狗命。” 阿里莫当即转身下去,不多时城门被打开,阿里莫带着一千人走了出来。 “朱雄英出来,你杀了我思伦法大元帅,又杀我二公子。” “ 在顾府垂花门前下车的时候,人人皆是一脸的疲惫。尤其对于孙氏来说——走了才不过几天工夫,可再回来的时候,却有如恍如隔世一般。 莫之遥体表的皮肤上,瞬间便是有着一道道干枯的裂纹出现,那是他的身体无法承受九劫阴果那恐怖的能量所致。 他微微轻笑,反而攻进了她的香泽。与她的舌尖纠缠起舞,吮吸着她的甘甜滋味。似乎越来越上瘾。盛修颐越发用力,想把她嵌入身子里。 奥黛蕾赫声音依旧平淡,但是这句话直击夜枭要害。的确,真正的掠天之翼是不会依靠外力的,他们仰仗的是自身的实力。也只有夜枭这种人才会过度依赖外力,如果没有冥枭震日,他早就被奥黛蕾赫毙掉十次八次了。 心中不禁想到,这上古时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竟然有如此多的神功秘术,创造这些功法的先贤大能该是怎样的惊才绝艳之辈。 只不过,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对于王雷,常灵真却是必须要保。 只是爆炸过后,除了附近几颗树木的枝叶被爆炸波及掉落之外,并未发现其他的情况,自己期待的那种庞大光幕却是并未出现。 纳兰听雪见到黎天公子,脸上历时便换上了如春风一般的笑容,哪里还是刚刚冷冰冰的样子,与黎天公子交谈起来。 这么多年,紫玉甚至都没有再喊过他一声父亲,这让他也是心酸不已。 但无论将肉身练的如何强横,都会存在破绽,梦中林笑乃是神帝,神帝的战斗经验岂是普通人所能想象的。只要对方身上有哪怕一丝破绽,林笑就能抓住这丝破绽,给予对方致命一击。 刘致泽和南宫剑相视一眼,一脸的懵逼,特么的,见过嚣张的,还真没见过这么嚣张的。 低头看了一下,杨伊倒是没注意到身上的衣服,游戏中,自从进了笑傲江湖副本,杨伊的衣服却是一直都是没有自己选购过,不是系统赠送,就是华山的门派服饰,要不然就是两个徒弟孝心奉上的。 但是现在,他决定了,决定等闯到恶魔塔十二层观看盘古开天的奇景后,必须收走这件法宝。 “暂时相信他吧。”刘致泽说完就再次闭上了眼睛,也懒得去想其他的事情了,现在还是睡觉当紧。 只见远方那漆黑的城墙之上,傲立着一位白发胜雪的男子,一脸阴柔之态,但给自己的感觉,却是那么压迫,有种让他喘不过气的气势。 何应辉吩咐完,丁山就准备要去做,丁山刚一打开包间房门就愣住了。 这样一来,他将变得一无所有,他对神巫一族充满了残暴的杀意。 就是始皇和霸王两人,此刻目光之中也是有些诧异,搞不明白林昊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只是酆都大帝可能也没想到,刘致泽非但没死,反而还把转轮王的法身给灭了。 “那个法老王也不差,埃及法老可以精神统治了埃及无数个世纪,没有一点本事自然是不行的,所以埃及的法老团对上昆仑派,神秘对神秘,倒是让我们大开眼界。”郎刑天笑着说道。 第415章:顶得住吗!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将军,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顶住!千万不要他们靠近!” “是!” “大家坚持住!“ 城头上,反贼士兵们纷纷拿起武器抵抗,然而他们的武器跟明军的武器相差太远,根本就抵挡不住。 “啊!“ “啊!“ 一阵阵惨叫声传来,城墙上的反贼被一波又一波的火枪击杀。 “只要我知道的话,我必定全力救助!不过要是我不知道的话,你就不能怪我!”张凡闻言慎重的点了点头说道。 “搞了半天,我还以为你有战术呢。”闻言,宗祖顿时失落的苦涩的笑了笑。 一般来说,三魂七魄不可用肉眼看见,但是驱魔人绝不在这个“一般”之中。 大晚上的去荒郊野地的蛇岛,哪里有司机刚去,但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当李逍遥把价钱加到五万元的时候,有两个司机决定组团拉李逍遥过去。 不能再忍了!这孙子实在是太嚣张了!有个通缉犯的老爹,还敢大摇大摆的在这里闹事。真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 “你可以选择不相信我,但是相信我,对现在的你来说,好处会多一些!”林诗月说道。 那两人口吐鲜血,他们的下身方位已经是一片血肉模糊,完全达到了断子绝孙的效果。 李逍遥也看到了姜燕燕的眼神,没有了幽怨,只剩下满足之后的渴望,就是这种满足让她情绪很好,而那种渴望则让她的气血在一点点的消耗。 身子一晃,白玄君瞬间化作一道残影,不到片刻的时间,他就出现在破天剑宗之内。 “你想要知道什么?”白君一脸好奇的看着沈毅,在沈毅眼中他看到了一丝迷茫、一丝疑惑还有着一丝负担,在他眼里沈毅本就是洒脱之人,能让他如此认真对待的事情,想必一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叶一诺神情再变,大雪山和昆仑同为天道隐门,得罪大雪山可不得罪青城山这种二流门派。所以,叶一诺也是要前后思索一番。 “怎么……怎么回事?”章正猛然间缓过神来,也是一脸疑惑地看着我们。 本来沈毅以为克里斯蒂娜宣布了结果之后,克里斯蒂娜会直接从高台上走下来过来找自己的,却是没想到克里斯蒂娜宣布结果之后,却是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晚上十点的样子,南风傲雄也是喝高了,毕竟人老了,不敌年轻的时候了。沈毅看着南风皓军和一些仆人将南风老爷子送回房间后,给南风傲雪说了一些事情,便是告辞了。 “就凭你!”方白一拳挡住的战锤,七条白龙气催动下的真气接近九百五十年了。 程祥一听,赶紧上前查看。他将自己的指头伸进酒瓶里摸了摸,然后突然低头四下寻找着。这时,程祥忽然看到我扔在一边的珍珠装饰高跟鞋,便急忙跑过去拿了起来。 这些真气在方白掌间涌出,如同一条条大海,最后它们聚焦在一起,化成一片笼罩数十万里星空的汪洋。 然而收集到这些农产品之后,他们却可以迅速送到市场去贩卖,所得的收入,已经足以支持这样的客运运输。 那些东瀛武士不再多言,纷纷守候在这义庄大门之处,提防有贼客前来,对公主不利。 他身姿轻灵,如猫般轻巧,从窗户一跃而入单膝跪在那里,无声无息。 第416章:全都杀了!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朱雄英眼神愈发冷冽,敌将的弯刀如同两道银色的闪电。 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令人眼花缭乱的轨迹,每一次挥砍都带着破空之声,直逼朱雄英要害。 朱雄英则以长枪应对,枪尖如龙,时而盘旋防御,时而迅猛反击,每一次与弯刀的碰撞都会激起一阵火花,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金属交击声。 “喝!” 敌将突然大喝一声,身形暴增,一刀劈下,带着山呼海啸般的气势,仿佛要将朱雄英一分为二。 朱雄英身形一侧,几乎贴着城墙边缘滑过,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一击,同时长枪横扫,直击敌将腰间。 敌将反应极快,腰部一扭,弯刀反转,竟在空中与长枪再次相撞,发出“铛”的一声巨响,两人各自借力后退数步。 这一番交锋,两人都感受到了对方的不凡,战斗愈发激烈。 朱雄英的长枪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时而化作游龙出海,时而变为猛虎下山,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他对武学的深刻理解与运用。 而敌将的弯刀也是威力惊人,每一击都力大势沉,让人不敢小觑。 在一次激烈的碰撞后,两人同时收势,面对面站立,目光如炬,仿佛都在寻找对方的破绽。 突然,朱雄英身形一动,如同鬼魅般向前冲去,长枪直取敌将心窝。 敌将冷哼一声,弯刀交叉于胸前,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铛铛铛!” 长枪与弯刀连续碰撞,火星四溅,每一次撞击都让周围的空气为之震颤。 朱雄英长枪猛然下压,试图压制敌将的攻势,而敌将则借势上挑,意图将朱雄英的长枪震飞。 就在这时,朱雄英眼中闪过一丝精芒,他利用一次碰撞的反弹力,身形骤然拔高,长枪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直指敌将头顶。 敌将猝不及防,急忙仰头躲避,却未曾料到朱雄英这只是虚招,真正的杀招在于长枪下落时突然改变方向,直刺其腰部。 “噗嗤!” 长枪穿透了敌将的护甲,鲜血喷涌而出。 敌将瞪大了眼睛,自己看来终究不是朱雄英的对手。 朱雄英收回长枪,冷冷地看着倒在地上的敌将,眼中没有丝毫波澜。 “快速清理城楼上的敌人!” 朱雄英大喝一声! “是!” 不良人纷纷高声回应,加快手中的速度,手中的环首刀刀光飞舞。 每一刀挥出,都是对生命的蔑视,对叛逆的惩罚。 他们的动作迅捷而精准,刀光剑影中,反贼们纷纷倒下,城楼上逐渐铺满了尸体,鲜血染红了青砖,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杀!” 朱雄英再次怒吼,他的声音如同雷鸣。 只见一名不良人,身形瘦削,但动作却异常灵活。 他如同一只猎豹,在人群中穿梭,每一次跳跃都能精准地落在一名反贼的头顶,环首刀一挥,便是人头落地。 他的脸上没有恐惧,只有对战斗的狂热和对胜利的渴望。 另一边,一名身材魁梧的不良人,手持双刀,左右开弓,如同猛虎下山,无人能挡。 他的双刀在空中交织出一道道银色的网,任何试图靠近他的反贼,都会被这密集的刀网切割成碎片。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杀戮的快感,每一次挥刀,都像是在宣泄着心中的忿怒与不甘。 朱雄英则站在战场的中心,他的长枪如同一条游龙,在人群中翻腾,每一次出击都伴随着反贼的惨叫。 他的动作既快又准,每一枪都直指要害,绝不拖泥带水。 他的身影在战场上留下一道道残影,让人眼花缭乱,难以捉摸。 突然,一名反贼头目从人群中跳出,手持一柄长剑,直奔朱雄英而来。 此人身材高大,肌肉虬结,显然是个练家子。他怒吼一声,长剑如龙,带着呼啸的风声,直取朱雄英项上人头。 朱雄英冷哼一声,长枪一横,迎了上去。两兵相交,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火花四溅。 反贼头目力量惊人,长剑压得朱雄英的长枪微微弯曲,但朱雄英依旧稳若泰山。 他利用长枪的韧性,突然发力,将反贼头目的长剑弹开,同时长枪一抖,枪尖如同灵蛇出洞,直刺其咽喉。 反贼头目大惊失色,急忙侧身躲避,但朱雄英的长枪却如影随形,紧紧咬住他不放。 他长枪猛然下压,同时身形一侧,借助反贼头目反击的力量,将他拉入怀中,长枪如闪电般刺穿其胸膛。 反贼头目瞪大了眼睛,满是不甘地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襟。 朱雄英收回长枪,冷冷地扫视了一圈四周,那些还活着的反贼们,在他的目光下,纷纷颤抖着后退,眼中充满了恐惧。 “全部杀掉!“朱雄英冷喝一声。 他的声音很平淡,仿佛做了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遵命!“ 不良人高喊一声,再次挥舞起了长枪,向四周杀去。 不良人发疯一般冲进人堆里,所到之处尽皆是惨嚎,鲜血迸溅,尸体滚落在街道上。 朱雄英并没有停止屠杀,他的眼中没有任何同情和怜悯,他就像一尊杀神,一路斩杀着所遇到的反贼。 反贼们见朱雄英实力强悍,知道不是对手,一旦交手必定死伤惨重,便纷纷撤离城墙。 朱雄英哪肯放过他们,直接追了下去。 “咻~“ 长枪如灵蛇出洞,洞穿了两名正在逃跑的反贼,然后一个回旋,将他们的脑袋打爆。 “砰!砰!“ 两颗头颅掉落地面后,还在微微抽搐,似乎还保持着临死前的表情,但很明显已经死去。 朱雄英继续向前追去,他身形矫健,宛如一匹黑色的狼,所过之处必然掀起一股腥风血雨。 一名反贼头目趁机从人丛后窜出,握紧了手中的短刃,向朱雄英刺来。 朱雄英猛然转身,手中的长枪如同灵蛇般刺出,直取他的咽喉。 “啊“ 那名反贼头目惨叫一声,捂着咽喉,倒在了地上。 朱雄英的眼神中充斥着嗜血的寒光,长枪一摆,再次将一名想要偷袭他的反贼杀死。 他没有停顿,直直向反贼群中追去,一路上不断有反贼倒下,但都不能阻拦他的步伐。 朱雄英在城墙上大开杀戒之时,城内的明军也正与城内反贼大军厮杀。 街道两旁,房屋之内,处处都是战斗的身影。 明军的ak47与火炮不断轰鸣,将反贼一次次撕裂。 战场上,硝烟弥漫,火光冲天。 士兵们的身影在烟雾中时隐时现,每一次交锋都可能是生死较量。 鲜血染红了街道,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双方的厮杀极为恐怖血腥,一具具的尸体倒在街道之上。 一名明军士兵手中长刀砍在一名反贼脖颈处,将其砍倒在地,他的长刀上沾染了大量的鲜血。 鲜血喷涌而出,溅射到那名明军士兵的身上。 就在这时,一支利箭划破虚空,直奔他咽喉。 “噗!“ 长箭贯穿他的咽喉,他瞪大了眼睛,低下头看着贯穿咽喉的长箭,瞳孔慢慢涣散。 鲜血顺着他的嘴角缓缓流下。 明军士兵不甘地倒在地上,他的死并没有让明军停止攻击。 而是继续挥舞手中的兵器,杀向前面的敌人。 鲜血染红了街道,一具具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血泊之中。 一具又一具的尸体倒下,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浓烈的血腥味。 朱允熥跟朱雄英分开后,一人一马一枪杀入敌军阵营中,不停地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在人群中纵横驰骋,势如破竹。 他虽然年轻,但武艺高超,杀得敌人胆战心惊,根本不敢上前抵抗。 “砰!“ 朱允熥一脚踹飞一名刚要反扑的反贼。 “噗嗤!“ 他又一枪挑断了一名反贼士兵的咽喉,让他连惨叫声都无法发出。 “咚、咚、咚!“ 他一边走,一边举枪向反贼射击,一枪又一枪,每一枪都有一个反贼倒在地上,再无生息。 他的速度很快,眨眼间就杀了十多名反贼。 他一枪捅穿了一名反贼胸口,枪杆一挑,那名反贼的身躯被他挑飞出去,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 他一枪将这名反贼捅死,又一枪扎死另外一名反贼。 在他周围倒了十几具尸体后,他的脸上依旧挂着冰冷的笑意。 随着朱允熥在敌军阵营中的疯狂杀戮,战场上的气氛愈发紧张与凶险。 他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如同一头凶猛的猎豹,每一次挥枪都伴随着敌人的哀嚎与倒下。 街道上,明军与反贼的厮杀已经进入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一名明军士兵手持长剑,与一名反贼士兵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两人的身影在烟雾中时隐时现,每一次交锋都伴随着火花的四溅与兵器的碰撞声。 明军士兵的剑法凌厉而精准,每一次挥剑都直指反贼的要害。 然而,反贼士兵也并非等闲之辈,他凭借着灵活的身法与顽强的毅力,一次次躲过了明军士兵的致命一击。 就在两人打得难解难分之时,一支利箭突然划破虚空,直奔明军士兵的后心。 明军士兵察觉到了危险,想要躲避已经来不及了。 利箭瞬间贯穿了他的身体,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甘与惊愕。 他的身体无力地倒在地上,手中的长剑也滚落在一旁。 与此同时,另一名明军士兵正与三名反贼士兵激战。 他的身手矫健,每一次挥刀都伴随着敌人的惨叫与倒下。 然而,随着战斗的持续,他的体力也逐渐消耗殆尽。 就在他准备进行最后一搏之时,一名反贼士兵趁机从背后偷袭,一刀砍在了他的脖颈处。 鲜血喷涌而出,明军士兵的身体无力地倒在地上,双眼圆睁,死不瞑目。 战场上,这样的场景比比皆是。 士兵们的生命在这里如同草芥一般脆弱,每一次交锋都可能是生死较量。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与硝烟味,让人窒息。 而朱允熥却仿佛不知疲倦一般,继续在敌军阵营中疯狂杀戮。他的长枪如同蛟龙出海,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敌人的倒下。 他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如同一道闪电,让人眼花缭乱。 “砰!“ 朱允熥一脚踹飞了一名刚从背后偷袭他的反贼士兵。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杀意,仿佛要将所有的敌人都消灭殆尽。 “噗嗤!“ 他又一枪挑断了一名反贼士兵的脖颈,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的长枪。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怜悯与同情,只有对敌人的无尽仇恨。 “咚、咚、咚!“ 他一边走,一边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向周围的敌人发起猛烈的攻击。 每一次挥枪都伴随着敌人的哀嚎与倒下,他的速度之快,让人叹为观止。 在他的身后,明军士兵们紧随其后,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与反贼士兵们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街道上,鲜血染红了每一寸土地,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与硝烟味。 他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向冲在最前面的反贼士兵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每一次挥枪都伴随着敌人的倒下,他的速度之快,让人眼花缭乱。 在他的带领下,明军士兵们也纷纷发起了冲锋。 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与反贼士兵们展开了殊死搏斗。 街道上,兵器交击的铿锵声、士兵们的惨叫声以及火炮的轰鸣声响彻云霄。 “殿下,救我!” 这时,战场上响起李景隆怒吼。 朱允熥看去,不远处李景隆被一群反贼给围了,浑身是血,狼狈至极。 身边只有几个亲兵,危在旦夕。 朱允熥刚想杀过去,却见两道身影从天而降。 轰…… 扬起阵阵灰尘! 定睛一看,正是朱雄英和袁天罡! “殿下!” 李景隆看到朱雄英来救场,顿时喜上眉梢,差点没哭出来。 “表哥,你有点菜啊!” 李景隆:(;Д`) 菜就菜吧! 总好过没人救啊! “殿下,我回去一定勤加练习,再也不偷懒了。” “袁天罡!” “在!” “开路……” “是!” 当即挥出一掌,刚猛霸道的真气朝反贼士兵们席卷而去。 当即倒下一片,站在最前面的直接被轰成了碎片。 对没错! 就是碎片! 试问谁能受我大帅一掌?!????? 谁?????? 第417章:开始大杀四方!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反贼士兵见状顿时傻眼了,他们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纷纷往后逃窜,根本就没有了刚才的嚣张气焰。 就连一些反贼首领们见势不妙,也都纷纷掉头就跑。 朱雄英见状,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冷笑:“一群乌合之众,杀!” 当即纵马杀过去。 “杀!” 身后的李景隆带着人紧随其后。 有了朱雄英的加入,他们如同饿虎扑羊,冲向反贼。 反贼士兵们早就吓尿了裤子,一个个拼命逃窜,根本就不敢停留。 朱雄英手持长枪,冲入敌军之中嘎嘎乱杀一通。 “砰砰砰砰!“ 长枪不停地刺出,带着呼啸而过的风声,狠狠地砸向敌人,一个个倒下一片,鲜血喷涌而出,尸横遍野,触目惊心。 不到半刻钟的功夫,反贼士兵就倒下一大片,一具具尸体躺倒在血泊之中,惨不忍睹。 朱雄英的身影在战场上犹如一道闪电,穿梭在敌人之间,每一次长枪的挥舞都伴随着一阵凄厉的哀嚎。 他的眼神冷冽如霜,没有丝毫的犹豫与退缩,只有对胜利的渴望和对敌人的无尽蔑视。 “砰砰砰砰!” 枪影如织,每一次长枪的刺出都精准无比,直击要害。那些反贼士兵,在他面前仿佛成了待宰的羔羊,毫无反抗之力。 朱雄英的长枪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银色的轨迹,宛如天神的审判,无情地收割着生命。 李景隆紧随其后,他的脸上同样没有丝毫的恐惧与疲倦,只有对朱雄英的敬佩和对胜利的坚定信念。 他挥舞着手中的长剑,每一次挥砍都伴随着一阵劲风,将敌人劈成两半。 他的剑法凌厉而精准,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他身为武将的精湛技艺。 两人并肩作战,犹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 他们的身后,是跟随他们冲锋陷阵的士兵们,他们被朱雄英和李景隆的勇猛所感染,也奋勇杀敌,毫不畏惧。 战场上,喊杀声震天动地,硝烟弥漫,火光四溅。 朱雄英和李景隆的身影在敌军中犹如两颗璀璨的明星,照亮了整个战场。 他们的每一次冲锋,都伴随着一阵敌人的溃败和士兵们的欢呼。 朱雄英的长枪突然改变方向,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向一名反贼首领。 那名首领惊恐万分,想要躲避,但已经来不及了。 长枪如电,瞬间穿透了他的胸膛,将他高高地挑起,然后狠狠地砸在地上。 鲜血四溅,染红了朱雄英的长枪和战袍,但他的眼神依然坚定而冷酷。 李景隆也不甘示弱,他瞄准了一名正在逃窜的反贼士兵,长剑一挥,将他拦腰斩断。 两半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溅起一片血花。 两人配合默契,一个主攻,一个辅攻,将敌人杀得节节败退。 他们的身后,士兵们越战越勇,仿佛有了无穷的力量。 他们知道,只要跟着朱雄英和李景隆,就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突然,一阵密集的箭雨从天而降,向朱雄英和李景隆袭来。 两人眼疾手快,纷纷挥动手中的武器,将箭矢一一击落。 但即便如此,还是有不少士兵被箭矢击中,倒在了血泊之中。 朱雄英怒目圆睁,他忿怒地看向箭雨的来处,那里是一队反贼弓箭手。 他大喝一声,纵马冲向那些弓箭手。 李景隆也紧随其后,两人犹如两把锋利的利剑,直插敌人的心脏。 在接近弓箭手的一刹那,朱雄英突然跃起,长枪如龙出海,瞬间将几名弓箭手穿成了串。 他的身影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稳稳地落在地上。 而那些弓箭手,则成了他枪下的亡魂。 李景隆也不甘示弱,他挥舞着长剑,将剩余的弓箭手一一斩杀。 他的剑法凌厉而精准,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他身为武将的精湛技艺。 在他的剑下,敌人纷纷倒下,无一幸免。 两人再次并肩作战,将剩余的敌人一一消灭。 他们的身后,士兵们也在奋勇杀敌,将敌人彻底击溃。整个战场,都弥漫着胜利的气息。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朱雄英和李景隆纷纷转头看去,只见一队敌军骑兵正飞速向他们冲来。 那些骑兵身着铁甲,手持长枪,气势汹汹。 朱雄英冷笑一声,他挥动手中的长枪,指向那些骑兵。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和对敌人的蔑视。他大喝一声:“来吧!让你们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李景隆也紧随其后,他挥舞着手中的长剑,与朱雄英并肩作战。 两人犹如两尊战神,屹立在战场上,无惧任何挑战。 那些骑兵呼啸而来,与朱雄英和李景隆的军队碰撞在一起。 顿时,战场上再次陷入了混乱与杀戮之中。但这一次,朱雄英和李景隆并没有退缩,他们奋勇杀敌,将敌人一一击溃。 朱雄英的长枪在战场上犹如一道闪电,每一次挥舞都伴随着一阵敌人的哀嚎。 他的眼神冷冽如霜,没有丝毫的犹豫与退缩。他犹如一台杀戮机器,不断地收割着敌人的生命。 而李景隆也不甘示弱,他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将敌人一一斩杀。 他的剑法凌厉而精准,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他身为武将的精湛技艺。 在他的剑下,敌人纷纷倒下,无一幸免。 两人的勇猛感染了身边的士兵们,他们纷纷奋勇杀敌,将敌人彻底击溃。 整个战场,都弥漫着胜利的气息。 而那些反贼士兵们,则纷纷逃窜,不敢再与朱雄英和李景隆为敌。 就在这时,一名反贼首领突然冲出人群,手持大刀向朱雄英砍去。 朱雄英眼疾手快,他侧身一闪,躲过了那致命的一击。 然后,他反手一枪,将那名首领刺穿胸膛,鲜血四溅,染红了他的战袍和长枪。 那名首领缓缓低头,看着自己被洞穿的胸膛,那鲜血如同泉水一般涌出。 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 砰…… 朱雄英直接将其一脚踹飞出去,顺势砸倒了几个反贼士兵。 “殿下!” 此时傅友德大喝一声。 朱雄英当即转头看去,傅友德给他使了一个眼神,朱雄英立马心领神会。 “表哥,走,去找思行法那混蛋。” “明白!” 两人当即朝主城杀去。 ………………………………………… 此时! 思行法听闻城破的消息,方寸大乱,纷纷让身边的大臣出主意。 然而根本没什么卵用,一个个两个比他还慌。 无奈之下,也只能准备跑路! “大元帅,大元帅!” “不好了,不好了!” 思行法正准备出门跑路,一名侍卫跑到他面前,神色慌张。 “何事?” “大元帅,明军朝这边杀来了。” 此话一出众人大惊! “什么?” “大元帅,我们快走吧!” “不然就来不及了。” “对对对对!” “赶紧走!” 思行法在众人的簇拥之下想外逃离,刚走出没多远,就迎面碰上了朱雄英他们。 “思行法,哪里走!” 看到朱雄英的思行法顿时被吓得肝胆俱裂,当即掉头往其他方向而去。 却迎面碰上了李景隆。 “思行法还不快快投降?” 吓得当即躲进了元帅府,只留下一批士兵抵抗。 “哼!” “杀!” 朱雄英一声令下,李景隆当即带人杀了上去。 双方很快便厮杀在了一起。 李景隆一马当先,手持长剑,宛若一柄利刃,一剑将面前的敌人斩为了两截。 一剑之威,让人心颤。 “杀!“ “给老子杀啊!“ 李景隆手中长剑横扫,瞬间斩杀了几十个士兵,将士气提升到顶峰。 后面观战的朱雄英,看了一眼围墙:“不良人!” “在!” “随我来!” “是!” 朱雄英当即纵身一跃,跃过围墙,身后的不良人紧随其后。 一进院子,就看到大批反贼士兵,他们也看到了朱雄英他们。 顿时大惊不已! 这围墙这么高,就这么水灵灵的跃过来了? “快!” “快,给我杀了他们!” 一名贼将当即大呼。 所有人反应过来,反贼士兵如同潮水般涌向朱雄英众人。 “哼!” “来得好!” “不良人,给我杀!” “袁天罡,你去开门!” “是!” 双方当即展开激烈的厮杀! 朱雄英身在战场,犹如猛虎下山,他的眼神锐利如鹰,每一个动作都透露着不容小觑的力量。 不良人们紧随其后,他们个个身手不凡,训练有素,面对反贼的围攻,毫不畏惧,展现出极强的战斗力。 “杀!” 朱雄英大喝一声,手中的长枪犹如蛟龙出海,瞬间贯穿了一名反贼的胸膛,鲜血四溅,染红了他的战袍。 他身形矫健,如同鬼魅般在战场上穿梭,长枪所过之处,敌人纷纷倒下,无人能挡其锋芒。 不良人们也是各展所长,有的擅长近战,手中的刀剑如同狂风骤雨般落在敌人身上。 有的擅长远程攻击,手中的弓箭如同雨点般射向敌人,使得敌人无法近身。他们配合默契,进退有序,将反贼们一步步逼向绝境。 然而,反贼们也并非等闲之辈,他们人数众多,士气高昂,不断有新的士兵涌上前来,试图冲破不良人们的防线。 刀光剑影之中,喊杀声震天动地,战场上的气氛愈发紧张。 朱雄英深知,要想彻底击溃反贼,必须找到他们的首领,斩首示众,才能动摇军心。 他目光如炬,在战场上搜寻着敌将的身影。 “在那里!” 朱雄英突然发现了贼将的踪迹,他躲在后面指挥着手下的士兵进行抵抗。 朱雄英冷哼一声,身形一闪,便朝着贼将冲了过去。 “死!” 朱雄英大喝一声,长枪直取贼将。 贼将大惊失色,他没想到朱雄英会如此勇猛,竟然敢孤身一人冲了过来。 “快,快挡住他!” 贼将大呼小叫,指挥着手下的士兵围攻朱雄英。 然而,朱雄英却如同猛虎下山,无人能挡。 他手中的长枪犹如蛟龙出海,瞬间便击溃了围攻他的士兵。 “你逃不掉的!” 朱雄英一步步逼近贼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杀意。 贼将脸色苍白,他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逃,只能拼死一搏。 “我跟你拼了!” 贼将大喝一声,挥剑向朱雄英砍去。 然而,朱雄英却身形一闪,轻松躲过了他的攻击。紧接着,朱雄英的长枪便如同闪电般刺穿了贼将的胸膛。 噗嗤…… 思行法惨叫一声,倒在了血泊之中。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不甘,他没想到自己会死得如此凄惨。 而与此同时,袁天罡纵身一跃来到大门,迅速打出几掌,刚猛霸道的真气席卷而去。 瞬间反贼士兵倒下一大片,趁着这个空隙,袁天罡连忙打开大门。 外面的明军当即涌了进来,有了生力军的加入,不良人压力大减。 反贼被打的节节后退! “殿下,你快去找思行法,千万别让他逃了,这里交给我。” 李景隆朝着朱雄英大喊。 朱雄英看了一眼李景隆,当即转身朝府内杀去,袁天罡和不良人立马跟上。 朱雄英一路杀过去,犹如入无人之境,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无人是他的一招之敌! “分开搜,千万别让他给跑了!” “是!” 所有不良人分开展开地毯式搜索。 …………………… 砰…… 朱雄英踹开一间房门,进去找了找,发现没有人影。 当即转身下一个房间,继续找。 一连找了几个房间,依旧没有思行法的身影。 “袁天罡!” “在!” 袁天罡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 “找到没有?” “启禀殿下,暂时还没有。” “继续找,留意下是否有密室之类的。” “是!” 当即转身离去。 ……………………………… 两个时辰之后! 依旧没有找到思行法的人影,其他一些人倒是找到不少。 不过都是一些小鱼小虾,根本没有大鱼,思行法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丢卡咩,我就不信他能飞天遁地不成?” “继续找!” “挖地三尺也要给老子找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第418章:一切平定!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是!” “给本帅找!” 所有人当即继续开找! 此时的一间密室内,思行法一行人躲在里面瑟瑟发抖。 “大元帅,我们躲这里安全吗?” “那你现在还有更好的去处吗?” 思行法瞪了他一眼,那人立马低下头不敢说话。 他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声响,所有的心都提到嗓子眼,眼睛紧紧盯着眼前的石门。 不多时,外面没了声响,众人顿时长吁一口气,躲过一劫。 “终于走了!”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话音刚落,石门动了一下! 所有人心揪了一下,眼睛死死盯着石门,额头上全是冷汗。 随后整个石门被打开! “原来你们躲在这里啊!” “朱雄英!” “我跟你拼了!” 思行法当即冲了上来! 啪…… 直接被朱雄英一个大嘴巴子给扇懵逼了,原地旋转360度。 “就凭你?” “全部带走!” “是!” …………………………………… 大厅之上! 思行法等人全部被押到大厅之上,此时外面的战斗已经结束。 “跪下!” 思行法等人被不良人强行摁了下去。 “思行法,挺会藏啊!” “哼!” “朱雄英,有种你就杀了我,本帅宁死不受辱。” 思行法冷哼一声! “呵呵……” “杀你那是必然的,不过还没有这么快。” “本殿下问你,你们为何造反?” “为何?”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你爷爷朱元璋一个乞丐都能做皇帝,我父亲身为贵族。” “有何不可?” 朱雄英笑了笑:“我皇爷爷确实是乞丐出身,但是当初他造反可不是为了皇位。” “匹夫起事,无凭借威柄之嫌;为民除暴,无预窥神器之意。” “华夏得国最正者,唯汉与明!” “哈哈哈……” “朱雄英,你还真是会给你们自己戴高帽。” “你们也配与汉太祖刘邦相比?” 思行法闻言哈哈大笑,言语之中带着无尽的嘲讽。 “呵呵……” “思行法,你自己好好想想,我皇爷爷当初是为什么起事的。” “你们只看到了我皇爷爷坐上皇位的风光,所以你们也想做皇帝。” “你们不顾百姓死活,强行发动战争,让多少家庭妻离子散。” “天下好不容易安定下来,你们为了一己私欲,搞得滇南百姓苦不堪言。” “你却还理直气壮,还有理了!” “呵……无可救药!” 朱雄英厌恶的看了他一眼。 “呵呵呵……” “成王败寇,现在你们赢了,你们说什么都是对的。”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思行法别过头道! “好!” “也算是一条汉子!” “来人!” “拖下去,斩!” “诛灭九族!” “是!” 思行法一行人全部都被拖了出去。 “殿下,现在战事平定了,我们接下来……” 沐英看着朱雄英说道。 “接下来的事,就给你了,我得回京一趟。” “这么快?” 沐英诧异道。 “殿下,再留些时日。” “我们还没好好招待您呢!” 一旁的沐春开口道。 “哪用什么招待,都是自家人。” “这次土司造反,必须得回去跟皇爷爷商量一下解决办法。” “解决办法?” “现在不是已经解决了吗?” 朱雄英抬头看了一眼李景隆,没有说话。 “允熥,你是跟我回去呢?还是留在这?” “大哥,我跟你回去!” “好!” “那走吧!” “殿下,这么快?” “也不用这么着急吧?” “明天再走吧!” “是啊!殿下!” “那好吧!” “明天再走!” ……………………………………………………………… 应天! 皇宫御书房内! 此时朱元璋正跟朱标商议朝政,此时听到外面一阵嘈杂声。 “嗯?” “外面怎么回事?” “怎么乱烘烘的,成何体统?” “王景弘,出去看看!” “是!” 王景弘连忙小跑出去,没一会儿,王景弘急匆匆的跑进来。 “陛……陛……陛陛……陛下……” “何事?如此慌张?” 朱元璋眉头微微皱起。 “陛下,还是您自己去看吧!” 朱元璋与朱标相视一眼,起身向外走去。 刚走出去,他们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只见天空之中盘旋着一个个大家伙。 正缓缓下降! “护驾!” 毛骧大喝一声! 锦衣卫、御林军将朱元璋和朱标护在身后,其余人将眼前的大家伙团团围住。 这时机舱门被打开,所有人的心都被提到了嗓子眼,眼睛死死盯着眼前。 下一秒! 只见朱雄英从里面跳了出来。 “殿下?” “雄英?” 所有人都愣住了! “怎么?不欢迎我回家?” 朱雄英看着眼前的阵仗笑了笑,朱元璋挥了挥手,所有锦衣卫、御林军全部退下。 “小兔崽子,这是何物?” 朱元璋好奇的盯着眼前的直升飞机。 “飞机啊!” “武装直升机!” “空军用的武器!” “这……这……这就是飞机啊?” “没错!” “准确来说,是飞机的一种!” “它……” 朱雄英还想给朱元璋和朱标介绍,两人就已经直接绕过他,来到飞机面前。 一个劲的打量,看哪都好奇,看的十分入迷! “雄英,这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厉害?” 一旁的朱标好奇道! “太子爹,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臭小子,你骗我的还少?” 朱标没好气道。 “好好好!”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我带你们感受感受如何?” “听一百遍,不如亲身感受一次,如何?” “好好好!” “这个可以有!” 一旁的朱元璋兴奋道。 “啊等等!” “来人,去请天德过来一下。” “他是空军元帅,他这个空军元帅都没见过飞机,说出去让人笑话。” “二虎,立马去!” “是!” ………………………………………… 不知过去多久! 徐达匆匆而来! “陛下,这个就是飞机吗?” “看着不错啊!” 徐达一来,什么都没问,就盯着飞机看! “哈哈哈……” “天德,收一下你的口水!” “陛下恕罪,臣一时情急!” “哈哈……” “天德你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怎么一架飞机就把你弄成这样。” “咱可是没有像你这般失态啊!” 朱元璋略带一丝装逼的语气说道。 一旁的朱雄英不由得撇撇嘴,真他妈的能装,不知道是刚刚都看傻眼了。 口水差点没流一地,好意思说人家。 “陛下乃天子,臣哪能与陛下相提并论。” “徐爷爷您别听他胡扯,他就是装的。” “刚刚他跟您没什么两样。” “嘿?你这小兔崽子!” “谁说的?” “你就是这么败坏老子名声的是吧?” 朱元璋闻言顿时不不乐意了,上前就想揍朱雄英,却被朱标给拦住了。 “父皇,息怒!” “我们还是先看看这个直升飞机吧!” 听到朱标这么说,朱元璋这才作罢。 “小兔崽子,待会再收拾你。” “赶紧带咱去试试,看看这个什么直升飞机,快点!” “好好!” “上去吧!” 三人依次登上飞机,一脸好奇地打量着这陌生的舱内环境,小心翼翼地坐到了位置上。 三人并排坐在一起,脸上写满了期待与紧张。 “小兔崽子,接下来呢?” 朱元璋好奇地问道。 “您坐稳了。” 随后帮他们戴上降噪耳机,系上安全带。 朱雄英立马示意驾驶员可以起飞,随着引擎的轰鸣声响起,整个直升飞机开始震动起来。 朱元璋三人紧张地抓住了扶手,眼睛瞪得圆圆的。 “哈哈,别紧张,这很安全的!” 朱雄英笑着安抚道。 随着直升飞机缓缓升起,朱元璋、朱标和徐达都感受到了那种前所未有的震撼。 他们透过窗户,看着地面上的景物越来越小,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 “真的飞起来了。” “哇,这感觉真是太棒了!” 朱标忍不住赞叹道。 “是啊,老夫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神奇的东西!” 徐达也感叹道。 飞机朝着城外飞去,不多时就飞到了郊外。 “小兔崽子,你不说这玩意有空中优势吗?” “这怎么攻击啊?” 此时朱元璋似乎想起了什么。 “看好了!” “动手吧!” 朱雄英当即示意驾驶员,驾驶员点点头,当即按下一个按钮。 两颗小飞弹当即飞出去,对着远处的一座小山坡飞去。 轰隆隆…… 当即火光冲天,将那小山坡炸出一个一个大坑。 “看到了吗?” “这就是空中打击!” “如果刚刚那是敌人的防线,就会打出一个缺口,从缺口处攻入,敌人防线将全线崩溃。” 三人惊愕的看着远处的小山坡,此时他们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而且这个高度,现在的武器根本打不到。” “我们只要打完就跑,投石车跟不上,弓弩够不到。” “简直就是无敌啊!” 朱雄英继续补充道。 “好东西,好东西啊!” “哈哈……” 朱元璋大喜过望,大明若是装备了这样的武器,还有谁是对手? 无敌于天下,大明江山将传承千秋万代。 “殿下,像刚刚那样的炸弹,能装多少?” “如果要是用完了,咋办?” 一旁的徐达敏锐的看到这个问题。 “徐爷爷,这个好办!” “看好了!” 朱雄英当即拿出一个火箭筒,打开舱门,狂风当即呼啸而来。 朱雄英当即对准不远处,咻…… 火箭弹呼啸而去! 轰隆隆…… 顿时火光冲天! “看到了吗?” “这飞机的炸弹用完了,机舱里还有武器,可以在机舱内向下发动攻势。” “照样可以撕毁敌人的防线!” 徐达点点头:“现在臣终于知道殿下为什么要发展空军了。” “殿下之思维,臣望尘莫及啊!” “若是实现三位一体打击,纵然是百万大军,也不足为惧啊!” “佩服佩服啊!” 朱雄英摆摆手,笑道:“徐爷爷过奖了!” “我哪有那么厉害!” “好了!” “咱就说你们两个就不要互捧了。” 一旁的朱元璋没好气道。 …………………… 随后朱雄英带着他们多体验了一下,随后便回到了皇宫。 “天德,这个飞机你全部带回空军基地。” “陛下,您不留一两架?” 朱元璋摆摆手:“不必了!” “徐爷爷,现在我们空军基础为零,这些您全部带走吧!” “这些驾驶员,您也带回去,他们都是经验等的,可以培养不少飞行员。” “您就让他们充当教官便可!” “好……” “那臣可就不客气了!” “行了!” “你什么时候客气过?” 朱元璋没好气道。 徐达笑了笑,当即带着人和飞机走了。 ………………………………………… 御书房内! “臭小子,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那边的土司解决了?” 朱元璋喝了一口茶说道。 “解决了!” “沐英伯父恢复如初,反贼也全军覆没了。” “那里也没我啥事了,所以也就回来了。” 朱元璋闻言点点头。 “那你也不用这么快回来吧?” “这么着急回来,是不是有什么事?” 一旁的朱标开口道。 “还是太子爹了解我呀!” “哦?” “你小子有事?” 朱元璋疑惑道。 “老朱头,对于这次土司造反,你有什么看法?” 听到这话,朱元璋表情严肃起来。 “土司!” “土地和百姓都归土司世袭所有,土司各自形成一个个势力范围。” “司法、财政、行政、兵事都可以自治,对于当地人民予求予取,掌握一切生杀大权。” “可以说是除了不能登基称帝,其他一切甚至比照皇帝,而且只需要象征性的向朝廷缴纳微薄的赋税。” 朱元璋脸色有些阴沉,他一直都想解决西南土司的问题。 “是啊我们是出了一些政策,将他们纳入我大明官员体系当中,弱化了当地特色。” “他们依旧还敢造反?” “这土司不除,大明西南将永无宁日。” 一旁的朱标眉头紧皱。 “小兔崽子,你这次这么着急赶回来,是不是已经有了应对之法?” 第419章:改土归流!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想要杜绝那些土司坐大,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改土归流!” “改土归流?” “何意?” 朱元璋和朱标疑惑的看着朱雄英。 “简单来说就是废除土司制度,废除他们世袭的制度。” “改由朝廷任命流官直接进行掌管,实行和内地相同的地方行政制度。” “任命有任期、可调动的流官,随之进行清查户口、丈量土地、核实赋税等差事。” “……” 朱雄英将改土归流的细节全部一一讲给朱元璋两人听。 “改流之法,计擒为上策,兵剿为下策,令其投献为上策,敕令投献为下策。” “制宜之法,固应恩威并用。” “此计可加强朝廷对边疆的统治,减少叛乱,更利于西南的经济发展。” “更能打破蛮不出峒,汉不入境禁锢,促进各民族之间交流,加强民族凝聚力。” 听完朱雄英的解释,朱元璋两人点点头。 “父皇,这主意不错!” “而且儿臣认为好处还不止这些,我认为可行。” 朱元璋闻言点点头。 “臭小子,你说这么多,那具体应当如何实行啊?” “对土司本人,根据他们的态度给以不同的处理。” “对自动交印者,酌加赏赐,或予世职,或给现任武职。” “对抗拒者加以惩处,没收财产,并将其迁徙至其他省分,另给田房安排生活。” “同时设立府县和卫所……” “……” 朱雄英将能想到的全部一股脑说了出来。 “嗯!不错不错!” “你小子还真是大才啊!” “这样的方法你都能想到,不错不错!” “不会是咱老朱的孙子,哈哈哈……” 朱元璋哈哈大笑,有如此优秀的孙子谁会不高兴呢? “那就这么定了?” “嗯!就这么定了!” “明日朝会,咱就宣布!” “那没什么,我就走了!” 说着起身便想走,却被朱元璋一把拉住。 “等等!” “还有事?” “礼部选好了一个黄道吉日,你应该大婚了。” “啥玩意?” “大婚?” “我才多大?” “你都成年了,还多大?” 朱元璋没好气道。 “成年?” “没有啊!” “怎么没有?你都十六了!” “不是十八岁成年吗?” 朱雄英:(O) “臭小子,谁跟你说的?” “大明十六岁就成年了。” 朱雄英顿时愣住了。 满头的问号??????? 是吗? 大明十六岁就成年了吗? 自己的想法还停留在二十一世纪之中,可是作为二十一世纪新青年,怎么可能会结婚这么早呢? 看来必须得溜了! “呃……” “呵呵呵……” “行行行!” “我知道了!” “那我先走了!” “滚吧!” 朱雄英连忙跑出御书房,还没走几步却发现身后跟了个人。 “蒋瓛你他娘的跟着老子做甚?” 朱雄英疑惑不解。 “殿下,陛下让臣在您大婚之前不能离开您身边,寸步不离。” 朱雄英眉头微微皱起。 这老朱头想到他前面去了,这是怕自己跑路啊! “蒋瓛,你认为如果我要走,你能拦得住吗?” “殿下,臣拦不住,但是臣不会离开您半步。” 朱雄英:“……” 不会拦着,但会跟着,这跟在自己身边装了个监控有什么区别? “该死的老朱头!” “给我等着!” 朱雄英无奈,只能转身回东宫! …………………………………………………… 东宫! 朱雄英连忙去看王霖,带他玩了一下,转身出了宫。 去了沃尼马集团总部! “殿下,您回来啦?” 宁俊才看到朱雄英回来,立马应了上去。 “小霖,你在这玩一下!” “大哥去去就来!” “好!” 小王霖点点头。 “派人照顾一下!” 宁俊才点点头,当即派一个人看着小王霖。 …………………… 董事长办公内! “老宁,最近集团生意如何?” “殿下,集团的生意可谓是红红火火啊!” “现在全国不少地方都有我们的分公司,可谓是日进斗金啊!” 宁俊才笑道,当即奉上财务报表。 “那就好!” 朱雄英当即翻开报表,开始看了起来,一边听着宁俊才的汇报。 不知过去多久,门外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总经理,不好了,总经理!” 朱雄英和宁俊才眉头微微皱起。 “干什么?” “你眼瞎啊?” “没看到我正跟董事长汇报工作吗?” 宁俊才打开门当即对着来人就是一顿臭骂。 “好了好了!” “算了!” “什么事?” “董事长,刚刚那位小公子不见了!” “什么?” 朱雄英闻言当即站了起来,眉头紧皱? “不是让你好好看着他嘛?” “怎么会不见了?” “我……刚刚那老陈让我帮他搬点东西,我就让小公子自己在店里玩。” “谁知道等我忙完,一出来,人就不见了。” 那人低着头不敢看朱雄英。 “混账!”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店里都找了了吗?” 宁俊才当即大怒,能让朱雄英亲自带着的那人的身份肯定不简单。 而且刚刚听他的话叫朱雄英大哥,那岂不是就是太子殿下的儿子? 一想到这,宁俊才就冷汗直冒。 “都找了,就是不见小公子的身影。” “我们也派人上街去找了!” 朱雄英闻言脸色阴沉无比。 “袁天罡!” “在!” “去找!” “是!” 袁天罡身影当即消失在原地,朱雄英两眼死死盯着那人。 “宁俊才!” “在!” “杀了吧!” “殿下……” 宁俊才惊愕的看着朱雄英。 那人闻言,当即吓得跪了下来。 “殿下饶命啊殿下……” “小的不是故意的,求殿下开恩啊!” 咚咚咚…… 吓得不断的磕头,如同捣蒜一般! “听不见我说话吗?” 朱雄英转头看向宁俊才,宁俊才心里咯噔一下,那个眼神仿佛要将他吞噬一般。 十分可怕…… 杀意十足,如果宁俊才敢求情,恐怕他也不好受。 “是……是……” “来人带下去,沉塘……” 当即两个大汉将其带走! “殿下,你先不要着急,小公子不会有事的。” 朱雄英脸色阴沉的没有说话,而是坐在位置上一言不发。 一旁的宁俊才内心不停的祈祷小王霖没事,不然京城可就要迎来一场腥风血雨啊! 时间一点点过去,不知过去多久袁天罡回来了! “殿下!” “如何?” 朱雄英连忙站起来。 “是被人带走了!” “被带出城外了!” 听到这话,朱雄英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阴沉。 “找死!” “走!” 连忙向外走出去。 “完了!” “又有人要遭殃了。” “还真他娘的不长眼啊!” “惹谁不好,偏偏惹殿下,这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嘛?” 宁俊才看着朱雄英离去的背影不禁摇摇头道。 …………………………………………………… 城外一处偏僻的角落,有一间茅草屋! “老三,你过来!” “嘿嘿……” “老大什么事啊?” 啪…… 一个大嘴巴子甩过去! “老大,你打我干嘛?” 一个大汉捂着自己的脸委屈巴巴的看着自己的老大。 “你他妈的找死啊?” “我跟你们说了多少次,不能拐带有钱有势的孩子,你为什么不听?” “你带回来的那个,身上穿的都是绫罗绸缎,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孩子。” “你想害死我们啊?” 为首的刀疤大汉怒不可遏。 “老大,您别生气!” “那里那么多人,不会被发现的。” “再说了,现在都已经带回来了,也不可能再送回去了。” “您消消气!” 其他人连忙劝道! “我告诉你,你以后要是再犯,小心我剁了你。” “你这样会害死我们的,你知道吗?” “知道了老大!” 那大汉委屈巴巴道! “老大,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一顿地不能待了,得赶紧走,不然被发现可就不好了。” “走?老大,这里这么偏僻,他们发现不了的。” 啪…… 又是一个大嘴巴子甩过去。 “蠢货!”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么愚蠢吗?” “你带回来的那小孩,八成是当官的孩子,一旦他们发现不对。” “到时候我们就是想走,也走不了。” “老大,那地窖里的货(孩子)?” 听到这话,刀疤低头思索片刻。 “都杀了吧!” “啊?都杀了?” “老大,这可是我们几个月费尽心思才搞到的,都杀了是不是有些可惜了?” “不杀,难道你要带着上路?” “这么多,你也不怕被沿途官兵发现?” “他们就是累赘,带在身边我们只会死得更快,不用可惜,只要我们还活着,就不怕搞不到。” “放心吧!” “这次就当白干了!” 听到这话,众人也是无奈。 “老三,都他妈的怪你!” “这下好了,让我们白忙活几个月!” “我……我……唉……” “行了行了!” “都别说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说着掏出一个小瓶子! “这是砒霜,混到食物里给他们吃下,老三,你去!” “啊?为什么是我?” “当然是你了!” “要不是因为你,我们需要这样吗?” “少废话,快点去!” “完事后,天黑我们就走!” “快点!” “明白!” 老三接过砒霜,正准备去干活,此时就听到外面有动静。 “老大,什么动静?” “该不会是官兵来了吧?” 此话一出,吓得众人顿时躲到桌子底下。 “一群废物,怕什么?” 说着,刀疤悄悄来到窗边,打开一条缝隙,只看到外面被大批的不良人围了起来。 吓得连忙缩了回来! “大哥,是官兵吗?” “不知道!没见过他们的服装,应该是!” “那……那怎么办?” “我们……” 他还没说完,外面就响起了朱雄英的声音。 “里面的人听着,乖乖的双手抱头出来,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已经没有了退路。” “除了投降,别无选择,如若不然,别管老子心狠手辣。” 朱雄英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茅草屋。 “大哥,我们怎么办?” “要不我们跟他们拼了!” 说着,那叫老三就要起身冲出去,却被刀疤给按住。 “别冲动!” “你他妈的动动脑子会死啊?” 刀疤没好气道。 “那我们怎么办?” “他们是官兵,我们有人质,这么多小孩,我就不信他们敢乱来?” “对对对!” “老大说的对,我怎么没想到呢?” “你能想到什么?” 刀疤没好气道。 “外面的人听着,我们这里有三十多个孩子,如果你们不想他们有事的话,最好给我让出一条路来。” “否则大不了玉石俱焚!” 听到这话,朱雄英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这是威胁? “狗东西,老子从来不知道什么妥协。” “动手!” 朱雄英一声令下,顿时从屋顶窜下几个身影,刀疤他们顿时大惊失色。 一阵刀光剑影过后! 除了刀疤以外,其他人全成了热乎的尸体。 朱雄英当即带人冲了进来,看了看眼前这一幕,缓缓来到刀疤面前。 “人呢?” “哼!” 刀疤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殿下,这里有个地窖!” 朱雄英连忙走过去查看,看了看连忙下去。 下去以后眼前的场景愣在了当场! 清一色的全都是小孩,那些孩子看到有人来,不由得往后缩了缩,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大哥!” 小王霖看到是朱雄英,连忙扑到朱雄英怀里,他身上还绑着绳索。 “不怕!” “大哥带你出去!” “袁天罡,把他们都带出去!” “是!” 说完,朱雄英带着小王霖走出地窖。 “没事吧?” 小王霖摇摇头:“没事!” “蒋瓛!” “在!” “带去昭狱好好招待一下,可千万别让他死了。” “明白!” “带走!” …………………………………………………………………… 昭狱内! 此时的刀疤正受着残酷刑罚,朱雄英正坐在旁边看着。 小王霖已经让人送回宫里,眼前这人他要亲自好好招待。 第420章:吓坏刀疤!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停!” 朱雄英摆摆手,刀疤被锦衣卫拖到朱雄英面前,像条死狗一样。 “叫什么名字?” 朱雄英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孙建!” “别人都喜欢叫我刀疤。” “做这个多久了?” “十年!” 听到这话朱雄英眼中闪过一丝杀意,这么长时间不知道已经有多少孩子遭殃。 “十年?” “背后是谁给你做掩护?” “没有!” “我这样的人,哪有什么背景!” 刀疤语气想到随意,就好像说一件很真实的事情,毕竟在一般情况来说越是随意,就越真实。 “没有?” “呵!你做了十年,你会没有?” “这不很正常吗?” “毕竟这可是朝廷官府严禁的,那个敢如此?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他们的生活可不是一般的好,不像我们这种吃了上顿没下顿,才会冒着生命危险去做这个。” “我们做这个,从来不会固定一个地方的,你说我们就算是想巴结,也没用啊!” “没多久我们就走了,也没那个必要不是?” 朱雄英闻言笑了笑,道:“你说的很有道理。” “但是你忽略了一个问题!” “嗯?” “什么问题?” 刀疤疑惑的看着朱雄英。 “路引!” “大明建国的时候,皇爷爷就下了旨意,外出远门可都是需要路引的,不管你去做什么,只要出远门都需要路引。” “没有路引,你哪都去不了。” 听到这话刀疤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民间都说皇太孙无所不能,如同天神下凡,今日一看,虽不像传闻之中那么夸张。” “但也是心细如发,在下佩服!” “不过,一个路引而已,也不是很难的事情吧?” “打点一些,不就成了?” 朱雄英点点头:“你说的没错!” “确实不难,有钱能使鬼推磨嘛!” 朱雄英看着刀疤那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没有一丝慌乱的样子。 是真的不怕死,还是有恃无恐? 不知道在大明拐卖孩童那可是死罪? “你,不怕死?” “做这个的,早晚都会死,只不过是早晚而已,能活一天赚一天。” “我活了这么久,赚了!” 刀疤嘴角微微扬起,眼中没有丝毫恐惧。 “好!本殿下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不怕死。” “有什么,尽管使出来!” “好!” 朱雄英转头看向袁天罡,后者点头了,转身下去安排。 不多时,不良人推来一些东西。 “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用牛皮熬成的阿胶,这是麻布。” 刀疤看了看眼前的东西,没有任何刀剑之类的东西,轻蔑一笑。 “太孙殿下,您不会是想用这些杀我吧?” “让我吃阿胶,撑死我?” “哈哈……” “哈哈……” 朱雄英见其笑,也跟着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刀疤见状总感觉有些不对。 “没什么!” “没事,你笑吧!” “多笑点,后面我怕你就笑不出来了。” “呵……” “太孙殿下,一盘阿胶能翻起什么大浪?” 刀疤一脸不屑的看着朱雄英。 “不知你可曾听说过大红袍?” “大红袍?” “什么大红袍?” 刀疤疑惑的看着朱雄英。 “所谓大红袍就是剥皮的升级版,更上一层楼。” “待会我会会用牛皮熬制成胶,再刷在你身体上,然后在未干之时贴上麻布皮。” “待牛皮胶与皮肤和麻皮完全干透后,我再用力一扯,麻皮继而将身体上的皮肤连皮扯掉。” “哎哟!那种感觉……啧啧啧……” “用这种方法以此类推将全身皮肤撕扯掉后,再用滚烫的烙铁及凝胶药膏给周身止血。” “其目的就是不让你失血过多而死,没有了皮肤的人生不如死,周身肌肉裸露,乍一看红通通一片,故起名曰“大红袍”。” “好看不行!” 听着朱雄英那惟妙惟肖的描述着,刀疤眼中闪过一丝丝恐惧。 “你……” “堂堂皇太孙,竟然如此残暴,与那什么纣王有何区别?” 刀疤有些慌张的看着朱雄英。 “我残暴?” “不是?你怎么有脸说出这话的?” “你拐卖孩童,多少孩童死在你手上,残在你手上,你也有脸说这话?” “你犯了这么大的罪,不会以为简单的给你一刀让你痛痛快快的结束了吧?” 听到这话,刀疤慌了,他不是傻子,朱雄英这是要好好折磨他,让他受尽折磨死去。 慌了! 彻底慌了! “你……你想怎样?” 啪…… “注意你说话的语气!” 一旁的蒋瓛一巴掌扇过去,打得刀疤眼冒金星。 “刀疤!” “你犯下如此滔天大罪,你想痛快的死去,这辈子你都别想了。” “你不是说活一天就赚一天嘛?” “不得不说你的心态不错,不过我会让你主动求死的。” “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保证你能够活到八十岁。” 朱雄英露出一抹微笑,可在刀疤眼里无比的瘆人,比阎王爷对他笑还要恐怖。 “你……” “我……” “我……我……我知道错了!” “殿下,我知道错了!” “求求您,给我一个痛快吧!” “求您了……” 刀疤脸连忙不停的磕头,他已经能看到往后的日子了,将会是在无穷无尽的折磨当中度过。 几十年啊! 这他妈的谁受得了? 比死还痛苦,真的就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不不不!” “你并不是知道错了,你只是怕了,你只是怕往后的日子,怕那生不如死的日子罢了。” “你要是知道错,你会干这个十年?” “你这种人永远都不会知道错,好好享受往后的日子吧!” “这种被锦衣卫亲自招待后半辈子的可不多啊!” 刀疤连忙爬到朱雄英脚下,紧紧抓住朱雄英的脚,带着哭腔道:“殿下,求求您,我真的真的知道错了。” “我……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您饶了我吧!” “你一个市井混混,能有什么秘密?” “就算是秘密,对于我来说也没多大用处,没什么卵用。” “蒋瓛,把他带下去吧!” 蒋瓛应了一声,当即命人将其架起,便让手下架起将其拖走。 刀疤一阵慌张,脸上全是惊恐之色,慌忙挣扎。 “我做的事都是有人指使的!” “等等!” 锦衣卫立马放开停下,刀疤立马挣脱锦衣卫连滚带爬的来到朱雄英面前。 “你刚刚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如果背后没有人掩护,我怎么可能干十年不被发现?” 朱雄英闻言死死盯着刀疤,脸色有些阴沉。 “说吧!是谁?” 听到这话,刀疤犹豫了,眼珠子不停的转溜。 “我说了,能放过我吗?” “你没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格,你可以选择不说,我现在就送你去行刑。” 听到这话刀疤脸色有些难看,权衡利弊之下还是选择开口。 “是武川县县令向元化。” 朱雄英看了他一眼,道:“你当我是傻子吗?” “一个小小的县令,能让你在全国范围之内作案?” “可是我听说他朝中有人,而且关系还不简单。” “嗯?” “谁?”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那个阶层也不是我这种人能够打听的了的。” 听到这话,朱雄英没再说再说,他说的确实对,朝中的关系,不是他一个人贩子能够接触的到的。 “带下去吧!” “是!” 两名锦衣卫将刀疤带了下去。 “殿下,您准备怎么做?” 蒋瓛看着朱雄英轻声问道。 “蒋瓛,老朱头不让我出京城,你说我能怎么办?” “殿下,这事交给我们锦衣卫吧?我保证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朱雄英看了他一眼,摇摇头:“不!你们目标太大了。” “整个大明谁不知道锦衣卫的大名,你们去了,只会让他们更加谨慎。” “会大大增大查案难度,还是让不良人去吧!” “是!” …………………………………………………… 东宫! “袁天罡!” “允熥!” “殿下!” “大哥!” 两人来到朱雄英跟前。 “你们带上人,随我去一趟武川县。” “大哥,老朱头不是不让你出京城吗?” “你不怕他找你麻烦啊?” 朱雄英摆摆手,道:“怕个锤子,他敢找我麻烦,我就去找皇奶奶。” “有皇奶奶在,谁敢动我?” “嗯!大哥所言甚是!” “有皇奶奶在,整个大明我们可以横着走。” “好了,别废话了!” “赶紧去准备,我们连夜出发,不要惊动老朱头。” “是!” ………………………………………… 是夜! 皓月当空! “陛下,蒋瓛传来消息,太孙他……” 朱元璋闻言抬头看了一眼毛骧,风轻云淡道:“又跑了?” “呃……” “是!” “咱就知道!” “罢了!那小兔崽子鬼主意多着呢,你们看不住的。” “知道他去哪了吗?” “武川县!” “嗯?” “去那干嘛?” “听说是查案!” “查案?” “什么案子,还需要他亲自跑一趟?” “拐卖儿童的案子,听说是涉及到了朝廷官员,而且朝中有官员也涉及到了。” 闻言,朱元璋眉头微微皱起。 沉吟片刻,道:“此事不可声张,谁敢泄露,斩!” “是!” ………………………………………………………… 一段时间后! 武川县! 县衙门口! 朱雄英带着人来到县衙门口! “你们什么人?” “来此做甚?” 守门的衙役见状,连忙开口问道。 “让你们县令出来迎接!” 罗飞当即开口道。 “呵!你们什么人?” “竟然敢口出狂言,让我们大人出门迎接?” “你们也配?” 啪…… 李川当即一个大嘴巴子甩过去,打得衙役晕头转向。 “嘴巴放干净点!” “你……” “你什么你,你赶紧的!” “谁啊?” “竟敢在衙门口放肆?不要命了?” 一个身穿官袍的男子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几个人。 衙役看到男子,连忙上前哭诉。 “大人,他们……就是他们!” “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打了小人,您可得给小人做主啊!” 男子看了一眼衙役脸上的巴掌印,转头看向朱雄英等人。 “人是你们打的?” “是我打的,怎么了?” 李川不屑的看着男子。 “很好!” “胆敢在衙门殴打差役,简直目无王法,来啊!抓起来!” 话音刚落,数名衙役当即就想动手,却被朱雄英一声呵斥给镇住。 “我看你们谁敢?” “本官看你,应该是他们的头吧?” “你到底是什么人?” 朱雄英看了看他,道:“你是这里的县令?” “正是!” “本官正是武川县县令,你又是谁?” 向元化十分神气的看着朱雄英。 “你问我是谁?” “允熥,告诉他!” 朱允熥当即掏出一块令牌扔给向元化。 向元化接过一看,瞳孔地震,惊愕不已。 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吴字! “吴……吴……吴王?” “您是吴王殿下?” “正是!” “他是我大哥,太孙殿下!” 听到这话,向元化腿一软,差点没站稳,要不是后面的师爷扶住,恐怕就要倒下了。 “参见太孙殿下,吴王殿下!”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两位殿下,还请恕罪。” 其他人见向元化跪下,连忙也跟着跪下,瑟瑟发抖。 “起来吧!” “谢……谢殿下!” 向元化连忙站起来,还不忘擦一擦额头上的冷汗。 “向大人,不请本殿下进去坐坐?” “啊?啊啊啊……” “殿下请……快快里面请!” 朱雄英在众人簇拥之下进了县衙! …………………………………… 县衙内! “两位殿下,请用茶!” 向元化一脸谄媚看着朱雄英兄弟两人。 “好!” “多谢向大人!” “呵呵呵……” “应该的应该的!” “呃……” “不知两位殿下怎么有空光临本县?” “是有什么事吗?” “殿下如果有事,您尽管说,臣一定竭尽全力为两位殿下给办妥了。” 向元化那谄媚的笑容,看着都令人恶心。 在他眼里,这可是绝好的向上爬的机会啊! 不能错过! 第421章:贪污!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既然向大人这么说了,我还真有一件事麻烦一下向大人。” “殿下但说无妨,小的就算是拼了这条小命也给殿下办妥。” 向元化拍着胸脯说道。 朱雄英点点头,笑了笑:“向大人,本殿下听闻你们武川县有人拐卖孩童?” “可有此事?” 听到这话向元化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不过很快就被他掩饰过去。 “有这事?” “师爷,有这事吗?” “启禀大人,没有啊?” “没有?那殿下怎么说有?嗯?” “呃……” “这个……” “大人这……真没有啊!” 一旁的师爷一脸为难的看着向元化。 “你这么说是本殿下被人骗了?” “听信谣言了!” “呃……” “呵呵……” “殿下,您定是被哪个刁民给蒙骗了,您对这边不熟悉,那些个刁民就想骗您。” 向元化连忙笑嘻嘻道。 “那你说他们为何要骗我呢?” “这对他们来说可没有好处啊!” “欺瞒本殿下,他们有几条命?嗯?” “呃……” “这个……?” “殿下,那些个刁民都是不知死活的,故而……” “向大人不用紧张,就算有拐卖孩童的,只需要把孩童解救出来,严惩罪魁祸首便可。” 听到这话,向元化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对对对……” “殿下说的对!” “如果有我一定严惩,绝不姑息。” 看着向元化拍着胸脯保证,朱雄英内心冷笑不已。 “是吗?” “可是我还听说了,有人在给那些人渣打掩护,充当保护伞啊!” “这事你知道吗?” 听到这话向元化等人明显愣了一下,表情十分不自然。 “殿下,这是谁跟您说的呀?” “你别管谁跟我说的,你就说有没有?” “没有!绝对没有!” “殿下,我们武川县县衙从头到尾,从上到下,都是清正廉洁的。” “怎么能做出那种丧良心的事?” “那是会玩天打雷劈的,哪能做那种事?” 朱雄英点点头:“也对,向大人是读过圣贤书的人,怎么能做出那种丧天害理之事对吧?” 向元化教练点头。 “呵呵呵……” “啊对了,我来的路上遇到一个人,他说跟向大人是旧相识,所以我一并把人给你带来了。” “谁啊?” 朱雄英当即示意把人带上来。 当刀疤走进来那一刻,向元化和师爷两人的瞳孔地震了,心里格登一下,像是被人狠狠揪了一下。 “向大人,你……” “嗯?向大人?” “向大人……” 朱雄英一连叫了几声,向元化这才反应过来。 “啊……啊啊啊?” “殿下……” “看来向大人跟他还真是旧相识啊!很久没见了吧?” 朱雄英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啊……哦哦……” “殿下,微臣不认识他!” 向元化直接一口否认,来一个臭不要脸。 “你他妈的刚刚看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你说不认识?” 一旁的朱允熥直接开骂。 “殿下,我真的不认识啊!” 向元化一脸无辜的看着朱允熥。 “你他妈……” 朱允熥还想说什么却被朱雄英拦住。 “刀疤脸,人家说不认识你啊!” “殿下,他在放屁!” “我跟他打交道都不知道多少年了,那些得来脏乱近乎一大半都给了他。” “不然他能吃这么油光满面?” “他的那些小妾一个个穿的都是绫罗绸缎,甚至还是苏秀,一个个穿金戴银的。” “你看看他身上的官袍,那可是苏秀,那可都是我给他的银子买的。” “你……你……你血口喷人!” “殿下千万不要听他胡说八道啊!” “臣是冤枉的!” 向元化连忙解释。 朱雄英却不紧不慢的说道:“向大人你这衣服看着确实是苏秀啊!” 向元化一愣! “殿下,这不是……” “这是……这是……这是微臣用存下的俸禄买的,存了很多年才买下的。” “您千万可别听说胡说八道啊!” “他完全是血口喷人!” “呵呵……” 朱雄英微微一笑,转头看向袁天罡,后者立马心领神会。 “大哥,我也去!” 朱雄英点点头,朱允熥跟着袁天罡离开。 “殿下,您这是……” “坐下!” 向元化想站起来,却被罗飞给摁了下去,看到罗飞那眼神,瞬间不敢动。 其他人也被不良人死死盯着,动也不敢动。 时间一点点流逝,向元化此时额头上已经布满了细微的汗珠,不停的擦着。 朱雄英则淡定的喝着茶! 不多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转头看去是正是朱允熥带着不良人回来了。 不良人抬着一口又一口的大箱子走了进来,箱子里不仅有金银珠宝,还有古董瓷器,名人字画。 还有五六个女人,身上穿的都是上等的绫罗绸缎,各种装饰品十分亮眼。 “老爷,老爷……” “这是怎么回事啊?” “怎么他们突然进来就……”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是啊!” “老爷你倒是说句话啊!” “老爷!” 那些小妾不停扯着……摇晃着向元化。 “都给我闭嘴!” “不知道现在的场合吗?” 向元化呵斥一声,那些女人纷纷吓得不敢说话。 “向大人,还有什么话要说?” 朱雄英看着向元化淡淡道。 “殿下我……” “殿下,臣是贪了一些,但是绝对不是做那种让丧尽天良的事来的。” “真的!殿下请您一定要相信我,殿下,臣所言句句属实啊!” 向元化跪下身体止不住的颤抖,毕竟贪污跟拐卖孩童受罚可不一样。 拐卖孩童,还是官员,罪加一等,诛九族都不过分。 贪污最多死他一个,孩子说不定还能活下去,起码还有香火延续。 拐卖孩童那就不一样了! 所以还是说自己贪污吧! “呵呵呵……” “贪污?” “你要是贪污倒是好办了,可你不是啊!” “你觉得我会信你的鬼话吗?” “嗯?” 听到这话向元化慌了了。 “殿下,臣所言句句属实啊!” “不敢欺瞒殿下,殿下您要相信我呀!” “向元化,我查过你!” “心无点墨,却能当了这武川县的县令,向大人,你后台不错啊!” “挺硬,挺有背景啊!” “我……” 向元化此时慌的一批,根本不敢看朱雄英,他知道他玩完了,而且还会带走一批人。 “向元化,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不然到了后面你就是想说,也没用了。” “好好想清楚了!” 朱雄英紧紧盯着向元化,眼神十分锐利,压迫感十足,向元化被吓得瑟瑟发抖。 “殿下,我……我……” “向元化想必你应该听说过我的手段,到时候你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给你三息时间,三息过后,自安天命!” “一……” “二……” “三……” “我说!” 向元化终究还是顶不住压力,毕竟他确确实实听过朱雄英的手段。 那手段,听了都打冷颤,要是用在自己身上那不得青一块紫一块,东一块西一块? “很好!” “说说吧!为什么要跟刀疤干那种事?” “那……都是来钱快嘛!” “你还缺钱吗?” “你肚子里没有一点墨水,都能当上县太爷,你背景应该不错吧?” “你背后的人是谁啊?” “吏部尚书向明远!” “哟!还真是他啊!” 听到朱雄英的话,向元化深深叹了口气。 “殿下有所不知,虽然我们都姓向,但是我只是向家旁系。” “这个官位,还是我爹求了他好多次才给我的,而且每天都要给他上供。” “而且近些年来他的胃口越来越大,不单单是他,整个吏部的官员都还上供。” “贪来的那点东西,根本不够给他们的,给了他们,我们自己都所剩无几了。” “所以这才铤而走险做了这个!” 听到向元化交代,朱雄英脸色阴沉无比,他这么说整个吏部的官员都在贪。 “呵呵……” “很好!” “很不错!” “你们这些地方的官员是不是都在贿赂吏部的官员?” “殿下,不是我们都在贿赂,而是你想要往上爬都必须给好处。” “不然你的名字不可能会出现在陛下的龙案之上,这辈子都无缘再进一步。” “你不打点,除非你不想升官!” “你这么说,我大明的朝堂之上都是靠贿赂上去的了?就没有一个是真才实学,没有一个是靠自己能力上去的?” 向元化摇摇头:“这当然不是!” “自然也有真才实学的,但是少之又少,一年可能都不会有一个。” “但是那些上去的,殿下您就真的以为他们就全都是草包吗?” “政务无非就是跟人打交道,人情世故,能爬到那个位置的,又有哪个不是人精?” 朱雄英有些诧异的看着向元化。 “呵呵……” “没想到你心无点墨,说的还挺有道理。” “殿下,我只是学问不好,我又不是傻子。” “呵……” “幸亏你没啥学问,不然你的危害更大。” “带下去!” “是!” 向元化等人直接带不良人带了下去。 “大哥,我们该怎么办?” “整个吏部都牵扯其中了,事情有点大啊!” “怕啦?” “我有什么好怕的,有大哥你顶着,我怕个锤子。” 朱雄英:“……” 还真是好弟弟! 有事让大哥顶着! “派人去找杨士奇,让他派个人顶着武川县令一职。” “是!” “我们回应天!” “是!” ………………………………………… 应天! 皇宫内! 御书房! 朱雄英慢悠悠的走了进来,来到朱元璋面前,此时朱元璋正低头批阅奏折,突然感觉有人来,抬起头,就看到朱雄英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哟!这不是皇太孙嘛?” “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通知一声啊?咱也好去恭迎您的大驾啊!” 面对朱元璋的阴阳怪气,朱雄英翻了翻白眼,没好气道:“老朱头,你是不是没话了?” “哟呵?这看起来是有事啊?” “怎么?遇到事了?” “不是我遇到事儿了,是你遇到事了还不知道。” 朱元璋:(O) 嗯? ???????? 我遇到事儿了? 而且还不知道? “几个意思?” 朱元璋一头雾水的看着朱雄英。 “老朱头,咱大明朝官儿都是怎么来的?” “目前还没恢复科举,所以都是举荐,怎么了?” “怪不得!” 朱元璋眉头微微皱起:“小兔崽子,你几个意思?” “把话说清楚了!” “老朱头,吏部的事你可知道?” 听到这话,朱元璋微微一愣。 “小兔崽子吏部的事你知道?” “嗯?” 朱雄英诧异的看着朱元璋。 “老朱头,你知道?” “废话!你当咱的锦衣卫是吃干饭的吗?” “你的不良人厉害,咱的锦衣卫也不差。” “那你不动手?” “不急!” “如今掌握的证据还不够充分,不能轻举妄动。” 朱雄英看了一眼朱元璋:“老朱头,你现在掌握多少了?” “目前掌握了左右侍郎的部份证据,但是还不够。” “老朱头,吏部尚书的呢?” “这还有吏部尚书的事儿?” “你看,老朱头,你这也不行啊!” 朱元璋:( ̄O ̄;) “有情报就说,别他妈的啰里八嗦的!” 朱元璋白了朱雄英一眼。 “老朱头,吏部尚书向明远那可是个大贪官,据我所知那些地方官员为了升官,很多都向行贿。” “而他呢,也是来者不拒,谁给的多,谁的官就越大,或者能去繁华的城池,那里有油水可捞。” “而那个给的少的,自然也就官小,或者被分配到偏远地区。” “那些不行贿的,自然就被压着,就算你政绩再出色也没用。” “就等着一辈子都在原地待着吧!” “如果你不小心得罪了他,那可就惨咯,分分钟被搞得恐怕连官都做不成了。” 朱元璋听着这话,眉头紧皱不已,眼神中透着杀气。 但凡懂点历史的都知道朱元璋最他妈恨贪官了。 第422章:早就盯着你了!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呵呵呵……” “好!实在是好得很啊!” 朱元璋脸色阴沉到了极点,都快玩滴出墨了。 “老朱头,你准备怎么做?” 朱元璋沉默不语,片刻之后,道:“你现在可掌握有实质性的证据?” “想要证据还不简单,我让不良人去向家一趟便可。” “嗯?你确定?” “当然!” 朱雄英点点头。 “好!” “此事就交给你来办!” “没问题!” “等着吧!” 说着,朱雄英拍拍屁股走了! …………………………………… 东宫! “嗯?” “雄英,你回来了?” “哈喽呀太子爹!” “嗯?什么喽?” 朱标疑惑的看着朱雄英。 “怎么胡言乱语?这又是哪里的方言?” “呃……” “这是西边的方言!” “西边?” “西域那边吗?” “不是,是大不列颠的,哎呀你就不要在意这种细节了。” “你这小子,怎么跟你爹说话的?” 朱标没好气道。 “我说太子爹你就不要在意这种细节了,我这次回来可是有正事儿的。” “哟呵!你还有正事?” “说说,你的正事儿,是不是又想去哪个画舫?” 朱雄英:“……” “太子爹,我是那种人吗?” “你不是吗?” “呵!不知道谁毛都没长齐就去秦淮河了。” “停停停……” “我真有正事儿!” 朱标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说吧什么事儿?” 朱雄英当即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朱标脸色当即阴沉了下来。 “你说的可是真的?” “太子爹,我虽然没个正形,但是你觉得我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吗?” 听到这话,朱标内心升起一阵怒火,这事看来是真的。 “你准备怎么做?” 朱雄英没有回答,而是叫来了袁天罡,交待一番,袁天罡转身离去。 “允熥,你准备好,随时带人去抄家!” “大哥,明白!” 朱允熥点点头也下去准备。 …………………………………… 次日! 奉天殿! “吾皇万岁万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 “谢陛下!” 朱元璋端坐龙椅之上扫视着底下的文武百官。 “有本启奏!” “皇爷爷,孙儿有本启奏!” “准奏!” “孙儿要弹劾吏部尚书向明远,贪赃枉法,公然卖官,结党营私,搜刮民脂民膏。” 听到朱雄英这话,满朝文武无不惊讶,尤其是向明远,更是措手不及。 “陛下,臣冤枉呀!” “臣一心为民请命,不敢有丝毫懈怠,向来两袖清风,不敢贪墨一丝一毫啊!” “还请陛下明鉴!” 向明远扑通一声跪下,额头上冷汗直冒。 “雄英,话可不能乱说啊!” “你可有证据啊?” “当然有!” 说着拍拍手,两名带着向元化走了进来。 “皇爷爷,这是向明远家族旁系子弟,武川县县令向元化。” “此人心无点墨,却能当上县令,完全是向向明远贿赂才得来的官位。” “向元化,雄英说的可是真的?” 朱元璋紧紧盯着向元化。 “回陛下,太孙殿下所言句句属实。” “一派胡言!” “老夫什么时候收过你的钱?” “简直就是血口喷人,陛下,莫要相信他的话啊!” 向明远指着向元化就是一顿臭骂。 “向元化,你可知道欺君之罪?” “陛下,臣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欺瞒陛下。” 向元化匍匐在地,声音掷地有声。 “皇爷爷,这是向元化这些年向向明远行贿的账目,还请皇爷爷过目。” 说着,朱雄英将账本递给王景弘,后者呈给朱元璋。 朱元璋看过后,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哼!” 一声冷哼,向明远吓得一哆嗦。 “向明远,你还有何话说?” “陛下,臣是冤枉的,那都是他们冤枉臣的。” “太孙殿下,还有你向元化,老夫与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何要陷害老夫?” “为什么?” 向明远怨毒的看着两人。 “呵呵……” “向大人,你说本殿下冤枉你?” “那好,我就让你死的心服口服,本殿下从来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人渣。” “带上来!” 话音刚落,当即几名不良人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后面还拿着几个册子。 “向大人,这几个人你熟悉不?” 向明远看了几人一人,心里咯噔一下,这几个人都是他收了钱安排的。 “皇爷爷,这个人都是其他地方的知府、县令,都是靠贿赂上位的。” “这里还有向明远的账本,里面记录了他每一笔交易,为的就是有朝一日他东窗事发,手里有别人的把柄,那些人能够拉他一把。” 说着将账本递给王景弘,向明远惊愕的看着朱雄英。 “哼!” “向明远,你好大的胆子!” 朱元璋龙颜大怒,浑身上下散发着浓郁的杀气。 向明远顿时滩在地上,仿佛被抽光了所有的力气,面如死灰。 “向大人,认罪吧!” “说不定还能留家人一命,别挣扎了。” 一旁那些被朱雄英带来的人,连忙劝道。 “你……” 想说什么,却不知说啥,转头看向朱雄英? “太孙殿下,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锦衣卫都没发现我,你又是怎么发现的?” 向明远疑惑的看着朱雄英。 “你的确藏很不错,不过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你都多亏了你的大侄子向元化!” “嗯?” 向明远好奇的看向向元化。 “何意?” 随后将事情讲了一遍,在场所有人无不惊愕。 在应天拐卖孩童,还真是活腻歪了,怎么想的? 真是活该啊! “所以,你在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派人去找他们了?” 向明远指着那些被带来的官员。 “没错!” “一个月前你就进入了不良人的视线中了,如果不是怕你跑,早就收网了。” “哈哈哈……” “好好好!” “呵呵……” “多谢夸奖!” 朱雄英嘴角微微上扬。 “带下去!” 朱元璋厌烦道,当即几名锦衣卫将其带了下去。 “陛下,臣有罪!” 吏部左侍郎连忙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陛下臣有罪!” 右侍郎连忙也跟着跪了下来。 一些人见状,也连忙跪了下来,毕竟朱元璋手上有账本,那就是相当于手握一本贪污名单啊。 现在都证据确凿,主谋都被抓了,还不主动认错,要朱元璋点明,那可就完犊子了。 主动认错,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一时间大大小小官员跪了一片,足足十几位。 还有一些不配上朝的,还有一些地方上的,加上那些不知道多少人。 朱元璋脸色极为阴沉,眼中闪烁着浓浓的杀意,一旁的朱标立马意识到朱元璋要大开杀戒了。 自己的老爹,当然知道是什么尿性,连忙站出来劝阻。 “父皇,息怒!” “牵扯的人太多,如果都杀了,整个朝廷会陷入动荡,那些政务就没人去处理了。” “还望父皇三思啊!” 然而朱元璋依旧一言不发,脸色极为难看,整个大殿气氛十分压抑。 跪在地上的官员瑟瑟发抖,不断擦着额头上的冷汗。 朱元璋死死盯着跪在地上的人,那些站着的,大气不敢喘,生怕触霉头。 御台上的朱标连忙给朱雄英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让朱雄英劝劝朱元璋,朱雄英点点头。 “皇爷爷,这的确牵扯的人确实很多,孙儿觉得那些主犯,诛九族,从犯流放岭南和宁古塔。” 听到这话的朱标顿时愣在了原地。 卧槽! 让你劝,没让你递刀啊! 那些官员闻言更是吓得半死,诛九族,流放岭南、宁古塔。 每一个都不是人能够承受的! “就按雄英说的办,带下去!” 朱元璋一声令下,锦衣卫立马进来将人全部带走,无论那些人怎么挣扎都没用。 就算是朱标求情,也没用…… 朱元璋直接宣布退朝,转身离去! 朱标瞪了朱雄英一眼,连忙转身去后宫找马皇后。 ………………………………………… 御书房! 朱元璋正看着向明远的账本,是越看越生气,一旁的王景弘大气不敢喘。 这时,马皇后带着朱标走了进来。 “朱重八,你要死啊?” “妹子,你怎么来了?” 看了看马皇后身后的朱标,立马明白了一切。 “妹子,咱可说过,后宫不得干政。” “你可不要乱来!” “呵……” “朱重八,你以为我想管啊?” “你杀这么多人,流放那么多人,你是想整个大明陷入崩溃吗?” “你知道这其中牵扯多少人?到时候你的那些正令谁来帮你去实行?” “啊!我看你是当皇帝当糊涂了是吧?” 面对自己媳妇的唠叨,朱元璋很是无奈。 “妹子,那些人贪赃枉法,都是一些蛀虫,留着做甚?” “我当然知道那些是蛀虫,可是你也不能一下全解决了呀?” “你把他们都杀了,都流放了,全国各地就会出现无人管辖,那不乱套了嘛?” “你就不怕出现叛乱,把你这皇帝拉下马?” “你当皇帝,当糊涂了?” 马皇后没好气道。 “咱看谁敢?” “再说了,这些不足为虑,咱会广发告示,招贤纳士,怎么会没人管理呢?” “这事你不用管!” “老朱头说的没错,这事不足为虑!” 这时朱雄英的声音响起。 “你这臭小子,你还好意思说?” 朱标没好气道。 朱元璋则有些诧异的看着朱雄英,难得这小兔崽子跟他是一条战线。 “雄英,你说什么?” “皇奶奶,我觉得老朱头做的没毛病。” “既然是蛀虫,那就应该及时清理,不然大明这棵大树,可就要被啃食的千疮百孔了。” “至于管理问题,这个问题不大。” “你有办法解决?” 马皇后看着朱雄英淡淡道。 “恢复科举考试!” “为大明输送人才,还有向老朱头说的招贤纳士,双管齐下,还怕没人吗?” “大明人才济济,从来不缺人才!” 听到这话,马皇后情绪冷静下来。 “如今大明也建国这么多年了,也是时候恢复科举了。” “父皇,儿臣认为可行!” 朱元璋闻言点点头。 “既然如此,那就恢复科举!” “标儿,即刻传旨,恢复科举!” “遵命!” 朱标当即下去办! ……………………………………………… 一时间! 朱标当即下发朱元璋的圣旨,向全国宣布恢复科举,大明日报和告示栏都是恢复科举的消息。 这个消息很快就在全国范围开始蔓延,全国士子无不欢呼雀跃。 终于恢复了,终于有出头之日了! 当即立马开始着手准备,为考试做准备。 时间就定在半年后! 而在御书房内! “小兔崽子,这事做的不错!” “难得你会跟咱站在一条战线上。” 朱雄英摆摆手! “好说好说!” “老朱头,现在朝中人员缺失严重,得找人补缺呀!” 朱元璋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说吧!想提拔谁啊?” “嘿嘿……” “真不愧是洪武大帝啊!” “行了行了!阿谀奉承的话就别说了!” “直接说,谁?” “杨士奇、夏原吉!” “没了?” “嗯!暂时就他们两个!” “杨士奇让他去吏部,夏原吉去户部。” 朱元璋看了朱雄英一眼:“小兔崽子,还指定部门?” “行!不过咱可把丑话说在前头,他们要是能力不足,可别怪咱撤了他们。” “明白?” “我明白!” “我相信他们能够办好,放心!” 朱雄英摆摆手,十分淡定道。 “没什么事儿,我就走了!” 说着,拍拍屁股走了! …………………………………………………… 时间飞逝! 半年时间,转瞬即逝! 越来越多的学子赶到应天,纷纷下榻驿馆。 一时间整个应天,多了几分书卷气! 一处酒楼内! “殿……少爷!” “怎么来这酒楼?” “我可以带您去秦淮河呀!” 朱雄英看了一眼李景隆,摇摇头。 “表哥,这里有很多学子,在这些人当中将来会有人成为我大明的中流砥柱。” “所以想来看看!” 听到这话,李景隆顿时摆出一副心领神会的样子,这是想要拉拢呀! 第423章:集齐三杨!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殿下我懂我懂!” 李景隆笑嘻嘻的道。 “你懂?你懂啥呀?” “我就真的单纯想来看看,你想啥呢?” “是是是!” “我懂!” 朱雄英:“……” 看到李景隆那模样,朱雄英顿时不想解释,在解释只会越描越黑。 这时一名年轻人从一楼走了上来,斯斯文文,眉宇之间透着英气。 年轻人走上来,环顾四周,发现位置上都有人了,朝朱雄英这边走来。 “两位兄台有礼!” “周围都没有位置了,不知能否行个方便?” 朱雄英抬眼看了一眼年轻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请坐!” “多谢兄台!” “来!用茶!” 朱雄英亲自给年轻人倒茶,一旁的李景隆眼睛都要突出来了。 能让朱雄英亲自倒茶的,眼前的年轻人可是第一个,朱元璋都没这待遇。 “兄台是进京赶考的吧?” 年轻人点点头:“是啊!” “兄台也是参加此次大考吧?” “呃……” “呵呵……算是吧!” 朱雄英笑了笑道。 “还未请教兄台贵姓?” “啊!免贵姓杨,单名一个荣字。” 朱雄英闻言一愣,杨荣? 又一位历史上的一名大佬,与杨士奇、杨溥并称三杨,因所处居地,时人称为东杨。 历史上的杨荣与杨蒲都是建文二年的进士,授翰林编修。 明成祖即位后,杨荣受其赏识,得以入阁,累迁至文渊阁大学士、翰林侍读,任首辅。 在成祖去世后,辅助明仁宗顺利即位,拜太子少傅、谨身殿大学士兼工部尚书。 不过现在好像提前了,现在的杨荣不过二十岁出头,年轻的很! “原来是杨兄,看杨兄说话是南方人啊!” “兄台观察真仔细,在下是建宁府的,未请教兄台高姓大名?” 朱雄英笑着摆摆手,道:“免贵姓朱,单名一个英字。” 听到这话,杨荣眼前之中闪过一丝惊讶。 “您……您是皇族?” 从他的话能听出来,他有点紧张。 “哈哈哈……” “杨兄不必紧张,我可不是什么皇族,只是碰巧也姓朱而已。” 听到这,杨荣这才稍稍放心,毕竟自己刚来应天,没什么没背景,若是冲撞了皇族,那可就危险了。 “杨兄,不知你对这次大考可有信心?” “当然!” “这次我可是做了十足的准备,这次一定要考中。” 言语之中,充满豪放之气,可谓是意气风发。 “哈哈哈……” “那在下就以茶代酒,祝杨兄高中。” “嘿嘿……” “来!” 杨荣也不扭捏直接端起茶杯,朱雄英碰杯,一饮而尽。 “哈哈哈……” 两人哈哈大笑,年轻人在一起共同话题比较多,很快就打开了话匣子,两人相谈甚欢。 ……………………………………………… 朱雄英带着李景隆离开酒楼,往回走! “表哥,你觉得杨荣如何?” “一身的书卷气,标准的秀才相,学识应该不错,不过想要高中,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啊!” 倒不是李景隆小看了杨荣,毕竟想要高中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纵观历史,这么多封建王朝,皇帝有四百多个,状元可没多少。 可是像高考那种水平,科举的考试可比高考难多了,可千万别被误导了。 在古代不是你有文彩你就可以高中的,要的可是全能型的。 不然那些我们耳熟能详的大文豪,像杜甫、苏轼等等早就是状元了。 “表哥,我认为他应该能行,要不我们打个赌如何?” “呃……” “还是别了,每次都是我输,我不玩。” 李景隆连忙摆手拒绝。 “表哥,你怎么对自己一点自信都没有?” “殿下,谁能在您面前有自信?” “你这话说的,我……” 话还没说完,朱雄英就被人撞了一下,撞他的人却被摔倒了。 “嗯?” “你他妈的走路不长眼睛啊!” 李景隆当即大怒,上前一把揪住那人的衣领,举起拳头就要教他怎么做人。 “表哥!” 朱雄英呵斥一声,李景隆这才没动手。 “两位实在对不起,抱歉!” 年轻人连忙道歉,这时有一群人追了上来。 “臭小子,你跑?” “你跑啊!” 为首的人怒骂道。 一上来,就要动手! “住手!” “这里是京城,天子脚下,谁让你们动手的。” 朱雄英当即怒喝一声,将年轻人护在身后。 “你他妈的谁啊?多……” 当看到是朱雄英时,顿时就蔫了。 “殿……殿……” “闭嘴!” 朱雄英呵斥一声,吓得他不敢说话。 “我记得你是舅老爷的义子吧?” 蓝春点点头! “发生什么事了?” “这……” 蓝春支支吾吾半天蹦不出一个屁。 “你来说!” 见蓝春半天蹦不出一个屁,直接转身让那个年轻人说。 “我刚刚不小心撞了他一下,就……” “好了!” “蓝春,你自己回去找舅老爷领罚,明白?” “是!” 蓝春当即带着人灰溜溜走了。 “你没事吧?” 这时朱雄英这才看清年轻人的模样,跟杨荣一样,一副书生模样,穿着极为朴素。 “多谢兄台相助,杨浦在此谢过,他日定然报答。” 嗯? 杨浦? 三杨之一的杨浦? 这一下可就集齐三杨了! 杨溥字弘济,号澹庵,湖广石首人,明朝初年政治家、诗人,内阁首辅,与杨士奇、杨荣并称三杨,因居地所处,时人称为南杨。 内阁首辅啊!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没事了,走吧!” 杨浦转身走了几步,又回来了,表情有些尴尬。 “兄台,不知能否求您一件事?” “何事?” “那个……能否借我一些银两?” 这话一出,杨浦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哟呵?” “我说小子?你脸皮够厚的呀?” “啊?我们帮了你,你还借钱?你别得寸进尺啊!” 一旁的李景隆顿时不不爽了。 “实在抱歉,我身上的银两都被刚刚那个人抢走了,所以……” 杨浦一阵尴尬,但是在这帝都之内,如果没钱那将寸步难行。 他是看到朱雄英气质不凡,而且还能一句话就能喝退蓝春,还能让蓝春老老实实去领罚,身份肯定不简单。 至少不缺钱,为了这次大考,他可是期盼了好久,绝对不错过这次机会。 现在距离大考还有三天的时间,如果没有钱,三天后恐怕他会饿得连笔都拿不起。 所以,只能厚着脸皮跟朱雄英借钱。 看到杨浦这窘迫的样子,实在很难跟内阁首辅联想到一起。 当即掏出一锭银子扔给杨浦,当即转身就走。 “等等!兄台等等!” 杨浦连忙追了上去,挡在两人面前。 “小子,你还想做甚?” “是嫌钱少吗?” 李景隆有些不悦道。 “不不不……” “是太多了,这足足五十两,太多了,在下怕还不起。” “我就这么多了,我也没有碎银,你就拿着吧!” “不用你还,好好读书,争取金榜题名!” 说完,带着李景隆走了。 “他怎么知道我是来参加科举的?” 望着朱雄英离去的背影,杨浦喃喃自语道。 ……………………………………………… 三天时间转瞬即逝! 这天正式举行科考,所有学子个个奋笔疾书,都想在这这次大考脱颖而出。 他们时而凝神思考,时而奋笔疾书,每个人都全神贯注,不敢有丝毫懈怠。 考场外,则是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鸟鸣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科举考试不仅考验着考生们的学识水平,更考验着他们的心理素质和意志力。 在这场长达数日的考试中,考生们需要面对各种困难和挑战,如题目的难易程度、时间的紧迫性、身体的疲惫等。 然而,正是这些困难和挑战,才更加凸显了科举考试的公正性和选拔性。 考试结束后,考生们纷纷走出考场,他们的脸上既有疲惫也有释然。 他们相互交谈着考试的感受和心得,分享着彼此的经验和教训。 无论结果如何,他们都已经尽力了,都为自己的未来奋斗过。 科举考试不仅是一场文化的盛宴,更是一次人生的历练。 它让无数读书人看到了希望和未来,也让他们明白了努力和坚持的重要性。 一处驿馆内! 许多学子都在讨论着这次的考试,驿馆内人声鼎沸。 有人侃侃而谈,有人信心满满,有人满脸愁容…… 距离放榜还有一段时间,乾坤未定,说什么都没用。 时间飞逝! 很快就到了放榜的日子! 放榜之日,天色初明,皇宫外早已人声鼎沸。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既有焦急等待的考生及其家属,也有慕名而来的百姓,他们纷纷涌向皇榜张贴之处,希望能第一时间目睹科举的辉煌成果。 阳光洒在紫禁城的琉璃瓦上,闪耀着金色的光芒,仿佛也在为这场盛事增添一份神圣与庄严。 随着鼓声响起,皇宫大门缓缓开启,一位身着官服的官员手持黄榜,步出宫门,宣布科举放榜的正式开始。 他高声宣读着榜上名字,每一个字都清晰有力,仿佛敲击在每一个人的心上。 人群中的考生们,有的神情紧张,手心冒汗,他们紧握双拳,默默地祈祷着自己的名字能被宣读; 有的则面露微笑,胸有成竹,似乎已经预感到了胜利的到来。 而当听到自己的名字被念出时,他们无不欢呼雀跃,激动得热泪盈眶,与家人、朋友紧紧相拥,共同庆祝这份来之不易的荣耀。 而那些未能上榜的考生,虽然脸上难掩失落与沮丧,但他们并未气馁,而是相互鼓励,约定来年再战。 他们深知,科举之路漫长且艰辛,但只要坚持不懈,总有一天能够梦想成真。 随着黄榜的缓缓展开,人群也沸腾起来。 “中了!” “我终于中了!” 杨浦满脸的激动,激动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多年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啊! 杨荣看着自己名字上榜,同样也是激动不已,虽然他很有信心,但是真到这一刻,依旧免不了激动。 人生有四大喜! 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 如今他金榜题名,实现了阶级的跨越,怎么能不高兴? 而此时一道声音响起! “这榜上怎么都是南方人?北方学子怎么一个都没有?” 此话一出,顿时引起众人的注意。 “对啊!怎么都是南方人?” “怎么回事?” “这里有内幕!” 北方学子顿时感觉自己的功名被人盗取了,一时间愤怒不已。 “什么内幕?” “你们北方人学艺不精,还怪起别人了?” “就是!你们不好好用功,在这质疑什么?” “你说什么?” “你再说一遍!” “说你怎么了?” “你混蛋……” 顿时双方便扭打在一起! …………………………………………………… 御书房内! 毛骧匆忙走进御书房。 “陛下,出事了!” “嗯?” 朱元璋眉头微微皱起,放下手中的奏折抬头看向毛骧。 “出什么事了?” “启禀陛下,宫外南北学子打起来了。” “原因是刚刚放的榜,上面全都是南方学子,北方学子竟无一人。” “什么?” 朱元璋当即就怒了。 “混账!难不成咱大明只有半壁江山吗?” “主考官是谁?” “是苏伯衡!” “混账!立刻让他来见我!” “是!” …………………………………… 不多时,苏伯衡战战兢兢的走进了御书房,扑通一声跪下。 “罪臣苏伯衡参见陛下!” 他已经知道了放榜的事情,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差点没晕过去。 这他妈的是诅咒大明只有半壁江山啊! 这若是处理不好,引起北方学子的不满,真的就会断用大明的半壁江山。 分裂国家,这罪名可不是他能背得起的,轻则灭九族,重则遗臭万年。 对于文人来说,名声就是他们的命,不,比命还重要。 他祖上可是北宋的大家族啊! 他就是北宋名臣苏辙的九世孙,这要是背上这个名声,九泉之下,苏辙非打死他不可。 第424章:大明的半壁江山!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朱元璋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冷声道:“苏伯衡,咱的大明江山只有一半吗?” 听到这话苏伯衡混身一颤,冷汗直冒,道:“陛下,臣……臣知罪!” “知罪?” “苏伯衡,你好大的胆子,我大明第一次科举你就敢明目张胆的偏袒?” “当真以为咱不会杀你吗?” 朱元璋怒目圆睁,眼神中充满了杀意。 “陛下,臣……臣没有偏袒啊!” “臣没有啊!” “你还嘴硬?” “事实都已经摆在眼前,你还敢狡辩?” “那些榜上有名的可全都是南方人,一个北方士子都没有,你还敢狡辩。” “陛下,臣真的没有啊!” “给臣十个胆子也不敢如此啊!” 苏伯衡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混账!” “你个老东西,真以为咱不敢杀你是吧?” “来人!” 朱元璋一声令下,毛骧立马带着锦衣卫进来。 “把这个老匹夫拖下去,打入昭狱!” “是!” 锦衣卫当即架起苏伯衡就往外走,苏伯衡拼命的求饶、喊冤。 “慢着!” 此时朱标的声音响起。 “殿下!太子殿下救救微臣!” 苏伯衡看到朱标来了,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朱标看了他一眼,转头对着朱元璋说道: “父皇,苏伯衡为人也算正直,儿臣相信他不会做出那种事。” “而且他也不是蠢的,这件事太明显了,这不是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就是他做的吗?” “所以这其中肯定有误会,还请父皇息怒,等把事情查清楚再做决定也不迟。” “标儿,你就是太仁慈了!” “这事还能有什么误会?” “考试的时候可是有锦衣卫亲自盯着的,不可能会有人作弊。” “除了他苏伯衡从中作梗还能是什么?” “拖下去,择日问斩!” “是!” 锦衣卫当即架起苏伯衡就往外走,朱标连忙制止。 “父皇,还请息怒,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父皇,息怒啊!” 朱标直接跪下求着朱元璋。 “哼!” “这件事一眼就能看出来,就是他苏伯衡想要结党营私,拖下去。” “父皇……” “闭嘴!” “二虎,你他娘的愣着做甚?” “是!” 毛骧连忙让人带走苏伯衡。 “慢着!” 这时一道声音响起,朱雄英走了进来。 “小兔崽子,你也是来阻止咱的?” “咱可告诉你,现在可不是胡闹的时候。” 朱元璋一脸严肃的看着朱雄英。 “老朱头,有时候我是真不想说你,都一把年纪了,那暴躁的脾气能不能收一收?” “多大了?还是那么浮躁。” 朱元璋:(O) 嗯? ????????? 教训起老子来了? “嘿?小兔崽子,你是在教训咱吗?” “知不知道咱是你爷爷?” “那咋啦?” “做错事还不让人说了?” “唐太宗李世民做错事,魏征还指着他的鼻子骂呢!” “也正因为如此,才成就了一段千古佳话。” “得得得!” “少拿那些玩意出来说,咱是朱元璋不是李世民,咱做不成千古一帝,咱也不稀罕。” “咱只知道谁要是敢做出不利于大明的事,咱就要了他的命。” “谁啊?谁做出不利于大明的事了?” 朱元璋:“……” “小兔崽子,你不要捣乱,一边去,不然别怪咱揍你。” 朱雄英不屑的笑了笑:“老朱头,你敢揍我,我就去找皇奶奶。” “让皇奶奶治治你!” “你……” 朱元璋死死盯着朱雄英,面对朱雄英搬出马皇后,他是真无奈。 “小兔崽子,你可知道这件事严重性?” “老朱头,事情没查清楚之前,不要妄下定论。” “这还……” “你不查,我就去告诉皇奶奶。” “你……” “好好好……” “查!” “查,行了吧!” 朱元璋无奈的白了朱雄英一眼。 “那你说,怎么查?” “简单啊!” “把所有的卷子全部都拿出来,重新审查一遍不就行了?” “好!” “二虎!” “在!” “把所有文官全部集中到奉天殿,都给咱好好查。” “查不出来,都别走!” “是!” ……………………………………………… 奉天殿! 所有文官都在查卷子,没有一个好懈怠,毕竟此事非同小可。 经过所有文官日夜不停的审查,核对,得出的答案就是跟榜上的一模一样。 没有任何错误! 这下轮到朱元璋懵逼了! “这……怎么会这样?” “你们没有搞错吧?” 御书房内,朱元璋听到汇报傻眼了。 “启禀陛下,我们已经反复核查好几遍了,确实如此。” “这……” 朱元璋傻眼了! 这下麻烦了,如果公布出去,北方学子肯定炸开锅。 这怎么能行呢? 一时间朱元璋一个头两个大! “你看!我说要查清楚吧?” “你还不信,冤枉人家了吧?” 一旁的朱雄英直接说起了风凉话,朱标瞪了他一眼,这才闭嘴。 “小兔崽子,少在哪说风凉话,欠揍是不?” “赶紧给咱想办法!” “办法嘛!” “那自然是有的,不过……” “不过什么?” 朱元璋顿时兴奋的看着朱雄英。 “不过要请皇奶奶!” “皇奶奶有办法!” “你确定?” “当然!” “标儿,去请你母后!” “是!” …………………………………… 不多时! 马皇后就到了! “臣等参见皇后娘娘!” “免礼,都起来吧!” “谢皇后娘娘!” “重八,你找我做甚啊?” “哎呀!妹子你来啦!” 朱元璋笑嘻嘻的起身迎接马皇后。 “嘿嘿……” “妹子,科举的事你应该听说了吧?” “听说了!” “怎么了?你们现在不是在商量嘛?” “这不是雄英那兔崽子说你有办法嘛?所以就让标儿请你来了!” 马皇后疑惑的看了朱雄英一眼。 “我没有啊!” “啊?” “那怎么……” 朱元璋看向朱雄英。 “皇奶奶,您有的,孙儿相信您肯定能够想出办法的,而且是十分完美的办法。” “你这臭小子!” “嘿嘿……” 朱雄英嘿嘿一笑:“皇奶奶,您好好想想!” 马皇后环视一圈看了看在场的人,这里的人都是大明的最高决策层。 “你们这些人,平时都聪明的很,现在却让我一个女子来帮你们解决。” “也罢!我就替你们好好想想!” 当即抬头看了看这个御书房,缓缓走到朱元璋龙椅前,直接坐了下来。 诡异的是,竟然没有一人觉得有什么问题,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妥。 放眼古今中外数千年历史,估计也就只有马皇后坐龙椅,坐的如此顺然,而且还没有一人说什么。 哪怕是朱元璋也觉得没什么! 所有人都紧紧看着马皇后,希望她能够尽快给众人一个办法。 不多时! “有了!” “真的?” “快说说!” 朱元璋迫不及待道。 “现在的榜上都是南方学子,那我们可以将此定位南场科举。” “再组织一次大考,成为北场,南北两场,如此便没有问题了。” 此言一出,众人都眼前一亮。 “对啊!” “哈哈哈……” “对对对……南北场!” “咱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妹子,你还真是聪明啊!” 朱元璋龙颜大悦,自己这媳妇是真聪明啊。 “娘娘英明,我等不及也!” 那些文官个个佩服不已,打心底佩服这位皇后娘娘。 “好了!事情给你们解决了,剩下的就看你们的了。” “我走了!” “恭送娘娘!” ……………………………… 马皇后走后,朱元璋当即下旨让人立马组织北场考试。 旨意下达之后,这才平息了北方学子的怒火,一个个开始调整,准备迎接考试。 数日之后! 北场选结束,随之便是放榜,南北两场进士状元,进殿面圣。 朱元璋都分别给他们封了官职,第一次科举落下帷幕。 ………………………………………… 东宫! 朱雄英正喝着茶,袁天罡突然来报。 “殿下,出事了!” 朱雄英眼神顿时变得凌厉起来。 “说!” “西边的察合台汗国入侵,大军压境,已经攻下数城。” “秦王殿下正带兵抵抗,由于手下将领出卖,现在被围困在平化城,损兵折将。” 朱雄英闻言,眉头紧皱,当即起身朝御书房走去。 ………………………… 御书房! 朱雄英直接闯了进去,此时朱元璋正跟朱标商量着国事。 “老朱头!” 朱元璋眉头紧皱。 “小兔崽子,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能不能守点规矩?” “什么狗屁规矩?” “二叔命都快没了!” 嗯? ???????!? “出什么事?” 朱元璋眉头紧皱。 朱雄英当即将事情说了一遍。 “嗯?” “那怎么没人来报?” 朱标疑惑道。 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面有人喊。 “西北战报,十万火急!” 不多时,一名蓬头垢面的士兵走了进来。 “陛下!” “慢慢说!” “启禀陛下,察合台大汗率兵十万侵我大明,亲王殿下率兵抵抗。” “被困平化城,请陛下速速发兵驰援!” 听到这话,朱元璋大惊失色。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 “十天前!” “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是!” 士兵恭敬的退了出去。 “父皇,速速发兵,不然老二就有危险了。” 朱标连忙开口道。 朱元璋转头看向朱雄英,道:“小兔崽子,你是不是想去?” “那是自然!” “行!” “你去吧!” “点兵十万前去支援老二!” “明白!” ………………………………………… 此事十万火急,没多久朱雄英就点齐兵马出发。 朱雄英带着十万精锐浩浩荡荡的出发,这次朱元璋没有给他配人。 直接让他挂帅,去救朱樉,只要救出朱樉就行,有朱樉在,就不怕没人给他指点。 朱樉的军事天赋可不差,这次要不是因为被人出卖,也不会被困。 “舅舅,二叔被困,十万火急。” “我带一千精起先赶过去将二叔救出,你们后面在追上来。” 听到这话,常茂和常升顿时就急了。 “不可,那样太危险了。” “很有可能您也会搭进去!” “是啊殿下!” “无妨!我能救!” “就这么决定了,晚了二叔可就危险了。” “表哥,允熥,我们走!” 没等常茂他们说什么,就带着人先走了。 ……………………………… 平化城! 此时的城内将士们士气低迷,城外被里三层外三层围起来。 “殿下,你说我们派去的人到应天了吗?” “算算时间这个时候,应该到了!” 朱樉抬头看了看天空。 “晋地那边如何了?” 他一连派出了好几批人,分别去了长安和太原、还有北平。 “启禀殿下,现在还没有消息。” “估计他们是被忽儿塔的人给挡住了,无法支援我们。” “而且他们赶过来也需时时间。” 朱樉深深叹了口气。 “等吧!” “告诉将士们,一定要守住,援兵会来救我们的。” “我们只要守住平化城,我们就有救。” “是!” “可是殿下……” “怎么了?” “城内的粮草不多了,只够五日的需求了。” 听到这话朱樉眉头紧皱,粮草够的话,他还有信心抵挡一段时间。 可是粮草不足的话,那可就难了,士兵很有可能会哗变。 就算不会哗变,没东西吃,怎么打仗? 原本抵挡的就十分艰难了,兵力不足,现在出了这档子事。 平化城估计要守不住了! 忽儿塔之所以没有再继续深入,就是想擒住他朱樉。 “把城内的所有粮食集中分配,都省着点,优先供给伤兵。” “告诉老百姓,只有守住平化城我们才有活下去的希望,如果城破了,我们都得死。” “是!” 手下将领当即下去安排! 朱樉看着城外的敌军,密密麻麻的帐篷,眼中充满了凝重之色。 ……………… 夜幕降临! 月亮被乌云遮住,夜晚的温度要比白天下降了几个度。 有丝丝凉意! “不好,敌袭!” “敌袭!” 第425章:真正的偷袭!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一声刺耳的声音响起,整个城墙的人全都清醒过来。 只见下方有源源不断的敌人往上爬,有的已经爬上了城墙,连杀几人。 守城将士连忙奋起反抗! “放箭!” 城墙上的指挥官大声喊道。 瞬间,无数支箭矢如同飞蝗一般,射向城墙下的敌人。 然而,那些敌人似乎早有准备,他们纷纷举起盾牌,抵挡住了箭矢的攻击。 箭矢如雨点般落下,但并未能阻挡住敌人的步伐。 他们继续攀爬,甚至有人已经成功地爬上了城墙。 这些敌人一旦登上城墙,便如同疯狗一般,疯狂地扑向明军士兵。 他们的弯刀在空中挥舞,所到之处,血肉横飞。 “杀!” 明军士兵们怒吼着,他们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和刀剑,与敌人展开了殊死搏斗。 每一个士兵都深知,这场战斗关乎着自己命运,他们绝不能退缩。 城墙上的战斗异常激烈,明军士兵们奋勇杀敌,毫不畏惧。 他们的长枪如同游龙出海,刺向敌人的胸膛;他们的刀剑如同闪电划破夜空,斩向敌人的脖颈。 每一个士兵都拼尽了全力,他们知道,只有杀死敌人,才能保护身后的家园和亲人。 然而,敌人的数量实在太多了,他们仿佛无穷无尽,一波又一波地涌向城墙。 明军士兵们虽然英勇无畏,但终究双拳难敌四手。 他们开始感到疲惫,动作也逐渐变得迟缓。 “弟兄们,坚持住,若是被他们攻破城墙,我们只有死路一条,杀!” 城墙上的指挥官大声喊道。 他深知,此时此刻,士气至关重要。 如果怂了,等待他们的只有死路一条,大明只有战死的将士,没有投降士兵。 然而,察合台汗军似乎并不打算给他们这个机会。 他们加快了攀爬的速度,甚至有人开始使用绳索等工具,协助同伴登上城墙。 明军士兵们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压力,他们开始感到力不从心。 “混蛋!他娘的,跟你们拼了,弟兄们,杀!” 一个明军士兵高声喊道。 他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如同一股无形的力量,激励着每一个士兵。 他们纷纷振作精神,再次投入到战斗中。 此时,城墙上的每一个士兵都仿佛变成了战神,他们挥舞着手中的武器,与敌人展开了更加激烈的搏斗。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坚毅和决绝,仿佛要用自己的生命,让敌人知道大明将士的利害。 然而,战场上的残酷远超他们的想象。 敌人的弯刀如同死神的镰刀,不断收割着明军士兵的生命。 城墙上的尸体堆积如山,鲜血染红了整片城墙。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和死亡的气息,让人不禁感到窒息。 “我不能死!我还要回家,我不能死。” 一个年轻的明军士兵在心中默念道。他紧紧地握着手中的长枪,与敌人展开了殊死搏斗。 他的身上已经多处受伤,但他依然咬牙坚持着,绝不放弃。 在他的带动下,更多的明军士兵开始振作起来。 他们纷纷拿起武器,与敌人展开了最后的决战。 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仇恨,这些情绪转化为无穷的力量,让他们变得更加勇敢和坚强。 察合台汗军开始感到吃力。 他们原本以为可以轻易地攻下这座孤城,却没想到明军士兵会如此顽强和勇敢。 他们的攻势开始变得迟缓,甚至有些人开始后退。 “杀!杀光他们!” 察合台汗军的指挥官怒吼道。 他挥舞着手中的弯刀,亲自带领士兵冲向城墙。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疯狂和杀戮的欲望,仿佛要将所有的明军士兵都斩尽杀绝。 然而,此时的明军士兵已经无所畏惧。 他们纷纷站起身来,与敌人展开了最后的决战。 城墙上的战斗再次进入白热化阶段。 明军士兵们挥舞着手中的武器,与敌人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他们的身上已经沾满了鲜血和泥土,但他们的眼神中依然充满了坚毅和决绝。 ……………… 朱樉处! 此时的他刚处理完一些事事务,正准备入睡,便听到外面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进来!” “殿下不好了,敌人夜袭!” “什么?” 朱樉脸色大变。 “他奶奶的,走!” 朱樉当即拿起武器就走。 不多时就来到城墙,就看到上面正打得十分火热。 “狗东西,你带人给我看住城门,别让他们钻了空子,城门有失拿你是问。” “是!” 一名将领当即带着人去守城门。 “其他人,随本殿下杀敌,杀!” 朱樉抽出宝剑,率先向城门,身后将士紧随其后。 夜色如墨,战场上刀光剑影交织,每一秒都在上演着生死较量。 朱樉身先士卒,剑光如龙,所过之处,敌人纷纷倒下。 他的剑法既快又准,每一剑都直指要害,不给敌人任何喘息的机会。 在他的带领下,明军将士们也是奋勇杀敌,刀光剑影中,敌人的身影不断倒下,但更多的敌人却如同潮水般涌来。 战场上,惨叫声、怒吼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悲壮的战歌。 察合台汗军的弯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他们也是凶猛异常,不断挥舞着弯刀,企图冲破明军的防线。 但明军将士们却毫不畏惧,他们用自己的血肉之躯筑起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朱樉在战场上犹如一道闪电,他的身影在敌人中穿梭,剑光所至,无人能挡。 他的英勇激励着每一个明军士兵,他们纷纷效仿朱樉,奋勇杀敌,毫不退缩。 有了朱樉的加入,明军士气明显得到了极大的鼓舞,越发的英勇。 冲上来的敌人一个个倒下! 这场战斗直到天亮才结束,明军凭借着强大意志力,硬是挡住了察合台汗国的进攻。 不过所付出的代价也是相当大的,天边泛起鱼肚白。 此时的城墙上,到处都残肢断臂,人体内脏随处可见,尸体更是堆得差点让人无处下脚。 整个城墙被血染红,仿佛涂上了一层红色的涂层。 整个战场相当惨烈! “殿下,您没事吧?” 副将来到朱樉面前连忙检查朱樉是否受伤。 朱樉推开他:“无妨,不碍事,都是一些皮肉伤。” “我们的伤亡如何?” “回殿下,经此一战,能上阵的只有不到五千人了。” “朝廷的援军若是还不到,敌人发动大规模进攻,我们恐怕守不住了。” 副将担忧道。 听到这话朱樉内心也是一阵悲凉,现在城围被十万大军围的水泄不通。 如果真的打动大规模进攻,他们恐怕撑不过一天。 现在他们可以说是危在旦夕了! “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副将看了朱樉一眼,转身离去,还没走远就被朱樉叫回来了。 “殿下!” “你把所有器械都拿到城墙上,本王有感觉,他们会不久就会发动大规模攻势。” “是!” “还有,把全城百姓的房屋都拆了,东西全都拿到城头上来。” “殿下,这……这不好吧?” “百姓会……” 副将还想说什么,却被朱樉给打断了。 “告诉他们,如果城破谁都别想活,他们的妻女将会被糟蹋。” “房子拆了,将来老子给他起个更好的,先把敌人打退再说。” “是!” “对了还有把所有所有成年男子,都给老子叫到城头上御敌。” “只有这样,才能撑到援军的到来,不然大家都得死。” “唯有众志成城,方有一线活命的机会,去!” “是!” 副将连忙下去安排! …………………………………… 中午! 太阳当空! 忽儿塔率领大军兵临城下! “上面的人听着,让你们的秦王出来回话!” 一名敌将来到城下,趾高气昂道。 朱樉探出头,看了看下面的人,冷声道:“本王就是朱樉,你何话说?” “秦王殿下,如今你已被我们团团包围,再无脱身的可能。” “何不打开城门,我们大汗说了,保证殿下的安全。” “呵呵呵……哈哈……” 朱樉闻言哈哈大笑。 “这是想让本王投降?” “你也不去打听打听,大明何时有投降的王爷?” “这不是给我大明抹黑吗?” “就算本王同意,我这些弟兄也不会同意。” “秦王殿下,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你那些将士着想,难道你要拉着他们一起死吗?” “你有没有想过他们并不想死,他们也有妻儿老小。” “这么多人,做人这么自私吗?” 听到这话,朱樉眉头一皱,这狗东西是要想动摇他的军心。 “闭嘴!” “他奶奶的,想让我们投降,想都别想,大明只有战死的将士,从来不知投降为何物。” “对不对弟兄们!” “对!” 副将的一声怒吼,得到了所有将士的支持。 敌将见明军如此,脸色有些不悦,看来想要劝降是不可能了。 “好好好!很好!” “那你们就等死吧!” “城破之时,当玉石俱焚!” 说完,当即策马离开! “准备,他们要进攻了!” “是!” “准备战斗!” 副将一声令下,所有人纷纷严阵以待。 不多时! 号角响起,敌人开始发动攻势! 随着号角声的激昂响起,察合台汗国的大军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尘土飞扬,遮蔽了半边天空,战鼓雷动,震耳欲聋。 平化城的城墙之上,明军将士们紧握兵刃,眼神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察合台汗国的士兵们身着铁甲,骑着高头大马,手持锋利的弯刀,一波接一波地向城墙发起冲锋。 他们的数量庞大,仿佛无穷无尽,每一次冲锋都伴随着震天的呐喊,试图以人数上的绝对优势压垮明军的意志。 “放箭!” 副将的声音在城墙上回荡,伴随着他的命令,一排排弓箭手迅速调整姿势,瞄准了正在逼近的敌军。 箭矢划破长空,带着呼啸之声,精准地嵌入敌军之中,瞬间倒下一片。 然而,察合台汗国的士兵仿佛不知疲倦,前仆后继,继续向前冲锋,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攻破平化城,征服这片土地。 城墙上,明军士兵们不断地调整着防御策略,他们利用城墙的高度优势,将滚石、檑木等重型防御器械倾泻而下,每一次撞击都伴随着敌人的哀嚎和惨叫声。 但这些努力似乎并不能完全阻挡敌人的脚步,察合台汗国的士兵们依旧顽强地向前推进,他们的数量优势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兄弟们,坚持住!” 朱樉站在城墙的最高处,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穿透了战场上的喧嚣,直达每一位明军将士的心底。 随着时间的推移,战斗愈发激烈,城墙上的明军士兵们已经疲惫不堪,但他们的眼神中依然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他们知道,一旦城墙被攻破,等待他们的将是无尽的屠杀和毁灭。 察合台汗国的士兵们似乎也感受到了明军的顽强,他们利用云梯和攻城车等器械,攀上城墙。 城墙上,明军士兵们与敌军展开了肉搏战,他们挥舞着兵器,与敌人进行着殊死搏斗。 每一次交锋都伴随着金属的碰撞声和血肉的撕裂声,整个战场弥漫着浓厚的血腥味。 “杀啊!” 朱樉亲自披挂上阵,他手持长剑,冲入敌群之中,所向披靡。 他的英勇无畏激励着每一位明军将士,他们纷纷效仿,与敌人展开了更加激烈的战斗。 城墙之上,明军士兵们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仿佛成为了战场上最耀眼的英雄。 然而,察合台汗国的士兵们依旧源源不断地涌来,他们的数量仿佛无穷无尽。 明军士兵们的体力逐渐耗尽,防线也开始出现破绽。 就在这时,一个敌军小队成功攀上了城墙,他们挥舞着兵器,向明军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不好!快拦住他们!” 副将见状大惊失色,他立即指挥士兵们向敌军小队发起了反击。 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明军终于将这股敌军小队击退,但这也让他们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第426章:命悬一线!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一个明军士兵倒在敌人的兵器之下,鲜红的血液溅满了盔甲。 “混账!” 朱樉看着眼前的场景悲忿不已,如果援军还没到的话,今日恐怕真的要死在这了。 “殿下,我们恐怕要守不住了。” “怎么办?” 副将脸色焦急道! 看着眼前不断向上攀爬敌军,心情跌落到了谷底。 “哼!” “纵然是死,老子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你怕不怕?” 朱樉转头看向副将。 副将摇摇头:“不怕!” “身为军人,当马革裹尸,战死沙场,能与殿下一同为国捐躯,是末将修来的福分。” “哈哈哈……” “老子没有看错你。” “随本王杀!” “杀!” 两人相视一笑,眼中迸射出凌厉的光芒,一个个如同凶残的猛兽,挥舞着手里的兵器,与敌人战在一起。 察合台汗国的士兵越来越多,他们的体力消耗得也越来越快。 察合台汗国的人数众多,且装备精良,他们一波又一波地向城墙上发起冲击,试图将明军的士兵淹没。 城墙上的战斗进入白热化阶段,而此时敌人中军之中。 “一座小小的平化城居然挡住了我十万大军,大明的皇子果然够血性。” 忽儿塔看着城楼上的正在厮杀的朱樉,不由得升起一股敬佩之意。 “大汗,要不要增加人手?” “他们快顶不住了!” 忽儿塔沉吟片刻淡淡道:“增加人手,恐怕得到的也只是朱樉的一具尸体。” “大汗,这时候想要生擒朱樉太难了,已经是不可能了。” “也罢!” “杀了就杀了吧!” 身旁的手下闻言,当即挥了挥手,又有大批察合台汗国的士兵冲向平化城。 “殿下,他们增兵了!” 城楼上看到下面的一幕的副将当即大喊道。 朱樉转头看去,不禁笑了笑:“呵呵呵……” “看来他们铁了心的要我的命啊!” “这么看得起本王,这么多人。” 话还没说完,一名敌将朝朱樉杀来。 “殿下小心!” 铛的一声! 刺耳的金属碰撞声响起,火星四溅。 朱樉连退三步,脸色微变。 这名敌将的实力比他预想中的要强得多! “大胆贼寇!竟敢伤我家殿下!拿命来!“ 副将挥舞着长剑冲了过去。 敌将冷笑一声,他挥动着手中的大刀迎了上去。 锵! 两把武器碰撞在一起,火花四溅。 副将被震得后退三步。 敌将却纹丝不动,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不屑的光芒。 副将看着眼前这一幕,脸上浮现出一抹凝重之色,他挥动长剑,向敌将扑了上去,敌将怒喝一声,他挥动手中的大刀劈砍在副将的长剑之上。 铛! 火花四溅,两人的兵器再度碰撞在了一起,一股巨大的力道沿着长剑传递到副将的胳膊上,顿时将他震得飞了出去,摔倒在地上。 “咳咳!“ 剧痛传来,副将忍不住弯腰咳嗽了两声。 朱樉的眉毛轻挑,他走到副将的面前,将副将搀扶起来,随后对着那名敌将勾了勾手指。 敌将冷笑着走了过来。 “战死!” 敌将狞笑着冲了过来,他挥舞着手里的大刀狠狠地劈了下去。 朱樉当即提剑迎了上去。 “叮叮叮!“ 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宝剑与大刀碰撞,火花四溅。 朱樉挥剑格挡,一记横扫千军,斩掉了对方的胳膊。 “啊!“ 凄厉的惨叫声从对方口中响起,他踉跄着退后了几步,眼神中带着难以置信的目光。 朱樉没有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当即提剑朝他劈去,那柄长剑带着呼啸声划过虚空,斩向敌将的脑袋。 敌将吓得魂不附体,当即挥舞着手里的大刀抵抗。 锵! 两把兵刃再次碰撞在一起,火星四溅,朱樉不停的挥砍,敌将被逼得连连后退。 “救我!” 当即一队察合台士兵朝朱樉杀来,朱樉眼睛眯起,他举起手里的宝剑,一道匹练般的剑气爆射而出,瞬间穿透了一名察合台士兵的胸膛,直挺挺地躺在地上抽搐了两下便没有了声息。 “杀!给老子杀了他!” “大汗说了,谁拿到他的人头,直接坐万夫长,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杀!” 收到他这么一刺激,那些士兵就跟打了鸡血一样不停的涌向朱樉。 朱樉看到这幕不禁笑了笑,他的嘴角勾勒出一抹冰冷的弧度:“来吧,本王正愁没处撒火呢!“ 当即提剑冲了过去,双方当即厮杀在一起,副将也连忙带人冲过去。 “噗嗤!“ “啊!“ 又一名察合台士兵被刺穿了胸膛,倒在血泊之中,他瞪圆了眼睛,眼眸中满是不甘和怨恨。 “兄弟们,给我杀啊!“ 副将挥舞长剑高呼。 “杀呀!“ 众人齐刷刷地呐喊着。 “杀!“ 察合台汗国的士兵们也不甘示弱,他们纷纷催促着自己的部下,拼命地往前冲锋。 这时,战场上的一处角落一支冷箭正对着朱樉。 咻…… 冷箭带着尖锐的破风声射向朱樉的胸膛。 “殿下小心!“ 副将眼疾手快,用身体挡在了朱樉的前方。 噗嗤! 冷箭没入他的盔甲内,鲜血喷洒,他捂着胸口倒在了地上。 “快保护好殿下!“ 众人大吼! 朱樉回头看到自己的副将倒下,大口大口吐血鲜血。 连忙俯下身子将其抱怀里! “殿……下!” “你别说了,你不会有事的!” 朱樉不停捂着往外冒血的伤口,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殿下,来世……我们再做……” 还说完,就断气了! “起来!本王不准你死,本王不准你死,起来!听到没有,这是军令!” 无论朱樉怎么说,副将再也没有任何回应,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就在朱樉伤心之际,那些敌军再次围了上来。 朱樉看着眼前冲上来的敌人,内心一股冲天怒火冉冉升起。 “他妈的,弟兄们,杀光他们,就算死也要拉他们垫背。” “杀!” 刹那间,明军士兵高举手中的武器,与察合台汗国的士兵厮杀在一起。 “啊“ 惨叫声响起,一具具尸体倒在地上,鲜红的血液染红了一地。 明军士兵们一个个疯狂地杀敌,又一个个倒下。 敌人实在太多了,杀了一个又补上一个,源源不断,就仿佛杀不完一样。 “啊!“ 朱樉眼眶赤红,他握紧手中的长剑猛然向前一刺,一名敌将当即被刺穿了胸口。 朱樉的双眸中闪烁着猩红的光泽,仿佛野兽的双眸,充满了嗜血的气息。 他挥舞着长剑再次冲向另一名敌将。 “杀,杀杀光他们.杀光他们!“ 朱樉嘶哑地喊着,挥舞着手里的长剑,不断斩向周围的察合台士兵,鲜红的血液顺着剑刃滴落。 他的脸色苍白无比,身体摇晃着。 “大汗,朱樉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忽儿塔身旁一位身穿汉式盔甲的将领说道。 忽儿塔瞥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随后大手一挥,那些察合台的士兵当即疯狂的朝朱樉涌去。 而此时的城楼上的明军兵力已经所剩无几,只要再来一波攻击,明军就会全军覆没。 就在此时! 外围传来一阵骚乱! “何事?” 此时一名士兵当即来报! “大汗,有一队汉人军队进攻我们侧翼!” “什么?” “多少人?” “目测一千人左右!” “一千人?” “确定?” “是!” “周围没有埋伏的敌军?” “我们探查过了,没有!” “意思说就这一支孤军了?” 忽儿塔眉头微微皱起。 “一支一千人的队伍就敢明目张胆的攻击我们十万大军?” “大汗,会不会是他们为了救朱樉的心太过急切了,所以这才……” 听到这话,忽儿塔点点头,道:“不管如何,今日谁也救不了朱樉!” “把那支队伍消灭掉!” “是!” 随后当即号角响起,杀出一支队伍,企图消灭那支孤军。 可没多久就有人来报! “报~” “启禀大汗,那支孤军战斗力十分强悍,我们拦不住。” 听到这话众人皆惊! “你说什么?” “混账!”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区区一千人都拦不住?废物!” “再派三千人上去,务必将其歼灭!” “是!” 士兵转身离去! 没多久人又回来了! “报~” “又怎么了?” “启禀大汗,我们……我们拦不住,他们实在是太过强悍了!” “尤其是前面带队的两人,简直势不可挡。” 听到这话众人震惊不已,忽儿塔眉头紧皱。 “什么人一万人都挡不住?” “带队的是谁?” “不清楚,只知道旗帜上绣着一个朱字!” 嗯? ????????? 听到这话,众人一头雾水。 “难不成是朱棣?” “还是朱柏?” 忽儿塔皱着眉头说道。 一旁的身穿汉式战袍的男子忽然问道:“那人年纪多大?” “为首的不过十五六岁,身穿一件白袍,手持一杆银枪。” “旁边的跟他差不多,也是一少年,勇猛程度不输他,不过手段比他还要残忍。” “是他们!是他们来了!” “谁来了?” 众人看着那男子脸色有些惊恐道。 “大汗,是朱雄英,是朱雄英到了!” “就是那个大明太孙朱雄英?” “没错!” 男子点点头! “呵……” “汉人就是胆小,一个朱雄英有什么好怕的?” “速里台将军,难道你不知道他吗?” “他可是出了名的勇猛,当初他以三百人打破乃而不花两万铁骑,在草原上就跟回家了一样,没人能挡住他们。” “草原、高句丽、西南土著,没有人能挡住他,战场上没有人是他一招之敌。” “还有他手下的不良人,更是一个比一个凶狠,当初打败乃而不花用的就是不良人。” “他身旁那个人,肯定就是他的弟弟朱允熥,那是不良帅一手调教出来的。” “那个不良帅神龙见首不见尾,手段出神入化,至今未逢敌手,这样的人培养出来的,怎么可能会差?” 然而速里台依旧十分不屑。 “你说的那些都是传闻罢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能有什么本事?” “将军,那不是传闻,那是实实在在发生的事,不可轻敌啊!” “万兴文将军说的对,我也听闻过朱雄英这个人,尤其是他手底下的不良人,更是无孔不入。” “战斗力强,收集情报更是一流。” 随后转头看向那名士兵:“说,他可带有不良人来?” “不良人?” “什么是不良人?” 一旁的万兴文连忙说道:“哎呀,他们全都是身穿黑袍、头戴斗笠、手持环首刀的。” “这种打扮的有没有?” “有!” “而且……” “而且什么?” “快说!” “而且我们还发现了其他的不一样的。” “说!” “我们还发现他们当中有一支小队伍,异常勇猛,总共有十八人组成。” “他们身着寒衣,腰佩弯刀,脸戴面罩,头蒙黑巾,只露双眼,外披黑色长披风,脚踏胡人马靴,马靴内藏有匕首,背负大弓,每人负箭十八只,配备清一色的圆月弯刀。” “这十八人在我们军阵之中横冲直撞,凶悍程度不亚于带头的两人。” 听到这话众人面面相觑。 “这打扮怎么这么熟悉呢?” “万将军,大明有这样的部队?” 忽儿塔转头看向万兴文说道。 “大汗,这个……我也不清楚!” “我……” 话还没说完,又有人来报…… “报~” “启禀大汗,那支孤军朝中军杀来了!” “什么?” 众人大惊失色! “他们竟然如此大胆,这点人就敢冲击我中军?” “大汗,我去!” “我倒要看看他朱雄英是不是真的如传闻般厉害。” “好!” “一定要拿下朱雄英的首级!” “大汗放心!” 速里台当即策马离去! ………………………… 战场上! 朱雄英带着人在敌人的军队里横冲直撞,一杆银枪舞得虎虎生风,没有人能在他手下撑的住一招。 他手中的银枪宛若毒蛇吐信,所过之处,鲜血飞溅。 而此时的朱雄英则是浑然忘却了一切,他现在就像是一匹脱缰的野马,在敌人之间肆意冲锋。 不仅仅是他,就连他身后那群人,也是一个个杀红了眼,仿佛他们也不怕死,只求将敌人斩尽杀绝,将敌人的脑袋砍下来。 “杀,给老子杀!“ “杀啊.“ 一时间,整个战场之中都充斥着厮杀声。 此时速里台带人杀到面前。 “军中战将报上姓名!” “本将军不杀无名之辈!” 朱雄英冷笑一声:“大明皇太孙——朱雄英!” “还真是你朱雄英,正好!” “拿你的头去请功!” 说着,当即朝朱雄英杀来! 朱雄英正想迎上去,却被朱允熥捷足先登。 “大哥,把他留给我,你去生擒忽儿塔!” 第427章:轻敌的后果!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你这小子!” 朱雄英摇摇头,留下一部份人保护朱允熥,自己带着其他人杀向中军。 “嗯?” “你是何人,老子不杀无名小卒。” 速里台见换人当即破口大骂。 “哼!” “大明吴王——朱允熥!” 话音刚落两人当即碰撞在一起。 铛! 一声金属交鸣的声音传出,速里台被震得虎口生疼。 诧异的看着朱允熥。 “好小子有点东西啊!” 朱允熥不屑的冷笑一声:“小爷的本事还多着呢!” “看枪!” 一枪刺出! 快到极致,犹如闪电,瞬息而至! 速里台脸色顿时一变,连忙举刀格挡,但还是被刺伤了。 鲜血顺着衣服滴落,溅射到地上,染湿了雪花,让周围的雪地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嫣红! 速里台脸色凝重,两眼死死盯着朱允熥,眼前的少年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强悍。 他再也不敢小看朱允熥,眼神中全是警惕。 “老东西,这就怕了?” “还有呢!” 朱允熥说完又是一枪刺出。 “哼!“ 速里台冷哼一声,再次举刀格挡! 铛! 又是一声金属交鸣的声音响起! 速里台脸色微微一沉! 他发现对方出枪的频率越来越快,快到他根本反应不过来。 而且对方的速度也在不断增加。 这让他心头一跳。 不行! 必须要速战速决! “小鬼!“ “去死吧!“ “哈!“ 他怒吼一声! 奋力挥出一刀朝朱允熥砍去。 叮! 朱允文当即挥动长枪抵挡! 两件武器碰撞,火光四溅。 而速里台脸色却是微变,因为他感觉到一股巨力传来,自己的手臂都快握不稳长刀了,而且一股巨力袭来,让他手腕发麻。 而朱允熥只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一时间就高下立判了。 “好厉害的小鬼。“ “怪不得他敢单枪匹马闯进来,有几分真材实料。“ “不过.这又能怎样,这里是我们的地盘,你再强也只是一个人。“ “给老子杀了他!” 速里台大吼一声,一群士兵立马朝朱允熥杀去。 “哼!” “来的正好!” “不良人,随本王杀!” 朱允熥大吼一声,手中长枪挥舞,将迎面而来的一名士兵刺穿! 随即,他身形快若奔雷,在人群之中游走,一个又一个士兵惨叫着被刺穿,倒在雪地之上! 他所到之处,皆是血肉模糊,哀嚎遍地! 手中的长枪被他舞得虎虎生风,所过之处,血流成河。 “你们还愣着干嘛,杀啊!“ “快杀了他。“ “是!“ 随即,一群士兵蜂拥而上,朝着朱允熥冲了过去,手中钢刀纷纷扬起,朝朱允熥劈下! “找死!“ “给我滚开!“ 朱允熥大喝一声,手中铁枪连刺! 砰砰砰! 一连串的闷响声传来,钢刀纷纷落地,那些冲在最前面的士兵纷纷倒下。 一个照面,数百名精锐士兵就倒下近百人! “啊!“ “杀,给我杀了他!“ 速里台大吼一声,当即带着人冲了上来,挥舞着手中的大刀。 “哼!” “这次宰了你!” 朱允熥冷笑一声,提枪冲上去,一枪挑飞速里台的大刀,随即手腕翻动,手中长枪化作一条黑龙,呼啸而去。 速里台连忙用手中刀格挡。 铛! 一声清脆的响声传出,速里台只感觉手臂发麻。 这一枪竟然把他的胳膊给震的发麻! 这个发现让速里台心中骇然。 “该死!“ “不行,这个小子太危险了,不能再让他活着了!“ 想到这里,速里台大吼一声。 “杀!“ “杀了他!“ 随着速里台的命令传下,剩余的士兵全都朝朱允熥冲了过去。 可这些人哪是朱允熥的对手,朱允熥手持长枪纵横冲突,犹如入无人之境,所过之处一个个惨叫声此起彼伏,一个个的脑袋被砸爆! 转眼间,便倒下了不知多少精锐士兵! 这让速里台心痛至极。 他的脸色阴晴不定,目露凶光。 “小杂碎,老子和你拼了!“ 说罢,速里台大吼一声,朝朱允熥杀了过去! 他手中的刀势猛烈,快若狂风暴雨,每一次攻击都会带起阵阵劲风,卷起一片雪浪,仿佛要将一切淹没一般。 可惜,他依旧奈何不了朱允熥! 朱允文手中的铁枪灵活无比,轻易就躲避过他的攻击,并且不停的攻击,将速里台压制的喘不过气来,节节败退。 这让速里台的脸色变幻莫测,不断闪躲,朱允熥手中长枪不停攻击。 “啊!“ “该死的小子!“ 他一声怒吼,挥刀再斩。 朱允熥连忙收住长枪,手腕猛地一抖,将长枪甩出,直取速里台喉咙! 速里台见状连忙闪身躲避,但他依旧晚了一步,脖颈被划出了一道血痕。 速里台眼中充满了恐惧,再也不敢与朱允熥对战,当即调转马头就跑。 “贼子哪里跑?” 朱允熥见状当即策马追了上去! 速里台一边逃窜,一边回头望着追来的朱允文,心中一急,一个踉跄摔倒在雪地之中。 朱允文见状当即一枪抽打在他的后背,将他抽飞出数丈远,狠狠的摔倒在地! 噗嗤…… 鲜血从嘴角溢出,他脸色苍白,挣扎着想要爬起,但却是无能为力。 朱允文策马上前,居高临下,手中铁枪毫不客气的刺向他的胸膛! 速里台瞪大双眼,脸上布满了绝望。 就在这时 嗖! 一抹寒芒闪烁而出,刺穿他的眉心! 噗嗤! 长枪从他胸膛穿透出来,鲜血喷涌而出! 一枪刺穿,鲜血狂飙! “呃“ “死死了吗.“ 速里台嘴角浮现一抹苦涩。 他不甘心! 他不愿意就这么死掉,他还不想这么死,他还想做很多的事情,还想成为这片土地的霸主! 他还不甘心. 但却已经无力改变结果。 他眼睛渐渐失去了焦距,缓缓闭上! “不甘心“ 他的嘴巴微张。 “将军死了!” “将军死了!” “将军死了!” “……” 一些士兵看到自己的主将身死,一阵慌张,速里台的死造成不小的轰动。 “弟兄人,继续随我冲杀!” “杀!” 朱允熥大吼一声,手下的人士气高涨。 此时的平化城上! 朱樉正艰难的抵抗着敌人,数名敌人正在围攻朱樉。 形势万分危急!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刚猛霸道的真气袭来,将朱樉面前的敌兵全部镇杀。 朱樉诧异看着眼前一切,下一秒,城墙上杀出大批不良人。 噗嗤…… 噗嗤…… 一时间,不少敌人被不良人斩杀。 “不良人?” “雄英来了?” 朱樉回头看去,只见袁天罡正站在他身后。 “殿下,我等来迟,还请恕罪。” 朱樉摆摆手:“不迟,不迟!” “雄英呢?” 袁天罡转头看向城外,朱樉也看过去,只见整个察合台大军被搅得大乱。 “这……这会不会太危险了?” “殿下放心,太孙殿下的身手您还不知道吗?” “好吧!” 朱樉看到军阵中来去自如的朱雄英,也没再说什么。 “殿下,您去休息吧!” “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们吧!” “好!有劳了!” 朱樉也想加入,可惜现在的他早已伤痕累累,而且也没多大力气了,加入也是累赘。 袁天罡没有回话,而是向前踏出一步。 “所有不良人听令,歼灭一切来犯之敌。” “是!” 随着袁天罡一声令下,不良人们如同出鞘的利剑,瞬间爆发出了惊人的战斗力。 他们手持环首刀,刀光闪烁,寒芒毕露,每一把刀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与杀意。 察合台士兵们原本以为凭借人数优势可以稳操胜券,然而此刻,他们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不良人们如同鬼魅般穿梭在战场之上,环首刀在他们的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每一次挥砍都精准而致命。 只见一名不良人,身形矫健,如同猎豹般扑向一名察合台士兵。 他手中的环首刀在空中划出一道璀璨的弧线,瞬间将敌人的头颅斩落。 鲜血四溅,而他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继续挥刀砍向下一个目标。 另一名不良人则展现出了惊人的刀法。 他手中的环首刀如同舞蹈般在空中舞动,每一次挥砍都伴随着一阵清脆的金属交击声。 在他的刀下,察合台士兵们如同被收割的稻草般纷纷倒下,无一能抵挡他这凌厉的攻势。 不良人们配合默契,彼此间仿佛有着心灵感应。 他们时而分散作战,时而集结成群,对敌人进行疯狂的屠杀。 在他们的攻击下,察合台大军开始节节败退,士气低落到了极点。 一名察合台将领见状,怒吼一声,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冲向不良人们。 然而,他刚冲出没几步,就被一名身材魁梧的不良人拦住了去路。 两人交手瞬间,金属交击声震耳欲聋。 察合台将领虽然勇猛,但在不良人的凌厉攻势下,却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只见不良人猛然发力,一刀劈向将领的胸口。 将领躲闪不及,被这一刀劈得倒退数步,口吐鲜血。 不等将领站稳脚跟,不良人再次挥刀砍来。 这一次,他选择了将领的脖颈作为目标。 一刀下去,鲜血喷涌而出,将领的头颅滚落在地,彻底失去了生机。 随着将领的陨落,察合台大军的士气更加低落。 不良人们则趁机发起了更加猛烈的攻击。 他们如同狂风骤雨般席卷着战场,将察合台士兵们屠杀得片甲不留。 战场上,到处都是察合台士兵的尸体和鲜血。 不良人们却仿佛杀红了眼,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他们手中的环首刀依旧在挥舞,每一次挥砍都带走一条生命。 朱樉站在城墙上,看着这一幕幕血腥而震撼的场面,心中不禁感叹不良人的战斗力之强悍。 袁天罡则站在朱樉的身边,目光冷峻地注视着战场。 朱雄英给他下了死命令,必须保证朱樉的安全,朱樉有什么问题,不良人自裁谢罪。 他可不敢有丝毫懈怠! 随着时间的推移,察合台大军终于被不良人们彻底击溃。 他们丢下了武器和盔甲,连忙往下逃,有些被逼急的,直接从城墙上跳了下去,直接摔死了。 而不良人们则紧追不舍,继续对他们进行屠杀。 最终,整个城墙都被鲜血染红。 察合台士兵们的尸体堆积如山,而不良人们则站在尸山血海之上,如同地狱中的修罗般冷酷无情。 袁天罡则默默地收回了目光,转身对朱樉说道:“殿下,战斗已经结束了。我们该去处理后续事宜了。” “您先下去疗伤吧!” 朱樉点点头,转身走下了城墙。 而此时的忽儿塔脸色阴沉不已。 “大汗,我们的人被打退了!” “怎么回事?” “启禀大汗,明军的援军到了,出现一批不良人,他们战斗力十分强悍。” “我们的人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尤其是那个领头的,更是恐怖如斯。” “我们的人还没靠近,就被他打成了碎片,根本不能近身。” “混账!” 听到这话忽儿塔大怒不已。 “大汗,那是不良帅,身手十分了得。” 一旁的万兴文开口道。 “赶紧……” 话还没说完,就有士兵来报。 “报~” “启禀大汗,有人朝我们这杀来了,我们根本抵挡不住。” “请大汗速速撤退!” “什么?” 忽儿塔闻言大惊失色。 “速里台呢?” “他不是去阻挡了吗?” “大汗,速里台将军已经战死了,头颅还被砍下来了。” “什么?” 忽儿塔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速里台可是他手底下最厉害的将领了。 “忽儿塔,纳命来!” 此时一声暴喝响起! 所有人顺着声源看去,只见朱雄英正带人朝这边杀来。 “坏了!” “朱雄英来了,大汗快走!” 所有人大惊失色,连忙护着忽儿塔撤离,忽儿塔一走,整个大军瞬间变的更乱了。 纷纷撒腿就跑,对上朱雄英这样的杀神,恨不得爹娘给他们多生几条腿,生怕跑慢了。 “忽儿塔,你他妈的别跑!” 朱雄英带着人在后面紧紧追着,手中银枪不断挑飞那些察合台士兵。 碰到就死,擦着就伤! 第428章:害怕,恐惧!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大汗,快走!” 忽儿塔见状,吓得肝胆俱裂,手中的马鞭不停抽打着胯下的坐骑。 手下一名大将留下善后! 好不容易见忽儿塔离开,当即迎上了朱雄英。 “朱家小儿,让我来会会你!” “看刀!” 朱雄英大吼一声:“滚开!” 手中银枪当即一扫那名大将便被击飞了出去。 噗通! 他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张嘴就吐了一口鲜血。 朱雄英冷笑一声,继续挥枪刺去。 砰的一声,那名大将又一次被扫飞出去。 这时候,忽儿塔带人已经逃出了很远的距离。 朱雄英看着忽儿塔的背影怒火中烧,当即破口大骂起来:“妈的!” 转头看向那名敌将,眼中充满了杀意。 “他奶奶的,都他妈因为你。” 说着,手中银枪再次朝那名大将刺去。 噗嗤一声,银枪贯穿那名敌将的胸膛,把他钉在了地上。 鲜血喷溅而出,洒落在地面上,染红了一大片土地。 拔出银枪,察合台大军也连忙退去。 大军一退,城墙一片欢呼! “进城!” “是!” ……………………………… 城内! 朱樉当即迎接朱雄英进城! “参见太孙殿下!” “参见殿下!” 朱樉带着所有人给朱雄英行礼。 “二叔这是作甚,哪有叔叔给侄子行礼的道理?” 朱雄英连忙将其扶起。 “诸位都起来吧!” “你们都是我大明的英雄,是你们保卫了平化城的安全。” “谢殿下!” “二叔受伤了?是我来晚了!” 朱雄英看着眼前的将士们一个个狼狈不堪,混身都是血。 朱樉摇摇头:“说的那里话,你要是来晚一点,你就见不到我们了。”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走……” “好!” ……………………………………………… 朱樉住处! “二叔这到底怎么回事?” 听到这话,朱樉深深叹了口气。 “都怪我御下不严,出了叛徒!” “万兴文,一直都在我手下做事,我对他也颇为赏识。” “可是没想到这狗东西居然通敌卖国,是他私通忽儿塔,引忽儿塔入侵,我带兵出征。” “也是这狗东西给忽儿塔透露我军意图,导致我军大败,葬送了数万将士的性命。” “我也被迫退到平化城,要不是你来的及时,恐怕我早就成了忽儿塔的刀下鬼了。” “唉!是我对不起那几万将士啊!要是我早点发现也不至于。” “我的副将为了救我也死了,那可是跟随我多年的好兄弟啊!” 朱樉面露愧疚之色,几万精锐啊,就这样没了。 那可是朱樉手底下最精锐的部队了,不心疼是假的。 “二叔,莫要自责,你也不想这样的。” “雄英,我一定要为他们报仇,严惩万兴文。” “你这次带了多少人来?” 朱樉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怒火。 “这次为了解平化城之危,我带了一千人先行,主力部队还在后面。” “主力还有多久到?” “现在还不清楚,应该还有一段路程。” “不过二叔你放心,将士们的仇一定能报。” 朱樉没有接话,沉吟片刻后道:“这点兵力,我担心主力还没到,忽儿塔反应过来,他们还会继续围城。” “到那时候,我们都危险了!” 谁知朱雄英哈哈大笑起来! “二叔,莫慌!” “有我、允熥和天魁星在,纵然对面有百万大军又何妨?” 一旁的朱允熥也是笑了笑。 “二叔,大哥说得没错,有我们在纵然对面有百万雄兵也不惧。” “况且,大哥还带来了燕云十八骑,有什么好怕的。” “燕云十八骑?” 朱樉眉头微微皱起。 “那不是只存在传说中的吗?” “就算他真实存在,那也是罗艺的,到现在都几百年了,怎么可能有?” 朱樉显然不信。 “秦王殿下,你忘了跟在太孙殿下那一抹黑色了?” 一旁的袁天罡开口道。 听到这话,朱樉立马回想起之前战场上跟在朱雄英身后的那十几个人。 在朱雄英的带领下,以排山倒海之势,冲向敌军,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随后朱樉脸色不淡定了! “你……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了!” “那是大哥亲自训练出来的,二叔你都亲眼看见了,那还有假?” 一旁的朱允熥极为骄傲,不知道还以为是他的呢! 其实那燕云十八骑怎么来的,大家用屁股想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以为那是你们不良人的特殊部队呢!” 朱樉疑惑道。 “二叔,现在我们来了,该担心的不是我们,是他们。” “淡定!” “二叔,你先疗伤,剩下的交给我。” 朱樉点点头,朱雄英带着人转身离去。 ……………………………… 朱雄英住处! “袁天罡,派人出去,不用我告诉你怎么怎么做了吧?” “明白!” 袁天罡身影一闪消失在原地。 “罗飞,李川!” “在!” “你二人去催促李景隆让他们快一点。” “是!” 两人立马转身离去。 “大哥,我做什么?” 朱雄英抬头看了朱允熥一眼。 “你带人维护城内秩序,别让人溜进来了。” “啊?” “怎么?你小子还挑上了?” “现在二叔受伤了,你不去谁去?” “快去!” “知道了!” 朱允熥无奈的转身离去。 …………………………………………………… 忽儿塔大营! 中军大帐内! 忽儿塔正在大发雷霆! “混账!” “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就杀了朱樉。” “还损失我两员大将,混账!” 说着,一脚踹飞面前的桌子。 底下的人吓得瑟瑟发抖,没有人敢说话。 “朱雄英!” “我一定要杀了你!” 忽儿塔眼中充满了杀意,此时的他对朱雄英恨得牙痒痒,后槽牙都咬咬碎了。 片刻后! 忽儿塔总算冷静下来。 “都说说,怎么对付朱雄英。” 此话一出,底下的人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回答。 一开始他们有多小看朱雄英,现在就有多忌惮,试问谁敢带着一千人冲击十万大军? 还他妈的追着十万大军打! 谁能? “说话!” “平时你们不是挺能说的吗?啊?说话啊!” 忽儿塔勃然大怒,看着眼前的人就一肚子气。 “大汗,朱雄英兄弟俩如同项羽在世,又有不良帅在,想要对付他们只能智取,不可莽撞。” 听到万兴文的话,忽儿塔顿时眼前一亮。 “你说说,如何智取?” 万兴文闻言沉吟片刻道:“大汗,如今朱雄英为了救他二叔,只带了一千人,兵力不多。” “如果我们此时对平化城发动猛攻,纵然他们在厉害也是一个人。” “他们的主力部队还没到,他们兵力不多,我们杀过去,纵然他再勇猛,也有力竭的时候。” “你这不是让我们的将士去用命填吗?” 万兴文话还没说完,就被其他人给打断了。 “就是!你没看到他们有多凶悍吗?” “一千人追着我们十万人打,你现在还想让我们猛攻平化城?” “你觉得可能吗?” “大汗,我怀疑这小子心怀不轨,想要葬送我们的儿郎。” “没错!” “此人居心叵测……” “……” 一时间万兴文成为了众矢之的,所有人都对他口诛笔伐。 “万将军,之前你也看到了,他们可谓是相当强悍,我们对上他们只是徒增伤亡罢了。” “此法欠妥!” “再想一个吧!” 面对忽儿塔的质疑,万兴文并没有气馁。 “大汗,我话还没说完呢!” “哦?” “大汗,进攻只是幌子,放冷箭才是主要的。” “放冷箭?” 万兴文点点头,道:“朱雄英兄弟俩还有那不良帅武艺太过强悍,正面对抗我们根本不是对手。” “只有放冷箭才有机会将他们击杀,大汗您只需要安排几个神箭手藏于暗处。” “等他们正在拼杀之际,直接对他们放箭,就算不能一举将他们击杀,也能削弱我们的战斗力。” “再让将士们杀过去,如此一来还有什么拿不下的。” “届时大汗一举斩杀大明一位皇子,两位皇孙,有一位还是储君,届时定然对大明造成不小的打击。” 忽儿塔闻言,顿时眼前一亮,对啊! 虽然此法有些卑鄙,但是战争嘛,不就是不择手段吗? 一想到这,忽儿塔心情大好! “哈哈……” “还是万将军办法多啊!” “嗯!就用这个办法!” “不过我要说一点,如果能够生擒最好,生擒不了再杀。” “活着的皇子皇孙永远比死的有价值。” “即刻安排下去,三日后再围平化城。” “是!” …………………………………………………… 三日后! 平化城内号角响起! 所有人纷纷进入备战! 朱雄英和朱樉带人来到城头,往下看去只见底下全都密密麻麻察合台大军。 忽儿塔带着大军再次来袭。 大军如乌云压境,军阵绵延数里,旌旗蔽日,战鼓之声震耳欲聋。 大军之中,铁骑列阵,马蹄声如雷鸣般滚滚而来,扬起尘土遮天蔽日,仿佛要将这片天地都吞噬进去。 他们手持大刀,步履沉稳,如同山岳般不可动摇。 弓箭手则位于两翼,箭矢在阳光下闪烁着致命的寒芒,只需一声令下,便能化作密集的死亡之网。 忽儿塔高坐马上,目光如炬,扫视着前方的平化城,脸上满是志在必得的自信。 他身后的将领们也是一个个神情肃穆,严阵以待,只等忽儿塔一声令下,便要大军压上,似乎就能把这座城池踏为平地。 大战前的压迫感笼罩在每一个人的心头,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那战鼓声和马蹄声在不断地提醒着人们,一场血腥的厮杀即将来临。 朱雄英和朱樉站在城头上,望着这如潮水般涌来的大军,眼中没有丝毫畏惧。 平化城内的士兵们也是一个个神情坚毅,握紧手中的武器,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战斗。 “进攻!” 忽儿塔一声令下,号角响起,大军开始朝城墙攻去。 察合台大军如脱缰野马,疯狂地朝平化城的城墙冲击。 战鼓声、马蹄声、呐喊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悲壮的战歌,回荡在天地间。 城墙之上,朱雄英和朱樉并肩而立,目光如炬,注视着下方如蚁群般涌动的大军。 “放箭!” 朱雄英一声令下,城墙上的弓箭手们迅速进入状态,箭矢如雨点般倾泻而下,朝着进攻的敌军射去。 箭矢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然后精准地落在敌军之中,顿时响起一片片哀嚎声。 然而,察合台大军并未因此退缩,反而更加疯狂地向前冲击。 他们手持大刀,身披重甲,如同山岳般不可动摇。 在忽儿塔的带领下,他们不断突破明军的防线,朝着城墙逼近。 朱雄英见状,眉头紧锁如果让敌军突破城墙,平化城的百姓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于是,他果断下令:“全体将士,准备迎战!” 随着朱雄英一声令下,城墙上的明军将士们纷纷握紧手中的武器,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肉搏战。 他们神情坚毅,毫无畏惧,仿佛已经做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 转眼间,察合台大军已经冲到了城墙之下,顺着云梯爬上来。 他们挥舞着大刀,疯狂地朝着城墙上的明军砍去。 而明军将士们则毫不退缩,他们挥舞着长枪、大刀等武器,与敌军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战场上,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每一次交锋,都伴随着一阵惨叫和哀嚎。 “跟我冲!” 朱雄英大喝一声率先冲过去,朝着敌军杀去。 他的身影如同一道闪电,瞬间便冲入了敌军之中。 他挥舞着手中的长枪,所向披靡,不断地击退着敌军的进攻。 战场上所有人挥舞着武器,呐喊着、咆哮着,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和力量都倾泻在这片战场上。 双方将士们展开了激烈的肉搏战。 每一次交锋都伴随着一阵惨叫和哀嚎,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到处都是残肢断臂,鲜血四处飞溅,惨叫声不绝于耳。 第429章:开始表演!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双方将士们一个个如同杀红了眼的恶魔,挥舞着各种利刃、武器,疯狂地进行着肉搏战。 “啊!“ 惨叫声在耳边不断响起,让每个人的脑袋都变得昏沉无比。 这一幕实在是太惨烈,太刺激,每个人的瞳孔都不由瞪大。 朱雄英双手握住长枪,奋力挥舞。 他一马当先,冲杀在最前端,一枪刺穿了一名敌军的胸膛。 他回身一枪,将敌军的脑袋洞穿。 一条人头飞出老远,落在地上,鲜血四溢。 鲜血在空中洒下一片血花。 朱雄英手持长枪,如同杀神降世,势不可挡。 一名察合台士兵挥舞着钢刀朝朱雄英扑了过来。 然而还未靠近,便被他手中的长枪挑飞出去。 朱雄英如入无人之境,任何胆敢拦路者,通通死无葬身之地。 一杆长枪如龙卷风一般,所过之处尽皆留下一具尸体,血迹斑斑。 “噗嗤!“ 又一名察合台士兵倒下,他手中的钢刀被他轻易斩断。 一颗人头从颈脖上滚落下来,鲜血染红了大地。 一时间,血流成河! 朱雄英一枪将一人挑飞出去,他猛地扭过头,一张狰狞的面孔赫然在目。 这是一名察合台勇士,正挥舞着一柄钢刀,朝着他的胸口砍来。 朱雄英冷笑一声,长枪在他的钢刀即将砍在他胸口之际,骤然一个旋转,从侧面刺进这名察合台勇士的咽喉,鲜血四溅! “噗通“一声闷响传来,察合台勇士仰躺在地,眼睛圆睁,一副不甘心的模样。 朱雄英收枪,冷哼一声,一个闪身跃到另外一名察合台勇士面前,抬脚踢出,狠狠地踹在他的肚子上,顿时将对方踹飞出去。 “噗!“ 这名察合台勇士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飞出去,摔在几丈之外。 朱雄英一个飞身,来到那名察合台勇士的背后,抬脚踩在他的脊椎骨上。 那名察合台勇士顿时疼得混身颤抖,发出痛苦的哀嚎声。 就在上面的战斗进入白热化阶段,下方某个角落里,出现一队人。 “就在这里!” 所有人当即便停了下来,纷纷开始寻找朱雄英的身影。 “在那!” “杀了他!” 闻言,一个个纷纷搭弓拉箭,对准城墙上朱雄英。 咻咻咻…… 噗嗤…… 噗嗤…… 鲜血飞溅…… 不过死的人不是朱雄英,而是偷袭的人。 那些人顿时就懵逼了? “什么人?” “是你小爷我!” 朱允熥带着一队不良人走了出来。 看到朱允熥那些人顿时就慌了,前几天他们可是看到朱允熥的凶悍。 那恐惧感一下就上来了! “快逃!” 当即转身撒腿就跑! 朱允熥冷笑一声:“想跑?” “杀!” 身后的不良人当即扑了上去,一阵刀光剑影过后,所有人立马全部饮恨当场。 “呵!” “表哥他们到了没有?” “启禀副帅,小公爷他们已经到达指定位置了。” “好!” “告诉大哥,可以上台表演了。” “是!” 身后那名不良人当即消失在原地。 “燕云十八骑!” “在!” “不良人!” “在!” “随本王屠狗!” “是!” 所有人当即上马,在朱允熥的一声令下,直接冲向敌军。 此刻他们的人数不过两百人! “杀!” 朱允熥高亢的嗓音在呼啸的风中回荡,他的身影如同闪电,一马当先,手中长枪划破长空,直指敌军心脏。 所过之处,人仰马翻,血花四溅,无人能挡其锋锐。 不良人紧随其后,他们擅长近战,身形灵活,刀光剑影中,敌人的防线被迅速撕裂。 这些精锐之士,每一个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杀手,他们的出手精准且致命,每一击都力求一击毙命,不给敌人任何喘息之机。 “啊!” 察合台士兵的惨叫声此起彼伏,恐惧在他们之间迅速蔓延。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猛攻,他们的士气瞬间崩溃,许多人甚至扔下武器,转身逃跑,企图逃离这场噩梦。 然而,朱允熥和他的队伍并没有打算放过任何一个逃兵。 他们的马蹄声如同死神的催命符,紧紧追赶着每一个落荒而逃的身影。 长枪如龙,刀光如电,每一击都带走一条生命,每一声呼喊都加剧着敌人的恐慌。 战场上,朱允熥的身影尤为引人注目。 他不仅武艺高强,更有着超乎常人的战斗直觉和指挥能力。 他总能准确找到敌军防线的薄弱环节,然后带领队伍发起致命一击。 在他的带领下,燕云十八骑和不良人仿佛成为了一股不可战胜的力量,所到之处,敌人纷纷倒下,血流成河。 察合台将领见状,大惊失色,急忙调集兵力试图阻挡。 然而,此时的战场已经完全失控,恐惧和混乱像瘟疫一样在敌军中蔓延。 士兵们无心恋战,只想尽快逃离这个地狱般的地方。 “杀!杀光他们!” 朱允熥的声音在战场上回荡,他的眼中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和对敌人的仇恨。 他们如同疯狂的野兽,不顾一切地冲向敌人,誓要将这片土地染成红色。 而在城墙上,朱雄英也收到了朱允熥传来的消息。 “是时候到我登场了!” “打开城门!” 城门缓缓打开,朱雄英带人冲了出来,留朱樉镇守。 “杀!” 朱雄英一声怒吼,所带的队伍像一把利刃直插敌人大军。 他们如同饿狼一般,凶猛地冲击着敌人的阵型,朱雄英手中银枪在他手上仿佛有了生命一般。 噗呲噗呲 长枪如龙,每一次出手,必有一名敌军死于非命。 没有人能在他手上走过一招,更不用说是阻止他冲杀了。 一时间被他们杀出了一条血路出来,所过之处,敌军士卒纷纷退避三舍,无一能够抵抗得住。 “挡住他们,快!” 敌军将领拼命大喊,但是根本阻拦不住,他们就像恶虎出笼,所向披靡,谁也阻挡不住。 他们杀红了眼睛,眼中除了鲜血便是敌人的尸体,仿佛杀戮才是他们最喜欢做的事情。 他们如同一支铁血之师,势如破竹,直奔城池。 “拦住他们!“ “快,给我拦住他们!“ 察合台将领脸色苍白地大吼道,他的心中涌上了浓烈的恐惧。 “怎么回事?” “为什么他们还活着?为什么?” 身在中军的忽儿塔看到朱雄英兄弟俩不仅还活着,还在战场有如入无人之境。 杀的他的军队,犹如砍瓜切菜一般。 这怎么能让他不怒? “大汗,可能我们的计划失败了!” 一旁的军师开口道。 “混账!” “给老子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有他们在,我们永远拿不下中原,永远光复不了祖宗的荣光。”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不择手段,杀!” 忽儿塔大怒,已经让他丧失了理智。 “是!” “大汗有令,杀了他们!” “杀!” 一声令下! 察合台大军万箭齐发! 咻咻咻…… 无数箭驽如雨点般朝朱雄英兄弟俩而去。 “哼!“ 朱允熥冷哼一声,手中长枪舞动,宛若狂风暴雨一般席卷而出,将迎面而来的箭矢扫落于地。 朱雄英身旁的袁天罡则是高高跃起,挥出数掌,刚猛霸道的真气席卷而去。 袭来的箭驽全部被震碎,这一幕令敌人瞠目结舌。 “天下竟有如此能人?” 看到这一幕的忽儿塔震惊不已,这就更加坚定要杀了他们的心。 “压上去,杀了他们。” “快!” 忽儿塔一声令下,察合台大军纷纷压了上去,如同潮水一般涌上去。 朱雄英与朱允熥二人,如同猛虎下山,面对察合台大军的汹涌攻势,毫无惧色。 朱允熥的长枪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银色的轨迹,每一次挥舞都伴随着数名敌人的倒下,枪尖所过之处,血肉横飞,无人敢近其身。 他的身形在战场上穿梭,宛如一道不可阻挡的飓风,所到之处,敌人的防线瞬间崩溃。 朱雄英则是一副从容不迫的姿态,他手持银枪,每当有敌人靠近,他总能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和速度发动攻击,枪光一闪,敌人便应声而倒。 他的剑法既快速又精准,每一击都直指要害,令人防不胜防。 袁天罡更是身怀绝技,他身形高大,如同一座行走的山岳。 面对如潮水般涌来的敌人,他双掌齐出,每一掌都蕴含着排山倒海般的力量。 掌风呼啸,空气仿佛都被撕裂,敌人一旦被他的掌风扫中,无不骨断筋折,惨叫声连连。 战场上,喊杀声、兵器碰撞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悲壮的战歌。 察合台大军虽然人数众多,但在朱雄英兄弟俩和袁天罡的猛攻之下,却显得力不从心。 他们的防线一次次被突破,士兵们不断倒下,鲜血染红了大地。 忽儿塔在远处看得目眦欲裂,他无法接受自己精心策划的计谋竟然被这两个年轻人轻易化解。 他怒吼着,不断催促士兵们向前冲锋,试图用人海战术来淹没朱雄英兄弟俩。 然而,朱雄英兄弟俩却越战越勇,他们的战斗意志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火,永不熄灭。 朱允熥的长枪在空中舞动,他仿佛化身为一柄无坚不摧的利剑,所过之处,敌人无不望风而逃。 袁天罡更是以一己之力,硬生生地在敌军中开出了一条血路。 他的双掌如同两柄巨大的锤子,每一次挥出都伴随着敌人的哀嚎和飞溅的鲜血。 他的身影在战场上不断穿梭,仿佛一尊不可战胜的战神。 随着时间的推移,战场上的形势逐渐明朗。 察合台大军的士气在朱雄英兄弟俩和袁天罡的猛攻之下,已经降到了冰点。 士兵们开始溃逃,防线彻底崩溃。 忽儿塔见状,心中大惊,立即命令士兵们重整旗鼓,准备发动新一轮的攻势。 然而,他错了。 这一次,他们更加凶猛,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和力量都倾泻到敌人身上。 朱允熥的长枪如同一条银龙,在战场上翻飞腾跃,每一次攻击都伴随着敌人的哀嚎和倒下。 朱雄英的枪法则更加凌厉,他仿佛化身为一柄无坚不摧的魔剑,所过之处,敌人无不望风而逃。 袁天罡更是以一己之力,在敌军中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 他的双掌如同两柄巨大的斧头,每一次挥出都伴随着敌人的惨叫和飞溅的鲜血。 他的身影在战场上不断穿梭,仿佛一尊不可战胜的魔神。 不断杀戮! 但是敌人数量实在太多,仿佛杀不完一样,倒下一个,就会补上一个,源源不断。 毕竟对方可是十万大军,在厉害的人,也会有力竭的时候。 怎么办呢? 当然是用热武器啦! “换武器!” 朱雄英一声怒吼! 所有人当即收起自己的冷兵器,拿出了AK47。 “开火!” 哒哒哒…… 哒哒哒…… 哒哒哒…… 枪响不断传来,火舌喷吐而出,如同一条条毒蛇一般吞噬着敌人的生命。 密集的子弹射出,一颗颗弹丸划破长空,朝着敌人呼啸而去。 一名敌军躲闪不及,被子弹击中,身躯被打成马蜂窝。 一蓬蓬的血花喷洒在大地上,一具具敌人的尸体倒在血泊中,场景血腥至极。 “啊“ 敌军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 “噗嗤!“ “啊啊.“ 一名敌人的肩膀被子弹击中,整条胳膊顿时掉在了地上。 他的身躯剧烈颤抖着,疼痛难忍,他发出凄厉的惨叫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的双腿跪在地上,鲜血顺着大腿流淌而下,很快浸透了地面,他的脸色苍白,额头布满冷汗,身躯也是颤抖不止,似乎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啊“ 他惨叫了一声,想要挣扎着站起来,却怎么也起不来。 他的脸色苍白,嘴唇发紫,身体在颤抖。 像这样的场景比比皆是,然而朱雄英他们可不会因为他们痛苦就会停下攻击。 他们依旧在不断扣动扳机,不断地向前射击。 噗嗤! 噗嗤! 噗嗤! 子弹穿破了敌人的喉咙,带出一蓬蓬鲜血,那些敌人纷纷仰头栽倒,鲜血如同泉涌一般,喷射而出,染红了整片天空。 敌军被打得节节败退。 “那是什么武器?” “竟有如此威力?” 忽儿塔看着自己的士兵成片成片的倒下,又心疼又震惊。 第430章:谁说我是一个人!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不清楚,从来没见过那种武器。” “不过看他们的攻击方式,跟火铳有些相似。” “火铳?” “他们的火铳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利害了?” 忽儿塔面色阴沉,看着自己的士兵不停的倒下,甚至有些都没靠近,就已经被打倒再也没有站起来。 “不好!” “大汗,他们朝中军杀来了。”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忽儿塔远远看去,只见朱雄英和朱允熥都在朝一个方向而来。 “拦住他们!” 忽儿塔当即大喊! “大汗,我们恐怕拦不住,他们的火铳太厉害了。” “撤吧!” “是啊大汗!” “撤吧!再不走就危险了!” “……” 所有将领都在劝忽儿塔,忽儿塔看着军阵中嘎嘎乱杀的朱雄英他们,眼中充满了不甘。 他很清楚,朱雄英这样的人不死,大明起码还能兴旺百年。 如此! 他想恢复祖宗往日的荣光是不可能了,毕竟他的祖宗也是成吉思汗的后裔。 他也想恢复祖宗往日的荣光,现在看来恐怕是有点难了。 “大汗,撤吧!” “他们马上就要杀来了,算我们求你了。” “撤吧!” 忽儿塔看着跪在地上的将领,深深叹了口气。 “撤!” “是!” “大汗有令,全军撤退!” “撤!” 一声令下,撤退的号角响起。 察合台大军开始撤退! “大哥,他们跑了!” 朱允熥策马来到朱雄英身旁。 “追!” “是!” 所有人当即策马追了上去。 …………………… “大汗,朱雄英他们追上来了,紧紧咬住我们的后军。” “什么?” “他娘的,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 忽儿塔闻言勃然大怒,几百人追着他十万人打,这要是传出去了,岂不是让人笑话? “传令后军消灭他们,消灭不了他们就都别回来了。” “大汗,不可!” “他们的手中的火铳太过厉害,如此这般,恐怕会适得其反啊!” 此时他身旁的军师开口道。 “那你说怎么做?” “大汗,前面有一处峡谷,我们在那设伏,等他们到来之际,我们再万箭齐发。” “扔下滚石,纵然他们再厉害也要血溅当场。” “嗯!军师所言有理!” “就这么办!” “走!” …………………………………………………… 峡谷! 忽儿塔来到此处后,便立马安排人设伏,左等右等,就是不见朱雄英他们的人影。 “怎么这么久还没到?” 忽儿塔顶着前方的路,始终不见人,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大汗,是不是他们发现了我们的意图?” 听到这话,忽儿塔脸色一变。 “万兴文,朱雄英此人如何?” 忽儿塔转头看向万兴文。 “启禀大汗,朱雄英此人十分聪明,而且还有不错的军事天赋。” “我们在此设伏,这么久不见人,恐怕是他猜出了我们的意图了。” 听到这话,忽儿塔眉头紧皱,看来想杀朱雄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撤吧!” 说着,便起身,就要走! 还没走几步,一道声音传来。 “大汗,怎么这么着急啊?” 听到这话,所有人立马警惕起来,不停的四下张望。 “我在这呢!” 众人顺着声源看去,只见朱雄英站在不远处的石壁上,负手而立,身后站着袁天罡。 “朱雄英!” “你是如何做到的?” 忽儿塔死死盯着朱雄英,眼中充满了忌惮之色。 “呵呵呵……” “大汗,何故犯我大明?” 朱雄英气定神闲的模样。 “那本是我们的,是你们抢了我们的东西,我们现在拿回来有什么问题?” 朱雄英闻言笑了笑:“那不是你们的,这天下是我们的。” “是你们的抢了我们的,明白吗?” “哼!不管谁的,今日都是你的死期。” “两个人就敢出现在我面前,杀了你,你放心我会把你的人头送给你的父亲还有你爷爷的。” “弓箭手!” 说完! 所有弓箭手纷纷对准朱雄英两人,然而两人依旧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样。 “忽儿塔,谁告诉你我是两个人来的?” “哈哈哈……” “对对对,你不是两个人,你们是几百人。” “不过我管你你多少人,今日是你朱雄英自寻死路,来多少人都得死。” “放箭!” 咻咻咻…… 噗嗤…… 噗嗤…… 忽儿塔的弓箭手纷纷中箭倒下,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忽儿塔他们惊愕不已。 随后,就听见震天响的喊杀声! 只见明军从四面八方杀出来,带头的正是李景隆,明军主力部队。 “忽儿塔,我说过我不止一个人。” “今日,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杀!” 一时间双方展开激烈厮杀,几十万人厮杀起来。 战场上,尘土飞扬,喊杀声震耳欲聋。 明军与察合台汗国军双方大军如两股汹涌的洪流,猛然碰撞在一起,激起一阵阵血雨腥风。 李景隆率领的明军主力,犹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 他们手持长枪大刀,身着铁甲,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杀意。 每一个士兵都仿佛化身战神,奋力挥舞着手中的兵器,与察合台汗国的士兵展开殊死搏斗。 察合台汗国的士兵也毫不示弱,他们骑着高头大马,手持弯刀,勇猛异常。 马蹄声、兵器碰撞声、士兵的咆哮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悲壮的战争画卷。 双方士兵在战场上你来我往,刀光剑影,血肉横飞,每一刻都有生命在消逝。 战场上,明军的弓箭手们不断发射着箭矢,如雨点般落在察合台汗国军阵中。 而察合台汗国的弓箭手也毫不逊色,他们的箭矢同样犀利,不断有明军士兵中箭倒地。 双方的将领也各自奋勇当先,亲自率军冲锋陷阵。 李景隆一身戎装,手持长剑,奋勇杀敌,他的身影在战场上犹如一道闪电,所到之处,察合台汗国的士兵纷纷倒下。 而忽儿塔也亲自上阵,他挥舞着弯刀,不断斩杀着明军士兵。 战场上全都是尸体,随处可见的残肢断臂。 而此时,察合台汗国一名将领注意到正在厮杀的李景隆。 一眼就认出那是明军的主将,当即便提刀杀向李景隆。 在李景隆与察合台汗国将领的视线交汇那一刻,战场的喧嚣仿佛瞬间凝固。 阳光透过浓厚的硝烟,斑驳地照在两人身上,为这场即将到来的对决镀上了一层悲壮的金辉。 李景隆目光如炬,身形挺拔,长剑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每一次挥动都带着呼啸的风声,直指敌方将领。 察合台将领则是一副彪悍模样,浑身肌肉虬结,骑在一匹雄壮的战马上,手持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刀,眼神中透露着野性的光芒。 他同样明白,若能在此战中斩下明军主将的首级,将极大鼓舞己方士气,逆转战局。 “来将通名,本将不斩无名之辈!” 李景隆朗声喝道,声音穿透战场,回荡在每一个士兵的耳畔。 “察合台勇士巴尔虎,特来取你首级!” 巴尔虎咆哮着,策马冲锋,长刀划破空气,带起一阵尖锐的啸声,直取李景隆项上人头。 李景隆身形一侧,轻巧避开这一击,同时长剑横扫,直逼巴尔虎的腰际。 巴尔虎在马背上一个灵巧的翻身,险之又险地躲过了这一剑,但两人的战马却因这突如其来的交锋而受惊,相互冲撞,场面一时混乱。 然而,这仅仅是战斗的开始。 巴尔虎迅速调整姿态,再次策马冲锋,这一次,他选择了近战缠斗的策略,试图利用马匹的速度和冲击力,以及自己的力量优势,将李景隆压制。 李景隆则展现出了高超的武艺和战斗智慧。 他并不与巴尔虎硬碰硬,而是利用地形和身法的灵活,不断游走于战马之间,寻找反击的机会。 每当巴尔虎攻势稍缓,他便趁机反击,剑光如织,每一击都直指要害。 两人在战场上你来我往,剑影与刀光交织,每一次碰撞都伴随着金属交击的清脆声响,以及战马嘶鸣、士兵惊呼的背景音。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以及战场上特有的焦灼与紧张。 两人越打越激烈,渐渐陷入胶着状态。 李景隆与巴尔虎的速度都快得惊人,几乎看不见人影,只能听到两把兵器交错的铿锵声和闷哼声。 忽然,巴尔虎被李景隆一脚踹飞,狠狠地摔在地上。 巴尔虎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竟然全身使不出半点力气。 李景隆冷笑一声,策马冲上前去,长剑直取巴尔虎咽喉。 这一剑若刺中,必定致命。 噗嗤…… 剑刃没入皮肤,带起血花四溅。 鲜红的液体流淌在李景隆的铠甲上,显得格外醒目刺目。 巴尔虎双眼瞪大,瞳孔收缩,脸色也因失血而变得苍白,眼中的怒火逐渐消散。 死亡,对于这些常年征战沙场的将士来说,并不陌生。 ……………… 战斗并没有因为巴尔虎的死而结束,反倒是愈演愈烈。 “杀!杀!杀!杀!“ 双方的呐喊声震天撼地,一个接着一个的人影倒下,一个接着一个的尸体横陈在地面上。 鲜血在地面上蔓延成河,染红了黄土。 鲜血的颜色,似乎是最好的证据,将战争的残酷性凸显的淋漓尽致。 在李景隆身后的战场上,一具接着一具的尸体倒下,血水从地面上汩汩冒出,很快就将周围染成了殷红的血色。 而就在此时,朱允熥带着燕云十八骑在战场横冲直撞。 他们所到之处,皆留下一条血路。 鲜血顺着马蹄滴落,沿途留下一排排的脚印。 一股血腥的味道扑鼻而来。 战场上,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朱允熥手持长枪,枪尖如龙,所向披靡。 他枪法凌厉,每一击都精准无比,往往能在敌人还未反应过来之际,便洞穿其胸膛。 他的每一次冲锋,都伴随着身后燕云十八骑的呐喊,那声音如同地狱的咆哮,让敌人闻风丧胆。 察合台汗国的士兵们,面对这股突如其来的猛烈攻势,显得手足无措。 他们曾以为自己的防线坚不可摧,却未曾料到会有如此勇猛的敌人。 在朱允熥和燕云十八骑的冲击下,防线如同多米诺骨牌般接连倒塌,士兵们四散奔逃,却往往难逃被屠杀的命运。 战场上,残酷与英勇并存。 朱允熥的每一次挥枪,都伴随着敌人的哀嚎;燕云十八骑的每一次挥刀,都意味着生命的消逝。 鲜血染红了大地,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让人几乎窒息。 朱允熥一骑当先,如入无人之境,他的身影在战场上宛如一道闪电,所过之处,察合台汗国的士兵纷纷倒下。 他的长枪每一次挥出,都伴随着一道银色的轨迹,那是死亡的预兆。 燕云十八骑紧随其后,他们默契十足,配合无间。 每一匹马都如同战马中的精英,它们载着勇士们在战场上飞驰,蹄声如雷,震得大地都在颤抖。 他们的刀光闪烁,每一次挥砍都精准而致命,仿佛他们手中的不是冰冷的兵器,而是收割生命的死神之镰。 战场上,残酷与英勇交织成一幅悲壮的画面。 朱允熥如同战神下凡,势不可挡。 在他的带领下,燕云十八骑更是奋勇向前,他们的每一次挥刀,都像是为了捍卫这片土地的尊严和荣耀。 鲜血染红了大地,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察合台汗国的士兵们在他们的猛攻下纷纷倒下,他们的防线如同被狂风卷起的沙堆,瞬间崩塌。 士兵们四散奔逃,但无论他们逃到哪里,都无法逃脱朱允熥和燕云十八骑的追杀。 他们的哀嚎声、惨叫声响彻云霄,为这场残酷的战争增添了几分悲壮的色彩。 随着时间流逝,胜利的天平逐渐倾向明军,察合台军在明军攻势下防线逐渐崩溃。 不能不断后退,死伤无数! 他们原本以为是埋伏的一方,没想到自己成了被埋伏的一方。 看着不断倒下的士兵,忽儿塔内心在滴血,这可是从察合台带出来的十万精锐啊! 第431章:你没有机会了!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大汗,快走,我们要顶不住了。” 几名大将来到忽儿塔面前,拉着他就要走。 “我不走!” “我走了,我的十万儿郎怎么办?我不走。” 忽儿塔看着自己那不断倒下的士兵,心里不是滋味,自己当初意气风发的带着十万大军出征,意图占领大明西北大片土地。 现在没曾想却是如今这样的下场,这落差感着实太大。 之前北方草原被灭,他还以为是天元帝太过窝囊,是他们不争气,现在看来大明是真的强。 太强了,光一个朱雄英就是他们不可逾越的大山。 “大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我们回国,我们就还有机会,如果不走,那就真的完了。” “大汗,走吧!” “是啊大汗,走吧!” “……” 几名将领纷纷开口劝道! 忽儿塔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那些士兵,闭上眼睛,深深叹了叹气。 “好吧!” “走吧!” 说着,转身要走,却被朱允熥拦住了去路。 “忽儿塔,你想往哪走啊?” 看到杀气腾腾的朱允熥忽儿塔内心像是被人捶了一下。 “拦住他!” 说完,当即掉头就跑,在一名大将的护送下跑了,留下三个将领断后。 朱允熥见状,也不慌,而是紧紧盯着眼前三名敌将。 “呵……” “你们想怎么死?” 听到朱允熥的话,相视一眼。 “哼!黄毛小子,我们知道你勇猛,但是我们也不差,真当我们察合台没人了吗?” 朱允熥闻言笑了笑,道:“那你们一起上吧!” “小爷陪你们玩玩!” “狂妄!” 说吧! 三人一同朝朱允熥杀去! “狂妄小儿,看招!” 其中一名敌将怒吼一声,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带起一股狂风,直取朱允熥的首级。 大刀在空中划过一道寒光,气势汹汹。 朱允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身形轻盈地一侧,轻松躲过了这一击。 他反手抽出腰间的长剑,剑光如龙,瞬间与敌将的大刀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金属交鸣声。 剑与大刀碰撞的瞬间,火花四溅,两人的力量在瞬间碰撞、交锋。 “哼,不过如此!” 朱允熥冷哼一声,手腕微转,长剑如同灵蛇出洞,瞬间缠绕上了敌将的大刀,借力打力,猛地一拉一带,将敌将拉得一个趔趄,失去了重心。 紧接着,朱允熥身形暴起,长剑如闪电般划过,只听得“噗嗤”一声,敌将的胸膛被长剑洞穿,鲜血喷涌而出,倒在了血泊之中。 这一幕发生得极快,另外两名敌将还未反应过来,便已经见到了同伴的惨状。 他们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但随即被忿怒和杀意所取代。 “小子,你竟敢杀我兄弟,今日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另一名敌将怒吼着,双手紧握长枪,如同一条出海的蛟龙,向朱允熥刺去。 长枪带着呼啸的风声,枪尖闪烁着寒芒,直指朱允熥的要害。 朱允熥身形再次一侧,轻松躲过了这一击。 他身形灵动,如同鬼魅一般,在战场上穿梭自如。 长剑在他手中如同有了生命,时而化作一道流光,时而化作一道圆弧,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敌将的哀嚎和倒下。 第三名敌将见状,不敢再轻易出手。 他紧握着双锤,双眼紧盯着朱允熥,寻找着出手的时机。 然而,朱允熥却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每一次攻击都恰到好处地打断他的节奏,让他无法施展出全力。 “你们察合台的人,就只有这点本事吗?” 朱允熥嘲讽道,他的声音在战场上回荡,充满了不屑和轻蔑。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剩下的两名敌将。 他们怒吼着,同时向朱允熥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长枪如龙,双锤如山,两道攻击同时向朱允熥袭来,气势汹汹。 然而,朱允熥却仿佛早有预料。 他身形暴起,如同一只展翅高飞的雄鹰,瞬间脱离了两人的攻击范围。 紧接着,他身形再次加速,如同一道闪电般冲向其中一名敌将。 长剑如虹,瞬间划破了敌将的咽喉,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的铠甲。 另一名敌将见状,吓得魂飞魄散。 他转身欲逃,却被朱允熥的长剑拦住了去路。 朱允熥冷冷地看着他,长剑缓缓举起,仿佛随时都会落下。 “饶……饶命啊!” 敌将颤抖着声音求饶,他的双腿已经发软,几乎站立不稳。 “你们入侵我大明疆土,杀害我大明百姓,还想求饶?” 朱允熥冷笑道,他的声音如同寒冰一般刺骨。 说完,长剑如同闪电般落下,瞬间穿透了敌将的胸膛。 敌将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和不甘,最终倒在了血泊之中。 此时,忽儿塔已经逃远了。 他回头望了一眼战场,只见朱允熥一人立于战场之上,如同天神下凡一般。 “朱雄英、朱允熥……大明……你们等着,我们察合台迟早会卷土重来的!” 忽儿塔在心中暗暗发誓。 …………………………………… 某处! “大汗,他们一时半会应该追不上了,我们歇息一下吧!” “马也跑累了!” 听到这话,忽儿塔四处张望了一下,这才点点头,停下脚步休息。 找了一块石头坐下休息! “也台,你说我还能回去吗?” 也台转头看了忽儿塔一眼,道:“大汗,您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回去,国内还有十几万大军,我们依旧可以卷土重来。” 听到这话,忽儿塔心里这才好受了一点。 “想我带着十万儿郎出征,原本以为会有一番作为,没曾想……” “大汗,这不是您的错,只是谁都没能没能想到朱雄英兄弟俩竟然如此厉害。” “手下的人同样如此凶猛,实在令人想不到,还有他们的火铳。” “好生厉害!” 也台回想起那场面,都不由的一阵害怕,威力实在是太大了。 他们的士兵成片成片的倒下,就如同割草一般。 “是啊!” “他们的火铳太厉害了,回去的想想办怎么克制他们的火铳。” “你们恐怕没有机会了!” “谁?” 听到这话,忽儿塔等人脸色剧变,警惕的看着四周。 “大汗,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 这时朱雄英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身后跟着袁天罡和几名不良人。 “朱雄英?你还真是阴魂不散!” 忽儿塔眼中充满了恨意,就是朱雄英让他损失了十万大军。 那可是察合台的十万精锐啊! 最能打的都在这了,现在却没了,怎能不恨? “呵呵……” “大汗,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您远道而来,怎么不打招呼就走了呢?” “正所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我还没招待你呢,你就走了。” “回去,我家老头子估计要说我不懂礼数了。” 忽儿塔看着朱雄英那模样气不打一处来。 “哼!你不用跟我咬文嚼字,你们汉人就是虚伪,一副道貌岸然的嘴脸。” “想杀我,你恐怕没这么简单!” 忽儿塔被人护在身后,两眼死死盯着朱雄英。 “呵呵……” “我好好跟你说话,你说我虚伪,唉!” “不过,你就想这么走了,恐怕不行。” “我们死了这么多将士,我二叔差点被你杀了,你就这么走了,我怎么向死去的将士交代?” “哼!” “朱雄英,你想替你死去的报仇,你就来吧!” “我察合台只有战死军人,没有投降人!” “好!” “是条汉子!” “杀!” 朱雄英一声令下,身后的不良人当即就冲了出去。 而忽儿塔身边的残兵也冲了过来,霎那间,双方就打了起来。 不过他的残兵虽然人数占优,但是他们根本就不是不良人的对手。 更准确来说,那就是单方面的屠杀! 只见几名不良人手持环首刀冲入人群,一把就切断了不少残兵的脑袋,血溅了他们一身,而这些鲜血仿佛有魔力一般,让他们变得兴奋起来。 一名不良人一个跳跃,直接落在了一名敌人背上,挥舞起环首刀朝着敌人脖颈就砍了下去。 噗嗤! 一刀落下,那人的脖子被砍掉了,鲜血喷涌而出。 不过这还不算完,紧接着那名不良人又跳上一名敌人的背上,手中的环首刀又砍了下去,直接就将敌人砍成了两半。 一个眨眼的功夫,这里的尸体便横七竖八倒了一地,血流成河,惨不忍睹。 见此情景,忽儿塔等人都吓傻了,一个个瞪大眼睛。 不到片刻功夫,那些残兵全死了。 解决完这些小卡拉咪,朱雄英他们一步一步朝忽儿塔走去,气场全开,压迫感十足。 忽儿塔和也台一步步后退! “你……你……你别过来!” 忽儿塔慌张道。 “忽儿塔,你可知罪?” “我……” “我何罪之有?” 忽儿塔脸露慌张之色。 “侵我国土,杀我臣民,屠我将士,困我二叔,你罪该当诛。” 朱雄英再也没有刚刚的随和,取而代之的是杀意,浓浓的杀意。 忽儿塔看着杀气腾腾的朱雄英,心脏不停的跳,呼吸急促。 “朱雄英,我跟你拼了!” 也台大吼一声,举刀朝朱雄英杀来。 朱雄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睁睁的看着也台冲过来。 下一秒! 一只大手紧紧掐住也台的咽喉,手中的刀也不知何时被打落在地。 他整个人被人单手举了起来! “敢伤殿下者,死!” 也台被掐得脸色涨红,他都不知道眼前之人是什么时候来到他面前的。 速度之快,根本反应不过来。 “你……” 隔咯! 话还没说完,就被扭断了脖子,整个人瞬间软了下来。 被像扔垃圾一样扔到一边。 一旁的忽儿塔整个人都看傻眼了,这他妈的是人是鬼? 怎么速度这么快? 那能是人的速度? 眼中充满了恐惧! “鬼啊!” 大喊一声,转身撒腿就跑。 还没跑几步,眼前就出现一道人影! 砰…… 一道闷哼声传来,整个人被踹飞,狠狠砸在地上,刚好落在朱雄英面前。 噗嗤…… 忽儿塔喷出一口老血! “你究竟是人是鬼?” 忽儿塔指着袁天罡说道。 “他是我的不良帅,你可以理解为锦衣卫指挥使那样的。” 忽儿塔抬头看向朱雄英,下一秒却被朱雄英用脚踩住头,整张脸与地面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带走!” 两名不良人架起忽儿塔,往回走! …………………………………………………… 一处灌木丛中! 一道身影鬼鬼祟祟的探出头,四下张望。 不是别人,正是叛徒万兴文! 他正趁乱逃离了战场,看到没有追兵,瞬间松了口气。 连忙脱下身上铠甲,这身铠甲太过显眼,一眼就会被人认出来。 见没有追兵,连忙离开! “万将军,哪里走啊?” 还没跑出几步,就听到一道声音,回头一看,发现是一名不良人。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一脚踹在肚子上,直接飞了出去,狠狠砸在地上。 疼的他龇牙咧嘴,看到不良人朝他走来,忍着巨痛连忙爬起来,就想跑。 却发现四周都是不良人,为了抓他,出动了出动十几名不良人。 “万将军,在下天立星,奉太孙殿下之命,请你回去。” “莫要逼我们动手!” 万兴文看了看周围,发现自己跑不了,那些不良人一个个死死盯着他,想跑除非他能飞。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个头套就朝他头上套去。 等摘下头套之时,发现自己已经在一处大帐之内。 只见大帐之内正位上坐着朱雄英,身后是袁天罡,两旁坐着朱樉、朱允熥、李景隆等人。 他知道,自己完了! 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他,恐惧感随之袭来。 “罪臣,叩见太孙殿下!” 万兴文连忙行礼!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脚踹倒。 “白眼狼,老子他妈打死你!” 说着,迎接万兴文的就是一阵拳打脚踢,不知过去多久后,朱雄英这才开口。 “二叔!” 随后李景隆连忙上前去把朱樉拉开。 “殿下,消消气消消气!” 朱樉冷哼一声,转身回到自己座位上。 “万兴文,你可知罪?” 第432章:叛变的原因!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此时的万兴文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估计他亲妈来了都认不得。 “末将知罪,求殿下饶我家人一命。” 他知道自己肯定是活不成了,现在他只希望自己的家人能活下来。 通敌卖国,乃是大罪,当诛九族! “白眼狼,你凭什么让我们保你的家人?” 一旁的朱樉当即破口大骂起来。 “当初老子就应该让你死在那些异族人手里。” “白眼狼!” 面对朱樉的谩骂,万兴文没有反驳,低着头不说话。 “万兴文,你为何要那样做?” “大明可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二叔可有对不起你的地方?” 面对朱雄英的问题,万兴文摇摇头。 “没有!” “秦王殿下对末将甚好,还救过我的命,恩同再造。” “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通敌卖国,差点害死了二叔。” 听到这话,万兴文低着头沉默不语。 “说话!” “太孙殿下,事情已经做了,要杀就杀吧!” “我没什么可说的。” 朱雄英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万兴文,你若是真想保住你的家人,你最好从实召来。” 听到这话,万兴文沉默片刻道: “他们抓了我母亲,逼我交出舆图,我没办法,只能……” “我父亲早亡,母亲一个把我拉扯到,我不能不管她,我知道我该死,该死了这么多弟兄,还差点也让秦王殿下丧命。” “我对不起他们,对不起秦王殿下!” 万兴文说着,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听到万兴文这些话,整个大帐都安静了下来。 “万兴文,没想到你还是个孝子啊!” “太孙殿下,大明以孝治天下,父母之恩怎能不报?” 万兴文深深叹了口气。 “呵呵呵……” “可我派人去看过了,你的母亲好好的在家,你的妻子每天伺候着。” “啊!不对!” “应该是,你早就把你家人安顿好了,没人会发现,而且你还给了他们一大笔钱。” “现在你的家人的日子,可是相当滋润啊!” 听到这话,万兴文心里格登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我……” “我……” 万兴文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好啊!” “差点被你给骗了,还真以为你是被逼的呢!” 一旁的李景隆没好气道。 “万兴文,我劝你好好交代,不然让你尝尝不良人的手段。” “他们的手段,可不比锦衣卫差!” “我……我……” “太孙殿下,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没有撒谎。” 万兴文眼神不停的闪躲。 “好!不说是吧!” “来啊!动手!” “是!” 一名不良人站了出来,朝万兴文走过去。 “让他尝尝分筋错骨的滋味!” “是!” 不多时,大帐内就传出万兴文的惨叫声。 “我说我说!” “我说,求求你们停手吧!” 听到万兴文求饶,朱雄英摆了摆手,示意那名不良人退下。 “说吧!” 万兴文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我……” “我跟随秦王殿下十几年,跟着他征战沙场,出生入死,他居然提拔汪文泉做副将。” “我哪里比他差了?” “论军功,论资历、论带兵,我哪里比他差了?” “凭什么他能做副将?而我却只是一个小小的参将?凭什么?” 万兴文眼中充满了怒火。 “你就因为这个?” “难道还不够吗?” “就因为我出身卑微,你们有谁看得起我?” “就因为汪文泉他出身比我好,你们就提拔他,凭什么?” 万兴文声音歇斯底里,眼中充满了恨意。 “万兴文,你觉得是因为身份问题,本王才不提拔你的吗?” “难道不是吗?” “我比他差哪了?” 万兴文怒视着朱樉。 “唉!” “本王提文泉做副将,是想看中他的能力,不是他的身份。” “之所以不提你做副将,也是看中你的能力,我准备想让你自己独自领一军为大明镇守西北边陲。” “让你成为一军主将,本王已经想要上奏父皇,让他同意的。” “奏折我都写好了,正想上送去应天,可你却带着忽儿塔来了。” 听到这话,万兴文整个人一愣,死死的看着朱樉。 朱樉的话已经表明的很明确了,汪文泉的能力还不足以单独率领一军。 提升他做副将,是为了更好的培养,而万兴文已经不需要再培养了,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 没想到却…… “我不信!” “你骗我,对不对?” 万兴文眼中根本就不信,连连摇头。 “你自己看吧!” 说着,朱樉掏出一本奏折扔在他面前。 万兴文连忙拿起打开看了看,两眼瞪得跟铜铃似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这……”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 “你自己不看见了吗?” 听到这话,万兴文不知怎么回答了。 这时坐在主座上的朱雄英开口:“万兴文,我二叔说的很对!” “这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你可以数数朝堂上的人,那些国公、那些侯爷,那些王侯将相。” “在之前,那个不是出身布衣?” “你再看看龙椅上坐着的,出身就很好吗?” “要过饭,当过和尚,他出身就好吗?” “整个大明那些王侯将相,都不用往上数三代,哪个祖上不是布衣?” “你想建功立业,可以理解,但是你不可如此。” “如果你觉得受到不公的待遇,你可以进京告御状,可你却用了这样的方法。” “就因为你的私欲,死了多少将士?” “你……该死!” 听着朱雄英的话,万兴文脸上写满了愧疚之色。 “太孙殿下,末将知罪,末将知道自己罪该万死,但末将有一个请求。” “你还有脸提要求?” 一旁的朱允熥怒骂道! “允熥!” 看到朱雄英发话,朱允熥这才没说话。 “你说!” 朱雄英转头看向万兴文。 “末将罪该万死,害死这么多弟兄,但末将身为军人,军人应当战死沙场。” “请殿下给我一匹马,一把刀,我想死在战场上,不想死的那么窝囊。” 众人听到这话,都不由得高看了他一眼。 “算你还是一条汉子!” “你这个请求,我答应了!” “带下去!” 万兴文被不良人架起来带了下去。 …………………… “大哥,现在忽儿塔被我们抓了,他们内部一定会陷入内乱。” “我们要不要趁此机会进攻察合台?” 朱允熥看向朱雄英说道。 经过万兴文叛国这件事,证明察合台汗国早就窥视大明已久了。 不解决它,大明西边恐怕将永无宁日了。 现在忽儿塔被擒,他们为了汗位,肯定会陷入争夺,大明这时出兵,肯定获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纷纷看向朱雄英,等待着他的决议。 “二叔,您觉得呢?” “我认为,允熥的提议不错!” 朱樉淡淡道。 “你们呢?” “我等全凭太孙殿下做主!” 所有人异口同声道。 “那好!” “那就给老朱头捎去个消息,攻打察合台,趁他病要他命。” “殿下英明!” 所有人异口同声道。 “二叔,这里是你的地盘,你为主帅,你的经验可比我老道。” “你们说是吧?” “全听殿下的!” 听到这话,朱雄英笑着看着朱樉,朱樉也只好点头答应。 接下来的时间,众人开始制定计划。 …………………………………………………… 应天! 皇宫,御书房内! “陛下,陛下!” 王景弘兴奋的跑进来! “什么事啊?” “看把你们高兴的!” 朱元璋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道。 “陛下,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啊!” “什么消息啊?快说!” “陛下,太孙殿下传来消息,他们大胜啊!” “他们打胜仗了!” “这是他给您的奏折,而且他们还生擒了察合台大汗忽儿塔。” “当真?” 朱元璋连忙接过奏折,打开看了看,噌得一下站了起来。 “哈哈哈哈……” “好!好!好!好啊!” “哈哈哈……” “真不愧咱的孙子,真他娘好样的,太好了!” “哈哈哈……” 朱元璋龙颜大悦。 “快快快!” “让文武百官上朝,咱要跟他们分享这个喜悦!” “是!” ……………………………………………… 奉天殿! 朱元璋端坐在龙椅之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诸位爱卿,免礼平身!” “谢皇上!” 朱元璋看了他们一眼,开口道:“诸位爱卿,这么着急宣儿等来,是有一件天大的喜事要跟诸位分享啊!” “陛下,不知是何喜事啊?” “哈哈哈……” “咱的大孙儿,雄英,咱的皇太孙又打胜仗了。” “之前察合台汗国入侵我大明,秦王被困,雄英带兵前去解救。” “一举歼灭察合台十万精锐!” “还活捉了他们的大汗忽儿塔!” 听到这话,文武百官顿时炸开了锅,纷纷献上祝福。 连忙抓紧机会恭维! “哎呀,太孙殿下当真是神勇无敌啊!” “太孙殿下真是霸王在世啊!” “太孙殿下堪比兵仙韩信啊!” “……” 一些好话,夸得朱元璋飘飘然。 “还有,他已经把忽儿塔送来应天了。”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不淡定了。 “陛下,那这忽儿塔呢?” 朱元璋笑了笑,当即命人将忽儿塔带了上来。 忽儿塔被带上来之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 “你就是朱元璋?” 此话一出,文武大臣瞬间炸了。 “大胆,敢直呼我朝天子名讳。” “跪下!” “跪下!” “跪下!” “……” 文武大臣纷纷叫骂着。 朱元璋抬手,众人立马安静下来。 “忽儿塔,你带兵入侵我大明,可曾想过有今日?” “哼!” “成王败寇,我没什么好说的,要杀就杀,无需废话。” 忽儿塔把头转过去,十分高傲。 “呵……” “还算条汉子!” “不过你是可以一死了之,你的国家呢?你的家人的?你的臣民呢?” “你可曾想过他们?” 忽儿塔眉头微微皱起,转头看向朱元璋。 “你什么意思?” “想让我投降?” “不不不……” “是让你们察合台所有人投降。” “哈哈哈哈……” 听到朱元璋的话,忽儿塔放肆大笑起来。 “朱元璋,你是不是当皇帝当糊涂了?” “想让我们所有人投降?” “这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忽儿塔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朱元璋。 “忽儿塔,你现在被俘,你应该没来得及定储君吧?” “你现在被俘了,你那些儿子,为了汗位,你觉得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来?” 听到这话,忽儿塔瞬间笑不出来了,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你的那些儿子为了争汗位打了起来,如果这时候我大明发兵攻打。” “你觉得你们的胜算有几何?” “嗯?” 听到这话,忽儿塔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如果你现在劝他们他们投降,那么咱保证你一家子往后衣食无忧。” “如果不听的话,我大明神兵降临,你们整个察合台汗国顷刻间灰飞烟灭。” “所有人都得死,不仅如此,咱还要诛你九族,怎么选,你应该很清楚吧?” 听到朱元璋的话,忽儿塔怒不可遏。 “朱元璋,你威胁我?” “这怎么能是威胁呢?” “这是给你们做选择!” 朱元璋眯着眼睛笑道。 “你……” “不着急,要给你三天时间好好想,带下去!” 忽儿塔还想说什么,却被锦衣卫带了下去。 ……………… “诸位,太孙上书,想要趁机发兵攻打察合台,你们有何建议啊?” 朱元璋看着底下的文武大臣开口道。 “陛下,臣以为,这是一个机会。” “察合台和原先的北方草原属一个血脉,如今草原势力被消灭,他们肯定觊觎中原。” “现在忽儿塔被俘,应当趁他们内部尚未稳定,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为大明消除隐患!” 魏国公徐达第一个站出来。 “陛下,臣以为这也是一个机会,如果等他们政局稳定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又会入侵。” “臣认为应该打!” 第433章:真正的大会!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陛下,臣附议!” “臣附议!” “臣等附议!” 文武大臣一致同意,没有任何人反对。 “既然如此,那便传令秦王、太孙,命他们拿察合台汗国,不得有误。” “陛下英明!” ……………………………………………… 察合台汗国! 王庭内! 忽儿塔大败,全军覆没被擒的消息传回王庭,举国慌乱不已。 此时的大帐之内,气氛十分压抑,一个个愁眉苦脸的。 “诸位,如今大汗被大明虏去,身陷囹圄,尔等了,皆是王庭的中流砥柱。” “此危急存亡之际,该当如何应对?” 主位上,一女子缓缓开口道。 她是忽儿塔的正妻苏里朵,现在察合台汗国群龙无首,急需一个主持大局的人。 而苏里朵作为忽儿塔的正妻,也就被推了上来。 “可敦(古代游牧民族大汗的正妻,底下人一般称呼为“可敦”。),臣认为明朝将大汗虏去,他们肯定不会轻易放大汗回来。” “就算他们想放,也不会在短时间之内放回来,他们肯定会想在我们身上索要东西,具体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继续说!” 苏里朵开口道! “既然他们短时间之内不会放大汗回来,那么我们就必须选出一人主持大局。” “正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必须有人主持大局,带领我们攻打明朝,救回大汗!” 此话一出,得到了所有人的同意。 “阿里台此言有理,必须选出一人出来主持大局。” “那该选谁呢?” “大汗可不止一个儿子啊!” 此话一出顿时炸开了锅,有的提议选大儿子,有的选二儿子,有的选三儿子。 各各有各的理由,谁也不谁? “都安静!” “如此这般成何体统?” 苏里朵看着他们不停的争吵,当即大喝一声,所有人顿时安静下来。 忽儿塔成年的有三个儿子,这三人都表现出非凡的能力,每个人都不错。 “你们这样争,就能吵出来了?” “可敦,大王子是大汗嫡子,能力出众,大汗在时就经常让他处理国事。” “于公于私,于情于理,都是符合礼法的。” 这时一名大臣站出来开口道。 “此言差矣,二皇子也不差,也是大汗嫡子,能力也不比大皇子差。” “就是!” “三皇子也不差啊?” “……” 顿时,又吵了起来,主座上的苏里朵顿时脸就黑了下来。 “都闭嘴!” 一声大喝,众人顿时安静下来。 “诸位都觉得自己说的有理,如此僵持不下,大明太孙朱雄英又在边境虎视眈眈。” “如此下去,我们恐怕要步草原的后尘,我们的大汗向来都是能者居之。” “既然三位皇子都在候选之中,那就让他们比一场,谁胜出谁就是大汗。” “诸位认为如何?” 苏里朵此话一出,纷纷点头同意,表示无异议。 “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定了!” “传令下去,三日后举行比试大会,七日后召开忽里台大会,举行大汗就位仪式。” “是!” …………………………………… 边境上! 明军大营! 朱雄英帐内! “殿下!” 袁天罡忽然出现在朱雄英身旁。 “来消息了?” 袁天罡点点头。 “说说!” “他们在三天后举行大选,有三人入选。” “哦?” “有意思,这么短的时间,恐怕还真乱不起来啊!” 毕竟这么短的时间内,想要好好布局那是不可能的。 “你觉得他们能乱起来吗?” “难!” “他们的大会人比较多,想要靠手段镇压,显然不可能。” “只能做点小动作!” 听到这话,朱雄英眉头微微皱起。 “看来对面还是有能人在的啊!” “现在主持大局的是什么人?” “是忽儿塔的妻子苏里朵。” “苏里朵?” “正是!” 袁天罡点点头。 “她这是知道我们肯定会攻打他们,想要尽快速战速决啊!” “只有政局稳定,才能专心对付我们,这个女人不简单。” “也罢!” “既然如此,就算我们去阻止也没用。” “那就趁此机会,动手吧!” …………………………………………………… 次日! 中军大帐之内! 朱雄英起身看了看众人,道:“诸位,他们要举行选举大会了,就在三天后。”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这么快?” 众人有些惊讶道! “看来他们里面有些人不简单啊!” “所以啊……我们也要动手了。” “趁他们的政局未稳,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最好能在他们展开忽里台大会之时,将他们一网打尽。” 听到这话,众人有些惊愕的看着朱雄英。 “殿下,这几天的时间恐怕不行吧?” “我们现在连他们的王庭在哪都不知道,就算知道,他们肯定藏在深处,我们去找他们都要几天吧?” “这……时间来不及啊!” 李景隆起身开口道。 “所以现在我就要出发了,时间紧任务重。” “什么?” “不可!” “殿下万万不可啊!” 听到这话,众人都急了,深入敌后,这跟找死有什么区别? “只有这样,才能将他们彻底打残,不然就会是春风吹又生。” “话虽如此,可是太危险了!” “是啊!殿下,这太危险了,您要是有什么不测,我们怎么向陛下、太子交待啊?” “不行不行,解决不行。” 所有人连忙摆手,说啥也不让朱雄英去。 “大哥,让我去吧!” “哎呀!吴王殿下,您就不要凑热闹了。” “您去了我们就能跟陛下和太子交代了?” “不可不可不可……” 众将领立马摆手拒绝,朱允熥去跟朱雄英去有什么区别? 出事了,都得死! “雄英,那可是深入敌人内部,这太危险了。” “还是算了,就算不能将他们一网打尽,只要把他们打残也行啊!” 朱樉站出来开口道,此话得到了所有人的同意,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你们怕什么?” “当初草原我都去过,他们还不是不能拿我如何?我现在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 “就这么定了!” “我带着不良人去!” “你们正面进攻,我带人直奔他们的忽里台大会,到时候你们要是快呢,我就给你们发位置,让你们也过过霍去病的瘾。” “但是你们要是来不及,那就不能怪我了,我可就一个人独享了。” 其他人还想说什么,却被朱雄英给打断了。 “就这么定了!” “你们谁要是敢反对,制止我,等哪天我做皇帝了,我就把你们一个个发配边疆。” “二叔你也不例外!” 说完,转身走了! 留下一脸懵逼的众人! 众人齐刷刷看向朱樉。 “你们看老子做甚?” “他是储君,我也要听他的。” 无奈,又转头看向朱允熥。 “你们看我干嘛?” “他是储君,我是亲王,他是大哥,我是弟弟,于公于私我都得听他的。” 说完起身跑了出去! “都别看了,还是赶紧让大军开拔吧!” “晚了真的连肉都吃不上!” 一旁的朱樉开口道。 众人连忙立刻动了起来! ……………………………… “大哥,大哥等等!” 朱雄英正想出发,却听到朱允熥的声音,回头一看,朱允熥以极快的速度跑向自己。 “怎么了?” “嘿嘿……大哥,咱是亲兄弟不?” “是啊!” 朱雄英点点头。 “那你带上我呗!” “允熥啊!” “我挺想带上你的,不过恐怕二叔不愿意。” “嗯?” 朱允熥疑惑的看着朱雄英,还没等他说话,朱樉就来了。 “允熥,跟我回去!” “二叔,干嘛?” “我要跟大哥一起去!” “去什么去?” “跟我走!” “我不要!” 朱允熥连忙拒绝。 “嘿?你小子,跟我回去!” 说着一把揪住朱允熥的耳朵,带走了,朱雄英见状笑了笑,带人朝大营外而去。 朱雄英是储君,朱樉不能动手,朱允熥可不是。 同样都是亲王,朱樉可是叔叔辈的,治不了朱雄英,还治不了朱允熥? 毕竟主力要是少了朱允熥这一位猛将,推进的速度可是会大大减少。 到时候可就真的吃不上肉了。 ………………………………………………………………………… 两国边境上! 双方大军召开对峙! 黄沙漫天,战旗猎猎作响。 明军阵营,铁甲如林,士兵们手持长枪大刀,目光如炬,严阵以待。 不远处的察合台大军,同样气势汹汹。 他们骑着高头大马,手持弯刀,背负弓箭,身形矫健。 马蹄声与战马的嘶鸣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强大的压迫感,仿佛要将这片天地都吞噬进去。 两军对峙,中间是一片空旷的地带,仿佛是大自然特意为这场即将到来的大战留出的舞台。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仿佛连风都停滞了呼吸,静待大战的爆发。 明军的将领们站在阵前,目光如电,扫视着对面的敌军。 没有任何废话,对面的统帅直接下令进攻明军,察合台骑兵风驰电掣的朝明军杀去。 战鼓擂响,如同雷鸣般震耳欲聋,天地间仿佛只剩下这震撼人心的声音。 察合台大军如同脱缰的野马,狂风一般席卷而来,马蹄声、喊杀声交织成一片,仿佛要将这片空旷的地带瞬间变成了人间地狱。 明军阵营中,战旗依旧猎猎作响,却在这狂风与喊杀声中显得更为坚韧。 士兵们紧握长枪大刀,眼神中没有丝毫的畏惧与退缩,只有对胜利的渴望和军功的渴望。 察合台骑兵如潮水般涌来,弯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每一把都足以斩断生命的脆弱。 他们挥舞着弯刀,伴随着战马的奔腾,向着明军阵营发起了猛烈的冲锋。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那是战斗的前奏,也是死亡的预告。 明军士兵们毫不退缩,他们排列得整整齐齐,长枪如林,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随后便是漫天箭雨倾泻而下。 咻咻咻…… 数不清的羽箭如同下起了冰雹,密集的飞射而来。 察合台士兵的身体被箭簇射穿,血液喷洒而出,染红了土壤。 但是很快,他们就用生命为代价换回了更多的箭矢。 鲜血从他们的伤口处流淌下来,汇聚在泥泞的土地上,汇聚成一个小坑。 “噗嗤噗嗤!“ 一名名察合台士兵倒在血泊之中,他们脸上还保持着狰狞的表情,仿佛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丧失了性命。 战争就是如此残酷。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察合台的士兵们拼尽最后的力量往前冲,仿佛不知疲惫,不顾生命危险。 但是明军的战术却是以逸待劳,在察合台士兵冲上前的时候,便已经做好了准备。 当察合台骑兵冲至近前时,明军士兵们齐声呐喊,手中的长枪如同愤怒的巨龙,猛然刺出。 长枪与弯刀在空中碰撞,发出金属交击的清脆声响,火星四溅。 战斗瞬间进入了白热化状态,双方士兵都杀红了眼。 察合台骑兵的马蹄践踏着明军士兵的身体,而明军士兵则用自己的血肉之躯筑起了一道生命的屏障。 刀光剑影中,生命如同脆弱的草芥,被无情地收割着。 明军的弓箭手们站在阵后,他们瞄准着察合台骑兵的空隙,不断地发射着箭矢。 箭矢如同密集的雨点,划破长空,射入敌军之中。 察合台骑兵纷纷中箭落马,但他们的冲锋却并未因此减缓,反而更加疯狂。 在这残酷的战场上,没有任何怜悯与同情。 只有生与死的较量,只有胜与败的抉择。 战场上刀光剑影,鲜血横飞,一具具尸体被抛飞出去。 不少的尸体坠入深沟里,翻滚几圈后便再也没有了声音。 鲜血染红了土地,尸体铺满了一层。 在血与火的世界里,战争是永恒的旋律,是人类所必须承受的东西。 不仅仅只有血与火,它还有残忍的杀戮与毁灭。 察合台人在马背上如履平地,纵使明军的弓箭射来,他们有些人依然能够轻易躲避过去。 不少的察合台士兵,手执弯刀,一跃而起,挥舞着手中的弯刀,劈斩向明军的士兵。 一名名明军士兵被劈翻,身体被拦腰砍断,鲜血飞溅。 第434章:不是什么人都收!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鲜血飞溅,染红了他们的盔甲。 “杀!杀!杀!“ 察合台人如同疯魔了一般,挥舞着弯刀冲杀着明军。 “嗖嗖嗖“ 又是一轮箭雨飞来。 “噗嗤.“ 察合台士兵被一支箭矢射穿了喉咙,身体重重地跌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察合台的士兵们似乎是杀红了眼,他们悍不畏死,根本不知疲倦,依旧挥舞着弯刀向前冲,一往无前。 “噗呲.“ 一支箭矢擦着一个察合台骑兵的胸膛飞过,带走了他的生命。 “砰!“ 这支箭矢扎入了察合台士兵的肩膀,带着他飞出老远,然后落到地上。 “啊“ 这名察合台骑兵痛苦的嚎叫一声,捂住肩胛骨处的箭矢,脸色变得煞白无比,鲜血顺着指缝滴落。 鲜血淋漓,让他的脸色更加苍白如纸。 鲜血染红了他的铠甲,鲜血滴答滴答落在他的脸上,让他如同地狱爬出来的厉鬼。 “杀!杀!杀!“ 察合台的士兵如同打了鸡血般,继续挥舞弯刀,冲向明军,仿佛永远不知疲倦。 “杀!“ 明军的士兵怒吼着。 他们挥动着手中的长枪,如同怒海之中的孤舟,奋力的搏杀。 鲜血溅射,如同花朵绽放,一具具尸体倒在血泊之中。 “噗哧!“ 一名察合台骑兵被长枪贯穿胸膛,然后从半空中栽落下来,砸倒了另外一具察合台士兵,他的身体抽搐了几下,便再也没有了声息。 “噗!噗!噗!“ 一名名察合台士兵从战马上摔落下来,身上插着一杆长枪,倒在血泊中,眼睛睁得圆圆的,似乎不甘心就这样结束他们生命。 但是,一切都已经注定了。 在死亡的边缘挣扎了片刻后,他们最终还是死去了。 鲜血浸透了他们的铠甲,染红了他们的战袍,他们瞪着双眼,死不瞑目。 察合台人的尸体在战场上躺了一地,一股浓郁的血腥气扑鼻而来,让闻者窒息。 明军士兵们喘着粗气,他们混身都是血,已经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 但是即便如此,他们的眼眸里依旧充满了凶狠的神色。 他们不停地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将自己的目标砍翻在地。 “杀!“ “冲啊!“ “杀光察合台人,杀!“ “杀了他们!“ 他们高呼着,眼眸中充满了凶狠,如同恶狼。 “二叔,我什么时候上场啊?” “我都等不及了!” 此时的朱允熥场上双方打的火热,内心早就按耐不住了。 “你小子,什么时候改改你这急躁的性子?” “也罢!去吧!” “带着你的燕云十八骑从侧翼杀进去,把他们给我拦腰打断。” 听到这话朱允熥顿时大喜过望。 “得嘞!” “二叔你就瞧好吧!” 说着当即带着燕云十八骑冲了过去。 他手握着缰绳,胯下的黑马仰头嘶鸣一声,然后撒开蹄子,向前冲锋。 一匹匹战马嘶鸣着,如同离弦的利箭一般,眨眼间冲入了察合台人群中。 朱允熥带领着燕云十八骑,如同一股不可阻挡的黑色风暴,猛然间卷入了察合台大军之中。 他们的出现,瞬间打破了战场上原有的节奏,为这场残酷的战役增添了几分悲壮与决绝。 马蹄声轰鸣,尘土飞扬,燕云十八骑身着黑色战甲,脸上涂抹着战斗的油彩,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他们手持锋利的弯刀,背后背着强弩,全身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朱允熥位于最前方,他的黑马如同战神降临,每一次蹄落都似乎要将大地震颤。 “杀!” 朱允熥怒吼一声,声音在战场上回荡,仿佛能穿透每一个战士的心灵。 他的长枪如同蛟龙出海,瞬间贯穿了一名察合台士兵的胸膛,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枪尖。 紧接着,他抽出腰间弯刀,一刀挥出,将另一名敌人的头颅斩落,血花四溅,场面惨烈无比。 燕云十八骑紧随其后,他们配合默契,如同一体。 弯刀如电,划破长空,每一刀都留下一道血痕。 他们的战斗方式既凶猛又高效,让察合台大军陷入了恐慌与混乱之中。 战场上,残酷与悲壮交织! 明军与察合台士兵的厮杀声、惨叫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悲壮的战歌。 鲜血染红了大地,尸体堆积如山,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焦糊味。 但在这片死亡之地,朱允熥和燕云十八骑却如同死神的使者,不断收割着生命。 朱允熥的战斗技巧娴熟而凶猛,他时而跃马冲锋,一枪刺穿数敌; 时而翻身下马,与敌人近身肉搏,弯刀在他手中如同舞蹈,每一招每一式都精准而致命。 他的身影在战场上穿梭,如同鬼魅一般,让敌人闻风丧胆。 在一次激烈的交锋中,朱允熥面对数名察合台高手的围攻。 他们手持长矛,配合默契,试图将朱允熥困死。 但朱允熥却毫不畏惧,他身形灵活,躲避过长矛的攻击,同时反手一刀,将一名敌人的手臂斩断。 鲜血喷涌而出,那名敌人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紧接着,朱允熥趁机突进,长枪一挥,将另一名敌人刺穿,随后弯刀横扫,将剩余敌人一一斩杀。 燕云十八骑同样勇猛无比。 他们在人群中冲锋陷阵;挥舞弯刀,与敌人近身搏斗;还有的拉开强弩,射向远处的敌人。 “允熥这小子,果真勇猛。” “我以为雄英已经够勇猛了,没想到他比雄英还要勇猛,大哥是怎么调教的?” “我那几个小子要是有这么厉害就好了。” 朱樉看着朱允熥在战场横冲直撞的情景,不由得感叹起来。 “王爷,我听说吴王殿下是太孙殿下扔给不良帅亲自调教的。” “期间吃了不少苦头!” 一旁的李景隆说道。 “哦?是吗?” “殿下,我也听说了!” 一旁的郭英开口道。 “那这么说来,我是不是可以把我那几个小子也扔给不良帅?” 朱樉此话一出,没有一人说话。 “你们怎么都不说话?” “呃……” “殿下,不良帅不是什么人都收。” “哎?不是?” “李景隆!你几个意思啊?” “怎么?本王的儿子就很差吗?” “本王的儿子,也是父皇的孙子。” 听到那话,朱樉顿时就不爽了,指着李景隆就开骂。 “殿下殿下,您稍安勿躁,您别急啊!” “这不是我说的,是人家不良帅说的,当初太孙殿下想让不良帅收吴王殿下的时候,也是要经过不良帅同意的。” “当初不良帅是觉得吴王殿下根骨不错,是个练武的好苗子,才收的。” “不是我说的!” “是吗?” “你没骗本王?” “瞧您说的,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李景隆连忙摆手道。 “既然如此,那等下次见雄英让他的不良帅看看我那臭小子。” “本王的儿子,怎么差!” 朱樉暗自打定主意。 而此时的战场上,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 朱允熥在战场上横冲直撞! 而他麾下的骑兵则在他的身周游刃有余的穿插,所到之处,皆是尸横遍野。 他们如同一柄锐利的尖刀,在战场上肆意收割敌人的生命。 他们就像是一条条毒蛇,在战场上游走。 一旦被他们缠绕,就会被咬死在原地,动弹不得。 战局越来越惨烈,血流成河,鲜血染红了大地。 不少人已经倒在了地上,尸体被鲜血浸泡,变得乌黑发黄。 一具具尸体横七竖八,躺在地上。 燕云十八骑在朱允熥的带领下,如同幽灵一般在战场上穿行,所到之处,敌人纷纷退避三舍。 燕云十八骑就像是一支利剑,刺进敌人的腹部。 燕云十八骑的速度快若闪电,转瞬便将敌人斩杀,血水顺着长矛向外溢去。 他们手持钢刀,如同恶魔。 一名察合台士兵见状,连忙挥刀砍向朱允熥的后脑勺。 但就在这时,朱允熥忽然转过头来,他手腕一抖,一杆长枪便如同毒蛇吐信一般,朝那名察合台士兵刺了过去。 噗嗤! 一声闷响传来,那名察合台士兵的脖颈顿时多了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喷洒而出。 他瞪大双目,看着自己的胸口。 鲜血喷泉一样从伤口里面迸出来,他捂住胸口,满眼的惊骇和难以置信。 一招毙命! 朱允熥一枪刺死了对方。 “杀!“ 他大喝一声,长枪再次刺向其余察合台士兵。 噗噗噗! 一名又一名察合台士兵倒在了血泊中,朱允雍的身边,被他用刀刃切开的伤口不计其数。 他如同死神一样站立在战场上,挥舞着手中的长枪,一路杀进敌人中间。 他就如同一尊杀戮的修罗。 一道又一道身影倒下,在他的面前化作了一地的碎块。 鲜血淋漓,染红了大地。 他的脚边,已经躺着不下十万具尸体。 那些尸体有的是死于刀枪,有的则是死于他的弯刀。 他的双眸猩红一片,杀气凛冽。 察合台大军的军阵硬生生被他打穿,直接拦腰斩断。 明军大部队见状,连忙将前半段的敌人直接包围。 整整三万人,被明军包围起来。 而中军看到这一幕的朱樉见状,当即大喜过望,直接下令全军出击,直奔敌人的中军。 给他们来一个分割包围,一举歼灭。 “不好!” “大将军,我们的人被人分割了。” “明军出动了,他们定然是想将我们分割包围,将我们一举歼灭。” 副将连忙看向察合台主帅也儿不花道。 “混账!” “都是那个小将!” 也儿不花大怒。 “大将军,前军定然是救不了了,我们还是赶紧撤吧!” “晚了,明军就要包围上来了,到时候我们就谁也走不了了。” 副将焦急不已。 “晚了!” 也儿不花深深叹了口气,话刚说完,他们的两边的侧翼出现大批明军。 他们想要走,根本来不及! 看到这一幕,众人震惊不已。 “大将军,不可放弃啊!” “趁现在他们尚未形成包围,我们得赶紧突围啊!” “没有放弃,只是感叹,明军果然狡猾。” “传令,所有人不惜一切代价突围出去。” “是!” 话音刚落,便响起突围的号角。 所有人察合台大军听到这号角,连忙四处看去,只看到周围全都是明军。 正在对他们进行合围,一下就慌了神! 当即转身撒腿就跑…… 一时间,察合台汗国大军军心大乱,直接形成溃败之势。 见状,明军怎么可能放过痛打落水狗的机会? “杀!” 朱允熥大喝一声! 带着几万明军追着察合台汗国大军打! “快,跟上去。“ 燕云十八骑在朱允熥的率领下,如同一道黑色旋风,快速的向前狂涌而去。 “啊!“ “快,快点杀死他们!“ “啊“ 燕云十八骑如同饿狼一般,扑进察合台汗国士兵中。 “杀!“ 燕云十八骑如同虎入羊群。 他们身上散发着嗜血的光芒,所到之处,无一生还。 鲜血,染红了大地。 而他们的目标,便是前方的察合台大军,誓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杀杀杀!“ 他们大喊大叫着,奋力厮杀。 一股血腥味飘荡在空气中,弥漫在整片天地,令人闻之欲呕。 不管是士兵,还是将领,此刻他们都被吓傻了。 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所有人的脸色苍白如纸。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根本毫无反抗之力。 “撤,撤,撤,赶紧撤!“ 察合台汗国的将领拼命大吼着,想要逃离战场。 但是,他们还没走出多远呢! 燕云十八骑便追了上来,身后还有数万明军。 “放箭!“ 燕云十八骑一起大喝一声。 咻咻咻! 无数羽箭射出,将这些察合台汗国将士,瞬间钉死在地。 他们的脸上露出恐惧之色,连滚带爬的逃走,想要逃离危险区域。 他们的后背,都是冷汗涔涔。 “宰了他们,别放走他们一人!” 朱允熥的声音,如同九幽炼狱中的恶魔。 “杀!“ 燕云十八骑如狼似虎,直接冲了上去。 一时间,刀光剑影。 察合台大军成溃败之势,被明军追着打,他们的一个个拼了命的跑,生活落后于人,死在明军刀下。 第435章:为何想杀我!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朱允熥带着燕云十八骑一路横冲直撞,一路上无人能挡,直奔也儿不花。 “不好了,大将军,有人追上来了。” 也儿不花正拼命的跑,听到这话,回头一看,只见朱允熥带着人追过来。 “贼将休走!” 看到朱朱允熥那凶神恶煞模样,也儿不花大惊失色。 “拦住他拦住他,快!” 听到这话,当即有几名将领停了下来,当即调转马头朝朱允熥杀去。 朱允熥眼见几名察合台汗国的将领调转马头,策马狂奔而来,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 他高举起手中的长枪,大声喝道:“燕云十八骑,随我冲锋!” 话音未落,朱允熥已如离弦之箭般冲出,身后的燕云十八骑紧随其后,如同黑色风暴般席卷而来。 马蹄声轰鸣,尘土飞扬,天地间仿佛只剩下这一股不可阻挡的力量。 为首的一名察合台将领,身披重甲,手持一柄宽大的斩马刀,狞笑着冲向朱允熥。 他自恃力大无穷,刀法精湛,想要在朱允熥面前立下战功。 然而,当他与朱允熥的长枪碰撞在一起时,才猛然发现对方的力量远在他之上。 “铛!” 一声巨响,察合台将领只觉手臂一阵酸麻,斩马刀几乎脱手。 他大惊失色,连忙后撤,却只见朱允熥长枪如影随形,枪尖在空中划出一道银色的弧线,直奔他的咽喉而来。 贼将慌忙举刀抵挡,但已力不从心。 长枪如电,瞬间穿透他的护甲,洞穿了他的胸膛。 将领的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与恐惧,随即无力地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黄沙。 燕云十八骑在朱允熥的带领下,如猛虎下山般冲入敌阵。 他们的骑术精湛,刀法凌厉,每一次挥刀都伴随着敌人的哀嚎与倒下。 察合台汗国的士兵们从未见过如此凶猛的敌人,一时间士气大挫,纷纷后退。 而剩下的察合台的将领们并非泛泛之辈。 他们很快便调整战术,不再与朱允熥硬碰硬,而是分散开来,利用地形与人数优势,试图以游击战消耗朱允熥的体力与意志。 一名将领骑着快马绕到朱允熥的侧翼,突然发难,一箭射向他的后背。 朱允熥反应迅速,身体一侧,箭矢贴着他的衣角飞过。 但他并未因此分心,手中的长枪如同蛟龙出海,瞬间刺穿了偷袭者的胸膛。 与此同时,另一名将领则带着一队士兵从后方包抄而来。 他们手持弓箭,不断向朱允熥与燕云十八骑射击。 箭如雨下,使得朱允熥等人不得不时刻提防。 面对敌人的狡滑战术,朱允熥并未慌乱。 他冷静地分析着战场形势,迅速做出应对。 他命令燕云十八骑分成两队,一队由他亲自带领,继续正面冲击敌阵;另一队则由副将指挥,绕到敌人后方进行突袭。 随着朱允熥的一声令下,两队人马迅速行动。 朱允熥带领的前队如同狂风扫落叶般席卷敌阵,所到之处,敌人纷纷倒下。 而副将带领的后队则如鬼魅般出现在敌人后方,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察合台汗国的将领们见状大惊失色,他们没想到朱允熥竟然如此狡猾,能够迅速识破他们的战术并做出应对。 一时间,他们陷入了前后夹击的困境之中。 朱允熥在敌阵中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 他的长枪所向披靡,无论是重甲士兵还是精锐骑兵,在他的枪下都如同脆弱的纸片般不堪一击。 他的眼神坚定而冰冷,仿佛要将所有的敌人都践踏在脚下。 一名察合台将领眼见朱允熥如此勇猛,心中升起一股无名之火。 他大喝一声,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冲向朱允熥。 两人瞬间碰撞在一起,剑光枪影交织成一片。 这名将领的剑法刁钻狠辣,每一招都直指朱允熥的要害。 但朱允熥却丝毫不惧,他凭借着高超的武艺与过人的胆识,与将领斗得难解难分。 两人你来我往,斗得异常激烈,周围的士兵们纷纷退避三舍,生怕被他们的兵器波及。 然而,就在两人斗得正酣之际,朱允熥突然身形一侧,长枪如蛟龙出海般刺出,枪尖在空中划出一道银色的闪电,直奔将领的咽喉而来。 那人大惊失色,连忙举剑抵挡。但朱允熥这一枪力量极大,速度极快,他根本无力抵挡。 “噗嗤!” 一声轻响,长枪穿透了将领的护甲,洞穿了他的咽喉。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与绝望,随即无力地倒在地上。 他的鲜血染红了黄沙,也宣告了他的败亡。 随着这名将领的倒下,察合台汗国的士兵们士气大挫。 他们眼见朱允熥如此勇猛无敌,心中升起一股无法抗拒的恐惧感。 他们开始纷纷后退,有的甚至扔下兵器投降。 朱允熥并未停下脚步,他继续带领着燕云十八骑在敌阵中冲锋陷阵。 他的长枪如同死神的镰刀般收割着敌人的生命,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敌人的哀嚎与倒下。 在朱允熥与燕云十八骑的猛攻之下,察合台汗国的士兵们彻底崩溃了。 他们纷纷扔下兵器投降或逃跑,战场上只剩下朱允熥等人追击的马蹄声与敌人的哀嚎声。 也儿不花眼见大势已去,心中升起一股绝望感。 他拼命地奔跑着,试图逃离这个恐怖的战场。 然而,朱允熥却如影随形地追在他身后,仿佛要将他彻底碾压在脚下。 “贼将休走!” 朱允熥大声喝道,他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在战场上回荡。 他加快了速度,瞬间拉近了与也儿不花的距离。 也儿不花惊恐地回头望去,只见朱允熥的长枪已经如闪电般刺来。 铛…… 一道刺耳的声音传来! 也儿不花手中的武器险些脱手,虎口被震的生疼。 “大将军莫慌,我来助你!” “黄口小儿休要猖狂!” “呔!” 副将大喝一声,手中大刀照着朱允熥的面门直直劈下,这一刀势大力沉,如果被劈中,朱允熥估计会被劈成两瓣。 “去死吧!” 朱允熥冷哼一声,他手中长枪如灵蛇一般扭曲变形,化作一条黑影朝副将的腰部刺去。 副将吓了一跳,慌忙举刀格挡。 铛! 刀剑相击,迸溅出点点火星,两人各自退后两步。 朱允熥目光阴寒地盯着对方,眼中充满了杀意:“找死!” “今天小爷一声送你们上路。” 副将狂笑一声,他双腿一蹬,纵身跃起,大刀如流星般斩向朱允熥的头颅。 也儿不花也没闲着,手中弯刀也朝朱允熥劈去。 朱允熥面对副将的狂猛攻势与也儿不花的偷袭,身形却并未有丝毫慌乱。 他身形一侧,轻松避开了副将如流星般斩下的大刀,同时手中长枪如同灵蛇出洞,瞬间改变方向,朝也儿不花刺去。 也儿不花眼见长枪袭来,心中大惊,连忙收回劈出的弯刀,横在胸前抵挡。 然而,朱允熥这一枪却并非实招,只是虚晃一枪。 他趁也儿不花防守之际,身形猛然一侧,长枪如同蛟龙出海,瞬间穿透了副将的胸膛。 副将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敢置信的光芒,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死在朱允熥的枪下。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终究只是喷出一口鲜血,无力地倒在地上。 也儿不花见状,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恐惧感。 他没想到朱允熥的枪法竟然如此精妙,连他这样的高手都难以抵挡。 他不敢再大意,连忙收敛心神,全神贯注地应对朱允熥的攻击。 朱允熥冷冷地看着也儿不花,手中的长枪如同毒蛇般在空中游走,寻找着对方的破绽。 他知道,也儿不花是察合台汗国的猛将,实力不容小觑。想要击败他,必须全力以赴。 也儿不花深吸一口气,稳定心神后,再次发动攻势。 他双腿一蹬,如同猎豹般扑向朱允熥,手中的弯刀闪烁着寒光,仿佛要将朱允熥一刀两断。 朱允熥身形轻盈地一侧,轻松避开了也儿不花的攻击。 他趁势而上,长枪如电,瞬间刺向也儿不花的肋部。 也儿不花反应迅速,连忙用弯刀抵挡。 然而,朱允熥这一枪力量极大,他只觉得一股巨力传来,手中的弯刀竟然被震得脱手而飞。 也儿不花大惊失色,他没想到朱允熥的力量竟然如此惊人。 他连忙后退几步,试图拉开与朱允熥的距离。 然而,朱允熥却如影随形地追了上来,长枪如同蛟龙般在空中游走,不断寻找着攻击的机会。 两人你来我往,斗得异常激烈。 也儿不花的身手的确不凡,每一次都能险之又险地避开朱允熥的攻击。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也逐渐感到了体力的不支。 朱允熥看准时机,突然使出了一招绝技。 他身形一侧,长枪如同灵蛇出洞般瞬间穿透了也儿不花的左臂。 也儿不花发出一声惨叫,手中的弯刀无力地掉落在地。 朱允熥并未停手,他趁势而上,长枪如电般刺向也儿不花的咽喉。 也儿不花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他知道自己已经无力回天了。 然而,就在这生死关头,他突然身形一侧,竟然用右肩撞向了朱允熥的长枪。 噗嗤…… 鲜血顿时从他的肩膀处飙射而出。 鲜血喷溅而出,洒在了朱允熥的脸上。 朱允熥一愣,他完全没料到也儿不花竟然能躲过致命一击。 也儿不花咬紧牙齿,忍住剧痛,右手握住左臂,狠狠一扯。 哧! 鲜血四溢,骨骼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鲜血瞬间溅在了朱允熥的衣袍之上。 拉住缰绳,就想跑,然而朱允熥又怎会让他如愿呢? 朱允泽身形一晃,如同幽灵般来到了也儿不花的身边。 朱允熥手腕翻转,长枪如同毒蛇吐信般刺出,瞬间封住了也儿不花的所有去路。 也儿不花眼中闪过一抹惊骇,他没想到朱允熥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快到只在一瞬间就来到了他的面前。 这一刻,他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就在朱允熥的长枪即将刺入他心脏的刹那,他突然将手中弯刀竖起。 铛! 朱允熥手中的长枪撞击在弯刀上,火星四溅,弯刀上出现一道细微的缝隙。 也儿不花整个人瞬间倒飞出去,重重摔落在地。 这一击让疼的脸色成猪肝色,还没等他缓和过来朱允熥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 长枪一指,长枪直接抵在了他的咽喉上,令其动弹不得。 “你败了,投降吧!” “或许小爷能够饶你一命!” “你……” 也儿不花看着意气风发的朱允熥,憋屈至极。 “你是何人?” “是朱雄英?还是朱允熥?” “大明吴王——朱允熥!” 听到这话,也儿不花心里凉了半截。 他们兄弟俩的战斗力在察合台汗国上层都传疯了,现在已经落在其中一人手里。 想跑,恐怕要狗舔完了面,鸡吃完了米,火烧断了铁链才行。 “朱允熥我承认你很厉害,你们大明也很强,但是我察合台汗国的将军也不是孬种。” “想让我投降?做梦!” “今日落入你手中,乃天命也,想杀就杀吧!” “察合台汗国没有投降的将军!” 说着,闭上眼睛,等着朱允熥动手。 “呵呵……” “是条汉子,不错!” “倒是让我高看你几分!” “不过也仅此而已,你依旧要死!” 话音未落,只见一道白光闪过! 噗嗤…… 一个人头高高飞起,随后掉到地上,滚了滚停了下来。 也儿不花身躯如同喷泉一样,不停喷涌着鲜血。 与此同时,明军也形成了合围,将察合台大军团团包围。 朱允熥一把抓起也儿不花头颅高高举起,随后大吼一声: “也儿不花已死,降者不杀!” “也儿不花已死,降者不杀!” “也儿不花已死,降者不杀!” “……” 朱允熥的声音穿透整个战场,所有人齐刷刷看向他,不管是明军还是敌人。 “降者不杀!” 李景隆看到这一幕连忙跟着大喊起来。 将士们见状也是有样学样,纷纷跟着大喊起来。 “降者不杀!” 第436章:大会上的角逐! - 大明:百岁修仙者,朱元璋亲爹 - 洪荒高手 整个战场响彻云霄,犹如一记晴天霹雳,轰然炸响在战场之上。 察合台汗国的士兵看着士气高涨的大明将士,心中的恐慌越来越盛。 这一仗他们输得实在太惨了。 虽然他们的数量众多,但是面对明军的强悍战斗力和人数上的绝对劣势,他们毫无胜算。 大势已去,想要活命只能投降。 哐当…… 漆黑深邃的眸子盯着言锦城那双血泪的眼眸许久卫奴沂开口问道:“言少将,你可想好了?”卫奴沂的话让言如风紧蹙着眉头正要开口说话。 出了手术室,主刀医生将头上的头套取了下来,束起的长发也一并解开,醒目的紫色长发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 柳飞云接过主簿递来的纸张,上面记录了这次三河村的情况,只能说用凄惨来形容。三河村一共六十户,一百五十多人,一下死了三分之一多,算上受伤的,完好的差点双手就能数得过来。 皮萨斯静静的站在那里,周围游荡着几十头尖牙德鲁伊和变异蹒跚者。 只是都杰在心里却打起十二分的警惕,至于表面则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多谢墨公公。”卫奴沂谦卑的说到,待她抬头时便看到一双深不可测的目光盯着自己,这时候卫奴沂才发现在栾景空的对面还坐着一个男人,这个男人穿着一身暗色的锦袍,双目剑眉微微内敛,眸中的杀气更是不可阻挡。 对于曾经的瑾来说,也许不好对付,可是现在的云瑾却有了弱点,她重感情了,有朋友,有恋人,有亲人,这就是她的软肋。 瞬间,所有的骷髅都跪倒在地上,发出可拉可拉的声音,荒地开始塌陷,柿子泥土不停的滚落下去,不一会儿,面前出现了一个大坑。 紧接着又有多人尽忠,有的是托,有的是真心。不过皇帝此时的眼睛却盯着那些世家官员,笑呵呵的。 “我不管你哪个,你要是没有任何正当的理由找我,我非拔了你的皮。”都杰也不看来电是谁,直接吼道。 颜乐之前要的势力,在和穆凌绎坦白之后,穆凌绎给了她这一些。 由于疼痛,她走得极其不自然,身后又传来一阵鄙夷与不屑的骂声。 穆凌绎看着靠进,自己怀里的,娇柔人儿,将她报住坐到船沿去。 陈默菡缓步向前走去,不知怎的,她感到胸口很闷很闷,像是有什么压在那里,让她呼吸困难。同时,脚下像是踩在棉花堆里一样,每前行一步,都是那么的艰难。 一时之间,皇贵妃乌云珠的恩宠,达到了极致,在后宫之中,得到多大的恩宠,就是招惹多大的妒忌、怨怼。 李万祥带着我走到这个大客厅左边的一个大露台,那边摆着不少供客人休息用的白色坐椅,同时桌子上带摆着一些果品,供客人品尝。 就算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她也没必要这么伤心吧?难不成,她看出来了?她看出了那个男人是少爷? 后备箱里面沈浪特意去花店去买了五千块的玫瑰花堆满了后备箱,可以说一打开就是一片花的海洋,副驾驶座位上放着一捧九十九朵玫瑰花。 陈芸被沈浪的突然袭击吓了一跳,然后发现自己屈辱的跪坐在床边,沈浪更是已经躺在床上。 阳光温暖的午后时光,我坐在周亚泽那张宽大的办公桌前,与他相对而坐。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