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an i - 大末世纪元 - iho () 末世,道家称浩劫,佛家称轮回,多数人救赎的天堂,少数人新生的起点。 2146的chūn节万籁俱静,每个城市都仿佛静止在依旧摇曳的绚丽灯光之下不能自拔,原本喧嚣的热闹街口此时覆满了行人,他们以各种姿势安详的席地而睡,仿佛进行着一场盛大的露天party,每个人的嘴角都洋溢着幸福欢乐的微笑,jīng致简洁的敞亮客厅内,温馨可人的三口之家靠在舒适沙发上排排坐着,电视荧幕中的联欢晚会不再如往常一般,无论是观众还是演员都像是稗草一样倒在了会场,幽静别致的高档餐厅烛光依旧,对对情侣却都趴在古朴优雅的红木长桌上睡了起来,似乎把一切都抛给了那已经成为过往的2145。 河阳,算不得一城,只是山坳坳里村子较多的一个镇子,不过这里的人都喜欢把它称作城里,即使站在这块地上最高的山上仍旧望不到所谓都市的影子,人们过着仿佛与世隔绝的清淡rì子,自给自足的生活让他们甚至忘了chūn节的到来,镇子里的电是靠着那些个七倒八歪的细长水泥杆子不知从哪送来的,每个晚上都是乌漆抹黑的一片,除了镇口那家单户,总是整夜整夜的亮着灯,异常醒目却也孤寂的存在着,只有那漫天星辰与之做伴,当整个镇子彻底的陷入沉睡,就连那趴在窗台上企望新年流星的孩子们都不情愿的合上了双眼时,那户人家却开始有了动静,一道颍长身影迅速拔地而起,几番折腾之后便坐在了摆在对窗的电脑旁认真敲打起了键盘,房间里除了那貌似狗窝的小床外就剩下了张依旧光鲜的老式账台,年纪轻轻却蓬头垢面不修边幅的邋遢男子端坐在账台前紧紧盯着电脑屏幕,修长白皙的手指不停的流转于键盘之上,电脑里,身手敏捷的人类战士依靠着巧妙的步伐一次次的躲过了对手的袭击,火球冰锥从他耳边呼啸而过,他却亦步亦趋的慢慢拉近了与敌人之间的距离,敌人是个法师,并且相当聪明,只可惜他遇到的是个不折不饶且体力悠长的战士,经过几十分钟的拉锯战之后,战士的冲锋终于突破了法师的魔法盾,法师也没有其他的技能来挽回这死亡的预见,战士擎着双手大剑麻利的送法师上了天,头顶上红的发紫的名字忽的闪耀起来,李阳,显然,这是他的真名,李家村的阳子,河阳城的混子。 混,其实也是一种生活,混的惬意自然也就是好生活,李阳是河阳头号混子,上过大学参过军,砍过条子放过火,小弟没一千也有八百,只不过他就一嗜好,那就是游戏,不停的电,不缺的钱,还有吃不腻的菜构成了李阳数年来的舒适生活,清晨的阳光透过那垢满沙尘的玻璃窗户径直照shè到李阳的后背,李阳本能的颤了颤肩膀,今天的太阳,仿佛有点扎背,一如既往的早餐并没有送到,李阳有些烦躁的重重按了下键盘,电脑里的光亮逐渐暗了下来,阳光丝毫不吝啬的铺洒在李阳的房间里,竟让他产生犹如夏rì的错觉,滴滴,游戏里的通话提示,李阳漫不经心的接通了语音,“阳子,全世界的人都死了,怎么就留下了你这渣子,还能去祸害谁呀!”略显沙哑却又不失去稳重的调笑声传入李阳的耳朵,对面是他的大学死党,至今还在苦念博士的可怜孩子,“博士,怎么了?”李阳极具冷静的只言片语似乎让博士找到了宣泄口,“阳子,我再也不用写论文了,这个小区,似乎就只有我一个人还活着,末世来了!”李阳从不相信有末rì之说,传的沸沸扬扬的末rì终究还是经不住考验,只不过今天,他似乎有些信了,整个镇子里没有一点应该有的声音,仿佛所有应该有的都在一夜之间突然蒸发了,他转过头对着太阳稍稍的望了下,在军中经历过层层考验的火眼金睛竟是不自觉的痛了起来,这光,不再温暖,却是有些焦躁的灼热,粗略的做了几下适应活动之后,李阳顶着仿佛要把他刺透的阳光推开了窗户,原本一往无际的翠绿群山已经开始慢慢泛黄,片刻过后只剩下了略显焦黑的枯黄大地,镇子里感觉不到有一丝一毫的人烟气息,一股荒芜深沉的死气萦绕在群山之间,像是头择人而食的绝世凶兽,末世,终究是来了,可惜这末rì不是我的,李阳咧着嘴抬起头吃吃的笑了笑,一屡惨白sè焰火从他裸露的小臂猛然生出并开始蔓延,灼烧的剧烈疼痛让李阳立马放弃了出门的准备,他挥舞着双手迅速合上窗户,缩到阳光照shè不到了脚落扑起了火,白sè焰火一直烧到了他的脖颈差点就让他背过气去,李阳心有余悸的抚摩着焦黑一片的半个身体,浑然未觉原本合闭着的窗户竟开始龟裂,一屡实质般的阳光直shè在老式账台上,传承数代的古老家具就在这一撮光与热下逐渐燃烧了自己,“我rì,这狗rì的太阳!”李阳难得说脏话,受过高等教育的他一直是头披着羊皮的狼,可是这不让人活的太阳实在是不得不骂,李阳愤恨一拳打在墙壁之上,结实的混凝土厚墙竟是被他一击贯通,李阳有些诧异的抽出安然无恙的拳头,带着疑惑若有所思的退出了房间,烧吧,过了这个房间你就后继无力了。 过于热情的阳光使得整个镇子一直都处在青烟袅袅的状态,还好并没有成片的火势蔓延,这一整天,李阳都蜷缩在地下室泛着特有泥土清香的土地上,往常冰冷异常的地下储藏室倒像是打着热空调一般温热有余,原先放置在内的不少干粮甚至都开始稍稍的变了质,李阳戳破一台酒罐子的泥盖头把手伸进去想沾点解解谗,滴酒入口才开始叫苦,这酒,竟然没有一丝的酒味,比白开水要淡,还带着股浓烈无比的酸劲,李阳甩了甩似乎酸到内里的手掌,靠在墙壁上半蹲着不知想着什么,太阳折腾了一天之后终于落下帷幕,一股子冰寒至极的气息瞬间又突然从李阳的脚底板顺流直上,直接把他冻僵在原地,力量瞬间和身体失去了联系,无论如何用劲却都只是徒劳,身体不能动弹分毫,脑子却是异常清晰,李阳想了很多,那杳无音信的亲生父母,那大学时代的青涩初恋,那冷酷无情的军中教官,你们,应该还在吧,寒气随着思绪的飘飞越聚越多,李阳能够清晰的感受到那原本温热着的土地毫无感情的宣泄着它内心的恐怖冰寒,像是泉眼般汩汩相涌,又像是银河泻地般一发不可收拾,而自己这个身子怕是坚持不到那最后一刻,“我rì,亲爱的太阳。”李阳毫不掩饰的挽回了对曾经亵渎的强烈热爱,或许是祈祷确实有效,李阳白天被灼烧的半边身子开始慢慢的散发着余热,与那冰寒懵的冲撞在了一起,仿佛万蚁噬身般的痛楚让李阳立马获得了身体的主权,虽然依旧很冷,而且很痛,但那时不时从身体里涌出的灼热让他想起了一句经典的话,痛苦并快乐着,毫无疑问,生存才是最大的快乐。 zan nyeyi - 大末世纪元 - iho () 漆黑的夜,犹如冰窖般的地下室,李阳那双并不敞亮的眸子散发着幽幽白光,他像是个跃动的jīng灵般的翩翩起舞在每一个角落却没有碰触到任何物件,李阳一遍遍演练着尚未有人跳起的奇异舞步,双手不自觉的穿插起了简洁明了的军体拳,一时间虎虎生风,甚至能够清楚的听到物件被拳风刮落的声响,力量,从未有过的强大力量在李阳体内缓缓滋生着,李阳静静的感受着那一次次炙寒交接给自己带来的汹涌力量,黑暗中的他嘴角微微扬起,或许,这才是幸存者的依靠,无幸又何来存。 时过午夜,那强袭的寒冷渐渐的开始弱了起来,直到凌晨,寒冷的地下室又恢复到了温热状态,而跳了整晚zì yóu舞的李阳却早已经趴在地上呼呼大睡,似乎与之前的夜猫生活没多大出入,地下室里温度适宜,室外自然是酷热难挡,镇子周边是发黄的山,之前开垦的田地都咧起了大嘴,山yīn背后总会有不少私家的自留地,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头扛着锄头一丝不苟的在那垦着坚硬不堪的焦泥,一粒粒种子从他的手中落入散着热气的土里,空气中立刻传来一股焦糊的味道,他微微的皱了皱眉,把锄头用力钉在土上之后便蹲下身子往泥土缝隙里望去,不少种子已经焦黑一片,中间那些许种子却是未变,只见他单手虚托向上,双眼凝视着那块空掌,数秒过后,一汪清水竟是凭空出现,盈盈填满了那干枯手掌,老人笑了,他如孩童般托着手掌围着那些个种子打起了转转,最终把那掌清水倒入了缝隙,种子遇水便长,很快就长到老人膝盖高,老人轻轻抚摩着这一株明显与周边极不相称的翠绿庄稼发自内心的笑着,这是一棵水稻,或许它能长出这世界的第一颗新生种子,忽然,水稻笔直的腰竿弯了下去,原本翠绿yù滴的sè彩也渐渐转黄,顷刻间便呈现出与那山一般的暗黄,最后便犹如干柴般腰折,清脆的断折声像是悲伤的低鸣惊扰了正欢喜着的老人,他还是虚托着手掌,可惜那迟来的一掌清水未能挽救这镇子里的第一抹绿,老人恨恨的顿了顿足,他托着水的手掌微微的颤抖,额头上也沁出不少汗珠,显然,他已经尽力了。 白rì里的炙烤与夜来的寒cháo让屹立山间不少年头的老房子全身泛起了疙瘩,一块块石膏从墙体纷纷脱落,裸露出那覆着层粗粒黄沙的大块山石,李阳直到正午才从那温度不再适宜的地下室里一步一晃悠的慢慢踱出,阳光依旧刺人,不过似乎再也没有昨rì那般可怕,曾经生活了数年的房里自然没有留下任何事物,惨白的墙壁反着通透的白光让整个空间看上去洁净怡人,再没有一点曾经属于李阳的味道,李阳穿过空荡荡的门径伸手轻轻的抚摩了下边上的墙壁,那异常干净的白入眼就是那么不真实,层层白sè细碎粉末顺着李阳的五指滑落在地,里内质地坚硬的花岗岩裂起了道道细密纹路,仿佛稍稍一触便会灰飞湮灭的那般羸弱,李阳懒懒散散的靠墙坐下,倒是刮落无数粉尘,他舒展开全身长长的打了个哈欠,依偎着阳光,惬意的歇息,自在的随想,如果那明媚的阳光不是那么煽情,或许能来一场快乐的野餐,李阳微笑着别过头来,目光停留在昨rì焦黑一片的半边身子上,如同那阳光里的墙壁一般洁净惨白皮肤闪烁着异样的光辉,明显与另一半身子格格不入的sè彩烙印在李阳的身体之上,李阳伸出那双未被燃烧过的左手投入阳光的环抱,细腻白皙的手臂在接触阳光九秒之后又燃起了火焰,白sè的炽火瞬间便包围了整个手掌,李阳赶紧把燃烧着的左手缩进角落里快速扑灭,整条臂膀竟已经被烧像根漆黑的烧火棍,哪里还分的清是手还是其他物什,忍受着锥心刺痛的李阳皱着眉头不慌不忙的伸出另一只手掌,弗一裸露,那惨白的sè彩仿佛找到了知己般便同阳光交织在了一起,阵阵温热从那仿佛围着圈圈光晕的手掌传到李阳的心里,而后是炽热,最后是剧痛,李阳不得不缩回业已滚烫的右手,yīn暗里,那明亮的白sè手掌散发着股股热流一阵阵的冲击着李阳的身体,丝丝青烟萦绕其上,好象随时都有烧着的可能,李阳心有余悸的甩了甩发烫的右手,逐步累积的火,遇到愈演愈寒的冰,那会是怎样一幅场景,李阳将头重重的靠在墙壁上,眼神飘忽,窗外的天空明净如洗,这天,怎会如此之蓝。 zan sai - 大末世纪元 - iho () 夕阳西下并不短暂,那最后几缕光热显得异常飘忽难以捉摸,而这镇子里的最后那缕光却是在大山背后的自留地,那孩提时代的记忆清晰浮现在李阳的脑海,或许这将是一场有死无生的冒险,但李阳觉得自己有必要来执行,因为,没有任何理由来驳回风险过后的巨大利益,活着的方式有很多种,可以艰难的活着,挣扎的活着,也可以轻松的活着,惬意的活着。 远处群山间的金白sè太阳遮遮掩掩的试图消失在山隙,炽白光束斜斜的照shè在大山背后的自留地上,原本有些湿润的土地顿时印上了狭长的焦黄记号,扶着锄头的老人靠在山背,双眼微眯注视着那条冒着青烟的泾渭线有些无奈的别过了头,老人弓起膝盖双手环抱着锄头闭起了眼睛,数息过后,鼾声渐起,老人靠着锄头竟是睡了,死气沉沉的镇子里还未等到那最后一抹阳光消逝便已经升起了薄薄暮霭,丝丝凉意透过迷雾传到趴在窗口的李阳身上,只见他猛的一阵激灵后便纵身跳下楼,风驰电掣般的冲向那最后几屡光热,自留地上了阳光逐渐收缩,待到变为chéng rén头颅般大小时正好照shè到急忙赶来的李阳身上,他裸露的左边胸膛上的光斑由大及小,一簇焰火在光斑还未消失怠尽时如约升起,李阳迅速退入山背,跳跃的焰火瞬间贯满他的胸膛,凡是未燃烧过的地方都开始窜上了火焰,须臾过后,撕心裂肺的咆哮声响彻了整个山谷,李阳全身都在笼罩在熊熊的火焰之中,当火焰爬上头顶时,一股强烈的眩晕感顿时袭来,周身的疼痛感骤然消失,仿佛只要就这样昏厥过去一切都可以清净了,李阳燃烧着的双眼开始慢慢涣散起来,直立着的身躯也左右晃动着,似乎一阵风吹过就会化作飞灰尾随而去,地上的光斑终于不再,刺骨的冰寒从燃烧着的脚底一路直上,汹涌的火焰顿时消停,滋滋白雾猛然升腾,李阳整个身子不再摇摆,那双被炽白焰火包围的焦黑眼球猛的shè出一道白光,同那阳光一样,只是少了那分灼热狂放,多了分自信坚定,李阳嘴角微微扬起,焦黑的皮肤上不小细屑剥落,露出了那略显稚嫩的薄薄嘴唇,大地从熔炉之中转入极寒只是一息工夫,老人慢悠悠的张开了双眼,两只手像是搓面团般交错的揉了一会,一枚水球便出现在了他的手里,曲指微弹,那水球竟是快速的飞向正沾沾自喜的焦黑身形,李阳敏锐的察觉到了后背的异常,只是那刚刚快被烧透了的身子根本做不出任何反映,只能硬生生的回了下头,一枚水球把他砸七荤八素,很干脆的直接躺下了,倒下时才发现山脚偏僻角落里有个贼老头正咯咯直笑的望着自己,李阳狂喜,却止不住下跌的趋势,躺在地上的李阳咧着大嘴恣意的笑着,痛快的呼吸着,终于,见着个活人了。 老人和孩子其实并没有多大区别,除了那一生或许坎坷的经历外,身为孩子时的喜好全都影shè在满是皱纹的老脸上,老人喜欢扛着锄头追着李阳打,喜欢时不时的吆喝着李阳下回棋,喜欢没rì没夜的蹲在山脚看那没有一丝云彩的天空,数那根本数不清的星星,李阳也是个孩子,两个任xìng的孩子就在那几亩地里搭了个棚子快乐的生存着,纵使有恶毒的太阳,还有急冻的冰寒,直到有一天,李阳从太阳初升到夜幕降临都站在泾渭线上依旧燃不起丁点焰火,李阳决定要走了,当他把自己安排的没有后顾之忧时,很多曾经盘算的念头一一浮现在他的脑海,挥之不去。 “姥爷,其实山外边也可以看星星,也可以种庄稼的。”李阳试图说服着倔强的老头与自己一同离开,此时的自留地稍稍恢复了往rì的光彩,泾渭线内长出了几株高高的水稻,还有不少单颗绿油油的蔬菜,老头依旧一丝不苟的照料着自家的菜园子,他一直想把自家的菜种到阳光底下,可惜尚未如愿,李阳的话他听的很清楚,但是没有做任何回答,他微驼的身子稍稍的站直了点,右手在皱巴巴的裤袋里使劲的掏着,终于,一条别致的项链被他翻了出来,链子不知是什么材料打造而成,通体乌黑,一块不小的黑sè牌子坠在底下,牌子右下角深深的刻着几个简单字母―lyisaisehon,“这是我家祖传的宝贝,每一代就只有两块,一块在最老的那里,一块在最小的那里,拿着这块牌子你就能找到我的孙女,她也活着。”老人把牌子帮李阳挂上,一股清凉之意瞬间从那牌子里渗到李阳的身体里,连带着胸膛那块都没有了因为吸收过多阳光而存在的焦躁狂热之感,李阳静静的陪着老人一棵棵的浇灌着园子里的庄稼,忽然感觉冥冥之中似乎有些东西在默默的按照一定轨迹运行着,譬如眼前这片地,譬如种菜的老人,譬如出山的自己。 zan s se - 大末世纪元 - iho () 很多人梦想着拥有一双翅膀,可绝大部分只是成就了鸟人这一单词,所以,并不是每一个长着翅膀的都会成为天使,但反过来说,每一个天使却都会拥有美丽的翅膀,而且有的还不止一对,云海大学空旷的广场上,小基地里的一众人马都站立着昂首仰望,背生四翼的安晴玉恣意翱翔在湛蓝的天空里,朵朵淡蓝sè的八角冰花缓慢的回转在她两对蓝晶羽翅的间隙,炽白的阳光仿佛在她的身上镀了一层薄薄的膜,宁静的脸上除了让人惊艳的绝美还有教人膜拜的圣洁,“好美!”就连一向对美丽没多大兴致的李阳也不禁赞叹,“那做你老婆够不够?”一旁的安龙很是得意的推销起了自家妹子,“够是够,不过~”李阳和安龙的思维虽然像是隔了座大山,但是很奇怪的是安龙却能利落的道出他心中所想,“不过你现在还没有这个想法,对吧。”安龙一边朝着李阳龇牙咧嘴一边扭着屁股往格拉那边赶去了,李阳哑然失笑,很多事,明知不可以却总是不忍去避免,这便是错,仿佛永远脱不开的禁锢。 天空中仿若神圣的圆舞曲调还未完结,一大帮子插着翅膀的鸟人便急火火的赶来帮忙谢幕,三十几名身穿墨sè轻质盔甲的年轻人扇动着他们的翅膀围成一个大圈隐隐将安晴玉包夹在内,拥有四翼的安晴玉犹如鹤立鸡群般被拱卫在中心,没有被外来者包围胁迫的局促,倒像是君临天下般审视着朝见的臣子,无数淡蓝sè的冰花有如一颗颗卫星般在她周身丈许内散飞环绕,没有人敢越雷池半步,也没有人敢退却分毫,半空中的对峙仿佛一触即发,广场上的担忧不禁开始弥漫,安龙与格拉的身子业已腾空,李阳白玉般的眸子紧紧凝视着天空,一如既往的蓝sè,姿态万千的白,似乎还有着一些迥然不同的异样sè彩掺杂其中,仿若置身在冰天雪地之中的安晴玉宛如一尊万载不化的寒冰女神像,静静的悬浮在只属于她的世界,“这是绝对空间,放心吧,应该不会有人能够破开。”晋阶不久的格拉试图安慰着众人,李阳却是摇头苦笑,双腿猛然下蹲发力,整个人就像是颗炮弹一样急shè而出,眨眼间就消失在了众人的面前,只留下两个互相联结的不小深坑和漫天飞扬的尘土齑粉,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到真正的绝对,也没有什么事情应该或者不应该,有存在就有消逝,就像黑夜与白天的更迭,格拉望着李阳消失的地方不禁心头一颤,突然有一种丢失了什么重要事物却又百思不得其解的懵懂错觉,迷迷糊糊的他又转头望向空中,一只青光萦绕的大手从安晴玉身后突兀袭出,无数淡蓝sè的冰花汹涌的凝聚对冲也只是让大手上的青光削弱少许,安晴玉甚至连做出反映的时间都没有,明明知道危在旦夕却根本聚不起一丝的力量进行抵御,僵直的身子在大手无形的压力下机械式的簌簌发抖,一贯冷静的悄脸上也写满了不可思议的惊诧,“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大手的主人在快要碰触到安晴玉后背时露出了身形,两对甚是宽大的青sè羽翼无风自动,摆足了一副高手姿态的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探出的右手早已不能再前进分毫,一只纤细惨白的薄掌轻盈的对上了仿佛无坚不摧的厚实大手,李阳在所有人都绝望的时候赫然出现在了安晴玉的身旁,一手揽住如柳腰枝一手稳稳接住了强势突袭,强大的冲力将他连带着安晴玉瞬间击出了密集的包围圈,如同飞火流星般坠落的两人在离地还有两三米的时候竟是硬生生的止住了落势,随后又飘飘然的踏在了云海大学宽阔的广场之上。 宽大的青sè羽翼承载着的是一个高大白净的中年男人,明显勾勒在眼角的鱼尾纹并没有使他英俊的脸庞逊sè一丁半点,反而有一种成熟到里子的魅力极其自然的延伸到他身体的每一处角落,面对李阳等同于打脸的救援行动,中年人的的脸上并没有显示出多少的异样情绪,有点惊讶,有点不满,还有的则是高高在上的孤傲,他带着身后扑闪扑闪的翅膀们停在了距离广场十米高度的空中,“尊敬的各位,在下独孤成,忝为云海先遣队第三执行官,希望我的行动并没有给大家造成任何负面的影响。”中年人说完来意后就收起翅膀缓缓落到广场边上,天空上的翅膀们却是互相接连着不停盘旋在他头顶上的一定范围之内,“我需要一个满意的解释,否则我不介意这里多出几十个缺胳膊断腿的躺尸。”李阳一般都不会表现的太过嚣张,严谨恪守的个人原则让他一直表现的较为低调,但是如若内心遵循的某些原则被打破,那么也就不用保持着淡然的无谓,取而代之的是悍然的无畏,管他什么身份地位,拥有多大的权势,中年人悠闲的步子刹那间停顿,他仔细的重新打量起面前这个正在大放厥词的年轻人,李阳,男,24岁,力量觉醒者,赤阶高段,这是议会给予自己的一手情报,但是眼前的青年能够面对同样是赤阶高段的自己与三十多名无阶顶峰的先遣小队而丝毫不惧,这完全没有任何理由,“她身上的化羽晶是云海先遣队的唯一xìng标准配备,我有义务进行回收。”中年人仿佛在陈述一件正常不过的程序任务,不得不说,义务是一个很奇妙的名词,它可以把很多非正常的举动正当合理化,中年人的说话的样子像极了一名刚正不阿的人民公仆,“她身上的那块石头是我送给她的礼物,再给你是不可能的,带着你的人走吧。”李阳抱起昏迷之中的安晴玉领着众人往基地里走去,安龙与格拉回头瞪了眼兀自琢磨着的中年人就迅速的跟上了李阳的脚步,广场上的中年人松开握着紧紧的拳头抬头仰望,两对宽大青翼从他的后背猛然张开,而后缓缓升高悬停在一众手下的头顶之上,独孤成深深的俯视着似乎变的小了点的云海校园,业已松开的右手再次握紧,最后化作一道青sè流光消失在了云海林立的高楼间隙之中,对于傲慢来说,无视是一种偏见,一种必须要铭记在心的偏向待见。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