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西京古道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 东方天际一抹耀眼的红sè照亮大地,整个西京大道披上一层淡红sè的光芒,古道传来一个少年的话声:“大师兄,二师兄,我们先上哪去玩?” 道上,三个年未及冠的少年自西而来,刚刚说话的正是其中年纪最小的一个。另一稍显年长的回道:“师父命我们下山游历以增广见闻,” 还一人也附和着:“是啊,我们出来可不是随随便便到处玩的。” 那年纪较小的少年随即问道:“那你们说,我们该上哪去?” 少年一句话把两个师兄一下给问住了,俱都停下脚步,一时间却也答不出来,下山前,师父只是说让他们三人下山游历以增广见闻,可具体到哪去,该做些什么事情却一点也没交待,二人虽谨遵师父教诲,可偏偏遇到小师弟这样问话,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作答。 少年再次开口道:“我听下过山的师兄们说,河东多美女,而河北多豪杰美酒,我们不如先河北再转而河东,” 两个师兄仿佛是商量好了的一般齐声道:“你若敢在外面胡来,小心小师妹再也不理你了。” “哼,那小丫头不理就不理,我既名逍遥,自当逍遥,美酒佳人,当然一样都不能少。”少年似是赌气一般,后面的话却又显得意气风发。 两个师兄听完,也只是莞尔一笑,不置可否,他俩心中都明白,小师弟只是生气师叔们不让他和小师妹见面。 叫逍遥的少年突然“咦”了一声,指向前方道:“师兄,你们看,有一群马朝这边冲来了,看来我们不用走路去河北了。” 两人抬眼朝前望去,只见远处尘土飞扬,渐渐的,马蹄声挞挞的奔将而来,声音越来越响亮。仔细一看,只见马群之前还有一衣衫破烂的少年正在夺路狂奔。“站住”,“你小子给我站住……”马群中呼喝声不断传来,渐渐的听得清了。按理说以马儿的脚力追一狂奔的少年应该不至于追赶不上,逍遥三兄弟却明白这是后面的人故意将马的速度缓了不少,这群人定是故意想让这少年自己力气不支后再才追上来一举擒之。 这少年被后面一群骑着马的人追赶的急,一心只顾着奔逃,竟没见到前面有人,朝着前面那人直撞了过去,前面逍遥三师兄弟一字排开站在大道上朝那少年奔来的方向望着,眼看少年就要撞上中间站的逍遥,但见逍遥身子忽的后退半步伸出一只右手捉住了那少年的后衣领在原地打了两个转,将那少年前冲之势止住,少年前冲之势被人止住,跟着又是转了两圈,顿时脑子一昏跌下地去,逍遥也不相扶任由他跌坐地上。 就在这间不容发之间,那群骑马的汉子已然赶了上来,距三人身前不过五尺处齐齐勒住了马僵,马儿一惊,前面的那匹大马前蹄高抬,人立起来,下来时正好往那少年头顶踏落,那少年刚刚脑子一昏正未回过神来,哪及避让,但逍遥似不yù袖手旁观,衣袖一抖一股劲风直袭那马两只前蹄,只听两声轻脆的骨骼断裂之声,马儿一声悲鸣显然两只前蹄已然被逍遥劲风击断,逍遥忽的往前踏了两步,用肩一顶马腹顿时将一匹数百斤重的健马和马上那人顶飞出去,可见他力道惊人。 变故来的太突然了,另外一群马上的汉子尚未来得及反应过来,那边连人带马已然向自己砸来,那些人竟也不顾同伴的死活,竟自快速从马上跃起飞了出去,那马来速奇快,转瞬间已然砸倒了另外三匹健马,那人摔在尘土上翻滚了几转再没爬起来,想是晕过去了。 “你们是哪冒出来的几个小兔崽子,竟敢管大斧的闲事。”“少跟他废话,连他们三一起杀得了,”那群人惊魂稍定,呼喝起来,却没有人先出手。 逍遥也跟着他的口气装腔作势的道:“你们又是从冒出来的一群小毛毛虫,见了小爷竟不乖乖的叩头请安,……” 还没等他话说完,那边的大汉们又叫开了:“哇哇个乖乖,真是活的不耐烦了,”一人一提缰绳,扬起手中足有四尺多长的大刀冲上了过来,口中仍旧骂声不绝,大刀自马上使来,比那站地上的三人足足高了数尺,大刀挟风雷之势自逍遥头顶劈落,看来是存心要把他一刀劈为两半。 却不见他有任何动作,只是他右首边的大师兄突然长剑出梢,一剑自下而上斩断了马腹后余势不绝直直将马背上那人劈为两半,出剑速度之快令人匝舌。 左首边二师兄也没闲着,长剑出梢舞出一团光华将漫天血雨尽数挡住,逍遥自己一手提了那跌坐地上的少年向后纵出丈余,躲过了马尸压顶之灾。 三人斩马杀人动落极快,落定之后那个叫逍遥的嚷道:“大师兄,你看那人身子被你一下劈成两半了,”说完指那半截尸体又指了指他大师兄手中那柄尚未来得及擦掉血迹的剑,似乎是说:“就是你这柄剑把他劈成这样的。” 那位大师兄却不答话,只“呵呵,”了两声,提剑而立,眼光向对面那群汉子望去,眼中寒芒闪动,挑战之意尽显。 这一群人这时才仔细打量了逍遥三人一番,但见三人都只十仈jiǔ岁左右的样,一样白灰长袍,一样的英俊潇洒,不一样的是提剑斩马那人显然稍为年长,一脸的沉着稳重;挥剑挡血雨的那位一脸的冷漠之sè,双眼中shè出丝丝寒光;中间倒纵出去的少年看上去年纪甚轻,满脸的天真童趣,行为言语显得活泼无比。那群汉中一个满面风霜之sè的壮汉似是这群人的首领,生得方面大耳,眼中jīng光闪烁,显是久历江湖之辈,他见这三位少年出手干净利落,自是出自名家调教,因而一时间不敢妄动,遂开口问道:“不知三位朋友是哪条道上的,还请报上名来,免得大家伤了和气。” 那大师兄回道:“在下高远,不知这位小兄弟哪里得罪了各位,各位竟如此不顾身份,挟众欺寡。” 这时,那少年头脑已渐清醒,大叫道:“他们是一群坏人,他们杀了我家公子,可怜我家公子被他们乱刀砍死,呜,呜、、、”说完泣不成声,逍遥拍了拍他的肩膀边安慰边鼓励的道:“他杀了你家公子你再杀他们报仇便了,干嘛哭哭啼啼的,难道还能把你家公子哭活过来不成。” 少年闻言止住哭泣翻身向逍遥跪求道:“小人功夫低微,不仅无能保护我家公子,还被他们追得险些丧了xìng命,幸得公子相救这才捡回了一条小命,公子大恩大德,小人没耻难忘,还望公子助小人报了杀主之仇,小子rì后给公子当牛做马,伺候左右,以报公子大恩。”他也是身怀功夫之人,刚才虽有些神智迷糊,但稍一回过神就已记起了刚刚所发生的一切,眼前这三位公子的功夫显然比自己高了不知道多少倍,是即便向逍遥央求起来。 “三位朋友少听这小子瞎说八道,他本是个地痞无赖,平rì坑蒙拐骗无恶不做,这次竟偷到我家主人头上,我家主人气不过这才命我等前来追赶捉拿,绝不是像他所说的那样。”那首领瞧出逍遥三人入世未深,企图以言语支开三人。 逍遥望向高远道:“大师兄,你说怎办?” 高过摇头道:“一向就数你的鬼主意多,你说怎办,”说着朝二师弟望了一眼,得到二师弟肯定的点头才续道:“我们便怎办。” 逍遥闻言得意的点头道:“嗯嗯,照我说嘛,他们一群人骑在马上,我们站在地上要抬头望着他们说话实在的太累了,”说着身子向前急shè话语声仍不断传来:“不如我们先把他们一个个的请下马来再说不迟,呵呵。” 高远二人在逍遥说话之时也已不约而同的向马群奔去,去势之快直令人眼花缭乱。马上众人见三人袭来,众口一辞的叫道:“暗钉子招呼。”边说边干,众人探身入怀取一大把暗钉向高远三人撒去,暗钉在rì光下泛出幽幽蓝光,显是淬了剧毒之故。 高远和他二师弟早已将长剑舞出一团光华只听一声声铁器相碰之声,有的毒钉被二人长剑击落出去有的则被反震回去,只听得马群上一阵哀嚎之声,显是有几人中了自己撒出去的毒钉,扑通几声响跌下马来。 不等众人再次撒出毒钉,高远三人已欺近马旁,手中剑横挑斜扫,将一干功夫薄弱的汉子尽数扫下马来。那首领见状不妙奋起手中大刀以开山之力猛的砍向两柄来剑,高远两师兄弟剑走龙蛇,变招轻灵飘忽,一招未及使老又换新招,两柄长剑将那柄大刀紧紧缠住,那首领空有一身力气却使不出来,徒自气的须发皆张,手中大刀一招紧似一招,直舞的呼呼作响。如此一味猛攻哪是长久之计,不过片刻,那着领已然喘起粗气来,手中大刀也渐失去刚才那开山裂石般的威风。 站在一旁观战的逍遥突地喝了一声:“着。”手中一块带着棱角的石头直朝那着领握刀的右手砸去,首领被高远二人缠斗已然无暇分身哪还来得及躲避疾shè而来的石头,只听一声脆响,那石头挟千钧之力击在他右手手腕上,一支手掌被石头打得只剩一丝皮肉连在手臂上,手中大刀早已脱手掉于地上激起一阵尘土。那首领忍不住住手掌被断的奇痛:“啊、啊……”的大叫出声,高远乘机一剑将他扫落马下。 第二章 传说中的醉月楼(上)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 这时那少年也已跑上前来用脚狠狠的踹了几下那首领断臂的伤口,只痛得他冷汗直冒,叫得歇斯底里一般,额头上斗大的汗珠滴将下来,鲜血从伤口处不断留出,嘴角瞬间煞白,面上血sè渐退,他的一群手下有的中了毒钉,有的被高远二人挑伤,各都自顾不暇,哀叫声不绝于耳。 高远天xìng至善,不忍见他们如此痛苦,从身上撕下一条衣襟扎在那首领断臂上沿,以缓住他不断往流出的鲜血,又从怀中取一个小瓶倒出一点粉末在他伤口处。这粉末倒也神奇,一会儿间伤口就停止了流血,慢慢的结成一个大血疤。 “师兄,如此不肖之徒,没的糟蹋了师门灵药。”二师弟道。 “蝼蚁尚且偷生,他既断一臂,也算是得了报应,以后也再难为恶了,我们又何必定要伤了他xìng命。”高远说着索xìng将那药瓶给了那首领,劝道:“天下之事多有可为,杀人越货终非长久之计,我今rì放了你等xìng命,惟愿你们rì后改过向善,不再做这刀头添血的买卖,好生谋一份正经的差事去。” 那人热泪盈眶,满面感激的道:“公子不杀之恩,路虎没耻难忘,rì后公子但有差遣,刀山火海,路虎绝不皱一下眉头。”虽在失血过多的重伤之余,然字字千钧,语气中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说完叫来两个受伤较轻的兄弟将自己扶起,领着一帮人头也不回的走了。 “大师兄,就这么让他们走了?”逍遥也不解的问道。 听见逍遥的话,原本走远的人群又停了下来,似是等待高远的回答。 高远道:“走吧,我想路虎绝对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不会令我失望的。”人群这才慢慢远去。 那少年望着路虎一群人远去的背影,心中的失落不言而喻,随着他们消失在自己眼前,满脸的茫然若失。高远拍了拍他的肩臂劝慰道:“杀一个人不难,难的是使人改恶从善,你们仔细想想,路虎等人刚刚为我们所制生死悬于一线却无一人说出求饶之言,一个连死都不怕了还会怕去恶从善吗?” “师兄言之有理。”二师兄淡淡的说道。 逍遥嘻笑道:“他们以后如何,我拭目以待。” 高远不再理他转头向那少年道:“不知小兄弟以后做何打算?” 那少年茫然道:“我本是个孤儿,自幼为老爷收养,平rì承我家少爷看重,随身侍奉已有十来年,如今少爷已死,我连他的尸身也无法保全,再也无面目回去见老爷了,却也不知该往哪去了。” “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安身,你家少爷虽然死了,但你还活着,你想想看,你家少爷可还有什未尽的心事,你一一办了,也算对得起他了,然后就抛掉一切包袱,活出个人样来。”逍遥说道。 经逍遥一说,那少年似乎想起了什么,“嗯,嗯”了两声,突然双眼放光,欢快的道:“对了,我家少爷这次出来本来是准备前往名山镇的去见雪玉姑娘的,自从去年八月二十少爷见到雪玉姑娘后,整个人跟丢了魂似的茶饭不思,形神销瘦,老爷膝子只少爷一个儿子,虽觉雪玉姑娘出身不正却也不敢拂了少爷的心意,故而命小人与少爷一道前往名山镇再会雪玉姑娘。”说道这神sè忽地一暗,叹了口气再道:“可惜如今少爷已经死了,见不见雪玉姑娘都没什么意义了。” “雪玉姑娘,长得很美吗?竟能令你家少爷茶饭不思。”逍遥好奇的问道。 “当然,我随少爷游历过多少名山大川,dì dū名城,却从未见到过有哪一位姑娘有雪玉姑娘的美貌,别说是少爷,就连我、连我……”说到这却哽住了未再往下说。 “看来我们还真得去会会这雪玉姑娘,”逍遥说着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许诺道:“你放心吧,你家少爷未完成的心愿,我一定帮他完成,你倒是说说这雪玉姑娘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为什么去年八月二十rì你家少爷见了没去求亲却要今年再来呢?”逍遥一行人沿着西京古道漫步东行,边走边聊。 “这雪玉姑娘是醉月楼去年选出的花魁,也是今年中秋之夜将要拍卖的姑娘。” “中秋之夜将要拍卖的姑娘。”高远、二师兄、逍遥俱皆张目结舌的问道。 “嗯,正是这样,听少爷说,这醉月楼始自大周时期,距今已然有了一千五百多年的历史,千年来,醉月楼每年的中秋之夜都会拍卖一名绝sè女子的初夜亦或是她的一生,每年的八月十二rì夜醉月楼会让三rì后即将拍卖的姑娘与前来竞拍的各路人马见面,目的是为了让各人都做好金钱准备,而月圆之夜则是整个活动的高cháo,每年的这天夜里醉月楼万人空巷,当然并非人人都是为了花魁而来,其中大部分人都是为了看热闹而来,因为竞拍的价格并非人人都负担得起,据说千年以来成交价最高的是一百多年前的秦襄玉秦姑娘,她的成交价是一百九十七万金币,创下了自醉月楼创始以来的最高成交价格。” “一百九十七万金币。”逍遥喃喃的道。以前他们师兄弟在山上练武习文从不知金钱为何物,可如今下得山来,却是有了一定的了解,虽然不甚清楚但也知道一百九十七万金币绝非一个小数目。 “我家少爷说,这次雪玉姑娘估计会刷新一百九十七万金币这一记录……”他正要再往下说却被逍遥打断了,只听逍遥道:“刷新一百九十七万金币的记录,那你家少爷带了多少金币?” “少爷共从老爷手里拿了五百万金币的金票,少爷临出门时曾信誓旦旦的对老爷说:“这次我一定把您的儿媳妇给您带回来。”唉,如今,唉”说着连声叹气。 逍遥倒不关心他家少爷是死是活,不顾他在那唉声叹气,紧接着问道:“你家少爷被杀,那五百万的金票岂不是被抢走了。” “这倒没,我家少爷一直没随身带钱的习惯,金银向来由我随身保管,那金票我一直贴身放着却未被贼人抢去。”说着舒了口气。 “这就好,不然又得动一番脑筋。”逍遥道。 高远看着这三弟,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对那少年说道:“聊了这么久还不知道小兄弟高姓大名呢?” “我一个做下人的哪有什么名字,我因为是老爷收养的第七个孤儿所以大家都叫我小七,三位公子以后就叫我小七好了。” “好,好,小七,那就请小七兄弟前面带路,我们走一趟名山镇。”高远续道。 名山镇并非真有一座山叫做名山,只是这座镇子坐座在天山第一名山天目山东侧山脚,故而得名。名山镇虽非丰都大邑,却因为天下名楼醉月楼落户于此而让名山镇天下扬名,无论是王孙公子,还是江湖侠士,甚或是世外高人无不知晓名山镇之名。 逍遥一行四人自西京古道一路东行,前面左侧出现一条岔路,道旁立有一人多高一声石碑,上书名山镇三个龙飞凤舞的草字,字迹鲜明,似yù腾空而去,逍遥连声赞叹道:“这写字之人的功力可真非凡。” 小七道:“公子好眼力,据我家少爷说这名山镇三字乃是千余年来一名斗圣级别的超级强者以无上指力写就,”说着指着镇字右下角一行小字道:“公子请看。” 逍遥弯腰细看,却是以利器凿出来的“任天行书”四个楷体小字,不禁哈哈大笑道:“没想到这位斗圣强者竟还与我同姓,有趣,真是有趣。” 高远调笑道:“说不定还与你同宗呢?” 任逍遥得意的笑道:“嗯,嗯,可惜我不知道我父母在哪,不然定要问上一问。”高远只是微微笑了笑不再说话,倒是小七对这师兄弟三人充满着好奇,却不敢相问。 “喂、喂,你们也是来竞拍雪玉小姐的吗?”突然一中年壮汉提着一柄利斧指着逍遥等人问道。 逍遥扭头看了看这壮汉,只见他五大三粗的,便想戏耍他一番,却被高远抢先回道:“我们只是来凑凑热闹,并非为了雪玉小姐而来。” “哼,那就好,我们家王子说了,雪玉小姐是他的,要是有人敢抢就让老子一斧子劈了他。”说着摇着脑袋往镇上而去,逍遥气不过,悄悄往那壮汉下脚之处丢了一个圆形石子,那壮汉一踩上去顿时脚下一滑跌了一个狗吃屎,惹得旁人一阵大笑,那壮子知丢了脸面,赶紧爬将起来也顾不得拍打身上的灰尘,灰溜溜的往镇上跑去了。 “他家王子又是个什么样的人物?”逍遥问道。” “看他服sè,应是南边有风国王子的侍卫,我和少爷游历这有风国的时候就听他们国中人说他们王子好sè贪杯,是个不折不扣的败家子,这次他来了,估计又有不少人要遭殃。” “那你家少爷可真够大胆的,就带着你竟然还敢信誓旦旦的说一定能把雪玉姑娘带回去,” “不是的,其实老爷是派了一批武师出来保护少爷的,只是这批武师平时在大城里相安无事的呆惯了,功夫早已荒废,哪里经得起强盗的砍杀,当强盗来时他们早做一窝峰散了,不散的也被强盗杀了。” 逍遥呵呵笑道:“那就只能怪你家少爷时运不济了,而你还好遇到了我们,不然恐怕也早起下去陪你家少爷的了。” “三位公子相救之德,小七永不敢忘。”小七神sè凝重的道。 “你别听我师弟胡说,扶危助难本是我等该做的事情,你也不必老记在心上。”高远道。 一行人说着说着渐渐进了名山镇,小七领着三人进了镇上一家最大的客栈“名山客栈”小七径自跑到柜台与管帐的说了几句话,只见管帐连着点了几下头,小七又从怀中取出一块银与了他,管帐的顿时喜笑颜开,连说话都带着笑声,朝后面叫道:“快,快,快带四位爷上清怡园。”后面跑出一小二点头哈腰的领着逍遥四人往后院清怡园而去。 第三章 传说中的醉月楼(下)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 “四位客官,这清怡园可是我们名山客栈最好的园子,也是整个名山镇最好的园子,四位真是有眼光,有见识……”店小二一停的拍着四人马屁。 逍遥听得烦了打断了他的话,嘲笑道:“还有全天下最烦的店小二。” 那店小二知是自讨了没趣,不再多言只是在旁引路,小七又悄悄的塞给他一块银币,他才乐呵呵的走了。 逍遥是个闲不住的人,呆在园中不过片刻,四处看了下,觉得这号称名山镇最好的园子也不过如此,随即闲不住了,向两位师兄打了声招呼,往前堂去了。 名山客栈共分三部分,前面是前堂,一楼吃饭喝酒,二楼包厢雅座,喝茶听曲应有尽有;中间是客房,后面是一个个清幽小园,专供不愿受人打扰的名家公子等有钱的主居住。 逍遥闲来无事就往前堂随便打了一桌坐下,此时尚未到响午,前堂一共二十六张桌子却有二十张倒坐满了人,只见有一伙人将四张桌子拼凑到了一块,桌上摆满了酒菜却没人动筷,似是在等什么人。 逍遥叫了几碟小菜一壶小酒,随意的吃喝着,他也在等人,只是他也不知道等的是什么人,他需要的是有人将外面的情况尽量多的说些与他知道,因为他这十八年来从未下山一步,此次下山后对外面的一切都充满着好奇,但他素来好胜,虽然有很多事不甚明白却也不愿让旁人知晓,故而不愿向别人打听。 可是听入耳中的尽是些东家长,西家短,什么今天门子真背输了多少多少,什么我老婆管得我什么什么的,没有一句是逍遥想知道的。 突然有人“咦”了一声,客栈门口走进一个人来,但见他头戴一顶书巾帽,上身着一件青绸薄衫,脚下一双百结布鞋,生得是模样俊俏,三十岁左右的年纪,诈看上去倒有些公子哥的风范,那围着那四张桌子的一群人大都长吁一口气:“终于来了。” 只见有一人站起向门口迎去,又手做揖,叫道:“李兄,风某恭候多时了,快请、快请。” 来人客气道:“有劳风兄及诸位等候多时,在下这厢陪罪了。”说话间二人已走到了桌边,一群人尽皆拱手道了声:“李兄客气了。” “李兄,今儿可是十二了,”一看上去四十左右的汉子道。 “是啊,没错,今儿是十二,怎么了?”那姓李的问道。 “李兄好记xìng,只是答应我们几个的事。” “唉,我以为多大点事呢,不就是今晚把你们带进园子吗?你们瞧瞧,你们这是摆多大的阵势啊,我姓李的虽然有些无赖,却也不会赖了答应诸位之事不是?” “李兄言重了,我们哪是不信李兄,这次请李兄来只是聊表谢意,”姓风的那人连说着话边给那人倒了一杯酒,再道:“李兄,请。” “风兄客气了。”那姓李的端起杯子仰头一饮而尽,似是还不尽兴,右手端着杯子又递到了姓风的那人面前,姓风的又再将他杯子添满,那人站起身来,端着杯子向前面转了一周,说道:“承蒙诸位看重,我再干了此杯,大家随意。”说完再次一饮而尽。 这姓李的名叫李铭,原是这名山镇上有名的落迫书生,读书十年却未取得半点功名,转而经商却又因经营不善将家产败光,近些年来只在镇上靠写书做书赚些活头,渐渐的也就油了面皮,变得圆滑真情为,就在前半年多前,他不知走了什么运,被醉月楼的林妈妈看上了,因此一来二去镇上也就传开了,一些没事的人添油加醋的一说,就更加的神了,他反正是一穷二白,传就传吧,又有什么所谓呢。 “李兄,听说这次来了不少大人物是吧?” “那当然,雪玉姑娘号称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美人,来的人当然多,大人物也多,像什么东都首富捷利伯的公子鱼子楚,西京豪客贾大智,芬来帝国静谨亲王三公子,大齐帝国左丞相的大公子等等都是威名显赫一方的人物。”李铭像是背书一样的背了出来。 “李兄,这次的入园费怎么算的?”另一边一人小声问道,这正是这一行人所最关心的问题,俱都凝神倾听。 李铭这次也将声音压得低了许多说道:“十二的是五十金币,十五那天晚上是三百金币,二十晚上照旧列十金币。十二那天我请人通下情倒是可以将诸位带进去,只是十五那天,费用实在太高,恐怕我也无能为力了。” “这林妈妈也太不通融了,大家都是一个镇上的,这么多年的老邻居了,可她这些年来竟也是一点情面不讲,愣是不让我们进去一观热闹。” 另一人接道:“你别提了,我们什么挖地道,翻院墙,什么招没试过啊,还愣就是没进去过一次,尤其是这最近十天之内,不知道从哪来的这多好手,将个醉月楼守得是个飞鸟难渡,” 又有人接话道:“是啊,平时一年到头也见不到这些人,一到这八月中旬他们仿佛就从地底下冒出来了一样,真是奇怪,” “我年初到芬来帝国时倒是听到一则消息,说是醉月楼背后有天目宫在撑腰。” 一人说到这,逍遥原本向上举的杯子停在了半空,他心中暗自嘀咕了一声:“天目宫。”这才重举杯子,仰头一饮而尽。 李铭放低了声音道:“这话可不能乱说,让人听到了没什么好处,我向林妈妈问了几次这批人是什么来路,可靠不,每次刚一问,她就板起一张脸,若我再往下问,她定要给我一顿好骂,林妈妈是什么样的角sè,大家伙都清楚,我哪敢再问。” “是啊,听说林妈妈早年也曾是醉月楼的头牌,只是后来跟错了人,却是练得了……” 那人话还未完,李铭赶忙打断道:“耶罗兄这话就更别提了,犯忌讳,要是让林妈妈知道了,保准你有八个脑袋也要没了九个半,我曾亲眼见到她头也不回飞出一针刺死三个蚊子,当时吓得浑身上下直庠庠,生怕什么时候突然一针向我刺来。”他说完引来众人一阵轻笑。 逍遥心中暗自嘀咕道:“这林妈妈看来还真是个人物,头也不回飞出一针剌死三只蚊子,是真的还是假的,难道她的飞针还会转弯不成,总不可能三只蚊大飞在一条线上吧。” “李兄,这雪玉姑娘的来路如何?你跟大家伙也说说呗。” “这事我倒还真知道一点,听说这雪玉姑娘家本是星南望族,只因他爷爷脾气冲,冒犯了当今的星南王,从而招至灭族之祸,雪玉姑娘因为往大齐帝国探亲这才幸免于难,当全族被灭的消息传到她耳中时,她知道再也无法返回星南,伤心过后主动联系的林妈妈,说是希望在中秋之夜找个好婆家。”李铭淡淡的说着。 一人插嘴道:“我看未必吧,她一个大家千金纵然全族被灭,她不是还在她亲戚家吗,又怎会主动联系林妈妈,李兄,你这玩笑可开的有点大了吧。” 李铭不屑的看了那人一眼,嘀咕道:“我犯得着开玩笑吗?” “我倒觉得李兄说的是实话,你们想,雪玉姑娘全族被灭,她会不想复仇吗,而单凭她一个弱女子又怎能复得了仇,最简单的办法当然是找到一个大靠山,而以雪玉姑娘的美貌,醉月楼中秋之会当然是找靠山最好的法子,这次若是有哪个帝国的重要人物竞得雪玉姑娘,想那星南小国还不瞬间烟消云散。”姓风的那人道。 “听风兄这一说倒也有理,看来这次的中秋之会必定大有看头,唉,可惜、可惜。”接话之人连道数声可惜,跟着大坐的一群人俱都叹气,看来他们是为了那三百金币的入园费发愁。 “诸位也不必叹气,待得中秋之会过后,在下自当将当时情况一一向诸位告知。”李铭见一众都唉声叹气去了难免坏了酒气故宽慰道。一众人这才放下心中不快,转到别的话题上去了,声音也渐渐高了,说的却净是些逍遥不感兴趣的东西。 时近响午,前堂人慢慢多了起来,店小二四处穿梭,忙得不亦乐乎。逍遥的桌前突然多了两人,只见一人将手中一柄大刀往桌上一放,铮铮作响,显然重量非轻,那人放开嗓门道:“这位小哥不介意匀个坐吧。”说着也不等逍遥回话大刺刺的坐了下来,另一人拱了拱手也坐下来了。 逍遥并未回话,既然他们都已经坐下来了,他回不回话都已无关紧要了。他这才打量这坐下来的这两人,只见那用刀的汉大生得人高马大,比自己足足高出一个脑袋有余,一身粗布大衣布满灰尘,颌下堆满蓬蓬乱乱的胡须,三十多岁年纪,看上去极是威猛。另一人略显清瘦,白面无须,一双眼珠四处嘀溜溜直转,长剑斜靠桌沿。逍遥向他一瞪,他顿时双眼圆瞪,左手不经然的摸向长剑,逍遥收回目光他这才缩回了手。 人越来越多,逍遥但觉无趣,喝完那壶小酒径自回房去,他虽觉同桌的那瘦汉子大有可疑之处却并未发做,他不是不想闹事而是想闹大事,在这小小客栈实在没必要闹,还是等到中秋之会闹一出大的吧,那才有趣。 第四章 醉月楼盛会(一)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 入夜时分,逍遥师兄弟三人并小七一行人自名山客栈行至醉月楼,但见一栋高楼耸立于小镇中心的十字路旁,占尽地利,楼高近十丈,共分四层,层层雕梁画栋,峨白sè的宫灯悬于外檐,每一层甚至于每一排灯的样式又都不一样,于古朴中又不失奢华,楼中人影闪烁,热闹非凡。 “这一千年来,醉月楼几经大修,亭台阁楼俱都保留着他原来的样式,古朴、端庄、大气,惟一变化的就是阁楼外沿悬挂的宫灯,只有他们昭示着时代的变迁,岁月的迁移,这些灯分别代表着不同时代的艺术成就。”小七久随他家公子,自是沾染了些书生气息,对着逍遥三个侃侃而谈。 说话间四人已走到楼前,小七自去交了两百金,四人方才在小厮的引领下进入楼中,初入楼中,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亮,特别的亮,仿佛此时仍是白天一般,看不出一点点黑夜的样子,小厮领着他们在一张空桌前,就即退去了,四人分别坐下,四周打量。 小七小声说道:“今天只是花魁与大家见见面,大人物一般今天都不会到,大部分人都是抱着看花魁的念想来的。” “看来你对这儿的情况倒是熟悉的很。”高远如是道。 “因为去年来过,所以多少知道一些,让三位公子见笑了。” “我们也只是陪三弟来瞧热闹的,一切看他的了。”高远说完呵呵笑着。 “小七都说了,今天没什么大人物来,我们也不做声,还是待到十五那天我再给大家惊喜。”看来逍遥是想突然杀出成为一路黑马。 过得片刻,一阵幽雅的琴声自醉月楼正后面的凌轩阁中传来,满楼数百双眼睛不约而同的朝阁中望去,却不知先前关闭的阁门已于何时打开,阁中一可人儿正襟端坐,一比纤纤玉手正在轻轻拔弄琴弦,一阵阵仙乐自她双手间奔流而出,流进众人的耳朵,流进大家的心田,琴间宛若chūn风拂柳,时而又若花满枝头,知了啼叫,又如小桥流水,轻快温和,暖人心脾,令人神醉其中不愿醒来。 突然琴间一转,凄凉之意陡升,道不尽的恩怨情仇,令人心生感怀,凄然泪下,久久不能忘怀;琴间再转,杀伐之声大做,乒乒乓乓,众人只觉心中一阵窒息,心境从凄凉一下被无情的推入谷底,而后琴意渐高,杀伐更烈,众人这才悠悠醒转,顿时热血沸腾,刚才的不快早已忘到九霄云外,胸中豪气陡升,忍不住大声叫好。 一屡箫声破空传来,宛转悠长,经久不息,似yù与琴章争一高下,阁中女子双手快速的飞舞起来,琴音中透出一股杀伐决断、一拼生死的决绝,箫音不甘示弱,气不间断仍旧走轻快跑线,一味游斗,那抚琴女子似是怒到极致,将音调催至极致,七弦琴不堪重负,弦亡其五,平地惊雷,犹若壮士断腕一击,琴音箫音嘎然而止。 “萧公子竟然也来凑这份热闹。”阁中一中年妇女嘲讽道,语调奇怪之极,似是责怪吹箫之人又像是责怪守卫为何让人闯了进来,因为她已见到她口中的萧公子正站在醉月楼顶。 一白衣男子自醉月楼顶飘落下来,点尘不惊,显示轻功造诣非凡,以玉箫击手连道了几声“好”。然后才道:“林妈妈切莫怪罪,萧某已然交过费用,倒不是胡乱闯进来的,刚才闻得雪玉姑娘琴艺之高超,令人心醉神迷,一时心庠难耐,故而献丑附和一曲,还望诸位切勿见笑。”说着抱头环转一周,算是陪罪。 沉醉在琴音箫音中的人们这时纷纷醒转过来,其中不乏认识这萧公子的人,有人已然叫开:“萧湘子,雪玉姑娘抚琴干你何事,要你来凑这份热闹,真是凭地脸厚。”有的却叫道:“能得萧公子雅奏附和,雪玉姑娘真是天大的面子啊,呵呵。”“今生能得闻如此琴音箫音亦不枉来人世这一遭了。”…… 阁中的雪玉姑娘这时已然理好思绪,微睁双目,宛若皓月中的一泓清水,使人眼前一亮,喧闹之声顿时停了,众人注视着雪玉姑娘双眼仿佛着了魔一般久久不愿离开,睫毛微微颤动之下更添几分妩媚,众人陶醉的雪玉姑娘绝美的容颜与那一双令人着迷的仿佛有着魔力般的眉目之下。而正这时,偏偏有人不识抬举,硬是要破坏这份美好,高声大叫道:“雪玉姑娘琴弹的好,人长得理更美,我老头子算是不枉今生了。”大家对他的话或是不悄入耳、或是轻蔑冷笑、或是不做表情,心中均是一门心思:“再笨的人都知道的事还用你这老头在这鬼叫。” 凌轩阁的门突然间又关上了,由于关的突然,大家只觉眼前什么东西一闪,本来端坐阁中的雪玉姑娘就突然不见了,顿时“嘘”声大做,继而破口大骂。 阁外走廊上走来一人朗声道:“今天是雪玉姑娘再次与大家会面的rì子,相信大家刚才对于雪玉姑娘都有了一定的了解,她的琴艺放眼整个大陆也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她绝世脱俗的容貌更是虽百万众仍难一见的,她绝对我们醉月楼近百年来绝对的头牌姑娘,所以呢,请诸务必于中秋月圆之夜带上你们的金币,价高者得,只要您舍得金币,那么这美丽动人、温柔善良、姿容绝世、慧质兰心的雪玉姑娘就是您的了,您或是娶她为妻,或是收她为妾等等皆凭您的意愿,您竞拍成功后在名山镇之内,我们醉月楼将保证您的绝对安全,因此,有意与雪玉姑娘一结情缘的您不必因为孤身一人或是不会功夫而担心竞拍成功后的安全问题,若您要求将雪玉姑娘送至您家,醉月楼必定万里护送。” 一些来看热闹的才懒得听他废话,雪玉姑娘都走了,那还有什么看头,纷纷退席而去。 逍遥望着凌轩阁的方向注视良久,心中暗道:“雪玉姑娘,咱们十五再见了。”而后与高远三人一道离去。 回到清怡园,高过错忍不住的问道:“小师弟,你真要去竞拍那雪玉姑娘?”语音中充满疑问与不安。 “当然了,我说过的话怎能不算数呢!” “那要是让小师妹知道了,”余下的话高远没再往下说。 连平时极少出声的二师兄也说道:“是啊,小师弟,小师妹无论对谁都不假辞sè,惟独对你另眼相待,你可不能负了她。” “师叔早就说了,小师妹是神女峰未来的希望,是神女宫未来的主人,叫我不要痴心妄想,何况我们俗家弟一经下山就难再返山,今后天涯路远,不知道我还能见到她不。”说完脑海中思绪翻滚,有甜密的,有苦涩的,有欢乐的,有永远无法忘记的。 高远与二师弟也都不再言语,他们均知逍遥之话言之有理,小师妹是神女峰数百年来的第一天才,不过十多年纪就已胜过诸多同门师姐,不仅是师父、师叔们均对她寄与厚望,同门师兄、师姐们亦是以她为荣,从她被神女峰峰主收归门下的那刻起,她就是天之骄女,小小年纪却拥有与生俱来的贵气与傲气,同门师姐们无不对她疼爱有加,奉若神明。却惟有逍遥不买她的帐,老是欺负她,七岁那年,他把她推入碧水寒潭,自己也跳入寒潭,二人却在潭中嘻戏,她一改平时的冰霜面容,令一众师兄师姐们大惑不解。事后,师叔震怒,要把他废了功夫,赶下山去,幸得一众师兄师姐们跪求掌教与师叔才让他留了下来,却被罚跪了整整一天。 他亦是与生俱来的傲骨,师叔们越是为难他,他越是要去见她,俗家弟子的功课本就没出家弟子的多,加上他的聪颖,一学即会、一点即通,因而他有大量的时间去找她玩,每天当她的的午课做完之时,他必定准时出现在神女峰下,他们一起翻山越岭,一起谈论功课,比划功夫,十年如一rì,不知疲倦,渐渐的他们成师兄师姐眼中天造地设的一对壁人,但谁也不敢提这事,因为这正是她师父整正忧虑的事。 直到有一天,他们潜到碧水寒潭潭底,打开了寒潭之门,闯入师门禁地,他们还来不及为禁地中的一切而感到惊奇,掌教已然赶到,将他二人提了上来,他们虽然犯了禁忌,但并未酿成什么祸患,掌教只是责了他们几句倒也没为难他们。可她师父再次大发雷霆,不准他再踏入神女峰一步,并且布下禁法,令她也无法下峰,他们为了相见,不顾一切的冲击着他们师长布下的禁法,却始终徒劳,最后还是掌教出面调停,他们才没再闹下去,转眼间一年过去了,他已然随两位俗家师兄下山,而她仍在神女峰面壁苦修,因为她相信终有一天她能打开那道禁忌法则下山与他相会,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第五章 醉月楼盛会(二)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 “小王爷,您今儿来的可真早。”李铭对一锦衣华服的少年奉承着,来人正是芬来帝国静谨亲王的三公子郡王勃罗星。 “就想早点来挑个好点的位子,没其他的。”小王爷边说往里走,兴致不是很高,好像有什么烦心的事。 “小王爷您的坐按老规矩一直给您留着的,您请,您请。” “马大人,您可是稀客,您可有些年头没来名山镇了吧。” “嗯,是有些年头了,这不是听说今年的雪玉姑娘sè艺无双特来瞧瞧吗。咦,你是哪位,倒是从未见过你。”马大人约摸四十多岁年纪,生的短小清瘦。 “小人李铭,今年才在楼中当差,马大人不识得也不奇怪,小人对马大人不仅久闻大名,更曾远远的见过您几回呢,这次能再见到大人,实为小人生平之幸事也。” “你小哥儿倒会说话,”说着朝左右看了一眼道:“来人,赏。” 身旁的随从取出几个金币抛到李铭双手之中,李铭赶忙道:“谢大人赏。”脸上欢愉无限。 马大人笑着道:“本官先行一步,小哥儿再会了。”说着往楼中走去。 今rì是中秋月圆之夜,本该是阖家团圆的夜晚,却成了醉月楼的盛会,多少男儿离乡背井,不远千里、万里,风尘仆仆的赶到名山镇,只为一观这天下盛会。 三百金币的入场费令多少游侠浪子望楼兴叹,悻悻离去,但也有人不惜变卖家产,抵押祖业,只为参与盛会,因为在盛会上不但能见到全天下少有的美人,一饱眼福,还可能结识上游社会的达官贵人,王公贵族,富商巨贾,若能得他们赏识一二,自此平步青云,富贵难挡,区区祖业又何足惜。 亥时正,醉月楼高朋满坐,人声鼎沸,盛况空前,一楼二楼全都坐满了人,众人的目光始终游离在对面的凌轩阁上,凌轩阁比醉月楼二楼略矮,造形奇怪,使得一楼、二楼都能看清阁中的情形。 阁在走廊上,步出一中年书生,正是李铭,只见他一拱到地,方才站直身子朗声道:“在下李铭,奉林妈妈之命主持今天的盛会,在此,我先祝大家中秋愉快,合家欢乐。” 阁下顿时像炸开了锅一般,“老子背井离乡,哪来的合家欢乐,你小子尽扯蛋。”阁下骂声一片,有人更扯开嗓子大叫道:“姓李,快点开始盛会,别尽扯蛋了。” “盛会马上开始,还请大家稍安勿燥。”李铭说着举起手掌凌空拍了两下,凌轩阁后面步出一群红衣侍女,每人举一个托盘,每盘中二十一个杯子,杯中之物似水非水,散发出阵阵香气,李铭再道:“各位贵宾远道而来,本楼别无招待,只这百花密酿,乃是本楼经数十道工序jīng心调制而成,长期饮用,不但美容养颜,延年益寿,更能调理气息,于习武之人大有助益,望各位贵宾不吝品评。”他说话间,那一群侍女已然给到场的每一位宾客送上了一杯百花密酿。 楼中宾客大都是常客,自是知这百花密酿神妙,也不再骂李铭废话连篇,有些初次来的宾客却是老大不以为然,将信将疑的端起面前的杯子将百花密酿饮入腹中,只觉入口生津,回味无穷,心中暗道:“确实是好东西。”。 “另外在盛会结束之后,本楼将限量出售共一百瓶百花密酿,每人最多可购两瓶,每瓶一百金币,有兴趣的朋友可不要错过了。”李铭继续说道。 “下面进入我们今天的主题,有请我们的雪玉姑娘。”李铭话完,只见后院礼炮不断的冲向空中炸将开来,震得众人耳膜嗡嗡做响,凌轩阁前也响起鞭炮声,转瞬间整个凌轩阁就被鞭炮爆炸所升的的烟雾笼罩,鞭炮礼炮足持续了一盏茶的时光才慢慢停下,烟雾散去,走廊上又多了一群人,为首的正是雪玉姑娘,她一身大红锦袍,在烛光照耀下更显得雍容华贵,美艳不可方物,美人敛衽行礼,轻启朱唇,“雪玉见过各位贵宾。”虽只短短八个字,在阁下众人听闻却犹如仙音一般,语气轻缓,娓娓道来,醉人心脾。 “雪玉姑娘安好。”阁下众人齐声道,数百人虽非放声大叫,但也是声传数里,回声无穷。 凌轩阁的阁不知何时已然打开,李铭退守一旁,正躬身请雪玉姑娘进入阁中,在一群侍女簇拥下雪玉姑娘移步阁中端坐,一双秀目环视阁下人众,久久方才收回目光。 “各位贵宾,咱们闲话少说,今天是雪玉姑娘的大好rì子,”李铭的话让雪玉姑娘霞飞双颊,娇羞之态毕现,更添几份颜sè。李铭接着道:“咋们早早的做完该做的事,然后喝他们的喜酒,大家说好不好。”台下再次齐声大叫:“好。”“那么请大家做好准备,我数三、二、一,竞价开始,起价一万金币。” 一人抢先道:“我出一万五。”“好,东山陆公子出一万五。” “我出两万。”“西京冯公子出两万。”李铭故意将后面几个字音拖长,似是不满这出价。 二楼又一人道:“我出二十万。”直接从两万提到二十万,可见出价之人才大气粗,众人的目俱都向他望去,他脸上也洋溢着一股得意之sè。 “芬来帝国小王爷出价二十万,”李铭话音刚落,坐在小王爷旁边桌的人迫不急待的叫道:“二十五万。” “大齐帝国田公子出二十五万。” “三十万”、“三十五万”、“四十万”、“四十五万”、“五十万”、“五十五万”、“六十万”这俩个一是小王爷,一个是左丞相公子,似是赌气一般互不相让。 “小王爷出到六十万了。”李铭话音刚落,田公子拍案而起,手指芬来帝国小王爷道:“小子,你成心跟爷过不去是不?” 小王爷平rì个养尊处优,哪被人这样气过,一拍桌子,怒气陡升,喝道:“本王子就是跟你过不去又怎的,大齐狗。” “哼,我姑父征东方回,屯兵邺城,只要我传回一句话,他立马提兵灭你全家。”田公子搬出了家族势力。 “就淳于重那庸才,给本王子提鞋都不配,哼,我皇兄早料到他征东班师不回斯诺瓦乐却屯兵邺城,必定不安好心,早命都来将军布下天罗地网待他。”小王爷口中虽这样说,心中却实在没底,淳于重齐之名将也,一生征战少有败绩,尔都来虽是芬来上将,究竟能不能战胜淳于重却是个未知数。 田公子正待出言反击,人群人又一人叫道:“我出八十万。” “哦,马大人出价八十万,”李铭高声叫道,意图转移二少的注意力。果不其然,小王爷和田公子不再争执,各自哼了一声,坐了下去,却没再出价。 “八十万,还有没有更高的。” “八十九万。” “八十九万,贾官人出价八十九万。”原来是西京豪客贾大智出价了。 “我,我,我出八十九万零一千。”语音结巴,似是内心争扎了很久才做出的决定。 “有风国王子出价八十九万零一千,还有没有更高的。” 小王爷和田公子面上一阵难看,一个小小有风国的王子竟然都出到了八十九万一千,让他们这两个帝国代表颜面何存,小王爷把心一横,叫道:“我出一百万。” “小王爷出价一百万,一百万,还有没有更高的,还有没有……”李铭一生哪见过这多的钱,语音都有些激动了。 “一百一十万。”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田公子身为大齐帝国左丞相长公子,哪能示弱,“一百一十万”冲口而出。 有风国王子一颗脑袋都要埋到桌子下面去了,眼中泪泪涮涮的往外流,若不是侍从在一旁推他,提醒他,估计他该大哭大闹起来了,虽没闹,口中却在不断的嘀咕:“真是欺负人,欺负人,你们这些帝国平rì就欺负我们,现在还……我不活了我……” “一百一十万,还有没有更高的。” “一百三十万。”西京豪客再次发话,豪客就是豪客,出手大方自是不用多说。 “一百三十五万。”马大人也豁出去了。 一百三十五万,别说李铭,就连林妈妈和雪玉姑娘本人可能都没想到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从区区一万翻了一百数十倍之多。 “一百六十万。” “一百六十万,这位公子出价一百六十万,这位公子眼生的很呢,不知高贵大名,尊乡何处。”这却是逍遥授意小七胡乱叫的,小七这时已然换了一身公子服,看上去倒还真像那么回事。 小王爷和田公子的面sè越来越难看,估计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才这么会时间竟然已炒到一百六十万了,要知道过去三十年来还没有哪一年的出价达到过一百六十万的,而去年的成交价才三十万,创下历年最低价,二人去年均未参与竞价,哪曾想到今年竟是这番局面。 “一百六十万,”李铭见那出价的公子并不理会他的问话,只能再次报着价。“一百六十万,还有没有更高的,我数十下,如果没有更高的,就这位公子胜出了,十、九、八、”他一字一顿,生怕叫得快了有人没想好。 “一百八十万。”激动人心的出价终于到来,距离一百九十七万的第一成交记录已经只有一步之遥了。 “一百八十万,贾大官人再次加价,加到一百八十万。”李铭在官人之前还加了个大字,可见他内心之激动喜悦。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 “等一下。”…… 第六章 醉月楼盛会(三)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 说话的是芬来国小王爷和齐国的田公子,顺他们的意思,李铭停止了报数。二人一改先前的敌对面貌,聚到一块低头接语好一阵,田公子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看来二人商量中小王爷做出了妥协,小王爷虽一幅不乐意的样子面sè却也不是十分难看,二人商量既毕,田公子高声道:“我出一百九十万。” 听他一报价,大家心中顿时明了,他这两人方才肯定是商量着从对方手里头借钱去了,令大家好奇的是田公子到底许了小王爷什么好处,竟然能让他放手,众人心头浮想连连。 李铭拍手大叫道:“田公子出价一百九十万,一百九十万,距离打破醉月楼千年来的最高成交价格仅一步之差了,还有没有出价更高的,还有没有,有没有……”“有就大声叫出来,在这样一个激动人心的时刻,只要你站出来,坚定的报价,那么跨越历史,创造新的记录,就在今天,就在今天了,来,来,来,大家一起呼叫,呼叫我们新的记录即将诞生……”现场众多带着看热闹心理的宾客跟着起哄,对着先前出不断抬高价钱的贾大官人、马大人以及大家并不认识的公子哥小七欢声呼喝。 大家的热情似是感染了西京豪客,贾大官人站起身来,摆摆双手,示意大家停下来,众人满怀期待的停下叫声,目光全都聚焦到贾大官人身上,就连那阁中的雪玉姑娘在这一刻似乎都失去了光彩。 贾大官人右手高抬抻出食中二指向天指道:“二百万,老夫最后一次出价。” “呕,二百万、二百万,……”众人欢声雷动,惊羡之余更多的是见证新记录的激动。“二百万,大官人出价二百万,来来来,让我们一起恭喜雪玉姑娘,恭喜大官人,恭喜他们……”李铭语音激快,近乎语无伦次,竟忘了问还有更高的出价,就直接恭喜二人去了。 “慢着,本公子出价二百零一万。”玩笑开的有点大了,田公子也不敢像先前一样一次加五万或是十万了,但出不出价差乎大齐与芬来两大帝国颜面,却是势在必行,若然两大帝国的公子联手竟不敌他一个西京商人,岂不是令天下人耻笑,田公子与小王爷二人此刻内心悔恨不已,后悔不该趟这趟浑水。 相比于贾大官人的豪爽,田公子这次谨慎的出价,虽然骂声叫好声一片一片的,但并不妨碍二百零一万比二百万高的事实。 “大官人还要出价吗?田公子出价比您刚才的高了一万。”李铭小心奕奕的问道。 “老夫刚出价之先已经言明,就算是只高一金,老夫也绝不出价了。”大官人说话斩钉截铁,果然是大家风范。 李铭环视众人,过了半响方道:“二百零一万,还有人出价吗,还有没有。”连叫几声都没人回答,台下的人群也安静了下来,就连有西京豪客之称的贾大官人都放弃了,众人也实在想不出在场的有谁能出价把田公子的出价压下去。 “我开始数数了,十、九、八、七、六、五、四……”李铭一字一顿,语音充满期待,众人也紧张的东张西望。还真有人再次站了出来,当李铭数到二的时候,人群中传来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二百二十万。” 众人循着声音的来源望去,却是来自于一个黑衣人口中,这人全身上下被一个硕大的头蓬所包裹,只能看出他身材高大,一双眼睛在两个孔洞中泛着亮光。 “咦,这人上谁?”“他披那么件斗蓬做什么?”“他什么时候来的?”“怎么好像没见过他。”众人议论纷纷 “二百二十万,这位蒙面公子出价二百二十万。”李铭放声大叫,嗓子都有些嘶哑了也毫不在乎。 阁中的雪玉姑娘也不禁向这位蒙面公子望去,除了那双明亮的眼睛,其余一片漆黑,她似yù从眼睛中看出些什么,却又什么都看不出来,刚才因为田公子出二百零一百而贾大官人不再出价微微失落的心再次燃起了丝丝希望,她知道像田公子和小王爷这样的花花公子绝非终身之托,心中反而向着浑身漆黑的神秘人一些。 田公子正要再次出价却被小王爷一把拉住了,小声的道:“田兄,这次闹得有点大了,我们俩身上所有的金票加起来才二百二十万多一点,不如就此收手,丢点面子也顾不得了,就算我们成功了,等回到帝国不是被万民的口水淹死也必定难逃皇上责罚。” 斗红眼的田公子却是听不进去,硬是要把全幅身家xìng命都赌进去,回道:“都这样了,我们再拼他一把,成则成,不成再做罢。” 小王爷只觉万分无奈,后悔刚不该跟他串通一气,合伙出价,此刻也是无可奈何了,只得任他再赌一回。 “二百二十三万。”田公子将自己身上和小王爷身上所有的金票全都有豁了出去,放手一搏,若是真有人存心抬高价钱的话,此刻必定见好就收,可偏偏那黑衣人对此却是志在必得,还不待李铭出声就叫道:“二百三十万。” 醉月楼再次沸腾起来,有叫好声,有谩骂声,有置疑声,各种各样的声音此起彼伏,有一人语带讥讽的道:“二百三十万,那可是金币,你拿得出来吗?” “对,对,你拿得出来吗?”“别不是出来的倒乱的吧。”“快点,要他金票出来看看。”………… 面对全场置疑的目光,黑衣人不急不燥的自斗蓬中掏出几张纸来,往桌子上一拍,朗声道:“二百三十万金票,汇通银号,大陆通兑。” 在李铭示意下,醉月楼从镇上钱庄请来的鉴别金票师傅走到黑衣人身旁,黑衣人放开压在金票上的右手,任由那老师傅翻看金票,老师傅将金票一张张的拿起来,问共四张,两张一百万的,一张二十万别一张十万,金票正面两个楷体的汇通大字使人一眼就看出这金票出自天下第一银号汇通银号,接下来就是鉴别真伪。 老师傅翻看良久,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他将金票放回桌上,返回去在李铭耳旁轻声说了几句话,李铭听完点了点头,老师傅这才离去。 “刚才经会友钱庄的汪师傅鉴别,这位公子的金票全是真的,正是大陆通兑的汇通银号所发金票。”顿了一下再道:“二百三十万,这是目前的最高出价,请问还有人愿意出价与这位公子一争吗?”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这次李铭从十数到一再没有人打断他,他也如释重负一般吸了口重气,心中暗道:“终于完了。” “让我们一起恭喜这位蒙了面的公子,恭喜雪玉小姐,希望他们的未来一切安好,希望他们白头偕老,子孙满堂。”李铭的话说的倒是不错,可是后来事又有多少人能预料得呢!过去的这一千多年中,从醉月楼走出的一对对,有的白头偕老,有的只做了一夜夫妻,有的被人买回去做小,终身受尽屈辱,更有的被出价人骗光钱财最后卖去jì院,正是凡事种种不一而足,有人悲苦有人愁、有人喜乐有人怨。 李铭翻身越下阁楼,走到黑衣人身边道:“这位公子,此时是否需要本楼代为置办喜宴。” “代办喜宴?” “嗯,公子出钱,我们出力,宴请这数百宾客共喝您与雪玉姑娘的的喜酒。” “哦,还有这事。” “嗯,嗯,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李铭的神sè略微有一些紧张,眼神中满是哀求,黑衣人小声道:“怕是贵楼早就备好喜宴了吧。” 李铭紧张之态更甚,生怕这位公子一个拒绝,那他着实不好向林妈妈交待。 黑衣公子又从斗蓬中掏出一张金票放在桌上道:“十万金币应该足够应付今天的开销有余了吧?” 李铭看到金票,眼中神sè转而为喜,连声道:“够了,够了,足够了。” “好,去吧,多的就赏你们了。”李铭连不跌的收了二百四十万的金票往凌轩阁后面跑去了,凌轩阁中的雪玉姑娘也往屏风后面去了。 不多时,林妈妈领着一群侍女自后转出,脸上堆满着的笑意,指挥着众侍女上酒上菜,满楼数百人各就各位,享用美酒佳肴。 林妈妈走到黑衣人旁边笑着道:“公子披着这身黑斗蓬不闲闷得荒吗?可要妈妈帮忙取下来吗?” 黑衣人也笑着道:“不劳妈妈动手。”说着双手缩进斗蓬,往上一抖,斗蓬向上飞去。黑衣退去,烛光下现出一俊美少年,众人无不惊讶万分,均未想到出手豪阔的神秘人竟然是这样一个少年。 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任逍遥,他故做神秘,此刻露出真身,在众人惊讶诧异的目光中向林妈妈请安道:“晚辈任逍遥见过林妈妈。” 林妈妈也是惊异无比,饶是她识人无数,却也认不出这任逍遥来,更不知道他的来历,按理来说能在汇通银号开金票的人不应该是无名之辈才是,可是任她穷思苦想也是想不出眼前这少年是何来历。 林妈妈久经风月,应变快捷无比,惊异仅只一刹那间又即回复笑容,客气的道:“不敢当任公子的大礼,公子是初次来醉月楼吧。” “十二的那天来过一次,这算是第二次了。” “哦,哦,难怪眼生的很,妈妈招待不周,还望公子见量。” “妈妈客气了,晚辈故做神秘,还要望岂妈妈见量呢。” 林妈妈嘻嘻一笑,啐道:“公子真会说笑,妈妈怎会见怪呢,来来,妈妈敬公子一杯,祝公子和雪玉那丫头百年好合。”林妈妈连说着连斟了两杯酒。 众人也一起起身道:“祝任公子和雪玉小姐百年好合。” 高远三人也自远处走到逍遥桌边向逍遥道:“小师弟,恭喜了。”语音中却无丝毫喜悦之意,反倒是满脸的担忧。 林妈妈笑着凝望三人,疑惑的道:“这三位是?” 逍遥指道高远道:“这是我大师兄高远。”指着旁边的二师兄道:“这是我二师兄卓然。”指着小七道:“这是我兄弟小七。” “哦,哦,原来全都是任公子的师兄弟,来,妈妈敬各位一杯。”林妈妈此刻心中充满着疑问,眼见这高远四人虽是生面孔,却绝非寻常之辈,自己又着实猜不透四人来历,只能是暗中多加留意了。 酒过三巡,林妈妈满面桃红,微露醉态,直道:“不能喝了,不能再喝了,我还要去准备任公子和雪玉丫头的洞房喜事,先失陪了。” 她说洞房喜事的时候,高远口中一口酒差点没喷将出来,被他给硬吞进肚中去了。 “妈妈请便。”逍遥倒是显得十分得意。林妈妈站起身上,招过一侍女,由她扶着往后面去了。 “任公子,来,老夫敬你一杯。”西京豪客贾大智不知何时已走下楼来到逍遥桌边。 逍遥站起身来让过一旁,以晚辈礼请贾大官人入坐,贾大官人倒也不客气就在逍遥原先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应该是晚辈敬前辈才是,来,晚辈先干为敬。”逍遥坐于一旁端过酒杯一饮而尽。 “任兄弟好气魄,老夫欣赏你,来,再干一杯。”二人杯来盏往,一老一少聊的极是投缘。 高远,卓然,小七三人也被一众喜欢热闹的人拉去敬酒,喝得兴起之时大声呼喝,“干、干……”喝闹不停。 一顿酒宴直喝到子夜时分方歇,众人有的醉倒桌上,有的拖着沉醉的步伐往楼外而去,有的被侍女们搀扶着往三、四楼去歇息。 逍遥与贾大官人也喝得醉意熏熏,二人喝得兴起,侍女们也不敢前来打扰,好不容易等贾大官喝趴下了,侍女们这才围上前来夺下了逍遥手中的酒杯,劝道:“任公子,雪玉姐姐还等着你呢,你不能再喝了。” 逍遥手中虽没了酒杯,手却还在不停的晃,口中含含糊糊的嚷道:“干、干,贾老哥,来,干。” 看见逍遥被众侍女扶着往后走去,高远心中一急,脱口叫道:“小师弟,你可要想好了。”叫完再也无法支撑倒在了桌上。 众侍女扶着逍遥转过半凌轩阁,又走过一条密石小径,再绕过一片竹林,来到一栋jīng心修筑的竹屋之前,林妈妈早已等候多时,见到逍遥迷迷糊糊的已不成样子,赶忙叫拿了醒酒汤与他喝,逍遥只以为是酒,一碗醒酒汤被他喝了个碗透底。 “姑娘们,送姑爷进洞房吧。”林妈妈一声招呼,侍女们打开房门,将半醉梦醒的任逍遥推入洞房之中。 第七章 负气出走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 半醉半醒的任逍遥跌跌撞撞的往前走了两步,突然往前一扑,膝盖撞到一只凳角,将凳子也给撞翻了,整个人跟着向前扑倒,摔到桌旁。房外的林妈妈等人虽听见房中的响动声,但实在不便开房了,无奈的叹口气转身走了,一众侍女心中偷笑着。 只听见他摔倒地上再没了动静,坐在床沿的雪玉姑娘既紧张又害怕,还略带羞涩,隔着薄纱红盖头又看不清他到底怎样了,时间渐渐过去,心中的害怕变为焦急,此刻的她宁愿他醒过来揭过她的红盖头,也不想这样继续等下去,要自己过去看看他怎样了又着实不敢。 又过了一会,地上的逍遥口中喃喃的念着两个字,相隔较远字音又比较模糊听不清楚,逍遥声音越来越大,人也在地上翻滚起来,扑通扑通的他又撞倒了几个凳子,“浔儿”这回她听清楚了,他口中一直在念叨着的两个字叫“浔儿”,听他叫得亲热的样子,关系与他肯定不一般,不知为何她心中竟升起一股莫名的醋意。 他挣扎着扶着凳子想站起来,腿还没伸直脚下一软又往地上跌去,剧烈震动之下腰间一阵响动,一屡寒光闪过,露出一截软剑来,她初时只觉眼前一屡耀眼的寒光闪出,心中“澎”的吓了一大跳,其后又一会不见动静,胆子慢慢变大,凝神往前看去,只见前方有一块闪着亮光的铁片之类的东西,随着他的翻动四周闪烁。 他突然叫道:“小师妹,我们来练剑,云天九式”他手伸向腰间要拔出那柄软剑却因酒醉摸到了露出的剑仞上,一只肉掌碰到削铁如泥的绝世宝剑“吟血”顿时掌心鲜血直冒,一阵彻骨的疼痛及冰凉感传遍全身,酒意瞬间醒了一大半,手下意识的缩回,左手轻轻一推将吟血还梢,用左手捧着受伤的右掌,用力甩了下头,酒意全消,左手伸入怀中取出一个小瓶用嘴叼开瓶盖倒出一些粉末在伤口处,伤口瞬间停止了流血,不一会就结出一条细长的血疤,见结了疤逍遥方才取过桌上酒壶胡乱倒了些酒将手上的血迹洗去。 雪玉一直听着他的动静,由于看不见所以一直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当听见他倒酒的声音时她轻轻的咳嗽了一声,他顿时惊觉,他首先不是回过头来而是迅速打量眼前的情形直到确定安全之后才转过身来,往床上一看,这才明白,自己竟是在他们安排的洞房之中,至于自己怎么样的,却是想不起来了。 他怀着复杂的心情慢慢走近,在她身前两步处停步,万赖俱静中,他能清楚的听见她心跳加速,身躯微微颤抖,他迟疑了一下,抻出双手却又缩了回来,过了一会再次伸出,慢慢的揭起她的红盖头,一张绝美的脸庞自盖头后面露了出来,他双手一窒,停在了半空。她心中如小鹿乱撞,一张俏脸要多红有多红,眼见面前一英俊潇洒的少年郎君正看着自己,她直想把红盖头再扯下来盖脸上。 “雪玉,肌肤胜雪,人美如玉,好名字。”他轻轻的念着,右手一抬将整个盖子揭了下来,她满头的金银首饰,在烛光照耀下显得耀生辉。见她不出声,他又念叨着:“刚才听贾老哥说,洞房要喝什么合卺酒,对的,你我以前虽然不认识,但相识即是有缘,如今既然到了这一步,这酒还是得喝的。”他说着返回桌边取过两个酒杯斟满两杯酒再走着床边与她并肩坐下,将手中酒递过一杯给她,她迟疑了一会,伸手接过酒杯,与他喝了合卺酒。 接过她手中的空杯,手一扬,两只空杯飞出平稳的落在桌上,她眼中闪过一道亮光,一丝喜悦,她原来烧霞的俏脸在酒的作用下更显得娇艳yù滴,他心中一荡“天下竟还有与小师妹一般好看的人。”忍不住将嘴往她脸上亲了一下。 她本能的想用手推开他,他却坐得更近了一步,贴着她的身子将整个头都凑了过来,一把将她的头抱住,霸横的力道没有给她拒绝的意思,他吻着她湿润温滑的香唇,一种从未有过的快感传遍全身,将他本能的yù望全部激发出来,他开始变得疯狂起来,双手肆意的在她身上游走,她被他挑逗得浑身火热,本能意识让她用力推开了他,他莫名其妙的望着她,眼中shè出一股吞天的yù火,她用手指了指自己头上,原来是这么回事,他双手齐身以迅捷无伦的手法将她头上的头簪、发饰等一系列的东西全都取了下来向丢暗器一般丢向梳妆台,各样首饰完好无损的跌落在梳妆台上,力道拿捏之准可见非凡。 除去诸般障碍,两个初经人事的年轻男女纠缠在一起,巫山**几时度,翻海倒海何时休,缠绵过后,她在他怀中安静的睡去,而他却怎么也睡不着,脑海中不断的闪过小师妹的身影,千般思念,万般不舍,此时想来却有如红尘一梦,下山之初哪曾想到自己这么快就会躺到一个才认识不到一个旬rì的女子床上呢。自己得到她,来的诸家公子富绅无不羡慕,他也曾兴高彩烈,可此时的他却犹如做错事的孩子一般茫然不知所措。 “浔儿是谁?她对你很好吗?”不知何时,怀中的美人醒来,问起一些他不愿胡乱提及的事情。 “浔儿,你怎么知道她的?”逍遥语调中对浔儿这名字仍充满着爱怜。 “哼,你昨天满口都念着她的名字。”雪玉小嘴一撇,撒起娇来:“你说,她是谁,是你小师妹吗?” “你怎么知道?”这句话一出口,逍遥方才省悟,肯定又是自己昨天喝醉了酒酒后说出来的。 一抹淡淡的忧愁爬上雪玉的脸庞,她小声的道:“我如今已是你的人了,你今后打算怎样待我?” 看着雪玉那满怀期待的眼神,逍遥不愿让她失望,却又有些不知所措,他下山rì短,于世俗之事了解有限,一时间默然无语。 见他不作答,雪玉略带幽怨的道:“你要放下我管回去找你的小师妹吗?” “我不知道,你让我好好想想。”“好吧,你好好想想。”雪玉口中虽这样说心中却翻倒了五味瓶,昨夜初见他时,见他风度翩然,气宇不凡,已然芳心暗许,及见他丢酒杯、丢首饰,手法独特,彰显出他武艺高强,更是芳心大慰,可他心中却有别人,自己在起始点就可能注定输了,她素来高傲,怎肯轻易认输,她决定无论如何要抓住他的心,为了自己的未来,也为了自家满门的血海深仇。 “公子爷,您起来了。”辰时左右任逍遥方才起身,一开房门就有侍女打招呼。 “任公子,您可起来了,昨晚还睡的好不?”林妈妈的声音自对面传来,脸上满是捉虐之意。 “有劳妈妈挂念,一切都好,只是出了点小意外。”逍遥说着扬了扬右手,林妈妈看见他右掌有一道细长的伤疤,“唉哦”一声叫出来,指着门内道:“定是雪玉那丫头服侍不周才致公子受伤,看我不好好教训她一顿。”说完摩拳擦掌就yù冲进房去。 逍遥却不知她只是做做样子,忙劝阻道:“妈妈误会了,是在下不小心被自己配剑所伤,一点小伤,早已不碍事了,妈妈不必记挂。” “哦,公子是跟妈妈说笑吗?昨天我见到公子时可未见公子随身带有配剑。”林妈妈语意中满是不信。 逍遥自腰间拔出“吟血”,只见林妈妈脸上神sè一变随即又恢复正常,呵呵笑道:“原来公子真带有配剑,不知公子可方便将配剑与妈妈瞧一瞧。” “当然瞧得,只是剑仞锋利,妈妈可小心点别划伤了手才好。”逍遥边说边将吟血递给林妈妈。 林妈妈接过软剑,眼神闪出异样的神sè,一会皱眉苦思,一会又笑逐颜开,脸sè也反复变化了好几次,突然问道:“公子此剑自何处得来?” “师长所赐。”逍遥心中念头一转续问道:“妈妈识得此剑吗?” 林妈妈收整思绪,笑着将剑递回给逍遥,回道:“公子师门之物妈妈怎会识得,只是观此剑绝非凡品,故而相问。” “呵呵,” “哦,对了,公子的两位师兄及那位小兄弟今天一早就走了,他们要我带个口信给你说他们出去随便转一转过些天再回来,又与了几张金票给我,要我待为转交给你。”说着递给逍遥几张金票。 逍遥接过数了一下足有一百万,原来小七随身所带的五百万金票昨天逍遥拿了三百万,就还剩下两百万,没想到师兄还给他留了一百万。 逍遥别了林妈妈一人漫步街头,街上众人处处投来打量的目光,当逍遥看到一个斗大的“赌”字时,内心不禁产生了好奇,走步上前,只听里面传出一阵阵高呼之声,他信步走入赌坊,赌坊中识得他是昨天成功夺得花魁之人,大献殷情,又冠以高帽,逍遥不知就里,不一会间就被人怂捅上了赌桌,这一赌直到夜半方歇,又与一众赌徒去酒楼喝酒,喝得乱醉如泥才被酒保叫人送回醉月楼。 自此,逍遥天天如是,早出晚归,林妈妈也不多问,倒是气坏了雪玉姑娘,天天对着他大吵大闹,他只当充耳不闻,一切照旧。 这一rì,逍遥晚归,由于输了不少钱,心中不甚痛快,酒也喝的少点了回到住处门却从门面栓上了,顿时怒火中烧,重击一掌将门将门击了个粉碎,里面传来雪玉暴怒的声音:“哼,就知道在家耍脾气。” “家,哼,这是你的家,不是吗?”逍遥指着摔落地上的两扇门道。 “瞧你今天神情,怕是输了个一干二净吧!”雪玉不理他的话反讥道。 逍遥自怀中掏出一叠金票,往雪玉身上一扔,叫道:“吾全身家当在此,你以后好自为之吧。” 雪玉闻言心中为之一窒,她万没料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心中大惊之余语意急促的道:“你说什么?” “我要离开了。”逍遥说完不再理她,转身就往外走,背后传来雪玉歇斯底里的狂叫:“任逍遥,你给我回来。” 他们的吵闹声早已惊动了林妈妈,此刻她已然到了竹屋外面,眼瞅着门都被拍飞了,心道:“这次闹得有点大了。” 只见逍遥自屋中冲来,林妈妈急忙上前拦住,却被逍遥避开了,屋中的雪玉见逍遥丝毫没有回转之意,再次大叫道:“任逍遥,终有一天我会让你会悔的。” “任公子这到底怎么回事?”林妈妈见拦不住逍遥准备婉言相劝。 “我既名逍遥,自当逍遥,岂可天天在这受她之气。”说完错过林妈妈,扬长而去,瞬间消失在夜幕中。 第八章 夜半血战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 逍遥一口气奔出名山镇,他不再理会背后雪玉的嚎陶大叫,不再理会她的满腔怨气。 夜凉如水,他似乎不知所觉,出了名山镇,一路向东直走,见山越山,遇水飞渡,他也不择大道,净走直路,奔行一夜,大概去了百余里后,东方天际红霞万朵,光辉夺目,他始才停下步来。 伫立溪边,注目良久,心中微叹口气,方才继续东行,一路过苏川,越相州,这rì,逍遥来到伊齐山,登上伊齐山绝峰落rì峰,没想必危机已然迫近。 逍遥因贪看rì落美景错过了下山的时间,就在落rì峰上稍事休息,准备明rì一早再行下山。 落rì峰绝壁千仞,人迹罕至,惟有西侧尚有小径可供登爬,南北两面俱无路可寻,而东面是万丈深渊,深不见底,逍遥凭渊而立,衣角被狂风吹摇得东飘西荡,逍遥意气风发,一扫这些rì子以来的不快,放声大叫,好不惬意。 子夜时分,逍遥被一阵异动惊醒,即不做声,仔细聆听,好像有一群人以极为迅捷的身法掩上峰来,步伐轻快,鬼鬼祟祟,逍遥一时心中疑惑,不知来人是何用意,故而屏住呼息,凝神静听。 这群人上得峰来,即而止步,站立不动,也是凝神倾听,竟有数十人之多,逍遥此时知其来者不善,以极其诡异的手法将一石头抛出,对面的人群拔剑、出剑一气呵成,叮、叮,一枚拳头大小的石头瞬间被劈得粉碎。 当剑劈上石头,对面人已知上当,一人“咦”了一声,其余人却未作声,只是凝神戒备。 双方就这样对峙着,逍遥方才一试之下已知对面来人均非弱者,看他们拔剑出剑整齐有肃,似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杀手,心中疑云陡升,是谁竟雇佣职业杀手来杀自己,自己下山不过十数rì而已,想来想去也不敢断定是谁所请。 逍遥知道如此长久对峙下去对自己绝无好处,他们训练有素,就算站一夜也没什么,一待东方rì出再群起而攻之,对己更加不利,他决定先下手为强,杀得一个算一个。 左手随手拣过几颗石子,以特异手法分击正前面的四人,石子划空而出,紧跟着逍遥“吟血”出梢,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寒光,那四人分身侧过石子,逍遥早料道他们侧出的方位,手起剑落,挑了四人咽喉,四股血箭喷出,四人扑通倒地。 就在四人将要倒地之时,其后面的杀手已然杀将过来,三柄剑分上中下三路向逍遥疾刺而去,后面又有数人绕过一旁又一边掩杀过来,只一会时间,逍遥已是三面受敌,惟有靠深渊的一面尚未有人攻击,看来他们是想把他逼入这万丈深渊。 逍遥不及思索,手中长剑化为千万朵剑花挑向来剑,“吟血”绝世名剑,凡所触及,将来剑一一削断,长剑被削断一截,杀手不敢来硬碰长剑,惟以杀招攻逍遥所必救,只待他稍一疏忽,就是雷霆一击。 逍遥斗得兴起,不再理会敌人长剑,左冲右突,剑化长虹,瞬间又挑了二人双目,他们竟不自退,双目被挑,竟连人带剑撞身逍遥,逍遥一时心惊,出剑稍慢,待得将二人双臂削断,其余之人趁虚而入,五柄长剑分刺逍遥右臂及后背,出剑回挡已然来不及,逍遥只得平地跃起丈余,五柄剑来势毫不稍歇,自下俯冲而上,刺向自空中下落的逍遥,逍遥在空中一个翻身,头下脚上的倒了过来,手中“吟血”划做一道匹练,敌人似是早料到他有此一招,长剑凝立半空,任凭他将之削断,左手突然刺出一柄短剑,逍遥在空中无处着足,气力将尽,眼见马上就要肠穿肚烂,突地大喝一声,猛提一口气向身后爆退,着足之时落于悬崖边上,只差半寸就要落入深渊,他微吸一口气,连人带剑向自前刺来的长剑冲去,杀手知他长剑锋利不敢硬碰,向旁闪过一边向与逍遥相反的方向快速移动了两步,长剑自逍遥身后递了过去。 逍遥一朝脱险又陷入敌人的包围之中,不敢稍自停歇,不理会身后敌人径自往前飞去,就要夺路下山,山口上突然再冒出一群杀手,一共七柄长剑自不同方向刺来,封死了逍遥前突之路,逍遥身形为之一窒,身后长剑又已刺到,不得已之下师门绝招一剑破万法尽情使出,共削断十三柄长剑,随手挑动断剑,反刺敌人,又刺死数人。 敌人并没有让他稍事休息的意思,长剑虽断,然左手又掏出一柄短剑,竟使出双剑的路数,十多柄剑一下子变成了二十多柄甚至三十多柄,让原本就狭窄的峰上更是难寻空隙,逍遥左支右拙,险象环生,每每只能以师门绝招招架避祸,他但得稍缓一口气就即挥剑猛攻,意图打乱敌人的围攻阵势,可敌人们训练有素,十多个人三十多柄剑围攻逍遥一人竟丝毫不乱,令逍遥无破绽可寻。 逍遥心中思量如此缠斗下绝无幸理,不如重回崖边,若果真跑不了就跳下崖去,怎么也不能让这些人给乱剑砍死,想到就做,身形忽地朝右一转,将敌人剑招引去,再以玄妙身法冲向崖边,随手将前面挡着的三人挑死,他下手不再容情,因他知道就算他们只有一口气在也绝不会放过自己,只有先下手为强或才能幸免。 杀手们见逍遥返回崖连,正合己意,分成七人一队,站住南、西、北三个方位,逍遥这才得空仔细打量这群杀手,每七人一队,总共竟有六队之多,还不算几个被自己挑死的或是前路上还有埋伏,逍遥心中委实猜想不透,究竟是谁与自己有这大仇恨,非要置自己于死地不可。 “各位是奉谁之请取我xìng命,他给你们多少钱,我加倍奉上,还请各位”逍遥话还没说完对面的敌人已然行动起来,第一个七人组距逍遥站立之处已不过数尺,他们对逍遥的话充耳不闻,似是聋子一般,七人舞动十四柄短剑可以说是将逍遥全方位封死,逍遥无奈的叹口气,见他们意yù杀己而心甘也不再心存幻想,长啸一声,挥剑迎向七人,七人剑法没有一点花哨,招招都是至人于死地的打法,他们也不再一味抢攻,十四柄剑以同样的招式不同的方位刺向逍遥,逍遥横剑封挡再挥剑斜挑,挡住了七把来剑,将三人拦腰挑断却身负三处剑伤,血流如注,瞬间浸湿了衣衫。 第一组七人死了三个却将逍遥杀伤三道血口,另四人迅速退开又换成另一组七人攻向逍遥,逍遥轮转长剑,长剑化成一个光圈,光圈所到之处敌剑尽断,不及到处剑尖已然近身,避无可避,逍遥把心一横,不守反攻,光圈再转,再削去四人首级,四人八柄剑却有四柄招呼到了他身上,一剑刺中他左手臂,一剑自他左胸斜划而下,在他胸前划出一道血口,一剑自他颈间侧过,划出一道血痕只差半寸就能要了他的命,另一剑刺中他右肋,深及数寸,就在三人后退的一瞬间,逍遥挥剑削断横在胸前的敌剑运功将半截断剑逼飞而出又杀伤一人,右胸被穿了一个洞血如泉涌,逍遥一咬钢牙,费力的抬动左手自怀中掏出一瓶丹丸,直接用手指将瓶盖上面一截折断,以瓶就口,将瓶中丹丸一大半吞入腹中,另几粒在口中嚼碎了吐在左手,抹到胸口伤处,就即以左手按住右胸,提剑静立。 逍遥取丹缚药都只是眨眼间的功夫,另个七人组已然攻了过来,一轮冲杀逍遥再杀三人,双腿也被刺中两下,全身上下就只剩后背无伤了。 再一轮冲杀,逍遥双腿再受重创,已然站立不稳,身子一歪,斜坐地上,再换上来的七人举剑间就要将全无抵抗能力的逍遥刺死,逍遥一声大叫:“慢着。” 七人剑停在半空,凝立不动,似是在等待什么,身后峰口处一人道:“且容他多说两句废话。”七人这才收剑而立,七双眼睛盯视着逍遥,只要他一有异动就将他立毙剑下。 逍遥也不管这七人,遥对峰口那边道:“这位老哥,谢了,若我能活着走下这落rì峰,改rì一定请你喝酒。” 先前说话那人一阵大笑,笑声中尽是得意之sè,似乎丝毫未把自己死了的手下放在心上,笑完始道:“你放心,你死之后,我会为你备下一顿酒宴的。”说完又是一阵大笑。 逍遥不待他笑完也笑着道:“老哥似乎并不记恨我,我杀了你那么多手下,你应该很恨我才对。” 那人笑声嘎然而止,转而一脸冷峻的道:“杀手有杀手的命,他们为了任务而死,只要能杀了你,他们再死多几个又何妨,你小子不必以此来挑拨我们,从我们走上这条路的时候就注定有一天会死在别人的剑下,只是迟早而已。”话语中竟有些许落寞之意。 “不过在下可能要让老哥失望了。”逍遥说完翻身投入身后万丈深渊,那本来随时准备杀他的七人错愕当地,一时间竟没了主意。 峰口那边那人急步奔到崖边,审视了一会对身后手下道:“在此留宿一夜,待明rìrì出再详查一遍,以防他使诈。” 众人齐声领命,各自休息,伤者医治,死者丢下悬崖,自不必说。 第九章 森林深处的白月氏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 逍遥翻身投入万丈深渊,只觉耳旁风声鸣鸣,渐渐的头晕目眩,神智迷失,昏睡过去。 当他再度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一张俊俏的小脸映入眼帘,见他醒来,那人叫道:“先生,先生,你快来,他醒了,他醒了。”语音生涩,似是初学不久。 跟着一少年书生模样的人出现在逍遥眼前,看上去年纪还没逍遥大,居然就被人称为先生,逍遥心中好笑,就yù坐起身来,双手一动,顿时彻骨的疼痛传来,令他额头冒出一阵热汗。 那先生赶紧扶住逍遥,轻声道:“这位兄台,你身受重伤,应多加休息才是,切不可妄动。” 逍遥嘴巴动了两下yù说什么话来,却发现自己声音嘶哑,竟说不出话来,那位少年先生又道:“你喉头也被山石刮伤,要过些rì子才能开口说话,你先休息会,我过会给你送药来。” 逍遥眼睛眨了两下,那少年先生就叫了那小姑娘出去了,逍遥侧头打量四处,觉得处处透着奇怪,与自己以前所见到的地方大不相同,首先这房子好像是挖空了树干而建在树中一样,房中的一应摆设也十公简陋,比起他所见过的乡野人家似乎都有所不如,逍遥打量一会只觉头脑昏沉又沉沉睡去。 “先生,我听小华说,那人醒了。”树屋外,一人问那少年先生道。 “嗯,他醒了,刚又睡下,小姐要不要进去看看他?” “嗯,嗯,醒了就好,先生,我们去玩吧,他都醒了你就别老守着他了,再说还有小华呢,有小华看着就行了,”扭头对叫小华的丫头道:“小华,你说是不是?”眼神中满是威胁迫害之意。 小华赶紧道:“是啊是啊,有小华呢,先生,你就陪小姐去玩去吧,再说,桑大夫也快回来了。” 这少年先生自从来到这里后就被这位大小姐给缠住不放,天天陪着她到处玩耍,前些天好不容易有个人从崖上掉下来,深受重伤昏迷不醒,他虽然不会医术却愣是让他找了个理由跑来照顾那人,这才落得几rì清净,没想他这一醒,这大小姐就来了,他心中暗道一声:“我地个天,你饶了我吧。” 也不待他说话,大小姐拉着他就跑,根本不容他反对。 “你醒了,小伙子。”当逍遥再次醒来的时候,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花白胡子的老爷子,满头的白发白须,胸前都是花白一片,以至于连他面貌都看不甚清楚。 逍遥嘴巴动了两下还是说不出话来,老爷又道:“你暂时还不能说话,先养着吧。”说完自床旁的桌上端起一个木碗,端到逍遥嘴边道:“来,小伙子,你把这药盒喝了,这样才好得快。”逍遥张嘴含住碗口,任由老爷子将整碗药倒进自己嘴中。 放下药碗,老爷子说了声:“你再歇会吧,天不早了,老头子也去歇了。”就走出树屋去了。 第二天一早,大小姐却跑到了逍遥床前叫道:“坏人,起床了。” 逍遥本能的睁开双眼,见到眼前站着一年约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娇俏可爱,满脸的笑意,让逍遥心头的一股怒气不由自主的歇了下去,小姑娘衣着怪异,满头秀头扎成了无数个小辫子,一双大眼睛闪烁着智慧的光芒,骨碌碌的盯着逍遥打转。 “小姐,你怎叫他坏人了,听先生说坏人就相当于我们的敌人,是个不好的词。”小华的声音自后响起。 “他全身上下都是伤,没一处好地方了,这不是坏透了吗,不叫他坏人叫什么。”两人的问答直令逍遥哭笑不得,若不是浑身是伤动弹不得,他还真想恐吓她们一番。 “大小姐,今天没拉着你家先生去玩,怎地跑来看这坏小子了。”桑老爷子的话音自后响起。 “哼,先生被阿爹叫去议事去了,人家这不闲得无聊吗,就来看看这坏人。” 桑老爷子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尽显爽朗,令逍遥心中生出一股莫名的钦佩。 “桑爷爷老是笑语人家,不跟你说了,”又对逍遥道:“坏人,我走了,过会再来看你。”说完与小华二人笑着跑开了。 “小伙子,今天觉得怎样了。”桑老爷子坐在床边关切问道。 “……好……多……了……”逍遥竟能模模糊糊的说话了。 “你命还真大,身负重伤从那高的悬崖摔将下来竟能不死,奇事,奇事啊。”桑老似是对逍遥说又似自言自语。 逍遥苦于口不能言,心中诸多疑问无法释然却也无可奈何,惟有静心休养以期早rì康复。 又过数rì,逍遥伤势渐好,已能流利的说话,与众人言语渐渐多了起来,原来此处乃是白月氏聚集之地,处于丛林深处,除了本族之人外,平常很少有人来到这里,桑老是族中长辈,早年因缘际会,在外旅居数十年,习得若干医术,回来后专为族人看病,受族人所敬重。 那个逍遥坏人的小姑娘是白月氏当代族长的幼女,名叫小青,自小聪明伶俐,是全族人的开心果,是白月氏的一颗明珠,白月氏勇士心中的红花;而小花则是她的侍女。 那位先生据说是被请回来教学的,而先生自己私底下跟逍遥说的却是被他们掳劫回来的,名为周宇,乃是荆东人氏,名门世家。 而白月氏当代族长名月峰,共有三妻二子四女,其中二子三女皆已成家,惟有幼女小青仍待自闺中,白月氏多少勇士追求小青,她始终未曾答应。周宇的到来让小青欢喜倍至,每rì里都缠着他,引得族中勇士不快,一个个的站出来要挑战周宇都被小青给压住了,周宇每rì里也是胆战心惊,惟恐有人寻衅闹事,故而尽量避开小青。 再数了些天,逍遥身上创伤大都痊愈,行动也灵便起来,开始下地走路,周宇便每rì跑来找他,这rì,二人正在闲聊,外面响起小青银铃般娇脆的叫声:“先生,我们去落rì峡玩去吧。”声至人道,话未毕,小青已然出现在二人眼前。 逍遥在周宇耳畔低语道:“先生,你的乖学生来了。”说完抿嘴怪笑。 “先生,你到底去不去嘛。”小青催促道。 周宇看了看逍遥,把逍遥看了个毛骨竦然,心中暗骂这小子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逍遥兄来了也有些时rì了,还没有四处游玩过,不如我们一起去吧。”周宇眼含期待,望向逍遥。 逍遥的回答非常干脆:“周兄只管自便,不用顾虑小弟。”他可不想去做个陪衬一个人起码落得清静。 周宇却不愿放过他,对小青道:“平rì先生是怎么教你的?” 小青眼珠子一转,拉起逍遥的衣袖催促道:“先生叫你去就去嘛,”拖着他的衣袖就往外走,哪容他有半点分辨。 三人出了树屋,逍遥就即见到树屋不远处有三个白月氏的年轻小子正在注视着自己三人,与其说自己三人倒不如说是周宇和小青,自己是跟着沾了点光了。 他们都白月氏中百里挑一的勇士,无一例外的都是小青一片深情,可自从来了个周先生,这小公主跟着了魔似的,整天缠着他,跟着他学什么外面的文字语言,还鼓动族长让全族人跟着学,虽然他们承认外的语言能让他们与外面的差距进一步缩小,有益于全族的发展,但偏偏是周宇这小白脸教的,让他们心中很是不服,几次三番向周宇挑战不是被他几句话给盖过就是被小青给轰走,他们心中的憋屈可想而知。 小青朝他们冷哼了一声,放开逍遥的衣袖转过去拉着周宇快步往前跑还叮嘱逍遥到道:“坏人哥哥,快跟上来。”直令逍遥哭笑不得。 逍遥缓步而行,小青和周宇离他渐渐远去,直到看不见人影,那三个白月氏的勇士突地跳将出来,挡住逍遥的去路,恶狠狠的道:“姓任的,你与那姓周的是什么来路?” 逍遥心气何等高傲,他们无礼之极的语言令他心中气盛,冷冷的回了一句:“无可奉告。”即往前行。 三人迈前几步一把挡在逍遥身前,中间那个瘦高个用手指着逍遥的头道:“小子,你最好老实点。” 逍遥不愿与这些人发生争执,折向右行,前面右方那个身材粗壮的白月氏小伙又小跑着挡在他身前,逍遥顿时怒从心起喝道:“你们想干吗?”手不自觉的摸向腰间,即发现平时随身携带的“吟血”竟已不翼而飞,这才想起自己就算跳涯也没丢掉的宝剑自从醒来就没见过了,心中的惊诧无与伦比。 那粗壮小伙右手搭上逍遥右肩,冷喝道:“叫你老实点就老实点,哪那么多废话。” 逍遥虽然失去了兵器但功夫还在,一反手将那人右手反搭,扭于背后,指尖微一用力,令那小伙痛得“哇哇”大叫。 这时,久不见逍遥身影的周宇和小青又折返回来,见到逍遥和人扭到一起,小青生气的叫道:“月楼,你在干吗?” 逍遥放开月楼的右臂,拍了拍他的右臂,呵呵笑道:“没事,没事,月楼兄弟刚刚正在指教在下功夫。” 刚才的情形,周宇小青二虽未看得真切却也仈jiǔ不离十,逍遥的话直令月楼三人面sè铁青,周宇却是哈哈失笑,小青气急败坏的指着月楼三人道:“没用的东西还不快滚。”月楼三人像是做错事的孩子灰头土脸的跑开了。 “看来逍遥兄身体已然大好,真是可喜可贺啊。”望着渐渐远的月楼三人,周宇由衷的感慨道。 “一切有劳周兄看顾,小弟这里谢过了。”逍遥说过完竟恭恭敬敬的鞠了个躬,倒令周宇措手不及,连道不敢,不敢。 “坏人哥哥,你们俩还有完没完,还走不走了。”小青见他俩客气个没完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逍遥和周宇闻言哈哈大笑,周宇笑声未毕,就被小青扯着往前走了。 第十章 落日峡谷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 落rì峡因位于伊齐山落rì峰万丈深渊之下故而得名,深渊之下是条有数丈宽的大河,河水清澈见底,阳光照耀之下泛着五sè斑谰,耀目生辉。 “坏人哥哥,你看,我那天就在是那发现你的。”小青指着河边一处沙滩道,说完欢快的跑了过去。 逍遥抬头向上望去,落rì峰绝壁千仞,隐于云层深处,竟不知远近。 “坏人哥哥,你为什么从悬崖上摔下来啊,还浑身都是伤,我听一些爷爷们说,这悬崖叫做落rì峰,是伊齐山的一座山峰,要是从我们这出发要走几个月才能走到峰顶呢。” “几个月?” “嗯,听说要绕很远的路才能上去的。”小青坐在河边,两只小脚伸入河中荡起一阵阵水花,水中几条小鱼随着她小脚摆动来回游走甚是有趣,她也被逗乐,欢声笑语。 “我被一群杀手追杀,身负重伤之后,跳下悬崖,实未料到竟还能活命。” “先生,杀手是什么?是个人名吗?”小青扬着脑袋,眼神中充满着疑惑。 周宇负手而立,慢悠悠的道:“杀手是一群以杀人为业的人,就跟我们的勇士打猎一样,只是他们猎的是人而不是兽。” “那他们是好人还是坏人?”小青低头沉思,过会儿又眨着眼睛道:“他们把坏人哥哥伤成那样,肯定也是坏人。” 小青站起身来,迈开莲步不住的往河中走去,河水渐渐齐她膝盖,小腹,她往前扑,整个人都窜入河中,溅起朵朵浪花,岸上周宇心中害怕又极,偏偏怕什么来什么,小青像一条小鱼般在河中游得高兴了对岸上叫道:“先生,你也下来吧,可有趣了。” 周宇连忙摆手,又是摇头,逍遥自后推他一把,本想把他推到水中去,却被他以奇怪的身法避开了,逍遥这才发觉原来这周先生也是个高手,心中更加奇怪他怎会被困在这深山老林,脚下步伐加快,准备再试探一番。 周宇似是料到他会再追,赶忙侧身倒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在河滩上就地一躺,令逍遥无可奈何。 “先生,快下来嘛,可有趣了,你看,你看这鱼。”小青竟用双手捧起一条小鱼来。 “我,我从小就怕水,一直连船都不敢坐更别提下水了,他,逍遥兄一定是会水的行家,还是要他陪你耍吧。” “你就下去试试吧,一回生二回熟,等多下去几次你怕水的毛病也就该改掉了不是,再说有我和小青在这看着,担保你不会出事。” “是啊,是啊,坏人哥哥说得对,先生你就下来吧。”小青说完又一头扎进水中在河底摸索什么东西去了。 逍遥走到周宇身旁蹲下,盯着他的双眼闪着令人捉摸不透的光芒,周宇心中大惊侧身打了两个滚,逍遥却是不动依旧盯着他看,眼神中捉弄之意更盛。 见逍遥一直盯着自己看,周宇一颗心七上八下的,脸上不由自主的红晕起来,幸好刚才翻滚时脸上沾了不少泥沙那么明显。 逍遥跑到河边,双手捧起一捧水对着周宇浇了过去,周宇又巧妙的避开,逍遥心中大奇,不再捧水,改为以掌击打水面,一股股水箭向周宇激shè而去,却硬是不能挨着他。 小青见逍遥打水打的好玩游到岸边,不断的把水浇向周宇,周宇突然以极快的速度往回跑,直到跑到二人水浇不到的地方方才停下。 “周先生,在岸上难道也怕被水给打跑了。” “是啊,先生,你就是太拘谨了,我们不像你们外面的人那样拘谨,想笑就笑想哭就哭,天塌下来还有个高的顶着呢。” “你看你还不如你学生有见识呢,真是青出于蓝而列盛于蓝啊,周先生,我看你干脆改名叫不周如算了。” “周不如,这名不好听,还是叫周宇的好,坏人哥哥,你别乱改先生的名字,先生说名字是父母给起的不能随便乱改的。” “那我也不叫坏人哥哥啊。”逍遥说着突然方向一转,右手浇水往小表头上撒去。 小青一个不注意被逍遥浇了满头满脸的水,委屈的叫道:“先生,你看坏人哥哥他欺负我,你也不来帮我。” 周宇双手一摊,摆了摆头,径自躺在地上晒太阳,两不相帮。 小青见周宇一副石古不化的样子实在拿他没辙,转而向逍遥道:“坏人哥哥,不如你下来陪小青玩吧。” 周宇一下从地上坐起,拍手赞同道:“嗯,嗯,逍遥兄,你就勉为其难吧。” 逍遥实在是搞不懂,小青这丫头明明缠的是周宇那小子,那小子竟然浑没知觉一样,还硬要拉自己下水,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逍遥却也不愿趟这趟浑水,借故重伤初愈不肯下水,小青只得一个人回河中掏宝去了。 逍遥走回周宇身边在他身旁躺下,小声问道:“这丫头挺好的啊,周兄怎么凭地地不解风情。” 周宇一阵苦笑,嘀咕道:“我最烦这种小丫头了,一天到晚不让人省心。” “我看她对周兄言听计从的,将来定是位贤妻良母,周兄博学多才正好配她,才子佳人岂不相得益彰,难道周兄是瞧不起她是位乡野姑娘。” “逍遥兄取笑周某了,实不瞒逍遥兄,在下自幼与一位世妹订亲,原本年前就要完婚的,只是世伯突然去世,世妹身披重孝,才不得不将婚期延了下来。” “那也好办,两个全要了不就得了,一个青梅竹马,一个天真烂漫,你们三人在一起肯定有趣。”逍遥说完嘴角浮起一层厚厚的笑意。 “逍遥兄你有所不知,在这白月氏是不准许有人娶两房妻子的,谁要是娶了这里的女子,那他一辈子便得留在这里,这一辈子就别想出去了,在下被掳劫至此rì夜寻思的只是如何逃脱出去,哪能再弄一个绊脚石呢。” “周兄来此多长时间了?”周宇提到逃脱出去,逍遥也是深有感触。 “快三个月了,” “三个月了,你还没逃出去,我看你功夫挺不错的啊。” “除了落rì峡这边,四处都是原始大森林,林中岔路极多,陷井更是数不胜数,林中野兽更是比比皆是,稍有不慎不是丧身虎口就是被陷井给弄死。” 逍遥听完仰头看到落rì峰顶端,若有所思,周宇见他不说话,扭过头来,见他盯头那高耸云霄的落rì峰发呆,心中一惊,这家伙别不是想从这峰上爬上去吧。 周宇所料不差,不一刻逍遥转头对他道:“我们不如”却没有往下说只是用手摇指落rì峰。 “落rì峰怕不有千万丈高,你别想了,我们从这爬,还没爬上峰顶就得渴死,饿死,累死。” 逍遥微微一笑,突地从地上弹起,一只左手抓身周宇腰间,周宇尚来不及反应腰带就被逍遥一把扯住,情急之下,右手化刀向逍遥左臂削去,逍遥早料到他有此招,左手手力一抬将他抛高数尺要,趁他身的空中无处借力之故飞跃向前从他背后将他双臂抱住,提起他向崖壁飞去。眼见周宇又手被制,双脚仍不停歇,踢向他双脚,他忽的双手一松,周宇身子一轻就往河中掉去,吓得他一声大叫,整个人在空中乱弹乱打,眼见马上就要掉入水中,逍遥这才一把提住他的衣领飞回岸上。 逍遥将提着的衣领放了,周宇整个人似瘫软似的跌坐地上,胸口不断起伏喘着粗气,右手不住的拍打胸口,逍遥嘿嘿一笑道:“跟你开个玩笑,瞧你吓的那样。” “哼”周宇哼了一声不理会他,河中的小青游到河边嘻嘻笑道:“先生,你们干嘛呢?” “他……”逍遥、周宇二人同时说了一个他就都停下了,逍遥停了一下接着道:“他想下河陪你捉鱼呢,就是腿子有些软,估计只能喂鱼,呵呵。” 小青嘟起小嘴,不乐意的道:“坏人哥哥,是你欺负先生吧。”周宇也旁边附和道:“嗯,忘恩负义,无耻下流。” 逍遥头上黑线直冒,就算跟他玩个玩笑,怎么还忘恩负义无耻下流了,这读书人的毛病还真多,嘻皮笑脸的道:“这样吧,我下去抓鱼,这你们总乐意了吧。” “坏人哥哥,你伤好了。”小青眼神中满是疑惑,他先不是说伤才好不能沾水的吗。 “放心吧,你坏人哥哥别的本事没有,抓鱼的本事可是一流的。”逍遥这可不是吹,想当初,他在碧水寒潭抓鱼也是手到擒来。 逍遥脱去外衣外裤,只穿了半截裤衩,在岸上一阵助跑,大叫道:“我去了。”一头冲向河水深处,令周宇小青二人奇怪的是他明明是朝河中扑去的,入水时竟然没有丝毫声响,这份水中功夫着实令二人羡慕。 逍遥在清澈的河边中四处游动,仿佛他就是水中的鱼一样竟不带起一丝波浪,鱼群也不为他的到来惊慌失措,犹如是他驯养的一般,任由他抓捕,把岸边的周宇小青二人看得目瞪口呆,小青虽也能在水中抓住小鱼却是靠着极快的身手,哪里像逍遥跟捡似的。 不多时,逍遥已丢上来七八尾四五斤多重的大鱼,小青惊喜的叫道:“坏人哥哥,鱼怎么那么听你的话,它们怎么都不跑的。” 逍遥自水中冒出头来,用力摆了一下头,将头上的水渍摆落这才洋洋得意的道:“他们都是我养的啊,当然听话。” 小青小嘴一撇,嗔道:“骗人。”逍遥哈哈大笑中又钻入水中去了。 小青也来了兴致,向着逍遥游去,想近距离看看他是怎么捉鱼的顺便偷师学艺,可事情就是那么奇怪,就算逍遥的手抓住了鱼的两腮鱼居然都不挣扎,直到逍遥将它提出水面它才挣扎可为时已晚,逍遥奋力将它丢回岸上,在岸上重重一摔,两腮鲜血迸流,一命唔呼了。 这时,河边上跑过来一瘦小老头,冲着河中的小青叫道:“小青小姐,明天就是九九了,族长要你早点回去。” 小青听了仿佛没听见一样,猛的一头扎入水中,游得更欢,完全不理会这瘦小老头的叫唤。 被他叫的烦了,随口说了句:“知道了,这就回。”始才闷闷不乐的上岸来,又拉着周宇往上游跑去,跑得逍遥都看不见了,不知道她又搞什么名堂。 第十一章 红花会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 在白月氏聚会广场,聚满了整个白月氏的族人,今天是九月初九,是白月氏一年一度的红花会,在广声zhōng yāng立有一杆大旗,旗顶放一个颗足有脸盆大的红花,花sè呈艳红sè,从远处看就像是一滩刚刚流出的鲜血,份外的吸引人眼球。 今天,逍遥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白月氏当代族长月峰,足有七尺多高,身形庞大,给人以泰山一样的存在感,与他小女儿那娇小的身形显得极不对称。 广场有数十丈方圆,只搭了一个不到三尺大小的席台,也只有这席台上有一把铺了虎皮的木椅,专供族长所坐,逍遥与桑老、周宇三人并排坐在离旗杆两丈左右的地方,他们左边是一群白月氏妇孺,她们神情安详,右边席地而坐的是白月氏的勇士们,他们大多的二十多岁到四十多岁,或盯着旗杆顶端的红花,或注视着自己的孩儿,逍遥他们身后一批人足有三十来个,全是十七八岁二十岁不到的青少年,今天是他们的盛会,他们纷纷摩拳擦掌,眼中难掩喜悦的光芒,朝着旗杆顶端的那朵大红花看了又看,必yù得之而后快。 族长身后是一群上了年纪的老人,七七八八的坐着,怕也有一百多人。 月峰睁开紧闭的双眼,站起身来,其族人全跟着站起来,逍遥也被周宇拉着站了起来,全体族人齐涮涮的向月楼鞠了三个躬,高声大唱:“伟大的族长大人,请你为我们的勇士赐福吧,伟大的白月氏先祖,请为你们的儿郎们赐福吧,传大的白月神,请你为你的子民们赐福吧。”如此重复三遍,数百人齐声大叫,声传数里。 大家唱罢,族长月峰挥手示意大家坐下,大家这才谢过族长席地坐下。 “我伟大的白月神,请您开眼吧,看看你的子民们,看看你的勇士们,今天,他们将为了红花而战,为了我白月氏第一勇士的荣誉而战,请将您的力量赐与我们的勇士吧,无敌的白月氏勇士们,战斗吧,为了你们心中的红花而战斗吧。” “为了荣誉而战,为了红花而战。”逍遥身后的白月氏儿郎们群起响应。 “我骄傲的勇士们,战斗吧,”月峰的的话音刚落,逍遥三人身后的三十多个白月氏少年争先恐后的大步前冲,绕过逍遥三人冲向旗杆,跑得快的最先往旗杆上面爬,又被跑在后面的人一把扯了下来,随即二人打做一团,将各自的本领施展到极至,每一拳打出,呼呼作响,又有人往旗杆上爬正在打的二人也顾不得再打,二人四只手一下就把往上爬的人给拽了下来,刚才还战在一起的二人此时同仇敌恺,联手将拽下来的那人一顿暴打,踢出场外。 二人又联手打跑一个,别的战在一起的也有几个联成一片向二人围来,不出三个回合,二人被踢出场外,此时场上还剩下十来个人。 白通、月楼、月虎、白重、月旭五人联手,将所有的竞争者悉数踢出场外,当整个场上就这五人时,白通、白重两兄弟联手对付月楼三兄弟,一场以二敌三的对决在场上上演。 周宇附在逍遥耳边低声腔叮嘱道:“呆会他们打到只剩下最后一人时,你上去打把他打倒然后取下那朵红花。” 逍遥一脸的惊愕,心中想这是他们族中之事,我们外人能随便参与吗,周宇白了他一眼,再道:“你只管按我说的做就行了。” 这时场上再发生变化,白通、白重两兄弟勇猛无敌,以二敌三竟将月楼三兄弟打趴地上,踢出场外。 围观的人并没因两兄弟的勇猛而高声喝彩,也没有对落败流出惋惜之情,一双双眼睛都注视着场中,静待这场兄弟对决的开始。 逍遥无意于观看他们兄弟的对决,又眼嘀溜溜到处乱转,他发现场中少了一个人,平时嘻皮笑脸,天真无邪的小青,在场中坐了这么久竟没见到她的身影,真是怪事,怪事,怎么全族人都在这,都惟独不见她。 场中白通喘着粗气对面前的白重道:“我是你哥,你就不能不跟我争吗?” “哼,我还是你弟呢,你不照样跟我抢,今天的红花是我的,你抢也别想抢走。” “那就看你有没有那本事了,”两兄弟商量不成就只能是手底下见真章,拳风呼呼,二人面上都着了几拳,二人出手之快、之狠,比之刚对外人时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两兄弟实力相当,斗了一刻钟竟还没分出胜负来,兀自弄得自己个气喘吁吁,二人出拳的速度也慢了下来,有时要喘好一会气才打出一拳,先前被打下场的一众少年要不是因为族规限制,这时恨不得再跑上来给二人狠狠一击。 逍遥缓缓从地上站起,迈在大步走向争斗中的二人,二人扭做一团正在地下打滚,逍遥以非常柔和优雅的姿势在二人头上各敲了一下,二人力气一泄,顿时瘫软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再也没力爬起来。 就在众人目瞪口呆中,逍遥走到旗杆边,手臂自旗杆稍微借力,一溜烟到了旗杆顶端双手捧起那朵脸盆大小的红花,缓缓自半空中飘落。 逍遥刚落地,白月氏的那群勇士就将他围了个水泄不通,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大汉怒道:“小子,这是我们白月氏的神花,你,你。” “族长,这小子夺了红花,可该怎办才好?”族长身后的长者们一时也不知怎办了,正向族长请示。 昨天逍遥见到过的那位清瘦老者拔开人群来到逍遥对面,放开他那低沉的嗓门问道:“小兄弟大概不知我们这的规距吧。” 突然被数百人围成一团,逍遥确实有些莫名其妙,不就一朵特别的红花吗,至于这样草木皆兵的吗。 逍遥将红花举过头顶,见这群白月氏勇士们的目光竟随着红花的上下而上下,显然这花他们族中拥有什么重要的意义,自己肯定是触犯了他们的禁忌,就像自己打开碧水寒潭潭的师门秘境之门时师父那严厉的眼神一样,自己这次被人撺掇着又做错了事。 “老伯,这花到底是做什么的,他们好像都很紧张,还有那些人为什么要为了这朵花斗的个你死我活的?” “小兄弟真不知道?”老头的双眼中shè出一股耐人寻味的深意。 “这有什么好骗人的,我就觉得这红sè漂亮,又怕他们俩兄弟打完都没力气上去取花又或是取了花没力气拿好才取下来拿着的。”逍遥心中实是不知这红花妙用,惟有耍赖起来。 “这红花就像是白月氏美少女的心,而今年这朵红花体表的就是我们族长的”老头话还未说完就被族长月峰打断了,月峰如洪钟般的声音响了起来:“今天红花争夺战,这位小兄弟胜了。” 身后一矮胖老者鞠身禀道:“他毕竟是外人,不适合取红花,还请族长三思。” “我意已决,你们勿须多言。” “族长,我白月氏自有传承以来还从未有过外人取红花的先例,还请族长三思。”说完那矮胖老头双膝一曲跪在地上,跟着又有一群附和道:“请族长三思。”说完也齐齐的跪到地上,向族长请愿。 月峰一阵沉吟,心中计量一番,对着跪了一地的同胞们道:“他毕竟夺了红花这是事实,我再给大家一次机会,如果有人能从他手中夺回红花,那么夺回红花之人就是今天的胜者。”后两句话却是先前被踢出场外的一众白月氏少年所说。 族长一声令下,少年们或三个一组或五个群轮翻向逍遥攻击,逍遥以奇快的身法穿梭于三十多个少年的拳风腿雨之中,避实击虚,左手捧着红花,右手食中二指并拢化指为剑,时而为拳,指戳掌扫,不一会间,三十多个白月氏少年全被逍遥放倒地上。 白月氏长者们或摇头苦笑,或愤愤不平,对于本族三十多个青壮年不敌眼前这外族少年之事虽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月峰突然走近逍遥,一只巨大的右掌搭在逍遥肩上,一股泰山压顶般的感觉迅速袭上逍遥心头,被搭的肩头下识意的一缩意图脱在月峰掌握却没肿开,反而被月峰一把牢牢的抓住,逍遥力运肩头希冀将月峰的手掌震开,却发现根本不能憾动他分毫,月峰一只右手仿佛生了根一般长在逍遥肩头。 逍遥曾以一肩之力抛飞数百斤重的健马,此刻竟被月峰所制,逍遥心头的惊骇莫可名状,这时他才明白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月峰对逍遥一系统的动作倒不以为意,松开右手在逍遥肩头拍了两下,张开血盆大口,哈哈大笑道:“好小子,不错,配得上我女儿。” 逍遥闻言,大吃一惊,再一看那三十多个少年失望的表情,那么多人为了这红花抢破了头,甚至不惜兄弟相争,自己起初只以为是他们族中的一种风俗罢了,现在想来原来抢的不是这朵红花而是人,而且是号称白月氏全族最美的姑娘当代族长月峰之女小青。 逍遥一想明白,就转头去看周宇,发现他正抿嘴而笑,于自己的目光不相理睬,仿佛没事人一样。逍遥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受,若是他人捡到这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还不得美死,可他却没丝毫喜意,明明小青是喜欢周宇的,这周宇就算不喜欢她,也不用指使自己来抢她啊,心中的疑惑多于喜悦。 “今晚篝火大会,按我们的习俗,你与我女儿就于今晚成亲,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月峰说完哈哈大知,一张宽阔的脸上堆满的笑意,显然对这女婿很是满意。 逍遥张了张嘴yù待拒绝,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他知道此时若提拒绝无疑是给自己和月峰难堪,月峰还以为他是高兴的说不出来话了,笑得更加欢愉了。 “桑老,烦你带他回去准备一下,收拾收拾。”月峰又对桑老交待道。桑老鞠躬应是,月峰又拍了两下逍遥的肩膀,大笑而去,隐没林中不见了。 第十二章 篝火晚会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 “小伙子,这些都是当初从你身上取下来的,你清点清点,可曾少了什么没有?”桑老拾缀出一个包袱递给逍遥。 逍遥接过包袱放在桌上摊开一看,其中有几个瓷瓶,些许金币银币,再有那“吟血”剑削,剑却不见了,除此三样之外再无别物。 逍遥拿起镂金剑梢,抚摸半响,状甚怜惜,桑老忍不住问道:“看这剑梢该是有许多年头的名剑了,只可惜有梢无剑。” 逍遥闻言一惊,诧异的道:“桑爷爷没见过那柄剑?” 桑老点了下头,若有所思的道:“嗯,没见过,据我想来,你从悬崖之上摔下来,剑该是掉在哪个石缝中了,只因剑梢围于腰迹才没掉落。” “掉于石缝中。”逍遥嘀咕道。心中想来也是大有可能,自己当时并未还剑入梢,之后又昏迷不醒,宝剑掉落于石缝之中也在情理之中。 桑老爽朗一笑道:“我们没有仙人那般腾云驾雾的本事,不然倒可帮你找寻一番,幸喜小哥身体康复,区区一柄剑以后再配一柄就是了。” 逍遥惟有勉强欢笑,又郑重谢过桑老救命之恩,桑老却推辞说救他命的是小青小姐,他只是个大夫,医治伤者是自己的本份,谈不上救命之恩什么的。 当夜幕降临,白月氏所有族人都聚集在那广场之上,场上处处都烧着旺旺的篝火,两旁架两个木叉,木叉之上横着一根大拇指粗的树枝,树枝中间或穿着一只野兔,或穿着一整只山羊,或是穿着一只山猪腿,……。 族人或十个一群或七个、八个一队围在熊熊燃烧的火堆旁,唱着他们特有的歌儿,欢声笑语,早已忘了白天的不快,一些猴急的小伙子更是不待肉烤熟就伸手去撕下来一块放在口中狼吞虎咽起来。 在广场zhōng yāng的一个大火堆旁,月峰高大的身躯就算坐着也比旁边的人要要出一截来,在火光照耀下显得分外省目。他食量惊人,酒量更是罕逢对手,今天是他最小的女儿成亲的rì子,人逢喜事jīng神爽,他豪兴大发,大碗大碗的水酒不停的往肚子落去。 白月氏的婚礼没有外面人那么多的繁文褥节,只要小两口自己相得来了,请族中的长辈见证一下,各家通告一下也就算完事了,只有族中身份特殊、美貌异常能惹得族中勇士纷相争夺的女子才能享受在一年一度的红花会后嫁给全族最勇猛的勇士,才能享受篝火晚会中受全体族人注目的盛礼。 小青,族长的爱女,全族人心中的明珠,从她出生那天开始就注定她将会是红花会的主角之―,而今年十七的她就成为了红花会上众家儿郎争夺的明珠,全族人都没有想到的是今年的红花却被一个外族少年抢走了,全族人在红花会上的失落也就情有可原了。 逍遥自离了桑老那儿就被一群白月氏的少年们蔟拥着到了族长所居的地方,一群侍女们给他一番装扮,竟把他也打扮成白月氏人的装束了,他望镜子中的自己,与之前的简直就是判若两人了。 当篝火晚会开始的时候,他被人请出了树屋,见到了他今晚的新娘―小青,二人眼睛相触的霎那,小青俏脸微红,别过头去,逍遥却是仔细打量着她,想从她身上看出一些她为什么会嫁给自己的原因,在他心中,她应该是喜欢周宇无误的。 可是逍遥失望了,除了她换过一身白月氏最漂亮的嫁衣,以前梳成无数个小辫子的秀发如今盘在一起,脚下着一双绣得极端jīng致的花鞋,在那微施粉黛的俏脸没有看出来他想要知道的事情。 “任公子,我阿妹以后可就交给你了,你可不许欺负她,不然,嘿嘿,我认识你,我的拳头可不认识你。”说话的是小青的大哥月星云。 “大公子,以后您也得改口了,”小青的侍女小华在一旁提醒道。 月星云连忙点头称是,又连着叫了几声“妹夫,妹夫。”跟着话题一转:“妹夫,我听阿爹说,你功夫了解得,改rì我们一定要比划比划才行。”原来他傍晚时分才从外赶回,并没有见到白天逍遥大战本族三十余人的场面,只是听阿爹一直夸逍遥功夫了解,心中不大服气早yù与他一较高低,只是碍着今天是小妹的大事之rì,才与逍遥说改rì。 “大哥,阿爹可从来没那么夸过人,你还别不服气,我敢肯定你打不过我们妹夫的。”说话的是小青二哥月星石,他说完,大姐小荷也点头称是道:“妹夫今天一人打倒我族三十余人,功夫可着实了得,我与二哥亲眼所见,大哥你还真得服气才行。” “服不服气得比过才知道,他若真比我厉害,我一百个服气,也不用你俩劝我不是。”月星云自幼习武,在年青一辈中是数得着的高手,仅凭他人几句话要他服气真是难如登天。星石、小荷知道大哥的脾气,也不再反驳他。 这时,二姐小兰与二姐夫白瑞一齐到来,催促道:“你们还在等磨蹭什么,阿爹都等急了。” 小荷笑道:“就你是个急xìng子,”说着拉着小青的手将她交到逍遥手中,笑着对逍遥道:“妹夫、小妹,大姐祝你俩恩恩爱爱,百年好合。” 逍遥与小青鞠身一礼齐声道:“谢大姐。”动作之一致,连他们自己二人都是一惊。 “好了,我们再不去阿爹估计又得派人来催了,我们这就走吧。”说完,一群人蔟拥着逍遥和小青二人走向广场。 当逍遥一行人走入广场,原本热闹的人群顿时静了下来,突然的一静倒让月峰一惊,着急着抬头一看,看着小青与逍遥手牵着手并排而来,一个气宇轩昂、玉树临风,一个娇柔可爱、浅笑盈盈,不禁越看越欢喜。 “见过爹爹。”二人走到月峰身前,小青敛衽微拜,逍遥鞠躬,一齐向月峰行礼。 月峰哈哈大笑,笑声爽朗,尽显白月氏人的豪迈,月峰自旁边托盘上取过两碗酒来,一碗递给逍遥,声如洪铜般道:“来,喝了这碗酒。”逍遥双手接过,与月峰一碰碗,仰头一饮而尽,点滴不剩,喝完方道:“谢爹爹赐酒。”爹爹二字在他来说是个非常陌生的词汇,他从小在山上长大,从未见过亲生爹娘长什么样,更别提叫他们了。 “好,好,好小子,来,再满上,老子今天要不醉不休。”月峰酒兴大发,对着旁边倒酒的人大声道。 逍遥二人被大姐小荷领着去给族中长辈一一敬酒,而后又返回月峰身旁,月峰与几位老人喝得正兴起,随口说着:“大儿,你领着他去与族人都喝下酒,亲近亲近。”月星云应了一声“是”就带着逍遥走开了,从这一堆火喝到那一堆火,将一个个族人介绍给逍遥认识,在场的总共有好几百号人,逍遥哪里一下子记得那么清,只能是不断喝酒。 当来到周宇与桑老这一堆篝火时,逍遥突然道:“阿哥,我与这位周兄有几位句话说。” “好,你去吧。” 逍遥一手端着酒碗,一手去抓住周宇手腕,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拉着他就往场外走去,确定走到别人听不到他们说话的地方了逍遥才停了脚步。 “喂,还不放开手。”周宇倒先说话了、 “哼,你给我说清楚了。”逍遥不理他径自直奔主题。 “说什么,我有什么要给你说清楚的。”周宇一脸的无辜样。 “一,你昨天跟那丫头说了什么,二,为什么撺缀着我去抢那什么红花。” “哦,原来就是这事啊,我还以为什么事呢,让我们的新郎官这么着急上火的。” 逍遥一扬手中酒碗,威喝道:“你说不说,不说我用它抽你你信不信。” “唉,不就这么点事嘛,我有什么不说的,昨天呢她跟说今天这红花会的事情,要去去抢那红样,而我呢跟她说我不能娶她,而她说她看不起她族中的那些莽汉,求着我去抢那朵红花,我力辞不去,又向她说你的好话,劝她嫁给你,她考虑了好半天才勉强同意了,这样你的第二个问题就这样解决了。”周宇一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侃侃而谈。 “她就听你一劝就嫁给我?” 一听他问话的口气,周宇就明白了他话中的含意,这次他也有些着急忙慌了,赶紧道:“这只是无奈之举,她可绝对百分百的是个好女孩,你可别想岔了。” 逍遥脸上忽然冒起一股神秘莫测的笑意,令周宇心中老大不安,只听他道:“想岔,我现在倒想开了,我本是个必死之人,却被她救了回来,本来这辈子欠她的也就还不清了,这样也好,不如就留在这里陪她一辈子,不管她怒也好,喜也罢,都要做好一个丈夫应尽的责任,只是嘛……”说到这眼珠子滴溜溜的盯着周宇身上打转,看得周宇浑身不自在,赶紧开口道:“只是什么?”以此来掩饰内心的不安。 “只是苦了周兄你了,不仅一辈要留在这深山老林,还要一辈子娶不到老婆,想你那世妹啊或表妹什么的,你恐怕这辈子也没法子见到他们了,唉,唉”逍遥连声叹气。 “你这是公报私仇。”周宇心中一急,用空着的那只手指着逍遥怒道。 逍遥哈哈一笑,嘴突然往周宇那只手咬去,吓得周宇赶忙缩回了手,一脸的怒气近乎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 “你放心吧,你的世妹什么的,你给我说说地址,我他rì若出外办事什么的,就将她们一起娶回来做妾好了。”逍遥详装安慰道。 听他说完,周宇脸上布满的怒气瞬间消失了,随之而起的是一股得意洋洋般的笑意,只听他道:“你就做梦去吧,这里除了族长其他人是没有娶几个妻妾的权力的,你这辈子注定只能娶小青一个了。”说完竟似打了一场胜仗般得意的笑了起来。 看着他那得意的笑容,逍遥扬起的手恨不得抽她几个大耳刮子,心中忽的一动,调笑着道:“你得意吧,我就算不能娶回来,也要把她们先jiān后杀或是先杀后jiān再或是先jiān了然后卖到青楼去,要让她们知道你得罪我的后果是很惨烈的。” 周宇听他越说越难听,浑身上下直起鸡皮疙瘩,内心一阵阵的恐惧,口中却不服气的道:“你敢。” 逍遥突然丢掉手中酒碗一手探向周宇腰际,威胁道:“你看我敢不敢,我现在就把你扒光了让你去裸奔。” 周宇苦于一只手被他制住,无法脱身,只急得急跺脚,口中哇哇大叫。 第十三章 最痛是别离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 眼见逍遥的手就要解开自己的腰带,周宇急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哀求道:“别,别这样,我求你了。” 逍遥见他还真哭了出来,知道不好再闹下去,见好就收,手停住了动作,抓住周宇手腕的那只手微一用力,周宇痛出一身冷汗来,牙齿都咬得格格作响,张大了嘴却说不出话来。 逍遥这才满意的笑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戏弄我。” 手腕上力道一松,周宇顿时恢复正常,赶忙道:“不敢了,不敢了,”口中道不敢,心中却是把逍遥骂了个千万遍,恐怕连他祖宗都没放过。 “妹夫,你与周先生挺聊得来哦。”这时,月星云走了过来,对着二人道。 “嗯,一见如故,一见如故。”逍遥抓住周宇的手腕毫不放松,另一只手拍着他的肩膀道。 “好了,阿爹叫你了,他说要与你喝个三大碗,你快去吧。” “好,周先生也是个喝酒的行家,我把他也请去吧。” “好吧。” 逍遥盯着周宇道:“周先生,请吧。”也不待他回答,拉着他就往月峰所在的火堆走去。 周宇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不情愿的跟着逍遥坐在了月峰旁边,月峰喝得有些高了,眼神都有些迷迷糊糊了,看着二人道:“我说把我女婿找回来呢,怎么找来两不认识的人。” 一老者哈哈大笑道:“我说你醉了吧,你还不信,明明就是你女婿,你咋还不认识了。” 月峰不依道:“谁说我醉了,”说着努力睁大着眼睛,又用手撑起眼皮,看了又看才道:“这哪里是我女婿,定是你喝醉了看错了。” 小荷对月星云道:“大哥,阿爹喝醉了,你扶他回去吧。” 星云应了声“是”招手把二弟星石叫了过来,兄弟俩一边一个架着月峰走了,月峰口中还叫道:“我没醉,我还要喝。”星云兄弟俩架着才走了几步,他就挣扎着往回走却又站不稳,他身高体壮的,等到把他架回树屋,可把星云兄弟俩累坏了。 待月峰走后,逍遥也不管其他人,只管一碗一碗的与周宇对饮,他若一个不喝就手上用劲逼他喝,周宇才喝了不到三碗,脑袋就迷糊起来,宁肯疼痛也不肯再喝了,逍遥对小青道:“这周先生可算是我俩的媒人了,小青,你也敬他一杯吧。” 小青端着逍遥递给她的酒碗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端给周宇吧,他老是使眼sè别端了,不端吧,逍遥这边又不好交待,心中着实为难。 一个思量不定间,逍遥又道:“怎么,”小青打断他的话道:“这碗还是我喝吧,”说完将碗递到嘴边一口气将它喝完了,她以前从未喝过酒,只觉一股辛辣之气充斥喉口,一碗酒下肚,肚中直如火烧一样难受,整张俏脸都涨得火红火红的,在旁侍候的小华着急的叫道:“小姐,小姐。” 小青脑袋及四肢渐渐不听使唤,就要往地上倒去,被手急眼快的逍遥一把扶住,抱在了胸前,对小华道:“带路。” 小华见小姐晕倒,急得直哭,及至听逍遥说带路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嗯”了一下调头就走。 逍遥将小青抱起来扛在肩头,一手扶住她,别一只手抓着周宇丝毫没有放松,在族人诧异的目光中跟着小华走了。 一座全新的树屋,为了逍遥与小青新婚而造的,里面的摆设比逍遥先前住的树屋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逍遥无心管这些,将小青扶着放在床上,自有小华替她除去鞋袜盖上被褥。 逍遥拉着周宇就往外走,走到僻静处方才放开他的手,低语道:“我们现在就从落rì峰逃吧。” 周宇正用另一只手不住的揉捏着刚被逍遥抓住的手腕,被抓的地方起了一道黑sè的淤痕,听得逍遥之话,他连忙摇头表示不可。 “为什么?”逍遥不解的问道。 “我们现在一走,可就害苦了她了,”说着朝小青睡的树屋指了一下。 “害苦了她?” “嗯,新婚之夜,新郎就跑了,你说她还有什么脸面,族人会怎样看她,你别看她平时嘻嘻哈哈,我看得出来她挺要强的,如果我们今天一走,我敢担保不出三天她必定自尽。”周宇语气渐渐严肃起来。 “那要怎么办?” “她现在是你老婆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怎么着也得过些rì子,最好是落rì峡河中涨水之时,”周宇后面的话停住没说。 逍遥一听就明白了,河水涨时,二人可造成是失足被河水冲跑一样,这样就免得引起族人怀疑,可是他们却忘了小青可是见过逍遥的水中功夫的,就算他们瞒得了全族的人也瞒不了小青,只是他们却没想到这一点。 逍遥无奈之下只得送周宇返回他所住的树屋自己再回到小青身边,看着熟睡中的小青,红红的脸蛋在烛光照耀之下更显得分外妖娆,美艳不可方物,这本是多少男儿期待的场景,在逍遥来说兴致却并不怎么高。小师妹浔儿,还有醉月楼的雪玉,论姿sè都不在小青之下,像雪玉那样貌美而又琴艺超群的姑娘他都惹得她大发雷霆自己因而抽身离去,眼前的小青无论如何也无法阻挡住他要出去的心。 但他并非无情之人,周宇的话言之在理,慢慢的他吹灭了红烛,脱去自己身上的外套钻入被中搂着熟睡中的小青在思绪纷扰中沉沉睡去。 天明,小青却首先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被逍遥搂在怀中,原本酒意退去而转白净的脸笼瞬间红晕起来,连脖子上都红红的,挣扎着想从逍遥怀中离去却惊醒了逍遥。 逍遥下意识的松开搂着小青的双手,二人异口同声的道:“你醒了。” 说完二人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小青含羞带嗔的道:“坏人哥哥,我,我……”连说了几个我却没有下文。 逍遥笑道:“周先生都跟我说了。” “他跟你说了。”小青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 “他跟我说你不想嫁给族人的那些莽汉,他又说他不能娶你才撺缀着我去抢那红花的。” “哦。”小青若有所思的应着。 逍遥看她表情似是还有什么事不对,又不便细问,只得将疑惑放在心头,二人沉默了一阵,还是小青开口道:“坏人哥哥,我们昨天……”又是话只半句。 逍遥知她是指昨天俩人睡在一起之事,只是她羞于出口才只说了半句,逍遥也不回答,一动脑袋,将嘴映在小青嘴唇之上,小青初时一惊,渐渐的安静下来,逍遥由于先前与雪玉之事早有经验,而小青还是个小姑娘什么都不懂,只是任由逍遥摆布,逍遥处处占据主动,轻车熟路般将小青衣物剥了个干净。 由于小青初经人事,逍遥也不想她多受痛楚,二人匆匆完事,小青躺在逍遥怀中有感而发的道:“要是永远能这样就好。” 逍遥看着怀中的娇妻,她眼帘划落的泪痕尚未完全干涸,逍遥张嘴一一吻去,却未回答小青的话,以后的事如何他心里可一点底都没有,所以他不会轻易的对任何人、任何事许下承诺,一旦承诺之后就必定要尽一切力量做到,不轻许然诺,许下的诺言就要克服一切去做到这是逍遥的处事原则。 这一rì并没有人来打扰他们,他们尽情的享受着二人世界,除了对方仿佛其它的一切事都与自己无关。 时间过得说快不快,说慢不慢,逍遥与小青婚后已经又生活了一个半月,这一个半月里可以说是小青一生中最快乐的一个半月,他们一起走遍了白月氏族人生活的山山水水,丛林密径,一起下河抓鱼,一起进山打猎,一起荡秋千,一起观看rì出rì落,一起在夜晚时分爬上树梢数星星,小青感觉到自己对逍遥的依赖越来越重,却又发现自己离他越来越远,心中的不安与rì俱增。 忽一rì,狂风大作,傍晚时分大雨倾盆,这一场雨直落到第二rì中午时分方止,天际竟出再一轮红rì,撒shè出万丈彩虹,逍遥携了小青又邀了周宇,三人到落rì峡河边去看彩虹。 逍遥与周宇二人心照不宣的收拾好了随身行李,说是行李却连个包袱都没有,都是些随身能带的东西,带多了也不方便,三人找了大块石头坐下,望着河中奔腾而去的河边,小青突然道:“梦就像这河水一样,终会流逝是吗?” 逍遥并不作答,只是搂着小青的手搂得更加的紧了,人生最不忍是离别,但离别总是难免的,逍遥几次yù向小青道别可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 小青忽地从逍遥怀中挣脱,走到河边扑通一下跳入河中,逍遥与周宇皆大吃一惊,逍遥飞身而起,狐起免落间,凌空抓住小表双臂将她从水中提了起来放在大石上,急切的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小青脸上不知是泪水还是河边,湿润润的,过了一会,她忍不住放声痛哭,一头栽进逍遥怀中,逍遥一边劝慰一边哄又潜运内力将她湿透的衣衫慢慢烘干,待她哭得够了,小青突然仰起头来撒娇的道:“坏人哥哥,小青好想一辈子,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都跟你在一起不分开。” 逍遥摸着她的头道:“傻瓜,两个人怎么可能生生世世都在一起呢。” “那你能答应我这一辈子都和我在一起吗?”小青的眼神充满着期待与迷茫。这让逍遥有些无所适从,口中“这”了半天没了下文。 小青低下头,似是自言自语的道:“我就知道你要离我而去了。”逍遥默不做声,算是默认。 小青又道:“我知道你为我考虑,而现在,你们可以走了,我也可以有理由向族人交待,只是这落rì峰绝壁千仞,你们可一定要当心。” 随着小青的话语,逍遥二人都明白了她为什么要跳到河中,逍遥与周宇二人为救她被河水冲走这不是很好的理由吗。 逍遥又抱着小青在她额头吻了几下万分不舍的将她放回大石之上,狠狠心一扭头对周宇道:“我们走。” 二人展开凌空虚渡的身法飞向岸壁,隔空传来了逍遥断断续续的声音:“小青,你要好好的,我永远是你的坏人哥哥,总有一天我会回来找你的。”小青整个人瘫软在大石之上,她努力想要睁眼看看逍遥攀崖的身影却实在心累到不行。 逍遥与周宇二人沿着悬崖不断往上攀登,河水渐渐离二人远去,波涛怒吼声也越来越听不到了,二人足足爬了三个多时辰,功夫稍弱的周宇体力渐渐不支了,每爬一步都要逍遥先上去再来拉他一把,他越来越累而上峰的路仍然看不到尽头,他用力抓住一声石头对上面的逍遥道:“我实在爬不动了。” “爬不动也得爬,我们现在有进无退,下峰之路比上峰更加凶险,如果失足掉下去必死无疑。”就在逍遥的催促下周宇又爬了一会便停下来,死活不肯再走,逍遥恐吓道:“走不走,不走信不信我一松手你掉下去摔个稀八烂。” “你骗人,你当初掉下去怎么没摔烂。”周宇满不在乎的道。 “那你要不要试试。”逍遥说着手微微一松,周宇眼见就要往下滑落,他奋起全身力气一撺,攀到逍遥背上。 “就这样,再打死我也不走了。” 第十四章 石壁秘洞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 他倒好爬在自己背上说不走了,逍遥恨不得拿大耳刮子抽他,逍遥再爬两步找到个落脚的地方恶狠狠的道:“我喊―,二,三你再不下来你信不信我把你衣裳都给扒光了。” “你扒吧,扒光我也不下来。”连最好用的这招都不管用了。 “你这人还真是奇怪,我都怀疑你是不是男的。” 周宇吃吃一笑,突然在逍遥耳朵上咬了一口哈哈大笑道:“我是男的如何不是男的又如何?” 逍遥调侃道:“你若是女的,在没有咬我之前我一定会说我勉为其难的娶了你吧,可现在你就是再白搭个世妹我也不敢要了。” “切,谁希罕嫁给你,你以为你是谁啊,还白搭个世妹,我抽你我。” “还别说,我还是蛮欣赏你的,你老实交待到底是不是女的,爽快点,反正我们弄不好今天就要死了,死之前你嫁给我,也算不枉这一生了。” “快点爬,你再说我再咬你耳朵。”周宇嘴一张就往逍遥耳朵上招呼过去。 逍遥忙避开却一头撞在石壁上,一股鲜血从鼻孔中流出,他果断的怒了,喝道:“你再闹我就把你抛下去。”周宇这才乖乖的听话。 逍遥一边往上爬一边又道:“喂,你说嘛,到底是不是女的,难道真要我扒光你衣服验明正身啊。” “就算是女的也不会嫁给你这sè鬼。”周宇没好气的道。 逍遥停下脚步,头往外一晃,想看周宇却没转过来,只得低头道:“我,sè鬼,你脑袋没毛病吧。” “难道不是吗?” “我,我,那好,就算是吧,那又怎样,你不愿嫁我还娶定了呢,rì后我若验明你是女的,我看看天下有哪个不怕死的敢娶你,我灭了他全族。” 周宇心中竟生出些许甜蜜,有一种能这样一直在他背上多好的希冀。石壁上方突然传来什么声音,他抬头一看,直吓出一身冷汗来,就在二人头上方,凌空盘旋着一条粗大的两头蛇,四个铜铃般大小的正盯着两人。 逍遥还在往上爬,周宇赶紧用手轻轻的拍他示意他停下,逍遥不耐烦的道:“又什么事啊。”周宇轻声的道:“你看上面。” 逍遥抬头往上面一看,两个血盆大口不住晃动似是正在准备一口吞下二人,四只眼中泛着黄光犹如四只灯笼一般,在夜sè中显得更加诡异,逍遥心头的惊骇无比论比,又看了一会见它并无动作,心头一安就调侃起周宇来:“你说跟你一路出门还真是背。” “跟你出门才背呢,我说不爬崖你偏要爬崖,现在好了吧,做了蛇的腹中餐,我宁愿在白月氏呆一辈子也不愿吃它吃掉。”周宇不甘示弱。 “你现在该从实招供了吧,到底是男还是女。” “我,我是,”说到这周宇突然“哇”的一声大叫,原来是上方的蛇发动攻击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张开血盆大口向二人兜来。 逍遥也以极快的速度向旁一闪,电光火石之间避过了两头蛇志在必得的一击,一击未中,两头蛇一整方向又朝二人兜来,逍遥也于瞬间咬破中指,口中大喝一声:“剑气凌空决。”一股血箭自中指shè出,撒向两个蛇头,两头蛇不管不顾攻势毫不稍减,眼见逍遥二人就要葬身蛇口,两头蛇忽的一声悲鸣两张嘴都紧闭了起来,逍遥见到两头蛇的四只眼中都冒起红光,知道是自己以本命jīng血发出的剑气凌空决灼伤了两头蛇的四只眼睛。 两头蛇四眼中的红光越来越盛,逍遥知道自己功夫不深只在再有片刻两头蛇就能恢复过来,拼着一死的决心,逍遥咬破舌尖,运星光北斗阵将本命jīng血逼出shè向两头蛇的四目及两张血盆大口中。 两头蛇四目受伤,整个上半身在空中胡乱挣扎摇摆,直打得悬崖碎石飞扬,逍遥背着周宇四处躲闪,窜上跳下了好一会才找到一个适合落角又不被蛇扫中的地方。 蛇目中的红光渐渐由红转黑,突然一阵爆炸声传来,四只蛇目如炮竹一般爆炸开来,蛇四目俱瞎,狂怒之态更甚,摆动长达数丈的粗壮身躯在山崖上四处翻滚,所到之处开碑裂石,凡是山崖上突出的石峰全被蛇身扫落,无一幸免。 “它发疯了。”周宇缩在逍遥背后,小心翼翼的问道。 “它是疯了,不过可苦了我们,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等,等什么?” “当然是等它死了,我为了它,足足浪费了大半的修为,若不能取它的蛇胆来补一下岂不是亏得太大了。”逍遥之话理直气壮。 “它有那么容易死?”周宇话中满是不相信。 “当然,想当初,因为我练功不是很勤奋,师父怕我下山后吃亏传了我好些秘术,没想到今天用上了,只是我功力忒浅了点,剑气凌空决居然对它没起到什么作用,害得我用星光北斗阵大损真元,唉,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古人诚不欺我也。”逍遥说来脸上表情痛苦像是为自己以前练功不用心而懊恼不已。 “星光北斗阵,哪有阵,我怎么没看见。”周宇处观望却没看出一点点阵势的样子。 逍遥得意洋洋的道:“若这么容易被你看破,还算什么玄门秘法。” “玄门,你是天目宫、天玄宫、正一道、还是光明圣殿的,不过我听说光明圣殿不收男弟子的。”周宇一听玄门秘法,一口气说出几个玄门大派来。 “这个暂时就不跟你说了,我们出来闯荡江湖,哪能凭着师父的名头招摇撞骗,怎么着也得自己混出来个名堂不是。”逍遥心中得意满满。 突然他眼中闪过一屡十分熟悉的寒光,心中大震,心道:“难道是是吟血。” 黑夜中他仔细探视,见光亮是从石壁缝中传来,他顾不得再跟周宇闲扯,叮嘱一声:“抓好了。”迅疾挪步往发出光亮的石壁边攀爬过去。 眼前是一条宽约三寸长约三尺的石缝,光亮就是从石缝中传出,逍遥集中目力往里一看,心中大喜,发亮的不是别物正是自己遗失的吟血剑。 逍遥迫不及待的伸手往石缝中探去,却没顾得头顶蛇头扫来,周宇脖子一下埋在他肩头躲过一劫而他自己顶上头皮都被刮去一片,火辣辣的疼痛感自头顶传遍全身,逍遥顾不得疼痛,仍旧伸手去摸剑,蛇头再次扫来,周宇一声大叫,逍遥一手抓着石壁闪向一侧,又躲过一劫,可手中抓住的石壁像是在向外脱落,逍遥大听懂一惊,慌忙中顾不得头顶大蛇做乱奋力一跃,只听一阵山石滑落的声音,逍遥刚才所抓住的石块从山崖脱落往悬崖下滚去。 周宇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呆了,刚才若不是逍遥跃起那他们两个必定随着山石滚下崖去。蛇身自右再次摆了过来,逍遥跃上之后迅速下坠,再往上是两头蛇蛇尾,他可不想被它缠住。 刚才山石脱落的地方现出一个洞穴来,洞口约一人高左右,里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而吟血剑就掉落在离洞口六七步远的地方,逍遥跃到洞口石壁一上放下背上的周宇不顾一切的冲向吟血剑,当手接触吟血剑梢的那一霎那,逍遥的心都亮了,一种久违的熟悉感袭来,逍遥胆气大壮。 逍遥拾回吟血,转身走到洞口边与周宇并排坐下,周宇见他手捧闪闪发亮的物件甚是好奇,从他手上抢来细一打量,见是一把剑,一边抚摸剑身一边念道:“薄如蝉翼,寒若冰霜,柔若秋水,若问剑名,吟血是也。” 逍遥被他这几句话所吸引,心中默默记下,对于周宇的不凡见识却又多了一份钦佩,他虽用吟血剑做兵器却不知道吟血剑还有这几句词。 周宇继续念道:“吟血,天下十大神兵之五,自剑成以来一直由天目宫所有,天目宫历任掌教降魔之物,剑身噬血,锋利异常,在十大神兵中锋利闻名。” “你知道的倒还蛮多的。” 周宇面sè转为严肃,郑重的道:“若我没猜错,逍遥兄应该师出天目宫掌教真人玉虚真人门下吧。” 逍遥被他一句话惊得目瞪口呆,仅凭一把剑他竟把自己的师承来历说得个一清二楚,不禁让逍遥对他的身份起了十万分的好奇。 “被你蒙对了。” 周宇不悄的笑了笑,将剑还给逍遥,恢复起嘻皮笑脸的样子,一拍胸脯,得意洋洋的道:“我猜出你的师承来历凭的是真凭实学,哪有一丝丝的蒙人。” “就算你没蒙吧,现在我先去将那两头臭蛇解决了再回来质问你的来历。”逍遥说着提剑准备从洞口飞身而上,周宇却一把拉住他的裤角不让他走,逍遥一声喝道:“干嘛。”一跺脚就要往上飞。 “我一个人在这怕。”周宇的声音细若游丝,就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这就怕了,我还要去杀蛇呢,还说自己不是女的,切,谁信啊。” “我不管你信不信,总之你别丢下我就是了。” 逍遥轻声道:“好,好,不丢下你,你先放开。”周宇依言放开,逍遥可不给他最二次抓住的机会纵身而上,迎着两头蛇而去。 两头蛇兀自折腾了半响,累得自己筋疲力尽,始终还是没能要了逍遥的命,这时逍遥吟血在手也不再怕他,冲上来与他一决生死。 逍遥知道打蛇打七寸,只要将他的蛇胆取了任凭他再厉害的蛇也成废物一个,他瞅准时机一个飞身坐落到蛇身上,手中吟血快速无比的抛掉一声蛇皮,五只左指像五指钢管一样插在蛇身上,蛇一经吃痛,呜呜大叫起来,奋起余勇摆动得更加快了,就想把逍遥给甩掉。 逍遥既上得蛇身就使尽浑身解数攀附于上,定要杀了使才甘心。 第十五章 石洞秘笈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 逍遥瞅准七寸,剑尖弯转,使出全身力气斜刺下去,“砰”的一声脆响,以锋利著称的吟血剑竟没能刺穿蛇身,逍遥大惊之下一个不留神差点被抛下崖去,左手指更加用力的扣住蛇肉,劲运右手吟血剑,奋力点戳两头蛇的七寸之处,七寸要害被不断攻击,两头蛇更加狂暴起来,蛇身摆动的更加迅速。 逍遥以自身本命jīng血所布的星光北斗阵在两头蛇体内渐渐的发挥作用,肆无忌惮的摧残着两头蛇的内脏,当星光北斗阵的阵眼经过两头蛇的七寸之处时,逍遥奋起一剑刺去,两头蛇七寸处迸裂出一碗口粗的口子,一道碧光冲天而起照亮半个夜空,碧血的血液从裂口涌出喷撒四方,着于山石,石为之朽,逍遥亏得急舞‘吟血’护身,吟血本有噬血之能才使逍遥免于蛇血夺命之祸。 两头蛇发出最后一声悲鸣,连头带身重重的摔在山壁上,不再动弹,逍遥惟恐它只是一时昏厥,不敢怠慢,循着蛇身摸索找准位置一剑划开蛇腹,探手入内取出一拳手大的蛇胆,蛇胆呈碧绿sè,在夜空中泛着闪闪绿光。 逍遥跃下蛇背返回洞口,整个人瘫软在地,一手提着蛇胆端详,略一犹豫,张嘴吞了下去,却无想象中苦涩的味道,吞入腹中竟感觉有丝丝芬芳之气传来,一阵凉爽之意袭遍全身,jīng神为之一震,先前的疲劳之态去了大半,挣扎着坐直身子潜运内息。 周宇方才见到那一阵冲天碧光之时,整个人都吓瘫在地上,及至一切都没了声响一颗心彻底绝望了,当他看道逍遥熟悉的身影返回洞口,心提到了嗓子眼上,用力的伸出右手想要抓住逍遥却抓个了空,口中沙哑的叫着逍遥的名字。逍遥却不理他,径自坐到一边对着手中那团碧光出神,又见他一口将那团碧光吞下肚去,一股酸气涌上喉头,周宇直感觉一阵阵的恶心,连忙吐了几口涎水,肚中翻江倒海般难受。 “真没想过这名门高弟,竟也做出这茹毛饮血之事。”周宇心中万分的思量不透。 一个人默默的坐在黑暗中,周宇别提有多害怕了,静静的自己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眼前的逍遥正在行功调息他不敢打扰,外面的恶蛇虽没了动静,而且看情况逍遥已经把它杀了,可他只要一想到那蛇的凶恶样就吓得更加不敢出去一探究竟。 绝壁云雾起,荒山破晓时,天空一抹亮红sè照亮了秘洞口,光线往洞内不断延伸,逍遥这才调息完毕,悠悠睁开双眼,只觉双眼目力大增,一时喜不自胜。 “你醒了。”一夜没敢睡的周宇一直盯着逍遥,见他睁眼,第一时间问候道。 逍遥心念一动决定捉弄他一番,身子往后一靠斜倚石壁,右手轻拍胸口,轻轻的道:“我怕是不行了。”声音微弱之极。 “你说什么?”周宇一时没听清追问道。 “我说我怕是不行了,浑身说不出的难受,咳、咳……”不住的咳嗽起来,突然手一捂嘴巴,从舌尖挤出一点鲜血吐于手心,装出一副伤重的模样。 逍遥摊开手心,鲜血盈盈,周宇还道他受了极重的内伤,赶忙上前一把将他扶住,用手轻拍他胸口,着急的问道:“你怎样,没事吧,……” “我就是感觉吸气有些困难,胸口血气翻滚,五脏都像移了位一般。”逍遥一字一顿将语调拖得极长。 “昨天我见你调气运息还好好的,怎么会这样。” “定是那蛇胆惹的祸,都怪我自己一时好奇生吞了那蛇胆,就算是死了也怨不得别人,咳,咳,咳,周先生,麻烦你出去后到天目山跟我师父说一声我不能再聆听他老人家的教诲了,咳,咳,咳。”逍遥说完双眼一闭倒在石壁上不动弹了。 周宇心中大急,不住的摇晃着逍遥,口中大喊着:“喂,喂,任逍遥你给我醒醒,你给我醒醒,你不是怀疑我不是男的吗?你不是要验明什么正身吗?你不醒我怎么告诉你,你快给我醒来,……”任凭周宇叫破了喉咙,逍遥仍是没半点反应。 渐渐的,周宇绝望了,眼泪不自觉的流淌,叫唤的声音都有些颤抖起来,平时觉着他老讨厌了,可今rì他死了,自己却为何这般伤心难过。想到他死了,周宇缓缓抬起右手想去试探一个逍遥的鼻息,心中害怕极了,怕他真的死了,当手指接触到他的鼻孔时心彻底的凉了,逍遥鼻孔中已然没有气息,心中不敢却仍不敢相信他就这样死了,侧头靠在他左胸上倾听,连心跳也停了,他竟真的死了,周宇放声大哭起来。 哭得眼泪哗哗地流,泪水模糊了视线,逍遥刚才故意屏住了气息让他以为自己真死了,这会见他哭得如此之伤心,心中一阵阵感动又带一丝丝愧疚。 忽然的一只手在抹自己脸上的泪水,周宇不以为意的两手捧起那只手哭得更加伤心了。 “咳,咳,咳。”在逍遥不断的咳声中,周宇终于返回神来,见着自己抓着逍遥的一只右手先是吓了一跳赶忙扔掉再接着见他不住的咳嗽,一股上当受骗的感觉顿时涌上心中,挥拳在逍遥胸口猛的击了一下,也顾不得擦拭脸上的泪水高声大骂道:“你装死啊你。” “我是怕你跟着哭死,就又还过魂来了。”逍遥对周宇的一拳不躲不避,有气无力的回道。 “你还说,害得人家伤心了半天。”周宇推搡着逍遥不依不饶起来。“你说,你怎么赔我的眼泪,怎么弥补我受骗的心灵,怎么……” “好了,好了,我没被蛇吃了,也快被你给吵死了。” “啊,嫌我吵,那你继续装死了,你死啊,你死啊,死了就听不到了。” “额,周公子,周先生,在下服了你了,都一夜了,你不饿我可饿了,你慢慢闹我可不赔你了。”逍遥说着一把推开周宇,也不理会周宇那吃人的目光,从洞口跃上石壁寻那两头蛇去了。 两头蛇倒挂在悬崖之上要,体内的鲜血早已流尽,逍遥拔出吟血剑从它身上割下几块肉来提在手中返回洞中。 “你那拿的什么?”看着逍遥手中几团血淋淋的东西,周宇浑身上下毛骨竦然,失声大叫道。 逍遥摊了摊手,微微笑道:“好东西。”逍遥提着蛇肉在周宇眼前晃着,边接着道:“蛇肉,这两头蛇起码也有几百年了,已颇有灵气,它的肉一定鲜美,就可惜没有酒。” 周宇指着那几团蛇肉道:“离我远点。” “你不吃吗?” “不吃,那血淋淋的脏东西,我宁愿饿死也不吃。” 逍遥提着蛇肉坐在一旁,随着捡着一块用剑切成小块了送到嘴中,他这也是第一次吃生肉,只感觉腥气扑鼻,勉勉强强吃了一团稍微填了下肚皮再就难以下咽了,将其余的全丢悬崖下丢去了。 周宇看着他将那血淋的东西一小块一小块的吃进嘴中,心中感觉一阵阵发毛,渐渐的眼神有些睁不开了,浓烈的倦意袭来,斜倚石壁睡着了。 逍遥吃完,见周宇已经睡了,一时闲得无聊将目光投向石洞中去。这时的阳光已经照光了半个石洞,石洞总共只有在白月氏所住的树屋那样大小,里面除了一张石床其余别无一物,床上端端正正的放着一个木盒子。 逍遥忍不住好奇,走近石床,先仔细的打量了那盒子一番,见是用千年檀香木所制,做工讲究,古sè古香,光这盒子恐也价值不菲。 盒盖正中刻有“天南秘笈”四个古字,字迹刚劲有力,不像是凿子凿上去的,而像是以极端高明的剑法写上去的,每一笔一画中都隐隐含有一股剑意。 木盒并未上锁,但逍遥为小心起见不敢用手直接去揭盒盖而是拔出腰间“吟血”剑,运功凝直剑身,退后两步举剑轻轻挑开盒盖,幸喜并无机关暗器之类的从中shè出,逍遥这才放下心来再次走近石盒。 首先看到的是一个小盒子,做工比外面的大盒子更加的讲究,至于材质似木似木,似金非金,似玉非玉,似瓷非瓷,具体是什么逍遥也说不清楚。 逍遥如法炮制的挑开小盒盖,一阵醉人心脾的香气随着盒盖的抛开蔓延开来,盒中放着三粒闪着紫sè光华的小珠子,紫sè闪烁中渐渐退去三粒小珠子由紫变黑失去了光华。 逍遥细一端详在小盒盖中竟有几行小字,只见上面写着:“紫华宝珠,吾毕生功力所凝,食之可得吾百余年之功力,自开盖时起宝珠由紫转黑,功效渐散,请君速食之。” 逍遥不知他是真是假,但见三粒小珠sè泽越来越黑也顾不得多想,一把抓起全数丢入口中咽下肚去。宝珠入腹即化无数真气,夺路奔涌,逍遥浑身说不出的难受,原本只承受了十多年功夫的经脉一下被输入上百年的功力,这上百年的功力在逍遥体内肆意奔走,瞬间充满他的各处经脉,又打通了无数关碍,将逍遥全身经脉尽数贯通,逍遥一下子从后天提升到先天之境,足足省去了数十年的苦修,这一切的变化逍遥暂时还未尽得其奥妙。 逍遥取出小木盒放于石床,木盒之下是一本帛册,上书“天南秘本”四个古篆字。 第十六章 天南宗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 逍遥取过帛册打开扉页,一股异样的香气袭来又迅速的消失了,只见上面写道:“若尔不信吾言,明年今rì就是你的忌rì,哈哈。”逍遥虽闻到那阵异香身体却感觉并无异样,不禁觉得写这句话的人狂妄。 继续往下看才看到“吾以绝世奇毒盛世兰香藏于书页,若观此册者未按吾言服下紫华宝珠则必无幸理。”而后又有“吾乃天南宗最后一代宗主,自吾之后天南无传承,吾每思及痛悔不已,故留书于此盼后世有缘人习吾天南秘法,光我天南门楣,天机绝笔。” 再到第一页上书九重功三个大字,再翻一页是九重功目录总纲,原来九重功功分九重,每一重之间都有天壤之别,一、二、三重是筑基入门,四、五重是循序渐近rì积月累,六重时已然是后天境的顶级高手,七重一成则一举跨入先天境成为摘叶飞花皆可伤人的一流高手,八重最是繁复,练成之后即为圣域境的强者,大神通境之下再无敌手,第九重最是难以突破,突破之后成就武道至强的大神通境,与斗气宗的剑神为同一级别,就算是与飞仙境的修士亦有一搏之力。 逍遥一口气将九重功看完,除了第七、八、九重尚有些许不明未融会贯通之外,前六重已了然于胸,这也难怪他一下子得了近百年的功力,再看这秘笈自是事半功倍。 再往后翻,竟是修仙的法决青云路,逍遥心想这天南宗竟也修仙,再细翻一看,名虽为青云路可这法决与本门一比就显得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了。再后面还有什么移心转肺**、天南剑法、青云飞剑决、斗破漫天花雨暗器法以及一门天南飞仙的轻功身法,逍遥的目光停留在帛册的后封面扉页上,上面以朱笔写着“习吾功者,神功成rì,代吾杀尽天下任门弟子。”十八个血淋淋的楷字。 逍遥心中一惊,任门弟子这四个字带给他太大的震动,自己不就是姓任吗,可这天机与任家到底有什么血海深仇竟要杀尽天下任门弟子,可自己父母是谁,姓名由来师父从未提起,对于自己身世来历不禁又多了几分好奇。 “杀尽天下任门弟子,天机啊天机,恐怕你做梦也没想到你一番苦心留下来的秘笈竟会落在我这姓任的手里,呵呵,我必定要负你所托了。”逍遥心中暗道。 将帛册收入怀中放好,再一看木盒顿时觉察出异样来,盒底似乎大厚了点,逍遥曲手指敲击盒底传来一阵阵回音,盒底竟然是空的,逍遥手指用力往下一按,一层薄木随手而破露出真正的盒底来,里面是一个长不及三寸的剑柄,剑柄上有一个按钮,逍遥取出剑柄好奇的按了一下那个按钮,剑柄“嘭”的一下周身光华大做,竟现出一柄剑来,剑长二尺七寸,剑身泛着紫sè光华,微一运功,剑尖竟发出一道道紫sè的剑芒,逍遥心中大喜,将长剑翻来转去把玩不已。 “天下十大神兵之二的紫午诛仙剑。”周宇不知何时醒来看到逍遥手中的长剑失声惊叫道。 逍遥听他一叫,急忙奔回洞口,看着他那满脸的不可置信,那呆滞的目光,挥手在他眼前晃了几下,着急的问道:“喂,你没事吧。” 周宇一巴掌打在他手上,没好气的道:“你才有事呢。”但目光仍未离开逍遥手中的长剑。 逍遥挥着长剑在他眼前晃了几晃,满不以为意的道:“不就一柄剑吗,瞧你那失魂落魄的样。” “就你拿着宝贝当夜壶,一点也不识货。” “我怎么不识货了,这剑虽然是柄好剑,但也不至于像你那般失魂落魄的吧。”“岂只是好剑,就算在全大陆也找不出比这剑更好的剑了。” 逍遥闻言倒是吃了一惊,全大陆最好的剑,这话要是出自别人口中他可能还不相信,可周宇先前一见“吟血”剑就说出了他的诸般特征以及自己的师承门派,他的见识之广实非自己所能及,这次他说这剑是全大陆最好的剑自己也是深信不疑。 “你说这是天下十大神兵之二的紫午诛仙剑,那就是说还有一件兵器比这剑更厉害了。” “嗯,天下十大神兵之首乃是暗夜金枪,一支重达一百零八斤的纯金打造的金枪,但它跟这剑一样都只存在于传说中,今天居然让我见到了其中之一,真是人生一大幸事也。” “真没想到天南宗竟还有此等宝贝。”逍遥不由得一阵感概,心中却是疑惑大起,天南宗拥有着号称天下十大神兵之二的紫午诛仙剑竟然弄得失了传承,这其中的缘由不由得不令人浮想连篇。 “你说什么,天南宗?”周宇再一次的睁大了眼睛。 “是啊,天南宗,天南宗怎么了?”逍遥看周宇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又知道这天南的一事秘事。 “传说这天南宗自从最后一代宗主天机在两百年前失踪之后,天下就没有了这个门派,连天南宗座落于青云山的门户重地都被好事者给夷为平地了,这两百年来也未有天南宗的弟子行走江湖。”接着似是想起了什么又问道:“你这剑哪来的?” “天机留给我的啊。” “天机,”周宇指着石洞道:“你说这是天机的隐居之处。” “隐不隐居我不知道,反正东西是他留下来的。 接着逍遥又将打开木盒的事一一说与周宇知道,就连那杀尽任门弟子的话也都说了出来,还身周宇请教道:“这天南宗与任家到底结了什么仇。” “任家是大陆上一个传承久远而又十分显赫的家族,据说任家每一代起码都会出一个剑圣级别的高手,更是出现过五位剑神级别的超级强者,而就在两百多年前,江湖上出现了紫午诛仙剑的消息,一时间天下各大派高手倾巢而出,任家世代剑圣,对剑的痴迷也让他们不会选择置身事外,当紫午诛仙剑在冰河之畔破土冲天而起的那一刻就是各大派混战的大爆发,当时的任家高手剑圣任幕华趁着各大派混战之际,夺走了紫午诛仙剑,当各大派高手发现剑被任幕华夺走时俱都停下手来反而联起手来追杀任幕华,任幕华虽是剑圣,但各大派也不乏强者,冰河畔那一场混战,任幕华身负重伤,待到他大哥绝代剑神任幕涯赶到之时他已奄奄一息,留下了要任幕涯帮他报仇的遗言之后一命呜呼,任幕涯平素就十分宠爱这聪明不逊于己的二弟,见得二弟惨死,悲痛万分,剑神之怒岂同小可,他从任幕华手中取过祖传的天阔剑将各大派高手一一诛戳,但最后紫午诛仙剑却失去了踪影,任幕涯寻遍了冰河之畔也未见其踪影,后经多方查访,他认定剑被天南宗的天机盗走了,因为参与混战的所有各大派高手中只有天机一人不见踪影,他的几位师弟师叔都尸横就地,无一幸免,任幕涯就这样踏上了青云山,可青云山天南宗总坛中人却称宗主自从冰河之战后就失踪了再也没回过总坛,任幕涯哪里肯信,非要进去搜查究竟,但天南宗弟子又怎敢让外人搜查自己门派重地,双方一语不和,一场大战,天南宗血流成河,总坛弟子无一幸免全数被杀,但任幕涯找遍了整个青云山也没找到天机的踪影,紫午诛仙剑也自紫下落不明。” “原来是这样,可那天机既然得到了紫午诛仙剑怎么不自己去找任幕涯报仇呢,还要在这石洞中留下天南秘笈。” “我想应该是这样的,一来天机虽然得到了紫午诛剑但他的功夫与任幕涯相差甚远,凭着紫午诛仙剑之利尚不足以与身怀天下十大神兵之六天阔剑的任幕涯一搏,二来他暗中取得紫午诛仙剑的消息早已传开,一旦他现身也不需任幕涯亲自出手,必定有各大派的人对他穷追不舍,各派虽对任幕涯忌惮三分但对付他还是有相当自信的。他将杀尽天下任门弟子的遗言留在帛书最后一页目的就是让有缘人将功夫练至大成之后再去找任家报仇,以免仇未报身先死。” “那任家后来又怎样了?”逍遥迫切想知道自己的身世,追问道。 “剑神任幕涯在世时,各大派虽对他恨之入骨却始终没敢发难,直到任幕涯死了,任家顿时成为天下公敌,再加上当时的任家还没有出现剑圣级别的高手,在各大派的追杀之下,任家式微,只有任幕涯的重孙任小满逃过一劫,又过了数十年,任小满化名卓小华闯荡江湖已然是名满天下的大侠,并且在什那海正邪大战时助正派击败了以黑暗圣堡为首的邪派,也让天下人看到了他剑圣的实力,大战之后,他向天下公布了他的身份,并且向天起誓不会再追究各大派灭人满门之事,各大派有感于他相助之德纷纷表示不再与他为难,这样,任小满得以重建家园,只是后来,任家代代单传,竟也没再出现过一位剑圣级别的高手,直到十多年前,任家的任风行失踪之后天下再也没有有关任家的任何消息。” “任风行。” “嗯,听说他被令师玉虚道长认为是下一位任家剑圣,一代天才,只是在十多年前却离奇失踪了。” 第十七章 重见天日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 “那他有后代没?” 周宇闻言,心中略一思量,隐约猜到些什么只是不敢确认,试探xìng的回道:“没听说过,你也姓任,难道与他,”后面的话没出来,正是等逍遥来作答。 “我也不知道,师父从未说过我的身世来历,你觉得我有可能吗?” 周宇盯着他浑身打了几个转,摇了摇头道:“应该没可能,要知道任家世代都是修习斗气的,修习斗气最重血脉传承,而像任家这样的家族肯定拥有先天传承的斗气,你身上没有丝毫的斗气,与任家传承不符。” “哦”逍遥应着,原本以为能找到自己身世的一点线索没想到却是一场空欢喜。 周宇拍着他的肩膀道:“你想知道自己的身世等回山后问令师不就清楚了吗?” “嗯,师父他老人家应该是知道的。” “那我们先想想怎么上去吧,话说先生我可是很饿了。”自从昨天开始爬崖为止,周宇还没吃过东西,一觉醒来时肚子早就已经饿的不听话了,只是陪着逍遥胡扯一时也忘饥饿。 “呵呵,我倒不急着上去了,正好趁着空闲将这九重功好好的研习一番,现在呢先补个觉。”逍遥说着躺在地上详装睡觉。 “喂,你不会这么没人xìng吧,自己吃饱不管他人死活,”见逍遥没反应走过去推了他几下口中不断的“喂,喂”逍遥只作是没听见仍旧装睡,周宇稍微加大了一点力逍遥就顺势翻转身去侧着身背向周宇了。 “哼,没人xìng的家伙,”周宇不断咒骂着,肚子却不听话的“咕咚咕咚”的叫起来。口中不断骂着骂着渐渐的累了坐在地上又要睡去,逍遥却大喝一声“喂”将他惊醒过来,他一怒而起抬脚就向逍遥踢去,逍遥伸双手一下抓住他的脚掌轻轻的拉了一下又将他拉到地上,他也不甘示弱挥拳又打了过去,本来他的功夫也不弱可一来饿了二来逍遥功力大增,一增一减之间就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他的一脚一拳根本没对逍遥起到威胁,徒让自己消耗了不少力气。 “喂,你再不住手我就一走了之,留你在这陪那大蛇。”逍遥瞪着周宇扬起的别一只拳头威胁道。 周宇果然停止了动作,凭自己一个人怎么也没办法爬上崖去,现在只能是寄希望于他了,而他一再的戏耍自己,还令自己敢怒不敢言,真真是气死人也,除了心中咒骂之外实在别无解气之法。 逍遥伸手甩握住周宇扬在空中的拳头轻轻的给他放下去,带着气死人不偿命的微笑道:“嗯,这样就听话多了,以后都要听话,不然你逍遥兄我有的是法子治你,嘿嘿。” “哼,你别高兴的太早,崖这么高你还不一定能上得去,” “嘿嘿,这你就别担心了,你还是担心下你家什么世妹啊亲妹啊表妹之类的,我上峰之后她们的rì子恐怕就不太好过了。”逍遥脸上露出sèsè的表情。 “只要你有本事有胆量,你尽管去找她们麻烦好了,先生我才不cāo这个心呢。”周宇满不太乎的道。 “看来你说的与什么世妹订亲之类的是骗我的了,基于这一点,我临时决定在这多呆一天,最早也要到后天响午再走。” “后天响午,你还不如直接把我吃了呢,我听说饿死的人很难看的。” “你我相交虽然只有两个月左右但也算是患难之交,我怎会吃你呢,再说我可是给你拿了食物回来的是你自己不吃,不过你放心好了,要是你饿死了,我会照顾好你家世妹的,这点上你绝对可以放心。”逍遥拍胸脯保证道。 “你就是个重sè轻友的sè魔,遇到你我算是倒八辈子霉了。” “好了,跟你开玩笑的了,”逍遥说着拿起先前丢在一旁的水囊递给周宇道:“喽,先喝口水消消气。”周宇一手夺过拔开塞子不客气的喝了起来。 先前也没顾得上喝水,这一喝可不得了,将一整囊水都给喝干了,喝完后用衣袖擦了擦嘴,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这水,” 逍遥早看出来被他喝完了,十分大度的道:“喝完就喝完了吧,只是就算我们现在走再要找到有水源的地方只怕也要一rì夜左右,以后你可得挨着点渴了。” “一rì夜,”周宇万没想道,满脸充满着的不信。 “哼,这我可没骗你,你应该知道从这悬崖上去就是落rì峰,再从落rì峰下山,要照我的脚程也就几个时辰的事,可捎带上了你,走一rì夜算是快的了。” “你别瞧不起人,什么叫捎带上我好像我拖累了你很多似的。” “就事论事而已,你若不信现在咱们各走各的,看谁先下峰。”逍遥说着抢先跃起往崖上而去。 吓得周宇尖声大叫:“喂,任逍遥,逍遥兄,等等我啊。”他饥饿交加,加上昨rì一番攀爬体力已大不如前,若逍遥真把他丢在这石洞中,他还真没法逃出生天去。 叫了好久都没有了回应,周宇瘫软在地,眼泪哗哗的没再忍住,不停的抽泣起来,逍遥的头却不知何时出现在洞口,还是倒立着的,扮了一个鬼脸吓了周宇一大跳,连哭都给忘了。 “记着,眼泪是女人的武器,在我没证明你是女人之前你最好别再在我面前哭哭啼啼的。”逍遥调侃道。 “哼,我一个名门世家的……的公子被人丢在这鸟不拉屎的悬崖绝壁之上哭一下又妨着你什么了,你不是走了吗?还回来扮鬼吓人。”看着逍遥再次出现,周宇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但嘴上还是不肯认输。 逍遥跃回洞口,背向洞内蹲下身来道了声“来吧。” “什么来吧?”周宇一时竟没反应过来。 “爬到我背上来啊,我背你上崖去。” “哦,哦”周宇慌乱的爬起身来,扑到逍遥的背上抓紧了,生怕他再把自己丢下来。 “抓稳了,我可要走了。” “嗯。” “好勒,落rì峰我回来了。”逍遥背着周宇往上飞跃,逍遥功力大增,悬崖峭壁间竟如履平地一般,二人落脚到两头蛇蛇尾盘旋之处停了下来,逍遥放下背上的周宇指着那蛇尾道:“我刚才就是来查看这蛇尾来了,棕蛇尾居然被人以阵法困住,而以两头蛇的蛇长智短它的双头正好能及到那石洞的洞沿,天机这着设计确实不错,天下能爬到这地方来的人估计不少但能杀死这两头恶蛇的绝对不会太多,他为了天南宗能有个传承着实用心良苦了,只是若我们再迟个数十年来这,这蛇就该结成妖丹了,那时我也杀不了它,而这阵法也将困它不住,它怕是要下山祸害人间了。” “这么说来我们算是为人间除了一害了。”周宇隐隐有自豪之感,可全忘了他跟除这蛇全没半毛钱关系。 “当然,只是可惜了这蛇,这两百年来它除了能吃一些飞到近前的鸟类之外就只能是以天地灵气补充体能了,它这浑身蛇肉经过天地灵气的淬练确实滋味鲜美,真想把它割下来挂在峭壁上风干了以后再来取,只怕是飞鸟逐食徒所辛劳了,不做也罢。 逍遥将整副蛇皮给剥了下来就晒在峭壁之上,蛇肉分成了几大段等飞鸟去吃,然后才带着周宇往落rì峰顶攀去,又行了几个时辰,在夜sè将临之是二人终于攀上落rì峰。 站在落rì峰顶,逍遥想了两个月前被那群杀手堵杀之事,如今天自己安然无恙,而杀手们不知道是否已在另一任务中丧身,逍遥心中竟希望杀手们都安然的活着,这样自己才可以一一手仞了他们。 周宇也是欣喜若狂,这几个月来他一直被困在丛林深处,如今甫一出来竟有种重见天rì的感觉,对着悬崖下方不停的大叫。 逍遥也受到感染,放空大叫道:“老天爷,我任逍遥又回来了,哈哈哈,” 二人一阵大叫,逍遥倒还好,周宇可有些受不了了,只觉得头晕眼花,jīng神越来越差,脑袋重重的直想睡觉,肚子也不听使唤的咕咕乱叫,扯了扯逍遥和衣袖道:“我们下山吧。” “下山,这么晚下山找死去吗?”逍遥没好气的道。 “你听,不下山这问题怎么解决?”周宇也顾不得脸面,直着咕咕叫的肚子道。 “明天再解决,你知不知道上山易下山难,因为上山一直往上看只要找准落脚之处一直往上爬就行,可下山一个不好一脚踏空,摔下去可就不好玩了。” “我不管,我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你要给我想办法。”周宇不依不挠起来。 逍遥将手臂往周宇身前一伸,望着他道:“你吃我得了。” 周宇抓住逍遥的手臂拍了两下,问道:“真的给我吃?” “嗯,你吃吧。” “啊。”夜空中传来逍遥的悲叫――原来周宇还真一口咬到了他的手臂上,虽然没咬下一块肉来,但手臂上一口牙印仿佛刚刻上去的一样,还在流着鲜血。 在逍遥的惨叫声中,周宇却得意洋洋的拍掌大笑。逍遥指着他道:“你行,你还真想吃呢。”周宇只顾着笑根本不理他。 第十八章 洛南三奇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 翌rì未时,逍遥、周宇二人出现在伊齐山脚的东来小镇,二人衣衫早已破烂不堪兼带脏稀稀的,自二人走入镇上就受到他人异样的目光。 二人中最是狼狈的数逍遥,一身衣服已然成了若干条条状,最令人可怖的是头顶上的头皮都没了一块,少了一撮头发,脸上还有斑斑血迹,整个人显得十分可怖。 就在镇上人指指点点中逍遥二人跨进了全镇最好的饭馆清一居,二人大刺刺的往凳子上一坐,远处的店伙计吓得面无血sè,赶紧着去叫人去了,逍遥将一个金币往桌上一丢,金币摔得“叮咚、叮咚”的乱响,逍遥大声道:“来人,爷要点菜。” 前堂掌柜的哈着腰走到二人桌前,眼睛都笑得眯成了一条线,语间略带颤抖的道:“不知二位客官有何吩咐?” “你听好了,上好的牛肉给我来三斤。” “嗯,上好牛肉三斤。” 周宇一听牛肉脸上浮起不悦之sè,转头对掌柜道:“一盘小葱豆腐,一份红烧鲤鱼,一份红闷猪蹄,两碗米饭,快去吧。” 逍遥拾起桌上的金币丢向掌柜,催促道:“还不快去。” 掌柜的连忙点头哈腰的跑开了,自去张罗。 三斤爆炒的牛肉最先送上桌来,看着桌上热气腾腾的牛肉,饿急了的周宇都忍不住夹了一块又一块猴急猴急的往肚子里咽,逍遥一边倒茶一边劝他慢点吃没人跟他抢。 二人吃饱喝足会完帐准备离开刚走到门口逍遥一下没注意跟正准备进门的一个干瘦书生撞在了一起将他撞退了两步,他身后一比逍遥还高半个头的大汉双眼圆瞪怒目而视,右手举起就yù发做。 那书生却连忙拉住了他,反而对逍遥赔笑道:“在下鲁莽冲撞了公子,还请公子见谅则个。” “大哥,明明是他瞎了狗眼先撞上你的,你还给他赔什么不是,就算他是天王老子,我们兄弟又怕过谁来,何况他只是个乞丐吧了。”书生身后的大汉说罢哈哈大笑,甚是不把逍遥放在眼里。 书生二人身后一矮矮胖胖的中年人附和道:“是啊是啊,二哥说的对,”说完还拍掌叫好。 书生却不理会二位兄弟之言,又赶忙赔不是道:“我家兄弟言语冲撞公子,还望公子海涵不怪。”说着深深一躬。 这三人倒也奇怪,被撞的人反而赔不是,随行两位却又不答应了。 掌柜的有心出来调解却又不敢,逍遥二人先前就将他吓的不轻,这回来的三人那被称作大哥的看上去瘦不拉几的,但一双眼睛闪烁着道道jīng芒,一年就不是好惹的主,那大汉更是不得了,身高七尺有余,一脸的嗜杀之气,估计杀个把人也当家常便饭一样,最不起眼的老三眯着一双小眼看上去迷迷糊糊的可谁知道他是不是扮猪吃老虎呢,掌柜心中思量一阵没敢离了柜台半步。 逍遥本来见那大汉骂他是乞丐心中着实上火只是那书生好话说尽也不好再发做,也不想再理会他们拉了周宇就往外走,书生急忙闪过一旁,可那大汉两腿一伸往门口一站硬生生的挡住了逍遥二人的去路。 “二弟,还不快闪开让二位公子出去。”书生怒道。 “哼,他不给俺个说法,今儿个说什么也不让他离开这了。” 逍遥继续前行,嘴角一声冷哼,尖声讥讽道:“那要看你有没有这本事了。”右手化掌为拳往大汉胸口抵去。 拳头抵到大汉胸口,一股滔天气势喷洒而去,大汉被逍遥拳头一抵硬生生的倒退两步,身子微一耸动又挡在了门前,逍遥心头暗道一声:“好扎实的下盘功夫。”先前的怒气却全消了,反而有些佩服起大汉来。 逍遥正要再往外走,那干瘦书生却跑过来挡在二人中间喝和道:“公子,我这二弟本xìng不坏就是脾气有点倔,你稍容忍一会,呆我说叨说叨他。”又对那大汉道:“二弟,快听大哥话好好的让开。” “哼,他不说出个理来俺就是不让。”语气缓和了不少,他抵受了逍遥一拳之劲,先前的狂妄早已不复存在,内心也对逍遥起了一丝钦佩之意,但场面上的事却也不能马虎了。 “那不如这样,我们一起坐下来小酌一杯,彼此让一步,就当不打不相识,不知二位公子意下如何。”那大汉哼了一声未做应答,依着逍遥的脾气哪会跟他坐下来小酌个鬼,只是周宇在旁拉了拉他衣袖抢先道:“承蒙看重,在下二人却之不恭了。” 逍遥被周宇拉扯着回到桌边,那书生也扯着大汉过来,掌柜的见事情没有闹大的迹象赶忙跑过来张罗。 酒过三巡,那书生首先道:“鄙人商无用,”指着那大汉道:“这是我二弟仇松年,”又指着那矮胖子道:“这是我三弟南丛非。”仇松年听他介绍自己嘴角哼了一声。 “洛南三奇。”周宇脱口而出。 仇松年脸上这才显出一丝丝笑意,商无用笑道:“难得公子知道鄙人三兄弟,真是荣幸,荣幸之至。”他的话却又让仇松年老大不悦。 “早闻三奇大名只是无缘一见,今rì有幸得见三位,是在下的荣幸才是,在下周宇”又指着逍遥道:“这是我兄长任逍遥,三位若不嫌弃,今天我做东,请三位尽管开怀畅饮。”周宇神sè中对三奇显得十分敬重。 “好说好说,公子做东,无用却之不恭了。” 周宇环顾自身,尴尬的道:“在下兄弟二人rì前登山不幸跌落,以至狼狈如斯,还请三位少坐,吾与兄长出外购置一套衣物再来与三位畅谈。”周宇知逍遥不耐与三人在这磨蹭时间找个理由准备走。 “公子请便。”商无用道。 “那在下二人先行告退,容后再叙。”周宇拉过逍遥,又掏出个金币与掌柜,吩咐他好酒好菜尽管上,二人这才离开清一居。 二人走后,仇松年气恼的道:“大哥,这两小兔崽子好生无礼,你干嘛对他们那般客气。” “哼,你知晓什么,你看他们浑身破烂就瞧他不起,还称他们为乞丐你可曾见过出手就是金币的乞丐。” “那就更有问题了,肯定是他们偷的。” 商无用恨铁不成钢的用手中折扇敲了一下仇松年的头没好气的道:“偷你个头啊,” “大哥,二哥说的在理啊。”老三南丛非这次也站在了二哥这一边。 商无用收回折扇,叹了口气道:“大哥昔年曾随高人习望气占卜之术,今rì这见那任逍遥,虽然现在只是个落魄公子但隐隐有人主之象,今适逢天下将乱,我们兄弟三人流落天涯不就是寻一明主吗,如今巧遇岂不是你我兄弟三人的造化。” “就他那样还人主,我还是他主呢?”对于大哥的话仇松年显得十分的不服。 “纵非人主,将来也定执天下权柄,二位贤弟若是不信尽可决了无用另谋高就。” 仇松年、南丛非一听商无用话中竟有决绝一意,心下大惊也不敢再反驳,放下心头之气,给商无用斟了杯酒忙赔了不是。 逍遥二人走出清一居就往衣铺而去,各自寻了两套衣物,径自投栈去了,也没返回清一居。 “掌柜的,一间上房。”二人进了东来客栈,逍遥站在柜台前嚷道。 “不,两间。”周宇赶紧着道。 逍遥一把将周宇拉近在他耳旁低声道:“你自己出钱。” 周宇这才想起刚才买衣物之时逍遥将他身上的金币啊银币什么的全数要去了,现在自己身上已然是身无一文,不禁恶狠狠的看了逍遥一眼,恨不能将他生吃了。 “客官,到底是两间还是一间?” “一间,还有赶快备两桶热水,小爷要洗澡。”逍遥说着丢出一个银币在柜台上,周宇“二”字到嘴边又给咽回去了,真是一文钱难到英雄汉。 “是、是、是,伙计快带二位爷上楼去。”掌柜的看到钱眉开眼笑的。 客栈伙计带着二人上了楼进了天字一号房,告罪一声备热水去了,房间共两进,正门口是一个会客厅,右首才是卧房。 二人在客厅坐下,逍遥邪邪的看着周宇,真看得周宇浑身发毛,想要逃出房去。 不多时,店伙计搬来两个两尺来高的大木桶放在卧房中,又有几人提着热水不断的往里面倒水,两个大木桶足足倒了二十来桶水,店伙计才道了声:“二位爷,热水已备妥,小的先告退了,二位爷有何吩咐只管叫唤一声就是了。”逍遥取出一把铜币尽数与了他,他高喝一声“多谢二位爷,”后退着出了门顺带着将门在关上了。 逍遥站起身来往卧房走去,还在身上挠了几下,感叹道:“终于可以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了。”两手几抓几抓身上本就一条一条的衣服顿时被扯得稀烂,也省得脱衣了。 逍遥扯完衣服抬脚一跳就跳进一只木桶中,尽情的将整个身子泡在水中,感觉前所未有的畅快。 逍遥泡了好一会周宇还呆在客厅没动,眼睛也朝一边看着,逍遥又从水中跳起来,随便用毛巾将下身包了一下,几跳几跳间就站到了周宇身前,在他头上敲了一下,吓得周宇“哇”的一声大叫。 逍遥忙咳嗽了几声,小声道:“别激动,别激动,不然别人还以为我怎么你了呢。” 周宇一手掩着眼睛一手指着他骂道:“你,无耻。” 逍遥一把将他捂着眼睛的手拉开,而周宇又赶忙闭上了眼睛,这下逍遥无可奈何了,恐吓道:“你信不信我把你也扒成这样。” “你,流氓、败类、人渣……” 逍遥不管他的骂声一把将他从椅子上提了起来,周宇虽然骂声不断但也不敢大声叫喊,只能任由着逍遥将他提进了卧房,逍遥将他往地上一丢,又将自己的木桶托了起来托到客厅来,才再跳到桶中,对蜷缩在地上的周宇道:“你放心好了,我就算要难明你的正身也不是现在,如果验出你是男的我还不乐意呢,我现在背对着卧房,你大可放心的洗澡,我绝不偷看。” 周宇刚也听到他将木桶移出去的声音,大着胆子睁开眼来,心中却仍是不大放心,言语激道:“我才不相信你的话呢,一个大流氓,大混蛋。” “我任逍遥说一不二,你相信也罢不相信也罢,若在我洗完澡之前你还没开始洗,那你就别怪我将你衣服扒光了帮你洗,你也别想逃,你应该知道是逃不掉的。” 周宇一听,既是气愤又是无奈,洗吧仍是不放心,不洗吧他还真是个说得出做得到的人,逃吧以前还有可能,但自从逍遥吃了那紫华宝珠功力大增以后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目前也惟有乖乖听话了。 周宇又将卧房与客厅间的帘子放下来,这才大着胆子除去身上衣物,缓步踏入桶中,感受到热水浸泡肌肤所带来的舒适,刚才的不快也消除怠尽,但目光仍是不住的回头往客厅方向看,直到过了好一会没见动静之后才放下心来尽情洗浴。 第十九章 月夜来客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 在周宇的一再要求下,逍遥抱了一床被子一个人到客厅睡去了,一个人躺在地上想了很多、很多,想到了小师妹,想到小青也想到雪玉,还有两位师兄现在也不知道在哪。 迷迷糊糊中一声尖锐的口哨声将逍遥惊醒,接着听道一人大声叫道:“任逍遥你给我出来。”听口音正是白天在清一居所遇到的洛南三奇之二的仇松年。 逍遥在地上一跃而起,推开房门,于月夜中见到对面屋顶上站着一个身材伟岸的大汉正是仇松年,逍遥凭栏而立并未与他答话。这时,整个东来客栈都嘈杂起来,仇松年声如洪钟般的叫声早将睡梦中的客人惊醒,纷纷起来瞧热闹,有的嘴里兀自骂个不停。 “任逍遥,你既答应稍后再去相叙却又食言,存心戏耍我们兄弟,成心跟我们兄弟过不去是不?”仇松年说着从对面屋顶飘落下来落在逍遥所在楼前。 这时周宇也跑出了房门,见是仇松年来兴师问罪,知是自己白天食言,让他们兄弟在清一居苦等了半天,这仇松年脾气最是不好,肯定趁着商无用不注意跑过来的。 周宇连忙道:“仇兄,白天与三位相约再叙的乃是在下,与这位逍遥兄实不相干,在下失礼之处还请仇兄见谅才是。” “哼,跟他废什么话,白天他就老大不服,半夜寻来还不是要打一场方才罢休。” 连围观的客人也都大叫起来:“打啊,”“打一场。”“怎么还不开打。”…… 周宇扯了扯逍遥衣袖示意他别挑事,可逍遥浑若无视,楼下的仇松年也大叫道:“好啊,打就打,俺手正痒痒呢。” “仇兄,咱有话好好说,干吗非要动手呢。”周宇还想规劝。 逍遥平地提气飘过栏杆向楼下飘去,动作轻灵飘逸,围观的客人一阵阵的叫好声。 “姓仇的,来吧,小爷让你三招。”逍遥负手而立。 洛南三奇好歹也是江湖上的成名人物,今天竟被这样一小娃娃说让过三招,实在是欺人太甚,仇松年怒从心中起,恶从胆边升,反手取下后背单刀一刀横劈八荒就想把逍遥拦腰砍断。 逍遥身体保持负手而立不动,待到刀尖扫近腰间一时忽的一缩小腹刀从腰前三寸处扫过可谓是惊险已极,仇松年一刀不中,第二刀跟着又到,从左往右上向逍遥身上斜砍过来,逍遥见他招招想置自己于死地本想出剑将他了结但先前承诺在先要让他三招只得忍下闷气后跃避开。 逍遥身子尚未站稳,仇松年的大刀又已袭来,漫天刀影再也看不清虚实,稍有差错就将刀刀落实绝无幸理。 在仇松年狂风暴雨般的刀招中逍遥宛如一叶孤舟随风飘荡,好像随时都会被这狂风卷跑一样。 漫天刀影淡去,逍遥叫道:“三招已过,姓仇的准备受死吧。”“嗖”的一声,腰间吟血出梢,右手一抖软剑顿时笔直,剑化万丈长虹,铺天盖地的向仇松年攻去,仇松年既号三奇也非庸手,先时被逍遥几招华丽万分的剑法逼得手忙脚乱但几招过后已然稳住阵脚,一柄单刀左支右挡,防得滴水不露,一时倒也斗个旗鼓相当。 但逍遥招招进攻,剑招似无穷无尽,且一招快过一招,一招狠过一招,仇松年已只能勉强招架全无空隙反击,空有一身武功竟被人逼得使不出来。 逍遥自得了天机百年功力自恃这世上已少有敌手哪想到这小小的洛南三奇竟都久攻不下,心中渐渐急燥起来但手中剑法丝毫不乱,越舞越急,突然仇松年的单刀被逍遥削去了刀头的一截,原来在无数次刀剑相交中仇松年的单刀已被逍遥的叭血剑削得千疮百孔,若不是仇松年运力维持早就被削断了。 仇松年刀头一断,逍遥挺剑欺将上来,顺手再一剑将仇松年大刀自刀柄处划断只剩下一截刀柄留在仇松年手中,眼见剑影就要罩在自己头上,仇松年大惊失sè竟都忘了逃命。 突然一柄折扇击在逍遥剑影中心,剑影将折扇剿得粉碎化成本股飞烟,只听屋顶商无用叫道:“吾二弟鲁莽,还请任公子手下留情。”说完飘落下来。 逍遥一声冷笑,剑尖斜指二人,杀机毕露,眼珠四下一转,冷笑道:“洛南三奇,还有一位呢,何不一并现身赐教。” “任公子,商某确非为寻衅而来,还请公子容情。”商无用睡至半夜醒来惊觉二弟仇松年不见了,心道他定是为了白天任逍遥二人失约之事打他们的麻烦去了,不敢怠慢,一路飞奔而来,刚赶到时就见到二弟命悬一线顾不得许多,以折肩当暗器击打出去,总算救了仇松年一命。 周宇也从楼上下来了,用双手将逍遥的右手给拉了下来,劝他道:“你已胜了他又何必赶尽杀绝,多添血债。” 那边仇松年半只脚踏进了鬼门关又捡回一条命来,身上出了一身的冷汗,手中刀柄不自觉的掉了下去,心中对逍遥却并无恨意,双方xìng命相搏,死伤难免,若是自己占到优势也定然不会轻放了他。 大陆自古以来只有强者才能得到别人的敬畏,而逍遥显然比仇松年要强,仇松年心中渐渐的兴起了一股钦佩之意,与先前的反感大相庭径。 “周公子,我二弟生xìng鲁莽,在这深夜之中扰了二位清梦,商某在此赔过不是了,还请周公子代为求情,请任公子高抬贵手放他一马。”商无用向周宇婉转相求,今夜,洛南三奇可谓是丢人丢到家了。 “商兄客气了,原本就是一场误会,只要大家坐下来好好谈谈就没事了,现在这样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大家以后都是朋友,就让我们对前事一笑置之吧。”周宇用力的拧着逍遥手臂不让他出反对意见。 “二弟,还不谢过二位公子。”见周宇答应不再追究,商无用又对仇松年道。 仇松年高大的身子难得的弯了一下腰朝逍遥二人鞠了一躬,谢道:“仇某谢过任公子手下留情。” 逍遥见他语气好转,心中盛怒也早化去,笑着道:“仇兄客气了,小弟也有不是之处还要请二位见谅才好。” 周宇拍掌笑道:“这样就是了,打打杀杀的多不好,大家一起坐下来喝喝茶聊聊天多好。” 围观的人群见他们竟然又和好了,顿时觉得十分无趣,纷纷意兴澜珊的各自回房去了。 “今rì夜深了,我们兄弟就不再打扰二位了,这就告辞。”商无用拉了仇松年要离去。 “二位慢走,我们就不远送了,我们改rì再聊。”周宇道。 “好,改rì再聊,他rì,二位但有所命,我洛南三奇绝无推辞之理。”说完商无用与仇松年越过屋顶走了。 逍遥二人回到楼上房间,逍遥十分好奇的道:“你好像对这洛南三奇很是看重。” “当然,他们武功或许不如你,但总有其特殊之处。” “特殊之处?” “嗯,老大商无用本名商大通,文才一流,只是因家贫无财资与主考官这才失了功名,而后他游历江湖,觉得百无一用是书生故而改名商无用,老二仇松年武功威猛有余而后劲不足,力可举鼎,老三南丛非最是令人捉摸不透,凡事都好像与他无关,江湖上人既不知他武功深浅,连他的身世背景也是毫不知晓。三人以前大多在西洛帝国行走,慷慨好义,行事亦正亦邪,因而得了洛南三奇的外号。”周宇对于人物故事见闻之广确非他人所能及。 “就这样,好像也没什么特殊之处啊。”听完周宇的侃侃而谈,逍遥不以为意的道。 “三奇在西洛很得人望,无论是官府乡绅还是平民百姓都念其好处,你说够不够特殊。” “这倒有点意思,不过呢跟我还是沾不上边,我睡了,你自己慢慢念叨他们的好处吧。”逍遥伸了人懒腰就往被子上躺去。 “你是不是觉得汗颜了,你看看你,名门高弟,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全不干正经事,真是有负师恩那。” 逍遥一把将他也拉得躺倒在被子上,用另一只手撑着脑袋道:“那你说什么是正经事?是验明你的正身还是会会你家世妹?”拉着周宇的那只手慢慢的向他的脖颈处移去。 周宇赶忙缩过一旁,嘀咕道:“跟你话没三句就开始胡来了。” “胡来,你信不信还有更胡来的。”逍遥挥舞着双手在周宇身上胡戳乱点,将周宇弄的哇哇大叫连连求饶。 “记着,我的名字叫逍遥,我当然要对得起这两字,只要我觉得高兴的事就要去做,我沉着不高兴的事就算再正经也免谈。” “逍遥逍遥,那追女孩子你有兴趣没?” “什么个意思?” “我知道几位天下有名的美女,她们正当妙龄尚待自闺中,只是每天上她们家提亲的人都快踏破门槛了,什么王公贵族,世家公子纷纷出马,不知我们的逍遥是否有兴趣一显身手呢。”周宇说完又接着道:“我倒想看看逍遥是否真能自在逍遥,哈哈。” 第二十章 斯诺德尔维奇什那海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 逍遥嘴角一撇,扬了扬头,太义凛然的道:“既然周先生如此看重,逍遥自当全力以赴,将这些个有名的美女统统拿下,只是不知周称生是否有意角逐一二呢!” 周宇忙笑着摆手道:“这个就不用了,先生我只在一旁加油助威,但愿逍遥兄能尽享齐人之福。”说着笑得越来越开心。 听着他的笑声,逍遥眉头一皱,打趣的道:“先生别是想耍什么花样吧。” “没,没,我只想到那些美女吧有的出了名的脾气爆燥,有的如冰山美人,更有的眼高于顶,还有的犹如青莲遗世而dú lì不沾惹人间烟火般,我也就想到逍遥兄碰得一鼻子灰的样子,着实令人难已不笑。” “嘿嘿,你就等着看吧,非叫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不可,说吧第一站前往哪?” 周宇止住笑声,严肃的道:“此地地处芬来帝国境内,我们就北上前来斯诺德尔维奇吧,在什那海滨之畔有一座天下闻名的庄园叫绿柳园,庄主柳源,膝下有一子一女,据说是双胞胎,长得近乎一模一样,样貌标致极了,我们就往绿柳园一行,逍遥兄意下如何?” “好吧,绿柳园就绿柳园,现在你请走吧,小爷要睡觉了,不然小爷睡着后要是有什么不雅的动作就不好了。”逍遥说完双腿大刺刺的一伸,仰面而卧,也不理会周宇是否离去。 周宇看他说睡就睡,扬了扬手想抽他一巴掌,可隐约间见到他嘴角的那丝笑意连忙收回了手,别又给他找到借题发挥的理由。 斯诺德尔维奇处于芬来帝国与大齐帝国的交界地带,往西是尔奇王国,处于一个三不管的地带,古来即是兵家大战之地,斯诺德尔维奇地势平坦无险可守,主城也无城墙,经常还有三国兵将来此打劫,因此城中的固定居民极少,大多是因生意经过的商人。 斯诺德尔维奇每月有一次大的盛会,三国都会有大批的商队前来,带来各国的特产在这里进行交易,盛会少则两三天,多则五六天,每一次都会给三国的边防守军带来一笔不菲的物资财富。 什那海在斯诺德尔维奇西南三十多里处,是全大陆最大的内海,北有大齐帝国的荆河流入,南有芬来帝国的蓝星河灌入,西有潞水与尔奇王国相通,海面足有尔奇王国的三分之一大小,鱼产丰富,是个天然的渔场,但同样的常住居民少,来此打鱼的多是从三国远来的渔船。 来到什那海畔,逍遥第一次知道了海是这样的辽阔,兴奋得高声大叫,惹得周宇直朝他翻白眼,还以鄙夷的目光诉说着他的没见识。 “小伙子,第一次见到海吧。”一位正准备出海的渔民大叔看到逍遥兴奋大叫的样子好奇的问道。 “嗯,第一次,这海实在太大了。” “这还只是个内海,要是到了留定见到的那个海才叫大,” “留定,”逍遥对这个地名很是陌生。 周宇在一旁解释道:“留定是一个海边城市名,那里的海才真的叫一望无际,据说有人造了一艘大船自留定出发一直东行,行了七七四十九天仍然没有见到边际就返回了。” “这位小哥好见识,小老儿倒是班门弄虎了,哈哈。”大叔笑着驾船出海了。 “那海的那头到底是什么?”逍遥好奇的问道。 “有的人说是仙境,有的人说是地狱,还有的人说没有边际,但是我翻阅兰陵古卷得知,海的尽头就是我们大陆的最西方,” “兰陵古卷,大陆的最西方,”逍遥对今天见到的听到的无不感到十分新鲜。 “嗯,兰陵古卷是本道家秘录,其中记载了一位修士前辈周游天下的事,这位前辈曾经乘飞剑从留定出发御剑飞行了十昼夜终于到达了彼岸,后一详查竟然就是大陆最西方的洛城。原来整个大陆与海其实是一个圆的,你只要从一个地方出发一直沿直线走不改变方向的话就可以回到你动身的那个地方。”周宇说着好像对环游大陆充满了幻想眼神都有些迷离起来。 逍遥见他不说话了,转过头一看,他正摇望远方要呆,不禁敲了一下他的头,一盆冷水泼下来道:“想什么呢,一个能御剑飞行的修士都要飞行十昼夜才到达彼岸,你难不成也想飞。” 周宇回过神来摸着被打的头委屈的道:“人家就是想象一下嘛,你想啊,在碧海蓝天之上御剑飞行那是多么壮阔的画面,想想都让人神往。” 逍遥盯着他浑身上下打量一阵点了点头道:“倒是可以看看神女峰还收不收女弟子,以你的资质练上个二三百年估计也能御剑飞行了。” “你,”周宇听完手指着逍遥说了个你字再没往下说。 “对了,那兰陵古卷上还记着什么有趣的事没有,既然有人飞过了大海,为什么还有的人说是仙境有的人说是地狱呢?”逍遥知道周宇最喜在他面前卖弄学问,急忙着转移了话题。 他所料果然不错,周宇气愤的脸sè一下转睛,又回复了侃侃而谈的样子道:“兰陵古卷乃是秘本并未传于世间,乃我家祖上偶然所得,是我家珍藏之宝。” 听他说是珍藏之宝,逍遥心中顿时打起一个坏坏的主意,嘴角不经意就浮起一丝坏笑,被周宇眼光一下捕捉到了,心中也是大惊,惊觉自己卖弄过了,停了话来没再往下说。 “说啊,怎么不说了,”看着周宇那jǐng戒的神sè宽慰的笑道:“你该不会以为我想打那古卷的主意吧。” “难道不是吗?”周宇反问道。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若你是女的,将来我娶你之时让岳父大人带来当陪嫁就行了,你若不是女的那家中应该也有姐姐妹妹什么的,照样拿来当陪嫁,哈哈。”逍遥对于这十分有趣的兰陵古卷是志在必得啊。 周宇“哼”了一声不屑的道:“你可知道我是谁,就算我是女的,哪怕你是玄门第一人的弟子,我爹也不一定看得上你,至于我妹妹还真让你猜中了,我真有两个妹妹,还是双胞胎,现在还不到十岁,她们也不一定能看得上你。” 周宇的话深深的戳中了逍遥的内心,他自下山以来从未对人说起自己是天目宫的俗家弟子,师父是人所共钦的玄门第一宗师玉虚道长,他不是怕给师门丢脸而是怕世人因他师父之故而对他另眼相待,他不希望因师门的缘故而让自己获得与其他人不同的待遇,他要做是就是靠自己打出一番事业来。可周宇的话中透露出一股深重的因他是玄门第一人的弟子才跟他结交的意思来,这让他内心大为恼火。 逍遥扭头就走,往另一边走去,他虽然经常调戏周宇但对他却是真心相待,从心里把他当朋友,而他却是因为自己的身份才跟自己结交,那么道不同不相与谋,还有什么话可说呢,这种朋友不要也罢。 自与逍遥相识以来,周宇还从未见到他这样不辩驳一句就掉头而走的情况,情知自己说错话了,赶紧追着逍遥赔礼道:“逍遥兄,逍遥兄。”逍遥只是快步往前走并不理睬他。 “任大哥,你听我解释啊。”看到逍遥无情的远去,周宇在后面无助的叫着,他先前真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竟对他们之间这些rì子以来患难与共的友谊起到了毁灭xìng的作用,没想到逍遥竟是如此的要强,禁不住眼泪的流趟,他无助的跌坐在沙滩上,望着逍遥远去的方向哭迷了双眼,口中不住的念叨道:“任大哥,你怎么就不听我解释呢?……” 突然一只强有力的手擦拭着自己的泪水,周宇大吃一惊,下意识的用手撑着沙滩后退了两步,直到惊觉眼前的是任逍遥时,才惊喜交加的大叫道:“任大哥。”忍不住站起身来扑向逍遥怀中。 任逍遥也没料到他会突然扑来,以他的本能是要避开的但他却没避任由周宇将他扑倒在沙滩上,周宇将头枕在逍遥胸口,含怒带嗔的道:“任大哥,你怎么就那么走了,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任逍遥摸着他的头道:“我跑了很久遇到一位高人,他说周先生是个十分漂亮的大姑娘而且已经想通了要嫁给我,要我快回来,我这才回来的。” 周宇挥着拳头在逍遥胸口捶了一拳嗔道:“还是这么讨厌。” 逍遥“哇”的一声大叫:“谋杀亲夫啊。”将周宇一张俏脸逗得通红,深深的埋在他怀中不肯起来。 二人就这样躺在沙滩上,任由海水涨cháo在他们身上扑打着浪花也不去理睬,过了好久逍遥拍着她的肩膀问道:“那我们还要去找柳小姐吗?” 周宇闻言抬头道:“要,”要字才出口就被席卷而来的海水灌了一满口水,咽了好些到肚子里面去了。 咳嗽好一会才将海水吐出,逍遥托着她的腋下两个人从沙滩上站起,纵身躲过了又一波浪花来袭,周宇却不依道:“我们就在那边上走让海水尽情的冲吧。” 逍遥柔声道:“好,”两人又携手走到海水边上,任由一浪一浪的海水冲击着二人身体。 “你真的叫周宇?”逍遥略带好奇的道。 “嗯,只是不是这个宇,是下雨天的雨,我爹说生我的那天是个大雨天所以就取了个单名雨字。” “你说还有两个双胞胎妹妹,”逍遥没再往下说但他已做好挨骂的准备。 “就知道你不安什么好心,我是有两个妹妹啊,一个叫雨微,一个叫雨琪,还只有七岁,你就别打什么歪主意了,不然我饶不了你。” “逍遥谨遵夫人吩咐。” “谁是你夫人啊,大坏蛋。”周雨口中虽狡辩道,心中却是乐滋滋的。 第二十一章 吃人的怪鱼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 “妹妹,” “哥,你别拦我,我还真不信了那怪物有多大能耐。” 一身深墨sè紧身水衣,将本就完美的身材衬托得玲珑毕现,右手拿着一个三叉戟,仿佛女神下凡一般,自远而近向着什那海而去,她身后有一个与她生得一般俊俏模样的少年公子正不住的拉她,试图将这铁了心的妹子拉回头。 数rì来,原本宁静的什那海出现了一批怪物,它们吞食鱼虾,甚至于攻击渔民,自小胆大包天的绿柳园大小姐柳心誓要诛除这批怪物保护渔民周全,几rì来因父亲一直在园中看着才没出海,这rì逢着爹爹出外会友的机会,柳大小姐换过水衣拿了三叉戟就往什那海奔去,孪生哥哥柳开温文尔雅出了名的大好人哪里劝得住倔强的妹妹。 柳心自小在这什那海畔长大,对于什那海的水xìng熟悉已极,奋力避开哥哥,投身海中往海中心游去,急得岸边的柳开不住大喊:“小妹啊,你快回来,那物怪可是吃人的。” 柳心浮在水面,高扬着三叉戟大声回道:“我就是要寻到它为民除害呢,哥,你别担心。”说着往海中心游去离柳开的视线越来越远。 柳开自小体弱多病,常被这妹妹呼为药罐子,除了修习过家传内功以增强体魄外平rì很少动刀弄剑更别提下海游玩了,看着远去的小妹他只有在岸边干着急,急得脚不停的乱跺,全没了平rì那份从容镇定。 前几rì的什那海滩上,有两人相偎着看rì落,只听一男音道:“我还去追那柳姑娘吗?” “要啊,干嘛不去呢?” “你确定,你不吃醋。” “切,就算你追个万二八千的,本姑娘也不放在心上。” “你就不怕我一时心血来cháo上柳家倒插门去了,你可就呜呼哀哉了。” “就你那颗不安份的心,天下有谁能牵拌住你,亏得你遇到大度的我,还鼓励你去找别的女子,你乖的话就应该知道见好就书,呵呵。” “那就要看你乖不乖了,”男音说着双手渐渐的不安份起来。 那女子突然挣脱男子的双手站起来身来,义正严辞的道:“我天生贵族,请你给我留点贵族的尊严好不。” 男子双手在空中摊了摊,也无懊恼之意,又将她拉来坐下,双手一拱赔罪道:“在下一时冒昧若有冒犯之处还请我们的周大小姐原谅才好,不然我就跳海去。” “去啊,”周大小姐朝着什那海指着,随即又想起他那神乎其技的水中功夫哈哈大笑起来。 “敢问先生何故发笑?”逍遥装成一正在受教的学子口吻道。 “我想起若让你去跳海,那不是龙归大海,放虎归山了,” “什么龙呀虎呀的,我可是个人,先生说话真好笑。”逍遥说着嗤嗤笑着。 “这只是一种比喻,这都不懂,真是朽木不可雕也,唉,唉。”周雨边说边摇头边叹气。 “先生说话越来越好笑了,朽木本就不可雕,世人皆明,以先生智慧竟今rì才始明白,唉,唉。”逍遥学着周雨口气叹息着惹得周雨一阵浅笑。 笑过之后,周雨板起一张先生脸郑重的道:“先前听附近的渔民说,近rì海中出现了一种吃人的怪鱼,已经连着伤了好几个人,我们是不是要帮渔民们一把,将那些怪鱼除了。” “好啊,一切照先生的意思,学生无有不从。” “好,那今天我们先回去养足jīng神明天再来查看怪鱼动静。” “遵命呢,”逍遥将周雨背在背上往二人租住的小屋而去。 逍遥与周雨二人这几rì来几乎沿着什那海的海滩绕了一个圈,一则打听怪鱼的事情二则随意游玩。 这rì,二人走着走着在海边遇到了急得正跺脚的柳开,一时好奇,爱打抱不平的周雨首先问道:“这位兄台,何故如此慌乱。” 柳开这才回头打量二人,见说话的是个书生装扮的少年,与他一起的是个英姿勃发的少年侠士,忙不跌的道:“我家妹子非要下海去寻那怪鱼,我拦阻不住,爹爹又不在庄上,一时着急失态,让二位见笑了。” “公子心系令妹安危至情至xìng,我们怎会有见笑之理,我兄弟二人来这海边也有些rì子了,早就想为渔民们除去怪鱼只是一时没寻着机会,倒不曾想到令妹孤身涉险,真是可敬可佩。” “二位公子既有心除去怪鱼,不知可否助舍妹之臂之力,” “公子只管放心,我们绝无袖手旁观之理。” 柳开拱手谢道:“如此开先谢过两位公子了。” “不用客气,” 周雨话还未完,远处海面上传来惊叫声:“怪鱼,”“怪鱼又出来了。”…… 就即见着有几艘船朝岸边涌来,逍遥平空一跃去了数丈踏波而行几个起落间就落在了一条船的船头,问道:“怪鱼在哪?” 惊惶未定的渔民见船头突然多了一个人想也没也想就朝怪鱼出现的方向指去,双手仍是不停的撑着船往岸边赶。 逍遥理清方向,继续踏波而去,去不多时,就见前方海面上跃出一庞然大物正张开血盆大口吞向前方的渔船,逍遥“吟血”出梢,间不容发间将怪鱼上腭的一排牙齿连根削掉,怪鱼吃痛之下闭上又嘴,那小船死里逃生,逍遥喝了一声要他们快走,自己挥舞着吟血剑围着怪鱼周身转了几圈,将怪鱼分削成若干半,“啪,啪……”的碎肉击打水的声音不断传来。 斜前方突然碧浪翻滚,又一怪鱼凌空跃起又向水面狠狠撞下去,水面上竟隐约看到一个人影,眼看人影就要被怪鱼连人带水全数吞入肚中,逍遥顾不得距离遥远隔空一道剑气闪电劈出,在人影与怪鱼之间的海面上劈出一道涛天浪墙,将怪鱼庞大的身体挡在了浪墙之外,逍遥眨眼间已然奔到怪鱼近前,左手在水面一抄抓起了那个人影,右手剑不稍歇又将这怪鱼瞬间分尸。 逍遥脚尖在怪鱼尸身上一点一跃数丈向前划去,左手提着的人猛烈的挣扎了一下,逍遥落脚时一时吃重,一双小脚尽没入水中,左手撒手,左中提着的人“扑通”一声摔到水中“啊”的大叫着。 逍遥这才看清刚才提着的人是个妙龄少女,一身墨sè紧身水衣,他还来不及过多打量,那少女就往水中沉去,原来那紧身水衣本就适合于水中游行,少女刚被逍遥丢下落水之时失了重心整个人顿时往水中沉去,“呼,呼”灌了几大口水下肚,头脑更加的不听使唤起来。 逍遥无奈之下重心一沉跟着沉入水中左手向那少女腰际伸去想将她拦腰抱住,那少女似是从未与异xìng如此近距离接触,不住的挣扎就不住的下沉,逍遥左手几次触碰着她腰际可不想那水衣竟滑溜之极,抓了几次都没有抓住。 眼见下水越来越深,视线也越来越模糊,少女吞水过多又在水中浸了过长时间渐渐的呼吸困难,挣扎不得,逍遥这才从她后背一把将她抱住揽在胸前竟感觉到她没了气息,只得将嘴凑上了她的嘴给她渡了几口气又将她腹中的积水运功给吸了过来再动功排出体外,如此少女渐渐的有了气息感觉到樱唇被人紧紧的含住惊怒之下又胡乱挣扎起来,逍遥不敢将嘴抽离,不然她一旦没了自己渡气必定马上被水呛死,见她又胡乱挣扎真恨不得将她丢下不管,但转念一想救都救了一半了再放弃也就说不过去了。 海水没有给逍遥太多的思考时间,随着那少女的挣扎二人继续往下沉,海水渐渐冰凉起来,逍遥双腿一抬伸到少女背后用双腿将少女拦腰挟住,左手抱着她的头对在自己嘴上,右手的剑早已回梢,间不容缓的展开排水之术不断的往冲去。 少女双腿的乱弹这时反而有助于逍遥施展排水之术,二人头甫一出水面,逍遥就将嘴赶紧松开,张大着嘴巴长长舒了口气,那少女缓过气来,感觉到挟在自己腰间的双腿并未撤离,叫了声:“你,”字就即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原来又一庞然大物张开着嘴巴向二人合拢,二人眼前的天瞬间黑了,只要它嘴一合拢,逍遥二人就将进入它的腹中。 危险迫近,逍遥脑子中转了数十条计谋,最后他挟着少女的双腿突然带着他们二人奋力的往水底下沉去,让怪鱼大嘴合了个空,逍遥挟着少女绕到怪鱼腹下,他左手迅速改为从少女右腋下穿过去又从左腋穿回来将她抱牢了,滑着怪鱼腹部的一边,猛伸右手在怪鱼侧身抓出几个血洞用力一拉将自己二人拉出水面,右手毫不停歇又在怪鱼侧身上再抓了几个血洞一拉二人腾空而起向怪鱼背上落去。 落下之时,逍遥一想若二人这样摔将上去,那少女的女蛮腰非得被自己给压断了不可,只得尽量放缓了下落的力道,就在她即将落在怪鱼背上的一刹那松开了自己的双腿,左手从她左腋边收回扶着她的头,右手从她右腋间穿出奋力在怪鱼背上抓住固定自己二人不至于被怪鱼从背上甩下去,自己双腿牢牢的钉在怪鱼背上,使少女身体不至于朝旁边倾斜。 收回的左手又用力在怪鱼背上抓出几个血洞牢牢的抓着它的血肉,怪鱼在海面飞速的驰行想要甩掉背上的二人但被逍遥牢牢的抓着血肉徒自浪费许多jīng神。 见怪鱼甩自己不掉,逍遥的jīng神松驰下来,双腿一软,整个人顿时坐在少女小腹上,为了舒服点双腿干脆往后一伸,将整个身体都压在了少女身上。 第二十二章 飞来艳福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 “喂,” “干吗?” “大哥,应该是我问你你想干吗才对吧?”少女摇摆着脑袋,眼睛盯着逍遥不停的打转,她浑身上下也就只有个脑袋还能够比较灵活的转动了。 “我的想法很简单啊,就是别让你被这怪物给吃了。” 少女用手朝逍遥背上指着,可逍遥也看不清她手指什么,她只得用双手拍着逍遥的背道:“那你这样是想干吗?耍流氓,或是对本小姐有非份之想。”少女一双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逍遥双眼想从他眼神中看出些端倪。 怪鱼突然头往水中一扎,整个鱼身往水中窜去跟带着将逍遥二人再次带入水中,逍遥二人的后半身不由主的浮了起来,只剩下上半身紧紧地镶在鱼背上,可怪鱼游行甚快,逍遥要用力抓住鱼肉使自己不至被甩掉,又要给身在水中的少女续气,如此长久下去必免不了被怪鱼甩脱。 好在不久之后怪鱼又将后背浮出水面,让背上的逍遥二人大大的舒了口气,逍遥遥望四周竟见不到一条船的踪影,连到底离开岸边多远也不清楚。 “喂,你压得我快喘不过气来了。”逍遥再加上一身湿透了的衣服压在少女身上确实够她受的了,也难怪她会这样说。 “你从背后将我的衣服斯掉,这样能减轻不少重量,最好是连裤子也撕掉。”逍遥双手不敢从怪鱼背上抽走反而更紧紧的抓住了一根怪鱼的骨头,在这漫无边际的什那海中,他可不敢想象没了怪鱼载着他带着个人怎么上岸,纵然他的水中功夫天下少有,但无论如何也无法像鱼一样一直在水中游走。 “愣着干什么?快撕啊,”逍遥见少女一直没动手,催促道。 自己一个黄花大闺女被一个陌生男子紧紧的压在身下,他还不止一次的给自己嘴对嘴渡气,现在还要撕掉他的衣服与自己肌肤相亲,这别提有多为情了,少女踌躇着不肯动手。 逍遥本想运功震碎衣衫又减轻重量可浑身衣服尽皆湿透根本无法运功震碎,他在见少在自己的催促下还不动手,不禁手稍微放松了一点让自己的身体略微向后移了一点,小声的道:“你撕不撕,不撕我先撕了你的衣服。”低头便向少女颈下的深身水衣咬去。 眼见逍遥就要咬到自己的衣服,少女吓得大叫道:“我撕,我撕,”眼中隐含泪花。 在逍遥的示意下,少女抓着逍遥的衣领两手用力一撕一声脆响一件外套被撕成了两半挂在逍遥身上,又从逍遥衣袖等处一一撕裂始才将逍遥一件外衣全部撕掉,如法炮制,逍遥的贴身的两件衣服也被撕裂成几个大块丢入海中,忙了好些时间逍遥上半身已然是一丝不挂,赤着身子与少女贴合在一起,少女能明显的感觉到他的心跳,也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速,一张俏脸更是满布绯红。 逍遥两腿踏在鱼背上往前走了两步鞠着身体,然后对那少女道:“将我腰间的剑梢轻轻的往上移,记着千万别解开了。”原来逍遥一直是以吟血剑梢做腰带的,剑梢上还挂着一个小葫芦,这小葫芦乃是一件仙家宝贝,可纳须弥于芥子,能够将一些大的东西化小收容其中,逍遥自落rì峰绝壁得来的紫午诛仙剑以及天南宗的天南秘本都藏在这小葫芦中。 少女小心翼翼的将吟血剑梢从逍遥小腹往上移,待得露出裤头才停手,按着逍遥的吩咐将裤头往后一拉再又轻轻的将吟血剑梢移回原处,移好之后逍遥长舒了一口气,原来这吟血剑梢构造特殊除为人为解开否则轻易不会掉落。 “现在我们怎么办?”一切都按逍遥的吩咐办妥了,少女发问道。 “怎么办,我哪知道,整个海上连个鬼影都看不到,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这时怪鱼突然一个斜摆荡起一阵巨浪将逍遥外裤连同那只剩一只的鞋子一并冲跑了,现在逍遥浑身上下就只剩下一截短裤。 “我哥,我爹也不来救我。”少女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这海实在太大了,因为这怪鱼渔民全都撤回岸上了也没人能传递个消息,就算你哥你爹他们驾船来找你,这茫茫大海又上哪去找。” 就这样怪鱼时而钻入水中时而露出水面,逍遥由于光溜着身体,在怪鱼钻入水中之时反而更容易用吸字决贴在怪鱼身上,渐渐的,天际最后一抹红sè隐入云层,黑夜降临了。 怪鱼似乎也游累了,展开侧鳍横铺海面休息了起来,整个鱼背顿时像一面扇子一般铺开。 “它是不是死了?”少女见怪鱼没了动静问道。 “它应该是休息了,它没这么容易死的,再说我现在还不想让它死。”逍遥早就注意到了怪鱼的异动。 “那我们怎么办?走还是不走?” “走,往哪走,这大晚上的迷了方向的话只有死路一条,我们现在想点办法,最好是能让这怪鱼醒来后听我们的话带着我们游出这该死的大海。” “你有办法让它听你的?”少女对逍遥的话充满着好奇。 “当然,”逍遥的回答自信满满。 少女嘴角一歪,不信的道:“我才不信呢!” “要不要我们打个赌?” “赌什么?” “就赌你和它?” 少女用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怪鱼错愕的道:“我和它。” “嗯,”逍遥深深的点着头。 “怎么个赌法?” “很简单,你说我们现在孤男寡女的纠缠在一起,还是大晚上的能做什么?”少女听他越说越不着调了,骂道:“你乘人之危,” “我还没说完呢,我跟你赌在就是你信不信我明天能让它听我,不信的话我们就在这怪鱼背上做些孤男寡女该做的事,这样就是死了也无所谓了,信在话我们好好休息一晚准备明天回家。” 少女一听他的话中明显的设着圈套等自己来钻,撇了撇嘴角道:“合着我信与不信都不对了。” “怎么个都不对法?” “我不信吧,就算跟你做了些什么该做或不该做的事我们明天一起死在这海里倒也没人知道,我信吧,等明天上了岸只要被人们一瞧见我们的样子,任谁也不会相信我们没做那什么事吧。” 逍遥被她的回答逗得哈哈大笑,少女皱眉道:“你笑什么?有那么好笑吗?” “当然啊,你说的太有趣了。”逍遥说着试探xìng的抽回深抓在怪鱼背后的双手,双手停在怪鱼肉表处好一会见怪鱼没动静才放下心来,少女感觉到他的动作也是一动也不动的。 逍遥就在鱼背上站了起来随便走了两步见怪鱼仍没动静这才彻底放下心来,手轻轻的拉了一把那少女,也将她拉了起来,只是她整个身体先前一直被逍遥压着都有些麻木了,逍遥一拉之下她一个跄踉又跌坐在鱼背上,吓了两人一跳。 逍遥自腰间小葫芦中取出一个瓶往怪鱼的几处伤口各倒了一些粉末,正是师门的外伤灵药这次却用在怪鱼身上了。 “你这洒的这是什么?”少女好奇的问道。 “药啊。” “药,你要救它?”少女的语气中满是不可思议。 “嗯,不救它,它在这泡一夜失血过多离死也就不远了,哪能带我们上岸去。” 逍遥又找出一大截坚韧无比的天蚕丝缚在怪鱼的头颈上另留了一截在后背上,一切就绪逍遥拍了拍手满意的道:“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 只过得一会,饥肠辘辘的少女又饿又冷忍不颤抖的道:“你能抱抱我吗,我好冷。” 仔细算来,二人都还只吃过一餐早饭,已经有两餐饭没吃了,先前一直忙着逃命倒也忘了,只是现在一但安定下来,饥饿的感觉立即袭来。 逍遥功力深厚,对于饥饿和寒冷的忍耐力已非常人所能及,他就算一天不吃不喝也不会感觉太多的不适。 逍遥走到少女身边坐下将她揽在怀中,双手不停的搓着她的两臂试图给她传递温暖,感觉到逍遥身上的热度,少女也放下了矜持,双手搂着逍遥将整个身子都贴到他身上去,逍遥顺势往后一倒,少女也跟着倒下去,与先前完全对换了过来成了少女压在逍遥身上。 感觉到少女鼻孔透出的幽幽兰香,软玉温玉满怀抱的柔软,逍遥心神不由的荡了下,腹中顿时升起一团火热,少女也感觉到他胯下正有一硬物抵着自己的小腹,未经人事的她好奇的用手捏住了那根硬物,感觉烫烫的,正要抬头问逍遥这是什么,甫一看到逍遥双眼,纵然是在夜sè之中也能清楚的看到他双眼之中所冒出的火光。 随着逍遥的呼吸渐转粗重,少女终于觉查到有什么不对劲,原本逍遥的忍耐功夫极强,就算是白天一直压在少女身上也未起过什么歪念,可在这夜深人静的大海之上,没有了奔逃的惊险,原本放开的本能瞬间找回,直到被她一把抓那团硬物心中的yù火如火山喷发一般再也压抑不住。 他抱着少女从鱼背上翻身而起,蛮横的解开了她的紧身水衣,露出了她胸前的两团雪白,在她惊慌失措中狠狠的将她放在鱼背上嘴不住的往那两才嫩肉上吸去,一切来的太过突然,待少女回过神来,他已经在着手除去她的紧身水裤,她一把拉住他的手,一切的反抗在这一刻显得那么的渺茫,她的拦阻丝毫没有起到制止他的作用,反而刺激得他更加粗暴的将她水裤全部拉掉丢在一边,他火热的身体再次压到她的身上,她脑中反而一阵清明,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仿佛也全明白了,她不再挣扎,因为她知道一切挣扎在这一刻将会显得多少的渺小与无用。 当他进入她身体的那一刻,她眼角划过的两道晶莹泪珠让他心头一凉脑中明白不少,停下了动作,这一幕他已经不止一次见到过,在雪玉、小青身上,他都见到过她们因疼痛而流下的泪水。 她正闭着眼睛准备接受接下来更加刺骨的痛禁却感觉到他停了下来,不禁睁开模糊的双眼,颤声道:“怎么了?” “我,我……”逍遥满是懊悔之意,他的控制力向来极好,就算是与周雨耳鬓厮磨了好几天他们也没越过雷池一步。 “没事,都是我自愿的,你也不用自责。”少女反而宽慰道。 逍遥还能再说什么呢,惟有轻轻的打开她那从未让人径逢的逢莱仙境。 第二十三章 御水道人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 翌rì,逍遥与柳心二人早早醒来一边看rì出一边等着怪鱼醒来,直到万丈阳光铺满海面,怪鱼才悠悠醒转,逍遥不禁想到它怕冷,看来这鱼是从别处来的。 怪鱼一收侧鳍,就要将整个身子潜入水中,逍遥心生一计,将吟血剑弯曲之后抵在怪鱼背上的伤处,吟血剑寒若冰霜,逍遥又以yīn寒之力催动,剑身的凉意从怪鱼的伤口向它全身蔓延,怪鱼停止了动作,还往上浮了不少,逍遥一试之下明白这鱼果然怕冷。 逍遥一手抓着天蚕丝末端的柄梢,一手拿着吟血剑,双脚如钉子一般钉在鱼背上,任由怪鱼在水面游走,只要它一有潜入水中的意思,即将剑身抵在它伤处令它不敢下潜,而柳心双手侧抓住逍遥缠住怪鱼头颈的天蚕丝上所串着的两个铁整个人趴在怪鱼背上。 逍遥渐渐的熟悉了一些怪鱼的习xìng,开始调教它听自己指挥,怪鱼头颈受制,又不时有寒气袭体倒也听话,逍遥驱着它一直南行。 也不知怪鱼游了多远,逍遥见到海面上出现了一条小船,正自西向东驶来,渐渐靠得近了,船上的三人见到了柳心纷纷叫道:“大小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们是来找我的,我爹和我哥呢?”三人都是庄上的渔民,正是在柳源重赏之下前来寻找柳心的。 “柳老爷和柳少爷昨天就派了家丁驾船来海上寻找小姐,柳老爷更是亲自驾船一艘在海上找到大半夜方回,柳少爷在海边站了一夜,今儿个天还没亮柳老爷就命我们各自驾船来找寻大小姐。”三人中一个稍年长的道,“哦,对了,大小姐,这位公子是”三人看着只穿了半截裤衩的逍遥问道。 “这是任公子,昨天就是他救了我,不然我早就怪鱼给吃了。” 柳心说着,怪鱼突然一张嘴,露出那足能吞掉小船的大嘴来,将对面船上的三人吓得瘫软在地,颤声叫道:“怪鱼,怪鱼啊。”年纪年轻些的到底机灵点赶忙驾着船往回走。 逍遥自是没让怪鱼吞了他们的船,而是望着他们拼命狂逃的身影道:“看,他们都只是来找你的。” “他们功夫低微,就算他们见死不救也怪不得他们。”柳心见他们一看到怪鱼就只顾自己个奔逃全不顾自己心中本来很是生气,但转念一想他们哪是怪鱼对手反而替他们开脱。 逍遥交不理会她的回答,举剑一拍怪鱼吆喝道:“我们走嘞。”渐渐的陆地在望,柳心高兴的大叫起来,撒开拉着的双环,激动的跳到逍遥身上,两手勾住他的脖子,两腿缠在他腰际欢声大叫道:“到岸了终于到岸了。” 看着她这举动,逍遥真恨不能再将她衣服全给推扒光了推倒在鱼背上,但也只是脑海中转过了这么一个念头并未付诸行动。 柳心就这样挂在逍遥胸前任由他走一鱼背还顺手解去了系在怪鱼脖颈间的天蚕丝走过一洼浅滩走上沙滩,柳心这才落下地来,欢快的手舞足蹈,大叫着:“脚踏实地的感觉真好。” 逍遥见那怪鱼仍旧没走又返回他身边,取出瓷瓶再倒了些药物在它的伤口,用手摸着它的头道:“回你原来的地方去吧。”怪鱼像听懂了他的话,缓缓游走,猛的往水中一扎不见了踪影。 柳心跑到他身边叫道:“你怎么放它走了?” “它不属于这片海,若它不回它原来的地方它迟早会死,放不放它又有什么区别。”逍遥心中一直在思索一个问题,那就是这鱼到底从哪来的,它为什么会来,以现在的天气来说它绝无理由在此时来到这什那海,心中充满着不解。 看着逍遥望着大海皱眉深思,柳心不停的拨打着水花向他浇去,喜笑连连,早已回复到她无忧无虑的大小姐的样子。 逍遥也不甘示弱,放下心头的思绪,弯下腰与柳心打起水仗,二人越打越近,逍遥一把抱住她腰际将她凌空抱了起来,在柳心尖叫声中二人一倒向后倒向水中,“扑通”一声逍遥后背首先与水面来了次亲密接触,荡起阵阵波浪,逍遥一手揽着柳心纤腰,一手向她身上浇着水,浇着浇着手往圆领的水衣内伸去。 “大小姐,大小姐……”远处传来一阵阵呼唤声。 逍遥将手从柳心双峰间缩回,暗道一声:“他nǎinǎi地。”真恨不能将怪鱼招回来二人驾着它再出海去。 岸上来的正是柳心家的下人,他们听了刚回去的那三人的话,沿着这带找过来。 “大小姐,老爷和少爷马上就到。” 老家人话音刚落西方海滩上就传来柳开的声音:“找到小妹了吗?” “少爷,找到了,找到了。”老家大声回应着。 不多时,柳开与父柳源以及周雨等一行人出现在逍遥等人现前。 柳心见到父亲,不溜烟的跑过去扑在他怀中不停的叫着:“爹,爹……”眼泪不由自主的往下流。 柳源爱怜的抚着爱女肩胛,劝慰道:“好了,没事了,没事了。” “妹妹,昨天到底怎么回画,可急死哥哥我了。” 柳心离开父亲怀抱,指着逍遥道:“我昨天差点被那怪鱼给吞下肚去,是这位任公子救了我。” “哈哈,任公子,”海面突然冒出一身穿黑袍浑身冒着黑烟的瘦老头的,他浑身上下被一件黑袍罩着,只能从他脸上看出是名老者,仔细一看他脸上竟有一条沟形的伤疤。 突如其来的一幕令所有人大吃一惊,柳源一张老脸更是彻底变了sè,指着黑衣人的手略微有一些颤抖,口中发出一阵悲怆的声音:“是你,是你。” “柳老匹夫,可还识得道爷否?”黑衣人对柳源暴喝道。 “御水,你竟还没死。” “哈哈哈,”被柳源呼为御水的老人一阵哈哈狂笑,尔后才道:“若不能手仞了你,道爷怎肯死去,哼,十八年前你在道爷身上种下的因,今天道爷就要加倍还果于你自身上。” 柳老爷子被他一说,也激起了当年豪气,一改先前惧sè,冷笑道:“十八年前你就不是我的对手,今rì正好让我验证一下你这十八年来可有涨进。” 御水不屑的道:“莹烛之光竟也敢在道爷面前大言不惭,哼,”御水说着右手一抬,掌心一团黑气越聚越多,忽地举着黑气向柳源砸去。 柳源随手一剑挥出却挥了个空,黑气打在他胸口,他整个人倒退数步向地下倒去,他胸口的衣服被黑气灼成焦炭,胸口也是碗大一道黑印。御水得意的笑道:“老匹夫,我要慢慢的折磨死你。” 柳开和柳心早已奔到老父身旁查看伤情,见到老父脸上痛苦的表情,两兄妹小泪水哗哗的下,柳源却用力一挣不让他二人搀扶又从地上站起来,义正严辞的道:“死即死矣,哭有何用。” “哈哈,老匹夫还是当年的倔脾气。” “御水,有什么招数尽管来吧,老夫可不惧你。”柳源傲然一站,静候御水。 “杀鸡焉用牛刀,如此下三滥的妖道,由晚辈料理就行了。”逍遥道。 “哈哈,老匹夫,你也许还不知道吧,这小子可是你的乘龙快婿,瞧瞧你都教出什么样的闺女来,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尽做些丢人现眼的事,哈哈。”柳源听完诧异的看着爱女与逍遥,眼神中尽是不可思议。 逍遥拔出吟血剑腾空而起向御水飞去,口中叫道:“妖道看剑。” 御水化做一团黑气消失在逍遥的剑幕中,逍遥大吃一惊,既而大叫道:“这就怕了,” “怕你这小娃娃,哈哈,看道爷怎么收拾你。”御水突然现身的逍遥身后右手一道黑气向逍遥打去。 逍遥一闪避开,黑气击打在海面之上激起数尺来高一道水柱,逍遥闪身往大海深处纵去,口中大叫道:“妖道,有本事来追小爷,看小爷不玩死你。” 御水在荒岛绝地苦修十余年,这次生出江湖自以为天下无敌哪将逍遥放在眼里,听他一激哪还忍得住跟着逍遥往大海深处飞去,二人身形奇快,不多时便消失在众人眼前。 一头是老父重伤,另一头又是任大哥为父亲出头与妖道决斗,柳心两头记挂,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就连周雨也着实心惊胆跳的,只能以逍遥力诛两头蛇之事来宽慰自己相信他一定会没事的。 逍遥不停的往什那海深处飞纵,御水自后面追赶,不时的发几团黑气打向逍遥,逍遥是能避则避不能避则尽量卸去其力量,每每打中一次逍遥,御水必定发一句嘲讽之话。 逍遥不理会他的嘲讽只顾施展全身功夫往海中心飞纵,时而凌空飞渡,时而踏波而行,逍遥心中停的计算着大概奔了多久。 “来吧,妖道。”逍遥突然停下脚步浮立海面剑指御水道。 “小子,你昨晚好不舒服惬意,今天死在道爷手底下也算不冤了,哈哈。”御水说着一团又一团的黑气向逍遥击去。 逍遥左闪右避,不时的被打中几团,亏得他功力深厚并未伤到脏腑,但他全身上下已然多处受伤,一条左臂已经被打折了几节骨头,左腹也被穿过一个孔洞。 “停,”逍遥一声暴喝,御水还真停下手来。 “你过来一点,我有几句话想对你说。”逍遥对御水招手道。 御水见他已是强驽之末也不怕他耍什么花样,依言走近,突然只觉眼前紫光大放,自己脑袋就搬了家,仿佛还能看见自己脖子中喷出的鲜血。 原来逍遥用紫午诛仙剑出其不意的将御水一剑杀了,紫气历来为皇者之气也,皇者代表着天下正统浩然正气,紫午诛仙剑乃剑中极品,身负皇者的浩然正气能破除世间一切妖邪法术,斩杀一个御水自然也不在话下。 逍遥拼着全身最后的力气踏波回到岸边,疲惫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倒在地上昏厥过去。柳心,柳开,周雨都赶忙着过来将他扶起,而柳源一双眼睛仍然盯着刚刚紫光闪过的海面深思不已。 第二十四章 绿柳园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 逍遥浑身上下遍布伤痕,其中以小腹和左臂伤势最为严重,再加上一rì夜未进口粮而致体力消耗过度身体虚脱,逍遥自倒下后昏迷了几rì未曾醒来,柳源着人请来了方圆数百年有名的大夫为他诊治,又有柳心衣不解带的伺候左右,逍遥才渐渐好转。 时至严冬,即使是在四季如chūn的什那海,这几rì来也是气温骤降,柳心都已穿上了薄棉妖,逍遥养病的客房也由柳心料理着多加了两床棉被,这几rì来,柳心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逍遥身上,伺候他汤药饮食,他昏迷不醒不能吃饭,只能是煮稀饭慢慢的将他嘴掰开给他喂下去,每rì早间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看他醒来没,然后必定是一阵愁眉紧锁,柳源看在眼里,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愁。 周雨这几rì来与柳开谈经论典,纵谈古今倒是结成了好友,她仍是一副书生打扮,柳开只当她是饱读诗书的世家公子,惟有柳源开出了些端倪也未言明。 逍遥伤重,她内心也是急燥不安,只是有柳大小姐一旁伺候,大夫又说他底子厚不碍事休养些rì子就好,她倒也乐得清闲,除每天早晚探视一番外,其余时间都不去打扰。 这rì夜间,昏迷多rì的逍遥缓缓睁开双眼,房中强烈的烛光照得他久闭的双眼一阵生疼,他又闭上双眼,适应一下才又睁开双眼,打量着四周。 房中陈设简单雅致,一尘不染,他目光扫视一周停留在床边,只见床边竟有一人斜躺着,身材娇小玲珑,侧头一打量,见正是柳心,她眉眼紧闭,虽在睡梦中眼角仍带着丝丝忧愁。 逍遥挣扎着抛起被子轻轻的盖在她身上,自己想站起来走动一下,可脚刚准备用力一阵疼痛袭来让他放弃了起来走动一下的想法。 闲来无事,静静的看着熟睡中的柳心,嘴角浮起一阵阵笑意,突然见她脸上也闪过一丝笑意,在烛光照耀之下更添几分丽sè忍不住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子。 当柳心醒来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逍遥的一双闪着晶莹光芒的大眼睛,她下意识的想坐起身来身子扬了一下却发现被逍遥给抱着,话仍是说出了口:“你什么时候醒的。” 逍遥眼珠一转,笑道:“好长时间了,我见你睡的正香就没吵醒你。” “你知道吗你已经昏睡了四天四夜了,那天看见你浑身是伤,我都担心死了,心里怕的要命。”柳心说着似是忆起当天的情景,眼角眉梢都满是惶急。 逍遥在她右颊亲亲吻了一下才道:“小傻瓜,我才没那么容易死呢。”右手不由自主的往她棉袄内里伸去,她轻嗔薄笑道:“才好了点又开始不安份了。” 逍遥叹了口气详装无奈的道:“此情此景,着实让人难已安份啊。”惹得柳心一阵嗤笑。 逍遥抬着右腿就想要翻身压在柳心身上去,可腿刚一抬,一股钻心的疼痛传来,他忍不住“啊”了一声。柳心连忙关切道:“你怎样了,还好不。” 逍遥咬咬牙,奋力一抬右腿,终于抬上去压在了柳心两条腿上,他额上却痛得冒出一阵汗来,看来柳心又好气又好笑,他本来还想将上半身也翻过去压在柳心身上,可他左手骨头折了好几处,一条手臂大半被木板固定住,整条手臂都不大听使唤,想要移动一下难上难,他试了两下最终选择放弃。 柳心瞧着他那强忍痛楚的表情嗔道:“你呀,人家又不会跑,瞧你那急燥样。” “年少风流,风流年少,今rì若不风流,他rì年华老去岂不空自叹息,哪能不急啊。”逍遥强自安慰自己。 “大夫说了,你最好是躺在床上休养个十天二十来天的,尤其是左臂,一定要等骨折处痊愈后才可行动,不然可能会终身残废的。”柳心不理会他的胡言,叮嘱道。 “残废,那就只剩下一条手臂了,不好玩的,不好玩。”逍遥扬着未受重伤的右手道。 “不想残废,那就老实点,乖乖的听话。”柳心说着坐起身来揭开被子将他的右腿从自己腿上移开将他整个人放平了再盖上被子。 “咚咚”房门外传来敲门声,柳心过去开了门,见是父亲亲切的叫道:“爹,你来了。” “嗯,我来看看,他醒了没有?” “嗯,醒了,爹你快进来。”柳心一把拉着老爹往里走一边又对里面的逍遥道:“任大哥,我爹来看你来了。” 逍遥想站起来了,动了两下没能成功,柳源赶忙道:“你重伤未愈躺着就好,躺着就好。”说话间人已到床前。 “谢前辈关怀。”逍遥看着眼见慈祥的长者心中说不出的欢愉。 “心儿,你且出去,爹有话跟任公子讲。”柳源对柳心道。 柳心看了看老爹又看了看逍遥,口中道了声:“好吧,”极不情愿的走了。自己小女对这少年的依恋之情看在柳源眼里,心中更多添几分愁sè。 “前辈,”见柳源望着门口方向发呆,逍遥轻声叫道。 “哦,”柳源回过神来,抛去心中忧虑,压低着声音道:“任公子,那rì你与御水妖道大战之时天空泛过一阵紫芒,” “前辈,若是有人问起,您就说是路过的一玄门高人救了我xìng命并将御水妖道杀了。” 柳源点了点头,沉默了一阵又道:“其实这几天中,已经来过好几批人查探紫芒的事情,有的是与老夫相识的,还有老夫未识的,其中有几人还要求要见你,老夫无奈之下带他们来见你,他们仔细查验过你的伤势才作罢离去。” 逍遥仿佛早有所虑一般点头道:“这点我早想过了,” “嗯,若是过些rì子他们仍是探查不出紫芒的消息,依老夫猜想他们仍然会来找你,不知你做何打算?” “我先养着伤,养的时间越长他们越不能把我怎样?” “嗯,这倒也是。” 接下来又是持续的沉默,还是柳源率先开了口道:“关于小女心儿与公子之事。” 逍遥并未隐瞒,将那rì之事大致说了一下,柳源一张脸由黑转红又由红转白,显然对于爱女与逍遥未经婚嫁即圆房之事相当的不满,又碍于逍遥救过自己一家的xìngyù而不便对他发做强自忍耐。 逍遥看着他脸上神情,心知他不会对自己怎样,但可能会让柳心难堪,事情一说完赶紧又道:“当时的情形实在难已自制,前辈亦曾年轻过,还望前辈宽容谅解。” 柳源一听他说自己也曾年轻过,脑海中闪过年轻时的一幕幕,自己当年也跟眼前这少年一样青chūn年少,风华正茂,意义风发,纵游天下,结识了她。当年的一幕幕快速的在脑海中闪过,对她的思念又加深了一层。 良久,柳源谓然一叹,缓缓的道:“你们年轻人的事自己处理好了,公子于老夫一家有救命之恩,老夫原不该对公子有所要求,但事关小女终身,我也只能是向公子拜托一声,还望公子rì后对她多加爱惜。”柳源说完,抹了一把老泪,扭头走了。 “任大哥,”不多时,柳心、周雨、柳开一起来了。 “周兄弟这些rì子过得可好。” 周雨拱了拱手道:“托任大哥的福,这些rì子以来,在这白吃白住,一切尚还安好。” “哦,那就好,我还怕周兄弟因闲得无聊而不告而别呢!” “你放心好了,这些rì子以来,有我哥一直陪他谈天说地的,他们很聊得来的。”柳心插嘴道。 她的话让逍遥脸上闪过一道不悦之sè,周雨看在眼里乐在心里,微微笑道:“柳大哥文采风流,学识非凡乃是我辈读书人的楷模,在下能与他相识实是荣幸之至。”她的话更让逍遥听得老大不舒服。逍遥哪知周雨这是故意气气他,谁叫他在大海之上与别的女子欢爱缠绵,她虽说大度,但心里怎么着也有些吃味。 逍遥憋了一肚子话想跟周雨问清楚可介于柳家兄妹在场,也不便多说什么,忽然想起一个理由,遂道:“柳小姐,我有些饿了,” 柳心一声眉,欢笑道:“好,好,我这就去要厨房给你做饭。”说着欢快的跑了。 逍遥又道:“柳公子,我有些事要单独跟周兄弟说,麻烦你暂且回避一下。” “好,那开先行告退。”柳开说完退出房去拉上了房门。 逍遥朝周雨一招手,周雨走到他近前,逍遥不悦的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周雨装糊涂的道:“什么怎么回事?” “你跟那柳开。” “哦,这事啊,没什么啊,就说说话,聊聊天下趣事,有问题吗?” “你,你,” “你什么,只许你跟人恩恩爱爱,难道就不许我跟别人聊聊天。”周雨说话之时难掩眼角眉梢得意的笑容。 逍遥看了一阵算是明白了,这丫头是故意让自己着急呢,没好气的道:“你好,耍我,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扬起手掌就来抓她。 她往后一跳轻松避开了,而他刚力过度拉扯到了痛处,“哎哟”了一声,她不知是计赶忙跑过去问他哪弄疼了,被一把给抓住了。 握着她的柔夷轻轻抚弄,他坏笑道:“你呢,最好给我乖乖的,不然哪天我跟别人私奔了,看你怎么办。” 周雨十分不屑的道:“如此我倒是乐意之至。”惹得逍遥一阵鄙视的眼光。 第二十五章 闯祸了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 “柳妹,柳妹……”正在园中晨练的逍遥听到一温言软语的叫声自远而来。 不多时,园门口现出一个人来,二十多岁年纪,一身大红绸锦袍,头戴进贤冠,脚着虎皮靴,腰佩金龙坠,整个人显出一股贵气与暮气,暮rì贵族之像。 来人见到逍遥先是“咦”了一声然后道:“你是柳庄主的亲戚吗?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逍遥不知来人是何身份,见他好言相询也不便不理遂答道:“我来柳园不过两个多月,也是未曾见过阁下,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我嘛,你叫我钟书公子就好了。”来人见逍遥并未说与柳庄主有何特殊关系,眉角上扬,语气中多了几分傲慢。 逍遥见他神sè已是不悦,心中暗道:“又是个混吃等死的公子哥,瞧他刚才柳妹柳妹的乱叫,估计是冲着柳心来的,有我在此处,合该他倒大霉了。” 来人说完就转过目光不再理会逍遥要往里走去,却被逍遥莫名其妙的挡在了身前,他一下用力过猛撞在逍遥胸前犹如撞在铁板上一般,着实疼痛了一番。 钟书公子先前见他是柳府的客人倒也对他客气了三分,现在见他如此不知好歹,顿时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激退数步大喝道:“你挡我去路,是要造反吗?” 逍遥双手往胸前一交叉伫立当地犹如天神降临一般,以嘲笑的语调道:“钟书公子,明明是你撞的在下,怎么反而责怪起在下来了,再者说公子并未言明与柳老爷是何关系,在下也实在不便让公子胡乱进园扰了柳老爷清梦。” 钟书公子捶胸顿足一时语塞,放下先前温文尔雅的公子范儿,摆出一副大家公子的蛮横来,粗声大气的道:“小子,你可知道本公子是谁吗?识相的乖乖给公子让出道来,不然本公子报出家门吓死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这时,园中众人都被二人的吵闹声惊了起来,纷纷躲在后园观看前面二人斗法,柳心更是笑得眉开眼笑,她早前就被这钟书公子烦得yù诉无门,上前心生一计约他去钓鱼,结果略施小计将他骗入海中,哪知他竟不会水,差点没被呛死,自那以后他可有几个月没来了,没想到今天又寻上门来了,见到逍遥在教训他自是打心底里高兴。 柳源、柳开也对这钟书公子没什么好感,只是碍着他父亲的面不好得罪,今rì有逍遥替他们出头,他们也乐得躲在一旁不与现身。 “你算你爹是皇帝老子,小爷也不屑一顾。”逍遥十分不屑的道。 钟书公子见他如此无礼,甚不把自己放在眼中,那再有什么言语也是无济无事了,惟有以武力一决高下了,不再说话,卯足了劲向前冲来一拳击向逍遥左胸,逍遥突然消失不见了,只觉自己手臂被人拉了一下,跟着一声骨骼断裂的声音响自耳畔,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右臂的骨头似是与自己分了家,接着又被他在整条手臂上捏了几下,骨骼寸寸断裂再无复原之望,钟书公子眼中露出了怨恨与凶恶的目光。 柳源见事情闹得有点大了,再不现身恐将不好收拾,赶忙着跑将出来,拉开逍遥捏着钟书公子的两只手捧着钟书公子的断臂道:“贤侄,你没事吧!” 钟书公子见是柳源,看他那刻意装出来的怜悯,心中更是恼恨,恶狠狠的说了一声:“柳源,”接着目光朝后园一扫结续道:“我要让你们都不得好死。”话完,左手扶着断臂跑出园去。 逍遥见他仍无悔改之意,正要上前取了他xìng命却被柳源一把拉住了。 “伯父,为何要放他离去?”逍遥不解的问道。 柳源悠悠叹了口气,这时后园躲着的人也一一现身,柳心默默的走到逍遥身边拉着他的手一言不发,柳开也是愁眉紧锁,柳源仰头深思一阵,对着老管家柳默道:“默老,此地不能再呆了,你赶紧收拾一下,给下人们多算两年的工资,让他们都散了,就说我柳源对不起他们。”老管家一听,应了两声自去忙去了。 “柳老伯,那钟书公子真的门庭显赫吗?”连周雨都没想到柳源竟然要这么快遣散下人。 “他爹是宁郜城守将钟书忆伯,在边境一带,他爹就是天皇老子,他娘乃是静谨亲王的胞妹,当今皇帝的堂妹郜城郡主,你说他门庭显赫不?”柳开道。 逍遥与周雨都是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么个小小的钟书公子竟这么大的来路,暗自咂舌。 “此处离宁郜城不过五十余里,他们的大军最迟酉时就会赶到,我们也收拾一下准备走吧。”柳源郑重的道,眼光四处游连,眼神中满是对这庄园的留恋。 柳心扑通一声跪下哭泣道:“女儿不孝,连累父亲要抛弃庄园,”泪水涔涔而下。 逍遥自后抱住她双肩,将她慢慢从地上扶起,对柳源告罪道:“一切皆是逍遥的过错,……” 话还未完,柳源手一扬打断了他的话,涔着老泪道:“我以前因不愿招惹事非,因而对他处处容让,倒让他得寸时尺了,每每见到心儿勉强与他敷衍而后偷偷留泪,吾都心如刀割,是我对不起心儿和她娘,我惭愧啊。”柳源说完老泪纵横,柳心也泪水盈盈,父女俩哭成一团。 “爹,都怪孩儿没用成不了材,不然也不至于让爹跟妹妹受委屈。”柳开也在一旁闹开了。 待得三人哭过一阵,周雨在一旁劝和道:“好了,好了,以前的不愉快让他通通见鬼去吧,柳姑娘如今觅得如意郎君,柳老爷喜得乘龙快婿,今后我倒要看看谁还敢欺负你们。”说着赶忙跟逍遥使眼sè。 逍遥那个汗啊,白了她一眼,跪下向柳源叩头道:“岳父在上,请受小婿任逍遥一拜。”说恭恭敬敬的嗑了三个响头。 柳源放在儿女,弯腰将逍遥扶起道:“公子仪表非凡,武功卓越,他rì成就不可限量,吾早有意将爱女相许,只恐唐突,以致拖延至今。”又拉着柳心的手放在逍遥手上对她道:“你终身有托,为父也算对你娘有个交待了。” 柳心一把扑入柳源怀中轻唤道:“爹、爹……” 周雨在一旁拍掌笑道:“如此皆大欢喜了。”看着她那发自内心的笑,逍遥心中可着实弄不懂,以前吧,她将小青推给自己倒还可以说对自己并无感觉,顺水推舟,可现在又这样促成自己与柳心到底是何用意实在让人猜想不透,逍遥都有些怀疑她到底喜不喜欢自己了。 “逍遥兄,我带着伯父及柳开、柳心往大齐帝国而去,烦你在这抵挡一阵,他们若真派大军前来,看我不把这大齐和芬来边境闹他个天翻地覆才怪。”周雨安排道,眼中泛着智慧的光芒,语气中透出一股不容人抗拒的威严,连柳源都大吃一惊,心中暗道:“这周宇也不是个好惹的茬。”不禁对他的身份也起了一份好奇。 “好吧,我几个月没跟人交过手,正想试试是否身手呢!”逍遥活动着断过的左臂,剑眉上扬,散发一股武道之极的气势。 “那我们各自去收拾一下,准备上路吧。”柳源点了点头,柳开、柳心俱应了一声“是”各自忙去了,只剩下逍遥和周雨在园中。 逍遥以一种怪异的目光盯着周雨,令她心中一阵发毛,转移视线的道:“怎么我带走你爱妻,你不放心了。” 逍遥拍着周雨的肩膀道:“没有,” 周雨赶紧借机开溜,说了声:“没有的话我先去收拾行李了。”说着跑开了。 周雨的行为做事一直令逍遥难以捉摸,但以他好强的个xìng,越是难以捉摸,越是让他记忆犹新,越是难已忘怀。 逍遥缓步踏入柳心的闺房,看着她收拾行李,拿拿这个又拿拿那个,什么都想带上,什么都舍不得丢下,桌上的包袱中堆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她站在梳妆台前收拾一应饰物,用盒子一样一样的装起来,逍遥看得有些好笑,这是去逃命呢又不是去游山玩水要带这多东西做什么。 逍遥从背后将她一把抱住,她手微微一颤,一根发簪摔落桌上顿时断成两截,镜中反shè出她微露不悦之sè被逍遥捕捉到了,安慰道:“我再给你亲手做一根。” 如果是说买一根,那就太没新意了,柳心一听他说要新手做一根一时间喜上眉梢,俏皮的笑道:“可不许耍赖。” 逍遥整个人都贴在柳心身上,将她紧紧抱住,口中似是呓语道:“嗯,不耍赖。” 柳心见他越来越不安份,挣扎着道:“我还要收拾东西呢,爹爹他们马上就要过来催了。” 逍遥才不理会她的话,将她拦腰一把抱起往香床而去,将她放在床上,衣袖轻拂,门应声关上。 当逍遥二人出现在庄园门口时,柳源、柳开、周雨都在那等候多时了,见他二人满在chūn风的的自内而出,三人心照不宣的莞尔一笑,周雨笑过之后道:“那我们这就上路吧,此处就交给逍遥兄打理了。” 柳心接过逍遥手中的包袱,依依不舍的随着周雨三人远去,不忘叮嘱着:“任大哥,你可要快些追上来,别让我跟爹爹久等。”逍遥满口应是。 直到四人去得远了,逍遥又返回柳心闺房之中,将柳心先前yù带走又被他留下的东西一古脑全收到小葫芦里去了,这些东西中都充满着柳心过去的点点滴滴,他岂肯让他们留在这被大军毁去。 逍遥搬了一张奉仙桌,一张太师椅摆在园中,桌上几碟小菜一壶清水,一边浅酌慢饮一边静候钟书家前来报复。 第二十六章 血流成河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 大地在动,奉仙桌上的酒杯跟着颤动起来,酒从酒杯中洒出来溅起朵朵酒花,逍遥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该来的终于来了。 柳园外传来健马嘶鸣之声,芬来国边境大军从四面八方将绿柳园围了个水泄不通,大军缓缓向柳府逼近。 大军在柳府前止步,逍遥已然移桌园外,将太师椅往桌上一放,他端坐于上,斜视双眼,冷眼观着这足有千余之众的芬来大军,右手提着酒壶将壶口往嘴上渡去。 “嗖”的一声,一支羽箭shè向逍遥的酒壶,逍遥微一侧身躲过羽箭酒壶快速的在羽箭箭尾一转,羽箭顿时改了方向,以更快的速度向围着柳府的军士shè去。 羽箭去速甚快,但芬来军士似无所惧,扬起盾牌格挡来箭,一阵金属交鸣之声响起,羽箭穿过铁盾直插在那举盾军士的胸膛之上,倒地气绝。 “放箭。”宁郜城副将钟书忆仲手一挥,大喝一声,无数支箭化成箭雨向逍遥shè来 一股刺目的寒光闪过,吟血出梢,逍遥不退反进,吟血化成无数道剑影将来箭纷纷击落,逍遥前冲之势不止,距离敌军前围刀盾兵已然不足三尺,手中吟血化为索命的恶魔,凶狠狠的一剑划开了十数个盾牌将躲在盾牌的后的刀兵倒尽数分尸。 敌人已然靠近,弓箭失去了原有的作用,钟书忆仲手一挥,命刀盾兵及弓箭手后撤,亲带骑兵向逍遥冲杀而来,以图以骑兵人高马大的优势将逍遥斩于马下。 “嗖、嗖……”围杀上的骑兵先以小巧强弩向逍遥shè出一逢箭雨,箭由机刮所发,箭身既细且短,最是不易招架,逍遥一剑挑起地上散落的半块盾牌在四周舞成一堵巨墙,但凡接近气墙一尺以内的弩箭全数被震落,无一幸免。 箭雨刚过,飞驰而来的骑兵以四周合围之势从四个方向砍向逍遥,逍遥身子忽的一矮,以剑当棒使一式模扫千军将近处的四匹健马四肢尽数截断,连人带马的倒下一大片,钟书忆仲所带来的这队骑兵乃是宁郜中最为jīng锐的部队,原本双马路旁都是用特制的薄铁片所包裹住的,寻常的刀剑都不伤了它们,可逍遥手中所持乃是天下十大神兵之五的吟血剑,加上他后天境顶峰的功力催动,自然是无坚不摧,势如破竹。 逍遥稍不停歇,向个狐起兔落间又削断了一批马蹄,倾刻之间一支三十多人的骑兵分队就被逍遥全部削断马蹄,原先马背上的健者骑士们纷纷跌下马来,或身受重伤或遭马腹压住再在它乱蹦中被压死,也有见机快的躲过了灭身之祸。钟书忆仲见机得最快,又仗着胯下的马儿乃是千挑万选的良驹才躲过逍遥长剑断蹄之患。 狼狈逃回本阵,钟书忆仲迅速大军呈方阵型朝逍遥不断压缩,一堵堵人墙向着逍遥压近,逍遥站于原地不动,手中剑幻化无数光影,将靠近的一应人物兵器尽数斩去,跟着双足一旋,整个人化成一股旋风向方阵冲去,凡光影所及之处血流成河,染红了柳园的土地。 突然一柄长剑挡在了逍遥前旋的路上,手中长剑化成一道匹练长虹向逍遥剑影中刺去,逍遥心中暗道:“剑士顶级,哼,找死。”手中光影毫不稍慢,自那剑士的长剑划过将他长从小到大寸寸击断,光影随着他的长剑一直转到他的右臂,最后转至他的头颅,将他整个脑袋剿得粉碎,转瞬间击杀一名剑士顶级的高手令芬来军士心中一寒,要知道整个宁郜城最强的存在也只是剑祖七级的的钟书忆伯,而刚死的剑士顶峰的高手仅差一步就能突破到剑宗一级。 剑宗三级的钟书忆仲见比自己只不过低了不到两级的高手不堪对方一击也自认没有必胜的把握,不断的指挥军士冲向逍遥,希冀以人力优势将逍遥拖垮。 逍遥击杀一名剑士顶峰的高手后,错往右边杀去,所向披靡,阻拦者无不身遭惨死,一时间,整个柳府外哀嚎遍野,少胳膊少腿都不计其数。 “杀,给我杀,杀了他,赏金币五百,官升三级。”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果不其然当钟书忆仲许下封赏加官的许诺后,一众军士拼杀得更勇猛了,他们却忘了就算是人海战术那死的绝对也是最不幸的,当你死了,谁还会承认是你杀了敌人,功劳都被别人领走了,自己一无所得。 军士们震天的叫喝声一浪一浪的袭击疯狂掠杀中的逍遥,逍遥人随剑走,剑过处必定有一批人倒下又有一批人填补倒下人的空缺,他们却始终比逍遥晚了一步,未能对他构成太大的杀伤,只能是填补自己人死后留个的空洞。 又一队人马踏着落rì的余晖向柳园逼近,在钟书公了的撺缀下,宁郜城守将钟书忆伯亲率大军前来,一是要见识一下儿子口中武功高强的任逍遥,二是要将柳源一家人全部抓走。 望着远来的大军,钟书忆仲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意,朝着钟书忆伯大声喊道:“大哥,你来的正好,这小子太难缠了。” 剑祖七级的钟书忆伯早已看到了在自己大军中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的任逍遥也看到了狼狈不堪的二弟钟书忆仲,他冷哼一声,暗自责怪二弟的不争气,又仔细打量着逍遥的功夫。 看得一阵,钟书忆伯命大军撤退,但逍遥仍不肯罢休,追着撤退中的芬来军士一阵斩杀,气得钟书忆伯一声大喝,自马草鞍上拔出随身长剑,流星入梦般向逍遥刺去。 感受一股强烈的杀气逼近,逍遥全身功力提至极致,剑演天目绝学飞龙在天,剑气拔霄而起,迎向钟书忆伯,一个后天境的绝顶高手,一个剑祖七级的斗气狂人,惊天动地的剑招一经发出,顿时变得不可收拾,后招绵延不断。 逍遥第一次遇到了剑道上的顶级高手,心中的畅快无与论比,剑招处处透着轻灵飘逸,时而天目宫秘传剑法,时而又是失传两百多年的天南宗天南剑法,十招、二十招、三十招过去了,逍遥越斗越勇,反观钟书忆伯剑招渐渐有些零乱,平时注重一击杀敌,注重剑招气势的斗士在武士剑招的比拼中往往相形见拙,除非实力高出对方可以将对方于数招之内击杀,一旦双方实力相当陷入缠斗之中,武士剑招复杂多变的优势就会被无限放大,令斗士无所适从。 眼看钟书忆伯被自己迫得全无还手之力,逍遥隐隐的感觉到自己的境界又上升一另一个层次,一举突破了后天至郜,达到先天境,体内的真元源源不断的流向全身经脉,舒服畅意之极,手中的剑招更是一招紧似一招,全没给对方留任何余地。 感受完突破至先天境的喜悦,逍遥双目中寒光一闪,仿佛凝成实物剑般shè向钟书忆伯,钟书忆伯甫一与逍遥目光接触,顿时心惊胆寒,不及多思,拿出看家本领惊世奇招剑游太虚,四面八方都是剑影,四面八方却都没有剑影,剑不知何所来,不知何所去正是剑游太虚的jīng髓所在。 逍遥知他穷途陌路之下定是要出惊世奇招,也不怠慢,闭上双目,以意念催动吟血“一剑破万法”犹如漫天剑影喷涌出来,无论人是实招还是虚招,有剑还是无剑通通给你破掉。曾经逍遥也用过这招,可那时他的境界与现在不可同rì而语,今时今rì使来不知比那rì强了多少倍。 “一剑破万法”余势不减在钟书忆伯胸前刺了七七四十九个血洞,剑影散时,血雨从这四十九个血洞中喷将出来,化做漫天血雾,腥气扑鼻。 钟书忆伯仿佛斗败的公鸡一般,萎靡在地,一双眼睛瞪得比平时大了一倍多,仍是不敢相信自己jīng研了一辈的绝招竟被人轻轻松松的破去,钟书忆仲被眼前发生的一幕吓呆了神,待他反应过来,赶紧跳下马来奔过去将钟书忆伯扶起关切的叫道:“大哥,你没事吧。” “为我……报……仇……仇……仇……”钟书忆伯口一直叨叨着这几个字,骇然长逝,死时那又瞪着的眼睛仍然睁得大大的。 “杀啊,为将军报仇。”钟书忆仲见大哥身死,心中却着实高兴了一番,哼,他死了,这宁郜城还不是自己的天下,自己还不想怎样便怎样,但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装出一副悲痛yù绝的神情博取军中将士的支持。 突破至先天境的逍遥哪惧这些普通士兵的冲杀,只要他剑一挥必定有一人或数人倒毙在他剑下,杀人犹如砍瓜切菜一般轻松,逍遥倒觉得无甚乐趣,他倒希望再有一个如钟书忆伯这样的高手来提升下自己的境界,从先天境到圣域强都再到终极强者大神通境他还有一段很长很长的路要走。 在逍遥厌倦了虐杀普通士兵之后,他翩然离去,没有人敢阻拦他离去的步伐,因为挡者必死无疑,当钟书忆仲带着剩余的败军残勇回到宁郜城统计了一下,这一战共有二百一十七人死亡,三百多人受轻重伤,四十五匹健马残废,另死掉了宁郜城的支柱钟书忆伯。 第二十七章 曲径幽风箭伤周雨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 逍遥一路往北急赶,柳源他们已经走了数个时辰,天sè也已暗了下来,逍遥到了斯诺德尔维奇不进城仍向北方急驰,周雨说去大齐帝国想来不会在此逗留,逍遥也愿在这耽搁时间。 自从过了斯城,逍遥总感觉有人跟着自己,自己快他们跟着快,自己慢他们也慢了下来,只是自己并未回头又是黑夜之中不知跟踪之人样貌,只是知道总共有三个人跟踪。 “三位朋友跟踪在下,不知有何指教?”逍遥急驰一阵,见三人未有退却之意,干脆停下脚步转身问道。 “奉命将你猎杀。”三人亦停下脚步,其中一人如是道。 “既是如此,三位为何迟迟不肯动手?”既是奉命杀我,又迟迟未动手,逍遥着实不解。 “钟书大人尚且被你所杀,我等焉是人之敌手,若冒然出手岂不是白送xìng命。” 逍遥仰天笑道:“你倒坦诚的很,你既称呼钟书大人,看来你定是芬来国之人了,只是三位身手敏捷,行动干净利落,与钟书所带之兵大相庭径,该不是他手下的兵吧。” “钟书大人虽位高爵重但还无调派我等权力,我们隶属于芬来帝国猎风军团,此次正好在宁郜城公干,闻听钟书大人被杀之事,又经郡主哀求,我们才来猎杀于你。”人虽说着话,但三人的眼睛一直盯视着逍遥。 “你如此坦白的告诉我,难道是把我当死人了?”逍遥半讽刺半自嘲的道。 “从我们决定来的那一刻,你在我们心中已经死了,不瞒公子,我们三人共奉命猎杀过三十七位各国要员,无一失手,我们有足够的理由相信公子也不会例外。”外字刚完,三人三支弩箭已然发出,眼见弩箭飞奔而至,出逍遥意外的是如此快速激shè的弩箭竟无破空之声,待到了近来才微有声响,看来无论是发箭的弩还是箭都经过改造加工,还有就是发箭的人经过十分专业的训练。 逍遥刚避过三支弩箭,对面又有九支箭shè了过来,分九个方位锁死了逍遥的退路,原来三人手中的小弩竟可同时shè出三支箭,先前各shè的一支只不是为了麻痹敌人,后面的连环九箭才是真正的杀手锏。 不及细思,逍遥拔出吟血箭将面前的三支箭削破,箭身一削破,竟从中shè出一逢针雨来,针尖细若发丝,三支箭**有数十支针shè将出来,逍遥暗暗叫苦,顿时明白他们哪里来的自信,心中暗暗打定了个主意。 逍遥“哎哟”一声倒在地上,他虽用剑拔开了大部分飞针但仍有几支打在身上,针尖淬有剧毒,一个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三位猎风军团成员相互对视一眼,手中弩箭保持蓄势待发状态,缓步向逍遥移近,jǐng戒之意未有丝毫下降,他们向来相信只要对方的脑袋还没有提在自己手中就绝不能大意。 三人放慢脚步前进,着脚难免会重一点,每前进一步都会发出一丝声音,逍遥仔细聆听着三步细微的脚步声,直到三人离自己丈余之地,逍遥突然吟血剑挽成无数个光圈,左指连弹三下将收在手中的三根细针弹向对面的三人,三人惊见剑光一起,手中弩箭再次发出,这次没再注意技巧,九支箭“嗖、嗖、嗖……”的shè向逍遥。 还没来得及等三人再次搭箭,逍遥左指所弹的三根细尖已刺入三人要穴,毒xìng迅速游走全身,三人不约而同的倒向地上。逍遥原地打了几个滚又挥剑挑落三支弩箭总算将三人shè向他四方的弩箭尽数避过。 原来逍遥先前是故意装中针倒在地上骗那三人靠近,因为距离越远弩箭越能发挥威力,而自己对他们却是鞭长莫及,只有骗他们靠近才能出手将他们击毙。 逍遥对于这三人的生死倒不其关心,但对他们手中的弩弓及箭支却是十分的感兴趣,走回他们身边顺手取了他们手中的弩弓又搜完他们身上所藏的弩箭,这才提起宝剑将他们三全杀了,杀之前还满不好意思的道:“不好意思,让三位失望了,想来三位也没脸再呆在世上了,我就成全三位好了。” 逍遥既杀三人,不再耽搁,继续往北急驰,驰出不过二十余里,往前见到一座破落的庄园,园中竟还有些许灯光,逍遥走到园外,本不yù进庄但隐约间听到灯当明亮处传来:“周公子,你怎样了?”似是柳开的声音。 逍遥闻言心中一惊,越过园墙直接朝灯光处纵去,离得近了,只听得一人喘着粗气道:“这箭尖有剧毒,我恐怕是不行了。”跟着传出一女子的哭泣声。 逍遥一掌打飞虚掩着的房门,房中两柄剑同时向他疾刺而来,被他一手一柄抓住,叫道:“是我。”房中人这才看清拍飞房门的正是逍遥,原本握着剑的柳心将剑柄一放就扑往逍遥怀中。 逍遥错开握着的两柄剑,伸手抱住了柳心,眼光却扫向了躺在床上的周雨,只见她面容痛苦,胸前还插着一根尺来长的箭杆,直看得逍遥心惊胆战,也顾不得推开柳心,将她拦腰一把抱起几个纵跃间已到了床前,柳开正用衣袖探试着周雨额头冒出来的冷汗。 逍遥将柳心放在床边,拉着周雨的手道:“这怎么回事?” “任大哥,我恐怕不能再陪你了。”周雨缓缓道。 逍遥听她话有有伤心决绝之意,知是她中毒太深自以为不能活了,但他哪里肯依,反驳她道:“说什么傻话呢,我怎么舍你让人一个人走。” “任大哥,我、我、”周雨又yù再说些什么,被逍遥劝阻道:“别说话了,乖。”说着运指如飞点了她胸前各大穴道,又输入一股先天真气护住她的心脉,她昏睡过去。 “岳父,你和大哥先出去,我要给雨儿疗伤,心妹你留下来帮忙。”逍遥点完周雨胸前各大穴道后安排道。 “我,”柳心指了指周雨似yù说些什么,但被柳源以眼sè制止,他知女儿的意思是周宇是个男的,给他疗伤为什么不要哥在旁边帮忙却要自己帮忙,柳源亦是久历江湖之人,虽对解毒疗伤之事一窍不通但察颜观sè却是十分老道,他早看出来周宇是个女的。 柳源带着柳开退出房去,还顺便将逍遥拍飞的两扇房门给捡来靠在房门口。 “你帮忙解开她的衣衫。”逍遥对柳心道。 柳心手动了一下又停了下来,但见逍遥已然去移动烛台,没有给她回话的余地,只得壮着胆子将周雨的外衣解了,可外衣一解里面再露出一件外衣来,再解竟还有,如此共解了三件外衣,里面还有三件内衣,共六件衣服一解,抛至箭杆处竟堆了好大一层,逍遥见状暗自好笑,但手底下可没闲着,不知何时手中已然多了一柄小刀,他轻轻的划开箭杆四周的衣物。 到箭杆尽头,周雨的胸前竟被用一段薄妙紧紧缠着,逍遥举刀划断薄妙,直将柳心瞧了个目瞪口呆,这人跟自己一样胸前两团雪白也似的双峰,明明是个女的,却硬是狠心将她紧紧缠住扮成个男的。 箭尖没入周雨左胸上半边Ru房之中,创口冒着一股股黑sè的血液,腥臭难当,整个胸胸前的皮肤都泛着一股黑sè。逍遥将一粒丹丸先放入自己嘴中嚼碎了又吐出来抹在箭创的四周,这才将小刀在烛光上烤了一会,缓缓的将刀尖划入周雨胸前,将箭创四周的腐肉一一削了下来,每割一刀,周雨脸上抽畜一下,终于将箭创四周的腐肉割完,逍遥又在创口四周撒了些粉末,一手按着周雨的胸脯一手握着箭杆,暗自咬了咬牙,用力一拔将箭杆连带箭尖拔离周雨胸口。 一阵刺骨的疼痛惊醒了周雨,她浑身上下汗如雨下,她嘴刚一张,逍遥又将一粒药丸塞入她嘴口,这时,周雨胸口血流如注,先是一团黑血,再后血sè渐红,逍遥本想让毒血流尽,无奈周雨中毒太深,眼见无法在一时之间将毒全部排出体外,逍遥只得将周雨伤口四周的穴道再次封住以免她因流血过多而死,又取出一个小瓶倒了些雪片状的东西在周雨伤口,雪片瞬间融化,不仅止了血流还将一股清凉冰爽之意传遍周雨全身令她jīng神一震。 逍遥又从腰间掏出几个小瓶分别倒出些东西有的是撒在伤口的,有的是喂给周雨服下的,直到最后拿出一个小瓶递给柳心道:“你小心点将她衣服全脱了,将这小瓶中的水一点一点倒在她身上抹匀。”柳心“哦”了一声接过了小瓶忙碌起来。 逍遥这才舒了口气,拾起丢在地上的箭杆,只见箭杆末雕着三个小字“幽风谷”,逍遥骂道:“该死的曲径幽风竟敢伤我雨儿,我任逍遥定要你幽风谷上下鸡犬不留。”柳心闻言一怔心中不解又多了一层,但也仅只是一怔又忙碌起来。 第二十八章 神医传人风依依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 逍遥几乎用尽师门灵药方才将周雨一条xìng命保住,但七绝散罕世奇毒,任凭逍遥用遍灵药也未能将余毒清除干净,周雨胸口的创口也难已复原,留下诺大一个黑疤,在柳源的建议之下,一行人往栖霞山而去。 大罗神医风扬享誉天下数十载,人传就算是大罗神仙解救不了的病症经他一看也能起死回生,又传老来的神医陷居于常年烟雾缭绕的栖霞山中。 栖霞山位于大齐帝国东南群山之中,主峰高耸云霄,常年烟雾缭绕,惟有秋至时分方才云霞稍散,露出遍山红叶,艳若桃李,如初阳之升,又如落rì烧霞,故得名栖霞。 一行人经峪关,过凤阳岭来到栖霞古县,栖霞县坐落于栖霞山东侧,距栖霞主峰约十余里路程,整个古县城三面环山,东面是万里奔腾的谡河,经过无数代人的不断开垦,共有三条山道与外面接通,其中一条就是天下闻名的官道栖霞段。 逍遥一行人投栈在古县老店栖霞客栈,柳开、柳心兄妹跟着马车往后院去照顾周雨去了,逍遥跟柳源二人来到前堂寻了桌坐下,就有店小二前来相询:“二位客官,吃饭还是喝茶?” 柳源随手丢了个金币在桌上,不理小二之言反问道:“老夫听闻大罗神医风扬风老前辈在栖霞山陷居,不知小哥可有耳闻?” 店小二忙不跌的双手伸向桌上的金币,被逍遥瞪了一眼讪讪的缩回了手,挠着头道:“小人在这店中呆了十来年了,也没见过什么风扬老前辈啊,倒是每年都有不少人前来打听他的下落,有的还跑到山里面去寻,可山里面都被云雾笼罩着,哪里找得到人呢。” “这么说来,没有人知道他隐居在山中哪个地方了?”柳源问道。 “嗯,没人知道,不过……”店小二似是想说什么但又未说,眼光只顾盯着桌上的金币。 柳源将手一挥示意他拿去,他这才喜笑颜开的抓起桌上的金币又是在嘴里咬又是用手指弹的,好像生怕是假的一样,逍遥不耐烦的道:“不过什么?” “这两年来,每隔一段时rì总会有一个小姑娘从山上跑下来,或采购些rì常用品,或救治伤患,小人听说这小姑娘就是风扬老神医的重孙女,她小小年纪不仅深得神医医术真传,功夫也是一流,有无数人想跟踪她而找到她曾爷爷都被她巧妙的甩掉了。”店小二压低着声音说道。 “有这事?”柳源倒是未曾听闻,将信将疑的道。 店小二望了望四周见并未引人注意,举掌立誓道:“小人若有半句欺瞒二位大爷之处就叫小人遭天打雷劈好了。” “看你的样子,好像很怕人知道你跟我们说了这些话。” “整个古县的人都不愿风老神医被人找到,打扰他老人家清净,故而约定若有外人问起风老神医的下落都一概推说不知道,小人得二位大爷赏,这才斗胆相告。”店小二的声音压得越发的低了,令逍遥二人不得不相信。 “那小姑娘最近一次下山是什么时候?”柳源打铁趁热的问道。 这时,客栈门口经过一穿红sè衣服的小女孩,大概十三四岁年纪,梳着两条大辩子,背上背一个小背屡,她一从店前经过,店小二的目光迅速扫了过去,逍遥二人也注意到了这分外若人注目的小姑娘。 “这就是那小姑娘?”柳源试探xìng的问道。 店小二转过头来,奉承道:“客官明鉴,正是那小姑娘,二位爷真是好运气,第一天到城里她就下山来了……。”不待他说完,柳源又塞给他一枚金币与逍遥二人起身往客栈外去了。 二人尾随在那小姑娘身后,发现她要么是买些油盐酱醋,要么买些小玩意,一个人在街上逛得不亦乐乎。 二人跟着她在街上转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太阳西落,黄昏时分,小姑娘才心满意足的往城外而去,而柳源已在逍遥规劝下回客栈去了,就只逍遥一人跟着小姑娘。 二人一前一后出了西门,小姑娘一路上哼哼哈哈,蹦蹦跳跳的,逍遥既不敢落下太远又不能跟的太近,只是让她一直在自己视线中没离开太远。 眼见天sè黑了下来,今晚了无星光,路上视线越来越模糊,幸得逍遥功力深厚目力过人才不至跟丢,小姑娘在黑夜中赶路仍旧蹦蹦跳跳的,看似不着调实则功夫一流,深藏不露。 眼见就要进山了,小姑娘突然回过头来道:“大哥哥跟了我大半天了,不嫌累吗?”语音轻快,悦耳动听。 逍遥加快脚步几个起落间就到了小姑娘近前,她竟没有躲闪,仍旧站在原地望着逍遥前进的方向,这份勇气令逍遥暗暗心折。 “你早知道我在跟踪你了?” “嗯,自从我经过栖霞客栈,你和一位老爷爷就一直跟在我身后了不是吗?”小姑娘转动着天真的大眼睛道,满脸的俏皮可爱。 “嗯,被你说对了,那你为什么不马上进山,反而转过身来跟我说话,就不怕我对你不利吗?”逍遥好奇的道。 “哼,我就想跟你说说话来,怎么了?你要抓我吗?”小姑娘的话有些莫名其妙,二人素不相识竟还就想跟你说说话。 逍遥不禁莞尔一笑,笑过后正sè道:“小妹妹,大哥哥求你件事,你带我去见你曾爷爷,大哥哥的一位朋友得了重病,若不能及时治疗恐怕,恐怕就没救了。” 小姑娘双眼中jīng光忽的一闪,不答反问道:“就只是朋友而已吗?” “也可以称得上是未婚妻吧。”逍遥如是道。 小姑娘满意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老爷爷他说他不见外人了,叫我不要随便带人去打扰他。” “可人命关天,”逍遥话说了一半看着小姑娘仰头沉思的模样停下了说话声,静静的看着她。 小姑娘仰头想了一阵,略带茫然的道:“不知道我能不能治好她。” 逍遥一听她想了半天就想出这句话,不禁道了声:“你。” 小姑娘不理会他话中的不信之意,点着头道:“嗯,我,”过了一会又道:“大哥哥,你带我去看看那位姐姐吧,我若是治不好她就带你去见我老爷爷。” 逍遥听完她最后一句话倒是喜出望外,没想到她这就答应带自己去见他曾爷爷了,至于她所说的去给周雨治伤,逍遥倒是未放在心上,心中想的是凭她小小年纪能有多大道行,治得了自己师门灵药都束手无策的剧毒。 “大哥哥,你到底带不带我去看那位姐姐?”见逍遥不说话,小姑娘又道。 “好,这就去,”逍遥转过思绪,回道。 “那好吧,大哥哥在前带路。”逍遥依言前行,小姑娘紧随其后,小小年纪脚程竟与只展开一半功夫的逍遥不相上下。 二人越过城墙回到栖霞客栈之时,客栈中人都已歇下,逍遥带着小姑娘带到周雨屋外,见里面还有亮遂敲了下门,过得一会,柳心自内将门打开,见是逍遥回转,惊喜的叫道:“任大哥,你回来了。”随即又看到小姑娘,心知应该是爹爹先前所说的风老神医的曾孙女,又看到她模样娇俏可爱,不禁喜道:“小妹妹,你好。” “大姐姐,你也好,你生的真好看。”小姑娘还不忘夸了柳心一句。 “大哥哥,这位大姐姐没病啊,你要我瞧什么?”小姑娘又对逍遥道。 “小妹妹,不是大姐姐我生病,是另一位大姐姐病了。”柳心说着拉着小姑娘的小手往里面走去。 小姑娘栓视了周雨伤口及肪相一番,晃了晃小脑袋道:“好厉害的毒,大姐姐能活这许多rì子已经是奇迹了。” “毒能解吗?”逍遥柳心二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小姑娘时而抬头,时而低头,苦思了一阵摇头道:“我毒我解不了,恐怕还得我老爷爷来解才行。” 周雨不知何时已然醒了,对于小姑娘刚才说的话也听得一清二楚的,缓缓开口道:“大哥,心妹,这些rì子麻烦你们了,我恐怕是不行的了,你们也不用再费心了,你们还是,还是……” “你说什么傻话呢,无论如何我都会治好你的。”逍遥打断她的话道。 “是啊,雨姐姐,你自己可不能放弃了。”“是啊,大姐姐,你还要长命百岁呢,怎么能说不行了的话呢。”柳心和小姑娘分别道。 周雨费力的点了点头,眼角流出一丝甜蜜的泪水,闭上了双眼,渐渐睡着。 “大哥哥,亏得你用了数种灵药给大姐姐内服外敷才保住了她的xìng命,只是药不对症,虽保住了xìng命但毒xìng却无法全部排除,只不过是多活些rì子罢了。”小姑娘顿了一下又道:“大哥竟然有稀世灵药雪片灵芝,大姐姐真是福缘深厚,该当大难不死。” “小妹妹,你什么时候请你老爷爷来给雨姐姐看病?” 小姑娘摇头头道:“我老爷爷他不会下山的了,我们要把雨姐姐带到山上去,还有,有大哥哥带着雨姐姐去就可以了,大姐姐你就留在这里等我们,我老爷爷不喜欢人多。” “哦,那好吧。对了,大姐姐还不知道小妹妹叫什么名字呢!” “我嘛,老爷爷叫我疯子,我小时候不知道,长大后嫌这名不好听,就改名叫风依依了。” “依依,真好听的名字。” “呵呵,”听见有人夸自己的名字好听,依依由衷的欢笑着。 第二十九章 神医妙法挽生灵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 逍遥背负着周雨,风依依在前带路,三人于破晓时分就出发,趁着人少的时候越过城墙往栖霞山深处而去。 风依依拔开一处不起眼的乱石堆,石堆竟应手而开,原来是以乱石堆了一个门,外人诈看之下绝对看不出有何异样,二人进入石洞,依依又将石门关上,整个石洞之顿时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凭逍遥之目力视物不过三尺。 不知何时,依依手中出现一颗诺大的明珠,明珠放出阵阵洁白的光华,将身前数尺之内的道路尽皆照明,逍遥轻轻“咦”了一声。 依依扬着明珠娇笑道:“大哥哥怕是没见过这么大的明珠吧。” 逍遥点着头回道:“确实从所未见。” 依依一边在前头引路一边说道:“这是我老爷爷当年巧遇一染了重病奄奄一息的商客,老爷爷救了他xìng命,他将宝珠送于老爷爷当诊金的。” “原来是这样。” “嗯。”逍遥跟在风依依后面在石洞中穿行,时而上时而下,弯弯拐拐绕了好半天,突见前面光华大放,眼前景物一新,似是到了另一片天地。 小桥流水,花香阵阵,更有些小动物在其间游乐,风依依收起明珠跑过去跑起一只小兔子,跟它说话道:“小白,我没在的时候,你乖不乖,听不听话啊。”小兔子哼了两声似是回应她。 逍遥将背上的周雨放在一竹靠椅上,让她躺着,打量着四周,处处都觉得惊奇,真是没想在这大山之中竟还有这样一片天地,不禁好奇这到底是天然生成的还是人力所为。 风依依放下小兔子,向道路尽头的石屋奔过去,一边跑一边叫道:“祖爷爷,我回来了。” “嗯,知道你回来了。”屋内一老者应道。 依依跑到石屋前,撒娇似的道:“祖爷爷,依依还带了两个人回来,您见他们一见吧。” “晚辈任逍遥携未婚妻周雨谒见风老前辈,叩请老前辈金安。”逍遥对着石屋道,双膝跪下叩了三个响头。 “你这疯子,嫌我老头子命长了吗?”屋内老者似是责备小孙女, “祖爷爷,那位大姐姐中了曲径老头的七绝散,毒侵肺腑,亏得这位大哥有雪片灵芝才保住了她的命,祖爷爷你要是不救她,她可能就要死了,呜呜……。”依依说着呜呜大哭起来。 这时周雨也已醒转过来,见依依哭求,于心不忍,坦然道:“小妹妹,你祖爷爷既然不肯医治,你也不用再哀求了,大姐姐我最多不过一死。” “说什么话呢,有我在不会让你去死的。”逍遥见周雨已抱求死之心,断然道。 “真是拿你们没办法,老头子我还没说不治呢!你们就哭哭啼啼,死呀死的吵成一片,烦死了。” 风依惊喜交集的道:“祖爷爷,你是答应救大姐姐了。” 石屋门缓缓打开,一百旬左右的老者步出石屋,一脸的安详和睦,他抚着风依依的头道:“我要不答应,你这疯子能依吗?” 依依莞尔一笑,拉着老人的手道:“祖爷爷你真好。” 逍遥走近几步,又要向风扬叩拜,被风扬一把扶起,仔细端详了一番,然道:“任小哥无须多礼。” “多谢前辈应允救治雨儿。”逍遥仍然谢道。 风扬爽朗一笑,指了指几人道:“相逢即是有缘,这疯丫头既然肯带你们来,就说明我们有缘,老头子隐居荒山,虽说不轻医人但也不是不再医人,今rì就来医医这小姑娘好了。” 风扬说完对逍遥道:“这小姑娘中毒极深,颇为难解,恐须小哥破损些许功力了。” “但能解去雨儿身中之毒,别说些许功力就是功力全废,晚辈也再所不惜。” 风扬拍了拍逍遥的肩膀赞道:“好,有情有义,老头子喜欢你这小兄弟。” 风扬又命依依做些准备,依依带着逍遥扛来一个大木桶,又用水桶将木桶中水注满,风扬命将周雨全身衣物脱去置于桶中,而他则返回石屋中,遥遥的道:“疯子,你施针之技已颇有名堂,今rì就由你来施针吧,” 风依依望着那长桌子铺开的一排银针,眼神坚毅的点了点道:“是,祖爷爷。”神sè端重,没有了之前的洒脱状,看来她已经收敛心神,一心一意的放在治病救人上去了。 “任小哥,你注意着往桶中加水,记得水不能多也不能少。”风扬又道。原来在大木桶底部被风扬钻了一个小孔,水不断的往外流,依依又在小孔中放了一块黑sè的石头,桶中的水缓缓的从小孔中流出,而逍遥则要不断的往木桶中倒水,要让桶中的水一直保持在同一水位。 风扬就在石屋中指导依依下针,刚开始时依依远指如飞,下针干净利落,越到后面,下针越慢,额头的汗水涔涔而下,眼睛连眨也不眨,逍遥在旁看得干着急也不知道如何帮她。 最后一针,依依抻手抬起周雨的右足缓级的刺入她足底的涌泉穴,然后轻轻的往外抽针,一股黑sè的血液随之流出,依依开始将先前所插的银针一一拔出,每拔一针,都有一股黑sè的血液流出,流到水中,黑血甫一接触桶中之水就即被吸往桶底,随着小孔往外流去,依依总共在周雨全身上下插了三百六十五针,这一取针也有先后顺序丝毫乱不得,她将全副身心都投入进去,听着风扬的指点一一将针取出。 从艳阳高照到花灯初上,依依总共将周雨全身上下三百六十五根银针尽数拔出,拔完之后她长长舒了口气,神sè颓废之极,风扬却道:“任小哥,接下来看你的了,吾已将周丫头全身经络尽数打通,正要你运功将她体内的毒素尽数排出,方可算大功告成。” 逍遥一只手按住周雨头顶百汇穴,另一手并食中二指抵在周雨檀中穴,缓缓将真气输送入周雨体内,而后以蛮横的内力扫荡着周雨的全身筋脉,将她体内的毒素一一排出体外,如此输送功力至周雨全身,对于逍遥来说,功力损害极为大,他额头也冒出些汗水,但他顾不得去擦拭,全身心投入到运功逼毒上。 不知何时,逍遥只听风依依叫道:“大哥哥,你醒了。”原来逍遥先前帮周雨运功驱毒功力损耗过巨,竟不自觉的昏睡过去。 逍遥一开口就叫道:“雨儿。” “大姐姐不碍事了,现在正在休息。”风依依又道。 原来这已是第二rì傍晚时分了,昨rì依依给周雨施针,jīng力体力尽皆透支,按着风扬吩咐将周雨抱出木桶放在竹椅上给她盖上了被子之后,她jīng神一松,也趴在竹椅上睡着了,风扬这才走出石屋搬来另一张竹椅将逍遥放躺在上面。风依依中是体力和jīng力透支,休息了一夜多就恢复的差不多了,逍遥却是耗费了许多的内功而致体内空虚,幸得他修习的是天目正宗,在他熟睡中,功力渐渐的自己运转恢复,直到过了一rì一夜这才苏醒过来。 逍遥抛开被子,往另一张竹椅上一望,周雨已然不见了踪影,心中大急,风依依赶忙道:“雨姐姐住到我屋里面去了,大哥哥走,我带你去见她。”风依依在前引路,逍遥紧随其后,依依抻手在一面石壁上敲了三下,石壁应声没入四周,露出一道石门来,二人步入石屋,逍遥一眼就看见了石床上躺着的周雨,美眸紧闭,呼吸间捷毛微颤,煞是惹人怜爱。 “雨姐姐先前醒过两次了,刚才喝了祖爷爷煎的药又睡下了,她毒虽然解了但伤口尚未复原,不过你放心,有我和祖爷爷在,包管雨姐姐恢复如初,连一点疤痕都不留下。” “我、我……”逍遥口语激动,一连说了几个我字。 依依笑道:“大哥哥,感激的话你就别说了,救死扶伤是我们行医者应尽的本份,呵呵。” 看着眼前只十三四岁的风依依,逍遥有时候感觉她比自己还老成持重,他满腔感激之情化成了无尽热血,口角不受控制的仍然说了:“谢谢”两字。 “疯子,快带任小哥来吃饭了。”外面响起风扬的叫唤声。 依依一把拉住逍遥就往外跑,“祖爷爷叫吃饭了。”又回复她疯丫头的本xìng,逍遥嘴角微微一笑跟着她往外跑。 逍遥又向风扬道了一番谢,三人分宾主坐定,风扬客气的道:“荒野之地,粗茶淡饭,招待不周,任小哥担待着点了。” 看着桌上的饭菜,有鱼有肉,十分的丰盛,还有一壶小酒,风扬自己倒了一杯,举着壶问道:“小哥喝不?” “愿与前辈一醉。”说完老少三人哈哈大笑。 二人放开了喝,小小一壶酒哪够,喝得兴起时,风扬要依依换了大碗又将整坛酒都抱了出来,二人喝得越发的兴起,风扬拂须长笑道:“好些年没这么痛快畅意了,来,小兄弟,干,”“老哥哥好酒量,小弟舍命陪老哥哥,哈哈。”二人年纪相差了几代竟兄弟相称起来。 依依见他们二人喝的那个高兴,也用个小杯倒了点,刚喝到嘴里又给吐了出来,连忙吐个不停,大叫道:“这什么嘛,难喝死了。”惹得风扬逍遥二人一阵哄笑。依依一撇小嘴,嘀咕一声:“不理你们了,”往自己屋里面跑去了。 第三十章 不速之客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 “曲径、曲径、曲径,”三声叫唤,似来自亿万年前,仿佛一直就这样的叫着,沉睡中的幽风谷被这三声叫唤惊醒,谷主曲径更是心中大骇:“阳关三叠”。 一道白sè人影宛若天际长龙,无视幽风谷层层机关,处处守卫,移形换位,一路飞闪至幽风谷前堂大厅,一群守夜的守卫被远远甩在大厅之外。 守卫头领曲林执刀护住前胸,缓步逼近来人,口中威喝道:“来者何人,为何擅闯我幽风谷。”若不是来人功夫太过高强依他的xìng才懒得跟他废话早上去一刀将他劈为两半了,擅闯幽风谷者只死路一条。 来人负手而立,背向大厅门口,缓缓伸出两根手指,懒洋洋的道:“两件事,一求证,二杀人。” 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却将整个幽风谷视如无物,曲林心中之怒可想而知,但对方能闯过重重禁制,安然来到大厅显然武功已然登峰造极非自己所能力抗,现在自己惟一要做的就是稳住来人,以待谷主起身指挥一切,遂问道:“你求证何事?yù杀何人?” 一阵白光闪过,曲林手中的单刀一分为二,只余一截刀柄在手,一柄寒若冰霜的薄薄软剑抵在自己脖颈之上,剑仞划过皮肤鲜血顺着剑身流走,众守卫均大吃一惊,平时武功盖世的头领大人竟不堪敌人一击,一众守卫纷纷倒退了一步,随后想起谷中对于临阵脱逃者的处罚又都挺了过来。 “凭你还不配问,快叫曲径老儿出来见我,”来人话完握剑的手轻轻用力在剑上一拉,剑仞划开曲林脖颈,鲜血如注,倾刻间倒地不起,眼见不活了。 “呀,杀啊。”“杀啊,”众守卫齐声大做,一窝峰一般杀向来人,来人轻功身法极妙,穿梭在人群中犹如无人之境,每一道光华划落定有一人命丧剑下,片刻之间整个大厅之中就倒下二十来具尸体。 “住手。”大厅后堂突然传来一声暴喝,人随声至,一年约五十余岁的锦袍老者从内飞纵出来,随手一掌拍向敌人。 来人剑交左手,轻舒右掌结结实实的与锦袍老者对了一掌,他伫立原地没动,锦袍老者却连连倒退了三四步方才站稳脚跟,瞪着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年轻人。 一时间,喊杀声、喧闹声尽皆消散,来人软剑斜指锦袍老者,大声问道:“你可是曲径。” 锦袍老者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衣冠,双手凝神戒备,漫不经心的回道:“老夫正是曲径,尔是何人?为何夜闯我幽风谷?” 来人从衣内抽出一枝箭来丢向曲径,曲径伸手接过,一看箭身,用手一掂量,知道正是自己谷中所造之箭,只是不知为何到了这年轻人手中。 “这是你谷中的箭吧。”年轻人目不转睛的盯着曲径道。 “正是敝谷所造,只是不知何故到了尊驾手中?” 来人一声冷哼,挥剑再杀一人,剑尖仍斜指曲径,曲径怒喝道:“老夫念你修为不易,不忍骤下毒手,不成想你小小年纪下手竟如此狠毒,可别怪老夫不客气了。”曲径说着,双手微提,袖袍无风自鼓,一张老脸渐转黑sè。 来人再次冷哼一声道:“七绝幽风,你也见识风识我的七绝幽风。”说着动作跟曲径近乎一样但速度快了很多,对面的曲径见到这副场景,心中大骇,自己万没料到这少年竟也会自己谷中秘技七绝幽风。思虑者一股异香飘过,曲径暗叫一声不好,随后一运功发现并无异样才放下心来。 来人虽估七绝幽风的手法,但却没有七绝散毒药,只能是以一种香料代替,仅仅是一阵香风飘过再无影响。 趁着曲径惊异于自己散毒手法之际,来人剑光流转,化为朵朵白花罩向曲径,曲径一时大意,让对方抢了头着,顿时落于下峰,双掌吃力的招架着,来人剑法jīng妙绝伦,寒光闪闪,剑芒吞吐宛若灵蛇献舞,着实难防。 见得谷主落于下风,一众谷中高手也纷纷上前助阵,来人放开曲径转而攻向围上来的众人,一味游斗,能砍则砍能杀则杀,转瞬间又是他杀死五六个。 曲径见他不再紧追自己,不禁舒了口大气,赶忙跑往后堂,准备起用谷中机关将来人困死。可刚转过屏风,一柄寒光闪闪的薄剑已然抵在自己颈前,只要自己再朝前两步,自己就将脖子伸过去让人刺穿了,曲径再次惊出一身冷汗,自他出掌幽风谷谷主以来,还从未有人闯进过幽风谷,今天不仅有人闯进来了,还杀了谷中数十个人,连自己竟也不是他之对手。 “跑啊,怎么不跑了,再往前两步你就可以跑完了。”敌人嘲笑道。 曲径不愧是老江湖反而定住不动,他知道自己此时只要稍的异动,对方的剑恐怕就会毫不留情的刺穿自己的脖子或削掉自己的脑袋。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老夫学艺不jīng,今rì栽在你手里绝无怨言,只是不知你姓甚名谁,就是阎罗王问起来也不好交待。”想明白后的风径坦然道。 “让着,小爷姓任名逍遥,这下子你可以跟阎罗王有个交待了。”逍遥说着从小到剑尖轻送就要结果了曲径,突然一道光华闪过,将逍遥的剑打得偏了一点,剑身落在曲径肩上,一二八年华的少女迅即现身一旁,满眼哀求的瞧着逍遥道:“肯乞少侠放家父一条生路,小女子感激不尽。”逍遥眼角余光扫到,少女一身淡绿sè紧长裙,一头秀发披散在肩后,眼角眉梢尽是倦意显然是在熟睡中被逍遥的到来惊醒了的,一双泛着些许泪光的眸子使得她更加显得楚楚动人,十分的惹人怜爱。 温言软语,逍遥心神稍有松动,曲径突然以极快的身法将那少女拉过来推向逍遥的剑尖,自己往一旁飞纵而去,眼见剑尖就要刺入少女胸颈之间,逍遥用了一股柔劲,剑尖转过一个弯,错开了少女的颈部,逍遥整个人也弹shè出去,人在空中横剑向前一挥,挥洒先出的剑气瞬间震断曲径两腿经脉,他狂叫一声瘫软在地,伸吟不已,一个纵跃间逍遥已然到了曲径身后,风径突然转过头来右手一挥,一阵白雾向逍遥衣袖向前一挥白雾尽皆消散,反手一剑再削断了曲径的右手腕,左手以极快的速度捏向曲径的肩胛骨,一声骨骼断裂的脆响伴随着某人的一声大叫,逍遥捏碎了曲径的肩胛骨,等于废了他一条左臂。 眼见谷主受制,谷中众人中有一部分掏出了逍遥先前曾见过的那种弩弓,将箭尖对准逍遥,随时准备发shè,逍遥自然注意到了这些,提着曲径横于胸前向那些人走近,口中叫道:“若发箭,你们谷主肯定比我先死。”那少女也在一旁叫道:“你们还不快到弩放下,要是伤了谷主,你们担待得起吗?”吓得众守卫赶忙放下了弩弓。 被逍遥制住的曲径这时强忍着伤痛叫道:“你们别听那死丫头的,快放箭,老子已然残废死不足惜,只要你们中有人替老子报了仇,那谷主之位和这死丫头都是他的。”说着眼中向那少女shè出一屡怨毒。 先前放下弩弓的守卫又举起弩来,谷主之位和谷主之女这两样随便哪一样都值得拼一拼了,“嗖,嗖,嗖”瞬间就有三支箭shè向逍遥向曲径。 逍遥一把将曲径拍落地上,软剑如软鞭般在空中挥舞几下将箭尖全调了方向,shè向放箭的三人,力道比之先前发出之时有过之而无不及,三人应箭而亡,箭尖自他们后背穿出。 如此一招,惊退了其他准备发箭的守卫,毕竟谷主之位与谷主之女比起自己的小命来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有站在外围的守卫已经开始往谷外逃去。 “二娘,爹爹被制,你尽顾躲在那儿,也不出来救任少侠放了他。”少女对躲在一旁的一美貌妇人哭道。 那妇人站起身来,一身衣物零零散散的,面带桃花的扑向逍遥,撒娇着道:“少侠好俊的功夫,这老鬼早就该死了,少侠还是一剑杀了他,咱们俩去,嘿嘿,呵呵。”逍遥一闪身躲过了她,心中对这贪生怕死、水xìng扬花的妇人僧恶到了极点,想一剑杀了她都觉得污了自己的宝剑。 那妇人见逍遥侧身避开,仍不知趣的追逐着,逍遥见她没完没了,骤然一指划出,一股劲气扫断她一条腿筋,她“唉哟”一声跌坐上,大声哭叫起来。 “少侠,我爹爹一生极少出谷,不知哪里得罪了少侠惹得少侠雷霆之怒亲来谷中问罪,还请少侠明示,切勿冤枉了好人。”那少女跪地求道。 “前些rì子我有一位朋友伤在你们的箭下,身中七绝剧毒,你们做何解释?” 曲径闻言唉了口气微微摇了摇头,那少女满腔忧怨的道:“爹爹这几年来没跨出谷一步,谷中人也未在江湖行走,那发箭伤人的一定是他了。” 美貌少妇淬骂道:“不是他还有谁,连累我受这等罪,等找到他非把他抽皮剥筋不可。” 第三十一章 恩施诺幽风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 “是谁?”逍遥逼问道。 “一定是我那被父亲冷落被二娘奚落的哥哥曲松,七年前,父亲要娶二娘过门遭到先母的极力反对,父亲竟一怒之下打死了母亲,哥哥愤然离家出走,七年来再也没有返回谷中。”少女说完悠悠的叹了口气。 看着瘫软在地的曲径,逍遥浅笑道:“那你还要救他。” 少女坚定的点了点头道:“嗯,要救他,他毕竟是我的亲生爹爹,我已经没有了母亲不想再失去父亲,还请少侠网开一面,小女子给少侠当牛做马以还报少侠恩义。”说着说着又跪下垦求逍遥放了她爹爹曲径。 逍遥思虑再三,决定放了曲径一条xìng命,遂道:“既然如此,我就放了他一条狗命,只不过,你们要在三个月之内交出曲松,不然我将再次入谷,那时就别怪我不讲面,大开杀戒了。”逍遥说完人影一闪往谷外而去,留下那美貌少女不停的叫着道:“任少侠,任少侠,”却始终没有回应。 看着任逍遥远去的背影,少女脸上浮出一抹得意的笑容,笑容一闪即逝,就跪在地上挪了几步挪到曲径身旁将他扶起关切的道:“爹,你没事吧?”一双纤纤小手在曲径伤处抚摸游走,突然一声骨骼破碎的声音响起,曲径“啊”的一声大叫,少女松开捏开曲径右肩的玉手,一脸的冷漠笑容。 曲径强忍着痛楚,牙缝里挤出几个“你”字,话未完又被少女揣了一脚,一旁的美貌当妇看得心惊胆战,畏缩一角。 “小菊,” “哎,小姐你有什么吩咐?”一侍女越众而出,跑到少女身前应道,双腿微微发颤,眼神中满是惧意。 “你传下话去,幽风谷从此进入恩施诺幽风时代,谷中所有人都得听从我恩施诺的号令,若有不从,格杀勿论。”恩施诺满脸的意得志满,先前的楚楚之状完全消失不见了。 “还愣着干什么?”见小菊愣着不动,恩施诺怒喝道。 小菊看着瘫软在地的曲径喃喃道:“谷主他……” 恩施诺一巴掌就打开小菊脸上,小菊一张小脸上顿时现出五条清晰的手指印,右脸迅速肿起,吓得她扑倒在地拉着恩施诺的裙子哭求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小姐饶命,小姐饶命。” 恩施诺一声冷哼,冷冰冰的道:“若不是念在你陪我多年的份上我早就一掌打死你了,”又指着她的头道:“你给我记住,从今天起我才是幽风谷的谷主,”再指着曲径道:“他已经是一个废人,再也不能欺负我们了。”后一句话带着无限的辛酸。而后是得意的狂笑,大声叫道:“娘,我终于为你报仇了。” 说到报仇,她一提裙摆莲步轻移,转瞬间就到了那美貌少妇身旁,她先抽了她一巴掌,然后一手抓着她脖子将她往上提起,竟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一众幽风谷护卫见到平rì若不禁风的大小姐竟然有这般力气,不禁倒吸了口凉气。 脖子被人提住,那美貌少女双腿双手乱踢乱打,张大了嘴巴yù说出话来,舌头动了几下话又被卡进去了。 恩施诺脑海中转过了无数个折磨她的方法,忽地将她往人群中一扔,以命令的口吻道:“她交给你们享用了,记得别弄死了,我还要慢慢折磨她。” 一从护卫接着少妇,大小姐的话虽然再明白不过,但受曲径威赫已久,一时间还反应不过来,面面相觑,都愣了神。 恩施诺见状,又走回曲径身边,狠狠的一脚踩在他骨头碎裂的伤口,原来昏迷过去的曲径又被痛醒,张嘴大叫一声再次昏迷过去,恩施诺指着地上的曲径道:“他已经废了,现在我是谷主,你们还愣着干什么?” 后堂转出一个人来,胸前双手交叉捧着一把单刀,一脸不屑的道:“你当谷主,那我算什么?” 这人乃是曲径惟一的弟子,名施华,平rì为人yīn险毒辣,这次师父遇险他愣是没现身,直到此时为了争谷主之位才露出面来。 恩施诺双足忽的旋起来,越转越快,转向施华,施华飞快的拔出单刀一刀劈身旋转而来的恩施诺,右脚飞起一脚踢向恩施诺。 施华手中的刀刚劈出了一半手上力气一泄,刀往地上掉去,他踢出的右腿被自己掉下来的单刀砍断一截,身体剧烈吃痛之下,他重心不稳,往后摔去,被旋转而至的恩施诺一把拉住没让他往后倒,抬起一脚踢向他的断腿处,他哇哇大叫起来,泪水汗水流了满脸,流向口中他也不及擦拭。 原来恩施诺在地上旋转只不过是为了转移施华的视线,其实手中暗藏机关,待得见他出刀踢腿之时将机关一按,一屡毒针shè出,shè中了施华右臂,针不仅有毒而且力道惊人,施华在吃痛之下单刀一个拿捏不稳掉下去了,还砍在自己腿上。 谷中众谷护卫这才转过弯来,见谷主和少谷主都被恩施诺制住,她坐上谷主之位已成定局,自己纵然争,但无论是武功还是谋略比起施华都望尘莫及,就更别提与恩施诺相争了,纷纷拜倒在地,大声高唱道:“属下拜见谷主,谷主神功盖世,清扫叛逆,吾等敬仰万分,愿为谷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恩施诺微闭双眼,尽情的享受这一刻,她为了等这一刻实在等得太久了,她感觉就像是等了数百上千年一样,但今天,她终于站在了这幽风谷的最高端。 就连那美貌少妇也同样跪拜于地,高歌她的神明英武,卓而不凡,恩施诺环眼扫视四周,见到那少妇,一声喝道:“还不把她给我带下去,难道我先前说的话不算数了。”少妇身旁的护卫齐声应“是,”将少妇架着走了,另有一批人跟着去了。 “你们也都下去吧,各回各的位置,巡夜仍旧,明天本谷主再与大家伙会面。”恩施诺又道。 “是。”一众训练有素的护卫齐声应道:“属下告退。”纷纷走了。 恩施诺一脚踩着曲径的胸膛,一手捏了捏他的伤处,将他痛醒,逼问道:“快说,七绝魔经藏在哪?” “你想学七绝幽风门都没有。”曲径牙缝中崩出几个字来。 “哼,七绝幽风,雕虫小技而已,上得了什台面,你知道我想要的并不是七绝幽风,而是制毒秘本。” “哼”曲径同样报以冷哼,强忍着伤痛道:“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告诉你的,你这辈子都休想得到魔经。”说完“哈哈”大笑。 一粒丹丸顺着曲径的嘴滑入腹中,他心中大骇,笑声嘎然而止,满脸惊恐的道:“你,你给我吃的什么?” “断筋腐骨丸而已,没什么了不起的,只不过让你死得更舒服一点而已。”恩施诺轻描淡写的道。 “你,你这贱人,跟你娘一样的贱,当初我就该将你跟你娘一样活活的打死才是……。”伴随着他漫骂的是腹中的断筋腐骨丸开始发挥作用,浑岙骨骼都像在用火烤一样,又像是无数个蚂蚁在啃着自己的骨头一样,全身经肪时而如火炉时而如冰窖,有时一段火热一段冰寒,煞是难受。 “你自己一人慢慢叫吧,看不叫死了你。”恩施诺话完携了小菊往后堂而去。 翌rì午时许,恩施诺在幽风谷前堂大厅举行就任谷主仪式,接谷中人众参拜,连曲径都被人抬着弯曲成跪状,伏在地上。 “今天我就任谷主之位,本该与诸位痛饮一番,但我们的大敌三个月后就会前来寻仇,我们的当务之急就是布署一切,做好全面准备,在三个月后打一场大胜仗,只要那时灭杀了任逍遥,本谷主再与大家共饮。” “谷主明鉴,高瞻远瞩,决胜千里,我等愿追随谷主巢灭强敌,扬我幽风谷威名。”…… 恩施诺挥手止住人群,站起身来,神秘一笑,望着人群中一人道:“哥,你回来了。” 那人伸手取下脸上蒙住的面纱,轻笑道:“妹妹就任谷主之位,做哥哥的怎能不回来道喜。” 恩施诺跑到曲松身旁撒娇的道:“哥,你回来就好了,这谷主让你当吧,我恐怕也当不来的。” 曲松倒退两步跪倒在地叩首道:“谷主切勿乱开玩笑,曲松回来仅为道喜,别无他意。” 恩施诺跑前两步扶起曲松,诧异的道:“哥你怎么了,怎么满头大汗的。” 曲松不住的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嘀咕着:“可能是天太热了。”其实是他内心里怕极,从箭伤周雨到逍遥前来复仇重伤曲径这一切都是恩施诺计划好的,目的就是为了谋夺谷主之位,如今她如愿已偿,曲松深怕这为人深藏不露的妹子会对自己不利,内心难已掩饰的恐惧。 恩施诺冰雪聪明,在曲松的神态中早已看出了他心中的忧虑,但他毕竟是自己的哥哥,从小就宠自己的哥哥,她从来没想过对他不利,她向父亲报复,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他和死去的娘,如今自己哥哥竟畏自己如虎,她内心也极是难过。 暗地里一支箭飞速的shè向恩施诺,她还来不及反应箭尖已穿过她的心房,又从另一端穿了过去,她胸口一道拇指粗的窟窿鲜血奔涌,她身子一晃就往地上倒去,曲松眼急手快一把将她扶住,她颤抖着的手摸了摸曲松的脸,说了一句:“哥,我真想永远在你身边当长不大的小女孩。”说完头一偏死了。 事起突然,众护卫顿时乱成一片,曲松仰天大叫:“是谁,是谁……”话还未完,又一支箭从他后背穿过,箭身附带的强大力量将他带得往前一个跄踉,差点扑倒地上,他稍微稳住身子,将妹妹恩施诺缓缓的放下,而后自己往后一倒,再没能醒来。 第三十二章 洗劫宁郜城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 “传令下去,迅速集合。”点将台敲起了集合鼓,台下一阵阵沙沙声响起,整校场作了士兵们挪动脚步时所产生的声音和鼓声外再听不见其他的嘈杂音。 “军队集结完毕,请将军示下。”校场上响起偏将洪亮的声音。 “留三千兵马守城,其余人听我号令,发兵宁郜城。”一英姿勃发的少年将军发令道。 “将军,”一偏将yù言又止。 少年将军摆手道:“一切待我们回来再说,现在去带上你的人马,一刻钟以后,大军要全部出发,不得有误。” “诺。”点将台下十数位偏将尽数退去。 少年将军自士兵手中接过马缰,一跃上马,一提马缰,马儿一声长鸣,策马驰到武器架旁,反手取过七尺长枪,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劲风呼啸,气势非凡。 “轻骑营听令,随本将先行出发,飞驰宁郜,杀芬来军一个措手不及。”少年将军策马到轻骑营旁传令道。 “诺,”轻骑营统领齐格又传令道:“大齐的勇士们,出发。”拔出腰间佩刀举刀劈往宁郜城方向。 少年将军一马当先,齐格紧随其后,轻骑营共三千二百骑浩荡南行,延绵里许。 “启禀将军,末将一事不明,不知该不该问?”齐格提马快行两步与少年将军并肩而行。 “你问吧。”少年将军一边催马急行一边道。 “我们驻守边境,与芬来国向来各取其利,井水不犯河水,将军这次何故要发兵宁郜城,劳师远征,我军与芬来军旗鼓相当,恐无多少胜算。”齐格对于此次冒然出征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 “钟书忆伯已死,区区宁郜城本将还不手到擒来,我就是要给芬来军一个下马威,好让他们知道我大齐将士的勇猛,齐格将军之话与本将说本将可以谅解,便若对手底下的将士们说,乱我军心,则军法处置,决不姑息。” “齐格不敢,齐格不敢。”齐格在马上抱拳请罪。 三千多骑驰骋在大齐芬来边辽阔的大平原上,越过了斯诺德尔维奇,一路南下,旌旗蔽rì,尘土飞扬。 “启禀二将军,齐军已离我宁郜城不足十里之地,转瞬便到,大夫人请二将军赶快回府主持军事。” 钟书已仲打了个哈欠,又侧往一边躺下,没有理踩,“将军,齐军已离我宁郜城不足三里,”“将军,齐军已兵临城下,正在抢攻城楼。”“将军,齐军生猛,已打开东门,涌进城中。” 直到这时,钟书忆仲才一跃而起,大喝道:“什么?你说什么?”床上一貌美女子撒娇道:“将军,你管他说什么呢,”话还未完被钟书已仲抽了一大嘴巴子,半边脸肿起老高。 进来通报的军士闻声一愣,一愣之间也挨了钟书忆仲一巴掌,赶忙跪下道:“将军,齐军已经进城了。”这句招来的是钟书忆仲的一脚,将他直踢飞数尺方止。钟书忆仲喝骂道:“进城,进城,怎么他妈就进城了,你们这群废物,我养你们吃干饭的吗?” “报,”又一军士冲进来,斜眼看到地上躺着的那哥们,冷汗涔涔而下。 “又什么鸟事?”钟书忆仲心中可谓是大大的不爽,想他大哥才死没几天,自己快快活活的安生rì子也还没过几天,怎么他妈的齐军突然就打进城来了,他使劲的摇摆着脑袋,希望自己是在做梦。 “启禀将军,城内齐军越来越多,大夫人请将军回府,共商退敌之策。” “好了,我这就回去。”钟书忆仲拍了拍头,知道不是在做梦,心不甘情不愿的道。 “齐格将军,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本将前往北门等候你们的好消息。”少年将军先前抢先越过东门杀退守城的芬来军士打开城门将己方轻骑营放进城来,此刻东门局势已然在齐军的掌控之下,少年将军则要前往北门杀出一条血路,迎接大队人马入城参战。 “齐格定不负将军重托。”齐格恭身应道。 “那好,本将去也。”少年将军马鞭在空中一甩,一志脆响过后,胯下的健马往前急驰,背后传来齐格的声音:“将军一路保重。” 少年将军无视城中的芬来守军,一人一骑自东门杀往北门,凭着手中七尺亮银枪挑杀芬来军无数,挡路者无一幸免。 “末将见过郡主。”钟书忆仲回到帅府,见到了大夫人郜城郡主。 “如今大敌当前,叔叔就不必多礼了,宁郜城一切事务还有待叔叔主持,请叔叔收下帅印,领兵拒敌。”郜城郡主手捧宁郜城帅印,双手递向钟书忆仲。 “谢郡主看重,忆仲定不负郡主所托,杀退敌军,还我宁郜城安宁。”钟书忆仲说完双膝跪下,双手前伸,郜城郡主轻轻的将帅印递到钟书忆仲手上,钟书忆仲双手接过,手却不经意的摸了郜城郡主的手一把。 钟书忆仲站起身上,将帅印高捧过头顶,对府中一应偏将喝道:“众将听令,迅速集结各营军士,随本帅往东门杀敌。” “诺。” “报,”一军容铠甲不整的军士跑进府来。 “说。” “启禀将军,敌军向帅府杀来,我军抵挡不住,节节溃败,朱将军请求将军派兵支援。” “报,朱将军寡不敌众,已被敌军乱刀分尸,敌军已到帅府门外。” 一听敌军来得如此之快,钟书忆伯心中着实大吃一惊,赶忙道:“众将士听令,撤往西营。” “诺。” 钟书忆仲奔至郜城郡主身旁道:“启禀郡主,敌军已至帅府门外,末将已传令所有将士撤往西营以图反击,请郡主随末将一道撤离。”钟书忆仲不待郜城郡主回话,一扑上前将她抱起,往自己战马旁跑去。 将郡主放于马上,他自己也一跃上马,大喝一声:“走。”策马往侧门驰去,身后十数员偏将纵马跟随于后。 “叔叔,湛儿,湛儿还在后院,”马背上的郜城郡主不安的道。 “顾不得这许多了,郡主千金之躯,可闪失不得。”钟书忆仲说着双手抱住郜城郡主,双腿一夹马腹,奔得更快了,尴尬万分的郜城郡主只能徒自流泪。 北门城楼之上,那少年将军向一尊天神一般凭风而立,俯视着脚下数以百计的芬来军士,横握长枪,枪尖仍然滴滴鲜艳的血珠,一双星目忽而遥望远方,只见远处黑压压的一片向宁郜城靠近,他心中暗道:“终于来了。”纵身跃下城楼,长枪在半空中划出无数个圆圈,将方圆丈许之类的敌军尽数挑死。 少年将军纵情挥舞长枪,在芬来军中左部右突,直杀得风云雷动,血流成河,尸横遍野,鬼哭狼嚎。 少年将军奋力杀退跟前的十数个芬来军士,凌空一跃,跃过一众军士头顶,脚尖在军士头顶借力,往城门口纵去。 “不好,他要打开城门,放齐军入城,快拦住他。”站在城墙上的芬来士兵看到城外黑压压一大片的齐军焦急的叫道。 数十柄长枪同时向上疾刺,枪枪yù置少年将军于死地,少年将军左手突地多出一柄剑来,挥剑一扫,数十柄长枪尽皆削断,散落下去,打伤芬来军无数,他则在半截枪身上借力一跃,人已冲到城楼之下。 芬来军士企图以人墙阻挡住少年将军,可他丢掉长枪,剑交右手,左右挥洒,血肉横飞,芬来军刚倒下一个旁边的还没来得及补上就被他抢前一步,片刻间他就到了城门边,一只手挥剑自卫一只手搭上了门栓。 芬来军突地向后退了一退,换成数十个长枪兵举着长枪向少年将军刺来,想要将他钉在城门上,少年将军平地跃起数尺,运足功力至剑身,奋力向门栓一划,一道撕天裂的剑气撞上门栓,门栓随之而断,外面的齐军用力一撞城门渐开,少年将军双腿在逐渐分开两扇门上一踢,整个人再跃高数尺,避过了芬来军士的长枪。 待他再落下地来时,大齐的将士已如cháo水般涌进城中,与芬来军厮杀在一起,数以万计的大齐军叫声震天,吓得芬来军斗志全无,倾刻间数百人尽皆战死。 “将军,末将来迟致将军受累罪该万死,请将军降罪。”进城后的齐军偏将们见竟是少年将军一人在这北门厮杀并为他们打开城门,已然浑身浴血,齐齐请罪。 “战斗还远未结束,你们的任务就是继续战斗,去吧,让芬来人知道咱们大齐将士的勇猛。” “诺,”数万人齐声应道,声传数里。大齐的军士如cháo水般向整个宁郜城漫去,轻骑营像一柄锋利的小刀肆意的撕扯着芬来军薄弱的防线,从东门到帅府,又从帅府杀到南营,最后与大军对西营形成合围之势。 “对面的芬来败军们听着,限你们马上放下武器,不然我大军一挥,将你们杀个片甲不留。” 西营芬来军整军备战丝毫未有投降之意,少年将军大手一挥,一马当先,杀向西营,迎面而来的是无数箭矢,这早在他意料之中,人马合一,化为一道惊鸿冲向芬来军中,手中长枪挥舞,箭矢尽皆扫落。 见将军如此勇猛,大齐将士军心大振,数万人像碾柿子一般碾向西营,西营瞬间失守,只是,齐军遍寻西营,也不见钟书忆仲及郜城郡主踪影。 第三十三章 东乌国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 栖霞山神医居处,一少年将军模样的人突然出现在小桥之旁,风依依眼睛最尖,兴奋的叫道:“大哥哥,你回来了。” 周雨和柳心也一起站起身来一齐道:“任大哥,你回来了。”两人异口同声,自己都觉着有些奇怪,对视了一眼眼光又迅速转向任逍遥。 任逍遥将头上的头盔摘下来扔在一旁,又将身上的铠甲尽数卸了,露出里面那身白sè长袍,整个人都觉得轻松了不少,甩甩头发,走向三人。 “大哥哥,这趟出去好玩不?”风依依想起任逍遥假扮将军,带兵攻打宁郜城之事肯定有趣无比,心中掩不住的好奇。 逍遥坐到桌旁,顺手取过一个茶杯倒了杯茶仰头一饮而尽,放下茶杯才慢悠悠的道:“好玩,当然好玩,几个时辰之类杀了数百人,你说好玩不。” 依依脑海中一阵眩晕,身子摇摇yù坠,幸得柳心见机得快将她把扶住,又倒了杯茶给她喝了,她才渐渐好转,声音略带颤抖的道:“杀了数百人。” “是啊,怎么了?”逍遥又喝了杯茶。 “你,你……” “好了,你们俩个一个是救苦救难的女神医,一个是杀人不眨眼的江湖侠士,”周雨在一旁劝和道。 “雨姐姐,他也太不把人命当回事了他,数百人那,被他几个时辰全杀完了,”风依依眼角含泪,盈盈yù滴。 “小妹妹,大哥哥我杀的人没一千也该有八百了,要是每一个你都哭一次,那你这双美丽的大眼睛就该失明了,那时你还怎么去普救世人啊。” 柳心似是想起什么,眼睛在逍遥身上打转,逍遥也在自己身上看了几下,又道:“我可没骗你们,攻下宁郜城之后,我就命齐国大军回去了,我一个人驱马又去了一趟什那海,在那里将浑身的血迹洗净,又向渔民们打听知道那些个怪鱼都不见这才回山的,”逍遥眼光四处一转,发觉少了两人,忙问道:“对了,父亲和开兄呢,怎不见了他们?” “他们,”柳心说着看了周雨一眼,周雨假装看向别处,柳心才接着道:“他们去了雨姐姐家了,雨姐姐说,爹爹年纪大了哥哥又体弱,不宜跟着我们在外面乱跑,而什那海畔的柳园又不能回去,就要他们到她家去了。” “她家,她家在哪?”逍遥好奇的道。 “她家在” 柳心话还未完,被周雨打断道:“不是告诉你了嘛,荆东世家。” 看到柳心那yù言又止的神情,逍遥疑惑的念了句:“荆东世家。” 柳心听他念到,却点头道:“嗯,荆东世家,累世名门。” 周雨又转移话题道:“你到幽风谷,事情怎样了。” “原来暗箭伤你的是曲径的儿子曲松,七年前,曲径从外面带回一个女人还说要娶她,惹得他的原配夫人大发雷霆,他一怒之下打死了原配,他儿子曲松自他带回那女人后就不受待见,又见母亲被父亲打死,一气之下愤然离家出走,这七年来一直没有回去过。这次出手伤你,是她妹妹恩施诺安排的,目的是要我上幽风谷寻仇,我去之后,先就废了曲径,一切正如她所愿的她当上了谷主,可我并没真正离去而是暗中留了下来并查探出了她的yīn谋,第二天在他哥哥出现之后,我将他们俩全杀了才离开。” 一听到杀字风依依又颤抖了一下,但没说话。 “你杀了他们领头的,一时间幽风谷群匪无首,估计剩下来的那批人又要为害一方了,”周雨分析着。 “这么说来,应该把他们全杀了才对。”一句话惹得三女直翻白眼,这丫的也太不把人命当回事了,尤其是风依依以前觉得逍遥这大哥哥蛮好的,没想他却是个杀人如麻的大恶人,心中对他的厌恶呈直线上升。 数月之后,栖霞官道上出现三个侠士装扮的少年英侠,只听其中一人道:“我还是第一次穿男装,感觉蛮有意思的,”又指了指胸口接着道:“只是有点别扭。” 他一席话惹得旁边二人捧腹大笑,笑过之后其中一人道:“慢慢的就习惯了。” 不用多说,这三人正是任逍遥和女扮男装的周雨、柳心二人,他们一行别了神医,正往南行,为了行止方便,周雨和柳心都换了男装。 三人正yù前往号称星南第一世家的名剑楼,按周雨的话来说呢,名剑楼大小姐林凤儿秀丽绝伦,剑法无双,非要去领教一番不可,实际上是在给逍遥出难题,林凤儿是天下出了名的难惹的可人儿,容貌剑法尚不多说,单是她那处处高人一等的脾xìng,动不动就大发雷霆的个xìng,颐指气使的秉xìng,以及那誓不服输的傲xìng,就令无数世家公子,名人高弟头痛不已。 逍遥不明就里,还在猜想这林凤儿是个什么样的人儿,可周雨一路上却乐开了花。 这rì,三人进入东乌境内,东乌乃前朝封国,积贫积弱,又身处星南国与宇斯国之间,长期以来受二国压制,二国都把东乌当己国天然的屏障以及守卫者而不愿出兵灭了东乌。 东乌境内,随处可见破败的民房,流浪的民众,星南与宇斯国不定期的来东乌烧杀掳掠,又不准东乌人逃离国境,就像是关鸟儿一般,将东乌国十数万人关在国境之内。 “年轻人,你们到这来干什么?”周雨给路边一流浪老人递了个馒头,老人接过问道。 “我们是要去星南国,路径此地的,老伯,这里怎么到处都是流浪的人,是发生了什么灾祸吗?”周雨以前只知道有东乌这么个小国,也没想到东乌国内竟是这样一副景象。 “昨天,宇斯国的军队刚来过镇上,把我们的粮食都抢走了,好不容易盖起来的房子又都被他们给毁了,我,我恐怕是熬不过这个月了。”老人说来无限的伤感。 “那你们的军队呢,难道就任由宇斯国欺负吗?”周雨不解的问道。 “呵,我们的军队,我们哪有军队,几年前我们的军队就被宇斯和星南两国联手给消灭完了,整个国内也只有国王卫队算是军队了,但那是保护国王的,也是我们最后的希望。” “最后的希望。”逍遥重复着老人的这句话。 “嗯,国王卫队接受着最严酷的训练,只要,呆要我们国内能出一个剑圣,他一定可以带领国王卫队将我们失去的土地都抢回来,都抢回来。”老人说着眼神出泛出希望的光彩,随后目光一淡,摇头道:“可我们国内已经三百年没出过剑圣了,哪怕是剑祖巅峰也没有。” 听他说剑祖,逍遥与周雨二人相对一笑,剑祖七级的钟书忆伯还不是死在逍遥剑下,逍遥又道:“那你们没想过逃或者请其人国家支援吗?” “逃,往哪逃,能逃我们不早逃了,整个东乌边境要道都有宇斯和星南两国的军队驻守,向来是只准进不准出,三位少侠进来容易出去可能就难了。”老人对于逍遥三人目前的处境感到担忧。 “镇长、镇长,……”一骨瘦如柴的少年一边向这边跑来一边叫道。 原来这老人竟是此镇的镇长,倒是出乎逍遥三人意料之外,那少年跑到近前,见到逍遥三人,眼神猛的眨了一下,跑到老人身边道:“镇长,国王派人贴下告示,在王城举行比武招亲大会,胜者国王不仅将小公主许配为妻,若能前往西洛帝国搬来救兵拯救东乌将来说不定还要继承王位呢。” “国王想向西洛帝国求救?”老人眼中闪出一道异样的喜悦。 “嗯,我听来贴告示的卫兵说刚从西洛帝国来的商队说西洛战神贾布正yù东征,只是还未找到合适的理由,若我们能够派人传出讯息,那等西洛的大军一到,宇斯和星南国也只有乖乖听话的份。” “那我们走吧,希望上天可怜东乌,有人可以突破联军封锁搬来救兵。”老人站起身来,与枯瘦少年互相搀着走了。 “我们也去看看吧。”周雨提议道。 逍遥指着星南的方向道:“我们不是要去星南吗去,又跑去看这热闹干吗?” “你没听那人说,比武招亲,而且是国王的小公主,还有西洛战神贾布,多好玩啊,不去岂不是太可惜了。” “是啊,我们去看看比武招亲吧。”柳心也附和道。 二比一,逍遥反对无效,三人寻着老人远去的方向,向东乌王城出发。 “这哪像王城啊,比起宁郜城都还不如。”远远的看着东乌王城,逍遥不屑的道。 周雨与柳心赞同的点了点头,这王城还真不怎地,城墙破落,城门都不知道哪去了,城中房屋大半毁坏,街道上冷冷清清,难得见到几个人影,偶尔见到几个都是骨瘦如柴,面黄肌瘦身无四两肉。 三人进入王城,竟没见到一个守城卫兵,好不容易抓着个活人一问,原来城中所有人都到王宫去看比武招亲去了,这破城墙哪还用守啊,逍遥三人也只得跟着往王宫急赶。 第三十四章 比武夺魁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 好一座庄严雄伟的王宫,断垣残壁之间可依然寻到他昔rì的辉煌,圆形的水池上断落的喷头好像诉说着他曾经的盛景。 此时的王宫广场之上,聚集了数以万计的东乌民众,他们都对今天的比武招亲大会充满了希望,国王依尔耶齐三世端坐圆形拱门之下看着他饱受欺凌的子民,内心如翻倒了五味瓶一般难受。 国王卫队队长科西拉索将军走上圆形的大理石擂台,广场上的民众齐声欢叫,科西拉索将军一直是东乌民众心目中最勇猛的战士,最忠诚的国王卫士,他一次又一次的保护了国王不被敌军掳走,虽然他没能帮助国家击败强大的敌军,但他却是众人心目中的战神。 止住广场上人群的喧哗,科西拉索将军朗声道:“各位东乌的子民们,今天受国王陛下之命,本将主持此次大会,在此先将要求说明,第一,比武以三个时辰为限,最后站在台上的人为胜者,第二,胜者将接受一项拯救东乌的神圣而伟大的任务,第三,任务完成之后,国王陛下会将最小的公主依菲儿许配于他为妻。” 广场上欢声雷动,有的手舞手蹈,有的唱起东乌老歌,一群久受欺凌的无助者又点燃了心中的火花,看着民众激动的神情,依尔耶齐三世潸然泪下,他心中暗暗祈祷着今天有勇士带着神的名义来拯救他们,拯救整个国家。 “下面我宣布,比武正式开始,东乌的勇士们,本将在这里为你们加油。”说着狠狠的握了握拳。他转身下台的身影是落寞的,是无助的,没有人看见他眼角划落的泪水,五年了,整整五年了,整个东乌国都没有一人能逃出去,曾经勇猛无畏的国人渐渐的连锐气都被磨灭了,这次的大会也没指望能找到一个高手,而是希望找到一个有勇气逃出去报信的人,而自己将会用xìng命保护他突破联军的封锁线。 首先上台的是一个看起来约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其实他才二十多岁,只是长期的饥饿与煎熬让他苍老许多,他先跪拜了国王,蹑手蹑脚的步履都有些不稳,声音嘶哑浑若迟暮之年的老人,看得国王与众大臣心酸不已。 跟着他后面上去的是一个弱冠少年,同样的骨瘦如柴,像根竹竿一样,二人没有过多的客套,瞬间扭打在一起,在地上翻滚,口中的喝骂声也几若不闻,整支国王卫队的士兵都将头转过一边,不忍再看,那曾经创造过辉煌的东乌人今天却被长期以来的饥饿折磨得弱不禁风,连祖上传下来的功夫都荒废了。 一阵厮打过后,二人都打得鼻青脸肿,鲜血直流,倒在地上爬不起来,科西拉索命人将二人抬了下去,整个广场上安静得只能听到各人的呼吸心跳,先前高涨的情绪一下子又跌到了谷底。 人群中又跌跌撞撞的走出一个少年,缓步走上擂台,他说道:“将军,我也想上来试试。”科西拉索敏锐的目光扫视了少年一眼,并没有从他身上看到希望,但仍点头道:“好,衷心希望你能成功。” 等了好久都不见有第二个人上台,广场上渐渐传来民众的哭泣声,国王依尔耶齐三世也黯然的闭上双眼,任由泪水滑落眼角也不去擦拭。 “爹,孩儿愿意一试。”一十二三岁的少年纵身跃上擂台,那是科西拉索最小的一个儿子科迪,现在也是他惟一的一个儿子,他的另两个儿子都在战场上战死了。 出身将门之家的科迪,本来会拥有美好的明天,可以在高等军事学院进修将来做一名出sè的军人,可战争毁了他本该美好的童年。 科西拉索强忍着泪水,爱怜的道:“好,” 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年竟敢于上台,台下的民众jīng神大振,仿佛又看到了一丝希望。 科迪挥舞着小拳手向对手冲去,对手张开双臂向他扑来,他巧妙的一躲避开了对手的双臂,跟着挥拳在对方肩膀上一击,小小年纪力气却是不小,竟将那人打得前进了几步差点摔倒在地上,台下的民众叫好声不绝,连国王都看得露出了一丝笑意。 科迪一招得手并不急于追击对手,反而站在原地不动了,那人不甘心的转过身来,再次张开双臂抱向科迪,科迪小小身体在原地一打转闪到那人身后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那人再也没站住,往前扑倒地上,摔得哇哇大叫。 “好,好,”台下再次传来民众激动的叫声,纷纷对小科迪竖起了大拇指。 “没想到曾经武勇闻名于世的东乌人如今竟如此不堪一击了。”周雨不无感慨的说道。 “长期处于饥饿中的他们,能活下来就不错了,哪里还有力气去练功夫。”柳心说道,他们已经从一些东乌人口中了解到这几年来粮食一直是东乌最大的问题,这广场上的上万人没有哪一个在这几年中吃过一餐饱饭,因为每年一到粮食丰收的季节敌军就来抢粮食,他们曾经将粮食藏在地下,藏在树干中,但后来渐渐的也被敌人找到了,他们的粮食变得无处可藏,只能是任由敌人抢走,余下来的还不够半年的口粮,遇到贪心点敌人甚至一点都不给留下,这不到半年的口粮要吃整整一年只能是一省再省了。 “不如我们帮他们去西洛送信吧?”逍遥提议道,他见到如许多的饥民心中也是不忍。 “嗯,去是一定要去的,这回你又能当回大英雄了。”周雨心中已然有了主意。 “大英雄,哼哼,”逍遥活还未出口就被周雨抢话道:“嗯,待会你台去将所有挑战者全打倒了,再在国王的托付下从西洛国般来救兵,你不成大英雄才怪,这里上万的东乌百姓肯定会将你奉若神明。” 听完她的话,逍遥嘴角浮起一股得意的笑容,好像真成大英雄了,现在正在接受万人的膜拜。 周雨在他头上狠敲了一下将他拉回现实,没好气的道:“你不会也跟他们一样饿晕了在做梦吧。” 逍遥一脸无辜的道:“哪有,我只是想象一下当大英雄的场景嘛。” “好了,大英雄,你上场去吧,我们等着你荣誉归来。” 逍遥三人行前一直躲在一处断壁之后,逍遥甫一现身在广场之上就引来了广场上上万双眼睛的注视,“是他,”先前的老镇长脱口而出,连他也没有想到逍遥会跟着他们来到王城。 逍遥大大方方的走上擂台,朝依尔耶齐三世鞠了一躬,然后方道:“尊敬的国王陛下,不知道我这个外来人可否参与比武?” 依尔耶齐三世目光早就在他身上打量了无数遍,对于他提出来的问题,一时难已决定,看了看科西拉索又看了看几位元老大臣,科西拉索一眼就看出逍遥绝非庸手,从他自信的神情,稳健的步伐以及浑身上下透出来的一股洒脱虽然无法看出他有多强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绝对是位强者,科西拉索对于国王投过来的目光坚定的点了点头。 “好,本王同意你参加比武。”依尔耶齐三世郑重的宣布道。 逍遥右手前扬做了个请的动作,科迪扬起小拳头大踏步向他冲过来,他依然是那样一个动作,嘴角淡淡的微笑,直到科迪冲得近了,他才一把抓向科迪的拳头向后一拉,科迪整个人都跟着飞了起来,他再用肩一顶,将科迪顶飞出去,台下的人群和科西拉索一样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生怕科迪摔出个好歹来,科西拉索都忘了去接住科迪。 科迪被逍遥撞飞下台,整个人被逍遥一股柔劲托着并没有摔在地上,落地之后稍微后退了两步就站稳了身子,他大惊之余自己一不小心跌坐地上去了,这时,科西拉索才快步跑过来将他抱起,关切的道:“迪儿,你没事吧?” 科迪渐渐的自己站在地上,活动了一下手脚,一点事也没有回答道:“父亲,我没事,他功夫太好了,把我吓了一跳。”说着满眼崇拜的看着台上的逍遥,脸上的向往之情毕现。科西拉索见他没事,这才拉着他往一旁退去。 这时,广场上响起热烈的掌声,连国王依尔耶齐三世也兴奋的跳起来不断鼓掌,大声叫好。 逍遥淡定的站在擂台上享受万众的掌声,金sè的太阳光洒在他身上,仿佛为他披上了一屋黄金战甲,使他整个人显然更加的威风凛凛。 时间渐渐过去了,三个时辰的时限马上就要到了,一清瘦少年缓缓走上擂头,在万众不可思议的目光中挥拳击向逍遥,逍遥一眼就看出他不会任何功夫,不禁对这人感到又好气又好笑,国王却看出这少年正是前大将军鄂昌的次子鄂隆,他父兄都被敌军杀了,他又自小只爱习文不爱习武,这才没有上阵杀敌留下一条命来,只是他一个不会功夫的人上台干嘛来呢。 逍遥避都没避任由他一拳打在身上,好奇的问道:“兄弟,你是来送死的吗?” 鄂隆见自己一拳未能撼动对方分毫,又见对方好言相询不好再出拳,收出拳头落寞的回道:“我只是想为菲儿妹妹来的。” “你很爱她?”逍遥继续问道。 鄂隆坚定的点了点道:“嗯,但我没办法打败你。” 逍遥欣赏他的勇气yù成全于他,遂道:“如果我要你与一起去西洛搬救兵你敢去吗?” “敢,”鄂隆大义凛然的道,语气中充满着绝决的坚定。 “好吧,那你再来,你要打倒了我,你就是今天的胜者。” 鄂隆看出他有意让自己,却没有再扬起拳头,无奈的道:“我打不过你,也不愿你让我,你才是胜者。”眼神中满是空洞落寞。 “只要你敢同我去西洛,我保证你娶到依菲儿公主,怎样,只要你有这个勇气。” “好,我跟你去。”鄂隆将牙齿咬得格格做响,下了万分的决心。 三个时辰的时限终于过去了,科西拉索走上擂台,问清了逍遥的名姓,用自己的手握住他的手向天举起,高声宣布道:“我宣布今天的胜者是这位任逍遥。” 台下欢声雷动,没有人会把鄂隆轻描淡写的一拳当真,但任逍遥的形象迅速在他们脑海中生根。 第三十五章 突破封锁线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 东乌国极西之处,出现一群提刀配剑的武士,一共有九个人,其中两个正是任逍遥与鄂隆,鄂隆不会丝毫功夫国王本不愿让他来,只是在逍遥一再的要求下才同意让他一起出发,同时还派出卫队长科西拉索将军在内的七人护送他们前往西洛帝国。 “我们马上就要进入星南国边境了,一旦进入,我们随时有可能遭受他他们的袭击。”科西拉索将军提醒道。 逍遥不禁想起了自己带兵洗劫宁郜城之事,再看看今rì的场景,情况比那时要艰难许多,自己一方九个人还有一个不会功夫,随时有可能陷入数百倍于己的敌军包围之中,他现在惟一想的就是能弄来一群好马就好了,不然这几个人一直步行的话鬼知道哪天才能出星南国境呢。 “站住,再往前一步我们就放箭了。”逍遥几人的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背,尚未出东乌边界,对面的星南**队就jǐng告道。 “将军,我们冲过去吗?”一卫兵问道。 科西拉索看了看逍遥,而逍遥正盯着远方,计算着与敌军的距离,然后指着远处的马群道:“你们看见那群马了吗?” 科西拉索等八人齐声回道:“看到了。” “好,呆会我去将敌军引开,你们负责抢马,记得至少要一人抢得一匹。”逍遥又小声的吩咐了一阵,科西拉索带着鄂隆他们慢慢的往回走。 逍遥反而前行两步高声道:“喂,对面的朋友,我是过路的人,我要去星南国,能放我过去吗?” “不行,不管你是哪的人,只要进了东乌国,一律准进不准出,违者格杀勿论,我数一二三,你若不退回去,我们就放箭。” “好,好,我退,我退还不行吗。”逍遥说着稍微向后退了两步突然一个箭步往斜里冲去冲向星南国的军队。 果然,箭如雨下,丝毫没给逍遥喘息的机会,逍遥仗着身法敏捷行动奇速,那些箭支根本不能对他起到丝毫的威胁,眨眼间他就闯到了星南军近前,吟血剑出梢横扫一气呵成,前面一排星南军瞬间倒下了四五个,余下的纷纷向他围过来,他却以快剑刺伤了那几个弓箭手之后迅速的向右奔跑而去,将星南国的军队尽数引走。 原本往回走的科西拉索几人转身见到逍遥将星南**队引走了,纷纷掉转头往马群跑去,星南**队中正有少数几个是骑了马匹去追赶逍遥的,还有数十匹马留在了原地,连个看马人都没有留下,他们很顺利的就抢到了马匹,一路往西而去。 逍遥计算着时间,想来他们应该已经得手也就不再缠斗,抛翻了骑马追赶的一个敌军,翻身上马也往西而去,待得将骑马追赶的敌人尽数除掉之后才微转南行去追赶科西拉索他们。 等得逍遥找到科西拉索他们的时候,他们正处在一个包围圈中,圈中已然躺下数十具尸体,科西拉索将军的手下也已经倒下了四个,正有剩下两个人将鄂隆紧紧的围住,科西拉索将军一个人正与敌军厮杀。 逍遥一声大喝,纵马杀到,剑光明灭间手起剑落几个当先的敌军被无情之仞划开咽喉倒地不起,见到逍遥到来,科西拉索将军jīng神大振,转瞬间又刺死几名敌军。 逍遥纵马杀到科西挟索身畔,一面杀敌一面问道:“我要你们抢的马呢?” “抢的马全被他们shè杀了。”科西拉索将军无奈的道。 “真是可恶。”逍遥骂道,顺手将一名敌军半边脑袋都给斩了下来。 逍遥一跃下马,将马缰递给科西拉索道:“你带着鄂隆赶快走,这里交给我好了。” “好,你要当心。”科西拉索知道逍遥武艺高强,但仍叮嘱道。 “嗯,”逍遥话完展开绝妙身法,在乱军中飘忽不定,每一次人影闪过,必定有一群敌军倒下,杀红眼的逍遥尽情的迈开移形换位的高超身法,视数百星南军队如无物,往来冲杀,血雨纷飞。 科西拉索好不容易将鄂隆扶上了马,与另两名手下一起护着他杀出重围,逍遥一面牵制敌军一面又在必要之时为他们杀开一条血路,他们才得以安全逃出重围。 看着他们已经远去,逍遥不愿再多做纠缠,仰天一声长啸,先天境充沛的功力提至极致,声传方圆数里之内,在场的星南军队闻听直如晴天霹雳,一双耳朵嗡嗡做响,回声不绝,大部分人就此震倒在地,更有一少部分被震得当场七窍流血而亡。 余下的人逍遥也不屑再杀,一声冷哼,扬长而去。 赶上鄂隆等人,一名卫兵竖起大拇指道:“任少侠功夫真好。” “是啊,从我第一眼看到少侠就觉得少侠定非凡人,看来少侠真是神派来拯救我们东乌的。”科西拉索赞叹道。 “你们也不要夸我了,反正我误打误撞的到了你们国内,想要大摇大摆的走出去这些个星南军恐怕也不会答应,倒不如帮你们一把,也算是帮我自己,一举两得而已。” “少侠高义,援我东乌,rì后少侠若有所命,科西拉索誓死效命。”逍遥的谦逊反而使得科西拉索更加的尊重。 “等我们完成任务回来,任少侠做了我们东乌的附马,以任少侠的才干,将来国王一定会把王位传给任少侠,那时,我们东乌就有福了。” 逍遥干咳了两声,知道鄂隆听着这话会不高兴,扯开话题道:“听说科西将军的公子想拜我为师,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科西拉索听他提起,脸上掩饰不住的流露出大喜之情,激动的道:“自从那天科迪见到任少侠高超绝伦的功夫之后,就每天吵着叫我求少侠收他为徒,我一直没敢开口,倒是让少侠见笑了。” 逍遥收起嘻笑,严肃的道:“不瞒将军,我自己本领都还没学好,以后还要多加磨练,至于收徒之事只能恕在下无能为力了,若无家师应允,在下断然不敢私自收徒。” 科西拉索将军闻言一阵沉默,眼神中透出一股失望的神sè,逍遥劝慰道:“我听我那位朋友说东乌以前以勇武闻名于世,” 科西拉索明白了他的意思,叹了口气道:“一切都过去了,自从东乌兵败,无数的高手被杀,斗宗秘典遗失殆尽,东乌恐怕再也不复以前的荣光了。”另外两名卫兵也跟着叹气。 逍遥这才明白东乌不仅仅是饥饿的缘故,而是因为遗失了大部分的斗宗秘典这才是他一厥不振的主要原因,有着斗士传统的东乌一旦失去了他们珍若生命听斗宗秘典,那么他们的衰落也只是尽早的问题了。 “嘘,”逍遥示意禁声,手指指着前人方,原来前方很远的地方正有一队星南骑兵正向这边奔来。 逍遥从马背上将鄂隆一把提下马来,现科西拉索三人向着侧旁前进,躲进树林深处。 “咦,你们看,那是我们的战马。”星南骑兵中一人叫道,所有人顿时扬鞭击马,快速的驰了过来。 就在所有人都下马查看情况的时候,逍遥突然从旁跃出,以奇异的身法将这一群七人的巡逻小队尽数点倒在地。 逍遥一招得手,招手叫科西拉索他们过来,自己迅速的去剥下一个星南骑兵的铠甲又将自己染血的外套脱了,将铠甲套在自己身上,这才发现科西拉索四人并没有跟着自己一起行动。急忙催道:“赶快换上他们的铠甲。” “这,这,”科西拉索将军yù言又止。 “到底怎么了嘛你们?”逍遥十分的不解他们为何不穿敌人的铠甲。 “他们是我们的敌人,我们怎能穿他们的铠甲。”一卫兵挺着胸膛,义正严辞的道。 逍遥一敲他脑袋,骂道:“是脑袋重要还是别的重要?不就穿一下敌人的铠甲有那么难吗?” 科西拉索知道自己不穿他们是无论如何也不坐穿的,遂首先剥下一个星南兵的铠甲套在了自己身上,向他们命令道:“本将命令你们换上他们的铠甲。” 两名卫兵见卫队长都换了铠甲,也只得穿上了敌人的铠甲,连鄂隆都被逍遥弄来一套铠甲给套上了。 “将军,这些星南兵怎么处理?” 科西拉索将目光投向逍遥,想要他拿个主意,逍遥理会其意,吩咐道:“去找些柴火来将他们一齐烧了,绝不能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 “是。”两名卫兵各自去忙去了。 逍遥又用暗劲一一将七名星南兵击比毙,将七具尸首提到两名卫兵拾来的柴火之上,一把火把这七烧了个干净。 一行四人化装成星南巡逻骑兵的样子深入星南国境之内倒也未再遇到什么麻烦,行了数rì眼见就到了星南国的边境,只要通过最后的一道边检就能出关了,这时意外却发生了。 守关的军官以逍遥四人未能出示上级的出关文书为由要将四人扣押起来,一名卫兵一个冲动,拔出刀来就杀向那军官,不想那军官功夫高出他许多,反而一剑将他杀了,又大声叫唤来许多帮手。 逍遥暗恨这名卫兵的鲁莽,现下却也顾不得责怪他这死人了,他只能是快速的出手擒住了那守关军官,让他命令守关的士兵退开,他一直押着那军官,直到出了关才放开他。 守关军官回到关上,命令召集人马追赶逍遥他们,一路上拾到了他们丢下来的星南军服,待得赶上他们之时,却见到他们早已经进入河沱国境内换上了平民的服饰,只能是罢兵回去。 第三十六章 西洛战神贾布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 一路上,逍遥四人化装成商人,顺利的通过河沱国,进入辽阔的西洛帝国。 “将军,据属下探知,西洛战神贾布现正驻军昊天城,我们现在是否前往昊天城?”科西拉索将军惟一一个幸存的下属打听消息回来如是说道。 “去,当然要去,这正是我们来西洛的目的。”科西拉索将军眼神中透出一股坚毅。 “好,属下这就去备马。” 科西拉索将军望着北方道:“昊天城在此以北一百五十里处,明天我们应该就能赶到了。” 一行人策马扬鞭往北急驰,路上,逍遥不无担心的道:“贾布会出兵救东乌吗?” “我也没有确切的把握,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科西拉索将军无奈的道。 “我相信他会的。”一直很少发言的鄂隆道。 “哦,”科西拉索将军含糊的应了一声。 “他若不答应,我就趁夜潜入军中将他杀了,冒充他发兵如何?”逍遥提议道。 科西拉索将军连连摆手道:“此举万万不可,且不说军中戒备何等森严,单是贾布就难已对付了,据传三十年前贾布就已经突破到了剑圣的地步,如今就算没成剑神,恐怕也无限接近于剑神了。”逍遥感觉得到科西拉索眼神中所散发出来的那种向往,对最高力量的向往。 “喂,你们是做什么的?”逍遥四人还未踏入军营一步,守营的卫兵就即叫嚷起来。 “这位将军,在下从东乌国来的,有要紧事求见贾布贾大人,还请将军通禀一声。”科西拉索道。 守营的将官一挥手,示意他们走开,小声嘀咕着:“大将军何等样的大忙人,岂有闲情接见你们。” 科西拉索将军见不表露身份是不行,与逍遥交换了一下目光,又向鄂隆点了一下头,鄂隆迈出三步,双手高举空中,手中握着东乌国国王的国书,神sè凝重的道:“尊敬的西洛帝国将军阁下,吾乃东乌前大将军鄂昌次子鄂隆,奉我国国王之命,求见西洛战神贾布贾大人,烦请将军代为通传。” 守营的卫兵见他们手持国书,不似做假但也不敢肯定,指着另几人询问道:“这几位是?” 鄂隆指着科西拉索道:“这位是国王卫队队长科西拉索将军。”又指着科西拉索的下属道:“这位是国王卫队的干兵耶可。”最后指着逍遥道:“这位是东乌的朋友,任逍遥任少侠。” “你们等着,我这就进去通报。”守营的将官抛下一句话就往将军帐跑去了。 “启禀大将军,营外有自称是东乌国前大将军次子鄂隆和国王卫队队长科西拉索求见。”守营将官向贾布禀报着。 贾布正在审视着桌案上的军情文件,听得守营将官之话轻轻的“哦”了一声又去看他的文件去了。 将官见大将军并没有接见鄂隆等人的意思,悻悻而回,鄂隆赶紧问道:“大将军可愿接见我等?” “去、去、去,害我白跑一趟。”将官正值恼火他们之际,鄂隆竟然跑过来直冲军营,高声叫道:“大将军,大将军,” 将官见他擅闯军营,一声爆喝:“来人,给我拿下。”就有几个西洛士兵上来擒鄂隆。 逍遥急跃上前,拳打脚踢,将围上来的西洛兵将尽数打退,鄂隆仍在大声叫唤,西洛兵越围越多,科西拉索深恐逍遥有失,与属下也抢将进来帮忙,一场混战就此展开。 “是谁在大声喧哗。”一高大威猛的将军自后营而来,大声喝到。 “公孙将军,这几人硬闯军营,属下等正要将他们拿下。”守营将官回话道。 公孙将军迈前几步,扬起食指指着任逍遥道:“是他吗?” “回公孙将军,正是此人,他打伤我们好些人了。”将官摸着自己面上肿起的部位道。 公孙将军食指一钩,逍遥知他有意试探一下自己的身手,在地上一顿,跃起四五尺高突地往前一纵,快如闪电,直奔公孙将军而去,公孙将军眼中闪过一屡诧异之sè,转瞬即逝,逍遥已奔至近前,右拳正击向自己胸口。 公孙将军一闪不避,双手握拳,负于身后,挺直了胸膛,硬生生的挡住了逍遥的一拳,逍遥一招发出后招连绵而至,或指点,或拳击,或掌削,变化之快之繁复都令公孙将军大吃一惊,凝神静气不敢再有所轻敌。 “嘭”的一声巨响,逍遥与公孙将军对击了一拳,拳风将周围的空气撕扯得呼呼做响,一拳击过两人各退了几步,逍遥意兴大发,尚未站稳脚跟脚尖在地上一踮复冲上前。 公孙将军刚才一拳已然使尽生平之力,对方小小年纪居然与自己拳风相接斗了个旗鼓相当,而且他好像还未出全力,心中惊骇莫名,见他又闪电般到来,遂而紧守门户,蓄势待发。 “公孙将军,小心了。”逍遥叫提醒了一声。忽的人影在公孙将军身前凭空消失了,公孙将军眼中一花,待要搜寻逍遥之时,感觉到周身劲风大作,尽是隔空气劲,“嗖”的一声,气劲在自己铠甲上穿了一个洞击到后背上,一阵钻心的痛苦传来,公孙将军凝聚平生之力挥拳向后击去,没想到逍遥早已不在身后,等他拳风使老,从四面八方向他攻来,每道幻影都似凝成了实质,公孙将军顿时知晓对方的速度太快,快的自己根本无法捉摸,凝聚平生之力的一拳击出想硬生生的收回来已不可能,就在公孙将军准备用左手应敌之时,从头部到胸部再到腹部似是挨了无数拳,眼前的幻影尽数消失,逍遥负手站在对面丈余处笑嘻嘻的看着自己。 公孙将军使出平生之力的一拳虽未击到逍遥但气劲在地上打出了一个大坑,尘土飞扬,尘土散去,众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用手揉了揉眼睛再看,没看错啊,原来公孙将军的整副铠甲已然被击穿无数小洞,连他的内衣都被击穿,他强壮的肌肉在他粗重的喘息振动间若隐若现,脸上竟起了一个个的小包,整张脸都肿了起来。 “公孙将军,得罪了。”逍遥抱拳赔礼,但脸上扬溢着的笑意使得他的赔礼显得多了一份滑稽。 公孙将军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伸手一摸,顿时明白士兵们为何一副错鄂的表情,愤怒在这一刻膨胀至极点,一声爆喝:“小子,我跟你没完。”拔出腰间佩剑向逍遥刺去。 “公孙将军还要再战?” “不杀你本将誓不甘休,”公孙将军口中说着,手底下丝毫不慢,剑指毫不稍颤,笔直的向逍遥咽喉刺去。 逍遥刚才与他相斗一场已然知他功夫深浅,看着他刺来的一剑,狂妄的跟他先前受自己一拳一样不闪不避,剑尖已然抵到下巴下方之时,他突然两指捏住剑尖,任凭公孙将军怎样用力再也未能刺进分毫。 眼见公孙将军如一头发狂的雄狮,逍遥心中一声冷笑,力贯指尖,用劲一振,公孙将军的佩剑被逍遥震断成了三截,一截在逍遥手中,一截在公孙将军手中,中间一截正往地下掉落,剑身一断,公孙将军前冲之势再无阻挡,挺着半截断剑现向逍遥刺去。 逍遥侧身一避,脚尖在公孙将军脚下一钩,公孙将军立刻身前扑去,眼见就要摔到地上,被逍遥从后颈一下提住了,而逍遥另一只手握着半截断剑,剑尖正抵在公孙将军咽喉要害,也不需要他挺剑一刺,他只需要着提到公孙将军后颈的手一松,公孙将军的咽喉就自然而然的往剑尖上串去了。 “将军还要再比吗?” 公孙将军“哼”了一声,将头扭过一边,眼睛都给闭上了,再不发一言,这回他人可丢大发了,心中气苦不问可知。 逍遥收回半截断剑,往上一提将公孙将军提得站了起来,转头叫道:“还不快扶你们将军回帐歇息。”立刻有几个士兵跑过来将公孙将军扶住往后营去了。 这时,西洛军又再次将逍遥四人围在一起,但慑于逍遥刚才击败公孙将军的勇力,竟无一人刚先上来。 “大将军,”外围的西洛士兵纷纷叫道,跪在一旁,陆续的所有西洛士兵都跪了下来,纷纷叫道:“大将军。” 逍遥抬眼望去,只见后营走来一看上去四十来岁的瘦削将军,剑眉星目,神sè不怒自威,行走间胜似闲庭信步,但逍遥却觉着这人深藏不露,功夫定然不在自己之下,又听士兵们呼:“大将军,”料想这人必定是西洛战神贾布。 “小兄弟,是你打伤了公孙将军?”行进中的贾布问道。 “正是在下,在下若没猜错的话,阁下就是西洛战神贾布将军吧。”逍遥知遇生平劲敌,凝势待发。 贾布呵呵笑道:“战神不敢当,本将正是贾布,不知小兄弟闯我军营,所为何事?” 鄂隆赶忙递上国书,恭敬的道:“启禀大将军阁下,这是我们东乌国王亲笔所写的国书,请大将军过目。” 贾布“哦”了一下,伸手在鄂隆手中接过国书,拆开火漆封印,取出国书,细观之后方知鄂隆这一行人来的目的,看完之后收起国书,凝重的道:“本将修书一封,应足以解救我国被困客商了。” 鄂隆一听他并无出兵之意,急道:“大将军阁下,我东乌这数年来深受宇斯与星南二国联手欺压,吾国上下无不盼大将军能挥义师救我东乌,鄂隆恳请大将军挥天兵救我东乌。”说着跪拜于地,不住叩头。 第三十七章 三招之约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 “劳师远征,于我西洛何益。” 逍遥一声冷哼,讥讽道:“我看大将军是怕了吧,什么西洛战神,只不过是一个遇事畏缩不前的胆小鬼而已,妄自让天下人奉若神明了。” 贾布脸上明显的闪过一抹怒意,但瞬间恢复平静,倒是西洛将士们个个刀剑出梢,只要大将军一声令下,就要将逍遥等人乱仞分尸,但逍遥四人毫不为所动,他们一路从东乌到西洛,什么样的生死场面没见过。 “若你能接我三招,我就出兵。”贾布对眼前这个年纪人起了些兴趣,想看看他到底有没有真材实学。 贾布话语一出,全场顿时静了下来,科西拉索将军眉头都拧成一条线了,脸上出现了从未有过的担忧,既是为逍遥的生死担忧,又是为自己国家捏了一把冷汗,若逍遥能接下贾布三招还好,若接不下,不但自己四人可能命丧当场,更别提什么拯救东乌了。 贾布一双闪着jīng光的眼神盯着逍遥,逍遥风度丝毫不减,朗声道:“大将军既有意赐教,逍遥惟有舍命陪君子”接着话锋一转:“但咱们事先说定了,若我接下大将军三招,将军则出兵救援东乌。” 虽只轻描淡写几句话,但在西洛将士看来却是狂妄到了极点,大将军乃西洛战神,一生征战未逢败绩,这任逍遥小小年纪竟然大言不惭要接下大将军三招,实在是不知死字怎么写。 贾布见他未提接不下又如何,又见他气定神闲,心中也着实猜量不透这小娃娃到底凭什么来接下自己惊世骇俗的三招。 科西拉索将军始终还是没忍住,跑到逍遥身边焦急的道:“任少侠,贾将军三招必定石破天惊,”本想劝他不比,但话到嘴边又想怎能还没比就自己先弱了自己这一方的士气遂改口为:“你可要当心点。” “将军放心吧,我会尽力而为的。”逍遥说着,一双星目紧盯住贾布不放,不再理会其他事情。 贾布也是凝神静气,右掌缓缓的伸向地下,一团五彩光华在掌心流动,“铛”的一声一柄七尺阔剑破土而出,剑柄没入贾布手中,单是这一手就惊得全场将士目瞪口呆。 贾布提剑在手,一声轻喝:“斩天决。”第一招已然发出,阔剑撕裂了周围的空间,一道道剑气从剑身迸出,怒吼着直奔逍遥,电光火石之间,逍遥拔剑出剑“一剑破万法”一气呵成,凭着吟血剑之利,将贾布一道道足以开碑碎石的剑气击碎击飞。 逍遥周身,碎屑飞扬,尘土劲风将他整个人都包裹住了,突然剑光一闪,一切尘土劲风尽皆烟消云散,逍遥跃将出来,只见他一身衣服多处被剑气撕裂,已然衣不蔽体,但他却丝毫未伤。 贾布眼中闪过一抹欣赏之sè,科西拉索将军也是喜形于sè,但逍遥的一句话将他激动的心瞬间拉回谷底,只听得逍遥道:“一招已过,请大将军发第二招。” “你确定不需要休息一下。”贾布疑惑的道。 “不用了,请大将军早些发招,我们亦可早些出兵。” “哼,你侥幸接下一招已经是天大的奇迹了,居然还在想出兵之事,真是不知所畏。”西洛将士心中嘀咕道。 “呵呵,你倒是很有自信,好,请接第二招,剑碎虚空。”贾布话落剑至,仍然是虚空发剑,只是这剑比之先前一剑多了一百二十万分的诡异,仿佛撕裂了无尽虚空,直接将剑插入敌人的身体。 逍遥感觉到这一剑中有一股令人窒息的气势,“一剑破万法”已然用过,先前都只是堪堪接下,这一次肯定接不下了,他思考的时间并不多,师门绝艺“直上九重天”手中吟血剑当空高举,无尽剑气直冲云宵,“嘶,嘶,嘶”半空中不住的传来撕裂空气的声音,逍遥手中的吟血似在眨眼间涨大了无数倍,剑身撒下万朵光华将逍遥紧紧包裹,良久之后,“嘶嘶”声方才逐渐散去,逍遥右手一沉,吟血剑回复原样,他感浑身的骨头都像要散架了一样,刚才一剑他耗费了全身功力,此刻jīng神萎靡不振,往前一个跄踉,再也站不住脚,向地下跌去,勉强提剑伫地,但功力未凝吟血剑柔软如丝没能支撑住他,他单膝跪于地上,拼命的挺直了腰板。 贾布见他那一副死不认输的样子,心中着实喜欢,将他收于麾下之意大盛,就不忍再出第三招,说道:“第一招你以绝世剑法接下,第二招你以绝世神兵接下,这第三招依本将看还是免了,只要你肯投到本将麾下,本将这就出兵如何?” 逍遥支撑着站起来,左手捧着心口,三手提剑往前一扬,张口先是喷出了一口鲜血,看得西洛将无不动容,先前瞧不起他的心态去了大半,科西拉索将军也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逍遥吐出一口鲜血,反而气顺了不少,jīng神也为之一振,豪气干云的道:“请大将军出第三招。” 贾布眼中闪过一屡失望之sè,他实下不愿这一良材美质死于自己剑下,科西拉索将军心中一万个想将逍遥拉下来不比了,可被鄂隆一声叫:“任大哥,加油,”也跟着点燃了胸中的那一股子豪气,也叫道:“任兄弟,加油。”连那卫兵也叫道:“任兄弟,加油。” 逍遥看着他们如此的支持自己,那自己就更加不能让他们失望,jīng神在这一瞬间又回来了,功力一凝,吟血剑立即笔直,逍遥轻喝道:“来吧。” 贾布见他刚刚还萎靡不振,一会间又恢复了jīng神,对逍遥的喜爱又加重了几分,像这样的练武奇才确实难遇难寻,今天竟叫自己碰上了,但现在自己骑虎难下,第三招势在必发,也只能是怨他命薄了。 “好,第三招剑道穷途。”贾布说着横剑前伸,右手一松,七尺阔剑向前平刺出去。 看似平平无奇的一剑,逍遥却从中看出了无尽凶险,感觉自己只要稍有异动就将丧命于对方剑下绝无幸理,他第一次有了想逃的心理,但无尽空间尽在对方剑势笼罩之下,又能往哪逃呢,既不能逃那就惟有拼死一搏了,他双腿微屈扎稳马步,右手剑左手拳,拳剑并用,剑使八荒**,拳划生死无门,平平无奇的两招在合用之下竟发挥出了巨大威力,贾布剑道穷途的无尽剑势一进入八荒**生死无门中仿佛去到了另一个辽阔的空间,肆意的撕扯着这一辽阔的空间。 逍遥嘴角再次渗出鲜血,他顾不得擦拭,猛的凝聚全身最后的力道惯注道剑招拳招中,力道一用完,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一样,正在他感觉就要沉灭之时,丹田之中突然升起一股热流,越来越大,失去的力道再次爆满,八荒**天地无门在逍遥加力催动之下更显威力,那将将要被剑道穷途撕裂的空间再次变得辽阔起来,此消彼涨,逍遥催动功力源源不断的惯注到这空间之中,使得剑道穷途的剑势越来越弱直至消亡。 终于,剑道穷途的无尽剑势被逍遥消磨怠尽,逍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右手剑剑尖轻挑敌剑剑尖,将剑给贾布反震回去,吟血回梢,抱拳道:“大将军承让了。” 贾布先前见逍遥就要抵敌不住可突然间他似是获得了无尽功力,这着实让贾布想不明白,就连逍遥自己也是后来才明白,原来是他先前服下的天机留下来的紫华宝珠当时并没有全部收为己用,仍有一部分功力隐伏着,直到这生死关头,这部分隐伏的功力才自动出来。 见逍遥接下了贾布三招,科西拉索,鄂隆以及那个卫兵都欣喜若狂,围在逍遥身边手舞足蹈的,若是人多的话,肯定就将逍遥举着抛起来了。 “仲遇,拟奏,本将要出兵救援东乌。”贾布话完返身回帐去了,他说道做到,就地安排出兵事宜,虽只简简单单几个字,但跟随他多年的司马仲遇自会料理妥当。 西洛军中奔出来一个少年将军,走到逍遥身前,在他胸口击了一拳,赞叹道:“你,好样的。”跟着西洛军一窝蜂的涌将上来,将逍遥一把抬起抛向半空,仿佛就像是他们打了大胜仗似的。 夜半,逍遥与科西拉索将军仍在喝酒,逍遥趁着酒兴道:“将军,我来之前,答应了鄂隆要帮他娶到依菲儿,你说,你能帮忙向你们国王说吗?” “你开什么玩笑呢,比武你是胜者,也是你的执着才让贾将军同意出兵助我东乌,于情于理,你都是我们东乌的附马爷,你怎么能拱手让给他人呢。”听逍遥提起公主之事,科西拉索强压酒意反驳道。 “将军你说做人什么最重要?” “忠诚,信义。”科西拉索想都不想脱口而出。 “那我答应了鄂隆,若失信于他,岂不是不信,我若不信,又岂能配得上依菲儿,又怎有面目与将军把酒言欢。” 科西拉索将军一拍脑袋,嚷嚷道:“听你这么一说倒也有些道理。” 逍遥端起桌上的杯了一饮而尽,也嚷道:“当然有道理,我岂是信口开河之辈。”话完两人哈哈大笑。 第三十八章 混入林府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 “你叫什么名字?”星南名门林家的老管家正在招募家丁,眼前出现一个生面孔,他正询问着。 “回管家老爷话,小人名叫萧三,以后还请您多多照料。” 老管家眯着眼睛嘻嘻一笑,十分高兴的道:“这哥儿真会说话,来啊,记下他了。” “是,”旁边执笔登记的文书应道。 “谢管家老爷,谢管家老爷,”萧三不住的向老管家鞠躬,欢喜之情溢于言表。 “嗯,以后机灵着点,少不了你的好处。” “是,是,谢管家老爷提点,谢管家老爷提点。” “好了,你进去吧,来,下一位。” 萧三跟着林府的人从侧门进了林家大宅,走进门中,四处一打量,这林府果然是非同凡响,房屋构造之jīng巧,山水水搭配之妙都令萧三大开眼界,不住的夸赞。 “我们林府乃是星南望族,传承悠久,这些还只不过是冰山一角,以后有的是你惊奇不已的呢!”听着萧三的夸奖,这位自幼生长于林府的林仁自豪的道。 二人转过一处回廊,遥见对面池塘小亭中一妙龄少女倚栏而立,身子微斜,看不清面貌,萧三一眼睹见,步子随之停了下来,他耳目极是灵敏,只听对面亭中一侍女柔声道:“小姐,回房吧,外面风大,小心别着凉了。” 这才见那小姐转过头来,一张jīng致小脸白里透红,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注满忧愁,似是有万分难解之事抑郁心头不得开解。 萧三正看得出神想听听她们再说些什么,前面走了几步的林仁见他没有跟上来,回头来叫道:“萧兄弟,那是林府的贵官,夫人娘家来的表小姐,以后见着可得机灵着点。” 萧三的思绪被带回,口中连忙应着“是”,心中却在嘀咕着:“还好不是传说中的林凤儿,不然那病病怏怏的样子着实惹人烦愁。”他先前见着那表小姐的面容,看出她体力虚弱应是带有某种先天病症,而脸上的愁容更是多显几分娇弱。 萧三跟着林仁不知道转了多少道回廊,走过多少卒假山,他觉得这林府整个就跟一迷宫一样,若不是有人带领,恐怕一时间很难找到路径。萧三跟着林仁来到后花园一处宅院,顺手推开一间空屋子的房门,林仁笑着道:“萧兄弟,你以后就住在这了,你呢,以后就跟着大师傅打理这后花园,我呢也会常来看你。” 萧三打量了一眼这小屋,心中一阵啧啧,这林府果然不凡,连个打理后花园的小厮都能有这样一间屋子,见萧三脸上露出的喜悦之情,林仁脸上也堆满了笑容,轻道一声:“萧兄弟,今天你行休息一下,可以熟悉一下这后花园的地形,明天大师傅会来叫你上工的,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改天再来看你。”林仁刚一路上与萧三攀谈了几句对这刚认的兄弟极是喜爱,还特地将他安排到整个府中最悠闲的后花园来,着实费心不少。 “仁哥走好,”萧三一路将林仁送出了后花园才回转身,一个人悠闲的晃荡在园中,一只手支撑着下巴,心中思量着如何才能接近林家大小姐林凤儿,林仁一片好心将他安排到这后花园来,可据说林凤儿武艺高强,平rì里喜爱舞刀弄棒的,估计不会动不动就跑到这后花园来,看来想见她还得另想他法才行。 忽然一阵低声话语引起了萧三的注意,只听一中年口音的女子叹着气道:“可怜嫣儿小小年纪不知道生了什么怪病,”说着又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一声音哄亮的中年男子宽慰道:“夫人也别太担忧了,为夫定然想方设法遍寻名医一定要将嫣儿的病给治好了。” 那妇人似是更添几分忧愁,凄凄然道:“要是大哥在天有灵,能保佑嫣儿平平安安就好了。” “谁。”中年男子一声大喝,随手一挥,一股强悍的气劲向一株百合花击去,气劲将百合花的上半截齐齐削断,碎叶纷飞。 花后快速的闪出一人,鞠着躬道:“小人正巧路过这里,不想扰了老爷夫人,小人这就告退。” 原来花后站立之人正是萧三,他于一旁倾听这两人对话,不成想这老爷竟如此高明,一下间就发觉了有人在旁,遂赶忙从花后走出告罪着,话完转身便走。 “站住。”男子再次喝到。 萧三站于原地,鞠躬问道:“老爷还有什么吩咐?”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林老爷说着话,右手掌心里却是聚集了一团足以开碑碎石的气劲,只要萧三个不当,就要将他立一毙掌下。 “回老爷话,小人萧三是老管家今天新招进来的下人,被安排在这后花园里头,今天不上工就出来熟悉熟悉地形,不成想打扰到了老爷和夫人谈话,实在是无心之过,还请老爷夫人见凉。”萧三依旧鞠着躬,心中却骂翻了天,自己哪曾受过这等气啊,真是后悔选择冒充家丁了。 “哦,”林老爷仔细打量着萧三轻轻的回了声,跟着眼锋一转,一双虎目紧紧的相着萧三问道:“你会功夫?” 萧三心念一转,该是刚才避过他那一道气劲让他瞧出端倪来了,眼下硬说不会功夫已然不行了,只能硬着头皮道:“学过一点,让老爷夫人见笑了。” 林老爷皱了皱眉,摇着头道:“恐怕不止是学过一点吧。” 萧三心中暗暗叫糟,这才进林府呢,就被这老不死的逮着个现形,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抬起了头,将胸挺直了道:“回林老爷话,在下可能真不是学过一点,我此番进林府,是为了大小姐而来。” “为了凤儿而来。”那林夫人一听为了大小姐而来,念叨着。 萧三坚定的点了下头“嗯,自从在国都见到了大小姐,我就情陷其间不可自拔,这才出此下策混入林府以图能接近大小姐,以慰相思之苦。” 林老爷此时却是爽朗直笑,对着夫人道:“夫人你看,这不是还有人看得上你那宝贝女儿吗?” 林夫人知夫君是笑自己常说女儿不习女红,专爱舞刀弄剑的将来嫁不出去的话,嘴角微微的撇,不理会丈夫的调笑,转眼打量起萧三来。 萧三虽是一身粗布衣裳,但却掩饰不住他那与生俱来的傲然本sè,眼角眉梢间尽是桀傲不驯,站立当场气宇不凡,小小年纪忆颇具名家气度,哪里半点下人的样子,林夫人越看越高兴,不禁轻笑出声。 林老爷心中也不住的盘算着,凤儿一直是个让他头痛的丫头,都二十多岁了还没嫁出去被人嘲笑倒也罢了,她自己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才是让林老爷林夫人忧心不已的问题,他们倒不是怕她嫁不出去把自己家吃穷了,而是怕她年龄越大越嫁不出去,到最后误了终身可就不好了。 林老爷一阵思量过后,觉得让眼前这少年试试也无妨,看他身手气度想来也必出自名门,若真是降住凤儿这丫头,倒也是美事一件,心中想到得意处,不自觉的微微点了下头。 “你叫萧三?”林夫人关切的问道。 对于林夫人关切的态度,萧三心中似有所悟,热切的回道:“嗯,在下在家排行第三,所以父亲就干脆给取名为萧三。” 林夫人点了点头又道:“那萧公子是哪里人氏?” 这有点像是查户口的了,萧三又不便不答,只能是十分热切的回道:“在下家居芬来东都,世代教书授业,兼修习武艺。” 林夫人连着“哦”了几声,显然是对萧三这编来的家世还颇分满意。 林老爷拉了夫人,两人侧过头低声商量了一会,林老爷方对萧三道:“你去吧,”说着又递给萧三一块牌子道:“有什么需要尽可以找我。”虽然话中未挑明但显然是同意萧三去追林凤儿了,萧三心中也暗自庆幸。 第三十九章 林府凤儿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 “萧三,萧三,……”一阵急促的叫唤声自外传来,离萧三所住的房间越来越近,跟着响起一阵拍门声,外面的人叫得更大声了:“萧三,你昨天才来林府,今天就不按点上工,是不是不想混了。”声音略显苍老,萧三猜想这应该就是林仁口中的大师傅。 房门“吱呀”一声开了,里面现出一个丰神俊朗的少年,一身青布紧身长衫,正是林府下人的衣着,而且衣服上没有任何标示,显示出他是最底屋的下人,只是他的风采却没。有被这身衣着所掩盖,反而更添几分气度。 门外的大师傅初见萧三,着实愣了一下,迅即又恢复他那颐指气使的老样子,右手食中二指并扰指着萧三恐吓道:“第一天上工就晚点,见了我也不知道叫人,你真是不想混了,啊不想混了” 萧三手捧着嘴打了下哈欠,又伸了伸懒腰,不耐烦的道:“大师傅,这么早你鬼叫唤什么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大师傅一听,两手插腰,怒声喝骂道:“睡,睡,睡你个死人头,”指着外面的太阳接着道:“你看看,现在都什么时辰了,你还睡不醒,啊,”说着伸出右手就往萧三的耳朵上拧去。 赫然间,大师傅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跌坐在地上,眼中中充满了的不可思议与茫然不解,原来萧三右手提着一块小牌子摆在耳朵前,原本要拧他耳朵的大师傅见到这牌子吓得退后几步跌到地上。 “你,你……”大师傅支支吾吾了一会,始终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倒是萧三跨过门槛往外走了,大师傅也没敢再去拦他,待他走远了才从地上爬起来灰溜溜的跑了。 萧三一个人在林府诺大的后花园里随意漫步,他也没想到林老爷给的这块小牌子竟有如此大的效用,看来以后大师傅不敢再来烦自己了,自己倒乐得轻松,反正到林府来也不是为挣然糊口来的,他诚如他昨rì对林老爷和林夫人所说的那样是为了林家大小姐林凤儿而来的,不对的是他并未见过林凤儿,更别是一见倾之类的屁话了。 “小姐,你看,这幽兰花开得多漂亮啊。”前面传来一丫环欢快的笑声,萧三听出正是昨天在湖中亭听到过的那个声音。 转过前的几株齐人高的未知名花草,萧三一眼就看到了林府的贵客李嫣李小姐,她一身蛾黄sè的长裙,青丝垂于腰际,由于背对着萧三所以看不清面貌,只觉她身形纤细,施施然大有弱不禁风的感觉。 这主仆二人正围一堆盛开的幽兰花旁,李嫣顺着丫环小兰的意凑鼻子去嗅幽兰花香,“小姐,我摘一朵给你插头上吧。”小兰说着摘下一朵幽兰花转过头来正要给李嫣插上,却见到有一林府家丁正盯着自己二人,不由得心生jǐng惕,她们来林府也有些rì子了,可还从未遇到过有家丁敢这样看自己的。 小兰背着手拉了拉李嫣,小声叫道:“小姐,有人盯着你看。” 李嫣转过头来,首先给萧三的第一感觉就是一股淡淡的忧愁,一双杏眼中总是点缀着丝丝的忧伤,与昨天他见时一模一样。 见对面的家丁肆无忌惮的盯视自己,饶是平rì修养极好的李嫣也禁不住脸上变sè,一双忧郁的眼睛顿时充满了力量,折shè出一股坚毅的光芒,萧三瞧见身躯微微一震,心道这李小姐外柔内刚,看来也不可小觑。 萧三微一拱手,略带傻气的笑道:“小人萧三,昨天刚进府来,来时在湖心凉亭见过小姐一眼,今rì不想在这遇到,小人一时惶恐愣了神,还请小姐见谅则个。”萧三装出一副白痴的样子若得对面的小兰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萧三也跟着呵呵傻笑,小兰娇笑不止,以手掩嘴,小声的道:“原来是个傻哥哥。”声音虽低但却未逃过萧三的耳目,他一字一句听得清清楚楚,心道:“小姑娘你才傻傻的呢,估计哪天哥哥我把人卖了,你还在帮着数钱呢。” “喂,萧三,你既是府中的下人,怎地也不见你去上工。”小兰笑完好奇的问道,李嫣低垂着头拉了拉她的衣摆示意她别在问了,她只装不知。 萧三右手摸着脑袋,仍旧是那副傻样,傻笑道:“大师傅说,让我先熟悉熟悉园中的环境,我就随便走走。” “哦,一个人在这熟悉环境,”小兰念叨着,却是想不通大师傅不亲自带着他熟悉环境,他一个人在这诺大的花园中以他傻傻的样子迷了路都不一定呢还熟悉哪门子的环境。遂跟小姐提议道:“小姐,不如让他跟我们一道走吧,他一个人迷了路都不一定呢!”小兰自幼也是穷苦人家的孩子,现在虽然做了大府千金的贴身丫环但骨子还没有瞧不起像萧三这样与自己一样穷苦出生的人。 李嫣伸着小指在她头上点了一下,似嗔非嗔的道了一声“你呀。”旋即闭口不语。 小兰这才欢快的对萧三道:“萧三哥,你跟在我们后面吧,别一个人在这园中迷了路就不好了。” “谢谢姐姐。”萧三一句话将李嫣都逗得苍白的脸上泛些了一层笑意,小兰更是笑得不可开交,边笑边道:“萧三哥,你以后别叫我姐姐了,我叫小兰,你叫我小兰就好。” “是,是,小兰姐姐。”小兰见他硬是要姐姐的叫也就由他了,反正也不妨碍什么。 一路上,小兰不依不挠的问东问西的,萧三只能是编了一个又一个的瞎话来蒙混过关。 三人转过一处圆形拱门,迎面见着一玉树临风般的少年公子正往这边来,刚见着三人就叫道:“嫣儿表妹好。”原来这少年公子正是林府长公子林逸龙,对于李嫣这个平rì多愁善感的小表妹,他心中一直记挂着,只是李嫣似乎有意无意的在回避着他,令他心中好不自在。 李嫣尚未说话,小兰抢先开口道:“表少爷,真是巧啊,你也来后花园赏花。” 林逸龙打了一个哈哈,旋即又想搭话却被李嫣一句:“表哥,我有些累了,先回房去,就不陪表哥赏花了。”给打断了,李嫣盈盈一拜告罪一声逃也似的拉着小兰走了。 萧三也正要跟着走却被林逸龙一把拽住了,他对这个看起来明显是自己家下人却毫不对自己施礼的下人起了一份莫名的妒意,他为什么可以跟在嫣儿表妹身后呢。 萧三见被林逸龙抓住了衣袖,一时挣脱不得,心中一阵急燥,若是将他打趴下吧自己肯定不用在林府呆下去了,若是不打吧他肯定也不会轻易放了自己,正无计可施间,只听转角处响起一阵如银铃般清脆的声音:“哥,嫣儿表妹不愿理你,你跟一下人置什么气?” 林逸龙闻言这才松开了萧三,萧三转头望向给自己解围的人,但见映入眼帘的是一身材高挑,容貌娇艳无比的妙龄女子,一身墨绿sè的紧身劲装将她的身体勾勒得玲珑毕现,庸懒懒的双手交叉负于胸前,更将胸前那一双点挺衬托得分外高耸,狭长的丹凤眼半眯着似有意似无意的含着丝丝调笑之意。 要是没猜错的话,这位该就是林家大小姐林凤儿了,萧三心中暗道。 果不其然,只听林逸龙道:“凤儿,你能不能帮哥想想办法,你说,嫣儿表妹怎么老是躲着我呢?” “哼,”林凤儿俏鼻微促,不做言语,林逸龙反而有些巴结的道:“我的好妹妹,你有帮帮哥吧。” 林凤儿这才完全睁开双眼,见到萧三,眼神在他身上停留了不到三口气的功夫就即移开了,转而望着李嫣主仆二人远去的方向道:“我有一次偷听爹娘说话,说是嫣儿表妹患有一种先天病症,大舅曾为她四处求访名医仍不得治,可能是她生患有病的缘故才不愿理你吧。” “那到底是什么病呢?”林逸龙剑眉微促,连大舅那样的厉害人物都没能帮表妹治好。 “我哪知道啊,我还没听完就被爹发觉,将我撵走了。”林凤儿说完往李嫣消失的方向去了,萧三也跟着走了,只留下一脸茫然的林逸龙呆立原地苦思冥想。 第四十章 我会治好她的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 “嫣儿表妹,是我啊,凤儿表姐。”林凤儿拍打着李嫣居所的房门叫道。 门开,丫环小兰在门口喜迎道:“表小姐,您来了。” “嗯,我来看看你家小姐,她头晕胸闷的这些rì子可有好转?”平rì里大大冽冽的林凤儿此刻竟显现出一副十分关切的神情,确实令小兰感动不已,忙不迭道:“托表小姐福,小姐她这些rì子以来已经好多了。” 小兰说着将林凤儿请进房中,却一眼睹见房外不远处的萧三,禁不住大声叫道:“萧三哥,你也来了。” 萧三傻笑着点了点头,林凤儿却是大吃一惊,涮的一下回转头来,见着萧三站在门外不过数十步远的地方,显然是跟随自己一路而来,而自己竟没有发觉他跟在后面,心中的惊骇自是不小,带着挑衅的目光多看了萧三两眼。 小兰跑出房去,边跑边戏虐的笑道:“萧三哥,你跟着来了,不怕呆会找不回去啊。”林凤儿及刚刚起身走到门口的李嫣都一脸打量的看着房外的情形。 “不会啊,”萧三摸了摸脑袋,似是想起了什么:“要找不回去,只有麻烦小兰姐姐送一程了。” 萧三话未完,李嫣实然一阵头晕,以手抚头,脸上浮现一抹痛苦的神sè,跟着就向后倒去,吓得一旁的林凤儿赶紧将她扶住不停的叫着:“表妹,表妹……” 小兰一听到林凤儿的叫唤,知道大事不好,脸sè顿时由欢笑变成惨白,没再理会萧三,快步小跑进房,跟着林凤儿一起大叫:“小姐、小姐、你这是怎么了,不是有rì子没犯病了吗?……” 不经意间,萧三也走到了房门口,他看了一会李嫣面上的神sè,心中琢磨出一点门道,顾不得再装傻充愣,语气委婉的道:“小兰姐,能让我给嫣儿小姐把把脉吗?” 闻言,林凤儿一脸jǐng惕的看着萧三,眼神中满是不以为是,小兰头都没回,只是带着哭腔道:“萧三哥,你别开玩笑了,老爷在世时请了多少名医都束手无策,你别” 话还未完,萧三就打断她的话道:“既然许多名医都束手无策,那为何不让我试一试呢,试就代表还有希望,不试岂不是全没了一点希望。” “你学过医吗?”林凤儿无论是眼神还是语气都充满了jǐng惕,她从知道他跟在自己后面而没被自己发觉之后,就觉得这人不简单,到林府可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前些rì子曾跟一位已经退隐江湖的名医喝过几个月酒,于医道多少听他老人家传述了一点,不至于一窍不通。”萧三的话显得十分的谦逊。 “那萧三哥,你请进来看看吧,”小兰心急自家小姐的病症,也没顾得男女之嫌,一听他学过医术,心中顿时现出一片希望。 萧三缓步踏进房中,也顾不得打量房中的一切,径自走到李嫣身旁,李嫣此时斜躺在林凤儿怀中,整个人陷入昏迷当中,只能看清半边面孔,刚才由于萧三的打岔林凤儿与小兰还没来得及将李嫣扶到床上去。 萧三伸手去抓李嫣雪白也似的皓腕,林凤儿腾开一只手挡向他伸过去的手,萧三手在空中凝了片刻,朝林凤儿瞪了一眼,她不自觉的也停住了手,萧三这才一把抓起了李嫣的手腕。 萧三伸食中二指详有其事的给李嫣把了一会脉,虽然他并不太懂把脉这门学问,但也觉得李嫣脉膊十分之奇怪。 看着萧三又是摇头又是苦思的样子,林凤儿急了,大喝一声:“到底怎样?”吓得萧三一惊,赶忙放开了李嫣的手臂。 小兰也看着他满怀希冀的道:“萧三哥,我家小姐到底怎样了?” 萧三摸了摸下巴,话题却转向一边去了:“小兰姐,你跟随你家小姐多久了?” “有七年了,”小兰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那她这病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两年前吧。”小兰挠了挠头发又似是想起了什么否定自己先前的话:“不对,从我跟随小姐的时候,她好像就有这病了,只是最近两年才发作的频繁,前几年都很少发病的。” 萧三听后一拍手掌叫了一声:“这就对了。”弄得小兰莫名其妙的,林凤儿则是一脸疑惑的看着萧三。 “萧三哥,那你有办法治好小姐的病症吗?”过了半响,小兰才问出林凤儿想问却没问出口的事情。 萧三此时正负着双手在房中渡步,低垂着头想问题,闻听小兰之言,惊醒地抬起头来,语带双关的道:“治是能治,只是治疗时间可能会比较漫长,而且,而且、、” 林凤儿是个急xìng子,见他如此婆婆妈妈的不禁嘲讽道:“而且,而且,到底而且什么?你倒是说出个所以然来,别婆婆妈妈的不像个男人。” 萧三一听,顿时就火了,呀呀个球啊,什么跟什么,我收敛点你还真当我是病猫了,嗓门也提得有点高了:“而且,我要逐步点遍她全身经脉,这肌肤相亲恐怕就不能避免了。”萧三虽然嗓门有点高了,但语气还是尽量保持端正,听着让人觉着他这也是无奈之举而不是趁机占便宜。 小兰与林凤儿一听,愣了一下神,小兰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反正不管怎样能医好小姐最重要了,至于肌肤亲不亲的她暂时还没考虑过这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林凤儿可就不干了,自己亲哥对小表妹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可要让这下人点遍她全身经脉这算什么跟什么,别说自己,大哥也肯定不允,再说嫣儿表妹素来心高气傲,也不会允的,就算她允,爹娘也不一定允,总之一点,要让眼前这一见就让人觉着讨厌的男人点遍嫣儿表妹全身经脉就是不行,她一声娇叱:“不行。” “你看吧,我不说你说我婆婆妈妈,说了你又说不行。”萧三无奈的摊摊手,做无辜状。 小兰挥洒着泪水却是有些急了,哀求道:“表小姐,你就答应了吧,什么都比不上小姐的命重要啊。” 林凤儿看着惶急的小兰,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一时语噎,这确实吧也不关自己的事,再说自己同不同意又有什区别,也和缓了口气道:“你这丫头,好了,我同意了。”说着转望向萧三仍带疑惑的道:“你有把握治好她?” 萧三听她同意,嘴角勾起一阵迷人的笑容,十分自信的道:“大小姐请放心,我会治好她的。” 林凤儿秀眉一轩“这样最好,不然下场你应该知道。”说着朝萧三脖颈间看了看,看得萧三满脸的笑意顿时僵住,这摆明了就是一副治不好你就脑袋搬家的意思,萧三哪有看不出来的。 这种气氛之下,萧三也不愿意多待,略带尴尬的笑了笑扭头往外走了,后面传来小兰的急叫声:“萧三哥,” 萧三挥着右手摆了摆,留下一句:“放心吧,我既然答应治她就不会袖手不理的,明早卯时,我来接你家小姐。”就扬长而去。 林凤儿连着“喂”了几声都没得到他的回应,自己又因扶着李嫣不便去追,只得先与小兰合力将李嫣扶上床再说,再出来时早已不见了萧三的人影,起身便往前院走去,她要向负责招募下人的老管家打听萧三的来历。 第四十一章 起于卯初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 卯初,天还未亮,萧三已然出现在李嫣所居住的翠玉轩外敲打着房门,房内传来丫环小兰懒洋洋的声音:“谁啊?” “萧三。”听到外面敲门人自报姓名小兰这才想起昨天萧三说的明早卯时来接小姐,可小兰仰头睁眼一看,天还没亮呢,就到卯时了吗?但还是从舒服无比的绣床上爬了起来,毕竟睡觉事小,小姐治病最重要。 打开房门,小兰还用手捂着嘴打了几个哈欠,依稀看到萧三的身影,道了句“萧三哥真早,小姐还没起床呢!” “麻烦小兰姐去将小姐叫起床吧,简单的梳洗下,我要带她出去。” “带小姐出去,不是要给她治病吗?干嘛要带出去。” 萧三神秘的一笑,但夜sè未明之时小兰也未看清他脸上的笑意,只听他道:“稍后便知,你也一同去吧。” “好吧,”小兰说着又打了个哈欠才接着道:“我这就去准备。” 李嫣早被小兰和萧三的声音吵醒了,只是碍于少女的矜持才未做声也未起身,直到小兰走到她床边轻轻的唤道:“小姐、小姐……萧三哥来了,叫我来叫你起床,他说要带你出去。” 她这才悠悠醒来,疑惑的道:“出去?” 小兰点着头道:“嗯,他也没说去哪。” 昨晚李嫣醒来之后,小兰已将萧三要给她治病之事说了,在小兰规劝了好半天后才答应下来,可现在,天sè未明,自己若是跟个陌生男子随便出去,那传出去于自己,于姑父、姑母的名誉都是有损,心中又七上八下起来。 外面传来萧三慢悠悠的声音:“李小姐请放心,萧某绝不是登徒之辈,只因小姐病症与强自练气有关,需得趁清早天地灵气最为浓郁之时以上乘真决加以引导才能豁然贯通,所以才请小姐早起。” 声音不大,但清晰的传入李嫣耳中,丝毫不乱,又一口气道出了自己的病因,再也不疑有他,这才在小兰的扶持下起身。 当李嫣出现在门口的时候,萧三做了个请的动作,然后自往前带路,李嫣主仆二人出了房门,小兰自将房门关上,二人跟在萧三身后向前行去。 此时正值晚秋,天气已然有些凉意,一阵凉风吹过,李嫣与小兰主仆二人俱打了个寒颤,萧三虽未回头但也感觉到了,本想输点真力给她二人,又恐唐突只得做罢。 萧三带着她二人在诺大的林府转了好些路程,才在一处有草坪的地方停了下来,萧三自袖中掏出两声绣帕铺在地上示意二人坐下,自己则随意席地一坐。 此时,东方天际已现红霞,旭rì东升,十分的耀眼,萧三籍此机会又看了一遍李嫣的面sè,郑重的道:“我想问嫣儿小姐个问题,还希望小姐能据实以告。” 李嫣被萧三看得满面红霞,与东方天际自相辉映,低垂着眼帘点了点头。 萧三这才凝重的道:“小姐应是自幼体弱,但却一直强修某种十分上乘的斗宗秘典,大概就在两年前,小姐突然全身经脉闭塞,不仅十余年苦修的斗气化为乌有,连身体状况也每况愈下,而小姐在两年以前应该就已感觉到经脉不畅的问题,只是一直未引起注意罢了。” 李嫣闻言只是点了点头并未言语,萧三接着道:“我想以一种玄门的吐纳之法授于小姐,然后再辅以丹丸以及在下自身的功力,帮助小姐打通全身的经脉。” “玄门,可是以前也有道长看过小姐的病后束手无策啊。”小兰在一旁插嘴道。 “经脉受阻,若以外力强行打通则本就受损的经脉因无法承受过强的外力而更易损坏,我这采取的是自修真决,外以丹丸以及外力为辅,这样循序渐近,必能将全身经脉尽数打通,还复原来健康。”萧三悠悠道来。 李嫣主仆二人都听得点了点头,萧三这才传起了玄门真决,又一遍一遍的解析,将本来玄奥难懂的玄门真决尽量简化成她们能理解的东西。 三人就坐在草坪上演练玄门真决,不知不觉间,卯时已然过去,天sè早已大亮,晴空万里,朵朵白云飘浮其间,点缀得蓝天理更添几分生气。 看着李嫣那迷惑的眼神,萧三道:“今天只是初练,不会有太大的感觉,起码也要练过十余天后,才会有些感觉,练气之事急不来的。”如此一说李嫣倒是释然了,她也曾修斗气,知道刚开始修习的时候一段时间内根本感觉不到身体有什么变化,直到练了好久之后才感觉到体内有一种气流在涌动,老爹说那就是斗气。 “萧三哥,” 小兰话还未完,萧三一摆手打断道:“就叫三哥不行吗?为什么要那么绕?” “好,三哥,那我什么时候会有感觉啊?” 这句话在旁人听来只觉无限暧昧,但萧三此刻却全无他想,回道:“你以前从未习过武艺,初习之下应该比你家小姐进境快不了多少。” 小兰一摸脑袋,不好意思的道:“我幼时家贫,连吃饭都成问题,哪还能练武啊,不过,现在跟小姐一起练倒也蛮好的。” 她的话让李嫣脸上难得的浮现出一丝笑意,看着李嫣那张带着笑意的面孔,萧三忍不住道:“还是笑起来好看。”惹得李嫣霞飞双颊,扭过头去。 “嫣儿表妹,怎么这样早就出来了。”不远处传来林凤儿的声音。 “小兰见过表小姐。”小兰乖巧的站起身向林凤儿请安,李嫣也站起来对其微笑点头,只有萧三依旧坐于原地并未理睬他。 林凤儿眼角有意无意的瞟了萧三一眼也不理会他见过自己不请安问好的过失,直拉着李嫣的手询问她的病情与这少年医生如何对症下药的,李嫣难得的多说了几句话,解释一番。 从此之后,萧三每天卯时初就即叫起李嫣和小兰,一同前往后花园的草坪练气,渐渐的不仅林凤儿会来看他们练气,林逸龙也经常跑来一起凑热闹,林老爷和林夫人也曾来过,还把自己没事瞎凑热闹的儿子给帮忙轰走。 第四十二章 身份被识破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 这rì,萧三刚吃过晚饭,无聊的在屋外漫步,一道火红sè的人影突然映入他的眼帘,他斜眼一瞟就知是林府大小姐林凤儿到访,只是她这次来的很急、很急。 “大小姐今天怎么有兴致到我这来看看?”萧三玩味的看着身前十数步远的林凤儿道。 林凤儿满脸的戒备,就像是防着萧三突然发难似的,一双jīng致的眸子一直盯着萧三始终不离片刻,就像要把眼前这人看穿了一样,萧三隐约间感觉到一丝丝的不对头,却又说不上哪不对头,只能的撇嘴笑了笑。 “你真的叫萧三?”过了良久,林凤儿强忍着内心的激动,说话时牙齿格格做响,喘着粗气。 萧三理所当然的点了下头,双手朝后一分,仍旧一副和煦满满的样子道:“是啊。” 林凤儿右手往空中用力一甩,叫道:“不是,”然后眼神死死的盯着萧三道:“说,任逍遥,你混入林府所为何事?” 萧三面上闪过一屡惊异之sè,仅只这一屡惊异之sè,林凤儿脸上的表情缓和了许多,萧三无奈的耸耸肩,一脸茫然的道:“任逍遥,大小姐跟我开玩笑吧,我姓萧单名一个三字,跟那任逍什么遥的八杆子打不着。” “哼,你装,继续装,你可知道,西洛战神贾布已然率兵突破了我星南与宇斯国联军防线,进入东乌境内,我星南和宇斯两国在此一役中损失惨重,而你,任逍遥在西洛军中接下贾布三招之事早已传遍天下,若无你相助,哼,他贾布哪会兴师远征,累我星南损兵折将,你不妨想想看,我若将你交出去,星南王会如何处置你。” 闻听此言,萧三倒是放声长笑,笑完之后方道:“大小姐真会玩笑,我若真是任逍遥,还敢大遥大摆的在星南国内胡乱走动吗?真是可笑,可笑之极。” “可笑,真的可笑吗?”林凤儿手中亮出一个圆筒来,萧三看到,感觉应是个传递信号的烟花或响箭之类的,果不其然只听林凤儿道:“只要我将这支响箭shè出,即刻就会有人向星南王告密,大军马上就会包围这里,你就是插翅也难飞,你还是仔细想想自己到底叫什么吧,哼。” 萧三看着对面的林凤儿直觉好笑,干脆搬过一张竹椅,悠闲的坐了下来,慢吞吞的道:“算了,反正这里也没有别人,我就告诉你好了,我萧三就是任逍遥,任逍遥就是我萧三,至于你要不要shè出那根响箭,在下劝你最好还是要三思一下,免得得不偿失,自误误人。” 林凤儿虽然xìng子急燥但也非冲动之人,既然萧三已然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倒也不急着shè出响箭了,反而说道:“你说我自误误人,倒是愿闻其详。”语气也缓和了许多。 “一,就算你安排了人向星南王告密,想那星南大军到此也需几个时辰,到他来时我早就溜之大吉,你慌报军情恐怕会吃罪不小;二,我若被抓后一口咬定是与林家串谋的,那你林家也绝没什么好果子吃;三,以我在林家多rì来的了解,大小姐也绝非头大无脑之人吧。”任逍遥说完哈哈大笑,似是发现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事一样。 林凤儿面sè一凛,威喝道:“不许笑,本小姐还有事要一件一件的跟你算帐。” 逍遥跟着面sè一冷,笑意尽退,道了句“愿闻其详。” “一,为什么在去年醉月楼盛会之后抛下雪玉姑娘不管,二,带领齐兵攻打芬来宁郜城的是不是你?三,你到底来自哪以及你的师承,你今天都必须得跟本小姐一一交待。” 至于她的第一个问题逍遥早就料到了,雪玉家以前也是星南望族,与林家还有些姻亲往来呢,想起雪玉他摇了摇头道:“她想要的太多也太少,我习惯不了,所以就走了。” “就这样?”林凤儿追头号着。 逍遥双手一摊,表示就这样了,再道:“第二件事被大小姐猜对了,正是我化装成齐将率兵攻打的宁郜城,至于第三件事,请大小姐恕在下无以奉告。” 林凤儿点了点头,发觉自己问了半天其实一点事情都没问出来,遂道:“你混入林家又是所为何事?别告诉我是为了给嫣儿表妹治病而来。” 逍遥站起身来往前走了几步,将头往林凤儿面来凑去,小声道:“你真想知道我为什么而来吗?”林凤儿随着他的来势节节后退,见他仍紧追不舍,右手一拳往逍遥下巴上招呼过去。 拳头还没挨着逍遥的下巴就发觉被一团柔软所包裹住,原来逍遥左手不知何时已然捏住了林凤儿的拳头,潜运功力将她的拳劲卸了,林凤儿只觉自己一拳像是打在棉花上了,见及是逍遥一把抓住了自己的拳头,着急忙慌的就想将拳头抽回来,抽了两下,竟似陷入淤泥中一般不可自拔,抽脱不掉。 拳头被制,惹得林大小姐火气大发,扬起一脚往逍遥腰际踢去,同样的,逍遥用另一只手抓住了林凤儿的一条脚,她现在就只剩下一条脚站在地上了,幸好她基础功夫深厚才不至于站立不稳,连踢出去的一条腿都被制住,林凤儿更加翠恼怒,左手挥掌成刀就往逍遥脖劲间劈去,这下要是劈实了,逍遥的喉骨都可能要给劈断了。 逍遥将抓住的林凤儿右拳往前一推,她身体跟着往前而去,左手掌刀落空,她临危不乱,反而踢起另一脚往逍遥气海踢去,这一下要是踢实了她脚不被震断才怪。 逍遥可不想结结实实的挨她一脚,提着她的另一条腿往上一扔,她整个人都被带了起来,往空中飞去,而逍遥则快速的闪过一遍去了,坏笑道:“大小姐是自己下来还是需要我帮忙接住。” 逍遥力道何等之大,林凤儿腿在上头在下直飞上丈余远近才止住冲势往下跌来,她在空中用力一撺,撺到逍遥头顶上方,而后双拳紧握,怒气冲冲的向着逍遥头顶上砸落。 第四十三章 不知死活的林逸龙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 看着从天而降的林凤儿,逍遥右脚往后撤了一步,知道林凤儿这含怒一击非同小可,一个轻重拿捏不好就可能将她给伤了,或者是把自己给伤了,总之伤了谁都不好,他还没想这么快就离开林府。 害怕什么就来什么,正急速下落的林凤儿见逍遥后撤一步,也不顾自己小命,在空中一用力,整个人都向逍遥撞去,整张脸上怒容满面,牙关紧咬,似是与逍遥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逍遥左脚跟着后撤,电光火石之间他整个身子向后急倒,倒得近乎帖到地面,而林凤儿双拳没了目标,整个人撞向逍遥的去势丝毫未减,她也来不及再收拳变招,就这样双拳向前,整个人往正半贴地面的逍遥身上撞去,这下要是撞实了,逍遥不死估计都得休养几个月。 危急关头,逍遥顾不得再稳定身形,整个人干脆倒在地上,双手快速的去拿林凤儿双肩,两腿并拢向上伸去,逍遥还是小瞧了林凤儿整个人俯冲下来的力道,他虽然拿住了林凤儿的两肩,虽缓解一下下落的速度但并没止住下落的趋势,转眼间林凤儿整个人的重量全压在了逍遥身上,她向前伸的双臂压在逍遥脸上,自己的脸枕在双臂上,场面极具暧昧。 二人还没来得及起身,就听远处传来林逸龙大惊失sè的声音:“你们干什么?” 逍遥本就被林凤儿落下来的力道压得有点喘不过气来了,听到人声,抓住林凤儿双肩的手一用力,就将她给举了起来,连忙呼呼几下总算透了几口大气。 这时,林逸龙已然跑到近前,看见二人的姿势,真心弄不懂他二人这是唱的哪一出,惟有以手指着逍遥喝骂道:“姓萧的,你在干什么?快放开我妹妹。”说话间伸出右手向逍遥的的手臂抓去。 逍遥一听他话,别提有多高兴了,双手再用力,就将尚在惊魂未定中的林凤儿抛向林逸龙,还边提醒道:“大少爷,下手可得轻点,别误杀了大小姐可就不妙了。” 林逸龙见他竟将林凤儿抛过来,只得赶紧变招,伸出双手先将自家妹子接住再说,刚接住了林凤儿,扶她站在地上,问了句:“妹妹,你怎样?”林凤儿娇弱的摇了摇头,他才将她扶往一边坐下。 再回来的林逸龙不再与逍遥废话,直接动上了手,各种狠辣招式一一使出,他早就想教训这个眼中钉了,只是碍于父母的叮嘱才一而再再而三的隐忍,今天终于给他找到了个绝佳的出手机会,他岂会错过,一出手就yù致人于死地的绝招,狠招。 逍遥见他出手狠辣,知他视自己为眼中钉yù将自己除之而后快,出手也就不再留情,先天境武者的优势发挥的淋漓尽致,只是他存了心的要将林逸龙戏耍一番,不然三招之内就能将这位大少爷放倒。 林逸龙尽展家传绝学,逍遥始终是退缩避让,间隙间偶尔伸出拳脚,必定在林逸龙身上招呼一下,林逸龙越打越是心惊,将自以为的绝招反复不断的使将出来,胸中的怒气呈火线上升,拳脚并用却一直没挨着逍遥一片衣襟,越是挨不着,他越是不肯罢休,这不仅事关面子,更事关个人尊严,若是传将出去,不但自己就是整个林府的脸面往哪搁,所以今天的局面已不容林逸龙控制,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败下阵来,他只能是奋力胡乱踢打。 缓过神来的林凤儿见逍遥将自己兄长戏得团团转,心中也是怒火纷飞,但经过刚才一幕知自己功夫与逍遥相去甚远,就算自己兄妹二人围攻逍遥也不见得能占到多少赢面,无奈的摇摇头,劝道:“哥,收手吧。” 正自强攻不下的林逸龙听得妹妹之言,语气中透露出来的意思非常明显,你打不过他的,还是收手吧。胸中的怒气更甚,哪里肯听劝,一双铁拳使得更加的虎虎更威了,脚底下也是连演绝学,尽往逍遥身上招呼,只是招招落空,徒自浪费诸多气力。 逍遥见林逸龙反反复复就那些招式,根本没有值得自己琢磨一番的绝招,也懒得再逗他,右臂轻轻一挥,一股柔和的劲风拂向林逸龙将他整个人都拂得退后了几步方才站稳身形。 林逸龙见他轻轻一挥就将自己逼退,也顾不得许多,顺手拔出腰间长剑,刷的一剑向逍遥斩去,但见寒光一闪即逝,自己手中的剑已然只剩下来一段剑柄,整个剑身不知被什么东西削成八断正往地上掉落。 “天要黑了,恕在下不陪大少爷玩耍了。”逍遥说完往房间走去。 林逸龙哪里肯让他轻易就走了,从他身后扑将上去一把将他的脖子给掐紧了,手掌上的力道不断加强,他要将这个眼中钉活活掐死才罢休。 逍遥没想到他竟不顾惜自己的身份,不仅背后偷袭还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心中也是着恼,伸出双手搭在林逸龙双臂上用力一拉,将他两条手臂都给拉脱臼了,直痛得林逸龙“哇”的一声大叫,骨头脱臼,双臂不自觉的垂软下来,放开了逍遥的脖子。 林凤儿一听他的惨叫声,吓得不轻,赶紧跑过来将他扶住,关切的道:“哥,你怎样了。” “哼,他没事,休息几个月就好了,”逍遥看着林逸龙的表情甚是不屑。 林逸龙紧咬着牙关,哆嗦着道:“萧三,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逍遥见他仍是不知悔改,右手在腰间一摸,掏出一柄匕首来,一跃而至林逸龙身前用匕首抵着他的喉管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林凤儿见状大惊,分出一只手去夺逍遥手中的匕首,口中喝道:“你不要欺人太甚。” “哼,我就是欺人太甚。”逍遥不理抓住自己手腕的林凤儿,手中匕首仍旧向林逸龙的喉管刺去,林逸龙仍自叫嚷道:“你有本事就杀了我,不然我绝不会放过你的。” 逍遥一声冷哼,手中匕首以缓慢的速度递向林逸龙,匕首尖已然在林逸龙喉间划出一道血迹,只见远处一道人影袭来,声音也自传来:“请小兄弟手下留情。” 逍遥一听就知道来人是林老爷,心中顿时感念他对自己这些rì子以来的关照,手中的匕再也无法向前递出一寸,停在空中,被林老爷一抓拿将走了。 第四十四章 离开林府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 林老爷将匕首往地上一扔,对逍遥抱拳道:“小儿若有得罪之处,老夫这厢给萧兄弟赔礼了。” 逍遥淡然一笑,摇头道:“林老爷客气了,我本无意于为难令公子,只是他行事言语着实有欠光明磊落,才想着教训他一番,让他长点记xìng,没想到让林老爷误会了。” 林老爷一听,尽管不相信在刚才的情形之下他只是想教训一下自己儿子但听他说自己儿子行事言语有欠光明磊落,也就不好再深究,叹了口气道:“老夫教子不力,让萧兄弟见笑了。”说着看着痛苦无比的林逸龙道:“还不给快人家赔不是。” 林逸龙听闻老父之言,直要气炸了五脏六腑,“呸”了一声,并不理会。 林老爷见儿子不听话,一张老脸顿时就绿了,手指着林逸龙“你,”了几下说不出话来,而林逸龙撂下一句:“萧三,总有一rì,我要让你生不如死,哼”就即跑开了。 林老爷气得整个身子都在打哆嗦,手指着林逸龙远去的方向久久不能言语。而林凤儿也未曾想到哥哥竟走至如此极端境地,看着他远走,自己居然没将他拉住,心内也自惶恐不安。 逍遥倒不惧怕林逸龙如何报复,只是让林老爷父子闹得这样不愉快内心稍有不安罢了,而他也做了决定,是时候离开了,至于混入林府的目的如今看来就算达到了也令人高兴不起来,倒不如趁现在抽身而退,可真的能抽身而退吗? 第二天一早,逍遥就去找了老管家,要他代为向老爷请辞,随后不久,林凤儿第一个跑来找他,劈头盖脸的就是一句:“你气走了我哥,这就想一走了之吗?” 逍遥垂着头根本就不理会她,气得林凤儿在一旁直跺脚,打又打不过,说吧他好歹一个不开口,真是拿他没折,过了好一会逍遥说了一句:“当面对比你强的对手时,你的冲动与不理智只会让你更快的丧命。”之后再无言语。 逍遥的话就像是教训林凤儿一样,她嘴角一撇,正想说点什么来反驳逍遥,可话到嘴边还是没说出来,也许真如他所说,在面对比自己强的对手逍遥时,自己确实不够冷静,所以没占到一点便宜。 林老爷和林夫人出奇的没来为难他,倒是李嫣听到他要走的消息后,带着丫环小兰急匆匆的赶了过来,难得的她开了玉口:“三哥,你要走了?”语气温软如玉,使人听得如沐浴chūn风。 逍遥这才抬起头来,看着李嫣满脸的忧郁,点头道:“是啊,来了不少rì子了,是时候离开了。” “三哥,你走了,那小姐的病怎办,不如你带着我们一起走吧。”口直心快的小兰想到什么就脱口而出,她平rì就对林大少爷没什么好感,知道逍遥把他气跑之后,心中还多了一份幸灾乐祸。 闻听小兰之言,不仅逍遥面上一呆,就连站在一旁许久未曾发言的林凤儿也是张大了嘴巴,眼神望向李嫣,她似乎觉得并不是逍遥带不带她们走的问题,而是李嫣愿不愿意跟他走的问题。 李嫣忧郁的脸上忽然多了一份期待,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中闪出一丝希望的火花,目不转睛的盯着逍遥,静待他的答复。 “我尔后浪迹天涯,不仅居无定所,还可能风餐露宿的,你们跟着我不是受罪吗?治病的法子我已经说了,没有我从旁辅助虽说会慢很多但也会逐渐好转的。” 岂料小兰偏偏不买他的帐,仍旧不依不饶的道:“我不管,三哥,不管你去哪,一定要带上我们,就算浪迹天涯,我也不怕啊。”李嫣素来少言语,此刻既未反驳小兰的话,也没表示肯定,但脸上洋溢着的期待说明她也是希望跟萧三一起走的。 逍遥仰天一阵长笑,笑得几人莫名其妙,笑完之后,他脸sè一沉,郑重的道:“我为人横行无忌,得罪之人众多,出了林府,我可能就是星南国通辑的要犯,跟着我可能随时随地都会有生死危险,也不怕吗?” 小兰眨了眨眼睛,看看李嫣,似是从她那得到了肯定,娇笑道:“不怕,三哥都不怕,小兰也不怕,小姐也不会怕。” 林凤儿一听,他们似是达成了意见统一,心中担忧李嫣,握着她的手道:“表妹,你真的要跟着他走?” 听到林凤儿之言,李嫣羞满脸红晕,将头扭过一边,轻微的点了下头。 林凤儿握着李嫣的手不自觉间加重了力道,痛得李嫣微哼了一下,做势要摆开她的双手,林凤儿这才发觉自己有些失态了,赶忙放开她的手,赔礼道:“姐姐一时失态,弄疼了妹妹,真是不好意思。” 李嫣微笑道:“嫣儿知道姐姐也是担心嫣儿,不过,请姐姐放心,嫣儿会照顾好自己的。” 林凤儿见李嫣去意已定,只得去告诉了母亲请她来劝李嫣,林夫人与李嫣一阵谈话,林凤儿旁听,她平时都没觉得这小表妹竟如此的伶牙利齿,机智过人,竟哄得林夫人满口答应,而她只能是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母亲那欢快的笑容。 “嫣儿,你娘死的早,爹爹又不幸离世,以后姑妈不在身边,你可要照顾好自己。”面对临行的逍遥三人,林夫人叮嘱李嫣道。 李嫣带着小兰跪下来恭恭敬敬的给林夫人叩了三个响头,谢过了她的看顾教养之恩,又与林凤儿依依惜别,几人分别撒下几行清泪,方始别过。 逍遥赶着马车,一路上,三人心境又各有不同,逍遥本来是根据周雨的意思来追林凤儿的,没成想林凤儿没带走却带走了他表妹,想想都好笑;李嫣本是大家千金,此刻却坐在一辆不知通往何方的马车上,加上她哄得林夫人放行的话语,此刻的她就像是个远嫁的新娘,她的心同样充满了期待,淡淡的忧伤中一颗希望的种子正慢慢发芽;而小兰只是感觉一下子离开生活了不少rì子的林府略微有些伤感而已。 第四十五章 学校新来的插班生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 “各位同学,请安静,”一身材高大的老师步入闹哄哄的教室,立于教桌之后,双手慢慢往下压,要学生们安静下来。 整个教室中有三十多名学生,在老师的示意逐渐下安静下来,起码也没有再大声喧哗,那老师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各位同学,下面,我来为大家介绍一位新同学。”跟着朝教室外一招,一身材挺拔,英武不凡的少年走进教室,老师这才接着道:“这就是我们学校新来的插班生萧景同学,大家鼓掌欢迎。” 下面的学生顿时议论起来,纷纷猜测这萧景到底是什么来历,竟能于学期中插班进来,不管怎么说,他的后台一定不得了,要知道正宇jīng英学校可是库克最有名的学校,每年都有大批来自大陆各地的求学者慕名而来,跋涉千山万水想入校都不可得,更别说是在学期中插班了,这简直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下面就由萧景同学介绍一下自己。”高老师说完让出了讲桌站到一边。 萧景走到讲桌正中,面对着正宇学校数十名jīng英学员,先是鞠了一躬,然后自我介绍:“大家好,我叫萧景。”他话刚说到这,下面的人就开始燥动起来,有一个人还站起来叫道:“我们都知道你叫萧景了,还有没有别的?”其他人跟着起哄:“对,还有没有别的。” 萧景接下来的一句话瞬间让他在整个正宇学校的知名度上升了许多许多倍,只听他不急不慢的道:“我来到正宇学校,是为了追求清月学姐。”他一句话完,有几个同学直接从椅子上跌到地上去了。 就连站在一旁的高老师也暗地里为他捏了一把冷汗,据他目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会死得很惨、很惨。 清月学姐名江清月,是整个正宇学校乃至整个库克王国公认的第一美女,身份神秘,样貌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甜、美。”第一眼见到她,你就会感觉像是吃了密糖一样,要是能见到她的笑容,估计十个人中有三四个会被迷得像喝了烈酒一般半天人事不醒,甜是她最大的特sè,美是众所公认,这样一位超祸水级别的大美人自然有很多人垂诞,为此争斗亦是再所难免,像萧景这样一个新来的插班生就算后台强硬恐怕也是远水解不了近火,也难怪高老师会觉得他将死得很惨。 “萧同学,你刚说什么?能再说一遍吗?”一位同学似是不敢相信萧景刚说出的话,站起身来要让他再说一遍。 “我说,我是为了追求清月学姐才到正宇学校来的。”萧景的话一字一顿清晰的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瞬间又有几人跌到地下去了。 “好了,各位同学,不论萧景同学到学校来的目的是什么,我们都应该欢迎他加入我们学校,事实终将证明,这是他明智的选择,来,下面我们以最热烈的掌声欢迎萧同学的到来。”高老师在旁打了一阵哈哈将视线暂时转移开来。 而后高老师递给萧景一本正宇学校规章制度之后拍着他的肩膀道:“萧同学,我佩服你的勇气,愿你在学校一切安好,哦,是好自为之。”说完之后灰溜溜的走了,临出门口时看向萧景的眼神怪怪的,就像是看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一般。 萧景刚进教室时就将这里的情况粗略的扫视了一番,教室**有三十四人带他三十五人,共有四十张课桌,只是空着的六张旁边都坐着一个双腿搁上课桌,趾高气昂的同学,他还在想该坐到哪张桌子去,想来想去估计坐哪都免不了一场争斗,他虽然已经算是出名可暂时还不想更出名,如果入学第一天就殴打学长的话传出去毕竟不怎么好听。 正在萧景纠结之际,教室门口出现一个瘦个子老师,看见萧景站在讲桌前不禁“咦”了一声:“萧景同学,你怎么还不回自己位子上去?” 萧景认识这老师,姓赵名伯扬,先前在校长室见过,他尴尬的笑道:“赵老师,我不知道坐哪。” 赵老师向下面三十多名学生扫视了一眼,明白了萧景的尴尬,向着中间一名学生叫道:“王铮,把你旁边的桌子收拾一下,好让萧景同学坐。” 王铮懒懒的应了声:“是,老师。”将自己的几本书从旁边桌上收了回来。 赵老师做了个请的姿势道:“萧景,你就坐到王铮旁边去吧。” “是,老师。”萧景乖乖的给赵伯扬鞠了躬,往王铮旁边那张桌子走去了。 萧景刚坐下,王铮就伸出一只手来,挑着眉头道:“萧同学,欢迎你的到来。” 萧景知道他绝无善意,伸出右手与他握住了,果不其然,王铮将萧景手掌紧紧抓住就yù用力挤压,岂图给他一个下马威,不想萧景早料到他会如此,先下手为强,手掌率先用力反将他一只手掌捏得近乎变了形,他额头上冒出斗大的汗珠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珠子shè出一抹狠毒的光芒,虽然痛得不行他仍自挺住没叫出声,若是初次交锋就折在新来的小学弟手下,那他今后在正宇学校还怎么混啊,所以就算是手掌被捏碎了他也不会哼哼一声。 萧景觉得差不多的时候,放开了王铮的手掌满脸不好意思的道:“学长,真是不意思,让你受惊了。” 赵伯扬看见这一幕只微微侧头当做没看见,他在学校这些年来,比这严重的同学纠纷见得多了,但心中也着实为萧景捏了一把冷汗,王铮不仅在学校人缘极广,他父亲更是王城数一数二的大富豪,萧景刚才虽占了上风,以后的rì子估计会不好过,惟有心中念叨一句:“天啊,请保护他吧,这勇敢的孩子。” 接下来的课,整个十四(一)班没一个人认真去听课,王铮与一帮狐朋狗友正在商量如何整治萧景,另一帮与王铮做对的时超集团正在讨论要不要帮萧景一把还是看他们演打戏,另一些弱势群体在琢磨着萧景会怎样应对王铮的挑战,而萧景在盘算着以什么样的姿态出现在清月学姐面前。 第四十六章 传说中清月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 “古道秦襄(玉)多风流,哪及江清月醉人。”库克落拓书生李怀俨的一句打油诗三年以来遍传大陆,令得无数的风流公子纷纷前来库克,只求与传说中的江清月一晤,然大都趁兴而来败兴而归,只有极少数的幸运儿得以亲见清月芳颜,余人只有来也空空去也空空徒增思华。 正宇学校分男女两院,江清月正是正宇女院十四(二)班的学生,正宇学校学制为十五年制,从六岁起至二十岁,每一岁为一学制,每学制又分三个班,每班三十到四十人不等,但凡成绩优异者可申请跳级学制,只要通过考核就能跳到与自己年岁不符的学制去,但学校规定,无论怎样杰出的天才,也不能在十八岁前毕业,如果你在十八岁前完成了十五年学制所有的课业,你要么选择留校继续学习,要么也可以申请提前出校但学校不会承认你已经毕业,更不会颁发毕业证书,也不会发给大陆各国共同承认的从业介绍信。 学校除了前十学制定有若干的必修课之外,其余五学制必修课逐渐减少,学习以自选科目为主,像深受各国喜爱的画师、设计师、专业军事人才以及文书等等都旨在根据学生的兴趣培养他各方面的专业知识,以期他能在毕业之后谋得一份好的差事,凡从正宇学校毕业的学生往往能在大陆各国都能谋得一份不错的差事,更有甚者出将入相的也为数不少。 正宇学校主要的招生对象是库克本国的学子,只对大陆其他国家开放少数名额,但大陆五大帝国都享有保送五到十名学生的权利,这是只有帝国才享有的荣耀,其他王国都不具备保送学生的资格。 从十四学制起,学生在校享有高度的zì yóu,无论你是逃课还是早恋亦或是私下里结婚生子学校一概不会过问,只是学校为保护女学生设有禁区,无论任何理由,任何情况下男院学生都不得越过禁区,不然视为自动退学,还可能身败名裂。 江清月正是正宇学校十四(二)班的一名待毕业生,再有一年多时间她就将踏出校园,但现在她也是zì yóu的,十四学制的学生已经享有了许多十四学制以前所不能享有的权利,如随便进出校门,每月五天假期,任意逃课,但正宇学校素来以教育学生遵守职业规范与增强责任感著称,因而逃课的学生尚数少数。 “清月,今早的正宇娱乐周刊你看了吗?”一大早,刚跑进教室的闺密兼死党程晓瑶就在江清月身旁吵吵道。 正宇娱乐周刊是由学生团体主办的校园八卦周刊,不仅记录着校园每周发生的一些有趣的事情,还着重介绍某位学长或学姐在大陆的风光事迹等等。 江清月回过头来无奈的看了程晓瑶一眼,程晓瑶立即明白,清月是从来不看这样的八卦周刊的,马上解释道:“你听说了吗?男院十四(一)班来了个插班生。” 江清月这才点头道:“听说了,我们女院不是也有四个新来的插班生吗、” 程晓瑶坚定的点了点头,“嗯,但这都不是重点。” “那什么才是重点?”另一死党郭不蓠适时的来凑热闹。 “重点是,那个叫萧景的插班生在自我介绍的时候说他来正宇学校是为了追求清月学姐来的。”程晓瑶说完眼睛眨眨的看着江清月与郭不蓠二人,江清月追求她的人多了去了,再多这么一个她倒也没放在心上,郭不蓠却是笑喷了。 “什么事这样高兴,瞧你笑的那样。”再添一死党霍芙玲,看着郭不蓠笑成那样打趣的道。 “刚晓瑶说男院昨天来的插班在介绍自己时说他是为了追求清月而来正宇学校的。”郭不蓠掩着嘴笑道。 “啊哟,我的妈呀,这哥们胆子也太大了点吧,快说说,他昨天晚上有没有被整死。”霍芙玲夸张的道。 程晓瑶将一本正宇娱乐周刊往桌上一扔,指着上面的内容道:“奇怪的是他昨天一整天居然都没事,只是这周刊是昨晚上刊印的,至于他昨天晚上有没有被整死还有待进一步确认。” 听完程晓瑶之言,郭不蓠、霍芙玲都不屑的“哦”了一声,似是责备她办事不利。 “最新消息,最新消息。”教室门口,一同学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进来,手中还扬着一本正宇娱乐周刊,全班人听到她的话大都转过头来望向她,只见她双手插腰,忙着喘了两口气才道:“给大家通报一条最新消息,昨天自我介绍时扬言要追清月的萧景今天完整无缺的出现在男院十四(一)班的教室,已经惹得整个男院十四、十五两制的学生议论翻了天,还有十四(二)班的江哲流学长已经向萧景下达战书,晚饭后在正宇武术活动室一决高下,现在还没有萧景是否接受挑战的最新消息。” “哇,好样的。”听到候锦华通报的这一消息,霍芙玲首先拍掌叫好。 听到这几个人的疯吵,江清月一脸的无语,这些人还真够无聊的,随即翻出一本《论女将之养成》翻看起来。 “清月,下午你去不去看他们的决战?”霍芙玲笑完问道。 江清月随手将书又翻了一页,微微笑着:“你想去?” “嗯,只是你不去,那会少了很多乐趣的,晓瑶、不蓠、锦华,你们说是不是?”霍芙玲真是个制造热闹的主,知道江清月恐怕不会听她的劝,就煸动全班同学跟着起哄。 “是啊,清月,你要是不去的话,那岂不是很可惜,我们都想见见那位萧景呢,江哲流学长可是武术系有名的高手,手底下不知道败过多少人,” “是啊,是啊,我们都想看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萧景是真有能力还是胡说大话呢。” “清月姐,你就去吧,算我求求你了。” 在全体姐妹的轮番攻势之下,江清月终于缴械投降,于是江清月将观看萧景与江哲流决斗的消息迅速在正宇学校传开,候锦华也传来了男院的最新消息,萧景已经接受江哲流的挑战,不过地点改在了正宇大校场。 第四十七章 初识清月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 当江哲流学长出现在正宇大校场时,整个校场上响起了众多男生女生的欢呼声,“江哲流学长、江哲流学长、……”“江哲流学长,我爱你,你永远是最棒的。” 江哲流却未理会这些嘈杂声,眼光看到校场的另一侧,心中盘算着:“不是说她会来观看吗?怎么到现在还不见人影。”望向远方的眼神多了一份迷离。 “萧景,你确定要跟江哲流学长决斗吗?”萧景昨天结识的严复担心的道。 萧景拍了拍严复的肩,报以一种自信的微笑,大踏步的走向校场中的江哲流。 “咦,他就是萧景吗,”“哦,长的好帅哦,”“可惜了,江哲流学长可是不会容情的。”“他要是能打败江哲流学长,那真的是爱死他了。”“不知死活的东西,看江哥不把你打得满地找牙才怪。”“江哥,给我往死里揍他。”围观的男女们议论纷纷,各抒胸意。 “你们看,清月学姐真的来了。”眼尖的同学大声叫到。 果然,在女院十四(二)班全体女生的簇拥下江清月正渐渐出现在校场一侧,江哲流脸上的笑容像炸开了锅似的望着远远而来江清月,萧景丢给他一个不屑的白眼,这才转过头去看传说中的江清月,这一看不打紧,看完整个人就呆在了原地,额,清月学姐这也太迷人了吧,这还没笑,要是她再笑一下,就算死我也甘愿了。 霍芙玲径直跑到了萧景身边,而他如若不见,一双眼睛仍然盯着停留在场边的江清月身上,霍芙玲轻轻的咳嗽了一声,他也未曾有所反应,直到霍芙玲推了他一把,他这才醒转过来,心中却老大的不爽,这丫的谁啊打扰老子美梦,敢情他神游物外去了呢。 当看到霍芙玲那张微嗔轻怒的脸蛋后,萧景硬是压下了胸中的怒火,以询问的眼神看着这素不相识的美女。 霍芙玲被他看得怪不好意思的,低垂着头说了句:“加油,”就即像兔子般小跑开了。 这一幕自然惹得无数男男女女哄笑一阵,而江清月眼神有意无意的洒向萧景,心中涌现一股说不出来的奇怪感觉。 “小子,出招吧!”江哲流嘴角上扬,眼睛眯成一条细缝,一脸挑衅的道。 萧景回复了那淡然无比的神情,对江哲流的挑衅报以和煦的微笑,这在气度上就已胜了一筹,只听萧景笑着道:“江哲流学长,既然是约我的,还是你先出招吧。”右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江哲流嘴角扬张一阵轻蔑的笑意,场外的江哲流簇拥者们大叫起来:“这小子疯了吗,竟让江哥先出招,”“对,他一定是疯了,江哥绝不会给他还手的机会。” 这边,程晓瑶也在拍掌笑道:“哲流学长的动作好酷哦。” “哼,耐看可不行,还要耐打才行。”霍芙玲调笑道。 “芙玲姐,你别不是看上那个萧景了吧,你可别忘了,他刚刚可是看清月姐看出神的。”郭不蓠言至于此,竟让江清月与霍芙玲二女脸上都起了一层红晕,只是场上的战斗已然开始,没有人注意到罢了。 场上,江哲流率先出招,出手就是看家底的绝学“苍龙缚兔”岂图一招就将萧景拿下,不仅大大的为自己涨了面子,更重要的是在自己心仪的女生面前将对手打倒这种感觉是其它任何事都无法比拟的。 以苍龙之勇而缚一弱兔,招式确实jīng妙,威力也够大,可江哲流在萧景面前实在是太弱了,如果他现在不是叫萧景而是叫任逍遥的话,估计江哲流也绝不会存了向他挑战之心,毕竟能接下剑神级高手三招的人绝不是他所能招架的。 萧景存必戏耍江哲流一番,在众人“咦”的惊呼声中他已然避开了江哲流志在必得的一击,江哲流更不稍怠,一招落空,后招陆续而至,只是萧景如天际浮云,在江哲流一招紧似一招的拳风掌影中往来穿梭,竟未让江哲流挨着他的一片衣角,但在外人看来却是江哲流占了上风,萧景被他追得东躲xī zàng的,浑没还手之力。 江清月却是看出些端倪,嘴角不经意间浮起淡淡的笑意,甜美已极,只是众人的关注点全在场中二人身上,不然又不知有多少儿郎要醉倒地下了。 场中,萧景突地整个人拔高丈余,江哲流跟着俯冲而上,萧景在空中一个横向移动惊呆了场外的上百名看客,在空中竟然还横向移动,简直神乎其技了,一个个的张大了嘴巴,目不转睛的看上场上的二人,生怕一眨眼间jīng彩的一幕已然错过。 萧景让过江哲流的进招之后先他落于地面,口中轻喝:“江哲流学长,我要还招了。”还未等江哲流落足地面,萧景幻化出数十道人影在江哲流周身转了一遭,在众人眼花缭乱之际他已然跃出场外来到了江清月面前。 “学姐,你好。”萧景面对江清月礼貌的鞠了一躬。 江清月莫名其妙的心儿乱跳,感觉脸上有些火辣辣的,一时间,手足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了,这时,回过神来的程晓瑶叫道:“清月姐,你脸红了哦。”更是吓得她赶紧扭过身去。 “我说吧,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霍芙玲拍着萧景的肩膀道。 只是她的举动再次被萧景无视了,他一双眼睛只是盯着清月,完全没给霍芙玲存在的空间,霍芙玲自计没趣,吐了吐舌头,不再言语。 “江哥,江哥”这时,校场中心传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喊叫声,霍芙玲几人才转头朝校场中心望去,而江清月仍旧躲在一旁。 原来在萧景纵身跃到江清月身前时,江哲流扑通一声扑倒地上,他那些追随者见状大惊纷纷跑过去将江哲流围了个水泄不通,只是见他双眼翻白,嘴角鼻孔都渗出了鲜血,人事不醒这才失声大叫。 “萧景,你打死了江哥,我们要为他报仇。”叫唤江哲流半晌没反应,仇恨的怒火迅速的向萧景这边蔓延。 江哲流的簇拥者们一个个的将鞋也脱了身上能摘的东西也摘了全往萧景所在的方向扔来,霍芙玲、郭不蓠等十四(二)班的女生见他们来势汹汹早就避开一旁了。 只有江清月仍旧站在原地,皓首轻埋,并未意识到危险已然迫近,萧景敏锐的觉查到有许多东西破空而来,飞速的转身单掌划出一道圆圈往前一推,江哲流小弟们所飞出的鞋啊书啊石头啊什么的都被卷进这圆圈中去了,圆圈不断前移扩大,萧景双掌隔空一推,一道劲力将圆圈震得烟消云烟,圈中的物品尽数往那群怒气冲冲的人身上砸去,弄了他们一个灰头土脸。 经此一战,萧景不仅在正宇学校,就算是在整个王城都出大名了,正宇娱乐周刊连夜刊印副刊,专门报导了萧景大战江哲流之英雄事迹,更大书特书他与江清月之间似有似无的微妙关系。 第四十八章 你怎么进来的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 正宇学校女院学生拥有一大片专属海难,属于正宇学校的绝对禁地,从未有男生出现在这片海域,不过,今天恐怕要例外了。 海滩上,江清月只着了三点式的泳衣躺在竹席上享受chūn天里落rì的余温,小眯着。 突然间,海滩上出现一个只穿了件裤衩的湿漉漉的小伙子,脖子上还吊着一个小葫芦,走向清月,感觉到有熟悉又陌生的人迫近,清月正要有所反应,那人却顺势躺在了她的竹席上,一股异xìng的鼻息扑打在她脸上,让她产生些许不安。“好美。”这是来自于他的赞美。 她大着胆子睁开了双眼,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她眼前,只是失却了那份淡然,代之而起的是一种迷醉样,见到他无声无息就来到了自己身边,她着实吃了一惊,这女院专属的游泳海滩有多安全别人也许不知道,她却是知道的,在惊讶过后,她不禁对他如何进来这里感到好奇。 “喂,看够了没?”她敲打着他的额头,提醒道。 他在迷醉中被人惊醒,本能的向后退了几下,滚落竹席到了沙滩上,看到眼前绝美容颜上那丝丝责备与不解,他像做错事的小孩一样低下了头,可头一低看到的一幕更加让人血脉喷张,那娇俏的小山峰在一件单薄的泳衣下喷薄yù出,小小的泳衣并不能遮挡住她的饱满酥胸,边缘轮廓一览无余令人暇想连连,再往下平坦的小腹在夕阳照耀下显得质感光洁,再往下还没来得及细看,眼前的美人果断的怒了,一横扫腿扫向登徒浪子萧景。 他没有丝毫的闪避,扎扎实实的挨了一脚,虽觉胸口火烧似的难受他也没有一丁点的怨言,她将他的肩膀狠狠的踩在脚下,又伸手拔了下遮挡住视线的青丝,厉声喝道:“说,你怎么进来的?” 他转过头,半边脸向上半边脸枕着海滩,傻傻的道:“清月学姐发怒的样子也十分好看。” 江清月听了真恨不能一脚将他踢死了,脚底下不禁加重了几份力道,只是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自己的脚好像并不是踩在他的肩膀上,而是陷入了一团柔软的泥沼之中,用出的力道如石入大海消失无踪,就连自己的脚掌似乎也陷入到沼泽中不能自拔,她有些慌神了,脚下一用力脚纹丝未动,再用力一扯,却丝毫不费劲的扯出来了,只是由于用力过猛,另一只脚无法稳住重心,整个人往后跌飞出去。 想象中的跌到沙滩并未发生,感觉自己又回到了竹席上,清月一直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切,而端坐自己身前斜伸双手的萧景又让她明显的知道刚才一幕是真的。 原来就在清月往后跌飞出去之时,萧景迅速转身,伸出双手但并未去接住清月而是隔空使出一股极其柔和的力道将她整个人都托到竹席上去了。 “你到底多少岁了?”江清月对眼前这人功夫的感觉就是四个字:“不可思议。”因而她怀疑这人是不是隐藏了真实的年龄。 “今年二十啊,”萧景虽然对她的问题感到疑惑但还是回答了。 “二十,”她念叨着,脸上满是不相信的意思。 “是啊,怎么,清月学姐不相信吗?” “鬼才信呢,二十岁你这身功夫怎么练的?”清月连自己都有些奇怪了怎么连鬼都说什么来了,换做以前的她绝对不会以这种语气说话的。 “哦,功夫,幼承名师,后逢奇遇,就这样了。”萧景摊着手道,好像他功夫这样高是理所当然的一样。 江清月听后黛眉微动,点了点头,觉着他说的并非不无道理,因为在大陆历史上出现过很多偶得奇遇而功成名就的前辈中人。 但他功夫不管怎样高都不是清月真正关心的事,她关心的是他是如何进到这来的:“有个问题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进来这的?” 萧景望向远处海面,江清月睫毛一眨,眼神中透出一抹疑惑,只听他道:“从数十里外潜过来的。” 他淡淡一句话,却在她心中激起千层浪,从数十里外潜过来,就算是她,全校女生中水上功夫数一数二的人恐怕也不能在海中潜行数十里吧,她讶异中带着丝丝不信与不服。 “这片海域有前辈高人布下的先灵大阵,据说阵法覆盖了这片海域自水面至水下以及水上十余里高空的每一个角落,绝无破绽可寻,” 江清月说这这,萧景呵呵一笑,指着前方海域道:“你可别忘了,在阵法边缘有几个换水口。” 听他这一说,清月顿时明白过来,心中对这人也只能是刮目相看,至于他所说的潜行而来应该也不会假,要知道就算是海面也有阵法覆盖,只有一有从阵法外围闯进来的人在海面一露头绝无不被发现之理,而只有海水里面才能藏匿身形。 “清月姐,这几个月可苦了我,rìrì思念,常常夜不能寐,” “哼,周周头条的人还夜不能寐。”还不待萧景话完江清月就打断道。 自从去年江清月现身大校场之后,她就一直未再出现过,无论萧景用尽什么办法一直都未能让她出现,他没事与她死党霍芙玲传传绯闻,又或是揍揍哪个不开眼的公子哥,再或是带着一群小弟横行街市,总之他每周都有内容给正宇娱乐周刊提供头条新闻,而这一切只为能引起她的注意,只是几个月过去了,一切成空。 直到今年,与他同时进入正宇学校的周雨正式步入十四学制,获得了无限的zì yóu之后,才帮他在这片女院专属的海域寻到了切入口,他这才得以顺利进入这片海域,不然以他一个不知这片海域底细的家伙怎么可能轻易的进来。 听到江清月的话,萧景心中一阵暗喜,听她的话看来她也是关注过自己的,只是弄不懂为什么她不愿见自己,就连以前她每年都会参加的正宇学校年末联谊会她去年都未曾参加,正要说什么却听江清月眨着眼睛道:“萧景学弟,学姐我想见识见识你的水上功夫,不知道肯不肯赏光赐教。” 江清月的水上功夫在全校女生中一直未逢敌手,听萧景说从数十里外潜行过来料想他的水上功夫必定不弱同时也想利用自己所长整治他一番,说赏光赐教是谦虚想整他才是实情。 第四十九章 无聊的比试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 听清月要与他比试水上功夫,萧景压制住心中喜悦,忙道:“学姐肯不吝赐教,小弟必定认真观摩学习。” 江清月不再答话,纵身一跃,凭空飞出去丈余,扑向海面,转眼间没入水中不见了踪影,萧景一时大意,却让她抢得了先着,萧景虽然迟缓了一步但他并不懊恼,对于自己的水上水下功夫他还是有相当自信的。 他并不急于潜入水中,他慢慢的走向大海,仔细观查着海面,他知道就算她水中功夫再强也绝不可能像自己一样能在水中憋气数个时辰之久。 果然,不到一盏茶时间,江清月就在远处海面露出了头,换了一口气又潜到水中去了,萧景并不急着去追赶她,反而在掌中凝聚了一支水箭,待得她下次换气之时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弹出水箭,水箭在她附近海面shè落,激起滔天浪花逼得她尚未换好气就再次潜入水中,因为就在他弹过水箭的那一刻,她感觉到他不见了。 果然她潜入水中不久,就感觉到身后有细微的水纹波动,不用多想必定是他跟上来的了,暗道一声:“速度真快。”奋力潜行。 一旦让他认准了江清月所在的方位,萧景就始终跟着她不超过一丈左右的距离,他没有加速去追她,如果三下两下就追上了岂不是太让美女学姐跌面子了,这种事他绝不会去做。 二人就在水中追逐,浑不知夜sè早临,海风微凉,无论江清月怎样隐匿形迹,他总能从细微的水纹波动中感觉到她前行的方向,就像一块黏皮糖一样跟在后面甩都甩不掉,更让人无语的事他时不时的上前来在清月学姐的脚心胳肢一下,极尽戏虐之能事。 夜sè中,她渐渐分不清方向,只能凭感觉游走,虽知自己功夫差得太远,但与生俱来的骄傲使得她不可能轻易认输,纵便是拼尽最后一股力量也要顽抗到底。 感觉着前面分开的水波不再细腻温和,代之而起的是用蛮力强行拔开而带来的碧波翻滚,纵使这样,她也丝毫没有要认输的意思,仍旧奋勇前行,从水下到水面,她拔打海水的动作越来越凶猛,已成强弩之末的她仍倔强的咬着牙关。 “要不要这么拼命。”萧景心中暗道,对于这个高傲倔强的学姐,他只能是无奈的摇摇头紧跟在她后面,免得她因体乏而出事,又不敢上前去将她拉住,以她这种体力消耗过度的情形,如果一旦拉她她要是激烈挣扎的话,很容易就会受伤了。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海水都有了一丝凉意,而她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咬紧着牙关尽量不让自己大口的喘气而至吸入海水,一阵海风吹过她忍不住一个冷颤,再也坚持不住,牙齿咬得格格做响,一张嘴吸入大口的海水,逐渐软绵的四肢无法再支撑她浮于水面,她整个人往水中陷去。 紧跟在她身后的萧景见状,双手拔水快速的游了过去,堪堪将她抓将住,她看了他一眼眼睛一闭昏迷过去,“终于还是坚持不住了。”这是她昏迷前脑海中惟一的念想。 此时,二人仍在深不可测的大海中心,距离岸边尚有很长一段距离,萧景只穿一条裤衩根本不可能跃出海面踏波而行,只能是一手挟了昏迷不醒的江清月一手拔开海水游向岸边。 渐渐的,脚能踩到水中的海沙了,萧景站起身来将清月横腰抱起,快速的走向那张竹席,将她平放在上面,即便在夜sè中,他仍能清楚的看到她浑身都在打着冷颤,而刚刚抱着她与她肌肤相亲时也感觉到她身体所传来的凉意,这毕竟还是初chūn,夜晚的气温还是不适合游泳的,更何况她在水中泡了数个时辰之久。 他本想输些真气给她调和体温,但念头一转就即打消,她是修习斗气的,自己冒然输真气如果相融也还好,如果一但相克那情况可能就更糟了。 从脖颈上小葫芦中取出仅剩的几个丹瓶,倒出两粒在夜sè中发出碧绿sè的丹丸,用手捏碎了放入她口中,然后在她四肢不住的揉搓推拿,本来好一副香艳场面,奈何女主昏迷不醒人事不知就完全变味了。 感觉到她体温渐渐回转,呼吸也已正常,但每一阵海风吹过仍然让她机伶伶打个寒颤,他也顾不得暴露形迹了,冲向距岸边约两里多路的换衣间,令他奇怪的是,换衣室中竟没有一个人,他不得不佩服周雨的个人能力,为了让他和江清月单独在这片海滩相处,不仅从他进来到现在海滩没出现过一个人就连这换衣间也没一个人。 换衣间除了三十余间小小的换衣室外,再就是几排大大的衣柜,上面全是一个一个的小柜子,萧景也不知道江清月的衣柜是哪个,随手扭乱一把锁拉开个柜门,竟看到柜的背面挂有一个牌牌,上面写着:“李亦然。”李亦然是李嫣进学校时用的化名,他随着一翻,见除了跟江清月身上穿的那两件泳衣一样的衣物外别无他物,悻悻的关上柜门,发现柜门背后挂有牌牌等于是没有任何发现,他仍得一个个的扭锁开柜。 在不同地方开了几个柜之后,他终于发现这些衣柜分布还是有些规律的,像十五(二)班也就是清月所在的班的柜子全在一个地方,他只能是一个个的扭开了柜上的挂锁,一、二、三……十五,当开到第十五个柜子上时,终于发现了柜门后所挂着的小牌牌上面写着“江清月”三个绢绣的楷字,往里一看,果然放有衣物,遂将其全部取出来,随手关上柜门,急匆匆的跑向海边。 看着竹席上的江清月嘴唇泛白,心中一阵不忍,赶忙将她扶起,把抱来的衣服一古脑的给她穿上,生平还是第一次给女孩子穿衣服,他也不知道穿的对不对,反正是将她全身包裹住就对了。 忙完这一切,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又从小葫芦中取出一样物事,扶一下清月的头将它挂在她脖子上,原来是一条镶满十数颗珠子的项链,萧景放下清月的头,将项链摆正了放在她胸口,不一会间,项链上散发出微弱毫光,渗入清月体内,而她面sè渐转红润,嘴角那一抹嫣红极具诱惑,看得萧景忍不住亲了一口。 第五十章 定情信物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 当东方天际第一缕阳光照亮海面,大地在沉睡中苏醒,萧景迎着阳光睁开了双眼,昨晚,他并未返回宿舍,而是在这片海滩打坐了一夜,深吸一口清早的新鲜空气,他站起来伸伸懒腰活动下筋骨,别提有多舒服了。 耀眼的阳光也赶走了江清月的瞌睡,她先是睁了一下眼感觉阳光太刺眼旋即又再闭上,慢慢的适应了一下才再度睁开双眼,打量一眼四周,知道自己昨天昏迷过后应是被萧景给托回岸上,再看到自己身上胡乱穿着的衣服,不禁哭笑不得,看着那站在海边舒展筋骨的萧景,也不知是恼恨还是爱恨。 江清月站起身来,将身上胡乱穿着的衣服整理了一番,这才修习了一会家传斗气功法,只是并没有想象中的因虚脱而乏力的现象反而觉得充满了jīng神,感觉胸口有一股淡淡的热气缓缓的输送体内,竟让自己的斗气浓厚了不少,她这才仔细打量着胸前的项链,数了一下,链上共镶了十五颗珠子,每一颗珠子的颜sè大小均不一样,有的在阳光下发出淡淡的光辉,尤其是项链正中的那颗足有半个鸡蛋大小的珠子在阳光的映衬下竟闪着七彩的光华煞是好看,而有的珠子则暗淡无光显得并无特sè。 “清月姐,”活动完回来的萧景见着江清月看着项链发呆遂叫道。 “嗯,”江清月下意识的应了一下,收回目光,望着萧景道:“这项链是你的?” 萧景得意的笑道:“现在是你的了,” “现在是我的。” “是啊,算是小弟给的定情信物怎样?”萧景一句话让江清月瞪大了双眼。 萧景吐出舌头舔舔嘴边,状甚陶醉,却让清月感到一阵寒意,只听他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一些事情,恐怕小弟难辞其咎。” 清月听他话语渐转凝重“小弟愿意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只要学姐愿意给小弟这个机会,我一定会珍惜的。” 他越说清月的眼睛瞪的越大,他这说的些什么,好像自己真与他怎么样了似的,可她不是一三岁小孩,何况她生长在库克这个全大陆最为开放的国度,对于男女之事虽未经历过可绝对是有过耳闻的,自己明明的清白之身,他在这大放什么厥辞。 “萧景,我们昨天好像没怎么样吧?”看着萧景那一脸讨厌的凝重,江清月讪讪的问道。 “我抱了你,还摸遍了你全身,还亲了你,还能没怎么样?”萧景咬咬牙和盘托出,每一个句都让江清月觉得头大。 听他说完,江清月压仰住想揍他的冲动,摊手道:“可那又怎样呢?这里是库克,就算我们真怎样了,你也不一定要负什么责任啊。” 库克是大陆南海岸最为开放的国度,拥有漪旎的海岸风光,这里的女孩热情奔放,不拘小节,拥有大陆其它国家大部分女孩所没有的灿烂笑容以及对zì yóu的向往,江清月才二十岁,她可不想早早的被婚姻所束缚,她还有好多好多梦想没有完成呢。 “可是,清月姐,我真的很想负责啊。” “可真的不用你负什么责啊,不过呢,学姐谢谢你昨天将我抱回岸上,至于你先说的还有什么,我都已经忘了,呵呵。” 她的话让萧景一阵阵的无语,不过为了周雨的支持不做白费他决定做最后一番努力,拉着江清月的手央求道:“清月姐,你就给小弟一次机会吧。” 江清月笑容满面的道:“萧景学弟,你这是想要追我吗?”她现在已经掌握了主动,得意的笑容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萧景双眼一瞪,眼神中明明在说:“这你都还不知道,我来校第一天就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说来学校就是为了追你。” “学姐,我来校第一天就说了要追你啊。”萧景强压住内心要捏她脸的冲动道。 “哦,”江清月点了点头理所当然的道:“我怎么不知道,你好像没对我说啊。” “那我现在说也不迟吧,江清月学姐,小弟萧景想要追求你,希望你好好考虑。”萧景的声音越来越大,吓得清月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她可不想让全校或是全王城的人知道她与这萧景在海边孤男寡女的呆了一夜。 掰开清月的手,萧景轻轻一拉,清月整个人就扑向萧景怀中,江清月一时没防到他来这一招,想要往回撤身已然来不及了,胸前两团柔软抵在萧景光溜溜的胸膛上,她没来由的一阵脸红,忘了反抗。 她的脸就靠在萧景的脖颈旁边,闻着她秀发上所散发出来的淡淡幽香,萧景在她耳边轻声道:“学姐,要不要来点什么?”说着手不安分的往那两团柔软的中间空隙游走过去。 “啪,”萧景脸上结结实实的挨了江清月一记耳光,她喝骂道:“流氓。”她竟然从萧景脑袋手面伸过手打在他另一边脸上。 萧景没想到看上去温柔可人甜美无比的清月姐打人下手还真重,整个左半边脸都有些浮肿了,但他很快就对她打人的动作做出了回应,哼哼,他伸出双手就要从背后将她的衣服撕下来,吓得她一边拍他的手臂一边央求道:“别这样好不,算姐姐求你了。” “那这样好不好。”萧景抱着清月双脚在沙滩上一顿,两人拔地而起往海中落去,扑通一声二人跌落海中,清月由于被萧景抱住根本没挣脱的机会,一身衣物马上湿透,连人都跟着灌了几口海水,她现在终于知道他太强大了就算是自己也不能随便招惹啊。 更要命的是萧景运功把附近的海水都变冷了许多,清月身子颤了一下就即恢复正常,她感觉到胸前项链正将一股热流传到自己体内帮自己抵挡寒气,她非但没觉得冷还感觉很舒服,一脸的惬意。 萧景也感觉到了这一情况,加运几成功力,继续催动海水变冷,但无论他如何运功,清月都显得无动于衷,十分惬意的眯着双眼任由他抱着。 萧景恶做剧的将项链往上一提,没有了项链提供热流,寒意顿时侵袭着清月浑身上下所有的皮肤,嘴角机伶伶的打个寒颤,他有些幸灾乐祸的道:“学姐,怎么样,接不接受我的定情信物。”这简直就是赤裹裹的威逼利诱,这次清月并没有倔强下去,而是点了点头,萧景这才放下项链,用嘴覆上了她略微苍白的唇。 第五十一章 极品魔法链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 望着一夜未归的江清月,四个死党霍芙玲、郭不蓠、程晓瑶、候锦华俱都不怀好意的扫视着她浑身上下,一遍又一遍,直看得她毛骨悚然。 郭不蓠首先发现了她脖子下面的项链,轻舒皓腕将项链轻轻抬起,项链发出一阵阵紫sè的光芒吸引住了其他三人的目光。 “哇,极品魔法项链。”家里开古玩店的郭不蓠看了半晌后尖叫道。 霍芙玲、程晓瑶听后都惊得瞪大了眼睛,只有候锦华根本没听过什么魔法之类的就显得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这几个人。 “要知道在这个魔法师绝迹的时代,别说一条极品魔法项链,就算是一条上品的都要抢破头了。”郭不蓠自言自语的道。 “清月姐,老实说,这项链谁送的?”霍芙玲开始刑讯逼供了。 江清月做了个不屑的表情,不就是条项链吗,有这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吗,人家要送我还不一定乐意要呢!但几个死党显然不会把她的感觉放在心上,俱都望着她等待她的回答。 “不就是那个萧景送的吗?”江清月说着想起萧景那可恶的嘴脸,忍不住的捏紧了粉拳,在心里底暗暗的将他打了七八百拳都不止。 “哇,居然是他,这太不可思议了。”程晓瑶尖叫道,对萧景的好感瞬间飙升至无以复加的地步,要是萧景此刻站在她面前的话,她可能就忍不住扑上去了。 霍芙玲显得要平静些,这几个月来她与萧景还是接触不少的,对他的感觉就四个字:“深不可测。”你可能永远也不知道他有多大能耐。 “清月姐,你答应嫁给他了?”郭不蓠小声问道,连候锦华都竖起耳朵等清月的回答,在几人想来,他既然肯把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她,她要是没点表示的话恐怕也说不过去。 “没啊,我说你们都这样看着我干吗?我身上又没多长一片肉。”清月被她们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耐烦了。 别人才不理会她的不耐烦,继续道:“你老实交待,从昨天晚上到你回来之前,你都到哪去了?不会是跟他私会去了吧,哈哈。” 郭不蓠话声刚落,程晓瑶接着道:“是啊,是啊,清月姐,昨天可是你第一次夜不归宿哦,你是不是跟他”话说到这程晓瑶掩嘴偷笑,没再说下去。 其余三人也是一副坏笑的样子,看得清月恨不能一人给她们一巴掌,让她们清醒清醒,但多年的死党哪能说打就打,兀自粉脸儿鼓鼓的也没打出手。 “好了了,你们别逼清月了,她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就算了,我们还是来说说这项链吧,听你们说的好像挺神奇的样子。”候锦华一句话给清月解了围。 这几人中,就数郭不蓠是古玩通,她正好借此机会发挥自己的特长,她盯着项链上一颗紫sè的珠子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项链应出自二千五百年前的神级魔法师紫焰之手。” “二千五百年前,”候锦华念叨着,这年份太久了点吧。 “当然,要知道,自从两千一百多年前,圣域级魔法师南军入宫行刺大周成皇帝失败之后,惹得成皇帝勃然大怒,责令三大剑神家族尽除天下魔法师,三大家族出动三位剑神级高手,七位剑圣,另有从其它地方调过的近十余位剑圣高手,组成实力庞大的除魔军团,由当时公认的第一高手大神通境颠峰武者强人皇甫奇任首领,又得几个玄门大派相助,历时十七载,终于将最后一个圣域境的魔法师修平击毙在云城地宫,自那之后,魔法师从整个大陆绝迹,而被他们制造或加持过的饰品,法杖等一切与他们有关的东西都被下令销毁,所以,我保守估价,这项链要是拿到市场上去卖,底价起码也得两千万金币。” “两千万金币,”这下连江清月都瞪大了眼睛,要知道在大陆数十个王国,有十多个王国的国家财政每年不足两百万金币,就算是五大帝国,每年的财政收入也不超十亿金币。 看着几人目瞪口呆的表情,郭不蓠下一句话更是将她们吓得不轻:“这只是保守估价,如果真的拿去卖的话,我敢担保肯定会上亿,如果是一整套首饰的话估计能卖十亿左右。” “上亿金币。”看着那被郭不蓠称为极品魔法项链的东西程晓瑶不可思议的叫道。 “嗯,那几大古老家族拿出个把亿来买这个还是不成问题的。”郭不蓠想到传说中的几大传承久远的古老家族忍不住道。 “如果真值这个价,我看他们不会买,抢到是有可能。”霍芙玲道。 说到抢,候锦华担心的看了清月一眼,还真生怕有人要抢她的项链,感受到她的担忧,清月拉着她的手宽慰道:“华姐放心好了,大不了我就跟那小子在一起,有人要抢就让他去摆平好了。” 郭不蓠点头赞同道:“这倒不失为一条明智的选择,他既然敢拿出这项链,想必也不会怕人来抢。” “可是清月姐也不能时时跟他在一起啊,总会有分开的时候,要是那时有人来抢该如何才好?”连一向嘻嘻哈哈的程晓瑶都皱起了眉头。 “依我看,这事还是去找萧景商量一下,看他如何说。”霍芙玲提议道。 “嗯,我看也是。”郭不蓠附和着。 程晓瑶和候锦华也表示同意,四个人不约而同的望着清月,等她做决定,她不忍拂了众人的意,点头答应了。 而此时的萧景,与周雨一道正在库克王城最著名的茶室品茗,说是品茗,他却一点都不懂品茗,整个一附庸风雅而已,倒是周雨的兴致很高,听他说及海边之事,时不时的喜笑盈盈,让萧景老是摸不清自己在她心目中到底什么位置。 杯中的茶才喝了一半,周雨就说要走了,萧景要与她一起走也被他拒绝了,难得的与她单独相处一会,萧景岂肯轻易的让她走,但她说要回去处理被萧景扭乱的那些挂锁,萧景只能暗骂自己笨,要是早想起用那项链试试也不用跑去找什么衣服了,又何至于弄得那换衣室像遭了小偷一般惨不忍睹。 第五十二章 无奈的披上枷锁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 这rì,萧景正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转过一处林yīn小道,路旁的长凳上坐着十五(二)班四大班花以及候锦华,望着远来的萧景,除江清月外其她人都在打量着他。 一看这阵势,就知道要有什么事情发生,萧景心中转过了若干种可能,连最坏的情况不过是群起而攻之都想过了。 已经照了面想躲恐怕是躲不过去了,萧景一咬牙大步的走向五人,放出一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笑容道:“几位美女是在等什么人吗?” 打量着四周,已经有不少人在围观,想来这几人为了自身形象也绝不会对他群起而攻之吧,想到这萧景心中轻松不少。 程晓瑶一眨眼睛,以无比亲密甜美的语气道:“萧景学长,你好。”看着平rì对自己并没什么好感的程晓瑶今天竟第一个打招呼,萧景简直有了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霍芙玲则是说了一句令人十分不解的话:“以前还真没看出来。”说着以十分诡异的目光看着萧景。 郭不蓠吐了吐舌头想说什么又没说,候锦华一直站在一旁笑嘻嘻的。 只有江清月始终低垂着头没看萧景一眼,几人的yù言又止,倒让萧景浑身又些不自在,讪讪的道:“几位该不是在等我吧,不是的话我先走一步了。”萧景说完撤步就走。 “站住。”霍芙玲、郭不蓠齐声叫道。 萧景脚步一顿,停了下来,但并未转过身,站在原地静待她们道明目的。 突然感觉双臂被人抓起,原来几人已然走到他身旁,霍芙玲程晓瑶一边一个抱着他的手臂,而江清月在郭不蓠候锦华的陪伴下从后面跟上,在围观众人满腔怒火中往校外走去,要不是萧景早已用武力镇慑住了一干学长学弟恐怕早有人跳出来找他决斗了。 这五女中,除了江清月外,就数霍芙玲与萧景最熟了,他悄声附耳问她道:“到底什么事啊?如此兴师动众的。”说兴师动众他可一点都没夸张,后面还跟着一大群人呢。 霍芙玲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也不知是怨念还是怎的,总感觉与平rì有些不同,只是整个人靠萧景更近了,几乎把整个身子贴到他身上去,抱着他的手在行走不断的在自己胸前摩擦。 霍芙玲这样,萧景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反倒是程晓瑶像是与她争庞似的恨不能把头靠在他肩上去,让他感觉怪怪的,这是发生什么事了,这小丫头平rì可没给自己什么好脸sè,今天这是吃错药还是吃错东西了。 就在萧景狐疑不解中,一行人到了王城最著名的海滨餐馆,从走进餐馆的那一刻起,萧景就发现餐馆中除了他们几个客人外就没别人,尾随而来的学长学姐学弟学妹们也都被挡在门外,萧景心中不禁奇怪这是谁居然把整个餐馆包了下来。 在餐馆服务员的带领下,一行六人径往海边而去,走向那修筑于海中的凉亭,凉亭足有丈余见方大小,据说整个凉亭从底座到亭盖再到亭中的桌凳等都是用一整块大理石雕成的,造价相当不菲,在亭中无论是观景还是用餐价钱也是相当的不菲。 带着众人到了这里,那服务员鞠了一躬,说道:“各位请稍等,饭菜马上送来。”转身离去了。 霍芙玲、程晓瑶蔟拥着萧景走过一座石桥进入亭中,几人分别坐下,霍芙玲与程晓瑶仍旧坐在萧景两旁,萧景看向江清月,只见她一手撑着头看向大海并未看他。 萧景抽回双手,霍芙玲程晓瑶二人却乘机将头靠上了他的胸膛,环手抱住了他,感觉少女身上散发出来的清幽体香,萧景假装气喘吁吁的道:“两位再这样,我可要忍不住了。” 二女闻言并未有放松的迹象反而抱得更紧了,要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萧景还真想好好跟他们研究一番小孩是怎样练成的,可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尤其是当着清月姐的面,他只能是徒呼奈何。 不一会,一群服务员托着大大小小一干盘子放在石桌上,奇异的打量了萧景三人一眼,并未作声,只最后说了一声:“各位请慢用。”一群人又走了。 霍芙玲、程晓瑶二人又是鱼、又是酒的,凡是桌上的菜都夹了一遍给萧景喂吃了,萧景反正是来者不拒,先埋饱肚子再说。 “清月,你也吃啊,好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正不顾形象胡吃海喝的候锦华见清月一直未动筷一边吃一边提醒道。 清月这才回过头,一眼看到萧景满嘴的油水,雨过天晴一般难得的露出了笑脸,这时萧景也正好吃饱了,看着清月的笑脸,浑然忘了自己满嘴的油水就要站起身来,刚一动双手就被旁边二人拉住了,又跌坐下来,一扭头,将满嘴油水全擦在了程晓瑶额头上,惊得她大叫一声放开了萧景的手,赶紧跑到一边洗额头去了。 萧景再转过头来看向霍芙玲,她倒是识相的松开了他的手,她可不想跟程晓瑶一样弄的满脸的油渍,萧景这才得以脱身。 他走过去拍了拍候锦华的肩示意她让开,候锦华现在一门心思全在吃上面,乖乖的坐到另一个凳子去了,萧景得以在江清月身旁坐下。 拉着她的左手关切的问道:“怎么,不合味口吗?” “我不饿,” 萧景“哦”了一声不再理会又扫视众人一眼,询问道:“你们又是请我吃大餐,又是献殷勤的,到底什么目的该说了吧,不然话,我可带着清月姐走了。” “请你吃大餐,我们有说过吗?”郭不蓠张大嘴夸张的道。 “那谁请的,总不能是免费的吧。” 听完几人异口同声的回答:“当然你请。”萧景就觉得自己有点犯浑了,索xìng犯浑犯到底,双手一摊,无懒的道:“我全身上下一个金币都没有,你们可是打错主意了。” “切,谁信。”几再次异口同声的道。 萧景双手一扬,大方的道:“不信你们来搜。” 几人还真的来搜他的身,结果令她们大伤脑筋,在萧景全身上下搜了一遭,就只找出十余个银币,再别无什么值钱之物,众人显得垂头丧气的,已经开始盘算着要说怎样的理由来找家里要一大笔钱了,毕竟在这里包场的消费那可以相当惊人的,她们原本以为萧景一出手就是价值上千万金的项链,身家必定不凡,哪知道竟比她们还穷。 “哎,我还以为他很有钱呢!一出手就是价值千万金的项链,哪知道竟比我们还穷,哎。”郭不蓠挠着头丧气的道。 “都是你出的好主意。”霍芙玲和程晓瑶指着郭不蓠道。 “好了了,这餐饭钱我来出。”清月姐终于发话了。 萧景拍着清月的双肩赞赏道:“你们看看,这才是我的好老婆。” 被众人“切”的一声,投来一个个不屑的眼神,萧景倒是得意的笑了。 “哈哈,大家都吃饱了吧,我早就说了,明明白白的问他就好了,你们偏偏要弄这么一番动作出来。”吃饱喝足的候锦华边用手帕擦着嘴角的油渍边道。 “到底是什么事?竟然让你们五位一齐出马,我倒是很好奇。”萧景道。 “是这么回事了,你不是送给清月一条项链吗,不蓠说这条项链价值数千万或是上亿的金币呢,俗话说的好匹夫无罪怀壁其罪,我们就担心有人会打这项链的主意,所以来问问你有什么打算。”霍芙玲道。 听到数千万或是上亿的金币,饶是萧景都惊呆了,张着嘴不敢相信,上亿金币是什么概念,他心中正在盘算着,就算是年年拍一个雪玉都够拍很多年了。 “我昨天回家仔细的翻阅了关于这流蓠紫焰链的记载,紫焰魔法师当年应该是制作了一整套首饰的,当他在万博园展示这套首饰的时候引发了巨大的轰动,有人曾出五亿金币的价格,紫焰理都没理他,这套首饰中最神奇的当然莫过这流蓠紫焰链以及那九环镶龙玉佩,但最让我感兴趣的还是那对炽玉手链,听说此链共两条,为情侣手链,情侣佩戴之后,可以凭此手链感觉对方的喜怒哀乐、生死福祸,端的是神妙非常。”郭不蓠说到这眼睛眨眨,望着萧景道:“不知能不能让我看看那炽玉手链?” 其余几女包括江清月都看向他,他只能老实的道:“手链吗我还真有一条,不过只有一条,可没有你说的两条。” “萧大哥,你就拿出来给我们看看呗。”程晓瑶拉着萧景的手撒娇道。 萧景突然举起右手在胸前一晃,再收回来时手中确实多了一条手链,手链用一种特制的纤线串着七颗红sè的宝石,泛着屡屡红光,一看就让人着了魔似的想摸摸,摸过之后就越来越爱不释手。 “还一条呢,如果手链只有一条,根本体现不出它的神妙之处。”郭不蓠继续问道。 “我确实只有一条啊,”萧景话到这兀地想起了下山前师父交给他一个锦盒,他问是什么师父没答问什么时候可以打开师父只是笑了笑也没答,这时,他终于想打开一看究竟了。 从小葫芦中取出一方小小的盒子,盒子虽是用古檀木所制但并无十分出sè之处,抛开盒盖,里面一方手帕包裹着一样物事,郭不蓠抢先拿起那方手帕,打开之后激动的道:“果然是炽玉手链,终于凑一对了。”几女的目光也都聚集到那条与先一条款饰一样但不同的是宝石程碧绿sè的手链上去,而萧景却是注意到锦盒的盒底有一张纸条,他拿出一看,原来记载的是流蓠紫焰链与炽玉手链的运用之法,但并未交待他们的来历,萧景以前就老是怀疑师父不可能不知道自己二进碧水寒潭禁地从玉像身上盗走流蓠紫焰链和炽玉手链之事,现在终于证实了,以前他本想将这两样东西送给小师妹的,可在他下山之前一直都没见过她了,这礼物也一直未送成就留了下来,直到前天给了江清月。 “咦,这上面写的什么?”郭不蓠首先看到萧景手上的字条,一把劈手夺过,只是上面的文字她一个都看不懂,殊不知这文字全是用天目宫特殊字符来写就的,她别说没看过连听都没听过,见自己看不懂,她又叫几个姐妹,仍旧一个个的摇头,无奈之下她只得将字条还给萧景,再请教他这写的是些什么。 “这上面写的是流蓠紫焰链和炽玉手链的运用之法。” “这是什么文字?我怎么从来没见过。”家里就是开古玩店的,郭不蓠自认对古文的认知能力也绝对是一流的,却看不懂字条上的文字,就更加的想弄明白了。 萧景神秘的一笑,说道:“不可为外人道也。” “他看得懂不就行了,你们还是快点戴上吧,我就想看这手链到底有没有不蓠说的那样神奇。”候锦华道。 候锦华刚说完,拿着一条手链的她就给江清月戴上了,而程晓瑶在万分不舍中将另一条手链递给萧景,萧景笑着摇摇头道:“要真是就这样戴上就行了,那有什么稀奇的。” “到底有什么奥妙,你就别卖关子了。”郭不蓠催促道。 “这个,等我熟练运用之后再给你们看他们的奥妙,现在我就带清月姐去研究这东西了,你们慢慢玩。”萧景说完也不管江清月愿不愿意拉着她就往外跑,根本不理会后面数女的叫声。 后面传来郭不蓠的声音:“我们一定被他骗了,他身上一定有像储物戒之类的东西,噢,我想起来了,一定是那个葫芦。” “嗯。” 第五十三章 神奇的魔法链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 自从萧景拉着江清月走出海滨餐馆,他们身前身后就没断过人,走到哪都围了一大片一大片的,好在这里是库克,这里从来不缺乏安静幽雅的旅店,更何况前些rì子萧景在城中置购了一座不大不小的院子。 萧景之所以看上这处院子,是因为这院子的主体部分在地下室,要知道像他这样高知名度的人物,住地面建筑恐怕难已安宁,这不,萧景带了江清月直接就从院墙上跃了过去,走进房中把门一拴,拉着她径自往地下室走去,因为他感觉到院中已有不少客人造访,只是他无暇去招呼他们而已。 跟着萧景走进书房,萧景一手按动了书架上的一个机关按钮,书架移向一旁,地面往下陷出一个地洞出来,黑幽幽的,深不见底。 萧景根本没朝后面的清月看,也没征求她的意见就将她往黑洞中拉去,洞中是一段向下的阶级,二人刚走离了洞口,上面“啪”的一声洞门合上了,依稀可听到书架移回去的声音。 陡然进入黑暗之中,江清月心中一紧,被萧景抓住的手禁不住加了几分力道,地道中十分开阔,人行走其中竟不用躬着腰,本来地道中是有照明设施的,萧景故意的不用,拉着清月在黑暗中行走,他虽然目力极强,但在这没有一点光源的地下室也只能依稀的辨别道路,看得不甚清楚,而清月根本是伸手不见五指,若是萧景突然放开她的手她可能会不知所措。 约莫向下走了百多步台阶,萧景拉着清月转过一处回廊,前面逐渐明朗起来,清月看到旁边的墙壁全是用大理石镶起来的,坚固无比,地下也是铺的大理石,每隔三十步左右,墙面侧壁上就放有一颗发光的珠子,再走数十步萧景终于停了下来,伸手在墙上一推,墙壁往里陷去,露出一间石室出来,萧景拉了清月就往里走,人一进去,石门自动合上。 门一合上,石室中顿时漆黑不见五指,再次陷入黑暗之中,清月显得有些紧张,手心捏都出了汗,萧景也感觉到她的身子微微颤了一下。 他反过身来将她一把抱起,她下意识的想挣扎但事实证明这只是徒劳根本起不到实际效用,他顺利的将她抱起,她只能无奈的放弃挣扎,抱着她在黑暗中走了几步,将她往前一丢,她吓得“啊”的叫了一声,却感觉自己像是落在了一张十分舒适的床上。 他返回石门边,伸手在一处墙上敲了三下,只听一阵石块滑动的声音,四周墙壁上现出十数颗发光的珠子来,这珠子虽然不算罕见,但一下子出现十数颗,还是令清月吃了一惊。 有了光亮,她这才打量石室中的情形,她正躺在一张足足能睡上五六个人的大床上,床的正对面摆有一套木制长椅,旁边有一排小柜子,左侧有梳装台,梳装台旁边明显的能看到墙上有一门缝,想来那必定有一道门,再就靠门的一侧有一排衣柜,除此之处,再别无他物,虽只粗略一看但房中一应摆设俱是上乘之选这是肯定的。 在清月打量房间之陈,萧景已然脱掉了内外衣物,光了膀子,他跳上床来,调皮的笑道:“这地方怎么样?” 清月点点头道:“还不错。”心中想的是自己怎么不知道城中有这样一处拥有庞大地下室的院子。 “今天就在这过夜怎样?这里可比学校安静多了。”萧景抚摸着清月的脸蛋提议道。 清月嗤笑道:“可学校没有你这样想对我不利的好sè之徒。” 萧景十分不以为然的道:“要不是忌于学校的规距和你的功夫,他们早就要翻了天了,再说,我也没想对你不利啊,我可是很正经很正经的。” 萧景的话惹得清月一阵格格做笑,笑完之萧景在她耳旁道:“先去洗个澡怎样?”说话倒还是像要征求她同意一样,可动作就完全不对头了,还没等她回话就将她拉了起来,双手并用就要去脱她的衣服,清月这次识相的没有挣扎反抗,因为她已经证实过了在他面前反抗只会自得其苦,三下两下萧景就把清月剥的只剩下遮挡住两个重要部位的衣物了,但他没等太长时间就将这最后的屏障给一一清除了。 光溜溜的站在房中,清月倒没感觉到太多的不好意思了,只是感觉浑身一阵凉飕飕的,几乎一眨眼的功夫萧景将自己身上的裤子也脱下来了,轻轻的将清月一把抱起走向那头那一扇石门。 清月暗呼这是什么节奏啊,上次他也虽然占了些便宜但也没什么实质xìng的动作啊,他今天这是要来真格的了吗。 石门刚打开,就听见一阵阵水流哗哗的声音,在这极至安静的地下室中显得十分的轻脆悦耳,但清月没心思管这些,只觉自己心跳快了很多,像这种**裸的与男子紧密接触她这还尚第一次,内心充满了挣扎与期待。 他将她放在一个盛满温水的浴池中,她感觉这水很熟悉一样,像是在哪里见过。 “这水怎样?有没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他不断的将水珠拔打到她身上一边问道。 她闭目细细的感受一下,感觉很熟悉但却说不上来,轻轻的摇了摇头。 他指向水流来处道:“这水是从三都温泉接过来的。” “三都温泉。”她念叨着,难怪这水的感觉如此熟悉呢。 只听他又道:“本来刚从温泉出来的水温度太高需要兑一定的冷水才能洗浴,但这里的水经过一段路程的流淌,水流入池子中的时候温度刚好泡澡,只是水流太慢池中之水就难以保持一定的温度,所以这澡池是采用特别的火系岩石所制,这样就能保持水的温度大概恒定。” “哦。”清月轻轻的点下头,伸手抚摸着自己紧致无暇,如霜胜雪的冰肤玉肌,惹得萧景眼瞳一阵阵的放大,嘴角也啧啧几下。 要不是有正事要做,他真想先满足了自己下半身的yù望再说,但他还是强压下了冲动的yù望,伸手将本已取下来的流蓠紫焰链又给清月戴上,当手指划过她胸前那团柔软,他感觉无论是自己还是她都颤了一下。 又将那条绿sè的手链戴在她手上,将红sè的那条戴在自己手上,他这才步入池中,将她扶起坐好,与她相对而坐,伸自己戴着手链的那条手握住清月戴手链的那条手,说道:“跟着我念。”顿了一下才接着道:“愿以吾身之意念化而为链,愿以链之魔法寄托吾之意念,愿永生永世,无论生老病死,都与她相伴,此链为证,愿岂同心。”二人说完,红绿两串手链各自发出耀眼的红光与绿光纠缠在一起,久久不肯退去。 “行了,魔法师讲究jīng神念力的,你的意念没我的强大,所以你虽然有种很模糊的感觉,但却始终无法抓住我之所想,哈哈,”看着想打探自己内心秘密的清月萧景泼了她一漂冷水。 清月听完,蛮不服气的嘟了嘟嘴,却突然感觉自己的内心像是被掏空一样**裸的暴露在人前,知道是他在查看自己内心的隐密,赶紧宁神静气。 见她有了防范,萧景也不再勉强,又传受了她运用流蓠紫焰链的方法,清月运用一下感觉很是神奇,流蓠紫焰链竟可隐藏到自己体内去,外人根本看不到,再运用之下连手链都可以隐去形迹,她感觉太神奇了。 “好了,一切都忙完了,清月姐,接下来是不是该做点什么有意义的活动了。”在清月的尖叫声中萧景将她扑倒在澡池中,任由她叫破了喉咙恐怕也不会有人跑来多管闲事。 第五十四章 迭变突起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 一阵石门滋滋滋挪动的声响并未将正望却自我的萧景与江清月二人惊醒,惊醒他们的是随后一人的尖声大叫:“啊。” 萧景瞬间转过头来,脸sè变的铁青,咆哮道:“谁叫你进来的?”吓得门口掩着眼睛的李嫣吓了一大跳,眼泪哗啦哗啦流淌,咽不成声。 萧景兴趣索然的从清月身上翻下身来,看着门口的李嫣训道:“下次别随便进我的房间。” 本来以李嫣的年龄她应该还在十三学制的,是不能随意出入学校的,她好不容易拼了命的学习,终于通过了跳级考试,跳到了十四学制,本来欢天喜地的跑来给萧景报告这个好消息,哪成想她来的可真不是时候,竟惹得平rì对她和颜悦sè的三哥勃然大怒,心中一阵睹得慌,转头就往外跑。 江清月慢条斯理的穿整衣物,轻声问道:“她是谁?” 正垂着头的萧景懒洋洋的道:“一个朋友。” “恐怕不是普通朋友吧。”江清月嘀咕着,突然想起了什么,拍着萧景的肩焦急的道:“她就这样跑出去,很危险的,你还不快去追她。” 萧景满不以为然的道:“这大白天的能有什么危险。” “别人不知道她跟你熟识可能还好一点,可是她现在从你这里跑出去,那些与你有怨的人绝不会轻易放过落单的她。” 听清月一说,萧景确实担心起来,无论是在学校还在王城街上,他得罪的人一双手掌是绝对数不过来的,在清月的催促下,他赶紧起身穿衣,飞跑似的往地道口而去。 等他出了地下室,走到院中时,早已不见了李嫣的身影,连那些跟随他和江清月而来的学长学弟们也都不见了踪影,整个院中莫名的安静,让萧景心中一紧,暗暗祈祷可别出什么事情。 他顾不得惊世骇俗,纵身一跃飞上屋顶,就在屋顶上疾驰,他跑遍了附近数里范围也不见李嫣踪影,心渐渐紧张起来,李嫣的经脉尚未完全打通,功夫未复,要真遇到点什么事情,想想都让人担心。 萧景又跃回地面,向宅院附近摆摊的,过路的打听可有见过一十七八岁的少女从院中跑出,问了三条街,终于有个摆摊的小贩说见着有一跟他描述差不多的姑娘往海边去了。 他顾不得多想,随手掏出几个银币与了小贩,拔腿就往海边跑去,约莫跑了两路多路,迎面一同学对他叫道:“萧景学长,我们张哥有事想找你谈谈。” 萧景一把拔开前面的那人,喝了一句:“闪开。” 那人倒丝毫不着恼,又道:“学长还是去见见张哥的好,不然那小学妹,哼哼。” 萧景本来已经跑出十步之远,一听之下,转身一个箭步就到了那同学身前,一手扯着他的衣领叫道:“你说嫣儿在张朔手中。” “嫣儿,听你叫得那么亲热,呵呵,” 萧景就扯着他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喝道:“少废话,快说,他们在哪?” 那同学被人抓着衣领提起来,连透气都难更别说说话了,只一个劲的踢打,哪顾得上说话。 萧景这才放下他,他反而得意的道:“姓萧的,你最好对小爷客气点,不然有得你苦头吃。” 萧景手中莫名的多了一把匕首,盛怒之下的他随手一挥削下这位同学的左手小指和无名指,痛得他“哇”的一声抱着断指了的手在地上翻滚叫喊。 萧景手中冰凉的匕首抵在那同学咽喉,厉声道:“快说,我不想听一句废话。” 那同学自断了两根手指,早没了先前那种得意,代之而起的是深深的恐惧,听见萧景的厉喝,顾不得全身上下痛得冷汗直流,连忙说道:“张哥说,要你到海边桃林去。” “海边桃林。”萧景念叨一声,一脚将那同学踢开几步昏倒在地,认准方向,迈开步子就往海边桃林飞奔而去。 堪堪到了桃林边,见这早就围满了人,有正宇学校的同学还有很多的附近的百姓、商家、游客。 萧景拔开人群,见到里面的一幕顿时让他热血贲张,只见李嫣被倒吊在一颗桃树之上,她头下横了一把虎头大砍刀,如果系住她的绳索一断她必定掉下来摔在砍刀之上不死也得重伤。 “萧景,”一yīn侧侧的声音叫着。 “张朔,你有本事冲我来,欺负个小女孩子算什么本事?”萧景咆哮道。 “哼,可是你欺负他在先的,她是从你那哭着跑出来的。” “三哥,救我。”李嫣艰难的吐出四个字。 “张朔,放在她,有本事划下道来,小爷一并受了,若是她少了一要毫毛,我定要你全家人陪葬。” “放开她,那我还拿什么跟你玩,”张朔终于从桃林后现身,手中晃着柄明亮亮的匕首。 他拿着匕首抵在李嫣咽喉喝道:“萧景,你若不乖乖投降,我一片一片把她剥碎了你信不。”说着,匕首刺进李嫣的左肩,一股殷红的鲜血流出染红了她白sè的校服。 萧景强忍着怒火,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缓缓的向前移动,他要算好自己有足够的时间一击杀了张朔,然后再从虎头刀口救下李嫣,现在的他已经顾不得许多了,张朔做的事已经超出了他能容忍的底线。 “萧景,其实这小学妹还是蛮标致的,要真杀了她爷我还真有点舍不得,你最好乖乖的投降,兴许哪天我玩腻了饶了她一条贱命也不一定。”张朔说着伸手往李嫣脸上摸去,被李嫣侧头让过一边,他刷的一巴掌打在李嫣脸上,喝骂道:“贱人。”李嫣半边脸顿时肿起老高,留下五个清晰的手指印。 萧景终于算准了时间,趁着张朔没注意他之际,以上乘音波功“呀”的一声大叫,震得张朔一窒,电光火石之间,萧景已然展开瞬移般的速度扑向张朔,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劈手夺过他的匕首,张朔连忙后退,但萧景以他匕首所划出的锋芒仍刺瞎了他一只眼瞎,痛得张朔滚地大叫。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萧景夺过张朔匕首的那一刻,后面的那人早已一刀割断了吊着李嫣的绳索,李嫣整个人往虎头刀上撞去,萧景将匕首飞出直刺入那人心窝,那人“啊”的一声倒地不起怕是不治了。 萧景转身飞快的出手提着李嫣近脚的一截绳索止住了她的下落之势又飞起一脚踢飞了她身下的虎头刀,总算是将她从刀口上给救下来了。 一手抓住她的腰顺手一转就将她转回过来,萧景眼急的看着正要逃跑的张朔,轰轰轰击出几拳,强烈的拳劲震碎了张朔浑身上下十余处骨头,萧景喝道:“张朔,我暂且留你一条小命,我要先将你家人一个一个杀了最后一个再杀你。” 张朔带来的那几个帮凶最就被萧景一连番的动作吓得脚都软了,被萧景喝道:“一人留下一条手臂,滚。” 几个人推推攘攘,就是不肯砍下自个儿的一条手臂来,这可惹怒了萧景,就在桃林中如穿花蝴蝶一般硬生生的撕下来那七个人的一条左臂来,还以重手法废了他们的右手,他们两条手臂算是报废了。 返回李嫣身旁,她兀自哭个不停,萧景用衣袖擦拭着她眼角的泪水,满脸歉疚的道:“都是三哥不好,让嫣儿受苦了。” 李嫣一下扑到萧景怀中,将脸埋在他胸膛中仍自抹泪不休。 第五十五章 风平浪静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 萧景刚进校门,死党汪华似是早已等候多时,小跑着跑到他身边低声道:“兄弟,校长找你,要你过去一趟。” 萧景皱了皱眉头,汪华则是一脸焦急神sè,昨夜,萧景杀到城东张家,将张家三十余口杀戮殆尽,今rì早间,这一消息已经传得满城皆知,张家在王城也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大家族,如此全家被杀的惨案自然会闹得沸沸洋洋,只是萧景自家中一路行至学校,竟没有人来捉拿他倒也甚是蹊跷。 萧景拍拍汪华的肩,示意他不必太过担心,挺直了腰杆径往校长室方向走去。 “咚咚”随着敲门声而响起的是校长温厚的语调:“请进。” 推开门,看着书桌后正低垂着头看文件的校长,矮矮胖胖的,一双斗鸡眼衬着脸上一层油光显得甚是滑稽,一袭青褐sè长袍包裹着他胖胖的身体。 拉开书桌前的椅子坐下,萧景扬着眉头道:“小老头,你找我有事?” 校长一听就知道是萧景来了,全校也就萧景一人敢称他为小老头,其实他也不算老才五十多岁的年纪,配上一颗光溜溜的圆脑袋一点也不显老,只是颌下的胡须略显花白。 校长放开手中的文件,盯着萧景道:“你来了。” “嗯,听说你找我有事,就来了。” “嗯,确实有点事情找你,” “那就快说吧,我还有很多事要忙,别耽搁了我的时间。” “我找你来就是要告诉你,昨晚的事有你替你摆平了。”胖校长摊着手道,言语中显得极其的自然,看不出他对于有人替萧景摆平昨晚的命案是喜是悲。 “有人替我摆平,”萧景重复了一句,脑海中思考着是谁替他摆平了这事,是周雨,这丫头身世似乎很不一般,她要做的事很少有办不到的;亦或是江清月,她的身份也略显神秘,别人只知道她从六岁起就在这间学校学习,一直到现在二十岁也没人知道她到底是谁家的女儿,其父母是谁仍旧是一个迷,只能从她花钱时的大手大脚判断她家绝对非富即贵。 “不错,不过,那人希望你别再在库克做这种事,同时这也是我的希望,你要知道,在库克摆平一起灭门惨案是特别艰难的,尤其是在王城发生这种事,他所产生的影响要过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彻底消除。” “哦,不知你口中的那人是指谁,我很有兴趣见他一见。”萧景不理会其他,只是对校长口中意有所指的那人起了点兴趣。 校长似是不愿透露那人的消息,摇头道:“你以后会见到的。”接着换上一副笑脸道:“你还剩下七个月的学业,希望你在学校一切悦快,我已经可以预见你会是我见过的最出sè的学生,噢,这种感觉非常的奇妙。” 萧景见他不肯透露那人是谁,知道再多说也是无意,站起身来告辞道:“那校长先生,学生先告退了。”鉴于校长对他的礼貌,他也客气了一回。 “呕,再见了,萧景同学。”校长略显夸张的道。 走出校长室,萧景感觉浑身轻松,他原本还担心可能会就此离开库克,但现在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他还是正宇学校十五学制的一名学生,而张朔一家却与大家yīn阳相隔了。 走出校长室不远,萧景就被一群要好的师兄弟给围住了,一个劲的问他和校长谈了些什么,他被逼无奈简略的说了一下。 “三哥,你知道吗,我们刚接到消息,城东特别司已经贴出布告,说是张朔家私造器械,暗募乡勇,勾结外敌,意yù叛乱,被正宇学校十五学制学生萧景无意中发现,一举粉碎了张家的yīn谋,致使逆贼一家全部授首,无一漏网,萧景此举为维护及稳定库克的国家与领完整起到了不可磨灭的贡献,经特别司申请,总理衙门批准,拟授与萧景同学库克守卫者勋章,以示嘉奖。”死党李丛说道。 “库克守卫者勋章。”萧景听后哈哈作笑,心中不禁对替他摆平这事的人的身份更加的好奇,竟有如此通天手段,硬是将黑的变成了白的。 “开始我们还以为校长找你去是要开除你呢,都替你担着心,幸得小李子这天天迟到的家伙带来这好消息,我们才算安下心来。”严复如是道。 看到这些家伙如此关心自己,萧景着实颇受感动,高声宣布道:“晚上,鸿雁楼包场,我请客。”众人欢声雷动,只是远处路过的王铮等人冷哼了数声。 在回教室的路上,萧景故意把汪华拉着落后几步,小声问道:“汪兄,如何了?” 汪华难得的脸红了红,轻轻的点着头,萧景一拍他的肩膀赞赏道:“不错啊,真是士别三rì当刮目相看啊,没想到你这木脑袋瓜都开窍了。” “切,什么叫木脑袋瓜,本公子可是王城出了名的才子,比你可有学识多了。”汪华不服气的道。 “也不知道是谁一见了那赵大小姐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全无平rì的洒脱风度,还被人起外号叫什么见你就晕,哈哈。” 萧景一时取笑汪华正得意中,浑然忘了前面有几人正在走近,汪华拉了拉他衣袖,等得他看清前面几人时,笑声嘎然而止,当先一人正是赵大小姐赵曼妮,只见她娇笑道:“三哥这是因何事如此开怀大笑。” 萧景摆手道:“没什么,没什么。”他笑归笑,当然不会在她面前拆汪华的台。 “你呀,问问你家老汪不就什么都清楚了。”跟在她身后的江清月调笑道。 还别说,赵大小姐真的把汪华带到一边去严刑逼供了。 自从大家知道李嫣把萧景喊三哥之后,萧景这三哥可是出了名了,霍芙玲、程晓瑶、郭不蓠、候锦华这些江清月的死党都管他叫三哥,候锦华这明显比他年纪大的也要叫他三哥,就连这以前不怎么熟的赵大小姐都跟着叫三哥。 风波过后,大家最关心的当然是生计问题,程晓瑶等人自从知道上次被萧景蒙混过关之后,一直想找个机会狠狠的宰他一顿,在她们的围攻下,萧景只得答应三天的鸿雁楼包场,唉,真是一群不讲理的人,上次的海滨餐馆虽然没敲上他头上,但最后不是由江清月出资的吗,这跟他出有什么区别吗?这群人怎么能视而不见呢。 第五十六章 包场风波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 “老板,我们三哥要将你这酒楼包场三天,你开个价吧。”萧景一行人步入鸿雁楼大堂,由李丛去与酒楼老板何复用商谈。 “包场三天。”何复用怀疑的重复了一句。 “嗯,我们的意思是,从现在开始,三天之内你的酒楼我们包下了,请你不要再接待别的客人。”李丛耐心的解释道。 何复用猛的吸了两下那微红的酒糟鼻,迟疑的道:“自本楼开张以来还从未有过,” 话还未完,李丛就打断道:“凡事都有先例,我们三哥要包场,这个面子何老板应该会给的哦。”说着话,不住的揉搓着手中的拳头。 但鸿雁楼的背景也不简单,不然怎能在这王城屹立多年,何复用对李丛这近乎威胁的举动并不放在心上,反而谦逊的道:“鄙人早知萧公子大名,自是不敢怠慢,只是本楼每天接待宾客无数,若被各位包场,一则伤了与诸多老主顾的友谊,二则楼内准备的食材因客源减少而过多浪费实为不美,若依小人之见,不若请诸位公子移驾凤天阁,不知公子以为如何?” 凤天阁是鸿雁楼另辟的雅间,十分静雅,素来为文人墨客所喜,何复用知他们都是正宇学校的学生故而提议他们前去凤天阁,这样也免扰了主楼的生意。 “小李,怎么还没商量妥当吗?”汪华走过来道。 李丛一摊手,摆出一副无奈样,撇着嘴道:“何老板不愿我们包下鸿雁楼,要我们去凤天阁呢。” “哦,这是为何?”汪华看看何老板,又问道。 李丛并未作答,而是望着何复用示意他回答,何复用堆着笑脸道:“汪公子,自本楼开张以来还从未有被人包过场的先例,小人从先父手中接过这份家业也不愿坏了祖上的规矩,还请汪公子海涵体谅,小人这里给公子赔不是了。”何复用说着深深一揖。 这时,萧景等人见他们久聊未归,也都走了过来,李丛忙迎过去道:“三哥,何老板不答应我们包场。” “哦,有这回事,”萧景应着走到了何老板身前,何复用眯着笑眼打量了萧景一眼,继而作揖道:“萧公子大驾光临本楼,实是本楼的荣幸,” 萧景手一挥,打断他的话道:“何老板,少说这没用的废话,我听说你不愿将酒楼让给我们包场,可有这事?” 何复用见他言语不善,心中暗地叫糟,但仍鞠着笑脸道:“是有这回事,只是小人实有难言之隐,还请萧公子体谅。” “三哥,他说从他祖上下来这鸿雁楼就没被人包过场,他不愿坏了祖上的规矩。”李丛一旁插话道。 萧景眉头一扬,轻笑道:“若我硬是要包场三天呢。” 汪华似是知道这鸿雁楼后台不凡,拉了拉萧景,面有难sè,萧景只是摇了下头并不打算听他的劝告。 “萧公子,小人已经再三说明原由,非是小人故意为难公子,公子在王城也有不少时rì了,应该知道本楼向无包场先例,昨天,王城兵马司呼伦将军家的小公子订婚也只是包下了二楼一段时间,还有明rì城西刘员外长公子也要在本楼办订婚宴,小人实在是无可奈何,还请萧公子务必体谅。” 萧景笑着听他说完这些,点着头道:“这就说完了。” 何复用疑惑的点了点头道:“完了。”一双眼睛睁大了的看着萧景,等待他的回话。 萧景拿起柜台上一把算盘在手中滴溜溜转了个圈,然后放下算盘,拔了一颗算珠上去才道:“第一,我不管你这以前有什么规矩,但今天我来了,你得给破个例,”接着又拔一颗算珠道:“第二,明天无论是刘员外长公子订婚还是王城兵马司什么将军休妻,这都是何老板的事情与萧某无干,”第三颗珠子又拔上去,只听他道:“第三,我不希望用什么不好的手段让何老板答应我的要求,我想何老板应该也不愿见到,”“第四,我言尽于此,望何老板仔细斟酌。” “何老板,是哪位不开眼的在这闹事呢?”鸿雁楼门口转出一少年将军,将佩剑环抱胸前,斜着眼打量着柜台旁的萧景一群人,见只是一群学生,脸上的不屑之意尽显。 原来就在何老板与萧景几人商量不下之时,早有酒楼掌柜去搬救兵了,这少年将军正是昨rì订婚的呼伦将军小公子的二哥呼伦图,他正在街上游走,听闻有人在鸿雁楼寻事就跑过来了。 “哦,原来是呼伦将军,本来也没什么大事,不想惊动了呼伦将军,小人实在过意不去。”话虽这样说着,他心里不仅暗自怪掌柜的瞎多事,惟有暗自祈祷别弄出什么大事才好。 “三哥,这是王城兵马司呼伦延青将军的二公子,颇有些武力,你要小心点。”李丛可是个王城通,他提醒萧景道。 自从呼伦图进门,萧景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听闻他是王城兵马司的公子,心中也着实忌惮了一番,他倒是不怕这什么王城兵马司,只是跟着自己的这一群学长学弟们恐怕不能像自己这样大不了一走了之。 见萧景不坑声,呼伦图跨前几步,扯开嗓门喝道:“何老板,就是这几个小子闹事吗?” 何复用连忙摇头,眼神中示意萧景等人快走,他可不想让事情闹大。 可呼伦图越是咄咄逼人,萧景就越是要灭灭他的威风,头一扬,挑起剑眉轻笑道:“正是在下,不知呼伦将军有何见教。”萧景说着眼中shè出一股蕴怒的寒光,令呼伦图心中打了个顿。 看到萧景那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神情,呼伦图心中虽是一顿,但脸上未有丝毫变化,浑身散发出一股迫人的气势向着萧景等人靠近。 眼见一场大战势难避免,何老板正暗暗摇头,门口却响一阵银铃般轻脆的女声:“呼伦,你这是要打人吗?” 声音一出,无论是呼伦图还是萧景一群人都转头向门口望去,呼伦图一见到门口那甜美绝伦的俏脸,微微上扬的秀眉蕴含些许嗔怒,顿时整个人的气场全散了,垂着头道:“不敢,不敢。” 来人并不理会他,而是朝萧景等人走来,边走边道:“你们来包酒楼怎么会跟他发生冲突的?” “清月姐,何老板并不想让我们包下酒楼。”李丛赶紧答复道。 原来来解围的不是别人,正是江清月,而她的一群姐妹也都陆续进了大堂,使得整个鸿雁楼份外多出几分艳丽sè彩。 江清月走过来,大方的挽起萧景的手,在呼伦图诧异的目光中轻启朱唇向着何老板道:“何老板,景弟说了要包场三天你不允,那我来包场三天呢。” 何复用尴尬的抿了抿嘴,神sè一阵纠结,最后无奈的点头道:“江小姐既然要包场三天,小人自是应允。” 听完何复用之话,江清月看着萧景嘻笑盈盈,可是她失望了,她并没有从萧景脸上找寻到一丝一毫的不快,萧景揽着她盈盈一束的纤腰,另一只手在她俏鼻上点了一下,笑道:“还是我老婆面子大。” 在这大堂之中,众目睽睽之下,这亲昵的动作令十分大方的她都忍不住浮起一阵红晕,娇羞无限,惹得一干人众呆了神。 第五十七章 酒后吐真言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 “嫣儿,你身子还未复原,怎么不在家中多休息几天呢?”萧景虽与众人饮酒中,但敏锐的观察力仍然察觉到李嫣与周雨出现在了自己身旁。 “她呀,听说你在这包场请客,就说要来看看热闹,我拦她不住,只能陪她来了。”周雨耸耸肩缓缓道。 这时,整个楼中都已安静下来,本来出现一个李嫣就够众人惊羡的了,还出现一个周雨众人只能是张大了嘴巴哑口无言。 这还是周雨第一次在公众场合出现在萧景面前,以前二人的会面都安排的比较神秘,学校也没有人知道他俩的关系,幸好柳心尚未获得完全zì yóu,不然的话,连汪华、严复、李丛这些死党估计都要恨萧景恨的牙痒痒了。 在严复等人的唆使下,李丛将萧景拉过一片,严复逼问道:“三哥,老实交待,这蔡小初不会也是你女朋友吧。” 原来周雨在进入正宇学校的时候化名为蔡小初,萧景还是初闻此名不禁心中一阵偷笑,在众死党那意yù喷火杀人的目光中,他一副淡然悠闲的神情,耸耸肩,微笑道:“算是吧。”其实心中早就笑开了花,哈哈,你们这几个小子,羡慕嫉妒恨去吧。 几人捏了捏拳头,要不是顾忌着萧景的功夫,估计就要一涌而上的教育他一顿了,但说教却没免了,只听汪华道:“萧兄弟,你要知道一个人享用这么多美女是非常不对的,你看看,我们正宇学校第一校花江清月在你来以前根本就没给别人任何机会过,你倒好,来了才不到一年就让你给追到手了,现在你连这两位学妹也不放过,你这还让兄弟们怎么活啊。” 汪华一席话道出了众人心中隐痛,纷纷跟着点头称是,就只差哭鼻子抹眼泪了,萧景一一拍着他们的肩安慰道:“等你们像哥一样优秀的时候,自然会有很多美女喜欢你们的。” 这哪里是安慰,分明是**裸的打击才对,迎来的自然是众人一致的“嘘”声以及鄙夷的眼神。 萧景坐回原位,周雨已经不在坐位上了,原来她端着支酒杯到处跟人碰杯去了,遇到对手还时不时的对上几联或是即兴吟诗,使得她迅速成为全楼的焦点,举手投足间,领袖魅力尽显。 这边厢,萧景与江清月说着绵绵情话,小酌清酒,倒是冷落了一旁的李嫣,她百无聊奈,一个人喝着闷酒,要在平时,估计早有人上来搭讪来了,可在座的大都是萧景的兄弟,知她与萧景关系非一般自是不会自找没趣。 “嫣儿,你喝多了,别再喝了。”萧景不经意间睹见李嫣不断的给自己灌酒,一手抢开了她手中的酒杯劝道。 李嫣早已陀红了双脸,眼神迷离,恍恍忽忽的抓向萧景抢去的酒杯,倔强的道:“嫣儿没醉,嫣儿还能再喝。”但本就没多大力气的她在酒后更是显得娇弱无力,又哪里能从萧景手中抢过酒杯,一只手在酒杯上摇了摇愣是没摇动分毫,猛的使劲一拉,反而累得自己身上前扑,脑袋往桌上撞去,幸得萧景及时扶住了她才没出洋相。 “清月姐,我先送嫣儿回去,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萧景询问道。 清月摇了摇头,浅笑道:“你先回吧,记得明天早上来接我就行了。” 趁着众人的焦点不在自己身上,他背起李嫣往鸿雁楼外走去了。 此时,已然是深夜,萧景背着李嫣走在了无人迹的大街上,吹着舒爽的凉风倍感舒适,只是一路净听李嫣在说着酒话:“放开我,我还能喝。”“来,再喝一杯。” 回到有如地宫的家,萧景放下背上的李嫣,给她盖上被子正待离去,她却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迷迷糊糊的笑道:“三哥,你别走。” 萧景无奈坐回床边,李嫣拉着他的衣袖却一直未放开,只听她道:“三哥,你知道吗,嫣儿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可是你喜欢的是雨姐姐、柳姐姐、现在又多了个清月姐,嫣儿不知道能在三哥心里排什么位置,嫣儿真的想跟柳姐姐她们一样永远跟三哥在一起。”“三哥,你知道吗,姑姑为什么会放我跟着你离开林家,是因为我跟她说我怀了你的孩子。”“三哥,以前我不爱说话,不是不喜欢你,而是因为爹爹从小教导嫣儿,女孩子在矜持,嫣儿又因怕羞才少开口的。”“我从进入正宇学校开始就拼了命的学习,申请跳级考试,为的就是能早rì见到你。”“我真的不是有意要打扰你和清月姐的,我听见三哥对我吼,我的心真的很痛很痛,我只想快点离开,什么都不去想。”李嫣说到这泪水不住的从眼角划落。 萧景边用另一只衣袖擦拭着李嫣眼角的泪水,边嘀咕着:“傻丫头。” 李嫣哭得一阵,胃中一阵翻滚,开始呕吐起来,萧景可从未伺候过这情况,一时手足无措,被李嫣将床上,二人衣服上都吐了一堆酒气冲天的呕吐物。 也不知道李嫣到底喝了多少酒,直到她吐得实在没有东西吐时才停了下来,只是衣服上、床上都沾满了呕吐的酒食,带着丝丝酸气,还好萧景今天控制了没喝多少酒,不然恐怕也要忍不住跟着吐了。 眼见李嫣的床没法睡了,衣服也没法穿了,萧景干脆扶起她将她的外衣全脱了,又抱起她往另外一间房去,一看竟因没人住而连被子都没有,连续走了几间都一个样,不得不将她抱到周雨的房间去,一夜下来,李嫣又是要喝水的又是要呕吐的,这次萧景学乖了,一听她有要呕的意思就赶紧弄个小桶接住,可别让她把周雨的床也给弄脏了,总之,这一夜萧景是没睡成个安稳觉。 坐在床边,想起刚才李嫣呕吐的情形,萧景不禁想起自己在名山镇的那段rì子,整rì醉酒夜归的他是不是也像李嫣一样呕得到处都是呢,想到这,隐隐觉得有些对不住雪玉,只是往事已杳也许自己与她真的只是露水缘份。 第五十八章 出事了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 “怎么就你一个人了?他们呢?”第二天早上,萧景跨入鸿雁楼大堂,见整个大堂中除了江清月一人外,其他的同学全走光了,连周雨也已不见了踪影,不禁问道。 江清月微撑着下巴,瞟了他一眼,嗔道:“还说,要你早上来接我,就真的天大亮了才来啊。” 萧景拉过一张椅子在江清月一旁坐下,手不自觉的搭上她香肩,轻抚着丝般顺滑的秀发,轻笑道:“这不是来了吗!他们怎么把你一个人丢在这不管了?” “闹了一夜,他们都累了,天一放亮,人就散的差不多了,唉,不多说了,背我回去吧。”江清月说着伸出双臂就向萧景肩上搭去。 “背你。”萧景失声笑道。 江清月嘴角一撇,秀眉弯成一道月牙般的弧线,俏鼻微耸,薄嗔:“你不愿意?那我,” 萧景连忙摆手道:“当然不是了。” “哼哼,那就少废话。”江清月这才浮过一抹淡笑。 “好吧,今天我萧大侠就背背江大小姐,唉,希望没有人往我身上砸菜叶子。”萧景一副无可奈何临上刑场的样子,转过身让江清月趴在他背上。 感觉到后背被两团柔软软肆无忌惮的挤压着,萧景心神微微一荡,侧过头关切的问道:“抓好没有? “嗯。”背上传来佳人软绵绵的低声应答。 “那就走喽。”萧景说完小腿微一用力就站了起来,背着江清月往鸿雁楼外走去。 一路上,引来行人无数侧目的眼光,或指指点点,或捶胸顿足,或钦羡万分,或怒火中烧,总之羡慕者有之,嫉恨者有之,不甘者亦有之,但萧景想象中的群起而攻之的状况还好没有出现。 萧景就在万众注目之下回了家,江清月倒好,才出鸿雁楼不久她脑袋一偏就睡着了,就算回到地下房间中也没醒过来。 萧景把江清月重重的往床上一丢,本指望将她弄醒了,没成想她只是侧了下身根本没有睁眼的迹象继续熟睡如故。 萧景也是一夜没睡好,干脆脱掉外套,钻进被窝补上一觉再说。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只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挠自己的鼻孔,萧景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只见床边周雨笑吟吟的站着,手中拿着一根羽毛还停留在半空中,又见自己身旁的江清月仍然熟睡如故。 见是她,萧景原本紧皱的眉头瞬间舒缓,调笑道:“怎么吃醋了。” 周雨却收起笑意,代之而起的是一脸的郑重,她收回半空中停着的手,轻声道:“我来找你是因为出了点事情。” 萧景见她刚刚还一脸的笑意,现在却是异常郑重,也就收起笑意,疑惑的道:“出了什么事情?好事还是坏事?” “好事也好,坏是也罢,总之,你先起床吧,哈哈。”周雨脸上闪过一丝笑意。 “哼”萧景见她模样料想事情也定不是什么坏事,干脆往后一倒,重新睡到床上,懒洋洋的将手搭到江清月肩上,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的道:“你不说我就睡觉了。” “我说了,你可别激动。” “不说了,我要睡觉了,”萧景说着眼睛一闭就假装睡去。 “你到底听不听,不听的话我就去将好事变成坏事去,哼哼”周雨说着偷眼看看萧景,见他没反应,又道:“我数一、二、三你若是再不说话我就真走了,一、二”二字拖了老长,见萧景动都没动一下“三”字脱口而出“我走了。”转身就往外走。 走了没两步就被一只手给抓住,背后传来萧景的声音:“到底什么事?你说不就好了,弄的这么神神秘秘的。” 趁萧景拉着自己的手,周雨顺势拉起他就往外走,边走边道:“走,看看我把谁给你带来了。” 听到这,萧景脑海中嘀溜溜一转,赶紧思索着她这句话的意思,到底她带了什么来见自己呢,随便猜了几个随即予以又否定,心中一时拿捏不准,只能跟着周雨走去。 在石室中转过几道回廊,在一间石室门外停下脚步,周雨敲动机括开了石门,满室柔和的光线映入眼帘,只见梳装台前坐着一个女人,披散着秀发,在门口只能看得见背影看不到面像,但背影甚是熟悉,应该是个认得的人。 走近几步,萧景的身影也出现在铜镜中,坐着的人立马转过身来,看着萧景出神,萧景却惊叫道:“柳妹,是你。”原来坐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柳心。 柳心满眼的笑意,低低应了声:“嗯。” “好了,你们俩慢慢聊,我就不打扰了。”门口的周雨撂下这么一句话将石门一关人影消失无踪了。 萧景再走近几步,双手搭在柳心肩上,望着镜子中的她道:“你也跳级了?” 柳心yù回头又没有回头,脸上闪过一抹忧sè,默默的道:“没,我、我,” “你怎么了?难道还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吗?”萧景眉头拧了一下。 “我,是我要雨姐姐把我接出来的,我、我,我有了。”直至后面几个字声音越来越小,几至不闻,幸好萧景耳目聪敏,没听落下,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追问道:“有了,有什么了?”问得柳心俏脸微红,皓首低垂。 见她这副做态,萧景脑中灵光一闪,高兴的叫道:“你是说,有小逍遥了。” 柳心轻轻的“嗯”了一声。 萧景双手自柳心颈间划落,摸向她的肚皮,欢快的道:“有多大了,什么时候会叫爹啊。” 柳心拍着他猴急的手,嗔道:“才五个多月,你说有多大。” “五个多月,五个多月,小家伙,你要快快长大,长大了爹爹要教你武艺,” “还早着呢,想要他跟着你学武,起码也还得三四年,再说又不一定是男孩,” 萧景赶紧道:“是女孩我也喜欢。” “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不能跟你一样叫逍遥啊。” “这倒是。” 看着萧景这高兴的模样,柳心总算是安心了,她与他既算不上有父母之命,更谈不上媒妁之言,也没有正式拜堂成婚,她先前还担心他得知自己有喜之后会不管自己呢!这一刻,见到他脸上那真诚的笑容,那份将为人父的喜悦,总算让她放下心来,沉浸在初为人母的喜悦中来。 第五十九章 没有高堂的婚礼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 库克王城,城郊玉溪别院,四月初八rì这天,整个别院张灯结彩,喜气盈盈,瑞彩连连。 原来,在周雨的提议下,萧景决定迎娶柳心,为此,还特地购买了王城郊外的玉溪别院,在各位校友的参与下举办一场没有高堂的婚礼。 虽然萧景与柳心的父母均不在此,但一应礼节仍未有丝毫豁免,一早上,萧景骑了高头大马带着迎亲队伍自别院出发前往王城的大院迎接新娘,一路上锣鼓喧天,好一番热闹景象。 “华哥,什么时候我们也给你办这么一场婚宴啊。”严复催问道。 “是啊,华哥,你准备什么时候迎娶赵姐啊。”李丛也凑着热闹。 “照我说呢,干脆就让华哥与赵姐跟三哥他们一起办,可你们偏不乐意。”伍威道。 “当然不能一起办,不然岂不少了一桩热闹事,我们就是要一桩一桩的办,这样喜事才会不断,我们才有得热闹看。”云安军道。 “呵呵,怎么办都好,”韩安国话还未完众人齐声道:“总之有酒就好。”说完哈哈大笑。 “好了,说笑归说笑,今天是三哥大喜的rì子,这马上就要进城了,可别再胡乱嘻闹了。”身为兄长的汪华劝戒道。 迎亲队伍自宣华门进城,走过南大街,过了临川路,再经丰秋路,到达了柳心她们所在的院子,院门上高高的挂着两盏大红灯笼,上面贴着斗大的红双喜字,院门上贴对联:映rì红莲开并蒂,同心伴侣喜双飞。横批:龙飞凤舞。 在众人的族拥下,萧景被连推带耸的到了布置的焕然一新的闺房门口,朝里一望,梳装台前,丽人端坐,红霞披头,红绸为衫,脚上着一双大红sè鸳鸯绣花鞋。 “三哥,请稍等,我们这就请新娘。”在一众女同学的族拥下,柳心缓缓站起身来,被人搀扶着向门口走去。 “三哥,背新娘、背新娘……”声音此起彼伏。 萧景转过身子,半蹲下去,柳心被搀扶到他背上,众人高叫一声:“走了。”萧景这才站直身体背着柳心往外走去。 院门外,八抬大轿,早有喜娘掀开了轿帘,萧景就背着柳心将她放在轿中坐好,这又才放下轿帘,顿时鞭炮声大做,院中青烟阵阵,霹霹啪啪的响个不停,只听有人高唱一声:“起轿。”八个轿夫挺直了腰板将花轿抬得四平八稳的。 “送新娘。”再一声高唱,花轿开始起行,送行的人撒出无数喜糖喜果。 一路上浩浩荡荡的,声势比之先前的迎亲队伍壮大了一倍不止。 玉溪别院,围在院外的人众远远的看见队伍回来了,烟花炮竹齐声大做,爆炸散发的青烟笼罩了半个别院。 “落轿。”八个大汉轻轻放下花轿,愣是没发出一丁点声响。 “请新娘下轿。”随着话声,萧景到了花轿前,早有喜娘递上红绫,分递给萧景和柳心各牵一头。 在萧景牵引,喜娘搀扶下,新娘步出轿门,又是一阵鞭炮声响,而萧景与新娘已经往院中走去。 进入大堂,由汪华充当司仪,高声唱道:“吉时到,新人一拜天地。” 萧景与柳心转过身向着屋外,早有人在二人身前各摆了一个莆团,二人缓缓跪下,拜了一拜站起身来。 “二拜高堂。”汪华洪亮的声音再次响起。 萧景父母是谁他自己都不知道,而柳心父亲又不在身边,母亲早已亡故,众人就想出一个主意,用泥陶烧制了两个老者模样的充做高堂,二人又拜了。 “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又是一番忙和,直到汪华说:“请新郎官陪酒谢客。”萧景如逢大赦,赶紧的溜了出去。 可没他想的那么简单,接下来是一桌一桌的敬酒,他反正杯杯皆干,一轮敬完,少说也喝了十来杯酒下肚。 “三哥,你还是去陪陪嫂夫人吧,剩下的事我来招呼就行了。”汪华道。 萧景拍了拍他的肩谢道:“那有劳华哥了,小弟先行告退了。” “嗯,去吧。” 萧景别过宾客,独自走向洞房,推开门,朝里一望,除了端坐床上的新娘外早已空无一人,他一手执了盘中放着的喜秤,缓缓的走向床边,凝望半晌,举起喜秤,轻轻挑开新娘头上的红盖头,柳心双拳紧握,低垂皓首,晕红双颊,美目微闭,那模样着实惹人怜爱。 “柳妹,”“三哥。” “谁在外面?”萧景喝道。原来就在刚刚,萧景听见外面有人窃窃私语:“都成亲了,还柳妹,三哥的叫。” 一阵飞快的脚步声自近而远,围在外面听壁角的人总算全走了。 柳心倒是未听见外面人的低语声,萧景突然一声大喝,她瞪大了眼睛不解的看着他,直到听见外面脚步声远去的声音才知道是有人躲在外面听壁角,顿时心中嘻嘻做笑。 “从一早上到现在,该饿了吧,走,我带你去吃东西。”萧景说着一手提开了柳心的左臂,伸出双手将她抱了起来,走向桌边,桌上早已备好饭菜,萧景将柳心缓缓放坐凳上,望着满桌的菜一时不知道给柳心夹哪一个才好,看着她道:“想吃什么?” 此刻的柳心一颗心被幸福装得满满的,哪还会挑食,随便指了几样,萧景都一一给她夹在碗里,还一边叮嘱着:“慢点吃。” “怎么,没味口吗?”外面酒席上,周雨望着并不动筷的李嫣问道。 李嫣摇了摇头,娇俏的小姐上却满是落寞之意,眉头微拧更加显得多愁善感,周雨握着她有些发凉的手道:“放心好了,将来我也给你和三哥安排这么一场热热闹闹的婚宴。” 李嫣笑了一下又即回复原来的表情,似是想起了什么轻轻摇了摇头,望向天空的眼神满是迷离,周雨顺着她的目光往上望去,朵朵白去飘浮天际,肆意的变换着形态,无拘无束,无喜无哀,惬意已极,不禁以手支额,也看得入了神。 第六十章 那一步便跨跃了永恒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 夏rì炎炎过后的海滩,一对青年情侣在此闲坐,眺望晚霞,倾听海浪淘沙的声音。 突然,那叫周雨的年青女子问道:“未来,你做何打算?” 萧景诧异的看着身旁的周雨,惊讶于她为何会有此问,同时也在心底里问自己这个问题,答案却是没有答案,自己也不知道未来该如何,恐怕是要等候师尊他老人家示下了,萧景张了几次嘴都没有说出话来。 “怎么,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看着yù言又止的萧景,周雨问道,今天的她出奇的显得有些严肃。 萧景舔舔被海风吹得有些干涩的嘴唇,极目远眺,心内一阵迷茫,自己这二十年来有一大半的时间都是在山上渡过的,山上的rì子舒心、简单、充满了童真童趣,而下山后的自己,一直以美酒佳人为目标,直到现在,美酒佳人似乎都已经不缺,那接下来要做些什么呢,他还真没有打算好。 “你有没有想过从政或是从军呢?就在上月,大齐与芬来发生了一起大规模的战争,死伤数十万jīng兵,两国元气大伤,诸国王虎视耽耽,意yù染指帝国江山,战事一触即发,天下大乱将起,正是好男儿建功立业之时。”周雨说到这注视着萧景不再言语。 “你想让我去当将军。”萧景惊得张大了嘴巴,当将军,带兵打仗是他从未想过的事情。 “嗯。”周雨坚定的点点头。 萧景望着逐渐暗下来的海面,憧憬着自己当将军是什么样子,正自感受当将军生杀予夺的快感,远处海面一点亮光却吸引住了萧景的目光,周雨也随着他望向远处海面,只见亮光一闪海面上凭空出现一道人影,头挽道髻,身着墨sè道袍,负手而立,胸前长须飘飘,清瘦面容,满面的慈祥,浑身上下散发了淡淡的金sè光芒,犹如仙人临世。 “师父。”萧景冲口而出。 老道人隔着萧景二人还有很远的一段距离,只见他一步跨出就到了二人眼前,将二人惊得目瞪口呆,这一步,就像是跨跃永恒到达了彼步,二人心中向往之意渐浓。 “痴儿。”老道士轻唤道。 “逍遥见过师尊。”被唤醒的任逍遥赶紧跪下向老道士请安道。 “晚辈周雨见过真人,”周雨也跪下请安,既然逍遥称他为师父,就显得更加的恭敬。 老道士衣袖微拂,一股柔和的力道将二人托起,看看逍遥又看看周雨,微微摇头,意味深长的道:“姻缘情愫,前辈高人避之惟恐不及,你倒好,肆加招惹。” 逍遥挠了挠后脑勺,轻轻笑了笑,未置可否。 玉虚真人不再理会这顽徒,转而向周雨笑道:“昔rì西凤山一别,屈指算来已是十三寒暑,不知令尊令堂可否安好?” 周雨恭敬的回道:“谢谢真人挂念,家父这些年来一直在家赋闲,抚儿为乐,一切安好,只先母已于六年前不幸离世。” “死生易,顿悟难,旦夕祸福,于死为安,亦是一大解脱。” “家父也时常如此说来。”周雨说来语音语调令人不甚唏嘘。 “师父,你怎么会来库克的?是来找弟子的吗?”逍遥不甘被凉在一旁发问道。 玉虚真人这才回过头来看着这早已长大chéng rén的弟子,只见他比下山之时又长高了不少,脸上也显得成熟多了,只是整个人还是给人一种不大务实的感觉,看来还需要多多磨练才是。 “你高师兄去了万兽之森,卓师兄去了独龙岛,还剩下jīng灵之森与冰川雪域,你自己想想要去哪?”各派的年轻弟子出道之后上这四岛历练是整个大陆不成文的规距,就算是天目宫也不例外,玉虚真人竟然以一种询问的姿态向逍遥问道。 “冰川雪域在极北的苦寒之地,而jīng灵之森在离此不远的海岸那头,师父,弟子想去jīng灵之森。”逍遥说道。 玉虚真人面上闪过一丝忧虑,随即点头道:“好吧,你收拾收拾准备出发吧。” “是,师父。”逍遥恭恭敬敬的嗑了三个响头。 “那为师这就去了。” “恭送师尊。” 玉虚真人一撤步向外走了几步又回转过来,递给周雨一个小红包,并叮嘱道:“此符有驱邪聚运之效,你可好生携带,rì后自有妙用。” 周雨恭恭敬敬的接过红包,又谢过真人,将红包仔细收藏了。 遥见玉虚真人跨出一步就到了远处海面,跟着像是走入一面墙消失不见了。 “破碎虚空。”周雨惊声尖叫道。 “呵呵,厉害吧。”逍遥洋洋自得的道,就像是他在破碎虚空一样。 “厉害,确实厉害,这就是飞仙境修士的能力吗?难怪剑神般的存在遇到飞仙境的修士也仅有一拼之力,这太不可思议了。”周雨脸上惊魂未定,今天竟见到前辈高人在自己面前破碎虚空,这太震撼了,使得一向稳重的她都颇有些失了分寸。 “据出家的师兄们说,二十年前,师尊就已突破到飞仙境,只要再进一步就能飞升仙界,以师尊他老人家修真界绝顶天才的身份成为大陆史上最年轻的飞仙境高手,也是大陆三百年来惟一一个最接近于成仙的修士。” “听说仙界美伦美焕,真的很令人向往。”周雨由衷的感叹着。 见周雨并不理会自己的话,反而说出这一句痴语,逍遥推着她的头道:“醒醒吧,仙界再美也不是我们能去的地方。” “哼,你就不能让人家想象一下嘛。” “呵呵,你慢慢想,恕我不奉陪了,我可要回家收拾行装准备出发了,jīng灵之森,我来了,我来了。”逍遥后面的话越叫越大声。 *****************************************************************8 卷一到这就算结束了,接来下将是卷二历练之旅。 现在回首一看,这书开了有两个多月了,更新比之刚开书的一个月也慢了不少,一来是成绩差欠缺动力,二来是业余码字时间有限,只能是尽量保持每天有更,只要有时间仍会继续码下去,不论成绩,只为写出自己心中的那方世界。 第六十一章 初临宝岛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 “蓝蓝的大海,我的家,我深爱的故乡,悠游的鱼儿,就像我那最好的朋友,生我养我的爹娘,儿要去远方……。” “老伯,您唱的真好听。”一个年轻人的声音道。 “老了,不行了,想年轻的时候吆喝一嗓子,还是蛮动听的。”老船翁说着似是记起了往事,不无感概。 “老伯,从上船时起,我就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老船翁双眼中闪过一抹智慧的光芒,笑道:“你是要问为什么我肯出海吧!” 任逍遥点了点头凝望着这敢于载他去jīng灵岛的老船翁。 “哈哈哈”老船翁一阵爽朗长笑,手中挥舞着的船桨仿佛两支长剑在他双手运做之下飞快的拔动着水面,逍遥看出这老爷子双臂遒劲有力,又xìng情豪迈,虽是在水上讨生活,但绝对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世外高人。 “小伙子,还记得数月前,你在王城大街上救下的那个白衣小孩吧?”老船翁长笑过后,望着逍遥问道。 逍遥似是想起了几个月前,他与几个同学正在大街让随意的瞎晃,突然一阵马蹄声传来,一辆三马并驱的大马车从自己身畔呼啸而过,迎面就要撞上一个约莫六七岁左右的白衣小孩,亏得自己施展开绝世身法拉了那小孩一把,才在马蹄下救过那小孩一命。 想到这,逍遥冲着老船翁笑道:“老伯与那小孩,” “呵呵,那孩子正是我老头子惟一的孙儿,”老船翁说到这,神sè一暗,继而破口大骂道:“只恨老头子当rì外出未归,不然定要让那肆意纵马横行闹市的凶徒给我那孙儿一个说法。” 逍遥听完他的话,感觉到他绝对不仅仅只是个老船翁那么简单,只是又不便相问,毕竟这是他的私事,而这时,老船翁已然再次爽朗的笑道:“不提那破事了,小伙子,你可知道这jīng灵岛为何一般的船家都不敢去?” 逍遥摇摇头,满脸的不解,他在码头问了很多的船家,他刚登船之时船家都是和颜悦sè的,可等他说是要去jīng灵岛之后,就都跨下两块脸来,纷纷闭口不言,将他逐下船去,惟有这老船翁答应送他一程。 老船翁望着jīng灵岛的方向,又想起了许多的往事,悠悠的叹了口气,略显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这事还得从三十年前说起,想那时,库克与jīng灵岛之间是可以zì yóu往来的,人族也可以与jīng灵族的女子通婚,可直到那件事以后,女皇不仅下令不准人族的船只与人靠近jīng灵岛,更是下令召回了所有与人族通婚的jīng灵族女子,自此,库克与jīng灵岛再无往来,叹。”老爷子说着,想起往事竟无限凄凉,眼角闪过一丝泪花,逍遥隐约感觉到这老爷子的老伴应该就是被女皇下令召回了的。 二人一阵无语,逍遥心底里一百个、一千个想问那件事是什么事?但始终没有问出口,船上气氛显得有些僵硬。 直过了好久好久,老爷子才逐渐排解开胸中的气闷,说道:“老头子想起昔年往事一时难已自制,让公子见笑了。” 逍遥竖起大拇指赞道:“老爷子乃xìng情中人,在下佩服不已,岂有见笑之理。” 老爷子这才渐有笑意,继续讲起了昔年的往事:“大约三十年前的某一天,女皇突然下令封禁jīng灵岛,从此不准再有人进出jīng灵岛,至于原因大家猜测了近三十年,一直未明其理,我也是上次外出才听到些风声,说是女皇丢了一件十分贵重的东西,怀疑是被人族偷走的,只是没有证据才未对人族展开报复。” “到底是什么十分贵重的东西呢?这是人们争论的焦点所在,有的说是封印手则,有的说是jīng灵法杖,还有的说是女皇被人族男子伤了心所以她的心丢了,但这是最不靠谱的一种说法,要知道,这几千上万年以来,从来就没有女皇成婚的消息,而且jīng灵一族并不是靠成婚来生养下一代的,” 逍遥想起了在山上的时候看到的那篇介绍jīng灵族的文字,不禁脱口叫道:“她们是靠生命之树与jīng灵之井来孕育下一代的。” 老爷子点了点头肯定的道:“不错,她们正是靠这两样东西来孕育后代的,所以嫁出去的jīng灵族女子一般是无法再回到jīng灵岛的,除非有女皇的诏令,所以我怀疑女皇丢的可能是生命之树与jīng灵之井其中的一种或两样都丢了。” “丢了生命之树和jīng灵之井。”逍遥惊得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满脸的不可思议。 要知道生命之树和jīng灵之井可是jīng灵一族的至宝,生命之树可让jīng灵族的人比人族多活上好几百年,甚至是几千年,并为jīng灵之井提供必需的能量,而jīng灵之井更是jīng灵族的摇篮,没了jīng灵之井那么也就不会有jīng灵再来到这世上,丢失这两样东西,对于jīng灵一族来说,绝对是致命的打击。 “这只是我的猜测,也可能不对,不然,以女皇的手段以及xìng格,不应该这么几十年都与人族和平相处。” “女皇的手段,老伯有亲眼见过吗?”逍遥对于女皇的手段还是很好奇的,书上说女皇是这方世界中最强大的存在,颠峰的女皇能够施展出封印十六,能令时光倒转,rì月无光,山河变sè,而能够令时光短暂停止的封印十五就已经足以秒杀天下数一数二的剑神级高手了。 老爷子摇了摇头,却没有遗憾之意,反则有些喜悦的道:“没见过不是更好,风过了的恐怕大都不能活了。” “哦。” 就在二人闲聊中,船已经离开大陆很远很远,传说中的jīng灵岛也已经映入二人眼帘,老爷子感概一声:“三十年了,终于又再见到了。” 距岛还有约十来里路,老船翁停止了摇桨,将船停下,向逍遥道:“任小哥,送君午里终须一别,恕老头子只能相送至此,以后的路还要靠小哥自己去走了。” 逍遥知道再往前就是女皇的禁令之内了,老爷子因为敬畏女皇,不愿拂她意旨故而不再前行,但逍遥是来jīng灵岛历练的,只能是甘冒违犯女皇禁令,施展开踏波而行的绝顶轻身功法,踏上了jīng灵岛,直到老船翁远去,逍遥才回过头。 第六十二章 荒无人烟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 回过头的逍遥,看着眼前一座小山,树木青苍绿翠,每一颗树,每一片叶子随风飘动的样子都似有着生命痕迹一般,与大陆的山、树、叶等等都有着许多的不同。 踩着地下的草丛,每走一步,都像有一种原始生命的悸动,有一种奇异的感觉自脚心窜过,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yù仔细找寻却又不得,只在不经意间划过脚底消失无踪。 前方,一条清幽小径,路已然被绿油油的草丛所淹盖,逍遥俯身细看,草丛看上去已经有数年时间没有清理,这条路应该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行人经过了,也许是一年、两年、三年或是更长的时间。 jīng灵岛号称有亿万生灵,花、草、树、木、鸟、虫等等看的见的看不见的都有可能是jīng灵所幻化,亦或有资质化形chéng rén的模样,因而jīng灵一族是整个人间界最庞大的种族,比人族多了无数倍,比兽族更是多得数不胜数。 随手折断一片绿叶,拿在手中细细感应,除了一丝生命的悸动之外再感觉不到其它的,直到绿叶渐渐枯黄,随风而化。 拔出腰间的吟血剑,逍遥随手劈出一道剑气,将小径上的绿草通通清除掉,无一例外的倒下的草丛渐渐的枯黄,最后随风而化消失无踪,就连草丛根部的茎都跟着一起枯黄,小径上露出了碧绿sè的土壤,平平整整的,就像是刚碾压过一般。 这一幕,多少让逍遥有些惊骇,要知道jīng灵族拥有着强大的再生之力,就像刚才被他剑气折断的草丛根部也不应该枯老啊,按理说应该会迅速的再长出一段茎叶来,此刻如此脆弱的生命迹象,就像风烛残年的老者一般。 jīng灵岛失去了再生之力,难道真如老船翁所说,女皇丢了生命之树和jīng灵之井,想到这,逍遥禁不住扫视四周,查看可有危险,要知道jīng灵女皇号称人间界最强大的存在,是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敢盗走jīng灵一族的至宝,不是脑袋发昏就一定是拥有强横的实力,究竟是什么人拥有和女皇一拼的实力,逍遥细细的想了想,又摇了摇头,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自己的师父天目宫掌教玉虚真人,但随即又否定了,别说三十年前的师父绝不是jīng灵女皇之敌手,就算而今的师父恐怕也不是颠峰女皇的对手,而且师父已然成就飞仙境,只差一步就能飞升仙界,长生永驻,根本没有理由盗取生命之树与jīng灵之井,更何况天目宫为天下玄门领袖,一举一动都倍受瞩目,天目宫若有如此大的动作,天下绝无不知之理。 再遍思各派掌教和自己知晓的一些世外高人,一个一个想了个遍,都没有找到一个能与jīng灵女皇相抗衡的人来,这也就排除了以实力夺取生命之树的猜想,接下来,逍遥想的是一定有人用诡计将这两样宝物弄走了,而且直至今天女皇还不知道盗走宝物的是谁,不然,以女皇的实力与手段,整个大陆必定早已是腥风血雨,鬼哭狼嚎了。 可是就算是jīng灵族失去了再生之力,也不应该自己上岛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被发现啊,庞大的jīng灵族群遍布岛上的每一个角落,如果像这样随便上来个人都没有人出来理会那女皇的禁令岂不能了一纸空文,要真是一纸空文,那些渔夫又哪里会不敢来jīng灵岛,他们不敢来,肯定是先前有人不遵禁令吃过亏,而现在,一个奇异的想法出现在逍遥脑海中,jīng灵一族出事了,出大事了。 既然有人能盗走生命之树与jīng灵之井,那他也定有能力或诡计覆灭jīng灵一族,而现在他的计划已经开始实施,逍遥猜想着。 逍遥快跑两步,登上小山之顶,极目远眺,四外尽是无数山林,碧绿青翠,宛如一副绝美的山林图,扬剑挥出一道剑气,山顶上的花草树木与山下的一样随着剑气的摧残化为烟尘,不复再生。 仔细聆听,方圆数里之内不仅了无人迹,就连其它动物也没有,除了风拂动枝叶所发出的沙沙声外再无别的声音,“额,简直就一座荒岛了,还历练了个屁啊。”逍遥心中腹诽到,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虽然没感觉到岛上有生灵活动的迹象,逍遥却感觉到整座岛上的天地灵气十分的充裕,呼吸吐纳之间倍感舒爽,内心不禁生出一个想法“要是jīng灵一族真的没了,那要是在这开宗立派,以这岛上充足的灵气,怕不也能造就个修仙大派,呵呵。” 一阵微风吹过,脑子瞬间清醒,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暗自嘀咕道:“都在想些什么呢?开宗立派,简直是痴心妄想,白rì做梦。”想到白rì做梦,逍遥抬头看了看天sè,时近黄昏,眼见天就要黑下来了,自己还没找到个落脚的地方,看来今夜要露宿荒野了,又想到两个重要的问题,一是等带的干粮吃完后吃什么,二是自己以后怎么回去,船已经走了,这岛上的树又做不了用,无论是踏波而行还是潜水回去,这距离都太远了点,自己可能还没上岸,就累死在半路上了。 想着想着挠了挠头,也想不出个妥善解决的办法来,只得寻个平坦些的地儿坐下,和身倒在地上,小眯一会,想到临行前周雨所说的:“我在这等你一年,一年后你若不回我就回荆东去,再等你十年,十年后你若不回,你就休想再见到我。”一阵苦笑。 胡思乱想中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直到第二rì天大亮才醒转过来,起身舒缓了一下筋骨,收拾停当,往丛林深处走去,走了一rì,约莫行了百余里路程仍旧没见着一个人,傍晚,逍遥登上一座高峰之颠,对着峰下大叫:“有人吗?有人吗?……”远远的听见自己喊叫的回音在空中飘荡,却听不到有人回应,逍遥一颗火热的心拔凉拔凉的。 第六十三章 终现人迹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 “嗯,你小子叫什么叫?是不是吃饱了撑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真是该死。”直过了一刻钟左右的时间,远处才传来一阵咒骂声。 语音中虽饱含责怪之意,逍遥听来却如闻仙乐,终于碰着活人了,他心中激动莫名,顾不得多想,纵身就往声音起处奔去,安静久了,他太需要找到活人的气息了。 “哇,好快的身影。”刚刚那人叫道。 他的话引得几位师兄纷纷转过头来,看着自远奔近的逍遥,心中俱是一惊:“好高超的轻功。” 逍遥在这群人丈许外落地,这群人本来见他轻功身法之妙正自猜测来者是何方高人,待他停下身形,竟然是一个年约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这群人刚刚的惊骇消散无踪,随之而起的是一种轻蔑的神情,冷眼望着眼前的逍遥,只要他一有异动就要将他立毙剑下。 逍遥也在打量着眼前的这群人,这群人总共有十一个之多,清一sè的灰sè道袍,袖口上绣着龙飞凤舞的正一二字,很显然,这群人是玄门大派正一道的弟子,逍遥见他们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本就对他们没什么好感,又思及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jīng灵岛上,心内更是有一种不祥的感觉,全无了先前发现人迹的那种喜悦。 “不知公子如何称呼?”正一道毕竟是玄门大派,虽然不屑于逍遥,但他既站在离自己师兄弟丈余之地,若是不做理会似又说不过去,故而问道。 逍遥不拱手,也不弯腰,负手而立,眼光扫视着眼前的这些名门高弟,淡淡的答道:“在下,萧十三,奉师命来岛历练,不想巧遇诸位。” 听他说奉师命来岛历练,这群师兄弟禁不住又打量了他一番,要知道jīng灵女皇下禁令已经三十载了,他师父到底是什么人,竟然不顾女皇禁令,命自己的弟子上jīng灵岛历练。 “不知萧兄弟师承何方高人?吾等师兄弟亦是奉师命来此历练,与萧兄弟倒算有缘。”敢不顾女皇禁令上岛历练想来他师父亦必非凡之辈,这位正一道的高弟也客气起来。 “吾幼时曾在天目山下学得几样不成器的庄稼把式,师尊名讳请恕在下做弟子的不便提及。”逍遥稍微和缓了一下语气。 一听逍遥说曾在天目山学艺,这群师兄弟脸上的神sè变得复杂起来,心中暗自思量:“天目宫也派弟子上岛来了,这次的事情恐怕会变得复杂不少。”心中虽在猜测天目宫派弟子上岛的意图,但领头的正一道弟子已然换上一副惊异不已的表情道:“萧兄弟师承天目宫,这可是莫大的福缘,在下正一道紫阳峰主持座下三弟子丁仁杰,”又指着身后众人道:“这些都是在下的师弟,同奉师命来此历练,”身后的正一道弟子见三师兄对这天目宫弟子如此客气,心中均是不服,自古以来,天目宫为天下玄门领袖,压制着其他教派,其他教派中人自是多有不服,但天目宫历代掌教无不是功参造化,领袖群伦的厉害人物,各派虽yù与其一争雄长,奈何技不如人,每每饮恨。 “丁兄,在下有一事不明,还望丁兄见告。”逍遥急yù知道jīng灵一族的情况故而问道。 丁仁杰心中一顿,稍整心绪,继而答道:“萧兄弟有事尽管请问,但丁某所知无不奉告。” “小弟素闻jīng灵一族有亿万生灵,按理说应该不会了然无踪,但小弟自昨rì登岛以来却一直未见有jīng灵出现,却不知是何理?还望丁兄能为小弟解惑。” 丁仁杰心中一惊,暗道:“还好,他还不了解情况,且待我再瞒他一瞒,绝不能让他坏了吾派大事。”想完才心神稍定。 丁仁杰装出一副同样疑惑不解的样子,无奈的道:“实不瞒萧兄弟,这也正是吾等师兄弟百思不得其解之事,我们自三天前登岛,一直未曾见到有jīng灵出现,确实匪疑所思,匪疑所思。”说着不住的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 逍遥当然不会相信他的话,只是一时猜想不透jīng灵一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得继续与他敷衍道:“哦,原来如此,” “嗯,”丁仁杰应着。 “不知丁兄这三rì来可否查到些蛛丝马迹?”逍遥再次发问道。 丁仁杰黯然的摇摇头,面现无奈之sè,逍遥随即点了点头再道:“既是如此,小弟想与诸位兄长同路而行不知可否?” 丁仁杰脑海中转过几道思量,答应吧,又怕他知道自己这方的秘密,或是坏自己的事,不答应吧,放任他在岛上乱走迟早有一天他会发现事情不对劲,与其如此倒不如同意,大不了自己一行人不再参与行动,全当是看着他好了,这样师尊应该也不会怪罪。 既已想定,满面堆上一层浓郁的笑意,大声笑道:“萧兄弟肯与在下师兄弟同行,实是吾等师兄弟的福份,欢迎之至,欢迎之至。”又向着一师弟道:“仁飞,你不是有许多修炼上不懂的问题吗?可得抓住这机会向萧兄弟好好请教一番才是。” 许仁飞又与逍遥见过礼,彼此客气了几句。 “师兄,为何答应与他同行?”一师弟用秘传心法与丁仁杰交流道。 “权当看着他好了,你传话下去,所有人不可怠慢了他,也不可在他面前谈及我们的行动计划,若是让他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一律门规处置。”丁仁杰回道。 “是,师兄。”逍遥望见一人暗自颔首,已然猜到他们正在用秘法交流,暗自提高了几分jǐng惕,以他目前的功夫自是不惧这些人,但若他们身怀什么厉害法宝又另当别论了,还是要小心一些才好。 “不知丁兄下一步意yù何往?” 丁仁杰指着东方道:“从这里往东数十里有一华风岩,据说以前曾是一处繁华之地,我们不妨过去瞧瞧究竟,萧兄弟意下如何?” “一切但凭丁兄做主。”逍遥揖了一礼。 丁仁杰携了逍遥喝了一声:“走,”率先往东而去。 第六十四章 小子,你找死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 华风岩,在夜sè朦胧中略显神秘,巨大的岩石下提供了一块可供人们遮风挡雨的地方,除此之外,并没见着丁仁杰口中所说的繁华景象。 逍遥审视着四周的一切,感觉有点似假非真的样子,他试探xìng的道:“看来这地方荒废很久了。” 一旁的丁仁杰略显尴尬,以他的修为见识自是看出这里被人施了一个障眼法掩盖住了周围的一切,见逍遥并未提及异样之处,他也乐于遮掩一番,忙着道:“萧兄弟说的极是,是荒废很久了,也可能是我记错地方了,不如我们换了地方看看。” 逍遥抬头望望天sè,摇头道:“距离天亮还有两个多时辰,我们不如就在这歇息一番,待明rì天sè大亮之后再行赶路,丁兄以为如何?” “是啊,师兄,就休息一下吧,明早再赶路行不?”一名修为稍低并未觉察出四周异象的师弟道。 丁仁杰瞪了他一眼,恨不能扇他两耳光,自己就是想早点将逍遥引离这里,免得时间一久被他发现异样,这下倒好,若是我执意赶路反而显得我心里有鬼了,无奈之下权衡再三,点头同意下来。 那位师弟见师兄已然同意,率先找了个平整点的地方稍微整理一下,叫丁仁杰过去歇息。 丁仁杰执意要逍遥一起过去,逍遥拗不过他只得同意了,两人心里却都打着一番主意。 丁仁杰是为了就近监视逍遥,而逍遥也想看看这丁仁杰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丁兄,小弟吐纳一会就好,你且请便。”逍遥说完便端坐地上,不一会入定去了。 丁仁杰却没法安心入睡,微闭着双眼,时刻注意着逍遥,一刻也不敢大意。师父下山之前早有交代这次的行动一定要隐秘,绝不能让任何外人知晓,若是被人知晓则有一人杀一人有十人杀十人,若在平时丁仁杰早将逍遥杀了了事,只是听他说是天目宫的弟子这才不敢妄动,生怕杀鸡不成蚀把米,若是一击杀不死他被他给逃走,那麻烦可就大了。 说起来也怪自己大意,以为女皇下达禁令已经三十年了,没有人敢擅闯jīng灵岛,这才未换下正一道的道袍,以至于被逍遥知晓自己师承门派,现在他只希望带着逍遥远离jīng灵之森越远越好,再或者是遇到自己的师尊或派中高手一举将他击杀。 “nǎinǎi个熊的,真他娘睡了个好觉。”一大早,岩石壁中发出一阵粗狂的的声音将逍遥一行人惊醒。 丁仁杰心中暗暗叫糟,他真没想到在这华风岩石洞中过夜的是竟是自己派中青阳峰长老座下的大弟子陆仁友,据说这人是派中某位长老的私生子,不仅xìng子粗暴,而且出口说话全无遮拦,脏话连篇,更要命的是他动不动就打人、骂人、杀人,其行为举止完全出乎人意料之外。 除了丁仁杰暗自思量之外,他其余的一干师弟俱都是头皮发麻,有的甚至一副怂人样,眼巴巴的望着丁仁杰,看来平rì没少受这位陆师兄的欺负,这是指望丁仁杰给他们壮胆呢。 可丁仁杰心里也不好过,这陆仁友蛮横不讲理可不单单凭他身份的传说和他青阳峰大弟子的身份,更多的是凭他那一身横不讲理的霸道功夫,单掌碎石,徒手搏熊等等这些别人看起来危险的一事情他都做过,更可怕的是他生吸熊血,那狰狞模样想想都让人害怕。 如果止这些倒也还好说,他再怎么神力也只是匹夫之勇,更让人无解的是他将师门的修习之法颠倒乱练反而练出一身奇怪的法力,普通的法宝对他根本起不了任何做用。 逍遥等人身后一阵光华波动,现出一个石洞出来,洞口足有丈余来高,两侧俱用镶金紫檀木做门框,洞顶一牌匾上书华风岩三个大字,原来真实的华风岩此时才现出他本来的面目。 洞门口现出一虎背熊腰,身长八尺的壮硕大汉,向外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嘴角哼了一声,丁仁杰一众师兄弟立马请安道:“见过陆师兄。” “哼,你们不好好的找寻漏网的jīng灵,跑这来做什么?成心跟老子过不去是不。”陆仁友撇开大嘴道,声如洪钟,震耳发聩。 “师兄请息怒,吾等实在不知是师兄在此歇息,并非有意打扰,我们这就走,这就走。”丁仁杰不想与他发生冲突yù抽身离去。 “且慢。”逍遥断声喝道。 “小子,你又是哪路人,要跟老子比嗓门吗?”陆仁友看着眼前不认识的逍遥道,话语中音量着意的加大了数倍。 丁仁杰知道是陆仁友刚才说的找寻漏网的jīng灵这句话让逍遥起疑了,这时他反而不急了,正好让这莽汉去试试他的身手,就算不敌也只当是让他吃点苦头罢了。 “这位大哥,我只是想问问找寻漏网的jīng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仁友问到他的话,以询问的眼光看了丁仁杰一眼,丁仁杰摇了摇头表示他不是跟自己一路的人,陆仁友虽然粗暴但绝非无脑之人,他知道是自己刚才说漏了嘴,使得自己一行人的事情暴露。 “这是你自己找死,可怨不得我心狠了。”丁仁杰望着逍遥心道,他注意到陆仁友已经起了一股强烈的杀意,下意识里觉得陆仁友能将逍遥杀掉。 陆仁友的杀意正在逐步提升,逍遥自是感觉到了,但这也印证了自己的猜测,jīng灵族出事了,此刻的他面对正一道十数名弟子心中却无一丝惧意,反而豪气徒升,斜眼挑衅般的看着陆仁友道:“陆兄,” 看着逍遥那满是挑衅的眼神,以及饱含轻蔑的一句“陆兄,”陆仁友再也压抑不住胸中的杀意,暴跳而起,直扑逍遥,口中大叫道:“小子,你找死。”人随声至,转眼间一双巨大的拳头向着逍遥头顶砸落,这一下若是砸实了,逍遥非得脑浆迸裂不可。 第六十五章 失手被擒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 面对陆仁友这粗狂霸道的一击,逍遥猛地里闪过一边,避过陆仁友的双拳,陆仁友一招落空,长腿卷起,一腿往逍遥腰间踢去,逍遥始终以绝妙的身法闪避,未曾还手一招,不是他不想还手,实在是陆仁友的拳风掌劲太过霸道,气势非凡,每有令人窒息之感,就算自己勉强出招也绝对无法伤他分毫。 丁仁杰见逍遥一味的闪避并不还招,心中却是提了十二万分的jǐng惕,陆仁友虽然变招迅速,但始终无法挨着逍遥一片衣袖,他深恐逍遥借机溜走,留下无穷祸患。 其余的十名正一道弟子也已在丁仁杰的示意下结成剑阵,只要陆仁友稍有不敌的现象出现,这十名弟子就会上去围攻逍遥。 “啧啧,小子,你有本事就别乱跑,跟老子好好较量几招。”陆仁友边挥动双拳边叫嚷道。 “嘿嘿,你有本事抓着我再说。”逍遥笑道。 陆仁友听后不再说话,挥舞着的双拳越来越慢,但每一拳所发生的气劲都似凝成了实质般,饱含着一种足以开碑碎石的力量,逍遥只觉闪避越来越不灵活,稍有不慎就会被对方的拳劲扫中,自己的功夫偏偏是那种以巧御敌的套路,不像高师兄的浑然天然,攻守兼备,也不像卓师兄的轻灵快捷一击必中。 逍遥正暗自苦恼,自己空有一身功夫竟被压抑得左支右拙,局面非常之被动,猛地里逍遥瞅着一个空隙身形拔高数尺,“嗖”的一声,吟血出梢,陆仁友只觉半空中寒光一闪,动作便慢了半拍,跟着头顶一凉,被逍遥一剑削去了些许皮发,这一下,狐起兔落,变化之快确实出人意料。 陆仁友高大的身躯往斜里退了两步避开逍遥刺向他双眼的剑招,这时,丁仁杰惊叫道:“吟血剑。”吓得一群正一道弟子面无人sè,吟血剑名列天下十大神兵之五,在修道之人眼中虽然算不得什么稀世宝物,但他的名头却极是响亮,乃是天目宫历代掌教随身佩剑,剑下不知死过多少厉害魔头,顶尖高手,江湖传闻吟血出梢誓必见血方回。 丁仁杰稍定心神,他知道自己此刻千万不能乱,他一旦乱了,那这一众师弟也会跟着乱,只听他一声大喝:“天河剑阵,起。” 声若洪钟,将十名正一道弟子弄得jīng神一振,各挥长剑,剑阵往逍遥方向移去,想要将逍遥困在剑阵之中。 一个陆仁友就已经够逍遥喝一壶的了,陡然又加上十名好手,顿时险象环生,若是这十人与逍遥单打独斗他自然不惧,而现在他们结成剑阵,攻守兼备,着实令逍遥大伤脑筋,心中略一思量,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找个时机开溜吧。 “天河出,天地同。”丁仁杰一声爆喝,挥手一张剑图往剑阵上方洒去,逍遥知道天河剑阵真正的威力就要显现出来了,不理这十人的攻势,反而身形拔高丈余斜手一剑挑向飞往上空的天河剑图,他知道只要剑图与剑阵合成,他必无幸理,他这也是冒险一试。 “找死,你。”见逍遥攻向天河剑图,陆仁友一声大喝,双拳挟雷霆万均之势轰向半空中的逍遥,逍遥剑尖轻点天河剑图,在空中一个翻身,一脚踢向剑图,却踢了个空,眼见陆仁友拳风已至,他伸出左手捏住剑尖将剑身弯曲,迎向陆仁友的拳劲,只轻轻一触,在半空中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弹飞出去。 “不好,他要逃,快追。”丁仁杰识破了逍遥的意图,右手往半空中一伸收回天河剑图,挺身直往逍遥弹飞出去的方向追去。 这边厢,陆仁友倒是停下了身形,在他想来,逍遥受了他双拳重击,已然必无幸理,还追什么追,赶着去给他收尸吗。 丁仁杰的一众师弟可不敢违抗他的命令,撤了剑阵,一路尾随追了下去。 逍遥虽然卸去了陆仁友双拳的一部分劲道,但双臂都震得发麻,内俯也受了点震荡,他没想到陆仁友含怒一击的劲道竟是如此强横,加上人在空中无处借力算是上了个大当。 身形刚落地他一刻也不敢怠慢,深吸一口气拔起身形就往丛林深处急奔。 “小子,往哪里逃。”丁仁杰的声音自后响起,跟着他随手一挥,一道尺余长的剑光自他手心飞出,直奔逍遥,逍遥听到背后剑光破风的“嘶嘶”之声,不用回头看就知道是丁仁杰的飞剑,心道:“这丫的丁小子,竟已窥得飞剑奥妙,真是不简单,可惜的是他修为尚不到家,这飞剑还奈何不了我,但假以时rì,他这飞剑自己恐怕就难以对付了,不如现在就将之毁去,这样也能阻一阻他的进境。” 想到这里,逍遥自葫芦中掏出一枚赤焰琉璃弹扔向丁仁杰,丁仁杰只见一个拇指大小的光球往自己身上砸来,也不多想,挥出一掌将他震得粉碎,半空中一声巨响,赤焰琉璃弹在丁仁杰的掌力之下炸得粉碎,由于是受到外力摧残而爆炸将他本身的威力扩大了一倍以上。 赤焰琉璃弹爆炸之后,整个林子中散满白sè的烟尘,呛得人晕呕难受,丁仁杰心中一紧,感觉像是失去了什么东西似的,他眉头一沉,整个人拔起四五丈高,向着传来阵痛的方向撒出一个鼎状物什,喝道:“收。” 逍遥只觉半空中一团光束照下,自己浑身顿时动弹不得,不一会时间,丁仁杰与一干师弟已然赶到。 “师兄,要不要现在就杀了他?”一名师弟问道。 丁仁杰脸上闪过一抹痛苦的神情,咬咬牙狠狠的道:“我要留着他慢慢的折磨。” 这时,众师弟仍不知道这位师兄的飞剑已然被逍遥给毁了,闻言有几个人上去用特制的绳索将逍遥给捆了。 “师兄,这剑?”一人完全不理逍遥那吃人的目光,夺过他手中的吟血,问道。 丁仁杰看都不看剑一眼就道:“这剑是天目宫的,我们无福受用,还给他吧。” “是,师兄。”这人虽老大不服气,但师兄既已下令,也只得极不情愿的将剑还于逍遥腰间剑梢之中。 他哪里知道,丁仁杰非是不喜这宝剑,只是这剑非同小可,若一旦有人知晓吟血剑落在正一道手中,再传扬出去,天目宫的人势必不会善罢干休,一定会来找麻烦的,而自己派中能与玉虚真人匹敌之人实在是没有,只能是忍痛不取了。 至于逍遥,则势必不能让他生出jīng灵岛,剑就随他一起消失在这美丽的jīng灵国度吧。 第六十六章 花拂陨命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 当逍遥再度醒来时,看到自己置身于一个石洞中,见他醒来,看守他的正一道弟子道:“这小子醒了,你快去禀告丁师兄。” “是,师兄。”只听一人的步履声自近而远,渐渐听不见了。 逍遥打量着剩下的那人,知道是丁仁杰的师弟骆仁豪,也就是先前夺他吟血剑和将他敲晕的那个人,此刻再见他,心中多了几分恼怒,冷眼瞟了他一眼,头转过一边,默运功力,感觉功夫还在,顿时松了一口气,他倒不怕丁仁杰用什么别的酷刑折磨于人他,怕的是自己一身功力被他们给废了,那才是世界末rì呢。 既然功夫尚在,那逍遥就开始思索如何逃出这帮人的魔掌,思来想去也没想到个什么好主意,暗自运劲试了试身上捆绑着的绳索,竟然没有一丝反应,试了几下也就没再试了。 又过了一会,先前离开的那人又返了回来,低声说道:“丁师兄说,请萧兄弟去看一场好戏。”逍遥斜眼一扫看到那人嘴角强忍着的笑意,就知道这场好戏对他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戏。 逍遥双手被缚于背后,双腿间都系上了几根绳索,连大步走路都不能够了。 在石洞中弯弯曲曲也不知转过多少地方,眼前突然开阔,现出一个足以容纳数百人的石室,石室中聚集了正一道数十名弟子,丁仁杰所带的十人也在其中,只是却未见着陆仁友,其他的却都不认识。 骆仁豪牵着逍遥往前走了几步又转身踢了他一脚,意yù将他踢跪下,逍遥却挺直了腰板未让他撼动分毫。 骆仁豪在众师兄弟面前,面子上下不来,加大了力道再踢逍遥一脚,却被逍遥一闪,一脚踢了个空,他脸sè更加难看了,要不是丁仁杰挥手止住,他就要出手爆揍逍遥一顿了。 “萧兄弟,这是我二师兄赵仁英,”丁仁杰指着身旁一高瘦个子的道人道。 “呵呵,丁兄真是好涵养啊。我毁了你辛苦练就的飞剑,你居然一点都不生气。”逍遥望着丁仁杰道,完全不看他旁边的赵仁英。 “什么,师兄,这小子毁了你的飞剑。”许仁飞吃惊的道。 丁仁杰无言的点点头,一众师弟都叫嚣着要将逍遥碎尸万断以解心头之恨,丁仁杰再次摇了摇头,挥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略带悲促的道:“各位师弟的好意,为兄这里心领了,只是此人非同小可,现在万万杀之不得。” “他既毁却师弟宝物,为何现在又杀之不得呢?”赵仁英见逍遥丝毫不将他放在眼中,心下恼恨,yīn沉沉的道。 “师兄,你看看他的佩剑。”丁仁杰说着指着逍遥腰际,早有骆仁豪将逍遥的长衫撩起露出一截剑柄来。 “吟血剑。”赵仁英惊得后退了两步才定下神来,眼神呆呆的望着逍遥腰间的佩剑喃喃道。 “不错,正是吟血剑,不知师兄可还记得老师当初曾说,天目宫与jīng灵一族世代交好,常相往来,如今这小子一人出现在这岛上,且身佩吟血,其在天目宫必定地位超然,现在他落在我们手中,只要我们稍加利用,还怕那jīng灵女皇龟缩不出吗?”丁仁杰将心中计划娓娓道来。 赵仁英听后不住的点头,想他们此次进剿jīng灵岛就是要除掉jīng灵女皇,可他们上岛已然许多时rì却始终未见着jīng灵女皇是如何模样,如今有了逍遥为质,倒不失为逼女皇现身之手段。 赵仁英拍着手掌道:“带上来。” 不一会间,两名正一道弟子挟着一美艳少妇走入石室,这少妇从身形上看年岁甚轻,只是秀发遮面看不清她的面容,一身百花礼服将好衬托得高贵万分。 “花拂,抬起头来。”赵仁英沉声喝道。 丁仁杰听后却着实吃了一惊,不禁朝那少妇多看了两眼,原来竟是传说中的jīng灵女皇座下四大女王之一的花王花拂,只是花拂怎么会落在赵师兄手上呢。 花拂并未依言抬起头来,惹得赵仁英大怒,手一挥,挟着花拂的两名弟子将她头发往两边一分,露出她如花似玉的俏脸来,只是神情悲沧,却丝毫未减其动人颜sè,连逍遥都看得痴了,这哪是什么少妇,分明是一张少女绝美的面庞。 那看似吹弹可破的粉嫩玉脸上依稀的洒落几行泪珠,眼角眉梢尽是高傲与倔强,她连看都不屑于看眼前这一群人一眼。 “花拂,你别不识好歹,你倒仔细看看那小子腰间的佩剑。”赵仁英续道。 花拂听后,双眼中略见光彩流动,微微扫视了逍遥一眼就即闭上眼睛,赵仁英却哈哈大笑道:“怎样,你现在该说jīng灵女皇藏在何处了吧?哼哼,不然,” 花拂自是识得逍遥腰间的佩剑正是神兵吟血,也料想到眼前少年乃是天目宫弟子,只是玉虚真人为何会派这么个少年弟子上岛呢,她百思不得其解。 “花拂,你到底说还是不说?”赵仁英渐渐的失去了耐心,情绪爆燥起来,呼的一掌劈向花拂面门,将法力受制的花拂打得倒退几步,还是他手下留情,不然这一下花拂非得鲜血直迸不可。 “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本事,哼。”逍遥看不惯赵仁英这做派出声抱怨道。 赵仁英狠狠的瞪了逍遥一眼,恶声道:“我就是欺负她,你能怎样?”说着手搭着花拂一片衣襟撕下她一截衣裳来,撕完将手中的衣襟抛向逍遥,笑道:“哈哈,你能怎样?” 逍遥气得不行,挣扎着动了动,,扭动一阵却无法将身上的绳索挣脱,只能眼看着赵仁英将花拂身上的衣裳一片一片撕扯下来。 “嘶”的一声响,花拂只觉胸来一凉,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只见自己胸前露出半边雪白的圆球来,她这一惊非同小可,先前的天人交战瞬间化为无穷怒火,就在赵仁英再次伸手之际,她歇斯里底的一声大喝,浑身上下一阵阵骨骼啪啪声响,她右手食中二指伸出,将惊骇未定的赵仁英双眼挖出老大一双窟窿。 跟着飞起一脚将惨叫中的赵仁英一脚踢飞出去撞在石壁上,摔将下来,头扭动两下便没了反应,眼见是不能活了。 这一下,事出突然,丁仁杰动作稍慢了半拍,相要抓住的逍遥却已被花拂掳走,他大喝一声:“追。”率先往花拂跑掉的方向追去,看也不看地上的赵仁英一眼。 花拂提着逍遥一路狂奔,终于气力不支,停了下来,将逍遥放站在地上,伸手扣断了捆缚在他身上的绳索,就再也支撑不住,整个身子往地上倒去,刚得zì yóu的逍遥还来不及舒缓一下筋骨,就见花拂往后便倒,赶紧伸手将她扶住了。 “花姑娘,你怎样了?”看着脸sè泛白的花拂逍遥着急的唤道。 “我不行了,这部jīng灵物语,就烦公子转交给女皇,就说花拂无能,有负她老人家厚爱。”花拂说着伸出右手中指在逍遥眉心一点,一道光束自她眉心经她手臂灌入逍遥眉心,看着光束没入逍遥眉心,花拂大愿已了,眼皮一沉,昏睡过去。 “他们就在前面,快追。”后面有人大声叫嚷起来。, 逍遥顾不得许多,赶紧将花拂扶到自己背上,将自身的功力发挥至极致,夺路狂奔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知道天sè已经暗了下来,逍遥背上原本已经昏睡过去的花拂又醒了过来,感觉自己被人背在背上,再低头一看,自己那露出来的半边酥胸正挤压在人家宽阔的后背上,不禁羞红了双脸,幸好逍遥未见着,不然定会以为天人下凡。 “公子,”隔了良久,花拂轻轻的唤道。 逍遥耳目极佳,先前花拂醒来抬头他已经有所感觉,这次听她唤自己,也就停下脚步,慢慢的将花拂放下来,只是她还很虚弱,又只得抱着将她放坐在地上。 “花姑娘,怎么样?好些了吗?” 花拂无力的摇摇头,缓了口气才道:“我用归原**燃烧了自己最后的jīng气神,现在不过是回光返照而已,咳,咳……”花拂说完剧烈的咳嗽起来,逍遥又在葫芦中一阵找寻,找了颗不知治什么的灵丹就要给喂给花拂,却被她伸手挡住了,她摇摇头,表示不用了。 逍遥只能报着最后的希望右手掌心抵着她后心灵台穴将自身真气渡给她续命,得逍遥的续命真气,花拂脸上的神sè明显好转,jīng神也渐渐回复,她哼起了一种逍遥从未听过的小调,将他也带到忘我境界。 花拂觉得浑身上下越来越冷,她扭着身躯自然而然的紧紧依偎到逍遥怀中,逍遥也感觉得胸前像是抱着一声冰团,连右手掌心都似结了一层冰霜,他赶忙收回右手,将花拂转过身紧紧的抱在怀中,企图用自己的体温将她身上的寒气驱退。 过了一会,胸前的花拂果然回返一点温度,只是逍遥还来不及高兴,花拂就在他怀中消失了,只见肯前点点莹光闪烁,慢慢的凝成一个人的影象,待凝得真切了再看,这不是花拂又是谁来。 “花姑娘。”逍遥喃喃叫道。 花拂俏皮一笑,掩嘴笑道:“我还不知道公子叫什么名呢?” “我姓任,名逍遥。” “哦,任逍遥,任公子,谢谢你温暖的胸膛,花拂在这里跟你说再见了。”花拂说完向着逍遥挥挥手,整个身影再次化为莹光慢慢消散,慢慢消失。 第六十七章 精灵仙儿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 “归原**,从无到有,从有到无,返本归原,呵呵。”逍遥苦笑道。 他与花拂素未谋面,初见之下她竟为了救自己而死于非命,逍遥想到这,想到花拂临终的重托,暗暗告诉自己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一定要找到jīng灵女皇,将jīng灵物语转交于她。 “咦,赵仁英修为有限,根本不可能是花拂的对手,那她,看来,正一道的宗师级别的高手也在岛上了,”逍遥想到这,眼光四下一瞟,不无忧虑的扫视四周。 正一道乃当今玄门四大门派之一,声名仅次于天目宫和天玄教,掌教及四大长老无不都是合道级别的顶尖高手,这还是师父数年前说的,现在,也许已经突破到飞仙境了,要知道就算是剑神和大神通境的武士碰上飞仙境的修士也仅有一拼之力,更何况逍遥现在仅到先天境,距离武道巅峰还差几个级别,要碰上正一道任一长老,还不只有任由宰割的份,逍遥第一次有了害怕的感觉,就算是当初与西洛战神贾布对阵他也没这种感觉,为什么会害怕呢,他觉得是多了份牵挂,周雨、江清月、李嫣、柳心都还在等着他回去,更何况柳心还怀了他的孩子。 想到这,心绪纷乱,一时难以自制,感觉耳畔却传来了江清月的声音:“景弟,你怎样了?” 声音似在耳畔回旋,又似在心底里传来,闻言,逍遥稍整思绪,知道是自己刚才心神恍惚,jīng神一松,让江清月感觉到了,便传音过来,重新振奋下jīng神,逍遥心中暗道:“哼,就算他空明老道亲自出马,我又怕他何来,大不了舍下面子亮出师父的名头,想来他也不敢把自己怎样。” “我没事,刚死了一位朋友,有些伤感罢了。”逍遥给江清月传音道。 话完也不等江清月回复,逍遥默念法门,取下手链将之放回葫芦中去了,站起身,选定一个方向,发足狂奔起来。 “快,抓住她。”左侧,深草丛中传来一阵此起彼伏的大叫声。 逍遥不自觉的停下脚步,隐伏一侧,他还以为是叫自己的呢。 仔细一听,左侧有轻微的衣襟破风之声向自己这边而来,稍远处有九个人也正在往这边赶来,还听到前面那人笑道:“快来啊,你们跑的好慢哦。”声音天真无邪,若稚童一般,竟是一个小姑娘。 逍遥正在犹豫要不要站起身来,只听一阵暗器破空之声传来,跟着小姑娘为了躲避暗器往旁边一避不知被什么东西羁了一下,“哎哟”一声就朝前扑来,正扑向逍遥藏身的地方。 一张满是笑意,晶莹剔透的小脸蛋映入逍遥眼帘,逍遥只觉这天地间所有的灵气都聚集在这小姑娘身上,小小年纪给人一种不食人间烟火,宛若天外飞仙的感觉。 举止虽未脱稚气,但气质高贵以极,就算是他在东乌国见到的依菲儿公主都未给他过这种让人一眼望去就自然而然的产生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以至于逍遥都忘了要去伸手将她接住。 小姑娘惊异的看了一眼藏在草丛中的逍遥,像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般,身形在空中一窒,然后双足落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望着逍遥。 “小,”逍遥开口想说点什么,说了个小字却嘎然而止。 小姑娘转动着流光四溢的小眼珠,看着逍遥那yù言又止的神情,抿嘴笑出了声。 “在那呢,快,围上去。”那群人已然追了上来。 小姑娘赶紧跑到逍遥身后拽着他的手臂惊恐的道:“大哥哥,他们都是坏人,要抓我,你帮我将他们打跑好不好。”声音细腻,吐语轻柔,竟让人无法拒绝。 “好啊,竟然找了个小白脸撑腰,哼,看我不把他剁成肉酱,嘿嘿。”领头的汉子满脸的大胡了,笑起来滑稽极了。 “哼,你们都是坏人,”小姑娘皱起俏鼻,双手插腰,望着那群人骂道。 看这些人功夫稀疏,并不是什么修真之士,逍遥不禁奇怪他们是怎样上得岛来的,他正在思索他们的来历之时,小姑娘惊叫道:“大哥哥,快,斧头劈来了。” 逍遥也不站起,衣袖自然的往空中一拂,那壮汉劈来的斧头就被劲风拂过一边,他这才慢条斯理的站起身来,拍掉身上的草屑,看着身后的小姑娘道:“小妹妹,要把他们全打跑吗?” “嗯,全打跑,看他们还敢不敢欺负我。”小姑娘坚定的点着头。 “兄弟们,抄家伙,上。”大胡子刚才一斧落空,跌了面子,虽然脸sè不好看,但也知道自己一个人打不过人家,只得呼喝众人一齐上。 逍遥一个箭步冲出十数步远,与这九人战作一团,几下拳打脚踢干净利落,将这九人一一放倒地上,个个抱头痛叫。 逍遥眼神一瞪,做个yù打的动作喝道:“还不快滚。”这群人如逢大赦,一溜烟逃个没影了。 逍遥再转过身来看那小姑娘,居然也没影了,他跳高蹿低,四下找寻也没见踪影,心下大奇。 “嘻嘻。”小姑娘的笑声似是从自己身体中传来,逍遥更加的摸不着头脑了。 “大哥哥,你不用找了,我在你心里面。”小姑娘的声音再次传来。 “我心里面。”逍遥难以置信的道。 “是啊,我觉得这儿还蛮舒服的,对了,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哦,任逍遥、萧三、萧景、萧十三,好多名字,到底哪个才是真名呢?嗯,应该是任逍遥吧,大哥哥,我就叫你逍遥哥哥吧,你觉得呢?”小姑娘一个人自言自语的,逍遥感觉脑海中的记忆被她完全看透了一般,冷汗涔涔而下,这太恐怖了。 “逍遥哥哥,你叫我仙儿就可以了,”仙儿说着语气陡转,急促的道:“逍遥哥哥,花姨,花姨哪去了,怎么消失不见了。” “她死了。”逍遥并没没出口,只是在脑海中转过这个念头,他知道根本不用说出口,她连自己脑海中的记忆都能看到,自己的思想她也绝对会捕捉到。 “死了,死了是什么?”仙儿不解的道,死对她来说是个非常陌生的词汇。 “死,死就是去了很远的地方,再也不会回来了。” “哦哦,那逍遥哥哥,你可不要死,仙儿不希望你跟花姨一样再也回不来了。”仙儿话语中满是天真烂漫,同时又充满着至诚,让人感动之余又忍俊不禁。 第六十八章 一代宗师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 “仙儿妹妹,我想去见你们女皇,可以带我去吗?”逍遥小心翼翼的问道。 仙儿半晌未语,逍遥不知道她是没听见呢还是不答应,本来他是想既然仙儿呼花拂为花姨,那她身份也必定不一般,应该会知道女皇藏身所在,这才试探xìng的问道。 “逍遥哥哥,是花姨要你去见我母皇的吗?”当仙儿的话音再次传来,逍遥整个人如被人定住一般,愣在当场,母皇,这什么概念,也就是说这小女孩是当今jīng灵族的公主,将来的jīng灵女皇,逍遥的惊异不亚于梦到自己白rì飞升一般,如果仙儿就在自己面前的话,他一定要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看一遍,毕竟能看到jīng灵女皇儿时的样子可以说是一种莫大的福气,更何况还与她兄妹相称。 “呵呵,”逍遥笑得有些不自然了,直到仙儿说:“逍遥哥哥,你怎么了?不高兴了吗?”他这才赶紧回道:“没有,没有,我只是太激动了。” “激动,激动是什么意思?”仙儿天真的道。 “激动,激动就是,我跟你这样说吧,你是公主,而我是一介平民,平民见到公主自然而然的心情十分的激动,”逍遥说完自己都感觉这句话有些莫名其妙。 “哦,平民见到公主就会激动啊,那逍遥哥哥,平民又是什么?” 仙儿的话,总能让逍遥惊异,这次也不例外,平民,逍遥本来想说是普通老百姓,可这样说她一定又会问普通老百姓是什么?直让逍遥一个头两个大,最后只得敷衍道:“以后再慢慢告诉你。” “哦,逍遥哥哥,玉虚老道没跟你一块来吗?”说到玉虚老道仙儿显得老气横秋一般。 逍遥微微不悦,师父可是他一生中最为敬重的人,听得这么一个小姑娘呼他为老道,虽然他确实很老了,但感觉就是不大舒服。 他的不悦并没有逃过仙儿的感觉,只听她又道:“逍遥哥哥,我说你师父是老道你生气了吗?” “嗯,” “嘻嘻,逍遥哥哥,你不用生气了,我以前见过他,那时他还是个小道士呢!现在应该是老道士了,呵呵。” “我师父都快两百岁了,他还是小道士的时候你见过他?”逍遥满心的疑惑,仙儿看起来最多不过十岁左右的年纪,怎么会见过师父多年前的样子呢。 “是啊,都很长时间了,那时,他是跟着他师父玄空道长一起来岛上的,” 不待她话完,逍遥脑海中转“那你多少岁了”的念头,仙儿笑嘻嘻的回道:“你猜。” “猜不到。”逍遥果断的回道,仙儿想了半晌才道:“我也记不清了,不知道是两百多还是三百了。” “两百多三百,那你怎么才这么大一点?”“母皇说想让我无忧无虑的多活些年,她说长大了就会有许许多多的烦恼,就用法术让我定格在现在这样子了。” “咦,不好,有人来了,逍遥哥哥,你要小心。” “有人来了,我怎么没感觉到。”逍遥仔细聆听四周后心道,只是这次仙儿却没有回应他。 逍遥满心疑惑的走着,不多时,前方天际划过一条匹练般的金光,一闪即逝,金光过处,逍遥身前已然站立一个老道长,单掌打着揖首,斜握拂尘,一身八卦仙衣道袍随风飘荡,尽显仙风道骨之象。 “敢问小居士,可有见到一位十岁左右的小姑娘?”老道士首先开口道。 逍遥刚要开口,仙儿的话语声传来:“千万别说我在哪,他们要对我母皇不利。” 只这一停顿,却无端让老道士起了疑心,逍遥略一思量方道:“回仙翁话,我一直在这走着,并未见过仙翁所说的小姑娘。” “哦,小居士,我看你刚才yù言又止,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贫道?”老道长说完双眼中闪烁着灼灼jīng光,盯着逍遥双眼,似yù将他看透一般。 逍遥感觉到一股强大的jīng神力量被强行灌输到自己脑海中,赶紧默运师父所授的宁心静气之法,方才将这一股jīng神力量屏敝出去。 老道长只不过是试探xìng的查看逍遥的识海,没想到他竟然能如此快的静下心来,心中着实吃惊不小,对于眼前的少年又多了几分好奇。 “刚才见仙翁御剑而至,不知仙翁是哪派高人,晚辈天目宫门下弟子任逍遥见过前辈。”逍遥说着恭恭敬敬的拜了一拜,他这是先声夺人,自报身份,这样如果老道士再逼他,就显得以长欺幼,不免怡笑大方了。 “好厉害的年轻人。”老道士心道,面上却丝毫不露声sè,缓缓的道:“小居士既然是天目宫传人,不知玉虚道兄与小居士,”老道士话到这停住了,等待逍遥的答话。 “正是家师。”逍遥回道。 “哦,原来是道兄高徒,说起来吾与玉虚道兄也有近十年未曾见过面了。”老道士略带感概的道,他内心却没这般平静,他们这次上岛根本没知会过天目宫,属于秘密行动,没想到还是被他发现了,还派了亲传弟子上岛,他要是插手此间事,那事情又难办了些。 “前辈,”逍遥叫道。 “哦,任居士还有事吗?”老道士一脸不解的道。 “刚刚晚辈请教前辈是哪派高人,前辈尚未答复晚辈。” “哦,贫道在万寿峰修行,任居士若有闲时,不妨上山做客,贫道欢迎之至。” 万寿峰,乃是天玄教所在山峰之一,峰主乃是天玄教大长老郭士铭,道号清镜,据传郭士铭一身道业已然到了合道巅峰,又代掌教清微真人执理教中大小事务,乃是玄门宗师级别的顶尖高手。 “原来是郭师伯大驾当面,晚辈拜见师伯。”逍遥又恭恭敬敬的拜了拜。 “任师侄少礼。”郭士铭对逍遥的称呼也改了,大刺刺的受了逍遥的敬拜,所谓少礼只客气之语。 “师伯,您老人家光临jīng灵岛,可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吗?” “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就是在山上呆得不自在了,下山随便走走,任师侄若是不嫌弃,与贫道同行如何?”郭士铭先前见逍遥yù言又止就对他起了怀疑,丝毫没因他是天目宫的弟子而消除疑虑,反而更加的疑心了,这才想到这主意,将他带在身边,亦可就近监视。 逍遥想都没想就回道:“愿追随师伯左右,聆听教诲。”他知道就算是拒绝自己也不容易脱身,倒不如爽快的答应下来,再另想他法。 第六十九章 施计谋巧脱身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 逍遥一路跟着郭士铭,郭士铭也没再御剑飞行,但仍旧步履如飞,宛若淡烟幻影,来去近乎无踪,若不是为了照顾逍遥,他御剑飞行之下早绕jīng灵岛几圈了。 逍遥故意放慢脚步,就这样跟着郭士铭走了四五天,其间也遇到些人,只是他们一见到郭士铭无不退避两侧,令逍遥欣喜的是一路上他们并未遇见丁仁杰等一干正一道的弟子。 第七天,逍遥终于忍不住问道:“郭师伯,我们整天四处奔走,到底是在找什么啊?” 郭士铭闻言停下脚步,沉声道:“你师父既派你上岛,难道什么都没跟你说吗?” “我前段rì子正在库克游玩,师父突然现身,说是要弟子出去历练一番,在jīng灵之森与冰川雪域两地任选一处,一来,库克离jīng灵岛较冰川雪域要近,二来嘛,弟子听说jīng灵族人个个长得如花似玉,艳若朝阳,美若桃李,也想一观究竟,这才选择来jīng灵岛的,我直到到了码头才知道jīng灵女皇在三十年来下了禁令,不准一应船只靠近jīng灵岛,后来好不容易找着个船家肯送我上岛,就这样,我就来了,哪知道,上岛以后连一个jīng灵的影子都没瞧见。”逍遥一番解说令郭士铭眉头都皱成了一线。 “没见过一个jīng灵的影子,恐怕未必吧!”郭士铭嘿嘿笑道。 逍遥暗道不好,到底是哪露出了破绽,正自苦思如何回答郭士铭之话,只听郭士铭又道:“任师侄,你老实说,你到底见过jīng灵族中的谁,你若说了实话,师伯也不会为难你。” 逍遥知道瞒是瞒不住了,不好意思的笑道:“师伯,这都被您看出来了。” 郭士铭“哼”了一声,并未说话。 “实不瞒师伯,小侄在几天之前曾见过到jīng灵族的花间女王花拂,不过她为了救弟子已经不幸亡故了。”逍遥说来不无伤感。 郭士铭轻捻长须,点了点头,说道:“你且细细说来。” “小侄上岛后的第二天就见到了正一道的丁仁杰丁兄,后来一直跟他一起见到了他师兄陆仁友,知道他们上岛是来找jīng灵一族的麻烦的,他们就要杀我灭口,小侄费了老半天劲最后还是被他们抓了,待小侄醒来时是在一个石洞,后来就见着了jīng灵族的花间女王花拂,当时,她也是被他们抓住的,正一道的那个赵仁英一边羞辱花拂,一边逼问她jīng灵女皇的下落,后来她知道了我是天目宫门下弟子,念在两家交情,不惜使运归原**,燃烧掉自己最后的jīng、气、神,冲开了身上被人下的禁制,将我救走,后来,后来她就死了,还将一部叫什么jīng灵物语的东西交给我要我转交给女皇,可她也没告诉我女皇在哪,所以这些天来我也一直在岛上瞎逛,没一点头情。”逍遥又将上岛后的事情简略的说了一遍。 “师伯,jīng灵物语是什么东西,很重要吗?”逍遥又问道。 “jīng灵物语是记录jīng灵族各灵异种族的书籍,就跟我们人族的族谱差不多,对于jīng灵族来说是至宝,对于外人来说一文不值。”郭士铭如是说着,对于花拂他也是有所了解的,知道她一直掌管着jīng灵物语,临终将jīng灵物语交给逍遥要他转交女皇这也在情理之中,只是她没有告诉逍遥如何找到jīng灵女皇,这可就奇怪了,看逍遥言谈举止又不似在撒谎,着实令人煞费思量。 “师伯,您以前来过jīng灵岛吗?您知道jīng灵女皇在哪吗?怎么样才可以找到jīng灵女皇?”逍遥抛出一大堆的问题。 “继续走,哪那么多的问题。”郭士铭不理逍遥的问话,说了这么一句许后又上路了。 “逍遥哥哥,呆会前面会有一个大湖,你找个机会潜下去,记住千万别被那老道士发现了。”仙儿终于传来话语声,逍遥闻言,连连点头。 果不其然,走了约两个来时辰,前面出现一个大湖,一眼望竟望不到尽头,湖中波荡漾,在rì光照shè下耀目生辉,湖水共蓝天一sè,清澈透亮,十分的惹人注目。 “师伯,小侄想到湖中洗个澡去,顺便抓条鱼起来烤了饱餐一顿,师伯,你说如何。”逍遥望着那碧波粼粼的湖面,张开双臂,恨不能扑通一下就跳下去。 郭士铭微微点了一下头,目光望向湖中,再望向远处。 逍遥将衣物脱在岸上,拔出了吟血剑,一声大叫:“大鱼,我来了,快快受死吧。”“扑通”一声跳入水中,吟血剑在水中一刺,将一半斤来重的鲫鱼给刺中了,扬着长剑往岸上一挥,将鱼抛到上岸来。 “看我再抓条大的起来。”逍遥说完身子往水中一缩,整个人都潜下不去,不一会间,再刺中一条四五斤的鲢鱼上来,这次他扬着剑仞上穿着的鱼问道:“师伯,你想吃什么鱼,我去给你抓。” 郭士铭早已到了辟五谷,不食人间烟火的境界,闻言回道:“你且抓自己吃的就行,师伯去给你找些柴火来。”郭士铭说着腾身往左近山坡而去。 其实郭士铭早在逍遥衣物上做了手脚,只要逍遥一有异动他就会发现,这也是他放心远走的原因。可当他回到湖边时,发现逍遥的衣物仍在湖边,人却不见了踪影,等了半晌也不见有人影冒出湖面,郭士铭一急,将身后招呼来的柴火往前一指,尽数往水面激shè而去,一阵金光流转,他已然御剑飞起,可任凭他飞遍了整个大湖四周也不见逍遥踪影,他猜定逍遥定然还潜在湖中,他本yù分开水波下去寻找又觉这湖着实大在,寻找不易,若是用法力将湖水尽皆驱走又要惊动其他高手,反而不美,不若就在左近等候,他总有露水透气的一刻,到时再擒他也不迟。 “逍遥哥哥,那老道太笨了,居然还去帮你找柴火去了,哈哈。”正往大湖深处游去的逍遥感应到仙儿的笑声亦觉惊险。 第七十章 秘窟封印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 “逍遥哥哥,你水下功夫真好。”仙儿的声音这回真真切切的传来,逍遥只觉左手心一团温热,跟着眼前湖水渐渐分开,整个人似是跃出了水面一般腾起空中。 逍遥转头一看,只见仙儿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左侧,小巧的纤细手掌握着自己宽阔的左手,软绵绵的柔若无物,她左手不住的左右拔动,那漫天的湖水从二人身旁退去,离二人身前两尺处形成一幕幕的水墙,莹光闪烁,甚是好看。 “仙儿妹妹,我们这是去哪?”逍遥问道。 仙儿小脑袋一偏,格格笑道:“逍遥哥哥不是要见我母皇吗?” 逍遥眼中闪过一阵耀眼的光芒,激动的道:“你要带我去见jīng灵女皇。” “是啊,母皇早知道你会来岛上,这才让我出来接你的,她自己不方便出来。”仙儿说着神sè暗淡下来,没了先前那副嘻笑模样,脸上代之而起的是一阵愁苦。 逍遥忍不住摸着她的头道:“小,”本想说小姑娘的,可她自己说的也不知道是两百多岁还是三百岁了,简直都可以做自己的老祖宗了,一想不妥,话到嘴边改口道:“可是族中出了什么事情吗?” 仙儿点了点头,眼神望向远方,像是在追忆往事,良久方道:“当年,玄空道长曾说jīng灵一族将有大劫,我母皇只是不信,直到三十年前出了那件可怕的事情。”仙儿说着想起当年的事情似乎仍心有余悸,面sè略显呆窒。 逍遥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毕竟让一个只有十多年生活经历的人去安慰一个活了数百年的人确实有些难度,哪怕她看起来只有十来岁左右的样子。 “逍遥哥哥,你会帮助仙儿抓住坏人,找回宝物吗?”过了一会,仙儿抬头问道。 逍遥伸出右手拍着胸脯保证道:“若仙儿有需要,逍遥哥哥一定全力以赴。” “那好,我们拉勾,”仙儿说着伸出左手的小指,逍遥无奈,只得伸出右手的小指与她拉勾约定。 “逍遥哥哥,到了。”不一会间,仙儿拉着逍遥止住下坠之势,左手用力往前方一拂,现出另一面世界来,倒像是有钱人家的后花园一般,仙儿拉着逍遥往里一跳,二人落入花园中,跟着身后的湖水消失不见了,本来守候在湖边的郭士铭也惊异的发现那么大一个湖凭空就消失了,就在他眼前消失了,他心下之震撼无与伦比,猜想这定是jīng灵女皇使的把戏,知道凭自己一人之力根本无法与女后相抗衡,只有联合众人的力量或可放手一搏,赶紧去找寻同来的几大宗师级别的高手去了。 仙儿一把拉住逍遥将要去采摘花朵的手,摇了摇头,逍遥甚是不解,疑惑的望着她,仙儿小声道:“这些东西都只能看不能碰的,一碰就消失了。”说着很是沮丧。 逍遥想到自己刚上岛之时斩断的草丛也是片刻间就消失了,不禁好奇的问道:“三十年前发生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仙儿摇着头道:“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当时有大量的族人倒在地上消失不见了。” 消失不见了,看来是死了,只是,到底是什么事情令得jīng灵族人大量死亡呢,看来这一切只有见到jīng灵女皇后才能一一知晓。 “咦,母皇封印了皇城。”仙儿惊讶的道。 “封印了皇城?”逍遥对这句话也充满着好奇。 “嗯,现在我们进不了皇城了,只能等母皇将封印解开,才能放我们进去。”仙儿说着在一块青石上面一抹,出现斗大一个封字,闪着金sè光芒,十分耀眼。 仙儿拉着逍遥寻了一片光滑的石阶坐下,俏皮的笑道:“逍遥哥哥,你等一下,我看能不能跟母皇联系上。” 仙儿说完双眼紧闭,左手呈掌状斜举胸前,伸右手在虚空中划过一道亮金sè圆圈,圆圈中若镜子一般呈现出一团光华,随着仙儿右手不断的挥舞,光华越来越盛,直至刺人眼球。 逍遥看见仙儿额头汗水涔涔而下,呼吸渐转粗重,俏脸儿涨得通红通红的,似是使这法门很费jīng力,逍遥一时没注意,那团光华又发生了变化,终于“嘭”的一声爆炸开来,周围瞬间一片漆黑,先前的花草等诸般物是尽皆消失不见了。 就在光华爆炸的瞬间,逍遥将仙儿一把抱起,转过身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她,只觉背部由爆炸带起一阵强烈的灼热之感,此外再无其他不适。 随后的黑暗中,逍遥竟看不清眼前事物,也看不清仙儿的表情,只能问道:“仙儿妹妹,你怎样了,还好不。” 仙儿躺在逍遥怀中,显得十分的虚弱,听闻逍遥之言,勉强应道:“我没事,休息一会就好了。”说完还真头一侧就睡去了。 逍遥在黑暗中走也不是,坐在也不是,索xìng站定原地,静待仙儿醒来。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辰,仙儿终于动了,小脑袋扬了扬,见到逍遥哥哥呆窒的样子,嘻嘻一笑,随手一洒,万丈光华落地,周围又亮了起来。 只不过眼前的景物全变了样,二人像是置身于一个山洞中,仙儿挣扎着从逍遥怀中跳下地来,伸手在前主的一块白sè石头上一摸,跟先前一样现出一个金sè的封字来。她叹口气道:“不但没跟母皇联系上,还转换了洞天,来到这秘窟,逍遥哥哥,仙儿真是没用,这样的法术都会弄错。” 逍遥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不碍事的,女皇既叫你来接我,若久了不见我们,一定会来找我们的。” “嗯嗯,只希望母皇越早找到我们越好。” 二人寻个舒适点的地方并排坐着,有一句没一句的胡扯着打发时间,仙儿眨着小眼睛微带戏虐的道:“逍遥哥哥,不如你跟我说说那几位姐姐吧。” 逍遥知道自己的事情已经被这jīng灵小公主知道的一清二楚了,顿时板起一张脸道:“你偷看别人的心事,还好意思说。” 仙儿又是认错,又是撒娇,弄得逍遥笑也不是,哭也不是,直呼自己倒霉。 第七十一章 聚首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 jīng灵岛某处,临时搭建起若干帐蓬,直通主帐蓬的大道上铺上一块长长的红毯,红毯尽头架着一座辕门,甚是气派,彼时,人声鼎沸,吵吵嚷嚷,甚为热闹。 辕门尽头却站立一须发皆白的老道士,身后跟着两个道童,要说这老道士可不简单,乃是正一道紫阳峰峰主空灵道长,一身修为登峰造极,早已是半仙之体,是老一辈中有数的得道高人。 此次,正一道、天玄教、光明神殿三大玄门大派围剿jīng灵一族,正一道可谓出力最多,此处一切事宜尽由正一道门下弟子张罗,而空灵道长则假以东道主的身份在此迎接前来与会的各派前辈高人,已经到场的有天玄教掌教清微道长,教下二长老长生崖主清缘道姑,三长老极乐宫宫主清华道长,光明神殿宫主晓月仙子早已携惟一亲传弟子吟霜仙子到场,正一道掌教空明道长,青阳峰长老空见道长,碧玉湖长老空信道姑也悉数到场,惟有天玄教大长老万寿峰主清镜道长尚未到来。 “师姊,二师兄迟迟未至,该不会出什么事吧?”清华道人平rì与二师兄清镜关系最是密切,此时见他迟迟未归,不免担忧,低声对清缘说道。 清缘轻拈手指,掐指一算,微微笑道:“这就到了,师弟且宽心。” 果不其然,辕门处已传来空灵道长热切的问候声:“清镜道兄何故珊珊来迟?” 清镜微笑道:“路上因些许小事耽搁,让大家久等了。” “无妨,无妨,道兄,里面请。”空灵说着让过一旁,清镜走前一步邀约空灵平步而行,空灵推辞不过,与他一道走来。 刚至帐蓬外,早有道童将帘子掀开,二人走入大帐,清镜打了一个揖道告罪道:“路上因事羁绊,让诸位久等了。” 空明道长看了清微道长一眼,方才站起身来,笑道:“道兄客气了,道兄,请。” 清镜在位子上坐了,清微道长这才开口道:“师弟可是发现了那女魔头的踪迹这才迟来?” “回禀掌教师兄,吾在路上遇到了天目宫的弟子,” “天目宫,”清缘首先叫了起来,叫完后发现众人的目光都瞧向自己,干脆问道:“那后来如何?” “那任逍遥应只是个俗家弟子,吾观他除了武功了得之外,并不会玄门法术。” “任逍遥、任逍遥……”空灵道长念叨了几遍,若有所思,突是惊醒,说道:“道兄,那任逍遥可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 “正是,道兄可是识得他?”清镜反问道。 “任逍遥、任逍遥……”座上的晓月仙子心中也在不停的念叨着这个名字。 “这任逍遥吾却是不识得,不过前些rì子,吾门下弟子数人曾见过他,” 空灵道长知还未完,清镜一声冷哼,将气氛弄得有些僵持,倒令空灵莫名其妙,只听清镜道长道:“吾可是听说令高足曾将他捉拿下了,只是又让他给跑掉了,与他一起跑掉的还有女魔头座下的四小魔头之一的花拂吧。” “花拂,”清微道长只是在心里念了一遍,面上却不动声sè,似是闻所未闻。 “此事,吾正要与诸位说听,数rì之前,吾偶遇那花拂魔头,便出手将她擒下,后因受掌教急召,这才交给门下弟子赵仁英看管,哪知那花拂魔头为救同样被吾门下三弟子擒下的天目宫弟子任逍遥而强行突破吾在她身上所下的禁制,携了那任逍遥逃去,后来不知所踪,吾与众弟子遍寻无获。”空灵道长娓娓道来。 当听到任逍遥逃去,晓月仙子心中莫名的一喜,一种奇怪的感觉充斥心间。 “师弟,你且将遇到那任逍遥的事情一一说来。”清微道长一句话带过了空灵先前隐瞒捉了花拂的事。 “是,掌教师兄,”“吾初遇那任逍遥时,就感觉到他身上有一股jīng灵的气息,只是一时间未找出这股气息的来源,他又自报乃是天目宫玉虚道兄的俗家弟子,且有神兵吟血为证,吾也就不好为难他,只是将他留在身边,一路随行,直到后来他交待说曾见过花拂魔头,且说花魔头已经身陨,吾本以为找到的一点线索也就断了,”说到这清镜脸sè显得有些难看,仍然硬着头皮说道:“就在三天前,吾经过一处大湖,那任逍遥言到要下湖洗澡、抓鱼,吾当时不疑有他,就让他去了,哪知他一下水就没了踪影,随后那方圆数十里的湖在吾眼前消失,吾才知道这湖是人为布置的,说来甚是惭愧,吾在原处找寻良久也未曾找出丝毫端倪。” “哼,被人摆了一道,竟还被蒙在鼓里。”晓月仙子娇笑道,神sè间却尽是不屑,让人听来满是嘲笑之意。 “你,”清华以手指着晓月仙子,正yù反唇相讥,却被掌教清微示意打住这才做罢。 “仙子,我三大派联手而来,还是团结和气些为是,可别还未遇到那女魔头,我们自己先闹翻了。”空明道长劝和道。 晓月仙子一声冷“哼”,不再言语。 “道兄,接下来,我等该如何区处?”清微向空明请教道。 “道兄素多智谋,还是请道兄拿个主意则是。”空明奉承道。 两大掌教如此谦辞,说到底还是内心里没个准主意,若是大家按自己说的去做了,做成了倒还好,要是做坏了或是不对了可就成众矢之地,千夫所指了。 “我的意思呢,我们远来,不可能在此地久留,不如集中我们大家的力量在几处可疑的地点下一番功夫,看能否逼那女魔头自己现身。”清缘提议道。 “贫道以为这个主意甚好,道兄以为如何?”空明笑道。 “道兄既无意见,贫道亦异议。”清微回道。 空明再瞧向晓月仙子,仙子故意望向一旁不予理睬,空明心中微蕴怒意,面上神sè却丝毫未变,只道:“仙子既未反对,想是默认了,”晓月仙子仍未理会,空明讨了老大一个没趣,面上终于有些挂不住了,也就片刻间的事,瞬间又恢复了得道高人的风范。 第七十二章 女皇显威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 “各位偷偷摸摸不请自来,伤我重臣,岂不有失大派声誉,贻笑天下。”声音似近非近,似远非远,平和中透出一股不怒自威的威严,令人既是敬畏又是敬佩。 空明道长做为这次事件的主导人,高宣一声“无量天尊”,朝半空朗声道:“女魔头,你做恶多端,不仅杀伤我教中前辈,盗走我教至宝碧水青莲,又接连行凶杀死天玄教太古前辈以及光明神殿紫寰仙子,行为做事天人共愤,今rì我等就要尔授首伏诛。” 关空中果然现出一道人影,越来越觉真切,一身八宝琉璃衣映出瑞彩万万条,头戴紫金黄冠,整个人凝在空中,宛如太古仙人临世,统御八方**,世间万物。 “这就是jīng灵女皇啊。”各派小一辈没见过jīng灵女皇的弟子纷纷赞叹道。 清镜道长横眉扫视各派弟子,将他们一个个全吓得低头顺目,不敢再看向半空中的jīng灵女皇。 jīng灵女皇看也未曾看一眼下面的众人,她是jīng灵女皇,整个大陆最高贵的存在,就算此刻的她早已风光不再,但与生俱来的气势仍然让她让人感觉早早在上。此一双秀眸中突然放出屡屡jīng光,夺人魂魄,骇人心胆,只听她冷声道:“你既说我杀伤多人,可有证据。” “哼,你杀我太古师叔,乃我亲眼所在,难不成还冤枉了你不成。”清镜道人戟手指天爆喝道。 “除魔卫道乃我辈中人本分,如此魔头,罪孽深重,大家也不用顾全各自声名,只管一齐上去降伏了她才是。”空明道人不yù拖延时间,说完之后,首先腾起空中,全身上下金光流动,胸前浮起一柄紫sè长剑,背后虚悬着一副太极阵图,凝神以待。 清微道人也知今天之事非同小可,成则扬名千古,败则遗臭万年,转身对门下弟子喝道:“所有天玄教下弟子听令,即刻撤退百里,不得有误。” “是,”一众天玄教下弟子齐声领命,他们也知道凭自己的修为根本不可能帮上什么忙,倒不如遵令而行,也免却师长们的后顾之忧。 空灵道长也下令让门下弟子退却百里,晓月仙子也令吟霜仙子领门下撤退,吟霜几yù留下,却被晓月仙子勒令撤退。 空明、空灵、空见、空信、清微、清镜、清缘、清华、晓月仙子,玄门九大宗师级别的高手将jīng灵女皇围定zhōng yāng,各自亮出看家法宝,空灵道人胸前浮着一柄青sè长剑,头顶悬着宝玉壶,空见白sè长剑,左手持拂风和柳扇,空信橙sè长剑,左手执金线丝拂尘;清微单掌揖首,脚踏火凤金莲,清镜执昊天镜,清缘手持长生极乐宫,清华着九天华服仙衣,双眼凝成一字金章决;晓月仙子一身七彩舞凤仙衣,头顶八卦玲珑宝塔,脚踏七夕华印,身后悬着山河rì月图,右手持rì月神剑,左手执仙乐铃,可谓是全副武装。 空明道长首先发挥攻击,胸前的紫sè长剑一阵振动,万千紫sè光剑shè向女皇,他一动,空灵、空见、空信跟着发动攻击,青、白、橙三sè光剑自三个方向shè向女皇,清微、清镜、清缘、清华、晓月仙子五人则静观其变,凝神待发。 半空中的jīng灵女皇遥见四sè光剑激shè而来,娇叱一声“破”挥手一束丝带挥出七彩光华迎向四sè光剑,半空中“蓬”的一声巨响,四sè光剑与七彩光华激烈碰撞之后,四sè光剑尽数被七彩光华吞噬,七彩光华跟着消失无踪,这第一回合,算是棋逢对手。 这边,清镜道人昊天镜一翻转,镜面shè出漫天的白sè光幕,女皇还来不及反应,光幕shè向她双眼中,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双眼,这回女皇是真的怒了,半守中身形往前一弹,直奔清镜而去,去势之快比之清镜昊天镜的光幕竟差不了多少。 清微右手一拂,一股浩然正气化为无边威压涌向女皇,清缘的长生极乐宫往半空中一抛罩向女皇,清华一字金章决无尽字幕形成无数规则的段落牢笼向女皇缠去。 女皇在空中一声冷“哼”,双手结印,封印十二伏魔脱手而出,伏魔封印化成巨大的封印力封向清微四人,所有的攻击碰上伏魔封印尽数被瓦解,这还是女皇一念之仁,不然一出手之下就是封印十五时空静止,马上就能秒杀在场的九大高手。 清微道长见到强大的封印之力向自己四人封来,虽然知道伏魔之下绝无xìng命之忧,但也会失去zì yóu之身,哪能乖乖的受缚,右手在空中划出一个太极图向前推出,太极图越来越大,大得足以挡住伏魔封印的封印之力,两种力里在空中盘旋振荡。 清微道长凭单手划出的一个太极图就抵挡住了女皇不可一世的封印十二,不仅女皇微觉惊心,连空明老道心中也是打了一个等,看来这清微老道已经到了飞仙巅峰,只要再进一步就能成就金仙,白rì飞升了。 女皇没有给空明太多的思考时间,封印十二未能奏效,封印十四破空瞬间袭来,空明九人只觉身前身后的空间尽皆破碎,自己被无数的规则所笼罩,脱身不得,还是晓月仙子法宝最多,八卦玲珑宝塔高高飞起垂下金黄sè光幕将晓月仙子包裹其中不受规则所限制,七夕华印带着晓月仙子穿梭在破碎的虚空之中,仙乐铃定虚空返还本来,眼见晓月仙子就要将破碎的虚空尽皆修复将被困于规则中的空明等解救出来,jīng灵女皇斜掌一劈,大器天成,无尽威压撕裂时间与空间轰轰然击向晓月仙子。 晓月仙子秀眉一轩,头顶的八卦玲珑宝塔光芒更甚,身后的山河rì月图悄无声息的展开,“轰、轰、轰”大器天成撞击在玲珑宝塔所垂上的光幕上,一波又一波的撞击着光幕,每一次必然发生一阵惊天动地的轰鸣声,张于,光幕不堪重压,“逢”的一声片片崩碎,八卦玲珑宝塔也受了重创,晓月仙子嘴角溢出丝丝血水,要不是山河rì月图将剩余的大器天成威势收了进去,晓月仙子非重伤不可。 左手轻晃,仙乐铃钉钉铛铛的响起来,其间传出阵阵仙乐,不仅修复着八卦玲珑宝塔也修复着晓月仙子自己。 女皇正要挥手间将这九人统统拿下,猛地里喉间一甜,一股金黄sè的血液往上涌来,让她挥出一半的手硬生生的停在了空中。 第七十三章 女皇遭重创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 就在女皇jīng力不继之时,清微道长率先突破了规则禁制,挥手洒出一片金光,将师弟妹们裹在其中,帮着他们突破规则禁制的束缚。 “哈哈,哈哈哈。”远处空处传来一阵阵刺耳的大笑声,引起了女皇、清微、晓月仙子的注意,女皇微微一哼,冷语嘲笑道:“堂堂的玄门三大派竟沦落到与邪教勾结,哼哼。” 单凭刚才的笑声,三人都不用看都已猜到了来人的来历,黑暗圣堡的大魔头夜风,清微与晓月仙子浑然忘了有jīng灵女皇这个强敌在侧,二人对望一眼,对于夜风的到来俱是不解,按理说这次的行动,三派都是相当保密的,夜风应该没有理由知道才对,除非,除非,二人再次对望一眼,都了解了彼此的意思,除非派中有jiān细。 东方天际,一道黑sè的影子越拉越长,越拉越近,近到三人都瞧清了他,一袭玄黑sè长袍将整个身都包裹住,连脑袋都被包裹在里面,叫人看不清他的面貌。 “夜风,尔擅闯jīng灵之森,可知罪否?”女皇简简单单几句话透出一股无上的威严,字字印在三人心间。 夜风强定心神,爆喝一声驱除心中的恐惧,一双黝黑的眼珠更显黑亮,右手一团黑气试探xìng的击向jīng灵女皇,女皇素来不耻夜风为人,见他竟向自己出手,面sè微怒,单掌一挥,灭魔,一股强大的杀伐之力涌向夜风,令夜风不由自主的打个寒颤,大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联手杀了这老怪,难道要等她一个个的将我们杀死吗?” 此处除了清微与晓月仙子外,其他人都还未恢复zì yóu,夜风这番话自是对他二人所说,二人微一思量,若出手吧,将来要是传出去不仅贻羞师门,更让天下人所不耻,不出手吧,一旦女皇解决了夜风,那下一个受死的必定是自己等人,如何取舍,就连这久经风浪的两大掌教一时之间都难已决择。 夜风在女皇杀伐之力未到之时早已化为一道黑烟消失无踪,但此等把戏在女皇面前实不足一提,女皇跟着一道灭绝之力混入虚空之中硬是将隐去身形的夜风活生生的扯将出来,撕下了他身上围着的玄黑长袍,露出一张十分恐怖的面孔来,令人一见生恶。夜风在人前面出真面目,揭穿了他心中永远的痛,他怒到了极点,仰天一声长啸,声震数十里之外,天域魔功在体内狂速流转,此刻的他已顾不得许多,就算是拼了xìng命也要将见过他面目的人尽数灭于掌下。 这时,空明道长已然自行突破女皇所布下的规则,他无暇去理会被困的师弟师妹们,朝着清微与晓月仙子二人叫道:“二位还等什么,此时不出手还待何时。” 二人顿时被惊醒,嗯,只要将女皇与夜风两人全杀了,又有被会知道自己与邪教中人联手之事呢,既已想定,二人也不怠慢,各自施展开看家底的法宝攻向女皇。 女皇正要一招之下结果了夜风,陡然间感觉到周身被三道强烈的杀意重重包围,意识到真正的危机到来,让夜风得以缓了一口气,可他得理不饶人,周身化为成千重黑sè雾障围向女皇,这边晓月仙子已然发生攻势,rì月神剑出手,化为长虹匹练劈向女皇,rì月神剑长期凝结rì月jīng华,号称最俱灵气之剑,杀伤力惊人,以女皇神通也不敢大意,随手挥出一条丝带将剑身缠住,正要将剑收去,那边空明道人剑化紫气东来,身子一抖,身后护身用的太极图飞悬半空,罩向女皇,他竟yù活生生收了女皇。 清微道长也没闲着,脚下金莲光芒大放,金光耀目,不一刻,整个人化为一道金光朝女皇颈间袭去。 女皇身子一晃,现出三尊分身,分袭清微、空明、夜风三人,而真身则收了rì月神剑,挥剑刺向晓月仙子,清微、空明、夜风三人陡见女皇竟凝练出道家元神分身着实吃了一惊,不敢大意,拼尽全力迎向女皇分身。 哪知道这分身竟只是一道虚影,三人尽扑了个空,而女皇大手一抓就抓去了晓月仙子头顶的八卦玲珑宝塔,晓月仙子张口喷出一股血箭,秀发凌乱,身后的山河rì月图大放光明,将她周身用rì月玄光罩住这才保住了一条xìng命。 一击不中,女皇也不二次出手,转身攻向空明道人,空明道人张口一喝,仙府紫雷轰向女皇,女皇有八宝琉璃仙衣护体,虽然被打去了不少护身瑞彩但女皇本人丝毫无损,空明道人剑转……,剑招还未使全,就被女皇两指捏中了剑尖,她轻喝道:“如此破铜乱铁也敢拿来献丑。”跟着只听一声清脆的金属断烈之声,空明道人平rì引以为傲的至尊紫剑就被女皇一折为二,化为无用之物。 就在空明道人心痛爱剑之时,女皇踏前一步,一拳击在空明胸口,将他打飞出去。几下动作眨眼间就已完成,清微就算想救也救不过来。 夜风却是一声得意的冷哼,殊不知,下一刻,他的死期也该到了,女皇打飞空明之后绝无停留迅即转身攻向夜风,夜风还来不及在得意中醒转,只感觉肚子被人开了膛,他倒是狠毒,临死也不让人好过,双拳猛的一捏,庞大的身躯一震,整个人爆炸开来,化为漫天血雨浇向周围的所有人和物。 清微道人首先感到不妙,也顾不上其他人,直接双手捏了一个法决,撕裂虚空遁了进去这才免遭劫数。 而晓月仙子也早觉不妙,整个人遁入山河rì月图中,虽然山河rì月图被夜风自爆的血雨烧得满目疮痍,但晓月仙子总算逃过一劫。 只有jīng灵女皇距离夜风最近,未能顺利躲过,八宝琉璃仙衣的灵气被血雨烧得丝毫不剩,女皇本人也被血雨打中几处,皮肤被烧灼得痛苦难当,慢慢的延伸至血肉甚至直达灵魂,整个人昏昏yù睡。 第七十四章 终见女皇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 被困在秘窟中的逍遥与仙儿二人不知何时已然来到一处河水淳淳流动的小溪旁,躺卧在溪边柔软的草地上。 逍遥首先睁开眼,揉揉稀松的睡眼,“咦”了一声,心中浮起一个疑问:“这是哪里?”他记得自己先前还在一个秘窟之中的,后来,后来太累了就睡着了,然后就不记得了。 来不及细细打理四周,逍遥发现仙儿仍然在自己身旁,急忙摇着她的肩膀唤道:“仙儿,仙儿你醒醒。” “嗯,”仙儿不堪逍遥不住的摇耸,从睡梦中醒了过来,眨着仍有倦意的眼皮道:“逍遥哥哥,你干嘛呀?” 逍遥望向旁边道:“仙儿,你看看,这是到哪了?” 仙儿这才发觉周围的景象与自己睡之前的地方已然完全不同了,脸上的倦意一扫而空,代之而起的是一种难以名动的喜悦,仙儿欢快的跳跃起来,“终于回家了,回家了。”边跑边跳,往草原的尽头奔去。 仙儿欢快的欢声令逍遥心情大好,“哈哈,看来就要见到传说中的jīng灵女皇了,想想仙儿才这么点大就已经颇具迷人sè彩了,那jīng灵女皇一定更加的,更加的,”想着想着逍遥拍了一下自己的头,暗骂一声:“都想到哪去了。”这才拾起激动的心绪,追过去赶上仙儿的步伐。 “仙儿,我们怎么会睡在那草地里呢?”逍遥好奇的问道。 仙儿晃着小脑袋,眨了眨灵动的眼珠,娇笑道:“逍遥哥哥,你笨啊,肯定是我母皇将我们带到那的。” “那她怎么不直接把我们带回皇宫啊,要留我们在野外。”这才是逍遥想不通的地方。 仙儿闻言停下脚步,嘀咕道:“对哦,母皇怎么不直接将我们带回皇宫。”心中莫名其妙的起了一丝不祥的感觉,隐隐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仙儿一改先前回家时喜悦的神情,脸上现起一层浓浓的忧郁之情,逍遥看得甚是不忍,宽慰道:“仙儿妹妹,我们还是别瞎猜了,快点走吧,等见到女皇就明白了。” 逍遥话一完,仙儿一溜烟往前就跑,速度甚是惊人,把逍遥惊得目瞪口呆,在原地愣了半晌,心中大是感概,难怪jīng灵女皇是这世界最强大的存在呢,连这么个小小的远未达到巅峰的小公主都如此强悍,那jīng灵女皇究竟强到了什么程度,想想都可怕。 感概归感概,当前最重要的是跟上仙儿的步伐去见她母皇,可就在这一眨眼的功夫,仙儿早跑没影了,逍遥无奈,只得循着仙儿去的方向,加快脚步,一路猛赶。 以逍遥的脚程,一rì行个数百里也不在话下,可任凭他如何急赶了几个时辰也没见着仙儿的影子,亦没看见有jīng灵族的人冒出来一个,他都怀疑自己有没有跑错方向了。 要不是远方现出一座大大的金sè宫殿他前进的步伐都要动摇了,望见那金碧辉煌的圆顶,逍遥一颗总算定了下来,看来那就是传说中的jīng灵皇宫了。 又奔行了几个时辰,逍遥终于到了皇城之外,站在皇城城墙顶上,逍遥望着城中那座高耸云霄的巨大宫殿,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实在太震憾了,难怪自从见到他的影象到来到皇城要奔行几个时辰的时间。 整个皇城街上冷冷清清的,不见一个行人,逍遥也没功夫控究其中缘由,认准了皇宫的方向,一路就在人家屋顶上跃过,呈直线往皇宫而去。 “何人擅闯皇宫。”刚到皇宫门口停下脚步,就听闻皇宫城墙顶端一声喝叱声传来,跟着,墙头跃下两个人来。 一人着紫sè花袍,一人着青绿sè锦丝绣袍,无论哪一个都显得甚是高贵,令人不敢久视,气度虽不及逍遥所见过的花间女王花拂,但也相差无几,想来这两位也是四大女王中人。 “在下任逍遥,特来拜见jīng灵女皇陛下。”逍遥执晚辈礼恭恭敬敬的回道。 二位女王相视一笑,穿青sè丝袍的女王微微笑道:“原来是任少侠大驾光临,女皇早有旨意,请任少侠这就进宫去吧。” 说完,两位女王让过一旁,做了个请的手势,皇城一正门两侧门,三门大开,竟然是迎接无上贵宾的礼节,这在jīng灵一族来说,恐怕也是绝无仅有的头一遭。 逍遥颇有些受庞若惊,推辞道:“女皇如此隆重,在下实在愧不敢当。” 着青绿sè丝袍的女王掩嘴一笑,勾起人无限幻想,逍遥急忙低下头不敢再看,紫袍女王眉头微微一皱,yù要说点什么却被青sè丝袍女王抢先说道:“少侠切勿客气,一切皆是女王安排,少侠只管请进就是。” 逍遥见紫袍女王脸上微蕴怒意,知道再若推辞,恐怕别人要硬请了,只得告罪一声率先行去,一路上心中甚是忐忑。 “不知二位前辈如何称呼?”想了一会,逍遥还是以前辈相称樊谈道。 “我是青霓,这是我妹妹紫裳,少侠若是不嫌弃,称呼我们一声姐姐便是。”青霓自我介绍道。逍遥也感觉这位青霓比紫裳要平易近人的多,对她顿时生出一种亲切之感。 “青霓姐,我来时,曾见诸多玄门中人上岛意yù对女皇不利,不知女皇可有防范?”这才是逍遥真正关心的事情。 说到这,青霓、紫裳二王身形为之一顿,脸上浮现一抹忧郁之sè,由于逍遥走在前面并未见到她们脸上的神情变化,只是感觉到她们停下脚步这才回过头来瞧见了些许。 “二位妹妹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带任少侠前去进见女皇陛下。”逍遥身后又转出一着火红长袍的女子,身形比逍遥还高了半个头,显得甚是高大,站在那自有一股令人敬畏的气势。 红袍女王说完,看了看转过身来的任逍遥,眉宇间露出一丝不易为人察觉的喜悦,朝他做了个请的动作道:“任少侠,女皇早已等候多时。” 逍遥也不再推辞,加快了脚步,在路上他知道这红袍的女王名叫红霞,红霞对逍遥似乎甚是喜爱,还讲到了自己的来历,乃是三千年前一抹雨后彩虹掉落jīng灵之井后所化。 终于来到那高耸云霄的圆形宫殿,推开宫门,第一层是女皇上朝的地方,与大陆帝国皇帝上朝的正殿有些相似,只是要更显奢华,第二层是书房,也是女皇议事的地方,第三层是小公主的寝宫,第四层才是女皇的寝宫,第五层乃是女皇练功的地方,属于绝秘,就算是四大女王也未曾踏足一步。 步入女皇的寝宫,逍遥只觉眼花缭乱,这是前所未见的奢华,处处金光耀目,就连每一件摆饰无不都是灵气四溢的宝物,这要是随便拿上一件放到大陆的拍卖行去卖,肯定都能卖出天价了去。 转过寝宫的大厅,来到一间宽敞巨大卧室,卧室右首靠窗的位置,摆放着一张足有丈余见方的宽大龙床,上罩金sè纱丝,隐约可见床上躺着一个人,听见四人的脚步声,床上那人轻声道了句“来了。”声若蚊吟,几不可闻。 “启禀女皇陛下,属下照您吩咐,已将任少侠请来。”红霞躬身道,青霓、紫裳也对躺在床上的女皇行了一礼。 “任逍遥拜见女皇陛下。”逍遥跪在地上叩了三个响头。 帐中探出一颗小脑袋,望着任逍遥俏皮的笑道:“逍遥哥哥。”不用看,一听就知道是仙儿那丫头。 第七十五章 尘封往事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 “扶我起来。”女皇的声音再次响起,刚探出脑袋的仙儿又缩了回去,床上一阵阵轻轻的移动声,应该是仙儿将女皇扶坐起来,靠在床头。 随着金丝蚊帐被仙儿拉开,逍遥第一次看清了女皇的面容,一张显得十分苍白的面庞,当看到逍遥时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点了点头。 逍遥心中大惑不解,女皇这是怎么了,怎么看上去十分的虚弱,像是生了重病一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任公子,你且过来,不用太过拘谨。”女皇的话仿佛带着一股魔力,逍遥不由自主的往前走了去,女皇又望着红霞三人道:“你们也各自坐下。” “是。”三女王齐声应道,各自找了个地方坐下。 “逍遥哥哥,来,坐这。”仙儿拉着逍遥坐在床沿上,让逍遥感觉一阵阵的紧张,手心都捏出汗来。 “红霞,你跟任少侠讲讲三十年前的事,咳、咳……”女皇说着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红霞三人齐刷刷的跪倒在地,恳求道:“请陛下善自珍重。” 女皇摆了摆手,表示无甚大碍,红霞这才领着青霓、紫裳站起身回复原位。 “任公子,你今rì来到此间,与吾jīng灵一族缘份非浅,只是吾族遭逢大难,于礼有不周之处还望公子见谅,今吾身受重伤,命不久于人世,故而临终有要事相托,还望公子rì后多加看顾吾之小女仙儿,吾平rì对她太过溺爱,未曾严加督导,致使她无自保之能,rì后恐多有麻烦公子之处。”女皇缓缓道来,言语殷切,尤其那双饱含期望的眼神令逍遥久久不能忘怀。 逍遥站起身来指天立誓道:“但有我任逍遥在世一rì,必定保仙儿妹妹周全,此誓,天人共鉴,若有违誓言,定教我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一旁的仙儿连接听到母皇和逍遥哥哥说死呀死的,心中莫名的升起一阵悲伤,一又小眼珠满含泪花,晶莹剔透。 女皇抬起手抚着仙儿的头道:“一切都会过去的。”跟着又望着红霞道:“红霞,你跟任公子说说jīng灵族这三十年来的事情。” 红霞女王站起身来,低头应了声:“是”。才又在女皇的点头示意下坐下。 逍遥也望向红霞女王的方向,只听红霞道:“这事说起来,甚是诡异,吾与女皇及三位王妹参详近三十年仍未能参详透澈。”红霞说到这,青霓及紫裳两位女王也是神sè暗淡淡,像是受了什么重大的打击一般。 “我还记得,三十年前的某一天,皇宫后花园的百花开始凋谢,我当时只感觉整个百花丛的生命源力开始源源不断的泄去,失去生命源力是百花凋谢的主要原因,只是,充斥于整个jīng灵岛的生命源力为何会不断的泄去是我当时并未想明白的。”红霞说着似是回到当年的场景,脸上满是不解与疑惑。 “随后,各处来报,凡是具有jīng灵气息的有灵气的花草等都开始凋谢枯萎,我与三位王妹四处奔走,仍未能查出其中缘由,直到女皇宣召我等回宫,我们才知道,我jīng灵一族的至宝生命树于不自不觉中被人盗走,我们当时并没有欣喜于知道生命源力消退的原因,心中反而感到莫名的恐惧与不安,到底是什么人能在不自不觉中盗走生命树我们不得而知,因而更觉害怕,女皇陛下乃是全人间界最强大的存在,拥有无上的荣耀与修为,可是事也其怪,就算女皇陛下使出封印十六时光倒转也未能查出是谁盗走了生命树,仿佛生命树就在那某一个时刻凭空消失了一般。” “当时,不断有修为较低的族人因失去生命源支撑而迅速衰老直至死去,女皇下令召回所有与人族通婚的族人,并且向全大陆下达了禁止登岛的禁令,女皇下令将幸存的族人全部召集到皇城,企图用无边法力帮助她们抵抗衰老,可事情却适得其反,获得女皇力量的族并没有因此而延长寿元,反而加速衰老,而女皇却因此大耗真元,又无生命源力补充,致使身体中留下祸患。” “直到后来,我们才发现,女皇的力量中也含有衰老的气息,因而推想到得到女皇力量反而加速衰老应该是这个缘故,由于失去了生命树,没有了生命源力,jīng灵井也不再孕育新一代jīng灵,我们只能每天看着一个个族人老去,消失,直到后来,全族就只剩下女皇陛下、仙儿公主与我们四位女王。” “女皇曾经与令师玉虚真人探讨过生命树失踪之迷,令师言道:“劫数,一切都是劫数。”据令师话中之意,这乃是我jīng灵一族的劫数,似乎无可避免,更无法解救,当时,我们真的都要绝望了,直到有一天,玉虚真人突然造访,说道其实此劫尚有一线生机,而这一线生机的机缘就在仙儿公主身上,那时起,女皇就要解除原本封印住公主身上的封印,哪知竟解封不掉,令师说只要公主离开了jīng灵岛封印自解,我等才稍感宽慰。” “三年前,女皇突然感悟天机,知晓未来机缘所在,只是没想到,三年过去,竟有三大玄门前来围攻jīng灵岛,而公子也适时上岛,花拂妹妹本是女皇安排出去接公子的,没想竟被他人暗算受擒,她舍身救公子之事我等早已知晓。”红霞说着眼角划出一道泪光。 听她说到这,逍遥也想起一事来,向女皇禀道:“女皇陛下,花拂女王临终前将jīng灵物语相托,要我转交女皇,还请女皇收去。” 女皇闻言向逍遥眉心一望,逍遥只感觉浑身上下都被看透了一般,连内心的想法也被人瞧得真真切切,跟着眉心一点亮光闪出直落女皇右手食指指尖,停浮指尖,明亮极了。 “花拂妹临难仍不记己身重责,得保我族至宝于无恙,我等自愧不如、自愧不如。”红霞抽泣着道,青霓与紫裳也跟着抽泣,她们原本以为在族人相继过世的时候就已经流干了泪水,没想到,此时因伤感多年的好姐妹之死仍然泣不成声。 第七十六章 女皇重托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 女皇望着指尖的那团亮光,轻轻一弹,就弹往仙儿额头去了,低声吩咐道:“这jīng灵物语以后就交给你保管。” jīng灵物语以特殊的记忆方式保存,仙儿此时只觉识海中多了某些东西但却无法识别这其中的信息,她倒也不急于知道其中内容。 女皇看了红霞一眼,眼神示意,红霞继续道:“任公子,在你来此之前,陛下与吾四姐妹即已商定,”红霞说到这与青霓、紫裳二女王一起齐齐从座椅上站起来,然后对着逍遥跪了下去,这莫名其妙的举动惊得逍遥一下子跳将起来,望着三女王惶恐道:“小弟何德何能,三位姐姐切莫行此大礼。”走到身前,是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 红霞双手抱拳,跪立姿势仍未改变,只听她道:“此事事关jīng灵一族兴衰存亡,尔后仰仗公子之处甚多,区区礼数不在话下。” “那我们有什么事,先起来再说吧,三位姐姐若是不起来,小弟也只能给姐姐们跪下了。”逍遥说着就要跪下去。 红霞三人这才站起身来,红霞赞叹道:“公子仁厚,天下之福,亦为我jīng灵一族之福。” “不管什么福不福的,女皇和三位姐姐究竟有什么要事要我去办,只要我力所能及,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逍遥由心而发,言辞恳切,令红霞三人颇为动容。 “陛下先前有言,尔后烦劳公子对仙儿公主多加看顾,我们要托付给公子的也下是这件事情。” “我事我已经答应下来,三位姐姐就不必再说了,我既已应承下来,就必定力尽所能,照顾好仙儿妹妹。”逍遥觉得红霞旧事重提,实在是多此一举。 红霞摇了摇头,脸sè郑重,动了动原本娇艳yù滴现在却有些干涩的嘴唇,继续道:“非止是照顾于她,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托付于公子。” “姐姐请说。” “我族自生命树被盗,生命源力消退,遭逢大难,几至毁族亡种,今幸得小公主仙儿未受生命源力消退影响,乃为我jīng灵族复兴希望,她身上肩负着振兴jīng灵族的重大使命,而以她一个人的力量,恐怕难以完成,因此我们想请公子以后对她多加扶持。” “这是当然。”逍遥之话斩金截铁。 “寻回生命树之路异长漫长,可能终公子一生也无法找到生命树的下落,若rì后一旦事情有变,还请公子为我族驸马,为我族延续种族命脉。”红霞说到这情绪异常的低落,任何一听都知道,这是万不得已的时候而采取的下下策。 逍遥听得目瞪口呆,看看红霞,再看看同样满面疑惑的仙儿,再指着自己然后指着仙儿,嘀咕道:“我跟她,不可能吧。” “公子不必为难,我jīng灵一族虽以jīng灵之井孕育后代,但亦能与人族通婚而孕育后代,只是,”红霞说到这,满面的乌云,显是极不愿意这种情况发生“只是与人族通婚而有的后代会失却jīng灵本来所应有的大部分灵气,更无法将jīng灵族的法术神通修习至最高层次。” “哦,”逍遥闻言点点头,难怪历代jīng灵女皇都是单身呢,原来是这样。 “好了,你们都下准备去吧。”女皇轻轻的道。 “是,”红霞、青霓、紫裳三人齐声领命,向女皇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转身往外退去,不一会,三人的背影就消失在逍遥眼前。 女皇伸出右掌,右掌掌心亮光一闪,多出两件东西来,正是她取自光明神殿晓月仙子的rì月神剑与八卦玲珑宝塔,逍遥却是不识得这两件宝物,女皇将手中两件宝物送向逍遥道:“这是我取自光明神殿晓月仙子处,晓月仙子与你有莫大机缘,这两件宝物你rì后还于她便是。” 晓月仙子之名他自是听过,只是女皇说她与自己有莫大机缘却是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说,晓月仙子与自家师尊齐名,应该称呼她一声前辈或是师叔才对,除此之外,其他确实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别的牵连。 逍遥伸双手接过rì月神剑与八卦玲珑宝塔,将之收在小葫芦中,这才又听女皇道:“你现在不明白不要紧,机缘到时自会明了。” 逍遥点了点头,望向女皇的眼神为之一窒,只见女后原本乌黑黝亮的发丝正以看得见的速度变白,女皇脸上慢慢的覆上一层皱纹,原本看上去年轻貌美的jīng灵女皇在不到一刻钟里从一个绝美少女变成白发苍苍的老太太。 仙儿握着女皇白丝的手变得颤抖起来,眼泪瞬间划过两腮,哭叫道:“母皇,母皇,你这是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 逍遥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取出一柄小刀划破了自己的中指,挤出一滴鲜血滴在女皇的手背上,只见鲜血瞬间被吸收,滴过鲜血的那块地方的皮肤又变得紧致嫩滑,见这样有效,逍遥干脆划破手腕上的血管,将鲜血不住的滴往女皇嘴中,直看得一旁的仙儿惊呆了神,而女皇气息越来越觉浓厚,浑身上下的肌肤慢慢的变回原来的样子,吸收了逍遥足足两小碗鲜血之后,女皇终于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也许是吸收了鲜血的缘故,面sè比先前更显红润,雪白的脸蛋儿白里透红,让因失血过多脑子有些迷迷糊糊的逍遥看得更加的迷糊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逍遥只觉口中一阵润滑,一种比喝糖水还畅快的感觉传遍全身,他终于从昏迷中醒来,醒来发现自己躺在那张大床的一角,女皇及仙儿正看着醒来的他。 “傻孩子,你为了保我片刻xìng命,值得吗?”女皇皱着眉头道。 逍遥摸摸头,呵呵笑道:“我只想试试,没想到还真有效。” “逍遥哥哥,母皇说你失血过多,叫我给你喂了一滴琼花秘露,你现在感觉可好点了。”仙儿看着逍遥那有些泛白的脸庞道。 逍遥站起身来,扬扬手臂,伸伸腿,表示感觉良好。 第七十七章 女皇死 皇城封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 得逍遥鲜血滋润的女皇,诚如她所言,不过多活片刻时间,弥留之际,女皇叮嘱仙儿道:“他rì,你若寻回生命树,就在飞升之前回来带走皇城,让我jīng灵一族在仙界重放异彩。” 仙儿也感受到即将别离的气氛,眉宇间少了平rì那份欢快笑容,平添淡淡忧愁,她晃着小脑袋点点头,泪水不自觉的自眼角划落,女皇伸手抹去她眼角垂下来的泪水,爱怜的道:“好孩子,一切都会过去的,母皇走后,你一定要听你逍遥哥哥的话,勤修法术神通,这jīng灵秘语、封印手则,母皇一并与你了。”女皇说着伸出右手中指,指尖慢慢凝出一滴透明的珠子,伸指一弹,珠子并入仙儿眉心,这才垂下手来。 “嗯嗯,仙儿一定会努力的,一定不会让母皇失望。”仙儿坚定的点着头,神情模样一下子间像是成熟了不少。 “送他们出去。”女皇对着门口道。 远处的房门被推开,青霓女王走了进来,对着女皇拜了三拜,伏首道别道:“青霓代红霞姐姐、紫裳妹妹向陛下辞行。” 女皇点点头,低声道了一句:“去吧。”然后闭目不再言语。 青霓又拜了三拜,站起身,又对逍遥和仙儿各鞠了一躬,然后道:“请小公主和任公子随我来。” 逍遥也站起身来向女皇辞行道:“陛下,逍遥这就告辞了,”至于多加珍重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他知道此刻这句话显得有些讽刺。 女皇只是闭着眼睛,没有回话,逍遥拉着仙儿的手道:“仙儿,咱们走吧。” “不,不,我不要离开母皇,我要永远陪在母皇身边。”仙儿紧紧抓住女皇的衣角不肯放手。 青霓拍着仙儿的肩膀细声道:“公主,女皇需要休息,等她休息好了你再来见她,现在我们先出去吧。”说着将仙儿的手从女皇衣角给拿开,又向逍遥使了一个眼神。 逍遥手上稍微用力,拉着仙儿就走,仙儿仍自挣扎不休,青霓又从旁将她另一只手也抓住,这才将她带出了女皇的寝宫,直到寝宫的大门关上,仙儿望向身后的头仍未回转过来,整个人止不住的痛哭起来。 “青霓姐,还有什么我可以帮得上忙的。”这一别可能就是永别,逍遥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缓解气氛,只能信口说道。 青霓看着痛哭的仙儿道:“保护好公主的安全,就是公子对我们最大帮助。” 逍遥顿时感觉到自己身上责任重大,外面那么多人虎视眈眈,自己未来的路恐怕会非常难走,还是整顿jīng神去迎接那莫测的未来吧。 “青霓姐,女皇去了,你们怎么办呢,随我们一起出去吗?”逍遥疑惑的头问道。 “我们将会和女皇一起合力,将皇城封印,然后等待公主回来解救我们。”青霓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仙儿一眼,这一眼却莫名的止住了仙儿的哭声。 逍遥再次来到皇宫城墙之外,只是,正对皇宫正门的位置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巨形大阵,阵中力量喷吐,隐隐传出龙吟之声,显然是极为强悍的阵法。 青霓指着阵眼道:“公主,任公子,请。” 逍遥拉着仙儿走出几步又回过头道:“姐姐珍重,逍遥这就告辞了,愿此别后,相会之期非远。” 青霓眼睛点点湿润,闭了闭眼睛,又点点头,逍遥拉着仙儿走到阵眼,向青霓挥手作别,只听青霓一声轻喝:“起。”逍遥二人就像腾云驾雾一般也一种奇怪的空间快速的穿梭。 “逍遥哥哥,我再也见不到母皇了,是吗?”仙儿偏着小脑袋,双皮盯着逍遥问道。 逍遥拍拍仙儿的头,勉强笑了笑,脑袋偏过一边,不忍去看仙儿那双天真无邪的眼珠,生怕看到她那失望的神情。 过了盏茶时间,逍遥与仙儿凭空出现在距地丈余高的半空之中,逍遥整个人身子一轻,感觉身子正在迅速的往下掉,吓得他赶快提了一口真气,放缓下落的身形。 “咦,这是到哪了,仙儿。”二人掉下来的地方是一片绿油油的草苹,逍遥即是未到过这地方,不禁问道。 仙儿没jīng打采的看了看摇头道:“不知道。”然后又低着个头不知想什么去了。 见仙儿心情不好,逍遥也不好再问,拉着她坐下来,仙儿一个人将头埋在膝盖上,眼神呆呆的望着前方的草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逍遥倒是乐得舒舒服服的躺在软绵绵的草苹上,将双手交叉放于脑后,望着天空,脑海中梳理着这段时间以来的种处遭遇,只能用匪夷所思来形容。 想着想着就想到了那被jīng灵族奉为传承至宝的生命树,就想看看那树到底是何模样,到底拥有怎样神奇的力量,为什么强大如jīng灵族,怎么会在失去他后一劂不振甚而亡族灭种呢。 至于盗走生命树之人,逍遥更是充满好奇,女皇的力量究竟强大到什么程度,他虽没有亲眼见过,但从她随手从晓月仙子手中夺过光明神殿的两件宝物rì月神剑和八卦玲珑宝塔来说,实力绝对比那玄门四大宗师的晓月仙子要高出起码一个档次不止。 还有那封印之力,确实神秘莫测,竟能隐藏皇城,让清镜师伯他们一筹莫展,而这次集命了女皇最后的力量与三大女王力量所结成的封印,恐怕足以永远封印皇城。 jīng灵皇城乃是jīng灵一族经营数数十万年的心血结晶,其中珍藏着数不尽的财富与数目庞大的天材地宝,更有那令修真之士垂涎yù滴的各类灵气宝珠,若是将皇城中所藏的财富拿出来中以与五大帝国的国库一较多少,三大玄门正派联手登岛,岂只是为了报些许仇恨而来,还有那黑暗圣堡的夜风大魔头不惜丢了xìng命又岂是活腻味了寻死而来。 当然对于jīng灵族的财富种累,逍遥并不了解,他也不知道三大玄门联手登岛到底图的是什么,还有是谁给了他们登岛的勇气,更不知道夜风为何临死也要拉女皇一起陪葬。他知道的仅有女皇已死,皇城被封印,三大女王还有生还可能。 第七十八章 初遇吟霜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 逍遥不敢一直舒舒服服的躺着,过得一会,就即坐将起来,说来凑巧,他刚坐起来,就见到远方衣衫飘动,他头也不回,迅速的挪动下身子将仙儿挡在身后,拉着她的衣襟小声道:“有人来了,快躲起来。” 被逍遥提醒,仙儿也感觉到前方有一群人正快速的朝这边而来,她顾不得多想,迅疾隐匿到逍遥身体之中,逍遥只感觉手中一空,知道仙儿依言藏好,一颗心才放下来,他生怕刚刚还情绪低落的她不肯听话呢。 “少主,你看前面有人。”远远的声音传来。 只听一人冷哼一声,那群人几个起落间已经落在逍遥身前除了站在最前面的小姑娘外,其余人俱都手按剑柄,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这群俱都一袭白衣,纤尘不染,长发高高束于脑后,修长的手指按上剑柄,一看就知道是使剑的好手,以逍遥先天境的境界竟看不出这群人的深浅,他第一感觉就是这又是一群玄门中人,至于是哪个门派的一时尚未可知,天下四大玄门中,除了光明神殿全是女弟子外,其余三派天目宫、天玄教、正一道都有女弟子,逍遥惟一可以肯定的是这群人绝不是天目宫门下。 站在逍遥身前的小姑娘似是这群人中领头的,她面罩寒霜,年纪约莫十四五岁左右,一双眼睛jǐng惕的盯着坐在地上的逍遥,逍遥感觉到她双眼中透出一股强烈的寒意,甚是不解她如此年纪本应是快快乐乐的却为何会这般模样。 小姑娘看了半晌,朝着身后一人一指,那人迅疾上前两步,再朝逍遥一指,那人就向逍遥走来,逍遥功凝双掌,只要她们一有动手的迹象就即先下手为强,先杀她几个再说。 “小子,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人看上去甚是年轻,但逍遥知道修真之士除了她本人清楚外,外人很难一眼看出她的真实年龄,所以对于她叫自己小子倒也不甚气恼。她手按剑柄的姿势并未有所改变,惟一与先前不同的是站到了逍遥身前头抬了起来,不再是先前那副低眉顺目模样。 “我师父乃是天玄教万寿峰长老,道号清镜,我因上岛之时与师兄弟们走散了,一个人留落在此,不知仙姑是哪派高人,可否见告家师落脚何处,若得指引家师行踪,小子感激不尽。”逍遥说着捧拳做揖。 “他撒谎。”那小姑娘轻描淡定的道。 那向逍遥问话的女修士迅速回头低声回应道:“是、是,少主说的对。”逍遥从她在自己面前那副高人一等的样子再到那小姑娘面前点头哈腰的样子猜测这群人平时估计没少吃这少主的亏,这才如此忌惮她。 “去,卸下他胳膊。”小姑娘再道,说话时眼睛连眨都不曾眨一下,仿佛她平时就下惯了这样的命令。 逍遥一下子就从地上冲将起来,大声叫嚷道:“喂,小姑nǎinǎi,你有没有搞错,小小年纪,心肠如此歹毒,你们家大人是如何教你的。” 那先前向逍遥问话的女修士以同情的眼光看了逍遥一眼,逍遥随即看到那小姑娘眼中已经现出杀意,恐怕下一句话就是要取自己xìng命了。 果不其然,小姑娘伸出右手指向逍遥道:“杀。”说完即转身往后走。 逍遥在小姑娘转身的那一刻抢先出手,吟血从小到大在半空划过一道明亮的弧线,在那群女修愣神之间他的长剑已经架在小姑娘的脖子上。 事出突然,那群女修士没料到逍遥出手竟如此之快,那小姑娘估计也没想到逍遥会突然对自己出手而未做防备,只是她脸上的表情仍未有丝毫变化,只是眼中寒意更甚。 逍遥握着吟血剑做势yù往前推,口中却喝道:“还不快放下你们手中的剑,不想要你们少主活命了吗?” 就在这群人迟疑之际,那小姑娘提起脚来狠狠的踩了逍遥一下,逍遥也没想到她受制之下竟然还如此凶顽,措不及防之下险些被她借机逃去,手中的剑却是没再留情,在小姑娘雪白-粉嫩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血丝,血水从她颈间流下,染红了她洁白的衣角,逍遥喝道:“放下剑,退后二十丈,否则休怪我无情。” 见少主颈间流下鲜血流淌,这群修士不敢再怠慢,丢掉手中之剑,飘身后退。 见她们依言后退,逍遥对小姑娘道:“我现在放开你,你记着,别想跑,也别想耍花样,以你现在的道行还奈何不了我。” 话完,逍遥也不管小姑娘答应没答应,撤去了架在她脖子上的剑,小姑娘仍旧站在原地不动,也不回头,更不理会脖子上的伤口,任由血水往下划落。 逍遥在小姑娘身上撕下一条衣襟,将她的伤口给包住,又喂她吃下一粒丹丸,她开始紧闭着嘴不张口还是逍遥硬将她掰开才给塞进去的。 忙完一切,逍遥不顾对面那群人焦急的神sè,慢哈哈的问道:“现在你们该说说你们的来历了吧。” “我们乃是光明神殿的修士,这位是我们的少主吟霜仙子。”一女修回到,她眼神却始终未离自家少主片刻,一直苦苦思索如何才能将少主解救出来,只是一则距离较远若冒然出手没有把握,二则自己功行未尽圆满未能做到发招于无形。 “哦,”逍遥闻言不禁对吟霜又打量了一番,除了那一脸的冷漠之外,其实绝对是一个美人胚子,眼角眉稍尽显山川灵气,只是脾xìng却是古怪的很。 想到自己前途未卜,逍遥虽不愿身边带个敌人但迫于无奈也只得带着,逍遥拍着吟霜的香肩道:“小仙子,在我安全离开jīng灵岛之前,恐怕只得麻烦你与我同行了。” “你到底是谁?”吟霜小仙子冷冷的问道。 逍遥耸耸肩,自嘲道:“这重要吗?” “当然。”语气不容他人有所置疑。 “任逍遥,你满意了吧。”对于这个倔强的小仙子,逍遥还真是有些无可奈何。 听到任逍遥三字,吟霜脸上神sè明显变了,竟露出一丝浅浅的笑容,当逍遥说了句:“还是笑起来好看。”时,她瞬间又恢复到冷若冰霜的模样,惹得逍遥吐吐舌头一阵阵无语。 自从知道逍遥名字后,吟霜对他明显和善了不少。 第七十九章 光明神殿之主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 “你好像听到过我的名字。”逍遥看着知道他名字后对她态度明显改善的吟霜好奇的问道。 “当然。”虽只淡淡两个字,但她肯答话已经让逍遥很是满足了。 “是清镜师伯说的吧。”逍遥想来想去,能够在吟霜仙子这种脾xìng的人面前说上话,应该也只有清镜这个前辈师伯了吧。 吟霜眨着迷人的小眼睛默认似的微点了下头,逍遥眉头上挑,望着远方道:“他没少说我坏话吧。” “还好吧。” 逍遥听后直翻白眼,从见到这小仙子到现在,她最多的一句话总共说了六个字,还是极不中听的六个字,逍遥稍微整理下思绪,也不再问吟霜话,他要做的就是保持镇定,不然老听她二个字或三个字的回答估计会得郁闷死。 突然,天际一抹白光闪过,逍遥暗叫一声:“不好。”拉着吟霜快步就跑。 对面的光明神殿众女修脸上却现出一片喜悦之情,显然是她们暗中放出信号通知了晓月仙子前来,逍遥毕竟还是棋差一着,没料到这一步。 白光闪处,在逍遥刚才站起的地方现出一袭白裙的晓月仙子,她挥手一指,收了飞仙,众女修纷纷上前请罪:“弟子无能,致使少主遇险,恳请宫主责罚。” 晓月仙子玉手一挥,嘴角笑意殷殷,脸上竟无半丝责怪的样子,反而十分客气的道:“你们都起来吧,这事怪不得你们。” 众女修未敢起身,伏地叩拜道:“弟子罪过深重,恳请宫主责罚。” “本宫说话什么时候变得不做数了,还不快起来,再啰嗦一句全部将你们逐出山门。”晓月仙子微蕴怒火。 “是,谢宫主开恩。”众人又拜了三拜这才起身。 晓月仙子看了这群人一眼,吩咐道:“你们回营地去,我去救吟霜回来。” “是,宫主,属下告退。”众女修躬身一礼纷纷退去。 晓月仙子腾身一跃,直接御风而行,速度之快足以惊世骇俗,只片刻间就已追上逍遥和吟霜二人,晓月仙子自半空落下,伸两手一手抓逍遥右肩一手抓吟霜左肩。 晓月仙子御风无声,整个出招如行云流水恰到好处,左手就像钢爪一般抓在逍遥右肩上,逍遥正自奔行之中突觉右肩被人抓住,用力扭动一下竟然未能挣脱丝毫,跟着肩上一股奇异的力量传来,自己整个人犹如被抽干了内力一般,软绵绵的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师父。”吟霜淡淡的叫道,语气中全无其他人见到师父时的愉悦。 逍遥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制住了自己,就算吟霜不叫出口自己都能料到,以自己先天境武士的修为,普天之下能在不知不觉间将自己制住的人恐怕也不是很多。 “师父,他叫任逍遥。”吟霜望着仍旧拉着自己小手的逍遥道。 “任逍遥。”晓月仙子口中轻轻念着,逍遥感觉这声音竟充满着亲切的味道,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瞬间袭上心头。 “你就是玉虚道兄的俗家弟子任逍遥。”不知何时,晓月仙子已站到任逍遥身前,盯着他双眼问道。 逍遥看不惯她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不忿的道:“正是你家小爷,今rì小爷不幸落在你手上,要杀要剐悉随尊便。” 晓月仙子闻言掩嘴轻笑,逍遥虽觉得她的笑容十分的亲切,但仍忍不住道:“你笑什么?小爷技不如人,但若想小爷向你磕头求饶却是绝无可能。” “好一个绝无可能,我倒要看看玉虚道兄调教出来的弟子到底有多少硬气。”晓月仙子闻言脸上笑意顿敛,秀眉一轩,挑衅似的道。 逍遥冷“哼”一声将头扭过一边根本不理会她。 逍遥只感觉胸前一凉,一片衣角已经被晓月仙子划去,跟着在他胸前一抓,将他那个小葫芦给抓去了,逍遥用尽全身的力气握上吟血剑柄,额头渗出丝丝冷汗,可却没有余力拔出吟血剑,直yù咬碎钢牙,一双漆黑闪亮的眼珠狠狠的盯着面前的晓月仙子。 晓月仙子端详着手中的小葫芦,轻声道:“玉虚道兄亲炼的储物芦,给你真是糟蹋了。”说着注入一股法力瞬间将葫芦上的禁制尽数破去,神念往里一扫,里面诸物尽皆明了。 “你小子倒还有些本事,竟然找到了天南秘笈和紫午诛仙剑。”晓月仙子根本不理会逍遥那直yù吃人的眼神缓缓道来,却丝毫不提芦中有自己派中至宝rì月神剑和八卦玲珑宝塔之事。 晓月仙子跟着拔出逍遥腰间的吟血剑,轻抚剑仞,赞叹道:“吟血剑,果然名不虚传。”右手一抖,剑身立刻笔直,剑尖直抵逍遥胸口,笑吟吟的问道:“小子,你信不信,本宫让你死在你自己的剑下。” 逍遥此刻哼都不哼一声,抬头挺胸,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心中默念:“仙儿,对不起,逍遥哥哥不能陪你走下去了,你自己好好保重。” “放心吧,逍遥哥哥,她不会杀你的。”仙儿的声音在逍遥心间响起。 逍遥闻言,原本闭着的眼睛眯开一条缝探视着晓月仙子脸上的表情,果然,晓月仙子脸上并没有杀意显现,反而带着一丝微笑,就像是跟人开玩笑一般。 逍遥的动作自然没逃过晓月仙子的法眼,她轻笑道:“小子,本宫今rì暂且饶你一命。” 逍遥这才大着胆子睁开眼来,心中甚是不解,满面的疑惑,别人要是虎口逃生高兴谢恩还来不及呢,他却在想着人家为什么不杀他,真是嫌活腻味了。 迟疑半晌,吟霜仍是淡淡的劝道:“你还不快谢过我师父的不杀之恩。” 逍遥闻言,神情一变,不屑的道:“又不是我求她不杀我的,谢什么谢。” “你。”吟霜好不容易提醒他,他却不领情,气得吟霜撇过嘴头扭向一边不再理他。 晓月仙子见状却“呵呵”笑起来,看了看逍遥又看看吟霜,轻声道:“若换了别人,胆敢伤害吟霜一要毫毛,本宫早将他碎尸万段了。”一句话让逍遥和吟霜二人疑心大起,互相看了一眼,又都转头看向晓月仙子去。 第八十章 倔强 孤傲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 “一切待我见过玉虚道兄自然明了,你们不必妄加推测。”看着不解的逍遥与吟霜二人,晓月仙子如是道。 “是,师父。”吟霜的回答向来简单明了。 只有逍遥吐了吐舌头,未做答复,虽然满心疑惑但能保得xìng命已是喜出望外之事又怎会再多说其他。 “霜儿,你带他回咱们营地,为师先行一步了。”晓月仙子向着吟霜说完飘身离去。 吟霜目送师父走远,扭头看了逍遥一眼,道了声:“走吧。”率先迈开步子往前走去。 “喂,我现在全身酸软无力怎么走,”望着远去的吟霜逍遥大叫道。 吟霜听后停下脚步,说道:“你自己想办法。” “想办法,想什么办法,你那师父将我功力制住,我现在连普通常人都不如,我看不如你就陪我在这聊聊天,你师父要是发现我们没回去,一定会回来找我们的,你说好不好。” “不好。”吟霜说着返回逍遥身边,伸手就往逍遥腰间掏去,拔出了那柄刚刚还梢不久的吟血剑,顺手一抖剑身,挺着长剑拍着逍遥的肩,学着逍遥先前的口气道:“快走,不然在你脖子上,哼哼。” 刚刚不久还是逍遥将剑架在吟霜脖子上,这才隔了一会时间,两人角sè完全对换,换成逍遥成了待宰羔羊,真是风水轮流转。 逍遥丝毫不为所动,双手环抱胸前,反而笑道:“来吧,反正我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活着离开这岛,能死在吟霜仙子剑下倒也是美事一桩。”说完闭上双目,昂首以待。 脖子上倒没有被剑划过的感觉,逍遥只觉脸上一凉,禁不住抬手一摸,伸手一看,全是血水,他“哇”的一声大叫起来,奋起全身的力气就往吟霜身上扑去,可他现在动作实在太慢,吟霜没扑着,自己倒摔到地上了。 这一摔直将逍遥摔得筋骨yù裂,头昏脑涨,头抬了两头栽倒草丛再不动弹,眼见是昏迷过去了。 吟霜用挥剑拍拍逍遥的脸庞,略带歉意的叫道:“喂,你没事吧,不过在你脸上划了道口了,至于吗?” 吟霜连着拍了几下,全没反应,心中也着急起来,声音也高了不少:“喂,你怎样了,快起来吧,别吓我了。” 任凭吟霜百般呼叫,逍遥只是躺在那一动也不动,吟霜抛了吟血剑,伸手去探向逍遥鼻孔,只一探,心中顿时凉了一大片,他竟全无气息,显是死了,心中更加焦急起来,这可是师父念叨了无数遍的人,她虽然不清楚这人与师父之间有什么渊源,但从师父的言行来看,她们的关系绝对不一般,可现在他死了,师父,师父,该怎么跟师父交待呢。 吟霜想着想着,不禁悲从心生,一下子跌坐地上,埋头痛哭起来,这十多年来,师父对自己严格要求,自己也从未让师父失望过,才十五岁不到年纪就修练到丹成之境,放眼整个修真界也是绝无仅有的天才弟子,没想到今天师父令自己将这人带回营地,自己却将他弄死了,吟霜心底里更多的是一种挫败感,倒不是担心师父的责骂。 逍遥这时候却慢条斯理的爬将起来,从地上拾起吟血剑,举剑斜指着吟霜笑道:“小仙子,要不要我给你脸上也来两道口子。” 吟霜闻言,瞬间止住哭声抬起头来,只见逍遥站在自己身前,吟血剑尖正指着自己脸庞,而对面的逍遥脸上仍垂着一条血痕,吟霜“哼”了一声头扭过一边根本不理会逍遥的威胁。 “看看这白玉雕成的俏脸蛋,要是一边来上一道剑痕,是不是能别具几番风味呢,呵呵。”逍遥继续调笑道。 吟霜不屑的瞟了逍遥一眼,美眸微闭,小脑袋往上一昂,整个人一副饮颈待戮的样子。逍遥见这招不奏效立马换过一招,剑尖轻晃,就将吟霜束腰玉带挑断,吟霜只觉腰间一松,张开眼,怨恨的盯着洋洋得意的逍遥。 逍遥正要再出调戏之言,却睹见吟霜一掌正拍向自己额,心中大惊,忙伸手去格挡她的手掌,逍遥动作虽快,吟霜动作也不慢,逍遥未能挡下她全部的掌力,仍有一部分余力拍在了她额头,她整个人往后就倒,逍遥赶忙丢了长剑一把将她扶住,将她缓缓放回地面。 逍遥狠狠的打了自己一个耳光,暗怪自己不该开这样的玩笑,一个连自己生死都不顾的人怎禁得起别人跟她开这种玩笑,逍遥这种游戏人间的风格与她真是格格不入。 “逍遥哥哥,你放心,她只是暂时昏过去,过一会就好了。”仙儿的声音再次在逍遥耳畔响起。 “你怎么知道?”逍遥本能的想到。 “我感觉到的啊,幸亏你挡住了她大部分的掌力,这一掌要是打实了,她脑袋都可能碎了。”逍遥听得不由得一阵苦笑,这丫头对自己居然也这样狠。 逍遥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仙儿交流着,静待吟霜醒来,说来也奇怪,二人迟迟未归,晓月仙子既未回头寻找也没有派人出来找寻。 约莫过了两个多时辰,吟霜终于醒来,眨动着眼珠,伸手摸摸额头,还有些痛,逍遥说道:“你醒了,刚刚你可吓着我了。” 吟霜只是不说话,看也不看逍遥一眼,又闭上了眼睛。 “吟霜仙子,这事是我不好,是我开玩笑有点过火了,可你也别太在意了,我又没把你怎么样不是,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跟你开这种玩笑了,还不行吗?”逍遥越说越觉着是自己吃亏,好好的脸上被划两道剑痕,自己只不过跟她开下玩笑还要给她赔不是,真是有些吃饱了撑的。 “我走了,你自己多保重。”逍遥见吟霜根本没理他的意思,心中又想到她师父若是知道这刚才的事情,会不会杀了自己也不好说,不如干脆趁此机会一走了之,他丢下这句话,就即往太阳落山的方向走去,他准备先西行再寻机会转北至海边再说。 第八十一章 黑暗圣堡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 逍遥走着走着,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往四周一看,自己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群白衣修士,粗略一算有三十来个左右,看她们衣着与先前见过的光明神殿女修一样,想来定是光明神殿的众修士,只是她们为何会跟在自己身旁却是个大大的疑问。 逍遥在人群中找寻一番,却并未发现晓月仙子与吟霜仙子的踪迹,心中更是惊疑不定,停下脚步,跟随而行的众女修亦停下脚步。 “吾正yù出海,不知各位仙姑为何跟着在下?”逍遥揖首一礼盘问道。 领头的女修回道:“吾等正是奉宫主之命护送公子出海。” “宫主盛意,在下心领了,只是在下浪荡江湖业已习惯独来独往,若是身边跟着这许多人却是大感不便,不若请大家就此回转,宫主面前就烦请诸位代为谢过。”既然她们以礼相待,逍遥也不便恶语相向,又不愿身边跟着这一大群人,只得宛转的回绝道。 “公子不必客气,宫主早有交待,吾等跟随公子左右,只尽护卫之责便了,其他一概不会过问,更不会妨碍公子的zì yóu,还请公子看在我家宫主面上,别让我们为难才好。” 逍遥就奇怪了,这晓月仙子为何对自己这般看顾,要说念在玄门一脉吧也算不上,自己虽然拜师玉虚真人但并未入了玄门只是俗家弟子,要说有原因吧,确实又想不出来,自己打小在天目山长大,于此之前从未见过晓月仙子的面,更别提有什么交情了,实在是不知道晓月仙子打的是什么主意。 “既然如此,那在下也就不再推辞,”逍遥说着话锋一转问道:“不知仙姑如何称呼?” “公子若不嫌弃,呼我一声芳姨便是。”领头的女修说着,看向逍遥的眼神带着一种长辈对晚辈的爱怜。 “芳姨,”逍遥随口说着,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温馨感,对于他这样从小在山上长大不知父母姓什名谁的人来说,就像突然见到了亲人一般。 正这时,只听一女修惊叫道:“芳姐,你看。” 大家随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都禁不住脸上一阵铁青,纷纷按上剑柄,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逍遥只见东方天际一团黑云自远而来,越来越近,众女修脸上的神sè也愈发凝重,显然这团黑云是敌非友。 近了,黑云散去,现出五个人来,一个个凶神恶煞似的,模样甚是骇人,一众光明神殿女修长剑早已出梢,将逍遥紧紧围在中心,目不转睛的盯着这突然出现的五个怪人。 “喂,大哥,这群光明神殿的女娃,可着实嫩得很,不如一并带回去给弟兄们享用吧。”五人中最矮的个瘦子说道,伸手抹了抹嘴角禁不住垂下来的口水。 芳姨长剑斜指五人,厉声喝道:“邪魔歪道,休得猖狂。” 芳姨刚说完,那瘦个子呸的一声吐了一团口水吐向她来,口中不停的咒骂道:“你个个老巫婆,送给你家老爷,老爷还嫌呢,叫你在这多嘴。” 芳姨脸上明显怒意横生,闪身避过那团脏东西,那知那团口水在空中竟生出另一种变化,整个的飞散开来,撒向四面八方。 芳姨也非弱手,临危不乱,伸手一抓,一股吸力散开,将四散开来的脏水又凝成一团手一扬向瘦个子打将回去。 “咦,这老巫婆还真有两下子,有趣,有趣,大哥,我陪她玩一玩吧。”瘦个子说着伸手一招,自己那团口水就被他招得悬浮半空,跟着往下一压,没入地下不见了。 “你呀,可别在这老巫婆手上折了小命,那时,哥哥可也救不得你罗。”一个满嘴暴牙的恶人取笑道。 “三哥就是小瞧人,你等着,我非把这老巫婆衣服裤衩都扒光了不可。”瘦个子说着往半空一跃,就向芳姨冲将而去。 “瘦矮子,先过了我这关再说。”人影一闪,逍遥已跃出人群迎向飞跃而来的瘦个子。 瘦个子闻言,停在半空,抓耳捞腮,指着逍遥嘲笑道:“你这小娃娃也敢向你家黑暗圣堡的瘦哥哥挑战啊,真是,真是,瘦哥哥最是看不得像你娃娃这种小白脸了,每次看到都忍不住抓个稀八烂,哈哈。”那四人也跟着大笑起来。 “谁弱谁强,比过才知道,光说大话顶个屁用,你个老小子可小心了,别待会被你家小爷打得你爹妈都不认识你,那可就不妙了。”逍遥回道,丝毫未有示弱之意。 芳姨走到逍遥身旁,意yù替他接下这一阵,还未开口就被逍遥摇头拒绝了。 “我爹妈,大哥,他说我爹妈,呸,我爹妈什么样,老子这辈子都没见过呢,难道这小子见过,大哥,二哥,你们说,这小子是不是见过我爹妈。”瘦个子说着手舞足蹈焦急不安。 “那小子骗你呢,你爹妈都死了几十年了,那小子哪见过,待会你把杀了他就去你爹妈了,那时,你再问他你爹妈长什么样。”那被瘦个子称为三哥的人回叫着。 “哦,这样啊,小子,老子先将你杀了,你见着我爹妈再回来告诉我他们长什么样。”瘦个子说着,呼呼一掌就朝逍遥头顶拍下来。 逍遥一边闪避一边叫道:“你个笨瘦子,你打死了我,我见着你爹妈,哪还能回来跟你说他们长什么样,你哥哥这是要你给我陪葬呢,哈哈。” 瘦个子闻言,突然停下手不打了,两手横插腰间,望着他三哥骂道:“你个死老包,不咒我你会死啊,说,我爹妈是不是你给咒死的,你说,你说啊。” “老三,你也真是的,什么不提,偏要提他爹妈,你看,他这老毛病又犯了,真是。” “是啊,三哥,老五平时就忌讳别人说他没爹没妈是个野孩子,一直就想找着他爹妈好向人证明他不是野孩子呢,你倒好,乱说一通。” “是啊,我也觉得他们说的再理,老三,你该反省一下才是。” 这哥五个你一言我一语的,全没把逍遥他们这数十号人当回事了。 第八十二章 不许为难他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 “老五,你看着,哥哥我把这小子打死了,让他见着了你爹妈,再把他救回来,再让他跟你说你爹妈长什么样。”老三话落间化为一团黑雾罩向逍遥。 逍遥一声冷哼,你不使邪法还好,使邪法的话就先结果了你再说,暗地里摸出了紫午诛仙剑,剑出,紫sè光华一闪即逝,剑收,不着痕迹,紫光敛处,那暴牙老三尸身被大卸八块分落地下,这一下,变化之快,之突然,不仅光明神殿众女修一时没反应过来,那边黑暗圣堡四大恶人也愣神当场,隔了半晌才“啊”的一声叫出来。 “大哥,他杀了三哥。”瘦个子跳起来尖叫道,神情可怖,凶神恶煞。 “丫了去的,这小子活腻味了,兄弟们,并肩子上,先结果了这小子,给老三报仇。”老大一声吆喝,率先攻向逍遥,手一扬,一道乌黑之气化为幽暗之火烧向逍遥。 这边厢,芳姨生怕逍遥吃亏,一声招呼:“结阵。”三十多个光明神殿女修立刻结成大小三个剑阵,行动有序,丝毫不乱,显然是训练多时。 逍遥吟血剑扬手一劈,大声喝道:“冰封,”一股寒气自剑身劈向幽暗之火,“蓬”的一声冰火相遇,发出一阵滋滋的声响。 这时,四大恶人又尽被困在剑阵之中,腾不出手来对付逍遥,逍遥剑尖斜指,凝神以待。 芳姨领着十八人布成一阵困住了五人中实力最强的老大炎火,炎火一身火系邪法却是了得,任凭这十八人剑阵如何了得,仍旧只是困住未能奈何得了他。 “这厮一身邪火,姐妹们,寒冰剑阵。”芳姨提醒道。 果然,剑阵瞬间大变,寒冰剑阵使来,四周寒风大作,十八人剑身发出一股浓郁的寒气,连站在外围的逍遥都感觉浑身上下禁不住的打了个寒颤,芳姨沉声道:“冰封千里。”十八人长剑在空中舞出一团剑花,寒气似是凝成了实质,一会儿间,十八人同时大喝一声,十八团寒冰之气同时罩向炎火,就要将他冰封。 炎火也不是束手待擒之辈,体内邪火快速流转,双手握拳,身躯猛的一振,“蓬”的一声,炎火全身上下迸发出一股血红sè的火焰,快速的喷向汹涌而来的寒冰之气。 同时,炎火一声怪叫,挥手一团火焰击向围攻他的两个女修,芳姨也是一声大喝:“寒冰永固”,十八人这次不再是凝聚寒气攻向炎火,而是直接将剑阵中心冰封住了,炎火连同他挥手击出的一团火焰全部被冰封在剑阵之中,成了一个冰人。 那边,被剑阵困住的老五见大哥被缚,心中大急,大叫一声:“大哥。”猛的爆起冲向炎火,众女修岂能容他走脱,大杀招“无尽光明”七柄长剑亮光大作,剑光耀得瘦个子双眼生痛,眼前一花,只得胡乱劈出两掌,早有两名女修长剑递到他身后,当他感觉到剑气迫体之时想闪避已然不及,两柄长剑已经穿过他的胸膛,他脑袋垂下的那一刻还能看见胸前的两截剑尖。 瘦个子既死,两女修拔出长剑,就在瘦个子身上擦拭了剑上血迹,七人收了剑阵,走向围着另外两名恶人的剑阵。 “老四,走,”老二盘头气败急坏的喝道。 “二哥,大哥他们,”老四邪鸦扫视着冰封住的炎火不甘的道。 “顾不得了,我们快去禀告二堡主,请他来救大哥。”盘头狠狠心说道。 “嗯。”邪鸦点了下头,眼角竟划落一丝泪水。 兄弟俩同喝一声:“走,”身化两道黑烟就往东方逃去,众女修正要去追,芳姨挥手做罢。 “芳姐,眼看就要杀了这两个邪人,怎么不追了。”一女修不解的问道。 “穷寇莫追,论单打独斗,他们妖法高强,我们没哪个人打得过他,追上去也不见得讨得了好。”芳姨道。 “芳姐,那这大魔头怎处理。”一女修指着被冰封住的炎火道。 芳姨看了看炎火,至于究竟能将他冰封多久自己心里也没底,略一思索,取出晃仙绳递给那女修道:“这用个将他绑了,待宫主到来再做区处。” 那女修接过晃仙绳,又招了两名女修做帮手,将炎炎缚了个结实,这晃仙绳说也奇怪,明明就缚在冰上的,一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逍遥还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揉揉眼睛再看,还是看不见他哪去了。 “琼华,发信号通知宫主。”芳姨又安排道。 “是。”琼华应了一声,从袖中取出一面镜子,默念法咒,轻轻敲击几下,发出紧急信号。 此时的晓月仙子刚刚跟空明道人他们议事完毕返回自己居处,突然接获弟子们的紧急信号,顾不得许多,携了吟霜,就往发出信号的方向飞来。 待晓月仙子赶到之时,场面已经乱成一片,盘头他们率先找来了黑暗圣堡二堡主傲天,傲天一身邪功已然登峰造极,比之他老大夜风也不遑多让,岂是这三十多个光明神殿普通女修所能抗衡,三两下就尽皆放倒地上,死伤无数。 逍遥手执吟血剑仍在与傲天苦苦争斗,奈何修为相差甚远,逍遥的剑招对傲天根本起不了太大的作用,每次傲天都任由逍遥的长剑刺向他身上,却刺之不动,他就劈手一拂将逍遥拂退老远,逍遥却是不甘心,被拂退之后又即攻上前来,他试了不下数十遍,满以为会找到傲天的罩门,却是毫无所获,自己反倒伤痕累累,xìng命堪虞。 晓月仙子见状,气往上冲,即刻现身,大喝道:“不许为难他。”劈手一道剑光打向傲天,一面将伤痕累累逍遥拉了回来。 一众负伤的光明神殿女弟子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势,纷纷跪地请罪:“弟子无能,未能保护好任公子,请宫主责罚。” 晓月仙子扫了一眼受伤的弟子们,眼神中满是爱怜,挥挥手安排道:“受轻伤的先扶了重伤的姐妹去疗伤。”说完又看了看那已死去的弟子,心中怒意更盛。 第八十三章 晓月战傲天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 傲天避过剑光,闪身一旁,呵呵笑道:“原来是宫主大驾当面,本尊倒是失礼了。” 晓朋仙子正在检视逍遥身上的伤势,见他浑身上下伤口虽多,却不过是被傲天劲气划伤,并无严重内伤,才算舒了口气,将逍遥扶往一边,要吟霜帮忙照看着,自己却返转身来。 “宫主请稍等。”逍遥却道。 晓月仙子不解的看着逍遥,逍遥挣扎着从葫芦中取出rì月神剑与八卦玲珑宝塔递向晓月仙子,却未说话。 晓月仙子含笑点点头,从逍遥手中接过这两件宝物,这才转身向傲天走去,只留下不解其中缘故的吟霜看看自己师父,又看看逍遥这个她十分看不顺眼的人。 “宫主,多年不见,不成想宫主又勾搭上这么个小白脸啊。”傲天皮笑肉不笑的讥讽道。 当年,傲天也是天下有名的俊美男儿,因一次偶遇见到了当时还没有当上光明神殿宫主的晓月仙子,一见倾心,着意追求,可晓月仙子对他向来不假辞sè,丝毫不给他任何机会,令傲天颇有怨念之意。 “邪魔歪道,随口污言,徒污他人耳目。”晓月仙子淡淡道。 傲天脸上红一阵,紫一阵,甚是难看,胸中更是气恼苦闷,直恨得牙痒痒,眼中jīng芒大盛,狠狠的盯着晓月仙子。 晓月仙子目光他顾,根本不理会他那骇人的目光,过得片刻,她一声娇叱:“咱们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rì月神剑舞出一道炫丽的光芒罩向傲天。 傲天舒口气,十分yīn险的笑着:“那好吧,本尊就见识见识宫主这些年长进如何。”跟着手往半空一握,一柄黝黑古朴,浑身散发着古朴黑气的长剑就拿在手中,随手往前劈出一剑,一道看得见的黑sè气劲迎向晓月仙子rì月神剑所发的剑光。 傲天一招出手,后招绵绵不绝,半空中,一黑一白两道剑影交辉交映,轰鸣之声不时传来,光影闪动速度之快令人匝舌,旁人根本看不出其中奥妙。 “蓬”半空中又是一声巨响传来,光明神殿与黑暗圣堡两方人马俱是一脸忧虑的望向半空,任逍遥半躺地上一双眼睛也是盯在半空中巨响传来的地方。 万般光影散去,半空中现出两个人来,正是晓月仙子与傲天,两人相距约十来丈远近,晓月仙子嘴角流出一丝鲜血,这边,傲天也不好受,紧紧抿着双唇,脸sè略显难看,显然也受了伤。 “宫主。”一众受伤较轻的光明神殿女修纷纷持剑就要上去援手,晓月仙子秀眉一蹙,沉声喝道:“退下。”一众女修这才停在原地,仍是凝神以待,只要晓月仙子一个不支,她们就要出手。 吟霜也心焦师父,随手在地上捡起一把剑yù冲上天去,却被逍遥一把抓住,她回头怒目而视,逍遥只是摇摇头,见吟霜仍是不依,他只得用力一拉,将吟霜拉得跌坐地上,吟霜回剑就往他身上刺去,他浑身上下大小伤口若干,闪避不灵,根本避不过去,幸好吟霜念在师父面上及时收剑,才未酿成大祸。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整,傲天已然缓过气来,望着晓月仙子道:“多年不见,宫主修为大进,着实令本尊佩服,只是今rì,你我都已负伤,还要再打吗?” 晓月仙子冷面寒霜,冷哼一声,指着地上的死尸道:“你杀我门下诸多弟子,这就想走了吗?” 傲天报以一声冷哼,十分不屑的道:“既然如此,那就继续吧。”说着,头顶冒起阵阵黑气,转眼间将傲天整个人都包裹其中,黑气中他一声大喝:“魔杀。”一股冲天彻地的威压四散开来,浩浩荡荡声势骇人。 这边,晓月仙子早已取出入卦玲珑宝塔悬于头顶,宝塔金光大做,丝丝垂下,金光中的晓月仙子就像金仙临世,超世脱俗。 任逍遥知道这样级别的高手过招,周围数里之内甚至更大的范围之内都可能要遭秧,拉着吟霜焦急的道:“快,带她们快走。”自己也奋力爬了起来。 “我不走,我要等师父。”吟霜抬眼望着天空,根本不为所动。 逍遥见状只得自己叫道:“芳姨,快带众位仙姑离开这,再晚只怕就来不及了。” “这,”芳姨看看半空中的晓月仙子再看看众姐妹甚是为难。 “别再犹豫了,芳姨,你就信我一回吧。”逍遥的语气近乎哀求。 芳姨一咬牙,招呼众女修们往外围撤退,临行前看着那些已经死去的姐妹,洒下几滴悲伤的泪水。 “公子,少主她。”吟霜是芳姨打小看着长大的,自是清楚她的脾气,自己实在没有把握将她劝走,只能是向逍遥讨主意。 逍遥看着半空中气劲扩散范围越来越大,随口说道:“你先走,少主交给我,我负责把她带出去。” “是,有劳公子了。”芳姨说完快步往外走去。 “别看了,走吧,我的姑nǎinǎi。”逍遥又劝吟霜道。 吟霜仍旧头也不回的答话道:“要走你走,我不走。” 这时,半空中,晓月仙子已经铺出那卷残破的山河rì月图,将傲天散发出的气势收去大半,傲天见状,催出体内暗黑之火,就向焚向山河rì月图,晓月仙子只得赶紧收了图,这图上次被夜风自爆所产生的血雨焚烧后就已经残破不堪怎再经得起傲天焚烧。 逍遥顾不得许多,踏前一步,拦腰一把将吟霜抱将起来抗在自己肩上也不顾吟霜对他拳打脚踢就往战场外围冲去。 傲天此时祭起了九天夜黑旗,周围空间,yīn风大做,各种各样的小鬼纷纷来袭,晓月仙子rì月神剑左劈右砍,可小鬼们却杀之不尽,晓月仙子收了神剑,两膝盘坐宝塔之下,单掌揖胸,口中默默念咒,只见宝塔上下金光更盛,金光到处,小鬼绝迹,yīn风消散。 “大光明神咒,哼。”傲天看着那金光大放的宝塔不愤的念道。 “破灭轮,转。”傲天一声大喝,周围空间尽遭撕裂,破开的空间轰隆隆的劈向晓月仙子和她的八卦玲珑宝塔。 晓月仙子突地站起身来,双手往前一挥,口中轻喝:“天地无极,光明正法。”整片天地都似在光明正法包围之中,光明正法化为一条金黄sè银河,对着破灭轮轰击上去。 “轰”,破灭轮撞上光明正法,一正一邪两股庞大的力量对撞开来,不仅将战场中心的傲天与晓月仙子两人震飞出去,周围十数里方圆之类,山形地貌尽皆破碎,引发强裂的地震,强大的气场冲击波还将尚逃出冲击范围的任逍遥等人直接撞飞出去。 <a href=http:.qidian.>起点中文网.qidian.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lt;/a&gt;&lt;a&gt;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lt;/a&gt; 第八十四章 九死一生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 任逍遥挣扎着用手揉揉有些模糊的双眼,感觉一阵阵的生涩,用泪水湿润一下眼珠,勉强睁开双眼,抬头探查着四周。 四下一望,自己被碧绿sè的土壤埋住半截身子,只有齐腰以上的身子露在土壤之外,逍遥稍微用力将双腿从土壤中拔出来,转身往后一看,这回看得更为真切了,身后的土地像是新翻整过一样,沟壑交错,一片凌乱,不问可知,定是晓月仙子和那魔头傲天激战之后造成的,逍遥暗自庆兴自己见机得早不然此时恐怕早已化为灰灰了,庆兴之余又担心其她人不知如何,可否都逃出来了。 想到其他人,逍遥首先想到吟霜到哪去了,明明是自己背着她跑出来的,自己被那强烈的冲击波震得飞出来,接着就昏过去,然后发生什么事就不知道了。 拖着因伤痛而有些迟钝的双腿,逍遥在土堆间寻找吟霜和其他人的踪迹,终于在距他数十步远的地方发现了吟霜的一片衣角,逍遥正yù拾起,拉了一下竟未拉动,另一端竟深埋土中,逍遥就像是发现了奇珍异宝一般,双手疯狂的拔动了土堆,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拔开上面掩着的碧绿sè土壤,吟霜赫然就埋在下面,一身白净的衣服都染成了绿sè,污秽不堪。 逍遥眉头一皱,心中默念她可别出什么事才好,奋力将她从土坑中拉出来,伸手一探鼻息,还好,还有气,只是整个人昏迷不醒,脸上也满是泥土,全没了平rì那副冷若冰霜的模样。 扶着吟霜的手感觉湿腻腻的,逍遥抽回一看,手上满是鲜血,知道是吟霜后背受了伤,转过身一看,只见吟霜后背衣衫上碗大两个血印,伸手轻轻一扯,衣衫都与血肉粘在一起了,显然是过去好一段时间了。 此处,又没有水清洗伤口,逍遥只得狠着心用力的扯掉粘在吟霜血肉上的衣衫,每扯一下吟霜脸上就一阵痛苦的抽搐,逍遥用小刀划掉浸血的衣衫,然后涂了点止血的药末上去,又喂了两颗调气养元的丹丸给吟霜服下,这才松口气,盘算着该如何离开这鬼地方。 忙活一阵,逍遥直感觉头晕目眩就想睡去,他提醒自己此刻千万不能睡,如果一睡就可能永远睡在这了,每当眼睛就要闭上之时,逍遥就去捏自己身上的伤口,让疼痛来驱退睡意。 “水,水……”吟霜终于醒来,强烈的干渴让她迷迷糊糊一个劲的喊着水,却是令逍遥愁容满面,在这泥土堆中,别说水,可以说除了土和她两个人之外什么也没有。 逍遥暗恨自己怎么不弄几个水壶带在小葫芦中,这样也不会像现在一样一筹莫展了,逍遥只得安慰道:“你再等会,等我们离开这,就有水了。”说着顾不得自己身上的累累伤痕,拖着吟霜往外面走去。 走着走着,吟霜渐渐清醒,看着逍遥拖着自己艰难行走,心头一暖,一股热泪喷涌而出,稍微振做下jīng神,挣扎着道:“放开我,我自己能走。” 逍遥依言放开,看着她那眼角被泪水和得有些湿润的泥土,笑了笑,让吟霜感觉这人也不是特别讨厌,起码他够义气,没把自己抛下不理。 二人扶持着不断向前走去,突然吟霜问道:“我师父呢?” 逍遥苦笑着摇摇头,吟霜却坚决的道:“我要去找她。”说着就要往回走,却是被逍遥一把拉住,略带训斥的语气道:“你自己都身负重伤,怎么去找她,她本事比你好千百倍,如果出事,你能帮上什么忙。” 一席话让倔强的吟霜生平第一次有了想哭的感觉,她从小在师父看护下长大,平rì师父除了严厉一点外,她从没受到过任何的措折,没想到这次登岛,不仅自己,师父也是屡次险象环生,尤其是这次破坏力之强大,师父xìng命到底如何,想着想着,不禁痛哭起来,哭得那样的凄凉悲苦,让人禁不住跟着一起流泪。 “走吧,等找到其她人,看她们知道宫主的下落不,再或许宫主她们现在正在找寻我们也不一定。”听着逍遥如是说道,吟霜心里一下又有了希望,伸手去擦拭眼角的泪水,却发现越擦脸上稀泥越多,逗得逍遥呵呵大笑,自己也跟着笑了笑。 “咦,你看,有人来了。”走着走着,逍遥指着空中一道剑光道。 吟霜抬头一看,一种很熟悉的感觉,片刻之后,空中御剑飞行的高人按落剑光停身逍遥二人不远之处,看清来人,吟霜惊喜的叫道:“师伯。” 来人看上去三十多岁年纪,同样的一身白sè长袍,只是气宇间更多了几分仙灵之气,令人肃然起敬。来人正是晓月仙子同门师姐晓虹仙子,早前因闭关未出才未跟着一起登岛,至rì前出关,得知掌教师妹率众而出,深恐出甚岔子,星夜而来,正好遇到晓月仙子跟傲天大战过后,先救下了晓月仙子再帮着寻找门下弟子。 “孩子,你受苦了。”看着满身泥土的吟霜,晓虹仙子爱怜的道。 “晚辈任逍遥见过晓虹仙姑。”任逍遥恭恭敬敬施了一礼请安道。 晓虹仙子含笑点头,赞了一句:“玉虚道兄门下果是人才辈出。”逍遥谦逊两句被吟霜插话道:“师伯,我师父怎样了?” “哦,掌教师妹与傲天魔头大战,受伤非轻,现下已无大碍,我这就带你们去见她。”晓虹仙子说着手往地上一指,一柄宽阔巨剑现身地上,示意逍遥与吟霜站上去。 逍遥虽师出仙家名门,但因未出家只学些武艺并未修习玄门神通,对于这御剑飞行之术心中虽早有仰慕,也曾让门中师兄带自己御剑出游,只是天目宫门规森严,师兄们总是借故推脱,始终未能成行,这次居然有机会体验一回御剑飞行的感觉,心中别提有多高兴了,连浑身上下满是伤痕之事也浑然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第八十五章 沐浴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 晓虹仙子御着飞剑,带着任逍遥与吟霜二人片刻间就飞到海边,速度之快令任逍遥目瞪口呆,站在飞剑上,俯视着脚下茫茫大海,碧海蓝天仿佛溶为一体,朵朵白云点缀其间,格外增添几分别样风光。 远远的看见一艘船正在快速前进,可跟飞剑的速度比起来,简直就是在原地踏步,根本毫无可比xìng。 任逍遥只觉飞剑的速度慢了下来,而且正在往下落去,看看那艘船,又看看晓虹仙子,眼神中满是不解。 晓虹仙子只是微微一笑并不言语,吟霜却道:“师父她们应该都在那船吧。”晓虹仙子这才含笑点头。 只这片刻间,三人已落着大船甲板上,三人下了飞剑,晓虹仙子一挥手收了飞剑,早有一众光明神殿女修齐齐拜倒在地向师伯及少主请安,认识的还不忘跟逍遥打招呼。 “你们先去伺候吟霜和任公子去沐浴更衣。”晓虹仙子指着两名弟子安排道。 “是,师伯。”两名弟子恭敬的施了一礼走到任逍遥和吟霜面前再施礼,然后道:“少主,请。”“任公子,请。” 任逍遥看看自己身上,也确实脏得不行了,爽快的笑道:“麻烦仙姑了。”跟着向晓虹仙子告罪一声就即跟着那女修去了,吟霜仙子也向师伯告罪一声自去了。 晓虹仙子这才进去船仓,前往晓月仙子居处查看她伤势,晓月仙子与傲天一战,大耗真元,又被最后破天轮与光明正法相撞的冲击波震飞,本来受伤非轻,只是幸得晓虹仙子及时赶到,用以灵丹妙药,倒也无甚大碍。 任逍遥被那女修引着进入一间卧房,房中早放着一个半人高的大木桶,桶中盛了八成左右的水,还腾腾冒着热气呢,看来是早有准备,只等他们回返了。 任逍遥看着一眼房中的景象,感觉一切都有模有样的,各样家饰用具一样不少,决不像外面看起来那么的简朴,看来是为了不引起人们的注意故意设计外部简朴内部奢华的,所料不错的话,这应该是光明神殿自己的船而不是随便租来或买来的。 “公子,请宽衣。”那女修见逍遥只是打量着房中陈设并没有沐浴的意思提醒道。 “哦,哦。”任逍遥摸着头笑了笑,伸手就要去解衣衫,又想到什么望着那女修道:“不知仙姑如何称呼?” “回公子话,婢子名萧芜,姐姐们都唤婢子芜儿,公子若不嫌弃就跟着姐姐们一起唤婢子芜儿吧。”叫萧芜的女修宛转道来。 逍遥听完点点头,念叨着:“芜儿,芜儿,好,芜儿,我要洗澡了,你先出去吧。” 萧芜听后俏脸微微一红,羞红着脸不敢抬头看逍遥,只是低着头道:“师伯吩咐,婢子不敢违背。” 任逍遥知道无论是各大派还是小派向来对门下弟子要求都甚森严,做弟子的大都唯命是从不敢有半分违背,萧芜的话也在情理之中,自己若执意叫她出去倒令她为难了,晓月、晓虹两位仙子不知何故对自己客气万分,可晓虹仙子对这不听话的门下弟子可能就不会客气了。 任逍遥倒也乐得被人伺候一回了,他从小在山上长大,除了吃饭有伙房招呼之外其余一应身外事大都要自己打理,下山后四处奔走也没机会好好享受一番,他闭上眼睛,任由芜儿一件一件的将自己身上衣物除去。 直至最内面一件却让芜儿为难了,逍遥的里衣都随伤口的血迹凝固后粘在皮肉上了,若要脱下来必定要用力撕扯才能让衣服与皮肉脱离,芜儿拭了一下不敢再动。 逍遥感觉到了她的为难,宽慰道:“不碍事的,你尽管撕就是了,这点痛楚我还忍受得了。” “是,请公子稍耐痛楚,婢子尽量轻点。”芜儿说着一点一点的轻轻撕扯着粘在逍遥皮肉上的衣服。 任逍遥感觉这位芜儿仙姑也太小心点了,忍不住道:“用力撕吧,反正都是要疼一下的。” “哦,”芜儿应着,手上果然加大了几分力道,逍遥只觉得身上撕裂了一般的难受却硬是撑着连一个痛字都没说,只是闭上了眼睛。 芜儿费了好一番劲才算将逍遥身上的血衣除了下来,自己也是香汗淋漓,不住的用衣袖擦拭着额头的汗水,直到将逍遥身上衣物尽皆除尽,一张脸蛋却是胀得红透了,低着头道:“公子,好了。” “哦,”逍遥应了一声,自己爬进木桶中去了,伤口被热水一刺激,疼痛更甚了两分,如果可以选择的话,逍遥真想跳将出来,等伤好些了再泡这热水澡。 “公子,你身上怎么这么多的伤口中。”芜儿一边替逍遥擦拭清洗着伤口的污血一边问道。 任逍遥叹了一口气,看着芜儿那被水汽蒸得更显红晕的脸庞禁不住问道:“芜儿,你今年多大了。” 芜儿动作一顿,跟着才道:“回公子话,婢子今年十八,本是专门伺候少主的。” “哦,”“原来是伺候那丫头的,难怪会自称婢子呢,不过这也许是她的福气也说不定,要知道历来伺候各派掌教的贴身婢女或道童大都能获授一两门绝艺,比起其他真传弟子也不一定差呢。”逍遥心中嘀咕着。 泡着泡着,逍遥觉得原本刺痛皮肉的热水变得很舒服了,原来这水是加以药材煮成的,对内外伤均有一定功效,自然是越泡越舒服。 就在这时,传来一阵敲门声,逍遥礼貌的道了声:“请进。” 门吱吖一声开了,进来一个女修手中端着一个托盘,任盘上放着几个小瓷瓶,这女修将托盘往桌上搁下了才向逍遥问了一声好然后对萧芜道:“芜儿师妹,师伯吩咐,待会给任公子上药,白瓶外敷,蓝瓶内服,可别弄混了。” “是,师姐。”萧芜恭敬的回道,那女修听后笑了笑向逍遥道声告辞就出去了。 “公子,水凉了,还是起身擦药吧。”看着昏昏yù睡的逍遥,芜提醒道。 “哦,你不说,我都要睡着了。”逍遥说着一下子从水中站起来,浑身上下光溜溜的一丝不挂,关键部分立刻暴露在外,吓得芜儿别过头掩上双眼只是忍住没大叫出声。 逍遥摇头笑道:“先前要你出去你不出去,现在知道害羞了吧,呵呵。”一个翻身从桶中跃将出来,虽然牵扯着皮肉一阵阵疼痛但仍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要让吟霜看见,估计又有别有一番计较了。 听完逍遥的话,芜儿大着胆子走近逍遥身边帮他擦拭着身上的水珠,只是不敢再四下乱看,逍遥也从葫芦中找出条裤衩套上算是结束了这份尴尬。 躺在床上的逍遥任由芜儿将药粉抹遍他全身伤口,自己却迷糊糊中睡觉了,也确实他好长一段时间没好好休息了。 第八十六章 终极猜想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 “公子,你醒了。”刚睁开眼的任逍遥就听见芜儿的声音传来。 掀开被子,往自己身上一看,任逍遥吃了一惊,身上原本大大小小的伤口基本已经愈合,使得他不得不配服光明神殿的疗伤药了得。 当逍遥站到地板上时,芜儿托着一个盒子,里面装着一应里衣外服,来到逍遥身前道:“公子,这是师伯特意买回来的,公子试试看合不合身。” “哦,”任逍遥应着,脑海中对于晓月、晓虹两位仙子对自己如此厚爱越发的不解,思来想去,自己跟她们也谈不上有什么交情,还有仙儿曾说晓月仙子不会杀自己,“咦,对了,仙儿呢,怎么好长时间都没听到她说话了。” “仙儿,仙儿,你在吗?你回答我啊……。”任逍遥脑中不住的默念。 “逍遥哥哥,有什么事呀?”仙儿的声音显得懒洋洋的,全没平rì那般活泼。 “你怎么了,这都许久时间不见你说话了。”任逍遥不解的问道。 “我好累,好累,先休息了,”话完就没影了,而且让逍遥连找都没法找。 只这会时间,芜儿已经将衣服鞋袜尽都给逍遥穿上,望着眼前丰神俊朗,嘴角略带一丝顽皮微笑的任公子,芜儿看得呆住了,少女的青chūn迷茫与对美好爱情的向往都让她为之迷离。 “喂,看什么呢?”反倒是逍遥伸手在芜儿眼前挥手叫道。 逍遥接连叫了两声,芜儿才回过神来,一张粉脸儿瞬间涨得通红通红的,头扭过一边,不敢看任逍遥,逍遥调笑道:“小丫头思chūn了呢,哈哈。” 逍遥一句话让芜羞得更加无地自容了,直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才好,嘟着嘴嗔着:“公子取笑芜儿,芜儿不理你了。” 逍遥连忙摆手,笑着道:“不笑,不笑了,不过有件事我得提醒你下。” 芜儿听闻,睁大了眼睛盯着逍遥,郑得其事的道:“公子请讲。” “你可要记着,本公子早已妻妾满堂,你小丫头可别恋上本公子哦。”任逍遥说着将手负于身后转身往房外走去了,留下一脸茫然的芜儿呆在房里。 走在大船宽阔的甲板上,吹着海风,逍遥感觉舒服极了,得意间站一船舷上高声大叫起来,哪知他这一叫竟又惹出一番事故来。 “喂,我师父师伯都喜清静,你别乱叫。”吟霜不知何时来到逍遥身后劝道。 逍遥回过头来,看着这小丫头那一副冷霜般的脸庞,气恼她老是给自己脸sè看,又回头面朝大海叫起来:“我就要叫,我就叫来着,你想……。” 逍遥话还没完,整个身子横空飞去,急速往海面掉去,原来吟霜见他不听劝告,飞起一脚将她踢下船去,可她还来不及为自己这漂亮的一脚高兴,下一刻钟她就知道自己错了,而且错得非常严重,严重到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地步。 急速下落的逍遥猛提一口真气,在空中一个急速转身,用脚在船壁上一蹬,跃飞数丈,如此几下已经跃回船舷之上,他出招奇快,一把抓住突见他回来正要跑掉的吟霜,用力一带,两个人一起往海上落去,吟霜挥出数条丝带意图逃跑丝带却被逍遥挥剑全总斩断了。 船上的一众光明神殿女修们却是吵翻天了,赶紧着进去禀报了宫主和晓虹师伯,两们仙子对视一笑,令众弟子们莫名其妙,晓月仙子回头含笑道:“且由他们去吧。” “是,宫主。”一众女修俱都点头称是,纷纷退了出去。 逍遥一直拉着吟霜未曾松手,生怕自己一松手就让吟霜那丫头给逃脱了,“哼,只要下了水,那还不是我的天下,哈哈。”他心中得意的想到。 吟霜再次弹出一条丝带,可却迟了,丝带还没勾住船舷,她就被逍遥拉进水中,一个没注意就喝了饱饱一肚子海水,这还不算玩,整个身子都被拉进水中,脑袋瞬间昏涨起来,她自幼虽勤修苦练,可这水下功夫却未曾涉猎。 逍遥一入水中,就像鱼儿入水,龙归大海,任他遨游,拉着头昏脑涨的吟霜在水中穿梭,状甚惬意。 感觉差不多的时候,逍遥拉着吟霜露出水面,吟霜一接触新鲜空气,张口“扑”的一声喷出一大口海水全部喷到逍遥身上,逍遥暗骂一声:“倒霉。” “怎么样,感觉很舒服是吧。”看着海水吐得差不多的吟霜,逍遥笑嘻嘻的道。 吟霜抬手就要朝逍遥打去,却被逍遥一把握住手臂,带着一丝讥讽的意思道:“在陆上你都不是我对手,在水中你就省省吧,小仙子。”逍遥说着伸手在吟霜脸上摸了几下,让吟霜更是气愤,一双凌厉的眼神恨不能将逍遥切成一片一片的。 逍遥却全然不管她这许多,更加的得寸尽尺,手越往下移摸上吟霜胸前,吟霜一张俏脸儿不再是冷若冰霜而成了铁青样,逍遥却在那品头论足道:“嗯,小丫头,毕竟年纪还小,还未发育好,若再过个两三年,就好多了,哈哈。” 逍遥洋洋得意之间难免有所疏于防范,被吟霜暴起一拳击打得右眼冒金星,他也被打出脾气来了,恶狠狠的道:“小丫头,不给你吃点苦头的你是真不知道本公子的厉害了。”说完伸手往吟霜肩上一压带着她两个人再次钻入水中。 这次,逍遥带着她一直往下沉,沉到一个让吟霜感觉到害怕的深度,距离海面已远,海水已经模糊了视线,她也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只知道自己被人制住不断的往下沉,呼吸困难,越来越困难。 突然感觉到嘴唇一紧,一股气息涌进体内,吟霜瞬间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奋力的挣扎拍打,可被拍打的力道被海水一阻,完全没有力道可言,就这样,逍遥带着吟霜往上浮起,还尚未出水面,逍遥赶紧抽嘴跑开了,他可是了解吟霜的脾气,一旦让她缓过气来,不把自己舌头咬断才怪呢。 果然,回过气的吟霜做势就要发做,被逍遥一句:“你可想清楚了。”说得缩回手来,放弃了出手的意思。 “咦,她们竟不等我们。”逍遥朝海面扫视一眼,见光明神殿那艘大船已经走远了,丝毫没有等他俩的意思。 吟霜看见大船走远,可急了,再也没顾得是不是逍遥的对手,挥源就向他打去,还带哭腔叫道:“都怪你。” 逍遥一把接住她的一双拳头,轻轻一拉,将她拉到自己面前,先道了声:“停。”然后才道:“你听我把话说完,如果我说的没道理你再打我不迟。” “好。”这绝对不是吟霜的本意,从她那勉强的表情就能看出来。 “你想想看,就算我将你拉到水中,如此捉弄,你的师父、师伯,为何会不顾不问?”逍遥说完看着吟霜,吟霜想了一番,实在是想不通,也没回逍遥的话。 见她不说,逍遥接着说道:“这只有一种解释,你的师父、师伯并不反对这件事,甚至默许,不然你的那些师姐们也不会不顾不问,她们为什么会不顾不问呢,这就很好解释了,你师父、师伯想成完我们。” “成全我们。”吟霜十分不解这话是什么意思。 逍遥摇了摇,暗自感叹,这没下山见过世面的小姑娘就是,唉,又解释道:“就是说,她们想让我俩成亲,成亲,这回你该懂吧。” “成亲,我俩。”吟霜不可思议的叫道,眼珠都翻成一片白sè了,让逍遥很是受伤,暗暗嘀咕道:“我有这样差吗?” 嘀咕归嘀咕,嘴上却没闲着,继续道:“嗯,所以说,就算我现在把你给强暴了,你师父、师伯也不一定怪我呢,”逍遥说着故意把身子向吟霜靠过去,近乎贴在她身上,吓得吟霜忙不跌的想往后退。 “算了,不逗你了,你这点年纪,就算你想本公子也没兴趣,过个两三年就算你不想本公子也要将你拿下。”说完再次在吟霜脸上捏了捏,说道:“别生气了,气坏了可不好,走吧,等赶上大船,上了岸,我们各走一边,你最好天天祈祷,以后都不要再遇到我。”逍遥话完也不管吟霜高兴不高兴一阵哈哈大笑。 逍遥转到吟霜身左,抬起她的右手搭在自己肩上,又将自己左手从她背后伸过去将她一把抱住,又叮嘱道:“配合点,别捣乱,不然,等我力气用尽,我们俩就只能等死了。” 说也奇怪,大船这时仿佛停下来了,等逍遥二人游到左近,早有人丢下两根绳索将两人接上去,其实还是逍遥抱着吟霜上去,游了那么远,吟霜早就没什么力气了。 也没人说他俩什么,接下来几天,两人见面也没说话,芜儿仍旧伺候着逍遥的起居,逍遥不时逗逗她,以缓解一下船枯燥的气氛。 等上了岸,逍遥才知道,这船竟然来到了西洛帝国海岸,难怪在海上走了好多天呢,众人下了船,晓虹仙子伸手一招,大船逐渐缩小,直至最后变得只有一块石夸大小被晓虹仙子收入袖中去了,让人不得不感叹玄门宝物的奇妙。 “任公子,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我等就在这分手吧,你有事要办,我等也要尽快返回山去。”晓虹仙子望着任逍遥道。 “是,晚辈这就告辞,愿二位前辈及众位仙姑多加珍重。”逍遥说完向晓月、晓虹二人施了一礼,转身离去,去办他自己的事。 第八十七章 重回天目山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 “大师兄,三师兄。”任逍遥遥望着宫门外站着的大师兄承功,三师兄承茂亲切的叫道。 二位高道相视一笑,承功笑言道:“老师早有法旨,令我二人在此等候师弟,不成想,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呵呵,大师兄,数年不见,我觉得你越来越像个仙人了。”任逍遥走近二道,从头到脚将承功看了一遍,由心的夸道。 三师兄承茂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眼神,言道:“小师弟看得没错,三个月前,大师兄已然突破飞仙境,只是,”说到这,承茂脸上却浮起一层淡淡的忧虑,旋即停下了话头,大师兄承功也是神sè一黯,神sè间略带失落。 任逍遥疑惑之心大起,究竟是什么事竟让两位得道多年的师兄如此不安,难道,难道是师父,想到这他禁不住叫道:“是师父,” 看见逍遥焦急的神sè,二人连连摇头,“那你们到底怎么了?”逍遥不解的问道。 承茂看了师兄一眼,承功点了点头,承茂接着说道:“小师弟,师父早已成就金仙,此事你应该知道。”逍遥闻言点点头。 “如今,大师兄突破飞仙境,师父有意将掌教之位相授。”逍遥接着点点头,掌教之位传于大师兄乃是众望所归。 “师父又言,他将在十年之内飞升仙界。”承茂说完默然不语。 “师父要在十年之内飞升仙界,”逍遥暗自嘀咕着,师父飞升仙界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自己这辈子再也见不着他了,想着想着,想起自己幼时种种顽皮,师父总是海量包容,从无严责,不禁悲从心来,也联想到难怪两位师兄会这样,看来是跟自己一样舍不得师父。 “痴儿,事到如今,怎么还看不透呢?”宫中响起玉虚真人气蕴悠长的声音。 “师父。”任逍遥大叫一声,拔步就往宫中冲去,承功、承茂二人随后进宫。 宫中正中的三清祖师爷座下端坐着一披着月白sè道袍的道人,正是玉虚真人,逍遥展开轻功,转瞬间就来一真人座前,跪倒在地,急切的唤道:“师父,弟子回来了。” 玉虚真人挥手轻轻一拂,逍遥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来,玉虚真人亲切的笑道:“都当爹的人了,还这般孩子气。” 真人一句话,分坐两旁一众师兄弟都笑出了声,逍遥挠挠头发,理所当然的说道:“弟子在师父面前永远都是个孩子好不。”引起众人一阵大笑。 “还不去见过你众位师兄。”玉虚真人发话道。 “是,”任逍遥应着,过去一一给师兄们请安问候,二师兄承仁,四师兄承丰,五师兄承元,六师兄承启,七师兄承铭,八师兄承宇,九师兄承旭,十师兄承超,加上大师兄承功,三师兄承茂与高远、卓然、任逍遥三人,玉虚真人座下共十三名弟子。 与众师兄一一见过礼,逍遥又跑回玉虚真人身边,拽着他的衣袖孩子气的道:“山下无聊死了,弟子再也不要下山,永远陪着师父好不好。”眼神中满是孺慕之情。 玉虚真人自是知道他听到自己即将飞升的消息后想要挽留自己,开解道:“人生际遇,自有缘法,非可强求,得失随缘,聚散亦随缘,缘有起时亦有尽起,尔等莫要过于执着才是。” “是,师尊。”十大弟子齐声道。 任逍遥知师父去意已决,知道自己强留不住,只是心中尚有几道难解之事还需请师父指教,干脆趁此机会问道:“师父,弟子心中尚有几件事不甚明白。” 玉虚真人捻须一笑,看着这个年岁最幼的弟子细心的道:“晓虹仙子rì前曾来宫中,一切事情已然说得明白,rì后你自知晓。”逍遥闻言知道真人现在不想明言也只能放下,又道:“还有,” 玉虚真人未待他说完就接着道:“jīng灵岛之事,你自做处置就好,无须问明为师。” 逍遥点点头,师父说的虽然未能解惑,但好歹指了个大概方向,也免得自己多加猜疑,逍遥心中顿时安宁不少。 “今rì你暂且回去休息,明rì再去办你的事。”玉虚真人说道,逍遥别过真人径自去了,真人又令十大弟子各自散去。 承超追上逍遥,二人寻了个僻静地方,只听承超略带埋怨的道:“你倒好,一走这么多年,也没捎回点消息,小师妹都问了几次你回来与否,还有,师父刚说你都当爹的人了,这怎么回事?你不会做了什么对不起小师妹的事吧。” “我这几年跑上跑下的,确实,确实,确实,”逍遥连着三个确实,后面的话却噎住了,他知道山上的师兄师姐们都看好他与小师妹这一对能修成正果,虽然师叔不同意,但师兄师姐们却是十分支持的,这真要是自己在外面都当爹了,别说师叔会更加反对,就连支持他的师兄师姐们估计都会不乐意了。 “看来师父说的是真的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呢?你知不知道,这样小师妹会有多伤心,多难过吗?”承超越说越是气愤“任逍遥,亏师兄们都帮着你,你却如此不争气,算是大家看走眼了,你走吧,我再也不想看到你。”承超语气中满是绝决之意,最后几个差不多是用吼出来的。 “师兄,我,我。”任逍遥想说点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好,你不走我走,你记着,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不然别怪我不念师兄弟情宜。”承超扔下这一句话,飞也似的跑开了,转眼间没入云中不见身影。 任逍遥没想到承超竟会生这么大的气,一时间茫然若失,承如他言,自己见一个爱一个,这对小师妹来说公平吗,哼,自己犯下诸般大错,小师妹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了,想到这,突然有一种想一了百了的感觉,师父讲得失随缘,可自己只是个凡夫俗子,做不到那么坦然,自己也没面目要小师妹原谅自己,倒不如,倒不如…… “小师弟,”心驰神往的逍遥突然被大师兄承功一句话叫了回来。 “大师兄。”逍遥转头叫道。 承功拍着他的肩劝道:“小师弟,男儿大丈夫,行为做事须有担当,即使是错了亦要坦然面对,无论如何,大师兄永远都会支持你。”逍遥听完跌落谷底的心情平复许多,坚定的点了点头。 “嗯,我去了,咱们改rì再相见。”承功见逍遥神sè恢复,再无担心,留下这句话,飘然而去。 第八十八章 蝶谷仙境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 翌rì午后,任逍遥一路下了山,朝着神女峰的方向走了几步又再转回来,转过一条小道往后山而去,身如幻影,如离弦之箭。 天目山延绵数百里,大小山峰无数,天目宫就坐落在天目山的最高峰观天峰,观天峰后是通天岩,岩上就是传说中的通天门,传说每一位飞升仙界的大神通者都要在通天岩上打开通天之门,然后才能接受仙界的考验,若有机缘自能飞升仙界成就仙道,自昔rì仙帝降下符诏,通天之门就由天目宫代为打理。 任逍遥绕过通天岩下,望着岩顶那变幻莫测的云层,寻思一番,无论是俗人还是修真之人,穷其毕生心力,俗人可能rì子过得更好,而修真之人却未必能得长生,三千年来,成功飞升仙界的仙人寥寥可数,如此一想,一世修真倒不如做个俗人来得更快活。 转过老松林,他可没进去,老松林中全是数百上千年的老松,每一棵都需要几个人才能合抱一圈,更为要命的是林中遮天敝rì,纵在午时,除非人为砍出空隙,否则仍是漆黑一片,难以视物,寻常之人进入林中,恐怕是难以找到出路,饿死林中也未可知。 任逍遥一个人在大山深处奔走,有时还有路可寻,有时就只能提气飞渡,约莫走了一个时辰左右,来到一处山谷,谷中全是丈余高的青叶草,四季常青,任逍遥提气跃上草尖,在草尖飞跃,几个起落间落到一处涯边,只见下面烟云笼罩,深不可测,逍遥纵身一跃,跳将下去。 下落速度越来越快,云层已经被远远的抛在身后,原来那云层不过是个障眼法罢了,任逍遥感受到耳旁的风声呼呼做响,待得能看清谷底景物时,他放缓下落身形,慢慢着地。 谷中,百花齐放,争相夺目,艳丽非比寻常,各种各样五彩斑澜的蝶儿在花间轻舞,景象别致,深吸一口气,只觉芬芳四溢,香气自每一片穴道钻入体内,令人神情舒畅,心情瞬间愉悦起来。 任逍遥往谷中走了几步,闭上双眼,尽情的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与美妙,在这片只有他一个人知晓的山谷,他尽情的感受着这里的一切生机,心仿佛与它他联系到一起,一起飞,一起追逐,一起花开绽放,一起永远永远……。 “仙儿,仙儿,……”逍遥心底轻轻唤到。 “逍遥哥哥,叫我有事吗?”仙儿回道,声音仍旧有点庸懒的样子。 “你出来吧,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没其他人。”逍遥心中继续道。 “哦。”仙儿应了一声,逍遥睁开眼,只见眼前一阵阵莹光闪动,莹光慢慢凝成一个有形,直过了好一段时间才现出仙儿的面目来,逍遥心中却是吃了一惊,只见仙儿面sè苍白,神情萎靡,很是虚弱的样子,连站立好像都有些困难。 任逍遥赶紧将她扶住,关切的问道:“你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我就是感觉太累了,”仙儿闪动着睫毛,眼神中失去了原来的灵光,让逍遥心中大惑不解。 任逍遥扶着仙儿找了块光滑的石头坐下,仙儿似乎也对这儿的环境十分的喜欢,虽然只是略微看了两眼,但逍遥看出她目光中放出异样的sè彩,他感觉到那个灵气十足的仙儿又要回来了。 仙儿休息片刻,jīng神果然恢复不少,逍遥这才问到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那次晓月仙子大战傲天的最后一次拼搏,其破坏程度远非逍遥想象的那么简单,除了晓月仙子跟傲天二人均身负重伤之外,其余的光明神殿弟子和黑暗对堡的下属均未能逃出那次战斗的冲击波,连芳姨在内的所有光明神殿弟子最后连尸首都没有找到,而仙儿为了救逍遥与吟霜二人,不仅耗去了全身的修为,连她自己的生命源力也损耗不少,而后又没有合适的地方修炼,以至于jīng神一直萎靡不振。 任逍遥听完一脸的愧疚,本来jīng灵女皇是让他照顾仙儿的,没想到仙儿却反过来救了他的命,“仙儿,都是逍遥哥哥不好,没有照顾好你,你说,你要怎么样才能恢复,要不,我去找我师父,他一定会帮你的。” 任逍遥说着就yù起身,却被仙儿一把拉住,她摇了摇头,缓缓的道:“不用了,逍遥哥哥,你别去找他,我不想让那老道士看我笑话,我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我师父怎么会笑话你呢?”任逍遥有些哭笑不得的问道。 “总之,我就是不想看到那老道士。”仙儿也是有她的理由,只是没对逍遥说罢了,当初,玉虚道长还是个小道士的时候随他师父玄空道长去jīng灵岛时,仙儿就是这般大小,现在一百多年过去了,她还是这般大小,见着现在已成为老道士的玉虚道长,就算他不笑,自己都忍不住想笑。 “好,好,不见就不见,仙儿,你看这处山谷怎样?”逍遥不好拗她的意,只能依她。 “好啊,比我们jīng灵岛也不差呢,逍遥哥哥,我们要在这山谷住下来吗?”仙儿声音越来越弱,到最后一句像是说与自己听,又像是与逍遥商量一样,语气变得有些不自然。 任逍遥几次张了张嘴,始终还是没将要离去的话说出口,但又不得不说,最后心底还是决定先陪仙儿在这住几天,等她jīng神好点再离去,仙儿也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休息一会,jīng神稍一恢复,就拉着他到底乱跑,尽情的狂奔,跑累了就坐下来休息,休息后再跑,山谷中到处都留下了他们的欢声笑语,仙儿的jīng神也一天比一天好。 终于,任逍遥下决心要走了,他说道:“仙儿妹妹,逍遥哥哥要走了,你一个人在谷中好好修炼,好不?” 仙儿似是早就知道他要走,并没有强烈的反对,只是脸上微微有些失落,过了半晌才点点头,而后跳起来道:“那你什么时候来接我?” 任逍遥想了想道:“十年吧,十年后我来接你出去,这十年,你要好好练功,不要到处乱跑。” 仙儿眨着眼睛想了想,说道:“好吧,十年就十年,不过,十年后你可一定要来接我,可不许耍赖哦。” “嗯,一定不耍赖。”任逍遥坚定的点着头。 “好,我们拉勾。” “好。” 第八十九章 再见浔儿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师姐,你看,那不是小师弟吗?”神女峰脚下,两名值守山门的女弟子其中一人指着远处行来的任逍遥对另一人道。 “看好山门,师父说过,不准此人上山,更不准他见小师妹。”这位师姐看着任逍遥,一脸严肃的道。 “是,师姐,只是小师弟他,”而先前说话那人似乎心有不甘。 “他什么?到底是” 她话还未完,任逍遥已到二人身前,鞠躬行礼道:“逍遥见过二位师姐。” “嗯嗯,小师弟,这几年你都跑哪去了?大家都惦念着你呢?还有,”先前说话那人刚说到这被她师姐横了一眼,硬是将未说完的话给咽了下去,吐了吐舌头,闭上嘴不再言语。 “小师弟,你不在观天峰呆着,跑我们神女峰来干嘛?”这位师姐说话明显的语音不善。 这位师姐名叫赵琳,逍遥平时倒少与她打交道,但他来神女峰还能干嘛,她显然是明知故问,逍遥灵机一动,说道:“师姐,逍遥这次下山数年,见闻颇广,此次回山,准备趁空给师姐们讲讲山下的事情,师姐不如多叫些师姐下山一块儿听吧。” “是啊,是啊,”旁边的另一师姐孙红欢快的叫道。 赵琳横了孙红一眼,转头一脸严肃的对逍遥道:“师弟有心了,我们修行之人,不问红尘俗事,山下的事情再精彩亦不过过眼云烟,何足为道,不听也罢。” “师姐言之有理,只是山下确实有许多新颖东西,不听很是可惜呢?孙师姐,你说是不是?”逍遥说着冲孙红问道。 “是啊,是啊,师姐,你就答应了吧?”孙红拽着赵琳的衣袖撒娇似的道。 逍遥朝孙红使了个眼色,孙红会了其意,趁着赵琳沉默的一瞬间,赶紧道:“师姐,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我这就上山去叫师姐妹们下来。”孙红说着就往山上跑去,说得师姐妹的妹字时还故意加重了语气,让赵琳直觉要出事。 任逍遥听后嘴角浮起一丝淡淡的笑容,随之而来的却是一阵无由头的忧虑,想到浔儿,他怕了,就像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害怕被大人责怪。 时间慢慢过去,除了赵琳一脸警惕的看着他外,山上山下没有任何的变化,上山而去的孙红却一直未见踪影,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故,她到底有没有见到小师妹,任逍遥的心越发的不安起来。 一直等到天黑,任逍遥仍旧不愿就此离去,赵琳反而开口说道:“小师弟,你回吧,师父是不会让小师妹下山见你的。”语气中多了一丝温和,可能是被逍遥的真诚所打动。 任逍遥摇了摇头,望着山上道:“师姐,你若上了山,请跟小师妹说一声,我在这等她三天,不为别的,就想见她一面。” “你这又何必呢,小师妹被师父寄与厚望,不过才二十出头的年纪就已经达到神游境,他日前途非可限量,成仙了道亦未可知,你若一再执迷,不仅会害了她,还可能会害了你。” “师姐好意,逍遥心领了,只是逍遥意已决,”逍遥说到这,猛然睹见神女峰上飞奔下来一道白色人影,转眼间就到了山门之内,突是站定身形,这才让人看清她的面容。 “小师妹,”任逍遥喃喃念道,原本心中盘算过不下千万遍的语言这一刻竟显得有些多余,那对面的浔儿同样叫了声:“师兄,”脸上的神色喜悦不胜,只是叫完之后不知何故神色却暗淡下来。 赵琳见小师妹终究还是下山了,也不打招呼,转身往山上走去,她也知道自己此刻已经是多余的了,也不必在这碍眼。 任逍遥奔近两步,想要靠近浔儿,夜空中突然迸起一道光束,将逍遥挡在山门之外,任由他使尽浑身解数都未能前进哪怕半步。 浔儿右手亮出一柄泛着碧绿色的宝剑,挥手在空中挥斩几下,“蓬、蓬、蓬”半空中冒出几团火束爆炸开来,她整个人随之冲出山门,五年了,她终于又与逍遥见面了。 两个曾经如胶似漆的人儿此刻冲破长辈的束缚,紧紧的拥抱在一起,这一刻的天空,显得格外的明朗,满天繁星似乎都在为他们的重逢而歌唱,闪着晶莹的光芒,共同庆贺这美妙的一刻。 时间若是能在这一刻静止,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相信他们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是,此刻的天地只为他们两人而设,再无其他人停留的余地。 “师兄,你知道吗?这五年来,我天天都盼着与你重逢,我努力练功,只是为了能破开师父所下的禁制,” “我知道,我知道,这五年,苦了你了,”逍遥将脸靠在浔儿秀发上轻轻的摩擦着,低声在她耳畔言语。 浔儿突然挣开逍遥怀抱,抬头看着他的眼睛道:“师兄,这五年,你,你”说着说着眼眶中现出两朵泪花,盈盈欲滴。 逍遥感觉到不妙,心中隐隐有一各失落的感觉慢慢升腾,他知道,他可能将永远失去她了,可是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赖不得她,只是苦了她。 浔儿垂下头,喃喃道:“刚刚,师父用乾坤镜让我看了你这五年的种种事情,我知道你结了婚,还有了孩子,”说着泪水再也没忍住,哗哗的往下掉落。 任逍遥伸手去擦浔儿脸上挂着的泪珠,一边道:“都是师兄不好,师兄对不住你。”浔儿听完哭得更大声了,一头扑到逍遥怀中,歇斯里底的哭将起来。 逍遥只是将她紧紧抱住,任由她的泪水浸湿自己的衣衫,这时候,说什么都会显得苍白无力,事实就是事实,是任谁也不无法改变的。 当浔儿止住哭声的时候,逍遥心中再次一阵悸动,她将要离己而去的感觉再次充满心间,果然,浔儿离开逍遥怀抱,低着头道:“师兄,浔儿要回去了,”说这到才重新抬起头看着逍遥道:“以后江湖,浔儿没有福份陪师兄走下去了。”浔儿说完转身离去。 “师妹,”逍遥哭着叫道。 浔儿停下脚步,轻声道:“更深露重,师兄多保重。”说完,加快脚步,化为一道幻影往山上飞奔而去,片刻间不见踪影。 任逍遥顿立一个多更次再转身离去,迈着沉重的脚步,似是做着与少年时代的告别,告别那段青葱岁月,告别那段纯洁无暇的爱情。 他可能不知道的是,就在他转身离去之后,一道白色人影飘回他刚来站立的地方,一直哭到旭日东升才离开。 第九十章 逍遥大婚(卷二终)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卷二到此就算写完了,下一卷猪角将正式踏入军营,开始新的人生,大随热血开启,争霸之路启航,大大们是不是该表示点支持了,什么收藏啊什么的,娃哈哈……) 一个多月后,任逍遥来到荆东县周府,这时,他才知道原来周雨竟是大周皇族后裔,其父周子墨曾在尔奇国为相,后辞官归家一面教书一面享天伦之乐,门生故吏遍布大陆;其祖父周南天曾在大齐帝国任大将军,爵封一等武功候;她两个哥哥现今都是尔奇国大将,难怪她会说自己天生贵族呢。 在这样一个名人会粹的国度,逍遥的到来自然难以引起众人的注意,直到他见到周雨,再经周雨介绍给众人认识,他瞬间成为荆东头号名人,见过未来的岳父周子墨,一切并没有逍遥想象中的艰难,似乎一切都已准备妥当,就差他这个新郎官了。 下月初七,黄道吉日,周府门前车水马龙,川流不息,皆因周老相爷长女大婚,四方宾客云集,所嫁夫婿亦非凡人,乃是玄门一代宗师玉虚真人俗家弟子任逍遥,因而不少玄门中人亦来捧场。 “相爷,恭喜恭喜。”一白发白须老者与周子墨拱手为礼。 “阁老能来,子墨不胜荣幸,同喜同喜,来,阁老,请。”来人乃是大齐帝国文华殿大学士前内阁首辅洛天华,按辈份应与周南天一辈,洛家在大齐也是实力相当之雄厚的世家大族,他能来周子墨自是喜不自胜,亲自招呼。 “咦,这不是当年摘得醉月楼头魁的任逍遥吗?果真是他。”来人的话语迅速引起满堂宾客的注意,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芬来国静谨亲王三公子。 “哦,原来是小王子,多年不见,可是富华不少啊,哈哈。”逍遥越过人群,与小王子握手见礼,对着华丽丽的衣着夸张一番。 也不知是逍遥手中太过用力还是小王子不屑与逍遥握手,只见他脸上显现些微痛楚表情,迅疾抽掉被逍遥握着的手,恨恨的摆了两下,退到一旁去了。 来的人逍遥大多不认识,好不容易认识一个,还是来揭他老底的,这种日子实在不好提过去那些事,不得不对他警告了一下,但仇也算是结下了,其实,仇早已经结下了,他当初杀了小王子的姑父钟书忆伯,不仅与静谨亲王一家,与整个芬来帝国都算结下了仇怨,只是在他杀掉三个猎风军团成员之后,竟未再派人来杀他,倒让逍遥将前事都忘了一半了。 “吉时已到,请新郎新娘拜天地了。”喊话的乃是周子墨同窗好友钱兴,大齐帝国文华殿大学士前内阁大臣,只是已辞官多年,如今赋闲在家,此次受周子墨之邀担任主婚人。 钱兴话刚叫完,大堂中顿时安静下来,除了小王子冷哼一声外,而后院转角处被一群喜娘侍女搀出两个新娘来,闹得逍遥一下子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四下一望满大堂只有自己一个新郎啊,却怎地冒出两个新娘来,真是奇怪了。 他这一分神,两位新娘都已走进大堂,有人轻轻推了逍遥一把他才回过神来,笑了笑,走过去接过喜娘递过来的红绫,站在两位新娘中间,左看看,右看看,一样的衣着,一样的盖着大红盖头,逍遥还真猜想不到除了周雨另一人是谁来。 钱兴并没有给逍遥太多的思考时间,他也没空去关注逍遥的表情,只是做着他自己的工作,“新郎新娘一拜天地。”逍遥两手的红绫互换,三人转过身来,宾客们早已让开了中间的一条铺着红毯的通道,三人对着外面鞠了一躬。 待得三人回转身来,钱兴的声音又再响起:“二拜高堂。”……“夫妻交拜,”当钱兴喊完这句话时,大家都瞪大了眼睛,准备看三人拜堂怎么弄夫妻交拜,结果喜娘先让逍遥与左边新娘交拜再与右边新娘交拜,当即有人嘀咕着:“回去咱也整这么一出。” “礼成,送入洞房。”实则逍遥还没踏入洞房一步又出来了,酬谢宾客,一桌一桌的敬酒,认识的,不认识的,喝他个昏天黑地。 直到月升中天,宾客们才陆续散尽,逍遥在周府下人们的扶持下来到后院来到一间新房外,却见门上贴着今天不接待新郎请新郎到另一位新娘处去,看字迹乃是出于自家小姐之手,下人们也不敢违逆,又扶着逍遥往另一处新房走去。 走到,下人们敲了门,门内新娘却是将门上了栓,只是回到:“请三哥今晚上到雨姐姐房里下榻。” 下人听完瞬间愣神了,这倒好,姑爷一下娶两新娘,竟没一个肯开门的,下人再解释几句,门内的新娘就是不肯开门,只是要他们送了新郎到雨姐姐房去,下人们也是无奈,只得又扶着逍遥走回去。 一阵凉风吹过,逍遥脑海中清醒不少,虽然头还是有些晕但已不像先前那样不醒人事了,再次来到周雨房外,下人解释了情由,却传来周雨对他们的训斥之声,他一挥手示意下人们都退下去,下人们无奈加同情的看了逍遥一眼,走了。 逍遥喝多了酒也不知道轻重,举着拳头就不住的往门上敲,叮咚叮咚的乱响,周雨还只道是下人们不懂事,斥喝道:“难道我的话都不管用了吗?” “是我,再不开门我可踢门了。”逍遥叫道。 一听是逍遥,还说要踢门,周雨只得过来开门,不然他还真能把门给踢开了,门一开,逍遥步履一个跄踉,脚在门槛上拌了一下,整个人就朝前撞了进来,要不是周雨一把扶住,他就给摔地上了。 周雨拖着浑身软绵绵的逍遥在桌旁坐下,只见逍遥眯着醉眼,指着她道:“还记得我当初说过什么吗?我说,我说,”逍遥突地一拍脑袋,“我说什么来着,”“哦,对了,我说,我要是,我要是将你” 逍遥话还没说完,被周雨抢话道:“你说,你说没有,是不是酒还没喝够。” “酒,酒,呵呵呵,”“对,对,还要喝。”逍遥说着话,周雨端起桌上的一杯酒就往他脸上洒去,酒水迷糊住视线,他伸手抹了一把,然后将沾了酒水的手指伸到嘴里舔了舔,一脸的迷醉样,没半分清醒的意思。 周雨伸手将逍遥一把提起就往外跑,逍遥叫道:“去哪,去哪,”“去让你清醒清醒。”周雨一路小跑,跑到一个水色清亮的池塘边,抬手将逍遥往里面一扔,只听扑通一声逍遥跌落水中。 响动声惊醒不少人,巡夜的侍卫首先赶到,被周雨给打发走了,再也没人过来。 在池塘凉水的刺激下,逍遥头脑越发清醒,只是肚内肝肠翻滚,很是难受,呕吐一阵才觉好转。 “下次咱别这样好不?”回房间的路上,已经清醒大半的任逍遥跟周雨商量着。 周雨两手插腰,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嗔道:“那怎样?不然你还要踢我的门呢。” 逍遥一阵狂汗,连忙道:“这,我有说过吗?真的有说过吗?” “有。”他得到的回答无比之肯定。 “哦,那就有吧。”逍遥在周雨面前总显得像个孩子一样。 第九十一章 初入军营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姓名,”这是从招募新兵的老兵口中吐出来的冷冰冰字眼,这老兵满面皱纹,任谁仔细看也决难看出他的真实年岁,只能在他冷冰冰的字眼中感觉到这是久经沙场后的麻木,一种对于生死看透的凄凉。 “任逍遥。”听到这三个字,老兵禁不住抬起头看了眼前的年轻人一眼,原本涣然无神的双眼中突然唤发出一阵异样的光彩,他显然也曾听过任逍遥的名字。只不过片刻之后,他神色又已恢复正常,纵便你在外面有多大名声,哼,入了鹿山营,你也只是个小兵,最小最小的兵,最起码到现在为止,老、子还能管得住你,又叫道:“籍贯” “中州,”老兵边在本子上画着边用那冷冰冰的语气叫道:“哦,下一个。” “于晖汉”从老兵身旁走过的任逍遥清楚的听到后边一人报名的声音。 老兵同样的“哦”了一声,记下籍贯,再叫下一个,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招募新兵通常也就记下名和籍贯,至于再详细的也就懒得管,反正也管不了。 “喝,喝,喝……”军营中,正在列队训练,兵卒们挥舞着长枪条矛正在大声的吆喝着,任逍遥见状停下脚步,随便瞟了一眼,一眼扫过人群,并未见到多少出众的高手,不禁对于前来尔奇国鹿山军营报到的决定产生了怀疑。 芬来帝国猎风军团的实力他曾亲眼见过,而眼前的尔奇国军队看上去却是如此的不堪一击,也许,也许,尔奇的真正精锐并不在此,他这样想着。 这时,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搭上了任逍遥的左肩,他并没有刻意去躲避,只是很自然的让他搭上来,“喂,兄弟,你也是中州的?” 凭感觉,任逍遥料定这与自己搭话之人应是在先前在自己身后排名报到的于晖汉无疑,因为他刚才听到他也是来自中州,想来他也听到了自己是来自中州,这才与自己搭话。 “嗯,小弟自幼生长于天目山脚下,如今算来,离乡已然有好几个年头了。”任逍遥说着话人已经转过身来。 “哦,”于晖汉应了一下,眉头微皱,任逍遥但觉此人满面风霜,眼角透着一股子的锐利,再观他步子稳健,落地无声,显是久经江湖的高手,对他不禁多了两分留意。 “快走,快走,一柱香之后,校场集合。”一个校尉模样的人提着手中大刀向任逍遥这一群新兵叱喝到。 听到叫声,于晖汉明显的加快了脚步,任逍遥却听到他微微哼了一声,显然是对于这小小的校尉甚是不屑,对于于晖汉的身份来历又多了一份好奇。 任逍遥跟着也加快了步伐,眼睛却一直忘着远处正在训练的兵卒,有一搭没一搭的问道:“于大哥,你为何来参军?” 于晖汉闻言,停下脚步,右脚在地上顿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抹难为人察觉的狠毒,恨恨的道:“为报仇。” “报仇。”任逍遥心中打着鼓,为了报仇参军,这到底什么仇,国仇亦或是家恨。 接下来于晖汉的话才算为任逍遥释疑,原来于晖汉本来是一个小有名气的雇佣军团的一员,只是前阵子,他们军团在芬来帝国做件单子不成想遭人告密,整个军团被芬来大军近乎团灭,只剩他一个人逃了出来,得知尔奇国意欲对芬来用兵的消息后就来投军了。 尔奇不过是个小小王国,在芬来左近真正有能力与其一争雄长的只有也仅有大齐帝国,于晖汉却是偏偏选了尔奇。 “西林老将军是一代名将,这鹿山营正是属他之麾下,素闻他人家治军严谨,用兵有度,我这才投到这里,兄弟,你呢,你怎么会参军呢?”于晖汉说着,心间却是掠过一屡悠伤,只是强自抹去,一双虎目看着任逍遥,等待他的回答。 “我啊,为了当大将军,哈哈。”任逍遥说完大笑起来,于晖汉也笑了笑,只是显得有些勉强。任逍遥倒是大实话,自他下山以来的一切事情,似乎冥冥之中早有安排,而他就像是沿着某一条路线正不断前进,就像是从军,正是周雨的期盼,也许也正是他该走的路。。 “当大将军,当大将军好,兄弟,好样的,好样的。”良久,于晖汉憋出这句话来,语气颇显激动。 任逍遥斜眼打量着蓝天白云,任心神驰骋其间,忽而狂风怒嚎,若万马奔腾,铁蹄铮铮,天地风云变色,一改先前和丽景象,漫天乌云,大雨倾刻即至。 整个鹿山营地,士兵将军全往帐中奔去,招兵的,训练的,就连巡逻的通通不见了,就像商量好似的一溜烟跑没影了。独任逍遥与于晖汉二人站立原地,巍然不动,似从古至今一直屹立当地,宛若两尊天神一般,头顶天,脚踏地,夷然不惧。 “兄弟,你看,这天都因你而变色,这地都在为你颤抖,哈哈,男儿立志四方,勇士征战疆场,将军威慑四夷,借你之光,你我兄弟他日威霸天下,哈哈。”于晖汉与任逍遥遥望漫天乌云,谈笑风生。 “既得哥哥看重,许为兄弟,那么,哥哥请受逍遥一拜。”任逍遥说着单膝跪地,叩首一拜。 于晖汉伸双手将任逍遥扶起,爽朗一笑,胸中豪气干云,指着远处道:“走,你我兄弟结义,岂能无酒食以乐,趁着将军老爷们躲雨,咱们出去喝他一通,醉个痛快。” 于晖汉话还未完,天空一声炸雷,跟着雨水“啪啪”做响,地面黄土被雨水一冲,和成稀泥,眼见雨水并无止势,就在那些正躲在帐蓬中躲雨心中念叨雨永远别停的空当,任逍遥与于晖汉二人携手踏出鹿山军营,往山外酒家走去。 在鹿山军营的山顶大帐内,却有一人掀开帐帘瞧向渐行渐远的二人,嘴角透出一股淡淡的笑意,手中捏着一封信,只见信封上写着:“西林老弟亲启。”六个楷体大字,字迹淡雅,书香之气浓厚,显是出自名家手笔。 第九十二章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任逍遥,于晖汉,私自离开军营,彻夜不归,各杖责二十军棍。”任逍遥和于晖汉二人结义的喜悦瞬间被这张贴出来的处罚通知给冲散了,二十军棍,我的个天,这要普通人受了,不死恐怕都得脱层皮吧,就算任逍遥是习武之人,从小到大怕也没受过这样重的责罚。 看着专管责罚的王校尉那阴侧侧的笑容,任逍遥、于晖汉二人莫名的有一种想逃的冲动,不料二人脚步刚想往外收就被王校尉叫道:“任逍遥、于晖汉,二人各杖二十军棍,还不快动手。” 王校尉话一完,涌上来四个身强体壮的魁梧大汉将二人围住,一人拎一条胳膊押着就走,根本不容二人有分辨的机会。 任逍遥望着于晖汉半认真半开玩笑的叫道:“大哥,真要挨这顿打啊。” 于晖汉玩味一笑,甩了甩头发,昂头道:“你说呢。”目光却是望向营外,其意昭然若揭。 任逍遥会心一笑,双臂用力的挣,两个魁梧大汉用尽全力愣是没能将他困住,被他挣脱去了,两个大汉也非庸手,一旦被任逍遥挣脱了手,瞬间欺近身来就要再次擒拿住他,那边厢,于晖汉飞起双脚,踢弹左右两大汉的腹部,双手却是用力往里一收,两个重达数百斤的大汉被他给拉撞到一起,二人额头狠狠的撞了一下。 “来人,快来人,有人造反了。”王校尉见任逍遥与于晖汉二人如此勇猛,知非敌手,赶忙就叫帮手。 听到王校尉的叫唤,左近兵卒尽皆围茏过来,将正在挣扎扭打的任逍遥等六人围了起来。 兵卒们大多愤恨王校尉平日的刻薄寡恩,此刻见他为难,都袖手一旁,乐得看笑话,根本没有帮忙的意思。 兵卒们没有动手,其他聚茏过来的王校尉手下却是碍不过去,硬着头皮冲了上去,这群平日做威做福惯了的壮汉此时遇到任逍遥与于晖汉两个硬茬,却是有劲也用不上,面对任逍遥这样的先天境高手,普通的蛮横武力根本奈何他不得。 “麻了个球的,大家伙抄家伙上,废了责我担着。”看着场上的情形,王校尉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也顾不得许多了,露出了流氓做派,将以来混江湖时的一套又搬出来了。 王校尉话一落,自己个拔出腰马,冲上去一刀就向正在半空中腾挪的于晖汉砍去,这已经不再是处罚了,完全成了要置人于死地。 他那一群手下见状,纷纷拔出刀枪棍棒,挥舞着向任逍遥和于晖汉二人攻去,任逍遥艺高人胆大,根本不惧这些没甚真本事的地痞流氓,于晖汉久经杀场,过惯了刀头舔血的日子,纵然在这刀光剑影中,屡屡也能化险为夷,立于不败之地。 “这王校尉怎么跟个流氓一样,全没当兵的样。”底下有人向身边人询问道。 “他呀,以前就是个在街头混吃混喝的,地地道道的流氓,这不,她姐姐被王城里的大官看上了,纳为了小妾,还颇受宠,连带着他也跟着水涨船高,托关系硬是给安排到这当上了校尉,西林老将军虽不耻他的为人,但碍着那大官的面,也只能将就着他,他也算懂事,来了这些日子,虽说对犯错的兵卒得罚得狠一点倒也没出什么大的岔子,只是这次碰上这俩硬茬,估计够他喝一壶的了,接着看吧。”这人说完,左近的几人都跟着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王校尉像是发了疯似的,招招往于晖汉要害处招呼,这次,他们二人让他在营里失了老大的面子,他就算拼着这鸟校尉不当了,也要将这面子找回来。 “大哥,这群人也太不知好歹了,咱们也别手下留情了。”任逍遥说完,也不管于晖汉听不听,飞起一脚将一大汉踢飞老远,跟着一个箭步冲到王校尉跟前,一手抓着他的衣领一手夺过他手中的大刀往空中扔去,跟着一拳就向他眼眶打去。 就在任逍遥拳头离王校尉眼眶仅三寸远近的时候,不知从何处伸出一只沾满黄泥巴的大手掌挡住了任逍遥的拳头,愣是没让他的拳头再打出分毫。 任逍遥一拳就像是打在了绵花上,完全失去了他本该有的威力,他心下一惊,这才注意到身旁多了个人,胸前一个斗大的卒字说明他也是营中的兵卒。 “这下坏了,”围观人群中有人暗自嘀咕道。 王校尉原本吓得闭上的双眼在等待良久仍不见动静之后睁了开来,见到身旁站着的那人,顿时原本提到嗓子眼的心又放了下去,大声叫道:“大牛,快,救我。” “放了他。”那人看也不看任逍遥,只是淡淡的道。 任逍遥依言放开了王校尉的领口,那人这才回头看了他一眼,王校尉一旦脱困,争舒两口气,又忙着后退了几步才叫道:“大牛,给我废了他。” 那被他叫做大牛的闻言,一转身正面对着任逍遥,任逍遥见他相貌威武,双目时而唤出灼人眼球的精光,料他非奸邪之辈,不禁开口劝道:“兄台武艺非凡,奈何助纣为虐。” “呵呵,”大牛一阵苦笑,道了一句:“不好意思,我要出手了,你也不必留情。”跟着全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傲天绝地的霸道之气,向任逍遥扩散而来。 任逍遥在刚刚那一拳中,也知道他是绝顶高手,不敢怠慢,右手斜举胸前,凝神以待。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之际,人群之外传来一阵苍老而刚劲的声音:“住手。”跟着人群散开,从中走来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将军。 老将军一现身,大牛身上的气势瞬间消退,人也跟着后退了几步,任逍遥与一旁静立的于晖汉二人也都望向这老将军。 老将军径直走到任逍遥身前,看着他,意味深长的道:“小伙子,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对你的处罚是本将定下来的,你若是我的兵,就要服从,你若不服,就请即刻离开军营,我只当没收过你这个兵。” “将军,他,”王校尉听完指着任逍遥叫道,后面的话却被老将军举手打断了。 “我,我接受处罚。”任逍遥淡然道。 “好,”老将军说着回过头向后叫道:“来人,带任逍遥、于晖汉二人下去,二人军营闹事,有违军纪,各杖责二十军棍,加上之前的二十军棍,每人各责四十军棍,即刻执行。” “是,”就有老将军亲兵应道,上来四人将任逍遥、于晖汉二人带走。 第九十三章 校场比擂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天明,鹿山大校场,一年一度的全军大比武正式开始,西林老将军亲自坐镇,眯着老眼,淡然的看着场上的一切,往些年他都很少亲自来鹿山观看全军比武了,只是这次略有不同,鹿山军中一下出现两个高手,一个神秘莫测,一个少年功成,若调教得当,他日都是前途不可限量的将才。 校场一角,任逍遥和于晖汉二人笔直的站着,头上大汗淋漓,不住的往下冒,昨天,他俩才刚受完四十军棍的处罚,今天一大早就被叫起来参加这劳什子的全军大比武,可把他俩给整惨了,拖着尚未愈合的伤口一步一拐的来着校场,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浑身的不舒服,索性站得齐齐的,也不会被人家小瞧了。 “大牛,你呆会上场,点名要和任逍遥比试,记着,这是全军大比武,要拿出来真功夫来,就算打死了他,也不要你负责的。”王校尉拍着大牛的肩膀嘱咐着,言语中明显的暗示要大牛趁任逍遥伤势未愈将其一举打死,好出他胸中一口恶气,至于于晖汉他倒没有真的放在心上,只在解决了任逍遥,想那于晖汉还不是手到擒来,任凭杀剐。 大牛斜眼瞟了一下校场另一角的任逍遥二人,眼神中透出的一股强烈战意一闪即逝,收回目光,点了点头,很久很久,他都没有好好的打过一场了,都快忘了与高手相斗是什么感觉了,十数年来如行尸走肉的他,在遇到任逍遥这样的先天境高手时,匿藏心中多年的战意一触即发,重新涣发着昔日强者那横扫一切的威霸之气。 “下一组,王大牛、”司令官点名道,刚叫完王大牛的名,校场上下响一阵热烈的掌声,纷纷向王大牛投来注目礼,就连高坐看台的西林老将军都忍不住看了过来。 “去吧,别忘了我说的事。”王校尉催促着大牛。 王大牛点了下头,沿着沙石道路一步一个脚印,缓缓走向校场正中的擂台,当风掠过他的发梢,他整个人都显得有一些飘逸起来,让人忍不住的浮想他剃掉那满脸胡子的样子究竟是怎样一副画面。 “任逍遥,”司令官再次叫道。 这回台没有再爆出掌声,反倒是有人在心底里在为任逍遥抱不平,他明明昨天才挨了四十军棍的打,今天又要他来参加比武,这不是强人所难吗,更何况对手还是这个神秘莫测的王大牛。 对于这组比试不满的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西林老将军,希望他能出来调节一下,哪知道他依旧端坐看台,并没有一丝要终止这组比试的意思,众人也大都明白,看来是西林老将军想看看这俩人的身手吧。 任逍遥一手拄腰,一手擦着额头的汗水,一步一顿的走向擂台,于晖汉接着他的手臂道:“兄弟,你行吗?”语言神色满是关怀。 “嗯,我行的。”任逍遥倔强的点着头,拖着两条火辣辣的疼腿走向擂台。 司令官看着任逍遥那强忍痛楚的样都忍不住别过眼去,待得二人站好,只是象征性的挥了一下小旗,迅速转身走了。 王大牛首先开始攻击,他只用了一只手,但每一招都显得大气磅薄,大有气吞万里山河之意,任逍遥由于身上有伤行动便不利落,只是勉强招架。 “将军,任逍遥重伤未愈,恐怕不是王大牛之敌,您这么安排却是何故。”西林老将军身旁的偏将询问道。 西林老将军摸了摸颌下的胡须,意味深长的道:“为将者,不仅要武功出众,兵法了得,更重要的是性情,从他们这场比试中,就可以很好的看出他们二人的部分性情,若王大牛施重手将任逍遥打死或打残,那以他这性情,纵便武功再好也是枉然。” 话说这时,场上的二人已经拆了不下四五招了,王大牛动作飘逸,攻守出招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任逍遥受制于行动不便,攻守之间都显得有些相形见拙,更因出招间的剧烈运动撕扯伤口,使得原本干涸的伤口又溢出血来,渐渐的有些招架无力。 王大牛突然绕到任逍遥身后,轰的一拳击向他脑后,就在众人张大了嘴之际,他又化拳为爪抓住了任逍遥的后衣领,顺势一拉一扔将任逍遥整个人倒扔了出去,众人“啊”字还未叫出口,任逍遥在空中一个急翻身,总算没将受伤的地方再次压伤,只是他已经败了。 “好,这一场,王大牛胜,”司令官对着台下道,然后望着王大牛道:“王大牛,你可在在乙种兵和甲种兵之中任意选择一人挑战,若你战胜了甲种兵,那么你就晋升为甲种兵,明白了吗?” “明白。”王大牛说完,目光在整个校场上一扫,扫得那些甲种兵和乙种兵们一个个的像被霜打了一样,好多人心中正暗暗祈祷,可别挑上我,可别挑上我。 王大牛指着一人道:“就他了。” 司令官看了看那可怜的甲种兵丁峰,以同情的语气道:“请丁峰上台与王大牛比试。” 任逍遥此时已经被人给抬走了,他自己是连半步路都走不动了的,身上的伤口全部都已裂开,鲜血染红了他的外衫,使得他那一身卒衣多了种颜色。 丁峰没比任逍遥幸运多少,才三个回合,他已然被王大牛当胸击中一拳,击飞出去,断了两要肋骨,不将养些时日是不会恢复的了。 西林老将军看完这两场比试,抚着胡须,满意的笑了笑,心中甚是欣慰,先前,他还真担心王大牛突然对任逍遥施以重手,自己一个来不及救援误了任逍遥的性命,那可就真没法向老友交待了,这回倒也好,不仅任逍遥只是伤口重新迸裂,也看出这王大牛确是可造之才,霸气中不失大度,又兼举止冷静将来必定大有可为。 至于任逍遥,嗯,他还年轻,还有很多方面需要提高,他将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其成就也必定不在吾等之下。 第九十四章 兵头的忌恨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迈开步子的任逍遥卷起一片云般向伙房冲去,似是跟人赌了气一般,将周围都带得呼呼做响,让伙房中其他正在干活的兵丁惊得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俱都凝望着这位不速之客。 “咦,这不是那天私自离营被罚的任逍遥吗?他怎么来这了?”胸前画着一个丁字的别一新兵伍昭惊奇的向身旁老兵打听道,跟着就有人对着任逍遥指指点点。 任逍遥不屑的看了这些人一眼,哼,这里是伙头营,他们胸前的丁字代表着他们是全军最低阶的兵种丁种兵,他们不用上战场,不用参加常规训练,干惯了粗活杂活,是全军中最被人瞧不起的一群人。 只是,一个声音的传来,使得任逍遥不得不收起他的这份高傲,只听一人老气横秋的道:“这是任逍遥,不可一世的任逍遥,大家都来认识认识,他现在被派到咱们伙头营来了,来,来,大家都来瞧瞧。”那人说着不住的招呼他人。 “营长,他这是要加入我们伙头兵吗?”一人打趣的道。 被称做营长的,也就是刚才说话的那中年老兵手在空中一扬,十分肯定的道:“当然,从今以后,这任逍遥就是我们伙头营的人了,按老规距,你们想怎样就怎样吧!”说着朝一人招呼了一下,那人瞬间小跑着到了近前,营长指着任逍遥对他道:“老李,这小子以后就归你带着了,出了什么事,唯你是问。”营长说着,手指不停的在任逍遥和老李面前指指点点。 突然,众人只觉眼前影子闪了一下,待得营长大呼“哎哟”之声,众人这才看清原来营长的一只手指已经被任逍遥不知在何时给掐住,营长一张紫酱色的老脸上更显内分可怖,只是平白多添了几分痛苦。 “以后,少在我面前指指点点,这次算是给你一个教训。”掐住营长手指的任逍遥淡淡道,营长听完,正欲反击,任逍遥手上又加重了三分力道,直痛得营长一张脸拉得老长,半边手掌都有些麻木了,任逍遥这才住手,伸手一弹,营长整条手臂都被弹出老远,将营长带出数步之远才停了下来。 任逍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教训了营长一顿,此时,就连先前那些窃窃私语的兵们都停下了话头,生怕任逍遥这尊煞神一个看自己不顺眼,给自己身上来那么几下可不是随便闹着玩儿的。 营长立定身形,先“哼”了一声,再回过身来,望着任逍遥的目光射出一股怨恨的光芒,脑海中转过千百念头,要如何将自己今天失去的面子找回来,外加如何如何羞辱任逍遥。 任逍遥同样报以一声冷“哼,”朝着他那怨恨的目光用力一瞪,一股令人窒息的气势迫得营长目光忙不迭的转向别处,内心别添几分恐惧,只是恨意却未稍减,反而更加浓厚。 原来在任逍遥与于晖汉伤愈之后,于晖汉被安排去了新兵营,任逍遥却直接被派来伙头营,进来军营这些日子,他也算了解到了,伙头军是全军各兵种中最没前途的一种,是以他那个不服啊,直接冲着那点他名叫他去伙头营的将官大声嚷嚷起来,结果引来周围新兵一阵阵的嘘声。“哼,你要真有本事,就算是去伙头营,将来也会有出头之日,”“哼,要是你没本事,就算给你个将军让你当,你也当不了。”“哈哈,你看他,是不是又要打人呢,哈哈。” 任逍遥平素哪里受过这些胆大妄为的言语,以前的他走到哪里不都是大爷级人物,这一旦入了军营,还真是全变了天,多的是不怕死的,说起话来也是一点都不给人留情面,他握拳将满腔的怒火硬吞了下去,对着那将官大叫一声:“好,我去。”心里说着:“总有一天,我要把我的本事证明给你们看,” 任逍遥如风卷残云一般直奔伙头营而去,大帐中的西林老将军这时早已收到情报,悠闲的静候佳音呢。 那营长避开任逍遥灼人眼球的目光,逞着凶顽叫嚣道:“任逍遥,你给老子记住,人都有走下坡路的时候,你别得意,”话到后来语调却是越来越低,显然连自己都说得没什么底气了。 “小爷我随时奉陪,你爱怎样怎样,随你。”任逍遥踏前两步,在那营长还没来得及后退时推了他一把,随口说着。 任逍遥在伙头营的第一天就在跟营长大眼瞪小眼中结束了,营长既未派他做任何事,其他人也没指望他能帮自己一把,只当一切跟原来一样,大家还是各自干着自己的事,没人去打扰他两个。 晚饭后,任逍遥打了个哈欠,拍着嘴说了句:“您老呢接着瞪,小爷我不奉陪了,要找个地去睡了,”踏步就走了。 望着任逍遥离去的背影,原本一脸难看的营长脸上,久久之后竟浮起一抹笑意,也不知是何缘故。 侧身睡着的任逍遥手臂突然被人拍了几下,他回过身来,见是一个满脸朝气的新兵凝望着他,那人见他回过头来,讪讪的笑了笑,自我介绍道:“任大哥,你好,小弟伍昭,以后还请你多多关照。” “伍昭,”“嗯,伍昭的伍,伍昭的昭,伍昭,这我爷爷给起的名,对了,任大哥,我看你功夫一流,英姿不凡,想必家世显赫,怎么会跑来当兵呢?” 任逍遥无奈的一笑,呵呵两声,并不言语,伍昭识相的道:“既然任大哥不想说,小弟也不多问了,”说着朝一边指了指,再道:“任大哥,我就睡那,您要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就叫我,我去给你办。” 看任逍遥点了下头,伍昭挥下手,笑了两声,跑开了,倒是再没来打扰任逍。 “你看营长他今天恐怕是一夜都不会睡了,我们还是早点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好,营长今天儿个可是气得不轻呢,唉。” 第九十五章 神秘树林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一向没有睡懒觉习惯的任逍遥这天却睡过了头,等他着急忙慌的抓起来,早已经是日上三竿了,伙头营的其他兵丁已然忙活完早饭又在准备午饭了,对于任逍遥的到来,他们除了眼角瞟了一下也没别的反应,只有伍昭举手跟他打了个招呼。 任逍遥往平日装饭菜的大木桶里面一看,空空如也,敲着木桶的边缘,心中想道:“看来这顿是没得吃了。” 摸摸有些空虚的肚腩,任逍遥目光一扫,发现伍昭神秘一笑,走过来轻轻拉了他一下,任逍遥会意之后,跟着伍昭出了伙房,伍昭朝四周望了望,发现没什么人注意,这才小声说道:“任大哥,今早上,我做饭的时候就特意给你准备了一份,后来,果然不出我所料,营长下令将没吃完的剩饭剩菜全倒了。” “任大哥,跟我来,为了不让营长发现,我可是费了好一番心思才找到地方藏起来的。”伍昭一边小声说着话一过在前面带路,任逍遥跟着他绕过了伙头营,转到一处林子,在林中转了一会,伍昭突然纵身一跃,跃上了树杈,在大树中掏了半晌,脸色突地就变了,满脸的疑惑与不可置信。 任逍遥一看就知道出了状况,跟上跃上树来,只听伍昭小声道:“我藏的饭不见了。” 任逍遥看了看这个挖在树杈中的孔洞,拍着伍昭的肩膀笑道:“被人盯梢了,警觉性还要提高点。” 伍昭连连点头,连说几个“是”字。 二人跃下树来,索性就在林中寻了个空旷地方坐了下来,伍昭好奇的问道:“任大哥,我一路上都十分注意了,你说,会是谁将饭菜拿走了呢?”说着嘴唇又动了动接着摇了摇头,似是想到谁随即又否定了。 任逍遥望着伙头营方向神秘一笑,反问道:“你说会是谁呢?” “营长,”伍昭惊呼道:“这不太可能吧,” 任逍遥双手一摊,做个不解的表情,说道:“我可没说是他。” “对了,这儿怎么会有这么一片树林呢,而且这些树大都年代久远的古木。”任逍遥突然好奇的道。 伍昭挠了挠后脑勺,尴尬的笑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任逍遥泛着精芒的目光往树林深处扫去,总觉得这林中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一时之间又说不出哪不对劲,对伍昭招呼一声:“走,进去看看。”率先往树林深处闪去,伍昭揉揉鼻子,哼了两声,算是给自己壮胆,跟着任逍遥的步子小心翼翼的往前走。 走着走着,任逍遥发觉伍昭始终没离开过自己三步以外,而且随着二人深入林中,每一阵微风拂过,任逍遥总能感觉到伍昭的身子剧烈颤动一下,像是受了什么惊吓似的,不禁心中发笑,想着戏虐他一番又是不忍,想想还是做罢,胆子小,以后慢慢练好了,要是一次吓怕了,那以后就麻烦了。 走过一滩柔软的落叶地,任逍遥突地停下脚步,伍昭随即停下,眼光四下张望,紧张的问道:“任大哥,发现什么了吗?” 任逍遥伸指在嘴边“嘘”了一声,示意伍昭安静下来,伍昭这才回过头,又疑惑的向左右望了望,实在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心反而安定不少,晃着膀子静静的看着任逍遥。 正此时,任逍遥身形忽的一动,口中叫道:“小心,”顺手一把拉开伍昭,伍昭只觉眼前一花,自己已经被任逍遥拉过一边,待他再回过头来,只见任逍遥手中已然多了一柄泛着白光的软剑,在烈日下正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而任逍遥对面三尺远近站着一个赤手空拳的身着泥土颜色衣服的中年人,正不可思议的望着提剑指着他的任逍遥,而地下掉落着一柄一尺来长的短剑和一堆碧绿色的东本,看上去是件衣服。 任逍遥长剑斜举,遥指那人咽喉,轻声喝道:“说,是什么人?” 那人却是不说话,一双眼睛只是盯着任逍遥身后看着,眼神中越来越多的欣喜预示着什么,那边的伍昭感觉有一股劲风袭来,苦于随身并未携带兵器,情急之下就要用手去挡。 对于扫向伍昭那一抹金黄色的光芒,任逍遥心中略有所动,知道伍昭这一挡之下恐怕那只手都要废掉,手中“吟血”化成一屡夺目的光芒扫向那道黄色光芒,只听半空中一阵金属交呜之声响起,任逍遥的“吟血”剑竟然被那道黄色光芒所包裹,黄色光芒像一道软金丝般附在“吟血”剑身上,尽头径至剑柄。 而先前被任逍遥卸掉兵器的那人在任逍遥出手的那一刹那也动手了,手中突然多了几枚带蓝色尖头的钉子,奋不顾身的向着任逍遥身上扎去。 伍昭看到那一抹艳丽的蓝色,知道钉头淬了剧毒,吓得惊声尖叫道:“任大哥,小心。” 任逍遥头也不回,剑上用上吸力,将缠绕剑身的黄丝紧紧吸附在上面,手中用力一拉,握着黄丝丝柄的那人身子不由自主的跟着飞了过来,任逍遥侧身一让,让这人撞向那持钉刺向他的那人,那人见前面人突然换成了自己伙伴,而且正极速飞来,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突现惊恐之色,手中钉跟着向旁边偏去一脱手分袭任逍遥与伍昭二人,自己却腾出手去接同伙。 任逍遥这一拉之力甚大,那人持黄丝之人被他同伙接住后,未能及时缓过他极速撞来的力道,将他给撞翻地上后,两个人都跌到了地上。 惊魂未定的伍昭在任逍遥给他挡掉两枚毒钉半晌之后才回过神来,忙着向任逍遥道了两谢,目当扫向摔倒在地上的两人时,心中怒气上冲,就想冲上去给他们一人几脚,然后抓下去告他们一个擅闯军营之罪,才能出了这口鸟气。 思虑再三,还是止住了内心的冲动,只是问任逍遥道:“任大哥,怎么处置他们?” “放他们走吧,”任逍遥说完转过身向着林外走去,边走边道:“我们也走吧。” 第九十六章 特殊任务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回来的路上,伍昭一直紧跟在任逍遥身后,不时的四处望望,生怕一个不注意,又冒出些人来对自己不利,眼看已经走出了树林,伍昭终于松了一口气,浑身上下都感觉舒畅不少,打起精神来,问任逍遥道:“任大哥,刚刚你为什么要放过他们?” 任逍遥停下脚步,略有所思的道:“我只是想到一些事情但还未证实,以后再跟你说吧。”说完就往伙房走去,经过这一阵闹腾,时至晌午,他也要找点东西来吃吃了,只留下一脸茫然的伍昭在原地站了会,胡思乱想一番也自走了。 “喂,你俩一上午都跑哪去了,”二人刚进伙房,营长就挡在二人身前劈头盖脸的喝问道。 任逍遥高声打断他的话:“少废话。”一把将他推开,径去找吃的,伍昭跟在后面看了看任逍遥,又看了看营长,想说点什么又突然掩嘴不语快步去追赶任逍遥去了。 营长被任逍遥这一番折辱,引来其他士兵的笑语,面上实在是过意不去,“哼”了一声,灰头土脸的往伙房外跑了。 “张哥,这锅里面做什么好吃的?这么香。”伍昭使劲的用鼻子嗅着盖着锅盖的锅中散发出来的菜香,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说着就要去揭锅盖,不想锅盖被蒸得滚烫滚烫的,着实把他手烫了一下,而他口中的张哥看他样子没好气的道:“你小子别惦记了,这是王校尉自己掏钱买来的肥鸡,让你闻闻就不错了,” “王校尉,”伍昭嘀咕道,咦,这人可真不好惹,缩了缩手准备往他处去了。 不料这时,任逍遥突然出现在他身边,衣袖一拂掀开了锅盖,顿时,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传来,令人胃口大开,任逍遥毫不客气从张哥手中拿过勺子舀了一勺鸡汤,浓郁的香气更大范围的散发开来,整个伙房中的士兵们无不朝这边望了过来。 “既然是王校尉请客,大家也不用客气了,有胆的就一起来给他分了。”任逍遥说着取过一个碗将鸡汤倒下,又舀了两勺鸡肉,端上碗往一边去了。 其他人望着锅中热气腾腾的鸡汤,还有那钝得酥滑爽口的鸡肉,无不垂涎欲滴,只是摄于王校尉的威严,一时间倒也没人敢真动,虽然嘴上馋得不行,但一想到自己这吃饭的家伙,伸出去的手也就给缩回来了,鬼知道吃了这顿还有没有下顿呢。 直到任逍遥过来舀走第二碗后,伍昭带头道:“任大哥,这顿鸡肉小弟陪你一起吃了,只是出了事,你可得给我兜着。” 任逍遥用筷子夹着一个鸡腿朝他扬了扬并不答话,伍昭本就食欲大动,这一看见那还得了,终于连那最后一点理智也抛掉了,伸手夺过一个碗来,拿着勺子就故意的舀了两勺光肉,完了一看这有肉没汤也不行,又取过个碗来盛了一碗汤,这才心满意足的端着向任逍遥身旁走去。 他这一动,可把大家也给带动了,陆陆续续又有几人向那一锅鸡肉伸出了魔爪,只是急坏了负责烹饪这鸡肉的张哥,先任逍遥舀鸡肉他没敢做声,可这别人也跟着来掺和,他可就不能不急了,这万一要是鸡肉被人吃完了,王校尉一旦怪罪下来,他这小肩膀可抗不住,想到这,他一把抓过盖子将锅又给盖上。 “张哥,让他们吃吧,一切后果由我来承担,”任逍遥看着张哥眼中的无奈说道,张哥脸上现出一种茫然无措的表情,内心犹豫着,挣扎着,任逍遥接下来的一句:“张哥,你不让他们吃,我一个人也能将整锅肉吃完。”让张哥彻底没辙,这任逍遥是谁啊,是那个与王校尉大打出手,是那个完全不将营长放在眼里的家伙,他要一个人将整锅肉吃完,我也拦不住啊,倒不如听他的得了,反正事已至此,王校尉面前是讨不到好了,如此一番思量,张哥终于揭开了唤盖,一阵扑鼻的香气瞬间袭来,余人一涌而上,将张哥挤到一边去了。 不知何时任逍遥端着一碗鸡肉递到张哥面前,张哥迟疑了一下,伸手接过,任逍遥这才满意的笑了笑,感叹一声:“要是能找点酒来就好了。” “任大哥,这军营中可不敢随便饮酒,没有将军的批准,伙头营更不敢带酒进军营,你就将就将就吧。”伍昭边吃边道。 任逍遥夹过一块肉往伍昭嘴里塞去,边说道:“吃肉吧你,”惹来众人一阵哄笑。 “哈哈,你们好兴致啊。”伴随着一阵爽朗笑声,一位老将军映入众人眼帘,不是别人,正是西林老将军。 众人立即放下碗筷,站立整齐,齐向老将军行礼,道:“见过将军。” 西林老将军四下扫了一眼,望着任逍遥道:“任逍遥。” “到。”任逍遥应了一声,快跑两步上前,在距离老将军五尺左右站定。 “现在有一项特殊任务,本将意欲交给你去完成,你可愿意?” “特殊任务,什么特殊任务?”任逍遥心中快速的打着转,口中却高声回道:“愿意。” “好,很好,你跟我来,”西林老将军说着,踏步转身往外走去。 “任大哥,早去早回,我们大家伙都等着你呢。”伍昭望着任逍遥远去的背影大声叫到。任逍遥挥手在空中晃了晃,身背渐渐消失在众人眼前。 任逍遥跟着西林老将军转过几处营帐,来到一处宽阔的场地,老将军遥望东南方说道:“近日,有芬来帝国的使臣将要进入我国境内,本将接到消息,大齐帝国意欲将其在我国境内劫杀,以达到挑起芬来与本国之间的战争,他们要坐收渔翁之利,我意派你扮成齐兵的模样,前往芬来国,刺杀使臣,来个以其人之道还施其人之身。” “为什么派我?军中不是有专职负责暗杀行动的精锐吗?”任逍遥疑惑的道。 “因为你有与猎风军团作战的经验,” “就凭这?”任逍遥继续问道。 “嗯,就凭这,”老将军说着顿了一下才继续道:“现在,你可以选择接受或不接受,本将不会强迫于你。”说完,双眼盯着任逍遥,眼神中满是期待。 “好吧,我选择接受,具体有些什么要求,还请将军明示。” 西林老将军又详细的叮嘱了任逍遥一番,这才命他回营准备,连夜出发。 第九十七章 幸不辱命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在芬来帝国与尔奇王国近临的山道上,一行二十余人正徐徐而来,这日的天显得有些昏暗,太阳公公肯定是又去偷懒了,山道上不时传来马匹的啼叫声以及嘀嘀嗒嗒的马蹄声,一行人中除了一位小姑娘不时的嘻笑外,其余二十余人尽皆沉默不语。 一辆两匹健马拉着的硕大马车四周共围着八位身着银甲背负长弓的精锐骑士,他们不时的四下打量,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他们倍加注意,马车之后跟着十余骑就显得有些漫不经心,眼神庸懒的看着前方,时不时的扬扬手中的马鞭鞭策胯下的马儿。 “爷爷,你看,转过前面那个湾,就是平坦大道了。”小姑娘掀开帘子指着前方欢快的叫道。 车内被小姑娘称为爷爷的人长舒一口气,伸手摸了摸额头,方才回道:“是啊,过了那个湾再走十来里路就是尔奇国境内了。”说到尔奇国,老人家忽然来了精神,眼神一亮,似是记起了什么来,面上一阵欣喜。 小姑娘一直望着车外,对于她爷爷的神情却是未曾看见,不然的话免不了又是一番盘问。 “此处山高林密,凶险异常,大伙小心看护,不得有丝毫懈怠,都听明白了吗?”车外一领头模样的护卫右手剑高举,对属下们叮嘱道。 “是。”车外八骑答得异口同声,未有丝毫错乱,着实令人称奇。 被领头的一说,连车后面的十余骑都强自打起精神,目光不住的打量着四周。 伏在灌木丛中的任逍遥闻言,心中一阵苦笑,看他们这如临大敌的样子显然早有防范,自己若不能一举击杀那车中的大官,必定会有好一番恶斗,只怕最后任务也难以完成,一时之间,委实难决,心道凭自己的箭法想要避过车外的那八位护卫已是甚非易事,更何谈一举击杀目标得手。 就在逍遥迟疑之间,在离他约丈来远的树林中突然激射出五支箭来,分袭靠这边的四名护卫和那领头的护卫,任逍遥一时不知是敌是友,一时未敢乱动,心想以这五支箭的速度方向来看极有可能是一人以硬弓射出,一手五箭,这箭技着实令人佩服,且看看他到底有什么目的再说。 那边领头的护卫惊觉树林中射出五支箭来,立即大声叫道:“有刺客,全整警戒。”说着话,手里的动作丝毫不慢,长剑就去格挡那支射向自己的箭,其余八名护卫也是各自亮出兵器,严阵以待。 那五支箭尚还未曾到得五人近前,树林中跟着射出九支箭来,这次的箭来得更为的凶猛,眨眼间就到了近前,与先前的五支竟前后脚赶到,九名护卫不得不各自伸剑格挡,只这一挡的功夫,车内传来一声惨叫,然后传出小姑娘的哭叫声:“爷爷,爷爷,你怎么了……” 九名护卫大惊失色,明明来袭之箭尽数被自己等人挡下了,这到底怎么回事,护卫头领掀开车帘往内一看,只见小姑娘的爷爷,芬来帝国的使臣已然倒在血泊中,他额头上插着一根细针,直没脑后,针口处渗入丝丝黑血来,护卫头领一拍车窗,怒骂道:“可恶的齐狗,竟使这等技俩。” 就在护卫头领为失败而怒骂不已的时候,树林中跃出一人来,不是别人正是任逍遥,他刚见得有人替他杀了这芬来国使臣正自欣喜不已之时,哪成想到那人的箭却朝自己射来,又急又狠似要把他灭口一般,使得他不能再躲在原地,无奈之下跃将出来,本想扑过去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在此,只是愤怒的芬来帝国猎风军团的精锐骑士兵却不给他这个机会,他刚一现身,那边八名护卫各自架弓搭箭,只听“嗖,嗖”八支箭全部向他招呼过来。 任逍遥恨恨的看了一眼向他射箭的神秘人藏身之处,心中:“哼,”了一声,反手拔过剑来,不是别剑,正是大齐帝国杀手专用的柳叶薄剑,随手拨开了射来的八支长箭,不退反进,挥剑向八名护卫刺去,速度之异常之快。 这时,护卫头领早已转过头来,看到任逍遥手中的那柄柳叶薄剑,就更加的肯定前来刺杀阿林大人的正是大帝国派来的杀手。 任逍遥知道这些人都是久经战阵的亡命死士,与他们多做缠斗于自己大为不利,故而下手皆是狠招,一柄薄剑使得如灵蛇吐信,一剑八式分刺八人,只听一阵铛铛一声响起,八名护卫手中长剑在一招之下尽皆被毁,任逍遥可不给他们任何的喘息的机会,又一招,刺瞎了其中四人的双眼,再奋力跃起,直飞马车顶上,他料得果然不错,那被他刺瞎了双眼的四人丝毫没有有因眼睛瞎了而有丝毫慌乱,俱都沉着的伸手从衣袋中掏出一把黑沙来撒向任逍遥刚刚站的地方,却是打了个空。 那护卫头领咒骂道:“一群笨蛋,人早跑了,还不快退下。”他深恐这四人辨别不到敌友乱撒一通伤了自己人,赶忙要他们退下,那四人这才手牵着手退到一旁。 “小子,”护卫头领只这么叫了一声,手一扬四粒黑沙朝任逍遥打去,任逍遥心生一计,哼,你用毒沙打我,我就打回给你这些手下,果然他不闪不避,等得黑沙到了近前,伸剑一挡,黑沙反弹回去,他知道这四名猎风军团骑士功夫俱都不弱,反弹回去的黑沙恐怕伤不了他们,他就把黑沙反弹向那其余的十几人去了,片刻间就有四五人倒在地上胡乱翻滚乱叫起来,他们身上冒起阵阵黑烟,只过得一会,那五人也不再嚎叫,显然是倒地毙命了。 “好狠的毒物,”任逍遥心道一声,怒火中烧,他先前还不想将这群尽数杀了,现在见他们手段如此残忍,丝毫不给人留任何活路,心下也就不再容情,也不再管会不会暴露身份,挥剑就向护卫头领斩去,护卫头领顺手抄过一把长剑挥剑格挡,哪知任逍遥的薄剑早已转了方向,攻向另四名护卫,就在那四名护卫惊鄂之间,剑尖划破了他们的喉头,没有任何**,四人喉尖一股热血喷出,倒地不起。 护卫头领见他手段如此了得,心下不敢大意,不再托大,探手腰间,取过自己惯常用的短剑,左手再取过几颗毒钉,心想只要一有机会就用毒钉招呼他。 任逍遥击杀了四名护卫,缓缓的转过身来,提剑注视护卫头领,知道一场大战就在眼前,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将毕生的功夫提至极至,务必要一击致敌死命,绝不能给这浑身毒物的敌人以第二次的机会。 任逍遥渐渐闭上双眼,整颗心沉侵在剑道的世界里,浑身上下真气鼓动,周围呼呼做响,看得护卫头领一阵阵紧张,他知道对方多半是在蓄势,自己务必要在他睁眼的一瞬间将他击杀,不然后患无穷,也是凝神以待,将全身的力道都凝聚到剑尖之上。 突然,任逍遥睁眼了,眼中精芒暴涨,手中柳叶薄剑像是变成一柄巨剑一般向护卫头领横劈过来,护卫头领也在这一刻动了,他手中短剑化成一道流光飞向任逍遥,“蓬”的一声巨响,护卫头领连同那道流光尽数归于尘土,随风而化。 任逍遥更不多言,将余下十余人尽数毙入剑下,返回马车边,挥手一剑,将整辆马车的轻蓬劈为两半四散开去,惊得拉车的两匹马儿一囝啼叫就要狂奔而去,任逍遥顺手一剑斩断了套在马背上的缰绳任马儿自去。 车上的小姑娘仍自抱着爷爷那渐已冰凉的尸身痛哭不止,丝毫未曾觉察到危险即将来临,当任逍遥长剑剑尖上的血迹滴落在她那纯洁无暇的不脸庞上时,她才察觉到周围的一切都不对劲了,回过头忘着满地的尸体,脑中一昏,大叫半声,昏倒过去,靠在她爷爷的尸身上。 这小姑娘看上去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这年纪的她正是应该在长辈们的关怀下,无忧无虑,快快乐乐成长的时候,只是今天的她注定不幸。 看着这小姑娘,任逍遥不禁想起自己的身世,这小姑娘不久之前还有爷爷疼爱,现如今,她比自己更加凄惨,她的命运就让老天爷去决定吧,丢开手中长剑,任逍遥向着这行人的来路上狂奔而去。 第九十八章 升至甲种兵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回到尔奇,任逍遥迫不急待的去见过了西林老将军,大致说了下事情经过,正当他要说起那神箭手之事,老将军却挥手打断了他的话,他面上渐渐浮起一股莫名的忧伤,任逍遥也不敢再提,只是满心疑惑,暗自寻思,自己做事应该是没出什么问题才是。 “逍遥啊,”过了良久,西林老将军叹道。 任逍遥急忙应道:“逍遥在此,将军有事尽管吩咐。” 西林老将军笑着摇了摇头,任逍遥抬眼一瞧,发觉这笑容要说有多勉强就有多勉强,只听老将军接着道:“事情有变,我也来不及跟你细说,从现在起,你正式升为甲种兵,自此随本将左右,听候差遣。” “逍遥领命。”任逍遥深深一揖。 西林老将军这才掳了掳胡须,含笑点头,心中又别有一番思量。 这时,一哨兵跑进帐来,对着老将军一揖首道:“启禀将军,成将军,马将军,段将军等都已到齐,俱在帐外听候差遣。” “好,快请他们进来。”西林将军急快的说完,转身往自己主位上行去,任逍遥跟随身后,待得老将军坐下,立于一旁,凝神以待。 一会儿间,众将军进帐,齐声道:“末将等见过老将军。” “好,好,诸位将军请坐。”西林老将军边挥手免礼边道。 西林老将军向在坐的众将扫视一眼,续道:“大齐与芬来合兵犯我尔奇,想必众位将军都已知晓。”说着,神色微黯。 众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充满着惊惧,沉默的点了点头。 “此次计划失败,反倒被齐国撺掇着芬来一起犯我国境,皆吾之过失也,吾已向王上呈请罪书,自愿以死谢罪。” 听闻老将军此言,诸将无不动容,这些大都是跟着老将军十数年以上的老部下,成将军首先按捺不住,站起来劝道:“此事明显的就是个阴谋,显然他两国是早有预谋,这错怎么能怪罪到您老头上。” “就是,就是,”众将齐声道。 一旁的任逍遥却是百思不得其解,自己的任务明明完成的好好的,自己还想着接下来看齐国与芬来拼个你死我活呢,怎么一下两国全来打自己了,这其中到底出了什么岔错,成将军说这本身就是个阴谋,难不成他们两国早就已经商量好了,就是要引诱咱们上当不成。 就在这时,帐外一声洪响却略带咝哑的声音叫道:“王上旨意到,请西林老将军接旨。” 西林老将军忙不跌的率领众将步出帐外,三跪九叩,迎接王上旨意,任逍遥行至帐边却没有跟着出帐,而是隐身帐后,他可不想出去给那声音咝哑带着娘娘腔的老头下跪。 那老头看西林老将军一眼,展开旨意宣读道:“王谕:西林虑事不周,行事鲁莽,以致犯下滔天大错,本应就地处死,一来孤念在老将军昔日劳苦颇多,不忍就此绝情绝义,二来齐与芬来两路大军犯我尔奇,国家正值用人之际,不宜擅杀大将,故网开一面,与老将军将功补过之机会,自即日起,孤命西林为东北路大元帅,统兵抵御齐国来犯之敌,东北三郡十七县俱归西林统辖,愿卿不负孤与国民重托,旗开得胜,早日凯旋,孤与王都百姓翘首以待,钦此。” “臣定不负王上重托,”西林老将军再次叩道,而后从那老头手中接过旨意,这才站起身来。 “老将军,咱家这就先回了,只盼老将军能够早日将齐军赶出国境,将功补过。”老头说要走却又不走。 西林老将军自是明白他人的意思,无非就是想得点钱财,本不想与他,只是眼下出兵御敌要紧,不必为此节外生枝,这才命人去取了数十个银币打发他走了。 西林老将军手持王上旨意对众将道:“众将听令。” “末将在,”众将齐道。 “明日四更造饭,五更出发,发兵向阳关。”西林老将军说着,手中拿着的王旨指向东北某个方向。 “末将领命。” 西林老将军一挥手,命令众将退下,各去准备,这才返回大帐。 “将军,这到底怎么回事,我们不是要挑起芬来与齐国之间的矛盾吗,怎么他们两国反而联合起来攻打我们,据我所知,齐国数年前曾打下过芬来的宁郜城,难道他们这么快就和好了?”西林老将军一进帐,任逍遥就忍不住追问道。 “这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他们两国想灭我尔奇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以前他们只是都不想便宜对方,才只有些小打小闹,没弄出太多出格的事情来,毕竟我们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逼急了对他们谁都没好处,只是这次,他们却联起手来,两国共出动四十万大军兵分两路进攻我尔奇,确实有些匪夷所思。”西林老将军说着不免忧心起来,毕竟大齐与芬来两大帝国实力强横,他们中只要其中一个肯下点本钱就能够灭了尔奇,更别提两国同时进攻了。 两人沉默半晌,任逍遥一阵深思后请命道:“逍遥愿前去刺杀敌军主帅,请将军应允。” 西林老将军断然挥手道:“不可,此事万万不可,若成,敌军主帅死去于我军并无益处,若败则更给他人以口实,我等食君之禄自应忠君之事,尽己力而听天命,就算是战亦要战他个昏天黑地,就算是败也要败得让敌人心惊胆颤。”话语中透一代老将对于此去前景的忧心。 “将军既有此言,逍遥当追随将军左右,拼力杀敌……” “不,”西林老将军打断道,任逍遥闻言一鄂,不解的看着他,只见老将军自腰间取出一块奇形怪状的东西来,看着它道:“这是吾之信物,”然后转过头看着任逍遥正色道:“任逍遥,你听好了,我现在将它交给你,若战事一旦有变,你就伺机脱身,持我之信物前往喀斯拉草原,寻找飞天骑兵团。”说着将那信物交与任逍遥,又嘱咐他收藏仔细了,才接着道:“我与飞天骑兵团军团长是多年老友,他见到这信物,自会将骑兵团交给你,你可带骑兵团隐匿起来,以图东山再起,切勿急着报仇,徒添伤亡。” 这更像是老将军在交代遗言一般,看来老将军此去已然是抱着以国殉国的决心,逍遥心想到,他虽心中不忍也只得慨然领命。 见任逍遥答应下来,西林老将军感觉松了一口气,浑身上下仿佛轻松了不少。 第九十九章 沙场小兵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启禀元帅,探子来报,齐军兵围赫城已有数日,韩总兵御险而守,与敌军僵持数日,现已兵穷粮竭,恐怕再难捱过今夜。” 西林老将军听闻,环视众将,高声道:“何人敢为先锋,与本帅解韩总兵之困。” 众将沉吟半晌,俱都不语,老将军仰天长叹,老泪纵横,这时,只见一将踏步而前,沉声道:“末将愿往。” 众将皆惊,齐数十万大军围城,竟有人不怕死,愿做了开路先锋,从视之,见为随军偏将何叔我,惧露不屑之意。 “属下愿与何将军一同前往。”任逍遥低头禀道。 “好,何将军,本帅与你三千精兵可够?”西林老将军豪兴大发,拍着何叔我的的肩膀问道。 “三千足矣。”何叔我凛然道。 “好,何将军切勿恋战,只管冲破敌军防线,伺机进入赫城,与韩总兵一同守关,切勿使赫城陷亡。” “是,末将领命。”何叔我说完,领了令箭大步而去,任逍遥别过老将军随他一同离去。 何叔我与任逍遥领了骑兵一千与步兵两千往赫城方向疾驰,一路上,何叔我不断的派出探子侦查前方敌情,一个大胆的计划正慢慢的在他心中成形。 探报距赫城六十里时,何叔我下令部队缓慢而行,慢慢变道,不直奔赫城而绕到更远的向阳山,走山路绕到了赫城的另一方。 入夜时分,何叔我命部队原地休息,他召来几个校尉商议进兵之计,他指着远方道:“我已探查清楚,自此去赫城,有一个敌军的马场,和一个骑兵营,现在是攻城战,骑兵暂时无事,马都放养着,我想,如果我们能够攻入营中,夺了他的马匹,或是用火攻惊吓群马,然后趁马群四处逃窜之时,我们趁乱杀向赫城。” “将军,此计虽妙,只是我们只三千马步兵,敌军数倍于我军,只怕甚难攻进去。” “所以我们要有一个详尽的计划,要尽最大可能的将我们的损失减至最低。” “看来将军早已胸有成竹,我等只须只将军吩咐便是,将军也就不要再卖关子了。”一校尉看着气定神闲的何叔我半奉承半实在的说着。 他这一说,其余几名校尉也跟着道:“是啊,全凭将军吩咐便是。” “好,那就如此这般这般……”何叔我一口气说完了自己的计划。 “众位将军都听明白了吗?”何叔我说完后问道。 几名校尉俱都点头,何叔我接着道:“既如此,大家都去准备吧。” “是,”校尉们领命去了。 敌营鼓鸣三响,已是三更时分,何叔我领着三千士兵蹑手蹑脚的向着敌营前进,所有士兵刚刚已然饱餐一顿,先前出兵时随身携带的干粮肉食尽皆食完,他们已然抱着必死的决心,此一去生死成败全凭天意,他们每个人心中都只有一个死战的信念。 “何将军,我去左营制造混乱,你带人趁乱冲入马场。”任逍遥请命道。 “我早有安排,自有人去制造混乱,你且随我左右便是。”何叔我因任逍遥是西林老将军身边来的人,不愿他去冒险,先前就已安排死士前往各营制造麻烦,此时更不可能因他一句话而改变主意。 “将军,末将自幼习武,功夫已颇为了得,自能应付,前去制造麻烦的人宜少不宜多,人越少越能让敌人摸不着头脑,才能让敌人更加的胆战心惊,将军领着这三千兵马还要冲破敌营前往赫城助韩总兵守城,大可不必如此牺牲,将军,我去了。”任逍遥话完不待何叔我答话,身形一飘,直往敌人左营而去,身形如淡烟幻影,似有似无,稍微去得远了,就只剩下一团模糊。 何叔我没料得他去得如此之快,本来伸出的手想要抓住他的却抓了个空,只得传下令去,命先前派出去的死士归队,静待左营乱起。 任逍遥自离了自己大队,飘身往齐军营寨而来,话说今夜月光甚淡,加之任逍遥身形变幻莫测奇快无比,竟被他神不知鬼不觉的绕过防哨卡进入营中。 任逍遥在营中绕了会,终于逮着个机会剥了个外出小解的敌军将官的铠甲,溜达一圈又找到个铜锣,这才大摇大摆的进个了营帐对着里面一阵乱敲,将正熟睡中的敌人纷纷惊醒,任逍遥装着军官的样子吼道:“睡,睡,就知道睡,敌人袭营了,你们还睡,还不快穿上盔甲随我前去御敌。” 一众军士纷纷跪地称是,一边又惊活着将盔甲胡乱的穿在身上,任逍遥又装腔做势道:“我从一数到十,你们迅速给我穿好了,一然以军法论处。”“一,二,三……九,十,”“走,出发,”任逍遥当先一步迈出营帐。 “你,你,你,快去禀告将军,敌人袭营,你,你,你们迅速传遍各营,紧急戒备,静待将军令到。”“去,去,” 任逍遥就尾随着那几个前去给将军报信的军士,绕过许多营帐,这时,由于那些传说的军士已经跑了不少地方,整个大营都有了动起来的势头,营中火把涮涮的亮起不少,人声嘶沸热闹非凡。 这时,齐大将田通正在大帐外对着一干副将吼道:“谁,谁能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哪里有敌人的半点踪影。”安静多时的神经一时之间紧绷起来令他着实有些不爽。 正这时,那几个军士到了,隔老远就叫喊道:“将军,将军,敌人袭营……。” 话还未完,田通暴喝道:“大胆奸细,惑乱军心,来人,给我拉下去斩了。”身旁侍立的军士转顺间就将报信的几个衣冠不整的军士给拿下,手起刀落,咔嚓就给结果了性命。 “哈哈……”随着一阵大笑,任逍遥缓缓的向着田通走去。一边拍着手掌边喝彩道:“将军好手段,快刀斩乱麻,痛快痛快。” 田通与身旁的副将及军士们见任逍遥身着齐军将官铠甲,却又都不认识,心下不免狐疑,纷纷凝神以侍,只要田通一声令下,就齐涌上前将这大胆狂徒给乱刀分尸了。 田通却未说话,只是凝神看着正向自己走来的这人,“尔奇无名小将任逍遥特地前来送将军一程。”当任逍遥说完这句话后,田通嘴里冷冷的喝道:“杀。”其时已经不用他发话,周围的齐军将士们已然杀将过去。 任逍遥脚步突然快起来,无比的快,快到近前的齐军兵士不仅刀砍落了空,更有甚者因不及收手而砍到自己一方的人。 一阵寒光闪过,任逍遥吟血剑出削,随手一挥,一蓬血雨漫天飞洒,转眼间任逍遥已经杀过重围,剑锋直逼田通而来,田通手中宝剑随手一挡,跟着一声冷哼,既而满脸不可思议的叫道:“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啊。”原来任逍遥的吟血剑穿着他宝剑剑仞直接刺中了他自己的胸部鲜血随着创口不断的向外涌出,他不相信的是他的剑,他那费尽千辛万苦才寻得的宝剑怎么会被一柄如此薄的剑从中刺穿,这太不可思议了,以至于他就算到了生命终结的那一刻仍然猜想不透。原本以田通的本事,任逍遥想要一招之间将他毙命是万不可能的,只是他自己实在太大意,以为自己的宝剑可以挡住吟血剑锋,事实证明他错了,他因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任逍遥右手微一用力,将吟血剑拔离田通胸口,一股血箭喷将出来,洒了一地,田通握着他那柄宝剑,无力的向身后倒去。 事出突然,大齐将士都有了一刻的停顿,任逍遥趁着这一刻跃出战圈,往远处乱起处而去,原来,就在刚才,他已经听到远处传来马群的嘶沸声,看来是何叔我他们动手了,他也就无意在此与敌人恶斗,先去追上何叔我他们再说。 第一百章 小兵显威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任逍遥收了佩剑,施展开轻身功夫,循着马群快速奔跑而爆发出的震震雷声快速的靠过去。 整个齐营此时都显得爆动起来,人声、马声交织之下声势震天,似要将这大地给掀翻了一般。 等得任逍遥追上何叔我他们,他立刻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齐军们并没有立即追赶上来,何叔我也觉察到这一不同寻常之处,不过,才过了片刻他们就印证了自己的想法,齐军的弓箭手已用满天的箭雨向他们张开了一张巨网,任逍遥大声叫道:“将军,你率他们先走,我来抵挡一阵。” 何叔我眼中又是疑惑又是不安,但眼前的景况容不得他细说,用力在马背上抽了一鞭子,他大吼一声:“冲啊。”其余数千人马也抛下身后顾虑,奋力抽打马背,向着赫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任逍遥背对着赫城的方向,脚下踏着奇怪的步法,一股柔和的力量不断的从双手间涌出,他的脚步越来越快,越来越看不清,那漫天的箭雨在到达他面前的那片天空都像是达到了射程极限一般,纷纷从半空中掉落下来,只有少数几十支侥幸逃脱,任逍遥也来不及一一追上去将他们击落,因为第二波箭雨又已经到来。 这一次,他没有选择和先前一样的办法,而是拔出了吟血剑,吟血剑泛着一道冷冽的白光在夜空中显得格外的明亮,任逍遥将所有的力量凝聚在吟血剑上,“光辉剑气”带着一种摧毁一切的力量在半空中肆掠,剑气所及之处所有箭支均化为粉末,所换来的是齐将无比的愤怒,远处齐军阵中恨恨的骂了一声:“******。”“射。” 任逍遥远远的看见这一次齐军可不是普通的弓箭手了,他们已经全部换成了威力巨大的硬弩,其射程威力都远非普通弓箭手所能及。 “唰,唰,唰……”用硬弩发出的大型箭支划破了空间的限制,转瞬之间就已到眼前,任逍遥快速的转身向赫城方向跑去,不时的伸剑将从身旁划过的弩箭击落,每击落一支他都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反震力量弹向自己。 好在一点,弩箭射和虽远也有尽时,经过任逍遥阴挡了两轮箭雨,何叔我这三千兵马已经有大半脱离了弩箭的射程范围但仍有几百人在弩箭巨大威力之下被洞穿了身体,死于当下。 任逍遥与何叔我来不及去救那些躺下来的士兵,他们都明白,他们现在是在与时间赛跑,与命运赛跑,他们必须在前方齐军布下箭阵之前冲上去,否则他们将死无葬身之地。 果不其然,赫城方向迎接他们的不是韩总兵与他的部下们而是齐军的箭雨,箭阵之前是一个个大大的盾牌阵。 一些来不及勒停胯下骏马的士兵迎上去就连人带马被射成了窟窿,血流满地,惨不忍睹,一股壮士一去不复还的悲凉瞬间在剩下的一千将士中蔓延。 齐军阵仗虽强,看上去却颇有虚张声势之嫌,任逍遥打量着眼前的盾阵和箭阵说道:“将军,看来齐军的主力已经撤走,赫城已无关紧要。” 何叔我也看出这一点,略微颔首,再看一眼跟随自己而来的三千将士如今剩下的已经不足一半,剩下的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去,一股英雄末路的感觉犹然而生,思绪为之一窒。 “将军,待我去破这箭盾大阵,你带着人马伺机进攻。”任逍遥说完走开。 “喂,兄弟们,将你们身上的衣服脱几件给我。”任逍遥对几个士兵说道、 他们虽然不明白任逍遥要他们的衣服何用但出于对他这一个多时辰来的神勇表现的敬畏,仍然依言卸下了铠甲,将里面的衣物脱了下来,任逍遥将他们脱下来的衣服从中一撕然后再扎起来,扎了大概有数米来长,再取下腰间的吟血剑扎在衣服的一头,说了一句:“你们就等着看好戏吧。”身形快速的在众人眼前消失,接着众人眼前出现的一幕幕箭雨,不禁为任逍遥捏了把冷汗。 任逍遥凭着神仙般的步法避开了齐军的箭雨,快速的向齐军靠近,三丈、两丈、一丈、十米、五米、三米,任逍遥脚步终于停下,手中握着的衣服布条扎成的绳子在内力鼓动之下爆涨起来,变成了一根实质的棍子,任逍遥一声大喝:“横扫千军。”布棍挟排山倒海之势,借吟血剑无坚不摧的锋利将齐军固若金汤的盾牌阵撕裂成一个一个的口子。远处何叔我一声:“冲啊。”一千多兵马呼啸而来,任逍遥更不稍待,撕裂了盾牌阵立马杀入阵中,手中布棍不断的挥扫着,齐军将士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武器,吟血剑所到之处传来的是齐军将士一阵阵绝望的惨叫和冲洒半空的热血。 齐军阵中,“报告将军,有一敌军小将神勇无比,冲过箭阵,已经将盾牌阵与箭阵全都破了。” “啊,”高坐将位的齐将朱临惊得从坐位上站将起来,“快说,情况到底怎样了?” “敌军大部队也已经杀了过来,盾牌阵和箭阵的将士伤亡过半。” 朱临狠狠踢了报信的士兵一脚骂道:“一群没用的东西。”然后对身旁的两名副将道:“走。” “诺。” 赫城如今已是一座孤城,毫无价值,齐帅宋显早率大军南下,只派了数万兵马围住赫城虚张声势,而朱临即在此看守粮草辎重,以为齐军后援。 “那员敌将叫什么名字?”朱临对左右问道。 刚报信的士兵说道:“回禀将军,就是他混入营中,刺杀了田通将军。” “是他,”朱临虽已知田通被杀一事,仍不免心中一惊,未战先怕,田通武力如何他是知道的,绝不在自己之下,连他都被杀了,自己这条老命犯不着也搭上吧,已在思考退路。 “保护将军。”就在朱临思考之时,任逍遥与何叔我已然领着大军冲杀过来,副将的一声惊叫将朱临惊醒,叫道:“敌众我寡,大家随我撤。” 明明这还有两千多人呢,敌军不过千余人,主将竟然说敌众我寡,拔腿就跑,早就被任逍遥疯狂杀戮得有些胆寒的齐军哪里还有半分战意,纷纷夺跑而逃,贱踏踩伤踩死了不计其数。 任逍遥和何叔我领着兵马对齐军一阵追杀,直到东方泛白才收兵,累,他们实在是太累了。 第一百零一章 囯都巨变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此次领兵出兵出征的齐军统帅乃为大齐名将蒋严,其人用兵高深莫测,虚虚实实,真假难辨,这次他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赫诚外的大军调走,用兵之诡异可见一斑。 这边,西林老将军已经领兵抵达向阳关,一面派人打探敌情一面派人加强守城工事建设。 “启禀元帅,国都有信使到。”正在城守府中与诸位将军议事的西林老将军闻言,身子笔直的站起来做了个请的动作,说道:“快请。”心中却在犯嘀咕:“信使,谁的信使?” 不一会儿,一个轻装打扮的青年步入府中跪拜道:“太子府护卫韩安国见过西林元帅。”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递过来道:“太子殿下亲笔手书奉呈元帅过目。” 西林老将军一时有些不明所以,不知这太子殿下为何遣信使来送信,要知道臣下与王子哪怕是太子私通书信可都是犯大忌的,迟疑了一下仍是接过书信,拆开来展卷读之。 原来囯王自闻听大齐与芬来两面夹击之后,终日忧心忡忡,以至身体虚弱无力再处理国事,已于日前昭令太子监国,总揽一切军政大事,他移驾西山休养。 接着往下看,监国已经拜前太子府都尉高远为大将军、总领天下兵马大元帅,加随州郡王,拜前太子府护卫教头卓然为骁骑将军、征北先锋官,加贺川候,二人已奉命起国都十万精锐朝随州而来。 “高远、卓然。”西林老将军念叨了一遍,穷思苦想,这两个人以前一直没听过,但早就听闻太子殿下年少多智,更是识人善任,他既重用他二人,想来二人定有过人之处亦或是这才出世的方外高人。 这时,太子手书诸将都已大略的传看了一遍,只是这高远、卓然到底是哪两路高人,都面面相觑不知为谁。 “敢问韩护卫,这高元帅来自何方,多大年岁?” 韩安国双手一揖,恭敬的回道:“回元帅话,高元帅与卓将军都来自中州而且师出同门,他二人也就二十多岁年纪。”韩安国说着话眼神中没有半点对高远二人的不服之意,倒是有些许激动,显然心中甚是佩服二人。 一听新元帅与骁骑将军都只二十多岁,大帐中顿时炸开了锅,大都是老子多少多少岁,从军了多少多少年,打过多少多少仗,杀过多少多少敌,都没捞个元帅当当,他们凭什么刚来就骑到我们头上去了。 韩安国冷冷的看着这些自夸功绩的将军们,一丝不屑从眉宇间一闪而过,他自以为无人发觉,却没想落在了西林老将军的眼中。使得他老人家越发的想见见这高元帅,因为在他看来,眼前这韩安国虽然现在声名不显但假以时日必会成为一员骁将,能令得他如此敬服之人到底是何等模样,有何过人之处。 西林老将军双手一挥,示意众将停下话头,众将见老将军这般俱都停下话语,老将军这才道:“各位请稍安勿燥,本帅早闻太子殿下贤明、知人善任,他既重用高元帅与卓将军,想来二人都有非凡之处,若各位仍有疑意,待高元帅到来再领教不迟。” 众将都觉老将言之有理,俱不复再言。 西林老将军这才对韩安国说道:“请韩护卫转禀监国,西林杰镇守向阳关,静待高元帅与卓将军到来,共谋破敌大计。” 韩安国再一揖说道:“如此,小人先行告退。” 西林老将军做了个请的手势说着:“李将军,代我送韩护卫一程。” “是,”李将军奉命而出,对韩安国说道:“韩护卫,请。” “有劳李将军。”韩安国说完,当先一步跨出府门。 向阳关,自尔奇立国以来就为东北要塞,与赫城、随州并称三关,向阳关一过便是贺川,延绵数百里,一马平川无险可守,因此越发显得向阳关在军事上的重要性。只是这时的西林老将军并不知道齐大军已经从人迹罕至的贺川大峡谷绕道向阳关之后,一场两面夹击的包围战即将打响,更要命的是向阳关的另一面根本无险可守,一旦敌人围城之势成,整个向阳关等于全部暴露在敌人刀口之下,而向阳关历来为防御型工事,关内并无骑兵,西林老将军所部兵马骑兵也是非常之少,也就没有与敌人在关下决战的资本。 且说这高远与卓然二人自领了上命,率领十万大军直奔随州而来,这日刚到许林,离随州尚有二百来里路程,高远本想率大军在明天日落之前赶到随州,待休整一天后就向贺川、向阳关进发。没成想大军刚用过午饭准备开拔就接到国都急报,原来芬来突然增兵,已然一鼓做气拿下凤林、上林、东山三城,东南边防五城已去其三,若剩余的成安与淄州一旦被破,则号称尔奇粮仓的洛川平原就将被敌人占据,后果不堪设想,所以监国命令高远即刻率兵南下以解东南边防危机,至于东北尚有西林老将军镇守,况且随州与贺川完全无法与洛川平原的重要性相提并论。 “古人偿言,危国不入,今我师兄弟二人受命于危国,能否力挽狂澜还犹未可知呢!”卓然如是感叹道。 高远闻听,淡然一笑,说道:“太子殿下要是听到你说这话,一定会以为你喝醉酒了,不然不会说这泄气的话。” 卓然耸耸肩,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咋就是酒话了,实话而已嘛,我虽然平时话少点,但也不能逢我说话就挨批吧,他只是在心中嘀咕没再说出口来。 自太子监国之后,国都风气焕然一新,大臣们流连风月夜不归宿的少了,就连平日吊儿郎当的贵族公子们也都有所收敛,官府兵士横行街市的少了,国都的整个街市都活跃起来,买东西的、卖东西的,络绎不绝,哪怕在战中也丝毫没影响到国都经贸的繁华,更重要的是百姓开始相信监国能让他们生活的更好。 第一百零二章 成安君殉国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高远深知成安与淄州于尔奇之重要性,也顾不得大军疲惫,星夜率部南下,只派了几名斥候前往向阳关通报西林老将军。 成安守将乃尔奇开国功臣赵义之后,世袭成安君,赵家世代镇守成安,曾经一次又一次的将敌人拒之关外,这次芬来大举进攻来得却是份外凶险,不仅兵力上具有压倒性的优势,敌方主帅更是久经战阵的名将-芬来镇殿大将军景泰。 成安君赵安更是不敢大意,在闻听凤林失守的消息之后,就即派人往国都求援,于关中更是加筑工事,果不其然,短短旬日之间,上林、东山相继失守,芬来大军威逼成安关下。 芬来大军中一名副将驱马到成安关下大声喊道:“我们景大帅有请成安君城下一叙。” 城上,全副武装的成安君赵安肃然挺立,向前几步,对着城下的敌将喊道:“只要贵方景元帅率军退出尔奇,赵某愿随时恭候景元帅教诲。” 城下敌将丝毫不以为然,继续说道:“我们景大帅只是怜惜君候世代忠义,不忍君候一朝城破,家毁人亡,故而邀约君候城下一叙,还请君候赏末将薄面,也好让末将回去有所交待。” 赵安正要说话,手臂突然被人拉了一下,回过头来一看,却是自己即将临盆的妻子,她身旁牵着年过三岁的长女,只听她说道:“夫君万不可中了敌人奸计,只要我们死守关内,他们也必未能够攻得进来。” 赵安看到妻女,眼神瞬间变得柔和起来,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的事,下一刻他目光又变得坚毅起来,缓缓的对妻子说道:“为夫素闻景泰其人,为人光明正大,刚正不阿,料想他也不会使什么诡计,再则,我若不去,岂不是示弱于人,徒教天下人耻笑。” 赵夫人素知自家夫君脾性,也不再劝,只道了一句:“我和淑慧还有我腹中的胎儿在这等你回来。” 这时,城下敌将又大声叫道:“末将久闻君候乃当世人杰,今日怎这般畏首畏尾,凭地叫人笑话。” 赵安神色一正,对城下敌将说道:“烦请将军回禀景元帅,赵安城下恭候景元帅大驾。” “好,成安君爽快,末将这就回禀元帅。”城下敌将说完,拔马回返,往远处而去。 成安君赵安下了城墙,早有人牵过战马,接着马僵,一跃而上,手一挥,守城的士兵士兵卸下门栓,开了城门,赵安径直驱马往城外而去,待行得百十丈左右,伫马而立,不再向前。 那边厢,锣鼓宣天,好不热闹,先是一字排开的副将引路,跟着一辆战车上竖着大大的一面旗子,上书斗大一个“景”字,好不气派壮观。 赵安看得,心中暗叹,果然不凡,只是面上不露声色,冷眼旁观,静待景泰出场。 敌营中一声炮响,前面引路的副将分开两边,中间让出一条通道来,通道中,一将身着红色铠甲,头戴冲天盔,胸前的护心镜镫镫发亮,马背上横着一把阔口大刀,赵安想来,这应该就是景元帅了。 那将驱马前行,眼光时有时无的打量着赵安,到得近前才说道:“看你这白白嫩嫩的小子,有何能耐,我说一鼓做气拿下成安,我二弟非说要来与你见上一面,真真是气死我也。”越说越激动,腮帮鼓涨,颌下胡须胡乱飞舞。 赵安原本以为就是景泰,不想却又不是,也不说话,径让他一人胡乱言语。 这时,敌营中再一声炮响,又一面大旗乘车而来,上书一个“帅”字,看来这才是景元帅到了。 先前的景元帅大哥见赵安不理他,神色早就不悦,再也懒得多说什么,拔马便往回走。 赵安这才仔细打理从中间通道出来的景元帅,一袭轻装便甲,满面的书生气,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年纪,倒不像一个指挥千军万马的大元帅,却像是一个文状元。 他大哥迎着他,也不说话,只是哼了一声,头一扭继续驱马前行,景元帅微微一笑也不理会,驱马向着赵安行来。 “景泰久闻成安君气宇非凡,今日一见果真如是,世人诚不欺我也。”景泰说完,抚须大笑,甚是开朗。 赵安拱手一礼,义正严辞的说道:“世人谬赞,赵安愧不敢当,今日景元帅大兵压境,却又约赵安城下一叙,不知有何赐教还请尽早告知。” “好说好说,本帅早知成安君大将之材,却屈居成安弹丸之地,不受重用,甚为君所不值,故而有意劝君归我芬来,将来功成名就自然不在话下。”景泰言道。 “元帅错看赵安了,赵家世代镇守成安,安虽不才,也不愿辱没了祖宗威名,临阵投敌之事是万万不可行的。” “吾连下三关,势如破竹,尔奇国亡指日可待,成安君真要为尔奇昏君丧命于此吗?” “元帅好意,赵安心领了,只是赵安心属尔奇,绝无可改,若无他事,元帅请回,赵安也要回关内备战去了。”赵安丝毫不为所动,说得句句在理。 景泰微微一叹,摇着头道:“既如此,那咱们只好战场上见了。” 赵安不再说话,微一点头拔马便往回走。 这边景泰传下令去,一个时辰后攻城,三个时辰之内拿下成安。 赵安回到关内,心情凝重,芬来大兵压境,成安势孤,定不能久持,而援兵未迟迟未到,怎能不叫他忧急如焚呢? 思索片刻,赵安密派心腹家将保护家小,若关内一旦有变,好令他们全身而退,自己呢,他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惟一让他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的高堂老母和夫人、女儿还有夫人腹中的胎儿,说什么赵家一脉也不能在自己这里绝传,他不得不早做打算。 一个时辰的时间总是特别容易过去,远处的芬来大军已经逼到成安关下,赵安望着一眼看不到边际的敌军,临风而立,一股壮士慷慨赴义的悲凉瞬间涌上心头。 成安一战,惨烈无比,成安君赵安领着两万尔奇儿郎力抗芬来数十万大军,是夜,关内火光冲天,成安关破,成安君赵安捐躯殉国,家小不知所踪。 第一百零三章 激战洛川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景泰攻破成安之后,乘胜进军,不费吹灰之力拿下淄州,自此,尔奇东南五关尽数被破,尔奇粮仓洛川平原在望,越过洛川平原,往西北进军,等破了关天峡,大军就可直逼尔奇国都,景泰如是想到,他没有料到的是,前面却有极大的麻烦在等着他。 尽管高远昼夜行动,仍旧没能在成安与淄州被破之前赶到,他才踏上洛川平原舒适的土地不久,就有前方败军来报,成安、淄州以及东南五关尽数被破,芬来大军兵分两路,一路由景泰亲领往西北直扑国都,一路骑兵由大军前锋景威率领准备横扫洛川平原。 高远听完,命他们退下,与卓然商议道:“关天峡地势险要,或可坚守几日,我们先得解决掉景威的这支骑兵才行。”说完眉头微皱,似有难处。 卓然听完,心中也不无忧虑,此刻深处一马平原的洛川平原,正是骑兵大显身手的好时机,而自己军中骑兵却是无多,尔奇最精锐的骑兵飞天骑兵团也仅仅是传说,自己兄弟都未曾见过。 高远沉思半晌,对卓然说道:“如今之计,只有用火攻了,” 高远这话说得卓然眼前一亮,二人又是一番计议,商量已毕,高远领着大军沿着洛川平原往关天峡而去,卓然领了数百精锐士兵,化装成平民百姓四散开去,一张大网正在景威不知不觉中慢慢的向他张开。 景威率领着两万骑兵自淄州出发,准备自西而东将洛川平原扫荡一遍,一路上大军所到之处,烧杀掳掠,无所不为,一日行军达两百余里,入夜时分,他们已身处洛川平原腹地,人困马乏,苋地安营。 景威早在踏入洛川平原之前,其弟景泰大元帅就已告诉他洛川平原共有七大粮仓,要他控制往这七大粮仓,由他攻下后,后续的步兵会跟过来接管,只是他行军太过神速,不仅步兵没跟上,就连这两万骑兵的后勤补给都没跟上,好在这是在洛川平原,不至于担心没有饭吃。 “将军,此去十里路就是中央仓,我们……” 这人话还没说完,景威大喝一声:“那还等什么,走,我们去中央仓。”当先跃马扬鞭而去。 两万将士见主将如此心急,人马虽都乏了,却也不敢不从,强打精神往中央仓驰去。 令景威没想到的是,这一切正中高远下怀,他倒是耍够了威风,不费吹灰之力就赶走了守仓的军士,拿下了中央仓。 是夜,景威兴致极高,在尔奇洛川平原七大粮仓的中央仓与两万将士尽情的吃喝,他也不想想,尔奇这些年来已是积贫积弱,传说中的七大粮仓也已经今非昔比,哪里来的这么多美酒佳肴,死之将至竟不自知。 原来卓然领着数百军士早在这边布置,先是在粮仓中填满秸秆等引火之物,又运来一大批的美酒佳肴迷惑敌人,让敌人卸下防备。果然,一切都在高远与卓然的计划中施展开,这也亏得是景威这勇猛有余而智虑不足的莽汉领兵,要是景泰亲来断不会如此容易就上勾。 三更时分,尔奇七大粮仓的中央仓火光冲天,趁着夜风,大火一发不可收拾,照亮了大半个夜空,让远处的景泰都不由的心中睹得慌,连夜派人外出查探出了何事。 “将军,将军,你快醒醒,不好了,着火了。”一名副将拖着半醉的身体摇晃着景威。 大火越来越近,严重的灼热使得芬来军们纷纷从酒醉中醒了过来,景威醒来一看这火势顿时就蒙了,扯开嗓子大叫道:“火大,大家快逃。”当先从床上跃将起来,铠甲也顾不上穿,提了大刀就往外冲。 受惊的马匹大部分已经逃走,只有少数人抢到马匹,景威一看大怒:“他娘的奶奶的,是谁这么缺德,放大火烧老子。” 副将为景威牵过一匹马,叫道:“将军还是先保命要紧,出去后再找人算账。” 景威接过马僵,一跃上马,仍不住的骂道:“他奶奶的,谁他妈放的火,老子非得把他抽筋拨皮不可。” “大家跟着我往外冲。”景威大声叫道,手中大刀一扬,往外冲去。有些醒得晚的或是没有抢到马的跟着后面跑,烧死烧伤者不计其数。 景威领着残败军马跑没一里路,前面被尔奇大军拦住去路,为首一将正是卓然,他拱手道:“那过来的可是景大将军。” 景威大刀朝他一指,喝骂道:“他奶奶的,是你小子放火烧你家大爷的不?” 卓然淡然一笑,并不作答,景威更是怒火冲天,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他的话不予理睬,挥舞着手中大刀就向卓然冲杀过去,卓然也不甘示弱,从马背上取下一柄长锏,驱马朝景威迎去。 尔奇军其他将士也向残败的芬来军杀将过去,一场血战一触即发,“蓬”的一声,刀锏相撞,一声巨响,卓然与景威都觉手臂一麻,心中感受却又不同,景威心想:“好小子,果然有两斤力气。”卓然却想:“此人刀重力沉,勇猛无比,却是不可力敌,须得智取才行。” 两人刀来锏往,景威每一招都使到实处,每一刀无不是倾尽全力施为,卓然则不同,每一招都是虚虚实实,真真假假,从来不与景威硬碰硬的接触,一味缠斗。 一虚一实,实力此消彼涨,景威虽然勇猛也耐不住长时间的拼搏,渐渐的后力不继,卓然瞧着他一个破绽,一锏递了过去,“铛”的一声,却与景威的大刀撞在一处,震得自己手腕一麻,手中锏的动作便慢了下来,景威大刀却是顺势朝他手臂削来,卓然来不及细想,左手拔剑一挡,硬生生拦住了景威的大刀,右手锏一用力,朝景威胸口扫去,景威手中大刀招式使老,来不及回刀护身,结结实实的挨了卓然一锏,护心镜瞬间破碎,一股热血冲天而起,从口中喷洒出来。 如此一来,反倒激起了景威的死意,也不撤刀,用尽全身力气将大刀往卓然胸口捅去,卓然本可以锏尖一转就刺景威一个大窟窿,只是这样一来自己也难免不被他的大刀所伤,这样自是划不来,他身子忽地朝后一仰,右脚用尽全身力气朝景威马头踢去,景威连同马匹朝一边翻倒而去,大刀刮去了卓然腰间一大片铠甲,卓然也顾不得这些,右手锏一撒,剑交右手,飞离刀背就朝景威一剑刺去。 景威连人带马被卓然踢翻,还没来得及从地上爬起,卓然的长剑又已递到,不及多想,手中大刀一扔,脱手刀朝卓然撞去,卓然知这刀来势汹涌,不可力敌,闪身避过,手中长剑继续朝景威刺来,景威眼中白光一闪,一柄长剑透胸而过,插在自己胸口,他不可思议的看了看自己胸口的长剑,一声怒吼,一双眼睛瞪得巨大,奋力拍出一掌,将卓然震飞,不一会,他自己刚刚站起来的身体再次倒下去,一双眼珠仍然瞪得大大的,十分的骇人。 卓然稳住身形,见景威倒地而死,冲着激战双方大喊道:“芬来的将士们听着,你们的主将已死,还不快快投降。” 芬来的将士们回过头一看景威已经倒地而亡,一颗心顿时凉了大半,除少数仍不屈奋战外,十有六七跪地投降。 第一百零四章 向阳关破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任逍遥与何叔我杀退敌军,返转赫城,与赫城韩总兵合兵一处,才不过千余人马。 “不知韩将军如今有何打算?”何叔我问道。 “赫城兵微将寡且粮草渐绝,我觉得已无死守必要,我们倒不如冲出城去,若能冲出重围当然是最好,若是冲不出去则战死战场罢了。”韩总兵如是说道。 “爹”,一个十多岁的少年手中提着一柄长剑跑上来叫道。 “嗯,”韩总兵脸上这才挂起一点点笑容,他指着何叔我和任逍遥分别为儿子介绍,令他叫叔叔,这少年倒也听话,一一照做。 任逍遥笑道:“韩将军,我看令郎与我年纪相差也不甚大,不如我和他以兄弟相称就好,你意下如何?” “就是就是,韩将军,我们与令郎还是兄弟相称吧。”何叔我也在一旁附和道。 韩总兵见他二人如此,也不勉强,说道:“如此,就随你们吧。” “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你手中拿着剑,你会使剑吗?”任逍遥问道。 “我叫韩安国,我从四岁起就开始练剑了,任大哥,你会使剑吗?”小韩安国天真的问道。 何叔我听完,爽朗一笑,指着任逍遥道:“你任大哥的剑法,恐怕这天下也没有多少人是他对手呢!” 韩安国听完,双眼放亮,急忙问道:“真的吗?任大哥。” “别听你何大哥乱说,等改天我们俩切磋切磋。” “今天不行吗?”韩安国立刻反问到。 “今天我们和你父亲还有事情商议,恐怕是不行了。”任逍遥如是说道。 韩安国沮丧的低下头,过一会又抬起头来问道:“你们说什么我能听吗?” 任逍遥与何叔我均把目光投向韩总兵,韩总兵微微点了一下头,韩安国又高兴起来。 “韩将军,正如你所说,我们还是冲出去吧,由我来打头阵,烦劳何兄维护韩将军及城内官军家小,韩将军领军伺机突围,不知二位意下如何?”任逍遥建议道。 “好吧,就照你说的办。”韩总兵说道。 “任大哥,我想和你一起去。”小韩安国却说道。 任逍遥轻轻的笑道:“小兄弟,我这可不是去练剑,是去杀人呢,你也要去吗?” “老子英雄儿好汉,我爹是镇守边关的英雄,我也一定要做好汉,任大哥,你就带上我吧。”说着眼神中满是期许。 “那你得问问你爹,看他放不放心你去。”任逍遥无赖只得将这皮球踢回给韩总兵。 “爹,你就让我去嘛,我保证,我一定不会丢您的脸。”这小子一副小大人的模样着实让人喜爱。 “好吧,去吧,不过记得,一定要听你任大哥的话。”这话不仅是说给自己儿子听的,也是说给任逍遥听的,希望任逍遥能多照看一下自己的儿子。 “嗯嗯。”韩安国不住的点着头:“爹,你放心,我一定听任大哥的话。” “嗯,你先去准备一下,我们也要准备一下,就要出发了。”韩总兵望着爱子道。 “好,好,我这就去。”韩安国说完小跑步的跑了,刚跑出门又回过头来叫道:“任大哥,要等我哦。” “好,一定等你。”任逍遥笑道。 韩总兵又自去安排,任逍遥与何叔我在城中休整半天,用过晚饭后,全城男女老少一起出城去了,由于赫城是一座边防军事重镇,所以城中并无普通居民,多是一些随军家属,人也不会很多,与大军加在一起,也不过两千余人。 任逍遥带着韩安国及由五十名精锐士兵组成的敢死队拔马先行,在前开路,中间是韩总兵领着大军,最后是何叔我带着一队士兵保护随军家属。 一行浩浩荡荡出了赫城,往向阳关的方向而来,令人奇怪的是,一路上所见尽是些空着的帐逢和一些残破的车马,并未见到一个齐国兵士。 “任大哥,你说,为什么我们走了这么久,连一个齐兵都没有看到呢?”韩安国晃着小脑袋不解的问道。 任逍遥摇着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 一路无事,任逍遥领着这五十人一直走到了向阳关下也未见任何异常,互相通报后,关上的开了城门放任逍遥一行人进关。 任逍遥领着韩安国见过西林老将军,刚刚将事情经过简单的说了一遍,关外就已经传来震天的喊杀声,立刻有士兵来报:“元帅,不好了,齐军在关下围住了韩总兵和何将军。” 西林老将军与任逍遥站起身来,正要说去看看,又有一名士名来报:“元帅,不好了,齐国不知何时绕到了我们身后,正从后面对我们发起攻击。” “啊”西林老将军心中一惊,再一想任逍遥所说的情况,心中顿时明了,原来敌人早就有了计划,要将我们来个瓮中捉鳖,越想越是害怕,身子不由的哆嗦了一下,任逍遥见状赶忙将他扶住。 老将军定定心神,他不是害怕自己丢性命或是官位保不保,他是想到敌人如此侥诈,一旦向阳关破,援援军又迟迟未到,那还有什么能阻止住敌人西进的脚步呢? 老将军望着任逍遥道:“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 “记得。”任逍遥感觉西林老将军的话语中透出一股子绝望。 “好,记得就好。走,我们去看看。”西林老将军迈开大步往外面走去。 “元帅,不好了,敌人已经攻上城头,我们快抵挡不住了。”又一士兵过来禀报道。 西林老将军一听,不用问都知道是向阳关后的敌军就要杀进关上来了,他回头对任逍遥道:“逍遥,你去关前,我带人去关后。” “嗯”任逍遥拉着韩安国就往向阳关前而去,老将军领着府中所有的将士往关后而去。 任逍遥到得关前,只见关下韩总兵与敌军正杀得难解难分,关上的守军是放箭也不是,开城门也不是,一时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爹,爹……”韩安国在关上大声的叫道。 任逍遥对他带来的那五十个人道:“你们保护好韩公子,我去救韩将军。” “任大哥,我也要去,我不要他们保护。” “是啊,将军,我们也要去救韩将军。” “少废话,我的话就是军令,再有违令者军法处置。”任逍遥脸上初现怒容,韩安国与那五十个士兵才不再说要去。 任逍遥也不走城门出去,径自从关上跃下,半空中,光亮一闪,‘吟血’剑出削,刷刷几剑划下,几名敌军瞬间毙命。 任逍遥在人丛中腾高伏低,吟血剑像一头嗜血的魔兽,不停的吸吮着敌人的鲜血。 任逍遥边杀边向韩总兵靠近,只是何叔我那边领一队士兵保护随军家属的已然损失惨重,何叔我身上也是鲜血直冒,任逍遥这时也管不了这许多。 “韩将军,关内已不安全,你领着他们从南面突围。”任逍遥说着随手又毙了两名敌人。 韩总兵望了望关上的爱子,心中不忍,任逍遥又道:“将军放心,我一定会保令郎周全的。” “好吧。”韩总兵的目光终于坚定下来,打一声招呼,领着部下往南突围而去。 任逍遥快速的在敌军中杀了一个来回,为韩总兵突围路上减轻了不少障碍,又往何叔多所在方向冲杀过去,‘吟血’剑所到之处,血流成流,尸横遍野,任逍遥的战袍也早已经被血水浸透,分辨不出原来的颜色。 何叔我右臂上又中了敌人一刀,手中的大刀无力的垂下,跟着一柄长枪就要透穿他的胸膛,他自己都已经无力的闭上双眼,正值千均一发之际,任逍遥执剑赶来,一剑削断了刺过来的长枪,顺势一扫,又放倒几名敌人,只是背后却露了个大大的空门,背上着了一刀,战袍被砍出一道口子,背上的鲜血也不知道是他的还是敌人的。 “任兄弟,我已身负重伤,你又何必冒险来救我。”何叔望着这个不知死活的任逍遥说道。 “还能说话,就还有得救,来振做点精神,我们一起杀回去。”任逍遥抬起何叔的右臂将他搭在自己肩头,又往向阳关方向杀去。 何叔我也被他激得豪情万丈,右手虽然不方便了,但左手还拿着个刀时不时的杀他两个敌人。 就这样,任逍遥负着何叔我一步一步的杀向向阳关下,一次又一次的在生死边缘徘徊,又一次次的死里逃身,由于任逍遥要护着何叔我,身形便没了先前那种灵活,后背空门也一次又一次的暴露在敌人面前。 任逍遥突然踢飞一剑割断了牵住护城悬崖横桥的铁链,整个桥从半空中向这边倒下来。任逍遥再对关上大喝一声:“放箭。”自己负着何叔我突然加快身形,跃过横桥,到了悬崖那边,转身挥过一道剑气将桥劈为数断掉下深渊。 敌人只顾着追杀任逍遥二人,迎头赶上来的大部分人被箭雨所伤,死伤无数。 这边,韩安国与那五十名士兵已经打开城门,将任逍遥与何叔我二人抬到关内。 “任大哥,何大哥,你们没事吧?”韩安国焦急的问道,一张小脸胀得通红通红的。 “放心吧,我们死不了。”何叔我有气无力的说道。 “嗯,死不了,”任逍遥也说道。 任逍遥刚进城来,就关后一名士兵来说,敌人已经全面进关,西林老将军死守不退,他命任逍遥伺机离开。 任逍遥顾不得身上有伤,站将起来,对守城的将士说道:“留下一队弓箭手在这,其余的随我去关后支援。” “好。”这一群人早就被任逍遥的武艺与胆量所折服,他一句话,众人齐声应好。 “你们保护好何将军和韩公子,伺机突围。”任逍遥又叮嘱那五十人道。 “将军,我们要与你同生共死。”这五十人早就已经血气翻滚要扎扎实实的来一场厮杀。 “记着,我师父说我有一百条命,所以呢我绝对会比你们后死的,你们不用争抢,你们要保护他们离开也绝非一件轻松的事,所以一定要小心。” 任逍遥说完领着人往关后而去,后面一群大汉叮嘱道:“将军,你一定要活着回来。” “任大哥,我还要等你教我剑法呢。”韩安国也大声叫道,刚刚见过了任逍遥的这一场厮杀,任逍遥先前跟他说的切磋一事他早已经忘到九霄云外了,心中对任逍遥更是佩服到了极点。 任逍遥手举半空晃了晃算是回应了他们,大踏步的走了。 “我们也走吧。” 一路上,都不断有伤兵往后退来,任逍遥所带来的人也全部都参加战斗去了,可就没见到西林老将军,任逍遥问了好些伤退下来的士兵都说不知道。 一直这样,任逍遥走走停停,才终于问道西林老将军到旁边山上去了,任逍遥一眼望去,山下已尽是齐军,关内也尽是齐军,自己方的抵抗力量越来越弱,他一声长啸,声震山岳,好不悲壮,执剑往山上杀去,“吟血”剑所到之处,诸神退步,硬生生的被任逍遥杀出一条血路来。 此刻的他心中别无他念,万千意念全都融会到剑上,我意即剑意,剑意即杀灭一切,他此时就是一尊杀人狂魔,鲜血染红了上山的道路。 终于在一片墓群之前,任逍遥看到了西林老将军,老将军身负重伤,已经不支倒地,身旁仍有十来个将士拼命护着他。 “呀”任逍遥一声怒吼,“吟血”在手中舞出一团光雾,杀灭身前的几个敌人,任逍遥慢步走到西林老将军身边,将他扶起,又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瓶倒出两枚丹药往西林老将军嘴中喂去,老将军却抬起无力的右手挡住了他,口中艰难的说道:“我已经不行了,不要再浪费了。” “不,我要带您安全的离开。”任逍遥倔强的道。 “你且听我说,”西林老将军又道,“啊、啊……”又几名士兵被杀,任逍遥二人身前已经只剩下七个人了。 “逍遥,你听我说,我已经活了大半辈子了,如今关破,就算我能安全离开也是没脸再活在世间了,你跟我不同,你还年轻,你家中还有妻儿等着你去照顾,你要坚强的活下去。”西林老将军说着,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已经若有若无。 又两个士兵被刺中倒了下去,西林老将军突然又睁开眼睛,对任逍遥说道:“别忘了我跟你说过的话。”说完头一偏,气绝而亡。 放下西林老将军,任逍遥站起身来,仰天一阵长啸,离得近的齐兵只觉得耳中咚咚做响,似是要被震聋了一般。 “走,跟着我杀下山去。”任逍遥一声招呼,领着剩下的五人往山下杀去,一路上昏天黑地,打杀不绝的人墙一层又一层的堆积在他们面前,“啊,啊,啊”又有三人倒了下去,只剩任逍遥三个人在做困兽之斗。 “任大哥,我来助你。”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跟着是一阵震天响的“杀”声,韩安国与那五十名士兵一齐杀了过来,韩安国年纪虽小,剑法却也不凡,没打得几下就是他杀了三人,身上的白袍也染成了血袍。 有人来支援,任逍遥三人瞬间又来精神了,奋力拼杀,刀光剑影,霍霍作响,任逍遥奋力杀掉前面几人,与韩安国汇合一处,问道:“你们怎么来了,何大哥呢?” “何大哥不愿意拖累我们,趁我们不注意的时候自杀了。”韩安国说着眼角泛出泪花。 “什么?何大哥自杀了?”任逍遥不可思议的问道。 “嗯。”韩安国坚定的点着头。 “任将军,我们还是快点杀出重围吧。” “好,走,我们一起杀出去。”任逍遥大声叫道。 “小兄弟,你看好了,看你任大哥是怎样杀人的。”任逍遥牵着韩安国说道。顺手手中剑一扫,击毙两个敌人。 第一百零五章 浴血奋战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热血男儿,梦,那是,千斤百转动;你和我,那时,手中长剑动,歼灭豪强中;只为,那天不再回;” 五十四个人,激战齐国成千上万的大军,无论这一战胜败如何,他们注定永生,他们杀人凭的已经不只是手中的刀或剑,凭的是那种一往无前的意念,凭的是男儿胸中的那股热血,那股子豪情。 任逍遥一行一路从山脚杀到城门口,无数的敌人倒在他们剑下他们的人数也一个一个的减少,从五十四个到四十五个,再到三十二个,到现在只剩下十个不到,韩安国小小的年纪却有着一股不输常人的毅力,一直跟在任逍遥身边,鲜血早已染遍了他全身的每一个衣角,血水在他脸上干了又湿,湿了又干,已经记不清有多少次了。 突然,漫天的齐军都退下了,突然停下杀人的刀剑,除了任逍遥和韩安国外,其他人都体力不支倒地,任逍遥也只是勉力支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去,而韩安国站在那更像个木偶而不是个人,因为他表情凝固,完全呆立在那。 “就是他杀了我数百将士?”齐军中一人不可思议的问道。 “正是他,就是他杀了田通田将军。”这说话的声音正是出自朱临之口,朱临不战而逃之后,在蒋严面前将任逍遥传得神乎其神,不仅使得蒋严未追究他溃败之罪,还继续留任军中。 蒋严看了看任逍遥这边,吩咐道:“你们先打扫战场。” 朱临指着任逍遥喃喃道:“那他……” “他们都已经累得脱力了,呆会上去直接绑了便是,记着,我要活口。”蒋严说完驱马往帅府而去。 任逍遥调息片刻,体力恢复不少,眼看着对面的敌人都去打扫战场了对自己几人不予理睬,心中暗喜,面上只是不露声色,慢慢的伸手一只手掌搭在韩安国肩头,一股暖流自韩安国的肩注入他体内,暖流在他体内通行一周,不仅将他们的疲劳带走大半,整个人也从先来的木偶状态醒转过来。 “任,”韩安国正要说话被任逍遥示意止住。 任逍遥小声说道:“我们装着不支倒地,”说完轻轻往后一倒,整个人显得更加疲惫,韩安国也适时倒下,对面的齐军见状大喜。 “你觉得恢复得怎么样了?”任逍遥小声的问道。 “我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任大哥,现在我们怎么办?”韩安国一边看着对面的齐军一边小声说道。 “免不了还有一场血战,我们才有可能逃出去。”任逍遥说道。 韩安国看了看那几个累倒在地上的士兵问道:“那他们怎么办?” “他们,我也管不了了,呆会,我们尽快的走,尽量离他们远点,免得敌人将怒火牵连到他们身上,这样他们或许还有活下去的机会。” “好。” “任大哥,我要是有一把像你这把一样的宝剑就好了。”韩安国又小声的说道。 “这个,可是你任大哥看家的物什,没他我早就不知挂多少回了。”任逍遥嘀咕道。 韩安国听完吐了吐舌头,继续问道:“任大哥,我们什么时候走?” “马上,”任逍遥说着拉着韩安国往后弹去,一眨眼的工夫,退后了数丈有余,对面的齐军只觉眼前一花像是少了什么东西,揉了揉眼睛,发现是任逍遥二人不见了,大声喊叫道:“囚犯跑了,……”整个齐军顿时又似炸开了锅一般沸腾起来。 任逍遥牵着韩安国,执剑直往关后城门口而去,一路上倒也没遇到多少敌人,一场大战过后,敌人们也都松懈不少,这让任逍遥二人有机可乘,比较轻松的就出了关。 只是问题也许才刚刚开始,任逍遥二人逃跑的消息不一会就传到了帅府,蒋严拍案大怒,直骂废物一群,连个犯人都看不住,发怒过后,命副将沈兴带骑兵追击。 “一定要把他给我带回来。”沈光出了帅府后仍然听道蒋严的命令声。 “任大哥,我们现在去哪?”前途路漫漫,不知何所去,韩安国小心的问道。 “我们往随州的方向去,不然走大路的话,很快就会被敌人的骑兵追上,到时候必死无疑。”任逍遥如是说着。 两人走出不过两里余地,就听见后面马声嘶鸣,知道是敌人的骑兵追上来了,任逍遥心中一凛,说道:“看来,随州也去不了了,走,我们去贺川大峡谷。”说完任逍遥干脆将韩安国背在背上,自己全力施展轻功,往贺川大峡谷而去。 马蹄声自远而近,任凭任逍遥功夫再强也敌不过四条腿的健马,后面喊声震天:“快,快,快抓住他们。” “放箭。”沈兴下命令道。 “嗖、嗖、嗖……”无数的箭支朝任逍遥二人射将过来,“你自己把后背护好了。”任逍遥叮嘱韩安国道,他自己仍旧全力施为,丝毫不为箭雨所动。 终于贺川大峡谷在望,贺川大峡谷是贺川边缘通往齐地的一条小道,道路开在悬崖峭壁之上,仅能容一人通过,而脚下稍有一慎就会掉下万丈深渊,死无葬身之地,自路成以来,除了进谷捕猎的猎人外,还无多少人自此通过,尔奇国也未派兵镇守此处,不成想,蒋严竟胆大妄为的从这条小路绕到向阳关之后,轻而易举的拿下了向阳关。 十步、八步……,“啊”背上的韩安国传出一声惨叫,他手臂中了一箭,终于,任逍遥转过路口的大石,转进贺川大峡谷的小道,直到这时,他才松了一口气。 放下韩安国,任逍遥替他取下了手臂上的箭支,又取出金创药给他敷上,随便的包扎了一下。 沈兴深知此地险恶,自己要是也从大石旁绕过去,对方只须手起刀落绝对是一刀一个绝无幸免。故而命部下爬上大石,准备自上而下的将任逍遥二人射杀在大石之后,只是大石上并无多少落足之处,再往下射箭也是十分不便,射出的箭虽不少,但真正对任逍遥二人有威胁的箭支却是不多。 “任大哥,现在怎么办?”韩安国语气中透出一股绝望,此处的地势他也是了解了一下,自己二人现背倚大石只能是守得一时,时间一长必定丧命,因为往回走绝对是被射成窟窿,往前走吧更是不行,没走出几步正好进入敌人弓箭射击范围之类,而且稍有不慎就算不中箭掉下那深渊也必死无疑。 “呆会,我冲出去将他们全都杀了,你在这等着,若有人来,来一个你便杀一个。”任逍遥说着伸手脱下自己身上已经被血水浸透的铠甲以及里面的衣服。 “任大哥,你要小心。”韩安国小声的叮嘱道。 “我知道,你放心好了。”任逍遥话完,连着手中的铠甲衣服和射中韩安国的那支往出口方向扔去,果不其然,那面传来一声大喝:“放箭。” 任逍遥一个空翻身,跃上大石,顺手一剑扫去,将大石上的三个齐兵扫下万丈深渊。 任逍遥更不稍待,飞身直扑沈兴,擒贼先擒王,只要先杀掉沈兴,必能挫敌锐气,再要取胜也是简单许多。 沈兴也非泛泛之辈,不知何时他手中多了一杆短枪,迎将上去,任逍遥一心要尽快杀掉沈兴,出手尽是狠辣招数,加上“吟血”削金断玉锋利无比,没几个回合,沈兴手中短枪就被任逍遥削为数段,任逍遥根本不给沈兴任何其他机会,招招刺他要害,虽未刺中却吓得沈兴大汗淋漓。 任逍遥突然剑光一转,将沈兴所乘健马的马头整个的削了下来,失去脑袋的健马瞬间倒下,沈兴急忙上跃,任逍遥似是算到了他这一动作,剑光洽到好处的递过去,正好刺中沈兴胸口,任逍遥拔出“吟血”又杀向其他敌人。 一场恶战,任逍遥杀敌上百,令其他敌人无不胆寒,而他自己也是伤痕累累,身体虚弱无比,他收住长剑,仰天叫道:“你们还要上来送死吗?”这声音再加上他满是鲜血的脸庞,更是显得骇人,余下百来号敌人胆战心惊,迟疑了不知是上前好还是后退好。 “他不行了,大家一拥而上将他杀掉就是头功。”一名副将叫道。 任逍遥怒目一瞪,脚下踢来一支羽箭正中他胸口,羽箭自他胸口透射而过最后射到他身后一人的手臂上,那副将“啊”的一声倒地不起,顿时毙命,这一来,齐军更是丧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跑。”一窝峰的全往回跑了 看着他们远去,直到看不见他们了,任逍遥才放下心来,心神一松,整个人都垮了下来,倒了下去。 韩安国听到他倒地的声音探出头来一看,吓得大叫:“任大哥、任大哥……任大哥,你没事吧……” 任逍遥拖着疲惫的口音道:“你抱两个死人放上马背,然后把马往随州方向赶去,快去。” “是,是”韩安国按照他的吩咐做完才又回到他身边,任逍遥这时又恢复了一些力气,对他说道:“走,我们往峡谷中去。” “往峡谷中去,我们不是去随州吗?”韩安国不解的问道。 “我们都已经累得不行,此时去,可能我们还没到随州,齐军已经赶到了随州,我们去不是白白送死吗?我们就在这休整一夜,明天再走。” 第一百零六章 再挫强敌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卓然一把火烧掉了景威与芬来两万大军,不仅使芬来主力骑兵损失惨重,杀了景泰兄长更让他面上无光,当接到景威被灭的消息时,景泰怒不可遏,一掌拍碎了面前的桌案,仰天长啸道:“高远、卓然,我要用你们的鲜血来祭奠我大哥的在天之灵。” 跟着对帐中众将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下去。” “是”众将不知所措,在他们眼中,元帅一直是一个十分沉稳的统帅,没想到这次他竟然发雷霆之怒,都不敢言,纷纷退出帐去。 景泰快步走到悬挂一侧的地图之前,一翻审视,已然有了计议,他要在洛川平原上将高远所部尽数歼灭。 而高远也没闲着,先是派出数十路探马密切注意敌军动向,然后派人修筑了几道简单的工事,接着养精蓄锐,等着齐军前来决一死战。 景泰命副帅周据为前部先锋,领两万轻装骑兵先行,自为中军,统大军随后而行,监军尚平负责后方粮草辎重。 “报,”一个探马跑进帅帐高声叫道。 “快说,前方情况怎样?”高远问道。 “启禀元帅,景泰命周据为先锋官,领两万轻骑兵先行,自为中军,随后而来,其前部先锋距此已经不到百里。”探马回报道。 “再探再报。”高远手一挥命他退下。 卓然这时走进帐中,神色凝重,高远看得一惊,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不好的事情。果然,卓然说道:“元帅,刚收到消息,向阳关被破,西林老将军战死。” 简单几句话,在高远听来却似千斤大石一般压到心头,一下子跌坐椅上, “启禀元帅,敌军前锋距此七十里。”帐外再报。 高远稍整思绪,知道此刻正值紧要关头,惟今之计只有尽快与景泰决战,再图其他。 为免军心未战先挫,高远令卓然封锁向阳关被破的消息,又亲自巡视诸军。 “启禀元帅,敌军前锋距此三十里。”探马再报。 这边,周据领军急行,不断的拉开与中军的距离,他跟随景泰多年,一直活在景威与景泰兄弟盛名之下,少有建树,这次好不容易捞到个前部先锋的差事,他一来是要为景威报仇,二来要为自己正名。 “将军,前面就是敌军大营了。”一名副将提醒道。 周据一声冷“哼”并不言语,眼看距敌营不过数十丈,周据当先停住马头,指着一名副将说道:“你去叫阵。” “是”回答果敢干脆,这名副将双腿一夹马腹,马儿似是接到指令一般,听话的往前跑,副将以马鞭遥指对方大营叫道:“对面的” 话还未完,对面大营中一队人马冲出辕门,为首一人正是高远,卓然紧随其后,后面尚有数十名大小将领,他们出得辕门,一字排开,高远环视众将道:“何人敢打头阵。” 一将策马冲出,高喝一声:“末将愿往。” 高远一看,原来是镇军将军周崎,这周崎可不是别人,正是周子墨长子,也就是任逍遥的大舅子,军中尚有周崎二弟周维,为尔奇宣武将军。 周崎一手牵着马僵,一手紧握长枪,冲将上去,与敌将战在一起,未出三招,一枪挑了敌将性命,这边顿时叫“好”,鼓声震震,周崎倒执长枪英武不凡。 周据提马上前,遥呼道:“小候爷何必趟这浑水呢?” “我为尔奇镇军将军,你今犯我疆土,我岂能坐视不理。”周崎义正严辞的道。 “小候爷,昔日,天下诸候曾与你家祖上有过约定,无论周室后人在哪为官,纵便战场相见也不得害他性命,只是高远小儿杀了我们元帅的大哥,此仇必报不可,小候爷如此为他卖命,可曾考虑其中后果。” “周据,休得多言,咱们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周崎丝毫不为所动。 周据遥遥一礼,说道:“如此就休怪本将无礼了。”周据说完拔出佩刀,朝前遥指,大喝一声:“冲啊。” 两万轻骑兵瞬间起动,朝周崎方向疾冲而来,高远大声叫道:“周将军请退下。”周崎这才拔转马头回到阵中。 高远与尔奇大军一直等在那,退不前进,也不退后,只是注视着前方,仿佛那正如狼似虎一般冲杀过来的敌人不是针对他们来的一样。 距离在极短的时间内被无限缩短,突然,跑在最前面的马匹一阵嘶鸣,掉下陷井,许多来不及勒住马僵的后来者一同跌入陷井,只有少数几个身手好的将军飞身跃起,跳到对岸。 等待这些将军的是一阵箭雨,用一用极为小巧的弓弩射出来的小箭,箭支虽小,力道却是十足,几个立足未稳的敌将尚来不及拔刀就被弩箭射中,再次跌入陷井中。 就在陷井出现的同时,后面地底弹起数十根绊马绳,马儿的嘶鸣及人的哀嚎声不绝于耳,而芬来骑兵的两翼冲出无数手提大刀的尔奇兵,变乱突起,这支芬来骑兵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周据站在陷井边上指着高远骂道:“高远小儿,你竟敢算计本将军。” 高远对身后诸将道:“你们快去,记得速战速决。”高远说完,身后数十名将领纷纷策马冲向战场。 待大家都走了,高远跳下马,拔出长剑对周据说道:“周将军,咱们两个也过过招吧。”说得是轻描淡写,在周据看来却是对自己极大的侮辱,想自己随军征战数十载,而眼前这小子不过二十多岁年纪竟全然未把自己放在眼里,怎能不叫他气愤已极。 周据本来是使长枪,如今战马掉下陷井,挂在马头的长枪也随之失落,现在手上只有随身所佩的一把窄口大刀,他奋力前冲,一刀横劈向高远。 高远侧身一躲,长剑在空中划过指向周据手背,周据反转大刀,刀剑相撞,高远力道却未用实,只轻轻在刀仞一碰就即分开,剑尖再次指向周据右臂,周据不得不撤刀自救,然后未即交锋高远的长剑早又转了方向攻向另一要害必救之处,变招极快,使得周据完全无法使全自己的刀法套路,一招一式都被他牵着鼻子走,让周据由急转气,由气转怒,打红了眼,也不再管他是不是攻向自己要害,抡着大刀也劈向能高远要害之处,这样一样反倒扭转了不少局势。 高远虽然能够伤到他,伤到他的同时自己也面临着被伤的风险,这可不是高远所愿意看到的事,所以招式仍不使老,渐渐的倒让周据扳回不少局面。 那边,有了卓然、周崎、周维等一干勇将的加入,再加上芬来军失去统帅指挥,战斗转眼间就成了一边倒的趋势,不到半个时辰,两万芬来大军全军覆没。 高远眼看那边战斗已近尾声,高叫一声:“周将军,你也该玩耍够了。”说完剑法一变,长剑光芒爆涨,迎着周据的大刀就划了过去,“啊”的一声,周据手背中剑,大刀再无法拿起,“咚”的一声掉落地上,高远的长剑光芒也于下一刻消散,高远还剑回削,径往后走去。 第一百零七章 奇袭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蒋严取下向阳关后,兵发关天峡,并未去取随州,至于任逍遥二人逃脱,败军之将也不在他的思虑范围之内。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他的脑海中慢慢成型,奇袭,他兵分三路,一路由前部先锋钱劲率部攻关天峡的北关,一路由平西将军万良庆取关天峡东关,他自率两万精锐向人迹罕至的大屿山进发,他要再次出奇兵绕到关天峡之后,直取尔奇国都。 钱劲领军十万兵临北关,尚未及扎寨就到关下叫战,关上一名年轻将领下关应战,与钱劲大战三十多回合,被钱劲一刀放倒死于当场,至此,关上一直高挂免战牌,钱劲叫战数日竟无一人下关应战,令钱劲好生气恼。 北关城高墙厚,易守难攻,若强攻必定死伤惨重,叫战对方又不战,钱劲空有一身武艺却无计可施,叫战几日不应甚是无聊,渐渐的喝酒解闷,不仅他一个人喝,他还让每一个士兵也喝,白天喝,晚上也喝,大营内外,醉倒露宿者不计其数。 他们这样,关上的守将可坐不住了,这不,就有守关总兵的次子舒达请命夜袭敌营,为前几日战死的大哥舒通复仇。主将舒仁,年过半百,久镇东关,深知东关重地为国都门户,一旦有失后果不堪设想,所以即便见钱劲全军醉酒也恐有诈不敢冒险出城。 舒总兵膝下就只两子,长子战死,他比谁都心疼,但钱劲的本事他在城头是看见了的,就算自己也不是他敌手,所以这些天来一直高挂免战牌,准备死守关内不给敌人任何可乘之机,这两天见敌人日日只顾喝酒也不来叫战了,心中也是疑虑不定,幼子几次请战他也只是不允。 “爹,难道就让大哥白白的死在那匹夫的手上吗?”舒达再次提醒老父道。 “不要多说了,守城要紧,北关重地,绝不能在我手上出任何差错。”舒仁说道,只是口气比先前已经和缓不少。 “爹,你看,这几天,他们整天都喝得跟烂泥似的,哪还有什么战斗力,您只须要给孩儿五百精兵,我就去他们大营闹他个底朝天去。”舒达继续说道。 舒仁沉思半晌,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点了下头,这被舒达看在眼里,高兴的叫道:“爹,您同意了。” “嗯,”“啊”舒仁这才明白过来自己刚刚想事情时无意的点一下头被舒达给误解了。 只是如今骑虎难下,舒仁也不好再拦着,与了舒达五千精兵,一再的命他小心,一旦情况就变就即撤退。 舒达口头答应的好好的,心中却大不以为然,心想:“你如此胆小,难怪做了大半辈子了,也只做到个总兵的位置。”心中已经浮现起自己建奇功,成大业的威风场景,更添精神,迫不急待的领了五千人马匆匆出城。 舒达领五千人马不打火把不扯旗,马铃也早取下,慢慢的向城外敌营靠近,越走越近,敌人营中竟没一点反应,舒达的胆子越发的大了,一到营门口,大喊一声:“杀啊。”当先冲了进去。 五千人杀声震天的冲进敌营,只见营中到处都躺满了人,只是他们如此一番吵闹,这些人却全无一点反应也着实大出舒达意料,点亮火把一看,竟全都是草人,假人,这一看不得了,把个舒达吓得半死,心知上当,这会可能已经落入敌人的包围圈之中。 如此又过了片刻功夫,敌营仍旧没半点动静,有人就说:“敌人是不是早跑了,留下一座空营在这。” “嗯,有道理,一定是他们见将军总不出战,已经撤军了。” “不对,我看是敌人知道小将军今天要来袭营,早被吓得逃之夭夭了。” …… 敌人久无反应,舒达先前见到草人时的那份惊惧又慢慢消退,胆子又大了起来,见他们争论不休,大喝一声“停”才都安静下来,舒达这才说道:“走,我们追上去。” 一群败军打扮的人冲到北关之下,对城上喊道:“喂,快开门啊,我们中了敌人的埋伏,少将军受了重伤急需治疗。” “你们等着,我马上去禀报将军。”城上的守兵回话完,立刻下了城楼往总兵府奔去。 这守兵跑下城楼没走几步,就即碰上总兵舒仁,原来舒仁越想越不放心,亲自过来了,守兵将情况给他一说,他疾步冲上城楼,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再看着远处安静的敌营,心中疑虑堵起,试探着问道:“怎么就你们几个回来?其他人呢?” “启禀将军,我们中了敌人的埋伏,只有我们几个护着少将军冲了出来,其他人都战死了。”城下的败兵说着。 “放箭。”舒仁突然大喝道。 只见城下士兵脸色一变,纷纷拔出刀剑来,舒仁一声冷“哼”,亲执弓箭射下。 这一夜,总兵舒仁识破了冒充而来的敌人将他们射杀在关下;这一夜,舒总兵的二公子舒达突袭敌营彻夜未归,舒总兵城头等至天亮,当东方天际一抹耀眼的光芒刺痛他的双眼时他渐渐明白自己这最后一个儿子也失去了。 这一夜过后,关下一切都恢复了平静,敌人的大营仍那样放在那,从白天到黑夜一直不见有人走动,如此又过了数日,逃亡的百姓带来了东关被破的消息,舒仁仰天长叹。 原来钱劲设计诱舒仁出城未果,只引得舒达出城,接着他派人到关下骗开城门失败,全歼了舒达的五千人后,留下大营帐篷全军往东关支援万良庆去了,二人合兵一处,未几日攻取东关。 更让舒仁坐立不安的消息是在几天之后传来的,国都被齐将蒋严偷袭得手,监国战死宫门,国王在西山被擒,宫中妃嫔与一众公主王子被蒋严下令屠杀,王公贵族、朝廷重臣大多被戮,北关已如风中之燕,随时都有可能在风雨飘摇中倒地,数日之间,国破家亡,舒仁一下子老了许多。 丧子之恨、亡国之痛,无不让他老泪纵横。 第一百零八章 腹背受敌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高远灭了周据的两万骑兵后,将战利品几千匹好马组建了一支骑兵,由卓然亲自领军,成军时高远就对他们说过这支骑兵是大军的一个箭头,骑兵到哪,大军就跟着到哪。 当周据阵亡的消息传来,景泰怒发须张,一改平日的温和,急令大军加速前进,他要与高远决一死战。 高远打扫完战场,命全军将大营前移了二十余里,沿河扎营,静待景泰到来。他心中已经做好了打一场持久战的准备,一来,两路大军皆处辽阔的平原,也都没有强大的骑兵,失去了大规模骑兵做战的可能;二来,景泰挟雷霆之怒为复仇而来其锋芒虽强必不可久持,只要耗他数日,定能削减其锐气,为持久做战创造条件;三——尔奇国兵微将寡,若与景泰硬碰硬打上一场虽未必会输但一定会损失惨重,所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样的情况也是高远极为不愿意看到的;四来,尔奇在本土打一场自卫反击战,能够得到洛川百姓的支持,而景泰劳师远征宜速战不宜僵持;综合各方面情况,高远决定坚守大营,与景泰来一场消耗战。 “启禀元帅,敌将铁宏在营外叫阵。”帐外来报道。 高坐帅椅的高远眉头一舒,“哦”了一声,站起身来,帐中坐着的十余位将军跟着站起,高远率先走向帐外,边走边说道:“走,咱们去瞧瞧去。” 营门三声炮响,高远领着卓然、周崎、周维等一干大将驰出辕门,远远望去,对面敌营声势庞大,旌旗蔽日,声威赫赫,好不壮观,高远也不由得心中一悸。 “在下高远,蒙监国抬举,封为大将军,领兵与会景元帅,还请景元帅出外答话。”高远朗朗道来,虽在数十万大军嘈杂声中仍然字字清晰,可见他自身功力已然不凡。 这边,大军中段向左右两边移动让出一条通道来,为首一将满面怒容,双眼血丝满布,像极了噬魂幽灵,正是芬来大军统帅景泰,他拍马前行,怒喝道:“你杀我兄长,诛我爱将,我与你仇深似海,不共戴天,今日我要用你的热血祭我兄长在天之灵。” 高远丝毫不以为忤,仍旧和颜悦色的说道:“元帅无故犯我疆土,连夺我东南五关,杀伤我军十数万人,”这时语音转高“试问元帅这个仇我该找谁去报,高远奉命拒敌,先灭景威再诛周据,战场之上各为其主耳,岂能以私仇一言而敝之。” 景泰气得须发皆张,以手戟指喝道:“小子,强辞夺理,”情绪过于激动,胸口止不住的喘息。 高远策马前驱,执手为礼,对景泰说道:“高远不才,愿以手中长枪请景元帅赐教一二。” “杀鸡焉用牛刀,元帅暂且退下,待我来会会这老匹夫。”尔奇后军中冲出一年轻将军来,手中挥舞着一把阔斧,长得是虎头虎脑,身高体壮,端的威武不凡。 高远不用瞧人,听声音就知道是谁了,本来高远知他性急将他安排于后军之中,没想到他还是跑出来了,高远闻言牵住马僵不再前行,伫立原地,静待变化。 “大胆莽夫,满口污言秽语,看吾来教训教训你。”芬来大军中不待景泰发话也冲出一将来,两人再不多话,一斧一刀战将起来,两人都是身材魁梧的大汉,这一下勇者相逢,各凭本事,斧来刀往,砰砰碰碰,直杀得天地变色,日月无光。 “这二人旗鼓相当,一时之间恐怕分不了胜负了。”卓然看了近半个时忍不住吐嘈道。 高远这时已经退回本阵,闻听卓然言语,笑道:“这也好,好好杀杀这厮的威风,看他以后知不知收敛。” 景泰也从先前的爆怒状态冷静下来,看着眼前两个大汉刀来斧往的打个没完没了,连马都累趴下了,他俩倒好,从马上战到马下,仍自分不出个胜负来,眼看天色渐晚,太阳隐去,两边士兵都打上了火把。 搏斗中的两人俱已大汗淋漓,气喘吁吁,战斗到这一刻,两边都不敢先叫罢手,以免影响他们一个分神被对方乘机劈倒。 尔奇阵中,一将驱马驰近高远,小声禀报道:“元帅,东关已失,齐军正从我们后面包抄而来,请元帅早做打算。” 高远闻言一惊,忙问道:“国都情况如何?” 那将面露难色,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个末将尚不知晓。” 其实不用问高远也知道国都的情况不容乐观,自己这次出来已经带走了国都大部的兵力,一旦关天峡三关任何一关被破,那国都都将处于敌人的重兵包围之中。 这一战直到敌我双方两个大将累倒趴在地上而由场,各自回营造饭,约好明晨再战。 这一夜,尔奇营中却是一个不眠之夜,高远命卓然率大军悄然北撤,撤往阿齐山一带,命他务必在齐军完成合围之前退到阿齐山中,而他自己领着不到一千的人马留守大营以做假象迷惑敌人。 第二日,高远领兵出阵,大将周崎请命出战,高远允之,景泰曾与周子墨相交,不愿与之交战,劝道:“今芬来与大齐两路大军合攻尔奇,尔奇国亡之日不远,贤侄何苦为他卖命死战。” 周崎丝毫不为所动,义正言辞的道:“崎为尔奇大将,食君之禄,理当担君之忧,崎意已决,请景元帅无需再劝。” 景泰见他意已决,知再多说无用,遂道:“既如此,贤侄自己多加保重了。” “谢元帅挂念,崎铭记在心,请吧。” 景泰环视左右,问道:“何人愿立头功。” “末将愿往。”护军将军唐兴抢先答道。 “好,本帅令将周小假爷活拿回来。”景泰如是道。 “末将领命。”唐兴话完,策马前奔,说了一句:“小候爷,末将得罪了。”话完挺枪刺向周崎。 周崎听景泰命唐兴将自己活拿,早就心中不服,这一交上手哪肯半点相让,枪枪玩命,将个周家枪法耍得是赫赫生威,威风八面。 唐兴也非弱手,枪来枪往丝毫不落下风,其实周家枪法流传数千载,世人早就知晓已经不再是什么高深绝学,更何况唐兴修习的是百里无一的纯刚斗气,遇强愈强,遇勇愈勇,每一枪都附有开碑碎石的威力,要不是唐兴顾念着要将周崎活捉早就逞强将他挑于马下,饶是如此,周崎也渐觉不支,手中枪的动作越来越慢,力道也越去越弱。 高远看出周崎就要不支,正欲出手相助,一将却先他冲了出去,只听那将叫道:“恶贼,休得伤我大哥。” 周维冲了出去,那边哪肯让他去相助周崎,跟着也是一将冲将出来大喝道:“候爷休跑,我来会一会你。” 周维心系兄长,也不与来将多话,一出手就是周家枪中的夺命招式,一枪刺退敌将,拔马继续向着周崎唐兴二人大战驰去。 高远见及此,知再战下去必败无疑,遂命鸣金收兵,相约下午再战。 第一百零九章 溃败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芬来大营中,细作探子回报,尔奇军大部人马已于昨夜撤走,只余下一小部分人驻守大营,景泰听到这消息,怒拍席案,大声叫道:“好狡滑的高远,” 帐下沈兴见此立马请命道:“请元帅拔末将三百精兵,末将这就去将高远的人头提回来献与元帅。” 景泰挥手止住,沉吟片刻,续说道:“高远此人,用兵狡诈,若就此冒然前去,其定然设下埋伏,纵胜亦必损失惨重,不如待其午后应战之时再大举进攻,杀他个措手不及。” 众将齐呼:“元帅高明。” 午后,高远仍旧领着一干将领出寨迎敌,景泰这边却是大兵压境,气势不凡,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元帅,你看,敌营轻甲骑兵全隐于一排重骑之后,看来他们已经有所准备。”周崎指着前方对高远说道。 高远点头道:“这个我早有预料,只是没想到他们发现的这样快,呆会由我出阵挑战,你们依计撤退。” “元帅,这怎么可以,怎么可以留下你一个人在这?”周维急声说道。 “时至今日,已别无良策,你们当遵守将令,保存实力,以图东山再起,我自会寻机脱身。” “元帅,末将愿与你一同拒敌。”昨天那大汉晃着手中亮光闪烁的阔斧叫道。 高远不理会他,径直将手中监国太子所赐的宝剑递与周崎道:“此刻起,你即是大军元帅,若有违抗军令者,杀无赦。” “是,末将领命。”周崎慎重的接过宝剑。 高远驱马前行,景泰虽看见这边情景,但已将这干尔奇残兵视为囊中之物,也不怕他们玩什么花样。 “何人敢与在下一战?”高远大声请战道。 沈兴看了看景泰,景泰默不作声,算是默认了,他双腿一紧,驱马冲出本部,大声回应道:“芬来护军将军沈兴,前来应战。” “好,沈将军,请。”高远礼貌的道。 沈光不再答话,跃马挺枪,枪尖如流星一般划过高远眼前直奔他胸口,“好快的枪法。” 高远侧身一避,躲过枪尖,这时两马交错将过,沈兴提着枪身一摆,枪杆扫向高远,高远在马背上一个后仰,手中大枪倒转,直刺沈兴后背,幸好沈兴跨下马儿速度甚快,没被高远的枪尖追上,不过也惊出沈兴一阵冷汗,拔回马头,又复冲杀过来。 高远掉转马头,却并不冲锋,只是在原地等待,眼看着沈兴挟雷霆万均的气势杀将过来,他自巍然不动,峙立当场,“呀”一声大喝,沈兴的枪尖再次罩向高远浑身七处要害。 突然,沈兴眼前一空,高远直接从马背上消失了,沈兴一时心急,手中长枪从高远所骑马匹的马颈刺入,直刺入马腹,透膛而过。 还不等沈兴拔出长枪,高远从天而降,枪尖直刺沈兴脑壳,沈兴只觉头顶一凉,心知不妙,头一偏,枪尖自左肩刺入,沈兴一声惨叫,奋力拔出长枪想要还击高远,只是高远的长枪自他的左肩直刺到他小腹,他虽拔出长枪却是再没力气做最后一击。 高远更不少待,手中长枪一提,将沈兴直接从马背上提将起来,跟着自己落于马背,将沈兴抛于自己先前那匹马背之上。 高远弃马、杀人、夺马动作一气呵成,芬来军万千大军甚至来不及呼叫就亲见沈兴死在高远手中,一种莫名的凉意瞬间袭遍每一个芬来人心中。 就在芬来大军沉浸在巨大的惊鄂中时,周崎已经领着人马后撤,入寨后换乘早就备好的良驹向阿奇山驰去。 “元帅,不好,敌人逃了。”一将惊醒叫道。 景泰见高远在自己面前如此虐杀己方爱将,早已气得面色铁青,此刻,大手一挥,成千上万的芬来骑兵冲杀出去,喊声震天,尘土飞扬,天地为之色变,大地为之哀嚎。 高远竟不退走反而迎了上来,当先的两名骑兵被他连人带马挑于地下,跟着他拔转马头,从芬来骑兵的侧面冲过去,来个横向冲锋,以此来打乱芬来骑兵的阵脚,这一招果然奏效,高远冲过的那一块范围阵型大乱,混乱一片,只是芬来骑兵都在高强度的冲锋之中,高远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之类将他们所有的阵型冲乱,再侧每冲出一步他所面临的压力也随之大增,这不,高远跨下的健马直接被芬来骑兵撞击得飞了出去,高远整个人跃向空中,这时他早已丢了长枪,自腰间拔出长剑,剑当刀使,反而更加得心应手。 芬来骑兵经过高远先前的捕杀已经所剩不多,这一阵冲锋过后,高远反而落在了这批骑兵后面,骑兵前进之势却是有增无减,截杀高远只是他们的顺带任务,既然这个任务完不成自然会有后面的人来完成,他们最要紧的是去追杀已经逃窜的敌人大部队。 未给高远多少喘息的机会,后面由景泰亲自率领的芬来大军已经步步紧逼,而景泰已经在心中将高远判了死刑,自他领兵进攻尔奇以来,破五关,一路势如破竹。可自从与高远交手之后,他一再的失败再失败,不仅亲兄被杀,芬来骑兵损失惨重,刚刚又折一员大将,他一生何曾有过如此惨痛的败绩。 高远跟在芬来骑兵的后面,已经跃过了己方大营,朝着更远的方向而去,而景泰的大军仍然在稳步推进中,他现在已经不着急了,他正准备慢慢的玩死那个可恶的敌人。 经过半日的追赶,景泰大军与高远与前部骑兵之前已经落后了十数余里,芬来骑兵与周崎所率的尔奇军却是越来越近,近到令周崎无法再忽略他们的存在,无奈之下只得下令拔转马头,与敌人直接冲杀。 一千尔奇骑兵与数千芬来骑兵冲杀在一起,一场惊天动地的血战就此拉开序幕,一轮冲杀过后,双方各倒下了数百将士,如此直面冲杀,占有足够人数优势的芬来骑兵终于将周崎所率领的尔奇骑兵杀得一败涂地。 待高远赶到之时,双方已经进行了三将冲杀,尔奇军中已经剩下不到百骑,而且大都已经负伤,见及此,高远大喝一声:“狭路相逢勇者胜,今天不是我们死就是他们亡,大家冲啊。” 尔奇军见元帅到来,士气振奋不少,不到百人的队伍摆好阵型,与芬来骑兵进行第四次冲杀。 第一百一十章 流散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又一轮冲杀过后,连高远在内奇军剩下不到二十人,他们似乎早就有了某种默契一般,没有像先前一样勒住马头,而是头也不回的向前冲去,待到芬来骑兵拔转马头,他们已经跑开里许多路。 “好奸诈的高远,大家给我追。”芬来骑兵队长号令道。 “元帅,此地距阿奇山尚有百余里路,照这样下去,我们迟早会被他们追上,倒不如你先走,末将留下来抵挡一阵。”周崎如是建议道。 “是啊,元帅,你先走。”周维也说道。 “要走大家一起走,”高远话还未还,远处一排高大骑兵映入眼帘,赫然竟是尔奇的兵马,心中顿时松了下口气。 “快看,打的是尔奇的旗号,是我们的人。”其余的人兴奋的叫了起来,仿佛久历浩瀚沙漠突然间见到绿洲一般。 距离越来越近,一个熟悉的身影清楚的出现在高远眼中,那群骑兵为首的将领竟然是任逍遥,自己的小师弟,高远觉得万分的不可思议。 对面的任逍遥同样看着眼前这一群甲染鲜血的勇士,见到分别数年的大师兄一种亲切感油然而生,高兴的叫道:“末将任逍遥奉卓将军之命前来迎来高元帅回营。” “小师弟,怎么是你。”高远喜悦中略带惊讶,他实在没想到会在这里兄弟重逢。 “大师兄,向阳关破,西林老将军战死沙场,我好不容易才突围而出,后来国都被破,我听说你和二师兄也在尔奇为将,就南下找你们来了,今天刚好遇上撤退中的二师兄,听他简单说了一下情况,就请命来接你来了。”任逍遥说道。 “真是没想到啊,我们兄弟竟然会在战场上重逢,还都在尔奇为将。”高远感概道。 就他们说话这段时间,芬来骑兵又已经追了上来,任逍遥急道:“大师兄,你们先走,我来打发他们。” 高远刚才说话的空隙就已经打量过任逍遥率领的这队骑兵了,总共也决不会超出三百人,而芬来骑兵还有数千之众,这如何是其敌手,故而说道:“我留下来帮你。”并吩咐周崎与周维道:“麻烦二位将军将已经受伤的将士带回大营。” “末将愿与元帅共进退。”周崎与周维二将异口同声的道。 那十余骑将士也同声道:“愿与元帅共进退。” 任逍遥望着周崎与周维二将道:“不知二位将军尊姓大名。” “末将周崎。”“末将周维。”二将分别答道。 任逍遥仰天长笑,一时间笑得众人有些莫名其妙,连高远也是百般不解,一脸疑惑的望着任逍遥。 任逍遥停下笑声,郑重的向二位周将军拱手为礼,说道:“小弟任逍遥拜见二位兄长。” “任逍遥。”周崎与周维各自念了一遍,相视而笑,原来竟然是自己从未谋面的妹夫,怎不叫二人欣喜呢。 高远却是不明其中就里,不明白他们如何攀起关系来了。就在这几句话的时间,芬来骑兵已经到了近前,任逍遥劝道:“二位兄长还是遵我师兄之命带受伤的将士们先撤。” “我们怎么能丢下你们先走呢?这万万不可。”周崎坚决的说道。 周崎语气坚决不容任逍遥再做他言,对面的敌人也没给他多余的时间,他大叫一声:“那就一起杀过去。”一马当先朝敌人对冲过去。 不到三百人的尔奇骑兵仿佛一把尖刀撕开了芬来骑兵的铁网,硬生生的杀出一条血路来,只是一个回合下来,近三百人的队伍锐减到二百人左右,芬来骑兵也倒下来百余骑。 提着手中滴点鲜血的长枪,任逍遥说道:“这样下去迟早被他们耗死,大师兄,二位兄长,你们寻机先撤,我来与他们周旋一阵。”同时心中打定了一个主意。 “要走一起走。”高远与周崎、周维三人达成了高度的一致。 任逍遥不再理会他们,驱马径直朝敌军骑兵队长冲去,准备实施斩首行动。离得近了,任逍遥枪交左手,右手拔出‘吟血’剑,‘吟血’剑以一种蛮不讲理的速度削断了敌军队长手中的弯刀,剑光直接从他脖子上划过,他甚至来不及露出一丝丝的惊鄂就已气绝而亡。 只是这次任逍遥他们没冲出敌人的阵仗,陷入包围之中,二百人各自为战失去了先前的那股锐气。 任逍遥经过向阳关大战,早已经习惯了种血雨纷飞的场面,丝毫不乱,干脆丢了长枪,凭着‘吟血’剑的锋利在芬来军中任意杀戮,高远在乱军之中如入无人之境,取人首级犹如探囊取物,周崎周维兄弟二人时间一长就显得体力不支,破绽不断,大大小小负伤不少。 任逍遥纵观全局,见两位兄长危况自是不会坐视不理,连战马也弃了,整个人在芬来军中来回飞舞,凡‘吟血’剑所到之处必定血洒半空。 夕阳西下,天色渐晚,任逍遥为周崎撕开一道口子要他突围而去,周崎硬是不肯,逼他任逍遥没办法了,只得请高远下命令令大家突围,任逍遥凭借‘吟血’剑锋利与奇快无比的轻功身法不断的为陷入重围的尔奇将士解围。 直到夜色彻底的笼罩大地,他也快分不清敌我的时候,他才夺过一匹马来,突围而去。 任逍遥认准一个方向,驱马直行,一路上竟没有看到高远、周崎、周维三人的踪影,让他心中甚是不快,与高远两师兄弟久别重逢,与周崎、周维二位妻兄更是初次见面,他倒是不担心高远是否能突出重围,只是担心周崎、周维二兄是否安然脱险,就算当年天下诸候与周天子有约但在黑夜、乱军丛中能否保全尚犹未可知。 远离喧嚣的战场,在漆黑一片的夜晚,连方向都分不大清楚的洛川平原上,任逍遥任由马儿自由的奔跑,直到东方泛白他才知道自己已经离阿奇山越去越远,往五关的方向去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西洛帝国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西洛帝国的国都坐落在大陆西南,气势宏伟,设计匠心独运,将整个月光湖都囊括在国都之类,当月光洒在水面,游人驾舟嘻戏,宛若身临仙境,久游而不思归。 西洛帝国做为整个大陆五大帝国中国土面积最大的帝国,其实力亦是大陆首屈一指,数百年来,国内人才兴旺,名臣名将数不胜数,除了已经迈入剑神境界的战神贾布,其隐藏于朝野的高手也多如牛毛。 见识过如此繁华的大都市之后,任逍遥一行人真是大开了一番眼界,一路奔波行来的疲惫早已忘诸脑后,随之而起的是对各种事物的好奇。大街上琳琅满目,各种各样的珍奇物事数不胜数,无论是吃的、穿的、玩的、用的都别具一番风趣,与任逍遥等人在尔奇等地所见又大有不同。 “咦,任大哥,你看。”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稀奇物事,韩安国惊疑的叫道。 任逍遥顺着韩安国方向忘去,就在自己一行人刚刚进城的方向,突然一字排开八匹高头大马,马头上扎着大红花,马背上各高坐一位腰挎长剑的威猛军士,跟随在他们身后的是一匹纯白色的健马,马背上端坐着一位年轻的公子哥,身披红袍胸系红花,再往后看诚然是一支迎亲的队伍,锣鼓在进城的这一刻响起,一顶八个壮汉抬着的大红花轿稳步前进不摇不晃,看得出来这八人都是久经训练的高手。街旁摆摊的小贬尚来不及将小摊收走就被一字并行的健马踢翻了,那一字并排的八人也无丝毫歉意,俯视着趴地上惊慌失措的小贩哼了一声,喝道:“还不快滚。”吓得几个小贩撒丫子就跑也不顾倒了一地的吃食玩具了。 如此一来,刚刚还热闹非凡的大街,无论是摆摊做生意的还是逛街买东西的都做鸟兽散,一溜烟全跑了,任逍遥一行人也随人流退到街旁。 那一字并开的八名军士手中缰绳一紧,再往前行,后面的迎新队伍迅速跟上,往大街深处而去,一路上,人见人躲,好不威风八面。 “任大哥,这公子哥也太嚣张了点。”韩安国望着刚刚过去的队伍说到。 一名中年小贩惊恐的说道:“小兄弟可千万不要这样说,这位爷咱可惹不起。”说着还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原来他也是刚刚未来得及收摊的一名小贩,现在摊也丢了,竟然还满是庆幸之意。 “大叔,这位爷怎么惹不起了?”韩安国好奇的问道。 这位小贩小心的看了看四周,看着人群都在散去,并没人注意到自己,这才说道:“这爷是丞相老爷家的二公子,今天是他娶小妾的日子,” “娶小妾,”任逍遥念叨一声乐开了怀。 “这位公子,可不敢这样开玩笑,要是让那位爷知道了,非得吃不了兜着走不可。”中年小贩忘着远去的队伍似乎仍心有余悸。 “大叔,您放心,他若敢回来,我和任大哥一定把他踢翻你东西这笔账给你讨回来。”韩安国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道。 “小哥,你这玩笑开的可就更大了,那位爷不记我挡他的道我就谢天谢地了还哪敢向他讨什么账啊。” 任逍遥随手掏出几个银币与了这小贩打发他去了。 “任大哥,你刚刚怎么不出手教训教训那什么丞相家的二公子呢?反而帮他给人赔钱”韩安国昂着小脑袋问道。 “你没看到刚刚那开路的八个大汉哪一个都有不低于剑宗初期的修为,可是真的不好招惹呢。”久经战阵的任逍遥一眼就看出了那刚刚开路的八名军士的斗气修为已有相当成就,也让他对西洛帝国多了几份看重。 韩安国虽然没有看出那八个人的修为境界,但剑宗初期高手的实力他还是有所耳闻的,吐了吐舌头也就不再纠缠。 “任大哥,我们现在去哪?”另一人问道。 “打听一下,看贾布将军府邸在哪,我们先去拜访他,再做议处。”任逍遥说着。 遥想上一次自己前来西洛帝国,拜见西洛战神尚是为是东乌国之事,没想到数年之后再来西洛,竟是因国破而流亡于此。当时,任逍遥冲出敌阵来到五关,不久后就闻听芬来和大齐大军合围阿奇山,高远与卓然虽借地利奋勇抵抗终因寡不敌众而失败,后来突围而去不知去向,也有传他们二位全都殉国的,总之没有确却的消息。 任逍遥后来又聚集了失散的十数个将士和尾随他南下的韩安国一同乔装打扮离了五关往西洛帝国而来,希望能借西洛帝国之势为尔奇军民报仇血恨。 “任大哥,打听说了,贾布将军的府邸就在城西,距此尚有十余里路,只是刚听那位大哥说,贾布将军已经离京数月未归,此时恐怕也不在府上,还说若是贾布将军在国都,谅那二公子也不敢明不张胆的横行街市。” “任大哥,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韩安国一听贾布将军不在,失望的问道,他早就听他任大哥说西洛帝国的贾布将军已经是剑神级别的顶级高手,放眼整个大陆都是一等一的存在,心中早就想见见这位西洛战神。 “如此,我们只能是去国宾馆递名帖了,只是败军之将,能否见到西洛皇帝还犹未可知呢!”任逍遥开着玩笑说道。 入夜时分,任逍遥一行十余人来到西洛帝国专门接待他国来宾的国宾馆,递上名帖,做为曾经的各王国之首的尔奇的一名小将军,负责国宾馆事宜的馆使倒也没有将任逍遥一行拒之门外,而是亲自接待了他们,并安排住下,也接受了任逍遥求见西洛皇帝的请求,表示乐意为他去奏知皇帝。 从任逍遥加入尔奇大军到如今尔奇国亡不过短短数月时间,这段时间里,除了向阳关破后任逍遥曾返回荆东一趟与妻女短暂相聚外其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军中渡过,在今天他见过那八名开路军士的修为后,他越发觉得一支强大的军队对于一个国家繁荣昌盛的重要性。 第一百一十二章 西洛丞相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任将军,”馆使大人远远的叫道。 “大人回来了。”正坐凉亭喝茶的任逍遥起身招呼道。 待走得近了,馆使大人满面堆笑的说道:“有劳任将军久候,卑职已将将军的名帖转交丞相大人,丞相大人决定下午接见任将军。” “哦,如此有劳馆使大人了。”任逍遥话锋一转,转而问道:“请问馆使大人,可知贾布大将军何时会回京师?” 听着任逍遥的说话,馆使大人脸色越来越难看,直到任逍遥说完他眼神中闪过一抹怨愤,随即又恢复正常,笑容重新堆到脸上,笑呵呵的道:“大将军操劳军务,常年在外巡查,甚少回京,每次离京多则数年,少则三、五月也说不准。” 任逍遥抱拳一礼谢道:“多谢大人相告。” “呵呵,任将军太客气了,时候也不早了,任将军若无他事,可即刻随卑职起程前去拜见丞相大人。”馆使大人仍旧笑呵呵的说道。 “如此有劳大人引见了。”“大人,请”任逍遥礼让一旁伸手请馆使大人先行。 馆使大人也不客气,举步先行,任逍遥回头对一群手下说道:“我且去见过丞相大人,你们在此稍待,”众人应“是,”任逍遥举步准备离开,走了才两步又回头道:“看着韩少爷,别让他外出惹事。”“是,将军。”任逍遥这才放心的离开。 一路上,馆使大人与任逍遥皆骑大马,馆使大人顺道给任逍遥介绍京师各处繁华景象、名人典故,一路行来倒让任逍遥对西洛帝国又多了几分了解。更旁敲侧击的了解到丞相大人素来与贾布大将军不和,二人只要一到朝上总是为些小事争吵个不停,连皇帝陛下也调解不了,听得烦了只好命贾布大将军经常外出督办军务,这样耳根子倒是清净不少。馆使大人当然是丞相一路人马,其实整个京师上下、朝堂内外也大多是丞相大人的门生故史,亦或是与他同辈份称兄道弟之人。祈家,西洛大族,四世三公,门多故史,这可一点儿都不夸张。 当然,贾家也非易与之辈,做为西洛最古老的剑神家族,当初贾家先祖随太祖爷东征西讨征战经年才有今日西洛帝国的辉煌,虽然近数十年来日渐势微、人才凋零,但仍是西洛帝国最有实力的大家族之一。 “任将军,看到丞相府三字的金匾了吗?”馆使大人望着丞相府大门上悬挂着的“丞相府”三字大金匾问道。 任逍遥连连点头,只见那大匾匾框及匾中间的“丞相府”三字俱都金光闪闪,显然是纯金打造,造价不菲,而中间的匾面也非凡品乃是整块的红玉精雕而成,上附精致图案,丞相府三字是手段高明的工匠硬生生的镶进汉白玉的沟槽里面。 “这是先帝当年为表彰丞相大人祖父及父亲两代为相而赐下的,”馆使大人说着满脸的喜气,自豪之怀溢于言表。 任逍遥跟着馆使大人一路穿堂过室,最后却没有去厅堂,而是来到了丞相府的演武场,场上三个青年正在练习箭术,五十步的距离箭箭直透杷心,看来这三人弓箭上的功夫也还颇有造诣。 馆使大人带着任逍遥略做停顿就即往演武场一旁的擂台走去,远远的只看见擂台上首的太师椅上端一中年男子,一身华服,更显华贵之气,他正饶有兴趣的看着那三个练箭的青年男子,对于正走上前来的任逍遥二人并不在意。 “卑职见过丞相大人。”馆使大人弯腰行礼,神态甚恭,虽口称卑职却显得不卑不亢,使得任逍遥暗暗佩服,难怪西洛帝国能成为全大陆最强大的帝国。 太师椅上的中年男子并不说话,只是回过头来淡然一笑,点头示意,又即回过头去观看那正练箭的三个青年。 馆使大人这才示意任逍遥在一旁的客座坐下,自己陪坐一旁。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光,那三个青年练箭完毕,回到擂台之下,执手为礼,任逍遥早已发现其中之一正是昨天在大街上见过的丞相府二公子。 待得这兄弟三人退下,丞相这才回过头对任逍遥笑道:“犬子修习箭术数十载无有所成,让任将军笑话了。” 任逍遥闻言起身,对着这位西洛丞相执手为礼,言道:“任逍遥见过丞相,逍遥乃亡国之将,不敢当丞相将军称呼。” “任将军不必客气,将军昔日接下贾布三招,早已名传西洛,丞相大人对将军一直都是恨不能一见呢,所以一听到将军来西洛的消息就即刻命下官引见。”馆使大人插话道。 “当初不过取巧而已,算不得数的,丞相与馆使大人谬赞了。”任逍遥谦虚的说道。 “任将军不必过谦,诚如谢大人所言,本相对将军大名早已如雷贯耳,只是一直无缘得见,今日一见将军,实是人生一大幸事。”“将军既来西洛,心中想必早有打算,不知将军今后意欲何为?” “实不瞒丞相,逍遥本一江湖浪子,因缘际会才加入尔奇大军,今尔奇国亡,逍遥念及昔日与贵国贾布大将军有过一面之缘才冒昧来投,不成想贾将军竟不在国都,看来亦是缘之所定,逍遥今日能得见丞相尊容实是生平之幸,西洛之行也无憾事,故而逍遥意欲回转尔奇,重做江湖浪子,仗剑江湖,也不负在下逍遥之名。”谈话间任逍遥就已打下了主意。 西洛丞相石谦淡然笑道:“将军如此豁达倒是令人佩服,将军既无意于留在西洛,本相也不便强留,只是将军日后若是游历西洛不妨来我府上游玩,也好让本相略尽地主之宜。” “丞相之言,逍遥谨记在心,今日就此告辞,来日定再登门拜访。”任逍遥说完转身欲走。 “如此,请谢大人代为送客,” 任逍遥与馆使谢大人拜别西洛丞相,回转国宾馆,对于任逍遥的决定韩安国等人虽觉不解却也没有多问,任逍遥也没有多说。 第一百一十三章 离三关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任大哥,我们真的要回尔奇吗?”路上,韩安国不解的问道。 任逍遥点头道:“当然,难道你不想回去吗?” 韩安国摇了摇头,跟着又点头、摇头,最后又点头道:“我想回去,可我不想这样回去,任大哥,你还记得你当初带我们来西洛帝国的目的吗?” “是啊,将军,我们难道就这样空着手就回去了吗?”其他士兵经韩安国这一说,也跟着问道。 任逍遥闻言停下脚步,回头指着身后已经看不太清楚的西洛都城说道:“你们都已见识过了西洛帝国的繁华,你们说,西洛帝国比之我们尔奇如何?” “天壤之别。”众人半响才吐出来这么几个字。 “我见过石丞相,我如果没有看错他有着不下于剑圣的修为,对于自己的几个儿子要求也颇为严格,我看到了西洛帝国的整体实力非常强大,也看到了他们喜欢安于现状的一面,我敢肯定,即使我们留在西洛,见到贾布,他也不可能出兵为我们报亡国灭家之仇。”任逍遥说完不再说话,其他人也默不做声。 他们一行此次来西洛的目的,无非是想借兵西洛,报亡国灭家之仇,但任逍遥的话彻底的打破了他们的这种愿望,他们在西洛帝国游历数日,他们看到的只是西洛帝国的繁华与强大,却没有看到他们的另一面那就是安于现状。 做为一个安于现状的强大帝国,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小小王国而劳师远征同样是强大帝国的芬来与大齐,且不说远征胜负如何,单是出兵对于国内财力物力的损耗就非常之巨大。如果说上次贾布出兵救东乌国是因为在大意之下让任逍遥接下他三招,那么这次贾布也不会出现这样的大意。 一名年轻士兵捶胸顿足,仰天长啸,悲痛的叫道:“难道我们就报仇无望了吗?”他这一举动惹得路人芬芬驻足观看,任逍遥赶紧示意两人架着那名士兵快步前行。 “将军,我们真的报不了仇吗?”又一名士兵问道。 任逍遥没有想到他们心中竟是如此的仇恨深种,他自己既非生尔奇国,也非长于尔国,对于尔奇国的感情自然也就不怎么深厚,甚至还不如他对西林老将军的感情深厚。 看着这群跟随自己不远万里前来西洛的尔奇国士兵,任逍遥心中暗下决定,一定要重整旗鼓,一定要让芬来与大齐血债血偿,想到这里,他也禁不住热血澎湃,对这群失意中的勇士承诺道:“我一定带着你们报这亡国灭家之仇。” “好,任大哥,我一定要为我爹报仇。”韩安国咬着牙道。 “好,我等今后唯将军马首是瞻,只求将军能为我等报仇血恨。”其余的十一个人齐齐跪倒在地仿佛宣誓一般齐声道。 任逍遥一面说着:“大家请起……”一面将这十一个人全部扶了起来,然后说道:“我们同经患难,以后就是兄弟,若大家不弃,我们今日就结为异姓兄弟如何?” “但凭将军吩咐。”十一人齐声道。 后来一通姓名,这其中有六个比任逍遥年纪稍长,其余五个加上韩安国都比他年幼,就这样,一共十三人在这西洛帝国国土上结为异姓兄弟。大哥吴耀、二哥路坚、三哥阿洛夫、四哥阿济格、五哥徐连、六哥薛敬、七哥任逍遥、八弟周恒、九弟陈锐、十弟龙尚武、十一弟洛荣、十二弟李琛、十三弟韩安国。他们又统一口径,在外一律称任逍遥为七爷,非正式场合不再称他将军。 就这样,一行十三人再无停顿,沿着来时的方向向着西洛帝国国都越走越远。 以西洛国都为界东行百里是西洛军事重镇破虎关,这里还留传着这样一个传说,若干年前,芬来帝国国势强盛,征伐四方,天下诸候闻风丧胆,芬来大军如狮如虎,所到之处无坚不摧,无城不破。当时实力还不是很强大却很富裕的西洛帝国自然成了他们眼中的肥肉,他们一支三万人的铁骑一路杀到破虎关下,而对如儿狼似虎的芬来铁骑,破虎关将士闭关不出,坚守七昼夜,最后在援军的支持下大败芬来铁骑,打破了芬来铁骑不可战胜的神话,极大的鼓舞了全军士气,为西洛帝国的全面抗敌胜利起到了转折性的作用。鉴于破虎关在西洛帝国史上的重要性,后来这名字就一直沿用至今。 任逍遥一行人观看了关于记念那一场战争石刻,对于西洛帝国历史又多了一分了解,继续东行,横亘在他们面前的还有很多关垒,大都是在那一场大战后修筑的,其中较著名的尚有阳河关和夜廊关,这两关离西洛国都的距离分别分三百里和七百里,与破虎关一起拱卫京城。 由于徒步而行,脚程上不免慢了很多,七百里的路程任逍遥一行足足走了六天才出三关,来到广阔的洋河大平原,这里河网密布,四季如春,乃是西洛帝国几个主要产粮地区这一,自古以来就有‘鱼米之乡’的称谓。洋河三宝:洋河酒、洋河草鱼、洋河牛肉。凡是来过洋河的人要是没品偿过这三宝那算不得是到过洋河,洋河草鱼味鲜肉嫩入口即化;洋河的水牛肉嚼劲十足,加上洋河当地独有的厨艺,那真是口齿留香,回味无穷;说到洋河的草鱼和水牛肉,就不得不说当地的洋河酒了,若是吃过鱼,嚼过牛肉,还没喝过洋河酒那也真是白跑这一趟了,洋河酒味道甘淳,入口生津,清香无比,喝者必醉,因为这酒喝的时候一点也不觉得有何厉害之处,只觉越喝越好喝,越喝越想喝,喝到最后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喝了多少,只是这酒后劲特足却不伤身,曾有沉醉者昏睡七日才醒,醒后逢人就说自己从来未如此畅快过。 入乡随俗,任逍遥一行人不免又在洋河大地痛痛快快的喝上一回,醉上一回,醒来先前的不痛快全都一扫而空,心境澄明不少。 第一百一十四章 贾布之怒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早朝之上,殿前侍卫快速回报:“启奏陛下,大将军回京,正在殿外候旨。” 端坐于龙椅上的西洛帝国皇帝祈连东连忙挥手示意,口间说道:“快宣。” “是。” 不一会时间,大西洛大将军贾布步入大殿,面君而拜:“臣贾布叩请皇上圣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将军不必多礼,快请平身吧。”祈连东虽不乐贾布与石谦朝堂争论,但自来将他二人倚为股肱之臣,对二人也是十分客气,并无皇帝架子。 “谢皇上。”贾布再次叩拜之后才站起身来退于一旁。 “大将军此次离京数月即回,可是外面出了什么大事吗?”祈连东关怀的问道。 贾布再度出班,奏道:“启奏陛下,日前,芬来与齐国联手灭了尔奇。” “这事朕已然听闻,不知大将军对此事如何看法?”祈连东望向贾布询问道。 “陛下,据臣观察,近些年来,芬来国力日盛,对周边小国也多有剿灭之意,芬来皇帝亦有恢复芬来昔日威名之意,若臣所料不差的话,灭尔奇过后,芬来必定对周边小国动手,一旦他们完成对各国的统一必定再次与我西洛正面对垒。”贾布言下之意不言自喻,芬来昔日的威名自然是那横扫大陆不可一世的威风,昔年曾差一点令西洛帝国走向覆灭,纵然若干年过去了,西洛人对于段岁月仍然有着不可磨灭的印记。 祈连东眉头一皱,转而望向石谦道:“丞相觉得这事如何?” 石谦出班回奏道:“启奏陛下,依臣所见,谅他芬来也没有这胆量与我西洛对垒,更何况,我西洛早已是今非昔比,况且又有大将军坐镇军中,芬来不足为惧。” “那众卿以为如何?”祈连东再次问道。 “丞相所言甚是,西洛早已今非昔比,又有大将军坐镇军中,陛下大可放心。” ……余下一干众臣说的也都大致相同。 “好了,这事暂且不提,大将军,你再密切注意芬来动静就是了。”祈连东见一干大臣说来说去也没什么别的意见,就出言将这事搁置下来了。 “启奏陛下,臣回京的路上还听说一件事,说是尔奇国曾有一位将领来到我们西洛国都。”贾布再次奏道。 “哦,这事朕倒是未曾听说,丞相,此事你可曾听闻?”祈连东将话头抛向石谦,刚说完就感觉有些不妙。 “回禀陛下,日前确曾有一位叫任逍遥的尔奇国将领来到京城,在国宾馆馆史大人的引见下,臣与他见过一面,臣也曾想劝他留在西洛,只是他突然说想重浪迹江湖以不负逍遥之名,因此臣也未曾强留于他,且由他去了,只是不知大将军为何关注此事。”石谦说道。 “启奏陛下,臣与这任逍遥曾有一面之缘,此人重情义、守信诺且出手不凡,实为一不可多得的人才,若能留在西洛,必定对我西洛大有助益,若他为敌人所用恐怕会对我西洛大为不利。”群臣及祈连东无不惊讶于贾布竟然如此抬举任逍遥此人,他们大多连任逍遥的名头都未曾听说过更别说见过他本人了,而听说过任逍遥之名的大多为武将,朝堂之上却又是文臣多而武将少。 “我看恐怕是对大将军有所助益吧。”石谦适时宜的说道。 贾布转头望向石谦,面色微怒,言道:“丞相此言何意?” 石谦也是毫不示弱,回道:“吾早有听闻,任逍遥此人昔日曾接下大将军三招,大将军因而出兵援手东乌国,而任逍遥兵败之后之所以来我们西洛就是因为先前与大将军的这段交情,他来到京城后就多方打听大将军的下落,大将军敢说他不是专门来找你的?” “我与他不过一面之缘,何谈交情,至于出兵援手东乌国也不过为了先前许诺,就算他此次来西洛是为了找我又有何不可?”贾布也不是吃素的主,与石谦再次杠上了。 “哼,有何不可,大将军,任逍遥现在虽然是尔奇的亡国之将,但他来历不明,身份可疑,安知他不是芬来或者其他国家派往尔奇的奸细,现在尔奇国亡了,他又被派到我们西洛来了。”石谦说道。 “丞相可能还不知道,这任逍遥乃是尔奇国周老相爷的乘龙快婿,试问他若是奸佞之人又岂能得周老相爷青睐。” “这,”石谦一时语塞,心中却在盘算这贾布的情报可真厉害,心中不禁暗恼这样重要的情况竟然没人告诉过自己,自己岂不是养了一帮吃闲饭的吗。 祈连东一听这事顿时来了兴趣,嘀咕道:“任逍遥,周相爷的乘龙快婿,有点意思。” “就算他是周老相爷的乘龙快婿又如何,留下来不见得对我西洛有利,走亦不见得有什么损失。”石谦也不肯就此认输。 “你知道什么,他若留下必是我西洛之福,若走,他日就可能是西洛的心腹大患。” “这只不过是你危言耸听之谈。” 贾布不再与他争论,转而对皇帝奏报道:“臣奏请陛下恩准,准臣出京将任逍遥留下来。” “好,准奏,正好朕也想见见这个任逍遥。”祈连东发话道。 “昔日他就曾接下大将军三招,若大将军想强留下他恐怕也不容易吧。”石谦挖苦道。 “哼,活的不肯留下来就死了留下来。”贾布话语中已然充满了杀意,他心中已然决定若是任逍遥不肯留下来他定会将他强留下来,他绝对不允许他日后有机会威胁到西洛帝国。 “那我就在京师恭候大将军佳音。”石谦也觉也贾布语音不善,不愿与他再纠缠下去,本来就与己无关的事,也乐得置身事外。他心中却早有思量,若是贾布真将任逍遥追回来了那也由他,反正看任逍遥的性子也不见得能在贾布手下安安份份的做事,若是任逍遥不愿跟他回来,他一旦对任逍遥动手,不论他留下来的任逍遥是死是活,这事一旦传扬出去,这毁坏祖辈盟约的事也是他贾布做的,若他真将任逍遥杀死,那他贾布以后的日子恐怕也不好过,不管出现哪一种情况都是他自己所乐见的,只要贾布的势力不威胁到自己的地位,他也希望军中有这样一个顶梁柱。 “臣告退。”贾布不再理会石谦,退出大殿,径自往三关追任逍遥一行去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追截 - 大随英雄传 - 随历七年 “大将军。”刚出宫门,就有家将迎上前来。 “传令三关,将任逍遥给我留下来。”贾布边走边说,径直向自己的坐骑红花烈焰驹而去。 宝驹一声嘶啼,贾布鞭马扬鞭便往华东门而去,甫一到秀宁街就有一俊秀儿郎骑一高头白马拦住去路,贾布起初一愣,细看之下却忍不住勾起嘴角一抹笑意,也不理会他,别过马头就往前行。 “爹,”那俊秀儿郎见贾布并不睬他,急了,大声叫了出来,话音轻脆,犹如黄莺出谷,却原来是一女子乔装儿郎。 “爹,你真不理女儿吗?”骑白马的女子边催马赶上边撒娇道。 贾布这才勒停宝驹,回头望着女儿道:“你可有回家看过你娘?” “看过了,看过了,我听福伯说爹回来了正要去宫外接您呢,就看见您远远的过来了。爹,你才刚回京城,这又是要去哪?”贾大小姐忙着道。 原来这女扮男装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西洛大将军贾布的掌上明珠,二女儿贾明玉,自幼被七秀山妙真师太收做关门弟子,十多年来甚少回家,此次奉师命回家省亲为图方便就换过男装,瞬间变成俊美儿郎,连贾布差点都没认出她来。 “爹正要往边关一趟,多则月余少则旬日就会回京,你且回去陪你娘去,你两年未归,你娘甚是想念呢。”贾布难得的放下一脸的严肃换而之的是满脸慈祥。 “爹,要不女儿跟您一起去吧。反正正好师傅叫我下山历练呢。”贾明玉说着话,眼睛望着贾布,满含期望。 贾布脸色刷的一下变了,又换成一脸的严肃,手上缰绳一紧,说道:“爹可不是出去玩耍,你休得胡闹,赶快回府去。” 一看她爹脸色刷一下就变了,贾明玉也知道自个爹向来是说一不二,只能垂头丧气般的低着头嘀咕道:“不去就不去,干嘛说人家胡闹,人家只是……。”话还没说完,只听一阵轻微的马蹄声响,贾布已然离去。 看着老爹远去的背影,贾明玉心中却是打定主意,她并没有马上回府,而是待得贾布远走后从后面驱马追上,只是红花烈焰驹乃是万中无一的宝驹,她这雪儿虽然也是匹良驹,但总归要差了一点,就算她全力驱驰也没追到她爹的踪影,她也正好看看雪儿的脚力到底如何,一路上竟毫无停顿之意。 且说这贾布出了京师,就直奔三关,红花烈焰驹何等神速,不到半个时辰功夫,他就已赶到破虎关,毫不稍歇就往阳河关扑去。 三百里路程也不过一个多时辰,当贾布出现在阳河关时,已近正午时分,奔行一路,他跟不觉饥饿但也不想委屈了宝驹,就往总兵府而去,顺便询问了一下任逍遥何时过关的,只是总兵也是刚刚接到京师传书才知道有任逍遥其人,以前根本就不知道任逍遥来过阳河关。 用过午饭,稍歇一下,贾布再次出发,直到入夜时分他才到达夜廊关,再一询问,仍旧不知道任逍遥何时离关。 出了夜廊关,便是一望无际的洋河大平原,这里河网密布,道路四通八达,贾布也不摸不准任逍遥会走哪条路出关,只得一面派出人手暗中查探,一面飞鹰传书边关守将,命详加盘查,一定不要放了任逍遥出关。 贾明玉却是在三关都无停留,月满西山之时她已经来到了洋河大平原,将她爹都抛在了身后,她摸了摸雪儿,关切的问道:“雪儿,跑了这一天,累了不?” 雪儿轻声嘶啼,似是听懂了她的话一般摆了摆头,“呵,雪儿真乖,那咱们就再行一阵。”话完,雪儿再次放开四蹄往前奔去。 任逍遥一行却没有往东直行,而是往东北方而去,他已决定去喀斯拉草原,寻找西林老将军所说的飞天骑兵团,一直到了崇武地界,任逍遥才让吴耀带着一干兄弟东行出关回尔奇,他自己带了韩安国继续往东北方而去。 喀斯拉草原是一个天然的盆地型草原,草原四周都被崇山峻岭所包围,横亘在草原与西洛国之间的就是绵延两千五百余里的大山,原始森林,人迹罕至,每多蛇虫野兽出没,任逍遥之所以选择从这里去喀斯拉草原,主要是考虑就算从尔奇境内进入喀斯拉也非易事,更何况要是绕道尔奇那路程足足多出万里有余,这才准备冒这一番险。 吴耀一行在距西洛国边界尚有数百里的钦州地面上被贾布带人追上,虽不见了任逍遥,贾布仍劝他们留在西洛,只是吴耀等人坚持要走,贾布也并未强留。 只是得知任逍遥带着个少年进入那传说住有食人族的原始大森林,心中不免担心,夜来在城头小酌,与副将谈及此事,担心婉惜之情溢于言表,他的本意是要将任逍遥留在西洛效力,以免任逍遥将来成为西洛的敌人,没想到他这一路追截而来竟是这般结局。 巧的是,贾布与副将这一番谈话正好被贾明玉碰巧听到,这位刚刚下山的名师高徒听得自己爹爹竟对那原始森林如是恐惧,心中大大地不以为然,寻思着就要去闯他一闯,看看到底是怎样的龙潭虎穴、人间凶地。 俗话说‘初生牛窦不畏虎’,更何况是将门虎女的贾明玉,想到就去做,她一直等到她老爹离开城头回去了才现出身来,也不进城直接往北而去。 北行两日,远处高山渐渐映入眼帘,再行半日,贾明玉已然带到大山脚下的一处村落,暂停半日,向当地居民询问了些森林里的情况,大都一知半解,不甚清楚,只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遗言,所有人都进山都以百里为界不可深入,也曾有过一些不听劝阻的年轻人强行跃界,却是再也没能回来。 见当地人如此惧怕,贾明玉虽然艺高人胆大,也不愿带着雪儿去冒险,取了随身物件就叮嘱雪儿自回京师了。 贾明玉刚要跃过一块刻有擅入禁地者死的石碑,就听一老者叫道:“这位公子且慢,” 贾明玉回过头一看,见是一白发苍苍的老者,连忙问道:“老先生是在叫我吗?” “不是叫你却是叫谁?这位公子,你年纪轻轻的何必往这里面去送死呢?”老者也没去注意贾明玉说话声音是否有异,又说道。 “老先生,进去就是送死,这何以见得?”贾明玉不解的问道。 “老头子我在这里守了三十年了,三十多年前我中年得子,所以对他甚是宠爱,以致于他无法无天闯下大祸,我还只不过说他几句,他睹气之下跑进这林中,三十年,我等了他三十年了,他一直就再没出来过。”老先生说得老泪纵横,说完抹了一把眼泪接着又道:“就在前天,也有两个不听我老头子劝告的年轻人闯入了林中,就再也没能出来。”说着哭得更厉害了。 贾明玉才不信这个邪,谢过老先生的好意,仍旧往森林深处闯去。 “唉,”身后传来老先生无奈的叹息声。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