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黄泉路 - 天德星传 - 河龙神 清朝乾隆年间。湘西南边陲小镇普平司。镇里住着一对纯朴善良的两兄弟,哥哥叫曾慈,20岁;弟弟叫曾善,18岁。曾家兄弟的父母前两年双双驾鹤西去。没有给两兄弟留下大量的田产、宽大的房屋,唯一留给孩子们的就是一棵善良的心。父母仙逝后,二人耕种着几亩薄田,兄爱弟悌,过得倒也顺心。 曾慈会做木工活,还会做泥工,平时打点工,补充收入。曾善读一点诗书,过着耕读生活。不少人都愿意把女儿嫁给曾家这样的正经子弟,经常有媒婆上门提亲,只是姻缘未到,总没谈成。 初夏时节。曾慈吃完饭,躺在竹躺椅上假寐一会。刚合上眼,一阵困意袭来,迷迷糊糊地入了梦乡。 两个身穿青衣的中年人,戴着圆筒形高帽,一高一矮,一胖一廋,脸色苍白的象是涂了一层白漆。二人一个拿着个牌子,一人拿着副铁链,来到曾慈身边。 那个矮胖的问道:“你是曾慈?” “嗯,是的,我是曾慈,你们找我?” 跟我们走一趟吧。” 到哪去?我没时间,王员外家还有好多事等我去做。” “你犯事了,由不得你不去。”那个高瘦的不由分说,把铁链往曾慈身上一套,扯起就走。 曾慈吓了一跳,分辩道:“我是老实人,一不偷,二不抢,我没犯什么事,你们搞错了!” 胖差:“错没错,不是你说了算。” “你们两个怎么不讲理,耍横用强,以为我好欺负?”曾慈一边反抗,一边愤怒地斥骂。 “小子,我们面前,你是只蝼蚁。消停点!免得讨苦吃。”瘦汉凶声吼叫。 “阎王要你三更死,绝不留情到五更。”胖汉冷笑着嘲讽。 曾慈听了这胖子的话,浑身一激凌,这两人象是阎王爷派来的阴差。听说人在命终临死之时,黑、白无常,来到将死之人的身前,将人的魂魄勾出,带到冥府去,看来这就是黑白无常了。 曾慈被两个无常押上路,求二鬼差说:“不知两位是阴差大人,冒犯了。求二位大人让我去和和弟弟说一声。” “别作梦了,快点走!”二鬼差讥笑着,全不费力气似的拖起跌跌撞撞的曾慈就走。他们脚不沾地,飞快地走在一条古老的石板路上。曾慈一路跌跌撞撞,走了半天,来到“冥界鬼门关”。曾慈听人说过‘鬼门关,十人去,九不还。’自忖再无回到阳世的可能了。” 进入鬼门关,曾慈看到阴间的四大使者——两个牛头、两个马脸迎着他们走来。黑白无常与牛头马面使者说了几句话,把曾慈移交给四大使者,完成了他俩的任务,转身走了。 按照程序,接下来曾慈要跟着牛头马面到阴曹地府去接受阎王爷的审判,审判后再判定去六道轮回中的哪一道继续轮回。 四大使者中的一个牛头使者,带着曾慈去走黄泉路。牛头使者不怕曾慈逃跑,把曾慈身上的铁链除去,曾慈立即感觉轻松了,也自由多了。 曾慈看到了路两边盛开的极其艳丽的红花,一大片一大片的,远远看上去就像是血色的地毯,在阳界从未见过,曾慈好奇地问:“这种花只有花,没有叶子,是什么花?” “这花叫彼岸花,是生长在这条黄泉路上的花。黄泉路又名“接引路”,这彼岸花也就又名‘接引花’。这种花有一样奇处:花开一千年,花落一千年,花开不见叶,叶长花不开,花与叶就象天上的参商两星宿,永远不相见。” 闲话中二人走到望乡台。望乡台,又称“思乡岭”,曾慈听说书人说过:站在望乡台上,可登台眺望到在阳世的家中情境。无论你家乡在阳界的任何地方,都可以望见。 曾慈在望乡台看到了曾善抚着自己的尸体在悲痛欲绝地哭泣,不忍再看。 牛头使者和常念在黄泉路上又走了一下午,来到一条小河边,使者轻吁一口气,“到了忘川河了。 曾慈抬眼望着这条叫忘川河的小河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血色的河水里,浮满了鬼魂,无数蛇蝎毒虫游走其间,腥骚恶臭扑鼻而来。 河宽不过十丈,有三座石拱桥并列架在河上,桥与桥之间距不过两丈,规格大小、式样、材料,一模一样。桥宽九尺,两侧是雕花石栏护,桥面用青石铺砌,稍有拱弧,桥头立有石碑,刻着“奈何桥”三个大字。桥头上人头攒动,已有很多人在等着过桥,桥面上也有不少人在走向彼岸。 看看三座桥上过桥人,曾慈不由得心生惊疑,只见走在上游桥上的人,脚被祥云托起,周身岚霭飘逸,怡然自得,抬眼四望。似乎在旅游观光,一副心旷神怡,无比享受的样子。 走在中游桥上的人,象是重负难支,步子蹒跚,气吁喘喘,大汗淋淋。 走在下游桥上的人,象在上演武打戏,叫骂声,打斗声,痛哭声,呻吟声,不绝于耳。不时有人掉进河里,立即拥上一大帮蛇虫毒物将其撕咬。 曾慈从没听人听说起过忘川河,奈何桥则是如雷贯耳。听说“奈河桥是好人与坏人的分水岭,好人过奈河桥,有神佛护佑顺利通过。恶人多被鬼怪拦到桥下河水里,接受蛇咬兽撕。” 曾慈不知奈何桥竟然是三座同样的桥,便好奇地问道牛头使者:“为什么是三座同样的桥并列河上?” 牛头使者解释道:“这三座桥体现的是公道,无论是哪个人的阴魂,也不管你生前贫、富、贱、贵、美、丑,到了冥府都要从这桥上过。这三座桥,上游那座是给好人过的,自有神佛保佑,稳稳妥妥过河。中间这座是给有善有恶的一般人过的,虽然过桥时有些困扰艰苦,却也过得去。下面那座是给恶人过的,自有鬼魅为难,免不了要掉到河水里尝尽苦头。” “那我从中间这座桥过吧。”常曾慈觉得自已不是恶人,但也不是做过很多善举的好人。 牛头使者飘浮在常念头上,观察着曾慈,一起过桥。 曾慈走向中间那座石拱桥,及至桥头,忽然有两鬼差从两旁走出拦阻,很有礼貌地轻声说道:“对不起,你不是这座桥上的过客。” 心头曾慈一惊,心想我在阳界虽然是穷了些,是个卑微的人,但自问没做过一件对不起良心的事,难道连过中桥的资格也没有,非要到下桥去受尽折磨? 人家不许过,常念无可奈何,唯怨命太苦,到了阴间还要受折磨。曾慈走至下桥,也被二鬼差也很礼貌地予以拦阻,不让他过桥。 连坏人过的桥也不许他过,曾慈气愤了:“这也不让过 那也不让过,那就送我回阳界啊,还以为我要赖着到这阴间来啊。” 此时却见牛头使者笑呵呵地开口了:“看不出啊,小伙子还个大好人啊。这两座桥都不让你过,你就让从上游桥上过吧。” 曾慈依言向上游石拱桥走去,及至桥头,果然也有两阴差相迎,低首弯腰,手臂长伸,恭敬地请曾慈过桥,曾慈大感惊奇。 曾慈走上桥面,立即涌来祥云拱起脚底,让有一曾慈种腾云驾雾,飘飘欲仙的感觉,耳边传来了无比悦耳的音乐,使曾慈马上身心欢悦,忘记了所有的烦恼愁苦,觉得无比的享受。 曾慈转头向下游望去,只见中桥人头拥挤,接踵摩肩。每个人似有几百斤重负在身,咬着牙拚力挣扎前行。每迈出一步,都要用尽全力,摔落一地汗水,以致桥面尽湿,没有一块干的地方。他们历尽苦累,才能走到对面桥头,一个个近于虚脱,一屁股坐下再躺倒,大口大口的喘息。 曾慈回忆起阳间民谣:“奈何桥,奈何桥,奈何桥上莫奈何。任你凶、任你恶,奈何桥上受折磨。” 曾慈今日亲历奈何桥,看别人,看自己,感受其中味。说难不难,说易不易:要想奈何桥上舒服过,还是要生前多向善,积功德。 曾慈再看下游桥面上,各式鬼怪在阻止所有过桥人过桥,把过桥人赶到河中,过桥人在拚命抵抗抵抗无效,纷纷跌落河中。 河水中的人,被无数鳄鱼、鲨鱼、水蛇……等凶兽毒虫撕咬,河水与血水混在一起,红了一条河,缓缓地向下游流去。那些浮在水面上的残肢破体仍被虫兽争食。 曾慈看的头皮发麻,心脏打颤,四肢发抖,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忙转过头看向上游,一切凶象立即消失泯灭。 天空中祥云飘悠,七彩缤纷,瑞气盈溢。身边仍然是仙乐绕耳,奇香扑鼻,脚下瑞霭,托着人徐徐飘向对岸。 曾慈过了河,走了一会,来到三生石。三生石是女娲娘娘所封,赐法力三生决,取名为前生、今世、来世。并在其石添上一笔姻缘线,掌管三世姻缘轮回。 每个人在三生石上都可以轻易地看到自己的前世、今生和来世。 人的三生,前因后果,缘起缘灭,在石头的平顶上刻的清清楚楚,有文字,有音像,不识字的也能一目了然看的明明白白。 曾慈被牛头使者拉着飞上三生石顶,迫不及待地查看自己的三生:曾慈,丙子年生,第二个甲子年的己午年卒,享寿115岁。娶妻叶青鸾,享年113岁。曾慈大喜,一跃三尺高,牛头使者见而莫名其妙,问:“是不是来生有大好处,妻妾成群?” 曾慈闻言一惊,马上清醒过来,忖思道:“是啊,这一辈子才20岁就已经完了,怎么还有115岁,这三生石说的不对呀。” 曾慈也觉得疑惑。继续查看下世,下世没有显示。只好查看上一世:张林,秀才,康熙丁已年生,下个丁己年卒,享年60岁。娶妻向清芬,后世为叶青鸾,己酉年生,庚申年卒,夫妻情笃。 曾慈忖度,已经显示了两生,不可能没有三生呀,莫非还有前生的前生?再查上一生的上一辈子,果然很快就查到了:候美秀,女,后世为男,名 张林,雍正甲寅年生,丙辰年卒。夫名郑青源,后世为女,即下世的妻子向清芬。 三生石写的明白,这一辈子活到115岁,怎么才20岁就夭折了。曾慈疑虑重重,边走边想。 将近傍晚,跟着曾慈牛头使者走进一处庄院,进庄路边立有一块巨石,上刻“孟婆庄”三个大字。孟婆庄不大,孟婆庄里家家开店,令人奇怪的是每家店里只卖同一样东西——孟婆汤。 “走了一天路,进店喝碗孟婆汤吧,这汤充饥解渴还去乏。”牛头使者笑嘻嘻的对常念说。 听说是孟婆汤,曾慈马上醒悟过来,在阳界听说过:这是阎王爷为了防止阴魂投胎转生后,不再为前生的恩怨情仇而冤冤相报,特别设下这名叫孟婆汤的忘情水。喝过孟婆汤的人对前生所有的事忘记的干干净净,恩怨也就消失了。 曾慈担心回到阳界,一点也记不得之前的事,如何和弟弟相处?想到这些,不管牛头使者将孟婆汤说的如何天花乱坠,曾慈一口也不肯喝。 曾慈说:“我在三生石看到我这一生阳寿有115岁,要与老婆同年同月、同日同时归阴,我不喝孟婆汤,不能失去记忆。 牛头使者见曾慈不象是在说谎,回忆起曾慈在三生石的表现,过奈何桥的瑞象,狐疑不定,心底暗惊,当下猜测:“是否有什么隐情?如果有甚冤案、错案,而又失去了记忆,那他将如何为自己申辩?” 牛头使者想好了对阎王交差时能免除责任的理由和回话,就不再强求曾慈喝孟婆汤,站起身带着曾慈朝冥府中十大阎王殿的第一殿走去。 第二章 崔判官问案 - 天德星传 - 河龙神 冥间的第一阎王殿。府衙高大宏伟,朱红色大门约高一丈,宽一丈二尺,两边站着六个鬼差守卫,挎着腰刀,一脸煞气。大门两侧是一副对联: 生前任尔行恶乐善 死后凭吾诫罚褒嘉。 横批:赏罚分明 一走进大门,一张宽大的长条形办案桌映入眼中,案桌后坐着一个戴着红色官帽,穿着红色官袍的中年官吏,正在伏案写着什么。官爷背后右边站着一个木然无情,戴着秀才帽子,留着三络长须的师爷。 案桌下面,两边各站着四个衙役,手撑堂棍、刑板,神情凶狠严厉。 殿右是孽镜台,奸恶之魂站在孽镜前自鉴,生前所做坏事,所犯罪恶一一显现出来,无一遗漏。 秦广王是现任第一殿阎王,只管人事、决策、规定,下达命令。繁琐的日常工作都交给了崔判官。 曾慈被带到堂前,让曾兹跪下,自己再对判官行了一礼,恭敬地说:“崔判大人,曾辞阴魂带到。” 被称作崔判的官爷闻言抬起眼皮,对牛头使者点了点头,转而看向曾慈,脸上露出疑惑之色,却面无表情地问:“你就是曾辞?” “回大人,小人是曾慈。” “你可知罪!” 小人不知。” “你看看这里。”唐判掷给常念一个文件袋。 “大人,小人不识字。” “噫。”崔判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师爷,你读给他听听吧。” 师爷绕过桌子,走到前面拾起文件袋,大声念道:“曾辞,25岁。”看看常念神色未变,继续念道:“庚寅年,在县城常春楼见财起意,是夜男扮女装混进常春楼,将青楼女春红杀死,劫走二千块银元。” 听师爷读到这里,曾慈大吃一惊,大叫:“冤枉啊!小人三年都没去过县城了。” “休得咆哮公堂,听我念完。”师爷厉声喝道。曾慈满腹委屈,咬住牙齿闭上嘴,不再说话。 师爷继续读:“壬辰年,将自己一块杉树山中的所有杉树及竹子全卖给陈老实,在契约行文中欺侮陈老实不识字,搞文字欺诈。山中有三棵柿子树,便在笔下搞鬼,其中一句‘柿树不卖’‘写作是树不卖’。 陈老实花了高价,率人进山砍树的时候,双方发生了激烈冲突。曾辞有心算无心,将陈老实的人打伤两个,陈老实败回。事后陈老实到县衙告状,却因文字有据,曾辞赢了这场官司。陈老实输了官司退了财,憋屈成病,一命乌呼……” 听到这里,曾慈再也忍受不住,大声喊冤:“我家无山,什么时候成了山主,出卖杉树了?而且我前几天才刚满20岁,怎么变成了25岁,忽然之间就虚长了5岁。” 曾慈只知道冤枉,忘记了害怕,有理有据地为自己辩护。 审案的这位判官姓崔,是个有名的断案能手,刚一看到曾慈,就觉得此人忠厚老实之相,不象刁滑奸诈之人。 俗话说相由心生,好人坏人,崔判官自信从面相上还是看得出几分,崔判当下心生疑窦。听到曾慈呼冤自辩,合情入理,有凭有据,心中已是明白这是冤案了,只是不明白这冤枉是如何落到这个年青人头上的。 崔判审案轻车熟路,目光如炬,明察纤毫。当下微皱眉头,看着牛头使者沉声询问:“黄泉路上曾慈可有什么反常表现。” “回大人,曾慈不肯喝孟婆汤,说是三生石上说,他当有115岁寿命……”牛头使者把曾慈在三生石上的表情、过奈何桥的瑞相显现,以及在孟婆庄的表现细细说了出来。 崔判不语,沉思良久,忽然对常念说:“认不认得自己的名字?” “回大人,认得,是我弟弟教的,说认的自己的名字很重要。”常念回答。 “这是你的名字吗?”崔判写下“曾辞”两个字,叫师爷拿给常念看。 “回大人,这不是我的名字,我的名字是慈悲的慈。曾辞是镇里曾保长的儿子,他比我大几岁。人家是大少爷,哪是我这样的贱命。”曾慈感叹着说。 崔判此时心里已是明亮如镜,逐下令黑白无常,速速将曾辞拘来归案。又令衙役将曾慈带到殿后临时收留所休息,明日再审,然后宣布退堂。 牛头使者被崔判留在衙门,明日看审。 第二天,曾慈被带至公堂,意外地发现里长家的公子曾辞戴着枷锁跪在公堂。黑白二无常垂头丧气站在衙役两边,憋屈地瞪着曾辞,恨不得吃了他。 刚交已时,崔判官身穿官服、头戴官帽、足套官靴,左手拿生死薄,右手执勾魂笔,威严庄重地从殿后走出,端坐审案。环顾一圈,将眼光落在衙役头身上,并微微点了一下头。衙头会意,手里的棍头便在地上撞点三下,众衙役应声拉长腔调,齐声大喝:“升——堂!” 崔判拍了一下惊堂木,大堂立即肃静,鸦雀无声。崔判一字一顿喝问:“下面跪着何人?” “草民曾辞。” “下人曾慈。” “哪个曾,那个辞。”崔判眼睛盯着曾辞,细细打量,心想果然如此,好一付奸诈之相,当真是“相由心生”。 “回大人,曾子曾参的曾,告辞的辞。” “黑白无常,你俩听楚了吗?” “听清楚了。”黑白无常苦着脸回答。 崔判看着两无常向曾慈呶呶嘴说:“说说看,你俩是怎么把那个曾慈抓来的?可不要告诉我,你们也不认识字,误把辞字当慈字。” “小的该……死,真的错把曾慈当曾辞了,请大人责罚。”两无常说不利索了。 “错把茄子当辣椒,有意思,有——意——思!”崔判冷笑连声。 崔判脸色陡然一变,严厉地问:“你俩是从什么地方把曾慈抓来的?” “在曾慈的家里。”白无常回答。 “曾慈的家在哪里,是什么样的房屋?” “曾慈的家在普平镇街尾,是一间几十年的破旧老屋。”黑无常回答。 “你们把曾慈当曾辞,曾辞是里长的儿子,贵为大少爷,家财万贯,住在街头,你二人为什么要找到街尾哪破旧的老屋里去?” 面对崔判官一连串的追问,黑白无常哑口无言,脸色铁青,无比痛悔。 崔判狠狠地拍了一下惊堂木,吼道:“黑白无常跪下,把枉法拘捕曾慈代罪的内幕给我从实招来。” 黑白无常双双扑通跪倒,明知隐瞒不了,只得含着泪水一五一十全盘托出:一个月前,阳界有个神通广大、晓地知天的阴阳师,名叫吴良的找到了两无常,要二位无常帮他的忙,给了黑白无常十根金条和千块银元,说事成之后还有重谢。 二位无常问是什么事,心想只要不是公事,能帮忙的就尽力帮一下,这么多的金银还真是让人眼热。 谁知吴良要二位无常做的事不但是公事,而且是罪不可赦的大公事。吴良对两无常附耳细细说了一通,听的二位无常冷汗淋淋,连连摇头,忙说“不可,不可!”并快速拿出金银还给吴良。 吴良盯着二位无常,意味深长地说:“既然这样,明天我们再说吧,我想你俩会同意的。”说完起身便走,还装着无意之间把一个文件袋遗忘在当场。 吴良走后,二位无常打看文件袋一看,记载的竟然是二位一些从来无人知晓的、见不得光的私隐,这些隐私要是泄漏出去,将至两无常无脸在阴间当差。二位无常既愤怒又无可奈何,只得奈着性子接受吴良第二次约会。 吴良直截了当告诉二位无常,自己就是前任无常,因为犯了一点小错,被罚投胎做人。在转入人道的前一天,吴良偷食了阎王殿的秘药亘古草,使喝下的孟婆汤失效。 吴良在人间出生后,在阴界里做无常时候的记忆依旧存在。于是他就选择了既赚钱又轻松的行业——连通阴阳两界的阴阳师。 阴阳师吴良神通广大,通晓阴阳,被称作小天师。 吴良对二位无常说:“说起来我们也算是同僚,行内的事情我很清楚,这李代桃僵的事,过去我也不是没做过。当差的都怕麻烦,只有你把人送去就算交了差,谁还管你是真是假,哪个愿意去查证那些既麻烦又不无好处的事。 你二人要是帮我做了这件事,你们会得到应有的酬劳。不做的话,对我是没什么坏处,不过对你们二人就有点点小影响了。曾辞是马上要命终了,我只不过是答应替他求人,并没答应一定给他办好,他也怪不上我。” 吴良的话,让黑白无常犹豫不决,令人头痛的是害怕那些见不得光的隐私泄漏出去,因而不想与吴良搞僵。 吴良见二人似乎有点动心,趁机说道:“曾辞、曾慈同音,只有一字之差,而这件事除了你知我知,再没有其他人知道,就是曾辞本人也不知道, 只知道是我拉了关系。所以你俩不必担心会传了出去,放心大胆去做就是,一切都是按规定在办呀。” 黑白无常对望着点了点头,叹气连连最后只好咬着牙答应了吴良,于是就出现了以后的事。 崔判听完黑白无常的话,接着问道:“吴良送你们的金银呢?” “回老爷,吴良要给我们,可我们是万万不敢收受的。当时我二人商量过:万一东窗事发,不收钱财,是工作失误,处罚不会很重。要是收了钱财,那是收受贿赂,性质恶劣,说不定会送到阿鼻地狱去,从此永无见天之日。” “哼,你俩还不算太笨。”崔判当即下令削去黑白无常官阶,免除职务,在衙门里候审。同时从捕快中选出两名能者补替,为新任黑白无常。崔判接着下令新任黑白无常马上去拘捕吴良到案,速去速回,下午接着再审。 曾慈回原收留所休息,曾辞被关进死牢待审 刚到未时,新任两位黑白无常将吴良魂魄带到公堂,涉案一应人等也皆已到堂,崔判升堂,在众衙役齐喝中,威严开审。 曾慈很是奇怪,为什么自己来的时候在黄泉路上走了那么久,新任无常在拘唐验曾辞、吴良魂魄的时候,却只要那么几柱香的时间? 其实这是两个不同的流程。走黄泉路是每个人临死时的魂魄必经之路。而拘捕曾辞、吴良的魂魄是阴差应急公务,用的缩地成寸、穿越空间的法术,如何比的。 崔判官重重地拍了一下惊堂木,继续上午的案件审判。吴良与曾辞一起,曾慈被免跪,站在旁边看审。 跪在下面的吴良:35岁左右的年纪,个头矮小,尖嘴猴腮,贼眉鼠目,骨碌碌的三角眼中,贼光左闪右窜,一副刁钻阴狠的奸相。崔判一看大是不悦,当即黑下脸来,怒目圆睁,厉声喝斥: “大胆吴良!事到如今,还不快快从实招来!” 吴良打了个颤抖,把头低的更低,本已不高的个子几乎爬在地面,脸上的汗水吧嗒吧嗒地掉在地上,变成黑褐色汗迹。吴良曾在阴间做过无常,知道崔判的精明厉害,一听崔判喝问,便知绝无侥幸过关的可能,既然抵赖不过,不如从实招了,免得皮肉受苦。 吴良抬起头道:“几个月来,我的生意一直不太好,于是就到各乡镇转转,碰碰运气,若是遇到个暴发户什么的,就狠狠地宰一笔。 35天前,我从县城到普平镇,在青云街头遇到曾辞,见他没精打采,脸色灰暗,眼神暗淡,印堂发黑。就掐指一算,立时心里亮堂,就拦住他说‘:‘小兄弟可知道,你马上就要去阴间吃饭了。’曾辞大吃一惊,却装着不信,说我是为了骗他的钱财。他的这些小把戏怎能瞒得过我,就对他说‘信不信由你,’说完转身就走。” “且慢,你怎么会算到他不久于人世呢?”崔判打断吴良的话,插嘴问道。 吴良蓦地一惊,沉默了一会,叹着气说:“估计黑白无常跟你说了,也不需隐瞒,我前生也是一任无常,后因有过错被发放轮回道,到人道投胎。 我偷吃过亘古草,投胎转生后对前生所有事情和功法都还记的,所以我能算出曾辞生死在即,也就想出了李代桃僵的计谋,并能找到黑白无常。并握有黑白无常的把柄,我便要挟黑白无常就范。” 崔判点点头,眼光转向曾辞 :“你现在说把经过详细说来。” “早知今日,悔不当初步啊!”曾辞抬起头,缓缓地一一供出:“说不说都一样,反正要去孽镜台,与其在孽镜台照出所造的罪孽,不如现在都交待了。 在见到吴良头几天,我每晚都做噩梦。梦见常春楼女艳花披头散发,一身血淋淋的向我索命;还有陈老实也来梦中纠缠,要和我去阴府打官司。一连几晚如此,弄得我精疲力竭,神经错乱,感到生不如死。 就在这时候,阴阳大师吴良出现了。吴良说出我不久即死之后,就走了。 当他走了之后,我后悔不该诈他,反而弄得被动。人家这一手欲擒故纵,才是高明之极。我明知他在钓鱼,也不得不上钩。 实不得已,我只好派人到处寻找他的去处,不一会,有人来报告,说那个人是两界通的阴阳师,是有名的大师,住在四海客栈。 我急忙准备了一份厚礼,匆匆赶到客栈,找到大师,立马叩拜在地,流着眼泪哀求大师救我一命。我刚要把杀艳花夺财、欺陈老实谋钱的事坦陈相告,还没开口说,这位大师就先说出来了:‘你不必说,杀人强夺,卖笔巧取,我都清楚,其实我不该告诉你将死之事,这事是天机,被我泄漏,必得天遣。你回去吧,我已犯一错,不可再错,不会再说什么了。’ 没想到那样隐秘的事,大师早就掐算出来了,我大为惊诧之后,更觉得这位大师神秘莫测,本领通神,是唯一能救我性命之人。 我就跪在他的面前,泣求他救我一命,并许他一半家产。大师扭掐作态了一会,才半推半就地说:‘财乃身外之物,对我没甚大用。不过看你是你 曾家的唯一男丁,可怜你家即将断了香火,我心不忍,不得不勉为其难。 不过此等大事也不是凭我一个的能力做的好的,还需要劳驾阴间时的黑白无常两位大人帮忙。我是不要钱,总不好意思让那两位大人白辛苦,是不是?’ 听他说的计策,还要劳请阴府拘魂使黑白无常做弊相帮,没想到阴间里的事也这么难做。 从此我就把阴阳大师当着神仙,不敢有半丝怀疑。吴大师说我还有一个月寿命,要我把从艳花、陈老实那里得来的不义之财,加上一半家产给他他好到阴间去打点求人。 我万万没想到,这杀人劫财、诈骗害命的黑心事儿到头来都等于是替别人做了,而且不够,还要拿出自己的一半家产来为自己干的坏事买单。真是折了媳妇又赔了老母,给人家钱财还要求人家收下。 但大师说的不错,我们家就我一个儿子,我一死,香火绝了,所有家财成全了家族里的其他人。当即我就答应下来,第二天把家中的所有积蓄都拿了出来,又把一半田契房契一起打包送给吴大师,还对他勉为其难的无奈表示了千恩万谢。” 第三章 周游十大阎王殿 - 天德星传 - 河龙神 第三章  周游十大閻王殿 崔判转而又问吴良,吴良一一供认不讳,案情至此水落石出,清楚明白。崔判让二人及黑白无常在口供上画了押,当场判决,判词曰: 犯人吴良,利欲薰心。为一己之私利,要挟公差做弊,玩弄阴司法纪,草芥人命,险恶毒辣,阴狠残忍,致良民百姓曾慈差一丝丧生,酿成人间悲剧,造成阴司奇冤,是此案首犯。又,上世偷盗冥储秘药,扰乱阴府秩序,十恶不赦。两世并罚:先送第二殿受活大地狱之罚,受苦期满再发送第九殿阿鼻地狱之罚,不再轮回,永受地狱刑罚之苦。 犯人曾辞,凶犯恶徒,为此案主犯。谋财杀人,骗钱害命,贿赂官差,找人替罪。数罪并罚:先送第五殿,受叫唤大地狱的挖心喂蛇之罚,再送第九殿,受阿鼻地狱之刑。直到受害人个个轮回或投生之后,方准向十殿提出申请轮回要求,转入畜生道。 犯吏黑无常、白无常,无视法律的严肃性和人命的神圣不可侵犯。经不起坏人要挟,挺身枉法。置无辜者命悬一线,实属故意做弊渎职,送第十殿轮回,转畜生道,卵胎湿化。 无辜良民曾慈,淳朴忠厚。遭飞来横祸,受苦受累,受尽委屈,情实可悯。受害人本性善良,属可用之材,地藏王怜之,令其周游十大阎王殿,十八层地狱,再放回阳界,与其妻同加阳寿50年。寿至115岁,妻寿至112,同日同时终老,仙乐迎至天堂。 宣判完毕,吴良、曾辞、前任黑白无常分别被押走。曾慈感动的葡伏在地,涕泪满面,大呼青天大老爷英明。 崔判走到常念身边,和蔼地对曾慈说:“地藏王菩萨要召见你,你跟我去一趟。” 原来崔判见案情涉及阴差参于做案,昨天退堂之后,已上奏给秦广王,秦广王见案情奇特,又汇报给阴间最高掌管者——地藏王菩萨。 地藏王菩萨对秦广王说:“曾慈是天德星转贡,前两生都是皈依佛门的虔诚居士,所做功德不少,这一世与天英星结为夫妻。他们夫妻俩要顶着天煞星、天魔星的合力攻击、谋害,在人间乐善积德,警世醒人。 他俩这一世仍与我佛门有缘,将在人间悟道,于盛世得道。你去把他叫来,我有话要对他说。 地藏王菩萨,是佛门四大菩萨之一。菩萨“安忍不动,犹如大地,静虑深密,犹如秘藏”,圣号由此而来。地藏王菩萨像大地一样,含藏各种功德,引生一切功德。 传闻凡人若能见到或亲近菩萨,一切身心病苦、生死烦恼都能去除,并且还可以具足一切功德。 得知地藏王菩萨恩诏,曾慈欢喜不尽,暗忖自己何德何能,得此殊恩。 崔珏带着曾慈先去参谒秦广王,秦广王正在喝茶,没有赐坐,赐给了二人一个微笑,然后站起来说:“你们来了,好、好,一起走吧,先去十所阎王殿看看,再去谒见地藏王菩萨。” 第一殿曾慈已经亲历过,秦广王掌司掌人间生死夭寿、幽冥吉凶。负责落实赏罚,善人得善终接引超升。功过两半,未满三生者,转交第十殿发放,仍投胎转入人世为人。恶多善少者,先押赴殿右蘖镜台照镜,令之看见自己在阳世之时恶行,知道自己因何要受刑罚。然后押解第二殿,由每二殿阎王进行刑罚。 第二殿阎王楚江王,司掌活大地狱,又叫剥衣亭寒冰地狱,分为十六小狱。在阳间伤人致残、杀生奸盗者,解到活大地狱,到十六小狱轮流受冰冻裸体之刑,期满转解第三殿。 第三殿阎王宋帝王,司掌黑绳大地狱,也分设十六小狱。在人间忤逆尊长,教唆兴讼者,进此狱,分别到十六小狱轮流受倒吊、挖眼、刮骨之刑,刑满转解第四殿。 第四殿阎王五官王,司掌剥剹血池地狱,也设十六小地狱。在人间交易欺诈者,打入此狱,到十六小狱受剥皮放血的刑罚,期满后解送第五殿细察核查。 第五殿阎罗天子包拯,司掌叫唤大地狱,分设十六诛心小地狱。解送到此殿者,押赴望乡台,令之看见人世的己家,因己罪而遭殃的悲惨结局。凡案情属实的,到诛心十六小狱,腕其心掷给毒蛇吃食,再将狗头铡铡其脖使其身首异处。受刑期满,解往六殿。 第六殿阎王卞城王,司掌叫唤大地狱及枉死城,分设十六小狱。在人间忤逆不孝者,被两小鬼差锯解分尸。在世时怨天尤地 对神佛不敬者判入此狱。接受铁锥打身骨、火烧嘴舌之刑罚。刑罚期满解第七殿。 第七殿阎王泰山王,司掌热恼地狱,又名碓磨肉酱地狱,分设十六小狱。在阳世盗窃、诬告、敲诈、谋财害命、违背天伦,挑拨离间者,发入此狱受石磨辗磨,碎骨酱肉,下油锅煎炸。刑罚期满,转解第八殿。 第八殿阎王都市王,司掌恼闷锅地狱,分设十六小狱。在人世不孝,使父母公婆愁闷烦恼者,入此狱锅焖笼蒸之刑,刑罚期满,解交第十殿,转轮回道,入畜生道。 第九殿阎王平等王,司掌丰都城铁网阿鼻地狱,也设十六小狱。在阳世杀人放火、被正法者,解到九殿,链其手足相抱空心铜桩,煽火焚烧,燃烬五脏,直到 被害者个个投生,方准提出,解交第十殿发到下三道轮回。 第十殿阎王转轮王,专司各殿解到的鬼魂,分辨善恶,核定等级,转六道轮回。发到人间投胎转生为人的,将其男女寿夭,富贵贫贱,列好名册逐一详细记载清楚。 每月一次,汇至第一殿存档在案。凡有罪孽极恶之鬼,着令往生畜生道,卵胎湿化,或朝生暮死,或屡陷险境。罪满之后,再复人生,投胎荒僻贫瘠之地,饱受冻饿之苦。 曾慈跟着秦广王、崔判官游尽十大阎王殿,看遍了十八层地狱酷刑,一路上心惊胆颤,徨徨恐恐。地狱之行刻骨铬心,为人处世,切不可妄生恶念,要永存敬畏之心。 秦广王带着一行众人从第十阎王殿出来,直奔地藏王菩萨道场。地藏王菩萨正盘坐在莲花台座垂目悟道,听得声音,便睁开慧眼,宣了一声佛号 就对秦广王一众说:“辛苦你们了,我有几句话要和曾慈说,你们请回吧。” 秦广王应了声“诺”,带着崔判等手下回去了。 曾慈双手合什跪在地藏王莲花座台下,顿觉有一股仙气在袅袅灌入头顶,心田有一股甘露在汩汩润泽,格外清晰轻灵,渐渐地自我感觉到有慧根长出。心中安宁清静,一股祥和之气从心底缓缓升起,说不出的美妙祥和。 过了一刻,地藏王菩萨金口微启,轻吐佛音:“尔生于像法时代,心地善良,与佛门三生有缘,今赐你佛慧、好运,保你一生平安,返阳之后,切记无论在何时何地都要保持善良本性,勤修功德、多结善缘。” 曾慈毕恭毕敬地承诺:“信士这次李代桃僵,因祸得福,游瞻了地府,又有幸得菩萨恩诏垂训,将铭记在心,生生世世永不忘怀。回到阳界后,心必皈依佛门,一心向善,宏扬佛门。” 菩萨开颜吐音:“心中有佛,便是真有佛,不必一定要拘于形式,去吧。”地藏王菩萨说毕,右手轻轻一拂。曾慈来不及说句感恩的话,就两眼闭合,云里雾里飞了起来,。飞了一会儿,身躯逐渐下坠,很快就两脚沾地。 曾家老屋。“你……你……你返阳了!”正挰紧哥哥手掌的曾善蓦然发觉曾慈的手动了。激动的大喊,盯着曾慈发懵。过了好一会,曾善感觉到了哥哥手掌上传来的温度,才确认无误:“真的返阳了!” 此时半里之外的曾保长家。曾辞大少忽然暴毙,临终时惨叫痛呼,哀号不止。 曾慈返回阳界时没喝孟婆汤,对阴界冥府所经历的事记的清清楚楚。 一天晚上,曾善忍不住问道:“哥,我发现你这次意外死亡又惊天返阳,似乎有很多不便人知的隐秘。” “弟弟,是的。”曾慈将李代桃僵的始末,从被黑白无常拘魂,亲历鬼门关、黄泉路、三生石、奈何桥、孟婆庄,崔判官审案、判决,谒见秦广王,面谒地藏王菩萨等细细说与弟弟听。 曾善听的毛发倒立,冷汗大冒,连呼阿弥佗佛!兄弟从此二人以此为镜,处世待人 第四章 失踪之迷 - 天德星传 - 河龙神 这年中秋节,曾善、曾在一起賞月,弟弟对哥哥说:“哥哥,你已20岁了,到了娶亲的年龄,那么多的谋婆给你说媒,就选一个答应了吧。早娶妻、早生子,让地下的爸妈心慰。” 曾慈:“道理我明白,只是姻缘这东西讲究个缘份,我感觉缘份还没到。不如你先给你娶亲,我再慢慢等着缘份到了再娶。” 曾善:“哥哥你这话说的就没道理了,那有哥哥没结婚,弟弟反而先结婚的理,不可!不可!此话万万不能再说,你实在要等,就再等段时候吧。” 曾慈怕自己没来由的等待,耽误了弟弟的婚姻大事,却又觉得缘份还没到,冥冥中好象有段好缘在哪里等着他,急不得。因此心理矛盾的紧,不得不暂且拖着。 两兄弟吃着月饼,说着闲话赏着月。其乐融融,曾善读过两年半私塾,识得字,会一些诗词,此时即节生情,忍不住背诵苏轼的《水调歌头》,中秋.兼怀子由: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曾善知道哥哥不识字,不懂诗词,就给曾慈解释说:”在大自然的景物中,月亮是很有浪漫色彩的,很容易启发人的联想。一弯新月,可联想到生命与事物,如鹅眉,柳刀……一轮满月,可联想到意境,如花好、月圆、人团聚……人们向往美好。 苏轼赞美了月亮,但是更注重现实。月亮虽美,但毕竟太高,挂在天空中太寂寥清冷,与其飞往高天寒冷的月宫,还不如留在人间趁着月光起舞呢! 苏轼在月亮最美的中秋节,想起了远在他乡的弟弟,兄弟之间手足情深,在这象征美好团圆的日子里,却不能在一起。说起来是很遗憾,很扫兴。 但是,世上的事就是这样,自古以来,就没有十全十美的事。天上的月亮也有被乌云遮住的时候,有亏损残缺的时候。人有欢喜,也有悲痛;有团聚,也有离别。 既然这样,就没有为暂时的离别而感到忧伤的必要了?最好的宽慰,最好的情况就是祝愿亲人长久健在,即使远隔千里,也可以一样看到普照世界的明月,分居各地亲人的情感可以联系在一起,彼此的心可以沟通到一起。 曾慈听后,大是感慨,这苏轼说的多有道理啊!人生在世,就应该是这样的生活态度。兄弟俩一直聊了到半夜才去睡。 第二天,曾慈做好了早餐,还没见弟弟起床洗嗽,以为是昨晚睡的晚了点,还没起床。曾慈朝着曾善的卧室笑道:“懒虫,太阳出来晒屁股了,起床吃饭。” 曾慈喊了几声,没有听到弟弟的回音,心想弟弟睡的太沉了。去叫醒他才是,一年之际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种庄稼的,人勤地不懒;读书的人,书山有路勤为径,别让他养成了睡懒觉的习惯,还是进房去喊吧。 曾慈走进弟弟的卧室,看到床上没有人,被也没叠,乱七八糟的象猪窝。曾慈不知弟弟到哪去了,是不是上茅屋了?不对,上茅屋也得要从他房门口经过,没见到弟弟过,而且上茅屋也用不了这么久,一早晨了呀。又走到茅房找,也没找到人。 曾慈急了,到处找曾善,早餐也忘了吃。在小镇里找了个遍,把平时去过的地方都找了,还是没找到,这是怎么回事呢。难道是出远门了,这个弟弟啊,要出远门也得要和哥哥说一声呀,这不是要急死人吗! 找了一整天,曾慈都没找到曾善。周围邻里都知道这对兄弟的为人,对这种现象也感到莫名其妙,一个个的称奇道怪,但是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好端端的一个大男人平白无故地失踪了,曾慈焦急上火,五内俱焚,几乎要疯了。曾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思索弟弟失踪的原因,但是,想来想去,把所有的理由想出来了,又都给否定了。 可以肯定的是,两兄弟手足情亲,好得象一个人,曾善绝对不会瞒着他去干什么不可见人的的勾当。同时也可以肯定,也不会是被人劫走了,这样的家庭这样的人,对任何人都没有值得劫持的理由。 曾慈想不出弟弟失踪的原因,只有一个蠢办法,不停的去找,镇里找不着到镇外找,今天没找到明天接着找,曾慈下定决心,不找到弟弟不停止,一直找下去,直到找到才罢手。 曾慈把找人的范围逐步扩大,终于在镇子西南方向十里的地方,有一个早起拾粪的老头说出了一点消息:“那是前天早晨,天刚蒙蒙亮,我看见一个十八、九岁的小伙子,高5 尺左右,不胖不瘦,只穿着一条蓝色短裤、白色短袖衫急急忙忙在官道上往西南方向走。我感到很奇怪,这个厚生仔好奇怪,秋凉了难道不怕冷。小伙子,他是你什么人?” 老头所说的那个小伙子穿的衣裤正是曾善失踪当晚的睡衣,体形、年纪也相付。曾慈可以肯定,老头所看到的正是自己的弟弟曾善,曾慈把弟弟无故失踪的事儿告诉了老头,一再道谢后,折回家里。 有了这个消息,曾慈已经了然于心:曾善不是被人劫持了,也不是有意识的离家出走,而是处于高度紧张下的逃亡状态。 曾善有什么事要逃亡呢,曾慈想不明白,两兄弟朝夕相处,互相了解就象了解自己一样,曾善从不做坏事,没什么事逼的他要逃亡啊。曾善知书识理,更谈不上勾结女人私奔,这点从穿着也可以看得出来。 想来想去,曾慈脑袋里忽然闪出了一个可能——梦游。曾善从小时有个梦游的毛病,每年都会发生一两次。长大后,这种现象慢慢地消失了。所以曾慈就没从这方面想过,现在想起来,觉得倒是有这种可能。 不过曾慈还是有点不明白,梦游也就在家周围,而且最多一个小时就会醒来,弟弟这次走出了这么久,走的那么远,现在都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却又是怎么回事呢?想到这些,曾慈又犹豫了。 空想无益,曾慈打定主意,跟着弟弟走的方向,一路寻找下去,一边找一边打听,才是唯一的好办法。 曾慈请画师给曾善画了个画像,作好了寻找的打算,把家中所有的银钱都带上做盘缠,锁好门就上路了。临走前又去告诉周围街邻,自己是去寻找弟弟了,请邻居也替他关注着弟弟的消息,邻俚们平时关系都挺好的,自然是唯诺着答应。 曾慈行色匆忙,拿着曾善的画像,一路上不断向人打听,边问边走。第一天虽然没找到人,但多少还是打听到一些有用的东西,有两个人都说看到过这个人,穿着黑色的新秋装。曾慈又喜又怕,还有点奇怪。喜的是弟弟有衣裤穿了,不会再挨冻了;怕的是弟弟买衣服的钱来路不明,奇的是买衣裤的钱是那里来呢? 走到到酉时过半,天将黑了,曾慈在一个小镇找了个客栈投宿。曾慈拿出画像向客栈人打听,弟弟在没在这里投过宿,客栈的回答是否定的。曾慈这半天边问边走已走了一百里路,估计弟弟处于逃亡状态,第一天走的更远,没在这里投宿很合情理。 客栈的房间有大小,价格有几种,曾慈花了一文钱,在最便宜的大通铺房间买下1个睡位。这种大通铺没有床,房子中间是人行道,人行道两边是地铺,好在是木地板,把地面的潮湿隔离了,一张蓆子一床棉絮,就是一个人的睡铺,每边铺有10张相连的蓆子棉被,1间房可睡10个人。 曾慈洗了脚,和衣而睡。睡大通铺的旅客们都是他这样,一是钱放在内衣,外面穿着外衣,在一定程度可增加钱的安全度,二是大通铺的棉被一般都洗的少,比较脏,穿着厚衣服将就着还挨得去,脱了衣服和棉被接触,很容易传染上疥疮之内的皮肤病。 出门进店投宿是件很无趣的事,有旅伴都喜欢讲讲帮事消闲解闷。这不,曾慈的隔床就有一个中年汉子在和同伴在讲鬼怪故事。那个讲故事的人说:“我的家乡有个小地名叫‘留尺地’,这个地名是因为一个传说故事而得。 传说在康熙年间,我们那里有个姓苏的善良农人。有一天,这个农人起了个大早去拾狗屎、牛屎等畜粪肥,刚走出村口,就看见一个冻饿而死的乞丐。这个农人心甚不忍,心想这乞丐太可怜了,生前受冻挨饿,死了还要抛尸露骨,就决定把这个乞丐的尸骨埋了。 苏农人家境较贫,买了一副棺材把死尸装殓之后,发现无山地旱土可葬,他只有几亩薄田维持一家几口生计。没法子,只好在自己田的一角把乞丐葬了。于是,这个农人的田里就有了一个坟茔。 以后每年清明和中元节,这个农人总要给这个坟茔烧点纸,培些新土。农夫在耕田的时候为了不惊动坟茔里的亡魂,在原坟茔的基础上再留出几寸空白地。由于年年如此,给坟茔留的地越来越多,坟茔日渐宽大。这丘田本来就小,只有五分地,10多年之后,坟茔差不多占了这丘田的三分之一,而田角却隆起了一座高大的坟墓。 这个农人妻子婚后不育,到中年才生了个儿子。中年得子是大喜事,可惜那孩子生下来就是先天性智障,10多岁了还垂涎长流,语齿不清。说也奇怪,自从农人安葬了那个死乞丐后,这个智障儿子竟不治而癒,不但不流口水,而且人也忽然变聪明了。 苏农人大喜,就把儿子送到私塾先生那里去学几个字,没想到这孩子天资特别聪颖,不但记性好,而且悟性也很好。可惜苏农人家贫,负担不起儿子继续读书,就让儿子停学务农。 苏氏的宗族祠堂知道后可不干了,私塾先生也找上门来,都劝苏农人无论怎么样都要让孩子上学,苏农人无可奈何地说出让儿子停学的理由,私塾先生当场表态免除束修。 苏氏族长当面拍板,孩子在学塾的米菜油柴等生活物资由祠堂派人每月专供。到了这个份上,苏农人还有什么可说,流着泪对宗族和先生一再感谢,孩子的学业就继续下去了。 那孩子倒也不负众望,勤奋的废寝忘食,成绩特别突出,考童子、考秀才都是一次而过。苏农人儿子长到20岁的时候,要去参加乡试考举人,这时候苏农人年近花甲,家境也更贫了,连盘缠都筹集不出。苏家祠堂出钱作路费,赞助孩子去考举人。 考举人不比考秀才,考上了就能当官,当然参考的人都是饱读诗书的人中龙麟,竟争也就更激烈。 考试的前两天晚上,苏秀才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白胡子老头告诉他,这次考试的申论和策论分别是什么题目。苏秀才很狐疑,问老头是他家什么人,为什么要告诉他考试题目。老头说他叫留尺地,至于为什么要帮他,让苏秀才自己回去问问父亲就知道了。 苏秀才从梦中醒来,梦中的情境逼真的不象是梦,跟真的一样。苏秀才倒也干脆,就当梦是真的,连忙找出相关的范文,精读细背,领会神韵,掌握要义。 到了考试的时候,考题果然和梦中老人所说的一模一样。这个秀才早有腹稿,自然是笔走龙蛇,如有神助。考试结果可想而知,竟然中了头名解元。苏解元衣锦还乡,荣归故里,苏氏宗祠大摆流水宴庆贺,吃了三天三夜,轰动全县。 热闹过后,苏解元把自己所梦和考试之题细细地说给父亲听了,苏农人如坠五里雾中,一时想不出梦中老人到底与自己有什么关联。直到田里看见那座坟茔,才猛然惊醒,原来是坟茔中的人在帮他儿子。 苏农人回到家中,把自己安葬路边冻死骨的事情说给儿子听,苏解元感慨不已,并亲自整备花香纸炮、三牲美酒、鲜果糖糕等一应祭祀所用物资,到田中坟茔叩拜祭祀,感恩答谢。 是夜,那个白胡子老头又出现在苏解元梦中,不无依恋地说:“我只不过略尽微力,到考官那里转了转,看到了考题。你不用谢我,要谢就谢你父亲,是你父亲积下了阴德,写在了阎王殿的功德薄上。 我告诉你考题,当然是为了报恩,更因为是阎王命令我做的。要不然我也不敢泄露天机,受阿鼻地狱之罚。我略微报了你父亲大恩之万一,心有所安,要去轮回道轮回,下一世还是入人道,阎王说我这一辈子安贫守洁,下辈子将得一世富贵。” 苏秀才闻说,连忙恭喜道贺,并问老人将生于何地,准备去看看,老人不答,只是呵呵一笑,秀才就醒来了。 次年苏解元进京参加春阙考试,夺得了第三名探花,后来官授翰林学士,直做了太子太傅,名倾朝野。 同伴听了,百般感慨。然后又说:“你说的是久远之前的事,我们那里前些年就出现一件大奇事。” “什么奇事,你说说。” “好,我说:我们那里有两个财主,一人是恶霸财主,姓张。一个是吝啬财主,姓李。这个恶霸财主,为人凶狠,得罪不少人,还谋害过人命,在当地民愤极大,按照常情常理,这样的人肯定要遭到恶报。 那个吝啬财主为人本份,从来不欺侮人,这样的财主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没做过坏事,按理说不会落到很悲惨的下场。 可就在平南王余党闹兵灾那年,奇怪的事出现了。兵匪每到一村,都会洗劫富豪大户,那个恶霸财主家是当地首富,肯定是要被洗劫杀戮的。恶霸财主看到兵匪来了,脚底一抹油逃跑了,直到今年才回来,这时候兵灾已过。财主家只散失了一点金银,田地房产一点也没受到损失。 而那个吝啬财主却在这个时候送了命,原因是被同族的侄儿到兵匪头目那里举报,说这个吝啬财主家中有很多金银财宝,都藏起来了,谁也找不到的,只有财主自己才知道。 兵匪起事,迫切需要金银充当军需,之所以针对这些富财主,本就是为财而来的,听说吝啬财主藏起了很多金银,就命吝啬财主交出来。吝啬财主本来就惜钱如命,而且又没有藏宝,哪里交得出来? 吝啬财主的吝啬有名在外,匪头早就听说了,今日亲见,果然如此,不由怒斥道:“既然你要钱不要命,我就满足你这个愿望吧。你死了之后,把你家挖地三尺,不相信找不到你藏起来的那些东西。” 吝啬财主就这样被杀了,房屋也被拆了,连屋基都翻出来了,也没找到藏宝。匪头大怒,派人侦查,终于查出结果:是那个举报人在借机报复。 具体原因是:吝啬财主的族侄孙忽然患上重病,族侄向吝啬财主借钱救治患病的儿子,这个吝啬财主怕穷族侄日后还不起欠债,结果是老虎借羊,有借无还。 吝啬财主便推说自己没有钱,所有钱都买田用了,不肯借钱给族侄。族侄也明白吝啬财主有钱不借的原因,却又无可奈何,没借到钱就没钱给儿子治病,眼睁睁地看着儿子不治而亡。族侄悲痛欲绝,把丧子之痛迁恨于见死不救的吝啬财主。 这两个财主的为人处世和大相径庭的结果,让迷信因果报应的当地人大感奇怪,有些好奇的人去问著名的阴阳师,阴阳师本不愿意起卦,但经不起长时间纠緾,自己也大惑不解,于是在香汤沐浴之后,花香幢幡、顶礼膜拜,在寺里菩萨脚下,起卦问讯。 阴阳师即时进入梦境,梦见阎王说:张某因其祖父在任知府期间,到某地赈济灾民,在救助灾荒中活人无算,积下了大功德,必当荫后。而张家一脉,仅此一子,如被杀死,则良臣绝后,所以此子才得已留下一命。 张某以后将得一子,续张家香火。但恶行当报,日后张某会受尽劫难痛苦,生不如死,最后万虫蚀体而亡。 吝啬财主李某见死不救,眼睁睁看着族人不治而亡,当得此现世报。况平时吝啬过度,从不以一文施舍,那怕是行脚僧在他家也得不到一钵饭的施舍,有违天道人和,连累自己致死,满门遭难,从此香火无继,一门尽绝。 那个借机报仇,无中生有的举报人,将会受到报应,遭凶杀而死。果然,匪头知道真相之后,一怒之下,命人把那个告假状的也杀了。 曾慈听的入迷,也是大生感慨:天不可欺!理不可欺! 第五章 扶危济困 - 天德星传 - 河龙神 第五章 扶危济难 竖日凌晨,天才蒙蒙亮,曾慈就上路了。曾慈以为走到石板官道天就大亮了,只是奇怪的很,上了石板道又走了3里路的样子,天还是黑沉沉的,曾慈才发觉只所以还没大亮,原来是黑云太厚,马上要下大雨了。 昨天傍晚还有送山日头,要是在秋天,那是火烧天的兆象。今天是怎么了,倒象是“春天春天,时时发癫”的气象了,曾慈苦笑着摇了摇头,加快了脚步,眼睛不停地往路两边瞧,思忖着下暴雨时找个地方躲一下。虽然做好了走远路的准备,带了一把油布雨伞,但真是要下暴雨,也是遮不了的。 天逐渐亮了,曾慈知道暴雨马上就到了,忽然看到前面有座凉亭,曾慈明白走出小镇有5里路了。这是江南的特色建筑,每个小镇出镇5里路的地方有个小凉亭,通称5里亭,给赶路的人休息时遮阳避雨。 多数凉亭还有供过路人喝的开水或清泉水,凉亭是行善人修的,或独资、或集资,给凉亭送开水的人也是自愿的义务工。 曾慈跑步如飞,不过2分钟就冲进凉亭,把伞收起,进得亭来,坐在木长条凳休息,放眼一环顾,便看到了一只正蹲在亭角里瑟瑟发抖的金黄色狐狸。 狐狸看到曾慈进了亭,就颤颤抖抖走到常念面前,眼泪汪汪看着曾慈,样子甚是可怜。 曾慈心头一紧,想起老人们讲故事常说到狐狸度劫,据说狐狸很聪明,会修道术,有些狐狸修到一定程度,就会成为长生不死的狐仙体。但在修成仙体之前,必须要经受雷劫,挺过去了,就修成了长生仙体,挺不过就当场被雷击的灰飞烟灭。难道这只狐狸也是要度雷劫了? 曾慈忽然记起了街坊赌徒李拐子的妈妈李大娘喊天的事来: 李拐子浸淫赌场,把家产都输光了,还是不肯收手,天天泡在赌桌上。儿子重病了,他也不回家,家里没有一文钱,媳妇跪着求郎中来救命,郎中见女人孩子可怜,免费来出诊。可惜来晚了,郎中赶到的时候,孩子已经死了。 李拐子的媳妇受不了这个打击,疯了。无助的李大娘恨死了李拐子,跑到赌场一把拿住李拐子,就跪在地上对天喊道:“天老爷啊,求求你把李拐子这个畜生霹了吧。” 说来大奇,李大娘话音刚落,大好的晴天忽然乌云密布,金光乱闪,雷声轰鸣。吓得李拐子魂飞魄散,赶紧钻到李大娘袴下,哀求李大娘道:“娘啊,你求求老天爷别劈了我,我再也不赌了。” 李大娘本是一时之气,毕竟是自己的孩子,再怎么坏也是自己生的,还是舍不得让他死。于是又求天老爷:“天老爷啊,这畜生知道悔改了,求求你就饶了他这一次吧。” 李大娘说完之后,果然电不闪了,雷不呜了,乌云散去,天又晴了。 曾慈猜想这只狐狸也可能是在寻求他的保护,嘴随心动,就问狐狸:“你是不是要渡雷劫,想要得到我的保护,狐狸点点头,眼中冒出希望的亮光。 曾慈说:“那好吧,你蹲在这凳上。”狐狸果真依言卷缩在凳上,曾慈象骑马一样骑卧长凳上,背朝上,双手抱着狐狸,身体前倾,把狐狸囫囵盖在胸腹下。 这些防护行为刚做完,忽然一道金光从天闪下,随后就是一声霹雳轰进凉亭中,把凉亭炸起一个深坑,一缕蓝烟袅袅飘升,倾盆大雨应声而落。雷音刚消,紧接着又是电弧闪过、如影随形又是惊天一响,凉亭里又多了一个冒烟的坑。 如此连续三次霹雳轰炸过之后,突然云开雨霁,青天如洗,几朵白云在蓝天上悠悠地飘着,太阳露出了艳丽温暖的笑容,前后不到半个小时。雨后初晴,空气清新,草木鲜嫩可爱。曾慈立起身,对狐狸说:“出太阳了,你没事了,放心到你的地盘去吧,我要继续赶路了。” 狐狸爬下木凳,用头在常念脚背上叩了三叩,眼含泪花出了凉亭,一步一回头,依依不舍地走进了路边的山林。 曾慈边走边问,找了四天,每天都有人说看到过曾善,曾慈觉得弟弟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第六天,曾善走到了桂州府郊,要进城门时,曾慈看到了大路边有一个11岁左右的清瘦女孩正在悲天呛地的痛哭,其声悲哀凄惨,钻进耳朵里,让人感到心颤胆寒。 曾慈怜悯心起,就走上前去,打听那女孩碰到什么伤心事儿,看自己能不能帮上一点忙。曾慈来到女孩身边,惊讶地看到一具瘦骨嶙峋的中年男尸摆在女孩面前,女孩抚着尸体一口一个“爹呀!”的哭着。 曾慈明白了女孩与死者的关系,就劝女孩说:“小姑娘:人生不能复生,你哭也没用,还是想办法把老人家弄回家,入土为安吧。不知我能不能帮得上什么忙,需要的话你尽管开口。” 女孩听了的话曾慈,强忍着止住哭声,抽泣着断断续续地告诉曾慈:“谢谢大哥好心相问。我是江州府南湖县三湾乡的人,我名叫李小花,父亲李平湖,去年家乡遭遇大水灾,房屋垮塌,田里无收。 我们村里人都出来逃荒了,爹爹带着我逃荒到这边来了,我的妈妈带着弟弟在家,这边去年年成好,我们在这里很容易要到吃的,有些人还给米给钱,我把米卖了换成钱,准备带回家给妈妈和弟弟买粮吃。 当我们正要回家的时候,没想到爹爹病倒了,我把逃荒要来的钱都用来找郎中给爹爹看病,仍没能把爹爹治好。 今天太阳好,爹爹要出来走一走,见见太阳,没想到一出来倒下了。天哪!我该怎么办啊……大哥哥,能不能请你帮个忙,替我写个卖身葬父的牌子。” 到这时候,曾慈完全听明白了,发生在这个小姑娘身上的灾难太深重了,小姑娘无力承担,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才11岁左右的瘦弱女孩,身在异乡陌生地,碰到这么大的灾祸,任谁也受不起,解决得了啊。曾慈听得鼻子发酸,眼泪也跟着流出来了。这女孩也太可怜了,灾年出来逃荒,本就够凄惨的了,相依为命的父亲又忽然西归,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破又遇顶头风”,雪上加霜!人生艰难啊。 曾慈想到了尚未有音信的弟弟,与这个小女孩比起来,弟弟毕竟是个大小伙子,自己完全可以照料好自己。而这小女孩不仅是年龄小,而且连唯一在一起照顾她的父亲又死亡了。 别说孤苦无依那些事了,眼下迫在眉睫的亡父后事还没法处理,这怎么得了?远远超出了这个小女孩子的能力,别说那句“卖身葬父”解决不了问题,就是这句话足够让人肠断心碎了。 想到这里曾慈便下定决心要尽全力帮助这个女孩度过难关,就问小女孩:“你们家离这里有多远,要走多久才能到家?” 李小花回答:“我家到这里有多少里路我也不清楚,我和父亲一路要饭,差不多走了半个月。” 曾慈:“这样吧,我帮你把老人的尸体送回去,天气还热,保存不了很久,要马上处理。” 李小花:“大哥哥,那我就把自己卖给你了,以后我就是你的奴婢,你想怎么样使唤就怎么样使唤,当牲口使也行。” 曾慈:“看你说到哪里去了,我是自愿帮忙的。人生在世,哪有个不碰到个坎坎坷坷的,在别人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能帮上一把是每个人都应该做的。” 幸好曾慈带足了盘缠,立即进城买了一副棺材,把李平湖装殓好,雇了辆马车就上路了。连续走了两天半,才把棺材送到李家。 李小花的妈妈和9岁的弟弟在茅草屋里苦熬着、等待着,天天在盼望小花父女给他们带回希望。 这几天,小花的妈妈坐卧不宁,寝食难安,心慌的象是失了魂、落了魄。强烈的不祥之兆,让她度日如年。小花妈妈强烈不安的预兆很快得到了证实,她带着儿子望眼欲穿的丈夫和女儿回来了,可惜回来的不是是两张可亲可爱的笑容,而是哭的双眼半瞎、瘦骨磷峋的女娃和一副棺材。 一个陌生的男人和一个马车夫赶着马车,给她送回来了悲痛欲绝的女儿和丈夫的尸骸。 曾慈接下来看到的便是呛天呼地的悲号,把他这水牯牛一样的汉子的眼泪也抠了出来,如雨点般洒落。等小花一家哭过之后,曾慈付了马车费,把马车夫打发走,然后掷重地对李小花妈妈说:“死者已也,还是让他早一点入土为安吧。” 李小花的妈妈这才回过神来,便问小花到底出了什么事,小花流着泪说:“父亲带着我一路乞讨,想多乞讨点,早点回家。父亲天天愁眉紧锁,心如油煎,一天比一天瘦削。因为忧心过重,操劳过度,一个月前不幸感染了伤寒,从此一病不起。我把乞讨所得全部为父亲治病用了,仍没能够治好父亲,还是不管不顾的自个儿走了。 在远离家乡几百里的桂州,我一个瘦弱的小女孩,无力面对这重大的灾难。正在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时候,这位素不相识的大哥从我身边路过,见我哭得可怜,便上前询问,我把事情告诉这位大哥,并乞求他帮忙给我写个卖身葬父的牌子。 这位大哥哥听了我的话,立即雪中送炭,自己提出来要帮我把父亲遗骸送回故里。他还给父亲买好了棺材,把父亲入殓,做了防腐。又为我雇了马车,带着我立即启程赶回来。急急忙忙连续走了两天半,这才到家。没有这位大哥哥,不但父亲的遗骸回不了故里,恐怕我也要客死异乡,回不来了,这位大哥哥是我们一家的大恩人啊。” 第六章 梦中承诺 - 天德星传 - 河龙神 李小花的妈妈听完女儿的话,拉着女儿和儿子一齐跪在曾慈身前,叩头如捣蒜:“大恩人!我们无能以谢,请受我们全家一拜。” 曾慈连忙将三人一一扶起,担忧地说:“我们先把死者入土吧,毕竟这天气还热,尸骸不宜再存放了。” 小花妈妈连连称是,便对小花说:“村里的人都出去逃荒了,有几个在家的,也是些老幼病残。不如我们自己动手,挖个坑安葬了吧。” 小花没有主意,嗯了一声后,便看着曾慈,希望曾慈给拿个主意。曾慈看了看周围地形,眼光落在屋后面的一个小山岗上:“你们这里地处低洼,找个高点的地方,水浸不到的地方才好。” 小花妈妈顺着曾慈的眼光看过去,明白了曾慈的意思,就道:“那个小山岗本就是村里人专门用来埋葬人的地方,只是我们现在没有劳力,如何才能把棺材弄上去?” 曾慈说:“这倒不难,我这个人别的本事没有,就只有一把好力气。我看这里树还是不缺,等会我砍棵树,做个拉爬。那小山岗坡度小,很平缓,我们把棺材放到拉爬上面,我一个人就可以拉上去。” 小花妈妈知道现在光是悲伤于事无补,需正视现实,做些紧要的事。便怀着万分感激的心情同意了曾慈的意见。并且马上把家中仅有的一点米煮好饭,又在菜地找了一点菜,急急忙忙弄出一餐菜饭。 吃完饭后,曾慈很快做好一个木拉爬,拉着棺材走向小山岗。小花一家三口在后面帮着推动,倒是很快就到了。常念在小山岗来来回回走了几圈,选中了一块坐北朝南,后高前宽的地方,认为这块地风水不错,就地挖土开井。 有小花等三人帮着,一个下午也就把墓穴挖好了,然后把棺材入土、封井、拍实,了结了死者的大事。 这一晚小花家三口和曾慈都做了一个梦,第二天早晨起来,小花弟弟睁开眼就对妈妈说:“妈妈,昨晚我做了一个梦,好奇怪呢。” 小花妈心中一惊,心想自己昨晚做了个奇怪的梦,正在犯疑,儿子才10岁,不知做的是什么梦,就问儿子道:“做了个什么梦?” 儿子说:“我梦见你、我、姐姐三个人在悬崖边上,马上就要掉下去了,忽然来了一个大汉,把我们三个人一一拉回到一个宽阔平坦的地方,那里郁郁葱忽,山青水秀,鸟语花香,好美!然后就看见我爸了,爸对对我们说:‘你们遇着贵人了,遇难呈祥’。” 小花妈更加惊讶,正想说我也作了一模一样的梦,小花从房里面走出来说:“真是太奇怪了,我也做了和弟弟一模一样的梦。” 小花妈说:“这个梦我也作了,如果是你爸托梦示意的话,那这个贵人就是眼前这个小伙子了。” 这时候曾慈走了过来,对小花妈说:“李婶,今天可能没米下锅了吧,我们先去弄点吃的,这里到市场有多远,先买点粮食回来,喂饱肚子再说。” 小花妈脸现难色:“市场倒不远,只有三里路,可是我们没钱买。我现在就到村里其它人家去借点米来,凑合着先给你做好早餐。” 曾慈:“三里路一会就到了,走吧,走吧!我这里还有点钱,我们就到市场买点东西吃。”三人拗不过曾慈,跟着一起去了市场。 昨晚曾慈也得了一梦,梦见李平湖泪流满面,在曾慈 面前长跪不起,曾慈怎么拉他都不肯起来,曾慈就问李平湖:“你是不是有什么心愿未了,如果真有就说出来,我一定尽我所能帮你办好。” 李平湖流着泪说:“大恩公,你帮我把骸骨从异乡拉回故里,恩同再造。本来我是不可以贪得无厌,再奢望你帮我什么的,但是,我的妻儿现在正处在死亡的边缘,为了挽救三个生命,我不得不厚着脸皮,求恩公再施援手,拉她们一把。” 听了李平湖的话,曾慈心里也是矛盾的紧。自己这次出来,本是为着找弟弟而来,没想到弟弟还没找到,碰上了李小花这档事。帮李小花解决危困的事,比起寻找曾善的事更重要,所以曾慈就暂时放弃寻找弟弟,去帮小花归葬李平湖的骸骨。 本想等这事一了,留给小花家一些银钱,再返桂州去打听寻找弟弟,却没想到李平湖托梦求援。曾慈想了一会,李家三口的确难以熬过这场灾荒,觉得自己就此而去,自己这一辈子都会活在罪恶中。 三条鲜活的生命啊,比起寻找弟弟来,这事的确重要的多了,为了帮这一家,那就晚一些时候再去找弟弟吧。弟弟虽然是必须要寻到的,但不急在一时,弟弟是个身强力壮又能识文断字的小伙子,活下去不成问题。 想到这里,曾慈便果断地回答李平湖:“好!我答应你了,一定帮你们家度过这场灾难。” 李平湖喜极而泣:“谢谢大恩公!”说完三叩九拜,然后忽然隐去,不见了踪影。 曾慈从梦中醒来,梦中情景清晰的象真人真景,李平湖言犹在耳,挥之不去。但是和,凭什么去养活这一家三口呢,这就不是做梦,还是现实问题了。在这灾荒年份,作手艺都没人雇,曾慈一时想不出好办法,急得头痛。 先不想那么多了,还是着手当前,先解决今天的吃饭问题。便带着李家三口到市场来转转,先买点粮食解决眼前吃饭问题。 曾慈带着李家三人来到一个米粉摊前坐下,米粉摊生意冷清,很少有人光顾,一早晨了,才有曾慈他们来给他开张。曾慈给各人要了一碗米粉吃,边吃边和摊主搭讪:“老板,这饥荒年头,生意不大好作吧。” 摊主煮好了四碗米粉,又没事干了,就顺着曾慈的话儿说:“谁说不是呢,都说米粉的价格涨了很多,太贵了,其实我们也不愿意涨价呀。原料涨的太凶了,大米比去年贵了一倍,我们不涨的话,就要贴本做生意了,谁能亏得起呀,可是我们作生意的难处,有谁能理解呢……” 两人越聊越熟,一碗米粉吃完,就象是熟人一样了。在这场聊天中,曾慈得到了不少信息。吃完米粉,曾慈和李家三口去粮铺买米,一问价格,果然和米粉摊老板说的一样,价格涨了一半。去年是一斗米五文钱,现在是十文钱。 曾慈心中有了个主意,便要小花妈带着去骡马市场去看看。到了骡马市场,曾慈四下打听骡马价格,差不多过了半上午,曾慈把行情弄清楚了。也是因为灾荒的原因,不少人家要卖马卖骡来换粮食,今年价格反而比往年便宜一小半。 到了中午,曾慈买了两斗米,要小花妈妈先拿回去做饭。自己带着小花姐弟返回骡马市场,把所有的银钱全部拿出来,买了三匹好马和两匹好骡子,牵着赶着回到李家。吃了中饭,曾慈又到市场买了一套木匠工具。回到李家后砍了几棵树,做好了两架马车。 第三天,曾慈对小花妈妈说:“李婶,我在梦中答应过李叔,要帮助你们家渡过这场饥荒。前天我用所有的钱,买了三匹马,二匹骡,今天贩到桂州去卖,然后再从桂州买好大米运到这里来卖,从中赚取差价,用来渡荒。昨天买的米够你们三人吃上十来天了,我一定会在十天之内赶回来的。” 小花妈妈因为丈夫托梦,心里有数,听曾慈这么说,一点也不感到惊奇,也就答道 :“谢谢恩公大恩大德,我和孩子们也得到亡夫梦托示意,说你是我们的大贵人,是救我们的活菩萨。你放心去吧,我们会照料自己的。” 一辆马车套上两匹骡马,曾慈自己骑上一匹,赶着马车朝桂州去了。曾慈骡马卖相很好,桂州市的骡马比南湖的价本来就贵了一半,卖了三匹骡马赚了一半多的差价。曾慈用这些钱在桂州买好两马车大米,把两板车大米贩到南湖卖,也赚取了一半的差价。如果按实物折价的话,这次一来一回,花时十天,已经有了够买十二匹骡马的本钱了。 曾慈为李家买好了两担米,够李家吃两三个月了,李小花妈妈感激的涕泪横流,有了这两担米,她们一家种点冬种作物,就可以捱到过年了。曾慈的想法是,李家可以过得去了,自己边作贩运,边找弟弟,这样就两不耽误了。 曾慈接下来做了5架板车,买了10匹骡马,每架板车套上两匹骡马,组成一个骡马运输队,带着李家三口帮忙照顾车辆,一齐赴桂州,一路上有李平湖的阴魂相助,顺利地达到桂州,交易也顺风顺水。 曾慈把卖马所得和以前所剩下的积蓄全部买了大米,刚好够装5车。四人不急不缓、不快不慢,稳稳当当地把5车大米放到市场卖了。这次赚的可多了,足足有50两银子。 第七章 重走寻亲路 - 天德星传 - 河龙神 有了50两银子的本钱,当然是不能再让人家女人、孩子出来冒风险了,曾慈雇了三个伙计,办起了一个在桂州和南湖之间来往的马车贩运队。 曾慈经商的经验越来越丰富,生意越做越大,钱也越赚越多,人反而越来感到越轻松。曾慈又在南湖县城开了一家米铺,请了一个掌柜、一个伙计,委托二人负责经营。 为了减轻灾区难民的困难,曾慈把米价降低三分之一。到了后来,干脆减半,只赚运输费,灾区受惠农民不计其数。曾慈的大名逐渐在南湖传颂,越传越广,传得所有人都知道:有个叫曾慈的活菩萨,在灾区救苦救难。 流年如水,转眼就到了来年的清明。曾慈现在是有了两千多两银子的富翁了,半年暴富,人间奇迹!曾慈知道这是冥冥之中的力量,非己之能。 曾慈在这半年中不但帮李家重新建起了宽敞的房屋,又给李家买了20亩好田,耕牛和大农具,李家忽然成了小康之家,抗风险能力也够强大了,若再来一次去年那样有灾害,也用不着出外讨米逃荒。 曾慈觉得自己已经兑现了对李平湖的承诺,现在要一心一意地去找弟弟了。 这一天,曾慈把小花一家三口叫到一起,郑重地对他们说:“我的家在离桂州有600多里的雁州府乡下,去年到桂州来寻找我失踪的弟弟,在桂州遇到小花。当时我正在一路打听寻找弟弟,小花忽然遭遇的灾难和迫切要解决的事比我找弟弟的事要重要很多,急迫很多,我就暂时放弃了寻找弟弟,帮小花把她亡父的遗骸运送回家。 到了你们家之后,李叔托梦求我帮你们渡过灾难,我答应了。现在,你们已经挺过来了,以后如没什么意外的大灾,也不会拖垮了。所以我觉得我对李叔的承诺算是完成了,明天我要寻找我的弟弟去了,今天事先告诉你们。” 曾慈说完又拿出100两纹银,递给小花妈:“李家婶婶,这100两纹银留给你,以防急用。本来我打算多给你们一些的,但是我不知道要寻多久才寻得到弟弟,所以就多留些银子在身上备用,请你们理解。” 李家三口听了曾慈的话,止不住泪如雨下,在他们频临崩溃边缘的时候,是这个素不相识的异乡陌生人把她们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给她们创造了充满希望,生机勃勃的新生活,给了她们绝对的生活活保障。 曾慈是她们一家三口的救命恩人,是给她们带来幸福生活的活菩萨,怎么舍得他走。但是,人家是连寻找弟弟的大事都弃之不顾,费尽心力来养活她们,扶助她们。现在她们生活达到小康了,有保障了,哪还能继续留着人家,理应要反哺,为曾慈寻找弟弟去尽力才对。 小花妈妈眼中盈满泪花,说话声音打颤:“恩公,我们也去寻找你弟弟,人多力量大,让我们尽一点力吧。” 曾慈:“这件事你们帮不上大忙,你们从没出过门,到时候还要我为你们操心,反而影响我寻人。你们还是留在家里,经营好那些田地。农忙时节快到了,马上就要播种,你们没有劳动力,就雇些季节工,或请个长工也行,不就是一年二两银子吗,请得起。 秋后收得的稻谷,留下两年的粮食,吃一半,余下一半作为备灾备荒用粮,以后就不怕出现自然灾害了。留足两年的粮食,剩下的就卖掉,以后的生活不会再困难,让小弟上学读书吧,知书达理才是正事。” 小花这时站起来说:“大哥哥,我要跟你去寻人,那时我就说过卖身葬父,我就是你的奴仆,仆人陪主人去办事,那是天径地义的,是吧,主人!” 曾慈被小花几句话说的没理由拒绝,就唬起脸道:“我从来就没同意过你卖身葬父,从来就没有把你当过下人,你干嘛要这么自降身份。算了,不跟你说了,你也不许跟着我去,不然我会生气的。” 李小花眼睛红了,委屈的眼泪噗噗地掉下来,在这半年多的一点的时间里,她已经习惯了曾慈的保护,习惯了与曾慈在一起的生活,得到曾慈那象父亲又象大哥一样的照顾,是人生中最大的享受。 平时她也想过曾慈总有一天会离开她们家的,尤其是近来这些日子,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了。如果曾慈真要离开她们家了,该怎么办呢,自己也不知道。 李小花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而且在这时候才知道,曾慈是放弃几百里之外寻找弟弟的大事,抽身来帮助她们一家三口渡过最艰难的时期,救助了她们一家三口,这份恩,这份情,天高地厚,怎么能不铭感五腑呢! 曾慈看见小花泪如雨下,不觉心软了下来,轻声劝慰道:“小花,你年纪还太小了,还不适合到外面去风吹雨打。乖,听大哥的话,过些日子我会来看你们的。” 小花倔强地摇了摇头说:“恩公哥哥,我不小了,今年14岁了,之前个头小,是因为家里一直穷,生活差,营养供不上。你看这半年,我不是长高好多了吗。你去寻二哥,这又不是用力气的事,大人与小孩没有区别。” 曾慈这才发觉,李小花在这半年里的确长高了很多,就象是春笋拔节一样。并且初具少女的体形了。之前认为小花11岁的样子,那知道竟有13 岁了,原来是严重营良不良症。小花现在14岁,虽然比正常14岁的孩子还要略矮一点,但是按照现在这种成长速度,年底就会赶上甚至超过一般孩子的身高体重。 这时候小花妈妈也帮着小花说道:“恩公,你就让小花去帮你吧。这孩子脑子灵活,找人这事儿,肯定会帮上你的忙。她跟在你身边,我们都放心。 你为我们放弃了自己的大事,现在我们过好了,不为你的事分一点忧的话,我们这心里也过不去呀,你就给我们一个略表心意的机会吧。” 小花妈的话说到这个份上,曾慈就不好再坚拒,只得勉强答应道:“小花实在要跟着去,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一定要听我的话,你能做得到,我才带你去。” 小花立即破泣为笑:“好!好!,我一定听大哥哥的话。” 次日吃过早饭,曾慈套了一辆马车,带着小花去了桂州府。 到了桂州府城,找了一家客栈,订了两个客房住下。又上街找画师依照曾善的原画像重画了一张给小花带着,就出去寻找曾善。 曾慈的想法是:不管是什么原因,如果弟弟真是逃亡的话,逃到桂州已经远离家乡所在府县的管辖范围,没必要再躲躲藏藏,可以公开活动了。即使要继续藏身的话,府城也是最好的藏匿地,俗话说,大隐隐于市,城里的人如蚁,要找一个人很难。正为如此,也使自己寻弟困难了很多。 出来半年多了,当时的事也随着日子的流逝而渐渐淡泊,一连三天,曾慈和小花没打听到一点有用的消息。曾慈愁的眉头紧锁,忧心重重。小花看到曾慈心情不好,也没有什么劝解宽心的法子,只有拚命地想办法。 有一天,小花对曾慈说:“恩公哥哥,我们分头寻找吧,这样两个人才能顶两个人用,两个人在一起,那不是只有一个人的作用吗?” 曾慈立即反对,不容置疑:“不行,你一个女孩子,哪能一个人行动,此话就不用再说了。” 小花想想也是,万一要出个什么问题,还要恩公哥哥来找自己,那就更麻烦了。不过总得想个有用的办法出来,不能天天这样瞎忙,看不到一点成效。 李小花与曾慈在一起,得到无微不至的照顾,出门在外和在家过日子差不多,比父亲还好,想到父亲,小花就想起了那些乞讨的日子,那时候自己比父亲还顶用,每天要来的东西比父亲的还多。想到这里,小花不由眼眼一亮,一个主意冒了出来。 小花说:“恩公哥哥,我想到了一个主意,你看行不行?” 曾慈:“你说吧。” 小花:“这城里有不少乞儿,散布在城里的每个角角落落。我们把二哥的画像多画几张,花钱请乞儿去找,比我们要有效的多。只要二哥在这城里,就一定会找出来。除非他不在这个城市,那就也没必要在这里找了,我们就要考虑到另一个地方寻找。” 曾慈一听,觉得小花的话说的挺在理,当下大喜,立即去找画师画了几十张曾善的画像。然后拿着这些画像在一座废院子里找到了乞丐头,当下将来意说明,协商酬金。 不待乞丐头开口,曾慈就大大方方地拿出50两银子给乞丐头说:“这是50两银子,作为寻人预付费。若是10天内找到人,酬谢100两银子。7天内找到谢金130两,5天内找到,谢礼150两,3天内找到,重谢200两。 当乞丐的哪见过这么多的银子,乞丐头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线,拍着胸脯保证道:“只要这个人在这府城里,我保证在5天之内找出来,你坐等消息就是。”乞丐头立即下了十万火急令,不到半小时,就来了4个头目。乞丐头是舵主,掌管这个城市的全部乞丐。这4个头目是堂主,分别掌这个城市的东南西北四厢乞丐。 第八章 兄弟重逢 - 天德星传 - 河龙神 舵主把寻人的生意和条件告诉给4个堂主,4个堂主也是十分惊喜,这寻人的事是乞丐的长处,不费力气,顺便可为,却能得到这么大的好处,真是天降财喜。4 个常主得令,立即起身布置寻人去了。 曾慈在客栈里等了两天,没得到消息。到了第三天,,曾慈洗漱之后,带着小花上街去吃点小吃当早餐,顺便去乞丐头那里问问讯,看有不有一点消息。 曾慈和小花刚走出客栈大门,就看到乞丐头兴冲冲地朝这儿来了,一看到曾慈,就急不可耐地说:“找到了,找到了!现在就带你去。” 忽然间喜从天降,曾慈兴奋的有些不敢相信,跟着乞丐头三步并着两步走,心里在祈祷这是真的!是真的。 走了半个多小时,乞丐头忽然停住脚步,用手指着前方说:“你看看要找的是不是那个人?” 曾慈顺着舵主手指的方向看去,一个青衫小伙子正在招揽生意:“湘邻湘亲,湘客湘家,湘菜湘味!五味生香!”,看着这半年未见的熟悉身形,听着半年未听的熟悉声音,曾慈眼泪奔放,雨点般落了下来。脚步疾冲向前,手臂前伸,及到那人身前,一把将其紧紧抱住,唯恐得而复失,觜里不停地喊着:“谢天谢地,菩萨保佑!” 被抱着的人正是曾善。忽然被人抱着,本能地大吃一惊,接下来听到了久别的亲音,再抬眼看清了来人的容貌,忽然间喜极大叫:“哥!哥!哥!可想死我了。” 兄弟俩抱头痛苦,小花在一旁也双泪横流。激动了好一会,曾善问道:“哥,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曾慈这时也缓过来了,没好气地说:“为什么到这里来,还不是为了找你。你为什么来这里了,天没亮就走了,也不和我说一声,你知道我急成什么样了,你是想急死我啊。” 曾善摸了摸头,不好意思地说:“哥,对不起,我也是事发突然,就只顾逃命,来不及和你说一声。” 曾慈:“我一直在猜,到底什么事让你急得连衣服都顾不得穿,行李盘缠也不要,连夜出走?只是实在猜不出。” 曾善:“这事说来话长,我们回客栈再说。而且我有件重大的事正需要你作主,你来得正是时候。” 曾慈、小花、舵主跟着曾慈一起走进潇湘客栈。曾慈要了一桌湘菜,四人吃喝起来。曾慈迫切地想知道弟弟出走的原因,几次相问,曾善欲言又止。曾慈知道弟弟是不方便对外人言,就不再追问了。 酒足饭饱之后,曾慈拿出200两银票弟给舵主,舵主接过银票一看,又递回给曾慈:“你已经付过50两了,再付150两就够。” 曾慈:“你拿着吧,你给我找到了我唯一的亲人,就是把我所有的身家都给你也是值得的,兄弟们有点钱,防个病痛的也方便些,你就不用推让了。” 舵主发现曾慈是个特别重感情的人,是个讲义气够朋友的人,对钱财反倒不怎么看重,也就不再推让,接下银票后诚恳地说:“我就不矫情了,以后在这个城里,有什么事你只要说一声,丐帮上下一定全力以赴为你去做。”曾慈一再表示感谢,将舵主送了一里路远才返回潇湘客栈。 回到客栈,曾慈对曾善说:“这是我在找你的路上认的一个干妹妹,这次她陪我一起来找你,搭帮她出了个好主意,花钱请丐帮的人找你,才在3天内就找到了你。要不是丐帮的人出面寻找,不知到猴年马月才能找到哩。” 曾善对小花笑了笑:“原来是干妹妹,好啊,我有妹妹了,我也是作哥哥的人了,哈哈哈!谢谢干 妹妹的好主意,要不然我写家书回去,哥哥却在外面找我,还不知会造成多少误会和不好的结果。” 小花连忙问好:“二哥哥好!大哥对我一家恩同再造,我做的这一点点事,不值一提。” 曾善更加心花怒放,过了一会,曾善对二人说道:“去年我和我和国宝打赌,砍了王财主家院后的6棵槐树中的那株最大的山神树,哥是知道的啊,当时我把树砍倒后,树中流出很多的血色树液,我怕山神爷找上我,当时就逃跑了,现在已经过去这么久,应该是没问题了。” “你说什么呀,那6棵槐现在不是还好好的吗。你是晚上睡觉后走的,出走后的第二天早晨我就到处在找你,急得几天只顾着找人,饭都没吃,瘦了一大圈。后来听人说你朝西南方向走了,我就一直寻到这里来了。至于你和国保打什么赌,我怎么不知道,国宝人都不在家,你怎么去跟人家打赌” “我和国宝打赌的事,你也在场。当时我走的急,没跟你说是逃亡,连国宝要那10块银元的赌资也没要呢。” “怎么我越听越糊涂了,你详详细细说出你和国宝打赌的事,让我听听,看能不能记得一点点。”曾慈满腹疑窦地看着曾善。 “你怎么会不记得了呢。好吧,我把当年那件事从头至尾说出来。”曾善便有头有尾地讲了起来: 那天上午你、我在6棵槐旁边的田里锄油菜,国宝从油菜田经过,问我要烟抽。我们三人就坐在田埂上休息,边抽烟边闲扯,扯到了谁胆大谁胆小,谁最怕鬼,谁最不怕鬼。 我说:“我什么都不怕,不信我们来打赌,今晚我一个人到葬坟坡去睡一晚。” 国宝说:“你别吹,要是真不怕鬼怪,你把这株山神树砍了,那才算你有种,我就服了你。” “不就是砍棵槐树嘛,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我总不能白费力吧,赌点什么?” “赌就赌,5贯钱!” 我记得你当时还说:“莫要赌,那棵槐树是山神住的房子,大家还常在那里烧香烧纸钱。” 我是17 岁的血性男子汉,正当胆大包天的时候,也就毫不在乎地说:“好,我马上就回去拿斧头来砍,你等着。” 国宝也来劲了:“我当然等着,看看你怎么充英雄的!你哥哥给我们作个中人。” 你当时劝我别当真,打打嘴仗就算了。我不服,憋着气到家里拿了斧头,在出门的时候,心里也有点害怕了,毕竟是山神树,我一个凡人能与神斗吗。但话已说出,也不好意思反悔,倒是进退两难了。 这时候我脑子里忽然冒出了一个自认为不错的主意:学着演戏人的样,在自己脸上画了戏台上一样的花脸,戴着竹笠,倒背蓑衣,我想以这副模样去砍树,山神认不得人,就不知树是谁砍的了。临走时我又喝下半斤白烧酒,俗语说‘酒助英雄胆’,在酒精的作用下,我无所畏惧地来到那株槐树下,挥舞着斧头对着槐树砍了起来。 开始我还没觉得有什么异常,只觉得这树的结构比较紧,砍一斧头切进不深,砍着砍着,槐树斧口不断有血水一样的液体流出,我渐渐地心慌了,硬着心把树砍倒,树里流出血水如注。 这时候,我是彻底害怕了,扔掉斧头,也来及不和你说一声,家也没回就跑了。我没命地跑,只想有多远走多远,走到那个山神找不到的地方躺起来,等到很多年以后,山神记不得这件事了,我再回去。 我一直逃啊逃啊,当天就走了100多里,天黑的时候看到路边有个破亭子,就在周围找来一堆枯草干叶,卸了装蜷在里面闭着眼休息。本来累的不得了,想好好睡一觉,天亮再走,可是有了个休息的地方,肚子却饿的不行。 这个时候上哪找东西吃去?再饿也得忍着,可是饿的肚子里象有猫爪在挠,睡不着,越睡不着越觉的饿的慌。到了后半夜气温大降,又冷又饿,就更难受了,这时候我后悔死了,打什么赌啊,自讨活罪受。 正在我自怨自艾,悔不当初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嗦嗦蟋蟋的声音。那晚是农历十几吧,天气却不算怎么好,周围的景物依稀可辨。朦胧中我看到一头麂子叼着一个布袋走到我身边,把布袋放下,眼眼直直地看着我。 我觉得这头麂子好眼熟,却又记不起在哪见过。忽然我看到了那麂子的尾巴很短,好象没有尾巴似里,这才记起原来这头麂是母麂,确实与我有一面之缘: 那是前年冬天,下了一场大雪,几个亲朋相约带着狗进山围猎,我也被他们喊去凑热闹。正是这头麂被几条狗追咬,匆忙奔逃,向着我逃来。我见这头母麂肚子大大的,快要生崽子了,顿生怜悯之心,喝止了住那追咬的狗,放那母麂逃去。” 第九章 拍案惊奇 - 天德星传 - 河龙神 曾善继续说道:记起了这事儿,我已明白这麂子是报恩来了,很奇怪这母麂怎么知道我有难了,这里离家有百多里,这麂又怎么找到这里来了?我把那布袋拉开,发现里面有差不多一升板粟,还有一块手帕包着5两银钱。 我看着那母麂问:“你这是给我的?”母麂连连点头,我说了几句谢谢,就剥开板粟壳吃了起来。这一夜那麂没离去,挨着我坐到天亮,用体温帮我驱寒,直到天亮才慢慢离去。 第二天我拿银子到路边集镇去买吃的,发现手帕上绣着桂州潇湘客栈几个字,我想这钱的主人肯定这个地方的,以后有钱了一定要还给人家。我想到桂州去找这个客栈,以后就在这个客栈找活干,赚钱还给这个客栈的手帕主人。 我用这五两银子买衣服裤子、其它生活用品以及一路食宿,走了几天,来到桂州,还真找到了潇湘客栈,就进店吃饭。这个客栈老板姓叶,正要招两个伙计,两下一拍即合,我就留下来做伙计了。 时间长了,伙计、老板都混熟了。有一天无事,大家东南西北的闲扯,我嘴巴一松,没忍住就把自己赌气出走,麂子报恩的故事讲了出来,大家都惊骇不已。 这话儿在客栈里传的沸沸扬扬,后来传到客栈老板女儿彩凤耳里,惊得彩凤目瞪口呆,央求老板娘带我去见她。老板娘带我到后堂与她女儿相见,彩凤劈头就问:“听伙计说,有头麂子叼了一块手帕给你,可有这么回事?” “是的。”我没有隐瞒,直接告诉了她,“不知是我们客栈那位遗失的,里面有5两银子,当时我急需这点钱,说是救命钱也不为过。5两银子我只用了2两,还剩3两。我在这里做了这么久,还得起这笔救命的糊涂债了,所以才说出这事来,本意是想还债的。还了债才睡得香,否则总觉得心里发慌。” “你那手帕还在吗,能不能借给我看看,或许我能帮你找到那个人。”彩凤急切地说。 “真得!那手帕我总是随身带着的,从没离开过,为了答谢救命之恩,也为了欠债还钱。你想看就看吧。”我把手帕拿出来递给彩凤。 彩凤接过手帕,却没有看,倒是直接用手帕捂着眼睛,轻声地哭了起来。弄的我一头雾水,慌的不知所措,呆呆地看着老板娘,意思是说,这怪不得我,我可没惹她。 老板娘看我慌慌的样子,微笑着安慰我:“不管你的事,是我女儿想起了一件事,激动的,你去吧,手帕过会还给你。” 我说:“手帕还不还没什么,只是我要凭手帕找到主人,才好还债。” “你放心吧,手帕的主人我一定帮你找到,债也帮你还,不用你还了,你就别掂记债不债的了。” 我说:“老板娘,这不太好吧,手帕主人救的是我的命,这份恩情怎么能让别人还呢?” 老板娘想了一想说:“好吧,明天把手帕还你,也告诉你手帕的主人是谁。” 原来这块手帕和手帕中的5两银子就是彩凤的。有一天,彩凤带着银子和手帕上街玩,想买些女人用的东西,没想到掏钱买东西的时候却发现口袋里钱和手帕不翼而飞了。 彩凤当时的心情糟透了,怏怏不乐地回家里,郁闷地躺到床上生闷气。生了一会气就睡着了,迷迷糊糊中做了一个梦:有位老太婆蹒跚着向她走来,对她躬身一礼,然后笑着对她说:“今天借你5两银子和一块手帕一用,日后自当有人来还你。那个来还你钱和手帕的人,注定是你的夫君,百年和好,长相厮守,大好的姻缘,你可要好好珍惜。 彩凤从梦中醒来,甚觉梦的奇怪,就把这个梦说给了妈妈听。老板娘也甚觉蹊跷,就记在了心里。稍后又告诉了老板,老板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女儿长大了,是要给她找个女婿了。” 老板还以为女儿已经长大成人,到了思春的年龄,想着要嫁人了,也就不置可否地一笑了之。 老板娘不愿意让女儿迷信于一个无根无椐的梦,就对彩凤说:“每天都做梦,什么梦都有,就没见过见有哪个梦是真的,不就是个梦而已,不要相信。” 话是这么说,老板和老板娘从此就留了个心眼,暗地给女儿物色能作上门女婿的小伙子。 老板娘生了两个女儿,大女儿叫青鸾,小女儿彩凤。两个女儿都是天姿国色,聪明过人。 遗憾的事大女儿青鸾过七岁生日那一天之后,就再不说一句话,从来就没听她叫过一声父亲、母亲,妹妹。但是,青鸾又不象是哑巴了,什么话都听得懂,琴棋书画无师自通。 二女儿彩凤和大女儿一样聪明伶俐,而且从小就能说会道。两个老人家把两个女儿都当着宝贝,疼的不得了。 老板在城郊有个庄院,有百多亩好田,有座大宅院。旁人总觉得二老美中不足,没有生下一个男丁,女生外相,嫁给别人了,叶家庞大的财富后继无人,财产好了别姓人。 老板两老口可不这么想,有两个如花似玉,聪明过人的女儿,招个如意的上门女婿,也不比儿子差。随着女儿长大成人,两老商量后确定,让二女儿彩凤招女婿上门,跟着老板夫妇在城里的客栈里,见世面,接识人。大女儿住在庄院里,守着田地、宅院等祖产。 世事不如意十之七八,青鸾早就到了出阁的年纪,就是不愿嫁人,任谋婆舌生莲花,无论小伙子貌似番安,出身富家豪门,就是不为心动,宁愿守在家中做剩女。 二女儿彩凤也差不多,谋婆介绍了不少小伙子,不但人长的俊,而且聪明又能干,有这样的青年后生作上门女婿,老板夫妇都感到满意。可是彩凤看都不看,说是没有半点感觉,还说她的夫君还没来,不要大人瞎操心。 老板两老无可奈何之下,很可惜地放弃了,任凭女儿的意思。谁也未料到,今天真有人说要来还债了,还拿出了手帕。这真让人惊骇之极。老板娘急忙把老板找来,一家三口一起来商量这件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奇事。 老板想了一会说:“曾善这个小伙子,人还是很不错的,忠诚老实,善良热情,只是太穷了。老婆你认为如何,这件事我听你的,你拿主意就行。” 老板娘理智地分析之后,表达了自己的意见:“一般来说,养崽对贫亲,养女攀高门。我们家彩凤这个宝贝女儿是招上门女婿的,和别人家里娶亲是一样的。讨媳妇对贫亲,不要贪人家的家财,只图人好就行,这样的婚姻才牢靠。 不过我们是有条件的:一,作上门女婿。二,要对我们家女儿好。三,要有撑得起这个客栈的能力。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要彩凤看得上,女儿同意才能谈其它的。” “女儿,你自己的看法呢?”老板直接了断地问彩凤。 彩凤羞得满脸通红,只把手帕握在脸上,忘情地嗅着那带着曾善那男性气味的手帕。其实彩凤从看到曾善第一眼起,就被那高俏健壮的身体,英气俊朗的面貌,诚实的态度塞满了心房。一直以来静如止水的少女之心,忽然春潮澎湃,沸沸扬扬。 老板娘看到女儿这副姿态,心里哪还有不明白的,于是满脸堆笑,狠狠地呵斥老板:“有你这么样问女儿的吗,比猪还蠢。这件事不要你管了,由我来拿主意,就这么定了。” 老板娘打发老板亲自去把曾善喊到房里,亲切地问:“曾善,你家有几兄弟,爹妈还在吗?” 曾善:“唉!我爹娘都不在世了,就兄弟俩,我小,还有一个哥哥在老家务农。” 老板和老板娘心头骤然一喜,老板娘继续问:“你哥哥讨媳妇了没有,家里面经济可宽松,现在讨个媳妇不容易啊。” “是啊,我哥还没讨亲呢。等我还了那5两银子的债,以后就要把钱积攒下来,给我哥哥讨老婆用。”曾善悠悠地叹了口气,沮丧地说。 “那你自己呢,想没想过娶媳妇?”老板娘接着问。 “想啊,但没条件呀,我要讨老婆的话,先得我哥哥结了婚,才轮到我想那好事。”曾善想也不想地回答。 第十章 天赐良缘 - 天德星传 - 河龙神 老板夫妇听着,对曾善的印相好了很多倍,心想这么有情有义的男人,对哥哥尚且知恭让,对老婆肯定会更好。女儿嫁给他,终身靠得住,自己两老后半辈子跟着女儿女婿,也会过的实实在在,有了个依靠。 这时彩凤知道妈妈要说到自己的事了,就借口洗脸溜了出去,躲在门外偷听。 老板娘喜笑颜开地对曾善说:“实话对你说吧,这块手帕的主人就是我女儿彩凤的,说起来这事还真不着调儿,奇怪的不可想象。手帕包着的5两银子,本来是彩凤带在身边上街去买东西的,没料到在途中遗失。 当天午睡,彩凤梦见一老太婆说钱和手帕被她借去送给彩凤的夫君了。彩凤梦醒后说与我听,我以为只是梦幻而已,并没放在心上,今日看来,还真的是一段注定的好姻缘,一切都是命啊。 曾善,既然是这样,我就跟你直说了吧,我们两老留这个女儿招上门女婿,后半辈子就指望着她。所以我们挑女婿不图财,不图贵,只图女婿对我女儿好,对我们两老孝。如果你能做到,我就把彩凤嫁给你,你说句实话,能不能答应。” 彩凤在门外听到妈妈直肠直肚地把话说出来了,心想妈妈还真懂女儿心,急切盼望着曾善答应。曾善做梦也没想到,天上掉下个无价之宝,居然砸倒了他,一时惊懵,象个傻子似的半天回答不上来。 许久没听到曾善回答,彩凤以为他是不愿意,顿时心里凉了半截,悠悠地长叹一声,一串串泪珠儿掉了下来。 老板和老板娘也以为是不愿曾善意,老板娘问:“你不愿意?是什么原因能说给我们听听吗。” 曾善这才从呆滞中惊醒,慌忙道:“愿意!愿意!我是被突然的喜讯给惊呆了……” “哦,原来是这样。”老板两老看着憨厚的曾善,会心地笑了。“你先出去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我们再慢慢谈。” “嗯!”曾善喜出望外,激动的腿有点发抖,高一脚低一脚走出门来,迎面看到听墙角的彩凤,两人脸都霎地通红。 曾善看到彩凤脸上泪痕未干,以为彩凤看不上他这个穷小子,心一下又跌到冰窖里。 此时彩凤已转怨为喜,迎着曾善大方地走上前去,羞答答地说:“我们上街去,先给你买1 套新衣服,再买些合适的布料到缝衣店去做,量体裁衣做出来的衣服更合身。” 曾善这才明白彩凤脸上的泪迹不是不愿意,是别有它因,到底是什么原因,那不是他现在要知道的。曾善暗道:吓死我了! 老板娘听到了女儿的话,连忙走出来把一个钱袋塞给彩凤:“要买衣服就多买几套,好有换洗。” 彩凤笑嘻嘻地接过钱袋,就和曾善一起上街买衣服,彩凤帮曾善选了两套新衣,还买了十几种布料,准备给全家人做新衣。一辈子的大喜事,彩凤想尽量搞的喜庆点。 回到家里,曾善洗了澡,换上新衣服,来见岳父岳母。“佛是金装,人是衣装”,曾善换洗一新之后,俊朗健康的外表还真是出类拨萃,又读过二年私熟,身上的诗书味也不弱,言行里免不了流露出文雅的气质,更显示出不同凡俗的帅气。老板两老口越看越满意。 这时彩凤也洗了澡换了衣服出来,比曾善迟来几步,一看到曾善,也是眼睛一亮,鹿撞心头心底甜,斜着的眼光落在曾善身上再也不肯收回来。 曾善望着出浴后的彩凤,恍若见到仙子,对岳父岳母更感恩的不得了。曾善把岳你岳母扶到太师椅上坐下,对着岳父岳母趴下,恭恭敬敬地叩了三个头,然后郑重认真地说:“岳父岳母之恩,我铭记在心,永世不忘。我发誓:一辈子对彩凤好,一心一意与彩凤白头偕老,不让彩凤受到半点委屈;一辈子孝顺岳父岳母,不得半点忤逆。如有违此誓,天谴雷劈。” “我相信你,我看的出,你是个诚实的孩子。”老板满意地点头。 “我自信眼光还是不错的,你是我们的好女婿,好孩子,我们下半子有依靠了。”老板娘说着说着,流下了欢喜的泪珠。 “我相信天作之合,手帕红娘千古未闻,却发生在我的身上,这是上天对我的眷顾。我要去庙里感恩,夫君,你要陪我去。”彩凤对曾善说。 “好!我更应该要去感恩,感谢岳父岳母给了我安身立命的地方、成就我们的天赐佳缘,感恩你给我的爱。”曾善对彩凤说出肺腑中的感慨。 “老头子,什么时候给女儿女婿办几桌喜宴,热闹热闹,欢庆一下。”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今天,怕来不及吧。” “什么来不及,女婿家父母都不在了,哥哥在千里之外,是不可能来参加这场婚礼的。我们自家的客栈,自家的餐厅、后厨,随时可做酒宴。而且今天巧好是黄道吉日,那有这么顺的事,别罗嗦了,就这样办。” 曾善忙插觜道:“岳父岳母,我看好事别办急了。终身大事,必须要经过双方家长,得到家长的祝福,才幸福绵长。我的父母已经仙去了,但我还有大哥,我和彩凤应该要得到我大哥的祝福。大哥远在600里之外,一时赶不过来,我们就迟办几天如何,待我现在就写封信寄回去,让我哥从速赶来。等我哥来了之后,就马上举办婚礼,天作之合,皆大欢喜。” 彩凤见丈夫知礼重义,心里更加欢喜,便支持曾善说:“我同意曾善的意见,等大哥来了再办婚礼。这样既尊重了大哥的意见,又得到了大哥的祝福,于情于礼都是正确的。而且婚礼准备也有了充足的时间,把婚礼办的更热闹一些。 老板夫妇见女儿、女婿重情重义,知书达理,配合默契,心里甜蜜蜜的,哪还有不同意之理。当下统一了意见,等曾善与家中的大哥联系好了再说。 曾善和曾慈说了半晌,把前因后果都说了出来。曾慈这才知道去年中秋之夜,曾善为什么不辞而别,但是令他想不通的是曾善明明是晚上睡觉之后离家出走的,为什么曾善说什么锄油菜,什么砍倒了山神树后逃逸。 曾慈暗忖,这事儿一时半会也弄不明白,暂时就不追根究底去钻牛角尖了,时间长了,以后总会弄明白的。 曾慈对弟弟说:“刚刚你说有件重要的事要我作主,莫非是指你和彩凤的婚事?” 曾善:“对!就是这事,长兄比父,这事当然得要你作主啊!” 曾慈:“好!你们这是天作之合,我当然得全力支持,这个主我给你作了!进去看看你的岳父岳母和你的妻子吧,我好当着他们的面给你作这个主。” 曾善欢喜不尽,带着曾慈、小花就走向客栈后屋。 彩凤在后屋闺房里,一边准备婚礼上一些要用的东西,一边想着如何把这事告诉青鸾,到时候要姐姐来给自己作伴娘。 想到这里就去找妈妈商量,却没料到刚出房门,远在三十多里外庄院里的青鸾姐姐却突然不期而至。老板夫妇和彩凤都大吃一惊,老板娘急忙问道:“青鸾,你没给个信就突然进城来了,莫非家里出了什么事?” 谁也没想到,青鸾活了19年,过完七岁生日之后还从没有说过一句话,时隔12年,这时候忽然说话了:“家里没出什么事,是我的郎君来了,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事吗,我能不来吗!” 青鸾一句话,把一家人都雷倒了,老板激动的要流眼泪了:“青鸾,我的好女儿,你能说话了?” 青鸾:“我这不是在说话吗?” 老板娘激动的哭出声来了:“我的好女儿,你说你的郎君来了,在哪里呀,叫他来给妈妈看一看下啊。” 青鸾说,就在外面,马上就到,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就是,他自己会来的。 第十一章 两对奇缘 - 天德星传 - 河龙神 青鸾话还未落音,曾善带着曾慈和小花进来了。曾善忙上前为众人介绍:“父亲、母亲、大姐、彩凤,这就是我的哥哥曾慈,这是干妹妹小花。没想到我哥还没接到我的信,他们就已经找到这里来了。” 曾善又为曾慈介绍叶家众人:“哥,这是我岳父,这是我岳母,这是你弟媳彩凤,这是彩凤的姐姐青鸾。” 曾慈每介绍一个,曾慈就面带微笑、恭恭敬敬地施一个礼,叶老板夫妇和彩凤也恭敬地回一个礼。当曾慈介绍到青鸾的时候,曾慈不由自主地大喊了一声:“什么!她叫什么?” 青鸾落落大方地走到曾慈面前,红着脸自我介绍道:“我叫叶青鸾,开支散叶的叶,青山秀水的青,鸾凤和鸣的鸾。听清楚了吗?要不要我再说一遍。” 曾慈惊觉自己失态失礼,一下子满脸通红,羞愧的无地自容,慌忙一礼到地,口不择言地解释道:“对不起,因为你的芳名触及了我一桩不为人知的心事,以至失礼,请你原谅。” 青鸾噗哧一笑:“你也不必假惺惺,我住在城外的庄院里,今天是特地为你而来,难道你还要在我面前装愣充傻,作假正经!” 青鸾转而对众人说:“这就是我的郎君。” 叶家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个个瞠目结舌,刚刚被她雷翻了一次,接着又来啊。 青鸾见大家都疑惑不解,就对曾慈说:“你给他们解释吧,别什么话都要老婆去说,对不对!” 曾慈看着眼前活色生香的美娇娥,也是懵了,三生石依稀可辩,写明了曾慈和叶青鸾是三世夫妻,曾慈只以为当不得真,心里却又天天都在惦记着。 叶青鸾三个字在曾慈心里不知念叨过多少遍了,他也无数次暗自嘲笑自己发花痴。没料到今天来的这么真实,这么突然,让人没有一点心理准备。尤其让曾慈郁闷的事,青鸾好象早就知道了,一切都在她的计算中,难道她是神仙? 青鸾要曾慈向大家解释,曾慈不敢不说,沉思了一会,把腹稿打好之后,便把累次梦见三生石,三生石上写明自己和叶青鸾是三世夫妻的事一一说了出来。 众人象是在听一千零一夜的故事,瞪着眼张着觜聚精会神地听着,生怕漏掉一个字。等到曾慈说完,个个还疑是梦中幻境。彩凤和曾善的奇缘本来就让人匪夷所思,青鸾与曾慈更让人不知从何梦起。 直到青鸾问父亲、母亲:“爸、妈,你们看这事怎么办?”众人才醒悟过来。 叶老板惊魂未定,吞吞吐吐:“既然……你俩是……缘定三生,我们除了全力支持,还有什么可说的,难道还敢逆天做事不成。” 老板娘忽然拍着双手叫起好来:“这真是好事成双啊,一天之内双喜临门,我们叶家鸿福啊!” 任谁也想不到,叶家两个国色天香、月貌花容的女儿同时和一对外地兄弟是天定姻缘。旁人想不到,叶老板夫妇想不到,叶氏两姐妹、曾家两兄弟同样没想到。 一向腼腆的曾慈这时候也不害羞了,主动握住了青鸾的手,仔细地打量着这缘定三生的同命鸳鸯。青鸾轻轻地偷笑着,一双眼睛注满了浓浓的柔情蜜爱。 老板娘给曾慈和小花安置好房间,让大家各回各房休息。然后和叶老板商量怎么办婚礼,叶老板说:“两对夫妻都是天作之合,择日不如撞日,今 天就是黄道吉日,青鸾缘定三生的丈夫来了,隔了12年没说一句话的青鸾说话了,今天办婚礼,成就了他们两对人的好事,顺天意、合人情。” 老板娘被丈夫说服了,也觉得在今日举办婚礼最合情理,赶快通知两对年青人一起来议事,两对新人遵命而来,老板便把马上举办婚礼的理由说了出来,四个新人也觉得很有道理,异口同声地说:“一切凭爸妈做主。” 叶老板夫妇大喜,立即布置下去:令伙计在门口挂上了“店家婚庆,停业三日”的公告,又吩咐后厨立即操办酒宴。请来彩凤的几个好友帮忙布置新房,又打发人到20里外的庄院通知,留下2 个看院的,其余的人都进城帮忙作事。 本店现有的客人,或留或走,尊其自便,食宿一律免费,又请来几个司仪操作婚礼。 一场意想不到的婚礼,在一片祥和喜庆的气氛中有条不紊地开始、进行、收宫,一切完美,无可挑剔。 热热闹闹搞了3天,婚礼完成之后,两对夫妻四个新人,带着香、幡、花、果来到观音庵顶礼膜拜,感恩天作之合,祈求菩萨送子,为叶家开枝散叶,为曾家永续香火。 小花到之前住的客栈结了账,把马匹套上马车,赶到潇湘客栈交给客栈伙计,就给两个嫂嫂帮忙去了。一家人团团圆圆欢聚了半个月,叶老板夫妇和4个年青人商量,以后怎么过日子。 两对年青夫妻思考了好一会,都没有啃声,曾慈觉得自己是哥哥,理应先说出自己的看法,便认真地说道:“曾善是上门女婿,这一点不容置疑,当然是要跟着爸爸妈妈过日子,争取早生贵子,为叶家开枝散叶。我呢,做为曾门长子,理当回老家,守业祭祖,为曾家承续香火,继往开来。” 听了曾慈的话,曾善接着道:“哥哥,青鸾嫂子是在锦衣玉食里长大的,我们家境很穷,我怕嫂子吃不那苦,不如你们也在这边生活算了。” 青鸾闻声而起,狠狠地瞪了曾善一眼:“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是曾慈的老婆,理应跟着丈夫走。我们夫妻俩有盐同咸,无盐同淡,就不用弟弟你操心了。” 彩凤也站起来帮丈夫说话了:“姐姐,你怎么能这样说你妹夫呢,他是为你好,担心你受苦。我和曾善也管不了庄院,你们住庄院 ,守着那百多亩良田,不也挺好的嘛。” 叶老板夫妇见两女儿都帮着自己的丈夫,觉的好笑又很开心。叶老板出面劝道:“你们4人说的都有道理,我看不如这样,我们把庄院卖了,所得银钱给青鸾作嫁妆,这样一来,大家的问题都解决了。” 曾慈把头摇得象货郎鼓:“不可,不可!万万使不得,潇湘客栈是发财之道,乡村庄院是安身之本,二者不可缺一。” 老板娘:“那你的困难怎么解决呢?” 曾慈:“爸妈你们就不用为我操心了,我出来寻找弟弟这大半年,蒙上天眷顾,菩萨保佑,赚了一笔银子,或是开个潇湘客栈这么大的客栈,或买几百亩良田也够了,绝不会让青鸾过得太苦的。” 曾善:“哥哥你别骗我放心,仅仅大半年的时间,你不可能赚得到那么多的钱,而且你从没有经商过,若是做生意,不亏本就烧高香了。” 曾慈笑了笑,你不信可以问小花,小花是亲见亲历的。 小花应声站出来,眼含泪花说出了事情经过:“小花跟着父亲在桂州逃荒,父亲意外病亡,曾慈哥哥暂停寻找弟弟,义无反顾地伸以援手,帮助小花买棺材装殓父亲,并助小花扶柩送归故里。 之后又在梦中承诺我父亲的鬼魂所托,救小花一家于危机之中,助小花一家渡灾难之岁。 曾慈哥哥为了小花一家三口的生计,贩买贩卖,奔走往返于南湖至桂州。天道酬善,赚取颇丰。曾慈哥为小花家建屋置田,做好了一切善后,才又重走寻弟之路。辛苦数天,寻人无果,就花钱请丐帮帮忙,终于达成心愿。” 小花边说边流泪,直到说完,早已泣不成声。众人听说,一个个的对曾慈的义举感慨不已:也只有这样天下少有大好人才得到天下少有的好报。 青鸾大声地笑着:“真不愧是我叶青鸾的好丈夫,伟男子,有夫如此,妇复何求!” 曾善也放下心来:“种甜种收甜果,好人得好报!” 又玩了几天,曾慈把小花送回南湖,小花把曾家兄弟和叶氏姐妹的奇缘说给妈妈听,小花妈惊骇不已。李家从此与曾家兄弟世代交好,后来也成了南湖大户人家。 把小花送回去之后,曾慈夫妻就商量着要回老家了。只是曾慈还有两件事没弄明白,想要弄清楚再走。 第一件事就是曾善说的因砍山神树而逃亡的事。这天趁着曾善有空,曾慈又把这事提了出来:“弟弟,你说你是上午出走,离开普平镇的。这里有三个疑点我弄不明白,想问问你。一,明明是中秋那天晚上,我们兄弟俩赏月到半夜,你还背诵了办轼的《水调歌头》,并解释给我听了。 你回房睡觉后,第二天早上起来我起来喊你吃早饭,就发现你走了,连被窝都没叠,衣服也没穿,就是穿着那睡衣短裤离家的。 二,你说在锄油菜,九月油菜十月麦啊!八月中秋油菜还没播种呢,那有油菜可锄。你还说和国保打赌,人家早几年就投军戌边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三,你说是砍了六棵槐里的那株山神树,可六棵槐现在都还好好的,一棵都没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越想越疑惑。” 第十二章 难以置信 - 天德星传 - 河龙神 曾慈的话让曾善觉得莫名其妙,兄弟俩所知道的怎么完全不一样呢?哥哥是不可能骗自己的,莫非是我记错了。 曾善陷入了苦苦的追忆:“等等,让我仔细想想。是啊,那是秋天啊,而我怎么会穿着短衣短裤到田里去干活,去砍树呢?记得我当时逃亡途中,到镇里去买东西吃,人家都是长衣长裢穿两层,别人看着我的眼神都是怪怪的。这时候我才感觉到冷,才去买了春秋衣裤的。” 曾慈见弟弟想起了一点点,便不失时机地补充说:“你说那棵大槐树被你砍倒了,是吧,可现在那槐树还好好地长在那里,我来寻你之前,还到那里许过愿呢。” 曾善:“不可能啊,明明被我砍倒了,树还流了那么多的血水。” 曾慈:“你出走的时候,国宝在边关,人都不在家,你跟谁去赌?你还说打赌时是我做的证人,哪有这回事,我怎么就不知道。我只记得中秋当晚,我们兄弟俩聊天聊到很晚才睡,记得你背苏轼的《水调歌头》,又解释给我听,我俩都感慨苏轼兄弟情深,后来我们就去睡了,第二天早晨你就不见了。” 曾善“哥哥,你越说我越糊涂了,我也搞不清楚了。要不哪年我跟你们回去看看,只要那棵槐树没倒,我心里就踏实了,还怕什么?” 曾慈:“弟弟,出来这么久了,明年清明回去看看好吗?” “好吧!”曾善越想越觉得矛盾重重,想得头痛欲裂,就回房里去休息了。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曾慈正在陪岳父岳母说话,曾善急冲冲地从房里走了出来,嘴里在不停地喊着“醒来了,醒来了……” 众人莫名其妙地齐齐看向曾善,却听曾善说道:“哥哥,我终于醒来了。你是知道的,小时候我有个毛病,时不时在梦里从床上爬起来到处乱跑, 家乡人说这是梦游,只不过长大后,这个毛病就没有了。 谁知去年中秋之夜,这个毛病又犯了,只是这个梦做的够长的了,一直到现在才醒来,之前一直在梦中,这一觉睡了足足半年多,现在总算是彻底梦醒了,完完全全从梦中走出来了,想起了以前所有的事情,也清楚地记得梦中的事情。” 看着莫名其妙的众人,曾善着急地解释道:“真的,我想起了那晚和我哥哥赏月聊天之后,各自回房睡觉。哥哥因为下田辛苦,一上床就睡着了。听着哥哥的鼾声,慢慢地我也进入了梦乡。 梦中与哥哥在田地干活,国宝从那里路过,然后就打赌砍树……刚才哥哥说国宝那时候不在家,从军去了。这事我也是知道的,才一个劲地去想啊想,忽然醒过来了,原来我这半年多一直在做梦,生活在梦里。 人家都说做梦,都是假的,可我这个梦却是真真实实的人间生活,这也太不可思议,太难以置信了。” 叶老板夫妇呆呆地看着曾善,觉得不可置信,以为曾善在说胡话。 “不会吧,你真记起了,真得是梦游?还在梦里做着现实的事,舍了哥哥,离家出走,做事生活,还娶了娇妻,成就了美好姻缘,你这梦游也太美好了!”曾慈大笑,为弟弟梦里醒来而高兴万分。 “是啊, 一个梦改变了人生。都说梦游是病,我却因这个梦获得幸福人生。真的是人生如梦、梦演人生!”曾善百般感慨。 曾慈想了一会,郑重其事地说:“追根寻源,是因为你救了那个孕麂,积下了功德,得到了善报。说到底还是因果所致。” 叶老板大感惊讶,感叹不已:“梦游属于睡眠障碍疾病,也叫睡行症,就是在晚上在睡梦中下床活动。但一般只发生在儿童阶段,时间也只在一两个小时之内,到了成年都会不治自癒。 曾善这个梦远远地超出了梦游的范围,也离开了人们的认可范畴。 不过话说回来,世界上的确有很多无法解释的事情。先不说那些许多传说中的不解之谜,就只讲我们平时生活中那些见到的谜,就让你费猜了。比如人在临死时,都会说看到了去世已久的死人。还要鸡是蛋孵出来的,蛋是鸡生的,那么到底是先有蛋还是先有鸡来?最先的鸡或蛋又是谁创造出来的呢……” 曾善也举例,佐证岳父的观点:“列子《小儿辩日》里说的:’孔子东游,见两小儿辩斗,问其故,一儿曰:我以日始出时去人近,而日中时远也。一儿以日初出远,而日中时近也。一儿曰:日初出大如车盖,及日中则如盘盂,此不为远者小而近者大乎?一儿曰:日初出沧沧凉凉,及其日中如探汤,此不为近者热而远者凉乎?孔子不能决也。’ 这里说的是两个小孩为太阳在早晨、中午离我们远近而争论不休。一个小孩说早晨的时候太阳离我们最近,因为早晨的太阳形大,看东西近大远小,这是常识;一个小孩说中午时候太阳离地球最近,因为烤火的时候近暖远凉,也是常理。 两个小孩子说的都有道理,连至圣先师孔圣人也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争了两千多年,现在还没争得清楚。所以,世界上的东西不能说你不知道或者不明白那就不是真的。” “这倒真是的,你们说的很有道理。”曾慈认同地说:“比如彩凤的手帕银钱如何到了母麂那里,母麂又怎么知道曾善遇困了,又怎么能及时找到了曾善并施以援手,说起来没人信,但又是真真实实存在的。我看他们两口子肯定这世或前辈子做了什么大好事,才修得今日这天作之合。 再说我和青鸾的事,我是梦到三生石,并在三生石上看到了我和青鸾的三生姻缘。但是青鸾又是怎么知道的,又怎么会知道我在哪天会来这里,她还提前在这里等着了,她在7岁生日之后就不会说话,在我来这天为什么突然又会说话了,这都是不解之谜啊。” 这时候青鸾和彩凤都被曾善说梦的的声音吸引出来了,听了曾慈的感慨,青鸾走到曾慈身边,伸手揪住耳朵:“让你说我。” 曾慈连忙道歉:“娘子,对不起!以后不敢了。” 青鸾呵呵笑着说:“就你那点小聪明,我还不明白吗,你只不过想引起大家好奇,逼我说出其中秘密,可我偏不想告诉你,让你生闷气去。” 虽然曾慈被青鸾揪了耳朵,但曾慈的话大家还是很信服的,叶老板以手加额说:“还有老头子我和老婆子也是前世烧了高香,修到一双好女儿,两个好女婿!” 半个月之后,曾慈夫妇起程回故里,叶门一家相送,直送到城外十里才返。 曾慈回到家里,大兴土木,广置良田,振兴家业。 人怕出名猪怕壮,一直默默无闻的庄稼汉曾慈忽然暴富,引起了无数人的怀疑,也引起了一些屑小的觊觎。 第十三章 混世魔王 - 天德星传 - 河龙神 本镇有个叫肖刃的阴狠小人,看到曾慈离家仅仅只有半年,归来时不但是鲜衣怒马,还娶回了个美娇娘,那美人儿美的比画上的更灵更鲜,与仙子无二。 这也罢了,一回家就建屋买田,这得要多少银两啊。是什么原因使曾慈发了这么大的财。肖刃的眼红了,朝思暮想,天天作着发财梦、美人梦。 肖刃按捺不住的心骚动了,光在家里胡思乱想是想不来的,也出去走一走吧。肖刃暗下决心要出去闯一闯了,即使没有曾慈的运气好,捞不到大鱼,捞些小鱼小虾也是好的。 说起肖刃,在普平镇也算得上是个名人了。自小天不怕、地不怕,打架斗殴、偷鸡摸狗……混账的事没一样不干。性格乖涙,做事不近情理。 肖刃有一次挑着空畚箕去挑白菜,用的是一根向下弯的扁担,扁担上又没有挡住畚箕向下滑的木钉,挑起畚掑 来自然向下滑落。肖刃把扁担前头向上跷,挑起身前这只畚箕,可身后的那只掉到地上去了。肖刃又把身后的扁担向上跷,挑起后面的那只扁担,可前面的畚箕又掉了。反复两三次,肖刃的火气上头了,把两只畚箕狠狠一摔,挥起扁担就用力砸畚箕,直到把两只畚箕砸的稀巴烂,方才罢手,口里犹自骂着:“我让你与我作对!我让你与我作对!看看到底是是你厉害,还是我厉害!” 肖刃父母不是没教育过他:“无端的迁怒是愚蠢。”肖刃讥讽道:“我觉得你们比我更愚蠢的多,没有性格那是什么,是听话的猪狗。”父母没有肖刃那么好的嘴上功夫,常常被噎得背气。 肖家老两口也有点家业,有二十多亩好田,几间瓦屋,只要儿子听话,勤俭过日子,小康生活不愁。可是儿子不务正业,好逸恶劳,小小年纪还学会赌搏,这点小产业就经不起折腾了。 肖刃越大越难管。小的时候,父母说不过他,可以打他一顿出气,到后来肖刃长大了,父母管不了他。一天到晚在外面惹事生非,名声日坏,父母没办法,只有憋着气流泪。 肖刃十五岁的时候,父母双双撒手人间,肖刃从此无拘无捒,更加我行我素,成了天不管、地不收的地方一害。不愿多事的人见他还没长成,都让着他,不愿意与他一般见识。 但凡事有例外,俗话说“恶人自有恶人磨”。这天晚上,肖刃把刘三伯的三十多只成年鸡都偷了,作一担挑到集市上卖。 第二天天刚亮,刘三伯的老婆三婶起来喂鸡食,打开鸡屋栅栏,一只鸡都没见了。这三十多只鸡是三婶正月孵的头春鸡,每天早晚各喂一次鸡食,还到处挖蚯蚓、拍苍蝇、抓虫子给鸡吃,不知吃了多少虫子喂了多少谷。 三婶把这些鸡当宝贝一样侍候着。看到天上有老鹰,马上就把鸡赶到鸡屋里去。为了防止黄鼠狼,还把看家的在黄狗的狗窝也移到鸡窝边,要狗与鸡作伴。 天道酬勤,三十多只鸡只只都成器了,一只只长的毛色油光发亮,肥滚滚的,都有三到四斤了。三婶想着把阉鸡卖了,给孩子买做衣服,母鸡留着下蛋卖鸡蛋。有些母鸡开始生蛋了。 刘三婶慌了:“天呀!鸡哪去了?一只都不见了,是不是黄鼠偷走了。对啊,大黄狗,这该死的东西到哪去了?不好好守望着鸡。” 刘三婶大声尖叫,把一家人都吵来了。三婶的大儿子东成走到鸡屋一看,马上就明白:“这是被人偷走了,看来大黄狗也是凶多吉少了,我们分头去找。” 刘三伯看了之后说:“东成说的对,我们分头去找。也不是一两只鸡,这么多的鸡,小偷总不会关在家里着刘,那样会被别人发现。小偷必定要把鸡出手。出手的地方也就是菜市场了,我们分头到附近几个集市的菜市场去找。” 活该肖刃倒霉,刘家五口分别到附近五个集市去找,单单被刘东成找到肖刃卖鸡的菜市场。三十多只鸡还没卖出一只,全部都在。东成怒气冲天,伸手一把抓住肖刃的衣脖子,用力一掼,就把肖刃掼倒在地。再一只脚踏着肖刃,扬起莆扇大的巴掌,左一巴掌、右一巴掌狠狠地扇巴掌。 一个二十多岁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打一个十五岁的小青年,当然是轻松的很。肖刃经常在周围集市干些偷鸡摸狗的事,集市的人没有人不认识他的,今日见肖刃被打,一个个暗地叫好,都在看高兴,没有一个人来劝架。 刘东成打了好一会,觉得打累了,这才放了肖刃,挑起一担鸡回家去了。 肖刃被揍的鼻青脸肿,鸡也没捞着一根毛,气得牙齿咬的崩崩响。心里暗暗发誓:必报此仇! 刘东成回到家里,弟弟学成哭丧着脸告诉哥哥:“我们家的大黄狗死了。”刘东成那还不知道原因,肖刃先用有毒食品毒死了狗,然后再偷鸡。 一家人议论这件事的后续处理,刘三伯说:“这样的混小子官府都不好处理,既然鸡都找回来了,也就算了。不过我担心的是我们放过了他,他还不一定会放过我们。” 还真得被刘三伯言中了。过了几天,刘三伯家中的那头水牛无缘无故口吐白沫,不到一天就死了。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刘家的厨房失火,幸好发现的早,才没有人命伤亡。 聪明人都猜到了,是肖刃干的好事。可是谁也没证据,没证据的事怎么说呢。 这年冬天,刘东成踩断了一块桥板,把脚摔断了,成了残疾人。断桥板被人做过手脚,锯断了四分之三,好象事先知道东成会从桥上过,专门准备给东成去踩的。 肖刃的名声随着年纪的增长而增大,渐渐成为普平的镇的混混头,更没人敢惹他了。无形中大家都怕了他,远远地躲着他。 肖刃在生活中总结出很多宝贵经验:花言巧语不费力不费钱主能得到一些想得到的东西。用心计有时候比用力气的效果更好,用智力比体力有时更好。明里捣鬼不如暗中捣鬼,做了坏事还没人知道。 肖刃慢慢地变的功于心计,不再公开做有损名声的事。名声渐渐地有所好转,不象以前那么臭了。 肖刃小时候读过几年书,后来贪玩,就不肯读了。但是人聪明,断文识字的功底还是很不错的。要学秀才装斯文的话,还颇象那么回事。 肖刃一门心思要学曾慈,就借着街邻关系,天天来跟曾慈家套近乎,问这问那。曾慈是个磊落君子,没有防人之心,对肖刃有问必答。除了隐去自己竭力助人的事之外,把在南湖与桂州之间贩买贩卖马匹、大米的事全告诉了肖刃。 肖刃大喜,原来做生意这么赚钱,而且钱又来的这么快。肖刃自问智力远在曾慈之上,曾慈这么老实的人都能发大财,他就更不在话下。 肖刃雄心勃勃,立志大干一番,创出一番大家业来,给死去的老父老母看看,肖刃不是败家子,是伟男儿。 叶青鸾对肖刃的这些亲热过头的行为略有微词,就提醒曾慈:“那个人不象是好人,你要提防着点。”曾慈是知道肖刃的本性的,青鸾一提点,自然是唯唯诺诺,点头称是。 肖刃见曾慈逐渐慢待了自己,似是发现了自己的用心,暗自感到有点好笑:你已经都告诉我了,还防着有什么用呢,我自然也要去经商的。 第十四章 东施效颦 - 天德星传 - 河龙神 肖刃惊讶曾慈的好运气,也钦佩曾慈敏锐的头脑,捕捉商机的能力。肖刃把所有家底都翻了出来,又东借西凑,凑足了买7匹骡马的本钱。心想曾慈凭5匹马的本钱赚了几千两银子,我不奢望赚那么多,几百两银子应该赚的到吧。 肖刃风尘仆仆,直奔南湖。 俗话说“时来黑铁生辉,运去黄金退色。” 肖刃到南湖时,夏天已经过完,快要秋收了,这时候灾荒期差不多已经过完。人们的骡马当然舍不得再贱价出售了,更何况之前出售量过大,目前货源已经贫乏。物以稀为贵,货少了,价格自然就涨高。 肖刃本以为够买7匹马的本钱现在就只够买5匹。5 匹就5匹吧,算下来也可以赚3匹,辛苦点,多走一趟。 肖刃挑选了5匹好马买下,就急急忙忙赶着上路。走了两天,进入桂州境内的万峰山。 万峰山山高林密,猛兽出没无常,官道从山脚下经过,约20里路的路程。曾善贩马贩粮从这里经过时,提心吊胆的时刻防着猛兽,往往在过这段路之前等到凑成一伙声势强大的队伍再经过。而且有李平湖的阴魂在暗中相助,所以每次从这里经过都平安无事,从没出过咅题。 肖刃急着早点把马匹出手,再换成大米运到南湖出卖,也不知道山中经常路有猛虎出没的情况,就一个人赶着马匹经过万峰山。 这段山路走了一半,忽然传来了几声虎啸,5匹马吓的抖抖嗦嗦,四下奔逃,肖刃控制不住,一下子就炸了群。肖刃慌了,拚命地拦马,可是拦得了这匹,拦不了那匹,好不容易走出这段山路,有两匹马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肖刃的心在滴血,可又无可奈何。忍着心痛到桂州把马匹出手,再把卖马的钱换成了大米,租辆马车把大米运到南湖出售。这时候因为曾善贩米发财,使很多人也捕捉到了这个商机,作这行生意的人渐渐多了,市场大米充足。 马上就要秋收了,人们吃一点买一点,吃完再买,大米销售不是很快,有了这两方面原因,大米的价格天天下跌。现在虽然比桂州还贵不少,但扣除运费,也没多少利润可赚。 肖刃这一趟生意做下来,不但没赚到钱,反而倒贴了两匹马的本钱,等于损失了五分之二,去了一小半。肖刃细细地划算着,这大米的生意是没法做了,马匹的生意也不好做了,但还是有得赚,不如再买3匹马,到桂州出手后,再换个行业。 肖刃又买了三匹好马上路了。这次吸取了上次的教训,过万峰山时,等齐了一支浩大的队伍过山,倒是没出意外,顺利通过。 只是当肖刃到了桂州府的时候,桂州府的马价又跌了,获利甚微。肖刃心里气的不行,坐在客栈里喝闷酒。曾慈咋就做什么,就什么赚钱,我和他做一样的生意,为什么我就背时了呢? 肖刃自怨自艾,喝酒解闷。这时候有个13岁左右的小乞丐上前乞讨:“大爷,行行好,给一文钱吧。” 肖刃肚子里正憋着气,在郁闷地想心事:曾慈运气咋就那么好,自己咋就这么背呢。被乞丐乞讨声一打扰,一肚子气就暴发出来了,提起脚就是狠狠一踢,把个小乞丐踢去一丈远,小乞丐倒在地上,嘴里冒出血水,两眼一翻,晕死了。 肖刃这下惹祸了,门外一下子就涌来了几十个乞丐,客栈老板闻声而出,这些乞丐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杀死无血,煮死无肉,做生意的人最怕招惹这些人。 客栈老板怕遭池鱼之殃,连忙出来劝阻众乞丐:“这个客人住在二楼14号房间,你们要赔偿到他房间里去谈,千万别在这里砸烂我客栈里的东西,我和你们舵主也是有交情的。” 众乞丐听出了客栈老板的意思,一窝蜂地冲进二楼14号房,把住客所有的东西一扫而空,然后背起小乞丐扬长而去。肖刃眼睁睁地看着众乞丐把所有东西掳去,急忙冲进房间查看银两,哪还有一钱银子的影子。 肖刃瘫坐在地,捶胸顿足,气得吐血一升。肖刃找客栈老板理论,客栈老板没好气地说道:“你在我客栈里行凶,我见你是外地人,出门在外也不容易,才没去报官,我若一报官,你就有牢狱之灾。我只是想息事宁人,才要你们去房间商谈善后事宜,同时也免得损坏我客栈家什,到时候还得要你赔偿。你倒好,不识好歹,反倒找我麻烦,要不我们现在就去衙门理论。” 老板一席话,说的肖刃哑口无言,说来这事还真是自己有错在先,说到哪里都不沾理,这个亏是吃定了。肖刃没钱了,什么生意也做不成,卖力气做苦工这样事他肖刃不愿意做。而且一直游手好闲习惯了,卖力气的活也做不了。 怎么办呢,总要想办法生存呀,在桂州是呆不下去了,得罪了乞丐,做哪行都会有乞丐来找麻烦。还是回家吧,总结经验,吸取教训,寻找机会,谋图东山再起。 幸好肖刃身上有些散银,节省着用,回家的盘缠还是差不多了。肖刃恨声连连,垂头丧气地回到普平镇。做生意把本都亏了,借来的钱还是要还的,肖刃不得不把那些好田卖池还债,从此一贫如洗。 肖刃血本无归,不去找自身的原因,却把那些背时倒灶的事儿都迁怒到曾慈身上,说什么要不是曾慈发了财回来,他就不会想到去做生意,自此就把曾慈给恨上了。 俗话说“不怕贼偷,只怕小人惦记”,曾慈的隐患因此也就种下了。 叶家运气大好,百事胜意,第二年彩凤生下一个结实的男孩,叶老板夫妇喜的眉毛头发都是笑。忽然又接到曾慈来信,在一个月前,青鸾也产下一男婴,竟是比彩凤还早了一个月。叶老板夫妇现在既作祖父祖母,又作外祖父外祖母,老两口的心里灌满了蜜。 曾慈一年之内建好了庄院,买了200亩良田,还在镇街里开了5间商铺,经营布匹,百货,药材,成为富甲一方的大户。 肖刃看着曾慈家道兴旺,红红火火,对比自己一贫如洗,连田地都卖了还账,心里是苦到家了。真是越相越苦,越想越气,真恨不得一把大火把曾家烧光,一场洪水把曾家冲净。 这时候,镇里贴出了县衙的辑盗捕文。捕文说桂州万峰山去年出了一件大劫案,劫走了桂州府上交朝庭的五万两税银,劫匪有数十人,作案后不知去向。官府去年在桂州辖地辑查无果,今年把辑查范围扩大的邻近700里。若有知情举报者,赏银50两,有抓捕到劫匪者,重赏500两。 肖刃看了捕文,回到家仔细推敲琢磨,想出了一条毒计来。 肖刃来到县城,走进衙门,说有要事举报。县令升堂问肖刃:“有何要事,细细说来。” 肖刃四下张望,迟迟不愿说出,县令会意,把肖刃带到后堂,赐肖刃坐下。肖刃这才开口说:“我看见官府捕文,觉得非常重要,便联想到一件十分可疑的事,只是没有真凭实据,不知可不可讲。” 县令:“你说吧,只要是有关那件劫案的事,你尽管放心说,说错了也不怪罪你。” 肖刃:“那我就说了。我们镇里有个年青的庄稼汉,去年秋出外半年,今年春末回来时鲜衣怒马,还娶了个沉鱼落雁的美娇娘。回家之后大兴土木,买山买田,所花银两不少于两千。 一个不识字的穷庄稼汉,忽然暴富,能不让人生疑吗?我看了捕文之后,就联想到他是不是和劫匪有关。事实真相如何,请青天大老爷明察,我只是提个疑点而已。” 第十五章 查案识人 - 天德星传 - 河龙神 肖刃真个是厉害,害人不露痕迹。咋一听来,还完全是在尽一个良民责任,完全是为官府破案着想。以后就算官府查清了事实,也一点都怪不上他,更别说他是诬告。 如果官府没查出真相,就达到了陷害曾慈的目的,而且官府也有奖。此时还可以趁机到曾家娘子那里去骗诈钱财,料那美人在无计可施,走投无路的时候,要不入谷也难。 县令姓李,是个中年人,老家是江州府南湖县的,与桂州府相邻,是去年到这里上任的新县官。如果劫案被他所破,对他的升迁是大有好处的。县官听肖刃的话说的如此理由充足、逼近真相,顿时来了兴趣,立即差捕快传曾慈来县衙问话。 曾慈跟着捕快来到县衙,李县令沉下脸来,厉声问道:“你去桂州呆了半年回来,忽然大富,又是买田,又是建屋,又是买铺面,到底发了什么横财,从实说来。若有半句假话,酷刑侍候。” 曾慈自忖没做过亏心事,肯定是有小人诬告。曾慈在南湖桂州闯荡一年,耳闻目睹,对冤假错案见惯不怪了,也有了应对的经验,便不慌不忙地说道:“去年中秋,我弟弟半夜梦游出走,一直走到桂州。 我寻到桂州,弟弟还没寻到,却遇到逃荒女孩卖身葬父,即时悲悯心起,出资助小女孩扶柩回南湖三湾故里。 到了死者故里,我与死者家人将死者入土为安。是夜死者托梦,求我助其妻儿渡过灾荒,我当即承诺了。 为了小女孩一家寡幼三口生计,我往返奔走于南湖和桂州,贩卖骡马和大米。其时南湖遭遇大水灾,粮价奇贵,骡马价特贱,因此得利颇丰,每次赚利必翻倍。 我把所得利钱又用于扩大贩卖规模,半年内便获利两、三千两银子,并且在南湖县城开了一间米店,请了两个人,现在仍在经营。 草民待小女孩家灾荒渡过,重返桂州寻弟,天可见怜,在桂州丐帮的帮助下,只几天就找到了已准备入赘的弟弟。因冥冥中注定与弟媳的姐姐有缘,便在完婚后携妻回老家,买田建屋,振兴家业。” 李县令是知道家乡南湖县云年遭遇了特大水灾的,一直心挂着家乡灾情,亲人的处境。听曾慈把事情说的入情入理,没有可疑之处,但又不相信世上有曾慈这样的好人,因此信疑参半。于是便命令将曾慈暂且收押,以防逃走,自己便带一随从,两人两骑,亲赴江州府南湖县查案。 曾慈被收押的消息传到普平镇,肖刃暗自高兴,却装出十分担忧的样子到曾家求见青鸾。 肖刃忧心忡忡,郑重其事地对青鸾说:“嫂夫人,小弟闻知慈兄被县衙关押,不知出了何事。你一妇道人家不方便抛头露面,不如拿出些银子让小弟去县衙上下打点,一来问出个真讯。二来买通牢狱里的那些当差的,让慈兄在牢里免受虐待,然后再想办法营救。” 青鸾却是一副不甚担心的样子,轻松地对肖刃说:“不妨,家夫略犯小人算计,不久就会水落石出,真相大白,你放心吧。” 青鸾早就防着肖刃,那有给肖刃趁虚而入的机会,一口便封死了肖刃的阴计,肖刃无功而返,回到家大骂“青鸾婊子!着实可恨。” 李县令正好是三湾乡人,虽然父母不在了,家中尚有哥嫂侄辈。出外为官多年,也很想回去看一看,此次去三湾查案,可谓是公私兼顾。李县官与随从捕快便衣轻骑,快马加鞭,二天就到了三湾。 李县令回到原来的家宅老屋,房屋却是没有了,也没见到人,心里奇怪的紧。看到前面有户人家是新建的高大宽敝的房屋,象是富户,就带着随从去打听。 李县令二人走进富家大门,见一中年妇人在纺纱,妇人见有人进屋,便放下手中活儿,起身施了一礼,随后问道:“不知客人来我家有何事?请喝杯茶吧。”说完就去斟茶。 李县令这时却已认出妇人,这不就是自己的嫂子吗!立即喊道:“大嫂,我是平江呀!” 原来这妇人正是小花的妈妈,李平湖的妻子。小花妈这时也认出了小叔,不由得哭了起来。 李县令见哥哥家房子是新建的,而且建的宽大气派,满以为哥哥把家业治理的很好了,只是从嫂子的哭声里,却是特别的悲伤,心里犯疑,问嫂子道:“大嫂,我哥呢?” 李县令不问还好,这一问就挠到了小花妈的伤心处,更加放声悲号。小花在里屋,听到妈妈大哭,不知是什么事,急冲冲地跑出来,看到两个男人,还以为是这两个男人欺侮了妈妈,立即拿起一把扫帚,对着李县令两人吼道:“出去!” 小花妈妈见小花误会了,立即喊道:“小花,不得无礼!,这是你叔叔,你叔叔回来了,快叫叔叔。” 小花扔掉扫帚,怯怯地看着李县令,在印相中搜寻此人,却是无果。 李县令见侄女有这么大了,感慨岁月过得真快,上前摸着小花的头说:“小花,我们10年没见面了,我出去赴任那年,你才三、四岁,自然是没印象了,我也认不出你了。” 小花这才知道真是叔叔回来了,不由得也悲从中来,放声哭了起来,还边哭边数落起来:“你为什么不早一年回来呀,我爸临死之时还念叨着你的名字。” 李县令如遭雷击,厉声问道:“你说什么?我哥他死了!” 小花:“去年大水灾,我们田里棵粒无收,你倒是好,在外面威风地当官。我们可就惨了,父亲带着我逃荒乞讨,本来就是奔着你去的。乞讨的日子可不好过,连个睡的地方都没有,随便绻缩在哪个破屋檐下就过一夜。 我爹又忧又累,惹上了风寒,客死他乡。幸好我遇上了活菩萨样的好人,才帮我把父亲的尸骸运送回家,让父亲魂归故里。” 李县令一听,这话怎么这样熟悉,忽然记起这是曾慈说过的话,心里猛然一惊,接着又问道:“看你家这新建的房子,不象是艰难渡荒的人家呀。” 小花:“你只知道你们官场的那些事,哪知道我们百姓生活的艰难啊。” 小花把受灾逃荒到曾慈援手前因后果一一说出,说到李平湖托梦,曾慈贩卖骡马、大米,帮李家重振家业,小花妈不时做些补充。 李县令知道了曾慈在南湖的大善人之名,听得眼泪双流,随从也听得泪如雨下。小花说完之后,李县令仰天长叹:“想不到世上还真有这样的善良君子,义士仁人。” 原来曾慈自己只是简略说了一下,李县令还不相信,岂料这事就发生在自己家里。哭过之后,李县令要小花带着自己到哥哥坟前拜祭。 小花把曾慈、曾善兄弟奇缘也讲故事一样讲给县令听了,县令难以相信,可事实明明白白摆在这里。李县令好奇心起,决定到桂州府住两天,问个清楚明白。 李县令只想早点回去为曾慈彰名,又想把事情弄清楚,就先到南湖县城,看了曾慈的米店,调查清楚了曾善人的善行以及人们对曾慈的交口称赞。 回到三湾后又带上小花到桂州,熟人熟地,很快找到了丐帮舵主,问清了帮曾慈找人的事。接着又找到潇湘客栈,见到了叶老板、曾善一家人,弄明白了曾善梦游的奇缘奇事。 叶老板知道是大女婿家乡的父母官来访,自是万分热情,说话真诚,令李县令很是感动。临走时叶老板请李县令照看一下女婿,李县令满口答应下来。 李县令现在对曾慈已经钦佩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也感激到骨子里了。没有曾慈,哥哥必定是抛尸露骨在异乡,嫂子一家三口也生死难料,这种大恩不是说报答就能报答得了的。李县令决定回县之后,好好思考,决定从全方位着手。 也就在此时,桂州府发出公告,去年抢劫朝庭贡银的劫案告破,劫匪绝大部分落网,只逃脱少数几个头目,正在追捕中。 此案去年未追查得出,官府并没放弃追查,采用了明松暗紧的做法,并故意把查案点放到桂州外地,造成怀疑是外来盗匪做案,官府已放弃了追查桂州本地人作案的假象。 这样一来,就麻痹了那些劫匪,以为官府放弃了对桂州本地盗匪的怀疑,便又蠢蠢欲动,寻找做案机会。结果中了官府请君入瓮之计,把设伏打劫的匪盗抓个正着,除逃出几个头目外,全部捕获。 李县令从这件案子中得到一个很大的教训,从肖刃举报曾慈所描述的现象去思考案情,无论时间,怀疑理由,反常的暴富现象,点点滴滴都丝丝入扣、一一合拍,契合度超高。按常理推测,曾慈定是做案者无疑。 李县令如果不来实地查案,就很有可能把好人冤成坏人。至于肖刃为什么要举报曾慈,难道仅仅如肖刃自己所说,以一个良民的正义之心?李县令觉得没有这么简单。 李县令回到县衙,第一件事就是把被关押看守的曾慈请到家中客堂,然后纳头便拜,慌的曾慈连忙扶住,不让拜下去,曾慈急道:“大人为何如此!折煞草民。” 县令:“你是我家的大恩人,九拜十拜不为多,一天三拜也值得。” 曾慈:“大人与草民素不相识,何故有此一说?” 第十六章 旌表激励 - 天德星传 - 河龙神 李县令被曾慈死死扶着,拜不下去,只得请曾慈 坐下,命下人端上好茶,亲手为曾慈斟好。两人一边喝着茶,李县令一边把这次南湖、桂州之行说了出来:“前些天听你说起南湖贩马到桂州,桂州贩米到南湖,全是为了梦中对鬼魂的承诺。我当时对你的话很是怀疑,很难相信世上有象这样的好人。正好我就是生长在南湖三湾,出来作官10 年了,也好想回家看看,便公私兼顾,回南湖查案。没想到回到家里,这案不查自明,你所救助的小女儿就是我的亲侄女。 要不是你放弃了跋涉600里路寻弟的大事,义无返顾的雪中送炭。我那可怜的兄长哪能魂归故里,尸回家乡!要不是你把梦中承诺当着自己必须完成的任务,穷思竭力赚钱帮助寡幼渡灾荒,我嫂子一家别说建屋买田,是生是死都难料。所以你当之无愧是我的恩人。” 曾慈至此方才知道,原来里还有这么多的巧合。也就随口说道:“那是我恰巧遇上了这事,能帮自然是要帮一下的,不然我自己心里的这道坎就迈不过去。” 李县令:“你是个大好人,是世之楷模,如果人人都象你一样,那这世界就幸福光明的多了。” 曾慈:“人生在世,谁能不遇到些坎坎坷坷的事,在困境的时候,如果有人相帮,就很轻松地迈过去了,所以在人困难的时候给予帮助,是很有意义的事。 其实帮别人也是在帮自己。拿我和小花这事来说,如果不是帮小花,我又怎么能赚到那么多的钱,又怎么轻易地找到弟弟,遇到了缘定三生的女人。” 李县令觉得曾慈的话说得很有道理,如果把这道理讲给更多的人听,对于疏导人心,治理地方大有好处,心里便了主意。 李县下令差役雇好轿子,请曾慈坐轿回家,自己的官轿在前鸣锣开道,亲自把曾慈送回普平镇 ,引起了整个普平司的轰动。 青鸾已经备好了茶水,接着县令和丈夫,谦恭有礼,端庄贤淑。李县令叹道:“大善大义之人当有此外秀内慧之妇。” 李县令回到县衙,将曾慈善行撰成折子上凑朝庭,请朝庭彰表,教化民众。又令师爷着文人把曾慈的善行善事写成评书和戏剧,令梨园伶人传唱。 这类戏曲、评书深得观众听众喜爱,观众听众趋之若鹜,风行一时,对培养社会风气很有好处。民风日渐趋向崇善尚义,境内河晏海清,上司褒奖有加,李县令被视为能才干吏,大得其益。 过了些日子,李县令的折子被予以准奏,朝庭旌表下来:着地方官在普平司建一牌坊,彰表曾慈济困扶危的善行。本已被戏曲、评书传的沸沸扬扬的曾慈,经朝庭旌表,更加灸热如火。 人要做一件好事、善事并不难,一辈子持之有恒,只做好事、不做坏事就很难了。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曾慈深知这个道理,更加朝乾夕惕,不敢稍有懈怠。 曾善想要做件力所能及的让子孙受益的好事,就找青鸾商量:“夫人,你是女秀才,比我看的远,想的周到,你看能不能在我们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做出一件让子孙受益的好事来。” 青鸾想了想,笑着问道:“你知道都江堰的故事吗?” 曾慈:“这个我倒是听说过,秦朝的蜀郡太守李氏父子修的。这事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吗。” 青鸾:“当然有,蜀郡的人民现在还在受益哩。” 曾慈:“你是说我们也建一座类似于都江堰的贮水库,给民众灌溉农田。” 青鸾:“孺子可教!” 曾慈:“我是你丈夫,20岁了,不是孺子了好不好。” 青鸾:“别不服气,知识和小朋友差不多。” 曾慈翻了翻白眼,无话可说,转而堆上笑脸,讨好地说:“娘子聪慧过人,非我能比。能不能请教一下,你为什么有那么大的能耐,什么事都在你掌握之中。请问你是怎么知道我被官府关起来会没事的?” 青鸾:“收起你那些小聪明,现在可以告诉你了:我会卜卦。” 曾慈眼睛瞪得牛眼大:“难道我和你注定是夫妻,我到了桂州潇湘客栈,都是你卜卦算出来的。” 青鸾:“是的!这是天意。” 曾慈:“那你为什么早不说出来?” 青鸾:“天机不能随便泄漏,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说的。” 曾慈:“你是怎么学会卜卦的?” 青鸾:“7岁生日那个晚上,鬼谷子先师梦中相授,并告诫不可说出去,否则自招奇祸。为了免遭麻烦,令我从此不要说话,要到丈夫见面之日,  才可说话。所以时隔12年,算到你来潇湘客栈,我才敢破戒说话” 曾慈恍然大悟,想了想又问道:“未婚前我的那些事你也能卜算的出。” 青鸾:“你以为我是神仙,神仙也未必知道。” 曾慈:“学建都江堰,该怎么个学法,能给我说说吗。” 青鸾:“这个嘛,要到野外去实地勘查,哪里适合建就在那里建。不过你是知道的,我吃不了爬山越岭那个苦,但是我不去你又不会,怎么办呢?所以啊,只能辛苦你了,要你背着我走,你可愿意?” 曾慈:“当然愿意,背娘子是我的享受,求之不得呢,” 青鸾:“好,吃完饭就走,孩子给王妈带着。饿了喝点米汤,让他忍着点,我们抓紧点,争取半天搞定。” 饭后曾慈背着青鸾,青鸾指点曾慈沿着小溪向上游走。走了两里多路,到了山脚下。青鸾让曾慈停下休息一会,曾慈依令找了一块平坦的草地把青鸾放下来,两人席地而坐。 青鸾说:“修一个贮水的大容库,我们就叫她水库吧。水库的作用是用来灌溉农田的,那么就必须要具备两个条件:一,要有水可贮,能贮存很多的水。在农田需要灌溉的时候才有水可灌。二,水库的地理位置要高,按水往低处流这个道理来修建,才能把水放到田里去。另外还要修建好附属设施,放水用的灌溉渠道。 根据这两个条件,我们要建水库就必须建山沟里,筑一道结实的土坝,把山沟截断,把里面的水屯积起来,到了农田需要水的时候,就把水放出来。 在具体选址中,我们要选择山沟两边的山坡度陡的,两山之间空间狭窄的地方建坝,这样工程就小,节约人力,物力,财力。” 曾慈听得佩服得不得了:“娘子,你真是女学士啊!我怎么就这么好命呢,摊上个这么厉害的老婆。” 青鸾一直自以为傲的不是绝代姿色,而是旷世奇才,便笑骂道:“笨人不笨嘴,还会迎合所好拍马屁嘛,拍的人家舒舒服服的。” 曾慈憨憨地笑着,心里也是甜蜜蜜的。休息了一会,曾慈背着青鸾继续沿着沟向山中走去。 走到一个地方,青鸾又叫停下。青鸾从曾慈背上下来,从怀里拿出一个栽菜苗用的小尖锄,要曾慈牵着爬陡悄的山坡,用锄尖不时挖挖,用手抓些碎土看看。又用锄背敲敲石头,捡些石粒看看,看完山沟的这边坡又到另一边坡做些同样的事。曾慈不知青鸾这样做的意思,只听从吩牵着青鸾走, 注意保护老婆的安全。青鸾忙了一个小时,完了回到溪边找块地方休息。 青鸾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喜笑颜开地对曾慈说:“这个地方筑坝很理想。一是土石结构好,筑好坝后不渗水,不垮坝,贮水功能好。二是两山之间空间狭窄,工程小,建坝难度小。三是这溪水流量大,有足够的水源,把坝筑高一点,可以满足普平镇所有农田灌溉的需要。” 曾慈不可置信地望着青鸾:“修好后能灌溉多少农田你都知道?” 青鸾:“你还不相信你老婆!蠢子,你老婆是计算出来的。如不信,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曾慈挠了挠头,憨憨地笑着,心想这老婆太厉害了,真当得半个神仙了。 回到家里,青鸾要曾慈把修水库的计划告诉镇里的镇长,镇长见曾慈要为镇里百姓做一件这么大的事,自然是十分支持,与各村村长沟通之后得到了全镇人的拥护。 对一些将被建好水库的水淹掉的一些山林,曾慈提出补偿,但山主们一致不要,山主们说:“曾慈无偿地拿出那么多的钱,我们淹掉一点山林算什么,比起以后农田所受的利益,我们沾了很大的便宜了。” 曾慈街中的五间铺面,本着便民利民,薄利多销的原则经营,生意红火的不得了,顾客如云,摩肩接踵。铺子里的生意利微,但胜在量多,总的利润反而十分可观。 曾慈按照青鸾的划算,把这些利润专门用于石匠,放炮,凿石,砌涵洞;拿出家中积蓄用于请民工取土筑坝。修筑水库的大事开始了,场面很是热闹,人多如蚁,,干活的人劲头足,十分卖力,工效很快。 到了秋收之后的农闲时节,受益农田的乡民自动到工地上来助工,后来连一些生意人、工匠、唱戏的、习武的……也来助工。工地上热闹非凡,象赶集一样。人多力量大,人多好办事。 到第二年夏天,只一年时间,水库基本建成,全镇农田受益。 也就在这一年,发生了百年未见的旱灾,周边府县,赤地千里,别说庄稼,连茅草都干死了。 唯独普平镇稻苗得满足的灌溉,不但没减产,反而由于阳光足,谷穗更加籽实,产量高于往年。 普平人民感恩戴德,交口赞誉,都说幸亏有了这个水库,人们请镇里的一个老学究为水库起名,老学究说:“水库是曾慈两口子建的,就以他两人的名字命名,叫‘慈鸾水库’吧。既有他们两人的名字,又寓意那个女学士的厚德高才。”慈鸾水库从此世代相传,曾慈和青鸾的故事也传下来了。 李县令知道水库之事后,又奏告朝庭,朝庭御赐“乡贤”牌匾一块。 第十七章狐狸报恩 - 天德星传 - 河龙神 曾慈是庄稼汉,最看重的是粮食。一日夫妻闲聊,曾慈说:“五谷之中,唯有水稻为主,产量高,味道好,要是水稻产量再提高一些,人们生活就更有保障了。” 青鸾:“提高水稻产量,最有效的办法是换上好品种。不过到哪里去找好品种,我就不知道了。我所知道的到处差不多,桂州的水稻产量与我们这里的产量也是一样的。” 连青鸾都不知道的是,曾慈更加不会,想也懒得去想。 清明时节,青鸾想到水库里去看山水风景。 水库修好后,只有灌溉农田那两个多月,水位才会降低。平时都是满满的一库碧水,酿就一个人造湖,各种鱼儿在水里自由自在,尽情地戏耍,没有任何打扰。 湖岸青山林木茂密,蓝天上白云飘飘悠悠,倒映在水里,山也在水里,山水相接,水天一色。 鸟儿在枝头上唱着,在天空中飞着,在草叶中欢娱觅食。湖光山色,好一派自然风光,令人赏心悦目,是一处非常美丽的风景点。 一心想讨好老婆的曾慈,知道老婆有游山赏水的雅趣,自然乐意伴陪。二人来到水库大坝脚下,曾慈怕累着老婆,背着青鸾爬上大坝顶面。青鸾从曾慈背上下来,看到库水中的倒影,兴奋的大叫:“不论秀水与青山,无限风光尽被占。” 曾慈是庄稼汉,对春光美景并不感新奇,但也被这美丽的风光所吸引,兴致很高。 山中有几树油桐树开着雪白的花,杜鹃在声声尖啼“布谷,布谷”,使曾慈触景生情,自言自语地道:“‘穷人莫听富人哄,桐子开花下谷种’该播稻种了。” 青鸾看着油桐花,想起了色同的梨花,忍不住吟道:“艳静如笼月,香寒未逐风。桃花徒照地,终被笑妖红。” 曾慈听不明白,问青鸾道:“这首诗是什么意思?”青鸾笑道:“这是唐朝诗人钱起写梨花的诗,这首诗写法别具一格,不从正面写梨花,而是通过写佼白月光、夭艳的桃花来比喻梨花。不写梨花意在梨花,绝妙!” 曾慈看到山顶上有几株艳红的杜鹃花,就对青鸾说:“你在这里等一会,我去搞几枝映山红来给你。” 青鸾点头说“好!”,曾慈便一个人向山顶上爬去。及至半山腰,忽然看到前面两丈处有一道狐影,感觉曾经在哪里见过,再仔细看看,越加有种熟悉的味道。曾慈脑子里极力搜寻记忆,两条脚便鬼使神差般不由自主地向狐狸走去。那狐狸也不怕他,还象是在等他,待到曾慈走到狐狸跟前,狐狸两只前肢合十,后肢直立,对着曾慈点头哈腰,甚是恭敬。 曾慈忽然记起:那年去桂州的途中,在一凉亭里为一只狐狸抵挡劫雷,好象与这只狐狸很象。想到这里,曾慈也不管狐狸听不听的懂人话,问狐狸道:“你是不是前些年我在去桂州途中的凉亭里,遇到的那只渡劫的狐狸?” 狐狸闻言狠狠地猛点了三下头。曾慈见状,十分惊诧。又说:“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我们又见面了。既然你能听懂我的话,你肯定是在这里等我的了,有什么事要我去做吗?” 狐狸又是猛点三下头,再头向前咬着曾慈的裤子,拖着曾慈跟它走。 曾慈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带路吧。” 狐狸松开口,在前面带路,曾慈在后面跟着。 狐狸带着常念向无路的深山中走去,一边走还一边不断回头看看曾慈跟上没有。 走了几百米,在一蓬冬茅丛前停下来,狐狸用前肢不停地刨开茅草下的泥土,刨了一尺来深,现出一个直径约两尺的深坑洞。 狐狸用头拱着曾慈的腿,示意曾慈往坑洞看。曾慈走到坑洞边,低着头往里一瞧,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心中暗叫一声“我的个乖乖!一坑洞稻谷”。曾慈返过头问狐狸:“你这是送给我的?”狐狸拚命地连连点头。 曾慈慨叹不已:谁说畜生无知,这狐狸也常把报恩挂在心头啊。曾慈心中在想,既然是报恩,狐狸送稻谷就不是送粮食的意思那么简单了,必有其它深意。就对狐狸说:“我还不只于没饭吃,这稻不是给我做饭吃的,是吗?”狐狸又是点头。 曾慈伸手抓出一把稻谷放到眼底下细看,发现这稻谷与平时的稻谷形状有很大的区别:比一般稻谷大粒,用手搓了几下,谷壳轻易地被搓破了,露出白花花米粒,仔细观察,谷壳比一般稻谷的谷壳要薄,出米率肯定要高。再放到鼻子下闻一闻,一股清香扑鼻而来,说明是去年秋天收的新谷。 狐狸又咬着曾慈的衣袖往洞子里拉,曾慈再爬下,往洞里看,发现还有整穗的稻穗。曾慈伸进手拿到了稻穗,抽出来一看,不禁倒抽一口凉气:我的个乖乖,好大一穗,比平时的稻穗长了三分之一,数一数谷粒,有160多粒。正愁找不到好稻种,这不就是现成的吗,曾慈又问狐狸:“你这是送给我做稻种的。”狐狸连连点头。 曾慈大喜,对着狐狸一掬躬:“谢谢你,你为我们人类做了大贡献!”狐狸回了礼,然后走向深山,眨眼就不见了。 曾慈脱下一条长裤,扯根柔韧的小滕扎紧两只裤脚,做成临时性的布袋,然后把洞子里面的稻谷扒出来装到布袋里。裤子做的布袋装满了,还有一些没装完,曾慈估计还有一小半。幸好天气还比较冷,曾慈穿了两条长裤,就又脱下另一条长裤做成又一个布袋,把所有的谷粒一粒不剩的全部装完。 曾慈提着两布袋谷,估计有八十斤左右,可以种十来亩田。心中大喜,乐滋滋的把两袋稻谷背到水库大坝上。青鸾见曾慈并没有摘艳山红,而是穿着短裤衩,光着两条腿。背着两个胀臌臌的奇形布袋回来了,大是好奇。 青鸾正在狐疑间,曾慈咧开嘴对青鸾说:“天从人愿,天从人原啊!” 青鸾问:“布袋里是什么东西?”曾慈:“是稻种!” 青鸾握紧小粉拳,假装嗔怒,轻轻捶打曾慈 :“让你骗我,山林里长稻种,我要是相信你了,还配叫女秀才?真以为我五谷不分哩。” 曾慈很是享受,不怒反笑:“娘子你听我说嘛。” 曾慈将当年凉亭救狐,今日狐狸拦路报恩,带去洞穴,把洞里稻谷相赠作种的事说了出来,青鸾听完之后,感慨地说:“你救了它,它就想法报恩,真是灵狐啊。” 两口子不再踏青,兴高彩烈地回了家里。 为了让狐狸送的谷种播下去稳当可靠,生长茁粗。曾慈在秧田里施足了底肥,等到天气晴好,气温较高且稳定的时候再把种谷播下去。曾慈把这些稻种取名叫“狐尾”,一是稻穗大,其形状象狐狸尾;二是表示不忘狐狸相赠之恩。 狐尾播下去之后,在秧田里表现比一般品种强很多。生长速度快,秧苗粗壮,曾慈只道 是秧田底肥下的足,没没觉得特别。 狐尾插下去之后,曾慈心里就特别惦记着了,也不要别人动手,自己亲自管理10亩狐尾。每天天刚亮就到田里去,要观察禾苗有什么变化,往往在田埂上一蹲就是几个小时。有时都忘了回去吃饭,还要青鸾打发仆人来喊。这时青鸾又怀上了,有时还挻着个大肚子来田里喊,也来看看禾苗。 曾慈从小就是种庄稼的,对“庄稼一枝花,全靠肥当家”深有体会,尽管现在是大财主了,每天到田里去,还要随身带着一个装粪肥的筐,一把拾粪耙,把看到的狗屎,牛屎都拾起来放到田里装肥的小坑里,发酵后又撒到田里。 狐尾比一般稻种具有明显的生长优势,加上曾慈下的肥多,葳蕤的更加与众不同。曾慈抽样对比,狐尾在分蘖期的有效分蘖数每株比本地稻种多2—3穗。到了稻穗分化期,曾慈发现狐尾孕穗期的叶鞘膨鼓的又大又长,心中大喜,只要扬花时不受气候影响,估计高产基本上没问题。 长长的稻穗从膨鼓鼓的叶鞘里抽出来了,一看就比本地稻子的穗要长,谷粒要多。本地谷穗一般是100粒左右,狐尾有130粒,个别穗甚至有达到150粒。 只剩下最后一关了,只要能够灌浆成功,就铁定是大丰收了。还真是天从人愿,狐尾的扬花期间,天气晴好,温度适宜,既无连绵阴雨,又无火南风,花粉授粉期顺利度过。曾慈看着谷浆渐渐生成到谷粒慢慢变硬,铁定丰收在望。 青鸾怀二胎了,肚子已经隆起很大,本应在家好好呆着保胎。但青鸾心里也牵挂着狐尾,天天都到田埂上去站一会。到了狐尾成熟后期,绿豆黄色的稻穗又长又大,低垂着沉甸甸的稻穗,在微风中层层迭迭,美不胜收。 这种美景马上就被传开了,周围的人见了羡慕的不得了,很快又被当作奇闻奇景传到十里八乡,每天来看的人就象是看牛斗角。比看牛斗角更胜一筹的是狐尾是不知疲倦的定在那里,观光的人来来往往象走马灯一样;而牛斗角最多是半天热闹,很快就牛走人散。 人们看奇稻,更想在自己田里种上这种稻子。纷纷向曾慈定购稻种。曾慈笔了笑说:“这稻种是狐仙相送的,又不是我发明出来的,本来就应该是大家的共有财富。买就不用买了,收割之后,每家来领5斤作种,种一年,下年就要足够的种子了。” 人们听了曾慈的话,都非常感动,等待着狐尾的成熟。 狐尾将要收割的时候,被肖刃觊觎上了。肖刃现在穷的叮当响,靠借债度日。前些日子诬告曾慈的时候,满以为找个营救曾慈的借口,就可以象填无底洞一样,到青鸾那里弄钱。那知青鸾不上当,一付胸有成竹的样子,说她丈夫没事,被小人陷害,暂时委屈一下,之后反而会因祸得福,好象早就知道是他肖刃搞的鬼。 果然,后来李县令从南湖桂州查案归来,不但还了曾慈清白,还两次为曾慈到朝庭请来旌表,让曾慈好名声越传越神,越传越远,把肖刃气的吐血。 肖刃无可没奈何,只能暗气暗憋。有时也暗地庆幸自己聪明,当时举报曾慈,只说出了怀疑理由,没有说有证据,一切有待官府侦查。 因为有话在先,官府也没法说肖刃别有用心。后来曾慈虽然没事,毕竟也被关了一段时日,多少也算是恶心了曾慈一把,出了一点气。 肖刃陷害曾慈失败,向青鸾求钱不得,计计落空,一直恼怒交加。现在看到曾慈又搞来了个好稻种,说要无偿给百姓们作种。心里更加气得不得了,骨碌碌地眼睛乱转,又打出个歪主意来。 第十八章 - 天德星传 - 河龙神 肖刃找到八、九个无赖商量:“曾慈种了10亩好稻,比普通稻种产量要高出三分之一,附近百里都知道了。稻子现在已经成熟,过两天就要收割。你们都看到了,他们家田广店多,锦衣玉食。我们这些人穷的吃了上餐没下餐,世上的事也太不公平了。 我们今天晚上去帮他收一些稻子,等到明年拿出来卖稻种,偷偷拿到周边乡村卖,赚点零用钱,估计一斤卖个10斤的价钱还会有人抢着要。” 几个无赖一听,眼里都冒出光来,一致同意干一家伙。当晚趁着月光好,到曾慈的稻田里开了个夜班,收割了1亩半狐尾,有900来斤稻谷。每个人分得了100多斤种谷,可换1000多斤普通稻谷。几个无赖混混大喜,以为人不知鬼不觉,明晚上再开一个夜班,换成普通稻谷,就够4口之家吃一年了。 到第二天,曾慈发现稻谷被盗了1亩半。曾慈怕偷稻的人把这样的好稻种当普通稻谷舂米做饭吃了,心痛的不得了,赶快雇人当天就把狐尾全部收割回来。 晒干后,共得到5200斤,平均每次产600斤,比普通稻种常年产量400斤一亩多收3分之一。曾慈只留了80斤狐尾给自己明年作种,正好和狐狸赠送的一样多,和其余的分给镇里的农户,每户5斤。 过了几个月,有个参于偷稻的混混欠下了赌债,债主是个恶人,催着马上要还,不还就要打人。混混急了,借钱还债又借不到,只好拿出50斤稻谷作抵,1斤是普通稻谷10斤的价钱。 混混在过秤时做了手脚,债主把50斤谷种回家一复秤,只有45斤。债主大怒,一气之下把混混打成残废。混混的家人到衙门告状,李县令派捕差把债主和混混都带到县衙审讯,问及1斤抵10斤稻谷的原因,混混不得不把把到曾慈稻田偷割稻谷的事抖了露出来。 李县令命捕差把肖刃等一众盗贼全部抓到县衙,没收所偷稻种,各打五十大板放回,那个欠赌债的和债主分别打了八十大板,打了个半死后才命其家人领回,唯独把首犯肖刃拘下。 李县令查问肖刃做案动机,肖刃不得不把挟私报复的事坦白了。 李县令顺滕摸瓜,问出来肖刃陷害曾慈的事。就以故意诬陷罪、教嗦偷盗罪判了肖刃两年牢狱。判词曰:“犯人肖刃,心地狭窄,经商失败,迁怒他人。聚众偷盗,陷害乡贤,宵小行为,为正世风判刑两年,以警小人。” 李县令大发感慨:小人难处,小人难防。 李县令把曾慈请到县里,把肖刃聚众偷稻种的事告诉了曾慈。曾慈连说“幸甚!”李县令奇怪,曾慈解释说:“只要不是舂米煮饭吃了,就是大好事。这个稻种比普通稻要多收三分之一的稻谷。” 李县令甚是奇怪:“还要这么好的稻种,为什么往年不种,今年不多种?” 曾慈把狐狸赠送的前因后果告诉给李县令,李县令拍案称奇。事后李县令发文,明年凡是各农户所种的狐尾,一律不许当饭吃,只能作种谷。农户 自己用不完又买不出的可以买给官府,官府以普通稻谷的5倍价格予以收购。 李县令还把没收的那900斤稻谷调给南湖县了,让那边也种上优良稻种狐尾。到几十年之后,狐尾必定会推广普及到江南各府,惠及上亿百姓,功德无量。 曾家万事如意,红红火火,日子越过越兴旺。唯有一件事让曾慈开心不起来:青鸾每天都要看书,有时写一两首诗,自以为写的很不错的,就得意忘形地读给曾慈听,曾慈却听不懂,好象是鸡与鸭讲话,牛与马说事。 曾慈分不出优劣,只能嘿嘿笑着,场面十分尴尬。每每在这个时候,青鸾才意识到无意中伤到了曾慈的自尊,便忙着道歉。这种事后补救虽然维持了家庭和谐,但曾慈总觉得心里有了难消的阴影,背后里常常唉声叹气,忽然无比地羡慕起曾善来。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曾慈的心结日久,必然就带进梦里。 这一夜,曾善梦见了自己的前生张林,张林对曾慈说,我们三生都与同一个女人作夫妻,琴瑟和鸣,鸾凤比翼,意深情笃。只是这一世夫人精通文理,而你只知稼穑,有碍斯文唱和。现在你把记忆海打开,我把我的记忆移植到你的记忆里,你就会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了。 曾慈大喜,依言把记忆海大门敝开,张林把记忆全部灌进曾善的记忆里。 慈从梦中醒来,脑子里果真有了张林的记忆,四书五经,汉赋、唐诗,宋词、元曲都记得清清楚楚,懂得明明白白。曾慈乐不可支,情不自禁地摇醒身旁的青鸾,呵呵笑道:“娘子,我也会文了。” 青鸾被曾慈扰的将醒未醒,迷迷糊糊地说:“夫君,你别开玩笑了,我要睡。” 曾慈:“我没骗你,不信我背首诗给你听。” 曾慈轻咳一声,认真地背了起来: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隔座送钩春酒暖,分曹射覆蜡灯红。 嗟余听鼓应官去,走马兰台类转蓬。” 青鸾大是吃惊,睡眠也醒了,赞扬曾慈道:“夫君这么好的记性,孺子可教,从明天起我教你识字学文,你一定要努力啊,我相信我的老公一定会赶上曾善的。” 曾慈:“不用专门跟你学了,你会的我也会。当然,互相帮助,互相学习还是要的。 青鸾:“你才学会背一首诗,咋就不虚心了呢。我告诉你,读书习文可不是作田,春种秋收,没有几年日复一日的不懈努力,是学不会什么的。” 曾慈:“娘子,我已非昔日吴下阿蒙,你怎么就不能放弃陈见呢?” 青鸾这时睡意全无,打着哈哈取笑道:“我的夫君是学富五车的老都督了啊,能不能把刚才背的那首诗解释一下啊!” 曾慈哼了一声,得意洋洋地说起来:“这首诗是唐朝颇负盛名的诗人,素有小李之称的李商隐所作。诗的首联以委婉优美的词句写昨夜的欢聚。‘昨夜星辰昨夜风’写的是时间美景:夜幕低垂,星光闪烁,凉风习习。在这春风醉人的夜晚,多么宁静、浪漫、温馨啊。 句中两个“昨夜”自对,往复回环,荡气回肠,入木三分地描出了两人之间浓蜜私情和气氛。“画楼西畔桂堂东”说的是旖旎的地点:在精美画楼的西畔,桂木厅堂的东边。 颔联写诗人此时的相思之情。诗人作诗的时候与意中人两地分居,“身无彩凤双飞翼”写出了诗人相思情切,恨不得自己象凤凰一样长出双翅,飞到爱人身边。“心有灵犀一点通”写相知的象是一个人,彼此的心意象神兽灵犀角一样相通。 “身无”与“心有”对仗,一外一内,一悲一喜,成为奇妙的统一体,苦中有甜,孤寂中有欣慰、有寻味。这一联将深爱而又不能厮守的恋人那复杂微妙的心理刻画得细致毫巅、惟妙惟肖。 颈联“隔座送钩春酒暖,分曹射覆蜡灯红”是写热闹的宴会。诗人与心上人的聚会宴席上,人们在玩隔座送钩、分组射覆的游戏,酒暖灯红,其乐融融。以昨日宴席上的热烈衬托出此时诗人的孤单和凄凉。 尾联“嗟余听鼓应官去,走马兰台类转蓬”写出了人生往往有身不由己的无奈:诗人听到更鼓报晓之声,马上就要出公差,是解释有情人分别的原因,流露出对所任差事的厌倦,对飘泊人生的感慨。 这首诗是言情诗,每句都离不开一个情字,细腻贴切,却又写得十分阴晦;入木三分却又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耐人寻味,回味无穷。” 青鸾大吃一惊,不相信曾慈忽然就由一个憨厚的庄稼汉变成了一个斯文的儒士。以为曾慈是在哪里专门学来逗老婆开心的,亏他用心良苦。只是兴趣来了,忍不住就又问道:“你能把《长恨歌》给我背出来吗?” 曾慈:“当然,小菜一碟。”曾慈一口气背完了120句的《长恨歌》,又遵青鸾要求背了《瑟琶行》,接着又背了司马相如的《长门赋》,杜牧的《阿房宫赋》,苏轼的前、后赤壁赋。 到这时候青鸾不得不相信曾慈身上真得出现了奇迹,但还是狐疑重重,一时兴起,就和曾慈谈起了唐朝有哪些著名诗人,从诗仙、诗圣到小李、杜…… 青鸾以为在大量的文坛知识考测下,曾慈一定会露出破绽,谁知曾慈依然对答如流,使青鸾竟产生出“吾不如也”的感觉,惊的目瞪口呆。接下来曾慈还主动地和青鸾说起了豪放派和代表人物苏轼、辛弃疾……说到了婉约派和代表人物李煜、温庭筠、李清照……并对每个词人的风格及代表作做了点评。把青鸾惊的怀疑不是在真实世界里,认为一定是在幻境。 第二天白天,青鸾还是不放心,继续对曾慈盘问考试,曾慈还真象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的大儒,更激起了青鸾的兴趣,搬出诗词中的一些冷辟故典、缠着曾慈问答。曾慈被问的不耐烦,即兴口占一绝: 愧叹多愚昧,惊欢夜半聪。夫人欢难信,考问涉诗中。 青鸾步韵也和五绝:子父曾愚昧,无端忽自聪。奴家疑有作,求解问文中。 青鸾诗兴被撩起,即景再占五绝,令曾慈诗和: 百树桐花白,千支月季红。笋芽依细雨,蕨叶就东风。 这首五绝贴紧三月大自然景色,写的栩栩如生。 曾慈应声曰:鸡唱东方白,蛙呱阵雨前。萤光天色黑,岚盖小村眠。 曾慈的诗思维更广阔,写景维妙维肖,无声的景中透露出大自然的和谐美好,以及作者对生活的热爱,说起来比青鸾写的更胜一筹。 至此,青鸾完完全全地相信,曾慈是脱胎换骨,彻底变了。曾慈在青鸾心目中增加了一个新的的身份——文友。 青鸾才高,多年来苦无谈吐对象,甚觉高山不胜寒的孤寂。曾慈蜕变之后,青鸾如久旱的禾苗盼来了及时雨,焉有不吸饱喝足之理。便时刻緾着曾慈,谈诗论文,不亦乐乎,连孩子也交给女佣带着玩。 除了吃饭和给小儿子喂奶,两口子都在问答中,不过再不是青鸾考常慈,而是两个人之间各抒已见的学术讨论,抒发雅兴的作诗填词。 曾府不请佣人,只请了一个王妈帮着青鸾带孩子,之前曾慈包干家务。现在青鸾为了减少曾慈做家务的时间,争着做家务活,还不许曾慈拦着。 曾慈心痛从小就没做过家务活的青鸾,看着她那笨手笨脚,吃苦受累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青鸾又非要做不可,曾慈只得手脚加快,早点做完,早晨早起点,趁着青鸾贪睡时,多做一些。 夫妻俩一起干家务,你擦桌椅我扫地,我当大厨你配菜。两文友谈文论道,吟诗填词。还是音律里的知音,棋盘中的对手……过的快活胜神仙。 第十九章 柳暗花明 - 天德星传 - 河龙神 李有义回到家中,想着肖青平反悔毁约的事,心里很不是滋味。既恨青平毁约,又觉得曾慈花高价白白买了自己的山地,却是起不到一点作用,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有义想把银子退给曾慈,但五生和云青也签好了约,拿到了银子。退还曾慈的银子是不是会影响到五生和云青他俩,他俩又会有何想法?李有义真有点不知如何是好了。 就在这时,曾慈来了。有义见到曾慈,立即上前拉着曾慈说到:“曾员外,我看你买了我那山地没什么用,不如就退给我算了,我不会怪你的,要怪就怪肖青平那狗养的不守信用。” 曾慈呵呵笑道:“有义呀,怎么会没用呢,把学馆建在山脚,周围树木成林,山花烂漫,绿草葳蕤,鸟唱枝头,虫鸣草间,环境幽静,多好的读书之地啊。” 有义:“可是,因为肖青平作梗,山脚和下面的稻田不能连成块呀。” 曾慈:“没关系,连不成片就不连嘛,我把你的山坡再扩大一半,建学馆不就够了。” 有义搔着头想了好一会,抬起头哈哈大笑:“是啊,肖青平以为建学馆非他的土地不可,这才故作反悔,其实是抬价,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这么一来,没有他的土地同样可以建学馆,没有他红萝卜,同样做酒宴。” 曾慈:“你陪我去实地勘探一下,我得重新规划,重新设计。” 李有义兴高彩烈地带着曾慈,围着他所属的山脚走了个遍。山脚坡度很在25度以下,山沟的水四季长流,有义说再天旱的年成,山沟的水也从没有断流过,说起来在这里建学馆是最理想的了。 原来青鸾没考虑建在此地,是因为山坡地土石方工程要大。但山坡的地价就便宜了很多,把买地省出来的钱用于基建不但绰绰有余,还因山中树木资源足以够建学馆用了,这样一来反而省了不少钱。 当下曾慈 作出决定,学馆就建在这儿了。在和李有义谈及价格时,李有义说之前那三百亩占了便宜,新增购的这一半多少给点钱意思一下就行。曾慈不肯占李有义的便宜,还是按原价买下这一半,双方相谈甚欢,建学馆的地皮就敲定了。 李有义因为肖青平的反悔,多卖了三百亩山坡,增加了200两银子。加上之前的200两,有了400两银子,一夜暴富,这也是好人得到了好报。 曾慈回家后,与青鸾和岳父岳母谈及,大家都感到满意。青鸾亲自跟着曾慈作了实地观看测量,回家马上动手,夜以继日,抓紧时间重新画出一份设计图纸。 曾慈又请来陈先生和张镇长作证人,再次在平乐酒楼设宴,委托陈先生写好契约,双方签字盖好手印。 完成地皮买卖大事后,曾慈马上雇人清基平地,热火热天地动工了。 肖青平自从被肖刃一番分析说的入情入理,真以为曾慈建学馆非要他夹在稻田和山脚中间的这120亩旱土不可,否则田和山连接不起来,就没法建 学馆。因此老神在在,不急不慌,在家里稳坐钓鱼船,只等着曾慈上门来说好话,求着卖地给他。 肖青平时不时也到曾府周围转转,看看有什么动静没有。 这一天肖青平看到有很多劳动力扛着锄头,挑着畚箕,象是要去搞什么土石方工程似的。最近没听说镇里要搞什么基建啊,青平心下甚是纳闷,就跟在这群人后面慢慢走,到看这些人要去哪里,要做什么。 肖青平走着走着,感到有点不对头了,这些人明摆着就是往他家地里的方向去的啊。青平有点沉不住气了,心说:“曾慈你总不会没经过我的同意就在我的土地上动工了吧,镇长虽说是支持你曾慈办学馆,也不会帮着你曾慈强买强卖的。” 肖青平加快脚步,追上一个熟人问道:“三麻子,你们这是去干什么啊?” 三麻子:“你还不知道?曾大善人积阴德,修学馆,今天破土动工,雇人去做工呀。工价不错啊, 你去不去。” 肖青平听三麻子一说,心里立即就乱了方寸,这还了得,当真不经过他这个地主,直接就用强了,这还有王法吗。我今天是不可能让你得逞的,那怕你是做好事,积功德,那怕衙门支持你。肖青平心一横,我今天就在地上死死地守着,那个敢动我的土我就和他拚命。 肖青平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后悔不已,早要是不想抬高价钱,上次签了字、画好押、盖上手印,不就没点事,钱也有了,人缘也结好了。现要可麻烦了,说起来自己不肯卖地是自己的自由,谁也没权力强买。可是人家有钱有势,又是为大众做好事,有官衙帮着他,俗话说民不与官斗,是民没本事与官斗嘛。 如果土地真被曾慈占用了,镇上的人也好,官府也好,还都会帮他说话。这样一来,他愿意给多少钱就给你多少钱,反正不是强抢,我怎么奈得何嘛。 肖青平越想越担心,真是鬼迷心窍,凭什么要起贪心呢,结果可能是鸡飞蛋打一场空。这个肖刃啊,就是扫帚星,好好的插到里面来搞挑拨离间,这下是害死我了。 青平越想越悔,越想越恼。心想现在唯一的办法只要阻止他们动工,双方各退一步,按原价钱卖给曾慈,逼迫曾慈给钱。 肖青平心里有了决定,加快脚步飞奔,先做工的人提前到了土地,这才稍稍吁了一口气。肖青平黑着脸卷起衣袖,双目圆睁怒视,准备给第一个动土的人来一个下马威。 黑压压的工人越来越近,肖青平怒气被这么多的人气给吓跑了,黑脸渐渐变成白脸,实在是没胆量敢与这么多人干架,连骂架都不敢啊。来做工的人就要到身边了,肖青平的脚有点发抖了,刚才的豪气、怒气都跑到九天云外云,消失的无影无踪。 肖青平现在的想法只要反过来,主动去求曾慈大人不记小人过,准于他重新画押,盖手印。青青平没胆量、也没勇气阻拦这么多的人破土动工,干脆往回走,去曾府找曾慈,想那曾慈一向以善为本,只要自己向他认个错,相信他会原谅的。 肖青平不再想着阻拦曾府修学馆,反倒是急急忙忙往曾府找曾慈,恳求曾慈原谅,照原价买了那一百多亩地。 曾慈此时正拿着石灰,青鸾拿着图纸,两口子跟在施工队伍面,向工地走去。曾慈看见肖青平低着头匆匆相向而来,当要擦身而过时,曾慈顺便就问了一句:“青平,你走的这么急,到那里去?” 青平一抬头看到曾慈,立即弯下腰着急地说:“兄弟,以前是我的不对,出尔反尔,言而无信,你大人大量,就别和我一般见识,原谅了我吧。” 曾慈奇怪地看着青平:“青平大哥快别这样说,买卖嘛,是自由自主的,谁也没权力干涉。愿意卖或是不卖,那是你自己的意思,有你自己的理由和原因。我从来就没怪你啊,也没有怪你的理由呀。” 肖青平心里愤怒了,腹诽:你这明显是以大欺小,以强欺弱,偏还要说的那么冠冕堂皇。青平的脸霎地白了,以为曾慈不肯原谅他。 肖青平啪地给自己两个耳光,接着跪到地上,拉着曾慈的裤脚说:“曾大善人,求求你了。” 曾慈在吃一惊,连忙放下石灰桶,扶起青平说:“青平大哥,你别这样,折煞我了。你有什么话请说,只要我做的到的事,我一定帮你去做到。” 青平:“你已经在我的土地上动工了,我也不怪你没通知我,也不要原来那么高的价,你就按八折价,不,按半价给我,总可以吧。” 青平的话曾慈莫名其妙了,连忙说:“我没安排人到你的土地去动工呀。” 青平:“你们这么多人不是去破土动工建学馆的?” 曾慈:“是去破土动工的,但不是去你家土地呀。” 青平:“哪你们这是到哪里去动工?” 曾慈恍然大悟,原来青平以为是到他家土地去强行作业。便笑呵呵地说:“青平兄你是误会了,我们去破土动工不假,但是不是到你的土地上,而是到有义家的山坡上。我跟有义又买了300亩山坡地,把学馆全建在山坡上。你的地用不上了,反正你也不愿意卖,对双方都有利无害。” 肖青平傻眼了,现在可好了,就是便宜卖,人家也不要。都是肖刃给害得。不过青平一时还转不弯来,山坡平整地基的工程大,不是易事。还以为 曾慈哄骗他的,不相信地又转身跟着曾慈往自己的地上走去。 青平到了自己的地上,果然没看到有人在他的土地上停留,都往地坡山林去了。这才知道原来都是自己一厢情愿,一直到刚才,还以为自己的土地 是奇货可居,待价而沽。真是吃了肖刃天大的亏了。也都怪自己财迷心窍,听信了肖刃的话,为了抬高地价,才故意说不愿意卖的。 肖青平感叹:“聪明反被聪明误。” 第二十章 - 天德星传 - 河龙神 肖青平一方面追悔不已,一方面把肖刃恨到了骨子里。这个出了五代的堂弟,害苦了他,那百多亩土地本来就是鸡肋,荒耕可惜了,耕种吧,又收不了多少东西。青鸾和他谈土地买卖,他正求之不得,激动的心砰砰地跳,在谈价的时候,还是强自稳定心绪,缄口不语。他要让青鸾摸不透他的心思,免得青鸾以为他要出卖的紧,趁机压价。 其实他这点小心眼,有女诸葛之称的青鸾焉有不知之理,只不过没点破他而已。青鸾不喜欢奸商那一套,为了自己的需要,让一些利给乡亲是她的本份,所以对4个地主的土地都出了高于常价一成二的价钱,本来4个地主皆大欢喜,青平、李有义的地和山实用价值小,更加欢喜。青平在欢喜之余,还以为青鸾到底是妇道人家,少见识,不会作生意。殊不知青鸾是故意厚待他们的,世上的事就是这么奇怪,故意让他占便宜,一片好意反而被受益者当成傻子。 肖青平以为曾慈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更不如青鸾精明,所以经肖刃一挑拨,就信以为真了。认为自己的土地本来是不值钱,但是用在砌房屋,和稻田的作用是一样的,即然都是用来砌房子,那就要和稻田同价。虽然之前已经和青鸾谈好了价格,但还没写契约,还可以推翻重来。 青平见曾慈已经另外买好了学馆宅基地,知道 这事已无可能再回到原来的契约协定。那个悔啊,狠狠地给了自己的两巴掌之后,怒气冲冲地冲到肖刃家里。 肖刃吃完早饭,正想着去赌馆里伺机赌一把。 肖刃刚要出门,猛听到肖青平一声怒吼:“肖刃,你做的好事,把我坑苦了。” 肖刃惊讶地瞪着肖青平:“你吃错药了,平白无故跑到我家来吼什么吼?” 肖青平:“要不是你挑拨我毁约,不肯把地卖给曾慈 ,我不是银子早就到手了。就是因为你给我出馊主意,害得我本应得到140两银子,现在连一钱银子都得不到了。你准备拿什么赔我!” 听肖刃这么一说,知道肖刃为什么而来,不屑地一笑道:“我当是什么事,你就这么没耐心,请相信我的话,现在你和曾慈就是比耐心的时候,谁的耐心好谁就赢。放心吧,最多两天,曾慈一定会来向你低头的。” 肖青平本来就是一肚子气,肖刃这两句自以为自的话,更是火上加油,火苗嗤的一下喷出好高。怒极的肖青平两步跨到肖刃跟前,啪啪就是两巴掌甩到肖刃脸上。肖刃卒不及防,被打了个正着,清瘦的脸盘立即被印上清晰红肿的手掌印。 肖刃是出了名的混混,那曾吃过这么大的亏,何况在本镇受此羞辱,以后还怎么见人。一时又痛又恼又羞,一时怒火窜起,恶气横生,也忘记了问 肖青平为什么发火的原因,顺手从门角抄了条扁担,对着肖刃脑袋狠狠击去。 肖刃这一扁担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扁担又是密度大,木质坚硬的栗木做成的,这一扁担不下于一铁棍,击在肖青平头上,立即给肖青平的脑袋开了瓢。红的血、白的脑浆都流了出来,肖青砰地一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有出气,没了进气。 肖刃的左邻右舍听到肖刃家里的吵闹声,都来探闲事,一到肖刃家,就看到肖刃恶狠狠地砸向肖青平的那一扁担。 “不好!出人命了。”有人大声喊叫。肖刃正在懵逼,被这一声猛叫给喊醒了,知道 自己犯下了人命,这一惊非同小可,也顾不得去想自己该干什么,说什么,急忙从人丛中窜出去,撒开脚丫子就逃,一会儿就没了踪影。 看热闹的人也懵了,直到看见凶手逃走了,这才回过神来,一些人赶快报官,一些人去通知肖刃家属。 张有德镇长得到举报,肖刃逃跑已经有一会儿了,暂时追拿不到。张有德立即命令一个手下快马到县衙报告,自己带着另一个手下来到现场。维护现场不被破坏,并把所有证人留下,等待县衙的人来定案。 肖青平老婆呛天呼地的哭了过来,抚着老公尸体,五内俱焚。肖青平与肖刃合谋的事,她是知道的,也劝过青平:“有了140两银子,可得小康生活,别再贪心了。” 可是青平听不进去,还呵斥她说:“能够小富,为什么只求小康呢?女人就是女人,少见识啊,别再在我面前罗嗦了,免得讨打。” 青平老婆自此不敢插话,却没想到青平遭此横祸。清晨起来青平还是生龙活虎的,吃过早饭时还精神极佳,背着双手迈着方步出门,一副自信满满、胸有成竹的样子。谁知这才多久,就成了鬼魂,从此与家人阴阳永隔。 一会陶县令带着一众衙门捕快、师爷来到现场。李县令政绩突出,已经升迁,到云阳府任知府去了。 接任的陶县令在学习前任升迁的经验时,发现李县令施德治县的经验可以参照模仿,心中把曾慈这个御赐乡贤作为治民的典型,在县内宣传表彰,让大家有个学习榜样,从而形成更好的社会风气,达到德治的目的。 陶县令接到报案,火急赶到现场,把目击证人的证词一一录了,画过押后把众人遣散。一方面立即下发捕文,辑拿杀人犯肖刃。另一方面在太仓镇周围细细勘查案情,寻找案由和凶手杀人动机。 陶县令根据里正张有德的述学,怀疑这件凶杀案与曾慈买地有关。就把当天参会于签约的现场几位都请来询问。三位地主和私塾先生把当天的情况说了,众口一词。 曾慈除了和当天在场的几位说的情况一到致外,把肖青平毁约后,自己不得不向李有义再增购一倍的山林坡地作学馆建设用地的事也说了出来。然后又将怀疑肖刃唆使肖青平毁约,导致肖青平反而损失惨重的想法也说给陶县令听了。 陶县令听了曾慈的话,心里对案情案由渐渐明朗,又着捕快把肖青平老婆肖王氏喊来问话:“肖王氏,你家丈夫已经答应把140亩土地卖给曾慈建学馆,而且曾慈出的价格也比常路价高于一成多,你丈夫为什么还要毁约呢?” 陶县令这一问,触到了肖王氏的伤心处。本来肖王氏就一直反对肖青平毁约的,只怪肖青平贪财,被肖刃的花言巧语蒙了心智,才遭此杀身大祸。 肖王氏一边泣啜,一边说:“回青天大老爷的话,本来我丈夫是迫切要把那些地卖给曾府的。因为我们家那些地贫瘠,不种吧,荒废了怪可惜,种上庄稼吧,收成少,碰到天旱年成,收的庄稼还抵不上工钱。曾家的叶夫人和我丈夫说起购地建学馆和事,我丈夫喜之不尽,哪有不愿意的。当然一拍即合,那里还想毁约。” 陶县令脸色不悦,沉声道:“可事实上你丈夫在签约盖手印的时候,当场毁约,不同意卖了。” 肖王氏更伤心了,哭着说:“怪只怪肖刃那个天杀的,他跟我丈夫说,我家的地在田和山的中间,只要曾家买下了上边的山坡和下面的稻田,就必须要买下我家的土地,那怕价钱和稻田一样贵,曾府也是要买的。我丈夫想,如果我家那140亩土地要是卖到稻田的7成价,我家就是小富之家了。只恨他贪财,被银子蒙了眼,我多次劝告他不可毁约,反遭他一顿恶骂,而扬言要打我,不准我劝阻。 后来不知他为什么来到这里,又被肖刃杀了,遭此横祸,也有一小部分原因要怪他自己。不听信肖刃的话,不与这种素有恶名的人混在一起,就不会把自己弄到这个下场。”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