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有只鸭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A国特种兵私人派对在戛纳阑会所楼顶花园隆重举行。因为这里设施服务一流,私密性极佳,一直是他们的最爱。 沈千寻,十七岁,雇佣兵天才作战员,会七国语言,直接受命于国防部部长jon。 今天是她的十七岁生日,战友们都玩疯了,轮番敬酒,纵使她酒量再好,也有些支撑不住了。 简钰修长的食指上挂了一串钥匙,轻轻地摇着,低声笑道:“隔壁Martinez酒店顶楼总统套房,那里我们给你预备了惊喜,你就慢慢享受吧!” 话落,周边战友们不由都善意的起哄大笑。 沈千寻头疼的厉害,也没有注意理会简钰话语间的深意,一把夺过他手中碍眼的钥匙,哼了两声,也没跟他们打招呼,就离开了会所。 Martinez酒店,总统套房每晚就需要花费21500美元。况且Martinez酒店最喜欢拿出来炫耀的就是其在科特达祖尔地区最大的,最贵的,惟一有楼顶露台的两套总统套房,同时也是全欧洲最贵的酒店房间之一。这两套复式套房,位于酒店的顶楼,房间飘出来的露台足有2000平方英尺宽,能容纳110人,并能眺望到整个的戛纳湾及周边岛屿。 这次过生日,jon倒是舍得下血本,沈千寻一心想寻到床赶紧躺下,倒忘了简钰所说的惊喜。 门不太好开,所幸开锁对她来讲只是小菜一碟,抽掉束发的金丝,丝头对着锁孔只是轻轻地转了两下,门就开了,她进去的时候还想着,明天应该对酒店的负责人提个建议,这门锁该修修了。 房间很大,宛若是迷宫,好不容易寻到卧室,却在夜色下看到床上躺着的男人时,眉头皱了皱,随即松开。 她忽然明白了简钰所说的惊喜大概就是指床上这只鸭吧! 她暗叹自己交友不利,她才只有十七岁,那群损友现在就想派人来摧残她啊? 男人背对着她,所以她并没有看到他的长相,但是看身材倒是足以媲美模特了。 她打了个哈欠,躺上床,脚丫子向后踢了踢,不耐烦的说道:“姐喜欢独睡,自己听话另找房间去睡。” 身后没有反应。沈千寻皱了眉,这鸭听不懂人话吗? 脚丫子这次蓄了力道,再次向旁边的男人踢去,这次不踢残你才怪。 但是脚丫子还没有触及男人的身体,她的脚腕已经被一只大手制住,又麻又痛,动也动不了。 男人只用单手就轻易的制住她,蓦然将她拉近,沈千寻娇小的身躯跌进他怀里,滚热的身体紧贴着他的胸膛,无比的柔软香腻,软得像可以揉进他身体里。 沈千寻咒骂连连,如果不是喝了太多酒,她沈千寻何至于被这只鸭占了便宜。 不过,鸭子的反应能力都有这么敏锐吗? “放开我。”她从不曾和人这般紧贴过,当真是不舒服极了。 PS:今日开新文,总统系列,请亲们支持啊!撒花! 被人占便宜了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你半夜爬上我的床,就没有想过我会对你做什么吗?”身为特种兵,双眸可在夜间视人,男人俊美的五官逼近她,目光显得锐利闪亮,有着野性的活力,看来危险极了。 那是猛兽狩猎时的目光,而此刻醉眼惺忪的她,无疑就是最可口的猎物。 “你想要什么?”她皱眉,不悦的看着他。爬上他的床,他大爷有没有搞错啊?这是她的床,她的床好不好?这鸭子还真是厚脸皮。 “要你。”男人薄唇一勾,邪恶的很。这女人从进门他就发现了,使用这一招是欲擒故纵吗?很好,她成功了。 她浑身一哆嗦,直接开口拒绝:“我对鸭子不感兴趣。”这理由总行了吧? “鸭子?”她的话,让他下颚的肌肉开始抽动,黑色的眸子瞬间格外明亮,却又立刻被严酷覆盖。 “听话,姐很累,明天给你买棒棒糖啊!”她说着,也不理会男人瞬间阴沉的脸色,推开他,继续翻身闭眼入睡。 “好吧!你成功引起了我的兴趣。”男人的话,沈千寻似听非听。 男人修长的指尖灵活的钻进她的衣服内,一路攀爬,指尖滑过丰盈,粗糙的皮肤触及柔嫩嫣红的花蕾,往上略略一挑,带来触电般的酥麻感受。 他奶奶的,他在干什么? 沈千寻眼睛蓦然睁开,恼羞成怒,隔着衣服抓着男人作怪的手,本能的推开。 男人的警觉心总是快她一步,在她想要有所动作前,已经将她压在了身下。 酒精发酵,她渐感无力和难受,想要挪动身子,但是紧贴的身体却让她手脚发软。 况且她很明显的察觉到,在她柔软的大腿内侧,属于他的男性傲然抵着她,逐渐膨胀坚硬,有着烫人的热度,看来蓄势待发,很不怀好意。 “你习惯跟男人上床的时候,提前喝点酒助兴吗?”他们此刻躺的床很巨大,铺着冰凉的丝质被单,男人精壮结实的身躯半躺在上头,看来放荡而危险。 沈千寻冷笑道:“我不管你是谁,你他妈的完蛋了。” 男人却好整以暇的支起手臂,撑着脸,说道:“我喜欢听女人说脏话,你接着骂,我听着呢。” “姐今天没兴趣,你如果有需要,我帮你叫客房服务。”要找也不找鸭子,就算他长的再妖孽,她也不屑碰一下。 “我只要你。”男人薄唇贴上她,灵活的舌挑弄她的感官神经。 她的肌肤浮现红晕,以及点点香汗,原本想要推开他的掌心,因为触及他结实热烫的肌肤,顿时从手心里传来一股异样的刺激。 她明明很排斥,但是却忍不住想要靠近他,沈千寻你真是疯了。 他的手已经来到了她的腿间,她并非是没有办法阻拦,手腕上佩戴的钻表,是最先进的高科技产品,只要她按下开关,里面瞬间就能够射出令人昏厥的毒素来。很简单的一个动作,但是她却不知为何总是下不了手。 心思百转间,她眼神一眯,蓦然问道:“你有没有性病?” 她闯大祸了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心思百转间,她眼神一眯,蓦然问道:“你有没有性病?” “有,事实上病入膏肓了!”男人听了沈千寻的话,半怒半讥嘲道。 沈千寻连忙就要推开他,但是却已经迟了,撕裂的痛楚在体内炸开,她想要骂人的话语,全转成无助尖叫,她惊慌的推拒,怕他会带来更多疼痛。 男人也因为阻碍,身体僵了僵,他没有想到这是她的第一次,但是此刻退出来怕是不可能了。 “会痛吗?”难得的,他很有耐心的问她。 她狂乱的点头又摇头,感受着痛楚和兴奋,紧紧抱着他,他身上滴落的汗水一点一滴的落在她的身体上,他目光一沉,摆动强健的腰,冷静与严酷荡然无存,眼中只剩野蛮的**,狂野放肆的从她体内掠夺欢愉。 室内升起的缠绵萎靡声,春意浓得让人口干舌燥。 “你叫什么名字?”激情深处,男人眼里闪烁着光亮,闪烁得像上好的钻石。他盯着她看,像是要烙进她的心里。 她已经累到了极致,唇瓣微勾:“空闺怨妇。” 伴随着低笑声,他嘶吼出声,嵌入她体内最深处,呢喃出口:“我喜欢。” 喜欢什么?沈千寻最终没有问出口,因为就在男人想要打开床头灯看清楚她的面容时,她已经按下了钻表按钮…… 撑起酸疼的身体,穿起衣服的时候,她最后看了一眼床上的男人,五官俊美如神,体魄结实有力,姿态优雅,浑身蓄满了力道。 她有些脸红,好吧!她也并不算吃亏,最起码他把她伺候的还不错,想了想,她抽出一旁的便利贴,好心写道:“就这身子骨,何必当鸭呢?望你能够改邪归正,不要丢了父母的脸面。” 写完后,不知道贴在哪里合适,最后干脆眼睛一闭,贴在了他的私处。 大功告成,她连忙撤了,一路上想起男人早上醒来看到便利贴时候的表情就忍不住笑了。 只是沈千寻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原因有三。 第一:简钰等人问她那夜究竟去了哪里,给她送去的泰国人妖等了她一夜,独守空闺啊!有木有?(沈千寻看着他们恶作剧的笑容,忽然身体扑簌簌的往下面流汗) 第二:一个多月后,沈千寻看到那夜跟她共度**的男人出现在A国屏幕上,吓得差点当场血溅三尺。因为他竟然是A国总统一直都未曾曝光过的独生子季如枫。(她沈千寻,沈大小姐说皇太子是鸭子也就算了,竟然不要命的往他私处贴便利贴。天啊!杀了她吧!) 第三:两个多月后的一天,她发现自己怀孕了。(晴天霹雳啊!劈死她吧!尼玛伤不起啊!) ―――――――――――――――――――――――――――――――― 作者的话:新文开坑,喜欢的话别忘了收藏支持啊!目前每天两更,不会出现断更情况,请大家放心收藏,目前丑颜:阿呆皇后,正在同步更新。 六年后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六年后。 A国总统府笼罩在冷凝紧张的气氛之中,身穿清一色黑色西装和黑色套裙的工作人员步履匆匆,手中拿着文件夹,一边和身旁的人讨论,一边快步奔向各自的目的地。 总统府建立在首都的中心山丘之上,面积多达八万多平方米,那是一座气势恢宏的宫殿式建筑。内有380个宫室、228根画柱、39个凉亭、36个喷泉、5000多米长的长廊。此外,还有一个庞大的花园,里面种植的花草形态各异,绿树葱茏,碧草如茵,清静幽雅,世界闻名。 花园上方盘旋着两架设备精良的直升机,默契的一前一后降落在这片花园停机场里。 舱门打开,先是下来一位头发花白的男人,他是jon,A国国防部部长。紧跟着下来的是一位身材姣好的年轻女人,她是沈千寻,A国特种部队大队长。 沈千寻波浪般的长发披散在肩上,脸色绝美冰冷,身穿一袭黑色作战服,黑色漆皮短靴,头顶戴着绣有特种兵标志的黑色棒球帽,跟在头发花白的jon身后。 映入眼帘的是一条宽阔而笔直的“国家大道”,直通总统府正厅。国家大道两侧是大片大片的草地,其间还有好几处面积不小的水池。 Jon边走边说道:“你要有心理准备,总统先生亲自接见,看来事情会很棘手。” 秘书台只说A国有作家被越南恐怖份子劫持,目前生死不明,总统先生下令特种兵部队全力营救。 他们这次总共出动九位特种兵,几乎是全部精英出动,可见事情非同寻常。 相较于jon的担心,沈千寻倒显得轻松很多:“您是担心我死在那里吗?” Jon不悦的斥道:“呸,年纪轻轻的,怎么说起话就这么不经大脑,我这个老不死的还没有见上帝,你敢抢在我的前面,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虽是训斥,但是可见jon话语里包含的浓重关切和慈爱。Jon可谓是看着沈千寻长大,两人表面是上下属关系,但是私底下感情却好比是父女,这次危险重重,jon自是很担心她的安危。 沈千寻冷声笑道:“jon,我从来都不相信上帝,我们雇佣兵相信的只有自己在战场上的判断力。” Jon和前方的高官扬手礼貌打招呼,但却对沈千寻说道:“你办事,我向来放心,只是这次的预感很不好,我右眼皮已经跳了一上午。” “jon,身为雇佣兵,这是我们的宿命。”沈千寻声音平淡,令人难以窥测她的内心真实想法。 事实上,她自从进入总统府,手心就没有停止向外冒汗。是紧张亦是做贼心虚。 这六年来,她已经明里暗里躲着季如枫,目的就是为了防止两人见面,他会认出她来。这一次却是无处可避,她只能心存侥幸当年季如枫在黑暗里和她共处一室,应该没有看清楚她的长相,况且六年后再见,她变化这么大,而他除了有未婚妻需要守护之外,身边美女无数,桃花无数的他想必感情债也特别多,总不至于过了六年,他还能认出她来吧? 沈千寻这么一想,似乎心里踏实了许多,况且她已经想好了,如果季如枫不记得最好,但倘若他找她麻烦,那她死活不承认好了。 总统召见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总统府大厅内,陈列着珍贵艺术品以及金光闪烁的座钟和大吊灯。二楼是总统办公室和生活区,底层各客厅用作会议厅、会客厅和宴会厅,厅内陈设奢华古典,迎宾厅在主楼,中央是宫殿入口,总统在这里迎接各国贵宾。三年前,季如枫的总统就职仪式就是在这里举行的。 A国的外交部和国防部等都在总统府附近的几十座王宫里。 敞亮的落地长窗,光洁的橡木地板,巨型的水晶吊灯和烛台,桃木钢琴足见奢华之尊。 Jon轻车熟路的带着沈千寻到了总统办公室,偌大的秘书室里分工明确,每个人有条不紊的忙碌着,秘书长安澜看到jon,连忙上前有礼道:“总统先生已经在里面等待多时了,他吩咐我,您和沈队长来了,可以直接进去。” Jon和沈千寻面面相眈,jon转动门把,率先走了进去。 总统办公室大的惊人,宽敞明亮的地面上铺着一块巨大的蓝色地毯,地毯正中织有A国总统的金徽图案。办公室两侧分别竖立着A国国旗和总统旗帜。正面墙上是身着军装威容凛然的季如枫油画像,两边摆着雅致的精美瓷器。 沈千寻的视线凝结在总统的大办公桌上,上面放置着这样一条座右铭:“伟大的目标形成伟大的人物。” 瞧瞧多有志气的男人,她当年怎么就眼拙的以为他是一只不务正业的鸭子呢? 季如枫高大轩昂的身体,就站在落地窗前,双手环胸,听到身后传来的声响,转过了身体。 于是当季如枫那张刀削斧刻般的男性俊美脸庞窜入沈千寻的脑海中时,她一时有些失神。 还是那抹似有若无,带着邪魅与危险,令人不能忽视的倨傲笑意,但却让人心生颤意,那是身为高位者与生俱来的霸气。 Jon说道:“总统先生,请容许我为您介绍,这位就是特种兵营救小组负责人沈千寻。” 季如枫看着面前的绝美女人,她虽然为国家效力了很多年,但是这还是他第一次会见她。 沈千寻不过只有二十三岁,但却是特种部队的最高指挥官,父亲是国家一级上将沈傲天,良好的家庭影响使她注册进入国家军校,并以最高等级毕业。她曾多次在动荡地区有过作战经验,截止目前为止已经经历战斗不下三百余场。 季如枫听过太多这个女人的英勇事迹,但是却不曾想到她会这么年轻,年轻到好像还只是一个刚大学毕业的应届毕业生。 他淡然扬高唇角,薄唇勾勒出完美弧度,他的笑,犹如夏日里的微风令人倍感舒适,然而沈千寻却感觉到一丝怒气在她心里发酵,那种感觉很奇妙,有些轻松,却也有些不甘。 很显然,季如枫并没有认出她来,她沈千寻好歹是个大美女,当年就这么没有记忆点吗? 她很快收敛复杂的思绪,开口道:“总统先生,您好!很高兴能够为您效劳。” 季如枫那双墨黑清透的眼眸,犹若黑曜石那般光彩夺目,“你好,沈小姐,不知道你对这次的绑架事件了解多少?” “事实上,我知道的并不多。”沈千寻的双眸如同一池秋水深邃淡然,清澈、明亮、无畏。 总统的未婚妻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季如枫俊颜深沉,他促狭地将凛洌的黑眸半眯成一条线,问道:“那你对即将面对的情况了解多少呢?” “我们A国一位女作家被越南当地的激进份子所俘虏,因此特种部队需要完成的任务就是前往恐怖份子所在的营地救回这位女作家。” 季如枫没有马上开口,漆黑的眸子依旧凝睇着她。终于,他富有磁性的男音缓缓逸出:“消息没有错,事实上他们绑架那位女作家并非毫无理由。因为女作家名叫夏静言,是总理夏凌峰的千金,更是我的未婚妻。” 沈千寻和jon面面相眈,显然这个消息,jon也是刚刚才得知,震惊不下于她。 沈千寻平静的心湖像是被投进了无数的小石,激起一波又一波的涟漪。 夏静言,她并不会陌生,两年前季如枫和夏静言举行了奢华的订婚典礼,虽说是政治婚姻,但是却为国人看好。国民看男女婚配,最重要的是对方要男才女貌,家世相当,图的就是一个赏心悦目,一个高不可攀,于是各种复杂的情绪都能够转化为祝福。 令她想要吐血的是,当年他们订婚的时候,她却和特种部队的成员们顶着大太阳在外面乔装成服务生暗中保护他们的安全。 现在想想还是一肚子的火,太憋屈了。 “我明白了,您放心,我会把夏小姐带回来的。”夏静言是A国出名的作家,几乎每一部作品都能荣登畅销书之榜首,读者无数,这一次该不会是前去越南采集写作素材,被激进份子认出来,所以才成了肉票吧?这女孩可真是太倒霉了。虽然心里有些小小的幸灾乐祸,但是沈千寻却很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先不说夏静言的身份很特殊,就算她只是A国普通的女作家,在越南发生这种事情,A国当局也不能坐视不理,要不然只会引申出更大的国内矛盾和国际纠纷来。 季如枫黑眸黝暗,表情阴沉,眼里有着比阴沉更激烈深沉的情绪,说道:“国防部作战系统会全程追踪你们的位置,一旦你们救出夏静言,就马上发信号给总部,总部会第一时间启动直升机接应你们。” “好。”话题说到这里,沈千寻知道今天的谈话该结束了,却不料,季如枫忽然沉声追问了一句:“沈小姐,告诉我,我能够相信你们吗?” 沈千寻眉间的褶皱愈深,她清漾的水眸瞪向他:“总统先生质疑特种部队的能力,不就是在质疑A国国防部的能力吗?” 这季如枫也太侮辱人了吧?谁稀罕他信任了?他如果不信任他们,干脆找别人好了,他以为他们就那么喜欢往枪口上撞啊! 这一刻,沈千寻忽然发现,不管这六年如何改变,季如枫的毒舌功夫很显然一直都处于屹立不倒的地位。 “此事非同小可,一定要谨慎处理。”季如枫不怒反笑,视线转向她,他的语气柔和却带着一股强势。 沈千寻有些不高兴,语气略微扬高:“我明白。” Jon无奈失笑道:“总统先生,我送沈队长出去。”千寻工作上能力超群,但是生活里却是率真的很。 “我亲自给他们送行。”静静的,季如枫忽然开口说道。 沈千寻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要落下来了,他这是准备演戏给谁看呢?他在办公室里吹空调,他们却出生入死的帮他救未婚妻,看来不做足表面功夫,某人要心思难安了…… 天才儿子沈随意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季如枫送沈千寻上飞机的时候,说了三句话。 第一句:“早去早回。”(说的好像他们会永远留在那里回不来似地。) 第二句:“不计一切代价解救人质。”(标准的色胚子,眼中除了他的未婚妻,完全视他们的性命如草芥。) 第三句:“注意安全。”(这话不用他说,他们这些出生入死的人,没有一个人不希望好好的活着。) 季如枫穿着笔挺的黑色亚曼尼西装,眼神优雅,里面却夹杂着可以划破苍穹的清冷,静静的看着沈千寻,似乎想从里面寻求什么保证。 明明读懂了他眼神中的传递的含义,沈千寻却佯装不知,当着总统的面,唰的一声关上了舱门。 螺旋桨快速转动的时候,jon唇角抽搐,这丫头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季如枫倒是不怒反笑,嘴角微扬,这女人倒是很有趣。一种莫名的感觉升起,只是觉得对她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但是仔细回想,却觉得这丝熟悉感来的太过于莫名其妙了,毕竟两人是第一次见面,不是吗? 直升机划破苍穹的时候,他仰头望天,希望此事在媒体曝光前能够完美结束…… 沈千寻所乘的飞机上包括她在内共坐了五人,分别是: 【司徒玄霜】女,二十五岁,高级电脑程序员。 【冷月】女,二十四岁,信号联络员。 【上官凌】男,二十六岁,枪械专家,特种部队核心人物,越是在危险的情况下越能冷静处之。 【宫雪生】男,二十六岁,狙击手。 另一架直升机上面分别坐着: 【舒洁儿】女,二十四岁,特级情报员。 【简钰】男,二十六岁,特级作战员。 【魏子谦】男,二十七岁,高级爆破专家。 【楚天宴】男,二十六岁,地形侦查员。 飞机上,沈千寻五人全部黑色作战服装扮,头上戴着黑色棒球帽,耳朵上佩戴着统一的联络收音器。 此刻五人坐在那里,或擦枪,或闭眼假寐调整身体状态,或嚼着口香糖。 冷月开玩笑道:“老大,总统都对你说了些什么贴己话?说出来也让我们乐呵乐呵。” 沈千寻双手环胸靠着飞机内壁,淡声笑道:“总统说等我们凯旋回来之后,为我们摆一桌庆功宴,届时一醉方休。” “那这酒是摆定了。”司徒玄霜在一旁附和道。 宫雪生嚼着口香糖,双手灵活的往枪支上上着子弹,冷声道:“听说这次的激进份子有一个团那么多,正好可以拿来当枪靶子使。” 司徒玄霜轻笑道:“小心乐极生悲,千万不要一不小心,自己成了别人的枪靶子。” 战友间这种战前开玩笑的对话太多了,司徒玄霜这么说就表示她希望宫雪生届时注意安全,这一点宫雪生自然清楚,仅是笑了笑,示意玄霜和冷月,上官凌正在假寐,三人相视一笑,默契的保持缄默。 沈千寻看着几人,眉色暗沉,他们如今这么轻松,是还不知道女作家的身份是谁,倘若知道的话,只怕哭都哭不出来了吧!所以在还能笑的时候,赶紧笑一笑吧! 话虽如此,当飞机降落在越南边境丛林中的时候,她却是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了。 因为从另一架飞机上一共走下了五人。多出来的那一人是她的儿子――沈随意! *********************** 天才宝宝登场了,激战场面,精彩多多,明天继续。 儿子绝不拖累你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六岁的沈随意,穿着一身黑衣,同样带着特种兵标志的黑帽子,模样俊美,小小年纪就已经长的很帅,姿态优雅,活脱脱就是一个小绅士。 沈千寻皱眉瞪着他:“谁让你偷偷跟来的?”不久前,他还乖巧的目送她开车出门,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跟她这个当妈的玩心眼。她前脚走,他后脚就跟来了。 沈随意嘴角露出甜甜的笑容,说道:“妈妈,我不放心你。” 沈千寻对儿子的笑容免疫,不悦的看着偷笑的简钰,斥道:“简钰,是不是你带他来的?” 简钰讶声道:“老大,你可冤死我了,是你宝贝儿子自己要跟来,关我什么事情啊?” 沈千寻气结,转而看着沈随意,怒声道:“胡闹,你赶紧回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妈妈,直升机已经离开了。”沈随意静静的提醒母亲。 沈千寻看着早已看不到踪影的飞机,气急败坏道:“沈随意,这次的绑架事件很不一般,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 沈随意无奈的叹声道:“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上官凌平时很宠爱沈随意,忍不住上前劝道:“千寻,孩子来了就算了,我们多照顾一些就是了,不要再教训他了。” 冷月也开口说道:“是啊!老大,随意来了也不是坏事,我们可以让他提前适应一下作战场面。” 沈千寻看着身边的战友一个个帮助随意说话,不由无奈的叹道:“有一件事情,我一直都没有对你们说,这次我们要营救的人,其实是总理夏凌峰的女儿夏静言,同时她也是总统先生的未婚妻。大家应该很清楚,一旦夏静言出事,A国将会陷于混乱之中,我们的任务就是要不惜一切代价解救夏静言。我的话很简单,归根究底就是一句话:夏静言必须毫发无伤的回到A国。” “明白。”众人心情沉重,表情一时间也都凝重起来。 如果激进份子绑架的是一个毫无背景的女作家也就罢了,但若绑架的是总理的女儿,只怕恐怖份子会不少,难怪老大会这么严肃了。 “大家小心,寻找目的地隐蔽。”沈千寻挥手做了一个手势,众人默契的分散。 “妈妈,你还生我的气吗?”沈随意跟在沈千寻身边,小心翼翼的问道。 沈千寻一边弯腰快步行走,一边低声道:“沈随意,在家里你是我儿子,但是上了战场,就轮不到我去照顾你,你既然跟来了,就要做好自救的准备。” 沈随意认真道:“你放心吧!儿子绝对不拖累你。” 毕竟是自己的儿子,沈千寻虽然气愤他跟过来,但还是忍不住问他:“有枪吗?” 沈随意会心一笑,就知道妈妈面冷心热,遂笑道:“魏子谦叔叔给我配了一把ArcticWar・fareMagnum。” 他说着把身后背着的枪支挪到了胸前。 这把枪支,弹药的最大携带量是30发;配有瞄准镜;威力非常强;射程非常远;精确度非常高;是专业狙击手最常用的枪械。10枚子弹的弹匣,自动射击使它成为“一击必杀的勇士”,用它射中敌人的脚尖就能使敌人倒下。 沈随意在射击方面很有天赋,自然能够驾驭它的威力。 忘了你有个总统爸爸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沈千寻放了心,说道:“那就好,你自己小心一点。” “你也是。”沈随意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开口说道:“妈妈,我今天坐在直升机上透过钢化玻璃看到总统先生了。” “嗯。”她从来都没有隐瞒过沈随意,关于他爸爸是谁的问题。事实上,她也隐瞒不了,因为沈随意智商很高,小小年纪就可以随意侵入世界各国的政府机密电脑,然后破解密码,窃取他想知道的任何问题,包括季如枫的血型和DNA细胞分配比例。 很多时候,她都不知道拥有这样一个太过聪明的儿子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他比电视和报纸上要长的帅。”沈随意静静的说道,语气平静,没有激动也没有太多的感慨。 沈千寻回敬了一句:“你也不赖。”事实上她儿子以后的容貌绝对要胜过那个腹黑男。 沈随意拍马屁道:“那是妈妈生的好。” 沈千寻忍不住笑道:“算你嘴甜。”这话她爱听。 沈随意追问道:“你真的要救你的情敌吗?” “在我眼里,她不是我的情敌,而是总理的女儿,总统的未婚妻,她如果出事的话,只会为A国带来无止境的麻烦。”沈千寻说的不多,但是她相信儿子能够理解。 果然,沈随意轻声叹道:“我明白了。”他的妈妈在感情方面一向都很迟钝,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都一直守着他,连个男朋友都没有谈过,真可怜! 沈千寻开口说道:“能答应我两件事情吗?” “你说说看。”总不能妈妈让他上天入地,他也说可以吧? “第一件,保护好自己,不要让我和叔叔阿姨们分心。”他们一旦进入战斗,根本就无暇照顾随意,这一点必须要让他明白。 “好。”沈随意回答的很干脆,如果他来到这里是为了拖累妈妈。那他还来这里干什么? 沈千寻顿了顿,才又说道:“第二件,忘了你有个总统爸爸,除了我跟他共同孕育了你,我们没有任何的关系。” 季如枫既然已经忘记了她,正好解除了她的担忧。更何况他现在已经有未婚妻了,她自然不能因为随意的事情让他为难。 “我尽量。”沈随意小声嘟囔道。季如枫是他的爸爸,亲情哪能说断就断啊! 沈千寻回头看了一眼沈随意,没有开口说话。罢了,等这件事情结束,她要找个时间好好和随意谈谈关于婚姻和小三的问题。 可是沈千寻没有想到的是,迎接他们的会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恶战,而关于这个问题,她始终都没有机会和儿子好好的坐下来探讨...... ps:大家支持啊!喜欢的话别忘了收藏推荐外加评论啊!送东西的话,云檀来者不拒啊!(偷笑)多多支持,本部小说讲的是雇佣兵和总统还有天才宝宝的故事,斗智斗勇,各种腹黑,文风整体来说会比较轻松,只是前期可能会有些虐。支持啊! 穿越生死雨林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特种部队一行九人,外加沈随意共十人,从越南边境展开行动。 第一天,在队长沈千寻的指挥下,特种部队展开营救,成功救出夏静言,但却因为激进分子的信号破坏,特种部队失去了和A国直升机救援组的联系。 随后一天,一行十一人被激进恐怖份子追杀。晚上轮班值夜。 夏静言被激进份子绑架后并未受什么伤,但是却很惊惧不安,想来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当所有人为了保护她而勇敢作战的时候,她都会默默地藏起来,不给他们添麻烦。 第三天的时候,阻击手宫雪生被埋伏在暗处的激进恐怖一方派出的狙击手一枪击中,战死。 沈随意平时和宫雪生关系最为要好,发了疯一般的冲了出去,抱起了宫雪生的尸体,就要往安全的地方拖。 简钰着急的拉扯着沈随意,生怕他被躲在暗处的狙击手射杀。 沈千寻捡起宫雪生犹带着鲜血的G3/SG-1SniperRifle狙击枪,没有理会痛哭流涕的儿子,快步向敌方狙击手适才射击的方向奔去,如同刀子般落地的子弹在沈千寻身边惊险的穿梭。 沈千寻置若罔闻,在一处矮坡前忽然向前扑下,快步的架好狙击枪,瞄准镜很快就锁定好前方两百米的一处灌木丛,敌方狙击手已经架好了枪支,显然也发现了沈千寻,在他扣动扳机的刹那,沈千寻射出的子弹已经如同迅雷一般瞬间打爆了他的头颅。 沈千寻紧紧的咬着唇瓣,将狙击枪推倒在一旁,忽然趴在地上,将脸埋在了臂弯里…… 宫雪生的尸体被埋在了一处土堆前,甚至连墓碑和棺材都没有。一行十人除了最初沈随意哭泣之外,其他人都无言的在宫雪生面前敬了军礼,然后又开始在地形侦查员楚天宴的带领下穿梭热带雨林。 夏静言看着不远处观察周围状况的沈千寻,还有精神紧绷赶路的特种兵们,特种兵是国家边防的屏障,她没少听说过,但这次却是第一次和他们在一起作战,她目睹了他们的勇敢,但同时也目睹了他们对战友的那份痛和舍弃。 说他们无情,但他们眼中隐忍的痛苦和坚强却让她震撼不已。 她没有想到沈千寻会这么年轻,一个不过只有二十三岁的女孩子,在大危机面前却始终保持着沉着冷静,只是这一点就不由让人佩服感叹。 在她前面走着的是一个小男孩,三天下来却已经展现出了同龄孩子没有的坚强和灵敏。 沈千寻有一个六岁大的孩子,倒真是出乎她的意料,夏静言忽然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男人才能配的上眼前的女人。那个男人一定很优秀吧! 第四天的时候,激进恐怖份子大规模的出动兵力。特种部队迎来了又一次决战高峰。 特种部队分为两组,一组引开主力兵,一组对付散兵。 上官凌带领冷月、舒洁儿、魏子谦引开主力兵。 沈千寻带领司徒玄霜、简钰、楚天宴还有沈随意,保护夏静言。 致命的伤口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上官凌那一组成员在激战过程中伤亡惨重。舒洁儿腹部中了两弹,冷月救她的时候不幸手臂中弹。上官凌护着两人离开。魏子谦为了掩护三人,一人引开二十八人,在一处泥潭前,先是右腿中了一弹,紧跟着胸口中了一弹,在他倒地,想要拾起枪支最后多射杀几名敌人的时候,头部中弹,壮烈牺牲。 是夜,楚天宴和上官凌在高处值夜。 沈千寻和简钰坐在一边脸色平静的吃着压缩饼干。跟他们形成强烈对比的是身后中弹的几人。 沈随意眼睛红肿的拿着手电筒照在舒洁儿的身上,司徒玄霜正在帮她取出腹部的两颗子弹。没有麻药,一切都是在痛苦中进行,残忍而血腥。 司徒玄霜撕开舒洁儿身上的衣服,见到她腰际一片血水,眼睛有些潮湿,眨了眨眼睛,再抬头时,已是一脸的轻松,笑道:“知道吗?我曾经为自己取过大腿上的子弹,我边取的时候,边骂道:“**的!狗娘养的!你猜怎么着?” 舒洁儿脸色惨白,忍着剧烈的痛楚,喘着粗气,笑着问道:“怎么着?” “不疼了。”司徒玄霜说着,忽然将食指和中指插在她的里,开始找子弹。 “啊!”舒洁儿被突如其来的剧痛刺激的全身颤抖,蓦然握紧了一旁沈随意的手,啐骂道:“**的,狗娘养的。” 沈随意忍着手臂的疼痛,任由徐洁儿握着,只要徐阿姨能够舒服一些,他受点痛又算得了什么呢? 很快,司徒玄霜就找出了两枚子弹,看着只剩下半条命的徐洁儿,勉强忍着笑道:“是不是舒服多了?” “嗯,真他妈舒服。”徐洁儿颤声道,随即开玩笑:“把这两枚子弹清洗干净,我新买的越野山地车正好还缺一串钥匙链。 “好,我给你做好了,送你。”司徒玄霜翻找出细针和线,开始帮徐洁儿缝伤口。 另一边,夏静言为冷月处理着伤口。 “疼不疼?”夏静言一边缝针,一边小心翼翼的问道。 冷月忍着痛,讥嘲道:“就跟蚂蚁叮咬了一样,一点也不疼。” 夏静言皱眉道:“你们特种部队都不知道疼吗?”这么严重的伤口,只能说明他们对疼痛的忍耐力太惊人了。 冷月开玩笑道:“你没听说过吗?特种部队都不是人。” 夏静言无奈的苦笑道:“我以前以为你们也都是平常人,但是这几天相处,我才知道你们比人类还要坚强和勇敢。” 冷月唇瓣轻扯,问道:“你在越南收集到材料了吗?” “嗯,越南有些偏僻地方的女人没有地位,这里有一个激进分子头目,不把这里的居民当人看待,我想曝光给全世界都知道。”她没有想到竟然会遭遇到这种事情,也怪她当初太大意了。 冷月赞许的看着她:“好样的,我支持,只是希望你的报道不会被政府当局扼杀在摇篮里。你知道的,国际间总是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和矛盾。” 听出她话语间的自嘲和讥讽,夏静言忍不住笑道:“多谢提醒。”她将冷月的衣袖拉下,拿起一边的水壶问她:“要喝点水吗?” “不喝了,你可以问一下我们老大,她已经一天没有喝水了。”冷月疲惫的靠在树干上,没受伤的手,指了指沈千寻的方向。 他们的眼泪在心里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夏静言笑了笑,站起身来,走到沈千寻和简钰身边,问道:“要喝水吗?” 简钰依旧沉默的吃着压缩饼干。沈千寻转头看她,淡声道:“不用,谢谢。” 夏静言叹声道:“不去找走失的那个人吗?”那个叫魏子谦的男人只怕现在还被抛尸荒野吧? “他已经死了。”简钰蓦然站起了身体,背影僵硬的向守夜的两人走去。 夏静言感受到简钰的冷漠,唇瓣轻咬,眼眶中升起了一层浓雾。 沈千寻没有看夏静言,只是沉默的擦拭着枪支,开口说道:“不要生简钰的气,我们的战友走了,每个人的心里都很不好过,并不是有意针对你。” 夏静言难过的说道:“我知道,都是为了我。” 沈千寻抬头静静的看着她,忽然认真的说道:“夏小姐,我们不是为了你,我们是为了整个A国,只要在战斗的时候,你能够好好保护自己,这就是对死者最好的交代。” “我明白。”夏静言似是被沈千寻眼中的光亮所刺伤,沉声应道。 第五天的时候,没有追兵。热带雨林温度达到了五十度,他们就一直的走下去,走下去,没完没了的走下去,仿佛永远都没有尽头。 世界上的雨林都一样,虫子特别多,还有随时向他们吐着信子的毒蛇。黏黏的空气,热热的风,好像是蒸笼一样,这人迷惘彷徨的四周,间或出现绿色的小绿洲。 当天际静静悬上半轮明月的时候,徐洁儿和冷月的伤口开始出现大面积病毒感染。最严重的当属徐洁儿,腹部的伤口已经开始溃烂,留着脓水和污血。 深夜的时候,她全身抽搐,浑身一会冷,一会热。 她瞪着司徒玄霜,低声咬牙笑骂道:“司徒,你这死贱人又再骗我了,我骂了那么多句**都不管用,老子快疼死了。” 司徒玄霜背过身体,第一次没有顶嘴回话,但是她耸动抽搐的肩膀却说明了一切。 那是夏静言第一次看到特种部队里有人在哭,他们的战友痛快的死去,他们可以忍住眼泪,但是当战友痛苦的在死亡里沉浮的时候,他们的泪却是再也忍受不了了。 徐洁儿的意识已经处于昏迷状态,她呢喃的说想听一听A国的国歌。 沈千寻抱着她的身体,神色平静,所有人都静静的围在她的身边,一起含着眼泪,哽咽的唱完了那首曾经激励了数亿国民的国歌,静静的送走了徐洁儿…… 第六天的清晨,他们醒来后,看到冷月死了。沈千寻坐在她的旁边,含着眼泪吃着手中的压缩饼干,那眼泪在眼眶里流转了很久,却一直都没有落下来。 冷月的伤口已经大面积开始溃烂,她为了不拖累他们,手中握着灭音手枪,依然选择了死亡。 她睡得很安静,夏静言想起和冷月之前的对话,失控的抱着她痛哭。 沈千寻沉默的站起身来和几人把冷月和徐洁儿埋在了一起。 司徒玄霜看着两人的坟堆,平静的说道:“她们两个人作伴一定不会寂寞了,都是能说的人,真羡慕她们。” 上官凌开口道:“如果我们能够活着走出去,一定会来接你们回家。” 沈千寻看着简钰道:“给夏小姐一把枪,以备不测。” 众人面面相耽,知道沈千寻为何会这么做了。 她们的粮食已经快吃完了,体力作战是最重要的,给夏静言一把枪意味着最后一波追兵到来的时候,沈千寻已经做好了所有特种部队冒死为夏静言开辟一条血路的打算。 男儿有泪向天流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第七天,楚天宴作为地形侦查员带着上官凌前去探路的时候,深陷在沼泽地里。上官凌发了疯一样的拉着楚天宴,但是却被楚天宴挣脱掉了。 他很清楚这一带的土地,上官凌如果用力的话,此刻他脚下踩着的地面就会跟着下陷,太危险了。 楚天宴掏出怀中的一张照片,递给了上官凌,上面一个美丽的年轻女人正笑得很温柔。那是楚天宴的未婚妻,他们原本计划今年年底结婚的。 楚天宴的身体已经被沼泽淹没到了腰部,他笑道:“告诉她,让她找个好人赶紧嫁了,下辈子别找特种兵当老公了,要不然随时都要做好当寡妇的准备。” 上官凌喉结颤动:“我会帮你好好照顾她的,当我亲妹妹一样,你放心。” 楚天宴闻言感激的笑了:“好兄弟,有烟吗?给兄弟来一根。” 上官凌找了半天就找了一根烟,递给楚天宴,楚天宴却分了一半给上官凌。 点火,吸烟。 空气寂静的可怕。 楚天宴的嘴巴即将淹没的时候,他扬声高喊:“下辈子,老子还要当特种兵……” 上官凌缓缓站起身子,照着来时路返回去的时候,忽然仰着头,眼泪止不住的从眼角的两侧划过脸颊,男儿的泪朝天流,无尽的苦痛与悲伤窒息着他的心,强忍的眼泪浸着通红的眼睛,如断线的珠子滚落一地。 第八天,他们走出热带雨林,却遭遇了恐怖份子的突袭。司徒玄霜肩部受伤一处,腿部受伤一处。 简钰和上官凌引敌人离开,生死不明。 第九天,沈千寻他们按照楚天宴之前给的讯息,终于出了越南,到了中国边境。但因为太严重的人工毁林开荒,导致荒漠化,山坡塌方,沈随意不小心踩空,身体滚落山坡之际,沈千寻为了救儿子,和他一起滚落在山坡之下,造成右腿骨折,难以成行。 在这种情况之下,沈千寻和司徒玄霜是再也走不下去了。 唯一可以成行的就是夏静言还有沈随意,但是两人一大一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一个又是孩子,再加上两人长途跋涉已经虚弱不堪,就算搀扶着沈千寻和司徒玄霜,他们也走不远了。 沈千寻和司徒玄霜相互看了一眼,心中都有了决定。 沈千寻无力的取出自己的手枪递给夏静言,开口说道:“夏小姐,我们已经到了中国边境,中国和我们A国是友邦国,你一路向东行,一定会获救的。” 夏静言认真的说道:“好,我们一起走。” 沈千寻摇头:“不。是你自己走,我们已经走不动了。” 夏静言惊慌失措道:“沈队长,我们已经支撑了这么久,你们不能放弃。” 沈千寻平静的笑了:“这里虽然是中国的地界,但是难保激进份子不会追上来,如果这样的话,我和司徒留在这里说不定还能为你争取时间。” 夏静言双膝一弯,跪在了地上,双手蒙面,呜咽道:“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都死去。”她想起那些惨死的特种兵,那么年轻的生命就在她眼前死去,内心痛苦悔恨万分,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PS:明天获救,总统出现。 天才宝宝的致命威胁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沈千寻温和的说道:“夏小姐,我们爱我们的工作。特种兵、军人是一种与生俱来的使命,保护自己该保护的人。牺牲是在所难免的,谁都不愿意去面对,但是我们很明白我们的任务是让生者生。你如果方便的话,希望你能够帮我一个忙。” 夏静言扬起泪湿的脸庞:“你说。” “帮我把随意带走,交给他外公。”沈千寻说着,温柔的看着守着她的儿子。 如果她真的命该至此,把随意交给爸爸抚养是最好的选择。 沈随意听到沈千寻的话,顿时慌了,连忙抱着沈千寻的腰畔,倔强开口:“不,妈妈,我要留在这里,哪都不去。” 沈千寻看着儿子,声音带着一丝严肃:“随意,听话,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沈随意颤颤的看着她,忽然眼睛里蒙上了一层迷雾,哽咽道:“妈妈,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一旦离开这里,我们就再也见不到了,我不能离开你!” 沈千寻心里顿时柔软起来,叹道:“随意,妈妈不见得就会死。你和夏小姐如果获救的话,可以找人来救我和司徒阿姨啊。妈妈生存的希望在你的手上,儿子。” 事到如今,她也只有靠说谎来诱骗自己的儿子,毕竟她的儿子太过聪明,想要骗他,自然是很难。 但是身处险境,沈随意反倒是平静了下来,他仔细想想,如果他们继续往下走,实在是撑不了多远,而且他们都有可能死在这里,但是如果他和夏静言寻找救兵的话,妈妈和司徒阿姨或许还有救。 想到这里,沈随意的眼神沉淀了下来,静静的盯着沈千寻,想要寻求保证:“你答应我你会活下去。” “好,我答应你。”只要沈随意和夏静言能够安全离开这里,撒撒谎又算得了什么呢? 沈随意似是觉察到了什么,凝重道:“你发誓你会活下去。” 沈千寻静声开口:“好,我发誓。” 沈随意却再次语出惊人:“你拿我来发誓,如果你和司徒阿姨离开我的话,我沈随意就不得好死。” “胡闹。”沈千寻下意识的训斥出声,她的儿子太聪明了。他一定是觉察到了什么,知道他在她心中的位置,所以才会说出这么惊悚的话来。 沈随意身体一颤,有一种被沈千寻欺骗的恼怒,但是很快就压在心底,声音越发的急切:“你快发誓,我求你了妈妈!” “好,我发誓。”终是不忍儿子这么伤心,他还这么小,一定是吓坏了,可是为了不让她担心,却始终都表现的很坚强。罢了,如果能活下去,她自然不会轻易离开他。 沈随意紧紧攥着沈千寻的手松开了,静静的看了一眼司徒玄霜,脏乱的小脸上露出一丝安抚的笑容。 司徒玄霜忍着痛也笑了。这个孩子,善解人意的可怕,明明他们这些大人该安抚他,可是偏偏到头来安抚他们的却是他。 沈随意站起身,毫不犹豫的说道:“夏小姐,我们走吧!” 夏静言看着前方倔强的小男孩,目光划过一抹惊诧,适才小男孩冷静沉着的神情,竟然让她有一种错觉,好像站在她面前的是季如枫。 只是季如枫和沈随意八字没一撇,她可能是这几天大热天的烧坏了脑子。 她看到沈随意已经走出很远,连忙追上去,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回头看着坐在地上的沈千寻和司徒玄霜,认真的说道:“你们放心,我们一定会回来的。” “我相信。”静静地,沈千寻的脸上出现一抹浅淡的笑容。 夏静言也笑了,这次却是再也没有回头,迈起虚弱沉重的步伐向前面一望无际的黄土地走去…… 代他们好好活着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司徒玄霜静静的看着远去的两人,忽然漫不经心道:“你说他们还会回来吗?” 沈千寻平静道:“如果不回来,你和我死在一起也不委屈你。” “老大,我们九人若是死在一起,不管是到了天堂还会地狱,一定不会寂寞了。”司徒玄霜笑了,但是笑容却很哀切。 “司徒,如果能活着,还是活着好。”沈千寻声音如同沉重的琴弦一般补充道:“代他们好好的活着。” “嗯。”司徒低了头,令人看不清楚她的神情。 沈千寻无视司徒瞬间涌上心头的悲凉和疼痛,她又何尝不是呢? 过了一会儿,司徒忽然沙哑的问道:“老大,你觉得上官和简钰还活着吗?” “希望他们平安。”他们当初引三十多人离开,虽然凶险重重,但是沈千寻却不愿意想他们出事的情景。自欺欺人也好,要不然只是想想,她的心口就宛如被刀子凌迟一样疼的难受。 司徒静静的侧头看她:“你知道吗?曾经我很讨厌你的性情,冷漠腹黑,可是跟你相处以后,我才发现你的心比谁都心软。他们死的时候,我明明看到你的泪水,我一直都在想,你什么时候才能落下来,好好的哭一场,可是你都没有。但是我明明看到你的眼泪了,不是吗?” 沈千寻外表看来冷静自持,但是这些年吃的苦,只有他们特种部队才知道。她的眼泪大概早就流光了吧? “他们死的时候都没哭,没道理我要哭着送他们离开。司徒,我像你一样深爱着他们。”沈千寻说完这句话,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忽然靠在身后的土壁上,闭上了眼睛。 司徒咬着干涸的唇瓣,问道:“如果我们真的活下来,你还会再次回到这里吗?” “司徒,我不能让他们就这么死去,那些激进份子,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她的兄弟姐妹们都死在这里,她若活着,早晚要回来算总账的。 “是我们,别忘了我们是战友,这种好事不能忘了我。” 沈千寻没有回应,查看了司徒的伤势,还好没有感染,拍拍她的肩膀道:“少说一些话保存体力,我不想你比我先死。” 司徒苦笑:“老大,我以前虽然很佩服你,但是都没有这一次深刻。” “嗯。” “我知道随意是总统先生的儿子。” “嗯。” 司徒皱了眉:“不吃惊吗?” 沈千寻淡淡的说道:“我的手下都很聪明,你们知道也不足为奇。”随意都能够查出来,他们又怎会不知,但是她很感激他们,尽管知道但却都埋在心里,一直没有讲出来让她难堪。 司徒不悦道:“说的好像我们是你儿子女儿一样,你瞧瞧你自己的得意样儿。” 沈千寻难得的开玩笑道:“那你叫我一声妈妈好了。” “妈。”司徒还真厚脸皮的叫了。 沈千寻笑的眉眼灿烂,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就像摸宠物狗一样,说道:“乖,好女儿。” 司徒失笑摇头,沉默了一会儿,叹道:“如果我的情敌被绑架,我只会在路上想方设法把她弄死,但是你没有。于是我知道你的心够冷够硬,但是我偏偏喜欢极了这么一个你。” “司徒。”沈千寻轻轻的唤她。 “嗯。” 沈千寻说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我不是同性恋。” “我忽然没有和你说话的**了。”司徒虽然恼,但是却真的没有说话的力气了。 “那就歇一会好了。”说实话,她也累了…… ps:明天总统出现,古文《丑颜:阿呆皇后》下午更新。 我们一起接他们回来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第十天的时候,A国总统办公室气氛沉凝,季如枫坐在偌大的办公桌前低着头批示着文件,俊美的面部轮廓,贵族气质显露无疑,一身高档的深色系西装衬得他整个人沉敛出众,修长的手指握着纯黑的精致钢笔在纸间划写,自信而优雅。 Jon在外面礼貌敲门,进来的时候,开口沉声道:“总统先生。” “还是没有消息吗?”季如枫没有忽略jon紧蹙的眉头,放下手中的笔,十指交握。 Jon低下了头:“没有。”直升机从第一天开始就与沈千寻一行人失去了联系,这么多天过去,他的信心开始一点点的被时间给击垮。 季如枫微微一笑,修长手指握着钢笔一下一下轻敲着桌面,“已经十天了,jon。” 平淡的话语,似是一种无言的压迫和恼怒。 媒体不知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虽然还没有确认,但是已经开始肆意蔓延,这种情形如果再不加以阻止,事情只会越闹越大。 Jon惭愧的叹道:“我很抱歉。” 季如枫闲雅靠到椅背上,问他:“为什么说抱歉?难道你觉得他们已经死了吗?” Jon一震,微微皱眉:“先生,我们必须做好最坏的准备。” 季如枫的表情波澜不惊,淡然道,“我记得他们刚抵达越南的时候,是你告诉我,特种部队一定会完成任务的。” Jon忍不住说道:“他们从来都没有让我失望过,只是这一次恐怖份子人数太多了。” 顿了片刻,季如枫疏冷的声音再次响起,“jon,你对沈千寻一行人有信心吗?” “我有。”但是只怕他们现在就算还活着,也不可能每个人都还好好的,这次的伤亡情况,他已经可以预见。 静静地看了他片刻,季如枫垂下眸,声音如常道:“那就再等等吧!” Jon紧抿唇瓣,看着继续翻看文件的总统先生,唇瓣微动正欲再说些什么,就听门上传来叩门声,紧跟着秘书长安澜快步走了进来,“总统先生,中华人民共和国总书记给您的紧急来电,现在接进来吗?” “接进来。”季如枫说着和jon面面相眈,似乎都预感到了什么事情。 电话接通,jon只听季如枫一边点头,一边说道:“好。” …… “贵国这次真的帮了我们大忙,不胜感激。” …… “我们会马上派人过去。” …… “再见。” 季如枫神色凝重的挂了电话,jon已经迫不及待的上前问道:“是她们,对不对?” “嗯。”季如枫站起身来,拿起衣架上的外套。 Jon没有注意到季如枫的异常,欣喜的来回走了几趟,语无伦次道:“天啊!他们真的还活着。” “jon,准备班机,我和你一起接他们回来。”季如枫穿上同色外套,一边吩咐,一边向外面走去。 刚才中国方面说的很明白。夏静言和一个叫沈随意的小男孩穿过沙漠,最后体力透支昏倒在一个公路边,这才被中国边境巡逻车救起。 同行前去营救的九位特种兵,并没有跟他们在一起。这只能说明那九位特种兵都已经遇害了。 季如枫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给jon,特种兵隶属于国防部,尤其是那个叫沈千寻的女人,jon似乎很关心她。 季如枫想起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女人,想到她可能已经牺牲了,不由微不可闻的皱了皱眉…… 天才宝宝生气了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中国边境军营中,已经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的夏静言虽然依旧憔悴和苍白,但是当她看到大步走进来的季如枫时,顿时委屈的泪水翻滚而出,也不顾在场有人,紧紧的抱着季如风的腰,脸庞埋在他的胸膛上,低低的唤着:“如枫。” 季如枫抚摸着她的秀发,温声道:“你受苦了。” 静言他们一起长大,她一直就像是温室里面的花朵,虽然有时候自信的像带刺的玫瑰,但是很显然这次的事情把她给吓坏了。 夏静言抬起泪湿的脸庞,哽咽道:“受再多的苦都不算什么,重要的是还能够再见到你。” 他拿起一旁安澜递过来的手绢,擦拭着她的眼泪,上下打量她:“有没有受伤?” “没有。” 季如枫皱眉道:“你的身体很虚弱,我先派人送你去医院。” 夏静言想起沈千寻他们,正想说话,就听角落里传来一道稚嫩的冰冷声音。 “总统先生。”说话的是沈随意。 “你是?”季如枫闻声转头看着他。脸颊上还有干涸的泥土,令人看不清楚他的模样,但是一双眼睛此刻却冰冷无温,似乎还有一丝怒气,因为很浅淡,所以令人看不真切。 “如枫,他是……” 夏静言的话被沈随意打断:“我是沈千寻的儿子沈随意,今年六岁了。”他刻意说出自己的年龄,当他看到季如枫神情不变的时候,似乎眼神更冷了。 总统先生认不出他没关系,但是他怎么能够当着他的面和别的女人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 季如枫微不可闻的皱了下眉,心里忽然升起一股不悦来。沈千寻有儿子倒是出乎他的意料,她今年才二十三岁不是吗? “如枫,这次若不是特种部队和这个小男孩,我只怕早就死了。”夏静言并不是夸大其词,她和沈随意步行离开,如果不是沈随意辨识方向,只怕他们现在还在原地打转。 “你和特种部队一起去的越南?”季如枫皱眉,这沈千寻也太胆大了,竟然把这么小的孩子也带去战场,也不知道是怎么当母亲的。 沈随意神情冰冷:“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请求总统先生能够派专机前去寻找我母亲为首的特种部队。” 季如枫不在乎妈妈的死活,他可在乎的很。 Jon这时候已经走了进来,激动地抱起沈随意:“你母亲还活着吗?” “我不确定,但我相信她还活着。”沈随意说着,眼睛深处也划过一抹担忧。 季如枫看着眼前的小男孩,太过于镇定和冷静的眼神,如果不是一个孩子,只怕他要以为和他对话的是个少年了。 他看向秘书长安澜,吩咐道:“安澜,你先带静言回A国,我和孩子去接他们回家。” 夏静言抓着季如枫的手臂,摇头道:“如枫,你让我跟着你一起去吧!要不然我就算回到了A国也心思难安。” “你爸爸很着急,原本他也要跟来的,被我拦下了,安澜会直接送你回家,我忙完会去找你……”季如枫还想说话,但是却被沈随意不悦的打断:“总统先生,时间对我母亲他们来说都很重要,我和jon爷爷先上机等您。” 季如枫的眉皱的更紧了,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看到小男孩之后会觉得异常了,因为眼前的孩子似乎对他很敌视。只是原因是什么呢? 低头看着手臂上的白皙手指,季如枫声音平静,但是双眸却越发的冰冷起来:“静言,听话。” 夏静言心里还是惧怕季如枫生气的,有眼色的松开手指,柔声道:“那你注意安全。” “嗯。”可能是觉得方才语气太重了,季如枫拍了拍夏静言的肩,这才走了出去,而外面接近八架直升机已经全部就位,就只等待他上机了…… 这孩子跟他有仇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飞机在半空中盘旋,季如枫侧头问沈随意:“你确定他们在这里吗?” “我确定。”沈随意的语气虽然冷,但是很明显较之刚才好了很多,显然已经平复了心情。 季如枫对驾驶员吩咐道:“飞机再低一些。” “是。” 飞机又距离地面近了一些。 沈随意看了一眼抱着自己的jon,见他额头的皱纹越发绷紧,小小的手握紧他,安抚道:“jon爷爷,我妈妈他们会没事的。” Jon看着他,心里感动,只是更加抱紧了他。 沈随意知道他心里也难过,就乖巧的拍着他的背,这一刻反倒他像个大人一样。 季如枫见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忽然有点不舒服。原来小家伙也有对人和善的一面,只是为何偏偏对他有那么大的敌意呢?真是匪夷所思! Jon稳定情绪,问道:“孩子,跟我说说他们的状况。” 沈随意低了头,忽然低落悲伤的情绪几乎飞机内的人都感受到了,只听他说道:“宫雪生叔叔被敌方狙击手一枪打爆了脑袋,牺牲。冷月和舒洁儿阿姨受伤病毒感染,舒洁儿阿姨在大家唱的国歌中走的很安详,冷月阿姨为了不连累大家趁大伙不注意举枪自杀了。魏子谦叔叔为了掩护大家离开,一人引开二十八人,先是右腿中了一弹,紧跟着胸口中了一弹,最后头部中弹,壮烈牺牲。楚天宴叔叔侦查地形的时候不小心身陷沼泽,牺牲前吸了半根烟,他说他下辈子还要当军人。最后一波敌军涌上来的时候,上官凌叔叔和简钰叔叔引开敌军主力,我和妈妈分开之前,他们还下落不明。司徒阿姨肩部和腿部中弹,妈妈为了救我右腿严重骨折。” 沈随意的声音很平静,但是仍是可以听出他话语间的震颤。 Jon闭上了眼睛,痛苦的神情在苍老的脸上肆意蔓延。他们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可是现如今…… 季如枫心里翻涌不息,没有想到场面会是那么激烈。虽然可以预见,但是亲耳听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特种兵是最好的作战部队,目前伤亡这么惨重,可以想象当时的场面有多激烈。 季如枫看着沈随意,眸光冷郁:“你妈妈他们是英雄。” “他们不是英雄,他们只是我的亲人。”沈随意这话可当真是冲的很,也不理会季如枫的神情,就转而对jon说道:“jon爷爷,别难过,妈妈说了军人的眼泪只能向天流。” 季如枫一时间脸色寒了下来,这孩子是跟他有仇吗? 沈随意对驾驶员说道:“往西南方向开。” 季如枫皱眉:“你不是说你妈妈他们在山坡那里难以成行吗?” “我很了解我妈妈,她和司徒阿姨是不可能呆在原地等我们去救她们的,她们两个一定会回去找上官凌叔叔和简钰叔叔,所以我们最好是去当初上官凌叔叔和简钰叔叔失踪的地方找才行。” 沈随意分析事情时的冷静和沉稳让季如枫心思一动,不由问道:“你的智商有多高?” 沈随意不以为意的说道:“爱因斯坦有多高,我就有多高。” 季如枫看着沈随意的目光变了,忽然很好奇沈千寻究竟是和什么样的男人在一起才能生出这样聪慧的孩子来。只是心里堵堵的是怎么一回事? “只高不低。”jon补充了一句。 季如枫脸上露出深思的神情,不再说话了。 沉寂的空间内有一种叫做焦虑和悲伤的东西缓缓游走。寂静中,沈随意忽然又惊又喜的叫道:“是妈妈!他们都还活着。” 季如枫心里一颤,连忙朝下方望去。 有好戏看了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也难怪沈随意会那么高兴了,因为在中国边境不远处,便于隐蔽的土堆旁,除了沈千寻和司徒玄霜之外,还有两人,那就是原本凶多吉少的上官凌和简钰。 只是两人的身体状况也好不到哪去。 上官凌腹部中弹,虚弱的和司徒玄霜靠在一起。 简钰就好了一些,只是左手臂被流弹擦伤,但却用右手抱着狙击枪和沈千寻一起在土堆那里观察敌人。 想来他们汇合之后又经历了一场恶战。不远处倒了十几名追赶上来的恐怖分子。 上官凌和司徒玄霜大概是流血过多,已经无力再睁开眼睛,脸色苍白的近乎死色。 沈千寻和简约也好不到哪去,身上脏乱不说,长时间无粮无水已经使他们虚弱到了濒临点,但却兀自支撑着。 是简钰最先发现直升机的,似乎用尽了勇气,才吹了一个声音微弱的口哨,于是那一刻所有人都睁开了双眸,静静的看着直升机。 当沈千寻看到飞机上儿子沈随意和jon相拥而泣,还不忘给她淘气眨眼的时候,她忽然间觉得眼睛很酸涩,从来没有觉得活着是这么美好的一件事情。她的儿子终于信守承诺回来找她了,而她也信守承诺活着等他回来救她,这就是亲情的牵绊。 她的视线和一双宛如黑夜的冷眸相撞,她的内心深处是难以掩饰的颤动。 他们父子见面了? 失神复杂间,简钰已经搀扶着她起身,然后转身走向忍着痛正要站起来的上官凌和司徒玄霜,四人围城一个圈,手臂环绕手臂,脑袋相抵,都忍不住笑了。 简钰笑的感慨:“想不到上帝这么不喜欢我,我都送到门口了,她却把我一脚给踢了回来。”他说着,眼神扫视了一眼三人:“兄弟们,你们好歹发表一些获救感言啊!” 司徒玄霜忍着眼睛里的泪意,说道:“我回去后要帮冷月做一个钥匙链,然后开始养伤,尽快恢复过来。” 上官凌叹道:“我要先回去帮楚天宴照顾他的未婚妻,然后把一切该做的事情都提前做好。” 简钰勉强笑着开玩笑:“你们一个个都任重而道远,我就是俗人一个,回去后好好地吃,好好的睡一觉,养精蓄锐。” “老大,你呢?”司徒问一直未开口的沈千寻。 “把他们五个一个个接回家,给随意安排一个最好的去处,然后前来找激进分子头目好好的玩一场生死游戏。”适才他们的话已经说明了潜在的台词,他们都有自己未完的事情要做,可是一旦安排好,就会和她一起前来为战友们报仇。 “我猜国家方面不会支持我们这么做的。”司徒玄霜看着依次排开缓缓降落的直升机,虽是说着担心的话语,但是话语间却是一派轻松之意。 简钰冷笑:“那好办,脱掉这身特种部队作战服好了。” “你舍得?”司徒问。 “舍得。”话虽如此,简钰还是有小小的犹豫,但是出口的话却很坚定。 上官凌说道:“我们有可能会被两国通缉,成为恐怖要犯。” 简钰说:“不要让人知道我们的身份好了。” 司徒忍不住问道:“如果我们四人有人死了,尸体的身份被他们查出来怎么办?” 简钰笑的诡异:“谁死了,那就把尸体给炸了,一劳永逸,也省的再火化了。” “你狠。”司徒虽然这么说,但是却知道这的确是一个好办法。 沈千寻看着已经开始下机的救护员还有她难以忽视的那个人,不由淡声问道:“一个月时间够吗?” “足够了。”回应的是三人有默契的声音。 简钰看着下机的季如枫和沈随意,看着沈千寻,意味不明的说道:“有好戏看了,父子俩坐一架飞机,亲情戏码还真是感人。” PS:明天总统和沈千寻的感情戏正式开始。 沈千寻哭了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五具盖上白布的尸体静静地躺在直升机里。沈千寻、上官凌、司徒玄霜和简钰四人静静地坐在地上,一路无言。 他们不说话,自然没有人愿意在这个时候开口说话。 季如枫看着沈千寻,她神情平静,脸上无波无澜,完全看不出来丝毫的悲伤情绪,唯一可以窥视的双眸却被她轻轻地闭上,此刻宛如一座雕像。 季如枫的目光就这么一路有意无意的跟随着沈千寻,莫名的,无意识的,这个女人究竟是无情还是坚强的可怕?他分不清楚了。 飞机在A国总统机场降落,当螺旋桨停止转动,轰鸣声退去的时候,只听到外面喧哗一片,透过机窗只看到外面围了很多记者。 原本应该在家里休息的夏静言在其父夏凌峰的陪同下也来了。 她是最先看到季如枫的,当季如枫走下飞机,她不顾那么多记者在场,欣喜的跑上前,紧紧的抱着了季如枫,大胆的吻上了他的唇瓣。 沈千寻坐在飞机里还没有下来,她看不到季如枫的表情,只看到他轻轻地拥着夏静言,似是在说些什么,然后夏静言就温柔的笑了。 镁光灯闪耀不停,沈千寻淡淡的移开了视线,目光移到了面前的五具尸体上。 “那两人抱的可真紧。”沈随意瞪着镁光灯下的季如枫和夏静言,近乎咬咬切齿道。 沈千寻握紧手中的五枚特种兵代号肩章,漫不经心的说道:“他们大概是觉得太冷了。” 沈随意冷笑:“冷的话,脱光衣服抱不是更好吗?” 沈千寻不再说话了,旁边的几人也是一脸黑线,此刻总统和夏小姐是在总统特用机场,大庭广众之下脱光衣服不太好吧! 沈随意还想再说些什么,见外面的特种部队还有医护员已经进来开始搬抬尸体,就没有再说话。 寂静中,沈千寻说道:“好好送他们出去。” “老大,你……”司徒玄霜看到沈千寻脸色发白,心思一紧,没有再吭声。 沈千寻见几人眼神都关切的看着她,她说道:“我坐在里面休息一会儿。” 沈随意蹲在沈千寻身边,懊恼的说道:“妈妈,是不是我说错话了?”一定是刚才他看到爸爸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乱发牢骚,惹得妈妈心里不痛快了。 “随意,听话,我们在外面等妈妈。”jon轻轻一叹,拉着沈随意的手,下了飞机。 沈随意担忧的回头看了好几次,他只看到妈妈的脸扭在他看不到的暗处,肩膀似在耸动,而手中的五枚肩章被她攥的很紧很紧。 鼻头忽然一酸,耳边听到简钰和司徒玄霜的对话。 司徒玄霜问道:“老大怎么了?” “心里不好受。”简钰的语气有些怒,有些痛,有些忧,更有着沉重的叹息。 几人都不再说话了,沈随意就靠着飞机门,似乎能够听到妈妈隐忍的呜咽声,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妈妈在哭,他一直以为他的妈妈是不会哭的…… 他看着聚光灯下的所谓爹地和夏静言,忽然心中又恨又怨。 震惊世人的辞职宣言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从小到大,沈千寻都没有哭过,纵使父亲那么严苛的对待她,母亲惨死在她面前,就连六年前她被父亲沈傲天赶出家门,她都不曾流过眼泪,但是这一次,她是真的忍不住了。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脆弱的人,哭泣发泄完,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一味的沉浸在悲伤中,并不是她的作风。 下了机才发现司徒玄霜三人还有沈随意都在那里等她,而jon正在前方不远处守护在季如枫和夏静言身边接受另一波记者的访问。 有记者看到沈千寻下了飞机,连忙上前道:“沈队长,方便给大家讲一下这次的援救经过吗?” 沈千寻还不待开口,一旁坐在轮椅上的司徒玄霜忍不住恶狠狠的说道:“杀人,被杀,这就是事情的经过。” “司徒。”沈千寻重重的唤了一声,司徒就不说话了。 沈千寻看着刚才的记者眉色沉郁,平静的说道:“我希望媒体此刻无言,只愿逝者安息,我把死亡的经过讲述给大家,大家无非是满足于一刻的好奇心,但是可否有想过死者的亲属和家人,他们的内心感受是什么?” 记者的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忍不住说道:“沈队长,关于这件事情你们会另开记者会发表声明吗?” “这就是我的声明。”沈千寻边说边在简钰的搀扶下坐上了一旁的轮椅。 记者很明显不太明白:“沈队长的意思是?” 沈千寻看着记者,忽然语出惊人:“我们稍后会向国防部提交辞职信。” “怎么会这样?”记者大吃一惊,这时候已有别的记者赶了过来,顿时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有记者急切的问道:“请问您能说明辞职的原因吗?” 简钰推着沈千寻快步疾走,冷笑道:“我们这次伤亡惨重,太压抑了,我们活下来的几个人要集体看心理医生,这个理由可以吗?” 此番话可谓是火药味十足,记者们纷纷一头雾水的跟在后面,但是又怕惹怒了他们。 Jon适才听到了沈千寻的话,快步走到了沈千寻的身边,皱眉不悦道:“千寻,辞职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我稍后会向你说明。”沈千寻转眸看向jon,眼神微微错开就能够看到不远处的季如枫目光淡淡的看向她,一如之前的清冷淡漠,但是很明显此刻夹杂着一抹怒气。 很显然,她惹怒了他们尊贵的总统先生。 她闭上眼,不理会jon的气急败坏,更加不理会季如枫的怒气。她现在很累,实在没心情说什么话。 只是沈千寻没有想到,季如枫会忽然打开车厢急救门,里面的医护人员见到他,都吓了一跳,连忙齐声唤道:“总统先生。” 季如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沈小姐,动完手术之后,我有话要跟你谈。” 在最初的震惊之后,沈千寻恢复了一贯的冷静:“就现在吧!我以后恐怕没空。” 季如枫注视着她,挑了下眉头:“你确定?” “请说。”沈千寻回答的干净利落。 季如枫嘴角微勾,但是笑容无温,径直上了救护车,里面的人顿时都身体紧绷起来,蓦然拉上了车门,顿时里面只有手术灯在刺目的照耀着。 沈千寻皱眉,虽然不知道他现在的用意,也感觉他不是很礼貌,但是季如枫就是有一种让人服从的气势,让人毫无理由的顺从…… 六年前就退役了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我想听听你退役的原因。”淡淡的嗓音,季如枫有点突兀的继续刚才的话题。 “这就是原因。”沈千寻指了指自己浮肿的右腿,医生正在给她动手术,锋利的手术刀刚划破她的右腿,就有一股黑血涌了出来。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沈千寻的脸色随着医生的动作苍白的厉害,额头上更是冷汗直冒,可是她却紧紧的咬着牙没有叫出声来。 季如枫审视的目光变得深邃莫名,皱眉道:“你没有注射麻醉剂?” 沈千寻调动视线,对上那双沉静冷冽的黑眸:“只有身体的痛苦才能让人的记忆越发的清晰。就像简钰之前在媒体上面说的,我们一行几人都患上了心理问题,不适合再为国家效力。” “如果你有心理问题,那为什么没有经历过作战场面的夏静言还有你儿子却没有事情呢?”无言锁定她,季如枫问的冷然。 医生在处理伤口,沈千寻的声音却没有丝毫的起浮:“总统先生,曾经跟他们五人并肩作战,患难与共的是我们,不是他们。” “你觉得十天的生死考量,是因为国家放弃了你们?”季如枫坐在偌大车厢手术台左侧的单人沙发上,剪裁合宜的纯黑色西服将他的身形勾勒的俊美出众,修长双腿交叠,高贵又不失优雅,眉宇间的那抹淡郁气质更加突显了他的冷清和神秘。 此刻他话语平静但是里面却夹杂着一抹逼人的气势。 “我从未这么想过。”沈千寻话落,因为医生切除腐肉的动作狠狠的抽了一口凉气,身体不由自主的绑紧,双手更是将手术台上的白色床单捏成了褶皱条纹。 “给她注射麻醉剂。”季如枫皱眉看着她,冷漠的声音此时听起来竟有点愤怒。 “不用。”沈千寻制止了一旁的医护人员。 医护人员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季如枫的神情,见他目光清冷一如往昔,也搞不清楚总统的想法,又连忙低下头忙碌起来。 心里忽然很佩服沈小姐,在A国,大概只有她敢这么跟总统先生说话吧! 季如枫静静的看着她,沈千寻空灵的眼眸清如静水,只是此刻里面却夹杂着一抹倔强,他冷笑道:“沈小姐,有没有人对你说过你很不听话。” 沈千寻一怔,随即玩笑性质的开口,“你是第一个。” “沈小姐,收回你想要退役的想法,jon是不会答应的。”季如枫平静的述说着一个既定的事实。 沈千寻笑了:“总统先生,我想你还没有搞清楚,我是辞职,不是退役。我现在名义上是特种兵作战领导人,但是早在六年前我就退役了,就像你说的jon不肯放行,多番游说,我才成为国防部聘用的雇佣兵。当然除了我之外,这次奔赴越南的八人跟我一样都是雇佣兵的身份。只是jon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我们这才以特种兵的身份为国家效力。” 特种兵是国家培养的暴力机器,为国家服务!雇佣兵则是拿钱办事的退役特种兵,为自己的利益卖命,只是他们比较有国家意识罢了。 你让我很失望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季如枫眉头皱的更紧了,只是这一次很明显里面的坚持在瓦解,而他看着她的眼神也由最初的欣赏化为厌弃。 果然,他开口冷冷的说道:“你很缺钱吗?” 雇佣兵一直以来都被看作是一群“要钱不要命”的乌合之众。在很多人的理解中,雇佣兵给其他人带来的只有死亡和痛苦,而促使他们打仗的惟一动机就是钱。 沈千寻假装自己没有看到他眼中的厌恶,淡声道:“总统先生,您应该见过我儿子吧!这年头养活一个孩子并不容易,尤其是一个智力每年不断向上攀升的天才儿童。谁付钱我就为谁卖命。我们受雇进行各种暗杀、绑架、作战,甚至搞政变。不过你大可放心,我们虽然表面冷酷无情,但是内心忠诚可靠,对A国不利的事情,我们不会做,甚至某一程度上还会拼尽全力去维护。” 季如枫冷漠的问她:“这次你们答应去救夏静言,jon暗中许诺给你们多少钱?” 此刻的季如枫俊美中却又含着神袛般的冷漠,更加有着神圣不可侵犯的傲气。 “如果我说我们分文不取,你相信吗?”她侧头看向一边,但却对他说道:“总统先生,我们虽然是一群为了钱不要命的人,但是别忘了我们曾经也是一名军人,夏小姐被绑架,我们很清楚这对A国来说意味着什么,雇佣兵也是有良知的。如果我们只是一味的为了钱,就不会为了保护夏小姐一连死了五个兄弟姐妹。” 她的声音里隐带失落和悲痛,奈何他感受不出来。 季如枫的眸子阴晦不定:“沈小姐,你让我很失望。” 沈千寻冷笑反讽道:“因为我不是特种兵,而是雇佣兵,还是说你觉得我不是在为国家而战,而是纯粹为自己的利益而战,所以你觉得很失望。” “你父亲沈傲天当了一辈子军人,更是我国很有威信的上将,有你这样的女儿,当真是辱了他的威名。”季如枫冷嘲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吐出,话语伤人。 沈千寻听到季如枫的话,身体不易察觉的颤抖起来,脸色竟然比之以前还要苍白,凤翼掩盖下的双眸如果注意看的话此刻布满了伤痛和怨恨。 季如枫冷冷的移开视线,淡漠道:“沈小姐,虽然你们是雇佣兵,但是这次毕竟是帮了国家大忙,我会尽快吩咐jon把钱打入你们各自的账户。为国捐躯的五名雇佣兵,国家会风光的送他们下葬。而你的辞职声明,我批了,希望你以后好自为之。” “多谢。” 她的话语终结在季如枫下车后,警卫恭敬的关门声中。 他离开后,她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疲惫的躺在手术床上。 耳边,医生轻声询问:“沈小姐,要注射麻醉剂吗?” “不用。”剧烈的疼痛中,她听到她是这么回答医生的。 PS:明天男二号登场,关于沈千寻和沈父的事情会有简单阐述,喜欢别忘了收藏。 你还恨我们?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沈千寻被送到部队医院的时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儿子不见了踪影。先是慌乱不安,但是随后就平静了下来,毕竟儿子那么聪明,并不是轻易就能被人骗走的。 但是到了晚上,她仍没有见随意出现,这时候才有些怒了。 她先是闭着眼睛,深吸几口气,这才拨了一组熟悉而又陌生的电话号码。 电话竟然通了,她没有想到这么多年沈家的电话竟然一直都没有换。 “请问哪位?”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沈千寻能清晰的感觉自己的手指有一瞬间的颤抖,继而又恢复了平静。 “沈千寻?”她没有说话,但是对方仅仅是犹豫了一下,就猜到了是她。 沈千寻没有想到接电话的会是陆子吟,一时间反倒冷静了下来 她问道:“随意在哪儿?” “在家里。”他的声音平静无波,就好像六年前不管什么事情都雷打不动。 “家里?沈家?”她的声音有些讥嘲。家里?究竟是谁的家?哦,她忘了,那里现在是他和他姐姐的家。 “你连自己的家都忘了吗?”陆子吟沉稳而内敛的语调里同样夹杂着数不尽的嘲讽。 沈千寻心中冷哼一声,正要挂掉电话,陆子吟的声音又一次传来,“既然知道随意在这里,你打算什么时候来接他?”口气是一贯的内敛与沉稳。 沈千寻停顿了一秒轻笑道,“随意在那里也好,你们不觉得烦的话,就帮我养几天,如果厌恶了,就把他带过来好了。” “你不过来接他?”陆子吟没有搭理她的嘲讽,清冷的嗓音听不出半丝起伏。 “我行动不便,不方便照顾他。”她的语气已经有了一丝不耐烦。 陆子吟犹豫了一下,说道:“你可以在沈家休养。” 沈千寻冷冷的笑了:“陆先生,你别忘了,我已经在六年前被沈司令赶出了家门,那里是你和你姐姐的家,可不是我的家。” 她永远都忘不了六年前他和他姐姐是怎么霸占雀巢,而她又是怎么被父亲赶出家门的。 “你还恨我们?”陆子吟的声音听起来竟然有一丝失落。 陆子吟也会失落,沈千寻觉得是自己听错了,那个男人只有让别人失落的份,又怎么会舍得让自己失落呢? 她平静的说道:“陆先生真会开玩笑,你们原本就是一家人,我这个外人有什么资格去恨?” 又是一阵沉默,他终是开口说道:“沈老先生很想念你。” 她已经没有和他继续说下去的**,冷声道:“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就先挂了吧!” 他的声音有些急促:“你如果不方便,我可以让司机开车去接你回来。” “不用,谢谢。”这一次,她直接挂断了电话。 这六年来,她出任务的时候,有时候沈家会主动帮她照顾随意,但是她却从来都不肯走近沈家门。 为什么还要回去?那里早已经不是她的家了。 兴师问罪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病房里,jon一脸严肃的坐在那里,双腿交叠,一句话也不说,就那么不悦的瞪着沈千寻。 很明显jon是来兴师问罪的。 沈千寻假装看不到。她拿着遥控器,先是调到了政治新闻上,画面里季如枫宛若神邸拥着未婚妻夏静言在机场相拥,恭维羡慕声彼起彼伏…… 她一阵烦躁,调到了军事频道,这次更好了,主角直接换成了她。画面里她坐在轮椅上宣布集体辞职。主持人宣称她的这一举动已经引发士兵恐慌,有可能处理不当会引起军事动荡。至于她辞职的真正原因,他们会继续追踪。 她冷声一笑,又调到了经济频道。太好了,今天真是走了狗屎运,画面中这次出现的人是陆子吟。 陆氏帝国的掌权人陆子吟接受的是一档在国内很有影响力的访问节目。 画面里正在播报陆子吟的成就。在《福布斯》全球亿万富翁排行榜中,陆子吟连续多年排列在前。《首席执行官杂志》上被评为年度CEO。新闻界最有影响力的一百人之一。 字幕里说明陆子吟是一个商业奇才,独特的眼光使他总是能准确看到陆氏的未来,独特的管理手段,使不断壮大的陆氏能够保持活力…… 沈千寻这次干脆直接关掉了电视,这下好了,耳朵清净了,眼睛也避免被污染了。 Jon的忍耐到达了一定的限度,不悦道:“你真的要辞职?” “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Jon突然说道:“总统先生找我谈过话。” 沈千寻有些愧疚,季如枫并不知道她是雇佣兵的身份,这次jon只怕没少挨批:“我很抱歉把你卷进来,但是我非离开不可。” “是想报仇,还是因为总统先生是随意的亲生爸爸。”jon的声音里有些喟叹之意。 头有点疼,她揉了揉,说道:“jon,当年是一场错误。” “当年你离开酒店不久就怀孕了,我去查了当时住在另一个总统套房的人,上面登记的名字就是总统先生,而你当年因为身为特种兵入住酒店用的是假身份,我听说总统先生后来专门查过,但是无疾而终。” 她平静的问道:“你想说什么?” Jon语重心长道:“随意需要一个爸爸。” 她笑:“他这么多年都没有爸爸,不照样长大了吗?” 他小心翼翼的看着她:“总统先生如果知道随意是他的孩子,他说不定会很喜欢。” 她定定的看着他:“jon,总统先生的未婚妻是夏静言,不是我,这就是现实。” Jon皱眉道:“那你辞职后,准备怎么办?千寻,你已经习惯当一名军人,军人的习性会跟着你一辈子,你这辈子都摆脱不掉了。” 沈千寻闭上眼,她通常这样沉默的时候不是没有听别人说话,也不是懒得回答别人的话,而是在认真思考别人的话,这说明她听在了心里。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想过她离开部队之后,自己要干什么吧? PS:明天季如枫出场,追悼会举行。 父亲的电话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jon,等忙完我的事情,我想继续回到学校深造,我以前很喜欢画画,你还记得吗?”沈千寻说这话的时候,眉眼中有了一丝笑意,此刻的她在jon面前好像又恢复了小女孩的身份。 Jon想起过去的事情,眉头松动,感慨万千道:“是啊!你以前很喜欢画画,而且也画的很好,我记得你还获过奖,可是后来却不再画画了,你才只有二十三岁,如果想继续攻读硕士或博士也是一件好事。” 其实军人的工作很危险,尤其是这一次当真是吓坏他了,如果她真的想离开部队,他或许不该那么坚持让她留下。 “jon,谢谢你支持我。”她知道他已经同意他们辞职了,毕竟总统都没有意见了,他自是不会再坚持下去。 Jon犹豫了一下,说道:“千寻,答应我别去报仇了,我很了解你的个性,你的战友在越南战死,你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就算你是为随意着想,也不该再涉险,明白吗?” 她眉眼一闪,但是神情平静:“jon,你总是这么罗嗦。” Jon紧盯着她的神情,状似不经意的说道:“说到啰嗦,你爸爸可比我啰嗦多了,你失踪的时候,他给我打了几百次电话,都是在询问你的消息,今天你回来,他原本也想到机场,但是怕你不想见他,就又回去了。” “jon,我累了。”她不悦的躺在了床上,背对着jon。 Jon叹气:“千寻,毕竟是父女一场,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呢?回去吧!就当是卖我一个人情,好不好?” “jon,我妈妈就死在我的面前,你让我怎么原谅?不原谅,一辈子都不原谅。”沈千寻的声音在被窝里闷闷的传来,压抑而痛苦。 Jon身体一僵,目光复杂的看着她,终是沉重叹息一声,转身走出了房间,他知道这个孩子的心结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解开的…… Jon离开不久,刺耳的电话声在病房里突兀的响起。 沈千寻从睡梦中警觉的清醒,揉了揉微疼的太阳穴,拿起电话接通但是却没有说话。 这是她的习惯,总是先等对方说话,然后才开始犹豫该怎么开口。 “千寻。”低沉而富有威严的男性声音响起,沈千寻第一个冲动就是想要把手里的电话给扔了。 “……”她选择了沉默,这是六年来她接到他的第一个电话,真是稀奇。 沈傲天似乎是在顾忌什么,问的有些小心翼翼:“能回来一趟吗?” 她真佩服自己还能笑得出来,“沈家的门槛太高,我怕自己跨不过去。” 沈傲天沉重的叹道:“你还是……不肯原谅爸爸吗?” 她把电话拿开一些,过了片刻,她的声音平静无波而又疏离淡漠:“沈司令,当年是你说永远不想再看到我的,你放心,我一直都记得。等忙完追悼会的事情,我会找人去接随意回来,绝对不打扰你们的幸福生活。”她说到你们二字的时候,有说不尽的自嘲。 “千寻……”沈傲天话语急切,但是不待他说完,她已毫不犹豫的挂断了电话,扔在了一旁的桌上。 这都是什么日子啊!没有一件事情是让人顺心的。 狭路相逢追悼会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沈千寻手术的第二天,越南恐怖绑架事件五名特种兵的追悼会在A国首都举行。 军事有关部门领导、烈士家属和当地众多群众沉痛哀悼牺牲烈士。各部门领导人发来唁电,沉痛悼念牺牲烈士、慰问烈士家属。 季如枫上台做简短发言,五位烈士面对生死考验临危不惧、奋起反击,充分体现了军队爱国、爱民的本色,他们的牺牲对于A国来说是重大的损失。 季如枫还说,这起绑架事件是激进份子精心策划的阴谋,是对国家和人民的挑衅,案件令人发指,性质极其恶劣。这起案件警示大家,恐怖势力不消灭,国无宁日,民无宁日。 最后季如枫说,A国将尽一切努力,尽快侦破和深挖犯罪份子,严惩一切暴力恐怖份子,决不让烈士的鲜血白流。 灵堂上哀乐回荡,两边摆满了花圈。灵堂中央,冷月、舒洁儿、宫雪生、楚天宴、魏子谦身披国旗,静静地躺在鲜花丛中,一脸安详。灵柩旁边立起了送葬开路福娃,旁边的卡片上写着“烈士一路走好”,灵堂中“亲爱的烈士们,您们永远和我们在一起”的条幅也异常醒目。 前来悼念的人都是一脸沉重,家属哭声压抑,但仍表情克制,和前来悼念的人们一一握手。 沈千寻、司徒玄霜、上官凌和简钰四人都在手术后忍着疼痛前来送五位兄弟姐妹最后一程,他们先是三鞠躬,后是边走边瞻仰五位烈士的遗体,期间司徒玄霜曾忍不住失声痛哭。 沈千寻神情平静,眼神中好像凝聚了所有的东西,但是仔细一看却好像什么都没有。 悼念完毕,家属们手捧五人的遗像走出灵堂,他们的灵柩也被抬了出来。 沈千寻四人站在外面,向着他们遗体离开的方向忍着痛楚行着军礼,一直到他们的灵柩消失不见。 手中传来一阵温暖,她低头看去,竟是随意。他来到这里,这说明陆子吟也来了? 她没有回头去看,因为前方季如枫正在一大群人的簇拥下走了过来。 快要擦肩而过的时候,季如枫停了下来,突然的冷淡窒息嗓音响起:“沈小姐,你随时可以离开部队,但是越南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乱来。” 季如枫波澜不惊的语调,但里面夹杂的冷冽却是那么的显而易见,这句意味深长的话让沈千寻浑身一颤,抬头看季如枫,他的脸色冷凝而阴寒。 那一刻,痛楚犹如匕首般无情地扎进身体里,狠狠刺痛着,可是却又有一种麻木麻痹了这种痛,沈千寻已经开始理不清楚那种感觉究竟是什么。 事实上也不待她多说什么,季如枫已经冷漠的抬步离去。 沈千寻的眼里只有季如枫对她的厌恶,倒没有注意到随意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松开了她的手指,小腿快步向季如枫追去。 PS:下一章是沈随意和总统爹地的对峙,剧透总统发现异常了,明天继续。 她的儿子很像他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季如枫看着面前拦着他去路的小鬼,想了想,这才想起他是谁。 沈随意脸颊不再污秽不堪,此刻的他眉眼间满是倔强,俊美的小小脸庞有些熟悉,他眉头下意识的皱起,还未理清混乱的思绪,就听沈随意冷声道:“总统先生,你这么对妈妈说话不对。” 烦乱的思绪暂时压住,季如枫挑眉道:“是她让你这么说的?” “我妈妈不屑这么说,要我说雇佣兵比特种兵还要有血有肉。我只是想告诉你,有些人,一旦失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沈随意说完却是再也不理会季如枫还有一干国家领导人疑惑震惊的神情。 话说刚才的小男孩似乎跟总统长的很像啊!难道总统都没有发现吗? 季如枫看着沈随意的背影,视线拉远,一身特种兵作战服的沈千寻拄着拐杖背对着他,她的面前站着A国赫赫有名的亿万富翁陆子吟。 季如枫的脸色充满阴郁,眼中是全然的无波,无法解读丝毫。脑海中回响起沈随意的那句话:“有些人,一旦失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那个孩子究竟想要告诉他什么? 还有沈千寻的孩子为什么会和他长的那么相似,昨天见到沈随意的时候,因为他脸上脏污,倒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就算夏静言跟他开玩笑说沈千寻的儿子长的很像他,他那时候也不以为意,只当笑话来听,但是今天目睹,却是觉得脑子混乱极了。 是巧合,还是他遗忘了什么事情? 沈千寻,他们认识吗?沈随意今年六岁,六年前难道他跟沈千寻曾经见过面吗? 六年前,他在哈佛大学法学院和商业管理学院取得双硕士学位后,就回国了。回国的头一年,他也有几个固定的床伴,但是每次都很注意,根本不可能让别人怀上他的孩子。不过也是有例外的,他忽然想起他曾在戛纳Martinez酒店顶楼总统套房里邂逅过一个少女,当时因为天黑,而他因为前一天醉酒,头有些疼,吃了药,昏昏沉沉的,就和那个少女有了一夜情。事后醒来…… 季如枫似是想到了令人倍感挫败的事情,脸色越加阴沉,难道当时的少女是沈千寻? 这也太扯了吧!看来他有必要好好的查查了…… *************************** 沈千寻平静的看着面前的英俊男人,一身深色休闲装,静静的看向她,审视的眸光异常深沉。 “可以拨冗去一趟沈家吗?” “谢谢你把随意带过来,我去不去那里似乎没有必要了。”沈千寻声音有点淡哑,实在很累。 陆子吟的目光冷沉而阴郁,说道:“沈老先生想见你。” “可我不想见他。”她冷笑,一如之前那般讥嘲讽刺。 “他生病了,身体状况很不好。”陆子吟的声音霎时冷硬起来。 她毫无反应,好笑的看着他:“是吗?那可真遗憾,只是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他因为她的态度皱起了眉:“你是他女儿,你有必要回去看一看。” 沈千寻一双清冷的双眸静静地看着他:“陆先生,你在用什么身份跟我讲话呢?沈司令妻弟的身份?还是我舅舅的身份?” 陆子吟的脸色越加苍白,回视着她,深色的眼瞳浮起一抹深邃的抑郁,神情也突然肃穆起来:“你爸爸昨天晚上晕倒了。” 他的话让她一凛,原本因为斗志变得明亮的眼神忽然黯淡下来…… 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沈家的建筑属欧洲建筑风格,红顶、白墙,庄严肃穆,周围花草遍地,绿树成荫。 景物依旧,奈何早已物是人非了。 有些这几年新来的佣人看到她拉着沈随意入内,都有些吃惊和疑惑。沈千寻虽然是军事方面的焦点人物,但是这些生活在安逸环境下的佣人平时恐怕只会关注明星模特的的绯闻和出镜率,不认识她也正常。 “这是小姐。”陆子吟淡声说道。 佣人很有眼色的齐声唤道:“小姐好。” 小姐?听起来真像坐台的小姐。沈千寻面无表情的走了进去,拐杖勾到地毯,险些滑倒,却被一双手臂有力的托起。 她看都没看,嫌弃的甩开,所以没有看到陆子吟一时间阴沉的脸。 “他在哪儿?”她不耐烦的问道。 “二楼主卧室。”陆子吟说着率先上了楼,修长的身形拉出一道朦胧岸然的影子,俊雅高贵的脸显得深沉难辨…… 她拉着随意上了二楼,主卧室的门向她敞开着。 平静的入内,书房摆设严谨而敞亮,一如政坛要员的行事风格。 她的父亲沈傲天经过六年的时间洗礼,苍老了不少,但是眉宇间的威严冷厉依然不容人小觑。 此刻他坐在藤椅上,他的妻子陆琳正弯腰帮他测量体温。 陆子吟静静地坐在一旁的红木椅子上。 她进来的声音不大,但是足以让他们知道她来了。 沈傲天嘴张了张,竟然有些紧张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倒是陆琳笑吟吟道:“千寻,站着干什么,你腿不方便,赶紧坐下来。” 沈千寻置若罔闻,背挺得笔直,静静地看着沈傲天,“听说你想见我?”可笑啊!如今这个家早已是陆琳在做主了,而她沈千寻只是一个外人。 陆琳看了一眼沈傲天,沈傲天向她安抚的摇摇头,这才语重心长道:“你辞职的事情,我听说了,这样也好,你如今都是做妈妈的人了,就算为了随意着想也不能总干一些危险的事情。” 沈千寻冷笑:“你要说的就是这些吗?” 沈傲天因为她的冷意,艰涩的说道:“千寻,回来住吧!你陆琳阿姨已经把你的房间给收拾好了,你和随意回来住,爸爸也好照顾你们。” 她讽刺道:“多谢沈司令关心,我住在我的两居室里面生活的很惬意。” 沈傲天痛苦的说道:“千寻,给爸爸一个弥补的机会好吗?” 她静静地看着他:“沈司令,你泼出去的水还能再收回去吗?” 沈傲天的脸色顿时苍白的很,陆琳不悦的瞪了沈千寻一眼,沈千寻假装没有看到。 一直沉默的陆子吟不悦的说道:“沈小姐,你不能这么跟你爸爸说话。” 她好笑的看着他,眼神含冰:“陆先生这是在教训我吗?” 陆子吟似是被她的眼神刺伤,微微垂下了眸子。 “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她说着就要走。 沈傲天连忙急促的说道:“千寻,我知道六年前我伤害了你,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够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她拉着随意步伐加快,弥补的机会?真是可笑,现在想要弥补,是不是太晚了。 “妈妈,你腿受伤了,走慢一些。”随意跟着她一路小跑担忧的劝道。 沈千寻出了沈家,这才觉得憋在心里的闷气尽数消散,深吸了一口气,顿时觉得舒服了很多。 这沈家,她是再也不想来了。 PS:明天季如枫登门造访,一家三口火速开战。 总统登门造访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刺耳的门铃声在翌日午后响起,沈千寻因为右腿疼痛一直处于半睡半醒间,几乎是在听到门铃声响起的瞬间就拿起一旁的拐杖前去开门。 当她看到门外出现的高大身影时,长长的眼睫毛颤动着,接着缓缓睁开,清冷的双眸有些茫然,呆望着门边的男人。 季大总统!他怎么会来这里? 季如枫一身黑色西装,白色棉质衬衫,没有系领带,衬得修长的身型无比优雅,冷淡的气息,淡定的神态,此刻双手插在裤袋中,出色的相貌与高贵的气质相信无论在哪里都显得很出色。 “沈小姐。”季如枫波澜不惊的嗓音缓缓响起。 她从怔忡间回过神来,身子堵着门口,皱眉提醒道:“总统先生,我已经辞职了。”除了辞职的事情,她真的不知道他们还有什么事情是需要见面的。 “辞职报告是我批准的,你没有必要提醒我。”季如枫简短而略显冷淡的回答让她不由呆了一呆。 “那您今天来是想做什么?”沈千寻开口语气平淡。 “沈小姐不请我进去吗?”他好笑的看着她挡在门口的举动,她以为她这样,他就进不去了吗? “我觉得站在这里说话很好。”沈千寻说完,觉得这句话有些欠失礼貌,不由清清嗓音补充道:“我的意思是我家里太小,怕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季如枫看着她,嘴角抿着一抹意味不明的无温笑容:“沈小姐,我不认为我们这样讲话就能解决问题。” “问题?什么问题?”她声音扬高,下意识里觉得腿疼的更厉害了。 “妈妈,是谁来了?”不待季如枫回答,沈随意稚嫩的嗓音已经在她身后响起。 沈千寻微怔,反应过来正想把随意踢回去,沈随意竟然已经从她的臂弯下钻了出来,当他看到站在门口的总统先生时,眼中划过一抹惊愕,脱口道:“总统先生?” “随意,是吧?”季如枫没有理会沈千寻瞬间变得苍白的脸色,摸了摸沈随意的柔软短发,声音放软了一些:“不知道能不能请我进去喝杯茶?” 沈随意对于季如枫的触碰并没有闪避,但却抬头看了一眼沈千寻。这个家是妈妈在做主,他可当不了家。 沈千寻靠在门边,先是看了一眼沈随意,又看了看季如枫,悲哀的发现这两人长的太相似了。 她揉捏着太阳穴,忽然明白季如枫来找她干什么了,追悼会上季如枫见过随意的模样,应该已经开始怀疑了吧?怪就怪当时她看到陆子吟一时乱了套,这才忽略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怎么办?她脑子一时有些乱,开始想应对措施 承认,季如枫会不会杀了她? 不承认,季如枫相信吗? 这时候,她不得不心存侥幸,或许是她想错了,毕竟这世上长相相似的人也大有人在,季如枫看到随意也只是觉得相似而已,并没有多想。 或许季如枫今天来找她,并不是因为随意,如果她先自乱阵脚,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冷静下来。 随意是我的儿子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沉默中,沈随意眼珠子一转,开口调节气氛:“妈妈,让客人就这么站在外面不太好,倘若让邻居看到了,只怕会流言不断。” 沈千寻心里一突,下意识的看了看隔壁,还好,门紧闭着,她安了心。终是认了命,季如枫如果这样继续站着,等一会有没有邻居看到那就不好说了。 季如枫沉默以对,相较于她的不安,他倒显得自在多了,静静地看着她,在沈千寻妥协入屋的时候,唇角勾勒出一抹冷笑。 “总统先生请进。”沈随意将门打开,忍不住偷偷看着季如枫。他爹地长的没话说,就是这笑太令人心生胆寒了。 “谢谢。”季如枫摸了摸沈随意的头,大方的走了进去。 沈随意关门的时候,摸了摸刚才季如枫摸他头发的位置,不由皱眉,敢情他这个老爸把他当宠物来摸了…… 季如枫进了屋打量着沈千寻母子生活多年的房子。 一百多平方的房子里,老式家具成为了空间的主角,墙上的壁画反映了沈千寻对生活的品质,多数是写意的植物,与室内随处可见的盆栽相互呼应,白色墙壁上经典的约瑟夫?弗兰克壁纸也成为这套房子的亮点之一。 看得出来,沈千寻是个简单的人,家里的摆设无非是以环保和温暖为主题,同时又是一个很念旧的人。 此刻,沈千寻撑着拐杖,慢慢走到沙发前坐下,并没有招待季如枫,而是顺手拿起圆桌上的喷壶给沙发旁叶片葱翠的富贵竹喷水。 “沈小姐就是这么招待客人的吗?”季如枫兀自坐下,淡然从容的姿态,冷漠的表情,开口是一惯的平静与慵懒。 沈千寻并没有从富贵竹上面移开视线,但却朝儿子喊道:“随意,沏茶去。” “好。”沈随意听话的转身去了厨房。因为沈千寻工作的原因,沈随意从小便学会照顾自己,换言之在这个家里面,很多时候都是沈随意在照顾沈千寻。 所以使唤沈随意对沈千寻来说很正常,但是很明显有人不高兴了。 “你让孩子去沏茶,烫着了怎么办?” 沈千寻放下喷壶,这才平静的看着季如枫说道:“总统先生,随意是我的儿子,我想怎么使唤就怎么使唤,您来我家不会是想要和我探讨怎么教育孩子的问题吧?” “你的儿子?”季如枫薄唇轻扯:“随意真的只是你自己的儿子吗?” 沈千寻注意到季如枫那只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掌正在慢慢握紧,忽然有些不安,身体坐直,这才有了些底气,干笑道:“您说的是什么话,随意不是我的儿子,还能是谁的儿子?” 季如枫的态度太奇怪了,难道他真是为了随意而来? 季如枫低低的笑了,平淡的语调听不出丝毫情绪,“沈小姐,你那么激动干什么,我的意思是女人再怎么强势,可是如果没有男人,她还能够怀孕生子吗?” 沈千寻一颤,对上他的视线,那片深黑双眸里似是暗涌着什么,说不清,道不明。 她的声音有了些情绪波动:“总统先生,你不觉得你跑到我家里来跟我探讨生孩子这个问题很失礼吗?” 季如枫面无表情道:“失礼吗?沈小姐对待客人,什么招待都没有,难道你这样就叫有礼吗?” 沈千寻静静地看着他,忽然意识到这个男人很记仇,表面无动于衷,但是逮到机会就见缝插针,给她来上一针。 阴险狡诈的人啊!当初她怎么就瞎了眼睛愣是把腹黑男当成是小野鸭给吃了呢? PS:明天总统与沈千寻战争升级,腹黑对腹黑,精彩不容错过。 我有很多爸爸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总统先生请用茶。”沈随意端着茶盘出来,也适时的解除了沈千寻的紧张和不安。 “谢谢。”季如枫看着面前弯腰奉茶的沈随意,转而看着沈千寻,神态清离,“沈小姐的儿子被教育的很好,想必他爸爸也是功不可没吧?” 沈千寻心中警铃乍响,还不待说话,就听沈随意无辜道:“我有很多爸爸,不知道总统先生问的是哪一个?” 季如枫微眯双眸:“你有几个爸爸?” 沈随意歪头认真想了想,负责任的数着小指头:“不算多,就一二十个爸爸。”特种部队的叔叔们可都想认他当干儿子,所以他并不算说谎吧! 季如枫面色如常,但却话锋一转,犀利异常,“你妈妈从来没有跟你讲过谁才是你的亲生爸爸吗?” 沈随意笑的无邪:“我妈妈说了,我爹地心肠歹毒,作风不正,桃花不断,早就得性病死了。” 话落,室内蓦然陷入一片死寂。 季如枫深邃的眼眸波澜不惊,慢慢的看向沈千寻,眼神温和,但是里面却是一片比严冰还要寒冷的东西正在慢慢的发酵…… 沈千寻忽然不敢直视这双眼睛,单手抚额,期望可以阻挡季如枫视线带来的压力,视线瞥向始作俑者沈随意的时候,却发现他正一脸惶恐后知后觉的对她发出歉意的微笑。 这个白眼狼,他给她这个当妈的挖了一个坑,才刚做完编剧,这会又开始想要演戏了吗? 她头疼的朝白眼狼挥手道:“随意,给我榨杯橙汁去。” 沈随意一言不吭的进了厨房。 季如枫眼眸冷淡如水:“你使唤儿子倒是得心应手啊!” 沈千寻深吸一口气,说道:“总统先生,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您今天来究竟想要干什么?” 既然沈千寻已经开了口,季如枫自然不愿再兜圈子:“沈小姐,你六年前是不是去过戛纳Martinez酒店?” 她沉默了五秒,这才无动于衷道:“我不懂您在说什么?” “我查过了你的档案,你的生日日期是2月15日,当时jon为了帮你庆生,特种部队的成员都集体去了戛纳,那一夜你入住在Martinez酒店总统套房,只是你走错了房间……”季如枫只是淡淡望着她,那眼睛里的水潭几乎要淹没沈千寻。 “总统先生,你可以改行当编剧了。”她抵死反抗。 季如枫平静道:“沈小姐,我找jon谈过话。” “他怎么说?”她忽然有些不安。 “我问他那一夜是不是有特种部队成员入住总统套房,他说让我来问你。” 沈千寻先是呆滞,紧接着内心升起一抹怒气,jon对季如枫这么说,很明显是间接承认了她当年确实是入住了Martinez酒店总统套房。事到如今她该怎么回应季如枫的话呢?沉默?除了沉默,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办。 季如枫无视她的表情,直接下着结论:“沈小姐,随意是我的儿子,对不对?” 她直觉否认:“随意是我和别的男人生的。” 季如枫嘴角挂起嘲讽的笑容:“你还在做垂死挣扎吗?” 似是被他说中心事,沈千寻有些恼羞成怒:“总统先生,您如果想儿子发疯的话,可以去找夏小姐,您要几个儿子,相信她都愿意为您生,何必跑到别人家里乱认儿子呢?” 季如枫闻言声音冷了下来:“沈小姐,如果你一味抵死反抗的话,我不介意和随意DNA鉴定血缘关系。” 这日子没法过了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我介意。”沈随意拿着果汁从厨房走了出来,放在沈千寻的手里,这才不高兴道:“总统先生,您刚才的话不只是侮辱了我,也连带的侮辱了我妈妈,如果您要DNA鉴定的话,我不反对,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季如枫静静地看着他。 “如果DNA鉴定结果出来我是您儿子,我希望您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和妈妈的生活里。如果结果出来我不是您的儿子,我只是希望您向我妈妈道歉。”因为是亲人,才不能原谅,因为是陌生人,所以才可以不在乎。 闻言,季如枫笑了笑,反而沈千寻的脸色却是苍白的很,她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真想把沈随意给揉圆了再重新塞回到肚子里。 沈随意这番话很明显是在告诉季如枫,他是季如枫的儿子。这下好了,她就算撒谎,只怕也没有人愿意相信了吧? 季如枫看着沈千寻:“沈小姐,你怎么说?” 她睁开眼,平静的看着儿子:“随意,去厨房拿两把刀过来。” “干什么?”沈随意不解。 沈千寻声音提高,不悦道:“让你拿就拿,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沈随意嘟着嘴,听话的进了厨房,很快就拿了两把刀出来:“刀拿来了。” 沈千寻说道:“你自己拿一把,另外一把给总统先生。” “你想干什么?”沈随意眉头微皱。 “你们一人过来捅我一刀好了,干脆点,反正这日子没法过了。”这两人一定是上天派来克她的,此刻的沈千寻干脆耍无赖,打算蒙混过关。 沈随意闻言吓得把刀紧紧的抱在胸前,“我的亲妈啊!您可别吓我。” 沈千寻挫败的看着季如枫:“总统先生,我头疼的厉害,关于这个问题,我们改天再谈,好吗?” “沈小姐,随意抚养权的问题,我们还没有谈出来一个结果,你觉得我现在会离开吗?”季如枫显然并没有那么好说话。 “随意,你先回房间去。”既然示弱不成功,沈千寻只能先打发随意回房,免得不小心打起来有碍孩子身心健康发展。 “好。”随意乖巧的应了一声,直接去了厨房。 沈千寻疑惑道:“你去厨房干什么?” 里面乒乒乓乓的声音响起,很快沈随意就走了出来,只是这一次他的怀中抱着各种刀具和餐具。 “妈妈,我把危险的凶器都拿走,免得你们谈的不愉快,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沈千寻一时无语。 沈随意进了卧室,季如枫微眯双眸道:“你平时都是怎么教育随意的?” 沈千寻无辜道:“欺压与反欺压,现在的孩子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沈小姐,以前我不知道随意的存在倒也罢了,但是如今我知道随意是我的儿子,我就不能袖手旁观。”季如枫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沈千寻压下心头的怒火,平静道:“总统先生,我和随意这些年生活的很好,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当做没有这回事。” 季如枫明明是在笑,但是双眼却一片寒凉:“你一向都是这么自以为是吗?当年偷偷生了我的孩子,隐瞒了我六年,我不相信你不知道我就是孩子的亲生父亲。沈千寻,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总统先生,对于你我来说,遗忘是最好的解决方法。”她和随意从来没有想过打扰他的生活,而他现在也有未婚妻,况且这种事情如果曝光的话,相信对他也没有什么好处。 她不认为季如枫愿意在这个时候惹火烧身…… PS:明天来点小惊喜和搞笑的剧情!期待啊! 亲密接触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有些事情,你能忘得了,我可忘不掉,需要我帮你重温一下当年你对我做过的事情吗?”季如枫危险的看着她。 沈千寻心下一惊,想起六年前她“令人发指”的举动,不由深深闭了闭眼眸,有些心虚:“我对你做的事情?笑话,咳咳……我对你做了什么?” 话落,沈千寻看着季如枫暗沉阴郁的神情,忽然觉得有些害怕,下意识的想逃回卧室,却忘记了受伤的腿比乌龟爬还要慢上一百倍! 季如枫大步跨了过来,揪住她的领子,摁倒在沙发上,整个人都压在她身上。他的眼睛深深的直视着她。 两人紧紧的贴合在一起,她能够清楚的感觉到他身上的热度和力道,此刻她的感受是一股莫名的惊吓。 “沈小姐,你把我当猴耍,当白痴一样戏弄,你觉得很好玩吗?”他越说越激动,属于这个男人的干净气息扑面而来,压得沈千寻喘不过气来。 沈千寻开始挣扎,气急败坏的说道:“总统先生,有什么话,我们坐起来好好说,这个样子像什么话?”她承认六年前在他私处贴便利贴从某一程度上来讲,很有可能极大程度的伤害了他的男性自尊,但是她当时真的没有想过他是皇太子啊!如果知道的话,就算借她一百个胆,就算他当时跪在地上求她贴,她也不敢啊! 季如枫没有说话,只是压着她,就那么定定的望住她,看着她气极败坏,看着她出尽洋相,就像案板上垂死的鱼,不管她怎么垂死挣扎,都不过是死路一条。 沈千寻大口的喘着气,冷冷的瞪着季如枫,就这么被他压着,很快她就觉得氧气都被他抽走了。 “不闹了?”季如枫嘲讽的语气就在她的耳边,她恼恨的转头正欲继续开骂,谁曾想乌龙的事情再次在沈千寻的人生里丢人的出现。 她的唇瓣擦过季如枫的脸颊和他的薄唇覆在一起。 她眨了眨眼睛,现在是什么状况?有没有洞可以让她钻进去!最近的日子怎么每天都是乌鸦满天飞啊! 季如枫没有移开,但是也没有深入,只是那么静静地看着她,目光幽深暗沉。 沈千寻连忙侧头移开,眼睛不敢看向季如枫,但是手却下意识的摸向季如枫的唇瓣,使劲的擦了擦,没事的,擦干净就好了。 她跟他季大总统一样都有洁癖的好不好?两人谁都不嫌弃谁,这总行了吧? 她修长的手指胡乱的在他唇瓣上游移,没有注意到季如枫的目光益发变得暗沉。 “沈小姐,事隔六年,你勾~引人的本事益发见长了。” 沈千寻怔忡之后才意识到自己的暧昧举动,连忙抽回手,脸庞瞬间有了可疑的红色,下巴一阵抽紧,季如枫已经用拇指和食指捏住了她的下巴,两人离得很近,呼吸相缠,他并没有对她做出亲近的举动,但是他漆黑的双眸却缓慢的在她唇瓣上停驻,那样炙热的眼神,好像他已经开始亲吻她的唇瓣一般。 沈千寻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口水,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举动,却触动了季如枫的心弦,他微不可闻的皱了皱眉。 拒绝没有爱的婚姻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气氛很美好,奈何却有人受刺激的大煞风景:“咳咳……我只是出来喝杯水,就当我什么都没有看到,你们继续。”沈随意原本是想出来看看两人有没有大打出手,却没有看到这么流鼻血的一幕,他妈妈还真有勾~引人的潜质,平时怎么就看不出来呢? 他此刻不用看都知道沙发上两人的视线快要把他刺穿了,连忙捂着眼睛,透过指缝快速的钻进了房间。 沈千寻要推开季如枫的时候,不小心碰到腿,顿时倒抽一口凉气:“我的腿啊!” “痛吗?”季如枫坐起身,淡漠的问道。 丝丝缕缕的疼痛传来,沈千寻有些激动:“总统先生,我是人,是人就会有痛觉。” “那这样呢?”他竟然伸直修长的腿,不轻不重的踢了踢她受伤的右腿。 “啊!”沈千寻脸色煞白,连喘了好几口气,才咬牙切齿道:“你狠,你比我狠。”是哪个电视台,哪家报社说季如枫爱民如子的,她非踹死那人不可。 他面无表情:“记住了,我问你话的时候,你回答的时候最好简洁一点,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沈千寻脸都黑了,敢情这位爷,刚才这么遭践她,就因为她说话委婉了一些,啰嗦了一些吗?(暴君啊!有木有!) “很好,看来我们已经达成共识了。”季如枫静静的看着她:“我身为随意的亲身父亲,有权利认自己的儿子吧?” “我没阻止。” 他淡声提醒道:“你刚才还打算蒙混过关。” 想了想,她改变策略,叹声道:“总统先生,随意跟我生活惯了,我离不开他。” “沈小姐,我身为A国总统,对外不能有私生子的丑闻。” 她一听,顿时心里一松,“这样正好,我和随意不会介入你的生活,更不会给你带来任何影响声誉的丑闻。” “沈小姐,追悼会当天有很多政要人物见到了随意,我们相似的容貌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早已成为国会要员议论的焦点。” “所以你已经有主意了吗?”心情再次跌倒谷底。 “我会尽快给你一个名分。” 她慌了:“我拒绝。”跟这个腹黑男生活在一起,压力很大的,好不好? 季如枫的眼角却仿佛结着冰:“给我一个理由。” 她语气不善,假笑道:“没有爱的婚姻能够维持多久呢?” 季如枫的脸色彻底冷下来,线条僵硬,声音低凉:“沈小姐,你已经是做母亲的人了,这时候谈爱情是不是有些后知后觉了?随意需要父母,这就是重点。” “那夏小姐呢?你们已经订婚了,忽然悔婚,你怎么对国民交代?” “这是我的事情。”这句话隐藏的意思就是不该她管的事情,不用她瞎操心。 想了想,她道:“我还是拒绝。”她没有把握跟这样一个男人耗一辈子,太恐怖了,斗心斗力,每天不知道要死多少脑细胞。 “沈小姐,我的耐性是有限度的。” 她无视他沉下来的嘴角,“总统先生,你女朋友很多吧?” “应该没有你男朋友多。”这话可谓是讥嘲到了极点,很显然沈随意的话让他直接就给她下了死刑:这女人私生活很不检点。 PS:明天记者会。 你的确配不上我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沉默了片刻,沈千寻淡声道:“总统先生,我希望我未来的先生对我要绝对的忠贞,一旦结婚,外面的莺莺燕燕就要断的一干二净。”她不相信季如枫真的能够做到这一点。 他仍沉着脸,表情邪肆:“沈小姐,你以为我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是在床上度过的吗?如果你对我能够忠贞,我自然不会背叛你。” “如果我以后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我是不是能够提出离婚?”她毕竟是个女人,有些事情还是需要事先讲明白的。 难得的,他唇角微翘,似讽似笑:“幼稚。” 他的话语低醇有力,竟像是在无奈宠溺的训斥自己的孩子不懂事一般,沈千寻的脸有些红。 “过来。”他招手示意。 她指了指自己的右腿:“过不去。”他让她过去,她就过去啊!那她也太没志气了吧! 他看着她,竟然妥协的站起身,走近她身边,忽然弯腰低下头来久久地吻她,干净清爽的气息一阵又一阵地袭过来,沈千寻由最初的惊怔之后,觉得头很晕,因为呼吸困难,心跳得又快,好半天才听见他含糊地低声说:“喜欢我的吻吗?” 她气喘吁吁,尴尬道:“我又没跟别人接过吻,我不知道。” 他似是笑了一下,又问:“那讨厌吗?” “虽然别扭,但是勉强可以接受。”其实吻技还好了,但是女孩子应该矜持一些。 “我们刚才的亲密举动,你能跟别人尝试吗?” “我不知道。”应该是不可以的吧!口水相交,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但她却忘了刚才她才和季如枫接过吻。 他没有揭穿她的别扭,站起身来,也带走了适才带给她的压力:“听听你自己内心的声音,我们结婚后,我不勉强你做你不喜欢的事情,怎么样?” “我需要考虑一下。”她知道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他点点头,想了想,说道:“这几日你和随意最好呆在家里不要出门。” “你要召开记者会?”她没有想到他的动作会这么快。 “不是说好了吗?”季如枫以为她又要反悔,脸上神情愈发慵懒,目光却深不可测。 “能不能再等等?”她皱眉道:“我的意思是我还没有想好是不是要嫁给你。” 他挑眉问道:“嫁给我让你觉得很委屈吗?” “是我配不上你,这总行了吧!”她发现,他总是有本事让她发怒。 季如枫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眉目清俊舒展,狭长的眼角边还有极淡的笑纹,眸中却是寒星点点,深邃异常:“沈小姐,你的确配不上我,但是谁让你是我儿子的母亲呢?” 他言下之意就是两人都勉强凑合凑合过日子算了。 沈千寻气结,这次的谈话最终不欢而散。季如枫说他会和她再联络之后就酷酷走人了。 她坐在沙发上将所有的事情回想了一遍,似乎终于找到了症结所在,她拿着拐杖使劲敲了敲沈随意的房门。 沈随意打开门,还不待说话,就听沈千寻平静的问道:“你那天在追悼会上都跟总统先生说了些什么?” 沈随意黑漆漆的眼珠子灵活的转了一圈,很显然妈妈是来秋后算账了,他暗自纠结,究竟该怎么圆这个谎呢?他总不能说他是故意让爸爸发现他的存在吧? 真伤脑筋啊! 你还爱我吗?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沈千寻短短一天之内被两个最亲的人出卖,当真是气的不轻。沈随意还好,自己的儿子就在眼前,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但是jon就不好办了,打他座机和手机,直接就是忙音,显然是拒接她的来电。 她又气又恼,宅在家里好几天,所以不知道外面早已乱翻了天。 直到陆子吟上门来,她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是她给陆子吟开的门,而是随意开的,要不然她岂会让陆子吟进来。 沈随意看两人气氛僵持,有眼色的开溜:“我去沏茶,你们慢慢聊!” “沈小姐。”陆子吟今天的目光可谓是很慑人,但是声音却是一贯的冷沉:“麻烦拨冗去一趟沈家。” 又是一贯的陈词滥调,沈千寻讥嘲道:“怎么了?沈司令又晕倒了?”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应该回去跟沈司令说一声。”陆子吟沉静的表情瞬间变得难以捉摸。 她疑惑道:“什么事情?” 他皱眉:“你没看新闻报纸吗?” “报纸里油墨含铅对人体有害,看电视有辐射,影响视力。” “那你家里面的电视是做摆设的吗?” 她冷笑:“电视黑屏当镜子,我觉得很好。”意思是这是她的电视,陆先生有点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总统先生今天上午发表声明,他说你们会结婚。”陆子吟低沉的嗓音停顿了一秒,又加了句,“是真的吗?” “今天如果不是愚人节的话,那他说的就是真的。”她虽然惊诧季如枫的动作会这么快,但是很快就镇定下来,再怎么说也不能在陆子吟面前失常,让他笑话。 “你真的要嫁给他?”陆子吟的声音里竟有一丝紧张。 她好笑的看着他:“请问陆先生,你是在替沈司令质问我吗?” 他恢复了平静:“结婚不是儿戏,你想好了吗?” “这是我的事情,陆先生。” 他似是有些怒了:“你准备胡闹到什么时候?” 她静静的问他:“陆先生,你有什么资格来管我?” 陆子吟明显一震,下一秒,将所有的外露情绪收拾妥帖,静静地凝视着她,“你以为你父亲这几年不知道随意的父亲是谁吗?沈先生之所以不说,是因为他觉得你和总统先生不合适。你难道不觉得你和总统先生都是太孤傲的人吗?你们结婚的话,只会有无尽的麻烦等着你们。” 沈千寻低低的笑了:“本来我还没有想好是不是要开始经营这段婚姻,可是既然你们都反对,我又怎么能让你们白操心呢?” “沈千寻,你总是这么自以为是。六年前你因为你母亲的死迁怒我和我姐姐。沈先生对你管教很严,你就叛逆的怀了孕,你当时执意要生下随意,不惜离开沈家,难道这么多年你的恨还没有消吗?有人说一个人的恨和爱都会有一个期限,那你的期限是多久,你告诉我?”陆子吟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有些森冷了。 沈千寻有大笑的冲动,但是忍住了:“陆子吟,我不恨你,因为你现在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 陆子吟紧紧的抓着她的手臂,目光深痛:“千寻,你还爱我吗?” 她看着他,脸上很安静,没有甩开他的手,“陆先生,我承认我年少的时候曾经喜欢过你,但是我很确信,我现在不爱你。” 陆子吟眼眸黯然:“千寻,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六年了,难道还不足以弥补我对你的愧疚吗?” 想了想,她平静的看着她:“陆子吟,你能让我妈妈复活吗?” 陆子吟僵硬的放下手臂,踉跄着后退了几步,一脸惨白…… PS:明天过往事小爆料。 梦境与现实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梦境】医院里一片光与影刺得人双眸灼灼的疼,她静静的看着母亲毫无生气的躺在急救车上,大片的鲜血像火红的花朵一点点浸染在母亲的胸前。 母亲生平最爱穿白衣,她是一位有洁癖,高贵典雅的女人,如今让她这么狼狈的躺在那里,母亲的心里是否在哭泣,就像她一样,明明心里早已被眼泪汇成了汪洋大海,可偏偏眼角流不出哪怕一丝的泪水。 她蹲在墙角,浑身瑟缩成一团,看着母亲还没进手术室就耷拉在急救车车侧的右手,宛若木偶一般轻轻地摇晃着,母亲无名指上带着的钻石婚戒在灯光下发出刺眼的光芒,刺得她心口剜心的痛。 医生遗憾的宣布:“沈夫人于上午十一点零五分被绑匪用SSG552Commando击中胸部,十一点三十二分在医院不治身亡。” 她怔怔的看着医生把白布盖在母亲的身上,那顺着母亲右手滴落的鲜血似点点红梅,凄艳绝伦。 她挣扎着要爬起,却觉得天昏地暗,眼前一黑,就要向地面栽去…… 【现实】沈千寻被噩梦惊醒,她已经很久都没有做这个梦了,如今重忆往事,只因被陆子吟白天的话给搅得心神不宁。 她拿起旁边的钟表看了看,正是凌晨四点。 再想睡去自然不可能了,她索性起床,拖着打着石膏的右腿,开始用抹布一点点的擦拭着原本就很光洁的地板。 她擦地板的动作很仔细也很细腻,不急不缓,每一次擦拭的时候都好像用尽了全力。 抹布摩擦地板带来的声响惊醒了沈随意,他揉着惺忪的双眸,赤脚打开门,就看到母亲在客厅里静静的擦拭着地板。 他心一凛,悄悄的关上了房门,沉重的走到床边坐下,小手插进松软的发丝间,忧愁满面。妈妈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变相的折磨自己了,看来是因为昨天见了陆子吟…… 他重重叹息一声,沮丧的躺在床上,看着还有些昏暗的房间,听着妈妈在外面擦拭地板的声音,一声声仿佛都落在了他的心里…… 沈千寻擦完地板,又在客厅天花板特意安置的吊环上,单手握紧皮环,身体离地,缓缓向上练习单手臂力。 如此一折腾,已经天色大亮,待她从浴室出来已经是早上七点钟了,看到沈随意穿着整齐的站在外面看着她,她只是双眸一闪,边向卧室走,边开口说道:“早餐你自己吃吧!我没胃口,没事不要叫我。” 卧室门在沈随意面前紧闭,他轻轻一叹,转身熟练的在冰箱里翻找食材,进了厨房。 妈妈虽说没有胃口,但是凌晨她消耗那么大的体力,醒来后一定会非常饿,他可以熬点粥,等她醒来后不至于饿肚子。 沈随意做好早餐,刚坐下来还没有开动,就听到门铃声响起,不由皱眉,虽然好奇这个时候会是谁过来,但还是上前开了门。 他没有想到来人竟是总统先生季如枫。 季如枫进屋便闻到早餐的香味,看到餐桌上摆放着煎鸡蛋、面包、蔬菜和水果沙拉、香肠和培根,眼眸一闪,静静的低头看着沈随意:“不介意我和你一起用早餐吧!” 他早上并未用餐,也不觉得饿,但是看到餐桌上的早餐,竟觉得饥肠辘辘,忽然有了食欲。 沈随意微怔,很快就恢复平静:“不介意,您先坐。” 父子早餐对峙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沈随意进了厨房,很快就重新端了一份早餐出来,原本是给妈妈留的,但是总统先生忽然登门,只能先给他吃了,晚一点再给妈妈做好了。 “谢谢。”季如枫看着面前的早餐,胃口大开。 “不客气。”沈随意看了他一眼,开始低头吃早餐。 季如枫边吃边问道:“是你做的早餐?”味道很不错。 “嗯,希望您能吃的习惯。”沈随意因为正在咀嚼东西,说的有些含糊不清。 季如枫随口问道:“你妈妈呢?” “在卧室里休息。” 季如枫微怒,面无表情的抿了一口果汁,放下刀叉,就要站起身来,却被沈随意及时制止:“总统先生,我们能谈谈吗?” 季如枫挑了挑眉,淡淡看着他:“现在?” “对,现在。”沈随意加重现在两个字。 季如枫靠着椅背,静静的看着他:“好,你说。” 沈随意放下刀叉,托着下颔,眼眸儿异常的清亮:“您真的打算和我妈妈结婚吗?” “你是我儿子,她是你妈妈,结婚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沈随意问道:“那夏小姐呢?” 季如枫皱眉道:“是不是你妈妈在你面前说了些什么?” 沈随意叹气:“总统先生,你不知道现在的孩子都很早熟吗?夏小姐是你的未婚妻,A国所有人都知道,您昨天公然宣布您要和妈妈结婚,我想知道您准备怎么安置您的未婚妻?” “好吧!你想说什么?”季如枫似笑非笑,慵懒得像一只半寐的狮虎。 沈随意认真的看着他:“我不喜欢脚踩两只船的男人,您如果打算和妈妈结婚,就必须跟夏小姐断的一干二净,我不想妈妈结婚后过的很累。” 难得的,季如枫眉间柔和,说道:“我说过了,如果你妈妈不背叛我,我就永远不会背叛她。” “我能相信你吗?” 季如枫挑眉,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你可以选择相信我。” 沈随意也下意识的挑眉,动作神态竟然和季如枫惊人的一致:“总统先生,我无意冒犯您,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我虽然很渴望拥有一个爸爸,但是比起父亲,我更在乎的是我的母亲。” 季如枫失笑:“你说的,我都无异议,还有什么要说的吗?”看不出来,沈千寻倒生了一个护母的好儿子。 沈随意想了想,摇头:“暂时没有了。” 季如枫看着他,平静开口:“那换我说了。” “好。” “我既然是你的爸爸,总统先生这个称谓是不是该换了?”季如枫询问他的意见。 沈随意耸肩道:“同意,还有吗?”爸爸向儿子索要父子称谓,这个要求并不过分。 “我母亲,也就是你奶奶想见见你,我觉得应该问问你的意见。”他这个儿子智商太高,言行举止俨然就是一个小大人,自然不能当孩子一样对待。 沈随意有些忧心:“老太太好相处吗?” 季如枫因为他口中老太太三个字,眉眼间有了笑意,看着他,语声温暖:“你可以自己相处看看,我不发表意见。” 沈随意眼底温软纯净,似清澈的水晶在水波中闪动:“那好吧!我今天陪老太太,你在家里帮我暂时照顾妈妈。” 季如枫看着沈随意眼中的那抹可疑光亮,很显然他这个天才儿子在给他和沈千寻制造独处的机会…… PS:明天总统和沈千寻不一样的相处方式。 叫我季如枫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沈千寻醒来已经快中午十二点了,觉得肚子有点饿,就换了一身家居服,长发慵懒的挽在脑后,走了出来。 看到季如枫在客厅里坐着,吓了一跳。 季如枫坐在沙发上,文件摆满了茶几,他正静静的翻看着,听到拐杖声,并没有抬头看她,但却开口说道:“醒了?” “你怎么在这里?”她很快就恢复平静,皱眉道:“随意呢?” “现在才想起来随意,你这个做母亲的可真是称职。” 季如枫因为语气中带了点调笑,让她觉得更像是嘲讽。 “总统先生,我们能好好说话吗?” 他终于抬头看她,意味不明的说道:“季如枫。” 沈千寻不明白他的意思,干脆选择闭着嘴不出声。 季如枫微微扬起眉,俊美的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你可以叫我季如枫,你总不希望我们结婚后,你叫我总统先生,我还叫你沈小姐吧?” 她郁色尽显:“关于结婚的事情,我还没有考虑清楚。” “你以为我们是在玩过家家吗?”季如枫脸上笑容更盛,只是眼底太幽深,那抹笑意并没能传达到眼里。 “好吧!这个问题我们稍后再谈,请问我儿子呢?”她告诉自己,孩子最重要,其他的都是浮云,都可以忽视。 “我母亲想要见他,今天一大早,我让司机把他送到总统府邸了。”事实上,他把随意送到楼下,秘书长又送来了文件,他一忙碌起来就忘了沈千寻的存在,所以刚才听到拐杖声,还有些晃神。 沈千寻听罢,乌黑漂亮的眼睛里有隐忍压抑的怒火,皱眉道:“随意被送到总统府,你为什么事先不跟我说一声?” 季如枫淡声道:“你当时在睡觉。” 她脸色不快,有点孩子气,“你可以叫醒我。” 他挑眉看她:“随意说不想吵醒你,给你留了字条,你没看到吗?” 沈千寻一惊,已经拄着拐杖回到了自己的卧室,果然见床头柜上放着一张纸。 上面写着:“妈妈,奶奶要见我,我见你睡着就没有吵醒你,别为我担心,我晚上就会回来。另外厨房里有我为你熬得粥,你记得起床后吃一点填填胃。儿子沈随意。” 沈千寻出了卧室,有些尴尬,想起适才自己的态度倒显得有些无理取闹了,原本想道歉,但是季如枫只留给她一个侧脸,并不看她,也不主动开口说话。她见他这么拽,索性也不道歉了,直接去厨房吃粥去。 她盛了一碗皮蛋瘦肉粥,香味浓郁,只是闻闻就很有食欲,她步伐缓慢的放到餐桌上,正要开动,就见季如枫走了过来,低头看了一眼,坐下道:“给我盛一碗。” 沈千寻暗自气结,他还真把这里当成他自己的家了,话虽如此,季如枫毕竟是客,沈千寻秉持好客原则,还是拄着拐杖去给他盛了一碗。 季如枫吃完把碗一推,看着她:“再盛一碗。” “没有了。”她忍着翻白眼的冲动,随意给她熬得粥能有多少,剩下的全部都给他吃了,吃不饱叫外卖去。 季如枫提醒她:“该做正餐了。” “我吃饱了。”意思是,他如果饿的话,自己解决。 “我没吃饱。” 沈千寻蓦然站起来,她长这么大就没有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她调整呼吸,走到冰箱前,看里面还有香菇,蔬菜,不由问他:“面食吃不吃?” “我不挑食。” 毒舌饮食男女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沈千寻怀着怨气做了一碗野菇蔬菜意大利面,端到他面前,恶狠狠的瞪着他。 对于她的冷脸,他完全不受影响,优雅的吃完,然后淡声道:“饭后餐点呢?” 沈千寻觉得乌鸦满天飞,敢情这位爷把这里当馆子了,点什么就有服务员做什么吗? 她真是伺候不起啊! 好不容易把季如枫伺候饱了,他放下刀叉,擦拭了一下唇角,“坐下,我们谈谈。” “我需要午睡。”只是一顿饭,她就拖着伤残的右腿餐厅厨房来回跑了四五趟,她现在只觉得腰酸背痛,只想赶紧睡一觉补补元气。 “你是猪吗?”有人不识好歹,口吐而言。 沈千寻不怒反笑:“对,我是猪,那季先生您呢?您六年前怎么会和一头猪在床上打滚了一夜呢?” “你在和谁说话呢?”季如枫的眼角仿佛结着冰。 她哼哼道:“鄙人粗野惯了,如果言语冲撞了您,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季如枫一双漆黑狭长的眼睛显得深邃异常,嘴角微挑,“阴阳怪气。” 沈千寻忽然泄气极了,他淡淡的一句话就把她的不满和怒气给轻松地打了回去,好像无理取闹的那人是她一样。 “桌子收拾完到沙发那边坐下,我有话和你谈。”他站起身。 “我是病人。”这位爷可真是娇贵啊!吃完饭擦擦嘴,拍拍屁股就走了? 他冷笑问她:“你右腿受伤,什么时候双手也受伤了?” 于是沈千寻再次落败。 收拾完,她走到他对面坐下,语气不善,假笑道:“谈什么?” 季如枫面无表情道:“随意既然是我的孩子,就不能再跟着你姓沈。” “你问随意,他如果同意,我不反对。”她还以为多大的事,这季先生还真是会折腾人。 季如枫只微微一扬眉,声音飘出来,“姓要换,名字也要换。” “为什么?” 他目光幽深的看着她:“随意这个名字,你觉得很好听吗?” “至少叫起来很顺口。”沈千寻的话明显底气不足,好吧!她承认名字是有点“个性”。 “谁给他起这个名字的?” “我。”声音越来越低了。 “原因。”这一次季如枫的声音里甚至夹杂着讥嘲。 “我以为怀的是女孩,事先起得都是女孩名,谁知道生下来一个带把的……”她忽然住了口,果然见季如枫皱眉道:“什么叫带把的?” 她迟疑了一下,斟酌用词,尴尬的解释:“就是男孩的意思。” 季如枫似乎意识到了“带把”是什么含义,脸色阴沉:“哪来的坏毛病?以后不许再说了。” 暴君啊!但谁让她刚才说了不雅的话脏了季大总统的耳朵呢?自知理亏,干脆眼睛乱瞟,不再说话。 “继续。”暴君再次发号施令。 “以前起的名字没有一个用的上,我也懒得再起,别人问我孩子叫什么,我就说随便。后来觉得孩子叫随便感觉像是随地大小便一样,寓意不好,就改了一个字,叫随意,有率性而为的意思。”沈千寻越说越汗颜,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个当妈的太失职了。 季如枫眼神冷了下来,唇角看上去却仍像在笑,连声音都十分轻缓:“你确定你是硕士毕业吗?” 沈千寻脸都绿了,“需要我拿毕业证给你看看吗?”她以为她嘴巴已经够毒,够缺德了,想不到在季如枫面前,她只能勉强自称孙子辈。 总统的爱情谎言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季如枫清邃的双眸凝望着沈千寻,沉潜着一种诡然的深沉:“你右腿康复之后,我们马上举行婚礼。” 沈千寻晃荡着眼前的水杯,轻轻淡笑着:“我如果和你结婚,会不会有人用言语攻击我?”她忽然意识到如果她和季如枫在一起的话,那她算什么?是季如枫和夏静言之间的第三者?她沈千寻竟然沦落到如此田地了吗? “你觉得呢?”他将问题丢给她,对于她将要面对的问题似乎一点也不关心。 沈千寻无奈,想了一下,迟疑道,“我们结婚的话,夏小姐那边怎么办?” “你认为我和静言结婚,不理会你和随意,这就是最好的解决方式吗?”季如枫的声音,不高但阴冷。 “所以说,是我破坏了你和夏小姐的姻缘?”沈千寻说的很慢,很轻,但每一个字都很清晰,也很清冷。 “我和静言从小一起长大,如果没有你和随意的出现,我会按照原定人生规划娶她为妻,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你当年自以为是生下孩子,这就是现实。” 沈千寻抬头看他,季如枫俊美的脸庞有着显而易见的阴郁,呈形于外的矜寒,很显然他生气了。 她勉强牵了牵嘴角,“你是不是很厌恶我?” “称不上喜欢,可也称不上讨厌。”季如枫懒散的靠着沙发,半眯着眼眸,一手向后轻搭着沙发背,神态闲雅,前一刻的怒气顿消,只剩下一片清冷和淡漠,保持着距离,不远亦不近。 沈千寻掩下眼睫,淡淡的开口:“那就是陌生人。” 他冷笑:“可是两个陌生人却共同孕育了一个孩子。” “我觉得我们结婚后一定会成为一对怨偶。”沈千寻开口,声音冷清而理智。 “收起你的多愁善感,你只要记得,随意需要一个家,你需要一个丈夫,我需要一个妻子,最重要的是怎么样才能堵住国民的悠悠之口,这才是最重要的。” “你开记者会都是怎么说的?”可能早已知晓自己在季如枫心中没有丝毫的位置,沈千寻才能如此淡定,她问出心中疑惑:“我是说我们之间的关系。” “六年前,我们在异国邂逅,一见钟情后坠入爱河,我们在一起相恋的五天后是你的生日,我原本在酒店里订了烛光晚餐,准备向你求婚,但是谁曾想你在来见我的路上,发生了车祸,失忆了。” 她觉得头有些疼:“那我现在怎么又好了?” “你营救静言的时候,头部受伤,记忆恢复。” 她眯眼瞪着他:“您是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先是谎称她车祸受伤,然后又是头部撞击,季如枫能盼点她好吗? 他静静的看她:“我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吗?” “你这么说,他们信才有鬼。”他以为国民都是傻子,由着他骗,还在底下鼓掌喝彩吗? 季如枫轻轻地笑了,只是笑容无温:“他们信不信不要紧,重要的是我们离他们生活很远,所以我们的感情生活从一开始就被他们打上了浪漫的光环。况且你怀孕后休息了一年,很少有人知道你的健康现状,所以说你失忆,也没有人会质疑。” 这次,沈千寻自己都想给季如枫鼓掌了,编故事能够编到这个程度,他如果敢称第二,就没有人敢称第一。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话谈到这里再次无疾而终,季如枫似是跟她没了说话的**,一边翻看文件,一边抱着笔记本电脑记录着档案要点。 她回到房间,之前睡了一上午,此刻毫无睡意,但她不想在客厅里打扰季如枫。虽然季如枫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她能够感觉的出来,他工作的时候喜欢绝对的安静。 下午原本是她复健的时间,但是想到她和季如枫关系很尴尬,在这个当口还是不要闹翻才好,干脆坐在床上发呆。 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直到房间的光线昏暗下来,客厅里传来一阵手机铃声,沈千寻才惊醒过来。 很快客厅里就传来季如枫清冷淡漠的声音,她没有偷听的习惯,依然维持动作不动,直到卧室传来敲门声,她才皱起了眉,没有说话,但却望向了门口。 季如枫大概见她不应声,干脆直接扭动门把走了进来。 他以为她在睡觉,所以当看到沈千寻坐在床上淡淡的看着他时,眉头下意识的紧皱。 “你没听到我敲门吗?”季如枫的声音平淡冷沉,听不出丝毫情绪。 她眉目不动:“听到了。” “听到了,你还不应声?”季如枫似乎是生气了,但是又好像没有,因为他的神情一如之前淡漠冷傲。 “我以为是幻听。” 他眉头拢了几分,无意揭穿她的谎言,电话递给她:“随意的电话。” 沈千寻皱眉:“他怎么不直接给我打电话?” 他冷笑的扫了眼床头柜上拔掉的电话插头:“你确定家里的电话能打得通吗?” 沈千寻面色尴尬,想起几日前因为找jon理论失败,再加上昨日简钰他们三个不断的打电话问她结婚的事情,她心烦之下就给拔了,却忘了再安上去…… 她眼神看向电话,示意他麻烦递过来,季如枫直接抛到床上,动作粗鲁,但是却很君子的走出卧室,并带上了房门。 矛盾的人。 沈千寻拿起电话,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对方不出声,她就势必不会开口。 “妈妈?”果然,最先开口的那人是随意。 听到儿子的声音,她眉头渐松:“你什么时候回来?” 沈随意犹豫了一下,“我今天晚上恐怕回不来了。” “原因。” “老太太听说我要走,伤心的很,连晚饭都没有吃就回房了。所以我想留下来好好陪陪她。”沈随意话语间很无奈。 “你自己看着办吧!只是沈随意,你见到了富丽堂皇的总统府邸,还会想回到我们娘俩的二居室小窝吗?”沈千寻靠着床头,好整以暇的问道。 沈随意轻轻笑道:“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在儿子的心目中最爱的永远都是妈妈。” 沈千寻的嘴角有了一丝笑意:“照顾好自己,帮我向老太太问好。” “我会的。”沈随意挂断电话前,及时的说了一句:“妈妈,祝你和爹地今夜玩的开心。” 沈千寻先是吃惊,再后就是不安。 吃惊的是,随意竟然叫季如枫爹地,他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亲密了? 不安的是,随意的话忽然提醒了她,今夜这房子里就只有她和季如枫了,孤男寡女同处一室…… PS:接下来老太太,夏静言开始出场。 我决定和你结婚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沈千寻的担忧和不安都没有出现,晚餐是秘书长安澜带来的,两份牛排,她拿起刀叉切牛排的时候,叉子卡在牛筋里取不出来。 季如枫见了只是将两人的牛排对换,沈千寻在最初的讶异之后想道谢,但是季如枫似是没有在餐桌上说话的打算,她索性闭嘴不语,沉默的吃着牛排。 两人都不是话特别多的人,所以用餐的时候并不会觉得尴尬,反而觉得很静逸和自然。 吃完饭,沈千寻要收拾桌子,季如枫站起身开口道:“等一会儿会有人过来收拾。” 待遇忽然提高,沈千寻还真是有些不适应,待回过神来,季如枫已经进了浴室。 沈千寻坐在沙发上又开始胡思乱想了,房间内只有水声响起,她平复急促的呼吸和快要跳出来的心脏。 又过了一会,季如枫只在下身围了一条围巾,擦着头发走进来。 沈千寻看着他裸露的身体,想起六年前的那一夜,觉得脸红的烫人。 季如枫问她:“你不洗吗?” 她回过神来,连忙撑着拐杖去了浴室,折腾了好一会儿才穿戴整齐的出来,客厅里已经没有季如枫的身影,她皱了眉,又看了看沈随意的房间,空无一人,她心有所触,眉目一沉,打开门,果然见季如枫坐在她的床上,戴着金丝眼镜,正在翻看文件。 这人好像每时每刻都有数不完的工作一样。 好吧!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睡这里的话,我睡哪儿?” “沙发或是随意的房间,你自己选择。” “凭什么,这是我家。”季大总统说的好像这里是他家一样,多稀奇这话! 季如枫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随即又低头翻看着文件:“很快就不是了。” “什么意思?” 他漫不经心的问道:“我们结婚的话,你还要住在这里吗?” “你的意思是我们结婚后要住在总统府吗?”沈千寻皱了眉,这倒是她之前不曾想过的问题,事实上,皇家王室规矩众多,尤其是住在总统府里,一言一行都会受到众人的瞩目,只是想想就令人望而却步。 季如枫扬了扬眉,“历来总统和家人都住在哪里,你有异议吗?”话语似嘲亦非嘲。 沈千寻深吸一口气,定定的看着他:“那好,我问你,我们是不是一定要结婚?” “你觉得呢?”他将问题抛给她。 沈千寻闭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气,似是下了什么决定一般:“好吧!我决定和你结婚。” “你有选择的权利吗?”平淡的语气,听不出褒贬。 她紧跟着开口:“我有一个条件。” 季如枫薄唇微扬,看着她努努嘴,示意她开口。 她迟疑道:“能不能不要举行婚礼?” “原因。”季如枫的眉皱了起来,他生平很少皱眉,但是遇到沈千寻后,似乎每隔一会儿就要皱一次眉,这并不是一个好现象。 “如果我们举行世纪婚礼的话,到时候一定全世界的人都认识我,我不想这样。”沈千寻站在那里,微垂下眼睛,季如枫只看见她白皙光洁的后颈在乌黑的发丝缝隙中若隐若现,弧度优美,仿佛还带着隐约的沐浴**气,借着空气的流动慢慢飘浮起来。 下星期二结婚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季如枫微微移开视线,“女人不都喜欢奢华,受人瞩目的婚礼吗?”他以为沈千寻也不例外。 偏见。沈千寻说道:“你曾经说过我们结婚后,你会给我自由,这句话还能兑现吗?” “视情况而定。”季如枫话语敷衍。 “我不会让你为难,我们可以注册结婚,但是婚礼就算了,因为我打算婚后继续深造,我不想以后我的一举一动都生活在别人的眼光里。” 闻言,季如枫第一次正眼看了下沈千寻:“纵使不举行婚礼,你在军事方面也好歹算是一个名人,你以为脱离总统夫人的光环,就没有人知道你是谁了吗?”真是幼稚。 “我自有办法。” 季如枫想了想,这才说道:“我可以不举行婚礼,但是注册结婚恐怕要提前了,下星期二上午十点,我有时间,到时候签了婚姻协议,领了证,晚上要和家人在一起吃顿饭。” 沈千寻仰起脸,声音明朗,“我没意见。”她知道季如枫已经做了最大的让步,她自然见好就收,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烦心好了。 “还有事情吗?”季如枫说着放下手中的文件,似乎已经做好和她深谈的打算。 她几乎不抱希望的问道:“结婚后,我们能在外面住吗?” “痴心妄想。”季如枫虽然没有直接拒绝,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那我没事了。” 那一夜,什么都没有发生,沈千寻在随意的小床上翻来覆去了大半宿,直到翌日凌晨才入睡,醒来还是因为客厅里有异常的声音响起。 她起了床,就看到安澜尽职的拿着熨烫笔挺的手工西装帮季如枫换上。 安澜不过二十八岁,长相清秀,笑起来的时候温柔可人,此刻看到沈千寻出来,含笑点头,将季如枫昨日的衣服装好,这才对季如枫恭声道:“先生,我在楼下等您。” 季如枫点点头,回身看向沈千寻,此刻的季如枫西装笔挺,长身如玉,面容清俊异常。 季如枫沉黑如深潭的眼底对着她的视线,问:“你一个人在家,有问题吗?” 沈千寻摇了摇头,有什么问题,只要这位爷离开,不要在这里麻烦她伺候他,她就没有任何问题。 “有事情你给安澜打电话,如果我没时间,她会过来照顾你。”季如枫转身要走。 “我送送你。”她直觉开口,却见季如枫回头看着她,目光深沉,但终是什么话也没有说,开门走了出去,沈千寻见他不反对撑着拐杖跟在他身后。 季如枫上车的时候,对她说:“你安排个时间,我和你父亲在家宴之前总归要见上一面。” 沈千寻眉头紧皱,怔怔的看着汽车消失的方向,失神漫漫,心事重重的回头却见陆子吟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的眼神异常深邃,想要说什么,但终究还是压抑了下去。 沈千寻注意到,陆子吟的座驾车轮旁横七竖八的扔了几十支烟头…… 她眉微皱,他昨夜就在这里吗? 重提六年前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一夜未眠,陆子吟干净的下巴处已有胡渣生出,眼睛布满了血丝,此刻看着沈千寻的眼神,宛如一潭幽深的池水,平静,清冽,一眼望不见底。 曾经的她就是沉陷在他的眼神里,不顾一切的想要一探究竟,所以渐渐地迷失了心,而现在,她承认因为这个眼神,她有一瞬间的震颤以及微微的心痛。 只是心痛过后,再也没有别的了。 时间还真是可怕不是吗? 她淡淡的收回视线,准备上楼,奈何眼前有身影一闪,陆子吟已经大步挡在了她的身前。 “让开。”沈千寻静静的看着他。 “千寻,我等了你六年,我总是一遍遍的告诉自己,只要我有足够的耐心,在原地等你,你总有一天会回到我身边,回到沈家,可是千寻,你现在已经决定不要我了吗?”陆子吟从未像此刻这般,有点无奈,又仿佛有些不知所措。他伸手拉住沈千寻的手,英俊的脸庞出现了少有的脆弱。 因为他的触碰,她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却紧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只有长长的睫毛在极轻地颤抖。 他果真是狡猾的厉害。 她淡淡的抽出手:“我要不起你,陆先生。” 陆子吟呐呐的收回手,苦涩问她:“千寻,我们真的回不到六年前了吗?” 她睁开眼睛,侧着脸看了半晌,突然笑起来:“陆先生,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我离开沈家,离开你六年,难道还不足以说明我的决心吗?” 陆子吟一时间仿佛痛急攻心,过了许久才终于找回声音,他只听见自己一字一句咬着牙发了狠地说道:“你果真是心狠!当年是你主动招惹我的,你的出现就像是一阵龙卷风,把我平静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带来了一连串脱轨的意外。你喜欢我,我最后就接纳了你,你说要分手,我也没有反对,因为我始终相信你不会离我太远。可是沈千寻,你因为我姐姐的关系迁怒于我,这对我不公平。你在外面和别的男人胡闹怀孕,我也告诉自己没关系,我爱你,自然可以包容你的一切,但是你怎么能够这么自私?” 沈千寻禁不住冷笑,笑到连肩头都在抖,“我自私?”她觉得胃里仿佛有一些痛,这种痛本该习以为常,但是此时却有灼烧的感觉,就那么一点一点地蔓延开来,顶到心口都簌簌发疼。 她平复心情,神情僵硬,但却话语平静。 陆子吟,我曾经很爱你,你那时候是经济王国里的风云人物,聪明英俊,被称为天才,在这世间好像没有任何事情能够难得倒你,我那时候一心迷恋你,纵使你对我不理不睬,不喜欢我,但我一直没有心生气馁。 后来我们相恋,我有些忘乎所以了,我迫切的想把你介绍给我的父母认识。 如果那次生辰宴上,我没有邀请你还有你姐姐,所有的事情就不会发生。 我爸爸如果不是见到你姐姐,他们怎么可能背着我母亲暗渡陈仓。 可怜我和我妈妈一直都被瞒在谷里,我妈妈竟然还真心喜欢你姐姐,时常在一起喝茶聊天。 陆子吟,我妈妈太冤枉了。那些绑匪原本想要绑架的那人是你姐姐,她是陆氏集团的副总,身家数亿,可怜我妈妈因为和你姐姐在一起的缘故被无辜绑架。 陆子吟,你知道吗?我身为特种兵,第一个任务就是解救我妈妈和你姐姐。 绑匪见势不妙撕票的时候,爸爸下意识护着你姐姐,却忘了我妈妈才在绑匪的枪口之下。 爱恨已成过往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我妈妈死了,就死在我的面前,她甚至到死的时候都不敢相信爸爸为了你姐姐而不顾她的死活。可是陆子吟,我那时候想到的是你,我希望你能站在我身边,哪怕一句话也不说,我也会撑过来,但是你没有。 你说:“对不起,千寻,你爸爸和我姐姐的事情,我应该一早就告诉你。” 那一刻,我竟然发现我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连你也骗我,你知道你姐姐和我爸爸的事情,还不告诉我。陆子吟,这就是你对我的爱吗? 母亲死后不久,你姐姐光明正大的来沈家,我难道连发泄怒气的权利都没有吗? 我扇了她一巴掌,你就扇了我一巴掌,我生气的对你说分手,你说好。 陆子吟,你知不知道,当时我多么渴望你能够站在我身边,可是你却同意和我分手。 沈家让我窒息,我就拼命的接任务。有一次我被恐怖分子射中胸口,九死一生的时候,我控制不住自己给你打电话,你还记得你是怎么说的吗? 你说:“有事?” 我僵了,因为你话语间的冷漠和疏离,我忽然间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可笑。 我伤重住院期间,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做梦,梦里面都会出现你的脸,往往醒来后枕头上濡湿一片,那时候你已经被评为天才经济管理者,身边围绕美女无数,绯闻众多,我看了竟然还能够笑的出来。 我十七岁生日,是在戛纳举行的,我喝了很多酒,一直在等你给我打电话,但是我的电话一直都没有响,于是我决定忘了你。 我就是在那一夜认识季如枫的,后来我怀孕,我在沈家看到爸爸勃然大怒的眼神,你震惊的神情,我忽然间觉得很好笑。 爸爸说让我滚出沈家,我就净身出户,因为那里让我感到无比的恶心。 我生随意后的前几年,沈家的人从来没有联系过我,可是两年前我出任务期间,沈家开始主动帮我带随意,你们真的以为我是傻子吗?如果不是我爸爸发现随意和总统先生长的相似,他会想要认随意吗? 我不是三岁孩童,对你和沈家的所有爱恨痴缠都早已成为过去,在我看透了所有的人情冷暖之后,我不敢爱,更不敢恨,就更不要谈什么情分了。 所以陆子吟,你怪我也好,恨我也罢,我沈千寻并不亏欠你! 沈千寻站得久了,竟然觉得有一点冷,垂在身侧的指尖忍不住轻轻的在发抖。 陆子吟震惊的看着她,喉咙干涩,仿佛正被什么东西堵着,呼吸上不来,可是一颗心却往下坠了坠,五脏六腑都被撞得疼痛起来。 他踉跄了几步,摇头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转身离开的时候,背影萧索,这个在商场上运筹帷幄的男人似是不小心绊了一下,险些跌倒,拿着钥匙摸索了半天,这才打开车门,失魂落魄的坐在了驾驶座上,汽车发动了几次都熄火,他发了狠的双手重重砸向方向盘,忽然将脸埋在了上面,肩膀耸动…… 沈千寻的眼睛有些潮湿,腰畔一紧,已经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拥在怀中,将她往楼上带去…… 狠心的女人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简钰因为左手臂被流弹擦伤,所以显得有些不便,右手撑着沈千寻把她扶到沙发上坐下,扫了眼房间,问道:“随意呢?” “出去了。”她无意说太多,刚刚和陆子吟的对话好像抽空了她所有的力气。 他看了她一眼,在她身边坐下:“看样子你把陆富翁伤的不轻。”可以说除了当事人,他是亲眼看着沈千寻和陆子吟的这段孽缘怎么从开花到结果再到衰败。如今想想还觉得很惋惜。 她有气无力的说道:“如果不是他伤我,就只能我伤他,爱和不爱不就这么一回事吗?” 简钰迟疑道:“其实,当年的事情也不全是陆子吟的错,他当时没有告诉你他姐姐和你爸爸的事情,可能只是怕失去你。” “你在替他说好话吗?”沈千寻有些不悦。 简钰搂着她的肩膀,受伤道:“我们在一起出生入死这么多年,我的心是为谁长的,你还不清楚吗?” 沈千寻毫不留情的肩膀一缩,避开他的亲昵之举,嫌弃道:“拿你这话糊弄小姑娘去吧!我已经免疫了。” 简钰干咳几声,哼道:“陆子吟说的对,你就是一个狠心的女人,真该找个人好好治治你。” “借你吉言,我现在已经遭报应了,而且这一切还是拜你所赐。” 简钰夸张叫道:“关我什么事?当年我们为你安排的是泰国人妖,可不是总统先生,是你自己误会,春心荡漾,欲火焚烧,我们有什么法子。” 她静静的看着他:“简钰,注意你的措辞,事情已经过去六年,如今随意都六岁了,我不想和你吵。” 他自知理亏,当年是他出的馊主意,生日的时候搞个恶作剧本来不算什么,但谁知道竟然会发生这么乌龙的事情,虽然事后后悔也来不及了。 这样一想,他声势弱了下来:“你难道真的要和总统先生结婚吗?” 她反问他:“你认为我能斗得过季如枫吗?” 简约认真道:“如果你不想,我和司徒还有上官都不会坐视不理。” “如果是我自己愿意呢?” “你又不爱他。”简钰又叫了起来。 沈千寻笑了:“简钰,我不爱陆子吟,不爱季如枫,不爱自己,但是我爱随意,如今他身份曝光,我不能不为他着想。” 简钰皱眉:“那夏静言呢?季如枫爱的是她,你们因为随意结婚,难道以后就会幸福吗?” 她疲惫的单手揉捏着两边的太阳穴:“简钰,我知道你为我好,但是这件事情让我自己决定好吗?” 简钰复杂的看着她:“我只希望你到时候日子过得不痛快,别哭着来找我。” “我就算死了也不会找你。” “我看你现在除了腿,其他地方健康着呢!一时半刻还死不了。” “你回去吧!我要复健了。”她今天没心情和他斗嘴,谁让他来的不是时候。 他气恼的瞪着她,平复心情,这才说道:“司徒和上官原本要来看你,但是如今还受着伤,阵势太显眼了,就强忍着没有过来,我代他们问一声,越南的事情怎么说?” “计划没有改变。”她走向复健室的时候,低低的说道。 丑媳妇总得见公婆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下午的时候,沈千寻接了三个电话。 第一个电话是司徒玄霜打来的,不外乎发牢骚,斥责沈千寻保密工作做的太完善了,一个劲的刺探沈千寻怎么会和季如枫暗渡陈仓,又是如何密谋结婚?沈千寻听得昏昏欲睡,最后干脆把电话直接挂了。 第二个电话紧随司徒玄霜而至,是上官凌打来的,冷淡的声音里含着关切和担忧,最后沈千寻几乎是依依不舍的挂断了这个充满温暖和爱的电话。 第三个电话来的有点晚,却大大出乎沈千寻的意料,因为这个电话是叶莹打来的。 叶莹是谁?叶莹就是前任总统季雨霖的夫人,现任总统季如枫的亲生母亲,她儿子沈随意的亲奶奶。 身处政坛,少不了明争暗斗,叶莹身为季雨霖的贤内助,不可否认她是一位冷酷的铁娘子。年轻时拥有着美丽的外貌、出众的口才、当机立断的决断力,并以积极的活动支持着总统的工作,直到季雨霖退位,儿子季如枫上位,她这才渐渐消失在媒体国人的目光之下,生活归于平静。 沈千寻对这样一位铁腕女人,心里是很敬佩的,称不上畏惧,但是接到叶莹电话的时候,还是心里一阵紧缩,那种感觉就好像有人捏着她的心脏,一下紧,一下松,专为逗着她玩一样。 礼貌的寒暄之后,叶莹直奔主题,含蓄又礼貌的问她:“沈小姐,方便来一趟总统府吗?” 叶莹完全没给沈千寻思索的机会,因为她又紧跟着说道:“顺便来接随意回去。” 沈千寻唇角下沉挂了电话,虽然只是短短几句话,但是她已经无奈的发现,叶莹话语强势,她只有处于被动接招的份。 她想起季如枫的话,他说有事情的话可以给安澜打电话,但是拿起电话,沈千寻却怎么也拨不下去。 一咬牙,她深吸一口气,先去洗了个澡,在衣柜里找衣服的时候,着实狠狠纠结了一把,然后简单化了妆,待装扮完毕,这才改用手拐出了门。 不就是去见那个铁娘子吗?又不是见什么后妈女巫婆,她沈千寻又岂会临阵退缩。 再说丑媳妇总要见公婆,她早晚逃不掉,早死早超生。因为这个想法,沈千寻忽然乐了…… 上一次来总统府是大半个月以前,那次是因为夏静言被绑架,为了任务而来,这一次却是因为私事被“传召”,想想都觉得人生太戏剧化了。 总统府主楼第二层是总统全家居住的地方,平时接待各国政要人物也是在二楼。值得一提的是季如枫的办公室也在这里,不过好在二楼面积庞大,纵使在同一个楼层,如果不是有意,根本就很难碰到。 见叶莹的过程有些不顺,因为管家告知,叶夫人和夏小姐带着小少爷在花园里喝茶。 沈千寻一时觉得头有点晕…… 婆媳过招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总统花园,灌木如篱,绿树成荫,广袤的草坪中有一偌大的水池,池中喷泉喷珠吐玉,高可数丈。 池塘四周的花圃里,姹紫嫣红。草坪南侧种植着几十棵年龄逾百年的珍稀名树,枝繁叶茂、生机勃勃。 沈千寻站在会客室的窗前,静静的看着楼下局部小景。 夏静言不知道在叶莹耳边说了什么话,逗得叶莹优雅含蓄的轻笑,随意背对着沈千寻,所以她并不知道他的神情。 女人都有攀比爱美之心,平时她并不会在意这些,但是今天却忍不住打量起叶莹和夏静言的穿着。 叶莹年轻时就常与各国夫人王妃进行着时装交锋暗战,处处尽显她卓越的品味,如今虽然人到中年,但是依然面容姣好,穿着得体,难怪现如今还在国民中拥有着很高的人气。 夏静言身为A国出名的美女作家,同时又是高端奢侈品的形象代言人,不可否认夏静言的文化熏陶、良好的教养、丰富的学识,都让这位总理女儿散发着别样的气质。 夏静言着装上似乎颇为钟爱修身连衣裙,无论复古高腰还是色块拼接都能驾驭得体,内在修为更值得借鉴。 沈千寻勾了唇,夏静言是叶莹心目中的准儿媳,她今天只怕是处境艰难,不知道现在给季如枫打电话还能不能来得及? 正想着,她看到管家斯菲特走到叶莹身边,附耳小声说了什么,然后叶莹就抬起头,看向了窗口。 沈千寻礼貌点头,见叶莹点头微笑站起,这才离开窗前,走到沙发旁坐下等待。 很快叶莹就上了楼,斯菲特有眼色的将门关上,顿时房间内只有沈千寻和叶莹两人。 “你好,沈小姐,欢迎你来总统府做客。”叶莹伸手,动作优雅而高贵。 沈千寻回握,力道不轻不重:“这是我的荣幸。” “请坐。” “谢谢。” 气氛似乎僵持下去,叶莹不动声色的打量沈千寻,首先看的就是她的着装。 沈千寻今日穿了一身套装,利落剪裁的简约着装风格,显得时尚而矜持。 叶莹不急着开口,好像在考验沈千寻的耐性。 沈千寻对此自然有自己的应对之道,叶莹不说话的时候,她就保持沉默,盯着叶莹的鞋尖,以示尊敬,待叶莹开口,她再盯着对方的眼睛。 叶莹看了沈千寻半晌,嘴角慢慢的爬起一丝笑意,她缓缓开口:“沈小姐,能谈一谈你对结婚的事情有什么看法吗?” 叶莹嗓音低婉,很是动听。 沈千寻看着她,心里有些不悦,但却礼貌微笑,说道:“关于这个问题,我已经跟总统先生商谈过了,我们不准备举行婚礼,到时候领了结婚证,晚上举行家宴便算过去了。” 叶莹挑了挑眉,“沈小姐,请你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好吗?结婚的事情是如枫公开发言的,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高攀总统先生?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沈千寻无声轻笑:“夫人阁下,您想听我说什么呢?总统先生说要结婚,我的选择不外乎有两种,要不拒绝,要不同意。我若拒绝,您和老总统阁下难道就会坐视不理吗?随意的曝光,已经决定了我和随意今后的命运,所以您适才问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合适。” 叶莹也不恼,笑笑道:“沈小姐对这桩婚事似乎很勉强,既然如此当初又为何要生下随意呢?” “夫人也是做母亲的人,当孩子在我身体里,依靠我呼吸生存的时候,那种一种全新的体验和感动。您既然唤我过来,想必已经调查清楚了我的身份和背景。六年前我怀着随意被赶出了沈家,那个孩子就是我的全部,刚开始是不甘,叛逆所致,后来却是真的对这个小生命有了感情,想要带他去体验人生百态的心是那么的热切,于是生下他,便成了一种责任和使命。” 叶莹静静的看着她:“沈小姐,你应该知道,夏静言原本才是我属意的儿媳妇人选,你的出现可谓是打破了两家人多年的期盼,我对你的认识无非是媒体评价和军事方面,你私下生活如何,我并不清楚。如枫是我的儿子,我如果在言语方面对你有什么冲撞之处,还望你不要介意。” 叶莹觉得,沈千寻虽然有点冷清,有点漠然,但这只是性格使然,毕竟一个少女每天在出生入死的高压下还能将随意照顾的这么好,已经是很难得了。 沈千寻见她话语缓和,语气也温淡下来:“夫人客气了!我从小在军校、部队长大,向来直接惯了。我明白您的心情,我自知和夏小姐相比,多有欠缺,但是我想请您相信,随意并不是我高攀总统,妄想上位的筹码,要不然我无需等待一个六年才开始行动。随意曝光在人前,我很抱歉,破坏了总统先生和夏小姐的婚事,我更是内心愧疚不安。但是事情既然出来了,我唯有面对化解,一味逃避并不是我的作风。” 叶莹这时流露出了讶异,似乎准备好的诸多疑惑忽然没有了施展的余地,沈千寻的话语直白,她甚至为了沈千寻的让步而感到遗憾。但她很快就控制好情绪,淡声笑道:“沈小姐,你出生贵族,名门之后,曾祖父、祖父辈和叔伯舅辈中,出过多名将军和市长,你的父亲是我国首屈一指的上将,而你这些年为国家出生入死,年纪轻轻就已经获得了少将职位,如枫如果娶你的话倒也称得上是门当户对,只是你们性子都太冷,真不知道放任你们结婚是对还是错?” 沈千寻不知道叶莹的本意是什么,干脆只微笑不应声。 叶莹也不以为意,继续道:“沈小姐,你的性格我很喜欢,你很像我年轻的时候,聪明能干,但是夫妻相处,聪明能干这些优点有时候就会成为缺点。我今天只是想和你简单见一面,等过几日你住进了总统府,你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你我自然就清楚了。” 对此,沈千寻仅是报以微笑,心里倒是对叶莹刮目相看起来,虽然她话语强势,但是很显然对她并没有什么恶意,又也许良好的教养不便让她在此刻表现出来罢了…… Ps:明天夏作家、总统出场。 欣赏你,却无法喜欢你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叶莹送沈千寻出门的时候,忽然唤她:“千寻。” 沈千寻有些惊讶,叶莹却淡淡的笑了:“既然你快要嫁给如枫了,我总不至于还叫你沈小姐吧!” 沈千寻嘴角的微笑恰到好处,挑眉,耸耸肩,表示认同。 叶莹看着她:“如枫说你不想举行婚礼,我虽然不是很认同,但是我尊重你们的想法,只是他爸爸显然认为你们太胡闹了。” “老总统没在总统府吗?”沈千寻这才想起季雨霖,渐感不妙,该不会她还要去见那个雷厉风行,威名赫赫的老总统吧? 叶莹的话解了她的顾虑:“他在国外处理一些事情,预计还要两日才能回来,到时候只怕你还要再来一趟。” “那是应该的。”只要不是今天见,一切都好说。 叶莹佯装没有看到沈千寻松了一口气的模样,开口道:“入住总统府之前,你一定很忙,如果你放心的话,不妨把随意交给我照顾。” 姑且不说沈千寻这个儿媳妇怎么样,至少她很喜欢随意,聪明嘴甜,优雅的像个小绅士,简直让人疼在了心坎上。 沈千寻停顿了几秒:“犬子调皮,夫人愿意帮我照顾,我自然很感激。我今天带他回去收拾几件换洗衣物,明天再给您送来。” “你腿不方便,明天我派司机过去接随意好了。” “这样也好。” 叶莹吩咐斯菲特送沈千寻下楼,自己则留在了楼上,因为她怕在下面见到随意舍不得让他走。 花园里,随意看到沈千寻走过来,激动地跑过去抱住她的脖颈:“妈妈,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没多久,在这里有没有淘气?” 沈随意小声在她耳边嘀咕:“你儿子什么时候让你丢脸过?” 沈千寻轻笑,直起腰,改由拉着他的手。 夏静言站在两人的面前,笑道:“沈小姐。” “夏小姐,你好!”沈千寻松开随意的手,伸出手,礼貌十足。 夏静言对于她的落落大方有些不太习惯,但还是礼貌握手:“你好!” “多谢你帮我照顾犬子。” “千万别这么说,令公子很聪慧,我很喜欢他。” 简单的客套之后,气氛似乎有些僵,沈随意有眼色道:“妈妈,你能在下面等我一会儿吗?” 沈千寻问:“你要干什么?” “跟奶奶道别。”重要的是让两人好好的谈一谈。 “去吧!” 夏静言看着沈随意离去的背影,感叹道:“随意是个很懂事的孩子。” 沈千寻静静的看着她,目光微敛,终是说道:“夏小姐,我很抱歉。” 夏静言苦笑:“因为你和随意抢走了如枫?” “不管怎么说,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和总统先生走到这一步。” 夏静言沉默一秒,方道:“沈小姐,我知道你不是这种人,但是若说原谅,我很抱歉,至少我现在做不到,毕竟我从小和如枫认识,从我懂事起,所有人都告诉我,如枫有一天会成为我的丈夫,我一直严格要求自己,就是希望能够配得上他,可是这一切都被你夺走了。” 沈千寻轻叹:“除了抱歉,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夏静言想了想,说道:“沈小姐,你救过我的命,如果没有越南的生死考验,我根本不会同意如枫和我解除婚约。我欣赏你,但却无法喜欢你。” “谢谢你的坦白。”她忽然发现,这个夏静言虽然是总理的女儿,但是并没有什么架子,爱恨分明,也难怪季如枫喜欢她了。 夏静言说:“原谅我没有办法祝你和如枫幸福。” “尽管如此,我还是要谢谢你给了我向你道歉的机会。”她听到她是这么回应夏静言的。 腹黑爸爸和毒舌儿子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回去的途中,沈随意问她:“你们都谈了什么?” “道歉。” 沈随意皱眉道:“你向她道歉,你没发烧吧?” “我很清醒。”这个孩子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沈随意不悦道:“我不认为你需要向她道歉。” “你似乎很不喜欢夏静言。” “凡是和爸爸有感情牵扯的女人,我都不喜欢,当然除了你。” 沈千寻白了他一眼:“我拒绝和你探讨男女情感问题,我已经跟你奶奶说好了,明天会有人接你去总统府。” 沈随意惊呼:“你现在就不想要我了吗?” “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呢!你只是去住几天,我很快也要搬过去了。” 他平复情绪,开口道:“留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沈千寻笑了:“沈随意,拍马屁也要分场合和对象,你妈妈我是少将,好像八天前还是特种部队作战领导人,留我一个人在家,你这个小鬼头有什么不放心的?” 沉默了片刻,他忽然问道:“你结婚后,是爱爸爸多一点,还是爱我多一点?” 沈千寻皮笑肉不笑:“回家之后,你先进厨房向左转,那里有一个橱柜,打开后第三层靠右边摆放着一瓶陈醋,你可以多喝一点。” 沈随意脸色涨红:“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拒绝回答。” 沈随意咬牙切齿道:“色女。” “你呢?小小年纪就有恋母情节,乌鸦笑猪黑。”沈千寻冷笑,不甘示弱。 沈随意气的扭头生着闷气,回到家里,就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沈千寻打开电脑,干他们这一行自我保护意识特别强烈。她在随意的房间里装有同步袖珍摄像头,此刻随意一个人收拾着衣服,边收拾边嘟囔道:“也不想想是谁天天给你做饭,给你洗衣,是季如枫吗?是我,你儿子沈随意。可怜我竟养了你这么一只白眼狼……” 沈千寻听不下去了,将电脑啪的一声合上,走到随意门前想把房门一脚踢开,念及右脚受伤就暂时忍住了。 晚上的饭是沈随意做的,吃饭的时候刻意将客厅的音箱开的很大,吃完饭之后这才关上,回到房间,不多时他听到隔壁传来开门声,撇了撇嘴,打开电脑游览起当日的国际要闻。 沈千寻看着厨房里沈随意特意给她留的饭,红唇微勾,决定暂时原谅他。吃完饭,洗刷完毕,从厨房里出来时,她听到开门声,顿时目光警觉,这世上不要命的人还真是大有人在。 来人竟是季如枫! 季如枫一进门就兴师问罪:“今天去总统府为什么没有给我打电话?” 她皱眉:“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进来的?” “随意之前给了我钥匙。”他沉声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沈千寻。” “我现在还没有嫁给你呢!难道我做什么事情都要事先报告给你知道吗?” 沈千寻今天不想和他吵,准备回卧室休息。 “你这是什么态度?”伴随着季如枫冷冽的话语,沈千寻一阵眩晕,身体已经被季如枫一把摔在了床上。 “啊!我的腿!”沈千寻抱着腿,疼的脸色煞白。 季如枫沉怒,危险地眯起眼睛,“是你自己脱衣服,还是我帮你脱?” “你说什么?”沈千寻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绝对是幻听…… 我们还没有结婚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季如枫没有说话,目光却移向了沈千寻的衣服,沈千寻眉头微皱,低头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啊!心里一凛,忙把外套脱了,当她看到外套上粘着的小窃听器的时候,顿时恼了。 难怪刚才她转身的时候,季如枫能够发现异常,这下真是糗大了。 她跳下床,打开窗户,忍耐着怒气把手里的窃听器扔到了窗外,关上窗户,这才向门口走去。 季如枫拉住了她的手臂:“你要干什么?” “活动活动筋骨。”这句话,沈千寻说的牙齿乱颤。 “国家培养的特种兵竟然被小孩子算计了都不知道,究竟是你该反思,还是国家该反思呢?”季如枫的语调,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总是透着一股淡淡的冷漠,对谁都是。 沈千寻冷声反击:“我对别人有戒备心,可并不代表回到家里还要对随意也保持高度戒备。” 季如枫挑眉看她:“你很习惯为自己找理由开脱吗?” 她低头看着他的手,“你能放开我吗?我去找随意好好的谈谈。” “你确定只是谈谈吗?”季如枫语调异常地轻描淡写。 四目相交,沈千寻的眼神一闪,下一刻又深深隐了下去。 好!这是季如枫逼她的,如果出事的话,可不管她的事! 沈千寻忽然用右手挥向季如枫面部右侧,季如枫没有想到她会出手,下意识松开她的左手,继而出手相接。 沈千寻速用左手从下穿入向外将季如枫手臂挑开,同时上左步套住季如枫右脚,抽回右掌以掌心向季如枫胸部击去,使季如枫为了护住胸部向后跌出。 沈千寻见势就要朝外走去,谁料季如枫倒地之后也不着急,伸出修长的长腿一下子就将沈千寻绊倒。 就在沈千寻挣扎着要起身的时候,季如枫已经拉着她的左腿,继而身体压了上去。 沈千寻恼羞成怒,在他身下挣扎乱动,心里暗自沮丧,都是这受伤的右腿害得! “有本事,你还跑啊!”季如枫低头看她,不自觉逸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那笑,似嘲讽,亦似愤怒。 此刻的沈千寻四平八稳地躺在木板上,宛如一条任人宰割的鱼。 季如枫置于其中,半起身子,眼睛片刻不离她。 她妥协,喘着气道:“我腿很疼,请您发挥一下您的同情心可以吗?” “你不是挺能说的吗?嘴巴怎么不疼呢?”季如枫手指从她的唇瓣滑下,在她的喉间停留,感受到她吞咽口水的动作,不由薄唇微勾。 不知道是不是紧张所致,她的皮肤上沁出了细小的汗珠。 他原本想要挫挫她威风的举动就在这么一瞬间变了质。她心口起伏着,低垂眼睑,看着他修长的手指极有耐心的一颗颗解开她的衬衣扣子。 她颤着声音,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我们还没有结婚呢?” “我们六年前彼此不认识,不照样上了床生了孩子吗?”他的动作极慢,像是在研究美食一般,直到衬衫被解开,空气中的冷意聚集过来…… 别样的喝水方法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沈千寻全身一紧,不自在干咳几声想要掩饰尴尬。 幸好还有胸衣,要不然就真的丢人丢大了。 季如枫饶有兴趣的问她:“不好意思了?” 她小心翼翼的问:“我们是不是太快了?” 季如枫的脸凑近她的,鼻子亲昵地顶着她的颊,唇若有若无地扫过她敏感的颈侧,慢慢往耳根靠近。他的唇在她的脸上四处游走,却不真正地亲吻,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点触,从不多做停留。 若论**高手谁能比的上季大总统。 “到商场买东西,我还需要看看商品怎么样?随意说你经验丰富,我觉得应该事先向你学习学习。” “咳咳……”沈千寻差点被口水给呛死。随意上次说的话,他如今才秋后算账,是不是太晚了一些? “要喝水吗?”季如枫忽然好心的问她。 她不疑有他,暗想可以借机离开他,连忙点头:“好啊!” 只是沈千寻高兴地太早了,因为季如枫忽然吻住了她柔软的唇瓣。 她这才明白,他说的水是口水。 季如枫炽热的唇舌贴合着她的,舌尖纠缠,扫过她口内的每一个角落。她的大脑开始混沌起来,他索取的既急促又猛烈,她甚至能听见他心脏那里传来的振动声。 她气喘吁吁,氧气阻断,季如枫似乎对她的生涩有些满意,离开她的唇瓣,问道:“还渴吗?” “还好!”她此刻的脸庞一定涨红的厉害。 “可我还很渴。”言罢,薄唇再次覆上,只是这一次沈千寻闷哼出声,原因无他,季如枫竟然咬破了她的唇瓣。 沈千寻怒了,使劲推开季如枫,他顺了她的意,松开她的唇,眯着眼舔舔嘴角,像只初尝血腥的幼狮一般。 此刻的季如枫身上虽然没有危险的讯息,但是沈千寻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向后挪动了好几步,似乎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这样的动作已然成为身体的一部分,一种很自然的条件反射。 季如枫看到她的动作,不由靠着床低低的笑了。 沈千寻抬起眼睑,不期然地撞上他的深黑眼眸,心下一颤,就见季如枫站起身来,顿时高大挺拔的身姿给她带来了一阵压迫感。 “这次就当是个教训,我的话你如果不喜欢听可以不听,但是绝对不要无视我的话,尤其不要在我面前摆脸色。”他说着,身体逼近沈千寻,指腹轻揉她唇瓣的伤口,声音恢复一贯的冷傲:“明天中午我来接你,我们一起去见见你父亲。” 她回过神,宛若是一盆冷水浇在她的头顶,避开他的触摸,皱眉问道:“可不可以不见?” “难道家宴的时候也不见吗?”这是季如枫离开的时候说的最后一句话。 消失的真相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沈随意知道窃听器事迹败露,所以季如枫离开的时候,连忙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跟他一起去了总统府。 沈千寻因为季如枫明天中午要拜访沈家的事情心里烦闷,翻来覆去竟是一夜未眠,第二天起床,思来想去还是给沈家去了电话。 她生怕接电话的是陆子吟或是陆琳,所以当电话是被佣人接听的时候,她竟松了一口气。 佣人知道她是沈千寻,态度顿时变得很恭敬。 电话很快就被佣人交到了沈傲天的手中。 “千寻。”沈傲天有些紧张,还有一些不自然。 亲父女走到如今这一步,当真是好笑。 沈千寻却笑不出来,声音尽可能的平静下来:“我和总统先生中午要回去,我觉得应该跟你事先说一声。” “我马上让人准备菜色。” 相较于他的激动,沈千寻话语稍显冰冷:“不用那么麻烦,只是按照规矩见一面,我们不见得会留在那里吃饭。” “千寻,我……”沈傲天失落的话语消失在电话里的嘟嘟声响中…… 电话那端,沈千寻早已挂断了电话。 沈傲天拿着电话发呆,直到手里的电话被陆子吟拿走挂掉,这才回过神来,尴尬的笑笑,觉得怅然若失。 陆子吟静静的问道:“她要回来吗?” 沈傲天点点头,复又打起精神看着陆子吟,犹豫了一下,方才说道:“她说中午的时候,她会和总统先生一起回来。” 陆子吟低头没有吭声。 沈傲天问他:“你今天还要去公司吗?” “有一个重要合同需要我亲自签字,我就不回来了。” “不在家也好。”沈傲天迟疑问道:“子吟,你恨过我吗?” 陆子吟皱眉:“我一向敬重你,怎么会恨您呢?” 沈傲天叹声道:“当年你帮我保守秘密,结果却害得你和千寻分手,值吗?” “真相伤人,只要她过得幸福就好。”陆子吟的声音里夹杂着一抹落寞和伤痛。 沈傲天将他的神情看在眼里:“子吟,你对千寻的情有多深,我都看在眼里。我以前一直认为有些事情瞒着她是对她好,但是看到你这么痛苦,我忽然觉得或许是我做错了。我如果六年前就告诉千寻真相,或许你和她也就不会分手了。” 陆子吟眉目低敛:“您千万不要这么想,其实我和千寻能走到如今这一步,最大的问题在于我,我一直以为只要我在原地等着她,总有一天她还会回到我身边。时间是最好的疗伤圣药,我以为把所有的伤痛交给时间,它就会帮千寻忘记这些,直到再也想不起来。但是我却忘了,时间一直是最高明的骗子,它用沧桑和麻木来掩盖悲伤,揭开伪装的坚硬外壳,其实悲伤早已溃烂**。六年的等待并没有冲淡千寻的伤痛,相反的尘封了她的记忆,时间久了便也忘了当时是如何疯狂的爱着一个人,如何的撕心裂肺。” 沈傲天看着他:“你甘心吗?” 陆子吟反问道:“那您呢?这么多年被千寻不明不白的恨着,难道您就甘心吗?” 沈傲天忽然不说话了。他明白了陆子吟的意思,因为爱,所以他是甘心的。 这个总统有点毒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在车上,季如枫翻看着文件,沈千寻干脆闭目不语,每次要去沈家的时候,她通常都会觉得异常烦躁。 唇瓣上一阵刺痛,她皱眉,下意识的摸去。 季如枫觉察到她的动作,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视线又专注在文件上,薄唇微勾:“你今日唇上的颜色太艳了一些。” 他见过沈千寻好几次,每一次唇上颜色都是淡淡的,不及这一次艳丽亮眼,也难怪他会这么说了。 “还不是你害的。”车内除了季如枫和她之外,还有两人,一个是特种兵出身的司机阿卡,副驾驶座上坐着常常跟季如枫形影不离,以备不时之需的王室“御医”薛文隽。 前座和后座之间隐秘性极佳,最重要的是隔音很好,所以她并不担心他们的对话让旁人听了进去。 季如枫冷冷地看向她,讥诮道:“欲盖弥彰。” 沈千寻脸色涨红,气的咬牙切齿,如果不是他咬破她的唇瓣,她今日何必涂这么重的口红颜色,他倒好,就跟那没事人一样。 沈家,还是来了。 沈傲天和陆琳还有一干佣人全都站在门口迎接。 季如枫下车和沈傲天握手寒暄,再进屋,不过短短几分钟时间,沈千寻却觉得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久。 沈傲天在前面领着季如枫和沈千寻走向会客室的时候,沈千寻小声在季如枫的耳边说道:“中午不要留在这里吃饭。” 季如枫看了她一眼,没有理会她,继续走着。 她不死心,又说道:“中午我们回去。” 季如枫这次看都不看她,完全视她的话如耳旁风。 “你就算卖我一个人情,我以后还你。”沈千寻跟在他身边,咬牙切齿的说道。 会客室的门已经打开了,季如枫进去的时候瞥了沈千寻一眼,也不知道那眼神是什么意思,是同意还是不同意,沈千寻看着已经走进去的季如枫,气的使劲剁了一下右脚。 这一跺可真谓跺的心惊肉跳,疼得她脸色发白,如果不是顾及身后还有人跟着,早就坐在地上抱着右腿痛哭狼嚎了。 狠,季如枫你真狠!这仇她刻在骨头上了,早晚有一天要报回来。 她坐在会客室里,终于明白了什么叫虚伪,什么叫官话客套。一问一答,听的人昏昏欲睡,听的人想拿块豆腐,一头撞死。 她在座上扭动的时候,季如枫宛若阴魂一般的声音在她耳边低声响起:“屁股生疮了吗?” 沈千寻当时正在喝茶,差一点把茶喷在他脸上。 但她顾及形象,练忙把嘴里的茶咽了下去,于是就看到季如枫嫌弃的表情。 她适才受创的心灵总算是好过了一点,他嫌弃什么啊!这茶又不是馊水,值得他露出这种表情吗? 侧目看到陆琳目光复杂的看着她,她好似没有看到对面有人似地,目光淡淡移开,却是连看陆琳一眼都懒得看...... 初见老总统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沈千寻心里又开始不平衡了,她陆琳算什么东西,这种场合她竟还有脸过来参加,这世界还真是太疯狂了。 事隔六年,伤口早已结疤,冷嘲取代了疼痛,她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曾经在她生命里鲜明走过的人,总有一天会比陌生人还要陌生…… 胡思乱想间,季如枫半环着她的腰身,扶她起来,带着她往外走去。 她吃了一惊,这么快就结束了? 沈傲天有些失落:“总统先生,午餐已经准备好了,您真的不准备留下来吗?” 季如枫歉声道:“我父亲想见千寻一面,等我们成为一家人,还怕没有时间在一起吃饭吗?” “那好吧!”沈傲天无奈点头,老总统既然要见千寻,他自然不便留客。 “那我下星期二晚上就静候沈老光临总统府了。”季如枫伸出了手。 沈傲天回握:“好说。” 坐上车,沈千寻打破沉寂,说道:“刚才谢谢你。”她没有想到季如枫说起谎来竟然眼睛都不眨一下。 季如枫的脸色彻底冷下来,线条僵硬,声音低凉:“谢我什么?” “因为你的推托之词,避免了不必要的尴尬,我很感激你。” “你觉得我刚才为了你在说谎吗?”季如枫脸上神情愈发慵懒,目光却深不可测。 她皱眉:“难道不是吗?” 季如枫薄唇微掀,似讥似嘲:“就在我前来接你的途中,我爸爸已经提前回到了总统府,他希望和你见一面。” “老总统不是明天才能回来吗?”沈千寻吃惊的看着他,季如枫不屑于说谎,这么说来是真的了? 他仍是一副深沉难测的语气,轻描淡写地说道:“这个问题,你可以去问他。” “我们中午不用留在沈家用餐,你怎么不提前跟我说?”沈千寻想起之前在他面前低三下四的模样,就一肚子火气。 季如枫挑眉看她:“你问过我吗?” 她强调道:“我问了你三次。” “你那是询问还是命令呢?”她高着声理直气壮的样子,似乎让他觉得好笑,嘴角极轻地挑了一下,沉吟了一下,才说道:“我爸爸的行事风格你应该有所耳闻,我们的事情让他觉得颜面无光,你有心情跟我拌嘴,不如好好想一想等一下该怎么应对他的怒气。” 于是沈千寻的怒火因为季如枫的提醒瞬间偃旗息鼓,化为一阵心烦意乱…… 虽然事先有心理准备,但是见到跟季如枫长相酷似的老总统时,沈千寻还是有些紧张。 他们进去的时候,季雨霖正在接听电话,没有看他们。 叶莹示意他们先坐下等待。 沈千寻右腿不方便,要坐下的时候,季如枫却搂紧了她,力气很大,似是惩戒。 她这才注意到季雨霖已经放下了电话,目光锐利的扫视着他们。 沈千寻觉得这样的眼神太过尖锐,说实话她有些扶不住。 有其父必有其子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季雨霖冷眸扫过沈千寻,面无表情,威严的五官如同覆盖了一层冰,眉宇间有着和季如枫一模一样的优雅和冷漠。 沈千寻再一次感慨血缘的伟大,沈随意和季如枫,季如枫和季雨霖,完全就是不同年龄段的父子成长进化论。 “雨霖,这孩子就是沈千寻。”叶莹在一旁含笑说道。 季雨霖从沈千寻身上移开视线,并不理会她,却对叶莹说道:“瞧瞧你儿子挑的人,瘦的就跟那鱼干似地,成年了吗?” 沈千寻差一点吐血,她终于明白季如枫的毒舌是像谁了,季老爷子说她瘦的像鱼干就算了,还刻薄问她成年没有。笑话,她如果没有成年的话,那她岂不是十二岁就生随意了吗?老总统把她想的太早熟了,还是把他儿子看的太禽兽了? 她眼神望向叶莹,对她的佩服又提高到了一种新的层次,太了不起了,真好奇叶莹是怎么和季雨霖生活这么多年还能永保青春的? 叶莹说道:“千寻今年二十三岁了。” “简直是胡闹!”季雨霖发怒了。 要知道,季雨霖在政坛闯荡那么多年,绝对是个狠角色,不管经历多大的难题都能够沉得住气,隐退之后已经很少发怒了,可是这一次看得出来却是真的生气了。 伴随着季雨霖的话语,上等紫檀木雕刻成的拐杖在地上用力地敲了两下,吓得叶莹都白了脸。 “爸爸,随意今年已经六岁了,我和千寻都很希望能够成立一个家庭,我们希望能够得到您的祝福。”季如枫的声音还是一贯的冷傲。 季雨霖讥诮,脸上带上几分不悦,“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我竟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既然你已经发表声明了,我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但是夏总理那边总归是你不对,你该怎么做,不用我提醒吧?” “我知道。”季如枫一脸冷然,双眸更显优雅和冷漠。 季雨霖沉声道:“你们不愿意举行婚礼,但是家宴上新闻媒体必不可少。” “是。” 沈千寻真是佩服,这一问一答,比正儿八经的生意人还要生硬…… 季雨霖的眼神又移到沈千寻的身上,这个强势的男人虽然性情收敛不少,但是仍有一股震慑的威严,逼得人喘不上气来。 沈千寻觉得心里发堵,看得出来季雨霖并不喜欢她,相比之下,叶莹就比他礼貌多了,就算不喜欢她,也没有对她直言批评和眼神凌迟。 既然季雨霖看她,那她就索性大胆的回视过去,她沈千寻为国家出生入死这么多年,虽然后来身为雇佣兵多是为了私利,但是干的却是特种兵的营生,如今站在季雨霖面前,凭什么就比已退总统低一截呢! 她的双眼乌黑而又明亮,宛若黑曜石一般,不说话的时候闪动着清透的光,璀璨异常,更重要的是清冷孤傲无比。 “眼神倔强,一看就不是贤妻良母的料。”季雨霖眼神微眯,直接发表感言。 沈千寻面上平静,心里发笑,这老总统看人倒能看出本质,干脆在街边摆摊算卦好了。 “既然来了,一起吃顿饭吧!”最后,季雨霖像赶苍蝇一样示意他们出去。 PS:明天剧透,结婚了! 结婚前夕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接下来的几天,沈千寻一直都在忙,忙着收拾打理她和随意的衣物和重要物品,安澜每天上午会过来接她前往总统府试穿宴会礼服,挑选首饰。在这期间,她并没有和季如枫再联系见面。 季雨霖对她依旧没有什么好脸色,不过看得出来,他对随意倒是很好,随意在皇家学院每日学习情况都有专门的人报告给他听,有时候空闲无事的时候,季雨霖更会亲自查阅随意当天的学习内容。 沈千寻并不担心季雨霖严苛,随意难以招架。她的儿子被称为天才儿童,在学习方面从来没有让她操心过。现在的他不过六岁,却已经在学习繁琐的法律课程,看季雨霖每次见到随意的时候眼神间的满意和自豪,沈千寻只是会心一笑。 看样子,随意比她在这个家里还要混的如鱼得水,为了她的生活着想,她是不是以后要对随意好一些…… 结婚的前一天晚上,她和司徒玄霜、上官凌还有简钰在jon家里相聚,几人吃饭的时候都很沉默,桌上红酒醇香四溢,但却没有一个人端酒对饮。 Jon面容慈祥,拍着沈千寻的肩膀,低声轻叹:“就像爸爸要嫁女儿一样,心里的滋味真是不好受。”说着还煽情的擦了擦眼角的湿润。 沈千寻只是握着jon的手,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姿态宛如女儿在父亲怀中撒娇一般,温声道:“jon,其实在我心中,你早已如同我的父亲一般。” Jon的眼中泪水泛滥,怕几人看见,紧了一下沈千寻的肩膀,松开她,站起身的时候,佯装轻快的说道:“甜汤怎么还没有做好,我去厨房催催。” 沈千寻望着jon的背影,低头间眼中星光璀璨,过了一会儿,看向简钰三人,他们早已放下刀叉,静静的看着她,虽无言却都在嘴角扬起温暖的笑意。 她心中被刺了一下,单手转动桌上的水杯,终是开口道:“吃完饭,陪我一起去看看他们,我想他们了。” 英雄的墓在夜色间总是会令人感到凄凉。 几人一一摸向冰冷的石碑:冷月、舒洁儿、宫雪生、楚天宴、魏子谦。 沈千寻脑海中响起他们在越南留下的最后话语,眼神潮湿。 司徒玄霜从口袋里掏出一串子弹做的钥匙链,想要蹲下身子放在舒洁儿墓前的时候,因为腹部的伤口弯的有些吃力,沈千寻接过,拍拍司徒玄霜的肩膀,弯腰将钥匙链放在了舒洁儿的墓碑前。 沈千寻一一扫过五坐并排而立的石碑,眉目间一片温淡,开口说道:“兄弟们,我要结婚了。” 沈千寻看着冷月的墓碑,说:“冷月,你曾经对我说过,如果哪一天我结婚了,你一定把你半生的积蓄送给我当嫁妆。你知道吗?你这句话真是嚣张的令人讨厌,我当真了,这辈子暂且饶了你,下辈子我沈千寻投胎转世,生下来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找一个叫冷月的,向她讨要嫁妆钱。” 简钰三人听了,忍不住会心一笑。 PS:今天三章,明天上架,望亲们见谅。首发一万字,以后每天不少于六千,推荐古言小说《丑颜:阿呆皇后》希望大家多多支持!%>_<% 荒谬可笑的热吻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沈千寻看向舒洁儿的墓碑,说:“洁儿,你身为特种情报员,这些年明里暗里赚了不少钱,可是为人怎么还那么小气,从来没有请我们吃过饭,所以我决定了,明天不请你参加我婚宴了。” 沈千寻转而摸向宫雪生的墓碑,沉默了一会,这才说道:“你说‘同行是冤家,消灭敌方的狙击手,是你的首要目标。’我在想,你虽然被敌方狙击手击毙,但是看到我击毙敌方狙击手,你是不是在九泉之下可以安息了。宫雪生,直到现在我敢这么说,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狙击手。” 司徒玄霜的眼中已有泪花浮起,简钰搂住她,目光却看向墓碑,眼神悲痛而深邃。 上官凌的身体僵硬,沉重的闭上了双眸。 “天宴,你是地形侦查员,这些年和你并肩作战无数次,每当我们身临险境,走投无路的时候,你都能很快侦查出新的逃亡路线。你知道吗?你沉陷在沼泽里真的很难捞你的尸体……”沈千寻喉咙哽咽,深吸一口气,这才颤声说道:“你一向干净,我从未见你有这么狼狈的时候,但是那一刻,我们几个却觉得你很帅……” 沈千寻泪水无声落下,走到徐子谦的墓碑前,出口的声音已是艰涩沙哑:“子谦,你一个人引开二十几名恐怖分子,我们找到你的时候,你身上共有十几颗子弹。当时我一直不敢看你,因为我怕你会突然坐起来对我喊疼。后来法医说,你生前右腿一弹,胸口一弹,头部一弹,我庆幸头部那一弹是致命的伤口,要不然后来恐怖分子泄愤的子弹,你一个人该如何承受?”沈千寻狠狠擦干眼泪,朦胧的视线里上官凌三人脸上早已泪水横流。 她知道越南战友的牺牲将是他们一辈子的伤。季如枫虽然调令jon联系越南方面彻查此事,但是恐怖分子头目狡兔三窟,行踪难定。Jon虽说定会为他们讨得公道,只是他们都很清楚,有些事情牵扯上政治就会变得很棘手和繁琐,如果特种部队不出手,事情很难有本质突破…… 四人并排面对五座墓碑,身姿挺拔,抬手敬礼,无言中自有一种叫肃穆的东西在冷寂的空气中渐渐发酵…… 回去的时候,沈千寻在楼下看到陆子吟,他不知道等了多长时间,这一次没有吸烟,那双深邃的眸子静静地盯着沈千寻,轻微摇曳的路灯在他的脸上投射晦暗不明的阴影。 沈千寻看了他一眼,却是静默不动。 那道修长的身影在她面前停下,与她相隔对视,跳动的灯光在他眼里折射出一抹冷郁。 他开口说的第一句竟是:“你一定要幸福。” 那一刻,沈千寻只觉得心里很酸涩,眼前的男人,曾经她痴迷的爱着他,那时候她以为他就是她的幸福,可是现如今,他对她说让她一定要幸福。 只是这一次她的幸福不是他给的,而是别人。 如此谦卑的语调,还有他惯有的清邃眸光,沈千寻只觉得心口某一处好像被人偷偷抽动了一下,刺心之悸!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眼中已经有了泪水,仓惶转身的时候,陆子吟忽然用力把她拉到怀里,他的力气很大,手钳制在她的腰后,使她动弹不得。 当炙热的气息迎面扑来的时候,陆子吟已经深深的吻住了她,令人窒息的吻重重压下,充斥着一种悲戚,带着探索与肆虐。 腥甜的血腥之味在口腔内蔓延,也不知道是谁的鲜血,沈千寻的手在口袋里摸索,任由他吻着,直到他结束,她忽然觉得真是荒谬可笑之极。 疯狂的陆子吟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重重呼吸,沈千寻平复紊乱的情绪,“陆子吟,别逼我恨你。” 他没有放开她,语气亲昵而悲切,“你恨我恨得难道还少吗?”说着,他忽然手伸进沈千寻的口袋内,他的速度本就很快,她根本就没有时间阻止,当看到他拿在手里的特制水果刀时,眼神闪烁了一下。 “我和你认识这么多年,你的习惯我还是知道的,你挽头发的丝线可以开锁,更可以成为杀人工具。你手腕上佩戴的手表里面镶嵌最先进的联络追踪通讯软件,必要时还可以发射令人昏厥的麻醉剂。你擅长使用SteyrAUG系列狙击枪,因为它威力强,射程远,最重要的是它拥有难以置信的火力和一个大范围瞄准器。你如果出任务的时候,身上一般都会佩戴三把枪支,一把是SteyrAUG狙击枪,另外两把一把在腰间,一把在右腿边。当然有时候也有例外,那就是当你遇到欣赏的对手时,你会选用武士刀,因为你觉得毙命只在一瞬间。只是还有一点是连你战友们都不知道的,你喜欢在口袋里随时装上一把水果刀,因为你削苹果技术很烂,我曾经取笑过你,你便记在了心上,以前是不服气,可是后来却习惯带着它。”陆子吟松开沈千寻,修长的手指厮抚着手中的水果刀,夹带着哀戚与膜拜:“就是这一把,我记得我还吃过你用它给我削过的苹果。” 话落,他竟然面不改色的将水果刀狠狠的插进了他的胸口,顿时隐晦的暗色血液浸湿了他胸前的白衬衫,似池塘涟漪,一点点的扩大、晕染。 “你疯了!”沈千寻只觉得心脏一紧,全身僵硬,寒冷席卷全身,起先是双手颤抖,紧接着则是全身颤抖不已。 陆子吟复杂炙热的黑瞳紧锁着她,微乱的黑眸狂野迷失,却带着一抹沉静的哀柔:“我刚才吻你的时候,你不是就想拿出来对付我吗?既然恨我,我便成全你。” 沈千寻觉得自己有些慌了,从未有过的慌乱在她脑海中争相奔腾,她咬着唇瓣,几乎是仓惶的向楼梯间奔去,身后传来陆子吟自嘲的声音:“沈千寻,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才肯原谅我?” 沈千寻已经登上楼梯,因为他的话,脚步一个踉跄,竟然向尖锐的台阶上栽去。 双膝处传来刺骨的疼痛,一点点麻痹着她的神经,她跌坐在台阶上,失神无言,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平静的站起身来,撑着右腿,回到家,拿起电话,拨通了简钰的电话:“简钰,你帮我一个忙。” 她站在窗帘后,看到简钰把陆子吟强制拉走,简钰上车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她身处的位置,然后拿出了手机,是给她打的电话。 简钰声音低沉:“你放心,他不会有事的。” “嗯。”她挂了电话,声音淡漠,似乎不久前的慌乱和恐惧只是一场幻象。 她低低的笑,陆子吟今夜的激烈手段是想干什么?挽回她?还是阻止她明天嫁给季如枫?还是想让她心软,再次回到他身边? 陆子吟说她心狠,她自然心狠,因为就算他今天死在她面前,她明天依旧还是会选择嫁给季如枫。 现如今的她依旧是沈千寻,洒脱自在,沈家困不住她,陆子吟困不住她,就连总统府亦是…… PS:明天上架,婚后相处正式开始,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古文《丑颜:阿呆皇后》,再次感谢各位! 结婚进行时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身为总统,特权多多,就连结婚证办理也是专人服务,几乎没有浪费多长时间。 季如枫没有身为新郎官的喜悦,而沈千寻亦没有成为第一夫人的激动。 淡定、冷静,可谓是公事公办。 因为从一开始她就没有过重期待过,所以当面对心理落差的时候,才能够很快就调试过来。懒 季如枫将她带到总统府,两人亲自见了季雨霖和叶莹,端了茶,分别对季雨霖和叶莹唤了一声爸妈。 叶莹面色温和,给沈千寻递了红包,后来她拆开查看里面竟是一张百万美金支票。 季雨霖倒没有叶莹那么好说话,听到沈千寻跟着季如枫唤他爸爸,面无表情,冷冷的哼了一声,不过还是递给了沈千寻一个红包。里面装的是A国一处将近二千平方米的岛屿,四面环海,上面拥有权写的是随意的名字。 沈千寻后来看到的时候,忍不住轻笑,这老爷子倒是可爱的很,不喜欢她,倒是对随意很大方。 中午四人坐在一起吃了家饭,午后季如枫就回到办公室忙碌去了,徒留沈千寻开始了冗长的化妆和礼服最后休整工作。 今天晚上虽说是家宴,但是除了双方的亲人,宴请的客人多是政坛名人、军事方面的各方领导人,还有为A国经济起到推动作用的商界巨擎,所以说是家宴,还不如说是一场含金量十足的舞会。虫 再加上夜晚还有权威媒体获得许可进入总统府拍摄宴会盛况,不难想象届时一定会进行全球同步直播。 虽然没有婚礼盛况,但是晚上的宴会也足以媲美世纪婚礼了。 沈千寻有一种被人欺骗的感觉,但是她又很清楚,当初季如枫答应她不举行婚礼,但是并没有答应她不举行宴会。况且媒体直播宴会画面,这是老总统的意思,沈千寻只能无奈接受了。 宴会现场及所有的宴会程序皆是叶莹亲手设计、亲历亲为,这让叶莹显得愈加忙碌。 所以当叶莹在下午四点钟走进化妆室的时候,就看到大厅内摆放着几十个人体模特,模特的身上皆穿着不同风格的晚宴礼服。 沈千寻正在试穿一件礼服,叶莹走了进来,拍拍她的肩膀,半是劝慰道:“如枫政务缠身,你多理解一些。” “我明白。”通过这几日相处,沈千寻发现叶莹其实是总统府里面最好相处的人,尽管初次见面的时候给过她难堪,但是看得出来,她并没有什么恶意。 “你今天很漂亮!”叶莹上下打量着沈千寻,毫不吝啬夸奖道。 也难怪叶莹会这么说了。 沈千寻身穿的宫廷礼服,设计极其简单,质感却很优越与高贵,露出的美背与香肩通透白皙,完全没有被礼服的美感而喧宾夺主,相信任何人只要看见沈千寻,都无法从她的身上移开视线…… “谢谢。”沈千寻报以微笑,随即问道:“随意什么时候回来?” “大概五点钟左右,等他回来,我让他过来见你。”叶莹说着,见斯菲特拿着流程单子过来询问她的意见,就拍了拍沈千寻的肩膀,走了出去。 时间过得很快,所以当沈随意回来的时候,沈千寻正无精打采的穿着一件晚礼服在做造型设计。 沈随意看着母亲,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沈千寻手臂上的刺青和腰部的刺青露的香艳,大露背又风情万种,群带后的绿色飘带搭配巧妙。 这身装束太过于魅惑了,男人看到只怕没几个不流口水的,他妈妈什么时候作风这么尖端了? 沈千寻并没有注意到沈随意已经回来了,她打起精神看着镜中的装束,也是眉头打结,真想一拳头揍昏设计师。这也难怪,那名设计师在里面帮她换衣服的时候,看到她手臂上的枪伤泛着浅淡疤痕,忽然灵感乍现,便在她腰部和手臂处描绘了丹青。 怎么说呢?她很佩服这位设计师的灵感,手艺也很高,但是出来的效果,她还真是不敢恭维。 她还不待说话,就听到里面忙碌的化妆师、造型师还有设计师纷纷恭声唤道:“少爷。” 沈千寻回头望去,就见沈随意单手插在裤袋里,眉头紧皱,拿起一旁的布料就往沈千寻身上遮去。 原本围着沈千寻,嘴里不断发出赞叹声的设计师见了,顿时慌了,因为不敢动手把那块碍眼的布扯下来,只得对着沈随意陪笑道:“少爷,您难道不觉得夫人很美吗?” 沈随意笑的迷人可爱:“我妈妈当然很美,可是VIVI小姐,你别忘了,你面前站着的人是总统夫人,你觉得第一夫人身上的刺青暴露在视野大众面前,你觉得合适吗?” “这……”VIVI语塞,脸色涨红,尴尬不已。 “另换一套。”这一次,沈随意的声音转瞬冷了下来。 别看他平时绅士可爱,可是生起气来,倒是和季如枫很相似,只闻声就能让人吓得双腿发软。 “是。”VIVI转而羞愧的看着沈千寻道:“我很抱歉,夫人。” 沈千寻拿开身上的布料,低头看向身上的礼服,淡声道:“事实上,我觉得这件礼服很漂亮,只是不适合就是不适合,这套衣服如果换成明星或是名模穿在身上,一定会受人瞩目,名声大噪,但是穿衣有时候还是需要以身份为最先考量才行。” 沈千寻话语平静淡漠,但是VIVI却觉得有一种被人看穿的窘迫,连忙说道:“夫人,我会另外给您再准备一套,这次的事 情,我很抱歉。” 沈千寻含笑,点头示意VIVI离开,眼神中有冷光浮动。知名设计师为了名声大噪,希望能够用别具一格的装扮抓人眼球,她很能理解,只是不该把主意打到她身上。 沈随意走到沈千寻身边,靠着梳妆台,双手环胸,开口说道:“历来总统夫人和皇室成员的穿衣一直是媒体关注的焦点,如果今天晚上你穿着这件礼服出现在众人面前,虽说会惊艳四座,但是媒体一定会大肆批评你没有国母之风,幸亏你儿子我来了,要不然你指不定出多大的纰漏呢!你可真不让我省心。” 沈千寻皱眉冷笑道:“事实上就算你不开口,我也不会穿这件礼服出去,别仗着你聪明,就把所有人都当成傻子,我是你妈妈,能够生出你这个混世魔王,我的道行不见得就低到哪儿去。” 沈随意失笑:“算了,今天是你老姑娘出嫁的日子,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你腿怎么样了?” 他注意到因为今天的场合,沈千寻用以固定右腿的石膏已经拿掉了,仍然有些红肿,但是长裙落下的时候,根本就觉察不到。 他下意识的撇了撇唇角,女人为了美,还真是麻烦。 沈千寻没好气道:“你能说两句让我听着就很称心的话吗?” “妈妈,你今天很漂亮!”他调皮的眨着眼睛,脑袋往沈千寻的怀里乱蹭。 她抱住儿子的脑袋,眼睛含笑:“还有呢?” 沈随意促狭道:“恭喜你终于嫁给爸爸了。” “这话听着怎么像是在骂我呢?”她捏了捏他的脸颊,在他抗议不满前,放开了他。 沈随意揉着发疼的脸颊,啧啧道:“你看看你,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吧!” 沈千寻冷声道:“沈随意,你就是一白眼狼。” “妈妈,注意你的风度,我先去换衣服去了,等一下再来陪你。”在战火蔓延前,沈随意快速溜了出去。 他这一走一直到宴会开始前都没有再出现,沈千寻也无暇顾及他,她正式出席宴会定妆的是一身高贵典雅的晚礼服。全身无可挑剔,发型优雅宛如80年代的淑女名媛,丝质奢华宝蓝色礼服大气高贵,珠宝饰品更添端庄迷人,礼服设计极具效果。 叶莹和季如枫走过来正看到这一幕,叶莹不由笑道:“想不到,千寻稍加打扮竟然会这么漂亮!” 季如枫盯着沈千寻,没有说话,他一直都知道沈千寻长的很美,只是在他眼中,女人美也不过只是外表皮相而已,没有任何意义,一个女人如果美丽,那该是内心和丰富的内涵。沈千寻并不完美,但是最起码相处起来并不会让他觉得讨厌,对于他来说,这已经足够了。 叶莹看着季如枫说道:“你们聊聊,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我再下去看看。” 季如枫走进去,沈千寻已经装扮完毕,里面的人向季如枫点点头,纷纷有序退了出去,留给两人一室平静。 “这个给你。”季如枫递给沈千寻一个红色绣绒盒子。 沈千寻好奇的看着他:“是什么?” “打开看看。” 沈千寻打开,只见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LouisVuittonLesArdentes指环。耀眼夺目的独粒巨钻光彩耀目,约莫70颗圆形明亮,切割美钻环绕一颗重达6.30克拉的D级无瑕美钻,精纯之至,宛若众星捧月。 她注意到,季如枫的无名指上也戴了一枚铂金戒指。式样简单大方,镶嵌圆形明亮切割钻石与密镶钻,4爪镶嵌,圆形明亮式切割。 和她手上拿的钻戒是同系列的结婚戒指…… 夫妻都是演戏高手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沈千寻扬起手里的钻戒,问他:“结婚戒指?” 季如枫只是微微扬了扬眉,唇边的笑意在那一瞬间仿佛颇有些嘲讽的意味,又更像是戏谑,“既然已经结婚了,有些东西自然不能少。” “你怎么知道我手指的尺寸?”她对他的态度不以为意,自己戴在右手无名指上,竟然刚刚好。懒 季如枫漫不经心的说道:“我交代安澜处理的,她跟你相处过几次,应该知道你的尺寸是多少。” 沈千寻的心里想来还是有些失落的,语气带了一抹讥嘲:“你的秘书能力很不错啊!” “我说过了,要么规矩跟我说话,要么不要说话。”季如枫声音冷淡,一针见血得近乎残忍。 沈千寻静静的看着他。合体的西装,永远是名设计师设计,专人手工制作的衣服不见褶皱,前襟的扣子没有扣上,露出里面雪白的衬衫。 说实话,沈千寻见惯了男人这样的穿着,这里是总统府,试问哪一个工作人员不是西装革履的,但是却很奇怪,几乎所有男人千篇一律的穿着里,似乎只有他,能把这种衣服穿得与众不同,好像只是静静的站着,周围所有的东西都会成为他的陪衬。 这个男人冷漠无情,除了事业,好像对什么都不关心似地。他有的只是崇高的责任心,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想给予,她忽然很好奇,除了工作,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东西是能够激发他热情的。虫 沈千寻唇瓣轻扯,兀自坐在一旁闭眼假寐没有说话。 她不说话的时候,季如枫也只是坐在那里静静的翻看着文件,一时间房间内只有他翻阅资料的声音,她累了一下午,这会坐在椅子上,竟然有些昏昏欲睡起来。 直到季如枫用脚踢了踢她的左脚,她才惊醒过来,这才察觉宴会时间到了 总统府南大厅是装饰最豪华气派的厅堂,平时可容纳上千人。这里原本就是A国总统及其家属举行婚丧大事的会场,此厅还供季如枫举行宣誓就职仪式、记者招待会、酒会、圣诞舞会等使用。 有时候,也请文艺界和体育界的名流在此演出和表演。 地毯为深蓝色芙蓉花点缀,厅内餐具备有精致的镀金银制餐具和镶金银器,可见奢华。 当季如枫带着沈千寻下楼的时候,大厅里已经是名流要人云集,衣香鬓影冠盖如云,厅内众人或站或坐,三五成群、觥筹交错。 大厅光线暗淡下来,一束暖暖的灯光照射在季如枫和沈千寻的身上,顿时引得所有人瞬间停下说话和喝酒的动作 季如枫长相俊美,周身散发着难以忽视的王者风范。臂弯里挽着的女人也是极出色的,沈千寻容貌清丽,身材纤细。两人站在一起,说实话很少有人能够移开视线,所谓男才女貌,天作之合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沈千寻还是紧张了,虽然面上平静,但还是被身旁的季如枫觉察出了端倪。 季如枫静静的扫视着大厅里的众人,右手拍了拍沈千寻的手臂,淡声道:“微笑。” 沈千寻下意识的扬起唇角,脸上的笑容竟是恰到好处,不会太张扬亦不会显得太羞涩。 沈千寻觉得两人也算是演戏高手了,看起来亲密相爱,面对媒体镜头的时候,均是一脸的笑语嫣然。 她最先看到的是jon,他看到她下楼,向她扬了扬手中的鸡尾酒,她笑的时候,可爱的眨了一下右眼,jon看到她的小动作,忍不住低头失笑。 沈家的人就在jon的身边,她想假装没有看到都不行,沈傲天和jon在一起,陆琳则在不远处和几位部长夫人聊天,此刻也都侧头向她望来。 不知道是不是沈千寻多心,她总觉得陆琳眼神不满,还有一丝愤怒,不用想,绝对是为了她的弟弟迁怒于她。 想起陆子吟,她有些失神,也不知道他的伤势怎么样了? 季如枫在她耳边看似亲昵的说着情话:“现在是你发呆的时候吗?” 沈千寻心里不快,面上却越发的羞涩迷人,虽然被季如枫戳到窘态,却是再也不敢掉以轻心了。 季雨霖上台讲了话,无非是一些官话客套。然后是季如枫上台讲话,他话语很少,但却讲了一句很中听的话。他希望大家能够给沈千寻母子创造一个和谐的环境。 这句话说得就太有涵养了。要知道和谐,人人都希望和谐,可是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个呢? 再接着,叶莹带着她,把她一一介绍给在场的高官夫人。说实话人太多,沈千寻跟着叶莹忙活了大半天却是一个也没有记起来叫什么名字。 叶莹似是看出来,借着跟她碰杯的时候,在沈千寻耳边低声说道:“记不起来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让她们觉得你已经记住了她们。” 沈千寻一听,松了一口气,放下负担,反倒轻松了不少。 来回又见了几位,叶莹知道她右腿还有伤,也不强迫她非要认识什么人,让她坐下来好好休息一下,就自己过去招呼人去了。 沈千寻扫视了一圈大厅,很快就看到季如枫正在和几位政坛要员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偶尔会有浅淡的笑声传来。 她下意识的轻笑,她还以为腹黑男每天只会板着脸教训人,想不到竟然也会笑的这么愉悦。 只是那笑八成虚伪的成分多一些。 “你该不会真的爱上总统先生了吧?”身边传来一道轻佻的男性声音。 是简钰。 今 天上官和司徒没有来,他们身上的伤比较严重,所以并没有过来,因为昨天晚上就说好了,所以沈千寻看到简钰一人过来的时候,并没有觉得很失落。 沈千寻漫不经心的移开视线,走到吧台前坐下,“他是我丈夫,我就算爱上他,也很正常吧!” “又在说气话了。”简钰站起身来:“你等我一下,我马上过来。” 沈千寻也不在意,坐在那里把玩着手中的高脚杯,注意到有镁光灯闪耀,不由抬头,嘴角的笑容似笑非笑。 一盘沙拉落在沈千寻的面前,简钰看了眼对面的记者,坐下身来,说道:“别理他们,你快点吃些东西填填肚子,别饿坏了。” 沈千寻轻笑,也不推辞,拿着叉子,一边吃一边问道:“你怎么知道我饿的胃疼?” 简钰玩世不恭的低沉笑道,“大小姐,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的坏毛病我有什么是不知道。” 简钰的父母在国家军事面前都是重量级人物,所谓物以类聚,小时候因为沈傲天和他父母都是好朋友的缘故,简钰和沈千寻可谓是光着屁股长大的玩伴,两人的糗事,不管让谁说都能说上好几天。 “我只是挑剔一点,有错吗?”这话,沈千寻说的有些心虚。 简钰阴阳怪气的哼哼道:“被子要鹅毛绒的,盖得时候一定要当天暴晒。地板每天擦得都可以当镜子了,吃不饱的时候脾气会很差等等等等,你如果让我说的话,我可以跟你说上好几天。” “能不能让我安静的吃顿饭?”她就知道他会这么说,瞧瞧,还是不能太了解一个人,说几句话就猜到他下一句会说什么,这生活也太没意思了。 简钰皱眉道:“你倒是能吃得进去。” “这话什么意思?” “陆子吟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 “哦。”她嚼着沙拉,应得有些漫不经心。 简钰挑眉:“哦?” 沈千寻叹道:“好吧!你想让我发表什么感言呢?慰问?还是内疚?” 简钰迟疑道:“难道真的是你刺陆子吟的?” “不是。” “别告诉我是他自己想不开自残的?” 沈千寻淡声说道:“水果刀是我的,但是是他自己刺进胸口的。” “你们两个净让人不省心。”简钰喝光杯中的白兰地,声音无奈。 她迟疑了一下,终是问道:“他还好吧?” 简钰停顿了几秒:“我以为你根本就不关心他的死活呢?” “简钰,别闹了。”沈千寻声音有些冷。 简钰虽然不甘心,但还是说道:“死不了,但是流了不少血,现在还需要留院观察。” “简钰,你帮我好好劝劝他。”沈千寻说到这里,放下刀叉,说道:“我已经结婚了。” “今夜过后,A国有谁不知道第一夫人的名字叫做沈千寻,陆子吟当然也十分清楚。”这句话原本讥嘲意味十足,但是简钰出口却让人觉得有些伤感。 沈千寻沉默下来,没有说话。她看到不远处季雨霖牵着随意的手,正在接受记者们的采访,还不待拉回视线,就听简钰开口说道:“陆琳来了,怕是跟陆子吟有关。” 说着,他站起了身。 沈千寻问他:“你要走了吗?” “你对面有记者在盯着你,我去引开他们。” 沈千寻轻笑:“你怕我和陆琳打起来,上了明天头条吗?”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简钰刚走,陆琳果然就来了,她今日穿了一身红色礼服,看起来雍容而华贵。 她静静的看着沈千寻:“我们能找个地方谈谈吗?” 沈千寻喝水的动作停了一下,散漫的应了一声:“好啊!” PS:推荐古文《丑颜:阿呆皇后》多多支持啊! 欺压与反欺压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与宴会厅相连的偌大阳台上,因为私密性极佳,所以倒是一个谈话的好地方。 陆琳开门见山道:“子吟受伤了,他虽然什么都不说,但我知道一定跟你有关系。” 沈千寻温声笑了笑,话语没有丝毫的情绪起伏:“就算跟我有关系,你预备如何呢?”懒 陆琳压低声音道:“沈千寻,你不要这么嚣张。” 沈千寻的笑容似是拢了半世的烟雨,漫不经心的说道:“陆琳,究竟是我嚣张,还是你嚣张呢?我在沈家对你无可奈何,可不代表出了沈家,我还要对你礼让三分。” 陆琳眉一沉,轻抿唇角,幽深的眸子深深的看着沈千寻,“你对我有恨,大可冲着我来,难道你觉得子吟被你害的还不轻吗?” 沈千寻阴晴不露,她以似笑非笑的神色看着陆琳,说道:“我想你还搞不清楚状况吧!我和令弟早在六年前就分手了,这些年来我什么时候主动联系过他了?” “沈千寻,你已经嫁给了A国最尊贵的男人,请你以后不要再和子吟联系见面了。”陆琳的恨意和恼意同时袭上心房,手指紧紧的交握在一起。 沈千寻感受到陆琳的不悦,冷笑道:“这话你还是对陆子吟说吧!只要他不出现在我面前,我就不会主动出现在他的面前。” “我真的不明白,子吟为什么会爱上你这么狠心的一个女人。”虫 “我也很好奇,沈司令怎么会为了你抛妻弃女?” 此话一出,陆琳脸上青白交加,但却隐忍着不好发作! 沈千寻的视线从她精心描绘的脸上淡淡扫过,装作没有看到! 陆琳不想让沈千寻看到她失常的表情,不由无谓的笑道:“沈千寻,我不生气。因为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总有一个坚强的女人;而一个成功的女人背后,常是一个伤她心的男人。我是前者,而你是后者。纵使你今天靠在总统先生怀里笑的千娇百媚,也难以掩饰子吟曾经带给你的伤痛,说起来你也只是一个可怜人罢了。” 沈千寻面无表情的说道:“没有什么东西是永远不会改变的,包括爱情。” 陆琳冷嘲:“是啊!你现在很幸福,你嫁给了总统先生,又哪里看得上我们家子吟呢?” 沈千寻眼里闪过一丝玩味,不由细细的打量起陆琳,不放过她脸上任何的细微表情,在见到她脸上升起的紧绷时,忽然低低的笑道:“幸福不过是种感觉。谁折磨了我,谁给了我痛苦,谁就应该是我要感谢的人,因为她往往给了我某些决断的时候,而这些是我通常情况下,下不了决心的。” 陆琳脸色一变,静静地站在那里,满脸寒霜,冷声道:“沈千寻,男人追求女人,如隔着一座山,很难。女人追求男人,如隔着一层纸,很容易。尽管如此,实际生活中男人往往能追到他喜欢的女人,而女人却得不到她爱恋的男人,原因是男人不怕翻山越岭,女人却怕伤了手指头。你恨我,所以连带的憎恨排斥子吟,可是殊不知在这世上你失去的却是你一生的挚爱。” “一生的挚爱?陆琳,你告诉我一生有多长呢?”她看着陆琳,嘴角扬起一抹嗤笑,说道:“有些人说不定前一秒还活的好好的,可是下一瞬间就无辜的死在枪口之下,比如说我的母亲。” 陆琳脊背挺得很直,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死死的瞪着沈千寻,却没有开口说话。 “陆琳,我无法原谅你,而你也无法喜欢我,不过这样很好,有些人天生命格犯冲。只是为了以后不相互恶心我们对方,希望我们能不见面的时候,就尽量不要见面,免得你吃不下去饭,我回去了还要做噩梦。”沈千寻眼神在半空中和陆琳相撞,却都是含着浓浓的火药味。 毕竟是场面高手,陆琳已经调试好心情,此刻已是一脸的悠扬之态,轻然若风,“沈千寻,你总认为是我破坏了你爸爸和你妈妈的感情,那你呢?” 她挑眉:“我?” 陆琳宛若看好戏道:“我刚才找你的时候,看到夏静言和总统先生去了二楼,看情形破坏感情的不单单只是我。” 沈千寻内心一阵颤动,但却面色如常,“我怎么会和你一样呢?别忘了我和总统先生之所以在一起是因为我们之间共同孕育了一个孩子,不像你既然决定当小三,怎么不事先下个蛋呢!” 陆琳脸色这一次可谓是难看到了极点,愤愤的瞪了沈千寻一眼,率先走出了阳台。 沈千寻独自站在那里,吹了一会儿冷风,这才避开一楼的众人,向二楼走去。 她不知道自己的步伐为什么会有些凌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去二楼干什么。 二楼的长廊蜿蜒曲折,她慢慢的寻找着,耐心十足,因为右腿不方便,她干脆脱下高跟鞋,拿在手里,转了一个拐角,长廊似乎也到了岔路尽头,她却猛然停住脚步,身体靠在了墙上,因为太用力,肩膀处一阵抽疼。 铺着深蓝色地毯的尽头,夏静言正一脸泪水的紧紧抱着季如枫。 季如枫背对着她,所以沈千寻并没有看到季如枫是什么表情,距离太远,她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 沈千寻靠着墙,静默了一会儿,这才无声的朝来时路折返了回去。 她终于知道她为什么要到二楼找季如枫了,因为她想看看陆琳是不是在说谎,她想看看季如枫是不是忘了他当初的承诺…… 她到了大厅里,找到叶莹,对她 说右腿不舒服,问她是否能早点回房间休息,叶莹问她需不需要让医生过来看看。 她说不用。叶莹倒也通情达理,没有多说什么,唤了斯菲特,让他扶沈千寻回房间休息。 总统套房配有私人专属入口和电梯,俨然就是一座偌大的别墅建筑。 总统套房面积共有八百多平方米,古味浓厚的内部设计采用了传统的胡桃木、皮草、天然纤维制品和意大利大理石等材料,配有家庭影院设备,两套带有小电视的极可意水流按摩浴缸。 休闲区域看得出来是为随意特意开辟准备的。选用来自美国的胡桃木地板和纯手工缝制的地毯,品位高雅。该区域由休息区、书画区和用餐区组成,各处都有通道通向宽敞露台,可以观赏迷人风景,俯瞰精致花园、露天泳池。 其实在这座房子里占据最多的就是各种类型的书籍,季如枫的书房俨然就是一个中型图书室,几乎每面墙上面都摆满了书籍,和他书房相通的是一间偌大的卧室,里面配备更衣房,看得出来他有时候忙碌的时候会直接在里面的卧室休息,如果不是要结婚,只怕主卧室至今还空闲不用。 套房内更有私人健身处所,备有原地脚踏车和其他一系列瘦身训练器械。 这些想来都是季如枫的私人禁地,沈千寻折返了回来,打开主卧室,走了进去。 室内一张豪华帝王床,红木椅子各处以精美的法式编织艺术品和来自泰国的奢华丝制靠垫装饰。屋内还摆放了各色水晶玻璃艺术品和瓷器。卧房选用色调高雅柔和的意大利丝织床单。 就连盖的被子都是依芙德伦的冰岛野鸭绒被,要知道这种被子在欧洲被誉为“最顶级的羽绒”,是用冰岛野鸭绒制成,其珍稀品质,可与钻石媲美。 这所房子里触目所及之处皆是用金钱堆砌出来的,沈千寻摇了摇头,打开衣柜,又是一阵头皮发麻。 她带来的衣服整齐的挂在一角,但是除此之外,里面的衣服种类应有尽有,睡袍、家居服、运动装、裙装、礼服、休闲装,裤装,套装等等看得人眼花缭乱,除此之外还有相配应的各种类型鞋子,首饰等等…… 沈千寻随手抽出一件睡袍去了浴室,脸上的妆不太好卸,她费了不少时间,等她洗完澡走出来的时候,已经困得不行,回到床上就觉得眼皮沉重的睁不开。 只是她并没有睡着,因为很快主卧室的门就被人用力的推开,她心思一颤,警觉的弹坐起来的同时,伸手去摸枕头下的手枪。 没有。 她这才想起,此刻她身处的是总统府,而现在进来的那人正是总统先生季如枫。 “谁准你一声不吭就抛下宴会上的宾客上来睡觉的?”季如枫精致的五官如带上一层薄薄的,凉凉的面具,虽是微笑,却让人感觉到一股寒峭之意。 沈千寻抬起头看向他,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目光微闪:“我是征得你母亲的同意,这才上来睡觉的,难道我做错了吗?” 季如枫眯眼看着她,似在评判她话语间的真伪究竟哪个更令人信服一些。 沈千寻见状,又躺了回去,没事人一样继续入眠。 季如枫似是有些怒了,转瞬间沈千寻的身子就陷进了他的怀抱,两人契合得十分完美,意外地合适。 在这个时刻,沈千寻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了,睁开眼睛,就看到季如枫眼神里面似是夹杂着火焰一般,此刻正在熊熊的燃烧着。 他怒的时候,更显得可怕,如一头蓄满力量的狮子。 “是谁准你这么没规矩的?是谁准你对我没大没小的?是谁准你在床上比我先入睡的?”季如枫一口气说完,越发显得脸色胆寒,看样子是真的生了气。 沈千寻尽量镇定下来:“我们这样解决不了问题,坐起来好好谈。” 她觉得有些难堪,双腿不自觉地想要闭拢,可他的身体置于其间,生生地碍着她。 季如枫冷声道:“沈千寻,你觉得我还会放任你继续胡闹下去吗?”说着就要解开她的睡袍带子。 像是男女间惯有的拉力战一样,沈千寻此刻也有点生气,握着他的手,皱眉道:“你碰我之前,我们先说明白。” 季如枫眯眼看着她,并未开口。 她清了清嗓音,这才说道:“我曾经说过,我的丈夫一定要对我绝对的忠诚,至少是在床上。” “不要一味的要求别人能够为你做些什么,我能对你做到忠诚,但是前提是你能不能让我获得满足,如果不能,我完全可以去找别人。” “季如枫,你真卑鄙。” “我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卑鄙。”不可否认,此刻眼神冒着怒火的沈千寻完全激起了季如枫身为男人天性中的征服欲,他忽然想看看眼前这个清冷女人在他身下对他婉吟哀求的样子。 这是一场男人和女人间最为亲密的战争。 当睡袍被季如枫粗鲁的扯开,沈千寻自然不可能轻易服软。 季如枫重重的吻住她的唇瓣,舌尖灵活的在她唇齿间肆意游走,她一时不甘示弱,寻着他的,做出了回应。 季如枫皱起了眉头,但是很快就舒展开来,很显然沈千寻的举动让他的动作越发的急切起来。 他的手在她身上游移,吻着她的同时,几乎没有任何的前戏,紧接着一个用力动作,终于狠狠地进入她,几欲贯穿。 她忍着痛楚,狠狠咬上他的肩膀以示抗议,他因为她的举动,力道越来越狠,手狠狠的揉捏着她的柔软,像是在发泄多余的精力一样。 痛楚散去,流走在身体各处的感觉宛若是岩浆一般,陌生的感觉让她觉得空虚和绝望,她烧灼难耐地攀起他,主动地迎合他的挺动。 季如枫汗水顺着脸颊缓缓砸落在她雪白的身体上,身体紧紧地顶着她,沈千寻的眼中竟有泪花浮动。 他的心似是被刺了一下,不可否认今夜的他完全失控了,不知道是气愤还是纯粹的***使然, 她就像水草一样缠着他,手指紧紧地嵌进他结实的背上,刮出一道道的血痕来。 明明毫无经验,偏偏性情倔强,不肯轻易服输,他想起她那双总是清冷中带着嘲笑的眼神,蓦然掐着她的腰,像是要把她逼到绝路尽头一般。 当烈焰灼烧全身的时候,她弓起身子,喉间似是发出了呜咽的声音…… 他并没有给她喘息休息的时间,避开她的右腿,又要了她两次,这才起身去了浴室,洗完澡出来,看到她在床上无力的趴着,冷冽的双眸似乎有了一丝极其浅淡的笑意,拍拍她的脸,见她睁开惺忪的双眸,这才说道:“起来洗澡,床头柜下方有避孕药,如果你不想怀孕的话,记得吃。” 沈千寻立马清醒,赶紧跳起来,一心想着不要怀孕,连忙忍着酸痛奔进浴室,所以没有注意到季如枫坐在床上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的背影…… 我们不需要爱情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沈千寻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季如枫并没有在卧室,她疑惑打开门,直觉的去了书房,果然见他坐在电脑前,翻看着文件。 沈千寻下意识皱眉,季如枫没有抬头,但却好像知道她站在那里似地,开口道:“我希望能够给彼此一些私人空间,平时我工作很忙,一般都会留在书房休息,有需要我会到你房间,”懒 给彼此充足的私人空间,沈千寻很赞同,只是什么叫有需要了会到房间找她。 但同时她又很清楚,季如枫和她结婚不是因为爱,那便只能是男女间最盘璞归真的身体痴缠。 她静静的看着他,不可否认季如枫长得真的很好,她从没见过一个男人,侧颜如此完美俊逸,只是看着就教人怦然心动。只是这样一个男人注定无情,前一秒还在床上和她抵死纠缠,后一秒就能划清界限,冷漠相对。 她似是自嘲的笑笑,忽然语出惊人:“那我有需要呢?”她就是想看看季如枫大惊失色的模样。 可是季如枫没有,他只是放下手中的文件,依旧坐在那里,双手交握放在桌上,静静地抬眸看她:“周三和周日我会到你房里,如果有事情再做安排。” 沈千寻有点佩服季如枫了,看他在床上***高涨,但却很懂得节制,就连夫妻最正常的夜生活在他眼中都可以公事公办,她一时有些无语。虫 “还有事情吗?” 季如枫这么问她的时候,她知道他已经决定结束对话了,她识趣的转身朝卧室走去。 说实话,她很困,季大总统精力无限,刚才在床上奋战三个回合,这会还有精力工作,她除了佩服还是佩服。 回到床上,刚入睡,想起忘了吃药,连忙又起床,倒了一杯白开水,把药吃了,这才安心入睡…… 因为之前在部队养成的习惯,沈千寻六点半就起床了,她以为季如枫还在睡觉,所以当她看到季如枫在跑步机上锻炼身体的时候吃了一惊。 季如枫看到她起床并没有开口说话。 这让沈千寻原本想要跟他打招呼的手又放了下来。 她犹豫了一下,问道:“随意今天晚上会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吗?”昨晚叶莹大概想他们刚结婚,就没有让随意搬过来。 “嗯。” “早上要下去吃饭吗?” “不用。” 一问一答,沈千寻懒得再理他,就走到一旁坐下等着用餐。 早餐时间是在七点钟,厨房在地下室,升降机会在按时的餐点把食物送上来。然后由平时照顾总统一家的私人管家和佣人把食物摆好。 季雨霖和叶莹的私人管家是斯菲特,而季如枫平时的私人管家则是何熙,一个中年女管家,看起来很严肃。 早餐摆好,季如枫走了过来,穿着一身家居装,他显然是沐浴过的,周身散发着淡淡的浴后香味,配合着他的男性气息,甚是好闻。 他的头发还未干透,白灰相间的家居服衬得他胸膛异常结实。 虽然和他有过亲密接触,但她想到昨夜在床上,他可与男模媲美的身材,觉得再看下去,一定会流鼻血。 沈千寻坐在餐桌上的时候,扫了一眼饮品,种类很多,有桔子汁、苹果汁、波萝汁、西柚汁和多种维生素果汁等等,当然牛奶和咖啡也在其列。 沈千寻要了一杯西柚汁、煎蛋、培根和香肠。 季如枫吃的是纳豆味噌汤浇米饭,搭配绿茶。 两人用餐的时候都没有说话,直到用完餐,何熙吩咐人把餐桌清理赶紧,又重新换上新鲜的桌布,紧接着又上了由多种水果拼成的果盘。 沈千寻这才知道季如枫的嘴巴很刁,难怪结婚前在她家里的时候只是吃顿饭就折腾她来回跑了好几次。 两人吃的并不多,待水果撤下,何熙恭敬带着人退下的时候,沈千寻为了不被低气压给冻死,起身准备回房活动活动,好好消化一下肠胃。 季如枫却敲了敲桌子:“坐下谈谈。”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沈千寻乖乖的坐了下来。 季如枫开口说道:“既然以后要在一起生活,有些事情有必要事先跟你讲个明白。” “你说。” “我的书房你可以使用,但是我的东西不要乱动。” “好。”她沈千寻像是那种喜欢乱翻东西的人吗? “我跟随意商量过了,关于改名字的事,他没有同意,我尊重他的意见,但是名字不改,姓氏却不能不改。” “我没意见。” “每天会有司机专门接送随意,学习各方面也有专人辅导,除了这些你们相处跟往常无异。” “嗯。” “我让你干什么事情,如果你不喜欢,你可以直接告诉我,但是不许顶嘴。”说这话的时候,季如枫的声音有些寒,事实上,他和她说话,有哪一次是笑眯眯的。 “我尽量。” 他想了想,问她:“你好像对我说过,你想要继续深造?” “嗯。”她有些惊讶,没有想到他还记得。 “想过要选择哪个学校,还有什么专业吗?”他问的有些漫不经心。 “美术专业,学校还没有定好。” “你继续深造,我并不反对,但是这个想法需要跟爸妈提前说一声。” “嗯。”她有些哀叹现如今的身份让她变得越来越没有自我了。 “如果需要我帮忙,你可以直接告诉我。” 季如枫终于说了一句感动人 心的话语。 “嗯。”她顿了顿,补充道:“谢谢。” 他看了她一眼,问:“我要对你说的暂时就这么多,你有什么话可以现在跟我说。” 她几乎不抱希望的问道:“房间内有餐厅,厨具也一应俱全,可以做饭吗?” 事实上,她对做饭没有什么兴趣,她怀念的是儿子做的饭。 “我不喜欢油烟味。”意思就是不可以做饭。 她撇撇嘴,“我既然嫁给你了,以后有什么是我需要做的?” “你以前是怎么生活的,结婚后还一样,除了重大日子非要你在场出席,其余时候我并不会勉强你非要跟我一起参加宴会。” 她犹豫了一下,说道:“我能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吗?” “嗯。” 她静静的看他:“你娶我,只是因为我是随意的母亲吗?” “不全是。”大概没有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季如枫的眉微皱。 “还有别的原因吗?” “说出来,你不觉得很伤人吗?”季如枫倒是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唇角微扬似笑非笑。 “我心理素质一向很好,你说吧!我能接受打击。”沈千寻虽笑着,话语却是淡淡的。 季如枫一双墨色的眼底浮起微动的光华,看向她说:“你是沈傲天的女儿。” “如果我不是呢?”这个结果因为早在心底浮现了太多次,所以她才能在听到之后,只是无声的笑笑。 “事实证明没有如果。” “你应该听说过,我早在六年前就被沈傲天赶出了沈家。” 季如枫微抿了唇角,静默一会儿,才又说:“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从法律层面来讲,究竟谁才是你的家人。” 她笑了一下:“那夏静言呢?你爱过她吗?” “不切实际。”他似乎能读懂她的心思,停了停,唇角极微地扬起来,声音中却带着一丝轻漫,“男女之间一旦牵扯到了爱情,就会变得很麻烦,对于你我来讲,我不需要你爱我,所以你更不要奢望我会爱上你。” 沈千寻看着他,突然无言以对,动了动嘴唇似乎还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放弃。 脑海中忽然想起一句话。 在错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是一场荒唐。比如说她和陆子吟。 在对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是一时捉弄。比如说她和季如枫。 季如枫去了总统办公室,她一个人留在房间内,日子太清闲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以前和战友们在一起的时候,每天起床后身上要背负20公斤的重物跑5000米。然后是穿越铁丝网来回四百多趟;拉力器两百下,臂力棒一百五十下;枪口吊着砖头静立两个多小时;练习射击靶位;跆拳攻击。几乎三天两头就是自虐的训练任务,不是游泳训练就是负重越野训练,要不就是野外生存训练。 离开部队后,沈千寻仍然坚持一分钟内做俯卧撑120个,或是臂力练习。 她练习臂力的时候,何熙进来送茶水,当时看到沈千寻单手抓着特制的皮绳,吊在半空,单臂向上拉伸,严肃的脸庞竟然出现了一抹松动,但是很快就恢复如常,咳了一声,开口道:“夫人,需要在下面放个垫子吗?这样或许安全一些。” 沈千寻听了,忍不住低低的笑了起来,何熙当时不明白沈千寻为什么发笑,直到后来见到沈千寻比拉伸臂力还要恐怖的极限运动时,自己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在下面放垫子的话却是再也没有说过…… PS:推荐古言文《丑颜:阿呆皇后》,还有一章,在上午更新。 便利贴贴错地方了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沈千寻上午见了叶莹和季雨霖,季雨霖不待见她,只是看了她一眼,就回书房去了。 沈千寻暗叹老爷子和季如枫都是一个德行,反倒是叶莹宽慰她,不要放在心上,说老爷子现在只是心里别扭,需要时间慢慢适应,让沈千寻别急。懒 沈千寻倒没有放在心上,说实话看冷脸时间长了,有时候需要自己去发掘乐子逗自己开心。 季雨霖生气的时候喜欢挑眉,季如枫不满意她的时候也喜欢挑眉,随意更不用说了,怒气冲天的时候挑眉外加叉腰瞪眼。 只是想想这个画面,就觉得很可乐。 陪叶莹喝了一会儿茶,她就上楼去了,中午是在总统套房内用的餐,下午睡到三点钟左右,活动了一下身体,她无聊就到季如风的图书馆坐在地毯上静静地看起书来,期间何熙送来了下午茶,然后又退了出去。 晚上随意回来,母子相见,自然很开心。 沈千寻正在沙发上坐着,看到随意放学,向他招了招手。 何熙接过随意的书包,随意上前搂着沈千寻的脖子,亲昵的亲了亲她的脸颊,然后像个偷腥的小野猫似地,轻佻开口:“真香。” 沈千寻哭笑不得,拍了拍他的屁股,算是惩戒了。 随意在她旁边坐下,问她:“昨晚过得开心吗?” “我拒绝回答。”没道理还把细节都讲给他听吧!虫 她想起上次他在她衣服上安装窃听器的事情,不由叹气,想来当时在总统府,他抱着她的时候,就已经贴上了,目的就是为了偷听她和夏静言的对话。 她的儿子太聪明,每天见到他还要提心吊胆的防备着,劳心又劳力。 随意无谓的笑笑,转而神秘的说道:“你看看今天儿子给你买什么好东西了?” “糖葫芦。”沈千寻看着他手上拿着糖葫芦,促狭道:“是你想吃吧?” “被你猜中了,不过我很孝顺,你我各一串,感动吧?”他递给她一串糖葫芦。 “没什么可感动的。”话虽如此,她还是大方的接了过来。 随意撇嘴:“口是心非。” 其实沈千寻小时候挺喜欢吃糖葫芦的,记得那时候妈妈几乎每天都要给她买一串,后来她有了随意,这孩子喜欢吃糖葫芦倒是和她一样。 随意吃着糖葫芦,含糊不清的问道:“爸爸跟你提过让我改名字的事情吗?” “嗯。” “我没有同意。” 沈千寻笑道:“我记得你以前曾经跟我抗议过,说这个名字起得太没有爱心了。” 随意叹道:“再没有爱心,也是你起得,况且我已经习惯别人叫我随意了,如果现在再换别的名字,我听着别扭,你们叫着也觉得别扭,何必呢?” “其实季随意,听起来也很不错。” 季随意挑眉看了她一眼,“又在为自己的不负责任找借口了。” 沈千寻一副你耐我何的神情回敬过去,季随意正欲说话,就听到何熙等人齐声唤道:“先生。” “爸爸。”随意看到季如枫很高兴,跑了过去,季如枫弯腰将他抱在怀里,一向冷清的脸上竟然有了一丝柔和。 沈千寻吃着糖葫芦,觉得天下红雨了。 “糖葫芦,最后一个,给你了。”随意大方的将手里的最后一颗糖葫芦放在季如枫的唇边。 沈千寻当时就想阻止,但是她儿子的速度太快了,她根本就没有那个时间,所以当她看到糖葫芦就那么粘在季如枫紧抿的薄唇上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季如枫排斥任何甜食,尤其是酸酸甜甜的东西,这是上午闲聊的时候,叶莹说给她听的,想不到这么快就出乱子了。 沈千寻目光下移,视线凝结在季如枫唇瓣上的那颗糖葫芦上,粘性挺强的,竟然还没有掉下来。 季随意似乎觉察到了异样,目光先是看着季如枫面无表情的酷脸,然后咽了咽口水,目光缓慢的转向沈千寻。 沈千寻做了个自求多福的表情,季随意不死心又把目光移向何熙等人身上。 何熙的脸上一片煞白,嘴角有些抽搐,身体竟然有些摇摇欲坠,旁边并排站立的佣人们也是张着嘴,明显是吓住了。 季随意看着季如枫嘴上粘着的糖葫芦,正在犹豫是不是要自己动手取下来的时候,那糖葫芦终于粘性尽除,顺着季如枫的唇瓣,沿着下巴,砸落在季如枫干净的白衬衫上,然后终于掉在了地毯上。 季如枫薄唇上有耀眼的蜜糖在闪耀,沈千寻什么时候见过他这么狼狈过,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季随意目睹糖葫芦落地的过程,脸色发白,但是很快就恢复如常,他还在季如枫的怀中,忽然很怕自己会被季如枫盛怒之下给直接扔在地上。 他从口袋里取出纸巾,嘿嘿的傻笑着,小心翼翼的在季如枫面前挥了挥,见季如枫没吭声,这才大着胆子擦拭着季如枫的嘴角。 沈千寻觉得自己看不下去了,因为纸巾遇到蜜糖汁,纸屑也顺带沾了上去,她看着随意,明明都紧张的近乎恐惧,偏偏面上却越发镇定。 季随意极其缓慢的扫视了一眼自己的卧室方向,思索着逃跑的机率有多大,然后咳了咳,平静的像个没事人一样,说道:“爸爸,你抱着我挺累的,放我下来吧!” 面无表情,感觉一直处于石化状态的季如枫终于开口说话了,“以后这种东西尽量少吃。” 季随意先是吃惊,然后 感动的差点就想抱着季如枫,狠狠亲他两口。 慈父啊!这种慈父上哪找啊? 沈千寻下巴都快掉到地上去了,这是什么状况,儿子捅出这么大的乌龙,季冰块没有发怒,也没有训斥,只是极其平淡的一句话就完事了…… 季如枫放下季随意,拍了拍他的头,“回房间换身衣服,等一下要用晚餐了。” 季随意连连点头,几乎是拔腿就往自己的卧室跑去,一路上嘴里念念有词:“丢死人了,丢死人了……” 季如枫自然把儿子的话听在耳中,嘴角竟然有了一丝笑意,虽然很浅淡,但是却足以让沈千寻目瞪口呆了。 同样是季冰块的家人,怎么对待她和随意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何熙拿了湿巾过来,季如枫接过,擦了擦唇角,与沈千寻擦肩而过的时候,开口说道:“五分钟后到我书房来一趟。” 沈千寻看着手中剩下的几颗糖葫芦,忽然间没了胃口…… 儿子犯错,却要她这个当妈的来受训,凭什么啊? 沈千寻去的时候,季如枫正在洗澡,她就坐在沙发上静静等待。 数分钟后,季予漠自浴室步出。 他没有穿浴袍的习惯,出来的时候仅穿了一条休闲白色长裤,上身赤~裸。 他如模特般健硕的身段屹立在更衣间,径直套上一件同色休闲上衣,这才在沈千寻对面坐下。 季如枫说:“我不喜欢家里出现这种东西。” “这次是意外。”果然是找她过来兴师问罪的。 他并没有死咬着这个插曲不放,改口道:“今天有好几家媒体打电话到秘书室,希望能够采访你,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我没兴趣。”想了想,还是礼貌的问道:“我能拒绝吗?” “当然。”他看着她:“你有手机吗?” “我不用这些。我们出任务,手机等通讯器材有时候会被反追踪,容易暴露身份和位置。我用这个。”沈千寻说着,扬了扬手腕上佩戴的特制手表。 季如枫的目光凝结在那只手表上,觉得有些扎眼,轻描淡写道:“你的手表很特别。” 沈千寻心里一咯噔:“还好。” 季如枫细细地盯住她的脸,嘴角边仍旧噙着一丝笑意,目光却越发幽深晦暗:“里面装有可以置人昏厥的麻醉剂吧?” “咳咳……也许……有吧!”沈千寻脑袋里轰地一乱,她避不开他的目光,只得定了定神才说:“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回房间了。”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沈千寻。”季如枫忽然唤她。 沈千寻只得站在那里,无辜的回头,佯装镇定的看他。 他半眯着眼睛,似笑非笑地问道:“当年我被麻醉剂击晕,你好像还把便利贴贴错地方了吧?” “咳咳……”沈千寻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这一次却不敢再做逗留,几乎是落荒而逃…… PS:古言《丑颜:阿呆皇后》请大家多多支持啊! 沈千寻的情书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晚上吃饭的时候,沈千寻在随意的千呼万唤下,硬着头皮坐在了餐桌旁。 这是沈千寻自打从娘胎里出来,有生以来吃的最难以下咽的一顿饭。 她生怕季如枫拿六年前的事情跟她兴师问罪,所幸一顿饭下来,季如枫并没有太多话。懒 吃完饭,季如枫去了书房,而她到随意房间里跟他合作完成一幅拼图,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钟了,跟随意道了晚安,她回到房间看到季如枫的时候很吃惊。 “今天是星期三。”季如枫淡淡的解释。 沈千寻这才想起他们昨天结婚是星期二,按照两人达成的协议,星期三和周日两人会住在一起。 她认命的洗完澡走出来,季如枫正靠在床头翻看着一本她随手放在桌上的军事杂志。 她钻进被子里,就在昏昏欲睡的时候,有温热的气息袭上脖颈,修长有力的手臂横在她的腰侧,手掌缓缓上移。 房间里很暗,季如枫没有开灯,无疑缓解了她的羞涩,感觉到他的唇瓣在她肩背上游移,她因为他亲密的接触觉得身上的血液都在灼热沸腾。 他的手无声无息的沿着她的睡衣下摆滑了进去,所到之处带来一阵阵颤栗。她伸手抑制不住的阻拦,但是当手指握着他有力的手臂时,不由被上面的热度灼伤。 她的意识开始模糊,低喘出声。虫 季如枫灵活的手攥着她胸前的柔软,舌尖转瞬含上顶端,她气喘吁吁,反身攀着他结实的背,贴身上去。 季如枫握着她的手,轻轻地放在他的胸膛上,她想要收回,却被他按住,她甚至能够感受上面传来的清晰跳动节奏。 睡衣除去,滚烫的肌肤紧密相贴,排山倒海的燥热开始蔓延。 季如枫霸道的唇舌舔弄吮吻着沈千寻的皮肤,她能够感觉出他双眸中炽烈的***有多浓。 令人脸红的轻吟声里,汗水顺着额际沁出,沈千寻只觉得口干舌燥,但她只能依循自身的渴求,紧紧的攀附着那个眉眼间沾染了少许春情的男人……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原本沈千寻和简钰三人,一个月后出发的计划因为越南恐怖头目失踪,查找不到所处位置而停滞下来。 到了秋季,沈千寻也到了入学的时间,她在这个时候体会到了财富和权势所带来的重要性。 两个星期前,关于继续深造的问题,她曾经和季雨霖还有叶莹都谈过。 叶莹自然是很支持沈千寻的,但是季雨霖就没有那么好说话了。 “你这不是瞎折腾吗?”季雨霖沉声道,威严的眼睛射出锐利的光芒。 沈千寻笑得优雅,笑意却不达眼底,“爸爸,我已经离开了国防部,我需要重新规划我的人生。” 季雨霖被沈千寻固执倨傲的态度气得风度尽失,索性挑明了说:“依你之前对国家所做的贡献,就算如枫给你在里面安插个职务,也没有人会说什么。” 她静静的说道:“可我厌倦了。” “厌倦?”季雨霖勃然大怒,脸色难看至极,“什么都不要说了,你如果真的很闲,可以跟着你婆婆出席慈善派对,这不是很好吗?” 沈千寻脸色涨红,无奈只得找季如枫帮忙,父子俩也不知道都讲了一些什么,反正后来听说季雨霖当时气的不轻,但是却不再过问她入学的事情了。 因为这件事情,沈千寻对季如枫的态度改善了不少。 入学的时候,虽然她并没有让季如枫帮忙,但是不可否认沾了他不少光。 国家美术学院的校方亲自接见的她,为了避免因为身份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她在学校内公开的名字简称寻,身份除了校方领导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她的背景,包括她的指导老师和同学在内。 她的容貌虽然曾经让同学和老师们猜疑,但是见她每次去学校都是独来独往,身边并没有保镖跟随,也就只是觉得她和总统夫人长的相似罢了,并未多想。也许就像季如枫曾经说过的一样,他们的生活对于普通人来说太过高不可攀,所以就算她身处他们中间学习,也没有人会真的相信她就是那个每次站在电视里的人。 画面里的沈千寻太过不真实,而现实生活中的寻又太过于普通了。 她和季如枫的生活由最初的试探和摩擦随着时间的推移在慢慢的发生着改变。 白天的淡漠疏离一旦到了周三和周日的夜晚仿佛就是一场幻象,每到这个时候季如枫似是被点燃了所有的热情,悉数都投诸在她的身上。而她也由最初的放不开变成习惯接纳,甚至有时候在他的引导下会主动的点燃他的热情。 季如枫说她是个很好的学生,可是她总觉得满足于这种夸奖的同时,似乎生命里缺少了什么东西。 可是是什么东西呢? 美丽的女人,如果还有沉静的气质陪衬的话,自然会在学校里吸引大把的男孩喜欢。 二十三岁的女人就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娇艳美丽,只是静静的开放,就能吸引人围观驻足。 初到学校的第二个月,沈千寻收到了好几封情书,她并没有开启看过,有时候在路上被男孩拦住,对方红着脸,紧张的把情书递给她的时候,她会觉得很好笑,出于礼貌接过来,放在手指间迎着太阳,只能隐约看到里面有墨迹出现。 起先是觉得没必要看,自己已经结婚了,纵使里面的内容写得感天动地,也跟她丝毫关系都没有。 情书被她顺手扔在抽屉里,后来再收到的时候,就又放进去,到了第三个月的时候,抽屉竟然已经堆满了情书。 她以为没人会无故翻看自己的抽屉,直到那日缠绵过后,季如枫从她身上下来,打开抽屉估计是要找避孕药的时候,却发现那一沓的情书。 等她发现的时候,季如枫已经看了好几封。 沈千寻当时就怒了,感觉自己的小秘密就那么被曝光在季如枫的面前,难堪还是心虚,自己都分不清楚了。 “这是我的东西。”她从他手里抢走一封信,生气的宣示着主权。 季如枫挑了挑眉,问她:“情书?” “当然,要不你以为是什么?”沈千寻只差没有横眉竖眼了,他那是什么态度,是不是情书他看了这么多封,难道都没有看出来吗?什么眼神啊? “给你写情书的人水平可真高。”季如枫的语调永远都是那么的高高在上,声音里带着意味不明的淡淡笑意,似乎心情真的很不错。 沈千寻无语,闭上眼睛好半晌,才隐忍地说:“水平不高,本夫人会放在抽屉里当古董收藏吗?” 季如枫一双眼睛斜斜地睨过来,唇角似笑非笑地扬着,似乎十分欣赏她此刻的表情:“我想你还没有看过这些情书吧!你慢慢欣赏,别忘了吃药。” 她看着他的背影,气的拿起他刚才枕过的枕头朝他离开的方向狠狠的砸去。 她平复心情,觉得他适才的表情有疑,分明是讥嘲讽刺的成分居多,拿起刚才他看过的情书,皱眉看了起来。 沈千寻觉得她是怀着虔诚的心去看的,可是看着看着,她忽然有了想要骂人的冲动。 第一封情书是这么写的: 每次看到远处的你,我都会默默的目送你离开,不停地向你挥手,不知道你是不是能够感受得到我对你的心。 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飞快的擦拭干净,因为我怕一时的泪眼模糊会错过你最美的瞬间。 因为有你,我的心才会觉得温暖,我的心才有了忧伤的感觉,很想牵着你的手走过人生的风风雨雨。 给我一个机会吧! 寻,请相信我,不管有多大的风雨,我都愿意陪着你一起走过,只要你大胆的将手放在我的手心,我就可以许你一个不平凡的未来…… 沈千寻看了第一封,觉得心肝颤了颤,不死心的又拿起第二封信来。 亲爱的寻儿! 在没有见到你之前,我一直不知道什么才叫思念。我想你是上天派来解救我的天使。我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你之后,就一直想着你,我感觉我对你的感情已经到达了一种新的高度,至于这种高度叫什么名字,我现在还没有研究出来,等我研究出来了,我再告诉你,好吗? 我一直都在寻找一种很纯的爱情,知道吗?你就是我心目中一直想要找寻的白雪公主。 你是那么的美,如果对着我笑一下的话,我一定会马上晕倒。不,是狂晕,狂倒。 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美的女人。Oh,mygod!你就是我心中的女神,堪比梦露,不,你比梦露还要性感迷人。 现在夜色正深沉,我梦到你在梦中向我款款走来,宛若天上仙女一般,我又要晕了。 我感觉自己不能再写了,知道吗?我现在的手在发抖,心脏快速的跳动着,我被你折磨的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亲爱的寻儿,你感受到我强而有力的心跳声了吗? 声声都在泣血的向你诉说着:我爱你!我爱你…… 疯狂的爱慕者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沈千寻觉得自己也算是见过世面,很冷静自持的人,可是看到这封情书的时候,差点没控制住,险些吐出来。 第三封就更没有新意了,抄袭的完全是网络情话,前面两位虽说恶心人,但是好呆还算是用心在写,这厮倒好,完全现挪现用。懒 亲爱的寻,如果你是天上的太阳,我就是那地上的小草;如果你是天山上的雪莲,我就雪莲下面的那堆泥巴;如果你一枝牛屎花,那就让我做那花下的牛屎吧! 亲爱的寻,我十分的想你,像老鼠想大米,小偷想钱包,光棍想老婆,大款想情妇一样的想你,我想你想得都快要得疯牛病了…… 沈千寻觉得自己在季如枫面前成为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她如果知道这些情书是这个水平,她绝对不会有勇气放在抽屉里。 她穿上睡袍,怒气未消的抱着这些情书去了书房。 季如枫正在电脑前输入一些数据,通过几个月的相处,他的生活作息,她已经基本掌控。 说难听点,季如枫就是一个很无趣的人,固定的时间做着固定的事情,他是个时间观念很强的人,如果清楚他时间安排的话,她随时都可以在抬头间看到他。 尽管如此,沈千寻却觉得很踏实,有这么一个人,不管在什么时候,她都知道他在做些什么,其实也算是一种幸福。至少她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从未有的踏实,当然除了他的淡漠之外。虫 “看完了?”季如枫抬头,见她正拿着情书往碎纸机里面投。 “嗯。”反正他也知道那些情书内容是什么,她光明正大的收,当然不惧怕在他面前光明正大的粉碎。 “你不是说要当古董一样保存吗?现在这些古董贬值了吗?” 沈千寻承认自己有些生气了,眼前的男人总是喜欢摆出一副洞悉一切的表情,但可悲的是,她却摸不清他的喜怒。 每当她处于弱势理亏的时候,他就用一种看小孩子在胡闹的眼神来看她,这怎么能不让她气愤。 她泄愤的将情书丢进碎纸机里,问道:“别人给你老婆写情书,你都不生气吗?” 他静静的反问:“你会因为这些情书就和那些连情书都写不好的爱慕者抛夫弃子私奔吗?” 这就是季如枫,永远的镇定自若,永远的泰山崩于前都能够面不改色。 她抬头看他一眼,语气略为生硬:“我还没有那么饥渴。” 季如枫微微挑起唇角,似乎在笑,“生气了?” “没有。”她确实是有些生气的,但是却因为他的话奇异般的平静下来:“我只是觉得我们应该相互尊重。” “你觉得我不尊重你吗?”他的声音慵懒缓慢,带着微哑的磁性。 “那些情书不管水平怎么样,可都是别人真心写的,你不屑,但不能嘲笑我。” 季如枫在水晶吊灯下微微扬着眉看她,眼底蕴藏着细碎璀璨的光芒,“到现在为止我嘲笑你了吗?” 沈千寻咬着牙,险些被气死:“你虽然没有,但是我感觉到了。”就像现在,明明他眼底的光亮隐含着嘲讽,但她却没有办法逼他承认。 “无理取闹。”他似是懒得跟她探讨这个问题,继续刚才的工作。 她不甘心的问道:“你收过别人给你写的情书吗?” “应该吧!”回答的有些漫不经心。 “应该?”这是什么答案。 季如枫静静的看着她:“我不关心这些,你不觉得把时间浪费在这些事情上很可惜吗?” 沈千寻觉得自己应该去配副眼镜,她真是瞎了眼,这么上进的人,她怎么当年就把他当成不务正业的小白脸了呢! 他抿着唇角轻轻哼了一声,站起身,走到她面前,突然好兴致地捏了捏她的下巴,漫不经心地笑起来:“这些所谓的爱慕者只是三分热度,你如果不理他们,他们自己就会放弃,要我说,这些情书从一开始就不该收下。” “如果这些人中有人是真心喜欢我,怎么都赶不走呢?”他这是什么态度,好像这些人没有一个是真心喜欢她似地。 “这就是你自己该解决的问题了。”季如枫像是在对待小孩子,一副敷衍的态度,转身倒水的时候,沈千寻回到了卧室,她觉得季如枫的态度无疑很过分。 他凭什么就认定她不会为那些男孩子而心动,难道她长了一张不会红杏出墙的脸吗? 虽然气愤,但是当她再次被男孩子拦住去路,紧张的想要把情书交给她的时候,这一次她却没有接。 这个男孩,她是认识的,同在一个系,家境也不错,父母好像都是经商的,难得的是他并没有富家子身上的优越感,每次在课堂上,有好几次,她都能够捕捉到他望着她躲闪的目光,紧张而兴奋。 他的名字好像叫张峻宁,不是她记忆力很高,关键是这孩子的眼神很纯洁,在当今世上可真是难得。 张峻宁被拒绝,干脆紧张的闭着眼睛,颤声说道:“同学,我喜欢你。” 沈千寻想了想,说道:“你喜欢我什么呢?” 张峻宁很认真:“都喜欢。” “那好吧!你对我了解多少呢?” 张峻宁小心翼翼的问道:“你能给我一个慢慢了解你的机会吗?” “同学,尼姑和修女,你知道吗?” “知道。”张峻宁不明白她的意思。 “我以后也打算独身过一辈子。”沈千寻话落看到张峻宁脸色发白, 怔怔的看着她,他大概以为她疯了。 沈千寻觉得这个借口不错,至少可以让求爱者知难而退,但是没有想到张峻宁依然雷打不动的每天守在学校门口,她到哪儿,他就跟着去哪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她的保镖呢! 这天,她忍不住了,手指朝他的方向勾了勾,他马上兴奋的奔了过来。 沈千寻无奈摇头,问道:“为什么跟着我?” “金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我耐心的等下去,我相信你一定会回心转意的。” 沈千寻无语了,那天刚好简钰来找她,就在她身后不远处,听到这番话,笑的差点背过气去。 简钰看好戏道:“这男孩看来是对你走火入魔了。” “怪只怪我太有魅力了,我有什么办法。” 简钰仅是对她的话哼了哼,开口说道:“总统先生知道吗?” “他不关心这些事情。”提起季如枫,她的眉下意识的蹙了起来。 简钰察觉到,“怎么了?婚后生活过的不开心吗?” “开不开心,日子不还是这么一天天过来的吗?” 简钰什么时候见她这么多愁善感过,忍不住笑道:“总统先生喜欢抽烟吗?” “他从不抽烟。” “喜欢酗酒?”他又问。 “没见他醉过。” “在外面有别的女人吗?” “应该只有我一个。” “他对随意不够关心吗?” “他是一个好父亲。”他和随意父子感情很好,常常对儿子和颜悦色,唯独对她冷脸相对。 简钰认真的问道:“夫妻床上生活和谐吗?” “简钰,你找死!”沈千寻动作利落的一掌砍向简钰,简钰侧避,左手横出,沈千寻迎上,两人顿时呈现僵持局势。 终是相视一笑,和平休兵。 沈千寻说道:“司徒追查到科菲的下落了吗?” 简钰眉色沉了下来:“有点棘手,还在继续。” “上官呢?”她有好些天没有见到上官了,司徒还好,有时候会在网上连线。 简钰忽然说道:“天宴的未婚妻,你还记得吗?” “辛迪?”她记得辛迪是一位很出名的外科医生。 “天宴死后,她的精神状况很不好,上官当初答应天宴要照顾她,前几天辛迪试图自杀,天宴不放心,便把她接到了家里。”简钰的话语有些沉重。 沉默了一下,沈千寻开口说道:“找时间我们去看看她。” 简钰点点头,随即不放心的说道:“那个追求你的同学,你不觉得很像当初的你吗?还是说清楚的好。” 简钰的话似是点醒了沈千寻,她想起当年自己厚着脸皮追陆子吟的那会,不也是这样吗?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她才会容忍那个叫张峻宁的男孩子一直在她身后跟下去吗? 沈千寻觉得或许她该跟那个叫张峻宁的同学好好的谈谈,只是她没有想到一直没有来学校找过她的季如枫那天会来学校接她…… PS:明天剧透:总统发怒。 车内换装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那天的风刮在人脸上很凉爽,沈千寻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上完最后一节课就赶着回去,反倒是坐在了一张凉椅上。 夕阳的余晖照射在她的身上,带来了几许神秘。 张峻宁在她不远处站着,她向他看了一眼,努了努嘴,张峻宁咧开嘴一笑,快步的走了过来。懒 沈千寻示意他坐下,沉默了一秒,才说道:“同学,以后不要再跟着我了。” 张峻宁又紧张起来了:“我打扰到你了吗?” 她认真看着他:“你这样会给我造成困扰。” “可是我真的很喜欢你。”他的声音有些失落。 沈千寻笑了:“知道吗?我以前也像你一样很喜欢一个男生,纵使刚开始被拒绝,可是我依然硬着头皮紧抓着他不放。” “那后来呢?”他问的有些急切。 “你是想问我有没有和那个男生在一起,对吗?” 他点头:“你们在一起了吗?” “我们在一起了。”说这话的时候,沈千寻自己笑了一下,只是那笑基本上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 “他被你感动了吗?” “可以这么说吧!”她三天两头的缠着陆子吟,那时候他大概感到很烦吧! 张峻宁问道:“你现在之所以拒绝我,是因为他吗?” 沈千寻略微敛了敛睫毛,“不,我们已经分手很多年了。”虫 他皱眉道:“为什么?你当初不是很喜欢他吗?” 沈千寻笑笑,不甚在意:“爱情开始的时候总是遮遮掩掩,蹑手蹑脚,等到它要飞跃的时候却发现太过负重了,飞不起来了。” “你们之间出现了问题吗?” “爱情没有问题的时候往往是问题最严重的时候,我和他也不例外。”顿了顿,她问:“你相信喜欢会随着时间慢慢的开始变质吗?” “如果是我的话,我不会。”他低下头,终是鼓足勇气道:“你既然已经和那个男生分手了,这说明我还有机会。” 她失笑:“同学,我已经有未婚夫了。”她如果说自己已经结婚了,只怕这个傻小子还以为她是在骗他的吧! 他很吃惊:“你订婚了?” “是啊!我们在一起很多年了。”她干脆继续圆谎。 张峻宁复杂的问道:“是那天来找你的男人吗?” 沈千寻微怔,想了想,才知道他说的是简钰,不由笑道:“算是吧!”暂时拿简钰当一下挡箭牌没事吧? “你爱他吗?”他绞着双手,很紧张。 “我们是青梅竹马,感情很深。” “我明白了。” 沈千寻能够感受到他心里迸发出的失落,不由叹道:“其实这世界上好女孩多的是,心放宽些,别在我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了。” 他因为她的话语没能忍住笑,但是笑过之后又是一副失望的神情:“我每天跟在你身后,让你未婚夫也觉得很困扰吗?” “应该吧!” 他抬眸殷殷的望着她:“今天能让我再送你最后一次吗?” “好吧!”沈千寻想这要是在古时候,这男生也算是自己的臣民了,她适时的爱护一下,也是应该的。 沈千寻觉得这男生执拗的可爱,她在前面走着,他就在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 她想起那时候她追陆子吟的那会,陆子吟在前面飞快的走,她在后面不屈不挠的跟着,即便他给她的只是一个背影,她也觉得很幸福。 幸福?她轻笑,忽然觉得幸福这个字眼太过于恍惚了。 走到学校外面,习惯向左侧张望了一下,果然看见接她来往学校的阿卡走了过来,他接过她手中的画夹,似是无意的扫了一眼跟在她身后的张峻宁,压低声音道:“夫人,先生在车里等您好一会了。” 季如枫来了? 沈千寻从短暂的愣怔中回神,不知为何心里忽然升起了一丝久违的兴奋,快步朝那辆迈巴~赫走去。 她的步伐有些轻快,也有些急促,压根就忘了身后还跟着张峻宁。 阿卡打开车门,她上了车,当看到季如枫坐在那里,双膝上摆放着文件时,不自觉的流露出了笑容:“你怎么来了?” 季如枫没有抬头看她,但却开口问道:“跟在你身后的男人是谁?” “爱慕者。”她这才想起张峻宁,透过车窗看到那傻小子还失魂落魄的站在学校门口朝她的方向望过来,不由皱起了眉。 季如枫终于抬头看她:“有人不写情书,该当护花使者了吗?” “年少的时候为了爱情疯狂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说完,沈千寻有点后悔,她忘了眼前这位爷不懂得什么是爱情。 她说了等于白说。 季如枫将文件整理好,懒懒的看了一眼张峻宁,这才问道:“跟在你身后多长时间了?” “有一两个月了吧!” 他挑眉,“你就放任他跟着你置之不理?” “路不是我开的,喜欢我更是他的自由,我没权利干涉。”意思是季大总统也没有权利命令她该怎么做。 话落,见季如枫没有理她,不由想是不会自己刚才的话说的太过火了。 车子在路上疾驶,过了半晌,沈千寻才终于不解地问出口:“今天怎么会到学校来接我?”如果不是见到大活人,她会以为今天是愚人节。 “晚上有一个宴会需要我和你一起出席。”季如枫轻漫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来。 她随口问道:“什么宴会 ?” “慈善晚宴。” 其实这几个月来,季如枫很少让她和他一起出席什么宴会,但是慈善晚宴倒是例外。 “让阿卡来接我就好了,你又何必亲自过来呢?”话虽如此,对于他来接她,她的心里还是有些欢喜的。 季如枫只是极轻地笑了一下,“怎么了?做了亏心事,怕我看到吗?” 她知道他说的是张峻宁的事情,下意识皱眉:“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光明正大做人,清白着呢!” 季如枫看了她一眼,漆黑的眼底深处恍如有一簇光,在温暖而明亮的灯下一闪而逝,他随即笑了一下:“这些是给你准备的。” 沈千寻看着那几个包装精美的大盒子,好奇道:“什么?” “自己看。”季如枫修长的手指轻轻按了按眉心,便转头靠在椅背里阖上眼睛,不再看她。 沈千寻打开包装,只见盒子里静静的折放着一袭白裙。下方的盒子里摆放着水晶高跟鞋。 季如枫不说话,她便自己猜测这衣服和鞋子估计是晚宴上自己要穿的。 她正准备把盒子重新盖好,等一会儿回到总统府再穿的时候,季如枫却说道:“现在换上。” 沈千寻以为自己听错了:“现在?”在车里吗? “晚宴时间是七点半,现在已经过七点了,你觉得回总统府再赶过去的话不会迟到吗?”季如枫漫不经心的说着,声音里透着一抹冷傲。 “你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呢?” 沈千寻轻轻垂下视线,只听见那道慵懒优雅的嗓音在耳边低缓地响起:“你有手机吗?” “我手表上不是有通讯器吗?” “你以为是在拍科幻片吗?”他没有对着手表讲话的习惯。 季如枫适才的话语似是轻描淡写的解释了他为什么会来学校接她的原因了,也连带浇灭了她不久前的那丝窃喜。 她果真不敢对他抱太多的奢望。 季如枫淡淡的提醒她:“你还有十分钟的时间可以用来换装,你确定要一直和我僵持下去吗?” 沈千寻咬着唇,前座和后座之间很宽敞,况且隐蔽性很好,她并不担心换装的时候会被阿卡和薛文隽看到。 但是在季如枫面前换装,她总觉得很别扭,眼下顾不了那么多了,她脱掉身上的衣服,仅着胸衣和内裤,弯腰取礼服的时候,殊不知丰胸美腿、妖娆锁骨,光滑美背,无暇肌肤,这一切在季如枫眼里顿时化为一种无言的魅惑邀请。 空气里有急促的呼吸传来,沈千寻有所警觉的时候,身体已经被季如枫搂在了怀里,与他如此靠近,更何况还是在她身体只有仅剩遮蔽物的情况下,沈千寻感觉到有一种热气在快速的酝酿,她甚至能够感觉到他身体及眼神所散发的***味道。 车厢内的喘息声开始加重,季如枫不安分的手在她的上身游移,她很自然地挽着他的颈…… 他不容置疑地吻上她的唇,急切地,火热地,霸道地,吞噬她,侵略她,融化她,直到怀中的身体变得柔软而颤抖,直到怀中的她双眼迷离,呼吸紊乱,他才给她呼吸的空间,温柔地继续纠缠。 沈千寻气喘吁吁的推开他,大口呼着新鲜的空气,“有人。” “看不见。”她的话语再次吞噬在季如枫的唇齿间,她气愤的挥着拳头捶着他的胸膛,气的眼睛涨红,但是季如枫抱着她的力道很紧,她的挣扎只是徒劳。 她的呼吸被他激烈的亲吻激的紊乱,唇齿相碰,舌诞交缠着。她跪坐在他的双腿间,紧张之余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兴奋。 或许是此刻的气氛,亦或是心底存有的那一份悸动。 沈千寻想要抗拒,但却控制不住想要靠近他的冲动…… 她的前男友,他的旧情人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宴会要迟到了。”沈千寻在一片迷乱中找回理智,提醒他。 不可否认,这话起作用了,季如枫终于缓缓放开了她,如暗夜星辰般的闪耀黑眸直直地望着她。 此刻的沈千寻双眸因为适才的热吻显得雾气蒙蒙,与他如此靠近,何况是在仅穿胸衣和内裤的情况下,她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连忙坐回座上,离他远远的,以策安全。懒 这一次,季如枫并没有阻止她,他的眸子清明透彻,俊颜虽没有表情,却很真实。 在这样的目光下,沈千寻穿礼服的手不由一颤,隐隐读懂季如枫目光下隐藏的深意,若是在平时,她定会娇羞异常,可是现在她却觉得如坐针扎,她可没有在人前表演亲热戏的嗜好。 “你还有三分钟换装时间。”始作俑者季如枫此刻坐在一旁,修长的双腿优雅交叠,好整以暇的提醒她。 她控制住骂人的冲动,深吸一口气,镇定的穿着礼服,然后是鞋子,长发没有时间打理,干脆在脑后随意的挽了一个发髻,看起来慵懒而妩媚。 妆容不用太费心,她只是上了浅淡的唇彩,做完这些,三分钟时间刚好过去了,而车也停了下来,看来目的地到了。 季如枫这时候也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首饰盒子,里面装着一条一看就知道造价不菲的钻石配件和耳环。虫 她正感好奇,季如枫已经拿起钻石配件亲自给她别在了白色礼服胸前,然后耳环也帮她带上。 她没有乱动,季如枫离她很近,气息缠绕间,她只觉得脸颊似乎要烧起来。 “这是什么?”似是为了赶走这份突如其来的烦躁和慌张,沈千寻好奇的问道。 “慈善晚宴上义卖的首饰。”季如枫淡淡的解释。 阿卡这时候在外面打开了车门,还没下车,沈千寻就觉得眼前一片白光,外面镁光灯疯狂的闪耀着。 季如枫先下了车,然后当着众人的面,亲自将手绅士优雅的朝犹坐在车里的沈千寻伸了过去。 沈千寻静静的看着他,此刻的季如枫俊美的脸庞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弯了弯唇,看似温柔,但却夹带着一抹霸道。 她觉得有些好笑,其实政坛的高官才应该每年颁发一次奥斯卡演技大奖,瞧瞧多逼真啊! 将手放进季如枫的手心里,他的手有些凉,如同他的性情一般,好像永远都暖不热一样。 下了车,外面早有警卫隔开记者,护送着两人往宴会正厅走去。 他搂着她的腰,稳健而有力,沈千寻忽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定,当他们抵达宴会正厅,屹立在镁光灯之下时,原本守候在厅外的采访记者也都从侧边通道纷纷涌了进来,顿时闪光灯不停闪耀,宾影交错,而季如枫和沈千寻则被所有的眸光所凝聚。 季如枫穿着一身亚曼尼黑色西装,优雅而有型,一张俊美无俦,五官犹如艺术家一笔一划勾勒出的男性脸庞上,此刻面对镜头荡漾出浅淡优雅的笑容,含蓄而低调。 伴在身旁的沈千寻一身白裙圣洁优雅,淡淡妆容清新亮丽,配上造价不菲的钻石配件和耳环,整个人如莲花般绽放,清丽脱俗却又不显单调。尤其是白嫩无暇的脸庞,仿佛吹弹可破,因为只是化了淡妆,可见底子不错,没有瑕疵。 两人原本就很少在一起出席宴会,如今结伴同行,顿时成为媒体追逐的焦点。 面对镜头的时候,拜季如枫所赐,沈千寻无师自通,练就出高超的含蓄微笑技术,虽然不胜其烦,但是面上笑容却让人觉得如沐春风。 好在慈善宴会开始,她才停止卖笑,坐下来的时候觉得嘴角的肌肉都有些麻痹了。 季如枫握着她的手一起上台,他致完词,沈千寻有眼色的将钻石配件和耳环放在一旁的金盘上,算是为慈善义卖开了彩。 眼见总统和总统夫人都送了东西,宴会上到场的人自然也都纷纷将带来的收藏之物送上等待义卖…… 义卖进行的时候,沈千寻原本有些昏昏欲睡,但是到最后拍卖她晚上佩戴的钻石配件和耳环的时候,她还是勉强打起精神。 等一会儿,有人拍到这套首饰的话,她还要亲自上台将东西交给那人,也算是为今夜的慈善义卖谢了幕。 只是沈千寻没有想到的是,今夜的慈善义卖,陆子吟也来了。她之前之所以没有发现他,是因为前面拍卖的东西,陆子吟都没有开口叫价,唯独她佩戴的首饰,叫价的人很多,但是到最后真正胜出的那人却是他。 这套首饰撑死不过千万,可是陆子吟硬是用两倍的价格获得。 沈千寻心疼的牙疼。 季如枫的手托着她的腰,掌心温热,热度透过极单薄的衣料熨帖在她的肌肤上,她不知因为这份暧昧而闪神,还是因为等一下要面对陆子吟而有些不安。 自打上次陆子吟受伤之后,她就没有再见过他,简钰知道她不想身边的人提起陆子吟的名字,也是三缄其口,如今再见,陆子吟依旧身着不菲西装,俊容没有丝毫倦意,虽无任何表情,但依然意气风发。 季如枫拍拍她的背,幽深的目光注视着沈千寻,示意她上台。 那一刻,沈千寻感觉自己是被季如枫赶鸭子上架,她忽然很好奇,如果季如枫知道陆子吟和她之间的关系,他还会这么淡定如常吗? 她和陆子吟的事情当年知道的人并不多,只有沈家还有特种部队的几个战友 们知道,当然还包括jon。 高干和富豪的感情一直是媒体八卦的焦点,当年陆子吟却是很保护她,从来没有在人前曝光她。 特种部队的几位伙伴素来和她感情交好,自然不可能将这件事情告诉给别人,而沈家因为母亲的关系,保密都来不及,更不会大肆宣扬了。 上台的时候,她面色如常,将装着首饰的盒子交到了陆子吟的手上。 陆子吟目光平静,甚至可以说是陌生的,静静的接过盒子,有礼的道谢,然后下台离去。 沈千寻那一刻心里多少是有些心理落差的,以至于回到季如枫身边的时候,连笑容都显得有些牵强。 季如枫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虽然疑惑,但并未多说什么。 义卖结束,晚宴盛况举行。 季如枫和人浅淡交谈的时候,她识趣的走到一边,端了一杯香槟,靠在了吧台边,望着宴会,男人就不说了,个个西装革履,衣冠楚楚,女人的衣着则是华丽婉约或飘逸性感,放眼望去个个精心装扮,整个宴会仿佛变成了一场fashion秀,让人看的乱花渐欲迷…… 陆子吟和一个模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谈笑间自是一派丰采神怡,引人驻足赞叹。 沈千寻对明星模特实在是没有什么认知,但是却在大街小巷里看到很多这位模特代言的广告,不知道她的名字,可是脸庞却还是有些印象的。 这位模特穿了一袭红色礼服,贴身曳地长礼服极其考验身材曲线和比例,但她驾驭的非常出色,曲线毕露,性感绰约。 好吧!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胸前的那枚钻石配饰有些扎眼,同样扎眼的还有那对同系列耳环。 她觉得在这个时候她应该笑出来的,但是当看到朝她缓缓走来的夏静言时,她是真的笑出来了。 这世界还真是小。她、她的前男友、季如枫、季如枫的旧情人欢聚一堂,今天晚上都到齐了,完全可以聚在一起吃火锅了。 夏静言穿着一套裸色系的礼服,一举一动间打造出了希腊女神的优雅形象,单肩的设计更是展现了她傲人的身材。 美人,宴会上果真是捯饬捯饬,谁都可以艳冠群芳。 “你好,夏小姐。” “您好,夫人。” 话落,两人都忍不住笑了笑。 沈千寻问道:“什么时候来的?” 夏静言礼貌含笑:“早来了,原本想要为义卖尽一份力,谁知道今夜参见宴会的人个个都是卧虎藏龙,我只能空手而回了。” 沈千寻说:“现在就走吗?” “嗯。” 沈千寻想了想,说道:“要不要再等等如枫,既然都来了,总要见一面再走也不迟。” 夏静言无奈的笑道:“不了,这种场合,还是避讳一点好,我们三人如果站在一起,明天又是焦点新闻了。” “难得你想的周全,改天有时间的话一起出来坐坐。”在媒体齐聚的场合,夏静言能够顶着压力和各种复杂难解的目光走向她,想必是积蓄了很大的勇气。 这个女孩子,才气逼人的同时做事也很果断勇敢。 两人站在一起,自然让那些想要看好戏的八卦记者们打消了猜疑,无言以对。 沈千寻看着夏静言的背影,心思暗叹,脑海中想起夏静言曾经在总统府对她说过的一句话:“我欣赏你,去无法喜欢你。” 其实她的心里,又何尝不是和夏静言怀有一样的心思...... PS:明天总统、千寻、陆子吟三人小虚伪一把。 他们都是演戏高手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沈千寻去了一趟洗手间,出来洗手的时候,被出席宴会的人认了出来:“总统夫人?” 语气有些试探,沈千寻抬头,没有想到那人会是之前看到的模特。 那模特看清楚沈千寻的面庞,蓦然笑了:“真的是您,您好,我是韩雅,很荣幸见到您。”懒 面前伸出一条白皙纤细的手臂来。 沈千寻将手烘干,这才回握道:“你好。” 韩雅轻笑:“以前在电视上看到您,觉得您很漂亮,今天有幸见到您,想不到真人比电视上还要美。” “谢谢。”对于这些恭维虚假的话,沈千寻觉得自己已经完全免疫了,听着倒觉得是在说别人一样。 她的目光不期然的落在韩雅佩戴的钻石配饰上,韩雅觉察到,不由笑道:“这套首饰短短时间内就更换了两位女主人,它在您身上光彩耀目,现如今佩戴在我的身上倒是黯然失色了。” 沈千寻淡淡的移开视线:“韩小姐谦虚了,这套首饰很适合你。” 女人夸别人戴着美,并不见得是真的说那人很美,所以换言之,韩雅说自己戴着首饰黯然失色,其实心里已经把自己抬高了一个台阶。 “真的吗?”果然,女人听不得好话,立马就喜形于色了。 沈千寻唇角的笑容恰到好处,走出了洗手间,看到外面走廊上正在讲电话的陆子吟时,她感觉笑容僵了僵。虫 陆子吟也看到了她,目光却是极淡的掠过她,含笑看向了她身边的韩雅。 “子吟。”韩雅快步迎了上去,沈千寻从后面看韩雅,只觉得蛇腰翘臀,好一个连走路都顾盼生辉的美人,尤其是当她和陆子吟站在一起的时候,说句良心话,还真是一对璧人。 沈千寻甚至觉得,那时候陆子吟和她在一起,还真是糟践了这么好的一个帅小伙。 韩雅小鸟依人的依偎在陆子吟的怀里,先是看了一眼沈千寻,然后才对陆子吟含羞带怯道:“总统夫人刚才说这套首饰很适合我。” 她的话里含着一抹想要得到心爱男人认同的急切。 陆子吟这个商场老狐狸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呢?低头看韩雅的时候,眼神漆黑深邃,薄唇似乎向上弯了一下:“你喜欢就好。” 沈千寻笑了笑,向两人微微点头,转身静静离去。 “子吟,你不是总统夫人的舅舅吗?怎么见面了也不打声招呼呢?” “没必要。” 背后传来韩雅和陆子吟的对话,她嘴角的笑容隐去,脸色却是越发的平静无波。 若想在人潮攒动的宴会上找到季如枫并不难,好像不管在哪里,他都能成为最耀眼的星辰,吸引着众人的目光默默跟随。 那一刻看到他应酬的浅笑,沈千寻竟觉得很亲切。 他好像比她更先一步看到她,远远的向她招了招手。 上前,他很自然的把手放在她的腰畔,周围的人向她礼貌点头,然后会意走开。 “无聊吗?”季如枫高大的身形,过近的体热,压迫着她所有的感观神经。 她低下头,借以抵挡这份莫名的燥热:“不会。” “口是心非。”他似是笑了,又好似没有,但却搂着她从特殊通道离开了宴会场地。 到了外面,呼吸到清凉的空气,她脑子清了清,竟觉得有些冷。 阿卡手中拿着季如枫的同色西装外套,季如枫接过,亲自给她披上,低头看她脸色嫣红,不由飞快的在她唇瓣上印下一吻,惹得她一声惊呼。 她没有想到季如枫会在人前吻她,眉头微皱,他却亲昵的俯首在她耳际,声音低沉醇厚:“微笑,有记者在暗处盯着呢!” 这下子,沈千寻真的笑了,不过却是怒极反笑。 她还以为季如枫抽风了,原来只是碍于记者在场,临时起意策划的恩爱秀。 披衣,亲吻都是作秀?果然,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该对这人抱太多的幻想。 警卫排列两队,阿卡已经打开了车门,沈千寻正要上去,腰畔却一紧,紧接着季如枫拍了拍她的背,示意她再等等。 “怎么了?”不会临上车还要对着暗处的镁光灯呲牙咧嘴喊上一句“茄子”吧? “见到个熟人。”季如枫淡淡的声音,似在解释。 沈千寻回头,竟是陆子吟。 她不知道季如枫和陆子吟怎么就是熟人了? 陆子吟含笑握手:“您好,总统先生。”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小心眼,沈千寻竟觉得陆子吟的目光似在她肩上披着的西装外套上短暂停驻了一下,因为很快,况且陆子吟的表情如常,所以她并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都是一家人,不必这么见外。”季如枫瞥了一眼陆子吟身旁的韩雅,挑眉笑道:“女朋友吗?” 陆子吟笑了笑,没承认,可也没否认。 韩雅伸手笑道:“总统先生,您好,我是韩雅,是子吟今晚出席晚宴的女伴。” 不得不承认,韩雅伸手的时候很紧张,季如枫和陆子吟都是很高贵的男人,一个是A国总统,一个是经济帝国的决策者,同样都是罕见的人中之龙,性情方面却相差很多。 陆子吟清冷孤傲,季如枫看似温和,却总是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气息。比起季如枫的高不可攀,她在陆子吟面前虽然也是有诸多的小心翼翼,但是明显轻松了许多。 还好,季如枫并没有对她伸出来的手视若无睹,虽然只是极快的 回握了一下,却足以让她激动不已了。 季如枫看到她佩戴的首饰,似是随口说道:“这套首饰令韩小姐增色不少。” 韩雅有些紧张:“多谢总统先生夸奖,不过我有自知之明,总统夫人戴着这套首饰比我漂亮多了。” 说着,目光看向沈千寻,而沈千寻只是回以微笑。 忽然觉得,女人有时候还真是虚伪!最起码言不由衷的话语说起来完全可以以假乱真。 她如今什么话都不说,站在季如枫身边就跟那哑巴一样,还不照样躺着也中枪。 季如枫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沈千寻,这才说道:“千寻平时不喜欢戴首饰,如果不是今夜慈善义卖,也不会戴着出席,与其被她弃之一旁,还不如投人所好,也算是为慈善事业尽了一份心。” 沈千寻有些纠结了,季如枫这话还真的听不出来是褒是贬,不过却让她心情大好。 瞧瞧,韩雅现在戴在身上的首饰,陆子吟可谓是花了大价钱,但却是她沈千寻弃之不用的。只是想想就觉得大快人心。 沈千寻看韩雅的脸色,最初的激动和喜色因为季如枫的毒舌变得有些微僵,虽然笑的勉强,但是最起码还在礼貌的笑着。 季如枫看着陆子吟道:“陆先生,你的合作意向书我看过了,对于你的才识,我很欣赏,找时间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 “好,那我静候佳音了。”陆子吟话语沉稳,表情无波无澜。 坐车离去,沈千寻忍不住问道:“什么合作意向书?” “陆氏旗下化工集团开发出了太阳能多晶硅及金属硅,以自己单方面财力支撑的话,远远不够,便想和政府合作,政府方面也希望陆氏能够继续扩大投资,双方合作的细节需要进一步商定。” 沈千寻一时没有说话。 “怎么不说话了?”季如枫的嘴角玩味得勾着一抹浅笑。 她想了想,说道:“我没有想到你会把这件事情告诉我。” 季如枫沉声道:“我只想告诉你,陆子吟是个人才,我知道你因为你妈妈的事情很排斥陆氏姐弟,但是公是公,私是私。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沈千寻知道季如枫说的有道理,但是公私分明,哪有那么容易?虽说她憎恨陆氏姐弟,也终归只是她一个人的事情。更何况陆氏和政府合作,毕竟是一个大项目,季如枫是不可能因为她的原因就放弃和陆子吟合作的。 她早该想到的,不是吗? 回到总统府,先去见了叶莹和季雨霖,他们正在大厅里喝茶。 叶莹笑道:“玩的开心吗?” “还好。”沈千寻走到叶莹身边坐下。 季雨霖有事找季如枫,父子俩一前一后去了书房,沈千寻又陪叶莹说了好一会儿话,这才回去…… PS:还有一章,时间在八点钟左右,古言《丑颜:阿呆皇后》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啊! 这个总统太欠揍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客厅里并没有随意的身影,何熙说:“少爷在卧室,晚饭都是在房间里面吃的。” 沈千寻皱眉,打开~房门,因为地面上铺着地毯,随意并没有察觉到有人走了进来。 他正坐在电脑前,聚精会神的紧盯着屏幕,手指快速的在键盘上敲打着,伴随着他的动作,屏幕上出现了一堆不明符号。懒 “你在干什么?”沈千寻忍不住问道。 季随意没有回头,手指依旧飞快的忙碌着,但却开口说道:“你先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好。” 沈千寻见他一时半刻也停不下来,就先回到自己卧室,洗了澡,换了一身睡衣,这才慢悠悠的晃到了随意的房间。 坐在床上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实在是太累了,干脆半躺在那里继续等。 终于看到随意双手伸展,向后伸了一个懒腰,重重吐出一口气道:“大功告成。” 沈千寻等着他发完感慨,等着他发现她的存在,然后等着他告诉她,他究竟在干些什么。 她甚至已经做好了揍他的准备,她这个儿子长了一张和季如枫相似的脸,害得她每次见了都想卯足劲狠狠的揍他泄气。 季随意终于跳到了床上,盘腿坐好,说道:“一个小时前,司徒阿姨给你打来了电话,我替你接了。” “谁准你乱接我电话的?”沈千寻觉得自己的手太痒了,险些控制不住。虫 季随意似是有所察觉,连忙又跳下床坐在电脑椅上,觉得距离拉远,人身安全得到保障,这才开口说道:“妈妈,你还准备瞒我吗?我知道你们在追查科比的下落。” “管好你自己的嘴巴,别让你爸爸知道了。”沈千寻听了他的话,险些从床上跳起来。 季随意冷笑:“你以为我像你一样傻吗?” “你说什么?”她危险的眯起了眼睛。 随意连忙嘿嘿的傻笑道:“我的意思是你的儿子又不是傻蛋,我会替你保守秘密的。” 季随意心中暗暗发誓,以后找媳妇,绝对不找妈妈这种类型的,太恐怖了。 “现在能告诉我,你在干什么吗?” 季随意挑眉,唇角微弯,粉嫩的小脸净是笑意,“妈妈,司徒阿姨说科比现在人间蒸发了,也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我想试一试自己的方法,看能不能帮到你们。” 沈千寻皱眉:“什么办法?” “妈妈,科比是恐怖分子头目,私底下处决了不少人,你觉得他纵使逃亡在外,会不会继续滥杀成性呢?”季随意狡黠的眨着眼睛,静静的看着沈千寻。 沈千寻神色一凛,想了想,“很难说,但是有这个可能。” 季随意笑道:“我查到科比在年轻的时候曾经锒铛入狱,因为指纹具有唯一性,所以有指纹被录入存档。不过科比服刑不久,他就谎称自己身患重病,趁着去医院的途中侥幸逃脱,成为逃犯之后,这才逐渐一步步发展起自己庞大的势力,成为恐怖份子头目。科比很狡猾,每次犯案,都谎报不同的名字。我在想科比如果杀人,一般死者都会经法医验证,身上的指纹更会一一被记录在内,我刚才已经窃取了科比的指纹,并且重新设置了程序,只要我们扩大范围在指纹自动识别系统中通过指纹比对,筛查近几个月警局新收纳的指纹,或许就能揪出科比的踪迹。” 沈千寻双眸微亮,眉眼间露出深思的神情:“预计需要多长时间?” 季随意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如果地域只限越南的话只需要几天的时间,如果科比已经离开了越南,就要扩大范围,目前时间说不准。” 沈千寻坐直身体,“你房间电脑全线运行的话,纵使不被你爸爸发现,何熙每天给你收拾房间也会发现异常,你等一下直接传线给简钰,让他追踪。” “好。” “儿子。”沈千寻忽然轻声唤他。 “嗯。”季随意被沈千寻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 “谢谢你。”如果不是随意的话,只怕他们现在还像无头苍蝇一样不知该往哪里下手呢! 季随意忍不住笑道:“你不说我是白眼狼了?” “今天晚上不说了。” “只有今天晚上?”过河拆桥,他妈妈也太没有诚意了吧! “以后看你表现。” “我的苦日子还真是没完没了了。”季随意觉得他妈妈太“善良”了。 沈千寻好心安慰他:“这是你的命,忍着吧!” “是啊!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谢谢啊!”季随意双手合十,夸张的向沈千寻做了个揖。 沈千寻凉凉的说道:“等你帮我追踪到科比,我带着简钰他们三个一字排开,我们给你作揖道谢。” ★★★★★★★★★★★★★★★★ 沈千寻课业很忙,每天上课,下课,然后阿卡来接她离开,直到有一日她在学校的公布栏上看到张峻宁的名字,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 张峻宁是作为交换学生去英国深造的,按道理说这是一件好事,但是沈千寻却觉得有些不寻常。 张峻宁找她来告别,神情有些落寞。 张峻宁笑的牵强:“寻,我要去英国了。” “怎么会这么突然?” 张峻宁叹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校方下的通告,我也很吃惊,我虽然学习刻苦,但是在系里并不是拔尖出彩的人,很多同学都说我贿赂校方,背后有人。”说到了这里,他有些急切的望着 沈千寻,“寻,我不是这种人。” 沈千寻眼神深邃,似是意识到了什么,沉默了一会儿,这才说道:“我明白。你如果不想去,为什么不向校方说清楚呢?” 张峻宁苦笑道:“我虽然不想去,但是我父母却希望我不要错过这次机会。” 沈千寻想了想,说道:“其实你能够获得校方举荐去英国深造,这对你今后的发展来说,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如果放弃就真的太可惜了。” “你也希望我去吗?”张峻宁紧张的看着她。 “不要问我,听听你自己的声音。”沈千寻从校园路边的椅子上站起身来,说道:“如果出国的话,也就是这两天了,祝你学业有成,到时候回来为国争光。” 她走的有些急切,背影僵直,似乎有什么未知的怒气在无言的发酵一样。 张峻宁失神的望着远去的纤细背影,头微微低垂,暗自低声呢喃道:“寻,我……舍不得你!” 奈何沈千寻已经听不到了,换言之,就算她听到又能如何呢? 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张峻宁爱的是她,可她并不爱张峻宁,所以受伤的那人从始至终也只是他而已。 晚上,沈千寻跟随意道了晚安,这才走到季如枫的书房前,敲了敲他的房门。 “能谈谈吗?” 他挑眉看着她:“现在?” “如果你忙的话,我可以坐在这里等。”她语声平静,但却很坚持。 季如枫看了她一眼,似想看穿她平静下隐藏的风暴,“说吧!” 她皱眉问:“张峻宁去英国留学的事情,是不是你安排的?” “对。”他回答的干净利落,连说谎的打算都没有,态度嚣张的可恨。 沈千寻偏头看他,眸光复杂,“如果我今天没有主动问你,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我这件事情呢?” “我不觉得这件事情有告诉给你的必要。” “季如枫,我和张峻宁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沈千寻的语气没有焦躁,平常到不能再平常。 季如枫沉静而幽深的眸光熠熠生彩,“我知道。” 这一次,沈千寻是真的有些不高兴了:“那你为什么还要把他弄到国外去?” 他挑眉看她:“你不觉得出国深造对他来说是一件好事吗?” 她轻叹:“那你有事先征询过他的意见吗?” “你希望我出面和那个叫张峻宁的见面吗?” 他冷淡的话语瞬间堵住了她奔涌的思绪。 “季如枫,我不明白,他只是喜欢我,难道这也有错吗?” “他没错,错就错在他喜欢错了人。”顿了顿,他声音寒凉:“沈千寻,别忘了你的身份,这次就当是一个教训,下次再遇到这么狂热的求爱者,断的干净利落也省的我帮你收尾了。” 沈千寻看着他,一身闲雅装束俊雅和谐,带着银框眼镜,三分温和,只是平静淡漠的表情下,依然疏冷而不易让人接近。 那一刻,沈千寻承认她真的很想到厨房拿个砂锅扣在季大总统的头上。 太欠揍了…… 早熟的孩子伤不起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季如枫性情冷清淡漠,但是不可否认他是一个合格的丈夫,更是一个好父亲。 有时候若是不忙的话,他会和阿卡一起前去随意的学校接他一起回家,如果时间再早一些的话,他还会发善心接沈千寻一道回去。 这天他前去学校接随意回去,坐在车里,远远便看到他的宝贝儿子被一群同龄小女孩围在中间。懒 小家伙似是习惯了这种场面,虽然被小女生蹭了不少油,全身上下都快被摸遍了,但依然面不改色,保持着绅士的微笑。 有女生给他递情书,送巧克力,送花,更甚者还有索要签名的。 小家伙一一含笑收下,手里拿不下,干脆把书包打开,让小女生自己把东西放进去,受欢迎程度颇有其父季如枫之风。 季如枫在车里不方便下车,示意阿卡上前带随意过来。 阿卡生的高壮,小女生在他面前就好比见到了巨人一般,下意识的向后退了退。 季随意转身离开的时候,小女生们惊醒过来,纷纷朝着随意的背影,又是一阵疯狂的喧哗叫喊。 随意上了车,看到季如枫,顿时眉开眼笑,双手搂着季如枫,亲昵的亲了亲他的脸颊,笑道:“爸爸,我看到阿卡来接我,我就知道您也来了,太好了。” 季如枫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宠溺的笑道:“我没想到你在学校这么受欢迎。”虫 “那是你和妈妈生的好。”季随意拍马屁,遇人见风使舵的本事更是一流。 季如枫眉眼间有了一丝浅淡的笑意,顺手提了提随意的书包,挑眉道:“书包很重。” “里面装满了巧克力。”随意献宝似地打开书包,方便季如枫能够一览无遗。 季如枫看到里面装了满满一书包的巧克力,不由说道:“我记得你并不喜欢吃甜食。” 随意很自然的说道:“可是妈妈有时候会吃。” 他将书包拉链重新拉上。 季如枫似是愣了愣,问道:“她喜欢吃巧克力吗?” 随意想了想,歪头道:“怎么说呢?妈妈有时候出任务的时候,都会自备一些巧克力,她说出任务压力很大,时常面对生死,吃巧克力有时候能缓解情绪低落,使人兴奋;况且对于集中注意力、加强记忆力和提高智力都有作用,我书包的巧克力都是给妈妈留的。” “以前你妈妈出任务的时候,你都一个人在家吗?”季如枫很少听他们提起过去的事情,而他也从来没有问过,因为在他眼中,过去了也只是过去了,而现在和将来才是最重要的。 “有时候沈家的人会接我过去,但是妈妈不希望我去沈家,所以我尽可能的不去,免得妈妈看到后伤心。”说到这里的时候,他轻轻一叹,看得出来沈家和沈千寻的矛盾让他很困扰。 季如枫皱了皱眉,转移话题道:“在学校还习惯吗?” 季随意忍不住笑道:“我现在在学校是异类,我们系就我年龄最小,跟我同岁的人就是刚刚那些还在上小学的小萝莉了。” 他现在已经开始主修大学政治、经济、法学课程,因为身份的原因还有天才的关系,在学校里随时都是别人关注的焦点,那些低年级的小萝莉一见到他,要不眼冒花痴,直流口水的傻傻看着他;要不就几个人围成一圈,撕心裂肺的大声呼喊心肝啊!宝贝啊!帅哥啊! 他季随意最大的优点就是他很帅,最大的缺点就是他帅的太至尊,以至于人见人爱,就算去了洗手间,隔了一道门板,都有大批的女粉丝在外面候着,害得他每次都不敢畅快的解决大小便,悲催啊! 季如枫看着他暗自纠结的粉嫩脸庞,忍不住笑道:“你总要学着和社会接轨,在学校开拓你的人际关系,对你以后来说有利无害。” “我明白。”人际交往是门大课程,他季随意前途未卜啊! 车子在国家美术学院停下,沈千寻上了车,看到季随意的战利品,饶有兴致的翻看起来。 季如枫在一旁不予置评,干脆闭目小憩,不过偶尔听到两人的笑声,脑海中竟然闪现出一个词汇来:狼狈为奸。 他因为这个词汇微微皱起了眉头,奈何母子俩沉浸在喜悦里,没有觉察出来。 吃完饭,沈千寻去了季随意的房间,看到书桌上搁置着厚厚一沓信,不由问道:“这是什么?” “情书。” “我能看吗?”沈千寻虽是询问,却已经自发的撕开了信封。 随意无奈苦笑:“你已经拆开了,现在才问我,是不是有点太迟了?” 沈千寻把信打开,“我也就是随口问问,你是我儿子,你有什么东西是我不能看的?” 随意煞有其事的点头:“聪明的女人对付男人,笨女人才会对付女人。你狠,看吧!” 沈千寻边看边说道:“你这么小就开始祸乱国家花朵了吗?你爸爸是怎么说的?” “爸爸倒是说了一句。” 沈千寻皱眉道:“说什么了?” 季随意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眨着眼睛笑道:“妈妈,你现在怎么这么在乎爸爸的一举一动了?很可疑啊!” 沈千寻心里一咯噔,面上却寒了下来:“你说还是不说?” “爸爸说,我收到的情书有档次多了。”季随意撇撇嘴,每次就只知道恐吓他。等他以后有自己孩子了,一定也要加倍的恐吓回来,要不然就太心理失衡了。 沈千寻想起情书的事 情就一肚子火气,语气很冲:“什么有档次多了?我看也不过如此。” 说着狠狠的抖了抖手中的信纸,以示气愤。 随意连忙劝道:“妈妈,咱能深呼吸,平静下来吗?你看看,我本来不打算跟你说的,是你非要问,我有什么办法?” 沈千寻将手中的信纸直接往随意的脸上扣去,嘴里哼哼道:“季随意,这日子没法过了。” 季随意拿开脸上碍眼的信纸,赔着笑脸道:“依我看,这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再说爸爸长的那么帅,你就是每天当画一样看着,心情也会变得很好。” 沈千寻冷笑:“长得帅有个屁用,在外面买完东西,能用那张脸去刷卡吗?” 季随意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妈妈,我们现在谈的是感情,你说钱就太俗了。” “谈钱不伤感情,谈感情最他妈伤钱。” 季随意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我的亲妈啊!你有多少年没有说脏话了,这才说几句话啊!你不是说屁,就是说他妈的,这话要是让爸爸听到了,你这日子才真是没法过了。” 沈千寻忽然说道:“季随意,你说说看,你妈妈我算得上是女中豪杰吧?” 季随意的目光闪了闪,嘴角抽动了一下,“岂止是女中豪杰啊?您简直就是女中枭雄啊!” 太强悍了,一般人哪是他亲娘的对手啊! 沈千寻抿抿唇,笑意渐而发凉,讥笑道:“可我这辈子却犯了两个致命的错误。” “哪两个?” “第一个是认识你爸爸,第二个就是生了你。”沈千寻望着季随意,声音压低,眼眸里流转着细碎的锋芒,美丽的脸上平白地湛出几分寒气。 季随意浑身一哆嗦,不认同道:“你这话可真让我寒心。” “别急着寒心,真正寒心的那个人是我。”沈千寻重重叹息一声:“你爸爸是我的克星,而你却是我的煞星。都不是让人省心的主儿!” “咳咳……其实这个家最不让人省心的好像是您吧!”静静的,季随意畏惧沈千寻的“淫威”,极轻极轻的小声嘟囔道。 因为张峻宁的求爱插曲,沈千寻在学校越发的形影单只,但因为性情一贯如此,除了觉得很适应这种生活节奏之外,相反的还很享受。 简钰有时候会过来陪她坐在教室后面上课,不过大多时候都会趴在桌上昏昏欲睡。 沈千寻有一次看不下去,就跟简钰拌了嘴,明显她占了上风,却觉得很委屈。 她感觉自己最近有些莫名其妙。 简钰看出她似乎有心事,就嬉皮笑脸的搂着她说道:“这倒是奇了,你把我骂的这么惨,我都没哭,你怎么反倒伤心起来了?” “谁说我伤心了?”她嘴硬,却拉不下脸。 “你怀随意那会,也是常常就莫名其妙的发脾气,现在跟那时候很像,你该不会……”简钰吃了一惊,压低声音,八卦的很:“你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闭上你的乌鸦嘴。” “那你是怎么了?” “没有一件事情是让我省心的,就连你也惹我生气。” 简钰低声叹道:“沈小姐,通常愿意留下来跟你争吵的人,才是真正爱你的人!” 简钰的这句话困扰了沈千寻很长时间。 简钰愿意跟她争吵是因为朋友亲人之爱,那她呢?她有时候和季如枫在一起的时候会莫名其妙的脸红,却因为他的冷漠和讥嘲演变成一种尴尬,每每这时,她总是会有一种无名火冒出来。 是恼羞成怒?还是说她已经通过几个月的相处爱上了季如枫? 沈千寻的爱情梦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每个女人心里都有一个关于爱情的美好梦想,沈千寻也不例外。 她想起追陆子吟那会的狂热,不由失笑,现在的她是做不出来了,因为太燃烧精力,爱的时候飞蛾扑火,可是不爱的时候注定会被烧的面目全非。 当心中的美好存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她就会想要寻找一个寄托口。懒 对沈千寻来说,她现在感到最熟悉的那人是季如枫。 以前她喜欢和他拌嘴,可是现在虽然会拌嘴,却在得理不饶人中夹了几分期待和狡黠。 季如枫对她冷漠的时候,她就视若无睹,回到床上没心没肺的呼呼大睡,可是现在她却懂得了改变自己,尽量不和季如枫有意见冲突,更是避免有惹他不高兴的时候。 以前她觉得自己又不是广场上算卦的,根本就没有那个心力跟季如枫唠出那么多他爱听的嗑,可是现在她纵使不屑,却懂得收敛锋芒。 很奇怪,当她用心去观察一个人的时候,会发现世界一下子变得多彩起来。 她好像这才察觉到季如枫的诸多优点,尽管这些优点曾经数度被简钰拿来在她耳边不断地放大提起,可都没有她自己观察得来的深刻。 季如枫不吸烟,不嗜酒,对家庭尽责,对儿子恩威并施,除了特别钟爱工作,偶尔很毒舌之外,在他身上其实很难找到什么缺点。虫 除了这些,他的生活作息大部分时间都很规律。 【6:30】起床,他起床的时候通常喜欢打开台灯,这样将会重新调整体内的生物钟,调整睡眠和醒来模式,然后喝一杯水,补充晚上的缺水状态。紧跟着便是洗漱。 【7:00――8:00】是他运动的时间。 【8:00――8:30】吃早餐时间。 【8:30――9:00】换好正装前去老总统那里问好。 【9:30】正式开始工作,处理政务。 【12:00】吃午餐时间。 【14:30――15:30】午睡一小时。 【17:00――19:00】如果没有事情的话,一般他都会在健身房。 【19:30】晚餐时间。 【20:00以后】书房工作。 身为总统,常常有着满世界飞来飞去带来的时差反应,再加上这份特殊工作的压力,让高位者始终处于疲劳状态,还无时不刻都生活在担心遭人暗杀的焦虑之中。 身体是工作的本钱,沈千寻和季如枫生活这几个月以来,只要季如枫在家,他就每天都会坚持锻炼。 沈千寻由最初的不理解演变成最后的无言心疼。 她看着他的眼神开始改变,她不介意让别人觉察出她对季如枫的改变。 她如果在饭前回来,会事先让何熙告知厨房,准备干贝银丝汤、葱烧海鲜、酱烧牛排、彩条鲜蔬、柠香三文鱼等,因为这些都是季如枫平时爱吃的。 到了两人在一起的夜晚,她会点燃自己所有的热情,在他身下忘情的呻吟。 伴随着有爱的夫妻夜生活,让她觉得有一种灵肉合一的归属感,尤其当她看到季如枫眼睛宛若黑曜石一样,带着丝丝缕缕的疯狂看着她的时候,她会觉得很满足。 无疑,季如枫也是喜欢的。 他向来在床上很有节制,一般都在两到三次左右,可是因为她的投入,他每次都在凌晨的时候才肯放开早已虚软无力的她。 可是不管每次如何在这张床上翻云覆雨,纵使时间再晚,他也会回到书房去。 有一次,她不明白,问他为什么? 他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如常的清冷,他说:“我习惯了一个人。” 沈千寻觉得自己有些患得患失。 她一方面高兴季如枫的答案,因为习惯一个人,表示没有人可以和他缠绵到天亮,在翌日阳光的照耀下相拥醒来。可是她又觉得很伤感,她和他已经是夫妻了,但是在他眼中,她终究只是一个同宿者,她在他生命里和生活中所能扮演的角色单薄的可怜。 但沈千寻的斗志无疑是激昂的。凡事一旦决定了,就不会服输。 季如枫上班前的衣服,她开始帮他打理,对此季如枫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每次看到她的举动都会露出深思难解的目光来。 她生性冷淡,却因为季如枫的关系,开始主动和叶莹拉拢关系。就连常常给她脸色的季雨霖,她有时候看到他的冷脸色竟会觉得很亲切。 有一次受完训,挨完批,季雨霖奇异般的发现从头到尾沈千寻非但没有反驳,甚至还好脾气的劝他消消气,喝点茶。 害得季雨霖当时一口茶在嘴里,差点没形象的喷出来。 季雨霖皱眉问叶莹:“这丫头是不是疯了?” 叶莹若有所思的轻笑:“我看是为了你儿子疯了。”同样身为女人,况且沈千寻才二十三岁,一直以来身处特种部队,回到家中所有的精力又都放在孩子的身上,渴望爱和被爱都是可以理解的。 只是叶莹欣慰的同时也很忧心。 季如枫性情淡漠,纵使以前和夏静言在一起的时候也是不远亦不近,是个很会拿捏分寸的孩子,况且自己的儿子,叶莹很清楚,除了工作之外,眼中很难有女性的存在。 她甚至怀疑自己儿子是否懂得什么是爱情? 但是看到夫妻两人,有一人开始试图转变,这终归是件好事。 以前的沈千寻下完课之后就会回到卧室或是自己的画 室忙碌,到了晚餐时间才出来,那时候季如枫和季随意也都分别回来了。大家习惯了彼此各自生活,可是近两个月沈千寻的身影开始出现在客厅了,到了季如枫回来的时间,她会比何熙更快一步的走过去帮他拿外套和公文包。 她看着季如枫的眼神由最初的淡漠开始变得柔情似水起来,她在床上往往会很羞涩,但每当被他亲吻的时候就会变得热情似火。 沈千寻变了。 季如枫自然发现了沈千寻的变化,他将她的改变一一看在眼里,但他什么都没有说。他觉得男女之间一旦牵扯到了爱情,就会变得很麻烦,但他又很清楚女人的心里都会有关于爱情的美好梦想。 季如枫没有直接打破沈千寻的幻想,而是选用了另外一种方式让她认清现实。 季如枫回家的时间开始变得越来越晚,平时有些应酬他完全可以不参见的,但是如今也会出席。因为沈千寻不太喜欢这种场合,身边的女伴自然是少不了的。 当有一天素来不爱看报纸的沈千寻在学校里,无意中看到同学正在翻看有关于季如枫的新闻时,她忽然间有了心痛的感觉。 背景是宴会场所,季如枫的身后俊男美女如云,筹光交错。 他棱角分明的俊美五官依旧帅气逼人,唇角噙着淡若的笑意,却又不失风度。身边站着一位语笑嫣然的性感美女。 沈千寻觉得自己的心颤了颤,她从不知道季如枫还可以对别的女人笑成这样。 没有讥嘲,没有冷漠,没有虚伪…… 她回到家里,打开电脑,第一次破天荒的搜索起季如枫的新闻来。 当她看到一张照片上,夏静言低头羞涩浅笑,季如枫在她不远处温柔的看着她的时候,沈千寻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潮湿。 承认吧!她沈千寻嫉妒了。 她觉得自己是矛盾的,以前她希望季如枫只要身体不背叛她就行,可是现在她却渴望得到他的心。 她不希望他用这种眼神去看别的女人,但是她却吃惊的发现她已经有两个多星期没有见到季如枫了。 她不再掌握他的行程,就算等到他偶尔从国外回来,她来到书房想要和他说几句话,可是看到他冷漠的眼神,她忽然发现喉咙像是被人塞了一团棉花一样,于是再多的话都只能化为一抹失落的笑意。 就连床上生活,季如枫也开始变得公事公办,有好次她在他身下疼的眼眶湿润,但他却好像没有看到。完事了,毫不留恋的翻身下床,留给她的永远都只是一道冷漠疏离的背影。 沈千寻一直都觉得,如果她和季如枫之间有1000步的距离,哪怕季如枫只要跨出第1步,她就会朝着季如枫的方向走其余的999步。 沈千寻觉得她不能再保持沉默了,如果爱,就应该大声的说出口,至少她应该让季如枫明白她的内心想法…… PS:明天精彩多多,《丑颜:阿呆皇后》多支持啊!成绩好,云檀才有写作的动力啊!%>_<% 想要爱,我没有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季如枫的冷漠,让沈千寻每每想要说出口的话语最终化为尴尬和落寞,但是年轻女人的爱情有时候就像杰克的豆杆一样,长得飞快,一夜之间便可参天入云。 她不再退缩和试探,没有出口的时候总觉得有些话难以启齿,但是当她终于在书房当着季如枫的面,说出自己的心意时,她才发觉在内心深处,她似是松了一口气。懒 她紧张而不安,几乎是局促的站在季如枫的面前,对他说:“我想我爱上你了。” 季如枫那双如子夜般的墨瞳多了一层复杂难解的暗色,燃起一片深不可测的烈焰,他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似是在打量,在斟酌,在沉思。 沈千寻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条案板上垂死挣扎的鱼,季如枫就是她的救世主,他的话可以给她呼吸的水分,同时他的话也可能会让她彻底的失去最后一丝呼吸。 终于,季如枫说话了,他的俊颜依旧呈现出往日的浅浅笑意,眼眸瞬间狭促成一条线,“可惜我不爱你。”顿了顿,他似是补充道:“给你一个婚姻,给随意一个看似完美的家庭,但是爱,我没有。” 一个男人,身上纵使有千百个优点,但他如果不爱你,就将是一个你永远也无法说服自己去接受的缺点。 她抬首看向他,竟忘记移开视线。来自心里的痛一点点的渗入到身体各处,她控制着发抖的手,觉得眼眶有些酸胀,但是她奇异般的笑了。虫 不管怎么说,她很感谢季如枫的坦白,尽管出口的话语伤人,但总比欺骗要来的容易让人接受。 结婚的前一夜,上官凌对她说:“结婚这么草率,如果发现婚后不美满,怎么办?” 司徒玄霜更是忧心忡忡:“这么仓促就结婚,以后一定会在悠闲中悔恨一辈子。” 他们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也许季如枫会爱上她,或是她爱上季如枫,那这样的婚姻就称不上是缺憾了。也许把这场婚姻看得最透彻的往往是她身边的朋友,而她自己一直都看不真切。 就像她知道季如枫不懂爱情,可她偏偏要飞蛾扑火,一头扎进去一样。爱情就像两个拉橡皮筋的人,受伤的总是不愿放手的那个。 沈千寻自己一个人想了很久,她在自己摸索和下定论。 她想起自己的母亲,当她亲眼目睹母亲被枪杀的那一刻,一种前所未有的害怕和恐惧席卷着她,可是愈害怕失去的人,愈容易失去。她没有办法从死神的手里夺回母亲的性命,就如同她永远没有那个权力命令季如枫也要爱上她一样。 于是她明白,愈想得到谁,就愈要放手,在还没有把自己和对方逼到万劫不复的程度时,唯有放手,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她六年前之所以离开沈家,是因为在她的认知里父亲不在乎母亲和她,可是她后来才明白不是父亲不在乎她们,而是从一开始,她们就把父亲看得太重了。如果没有一味的盲目推崇,又哪来的人生悲剧? 所以不是季如枫不在乎她,而是她把季如枫在她人生中扮演的角色,看得太重了。 或许从一开始就是她错了。她以为只要付出真心,才会得到真心,如同她当年对陆子吟一样。但是却忘了,得到真心的同时却也可能被伤的彻底。 沈千寻觉得在这场单方面的爱情里,她爱的匆忙,散的也很壮烈,原来热得快的爱情,其实冷起来的时候也很快。 她默默的告诉自己,狂热的爱情是绝不会持久的。不管她愿不愿意承认,爱情都会在遇到死胡同的时候自寻出路。 爱情就像冰激凌,无论如何避免,最后它终究会溶化。是她一开始就给予了太多的厚望,最重要的是寄托非人。 沈千寻不是那种对爱死搅蛮缠的人,那时候她倒追陆子吟,陆子吟虽然没有接受她,但是也没有拒绝她,所以她才会卯足劲一直追下去。可是若是她的爱给对方造成困扰,或是对方坦言不爱,她就会想着抽身而出。 一个使性子的女人,就象翻腾的浊水,男人面对这样的女人,纵使口干舌燥,也不愿啜饮一口。 她不愿意自己也成为这样一个女人。 突如其来的爱情,需要最长久的时间才能治愈。她别的没有,但是时间还是有的。 莎士比亚曾经说过:要和一个男人相处得快乐,你应该多多了解他而不必太爱他。 经过一个星期的总结,推翻,再总结,沈千寻最初的落寞、绝望、忧伤悉数转化为冷漠。冷漠,有时候并不是无情,只是一种逃避被伤害的工具! 和季如枫保持适当的距离,虽然注定孤寂,但是至少保护了自己。 午后的阳光暖暖地铺下来,沈千寻享受着阳光的时候,却不爱说话了,有些东西只是在心中静静的沉淀着,究竟沉淀了一些什么东西,她自己也不清楚。 沈千寻有时候也会发呆,阳光变幻着角度照耀在玻璃窗上,只是看着,好像就能在眼里凿开一个刺目的小孔。 沈千寻的失落、焦灼、悲哀、无奈、脆弱和伤怀,随意都看在眼里,叶莹更是将一切都尽收眼底。 叶莹在这个时候不便说些什么,有些东西是她介入不了的,比如说感情。如果这是沈千寻在这场婚姻里必须要经历的过程,那承受领悟下来的那个人始终都只是她一人。 但是季随意就不一样了,他这几个月以来,目睹母亲的热情一点点被父亲点燃,然后又宛如死灰一般渐渐的 熄灭。沈千寻自己尝试走出来的时候,他也在暗自思忖,他一开始拼命的撮合父母在一起究竟是不是错了? 他看着这样的母亲,无疑是痛心的。 学期快结束的时候,他尝试性的和母亲谈话。 “妈妈,有心事的话可以跟我说说吗?” 沈千寻看了他一眼,随手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并未出声。 “你很爱爸爸,对不对?” “懂爱的女人通常会输的很惨。”但是爱情本身就是残忍的,胜者为王,若是败,那便只能自己躲到一边舔弄伤口了。 “妈妈,我很担心你,不管爱或不爱,我都希望你开心。” “会好的,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很快就能……走出来了。” 和随意的一番谈话,似乎让沈千寻清醒了一些。 她的人生如果没有爱情,那么至少还有亲情在。没了季如枫,但是她还有儿子季随意。 其实换句话说,她沈千寻什么都没有失去,面临的不过是一场心理挑战。就像是一个玩具,碎了总要扔掉,死拽着幻影不放,容易出魔障。 可是沈千寻好不容易得出来的结论再次被季如枫推翻。 虽然内心渐渐疏远,但是每周三和周日的夫妻生活还在如期进行。 沈千寻关闭自己的内心情感的同时,她也关闭了身上的热情。 季如枫的唇瓣在她胸前点火的时候,她不再忘情的抱着季如枫在他身下低吟, 季如枫进入她的时候,她不会眼睛晶亮的直直盯着他。 就像是一朵鲜艳无比的花朵,忽然间触摸的时候才发现早已枯萎凋零。 面对这样的沈千寻,季如枫又哪里能够提起丝毫的兴致。有时候匆匆了事,有一次甚至在最关键的时候,突然无力的翻身躺在床上。 沈千寻不说话,他也不说话,可能是觉得气氛太僵持,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沈千寻主动伸手想要触碰他,却被他一把握着她的手臂,然后甩开。 季如枫套起长裤,下了床,临出门的时候,对她说:“你如果一直这样下去,我没办法做到夫妻间的床第忠贞,你好好想想吧!” 季如枫似是有些生气了,关门的时候,发出好大一道声响。沈千寻觉得自己的心在刹那间狠狠的缩了缩。 沈千寻愣了,躺在床上好半天没有动一下,她觉得眼睛胀痛,死死的咬着唇瓣。 她没有哭,她告诉自己没什么的。 于是在周日同床的时候,沈千寻开始学会虚伪的挂起浅笑,在他身下开始有了反应,只是眼中再也不会有耀眼的光亮出现,有时候明明嘴里发出愉悦的叫喊声,但是眼神却冷得仿佛能够结冰。 不用季如枫提醒,她每次完事的时候,自己会马上前去浴室冲洗,然后回来打开抽屉吃药避孕。 季如枫把沈千寻的抗拒和疏离看在眼里,但是他觉得随着时间,沈千寻会看清楚婚姻存在的真谛,也许到了那时,一切还会回到最初的状态。 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只要有时间,不管是什么样的伤痛,都会变淡,直到有一天猛然想起的时候,甚至连痛的感觉都没有了…… PS:推荐古文《丑颜:阿呆皇后》亲们多多支持啊!还有一更在快八点左右。%>_<% 保留最后一丝尊严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日子似乎又回到了最初的时候,沈千寻下完课之后会在学校的画室逗留片刻才回去,回去后有时候如果季如枫没有回来,她不会再像往常一样在厅里焦急又紧张的等待他的身影。 如果有时候回到家里看到季如枫在和季随意聊天,她就会摸摸季随意的头,淡淡一笑,然后向季如枫点头示意,进房间构图,直到晚餐的时候才会出来,吃完饭陪随意聊聊天,然后就会回去洗澡入睡。懒 她不再有闲情雅致提醒何熙让厨房做季如枫爱吃的饭菜,事实上也无需她提醒,总统的膳食每天都有专门的营养师合理搭配,自然轮不到她瞎操心。 季如枫突然出国访问的时候,她不再担忧着急,更不会主动给安澜打电话询问季如枫的行踪,对于她来说季如枫的安全有专业的特种兵暗中保护,爱的时候关心则乱,当放下的时候方觉当时的担忧太过于可笑。 于是当第一个学期结束的时候,沈千寻觉得自己好像早已在爱情王国里身经百战了,经验丰富的可以写本书了。 叶莹终究忍不住找沈千寻谈话。 叶莹叹声问她:“千寻,你和如枫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沈千寻低头浅淡的笑:“前些时候我自己有些问题,现在已经恢复如常了,您就别担心了。” “千寻,你对如枫的心意,我都看在眼里,不是你不够好,而是如枫性情如此,他需要慢慢适应。”其实通过几个月的相处,叶莹还是很欣赏这个儿媳妇的,做事说话有分寸。男人跟男人不一样,女人跟女人大不同,如果什么时候该逞强,什么时候该示弱,那才是女人的爱与智慧。虫 沈千寻无疑是一个聪明人,虽然清冷倔强,但是也分时候,不是那种无理取闹,骄奢成性的**,在人前的时候甘于退居人后,避免出风头,但在合适的时机,随口的一句话总是会让人觉得充满着大智慧,令人回味无穷。 这样一个女人,是配的上自己儿子的,从某一程度上来说,两人身上其实有很多的契合点,如果两人能够因为爱而越发的靠拢亲密,叶莹是乐观其成的,但是如枫的性情,叶莹又很清楚,若是想让他学着怎么去爱一个人,目前来看,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几个月来,她看着眼前的女人在爱情面前的态度,由起初的小心翼翼到后来的头破血流,心如死灰,她竟觉得有些心疼。 她不知道被伤害的心经过时间岁月洗礼是否会完好如初,她只是觉得可惜,沈千寻的爱,如枫注定是错过了。 这个女孩看起来很好说话,但是心思硬着呢!当她爱的时候会拼尽所有,但是不爱的时候,也可以变得心如硬铁。 沈千寻的眼神渺远悠长,咬唇低声道:“妈,我尝试过了,但是爱情让我们都变得无所适从,既然如此,那就暂时这样吧!” 叶莹不抱希望的问道:“你愿意再给如枫一个机会吗?” 沈千寻苦笑:“是他从来都不肯给我机会。” 叶莹看了沈千寻一会儿,摇头叹道:“找时间我和如枫好好谈谈。” 沈千寻盈如秋水的双眸黯淡下去,蒙上了一层浅灰,“妈,请为我保留一点尊严,好吗?如果他真的想要爱我的话,不用任何人提醒,他自己就会有所察觉。既然不是发自内心的喜爱,我要了又有何用?” 人的一生总是会被许多难以取舍,困惑不已的锁事纠缠着,这时所需的就是断然的舍弃与明智的抉择,唯一会限制他们的,是自己的决心。 她既然不爱,就不会一味的摇摆不定,纵使痛苦,可是那苦也只是她自己一个人的。 叶莹暗叹,心想或许时间就是最好的良药,他们夫妻的事情还是让他们自己处理吧! 叶莹转口问道:“假期有什么安排吗?” “暂时还没有。” 叶莹看着她:“如果没有事情的话,我们带上随意一起出国旅游怎么样?” “好,我想一想。”她知道叶莹是想趁假期带她出去散散心,叶莹的心意,说不感动,是假的。 回去后,她去了随意的房间,他正在看书,见到她进来,没来得及放下书就亲热的跑过去亲了亲她的脸颊。 沈千寻把旅游的事情跟他说了,随意听了很高兴。 也难怪他如此,以前因为她职业的关系,母子俩很少有闲情逸致出国旅行,面对儿子,她总归是亏欠他太多了。 随意似是想到什么,收敛笑意,几乎是小心翼翼的问道:“妈妈,爸爸也一起去吗?” 沈千寻面色如常,想了想,说道:“你爸爸很忙,应该不会去。” “我去问问他。”随意迫不及待的起身走了出去。 沈千寻静静的坐在床上拿起随意刚才翻看的书籍看了起来,上面都是一些法学原文书,有些专业用词她看不懂,索性放下,坐在那里等随意。 随意很快就回来了,进来的时候脸色有些失落。 沈千寻会意,对他说:“你爸爸工作很忙,长时间处于高压下,你应该理解他。这次没有办法一起去,可以等下一次,但是不可以沮丧。既然要出国旅游,就要开开心心的。” 随意点头,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问她:“那您会一起去吗?”妈妈这段时间心情很不好,他自是希望妈妈能够一起出国散散心。 她看出他眼中流露的期待,不由笑道:“如果没事的话,我会的。” 随意兴奋的搂着她:“真的吗?” “真的,我也想和我的宝贝儿子一起出国好好度次假。”她亲昵的用鼻尖蹭了蹭随意的挺直的小鼻梁,惹得他边躲闪边咯咯的笑个不停…… 她从随意房间出来的时候,竟看到季如枫站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她。 季如枫问道:“随意说爸妈你们准备出国度假?” “嗯。” “决定去哪里了吗?” “还没有决定。” 季如枫想了想,说道:“马上到年关了,圣诞的时候我和国家领导人都会很忙,我就不去了,你帮我好好劝劝随意。” “好。”她恍惚的想,抛除没有爱的婚姻,其实他是一个很好的父亲。 季如枫挑眉问她:“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她犹豫了一下,才说道:“圣诞节可能会赶回来,因为第一次全家在一起过年,相信爸妈也不会在外面逗留太久。” “嗯。”他点点头,转身朝书房走去。 沈千寻看着他的背影失神了片刻,这才轻轻一笑,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确定了去旅行,第二天他们就开始选地方,最后敲定的是瑞士,因为随意很想滑雪。 季雨霖和叶莹很宝贝这个孙子,自然一致敲定去瑞士滑雪去。 沈千寻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但是临出发前却接到了一通重要的电话,不得不打消了旅行的念头。 好不容易安抚好随意的怒气,她又向叶莹和季雨霖致歉,说校方组织学员到希腊采风,她也是刚接到通知,无法成行了。 叶莹还好,虽然感到遗憾,但仍是宽慰沈千寻,说下次还有机会,并让沈千寻玩的开心,尽量在圣诞节前夕赶回来。 沈千寻应下了,反观季雨霖脸色就不太好看了,瞪了她一眼,转身上了专机。 沈千寻面带微笑目送飞机起飞,她的脸上忽然划过一抹冰冷的肃杀之气。 没有回总统府,沈千寻转身慢行,风有些大,A国的冬天很冷,她把风衣朝身前拉拢了一些,双手插在口袋里,波浪般的长发在身后肆意飞扬,宛若魔魅。 她走出总统府的时候,就看到一辆军用吉普车停在总统府斜对面二百米左右的地方。 沈千寻疾步走过去,车门在她接近时蓦然拉开,沈千寻上了车,车门骤然合上,引擎发动,快速的在柏油路上疾驰。 驾车的是上官凌,副驾驶座上坐着简钰,司徒玄霜和沈千寻坐在后车座。 简钰递给沈千寻一份文件夹,沈千寻认真的翻看起来,问道:“确定了吗?” 司徒玄霜重重吐出一口气,说道:“多亏随意的指纹辨别系统,这几日又经过我们的高科技追踪,已经完全锁定了科比的下落。” 沈千寻看了一眼纸上标志的科比所处方位,皱眉道:“阿富汗?” 简钰冷哼道:“科比很狡猾,藏身在中东境内,阿富汗有五分之三的交通处于瘫痪阶段,正适合他非法从事海洛因交易。前些时候科比更跟人有了一次小规模的枪战,随意的指纹辨识系统起到了关键作用,要不然我们只怕还想不到那家伙会藏身在阿富汗呢。”科比藏身在乌鲁兹甘省,位于阿富汗中部,兴都库什山脉南部的山谷中,位置隐蔽性极佳。 狡猾的人啊! 沈千寻静静的听着,一边分析作战有力地势,她没有想到临近年关,等待她的却是大开杀戒。 可是这一天她和司徒他们三个已经等得太久太久了…… 都说祸害遗千年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前往阿富汗,为了今后不必要的麻烦,他们不能有入境记录。 私人飞机是少不了了,前去求jon帮忙可谓是一波三折,费了很大一番功夫。 Jon瞪着他们四人,怒声道:“你们简直是胡闹,不用求我,我不会同意你们前往阿富汗的。”懒 沈千寻心神稍定,低低一笑,浅淡说道:“jon,我们用了好几个月的时间才找到科比的下落,他生性狡猾,如果这一次不行动的话,下一次真的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了?” Jon不悦道:“我不是说过了吗?这件事情国会会解决,不用你们插手。” 司徒玄霜性情直爽,忍不住皱眉说道:“解决?部长,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解决呢?或许我们该问的是,你们打算怎么解决呢?” “司徒,不许这么跟jon说话。”沈千寻低斥司徒玄霜,司徒委屈的说道:“老大,我早就说过不能来找部长,你偏不听,现在看到了吧?部长压根就不想帮我们。” 沈千寻沉默了一秒,认真的看着jon:“jon,我们真的需要你的帮忙。” Jon皱眉问道:“千寻,你这次前往阿富汗,有事先跟总统先生说过吗?” “jon,我虽然嫁给了总统先生,但是我的自由,没有人能够随便干涉。”沈千寻的声音轻轻回荡在房间内,让人听不出任何情感。虫 Jon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你们这次擅自去阿富汗,是违法行动,你们知道吗?” 千寻如今身份特殊,万一出了什么岔子,后果不堪设想。 沈千寻双眸光影离合,一扫之前的温和之气,散发出难言的冷漠和悲痛:“jon,你不曾目睹战友是怎么一个个在你的面前死去。倘若那次不是因为有任务在身,一定要护送夏静言归国,我们四个不是贪生怕死之人,一定会亲手击毙科比才肯罢休。但是当国家和个人利益发生冲突的时候,我们唯有站在国家面前,放弃自我。如果说上次是无可奈何,那么这一次就是势在必得了。若不杀科比,我们难以安心,冷月他们五个在黄泉路上也不会安息,纵使是国家难道也能咽下这口气吗?” Jon心里一紧,脱口道:“千寻,此事如果让总统先生知道了……” 沈千寻打断jon的话:“jon,如果连你都不愿意帮我,我又能找谁去呢?” Jon静静的看着她,她眼中的期待和紧张是那么的明显,双眸晶亮,就那么静静的回视着他,让他难以拒绝。 Jon重重的叹息一声,摇头苦笑道:“从小到大,你就没有让我省心过。” “谢谢你,jon。”沈千寻松了一口气,听出jon的话外音,知道他妥协了,不由感激的上前拥抱着他。 简钰三人有眼色的纷纷行了军礼:“谢谢,部长!” Jon无奈的瞪了几人一眼,拍拍沈千寻的背,对几人说道:“徐森以前一直负责接应你们,这次还是他驾驶飞机送你们前往阿富汗,你们若是击毙科比,立马联系徐森,他会接你们回来。” 沈千寻八人几乎是他辛辛苦苦训练出来的精英人才,越南那场血战,五死四伤,痛心的除了他们四个,他又何尝不悲、不痛、不恨呢? Jon顿了顿,严肃的看着她们:“我事先声明,如果你们被逮捕,或是被击毙,身份曝光的话,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四人面面相眈。 简钰夸张叫道:“不会吧!部长,你撇的也太清了吧?” Jon哼了一声,说:“你们决意如此,我既然劝不动,后果我总不至于还帮你们扛吧?” 简钰嘟着嘴,这大概是他身上最可爱的地方了,每次生气或表示不满的时候,通常都会做这种幼稚的表情,让众人都知道他简大少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沈千寻看着简钰失笑,回头看到jon审视的目光,不由露齿一笑,就听jon说道:“千寻,我不拦你,是知道你的性情。与其看着你铤而走险,还不如帮你一把。但是你如今身份不同,很多时候多想想随意还有总统先生。” 他现在只是想到总统先生如果知道千寻偷偷去阿富汗暗杀科比,他就头皮发怵。 “jon,倘若我真的在阿富汗牺牲的话,请帮我在合适的机会转告总统先生,让他好好照顾随意。”难得的,在这个时候,沈千寻竟然还能跟jon开起玩笑来。 “呸呸,真是不吉利,你这还没有走呢,现在就开始说晦气话了,如果是这样的话,干脆不要去好了。”jon显然是生气了。 Jon担忧她的安危,沈千寻自然知晓,一时间也是内心复杂不已。 司徒玄霜忍不住嘻嘻笑道:“部长,你就放心好了,我们绝对不会让老大出事的。” Jon被说中心事,有些恼,挥手不耐烦道:“赶紧走吧!别让人看见你们了,免得到时候我因为你们几个被国会弹劾晚节不保。” 几人向jon致敬谢礼,转身离去的时候,jon忽然在他们身后开口说道:“千寻,这次千万不要再断了联系。”越南的悲剧他真的不想再看到了…… 沈千寻没有回头,但是带着浅笑洒脱的声音缓缓传进jon的耳中:“你放心,都说祸害遗千年,如果按一千年来算的话,我还有九百七十七年没有过呢!” Jon听了这番话,嘴角虽然扬起一丝微笑,但是却从唇 瓣间蹦出一声沉重担忧的叹息声…… 徐森开着AC-180武装运输机搭载沈千寻为首的特种作战部队,在阿富汗乌鲁兹甘省,兴都库什山脉南部的山谷中盘旋,实施了空中降落,沈千寻四人腰挂悬索从半空中缓缓滑下。 待徐森离开,几人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按照当地习俗,简钰和上官凌头缠布头巾,沈千寻和司徒玄霜则戴面纱和头巾。 科比的位置需要做最后的确认工作,之前只知道他在这一带作案,为了不打草惊蛇,需要进一步追踪。 司徒玄霜向来侦查能力超群,事情自然交给她去办。 阿富汗人的主食是大饼的抓饭,大饼是用小麦、大麦、玉米和晒干的桑葚及豌豆磨成面烘烤而成。烤熟的饼香气扑鼻,撕着吃或夹烤羊肉吃都别具风味。抓饭是将油倒入锅内烧热,加胡萝卜丝和葱末煸炒,加水、羊油、盐等烧开后放大米,熟后装盘,拌上柠檬汁、辣椒或其他调料。 等待消息的两天时间内,沈千寻几人吃这种主食都不太适应,其余几人还好,沈千寻是挑剔出名的。 吃饭的时候,需要用左手托盘,右手抓食,沈千寻说手上有细菌,就是不肯用手抓。 气的简钰抓狂:“你大小姐挑食也要分个场合啊!现在有吃的就不错了,你还挑三拣四的,能不能不要再折腾了?” 话虽如此,简钰说完还是出去给她另配了一副刀叉,让她享用。 当科比的位置精确被追踪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以后了。 他们采用的狙击枪分别为AK―47、FNM249PARA。 除了这些还有手雷、闪光弹以及烟雾弹,火箭炮。 是夜,沈千寻等人以电磁压制和夜幕为掩护,成功地摧毁了科比在废弃工厂外的两座预警雷达站,将科比一干恐怖分子的防空网撕开了一道口子,为他们稍后攻击科比目标创造了条件。 简钰处理外面防守,司徒掩护沈千寻和上官凌进入内部狙杀科比。 先用火箭炮直接轰炸工厂正门,随即投入闪光弹,耳边枪声阵阵,沈千寻和上官凌分别以对方为掩护体,和内部逃窜的恐怖分子发生了枪战。 想要找到科比很容易,被六七个人围在中间向外逃窜的不是科比还能是谁? 见到仇人分外眼红,上官凌想起了深陷沼泽隐忍含笑的楚天宴,想起了因为楚天宴之死而厌世自杀的辛迪,一向冷酷无温的双眸似是被烈焰笼罩,让他看不到周围的危险,更看不到沈千寻向他打出的一系列暗语。 他将手中的狙击枪对准科比的脑袋,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当他看到科比脑袋中弹,猝死在地的同时,身体忽然被一股大力推到在地,紧接着耳边响起一道刺耳的枪声。 在上官凌击毙科比的同时,他的身后有一位阿富汗装扮的恐怖分子拿着狙击枪对准他,沈千寻把他推到在地的瞬间,开枪将那名恐怖分子一枪击毙。 上官凌震惊之后,恐慌的扶起沈千寻,竟然发现她的腹部一片暗红…… 他曾经暗恋过她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沈千寻是个不折不扣的才女。 不到十三岁就从大学毕业,后来在军校主修作战指挥等科目。 她惯常用枪,但是却喜欢用武士刀作为武器。 她很美丽,更重要的是绝顶聪明。 日常生活中的沈千寻率性而为,总是会对陌生人温和含笑,但是通常她笑的时候眼睛是不笑的,冷得宛若是千年的寒冰。懒 但在出任务的时候,沈千寻沉默如石,行事果断,头脑冷静。 特种部队的成员对沈千寻的感情通常都很复杂。恨并爱着。 恨的是,她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可以说是冷酷无情,六亲不认的。最初军校出来的特种兵有二十几人,他们刚被分在一起,都是年轻人,更何况统领他们作战的不是一个男人,而是一个女人。 沈千寻年纪比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小,很多人是不服她的。但是在磨合作战的期间,每天高难度的训练,他们从未见沈千寻皱过一次眉头。 那时候的沈千寻不过只有十五岁,她低调,她的不拘于小节,让大家忽略了她的身份背景,看到的只是她的努力。 可是这样一个天之骄女也有她情窦初开的一面,她爱上了一个男人:陆氏财团未来的掌权人陆子吟。 特种部队的成员们对这个钢铁一般意志的女孩有了重新的认识:厚脸皮到了极致。虫 他们没有想过一个少女为了追求一个男人可以做到那个份上,除了训练时间之外,每天都跟在陆子吟的身后,像个哈巴狗一样等着陆子吟偶尔不耐烦的一瞥。 尽管如此,她沈千寻可不管陆大少那一眼代表的含义是什么,她放在心里的是,陆大少终于回头看了她一眼。 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能够痴迷到这份田地,着实让他们感到羞耻。 羞耻的是这个女人在部队里耀武扬威的使唤他们,把他们当孙子一样来对待,可是到了外面却在别人面前装孙子,这让他们情何以堪? 十六岁的时候,沈千寻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追到了陆子吟,可就是在这一年,她遇到了人生中的双重磨难。 那是他们第一次出任务,奉命指挥作战的人是沈千寻,而他们将要解救的人质却是她的母亲沈夫人。 没有人会想到第一次出任务会以那样悲壮的结局作为代价,沈千寻无能为力的目睹母亲惨死在眼前,承受了人生悲痛之重。 再然后她和陆子吟分手,她失落过、悲痛过、厌世过、绝望过,但是她都挺了过来。 她母亲的死,让她越发的在战场上谨慎小心起来,可是也越发的无情了。 若是秘密出任务的时候,有战友被俘,她会毫不犹豫的拿起手中的狙击枪对准战友的脑袋,一枪毙命。 她说:“与其被别人折磨致死,还不如被我一枪打死要来的痛快。” 他们那时候不理解她,觉得她无情冷血,小小年龄,竟然会嗜血如命。 她十六岁的时候经历了数十次大战。最严重的那一次,曾经胸部中弹,差点失血休克致死。 有战友觉得她是活该,瞧瞧遭报应了吧? 真正让战友们对她改观是那次九死一生的枪战中,沈千寻为了救其中一名成员身中两颗子弹,但她为了指挥调动大家离开,硬是忍着痛撤离到了安全地域。 众人得以松懈下来,这才发现她脸色惨白,黑色作战衣上面的血渍早已变得暗沉无光…… 大家都惊呆了,简钰暗骂了她好几声,这是他们第一次看到有人骂沈千寻,而她没有力气回嘴。 那两颗子弹是简钰取出来的,没有麻醉剂,沈千寻就咬着军用帽子生生忍了下来。 他们当时都觉得眼眶微红,唇瓣嗫嚅的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却觉得话到喉咙里却被卡在那里,艰涩异常。 他们好像在瞬间,恍然明白了以前被他们有意无意忽略的事实。 沈千寻狠心无情,除了她的母亲之外,凡是她参与指挥的战斗,没有一件是失败的。 也许有时候对一个人无情,只是为了让更多的人能够更好的活着。 他们甚至发现曾经沈千寻亲自击毙的战友,她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把工资的其中一部分取出来匿名寄给其家属。 司徒玄霜曾经问过她:“你是不是因为愧疚,想要赎罪,这才会这么做?” 沈千寻平静的反问司徒:“我为什么要愧疚?我为我在战场上光荣牺牲的战友略尽绵薄之力,何来赎罪之说?” 这就是沈千寻,孤傲、冷清、淡漠、无情却又心思脆弱,可是同时,她又是叛逆的。 十七岁的时候,她因为简钰等人的恶作剧玩笑和陌生男子发生了一夜情,然后有了身孕。 未婚怀孕却又固执的不肯堕胎,沈千寻被沈司令扫地出门。 同年,她向jon递交了辞呈。 上官凌等人执意相随,jon无奈却又不肯损失他们这些精英力量。只能将他们九人重合一组雇佣兵特别作战员。 八年的相处和生死与共,早已磨合了彼此的戾气和棱角。他们作战的时候宛若血亲,不离不弃。 就像现如今,当其中一人置身危险的时候,身边的战友会不顾性命的冲上前去,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挡住子弹。 飞往A国的专机上,简钰处理着伤口,司徒玄霜准备急救箱进行消毒。 上官凌准备针线,只是抬头看向沈千寻的时候,眼神中划过一抹愧疚和复杂。 沈千寻见了,苍白的脸上不由流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试图转移上官凌的心思:“上官,我记得以前在军校那会,你好像还暗恋过我呢!” 话落,简钰和司徒玄霜都会意的看了一眼脸色发红的上官凌,低低的笑了。 “是啊!我当时瞎了眼。”上官凌被揭穿老底,声音恨恨道。 简钰正在缝合伤口,沈千寻疼的紧紧攥着身下的军用床单,但却强自镇定道:“你是瞎了眼,你看我现在对你这么好,是不是悔的肠子都青了?” 上官凌见她疼的难受,也想说话转移她的注意力:“事实上,当初放弃喜欢你,是我这辈子做的最值得庆贺的一件事情。” 沈千寻看向司徒:“司徒,你看到了吗?上官吃不到葡萄,就嫌葡萄酸的小肚鸡肠数十年如一日,丝毫不见改变。” 司徒轻笑,挑挑眉,表示认同。 上官凌半真半假道:“沈千寻,爱上你的男人需要足够的勇气和胆魄,我太欠缺了。那时候我的确很喜欢你,觉得你与别的女人很不同,可是你也太另类了,有一次你喝醉酒进错了洗手间,当时所有人都快吓得尿失禁了,你倒好,发现自己进错洗手间了,面不改色的说了一声:‘哥们,慢慢挥洒,回见啊!’沈千寻,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把你比作女神了,太恐怖了。” 这一次简钰和司徒都忍不住笑出了声,沈千寻也因为上官凌的这席话短暂忘却了痛苦。 “当时你也在场吗?”沈千寻小心翼翼的问道。 上官凌沉声一叹:“就站在你身旁。” 这一次飞机内一片沉寂,简钰和司徒想笑却又觉得有点对不起上官凌,只是强忍着笑真的很难受。 沈千寻看着面色不郁的上官凌,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似是安慰道:“上官,看开一点,其实想想也没什么,男人女人还不就那么一回事吗?” “你看光的是我,又不是我看你,男人也很注重贞节的,好不好?” 沈千寻忽然觉得自己实在是罪大恶极…… 司徒笑意收敛,直起腰,皱眉道:“你腹部受伤,回到总统府的话怕是瞒不下去了。” “没事,只要我小心一点,还不至于。”他们又哪会知道她和季如枫除了周三和周日,其余时候都分房睡,所以伤口如果想要隐瞒的话还是可以的。 沈千寻似是想到了什么,忽然问道:“今天的日期是多少?” “十二月二十三日。” 沈千寻不易察觉的松了一口气,还好,预计晚上就可以抵达A国。十二月二十四号,随意他们就会从瑞士回来,二十五号的圣诞节终究是赶上了…… 此刻的沈千寻并不知道总统府里正有一场惊涛骇浪在等待着她…… PS:情节需要慢慢来啊!科比的情节总要写的,明天男主和女主戏份开始隆重登场,云檀古言文《丑颜:阿呆皇后》希望亲们多多支持啊! 兴师问罪总统府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季如枫知道沈千寻没有和父母一起前往瑞士是在两天前。 叶莹说千寻听从学校的安排去了希腊。 他让安澜查学校的行程安排,却被安澜告知,校方根本就没有组织希腊之行。 沈千寻竟然会说谎! 季如枫只觉得身体内涌起一股堪称久远的怒气。懒 昨天晚上慰问军事高层的时候会见简氏夫妇,他想起简家公子简钰,随口问了问,简氏夫妇直言开口,说简钰去国外旅游了。 圣诞节前,旅游都赶一块去了。 季如枫只觉得有说不尽的嘲讽,吩咐安澜查一下上官凌和司徒玄霜的下落。 结果并没有让季如枫觉得出乎意料,沈千寻、简钰谎称旅游消失的时间里,上官凌和司徒玄霜也不见了身影。 能让四人凑到一起集体失踪,除了前不久科比事件,还能是什么? 所以当他找jon前来问话的时候,jon的表情可谓是为难而又不安的。 一切无需言明,季如枫静默了片刻,淡淡道:“千寻究竟去了哪里?” Jon犹豫了片刻,嗫嚅道:“阿富汗。” “马上叫她回来。”季如枫眼睛里有微微的冷光,语调也带着寒意。 Jon强自镇定道:“先生,您忘了吗?特种兵作战的时候,通讯器材通常都闲置不用,只有他们完成任务的时候联系我,要不然我也不知道她们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虫 季如枫静静的看着jon,眉目宁定,不显喜怒:“jon,你这国防部长当的也太称职了。” 此话虽然平静,但是里面却夹杂着说不尽的讥嘲和寒凉。 Jon咽了一口口水,这才说道:“先生,越南的事情是千寻她们心中的一道伤,科比当初绑架夏小姐,杀死我们五名特种兵,您也很清楚,如果单靠国家方面交涉的话,程序繁杂,更何况科比生性狡猾,大规模出动围捕科比只会打草惊蛇,特种兵出动往往成效惊人。事已至此,我们只能静观其变了。” 话落,jon感受着室内突然升起的低气压,蓦然感慨今年的冬天还真是冷,这都开着暖气了,怎么还手脚冰凉啊! 安澜叩门的声音让jon松了一口气,但是安澜紧接着的话语却让他心都提了起来。 “先生,国际方面传来重大新闻。” 在季如枫的示意下,安澜开启了多媒体电视墙。 “……阿富汗境内乌鲁兹甘省,十二月二十三日凌晨发生重大枪击案,不明人士使用高科技武器火箭炮,轰炸兴都库什山脉南部,位于山谷中的一处废弃工厂,目前伤亡人员高达百人,阿富汗官方军队出动,清理现场的时候已经向记者证实,这些伤亡人员有些是阿富汗本地人,有些是越南人,头目是一直潜逃在外的国际一级恐怖要犯科比。目前科比的尸体已经被送往法医处进行解剖核对身份,据恐怖分子叙述当时袭击工厂的人身着黑色作战服,戴黑色帽子,有口罩覆面,战斗力惊人,枪法高超,属经验丰富的作战人员,制造这次袭击的人事先经过周密的策划,全程战斗的时候从未用言语交流过,一直使用专业的暗语战斗术。人员预计在八人到十二人之间。军事方面发言人宣称如果一般的作战人员,没有顽强的毅力和百炼成钢的体魄,是根本难以剿灭科比一党,所以推算出此次行动是专业的特种兵作战。科比犯罪累累,虽被击毙大快人心,但特种兵涉嫌领域作战,有可能会引起新一轮的国际风波。关于事态的最新动向,我们会继续追踪报道……” 配合主持人的播报,背景是满是疮痍的枪战凌乱场面,有医护人员正在用担架抬重伤人员前去救治调查。 jon看着季如枫阴晴难辨的神情,不敢吭声。 所以当清脆的手机声响起的时候,jon竟然吓得浑身一哆嗦。 总统先生不怒而威,但是发起火来,他可承担不起。 “接。” 季如枫发话,jon自然没有顾忌接通了电话,他因为季如枫在场,声音有些压抑和沉闷。 挂了电话,jon小心翼翼的说道:“徐森来电,说是已经成功和千寻几人汇合,此刻正在返回A国的途中,预计晚上十一点左右就会抵达军事要地。” “十一点三十分,我要在我的办公室准时见到她们四个。”静静地,那个带着寒意的声音淡淡的说着,不惊轻尘然而却锋利刺骨。 “是。”jon心里暗叹,千寻这次怕是要倒大霉了…… 将近十一点的时候,飞机降落在军事基地。 沈千寻除了脸色苍白之外,几乎看不出来有任何的异常。 简钰素来和沈千寻亲密,所以当jon看到简钰搂着沈千寻的时候并未觉得有什么异常。 Jon看着沈千寻脸色煞白,皱眉犯疑:“脸色怎么这么不好?” 还不待沈千寻找借口,简钰就忍不住笑道:“好几天吃不好睡不好,老大没有惨白似鬼已经很不错了。” Jon瞪了他一眼,来回扫视了几人一眼,问道:“你们几人可有人受伤?” “好着呢!就是元气大伤,需要好好的养着。”这次说话的是司徒玄霜。 Jon无奈含笑,忍不住轻轻一叹。 沈千寻眉目低敛,唇瓣勾起一抹凉笑,“jon,我看你似乎有烦心事,难道是我们……” 犹豫了一下,jon认真的看着几人,最后将目光 定在沈千寻的身上:“千寻,总统先生已经知道了你们前往阿富汗的事情,他要见你们。” 沈千寻皱了皱眉,但却没有说话。季如枫这么快就知道他们的行踪,让她感到有些措手不及。 “现在?”上官凌担忧的看了一眼沈千寻,她腹部做了简单的处理,如今该休息才是,可是总统召见,又不能推脱。 Jon叹道:“十一点三十分,一分一秒都不能少。” “走吧!”沈千寻眉色不动,她知道季如枫是个时间观念很强的人,脚步没有迟疑,率先上了jon早已准备好的军用车辆。 车上,简钰唉声叹气道:“这下子完蛋了,以前我们出任务胜利回来,都是盛情欢迎,备上酒席好好的吃上一顿,现代倒好,集体挨训了。” 司徒玄霜也是一叹:“等一会儿都忍着吧!毕竟违反规矩的人是我们几个。” “你倒是看得开。” “不看开不行,难道我等一下还抱着总统先生的裤管子哭爹喊娘吗?” 上官凌在简钰和司徒的斗嘴声里,低声问沈千寻:“你还好吗?” “嗯。”她向他投以轻笑,然后目光又调向了窗外的霓虹灯萎靡世界之中…… 总统办公室内,沈千寻四人默契将头转向总统的专属电梯处,待那抹轩昂挺拔的身躯移至四人面前时,四人都默契地低下了头。 季如枫的出场,显然将整个办公室的气场变得僵硬,面对他,每个人的呼吸似乎都不敢大声的喘息一下。 显然,他是个极有威慑力的王者。 季如枫静静的看着沈千寻,脸色除了苍白一些之外,依然如昔,他先是打量了一下她全身上下,眼中如同清晨的泉水般,清澈冷冽,问道:“国家在你们眼中就这么无能吗?” “不是的,总统先生。我们……”司徒的话被季如枫似是不经意的打断:“或者说,我在你们心目中只是一个胆小懦弱的无能之辈?” “总统先生,您千万不要这么说……”司徒的话再次被季如枫无视。 “你们为国家出战,难道连这种事情也要瞒着我吗?”季如枫的双眸始终都望着垂头不语的沈千寻,但是出口的话语却像是说与在场每一个人听的。 “总……”司徒想要辩驳的话因为简钰扯她衣袖的动作而停止,她顺着简钰的眼神看去,忽然间像是明白了什么。 屋里除了总统先生之外,站了四个大活人,但是总统先生眼神始终都看向老大,难不成刚才的那些话都是变着法质问老大的? “万一你们出事了,我该怎么向你们的亲人交代?” 于是季如枫这一句极其冷冽淡漠的话语被几人一致理解成:“沈千寻,如果你出事的话,我该怎么跟随意解释呢?” 几人小心的看了一眼沈千寻,真是佩服啊!在这等低气压之下,还能面不改色,淡定如常,真不愧是他们的冷面老大。 几人默契的低头,默契的闭上了嘴巴,不再吭声。 事实上,关他们什么事啊!人家总统训斥的是自己的妻子,他们反倒像是来陪听的。他们又不是缺心眼,谁没事的时候喜欢自己主动讨骂啊!所以这种时候还是不要瞎掺和的好。 你的爱情很廉价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季如枫紧紧的凝视着沈千寻,许久,目光变幻着:“这次的事情,我就当做不知道,但是我不希望这样的行动还有第二次。” “是。”几人一致开口,总统给了台阶,他们自然顺着下去就没事了。 “今天已经很晚了,你们早点回去休息!改天我会另外设宴款待几位。”季如枫淡漠的一句话等于是间接下了逐客令。懒 “是。”几人会意准备转身离去。 “千寻,你留下。”毫无温度的话语在几人身后清冽的响起。 沈千寻回头看向他,水晶灯光下,季如枫一套讲究的黑色西装,衬托着伟岸修长的身形,无形间散发着深沉淡郁的气息。 简钰三人担忧的看了一眼沈千寻,接触到她安抚的笑容时,这才心事重重的离开了办公室。 办公室外面,司徒玄霜拍拍胸脯,惊心未散:“太可怕了,总统先生刚才那是发火了吗?” “好像是吧!”上官凌看着紧闭的红木雕花门,有些心不在焉。 司徒浑身一阵哆嗦:“我的妈妈啊!情绪藏得这么深,只是阴嗖嗖的说话就让我感到身体打颤,这要是发起火来,那还得了。” 简钰忍不住说道:“我也是第一次发现有人指桑骂槐的本事竟然可以抵达登峰造极的程度,不佩服都不行。” 司徒怒声道:“你们一个个老谋深算,早就看出来总统先生是质问老大的,可却没有一个人提醒我一下,害得我丢人丢大了。”虫 简钰嗤笑道:“你空有两个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怎么就没有注意到总统先生说话的时候看似是对我们几人说的,但是目光却始终都盯着老大,傻子都看出来了,就你一人好像火烧屁股一样,在一旁解释聒噪个不停。” 司徒不自然的清了清嗓音:“怪只怪我太单纯了。” 简钰冷笑:“是啊!世上单纯的人都死光了。” 在司徒发火前,上官凌忽然感慨道:“千寻怕是日子难熬了。” 她如今有伤,但愿总统的怒气不会太大才好。 上官凌的话让简钰和司徒都沉默下来,司徒叹道:“我现在忽然很同情老大,总统先生看着什么都好,有钱、有权、有貌、有身材、有地位,可惜话里藏话,腹黑到了极致,只是站在他面前就觉得天上乌云翻滚,真的不知道老大这几个月是怎么挺过来的。” 简钰一时间也是心事重重起来…… 总统办公室内,气氛深凝冷肃,有一种泰山压于顶的狂暴正在一点点的汇聚蒸发,只待一句话或是一个动作,瓢泼大雨便会漫天齐下。 季如枫看着沈千寻,冷静自持的表情如斯,但是那道眼神却变得莫测难解:“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沈千寻心思一动,低笑,越发显得高深莫测:“有。” 季如枫双眸微睨,剑眉上挑,一脸玩味的笑容:“好,你说。”惹出这么大的事情,还能如此理直气壮,也只有沈千寻能够做的出来了。 沈千寻沉默了一秒,这才开口说道:“我们身为特种兵,是国家在战场上的杀手锏,在必要时刻力挽狂澜,甚至是为国捐躯。从我们成为特种兵的那一天起,我们就有死的觉悟。可是有谁知道,我们的任务是非常的艰难的,甚至是无法想象的恐怖。最初几年,我们立了功无人知,救了人无人晓,甚至牺牲了也没有任何荣誉。默默无闻的为国奉献,不求回报。Jon说,这才是真正的特种兵,而不是那些锦旗挂满荣誉室,时常把悠久的战斗历史拿来显摆,人尽皆知的部队。特种兵要耐得住寂寞,我们时刻与枪支、算计、暗杀、绑架、营救为伍,后来我们的事迹被曝光,有了名气,更重要的是战功显赫,我们九位雇佣兵受命于jon,可能在你眼中我们只是一群为了钱不惜出卖一切的私利之辈,但是在我们彼此的心目中,都早已将对方当成是自己的亲人。试问亲人被人杀害,我报仇雪恨,何错之有?你有你政治上的考量,可我只是一介俗民,我只想用我自己的办法将此事了结,此事是我求jon帮忙的,与他无关,还请你不要苛责于他。” 季如枫的眼睛是迷醉而寒冷的,漫不经心的说道:“你要对我说的只有这些吗?” “除了这些,我不知道我还有什么是需要向你说明的。”沈千寻的声音里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凝。 季如枫脸色冰冷,自嘲的笑道:“身为我的妻子,你谎称前往希腊采风,却在阿富汗策划了这么一出惊天大地的袭击事件,难道我没有权利事先被你知会一声吗?” 沈千寻一怔,一时间没有说话,嘴角却扬起一抹讥嘲的笑意。 妻子?是啊!如果不是他提醒,她真的快忘了自己是他的妻子,可是夫妻之间有这么生硬疏离的相处之道吗? 她忘了,他们不是寻常人,所以不走寻常路,他们是异类! 面对沈千寻眼中的光芒,徒然令人觉得眩晕刺目,季如枫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但是眼中深沉的冷意却半点未减,“沈千寻,是我一直以来都太惯着你,所以才让你变得如此无法无天吗?” 回应季如枫的是她面无表情的回答:“季如枫,我们能不吵吗?这件事情是我有错在先,我向你道歉。” 如果道歉能够让眼前这位爷息怒的话,就算让她说上一晚上又有何妨呢? 她真的厌倦和人争吵的日子了。 他被她话语中的敷衍态 度刺激的怒气横生:“沈千寻,这就是你爱人的姿态吗?你口口声声说爱我,你对所爱人的态度就是这种吗?你可真让我大开眼界。” 沈千寻浑身一震,她的目光如刀,脸色沉寂,但却复杂不已,终是轻声呢喃道:“季如枫,我爱你这句话,我收回了,就当是我不懂事,说了什么笑话,你听听笑笑就完事了,不要放在心上。” 对她来说,爱情固然重要,但是却不足以让她迷失自我,她通过这几个月的探索感悟,已经想的很明白了,感情从来都是可遇而不可求,得之她幸,失之她命。 季如枫听了她的话,眉头下意识的微皱,冷声道:“你的爱情就这么廉价吗?” 沈千寻睫毛颤动了一下,抬头看去,当她看到季如枫冷漠的视线时,仅是笑了笑,眼神却是冷冽而淡漠。 “我有点累,先回去了。”心似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揪紧,虽然疼痛,却无力挣扎。 季如枫正在气头上,尤其见沈千寻态度冷漠而嚣张,怒气上涌,蓦然迈开脚步,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搂进怀里。 沈千寻越是反抗,季如枫就抱得越是紧,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沈千寻腹部因为他的紧密拥抱受压传来一阵刺痛,压抑心慌,声音放软:“季如枫,我们有什么事明天坐下来好好谈,好吗?” 沈千寻的声音虚弱无力,最重要的是感觉腹部的伤口传来一阵阵尖锐的疼痛,但她只能忍受着季如枫恶意的禁锢,此刻并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他似是察觉出了她异常的脸色,沉默片刻,蓦然问道:“你的脸怎么这么苍白?” “可能是太累了。”她手抵在他的胸前,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对于沈千寻来说,季如枫的目光太过于锐利,有时候只是身处他的目光之下,就会让她变得无所遁形。 时间在沉默中慢慢逝过,两人相互凝望良久,季如枫的眉终于不能自抑地微微一拧,他目光一凛,快速的掀起沈千寻的衣服,只见腹部雪白肌肤处,束缚着好几圈白纱,只是腹部周围的纱布已经被一圈血迹晕染,红与白,看起来诡异而刺目。 季如枫脸色沉凝,熊熊的烈火瞬间燃起了他的怒气,恨不得亲手掐死面前的女人。 他脸色阴沉莫测,皱起眉,语气冰冷的说道:“你受伤了。”话语强势,好像沈千寻只要敢摇头否认,季如枫就会在下一瞬间出手掐死她。 “不碍事。”其实真的还好,这点伤跟以往的重伤相比已然属于是轻伤了。 “文隽,到总统套房来一趟。”季如枫没有理她,直接打电话叫自己的私人医生薛文隽过来。 “这是枪伤,不合适吧!”沈千寻迟疑的看着他,总统的私人医生自然医术高超,但是如今她枪伤的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总统府的专用医生向来口风很紧,就算你拿枪指着他,他也不会把你的秘密泄露出去。”季如枫言罢,顿了顿,眉一挑,厉芒掠眸而过,“还是说,为了要替你保密,我任由你死在这总统府里面吗?” 沈千寻一时气结,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她终于淡定了。 没事,权当被狗咬了一口,她抵抗力强,能承受得住...... 突如其来的心软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沈千寻坚强,可是有时候却很脆弱。 沈千寻冷漠,可是有时候却很温和。 沈千寻无情,可是有时候却很善良。 沈千寻孤傲,可是有时候却很天真。 季如枫站在书房前的落地窗前,花园里她正示意佣人把圣诞树搬进来。懒 受了枪伤,还不注意休息,她看似懒惰,实则好像随时都充满着精力。 季如枫居高临下,冷脸看着下方的她,忽然发现沈千寻在他冷遇她的这段时间里变得更加沉静了,大有我自岿然不动的架式,淡漠的令人难以亲近。 他又习惯性的皱起了眉,他不知道心内涌起的怒气和复杂是因为什么。 是他迫她放弃爱他的,可是他发现他原本想要的宁静并没有回来,相反的有无尽的新麻烦一件紧跟着一件接踵而来。 他们的相处开始变得生疏而淡漠,就连夫妻之间的夜生活都变得索然无味起来,没有爱情的沈千寻好像被人抽走了所有的热情。 他尽管对这个妻子没有太多异样的感觉,但是不可否认,他从某一程度上来讲是迷恋她身体的。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身体是这么的跟他相契合。 薛文隽今天凌晨给她上药的时候,他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 沈千寻眉目低敛,长长地睫毛因为薛文隽擦药的动作微微颤动着,她表情淡漠,但是双手却紧紧的捏着沙发的周边棱角,身体微不可闻的颤抖着。虫 原来她也会疼。季如枫因为这个念头自嘲的笑了笑。 沈千寻不过只有二十三岁,十七岁的时候怀了随意,后来辛辛苦苦带大他,心酸之处可想而知,只是她性格孤傲,并不轻易愿意把自己的苦处诉说给别人去听。 凌晨的时候,文隽在他的授意下偷偷给她注射了镇定剂,她熟睡的时候,少了白日的淡漠,疲惫而安宁。 他看着她的睡颜,忽然觉得这个女孩子值得他更好的对待。 她在封闭的军事基地成长,接触的人中虽有男性,但是在她眼中只怕那些男人只是同性亲人,没有男女观念。没有人教会她什么是爱,她爱他有可能仅仅是因为他是她丈夫。 张峻宁追求她的那段时间里,她的爱情在她身体里面燃烧,可是因为身份的关系,她只能选择爱他这个丈夫。 季如枫觉得,尽管他并不爱她,但是如果她想爱,那便爱吧!比起现在的疏离和淡漠,他更希望一切能够回到原点。 或许圣诞过后,他该跟她坐下来好好的谈谈,都是成年人,早已过了热血沸腾的年代,有什么事情是坐下来谈不了的呢? 中午两人一起坐下来沉默的吃了一顿午饭,然后季如枫便和夏总理一行人慰问已经退居二线的国家要员。 沈千寻在总统府一楼正厅放置了一棵圣诞树,然后吩咐斯菲特和何熙帮忙,分别往叶莹和季雨霖的套房内放了一棵,她和季如枫所居住的套房内放置一棵。 忙碌了一下午,五点钟左右的时候,因为季如枫还没有回来,她便和总统府的众多工作人员一起前往总统花园停机场接机。 季随意看到沈千寻很高兴,不似之前因为沈千寻没有办法去瑞士那般脸色难看,看得出来这趟瑞士之行让他玩的很开心。 季雨霖和随意之间的爷孙情,好像也因这次旅游更加紧密起来。 因为季雨霖一直牵着随意的手,随意没有办法上前拥抱沈千寻,但是却连续送给了她好几个飞吻。 叶莹看到,不由拉着沈千寻的手,轻轻笑道:“早知如此,这一趟瑞士之行,我就不去凑热闹了。” “您怎么会这么说?”沈千寻吃了一惊,季随意不会在那边出什么乱子了吧? 叶莹安抚道:“别乱想,你是不知道,爷孙俩一天到晚都腻在一起,连我都插不进去,看得我好生羡慕。” 沈千寻心里一松,忍不住失笑,敢情她这个婆婆是吃醋了。 叶莹和她边走边交谈。 “在希腊玩的开心吗?” “开心。” “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晚上。” 沈千寻陪几人谈了一会儿话,事实上,她说的并不多,大都是季随意在讲,而她只是淡淡的听着。 随意讲了瑞士的古堡、小镇、湖泊、雪山、葡萄酒庄园、巧克力、村庄…… 沈千寻很少见随意有这么兴奋激动地时候,因为他高兴而高兴的同时,心里竟有些酸楚。 忽然觉得这些年来很对不起这个儿子,她并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 手上一阵温暖,她回头看去,竟是叶莹温和的看着她,沈千寻觉得双眸有些涨,她想起母亲,如果她在的话,一定也是和叶莹一样吧! 对叶莹回以感激一笑,如果说她嫁进总统府有什么收获的话,那么叶莹就是她最大的感动。 最后还是沈千寻看季雨霖有些困意,这才给随意使了眼色,一起站起来说要回去。 季雨霖有些不舍,随意亲了亲季雨霖的脸颊,开口说道:“爷爷,我明天再来看您和奶奶,您虽然身强力壮,但是也不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您要好好休息啊!” 一句话逗得季雨霖眉开眼笑,沈千寻倒是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快要落一地了。 季随意哄完季雨霖,当然没有漏掉叶莹,劝叶莹好好睡个美容觉,亲了又亲,这才拉着沈千寻的手跟他们挥手再见。 沈千寻觉得又不是要生离死别,都在一个楼 层,虽说东拐西拐要走十几分钟的路程,但是这阵势也太煽情了。 两人回到家里,何熙已经把随意的行李拿到了他的房间,他又迫不及待的拉着沈千寻的手要给她看自己的旅游成果。 随意并没有带回来什么东西,反倒是拍了厚厚一沓子的照片。 里面是瑞士的特色建筑,有各个角度的图片。 随意认真的看着她:“妈妈,这次去了瑞士,我忽然发现我对建筑很感兴趣,我已经跟爷爷说好了,我在学科里面再辅修一门建筑设计,您觉得怎么样呢?” 她将他的期待尽收眼底,想了想,说道:“你喜欢就好,只是会不会太吃力了?” 随意利落的摇头:“不会。” 沈千寻笑了:“难得有你喜欢的东西,既然你爷爷已经答应你了,我自然不会反对。” “妈妈,你太好了!”季随意一时高兴,猛的扑到沈千寻的怀中,沈千寻下意识的想要闪避,可还是被随意扑到了床上,被他小小的身体压住伤口,她只觉得一阵尖锐的疼痛瞬间席卷全身,感觉汗毛都竖了起来。 不想让随意看出异常,她忍着痛,拍拍他的背,笑道:“赶紧起来,太重了。” 随意见沈千寻似是被他撞疼了,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这才连忙坐起身来。 初时的激动和兴奋似乎渐渐散去,他不知道想要跟沈千寻说些什么,眉头微皱,显得有些犹豫。 沈千寻也不催他,只是帮他把衣服拿出来,然后走到更衣室的衣柜前一一挂好。 随意也跟着走了进来,靠在门边,静静的看着她,想来想去,还是问道:“妈妈,你根本就没有去希腊,对不对?” “嗯。”她儿子是何许人也,根本就瞒不住,索性承认好了。 “希腊之行是借口吗?” “嗯。” “阿富汗境内发生重大恐怖袭击案,是你和简钰叔叔他们做的,对不对?” “嗯。” “爸爸知道了吗?” “嗯。” 随意叹道:“爷爷我们看到报道,虽然他什么也没有说,但是我想爷爷一定怀疑此事是爸爸派特种兵干的。” 沈千寻讶声道:“你爷爷很生气吗?” “我不太确定,不过我想爸爸今晚上回来,他会先找爸爸问话。” 沈千寻皱了皱眉,并未说话。 “妈妈,你已经把心情都整理好了吗?”再见妈妈,感觉她已经走出了阴霾,他既喜既忧。 “好了。”她摸了摸随意的短发,眼中有柔和的光芒。 “以后还会再难过吗?”随意不得不想,难道妈妈真的要放弃爸爸了吗? “我不知道。”她看着他:“不过我知道有一句话,我现在想要对你说。” “什么话?” 沈千寻认真的说道:“谢谢你,儿子。” “哎呦,我们母子之间还用说这个吗?弄得人家都有些害羞了。”被沈千寻道谢,季随意不自然的笑了笑,翘着兰花指,一副小女孩羞涩的表情,看得人头皮发麻。 沈千寻心理承受能力强,除了想要戳瞎眼睛之外,依然面不改色:“如果不是你,我们不会那么容易就找到科比,这声谢谢,不只是我想要对你说,还有简钰、司徒、上官他们三个,也想要亲口对你说出来。” “妈妈,我只是做我力所能及的事情,雪生叔叔他们是看着我长大的,我跟他们的感情不下于您。”季随意恢复认真,顿了顿,问道:“妈妈,我是您的骄傲吗?” 她轻笑:“我这辈子最骄傲的事情就是当初生下你。” “妈妈,我季随意这辈子能够成为您的儿子,是我的荣幸。”他抱着她,眼睛微红。 “还能再煽情一点吗?” “先忍着吧!电视剧里面都是这么演的,不过说实话我都快要吐出来了。” 于是季随意的话成功的把沈千寻刚刚冒出心头的感动给一脚踢了回去。 白瞎了她的感情,幸亏她收放自如,要不然那才是丢人丢大了…… 总统最近有点怪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季如枫回来的时候,沈千寻和随意正在装扮圣诞树。 松杉树上面悬挂着五颜六色的彩灯、礼物和纸花,还点燃着圣诞蜡烛。 随意仰着脸望着沈千寻,她的手里拿着一颗星星,想要放在树的顶上。 因为身高的原因,踮起脚尖有些吃力。懒 何熙等人在一旁只是看着,并没有帮忙的意思,可能事先沈千寻想要亲手完成,所以都不敢上前搅了母子俩的兴致。 沈千寻手中的星星被一只修长干净的手指夺走,紧接着有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发顶,气息轻拂额头,带来一阵沁人心扉的痒。 熟悉的干净气息,那是季如枫的味道。 她没有回头,而是下意识的顺着他的手臂看向树顶,他轻而易举的便将星星放在了树顶,不费吹灰之力。 她心里暗叹,女人和男人身高悬殊方面果真是不公平。 他的手放在她的腰上,所以她几乎是被他圈在了怀中,余光中看到季随意捂着嘴偷乐,还有何熙等人低头不好意思回避的目光时,她微不可闻的向旁侧了侧身子,抬头看他,竟然发现季如枫一向冷冽的眸光变得极其柔和,似要把人都沉溺在其中。 待她想要看的真切一些时,季如枫已经将手从她腰畔撤离,对着随意温暖一笑,随意立刻扑进季如枫的怀抱中。 季随意想要对人倾诉的***似是找到了宣泄口,起初跟沈千寻讲述的瑞士趣闻又逐一的对季如枫复述了一遍。虫 从吃饭前一直讲到吃饭后,季如枫只是含笑听着,偶尔会开口提醒他把嘴里的饭吃完再说。 沈千寻真的很佩服儿子的啰嗦功夫,越听越觉得丢人。季随意就像一个劳~改犯一样,突然从牢里出来,好像对什么事物都很新奇一样。不知道季如枫会不会也有跟她一样的感觉:心酸。 应该不会吧!心酸的是她,季如枫只怕会觉得是她以前太虐待他的宝贝儿子了。 这都是什么世道啊!季随意围绕着冰川公园足足讲了半个多小时,眼看没有停下来的势头,沈千寻觉得自己看不下去了。 “随意,你该睡觉了。”沈千寻尤其加重“该”这个词汇,随意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亲了亲季如枫,回到房间,就一脸不高兴的坐在床上,瞪着沈千寻,咬牙哼道:“我很纠结。” 她环胸看着他:“纠结什么?” “人生在世,我常常都在纠结之中,就拿今天晚上的事情来说……” “打断,我没兴趣,你的嘴巴该歇歇了。你今天就像一个进入更年期,喋喋不休的老太婆一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以前有多虐待你呢!” 随意挑眉,提醒她:“事实上,这辈子除了A国,我就去过越南,对了,还有刚刚回来的瑞士。” “季随意,Pleasecloseyourmouth,ok?”沈千寻皱起了眉,有些不高兴了。 一般沈千寻英文蹦出来的时候,通常都代表她心情很差。 季随意识时务者为俊杰,不跟她一般见识,虽然妥协,但是还是忍不住挑衅道:“好吧!我可以拿起电话跟简钰叔叔说吗?” “你可以说上一夜,祝你和简钰聊得开心。”沈千寻一副随他便的神情,转身走了出去。 季随意气的拿起电话果真打给了简钰。 后来听说那天晚上随意向简钰申诉沈千寻的种种恶行,简钰足足听了大半夜,最后实在是支撑不了睡意,在随意的诉苦声中噩梦连连的入睡了…… 当然这是后话! 沈千寻以为季如枫已经回书房去了,所以当她看到季如枫坐在沙发上闭目小憩的时候,犹豫了一下,终是走了过去。 想来他已经打发何熙他们离去,客厅里除了季如枫,便只有她。 季如枫向来浅眠,沈千寻虽然脚步轻盈,走在地毯上没有声息,但是当他闻到她身上惯常使用的薰衣草沐浴**味时,还是睁开了双眸。 往常宛若猛狮般的冷冽眼睛因为疲惫的关系此刻半敛着,尽管如此里面闪烁的精光依然不容人小觑。 季如枫问:“随意睡了吗?” “嗯。”沈千寻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开口道:“第一次和家人出去旅游,难免兴奋了一些,过几天也就好了,你多担待一些。” 他目不转睛的锁视着沈千寻,眼神清澈如星:“为什么这么客气?” 沈千寻怔了一下,有些不解季如枫是什么意思。 “随意也是我的儿子,不是吗?和他分享旅途中的喜悦,也是身为父亲的义务之一,所以不用对我感到抱歉。”季如枫的嗓音略有沙哑,却依然平静,不显一丝一毫的情绪,好像只是在陈述事实一般,声音毫无波澜。 沈千寻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懂季如枫了,事实上她好像从来都没有看懂过他。 顿了顿,季如枫随口又说了一句:“既然他喜欢,以后我们抽时间再带他出国好了。” 沈千寻怔了一下,浅浅、淡淡的笑融开:“到时候要看爸妈的安排。” 他说的倒轻巧,下一次若是旅游的话,怕是要等到暑假了。 季如枫眸光一沉,俊美的脸颊滑过一丝暗色,冷笑道:“为什么要看他们的安排,我们一家三口去哪里旅游,难道还需要别人的同意吗?” 一家三口? “你的意思是我、随意还有……你?”沈千寻觉得自己的头有些疼。 季如枫薄唇轻勾, 眼光冷而亮,嘴角的笑意加深,混合着种种情绪,变得不可捉摸。 沈千寻等着他的回答,他就偏偏不说,但是神情间的懈怠已经说明了一切。 沈千寻觉得季如枫一定是受刺激,几个月以来他还不曾这么温和的对她说过话,当真是不习惯的很。 她懒得深究,改口问道:“爸爸找过你了吗?” “嗯。”季如枫原本不想跟她多说什么的,但是想了想,临时又改变了主意,“他怀疑阿富汗的恐怖袭击活动是我授意特种兵暗中进行的。” 沈千寻目光清澈,深吸一口冷冽的空气,隔久,才问道,“你怎么说?” “实话实话。” 沈千寻皱眉:“你说了实话?” 季如枫对她的怒气不以为然,眉目低敛,看不出情绪的问道:“你那么紧张做什么?做贼心虚了?” “季如枫,我是跟你说认真的。”都到这份上了,他竟然还不忘趁机讥嘲她,真是可气。 “你觉得我像是开玩笑的吗?”季如枫轻轻笑了起来,嘴角却是冷嘲:“我根本就没有派人去阿富汗,这是事实吧!” 沈千寻闻言,微愣:“你说的只是这些?” “要不然我还应该说什么呢?”季如枫站起身来,看着脸色尴尬复杂的她,意味不明的笑笑,转身朝书房走去。 “谢谢。”沈千寻觉得还是应该向季如枫道声谢的,不管怎么说,他没有把事情真相告诉给季雨霖,总归是欠了他一个人情。 季如枫止步,没有回首,冷漠语调逸出,“不回房间休息吗?” 这一次,沈千寻好半天回不过神来,一直到入睡都没有想明白,季如枫那句话究竟是关心她呢?还是讥嘲她大半夜站在客厅里装神弄鬼呢? 沈千寻想着,自己都忍不住低低笑了起来,笑的腹部一阵浅浅的疼。 季如枫无情,是对所有人无情,是天生性情凉薄所致。 如果说在季如枫身上有什么是让她感动的话,那就是他的责任心了。 嫁给他,她必须要有的认知就是,她需要他的时候,他可以不在,但是当他需要她的时候,她就必须要在他的视野范围内。 忽然想起一句话:失望,有时候,也是一种幸福。因为有所期待,才会失望。遗憾,也是一种幸福。因为还有令你遗憾的事情。 追寻爱情,然后发现,爱,从来就是一件千回百转的事。 陷入睡眠前的那一刻,沈千寻告诉自己,人生不过短短几十年,只要对他不要有太多的要求和期盼,那她的日子照样可以过的多姿多彩…… 过完圣诞,紧接着就是和季如枫一起参加国宴,入目的景象到处皆是一派金碧辉煌,地毯无边无际,大人在沙发上坐着,小孩子在地上滚来滚去,鱼翅被做成黄汤样…… 所幸季如枫一般都是带着沈千寻走走过场,可能是知道她有伤在身,所以凡事有他有意无意的顶着,她倒没有出多大的岔子。 只是国宴后,沈千寻就遇到一件尴尬的事情,按照规矩,她和季如枫还有随意要一起回沈家探望沈傲天。 叶莹和季雨霖在一旁,她不好推辞,回到家里,她正在犹豫该怎么向季如枫开口,就听季如枫对她说道:“回沈家探亲是规矩,拜访你爸爸是一回事,我顺便还要探望一下陆先生。” 沈千寻讶声道:“他……陆子吟怎么了?” “陆氏集团和国家联合筹备新厂,他可能工作过度劳累,再加上日常饮食不规律,两个星期前胃出血住院,现在应该出院回到沈家了吧!” 心口处似是被人刺了一刀,沈千寻的脸色有些白…… 妈妈不喜欢吃胡萝卜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回到沈家,佣人显得恭敬而不安,毕竟季如枫的身份不管在什么场合都会让人觉得紧张。 沈傲天看起来很高兴,和季如枫寒暄问候的时候,眼睛几次看向沈千寻,里面竟露出感激之色。 陆琳的脸色不太好,沈千寻淡淡的移开视线,低头看着季随意,母子俩相视一笑,倒似沉陷在自己的小天地里,外界种种都不足以撼动她心肠半分。懒 季如枫浅淡开口:“陆先生在家吗?” “子吟正在房间里打点滴,原本要下来的,被我拦着了。”沈傲天说着,似是不经意的瞟了沈千寻一眼。 “我和千寻去看看他。”季如枫发话了,沈傲天只能在前面带头,领着浩浩荡荡一群人上了二楼。 沈千寻上了楼,没有想到沈傲天带着众人去了她原来住的卧室。 二楼第五间房,她曾在那里住了长达十六年,不至于记忆混乱,连自己的卧室都忘记了。 她看着季如枫和随意进了卧室,步伐放慢,斜倚在门边,微蹙眉,斜睨了一眼身后紧随而至的陆琳。 “六年前你离家出走,子吟就搬了进来,现在才发现,是不是太晚了?” “你错了,当年我不是离家出走,而是被沈司令扫地出门。” 沈千寻说着,开始朝楼梯的方向走去,陆琳拉住她的手臂,皱眉:“你去哪儿?”虫 沈千寻淡淡的看着陆琳的手指,陆琳察觉到松开,脸色仍然很难看。 沈千寻说:“你让我进自己的卧室,去感受一下什么叫做物是人非吗?那里面装满了我和我母亲的记忆,你就不担心我进去后像个疯子一样对你破口大骂吗?” “沈千寻,你现在离开这里,你让总统先生怎么想?如果让总统先生知道你和你的舅舅曾经有过一段情,你该怎么向总统府的人交代?” 舅舅? 沈千寻忽然低低的笑了。 “怎么了?”伴随着低沉醇厚的声音,季如枫的手自然的放在了她的腰畔。 “没事,刚才听陆小姐讲了一个笑话,没能忍住。”沈千寻不去看陆琳铁青的脸色,改口问季如枫:“你怎么出来了?” “进去吧!”季如枫没有多说什么,看了两人一眼,拍了拍沈千寻的肩膀。 沈千寻和季如枫一前一后进去的时候,陆子吟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抬头向她看了一眼,但是仅仅是一秒,就将视线移向了季如枫。 陆子吟笑的疏离:“本来我该下楼迎接您的,如今反倒是您上来探望我,心里很过意不去。” 季如枫笑的礼貌:“政府和陆氏一起投资办厂,你如今生病,我代表国家前来慰问你,也是应该的。其实早就该来了,只是年节的时候事情很多,这才拖到现在,心里该过意不去的那人是我才对。” “都是一家人,我们就不要客气说话了。”沈傲天出来打圆场,说道:“总统先生,中午能否留下来吃顿便饭?” 沈傲天话落,除了季如枫和陆子吟,几乎所有的人目光都移向沈千寻。 沈千寻有些不高兴了,看她做什么?她脸上今天有花吗? 她将目光移到一旁,就听季如枫笑道:“也好,饭后我正好还有事情要向您请教。” 沈千寻没有吭声,今天过来沈家,她就知道这顿午饭是跑不掉了。 离开陆子吟房间没多久,就到了午饭时间,说实话沈千寻有点食不知味。 饭桌上丈夫和前男友齐聚一堂,她如果还能吃得欢天喜地,尝出美味精髓,那就是神人一个了。 好在沈家历来规矩很严,饭桌上不许有声音,米粒不能掉,吃饭的时候更是不能发出声响,这点倒是跟季如枫的习惯一模一样。 菜色都是沈千寻以前爱吃的,她唇瓣扯了扯,只是沉默的吃着碗里的白米饭,倒没有怎么夹菜。 季如枫注意到,竟然纡尊降贵的给她夹了一块红烧狮子头。 她诧异的抬头看他,他双眸深邃,挑了挑眉,仍是如常的平静无波,但却开口说道:“尝尝看,沈家的厨师手艺不错。” 这要是在以前,沈千寻一定会受宠若惊,但是现在场合不对啊! 她低头应了一声,沉默的扒着碗里的饭,也不敢看饭桌上众人的表情。 好不容易吃完红烧狮子头,眼见季大少又要给她夹菜,她觉得自己实在是承受不住了,连忙自己主动夹菜。 真是太悲催了。 在一盘胡萝卜炖牛腩的菜里,她的筷子和一双筷子碰在了一起。 她夹得是牛腩。 筷子的主人夹得是胡萝卜。 她抬头,就看到了陆子吟。 他没有看她,手仅仅是僵了僵,然后也不夹胡萝卜了,收回了筷子。 沈千寻静静的收回视线,夹着牛腩,竟然手头发颤,掉在了盘子里。 季如枫微微皱眉看她,但是什么都没说,给她夹了几块牛腩,牛腩里夹杂着胡萝卜。 沈千寻忽然笑了,放下碗,静静的站起身,笑容温淡:“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间。” 季如枫望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耳边有稚嫩的声音小声开口提醒他:“爸爸,妈妈从来不吃胡萝卜的。” 季如枫面色如常,但是眉头却皱了起来…… 沈千寻在洗手间掬起温水洗了脸,抬头看着镜中面颊布满水渍,略显狼狈的自己,自嘲的笑了。 胡萝卜炖牛腩,那是陆子吟第一次下厨给她做的菜。她不喜 欢吃胡萝卜,陆子吟说一定要想办法改掉她的坏习惯。 于是胡萝卜炖牛腩、胡萝卜鸡、干煸胡萝卜丝、玉米胡萝卜鸡汤、西柠胡萝卜排、什锦煨饭、胡萝卜肉末氽丸子、胡萝卜土豆泥小饼、胡萝卜瘦肉汤、菊花胡萝卜汤、橙子胡萝卜汁…… 陆子吟忙的时候会让佣人做,然后给她送去,通常不忙的时候都会自己下厨。 他做的菜很好吃,可尽管如此,那些胡萝卜她一次都没有尝过,通常都是她把胡萝卜拨到一边,挑其他的菜吃,而陆子吟一边叹气的同时,一边认命的把胡萝卜尽数消灭掉。 今天这道胡萝卜炖牛腩唤起了她尘封的记忆,当她看到陆子吟夹起胡萝卜的时候,忽然心酸的几欲落泪。 那些美好的,痛苦的画面悉数席卷过来,她差一点在众人眼前落下泪来。 虽然早已分手很多年,可是陆子吟毕竟是她第一个喜欢的男人,那个虽然冷清,但是面对她眉宇间总是沾染几许无奈的男人。 她跟随季如枫进去的时候,没有想到她的卧室多年未变,甚至家具都是六年前的模样。她的房间向来简洁,黑白两色是主调,不像别的女孩子喜欢把卧室布置得粉嫩浪漫,要不然陆子吟住在里面一定会被人当成是神经病。 当她看到他躺在床上,打着点滴,眉目透着疲惫,身形消瘦的时候,那一刻,她的心还是会痛的。 “还好吗?” 陆子吟倚在洗手间的门边,静静的看她。 “还好。”沈千寻抬头迎视着那韵着复杂光影的深沉眼眸,顺手抽出一旁的毛巾操了擦脸上的水渍。 陆子吟陈述道:“你的脸色不太好。” “我皮肤一向都很白。” 沉默了几秒,他说:“我听简钰说你受伤了。” 沈千寻暗骂简钰这个大嘴巴,怎么什么事情都跟陆子吟说啊? 她没打算和他继续在这里说话,如果让佣人看到了,又会有数不尽的谣言…… “千寻。”陆子吟拉住了她的手,不重却很牢,沈千寻微不可闻的颤抖了一下,他说道:“我看的出来,你过得并不快乐。”这是一个肯定句。 “我很快乐。”沈千寻扫了他一眼,冷冷的说道:“你也看到了,总统先生对我很好。” 陆子吟拢眉:“你们已经生活了好几个月,他连你不喜欢吃胡萝卜都不知道,这叫对你好吗?” “那你呢?你对我很了解,我们不照样走不到一起去吗?夫妻之间本来就不需要太熟稔,太熟悉反而会有一天相互生厌彼此,这样刚好。” “最先生厌的那个人,从来都不是我……” 沈千寻笑了:“从前有个书生,和未婚妻约好在某年某月某日结婚。到那一天,未婚妻却嫁给了别人。书生受此打击,一病不起。这时,路过一游方僧人,从怀里摸出一面镜子叫书生看……书生看到茫茫大海,一名遇害的女子一丝不挂地躺在海滩上。路过一人,看一眼,摇摇头,走了。又路过一人,将衣服脱下,给女尸盖上,走了。再路过一人,过去,挖个坑,小心翼翼把尸体掩埋了。僧人解释道,那具海滩上的女尸,就是你未婚妻的前世。你是第二个路过的人,曾给过她一件衣服。她今生和你相恋,只为还你一个情。但是她最终要报答一生一世的人,是最后那个把她掩埋的人,那人就是她现在的丈夫。书生这才大悟。” 沈千寻走到门口,又回头对他说了一句:“我在想如果真的有前世今生,如果我是那个女子,那你就是我所欠的情,但季如枫却是我要用一辈子来偿还的恩。” 而如今她的情已经还给陆子吟了,再也不欠他了…… 女人都喜欢什么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从沈家回来,季如枫每天都很忙,通常晚上回来的时候,她都已经睡了,每天见面的时间无非是吃早饭的那一会儿。 这天,吃完早餐的时候,季如枫示意沈千寻去书房,给她递了一个盒子:“这个给你。” 沈千寻打开,里面是一款女式手机。懒 “我不用这个。”她想要直接拒绝。 季如枫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如果下次有宴会需要你我共同出席的话,难道你还要我在学校门口等你吗?”因为离得太近,季如枫漆黑如墨的眼底显得异常深邃,仿佛能将人都吸进去。 季如枫不提还好,一提那天的慈善晚宴,沈千寻就觉得脸色涨红,她不自在的咳了咳。 那天在车内的亲吻,如今只是想想多少会让人觉得尴尬。 很显然想起那一幕的并不是只有她,也有季如枫。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气氛开始变得燥热,他修长的手指滑到她的红唇上,在沈千寻忘记呼吸的瞬间,季如枫冰凉的薄唇覆盖下来,轻柔而又坚定地吻着她。 他轻咬舔吻着她柔软的唇,趁她轻喘吁吁的时候,舌头溜进去与她纠缠,教导并诱惑着。 当沈千寻自然的做出生涩的回应时,季如枫从喉间发出粗哑的呻吟,将她抱得更紧了。 这个吻,美好的令她全身发颤,更加让沈千寻心跳加快。虫 也许是吻得激烈了,在唇舌之间,竟尝到了沈千寻前不久为了防止腹部伤口感染,刚吃下的消炎药,一阵阵的苦味,相信季如枫也感受到了。 “有点苦。”在两唇稍稍分开时,沈千寻有些尴尬的说。 “没关系。”季如枫勾唇一笑,再度贴上她的唇,只是相较于上一次,这一次的吻明显更深了一些……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来的生活步调。年假结束的时候,沈千寻和季随意都相继开了学。 随意果然又在课业中加了一门建筑设计,难得有随意喜欢的科目,季雨霖甚至高薪聘了世界出名的建筑设计师负责指导随意。 随意在总统府宛若是海绵吸水一样,进步神速,她看着总归安心了不少。 沈千寻和季如枫的关系比之前亲近了一些,尽管如此,两人之间的关系始终是不远亦不近。 如果谁冷一些,那么另一方就主动热一点,彼此调和,不至于冷场…… 有时候沈千寻觉得这种相处其实也未尝不好,至少心静了,她有更多的时间用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她的绘画才能逐渐开始展露,年前的画作不知什么时候被校方拿到国际上参赛,竟然获得了特等奖。 她因为身份的关系并没有出面,最后还是校方领导前去领了奖。 而寻这个名字开始在绘画界初露锋芒。 人红是非多,沈千寻的桃花运紧随着名气又开始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走了一个张峻宁,自然还会再来第二个。 因为有了前车之鉴,所以当那个沈千寻连名字都记不住的男生向她示爱的时候,她直接说自己已经有未婚夫了。 男孩血气方刚,自是不信,毕竟每天上学,沈千寻都很低调,有时候只有司机前来接她,看来也是有背景的女孩子,但是男朋友却不曾见过。 沈千寻懒得理他,出了校门,阿卡还没有来。 她就站在那里等着,回头看向男孩竟然也站在一旁斜靠着校门旁的墙壁静静的挑眉看着她,大有她有本事就变出个花来的意思。 沈千寻摇摇头,叹气的时候,手机响了,其实不用看,她都知道电话是谁打来的。 事实上这个手机里只有季如枫一个名字,开学三个星期以来,她有时候上课或是中午在学校吃饭的时候,他会打电话过来,一般话都很少,无非是问她中午都吃了一些什么。 沈千寻不会以为季大少转性了,她想他大概是最近太无聊了。 她又怎么知道,自从在沈家被随意告知沈千寻不爱吃胡萝卜之后,季如枫才忽然发现自己以前太疏忽这个名义上的妻子了。 他问安澜:“女人都喜欢什么?” “您问的是结过婚的女人还是没有结婚的女人?”安澜很惊讶,没有想到眼中只有事业的总统先生会问自己这个。 “结过婚的。” 安澜这才搞清楚季如枫的意思,忍不住笑道:“您说的是夫人吧?” 季如枫皱了眉,显然觉得安澜这话有点逾越了。 安澜赶紧收敛脸上的笑意,想了想,这才认真的说道:“先生,我没有结婚,所以不太清楚,不过我觉得女人这辈子都爱两样东西,比如说:金条和钻石。” “她不喜欢这些。”季如枫觉得自己这个问题问错人了。 安澜见总统不高兴了,连忙又绞尽脑汁的想招数:“其实我觉得吧!女人都喜欢男人多哄着,多惯着,没事的时候多关心关心她,或是多给她说几句贴心的话,再多的我也不知道了,反正应该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安澜生怕饭碗不保,又举了一些男人这么做,成功追女的例子,最后终于见总统脸色好转,这才松了一口气。 真是要命啊!以前总统和夏小姐在一起的时候,也没见总统问过她这些啊!秘书长难当啊!除了要有非凡的外交才华和卓越的外交经历,多国语言之外,看来回去后,她还要好好补一补这方面的知识了。 季如枫若有所思,虽然采纳了安澜的建议,但是毕竟从小 到大没有给女人主动打过慰问电话,总归是不习惯。 所以他第一次给沈千寻打电话的时候,犹豫了片刻,才拨通了她的电话。 沈千寻当时正在学校里看书,听到手机铃响还以为是别人的,直到周围的人看向她,她才猛然醒悟,是她的手机铃声响了。 屏幕上闪耀着三个字:季如枫。 沈千寻像看怪物一样盯着屏幕好半天,这才皱眉接通电话,习惯使然,手机放到耳边的时候,她并没有说话。 电话那头,季如枫也没有说话,大概平时也习惯了别人先给他汇报事情。 两个执拗的人拿着手机数着彼此的呼吸声足足有一分钟多,但奇异的谁都没有挂断电话。 终于最先说话的是季如枫,沈千寻当时竟然松了一口气,觉得手心都攥出了热汗。 “在干什么?” “看书。”沈千寻说完,觉得有来有往才合适,就随口问道:“你呢?” “工作。”他的声音简单而利落,一如他的为人。 然后就又是沉默,最后季如枫开口说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我晚上七点钟回去。” 电话这次毫不犹豫的被季大少挂断,沈千寻拿着手机发了好半天的呆,实在不明白季大少打这个电话的目的是什么? 她摇摇头,晚上回去的时候,并没有在七点钟的时候,坐在客厅里迎接他,而是在卧室查阅资料。 第二天吃早餐的时候,季如枫问她:“你知道我昨天七点回来的吗?” “嗯,你跟我说过。”沈千寻不解的看着他,他似乎有些不高兴,为什么?她好像没有惹季大总统不高兴吧? 那天季如枫只给了她一个背影。 连续好几天没有再给她打电话,所以当她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的时候,她又开始神游了。 好半天才按下接听键。 “怎么这么长时间才接电话?”季如枫声音慵懒,并没有不高兴。 “我刚才在想事情。”她找了个借口,她总不能说刚才在想季大少最近是不是吃错药了。 “什么事情想的这么入神?” “想我中午吃什么饭才合适。” “想好了吗?”电话里,季如枫似是笑了,但是因为声音很轻,而沈千寻这边很噪杂,所以她听得并不真切。 “暂时还没有。”她开始收拾画夹,将手机夹在肩膀和脸颊处,问道:“你呢?在干什么?” 这一次,季如枫很有进步,开口说道:“在跟你打电话。” 季如枫的“惊世笑话”让沈千寻一怔,手机从肩膀处滑落,砰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回过神来,她连忙捡起来,还好,质量手机倒是挺耐摔的。 手机里还有声音传出,她将手机重新放在耳边,就听季如枫问道:“刚才怎么了?” “手机不小心掉了。” 季如枫一时没有说话,沈千寻不由想象,此刻他一定是皱着眉,觉得她太冒失了。 “下次小心一点。”季如枫说完这句温暖人心的话语,又留下消化不良的沈千寻挂了电话…… 此刻手机铃声响起,沈千寻看着屏幕上闪烁的季如枫三个字,再看了一眼靠在一旁对她抛媚眼的男生,终是叹息一声,接了电话…… 被点燃的热情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接通电话,季如枫富有磁性且浑然天成的男性嗓音从电话里逸出:“我在你对面。” 沈千寻吃了一惊,什么时候来的?她抬头向周围看了看,并没有看到平时阿卡来接她的座驾,不由皱眉道:“没有啊!” “黑色宾利轿车,你抬头就能看到。”懒 “你……”换车了。沈千寻话还没有说完,季如枫就已经把电话给挂了。 她悻悻的收起电话,那辆宾利车从她出校门的时候就已经停在那里了,这么说季如枫一直任由她在这里像傻子一样站着? 沈千寻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愤怒,走了几步,回头的时候发现那男孩竟然还坚持不懈的跟在她身后。 沈千寻皱眉,没有理会他,走近宾利旁边,竟看到季如枫坐在驾驶座上。 阿卡呢? 她坐在了副驾驶座上,关上车门,系安全带的时候,看到那男孩在不远处往车里瞄,大概是想看看她口中的未婚夫究竟是何方神圣。 “追求者?”季如枫的语气似乎带了些情绪。 “嗯。”瞒不过,还不如承认好了。 季如枫猛踩油门,车子呼啸离去,沈千寻幸亏有先见之明系了安全带,要不然一定会栽在挡风玻璃上。 季如枫今天吃了炸药吗? 气氛沉闷,她清了清嗓子,想了想,说道:“我已经拒绝那个男孩了。”言下之意,就是希望这个男孩的命运不会像张峻宁一样被季如枫送到国外去。虫 季如枫有些不高兴了:“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吗?” 沈千寻说道:“又不是我要招惹他们的,他们迷恋我,我有什么办法?” 这一次,季如枫索性寒着脸,将她当空气。 沈千寻也有些生气了,觉得季如枫莫名其妙,把脸撇到一边,索性闭目休息起来。 回到总统府,正好看到阿卡打开车门,恭敬的请季雨霖下车。 想来今天阿卡去接季雨霖了,难怪季如枫会天下红雨的亲自去接她。 季如枫向季雨霖问了好,大步朝府邸走去。 沈千寻连忙也向季雨霖弯腰打招呼,亦步亦循的跟在季如枫的身后。 和季雨霖比起来,她更喜欢看着季如枫的冷脸。 走出电梯,季如枫忽然抓住她的手腕,迈开大步,拉扯着她一路向家里走去。 何熙等人见了,均是一惊,因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敢上前。 沈千寻无奈的跟着,她有些晃神,实在不明白自己究竟哪里又做错了。 在学校招蜂引蝶,能怪她吗? 疑惑深思间,季如枫已经把她带到了卧室,沈千寻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霸道而又令人震撼的吻紧密的压向她,她挣扎了一下,却被季如枫高大的身躯将她压在了墙壁上。 季如枫呼吸急促,隔着衣衫就将手掌罩在了她胸前的柔软上,她感觉自己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可越是抗拒,他就抱的越紧。 他唇瓣下滑,竟然隔着衣服重重的咬向了她胸前的顶峰。 沈千寻倒抽一口凉气,他的手指灵活的解开她的衣衫,薄唇吻上一寸寸在他手下裸露的细嫩肌肤。 炙热唇舌的每一个接触,都带来触电般的奇妙感受。 沈千寻感觉身体内深陷的热情一下子就被季如枫给点燃,她的声音变得娇软无力:“回床上去。” “我等不及了。”自从他冷漠的拒绝沈千寻之后,他们在床上就很少有这么兴奋激动地时候,更何况近一个月以来因为她腹部受伤,两人更是不曾发生过夫妻关系,如今被点燃热情,季如枫觉得自己就像是刚成年的小伙子一样想要紧紧的把她嵌进自己的身体里才罢休。 她无意识地拱起身子,无法反抗他强大的力量,眼睁睁看着他咬开遮蔽丰盈的内衣,紧接着便是修长的手指灵活地滑入薄如蝉翼的底~裤之下。 她只觉得酥麻感像海浪一样拍打着她脆化的神经。 欺压与反欺压,在沈千寻这里得到了充足的运用。 她忽然觉得自己有了久违的兴奋感,伸手主动去解季如枫的裤扣,当手不小心碰到季如枫的炙热时,她发现他的眼睛亮了亮。 她有些脸红,想要抽回手,却被季如枫强势的抓着她的手,引领着她轻轻地握住。 沈千寻觉得脸色涨红,几乎不敢看季如枫的表情,手更是不知所措。 季如枫很有耐心,抓着她的手轻轻地活动着。 沈千寻起先有些不适应,当她看到季如枫眉眼间深沉的暮色和笑意时,抛开羞涩,倒也没有那么尴尬了。 今天两人的情绪都来得猛烈,猛烈到让他们不知所措。 沈千寻凌乱的思绪和季如枫的烦躁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出口,除了像如今这样最亲昵的占有外,没有什么能令他们的心境平静下来…… 季如枫有些急,甚至说有些横冲直撞,粗重的气息徘徊萦绕,当他看到沈千寻因为激情眼神湿润的时候,居然低低地笑了起来。 沈千寻觉得自己败下阵来,在他进入的时候,恨恨的咬上了他的肩膀。 屋内没有开灯,他们甚至没有回到床上去,月光透过微开的窗帘照在季如枫的脸上,竟带着一抹妖冶和邪魅。 他的呼吸绵密平稳,而她则是急促地一声压一声。 沈千寻觉得自己无法思考了,心脏强烈的跳动着,血液也好像在一瞬间蒸发沸腾。 他强压着她,随着动作迫切的 吻着她,而她却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彼此融合交缠的身影带着说不出的扭曲美感。 两人今夜都掺杂了一些兴奋和疯狂,沈千寻意识朦胧间,也不知道季如枫什么时候终于好心的放开了她。 她挣扎着想要从地毯上爬起来,但是实在是太困了,迷迷糊糊间,似是季如枫把她抱到了浴室,亲自给她洗了澡,这才又把她抱回到了床上。 她是真的很困,浓密的睫毛覆盖在眼睑之上,宛若是两把小扇子,可爱而沉静。 季如枫穿着睡袍坐在床边的沙发上,静静的看着她。 他似是还在回味适才的疯狂,在和沈千寻结婚之前,他并非只有她一个女人,女人对他而言,只是生活的调剂品,即使和沈千寻结婚之后,他仍是这么觉得。 但是和沈千寻相处,他却发现对她兴趣与日俱增。 无疑,沈千寻是一个很合适的伴侣,无论是性格还是床第间。 就在刚刚,他忽然意识到,只要沈千寻主动一点,他的热情就会被她瞬间点燃,就像被人施与了魔法一样。 也许安澜说的对,在他合适的闲暇时间对沈千寻好一点,也许就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尽管觉得爱情很可笑,但是如果她想要爱他,于他又没有什么损失,如此一来其实好好想想也没有那么遭,更没有之前那么排斥了。 季如枫相信,只要他和沈千寻愿意,他们也是可以相处的很融洽。 沈千寻向来起床很准时,第二天七点钟起床的时候,觉得浑身又酸又疼。 床上并没有季如枫的身影,因为已经习惯了,所以并没有显得很失落。 去了浴室,看到身上的青紫吻痕,叹了一口气,还好现在是初春,还可以拿衣服遮挡,如果是夏天出去就只有丢人的份了。 沈千寻挑选了复古的宫廷式衬衫,搭配修身的黑色小西装和绅士感的西裤,优雅高贵的同时又妩媚迷人,帅气干练的OL风格服饰搭配无不让人很心动。 出去的时候,季如枫正在运动,沈千寻皱了皱眉,他倒是神清气爽。 “运动着呢?”她尽可能的让话语显得很平静。 “嗯。”季如枫露出微笑,平日看来严酷的五官,在他微笑时,竟俊美得令人移不开视线,如果说季如枫这张俊脸可以迷倒八岁到八十岁的女人,她也相信。 尽管如此,沈千寻还是看得出来,笑意只在他嘴角徘徊,没到达那双黑眸。 季如枫笑的时候,在他的黑眸深处,仍然有着厚厚的一层严冰。 她笑笑,若论笑里藏刀,谁又能比的上季大少呢? PS:这一章节写的云檀,咳咳......一切尽在不言中,请大家多支持古文《丑颜:阿呆皇后》,多多收藏和支持啊!下一章剧透:陆子吟登场。 此时无声胜有声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待随意起床,穿戴整齐到餐桌前坐下,季如枫也冲完澡,穿着白衬衫和西裤走了过来。 季随意正在单手支颊无聊的喝着白开水,远远看到季如枫过来,朝沈千寻促狭的笑了笑:“瞧你老公长的多帅啊!我要是小女孩的话,一定会扑上去,亲完左脸,然后使劲的再亲亲他的右脸。”说着,季随意觉得自己的口水即将要流下来了,想到口水也是水份,连忙又咽了回去。懒 沈千寻觉得有些恶心,皮笑肉不笑的哼了哼,懒得理会犯花痴的儿子。 季如枫走过来,很自然的弯腰亲了亲随意的脸颊,沈千寻对这一幕习以为常,也就不以为意,可谁知季如枫亲完随意的脸颊之后,很自然的又亲了亲她的脸颊。 这下子,沈千寻就有些不淡定了。 她看着季如枫,他坐下后似是注意到了她的视线,挑眉看着她,大有询问的意思。 沈千寻忽然觉得是不是自己太大惊小怪了。男女别说是亲人了,就算是陌生人见面有些人出于礼节相互亲吻脸颊也是很自然的事情,所以季如枫对她的举动也说得过去。 她移开视线,所以没有注意到季如枫薄唇略掀,史无前例地漾出浅笑,那丝笑,像是阳光穿透冰层,让他显得更加俊美无俦,何熙等女佣人都忍不住看呆了…… 吃完饭,沈千寻犹豫了一下,对季如枫说道:“其实我不用阿卡特意前去接我,我可以自己开车去学校或是乘车回来。”像昨天季如枫前去开车接她的事情她不想再次发生。毕竟季如枫身份特殊,若是让学校的人看到了,对她只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虫 “原因。” 她想了想,说道:“我独立生活惯了,况且如果我下午没有课的话,回总统府会方便一些。” “没有别的原因了?”他想到了昨天在校门口见到的那个男孩,眉峰微皱。 沈千寻疑惑的看着他:“还能有什么原因吗?” 季如枫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定定的看着她,沉默了一秒,起身道:“你跟我来。” 季如枫带她去的地方是总统府的庞大车库,库门打开,沈千寻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口水,里面宛若就是名车展览厅。 里面陈设的车辆有,布加迪威龙、兰博基尼、保时捷、奥迪R8、宾利慕尚、柯尼塞格、帕加尼、法拉利、宝马M1i8、标致907、奔驰SLS、迈凯轮、雪佛兰考维特、福特GT、阿斯顿马丁、道奇蝰蛇、捷豹XK、玛莎拉蒂GT、大蛇、悍马h1等。 具体里面停了多少车,沈千寻不敢去查,总归是看得眼花缭乱,看得头皮发麻。 季如枫问:“有喜欢的吗?” “看花眼了。”沈千寻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一样,干咳一声,低低的说道。 季如枫似是笑了笑,指着其中一辆问道:“这辆怎么样?倒挺适合你的。” 沈千寻顺着季如枫的视线看过去,他说的竟然是KoenigseggCC。 那是一款瑞典超级跑车,外形很凶悍、很霸气,叫人看了有种窒息的感觉。koenigsegg是刀锋的意思,这款跑车的中文名称就像车上的图标一样,叫“幽灵”。 季如枫说这辆跑车很适合她,可不正是变相的在嘲笑她性情凶悍吗? 沈千寻暗自气结。 “不喜欢吗?”季如枫明知故问,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沈千寻真想拿个盆子扣在他的头上,忍住了。他说这辆车适合她,她倒觉得这辆车最适合的是他季大少。 凶悍、霸气,说话像刀锋一样,毒着呢!喜怒难辨,笑里藏刀,跟阴嗖嗖的幽灵有的一比。 “这辆车比较贵,我不想那么张扬。”沈千寻没有夸大其词,这车售价很高,就这么开着去学校,一定会引起围观,她又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 “那你今天是挑不到车了。”季如枫这话倒是实话,如果嫌贵的话,试问这里面的车有那一辆是便宜的? 沈千寻皱着眉,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不说话了。 季如枫似是叹了一口气,沉默了片刻,说道:“今日还让阿卡送你,我让安澜给你重新选一辆。” “便宜的?” “我不敢保证。”他的秘书眼光也不是一般的挑,况且他今天实在是没工夫把时间都浪费在这件小事上。 沈千寻不假思索的说道:“要不然让安澜给我买辆二手车好了。” 季如枫听了,脸色都寒了,瞪了沈千寻一眼,直接送给她一个背影。 沈千寻随后想想,也难怪季如枫这样了。 她现在不管怎么说都是季如枫的妻子,堂堂总统夫人开着淘来的二手车每天压马路,就算不被媒体报道,总统府的人每人一双眼睛也能把她杀死了。 失算啊!沈千寻觉得自己又在不知不觉间惹了笑话。 晚上沈千寻回到总统府的时候,被何熙告知,车子已经停在了车库里,沈千寻去看了,是一辆路虎神行者,黑色车体,看起来干练而霸气。 觉得和之前嫁进总统府之前开的那辆车很像,她几乎是一眼就喜欢上了它。 晚上季如枫回来,问她:“车还满意吗?” “嗯。”沈千寻对他说:“替我向安澜说声谢谢。” 季如枫挑眉看了她一眼,回书房换衣服去了。 他自是没有告诉沈千寻,安澜提车的时候都快哭了,今天还不断的小心试探,是不是总 统府面临财政危机了,要不然他让她前去提车的时候,为什么会特别加了“便宜”两个字呢? 好在她还满意,要不然安澜哭都没地方哭去。 学校开车的人也有很多,而且名车比比皆是,如今沈千寻这辆车在三四十万之间,可以说价钱很平庸,所以纵使每日开着去学校,并没有引起多少人注意。 季如枫并没有对那个追她的男孩有什么动作,他只是对她说:“有时候拒绝也是一门艺术。” 沈千寻当时听了这话有些恍惚,她想起季如枫之前拒绝她对他的爱,干净利落而绝情。 她不知道艺术的所在究竟在哪里?但却认真的给男孩送了四个字:“适可而止。” 男孩大概是被她眼中的冷意给煞到,竟然怔怔的朝她点点头,算是允下了。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女人,偶尔的心软只是因为某些人亦或是某件事触动了她心灵最柔软的地方。但是感触之后,便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对她来说一时的感动,也只是一时而已,过了那个时间,就什么都不是了。 一如她对季如枫莫名的爱情,脑子热的时候厚着脸皮的爱,可真当不爱的时候,心也就冷了下来,再想暖热,却已经没了当初的激情。 她和季如枫之间好像找到了一个和平相处的平衡点。 不浓也不淡,就像熬汤一样,到了一定的火候,加调料,味道刚刚好。 A国的春天几乎每隔几天便会有一场小雨,这天下课之后,她看着外面的蒙蒙细雨,犹豫了一下,冒着雨打算走向停车场。 雨下的很密,蒙蒙细雨,宛若丝线一般荡漾在半空中。 见雨势并不大,沈千寻也不急,和身旁拿东西顶在头顶奔跑的人截然相反,她慢悠悠的走着,直到头顶有一把雨伞遮住雨势,她才回过神来。 竟然是陆子吟。 沈千寻先是皱眉,然后恢复平静,说实话,陆子吟来学校,让她觉得很吃惊。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有问出口。 陆子吟穿着不菲的西装,气质卓绝,道路两旁已有过往的人认出他来,有女生盯着他,羞红着脸惊呼。 如果说季如枫是政治权利的主宰,那么陆子吟就是经济王国的决策者。被誉为骨灰级钻石王老五的他,如今被人认出来也是正常的。 沈千寻皱着眉抬眸,眸光倏然接触的是一道幽深难测的黑眸。 她轻轻一叹,淡淡的移开视线,选择无视,继续缓步慢行。 陆子吟也不说话,只是和她并肩走着,雨伞几乎都在沈千寻那边,再加上两人之间的距离很疏离,所以陆子吟的发丝西装上沾染了一层细细的薄雾。 两人都有些心事重重,到了停车场,陆子吟收起雨伞,抬头就见沈千寻静静的看着她,发丝上的雨珠顺着刘海滑落在她的脸颊上。 他心思一动,手掌抚上她的脸庞,拭去残留在她脸上的水珠,深邃的眼眸里是某种不知名的感觉。 再然后,沈千寻只记得他离去的背影,孤傲而清冷。 两人一句话都没有说,沈千寻甚至开车回去的时候觉得是一场梦,可是第二天到学校的时候,她才发现一切并非只是梦…… 爱情,曾经简单的生长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沈千寻没有想到陆子吟竟是美院的荣誉董事,听身边的同学聊起有关于陆子吟的各种八卦传闻,竟觉得脑袋发懵。 走到外面,阳光高照,可是她却觉得心情很糟。 远远便看到一众校方领导跟在陆子吟的身后正在视察校园,路旁每隔几步就会站着几个女孩,眼冒花心的望着陆子吟。懒 沈千寻微微叹了一口气,折返回了教室,直到楼下浩浩荡荡一群人走远,她才收拾画夹,下午没有课,她打算回去。 在停车场,当她看到陆子吟和他的好朋友兼助理夏野一同走过来的时候,她微微皱了眉。 她甚至怀疑陆子吟是不是在学校里到处安插了摄像头,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巧啊! 沈千寻移开视线,选择无视,打开车门正要上车,却因为一道欣喜的声音僵住了动作。 “大小姐,这么巧。”说话的是夏野。 当年她追陆子吟的那会儿,夏野最喜欢调侃她,大小姐的称呼也是他起得。 如今再听,说话的人还是故人,调侃的对象还是她,但是她的心里竟有说不出来的滋味。 她回头,笑了笑:“是啊!真巧。”半年来跟在季如枫身边,她被熏陶的演技精湛,最起码该笑的时候绝对不会哭出来。 夏野意味不明的看了陆子吟一眼,他终于明白陆子吟为什么半年前要忽然大把往美术院校投钱了,暗中聘请了那么多世界知名的教授,原来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虫 夏野想到沈千寻现今的身份,心里虽然叹息不已,但是面上却露出温淡的笑容:“难得碰面,如果大小姐没事的话,我们一起喝杯下午茶,怎么样?” “改天吧!我还有点私事没有处理。”其实哪里有什么私事,但是她总不至于说:“对不起,我不想和你们一起去喝茶。” 实话总是比谎话更伤人。 “大小姐,我们有六年没有见了,再怎么说你……”夏野的喋喋之语被陆子吟清冽的声音打断:“走吧!” 说着,已经淡漠的前往他的座驾布加迪威龙走去。 沈千寻仅是笑了笑,心情并未受影响。 夏野泄气的从陆子吟的背影上收回视线,掏出手机问沈千寻:“你的手机号码是多少?没事的时候常联系。” 沈千寻从某一程度上是很佩服夏野的厚脸皮,他直接掏出手机问她号码,毕竟曾经因为陆子吟,也算是熟人一个,实在不好不给面子的拒绝。 沈千寻把电话号码给夏野说了,夏野存好,对沈千寻说道:“你也记一下我的号码。” “不用。”这一次沈千寻直接拒绝,看到夏野脸都绿了,红唇微勾:“你给我念一遍,我就记住了,不用那么麻烦。” 夏野脸色竟比之前还要难看,尴尬的咳了咳,红着脸惭愧的把自己的号码一一念给沈千寻听。 念完后,听到沈千寻准确的给他复述一遍,夏野火烧眉毛的摆摆手,连忙跳上陆子吟的车逃离现场。 坐在车上,夏野还有些惊魂未了,觉得刚才太丢人了。 陆子吟疑惑的看着他。 夏野开着车把电话号码的事情说给陆子吟听。 他只是淡淡的听着,有些心不在焉,弄得夏野声音越说越低,就在他想结束话语的时候,忽然听到陆子吟开口说道:“她小时候学过数字编码记忆,你就算当着她的面说上一百组电话号码,她也能给你背出来。” 夏野难以置信:“一个数字都不错?” “甚至还能倒背如流。” 夏野小心的问道:“你试过?” 陆子吟没有吭声,夏野也识趣的不再多说什么,如今想想沈千寻和她儿子,他就觉得浑身冒汗。 沈千寻被称为天才少女,十三岁就主修完国家军事作战大学高难度科目,格斗、射击、柔道等等,样样精通。年纪轻轻早已身居少将职位。 而她的儿子季随意更是难得一见的天才儿童,不到六岁就已经开始主修大学课程。 记得以前翻看资料,好像总统先生季如枫也是年纪轻轻就在哈佛大学获得多项罕见荣誉。 夏野觉得自己有些消化不良,这都是一家什么人啊? 聪明的让人羡慕嫉妒恨。不过却让他的心情好了一些,毕竟这世界上还是正常人多一些,而他站在天才面前并不丢人。更何况他的上司陆子吟也是一个商界传奇,他早已百炼成钢了。 陆子吟望着车窗外疾闪而过的高楼大厦,思绪飘远。 当年,沈千寻就像个小无赖一样,追着他满大街跑,他初时不胜其扰。在她厚着脸皮向他讨要手机号码的时候,他为了摆脱她,就随口说了一百串电话号码,并告诉她,里面只有一组是真的。如果她能够给他打通电话的话,那他愿意给她一顿饭的约会时间。 那时候她还很小,不过十五岁,他实在没有兴趣和她玩过家家的游戏,那些数字都是他随口乱说的,可是没有想到她竟真的打通了。 他还记得当时接到她打来的电话,他第一个反应就是紧紧的瞪着自己的秘书,以为是她泄的密,秘书很委屈,一个劲的重申自己没有。 她试探的问:“陆子吟?” 他仅仅是犹豫了一下,还是从嘴里蹦出了一个单音词:“嗯。” “真的是你?太好了。”电话那端响起一阵激动地笑声,他可以想象沈千寻在电话那头,眼睛一定笑成了月牙形。其实后来两人确定了恋爱 关系,他才发现,沈千寻因为家教的缘故,即使最开心的时候,笑容也只是淡淡的。 他好奇的问:“你是怎么知道我电话号码的?” 她低低的笑:“你说里面有一个是真的,我就一个个打了过来,我从下午开始打,这是我坐在电话前给你打的第六十八个电话,之前有空号,也有接通被人骂神经病的,好在终于被我打通了。” 他当时听了,竟觉得心里似是被人刺了一下,疼疼的,但是嘴角却有了一丝笑意:“我说的号码,你都记住了吗?” “嗯。” “你带了录音笔?” 被质疑,她并没有生气,轻快的说道:“没有,我学过数字编码记忆,现在倒背也能给你背出来,再过几个星期,我就不敢保证了。” “如果这些号码里面没有我的电话号码呢?”他突然感到很好奇,如果这么多的电话号码里面没有一个是他的,她会怎么样? 她笑:“不是有吗?” “如果没有呢?” “你不会骗我的。”顿了顿,她话语略显认真:“陆子吟,我相信你不会骗我的。” 陆子吟靠在车背上,神情飘忽,眼神中划过一抹深痛。 她十五岁的时候,认真而坚定的对他说:“陆子吟,我相信你不会骗我的。” 她快满十七岁的时候,当她知道姐姐和她爸爸的事情时,她对他绝望痛哭:“陆子吟,连你也骗我。” 陆子吟觉得眼睛有些酸涩,将车窗打开,春天的风迎面扑来,刮得脸生疼。 夏野被风吹得难受,侧目看向陆子吟,呆了呆,似乎看到有晶莹在陆子吟的眼睛里闪耀…… 沈千寻开车快到总统府的时候,电话响了,号码很陌生,但不是夏野的。 她皱着眉,接通了电话,并没有说话。 电话那端也是一阵沉默。 沈千寻心思一动,将车停在了路边,拿着电话,眼神望着前方的柏油路,轻轻地靠在了椅背上。 终于,她将压在心头的烦躁问出口:“为什么要给学校投资?” “你不要有负担。” 沈千寻想笑却笑不出来,前男友是校方的投资人,她没有负担才有鬼。 陆子吟轻叹:“千寻,我只想为你做些什么?” 沈千寻觉得鼻子有些酸,吸了吸,方才咬牙强调道:“陆子吟,我们已经分手很多年了。” “千寻,分了手,难道见面就一定要成为陌生人吗?”陆子吟说完这句话就挂了电话。 第一次沈千寻拿着电话失神半天,她轻轻闭上眼,觉得心里有一团闷气在慢慢汇聚,令她心思越发焦躁。 陷入沉思的她没有注意到身旁停了一辆银白色的法拉利,当喇叭声响起的时候,她透过车窗便看到夏静言坐在车里透过车窗向她打招呼。 她已经有将近两个月没有见到夏静言了,所以在这里看到有些吃惊。 夏静言做了个去总统府的手势,沈千寻猜想她可能是找叶莹的,就点头礼貌笑了笑,两辆车一前一后驶进了总统府…… 他们的爱太无奈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夏静言并没有久坐,似乎是在逃避些什么,沈千寻看了看时间,夏静言很会掐时间,在季如枫回家的半个小时前起身离开。 临走时送给叶莹还有沈千寻一人一本书。 书名竟是《无名碑》。 沈千寻只看书名便已经猜到里面写的是什么了,握着书,脸色平静的看着夏静言,礼貌的道了谢。懒 她送夏静言离开总统府的时候,夏静言说:“我为我的鲁莽付出了成长的代价。写出你们和我在越南的事情,不是为了炒作,不是为了名气,而是那些为我战死的人,我总要做些什么才能够安心。” 沈千寻看着她清丽姣好的脸庞,眉眼间的疼痛,似是忽然意识到越南的那场血战不只是他们心中的伤痛,同时也是她的。 ********************* 季如枫回来的时候,沈千寻正站在卧室的窗前发呆,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连他进来都没有察觉。 注意到床上放着一本书,他低头看了一眼,书封上夏静言三个字印入眼底,他眼神闪了一下,若有所思。 沈千寻终是发现了他的身影,回头对他笑了笑:“回来了?” 话语生疏淡漠,最重要的是礼貌过度,夕阳的余晖照在沈千寻的身上带着浅淡的朦胧,就连身影都有些稀薄起来。 季如枫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说道:“静言下午来过。”话语肯定,并非疑问。虫 “嗯。” 季如枫点点头,没有说话,转身走了出去。 沈千寻轻轻一叹,换了一身衣服,出去的时候,客厅里并没有季如枫的身影,她直接去了书房,果然季如枫正在工作。 她敲了敲门,季如枫抬眸看了她一眼,随即又低下头忙碌着手头的工作,说道:“进来。” 沈千寻在沙发上坐下,犹豫着不知该怎么开口,反倒是季如枫等了半天不见她吭声,终于抬眸看她:“有事?” “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沈千寻沮丧的想要站起来,她总觉得这事告诉季如枫也没有用。 季如枫皱眉,站起身,知道沈千寻遇到问题了,要不然不会这么难以启口。 “说说看。”他示意她坐下,而他也坐在了她对面,大有谈话的架势。 沈千寻沉默了一秒,说道:“我能不能另换一所学校?” 季如枫低沉又淡雅的嗓音响起,“那所学校不好吗?” “不是不好……”她觉得自己有些词穷,总不能说她和陆子吟曾经是恋人,不爱,纵使做朋友都觉得很尴尬。她觉得有些话还是不能乱说的,尤其这里是总统府,禁忌规矩一大堆,有时候说话也需要多番斟酌才行。 “那是因为什么?”难得的,季如枫很有耐心的问她。 她迟疑开口:“我今天才知道那所学校里,陆子吟是最大的投资股东。” 季如枫愣了下,挺直了身体,漆黑的双眸闪过一丝幽光,但又浅浅的掠去,还是皱了眉:“因为这个原因,你就想要离开美院吗?” 沈千寻像是在斟酌着如何表达,又像是在压制着某种突如其来的涩然,“他们间接害死我妈妈,这个理由还不够吗?” “这不是理由。”季如枫的声音紧接着响起来,倒是听不出情绪:“在这个世界上,你总会遇到不喜欢的人和事,不喜欢是缘于你对人的价值观取向,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学着去调整自己呢?” 沈千寻不说话了,觉得找季如枫谈论这个问题等于白谈论了,她是来寻找解决方法的,可是他却让她面对。 尽管她心里是认同他的,但还是很难接受。 “恨一个人,还不如去找找对方身上究竟有哪些,你所认可的东西。”季如枫觉得沈千寻有时候就像个孩子一样,但是有时候却独立的令人震惊。 从她排斥沈家和陆氏姐弟的程度上来讲,她定是恨到了骨子里,要不然她一向都性情沉静,不会一讲到沈傲天和陆氏姐弟就脸色发寒。 她眉蹙了起来:“如果找不到呢?” 季如枫笑了笑,眼睛漆黑如墨:“和不喜欢的人同处一个环境里,无非只有三条路。” “哪三条?” “第一条路:你适应环境。第二条路:你把他踢掉。第三条路:自己走人。”在她兀自思考的短短时间内,季如枫却再度开口,声音理性而冷淡:“好好想一想,你究竟想要走的是哪条路?” “我不知道。”沈千寻很沮丧。 “如果你深思之后还是想要离开,我不会阻止。又或者你想要陆子吟离开,我也并不是没有办法。”他并不想使用总统特权做些什么,陆氏集团虽然财势庞大,但是季氏旗下集团财力也可相之抗衡。 沈千寻现在是他的家人,他自然愿意为了她在必要的时候出手保护,但前提是她真的想清楚了。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让他离开。”沈千寻清疏的笑,眉目低敛,像用力抵抗着什么,或隐忍着什么。 “那就只有第一条路还有第三条路。等你有答案了,可以来找我。”他拍了拍她的肩,站起身来,说道:“随意也该回来了,出去吃饭吧!问题可以留在饭后继续想。” *********************** 沈千寻想着季如枫的话,终于理出了思绪,身体里的倨傲之气又冒了出来。 第二天起床后,她去了季如枫的书房,他刚洗完澡,只穿了一条黑色 长裤,半裸着上半身,湿发凌乱,与平日的淡漠优雅相比多了几分不羁。 他挑了挑眉,走到了更衣室,沈千寻跟上去,看他拿出来一件白衬衫静静的穿上。 她走过去帮他把衣扣扣好,他没有阻止,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额头上,带来一阵酥痒。 待扣好衣扣,他握住了她的手,问她:“想好了?” “嗯。” “你选择了第一条路?”他虽然在问她,但是话语反倒像是在陈述。 沈千寻看他一副了然如胸的神情,好像他早就知道她的决定一样,不由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你带领特种兵作战百起,有哪一次面对困难和危险是临阵退缩的。”松开她的手,他挑了一款手表戴在手腕上,回头看着她,见她眉色沉静,唇边泛起的笑容却令她的眼睛都烁烁生辉起来。 他上前吻了吻她的唇瓣,搂着她的腰说道:“沈千寻,不该是那么懦弱的胆小之辈。迎刃而上,这才是你的真性情。” 季如枫这话也算是含蓄的夸奖吧?沈千寻只觉得当时这句话的含义远远盖过了晨曦间的那抹温情亲吻。 ********************* 调整好心态,沈千寻一连一个多星期都没有见到陆子吟,晚上回到总统府的时候,反倒听说夏静言出了车祸。 夏静言很小的时候妈妈就去世了,虽说是被夏凌峰养大的,但是因为叶莹和夏静言的妈妈关系好比姐妹,所以夏静言在总统府的时间比她在总理府的时间还有长。 可见叶莹对她的喜欢,就连季雨霖听说此事,也要过去,弄得沈千寻在一旁颇有些尴尬。 她虽然知道季雨霖从来都不喜欢她这个儿媳妇,但是看到季雨霖当着她的面对夏静言这么关心,还是有些失落。 叶莹看出来,体贴的对沈千寻说道:“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看静言?” 沈千寻想了想,含笑应下了。 叶莹的苦心她是理解的。叶莹是担心如果单独去见夏静言,她的心里会越发的失落,可如果一起去,意思就又不一样了。 沈千寻原本是想拒绝的,但是又不忍拂了叶莹的一片好意,只得跟她一起去了医院。 皇家医院,守卫自然很严密,警卫看到叶莹和沈千寻过来,纷纷礼貌点头。 有些警卫还是沈千寻的学弟学妹,曾经不知在学校里听过多少有关于沈千寻和她带领的特种兵作战的事迹,早就羡慕钦佩不已,如今见了,一个个按耐住激动,脸颊涨红,弄得沈千寻莫名其妙,还以为自己是不是今天仪表哪里不对了。 院长过来迎接,客气的带着叶莹和沈千寻两人去了夏静言的病房。 路上,院长激动的说道:“总统先生来了好一会儿了,现在正在夏小姐的病房里。” 叶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沈千寻。她并没有想到如枫已经过来了,听说他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要开到很晚,现在看来他是在开会途中就来了。 早知如此,就不带千寻过来了,现在这种场合,三人见了多少会有些尴尬吧? 沈千寻的唇角始终都带着浅淡的笑意,礼貌而优雅,好像没有听到院长的话一般,见叶莹看她,也只是将唇角的笑容扩大…… 这个女孩很寂寞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病房外面摆了两长排花篮,颜色姹紫嫣红,五彩纷呈,香气缭绕。 夏静言入住的病房自然是奢华到了极致。 病房布置得美仑美奂,每天按时提供果汁及开胃小吃、私人早餐室更有专业的私人大厨照顾她的个人口味,为了方便有亲人探病,还配有豪华客房,每间浴室备有液晶显示屏电视机及调节光暗的灯光。除了这些因为还顾及病人或者病人家属有工作上的需要,还配有三合一传真、打印、复印机。24小时个人化菜单、个人化管家服务、手提电脑、以及私人升降机。懒 沈千寻陪叶莹进去的时候,夏静言正倚坐在床头看书,穿着病服,脸色有些苍白,额头上贴着纱布,因为左手输液,所以便只好用右手拿着书翻看。 季如枫坐在沙发上,而安澜就坐在他的对面,笔记本放在茶几上,尽职的记录着季如枫口述的内容。 季如枫的西装外套被他随手搭在一旁的沙发背上,白衬衫的领扣被他解了几颗,不似平时的严谨优雅穿着,倒有一种颓废慵懒的美感。 沈千寻眉目低敛,无声轻笑,他倒是无时无刻不在工作。 不过话说回来,这一幕看得人很温馨。 夏静言书卷气很浓,也很静,看来这种情景以前在两人的生活里不知道上演了多少次。季如枫工作的时候,她就默默的在一旁找自己的事情做,看起来默契而温暖。虫 她竟有些不忍心打破这种宁静美好的时刻,但是季如枫却在这时候抬起了头,见她和叶莹一起过来,也没有很惊讶,表情没有丝毫波动,用手指指了指病房的沙发,让她和叶莹安坐。 季如枫话语专注,而安澜记录的也很用心认真,配合默契极深。 叶莹对沈千寻无奈一笑,做了个受不了的表情。 沈千寻明白叶莹的意思,她是觉得季如枫是个工作狂,所以才会做出这种表情。 她忍不住低头笑了笑,笑声虽低,但夏静言这才后知后觉有人进来了。 看到叶莹和沈千寻一起过来,夏静言只是愣了愣,但是很快就恢复了以往的浅笑和优雅,放下手中的书,含笑道:“阿姨、夫人,你们怎么来了?”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夏静言的这声阿姨显得她和叶莹关系很是亲密,而这声夫人却显得公事公办,生疏到了极致。 叶莹和沈千寻自是都听出来了,叶莹见沈千寻表情如常的站在她的身旁,自然也装作没有听出来。 沈千寻将手中的花插在一旁的花瓶里,觉得既然是陪叶莹来的,还是少说话为好。 “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小心?”叶莹坐在床侧,握住夏静言的手,如今的语气倒像是训斥自己的女儿开车不小心一样。 夏静言亲昵的对叶莹笑笑:“最近每天日夜颠倒忙着赶稿,这才会开车的时候犯困,幸好只是伤了手臂,擦伤额头,并没有什么大碍。” 叶莹担忧道:“我看你额头也有伤,有没有好好检查一下?” “检查过了,医生说只是轻微脑震荡,要留在这里呆两天观察一下。” “那就好。”顿了顿,叶莹问道:“你爸爸知道了吗?” 夏静言说:“他刚刚来过,晚上会再过来。” 叶莹白了夏静言一眼:“他一定也是急坏了。” 夏静言戏谑道:“是啊!像您一样,一进门就训斥我怎么会这么不小心。” 叶莹听了,也忍不住跟着她一起轻笑起来。 沈千寻在旁边只是静静的听着,尽管觉得像个局外人一样插不上话,心里只是小小失落了一下,但也仅止于此。 这边季如枫已经忙完工作,安澜正在收拾东西,看起来正要离开。 “在说什么,怎么这么开心?”季如枫问叶莹和夏静言,但是目光却看向了沈千寻。 她温雅的笑着,眉色沉静,如果不出声几乎让人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夏静言轻笑:“说了,你也不感兴趣。” 叶莹在一旁附和道:“我看他只对工作感兴趣,没见有人探病还带着工作来的。” 季如枫淡淡的说道:“最近工作比较忙。” 叶莹摇头嗤笑道:“你就没有不忙的时候。” “阿姨,如枫是个事业心很重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就不要再寻他开心了。”夏静言这话可见爱护季如枫之深。 沈千寻低了眉,安澜已经收拾好东西,走了过来,先向叶莹和夏静言、沈千寻礼貌的点了点头,这才对季如枫恭声说道:“先生,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季如枫点点头。 “安小姐。”安澜正要转身离开,沈千寻叫住了她,安澜诧异的回头看她。 “方便载我回总统府吗?” 安澜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爽快的应道:“当然。” 季如枫面无表情:“等一下我们一起回去。” 沈千寻无视他沉下来的嘴角:“夏总理现在还没有过来,你如果没事的话和妈在这里就多陪陪夏小姐。再说随意也快回来了,只有爸一个人在家也不妥。”话落,看向夏静言,笑道:“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夏小姐要好好休养,我有时间再来看你。” “很感谢你今天前来看我。”夏静言的话语客气而生疏。 “应该的。”沈千寻随即又对叶莹说道:“妈,我先回去了。” 叶莹似是有话想说,但是犹豫了一下,含笑点头,算是 应允了。 得到叶莹的同意,她甚至没有再看季如枫一眼,和安澜一起离开了病房。 回去的途中,安澜礼貌问道:“夫人,车窗需要打开吗?” “不用了,这样很好。” 安澜沉默了,看了沈千寻一眼,她静静的靠在椅背上,双眸深幽,不知为何竟然觉得不过大半年时间,夫人变化很大,原来就很淡漠和清冷,如今更加沉静了,唇角无论何时都会有一抹很优雅礼貌的笑容,但是眼睛却越来越冰冷,好像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够走到她的心里一般。 就比如今天在病房里发生的事情,不经意的孤立、难以言明的失落,可是沈千寻的表情始终都是淡淡的,令人难以猜测她究竟有没有伤心和失落。 安澜摇摇头,觉得自己可能是猜错了。 车子在一个十字路口停了下来,等红绿灯的时候,人行道上有一位青年男人抱着自己的幼女过马路,父女之情令人动容。 车子过了十字路口,沈千寻忽然开口说道:“安小姐,能在这里让我下车吗?” 安澜愣了愣:“夫人,这里离总统府还有一段距离。” 沈千寻笑了笑:“没事,我正好需要办点事情,等一下我自己打车好了。” 安澜忍不住说道:“要不然我陪您一起,您办完事,我再送您回去。” 放任夫人一个人在马路上乱逛,如果出事了她可担待不起,这时候安澜倒忘了沈千寻自己就是一等一的特种兵要员,如果有人想要伤害她,也要有本事才行。 沈千寻静静的看她:“不用了,就在这里停吧!” “好吧!”安澜承认这辈子就对两个人的眼睛心生畏惧,一个是季如枫,另一个就是沈千寻。 若比眼睛能够杀人,他们如果排行第三、第四,就没有人敢排行第一、第二。 沈千寻下了车,她今天穿着旧色的灰白连帽牛仔夹克,大翻领很有中性风衣的风格,风衣与夹克的结合带来的帅气OL酷感十足,搭配黑色铅笔裤和高跟鞋,看来非常完美的搭配。背影孤傲,但是总给安澜一种悲伤的感觉。 她大概是怕路上的行人认出她来,将时尚感十足的帽子戴在头顶,双手环胸寂寞的走着,步伐坚定而落寞。 安澜靠在车背上竟呆呆的望着沈千寻的背影,看着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拥挤的人潮中,直到再也看不到,她才回过神来。 甩了甩脑袋,觉得自己脑袋一定是秀逗了,竟然对总统夫人的情绪浮想联想,刚发动引擎,车还没有跑出两百米,手机就响了。 她打开一看,上面显示的是总统先生专属工作号码。 连忙刹车,恭敬接通,还不待说话,就听总统问她:“让夫人接电话。” “先生,夫人刚才在半路上下车了。”安澜有些心惊胆颤,生怕总统发脾气。 季如枫声音有些寒:“去了哪里?” “夫人没说。”顿了顿,安澜不假思索的问道:“夫人手机打不通吗?”安澜问完就想咬断自己的舌头,如果夫人手机能够打通的话,总统又何必给她打呢? 回应她的是毫不犹豫的挂机滴滴声,她讪讪的把手机放好,犹豫着是不是应该下去找找夫人,重点是她能找到才行。 PS:下一章云檀写的眼泪哗哗的流,大家准备好纸巾。 遇见,便是一生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一间清净温暖的房间内,沈千寻静静的坐在沙发上,脸色有些苍白,手指轻轻地颤抖着。 她的对面坐着一位英俊的男人,温和而洒脱。身材欣长优雅,穿着得体的米色休闲服,手上常年戴着一枚黑光闪闪的戒指显示着非凡贵气,脸上却有着病态的白。懒 他叫叶阙,是沈千寻的心理医生,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简钰最了解她之外就只剩下叶阙了。 七年前,在沈千寻最落魄,最狼狈的时候,他就像神祗一样来到了她的身边,将她从罪恶的深渊,一步步拉了回来。 这么多年来,随意一直都知道沈千寻定期会去看心理医生,但是却从来不曾见过。 叶阙神秘,好像只有在沈千寻需要他的时候才会出现,一旦沈千寻病情好转,他就会消失离开很长时间不露面。 沈千寻喜欢这种相处方式,至少当她把她的不堪一点点曝光在人前的时候,她没有那么多的顾忌。 她已经有一年多不曾见到叶阙了,今天给他打电话,想不到他竟在A国首都。 叶阙将温热的水杯放在她的手里,忧心道:“又复发了吗?” “叶阙,我不知道,今天我在医院里看到夏静言谈她父亲的时候,眉眼间荡漾的幸福感,忽然觉得很刺目,我知道这么做是不对。可是回家的途中看到马路上一对父女幸福的过马路,我差一点崩溃。”沈千寻放下水杯,咬着唇瓣道:“叶阙,我不是好了吗?这几年都没有事,怎么如今又开始复发了?”虫 叶阙握着她的手,温声道:“寻,知道吗?有一种人,他们生而忧郁。有一种人,他们生而冷漠孤傲;也有一种人,他们生而舍得,慷慨施予,付出是他的天职。而你就是这其中的综合体。你没有病,七年前你没病,现如今更不会有。” “没病吗?”沈千寻眼眶湿润,忽然像个孩子一样蜷缩成一团,双手蒙着沾满泪水的脸庞,痛苦的说道:“叶阙,我不是个好女孩,我吸毒、我堕落、我自杀过。我曾经拿着枪在暗处指着我爸爸还有陆琳的脑袋,只要那一枪下去,我就解脱了。可是你却把我带了回来,你说我这么做不对。都说父女之情是人世间一切真情感情的蓝本。父女之间的爱,爱至大爱,爱至无言,父女之间如果有无奈的隔阂与误解,可是终得释怀,破涕为笑。” 叶阙轻拍她的肩膀,眼中有着复杂难解的深幽波光。 “叶阙,都说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情人。前世的情人,情意缠绵未尽,今世沦为父女。纵使没了前世,忘了恩情,也不该仇怨相见。夫妻之情,就算靡不有初,鲜克有终。也不该如此绝情冷血。我母亲就死在我的面前,我无能为力,纵使我亲手击毙那名歹徒,又有何用?我母亲再也回不来了。”沈千寻痛苦的哽咽道:“叶阙,我再也不想做噩梦了,一望无际的鲜血,那么深的血海,只有我一个人在里面游,可我拼命的游都游不过去,我快要窒息了……” 叶阙坐在她身旁,将她揽在怀里,轻拍她的背,安抚道:“寻,没事了,哭出来就好了。” 沈千寻神情飘忽,冰冷成灾:“小时候,其实母亲比父亲还要对我严厉,我拼命想要做的最好,让她夸奖我,哪怕给我一个赞许的眼神,我都能高兴上好半天。都说我是天才少女,可有谁知道我的辛苦。沈家有一个很大的游泳池,可是我从来都没有在里面酣畅淋漓的游过泳,我那时候还很小,只有九岁左右,夏天的时候在母亲的视线内下水,别人是游玩嬉闹,我却是在练习踩水立泳。因为母亲说游泳就该实用,浊水逆流,武装泅渡。我每天战战兢兢,畏惧母亲,却厌恶这项求生技能。父亲对我说母亲现在对我严格,是为我以后着想。可是有好几次我差点在水中溺毙,透过池水看到母亲冰冷的脸,忽然会觉得陌生而害怕。一直到我十三岁从军校毕业,母亲对我的态度才开始好转。母亲对我说沈家的孩子不该是平庸之辈,于是我只能做到最好。我渴望被爱,所以当我得到的时候,便想紧紧的抓在手里。但是这一切都被父亲都打破了。我以前恨母亲,可是后来却深爱着她。我以前深爱着父亲,可如今却无比的憎恨着他。我一夕之间失去了母亲、父亲、恋人,我用母亲的死成全了我对父亲的恨。” 沈千寻抬起头来,静静的看着叶阙,忽然低低的笑道:“你瞧瞧,我一辈子都在爱恨中沉浮,我告诉自己,这辈子再也不爱不恨了,可是人总是这样学不了乖。” 叶阙声音低沉温雅:“嫁进总统府,你不开心吗?” 沈千寻沉默了一秒,说道:“叶阙,我常常都在想如果有一天季如枫或是老总统夫妇知道我曾经吸毒、自杀、患有抑郁症,甚至差一点杀了自己的父亲,他们大概会震惊鄙视不已吧!” 叶阙认真的看着她:“寻,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和简钰之外,没有人知道你的秘密,而我相信,简钰和我一样都会誓死保守你的过去,不会让人知道的。” “叶阙,我不怕有人知道,我从来都不在乎别人的眼光,我是人,有点肮脏的过去不算什么,但是我不得不为随意着想,如果他知道他的母亲年轻的事情是这么一个人,我担心他会受不了。”沈千寻神情冷清,脸色平静,令人猜不透她的想法。 叶阙拍着她的肩,温声道:“寻,你是一个好母亲,随意就算知道也会引你为荣的,因为经 历了那么多的坎坷,你依然顽强的活着。知道吗?你是我见过最坚强的女孩子。我曾说过,只要你需要我,打一个电话,不管你在哪里,或是我在做什么,我都会飞到你身边,你并不是孤单一人。” 沈千寻笑了笑,感慨道:“叶阙,七年前如果没有你和简钰,我该怎么办呢?” “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如果,遇到了,便是一生。”说这话的时候,叶阙的双眸好像浸润了湖水一般清冽波涛…… ******************* 简钰开着车送沈千寻回去,她看着外面的夜色,用手指轻轻地在窗户上虚无的勾画着什么。 简钰将车停在路边,转眸看着她,皱眉道:“告诉我,是不是最近出了什么事情?” “没有。” 简钰不信:“少骗我了,如果没事,今天怎么会找叶阙?” “很长时间没见面,去看看他。” 简钰恼了:“沈千寻,如果嫁进总统府不开心,我们就退出游戏好了。” “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想退出就退出?我没想过要退出游戏。” “你真要气死我。”他重重的一拳砸在方向盘上,恼意滋生。 她看着他手都红了,伸手握住,叹道:“简钰,我知道你关心我。” 简钰看着她,忽然紧紧的抱着她,难过道:“千寻,我不想再经历七年前的惊心动魄。你知道吗?当时你吞下安眠片重度昏迷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虽然平时打打闹闹,但是我早已习惯生命中有一个你,我真的很怕没有你的人生,要不然漫漫人生路,当我想你的时候,我又该到哪里找你呢?” 沈千寻拍着他的背,轻声说道:“简钰,夏静言对我说过一句话,她说她为她的鲁莽付出了成长的代价。其实我何尝不是。我常常都在想如果我没有因为母亲的死、陆子吟的欺骗、父亲的背叛而轻视生命,不要命的出任务。也许在那次捣毁恐怖组织贩毒基地时,就不会因为嗜杀引起恐怖分子报复,又如果我不轻敌的话,便不会被人击中胸口不说,还被人注射了大量的海~洛因。如果没有染上毒瘾,我便不会厌世,如果没有这些如果,我不会患有抑郁症,更加不会自杀。”沈千寻笑了:“简钰,我不恨任何人,这是我的命运,更是我自己要走的路,再难走,也只需我一个人去走,哪怕摔得头破血流,我也要一步步的走下去……” 还记得她经过叶阙和简钰的照顾,终于戒除毒瘾,恢复健康之后,jon任命她带领特种兵作战,她严苛、无情、冷血、自私,让很多成员心生不满,她又怎么能够告诉他们,在战场上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她又怎么能够告诉他们,她的难堪过去…… 简钰扶着她的肩膀,皱眉肃穆道:“我跟你一起走,哪怕吃糠咽菜,我也愿意。” 沈千寻低低的笑,只是笑中带泪:“简钰,你说我有什么好,值得你如此。” “你没一样好的,可谁让你是沈千寻呢!”那个从小笑起来就让人心疼的女孩,那个为了得到父母疼爱每日活的没有自我的女孩,那个在人前笑的风光,背后落寞孤单的女孩,那个被人陷害染上毒瘾绝望缩成一团的女孩,那个将自己的不堪袒露在心理医生面前的女孩,那个挣扎着向命运抵抗的女孩…… 她笑的时候不敢大声的笑,她哭的时候不敢大声的哭,爱一个人卑微而绝望,恨一个人痛心而无奈。她的快乐是给别人看的,她的悲伤是属于自己一个人的…… 他永远都忘不掉,当她确诊怀孕的时候,他陪她前往医院,明明已经躺在手术台上了,她却仓惶的逃离医院。 他在后面追赶,拉住她,询问怎么一回事。 她说:“我想要把我缺失的爱都给这个孩子。” 于是那一刻,简钰明白,这个孩子将是这个寂寞的女孩今生活下来的勇气,更是她一生的羁绊…… 而他简钰,将会拼尽所有,只为让她和随意一生无忧和快乐…… 对她,仅此而已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沈千寻回到总统府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左右了。 叶莹在客厅里等她,看到她回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千寻,明天我们谈一谈。”沈千寻准备回房间的时候,叶莹对她说。 沈千寻点了点头,感觉对叶莹很抱歉,很显然她是专门等自己回来的,叶莹大概以为她之所以这么晚回来是因为今天在医院里受了委屈吧?懒 她下意识的摇摇头,算了,姑且就让她这么以为吧! 回到家,何熙给她开的门,见面就说:“夫人,您总算回来了,先生回来后一直等到现在还没有睡。” 沈千寻皱眉,问道:“他在书房吗?” “在卧室。” 沈千寻走到卧室外,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把门打开。 季如早已褪下西装外套,单手插在西裤口袋里,静静的站在偌大的透明窗前沉默驻足,俯瞰外面灯光闪耀的夜色。 “我回来了。” 他转身静静的看着她,看不出喜怒:“去哪了?” “和简钰出去办点事。”总统府的警卫看到简钰送她回来,她没必要另寻谎言,太累。 季如枫皱眉,似乎有些不悦:“沈千寻,你又在闹什么情绪?” 沈千寻低头笑了:“我不懂你的意思,今天的事情我很抱歉,以后我不会这么晚回来了。” 季如枫不说话,只是侧过头看她,脸上的神情如常,可是眼睛里却有着深深浅浅的光,仿佛在缓慢地流动着:“我去看静言,你不高兴了吗?”虫 “没有。”沈千寻顿了顿,平静的说道:“你和夏小姐一起长大,感情自然亲厚,她出事,你去看望也是应该的。就像我和简钰一样,换身处地想一想,我没道理不高兴。” 他挑眉问道:“那你把手机关了是怎么一回事?” 沈千寻一惊,连忙把口袋里的手机拿出来。 黑屏。 她尴尬的看着他:“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 “时间不早了,你早点睡觉吧!”季如枫今天晚上是有些生气的,她在医院里不顾他的阻拦说走就走,甚至还闹失踪,他耐着性子不找她,像个傻瓜一样在卧室里等了她差不多三个小时,如果她回来态度嚣张一点,他和她或许就能吵起来,但是她的态度很温软,让他的怒气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发泄。 “以后身上带两块电池,手机要一天二十四小时开机,如果有事情事先给总统府打个电话,这种情况不要再发生了。”言罢,转身准备离开。 “我很抱歉。” 沈千寻的话却让他的身体僵了僵,这么生疏的客套话,竟让他一时觉得很刺耳,看向沈千寻,她目光深幽清冷,看似温情,但却冰凉一片。 他皱了眉,压抑怒气回到了书房,洗完澡躺在床上,却是烦躁异常,看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了,心里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激烈情绪正在空气里慢慢晕染。 黑色大床上,沈千寻波浪般的黑色卷发静静的铺洒,在黑色系列的床褥间竟宛如墨中海藻,妖娆而妩媚。 她睡得很安静,长长地睫毛盖在那双平时总是泛着清冷神韵的眼睑上,带来一丝浅淡的暗影。 怒气在他心里窜起,当他气息与她近在咫尺的时候,沈千寻警觉的睁开眼睛,可就是在这么一瞬间,季如枫已经霸道狂乱的紧紧吻向她的唇瓣,不许她逃开他的钳制。 他的气息,沈千寻早已很熟悉,原本想要推开他,但是今天实在是累得没有力气,更何况他强势窒息的吻让她没有丝毫的招架之力。 他像一道铜墙铁壁压在她的身上,今夜的季如枫似乎有些急躁,不似平常那般有节制。 她其实是想告诉他,今天不是星期三,也不是星期日,但是心知这话出口,无非是以后日子益发难过,无奈一叹便也任由他了。 他吻上她的耳垂,唇瓣冰冷,没有丝毫的温度,但却惹来她一阵轻颤。 季如枫强势的主导着一切,扯开她的睡衣,动作看似粗暴却没有伤害到她,挺~身进入的那一瞬间,他忽然低头封住她冲口而出的低吟声…… 第二天清晨,沈千寻醒来就觉得不对劲了,床上除了她之外还躺着一个人。 季如枫趴睡在床上,下半身用丝被盖着,只露出强健的脊背。 沈千寻眼神凝聚在他沉睡的脸上,她没有想到季如枫还在。 这是两人结婚以来,第一次在同一张床上迎接第二天的曙光。她甚至能够感觉到,他心跳的频率,沉稳有力,如同他一贯的处世为人。 他很高很壮,身体结实精壮,处处透着慵懒和隐藏的力量,精力好像时常都很旺盛似地。 明明那么近,可是她却觉得很远,沈千寻无声浅笑,一向清冷的双眸仿佛染上了深浓的暮色幽不见底。 没有在床上多做留恋,她下了床,洗完澡,换了一身衣服,离开了卧室。 季随意刚从季如枫的书房走出来,看到沈千寻出来,眼神亮了亮,眼睛甚至想往卧室里面瞄。 沈千寻神色不动的关了门,季随意马上就像探听八卦的娱记一样,紧紧的跟在她后面,低低的偷笑道:“爸爸是不是在你的房间?” 沈千寻沉默了一秒,想了想,这个问题,她可以选择不用回答,就没有理会他。 随意嘟着嘴,不高兴道:“这么小气,我是你儿子,跟我分享一下你的甜蜜很为难吗?” 沈千寻刹那间笑了,幽 黑瞳仁里流转淡淡光采,“有很多东西我们可以一起分享,但是涉及**的话,那我就只能对你说抱歉了。” “好了,不勉强你了。”随意撇撇嘴,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听爷爷说夏静言出车祸了?” “夏小姐或是夏阿姨,你自己挑一个。”她不想让随意因为她的关系,变得没有礼貌。 季随意深呼吸一下,这才假笑妥协:“好吧!我听说爸爸、奶奶还有你都去探望那个夏小姐了?” “嗯。”沈千寻唇瓣扯了一下。那个夏小姐?随意显然带了些情绪和抗议。 季随意哼了一声,走到沙发旁坐下,皱眉道:“别去了。” “嗯。”她原本就没有打算再去,相信夏静言也不愿意有事没事的时候都能看到她吧! “你去哪儿?”季随意看到沈千寻往外走去,不由问道。 “昨天晚上我回来的有点晚,现在去给你爷爷还有奶娘道歉。”季雨霖怕是又要雷霆大怒了吧? 季随意嘟囔道:“规矩真多,我和爸爸等你回来吃饭。” “嗯。” ******************* 去见季雨霖,自是少不了一番训诫,但见沈千寻认错态度很好,便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去了书房。 待房间里只剩下叶莹和沈千寻,叶莹忍不住说道:“千寻,昨天的事情我很抱歉。” 沈千寻忍不住笑了:“妈,您言重了。”她没有想到昨天离开医院竟然会给他们这种误解。 “当时忽略了你的感受,你在那里一定觉得很尴尬吧!” “不会。如枫和夏小姐从小青梅竹马,她出事,如枫去探望很合情合理。我昨天是真的有事情。”除了昨天有事情之外,沈千寻并没有撒谎,她真的觉得季如枫去探望夏静言并没什么,换言之如果简钰住院,她也会去探望他的。 只是现在不同的是,季如枫曾经和夏静言是恋人关系,而她和简钰则是正儿八经的儿时玩伴。 所以让叶莹有所误会也是可以理解的。 “那就好。”叶莹似是松了一口气,叹道:“千寻,如枫和静言的感情已经过去了,但是对静言,你要理解,毕竟是我从小看到大的,有时候如果无意中忽略了你的感受,你要理解妈妈。” “我了解。”沈千寻握着叶莹的手。 看了看时间,她起身准备回去,叶莹提醒她去向季雨霖说一声再走。 她感激的抱了抱叶莹,走近书房门口,却停住了脚步。 房门没有关紧,季如枫和季雨霖在里面说话。 季雨霖怒声道:“你和那丫头是什么身份,总统夫人大半夜才回来,如果被人知道了,你打算怎么收场?” “这种情况不会再发生了。” “你们闹矛盾了吗?” “没有。” 季雨霖疑惑道:“那丫头前段时间不是很爱你吗?现在我怎么看起来怪怪的。” 季如枫沉默了一秒,这才说道:“有点小问题,不过已经解决了。” “你对她是个什么想法?” “她是随意的母亲,我的妻子。”说到这里,季如枫似是说给自己听一样,强调道:“仅此而已。” 沈千寻悄悄的关上了房门,平静的转身向总统套房走去。 季如枫这么说并没有让她感到意外,他原本就是这么一个冰冷无情的人,又不是第一天打交道了,听到也只是小小的失落了一下,然后就像他说的那样:仅此而已。 永远不要拒绝爱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日子缓速滑行,沈千寻和季如枫不咸不淡的就这么厮磨着。 所有人都看出来了,沈千寻原本热情的双眸一天天的开始冰冷下去,直到有一天叶莹发现沈千寻在看季如枫的时候,眼神清冷无温,就像看待陌生人一样,她的心里忽然一凉。懒 她找季如枫谈话,对他说:“你对她好一点。”那么一个善解人意的女孩,她眼见沈千寻眼中的群星变为黯淡,心里很复杂,也很心疼。 季如枫没有说话,看着楼下的花园里,季随意坐在一旁绘画建筑,而沈千寻拿着一个写生本子,静静的坐在一旁画着随意,侧面柔美沉静,可是季如枫知道当她看向他的时候,眼睛里的光能够将人凌迟冻死。 这个女人向来比他还要狠。 越来越公事公办的相处之道,只有在床上的时候,才能看到她眼神中荡漾的潋滟,也只有在那个时候,他才感觉到身下这个女人身体是有温度的。 他有时候会给她打电话,但她通常都很忙,要不仓促挂断,要不就是相对无言,最后她说:“该挂了。” 他似是才惊醒一般,挂了电话,往往这个时候,他的心似被莫名揪紧,有种淡淡的失落上涌,最后哽在喉咙,形成一股无法言喻的复杂…… 他不是不知道她的改变,曾经以为时间会是最好的良药,但是没有想到时间会让她变得越发飘忽冷漠……虫 “你看看这个女孩被你折磨成什么样了?你不心疼,我还心疼着呢。” 季如枫只是低低的追问道:“妈,你知道她要的是什么吗?” “不就是爱吗?”在那样深刻的目光下,叶莹似乎有些无所遁形,迟疑道:“如果她要的话,你给她好了。” 季如枫低头轻轻笑了笑,随即苦笑道:“那你告诉我什么是爱?” 叶莹一震,忽然咬着唇,唇瓣动了动,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妈,你难道还没有发现吗?你的儿子看似精明能干,但却不懂得什么是爱。”季如枫的双眸带着某种说不出的黑暗意味,却又夹杂着一丝浅淡的讥嘲:“因为我从来都没有感受到什么是爱,又怎么能够轻易就给别人呢?” 叶莹忽然捂住自己的唇瓣,眼眶中迅速有泪水蒸腾,只眨眼间便顺着手背滑落下来。 一时间那些被刻意遗忘的愧疚和自责悉数涌上叶莹心头,她竟无法面对眼前有着太多亏欠感的儿子。 季如枫淡淡的看着叶莹,搂着她的肩膀,安抚的拍了拍,神色之间有几分复杂的颜色,“我的父亲是季雨霖,母亲是叶莹,你们曾经被评选为全球最有权势的夫妻眷侣。从我出生起就被冠予了太多的头衔,小时候你们工作很繁忙,我便由外祖父母抚养,他们喜欢带着我环游世界,于是我的童年便是在速食奔波中度过的。我曾经也迷茫过,觉得身份束缚了我的一切,连带的也剥夺了我无忧的童年,可是正如父亲说的那样,这是我的责任,与生俱来的,想摆脱都摆脱不掉。我要承担的是一个国家,作为国家的领导人,就必须遵循国内大多数人的意愿和渴求。想要做到这一点,有时候就必须没有自我。起草议案、推动公众监督、关注气候变化和核恐怖主义,不间断的还要召开各种大型会议,每隔一段时间还要出访一些国家,国家元首间会晤,加强群国关系。我活了二十八年,该学的,我学了。不该学的,我也学了,唯独没有人教我什么是爱。出生在总统府的孩子生来就是寂寞的,因为他要活的比别人更明白。” 叶莹眼里有着复杂的光,声音苦涩:“你怪我和你爸爸吗?”如枫虽然是她的儿子,但因为常年不在他们的身边,所以关系总是不远亦不近,就像他和沈千寻的相处模式一样。 有情却又似无情。 季如枫沉默了一秒,说道:“曾经怪过,但是称不上恨,后来我做了总统,我站在父亲的位置上,才明白他的难处。人总是要亲身经历才能对一些事情更加铭心刻骨。” 叶莹擦了擦泪湿的眼角,看了一眼楼下的母子,心事重重的叹道:“千寻是个好孩子,我看的出来你对她也有好感,不是吗?” 季如枫一时之间没有说话,脸色昏暗不明,显得高深莫测,看向楼下的沈千寻,脸上一向坚硬的线条柔和下来,声音如月光般平淡如水,“是,我欣赏她,身份显赫却不骄不躁,遇事沉着冷静,不张扬。可是她渴望爱,而我唯独不知如何去爱,我们就只能在一起撞的头破血流。” 叶莹拍了拍他的肩膀,犹豫了片刻,才说道:“如果我和你爸爸曾经给了你悲剧,说太多的抱歉都无济于事,我们只能尝试着改变,至少我们可以把今后的人生变成喜剧。如枫,爱其实很简单,跟着自己的心走。现在不懂得什么是爱不要紧,重要的是永远不要拒绝爱。因为你会发现,你拒绝的爱有一天当你想要的时候,却再也回不来了。人的心可以很坚强,可以经历这世上最残酷的风雨,但是同时人的心也很脆弱,她可能因为一句话,或是一个眼神就支离破碎。试试关心一下千寻。难道你希望随意将来长大也像你一样变成一个无情无爱的人吗?” 季如枫目光深幽,看着花园中的母子两人,失神漫漫…… ******************* 临近暑假前夕,季如枫和沈千寻之间发生了一件小插曲。 有小报记者选用夏静言作为 季如枫花边绯闻女主角,竟然谎称季如枫和沈千寻已经秘密离婚一个星期左右,即将在年末举行大婚迎娶夏静言。 传闻一出,沈千寻也只当笑话听听,可是身边的朋友一个个都急了,尤其是简钰,气急败坏的跑来说要去总统府找季如枫算账。 沈千寻好不容易安抚住简钰,司徒和上官,甚至jon都打来了慰问电话,不过可能都觉察出了是假新闻,言行中都有些义愤填膺。 叶阙打来电话取笑她:“果真是人红是非多。” 其实这些事情并没有让沈千寻心里有多不忿,回去的时候,叶莹还没有安慰她,她反倒先宽慰起叶莹。其实真的没什么,因为发生这种不实传闻,季如枫自是不会放任此事不管。 作为政治家的季如枫向来沉稳、冷静,对于这样的传闻处理得游刃有余。 传闻出来不久,正在邻国访问的季如枫透过全球电视屏幕回答记者的提问。 他以其特有的幽默驳斥了这一消息:“我不知道愚人节提前了,这次访问贵国,别的没带,各种证件倒是带的很齐全,我好像记得我和我妻子的结婚证也在这些证件中一起带来了。这位记者朋友疏忽了一点,下次可以把结婚证和离婚证一起刊登上去,这样才比较有噱头,也更有可信度。” 对于这样的回答,听众大都能够一笑释怀。 就在当天,刊登这则消息的报社停刊,事后负责人发布重要声明,之前报道的内容皆是新来记者人员发布不当,内容虚报不属实情。 沈千寻猜测可能是季如枫在异国打电话回来施压了。 晚上的时候,季如枫给沈千寻打了一通电话。 “在干什么?”他问,声音有些疲倦。 “正准备睡觉,你呢?” “听安澜报告明天的行程。” 她皱眉,“那你还给我打电话?” “行程冗长,无聊。” 这还是沈千寻第一次听到季如枫跟她抱怨工作。 “挂电话吧!安澜该生气了。”她几乎可以想象安澜想发火又不敢表示出来的模样。 “嗯。” 沈千寻等着他挂电话,可是好半天都没有反应,正疑惑间,就听季如枫轻轻的唤她:“千寻。” 声音温和低哑,她屏住呼吸,将电话放在耳边,好半天没说话,电话那端也没有人说话,她皱眉道:“我在。”季如枫该不会以为她已经挂断电话了吧! 他低低的笑,沈千寻脸有些红,尴尬的咳了咳,他是故意不出声的。 他忽然对她说道:“不要把子虚乌有的传闻放在心上。” “我知道。” 他又加了一句:“我两天后回去。” “好。”她微怔,下意识的应了一声,他已经挂了电话,而她拿着电话,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她在想,季如枫说两天后回来,是希望她到时候接机吗? PS:明天尽量三更,支持撒花啊! 第一次军事发言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季如枫回来的那天,沈千寻和随意在总统府邸的停机场接机。 季如枫穿了一身不菲的西装,气质卓然,在保镖和安澜的簇拥中走下飞机。 她牵着随意的手,静静的站在人群前面,眼眸沉静,拍了拍随意的肩背,随意会意上前激动地抱着季如枫。懒 季如枫弯下腰将他抱起来,在他脸颊上亲了亲,目光越过随意的肩膀看向不远处静静站着的沈千寻。 沈千寻的对面站着诸多媒体记者,她不想成为焦点,季如枫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昂然的身躯缓缓朝沈千寻靠近。 他用空闲的右手臂圈住她,当着众人的面亲吻了她的唇瓣,甚至还抱着季随意。 还不待沈千寻回过神来,季随意也不甘示弱,双手松开季如枫的脖子,改由抱着沈千寻,淘气的在沈千寻的脸颊上印下一吻。 沈千寻无奈轻笑,一时间只听到众人发出善意的浅笑,镁光灯疯狂的闪烁着,这下好了不成焦点也成焦点了。 季如枫的吻并没有在沈千寻的心里造成什么汹涌的冲击。两日前关于两人离婚的不实传闻,总要当事人出面辟谣才行,而今天接机,拥抱和亲吻,甚至表现出来的甜蜜幸福,完全可以用演戏来概括。 晚上一起和季雨霖、叶莹吃了饭。 饭后,季雨霖和季如枫父子俩在谈政治方面的问题,好像是有关于货币和汇率、贸易政策等敏感而具争议的问题。虫 沈千寻陪叶莹说了一会儿话,就带着季随意回去了。 最近有几幅画要赶,看着随意入睡,这才回到与卧室相通的画室。 她画的有些入迷,所以连季如枫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当灼热的呼吸在她脖颈边拂动的时候,她浑身颤了一下。 握在手里的画笔只是停顿了一秒,继续蘸颜料作画,季如枫却一手勾起她的下颚,另一手探进她的上衣里。 当他的手指摩擦到她腹部凝固的枪伤疤痕时,手僵了一下,但是很快又开始向上攀爬。 沈千寻放下笔,知道今夜想要画画是不可能了,索性转身搂住他的脖颈,轻轻地吻上了他的薄唇。 沈千寻想,他们是夫妻,纵使之间没有爱,但是为了随意还有身份的束缚,是离不了婚的,而她也从未想过要和他离婚,至少是现在。既然这样,他们注定要这样过一辈子。 为了平静的生活,为了随意的将来,她又何必有事没事就惹他不快呢? 季如枫并不知道沈千寻的想法,无疑沈千寻适才的主动让他整个人都激动起来,在这张床上,不知道有多久,她不曾伸开双臂回应过他,如今当她抱着他的时候,他竟发现自己是期待,是渴望的。 欢愉似花火,他看着眉眼间透着迷离深幽光芒的沈千寻,逐渐加快速度,愈迭愈高,像脱缰野马般疯狂地朝她进击,并将所有癫狂的热情灌注在她的身上…… 晚上季如枫并没有离开,像之前那次躺在这张床上,繁忙快节奏的工作安排让他看起来很疲惫。 她从不知道他的睫毛是这般的浓密,熟睡中的他,完美的令人屏息。 这个男人无疑是优秀的,可没有人天生是优秀的,优秀的背后总要有或多或少的汗水和努力。 她还记得薛文隽有一次无意中跟她透露,季如枫身为总统,长期处于压力下,身体内的白细胞不能正常工作,抵抗能力下降,比正常人更容易患上感冒。持续的高压有时候使他睡不好,精神不佳,所以锻炼身体也是保护健康的一种方式。 没有哪位病人这辈子能够享受到和总统一样周全的医疗看护。无论总统去哪,总有一位医生紧随在其身后几步之内,时刻准备着,只要总统一有需求,就立即上前。 薛文隽说,他们已经将医护做到了极致。 在季如枫的偌大办公室内,不过几步之遥,薛文隽在内的医生可以自由的出入,包括总统的生活区。 更有医生会整夜呆在总统府值班, 季如枫要面临的不单单只有,满世界飞来飞去带来的时差反应,还有身为总统带来的压力,于是始终处于疲劳状态也是正常的,最重要的是无时无刻都生活在担心遭人暗杀的焦虑之中。 或许,一开始就是她奢望的太多了,女人和男人不同的是,女人把爱看成是一切,而男人却只把爱情当成生活的调剂品。 沈千寻不知道一辈子有多长,他们这样折腾究竟有什么意思,既然如此,何不让彼此都省点心,各过各的。 没有爱,他唯一能给她的就只有床上的片刻欢愉,而她向来不排斥,甚至从某一程度上来说是沉溺在其中的。 他只要能够给她夫妻间的忠贞,而她只要无欲无求一些,也便是一生了…… 暑假前夕,沈千寻陪季如枫参加了军事公演,这种场合沈千寻并不会陌生。 公演完毕之后,安澜对她说:“夫人,等一下军事大会上,您要上去发言。” 沈千寻大惊:“怎么没人跟我说?” “临时决定的。”安澜拿出稿子给沈千寻:“这是发言稿。” 沈千寻找到季如枫,问他:“我能不上去吗?” “怯场了吗?”他似是故意激她。 沈千寻将脸撇到一边,没有说话。 季如枫握着她的手,语声无情却似有情:“看看在场的人,有些是你的学弟学妹,他们马上就要踏入你之前的工作之中,难道你真 的没有什么话要说给他们听吗?” 沈千寻心思动了动,虽然还有些余怒未消,但并没有之前那么排斥了。 可她开始遗漏了一件事情,当她上台的时候,却发现发言稿忘在了座位上,安澜察觉到想要给她送上去,却被季如枫眼神制止了。 沈千寻皱眉看着台下优雅坐着的高贵男人,他的目光宛若大海,冰冷无边之余竟然也可以安定人心。 他似是在透过眼神对她讲话,他相信她能应对眼前的局面和尴尬。 沈千寻低眉沉默了片刻。发言稿是死的,而人是活的,只要保持平常心,就没有任何事情能够难得倒她。 深吸一口气,沈千寻冷静的站在发言台上,温声开口道:“大家好,我是沈千寻,多年前我也像你们一样在军校里每天进行着沉重而麻木的军事训练。我很荣幸能够在上千上万名优秀学员中脱颖而出,成长为一名特种兵战士。我那时候以为我终于可以解脱放松了,可是我上了jon的当,因为我在军校的时候,他告诉我如果想解脱就要成为一名特种兵,可是当我走进特种兵这个由大变小的家庭时,忽然发现等待我的是更加魔鬼式的训练。我生气的质问jon为什么骗我,jon说:你以为兵中之王真的是那么好当的。” 沈千寻顿了顿,扫视鸦雀无声的偌大场馆,目光深幽,但却轻轻的笑了:“兵中之王真的不好当。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当时也许我还在做着美梦,也许我还在吃着美味的菜肴,可我不得不终止美梦,肩上负重20公斤跑6000米;挂钩梯上下400回;穿越铁丝网来回400趟;单臂臂力训练上下100次;举着枪,枪口吊着石头站在烈阳或是暴雨下一站就是两个小时,期间动也不能动一下。因为教官就站在你的旁边,你动一下,就是四个小时。紧接着是练习枪击射靶1个小时,之后高高向后跃起1.5米,用背重重的砸向水泥地,那时候你们是不是也觉得这种方法很自虐?” 话落,屏息听着她讲话的警员和军事高官们都忍不住发出感同身受的善意笑容。 沈千寻的嘴角爬上了一丝极浅极浅的笑意,瞬间恍若颠覆众生:“游泳的时候,男人穿着泳裤,女人穿着比基尼,酣畅淋漓的游泳,如果遇到喜欢的人还可以邂逅一见钟情的浪漫罗曼史。可是我们呢?我们游泳的时候要穿着厚厚的衣服,穿着鞋子,一口气游玩5000米。我记得有一次jon去特种部队视察,我那天感冒,中间停了一次,jon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用手指着我,让我重新再游一次5000米。” 说到这里,沈千寻看着台下和季如枫坐在一起的jon,忍不住戏谑道:“jon,我记得当时我痛苦在水里游泳的时候,你好像就坐在游泳池边,不但惬意的喝着茶,甚至还饶有兴趣的听着肖邦吧?” 话落,席间众人有些忍不住都笑了起来。 “我不记得了。”jon额头直冒汗,果然不敢得罪女人啊!这么久远的事情她都记得,还让不让他活了。 他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身旁的总统先生。 我害怕死亡和鲜血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季如枫棱角分明的俊美脸庞,高挺的鼻梁,透出如许清冽光影,神色高深莫测,至少是喜怒难辨。 现在千寻是总统先生的妻子,也不知道总统先生会不会秋后算账。 陷入思绪的jon,发现季如枫不知何时淡淡的看着他,jon连忙侧过脸去轻咳了下,像做坏事当场被抓住的小孩,脸庞映出一片微微的红。懒 沈千寻似是没有看到两人的微妙动作,她的眼中流光溢彩,映着脸庞更加绝美动人,望着众人,说道:“我可忘不了,相信大家跟我一样对这样的惩罚总是能够记忆犹新。那时候说实话看到这样的上司和教官,真的想趁着夜色漆黑的时候,拿着编织袋,套在他们的头上,狠狠的揍他们一顿……” 这样欠失优雅和礼貌的话语,在偌大的场馆里,所有人都忍不住会意的大笑起来。 忽然觉得这个总统夫人幽默而又睿智,坚强而又慧黠。 季如枫脸上阴晴难测,双眸更是深不见底,若是在私底下他决计不会允许沈千寻说出这么欠***份的话,但是看到她眉眼间的春色和笑意,心内竟是一颤,就连视线亦是一片清雅温和。 沈千寻低低笑了笑,看向众人,眼神沉静如水,徐缓说道:“可是这些都不算什么,就像正常人每天要吃饭要睡觉一样。我是一个很怕饥饿的人,有时候要进行野外求生训练,三天的食物要生存八天,还要行军一千余公里,期间还有上级准备的突围,反突围,不胜其扰的同时,我们却要一一应对。猎取一切能吃的动物,直到现在我见到野味还有呕吐的感觉。”虫 这一次就连jon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看了一眼旁边微微皱眉的总统先生,连忙装作没事人一样抬手压了压嘴角的笑意。 “我始终认为我们特种兵是全才,从手枪到筒式火箭炮,从摩托车到坦克车,所有的装备我们都要掌握。有人称我们为陆地猛虎、海上蛟龙、空中猎鹰,是当之无愧的三栖神兵。我认为我们是。” 说到这里,沈千寻话锋一转,沉声说道:“六年前jon应前总统密令,成立了特种作战小组,代号:天音。我很荣幸担任队长一职,成员共有二十八名。我们各有专长,从事着袭扰破坏、暗杀绑架、敌后侦察、窃取情报、心战应对、担任总统以及各位高官警卫,反特工、反偷袭和反劫持等。特种兵该做的我们都做了。可是我们做了这么多,却始终都是无名英雄。Jon对我说,默默无闻为国贡献,不求任何回报的才是真正的特种兵。我迷茫过,麻木过,厌倦过,可是当我接到新一轮的指令时,我感觉自己身上的血液在一瞬间又被点燃,于是那时候我才突然发现,这种神圣的职业早就深深的刻在我的血液里,成为我身体的一部分。” 沈千寻话语肃穆,带着虔诚,带着一丝难解的复杂情感,就连在场有些没有在军队生活过的人都能够感受到她内心一瞬间迸发的激烈狂潮,那是一种能够让人热血沸腾的激情。 沈千寻眼睛里忽然间有了一丝朦胧,极轻极慢的说道:“在座很多都是从最好的部队中精选出的尖子,有人也许在酷暑严冬、风雪雷电中不分昼夜地连续作战;我和我的战友六年间经历了不下三百余场的战斗,经历过水断粮绝、孤立无援的困境,可是我们在没有完成任务前依然要向敌人实施高风险作战,面临着常人难以想像的军事和心理压力,可是对于敌人来说我们无疑是魔鬼的化身。我们出现代表着死亡,代表着鲜血。” 沈千寻说的轻描淡写,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在那样的情形下面临的不单单只是饥饿,还有生死间的抉择,恐慌而又不安。 所有人都屏息听着,静静的看着台上那个光芒四射的女人,在那一刻,她已俨然不只是尊贵的总统夫人,而是暗中默默守护A国的无名英雄。 季如枫静静的看着沈千寻,眸色转深,幽不见底,只是薄唇紧抿,透着一丝压抑的紧绷。 沈千寻红唇勾笑,如夜般的眸对上众人,开口道:“众所周知,六年时间内,天音特种成员由原来的二十八名,连带我在内,变成现如今的四名。这二十八名不是兵中之王,而是俗称的兵神。起先报名天音的特种兵共有千余人,我们曾经经历过地狱般的磨炼,曾经浸泡在冰冷的水中直到冻僵为止,曾经被波浪打得晕头转向,扛着沉重的橡皮艇跑动;我们的手脚曾经被绑住扔到水里,因为我们要学会有节奏的呼吸;我们曾经连续六天六夜不睡不眠,承受能力曾经达到了极限。于是当最后留下来的一些人,也就只剩下二十八名了。当我们穿上这身衣服的时候就不单单只代表个人,而是在国家出现危难和需要的时候,总要有一个人或是更多的人挺身而出,为国效力。” 庄严肃穆的话语宛若惊雷一般在众人心头回荡盘旋,每个人的眼中都有了一丝莫名的激动和钦佩。 “jon,你觉得我是英雄吗?”沈千寻忽然问台下的jon。 Jon一颤,下意识的点点头,不明白她究竟想要说些什么。 沈千寻听了,却忍不住低低的冷笑道:“我从未觉得自己是英雄。相反的我心怀畏惧,害怕死亡和鲜血。” 话落,顿时引起几万人喧哗不止,jon觉得今天演戏结束后,自己也不用站着回去了,恐怕要用担架抬着直接进医院了。 这么庄重威严的场合,沈 千寻上去是要说些励志,能够激起众人心头激情的话语,可是她倒好,怎么越说越消极了呢? 相较于众人的疑惑和震惊,季如枫倒是眉色不动,静静的看着她,沈千寻是个顾全大局,冷静自持的人,他相信她这么说一定有她的道理。 果然,沈千寻声音清冷而淡漠,但是依稀却夹杂着一抹悲悯。 大家可能会问我的手中早已沾满了鲜血,当我一枪打在敌人头颅上的时候,我可会害怕和不安? 我会的。 因为同样是人,同样在孩童时代依偎在母亲的怀抱里渴望过温暖。当我那一枪下去的时候,杀死的往往不单单是个人,而是背后默默支撑的亲人。 我沉沦、消极,踌躇、痛苦、绝望,当一切纷至沓来的时候,我甚至觉得我终有一天不得安宁。因为我要为这些惨死的生命付出噩梦般的代价。 可是当我母亲死在绑匪的枪械之下时,我忽然意识到决定我命运的时刻到了。 我一直觉得不懂得畏惧的人,她永远都无法战困难,只有懂得畏惧的人,才有勇气去战胜畏惧。所以我认为,所谓英雄当是感到畏惧的时候还能战胜畏惧的人。 跨过这一步便是英雄,若是退后一步便是懦夫。 我多次目睹战友在我面前死亡的音容,或隐忍流泪,或微笑淡然。 我也曾不堪战友被敌军俘虏受辱而一枪击毙战友的头颅。 我也曾拥着战友在怀中,在她人生最后的几分钟时间里痛苦的唱完一首国歌。 我也曾因战友在我面前流干最后一滴血而感到绝望。 我也曾被恐怖份子重伤胸口,濒临死亡。 亲人的鲜血和尸体会是我们心中永远的痛,但是却无法阻挡我们一颗炙热的心。 你们可能有一天会像我一样,经历过一个特种兵崛起的繁华,可也会经历笙箫没落的悲凉。 我一直觉得,一个人不管男女,生活中可以分小我和大我,可是一旦踏上战场,就必须舍弃小我, 忽然想起我的战友,狙击手宫雪生,他最喜欢说的一句话是:“同行是冤家。”可是我要告诉大家,他尽管死在敌方的枪口之下,但我觉得英雄当如此。 特级情报员舒洁儿,伤口感染死亡的前一刻,她说想听听A国的国歌,这是英雄之风。 信号联络员冷月,为了不拖累大家的逃亡步伐,在伤口重度感染的情况下,悄悄的举枪自杀了,此乃英雄所为。 高级爆破专家魏子谦,为了顾全大局,只身引开二十余名恐怖分子,被敌方围攻在一处浅水滩处,全身中弹二十余处,此乃英雄所为。 国家一级地形侦查员楚天宴在越南身陷沼泽,在死亡的前一刻,朝着我们A国的方向,他牺牲前的最后一句话是:“老子下辈子还要做特种兵。” 有生就有死,军人职责所在,我们害怕是人之常情,我们勇敢,是爱国成风,我们冷血无情是为了让更多的人活着,要不然人生几十年,庸庸碌碌是一天,惊心动魄是一天,既然如此何不活的潇洒一些? 无名的英雄,无名的鲜血,无名的碑。我只想告诉你们,当你们跨出自己的畏惧、迷茫、、寂寞、担忧、不安、害怕甚至是绝望的时候,那么你们便是我乃至A国所有国民心目中的英雄。 沈千寻话落,几万人静坐的礼堂内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怔住了,有些军士和高官的眼中已有泪花浮动。 现在的年轻人真浪漫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沈千寻话落,几万人静坐的礼堂内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怔住了,有些军士和高官的眼中已有泪花浮动。 Jon拭了拭眼角的泪花,情绪有些激动。 安澜静静的看着台上坚强沉静的女人,忽然升起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敬佩,以前若觉得沈千寻只是一个出身条件好,运气好一点的女人之外,现在则全部打破了,一个这么努力活着的女人,矛盾而激烈,宛若悬崖隙缝间坚强生长的罂粟花,致命而具有极强的吸引力……懒 她下意识的看向季如枫,总统先生一向冷漠而幽深的眸光此刻熠熠生彩,双眼里闪耀的光彩是因为沈千寻的话,还是因为她这个人…… 众人回过神来,也不知道是谁先鼓得掌,只知道当第一个人鼓掌的时候,紧随其后的则是响声如雷的鼓掌声,全场所有人,包括总统先生都站了起来,深深的凝视着台上的沈千寻。 沈千寻从发言台后走了出来,她今日穿了一身有型的军装风格衬衫,搭配联邦特务一样的帽子,不仅帅气而且很干练,很完美的诠释了女性魅力。 面对众人的掌声,沈千寻神情肃穆,抬起手臂做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顿时在场所有军人在同一时刻做出了回应,纷纷饱含激情的敬着军礼。 镁光灯在角落两旁闪烁不断,有些记者甚至是在泪眼朦胧的情况下,拍下了这么感人的时刻。虫 季如枫看着她,眸色转深,幽不见底,这是两人结婚以来,他第一次听她讲这么多的话,幽默而优雅、脆弱而坚强、矛盾而果断、绝望而乐观…… 季如枫迷惑了,沈千寻究竟还有什么是他不曾发现的吗?她就像是一本书,翻开一页,冥冥中似乎有一种莫名的牵引,引领着他想要探索的更多…… 当天晚上沈千寻的发言在A国各大电视台争相转播报道,一时间民众支持率骤增,很快就排列网络搜索榜榜首第一名。 季雨霖听说后,也半信半疑的坐在电视前,专门观看了全程演说,虽然表情仍旧有些淡漠,甚至起身的时候还冷冷的哼了一声,但是对待沈千寻的态度明显改观了一些,尽管微乎其微,却已经足够了。 沈千寻发现家里除了季雨霖对她态度有所好转之外,偶尔她画画抬头的时候会注意到季如枫正在以一种她难以窥测的目光打量着她。 她淡淡的收回视线,她知道那天的演讲或许让他对她有所好奇,只是对他的好奇心,沈千寻却无暇顾及了,因为暑假的时候她和美院的几个同学一起去了希腊。 不过这一次是真的。 沈千寻前去希腊的头一天晚上才告知季如枫她的行程。 季如枫似是有些不高兴,沈千寻觉得有些理亏,晚上主动亲近季如枫,多了丝讨好的意味。 可能是即将要去希腊,分别两个月的缘故,那夜季如枫一直缠着她直到黎明才终于肯放开她陷入沉睡。 沈千寻却没有睡觉的时间,她提前修改了航班,五点二十分的飞机,她匆匆的洗了澡,换了一身休闲服,回到卧室拿行李的时候,看了一眼季如枫,他脸上过于严峻的线条松懈下来,藉着淡淡的灯光令他看起来有几分大男孩的味道,她微微低敛双眸,叹了一声,没有丝毫犹豫的提着行李关上了卧室门。 连带沈千寻在内,一起前往希腊的共有两男四女,沈千寻和一个叫司贝贝的女孩住在一起,听说那女孩好像家里也挺有钱的,应该是个标准的富二代!不过为人很随和也很直率,沈千寻生性不爱多言,那女孩倒也识趣,平时沈千寻忙的时候从不打扰她,只是静静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几人先去了卫城,在那里停留了几天,期间发生了一件小插曲,几人因为行程安排出现分歧,只好决定分开独行。 沈千寻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司贝贝却似乎很喜欢和她呆在一起,决定和她一起前去看看帕特农神庙,然后再继续下面的行程。 两人回到入宿酒店的时候,司贝贝问她:“寻,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 司贝贝犹豫了一下,这才皱眉不解道:“你平时在学校里很安静的一个人,说实话性格很冷,可是为什么会同意参加这次希腊之行呢?你并不像是喜欢群体生活的人。” “因为没有经历过,所以想体验一下和同学出来游玩是什么样的感觉。”既然要重新活,自然想把曾经缺失的东西都一一补回来,这也是她参加这次希腊行的原因,只是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司贝贝吃了一惊,以一种稀奇的目光盯着沈千寻看:“不会吧!你以前从来都没有和同学出去郊游过吗?” “没有。”沈千寻无意说太多,她如果告诉眼前这个女孩,她上学的时候接触最多的不是书本而是枪支,就连寒暑假也是被各种军事训练所围绕,她大概会更加吃惊吧! 翌日两人出发前往雅典旧城,两人前一日去了山林水泽女神山,司贝贝很兴奋,拍了很多照片,当天睡觉的时候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但是当第二天要起床的时候才觉得浑身酸痛,根本就爬不起来,抬头见沈千寻竟好像没事人一样,顿时心里不平衡起来。 “我们一起登的山,你看看我现在累成什么样子了,怎么你就没事啊!” “你以后多加训练好了。”沈千寻随便将头发挽好,拿起相机问她:“我现在去雅典罗马广场,你去吗?” “我不去了, 我要好好歇一歇养精蓄锐。”司贝贝有气无力的挥着手,趴在床上,声音有些疲惫。 “那你好好休息。” 雅典罗马广场,到处都是茶褐色土堆,虽然看起来大煞风景,但却有一番别样的感觉。 往来游人还是很多的。 沈千寻坐在不远处的台阶上,拍了几张照片,便停了下来,放下相机,静静的看着面前的景物。 从繁荣到衰败,似乎总是让人见了觉得分外凄凉。 ************** 罗马广场另一角,有一位英俊的青年男人走到一位脸上布满皱纹的老年画家面前,老画家本来在打瞌睡,感受到头顶传来的阴凉,不由打了一个哆嗦,睁开了浑浊的双眸,笑道:“先生,要画画吗?” “嗯。” 老人换了一张崭新的洁白画纸:“那您选个景物,我好作为背景。” “不,画她。”男人却指了指广场一角。 老年画家好奇的望向远处坐在台阶上发呆的年轻美丽女人,皱了皱眉,随即松开眉头,笑了:“那个女孩是你的恋人吗?” “嗯。”男人的声音里似乎透着一丝淡淡的哀,还有淡淡的愁。 老人察觉到,以为两人是情侣间闹了别扭,不由失笑。 年轻人的爱情,他年轻的时候也曾经历过,所以很懂。 他问:“要风景吗?” 英俊男人摇头,清冷的声音低沉而醇厚:“不,她就是全部的风景。” 老人笑了笑,看得出来这个清俊的男人并不太爱说话,所以就专心致志的画起画来。 最后一笔画完,刚好见那女孩站起身,似乎准备离开。 老人将画递给男人,慈祥的说道:“小伙子,她要走了,你不追她吗?” “不用了,如果她走累了,只要回头就能看到我。”男人轻轻地笑了,将钱给老人,转身离去。 “现在的年轻人真浪漫。”老人看着男人的背影,满是皱纹的嘴角含着一抹回忆的微笑,那些早已泛黄的记忆中,他似乎也曾为心爱的女人做过这种事情,默默的、无言的,却不想让她知晓…… ************** 沈千寻从台阶上站起身来,有些眩晕,可能是太阳照的。 走了几步,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是季如枫打来的。 她来到希腊后,这还是他第一次给她打电话,看样子怒气已经消了。 “在外面吗?”他听到电话那端传来的背景声音很吵。 “嗯。”她补充了一句:“在雅典罗马广场,正准备回去。” “一个人?” “嗯。” “下一站准备去哪里?”他问,有些漫不经心。 “你确定要听吗?” “你说说看。”季如枫换了一只手翻看安澜递过来的文件,左手仍然拿着电话。 安澜真是佩服,一心两用,境界可真高。 “米特罗波利斯大教堂、奥林匹克竞技场、奥林匹亚宙斯神殿、埃雷赫透神庙、战争博物馆、坟墓大街、纳克索斯岛、胜利女神殿。” “还有呢?”他在文件上签了字,见安澜要出声,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安澜觉得自己眼睛一定是花了,向来工作第一的总统先生竟然会因为几句闲聊,暂时将工作摆放在一边。奇了。 沈千寻有些疑惑:“还有什么?” “去希腊不去爱琴海吗?” “要看行程安排。”沈千寻下意识的想笑,爱琴海是给那些渴望爱,或是正在享受爱的人去的,她不需要,也没有那个兴趣。 忽然觉得旅途中的人都是寂寞的,而她才刚刚开始旅途就已经开始享受寂寞了…… 公车不适合你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之后一个星期,沈千寻和司贝贝一起去了米特罗波利斯大教堂、奥林匹克竞技场、奥林匹亚宙斯神殿、埃雷赫透神庙、战争博物馆,在决定接下来的坟墓大街行程时,司贝贝因为她母亲住院,被家里急召回去。 司贝贝走的时候对沈千寻很抱歉,觉得丢下她一个人在希腊很对不起她。懒 反倒是沈千寻安慰她回去后要好好的照顾她母亲,并没有觉得一个人会有什么不妥。 沈千寻在翌日去了坟墓大街,身边不远处正好有导游带着异国旅客激情的解说着坟墓大街的历史由来。 坟墓大街是希腊为数不多的墓葬街道之一。大街始建于公元前394年,成东西走向,宽约8米。南北两边各有一古坟地。路南坟地较大,呈扇形,路北的墓地则较为零散。坟墓多为过去雅典富户,其中约有20户已经被发掘。墓碑的形式多种多样,最讲究的一座墓碑雕刻得像一座庙宇。除墓碑外,还有雕刻精美的大理石石柱,上面刻有墓主的姓名、年龄等文字。坟地还有几口为举行葬礼提供用水的水井。另外,石板、石碑和圆柱也很有观赏价值。 沈千寻站在一座墓碑前,看不懂上面的文字,但就像导游说的这里的石板和石碑都很有观赏价值。 她拿着相机刚捕捉了几个镜头,就听到前方传来一阵尖叫和咒骂声。虫 “有小偷……有小偷……” 沈千寻皱了眉,拿着相机,朝声音来源处望去,只看到一个欧洲男人拿着提包从她身旁飞快的跑过,身后有女人边追边破口大骂。 沈千寻迟疑了一下,望着男人逃离的方向,把相机塞到那女人的怀里,快步向男人追去。 很明显前面的小偷是一名惯偷,最重要的是对这里的街道很熟悉,步伐矫健,动作格外迅捷。 沈千寻和他的距离并不算远,事实上如果不是这里有太多的人,她完全不必这么辛苦,她的口袋里装着一把水果刀,只要她愿意,完全可以准确的射中那名小偷的小腿肚上,但是这里毕竟不是在A国,只要能够拿回失物,她并不想沾染麻烦。 小偷纵使步伐飞快,但是在特种兵面前自是很难讨到什么便宜,当小偷发现身后并没有沈千寻的身影,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沈千寻却如同鬼魅一般从侧面出现,水果刀静静的放在了男人的脖子上。 男人吃了一惊,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大概是觉得沈千寻并不敢对他怎样,眼神发狠,手肘使力向沈千寻的右侧腹击去,却不料沈千寻猛击他的腿肚,力道自是很重,疼的男人手讪讪的收了回来,左腿更是狼狈的跪在了地上。 沈千寻做这些动作的时候,手里的水果刀始终都停放在男人脖颈一寸左右,看起来极其危险。 男人气焰顿时被熄灭了,恐惧和不安浮上眼底,暗骂一声倒霉,不待沈千寻说话,就把手里的提包乖乖的递给了沈千寻。 他大概觉得沈千寻也是黑道,黑吃黑,所以在把抢来的提包给沈千寻之后,连忙又毕恭毕敬的把自己身上的钱悉数递给了沈千寻,见她不收,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地上,见沈千寻皱眉没说话,心里一哆嗦,又把所有口袋都翻出来,证明自己没私自藏小金库。 沈千寻看着地上皱皱巴巴的钱,心里有些郁结,她看起来很像黑社会出身吗? 男人这次脸色都青了,以为沈千寻是觉得钱少,偷偷瞟了她一眼,见她只是盯着地上的钱,并没有看他,此时不跑还待何时? 男人小心的避开锋利的水果刀,慌不择跌的逃离现场。 沈千寻将水果刀收好,看着男人消失的方向摇了摇头,他们在闹市拐角处,所以刚才的那一幕并没有什么人看到。 地上的钱,沈千寻自然没有捡起来,如果拿了,那她岂非真的是黑吃黑了? 走到闹市,沈千寻发现自己迷路了,身处茫茫人潮中,炙热的阳光照射在她的身上,明明是烙人心扉的暖,可她却觉得有一种清冽的凉。 古老的国家,古老的闹市,浮浮沉沉,不都是一场美丽的醉生梦死。 沈千寻释然的笑,静静的走着,身处异乡,有些悲凉又有些孤寂,有人冒失的擦过她的肩膀,她没有察觉身体下意识的向旁边栽去。 一双手紧紧的扣住了她的肩膀。 “有没有撞伤?”熟悉的清冷声音含着淡淡的沙哑,传进沈千寻的耳中,她僵了一下。 沈千寻没有想到会在希腊见到陆子吟,她不愿意去想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很显然她的行踪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究竟跟了她多长时间了? 他率先从她肩上松开手,淡淡的说道:“跟我来。” “去哪儿?” “坟墓大街。” “我自己可以去。” “你迷路了。”这话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沈千寻怔了怔,他怎么知道她迷路了? “走吧!手提包总要还给失主,不是吗?”他低沉的说道,迈步向前走去。 她皱了皱眉,无奈的跟上,距离不远亦不近,她这个时候没必要立场分的那么清楚。 跟着陆子吟七转八拐到了坟墓大街,那名丢了手提包的女人果然拿着相机焦急在原地等着她。 沈千寻把手提包交给那位女人,感激是少不了的,原本女人还想请沈千寻吃饭,被她拒绝了。 拿着相机跟女人挥手告别,回头见陆子吟静静的站在不远处看着她,她 淡淡的移开视线,径直走向公车站,倚在广告牌下方等车。 一辆黑色休斯顿马丁从站牌前呼啸而过,沈千寻笑了笑,直到头顶的阳光被一方阴影取代。 她不用抬头都知道是谁。 “我送你。”语气仍然是淡淡的,清冷而压抑。 “不用。”沈千寻的话可谓是生分到了极点。 “你要坐公车吗?”陆子吟的声音虽然平淡如波,但是很显然生气了。 “当然。”要不然她站在这里干什么? “公车不适合你。” “那什么车才适合我?”沈千寻说着,双眸淡淡的瞥向他停靠在路边的名车,冷声讥嘲道:“休斯顿马丁就适合我吗?” 陆子吟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温声道:“千寻,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陆子吟皱眉道:“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我什么时候让你挤过公车了?” 她轻笑:“陆先生,需要我提醒你吗?我们早已分手了。”言罢,看到已经驶过来的公车,她径直从陆子吟眼前走过,前脚刚踏上车门处的台阶,腰部却一紧,身体因为大力向后倒去,紧紧的贴在陆子吟的怀抱里。 他紧紧的钳制着她,沈千寻看到有行人朝他们投来暧昧的目光,不由压低声音道:“陆子吟,别闹了。” “好,我不闹。” 就在沈千寻质疑他竟然这么好说话的时候,陆子吟竟然拉着她的手臂,大步向休斯顿马丁走去。 “快放开我。”沈千寻挣扎了两下,但是他的力气很大,顿时有些怒了,脱口道:“你别逼我。”他真的以为她当这么多年兵,平时都是吃素的吗? 他停下脚步,并没有松手,却紧紧的盯着她,脸色阴郁:“需要我再刺自己一刀吗?” 沈千寻胸脯起伏,想起她结婚前夕,陆子吟的疯狂举动,脸色亦是难看的很。 “陆子吟,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他平静的说道:“我只想让你上车。” 她看了陆子吟半响,再抬头时,笑容殷殷,只是话语无温:“你永远都是这么自以为是。” “是,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自以为是,现如今我又怎么会和你越走越远?”陆子吟苦笑,声音悲凉。 正午的太阳很毒,沈千寻觉得头有些晕,萦绕心间的愤恨和郁结使她越发的烦躁起来。 “陆子吟,我真是受够你了。” “我知道。”冷淡的话语难以掩饰他眼底的悲痛,顿了顿,他说:“现在可以上车了吗?” “你松开我的手。”她不知道陆子吟的厚脸皮已经达到这般境界了。 他半信半疑的问道:“你确定你会上车?” “确定。”她狠狠的甩开他的钳制,觉得胃部一阵翻腾,快步奔到一旁的路边花圃前呕吐起来。 背后有温热的手在轻轻地拍抚着,夹杂的还有陆子吟担忧急切的声音:“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沈千寻吐了很久,直到胃里再也没有任何东西,才勉强站起身来,陆子吟拿着手帕也不嫌脏给她擦拭着嘴角,她冷冷的挣脱他,可是才转身,就觉得一阵晕眩感传来,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错过的爱情,回不来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医院里,沈千寻静静的躺在床上,眉眼沉寂,脸色有些苍白,左手腕上还打着点滴。 医生办公室内,陆子吟身体紧绷,凝重的问医生:“她怎么会忽然昏倒?是不是生什么病了?严重吗?” 自从沈千寻被送到医院之后,他的心就提在了半空中,直到现在恐慌和不安还没有退去。懒 医生看着他,心里已经认定两人是夫妻关系,纵使不是也该是恋人了。 医生叹了一口气,犹豫了一下,这才开口问道:“她原来是不是吸过毒?” 陆子吟闻言,身体一震,不敢置信的紧紧抓着医生的手臂,颤声道:“你说什么?吸毒?谁吸毒?”他觉得浑身一阵冰冷的寒,仿佛在瞬间就能将他淹没在狂风浪潮里。 “你妻子曾经吸食过大量海洛因,虽然戒毒成功,但是很显然破坏了身体机能,免疫系统出现了问题,平时注意营养的话,倒不成问题,可是最近营养不良,再加上在烈日下暴晒了太长时间,所以才会贫血晕倒。” 陆子吟觉得心脏忽然停止了工作,宛若被人划开一个大洞,滔滔的向外流着鲜血。 前所未有的冷和痛瞬间便席卷他周身,阴寒而又悲凉。 他不知道是怎么走到病房的,沈千寻还在沉睡,他站在窗前,望着下午的炫目阳光,修长的身躯微倚在窗台边。虫 他低眉,从烟盒里拿了支烟出来,又似乎并没有抽的打算,只是将它夹在指间,另一只手拿着打火机,却始终都没有点火。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身后传来一道清冷淡漠的声音,他才回过神来。 “我记得你以前是不抽烟的。” 他转身看她,她不知何时醒了过来,静静的靠在床头,目光幽深的望着他。 他坐在床边安置的雕花木椅上,勉强笑了笑:“近几年学会了。”其实他一直都抽烟的,只是七年前和她在一起后,他才开始戒烟,分开六年他一直都没有吸烟,直到季如枫在媒体面前宣布将要迎娶沈千寻,他才又重新拾起了烟盒。 沈千寻没有说什么,亦是一阵沉默,过了一会儿,右手从陆子吟手中抽走打火机,打开,示意他凑近,给他点上。 那道幽蓝的火焰仿佛映到沈千寻的眼底深处,忽明忽暗,光亮转瞬即逝。 她见他不动,问道:“不吸烟了吗?” 他摇了摇头。 沈千寻关上打火机,随口说道:“吸烟有害健康,少吸一点也好。” 就是这么一句寒冷中依稀夹杂着温暖的话语,让陆子吟眼眶一阵酸涩,蓦然紧紧的抱住了沈千寻,沈千寻并没有挣脱他,任由他抱着,只是当他眼泪滑落在她脖颈的时候,她还是心里颤动了一下。 她轻声叹息道:“你都知道了吗?” 他沉声问道:“是七年前吗?” “嗯。” 陆子吟看着她,目色诡谲变幻,隐含深痛,脸上神情更如魅如谜般,让人看不透,一时紧抿唇角没有说话,但是手臂依然强势的握着她的双肩,不肯退让。 “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曾经对你说过,有一次我被恐怖分子射中胸口,九死一生。除了外伤,我还被他们在体内注射了大量的海洛因。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正是我被毒瘾啃噬到近乎绝望的时刻,我想告诉你的,只是你并不见得就想听。”沈千寻看着他,清冷的眼神却好像穿过了他的身体,落在不知名的地方。 “我如果知道……”陆子吟心底某处看似掩藏很好的感情被碰触撕裂,瞬间筋骨四骸,竟生生荡出了冰凝不融的殇,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沈千寻笑了:“陆子吟,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如果。虽然曾经我们是恋人,但是失去了就是失去了,我们之间相隔的不只是七年的时光,七年间我有了儿子,一年前我有了丈夫,而你也有了可以倾注热情的女朋友……” 她想起韩雅,目色变得朦胧而深幽。 “我想要的从来都只有你一个。”陆子吟痛苦的收回手,他眼中浓烈的忧伤缠绕着沈千寻的心,一丝一丝,仿佛勒进了皮肉。 “可我再也要不起你了。”她苦笑,沉声说道:“陆子吟,爱情错过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陆子吟脸色发白,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沈千寻飘忽一笑,毫不犹豫的拔掉左手腕上的输液针头,因为力气过猛,有极细的血线飚了出来。 她站起身向门口走去,陆子吟连忙站起身紧张的问她:“你去哪儿?” “回酒店。”身上有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她不喜欢。 “医生说你还要留下来住院观察。”他皱着眉,想劝阻,可又怕会惹她不高兴。 “我不喜欢呆在医院里。” 他松了一口气,静静的看她:“我送你回去。” “好。”这一次,沈千寻没有拒绝,事实上,她很疲惫。 ********************* 陆子吟在她隔壁住了下来,沈千寻不明白他身为A国首富,何必这么委屈自己? 沈千寻在房间内休息了两天,每天都有人送上一日三餐,她知道是陆子吟安排的,并没有接受,而是叫客房服务,尽管如此,食物还是比原来还要丰盛。 没有人愿意和肚子过不去,沈千寻既然难以拒绝,便只能坦然接受。 但是当她前往胜利女神殿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对陆子吟说道:“陆 氏最近不忙吗?” “还好。” “你这样每天跟着我有意思吗?” “有意思。” “陆子吟,我想一个人,可以吗?” “我跟在你身后,并没有打扰你,你依然是一个人,不用理会我。” 沈千寻从来不知道他是这么厚脸皮的一个人,当即气的调头就走。 “千寻。”陆子吟追上来,声音有着淡淡的哀和愁:“我害怕你会像上次一样昏倒。” 于是沈千寻即将到口的愤怒一下子转化为郁结…… **************** 沈千寻结束旅游前的最后一站是爱琴海。 尽管觉得可笑,可还是来了,因为听说爱琴海最迷人的地方非圣托里尼岛莫属,这里有世界上最美的落日,最壮阔的海景;天地间蓝与白的相知相间,蓝得彻底,白得耀眼。 叶阙给她打电话说:“寻,你应该去看看爱琴海的日落,那里让艺术家惊叹,让摄影家痴迷,让旅人神魂颠倒。同样,日落的景色也让恋人们相信,那里将会是幸福开始的地方。” 她当时轻轻地笑,但是不可否认还是心动了。叶阙向来沉稳,他推荐的地方自然不会错。 晚上吃完饭,陆子吟并没有在酒店里,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没有人跟着,沈千寻自是心里很舒畅。 看日落的最佳地点是在伊亚。在那里,每到晚上六七点钟的时候,山顶上所有临海的餐厅都会挤满了人,每个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日落的那一刻。 沿着石阶一路向上,等待日落的时候,走过来一位很帅气的年轻小伙子,看起来像是希腊本地人,手中拿着素描本,见到沈千寻,眼睛一亮,用英语沟通,才知道小伙子想给她画一幅画。 沈千寻直接拒绝,小伙子很急,极力进行劝说。 沈千寻的心情很不好,所以当季如枫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虽然极力表现的淡然,但还是被他听出了端倪。 他问:“怎么了?” “没什么。” “如果没事的话,为什么皱眉?” “我哪有皱……”沈千寻忽然一惊,后知后觉道:“你怎么知道我在皱眉?” “猜的。”季如枫的声音微微上扬。 她皱眉:“我不知道哈佛大学还有算卦专业。” 季如枫低低的笑,显然对于她的玩笑话,并没有生气。 “在干什么?” “有人想找我当模特画画。” 季如枫似是不经意的问道:“男的还是女的?” “女的。” “我怎么感觉是男的?”他的声音有些不高兴了。 “好吧,是男的。” “我猜猜看,那个画家是不是希腊人?” “嗯。” “长的还不错?” “嗯。”这一次,沈千寻挑起了眉头。 季如枫轻笑:“那个帅哥不会年纪只有二十几岁左右吧!” 沈千寻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呼吸有些急促,握着手机的手有些僵, 他好整以暇的问:“怎么不说话了?” 她几乎是屏住呼吸问他:“你究竟在哪里?” “你回头看看。” PS:还有一更,时间在中午之前,见谅! 他是我丈夫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傍晚的海风轻抚过叶轮,风车缓缓转动,吱嘎的响声瞬间便唤醒了人们对于一座金色村庄的想象。 白天高高在上,光芒四射的阳光,不再那么火辣辣地令人感到头晕目眩,在爱琴海特色的白墙脚下幻化出几道浅浅的阴影。懒 季如枫就站在这片光影里,背景是转动的白色风车,白色衬衫,黑色西裤,没有佩戴领带,整个人显得很悠闲,带着一种颓废,漆黑深邃的双眸被墨镜遮盖,所以沈千寻只能看到季如枫轻轻挑起了唇角,盯住她,回以一抹同样意味不明的低笑。 这样一个优雅绅士的男人,无论走到哪里,都会给人带来一种激烈的涟漪波动,有成群结伴的女人路过,均是忍不住想要多看两眼。 沈千寻收敛震惊的神情,看着身旁的年轻画家,歉声道:“很抱歉,我不能当你模特了。” “是因为那个男人吗?”显然画家意识到两人无疑是认识的。 她静静的开口:“他是我丈夫。” 画家惊了一下,然后露出一抹尴尬的微笑,朝沈千寻和季如枫点点头,抱着画夹离开了。 爱琴海,果真是一个能够让人邂逅爱情的地方。 沈千寻忍不住无声笑了笑。 她看着季如枫,静静的站在原地没有动。 说实话,在这里看到他,她刚才差一点就要以为是幻觉,但她知道不是。虫 在他们不远处还有一些穿着便服,看起来很时尚的游客,形成一个包围圈,阻挡有人接近他们。 她认得出来,那是负责保护季如枫安全的特级警卫。 果然大人物不管到了哪里,安全是首要。 沈千寻还是主动走到了季如枫面前,因为他朝她微微扬了扬下巴,她忍不住觉得好笑,这大概是季如枫身上最可爱的地方,微微有些大男生的孩子气。 “真不让人省心。”说完这句话,他忽然将她拉在怀里,微凉的薄唇压在她的唇齿间。 沈千寻双手抵在他的胸前,不敢抗拒,这个男人根本就是一只猛狮,保不齐推一下,他就会被彻底的惹毛。 他并没有吻得很深,想来还是在这种场合克制了。 她忍着不去看警卫们尴尬背过身的身体,说道:“你怎么会忽然来这里?”没有任何征兆,吓人也不该是这种吓人法啊! “今天是星期日。” “我知道是……”沈千寻忽然停住话锋,不说话了,不敢置信的看了一眼季如枫,见他眉色微挑,静静的看着她。沈千寻差一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了咳,脸颊一下子烧了起来。 星期三、星期日两人之间规定的夫妻生活,早已被季如枫在总统府打破了,现如今他来到希腊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沈千寻觉得头有点晕,更觉得很丢人。 是替他感到丢人。 很显然总统先生并不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妥,拍拍她的肩:“走吧!” “去哪儿?” “找地方睡觉。” 沈千寻觉得手心都是汗,镇定心神,皱眉道:“我还没有看日落呢!” “没什么可看的。”季如枫说的理所当然,看到沈千寻眉头微皱,不由失笑,“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看日落。” ********************** “你买的?”沈千寻眼前出现一幢标准的爱琴海建筑,位于岛屿悬崖侧边,房子是刚刚粉刷过的,白晃晃的宛如被白雪覆盖。耀眼刺目。窗户和门都是用一种柔和的,像是稀释了的蓝,并不像爱琴海那般深邃冷峻,却给了她一种清新自由的放松。 铺在眼前的是一条长长向上攀沿的白石阶,蜿蜒而上,两旁种满了各色各样的鲜花,花团锦簇,搭配白蓝房屋,竟好比童话王国一般。 “多年前,妈来过这里,也跟你一样喜欢看这里的日落,所以就买下了这栋房子。”他淡淡解释,有力的手握着她的手,顺着台阶攀岩而上。 她忽然好笑道:“周围的邻居可能以为这栋房子是鬼屋,毕竟户主并不是常常都在这里住的,我们忽然入住,也不知道周围的邻居会不会被吓到。” “这里私密性很好,我们要不要试试?”他从身后拥着她,炙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颈边肌肤处,带来一阵酥麻的痒。 她轻颤:“有人。” “没人。” 沈千寻转头望去,身后果然没有警卫的身影。 “他们人呢?” “我让他们散了。” 她讶声道:“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他轻笑:“你打量房子的时候。” 沈千寻一时无语了,季如枫此举一定会让警卫们胡思乱想了。因为之前脸都已经丢尽了,所以现在也没什么可丢的了。 在她失神的时候,他吻住她,呼吸有些急,良久松开,看着气息不稳的她,低低的笑:“今天吃了芒果吗?” 沈千寻皱眉,下意识的舔了舔嘴角,“没有啊!”她今天并没有吃芒果啊! 他看到她无意中做的小动作,目色瞬间变得暗沉:“是吗?那我再试试。” “……” 沈千寻被他吻着,晕晕乎乎的想,又上了季总统的当,刚才的话敢情是逗她玩的? 唇瓣有些痛和麻,他松开她,气息压抑:“现在能进屋睡觉了吗?” ********************** 室内布置也是以白蓝为主调,季如枫进房间后,先去 洗了澡,然后就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看起来很疲惫,他前不久看起来还很精力旺盛的模样,显然这人太能用外表哄骗人了。 在他没有真正入睡前,她皱眉问道:“怎么会这么累?”他究竟有多久没有睡觉了? “连续两天不眠不休的工作,几乎没合过眼。”他没有睁眼,但却拍拍身边的空床位,示意她上去。 沈千寻表情不郁,他都这么累了,还想干什么? “上来。”见她没有上来,他干脆睁开眼睛,开口说道。 “……”沉默。 “你在乱想什么。”他似是看出她的顾忌,低低的笑道:“只是让你上来陪我睡觉,你以为是什么?” “只是睡觉?”她半信半疑的坐到床上。 “还是你想干什么,如果你想的话,我……”他说着,眉眼晶亮的望着她,她心一跳,连忙捂着他邪恶的眼睛:“你赶紧睡觉吧!我在这里陪你。” 真是丢人丢大了,不过也怪季如枫,谁让他说话那么暧昧,跟她说睡觉,她会乱想也是应该的。 “真是可惜。”季如枫含笑握着她放在他双眸上的手,五指交缠,闭上了眼睛,这次真的很快就睡着了。 沈千寻坐在床上也不敢乱动,直到季如枫在睡梦中翻了个身,松开了她的手,她才下了床,卧室和阳台相通,门窗悉数打开,白纱浮动,看起来美得有些不真实。 夜色已经浮现,自然是错过了日落的景象,但是海边仍有很多人拿着鞋子缓步慢行,也有人在嬉闹追赶。 这样的夜晚总会让人感慨万千。 当手机响起的时候,她连忙调成静音,来电显示是陆子吟的。 她皱了眉,看了一眼床上入睡的季如枫,拿着电话离开了卧室。 “你在哪儿?”陆子吟的声音有些急。 她把玩着客厅藤架上放置的盆栽,漫不经心的说道:“在外面。” “哪里?”这次的声音明显有些愤怒了。 她却勾起了嘴角:“外面。” 他似是在电话那端深呼吸了一下,淡淡的解释:“我去接你。” “不用。”她不想让季如枫看到陆子吟,这算什么呢?陆子吟也来到了希腊,三人见面能不尴尬吗? 陆子吟叹道,似是妥协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看情况。”她总要等季如枫醒来不是吗? “我等你回来。”陆子吟说完挂断了电话。 沈千寻拿着电话,失神漫漫,直到耳边响起一道略微有些沙哑的低沉声音,她才回过神来。 “谁打来的电话?” “一个朋友。”她回头见季如枫静静的靠在卧室门框边,歉声道:“我吵醒你了吗?” “没有,我认床。” 沈千寻眼里有了笑意,这倒是个新发现。 她问他:“你什么时候回去?” “你呢?行程结束了吗?”他单手插在裤袋里,神情有些慵懒。 “嗯。”她倒了一杯水递给他。 他喝了一口,想了想,说道:“那后天一早我们一起回去好了。” “好。”她并没有什么异议,原本爱琴海就是她计划中的最后一站,如果不是季如枫忽然来了,她可能明天就坐飞机回去了。 待他喝完水,她把杯子接过来,放在桌上,说:“你再多睡一会儿,我回去把行李拿过来。” “你等等,我跟你一起去。” 沈千寻一时语塞,看着季如枫回到卧室的背影,郁闷外加想要吐血。 两人还是要见面吗? 疯狂的爱琴海之夜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沈千寻没有想到陆子吟会在酒店外面等她回来,修长的身体清雅冷峻的靠在一棵紫荆花树旁,手里拿着一根烟,并没有点燃,好像只是因为无聊夹在手里把玩一般。 灯光明亮,投射在他的脸上,因为有树影萦绕,折射出一抹阴暗。悌 他大概以为沈千寻会打的或是坐公车回来,所以当他看到近乎三辆名车驶过来的时候,并没有多加在意。 可他还是惊讶了,因为沈千寻从车里走了出来,无疑那一刻,沈千寻也看到了他。 季如枫原本没有打算下车的,但是透过车窗看到陆子吟时,眉头微不可闻的皱了一下。 陆子吟的眸光随着涌上心头的思绪一点点的黯淡下来,但是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无波。悌 季如枫下了车,陆子吟将手里的烟支丢到一旁的垃圾桶里,两个男人几乎同时走向对方。 沈千寻觉得这个时候她应该慌张的,但是当身处尴尬之中时反倒平静了下来。 她甚至以一种局外人的目光静静的打量这两个男人之间的互动和交锋。 也许并不是交锋,毕竟季如枫看似跟她在一起很真实,但是每次当她想要接触的时候,却发现犹如海市蜃楼一般,飘渺而不切合实际。 她苦笑,其实这两个男人,她都爱过,但却没有一个是她能够看得懂的。谀 “你好,陆先生!” “你好,季先生!” 两人握手,有力而又含蓄,无疑陆子吟是聪明的,他看到季如枫戴着墨镜,身穿休闲服的时候,便知道他此番前来很低调,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叫季先生刚好。 陆子吟开口道:“季先生工作那么繁忙,没有想到还能够在这里见到您,很荣幸。” 季如枫话语柔和,却带着一抹强势:“我也只是趁着千寻在希腊,正好可以忙里偷闲,暂时歇一歇。” 陆子吟唇角凝结,脸色平静,意味不明的笑道:“季先生对千寻果真是夫妻情深啊!” 季如枫仅是笑了笑,视线转向沈千寻,拍拍她的肩:“上去收拾东西,我在下面等你。” 沈千寻点了点头,转身向酒店走去。 陆子吟看着沈千寻的背影,若有所思的问季如枫:“你们准备今天晚上回国吗?” “后天。”季如枫似笑非笑道:“陆先生在希腊投资的也有产业吗?” 陆子吟静静的笑了,锁住季如枫的视线,淡声道:“没有,这次来希腊就是想要放下公事好好放松一下。” “原来是这样,这段时间很感谢你帮我照顾千寻。” “不客气。”陆子吟紧跟着说道:“应该的。” 这话里面似乎夹杂着一丝挑衅。 季如枫眉轻挑,寒意爬上眉梢,随即低笑出声道:“陆先生准备什么时候回国?要不要一起?” “不用了,我还要在这里多留几天,等回国后我会前去拜见季先生。” “这样也好,你是千寻的舅舅,原本就是一家人,回国后自然需要常常见面的。” 舅舅?季如枫是故意这么说的吧? 浅浅的笑意在陆子吟那双明亮的眼睛里缓缓浮现,“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 季如枫看到沈千寻提着行李走了过来,身后已经有人快步接过放在了车上。 “怎么这么快?”他注意到她额头上出了一层薄汗。 “我们走吧!”沈千寻收拾东西的时候自然很快,因为她担心这两人在下面虚伪太久,脑细胞不知道会死多少。 季如枫好整以暇的淡淡提醒她:“不跟陆先生告别吗?” 沈千寻看向陆子吟,他优雅的侧面在灯光下显着几许沉郁,眼睫处留下一片阴影遮去了深邃漆黑的眸光。 她想了想,还是说道:“我走了。” 陆子吟静静看着她,眼睛清亮,“好好照顾身体。” “嗯。” “走吧!”季如枫优雅高贵收敛,迈开的步子有些急躁,让他看起来像是在闹别扭。 在车上的时候,季如枫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们怎么在希腊碰面的?” 沈千寻想了想,还是把在坟墓大街抓小偷的事情一一跟季如枫说了,却唯独没有谈自己昏倒的事情。 季如枫只是半瞌目,低低的应了一声,并没有多说什么,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不相信。 回到房间,沈千寻取出换洗衣服刚走了两步就被季如枫一把狠狠的压在怀里,力道大的几乎要把她的腰际折断。 “我先洗澡。”她推着他,知道接下来即将会发生什么事情,声音有些颤,但却极力保持冷静。 “我已经有两个月不曾碰过你了。”紧窒的声音带着压抑和急促,他的唇舌已经含住了她的肌肤。 沈千寻轻微颤栗着,兴是今晚在爱琴海夜色很好,兴是在异国见到他心内迸发出的感动,总之当季如枫吻着她的时候,她根本就无力抗拒。 他的薄唇在她胸前厮磨,甚至用牙齿轻轻的撕咬着,有些痛,还有些痒。 她压制着呼吸,仰着头,手指插在他的发丝间,他的唇转而又覆上她的红唇,吮~吸着她的下唇,轻轻地舔弄。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沈千寻迷蒙的眼神转瞬清明,季如枫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递给了她。 “接电话。 ”季如枫压着她,居高临下的下达着命令。 来电显示是陆子吟。 她犹豫着不想接,却被季如枫直接按了接听键。 她皱了皱眉,将电话放在耳边,轻推季如枫,示意他起身。 季如枫如果能够轻易妥协,那他就不是季如枫了。 “千寻。” “嗯。” “他在你身边吗?” “嗯。” 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季如枫,两人那么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陆子吟的话。 季如枫唇边爬起一抹邪肆的笑容,看得人毛骨悚然,他优雅的指尖竟然爬到她的胸前,轻轻动作着,沈千寻只觉得身体一颤,握着手机的手蓦然一紧,连忙抬起左手想要抓住他不安分的手,却被他轻松钳制住。 陆子吟问:“后天回去?” “嗯。”沈千寻有些紧张,身体越绷越紧。 季如枫的长腿介入沈千寻腿间,方便手指探入她的底~裤,轻轻地刺入。 沈千寻差点惊叫出声,连忙捂着嘴巴,微皱着眉头,随着他的动作,细细浅浅地喘息着。 陆子吟就在电话那头,季如枫真是太疯狂了。 “千寻,回国之后我们能做朋友吗?”陆子吟的声音有些压抑,似是怕沈千寻拒绝,又补充道:“你放心,我不会对你的生活造成困扰。” 沈千寻紧紧的捂着嘴巴,季如枫的手指埋在她的身体里,轻轻地勾了起来,她咬着下唇,压抑着那极致又矛盾的痛苦,眸中宛如被覆盖了一波池水,近乎哀求的看着季如枫,请求他快些结束这种折磨。 奈何,季如枫却在窗台白纱轻漫间,静静的欣赏着她的无助和羞耻感,手上的动作越发急促起来。 沈千寻只觉得腹部热流涌动,一片湿泞。 “千寻?”电话那头,陆子吟没有听到沈千寻的回声,不由担忧的唤了一声。 “我在。” 伴随着沈千寻的话语,她看到月光和灯光下,光与影之间,季如枫俊美的脸庞被夜色勾画出妖魅的笑意,就在沈千寻疑惑不解间,季如枫抽出了手指,然后当着沈千寻的面,将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放在了唇边吮~吸…… 沈千寻身体微不可闻的颤抖着,此刻的季如枫太过放浪,让她的呼吸也越发的急促起来。 陆子吟似是听出了什么,问道:“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沈千寻汗水沿着额角滑下,心脏鼓动得要爆裂掉了,她又气又急,季如枫见了,笑意加深,就在此时忽然进入她的身体。 “嗯……”沈千寻连忙捂住了嘴巴,又羞又恼。 电话那端沉寂了片刻,陆子吟的声音忽然严厉起来:“你在干什么?” “如果没事的话,我挂电话了……”未等电话那端陆子吟说话,也不管他是怎么想的,她几乎是仓促的挂了电话,手机没有放好,啪嗒一声掉落在了地板上,但是此刻两人都没有心情去捡,季如枫背上布满了汗水,半眯着眼,在起伏间享受着这种偷情般的快慰,呼吸越发沉重起来。 沈千寻摇着头请他放慢点速度,他并未停止,在顶峰之中,两人感到了如同洪水一般的凶猛之乐。 今夜的季如枫有些疯狂,有些贪得无厌,***像是永远无法饕足一样,在她体内凶狠地冲撞着。 沈千寻只能含着眼泪,手指深深的陷入他的肌肉之中,指节泛白的近乎扭曲…… PS:咳咳......还有两章,可能下午一两点之前会发完,大家见谅啊!另外多多支持古言《丑颜:阿呆皇后》啊!云檀需要爱啊!%>_<% 重叠,恨意难消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沈千寻凌晨四点左右醒来,觉得浑身快要散架了,季如枫并没有在她身边,转眸扫了一圈,这才在阳台上看到他的身影。 微微泛着鱼肚白的天色将季如枫挺拔的身形拉扯出一道长长的影子,刹那间犹如暗夜中的魔魅,神秘莫测!悌 他穿着白色休闲睡衣,不知道在和谁讲电话,脸色严肃。 沈千寻疑惑加深,她很少看到季如枫出现这样的神情,所以颇感讶异,一时之间竟然忘了收回视线。 季如枫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转身向卧室望去,看到沈千寻黑发如海藻,在白皙的肌肤上荡漾出一片妩媚妖娆,薄唇微勾,静静的转身又对着电话说了一些什么话,这才挂了手机。 他走过来,俯身看她,低沉磁性的声音缓缓响起:“怎么醒了?”悌 “睡不着。” “如果睡不着的话,我们还有别的事情可以做?”他说着,优雅骨节分明的手指已经探到了毛毯之下。 她抓着他的手,苦恼道:“你饶了我吧!” 他低低的笑,索性抱着她翻身在下,让她坐在他的身上:“这样好了,前半夜我欺负你,后半夜换你欺负我好了。” 她只觉得腰部以下一阵灼热,季如枫有力的手托着她的腰,轻轻地转动着,沈千寻喉间不由发出似喜似悲的声音,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双手便紧紧地缠着他的脖子,用力地吻他,似是一种变相的反抗……谀 ******************* 沈千寻觉得自己无颜见人了。 季如枫来到希腊之后两人几乎就没有离开过卧室,他贪婪的一遍遍要她,而她总是在快与痛的边缘挣扎沉浮,求饶只会换来更加失控的索要。 她觉得这样的季如枫是危险的,在只有两人的世界里,他毫不掩饰对她身体探索的热情,客厅、餐厅、浴室、甚至是露天阳台都能成为他随时“发情”的场所,所以当她和季如枫回去的时候,几乎是被季如枫半抱着进了总统府。 随意看到沈千寻这样,很担忧:“妈妈,你这是怎么了?” 季如枫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沈千寻,低头对随意笑道:“你妈妈不舒服。” 随意吃了一惊:“生病了吗?”说着,伸手探向沈千寻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皱眉道:“不烧啊!” “我没事。”沈千寻安抚儿子的同时恨恨的瞪了季如枫一眼,而后者嘴角的弧度相当完美,笑意熏然。 “没事的话,怎么站都站不稳啊?”季随意不悦了,“我让何熙打电话给文隽叔叔,让他过来给妈妈看一看。” 沈千寻连忙拉住随意的手:“不用了,我休息一天就好了。”如果文隽真的来了,那才是丢死人了。 季随意狐疑的看着母亲脸上罕见的羞红,越发的不解。 季如枫抱起犯糊涂的儿子,转身走了几步,忽然好心的问沈千寻:“一天够吗?” “足够了。”沈千寻这话可以说有些气急败坏。 季如枫扬了扬唇角,抱着随意没理会她,直接去了书房。 沈千寻气的连连深呼吸,她觉得跟季如枫适当保持距离是对的,要不然难保有一天不会被他吞的连渣都不剩。 还好她回到A国不到几天,学校就开学了,司贝贝见到她很高兴,沈千寻问了她母亲的身体状况,得知已经健康出院,不由善意的提醒她多陪陪母亲。 司贝贝感激之余,连说要请沈千寻吃饭,就当是把她一个人留在希腊而赔罪。 沈千寻想了想,便应下了。 司贝贝性情直爽开朗,有什么便说什么,这样的女孩相处起来并不会让人觉得讨厌。 ******************* A国的夏末总是阴雨连天,沈千寻想要在学校申请单独公寓宿舍,当然前提是需要季如枫同意。 当她把想法在书房里讲给季如枫听的时候,季如枫双手交叠,静静的问她:“怎么忽然想起来要住学校公寓了?” 沈千寻恍惚的笑,这就是季如枫和她的生活现状,可以在无人认识的时候疯狂做~爱,但是一旦回到总统府,他们便是这世上最矜持优雅的模范夫妻,就连说话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沈千寻开口说道:“最近总是下雨,我有时候不想开车来回跑。” 季如枫挑眉看着她,静静的问道:“你有替随意想过吗?你是他母亲,身为儿子每天见不到母亲,你觉得合适吗?” 她皱眉:“我并不是每天,我只是说下雨的时候,可以不用这么麻烦。” 季如枫似是笑了一下:“如果A国一连一个月都要下雨呢?难道你这一个月都要住在学校公寓吗?” “我双休日会回来。” 他沉默了一秒,忽然问她:“你告诉我这些,是想干什么?” “征得你的同意。” “那你可以出去了,我的答案是不同意。”他说着又低头开始查看着报表数据。 她有些不悦:“为什么?” “你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我每天都住在办公室里,你觉得合适吗?” 沈千寻微怔,她知道季如枫说的有道理,但是又不肯轻易妥协,她觉得总统府就像是一个牢笼一样,让她的一举一动随时都处于别人的监督之下,她去希腊 的两个月越发坚定了心中的想法,这辈子难以离开总统府,至少有时候可以自己选择是否可以呼吸一下外面的新鲜空气。 她还很年轻,但是来到总统府的一年多时间里,竟然觉得有了苍老的感觉…… ******************* 沈千寻这日准备离开学校的时候,听到身后有人叫她的名字,带着一丝试探和迟疑:“沈千寻?” 她皱眉,回头看去,站在她身后的是一个年轻貌美的时尚女孩,年纪跟她不相上下,可就是这么一张脸让沈千寻的记忆出现短暂的凝滞。 眼前女孩的脸庞和七年前一张少女的脸重叠在一起,沈千寻只觉得浑身发凉,一种前所未有的怒气和寒意瞬间便涌上了心头。 “真的是你。”女孩迟疑的向她走了过来。 “你认错人了。”沈千寻眼神很冷,转身迈步向停车场走去,没有注意到身后女孩原本清亮的眼神微眯,瞪着沈千寻的背影折射出排山倒海的恨意…… ******************* 沈千寻开车在十字路口等红绿灯转换的时候,有些失神,脑子凌乱一片,浑浑噩噩的,并没有注意到因为她的停滞不前,车身后已经规模浩大的停了一长排的车龙,已有巡警开着警车过来。 沈千寻微微勾了勾唇角,毫不犹豫的踩中油门,车子顿时犹如离弦的箭一般向前疾驶而去,透过车镜看到身后警车气急败坏的追赶,还有一众车主从车窗里探过脑袋惊讶的望着她的路虎。 摆脱警车并不费力,只是当她回到总统府,给安澜打电话,让她去处理后续问题时,已经做好了晚上季如枫回来,面对他质问的准备。 谈话是在晚餐后进行的,沈千寻觉得下一次可以提议,以后谈话可以调在饭前,也许有时候气饱了,还能减肥省粮食,一举两得,多好! “谈谈。”季如枫看了她一眼,去了书房。 “谈什么。”她装糊涂。 “怎么闯红灯了?” “想踩刹车的,不小心踩错位置了。” 季如枫懒得理她的蹩脚借口,直接说道:“这种错误以后尽量少犯。” “嗯。”毕竟是有错在先,她懂得见好就收。 季如枫沉默了一秒,说道:“我找安澜打听过,你们美院的学校公寓是男女混住的。” “所以说呢?” “不安全。” 她想笑:“你觉得学校的人能够对我造成什么威胁吗?” 季如枫皱眉:“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威胁问题,而是名誉问题,你现在是总统夫人,住在那种混杂的地方,像什么样子?” “我单住。” “性质是一样的。” 她不高兴了:“你不能永远都这么**。” “**?”他挑起了眉,声音微扬,显然是生气了。 她迎向他冰冷的目光,毫不畏惧:“我是你的妻子,但不是你的附属品,我有我的选择权利。” “你在跟谁说话呢!”他忽然敲了敲桌子,脸色很寒。 “跟你。” 沈千寻觉得委屈,低头看着鞋尖,想起黄昏时见到的那名女孩,一时觉得烦躁异常...... 你是杀人犯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季如枫看着低头不语的沈千寻,心里软了一下,怒气竟也消了大半,坐在书桌后不动,但却话语温和,隐含一丝戏谑:“要哭了吗?” 沈千寻被他讥笑,话语因为怒气有些冲:“别理我。” “不理你真的行吗?”季如枫语调轻松:“同住一个屋檐下,每天不说话,你确定吗?”悌 沈千寻觉得眼前这个看来优雅,实则腹黑的男人生来就是克她的。 有时候不说话也是一种抗议。谀 他眉眼一闪,沈千寻很少有不顶嘴的时候,现在看来倒真的是有心事,不由温声道:“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没有。”她下意识的反驳。悌 “有心事?” “没有。”这次声音重了一些。 “如果有的话,别藏在自己的心里。”他并没有生气,只是看着她,轻声叹气道:“我们是一家人,不是吗?” 沈千寻怔了一下,心里有些感动,一家人?她有多久没有听过这个字眼了,如今听来竟然觉得亲切的很。 她犹豫了一下,说道:“季如枫,你这辈子有没有很讨厌的人?” 他想了想,看着她:“这要看讨厌到什么程度了。” “连看都不想看的人。” “比如说呢?”季如枫双眸闪过一道流光,很快被他深藏在高深莫测的面庞下,难以猜测。谀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季如枫果真是狡猾,他差一点就要套出她的话来。 季如枫低沉邪魅一笑道:“我不记得了。” 沈千寻皱眉,这是什么答案。 “我是认真的。” 他静静的看着她挑眉:“我看起来像是在跟你开玩笑吗?” 季如枫说的没错,他的确是认真的。 她疑惑问道:“如果讨厌,你又是怎么轻易便做到忘记呢?” “既然是讨厌的人,又何必让这样的人困扰你的人生喜怒呢?” 沈千寻幽幽一叹,徐徐说道:“纵使不困扰,又该怎么学会忘记呢?” 季如枫薄唇轻掀:“这个人对你来说重要吗?” 她想了想,说道:“不重要。” 季如枫眉微蹙,似笑非笑道:“既然不重要,在眼里讨厌就行了,没必要放在心里,要不然累得还是自己。” “如果这世上都是我喜欢的人就好了。”沈千寻的话语里夹杂着一丝孩子气。 “幼稚。”季如枫失笑。 沈千寻被他低声训斥,倒觉得脸色有些红,失神间便听到季如枫问她:“还苦恼吗?” 她觉得已经没有刚才那么烦躁了,苦笑道:“其实我现在想想,也没什么,也许是我有时候太偏激了一些。” 季如枫走到她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如果你不在乎有些人,那他就永远都伤害不了你,可是你若是在乎了,注定会是容易受伤的那一个。” 季如枫的话倒是像他自己亲自总结的,听来冷漠无温,但是却因为是告诫她的肺腑之言,所以沈千寻的心里那一刻是复杂的。 之所以复杂,是因为季如枫说来无意,可是沈千寻却听着有心,她想起她对季如枫来不及开花就夭折的爱情,套用季如枫现在的话语倒是很贴切。 以前因为季如枫能够伤害她,是因为她在乎他,但是当她开始不在乎季如枫的时候,那他就永远都无法再伤害她了。 这个道理,她一直都懂,但是却从来没有自己总结过,如今从他嘴里说出来,难免有些感慨万千。 心里一时间有些烦乱,坐在那里,忽然抱住了季如枫的劲腰,将脸庞埋在了他的腰畔。 季如枫有些僵,但却没有推开她,问道:“怎么了?” “就让我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沈千寻的声音闷闷的传来,她觉得自己一生都在拼命的沉浮挣扎,越想要挣脱枷锁,反而被束缚的更加牢固。 季如枫是何许人?他看待很多事情都很透彻,她对他的爱和怨,徘徊和迟疑,冷漠和疏离,都看在眼里,却一直都静观其变,因为他比任何人都还要活得明白,他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人生中最重要的是什么,于是身边的所有都会变得无关紧要起来。 他不是不懂爱,而是没有一颗爱人的心。 她在他怀里无声的笑,只是心却越来越凉了…… 季如枫任由她抱着,两人相互依靠,但都存有自己的心思,季如枫在想,他是不是该查查让她这么失常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呢? ******************** 因为季如枫的开解,所以当沈千寻在学校里再一次见到唐薇时,情绪已然是控制的极好了。 看到只是静静的转身,她连眼睛都懒得多看一眼。 唐薇却抱着画夹紧紧的跟在她的身后,压低声音道:“为什么不承认自己是沈千寻?” 沈千寻真的很想冷笑,忽然很好奇唐薇为什么可以这么理直气壮的跟她讲话,甚至话语中夹杂着怒气和恨意。 该怒、该恨的人是她才对吧! 沉默。 唐薇因为她的不屑搭理,语声发怒,恨声道:“沈千寻,你这个杀人犯。” “啪!”狠狠的一巴掌毫不留情的扇在唐薇的脸颊上,白皙的肌肤上慢慢浮现出一片耀眼的红,可见沈千寻这一巴掌有多用力。 唐薇愤怒的瞪着沈千寻,捂着脸颊,不敢置信的冷笑道:“你打我?” “你说谁是杀人犯?”此刻的沈千寻脸颊扭曲着,眼神中迸发出了丝丝缕缕的冷意,看起来很是吓人。 唐薇肩膀缩了缩,似乎有些心怵,但却因为心中的恨意缠绕,冷笑道:“怎么了?我们的总统夫人恼羞成怒,开始仗势欺人了?” 沈千寻绝美一笑,但是说出来的话语,却犹如万丈玄冰般寒冷刺骨,“我很坦然的告诉你,我就是欺负你了,你又能如何呢?” 唐薇脸色苍白:“沈千寻,你终有一天会不得好死。” 沈千寻嘴角划过一抹嘲讽:“你尽管诅咒我,如果诅咒有用的话,想必这么多年来你一直都在背地里诅咒我,可我不还是活的好好的吗?真可惜,连老天爷都不肯收留我,你说我有什么办法。” 唐薇唇抿成线,瞳中寒色越来越深,复杂的转了转,良久咬牙切齿道:“你不会永远都一帆风顺的。” “我相信,你现在不就出来开始兴风作浪了吗?”沈千寻看到她手里抱着一年级新生入学课本,声音讥嘲而清冽。 转身走入画室,她来的很早,里面只有她一个人,唐薇紧随其后, 唐薇怒声道:“沈千寻,你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吗?” 沈千寻嘴角上扬,半眯起眼睛道:“我没兴趣知道。” “因为你,我家破人亡,我……唔。”唐薇的愤怒之音忽然消失在沈千寻的钳制中。 沈千寻狠狠的掐着她的脖子,将她狠狠的压在墙上,唐薇只觉得喉咙一阵辛辣的刺痛,痛苦的张着红润的唇瓣,因为缺少氧气脸颊涨红着。 她忽然有些后悔,眼前的女人并不是一般人,她就算心生恨意也不该在这个时候挑衅她。 沈千寻神情虽然温柔,但出口的话语却是阴柔难测:“是你家破人亡,还是我家破人亡?” 回应她的是唐薇惊恐的双眸和痛苦的哽咽声。 力道加重,沈千寻冰冷开口:“你爸爸隶属国内最大黑帮SK集团旗下子公司,贩毒、拐卖妇女儿童、草菅人命,他一直是警方通缉的头号犯罪份子,他不该死吗?其实这些原本都不关我的事情,但是他绑架我妈妈,在我面前亲自打死了我母亲,我难道不该击毙他吗?” 唐薇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心也因为沈千寻冰冷嗜血的话语,似乎转瞬间便怦然停止了跳动,彻身冰冷,如掉冰窟! 如果沈千寻在这个时候想要杀死她,完全可以轻易办到…… “击毙你父亲,我已经是发善心了,知道吗?”她忽然贴近唐薇的耳边,轻声呢喃道:“我恨不得每天割他的肉,放他的血,将他一点点的折磨死。” 害怕,前所未有的害怕和恐慌席卷着唐薇,那一刻,她觉得自己一定会死在沈千寻的手中,可是当外面有脚步声向画室走来的前一秒,沈千寻淡淡的放开了唐薇,脸上不显慌乱,甚至还好心的拍了拍唐薇涨红的脸颊,轻声笑道:“下次记得管好自己的嘴巴,免得祸从口出。” 唐薇浑身一僵,恨恨的瞪了沈千寻一眼,奔跑出去的时候差点和正要进来的司贝贝撞在一起。 “现在的女孩怎么越来越冒失了。”司贝贝气愤的嘟囔道。 “可能是缺心眼吧!”沈千寻话语平静,但是眼睛却冷到了极点…… 你们在干什么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沈千寻觉得,季如枫说的很对,只要她不把一些人放在心里,甚至是眼里,那她就永远不会受到伤害。 唐薇那天从画室落荒而逃之后,就一直没有在她面前出现,有时候远远看到沈千寻,也会绕道走开。 沈千寻无暇理会这些,因为随意的建筑设计越来越进步,有时候连他的老师都忍不住夸奖他的天份是与生俱来的。悌 季雨霖面上不说什么,但是却总是在随意放学之后,爷孙两个呆在书房里,相处融洽。 一次,沈千寻看到季雨霖指点随意构图的不足之处,不由吃了一惊,她没有想到季雨霖还会这些。 她问叶莹:“爸爸学过建筑设计吗?”悌 “如枫小时候学过,不过后来因为身上的胆子越来越重,所以就放弃了。” 沈千寻有些惊讶,没有想到季如枫还有这种爱好,现在想想,她好像从未了解过他。 季如枫爱吃的食物是她在餐桌上看他动筷子的频率暗中总结的。 季如枫常穿的衣服是她在衣柜里看衣服的种类和颜色而推测的。 他工作的时候,喜欢绝对的安静,不喜欢有人打扰。 他对一个人心生不悦的时候,会挑眉,唇线微微上扬,似笑非笑,隐含讥嘲。 她看似知道他的有些习惯,但是这些习惯就连何熙等人也都知道,相反的她从来没有走进他的内心世界。谀 叶莹皱眉,“如枫没有跟你提过吗?” “没有。”沈千寻苦笑,加了一句:“我们之间不聊这些。” 叶莹有些疑惑:“那平时你们都聊些什么呢?” 沈千寻想了想,竟觉得过往的事情没有一件能够清晰的勾勒出来,不由挫败的苦笑道:“您忽然问我,我竟一下子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叶莹眉头越皱越紧,看着沈千寻嘴角的那丝苦笑,握着沈千寻的手,语重心长:“千寻,慢慢来,夫妻关系是需要慢慢经营的,给自己一些耐心,同时也给如枫一些时间,最起码能够给他改变的时间。” 和沈千寻相处一年多了,她觉得这个女孩其实很适合如枫。 如枫喜静、没有多余的心力去关心自己的家人,而千寻也是一个沉静的人,她并不是一个事事需要别人帮她拿主意的人,坚强而独立。但是同时两人又都是生性淡漠的人,很懂得保护自己不受伤害,所以便在很小的时候一点点的强化自己的内心世界。 其实别说是千寻了,就连她和雨霖也从不敢说真正了解过自己的儿子…… 沈千寻问的有些漫不经心:“他能改变吗?” 叶莹轻笑:“你难道没有发现他现在对你已经跟往常不一样了吗?” “有吗?” “你们两个还真是迟钝的不像话。”叶莹无奈说道:“你暑假的时候在希腊,我听安澜说如枫为了抽时间去希腊见你,把工作行程都往前挪,好几天都没有睡觉。千寻,这也叫改变,不是吗?” 沈千寻倒没有什么感觉,但是听到安澜这么说,脸却红了起来,如果叶莹知道两人在爱琴海的时间里都是在床上度过的,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沈千寻觉得季如枫去希腊见她,缠绵涟漪有,但是唯独少了一份心动。换句话说,两人之间除了有性和夫妻之名外,其实什么都没有。 “妈,你觉得一个人的心死了,还能再次活过来吗?” 叶莹微怔,沉默了片刻,终于还是叹声道:“千寻,为什么不愿意再给自己一次爱人的机会呢?” ********************* 叶莹的话在沈千寻的耳边不断地响起,她觉得聪明的女人,男人喜欢,但聪明到犀利的女人,男人自然会产生敌意和防备,只因男人天生觉得自己是强者。但同时愚蠢的女人,男人一般都没有心理压力,但绝不会花心思为她设计复杂费力又费钱的情网骗局。 而她应该是属于前者的,但是季如枫并非是对她产生敌意和防备才对她如此淡漠,而是他天性如此。 在她走神的时候,季如枫出来喝水看到她,淡声问道:“有心事?” 她回过神来,看他倒了一杯白开水,微不可闻的移开视线,“没有,我就是发发呆。” 季如枫挑眉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 他拿着水杯问她:“事情解决了吗?” 沈千寻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什么事情解决了没有? 季如枫似乎有些无奈,叹道:“那个令你感到讨厌的人。” “嗯。”沈千寻笑了笑:“谢谢你的开导。” 季如枫微微皱眉看着沈千寻,然后一句话也没说就去了书房,忽然觉得沈千寻有时候礼貌的近乎过分,隐隐的心里竟有一种怒气滋生。 ******************* 周六的晚上,沈千寻陪季如枫一起参加了一个慈善晚宴,席间筹光交错,众星云集,俊男美女如云不说,政商出名的人都在宴会之列。 这样的场合,很容易就能看到一些熟人的面孔,比如说韩雅、陆子吟、夏静言…… 像往常一样,季如枫和人说话的时候,她就静静的走到角落坐下,光线有点暗,很容易让人觉察不到她的存在。 她的视线凝结在季如枫的身上,他和政商几位名人谈话结束后,清冷的 视线向宴会厅扫视了一圈,似是在寻找她的身影。 沈千寻勾了唇,正要站起身走向他的时候,却在起身的瞬间僵了僵,然后又缓缓的坐了下来。 夏静言在人群里看到季如枫,脸庞含笑的走了过去,两人不知道交谈了一些什么话,均是眉眼间沾染了笑意。 沈千寻有些失神,她从来不知道季如枫竟也可以笑得这么放松。 男人一般不大对自己没兴趣的女人笑,如果他笑的话,也只是一种单纯为人的礼仪。一个男人如果对某个女人有兴趣的话,他绝对不会毫无心思开怀大笑。 季如枫笑的含蓄而优雅,但是却很真实放松,那一刻,沈千寻觉得自己还是有些失落的。 有侍者经过夏静言的时候,不小心把酒渍洒在了她的礼服上,季如枫见了微微皱眉,拉着夏静言的手应该是去盥洗室了。 沈千寻有些失神,站起身来,随着他们的方向跟了过去,可是却在离盥洗室还有几十米的地方蓦然停下了脚步。 她低低的笑,她这是在干什么呢?这般跟过去究竟是想验证什么呢? 转身的时候,看到陆子吟竟然站在她的身后,一双漆黑清冽的眸光隐隐有压抑的情感浮动。 她和他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冷冷的问:“为什么不过去?” “为什么要过去?”看样子,他在宴会场所里把一切都尽收眼底,也许还包括自己适才可笑的举动。 那个样子在他看来一定是滑稽可笑之极。 陆子吟也许还会觉得她活该。 瞧瞧,沈千寻,这就是你选择的生活。 只是这么想着,沈千寻就觉得自己有些气息不稳了。 陆子吟跟在她身后,压低声音道:“千寻,你过得一点也不好。” 她步伐未停,冷笑道:“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也没见过得有多好。” 陆子吟声音沉郁:“我们一定要这么说话吗?” 沈千寻没有说话,走到外面的阳台上,不远处便是停车场。 其实她真的很想现在就回去。 可能是四下无人,陆子吟拉住了沈千寻的手,声音暗哑而低沉:“季如枫如果不知道珍惜你,我便永远不会放弃关心你。” “陆子吟,放过我吧!”沈千寻今夜有些烦躁,白天虽然很炎热,但是晚上夜风却很凉,深吸一口气,说道:“我爱了你两年,却用了六年时间来学会忘记。我受够了这些虚无飘渺的所谓爱情。所以,不管是你还是季如枫,我都不想再爱。”说着,觉得胃有些不舒服,下意识的摸向胃部。 “是不是晚上没吃饭?”陆子吟说着,伸手摸向她的胃部。 他的手很温暖,沈千寻有些恍惚,无疑在这个世界上除了随意之外,就要数陆子吟最了解她的生活习惯了,就连她身上有什么小病小痛,他都能够很快的找出症结。 如同现在。 “你们在干什么?” 她忘了拂开陆子吟的手,直到耳边响起一道冷漠隐含讥嘲的声音,她才猛然回过神来。 望去,竟是季如枫。 PS:还有两更,下午二点之前更完,大家见谅! 不要和他在一起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夏静言并没有在季如枫的身边,此刻的季如枫静静的倚在玻璃门框上,姿态慵懒,但是沈千寻知道在他慵懒的外表之下,隐藏的却是内敛淡定和冷情,与生俱来的贵胄和清高无论在何时都显露无疑,他是天生的天之骄子。 沈千寻看到季如枫只是睫毛颤动了一下,并没有表现的很惊慌失措,事到如今,看到了就是看到了,她又何必试图遮掩,太累。悌 陆子吟的手还在沈千寻的胃部放着,两人贴的很近,在夜灯的照耀下看起来倒像是男才女貌的一对璧人。 季如枫薄唇勾了勾,并没有走过来,只是把目光移到陆子吟放在沈千寻胃部的地方,陆子吟并没有因为季如枫的出现放下手,而是淡声道:“千寻胃有些不舒服。”谀 陆子吟言罢,这才放下手,只是眼神足以冻结成冰。 季如枫皱了眉,看了一眼沈千寻,她眉目低垂,令人看不清楚她的神情,只是忽然间感觉很远。 季如枫的心紧了一下,走过来,将她拉近怀里,看着她:“胃怎么了?” 陆子吟冷声道:“千寻饿的时间太久,胃就会不舒服,今天晚上怕是还没有进餐吧!”悌 对于陆子吟话语间的亲昵和对沈千寻的熟稔程度,让季如枫下意识的挑了眉峰。 沈千寻知道这是季如枫生气的前兆。谀 “我没有那么娇贵。”这话是对陆子吟说的。 “一会就好了。”这话是对季如枫说的。 她的确没有那么娇贵,胃病是在当特种兵出任务的时候就有的,有时候长途跋涉没有食物,如果再找不到野味的话,就只能饿肚子,如果有人说特种兵的人大都有胃病的话,并非只是危言耸听。 季如枫忍下心中不快,正欲带沈千寻回总统府,就听陆子吟的手机响了起来。 陆子吟接电话的时候神情变得很严肃,很快就挂了电话,沈千寻只听到他似乎说了句:“医生来了吗?” 沈千寻心里一咯噔,似乎预感到了什么,不由看向陆子吟。 果然,陆子吟挂断电话后,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说道:“千寻,沈老先生在家昏倒了。” 陆子吟说沈老先生,是因为知道沈千寻的心里始终都不肯原谅她爸爸,这样的说辞如果是放在以前,沈千寻会觉得还算动听,但是现在却无暇理会,她微微皱了眉…… ****************** 去沈家是季如枫开的口,而她只有听从的份,如果总统夫人亲情太淡薄,传出去总归是很不好,有些时候表面功夫还是需要做到家的。 沈傲天是高血压,脑供血不足,这才觉得头晕,昏了过去,沈千寻他们回沈家的时候,他还没有醒。 沈千寻进去看了一眼就出来了,反倒是季如枫这个女婿还有陆子吟这个半路亲戚还留在卧室里听医生详细解释沈傲天的病情。 陆琳跟着沈千寻出来,有些不高兴,但却压抑着:“我们能谈谈吗?” 沈千寻看着她,没有说话。 “我们去书房。”陆琳在前面走,走了几步,回头一看,沈千寻靠在墙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却是压根就没有动一步。 陆琳不悦了,返回来,压低声音,冷声道:“总统夫人,我请你和我谈谈,好吗?” 陆琳的声音压得很重,几乎每一个字都是从齿缝间崩出来一般,可见是有多生气了。 沈千寻勾了勾唇,率先走在前面,半是戏谑半是讥嘲道:“陆小姐,沈家我可是住了十六年,而你呢?不过八年而已,所以说去书房的路,还是我比你熟悉不是吗?” 陆琳脸色下沉,路上有佣人见了,纷纷不敢吭声,似乎每次小姐回来,都能把陆夫人气的不轻。 书房里,沈千寻静静的站在墙边,不耐烦的开口道:“有什么话快说吧!我一会儿还要回去。” “坐下说。” 沈千寻讥笑道:“你们这里的椅子都是品德高尚,拥有高风亮节的人才能坐的,我哪配啊!” 陆琳唇角下压:“沈千寻,我们能好好的谈谈吗?” “不好意思,我纠正一下,是我和你,不是我们。毕竟我和你一点也不熟,不是吗?” “沈千寻,你能成熟一些吗?” “这话倒是好笑了,我都是孩子她妈了,难道这还不算成熟吗?” 陆琳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我知道你恨我。” 沈千寻平静的看着她:“笑话,我从来都没有把你放在眼里过,谈恨也太自作多情了。” 陆琳忍着怒火,严肃道:“你恨我,但不能恨你爸爸,他毕竟是你的亲人。” “所以呢?” 陆琳忽然说道:“你知道你爸爸今天晚上为什么会晕倒吗?” “没兴趣知道。” “他吃完晚饭在看这个,情绪太激烈,也太悲伤了,所以才会晕倒。” 说着,指了指书房墙壁上悬挂的众多相片,照片上有一个小女孩的成长照,大都是穿着军装,嘴角笑意嫣然,但是眼神却很寂缪和忧郁。 这些照片无疑激起了沈千寻心中最深处的疼痛,童年和少女时期那些美好的,那些痛苦的,那些徘徊不安的过往,悉数转化成复杂和冷痛。 心中难受,面上却越发的无谓:“哟,这是谁家小女孩啊?长的可真喜 庆。” 陆琳恼声道:“沈千寻,你能正经跟我说话吗?” “那你能说重点吗?”沈千寻的声音也冷了下来。 “我已经嫁给了你爸爸,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这都是事实,你承不承认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能因为我的关系,一味的伤害你爸爸还有子吟。” 沈千寻心里一直压着的怒火忽然就这么爆发了,冷笑道:“你凭什么就说是我伤害了他们,难道只有我一个人是坏人吗?难道他们就是圣人,大善人,从来都没有伤害过我吗?” 陆琳也像一只被激怒的猛兽,横眉竖眼道:“你觉得所有人都抛弃你,不爱你了吗?” “曾经不正是如此吗?”沈千寻的声音低了下来,隐含轻嘲。 陆琳慢慢平静下来:“好,姑且不说你爸爸,就说子吟吧!他爱了你九年,这期间凡是你不出任务的时候,他就会去看你,在你家楼下,坐在车里一守就是一夜,你看看他现在过的生活,人不人,鬼不鬼的。都是你害的。” 沈千寻冷笑:“那也是你害得,如果没有你入驻沈家,我又怎么可能会和陆子吟走到如今这份田地,该反思的不是我,是你陆琳。” “子吟和你分手是对的,你太任性了,沈千寻。你这样只会让男人跟你在一起很累。” “是啊!我举双手双脚的赞同,男人就该选你这种的,妖娆妩媚还颇有心计,谁不喜欢啊!” 陆琳这次不只是脸发青了,就连双手亦是静静的握成拳头,极力抑制着:“我不希望再看到你和子吟在一起。” 沈千寻换了一个姿势站着,“那可真不好意思,你家弟弟可是疼我疼到骨子里了,你说说我有什么办法呢?” “你无耻。”陆琳啐骂道。 沈千寻轻笑:“我的无耻又哪里及的上你,我如果真的比你无耻的话,早就在私下里背着总统先生和陆子吟上床了,你当年也不是背着我母亲和沈司令在床上翻云覆雨吗?” “你……”陆琳忽然不说话了,目光移向她的身后,似乎是有什么人进来了。 是陆子吟。 刚才两人吵得脸红耳赤,所以谁都没有注意到。 沈千寻皱了皱眉,显然刚才的话,陆子吟都听到了,她起先有些难堪,但是想想她的恶俗,陆子吟这辈子见得还少吗?这么一想,倒也无所谓了。 陆子吟表情如常,只是眼神有点冷,对沈千寻说道:“走吧!总统先生在正厅里等你一起回去。” 沈千寻和陆子吟离开的时候,背后传来陆琳气急败坏的声音:“子吟,以后我不许你和她在一起。” 书房外面,犹豫了一下,沈千寻开口问道:“你都听到了?” “我知道你说的都是气话。”陆子吟沉默了一秒,叹声道:“以后这种话还是别说了,让别人听到了怎么办?” 沈千寻觉得脸有点红,刚才的话是有点…… 她想了想,说道:“以后我们见面就装作不认识好了。” 陆子吟挑眉:“因为我姐姐的话?” “你姐姐不是说了吗?以后不让你和我在一起。” 他笑了笑:“你什么时候竟然也这么听话了?” 沈千寻没有说话,快走到正厅的时候,陆子吟低声对她说道:“心是我自己的,我喜欢谁,爱着谁,也只是我自己一个人的事情,别人无权干涉。” 我们曾经彼此相爱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回去的途中,沈千寻和季如枫都没有说话,两人都在想着各自的心事。 季如枫回想起适才在正厅看到沈千寻和陆子吟之间萦绕的默契气场,有些烦躁。 沈千寻对人一向淡漠疏离,季如枫记得沈千寻因为陆琳的缘故,好像连带的也很排斥陆子吟。悌 他想起陆子吟融资给美院,在希腊的时候,沈千寻和陆子吟共住同一家酒店,还有晚上沈千寻接的那通电话,他并不知道陆子吟在电话里都讲了什么,但是当时沈千寻脸上神情欢愉之余又加了一抹羞耻感。悌 他凌晨的时候给安澜打电话,让她调查陆子吟却在前些时候被告知,陆子吟的私生活保密工作做的很好,有专门的团队运营保护,根本就没有绯闻可循,就连带着出席宴会的韩雅,也从未在媒体报纸上曝光过,可见陆子吟是拒绝让人窥探他的**。 今夜在外面看到陆子吟和沈千寻依偎在一起,他只觉得有一股无名火升了起来,但是当他听到陆子吟略带责备的声音说沈千寻有胃病的习惯时,他反而冷静了下来。 直觉认为沈千寻向他隐瞒了什么事情。 或许,他该派人再细致的调查一番……谀 沈千寻并不知道季如枫的想法,她想起季如枫拉着夏静言去盥洗室的情景,转而又想起陆子吟对她说的话,觉得脑子有点乱。谀 有人说:人一般情况下,不会轻易去恨一个人,如果你恨一个人,通常是爱他爱的太深,却拿他无可奈何,所以才会产生恨的感觉。 当年沈千寻得知陆子吟欺骗她,恨着他的同时却又忍不住的思念着他。可是后来恨一个人热烈而残酷,只会伤害到她自己,而她经历了一系列的成长蜕变,反而越发看清了很多事情,比如说什么叫看轻爱情。再后来她有了随意,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随意身上,忽然就觉得当时执着的很多东西并不算什么,等到有一天她面对陆子吟能够淡漠的跟他对话的时候,她才悲哀的发现,她早已不爱他了。 曾经那么深刻留在她记忆里的一个人,终究是抵不过现实和时间的残酷,消失在岁月的洪流里,多少是有些伤感的。 其实仔细想想,陆子吟当年欺骗她,但是最起码后来对她做到了诚实。 简钰说:“陆子吟之所以没有告诉你他姐姐和你爸爸的事情,大概是不想伤害到你。” 简钰说的也许有理,但是有时候欺骗其实也是一种伤害…… 如果时光可以流转,那用死亡所付出的代价岂非是太廉价了吗? 回到总统府,季如枫原本让何熙叫薛文隽过来给沈千寻看看胃病,但是沈千寻说已经没事了。 季如枫静静的看着她,并没有多说什么,但却让何熙准备一些易消化的宵夜给沈千寻,这才回到了书房。 沈千寻简单吃了一点宵夜,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左右了。 她洗了澡,换了一身睡衣,见窗外月色皎洁,看来明天是个大晴天,心情自然很好…… 第二天果真是艳阳高照,但是沈千寻的心情却受到了影响。 每天放学开车离开学校回到总统府的途中,总是能够看到有一辆黑色的名车跟在后面,是陆子吟。 沈千寻控制住自己想要找他理论的冲动,但是有时候又觉得就算找他理论又该说些什么呢? 她如果问他:“为什么跟着我?” 陆子吟很有可能会说:“这条路我不能走吗?” 想来想去倒是对陆子吟的跟随漠视起来。 她在想或许自己不理陆子吟,而他总有一天会觉得无趣,说不定到时候自己就放弃了。 当然陆子吟也不是天天都跟在她后面,每天有那么多的工作和子公司要巡视,消失几天然后再紧追几天,沈千寻想起她追陆子吟的时候,似乎也跟现在很像,不由觉得失笑,风水还真是轮流转啊! 最先沉不住气的不是沈千寻,也不是陆子吟,而是季如枫。 他派的人对他说,有人开车跟着总统夫人好几个星期了。 那一刻季如枫直觉认为那人是陆子吟。 所以在第二日下午,季如枫拜访沈家的时候,吃了晚饭一直等到陆子吟回来。 两人在书房见面,陆子吟看着季如枫,眼前的男人俊逸非凡,睿智冷静,传说他能准确果断地处理政商之间的任何问题,他是年轻男人中的佼佼者,他拥有着天生的王者气息,即使高高在上睥睨世人,他依然是最优秀的…… 从进书房后,季如枫就没有说过一句话,但是却令人不敢忽视他的存在。 最先开口的是陆子吟。 “不知道总统先生找我有什么事情?” 季如枫视线同他相接,没有遗漏他脸上的任何细微表情,说道:“陆先生,我听说你最近一直在跟着我妻子。” 陆子吟笑了笑,说道:“是有这回事。” “我希望这种事情不要再发生了。”季如枫的视线淡淡的在他身上停驻,虽然只是极短暂的片刻,却让陆子吟感觉宛若泰山压顶,喘不过气来。 某些人有种天生的气场,只要他们出现的地方,空气似乎都会瞬间凝固,季如枫无疑就是个中翘楚。 但陆子吟又岂是泛泛之辈。 “您介意吗?” “千寻是我妻子,我当然很介意。”季如枫缓和 了一下神情,视线再次凝向陆子吟,只是明显气氛好了不少,至少不像适才那般低气压。 “你很在乎她?”陆子吟的眸底隐隐带着质疑,漾着笑的俊颜闪过一丝讥嘲。 季如枫平静开口:“陆先生,这个问题,我没必要回答你。” 陆子吟注视着季如枫,脸上骤现错综复杂的神情,似笑非笑的说道:“总统先生,我觉得你配不上千寻。” 季如枫的眼睛深处一片清平,越发显得高深莫测,“是吗?陆先生的意思是,我配不上千寻,但你就配的上吗?” 陆子吟眸色转深,幽不见底,淡声道:“至少我不会让她不开心。” “陆先生有什么立场这么跟我讲话呢?”季如枫双腿交叠,优雅而矜贵。 陆子吟犹豫了片刻,沉声道:“我爱她。” 季如枫心里怒气骤起,眉一挑,利芒略眸而过:“爱?你爱着我妻子,你觉得合适吗?” 陆子吟嘴角上扬,半眯起眼睛道:“总统先生,你忘了吗?戴安娜王妃既然都能够离婚,为什么你就保证千寻会是你一辈子的妻子呢?” 季如枫沉眸凝视着他,静声陈述道:“陆先生似乎很激动。” “如果你珍惜千寻倒也罢了,可是没有,我便不会坐视不理。” “你和千寻曾经是恋人?”季如枫忽然开口问道,隐隐的有些紧张。 陆子吟平静的看着他:“我们曾经深深的爱着彼此。” 仅仅是心里颤了一下,季如枫面上无波,深幽的眼神淡淡的凝结在陆子吟的身上,令人猜不透他的想法,但是双手却下意识的交握在一起,“陆先生,你自己都说了,你们是曾经相爱,现在你觉得千寻还爱着你吗?” 陆子吟轻漫的声音扬起,“爱不爱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爱她,就绝对不准许她不快乐。” 季如枫想了想,说道:“那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每天打扰千寻的生活,她会觉得很烦恼呢?” 陆子吟没有直面回答季如枫的问题,而是好整以暇的问道:“急了?” 季如枫并没有恼羞成怒,反而笑道:“你可以这么说。” “总统先生,如果千寻在你身边很幸福的话,我就算每天跟在她身后,你觉得我还会有可趁之机吗?” 眼前的男人,身为总统,什么大场合没有经历过,此刻纵使心中翻涌如潮,也不会在人前表现出来,这样一个男人,女人想必都会愿意为了得到他的爱而奋不顾身,但是身居高位的人自负而骄傲,又岂是轻易便能把心给别人的。 千寻终究还是给自己选了一条最难走的婚姻路。 季如枫终于还是皱眉了:“这么说,你是置若罔闻了?” “您大可以拿权势来压我,也许我会临阵退缩也说不定。” 季如枫笑了:“你无须激我,你如果想继续跟着千寻,就继续跟着吧!只是我要告诉你的是,凡事适可而止,你现在毕竟是千寻的舅舅,媒体若是知道,最受伤害的不是你,而是千寻。” “多谢提醒。” 话落,两人均是薄唇紧抿,神情阴冷僵硬,此刻若是让别人看到,定会觉得心里颤怵…… PS:明天最少四更啊!支持撒花。 分手后不再是朋友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季如枫承认自己很不高兴,甚至从陆子吟口中验证自己猜测的那一刹那,萦绕在他心间的是愤怒。 他想起千寻和沈家的矛盾还有对陆子吟的排斥,两人相恋曾在他脑海中浮现过,但终究是不肯深想,但是今日还是从陆子吟口中得到验证了。悌 只是想到沈千寻曾经深爱过陆子吟,季如枫就觉得气息难平…… 回到总统府的时候,沈千寻正在随意卧室里,母子俩坐在床上,不知道都讲了一些什么话,看起来气氛很融洽。悌 季如枫微微有些闪神,他这大半年以来很少看到沈千寻还有这么放松的时刻,一时间很有感触,原本怒火中烧的情绪竟也舒缓了一些。 他敲了敲门,沈千寻抬头看到靠在门边的他,并没有吭声,只是静静的看着,似是在询问有事吗? 季如枫唇角压了压,忽然意识到沈千寻的诸多小动作,他竟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他因为这个发现,眉头皱了皱,转身离开的时候,说:“我在书房等你。”谀 他曾经说过,夫妻之间有问题就该马上解决,人生哪来那么多的误会还有隔阂呢? 况且,他也想听听沈千寻有什么想法。 沈千寻并没有让季如枫等太久,倚在门边看着坐在电脑前,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季如枫,淡声问道:“怎么了?”谀 季如枫也会发呆,这倒是奇了。 “坐。”季如枫回神,指了指沙发的方向。 沈千寻走过来坐下,然后看着他。 仅是沉默了一秒,他便开口说道:“最近我听说陆子吟常常开车跟着你。” 沈千寻皱了眉:“你派人在暗中监视我?” 季如枫也有些不高兴了:“注意你的措辞,陆子吟每天跟着你,我若知道也不足为奇吧?” 沈千寻想了想,说道:“他想跟着我,我也没办法。” “你默许了他每天就这么跟着你吗?” “难道我要对他说,这天路你不能再走了,因为这条路只有我一个人才能使用吗?” 相较于沈千寻的怒气,季如枫倒显得冷静多了:“为什么生气?” “我没有生气。”其实不生气是假的,难道她希望前男友每天都在她后面跟着吗? 他挑眉,不动声色的问道:“陆子吟为什么每天跟着你?” 她低头翻看着自己的手指,神态闲散:“我不知道。” “总要有个原因吧!”她倒是挺会做戏的。 “大概是他闲的太无聊了。” 季如枫静静的陈述道:“他喜欢你?” 沈千寻骤然抬头看着他:“你疯了,在法律上,他可是我的舅舅。”警觉心顿起,很显然季如枫知道了她和陆子吟的关系,他听谁说的? 他把她的惊讶尽收眼底,问道:“你有把他当成是沈家的一份子,当成过舅舅吗?” “季如枫,我们能不聊沈家吗?”她觉得有些胸闷。 季如枫似是妥协道:“也好,反正我原本想要跟你聊的始终都是陆子吟。” 沈千寻想了想,这才认真的对他说道:“季如枫,陆子吟喜不喜欢我,我不知道,但我很清楚我不喜欢他。” “你和他曾经相恋过?”这话,季如枫说的近乎咬牙切齿。 “对。”她平复心绪,坦然开口:“我的过去,纵使再不堪,我也不会否认,但是你呢?你和夏静言难道就没有一段过去吗?我不过在你之前只谈过陆子吟一个男朋友,与你相比,可真是差的太远了。” 季如枫怒了:“男人能跟女人相比吗?” 她轻笑:“为什么不能?为什么男人出轨一次,认为没啥大不了,不过只错了百分之一,世人都会原谅自己?为什么女人出轨一次,就错了百分之百,叫男人受尽了耻辱和愤怒?如果不希望女人百分之百对不起你,就不要对不起她百分之一。更何况我还没有背着你出轨呢!” “沈千寻,我遵守你的约定,和你结婚之后只有你一个女人,这难道也能称之为出轨吗?” “这只是打个比方,你高雅圣洁,并不见得我就是肮脏龌龊的那一个。” “我什么时候说过你肮脏龌龊了?”季如枫觉得她有些无理取闹了。 “我感觉到了。” 季如枫静静的看着沈千寻,似乎只是在调整自己的情绪,问她:“你们当年为什么会分手?” “我没兴趣在我先生面前谈论我以前的辉煌恋爱史。” 我先生?季如枫因为这个称谓,心情似是好了一点。 “是因为陆琳的关系?”她不说,他便只能自己猜测。 “是我和陆子吟走到了天色尽头。”说这话的时候,她有些轻微的叹息。 “有这么严重吗?”天色尽头,亏她还能够打这样的比方。 沈千寻冷叱道:“在我看来既然分手就要断的彻彻底底,拖拖拉拉像什么样子。”比如说季如枫和夏静言。 “你在影射谁的?”季如枫又要发怒了,这个女人生来就是挑战他耐性的。 “谁都没影射,我愤世嫉俗惯了,庸俗的很,我认为男女朋友既然分手,那就是最熟悉的陌生人,仅此而已。” “既然如此,那陆子吟为什么又缠上你了呢?” “我无法左右别人的思想,他想缠着我,难道我就要拿着 铁链拴着他吗?” “如果今天我不问你和陆子吟的关系,你准备什么时候跟我坦白呢?” “我不会跟你坦白,过去的事情早就已经过去,我不认为有说出来的必要。” 看着说话理直气壮的沈千寻,季如枫觉得头有了抽痛的感觉,大概是气的。 他说:“精神出轨和**出轨在我看来性质是一样的。” “我精神很独立,也很清楚我在这个家里扮演的是什么角色,最起码的道德羞耻心,我还是懂的。至于**,我和陆子吟在一起清清白白,压根就没有在同一张床上呆过。” 季如枫冷冷的说道:“我有说你们在床上厮混过吗?” 她皱眉:“我不喜欢厮混这个词。” “那就直接跟陆子吟说个明白,这样每天跟着你,成什么样子?我能知道,爸妈也会知道,如果陆子吟和你身份不复杂倒也算了,可是你们现在毕竟是舅舅和外甥女的身份,传扬出去,你预备怎么收场?” 沈千寻冷笑道:“他不是我舅舅,我也从来不是他的外甥女。就算有一天被人知道,我也没有什么可羞愧的?” “你做了错事倒还理直气壮起来,沈千寻,是我以前太由着你胡来,所以你才这么放肆吗?”季如枫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沈千寻轻声叹道:“季如枫,你知道爱是什么吗?爱是需要和被需要,我七年前就已经和陆子吟彼此不需要了,难道我嫁给你还不足以说明一切吗?” “沈千寻,我希望你以后离陆子吟越远越好。” 季如枫神情冷峻,也不分清是恼怒还是别的什么情绪,沈千寻没有多加深思,脱口回道:“那你为什么不离夏静言越远越好呢?” 季如枫皱眉:“静言和陆子吟一样吗?” “旧情人和前男友,有什么不一样的?” “静言安分守己,很识大体,可是陆子吟却想要破坏总统府的宁静。” 沈千寻冷笑,还真是心疼他的旧情人啊! “如果真的很宁静,还怕小鱼小虾有本事搅得龙宫不得安宁吗?” 季如枫显然是听见了她从鼻腔里发出的声音,带着一丝讥嘲和挑衅。 “你倒是越来越伶牙俐齿了。” 沈千寻不置可否:“爱就和炭相同,烧起来,得想办法叫它冷却。让它任意燃烧着,那就要把一颗心烧焦。我跟陆子吟曾经爱过,就是爱的太肆无忌惮,所以才会被烧的体无完肤。烧焦的心还能再鲜明的跳动吗?” 季如枫冷声说道:“你不是半年前就跳动过一次吗?难道说爱我只是你一时无聊随口说出来的玩笑吗?” “如果爱是那么廉价便轻易说出口的,那我便是玷污了这个字。”沈千寻顿了顿,终是苦笑道:“季如枫,我这辈子在四个男人身上栽过,我认命。” “四个?”季如枫眉色沉郁,胸口的怒气几乎快要冲体而出了…… PS:最少还有三章,因为是现发,所以时间不定,下午三点之前尽量发完,大家可以随时上来查看,再次致歉。 原来你还能改变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沈千寻似是没有看到季如枫的怒气,平静的说道:“第一个是我父亲,他用了十六年教会了我什么是爱,可是仅仅用了几秒钟的时间便教会了我什么才叫做恨。第二个是陆子吟,他的存在构筑了我少女时代对白马男子的美好猜想,两年的时间里,他教会了我什么叫做执着,却也让我学会了什么才叫忘记。第三个是随意,七年的时间里,他教会了我什么叫快乐,可同时也教会了我什么叫烦忧。第四个就是你,你让我再次重温了快乐和烦忧,爱和怨,执着和忘记,如今又多了两样东西,那便是什么才叫可悲,什么才叫做可笑。”悌 说着,沈千寻红唇微扬,似笑非笑:“人总是这样,明明知道面前是万丈悬崖,可还是鬼迷心窍的以为自己和别人不同,纵身一跃的时候,不管是摔得粉身碎骨,还是挂在半山腰的树杈上,都将是伤,受伤的过程只需几分钟,甚至只有几秒钟,但是疗伤却需要很久。” “你在埋怨我吗?”季如枫黑暗的深眸中略显凝重,他疲累地揉了揉眉心,身体有了一丝绷紧,神情却是一贯的沉稳冷静。 “刚开始埋怨,可是后来我却感激你,至少我的心安定了,便不会每日胡思乱想,不知深浅了。”谀 “你这话不还是埋怨我了吗?”季如枫笑了笑,但是沈千寻知道他笑的时候并不代表他真的就在笑。谀 沈千寻不愿意深谈这个话题,只是叹道:“季如枫,我和陆子吟曾经相爱这是事实,逃避不一定躲的过,面对不一定最难过,我可能因为某个理由而伤心难过,但我却要找个理由让自己快乐。陆子吟是我的过去,就如同夏静言是你的过去一般,我们谁都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益发不知道世界末日是否有来临的那一天,在那一天没有到来之前,一切的猜想都只能是猜想罢了。我说过的话,我一直都记得,只要你能给我夫妻间的忠贞,我便不会背叛你,至少是**上的。” “精神背叛比**背叛更加难以让人原谅。”他淡淡的说道,锐利的目光审视着她清丽的面容,黑眸中有着毫不掩饰的冷然。 “我不会给总统府抹黑,在爱情这条路上磕磕碰碰,我还是长记性的。”悌 季如枫的眉目半敛,不耐的神色加深,“你打算怎么处理陆子吟的事情?” “我会看着办的。” 季如枫面色如常,一派强势之姿,提醒她:“沈千寻,我的耐性是有限度的。” 她挑眉看着他:“季如枫,我是个人,不要把我当成你的所有物来对待,我会好好处理这件事情的。” 他表情一僵,双眸缓缓眯起:“你觉得这件事情我不该插手吗?” 沈千寻笑了:“季如枫,你希望你的妻子每天都攀附着你生活吗?没有自己的意识,没有自己的想法,甚至没有自己的主见,我是沈千寻,这辈子在战场上经历了多少死亡和威胁,面对着千奇百怪的敌人,可我不依然活下来了吗?陆子吟不是洪水猛兽,难道你觉得我连他的问题都处理不好吗?” 幽暗的怒火在季如枫的眼睛里面燃烧,他冷漠的一字字说道:“你在跟谁嚷嚷呢?” 她佯装没有看到他的怒气,事实上季如枫很少有发怒的时候,她面上如常,心里却咯噔一下,见好就收,“就这样吧!我不认为我们还有谈下去的必要了。” 说着,看了看季如枫,似乎在询问她是不是能走了。奈何季如枫只是死死的看着她,她觉得一阵烦躁,索性坐在那里闭上了眼睛。 季如枫觉得心中怒气未消,甚至比之前还要来的凶猛,谈话之后问题没有解决,反而有新的问题开始浮出水面。 那就是沈千寻现如今的淡漠。她现在似乎对很多事情都看得很透彻,漠不关心,有时候人明明就在他面前,他却觉得很遥远,只因她的眼神开始变得越发冰冷,嘴角似乎随时都有一抹自嘲或是讥嘲别人的笑意。 他们的关系看似很平静和安全,但是他忽然意识到,这一切都是幻象,也许有一天一个无意的举动或是一个契机来临,一切便会被打破。 他一直知道沈千寻的郁结是什么,也曾想过要修复,要不然不会千里迢迢排开工作前去希腊找她。 他想起两人在希腊床上的美好激情,抚摸和亲吻都带着肆无忌惮,似乎又回到了最初婚后生活对彼此身体探索的热情,那时候沈千寻在他身下稍加引导,激情便会被他点燃,在他身下或是身上宛若吉普赛热情似火的女郎一般,动情的摇摆着自己…… 只是这么想着,季如枫就觉得身体似乎一瞬间便被点燃了起来,他倏然起身,悄无声息地走到沙发前。 她清丽的脸庞因为小憩的热度而微微红润,浓密卷翘的睫毛紧闭着,胸脯均匀起伏,双手放在腹部上方,此刻她褪掉了冷漠和疏离,甜美的任人移不开视线。 似乎觉察到有阴影笼罩,沈千寻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了双眸。 就在睁开双眸的瞬间,她只看到一抹颀长孤傲的身影,清淡的干净气息围绕着她…… 怎么着?还想继续吵吗? 沈千寻的疑惑在季如枫接下来的动作中化为错愕。 她的身体被拥有清冷气息的男性身躯抱起,她的臻首甚至还靠在她宽敞结实的胸膛中。 沈千寻皱了眉,看着他抱着她往卧室 的方向走去,眉头越皱越紧了,两人之前不是还吵得热火朝天吗?现在又是怎么了? 当她看到他眼中的***时,这才后知后觉的醒悟起来,忽然很无语了,她早该想到的,季如枫除了在床上还能给她片刻温情的话,其余时间里都是冷清淡漠的一个工作狂。 她觉得好笑,原来拥抱也是需要有代价回报的。 她被他放在床上的时候,忽然戏谑的说道:“季如枫,我们周三和周日的夫妻狂欢派对还作数吗?” “你说的。”他吻住了她的唇瓣,狂肆的和她舌尖纠缠,她却推开他,伸出食指暧昧的轻轻抚摸着他的薄唇,吐气如兰,宛若妖精再世,妩媚低语:“原来,你也是可以改变的。” 季如枫一僵,看到她眉眼晶亮,怒火瞬间转化为占有之火,不同于前一次,近乎粗暴的吻住她的唇瓣,窒息感令沈千寻一时间很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招惹这头猛狮呢? 给他吻得无力缺氧的时候,沈千寻原本微闭的双眸,蓦然睁开,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他竟然就这么直接进来了…… 季如枫不容许她错愕太久,缓慢的律动夹杂着湿润的气息喘息而出,沈千寻紧紧抓着身下的黑色床单,难以抑制的咬着自己的唇瓣,免得叫出声来。 她压抑的低吟刺激着他的热情,嗤笑道:“想叫就叫,在床上还这么克制吗?” “我心里叫了。”身体最深处感受到他最炽烈的激狂,却因为听到他的戏谑之音,觉得很尴尬。 “我听不到。”季如枫嘴唇的弧角相当完美,仿佛随时都可以带着笑容,当然取决于她的态度。 沈千寻气急败坏道:“你想听的话回书房自己叫给自己听。” 有这么侮辱人的吗?谁规定男人和女人上床,女人就一定要大声的叫出来,她偏不叫。 季如枫善心提醒她:“房间隔音效果很好,你纵使叫的撕心裂肺,也没有人听得到。” “说不叫就不叫。”感受到他在她体内恶意的厮磨,她气的咬着牙,几乎是断断续续才说完这短短几个字。 沈千寻其实很想骂人。 “不叫,是吗?”季如枫蓦然笑起来,不待她言语,忽然含住她的耳珠,轻轻地含咬着。 这个地方是她早就暴露出的弱点,一年多的夫妻生活相处下来,他深深知晓,他只要在她耳边说话,她就会微微地瑟缩起来。接着,他只要轻轻含吮她的耳珠便足以引得她颤抖起来。 果然,沈千寻差点叫出声来,但却在即将叫出声的时候狠狠的咬向季如枫的肩膀,有浅淡的血腥味萦绕在唇齿间,化为一抹得意。 季如枫闷哼出声,惩戒心化为狂乱地纠缠,他眼中的灼热越来越烈,就连往昔的冷漠高贵和优雅早已无迹可寻,剩下的只是一片炙热的欲念…… 你发烧了吗?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沈千寻见季如枫在跑步机上锻炼身体,原本打算悄无声息的飘过去算了,可是天下红雨了,因为季大总统竟然对她开口说:“早啊!” 沈千寻当时没有回过神来,下意识的向四周看了看,没人啊!悌 “早。”季如枫这次的声音似乎夹杂着一丝不悦。 这一次,沈千寻确定自己听清了,呆呆的看着季如枫,茫然的指了指自己,“跟我说的吗?” 季如枫改由步行状态,仅仅是瞥了她一眼:“这里除了你和我,还有别人吗?” “那个……季如枫,你是不是不舒服?发烧了吗?”她说着,自己都吓了一跳,她想起薛文隽的话,季如枫身为总统,长期处于压力下,身体内的白细胞不能正常工作,抵抗能力下降,比正常人更容易患上感冒。悌 总统发烧感冒,可不是小事情。 她说着,也没注意到季如枫瞬间发寒的脸色,伸出手就要放到季如枫的额头上,想要探探温度。 好心没好报,手还没有碰到季如枫的额头,就被他冷冷的挥开,目光静静的盯着她,挺吓人的。 “要不,我让文隽过来给你看看,可别真不舒服了。”沈千寻要是放在以前,早就哼一声,掉头走了,哪用得着腆着脸说好话啊! 但谁让她是季如枫的妻子呢?若是季如枫生病,她这个做妻子的都没有察觉到,可以想象老总统又要拄着拐杖训话了。谀 季如枫微眯双眸:“你巴不得我早死吧!” “你如果真死的话,对我有什么好处,这世间没人愿意当寡妇。”沈千寻觉得自己真的是一片好心被这人当驴肝肺了,都什么人啊! 季如枫挑眉问:“那你是在关心我了?” “我当然关心你了,虽说我们平时不怎么走内心世界,但是面子工程总要做的完善一些。” 他的声音冷下来:“那很好,面子工程也不必做了,如果做成豆腐渣工程,只会惹人笑话,烂摊子还不是要我帮你收?” 说完,却是看都不看她一下,拿起跑步机上面的矿泉水仰头喝下,她紧紧盯着他滑动的喉结,觉得脸有些红,不自在的咳了一声:“究竟要不要让我帮你叫文隽过来给你看看?” 季如枫将矿泉水放在一旁,敷衍的哼了一声:“你把他叫过来,先给你自己瞧瞧吧!” 她不解:“瞧我干什么,我又没病。” “没病让文隽开点补药也好。”季如枫下了跑步机,意味不明的上下打量了一眼沈千寻,似是讥嘲道:“你身体也太虚了。” 闻言,沈千寻盯着季如枫的背影,一时没有想明白,转身去客厅的时候,才忽然顿悟季如枫是什么意思了。 她有些恼羞成怒,想起昨夜,在季如枫贪得无厌的索求中,她真是困极了,也不管季如枫会不会暴跳如雷,直接睡了过去。 所以季如枫今天的意思是她的身体太虚了吗? 沈千寻气的想吐血。 所以当季随意打着哈欠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沈千寻紧紧的盯着季如枫书房的方向,咬牙切齿,似乎很生气的模样。 季随意好奇的问道:“妈妈,怎么了这是?” “没事。”她说着走到客厅沙发上坐下。 何熙吩咐人送来了新鲜水果和清茶。 季随意待何熙转身离开,这才皱眉道:“没事干嘛气成这样?是不是爸爸惹你生气了?” “算是吧!” 季随意不高兴了:“爸爸怎么也不让让你啊?” “我用的着让人让步吗?”沈千寻觉得这话是对她最大的侮辱。 “你别生气,我是心疼你。”季随意连忙安抚她,想了想,站起身来,生气道:“不行,我要好好说说爸爸,妻子是用来爱护的,他这样会给我造成不良示范影响。” 沈千寻皱眉看着随意的小小背影,觉得头疼,这个儿子就不能让她消停一会儿吗? 沈千寻以为一时半刻随意是不会回来的,却想不到不到几分钟,随意就回来了,面色复杂的坐在了沙发上。 她问:“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跟爸爸谈过了。”季随意皱眉,凝重的说道:“妈妈,说实话,我觉得你有点过了。” 沈千寻茫然的问:“什么过了?” 季随意认真的说道:“夫妻两人吵吵架,小打小闹不算什么,可是也没必要真的动手,啊不,是动口啊!” 沈千寻几乎是咬牙说道:“谁动口了?” “我都看见了,你还不承认。”季随意瞥了沈千寻一眼,大有看她怎么死认账的意味。 “说清楚。” “我去书房的时候,爸爸正在换衣服,我看到他肩膀上有很深的牙印,颜色都变得有些青紫。”季随意说着,眼神谴责的瞪着沈千寻。 沈千寻没有想到随意说的是这个,“咳咳……你爸爸说那牙印是我咬的?” 她表情有些尴尬,还有些不自然。 “我问爸爸是不是你咬的,爸爸看着我好半天没吭声。” 沈千寻大概明白季如枫为什么不吭声了,他大概也是对儿子的问题很无语。季如枫是个不屑说谎的人,可是如果讲牙印来历的话,还真的不好对他讲的太明白。 “那你怎么知道就是我咬的?兴许是别人也说不定。”沈千寻的 眼睛有些游移,不敢看向儿子。 季随意拿起水果盆中的苹果,咔嚓一口边吃边说道:“除了你,还有谁敢不要命的往总统先生肩上动口啊!” 沈千寻不说话了,是啊!除了她不要命之外,是没有人敢在季如枫面前如此放肆。 季随意语重心长的说道:“妈妈,身为你的儿子,我都不好意思说你了,这次真的是你做错了,亏得我还劝爸爸下次你再闹情绪的话,就绕道而行,由着你闹,你自觉没趣,也就消停了。” “季随意,有你这么劝人的吗?”沈千寻不听还好,一听怒火中烧,说起来好像她很无理取闹一样。 “爸爸说我的主意不错。”季随意的话外音是,他们父子想法一致。 沈千寻推了推他的身体:“一边去,看到你就心烦。” 季随意笑着站起身,开口说道:“正好早餐送来了,委屈你再心烦一会儿吧!” 沈千寻看着餐桌上摆好的早餐,竟觉得眼前直冒小星星…… 用早餐的时候,季随意唯恐天下不乱,孝心可感上天,贴心的问季如枫:“爸爸,要不然等一下叫文隽叔叔给你看一下肩膀?” “总统先生受伤了吗?”何熙在一旁听了,吃了一惊。 “没事,只是工作太久有些酸。”季如枫先是对何熙冷淡开口,这才转而揉了揉随意柔软的头发,笑了笑,似是告诉他,他没事。 季随意乖顺的点点头,低头吃饭的时候,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嘴角缓缓浮起一丝恶作剧的笑容来。 他季随意好歹也是天才儿童,有什么是不知道的,看来爸爸妈妈还是把他想的太幼稚了。 夫妻之间什么什么的,他没意见,可是也不能这么强悍吧!今天咬的是肩膀,下次如果咬的是脖子或是脸,那就真的不太“好看”了。 想不到一向冷淡优雅的爸爸面对他的疑惑也有苦恼无语的时候,而妈妈的尴尬表情真的是太经典了,真想拿相机捕捉下来,然后批量生产送给特种部队的人都看看。 不过话说回来,照这种速度看,他是不是很快就会有小妹妹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就好玩了,最起码他以后想要欺负人的时候,就有人选了…… 季随意陷在自己的小心思里,所以没有注意到季如枫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没有错过随意嘴角的那丝算计坏笑。 季如枫皱眉,却在季随意抬头的时候,脸上恢复成一贯的慈父姿容,甚至还亲自夹了菜,放在随意面前的小盘中,温和开口:“多吃一点。” “谢谢爸爸!” 于是,饭桌上,父子两个笑的温馨亲切,但是心里却都装有自己的小心思。 一时的宁静,却掩盖不了翻涌不息的心理暗潮...... 季如枫在想:他的这个儿子演戏越来越好了。 季随意在想:爸爸的笑容也太诡异了吧! PS:还有一章,可能在两点左右。 搬出总统府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吃完早餐,沈千寻和随意上学校的时候,季如枫对沈千寻说:“中午我去接你。” 她怔了一下,问道:“干什么?” 随意原本要出去,听了季如枫的话,也好奇的仰脸看着他。 哎,他爸爸好高啊!他什么时候才能摆脱胡萝卜头的噩梦啊!悌悌 “一起用午餐。”季如枫淡淡的说道。 沈千寻觉得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又不是什么大节日,季如枫没事请她吃饭干什么啊?不会又要找她麻烦吧! 她直接拒绝:“不用,学校的饭菜很不错,况且何熙有时候会给我送饭菜过来,我很方便。”话落,手背一痛,低头看去,随意仰头看着季如枫笑的迷人,好像适才掐人的根本就不是他一样。 随意暗叹,他的笨妈啊!就这样的情商还天才少女呢!她究竟知不知道这样的机会可不是天天都有的,爸爸都说要和她一起用午餐了,她还矫情,该适可而止了,现在说起来还有甜枣可以吃,等到一会儿连枣核都没有了,看她怎么后悔去。谀 季如枫似是没有听到她的拒绝,擦肩而过的时候,对她说道:“就这么说定了,十二点准时在校门口出现,我不喜欢迟到。” 就这么定了?定什么了?沈千寻气的厉害,敢情季如枫只是朝她下达命令,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征询她的意见吗?谀 她将怒火转移到季随意的身上,季随意连忙赔笑道:“妈妈,我先坐车走了,祝您和爸爸中午用餐愉快,我们晚上见喽!” 沈千寻真的想一脚踹过去,但是目光接触到何熙等几名佣人弯腰恭敬的送她和随意离开时,终究是叹了一口气。 她告诉自己,她现在是总统夫人,平时是要注重涵养的,要不然就只能成为别人眼中的笑话…… 中午十二点,季如枫准时来接她,沈千寻担心有同学看到,就给季如枫打电话让他叫阿卡把车开到偏僻的地方,她再上车。 季如枫挂电话的时候,似乎说了两个字:“多事。” 话虽如此,可还是让阿卡把车开到了一边。 季如枫带沈千寻去的酒店名为君悦酒店,曾经被A国评为在里面用餐最有品味的餐厅之一。 里面布置很大气,大厅、中厅、套房、小厅,任何细节都处理得很矜持和优雅,没有携带一丝一毫的俗气。 对这里沈千寻并不会陌生,jon曾经带他们来过很多次,可是每次来都忍不住感慨纸醉金迷,一派萎靡享乐之风,需知这里的饭菜贵的惊人。 沈千寻下了车,问出自己的忧虑:“我们在外面吃饭,会不会被人认出来。” “没人。” 沈千寻皱眉道:“你利用总统的身份把人都赶出去了?” 季如枫看着她,觉得她的想象力有时候挺惊人的,似笑非笑:“这是季家的产业,今天关门一天,我只是想跟你好好的谈一谈。” 季家的产业?沈千寻虽然知道季家在商场上和陆氏不分伯仲,但是却没有想到他们竟然把“黑手”直接延伸向了餐饮界。 两人是被几位酒店的管理人恭敬请到了豪华大雅间。 待房间只有两人的时候,沈千寻看着桌上早已准备好的菜肴,说道:“在总统府谈不了吗?”用的着跑外面谈事情吗? 季如枫看了她一眼,有些不耐:“你哪来这么多问题?” “那我不说了,谈吧!”她静静的看着他,做好了聆听的准备。 季如枫却淡淡下令:“吃完饭再说。” 沈千寻觉得暴君不过如此,什么都按他说的做,她虽然心生不满,但也只能听从的份。 菜色很丰富,看的出来厨师很用心,只是两个人坐下来吃饭,似乎菜太多了一些。 不过她是真的饿了,看到这些菜,搭配很漂亮,食欲不由自主的便被勾了出来。 她吃了几口,才发现季如枫并没有动筷子,而是静静的喝着茶。 她好奇的问:“你不吃吗?” 他看了她一眼:“我吃过了。” 沈千寻差一点被呛到,吃过了?她这才想起来,季如枫生活作息都很规律,吃饭的时间更是按点进行的,他的午餐在差不多一个小时前就吃完了。 他都已经吃过午餐了,现如今跟她在一起那还叫共进午餐吗?沈千寻觉得忽然没食欲了。 吃饭的时候需要细嚼慢咽,最起码也该保持身心松弛和愉快,可是想到季如枫就在对面坐着等她用餐完毕,似乎再美味的菜肴,吃进嘴里也品尝不出来其中滋味。 她尽可能快的吃完,然后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喝了口水,这才说道:“好了,谈吧!” 季如枫问:“吃饱了?” “饱了。”被怒气撑饱了。 季如枫看着她,无心理会她是不是在说谎,开口道:“那我们谈谈正事好了。” 听季如枫说要谈正事,沈千寻一时有些讶异,他究竟想要谈什么事情? 季如枫忽然说道:“我记得你上次说,你想住学校公寓。” “是有这么一回事。”可是被他回绝了,不是吗?现在说这些干什么。 “学校男女寝室混搭,我还是不同意。” “你原来也是这么说的。” 季如枫静静的看着她:“是,我原来是这么说的,但是我现在想法改变了。” “你同意我住学校公寓了?”沈千寻很吃惊,还不是一般的吃惊。 季如枫摇头。 她不高兴了:“季如枫,你在耍我吗?” 季如枫挑眉说道:“你能平心静气的听我把话讲完吗?” 沈千寻皱眉看着他,但却不吭声了。 “你有没有想过在离你学校近的地方买一套房子。” “买一套?没必要吧!”事到如今,她还以为这是一场梦。 季如枫低眉望着她,反问:“难道A国第一夫人要租房子住吗?” 沈千寻静默了半晌,才淡淡地一笑:“租房子住更加贴近民生生活。” 季如枫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睛看着她,眼中亮闪闪的犹如夜空繁星,“怎么和国民亲如一家人,是我这个总统该做的事情,你可以省省心了。” “……”沈千寻选择沉默。 似是对她的反应很满意,季如枫只是微微挑起唇角,“这几天我会让安澜陪你一起去看看房子,最好是能离你和随意学校都比较近的地方。” 沈千寻不解:“关随意什么事情啊?” “随意会跟你一起搬进去。” “你决定抛妻弃子了?” 季如枫似是笑了:“我不知道你还会讲冷笑话。” “这不是笑话,我是说认真的。” 他仿佛心情极好,眼角逸出淡淡的笑意,就连幽深的眼底也有盈亮的光,那样夺目,她不自觉地走了神。 季如枫扬眉,轻描淡写地问:“我也是认真的,不只是随意会跟你搬进去,我也会。” “为什么?”这绝对是惊吓。放着好端端的总统府他不住,他这是要干什么啊? 他低声而慵懒地说道:“我以为你会跟高兴的,我记得我们结婚前,你不是跟我说不想住进总统府吗?” “可你不是说不行吗?”沈千寻意识到季如枫是认真的。 “别管以前,我和你说的是现在,我今天也是和你商量,想听听你的看法,若是你也同意的话,我晚上回去会跟爸妈好好谈一谈。” “爸妈不会同意的。”尤其是老总统一定会拿眼神杀死她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刻意加了重音,似乎有点迟疑,他只是扬眉一笑,“不去试永远都不会知道。况且我决定的事,没人能够阻止。” 沈千寻觉得有点乱:“这太突然了,我有点消化不良。” “千寻,听听你自己内心的声音,你想住在总统府吗?” 沈千寻看着季如枫,见他眼神深邃的望着她,似是鼓励她说出来,犹豫了一下,终是摇了摇头:“我觉得住在总统府太压抑了。” “那就搬出去。” 她好奇的问他:“你为什么忽然会做出这种决定?” “因为我也觉得总统府太压抑了。”明显是语带保留,却愈加令人觉得可疑。 只是沈千寻因为想到要面对老总统夫妇,不由愁绪满怀,并没有深究季如枫为什么要搬出总统府的原因,事实上能够在外面居住,沈千寻的心里还是很期待的…… 他不是你一个人的丈夫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晚上回去,沈千寻和随意关于搬出总统府的事情有了简单的谈话。 “妈妈,真的要搬出去吗?” “嗯。”沈千寻凝聚涣散的视线,轻轻笑道,“我觉得对你很抱歉。”悌 随意静静的问道:“为什么这么说?”悌 沈千寻叹道:“你在总统府适应的这么好,可是因为我又要重新换环境了。” 随意轻笑:“换环境倒无所谓,总是能够适应的。关键的是一家人要在一起,我虽然很喜欢爷爷奶奶,但是却更爱你和爸爸,这件事情你们决定就好。” 事实上,搬出总统府生活,的确很让他期待。 沈千寻犹豫了一下,问道:“随意,你会不会觉得妈妈太任性了。” “女人本来就是要靠男人宠的,偶尔任性一次,挺好。”谀 “我是你妈妈。”沈千寻觉得随意的话听起来虽然感人,但是却怪怪的。 静静的,随意好笑的说了一句:“你是我妈妈,可是你也是女人。” 季随意觉得人生在世,最重要的就是要活得开心。如果他能为妈妈做些什么事情,自然不会犹豫不前。 所以在第二天一早上学之前,他主动前去找季雨霖和叶莹。 “爷爷、奶奶,我有一件事情想跟您们商量一下。” “你说。”季雨霖很喜欢这个孙子,一向冷漠的眉眼间竟有微妙的笑意浮现。谀 随意沉默了一秒,开口说道:“我想和爸爸妈妈搬出总统府。” “胡闹。”季雨霖听了,脸都寒了,拐杖重重的敲击了一下地面,声音响亮。 叶莹也是吃了一惊,静静的看着随意,若有所思。 随意面色不变,并没有被吓到,“爷爷,我是认真的。” 季雨霖气的冷哼一声,没有说话。这还是他第一次跟这个孙子发脾气。 叶莹摸着随意的头,皱眉道:“随意,你想搬出总统府,总要有原因吧!” 仅仅犹豫了一下,随意就开口说道:“爷爷、奶奶,我想问您们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说话的仍是叶莹。 “按照A国总统大位继承法,等爸爸退职之后,我是不是要继承A国总统大位?” “当然。” 季随意笑了笑:“既然如此,我总要学习独立,在总统府总有各种规矩在立着,摆着,我现在还只是一个孩子,我不希望我童年是在束缚下成长的。” 季雨霖怒了:“我童年不也是在总统府长大的吗?怎么我就没问题,你就有问题了?”现在的孩子可真是矫情的厉害。 季随意平静的说道:“爷爷像我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在大学里读枯燥无味的政法课程了吗?都说我是天才宝宝,可是爷爷和奶奶应该都知道,我的思想高度,并非是每日躺在爸爸和妈妈的怀里,吃着棒棒糖,津津有味的看着动画片。” 季雨霖没好气的哼道:“身为季家的孩子,这是你与生俱来的责任和使命,总统府便是你的根。” 季随意黝黑的双眸晶亮无比,闪烁着倔强的光芒:“爷爷,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推卸掉我以后将要承担的责任,我只是在想,当我成为总统的时候,我已不单单只是为了自己而活,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在没有成为总统之前好好的体验一下别样的生活呢?” 季雨霖一时心思郁结,只是瞪着自己的孙子,握着拐杖的手指却在慢慢的抽紧,可见怒气有多旺。 叶莹出面问随意:“这件事情你跟你父母说过吗?” “说过。”随意说起谎来,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他们怎么说?” “他们没说什么,只是说如果我搬出总统府的话,他们会跟我一起搬出去。” 季雨霖冷冷的说道:“这话是你妈妈说的吧?你爸爸什么时候竟也这么草率了?” “爷爷,我们只是搬出去几年,以后还会回来的。”季随意心里是有些不高兴的,爷爷究竟什么时候才会对妈妈的态度好一点呢? 叶莹在一旁叹道:“随意,难道你真的舍得离开爷爷和奶奶吗?” 随意摇摇头,认真的说道:“每个双休日我都回来陪你们好吗?” 季雨霖插话道:“何必那么麻烦,不搬出去不就好了。” “爷爷、奶奶,我还只是一个孩子,渴望父母能够给我家的感觉,但是您们很清楚,总统府高贵奢华,所有东西都是最精致的,我们吃饭的桌子永远都是长长地,如果不走动,谁也碰不到谁,就连有时候夹菜还需要佣人上前帮忙。我放学回来有时候想要爸爸多陪我说说话,可是他都有忙不完的工作要做。家里几乎每隔几天都会有爸爸的政客智囊团过来请示爸爸。”说着,季随意走到季雨霖的身边,小手轻轻的放在了季雨霖的手背上,宛若大人一般安抚的拍了拍,无限感慨的说道:“爷爷,我们看似生活的很高级,但却不真实。” 季雨霖冷着脸,一时被季随意的话堵得哑口无言,其实他说的也并非没有道理。 他想起曾经和妻子叶莹每天忙碌不休的时候,如枫却在她爷爷奶奶身边满世界的颠簸流离,忽然有了一些酸涩的感触,声音软了几分,但是态度依然强势:“这件事情我的看法现在仍然没有改变,你如果想要搬出总统府,势必你父母都会跟着搬出去。截止目前为止, 还没有一个总统先生搬出总统府在外面居住的。” “这是随意第一次请求你们,我希望爷爷、奶奶能够认真思考一下我的决定。”最后,随意认真的看着两人说道。 季雨霖和叶莹决定先分别找沈千寻和季如枫谈话,希望他们好好劝劝随意。 叶莹先找的人是沈千寻。 “千寻,你知道随意早上上学前,找我和你爸爸谈过话吗?” 沈千寻很吃惊:“我不清楚这件事情,他都说了些什么。” “他说他想要和你们搬出总统府,并一再强调是他自己的问题,但是我知道并不单单只是他一个人的问题,对吗?”叶莹目光虽然柔和,但是却很锐利。 沈千寻静静的迎视着,想了想,说道:“妈,我不想骗您,是我想搬出总统府。” “我一猜就是这样。”叶莹叹声道:“如枫同意了吗?” “嗯。” 叶莹忽然笑了:“同意搬出总统府,倒不像是他的行事风格。”看来她的儿子正在慢慢的改变呢! “我也很意外。” 叶莹分析道:“千寻,我知道你并不是在总统府不快乐,而是因为对这段婚姻存在太多的质疑和矛盾,想爱不能爱,想恨又无从恨起,也许这是一个新的开始也说不定。” “您的意思是?”沈千寻这时候才有了一丝紧张,叶莹似乎同意了。 果然,叶莹温暖的笑道:“其实我心里是同意你们离开总统府,因为我清楚改变往往是由决定开始的,但是同时我又很舍不得你们,尤其是你爸爸,自从随意来到总统府之后,你爸爸就把所有的精力都投诸在了随意的身上,可见对他有多喜爱,他听说随意要搬走,面上生气不说,心里也很难过。等晚上如枫回来,他和你爸爸谈过了,如果你爸爸同意的话,就让你们搬出总统府。”如果离开总统府可以改善千寻和如枫的关系,她自然是乐见其成的。 沈千寻感动的抱着叶莹,眼眶有些红:“妈,谢谢您。” 这就是叶莹,总是能够很冷静的分析事情,然后在适时的时候给以劝慰和支持。 叶莹拍着她的背,温声道:“千寻,不管你们是不是在外面住,妈都希望你记住一点。” “您请说。”沈千寻听出叶莹话语间的认真,松开她,静静的凝视着她。 叶莹轻叹:“如枫不是你一个人的丈夫,他是全A国的希望,有时候当你觉得很累的时候,请在冷静之后站在他的立场多想想。妈妈是过来人,嫁给总统的女人,看起来风光无限,其实却是最寂寞的,就连最亲密的丈夫都要与人分享,其中苦楚只有经历过的人最清楚。” 沈千寻一愣,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我记住了。” PS:还有三更,预计下午两点之前全都发上去,总统搬出府邸是需要做详细阐述的,出府生活会更加的精彩,请亲们继续关注,再次致谢。 夫妻本是一体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晚上季如枫比随意还要先回来,他先去书房换衣服,出来的时候一身灰色休闲装,身上有一种浑然天生的优雅和尊贵。 看到沈千寻坐在沙发上好像在想事情,走过去站在一旁并没有坐下,问道:“有心事?” 沈千寻无声浅笑,他现在会主动问她是不是有心事,当真是进步的很。悌 犹豫了一下,她说:“要不然还是算了。”她说的是从总统府搬出去的事情。 季如枫坐下来,修长的双腿优雅交叠,好整以暇的问道:“不是都决定好了吗?”悌 “爸爸看起来很伤心。”她想起叶莹的话,有些迟疑。 季如枫清冷而深沉的嗓音刺入耳际:“人对分离总是很敏感,可是过了那个时间段,习惯了也就好了。”谀 “你看事情一向都是这么透彻吗?”除了透彻,冷静得近乎无情,可是他说的却都是事实。 “千寻,既然决定了就不要退缩。”他知道她在犹豫。 “我那时候从未替你想过,你身为总统,如果搬出总统府,一定会被媒体争相报道,国民也会胡乱猜测,这样对你真的没有影响吗?” 他听出了她话语间对他政治生涯的担忧,那双黑夜般的眼眸似是亮了一下:“待事情确认下来,我会通过媒体在国家电视台早间特别新闻的时候,跟国民做个交代。”谀 “我很抱歉。”虽然季如枫不说,但是她知道一定给他造成了困扰。 季如枫忽然问道:“因为你觉得你这个做法太自私了?” “我的确是这么想的。” “知道吗?这个世界上的每个人都很自私,只是看你对什么事情自私了。”季如枫敛眉,神情一派冷淡:“你不用感到抱歉,因为这件事情原本就是我提议的,跟你无关。” 说着,他拍了拍她的肩,站起身来。 沈千寻问:“你要去见爸爸吗?” “嗯。” 她想了想,说:“要不然我跟你一起去好了?” 他挑眉看着她:“一起?”他记得她平时都是尽量避免和爸爸相处的。 果然,她不自然的开口道:“与其爸爸另外找我谈话,还不如我跟你一起过去。”最好是一次性就把问题解决了。 他毫不客气的拆穿她的谎言:“你害怕单独面对爸爸吧?” 她嘴硬道:“我是敬畏,并非是怕。” 季如枫只是撇了撇唇角,率先走了出去,沈千寻紧随其后。 不知道是不是叶莹跟季雨霖谈过,他们去见季雨霖的时候,气氛虽然沉凝,却并不至于太压抑。 季雨霖沉声问道:“你们真的决定好了吗?” 季如枫淡淡的声音没有波澜,懒散而漫不经心,“我们希望能够得到您和妈妈的同意。” “如果我不同意,难道你们就不会搬出去吗?”季雨霖的表情没有太大的波动,但是话语却夹杂着某种生气的成分。 季如枫淡淡的说道:“我们依然会搬出去。” 一旁的沈千寻觉得季如枫真的不怕死,在这个世上敢这么跟季雨霖说话的人,他大概是第一个。 “既然如此,我同不同意还有什么意思吗?”不愧是季雨霖,说话的这一刻,原本生气的成分已被埋没,彻底不见。 季如枫淡淡一笑:“爸,换位思考一下,我像随意这么大的时候,渴望的是父母在身边,哪怕每天各自都有事情要忙,可是想到亲人就在身边,心里就会觉得很温暖。我无意影射什么,我只是想告诉爸妈,在我能为家人做些什么的时候,我愿尽我最大的努力去完成。” 季雨霖觉得有点难堪,哼道:“你这是在我面前显摆你的口才有多好,是不是?” 叶莹忍不住小声说道:“雨霖,好好对孩子说话。” “你这个儿子迟早会气死我。”不气死也被他的态度给冷死。 叶莹嗤笑道:“还不是像你?” 季雨霖哼了哼。 季如枫开口说道:“惹您生气,我很抱歉。” 季雨霖听到季如枫淡漠的话语,怒气飞升,拿起桌上的茶杯就向季如枫的方向扔了过去。 季如枫没有闪躲,心知季雨霖这口气终归是要发泄出来的,已经做好了被茶杯击中的准备。 季雨霖原本只是想吓吓季如枫,灭灭他的气焰,谁知茶杯竟被他扔的很准,直接就要往如枫的身上砸去。 叶莹紧张的目瞪口呆,第一次失了铁娘子的冷静风范。 就在茶杯距离季如枫不足五厘米的时候,沈千寻却冷静的半道拦截,稳稳地接住了茶杯。 季如枫低头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没有吭声。 沈千寻纠结,他这是在怪她多事,还是怎么了?但是随后就忍不住有些乐了,她今天也算是“英雄救美”了吧! 叶莹回过神来,连忙上前问道:“手怎么样?” “没事。”其实说实话有点麻,还有点疼,这老爷子下手可真重。 季雨霖虽然心里松了一口气,面上却怒道:“谁准你接杯子的?” 沈千寻深吸一口气,笑容挂上嘴角:“爸,人在危险的时候,总是会对身边的突发情况作出反应,我不是要故意和你作对,而是手控制不住。” “你有什么危险,要危险也是如枫,关你什么事?” “爸,不是都说 夫妻是一体的吗?如果这句话您不反对的话,那您砸如枫,就是在砸我。” 此话一出,叶莹忍不住想笑,她这个儿媳妇倒是口齿伶俐的很。 季如枫听到她提起夫妻一体四个字的时候,下意识的看了沈千寻一眼。 季雨霖连连冷笑,唇角下压,朝叶莹说道:“这就是你找的好儿媳。” “也是你定的好儿媳。”叶莹提醒他。 季雨霖哼道:“那我当时一定是发烧了。” “你那时候很清醒。” 季雨霖不满的瞪着叶莹,没有想到她也跟孩子们一起来挤兑他,看向静静站在面前的沈千寻和季如枫,更是一肚子的火气。 他直接无视沈千寻,对季如枫说道:“发言声明要慎重。” “是。” “警卫还是少不了的。” “是。” “文隽也要跟去。” “是。” “鱼干,你会做饭吗?”季雨霖忽然瞪着沈千寻。 沈千寻正在神游,听到季雨霖叫她,蓦然清醒过来,茫然的指了指自己:“您是在叫我吗?” “这里面还有谁比你更瘦吗?”季雨霖腹黑本质显露无疑。 “爸爸,鱼干这个称谓从您口中说出来,有失您的身份。”沈千寻有些不高兴,她哪里是鱼干了,身材玲珑有致,老爷子的审美观究竟是有多另类才会看不出来啊! 季雨霖不耐烦的说道:“哪来那么多废话,你会做饭吗?” 沈千寻认真的想了想,说道:“会做简单的,活下来不成问题,要想吃出品质,还需要再下苦功夫才行。” 再说平时都是随意做的,哪轮到她操心,但是她很清楚,如果不想死的太快,最好提都不要提一下随意会做饭。 季雨霖怒极反笑,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我问你会不会做饭,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怎么这么多废话。” “爸爸,关键我做饭的程度很难界定,说我会做吧,可我做的饭,有时候连我自己都难以下咽,说我不会做饭吧,可我不照样把随意养这么大吗?” 季如枫闻言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大有讥嘲的意味。是她把随意养大的?她还真是敢说。 季雨霖冷笑讥嘲道:“看得出来,你的确很会做饭,要不然何至于把自己养成鱼干呢?” 沈千寻一时气结。 叶莹叹道:“雨霖,不会做饭可以学,纵使不喜欢进厨房又有什么关系,我不是也不会做饭吗?” 季雨霖听了,尴尬的咳了咳,他这个妻子今天是专门拆他的台吗? 沈千寻说道:“爸爸,我是特种兵,常常出任务,平时吃干粮和野味,回来之后谁还有心情自己张罗着做饭啊!再说就算我有心,也没有那个时间去学啊!” 这话也算是解释了,也顺带提醒季雨霖,她之所以不会做饭,是把心血和时间都贡献给了国家这个伟大的事业之中。 “我懒得跟你说话。”季雨霖揉着有些发疼的额头,对季如枫说道:“带几位厨师过去。” “是。” “何熙必须要过去。” “是。” “还有……” 叶莹受不了的打算季雨霖的话:“雨霖,你想的这些,如枫一定也早就想到了,你就不要再喋喋不休了。” 季雨霖脸色涨红:“你说我喋喋不休?” “生什么气?你是金玉良言,这总行了吧!”叶莹像安抚小孩子一样的敷衍之色,益发让季雨霖觉得气闷。 怒火是需要转移的。 季雨霖看着季如枫,说道:“你,我每天都会看得到,就不说了。鱼干,回不回来看我无所谓。可是我孙子,记得每个星期带他回来看看我们。” “是。”季如枫面色无波,从头至尾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不让人佩服都不行。 沈千寻离开书房的时候忽然发现,季雨霖其实说开了就是一个别扭的老爷子。 卧室的床越大越好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回去的时候,季如枫蓦然开口道:“爸爸向我扔杯子,让他出出气就好了,你接下来干什么?”如果手受伤怎么办?当然这话他自发的省略了。 沈千寻抬头对上季如枫有些炙热的眼神,看似慵懒,又好像很锐利,不由得一怔,随即笑道:“这么说来,还是我做错了?”她真的不知道季如枫竟然还有受虐的倾向。悌 他挑眉看着她:“你觉得这样的事情,我应对不过来吗?” 沈千寻无语了。 “您能应对,是我多事,这总行了吧!”什么叫好心没好报,她终于明白了,现在她真的后悔当时为什么要拦下来,就该让茶杯狠狠的砸在他的身上,想来还是不解恨,最好再拿个麻袋套在他的身上,他不是喜欢被人虐待吗?那就狠狠揍他个够……悌 季如枫看着神游太虚的沈千寻,薄唇轻掀,戏谑道:“这会是不是神游到月球去了?” 她没好气的说道:“还在地球游荡呢。”谀 季如枫冷声斥道:“这张嘴早晚有一天会坏事。” 她不甘示弱:“人善被人欺,我动嘴不动手,已经很好了。” “一会儿让文隽给你看看手。”冰冷的话语里依稀有温暖存在。 “我没事。” “你随便。”季如枫感觉自己偶尔发起的善心,被她轻易便拂逆了,有些恼,懒得理会她,转身去了书房。谀 沈千寻心思郁结,不过听说随意回来了,并没有受季如枫情绪影响太多。 随意正在用电脑反复修改三维体建筑内部结构,看到沈千寻进来,仅是笑了笑,他隐约知道妈妈来找他是因为什么事情了。 沈千寻站在他身旁,说道:“我听说你今天早上去见了你爷爷奶奶。” “你都知道了。”他笑了笑,稚嫩的脸庞完全就是季如枫幼时的翻版,看得沈千寻一阵噩梦。 “儿子,除了对你说声谢谢,我还能说什么呢?” 季随意嘿嘿的开玩笑道:“那就什么都不说,放在心里感恩好了。” “你以为你是上帝啊!”沈千寻无奈的笑了一声,没有打扰他,离开~房间的时候,还不忘把门给他关上。 ******************* 季如枫做事向来雷厉风行,第二天便让安澜陪沈千寻一起出去找房子。 其实房子都是安澜事先过滤完留下的精品,大概有四处,都是别墅区。 季如枫身份不同,身边需要人时时保护,出入每次都有很多人跟着,如果住在居民多的繁杂热闹的地方根本就行不通,也不利于保护。 沈千寻看了几处房产之后,最后敲定了落霞山的别墅。 在这里买别墅的都是政商界的名人,最关键的是位于落霞山上方共有三栋别墅,主别墅周围并排有两栋小别墅,柏油路蜿蜒而上,交通也很便利。 沈千寻觉得这么好的地段,竟然没有人买下来,觉得很奇怪,最重要的是上方的三栋别墅建造好像是有潜在的意味存在一般。 她把疑惑告诉给安澜。 安澜忍不住笑道:“夫人,这是季家的产业。落霞山是旅游名区,每天都会吸引大量的人前来欣赏落日,上方的三栋别墅群,是专门方便总统家人过来游玩度假的时候建造的,主建筑是总统和您居住的地方,两旁的建筑,分别是警卫和照顾您们起居生活的佣人准备的。” 沈千寻当时觉得太阳有点毒,头有些晕晕的。 晚上回到总统府,看到季如枫,她说道:“阁下,季家总共有多少产业,您能跟我说说吗?” 季如枫似是没有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眉目低敛,似乎想了想,这才说道:“我记不清了。” 沈千寻觉得心开始发抖了:“你没问过爸妈吗?” “他们也记不清。”说着,似是补充道:“有专门的人帮助管理季氏,你如果好奇的话,可以打电话问问。” 沈千寻觉得有必要问清楚:“我想问你一句,你之所以记不清是因为投资的产业都亏本,还是数量太多了,你懒得去记。” 季如枫似笑非笑道:“沈千寻,我想你还没有搞清楚,你嫁的男人似乎有点权,似乎还有点钱。” 沈千寻觉得呼吸开始紊乱,心脏开始剧烈的跳动,看着笑的迷人的季如枫,忽然觉得他也太能得瑟了吧! 有点?有这么拿话语气人的吗? 其实,沈千寻是心虚的直冒汗,结婚快一年多了,她对季家却是陌生的很,就如同季如枫这个人一样,看到的永远都只是表面,内心却从不曾走进过…… 接下来的日子,有些忙碌,安澜在沈千寻的吩咐下派人重新装修房子。 其实她原本不想重新装修的,但是季如枫说既然要住进去,总要按着自己的喜好来装修,麻烦一点又有什么关系。 他说的轻松,装修期间,他去都没去过,一直都是她和安澜在忙碌。 有时候碰到他兽性大发的时候,晚上被他折腾的死去活来,第二天一早还要拖着酸痛的身子继续督促。 沈千寻觉得她的热情找到了出入口。家,多么温暖的字眼。 工程很赶,三栋房子装修完已经是两个星期之后了。 落霞山的繁华景致尽在脚下,别墅内的陈设极尽豪华典雅之余亦具实用性,来自奥地利的水晶 吊灯、根据人体力学而设计的行政书桌及座椅、客厅墙壁均铺上富品味的布料及木板,还有漂亮的时髦梳化、舒适的座椅及花卉…… 里面的布置跟之前没有差太远,季如枫的书房很大,她当时装修的时候还问季如枫:“要不要再给你重新安置一间卧室。”两人都是单独睡习惯了,但季如枫一直睡书房,也总归是不好。 季如枫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又把注意力集中在工作上,“不用,书房按原来的布置就行。” 她点了点头,转身离开的时候,季如枫又加了一句:“卧室的床越大越好。” 沈千寻差一点直接腿软跪下,因为当时房间内除了她之外,还有他的几个政治幕僚团的成员在。 他和她脸皮厚,一个说着没感觉就算了,一个听着装没听懂也算了,可是置书房内那些政客的脸面于何在啊? 果然回头看那几人的脸色,竟都是不好意思的低头咳了咳。 尽管如此,沈千寻还是在卧室里放置了一张特大睡床,黑色占主调,床单被褥悉数以黑色为主。 谁让在季如枫的世界里,除了黑还是黑呢? 房子装修完,就只剩下季如枫发表声明了。 季如枫发表声明的时候,沈千寻也在,因为是在总统府录得,然后再呈送给国家电视台。 房间的人很少,除了沈千寻之外,其他人都是幕僚团了。 季如枫坐在总统书桌之后,打开一张手下人事先写好的发言稿,优雅的念道 “大家早上好,在这样一个清晨,我有一件事情想要和大家一起来分享。两个星期前,我做出了一个决定,那就是搬离总统府,大家可能会感到很惊讶,质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季如枫忽然停了下来,好看的眉皱了起来,然后问智囊团负责人张枫:“这是怎么一回事?发言稿上注明在这个时候我要苦笑一下吗?” 张枫赔笑的劝道:“阁下,您就苦笑一下吧!政治不就是演戏吗?” 沈千寻忍不住觉得好笑。 “那这段呢?”季如枫深吸一口气,扬了扬手中的发言稿。 张枫连忙擦着汗,问道:“哪一段?” “身为总统,已不单单只是为了自己的意志而活,很多时候他代表的是全国的国民希望,大家已经习惯了把总统放置在一个高位上仰望,却遗忘了当他一身疲惫回到家里的时候,他只是某一个女人的丈夫,某一个孩子的父亲……”季如枫深吸一口气,这次眉头都在跳动了:“后面备注的是让我哽咽的哭出来。” “阁下,只是哽咽而已,您可以的。”张枫觉得汗水越落越汹了。 “你们干脆在后面备注让我念完这一段嚎啕大哭好了。”季如枫怒气未消,将手里的发言稿直接扔了出去。 张枫连忙接住,小心翼翼的递给季如枫,劝道:“阁下,其实嚎啕大哭我们之前有想过,可是一个男人在镜头前哭太不雅观了,就改用哽咽,如果您可以委屈一下嚎啕大哭的话,那您在国民心目中的期望值和信誉度一定会突飞猛进的。” 闻言,季如枫的脸都寒了…… 沈千寻低着头,最终还是没能忍住笑意,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溜了出去,再也控制不住的扶着墙肆无忌惮的笑出声来…… 同一间卧室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季如枫还是照着发言稿完整的念了出来,只是把所有备注的表情都自发省略了。 书房里,季如枫的声音冷冷的传来,很显然是在训斥智囊团的成员。 沈千寻只模模糊糊的听到季如枫似是说了一句:“你们差点没把我恶心死。”悌悌 笑意浮现在唇角,她从不知道季如枫也有哑口无言的时候。 总统迁徙离开总统府的消息在国民间引起了激烈的争论,有大部分人支持,也有少部分人从安全的角度出发,提出了种种总统安全怎么防护的质疑之声。 有人甚至在网上调侃,总统夫人是特种兵大队长,有她出马,谁敢与之争锋…… 搬家很快,因为别墅里什么东西都是现成的,就连衣服都是新买的,所以说只要沈千寻和季随意晚上入住就可以了。 晚上放完学,沈千寻和随意向季雨霖还有叶莹告别,叶莹很不舍,抱着随意亲了又亲,才舍得放开他。 季雨霖并没有出来,看样子还是余怒未消,随意想去看看他,被叶莹阻止:“别管他,他自己一个人闹几天情绪没有人理他,自己就调整过来了。”谀 沈千寻忍不住轻笑,看样子还是叶莹最了解季雨霖。 回到落霞山,随意奔进自己的房间,说是房间还不如说是一个大型公寓,因为随意的房间内,装潢的有客厅、书房、主卧室、多功能媒体室、另外一间则是专门让随意用来绘画建筑的工作室。谀 随意兴奋的说:“我最喜欢的就是这间工作室了。” 沈千寻笑道:“如果我告诉你,这是你爸爸亲自绘图让室内设计师装修的,你是不是会更喜欢呢?”她没有想到季如枫会在百忙之中抽空为儿子做到这种程度,当真是很惊讶。 她曾经说过他是一个好父亲,不是吗? “天啊!这真是的是爸爸设计的吗?”随意吃惊的看着沈千寻,见她眉目含笑,知道妈妈没有骗他,顿时激动的说道:“今天晚上爸爸回来,我一定要送他一个香吻。” “香吻,一般都是形容女孩子对男孩子……” 季随意沮丧的打断沈千寻的话:“妈妈,今天是个高兴地日子。您能放儿子一次,不较真好吗?” 看他说的“楚楚可怜”,沈千寻不由失笑,看看时间不早,也不急着回自己的房间看看,帮随意把衣服都整理好,看他入睡,这才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门没关,季如枫已经回来了,躺在卧室的沙发上正在小憩,沈千寻步伐放轻,没有惊动他,走到更衣室打开衣柜的时候,一下子就感觉整个人懵了。 更衣室很大,她早就知道了,只是与她相对应的更衣室里,挂满了季如枫的衣服,西装一个衣柜、衬衫一个衣柜、休闲装一个衣柜、运动装一个衣柜……另外还有皮鞋、皮带、领带、领带夹、各款手表、袖口等等。 沈千寻惊讶的不是这些,而是这些衣服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季如枫的衣服不都应该摆在书房里面吗? 看样子是何熙没弄清楚,摆错位置了,没关系,纠正过来就好了。 这样一想,沈千寻就心安了,去了浴室,出来的时候,看到季如枫已经醒了,正躺在沙发上,头枕着双手,静静的看着她。 沈千寻下意识的把浴巾拉高,一边往更衣室走,一边说道:“你累了一天,也赶紧去洗洗澡吧!” 不是她疑神疑鬼,而是季如枫的目光太过火热,只是看着她,她就觉得局促难安。 浴巾不能穿。 睡衣她挑了半天,挑了一套保守的,刚摘下浴巾,拿睡衣准备穿上的时候,一道戏谑略带沙哑的声音缓缓响起:“你真当我是吃素的吗?” 沈千寻吓了一跳,连忙拿起睡衣挡在胸前,没有想到季如枫没有去浴室而是靠在更衣室门边静静的看着她。 “别遮了,我看的还少吗?”不但看了,而且还摸过,亲过……只是这么想着,季如枫就觉得自己有了反应。 “过来。”季如枫勾了勾手指。 把她当小狗吗? 她的倔脾气又上来了,也朝季如枫勾了勾手指,挑衅的看着他:“你过来。” 季如枫似乎心情很好,竟真的乖乖的走了过去,然后在她面前站定不动,“我过来了,你想怎么样?” 沈千寻一时语塞,然后问他:“那你叫我过去,是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你不知道吗?”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沈千寻被他目光中的火热盯得有了几分尴尬,转身身体,横竖都被他看过了,静静的穿起衣服来。 季如枫却从身后抱着了她,开口说道:“穿衣服做什么,横竖一会儿都是要脱的。” 就这么身无寸缕的被他紧紧抱在怀里,男性气息包围了她,季如枫帅得太过罪恶的俊脸也愈压愈近,她觉得身体开始发软,若不是被他抱在怀里,她几乎要瘫坐在地上。 “你先洗澡。”她试图找回理智。 “一会再洗。” 沈千寻还没抗议,红唇便被季如枫封缄。 灼热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他的舌灵活的探进她口中,搅弄她的舌尖,沈千寻只能扭着头,接受他需索炙热的唇,吻得更加深入。 季如枫的手也没闲着,不客气的紧紧握着她的丰盈,肆意揉握。强烈的 快感,让沈千寻频频喘息,几乎快要晕眩过去。 沈千寻身体内的热情被挑起,转身的时候,踮起脚尖,主动勾缠住他的舌,拖到自己口中。结婚一年多,他的喜好她很清楚,他喜欢她主动地点燃他,直到燎原大火烧的一发不可收拾…… 季如枫的呼吸开始加重,手指顺着她挺翘的臀部开始在她的私~处轻轻滑动。 沈千寻鼻音浓重起来,唇间逸出细微的声息,觉得有些口干舌燥起来,微微仰着头,季如枫的吻便沿着她的脖颈一路向下,他俯首吸~吮着她的半边丰盈,轻轻的吞吐着。 沈千寻觉得自己快要疯了,声音也越来越大。 季如枫笑了笑,衣衫尽除,他将自己深深的埋进她的体内,一下一下地进出着,汗水在肌肤相触间交融。 沈千寻被他压在衣柜上,被他的力道顶得生疼,使劲推他,却无济于事。 他抵着她,和着她破碎却又夹杂着狂喜的声音,致命而压抑。 沈千寻仿佛被他抽干了力气,而他也快濒崩溃的边缘,等待灭顶的那一刻来临…… 沈千寻觉得季如枫无疑是疯狂的,他把她抱进浴室洗澡的时候,她就该有所防备才是,原本疲惫的身体经过他在浴室里一番撩拨,她又开始堕落了…… 事后,他趴在她身上没有马上起来,贪婪地在她胸口流连着。 沈千寻无意识的像抚慰孩子一般,静静的梳理着他的头发,在这一刻总是能够感受到精神和身体上的双重饕足。 “回房间吧!”沈千寻开口,浴室的地板上有些凉。 “再等一会。”他将脸埋在她胸前,重重的呼吸,似是平复情绪。 沈千寻气息还有些喘和急,开口说道:“何熙好像把你东西放错地方了,明天我让她重新给你在书房整理好。” “放在这里挺好。”季如枫闷闷的声音传来。 沈千寻皱眉没有说话。 季如枫从她胸前抬起头,静静的看着她,眼中的***虽依然残留,但明显消淡了不少。 “是我让何熙把衣服放在这里的。” “……” “我让你买大一点的床,你还不明白我是什么意思吗?” 沈千寻想起他那天说话的话,这才明白他当时为什么会那么说,这么说来是她误解了他的意思。 她觉得脸有点烧,她脑子想的都是什么邪恶的事情啊! “你的意思是你要和我一起住在卧室?”她终于抓到了事情的重点。 “夫妻住在一起很奇怪吗?”他习惯的用反问来作为回答。 “你不是说你不习惯床上还躺着别人吗?” “你不也不习惯吗?我们慢慢适应好了。”相较于沈千寻的忧虑,季如枫倒轻松多了。 事实证明,季如枫他想错了…… PS:明天四更或者五更,大家喜欢多支持啊!说实话,云檀怕写床戏,但是婚后生活少不了啊!已经尽量克制了,希望没有带坏上学的亲们【流汗】另外推荐古文《丑颜:阿呆皇后》,多多支持! 先从床上习惯开始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一个人的生活习惯改变起来哪有那么容易!它需要时间,需要相互磨合,需要耐性,也许还需要极强的防护性才行。 其实从某一程度上来讲,沈千寻有些接近无语,她是真的很佩服安澜的做事风格。 选床的时候,安澜给她打电话询问她的意见,她想起季如枫的话,就对安澜说:“卧室的床越大越好。”悌 电话那端好久都没有说话,大概安澜是被她大胆的行事风格给吓得,沈千寻也懒得解释。 可是她没有想到,安澜竟然会在卧室里摆下这么大的一张床,好吧!她承认卧室很大,但是一张长5.8米、宽3.8米的大床,是不是也太大了一些,安澜以为这床上要躺几个人呢?悌 事实证明,安澜的做法是明智的,因为就连躺在这么大的一张床上,她和季如枫也是状况连连。 第一天夜里因为季如枫饿狼似火把她弄得筋疲力尽,所以她几乎是一碰床就睡着了,翌日醒来的时候,被子都被季如枫给卷走了,幸好房间开着可以随着体温自动调试室温的暖气,要不然沈千寻一定会冻感冒。谀 第二天夜里沈千寻睡觉的时候,季如枫还在书房工作,不知过了多久,熟睡中感觉身旁一阵陷落,她警觉心骤起,一时也忘了两人同床的事情,身形利落的屈起腿膝,狠狠的攻向那人的腹部。季如枫虽然有及时闪避,但还是被她击中。谀 季如枫脸色发寒,坐在床上,捂着腹部,隐忍着怒气。 沈千寻这才意识到刚才上床的那人是季如枫,顿时觉得很愧疚,嗫嚅开口道:“对不起啊!我没想到会是你。” 季如枫锐利的双眸淡淡的扫了眼她:“沈千寻,你的床,如果男人没有几分胆量谁敢上?” “别生气了。刚换了一个新环境,我职业病就又犯了。”她看着季如枫似乎真的很疼,伸手朝他腹部讨好的探去:“疼不疼?” 季如枫却在她还没有碰到他之前,毫不留情的将她的手挥开,“你别碰我。以后我不上床睡觉,你就不许先睡着。” 沈千寻不高兴了:“你还能再狠点吗?何必这么麻烦,干脆你还回书房睡觉好了。” “东西搬来搬去麻烦。”他说着,已经躺了下来。 沈千寻听出他话语间似乎有松动的迹象,连忙说道:“不用你搬,我亲自给你搬。” 那个亲自,沈千寻说的很重,可见诚心。 “闭嘴。”季如枫的声音有些恼,她为了让他回到书房去住,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隐隐的有一种堪称久远的怒气萦绕在心怀,郁结丛生。 沈千寻理亏在先,虽然不悦,但还真的不再开口说话了。 好不容易在季如枫睡着之后,她才自我催眠入睡,但是第二天早晨发现薄被又被季如枫一个人卷走了,这时候就不淡定了。 沈千寻在浴室门口堵着他:“我已经连续两个早晨都在用原始状态跟太阳哥哥打招呼了。” “祝贺你。”他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毫无愧疚的擦拭着头发,约过她,进了更衣间。 她深吸一口气,说道:“这样好了,让我们来想一个折中的方法好了,你一床被子,我一床被子,怎么样?” “不好。”声音淡淡的在空气里飘荡。 她跟进去问:“为什么?” “床上放两床被子不好看。” “晚上有谁看啊?再说第二天早晨我就放进柜子里了。”更何况两人的卧室平时除了何熙亲自进来打扫整理外,有谁会进来。 季如枫想了想,说道:“还是不行。” “Why?”这次沈千寻英语单词都出来了,可见是真的生气了。 “我看着不舒服。” 沈千寻觉得头疼,真的很疼! 暴君、季大总统、季大爷的…… 心里的话,有时候气到一定程度,便会不自觉的骂出口,比如说现在。 季随意好心的提醒沈千寻:“妈妈,刚才你在说脏话吗?” “没有。”她说了吗? 季随意不悦道:“我好像听你在说季大爷的。” 沈千寻皱了眉:“你听错了。” 季随意也不拆穿母亲的谎言,只是认真说道:“这个称谓你可别让爸爸听到了,要不然爸爸铁定生气,你想啊!如果爸爸叫你沈大奶的,你听听,多难听啊!” 沈千寻怒气升温,瞪着他:“季随意,你如果真的无聊的话,立刻马上消失在我的面前。” “消失之前,我再说最后一句话。母亲训斥儿子是天经地义,那儿子规劝母亲迷途知返,难道就没有那个义务和责任吗?” “滚滚滚。”沈千寻一连说了三个滚,说完后,季随意果真飞快开溜消失不见了。 沈千寻只能感叹流年不利,因为她的这三个威胁意味十足的滚滚滚,正好被刚走出书房的季如枫听到。 季如枫平静的问道:“你刚才在对谁说滚呢?” 沈千寻咳了咳:“对着空气。” “精神错乱了吗?” “……”你才精神错乱了,当然这话沈千寻没有说出口。 “在随意滚之前,你先给我在地上滚一个。”季如枫说着,竟真的坐在沙发上,静静的看着她,大有让她好好表演一番的意思。 沈千寻怒极反笑,哼道:“你坐在这里等着。 ”说着走了出去。 片刻后,沈千寻回来,季如枫果真还在那里等着,摆明了是不看到戏码不走。 “现在可以了吗?我很忙。”季如枫抬了抬手腕,名表刺得沈千寻眼睛有些疼。 沈千寻笑了笑,扬手拍了拍,只见厨师长许平带着自己的爱犬哈士奇走了进来,见到季如枫,先是恭敬的的弯腰说道:“早安,总统阁下。” 季如枫看了一眼沈千寻,她又在搞什么花样了? 沈千寻对许平说道:“厨师长,阁下早上起来想看翻滚动作,麻烦你让哈士奇给总统阁下滚一个。” 许平虽然奇怪总统一早怎么有这种嗜好,但还是欣然答应。 哈士奇跟许平很熟稔,在许平的指令下能从地毯这头一直翻到地毯那头。 沈千寻见季如枫的脸都青了,便示意许平带着哈士奇离开。 季如枫哼了一声,冷冷的说道:“沈千寻,你倒会投机取巧,我让你有本事滚一个,你反倒让狗在地上翻滚,你是在糊弄我吗?” 沈千寻皮笑肉不笑:“阁下,您别忘了,很久很久以前人也是从动物进化而来的,如此说来狗和人类本就是一家了,我表演,还是狗表演,真的有很大区别吗?” 季如枫无语,站起身来,皱眉道:“以后不许再带动物进来。”沈千寻伶牙俐齿,他早就有所见识,实在不该大惊小怪。 “为什么?” 他嫌恶的说道:“我不喜欢。” “可我喜欢。”她轻轻地笑。 季如枫讥笑道:“你喜不喜欢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希望你在孩子面前再说这种脏话。” 沈千寻觉得原来在家里有一个儿子管着她,现在又多了一个阴沉莫测的季如枫,儿子还好对付,揉圆了,压扁了,都可以,可是季如枫,她是真的无计可施。 第三天晚上,因为担心再犯之前的错误,季如枫睡着之后,她才敢睡,前半夜还好,没出什么状况,后半夜季如枫又把被子卷走了,沈千寻坐在床上,郁闷了很久,终于决定不再强忍下去,把被子一点点的抽了回来,季如枫睡的熟,只是翻了个身,没有丝毫的动静。 被子暖身,果然温暖,沈千寻很快就睡着了,可是早晨醒来的时候,身上的被子却又再次落到了季如枫的身上,不过这次情况好转,最起码季如枫没有全部卷走,还给她留了被角盖着肚子。 沈千寻沮丧的说道:“季如枫,做人不能这么自私。” 他淡淡的看着她:“说的是你吧!” “我怎么了?”她觉得有些心虚。 季如枫冷笑道:“凌晨的时候是谁把被子都抽走了,比起你的自私,我最起码还给你留了被角,不是吗?” 她皱眉:“你知道?” “我浅眠。” 沈千寻看着他进浴室的背影,忽然意识到短短三天相处,她却知道了季如枫讨厌动物、浅眠、睡觉的时候睡姿良好,但是可能是因为习惯了一个人,所以不习惯和别人共用同一条被子。 不知道这些算不算新生活最初带来的新收获…… PS:今天四章或是五章,不确定,时间更新尽量在下午四点左右完成,见谅! 家庭聚餐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沈千寻已经有大半个月没有看到陆子吟了,因为每天事情很忙,所以也没有在意,其实是在想如果他自己放弃是最好不过了,也免得见面相互看着彼此尴尬。 她在学校里和唐薇有几次碰到,唐薇畏惧的同时,眼睛深处却闪耀着仇恨的光芒。悌 沈千寻觉得人活在这世上,什么东西都可以暂且放下,但是唯独要先学会明事理,明善恶。 她从不认为击毙唐薇父亲唐斌有什么错,恶人该死,可是唐薇被仇恨扭曲了自己的心灵,她看到的都是唐斌死后,她生活所带来的反差,以前她是一个娇贵的千金大小姐,可是唐斌死后,她大概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贫困潦倒。 沈千寻轻笑,但是这一切又跟她有什么关系吗?她这辈子被人憎恨,被人放在心里狠狠诅咒,难道还少吗?经历过多次生死瞬间,很多事情在她眼中其实就是一场过往云烟。看过了,也就算了。 搬进落霞山一个星期之后,一切步入正轨,沈千寻和随意都很适应这种生活步伐,不快又不慢,不像每次回到总统府的时候,都能看到身着清一色白衬衫,黑领带,黑西装,黑套裙的工作人员,每个人的头发永远都梳理的一丝不苟,脸上的表情多是严肃和谨慎。有时候站在总统府偌大的阳台上,看到天空中盘旋的战斗机,就会觉得心思压抑,暗自猜测是不是哪里又出事了?悌谀 现在这样很好,落霞山很静,有一种隐于尘世的宁静,不似尘俗喧嚣,沈千寻有时候望着落霞山的美景,便会坐在阳台上,将这些景物用画笔记录下来。 一次,季如枫回来,看到她画的落霞山景色,百年难得一遇的开口说道:“还不错。” 这大概算是季如枫对她的最大夸奖吧?沈千寻这样想。 可是什么东西,刚开始看都会觉得很新奇,可是看得时间久了就会变得麻木。 但是何熙却是唯一一个让沈千寻觉得很顺眼的管家,不似斯菲特的冷酷冰山脸,至少何熙的脸上世界还是很丰富的。 这天沈千寻放学回来,就看到何熙神色严肃的在别墅外面等着。 何熙接过沈千寻手中的画夹,跟在她身后:“夫人,下午的时候有人给您打电话。” “有留言吗?”她有些漫不经心,今天走的匆忙,忘记带手机了,不知道是谁打来的?如果是季如枫,那就惨了,她还记得,季如枫说过让她一天二十四小时开机,尽管他并不常常给她打电话。 她并不怕季如枫发怒,就是不想打破现如今的平静。 “是简少爷。”何熙不知为何声音有些怪怪的:“他说让您回来后给他打个电话。” “嗯。” 何熙很犹豫:“夫人,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讲?” 她好奇的看着何熙:“说吧!” “简少爷直呼您千寻,我觉得不妥,您是第一夫人,就算直呼其名,也该在后面加一句沈千寻夫人才对。” 沈千寻笑了:“你提醒他了吗?” 何熙很尴尬的说道:“我提醒了,可是简少爷说您和他小时候光着身子都抱过,他一直以为将来您会嫁给他,没有想到您却嫁给了总统阁下,所以现在叫您夫人,他感到很痛心。”何熙知道简钰和沈千寻是从小一起长大,好比亲人,但还是忍不住说道:“这话有点不合适,对您的影响也不好,您跟简少爷通话的时候,如果能劝他收敛一点就好了。” 沈千寻笑不出来了,这才明白为什么何熙脸上的表情会这么复杂了,换成是她也复杂。 简钰说话还真是不留口德。 沈千寻打电话的时候很平静,就连等待简钰接电话的过程都很平静。 简钰问:“刚回来吗?” “不回来能给你回电话吗?”沈千寻的声音里还是夹杂着一丝怒气。 简钰轻轻笑道:“怎么了这是?火气怎么这么旺,谁惹你了?” 她轻叹:“简钰,以后不要再戏弄何熙了,你差点没把她吓死。” 简钰哼了一声:“她让我叫你沈千寻夫人,你不嫌别扭,我还嫌别扭呢!” “好吧!你们打了个平手,我谁也不说了,今天找我做什么?” “我们和jon出去聚餐吧!很长时间大家没有聚在一起了,很怀念。” “选好地方了吗?”其实她也很想念大家,有多长时间没有在一起聚过了,沈千寻觉得有些恍惚。 “还没有,总要问过你之后再决定。” 沈千寻想了想,说道:“要不然来落霞山这里吧!” 简钰讶声道:“去你家?” “嗯。” “总统先生在那里,很别扭。”简钰夸张的颤抖着声音,其实是想起来上次在总统办公室,季如枫的腹黑功力,是真的有些怕了。 “你的担心有些多余。”最近季如枫工作很忙,晚上不到十二点根本就不会出书房,害得她也彻夜难眠。 简钰犹豫了一下,说道:“你还是先跟他商量一下,再给我回个电话吧!我怎么想都觉得这事情很玄。” “也好。” 这夜,季如枫从她身体里退出来,将脸埋在松软的枕头间调息呼吸。 过了一会儿,沈千寻缓过劲来,才开口说道:“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情。” “说说看。”他的声音有些闷,还有些沙哑。 “我能在家里宴请朋友吗?” “朋友?”他换了一个侧卧的姿势静静的看着她。 她淡声解释:“就是特种兵成员,你见过的。” “在外面不可以吗?” “为什么要在外面?”沈千寻有些不高兴。 季如枫皱眉:“我不喜欢家里有太多陌生人来回走动。” 沈千寻笑了:“你口中的陌生人,要知道都是我的生死战友,是亲人,更是你的国民。” “你嘴巴能在这时候消停一会吗?”季如枫说着,闭上了眼睛。 沈千寻说:“我们能换位思考一下吗?如果你朋友要过来的话,我一定会盛情招待。” 回应她的是沉默。 沈千寻微眯双眸,忽然笑道:“你该不会没有朋友吧!” 季如枫冷冷的说道:“所有跟我有长远合作关系的人都是我的朋友。”身为总统,她以为他每天都坐在办公室翘着二郎腿,嘴里叼根烟,一个个的打电话给交友热线吗?他哪有那个闲时间交朋友? “这话可真是牵强。”沈千寻忍不住笑了,见季如枫不高兴,这才止住笑,认真的说道:“我保证聚餐完毕,帮助何熙一起收拾干净,这也不行吗?” 其实心里还是有些颤动的,她似乎这才发现季如枫其实一直以来都是很累的一个人…… 季如枫哼道:“有本事自己一个人收拾,让何熙帮忙算什么?” “那你的意思是,你同意了?”沈千寻在他的话里嗅到了隐藏的含义。 “嗯。”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他实在没心力跟她在这件事情上非要争个你死我活。 “明天你有事情吗?如果没事的话,你能不能也……” 季如枫不悦的看着她:“沈千寻,别得寸进尺!” 沈千寻不以为意的说道:“你不来也好,我只是礼貌的询问一下,如果你真的在那里,只怕我们都玩的不尽兴。” 季如枫听了,脸色发寒,意味不明的看了沈千寻一眼,忽然拿起床头的电话。 沈千寻正好奇,他要拨给谁,就听他开口说道:“安澜,帮我查一下我明天都有什么行程。” 电话里也不知道安澜说了些什么,就听季如枫开口说道:“所有活动都推到后天。” 沈千寻听了,眉头都快打结了,这季如枫在搞什么鬼啊! “你这是干什么?”等季如枫挂断电话,沈千寻终于忍不住问道。 季如枫冷笑道:“你不是希望我明天可以出席吗?我如你所愿,你不高兴吗?” “我说了,我只是随口问问。”她忽然发现季如枫和她相处的时候,经不起她言语相激。 “可我当真了。” 沈千寻看着安然入睡的季如枫,心思复杂的给简钰打了电话,简钰原本很兴奋,可是听到季如枫也要参与,顿时宛若漏气的皮球,一下子就瘪了...... 一家三口购物去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第二天,沈千寻把聚餐的事情给季随意说了,小家伙很高兴,但是随即就愁眉苦脸道:“可是怎么办?爷爷奶奶让我双休日回总统府陪他们。” 沈千寻给他使了个眼色,意思让他请季如枫帮忙。 季随意眼睛一亮,但望着季如枫的时候,却可怜兮兮的说道:“爸爸,实在不行的话,你们就在这里好吃好喝的,我就一个人去总统府陪爷爷奶奶喝茶吃饼干好了。”悌 “我一会给你爷爷奶奶打电话,你明天去看他们好了。”季如枫面无表情的说道。这一对母子难道真的以为他不知道她们的小动作吗?哎…… “真的吗?”季随意夸张的捂着嘴巴,蓦然抱上季如枫的脖子,眉飞色舞的狠狠亲了一记。悌 “爸爸,你说我怎么这么爱你呢?” 沈千寻觉得随意的演技太浮夸了,自己差点就要得内伤。谀 季如枫明显也有些被恶心到,但是毕竟怀里抱着的是儿子,忍着没吐出来,但是眉却皱了起来。 何熙在一旁忍着笑,小少爷倒是聪明的厉害,就是有时候话语说的肉麻过了度,就显得有些“油腻”了。 沈千寻喝了一杯橙汁,压下喉间的恶心感,对何熙说道:“何熙,吃完早餐后,你陪我一起去采购一些食物。” 何熙还不待说话,就听季如枫不冷不热的说道:“让厨房准备好了。”谀 “今天不用厨房,既然是聚餐,自己动手亲力亲为。” 季如枫切着盘中的煎蛋,淡声问道:“你准备聚餐的时候吃什么?” “烤肉。” “你是应该多吃点。”季如枫想起老总统唤她是鱼干女,忍不住笑了笑。 他笑起来的时候很迷人,似乎一向清冷的五官瞬间便明媚起来,但是沈千寻却无暇欣赏,季如枫虽然没有说她什么,但是她却惊奇的发现自己竟然知道他笑容之下代表的深意。 无疑他一定是想起老爷子对她的鱼干女称谓,这才忍不住发笑。 她暗自气结。 显然,季如枫并不打算放过她:“你不是说不用何熙帮忙吗?” “好,我自己去。”这一刻,沈千寻笑的温雅迷人。 “夫人,还是我陪您一起去吧!”何熙皱了眉,哪能真让夫人一个人出去采购食物啊! “不用。”她如果真让何熙跟去,岂非又要被季如枫念死了。 随意眼睛一亮:“妈妈,我陪你一起去好了,反正我没事。”最后我没事三个字有点重,最重要的是季随意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一直都在望着季如枫,隐含期盼。 季如枫在随意目光下败北,沉默了一秒,喝光杯中的白水,站起身来:“我们一起去好了。” ********************* 总统先生带着第一夫人,还有皇太子逛超市是什么情景? 时值秋天,双休日超市总是显得很拥挤,三人自然不能光明正大的素面出去。 如果说季如枫是天生的衣架子一点都不为过,白衬衫、黑西裤,完美的展现出了自己身材的优势,不似平时的严谨,此刻衬衣袖口随意卷起,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性感,没有系领带,反而有一种颓废的优雅尊贵气息,试问有哪个女人能抵抗得了这样的型男呢? 他搭配了一款遮住大半张脸的墨镜,望去竟好比巨星一般。 季随意穿着一身红白相间的休闲服,配以小款黑框眼镜,五官精致,看起来俊美的足以令大小女人捂着嘴巴尖叫。 沈千寻穿着军绿色的帅气外套,搭配着白色内搭和瘦腿的铅笔裤从个性升华为妩媚优雅的大跃进,纤细高挑的身材无不让人羡慕。 这三人走在一起就是一副赏心悦目的画面。 何熙在他们离开的时候,忧心的说:“可别认出来才好。”一家三口,个个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走在一起,还不出乱子吗? 警卫还是要跟的,不过都是身穿便衣,以陌生人的身份不远不近的跟着,眼神有时候不经意的停留在一家三口身上,但是却早已做好了应对危机措施的准备。 不想引人注意还是被人纷纷投以热切的目光。 未结婚的男人看到沈千寻,对季如枫羡慕嫉妒恨。 未结婚的女人看到季如枫,对沈千寻各种目光秒杀中。 结婚的男女看到季随意,纷纷羡慕,无限感慨。 有一个中年女人看到季随意长的这么可爱,忍不住忽然出手捏了捏他的小脸蛋。 不远处的警卫心思一颤,伸手探进了怀中,可是见总统先生眼神示意无事,这才心惊胆颤的继续装作顾客查看着商品。 “这是谁家的小男孩啊!长的这么帅,哟,这脸肉呼呼的。”中年女人的声音听来软软腻腻的,好像承装了无限的喜欢和慈爱,看得出来是个很喜欢孩子的人。 但是季随意真的觉得很不高兴,被人这么捏着脸颊,以为他是人偶啊!孩子也有脾气的好不好? “这位姐姐,你捏的人家好痛喔……”季随意勉强笑着,声音甜的腻人,尾音余长。 还姐姐呢?这位女人都可以当他奶奶了。 沈千寻装作不认识季随意,背过身子,稍微离他们远了一点。 季随意和季如枫旁边围了不少人,有人甚至还拿出手机想要拍照,女人都兴 奋的看着父子两人,如果有人不知道还以为是超市促销商品呢! 季如枫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当然指的是国内,现在被这么多人围着,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尤其见儿子被一个中年女人捏着脸,不由按压着脾气,温声道:“这位小姐,你没听到我儿子说他脸很痛吗?” 沈千寻觉得父子俩都是天才,说谎都不眨眼睛。一个叫奶奶,一个叫小姐,难怪那女人会笑的那么甜。 “对不起,对不起!实在是这孩子长得太好看了。”中年妇女连连道歉,但是笑意不减。 周围已有女人七嘴八舌的说道:“哇,声音真好听。” “是啊!低沉又富有磁性,好喜欢喔…..” 沈千寻看着周围眼睛冒花心的女人,忍不住感慨不已,人果真都很肤浅,看人终究还是先从长相看起。 她们又岂知,有些人也就长得好看,其实相处起来让人气的直跺脚。 待季如枫和季随意从人群里脸色发青的出来就看到沈千寻站在一边,含笑轻松的看着他们。 父子俩一致的挑眉,不甚高兴的看着她。 沈千寻再次感叹血缘的神奇。 夹子、叉子、铲子,这三样餐具是烤肉中不可缺少的“三剑客”。 为了避免招摇,沈千寻提议季如枫带着随意去采购食物素材,而她去准备餐具。 结束后在外面汇合。 季如枫和随意自然没有反对,但是在食物区再次引得围观的时候,季如枫看到不远处的警卫急的额头直冒汗,不由觉得有些头疼,生平第一次有了后悔的感觉,早知道就不出来了。 随意叹声道:“爸爸,我们还是去菜市场吧!那里或许会好一点。” ****************** 菜市场果真是没来错。 虽然人也不少,两人的穿着也引起摊贩围观,但是并没有在超市那么夸张。 季如枫生平第一次见识到了儿子的砍价功夫。 季随意走到卖土豆的摊位前,问道:“土豆卖价一块六吧?” 菜贩和蔼的说道:“小娃娃,现在土豆哪有一块六的啊!都卖两块了。” “叔叔,那是我没来,我来了,不就有一块六的土豆了吗?”季随意说的理直气壮。 “……”菜贩叔叔直接无语。 “怎么样?一块六卖不卖?” “这样吧!一块八你秤点吧。” “叔叔,两毛钱你也争啊!就一块六,行的话,我再买点别的。”随意豪气的说道。 菜贩叔叔直接想死。 买完土豆,菜贩叔叔立马请随意到别家看看。 随意也不以为意,扯高气扬的对一脸呆滞的季如枫得瑟的说道:“爸爸,你跟我好好学学,这也是一门学问。” 季如枫觉得他算是学到了。 沈随意走到水果区,指着番茄问道:“这个怎么卖?” 大概是菜农听到了随意之前的杀价功夫,回答的很谨慎:“两块八。” 随意嘟着嘴:“阿姨是欺负小孩子吗?不都卖两块吗?” “下雨,价格都涨了。” “咱们不打虚头,两块二卖不卖?” “两块七。”菜贩擦汗,怎么这么热? 随意坚持:“两块二。” “两块六。”菜贩妥协道。 “两块二。” 菜贩落败:“好吧好吧!两块二就两块二。” 只要这小祖宗赶紧离开,多少她都卖。 我丢不起那个人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接下来的食物购买过程都宛若惊心动魄一般,季如枫觉得今天心脏承受能力已经达到了濒临点。 最后他们几乎是在菜贩请求的目光下走出去的,那些菜农只差没有抱着菜痛哭流涕了。 警卫在外面默默的提起购买的食材,随意看着大包小包的,忍不住得意笑道:“爸爸,见识到了吗?你儿子我有本事吧?”悌悌 “有。”季如枫觉得心脏还有些发颤。 季随意拍了拍小胸脯,豪气万千道:“下次我们再一起过来,我教你怎么跟菜农杀价。” 季如枫直接拒绝:“不用了。”季如枫想起遥远的画面,他在前面和菜农杀价,季随意站在旁边指导,也太诡异了吧? 季随意不解:“怎么了?” “我丢不起那个人。”季如枫说这话的时候,嘴角有些僵硬。 季随意有些委屈:“爸爸,我怎么就丢人了?”谀 “你没丢人,是我觉得丢人,看得出来你妈妈把你教育的很好。”最后一句话,季如枫说的近乎咬牙切齿。 今天去了菜市场,季如枫才意识到,季随意一定是个练家子,时常游走在菜市场,要不然杀价怎么会这么熟练,完全就是一个老~江湖。 他儿子今年不过七岁,沈千寻对儿子也太能下得了狠手了。 随意赞成的点头:“是啊!妈妈说,宁愿别人吃亏也绝对不能让自己吃亏。”对菜农狠一点,小财积累大财,过日子不都是需要精打细算的吗?谀 季如枫有些近乎冷笑了:“你妈妈还说了什么?” “妈妈说的太多了。” “你妈妈见过你这种……杀价天赋了吗?”这话,季如枫说的甚是艰难。 季随意想了想,然后蓦然拍手,兴奋道:“见过。” 季如枫皱眉:“她怎么说?” “她见过一次,只说了两句话。” “哪两句?” “第一句好像是:‘你真把我这张脸都给丢尽了。’”季随意完全是模仿沈千寻的腔调,就连语气和表情都学的惟妙惟肖,嫌弃、鄙视、还很尴尬。 季如枫可以想象沈千寻当时目瞪口呆的状况一定和他一样。 季如枫问道:“第二句呢?” “第二句我记得最清,妈妈说:‘永远有多远,你小子就给我滚多远。’” 季如枫觉得好笑:“那你滚了吗?” 季随意摇头,叹道:“没滚,地上太脏了,不过我刚走几步,就看到地上躺着一枚硬币,我弯腰去捡,一看是口痰,也不知道是谁吐得,那么圆。” 季如枫忍不住低低的笑了起来,胸口震动,笑声低醇好听,自有一番迷人的优雅在静静的发散。 季随意也跟着笑起来:“爸爸,你笑了!”其实硬币是他说着玩,逗爸爸笑的,他哪有那么白痴啊! 季如枫笑意不减,一直到超市外面接到沈千寻,他的嘴角还带有一丝浅笑。 “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好戏?”沈千寻看了一眼偷笑的儿子还有季大总统,不明所以。 季如枫看了沈千寻一眼,意味不明的闭上了眼睛。 沈千寻觉得那一眼看得人毛骨悚然,不由望向季随意。 随意嘿嘿的笑道:“妈妈,超市人太多,我和爸爸去了一趟菜市场。” “菜市场?咳咳……”沈千寻想起以前的那场噩梦,不由气急败坏道:“你怎么能带你爸爸去那种地方?” “那里怎么了?是恐怖基地吗?” “恐怖的不是菜市场,而是你……”她压低声音,皱眉道:“你又跟菜农杀价了?” 季随意不高兴了:“什么叫又啊?我是一直都这样好不好?” “你真让我觉得丢人。”关键是拉着她去丢人就算了,现如今竟然胆大包天的拉着季如枫去丢人…… “这话你已经说过一次了。”季随意提醒她:“况且,我杀价炒出来的菜,你不照样吃得津津有味吗?” “闭上你的嘴。”沈千寻威胁的眯起了双眸。 季随意迫于“淫威”只得愤愤的闭上了嘴巴。 “那个……”沈千寻看着靠在车背上闭目养神的季如枫,有些欲言又止。 “哪个?”他睁眼看她,眼神平静无波。 还好,并没有生气。 沈千寻迟疑问道:“吓到了吧?” “爸爸才没有被吓到呢!”季随意在一旁不甘心的哼道。 季如枫复杂的看了一眼儿子,清了清嗓子,说道:“其实是真的被吓到了,不过还好,能忍下来就不算太恐怖,至少还是可以适应的。” 随意觉得自己真的是太尴尬了:“爸爸,哪有那么恐怖啊?” 沈千寻没好气的说道:“季随意,以后我不允许你再踏进菜市场。”吓吓她,还有季如枫就算了,她不希望将来他还有本事吓到老总统夫妇。 随意小声嘟囔道:“女暴君。” “你说什么呢?”沈千寻耳尖,皱眉看着他。 随意连忙心一颤,坐直救场:“妈妈,我说你说的都对,你说你怎么就那么漂亮呢?漂亮就算了,怎么又那么聪明呢?聪明就算了,怎么……” 耳边传来母子俩的斗嘴之声,季如枫靠着车背,眼神透过车窗,看向外面的人来人往,心里忽然升起了一丝久违的温暖和感动。 这种称 之为家的感觉,他有多久不曾体验过了…… ********************* 回到落霞山,待东西都整理好,jon一行人就都来了,见到季如枫都是毕恭毕敬的鞠躬问好,可是面对沈千寻就自在多了。 Jon和季如枫在里面喝茶聊天,而沈千寻则和简钰、上官凌、司徒玄霜还有随意在花园里忙碌着烤肉。 简钰先在烤架上刷一层油,以免食物粘在架上。随时用铁刷刷去烤架上的残渣,保持烤架清洁,以免影响到食物的风味。 猪肉、牛肉、鸡肉、海鲜、还有素菜都已经清洗摆好,司徒玄霜递送食物给简钰。 上官凌也开了一个烤肉架,帮忙烧烤,烤鱿鱼卷时,沈千寻说道:“在上面薄薄刷一层蛋黄,到时候色泽会更漂亮,味道也更佳。” 上官忍不住笑道:“这里面最懒的那个人是你,可是最懂得吃的那个人也是你。” “会吃也是一种福气。”沈千寻轻笑。 随意在一旁准备着蔬菜、水果、选用的都是汁少质地较硬的蔬果,例如玉米、青椒、菠萝、香蕉等。 烤肉是需要学问的,食物一上烤架,心急的人总是担心会烤焦,不停地翻来翻去。其实,这样反而延长了烤熟的时间,还会破坏蛋白质,造成肉质变硬。几人也算是聚餐行家了,在烧烤的过程中,往食物上适量刷着烧烤酱,保持食物湿润度,并增加味道。 配合默契,最重要的是几人说说笑笑倒也不觉得烤肉很枯燥。 于是就在这样一个夜晚,落霞山的总统别墅里有这么一群人,笑的肆无忌惮,不再用虚伪的面目来伪装自己,笑的尽兴,聊得很欢畅…… 透明的玻璃房内,jon看着他们,忽然轻声感慨道:“很久都没有看到他们这么开心了。” 季如枫闻言,看着外面笑的嫣然的沈千寻,她不知道在和简钰他们说些什么,自在而洒脱,一派帅气之风。 他很少见到她这么开心的时候,所以有些闪神。 Jon心情复杂,语声沉重:“先生,当年老总统先生命我创建天音,特种兵成员如今只留下夫人他们四个,他们是合作最默契,最有毁灭性的搭档。直到现在我仍然可以这么说,在他们解散之后的一年多时间里,仍然没有人能够超越他们,而我也看得出来,他们其实比起安逸的活着,更希望在自己擅长的领域作战,这一年来我一直都有一个想法,却犹豫着没有说出口,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讲。” 季如枫隐约知道jon要说什么了,皱了眉:“什么想法?” “我国最大的犯罪集团SK近段时间贩毒猖狂,一直以来深受国民困扰,我想重新把千寻她们集合起来,捣毁SK集团。” 季如枫眼神漆黑深邃,说道:“SK集团如果那么容易捣毁,何至于这么多年都毫无进展?” “所以我想依靠特种兵的力量,秘密重建天音。” 季如枫看着外面的沈千寻,忽然笑了:“jon,你应该知道,千寻是我的妻子,更是随意的母亲,别说我不同意,就算我同意了,我爸妈也不会同意她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PS:犹豫今天还更吗?累啊! SK,她的噩梦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季如枫看着外面的沈千寻,忽然笑了:“jon,你应该知道,千寻是我的妻子,更是随意的母亲,别说我不同意,就算我同意了,我爸妈也不会同意她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气氛沉寂,jon很久都没有说话,终于还是硬着头皮,沉声说道:“先生,您能再考虑一下吗?”悌 “你觉得有考虑的余地吗?”季如枫面无表情的反问道。谀 Jon轻轻一叹,他虽然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但是亲耳证实,心里还是感到很失落。 毕竟现如今千寻是A国总统夫人,人身安全是最重要的,但是如果重建天音的话,千寻就不再是身处安全之域,而是亲历危险,如果总统夫人出事,那就麻烦了。 可是天音如果不重建的话,当真是可惜…… 花园里,几人有说有笑的一边烧烤着食物,一边浅谈着散漫话语。 简钰接过司徒玄霜递过来的玉米棒,对沈千寻说道:“老大,这次聚餐原本是jon发起的,他说有事情要告诉给大家。” “什么事情?”沈千寻一边说,一边摆放着蔬菜沙拉。悌 简钰看了一眼司徒玄霜,笑道:“你问司徒,她最近倒是闲得发慌,常常去国防部串门,兴许她知道什么内幕消息也说不定。” 司徒不高兴了:“我是闲的发慌,自从我们解散之后,我就每天无所事事,老大感兴趣的是美术,去了美术学院。简钰喜欢泡妞,身为贱男,没事就摧残国家花朵……”谀 简钰皱着眉:“司徒,你说谁是贱男呢?那你呢?我是贱男的话,那你就是腐女。年纪这么大了,天天就窝在自己的小窝里,每天吃饭的时候就叫外卖,整整一个月不出门都可以,自己不谈恋爱就算了,关键是看到别人谈恋爱就羡慕嫉妒恨。” 司徒哼道:“我也不是不出门的。” “是啊!你出门的话一般都是往军事基地或是国防部这些男人堆里去,你说我就奇怪了,那么多男人怎么就没有一个人看得上你呢?” “谁说的?前两天就有一个人在跟我告白,被我给直接踢了。”司徒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得意。 简钰怀疑的看了她一眼,讥笑道:“不是你做梦,就是那个人精神错乱了。” 司徒恼了:“简钰,你一定要这么损我才开心吗?” 沈千寻瞥了两人一眼,无奈摇头笑道:“我看你们两个就不要吵了,贱男配腐女不是刚刚好吗?简钰,你平时对女人那么有爱心,分一点给司徒好了。” “老大,你在开玩笑吗?我和他?”司徒夸张的指着自己还有简钰,蓦然弯腰夸张道:“我想吐。” “我跟你一样,这会内伤到想上吐下泻。”简钰说着愤愤的往鸡翅上涂抹着酱料。 上官凌和随意都忍不住低低的笑了起来。 随意笑就算了,可是上官也笑他们,简钰就不高兴了:“上官,你还有心思笑我们,你快从实招来,你和辛迪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上官和辛迪怎么了?”沈千寻好奇的问道。 简钰暧昧的蹭了蹭上官的肩膀,故意不去看他黑下来的脸庞,“我也好奇的要死,你说说看我们上官平时看起来挺闷***的一个人,当初答应帮天宴照顾他的未婚妻,怎么现如今都照顾成男女朋友的关系了?” 此话一出,众人都很吃惊。 司徒惊呼道:“上官,你不会吧?” 上官的脸有点红:“别听简钰胡说,没这回事。” 简钰撇撇嘴:“没这回事,那我前几天去看你,你死赖着不让我进门,我当时看你眉眼闪烁,就知道你小子一定是房间有人,我硬闯进去,你们猜怎么着?还真是有一个女人穿着浴袍刚从浴室出来,那女人可不正是我们的辛迪小姐吗?” “上官,这是真的?你行啊!”司徒说着还朝上官抛了一个媚眼。 沈千寻忍不住笑道:“如果上官能够和辛迪在一起,相信天宴也会很高兴地。” 简钰点头附和道:“是啊!上官,你就和辛迪在一起算了,承认真的有那么难吗?” 上官有些气急败坏了,无奈的叹道:“那天是我和辛迪吃饭,出来的时候看到有人出了车祸躺在地上,等待救护车的期间,辛迪担心那人有事,就给那人做急救。她身上沾了不少鲜血,我便让她到我家冲洗一下。”说着,看着几人,认真的说道:“真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几人没有说话,只是意味不明,嘴角含着笑意的看着他,大有听他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随意在一旁忍不住帮上官凌说好话:“你们就别欺负上官叔叔了,没看上官叔叔的脸都红了吗?” 上官凌很感动:“随意,还是你最好了。” “叔叔,一般越解释就越有鬼,我是担心你再说下去会露馅。”随意说着,无比同情的看了他一眼。 上官凌顿时脸色微僵,沈千寻几人倒是忍不住都笑了起来,想不到上官也有认栽无语的时候。 小孩子毕竟好奇心很重,刚才听到他们的对话,不由问司徒:“阿姨,jon爷爷究竟要跟你们说什么啊?” “我不确定。”这话,司徒玄霜说的有些心虚。 沈千寻挑眉:“你说说看。” “我几天前去国防部串门的时候,不小心听到几位高官在 商量一件机密事情。” “不小心?”沈千寻低头忙着手头的食物装盘工作,话语松淡,但却藏着重压:“司徒,我记得你的专长是高级电脑程序员,你所谓的不小心,不会是偷偷潜入国防部机密电脑系统吧?还有既然高官们在谈论机密事情,又怎么那么轻易便让你听到了呢?所以你该不会窃取了国家情报吧?” “咳咳……我也只是无意间才看到的。”司徒狼狈的说着,看到几人不甚认同的眼神,不由小声嘟囔道:“真的只是无意中才看到的!”早知道就说自己不知道好了。 沈千寻打算放过她:“说说看,你都窃取了什么情报?” “不是窃取,是不小心看到。”司徒重重提醒道。如果jon知道的话,一定会封杀她的。 沈千寻妥协:“好吧!你不小心看到的机密究竟是什么?” 司徒看了一眼jon,见他和总统先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眼神没有看过来,这才小声说道:“国防部还有安全部拟定了重建天音的计划。” 几人听了,均是脸色一惊,纷纷面面相眈,一时都没有开口说话。 沈千寻微微皱了眉,低头沉默的装着果盘。 上官和简钰亦是沉默的烤着肉,有些失神,有些发呆。 只有司徒和随意静静的看着他们三人,也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真是急死人了。 随意小声问沈千寻:“妈妈,重建天音,您不高兴吗?” “司徒阿姨不是说了,只是拟定重建天音计划,能不能实施还不一定。”沈千寻含笑看着儿子,平静的说道。 司徒皱眉:“老大,我以为你们都会很高兴地,最起码我听到后是很兴奋的。” 沈千寻笑了笑:“我不是不兴奋,相信简钰和上官跟我一样,我们只是心情很复杂。” 司徒看着几人问道:“那你们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啊?” 简钰漫不经心的说道:“我没意见,能够重建天音,我个人内心还是很期待的。” 上官声音沉重:“我也没意见,相信天宴他们如果还活着,也很希望能够跟我们继续并肩作战,一直走下去,天音不该就此沉没在国防部和安全部的历史之中。” 司徒心里一松,静静的盯着沈千寻:“老大,你呢?” 沈千寻冷静的问道:“我想知道这次重建天音,目的是干什么?” “国家想把我们作为秘密武器,用来对付SK集团。” 话落,简钰看着沈千寻,脸色深凝。 “嗯。”沈千寻只是很平静的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司徒有些急:“老大,您能给个话吗?” 随意皱眉道:“司徒阿姨,我觉得重建天音有点难,我爸爸不会同意的,就算我爸爸同意,我爷爷奶奶也不会同意的,你现在问我妈妈,她也无法告诉你,可我知道我妈妈比任何人都想捣毁SK集团。” 几人一时间都不说话了,沈千寻摸着随意的头,眼神温润如水。 没错,再也没有任何人比她更想捣毁SK集团,SK的主要成员之一唐斌曾经杀死了她的母亲,而她也在他们旗下贩毒组织里被击毙胸口,更被他们注射了大量的海洛因,SK曾经给她带来的又岂止是毁灭和绝望…… PS:今天更的有点晚,见谅,下午两点之前,尽量更完。 夫妻要相互信任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原本很欢快的烤肉聚餐,因为所有人都心事重重,所以潦草收场。 Jon并没有在聚会上把重建天音的消息告诉给大家,因为和季如枫的一番对话,他忽然意识到重建天音,将会问题重重。 沈千寻等随意入睡之后,看到季如枫在外面等她,他说:“我们谈谈。”悌 “好。”悌 “jon今天晚上跟我提了一件事情,我想听听你的看法。”季如枫觉得夫妻之间最起码应该做到的便是坦白,他不想带着疑惑去睡觉,正如他从来不会把今天的阴影带到明天的工作上去,是一样的道理。 “好。”隐隐的,沈千寻知道季如枫想要跟她谈的是什么了。 他紧紧的盯着她:“jon想重建天音,你怎么想?” “你同意了吗?”谀 “没有。” 沈千寻好像早就知道他的答案一样,所以并没有很吃惊,问道:“如果我想重建天音呢?” “想都不要想。”季如枫这话说的有些讥嘲。 沈千寻皱眉:“那你还跟我谈什么?” “我只是想知道你的想法。” “那你现在知道了。” 他能很轻易的就听出她话语间的不快,声音也有些生硬起来:“沈千寻,做人不能这么太自我。” 沈千寻这次是真的不高兴了:“我怎么自我了?”谀 “你现在是总统夫人,注意一下你的身份。”季如枫的声音有点冷。 她冷笑:“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我现在不是你的妻子,jon想要重建天音的话,你还是会答应的,对吗?” “没有如果,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妻子了,难道你如今还没有适应你的新身份吗?” 沈千寻觉得有些委屈,每次说好听点是谈话,可是她感受到了从来都只是难堪。季如枫遇事不轻易妥协,而她又不懂得变通,便只能死磕下去。 季如枫见她低头不语,拍着她的肩,坐在她旁边,声音放的平和:“千寻,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随意多想想,如果你出事,他该怎么办?” 沈千寻笑了笑:“季如枫,以前我跟你还只是陌生人的时候,你每次看到我们特种兵出生入死的时候,你可会犹豫不前?果然总统也是人,也有自私的时候。” 这话可真是讽刺之极。 季如枫从她肩上抽回手,蓦然站起来,冷声道:“你究竟和谁说话呢?”他好心为她的安全着想,可是她呢?不领情就算了,竟然说他自私。 那一刻,季如枫是生气的。他承认自己有些大男子主义,他有时候觉得没必要跟沈千寻谈论太多家庭以外的事情,沈千寻只要扮演好总统夫人的角色就好了,外面的世界和责任该由他去扛,可是沈千寻并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她独立,有想法,坚持己见,甚至有时候可以为了自己的某些坚持不介意和人碰的头破血流。 她率性洒脱,不愿意为任何人、任何事而改变,是优点可同时也是最大的缺点。 沈千寻叹气:“季如枫,我不想和你吵。” “你觉得我现在是在跟你争吵吗?” “我们能好好的谈谈吗?”沈千寻有些疲惫,她并非每次谈话的时候都想要争个输赢,她也知道眼前的男人冷静睿智,一旦决定的事情就很难改变,可是她只是想要和季如枫讨论事情的时候能够站在平等面,而不只是一味的独~裁和否决。 但是就连这些最基本的相处,他都不愿意给她。 “沈千寻,人要有最基本的责任心。”季如枫重重的提醒她。 “我没有责任心吗?”她不客气的回击。 “身为总统夫人,对国民负责;身为我的妻子,对我负责;身为随意的母亲,对随意负责;身为爸妈的儿媳妇,对爸妈负责;身为沈司令的女儿,对沈司令负责……” 沈千寻听到沈司令三个字一肚子的火气,怒声道:“我为什么要负这么多的责任,我现在只想负责的就是我还有随意,你说的那些都关我什么事?” “你连自己都负责不了,又怎么为随意负责呢?”季如枫看着她,眼神幽深而纯粹,好似要从沈千寻身上解读些什么。 只对她和随意负责,那她身为妻子的责任呢?她都忘了吗? 沈千寻也宛若加入战斗的士兵一般,蓦然站起身来,气的脸色涨红:“谁规定加入天音,就一定会牺牲,我加入天音这么多年来,不还是好好的活着吗?” 季如枫看着她的愤怒,有些不耐:“沈千寻,你能不这么胡闹吗?” 沈千寻也觉得自己今天有些失常了,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季如枫,你要负责的人很多,家庭、国家、父母、几亿大众,可是你没有办法,因为这是你的责任,你逃都逃不掉。但是我不一样,我很自私,我学不来你这么博爱,我想要的从来都只是心里所想、所感受的,决定了便会去做,可这就是我。” “是,这就是你,可你别忘了你当年疯狂倒追陆子吟的那会儿,到头来还不是落得分手的下场吗?”说这话的时候,季如枫脸色都变了,有些僵持,还有些冷硬。 沈千寻听他提起陆子吟,脸色也很难看:“这时候提陆子吟干什么?” “心虚了吗?” 沈千寻皱眉:“季如枫,我们公平一点,我不觉得我现 在跟你提夏静言,你就会很高兴?” “我跟静言一起长大,自然在一起,没有你和陆子吟感情来的那么惊心动魄。”季如枫想起眼前这个清冷,说话尖酸刻薄的女人曾经竟然疯狂的倒追过陆子吟,心里面就有一团怒火,嘶嘶的燃烧着。 沈千寻冷声重申道:“季如枫,你要我跟你说几遍,我已经跟陆子吟分手很多年了。” 季如枫冷嘲道:“分手之后,还每天护送,你怎么不说这是变相的藕断丝连呢?” 沈千寻奇异的平静了下来,静静的问道:“季如枫,陆子吟对我余情未了,让你很生气吗?” 季如枫说道:“我不该生气吗?你是我妻子,我的妻子每天被人放在心里爱慕着,时刻跟踪关注着,是个男人就会生气吧?” 她轻叹:“我说了我和陆子吟之间什么都没有?你不相信我吗?” “我愿意相信你,却没有办法相信陆子吟。”那个男人眼中的执着足以令他提起警戒心,陆子吟如果对沈千寻的爱说退就能退的话,那就不是陆子吟了。 “季如枫,陆子吟根本就不是问题,问题是夫妻之间应该相互信任。” 季如枫笑了笑:“这句话说得真是太好了,那你信任我吗?” “你希望我信任吗?”她皱眉,有些迟疑。 季如枫摇头,感叹道:“沈千寻,你看看,我和你之间存在着很多结,你口口声声说让我信任你,那你呢?你连我都信任不了,又怎么期望我会信任你呢?” 沈千寻苦笑:“看来我们之间还真是问题重重。” “今天我们就谈到这里吧!再谈下去就真的伤感情了。”季如枫也很疲惫。 沈千寻有些想笑,伤感情,他们之间真的存在感情吗?她很怀疑…… 季如枫转身要走,沈千寻皱眉问:“你去哪儿?” “去书房。”两人都需要好好的冷静一下。 沈千寻笑了:“你担心我晚上会掐死你?” “我担心我会忍不住先掐死你。”季如枫这话说的不像是在开玩笑。 沈千寻止了笑:“还是留在这里吧!因为我们的谈话还没有结束。” 季如枫皱眉:“该说的我都对你说了,我的决定是不会改变的。” “季如枫,我真的很想重建天音。”她轻轻地叹息。 “给我一个理由。” “SK集团算不算?”她静静的看他,沉默了一秒,终于还是说道:“季如枫,你其实说的对,我一直都在说夫妻之间应该相互信任,我的确是不信任你的。我对你都做不到信任,又怎么敢期望你信任我呢?” “所以呢?”对于沈千寻主动妥协,季如枫还是很惊讶的。 沈千寻犹豫了片刻,再抬头时,脸上有着奇异的复杂笑意,终于还是将那句话说出了口:“季如枫,你可知道,你迎娶的第一夫人,其实曾经是个吸毒者!” 麻烦帮我照顾她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深夜,简钰家里。 简钰看着深更半夜前来敲他家门的女人,已经由最初的惊讶转化为现今的惊怒:“你疯了吗?为什么要把这件事情告诉给总统先生?这日子你还要不要过了?” 他没有想到沈千寻竟然把曾经吸毒的事情讲出来,她究竟知不知道这句话可能带来的后果是什么?悌悌 相较于简钰的激动,沈千寻就显得平静多了:“简钰,这世上本来就没有什么秘密,与其有一天别人告诉季如枫,还不如我亲口告诉他,因为他说的很对,我从来都没有信任过他,如果信任,我为什么要隐瞒呢?” 说着,苦笑了一下,萦绕在心底的是挥散不去的烦躁。 简钰平息激动的心绪,问道:“那总统先生听到后,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明显是吓到了,他总需要时间来适应,而我也是,在他回应之前,唯一能做的便是等待。” 她有些闪神,季如枫听说这件事情的时候,的确很惊讶,看着她,目光深幽无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说话,就那么淡淡的坐着,但是却令她感到分外压抑,她觉得空气稀薄的难以呼吸,走出卧室的时候,季如枫还坐在沙发上,似是陷在自己的思绪之中,没有注意到她一样。 当她开着车离开落霞山的时候,季如枫正好出来找她,见她要离开,气的拍着车窗在外面叫她下车。谀谀 她自然没有那么好说话,开着车在季如枫身边呼啸而去,透过车镜,她看到季如枫高大的身影在后面变得越来越远,而镜中投射的身影也越来越小,眼里忽然有了朦胧的波光,正在一点点的发酵…… 简钰皱眉道:“那你现在呢?不是等待而是逃跑。” 沈千寻不自然的说道:“我只是让我们能够更好的静一静。” “你就死撑吧!” 沈千寻苦笑道:“简钰,你知道吗?吸毒这段过去,对于我来说一直是我人生中的耻辱,直到现在我都难以面对这段过去,更何况是季如枫那样的人。” 季如枫出身高贵,他优雅、睿智、冷静,完美的不像是常人,所以沈千寻连带的也认为季如枫该是一个不容许瑕疵和污点的人,而她…… 简钰不高兴了:“哪样的人?他如果真的体谅你,知道你发生这种事,只会加倍的心疼你。” “简钰,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吗?”沈千寻说着讨好的抱着他的手臂,低低的笑。 他看着她,无奈的摇头道:“千寻,不要逃避,这不像你的行事风格。” “简钰,就让我在你家里住一晚上吧!我是真的很累了,等明天我再去解决我自己的事情。”她说着,轻轻的靠在他的肩上。 “哎。”回应她的是简钰重重的叹气声。 简钰的电话响了起来,沈千寻皱了眉,简钰也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沈千寻,看到来电显示是司徒的。 司徒玄霜着急的问道:“简钰,老大在你那里吗?” “没有啊!怎么了?”简钰说着,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沈千寻。 “总统先生刚才亲自给我打电话,差点没把我心吓出来,问老大找我了没有?” “哦。”简钰正说着,手机显示又有电话进来了,就对司徒说道:“我有新电话,改天我们见了再说。” 这次电话是季如枫打来的。 “我是季如枫。” “阁下,您好。”简钰觉得自己手心直冒汗。 沈千寻听到简钰说那声阁下的时候,也是心头一跳,向简钰皱了皱眉,摇摇手,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千寻在你那里?”季如枫的声音冷漠而强势,好像简钰如果说谎,后果就会变得严重。 “……”简钰觉得自己就像是汉堡包一样,被季如枫和沈千寻夹在中间,太痛苦了。沉默是最好的方式,没说谎可也没有出卖沈千寻,他忽然很佩服自己的睿智和聪明。 季如枫却在沉默中嗅到了默认的讯息,沉默了一会儿,似是话语里夹杂着一抹叹息:“我明白了,今天晚上麻烦你帮我照顾她,明天忙完工作,我去接她回来。” “好。”简钰连忙挂了电话,惊魂未了的跌坐在沙发上。 沈千寻白了他一眼:“只是一个电话,有这么夸张吗?” “真的是很恐怖啊!太有压力了。” 沈千寻迟疑着问道:“他知道我在这里了吗?” “知道了。”简钰连忙重申:“你刚才听到了,我什么都没有说,是总统先生自己猜到的,所以不关我的事。” “他怎么说?”沈千寻不想拆穿他的小聪明。 “他说明天忙完工作会过来接你回去。” “嗯。” 简钰笑道:“千寻,这么看来,总统先生还是很关心你的。” “嗯。” “你就没有感动吗?”简钰不满意沈千寻的平静无波。 沈千寻静静的笑了:“他关心我,只是因为我是他的妻子。” 简钰不明白了:“他妻子不就是你吗?” “他关心的只是他妻子这个身份而已,如果他妻子是别人,他也可以这么关心别人,所以跟我没有任何的关系。” 简钰眉头打结:“我都听糊涂了,你不觉得你们女人有时候太多事了吗?” 沈千寻冷笑:“那是因为男人太不懂事了。” “鸡蛋里挑骨头。” “能挑骨头的时候还是挑挑好,免得有一天连挑都不想挑了,那才连哭的地方都没有呢!”沈千寻说着,站起身,问道:“我睡哪儿?” 沈千寻站在卧室里,并没有马上上床,只是看着被子没吭声。 简钰似是知道她在想什么,没好气的说道:“被子是新晒过的。” 沈千寻又把眼光移向床边的那套睡衣上。 “睡衣是新的。”简钰快要咬牙切齿了,没见过这么有洁癖的女人,太难伺候了。 沈千寻感动的看着简钰:“简钰,你让我说什么好呢?” “那就什么都不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介意这些。”简钰叹气道:“你算是没把我给愁死。” 沈千寻笑笑:“没什么可愁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以前我能挺过来,现在难道就挺不过来了吗?” 简钰无奈,开口说道:“你洗完澡先躺床上,我去给你倒杯牛奶。” “我不喜欢喝牛奶。” “牛奶有助于睡眠。” “我不用牛奶也可以安然入睡。” 简钰有些气急败坏了:“行行行,不喝牛奶,我给你倒杯水,说了这么多话,你渴不渴啊?” “渴。”她是真的有点渴了。 沈千寻洗完澡出来,不见简钰,反而听到客厅里有说话的声音,不由好奇的走了出去。 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英俊的面孔,近乎病态的白皙皮肤,配上一身剪裁简洁的纯灰色休闲装,是叶阙。 显然客厅的人也看到了她。 简钰皱眉道:“怎么出来了?”他注意到她没有穿鞋,就那么赤着脚走了出来。 去卧室把拖鞋给她拿出来,示意她抬脚穿上,这才把一旁的水杯放在她手里。 沈千寻不悦的问道:“你把叶阙叫过来干什么?” “我担心你精神受刺激了。” “我哪有你想的那么娇弱。”沈千寻走到叶阙对面坐下,笑道:“叶阙,你别听简钰胡说。” 叶阙有点严肃,不悦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是说好这件事情是秘密的吗?” 简钰哼道:“有人觉得日子很太平,所以没事找事呗。” “千寻,怎么忽然决定要告诉总统先生了呢?”看得出来,叶阙很不赞同沈千寻的做法。 沈千寻握着水杯,有些失神:“一个人的心里装着大秘密,很累,我不想这样。” “你不该这么做。”叶阙轻叹。 沈千寻看着他们,忍不住笑道:“你们这么担心我,是因为你们觉得季如枫不会原谅我的过去吗?” “我不认为这句话有多么好笑。”叶阙皱眉道。 “你还没有发现吗?是你自己原谅不了你自己的过去,不是别人。”简钰话落,看到沈千寻脸色难看,显然说到了她的心里,要不然她也不会当年患上抑郁症了。 “千寻,我只希望你能够开心。”简钰搂着她肩膀,叹道。 “我就是想要开心,所以才决定告诉季如枫。” “事情已经出来了,就只能去面对。”叶阙说着,看着沈千寻温和的笑道:“也许,事情并没有我们想得那么糟糕,只是我们想太多了。” “也许。”沈千寻笑笑,没多说什么。 PS:今天三更啊!明天继续。 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晚上叶阙没有离开,有叶阙在的地方总是会令人觉得阳关普照,第二天的早餐自然包在了叶阙的身上。 沈千寻正在健身房里练习臂力拉伸,简钰打着哈欠,靠在门边,沙哑的说道:“早。” “早。” 简钰甩甩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问道:“昨晚睡得怎么样?”悌悌 “还不错,你呢?”沈千寻问简钰。 “翻来覆去一夜未眠。”简钰觉得有些本末倒置了,出了问题的人是沈千寻,按道理说彻夜难眠的应该是沈千寻才对,怎么如今反倒变成他了呢? 沈千寻有些幸灾乐祸:“那可真不幸。” 简钰翻了个白眼,走过去,开启跑步机,速度很慢,他干脆闭上了眼睛:“天音的事情,你是怎么想的?”谀 “简钰,如果你是我,你该怎么办?”沈千寻因为锻炼臂力的缘故,一上一下间调整着呼吸节奏。 简钰想了想,说道:“我觉得,一个人应该在万众欢腾的时候学会聆听,沉默的时候学会听听自己内心的声音。这件事情需要你自己来决定。” 沈千寻笑了笑:“简钰,我比任何一个人都想重建天音,但是我们应该很清楚,天音早就没了,我们再也回不去了。”说到这里,她沉眸想了想,然后笑容重新浮起:“一年多的时间足以改变很多事情,比如说我,我结了婚,有了丈夫,有了公公婆婆,更有对随意还有国民的责任在肩上担着。有时候不是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已经不单单只是为了我自己而活,这就是我的现状。”最后一句话,夹杂着一抹复杂。谀 简钰不解,看着沈千寻:“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惹总统先生不快呢?” “是啊!我清楚自己的位置,却无法摆正自己的位置。SK一直是我的噩梦,我承认听说国家有意重建SK的时候,我心内瞬间被点燃的热情,SK曾经毁掉了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东西,我永远都忘不掉,那段黑色的戒毒历史,我是怎么咬着牙一步步挺过来的,痛苦和绝望,悲伤和厌世一直缠绕着我。我也一度以为这种负面阴暗的东西将会伴随我一生,可是叶阙出现了,于是我那时候才知道原来我还可以重新再活过。尽管如此,但是我知道我病了,有时候提起SK,我会感到愤怒、仇恨,可是在这种激烈情绪的冲突下,我会突然感到很畏惧和不安。这种害怕与仇恨的心理,你不会懂得。”言罢,觉得手劲无力,松开皮绳,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我懂。”简钰看着沈千寻,认真的说道。 沈千寻示意他不用从跑步机上下来,她拿起一旁搁置的白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坐在一旁说道:“SK曾经差点毁了我,我便想结束这场噩梦,如果我能够亲手结束那是再好不过了,倘若不能,我也希望它迟早有一天会被国家捣毁。”拿起矿泉水喝了一口,她才继续说道:“其实,你说的对,我一直都有一个心结,我害怕这段不光彩的过去会被身边的人厌恶和讥嘲,所以自己活得很累。季如枫否决了jon重建天音的决议,我是A国的第一夫人、他的妻子、随意的母亲,我当时在想,如果我只是我,褪下所有的身份和伪装,他还会否决吗?他言语间看似都是为我的安危着想,可是他难道真的就很了解我吗?他甚至不知道我的过去。是愤怒、是自卑、是自怜,我已经分不清楚了,我只是忽然间很想看到季如枫脸色大变的模样,他分析问题透彻,就像一个专为人解惑的智者一样,有时候在我看来很棘手的问题,可是到了他那里,他都能在最快的时间内给我以正确的指引,这样一个男人,跟他生活在一起是有安全感的,但是我却觉得很不踏实。” 简钰皱眉:“你觉得在他面前有些自惭形秽?” 沈千寻摇头苦笑:“简钰,不管是不堪的沈千寻还是辉煌的沈千寻,那都是我,我只是不想过的这么累,夫妻间应该学会坦诚,季如枫说我从来都不曾信任过他,他说的很对。所以我决定在这场夫妻关系里,最先做到坦诚的那个人是我。” 简钰闻言,沉默了片刻,终于还是问道:“这场婚姻让你觉得很累吗?” “如果一切都在我能忍受的范围内,那就不能称之为累。” 简钰轻叹:“或许一开始你同意嫁给总统先生的时候,我就应该尝试着阻止你,至少没有身份的束缚,你说不定会活的很轻松。” “当初结婚是我和季如枫唯一的选择,就算你反对,我也会置若罔闻,人活在这世上,不可能永远都是为自己而活。” 简钰失笑道:“经过一夜时间,你就大彻大悟了?” “冷静下来思考问题,条理会很分明。” “那天音怎么办?” “留着给jon伤脑筋吧!简钰,我们虽然作战经验丰富老辣,但是国防部人才辈出,并非离了我们就没有人能够出此胜任,究竟是我们太看得起自己,还是太看轻别人了呢?” 简钰闻言微愣,犹豫了一下,问道:“那SK呢?你真的甘心吗?” 沈千寻冷声道:“我不想再拿别人的过错来惩罚自己,SK作恶多端,总有覆灭的那一天。” 简钰忍不住笑道:“知道吗?你现在讲话的姿态,让我觉得你即将要得道成仙一样,不会是受刺激,看破红尘了吧?” “谁看破 红尘了?”一道温和淡雅的声音从门口缓缓传来,带来一丝暖意。 沈千寻看着叶阙,说道:“简钰在跟我说笑呢!别听他胡说。” 叶阙含笑问道:“我刚听你们提起SK,SK最近怎么了?” “SK最近贩毒动作频繁,扰乱国家治安,简直是让人又气又恨。”简钰说着,走下跑步机,拿起矿泉水喝了两口。 叶阙平静出声:“如果SK真的有那么猖狂的话,国家应该有所表示才对。” “这就不知道了。” 叶阙问沈千寻:“千寻,你也不清楚吗?” “总统先生从不跟我谈公事,我也不清楚。”她并非是有意隐瞒叶阙,而是她真的不知道,季如枫从不跟她谈论任何除了家庭之外的事情。 简钰忍不住说道:“一大早不要谈这么晦气的事情,早餐做好了吗?”简钰已经在考虑要不要说服叶阙搬到他这里来住,最起码一日三餐有着落了。 “已经摆上桌了,就等着你们过去开动了。”叶阙说着,示意两人快些洗漱完毕过去吃饭。 叶阙做菜很好吃,就连一向对食物很挑剔的简钰都忍不住说道:“叶阙,你的做菜技术可以媲美随意了。” 需知随意的做菜技术在简钰的眼中已经是登峰造极了,如今简钰把随意和叶阙放在一起来比较,可见叶阙做的菜的确很好吃。 叶阙的笑容一向都是淡淡的:“你们喜欢就好。” “叶阙,要不然你搬过来跟我住在一起吧!”简钰认真的看着叶阙,双眸晶亮深幽,藏着期待。 叶阙差点被水给呛到:“咳咳……那个简钰,我一直以为你都是喜欢女人的,什么时候性向都转变了?” 沈千寻忍不住轻笑。 简钰皱眉道:“你们想法能健康一点吗?女人在一起住那叫相互做伴,很正常。两个男人在一起住那就一定是同性恋吗?”说着愤愤的一口气喝掉了面前的牛奶,瞪着两人,暗自咬牙切齿。 叶阙和沈千寻只是默契的低头含笑吃着早餐,人在生气的时候还是少惹微妙。 吃完早餐,洗碗和收拾桌子的工作,沈千寻和简钰自然不好意思让叶阙再忙碌,就让他坐着,正收拾碗块的时候,门铃忽然突兀的响起。 简钰嘟囔了一句:“大清早的,谁啊?” 沈千寻笑了笑,说道:“我去开吧!”她离门最近,开门的话会比较方便。 于是当沈千寻打开~房门,就看到了季如枫,当时她脸上的笑意未褪,所以和季如枫眼中余留的担忧成为鲜明的对比。 PS:今天还是三更,时间晚了一些,大家见谅,晚上六七点之前尽量更完,再次致歉。⊙﹏⊙b汗,另外截止目前为止剧中的男人大部分都出现了,关于大家最喜欢的男人是谁,大家可以在评论区畅所欲言。 我来接你回家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看到季如枫的那一刻,浮现沈千寻脑海中的念头是,她没有想到季如枫会来的这么早,她以为他即便前来接她也要等到晚上下班之后了,所以看到他的时候,她还有些回不来神。 对于季如枫来说,他看到沈千寻的那一刻,早已沉淀的内心瞬间便被一种莫名的疼、莫名的愤怒给覆盖着,一切只因为沈千寻嘴角的那丝笑容有多么的刺眼。悌 她昨晚震人心肠的话语如今还历历在目,不负责任的留下一个烂摊子给他收拾,就一声不吭的闹离家出走,他气急败坏的给jon打电话,问清楚简钰等人的电话号码,一个个打过去,知道她在简钰家里,体谅她的心情,直到现在才来找她,她倒好,敢情从头到尾着急,担忧,失眠的那个人只有他。 原来纵使没有他,她也可以活的这么轻松,这么自在。 季如枫觉得,沈千寻是这世界上最不负责的女人,没有之一,只有之最。谀 门口良久没有动静,叶阙和简钰面面相眈,一起走了过去。 “谁啊?”悌 待看清楚门外站着何人,简钰和叶阙都明显一愣。 叶阙是第一次见季如枫,最初的惊愕之后,很快就恢复了冷静。 简钰大概也跟沈千寻一样没有想到季如枫会这么快过来,所以回过神之后,连忙开口说道:“阁下,您请进。”谀 季如枫没有想到除了简钰和沈千寻之外,房里还有另一个男人出现,微微皱了眉,显然是有微词了。 他看着她,眼神沉沉:“我来接你回去。” “现在吗?”沈千寻微微皱了眉。 “嗯。” “能不能再等等?我把碗刷碗,再跟你回去。”她其实是想再拖一下时间,这么快就和季如枫见面,她需要一些心理准备。 季如枫微微皱了眉,但却没有说话。 简钰察言观色,心里一哆嗦,对季如枫赔笑,却对沈千寻低声说道:“谁让你刷碗了?不用你刷,你赶紧跟阁下回去吧!” 开玩笑,当着总统的面,就算是上帝借他一百万个胆儿,他也不敢让第一夫人下厨房洗碗啊! 沈千寻对季如枫淡淡的解释:“刷碗刷一半,我不喜欢半途而废。” 仅仅沉默了一会儿,季如枫问她:“五分钟时间够吗?” “够。”那种肃冷倨傲的感觉顿时消失,沈千寻愣愣地看着季如枫高大的身体,直到数秒后,季如枫的声音才将她唤醒。 “请问我能进去吗?”季如枫问的是挡在门口的简钰。 简钰连忙避开身子,“当然,您请。” 季如枫又问:“需要换拖鞋吗?” “不用,您穿着皮鞋尽管踩,使劲踩都没事。”就算季如枫现在用皮鞋蘸着墨汁在他家地毯上来回走动,他也会在一旁给季如枫鼓掌呐喊的。 谁让人家是总统呢? 沈千寻怪异的看了一眼简钰,对于他阿谀奉承,巴结季如枫的举动还真是不敢恭维。 ******************* 进了屋,季如枫看着叶阙,眼神幽深而平静,闪现出一丝疑惑。 眼前的男人五官冷峻迷人,看起来优雅而高贵,但是身上却有一种冷静而淡定的气息,直觉告诉季如枫拥有这种性格的人一般并非寻常人。 感受到季如枫在打量他,叶阙礼貌的伸出手,说道:“阁下,您好,我叫叶阙,是夫人和简钰的朋友。” “你好。”季如枫回握。 室内一时有些僵,先前用餐时候的轻松和愉快因为季如枫这个不速之客完全打散,看得出来几人都有些不自在,当然除了季如枫本人。 沈千寻收拾碗和盘子去了厨房,简钰觉得气氛沉凝,赶紧开溜蹭到了厨房。 叶阙向季如枫点了点头,进厨房帮忙的时候,见沈千寻没有穿围裙,就亲自帮沈千寻把围裙系上,两人动作亲密而默契。 季如枫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心里有些不悦。 他忽然发现他能很淡然的看待沈千寻和简钰的关系和日常相处,却无法容忍她和陆子吟,还有别人在一起的时候营造出来的亲密氛围。 也许凡事都有一个衡量的度,比如说沈千寻和简钰从小一起长大,如果有什么可能性,早就发展成男女朋友关系了,这只能说明两人都不想改变这种相处模式。 也许简钰爱沈千寻,但是他是个很理智的男人,懂得什么叫安全区域,可能在感情萌发的时候,事先给自己画了一个圈,所以才能以死党的身份一直守在沈千寻的身边。 对于这样理智,凡事想的很透彻的男人,即便有时候能够从简钰的眼神中看出他对沈千寻的喜爱,但都无损季如枫对简钰的欣赏。 这也是他为什么明明知道沈千寻深更半夜还在简钰家里留宿,却放心让她留下过夜的原因。 但陆子吟就不一样了,因为彼此爱过,所以才会忌惮和不舒服,于是排斥和抗拒便会显得很激烈。 如今似乎又多了一个男人,他说他叫叶阙,但是季如枫却觉得这个男人并不简单,眼神温和,但是细看之下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温暖,那种冷仿佛是来自于冰寒的地狱之下,潮湿而晦涩。 他微微皱眉,忽然很好奇沈千寻和简钰怎么会认识这种朋友? ************ ******** 洗完碗,沈千寻终于在简钰的哀求声中跟季如枫开车离去。 “他是谁?”季如枫透过后车镜看着挥手和他们再见的叶阙,忽然问道。 “叶阙。”她记得叶阙好像跟季如枫自我介绍了啊! 季如枫瞥了她一眼,话语淡然,问道:“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他是我的心理医生。” 季如枫微愣,蓦然闭上了眼睛,然后重重出声:“千寻,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谈谈。”她究竟还有多少事情瞒着他,是他不知道的?季如枫觉得一味的猜测真的很累,直接谈开好了。 “好。” 似乎对于沈千寻的态度很满意,季如枫的声音也有了一丝平和:“昨天工作积累了一天,我必须去处理,我先送你回落霞山,晚上你等我回来。” “好。” 季如枫沉默了片刻,静静的看着她:“告诉我,千寻,你会乖乖的留在落霞山等我回来。” 她轻笑:“我并不是一个多动症患儿。” 她的笑容很沉静,看来昨天夜里情绪已经冷静下来,条理也梳理的很清楚。 “随意在家吗?”她昨天晚上离开,也没有跟随意说一声,他今天早上不见她,也不知道会怎么想。 “阿卡送他去总统府了。” “他有问过我去哪了吗?”沈千寻这才想起来,今天是星期日,随意要去总统府见季雨霖和叶莹。 “现在想起来你还是一个母亲了?”季如枫想到昨天晚上她开车在他面前呼啸离去就一肚子火气。 她说出那番惊世之语,总要给他消化的时间吧?她倒好,他还没说什么呢,她就拿着车钥匙一声不吭的离家出走了。 她明明看到他在车窗外命令她停下来,可她却依然置若罔闻。 她果真是任性的很。 自知理亏,沈千寻决定保持缄默。 “我说你有事外出了。”虽然不悦,但季如枫还是开口淡漠的说道。 “哦。” 话落,两人都是一阵沉默,却都没有打算再开口说些什么。 沈千寻想起洗碗的时候,简钰对她说:“看来阁下对你还是不错的,至少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坏。” “你从哪儿看出来他对我不错了?”她有些奇怪。 简钰对她的懵懂不知,咬牙摇头叹道:“平时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遇到正事就这么笨呢?季如枫是什么人?他会闲着没事干大清早的就过来接你回去吗?” 这话说得十分有道理,也更加坚定了沈千寻尽量不要有招惹季如枫的举动。 季如枫这个人,别人不清楚,她还不清楚吗?平时喜怒不明,阴晴难测,他对一个人有时候看似很好,也许只是掩盖怒气的表象。 对于他们来说,这样的转变较之昨天晚上已经是很好了,最起码在沈千寻说出那番话之后,他们还能够这样和平相处,当真是想都不敢想的。 也许人类总是对未曾发生的事情感到畏惧和害怕,可是真当发生的时候,其实只要坦然去接受,勇敢去面对,就没有想象中那么艰难…… 爱情是生活的一部分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总统府的气氛有些沉凝和冷肃,尽管之前一直都是这样,但是今日真的很不寻常。 总统先生季如枫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训斥手下的人了,今天的他处于一种比较焦躁的状态之中,于是所有的人都知道,今天最好没事的话,千万不要去捋龙须,否则,绝对会在劫难逃。悌 与季如枫最相近的便是秘书室了,几十名秘书处于战战兢兢之中,除了安澜。 每次进去送文件的时候都是面不改色,安澜说:“阁下还记得今天晚上是什么日子吗?”悌 “什么日子?”季如枫懒得猜,直接问道。 “夏小姐的生日,她几天前就跟您打过电话,希望您能够空出档期,晚上赏脸去一趟总理府。” “不去。” “不去也好,反正也不关我什么事情。”安澜后面那句话说的很轻,踩着高跟鞋,扭着腰走出了办公室。谀 季如枫皱着眉,却叫住了安澜:“回来。” 安澜微微勾了唇角,说道:“阁下,您这是怎么了?一整天都好像吃了炸药一样,谁惹您了?” “这是你该问的吗?” 安澜几时见过季如枫这么气急败坏过,有些讶异、有些好奇,但是知道不能再继续惹季如枫了,她在季如枫手底下工作很多年,很多禁忌还是很清楚的。 她问:“您今晚还去参加夏小姐的生日宴会吗?”谀 “今晚你去总理府,代我送花篮给静言,祝福送到就可以了。”他和静言关系毕竟很复杂,在加上如今都是有家室的人了,有时候该避讳还是应该避讳的。 “夏小姐只怕要伤心了。”安澜眼见季如枫脸色不悦,有眼色的连忙点头应下,赶紧出了总统府。 直觉认为总统先生今天的异常是和夫人有关系,还真是好奇啊…… 季如枫靠在椅背上,与总统办公室相通的医务室里,薛文隽见他良久未动,走过来,关切的问道:“阁下,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需不需要我为您检查一下?” 总统先生在工作时间内小憩,薛文隽还是第一次目睹,也难怪他会这么想了。 “我没事。” 季如枫觉得从某一程度上而言,他是很负责任的一个男人,年轻的时候有过几个维持彼此生理需要的女人并不算什么,可是一旦结了婚,就该对家庭负责,当初就算沈千寻不提这些要求,他也不会再和外面的女人有什么牵扯和联系。 即便是从小一起长大,颇有歉疚感的夏静言,他也愿意为了保护家庭和她保持在一个安全地段。 季家的男人向来对婚姻都很忠诚,不是自夸,也不是炫耀,而是觉得那是一种责任和义务,他愿意为了沈千寻一辈子都忠于这段婚姻,可是她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些。 她仍然觉得不满足,她想要的是他的爱。 起先他觉得夫妻之间一旦爱就会变得很麻烦,于是拒绝她的爱,甚至不惜用冷漠和疏离一点点的试图掐灭她的热情。但他后来发现没有爱的生活,似乎变得有些索然无味,他那时候想如果沈千寻想爱,那就让她爱吧! 他做出过努力,更做出过人生中的第一次妥协,顺着她的意,她说要搬出总统府,他便没有任何异议,可尽管如此,沈千寻还是不满意。 她不再爱了。 季如枫觉得人这一辈子若想拥有一段清纯的爱情,只能去校园。社会上的人们,面临着各种各样的压力。他们的爱情,即使会产生一些浪漫的波澜,也不过是平静湖水上泛起的微波。 所以当发现沈千寻不爱的时候,他并没有感到恐慌和不安,他觉得沈千寻的心里住了一个爱情梦,总要她自己学会清醒才行,一旦认清了,那么心也就不会感到再累了。 爱情就如同新鲜的草莓,它的消费具有极强的时间性,如果短期内不吃掉,很可能就会腐烂和变质。又比如说圣诞树、鲜花等,都是不能经久存在的。这些必须在短期内消费掉或者容易损耗的消费品,就是非耐用品。相反,只有归于平淡的婚姻这种耐用品保存的时间较长,不容易磨损,使用三五年甚至数十年,也不会发生太大的变化或损耗。 季如枫不愿意当有一天沈千寻那关于爱情的神秘面纱被揭开的时候,也就只剩下风干了的尘俗生活,那时候它就不能持久长存。 所谓真正的爱,不是真正轰轰烈烈的爱情,只是年深岁久之后,成为生活的一部分。 沈千寻不再跟他提与爱情有关的话语,她好像是真的看清了,即便他放任她可以去爱,她都没有热情去爱了。 她封闭了自己内心对爱的渴求和期盼,所以他一直在迟疑,他不清楚这样的沈千寻究竟是否已经完全泯灭了对他的爱。 直到昨天晚上沈千寻对他爆发了她隐藏在心的秘密,他才感到她对爱还是有渴求的,同时他也深刻的意识到,他对他这个妻子关心的太少了。 他对沈千寻有好感,除了她是他妻子之外,最重要的是在这个女人身上,他第一次学会了用欣赏的视角去观察她。 他一直以为最坚强能干睿智的女人无疑是母亲叶莹那种被誉为“铁娘子”的贤内助,再不济女性也该像夏静言一样知书达理,不急不慌,冷静懂事,含蓄优雅,永远都知道站在对方的视角上去想问题,尽可能不为对方造成困扰。 但是沈千寻,却是一个例外,她是母亲和夏静言性格的结合体,看起来很矛盾,但是在她身上显现出来却觉得很和谐。沈千寻完全超出了他对一个女性的普遍认知。 无疑,她是特别的。有时候面对这样一个她,他竟觉得有些无力着手。 听到她曾经出任务的时候被SK的人在死亡的威胁下注射了大量的海洛因,她虽然说的平淡,但是季如枫却有了一种尖锐的疼痛。 他难以想象在那样的恶劣险恶情况下,她是怎么等到战友救援,在濒临死亡的威胁之下,她躺在地上都在想些什么,那一刻她脑海中划过的又会是谁的脸? 他不愿意去想在她最痛苦的时候,她想到的只有陆子吟。可是他却很清楚,那时候她唯一想到的也只有陆子吟了…… 季如枫觉得沈千寻的心里此刻还是爱他的,就算她跟陆子吟之间有什么,那也仅代表了过去,只要他对她好一点,也许重新燃起她爱的渴求并非是毫无可能的。 这样一想,季如枫似乎觉得轻松了不少,忽然觉得事情其实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糟糕…… ********************* 晚上的时候,沈千寻从浴室出来,拿着浴巾擦拭着头发,踩着拖鞋走进卧室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靠在床头的男人。 她没有想到季如枫这么早就回来了。 季如枫靠在床头,白色的衬衫解到一半,露出结实的胸膛,一只修长得引人遐想的手搁在他曲起的腿上。 他的黑眸在朦胧的卧室内显得格外的明亮,他正在翻看文件,神态专注,让人觉得难以呼吸。 沈千寻站在那里,一时愣愣的擦拭着头发,没有说话。 他抬头看了她一眼。 “过来。”他放在腿上的手,手心朝上伸了出来,含着一种无言的邀请。 “……”沈千寻有些迟疑,头发还没干呢! “过来。”他再次重复,语气不容她拒绝。 沈千寻无奈,只得慢吞吞的晃过去,站在床边,看着他向她伸出的手,说道:“我先把头发擦干,还有水……啊……” 伴随着她的话语,沈千寻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她已经被季如枫困在了他怀里。 他放下文件,开始扯她手中紧抓的浴巾。 她拉的很紧,“我自己来。”天啊!季如枫不会是要给她擦头发吧!她已经做好了谈判的准备,这演的是哪出啊? “我来。”季如枫低沉的声音在她头上淡淡的响起。 沈千寻松了手,浴巾被他拿在手里,开始擦拭她潮湿的发,动作已经尽可能放的轻柔,可毕竟动作生疏,扯得沈千寻头皮一阵阵的疼,她好脾气的忍着。 潮湿的水气被毛巾一点点吸收,她由最初的紧张慢慢开始放松,身体在不知不觉中偎靠进他的怀抱里,室内很沉寂,她甚至能够听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透过健硕的身体传来,这一刻,她感受到的温柔,却是货真价实存在的…… PS:大家见谅,今天晚了,明天尽量恢复正常,致歉啊! 是国家欠了你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气氛很融洽,两人结婚这么长时间什么时候有过这么宁静的时候,季如枫纡尊降贵给她擦头发的举动更让她觉得受宠若惊。 头被他擦得微微震动,沈千寻犹豫了片刻,说道:“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很抱歉。” 季如枫问:“你说的是哪件?”悌 “哪件?”她有些糊涂了,不就一件事情吗?悌 季如枫淡淡提醒她:“重建天音跟我拌嘴?隐瞒吸毒?还是离家出走?” “都有吧!”季如枫的话,堵得沈千寻张口结舌。 “你现在能这么说,看来已经想的很明白了。” 他轻声说着,看黑发已经半干,就停下动作,双手圈上她纤细的腰,让她坐回怀中。谀 她想坐起来,但却被季如枫圈的很紧,无奈躺在他怀中,仰脸看他:“我们坐好,然后谈谈。” 季如枫似笑非笑:“姿势不重要,谈话内容比较重要。” 沈千寻无奈,沉吟了一会儿,这才认真说道:“天音的事情,我想过了,我现在身份转变,很多时候的确不能只考虑到自己的情绪,也该为身边的人多想想,我不涉险SK,但是如果jon有需要我的时候,而又在不涉及危险的前提下我希望你能够答应我,能够在适当的时候略尽绵力。” “嗯。” “你答应了?”对于季如枫妥协的允诺,沈千寻无疑很吃惊。谀 季如枫静静的看着她,“你把事情分析的很透彻,我没道理不答应。” “关于你说我不信任你的问题,我的确是不信任你的,但是季如枫,我愿意做出改变。婚前隐瞒吸毒的事情,我觉得很抱歉。” “没人愿意把自己的不堪轻易便暴露在人前,况且你吸毒这件事情事出有因,你是为国家而战,身陷毒瘾也是遭人陷害,是国家欠了你,不是你欠了国家。”这话,季如枫说的很真诚,双眸漆黑而深邃,望进她眼里。 沈千寻说道:“你不觉得A国第一夫人曾经身陷毒瘾很不堪吗?” 季如枫的黑眸变得黝暗深,虽然表情没改变,但是有某种令人震慑的力量,从他眼中迸射而出:“那冷月呢?冷月在越南的时候,伤口大面积感染,为了不拖累你们选择了自杀。都说自杀是懦弱胆怯的表现,为人不齿和讥嘲,你曾经因为冷月自杀的举动而感到不齿吗?” 她皱眉:“这是两码事。” 季如枫黑眸一凛,淡漠的面具有了裂缝:“这其实是一码事。你们都是为了国家而战,就算自杀而死,被人注射海洛因,你们都是受国民尊敬钦佩的英雄。”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季如枫的话语宛若能够穿透温和的表象,造成催眠似的魔力。 “现在我们不是在总统办公室,你觉得我有必要跟你讲官话、客套话吗?”他还是喜欢拿话来反问别人。 “我昨天跟你说这件事情的时候,你为什么一句话也不说?” “我总需要时间梳理一下情绪,不是吗?” “你以前临时遇到突发事件需要发言的时候,说话不是挺溜的吗?” “真遇到突发事件,上去发言,不只是我,各国总统发言速度都很缓慢,总要边说边思考下一句该说什么才合适。总统并不是神人。” 季如枫的最后一句话,让沈千寻心神一动,笑了笑,“季如枫,其实相互信任并不难,是不是?” “嗯。”他顿了顿,问她:“你还有疑问吗?” “没有了。” “那好,关于叶先生是你心理医生这件事情,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跟我解释一下。”季如枫想起叶阙,不由皱起了眉头。 “我不确定你是否想听。” “你可以说说看。” ******************** 第一次见到叶阙,是在初冬的一个午后。 当时简钰已经把她困在家里好几天了,试图让她戒毒,但是伴随着戒毒的同时,她开始不停的流汗,抽筋。 前两天的时候,她关节处一阵阵钻心的疼,简钰在一旁看着眼眶含泪,但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没有吸毒的第三日,她开始产生幻觉,被人追杀,她甚至把简钰当成SK的人,静静的掐着他的脖子,想要杀死他。 当她发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很痛苦,静静的抓着简钰的手臂,哽咽道:“简钰,求求你了,你救救我,救救我……” 简钰看着她,先是哽咽的哭,然后则是嚎啕大哭起来,他的脖子上已有隐忍的青筋暴露,抚摸着她的脸庞,无助的问她:“千寻,你说,我该怎么办?我还能怎么办?” 她看不到简钰的痛苦,那一刻她感觉到了灭顶的绝望:“简钰,你是不是我朋友,你想害死我,你不是我朋友,你如果是我朋友,怎么忍心看我这么痛苦?” 她觉得所有的人都是坏人,就连眼前的男人本质上也和SK一样,都不想让她好好的活着。 简钰难过的说道:“千寻,我宁愿现在躺在床上的那个人是我,你的痛苦让我来受着,而不是你。” “简钰,我恨你,我们绝交。”她狼狈的想要站起来,却跌倒在地,昔日有力的双腿如今虚弱的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简钰见她抱在怀里,她就连挣扎都变得软弱无力。 “我知道你在说气话 ,再忍忍,千寻,你一直都很坚强……” 她失声痛哭道:“我一点也不坚强,简钰,有虫子在吸我的肉,啃噬我的骨头,我快不能呼吸了。”她那时候是真的快不能呼吸了,瞳孔甚至有逐渐放大的趋势。 简钰吓坏了,连忙松开她,要去打电话,她就趁着简钰打电话的时间里,拼尽力气跑到了厨房里,拿到了一把水果刀,她当时在想只要这一刀下去,她就解脱了。 若不是简钰担心她一个人在客厅里及时返了回来,说不定她真的割腕自杀了。 简钰担心她出事,就把她绑在了床上,她那时候已经开始抽搐,呕白沫,简钰担心她会窒息死亡,抛除先前的顾虑,将这事告诉了jon,jon大吃一惊,在电话里来不及训斥简钰知情不报,连忙找了基地医生,因为害怕她醒来后厌世,在戒毒过程中轻生,专门请了国际上风头正茂的戒毒心理医生叶阙前来一起救她。 叶阙来的时候,她当时刚被基地医生救回来一条命,穿着白色的睡裙,脸色苍白的近乎女鬼,简钰正坐在一旁给她喂流食。 她麻木的吃着,耳边似乎有浅淡的谈话声,然后她感觉手被人握在了手心里,有些温暖,然后她看到了他,一个肤色很白的男人,眼神如同冬日浮现在天空上方的阳光,温暖而迷人。 叶阙说:“放心,一切都会好的。” 一个人在黑暗中飘荡的时候,总希望有一个人告诉她,别怕,黎明很快就来了。 那一刻,她把这个男人当成了她生的救赎。 而叶阙也用事实证明,他真的带着她一步步的走出了黑暗,尽管过程很痛苦和不堪,但毕竟是挺过来了。 她曾经问过叶阙:“你为什么要帮我?” 叶阙说:“这是我的工作。” “你觉得我还能回到以前吗?” “当然。”他静静的看着她,认真的说道:“因为我曾经也吸过毒。” “你……”她很吃惊,没有想到听到的答案会是这种。 叶阙并没有因为她的讶异而感到不适,相反的温声劝道:“千寻,我能重新活过,你为什么不可以呢?” “你当戒毒心理医生是因为你曾经感同身受,所以想要帮助别人吗?” “千寻,如果吸毒是罪孽,那我就想尽我的努力,尽可能的让每个吸毒的人都能够重新再活一次。” 她直到多年后,每当回忆起这一幕的时候,还能清楚记得叶阙眼中的流光,寂静而深幽,好像是万年经久不息的湖水波纹一般…… ********************* 沈千寻说:“季如枫,这就是我和叶阙的相识过程,有时候觉得很心酸,可是有时候却又觉得恍然若梦。” 季如枫心微微一颤,低头看着沈千寻的时候,眼中似乎藏着复杂的汹涌暗潮,他不是个善于表达情绪的人,真实的情感总隐藏在淡漠温和的假象下。有人说他谨慎,但更多人指责他冷酷无情,其实他只是习惯了这么伪装自己。 就如同现在,他是心疼沈千寻的,但是他知道怀中的女子需要的从来不是什么同情和劝慰,女人坚强自有对坚强定义的坚守。 也许这时候自然相处才是沈千寻最需要的。 他问道:“这么说来你们认识已经有七年多了?” “嗯。” “你对叶阙这个人了解多少?” “不算太多,但足以成为朋友。” 季如枫原本还想劝沈千寻多留意一下叶阙,但是话到嘴边,又深知这话出口,沈千寻一定会很生气,想了想,决定还是找个适当的机会再说吧! PS:云檀最近感冒咳嗽,更新码字的时候速度比较慢,见谅啊!每天还是三更,四更会说明的,见谅!时间不定。 用手机发短信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那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不过要看发生事情的定义是什么了。 沈千寻星期一去学校的时候还有点跑神,昨天晚上临睡前发生的那一幕萦绕在她的脑海中。 季如枫拥着她入睡,她可以感觉到他热烫的薄唇沿着她的颈子,一路细吻轻咬,热烫的呼吸缓慢轻柔的吹拂着她的肌肤,留下了淡淡的红痕。悌悌 他的双手探入睡衣中,直接触摸她,带来火焰般的快感。 伴随着她轻吟出口,身体被他沉重的身躯压着陷入大床内。 他健壮的体魄紧紧贴着她,隔着薄薄的布料,她甚至能够清楚的感受到两人亲密的贴合处,传来的热烫酥麻。 她却抓着他的手,他停下动作静静的看着她。 “今天有点累。”事实上,她本不该抱持期望季如枫真的会因为她的话而什么都不做。 但是季如枫还是让她觉得大吃一惊,他只是眼睛微闪,平静的点头,并没有不高兴,睡觉的时候,第一次主动拥着她入睡。谀 起先她的身体有些僵硬,毕竟不习惯,可是感觉到他轻拍她的背,一下下很有节奏,似是一种无言的安抚,她逐渐放松下来,聆听着他的心跳,那是一种全新的体验,而她就在这种新奇中渐渐陷入了沉睡。 早上醒来的时候,第一次两人不是分别占据着大床的两侧,而是躺在了大床中间。谀 他的手甚至还以一种占有霸道的姿态横放在她的腰上,就在她失神的瞬间,殊不知季如枫早就醒了,飞快的亲了亲她的唇瓣,在她的惊呼声中,他潇洒起床,戏谑道:“你这是第几次偷看我了?” “就这一次。” 沈千寻说完就后悔了,这才发现自己着了季如枫的道儿。 季如枫看着沈千寻涨红的脸,轻笑,迈步走进了浴室。 沈千寻坐在床上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开始从昨天晚上起就不对劲了,可是却又说不出来是哪里? 在更衣室换衣服的时候,看到了刚从浴室出来的季如枫。 他的周身散发着淡淡的浴后香味,配合着他的男性气息甚是好闻,他的头发还未干透,结实的胸膛正向下淌着水,下身仅仅穿着一条休闲裤。 虽然和他有过亲密接触,但是当沈千寻接触到他媲美男模的身材时,还是有些羞赧和尴尬! 季如枫倒是毫不避讳的开始换工作装。 如此一来倒显得沈千寻有些小家子气了。 她微微皱了眉,见季如枫正在穿衬衫,不由上前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 她的手修长而漂亮,放在他的手背上显得有些薄弱,但却令人无法忽视她的存在。 季如枫看着她,挑了挑眉,停下了动作 沈千寻脸色沉静,慢条斯理的帮他扣着衣扣,她问:“帮丈夫穿上班衣服,这是身为妻子该做的吗?” 季如枫看着沈千寻在他胸前低垂的脸庞,感受着胸前滑动的小手,冰冷的双眸竟也出现了难得的柔和,笑了笑:“当然。” 炙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颈处,沈千寻悄然抬头看向季如枫。 他长得真得很好,她从没见过一个男人,侧颜如此完美俊逸,只是看着就教人怦然心动。 她无意间接触到他柔和的目光,心竟有那么一刹那的触动,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习惯了季如枫淡漠清冷的眼神,所以当她看到这种柔和的眼神时,竟然恍若隔世。 沈千寻觉得她很没用,早已决定不再爱季如枫,可是却因为大清早,他的一个眼神就又开始心思矛盾了。 她忽然有些瞧不起自己。 就在她失神的时候,季如枫深深的吻住了她,于是昨晚未完的事情在早晨顿时犹如疯狂的小火苗一般剧烈的燃烧起来…… 沈千寻想起早上那一幕觉得脸有点红。 她忽然觉得其实女人和男人一样,随时随地都会出现不适宜的画面,什么时候她竟然也快变成腐女了。 沈千寻发现季如枫在改变。 每天上下班只要沈千寻在家里,他都会给她一个吻,浅尝截止,并不会让她在何熙和随意面前觉得尴尬。 每天如果不给她打电话,也会发短信给她。 第一次接到他短信的时候,她吃了一惊,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他问:“忙吗?” “还好,你呢?”她玩短信很生疏,打的很慢,还好季如枫的速度也不是很快。 “刚闲下来。” 沈千寻这次还没有打完,就又接到了季如枫的短信:“安澜又开始念经了。” 沈千寻只得把之前的短信删掉,重新说道:“她是为你好。” “未婚女人对已婚男人好,似乎并不是一件好事吧?” 她看到,忍不住笑了:“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他开玩笑:“要不然我把总统办公室的女秘书全都换成男秘书好了。” “我不介意。” 这次手机很久都没有回应,沈千寻反复研究她话语是不是哪里打错了,好像看出了端倪,最后试探的又发了一句:“我相信你。” 这次等待的时间有点长,但季如枫还是发来了一个短信,只有简短的一个字:“嗯。” 沈千寻觉得这场短信聊天比她以往打仗都还要累,太累心了。 晚上回到落霞山,沈千寻说: “以后还是用手机打电话吧!” 他看着她:“为什么?” “我打字不快。” 他不以为意的说道:“习惯就好。” “你工作那么忙,我害怕耽误你工作。”事实上,是她觉得用短信聊天太累人了。 “不会。” 她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季如枫似乎是在试图改变两人的关系。 沈千寻有点纠结,到了周四的时候,学院组织她们去国内著名景点采风写生,时间是半个月。 临出发的那天夜里,她被季如枫在床上折腾了很久,最后筋疲力尽,几乎是求着让他饶了她。 她觉得季如枫天生就是一个矛盾的人,白日里在总统府优雅含蓄,道貌岸然,可是到了晚上就会变得贪得无厌,邪肆的令人恨得牙痒。 季如枫是没有节制的,夫妻之间性生活,两次可以,三次也可以,完全取决于他愿不愿意放过她。 她发现她越是主动的话,就越会挑起他的热情,反观自己冷淡一点,也就好了。 沈千寻乘飞机离开的时候还在想,花朵上的蜜糖谁都喜欢吃,可是吃的同时,小心乐极生悲,被前来采蜜的蜜蜂给蛰了。 学校包了一个大酒店,里面住的都是学员,沈千寻和司贝贝分在一屋, 沈千寻离开的第五天,季如枫有些无法安心工作了,他让安澜订了飞往沈千寻那里的飞机专线。 然后他给沈千寻打电话。 “我过两天去看你。”季如枫想起当时两人在希腊爱琴海的情景,觉得心似乎都被烧了起来。 “不用了。”沉默了一秒,沈千寻的声音有些冷淡。 季如枫的热情被浇熄下来,皱眉道:“我去的话,会让你不自在吗?” 她轻叹:“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他听出她那边声音很杂,应该是在游人旅客区域里。 她沉默了很久,而他竟奇异的耐心等待着。 终于,她开口说道:“季如枫,我们就这样吧!” 他微愣,很快不悦道:“什么叫就这样?” “不远亦不近,这不是你以前希望我做到的吗?”沈千寻不想让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再次受到伤害。 “那是以前。”季如枫忽然明白什么叫自作自受了。 沈千寻的声音有些疲惫:“别闹了,好吗?我现在遵守约定,我觉得很平静,我不想破坏现在的生活。” “所以你的意思是?”季如枫的声音可谓是寒冷到了极点。 “不要对我太好,更不要让我抱有错觉。” “随你便。”他愤愤的挂了电话。 季如枫这时候觉得沈千寻有些不识好歹,他已经这样妥协了,她还想让他怎么样? 女人果真是不能对她太好,要不然她就会变得越来越矫情,可真当不对她好的时候,她就会自己贴上来…… 所以当安澜兴奋的进来对他说:“阁下,后天晚上的飞机,已经订好了。” 他冷冷的说道:“退了。” “您不去了?”刚才总统还很高兴,这会又是怎么了? “工作一大堆,去什么去?”季如枫的火气很大,安澜肩膀一缩也不敢吭声了…… 总统发的这是哪门子的火啊? 致命的车祸现场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自从那日在电话里不欢而散之后,季如枫没有给沈千寻打一个电话,倒是随意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准时在八点给她打电话。 期间叶阙来找过她,说正好有事情经过这里,就来看看她。 叶阙没有停留太久,因为还有事情,急着回首都。悌 司贝贝和她在一起,送叶阙上车离开之后,一脸郁结的瞪着沈千寻,喳呼道:“寻,你的保密工作做的也太好了吧?这么极品的男人,你是什么时候钓到的,快从实招来。”悌 “他只是我的朋友。”沈千寻无意说太多,和司贝贝相处时间长了,就会很清楚她的性格,对事情都是三分钟热度,过了那个点,自己也就好了。 “鬼才信。”司贝贝撇撇嘴,表示怀疑。 “真的只是朋友。” 司贝贝狡黠的眨着眼睛,嘿嘿的笑道:“那你把他介绍给我好了。”谀 “好,改天我问问他是什么意思?”这话,沈千寻说的半是认真,半是开玩笑。 司贝贝讶声道:“你当真的?” 沈千寻轻笑:“难道你是在糊弄我玩吗?” 司贝贝咳了咳,尴尬的说道:“那还是再等等吧!等我酝酿好情绪再说,这么极品的帅哥遇到不容易,可别冒冒失失的就把人家给吓跑了。” 沈千寻煞有其事的点点头,惹得司贝贝不好意思的扑哧一声笑出了声……谀 结束写生假期的时候,沈千寻接到了陆子吟的电话。 那时候他已经消失了近一个月,所以接到他电话的时候,她有些失神。 陆子吟的声音有些沙哑:“还没回来吗?” “明天的飞机。” 他说:“抽个时间我们见见?” “有事吗?” “嗯。” “好。”她是应该和陆子吟好好的谈谈,尽管她不认为他们真的能够谈的明白。 “再见。”这一次,陆子吟率先挂断了电话,沈千寻拿着电话好一会儿才放下来。 忽然莫名其妙的觉得鼻子有些酸,清冷的双眸里逐渐浮现出了一丝朦胧。 ****************** 回到A国之后,沈千寻当晚便和季如枫有了一次谈话。 她思前想后,终于还是开口:“季如枫,我那天的话如果说的过分,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很小心的措词,生怕给对方难堪或是让自己尴尬。 那些话是她心里想的,可是说出来却又担心会打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和谐和宁静,还真是矛盾。 季如枫是多么聪明的一个人,听了之后却只是不甚在意地微微扬眉,反问:“你那天说了什么话,麻烦你跟我重复一遍。” 沈千寻抿着唇看他,唇色有一点发白。 他看着她:“沈千寻,我让你无所适从了吗?还是说你在害怕什么?”语调竟是难得的正经,还有着不留情面的一针见血。 他坐在她对面,隔着一张咖啡桌,一双漆黑的眼睛,在最深的地方似乎有两簇火苗在隐隐跳动。 季如枫极有耐心地等她回答,修长的手指十分惬意地置于桌沿,甚至连动都不曾动一下。 沈千寻动了动泛白的嘴唇,声音有点飘,有点干涩和低哑,“我没有害怕。” “你害怕你会重新爱上我吗?”他却不打算轻易放过她。 “不是。” “既然不是,那你为什么还要排斥和抗拒呢?” 她深深吸了口气,说:“这样会对我造成困扰。” 季如枫说道:“千寻,我们把问题重新绕进去了。你爱我的时候,我觉得你对我造成了困扰,现在我不过是想改变一下夫妻间的相处模式,你就对我说你很困扰。既然如此,那你告诉我,你究竟想要的是什么呢?” 沈千寻不说话了,如果这个时候她说话,面对着季如枫,那她就显得太高姿态了。 “你想到了,可以告诉我。”最后季如枫是这么跟她说的。 她想要的是什么,她无从得知,如今的身份困扰着她,她都快忘了自己还是可以有渴求的。 沈千寻想了几天都没有想明白,她觉得自己的思维出现了混乱,有些自嘲,看来还真是闲适的生活令她脑袋都生锈了。 下午的时候简钰、司徒和上官三人开车去了学校,在外面等她,说jon想见见他们四个。 沈千寻猜到是天音的事情,没多说什么,开着自己的车跟简钰他们一起去了jon家里。 果然没有料错,jon说他想重建天音的时候,他们为了不让司徒窃取情报的事情被jon知道,都装作很吃惊的表情。 Jon随后叹气道:“不过我们的提议被总统先生给否决了。”说着问千寻:“阁下没有跟你提过吗?” “没有,今天是我第一次听说。”沈千寻说起谎来,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司徒玄霜听她这么说,用脚轻轻的踢了踢她,意思是“够朋友”。 Jon说道:“我知道让你们继续回到天音,是强人所难,国家新成立了一个组织,队伍刚创建很年轻,你们都是特种兵的骄傲,经验丰富老道,如果有可能的话,不知道能否看在我的薄面上,抽时间培训一下大家。” Jon的意思是,聘请他们当变态教官的意思,那可是吃力不讨好的活。 “jon,我们是你培养出来的,受你恩情那么久,回馈一点,不算什么。”沈千寻说的大义,但是转口却对简钰和司徒开玩笑道:“我每天事情一大堆,抽不开空,简钰和司徒正好每天闲的没事干,就让他们去吧!” “老大,你真狠。”司徒瞪着她,表面是在笑,但是话语却近乎咬牙切齿。 简钰觉得冷汗直冒:“千寻,你对我下手可真是一点也不留情啊!” “你们怎么说?”jon看向简钰和司徒。 “部长,您怎么不问问上官呢?他也没事啊!”司徒玄霜觉得要死最好都在一起死,能拖一个是一个。 “上官不行。”沈千寻开口说道。 “为什么?”这次就连上官都忍不住好奇了。 沈千寻开玩笑道:“你最近不是在忙着恋爱吗?还是婚姻大事重要。” 明显是拿辛迪的事情在逗上官。 上官顿时脸色都变了,司徒和简钰回过神来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Jon不明所以,好奇的问道:“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吗?上官恋爱了?谁家的姑娘?” 于是几人都在那一刻明白,jon若是想要八卦起来的话,比谁都还要厉害。 ******************** 从jon家里出来,天已经有些黑了,路面上被洒水车泼洒了湿湿的水,有些光滑。 正值下班的高峰期,街面上的车辆很多,沈千寻开车并不快,她排在最先,红灯转成绿灯,她刚开出去的时候,忽然有一台车似是失控了一般,蓦然从交叉口另一端冲了过来,刺眼的光亮照进沈千寻双眸的时候,她下意识的转动方向盘,但还是迟了。 一声刺耳的巨响声响起的时候,沈千寻的头狠狠的撞向了玻璃窗,她的路虎车因为那辆车的巨大冲力在路面上宛若失重了一般,被推向驶过来的车子,顿时接连的汽车碰撞声刺耳的想起。 炙热粘稠的鲜血从沈千寻的头部缓缓流出,然后顺着脸颊缓缓滑落,她感觉整个身体都不是自己的,剧烈的痛楚袭来,她朦胧中看到肇事者透过破裂的车镜望着她的时候,脸色并没有惊慌失措,相反的很淡定,甚至嘴角还有一丝毛骨悚然的冷笑,蓦然扭转车头,在众人都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快速的逃离现场。 就在路口另一端,陆子吟还没有从刚才的车祸中回过神来,这是他目睹最惨烈的一场车祸。 他当时正在翻看季节财务报表,听到声响的时候,夏野蓦然把车停了下来,嘟囔了一句:“没见过这么开车的。” 车子离他们并不远,车祸发生之后,路面一时间呈现瘫痪状态,有人在看热闹,有人在报警,还有人想办法的打算从冒着烟的车里救人。 陆子吟有些不耐烦,看了看手腕上的时间,已经七点半了,晚上还有一场很重要的饭局,不能耽搁。 “也是路虎神行者,倒是和千寻的车一样……”夏野忽然不说话了,惊恐的看着车牌号,蓦然回头看着后车座霎时也宛如石雕一样的陆子吟,觉得血液都冻僵了。 那车牌号,他是不会认错的,是千寻的。 车子已经变形,陆子吟奔过去的时候,看到沈千寻满脸鲜血的昏倒在车内,忽然觉得天地一阵眩晕…… 那些年,那些事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第一次遇见沈千寻是在政商两界举办的交流晚宴上,很沉静的一个女孩子,黑发宛若海藻披散在肩上,衬得肤色很白,不似晚宴上其他同龄女孩子,打扮的很新潮和时尚,她穿了一袭具有异域风情的长裙,上面被浓墨晕染了浅淡的山水,举手抬足间清丽绝艳,他远远的看着,觉得心里忽然荡起了丝丝缕缕的涟漪。悌 她静静的跟在父母的身后,眉目低敛,不说话的时候会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让人觉得很有礼貌。悌 当沈司令向她引荐长辈的时候,她目色亮丽,笑颜如花,好比白玉兰几许盛放。 他的失神引起了姐姐的注意。 “不会是对她感兴趣了吧?” “没有。”他笑了笑,他只是觉得她很特别。 “没有最好,她不适合你。”那一刻,姐姐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些压抑。 “为什么?” “她的工作很危险。”姐姐无意说太多。 于是那时候,他才知道她是一个天才少女,十三岁就主修完国家军事作战大学高难度科目,格斗、射击、柔道等等,样样精通,年纪轻轻就早已在军事方面颇有名气。谀 宴会上见面打招呼是在所难免的。 “你好,我是沈千寻。” “你好,陆子吟。” 双手交握的时候,他看到她眉眼间清冷的笑意,但是脸却有点红,那种红,他是不会看错的,那是女孩子看到他的时候大都会出现的神情。谀 她对他有好感,那一刻他竟然觉得心似乎是被人踢了一下。 男女之间好感建立的话,可能只需要一眼,或是一句话。 最先主动的那个人不是他,而是沈千寻。 宴会结束回去,他半夜起床喝水的时候,姐姐房门虚掩着,有断断续续的讲电话声传了出来。 姐姐一个人的话语在沉寂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今天我才发现其实你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妻子贤惠,女儿孝顺,可是我呢?我只能躲到一旁,远远的看着你们,甚至连招呼都不敢跟你打,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傲天。” 电话那端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姐姐的话很快又响起:“你女儿已经十五岁了,都说她是天才少女,她有什么是不懂的。”姐姐哭泣声传来:“沈傲天,我等了你那么多年,我还有多少年可以等,你告诉我。” 他在姐姐卧室外静默了一会儿,然后转身回到了卧室,躺在床上的时候,那一夜白玉兰花瓣在他梦中飘荡了一夜。 第二天起床后,他看到姐姐一如往常平静的坐在餐桌旁往面包上涂抹着番茄酱,抬头微笑看他:“早。” “早。” “睡得好吗?” “还好,你呢?” “还不错。”姐姐把面包递给他。 他接过,姐姐是个善于伪装自己情绪的人,女人在商场上混并不容易,可是姐姐却挺了过来。 姐姐比他大六岁,在他上中学的时候,父母丢下陆氏这个庞大集团双双车祸去世。 姐姐便在无数的质疑和奚落声中一步步将陆氏撑了起来,尽最大的努力给他提供最优越的学习环境和生活,后来他入驻陆氏,掌控陆氏财团命脉,才知道那些年姐姐过的有多难。 姐姐过的并不开心,身为商界出名的女名人,却一直都没有男朋友,他知道姐姐的心里一直都住了一个人,却没有想到那个人会是沈千寻的父亲沈傲天。 他一直以为姐姐是个很理智的人,却没有想到有一天会爱上一个有妇之夫。他无法把心中的担忧讲出来,担心姐姐会尴尬,就只能埋在心里当做不知道。 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感觉处于好感边缘的时候,想要关闭并不难。可是他低估了一个特种兵的韧性和勇敢。 沈千寻毫不掩饰她喜欢他的心思,不管他态度如何的生硬,她都不为所动。 为了让她自动放弃,他曾经在约定吃饭的时间放了她鸽子,她就像个傻瓜一样静静的坐在里面等着,一直等到饭店打烊关门。那个时候他也像个傻瓜一样,竟然坐在车里,透过玻璃窗看着她,一根烟接着一根烟的吸,看到她失魂落魄的出来,他就命令司机把车慢一点,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像个孩子一样蹲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哭,他忽然觉得眼眶很酸胀。 尽管如此,第二天她给他打电话的时候,语声很欢快,她说:“陆子吟,昨天你去饭店了吗?” “没有。”他说谎。 她笑了,像个孩子在恶作剧一般:“我也没有,昨天有事耽搁了,我还担心你白跑一趟呢。” 他挂断电话的时候忽然觉得很烦躁,那种想要什么,又不敢要什么的心理折磨着他,他甚至觉得他都快要疯了。 夏野说:“子吟,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他沉默,他对沈千寻的喜欢竟然已经这么明显了吗? “那个人是沈大小姐吗?”夏野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他想说不是,但是话却梗在喉中,根本就难以启口。 他没有想到有一天他陆子吟会因为一个女孩子而混乱,他越是想压制住这份感情,就越会汹涌的反噬过来。 可是姐姐和沈傲天的感情却让他感到恐惧和不安,他唯有狠心的对待沈千寻,才能避免她将来受伤的可能性。 他开始频繁的交往新女友,每次看到她受伤的眼神时,他的心里就会有一道声音在疯狂的叫嚣着:“忘了我吧!别再来找我了,算我求你了。” 他害怕看到沈千寻难过的模样,那夜她来找他的时候,看到有女人穿着他的浴袍正在和他接吻,她完全吓住了,脸色发白,怔怔的看了好久,然后说了一声抱歉,转身走了。 房门关闭的时候,他忽然觉得喉咙一阵哽咽,推开女人,身体微微颤抖。 女人担忧的问道:“陆总,您没事吧!” “没事,你走吧!”那是他找来做戏的女人,没道理晚上还留在这里。 女人很可惜的换回自己的衣服,走出去没多久就又返回来,“陆总,刚才那个女孩子还在外面。” 他心一惊,外面的雨下的很大,沈千寻静静的站在花园里早已成了落汤鸡,但仍然倔强的站着。 他最终还是败给了沈千寻,当看到她突然躺在地上的时候,他心跳一停,还以为她昏倒了,惊慌失措的跑出去,却看到她睁着眼睛静静的看着他。 她说:“陆子吟,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出来的。” 那一刻,他的声音变得很轻柔,蹲在那里问她:“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我感觉你是喜欢我的。” 那时候的沈千寻自信美丽,她说他喜欢她,他其实比她想象的还要喜欢她。 越相处,他就越会发现,她通常对人笑的时候,眼睛都会没有丝毫的笑意,可惟独对他是不同的,她每次叫他陆子吟的时候,眉眼间都是笑意熏熏。 她会在人前坚强,在他面前却像个孩子一样,靠在他的肩上说累。 她会在他忙碌的时候,自己拿一本书坐在阳台上细细的读完。 她说:“陆子吟,我们要一辈子都在一起。” 他听了轻笑,心里却升起了丝丝缕缕的痛。 姐姐还是知道了他和她的事情,那是他们生平第一次吵架。 姐姐很伤心,没有想到一心照拂大的弟弟竟然也会有拂逆她的时候。 于是他知道了姐姐和沈傲天的故事,还有沈家的秘密。 千寻生日的时候,邀请姐姐一起前往沈家,姐姐欣然答应,从那时候起一切便已失控了。 千寻母亲被匪徒打死的那刻,他浑身冰凉,从那时候起他就知道一切都难以挽回了。 在沈家,他和她开始不交谈,有时候擦身而过,她态度冷淡,形同陌路,疏离着、抗拒着。直到那天,她扇了姐姐一巴掌,大声的责骂姐姐是狐狸精,他怒火中烧,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她的脸上。 她的眼睛开始有晶莹的泪水汹涌的滑落,看着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空洞而绝望,她说:“陆子吟,我们分手。”这是两人疏离以来,她第一次主动开口。 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有一种叫毁灭的东西好像瞬间便能把他泯灭,无尽的黑暗将他打入了漆黑的地狱。 他想开口拒绝,可是看到沈傲天用乞求的目光看着他,他忽然间泪流满面,背转身体的时候,咬牙哽咽道:“好。” 重度昏迷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沈千寻的脸此刻鲜血淋淋,陆子吟在救护车上的时候,手指颤抖,眼泪大滴滑落的同时,双手颤抖的帮她擦拭着脸上的血渍。 耳边模糊的响起了两人相爱的时候,沈千寻说的那句话:“千寻的意思是指爱情,记住了千寻就是记住了爱情,记住了过去,记住了你最珍贵的东西。所以陆子吟,你的爱情只能是我。”悌 她让他一辈子都只爱她一个人,他做到了,可是他却把她给弄丢了…… “子吟,别这样,会没事的。”夏野在一旁安慰着陆子吟,心里此刻也是仅仅的揪着,难以想象大小姐此刻会毫无声息的躺在上面,她还这么年轻,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该怎么办啊? “你下车联系简钰,让他想办法联系总统先生。”陆子吟试图冷静下来,对夏野吩咐道。 “好。”总统先生的电话都是保密的,看来只能先找简钰帮忙联系了。悌 夏野下了车,陆子吟紧紧的握着沈千寻的手,语声沉重如铁:“千寻,你一定要撑下去,一定要撑下去。” 沈千寻的手轻颤,陆子吟见她唇瓣动了动,连忙附耳过去,就听她呢喃的说出了一行数字,陆子吟很快就明白,那是肇事者的车牌号…… **************** 晚上七点四十五分,落霞山。谀 季随意回家的时候,还没有看到沈千寻,有些吃惊,问何熙:“妈妈还没有回来吗?” “没有。”何熙也有些着急,都这个时候了,外面的天色早就黑了下来,夫人还没有这么晚回来过,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吧! 季随意皱了眉,爸爸今天晚上有一个重要演讲,怕是也要很晚才能回来了。 今天晚上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很焦躁,他准备回卧室的时候,听到客厅里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他并没有在意,还没走到卧室,就听到何熙在后面恭敬的说道:“少爷,有您的电话。” 季随意听到有人找他,有些疑惑,简钰的声音很急:“随意,你爸爸回来了没有?” “没有,怎么了?”简钰叔叔虽然平时轻佻惯了,但是说话从未像现在这样颤抖和冷凝。 随意眼皮一跳,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有办法联系你爸爸吗?”简钰的声音都快哭了。 随意心跳加速,几乎是咬牙切齿道:“简钰叔叔,你先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随意,你一定要冷静,你妈妈出了车祸,现在我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只是听来很严重,上官凌已经带辛迪给你妈妈亲自主刀了,如果可能请尽快联系你爸爸。” 随意听了,身体一颤,眼泪转瞬就落了下来,捂着嘴巴,然后强自冷静道:“我知道了。” 这个时候,他不能慌,不能慌,爸爸的私人电话号码是什么来着…… 随意手指颤抖的拨着电话号码,一遍又一遍,眼前模糊,终于挫败的狠狠把电话推到了一边。 何熙看着随意,隐约猜到了什么,担忧的说道:“少爷,夫人是不是出事了?” 季随意忍着眼泪,点点头,对何熙说道:“我说号码,你帮我拨。” 何熙不敢怠慢,拨通电话交给季随意,电话好一会才接通,在等待电话接通的过程中,季随意觉得度日如年。 爸爸,快接电话! 爸爸,快接电话! 是安澜接的电话:“您好,少爷。”季如枫的私人电话号码一目了然,来电显示是随意二字,所以安澜才会这么说。 “安澜阿姨,我爸爸呢?”随意有些急。 “先生正在发表演讲,出什么事情了吗?”安澜听出随意话语不对劲,不由皱眉问道。 “安澜阿姨,我妈妈出了车祸,我不挂电话,你跟爸爸说一声,妈妈……”随意说不去了,他虽然是个天才,但也只不过是一个孩子。 安澜闻言大吃一惊,连忙说道:“我知道了。” 安澜在下台看着季如枫,咬咬牙,没有迟疑的上了台,众人和媒体看到均是吃了一惊。 总统正在演讲呢?秘书长这是怎么了? 季如枫还不待不悦,就听安澜附耳小声说道:“阁下,小少爷的紧急电话。” 紧急电话? 季如枫闻言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她把电话交给季如枫,季如枫接过,刚叫了一声随意,就听随意在电话那端压抑的哭着:“爸爸,妈妈出车祸了,听简钰叔叔说很严重……” 季如枫闻言如遭雷击,手中的电话蓦然掉落在地上,待回过神来,一向冷静优雅的神情出现了裂缝,连电话都不顾,大步离开了演讲现场,惹得台下一阵错愕和喧哗。 警卫们也都是吃了一惊,反应过来连忙护卫季如枫离开。 安澜留下来主持大局,示意幕僚团成员禁止媒体将今天的事情曝光出去。总统夫人出车祸的事情一旦遭到曝光,后果将不堪设想。 ***************** 医院里,辛迪经过初步诊断,沈千寻由于脑部遭受撞击,导致颅内出血、脑部水肿,此外还有大量外伤导致大出血现象,辛迪使用药物急救,并输血1万多毫升。 血库的鲜血不够,陆子吟想都没想,将衬衫袖子捋高,说道:“抽我的,我是0型血。” 季如枫和随意 赶到的时候,沈千寻出血情形虽有控制,但意识仍不清,未脱离险境,仍在加护病房观察中。 看到夏野搀扶着脸色苍白的陆子吟出来,季如枫皱了皱眉。 在医学上昏迷指数最低就是3,一般正常人昏迷指数是15,7以下属于深度昏迷,如果昏迷指数3到5经插气管急救后,还没有提高就有可能成为植物人。以头部外伤为例,一开始为3或4分的患者,有85%的机会会死亡或成为植物人。 季如枫他们担心的就是这种情况会发生,沈千寻的昏迷指数是8,接近深度昏迷,意思是他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季如枫的心在恐慌着,看着沈千寻毫无血色的被推进重症监护室,他的手微微地颤抖,一想到世上有可能没有沈千寻这个人,他就觉得世界将会变得一片漆黑,就连呼吸都变得薄弱起来。 季随意这时候已经平静了下来,冷声说道:“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那个肇事者,我一定要想办法把他揪出来。” 司徒玄霜怒声道:“随意,我们跟你想法一样,不管是谁害老大这样,他都死定了。” “把路面监控调出来。”季如枫保持冷静,对身旁的幕僚开口吩咐道。 “肇事者车牌号,我知道。”陆子吟虚弱的说道:“千寻被送往医院的途中把车牌号告诉了我,她说那个人的目的是想杀她。” 闻言,众人皆是一惊,沈千寻离开特种部队已经一年多了,有谁会想要杀她呢? 季如枫目色阴沉,透过玻璃窗看着千寻,但却对jon说道:“尽快找到那个人,要活的。” “我们去帮忙。”简钰眼神示意司徒玄霜和上官凌一起行动。 随意冷声道:“我也去帮忙。” “你留在这里,你妈妈现在正是最困难的时候,我们要陪着她一起挺过来。”季如枫摸着随意的头,目光深幽冷冽,冷静在崩溃的边缘徘徊。 站在窗前,秋天的风吹得他有些头疼,季如枫拳头紧握,身体僵硬。 沈千寻腹黑,毒舌,骄傲,自信,聪明而机智,他喜欢聪明的女人,但是太过聪明的女人却从心底是感到排斥的,可沈千寻是个例外,聪明的时候不张扬,含蓄而沉敛,这样的女人懂得寂寞,更加懂得怎么去排解寂寞。 总统夫人不是人人都可以胜任的,无疑除了她偶尔的倔强脾气之外,她做的很称职,要不然妈妈叶莹也不会这么喜欢她。 沈千寻是嚣张任性的,她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光明正大,明目张胆,她说她可能爱上他了。 季如枫知道自己有这个魅力,就算没有总统之位,耀眼的财富,他依然会有女人去爱。 可是爱情从来都没有在他心中占据着什么位置。 但是现在他忽然有了一种疯狂的念头,只要她活着,他愿意去尝试着怎么去爱一个女人。 只要她活着,他愿意去大胆的尝试一次。 心很疼,宛若被烧热的刀子一般轻轻地炙烤着,而等待其实就是一场最无言的煎熬和折磨…… PS:已经尽可能的快了,还有一章,等感冒好一点尽量早更,见谅%>_<%,另外云檀厚脸皮请大家多多收藏和推荐《丑颜:阿呆皇后》最近双面夹击,亚历山大啊!丑颜收藏涨上去,天才宝宝加更!%>_<% 如果这个世界没有你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沈千寻的情况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严重,到了凌晨一点的时候,昏迷指数达到了6,知道这一情况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没有人愿意说话,气氛瞬间被死寂代替。 辛迪一直都没有出病房,好几名国家权威医生聚集在病房里,随时准备好应变突发状况。悌 仅仅是半个小时之后,当站在玻璃前的众人看到昏迷指数忽然降到5的时候,季随意忽然凄厉的大声哭了出来,身体颤抖,冲着玻璃窗,大声喊道:“妈妈,别睡了,求您别睡了,你快醒醒,我求你了……” 季如枫紧紧的抱着随意,心里燃起了深入骨髓的痛意,仿佛有什么看不见的丝线,将他的心勒的生疼,每看一眼这里,就被血淋淋的扯裂一分。 陆子吟失血很多,但却一直坚持不去休息,他没有到玻璃窗前,只是坐在椅子上,低头,双手蒙着面,但尽管如此还是可以看到有大滴的泪水顺着指缝缓缓滑落……悌 “爸爸,你快让妈妈醒过来,你不是总统先生吗?你能掌控一个国家,就一定能够救活妈妈的,对不对?”季随意痛苦的看着季如枫,泪水横流,事到如今,他完全慌了,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见过妈妈这么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身上插满了仪器。 他不要看到妈妈这样。 有医生跑了出来,开口说道:“阁下,要插气管急救吗?”插气管急救过程太过残忍,他的意思是希望阁下和众人回避一趟。谀 季如枫的喉头上下滚动了几下,眸中的沉痛和暴戾如疾风骤雨般扫过那名权威医生,冷声道:“我要她活着,活着,你明白吗?” 莫名的寒意窜上身体,可是医生还是忍不住想要劝他:“事到如今,还请阁下做好心理准备,夫人她……” “住口!”不待季如枫发怒,随意狠狠的踢了那名医生一脚。 随意那一脚踢的很重,医生踉跄着身子,疼得呲牙咧嘴。 一旁的医生护士看了,脸上也呈现出一丝惧意。没有想到皇太子看似绅士乖巧,怒起来的时候竟也这般的吓人。 季随意阴狠的笑道:“再让我听到你说这样的话,我下次就废了你的腿。” 这话从一个七岁的孩子嘴巴里说出来,却没有人敢质疑这句话的真假。 医生心内生惧,紧抿唇角,不敢再吭声,医生现在思绪混乱,紧绷得一触即发,他能够体谅此刻总统和随意少爷的心情,在他们平静压抑的神色下一定蕴藏着毁灭般的惊涛骇浪…… 季如枫蹲下身子,将随意抱了起来,忍耐快被磨光了,声音没了温度:“不要有任何顾虑,尽全力去救,只要她能够活下来,我不在乎过程是什么。” 医生不敢再有迟疑,连忙走了进去,就在他们准备动手术的时候,沈千寻的昏迷指数一下子从5降到了4,季随意的身体在季如枫的怀里颤抖,他将脸庞埋在父亲的脖子里,泪水炙热的砸落在季如枫的皮肤上,宛若一阵阵灼人心肠的痛。 在这个时候,季如枫不能倒下去,当一个家遇到毁灭性的灾难时,总要有一个人需要承担起家人所有的恐慌和担忧。 他告诉自己,这一辈子他遇到了太多的难题,政治上剑拔弩张的纷争都没有击垮过他,而这一次他也相信一定会度过劫难的。 沈千寻那么坚强,她一定可以挺过来的,她还那么年轻,他还没有开始学习怎么去爱她呢? 有时候等待本身就是一种煎熬,季如枫抱着季随意就那么麻木的站在那里,俊美的脸庞有着冰霜似地寒冷,走廊上敞开的窗户处刮进来一阵凉风,将他的头发吹起,半边的侧脸一下子冷酷起来,眼神深沉难测,身上带着刀刃般的凌厉,看向里面正在和死神抗战的沈千寻,眼神多了一份锐利和专注。 没有人知道在这段时间里,他经历了怎样的心理煎熬。他不愿意去想很有可能发生的结局,因为他很明白,一旦这个结局成真,对他会是怎样的一场心理变迁,总统府也将不再完整。 季随意泪流满面的看着气管插进沈千寻的身体上,咬牙切齿的恨恨说了一句:“我一定要让那个人不得好死。” 季如枫那一刻,脸上的神情冷硬如铁。 经插气管急救后,如果沈千寻的昏迷指数还没有提高,就有可能成为植物人。一般3或4分的患者,有85%的机会会死亡或成为植物人,所以沈千寻随时面临着心电图上突然出现的心跳停止直线,也有可能她会生不如死的躺在床上昏迷一辈子。 在他们等待生死宣判的时候,季雨霖、叶莹、沈傲天还有陆琳都来了。 季随意原本止住的泪水因为看到亲人霎时又流了出来,紧紧的抱着季雨霖,哭道:“爷爷……” 他有很多话要说,但是刚唤了一声爷爷,却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季雨霖紧紧的拥着孙子,抬头看着季如枫:“怎么会突然发生车祸呢?” “千寻昏迷前说肇事者故意谋杀她。”季如枫的声音有些沙哑干涩。 “天啊!”叶莹惊呼出事,脸色冷凝。 季雨霖阴沉着脸,站起身来,牵着随意,手中的拐杖重重的砸在地上,怒声道:“派人通缉那人了吗?” “jon带着特种兵已经去了。” 医生都在玻璃房内严密的观察着数据,谁 都不敢懈怠,沈傲天走上前,双手不停地颤抖着,眼睛里布满了恐惧…… 沈傲天似乎一时间老了许多岁,本来挺着笔直的背,如今竟然有些弯了,老泪纵横,宛如心脏正被人一刀刀凌迟一般…… “爸,会没事的。”季如枫拍了拍沈傲天的肩膀,算是安慰了。 沈傲天没说话,只是点点头,擦了擦眼泪和他并排站在了一起。 陆琳坐在陆子吟面前,伸手搂住自己的弟弟,但他身体僵硬颤抖,她眼眶含泪,用力将他搂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说道:“会没事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子吟忽然极轻极轻的唤她:“姐姐。” 声音很微弱,如果不是她注意听,她根本就听不真切,连忙把耳朵凑了过去,就听他低声哽咽道:“早知道,早知道……”就告诉她事情真相了,至少他还能陪在她的身边,她如果没有嫁给季如枫,命运是不是可以改变,也许一切憾事便不会发生了…… 藏着、掖着,到头来还是要失去她了吗? 陆琳的泪瞬间便汹涌而出,一时间对这个弟弟充满了愧疚和疼痛,他原本可以不必这么痛苦的…… 时间似乎过得特别慢。 第一次众人觉得,时间的流逝很多时候都是和生命在挂钩的,没有人开口说话,因为在这样一个时刻,说再多的话都是徒劳。 凌晨三点的时候,病房的门开了。 沈傲天连忙抓着辛迪的手,问道:“千寻,怎么样了?”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认真的听着。 “目前情况很不乐观,只要昏迷指数上升,就有活下来的希望。”辛迪跟沈千寻认识的时间并不短,感情自然也很亲厚,如今亲自给她主刀,也是宛如煎熬一般。 沈傲天顿时失魂落魄的松开了手,脸色惨白。 叶莹捂着嘴,泪水滚滚滑落,她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沈千寻,心里很疼,她的儿媳妇,这么聪明耀眼的女人,怎么能就这么走了。 千寻,醒过来吧!你快看看,有这么多人在为你祈祷呢…… 季如枫的脸色越来越差,心越来越痛,莫名的心慌笼罩着他,他一瞬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骤然吼道:“不乐观?什么叫不乐观?” 众人均是身子一颤,一时不敢吭声。 辛迪沉痛的说道:“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她会活下来的。”季如枫冷冷的瞪着辛迪,声音像是结了冰一样,冷声道:“她不会……”死这个字,无论如何季如枫也说不下去。 叶莹心里发酸,她这个一向遇事冷静的儿子已经开始在乎千寻了吗?可是为什么是在这个时候呢? 有人走了过来,是简钰,向众人弯腰行礼,这才对季如枫说道:“阁下,那名肇事者已经找到了。” PS:今天的三章写的云檀眼泪哗哗流,这下好了,感冒没好,鼻子也不透气了,听着伤心的情歌,写着这些文字,忽然觉得幸好这一路上还有你们陪着云檀坚守着天才宝宝,于是痛苦和一切快乐,都有人在一起分享。于是悲伤便不再是云檀一个人的事情,它是属于天才宝宝,属于各位将自己的身心和感知放进天才宝宝的众位亲们。于是这节章节名有了一个和内容无关的名字:如果这个世界没有你。 这对父子很诡异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那位肇事者名字叫郭子豪,年纪只有二十几岁左右,嘴巴很严密,一看就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杀手,jon等人抓到他很不容易,不难想象想要从这样的人嘴巴里听到什么讯息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基地组织里,郭子豪已经被jon等人折磨的伤痕累累,但仍猖狂的冷笑着,大有有本事杀死我的架势。悌 Jon他们不是不敢杀,而是不能杀,他们想要找出幕后主使人是谁,哪能轻易便让他死了。 季如枫和季随意当然也不愿意让郭子豪轻易便死去,沈千寻现在还在医院急救,生死不明,眼前的人就这么死了,岂非是太便宜他了。 季随意执意要跟来,季如枫便没有阻止,事实上也阻止不了。谀 当父子两人在简钰的引领下走进来的时候,jon、司徒玄霜还有上官凌恭声弯腰:“阁下。” 郭子豪眼角淤青,几乎是一只眼半低垂着,飞快的看了一眼季如枫,很快就又恢复了面无表情。悌 季如枫深得上天眷顾,双眉疏远,但是此刻整个人透出一股冷漠的气息。 季随意已经完全冷静下来,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妈妈能够让他失去冷静,眼前的人他配吗? “怎么样了?”季如枫问jon事情的进展情况。 “嘴巴很硬,什么都不肯说。”jon说着,狠狠的瞪了郭子豪一眼,看来也是余怒难消。谀 季如枫一时之间表情凝住,俊美的脸庞晦暗不明,越发显得高深莫测。 随意忍不住摇头叹道:“这位大叔,人不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出来混得总是要还的。” 郭子豪双手被烤在一起,狼狈的侧躺在地上,冷冷的说道:“生亦何苦,死亦何哀!落在你们手里,老子认栽了。” 随意不怒反笑:“看不出来这大叔倒挺有志气的。” “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么嘴硬的人,我恨不得一脚踩死他。”司徒玄霜说的咬牙切齿,他们审讯好一会了,可是这人太难“感化”了。 随意反过来劝解司徒玄霜:“司徒阿姨何必跟这种人生气呢?踩死一只老鼠之前,总要先逗逗他,这样才能玩的尽兴,不是吗?要不然气没消,回头还要自己生闷气,何苦呢?” “说的有理。”司徒玄霜忍不住轻笑,随意表面优雅绅士,可是话语却很毒,不过说那人是老鼠,倒真是太贴切了。 郭子豪脸色都变了,冷哼一声,没有吭声。 上官凌忧声问季如枫:“阁下,老大情况怎么样了?” “还在观察中。”季如枫话语如常,但是任谁都能够听出来里面夹杂的紧绷。 Jon眉目间沾染着忧虑,但却劝大家:“经过黑夜,如果没有消息,也就是好消息。” 这话也算是自我劝慰了。 郭子豪听了他们的对话,蓦然问道:“沈千寻还活着吗?”他的任务就是杀死她,如果没死,那…… 季如枫看着郭子豪,像是在看待自己的守法国民一样,掀起唇角,三分玩味之意:“对于平民来说,想象力是他的世界;对于杀手来说,想象力是对自己的关怀。我妻子没事,多谢惦念。” 郭子豪却在季如枫的话语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和惊惧,但是话语却强硬起来:“沈千寻必须死,你们以为你们救过她一次,还能再救第二次吗?可笑。”郭子豪猖狂的说完,甚至还狠狠的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季如枫仅仅是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季随意忍不下去了:“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卫生啊?你在你妈肚子里的时候,你妈没教过你什么叫教养吗?” 看来回头要让jon爷爷派人对这里好好消消毒了,可别有什么细菌滋生那就麻烦了。 郭子豪冷冷的笑道:“想必你妈妈很懂教养了,可是懂教养的人注定活不长久,比如说你妈妈。” 季随意眼中的冷意却因为郭子豪的话语淡了几分,偏首说道:“叔叔,做人别太龌龊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会生气的!”说着还可爱的眨了眨眼睛。 郭子豪冷笑不语。 简钰看到郭子豪嘴角的冷笑,想起躺在床上九死一生的沈千寻,心里就一肚子的火,迈步上前道:“妈的,这小子太欠揍了。” “冷静一点。”上官凌的眼中像结了一层严霜,但却理智的抱住了简钰的腰,防止他真的冲上去踢死郭子豪。 季如枫微不可闻的皱了下眉头,看着郭子豪,声音传来,不急不缓,仿佛有穿透一切的力量:“有一条路叫双行线,虽然走错了却可以回头;有一条路叫交叉口,站在那里的时候,可能彷徨;有一条路叫十字路口,无从选择;还有一条路叫不归路,有去无回。你为别人卖命,别人未必领你的情,你真的不愿意说吗?” 郭子豪看向季如枫,目光复杂的变幻,“你是总统,又怎么理解我们这些下等人的痛苦和难处,我不说自有我不说的原因,今天不管你们怎么对待我,我都不会说出来。”因为一旦说了,他亲人的命也将没有了。 季如枫眼睛里微笑的意味加深,却让人感到一丝冷意:“没有人愿意去杀人的,你有苦衷?” “没有。”郭子豪咬牙说道。 季如枫轻漫的声音扬起,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 的目的是什么?” “杀死沈千寻。”郭子豪觉得无法抗拒这样一个天生的霸主,季如枫总有一种让人害怕的潜质,尽管他话语一直都很平静,但是殊不知这样的人是最可怕的。因为不管到了何时何地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会做些什么? 季如枫平静无波的看着他,神情淡然:“我妻子得罪你了吗?” “没有。” “那一定是我妻子得罪了你幕后的指使者?”季如枫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的眼睛。在季如枫说出这番话的刹那,他清楚地看到郭子豪眼中流过一丝松动的裂缝,但是这丝裂缝很快又重新密合在一起。 “……”郭子豪沉默。 季如枫的嘴角往上弯了下,似乎有一个难得的笑意,说道:“你刚才说我妻子必须死,我们救得了她第一次,却救不了她第二次,这么说来,幕后指使者很憎恨我妻子了?” “……”郭子豪再次沉默。 “知道吗?国家情报局如果想知道你的身份背景很简单,就算你不说,我们也有办法知道你的过去,只是会浪费一些时间罢了,你确定要做无谓的缄默吗?” “我不能说。”静静地,郭子豪截口说道,声音里有着颤栗的感觉。 季如枫唇在笑,就连好看的眉都在笑,可他黑漆漆的瞳孔,仿佛是两口深井般,他叹道:“那就只能抱歉了,当我们做对时,没有人会记得;可当我们做错了,就没有人会忘记。你谋杀我妻子,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要,我也无能为力了。” 季随意心里有一把火在燃烧,最终舒缓过来,气息转入平静,说道:“我就奇怪了,是什么蒙蔽了这位叔叔的双眼,是他的双眼皮吗?” 季如枫轻笑,摸着随意的小脑袋:“凡是能够说的事情,都能够说清楚,反是不能说的事情,一般人都会保持沉默。看来他是真的不能说。” “我这人从不记仇,可一旦有仇当场我就报了。” “我要问的都问了,你想报仇就报吧!” “您不阻止我?”他以为爸爸一定会阻止他呢! “不阻止。”这种人早死晚死都是死,有什么可阻止的。 随意问:“是您动手还是我动手?” 季如枫饶有兴趣的说道:“比起亲自动手,我更喜欢看戏,我还没有见过你出手,我总要知道自己的儿子手段怎么样才行。” “特种兵老大的儿子再差能差到哪里去?您就擦亮眼,看好了。”随意对简钰说道:“简钰叔叔,给我爸爸搬把椅子,上点茶水,看戏总要看得尽兴,不是吗?” 简钰和jon等人面面相耽,忍住想要擦汗的冲动,这对父子对话看似很像家常话,但是他们为什么会觉得阴嗖嗖的呢? 话虽如此,简钰还是搬来了椅子,季如枫也不客气,坐下后,对随意说道:“那就辛苦你一点了。” 让儿子动手,他很“过意不去”啊! 随意笑的迷人:“只要爸爸能够高兴,儿子辛苦一点也算是尽孝道了。” “有心了。”季如枫亦是笑的邪肆温和。 这次jon等人的汗是真的出来了…… 别脏了我回家的路(4000字)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随意走到“叔叔,知道吗?就算是一坨屎,也有遇见屎壳郎的那天。我在来的路上听简钰叔叔说,你身手不错,不知道可否切磋一番?” 郭子豪眼神凶冽的瞪着眼前稚气未脱的小男孩,含着审视和疑惑,终是将自己的不屑说出口:“我不和小屁孩对打。”悌 Jon等人知道季随意的刀法尽得沈千寻真传,也曾经目睹过在基地里母子两个闲来无事对打,招招要人命,那时候他们还在想这对母子有仇吗?有必要对彼此下手那么狠吗?话虽如此却没有一个人敢小觑季随意的武士刀刀法,有时候孩子出手反而比大人还要无情。 所以当他们听到郭子豪的话语时,都忍不住露出讥嘲的笑意,是驴子是马总要拉出来遛遛才行。 “话还是不要说得太满了。”季随意并没有生气,相反的脸庞上扬起的是淡淡的笑意和冷嘲,对上官凌说道:“把手铐解开。” 季随意走到安放特种兵近身肉搏的武器旁,选了一把武士刀,眼神复杂,说道:“我妈妈最喜欢的就是武士刀,我今天就选用武士刀来跟你对打,叔叔也选一把吧!”悌 “你输定了。”大人和小孩对打,本身身高就有区别,再加上力气也有轻重之分,所以郭子豪才会这么早便下结论。 “叔叔不知道武士刀对刀技术也很讲究吗?今天我就给你免费上一堂课好了。”话落,季随意抽出武士刀,锋利光亮的刀刃闪动着妖异的光芒,他暗叹,真是一把漂亮的凶器。谀 郭子豪见此,也选用了一把武士刀站在了季随意的对面。 季随意耳边响起母亲教他武士刀的时候,说的话语:“站立时,目视五公尺前的地面上,不能凝视一点,眼睛半开着观看,但动作中,要常注视对手,出手一定要徐、破、急。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季随意开始动了,拔出速度,起初稳静缓慢,至中段时变快,及刀尖快脱离鲤口时,如疾风闪光般的快速,妈妈说想要制造先机的话,一定要发挥一刀必杀的锐厉之效。 郭子豪连忙迎上,没有想到眼前的孩子出手这么狠戾,武士刀撞击后,郭子豪身体向左回转,对着季随意将刀尖刺去,却不料季随意左足踏出,右肘快速伸展,改由刺击郭子豪的心窝。 刺他心,是因为郭子豪让大家都很伤心。 郭子豪只觉得一阵剧痛传来,还不待回过神来,季随意把刀拔出的同时,双手握着武士刀高举向头顶,左手移握刀柄,将身体向右旋转,正对右斜方的郭子豪,同时左足踏出斩击其正面。 季随意用的是刀背,但是下手力道很重,郭子豪脚步踉跄了一步,头部一阵剧创,很快就感觉有湿热的鲜血缓缓滑落下来。 砍郭子豪头颅,是因为郭子豪令妈妈头颅重创。 季随意保持原姿势,左足为轴,架开来刀姿势,刀尖由后回旋,身体正对郭子豪,左手移握刀柄,动作连贯没有丝毫停顿,宛若流水一般,朝郭子豪的肩膀处斩下。 刀砍进郭子豪的肩膀时,他还没有从一系列的痛楚中完全醒过神来,刀法太快了,甚至痛楚都挤压在一起,令他无暇顾及季随意一连贯的凶狠动作。 郭子豪只觉得头部一阵剧痛,眼前有些眩晕,几乎是跌坐在了地上,眼前的小孩根本就是一个恶魔。 季随意手中的武士刀沾染了鲜血,剑尖垂在地上,他看着郭子豪,满心满身的寒意和藐视,“叔叔如今还是瞧不起孩子吗?” “你……”郭子豪发狠地盯着他,一双深眸隐约现出血丝,却不自察,硬声怒道:“你干脆直接杀了我吧!” 他不该小看一个孩子,沈千寻领导的天音被称为恐怖分子的“死亡之神”,她的儿子又岂会是泛泛之辈? “我如果想要你死,刚才砍向你头颅的那一刀就不会用刀背了。”季随意低低的笑,“死,哪有那么容易?” 郭子豪看着朝他慢慢逼近的季随意,一种莫名的恐惧和不安忽然朝他席卷而来。 随意忽然好奇的问简钰:“简钰叔叔,如果现在是我妈妈的话,她会怎么对待她的仇人呢?” “慢慢折磨死吧!”简钰低低的笑。 郭子豪闻言,脸上一时间惊惧交加,黯淡无光的眸底似掠过几许痛苦,吼道:“你们不是想要报仇吗?直接杀死我好了。” “司徒阿姨、上官叔叔,你们帮我摁着郭叔叔,妈妈动手术的时候,我发过誓,一定要让肇事者生不如死,我不想做个言而无信的儿子。” 司徒玄霜和上官凌一言不发的将郭子豪制服在地。 郭子豪挣扎的越加厉害,奈何根本就毫无所用,他只能看着外表似天使,内心却如同恶魔的小男孩拿了一把水果刀,缓缓朝他逼近,察觉到身体上传来的刀面冰凉,惊惧不已。 “总统先生,你就是这么对待国民的吗?我有罪,但也该走正常程序,就算被枪决也不该在这里被你的儿子折磨致死。” 季如枫面无表情,语声透寒:“我只是看戏的,戏在舞台,可不是在生活里,所以我也无能为力。” “你……”郭子豪脸色涨的通红,放在身体两侧的双手十指吃力的紧绞,似乎正抑制着恐惧,脸色苍白得吓人,字字咬得清晰:“季如枫,你算什么总统,你们一家都是屠夫。” “你说的对,我们一家都是屠夫,生平最喜欢的就是杀猪。”季如枫不怒反笑,“很不巧,我最喜欢的就是杀猪时,猪发出的惨叫声。” “水果刀给我。”季如枫对季随意说道。 “还是我来吧!别脏了您的手。”季随意这话说的阿谀奉承极了。 “让jon拿一双白手套好了。” Jon会意,连忙把手套交给季如枫。 季如枫慢条斯理的戴起白手套,接过季随意手中的水果刀,蹲在那里,眼神淡淡的瞥了一眼郭子豪,手中本来肆意玩耍的水果刀忽然划过郭子豪的手腕,速度之快,几乎不见冰冷的刀光。 “唔!”郭子豪闷哼一声,紧紧的咬着唇,上面沁出血丝都不自知,他的脸色生寒,紧紧地咬着牙关,瞬间口中已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季随意蹲在一旁,研究着地上的鲜血,吸吸鼻子,皱眉道:“爸爸,这血有点腥。” 季如枫含笑看着儿子:“傻孩子,血都是这个味道。” “妈妈的血是甜的。” 季如枫忍不住轻笑,但是心却复杂不已,也不知道她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Jon等人面面相耽,很无语,只怕在季随意的心中,沈千寻说出来的脏话都是天籁之音。 季如枫淡声道:“知道吗?我曾经在哈佛大学的时候,闲来没事上了几节法医课,不凑巧对人体解剖很感兴趣。” 郭子豪听了他的话,心里一颤,脱口道:“你想干什么?” 季如枫将沾满血迹的水果刀摩挲在郭子豪苍白的脸颊上,鲜血在上面轻轻晕染开来,为他的面孔增添了一抹血色。 水果刀一路向下,贴着肌肤,隐透一段诡异的冷光。 季如枫的目光变得暗沉,缓缓顺着郭子豪的脖颈向下,最后停留在了他的心口处。 郭子豪已经浑身惊惧的说不出话来,只觉得有一条冰冷的蛇,吞吐着蛇信子一点点的在凌迟他。 “你有父母妻儿吗?” 郭子豪胸口起伏,血腥味溢满了房间,有一种死亡的气息在慢慢的蔓延,照这样下去,他没有被这对父子折磨死,也会慢慢流血致死。 郭子豪的心中一时间溢满了悔意,若知道……若知道…… “如果你的家人被人谋杀,现如今九死一生的躺在手术台上,你会怎么样?”季如枫扫了他一眼,水果刀的刀锋一转,郭子豪只觉得心口一凉,顿时惊得一头冷汗,惊惧的闭上了双眸。 此时此刻他完全相信季如枫若是想要动手,一定会毫不留情,不留丝毫余地。 郭子豪浑身像个筛子一般,颤抖异常。 “你干脆一刀杀了我好了。”郭子豪苍白手背绽出青筋,眼底戾气大盛。 季如枫没有发怒,顿了一下,才无比温柔的拿着刀尖在郭子豪的心脏肌肤上轻轻地滑动着,温声说道:“什么大道理你都懂,你的家人如果出事,你一定会很难过,因为亲者痛。我难以原谅的是一个人什么大道理都懂,可偏偏要做出这种事情来,这种人有什么资格求得别人的原谅呢?” 头顶的血缓缓滑落,郭子豪整张脸除了几行血渍,几乎惨白一片,唇瓣哆嗦着,竟然说不出话来。 “求你杀了我吧!”他因为失血过多而有些气息不稳,脸色更是透着一股苍白,此刻在死亡阴影下的哀求和他之前的倔强猖狂形成鲜明的对比。 因为他已经在种种的痛苦和磨难面前深刻的体会到,眼前的男人并非就像电视媒体面前表现的那般温和淡漠,相反的在他善于伪装的外表下隐藏着冷酷无情和阴狠嗜血。 “事到如今,你还是不肯说吗?”季如枫问道。 “我不能说。”郭子豪开口说着,看到季如枫眼中的寒意,呆了片刻后,眼眸再次垂了下去。 “爸爸,直接解剖好了。”季随意冷声说道。 郭子豪脸色大变,浑身像个筛子一样,抖个不停,眼泪也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恐惧缓缓流了下来。 季随意冷笑:“别在我面前哭,免得脏了我回家的路。” Jon忍不住说道:“永远年轻,永远装嫩,永远不知好歹,永远热泪盈眶。”其实就两个字,活该。 季如枫瞧着郭子豪,笑得温和:“你觉得我是一个好总统吗?” 这样的笑容,最容易迷惑他人,也最容易掩藏好心中所有的心绪。 这样的笑容,出现在季如枫的脸上,却让人心里面没来由的感到发怵和震颤! 季随意看着吓得胆颤的郭子豪,说道:“爸爸,要不然我来。” 季如枫站起身,也算是无言的妥协。 季随意研究着郭子豪的头,慢慢戴起口袋里的白色手套,双手准确无误的捧住郭子豪的脑袋,然后便听到咔嚓一声,郭子豪睁着圆鼓鼓的双眼惊惧的看着自己的脑袋和身体错位搬家,临死时眼神中还充满着不敢置信和恐惧! 一个孩子杀人的时候这般残忍,当真是让人看了毛骨悚然,就连jon等人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季如枫看着随意,其实他很不喜欢他的双手沾满血腥,纵使季如枫知道季随意心里时常潜藏着一个恶魔,也想悉心的保护他,不想让他接触太多这个世界上阴暗的东西。 他是天使,可是同时也是恶魔,白天可以笑得宛如暖阳,在暗夜里却可以转化为世间最锋利的毒刺,谁若伤他或是最亲的人,他必动手讨回。 但是今天是个例外,如果季随意不出手的话,他的心就难以安定下来,心中积存的愤怒总要有一个宣泄口爆发出来才行。 电话突兀的响了起来,手机铃声和季如枫的一样,是季随意的随身电话,季如枫这才想起来他的电话遗落在演讲会场了,可能在安澜那里。 所有人似乎都预感到了这个电话是医院打来的,所以都很紧张。 季随意接了电话,脸色越来越凝重,季如枫的眉微不可闻的皱了起来。 挂断电话的时候,季随意的眼泪忽然汹涌的落了下来。 众人的泪转瞬都落了下来。 季如枫的心一沉,看到季随意过来拥抱他,只是下意识的弯腰抱起他,内心升起一抹剧痛,就听季随意开口说道:“爸爸,妈妈醒了。” 你赢了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季如枫和季随意等人赶到医院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一缕阳光穿过云层照在人身上有了一丝暖意。 老总统夫妇和医院负责人站在玻璃窗前看着里面的景象,在医院守卫的警卫们看到总统过来,纷纷弯腰致礼。 沈傲天担心千寻醒来见到他情绪受刺激就带着陆琳回去了。悌 陆子吟因为献血过多,已经被送到病房输液去了。悌 季雨霖和叶莹经过一夜守候,都有些疲惫,但是看得出来很兴奋,见季如枫和随意过来,不由激动地说道:“千寻醒了。” 季如枫安抚的拍了拍母亲的背,压抑着心潮的激动,站在玻璃窗前,里面的情形一目了然。 病房里,沈千寻黑发披散在白色的床单上,脸色苍白憔悴,原本红润的唇瓣也开始变得干裂,只有微睁的双眸令她看起来有了一丝生气。 辛迪正拿着蘸了盐水棒的棉签润湿她的唇瓣。谀 辛迪觉察到总统和随意在外面,不知道低头对沈千寻说了什么,沈千寻偏头向玻璃窗望去,父子两人的音容出现在眼前。 季随意被季如枫抱在怀里,他挥舞着小手,眼眶中有隐忍的泪水,唇瓣无声的吐出两个字。 沈千寻听出来了,那是“妈妈”两个字。 她从来没有觉得这两个字是这么的亲切,眸光微移,她看到了季如枫,神色如常,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但沈千寻分明觉得他目光灼灼,仿佛正在她的脸上来回扫视。谀 外面不知道季如枫抱着季随意和医生在交谈什么,过了一会儿,她看到叶莹对她挥手,示意晚点再来看她,她含笑眨了眨眼睛,算是回应了。 当随意穿着隔离衣进来的时候,沈千寻的眼眶有些红,看到儿子想要靠近她,却又怕冒失伤害她的迟疑,不由温声笑道:“过来。” 她的声音沙哑而干涩,但是随意却觉得很好听,在这世上再也找不到这么动听的声音了。 随意扑进沈千寻的怀里,呜咽道:“妈妈,你终于醒过来了,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哭了没有?”她摸着随意的头,虚弱的说道。 “没有。”随意想了想,红着脸说道:“其实就流了那么一两滴眼泪,不算多。” 他有点难为情,如果让妈妈知道他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以后一定会取笑他。 沈千寻轻笑:“你如果承认的话,我不会笑你的。”他的眼睛都红了,还不承认。 “那我也不承认。”季随意不想让妈妈拿眼泪这件事情糗他,改口认真的说道:“妈妈,肇事者找到了,我和爸爸已经替你报仇了。” “究竟是谁想杀我?”沈千寻想起肇事者,目光有了冷意。 季随意挫败的叹声:“那人嘴巴很硬,不知道是有苦衷还是有什么把柄被幕后指使他的人捏在手里,不管我们用了什么办法,都没有办法逼他说出来。” “倒也是条汉子。” 季随意很明显不赞同了:“那人称的上是汉子吗?简直就是败类。” 沈千寻好笑的看着他:“既然是败类,你又何必跟一个败类生气呢?” “爸爸说要调动情报局好好查一下郭子豪的底细,势必要揪出幕后指使他的人是谁。” “嗯。”如果有情报局出面,事情就好办了。 沉思间,沈千寻听到辛迪恭声唤道:“阁下。” 沈千寻有些慌神,抬眸间,就看到季如枫走了进来,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她和随意,目光深幽而冷静。 早晨的阳光有一点清冷,从宽大透亮的玻璃窗外照进来,甚至还能看见半空中细小的浮灰,季如枫站在那里却好像一座会发光的金像一般,耀眼夺目。 沈千寻不自觉地压抑着呼吸,季如枫轻轻走动了几步,面庞如同隐在眩目的阳光后,所以面目模糊。 “爸爸。”季随意最先回过神来,上前抱住了季如枫。 季如枫拍拍他的背,随意很乖,站在了一边,这个时候感觉自己退出去比较好,气氛有些美好的近乎不真实。 季如枫姿态慵懒地站在床边,停了片刻,才蓦然笑出了声:“你赢了。” 沈千寻长长地睫毛颤动了一下,眼中闪现出深幽的光芒,笑道:“从小到大,所有人都告诉我,不管做什么事情,我必须要赢。” 她的话触动了季如枫心内的敏感神经,他弯腰抚摸着她苍白的脸庞,温声说道:“偶尔输一次不算什么,不过这次你做的很好。” 她苦笑:“我似乎永远都不能让你省心。” 他将她脸颊边的发丝别到耳后,薄唇微勾,似是笑了:“我已经习惯了。” “我有点困了。”她忽然觉得他们之间或许也可以和睦融洽地过日子,每一天都笑语晏晏相敬如宾。 至少现在的季如枫给了她这种感觉。也许只是错觉。 季如枫微微皱着眉,再度将她打量了一番,眼神在光亮中微闪,却并不见轻佻,笑说:“好好睡一觉,只要别忘了醒过来就好。” 她忍不住开玩笑:“世界太美好,我还舍不得乘风而去。” “能顶嘴,就代表已经没事了。”季如枫发现自己还是很怀念沈千寻的说话方式,挑衅而睿智。 她淡声提醒:“这个时候,你该回总统府了。”想必他昨天一直都没有休息,总统 不同于旁人,工作拖不得。 “我处理好工作就来看你。”季如枫说着,弯腰亲了亲她额头。 “好。”沈千寻眉目低敛,辛迪就在身边,他也不避讳人在场。 季如枫牵着随意说道:“随意,我们回去吧!” “我想留在这里陪妈妈。”随意舍不得这么早就离开,其实他是余惊未消,担心他一走,妈妈又会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你跟你爸爸回去吧!你留在这里,医生们也不方便。”她说着看了眼辛迪,辛迪低头笑了笑,算是默认吧! 昨天晚上这对父子什么都不说,可是目光却让经验丰富,千锤百炼的医生们手脚发颤,战战兢兢。 其实季随意还好,目光就算再如何的犀利,也只是一个孩子,可是季如枫就不一样,有些人天生就有一种气场在,只是站在那里不说话,就能让人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 季如枫就是这样的人。 “那我换身衣服,休息一下就来看你。”随意终于还是妥协了,他穿着这身衣服和郭子豪对打,毕竟是沾染了晦气,总想着打扮的干干净净再来看妈妈可能会更好一些。 沈千寻点了点头,季如枫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牵着随意走出了病房。 季如枫带随意准备离开医院的时候,听到医生说,陆子吟在病房输液,想了想,还是决定去看看他。 不管怎么说,是他救了千寻,并及时输血,之前再大的不快也都该暂时搁一搁了。 陆子吟半靠在病床上,夏野坐在他床边正在说着财务分析,看到季如枫和季随意进来,连忙站起身,说道:“您好,阁下。” 陆子吟的背僵了僵,但是很快就恢复如常。 季如枫点点头,看着陆子吟,两人目光相撞,彼此锋芒毕露,季如枫含笑说道:“昨天晚上陆先生救了我妻子,我和随意特来向你表达谢意。” “不用谢,我救千寻是我心甘情愿的。”陆子吟的声音有些冷。 季如枫淡声说道:“陆先生心甘情愿救我妻子那是你的事情,可是表达谢意是我该做的。不管怎么说,等你身体好了之后,总统府还是要设宴答谢你一番,届时还请陆先生能够赏脸出席。” 陆子吟觉得季如枫口中的那声妻子当真是刺耳的很。 “谢谢您救了我妈妈!”季随意有礼貌的开口说道,佯装听不懂大人间的波涛汹涌。 什么时候,他妈妈竟这么抢手了。 陆子吟对随意的态度明显就好多了,温和的笑了笑。他对这个孩子总归是忌惮不起来。 父子俩从病房走出来,季随意问季如枫:“爸爸,你和我舅爷似乎关系很不融洽啊!” 季如枫一时没有听明白季随意话语中舅爷是谁?待他回过神来,不由笑了,咳了咳,说道:“你想太多了。” 本来是有点不融洽,但是听到舅爷两个字,季如枫觉得心境忽然就开阔了,随意的这声称呼真该让陆子吟听听,忽然很好奇,他如果听到会是什么神情,一定很精彩吧! PS:明天早一点更文,见谅! 我习惯了疼痛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沈千寻睡得并不踏实,季如枫和随意离开不久,简钰他们也都进来了,看到他们红肿的眼眶,压抑的激动,沈千寻躺在病床上恍若隔世。 简钰说:“你快把我们吓死了,如果你再不醒,jon都要自责内疚死了。”悌 她和jon等人见完面,是在回家的路上出事的,也难怪简钰会这么说。 玻璃窗映射进来阳光,让寂静的房间流动某种沉醉的气息。 沈千寻看着jon,他握着她的手,她甚至能够感受到jon手纹间苍老斑驳的纹络,那一刻才哀伤的发现jon是真的老了,他是父辈极的人,身处军事领域,一生中几乎无时无刻都游走在钢丝线之上,这个在危难面前时常都保持缄默和冷静的男人,在这一刻手指竟有了轻轻地颤抖。谀 他将她当女儿,这么多年来她亦是将他当成了父亲,倘若在最苦,最难的时候没有jon在她背后撑着她,她并不一定会成长为现如今的沈千寻。 “我没事。”她轻声对jon说。悌 “我知道。”jon沙哑苍老的声音响起,顿了顿,似是又补充道:“你一直都很坚强。” 沈千寻笑了笑,其实她一点也不坚强,没有人生下来就是坚强的,所谓坚强,都是在某一程度上受过伤害,不愿意自己继续受伤而选择的自我保护方式,很显然她做得很成功。谀 简钰弯腰看着她,目光深痛:“我不会让害你的人逍遥法外的。” 沈千寻点点头,看向司徒玄霜、上官凌,他们亦是目光里含着无言的承诺,心里不由划过一股暖流。 她平复情绪,问jon:“jon,能对我有这么深仇大恨的人会是谁呢?” Jon轻叹:“天音成员一直都是恐怖分子的袭击对象,我们都太大意了。”想到他们这一年多以来有可能每天都游走在敌人的视线之下,就觉得恐慌而不安。 上官凌冷静分析道:“郭子豪是A国人,我们初步认定能够指使郭子豪的人也是本国人,等国家情报局有了消息,我们便顺藤摸瓜,想要知道真相,并不难。” 沈千寻说道:“如果找到幕后指使人的话,记得跟我说一声,我总要会一会那人才行。” 司徒玄霜对沈千寻绽放出一个笑脸:“你放心养病吧!这件事情交给我们。” 辛迪在一旁看着电脑上沈千寻的身体显示数据,忍不住对众人皱眉道:“我说你们能不能让病人好好休息一下,她刚醒过来不久,你们就一***的进来,千寻不说什么,可是我身为医生实在是忍不住了。” “医生发威了。”简钰吹了一个口哨,打趣道:“上官,赶紧哄哄去。” 话落,病房内所有人都忍不住会意的笑了,只有两个当事人脸色涨红,尴尬的不知道眼睛该放在哪里。 “闭上你的嘴。”上官凌瞪了简钰一眼,但还是听从了辛迪的意见,开口说道:“我们还是出去吧,晚点再来看千寻。” 这次不待简钰和司徒玄霜说话,jon拍了拍千寻的手,站起来的时候,忍不住笑道:“这孩子可真是听话,以后一定是个模范好老公人选。”说着,还拍了拍上官凌的肩膀,大有表彰的意思。 惹得室内人都狂肆的笑出声来,唯有辛迪和上官凌脸色越来越红…… ********************** 辛迪上午的时候出去了一会儿,回来的时候,脸色有些沉凝。 沈千寻好奇的问她:“怎么了?” 辛迪皱眉道:“陆先生出院了,怎么劝都劝不了,实在是拿他没有办法。” “陆子吟吗?”沈千寻心一跳,疑惑的问道。 “嗯。” “他怎么了?” 辛迪看着她:“你出车祸的时候是他救得你,你没有印象吗?” 沈千寻摇了摇头,她昏迷的时候,模模糊糊间似是看到了陆子吟的脸,但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想不到竟然是真的。 “你当时被送进医院的时候失血过多,需要输血一万多毫升,血库一时之间没有这么多的血,是他主动给你输血的,正常人输血一般一次性都是在三四百毫升左右,但他却给你输了一千多毫升,身体很虚弱,在外面守了你一夜,见你醒过来,这才愿意回病房休息,按道理说最起码要留院两天,可是他却执意出院,我们也没有办法。” “哦。”沈千寻偏头看向一边,双眸深幽,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阳光穿过茂盛的绿色叶子,透过玻璃窗打出斑驳光影,透射进来的阳光清淡如水,沈千寻颤动了一下眼睛,缓缓闭上了眼睛…… ************************ 午后,季雨霖、叶莹来看她。 叶莹眼眶含泪,握着她的手说道:“好好养伤,我们大家都等着你回家呢!” 回家这个词太过温暖,沈千寻当时听了几欲落泪,只得点了点头,笑容却是显得很勉强。 叶莹陪她说了一会儿话,后来担心她身体吃不消就起身要走。 从进来到离开,一直冷着脸的季雨霖,临走的时候不情不愿的说了一句:“赶紧恢复元气,可别真的成了鱼干……” 季雨霖的话被叶莹打断,叶莹对沈千寻歉意一笑,拉着季雨霖,边走边嘟囔道:“你在孩子面前说这 些做什么,阴不阴,阳不阳的。” “奇怪了,是你让我对鱼干说两句好听话的,我说了,你又开始闹心了。” “那你以后别说了……” 两人的对话越来越远,沈千寻笑了笑,其实季雨霖的性格和季如枫很相似,都是不善表达的人,话语冷清,就连关心人都显得淡漠而寒凉。 叶莹和季雨霖走后,她睡着了,可能是太累,她一觉无梦。 醒来时已经是晚上了,病房内有朦胧的灯照耀着,耳边听到一声声清脆的仪器滴滴声,沈千寻有一种不知身处哪里的空茫感,身体的痛似乎在这个时候全都苏醒过来,她一时不察低低的呻吟了一声。 声音很浅,但还是被沙发上翻阅文件的男人听到了,他站起身来,快步走到床边,弯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是季如枫。 她回过神来,记起来了,他说晚上要来看她的,随意呢?每一起过来吗?她向室内看了一眼,并没有随意的身影。 季如枫见她不吭声,还以为真的是出了什么问题,准备扯动床旁的紧急铃,却听沈千寻说道:“我没事。随意呢?” 季如枫看着她,似乎是在推测她说的话究竟是真的,还是在说谎。 “随意跟我一起来的,见你在睡觉,就先回去了,他明天一大早过来看你。” “嗯。”沈千寻似是像到了什么,开口说道:“我出车祸没办法去学校,你帮我请假了吗?” “嗯。” 她叹道:“这次车祸的事情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他轻笑:“我如果说没有添麻烦,你相信吗?” “不信。” “那就添麻烦了,毕竟媒体的眼睛都是雪亮的,我现在能做的就是压住消息,毕竟第一夫人遇袭本来就是大事,况且你还是特种兵领导人,消息如果曝光出去的话,除了国民会大加猜测感到恐慌,特种兵也会人人惊惶不安。” 沈千寻明白季如枫的顾虑和担忧,想了想,说道:“这里虽然驻守了很多警卫,但是很容易引起媒体的注意,我需要转移到皇家医院吗?” “嗯。”文隽已经准备好医疗团队在那里等着了,如果千寻去皇家医院,最起码安全问题就没有必要这么忧心了。 她问:“什么时候?” “不急。”他静静的看着她,问道:“伤口疼吗?” “不疼。”其实很疼,那种疼无法形容,一***袭来,令人烦躁而不安。 “嘴硬。”季如枫声音微僵,叹道:“辛迪说了,麻药退去,会很疼。” “嗯。” 他沉默了一秒,说道:“能忍就忍,不能忍的话叫出来也没关系。” 她笑:“我不习惯喊疼。” “因为你是特种兵?”他眼睛微亮,声音放得很低。 “因为我习惯了疼痛。” 季如枫忽然不说话了,发现床上躺着的女孩子总是能够在不经意间让他感到心疼…… 没事,我不介意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在沈千寻的惊疑目光下,季如枫脱鞋上了床,躺在了她身边,她身上还贴有各种监测仪器,季如枫只是和她一样平躺在那里,并没有碰她。 “你睡吧!我陪着你!”他说。 她从怔愣间回过神来,说道:“你走吧!明天还有工作呢!”悌 “你睡了,我就走。”他微偏头,静静的看着她,从沈千寻的角度看过去,他侧脸完美,被灯光打出了晦暗的阴影,但是眉目却越发的宛若雕刻一般英挺。 她寻找着借口:“我比较敏感,睡觉的时候不能听到任何声音。”谀 “比如说呢?”他好整以暇的问她。 “一个人的气息。”说白了,就是季如枫的呼吸声。悌 其实说实话,季如枫睡姿很好,晚上和他躺在一起,几乎感觉不到他的存在,因为呼吸平稳,最重要的是一晚上可以维持一个姿势不变,就连在睡梦中,他都对自己要求很严格,而她睡觉的时候通常都没有安全感,习惯蜷缩侧睡,宛若在母亲子宫里的胎儿模样。 好吧,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现在憔悴苍白的像个千年女鬼,季如枫躺在她身边就不害怕晚上做噩梦吗? 听沈千寻说因为他的气息睡不着,季如枫仅是挑了挑眉,说道:“在落霞山的时候,难道和我睡在一个床榻上的人不是你吗?”谀 她淡淡的解释:“那时候的床很大。” “现在的床很小吗?两个人还是能够睡得下的,不是吗?”季如枫说的没错,医院的床真的很大,别说他们两个,现在就算在中间再加上一个季随意也能够睡得下。 “我身上一定还有血腥味吧!身为女孩子我会感到很丢人。”沈千寻终于说到了重点,她觉得自己在季如枫面前早已丢脸太多次,也不差这一次了,干脆豁出去了。 他薄唇微勾,似是笑了:“没事,我不介意。” 沈千寻叹道:“可是我介意,我已经两天没有洗澡了。” 季如枫轻轻地笑了,想了想,说道:“再忍忍,后天我让何熙帮你清洗身体。” 沈千寻松了一口气,但仍是心里觉得别扭,这里是医院,四面玻璃,他不觉得别扭,她还觉得别扭呢! 万一被医院值班的人看到,那怎么办? “你在这里,我真的……” 季如枫这次直接用手捂住了沈千寻的眼睛,低声下达命令:“闭上眼睛,睡觉!” 沈千寻被他手指遮挡住双眸,只觉得一阵漆黑,起先有些僵硬,但是最后就放松下来,身边有熟悉的人,熟悉的气息,想要入眠似乎是很轻松的一件事,就连疼痛似乎也舒缓了很多。 季如枫感觉到身边平稳均匀的呼吸声,这才把手放了下来,单手支颊,看着沈千寻,不由失笑,暗咐:“在我身边都能够睡得着,还敢说自己敏感?” 他起床,将被子给她盖好,无意中看向玻璃窗,只见外面挤满了医生护士,一个个眼冒花心,显然是将刚才的那一幕都看在了眼里。 他并没有不悦,对着众人做了个噤声的姿势,众人会意,有女孩子捂着脸羞涩的偷偷瞄着他,天啊!这么优秀完美的男人,她们怎么就遇不到啊! ***************** 沈千寻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日清晨了,她半夜的时候被特种兵护送,秘密转往了皇家医院。 因为半夜伤口疼痛,季如枫吩咐辛迪给她注射了镇痛剂,后来虽然睡着,但是也是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之中,所以对有些事情还是有印象的。 皇家医院顾名思义目光所到之处皆是一派奢华大气之象。 说是病房,还不如说是高级度假套房。 沈千寻睁开双眸,入目的便是35寸等离子电视机,她现在躺着的床榻两侧装置着控制仪,可以让她随意开关窗帘,欣赏窗外的璀璨景色。 佑大的浴室铺上光亮的白色云石及度金水龙头,设有站立式花洒、按摩浴池、坐浴盆及私人液晶体电视。 厨房的设施更是一应俱全,备有冰箱及微波炉,足以招呼多名亲友访客,季如枫已经让何熙带着两名厨师一早过来照顾沈千寻的生活起居。 餐厅更是陈设高雅,椭圆形的桃木餐桌配上多张装上软垫的坐椅,看来雅致而清幽。 书房备有宽带互联网及各办公室器材,季如枫如果晚上过来办公的话会更加得心应手,事半功倍。 季如枫带着随意早上看过她之后,就都忙碌着各自的事情,辛迪因为是主治医生也来到了皇家医院,所以沈千寻并不觉得无聊。 其实本就没有无聊之说,一直以来,她都按照自己的本性生活,放纵自己不好的习惯,有时候过份敏感,所以显得和很多事情格格不入,但通常却对身边的人和事没有太多的计较。 其实说不计较,还不如说是宽容,除了她在乎的人和事,其他的事情她一概漠视。 不太容易付出,但却享受孤独和寂寞,如果这两样东西从出生开始到现在一直都在她血液中流淌,其实还不如说是一种本性。 辛迪给她打点滴的时候,她指了指床边的位置,示意辛迪坐下。 辛迪笑问:“怎么了?” “想跟你聊聊。” “好,聊什么?”辛迪将病况记录夹放好,静静的看着她。 “ 辛迪,我们很久都没有坐在一起聊过天了,对我还有特种部队的成员来说,你早已是我们中间的一份子,纵使长时间不联系,但是亲情犹在。” “我明白。”辛迪握着沈千寻的手,目光深幽而又温暖。 沈千寻苦笑:“其实我是没脸面对你,不管怎么说你那么信任我,可是我却辜负了你的信任。” “千寻,别这么说,天宴所做的一切都是以大局为重,我理解。”辛迪说着,眼眶有些湿润。 沈千寻一针见血的说道:“理解,但却无法看得开,对吗?” 辛迪轻叹:“我和他相恋五年,马上就要结婚了,出了这种事情,我不受打击是假的。” 沉默了片刻,沈千寻终究还是说道:“我听简钰说,你最初的时候,自杀过?” “这是疤痕。”辛迪将右手腕上面的手表摘掉,露出掩盖的疤痕,伸到了沈千寻的面前。 此刻的辛迪很平静,但是仍可感受到平静下隐藏的波涛。 “现在的技术可以消掉。” 辛迪笑了:“不,我不打算消掉,这是我爱天宴的方式,就像你身上的子弹伤痕,千寻,你有想过要消掉吗?” 沈千寻微怔,皱了眉,严肃的说道:“辛迪,我不希望你自杀第二次。” 辛迪笑了笑:“你放心,我已经想开了,天宴希望我好好的活着,我便代他那份好好的活。” 沈千寻心里一松,握紧辛迪的手,迟疑了片刻,说道:“有一件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问。” “你说。” “你喜欢上官吗?” “我……”辛迪欲言又止。 沈千寻静静的看着她:“很难回答吗?” 辛迪轻叹:“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沈千寻试探性的问她:“你喜欢他对不对?” “对,我喜欢他,但却明白心里深爱的那个人还是天宴,我忘不掉天宴。”辛迪说着惭愧的垂下了头,她大概以为她爱上天宴以外的男人,天宴在天上不会原谅她吧? “没有人逼你接受上官的同时,就一定要忘掉天宴,因为除了你,上官还有我们都会把天宴放在心里深爱一辈子。”沈千寻顿了顿,说道:“辛迪,对于你来说,多一个人帮你更好的爱天宴,记住天宴,不是更好吗?” 辛迪失落的说道:“上官也许并不喜欢我,他之所以照顾我是因为天宴临死前的嘱托。” “辛迪,那不是愧疚和责任,我了解上官,他平时寡言少语,但是有什么心事是骗不了人的,他看向你的眼神,我们大家都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喜欢你,简钰和司徒虽然平时胡闹惯了,但是不会做一些捕风捉影的事情,如果不是看出上官喜欢你,绝对不会在人前起哄。” “我不确定我是否还可以开始一段新的感情。”辛迪神情有些迷茫和无助。 沈千寻笑了,“辛迪,永远都不要低估自己爱人的能力,对我来说天宴和上官都是我的亲人,而你亦是,如果亲人能够相亲相爱,相信天宴也会瞑目了。” 辛迪有些不确定:“我真的可以再爱一次吗?” “你要相信你自己。” 别耍小孩子脾气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沈千寻觉得自己其实是不懂爱情的,她爱过两次,每一次都是拿出所有的勇气去爱,可是注定要以伤痕累累而告终。 有时候在学校里看到成双成对的男女在一起拥抱亲吻,她仿佛能够听到意大利的歌剧声一样,轻柔的仿佛随时都会嘎然停止的声音,明亮而凄怅的歌声在隐约处如水般流动。悌 她那时候会问自己,什么是爱情?沈千寻,你真的爱过吗? 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人会对不起你,而你也在无意中对不起别人。当你在失恋中痛苦万分的时候,也许别人比你更苦更累。 所以造物主是公平的,双方都身心投入的感情因为很难得,所以才弥足珍贵。有时候一个人轻易便得到爱情,便越发不会珍惜。悌 女人喜欢被征服,其实男人也喜欢被征服。男人的眼里,很少能容太过聪明的女人存在,所以真心敬佩一个女人的例子在他的生命中可谓是少之又少,可当他真的遇到了,也就容易产生新鲜的爱意。 过强的女人,征服的过程中,有刺激的快乐也有自卑的烦恼,不强的女人,经不起征服,又叫人扫兴。谀 沈千寻觉得她在爱情这条道路上一直在总结归纳,却始终都走不出自己的迷障。 所以爱情,也仅仅是爱情而已,它就算再圣洁,再美好,可终有一天会沉陷在生活的俗世之流里,一点点的渗入到最简单不过的柴米油盐酱醋茶,喜怒哀乐酸甜苦辣之中。谀 沈千寻觉得自己这般看透世事,都可以得道成仙了。 晚上季如枫和随意过来看她,他们在卧房用的餐,因为随意想陪她说说话。 季如枫和随意的晚餐比较丰盛,分别是:水煮肉片、辣子鸡丁、红烧鲤鱼、炖排骨、地三鲜、蚝油生菜、玉米羹、罗宋汤、可丽饼、炒年糕、甜点是芝士蛋糕、点心是甜甜圈、西餐是苹果派。 沈千寻坐在床上的餐桌前,因为身体原因只能吃些清淡的山药粥,旁边搭配几样开胃的小菜。 沈千寻吃了几口就没有胃口了,因为对面的季随意吃的津津有味,看得她口水直流,心里越发的焦躁。 坏脾气莫名涌上来,她把碗一推,不高兴的说道:“不吃了。” 话落,吓得旁边随侍的厨师一身冷汗,暗猜饭菜可能是不合夫人的胃口了,但是他们有什么办法啊!夫人现如今身体不适,他们就算想改善胃口,都不敢乱做饭啊! 季如枫抬起头,沉默的看着她,然后放下筷子,问她:“怎么了?” “以后你和随意去餐厅吃。”没见过这么欺负人的,她吃的什么,再看看他们吃的是什么?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而且相对坐着吃饭,搁谁谁受得了啊? 季如枫站起身来,上前看了看她桌上的饭菜,又看了看她,再看了看厨师。 厨师吓得咽了一口口水,嗫嚅的说道:“阁下,夫人生病,禁油腻食物,我们也是没有办法。” “嗯。”季如枫点点头,看向沈千寻,说道:“多少吃一点,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不吃饭怎么行?” “我吃不下。”清淡无味的山药粥,有什么可吃的? 季如枫有些不高兴了:“别耍小孩子脾气。” 沈千寻听了他的话,再看看胆战心惊的厨师,暗叹一口气,自己今天这样还真像小孩子在闹情绪一般,不由有些脸红,尴尬的咳了咳。 随意走过来,手里还拿着甜甜圈,边吃边说道:“妈妈,你这是怎么了?你如果不吃的话,那我也不吃了。” 沈千寻没好气的说道:“我看你刚才不是吃的挺香吗?” “那我吐出来好了。”随意说着,还真的打算把吃过的饭吐出来。 沈千寻听了脸都青了,季如枫也是不甚认同的皱了眉。 担心随意真的干出丢人的事情来,沈千寻只得一口口的把山药粥吃完,吃完后,她已经不敢抱希望了,只愿明天早晨的早餐能够换成别的粥,如果再是山药粥,她会疯的。 多少有点味道吧!咸的,要不酸的也行啊! 第二天晚上吃饭,是季如枫陪沈千寻用的餐。 随意没有来,季如枫把他先送到了总统府用餐,然后才来看沈千寻。 季如枫坐在她对面用餐,仍然是粥饭。 粥是燕麦薏米红豆粥,配菜有菜丝沙拉、十三香西芹花、南瓜煮、脆皮果、黄瓜皮、冬瓜蛊、番茄酪梨乳酪、翡翠豆腐、香橙蜜桃沙律骨。 开胃菜比昨天多了两样,可是粥仍然无味。 她这次却是连看都懒得看了,拿了一本杂志静静的翻阅起来。 手中的杂志被人抽走,紧接着淡漠的声音响起:“吃饭。” “我吃不下,给我输葡萄糖补充体力好了,我兴许还能坚持几天。”她已经吃了五顿粥饭了,实在是吃的想自杀。 季如枫看着她:“你尝尝,味道其实还不错。” “你又没尝过,你怎么知道味道就好了。”季如枫把她当三岁的小孩子吗? 沉默了一秒,季如枫语出惊人:“我尝过了。” “你去吃饭吧!别管我了。”唬人吧?她是伤了脑子,但还不至于变成白痴和弱智。 何熙在一旁忍不住说道:“夫人,阁下跟您吃的一样。” “你吃的也是这些?”沈千寻吃了一惊,在何熙的搀扶 下坐起来,看向卧室一角的餐桌旁,上面摆放的菜色倒是和她的一样。 “嗯。” “为什么?”放着大鱼大肉不吃,晚上只吃粥,这人没生病吗? “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你真的不尝尝吗?”他无意说太多,总不能说因为她看到他们吃好的,她吃没味的,心里不平衡,为了不让她心灵变得扭曲,他才决定跟她吃一样的吧! 她心里忽然有些歉疚,小心翼翼的问道:“你吃的还习惯吗?” “还好。”其实真的不太好吃,不过忍忍也就过去了。 她哼道:“你如果一天三餐都吃粥,还能够坚持下来,那我就服你了。” “好。” 沈千寻觉得季如枫是在开玩笑,并没有放在心上,料想他坚持不了多久,但是接下来的几天季如枫吃的饭都和她一样,沈千寻觉得她不能再保持缄默了。 “随意这几天吃饭的时候,怎么没过来?”好像从季如枫陪她一起吃粥那天起,随意就没有在这里用过餐。 季如枫淡声说道:“他正在长身体,不能跟我们一起吃这些,等你不用吃粥了,我再让他过来。” 这也是他在用餐的时间送随意去总统府的原因,留随意一个人在落霞山,他不放心。 沈千寻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斟酌着词句:“季如枫,我已经习惯吃粥了,要不然你还是恢复正常用餐习惯吧!” 这几天季如枫天天陪她吃这些,说实话,她心理是觉得平衡了,但是季如枫毕竟每天要面对庞大的工作量,吃这些东西,如果哪天镜头前脸颊消瘦被季雨霖和叶莹看到,那她就难辞其咎了。 季如枫挑眉,半信半疑的问她:“你确定?” “确定。” “万一你到时候心理又不平衡怎么办?”这种情况完全有可能会发生。 “不会的。”就算不平衡,她也不会表现出来,在心里念叨念叨就行了,没必要拿出来丢人现眼。 “还是再等等吧!”季如枫觉得沈千寻的话,有时候完全可以听一半,另外一半当空气飘走。 她忽悠人的本事和她儿子有的一比。 于是终于结束吃粥生活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星期之后了,当沈千寻终于开始面对美食的时候,她却发现竟然有点迷恋粥饭的味道。 她觉得人果真是奇怪的动物,有时候习惯还真是可怕。 她出车祸,似乎是她和季如枫婚姻的一次转机,人的性情很难改变,但是相处方式却是可以在生活中一点点的显露出来。 他开始懂得询问她的意见,虽然有时候也会用命令的言语跟她讲话,但是已经进步了很多。 他正在尝试着改变,她看在眼里,若有所思。 她觉得最安全和最合时宜的方式,还是和自己厮守,因为一旦和别人长相厮守,快乐和痛苦,爱和恨,便会不停的纠缠下去…… PS:今天结束,明天继续,喜欢各种撒花啊! 我大姨妈来了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郭子豪的后续案件并没有什么进展,他的家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所以jon等人不禁猜测,当初郭子豪兴许是被别人威胁了,也许家人已经遇害了也说不定。 Jon说简钰他们会继续跟进,沈千寻却感觉到了似有一场永无休止的风暴在朝她席卷而来。悌 就在那天晚上,她一向准时的经期提前四天来了。 何熙回去给沈千寻拿换洗衣服去了,没有在病房里,只有季如枫坐在她对面,翻看着文件。 沈千寻几次鼓足勇气看向他,又尴尬的垂下眸,实在是难以启口。 她觉得自己还是可以忍得,但是何熙要到明天才会过来,她实在不想明天何熙帮她换身下床单的时候,上面会晕染开一朵朵光鲜亮丽的地图……悌 咳咳……她试图以咳嗽声引起季如枫的注意。 季如枫没有抬头,薄唇勾了勾,她在床上扭来扭去好一会儿,他并不是没有看到,只是想看看她究竟在玩什么幺蛾子。 两人如果比耐性的话,最先落败的还将是沈千寻。 “季如枫,能不能让何熙今天晚上过来?”毕竟都是女人,何熙在这里,最起码她不至于这么尴尬。 他终于抬头看她:“怎么了?” “我想洗澡。”她寻找借口。 “我可以帮忙。”季如枫挑眉,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何熙今晚走之前好像给她擦洗过身体吧!谀 看到沈千寻脸色微变,他好整以暇的问道:“你现在要洗澡吗?” “不用了,你忙吧!”让季如枫伺候她洗澡,她疯了吗? 季如枫看了她一眼,继续低头工作。 沉默了一会儿,她轻声唤他:“季如枫。” “嗯。”他没有抬头,应得有些敷衍。 “我现在有点不舒服。”她刻意加重不舒服三个字。 “哪里?”季如枫蓦然站起身来,快步走到她面前,皱眉道:“要叫医生吗?” 知道他误会了,沈千寻摇头道:“不用,过几天就好了。” “你确定?”显然季如枫不相信了,过几天就好了,那还要医生干什么。 沈千寻重重点头:“确定。” “我叫文隽过来给你看看。”季如枫质疑的看着沈千寻,终于还是遵循自己的意思。 她连忙喊道:“季如枫,我大姨妈来了。”如果薛文隽来了,她还活不活?她沈千寻这张老脸还往哪搁? 季如枫单手插在口袋里,俊美优雅气息流露,沈千寻却在听了他的话之后差一点想哭。 “你有姨妈?我怎么不知道?”显然季如枫把沈千寻口中的姨妈当成活生生的人类了。 “女人都会有一个姨妈的。”这话,沈千寻说的咬牙切齿。 季如枫疲惫的揉了揉了太阳穴,皱眉道:“你在说什么呢?直接说明白。” 沈千寻赌气道:“你电脑不是在旁边吗?你自己查查大姨妈是什么意思?” 季大总统还真孜孜不倦的前去查了,原本还有些不高兴的俊脸当看到大姨妈是什么意思时,顿时尴尬的咳了咳,顺手拿起一旁的温水一口喝下,平复下情绪,这才不自然的皱眉看着沈千寻,又看了看她…… “你眼睛往哪里看啊?”沈千寻将被子拉高,原本觉得女人来月经不算什么,但是季如枫的表情让她觉得好像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错事一般。 “大姨妈是……那个的意思吗?” “嗯。”她的脸有点发烧。 “那你好好照顾你……大姨妈。”尴尬的说完,季如枫又回到工作区域坐下。 什么叫木头?什么叫冰块?什么叫石头?看看季如枫就知道了,说完这些就完事了? 试问,她怎么照顾啊? 沈千寻深吸一口气,说道:“季如枫,我直说了吧!我需要卫生巾,卫生巾,你明白吗?” 季如枫抬头静静的看着她。 “咳咳……” 声音不是季如枫咳出来的,也不是她,沈千寻心一哆嗦,慢悠悠的转头望去,就见安澜抱着文件,同样尴尬的看着她。 那一刻,沈千寻连死的冲动都有了。 不愧是反应灵敏的秘书长,很快就回过神来,连忙平复受惊的情绪,弯腰道:“抱歉夫人,我有一份很重要的文件要给先生送来,我刚才什么都没有听到。”说着,见沈千寻静静的看着她,手脚发颤,快步走向季如枫,将手里的文件小心翼翼的放在同样面无表情的季如枫面前,小声说道:“先生,这是文件,如果没事的话,那我就先告辞了。” “慢着。”季如枫出声唤住想要开溜的安澜,迟疑了一下,说道:“夫人需要……那个,你给夫人买一些过来。” “是。”安澜看着总统先生说的很尴尬,差点扑哧一声笑出来,忍着笑,问道:“不知道夫人平时喜欢网面还是棉面?” “问夫人。”季如枫直接把问题甩给沈千寻。 “夫人,您……” 沈千寻担心安澜真的问出来,连忙说道:“网面。” 安澜沉默了一秒,煞有其事的说道:“夫人,我建议还是用棉面,因为棉质面层最理想,棉质透气度高,不易引起过敏,而一般的纤维网面较易引起过敏。” “那就棉面。”沈千寻觉得丢人到家了,安澜一个没结婚的女人比她还 放得开,没看到季如枫也在这里吗?她说出这些话的时候都不会感到尴尬吗? 她看了眼季如枫,他认真的看着文件,似乎并没有关注她们在讲些什么。 安澜又尽职尽责的问道:“那您喜欢什么类型呢?” “随便。”她现在只想让安澜赶紧离开去办事。 安澜倒是有眼色,含笑说道:“那好,夫人稍等,我马上就过来。”她再忍忍,离开~房间,她一定要好好的大笑一场,免得憋出内伤。 安澜离开后,季如枫忽然开口说道:“听说女人来这个很疼?” 她怔了一下,说道:“还好,因人而异。” “这两天少吃生、冷、辛辣和太凉的食物,水果就不要吃了,上面说吃多了,会引起……”季如枫看着电脑说不下去了,再一次陷入沉默。 沈千寻好心的补充道:“痛经。” “嗯。”季如枫点点头,关上电脑,站起身来,说道:“我让厨师给你做一碗红枣银耳莲子汤。” “好。”沈千寻其实是想笑,怎么这个时候感觉自己是在坐月子一样呢! 走了几步,季如枫又追加了一句:“我让何熙过来帮你清洗一下。” “好。” 季如枫离开后,沈千寻笑了一下,觉得不妥,笑容收敛,但是没一会儿,就忍不住大笑出声。 能够见到季如枫尴尬不自然的神情,还真是觉得新奇。 沈千寻没有想到安澜会买那么多种类的卫生巾,沈千寻觉得自己是该笑的,所以她笑的很含蓄,很优雅,但是坐在一堆卫生巾里面,优雅瞬间破功。 “不知道您喜欢什么牌子的,所以我都买了一些,反正以后都用得着,也不算浪费了。”安澜解释道。 沈千寻觉得这些卫生巾,她能用好几年了…… 何熙晚上过来,帮沈千寻清洗完身体,换好睡衣,这才离开。 沈千寻吃了红枣银耳莲子汤,初时觉得还好,可是躺在床上前半夜,就觉得腹部不舒服。 人在身体虚弱的时候,似乎对疼痛格外的敏感。 季如枫在她旁边躺着,她忍着痛,没有叫出声来,可还是被季如枫察觉出了异样。 朦胧的夜,浅淡的月光,温暖的房间,季如枫的气息就在她的颈项边,丝丝缕缕带着沁人的暖意,他左手轻按着她的腹部,温暖的手掌均匀使力,舒缓而小心翼翼。 疼痛渐渐散去,沈千寻双眸垂敛,开口说道:“吵醒你了。” 季如枫声音如常:“如果痛,你可以叫出来。” “我说了我不习惯喊痛。”她的声音有些朦胧。 他轻叹:“千寻,我是你丈夫。” 惊怔于他的话语,沈千寻沉默了一秒,说道:“季如枫,你最近似乎对我越来越好了。” “你是我妻子,我原本就该对你好一些。” 她轻叹:“季如枫,你这样就不怕我再次爱上你吗?” “那就爱吧!” 沈千寻笑了:“可是季如枫,如果想要我爱你,你首先要做的是先爱上我。” 话落,她偏头看向季如枫,月色下,他亦是静静的看着她,双眸深幽无边,藏着看不见的暮色…… 爱,其实并不难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其实沈千寻说的很明白了,她是想拿季如枫的心来换她的心。 沈千寻想起曾经看到的一篇文章。 甲不喜欢吃鸡蛋,每次发了鸡蛋都给乙吃。悌 刚开始乙很感谢,久而久之便习惯了。 习惯了,便理所当然了。悌 于是,直到有一天,甲把鸡蛋给了丙,乙就不爽了。 她忘记了这个鸡蛋本来就是甲的,甲想给谁都可以。 现如今,季如枫对她的好,也仅仅只是对妻子的好而已,什么东西都会上瘾,沈千寻不希望将来她会把季如枫对她的好当成是一种习惯。 一个人对你好,也有可能有一天收回这些好,若是真有这一天,她情何以堪。谀 可是爱情是骗不了人的,在这世上只有爱能够让一切濒临腐朽的东西化为神奇,包括垂死的心。 其实男人最常对女人做的无非是两件事:超乎她想象的好和超乎她想象的坏。女人用男人的好来原谅男人的坏。如果有一天他们不能在一起,不是男人太坏,而是女人太好了。 季如枫昨夜听了她的话,并没有吭声,只是把手放在她腹部,在她快睡着的时候,似乎是在自言自语道:“爱,其实并不难,对不对?” 季如枫在政治上作风强硬,但是面对感情却很淡漠冷情,其实从某一程度上来说,沈千寻很佩服夏静言能够任劳任怨的跟随在他身边多年。谀 沈千寻觉得她说话和想法一向都有“震动性”,她刚替夏静言抱不平,夏静言就抱着一束百合花过来看她了。 沈千寻看到夏静言进来,要坐起来的时候,被夏静言制止:“您快躺下来休息,我还有事,不能久坐,一会儿就走。” “非常感谢你能来看我。”沈千寻虽然面对夏静言很尴尬,但是最基本的礼貌还是应该有的。 “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原本昨天就应该来看望您,但是时间太晚,怕影响您休息,就今天过来了。”夏静言问道:“身体好些了吗?” “再过半个月就可以出院了。”这里采用的都是最先进的药物还有最好的医疗团队,半个月已经很慢了。 “那就好。” 气氛陷入沉寂,两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有些尴尬,倒是沈千寻主动开口说道:“最近工作忙吗?” 夏静言笑道:“日夜颠倒,已经习惯了。” “我看了你最近出版的书,维护女权的,写的很好。”沈千寻说的并不是客套话,而是发自内心的赞赏。她不是那种看到丈夫前女友有才智就心里泛酸,话语带刺的人,对方有才能,她便会心存欣赏,对事不对人。夏静言写的那本维护女权书,字字犀利,揭示了很多现实生活中存在的女性灰色地带,字里行间引人探讨。 “谢谢,只是这本书怕是要列入**之列了。”夏静言说着,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 “里面夹杂着政治问题,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沈千寻皱眉道:“文化部下通知了吗?”一旦牵扯上政治,就会变得很棘手,沈千寻可以预见这本书怕是难见天日了。 “嗯。” 犹豫了一下,沈千寻问道:“你有找如枫谈过吗?如果真的被列为**的话,倒真是可惜了。” 夏静言似是为沈千寻话语间的坦荡感到有些惊讶,不管怎么说,她曾经差一点就成为如枫的妻子了,难道沈千寻就不避讳吗? 她收敛思绪,说道:“他一向都是公事公办,再说文化部也是按规矩做事,并没有做错,这事就算说给他听,结果也是一样的。” “我感到很遗憾。”沈千寻对夏静言刮目相看起来,父亲是总理,况且还和季如枫青梅竹马,可是走到今天却是她自己努力得来的。 夏静言笑了笑:“这本书如果能够遇到像夫人一样的知音,我觉得很荣幸。” 沈千寻问道:“以后还会继续写维护女权的书吗?” “当然。”夏静言回答的很利落,也很干脆。 对女性同胞能够做到这种程度,沈千寻自愧不如,觉得这样完美、大爱的女人才是真的适合季如枫那样的人,反观她呢?似乎过得太随性了一些。 她说:“如果能够顺利出版,我一定会前去支持。” “谢谢。”夏静言低头笑笑,沉默了片刻,对沈千寻说道:“夫人,下次开车的话,多注意安全。” 沈千寻听着她依稀温暖的话语,点点头,煞有其事的说道:“经过这次车祸,我以后戴着头盔开车好了。” “这个想法不错。”夏静言闻言,忍不住轻笑起来。 这一刻,午后的阳光照在两人的身上,带来丝丝缕缕的暖意,在地上拖拽出浅淡的光影,嘴角的笑意浅淡而明亮,汇幻成最美的景象…… ********************** 晚上,季如枫并没有过来,随意陪着她,她这才知道A国发生了大事。 打开这些天形同虚设的电视,季如枫优雅的身影出现在军事发言台上,背景是A国国旗还有总统国旗交叉倾斜。 季如枫态度强硬,话里行间摆明了此事不会轻易妥协。 日本军舰在开往A国中小岛的时候,A国~军事驻扎舰队向日本开炮,两军在中小岛开火。 因为美国和日 本在海洋上有联盟条约,如今美国当局横插一脚,要求季如枫对此事给日本一个交代。 而同时国民因为日本军舰侵犯中小岛领域,所以群起激愤,当夜便有人头戴A国国旗,扯着打压日本的旗帜在大街上游行。 季如枫晚上召开紧急会议,除了众位国家领导人之外,还有众位部长在列。 美国内阁要求和季如枫通话,视频连线,内阁成员坐在会议长桌上,不时议论谈论对策。 安澜将同步翻译耳麦交给季如枫,季如枫戴上,并没有坐在总统席上,站起身来,直视屏幕里的美国总统,嘴角含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 美国总统态度严肃:“阁下,针对此事,我希望贵国能够尽快给日本一个交代。” “交代?什么交代?”说这话的时候,季如枫的嘴角有了一丝深刻的笑意。 美国总统的目光一时间有说不出来的沉郁,“阁下,请您态度认真端正起来,此事非同小可,倘若贵国一直态度强硬的话,根据联盟协议,我们美国将不会坐视不理。” A国幕僚成员纷纷面面相眈,脸色阴沉。 季如枫平静的问道:“所以您的意思是?” 美国总统和内阁成员低头交谈了一下,说道:“我和日本当局通过话,他们希望贵国能够向日本道歉,并释放扣押船只。” 季如枫不以为意,轻轻地笑了,薄唇微勾:“您说得对,这件事情的确有人要站出来道歉,不过需要道歉的那一方不是A国,而是日本。阁下可以转告日本,如果他们想要A国释放扣押战舰,除非他们向A国道歉。” 季如枫话落,屏幕里美国内阁幕僚纷纷交头接耳,然后有人附耳在总统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美国总统说道:“我们想知道阁下这么自信的原因是什么?” 季如枫目光微变,话语如常,但却透着强势:“总统阁下,日本开着战舰在A国中小岛海上区域范围内行驶,完全侵犯了我们A国的海事作战领域,况且他们开着战舰,您应该很清楚,日本海上作战能力位居全世界第三,全亚洲第一,试问,当人在最危险的时候,遇到威胁的时候,他第一个反应是什么呢?当然是自我保护。我认为日本将军事战舰驶进中小岛作战领域,已经严重威胁到了A国的军事安全,开火是我们当时唯一能做的。如果阁下不相信的话,我现在可以还原当时的画面,如果日本在中小岛区域之外,我国向他开火,那我方道歉,倘若不是,我希望贵国不要再过问此事。” 美国总统紧紧的凝视着季如枫,许久,目光变幻着:“阁下,我们都希望世界和平,中小岛的事情希望贵国能够和日本完美解决。” 季如枫修长的手指在下颚轻轻的摩擦,薄唇扯出一抹浅笑:“当然。” 画面呈现黑屏,季如枫知道美国不会再干涉此事,谁都不是蠢人,人可能会说谎,但是画面却是说不了谎的。 夏凌峰脸色凝重的问季如枫:“明天日本首相要见您,见吗?” “见。” 儿子引你为傲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季如枫晚上和智囊团研究方案,趁着吃宵夜的时间给沈千寻打电话,让她好好照顾身体,这两天事情比较忙,他会留宿总统府,有时间会去看她。 沈千寻知道是两国开火的事情,点点头,想到两人是打电话,季如枫也看不到,就说到:“我知道,你注意身体。”悌 “嗯。”季如枫顿了顿,说道:“随意呢?” “在我身边。” 季如枫想了想,说道:“让他接电话。”谀 “好。”沈千寻把电话给季随意。 季随意接了电话,认真的问道:“爸爸,A国和日本会打起来吗?”悌 季如枫松了松领带,靠在椅背上,含笑问他:“如果开火的话,你害怕吗?” “不怕。”季随意想都没想,直接开口说道。 “为什么?” 季随意眉眼笑得迷人:“因为我相信爸爸!” 季如枫在电话里低低的笑,有着为人父的自豪感,对季随意说道:“你这两天暂时不要去学校了,在医院里多陪陪你妈妈。” “好。”季随意爽快答应后问季如枫:“爸爸,我有没有对你说过一句话。” “哪句话?” “儿子引你为傲。”季随意一字一字的说道。 那一刻,季如枫竟觉得眼眶胀痛了一下,挂断电话,揉了揉眼角,安澜递了一张纸巾给他,他抬头皱眉看着她:“干什么?”谀 “擦眼泪。”安澜说着见季如枫脸色阴沉,连忙咳了咳,赶紧说道:“留着擦擦汗也好啊!” 张枫在一旁好笑的看了一眼安澜,吃着盘中的宵夜,问季如枫:“阁下,明天日本首相过来怕是来兴师问罪的。” 季如枫动手切着盘中的牛肉,仅是笑了笑,没说话。 张枫不悦道:“这小日本不搞点事情出来就每天晚上睡不着觉吗?” 安澜喝了一口红酒,开口说道:“此事还是尽快解决比较好,此次两国开火交锋,已经让国民情绪达到了最高点,当然也有国民产生了不安心理,事情拖得越久就越难办。” 张枫说道:“美国要我国给他们一个交代,日本要我国道歉,国民要我们继续扣押,目前关键点看似在A国,其实全在日本,只要日本松口道歉,一切便都解决了。” 季如枫点头,慢慢吃着宵夜,说的有些漫不经心:“好啊!让日本首相松口道歉,你明天跟他谈好了。” “阁下,您就别开我玩笑了,这事还需您去谈才万无一失。”张枫连忙摇手,惹得安澜讥笑不已。 庄严豪华的接待室里,季如枫和日本首相坐在沙发上,相邻而坐,翻译人员坐在两人身侧。 日本首相用英语讲出日本对此事坚持的立场,仍是要求A国道歉,另外尽快的释放战舰队。 “还是用母语讲话吧!您的英语讲的并不是很规范,您说的吃力,我听着也觉得很累,何必呢?”季如枫低沉出声,却苍劲有力,不辨喜怒。 安澜在旁边忍不住觉得好笑,总统阁下的嘴巴可真毒。 日本首相听不懂季如枫在说什么,问身边的翻译,翻译不敢把季如枫的话都翻译出来,只得用日语说道:“阁下是让您用日语谈话。” 日本首相点点头,说道:“希望这次会面结束,贵国能够给日本一个满意的答复。” 季如枫冷哼一笑:“满意的答复?”他开口说道:“我想贵国有必要清楚一点的是,关于这次冲突,A国开火是自保,而日本强制进入中小岛区域,是挑衅。如果您还不明白贵国战舰上都装有什么的话,我不妨告诉您,上面装有贵国最先进的军事演习武器,中小岛是日本限制演习区域,是A国领土。不说开火了,就说在生活中,您擅自闯入民宅,好像也是犯罪的一种行为吧?” 话落,季如枫讥嘲道:“贼喊捉贼,贻笑大方!” 日本翻译一惊,纠结的看着安澜,小声问道:“这话要翻译吗?” “你自己看吧!”安澜同情的看着他。 日本方面的翻译员不敢将最后那八个字翻译出来,直接选择省略。 日本首相额头都冒汗了:“究竟怎么样贵国才肯释放我国战舰和作战人员?” “道歉。”季如枫态度强硬。昨天他们商议,就算日本到头来不会道歉,可是只要承认在海洋军事领域犯下的过错就等于是变相的道歉了。 日本首相犹豫了片刻,最后提议A国给他们一天的时间。 提出给时间,可见日本有松动的迹象。 ********************* 结束会晤,面临A国出现的种种爱国游行,季如枫发表直播演讲。 同一时刻,沈千寻和季随意坐在房间里观看,看着台上手段强硬,话语犀利,自信优雅的男人,季随意问沈千寻:“我爸爸是不是很帅?” 沈千寻忍不住笑道:“你是不是想让我顺便夸奖你长得很帅?” “呵呵……被你识破了,不好玩。”季随意假装很沮丧。 辛迪穿着白大褂,走过来,摸了摸季随意的头,宠溺的笑道:“你和你爸爸长的都很帅,帅到天~怒人怨。” 季随意皱眉:“这话怎么像是在损人呢?” “我哪敢啊?”辛迪转头问沈千寻:“今天好点了吗?” “嗯。” 辛迪见沈千寻望着战舰开火的画面眉头微皱,不由问道:“你是不是在担心此次事件会变得很严重?” “不是,早晨我跟jon通过电话,这件事情还在控制之中。” 辛迪有些生气:“这次是日本的错,总统先生只是要一声道歉,难道很过分吗?” 沈千寻轻笑:“如果是个人道歉不算什么,可是国家道歉的话,就有点棘手。” 辛迪忽然饶有兴致的说道:“我发现你现在和阁下越来越像了。” 她吃了一惊:“怎么会这么说?” “原本你们就是临危不乱,游刃有余的人,现在就连说话的语气都很相似。”这话,辛迪并非是纯粹的开玩笑,而是说真的。 “有吗?我不觉得。”沈千寻直接把辛迪的话当玩笑在听。 辛迪笑笑,没有说话。 季随意看着电视画面,忽然问道:“妈妈,你说日本会道歉吗?” “不会。” “为什么?” “丢不起那个人。” 沈千寻说完,辛迪和季随意还有一旁的何熙都忍不住笑了。这倒是实话。 季随意收敛笑意,说道:“可是如果日本不道歉的话,爸爸就会继续扣押日本战舰,日本只怕不会善罢甘休。” 想了想,沈千寻说道:“日本不会道歉,但是承认自己犯下的过失还是有可能的。” “爸爸能够接受吗?” “一个人可以丢脸,可是国家却不可以,日本是这样,A国也是这样。也许你爸爸想要的从来都不是道歉,因为他知道日本不会说出对不起那三个字,但是一旦日本承认他们在海洋军事上犯下的错误,也就等同是道歉了。” “这样的话,岂不是便宜他们了?”季随意说的愤愤不平。 沈千寻摸着随意的头,语重心长的说道:“儿子,你要记住,总统要负责的是所有的国民,而不是顺应自己的情绪,你以为你爸爸愿意吗?他也不愿意,可是这就是政治,这就是现实中的无可奈何,当我们在一条道路上行不通的时候,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为自己开辟另一条道路,有时候退一小步,并非是胆怯和懦弱,而是为了以后能前行一大步。” “说得好。”一道悦耳的女声突兀的在房间内响起。 沈千寻一惊,就见叶莹和季雨霖还有斯菲特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 沈千寻想起刚才自己的话,脸有些发红。 季随意看见爷爷奶奶过来了,连忙奔了过去,一人送了一个香吻,美得两位老人笑的合不拢嘴。 “爸、妈,您们怎么来了?”沈千寻对何熙说道:“何熙,赶紧给爸妈上茶。” “是。” “不用了。”叶莹走过来,抱了抱沈千寻,说道:“我和你爸爸在家里闲得慌就来看看你,没想到听到这么一番对话,听得我热血沸腾。” “妈,您就不要取笑我了。”沈千寻觉得脸都烧了起来,如果知道,说什么她都不说了。眼前两个人都是玩政治的老狐狸,她哪敢在他们面前耍大刀。 “我怎么取笑你了?不信的话,你问你爸爸,看我有没有说错?”叶莹说着看向季雨霖。 问季雨霖?她还是算了吧!又不是闲着没事找罪受,她还是闭嘴一边歇着吧! 叶莹碰了碰季雨霖的手臂,给他使眼色:“雨霖,千寻说的话称你的心吗?” “勉强凑合。”季雨霖不情愿的说道。 叶莹无奈苦笑:“你啊!夸千寻一句,还能要了你命吗?” 季雨霖哼了哼,没吭声。 还是有好消息的,在晚上的时候,日本方面终于发布了认错声明,果然跟沈千寻说的没错,他们拒不道歉,试图通过这一举动得到A国认同和解,释放扣押人员。 A国当局自然见好就收,截止到凌晨两点的时候,现场直播画面上,A国十几艘军舰开始“护送”日本军舰离开中小岛海上区域…… 明显的驱逐行动,瞬间点燃了国民的热情,A国大街小巷有众位爱国者彻夜狂欢呐喊…… 你爱他,没有他爱你深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季如枫回到皇家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左右了,卧室内亮着朦胧的灯光,沈千寻和季随意静静的睡在床上,母子俩相对而眠,睡颜恬淡。 将西装外套挂在手臂上,他站在床前看了良久,觉得有什么东西轻轻的撞击着胸口,炙热而激烈。悌 沈千寻因为最近吃的药物,含有安眠的效果,晚上睡得都很沉,最先发现季如枫回来的不是沈千寻,而是季随意。 他揉着惺忪的眼睛,看到季如枫回来很惊喜,张嘴要唤爸爸的时候,见季如枫做了一个噤口的姿势,又看了看安睡的沈千寻,随意恍然大悟,点点头,捂着嘴偷偷的笑。 爸爸现在似乎开始懂得关心妈妈了,这倒是一个好现象。 随意小小的身体往沈千寻怀里缩了缩,然后拍了拍空出来的床位示意季如枫上来。悌 季如枫轻笑,摸了摸季随意的头,事实上他很累,此刻能够躺下来,诱惑力足够强大。 随意无声问道:“爸爸,累吗?” 季如枫点点头。 随意把被子给季如枫盖好,然后做了一个好好睡觉的手势,季如枫轻笑,将他拥在怀里,手臂紧了紧,吻了吻他的额头,眼睛看向沉睡的沈千寻,忍不住笑了笑,缓缓闭上了双眸。 季随意听着季如枫的均匀呼吸声,靠在他怀里也不敢乱动,怕惊醒了他,眼眶在这一刻是有些湿润的,父母就在身边躺着,这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想不到终究还是实现了,如果这是梦,真的希望这个梦永远都不要醒过来。谀 睡意袭来,他眼皮沉重,不知不觉间也陷入了沉睡…… ******************** 沈千寻早上醒来的时候,觉得犹在睡梦中。 眼前一大一小两张相似的父子脸面对她就算了,此刻还睁着双眸静静的看着她。 她控制着不去摸自己睡梦中有没有流口水的举动,觉得脸有些烧,微微皱了眉。 “早啊!妈妈!”季随意亲了亲沈千寻的脸颊,自发的从床上站起来,起床了。 脸颊上的湿热还清晰可触,唇瓣上的温热又随之而来,季如枫眉眼暗沉,声音沙哑,但却极富有磁性:“早!” “早。”她回答的有些被动,说实话,她有些吓到了,季如枫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又是什么时候躺在这张床上的? 季如枫看起来还很疲惫,摸了摸沈千寻的脸,然后掀被起床。 沈千寻问道:“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凌晨三点左右。” 他身上的白衬衫有些褶皱,她说:“你回落霞山换一套衣服吧!” “我直接回总统府换好了。” 她皱眉:“我看新闻了,事情不是都解决了吗?” “嗯。”季如枫穿起外套,淡声说道:“后续有很多工作需要处理,我要赶去总统府,就不陪你和随意用早餐了。” “好。”她想着,叮嘱道:“你注意身体。” “你也是。” 随后半个月,季如枫一直都处于忙碌阶段,国内的事情处理完,又亲赴美国会晤,尽管如此忙碌,但却一直都有电话联系,有时候会跟薛文隽或是辛迪通话,询问她的身体状况。 期间叶莹来看她,大概是担心她心有不满,劝慰道:“如枫工作繁忙,你多理解一些。” “我明白。”其实她真的不觉得有什么,不是说嫁给总统的人就等于是嫁给了寂寞吗?而寂寞,她并不陌生。 沈千寻住院期间,共发生了两件大事,第一件就是战舰开火事件,第二件由郭子豪谋杀她引起的一系列追踪调查。 Jon说郭子豪生前行踪成谜,几乎没有任何朋友,跟家人也并不常来往,看起来像是一个跟生活完全脱节的人,追查这么久,唯一敢肯定的是,郭子豪做事风格利索老道,应该是受过专门的训练,如果有人真的用他家人威胁他的话,那只能说明幕后指使他的是个团队,而不是个人,所以jon他们打算往A国黑帮方面渗透。 沈千寻沉默良久,只是对jon说了一句话:“A国黑帮,我唯一得罪的便是SK集团。” 母亲被唐斌击毙后,她的确对SK恨之入骨,那几年没少打压他们,若是引起他们憎恨,也就不足为奇了…… 沈千寻出院回到落霞山,简钰来看她,对她说:“叶阙原本想看你,但是他身份毕竟很尴尬,怕来见你对你造成不适,就没有来,他说改天一起聚聚。” 沈千寻轻笑:“好,代我向他说声谢谢。” “嗯。”简钰沉默片刻,开口说道:“千寻,有一件事情所有人都不敢跟你提,但是我觉得还是应该跟你说一声。” “什么事情?” “你出车祸那天,你爸爸也去了,他很伤心,你住院期间,他都会给我打电话询问你的情况,看样子是真的很关心你。”简钰说的小心翼翼,偷偷看着沈千寻的表情。 “嗯。”沈千寻平静无波的应了一声。 “你不生气吗?”简钰显然对她的反应感到很意外。 沈千寻不解的问道:“生谁的气?” 简钰说:“随便生谁的气都可以。” 她失笑:“没什么可气的。” 简钰皱眉:“你以前不是听到我们提你爸爸就会很生气吗?怎么车祸后反倒平静 了。” 她轻叹:“简钰,我不想拿别人的过错来惩罚自己,太累。” “那你现在不累吗?” “至少我心安定了。” 简钰摇摇头,看了眼时间,问道:“千寻,阁下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中午的飞机抵达总统府。”昨天晚上两人通话,他说没办法接她出院了,让她回落霞山后好好休息。 简钰说:“如果你身体还允许的话,你是否应该去见一见陆子吟呢?” “什么意思?” “你们都是我的朋友,我夹在中间很为难,他上次为了救你输了那么多的血,这人好像不要命了一样,不停地工作,前些时候晕倒,现在还在医院输液。纵使不爱,也该断的清清楚楚,不是吗?” 沈千寻平复心情,淡声道:“简钰,你觉得我断的还不清楚吗?放不下的那个人从来不是我,而是陆子吟。” 简钰冲口而出:“那是因为你爱他总不及他爱你深。” 沈千寻气的浑身发抖,眼眶有些涨红,她觉得简钰是最了解她的人,他怎么能这么说她,他很清楚,她是怎么一步步走过来的,不是吗? 简钰似乎也有点后悔,碰了碰沈千寻的肩,沈千寻闪躲了一下,简钰就不再动了,叹道:“千寻,从小到大,我就知道你性情冷清,你爱的时候可以把人融化,可是一旦找回理智,不爱的时候,就会变得冷血无情,我刚才说话太重了一些,但是陆子吟救了你,不管怎么说,表达谢意总可以吧!” ********************** 沈千寻还是去了,就像简钰说的,道谢,有来有往是最基本的礼仪。 她戴着鸭舌帽和墨镜跟简钰去的时候很不凑巧,病房内陆子吟和夏野正在跟韩氏集团董事长在谈公事。 沈千寻和简钰相视一眼,决定先坐在待客室那里等待,纵使如此,谈话声还是一***的传了过来。 韩董事长愤声道:“陆总,做人不能这样,商场有商场的规矩,你一方面向我们韩氏集团融资借款,一方面却又收购股票,你这样做,岂非是太不厚道了?” 陆子吟的声音有些哑,有些冷:“韩总,韩氏集团近几年一直都在亏损,入不敷出,我这么做也是在帮你,倘若你同意陆氏收购韩氏集团,我不会亏待你,钱方面绝对会让你很满意。” “子吟,我喜欢你,才把我父亲介绍给你,可你都是怎么对待韩氏的?”这次说话的是韩雅,话语悲戚,隐含被人欺骗的指控。 沈千寻在外面听到,不由皱了眉,她也是在这时候才意识到韩雅是韩氏集团的千金,如今这么说来,陆子吟当初之所以和韩雅在一起也是因为商业利益了? 陆子吟声音冷漠:“韩小姐,你当初把你父亲介绍给我,不也是希望韩氏能够借助陆氏的财力融资撅起吗?横竖都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如今何必说的这么可怜。” 韩雅哽咽道:“可是子吟,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面上放韩氏一马?” “很抱歉,在商言商,我也无能为力。” 商场如战场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韩总怒声呵斥爱女:“小雅,长点骨气,别求他。” 陆子吟轻轻地笑,牵动情绪,咳嗽道:“韩总倒是有骨气,这样好了,别说我陆子吟做事心狠,只要你同意收购案,我愿意给你出价五亿,这么算来,韩总还是赚到了。但倘若你不接受我提议的话,那也简单,我将会把我手中持有的韩氏股份全清,到时候韩氏股票将会连白纸都不如,如此一来,韩氏将会面临股市崩盘,破产、被银行催交欠款……”悌 陆子吟慢悠悠却饱含压力与威胁的话语让韩总越发愤怒道:“陆子吟,你欺人太甚,你这根本就是趁人之危,恶意收购。” “爸,您别生气。”韩雅见父亲这么激动,连忙劝道。悌 陆子吟轻漫的声音响起:“韩总何必这么生气,坐下来好好喝杯茶去去火。” 韩总蓦然站起身,气的把手里茶杯蓦然砸落在地上,茶叶和茶水浸湿了名贵的地毯。 韩总怒声道:“陆子吟,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你的长辈,在商场上拼搏多年,我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 陆子吟轻笑:“那是因为我喜欢吃甜食。”谀 显然陆子吟的态度惹恼了韩总,“陆子吟,小心有一天陆氏会阴沟里翻船。” 陆子吟不怒反笑,淡淡的问夏野:“夏野,如果有一天陆氏真的在阴沟里翻船,你会怎么样?”谀 夏野讥笑道:“直接买块豆腐撞死好了。” “韩总听到了吗?我的助手都这么有事业心,更何况是陆氏好几万靠陆氏吃饭,养家糊口的员工呢?不过还是多谢您的告诫,因为有了您这番话,相信陆氏以后会走得更好。” 韩总气的浑身发抖。 韩雅忍不住说道:“子吟,难道你真的忍心对韩氏,对我下狠手吗?那是我爸爸辛辛苦苦打拼出来的企业,您怎么能说收购就收购呢?” 陆子吟薄唇微勾:“在商场上只有对手和合作伙伴,根本就没有什么交情可言,我就不明白了,韩总早就无力经营韩氏,为什么就不肯答应我开出的条件呢?难道韩总是觉得五亿太少了吗?” 韩总冷笑道:“陆子吟,我已经申请了银行贷款,只要贷款出来,韩氏便能度过这次财务危机,你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陆子吟仅仅是挑了挑眉,给夏野使了个眼色,夏野把文件拿出来,递给韩总。 陆子吟说道:“这是韩氏近几年采购低廉未达标的商品原料,旗下商店更换包装出~售过期食品的材料,我想韩总应该很感兴趣吧!” 韩总大吃一惊,颤抖着双手拿出文件,看到上面的内容时,顿时面色呈现死灰,跌坐在沙发上,愣愣出神。 陆子吟好整以暇的说道:“韩总对消费者很负责,但是旗下的主管们好像做了什么好事,您并不清楚吧!” 韩雅将文件夺过来,看了一眼,顿时也惊呆了,质问道:“爸,这是怎么一回事?” 陆子吟说道:“韩小姐,我记得你还是韩氏集团的形象代言人吧!这可怎么办?商品有问题,韩小姐的演艺道路是不是也会受到影响呢?” 韩雅震惊的看着陆子吟不语,他眼中的冷漠让她觉得心灵受创。 韩总怒声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陆子吟重声道:“我要你手上的股票过半让给我。” 韩总冷笑:“如果我不答应呢?” “那么这些资料,我相信任何一家媒体都会很感兴趣的,你不想让韩氏还有你和你女儿的照片登上报纸头条吧?” 韩雅不敢置信的看着陆子吟:“陆子吟,我们毕竟相恋过,你真的忍心对我做的这么绝吗?” “韩小姐,我有承认过你是我女朋友吗?如果我给你造成了什么误解,我感到很抱歉。”这话可真是绝情到了极致。 韩雅自嘲的笑了一下,痛苦的说道:“你真的要这么无情吗?” “商场如战场,如果我不心狠,就只能别人对我心狠。截止晚上八点,我希望韩总能够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很抱歉,我还在打点滴,想休息了,不送。”说着,陆子吟闭上了双眸,逐客意味尽露。 “子吟……”韩雅犹豫着轻唤他的名字。 “跟我走。”韩总怒了,拉着韩雅的手臂:“陆子吟是什么人,你也看到了,在商场是做事这么狠,对我们韩氏这么绝情,事到如今你还喜欢他。” “是,我喜欢他。”韩雅哭了,她是真的喜欢他,从她见到他的第一眼起,她就迷恋上他了。就算他对她一直都若即若离,不苟言笑,可她就是喜欢。 韩总恼羞成怒道:“我看你是中了他的邪,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引狼入室,要不然韩氏也不会面临现在的困境。我们回家。” 韩总拉着哭哭啼啼的韩雅离去,因为有富贵竹遮挡,父女两个并没有看到沈千寻和简钰。 简钰小声对沈千寻嘟囔道:“真无情。” 沈千寻没有说话,陆子吟在商场上手段狠戾,是出了名的六亲不认,以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她就知道,所以现在并没有觉得很诧异,只是想到韩雅还是觉得心里怅然若失。 里面的话语并未停歇。 “韩氏早就是个空壳子了,我们收购的话,存在着一定的风险。”是夏野的声音。 陆子吟说道:“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 韩氏集团,而是韩氏集团下方的那块地,那块地皮位于首都繁华阶段,人口密集,市面价格少说也是八十亿起跳,如果届时再盖成商业步行街还有住宅区域,到时所产生的价值效应将不可估算。” “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夏野恍然大悟,但却犹豫道:“万一,韩总不答应我们的条件呢?” “他一定会答应的。”陆子吟自信而强势的说道。 简钰笑着走出来,说道:“不愧是商界并购天才陆子吟,看来韩氏集团是在劫难逃了。” “简钰,你怎么来了?”陆子吟看到简钰,很惊讶。 “来看看你,顺便带一个朋友也来看看你。”简钰说的神秘,陆子吟心头一跳:“谁?” “夏野,我们出去吸根烟吧!烟瘾犯了。”简钰对夏野使眼色。 “好啊!”夏野笑了笑,跟在简钰身后走了出去。 陆子吟试探轻唤:“千寻?” “嗯。”沈千寻走了出来。 陆子吟有些激动,“什么时候来的?” “有一会儿了,见你在谈事情就在那边等着。” “你怎么不说一声呢?”他如果知道她来看他的话,就算这个生意很重要,他也会往后推一推。 她仅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关切的问道:“什么时候出院的?” “今天。” “身体恢复的怎么样?” “很好。” “我一直想去看你,但是……”他欲言又止。 她会意的转过话题:“我听说那天我被送进手术室抢救的时候,是你给我输的血。” “嗯。” “谢谢。” 陆子吟沉重的闭上了眼睛,蓦然睁开,里面带着深痛:“你知道,我最不需要的就是从你口中听到谢谢两个字。”任何人说都行,唯独她不可以。 “可我还是要跟你说声谢谢的,因为如果不是你,我或许已经死了。” “千寻,你知道吗?我刚开始很怕你会出事,但是后来我反而平静了,你如果出事的话,我便跟你一起……” 沈千寻心头沉重,叹道:“陆子吟,我们早已回不到过去了,纵使能够回到过去,我也不想回去了,过去的路早就变得面目全非,你觉得我们还会回到原来的那种心态吗?很多事情存在就是存在了,你改变不了,我也改变不了,这便是现实。” “我不去打扰你现在的生活,但是你也无法阻止我守护你的目光。” “你这又是何必呢?” “我说了,如果不爱那便不爱,可若是爱了,纵使再苦,可那也是一辈子。” 沈千寻试图说服他:“你不能永远守着我,你该有自己的生活,你不是为了你自己一个人活,你肩上挑着的是陆氏的希望。” 迟疑了一下,他说道:“千寻,这几年我一直都在想,如果当时我没有扇你那一巴掌,如果我没有答应你说分手,我们现在也许还会在一起,也许我和你不曾分开……” 她认真的看着他:“陆子吟,过去的事情是我们记忆中的一部分,但是却不是人生的全部,你如果不好好照顾身体,我听了会感到难过,但仅仅是难过而已。” “你现在幸福吗?”他问。 “我告诉我自己,我过的很幸福。” “那就是不幸福。” “可我毕竟是幸福着。” 又是一阵沉默,想了想,他说道:“等我病好了,我约你出来好好谈谈。” “好。”她想起出车祸前夕,陆子吟说有事情要和她谈,应该就是那件事吧! 季如枫回家了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回去的时候,沈千寻想起她和陆子吟临别时的对话。 他静静的看着她:“千寻,我和韩雅不是男女朋友关系。” “我现在知道了。”悌 “你会不会觉得我手段太狠了?” 她轻笑,神态淡然:“陆子吟,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在商界就以狠戾出名,在商言商你并没有错,只是韩雅毕竟是受到了伤害,看得出来她很喜欢你。”悌 “可我爱的始终都不是她。” 以前沈千寻看过一句话:爱和怀念是两回事,男人忘不了旧情人,必然是他在过去的岁月里,曾经伤害了她,那一次的过失,他无法弥补。当明知不可挽回,唯一补偿的方法就是怀念,同时也用对她的怀念来惩罚自己。 可是离开医院的时候,沈千寻深刻的意识到,陆子吟的爱和怀念其实一直以来都是一回事。 简钰打开车门,让她进去的时候,她心有所触,下意识的抬头向阳台望去,陆子吟穿着病号服,站在阳台上,身材修长静静的看着她,风有点凉,把他的短发吹得有些凌乱,但是难掩眉眼间的凌厉气势。谀 他大概没有想到她会突然抬头看他,愣了一下,温和的笑了笑,笑容宛若冬日穿过阴沉云层的阳光,令人觉得微醺。 沈千寻觉得鼻尖有些酸,淡淡的低头,上了车。谀 简钰边开车边说道:“千寻,你准备什么时候再去学校上课?” “下星期一。”她想起司贝贝,那个丫头联系不到她,大概很心急吧? 简钰提醒她:“你的路虎被撞报废了,还记得吗?” “嗯。”可以想象,只是想起来还是觉得可惜了。 简钰说的有些幸灾乐祸:“阁下怕是不会再让你自己一个人开车去学校了。” “嗯。” 简钰想了想,认真的说道:“我和司徒没事,以后我们轮流送你好了。” “好。” 简钰皱眉:“就这样?” “嗯。” 简钰不高兴了:“沈千寻,我是义务送你上学,你是不是应该对我说声谢谢呢?”真是个坏丫头,他一片好心,就只得到她“嗯”,“好”这些回复吗? 沈千寻瞥了他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谢谢。” 简钰哼道:“听着很敷衍。” 沈千寻失笑,歪头靠着车窗,认真的说道:“简钰,我知道你们是担心幕后主使人会对我继续下黑手。”他们的心意,她一直都很清楚。 简钰恨铁不成钢的训道:“你知道就好,长点心。” 她不以为然的说道:“如果论布局作战,有谁是我的对手呢?” “上次你开车就是太大意了,要不然郭子豪怎么会是你的对手?” 沈千寻想起一个多月前的车祸,当时她真的觉得自己撑不下去了,第一次感觉死亡原来离她是那么的近,醒来后听随意说起当时她昏迷指数情况,差点没吓得魂飞魄散。 她当时想如果她真的变成活死人,那才是生不如死,她问季随意:“如果我真的变成活死人,你会怎么办?” 季随意想了想,说道:“我会直接把你氧气罩给摘了,送你离开这残忍的人世间。” 她暴跳如雷:“你谋杀亲娘啊!” 季随意却煽情的偎进她怀里,眼泪肆意横流:“妈妈,与其看着你活的那么痛苦,儿子宁愿背负不孝之名。” 她心中一软,温声道:“我如果真的死了,一把火烧了,你舍得吗?” 季随意抬起头,擦擦眼泪,说道:“不舍得,我想好了,墓地太占面积,我有时候想你,决定去看你也不方便,我就自己想了个法子。” 沈千寻几乎是屏息问他了:“什么法子?” “把你养在兰花盆栽里,你的骨灰可以当肥料了,我会每天都给盆栽浇水说话,你说好不好?” 沈千寻几乎是艰涩的才发出声音来:“你希望我说好,还是不好?”她觉得太毛骨悚然了,眼前的小孩是恶魔吧? 季随意认真的说道:“妈妈,说实话,我都快被我这个想法感动哭了,是不是很有爱?” “你是说真的?”她半信半疑的问,季随意太会做戏,她重新问一遍很有必要。 季随意沉默片刻,忽然笑了:“假的,就算你活的生不如死,可是看到你还有呼吸躺在那里,我也觉得很幸福。” 她当时想幸亏自己还活着,要不然季随意的心灵该多扭曲啊!小小年纪都这么扭曲了,以后没母亲在身边,岂非是太吓人了。 沈千寻看着简钰,轻叹:“你下次开车在十字路口试试,你以为我是在演科幻片啊?郭子豪的车突然撞过来,我就算车技再好,也躲不过,距离太近,我现在想想还是心有余悸。” 简钰哼道:“你心有余悸?我们都快吓得胆战心惊了,好不好?我一边担心你的安危,一边还要找郭子豪,眼泪不知道流了多少?” 沈千寻嗤笑道:“我醒来看到你,不觉得你有多难过。” “我身为型男,一般这种流眼泪的时候,都走内心戏。” 她笑了笑,沉默了片刻,忽然说道:“简钰,我忽然觉得……” 简钰等了良久,都不见她接着说下去,不由皱眉道:“怎么不说了?听着呢!” “我忽然觉得你这辈子眼泪好像都是 为我而流的。”沈千寻说的有些沉重,这话倒是不假,简钰是个没心没肺的人,笑点很低,哭点很高。小时候他犯错,被父母拿着藤条打,身上都发红发紫,也不见他哼一声。可是自从跟她认识以后,她哭的时候,简钰也会跟着落泪。 如果说这世上有谁对她感情很真,没有丝毫杂质的话,那就是简钰了。 简钰得意的咳了咳:“你知道就好。” 她看着他的得瑟样,忍不住轻笑:“想让我怎么报答你?” “以后对我好一点。” “好。”心里却有些郁闷,难道自己之前对简大少一直都很不好吗? 行至中途的时候,手机响了,是季如枫打来的。 季如枫问:“你在哪里?” “在外面。” “一个人?” “两个人。” 简钰忍不住笑了,觉得沈千寻和季如枫的对话有时候堪称经典。 季如枫问道:“和谁在一起?” “简钰。” “开车?” “嗯。” “马上回家。”季如枫的声音有些不悦。 “嗯。”她想了想,说道:“我回去后给你打电话。” “我在家。”这话已经不止是生气了,而是接近烦躁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应她的是毫不留情的电话滴滴声,显然季如枫挂了她电话。 她看着闷笑的简钰,叹气道:“开车快一点,季如枫回家了。” 简钰奇怪的看着她:“不是说明天到家吗?” “不清楚。” 她是真的不清楚,如果清楚的话,今天说什么也不出去了,哎…… 回到家,看到季如枫在床上坐着闭眼假寐,她跟他说话:“不是说明天回来吗?” 季如枫似是睡着了,没理她。 她没吭声,拿了睡衣去浴室洗完澡出来,季如枫依旧坐在那里没动过。 她上了床,碰了碰他的手臂,却被他避开。 他这生的是哪门子的气啊? “躺下睡觉吧!这样对身体不好。”她说。 她说完见季如枫依旧没有反应,也不理他了,自己躺好,盖好被子,闭眼睡觉。 季如枫看着面前睡得恬淡的女人,有些生气,他火急火燎的回国是为了什么?还不是因为今天她出院,他担心她心里不高兴,可是她呢?回到家里,不见她人就算了,竟然还敢好了伤疤忘了痛,坐着简钰的车来回跑,简直是太可气了。 她现在是在干什么,回来也不解释,就心安理得的睡觉了,无视他,她眼里还有没有他的存在了。 沈千寻睡了一会儿,觉得一直有双眼睛在盯着她后背,不由回头望去,这一看,吓了她一跳,季如枫维持着姿势不动,静静的坐在床头看着她,目光晦暗阴沉。 这一看,沈千寻也没了睡意,坐起来,碰了碰季如枫,觉得他身上有些凉,连忙把被子给他拉高。 他今天是受什么刺激了? 这病来的太突然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季如枫把被子一把扯开,气势压人的视线凝定在沈千寻的身上,淡漠的眼睛里有隐隐冷光闪动,脸色透着冷凝:“你和简钰去了哪里?” “医院。”沈千寻觉得夫妻间要做到相互坦诚,况且她又不是红杏出墙,没必要藏着掖着。悌 “你不是刚刚出院吗?”季如枫说着,看向沈千寻,脸色微变,声音放低,“是不是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 “我身体没问题。”如果她病没好的话,辛迪和薛文隽也不会同意她出院了。 提着的心稍安,季如枫微眯双眸:“你最好给我说清楚。”悌 沉默了一秒,沈千寻说道:“我去看陆子吟了。” 季如枫目光微变,皱了眉,没说话,但是薄唇紧抿,看得出来他很不高兴。谀 沈千寻静静的看着他:“季如枫,我不想骗你。陆子吟救了我,如今身体不舒服住院,我觉得我去看他并没有错。” 季如枫哼道:“沈千寻,你做错事,还敢跟我顶嘴吗?” 沈千寻轻叹:“我不认为我做错了什么事?季如枫,我跟你说实话,不就是想好好地解决问题吗?” “沈千寻,我以后不许你去见陆子吟。” “我只能说我尽量。”她想起陆子吟说还有事情想要和她谈,直觉是很重要的事情,横竖她和陆子吟都要再见一面,似乎轻易答应季如枫,也太不负责任了。谀 季如枫恼了:“你今天是故意要和我唱反调,是不是?” 沈千寻不说话了,她觉得季如枫今天有些无理取闹,靠在床头一时也不吭声了,两人陷入僵持状态好一会儿,沈千寻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再看向季如枫,眉眼间有着疲惫之色,脸色有些白,想到他这段时间工作压力很大,心里一软,主动示好。 伸手去解季如枫的衬衫纽扣,季如枫却打掉她的手,不高兴道:“你干什么?” “脱衣服睡觉。”他穿着衣服坐在床上,又不知道等了她多久,身体都凉了。 显然,季如枫误会了沈千寻的意思:“沈千寻,你脑子里就那么点事吗?” 沈千寻觉得自己无语了,她脸色涨红,一时气的脱口而出:“那你以后别碰我好了。”季如枫说的好像她脑子里装的都是垃圾,每天净想着床事一样,少侮辱人了,好不好? “你想的美。”季如枫冷冷的回了她一句。 “你也累了,有什么话睡一觉再说好吗?”她不认为他们现在能说出什么来。 季如枫的气息有些弱:“我不累,现在说。” 沈千寻觉得头疼:“季如枫,你别无理取闹了,好不好?” “你说谁无理……”季如枫火大的掀被下床时,蓦然跌坐在床上。 沈千寻吃了一惊,连忙扶着他的肩膀,皱眉道:“季如枫,你怎么了?” 扶着他肩膀,她才意识到他身上的衬衫后背都湿了,连忙手心放在他额头上,心一颤:“怎么这么烫?你发烧了?” 季如枫拂开她的手,嘴硬:“我没事,就是有点热。” 难怪他什么都不盖,敢情是烧糊涂了。 “你先躺好,我让文隽给你看一看。”沈千寻知道季如枫体质特殊,平时感冒很伤身体,所以有些着急。 可是季如枫还在为刚才的事情郁郁寡欢,哪能轻易放沈千寻离开:“你先说清楚,是谁无理取闹了?” “是我,是我无理取闹。”她觉得这个时候,季如枫就像大男孩一样,有点好笑,又有点令人心疼。 季如枫哼道:“原本就是你无理取闹,幕后主使人还没有抓到,你就算要去见陆子吟,也不该这么轻率,好歹也要多带几个人一起过去才行。” “我以为……”沈千寻没有想到季如枫是因为这个原因生气,一时有些发愣。 “你以为什么?”季如枫恼声道:“沈千寻,你就没有可爱的时候。” 沈千寻有些哭笑不得,说实话从小到大,可没有人教过她什么是可爱。 “我让文隽给你看看。”还是先看完病再说吧! 季如枫拉住她的手:“先别走,我们还没有谈完呢?” 她轻声的劝:“文隽看完病,我们再谈好不好?” “不好。” 沈千寻听季如枫这么说,就知道他是烧糊涂了,索性也不陪他废话了,掰开他的手,而他因为力气虚弱竟也乖乖松开了,沈千寻急着找文隽,所以没有听到季如枫在她离开卧室的时候,轻声呢喃了一句:“沈千寻,你就不容我对你有上心的时候。” 文隽测量了季如枫的体温,给他开了药,何熙要留下来帮忙照顾,沈千寻看看时间已经很晚了,就让她回去休息了。 沈千寻倒了一杯水,把药放在床头边,弯腰轻轻的唤季如枫:“季如枫,醒醒,把药吃了。” 季如枫睁开眼睛,又闭上,声音有些沙哑:“我感觉好多了。” 骗人? 沈千寻耐着性子,这时候全当把季如枫当季随意一样来伺候了:“听话,把药吃了再睡觉。” 季如枫似是被她哄小孩的语气逗得有些不悦,半睁开眼睛,不满的看了她一眼。 沈千寻失笑,扶他起来,坐在他身后,让他靠着她,她把药放在了季如枫的手心,然后又把水递给他。 季如枫这一次倒是乖乖的把 药吃了,躺下去的时候,见沈千寻转身要走,他抓住她的手,皱眉问:“你去哪儿?” “你刚才出了一身汗,我给你换身睡衣。” 他点点头,觉得是有点热,就没有阻止。 两人虽然夫妻快一年半了,但是面临给季如枫擦身体的情形,还是第一次,所以沈千寻觉得自己会尴尬,会不好意思也是可以理解的。 显然沈千寻的蜗牛动作引起了某人的不快,季如枫沙哑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你是在勾~引我吗?” 沈千寻吃了一惊,发现自己手中的热毛巾一直在他结实的腹部游移就是迟迟不敢往下擦拭,连忙抽回手,脸红道:“我没有。” 季如枫的话里有了一丝笑意:“动作慢吞吞的,会让我觉得你是不是想对我做什么事情?” 沈千寻也不甘示弱了:“就算我想,你现在有这个能力吗?” “你是在质疑我吗?”季如枫有些不高兴了。 她干笑道:“我没有这个意思。纯粹是为你身体着想。” 话落,就觉得腰畔一紧,季如枫除了把她拉上床不说,身体甚至完全压在了她的身上。 炙热的气息迎面扑来,沈千寻觉得自己舌头都打结了:“季如枫,别乱来,你还生着病。” 她甚至怀疑季如枫有没有生病,哪有烧成这样的人动作还这么利索的? “是,我还生着病,要不然我绝对要在床上好好收拾你一下。”季如枫语带威胁,但还是松开了她。 “咳咳……”她发现生着病的季如枫此刻完全就像一个引人堕落的夜店牛郎。 当然这话她可不敢当着他的面说出来。 几乎是狼狈的跳下床,她这次也顾不上什么尴尬不尴尬了,给季如枫擦拭完,换好睡衣,打算上床歇一歇的时候,季如枫闭着眼睛,但却开口道:“今天晚上你别在这里睡了,去随意房间,书房或是客房都可以。” “为什么?”她有些不解。 “我感冒。”他淡淡的说道。 “我知道啊!”正是因为他感冒发烧,所以她才要留下来照顾他不是吗? “你刚出院,免疫力还很低,我传染给你不好。”话语虽然淡漠,但是却夹杂着温暖。 沈千寻心一动,笑了:“我不介意。” “我介意。”季如枫仍是没有睁开双眸。 “那好吧!我走了。” 季如枫听到卧室门关闭的声音,不由睁开眼睛,却看到沈千寻眉眼晶亮看着他,不由皱了眉。 他以为她已经走了,好吧!心里其实觉得这女人也太无情了,他说让她走,她还真走啊!想不到她还留在这里,一时之间心内的郁结之气就那么轻易便被自己给反噬回来了。 他挑眉看着她,沈千寻也不说话,上了床,给他盖好被子,轻声说道:“睡吧!这是我们的卧室,你能让我去哪儿?” 季如枫叹了一口气,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闭上了双眸…… 承认吧!比起让她离开,他其实更想让她留在这里,哪怕一句话也不说,但却觉得很安定…… 被遗忘的结婚戒指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和季如枫生活这么长时间,周六周日不忙碌工作,这还是第一次,但谁让总统生病了呢? 周五晚上沈千寻可谓是一晚上没怎么敢睡,前半夜还好,后半夜季如枫出了几次汗,她来回给他擦了好几次身体,季如枫倒是很合作,只是却把她累得够呛。悌 别人出院第一晚,最起码都会回去睡个踏实觉,可是她呢?累得差点直接趴在地上。 季随意原本要去总统府,但因为季如枫生病,就打算在家里帮沈千寻照顾季如枫。 沈千寻想到季雨霖和叶莹如果知道季如枫生病的话会担心,就让随意去看看他们然后再回来,也算是安抚了。悌 “你一个人可以吗?”季随意对沈千寻能不能照顾好季如枫表示很怀疑。 “不是还有何熙吗?”因为有何熙在,沈千寻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谀 季随意好整以暇的说道:“忘了告诉你,早上的时候,我已经给落霞山的厨师还有管家佣人都放假了,除了警卫之外。” 沈千寻微讶,皱眉道:“你想干什么?” “妈妈,你该尝试着怎么做一个贤妻良母。”季随意觉得,这是给父母两人增进感情的好机会。 沈千寻不悦道:“我还不够贤?不够良吗?” 季随意撇撇嘴,摇头叹道:“这话在我面前说说就算了,可别在别人面前说,我可不想让别人笑话你。”谀 他妈妈还真是敢说,贤良?哪里看得出来啊? 沈千寻想的比较现实:“你让厨师都放假,警卫这两天的饭怎么办?” “我已经给他们定了爱心便当。”说着,还用双手做了一个爱心标志,甚至朝沈千寻眨了眨眼睛,模样淘气,但是沈千寻却觉得很扎眼:“季随意,你这个祸害。” 季随意轻笑:“妈妈,别生气,大不了我早点回来给你和爸爸做饭好了。” 季随意说的好听,但是去总统府之后却给沈千寻打电话,语气很沮丧:“妈妈,我深表遗憾,爷爷奶奶盛情挽留我在总统府,看情形今夜是回不去了。” “你可以一辈子都不回来。”沈千寻挂断电话,觉得上辈子一定是造孽太多,所以这辈子上天才会派了一个恶魔过来惩治她。 季如枫昏昏沉沉睡了一天,期间沈千寻喂他吃药,熬了浓粥给他。 季如枫没有胃口,吃了两口就把碗推到了一边,沈千寻以为是熬得不好吃,连忙自己尝了尝,味道还好啊! 折腾了一天,所以当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沈千寻几乎是沾枕头就睡。 半睡半醒间,季如枫似乎从身后搂着她,沈千寻以为他要干什么,不由挣扎了一下,季如枫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颈间,均匀而绵长,是熟睡的时候无意识做的举动。 沈千寻不动了,他的身上充斥着她惯用的沐浴**味,一直紧绷的心弦逐渐松了下来,伴随着季如枫均匀沉稳的呼吸声,掩不住睡意,她也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醒来不见季如枫,沈千寻有些吃惊,走出去的时候,就见季如枫在跑步机上跑步,脸上哪还有病容,完全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 “早。”季如枫跟她打招呼,声音虽然有些哑,但是很好听。 “早。” 她径直去了厨房,季如枫不喜欢油烟味,但是没人做饭,她总要下厨吧! 菜色很简单,典型的家常小菜,季如枫运动完,洗了澡出来,饭菜刚好也都摆上了桌。 季如枫见沈千寻系着围裙,四下看了看,问她:“你下厨做的早餐?”他醒来后直接去运动了,所以并没有注意到何熙等人都不在这里,何况二楼活动区域本来就只有他们一家人,落霞山的佣人一般没事的时候是不会上来的。 “嗯。” 他问:“厨师和何熙呢?” “随意让他们休息两天。”沈千寻摘下围裙坐了下来。 季如枫似是明白了什么,笑了笑,没说话,坐下来的时候,沈千寻已经把刀叉交给了他。 他翻看着盘中的煎蛋,颜色有些焦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放在嘴里咀嚼。 沈千寻看他吃的很慢,有点尴尬:“我知道煎蛋颜色有点不好看,但是我已经尽力了。” “其实不去看外表,还是不错的,只是如果你不想进厨房,下次完全可以不必进去。”说实话,除了样子不美观,还有点咸,明显是放盐放多了。他担心她再进厨房的话,他的肠胃会出问题。 沈千寻又岂会听不出来他是话里有话,皱眉道:“很难吃吗?”她尝了一口,自己都被咸到了,连忙吐在了盘子里,见季如枫还在吃,难堪的抓着他的手,说道:“别吃了,我们叫外卖好了。” “没事,一会儿多喝水好了。”季如枫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反手握着她的手,觉得好像少了什么,不由问道:“你的戒指呢?” “戒指?”她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 “结婚戒指。”季如枫皱眉,松开了她的手。 沈千寻这才注意到季如枫的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他们的结婚钻戒,此刻正在闪耀着刺目的光芒,而她右手却空空如也。 “我没有戴戒指的习惯。” “我也没有。”这不是理由,他好像这才发现除了结婚当晚沈千寻戴着结婚戒指外,其它时候一直都没有戴过。 他 以前是不会注意这种小事的,但是现在却觉得很不舒服。 她淡淡解释:“我在学校上学,如果手指上戴着结婚戒指不太方便,所以我把它放在了首饰盒里。” 季如枫静静的看着她,沈千寻不管对待什么事情好像都漠不关心,他觉得他们是夫妻,不是两个偶尔需要彼此取暖的寂寞灵魂。 他问道:“戒指在梳妆台上面的首饰盒里吗?” “嗯。” “找出来。” 她皱眉:“现在?” 季如枫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沈千寻妥协的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好像又做错了。 只是季如枫怎么忽然对这种小事都这么上心,这么火眼金睛了? 从首饰盒里拿出戒指的时候,沈千寻松了一口气,似是担心戒指插翅膀飞走,难跟季如枫交代一样。 她转身看季如枫,他就站在她身后,她一转身,几乎是对季如枫投怀送抱。 季如枫双手放在她腰上,静静的问道:“找到了?” “嗯。” 季如枫将她身体转过来面向梳妆台,从后拥着她,修长的手指在首饰盒里翻找着什么。 沈千寻发现他拿出一条白金项链,把吊坠取了,然后将她的戒指穿在链子上,戴在她脖子上。 “不许取下来了。”炙热的气息在她耳后萦绕徘徊,沈千寻觉得脸有些红。 “好。”她的声音有些低,还有些发颤。她感觉季如枫说完话的时候,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薄唇轻轻的刷过她的耳垂,如果不是为了防止丢人,她差一点就要推开季如枫了。 “脸怎么红了?”季如枫将下颚抵着她的肩膀,拥着她低低的问。 沈千寻觉得这时候还是不说话的好,更何况就算要说话,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啊? “说话。”他在她的腰上捏了一下,但不会太痛。 沈千寻觉得身体更颤了,咬着唇不说话。 季如枫声音磁性低沉,透着优雅和慵懒:“千寻,我们好久都没有在一起了。” “我们一直都在一起啊!”沈千寻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佯装听不懂。不久前季如枫还说她思想不健康,究竟是谁一门心思净想着这种事情啊! “你的身体可比你诚实多了。”他低低的笑。 沈千寻承认自己是因为季如枫的靠近,身体有些发颤,双腿有些发软,但是被人这么说破,就有点丢面子了。 她推开季如枫,不悦的瞪着他:“季如枫,你思想能健康一点吗?你身体还没有好。” “我们可以验证一下。”只是眨眼功夫,季如枫已经和沈千寻双双倒在了床上。 沈千寻推他:“赶紧起来,你很重。” “那换你来好了。”季如枫说着翻身躺在床上,淡淡的看着她,甚至伸开了双臂,含笑道:“欢迎尽情蹂躏。” 沈千寻听了他的话,微微而笑,笑得清浅,却渐渐明朗,连清冷的双眸里都夹杂了笑意。 忙着锻炼身体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沈千寻觉得,不只是男人在床事上有征服欲,就连女人亦是,她坐在季如枫的身上,手指温柔的轻抚季如枫,宛若天鹅羽毛一般轻轻刷过,好像仅是这样,就能给人带来无限的美好和战栗感。 季如枫双手放在她的腰上,呼吸有些紊乱,他的面部线条犹如雕刻般清晰明朗,可是这一刻,却因为她的主动出现了裂缝。悌 话虽如此,第一次行使主动权,虽然感到新奇,但却很生涩,季如枫已经被她挑起了兴致,失笑道:“你倒是动一下啊!”谀 “怎么动?”她像个学生一样,充满着好奇心。 “这样。”季如枫扶着她的腰,轻轻的送出。事实上季如枫被沈千寻折磨的不轻,早就想把她压在身下,但是看她玩的这么欢畅,也就一直忍着,但是现在看来却是真的有点急了。 她低声惊叫,腿间最敏感的一处,被他紧抵着,摩擦着。 今晚的两人比先前都还要热烈激情,没有了顾忌,所以潜藏的野性也肆无忌惮的喧嚣而出。 沈千寻在季如枫的诱导下前后动着,她的心跳得很快,喘息紊乱,被季如枫那双黑眸盯着,无处可逃…… 她从来不知道在上面的视野可以这么开阔,她看着季如枫为她而着迷、疯狂,竟然在内心深处升起了一抹满足感。悌 这一刻她是凌驾在季如枫之上的,瞧瞧,季大总统也有这种失控的时候。谀 人果真都是有劣质根的动物,她也不能幸免。 季如枫的被动和双眸间的沾染的***成了激情的催化剂,刺激了沈千寻微弱的感官,新奇让她遗忘了羞怯。 她从不知道主动的那一方会这么累,在闪电似的快感之后,她疲惫的趴在了季如枫的身上。 “继续。”季如枫话语沾染了一抹压抑,很显然他的***还没有得到舒缓,哪能轻易放过沈千寻。 “我很累。”她有气无力的说道。 “没出息。”季如枫被她撩拨的欲火焚身,空气之中,散发着她动情的芬芳,格外诱人。 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千寻,我要你。”他靠在她耳边,-说一个字就轻咬她一下。 沈千寻颤抖得厉害,双手抵在他胸膛上:“要不改天,我实在是没力气了。” 季如枫俊美的脸上浮现邪恶危险的笑,“那你歇一歇,我自己来好了。” 沈千寻无语了,这么缺德的话他都能够说出来,她真是服了。 他进入她,看着她娇躯难耐的摆动,眸光变得深沉,额上出现汗滴。 “季如枫,你快点!”她轻咬着唇,双眼朦胧的望着他,他这样更让她觉得难受。希望快点解决,好好歇一歇。 是她让快的。季如枫干脆展开强烈攻势,沈千寻娇吟出声,紧闭上双眸,十指紧揪着身下的床单。 极致的感觉蔓延开来,她揉着他的头发,眼晴微湿,双颊绯红,耳中充斥着意乱情迷的声音,身体似乎在瞬间灼烧起来。 她差点没哭出来,声音破碎,全身微微颤抖着。 可是季如枫明显并不打算放过她,将翻过身,吻着她带着薄汗的背,他甚至没有任何征兆就深深的进入她。 沈千寻脸被迫埋在枕头里,声音沉闷压抑却又带着极致的愉悦。 细碎的吻沿着她湿润的背一路往上,呼吸喷在她的耳边,看不到季如枫的表情却让沈千寻全身都像被火点燃了一般。 他压着她的腰,因为呼吸被枕头阻断,她的头被季如枫扳过来,深深的吻着她,随着他凶猛的顶入,她的眼角缓缓流淌出一滴眼泪来…… 早晨的美好时光俨然变成了一场狂乱***,季如枫就如同一只贪欢的饕餮,一味的沦陷其中。 临近中午的时候,熟睡的沈千寻被床头的手机铃声惊醒,因为头脑还有些昏沉,她几乎是闭着眼睛按下了接听键。 “阁下,希望没有打扰到您用餐时间,东区会议资料……” 说话的是一道男声,她迷迷糊糊的打断他的话:“你是哪位?” 她甚至都忘了刚才对方在电话里都讲了一些什么,实在是太困,太累了。 电话那端的人吓了一跳:“不好意思,夫人,我没想到是您接的电话,我是张枫。我们之前见过。” 张枫的话瞬间让沈千寻回过神来,接错电话了,谁让季如枫的电话铃声和她的一样呢? 身后传来低低的笑声,她蓦然转头看向罪魁祸首,季如枫支手撑着下颚,黑色的床单盖着下身,此刻诱惑的赤~裸着上半身,那双深邃幽明的黑眸静静的看着她,此刻沾染了一抹笑意,也不知道他醒过来多久了。 但是沈千寻唯一敢肯定的是……他是故意的。 季如枫指了指手机,沈千寻把手机给他递过去,季如枫接过去,声音里带着初醒的磁性。 “什么事?” 张枫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就听季如枫看了沈千寻一眼,笑道:“夫人接我电话很奇怪吗?” 沈千寻深呼吸,觉得脸丢尽了。 季如枫又说了几句,挂了电话,将她拥在怀里,眸光变得炙热,“吵醒你了?” “你是故意的,对不对?”她转身面对他皱眉问道。 “我跟你同时醒的,只是你比我手快。”他眉眼间沾染了笑意。 沈千寻自认 倒霉,闭眼不语,可是却在察觉不安分的手指滑向她腰畔的时候,蓦然睁开双眸,抓着他的手,叹道:“季如枫,我很累。” “那你休息吧!”话虽如此,但是他却轻轻的吻上了她的唇瓣,止住了她即将出口的话语,吻不断加深,带着细小的电流,一股酥麻感蔓延全身,沈千寻轻声一叹,知道别想睡觉了,头又开始陷入空茫晕眩状态…… ********************* 晚上季随意回来,齐聚在饭桌上的时候,见沈千寻无精打采的模样,忍不住问道:“妈妈,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她拍了拍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季随意说的有些愧疚:“是不是这两天一个人照顾爸爸,把你给累着了?” 看来让妈妈一个人照顾爸爸,的确是太吃力了。 “嗯。”她确实很累,全身都在疼,就连手臂都很无力,拿着勺子的手都在微微颤抖着。 季随意忧心忡忡的问:“你还好吧?” “我看起来很不好吗?”她说着,吃了一口炒米,因为吃得有点急,差点噎住,在一旁宛若没事人一样的季如枫端起面前的水杯,一边轻拍她的背,一边把水送到她嘴边:“喝点水就好了。” 季随意边吃着饭边说道:“你有多少顿没吃饭了?”妈妈被饭噎着的机率比中彩票还低,事情绝对有鬼。 “早上和中午都没有吃。”早上不吃是因为做的太难吃,中午不吃,是没时间吃。 “爸爸也没吃?”季随意佯装不悦的质问沈千寻。 季如枫替沈千寻说话:“我比较忙。” “忙什么?”季随意宛若好奇宝宝,问题没完没了。 “锻炼身体。”季如枫的话差点没让沈千寻第二次噎着。 季随意忍住笑,咳了咳,说道:“爸爸,你病刚好,可别再累着了。”他爸爸可真是强悍啊!平时怎么看不出来呢?看来还是优雅的外表误导了视线。 “没事,运动之后出出汗,身体好多了。”季如枫说着,看了沈千寻一眼,见她脸色涨红,觉得心情大好。 “那就好,原本我还担心你身体吃不消,但看你神清气爽,应该是好的差不多了。”季随意其实很想这时候回到自己房间大声狂笑几声,看到母亲吃瘪,想要发火却又勉强压住的表情就忍不住想笑。 季如枫佯装看不到随意眼里的恶作剧,夹了菜给沈千寻:“你多吃一点,中午不是喊饿吗?” 季随意含笑问道:“妈妈中午也很忙吗?” “咳咳……”沈千寻原本担心季如枫乱说话,这才打算咳嗽示意他,却忘了嘴里还有炒米,一时不察喷了随意一脸。 季随意那张小小的俊脸立马拉黑,面无表情的瞪着沈千寻,脸上的米粒开始扑簌簌的往下落…… 季如枫虽然好心抽出面纸给季随意擦脸,但是嘴角的笑意却有些浅淡,心里暗咐:连父母都敢算计取笑,也该你倒霉了…… 34C或是34D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周一回学校的时候,是司徒玄霜送沈千寻的。 有人在沈千寻身边保护,季如枫安心了不少,尽管如此还是暗中安排了人保护她。 沈千寻坐在车里,静静的看着开车的司徒玄霜,思神漫漫。悌 她的生活一直都很苍白,女性朋友并不多,除了辛迪就只有司徒玄霜了。悌 认识辛迪是因为楚天宴的原因,而认识司徒玄霜并非是在部队里,如今想想竟觉得人生充满着戏剧性。 沈千寻是在十四岁那年认识司徒玄霜的。 那天,沈千寻从天桥下面经过,不期然眼前竟飘过好几张钞票。抬头望去,就看到了司徒玄霜,她站在天桥上撒钞票,当时的场面很壮观。 沈千寻觉得她有神经病,要不然就是受了什么刺激。 走到天桥上面,沈千寻发现她的眼神很潮湿,起先沈千寻以为那是她想落泪的缘故。后来,沈千寻才知道司徒玄霜的眼睛本来就很潮湿,跟眼泪没有关系。谀 “还有钱吗?”沈千寻记得当时她是这样问司徒玄霜的。 司徒微皱眉,但还是摇了摇头。 “那真可惜,你等着。” 沈千寻又走到天桥底下,将地上没来得及被捡走的钞票捡了起来,去了附近的银行,浪费了不少时间。 出来看到她,沈千寻松了一口气。说实话,沈千寻还真怕她会等不及,先走。谀 “姑娘,下来。”沈千寻在下面朝司徒玄霜招手。 司徒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下来。 她说:“你要干什么?” 沈千寻很高兴她问的是你要干什么,而不是你想干什么。 沈千寻把满满的手提袋送到司徒面前说:“打开看看。” 司徒好奇的打开,嘴半张着,然后抬头看着沈千寻不说话。 沈千寻把钞票兑换成硬币,也难怪司徒惊讶了。 沈千寻说:“这里不高,我带你去个更高的地方。” 沈千寻知道,当时,司徒玄霜也把她当成一个神经病了。 那天,她们乘电梯上了接近四十层的高楼,在露天阳台上面几乎俯览了整个城市。 一句话也没说,默默的投完了近一千多块硬币。 司徒问:“你叫什么名字?” “沈千寻。” “我叫司徒玄霜。” 沈千寻不是一个喜欢多事的人,但那天所做的一切却是鬼使神差,后来她回忆起那一幕,就觉得匪夷所思,难以置信。 也许少时,每个人不分男女身体里面都住着一个叛逆的自己,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冒出来罢了。 后来,沈千寻才知道司徒那天之所以“天女散钱”不是因为她败家,而是因为这些钱是她妈妈给她的“疗伤费。” 司徒玄霜的妈妈是一位高中英语教师,父亲是一位大学教授,因为无法生育,所以才抱养了司徒。 他父亲那时候说两个人能够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虽然是抱养的孩子,但是他也会当自己的亲生孩子一样来照顾。 处于激情中,司徒父亲那时说的话也许是发自真心的。但婚后,当激情不在,承诺便会动摇。 他开始喝酒,酒精能让他麻醉,当无法麻醉时,他就学会了转移痛苦,而转移痛苦的源泉就是司徒玄霜。 他喜欢打司徒玄霜,由原来的暗处转移到光明正大,她妈妈由原来的心疼、痛苦、不忍到后来的麻木,视而不见。 遇到司徒玄霜的那一天,司徒父亲刚打完她,她母亲便塞给司徒玄霜一叠钱让她去医院看病。 那么多的钱,好像是为了弥补。 司徒玄霜说那是一种施舍。 她以前在家承受毒打,是因为她想让妈妈在家里的日子好过些。可她渐渐明白,她永远无法给妈妈带来平静的生活,只要她在家里呆一天,她就永远是父母心中的一块伤疤。 沈千寻比她幸运,至少从未被人放在案板上任意宰杀过。 那次短暂邂逅,对于沈千寻来说,无非只是一场小小的插曲而已,却没有想到四年后再见,司徒玄霜因为在电脑上的天赋被破格选入特种部队,逐渐和她成为日后生死搭档。 “在想什么?”司徒透过车镜看着沈千寻,轻声笑道。 沈千寻笑了笑:“在想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那是一场噩梦。”她笑。这也是她加入天音,看到沈千寻那一刻,就心生排斥的原因了,一个人干丢人的事情不怕被陌生人看到,就怕被熟人知晓。而沈千寻正由一个陌生人开始一步步往熟人方面转换。后来经历了太多次的生死决战,每个人在艰苦条件下什么丢人的事情没做过,这才渐渐释怀,更何况沈千寻是一个很能藏得住心事的人,有些事情就算烂在她的肚子里,她也不会传扬的人尽皆知。 沈千寻问道:“如果时间回到现在,你还会往下抛钱吗?” 司徒摇头,说:“我会考虑找个地方旅游,放松一下,你呢?” “大吃一顿。” 司徒笑,有丝无奈:“你瞧,我们都快被这个世界给同化了。” “要想生存,就只能被同化。”沈千寻安慰她。 “有时候,真想像乌龟一样缩进躯壳里,只要不出声,不出来,别人也就伤害不了我。”她叹道。 沈千寻轻笑:“我很庆幸你钻 出了乌龟壳,来到了外面的世界,要不然,我们也不会遇到。” 她点头:“对,幸亏我们遇到了。” *********** 司贝贝看到沈千寻很兴奋,追着问她消失的一个多月究竟去哪里了? 沈千寻不由失笑,这丫头还是跟以前一样,活力充沛,精力无限。 黄昏,看到叶阙在画室外出现,沈千寻很意外。 “怎么忽然就来了?”这还是叶阙第一次来学校看她,所以她才会感到讶异。 “忽然很想见你,就来了。”这话倒有简钰的轻佻风格,沈千寻知道他是在开玩笑,转身回画室翻开画架,从中抽出一幅画走出来,递给他说:“这是我的自画像,回家裱起来,每天看个够。” 他笑:“画像怎么能跟真人相比呢?” 沈千寻失笑。 “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正打算回去。” “一起走走。” “好。” 司徒开着车静静的跟在后面,沈千寻和叶阙慢慢走在街道旁的林荫小道上。 叶阙问道:“身体好些了吗?” “嗯。” 沉默了片刻,他问:“幕后指使人还没有找到吗?” “没有。” “你以后尽量不要一个人出门,毕竟……身份不同。” “嗯。” “千寻……”叶阙似是有话要说,但是看到迎面而来推着小贩车的中年妇女时蓦然止了话。 “小姐,胸罩很便宜,买一个吧!”中年妇女见人便推销,沈千寻虽然戴着眼镜和鸭舌帽,但是还是有点尴尬。 “对不起,我不需要。” “小姐,十元钱一个,上哪儿找这么便宜的胸罩啊?”中年妇女不死心,继续推销。 叶阙就在旁边站着,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意,看沈千寻脸色发窘,忍不住说道:“我们不需要,谢谢。” “这位先生,我已经是赔钱处理了,你也是知道的,这年头做生意不容易,你就给女朋友买……” “好吧!我没零钱,拿十个好了。”显然叶阙被对方的缠功折磨的没办法。 沈千寻瞪着他:“买十个,你疯了,你自己穿吧!” 叶阙失笑,没有说话。他倒是想穿啊!关键是能穿吗? 中年妇女连忙奉承道:“先生对女朋友真大方,小姐,您穿多大码的内衣?” “啊?”沈千寻没料到她会这么问,一时无语。 她随便指了一个,谁料中年妇女竟说:“小姐,您指的是34D罩杯。”说着,环视沈千寻一眼道:“小姐穿34C估计刚刚好。” 沈千寻脑中血压一下子升高,叶阙在旁边也尴尬的咳了咳,这阿姨也太开放了,好歹顾虑一下还有男士在场啊! “我一直穿的都是34D。”沈千寻咬牙说。 “34C。”叶阙突然说,见沈千寻不高兴,在她耳边低声说道:“还不嫌丢人吗?买完赶紧走。” 沈千寻看了一眼叶阙,还真是脸色发红,尴尬的都不知道眼睛该往哪里放了。 “我就说嘛,明明是34C,干嘛非要说是34D……” 沈千寻气急败坏的转身就走。 “小姐,你的东西。”中年妇女在后面喊。 叶阙追赶上沈千寻,将一个塑料袋递给她说:“你的……那个。” “是你买的,不是我买的,自己解决。” “生气了吗?” “叶阙,我跟你重申一遍,我是34D,明白吗?”沈千寻认真的看着叶阙。 叶阙忍着笑,重重点头。 女人在胸部大小方面就这么敏感吗? 季如枫,我不愿意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晚上季如枫回来,看到沈千寻坐在床上发呆,有些好奇。 洗完澡上床,他有些担心的问她:“怎么了?” 今天在学校里如果发生了什么事情,会有人告诉他的,难道是警卫疏忽了? 沈千寻想了想,忽然说道:“男人是不是都喜欢胸大的女人?”悌悌 “也许。”他有些惊讶,没有想到沈千寻会这么问。 “你呢?” 季如枫想了想,说道:“无所谓,重要的是手感。” 他觉得胸大也好,胸小也好,重要的是心情,如果没有心情,胸部再大有什么用?谀 沈千寻下意识的皱眉,显然季如枫的答案,问了等于没问。 季如枫问道:“怎么忽然想起来说这个了?” 犹豫了一下,她说:“你觉得我胸部小吗?” “不算大。”季如枫说着,看了一眼沈千寻的胸部,平静的说道:“你穿B罩杯吗?” 沈千寻皱眉:“是C,不是B。”越来越小了,有没有搞错? 季如枫挑眉静静的看着她:“很重要吗?”现在才开始在意自己的胸部,是不是有些后知后觉了。 “我听说男人都喜欢胸大的女人。”沈千寻看起来很郁闷。 “我不是。”季如枫忍不住轻笑,有力的手臂,迅雷不及掩耳地伸来,扯住她纤细的手腕,强大的力量将她的身子拉到怀里。谀 灼热的呼吸吹拂到她的脸颊上,灵活的手已经从她敞开的衣领处探进她的胸部,轻轻地揉捏着,看着她绯红的脸,笑道:“我检查过了,你的刚刚好。” 季如枫徐缓地说道,每说出一字,***的呼吸就扑向沈千寻。 沈千寻没有想到短短一席话又延伸到这么私密的床事上,虽说她住院一个多月,季如枫禁欲太久,但是昨天才混战一天,今天是不是也该歇歇了。 她犹豫了一下,说道:“书上说,纵欲对身体不好。” “小欲怡情,大欲伤身,我们刚好。”季如枫嘴角的弧度让沈千寻想起特种部队训练的战狼,在攻击猎物前,也是喜欢不动声色的盯着对方,似笑非笑的样子。 “要不明天,今天让我好好歇一歇。”她试图抗拒阻挡。 “明天歇。”他持续靠近,直到薄唇贴上她的肌肤...... 他喜欢沈千寻身体的每一分每一寸都在他的注视之下。 他喜欢看着她容颜和身体一点点地染上粉红色。 他喜欢撩拨她的敏感处,听着她压抑又愉悦的声音。 他喜欢看着她的身体在他的手中渐渐变得柔媚无比。 在这世上,从没有一个女人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只是听着她的呼吸,她的声音,还有她偶尔逸出的呜咽声都让他觉得兴奋至极。 唯有她。 ******************* 中午在总统府和季雨霖、叶莹一起用餐的时候,叶莹看着季如枫忍不住轻笑:“你最近心情似乎很好。” “有吗?”季如枫挑眉,但是嘴角却有一丝浅淡的笑容。 叶莹含笑低头,说道:“这个双休日带千寻回来,我让厨房好好给她补一补。” “补什么?”他一时没有听明白。 叶莹轻叹:“你们只有随意一个孩子不觉得太少了吗?”如果如枫和千寻感情正在升温的话,要个孩子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季如枫想了想,说道:“千寻还在上学,这事情不急。” 叶莹白了他一眼:“A国研究生分两种:一种是授课式研究生,学制为一年,学完后取得硕士学位;另一种是研究式研究生,导师带,学制为二到三年,学完后直接攻读博士学位。我问过了千寻虽然是研究式研究生,但是早就在第一年修满了学分,纵使不继续入学,也可以顺利毕业。这事你不跟千寻谈,我跟她谈。” “再要一个孩子也好,到时候就让随意回来,你们再生一个,随便你们怎么胡闹都行。”显然季雨霖对季如枫和沈千寻带着随意离开总统府去落霞山定居的事情还耿耿于怀。 叶莹忍不住嗤笑道:“你眼中就只有随意了。” 季雨霖哼了哼没说话。 叶莹看着沉默吃饭的季如枫,问道:“你难道不想再要一个孩子吗?” “这事要先听听千寻是什么意思?我并不反对。” 季如枫觉得孩子一个也好,两个也好,并不强求,关键还是顺其自然,如果千寻不同意的话,他自然不会勉强她。 晚上季如枫去接沈千寻,简钰自然举双手赞同,开着车离开了。 沈千寻坐上车,外面成群成对的学生放学缓缓走在林荫大道上。 季如枫脸上的表情捉摸不定,他问:“要不要下去走走?” 沈千寻想了想,点点头。 墨镜是必不可少的,季如枫很自然的牵着她的手,并肩走着,身边擦肩而过的学生虽然走得匆忙,但是看到两人步伐悠闲,最重要的气质优雅高贵,不由纷纷投以关注,还有人在一旁窃窃私语。 沈千寻看着身边的季如枫,神情依旧淡漠,说道:“我们再这样多走几次,我的身份只怕也隐瞒不了多久了。” “瞒不下去也好,免得又有人给你送情书了。” 沈千寻想起张峻宁,不由轻笑。 季如枫 低头看着巧笑嫣然的她,揽住她的腰,凑近了说:“笑什么?” 他的气息暖暖的喷在她脸上,她看到有人朝这边看过来,不由轻轻推开他:“这么多学生,注意一下影响。” 季如枫无声笑了笑,松开她,拉着她边走边说:“在学校开心吗?” “无所谓开不开心,我主要是想享受一下学校氛围,以前一直都在军校,很少能有这么悠闲的时候。” “中午吃饭的时候,妈跟我谈了一件事情,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她抬头看他:“什么事情?” 季如枫略一沉吟,盯着她的眼睛说道:“妈问我们什么时候准备再要一个孩子。” 沈千寻皱眉,避开他的目光,漫不经心的回道:“只要随意一个孩子不好吗?” 季如枫不说话,只是低头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所以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这一次,沈千寻很认真的说道:“季如枫,我不愿意。” 季如枫双手扶住沈千寻的肩膀,定定的看着她,似是要在她脸上探寻出原因似的。 沈千寻低眉,不去看他。 季如枫双手下滑,然后将她的双手握在手里,低低缓缓的说道:“千寻,告诉我原因是什么?” 沈千寻身体僵了一下,犹豫片刻,终于还是说道:“我当时生随意的时候九死一生,回忆太惨烈。” “你怕疼?”季如枫轻笑,修长的手指滑向她脸颊,将她发丝捋到耳后,“生随意的时候很难吧?” 沈千寻点头,叹道:“生随意的时候,我坚持顺产,间断疼了八个多小时,那时候我就决定以后绝对不会再要孩子了。” 季如枫笑道:“你中枪受伤都不怕,怎么会怕生孩子呢?” 沈千寻瞥了他一眼:“女人生孩子受罪,男人哪知道啊?真该让你们也试一试。” 他想了想,问道:“就因为这个原因吗?” “家里有季随意一个小恶魔,我都应接不暇了,倘若再来第二个,我干脆直接疯了算了。”沈千寻想想就觉得很恐怖。 “我明白了。” 季如枫话语如常,甚至并没有甩开她的手,所以沈千寻不确定他是不是不高兴了。 “你想再要一个孩子吗?”她试探的问道。 他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孩子要靠女人去生,我尊重你的意见。” 她觉得有点痒,躲开,摇着他的手,倒有小女孩的娇态:“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他失笑:“听从你自己的想法,如果你想生就生,不想生,我们只要随意一个也很好。” 她感动他的豁达和理解,但是随之一想,忍不住说道:“这样一来,爸妈是不是会不高兴?” “孩子不是说来就来,他们不高兴就要靠自己去调试心情。你不用觉得有什么负担。” 她良久沉默,上车的时候,她认真的说:“季如枫,我们顺其自然吧!如果上天赐予我们孩子的话,我愿意再给随意生一个弟弟或是妹妹。” 照片中的秘密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当沈千寻被唐薇拦住去路的时候,她是真的有点不悦了。 沈千寻干脆站在原地不动,挑眉看着她。 “你怎么会和Rex在一起?”唐薇的声音阴郁而冷漠。悌 “Rex?”沈千寻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悌 唐薇看着她笑笑,倏而,冷声道:“少装糊涂了,沈千寻,我看到你和他在一起了?”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沈千寻笑了笑,但是眼神却是冷冷的,心里浮起一抹疑惑。 唐薇的眼睛里有微微的冷光,语调也带着寒意:“Rex是我的。” “你如果发完疯的话,请问能把路让开吗?”沈千寻讥诮的冷吟,眸子里笼上了深邃的阴冷,带着几分冷冽。 唐薇的眼中亦是泛起了一道极冷的光芒,不肯相让:“沈千寻,我警告你,如果你再继续和Rex在一起的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谀 “好吧!你成功威胁到我了,我很害怕。”沈千寻望着她,似笑非笑的表情更加明显,声音平滑如丝,听来却格外不耐烦。 “我也很害怕。”突兀的男声响起,只见简钰走过来,冷冽的看着唐薇,阴冷肃杀,寒气逼人。 眼前的女人,他自然是认识的。 “哼。”唐薇恨恨的瞪了两人一眼,踩着高跟鞋转身离去。谀 “你怎么从来没有跟我说过,唐斌的女儿也在这里上学?”简钰的声音很平淡,但却听得出来已经有了一丝的紧绷。 “你现在不是知道了吗?”沈千寻说的轻松,可是唇瓣却抿得紧紧的,显然还是因为唐薇适才的话语有些分神。 简钰不高兴了:“千寻,我是认真的,这个女人面对你的时候满脸杀气,很明显来到这座学校居心叵测,你说上次你出车祸,是不是她派人指使的?” 也难怪简钰会这么想了,毕竟当初是千寻击毙了唐斌,这个女人如今又来到这里,动机很诡异。 沈千寻斜睨着简钰,唇边冷笑,声音霜寒:“她有这个本事吗?” “这很难说。”简钰皱眉道:“永远不要低估了一个女人的本事。” 沈千寻长长地睫毛垂了下来,恢复了沉寂,和简钰缓慢走着,沉默片刻,忽然说道:“你刚才听她说了吗?她说Rex,Rex是谁?” “你不认识这个人吗?”简钰也有些好奇。 她摇了摇头:“不认识。” 想了想,简钰问道:“你这几天都和哪些男人接触过?” “你确定要听吗?”沈千寻轻漫的声音扬起,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确定。” “季如枫、季随意、叶阙、还有你。” 话落,沈千寻和简钰面面相耽,沉默了片刻,简钰皱眉,缓缓的说了一句:“千寻,那个女人说的Rex指的不会是叶阙吧?” 沈千寻望着他眸光微动,淡声道:“应该是吧!” 两人各怀心事,走了几步,简钰这才说道:“叶阙还有一个名字叫Rex,我们怎么不知道?从没听他提起过,况且他和唐薇是怎么认识的?” 沈千寻不动声色道:“如果唐薇曾经吸过毒,叶阙帮她就像帮我一样医治过她,认识并不足为奇。病人总会轻易便爱上自己的医生,不是吗?” 简钰凝了眸子,缓缓道:“你的这个说法虽然有些理由,但是太过于牵强了。” 沈千寻深邃漆黑的双眸沉淀了几分,“简钰,你去查一查Rex这个人。” 简钰低着头,看了她很久,脸上有着奇怪的神色,忽然轻轻道:“你是怀疑叶阙,还是有了好奇心?” 沈千寻浅浅的勾起一道笑纹,眼神落在校门某一处,心里泛起一丝低叹,但却对简钰说道:“我都差一点被唐薇指责是狐狸精了,我总要知道害我名誉扫地的人是谁吧!” “你说了这么多,还不是有了好奇心。”简钰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见对面陆子吟倚在车门上,正静静的看着他们。 简钰抬手朝陆子吟挥了挥手,陆子吟也对简钰抬手示意,算是打过招呼了。 简钰凑到千寻耳边说道:“看来不用我送你了。” “你去办自己的事情吧!”她指的是Rex的事情。 简钰皱眉叹道:“其实不必这么麻烦,我们直接给叶阙打个电话,问一问不就好了吗?” “你如果想这样做,我也不反对。”说着,迈步直接走向陆子吟。 她没有想到陆子吟会来学校找她。 陆子吟穿着白色衬衣,黑色领带松垮的挂在领口处,懒洋洋的看着时间,面无表情。 抬头看她的时候,笑了笑。 无言的对视。 她看着他,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微笑,“身体好了吗?” “嗯。”陆子吟冷淡的表情中浮现出柔和,开口说道:“我们找个地方坐坐。” “好。”沈千寻的唇边扬起一抹淡若烟尘的笑痕来。 想了想,他提议:“去我家里好了。” “好。”陆子吟说的家当然指的不是沈家,而是他以前在外面居住的房子。 沈千寻觉得此时何必逃避,何必害怕,有些事,早已尘埃落定,绕不过的终究还是绕不过,既然如此,不如说个清楚。 陆子吟跟简钰招呼了一下,然后径自坐进了驾驶座上。 *********************** 陆子吟泡了一杯茶给沈千寻,然后坐到她对面的沙发上,终于下定了决心,说道:“有一件事情犹豫再三,我还是决定要告诉你。” 沈千寻不知为什么竟然心头一跳,脱口道:“什么事情?” 陆子吟忽然问道:“你还记得在希腊的时候,有一次你晕倒吗?” “嗯。” 陆子吟目光深幽,沉默了一秒,这才沉声道:“我听说你曾经被SK注射了海洛因,很愤怒,回去后就质问简钰此事,简钰将所有的事情都跟我说了,当然也包括了你的戒毒心理医生。” 她皱眉:“你是说叶阙?” 陆子吟忽然认真的看着她:“我要说的就是叶阙。” 沈千寻微微愣了一下,表情复杂,她说:“叶阙怎么了?” “我见过叶阙,远在他和你相识之前。” 沈千寻心里一咯噔,突然对他微笑起来,镇静的对他说:“你想说什么,只管说吧!” 她笑的时候眼睛还是会眯起来,仿佛蒙着一层淡淡的雾气,陆子吟笑笑,低头去看手中的茶,他的脸模糊在蒸腾的水汽里面,让人捉摸不透。 他起身走进书房,过了一会儿,拿出来一封牛皮信封文件递给了沈千寻。 “你看看这个。” “这是?”沈千寻疑惑的打开,里面装着她的照片,那些过去的记忆似乎又在瞬间浮上脑海。 陆子吟平时喜欢摄影,那是她和陆子吟在一起的时候,陆子吟给她拍的照片,背景有时候是在街面上,有时候是在图书馆,有时候是在餐厅。 但是画面的主角并非只有她一个,既然是人流量比较大的地方,那么收纳进镜头的人就会比较多,陆子吟拍的几张照片上面却都有一道熟悉的身影在上面出现。 是叶阙。虽然有些镜头比较模糊,但是并不难辨认。 其中有几张,叶阙好像是无意被卷进镜头中一般,宛若路人,可是其中一张却是不容错认的。 叶阙竟然在她侧前方看着她轻笑,原本温和的笑容,一时间竟然有了毛骨悚然的感觉。 沈千寻看着面前的几张照片,身体开始发冷。 “我在暗处见过叶阙,当时只觉得他很眼熟,并没有放在心上,直到有一天收拾以往物件的时候,才发现了端倪。”陆子吟淡淡解释:“我当时给你拍了不少照片,因为很分散,所以一直都垒放在一边,可是那天翻看整理的时候却发现了蹊跷,这些照片,单张如果有叶阙的话并不会让人感到意外,但是好几张都有,而且并非在一个场合,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沈千寻紧紧的握着茶杯,手指有点颤抖。 陆子吟突然站起来,从她手中取走茶杯放在茶几上,握住了她的双手,在她跟前蹲下来:“千寻,我不得不想叶阙靠近你也许是有目的性的。” 沈千寻若有所思的,突然冒了一句话出来。 “陆子吟,你说,这世间还有什么是真的呢?” 以后早点回来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沈千寻觉得,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感情是不可以替代的。有些感觉,一辈子一次,足够了。 她曾经觉得,就算她失去了爱情和亲情,可是她还拥有着友情,比如简钰为首的战友,叶阙这么体贴温柔的好友…… 真正的友谊,不是花言巧语,而是关键时候拉你的那只手。悌 那些整日围在你身边,让你有些许小欢喜的朋友,不一定是真正的朋友。而那些看似远离你,实际上时刻关注着你的人,在你快乐的时候,不去奉承你;在你需要的时候,默默为你付出、关心你的人,那才是真正的朋友! 可是如今,坚硬的严冰被灼热的阳光透射,出现了裂缝,也许随着阳光的渗入,严冰迟早会支离破碎。 陆子吟开车送她回去,看着她的侧脸,喜怒难辨,沈千寻在军事上强硬、善交流,必要时更会逢迎、欺哄、笼络,她像是一个为了目的无所不用其极的女人,在这世间好像没有她办不到的事情,只存在于她想不想要办到。悌 如今,他还是看出来了,她的神情有点茫然,再坚强的女人,在感情方面也会有脆弱的时候。 陆子吟沉默片刻,沉声道:“千寻,如果有什么需要,你可以跟我说。” 沈千寻嘴角浮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眼睛迷迷蒙蒙的看着车窗外,轻声说道:“陆子吟,我早已不是原来那个我了,这一点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在这世界上,我可以找任何人帮忙,可惟独不会找你。”这话可谓是绝情到了极致。谀 他苦笑道:“你还恨我?” “已经不是恨不恨的关系了,因为爱过,所以才无法释怀。陆子吟,你那么了解我,当初答应分手的时候就应想到会有今天。不是我不留恋,而是我们早已错过了复合的机会。”言罢,沈千寻闭了闭眼,深思黯然。 他无言以对,犹豫良久,呐呐的说:“千寻,你爱总统阁下吗?” 沈千寻再次面向窗外,声音里有着波澜不惊的叹息:“爱情、婚姻、诺言,对我来说其实都是不可信的东西,爱别人还不如爱自己要来的贴切。”她转头直视着他,声音空盈:“陆子吟,你不是我恋人,更加不会是我的舅舅,如果我们之间真的要有一种关系的话,那就是朋友。”最普通的那种。 陆子吟怔怔的看着她,她并没有避开他的目光,眼神淡泊从容,宁静如水。他知道,沈千寻是认真的,也许将再无回旋的余地。 他早就该想到了,从她嫁给季如枫的那刻起,他就知道他再也抓不住她了。 他心里的苦涩无边的蔓延开来,右手轻轻的握着她放在双膝上的手,她挣扎了一下,他握紧,说道:“千寻,那么,我们便做朋友吧!” ********************* 回到家里,何熙说先生在少爷房间里。 房门没关,沈千寻靠在门框上,静静的看着他们。 季如枫和季随意盘腿坐在地毯上,被杂七杂八的木块围在中间,父子两人正在用木块搭建房子模型,旁边放着季随意的设计图。 他们并没有注意到沈千寻已经回来了,季随意轻轻的笑道:“爸爸,你说我们像不像是捡破烂的?” 季如枫轻轻地笑,揉了揉季随意的头发,“我是捡破烂的才对,要不然怎么会捡了你这么大一个破烂。” 季随意咯咯的笑,孩子的笑最纯真自然,仿佛阳光一般照在沈千寻的心底,然后在身体各处泛滥开来,溢满了一身的暖。 沈千寻敲了敲房门,两人抬头,季如枫薄唇微勾,眉目低敛继续搭建房子。 季随意笑眯眯的招手示意沈千寻也过去帮忙搭建。 沈千寻盘腿坐下,拿着一块木板翻看着设计图,探究着该往哪里安置。 “你今天回来的有点晚。”季如枫突然开口,话语有些慵懒,好像也只是随口问问而已,就算沈千寻不回答也没关系。 “嗯。”她知道季如枫暗中有安排人保护她,他不会不知道她的行踪。如今他是生气了吗?可是神情如常,并未看得出来有不悦的征兆,还是说她多想了,那些人根本就没有告诉他,她去了哪里? “你陪随意玩一会儿,我先去书房处理公事。”季如枫说着,亲了亲沈千寻的脸颊,而后亲了亲随意的额头,站起身来。 就这样?没有发火?她记得季如枫很不喜欢她和陆子吟见面,今天是不是太反常了,她被季如枫的态度都给搞糊涂了。 季随意静静的看着沈千寻,皱眉道:“妈妈,今天晚上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有事情。”她无意说太多。 “哦。”季随意说的有些漫不经心:“我还以为你怎么了?爸爸晚上陪我搭建房子的时候,不时的看着手表,看来对你这么晚回家很不悦啊!你赶紧过去给爸爸说两句好听话,男人都是要靠哄的。” 沈千寻疑惑道:“不是只有女人才靠哄的吗?”看来季如枫还是知道了她去见陆子吟的事情。 “男人也需要的。”爸爸明显很不高兴,甚至说有些焦躁,但是看到妈妈回来,似是松了一口气,面上却依旧功夫做到家…… ************************ 沈千寻跟随意互道了晚安,把文件放在卧室的抽屉了,发了一会儿 呆,事情还不明朗,有关于叶阙的事情,她也是一头雾水,还是先不要告诉季如枫了。 她去了书房,季如枫正在埋头工作,季如枫的书房一向很宽敞,各种办公器材都陈设的一应俱全。 他坐在办公桌后,身后是巨幅壁画,衬托出他王者般的气势。 好像知道她来了一样,在她来到书房门口的时候,他抬头看她,双手交握搁在桌上,黑色的视线朝她射来,静静瞅着她。 她问:“在忙吗?” “嗯。”的确是有点忙。 她想了想,说道:“那我先回卧室了。”来得不巧,晚点再聊好了。 季如枫看进她眼里,漆黑的目光让她心头一跳,季如枫深浓的眸子让人猜不透。 他注视了她半晌,眸光明亮,“有话要跟我说?” “嗯。” 他做好了聆听的姿势:“说吧!” 仅仅是沉默了片刻,沈千寻开口说道:“我之所以这么晚回来,是因为我和陆子吟见了一面。” “嗯。”回应依旧平静无波。 她沉不住气了:“不生气?” “你很坦白,放过你了。”他淡淡说道,低沉的声音里,有着无限严肃与霸道。 “你不是不希望我和陆子吟见面吗?” 季如枫挑高浓眉,沉声而言,醇厚的嗓音有了一丝温和:“那我问你,你知道我安排人在暗中保护你吗?” “嗯。” 季如枫似是笑了:“既然知道,那你就应该明白你的一举一动,都会有人每天跟我禀报,你和陆子吟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的话,依你的能力甩开警卫跟踪还是游刃有余的,可是你没有,光明正大的去陆子吟家里,这样一来,我如果跟你生气的话,是不是显得有点太无理取闹了?” 沈千寻静静的看着他,觉得这时候要么无话,要么就是无关痛痒的笑。她在他面前总会显得很被动,就连情绪好像也被他紧紧的攥在手心里一样。 “过来。”季如枫向她扬了扬下巴。 沈千寻面容清丽,语调冷静,“干什么?” 季如枫不说话,只是看着她,她无奈,移动的时候,身上飘散着淡淡的体香。 待她走近,他将她拉进怀里,她被逼无奈,只能坐在他的腿上。 咳咳……这个姿势有点暧昧。 季如枫的衬衫半解,露出结实的胸膛,高大的身躯有着源源不绝的热力。 沈千寻只是靠近他,就觉得浑身很烫。 他下巴抵着她的发,汲取她身上的幽香,靠在她耳边,口吻很平淡,呼吸却很热烫,徐徐吹拂着她:“以后尽量早点回来。”说这话的时候,季如枫的脸上没有表情,读不出情绪 “好。” “早点回去睡觉吧!我今天要忙到很晚,不用等我了。”因为她晚上没有在家,心绪不宁,耽误了不少工作。 他拍了拍她的背,她点点头,转身离开,窈窕的身影走出书房…… 反追踪高手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简钰告诉沈千寻,他用尽了方法都查不出关于Rex的任何线索,就连叶阙也是家世清白的厉害,是外籍A国人,父母都在国外定居,他是家中独子,求学之路一目了然,潜入学校内部档案,却有其人,照片和名字也都名副其实。悌悌 简钰有些不高兴,嘟囔道:“何必这么麻烦?干脆直接找叶阙问个清楚好了,我们这么做,感觉很对不起叶阙。是不是我们一开始就搞错了,你会不会遗漏了什么人?你确定那几天只跟我们几个男人见过面吗?” 沈千寻目光穿越他的身体,投入远处:“简钰,你觉得我很滥情吗?我有几个男人?” 简钰小声说道:“这事,你自己最清楚了,你问我,我也不知道。” 沈千寻平静的问他:“季如枫不可能是Rex吧?” 简钰立马反驳道:“阁下怎么可能会认识唐薇呢?” 沈千寻又问:“季如枫排除,季随意也不可能是Rex吧?” “姐弟恋跨度太大,不可能,再说随意也不可能这么没品。”随意虽说腹黑,但是眼光挑着呢? “除了季如枫和随意,就只剩下你和叶阙了,如果你不是,那就只能是叶阙。”沈千寻沉静的下着结论。 “子吟呢?”子吟温文如玉,有大把的女人迷恋他,唐薇自己想要倒贴,也是有可能的。谀 “我跟他那几天根本就没有见面。”言下之意,陆子吟不在考虑范围之内。谀 “反正我不是。”简钰先重申自己的立场。 沈千寻瞥了他一眼,哼道:“你如果是Rex的话,唐薇也太不挑了吧!” 简钰不高兴了:“千寻,我有这么差吗?” “放心吧!你就算再差,我也不会嫌弃你。” 沈千寻安慰的有些敷衍,简钰说话的时候,语气还有些冲:“那现在怎么办?” 想了想,她轻叹:“你帮我试探一下叶阙好了。” “怎么试探?” ********************* 中午沈千寻约叶阙吃饭,独立包间,私密性很好。 叶阙见简钰坐在一旁没有胃口,不由问沈千寻:“他这是怎么了?” 沈千寻瞥了一眼简钰,对叶阙说道:“不用理他,这几天纯属没事找事。” “怎么了?”叶阙好奇的问道。 “有人在学校里骂我是狐狸精,被简钰听到了,我这个当事人无所谓,简钰却不依不挠的说要找出姘夫来,他现在一无进展,所以才这样。” 叶阙皱眉道:“姘夫?什么姘夫?” “Rex。”一直没说话的简钰忽然唤道。 叶阙下意识的抬头看着简钰,眼中似乎有一抹异色闪过,但因为消失的很快,几乎让他们以为只是一场错觉。 事实上,叶阙的神情一直都显得很平静,当他听到Rex的时候,有些迷惑,有些诧异。 “Rex是谁?”叶阙问。 简钰眉目低敛,轻声叹道:“你不是问那个姘夫是谁吗?唐薇说Rex是她的男人,警告千寻不要招惹Rex,我很好奇,查了几天都毫无线索。” 说着,又是重重一声轻叹。 “唐薇?”叶阙的表情更显得茫然了。 简钰看了一眼沈千寻,似乎在顾忌着什么,终究还是说道:“唐薇是唐斌的女儿,唐斌曾经绑架千寻的母亲,被千寻击毙,所以他女儿如今来到美术院校,动机不纯。” 叶阙闻言一惊,担忧的看着沈千寻:“千寻,那你一定要小心了。” 沈千寻失笑,静静的吃着饭:“没事,你别听简钰胡说,哪有那么夸张?” 简钰哼道:“我哪有夸张,女人心,海底针,小心一点总没错。” 叶阙附和道:“简钰说的有理。” 沈千寻放下筷子,轻叹:“你们一人一句,都快赶上老太婆了,能让我耳朵清净一会儿吗?” “不识好人心,我们这么说都是为你着想。”简钰靠着椅背,双手环胸,静静的看着她。 “那我谢谢你了。”说着,沈千寻站起身来,拿起外套戴上墨镜朝外走去。 简钰冲沈千寻的背影喊道:“你去哪儿?不吃了吗?” “看着你就饱了,不吃了。”沈千寻的声音远远的传来,不仔细辨听的话,根本就听不清楚。 “叶阙,你看看千寻,什么女人啊?我也不吃了。”简钰说着,把面前的碗筷一推,也是满脸的不高兴。 “真不吃了?”叶阙轻叹。 “不吃了,回去睡觉去。” ************************ 简钰家里,沈千寻和简钰凝神坐在沙发上,当司徒玄霜走进来的时候,简钰不由皱眉问道:“情况怎么样?” “我说出来,只怕你们也不会相信,这世上竟然还有我司徒跟踪失败的人。”司徒坐在沙发上,拿起沈千寻面前的茶一口喝尽,看起来很泄气。 简钰问:“怎么了?” 司徒眉色困惑,沉默了一秒,才迟疑的说道:“他好像本身就是一个反追踪高手,若是发现有车辆跟着超过三个十字路口,便会改变线路,我担心被他发现,只能将他锁在目标之内,不远不近的跟着,但是路过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我败在了红绿灯转换上。” 司徒是话里有话,沈千寻微微蹙眉,“你的意思是,他对十字路口红绿灯转换非常的清楚,改变线路开车的时候,都是计算好的时间。” 司徒玄霜认真的说道:“我的确是这个意思。” “叶阙竟然还有这种本事,还真是小觑他了,这小子可以啊!”简钰话语轻松,但是脸庞却透着一抹紧绷。 司徒疑惑道:“叶阙不是老大的心理医生吗?你们怎么忽然要我追踪他的行踪啊?” 说实话,今天老大让她在暗中追踪叶阙的时候,她还以为今天是愚人节呢? 简钰靠着沙发,怔怔的说道:“我现在也是一头雾水,对叶阙是越来越好奇了。” 司徒见沈千寻闭目不说话,问道:“老大,你在想什么?”很少见老大有这么疲惫而矛盾的时候,所以她才会觉察出了异样。 沈千寻睁开双眸,静静开口道:“司徒,你给上官打电话,让他现在过来一趟。” “好。”司徒看了一眼简钰,简钰也看向她,两人都有些疑惑,但觉得沈千寻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跟他们讲。 ***************** 上官凌半个小时之后来到简钰家里,沈千寻看着他们三人,将一叠照片递给他们。 “你们看看这个。” 简钰三人面面相眈,凑到一起起先表情有些迷茫,可是在接连看了两三张照片之后,脸色都越发凝重起来。 “老大,照片上的你很青涩啊!”司徒虽在说笑,但是却笑不出来,只因为他们看完照片后的第一感觉跟沈千寻一样,都觉得毛骨悚然,很诡异。 简钰的唇瓣扯了一下,似是有些隐忍,静静的盯着照片,一时薄唇紧抿,没有吭声。 上官凌凝眉问道:“这些照片是什么时候照的?” “我和陆子吟还是恋人的时候,陆子吟喜欢摄影,这些照片便是那时候拍的。” 上官凌挑眉说:“差不多九年前?” “嗯。” 司徒看了上官一眼,这才看向沈千寻,沉声道:“叶阙作为你心理医生,时间不过才七年。” “我忽然有一种感觉,也许叶阙认识我比九年还要长久。”沈千寻轻叹,这世上果真是人类藏心事藏得最深。 上官冷静分析:“你的意思是,叶阙当初成为你心理医生是有预谋的?” “我不喜欢猜测,也许我们误会了他也说不定。” 司徒不悦道:“老大,别自欺欺人了,你看看这些照片,也太巧合了吧!” “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沈千寻静静的看着他们。 司徒忍不住猜测:“叶阙不会是变态跟踪狂吧?他迷恋你,所以才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沈千寻冷静反问:“如果是变态跟踪狂的话,叶阙为何迟迟都没有伤害过我?” 司徒短促的笑了一下:“你是特种兵出身,有几个男人敢在你面前挥刀弄剑?” 上官认真的说道:“或许,叶阙一开始接近你是有目的性的,虽然我们还不清楚他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我听司徒刚才提起她今天追踪叶阙失败,就不得不令人警觉起来。” 沈千寻点点头,看着上官:“这件事情切勿打草惊蛇,我和简钰不便出面,你和司徒帮我盯紧叶阙,不要被他发现了。” “好。” 抱歉,他是我朋友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简钰送沈千寻回去的时候,问她:“子吟那天见你,是因为叶阙吗?” “嗯。”她没必要瞒着简钰,他是她在这世上最信任的人,如果连他都不能信任的话,她真的不知道在这世上还有谁能够令她信任了。 简钰冷声道:“千寻,如果叶阙真是有目的性接近你的话,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悌 她看着简钰,放在方向盘上面的手指在微微颤抖着,她轻叹,目光移向窗外飞逝的景色上:“简钰,你的手在发抖。”悌 简钰的神情一下子烦躁起来:“可能是太冷了,冬天不是快到了吗?” “里面开着暖气。”她静静的陈述着事实。 简钰恼了:“沈千寻,你太不讨人喜欢了,这时候我的狼狈,你可以选择忽视。” 简钰说着,蓦然将车停下,幸好系了安全带,要不然沈千寻一定会磕在挡风玻璃上。谀 沈千寻看着靠在车背上,闭眼,胸脯起伏的简钰,轻轻握着他的手,“简钰,我跟你一样,心里都不好受。” 叶阙是他们最好的朋友,如今朋友有可能欺骗和背叛他们,难免会感到心思失落和复杂。 简钰无言的握紧了沈千寻的手,沉默片刻,才沉声道:“我难以容忍的是,我竟放任这样的人在你身边晃悠七年之久,而我竟后知后觉的现在才发现,倘若他真的对你别有居心的话,千寻……我不敢想象。”谀 如果千寻有什么三长两短,那他当初岂不是引狼入室吗? 沈千寻苦笑一声,叹道:“朋友也是我主动交的,不是你的错。” 简钰静静的看着她,紧了紧她的手,这才松开,恢复情绪,发动引擎,说道:“你回去后好好睡一觉,别想太多,在没有得到结论之前,我不会跟叶阙闹翻的。” 这话也算是宽慰沈千寻了,至少他不会因为感情受骗而打草惊蛇。 沈千寻问道:“需要我陪你吗?” “回家陪阁下还有随意吧!”这话,简钰说的有些恶声恶气。 ************************ 深夜,沈千寻的手机铃声响起,吵醒了季如枫,他要起来的时候,沈千寻对他说:“你睡吧!我接个电话。” 电话是上官凌打来的,沈千寻走到阳台上接通。 “简钰在酒吧里喝酒,怎么都劝不住?再喝下去准出事,他一向最听你的话,要不你过来劝劝他。”上官凌的声音在噪杂的酒吧里显得有些低弱,所以越往后面说,声音越大。 沈千寻皱了眉,说道:“把他打昏,直接扛回去。” 上官问的很迟疑:“你是说真的?” 沈千寻揉着额头,叹道:“算了,还是我过去好了,他在哪儿?” “尼桑酒吧。” “我现在过去。”沈千寻挂断电话,有些出神。 季如枫坐在床上,静静的问她,声音带着沙哑的磁性:“谁的电话?” “上官。”她走到床脚的沙发前坐下,静静的看着他。 “怎么了?” “简钰在酒吧喝醉了,谁都劝不住,让我过去劝他回去。”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季如枫一向敏锐,很快就发现了事情的不寻常。 “改天我再跟你细说。”看来事情的真相不管是什么,都到了跟季如枫摊牌的时候了。 季如枫点点头,问道:“他在酒吧?” “嗯。” “我跟你一起过去。”季如枫说着,掀被下床。 她一惊,开口道:“你明天还要去总统府,别累着了。” 他失笑:“你一个人去,我怎么放心?” 她心一暖,问道:“叫警卫吗?” “不用了。”他把她从沙发上拉起来,往更衣室的方向走去:“快换衣服去。” ********************** 两人赶到尼桑的时候,简钰已经喝大了,场面很壮观,喝酒不消停,竟然在酒吧里和人,大打出手,不管简钰有理没理,上官凌在这种情况下,自然是站在简钰这一边。 看热闹的人不少,远远的围成圈站着,所以沈千寻和季如枫如果想找到简钰很简单,往人群聚集点望过去就对了。 简钰和上官凌被七八个男人围在一角,纵使简钰现在神志不清,没有多少力气,但是上官还是清醒的,不急着把这些人一一撂倒,相反的离开部队那么久,好不容易逮到练手的机会,他显然此刻还处于热情高涨的阶段,慢条斯理的动作难免有小瞧人的趋势,难怪那些人中有人恼了,不知从哪找来一把砍刀,趁上官凌不注意,目标直击趴在一旁睡得香甜的简钰。 季如枫要上前,被沈千寻拦着,“别脏了你的手。” 沈千寻的声音有点不耐烦,更有一点冷,拍了拍拿刀的那名青年男子肩膀。 男子诧异的回头,就见一个戴着墨镜,身材姣好的年轻女人站在他身后,眼里出现了少有的冷冽,她扫了一眼他,手却指向简钰,语气寒冷似冰:“抱歉,他是我朋友。” 意思是,你不能伤害我朋友。 男子大概没有想到会有女人不要命的过来,她难道没有发现这是什么场合吗?周围旁观的人见了也是纷纷对沈千寻行以侧目。 “你他妈的是谁啊?少惹事儿!”男子不 愿相信就在刚刚那一刻,他居然被她的目光慑住了,想想就觉得丢人,语气也越发的不耐烦起来。 沈千寻笑了笑,并未生气,直接越过男子,走向简钰,弯腰拍了拍简钰的脸:“醒醒……” 毫无反应,简大少爷脸庞换个方向继续睡。 沈千寻皱起了眉,耳边只听见几道错愕的声音来。 “妈的,你真的以为老子是吃素的吗?”是那个拿刀男人的声音。 “小心。” “啊……” 这两道是人群里的人杂七杂八发出来的。 “千……”季如枫原本出声提醒沈千寻,但想到彼此的身份,止了口。 拿刀的男子竟然怒火中烧的右手反握刀,向沈千寻腹部刺去,沈千寻冷声一笑,左横移步闪躲,同时左臂内侧格挡,并抱抓男人肘关节,右手抓握男人手腕。右脚向右后撤步,同时,左臂下压男人肘关节,身体向右下转体旋压,上体前俯,左肩下压,左膝顺势跪地,将男人面朝下摔倒。 伴随着众人的震惊声音,沈千寻随即左臂上翻,由上向下挟抱男人手臂,同时左臂下压男人右大臂,左手抓握男人小臂,右手抓握其手腕,抵紧男人肘关节,两手携力扳别男人肘关节,右手折腕夺刀,将男人瞬间制服。 做这些动作的时候,沈千寻闪躲、格挡快,进身快,抓腕紧,旋压猛,压腕折腕狠。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快、狠、准,行动间动作帅气而优雅。 季如枫松了一口气,干脆静下心,用脚勾了一把椅子,坐在上面观看,现场版的,上哪里找啊? 上官正打的欢畅,看到沈千寻也出手了,不由边打边笑道:“怎么现在才来?我刚热身完毕。”话落,连忙对沈千寻说道:“小心。” 原来是持刀男子的朋友见沈千寻制服了自己的兄弟,怒了,伸出右摆拳朝沈千寻的头部挥去。 “速战速决。” 沈千寻左手抓男人小臂,迅速上右腿猛绊男人的右腿,右手猛扼男人咽喉将他摔倒;右膝撞击男人肋部,将男人制服。 “绊腿快,扼喉狠,动作连贯迅速。厉害。”上官一边利落出手制敌,一边一心两用,评价沈千寻的出手动作。 沈千寻不耐烦了:“你自己慢慢玩吧!我先带他回去了。” “好。” 沈千寻完全不想跟他们纠缠,她走过去,瞪了一会儿已无意识的简钰,刚想扶他起来,却被季如枫拉到一旁。 “我来。”季如枫声音沉稳,把外套脱给沈千寻,移眸看过去的时候,上官凌因为刚刚注意到季如枫也来了,整个人都惊呆了,适才的兴奋感一扫而去,变得拘谨起来。 天啊!在总统面前打架,他完了。 “麻烦上官先生把他们交给警察局。”季如枫扶简钰起来的时候,对上官凌静静的说了一句,话语不带丝毫温度,也不知道是不是生气了? 这个总统的心思真的很难猜啊! 我现在想死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把简钰带到落霞山,安顿在客房里,已经是凌晨一点左右了。 沈千寻拿着毛巾给简钰擦了擦脸,转身离去的时候,简钰躺在床上忽然急促的唤她:“千寻……千寻……” 沈千寻以为他酒醒了,回头一看,简钰双眼紧闭,手指在半空虚无的想要抓着什么,沈千寻知道他是做噩梦了,连忙走过去,伸手握住简钰的手,双手接触,简钰紧紧的握着:“千寻,别哭。”悌 沈千寻没有想到简钰会在睡梦中说这些,虽然只有简短的四个字,她却觉得有一种酸涩感瞬间袭向眼眶。悌 小时候,她因为军事动作训练的不到位,母亲就会罚她单臂上下训练两百次。 简钰有几次过来找她,看到她小小的身体吊在半空中,就会站在下面望着她,忧伤的笑,从下方看总是能够看到她神色木然,隐忍坚强,他那时候就会像现在这样,难过的说:“千寻,别哭。” 事实上,她很少在简钰面前哭,可是这一生中流的眼泪几乎都是在简钰面前哭的,这个男人看穿了她所有的狼狈和痛苦,甚至陪着她一起经历了人生中的最低谷和最感动的无数瞬间。 若没有他,这世间只怕早就没有沈千寻这个人了。谀 季如枫站在客房的阳台上,静静的看着房中双手交握的那对男女,目光暗沉。谀 沈千寻和简钰之间有一种罕见的默契和情谊,这种感情是任何人都插不进去的。 从某一程度上来说,沈千寻是依赖简钰的,季如枫可以想象从小到大,两人之间一定经过了风风雨雨,相互扶持,在沈千寻最痛,最苦,最欢乐的时候都会有简钰陪在身边见证,他们是知己,是好友,是亲人,是…… 在这一刻,季如枫忽然意识到简钰在内心深处是爱沈千寻的,这种爱很深沉,不轻易示人,只愿意静静的留守在自己的角落里,默默的守护着这份情。 简钰外表轻佻,看起来女人无数,有人说花心的男人一旦爱起来就会变得很专情,简钰大概就是这种人。 爱的浓烈,却不张扬,他是将对沈千寻的喜欢一点点的融进生活,融进血液中的男人,把控能力很好,永远站在适合自己的位置,在沈千寻需要他的时候挺身而出,而在一切归于平淡之后,就会理智的抽身事外。 简钰已经把所谓的爱情提升到了一种新的高度,让人觉得亵渎不了,只能瞻仰瞭望。 季如枫的心里是有些不舒服的,毕竟自己的妻子被别的男人爱慕着,但是简钰不同于陆子吟。 因为简钰和沈千寻早已过了感情演变的时间段,二十多年都没有产生爱情,以后更加不会,可是陆子吟却是真的和沈千寻彼此爱过,怨过,恨过,伤过。 季如枫觉得他最近似乎对沈千寻的一言一行开始在乎起来,他喜欢看到她每天富有生机的笑,尽管浅淡,有时候笑起来也会给人一种似笑非笑,近乎冷笑的感觉,可是那却是沈千寻。 他不知道这种改变能够称之为什么,但却觉得他适应的很好。 简钰睡着了,沈千寻给他盖好被子,见季如枫站在阳台上,走过去,笑道:“时间不早了,回房间睡会吧!” “你呢?” “简钰这里需要人。”都这个时候了,叫佣人们起来也不方便,这不是折腾人吗?还是自己辛苦一点好了。 季如枫见她脸色疲惫,笑了笑,将手中的水杯放到阳台的桃木桌上,阳台的风有些凉,他穿着黑色风衣将她整个身子裹进怀中,说:“我陪你呆一会儿。” “嗯。”沈千寻靠紧了他,他身上干净的自然气息和皂香味熏得她昏昏欲睡,睡意袭上来,她竟靠在他怀里睡着了。 季如枫低头看着她,失笑,还说要照顾简钰,现在睡着了,还怎么照顾? 他将她抱起来,回到卧室,轻手轻脚的将她放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叹了一口气,知道今天晚上是睡不着觉了,干脆去书房拿了文件,去了简钰所在的客房,一直到天亮。 ********************* 简钰早上头疼醒来,季如枫已经去总统府了,沈千寻坐在沙发上静静的看着他。 他一时还搞不清楚状况,劈头来了一句:“你怎么在我家里?” 沈千寻静静的反问:“你看看这是你家吗?” 简钰皱眉打量了一眼,还真不是,他再怎么说也不会在家里的地上铺满昂贵地毯让人践踏! 觉得头疼,他揉着太阳穴,哑声道:“我怎么会在落霞山?” 沈千寻问他:“昨天晚上的事情,你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他茫然的抬头看她,难道昨天有什么事情,是他遗漏的吗? “你在尼桑酒吧,还记得吗?” “有这么一回事。”他去喝酒,上官也来了,好像喝了不少酒,后来的事情就不记得了。 “你喝醉不说,竟然拉着上官和别人大打出手,我猜你连这些也都忘了吧?”沈千寻无奈的叹气。 “不记得了。”有这种事情吗? “不记得也好,健忘长寿。”简钰如果知道季如枫也去了那里,只怕现在会直接从床上跌落下来。 “健忘还能长寿?什么意思?”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自己慢慢体会。”沈千寻起身, 边走边说道:“起床用早餐吧!” ************************** 餐厅里放着轻柔舒缓的音乐,宛如涓涓的溪流在空气中静静的流淌,长长的餐桌上摆放着皇家用餐必备烛台,精致考究的杯盘,黄金铸造的刀叉,还有处处可见琳琅满目,鲜嫩美味的食物。 早餐和以往一样很丰盛。 诱人的香气扑面而来,沈千寻却觉得自己竟然有些恶心,戒毒之后,她已经很久没有反胃的现象了,难道是胃又出现什么问题了吗? 喝了一杯橙汁压向恶心感,就听随意问简钰:“简钰叔叔,你昨天晚上什么时候来的?” “这我不清楚,你问你妈妈,她比较清楚。”简钰拿着勺子喝着碗里的醒酒汤。 随意看了一眼挑眉不语的沈千寻,对简钰笑道:“爸爸说他们带你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他们? 简钰觉得自己不淡定了:“抱歉,随意,麻烦你再说一遍,你刚才说谁带我回来的?”不是只有沈千寻吗? 随意迷人的笑道:“爸爸和妈妈一起带你回来的啊!” 简钰闻言,手一哆嗦,手中的勺子直接落在面前的醒酒汤里。 随意好心的提醒他:“简钰叔叔,勺子掉进汤里了。” 爸爸的威赫力想不到这么厉害,很难得早上还有人能够被他戏弄,太过瘾了。 “何熙,再盛一碗醒酒汤给简少爷。”沈千寻白了儿子一眼,对何熙说道。 何熙盛了一碗汤给简钰,简钰还在为随意的话搅得心绪不宁,迟疑道:“千寻,你儿子刚才说什么?是阁下还有你一起把我接回来的?” “嗯。” 简钰觉得饭菜再可口,他现在也没有胃口了:“我现在想死。” 随意唯恐天下不乱,继续加料:“简钰叔叔,别急着死,我早晨起床看到爸爸从你房间出来,我差点就吓坏了,我还以为你和我爸爸……”季随意说着奸笑两声,何熙等佣人在一旁忍不住低头掩着嘴角的笑意。 季随意向简钰做了一个“你明白”的暧昧表情。 沈千寻有些不悦:“你这话真经典,等你爸爸回来,记得亲自说给他听。”季如枫如果听到,场面一定会精彩多多。 “阁下照顾了我一夜?”简钰这话问的有些颤抖。 沈千寻看着简钰滞呆的表情,嘴角微微带笑,说实话,她没想到昨夜在季如枫怀中竟然睡着了,原本该由她照顾简钰的,最后换成是季如枫,她早上醒来,心里也很过意不去。 季如枫却吻了吻她的额头说:“他是你朋友,我代你照顾他,也是应该的。” 这话在大清早听在耳中多少会让人觉得很温情。 简钰却跟沈千寻心境完全不同,他扫视了餐厅一圈,然后慎重的对何熙说:“何姐姐,麻烦给我找块豆腐,我现在想一头撞死。” “不用豆腐,我家墙壁很结实,简钰叔叔不嫌弃的话,可以尽情使用。”静静的,季随意邪恶的笑了…… PS:今天看,能不能四更啊!如果不能还是三更,云檀尽力,只是可能时间会比较晚。 他的青梅,她的竹马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简钰因为宿醉的缘故,送沈千寻去学校之后,就把车停在校外的路边靠着椅背睡觉,这一觉睡得有些长,他是被沈千寻敲玻璃窗的声音惊醒的,望去,沈千寻轻轻地笑,眉眼晶亮。 他把车门打开,沈千寻坐了进来:“怎么不回去睡觉?”悌 “只是小眯了一会儿,我们去哪里吃饭?”他总不能说因为叶阙的事情,觉得还是就近保护沈千寻比较安全一些?毕竟现在叶阙是敌是友还不清楚,不是吗?谀 “早上让你吃饭的时候,你怎么不吃?”早上,简钰好像到了末日尽头,完全没有一点的食欲,倒是季随意一边咯咯的笑,一边吃了不少早餐,惊得何熙连声劝道:“少爷,不宜太饱。”何熙大概是怕季随意乐极生悲,不小心撑住了。 简钰嘟囔道:“谁能吃的进去啊?” 总统先生去酒吧那么嘈杂的地方把他带回来,这还不打紧,竟然还纡尊降贵的照顾他一夜,是谁谁能吃得下去饭。 沈千寻知道他的心思,问道:“中午想吃什么?” “只要你请客,我吃什么都高兴。”简钰说着,见沈千寻没有系安全带,帮她系好。 沈千寻看着他很自然的动作,习惯了也不觉得有什么亲昵而言,就像每天需要吃饭睡觉一样,习以为常了。悌 她想了想,说道:“我好像很少请你吃饭?”谀 简钰摆出一副你现在才发现的表情来,笑道:“现在发现还不迟,赶紧好好弥补弥补我,我最近营养不良,都瘦了,我照着镜子,都替自己感到心疼。” 说着,还自恋的对着后车镜摸了摸脸颊,问沈千寻:“你看看我都瘦成什么样了,这脸上原来没有酒窝的,现在愣是多了两个坑,你说我要不要去整容中心把这两个坑给填平了啊?” 沈千寻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哭笑不得的摇了摇简钰的手臂,自夸还能达到这种境界,也就只有简钰了。 简钰还佯装镇定:“有这么笑话人的吗?” 沈千寻忍着笑,懒得再跟他费唇舌功夫,说道:“我们去君悦酒店好了,离这里也比较近。”最主要的是君悦酒店隶属于季家产业,在里面吃饭不会有太多的顾虑,最起码安全性和私密性极佳。 “君悦酒店,你这次刮的油水也太大了吧?”君悦酒店以昂贵出名,他自然很清楚。 沈千寻轻笑,并未告诉简钰,君悦酒店是季家产业,要不然他又要咋呼个不停了。 ************************ 沈千寻觉得有时候世界其实小的可怜,比如说在同一个地方没有任何征兆,原本认识的人就能莫名其妙的相聚在一起。 沈千寻带着自己的青梅竹马简钰来君悦酒店吃饭,而季如枫也带着他的青梅竹马夏静言来用餐。 不过还是分先来后到的。 简钰最先看到季如枫,在看到夏静言的时候,皱了眉,搂着沈千寻的肩膀,转身往汽车旁,边走边说道:“我们去别的地方吧!我忽然想吃印度手抓饭。” 沈千寻只当简钰是在开玩笑,皱眉道:“别闹了,随便吃点好了,你不累,我都嫌累了。”简钰最厌烦的就是印度手抓饭,因为他觉得抓着吃很不卫生,所以现在听他想吃手抓饭,沈千寻觉得还是当笑话听听就好了。 转身就看到前面季如枫和夏静言并肩而行,忽然明白了简钰为什么临时改变主意要去吃手抓饭了。 她看着简钰,似笑非笑:“这就是你要吃手抓饭的原因?” 简钰皱眉:“难道你不觉得很尴尬吗?” 沈千寻不以为意的笑道:“你觉得我沈千寻这个模样见不得人吗?” “我是不想让你心里添堵。”简钰轻叹。 “我没有啊!心情很好。”这话可真是一点也不假,谁允许男女结婚之后就要跟异性完全失去联系。 她发现现在她很能就事论事,换位思考。想当年她和陆子吟闹成那样,宛若仇人,现如今陆子吟有事找她,她不也是去见他了吗? 反观季如枫和夏静言就没有她和陆子吟那么大风大浪了,更甚者从某一程度上来说夏静言也是一个受害者,原本内定的第一夫人被她这个半路杀出的未婚妈妈给夺走了,相恋多年的男友竟然早在外面有了私生子,还有什么比这更能让人感到无助和绝望呢? 她这时候竟然还有心情替夏静言感到叹息,多好的姑娘啊!可是遇到她沈千寻,命运却开始发生了改变。 简钰怀疑的看着她无谓的表情:“真的假的?” “你想啊!需要有多大的缘分才能让我们相聚在这里!季如枫带着他的青梅,我带着我的竹马,多喜庆的组合啊!”说着,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简钰嗤笑道:“你再说喜庆,我都要以为快过年了。” “事实上还有三个月真的就要过年了。”说着,看到关车门的阿卡抬头间看到了她,尽管她戴着墨镜,但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在最初的微讶之后,连忙向沈千寻远远的鞠了一躬。 季如枫和夏静言还没走进酒店,就见阿卡快步追上季如枫,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季如枫转身回头,目光直接凝视在沈千寻的身上,他似乎在这里看到她很惊讶,但是很快就恢复成常年雷打不动的淡定,抬手向她招了招手。 夏静言也看到了沈千寻,微愣之后,点头轻笑。 “人家夏小姐的礼貌做的可真好。”简钰说着,瞥了沈千寻一眼,大有沈千寻欠缺礼貌的意思。 沈千寻没有理他,朝夏静言笑了笑。 迈步向两人走去的时候,简钰不悦道:“刚才阁下的招手动作,让我想起来,我妈在家招呼太子上前的时候也是这副架势。” 太子是简钰家养的一条藏獒,体格高大,凶猛,但是被简妈妈驯养的很好,极具灵性,对敌友区分的很敏锐。 沈千寻想想还真是,倒还有些相像,但是如果认同简钰的话,那不是变相在说自己和简钰是太子吗? 比起被喻为狗,她更喜欢当人。 笑意太明显,所以当季如枫看到沈千寻嘴角那抹熟悉无比的笑容时,无可奈何的笑了笑,四人缓缓进入君悦酒店。 无声进去是最好的,他们总不能有以下这么白痴的对话吧? “你怎么来了?” “来吃饭,你呢?” “我也是来吃饭。” “既然都是来吃饭的,干脆一起吧!” “会不会打扰了你们?” “我们会不会打扰了你们?” “那就一起打扰吧!” 沈千寻觉得他们都是见过世面的人,有些场面客套话该省的时候就省,没必要活的那么虚伪,那么累。 四个人很果断的坐到了同一张桌子上。 季如枫来吃饭自然需要清场的,就算不全部清完,也会分出一片清净安全区域来,免得有什么异常情况发生。 简钰跟季如枫坐在一起吃饭好像还是第一次,坐下后,左右打量了一眼,沈千寻失笑:“你在看什么?” 简钰回过神来,咳了咳,压低声音说道:“职业病又犯了,有总统在的地方,就想看看万一有紧急戒备情况,哪里有最快的逃生路线。” 沈千寻暂时选择无语。 最先开口的是夏静言,她说道:“没想到今天在君悦遇到两位,真的很高兴。” 夏静言是不是真高兴,沈千寻是不知道了,但是夏静言既然都已经说了,她自然也要有所表示才行,笑道:“能够见到夏小姐,我也觉得很荣幸。” 简钰见不惯女人间的虚伪客套,直接朝夏静言点了点头,就算是回礼了。 经理直接过来服务,态度恭敬,每人依次报了喜欢的菜色。 季如枫看着沈千寻:“你喝什么?” “红酒。”沈千寻听他们都点的是红酒,她如果不喝的话,似乎有点不应景。 “一杯白开水。”季如枫好像没有听到她的话,直接对经理说道。 沈千寻皱了眉,看到简钰暗笑的表情,差点要中内伤。既然这么独~裁,还问她意见干什么。 经理离去的时候,她听到季如枫对经理吩咐道:“菜里面不要放胡萝卜。” 总统夫人不好当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夏静言觉得有哪里不一样了。 事实上季如枫和沈千寻在人前,以夫妻身份出现的次数很少,甚至在外人眼中并不亲密,但是却存在着一种默契感,这种感觉看似浅淡,却让人觉得难以言明。悌 两个人都是很强势,很冷清的人,甚至说有些孤傲,但是在一起相处,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却没有预想的矛盾冲突点,相反的会觉得很和谐。悌 夏静言这一刻,心里是复杂的。 她开口说道:“夫人不喜欢吃胡萝卜吗?” 沈千寻要喝红酒,季如枫却为她要了一杯白开水,看起来霸道强势,但却透着关心,毕竟又不是应酬的场合,女人喝水总比喝酒要好。 她从不知道季如枫也有体贴的这一面,他和她在一起那么多年,季如枫却从不曾在这些细节上对她上过心,以前不觉得有什么,因为没有人当参考物,但是今天见了还是会觉得有些失落。 沈千寻笑了笑,说道:“小时候挑食习惯了,长大后想改已经来不及了。” 简钰看了沈千寻一眼,不由无声浅笑。 真能装啊!谀 沈千寻其实也是吃胡萝卜的,当一个人在饥饿的时候只要有食物,哪里还会管是不是胡萝卜,都会想要先饱餐一顿再说。 她以前不喜欢吃胡萝卜,是因为陆子吟误以为她不喜欢吃,而她也喜欢看着他宠她的模样,看着他吃完胡萝卜,无奈轻笑的时候,她觉得她好像握有了全世界。谀 和陆子吟在一起时间长了,她习惯了不吃胡萝卜。再后来她和陆子吟分手,每每看到胡萝卜就想起以前的生活相处片段,难免会感到伤怀,继而就会很排斥看到胡萝卜,以至于到后来却是真的厌恶吃胡萝卜了。 有些事情,她已经懒得多做解释,别人以为是什么,那就是什么吧! 季如枫席间并未跟沈千寻多说些什么,大都是在跟夏静言讨论事情。 简钰和沈千寻乐得清闲自在,菜上了桌,竟有许多都是她平时常吃的,味道当然是没话说了,沈千寻吃的很认真,偶尔也会听听季如枫和夏静言都在讲些什么。 人都有好奇心,更何况饭桌就这么大,很难令人忽视他们的对话。 夏静言好像要组织一个慈善义卖,想要把所获捐款成立一个政府公设的慈善基金,用于A国年老无子女的老人们。 沈千寻觉得夏静言不该在这里吃饭,她应该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才对,所思所想高风亮节,不愧是夏凌峰总理的千金。 简钰碰了碰她的筷子,压低声音道:“好好学学。” 如果这里没人,其实沈千寻是想踢简钰一脚的,她在他眼中就这么无时无刻需要学习吗? *********************** 吃完饭出来,按照原本的计划,她和简钰是要乘车离开的,而季如枫和夏静言如果事情没有谈妥,还是可以回到总统府继续谈的。 季如枫问沈千寻:“你下午还有课吗?” 沈千寻想了想,说道:“辅修课,比较闲。” 季如枫点点头,正欲让阿卡送夏静言回家,简钰却有眼色的说道:“还是我送夏小姐吧!我正好顺路。” 沈千寻无语了,她从来不知道简家和总理府是顺路的,好像两家相处的还是比较远吧! 她又怎么知道简钰的想象力就在刚刚,开始无限的发挥扩大,阿卡开的车是总统专用车,玻璃车窗车门全是采用防弹技术制作而成,阿卡如果带夏静言回去的话,那季如枫的安危怎么办?他可不想让千寻有一天成寡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他送夏静言比较好。 简钰带夏静言离开之后,季如枫看着沈千寻,她低头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很专注的模样,不由叹道:“我送你回去。” 回去?回哪儿? “不用了,我自己回学校。” 良久得不到回应,她抬头看去,就见季如枫双眸深幽的看着她,眼里意味不明。 沈千寻目光回避,说道:“我走了,你赶紧回去忙吧!” 转身走了几步,季如枫却静静的跟在她身后,她诧异的回头看他,他已经自然的牵着她的手,说道:“想要走走吗?” “嗯。” “我陪你走走好了。” 沈千寻知道难以拒绝,就乖乖的任由他牵着。 两人静静的走着,六辆车有秩序的缓缓跟在他们身后,不用看一定有身穿便衣的警卫不远不近的跟在他们的身后以备防护,话说这种阵势,好像显得有些张扬。 他的手很温暖,有热量一***的传进她的手心,连带的心也似乎暖了起来,眼睛深处竟有了些许朦胧。 她问:“不回总统府吗?” 季如枫静静的说道:“我也需要歇一歇。” 沈千寻忍不住轻笑。 他问:“笑什么?” “这话从你嘴里听出来很奇怪。”她脸上的笑意并未有消散的迹象。 他忍不住无声笑道:“总统也需要休息,这话很奇怪吗?” “别人不奇怪,可是用在你身上就有些奇怪了。” “为什么?”他有些好奇。 她歪头想了想,细碎的阳光洒在她的睫毛上,她用手轻轻的遮挡,模样有些调皮:“我们结婚的第一年,你好像一整年都在忙,没有节假 日,每天都在忙碌着。” 他握紧她的手,笑道:“好像是这样。”他习惯了这样忙碌的快节奏生活,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每天总有很多事务需要他签字,下达命令,不定时的召开会议进行探讨、拟定法案,出国访问,出席宴会,会晤各国元首,亲民探访,军事巡视,和各位部长晤谈,向媒体发布最新资讯决案,唯一能空闲下来的时候也就只有晚上了。 他忽然问道:“会不会觉得很辛苦?” “辛苦?”她一时有些茫然不解。 他薄唇微勾,淡声道:“总统夫人不是那么好当的。” “还好。” 季如枫忍不住笑道:“总统夫人当的最清闲的人,大概就只有你了。” 她觉得一阵心虚,犹豫了片刻,才迟疑的说道:“季如枫,谢谢你的理解。”也许是她太自私了,身为季如枫的妻子,很显然她有很多地方都做得很欠缺,但是幸好季如枫从未苛刻的逼着她去做她不喜欢的事情。 但是今天看到夏静言这么努力的为A国国民着想,她就忍不住的在问自己,比起夏静言,她似乎活的太自我了。 其实夏静言更像是一个总统夫人,如果当初和季如枫结婚的人是夏静言,也许季如枫身上的担子会轻松一些也说不定。 季如枫低头看着她的眼睛,温声道:“你做的很好,趁着年轻去追逐自己想要的一切,总归是让人很愉悦的一件事情,我是你的家人,能够在我能力之内满足你的,那都是我该做的。” 沈千寻轻笑,她一直都知道季如枫是一个很爱护家人的男人,尽管冷漠孤傲,有时候不解风情,但是却从不曾减弱他周身散发出来的致命魅力。 季如枫忽然问道:“吃饭前,简先生四下张望,你们在说什么?” 沈千寻微愣,当时季如枫正在和夏静言说话,神情专注,她以为季如枫根本就没有觉察到她和简钰的动作,想不到他竟将一切都尽收眼底。 “以前我们保护你的时候养成的习惯,每到你出席什么活动,便会事先将周围环境勘察一遍,免得出现纰漏。” 季如枫有些吃惊:“你曾经保护过我?” “我大多时候会在幕后坐镇,监控录像,指挥特种兵调换位置保护你,不过曾经有一次我……”沈千寻止了话。 “哪一次?” 她忍不住笑道:“还是不说了吧!” “为什么?” “我怕你尴尬。”这倒是说认真的。 季如枫静静的看着她:“你成功引起了我的好奇心。” 深吸一口气,沈千寻说道:“你和夏小姐订婚的那一次,你在里面和你的未婚妻举行订婚宴,我身为幕后总指挥和我的特种兵成员们站在烈日之下好几个小时,一直到订婚宴结束。” 季如枫听了,脸色有些尴尬,咳了咳,松开沈千寻的手,说道:“有点累,上车吧!” 沈千寻站在原地不动,季如枫回头看她,却在不经意间撞进一双含笑的眼睛里,眸子清亮,笑得肆无忌惮。 季如枫原来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季如枫一直都知道,沈千寻有一双清透湛亮的眼睛,浅淡如水的笑容扬起的时候,眼睛就会变得越发晶亮。 他无声轻笑,转身走了几步,但却将右手伸出,似是一种无言的邀请。 沈千寻红唇含笑,快走几步,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 PS:有可能还会更一章,云檀活动活动再继续啊!担心时间会比较晚,亲们可以晚上再来看看。 她其实很脆弱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沈千寻不太喜欢秋冬季节,或凄凉,或寒冷,那种冷好像能够钻进人的皮肤里面一般,痒痒的麻和疼。 可是因为身边有季如枫,手被他牵着,竟觉得在这种天气里漫步,其实也是很不错的一种享受。 季如枫和沈千寻原本不管走到哪里都是焦点人物,现如今走到一起,再加上身后跟着的车辆,难保不会令人行以注目。悌 很快就有人惊喜的认出他们来,不敢靠近,远远的拿着手机或是相机拍照。 难得的宁静被打破,两人只好上车离去。 沈千寻忽然明白为什么明星没有自由了,公众人物其实生活很单调,每天在固定的时间内做着固定的事情,麻木而重复着,永远的没完没了,永远的没有自我。悌 回到落霞山,季如枫并没有回总统府去,好像真如他所说的,总统也需要好好歇歇。 两人的谈话似乎到了无处可避的境地。 书房里,季如枫问她:“简先生不像是醉酒闹事的人,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是有点小问题。”她就知道早晚都要摊牌的。 季如枫挑眉问道:“不打算告诉我吗?” “我只是没有想好该怎么告诉你,毕竟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有些苦恼。 季如枫心思一动,问道:“跟你有关系?”谀 “嗯。” 季如枫静静的看着她,没有说话,似在等待她开口。 沉默了一会儿,沈千寻说道:“叶阙,你还记得吗?” “记得。”季如枫问:“他有什么问题吗?” “你说的没错,叶阙的确有一些问题,只是现在的情况让我们都觉得很困惑。”沈千寻说着,站起身来:“你先等我一会儿。” 她去卧室把照片拿出来,然后静静的递给季如枫。 季如枫很快就看出了端倪,眉头微微皱起,一时看着照片没有说话。 沈千寻淡淡的说出事情的关键点:“叶阙身为我心理医生是七年前的事情,可是这些照片却是九年前照的。” 季如枫翻看着照片:“这是谁照的?”看得出来照的很用心。 “陆子吟。”沈千寻淡淡解释道:“那天晚上我们见面,就是为了这些照片。” 季如枫不易察觉的放下照片,刻意忽略照片中沈千寻的笑脸,想到她曾对另一个男人笑的这么嫣然,心里竟有些不舒服,面上却很冷静。 “你觉得叶阙靠近你是有目的性的?” 沈千寻苦笑:“你也看到了,这么多不同的地方都有叶阙的身影,我觉得很不寻常,可以说已经近乎诡异了。” “叶阙这些年有伤害过你吗?” “没有,事实上我和简钰跟叶阙的关系一直都很好,包括……我曾经戒毒的事情,他也一直未曾向媒体披露过,所以我们才会这么信任叶阙。” 季如枫挑眉问她:“简先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去酒吧买醉的?” “不全是。”迟疑了片刻,沈千寻这才说道:“你知道我妈妈是怎么死的吗?” “听说过。”沈傲天本身就是A国出名的上将,他妻子被SK的人击毙,政治圈里没有人会不知道。 母亲的死一直是千寻心口的伤,他没有想到她今天会主动提起。 “那你一定听说过唐斌了。” “嗯。” 沈千寻认真的看着他:“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唐斌的女儿唐薇今年夏天转到了美术学院,成了我的学妹。” 季如枫一惊,不悦道:“这件事情,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她静静的看着他,笑容恬淡,目光却很深幽,“唐薇说我是杀人犯,我能感觉的出来,唐薇面对我的时候,眼睛里散发出的杀意,我不否认唐薇之所以来到国家学院,是因为我在这里,她想给她爸爸报仇。我之所以一直都没有告诉你们,是觉得没必要,因为唐薇不管怎么说,都不可能是我的对手。” “唐薇和叶阙有什么关系吗?”千寻不会无缘无故从叶阙的事情上谈到她妈妈的死,继而谈到唐斌还有唐薇,她既然这么说,就一定有她的理由。 “唐薇前几天忽然跑来找我,说让我离Rex远一些,要知道我连Rex是谁都不知道,怎么离他远一些?” “接着说。”季如枫渐渐感到事情的不寻常。 “那段时间里,我接触的男人只有你、简钰还有叶阙,不是你和简钰,就只能是叶阙了,而叶阙的确曾经来学校找过我,如果被唐薇看到,也是合情合理的。” “所以你怀疑Rex就是叶阙?” “嗯。”沈千寻说道:“关于Rex的事情,我们追查不出任何的线索,我和简钰曾经试探叶阙,在他面前佯装无意的唤Rex的名字,但是他毫无异常反应。” 季如枫暗沉的眸子望着桌上的照片,最后倏然敛下,散发着幽光的黑眸顿时眯成了一条线:“叶阙是心理医生,比任何人都懂得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就算他是Rex,只怕你们也觉察不出任何的异常。” 沈千寻点点头:“我让司徒玄霜跟踪叶阙,可是叶阙的反侦察,反跟踪能力特别强,竟然在司徒的眼皮底下,轻轻松松便躲过了司徒的追踪。” “叶阙觉察出你怀疑他了吗?” “我想没有。” 想了想,季如枫淡漠的说道:“我在简钰家里见过叶阙之后,曾经暗中让国家情报局调查过他的身世背景,家世清白,是在外国长大的A国人,没有任何的不良记录,上面并没有记录他曾经选用Rex这个名字或是昵称。” 沈千寻皱眉道:“如果叶阙这个名字本身就是假的呢?” “你是说漂白身份?” “如果叶阙身世真的很清白,唐薇没有任何的吸毒记录,根本就不可能会认识叶阙。相反的,唐薇是SK唐斌的女儿,如果叶阙也是SK的人,他们认识就在情理之中了。” 沈千寻的假设和猜测,显然季如枫也是认同的。 他问:“唐斌死后,唐薇一直都留在SK吗?” “事实上唐斌死后,唐薇就消失了,要不然我们不会一直都找不到SK总部的具体位置在哪里。唐薇自从在美术学院出现以后,生活一直都很单一,每天上下课,独来独往,几乎没有什么朋友来往。” 季如枫冷峻的面容毫无表情,亦在此刻保持冷静:“唐薇或许是破解叶阙身份之谜的重要线索,跟踪叶阙不如追踪唐薇。” “叶阙交给上官追踪,至于唐薇,就算Rex不是叶阙,我也打算让司徒以学生身份进入美术学院,借以和唐薇处好关系,想办法得到SK的线索,jon一直致力击垮SK集团,或许我们可以跟他里应外合,从唐薇入手。” “主意不错,只是我在想叶阙如果真的是Rex的话,他并不一定真的要跟唐薇见面,任何通讯媒介都可以成为联系的方式。”很显然,季如枫是话里有话。 沈千寻自然听出来了:“我会想办法在唐薇的身上或是手机上安装窃听器。” 季如枫伸出手臂揽住沈千寻的肩,手上微微的有些用力,沈千寻感觉到他的力量,又靠紧了他一点。 “如果叶阙真是SK的人,他认识你早在九年前,或许你当年被人注射海洛因,也跟他有关系。”季如枫漆黑的目光有些阴暗。 沈千寻点头,眼睛迷迷蒙蒙的,声音平缓:“你说的,我也曾经和简钰分析过,如果叶阙利用我的身份,故意让人注射海洛因,只是为了接近我,利用我,借机探听特种部队对于SK的行动,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季如枫轻叹:“如果我让你不要再去美术学院了,我想你不会同意我的决定吧?” “这时候,我根本就难以抽身而退。” 季如枫感觉到她的复杂,低头去看她,眼睛已经半阖着,似乎很累,他问:“想睡觉吗?” 她点头,这几天似乎很嗜睡。 他将她抱到卧室的床上,正是下午三点半左右,季如枫并没有丝毫的睡意,她的脸埋在他的怀里,身体习惯性的蜷曲着,她睡觉的姿势一动也不动,像个小婴儿似地。 好像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愿意放下所有的坚强和洒脱,依偎在他的怀里,季如枫拍了拍她的背,动作不紧不慢,有些漫不经心,通常这个时候,他都是在思考事情,或许他该派人前去国外调查一下叶阙…… 夫人身份曝光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第二天去学校的时候,沈千寻感觉班里的同学眼神很异常,她忙碌的时候纷纷向她投以注目,当沈千寻望向他们的时候,他们便四散躲开。 她的疑惑在司贝贝递给她一张晨间新闻报纸的时候,才恍然大悟。 报纸上的头版新闻便是一张偌大的图片,是季如枫还有她,两人牵手而行,气氛融洽而亲密,行动间优雅而从容,季如枫并没有戴墨镜,沈千寻虽然戴着墨镜,但是敢这么堂而皇之和总统阁下牵手的是谁可想而知了。悌 重要的不是这些,而是沈千寻昨天穿的衣服和报纸上的一模一样,难免令同学们起了疑心,一些同学原本就觉得沈千寻和第一夫人长的很像,当时只觉得夫人不会到学校来,所以并没有对沈千寻多做怀疑,可是现如今有些同学甚至拿出沈千寻作为第一夫人出席宴会和演讲的照片和沈千寻本人作对比,竟然都发现了端倪…… 司贝贝问的很小心翼翼:“你真的是总统夫人吗?” 沈千寻正在犹豫该怎么回答的时候,只见简钰走了进来,众人的视线顿时都凝聚在简钰的身上,有些喜欢军事的同学,很快就认出了简钰是谁,由此类推,沈千寻的身份昭然若揭。悌 “今天先回去吧!”简钰在她耳边低声说着,显然他也看到了报纸新闻。 沈千寻明白,她在国家美术学院求学的事情怕是瞒不住了,如果今天继续留在学校,除了会引起轰动不说,媒体记者们也会将学校围个水泄不通。谀 沈千寻离开的时候,拍了拍司贝贝的肩膀,看她眼神复杂,不由低声说道:“对你来说,我是不是总统夫人,真的很重要吗?” 言罢,没有再理会司贝贝,转身在简钰的护送下离开教室。 沈千寻觉得在学校里,她只是一名学生,仅此而已。 还没上车,季如枫就打来了电话:“恭喜你,上报纸了。” 沈千寻拿着电话,微微而笑,笑得清浅,却渐渐明朗,她说:“也恭喜你,上报纸的不止是我一个人。” 季如枫的声音里夹杂了笑意,他问:“希望我阻止吗?” 想了想,沈千寻说道:“就这样吧!我既然是你的妻子,早晚都要面对这种局面,公开了也好,反正学分都修满了,以后就算去学校直接进画室好了,想想其实也没什么。” “能应付吗?”他担心的是她的安危问题。 “没问题。”沈千寻觉得她现在还不能离开学校,毕竟唐薇的事情还没有结束,司徒按照计划明天就会进入唐薇班级里面,硝烟才刚刚开始弥漫,不是吗? “以免被动,我让安澜立刻发表声明。”季如枫顿了顿,问她:“你现在在哪儿?” “担心媒体堵截,和简钰正要离开学校。” 简钰已经打开了车门,沈千寻弯腰上车。 “注意安全,晚上我尽量早点回去。” “好。” 挂了电话,简钰坐在车里问她:“现在去哪?” 沉默片刻,沈千寻忽然说道:“简钰,今天我想和叶阙见一面。” 简钰身体微僵,然后放松下来,说道:“我跟你一起去。” 沈千寻看着他:“我的意思是只有我和他。” 简钰恼声道:“你开什么玩笑?我不会同意的。” “不会有危险。”沈千寻平静的闭上眼睛,“只是见一见,因为我想看看我究竟交了一个什么样的朋友。” 简钰眉头紧蹙,薄唇紧抿,开着车,一路无言。 *************************** 初冬的天很凉,就连太阳都带着霜寒之气,照在人身上很冷,沈千寻抱了抱双臂,临近中午,路面上其实并没有太多人,她坐在台阶上,察觉到手机铃声响起,看了眼上面闪烁的叶阙两个字,站起身来,拂了拂身上的灰,抬头看向前方,叶阙穿着灰色风衣,身材修长的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静静的望着她。 沈千寻走过去,一脸笑容,“没有耽误你工作吧?” “没有。”叶阙浅淡的笑,见她似是有些冷,将身上的风衣脱下,披在了沈千寻的肩上。 很绅士,很贴心的动作,沈千寻不知道属于他们的美好记忆是否会随着时间和真相慢慢的被消耗掉…… 她问:“你会不会冷?” 叶阙穿着重色羊毛衫,内搭一款白色衬衫,很有男人味,给人低调深沉成熟的感觉,只是站在冷风中,还是显得太“清爽”了。 “不会。”说着,叶阙笑着补充了一句:“这个桥段是我从电视上学来的,希望我借鉴的还不错。” 她似是被他的笑话逗笑了,说道:“一起吃顿饭吧!就当是陪陪我。” “好。” 叶阙默默的走在她身边,无声浅笑,身边的女人沉寂,淡漠,很多时候好像遗世孤立了一般,但是小动作倒有很多,比如说走路的时候喜欢低头走路…… ************************ 两人吃的是西餐,菜色是叶阙点的。 头盘,叶阙顾虑到沈千寻胃不好,点的是热头盘,鱼子酱和鹅肝酱。 服务生在一旁提议道:“先生,您可以考虑一下,熏鲑鱼和局蜗牛也不错。” 沈千寻闻言,脸色有点难看,她挑食是出了名的 ,熏鲑鱼和局蜗牛,从来都不是她就餐的首选。 叶阙依然看着菜单,话语淡漠,好似没有听到服务生的话一般,继续说道:“汤类,来一份美式蛤蜊汤、俄式罗宋汤。副菜要鱼类菜肴,调味汁要荷兰汁、水手鱼汁。主菜要牛排,配用的调味剂要西班牙汁、白尼丝汁。随后的沙拉不要番茄。甜品要布丁和水果。咖啡不加糖和淡奶油。” “好的,先生、小姐,请稍等,菜品会马上为您们送过来。”服务生转身离开。 沈千寻带着鸭舌帽,静静的看着叶阙,笑道:“你大概比我还要了解我自己。” 叶阙好奇的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沈千寻静静的看着他:“你刚刚点的菜都是我平时爱吃的。” “用心记就好了。”叶阙忍不住笑道:“再说你这么挑剔,这些用餐习惯很难不让人印象深刻。” 仅是低头无声轻笑,抬眸的时候,沈千寻忽然说道:“叶阙,我们认识有七年多了吧?” “嗯。” “时间过得可真快,一晃眼七年就过去了,可是人还不知道下一个七年在哪里呢?”这话说的总归是有些凄凉和感慨。 叶阙失笑道:“怎么今天这么多愁善感了?” 沈千寻摇头轻笑:“可能初冬季节,看到万物凋零,难免不令人感到惆怅。” 叶阙喝了口水,说道:“我今天看到你和阁下上报纸了,还去学校吗?” “嗯。” 叶阙微微皱眉:“你可要想好了,一旦继续去学校,只怕也回不到最初的平静了,况且你不是早就可以毕业离开学院了吗?为什么还要继续留在那里?” “我喜欢那里的氛围。”沈千寻没有错过叶阙脸上的激动和不悦,漫不经心的笑道:“你怎么会那么排斥我去学校?” 叶阙眼里闪过异色,叹道:“我只是担心你受媒体干扰。” 她问:“叶阙,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对不对?” “当然。”似是觉察到了沈千寻的异样,叶阙问道:“你今天这是怎么了?” 沈千寻若有所思的看着他,“我忽然感觉到,这么多年来,我从未认真的对你说声谢谢。” 叶阙笑了笑:“既然是朋友,又何必言谢呢?说出来就不怕见外吗?” “我一直都在想,如果七年前不是你在我最难的时候拉我一把,这世上只怕早就没有沈千寻这个人了,我的世界一片漆黑,是你的出现给了我温暖。” 叶阙的眸子漆黑透亮,里面却寂静一片,笑道:“你再说下去,我都要觉得自己太伟大了。” “叶阙,谢谢你成为我的朋友。”如果不是她的朋友,她亦不会手下留情…… “我也庆幸我可以成为你的朋友。”静静的,叶阙沉静开口。 PS:今天尽量还是四更,时间段和昨天应该差不多,大家喜欢的话多支持啊!有什么话可以评论,云檀空闲会一一回复! 夫人是土匪?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晚上回去,沈千寻将她跟叶阙见面的事情跟季如枫说了,季如枫虽然有些不悦,但却没有多说什么。 他觉得沈千寻是个有主见的女人,很多事情都有自己的考量和打算,不喜欢受管制,她既然这么做就一定有她的理由。悌 沈千寻握着茶杯,目光深幽:“叶阙似乎很不希望我回学校去。” 季如枫挑眉问道:“你怀疑照片是叶阙给媒体的?” “有这种可能。”悌 季如枫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沙发旁的茶几上,随即直起身,眸光暗沉,斜睨着沈千寻,皱眉道:“他究竟想干什么?” 沈千寻的嘴角划过一道浅淡的冷笑,“我也很好奇。”谀 季如枫双眼幽深清冷,定定的看着她,面色如常,说道:“我已经派人去国外探访叶阙的同学和老师,希望能够有所线索。” 沈千寻微微一笑,划过一抹嘲讽:“如果叶阙真的身份漂白,我们也许什么都追查不到,就算我们问遍所有人,得到的讯息无非都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世上的确有叶阙这个人。” “总要试一试。”季如枫随后薄唇轻掀,问道:“司徒玄霜什么时候入校?” “明天。” 季如枫置之一笑,温声道:“你打算用什么办法在唐薇的身上或是手机上安装窃听器?”谀 “在手机上安装窃听器不太保险。” 季如枫看着她,俊美的脸上,笑容慢慢挂上唇瓣,似在回味她的话,过了片刻,说道:“看来你已经有主意了。” 第二天,司徒玄霜进入国家美术学院,和唐薇成为同学。 而沈千寻在季如枫的同意下亲自去了国家情报局。 国家情报局坐落在军事基地八百米处的一片丛林中,一幢巍峨办公大楼便坐落在那里,建筑周围布满了接收卫星讯号抛物面天线。 沈千寻和简钰走进去的时候,只见里面有大批特工人员神情肃穆,紧张而有序的工作着,看到沈千寻,连忙鞠躬行礼。 这些特工人员,曾经在作战的时候和天音成员合作过多次,相互原本就认识,他们以前就很尊敬和佩服沈千寻,如今身份不一样,有些礼数还是少不了的。 A国国家情报局,通过接收卫星讯号、破译密码、翻译和分析形形色色的电子信号,时时刻刻为A国政府提供有关国外元首、军事头目、贸易谈判代表、恐怖主义分子和毒品贩子活动等高度机密的情报。 每年国家耗资在这里的钱难以估算。 这里每天都有源源不断的信息汇集在这里,庞大的窃听系统却一直都难以追踪到SK的任何消息。 为了找到SK的确切位置,A国甚至不惜花重金,把间谍卫星发射到太空,行成微波讯号,试图截取地球上任何媒介信息。 天音曾经成功截获SK的贩毒买卖系统,国家情报局功不可没,他们通过复杂的通信网络窃听到SK集团的重要情报。 可是此事落幕,SK很狡猾,自此以后屏蔽了一切可以接收到的讯号信息,这才使国家情报局多年追查SK未果。 沈千寻和简钰走进情报局局长吴恩的办公室,门虚掩着,他正坐在与办公室相连的阳台上,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监听着最新的保密电话。 A国有三位很出名的上将,沈傲天隶属于国家~安全局局长,不过如今已经内退。Jon隶属国防部部长,主抓军事。还有一个就是国家情报局局长吴恩了。 他们都是沈千寻的长辈,所以见面总归是恭敬多一些。 在这个世界上得罪谁都不要得罪吴恩,因为他掌握了太多人的秘密,有谁希望将自己的秘密暴露在人前的。 不过毕竟有自己的操守和规定,国家情报局不能窃听A国的各位元首和家属,要不然就会构成犯罪行为。 简钰敲了敲桌子,吴恩转头看到他们,当看到沈千寻唇角促狭的笑容时,不由微微皱眉,站起身来,走进来说道:“阁下,怎么有空来看望我了?” 吴恩有时候倒像是一个老顽童,已经五十多岁了,却一直都单身不娶,好听点是为A国燃烧掉身上的所有光和热,难听点就是年轻的时候太花,挑花了眼,以至于到最后发现自己一个人生活其实挺惬意的,至少没人在他耳边唠叨,挺好的。 沈千寻红唇含笑:“您是长辈,我和简钰来看您也是应该的。” “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们有什么事情就说吧!”吴恩和他们打交道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两个人标准的势利鬼,没事不来,一来准有事。 简钰嘿嘿的笑道:“还是吴伯伯好说话,您怎么知道我们是过来找您商量事情的?” 吴恩听到简钰叫他伯伯,顿时暴跳如雷,一把揪住简钰的耳朵,哼道:“什么吴伯伯?我比你爸爸还要小几个月,要叫叔叔明白吗?” “疼……疼……您轻点啊!”简钰歪着头,夸张的求饶道:“吴叔叔,我错了,我以后也不叫您叔叔了,直接叫吴哥好了,真的很疼,您就饶了我吧!” “没大没小,你叫谁吴哥呢?”言罢,放下手,看着揉着耳朵,可怜兮兮的简钰,正儿八经的说道:“叫吴弟弟还差不多。” 沈千寻忍不住轻笑,平复心绪,说道:“吴叔,我需要你的帮忙。” 吴恩最忌恨别人说他年长,但 是的确是这个岁数,她有一次听不下去,直接建议吴恩重新整容拉皮,至少能够年轻一二十岁,差点没把吴恩气死,以后只要见到她第一反应就是皱眉不悦。 这老头很记恨。 沈千寻将唐薇和SK的关系说给吴恩听,吴恩收起适才的轻松之气,脸色沉凝:“那你希望我怎么帮你?” 沈千寻犹豫片刻,唇角微扬:“我知道情报局现在新研发出一种微不可见的窃听晶片,我需要它。” 吴恩眼眸深幽,蹙眉道:“很贵。” 浪费了那么多钱和精力,她说要就要啊! 简钰撇嘴说道:“你的研究经费可都是总统阁下出的,你这是在为谁省钱呢?再说了,总统阁下都同意了,不信的话,你给秘书台打个电话问问。” 吴恩皱眉,不悦的瞪着沈千寻:“你来就是剥削我东西的?”事实上,有哪一次她来不是抢他各种高科技情报工具的,标准的女土匪。 沈千寻无视他的怒气,笑的可亲:“顺便来看看您。” 吴恩哼哼了两声,说道:“我感谢夫人阁下的顺便,下次您没事的话,不用顺便来了。” 沈千寻笑了笑,让吴恩过过嘴瘾,她又不会少什么,不过这些年,她的确是抢东西太勤了一些,也难怪吴恩心里存气了。 沈千寻认真的说道:“吴叔,等我把窃听器布置就位,窃听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吴恩冷笑道:“让我窃听一个女人,传扬出去,我还怎么做人啊?” 简钰忍不住笑道:“吴叔,你不是早就不做人了吗?”掌握那么多的秘密,还能称之为人吗? “你这个臭小子。”吴恩将怒气转移到简钰身上,狠狠踢了他一脚,简钰也没闪避,愣生生的接住了。 吴恩皱了眉,看着忍着痛嘿嘿笑的简钰,心里的郁气顿时化为重重的叹息声。 简钰安慰他:“窃听男人和窃听女人其实都是一样的,你以前谈女朋友的时候,又不是没窃听过。” 吴恩气的坐在沙发椅上,摆手像赶苍蝇一般,不耐烦道:“出去,你们两个拿了东西赶紧出去,我一见你们就头疼。”他要好好想想,他的头疼药放在哪里了? 沈千寻站起身,静静的问道:“那窃听的事情,吴叔怎么说?”摆明了不达目的决不离开的意志和决心。 “还能怎么说?公事公办。”吴恩这话虽然气急败坏,但是却让沈千寻安心了。 “多谢吴叔,改天我和简钰再来看您。” 吴恩怒道:“别来了,我真挚的请求你们,以后都不要再踏进我办公室半步。”他吴恩无妻无儿女,孑然一身活在这世上容易吗?他们这两个晚辈有必要这么折磨他吗?他想安安静静,每天喝着咖啡,无聊的时候偷听别人的秘密当笑话,怎么就这么难啊? 他是不是应该在情报局外面专门束一个牌子,上面写着:“沈千寻和简钰勿入。” 只是沈千寻那个土匪女现在是夫人阁下,这么做不太合适吧!可是他真的很不想再看到他们了。 他们就是他吴恩的噩梦…… 下午好,夫人阁下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沈千寻拿了窃听器,走出国家情报局的时候,问简钰:“刚才吴叔踢你,你怎么也不闪躲一下,愣生生的接下来,不知道疼吗?” 简钰轻叹:“如果不接下那一脚,吴叔只怕就要限制我和你以后再进入情报局了。”悌 不过这腿还真是疼,吴恩倒是下脚很狠,再怎么说他也是吴恩看着长大的,他就不能脚下留情吗? 沈千寻看着简钰,想起以前来国家情报局的时候,每次吴恩都不待见她,对简钰的态度还好一点。每当她惹吴恩暴跳如雷的时候,一定是简钰主动出来当炮灰,弄得吴恩怒气无处宣泄,只得认栽。 她知道简钰是在无言中袒护她,可是有些事情虽然知道,却始终都不愿意道破,她只能在心里暗叹简钰果真是一个大傻瓜。谀 “疼不疼?”她低头要去查看简钰的腿。 简钰连忙制止她的动作:“还好。”说掀就掀,男人也会害羞的,好不好?悌 沈千寻失笑,大概知道他的心思,把窃听器交给简钰,说道:“你把窃听器给辛迪,我要和司徒还有上官策划一起小小的事故。” ********************** 唐薇觉得一整天都很不顺,班里新转来一个叫徐颖的女生,脸皮厚的没话说,动不动就缠着她说话。谀 她忍无可忍,对徐颖说:“同学,你打扰到我了。” 徐颖戴着笨重的黑框眼镜,长发样式古板的扎在脑后,看起来就是标准的好孩子,紧张又小心翼翼的说道:“我很喜欢你,我们能成为朋友吗?” 唐薇冷冷的说道:“抱歉,我不需要朋友。” 徐颖皱眉,傻傻的说道:“人怎么能没有朋友呢?你一定是个缺乏温暖的人,不过幸好你遇到了我,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唐薇闻言低笑,笑意却未曾传进眼底:“徐同学,你天生就母爱泛滥吗?” 徐颖一听,顿时眉眼含笑,“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善良?从小到大所有人都是这么夸我的。” 这话多少有点自恋的意味。 “那是夸你傻,你连这都听不出来吗?”唐薇嘴角含着一抹冷笑,夹杂着讥讽! 见过笨蛋,没有见过这么笨的笨蛋。 转眸看到徐颖纠结的眉毛,不由厌恶感顿生。 徐颖好像完全没有看到唐薇的不屑和讥嘲,仍旧陷在自己的思绪里,困惑的说道:“不会吧!我看得出来他们是真心的。” 唐薇平静的冷笑道:“抱歉,我不喜欢和白痴说话,因为这会降低我的智商。” 徐颖顿时受伤的看着唐薇:“我知道我很笨,可是我真的很努力,我也知道我在画画方面没有什么天赋,如果不是我爸妈有钱的话,我根本就进不来美术学院,可是遇到你,我真的很高兴,我们交个朋友就真的这么难吗?” 唐薇不耐烦的说道:“好,那我问你,你为什么想要和我交朋友呢?” 徐颖立马就笑了:“因为我觉得你长得很漂亮,心地一定也很善良。” “是谁告诉你女人长得美,心地就会很善良的?”唐薇觉得她和徐颖还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徐颖认真的说道:“书上说的,女孩子人美心美。” 唐薇冷嘲的看着她:“那我请问你,你对我了解多少呢?” 徐颖似是被唐薇眼中的冷意慑到,嗫嚅的说道:“你不是也不了解我吗?我们成为朋友后,慢慢了解好了。” “等你换了一个脑子之后,再来跟我深谈朋友了解之类的话题吧!”唐薇不耐烦的抱着画夹扬长而去。 座位上脸色失落,目光呆滞的徐颖双眸间忽然迸射出一道亮光,嘴角不期然的浮起一抹冷冷的笑意来…… 唐薇放学准备回家的时候,没有想到徐颖那个白痴会被几个流声流气的男人纠缠,大概是想问她要钱,这里人多,可是人性淡漠,前些时候也有女孩子在这里被人抢过钱,所以唐薇并不感到意外。 那个白痴把钱给他们就好了,可却死死的护着钱包,徐颖眼泪都出来了,看到唐薇在那里,顿时兴奋的跑了过去,一把紧紧的抓着唐薇的手臂,想要甩开都不行。 所以当徐颖和唐薇都挂彩的时候,唐薇真的想一拳砸向徐颖。 钱最终还是被抢走了,唐薇的手臂在混乱中也不知道被哪个男人用匕首划破,流血不算多,但却需要缝合。 徐颖心里愧疚,想要帮忙,竟然大张旗鼓的叫来了救护车,唐薇被送往医院的时候,看着因为内疚哭哭啼啼的徐颖,想杀她的心都有了。 ************************ 沈千寻慵懒地倚在落地窗前,纤细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拂着百叶窗,带起一阵脆响,“缝合进去了吗?” “嗯。”回应的是辛迪。 司徒玄霜,或者说是徐颖,她嘟囔道:“我感觉把窃听器植入唐薇身体里简直是一种浪费。” 那些流声流气的男人其实是特种兵成员,本来只是演戏,可是那些小子演技不错,竟然把她带入戏了,好像她真的是个受害者,可怜虫一样。 开救护车的是上官凌,接待唐薇的医生自然是辛迪了,虽然被“小流氓”围攻劫财的戏码有点烂,但是因为之前学校外面的确有这种现象发生,倒不会引 人怀疑。 沈千寻转身静静的看着她:“只要能够窃听到SK的任何消息,就不算是浪费。” 司徒玄霜叹气:“有了窃听器,我是不是不用再去美术学校了?”装白痴很需要表演功底的,她怕自己会吃不消。 沈千寻轻笑:“你不是很享受吗?” “谁享受了?戴着这副破眼镜,自毁形象,我自己都觉得很白痴,你不知道,有好几次我说话的时候,都想把自己给掐死。” 司徒愤愤的说完,辛迪和沈千寻都忍不住笑了。 想了想,沈千寻说道:“你在唐薇身边会稳妥一些,不必太亲近,保持适当的距离就行。” 司徒泄气的靠在沙发上,整个人显得有气无力:“哎,真希望我的苦日子能够尽快结束。” ******************** 沈千寻喜欢慢节奏的生活模式,但是好像一直以来都身不由己,生活节奏比任何人都要快。 暂时不去学校,她反而变得无所事事起来,所以叶莹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二话没说就去了总统府。 都说婆媳难处,可是沈千寻不得不承认,叶莹的确是一个很合格的婆婆,话语贴心而亲切。 只是字里行间的意思,沈千寻也听明白了,那就是希望季家能够开枝散叶,沈千寻温婉的笑了笑。 到了季如枫下午茶用餐时间,叶莹对沈千寻说:“你送去好了。” 沈千寻只好接过托盘,去了总统办公室。 要去总统办公室,就必须经过秘书室,上百位秘书看到沈千寻,不由都有些震惊,连忙拘谨的鞠躬。 “下午好,夫人阁下!” 这道声音从每个人的嘴里吐出,然后又从下一个人嘴里继续吐出来,好像接力赛一样,沈千寻低头间,不由无声失笑。 安澜从最初的惊讶中回过神来,对沈千寻恭声说道:“下午好,夫人阁下。” 沈千寻颔首微笑,说:“我来看看先生,方便进去吗?” 安澜连忙点头,哪里敢拦着。 安澜敲敲门,算是示意有人要进去了,然后将门打开,沈千寻走了进去,安澜反手轻轻的带上门。 季如枫靠着椅背,眉头微蹙,闭着眼睛,好像是睡着了。 沈千寻静静的站着,微笑着看了他好一会儿,犹豫着该不该开口叫他醒过来吃餐点。 他们都是生性敏感的人,大概察觉出不是安澜,也不是工作人员,季如枫睁开了双眸,看到沈千寻,还以为是看错了,定了定神,才沙哑着嗓子问:“什么时候来的?” 沈千寻笑了笑,“午后,妈给我打电话,我就来了。” 季如枫似是笑了,他招手示意沈千寻上前,沈千寻把餐点放下,走到他身边,他轻轻的环住她的腰身,将脸埋了进去,倒像一个大男孩…… PS:还有一章,尽量早点更新,因为时间不定,所以有些亲可以六七点再来看看,不过估计不会那么晚。 宴会惊魂记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季如枫穿着白色衬衫,黑色西装马甲,黑色西裤,同色外套挂在一旁的衣架上,明明是霸气优雅的睿智男人,此刻竟沾染了些许无赖,她一直都知道他有起床气,有时候睡不好,或是缺乏睡眠的时候,心情就会不太好。悌 心有点软,原本让他抱着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是场合不对,她想到隔壁间的薛文隽,不由拍着他的背,说道:“文隽在这里。”悌 闷闷的声音缓缓响起:“他有眼色,知道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 沈千寻有些无语,看了一眼薛文隽办公室方向,果然百合窗都拉下来了,咳了咳,迟疑道:“还是不太好。” 他轻叹:“就抱一会儿。” 沈千寻听出他话语中的疲惫,就没有再动,摸着他的黑发,轻声问道:“累了吗?” “嗯。” 站在那里任由他抱了一会儿,享受着难得的宁静和温暖,她眼神望向餐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先吃餐点吧!要不然一会儿要凉了。” 言罢,推开他,走到沙发前坐下,开始往托盘中摆放糕点。 季如枫靠着椅背,静静的看着她专心致志的模样,这样的沈千寻很吸引人,尤其是认真做事的时候,俨然就是一个发光体。 沈千寻摆放好,倒好了下午茶,抬起头,视线便直直的撞进季如枫的目光里,她嘴角一弯,扬起微笑,“在看什么?”谀谀 季如枫没有直言说是在看她,起身,走过去的时候活动了一下手臂,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她把糕点推到季如风面前,季如枫拿起一小块松花糕送到沈千寻嘴边。 “我不喜欢吃甜食。” 季如枫微微皱眉:“哪来那么多的坏毛病?” 她淡淡解释:“太甜了,我不喜欢。” 季如枫声音放柔:“陪我吃一点。” 季总统都这么说了,沈千寻再拒绝的话,就显得太矫情了,就着季如枫的手,咬了一口松花糕。 季如枫轻笑,也不嫌沈千寻吃过,把她咬剩下的松花糕放进嘴里,静静的吃起来。 沈千寻看了,却觉得脸有点发烧。 待季如枫吃完餐点,门上响起有节奏的敲门声。 安澜走了进来,开口说道:“阁下,有访客。” 安澜说这话的时候,看了一眼沈千寻,似乎有些顾忌。 “谁?”季如枫问。 “夏小姐。”安澜似是刻意解释给沈千寻听一样,说道:“好像是来谈慈善晚宴细节的?” 季如枫看着沈千寻,但却对安澜说道:“我知道了,你让她等一下。” 安澜还不待出去,沈千寻就收拾餐具,站起身来,笑道:“你忙吧!我先走了。” 季如枫拉住了她的手,说道:“在总统府等我,晚上要出席宴会。” 她暗猜是夏静言说过的慈善晚宴,问他:“是为老人募捐吗?” “嗯。” 沈千寻点点头,“你先忙吧!我陪妈说会话。” 夏静言看到沈千寻从里面走出来微讶,沈千寻对她笑着打了声招呼,转身离去…… ************************ 慈善晚宴上,沈千寻身穿一件水墨深V长裙性感亮相,惊艳全场,引起媒体记者疯狂尖叫,特意佩戴的奢华钻石首饰显得整体贵气无比,曳地的裙摆轻柔飘逸,风姿绰约,行动间竟有说不出来的洒脱温婉。 夏静言亦是闪耀亮相,一袭低胸华丽晚礼服,她仍然选用白色,恬静淡雅衬托着肌肤无暇,很好的烘托出内在的优雅气质,曳地的裙摆上布满精致褶皱,显得华丽贵气,和人打招呼的时候回眸浅笑,散发无尽妩媚风情。 无疑两人一出场便成为媒体的焦点。 慈善晚宴跟以往参加的晚宴路数一样,只是当季如枫拿出慈善义卖的物品时,沈千寻觉得自己不淡定了。 季如枫要义卖的是她在落霞山曾经信手涂鸦的画作,景物自然是落霞山风景。 对于她来说,这幅画还有不完美的地方,但是当画卷在众人面前展出来的时候,沈千寻没有想到效果会那么好,价钱竞拍的很激烈,很多人都想收入囊中。 先不说这幅画怎么样,单说画作主人是第一夫人,就可想而知收藏价值有多高,况且这幅画真的画出了落霞山的精髓,堪称完美之作,除了收藏价值之外,观赏价值也很高。 一时之间,沈千寻的落霞山风景图将慈善义卖推到了最高峰,而价钱也是慈善义卖获取的最高位。 陆子吟也在席间,竞拍了不少东西,但却唯独没有拍下那幅沈千寻的作品。 夏野好奇的问他:“这倒是稀奇了,她的东西,你一直都收藏着,怎么这次反而放弃了?” 陆子吟低头看着手中的红酒杯,漫不经心的晃着:“她只怕不希望我竞拍她的东西。” “哎,说出去的话,有谁会相信你是令商界闻风丧胆的陆大少,你就是太爱护她,所以才一点点的失去了她。”夏野拍了拍陆子吟的肩膀,摇了摇头,喝了一口红酒。 陆子吟无声笑了笑,只是那笑容里有多少复杂,大概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了。 “比起失去她,我更希望她能够像现在这样,至少活的无忧。” 夏野心思暗叹,觉得天下第一痴情男,非陆 子吟莫属。 抬头看见前方一道熟悉的身影,他碰了碰陆子吟的手臂,说道:“你看看,谁来了。” 陆子吟抬头,就看到前方韩雅穿梭在人群里,似乎在搜寻着什么。 陆子吟皱眉:“她怎么来了?” “八成是为你而来。”夏野完全一副看笑话的模样。 陆子吟收回视线,目光微敛:“帮我把她打发了。” 夏野嗤笑道:“你说说看,她怎么就不死心呢?韩氏早就被我们收购了,她难道就不恨吗?” 韩雅非但不恨,还每天都不死心的前去找陆子吟,虽然被无数次拒之门外,但她依然士气凶猛。 劲头倒跟那时候沈千寻追陆子吟很雷同。 陆子吟冷冷的说道:“我对女人的心思不感兴趣。” 夏野点头:“是是是,你只对沈大小姐的心思感兴趣。别的女人就算长的像天仙,对你死心塌地,也跟你没有任何的关系。” “她看到你了,你自己解决吧!”夏野见韩雅走过来,连忙自发闪避,让陆子吟自己去解决。 ******************** 沈千寻端了一杯橙汁,远远便看到季如枫,他今日穿了一身浅灰色西装,搭配白色衬衫领结,简洁利落又不失隆重,从一众黑西装男人中突围而出。 季如枫似是感觉到她在看他,转眸看她的时候,薄唇微勾,扬了扬手中的红酒,似是笑了,身边有政客跟他说话,他一时走不开。 沈千寻是个很懂得怎么打发时间的人,并不觉得无聊,夏静言走过来说道:“会不会觉得很闷?” 沈千寻笑了笑:“不会,你呢?” “其实我有点闷。”夏静言轻笑,问她:“愿意出去走走吗?” “当然。”夏静言和沈千寻走出去的时候,接过侍从递过来的毛呢外套穿上,已经到了冬天,里面有暖气不觉得冷,可是走到外面,就觉得一阵冷风迎面扑来,让人精神一振。 两人沿路慢慢在花园里走着,夏静言将双手插在口袋里,认真的说道:“今晚的慈善义卖能够获得成功,我要谢谢您的画作。” “能够为慈善事业尽一份力,我很高兴。”沈千寻目色含笑,虽然有点冷,但是因为以前身为特种兵的时候,习惯了各种各种的艰苦训练,倒还好,只是夏静言似乎脸色有些不好。 她关切的说道:“我们还是进去吧!” 夏静言笑了笑,边走边说:“也好,原本觉得外面清净,清净是清净了,却没有想到很冷…….” 身后急促的高跟鞋奔跑声越来越近,夏静言止了话,好奇的想要回头,肩膀却被人撞上,高跟鞋一歪,身体瞬间跌向游泳池。 落水声伴随着夏静言惊呼声响起的时候,沈千寻看到韩雅惊慌失措,泪流满面的脸,害怕的看着游泳池,浑身惊惧的发抖着。 夏静言在水里挣扎着挥动着双手,看得出来她不会游泳。 沈千寻没有思考的时间,脱下身上的毛呢和脚上的高跟鞋,毫不犹豫的跃进游泳池里。 几乎是在她跃进游泳池的瞬间,宴会里面的人闻听声音,纷纷奔了出来…… 怀孕!流产?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正值初冬时节,池水很冷,沈千寻在水中看到夏静言,伸手抓了一下,但因为角度错位的关系,抓空了。 待第二次朝她伸手探去的时候,终于准确无误的揽住她的肩下位置,往池边游去,夏静言露出水面开始大口急促的呼吸,脸色惨白,迷蒙中看出沈千寻的脸,又缓缓沉重的闭上。悌 出了水,伴随着冷风,寒气逼人。 沈千寻把夏静言拖到游泳池边,已有人拿着毛巾包住了她。 抬头看去是季如枫,他蹲在她身边,俊美淡漠的脸孔,眸底透着不悦和担忧。谀 “咳咳……” 夏静言身体原本就不太好,此刻有水珠一滴一滴的从脸侧颈边迅速滑下,很快便没入毛巾中,她觉得有些喘不过气,胸口如同压着一块巨石,眼眶里已经有薄薄的泪水,呼吸艰涩。悌 季如枫见沈千寻除了有点冷,并无不妥,拍了拍沈千寻的背,走过去查探夏静言。 沈千寻还在地上坐着,手臂一暖,陆子吟将她扶了起来,她抬眸望去,陆子吟并没有看她,而是看着身体发抖,咬着唇瓣的韩雅,脸色阴沉不语。 沈千寻没来得及多想,只觉得站起来之后,腹部传来一阵疼痛,令她整个人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陆子吟感觉到,见她脸色白的很,心一颤,连忙问道:“怎么了?”谀 “疼……”出口,才觉得现如今就连说一句话都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哪里疼?”陆子吟也不管在场有多少名人在,皱眉低头查看,担忧之色尽露。 夏静言正靠在季如枫的怀里轻咳,季如枫闻听沈千寻的话,蓦然放开夏静言,站起身看到沈千寻脸色惨白,将沈千寻自然的拥在怀里,陆子吟的手也在沈千寻的腰上放着,见了只得妥协松开,但目光依旧盛满了关切。 季如枫注意到沈千寻的手放在腹部,皱眉:“肚子疼?” 沈千寻忍住眩晕,抬起眼睛,喘着气狼狈异常,意识有些迷离,眼前的季如枫似乎出现了幻影,然后一切归于黑暗…… **************************** 沈千寻在淡淡的消毒水味道中醒过来,似是做了一场梦,梦境幽远而绵长,她整个人好像飘浮在半空中,睁开眼睛,视线渐渐变得清晰,精致的屋顶上,水晶吊灯光华璀璨,明晃晃地照下来,她的眼睛被刺痛,闭上,然后才再次睁开。 她什么时候已经回到落霞山了? 身边有脚步声传来,然后便看到随意小小的脸庞凑过来,低头与她对视:“妈妈,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沈千寻意识慢慢回笼,察觉到自己在输液,声音微哑,问道:“我怎么了?”腹部的疼痛已经消失,可是她明明那么深刻的感受到那种揪心的疼,现如今好了吗? “文隽叔叔说你怀孕了。” 沈千寻一愣,她怀孕了?她竟不知道,想想月经的确推迟了很多天,她随之脸色一白,那她肚子疼,是因为冷天下水,流产了吗? 季随意虽然一直都想要一个弟弟或者妹妹,但是听到妈妈怀孕,难免会有所复杂,都说大人都疼小的,不疼大的,他以后的悲惨命运马上就要来临了吗? 沈千寻却误会了季随意的话,以为孩子真的流掉了,挣扎着要坐起来,但是刚一动,就觉得一阵恶心,连忙趴在床边呕吐起来。 季随意和何熙一个拍着她的背,一个连忙拿纸巾给她擦嘴。 “妈妈,文隽叔叔说你最好不要乱动。”妈妈差一点就流产,爸爸的脸色很难看,直到听文隽叔叔说孩子没有大碍,这才阴云散去,出现艳阳天,这时候可千万不要再出什么岔子了。 沈千寻哪里听得进去,问道:“你爸爸呢?” “奶奶听说你昏倒了,正在跟爸爸通电话。” 沈千寻起床,点滴架瞬间倾倒,连带把矮柜上的药盘砸落在地毯上。 “夫人……”何熙想要阻拦沈千寻下床,但又怕惹她不高兴。 季随意急了:“妈妈,你这是要干什么啊?” 沈千寻忍住眩晕感,撕去手背上的胶布,针头拔出的时候还带着血珠,沾染在手背上显得怵目惊心。 “夫人,您想干什么跟我说一声,我去给您办。”何熙大着胆子拦着沈千寻,却被她推开。 她要找薛文隽,亦或是季如枫问个明白,她是不是怀孕了?是不是又流产了? 步伐有些踉跄,伴随着头晕,眼前有些模糊,但仍然强撑着。 什么时候,她竟虚弱到这种程度了?离开特种部队,她连骨头都要开始生锈了吗? 沈千寻此刻的心情是复杂,是难过的,想到孩子在她疏忽下流产,就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掏空了她的所有。 季随意拉她的手,她微怔,又走了几步,双腿一软,险些栽倒在地上,预期的疼痛没有传来,她被季如枫几乎是半抱在怀里,他皱着眉,看着她眼中升起的迷雾,眉头蹙的更紧了,将她抱起来,放在了床上,她紧紧的抓着他的手臂:“我怀孕了?” “嗯。” 沈千寻耳边尽是蜂鸣声,苍白的嘴唇轻轻动了动,声音有些颤抖:“流产了?” 季如枫听了她的话,微微皱眉,说道:“差点流产。” 差点? 沈千寻只觉得脑子嗡地一下,茫然转过头去,静静的看着季随意,季随意很无辜,眨了眨眼睛,表示不关他的事。 她这才惊觉自己误会了,看向随意的目光忽然变得杀气腾腾,随意咳了咳,小小的身子往季如枫的身后缩了缩。 季如枫看出端倪,眉目一闪,问道:“你以为孩子流掉了吗?” “嗯。”她顿了顿,问道:“孩子几个月了?” “一个多月,我竟然不知道你怀孕了,幸好没事,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季如枫说着,看着她沾染了血迹的手背,轻轻地握着,对何熙说道:“让文隽过来。” “是。”何熙松了心,转身走了出去。 “这事也怪我,有些后知后觉,最近嗜睡,有时候胃口也不太好,并没有多想,谁知竟是怀孕了。”这个孩子虽然一开始并没有在她的计划之内,但是毕竟是她和季如枫的孩子,说不在乎是假的。 季如枫静静的看着她:“下次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 她目色沉静:“夏小姐落水,我不能视若无睹,即便当时知道我怀孕,我也会下水去救她上来。” 季如枫只是无声地审视她,那双墨色的眼睛,隐含的意味显得错综复杂。 是的,这就是沈千寻,永远都是风轻云淡,看似无情却有情,飘忽的令人抓都抓不住。 拿得起放的下,永远的随心所欲,永远的……引人着迷。 随意忍不住偷偷嘟囔道:“没见过这么缺心眼的人,有谁会不要命去救丈夫的旧情人?唯我妈沈千寻是也。” “阴阳怪气。”等她身体好一点,她会好好收拾一下季随意,连她都敢耍,真是无法无天了。 季如枫将身后的季随意抱到腿上坐好,对沈千寻说道:“静言把事情跟我说了,韩雅不是陆子吟的女朋友吗?怎么会那么冒失?” 沈千寻笑了笑,改口问道:“夏小姐还好吗?” 季如枫点点头:“静言来落霞山见你没事,这才回去,她说明天过来看你。”他自动忽略陆子吟,事实上陆子吟对沈千寻埋藏在心底的深沉爱恋,总归是让人觉得不舒服。 “嗯。”“韩小姐不是故意要去撞夏小姐的,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吧!” 季如枫以为沈千寻因为韩雅是陆子吟的女朋友这才替她求情,有些不悦,见文隽过来,便也没有多说什么。 药水顺着针头被薛文隽推进血管里,季如枫看着沈千寻那双乌黑明澈的眼睛放柔了声音说:“你好好睡一觉。” “好。”事实上,她是真的有点累了…… PS:今天尽量还是四更,以后看情况,如果能够多更尽量多更,更新时间一般都是上午两章,下午两章,加更会说明,再次感谢大家的耐心等待和对天才宝宝的支持!关于更新时间,如果亲们有什么意见,可以留言说明,云檀尽量早更!因为还有丑颜古言文在同步更新,所以比较吃力,还请谅解! 爱或不爱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夏静言第二天来看沈千寻,因为染上了风寒,所以戴着口罩,怕传染给沈千寻。 沈千寻让她摘了,说自己抵抗力很好,惹得夏静言轻轻的笑,开口说道:“如果真的很好,怎么还在床上躺着呢?” 话落想起昨晚的事情,不由笑容收敛,摘下口罩,陷入了沉默。悌 沈千寻觉得夏静言天性温和,平易近人,待人接物诚实而又坦率,好像在她的心灵中无时无刻都充满着爱、宁静和宽容,仿佛在她眼中没有无法调和的纷争,益加不会听到她盛气凌人的声音。 夏静言却觉得沈千寻是一位天性温和的女人,笑意虽然冷清,但是说话时候的姿态却平静而舒缓,尊重的看着对方,永远的洒脱恬淡。悌 两位都是异常出色的女人,一个在军事界享有盛名,一个在文坛圈里独占魁首。 一个是上将之女,一个是总理之女,皆是出身名门,但却没有丝毫的骄奢,霸道之气。谀 两个人如果不是因为季如枫,或许会成为好朋友,但是现实生活中,如果永远都只能成为如果。 夏静言迟疑片刻,说道:“昨天晚上的事情谢谢您。” “是我应该做的。” 夏静言苦笑道:“我听说你怀孕,吓得心惊胆颤,生怕孩子出事,要不然我一辈子都会过意不去。”谀 “你不要这么想,就算当时不是你落水,换做是旁人,我在一边,也会出手相救的,所以我救你,只是出于一种本能。”这话,也算是宽慰了。 夏静言轻叹:“可正是因为你的本能震颤了我。” “为什么这么说?” 静默了一会儿,夏静言忽然问道:“夫人,您难道从来都没有介意过我和如枫的关系吗?” 想了想,沈千寻如实说道:“介意过。” 她笑了笑,问:“现在还介意吗?” “介意。”沈千寻觉得承认自己介意并不会感到很丢人,她不是圣人,这种心理很正常。 夏静言迟疑的问道:“那你为什么还要救我?” 沈千寻忍不住笑道:“没有任何原因,我说了,换做是旁人在我面前落水,我也会下水去救,所以无所谓那人是不是你。” 夏静言静静的看着她,问道:“你爱如枫吗?” 沈千寻没有直面回答夏静言的问题,而是说道:“那你呢?他现在已经是我的丈夫,你还爱他吗?” 夏静言苦涩的笑:“我和他那么多年的感情,怎么能说忘就能忘?” 沈千寻并没有觉得心里不舒服,只是有些感慨:“他那样的人,你忘不掉他,也是应该的。” 夏静言开口沉静的说道:“小时候,两家大人开玩笑,说将来要把我嫁给如枫,我当时还小,不懂得什么是爱情,但是听大人们这么说,却觉得心里很高兴,因为我喜欢和如枫在一起。后来如枫去了国外,每年相见时间不长,儿时的喜欢逐渐演变成少女的迷恋,在我眼中,如枫做事果断;口才流畅敏辩;举止潇洒得体;胸怀博大;思想高瞻远瞩;气度逼人;他满足了我心中渴求的完美男人形象。我觉得优秀的男人应该是融冷静、能干、睿智、温情为一体的。所以爱上他,是很自然的一件事情。我一直以为我会嫁给他,不只是我,身边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的,总统迎娶总理之女传扬出去也是佳话一桩,更何况我还和总统从小就认识,感情深厚,于是和如枫订婚便也顺理成章起来。可是你出现了,当我见到季随意的那刻起,就该明白只有父子才能这般相似,但却被心内抗拒的声音给阻挡了回去,直到如枫来总理府找我,说要跟我解除婚约,我才恍然明白了所有事。” 直到现在夏静言还能清楚的记起那日季如枫去总理府和她有过怎样的谈话。 ************************* 她从越南九死一生回来,以为幸福生活正在向她招手,季如枫那天来看她,她心思激动,爸爸有眼色,专门出去和老朋友垂钓去了,目的就是想要给两人创造单独相处的二人世界。 她满怀欣喜却没有想到等来的却是季如枫的分手声明。 “静言,我们解除婚约吧!”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季如枫,觉得事情发生的太突兀了,没有任何征兆,好比是一场恶作剧,忍不住笑道:“今天是愚人节吗?”虽然是这么问,但是心里却开始不安起来,季如枫虽然性情淡漠,但是平时绝对不会开玩笑,所以他说的话,很有可能是真的。 他的表情很认真,甚至说有些复杂,看着发呆的她,走过去,轻轻搂住她,说道:“不是玩笑,不是闹剧,是真的。” 心开始慌乱起来,泪水汹涌而出,她近乎崩溃的说道:“为什么?我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做错了,惹你不高兴了?” 季如枫看着她,一时没有说话。 她自己猜测道:“你是因为越南的事情在生我的气吗?我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我……”她心里陡然一痛,仿佛痉~挛,想起那些战死越南的特种兵,都是因为她而死,季如枫生气也是应该的。 他任由她哭,只是轻拍她的背,动作一如之前冷静而轻淡。 他看着她的无助神情,轻叹道:“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 她眼眶含泪,怔怔的看着他。 季如枫认真的说道:“静言,我要对一对母子负责。” “母子?对谁负责?”她诧异的问。 “六年前我在戛纳认识了一个女人,我们发生了关系,醒来后就不见她的踪迹,我以为这只是我人生中的一段小插曲,可是就在几天前我再次遇到了她。” “她是谁?”她的心忽然剧烈的跳动着,急促而恐慌着。 他看着她:“这个人你也认识。” “那个女人是沈千寻?”夏静言蓦然捂住了嘴巴,眼泪翻滚,当她看到季如枫没有否认的时候,她下意识的摇头,眼里滚烫的液体倏然滑落,一滴滴氲开在雪一般白的裙摆上。 为什么是沈千寻?如果是别人,她还能像个疯女人竭斯底里的前去和她撕扯叫骂,可是为什么是沈千寻? 她从越南回来后,只要听到这个名字,就总会想起在越南发生的一幕幕。 面对战友的死亡,沈千寻明明悲伤得似乎不堪一击,可却偏偏执着而又坚定,那么一个隐忍而坚强的女人,在大危难面前面不改色,沉着冷静的运筹帷幄,她很少去佩服同性人,可是沈千寻是例外,那时候虽然身处危险之中,但是她始终都认为只要跟着沈千寻,就一定会活下来。 因为沈千寻虽然淡漠清冷,但是双眸里总有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存在。 她心里是喜欢欣赏沈千寻的,可是为什么这个女人是她呢? 这样一来让她怎么恨? 季如枫说道:“沈随意是我的孩子,沈千寻独自抚养孩子六年,我不知道就算了,可是如今知道了,我就不能继续视若无睹。” 她看向他,眼神有些黯淡无神:“她知道你是孩子的父亲吗?” “当年我没有看清楚沈千寻的模样,可是她却把我看得很清楚,她知道我是谁,却一直都没有出面找过我,这次如果不是你被越南方面绑架,如果我没有看到沈随意,或许她会继续隐瞒下去。” 她哽咽道:“所以你要对她和孩子负责?” “这是我的责任,静言。”他的声音很低很慢,可还是那样温和平静。 季如枫有强烈的责任心,敢于承担。自己的问题,坚决不回避,这些原本都是优点,可是这个时候却让夏静言觉得很难忍受。 夏静言痛苦的说道:“那我呢?我爱了你那么多年,我们甚至都快要结婚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静言,离开我,你能找到更好的男人,注定是我辜负你了。” 夏静言听了,却不由哭得更加历害:“责任还有爱情?哪个更重要?”说着,夏静言笑了笑,只是那个笑容很浅,仿佛一触即碎:“或许我该问你,如枫,你爱过我吗?” 季如枫似乎怔了一下,眼睛里倒映着她的泪光,一瞬间仿佛潋潋水波在流动:“如果没有沈千寻,我会娶你,只是没有如果。” 夏静言的心一下子陷入漆黑的无边地狱里,他不回答,就代表他不爱,他对她有情,但却不是爱…… 现在的孩子很自私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沈千寻见夏静言失神发呆,似是陷在了过去的回忆里,心思沉重,淡声说道:“那段日子很难过吧?” 夏静言回过神来,说道:“起初觉得自己很受伤、被人欺骗、不甘、羞愤、恼恨、嫉妒、痛苦、绝望,这些阴暗的情绪一直追随着我。季家上下对我都很抱歉,因为他们觉得愧对于我,我无法面对这种眼神,更加无法面对我爸爸。爸爸对如枫悔婚虽然生气,但是却无可奈何,男人有时候总比女人要来的理智,想事情要想的很全面,爸爸让我站在如枫的位置上好好想一想,如果我是他,我会怎么办?”悌 沈千寻问她:“你想通了吗?” “我想通了,如果我是如枫,我也会娶你和随意的,因为一个人痛苦要好过两个人痛苦。”这句话倒真是打击人。 沈千寻不怒反笑,静静的说道:“他当初娶我,的确是为了孩子,无关爱情。”悌 夏静言笑了:“是的,因为无关爱情,所以我告诉自己,我并不算落败,至少如枫娶你是因为责任,而不是爱情,可是我发现,你们结婚后,他正在一点点的改变,他开始在乎你了。” “你觉得心情很复杂吗?”谀 “只要还在乎,就会受伤,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他。” 沈千寻说:“没有人让你忘掉他,季如枫是你的过去,而你也是他的过去,不止是我,所有人都无权干涉。”谀 夏静言皱眉道:“你不介意吗?” 她静静的反问夏静言:“我介意,就能全部抹杀掉你们的过去吗?” 夏静言没有说话,良久才开口说道:“你觉得如枫是怎么样一个人?” “很难讲。” “我觉得如枫是像大海一样的男人,虽然偶有平静,却蕴涵巨大的力量。” 沈千寻点头:“听起来,好像是这样。” “身为总统,如枫善于言谈,却不花言巧语,会晤时语语惊人,句句中的。他对任何事情都有很好的判断,有很好的见地。你知道他为什么要勤于锻炼身体吗?”夏静言看着她问。 沈千寻脱口说道:“工作任务量太大。” “他知道自己身体的重要性,不单单因为工作,因为他觉得保重自己的身体是对家人的负责。” “看来还是你了解他。”沈千寻微不可闻的皱了皱眉,然后松开,默默的看着她。 夏静言并没有驳斥沈千寻的话:“是,我了解他,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我始终坚信,他对待自己的爱人,能够做到包容呵护、宽容信任、支持理解。他果然做到了,但是对象却不再是我。” 听出她话语中的失落,沈千寻轻叹:“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如枫从小到大,一直都不喜形于色,很少在人前抱怨、发牢***。遇到困难时,总是能够从杂乱无章的事情中,整理出事情的重点架构。因为是总统,难免性情冷酷无情、不顾情面,很多时候都给人一种就事论事的感觉。但是当他真心要对一个人好的时候,便会毫不保留的想要对她好。”夏静言顿了顿,看着沈千寻,说道:“昨天如枫因为你险些流产,我第一次从他脸上看到了慌乱,我当时很难过,所以我今天来见你,是需要鼓足很大勇气的。” “我理解。”换身处地,夏静言已经做得很好了,如果她是夏静言,并一定有她这样的心胸。 夏静言低头浅笑:“夫人,我说这些,不是想要炫耀一些什么,而是想让你明白,如枫对你不管是因为爱情,还是因为夫妻之情,总归是不同的。” 沈千寻也忍不住笑道:“你能这么说,看来已经想通了有些事。” 夏静言目光沉静,说道:“我昨天晚上回去后一直都在想,如果失去如枫不是我的错,我就要感激如枫曾经给我带来的快乐和感动,然后总结过去,重新面对自己的新生活。” “你能这么想很好。” 夏静言半真半假道:“不这么想不行,我原本想等着你和如枫婚后相处不快,离婚之后,我和他就可以双宿双飞,谁知你又怀孕了,我觉得自己希望渺茫,还不如另做打算。” 并不是所有的女人对自己的情敌都有过激行为,言语谩骂,她夏静言不屑这些,在媒体面前偶尔虚伪一点不算什么,因为媒体需要公众人物演戏,而人生原本就是一出话剧。 她不喜欢沈千寻,便会跟沈千寻直说。同样的,她喜欢季如枫,便会直接告诉沈千寻,藏着掖着不是她的风格。她和沈千寻是成年人,早已过了女人为了争夺男人勾心斗角的时代。 其实生活原本就是漫长而枯燥的进化段,不管是什么东西,重要的也好,不重要的也好,早晚有一天要融进生活之中,慢慢的进驻生根…… 沈千寻听出夏静言的戏谑之意,笑了笑,没有说话。 夏静言起身离开的时候,静静的说道:“夫人,你身为总统夫人总要做些什么事情,要不然国民会发话,到时候身为总统旧情人的我在A国慈善大使名声响亮,而您身为总统夫人岂不是要面上无光了。” “多谢提醒。”沈千寻觉得,其实季如枫和夏静言是最适合的一对,奈何造化弄人...... ************************** 晚上,阿卡接沈千寻还有随意前去总统府,是季 如枫的吩咐,说是叶莹和季雨霖想见她。 话题自然是围绕着千寻怀孕的事情展开,气氛很融洽,看得出来叶莹很高兴,就连季雨霖对沈千寻的脸色也好了很多。 沈千寻不由感慨,果真是母以子荣。照这种情形,她是不是有必要将来生一个足球队要好一些呢? 季随意似乎有些不高兴,回到落霞山,她去他房间,问道:“怎么了?一晚上都撅着嘴,谁惹你了?” 随意气冲冲的说道:“你们都惹我了。” “这话说的好没道理,一个个疼你都来不及,谁敢惹你?”他不惹别人生气就算了,谁还敢惹他生气啊? “你们眼里、心里、嘴里,都是他,我听着不舒服,是很不舒服。”季随意不悦的瞪着沈千寻平坦的肚子。 沈千寻皱眉:“你有小弟弟或是小妹妹,你不高兴吗?” 季随意很苦恼:“高兴又不高兴。” “为什么会这么说?” 季随意可怜兮兮的问道:“妈妈,你会不会将来只疼这个孩子,不疼我了?” 沈千寻失笑:“你怎么会这么想?你们都是我的孩子,妈妈都疼。” 他苦恼道:“可是我很担忧。” 沈千寻好笑的问道:“你这是在吃醋吗?” “我不否认。”他的脸有点红。 “随意,你是哥哥,不可以这样。”其实随意的心理,她还是能够理解的。 “那要看他/她讨不讨人喜欢吗?”季随意说得理直气壮。 沈千寻静静的问他:“你觉得你自己讨人喜欢吗?” “我?自我感觉良好。” 沈千寻看着过于自信的儿子,一时觉得无语,抬头看到季如枫倚在门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 她走过去,他揽住她,关上了门,她说:“你儿子在吃醋。” 季如枫轻笑:“现在心里不平衡,过几天就好了。” 沈千寻有些泄气:“现在的孩子都这么自私,霸道吗?” 他静静的看她:“没有那么夸张,他现在还不习惯,觉得大家忽视了他,其实心里还是很喜欢能有弟弟妹妹的。” 她好笑道:“你好像很了解他的心理。” 他笑了笑:“孩子的心思并不难猜。” “但愿如此。” 沈千寻又哪里知道,就在季如枫和她离开季随意的房间之后,原本躺在床上生闷气的季随意蓦然从床上爬起来,打开电脑,找到简钰,两人有了这么一番对话。 季随意:我妈妈怀孕了。 简钰:我知道,好好照顾她。 季随意:我会的。其实妈妈怀孕,我很高兴。 简钰:我怎么感觉到了一种阴谋的味道,是你散发出来的吗? 季随意:你感觉良好,我无聊了这么多年,终于有人可以欺负了,想想都觉得兴奋。 简钰:小心乐极生悲。 季随意:不能表现的太高兴,总要小小的失落几天,要不然他们不重视我。 简钰:送你一句话。 季随意:请赐教。 简钰:善自珍重。 季随意:我又不是去赴死,这话太沉重了。 简钰:惹你妈妈跟赴死差不多了。 她哭的像个孩子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因为落水事件,沈千寻再一次成为媒体宠儿,势头有些夸张,电视媒体反复播放,落水原因只说是因为有人冒失不小心把夏静言撞到了游泳池里,并未提及那人是当红模特韩雅。 很显然,不是季如枫的话,就是陆子吟将这件事情压了下来。悌 正刊媒体如实报导此事,八卦民间周刊的言语很犀利,标题有《巾帼女英雄勇救文坛女泰斗》、《情敌狭路相逢:落水记》、《情敌落水,救还是不救?》等。 沈千寻看了,忍不住轻笑。 应接不暇的电话在她的意料之中,司徒、上官、辛迪、简钰、jon、叶阙等人都打来了慰问电话。谀 午睡的时候,季如枫给她打来了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季如枫也有耐心,一边将电话夹在肩膀上,一边在安澜递过来的文件上签字,公私两不耽误。悌 电话接通,季如枫唇边的笑意加深:“在睡觉?” “嗯。”沈千寻的声音很慵懒,带着微微的哑。 “何熙说你中午没有什么胃口,吃得很少。” 电话那端,沈千寻清了清喉咙,“女人怀孕都这样。” “以前怀随意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吗?” 她在电话那头低低的“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她说:“再过一两个月就好了,这方面我比你有经验。”谀 季如枫低低的笑,沈千寻起先不解,当明白自己话语中隐藏的深意,觉得脸有点红,她是女人,季如枫是男人,她说比他有经验,这话说的有点太白痴了。 季如枫的声音低沉的传过来:“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暂时想不出来。”现在见食物就想吐,实在没有什么胃口。 季如枫语声有些轻快:“慢慢想,等想到了跟何熙说,或是跟我说。” “好。”突如其来的迷雾袭上她的眼眶,耳畔只有彼此静静的呼吸声。 沉默了一会儿,他说道:“午睡起来到花园里走走,不要乱跑。” 沈千寻看着窗外的微醺日光,看来天气很好,应道:“好。” 挂断电话,沈千寻也没了睡意,换了衣服,正要下楼,就见何熙走来,说道:“夫人,有您的电话。” 电话是韩雅打过来的,她想要见她一面,应该是为了宴会落水事件。 沈千寻原本觉得没必要,但是韩雅语声哽咽,看来发生这种事,她的心里很不好受,无奈一叹,吩咐何熙在花园里准备茶点,下了楼。 韩雅来落霞山,还真是为了落水事件,从见面到结束,谈话间句句都是歉意。 沈千寻觉得韩雅还是很懂礼貌的一个女人,先去跟夏静言道了歉,然后再来跟她道歉,很显然是对事不对人,很懂分寸。 韩雅离开的时候,何熙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沈千寻注意到,笑问:“韩小姐很漂亮吧?” 何熙说道:“漂亮是漂亮,不过最近名声可不太好。” “怎么了?”她有些好奇。 何熙笑道:“夫人平时不看娱乐新闻,所以不知道,韩小姐最近天天倒追陆总,偏偏陆总正眼都不看她一下,听说因为此事,韩小姐的父亲都要和她断绝关系了。” 沈千寻不说话了,忽然觉得韩雅很像她,当年她追陆子吟那会,父亲也是跟她撂过狠话,只是没有想到最后不管有没有陆子吟,她都离开了沈家。 ********************** 下午五点半的时候,沈千寻没有想到会接到陆琳的电话。 沈傲天在下午五点钟的时候猝然昏倒,经确诊中风了,双腿无力行走,只怕后半生只能在轮椅上度过了。 沈千寻去的时候,陆子吟在沈家外面等她,靠在一棵叶子落光的银杏树干上,手里夹着一根烟,并没有点燃。 沈千寻远远的看着他,两人目光相对,良久无语。 最后,陆子吟转身默默在前面带路,沈千寻静静的跟在他的身后走进了带给她无数幸福和痛苦的沈家大院。 沈傲天是接受不了这种打击的,太过沉重,也太凄凉,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容许自己以后的人生要在轮椅上度过。 沈家气氛沉凝,沈傲天一个人关在书房里很久都没有出来,门被反锁着,依稀能够听到里面传来的呜咽声和器皿破碎声。 陆琳担忧的站在外面,几次要上前敲门,最终无力的放下手,痛苦的靠在了墙壁上,身边的佣人们一时也不敢上前。 陆子吟带沈千寻过来的时候,陆琳黯然的眼睛亮了亮,在这一刻,忘了之前的所有不快和恩怨,宛若无助的人终于抓到了救命稻草,声音发颤道:“你帮我劝劝他,他谁的话都不听,也许会听你的。” 沈千寻静静的看着面前神情痛苦的女人,眼神无波。 “但凡有一点办法,我都不会找你过来,他现在身体不好,双腿又……我担心他做什么傻事……”陆琳说到这里,忽然捂着嘴蹲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 从沈傲天中风到现在,她一直都强忍着害怕和难过,直到此刻,她哭了,而且还是在沈千寻面前,她放下了所有的骄傲和尊严,哭的像个孩子。 陆子吟静静的站在那里,目光低敛,没有扶陆琳,也没有劝说沈千寻,整个人仿佛是一尊雕像,只是没有知 觉的立在那里。 沈千寻想要进去并不难,她是开锁高手,就算是需要指纹识别的防护门对她来说都不算什么,她进去之前想过很多次里面可能将要面临的场景,可是却不曾想到触目看到的会是这样一副光景。 昔日威风凛凛的沈傲天狼狈的跌倒在一片狼藉之中,桌椅尽倒,地上电脑、古董,碎片散了一地。 他沉陷在悲伤之中,没有觉察到有人进来,痛苦的咬着手背,像个受伤的野兽,尽情呜咽的哭着。 沈千寻站在角落,静静的看着地上那个老人。 她好像这才发现,他已经老了,七年多她都不曾正眼看过一眼的老人,黑发早已被白发取代。 不期然的想起过往的一幕幕。 她五岁的时候,一个人躲在阁楼里哭,他满头大汗找到她,将她小小的身体拥在怀里,声音温柔而心疼:“小丫头,怎么一个人躲起来了?是不是想和我玩躲猫猫?” 她将泪湿的脸埋进他宽阔的胸怀里,哽咽道:“爸爸,妈妈为什么要对我那么严厉,简钰的妈妈对简钰就很好,为什么不管我做的有多好,妈妈都只会批评我?她是不是不喜欢我?” 他一手拍着她的背,一手擦着她的眼泪:“傻丫头,当妈妈的,哪有不喜欢自己孩子的,爸爸和妈妈永远都爱你。” 她永远都忘不了,他的手心和手指有着厚厚的粗茧,给她擦眼泪的时候,有些刮脸,但是她却觉得心里很温暖。 她八岁的时候射击比赛在同龄的孩子里,获得了第一名,她欣喜的拿着奖杯给妈妈看,想要得到她的夸赞,即便没有夸赞,哪怕只是给她一个鼓励的眼神也是很好的。 可是妈妈却把奖杯摔碎了,对她说道:“有本事跟年长的前辈比,跟同龄孩子比,获得第一名,有什么可高兴的?” 她看着砸落一地的奖杯碎片,感觉自己的心被人撕裂了,那时候她已经懂得了怎么控制自己的情绪和眼泪,想要哭,但却觉得除了心口处传来麻木的疼,便什么都没有了。 她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膝盖,静静的看着碎片,宛若砸落了一地的哀伤。 后来,是他走过来,摸摸她的头,然后脱下军装,一言不发的坐在地上,拿着胶水和胶布将地上的碎片一点点的拼贴成奖杯的形状。 他小心翼翼的拿着奖杯,朗声轻笑,让她看。 她看着他的笑容,忽然泪流满面。 他抱着她,紧紧的,他问:“这个奖杯能送给我吗?” 她哽咽道:“都破了,你要它干什么?” 他笑:“不是重新拼好了吗?这个奖杯有你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送给我好不好?” 他的话历历在目,现如今,他砸了很多东西,可是那个被胶带拼贴而成的奖杯却依然放在壁柜里。 沈千寻浑身无力,蓦然靠在墙壁上,有眼泪缓缓滑落…… PS:明天继续,又写哭了,心情很复杂。 别再伤害我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过往的那些感动悉数被一场枪击绑架案打破,因为深爱,所以才无法原谅。 沈千寻看着他,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听着他的呜咽哭声,看着眼前这个老人的狼狈,她应该冷笑轻哼的:“沈司令,想不到你也有今天。”悌 她应该讥嘲他:“沈傲天,这是你应得的报应。” 但是她怎么能?眼前这个男人,她爱了十六年,恨了八年,可是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她的爸爸,在爱的基础上憎恨一个人,往往伤的是自己。悌 气氛压抑而晦涩,沈千寻不知道在书房里站了多久,直到沈傲天情绪稳定,躺在地上闭眼无声落泪,她才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陆琳和陆子吟一直都在外面等着,看到沈千寻出来,陆琳连忙迎了上去。 “傲天怎么样?” 沈千寻淡淡的看着她,没有说话。谀 陆琳还以为沈傲天怎么了,不假思索的打开书房门走了进去。 陆子吟问她:“你还好吗?” 她点点头,问道:“现在几点了?” “凌晨两点了。” 沈千寻一惊,摸了摸口袋,今天走的匆忙没有带手机,但是给何熙说过她来沈家,所以季如枫应该知道她在这里才对。 她抬步向外走去。 陆子吟跟在她身后问:“你去哪儿?”谀 “回落霞山。” “这么晚了,住在这里好了,天亮再走。”陆子吟的话说的很压抑。 “随意会担心。” 陆子吟便不再说话了,跟着沈千寻走了几步,说道:“我送你。” 沈千寻没有多说什么,陆子吟去取车的时候,沈千寻走出沈家,外面静悄悄的,凌晨的空气显得有些寒冷,笼罩着薄薄的雾气,呼吸间都可以看到有热气在蒸发消散。 特种兵的视力一直都很好,所以当她看到沈家外面停靠的汽车时有些发愣。 很熟悉,沈千寻疑惑的走过去,擦了擦车窗上密布的雾气和水珠,就看到季如枫靠着椅背睡着了,睡梦中面色平静,但是看起来有些疲惫。 沈千寻觉得自己的心有些软了,她已经跟何熙说过了,可是没有想到他还是找来了。 沈千寻敲了敲车窗,季如枫睡眠一向都很浅,很快就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就看到沈千寻隔着车窗玻璃静静的看着她。 季如枫靠着椅背,醒了醒神,将副驾驶旁的车门打开。 沈千寻进去的时候,迎面一阵暖气扑过来,觉得身体温暖了许多。 她看着季如枫,脸色有些冷漠,看得出来很不高兴。 沈千寻低低的唤他:“季如枫。” 季如枫没理她,薄唇轻抿,无视她的话语,漆黑如点墨的眸子更加暗沉,看不出他的思绪。。 “我……”这一次沈千寻的话未完,季如枫已经用力将她扯进了怀里,薄唇蓦然下压,瞬间便夺走了她的呼吸,狂肆而又霸道,带着吞噬一切的疯狂。 她半靠在他的怀里,轻轻闭上了眼睛,季如枫温暖的怀抱让她心安,紧紧的包围了她。 她的手轻轻滑进他的发中,情不自禁的回应着。 似乎很受用,季如枫的情绪安抚了不少,温热的气息由激狂转为平缓,亲吻由浅而深,比起先前狂猛霸道的吻,此刻的亲吻,反而更让沈千寻心颤。 寂静的空气里传来急促而尖锐的汽车鸣笛声,沈千寻这才想起陆子吟,连忙推开季如枫。 陆子吟同样坐在车里,目光死死的盯着她还有季如枫,看了一会儿,然后目光移到一旁,似是看着窗外,并没有下车。 季如枫被她推开有些不高兴,静静的看着陆子吟,一时无语。 沈千寻平复心情,脸上还有红晕,低声说道:“我下车跟陆子吟说一声,我们就回去。” “我很困。”季如枫平静的话语里掺杂了一丝不悦。 沈千寻只当他是在闹情绪,怕他生气,只得忍住笑意,伸手打开车门的时候,季如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问她:“你又要干什么?” “跟陆子吟道别。” 季如枫面色阴郁,仍然抓着她的手腕没有松开。 沈千寻无奈,亲了亲他的唇角,百年难得一遇的主动这才让季如枫的脸色好了一些,问她:“你今天手机没带。” “嗯,走得急,忘拿了。” “丢三落四。” 沈千寻觉得这时候不宜跟季如枫顶嘴,况且他说的没错,她在生活上的确丢三落四。 季如枫皱眉问道:“怎么这么晚才从沈家出来?” “有点事。”她说的有些飘忽。 季如枫猜测道:“是不是沈老出了什么事情?” “他……中风了,双腿无法成行,只怕余生都要在轮椅上度过了。” 季如枫低低的“嗯”了一声,算是知道了,然后松开沈千寻的手,兀自打开车门,“下车。” 她疑惑的问道:“不是要回家吗?” “沈老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于公于私我都要看看他。” 沈千寻听了,轻轻一叹,只得跟着下车。 关上车门,陆子吟也紧随着下了车。 季如枫和陆子吟都是政商两界的泰斗级人物,除了家世显赫,又都是极其出色的男人,此刻两人面对面站着,看似平静,但却总感觉隐藏着一 抹紧绷。 “早安,总统阁下。”陆子吟声音没有丝毫起伏。 季如枫淡淡一笑:“凌晨两点多了,是有些早。” 陆子吟看了一眼垂立在一旁的沈千寻,问季如枫:“您来接千寻回去吗?” 这话很客套也很场面话。 季如枫当着陆子吟的面,握着沈千寻的手,说道:“原本是要接她回去,不过听说沈老生病,探望沈老之后再回去也不迟。” 陆子吟好像没有看到这一幕,笑道:“阁下能够探望沈老是再好不过了,请进。” *************************** 陆琳见到季如枫很吃惊,毕竟是见过诸多大场面的商界女强人,很快就恢复如常。 季如枫和陆琳进去看沈傲天的时候,沈千寻在外面等着,手腕忽然被陆子吟紧紧的抓着,力道太大,有些发疼。 她有些不悦,重重的唤他:“陆子吟。” 陆子吟没有松手,可是也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的盯着她。 “抓着我像什么样子,快放开。”沈千寻可谓是有些气急败坏了。 沈千寻觉得她应该打掉陆子吟的手,或是毫不犹豫的给他一个过肩摔,不管用什么办法,她都可以摆脱陆子吟的钳制,但是当她看到陆子吟眼中的疼痛时,只能像个傻子一样站在那里。 真是该死。 陆子吟垂眸,声音压抑而破碎:“千寻,别再伤害我了。” 伤害?她怎么伤害他了? 沈千寻是真的生气了:“陆子吟,你莫名其妙。” 陆子吟强制的把她的手心贴在她心口的位置,苦笑道:“你摸摸看,这里早就千疮百孔了。” 都穿着冬衣,就算沈千寻的手此刻暧昧的放在陆子吟的心口,按理说也觉察不到任何的心脏跳动,但是此刻却觉得手心发烫。 房门传来门把转动的声音,想来陆琳和季如枫要出来了。 沈千寻并没有惊惶失措,只是看着陆子吟,陆子吟亦是。 目光对视,此起彼伏…… 陆子吟还是很懂分寸的,在房门打开的瞬间,陆琳和季如枫走了出来,而陆子吟和沈千寻面色平静,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错觉。 陆子吟问陆琳:“还好吗?”他问的自然是沈傲天。 陆琳话语沉重:“阁下和我进去的时候,他已经睡了,不过看情形不太好。” 季如枫说道:“总要给他适应的时间,况且现在情况不明,说不定还可以借助医学药物能够让沈老站起来。” 陆琳无奈的说道:“但愿如此。” 季如枫走到沈千寻身边,手自然的放在她的腰上,说道:“时间不早了,我们暂时在这边休息一会儿,天亮看望沈老之后再回去。” “随意一个人在家。”反正沈千寻就是觉得住在这里很别扭。 “明天是周六,阿卡会送随意去总统府。” 沈千寻有些泄气,季如枫都这么说了,她还能说什么? PS:今天四更或是五更,云檀尽量啊!时间不定,亲们可以随时上来看看,留言回复啊! 总统下厨房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季如枫一脸的倦容,以往这个时候,他还在入睡。 沈千寻还没开口让季如枫进房间休息一会儿,季如枫却拉住了她,问:“晚饭吃了吗?” “没什么胃口。”意思就是没有吃晚饭。 季如枫皱眉看着她,沉默了片刻,问陆琳:“厨房在哪里?”悌悌 陆琳愣愣的指了指厨房的方向,不明白季如枫的意思,当他看到季如枫朝厨房走去的时候,连忙惊愕的回过神来,跟在季如枫身后,说道:“阁下,这种事情让厨师来就好了。” “都这个时候了,没必要那么麻烦。”季如枫的声音淡淡的传来。 陆子吟似是没有想到季如枫会下厨,一时间站在那里,脸色发白。 沈千寻为了避免再发生之前的暧昧事件,也朝厨房的方向走去。谀 季如枫进了厨房,打量了一眼冰箱里的食材,陆琳想要帮忙,回头看到沈千寻靠在厨房门边静静地看着她,便有眼色的离开了厨房。 沈千寻说:“其实我不饿。” 季如枫淡声说道:“你饿一点无所谓,可是孩子经不起饿。” 沈千寻忍不住笑道:“需要我帮忙吗?”管他怎么说,反正到头来这些食物进的还是她的肚子。 “不用。”季如枫解开衬衫袖扣,将袖子挽高,洗了手,选了鸡胸肉,切成丁,加盐、葡萄酒、生粉腌制。谀 做这些动作的时候,有说不出的优雅,很迷人,最重要的是动作熟练。 沈千寻感慨道:“我没想到你还会做饭。” “以前跟着爷爷奶奶在国外,半夜很饿的时候,不想麻烦别人,就只能自己下厨做饭。”季如枫说着,将香菇泡发、准备拿胡萝卜的时候,沈千寻皱眉道:“我不吃胡萝卜。” “以前由着你,可是孩子需要。” 轻轻松松的一句话便把沈千寻给打发了,沈千寻看他把胡萝卜一小段去皮切成丁,只能无奈的轻叹出声。 季如枫将速冻豌豆从冰箱拿出解冻,就听沈千寻说道:“我从来没有问过你,为什么不喜欢厨房有油烟味?” 季如枫静静的反问:“你喜欢闻油烟味吗?” “不喜欢。”她意识到刚才的问题有些幼稚了。 季如枫挑眉问道:“所以你从小就培养随意进厨房?” “进厨房是随意自愿的。”这话她说的很心虚。 季如枫笑了笑:“是自愿,还是避免饿肚子被逼无奈进厨房,你应该很清楚。” 沈千寻觉得话说的太白,就不好看了,最重要的是面子丢不起。 她转移话题:“你做的什么?” “咖喱蝴蝶面。” 水烧开,季如枫滴几滴色拉油,把蝴蝶面放入煮开,捞出沥水。 蝴蝶面很容易熟,不能久煮,沥水时,季如枫倒了些色拉油搅拌,以防粘在一起。 沈千寻静静的看着季如枫做饭的动作,觉得完全是一种全新的享受,欣赏性十足。 坐锅热油,季如枫放鸡丁煸炒至变色,盛出,然后放入胡萝卜丁、香菇丁、豌豆煸炒。 随后把蔬菜丁拨至锅边,放咖喱块。咖喱块完全熔化之后,再放鸡丁和蝴蝶面,充分搅拌后加一小碗水,煮到汁液差不多干的时候,季如枫利落关火。 沈千寻看到过程,觉得自己有了食欲,美味又可口,看起来很好吃。 沈千寻终于发现季随意的做饭天赋像谁了,季随意做菜美味可口,季如枫自然也不差。 感动于季如枫亲自下厨的贴心,沈千寻却没有把一盘面吃完,吃了一半就饱了,其实是吃多了觉得油腻,尽管季如枫油已经放的很少了,但孕期还是很敏感。 季如枫说:“再多吃一点。” “吃不下去了。” 季如枫似是叹了一口气,起身刷碗的时候,沈千寻觉得吃也吃了,自己总要干些什么,哪能把总统当老妈子来使唤啊! 她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我来刷吧!” 季如枫看了她一眼,把擦碗布给她,意思很明显,帮忙可以,只是不能沾水。 两人不曾在厨房分工合作过,如今觉得很安宁,沈千寻甚至有种错觉他们不是总统和总统夫人,而是普通的夫妻,平淡而温暖。 忙碌完,走出厨房的时候,客厅里并没有陆子吟的身影,只有陆琳坐在那里,恭敬的看了一眼季如枫点点头,看向沈千寻的时候,眼神有些意味不明。 沈千寻也不放在眼里,在陆琳的带领下两人去了休息的房间。 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半了。 季如枫示意她上床睡觉:“孕妇不能熬夜,要不然容易得夜盲症。” “你听谁说的?”她想起上次她月经来,搞得乌龙事,不由轻笑。 季如枫见她笑得灿烂,气也消了大半,听何熙说她回沈家了,他按捺着性子等她回来,到十点的时候,他终于决定给她打电话,却发现她的电话遗忘在了卧室里,见随意入睡,这才驱车来到了沈家,时间很晚,他不好进去打扰,就在车里等着,想不到一等就等了好几个小时。 季如枫当然不可能告诉沈千寻,这都是他特意让安澜查的资料,面色有些不悦。 沈千寻见他脸色又开始阴沉,连忙说道:“你来多久了?” “没多久。” “没多久 是多久?” “大概三个多小时吧!” “那你怎么不进来找我?” “你觉得他们见了我不会感到拘谨别扭吗?” 沈千寻因为认同,所以没说话,拉着季如枫说道:“你也休息一会儿,还能再睡两三个小时。” 季如枫是真的有些累了,躺下之后很快便睡着了,沈千寻躺在他身边,静静的看了他一会儿,才悄悄起床,轻轻关上房门,一抬头,便触到陆琳的目光。 她在门口边站着,架势很吓人,在凌晨这个时间段,更显得阴嗖嗖的。 沈千寻静静的看着她,她和陆琳打交道,暗自交锋那么久,对她还是了解的,陆琳从她走进沈家,似乎就有话想要对她说。 而她也有话想要问陆琳。 陆琳问:“阁下睡了吗?” “嗯。” 她试探的看着沈千寻:“谈谈?” “嗯。” 两人在客厅坐下,最先开口的不是陆琳,而是沈千寻:“他怎么会忽然中风了?” 她口中的他自然是指沈傲天。 陆琳深深的望着沈千寻:“你还记得今天……不,应该是昨天才对,你还记得昨天是什么日子吗?” 沈千寻平静的说道:“不记得了。” 陆琳一针见血的说道:“你记得,但是却一直都假装忘记了,要不然你为什么这时候要出来见我?” “你想说什么?” 陆琳说到:“昨天是你妈妈的忌日。” 沈千寻讥笑道:“谢谢你的提醒,我险些忘了,当初我妈妈死的时候有多凄惨。” 陆琳的声音扬高:“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你预备憎恨我们到什么时候?” “对你来说这件事情早已过去了,但是对我来说却是记忆犹新,并且深刻噬心。” 陆琳冷声道:“八年了,你妈妈的忌日,你始终都不去看她一眼,这就是你对你妈妈的爱吗?” “陆琳,你有什么权利这么跟我说话?你凭什么指责我?我去看也好,不去看也罢,关你什么事?” 陆琳无视沈千寻的怒气:“每年你妈妈忌日的这一天,你爸爸看完你妈妈都会回到书房闭门不出,今年也一样,只是我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坐在电脑前忽然中风了,如果不是子吟发现及时,此刻残废的不是一双腿,有可能命都搭进去了。” 沈千寻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了,沈傲天在电脑前忽然中风,因为什么? 她收敛思绪,静静的看着陆琳,红唇轻掀:“他还好意思去看我妈妈,难道就不怕回来做噩梦吗?” 陆琳不悦道:“沈千寻,他是你爸爸,难道你真要等他停止呼吸的那一天才肯原谅他吗?” “陆琳,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敢去看我妈妈吗?”她看着陆琳茫然的神情,开口笑道:“因为我怕看到我妈妈冰凉的墓碑,会忍不住想要杀了你和沈傲天。” 陆琳浑身一震,不敢置信的看着沈千寻,脸色煞白。 沈妈妈的忌日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沈千寻回到房间的时候,季如枫还在睡着,她坐在床上,静静的看着他,眉目英挺,透着疲惫,不知梦到了什么,眉头微蹙,她不由自主的伸手帮他抚平,动作轻柔,带着她都未曾察觉的眷恋。 失神间,只觉得手腕一紧,继而被一股大力扯到了季如枫的身上。悌悌 她想要起来,却被他紧紧的搂在怀里。 她看到他眉眼晶亮,声音低沉而沙哑:“你刚才在干什么?” 沈千寻笑了笑,“你脸上有脏东西,我帮你擦掉。” “嗯。”季如枫也不拆穿她的谎言,但却也不松手,他搂着她,暖暖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肌肤上,似乎又睡着了。 “季如枫。”她轻轻地唤他。 “嗯。”他没睡,回应她有些漫不经心。 沈千寻静静的枕在他肩膀上,沉默了片刻,才说道:“昨天是我妈妈的忌日。” 半晌,他才应了一声,话语平淡无温,但是手却轻轻拍着她的背,含着无言的安抚。谀 她因为他的动作,眼眶有些酸涩,季如枫从来不会甜言蜜语,很多时候话语很毒,腹黑无比,可是正如夏静言说的那样,季如枫是一个在适当的时候,不吝啬给予温情的人。 “自从妈妈死后,我一直都没有看过她。”顿了顿,她说:“你会不会觉得我很不孝?”谀 “不会。” 沈千寻低低的说道:“季如枫,活生生的一个人,怎么会说没就没了呢?我害怕触摸她冰凉的石碑,不只是我妈妈,还有冷月他们,我想念他们,却始终都不敢独自去见他们,是不是很矛盾?” 他低头直视她的眼睛:“很想念你妈妈吗?” “我不知道。想念的话便会忍不住想要去看她,可是看完却怕自己会伤心,所以我便告诉自己,我应该是不想念的。” 他问:“想去看看她吗?” 沈千寻微颤,想要起来,却被他牢牢的钳制住,“我们一起去看看她,好不好?” 沈千寻微愣,看着他一时无语。 他不为所动,说道:“你是她的女儿,我是她女婿,我们结婚这么长时间,却一直都没有拜访过她,怎么都说不过去?” 察觉到他的意思,她皱眉道:“她不会介意的。” “可我介意。” 她回答的很快:“我不想去。” “就当是陪我去看她好了。” 看着他认真的神情,沈千寻忍不住失笑,他的心意,她很懂,其实说白了还是他陪她去墓地。 沈千寻环着他脖子,笑道:“你还是不太适合说谎。” “我说谎了吗?”季如枫捧着她的脸,吻住她嘴角的笑意,静静的看着她,宛若极富学识的智者:“有很多事情看起来如同洪水猛兽,但是只要我们敢于跨出第一步,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 *************************** 季如枫和沈千寻都有些累,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七点半了,是平时起床的生物钟时间。 陆子吟看到沈千寻的时候,想说些什么,但是当看到她身后紧随而至的季如枫时,微愣,然后心里酸涩,很复杂。 季如枫先带沈千寻去看了沈傲天。 他精神很不好,看到沈千寻,眼神似乎亮了亮,转瞬又恢复成死寂。 中风的阴影好像瞬间夺走了这个男人所有的精力和威严。 用早餐的时候,陆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久前和沈千寻的那番对话心有余悸,始终都没有再看沈千寻一眼。 不可否认,陆琳倒是一个好妻子,最起码对沈傲天伺候的尽职尽责。 沈千寻低头吃饭的时候,嘴角有些冷嘲,他们之间如果是真爱的话,那她妈妈又算什么呢? 真是混乱。 “阁下等一下要回总统府吗?”沈傲天开口,声音暗哑而苍老。 季如枫看了沈千寻一眼,说道:“我和千寻还有点私事要办。” 沈傲天低低的应了一声,便没有再开口说话。 饭桌上一阵沉默,每个人都静静的吃饭,好像都存着心思,唯有季如枫和沈千寻倒是很平静。 沈傲天见季如枫把菜夹到沈千寻的碗里,说道:“我听说你怀孕了,要好好照顾身体。” 温情的话语,本该是让人感动的,沈千寻此刻却仅是礼貌的笑了笑,不作声。 当说出来的话语更伤人的时候,不出声其实已经是一种善举了。 陆琳看着陆子吟,他眉目低敛,静静的吃饭,也不知道听没听到他们的对话,但是陆琳知道,这顿饭下来,心里最不好过的那个人就是陆子吟了…… ************************* 沈千寻八年来没有去看过她妈妈于海丽一次,但是却无数次的开着车停靠在墓园下的柏油路上。 下面两排鲜花店,沈千寻下车的时候,季如枫也跟着走了下来,并没有戴墨镜,所以鲜花店的店主还有路过行人自然很快就认出他们来。 拍照的拍照,季如枫习惯了,况且来这里拜见岳母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没必要藏着掖着。 冬日的阳光很温暖,沈千寻在众人的目光下径直走向了一家稍显冷清的花店,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店主是一位老阿婆, 已经七十岁左右了,但看起来却依旧精神抖擞。 “你认识店主?”季如枫好奇的问道。 “嗯。” 季如枫见阿婆年纪这么大,店里好像就只有她一个人,不由问道:“她的子女呢?” “阿婆年轻的时候家境很不错,丈夫和儿子却双双出车祸去世了,他们就埋在这座山上,阿婆一直都没有再嫁,一个人住在陵园下陪着他们。”沈千寻说着,似是觉得空气有些凉,鼻子有了酸涩感。 季如枫闻言微愣,没有说话。 阿婆看到有人走过来,扶着老花镜,看了好半天,才认出他们是谁。 阿婆很高兴,但更多的是局促不安,看着季如枫说道:“总……总统阁下……您真的是总统阁下!”天啊!她活了这把年纪,没有想到总统阁下竟然会有一天纡尊降贵的来到她这小店里。 季如枫点头,伸手主动握着阿婆的手,一派亲民之姿,开口说道:“你好,阿婆,生活还好吗?” 阿婆紧紧的攥着季如枫,激动的说道:“好,好!” 季如枫含笑说道:“如果有困难,一定要及时讲出来。” 阿婆连忙摇头道:“没困难,没困难,别看我现在岁数大了,但是什么都能做,也不用人伺候,我很吃足了,不给国家找麻烦。” 沈千寻扯了扯季如枫的手臂,压低声音说道:“阿婆这些年资助了近四十名孤儿,还培养出来十几位大学生。” 季如枫心里升起一抹感动,握紧阿婆的手,说道:“阿婆,我代国家谢谢你。” 阿婆不好意思的低头轻笑,看着沈千寻,就没有那么拘谨了,不高兴的说道:“丫头,你有很长时间都没有来看我了。” 沈千寻说道:“我比较忙,以后会合理安排时间,常来看您的。” 阿婆扑哧一声笑了:“我只是故意这么说逗你玩,我知道你忙,你要照顾好身体,知道吗?” 沈千寻轻轻的靠在阿婆的肩上,阿婆因为年老,身体比较矮,沈千寻靠在她肩膀上的时候,需要弯腰,阿婆也贴心的垫着脚尖方便让沈千寻靠的舒服一点。 沈千寻娇嗔道:“阿婆,还是你肩膀温暖。” 季如枫从未见过沈千寻这种模样,他站在店门口,阳光从他身后钻进花店里,有细碎的阳光洒在沈千寻和阿婆的身上,让人移不开视线。 季如枫有些动容,阿婆布满皱纹的手轻轻的抚摸着沈千寻的长发,眉目慈祥。 沈千寻的双眸晶亮,隐含水光。 他们挑选了一束白色的菊花,阿婆拉着两人的手,目光隐含泪水:“阁下,好好照顾丫头,她是个好孩子。”阿婆没有说完,泪水就滚滚滑落,沈千寻见了,忍着泪水,擦拭着她的眼泪。 八年来,沈千寻每逢她生日和母亲的忌日,都会开车过来,静静的买上一束白菊花,然后坐在车里,一直从早上坐到晚上,最后驱车离去。 阿婆注意到这个女孩子是在八年前,可真正上前搭话是在六年前,老人看出了沈千寻隐忍的泪水和痛苦,而沈千寻也在老人那里找到了久违的亲情。 季如枫握着沈千寻的手,郑重的说道:“我会的。” PS:尽量还有两更啊!快到月底了,亲们快快送月票啊!云檀继续努力奋战! 她是慈善家?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到了陵园,因为身边有季如枫,沈千寻虽然难过,但并没有最初那么排斥和抗拒。 媒体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竟然都聚集在陵园附近,他们知道媒体的闪光灯在暗处闪耀,并没有多做逗留,季如枫和沈千寻对着墓碑鞠了躬,然后就离开了陵园。悌 媒体自然不敢明着阻拦,但也有胆子大,想要挖新闻的,开车跟在他们的车后。 季如枫微微皱眉,看向沈千寻的时候,轻声叹道:“下次我们再过来。” 说着,他伸出右手握住了她的手。悌 她将手覆盖在他的手背上,笑了笑,说道:“好。” 他们去陵园的事情上午的时候便被当成重要新闻在电视上播报起来,甚至还有采访阿婆的画面。谀 阿婆很沉默,什么都不肯说,面对镜头就板着脸,很不高兴。 沈千寻觉得很对不起阿婆,她让简钰过去帮阿婆把记者给应付了。 尽管如此,沈千寻却忽视了媒体的力量,到了第二天中午,竟然有人根据阿婆的背景,报导出了这些年沈千寻暗中所做的一系列好人好事。 沈千寻曾为腭裂患者捐款150万元。 曾为救治过她母亲的KEPER医院研究室捐赠300万元。 曾为孤寡老人严寒冬季送去五千多件冬衣羽绒服。谀 另外,沈千寻组织了私人慈善基金,只是为了帮助战死的特种兵成员家属,减轻他们的生活负担。 沈千寻以花店阿婆的名义,每年会为六位学生提供经济援助。每位奖学金获得者将得到$20000的资助。 重点是,沈千寻产生的慈善效应,带动了身边的属下战友们,他们也为国家做出了重大的贡献。 沈千寻曾经用国防部打掩饰,成立天使儿童慈善基金,组织特种兵成员首捐一千万元。 救助的对象很广泛,伤残、癌症、失学、孤儿等等。 简家少爷简钰每年捐款高达300万,隶属于儿童癌症基金名下的天使慈善基金会。 司徒玄霜上一年捐款417万救助伤残儿童。 上官凌刚刚不久前,往天使儿童基金名下的失学救助项目里捐献了280万元。 同时曾经属于天音的特种兵牺牲成员,冷月、徐洁儿、魏子谦、宫雪生、楚天宴等人也被人挖掘出大量慈善义举。 都是不留姓名,默默付出多年的无名英雄。 报道出来的时候,举国震惊。 媒体是煽情的,一方面播报沈千寻等人的慈善之举,一方面又把沈千寻她们出生入死的画面呈现,期间伴随着军事频道曾经拍摄的训练艰苦照一一循环播报,当画面上出现沈千寻等人一年半以前从越南回来的照片时,据统计,国人有大半都哭了。 他们没有想到第一夫人会把出生入死得来的钱回馈给国民。这比慈善事业做到面上,做的极其轰动的人更加让人钦佩和爱戴。 画面上,仅留的四名天音成员,伤的伤,残的残,憔悴而狼狈,相互支撑着对方目光凄凉的看着死去的无名特种兵,媒体甚至把其中一个画面定格在沈千寻隐忍泪水的图片上,在电视上定格了足足有几十秒。 季如枫和沈千寻平时在家里都不太爱看新闻,所以当季如枫接到季雨霖来电的时候,很惊讶。 打开电视的时候,沈千寻还不明所以,何熙刚给她倒了一杯牛奶,她打算喝完后午睡。 当她看到电视上播报她的一系列新闻时,刚好喝了一口牛奶,蓦然喷了出来,咳嗽不停。 还不待何熙帮忙,季如枫已经大步走过去,拍着她的背,但是目光却望向电视屏幕。 季如枫感到仿佛有什么东西从心底涌上来,就要破茧而出,接过何熙手中的手绢,将沈千寻嘴角的牛奶擦干净,静静的说道:“你还有什么事情是瞒着我的?” 沈千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脸红道:“这又不是什么大事,用不着处处宣扬吧!” 沉默了一会儿,他突然又说:“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说你之所以成为雇佣兵是缺钱?” 她眨眨眼睛,顽皮一闪而过,“我的确很缺钱。” 季如枫笑起来,把脸埋入她的脖颈间,轻声说:“你把钱大部分都捐给了国民。”这话是肯定的。 沈千寻嘴角一弯:“好像是这样。” 季如枫眼光斜睨过来,“你成立的慈善基金会,你自己都不清楚吗?” 沈千寻抿嘴笑,说道:“我只管赚钱,别的事情不管。” 季如枫挑眉,好奇心大起:“现在是谁在负责天使基金的?” “这个人你也认识。” 季如枫似乎猜到了是谁,但还是问道:“是谁?” “你每天都要见的人。” 季如枫皱眉,脱口而出:“随意?” “是他。”沈千寻眉眼晶亮,笑道:“他做得很好,让我省心不少。” 季如枫觉得自己笑不出来了,他和沈千寻、季随意生活一年半了,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可是却一直都不知道他们暗中还在运营着天使慈善基金。 尤其是季随意小小年纪,手中掌控着庞大基金,听沈千寻说,他这个儿子很懂得做生意,钱生钱,这些年赚了不少,够几辈子花了,季如枫觉得头有些疼。 叶莹打过来电话,让季如枫带着沈 千寻回一趟总统府。 到了总统府,他们才发现媒体记者都堵在外面,看样子是为了慈善事情而来。 警卫出动清路,阻挡着媒体,季如枫和沈千寻乘车进入了总统府。 随意在大厅等着沈千寻,见到她,皱眉道:“怎么曝光了?” “相信我,我也不希望它曝光。”沈千寻无奈的说道。 季随意轻轻一叹,看出季如枫眉头微皱,不由低声问道:“爸爸这是怎么了?” “大概没有想到他儿子太强大了。”沈千寻意味不明的说道。 季随意越加不解,但只能随后再问了,牵着沈千寻的手去见叶莹还有季雨霖。 见了季雨霖还有叶莹,叶莹握着沈千寻的手,激动的说道:“看到新闻的时候,吓了我一跳,那些事情说的都是真的?” 沈千寻轻笑:“好像是真的。” 叶莹埋怨道:“你这孩子,做了这么多的好事怎么都不跟我们说一声啊?”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叶莹感慨道:“我做慈善这么多年,跟你相比真是觉得惭愧。” 沈千寻忙道:“妈,您太谦虚了,您在慈善上做的成就,是我没法比的。” 季随意在一旁忍不住插话道:“妈妈,奶奶看新闻的时候,都哭了。” 叶莹脸色尴尬,“你这坏孩子,敢出卖奶奶?” 随意可爱的眨着眼睛:“奶奶,这有什么可丢人的,我看到爷爷的眼眶都湿润了。” “咳咳……”季雨霖被拖下水,不悦的瞪着季随意,皱眉道:“你功课做完了吗?” 随意轻笑:“爷爷,您忘了吗?我昨天就做完了。” “再去做一遍。”话语有些恶声恶气了。 “那我不说话,陪听,还不行吗?”随意可怜兮兮的亲了亲季雨霖的脸颊,主动服软。 季雨霖无奈的白了他一眼,宠溺之情尽显,但是看着季如枫的时候却不悦道:“我就说嘛!当初你就不应该娶她,你瞧瞧事情一桩接一桩,就不能让总统府消停一会儿。” 季如枫听他这么说沈千寻,有些不高兴:“爸爸,这是善事。” 叶莹看出季如枫是在袒护沈千寻,不由轻笑安抚:“别听你爸爸的话,也不知道是谁看到新闻的时候,拍着大腿一个劲的说,做得好。” 季雨霖脸色涨红:“你年纪大,耳朵开始出现幻听了吗?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些话。” “算了算了,我不跟你拌嘴了,你就嘴硬吧!”叶莹摇摇头,看着季如枫和沈千寻,认真的说道:“外面的记者你们都看到了吗?” “嗯。” “这件事情引起了全国关注,如果不出面说明,媒体是不会轻易收手的。” “我明白。”季如枫静静的看着沈千寻,问道:“你准备好了吗?” “嗯。” PS:可能还有一章,云檀尽量再更一章,时间可能会比较晚,大家见谅! 总统夫人答记者问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发言避无可避,晚上八点现场直播,总统夫人沈千寻召开记者会,答记者问。 镁光灯闪耀不断,发言席上只有沈千寻一人,季如枫他们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 此时此刻,需要面对的早已不是模拟好的发言稿,也不是固定模式提问和发言,而是需要应变各种问题所要做出来的迅捷得体回应。悌 直播没有重来,只有一次的机会。 记者发问:“夫人阁下,您默默无闻做了这么多年的慈善事业,为什么一直都不愿曝光呢?”悌 沈千寻眼中如同清晨的泉水般,清澈冷冽,话语温和:“国家给我发工资,我用我的工资回馈社会,是我应该做的。就像每个人都要吃饭睡觉一样,我觉得很正常,我们同是A国人,简称一家人,家人有困难了,我不可能置之不理。” 季雨霖在一旁听了,原本紧蹙的眉微微松开了,轻轻松松的话语就打发了记者,倒是反应很快。谀 记者问:“夫人致力于慈善事业,您嫁给总统阁下之后,对出席慈善晚宴有什么标准吗?” 沈千寻想了想,说道:“我出席慈善宴会不太多,目前算来只有五六场,但是我有自己的标准和底线。” 记者好奇的问道:“夫人愿意谈谈您的标准和底线是什么吗?” 沈千寻红唇微扬,淡淡的笑道:“首先慈善晚宴,不能打着慈善的幌子不做实事;其次做事踏实认真严谨的慈善策划人是我的首选;最后有一定观众认知度的慈善晚宴,我必定参加。”谀 季如枫听了她的话,不由勾起嘴角,笑意渐深。 记者问:“现在有很多名人纷纷投身慈善事业,不知道夫人对这种把慈善当成时尚潮流的现象是怎么看待的?” 沈千寻笑容轻浅,如果仔细看的话,会惊讶的发现,沈千寻云淡风轻的笑容里,隐藏着洒脱孤傲还有轻重自持。 沈千寻眉色沉静,静静的说道:“有这么多的人致力于慈善事业,这只能说明这个世界在进步,在当年这个快节奏的环境里,都说人情冷漠,更有人说人性自私,但是能够挺身而出,就说明大家的心被城市包裹了一层薄冰。其实冰的融化只需要轻轻一暖,人文和人性关怀多一些,大家就会发现其实每个人的心都是外冷内热的。世界在进步,慈善事业自然不能够一味的墨守成规,所以慈善引领时尚潮流是必经趋势。” 叶莹听了轻笑,悄悄问季雨霖:“你儿媳妇反应、口才能力怎么样?” 季雨霖瞪了叶莹一眼,看她忍着笑,觉得脸有些涨红。他只承认她今天的应对还不错,仅此而已。 记者问:“现在有些明星做慈善被认为是作秀,商人做慈善被认为是谋福利,政界做慈善被人认为是为了名气,不知道夫人您怎么看待这种现象?” 沈千寻轻轻的笑,没有多加思索,说道:“每个人生来就是不同的,或美或丑;或聪明或愚笨;或富贵或贫穷,但是不管是哪一种人,从她亦或是他降临在这个世界的那刻起,他便拥有了完整的人格尊严和自主意识。每个人都有对事情的判断力,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益发知道什么是善,什么是恶。做事或高调,或低调,只是因人而异罢了。有些人可能觉得做慈善的人都是为了某种利益而投身进去的,可是我要说,就算是为了利益,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们至少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让人记住了慈善之举,让人感受到了人文关怀,我觉得这时候无需计较他们背后慈善的种种算计和利益,选秀也好!利益也好!名气也好!最起码他们比吃喝玩乐,每天无所事事,不知道关怀是什么的人要强太多了。我觉得大家没有必要去质问慈善的动机是什么,最重要的是我们在慈善的笼罩下得到了多少温暖。” 此话出口,已有记者忍不住在台下对沈千寻竖起了大拇指,对这个总统夫人佩服的不得了。 不愧是天才,这应变答题能力也太滴水不露了吧? 记者问:“夫人阁下的母亲当年在医院去世,您捐献医院三百万元;牺牲的特种兵成员家属也在您帮助之列;您成立的天使儿童慈善基金,规模庞大,不知道夫人最初成立这些慈善项目的时候,是怎么想的?” 沈千寻的眉头淡淡蹙起,心情却突然沉静下来,她忍不住笑道:“其实你想问我,当初做这些善事的时候,有没有存私心吧?” 对于沈千寻一针见血的反问,记者低头尴尬的笑。算是默认了。 沈千寻不怒反笑,平静如常,开口说道:“我可以告诉每一个国民,每一位同胞,我最初做这些慈善之举的时候,的确是存了私心。现如今生活节奏很快,人与人之间也变得越来越冷漠,我们时刻生活在诱惑和***之下,压力如影随从,当我们深陷在里面无法自拔的时候,我们的心就会很容易就迷失起来。金钱无法让人欢乐,有时候甚至会变得恐慌和没有归属感。大家知道我是特种兵出身,每天面临的都是高压工作,死亡、鲜血时刻都伴随着我们,特种兵大概是全国所有各行各业的人里面最没有安全感和归属感的人,身体在麻木机械的奔波,灵魂却一直在游离。做慈善事业是为了让心有归属感,给自己找个安定的避风港,想要牵制住我们太频繁的脚步,不至于以后走岔路。” 此话一出,现场有些 沉寂,每个人好像都走进沈千寻的内心世界,孤独而寂寞,绝望而悲伤,麻木而痛苦,没有人质疑特种兵的艰苦,没有人质疑特种兵以鲜血和死亡换取的代价。 人群中忽然有人感到了深深的羞愧感,他们每天生活安逸,却总是自怨自艾,觉得生活亏待了他们,对他们有着种种不公平,可是这一刻,却蓦然意识到,他们在这个女人面前是抬不起头的,纵使他们拿任何犀利的言语来对她提问,看似理智气壮,却不由自矮三分。 有记者感性的问道:“夫人,您成立天使儿童慈善基金,跟您成为母亲有关系吗?” 沈千寻无声浅笑,看着被季如枫牵着手的季随意,一身小绅士西装,模样俊美可爱,此刻看着她,眉眼晶亮,他甚至调皮的对她眨了眨眼睛,沈千寻唇角微扬,将目光移向大厅里的记者和媒体们,娓娓说道:“众所周知,我今年二十四岁,却已经是一个七岁孩子的母亲了,现在更怀有身孕,即将是第二个孩子的母亲。怎么教育孩子?怎么让他明辨善恶是非?怎么让他明白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我一直都在慢慢摸索着,像每一个父母一样对新生儿寄予了无限的美好祝福和期盼,我自然也希望我的孩子能够成为国家有用的人,而非可有可无的人。随意今年七岁,外表看起来还只是一个孩子,但是他却是一个天才儿童,我能教他的东西开始变得越来越少,当我什么都教不了他的时候,我便在言传不行,那我至少还可以身教。我记得我小的时候,我母亲一直都告诉我,我将来长大了应该成为什么样的人,应该做个什么样的人。我觉得有时候言语督导和训诫,不如以身作则,我是什么样的人,孩子自己会看得清清楚楚,我觉得这是对孩子最好的教育。” 沈千寻的话,字字坚定,句句真情流露,现场记者紧紧的凝视着沈千寻,转瞬间,众人集体起立,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来。 关于第一夫人的慈善记者会同步直播的时候,家家户户都在电视前关注着,当掌声响起的时候,电视机前的国民也深受感动,不由鼓起掌来。 当夜A国官方网,赞扬沈千寻的帖子达到了几千万条。 结束记者会,季雨霖白了沈千寻一眼,哼道:“终于可以消停一会了。” 叶莹拥抱着沈千寻,拍了拍她的肩,似是有很多话要说,终究是拉着季雨霖含笑离去。 季随意亲了亲沈千寻的脸颊,眉目间隐含自豪:“一切尽在不言中。” 沈千寻静静的看着季如枫,季如枫淡淡的回视着她。 “累不累?”季如枫不经意间吐出的三个字,瞬间在沈千寻的心头泛滥开来,缓缓渗进她凉薄的内心深处…… PS:今天五更,累死云檀了,大家多多支持啊!月票评论什么的纷纷砸给我啊!%>_<% 她的感情很失败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有关沈千寻的慈善新闻播出之后,第二日仅仅一天就促使A国慈善捐款高达500多万,可见势头凶猛。 沈千寻的照片开始刊登在A国大小周刊封面上,同时也引起了A国年轻女人跟风的时尚热潮。 沈千寻穿衣向来简单而帅气,但是搭配起来却格外引人注目。悌 封面照片上,沈千寻穿着军装风格的风衣搭配窄脚牛仔裤,显得酷感十足,搭配针织开衫,看起来很有层次感。悌 穿着耸肩的西装上衣,简易百搭的款式,随意搭配衬衫和西裤,看似每个女孩都穿着的服装,但是穿在沈千寻的身上,瞬间便俘虏了每个男性的心。 一时间,稍显凌乱,但很有个性优雅美的波浪长卷发,军装系列的长风衣,简单利落的装束成为沈千寻的标志。 女人集财富、智慧、美貌于一身已经是很难得,可是沈千寻除了这些,还有权势在身,所以她的劲头盖过A国当红影视明星,成为最受国民追捧和尊敬的第一夫人,也无可厚非。 随意看着周刊上沈千寻的图片,叹了一口气,搂着沈千寻的手臂,说道:“妈妈,你现在都快成为大众偶像,男人的梦中情人了。”谀 “没有那么夸张。” “怎么没有?你现在是精品女人,照片上优雅得体,哪个男人不心动?”季随意觉得,女人就该每天生机盎然,充满自信,像那种捂胸口、皱眉心的病美人看了就招人烦。谀 “你懂什么?”一个小屁孩。 季随意不以为然的继续说道:“我觉得女人只有经济独立了,才有资格跟别人谈人格独立,如果在经济上一味的依赖男人,下场凄惨。” “继续说。”好像还有那么一点道理,就算说的不对,也权当玩笑来听好了。 季随意正了正身体,笑道:“女人不能只有美貌,重要的是还要有灵魂,要不然注定只会被冠以花瓶的标签。没有哪一个男人不喜欢美貌女人的,虽然美貌能够让女人光芒四射,但是在我看来,女人的才华会令一个女人魅力无限。” 沈千寻点点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季随意,示意他继续。 季随意轻轻笑道:“我喜欢处变不惊的女人,好像再棘手的事情也能够梳理出逻辑和头绪来,再大的挫折都能够勇敢的面对。比如说妈妈您吧!您就是一个懂得内敛的人,更明白张扬是处世的大忌。” 这话也算是阿谀奉承了。 沈千寻皮笑肉不笑:“谢谢你的夸奖。” “不客气。” “继续说。” 季随意清了清嗓子,说道:“气质很重要,说到这里,我又想说您了,您的气质是不可复制的,阅历积淀,才让您举手投足间,甚至是眼神里都带着皇家气度。” 沈千寻疑惑的看着他:“今天是拍马屁大会吗?” 季随意不高兴道:“我是认真的。” “那你说吧!” “最后就要提到爱情还有婚姻了。”季随意做好了要大谈阔论的架势。 沈千寻皱眉问:“你懂什么是爱情和婚姻吗?” “没吃过猪肉,我总见过猪跑吧!”他的言语很不屑。 沈千寻笑了笑,只是冷笑居多,没说话。 季随意意味不明的说道:“女人再出色,如果身边没有男人,就会让人觉得凄凉无比。只有夫唱妇随,才能交相辉映。 “没有温暖的感情,即便在一起也会变成悲哀。”沈千寻这话可谓是有感而发了。 “话虽如此,但是女人总归是要回归家庭,这样才算修炼成仙。” 沈千寻轻笑:“你的观点不够前卫,早已过时了。” 季随意说道:“我承认不够前卫,但是却很实在。女人有时候需要的安全感大部分是来自于男人。” 沈千寻哼道:“你说错了,女人的安全感有时候只需要结婚证才能够满足。” 季随意问:“那你现在满足了吗?” 沈千寻皱眉道:“我没必要回答你,你的感情经历是零次,在我面前念叨这些,不觉得底气不足吗?” 季随意不服气道:“你的感情经历倒好,两次,次次被人伤。” 季随意毒舌到了极点,沈千寻危险的眯起眼睛:“季随意,我真想拿根针,把你的嘴巴给缝起来。” 季随意连忙跳起来,离她远远的,说道:“妈妈,我以后找女人的话,以你当参考物,但绝对不会像你一样感情那么失败。” 沈千寻冷笑:“季随意,你最好记住你的话,小心长大后,有一天情感受挫,别在我面前哭。” “我藏在被窝里面哭,也不在您面前哭。”这点面子,他还是要的。 季随意觉得不管爸爸对妈妈现在怎么样,在妈妈的心里面始终都有一个疙瘩,被人拒绝无视的那段时光里,她曾经挣扎,一个人慢慢摸索沉浮。 他能够感觉到妈妈享受这种久违的家庭亲情温暖,但是却不敢再爱,纵使爱了,却已忘了该怎么深爱。 有些痛是需要人直击面对的,要不然永远都只能安放在角落里,平时也许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可是当到了偶尔无人时,便会顾影自怜的重拾受伤的心情暗自神伤。 他其实是心疼她! ********************************** 晚上,季如枫回来,说有事情要和沈千寻谈。 沈千寻去了书房,当她被拉入季如枫热烫的男性胸怀时,她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了季如枫的腿上。 对着这个太过暧昧的姿势,沈千寻一直觉得自己是吃不消的,但是唯恐季如枫生气,只得安静的坐着,不敢惹他。 他修长的手滑进她黑发里,悄悄把她拉近。 她的脸有点红,还以为季如枫要干什么邪恶的事情,却在听到他的话之后,觉得自己还真是想太多了,有点下不了台。 “爸妈听说沈老中风,明天打算探望沈老。”季如枫又补充了一句:“我们也要去。” 沈千寻沉默片刻,说道:“我不想去。” “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你爸爸,如果你不去,爸妈会怎么看待?” “我不在乎别人的眼光。” “身为特种兵的沈千寻可以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但是身为第一夫人的沈千寻就必须无时无刻的学会在乎别人的眼光。” 两人僵持不下,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让谁。 沈千寻是有些焦躁不悦的,但是季如枫却好整以暇,低眸静静的看着她。 沈千寻觉得身份有时候真的能够压死一个人。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沈千寻竟松了一口气,季如枫开口说道:“进来。” 沈千寻听他这么说,觉得谈话结束了,准备起身,却觉得腰畔一紧,他的手臂依旧环在她的腰上,牢牢将她困在原处。 “别动。”话语很简单,但是却很霸道。 沈千寻只得乖乖的坐着,她觉得自己的脾气越来越好了。 进来的是季随意,他是来叫他们用晚餐的,看到这副架势,连忙低下头,太羞人了,他这么厚脸皮的人,此刻脸都红了,刚刚他都看到了什么?妈妈坐在爸爸的腿上,气氛太暧昧了,他们已经“开战”了吗? “地上有什么东西吗?”季如枫好笑的看着季随意,眼睛一直盯着地面,可惜而知,思想又开始邪恶了。 季随意听到季如枫这么说,也就先试探性的抬起头,还好,他松了一口气,他们衣衫整齐,妈妈的衣衫扣子好好的,爸爸的西装裤…… 咳咳,好吧!是他想太多了。 “该用晚餐了。”他觉得自己实在不该来,如果两人正要“开动”,那他现在岂非是大灯泡了,真是失策啊! “嗯。”季如枫应了一声,然后看着沈千寻,说道:“明天去沈家,你身为沈老女儿,不去的话,你觉得合适吗?” “不合适。”随意插话,看到沈千寻瞪着他,不由恹恹的闭了嘴。 “那就这么说定了。”季如枫亲了亲她的唇瓣,双手扶着她的腰,两人站起身来,抱起季随意,说道:“走吧!该用晚餐了。” 沈千寻看着离去的父子背影,眉头微皱,就这么说定了?说定什么了?他什么时候找她商量过了? 爱,太沉重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夏静言来落霞山看望沈千寻,让她觉得有些讶异。 花园里,何熙上了花茶,清香四溢。 夏静言喝了一口花茶,笑道:“茶很香。”悌 沈千寻也喝了一口,说道:“何熙泡茶功夫很好,你如果喜欢,以后常过来,让何熙泡给你喝。”悌 “怎么好意思常常过来打扰?” “落霞山风景很好,就是很清静,有人过来热闹热闹也是好的。” 夏静言笑了笑,只当两人之间的话语是客套应酬话,沉默了一会儿,认真的说道:“夫人把慈善事业做的很好!” 她还记得在电视上看到报导沈千寻的慈善新闻时,她吃了一惊,心里头涌起了丝丝缕缕的复杂浪潮,连她自己都说不明白。 沈千寻无奈的说道:“那都是媒体渲染的,其实我只是做了力所能及的事情。”谀 “我很惭愧那天当着你的面说出那番话,我的慈善是做在面上,可是你却是做在暗处。”沈千寻在慈善上所做的事情,好比是一巴掌狠狠的扇在了她的脸上,她想起那天提醒沈千寻多做实事的话语,就觉得脸色发红,很难堪。 沈千寻好像知道夏静言的心思一般,说道:“不管是明处还是暗处,总归都是为国民着想,这才是最重要的。” 夏静言点点头,“您说的对。”谀 沈千寻觉得现如今的夏静言跟以往是有些不一样的,此刻的她比以往多了一些轻松和洒脱。 “千寻。”夏静言深吸一口气,忽然唤她。 沈千寻有些讶异,抬头看着她,随即反应过来,笑着点了点头。 夏静言犹豫了一下,说道:“其实我一直都想这么叫你,在越南的时候就是,你身为特种兵大队长,我很欣赏你,也很崇拜你,跟我们这些每天握着笔杆子的人不同,我们是口语诛罚,而你们却是真的在用行动去回馈社会,可是我知道你表面不说,心里还是怪我的。” 沈千寻皱眉:“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她紧紧的盯着沈千寻:“你的战友因为我而死,难道你面对我的时候心里就没有怨意吗?” 沈千寻睫毛颤动了一下,说道:“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身为特种兵执行任务的时候牺牲,在所难免。” “我回到A国后没有一个人责怪过我,但是我却不能不责怪我自己,我从没有想过有一天我的生是用五名特种兵的死换来的。”夏静言说着,眉目间显现出少有的脆弱和痛苦。看情形,越南的事情对她造成了很大的心理阴影。 “夏小姐……”沈千寻的话被夏静言打断。 “静言。” 沈千寻愣了愣,很快就无声笑道:“静言,就像你说的,你的命是用他们五人的性命换来的,你不是一个人在活,你的身上寄托着他们五个人的期望,所以你更要活的有滋有味才行,多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也不枉我们费尽千辛万苦才把你从越南带回来。” “我明白。”夏静言神情严肃:“如枫和你有一段情,最初的时候我心情很复杂,但是却从不曾恨过你,如果我们没有经历越南的生死之战,我想我会把你的名字放在我的嘴边或是心里每天咒骂上千上万次。沈千寻,我和你相识不深,但却深知你的为人,你从我手中抢了如枫也好,我从你手中抢了如枫也罢,都已经过去了。” 沈千寻笑了笑,觉得夏静言说的已经很明白了,何况对方是一个大作家,她没有必要在夏静言面前卖弄口才。 夏静言感慨道:“其实想一想,人与人之间,可以如此简单,真好。” 沈千寻点了点头,沉默的转动着茶杯,却很认同夏静言的话,人与人之间还是简单一些好,要不然会太累。 夏静言看着她,忽然笑道:“你是一个很沉默的人,平时似乎话很少。” 夏静言和沈千寻接触的几次,她几乎都没有说太多的话,很多时候都是倾听得多一些,但是眼中闪耀的智慧却让人不容小觑。 沈千寻忍不住笑道:“你是大作家,我是怕自己关公面前耍大刀。”其实她只是很多时候,没有说话的***罢了,她总不能对夏静言说,她之所以不太爱说话,是觉得说话太费力,自己比较懒吧? 夏静言轻声叹道:“知道吗?如枫的话也很少,平时你们在家的时候都是怎么相处的?” 她好奇的看着沈千寻。 “就跟平常相处一样,你忽然问我,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沈千寻沉默了,其实她和季如枫都是话语很少的人,有时候呆在一起沉默的时间要比说话的时间多,都不是多舌之人,连续好几个小时不说话也是常有的事情,但是却觉得这份沉默好像本来就是理所当然的一件事情。 夏静言笑了,想了想,说道:“有一件事情,如枫跟你说了吗?” “什么事情?” 夏静言忽然说道:““你去外地写生那次,离开大半个月,我趁你不在家的时候找过如枫。” 沈千寻有些错愕:“这件事情,我不知道。”季如枫竟从来都没有跟她提过。 夏静言苦笑道:“我问如枫,他爱过我吗?他说他曾经想要好好照顾我,但是他很清楚那不是爱。” 沈千寻静静的听着,端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茶,她想起夏静言的身份,想起从越南回到A国的机场 里,她看到季如枫和夏静言相拥亲吻。那时候她眼神淡漠,神情平静无波,看起来无所谓,但是总透着一丝紧绷和压抑。她一直都在想季如枫不爱她,是不是因为他爱的是夏静言,所以才能狠心拒绝她的爱,直到和季如枫相处,她才知道季如枫不懂爱。如今听夏静言开口说季如枫不爱她,沈千寻竟觉得心头松懈下来。 她想她还是在乎季如枫的,就在他那么狠心的拒绝她之后,她发现她只是屏蔽了那种感觉,却不曾将他从心中移除。 夏静言淡淡说道:“如枫说不爱我,我反而释怀了,这么说来我并不算一个失败者,我只是因为如枫不爱我,所以才失去他,并不是我的错。” 沈千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了想,说道:“你是一个好女孩,以后会遇到比季如枫更好的男人。” 夏静言听了,忽然低低的笑了起来。 沈千寻奇怪的看着她,好奇的问道:“怎么了?我说错话了吗?” 夏静言摇了摇头,说道:“你知道吗?如枫找我退婚的时候,也曾对我说过这么一番话。” 沈千寻微愣,问道:“他也是这么说的?”他从来没有跟她说过当初他是怎么退婚的,他不说,她也不问,有些事情还是稀里糊涂一些好。 “嗯。” 沈千寻一时沉默无语。 夏静言看着她,笑道:“都说夫妻相处时间长了,很多方面就会变得很相似,看来并非是空穴来风。” 沈千寻忽然在想,她和季如枫结婚之后,一直都相处的平平淡淡,就像每个人都要吃饭喝水一样,很简单,也很正常。 因为看似相互熟悉,所以不说话也不会觉得尴尬,但是聊天的时候,也可以说上很久。 她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人,但是跟季如枫在一起的时候,会觉得心里很踏实,感觉他每天就在那里,只要她累了,抬头就可以看到。 因为他是总统,视野面,心胸都非一般人可比;又因为她每天穿梭在生死边缘,看淡了很多事情,所以两人吵架之后能够很快的自我修复,最起码面上能够宽容彼此。 他们现在关系有些温暖,有些幸福,有些暧昧,有些试探,没有明确的说爱这个字眼,但是却会莫名的心动。 沈千寻觉得这样相处未尝不好,因为就像季如枫说的那样,一旦爱,就会变得很棘手。 爱,终究是太沉重了。 夏静言忽然说道:“你想知道如枫那天送我回总理府的时候,都说了些什么吗?” 沈千寻摇了摇头。 “我那天喝了点酒,说话比较失常,我说只要能够跟他在一起,我不介意没名没分。我身为一个女孩子,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如枫却告诉我,说他曾经答应一个女人,一辈子只忠于她一个人,所以他不能违背誓言。我知道他口中的那人是你…...” 沈千寻怔了怔,没有想到季如枫真的将她的话放在了心里,其实当初她说让季如枫忠于她的话语,是她个人的期望,男人如果想要背叛家庭,就算发毒誓也没有任何用。换言之,就算季如枫在外面有别的女人,她也无能为力,这种事情靠的是男人的担当和责任感,如果男人欠缺这些,说再多的誓言都是白费。 沈千寻更没有想到的是,夏静言会跟她说这些,这件事情对于一个女人来说,都已经自贬身价到这个份上了,却仍然被拒绝,按理说该感到羞愧,怕人提起知道,可是夏静言偏不,她直率,洒脱,并不觉得那有什么可耻的,因为她眼神清澈,是个不喜欢把话藏在心里的人。 如今她说出来了,可见是真的释怀了。就算对季如枫有什么难舍的感情,也会随着时间慢慢的淡化…… 夏静言轻声叹道:“从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输了。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在外面有别的女人,却从来没有对我学会忠贞,可是对你却做到了,这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一切吗?” PS:还有两章,今天晚了,见谅! 丢人丢大了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下午的时候,季如枫回来,脱下外套,沈千寻接过。 他随口问道:“静言来过?” “嗯。” 他微微皱眉:“她来做什么?” 沈千寻伸出双臂环住他的腰,头轻轻的靠在他胸前。悌 对于沈千寻的主动,季如枫有些意外,心里却是一暖,将公文包递给何熙,手臂也拢住了她,她在他胸前低低的笑:“季如枫,我们只是随便聊聊。”悌 季如枫似在分辨她话语的真假,终究还是没有深问。谀 “千寻?” “嗯。” “我回来接你还有随意去总统府,我们晚上一起去沈家。” 过了一会儿,她说道:“好,我去换衣服。” 他低头看她眼睛,平静无波,不起丝毫的波澜。 他试探的问:“不高兴?” “没有。” 她推开他,去了卧室。 沈千寻从更衣室拿了一套衣服走回卧室,季如枫静静的看着她:“如果不高兴,你可以告诉我。” “我告诉你的话,你就会同意我不去沈家吗?”她说着,开始解身上的衣扣。 他揉了揉眉心:“千寻,我们不该为这种事情伤脑筋。” “那我们该为什么事情伤脑筋?”她脱下衬衫,上半身只穿着黑色内衣,迸放着纯洁的诱惑。谀 他试图把注意力放在两人的谈话上:“千寻,你觉得养育一个孩子长大,容易吗?” 沈千寻不说话,只是气息却有些不稳,饱满的胸脯起伏着。 “你也知道很难,对吗?”季如枫也有些气息紊乱,不过却是因为眼前的美景所致。 “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会眉开眼笑,跟你们一起去沈家的。”她淡漠的转身,想要拿起放在床上的衣服穿上,却被季如枫拿在手里,她伸手去拿,腰畔却一紧,身体已被季如枫带进了怀里。 “又再说气话了,沈老中风,你眉开眼笑的跑过去,你以为是耍猴吗?” 他说着,手指在她腰上轻轻捏了一下,动作轻柔,并不很痛,算是惩戒了。 而她却因为季如枫这个简单动作,意识到自己此刻半裸的靠在他的怀中,气氛暧昧,他只是轻轻的触碰她一下,她就觉得全身发烫,双脚几乎使不上力气。 季如枫见了,薄唇微勾,指尖似是无意的扫过她胸前的浑圆。 沈千寻因为他的动作,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还是这么敏感!” 暧昧的气氛渐渐发酵,季如枫和沈千寻的视线开始变得迷蒙,季如枫盯着她,神情专注,炙热燃烧的火焰好像能把沈千寻瞬间融化掉。 有时候刻意营造的气氛,还不如巧合下的惊喜来的煽情。 沈千寻觉得自己浑身发烫。 她的声音很低:“我们还要去总统府。”这话是提醒他,也是在提醒她自己。 “时间还早。”季如枫黑眸深邃闪亮,薄唇间的呼吸吹拂在她的肌肤上,又酥又痒。 她还在犹豫:“随意快回来了。” 季如枫握紧她的纤腰,抵在她唇边低语:“我们速战速决。” 速战速决?沈千寻彻底的无语了。 “吻我。”季如枫的手在她裸露的背上游移,声音低沉慵懒的诱惑着她。 沈千寻没有动,季如枫也不急,好整以暇的说道:“那一会儿随意回来,我们让他等……” 季如枫的话终止在沈千寻的吻里,她攀着他的颈子,他轻托她的臀部,她无奈只好将双腿环住他的腰,红唇印在他的薄唇上。 沈千寻吻得并不深入,却殊不知这样漫不经心的亲吻,让季如枫险些失去理智。他重掌主权,手放在她的脑后,灵活的舌深入她口中,汲取她的香甜。 沈千寻从未双腿如此放荡的环在他腰上接吻,所以比之以往,这次的吻显得很火热,很缠绵。 沈千寻微微颤抖着,身子无力,只是一个吻而已,她就没志气的环不住他的腰,向下滑落,如果不是季如枫紧紧搂着她,她早已跌坐在地上了。 “没出息。”季如枫的声音因为压抑的***而显得有些低沉暗哑。 就你有出息啊!沈千寻忍住即将出口的话语,皱眉看着他,没说话。 “在说我坏话?”他却好似知道她的想法一般,并没有不悦,将衣衫不整的她抱起,她接触到季如枫炙热的目光,脸色发红。 他将她放在床上,沈千寻看了看床头的钟表时间,快到随意回来的时间了。 季如枫在解衣服,她顾不了其他,连忙也帮他解衣服扣子,因为有些急,直接把几颗扣子给扯飞了。 “这么急?”季如枫笑着打趣她。 她也不解释,不喂饱这匹狼,她就只能让儿子看笑话了。 衣服尽除,季如枫身材更显精壮,温热的身体接触到她的,让她抖得更厉害了。 “你在发抖?”季如枫微笑,将她压入软软的大床。 “没有。”身体被他散发的热气包围,她有些难为情。 手指轻移,他并不揭穿她的口是心非,当手掌覆盖住她胸前的柔软,她蓦然咬着下唇,轻轻的嗯了一声。 他目光火热,双手托住她的腰,笑声伴随着热气,灌入她的耳中:“千寻,想要我吗?” 沈千寻觉得季如枫一定是恶魔,邪 恶而堕落。他在外面是君子,在床上俨然就是夜店鸭子,无时无刻不在引诱人沉沦。 他见她不答,低头含着她胸前的柔软,吞吐间带着磨人的惩罚。 “季如枫,快停下。”沈千寻虽然是拒绝,但是双手却忍不住攀紧他的肩膀。 “告诉我,你想要我吗?”季如枫的额上布满克制的汗水,望着沈千寻的双眸,目光如火。 沈千寻觉得心内空虚,她一边暗骂季如枫卑鄙,一边却忍不住想要靠近他,当细碎的声音响起的时候,她轻淡的声音终于有了一丝裂缝:“要。” 这话有点恶声恶气了。 季如枫汗水落在她白嫩的酥胸上,看着身下辗转喘息的她,低低轻笑。 “早点诚实好了,也省的受罪了。” 外面冬风冰寒,室内春意浓烈,细碎的声音令人面红耳赤。 季如枫指尖抚上沈千寻的红唇,娇吟顿时变得模糊。 快感在身体里流窜,季如枫黑眸锁住她,在她体内制造欢愉。 她紧紧的抱着他,无法宣泄体内如同脱缰野马般的快感。 “可以了。”沈千寻看了眼钟表时间,离随意到家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再等等!” 季如枫动作加快,她无意识的回应,全身使不上力气,只能攀附着他,每一次的撞击都让她忍不住轻轻娇吟出声。 当体内的激情达到最高点的时候,沈千寻觉得脑子一片空白。 季如枫翻了个身,她趴在他汗湿的身体上轻轻喘着气。 季如枫的手放在她的背上轻抚着,不含***,显得很贴心。 “休息一会儿。”季如枫淡声说道。 沈千寻有点累,神情松懈,一时忘了季随意快回来了,所以当房门被人推开的同时,突兀的响起一道声音时,沈千寻瞬间便灵魂归位了。 “妈妈,什么时候去……哎呀,妈呀!”季随意进来兴高采烈的喜庆神情,在接触到地上散乱的衣服时,连忙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季如枫虽然在季随意推门进来的时候,眼明手快的将一旁的被子盖在了两人的身上,但是沈千寻还是觉得丢人丢大了。 “你们继续,我什么都没有看到。”季随意说着,借着手指缝,快速往门边小碎步移去。 真是丢人丢大了,他季随意什么时候干过这种乌龙事,眼睛刚才差点被晃瞎,这还没到晚上呢?也太…… 他都不好意思说他这对爹妈,瞧瞧他们办得这叫什么事儿啊! “都是你。”沈千寻在季随意走了之后,才从季如枫胸口抬起头来,瞪着他,满脸杀气腾腾。 “我一个人能折腾吗?”季如枫很无辜。 沈千寻无语,觉得欲哭无泪,被儿子看到,她还要不要脸啊? “起来吧!我们再不出去,随意只怕又要胡思乱想了。”季如枫拍着她的背,不由微微皱眉,找个时间,他要好好跟随意谈谈,至少以后进父母卧室的时候,应该先敲门…… PS:还有一章,大概九点多。 你教训我,我教训你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季如枫换衣服的时候,沈千寻去找季随意。 沈千寻想解释:“刚才的事情……” 季随意打断沈千寻的话,说道:“不用解释了,你们成年人有那个什么的,我能够理解。”悌 沈千寻咳了咳,皱眉:“那我谢谢你的理解。”悌 季随意随后又说道:“不过,身为儿子,我不得不说说你和爸爸了,你们都这么大的人了,做这种事情的时候,能稍微长点心吗?” “我们怎么了?” “一般情况下,怀孕前三个月,夫妻最好不要那个什么。前三个月,因为精子着床未稳定,容易造成流产。后三个月也不要那个什么。中间的三个月适当那个什么还是可以的,但是强度不要过大,时间不宜过长,总之尽量克制一下就行了。” 沈千寻眉皱的更紧了:“你怎么知道这些?” “我从你们房间出来上网查的。”瞧瞧,他多关心他们的身体状况。谀 沈千寻觉得头有点疼:“季随意,谁让你看这些的?” 季随意职责道:“幸亏我看了,你说说看,我如果不查这些资料的话,我还不知道你们差点害了我的弟弟或是小妹妹。” 沈千寻不悦道:“我不管你看了多少,马上删除掉。” 季随意不认同道:“你们既然身为人父、人母,就该为孩子多想想,有时候那个什么能控制就尽量控制,实在不行,就自己想办法解决,我身为哥哥,有保护他们的责任和义务。”谀 沈千寻忽然问道:“你订书机在哪放着?” “你要订书机干什么?” “把你的嘴巴订起来。”沈千寻实在不想听他聒噪了。 季随意不高兴了:“妈妈,我们是民~主家庭,我有权利发表我的观点和看法。” 沈千寻沉默,坐在床上,单手撑着额,控制住自己想要掐死季随意的冲动。 “我对您很失望,我认为你和爸爸的自制力太低了。”季随意说着,还双手背后,像个学者一样,来回走着。 沈千寻哼道:“这话有本事你对你爸爸说。” “跟你说,跟爸爸说,都一样。”他又不是二傻子,跟爸爸说,岂非是赶着投胎吗? 沈千寻试图让话语平静下来:“季随意,不管你看到了什么,全部忘掉。” “怎么能够忘掉?衣服散落了一地,该怎么迫不及待啊?衣扣掉了几颗,该怎么如饥似渴啊?” 沈千寻心里那个悔啊!她真是造孽啊!怎么就生了一个天才宝宝呢?生个白痴多好啊! “还好是我进去的,如果换成是何熙,你们这脸准备往哪搁啊?”他真替他们忧心啊?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进房间的时候横冲直撞吗?何熙不会擅自闯进卧室,就算她要进来,也是先敲门,征得我同意后才会进去。所以你的担心很多余。” 季随意耸耸肩:“行,何熙懂礼貌,那我呢?你们好歹顾虑一下我的感受,我还这么小,我希望我的世界是纯白纯白的,今天你们在我这页白纸上滴了一滴墨水,我很恐慌。” 沈千寻声音扬高:“你有什么可恐慌的?” “有这样一对父母,我以后纯洁得了吗?”害得他回来后不停地洗眼睛,遭罪啊! 沈千寻挑眉问道:“你现在就纯洁了吗?” “你儿子我在学校里粉丝一大堆,哪个女生不想抱抱我,亲亲我,可是我连手都没有让她们摸过。我一直守住我的第一次,我容易吗?” 她冷笑:“季随意,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别的事情我就不说了,就说前几天吧!有个小女生为了吸引你的注意,摔倒在你的面前,你是怎么做的?” 季随意脑子开始转动:“谁告诉你的?阿卡?” “别管是谁告诉我的?你就说有没有这件事?” “我牵了她的手,但是我重申一点,我是光明正大的牵手,试问她在我面前跌倒,我是不是应该伸手拉一把呢?” “你不是说你的手没让别人摸过吗?我听说那个小女生攥着你的手亲了又亲,就是不肯松开。” “我扶她是出于礼貌,她拉着我的手狂亲,是为了宣泄对我的喜爱,我无能为力。” 沈千寻笑了笑:“我怎么听说小女生亲完你的手之后,你还亲了亲对方的额头作为回礼呢?” “校园里有狗仔队,我亲那个女生,是因为合影的时候,她问我能不能让我亲她一下,我怎么能拒绝?如果以后我成为总统阁下,那她就是我的国民,国民对我有要求,而我又能做到,我为什么要拒绝?我为了国家,什么都可以奉献出去。”季随意说的义愤填膺,振振有词。 “季随意,你干脆直接恶心死我好了。别打着博爱的旗号蒙蔽人,说明白了,你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色狼。” “那太好了,我们一家都是狼。”季随意说完就后悔了,因为他看到季如枫不知何时走了进来,静静的看着他,目光虽然淡漠平静,但是心里却觉得慌慌的。 季如枫问:“你说谁是狼?” 季随意见风使舵,连忙改口:“爸爸,我是说我是狼,妈妈形容的太贴切了。” 季如枫看沈千寻隐有怒气,不由温声问道:“怎么了?” “问问你儿子。”沈千寻瞥了季随意一眼。 季如枫挑眉 看着季随意:“惹你妈妈生气了?” 随意忙道:“没有,我只是劝了她两句,面子抹不开,所以就生气了,都这么大的人了,竟然还跟那孩子似地,真让人发愁啊!” “嗯。”季如枫淡淡的说道:“你都劝你妈妈什么了?” 随意嘿嘿的傻笑道:“这不太好吧!我还是不说了。” 季如枫难得的笑了:“说出来听听,顺便我也挨挨训。” 随意却因为季如枫的笑容,吓得双腿发软,连忙抱着季如枫的手臂说道:“爸爸啊!我的亲爸啊!我哪敢训您啊?您要是有时间的话,还是请您训我吧!我拿本抄着,当警世名言贴在我床头。” 季如枫想了想,说道:“你教训我之后,我再想想该怎么教训你?” 季随意都快哭了:“那您还是直接教训我吧!我实在是没胆儿说。”他最担心的是,他把话给季如枫说之后,他只怕小命不保了。 沈千寻哼笑道:“你不是在我面前说的很欢畅吗?” “妈妈,我那是关心你,你听不出来吗?”他只盼他毒娘能够看在他是她儿子的份上,不要对他下狠手。她不帮他可以,但是千万不能落井下石啊! 沈千寻无视随意眼中的求救信号,撇撇嘴:“我听不出来。” 季如枫问沈千寻:“他都说了些什么,让我也开开耳。” “他让我长点心。” “长什么心?” “他……” 季随意额头冒汗,连忙打断沈千寻的话,“妈,我自己说。”咽了咽口水,他看着季如枫,嗫嗫嚅嚅道:“其实我的原话很简短,只有几个字,我只是小小的觉得,孩子现在很脆弱,您……还有妈妈……那个……” 季如枫问道:“哪个?” “就是那个。”季随意不好意思的看着季如枫,嘿嘿笑道:“你明白的,就那个。” 季如枫眉目一闪,话语平淡:“嗯,那个怎么了?” “我只是觉得孩子比较脆弱,你们那个的时候,小小的克制一下,不要太失控了……”说着,小心翼翼的看着季如枫面无表情的脸庞,颤声道:“我的话说完了。” 季如枫忽然说道:“我和你妈妈已经很节制了。” “呃?” 吃惊不单只有季随意,还有沈千寻,她觉得头更疼了。话说季如枫都不觉得丢人吗? 季如枫再次语出惊人:“你妈妈怀孕之后,我已经很少碰她了,今天有点失控,但以后会克制。” 季随意真的快哭了:“爸爸,你这样跟我说话,我很害怕,您要是想发火,现在就来吧,我准备好了。” 季如枫看着他,淡声道:“你并没有做错什么?只是你涉猎的范围太广了,我有些吃不消,毕竟有些事情不是你这个年纪就该懂得。” 他问得小心:“所以说呢?” “以后进我们房间要敲门。” 随意诚惶诚恐的点头,直觉可怕的在后面。 “以后思想纯洁一点,至少是在我们面前,该是什么年龄段,就应该是什么年龄段的样子。” 随意连忙点头,他一直都很纯洁的。 “以后不许再拿你妈妈寻开心。” “爸爸,妈妈没少在你看不到的时候欺负我。”他的控诉在目睹季如枫深邃的目光时,顿时化为挫败:“好吧!我改。请容许我小小懦弱的问您一句,您准备怎么惩罚我呢?” 季如枫想了想,摸着季随意的头,温和的说道:“你妈妈怀孕期间,每天晚上帮你妈妈洗脚好了。” 随意惊呼出声,蓦然从床上跳起来:“我的妈啊!” 他老爸可真狠啊! 沈千寻忍不住轻笑,这惩罚她喜欢。 季如枫微眯双眸:“不高兴吗?” “高兴,高兴,你看我笑的多开心,发自内心的,真的!”季随意脸部肌肉僵硬,硬生生的扯出一抹笑容来,天啊!他季随意的命也太苦了吧! PS:今天更新晚,大家见谅啊! 戏中戏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宽阔的长廊,古色古香的摆设,在沈家随处可见书画、雕刻,沈傲天一直都特别钟爱这些东西。 沈千寻忽然在想,自己小的时候之所以喜欢画画,大概也是无形中被沈傲天的喜好熏陶出来的吧! 冬季凄凉,除了万年青之外,很多树木早已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兀自在寒风中倔强的伸展着……悌 上次来沈家的时候,书房里一片狼藉,现如今摆设依旧一丝不苟,满柜的书籍,昭显着沈傲天身为政要人物的博学。 一切看起来还跟从前一样,但是当沈傲天坐在轮椅上被陆琳推出来的时候,沈千寻知道现实永远都是现实,一千零一夜的童话故事永远都不可能在现实中重现。悌 季雨霖和沈傲天认识多年,看到沈傲天如今这样,不由感概万千,感同身受,情绪也很失落。 叶莹在一旁劝了季雨霖一会儿,他的情绪这才恢复如常,坐在那里陪沈傲天聊了一会儿话,见陆琳进来说,晚餐准备好了,众人这才出去。谀 一顿饭看似吃的和谐,实则每个人的心里都存了心事,季雨霖一晚上的情绪都不高,吃完饭叮嘱沈傲天好好照顾身体,和叶莹临走的时候对季如枫还有沈千寻说:“你们如果没事的话,就多留一会儿,陪沈老说说话。” 季雨霖发话了,季如枫、沈千寻和季随意只能吃完晚餐后又回到茶室喝起茶来。谀 书房里,沈千寻看向坐在轮椅上同样望着她的中年男人,时间和病痛让他这些年苍老了不少。 “坐吧!”声音如常,但总归是夹杂着一抹紧张,她是他女儿,可是此刻却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沈千寻想了想还是坐了下来,站得久了,她也会累,何必呢? “要不要喝茶?”沈傲天问的小心翼翼。 “我不喝茶。”事实上,她和沈傲天谈话时间只怕很短 沈傲天不说话了,眼神中有些无力,有些叹息,还有些失落。 房门响了响,然后陆子吟清冷的声音随之响起:“沈先生。” 沈千寻终于发现有哪里不对劲了,沈傲天如今已经是陆子吟的姐夫了,可是陆子吟从一开始到现在始终都是叫沈傲天“沈先生”,称谓淡漠而礼貌,透着一股淡淡的疏离感。 沈千寻觉得有些可笑,至于是笑谁,她就分不清楚了。 “你也坐吧!”沈傲天指了指沙发的位置。 陆子吟在沈千寻斜对面坐下,距离有些远,似乎在刻意压抑着什么。 沈傲天打破沉默,问道:“千寻,上次你车祸,幕后指使人还没有找到吗?” “没有。” “你要小心,尽量不要外出,他们既然把目标放在你身上,就不可能轻易收手。” 沈千寻笑了笑:“这么多人想要我的命,看来我还是很金贵的,不是吗?” 沈傲天皱眉,叹道:“千寻,爸爸是认真的。” “爸爸?”沈千寻冷笑道:“我妈妈在医院死亡的那一刻,我爸爸也在我心中死去了。” 沈傲天一阵错愕,面色难过,低头,良久无语。 陆子吟忍不住说道:“你怎么能这么跟沈先生说话?” “那你教教我,我该怎么说?”沈千寻淡淡的看着陆子吟,目光轻淡却锐利。 陆子吟闭上了双眸,不知道是无法直视,还是因为别的什么,神情有些冰冷。 “千寻,其实子吟他……”沈傲天的话被沈千寻打断:“如果你找我就是要跟我谈陆子吟的事情,那大可没必要。” 陆子吟微震,周身益发阴郁起来。 沈傲天从陆子吟身上移开视线,叹声道:“我听子吟说,你认识一个叫叶阙的男人。” “你还听说了什么?”陆子吟将这事告诉沈傲天,她并不感到意外。 沈傲天神情痛苦,低低的说道:“你执行任务的时候被人注射了海洛因,险些丧命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呢?” 相较于他情绪上的波动,沈千寻就显得平静多了:“我不想打扰你的幸福生活。” 沈傲天难过的说道:“千寻,我知道你恨我,你应该恨我的,我没有保护好你,是我对不起你。” 沈千寻淡淡的说道:“人一生下来就是个体,没有谁对不起谁,我被人注射海洛因,我认命。” 沈傲天轻声呢喃道:“都是爸爸的错。” 沈千寻看着自己的鞋尖,眉目散淡,有些漫不经心的说道:“当年SK的人先是打中了我的胸口,那一枪很严重,但是只要抢救及时便不足以丧命,他们是有预谋的,在我体内强行注射海洛因,就是想要一点点的毁了我。不过很可惜,我命大,纵使最艰难的时候双手双脚被捆绑在床上,痛苦的时候尝试过自杀,但我都挺了过来,我那时候告诉自己,只要我能够活过来,就会忘掉过往的一切,重新再活一次。” 怎么活的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她沈千寻依旧还好好的活着,这才是最重要的。 “这一切我都不知道,我如果知道的话……” 沈千寻轻笑:“你如果知道的话,又能怎么样呢?” 此话锋利而冷漠,含着讥嘲,含着质问。 沈傲天脸色发白,难过的说道:“千寻,我知道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我了,但是我希望你今后不要再跟叶阙见面了。” “为什 么?” 沈傲天犹豫片刻,说道:“那个人动机不纯,只怕是有什么阴谋?” “我的事情我自己会操心,不用你费心了。”叶阙是什么人,她自然会查个清楚,不用他多管。 沈傲天目光凄凉,怔怔的望着沈千寻没有说话。 陆子吟冷冷的说道:“千寻,你爸爸是为了你好。” 沈千寻平静的说道:“把我的心伤透了,以为对我好一点,我就会感激涕零吗?” 沈傲天看着沈千寻,苦笑道:“我当年知道你怀孕,当时气坏了,冲昏头才会赶你出沈家……后来我想要叫你回来,可是你却阻断了和沈家的一切联系,我……” 沈千寻疲惫的看着他,目光微凉:“不要再说了,过去的事情,现在重新提起,有意思吗?”无非是将她内心的痛一点点的再重新激发出来,再恨他一次罢了。 沈傲天复杂的说道:“我只是希望你能够远离危险。” “没有一个人希望面对危险,就像我妈妈,难道她想面对死亡吗?”静静的,沈千寻说了这么一句话。 话落,果不其然,沈傲天的震惊的看着她,眼眶中蓦然升起泪花,颤颤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陆子吟慌忙前去查探沈傲天的情况,看他无事这才松了心,转身望去,沈千寻早已离开了书房。 书房外面,陆琳冷冷的瞪着沈千寻:“是不是有一天傲天被你气死了,你才甘心?” “也许,谁知道呢?”沈千寻轻淡的笑。 陆琳怒了:“沈千寻,他是你爸爸!” “谢谢你的提醒,就算他是我爸爸,可是你却不是我妈妈。”这话有着夹杂不住的讥嘲和不屑。 “我真为傲天不值,他那么对你,可是你呢?只会不断的伤害他,有你这么做女儿的吗?” 沈千寻冷笑:“你凭什么为沈傲天不值,我身为女儿做的不到位,有本事你也生一个女儿,好好教导她怎么做人啊?” “沈千寻,你欺人太甚。”陆琳一直未曾怀孕,难免觉得羞愤。 “恼羞成怒了?”沈千寻想了想,恍然大悟道:“我忘了,人干坏事多了,难免会遭天谴。” 陆琳恼羞成怒,脸色涨红,抡起手臂就要打向沈千寻,沈千寻含笑也不闪躲,静静的站在那里,她如果敢扇她,她绝对会折断陆琳的手腕。 巴掌并没有落下,陆子吟钳制了陆琳的手。 “放手。”陆琳生气的说。 陆子吟没有理会陆琳的怒气,只是对沈千寻说道:“你走吧!” “为什么拦着我?”陆琳怒声问陆子吟。 姐弟翻脸,这戏份还真是精彩。 陆子吟苦笑道:“当年我打了她之后,我就发誓,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再扇她脸,就算是你,我也不允许。” “你为了沈千寻,竟然这么跟我说话……” 陆琳愤怒的声音还在继续,沈千寻却不想再听下去,转身离开的时候,看到走廊上季如枫和季随意静静的看着她,于是嘴角的笑意终于流泻出来。 沈家地方很小吗?都聚一起了…… 偷鸡不成蚀把米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坐车回落霞山的时候,季随意的嘴就开始不停地嘟囔起来:“真没想到,我舅爷竟然还打过你,我怎么没听你讲过啊?” 他妈妈是谁啊?堂堂天音负责人,特种兵老大,这辈子竟然还有被人扇脸的经历,只是听听就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热血沸腾啊!悌 “季随意,你能消停一会儿吗?”沈千寻不高兴了,看了一眼季如枫,闭目假寐,似乎根本就没有听他们在讲些什么。 季随意八卦的凑近沈千寻,研究着她的脸型,纠结道:“舅爷打的是你左脸还是右脸?” “……”沉默。悌 季随意很苦恼:“他打你的时候,你还手了吗?” “……”无视。谀 季随意撇撇嘴,说道:“不说话就是没有,还特种兵呢?八成是舍不得反击打回去吧?” 沈千寻觉得她以后应该随身携带订书机,季随意话比较多的时候,她可以咔嚓咔嚓的把他嘴巴订在一起。 季随意还想说话,可是接触到季如枫忽然看向他的眼神时,蓦然止了话,还乖乖的向季如枫身边靠了靠,大有巴结的意思。 季随意觉得他谁都不怕,唯独害怕他爸爸,眼神明明平淡温和,但是却总是不怒而威,看得人心惊胆颤。 季如枫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是随意却能感觉的出来,爸爸生气了。谀 他觉得自己是越来越可怜了,现如今爸爸越来越维护妈妈,而他在家里也越来越没有位置,等将来小弟弟或是小妹妹出生了,家里还有他的位置吗?真是前途堪忧啊! 回到落霞山,季随意在季如枫的目光下,乖乖的端着水盆去给沈千寻洗脚。 带着些恶作剧,他手指调皮的在沈千寻的脚心搔起痒来,沈千寻浑身打了个激灵,脚都弓了起来,差点笑出声来。 季如枫见了,抬脚踢了踢随意的小臀部。 季随意就乖乖不动了,像个被人压榨的小童工一样,蹲在地上,认命的给沈千寻洗起脚来。 他脑瓜乱转,总不能这样一直洗下去吧!偶尔洗洗表达一下孝心就算了,一个月啊!他怎么受得了啊? 计由心生,季随意边洗边感慨道:“哎呀,还是我妈妈的脚好看,你看看这小脚,又白又嫩的,脚趾完美,脚后跟很红润,看着真迷人。”说着,还留着哈达子,眼睛晶亮,不过却是色迷迷的。 沈千寻听到季随意的话,感觉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胃又开始翻涌了,不会是想要吐了吧? 她下意识的缩脚,季随意却不让,使劲的抱着她的脚往怀里放,忙道:“妈啊!我还没洗完呢!赶紧让我再好好的膜拜一下。”他就不相信爸爸听了还能坐得住,嘴角扬起一丝笑意,看来一个月的洗脚生活终于要提前结束了。 季如枫皱了眉,开口说道:“你刚才确定是在形容你妈妈的脚吗?” “当然。”说着,又用外套包住沈千寻的脚,不愿意让季如枫看到,加重语气道:“我可喜欢我妈妈的脚了,谢谢您啊!爸爸。如果不是您的话,我还没有机会抱着妈妈的脚,尽情的摸,尽情的看呢!” 季如枫挑眉重复着季随意的话:“你说你妈妈的脚又白又嫩,脚趾完美,脚后跟很红润?” “是啊!句句发自肺腑。” 季如枫平静的说道:“我怎么感觉你不是在形容你妈妈的脚,而是在说卤鸡爪呢?” 沈千寻听了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季如枫在她身边坐着,她靠在他肩上,笑个不停。 季随意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宛若掉进了大染缸,这招都不行,他爸可真行。 咳咳两声之后,再咳咳两声,顺了气,季随意这才装傻的笑道:“妈妈的脚可比卤鸡爪强多了,不过都很迷人,看了就有食欲。” “既然如此,你亲亲你妈妈的脚,我在一旁看会戏。”季如枫说着,眼神示意季随意继续。 季随意欲哭无泪。 “那我就把妈妈的脚当卤鸡爪来吃好了……”季随意恶心的话还没有说完,沈千寻就捂着嘴,勉强压住涌起的恶心感,说道:“季随意,你别恶心我了。” 她听到卤鸡爪,就开始反胃,险些吐出来。 季如枫轻抚沈千寻的背,季随意连忙放下沈千寻的脚,小可怜的凑到季如枫面前,低低的说道:“爸爸,你看到了,不怪我,是妈妈自己想吐,不关我的事……” 季如枫看着季随意,说道:“以后你不用再给你妈妈洗脚了。” “您的意思是惩罚取消了?”季随意觉得双手激动的有些小颤抖了,如果是在自己房间里面,他绝对会狂笑三声。 “没有。” “没有?”激动的心忽然被一盆水给浇灭了。 季如枫淡声说道:“惩罚不变,不过你洗脚对象开始变了。” 不好的预感在心里发酵,季随意问的颤颤的:“该不会是您老人家吧?”他暗自祈祷,千万不要啊!千万不要啊! “你说呢?”简短的三个字,瞬间便将季随意打入无间地狱。 他陪笑道:“爸爸,还是维持原判吧!我手粗糙,别刮伤了您的贵脚。” 季如枫不以为意:“没事,多洗几次,粗糙的地方就能磨平了。” 季随意欲哭无泪,他怎么这么倒霉啊?偷鸡不成蚀把米,给爸爸洗脚,只会越发的小心 翼翼,越发的胆战心惊,绝对是酷刑。 果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 季随意落荒而逃之后,季如枫扶沈千寻躺好,见她睁着双眸,眉眼轻淡,犹豫了片刻,问道:“陆子吟打了你一把掌?” “嗯。” “什么时候?” “我妈妈死去不久,他姐姐进沈家门的那天,我和陆琳发生了冲突,他……就回了我一巴掌。” 季如枫皱眉道:“陆子吟不该是这么冲动的人。” 沈千寻轻笑:“这些年我也想过了,那天说的话的确太难听了,我骂陆琳的时候,连带把陆子吟也骂了进去,说这辈子最后悔的便是认识陆子吟,只是看着他们姐弟,我就感到恶心,那时候只是想要一心宣泄自己的愤怒,倒没有想过会不会伤害到别人,陆子吟那么骄傲的一个人,生气也是应该的。” “你没有闪躲吗?” 沈千寻笑着摇摇头,她的笑容在昏黄的灯光下,散发着淡淡的暖,“来不及闪躲,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或许我只是想要看看陆子吟那一巴掌是否能够打在我的脸上。” 季如枫尽量平静的问她:“然后呢?” “我对陆子吟说分手,陆子吟同意了。”沈千寻低低柔柔的说着,却又突然陷入沉思,季如枫没有打扰她,只是认真耐心的望着她,静静的等待着。 “我当时很难过,觉得天大地大,却只有我一个人在这世上游荡。对自己的生命越发的无谓起来。要不然我也不会被SK的人子弹穿进胸口,甚至被他们注射了海洛因,戒毒期间,我尝试过自杀,尝试过失败和痛苦,人在痛苦的时候,会对自己曾经受过的痛越发的记忆深刻。叶阙不管是什么人,至少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是他带着我一步步走了出来,我感激他。” 沈千寻说她曾经被SK的人暗地里狙杀过,当时机警察觉,闪躲的时候,子弹与她擦脸而过,她甚至能够感觉到子弹疾飞的速度。 沈千寻说她作战的时候,有一次为了让天音成员脱困,引开敌人的时候,被困在雪地里,忍着饥寒,一个人坚守了一天一夜,只因为随意还在家里等着她回去。 …… 季如枫拥着她,静静的听着,他难以想象她一个人是怎么挺过来的。 沈千寻有时候看似快乐,其实她封闭了自己。他一直都知道她的过去很苦很难,但她看起来永远都是这么风淡云轻。 她不向他提起她的事情,而对于他的事情,她也从来不会主动过问。这种相处模式其实一直以来都是他期望的婚后生活,但是随着和她相处时间拉长,他却想要了解她更多…… 他轻叹,说道:“下次如果有人要打你,不管是对或错,记得要闪躲,毕竟痛得永远都是自己。” 失去光泽的钢笔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晚上两人聊了很久,第二天季如枫生平第一次八点半才醒,走的很匆忙,连早饭都没有吃。 他给沈千寻打电话的时候,沈千寻正在用早餐。 “在干什么?” “吃早餐。”她听到手机那端有接连不断的电话响声。总统府工作人员一直都很忙碌,从早到晚几乎就没消停过。悌 季如枫说:“书房桌上有一份很重要的文件,我早上走的急,忘记带了,你让何熙给我送过来。”悌 “好。”想了想,她问道:“你用早餐了吗?” “比较忙,还没顾得上吃。”谀 挂了电话,沈千寻让何熙准备打包早餐,她去了季如枫的书房,很快就找到季如枫需要的文件,拿文件的时候不小心把桌上放置的钢笔扫到了地毯上。 那是一款公爵Duke钢笔,一般国际外事活动领导人都会选用的钢笔。这支钢笔用的时间想必已经很长了,笔壳被磨得失去了原有的光泽,显得暗淡无光,但是季如枫却一直都没有丢弃。 沈千寻将笔重新放在桌上,她觉得公爵虽然很好,但是万宝龙、派克、威迪文三种钢笔品牌鼎足而立,称为世界三大名笔。万宝龙占居首位,他应该选用万宝龙才对。 临出发前往总统府的时候,她亲自带着文件还有早餐去了总统府。谀 安澜坐在总统办公室的沙发上对着电脑敲打着,季如枫单手扶在椅背上,然后不时的看向左手拿着的文件,静静的指示着。 两人靠的很近,沈千寻并没有不适的感觉,安澜是个很有魅力的女人,跟在季如枫身边很多年,不可否认,他们是很好的搭档上下属。 他们并不知道沈千寻来了,安澜将文件打印出来,然后交给季如枫过目。 安澜这才得空,看到沈千寻在门口站着,不由连忙说道:“上午好,夫人。” 沈千寻含笑点了点头,走了进来。 季如枫正在审批文件,看到沈千寻来了,有些微讶,然后皱眉说道:“你怎么来了?” 安澜有眼色,待季如枫签完字,向两人鞠了躬,然后走了出去,还不忘体贴的关上门。 “我打扰到你了吗?”说这话的时候,沈千寻并没有生气,她好像知道季如枫不悦的原因了。 季如枫起身,走到她身边,摸了摸她的脸,叹道:“你现在怀着孩子,凶手还没有找到,以后不要再出来了。” 她轻笑:“那我以后干脆一辈子都躲在屋子里好了。” “你要真能这样就好了。”他注意到她手中提着食盒:“你手中拿的是什么?” “你还没用早餐,我给你带了一些过来。”有保温杯装着,应该不会凉。 季如枫心内一阵温暖,看着她打开保温杯,将早餐拿出来,第一次在办公室内用早餐,感觉还不错。 沈千寻并没有在办公室停留太久,季如枫吃完早餐,她就离开了,季如枫上午的事情很多,她留在那里只会打扰他。 安澜见她走出来,上前说道:“夫人要走了吗?” “嗯。” “那明天见,夫人。” 沈千寻不解的看着她:“明天?” “夫人,明天是阁下的生日,总统府届时会开晚宴庆贺。”说到这里,看沈千寻眉头微皱,好像并不知情的模样,不由止了话。 “明天见。”沈千寻笑了笑,表情平静无波,并没有什么异样。 安澜觉得自己是想多了。 当沈千寻从叶莹口中,甚至是何熙口中得知明天是季如枫的生日时,她觉得自己还是介意的。 这么说来他们结婚快一年半了,所有人都知道明天是他的生日,只有她不知道。 这算什么? 有人过生日,这礼物还是要送的,季如枫缺什么?沈千寻觉得身处他那样的位置,一般什么都不会缺,有些东西送了也显得多余,实用性不大。 她想起他书桌上放置的钢笔,心里有了主意,或许送钢笔也不错。 她打电话给简钰,简钰开车送她选礼物的时候,不高兴的说道:“也没见我过生日的时候,你对我有多上心,果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难怪简钰这样了,每年他过生日的时候,沈千寻大都是算计欺负他多一些,追究起因,都是因为简钰当年在戛纳对沈千寻做的恶作剧,所以才会被沈千寻记恨了很多年。 沈千寻说道:“乱说什么呢?季如枫是我丈夫,跟你一样吗?” 简钰哼道:“丈夫来丈夫去的,你也不害臊。” “我够矜持了,最起码我不像别的女人,每天抓着自己的丈夫叫亲爱的,叫宝贝,叫达令,叫夫君,叫老公。” 简钰夸张的说道:“幸亏你没这么叫,你要真敢这么叫,我非掐死你之后再掐死我,太恶心人了,我听着就想吐。” “你又没怀孕,吐什么?” 简钰无语了,沉默了一会儿,问她:“你准备买什么礼物?” “钢笔。” 简钰撇撇嘴:“男人不喜欢这个。” 她好奇的问道:“那喜欢什么?” “喜欢他缺少的东西。” “比如说呢?” 他轻轻的笑:“你问的是我还是总统阁下?” “你。”问季如枫的话,简钰他知道吗? 简钰想了想,这才认真的说 道:“我缺女人。” 沈千寻差点被噎死,直接没好气的说道:“当我没问。” 简钰笑道:“其实送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份心,我想总统阁下收到你送的礼物能感动死。” “感动有可能,但是感动死有点太不切实际了。” 简钰忽然说道:“生日宴会也邀请我参加吧!” “干什么?” “单身的太久,看有没有适合我的女人在向我招手。”他说着还佯装落寞的笑了笑。 沈千寻忍不住笑道:“简钰,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清楚吗?你就像一阵风,有人如果能够栓得住你,我头割下来来,让你当球踢。” 简钰笑容敛去,忽然沉默,心内却是一叹。 沈千寻,你知道什么啊? 不是没人能够栓得住他,而是能够栓得住他的人,早就拴住了别人。 况且,他简大少挑了这么久,早就挑花了眼,反正都这么长时间了,宁缺毋滥,慢慢熬着吧!人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实在找不到顺眼的,就这么过一生也不错。 沈千寻挑了一支万宝龙,黑色占主系,周边有金线走边,看起来有一种低调的奢华之感。 回去的时候,她问简钰:“最近有什么进展吗?”她问的是唐薇的事情。 “没有,要不就是唐薇太深藏不露,要不就是她真的和SK没有什么关系,我们一开始就推测错了。” 沈千寻问道:“司徒还在学校吗?” “没有你的命令,她哪敢离开学校?” 沈千寻忍不住笑道:“她又向你哭诉了?” 简钰也笑了:“那倒没有,不过看起来真的很可怜,那么爱美自信的一个女人,每天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梳着两个麻花辫,穿的像修女,最重要的是别人嘲笑的时候,还不能发脾气,也确实是难为她了。”他去学校偷偷看过司徒一次,那模样还真是惨不忍睹,绝对是噩梦啊!他回来后没少半夜惊醒过来。 沈千寻想了想,说道:“还是再等等吧!毕竟只有几天而已,美术学院学费很高,唐薇上得起学就算了,可是她虽然穿着普通,但是手上戴着的表却很昂贵,高达几十万,我总觉得不寻常。” 简钰听了,微微一怔,沈千寻说的这些,他倒没有注意到,好奇的问道:“女人是不是对同性的穿着打扮都会非常上心?” “不一定。”也是有例外的。 简钰话语认真道:“我会让司徒继续跟进的。” “嗯。” 沉默了一会儿,简钰问道:“叶阙最近跟你联系了吗?” 沈千寻疑惑的看着他:“没有,怎么了?” “我们昨天还见过。” 沈千寻皱了眉,想起上次简钰喝醉,这一次可千万不要闹事打草惊蛇才好。 简钰好像知道她的想法一般,说道:“你放心,就跟正常相处一样,吃吃饭,打打球就散了。”说着,叹道:“千寻,我越来越好奇了,究竟叶阙是舞台上的唱戏人,还是舞台策划人,我已经分不清楚了。” “总有一天我们会清楚的!” “但愿如此。” PS:还有一章! 情侣钢笔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季如枫做事向来很低调,他取消了生日宴会,很明显不打算铺张浪费。 男人和女人有时候看重的东西会很不一样,他不喜欢麻烦,沈千寻可以理解。 晚上在落霞山吃饭的时候,季随意亲了亲季如枫的脸,说道:“爸爸,生日快乐!原本打算给你买礼物的,但是想想觉得太俗了,就放弃了,我今天晚上帮你认认真真的洗洗脚好了。”悌 季如枫轻笑,摸了摸季随意的头,没说话。悌 沈千寻拿出包装过的礼物放在季如枫面前:“这个送给你,生日快乐!”说着,站起身来俯身亲了亲季如枫的薄唇,他下意识的含住她的唇瓣。 季随意在一旁看得眼冒金星,连忙咳了咳,稳定心神,不经意的看了看何熙他们,都眼光微垂,不知道该看向哪里。 还好,看来不淡定的人,并不是只有他一个。 季如枫打开包装,看到里面放置的钢笔时,微愣,问她:“怎么会想起来送我钢笔呢?”谀 “我昨天给你拿文件的时候,看到书桌上的公爵钢笔已经很旧了,就想给你再买支新的。”沈千寻看着季如枫的表情,问道:“你不喜欢吗?” “没有,只是随口问问。”说着,似乎刻意加了一句:“我很喜欢。” 季如枫将钢笔收好,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但是沈千寻却没有忽视他刚看到钢笔的时候,似乎微微皱起了眉头。谀 季如枫的表情常年雷打不动,总是淡淡的,所以当他出现异样的表情时,也难怪沈千寻会敏感了。 晚上,季如枫抱紧了她,柔柔的吻上去,沈千寻被他温暖的气息包围着,任由他从她的发间,额际,双眸,鼻子,嘴唇一路吻下去。 沈千寻觉得浑身酥软,但却不得不说道:“再等两个月。”她想起随意的“训斥”不由觉得头疼。 “只是亲亲。” 话虽如此,原本浅淡的吻变得越发炙烈,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最后还是沈千寻动手帮季如枫释放了***,弄到最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累。 ************************** 第二天季如枫上班后,夏静言来了,她是来给季如枫送生日礼物的。 好像是一块手表,价钱自然很昂贵。 沈千寻说道:“你应该自己亲手送给他。” 夏静言很有礼貌:“交给你也是一样的,每年他过生日的时候,我都会买礼物送给他,习惯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不会。”既然话都说白了,夏静言做事光明磊落,她没有道理还紧抓着过去的那点事不放。 夏静言问道:“你给如枫买礼物了吗?” “嗯。”沈千寻说道:“送了他一支钢笔。” 夏静言笑道:“你怎么会想起来送他钢笔呢?” 沈千寻将他书桌上的公爵钢笔跟夏静言说了,夏静言微微皱眉,忍不住笑道:“我没想到他一直都还留着。” 沈千寻诧异道:“那支钢笔是你送的吗?” “不是,他之前不是一直都在国外吗?回来的时候就随身带着这支钢笔,过了好几年,还没换,我就笑着说钢笔都这么旧了,该扔了。他说是一个朋友送的,扔了不太礼貌。这么多年过去,我没有想到这支笔还在。” 沈千寻微怔,但却笑道:“想必那位朋友对他很重要。” “也许吧!”她曾问过是谁送他的?季如枫只是微微笑着,并不答,问了几次都是这样,她也渐渐遗忘了这件事情,毕竟每天生活很忙碌,她不可能将注意力都集中在一支钢笔上。 ************************ 下午的时候,季如枫打过来电话,说是幕僚团晚上会过来聚餐,顺便商谈工作上的事情。 沈千寻便吩咐厨房准备食材,选用的是西餐和红酒,八人份。 幕僚团成员连带安澜、张枫在内共有五位,都是哈佛大学的高材生,和季如枫同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季如枫回国之后,他们便都加入季如枫的智囊团,一直效力到现在。 他们和沈千寻打过几次交道,这群常常把“政治就是演戏”这句话,挂在嘴角的高智商幕僚,沈千寻心里还是很欣赏的。 一顿晚餐用起来并不会觉得拘谨,季随意听他们谈论政事,竟也听得津津有味,有时候甚至还能插的进去话,沈千寻无奈轻笑。 什么是玩政治的人?一群老谋深算,老奸巨猾的高智商男女聚在一起密谋和算计别人,一边吃一边优雅的笑,话语恶毒,神情松淡,透着漫不经心,透着风淡云轻。 好像他们不是在算计人,而是像吃饭喝水那么简单和自然。 用完餐,在媒体室里,季随意也兴致盎然的加入了幕僚团之中。 季如枫明天要出国访问,他们好像在谈论两国合作议案,争取把A国的福利谋取到最高期望值,明显是打算在适当的时候摆对方一道。 何熙应每人的需求,准备茶水的时候,安澜大概觉得坐着不好意思,起身去帮忙了。 季如枫和几位幕僚看着屏幕上出现的数据,做着分析。 沈千寻见他们都忙着,向季随意做了一个走人的姿势。 季随意低声笑着说道:“再等等,我觉得挺有趣的。” 沈千寻实在不知 道哪里有趣了?忽高忽低的数据分析,看着就头疼。 他们一家都不是正常人。 他不走,她走。 张枫看着电视上出现的画面,又翻着自己的公文包,开口说道:“安澜,碟片是不是在你包里放着?” 显然张枫并没有意识到安澜去帮何熙的忙了。 等不到回应,张枫抬头,扫了一圈,这才发现安澜不在媒体室里面。 沈千寻原本要出去,听了张枫的话,说道:“安澜去帮何熙忙了,怎么了?” “碟片在安澜的包里……” “张枫,你过来。”有幕僚叫张枫的名字。 沈千寻说道:“我去拿好了,你去吧!” “谢谢您,夫人。” 安澜的包,沈千寻是认识的,黑色,干净利落的公文包,不似时下女人那般讲究时尚和美观,主要是实用。 包看似很小,但是里面放着很多文件,所以找磁片的时候,需要扒着文件找。 磁片在公文包的里侧放着,跟它放在一起的还有一支钢笔。 沈千寻觉得那一刻,她是有些错愕的,那支钢笔跟季如枫的钢笔是同一个牌子,都是公爵钢笔,最重要的是同样暗淡无光,如果不注意看的话,几乎是一模一样了。 男人和女人用的钢笔外形看似一样,但是却分男款和女款。 季如枫的公爵钢笔是乌木黑色,而安澜的却是珍珠白。 很显然这是一对情侣钢笔。 沈千寻只觉得有一盆冷水直接从头顶朝她泼了下来,冰冷的凉,冰冷的寒…… 她下意思的笑了笑,想起季如枫的钢笔用了很多年,却一直都没有舍弃…… 想起安澜和季如枫之间相处的随性和洒脱,想起两人之间的默契…… 季如枫是个长情的人,他告诉夏静言公爵钢笔是一个人送他的,如今已经很清楚了,送他钢笔的那个人是安澜…… 竟然是安澜! 有什么狠狠的撞击着沈千寻的心口,那么的疼。感觉自己的心好像悬在空中,吊在那里,不上也不下,就那么一直吊着。 沈千寻不动声色的将钢笔放好,然后拿着磁片走进了媒体室。 他们仍然在讨论,她拍了拍张枫的肩,张枫回头看她,她笑着说:“磁片。” 张枫连忙站起来接过:“谢谢夫人。” 沈千寻笑了笑,忽然觉得这声夫人真是刺耳,张枫和他们是同学,只怕也知道他们的事情吧! 果然,她是全世界最傻的人。 痛楚奔涌而来,渗入身心。 她以为季如枫是再也伤害不了她了,纵使被伤害,她也不会感到疼痛,可是这一次竟然比之前任何一次都疼。 “可能会比较晚,不要等我,早点睡吧!”季如枫走近她,吻了吻她的额头,眼神温和。 沈千寻伪装着坚强,固执的守护着自己最后的尊严,她点了点头,走出媒体室的时候,看到何熙和安澜端着茶水走了过来。 安澜笑着问道:“夫人要睡了吗?” “嗯,你们辛苦了。”沈千寻真佩服自己还能笑得出来,心里溢满的郁结和愤怒,痛苦和欺骗又是什么呢? 当她在书房里看到季如枫书桌上依旧摆放着那支公爵钢笔时,兀自隐忍着,她打开书桌抽屉,果不其然,她送给他的那支万宝龙钢笔被安放在漆黑的角落里。 沈千寻看着,死死的盯着,有泪水带着凉意缓缓滑落…… 感觉不一样了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莎士比亚说:不太热烈的爱情才会维持久远。 沈千寻想起一句话是这么说的,偶尔出轨和经常出轨,本质是一样的,五步也是后退,一百步也是后退。情场上的逃兵,不可以因为自己只退了五步,就变成英雄,也不可以因为自己退了一百步,就变成懦夫。悌悌 钢笔是安澜送的,这是毋庸置疑的。 大学是个很轻易便能营造爱情的地方,沈千寻对季如枫和安澜曾经的过往关系想过很多种可能性。 季如枫也许和她结婚后,忠于家庭,并没有背叛他们的婚姻,但是安澜、钢笔的事情始终是她心头的一根刺。 可当她想到陆子吟的时候,不由笑了,她可以有自己的过去,并在过去爱上陆子吟,为什么季如枫不可以? 原来一切都是没必要的,只因为谁计较的多一些,也便容易受伤一些。 都说眼泪是女人最原始的武器,也是男人唯一无法抵抗,最厉害的武器。但是沈千寻觉得一个人为一件事情流一次眼泪也就够了,眼泪是给自己流的,不是给别人看的。 季如枫回到卧室很晚,以为她已经睡着了,躺在床上的动作变得很轻柔,似是怕惊醒她。 她闭着眼睛恍惚的想,季如枫是一个好总统、好儿子、好丈夫、好父亲,如果他一味的好,那就说明她并不足以优秀,所以才难以走进他的心里。谀谀 她在凌晨的时候才昏昏沉沉的睡着,季如枫走的时候没有惊动她,下机之后才给她打了一个电话。 季如枫坐在车里,戴着耳麦,看着外面的景色,问道:“醒了吗?” “嗯。”她的声音有着晏起的微哑。 季如枫的嘴角有了一丝笑意,能够想象出她接电话的时候,一定是闭着眼睛,将电话放在耳边,有些漫不经心,有些跑神。 他说:“好好照顾你和随意,我过几天就回去了。” “好。” “没事的话尽量不要离开落霞山。”千寻现在不在学校,情况还好一点,随意现如今每天上学,他安插了不少人秘密保护,对他来说,千寻和随意是他的家人,他有义务保护他们不受到伤害。 “嗯。” 电话静默了一会儿,依稀能够听到对方的呼吸声,平稳而绵长,季如枫忽然温声唤她:“千寻。” 她坐起身来,“我在。” “我知道。”他低低的笑,然后缓缓说道:“挪威这边很漂亮,开车一路过去,有鬼斧神工的崖壁,还有如画般的村庄,我在想你一定喜欢这里,这次就算了,抽时间我再陪你过来。” “好。”觉得眼眶有些酸涩,声音带来了一丝暗哑,不由对季如枫说道:“挂了吧!工作虽然忙碌,可别忘记照顾好身体。” “好。” 诺言容易许,可是也容易破裂,许了之后,又破裂,何必? 季如枫离开A国的第三天,唐薇的事情有了进展,其实说进展有些牵强。 吴恩追踪到唐薇在凌晨一点左右发出的声波,话语很简短。 唐薇清清楚楚的唤了一声:“Rex,你来了?”声音激动而兴奋。 对方是个反侦察高手,什么话都没有说,再然后吴恩就截取不到任何的讯息,很显然对方将信号都屏蔽了。 吴恩很挫败,起先是被沈千寻赶鸭子上架,可是经此一事,斗志激昂,势要把他们的底细都挖掘出来才罢休。 上官一直在秘密追踪叶阙,沈千寻问上官凌:“凌晨一点的时候,叶阙出去过吗?” 上官说道:“我并未见他下楼,第二天才见他出来,先是去了早餐店,然后拿着面包和牛奶去了私人工作室,期间未曾出现。” 司徒忍不住说道:“叶阙住在公寓十二楼,假设他跟我们一样身手不错,想要爬上爬下并非难事。” 沈千寻沉默了,手指轻轻刮动着百叶窗,上官他们只能听到叶片发出寂寞的声音,一***,搅得人心情焦躁。 尽管如此,但却没有人敢开口说话,沈千寻每当做这些无意识的动作时,一般都是在想事情。 良久,沈千寻开口说道:“如果叶阙真的是深藏不露的高手,我们不管再怎么试探,结果也是一样的,既然这样,还不如我们主动一步。” 简钰皱眉问她:“你的意思是?” “我和叶阙之间毕竟还是有温情在的,就算他接近我是有目的性,我也想给他一次机会,至少是坦白的机会。”这样也不枉他们相识、相知一场。 司徒不甚认同:“你就不怕打草惊蛇吗?” 沈千寻静静的说道:“我们现在不就因为叶阙安然泰之而坐立难安吗?” “我陪你一起去。”简钰站起身来。 上官看了一眼司徒,说道:“我们也是。” 沈千寻失笑:“又不是要打群架,你们跟着我像什么样子?” “我们担心你,你现在怀着身孕,万一叶阙……” 司徒的话被沈千寻打断:“如果他要伤害我,又何必等到现在呢?” 司徒说道:“也许他还有别的目的。” “就像你说的,那只是也许,在没有水落石出之前,我们所思所想就算再怎么真实,也只是我们的猜测而已。” ************************** 春夏 的梧桐大道显得生机盎然,绿意盈盈,可是到了秋冬便只能看到一派凋零衰败之象。 沈千寻和叶阙并肩静静的走在道路上,路边有来往的行人,不太多,每个人行色匆匆,或回归家庭,或忙碌工作,两人的悠闲散步反倒成了别致的景观。 “叶阙,我们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散过步了。” 叶阙仍然是温温淡淡的笑着:“以前是你比较忙,现在是因为你身份不同,总统夫人天天在大街上游荡,总归是不好。” 沈千寻笑了笑,看着绵长的道路,感慨道:“叶阙,这条路我们以前常走,有时候是我和你,有时候是简钰我们三个一起,他的话很多,而我们又都是比较沉默的人,所以一路上就显他的声音最大,我们只能无奈的笑。” 叶阙也想起过往的事情,点头道:“是啊!那时候只觉得这条路太短,好像几分钟就能走完似的。后来我一个人重新走过,发现竟然足足走了半个多小时,那时候我才明白重要的不是路的长短,而是当时走路的心情,还有身边陪着你一起走路的人。” “年少的时候,我们只觉得岁月太过静好,肆无忌惮的挥霍着我们的青春,没有察觉时光荏苒,匆匆而逝,当我们想要回头去看的时候,却发现我们早已走远了。” 叶阙含笑说道:“只要心中的感觉没变,就永远都不会走远。” “叶阙,我曾经在人生的十字路口迷失过,是你给了我生的希望,活的勇气。”她说着,沉默了一秒,看着叶阙,笑道:“叶阙,你能握着我的手吗?” “好。”叶阙握着她的手,暖暖的热量传递进她的身体里。 沈千寻恍惚的笑:“还是我记忆深处的那双手,处处透着温暖,我体质较寒,从我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忍不住想要靠近你,而你毫不吝啬的伸出你的手,就是这双手在我戒毒、心理辅导期间,轻轻握着我,对我说‘千寻,别怕,再坚持一下,一切都会好的。’”沈千寻的眼里有些潮湿,对叶阙轻轻说道:“叶阙,你能再对我说一次这句话吗?” 叶阙停下脚步,静静的看着她的眼睛,温声说道:“千寻,别怕,再坚持一下,一切都会好的。” 沈千寻听了轻笑,只是笑中带泪,缓缓摇头,无声中带着酸涩。 叶阙诧异的问道:“怎么哭了?” 她呢喃道:“不一样,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叶阙,你还没有拍我的背呢?你说这话的时候,总是会轻轻安抚我,让我觉得心安,现在话一样,但是却少了一些什么。” 叶阙目光深幽,拍着她的背,又说道:“千寻,别怕,再坚持一下,一切都会好的。”言罢,柔声道:“这次对了吗?” 她破涕为笑:“对,就是这样。” “哭哭啼啼的,也不怕让人看了笑话,快擦擦眼泪。”叶阙无奈失笑,拿出手绢给她擦了擦泪湿的脸。 他们如此亲密,如此自然,在外人眼中就是恩爱的恋人,可是心为什么却觉得越发的冰冷了呢? 沈千寻说道:“如果一个人曾经不被人所爱,那她以后才会珍惜将来那个爱她的人。或爱情,或友情,或亲情。叶阙,我很庆幸认识了你。” 叶阙笑道:“这话听着总归是让人觉得温心。” 沈千寻看着脚下的路,问他:“你说这条路,我们走多长时间能够走完?” 他握紧了她的手,“不管走多久,重要的是此刻我们正在走着。” “你说的对,把握当下,珍惜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我看着你,不远亦不近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路就算再漫长,也有走完的时候,叶阙送沈千寻回落霞山,沈千寻下车的时候,交给叶阙一个文件袋。 叶阙有些吃惊,要打开的时候,沈千寻握着他的手,制止了:“回去再看。” “好。”叶阙虽然好奇,但并未拆开,放在了副驾驶座上,说道:“进去吧!天冷,别着凉了。”悌 “嗯,你开车小心一点。” “好。” 叶阙发动引擎离开的时候,车镜里照出沈千寻模糊的身影,她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他,于是她一点点的变小,最终消失不见。悌 叶阙的心里爬上一抹哀伤,瞥了眼文件袋,然后视线淡淡收回,只是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在一点点的抽紧…… 季随意晚上回来就看到沈千寻拿着手机静静的站立在落地窗前,神情漠然,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在想什么。 季随意凑近,顺着沈千寻的视线,看过去,除了庭院中闪耀的灯光和四季常青树,他真的不知道有什么可看的。 尽管如此,他还是察觉出来妈妈有心事。 就在他想开口过问的时候,沈千寻却开口说道:“你回房间早点休息,妈妈在等一个很重要的电话。” 随意好奇的问道:“爸爸的电话吗?” “不是。” “哦。”随意好奇加深,但却开口说道:“那您通完电话也早点休息。”谀 “嗯。”她俯身亲了亲随意的额头。 季随意回到房间,打开电脑,看到简钰头像还亮着,不由打开了对话框。 季随意:在? 简钰:在。 季随意:我妈妈今天晚上怪怪的。 简钰:怎么了? 季随意:站在落地窗前,拿着手机,说是在等一通很重要的电话。 简钰:这有什么可怪的,很正常啊! 季随意:妈妈的表情很严肃,俨然山雨欲来。 简钰:你的成语用的不错。 季随意:我是跟你说认真的。 简钰:大人的世界,小孩你别猜。 季随意:可那人是我妈。 简钰:就算有问题,你妈也有解决问题的能力。 季随意:你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简钰:嗯。 季随意:是什么事情? 简钰:你简奶奶喊我下去吃水果了,我要下线了。 季随意: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简钰:小孩不断的制造问题,如果大人离开,他的问题自然就会结束。今天我们的谈话到此为止。 然后简钰头像呈现灰色,季随意很生气,在对话框里打出了几个字:“以后咱俩绝交。” 想想又觉得不妥,这话太严重了,如果真的绝交,他无聊的时候找谁聊天啊? 天才儿童朋友少,漫漫长夜,有时候也是很寂寞的。 深思熟虑之下,他把那几个字删了,重新又打出一句话来:“晚安,祝你吃水果愉快!”最好噎死你。 **************************** 晚上九点的时候,叶阙的电话还是来了。 接通。沉默。也只能是沉默了。 叶阙终于还是开口了:“照片我看了。” “嗯。” 叶阙尽可能的让语气显得很自然:“拍的很好。” “是陆子吟给我拍的。”她靠在床头,笑了笑。 “看得出来,你那时候很快乐。”叶阙的话语里有些感慨。 沈千寻开玩笑道:“那时候我正在热恋,处处觉得这世界充满了爱,不像现在这么愤世嫉俗。” 叶阙似是笑了:“你一直都很坚强,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她轻叹:“我也会有害怕的时候。” “害怕什么?” 沈千寻静静的说道:“爱上一个人的时候,总会有点害怕,怕得到他,也怕失去他。我要说的不单单只是爱情,还有亲情和友情。我爱陆子吟,然后就想得到他,我得到他之后却失去了他。我爱我妈妈,就想得到她的爱和关注,后来我战功显赫,成功得到了她的爱,但是不过短短几个月,我就失去了我妈妈。我爱我爸爸,我深爱着他,可是他却能为了一个女人打破了我所有的幻象,我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会当着外人的面让我滚出沈家,那一刻,我亦失去了我爸爸。我爱天音成员,曾经为了得到他们的信任和理解,我们经过多次生死磨合,这期间有误会,有疏离,有不满,有排挤,有隔阂,但是我们依旧紧紧的缠绕在一起抱成团,可就算这样,我仍然还是失去了他们。叶阙,我的朋友不多,只有特种兵成员,你和辛迪是例外。我深爱你这个朋友,如果你有危险,我想我宁愿牺牲自己,也会保全你好好的活着,只是叶阙,你告诉我,我现在连你也要失去了吗?” 电话里一时处于沉寂之中,而沈千寻的心也开始一点点的掉落下来。 良久,叶阙问她:“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出现在这些照片里面的?” “我知道的时间并不长。” “司徒玄霜跟踪我,上官凌监视我,简钰试探我,都是因为你怀疑我对你有不良企图吗?” 沈千寻还是有些惊诧的,叶阙的反侦察能力很强,虽然早有思想准备,仍然是吃了一惊。 她觉得跟叶阙摊牌或许是最对的决定 ,要不然他们只能继续在这件事情上打转,永远都会毫无头绪。 沈千寻说:“猜人心思最累,我不愿意瞎猜,所以叶阙,我想听听你是怎么说的。” 叶阙笑问:“不管我说什么,你都相信吗?” “只要是你说的,我愿意尝试着去相信。” 听出她话语间的保留,叶阙短促的笑了一下,说道:“这么说来,你还是不相信我。” “叶阙,人与人之间相处靠的是一点点缘分还有诚意,我和你认识差不多快八年了,可是很显然你在这之前就早已认识了我,会怀疑,会试探,是很自然的一种反应。” 叶阙沉默了片刻,说道:“千寻,你是一个很寂寞的女人,但你懂得怎么安置你的寂寞,你笑容幽怨,不管站在谁的身边,好像永远都可以寂静无言。你有漆黑的头发,漆黑的眼睛,你爱一个人的时候痛彻心扉。你觉得有些幸福其实都是假的。那些曾经你以为的花好月圆,其实只不过是宿命给你安排的一个局。你的世界原本可以寂静无声,容不下太多人。但是你却沉溺在俗世里面,拼命的挣扎沉浮,我看着你,远远的看着,不远亦不近。” 沈千寻屏息着,握着手机的手在一点点的抽紧,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 “你说的对,和你相识之前我便认识你,也许我认识你比你所要想象的还要长久。你习惯早起,纵使有时候度假也是早早起来,你最喜欢的锻炼是把皮环吊在房梁上,单臂延伸,你看起来很喜欢运动,其实你并不喜欢,从某一程度上来说,你比较喜欢安安静静的坐着。于是我知道,你是一个沉静的人。短暂休息的时候,你会看着窗外温暖的日光,心血来潮,独自去旅行。拥挤喧闹的公车内,你看着窗外飞逝的山村景色,听着车厢里循环播放的音乐,会关掉一切与外界联系的通讯设备,靠着车背,像个孩子一样,双臂环抱着自己静静安睡。于是我知道,你看似独立,其实很缺乏安全感。你在陌生的城市,会放下在A国首都所有的伪装,那时候的你很真实,你会穿着拖鞋在路边摊上吃一碗热腾腾的混沌,然后沿着街道慢慢的走着,你喜欢比较安逸古老的城市,看到老人和孩子晒太阳的时候,会会心一笑。于是我知道,你看似喜欢一个人旅游,其实却不是去看美景的。你在街上看到喜欢的衣服时,你会站在玻璃窗外静静的看着,并不买,然后笑笑离去。你会买路边的打折书,会买上一包炒栗子,然后坐在台阶上一边晒太阳,一边漫不经心的吃着。你吃东西的时候很认真,我以前不明白,可是后来我知道,你之所以吃什么看起来都那么有味道,是因为你饱受过饥饿的可怕,你是太害怕挨饿了。平时你不吃饱会很焦躁,但是你出任务的时候饿上好几天都是常有的事情,那时候反而会很冷静。于是我知道,你是一个很矛盾的人。你在小城市呆了两天,结束行程的时候,会坐火车离去,你安坐在各种形形色色的人之中,显得很渺小,就像一个中学生,其实你原本就只是一个中学生,你也会对自己的人生感到怀疑,感到空虚,但是你依旧要奔赴首都,继续你的人生。于是我知道,你是一个让人心疼的人。” 沈千寻怔怔的听着,这些事情她现在想起来都有些年代久远,很模糊,她没有想到叶阙竟然记得那么清楚。 他果真已经认识她很久,很久了...... 叶阙,你这个傻子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叶阙娓娓叙说着,沈千寻就静静的听着,她知道现在的平静也有可能到了最后会引发出剧烈的风暴。 而现在,她除了倾听,什么都做不了! 你就像一个永远不知道停转的机器,你不愿停下来,因为沈家对你期许太深,你就只能背着你母亲给予你的包袱,背在肩上,一个人孤独的走了很多年。悌 我一直都在想,再等等,再等等……如果有一天你实在累得走不动,而你也找不到可以帮你背包袱的人,我就会出现,以朋友的名义,帮你安静的分担着。悌 你还是找到那个人了――陆子吟。 那是一个天之骄子,仿佛这世上所有的光环都笼罩在他的身上,女孩喜欢上他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你沦陷了。 这场爱,你注定要走的荆棘丛生。陆子吟疏离你,伤害你,用冷漠对待你,我看着你像个孩子一样表情无措,但是你很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绪,无人的时候,眼泪寂寞的滔滔流着,压抑而破碎。 那是你长大后,我第一次看到你落泪,因为一个男人。谀 可是你们还是相爱了,我就知道,你这样的女孩,有谁不想把你拥在怀里好好的呵护,一点点的融化你的悲伤和寂寞。 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静静的跟在你和陆子吟出现的地方,看着你在阳光下笑的眉目灿烂。我当时真想走到你身边,对你开口说上一句:“真好,千寻。”谀 这样很好,不要改变,不要悲伤,永远都这样走下去该有多好。但是祸事还是发生了。 于是那一刻,我知道沈千寻被人给毁了。 你母亲死了,血液变成灼人的岩浆,你紧抓着你母亲的手,心里涌起的恐惧四处乱撞,但却无法找到出路。你紧紧的盯着自己染满鲜血的手掌,喉咙和胸腔爆发出野兽受伤的呜咽声。那是你妈妈,你最爱的母亲,曾经你为了得到她的注意和一句赞赏,可以手心磨出水泡还一直坚持训练着。可是你母亲死了,你开始变得恐慌,那时候你是不是希望有人能够在你身边,哪怕对你说一声:“别怕!千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可是没有人告诉你这些,你爸爸沉陷在你妈妈死去的悲伤里面,又哪里顾得上你,就算顾得上你,可是你已经因为你妈妈的死,用严冰将自己封锁起来,让人难以靠近。 我因为不得已的原因离开A国几个月,再回来是因为你染上了毒瘾。我接近你的确有预谋的,我一点点关注长大的女孩,在我面前如同一朵凋零衰败的花朵,我怎么能够袖手旁观?我一步步走到了你身边,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陪着你。 毒瘾发作的时候,我看着你穿着衣服站在冷水浴下,冰凉的水从你头发,衣服和皮肤上滴落,你冷得牙齿直打颤,你的手指在抽搐。我站在一边看着你,胸腔里爆发出一阵阵剧烈的痛。 戒毒最紧张的时候,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有几十秒钟,你直接逼近了死亡地带,简钰当时嚎啕大哭,说:“早知道,就让她吸了,我养得起……”简钰蹲在地上,抱着头哭的像个受伤的孩子,我当时在害怕,可是我能怎么做,我只能尽我最大的努力,试图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 千寻,我让你好好的活着,你还这么年轻,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任的死掉? 你戒毒成功之后,消瘦的站在窗前,眼睛里涌动着潮水,里面隐藏着痛苦,唇瓣微微颤抖着,我知道你想对我和简钰说什么。 你想说:“真庆幸,我还活着。” 可是你只是看着我们,兀自隐忍着泪水,淡淡的笑着。 千寻,你可知道?你的笑容让人很心酸,也很悲伤。 你重新活了过来,对亲情开始淡漠,对你好的人,你会为他们痛,为他们落泪,但却再也不愿意为陆子吟,为沈家再落一滴眼泪。 我担心你亲情泯没,然后你怀孕,随意的到来让你给亲情赋予了全新的定义。再然后你嫁给了总统阁下。那是一个冷情的人,我觉得在这场婚姻里,你注定是会受伤的,果不其然,你迷茫,挣扎,痛苦,你爱上了阁下,却忘了因为爱将要承受的风险。 千寻,你太懂得保护自己了,因为从小到大,你习惯了怎么保护自己,所以爱的时候肆无忌惮,当选择不爱的时候可以比任何一个人都冷静。 你习惯戴上面具示人,不喜不怒,永远都是淡淡的笑,即便怀疑我,却还能坦然的和我相处,跟我聊天。 那天吃饭的时候,简钰试探的唤我:“Rex”,我便知道你们已经开始怀疑我了。 千寻,一直以来,我走进你内心,研究你,深知你,也许我懂你比懂我还要彻底。 不揭穿,佯装不解,只是因为我不想太早出局,白天的时候我们一起走在梧桐大道上,我就知道摊牌的时候到了,你说你要我再说一遍劝慰你的话语,其实已经做好了告别的准备。 一阵沉默,沈千寻眼眶中的泪水翻滚,她眨了眨眼睛,仰头试图让眼泪逼回去,但仍有泪水蓦然滑落下来。 叶阙的声音显得粗重:“千寻,你的怀疑没有错,我其实就是Rex。” 沈千寻想要笑,但是出口的话语却带着哭意:“你为什么要承认?” “因为我不想骗你,这世上我骗任何人,都不想骗你,我说了,只要你问我,我便 会告诉你实情。” 沈千寻声音扬高,一遍遍的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是SK的人?” 叶阙话语悲伤:“千寻,我从小出生在SK,这是我的宿命,就像你的宿命从小就被安排成特种兵是一样的。” “你为什么要接近我?” “我从未跟你说过我是一个自闭儿童,小时候目睹过一场噩梦,一直封闭着自己,但因为身处SK,我要学会的只能是适应。我为什么接近你,你无须知道,你只要知道,不管我的身份是什么,我从未想过要伤害你。” 还是不肯告诉她,她心内泛起疼痛:“叶阙,你究竟是谁?” 沉默了片刻,叶阙终究是沉声说道:“我是Rex,SK集团少东。” 沈千寻震惊的喘息着,心思翻涌不息,一时没有说话。她想过几千几万种可能,却唯独没有想到叶阙会是SK的继承人。 叶阙却低低的笑了:“千寻,我逃不掉了,是不是?” “……”沈千寻无声的流着泪,他们的对话不但被吴恩监听,叶阙楼下还有特种兵埋伏着,只等待jon的指示,便会上楼逮捕叶阙。 叶阙平静的说道:“我知道今夜我们的对话被监听了,能够跟你坦白真好。” 她苦笑:“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给我打这个电话?” 他轻叹:“因为我知道你在等我这个电话。” 她摇头哽咽道:“叶阙,你这个傻子。” “不要自责,不会内疚,既然决定抓我,就不要给自己后悔的机会,我是SK的人,如果我不愿意,纵使我的公寓楼下埋伏着上百名特种兵,我也能逃脱,所以如今我是心甘情愿落网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就不害怕死吗? 叶阙压抑的笑道:“因为我也厌了,身份无法选择,但是我最起码可以活的坦然一些。” “你知道你被抓了之后,将要面临的会是什么吗?” 他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SK虽然是犯罪集团,但是我永远都不会背叛SK,只因为那里是我的家,纵使充满了肮脏的交易,那也是我的家。”叶阙说着,温柔的问她:“千寻。家,总归是一个温暖的地方,不是吗?” “……”她默默的流泪,无声而浅淡。 电话里响起有人按门铃的声音,一声声急促而响亮。 沈千寻心一颤,就听到叶阙说道:“你记住我的话,不要再回学校了,她是不可能放过你的!” “她/他?他是谁?”她吃惊的问他,却听到门被人狠狠撞开,反弹在墙上的声音。 叶阙看着进来拿着枪指着他的特种兵成员,却镇定的对电话笑道:“千寻,跟我说再见吧!这辈子能够认识你,我很荣幸。” 沈千寻捂着嘴,闭上了双眸。 她拿着电话一动也不动,直到手机里响起简钰的声音时,她才大声的哭出声来,哭声凄厉而痛苦...... PS:很多事情都快冒出来了,哭的眼肿,还有一章。等待! 他说,他不爱你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季随意是被沈千寻的哭声给惊醒的,何熙在外面,紧张的搓着手,来回在门口踱步,不知道该怎么办? 季随意和何熙对视一眼,季随意走了进去,关上门,房间漆黑,只有窗户边流泻出来浅淡的月光,照在室内。 沈千寻蜷缩在角落里,将头埋在双膝间,肩膀耸动,痛苦的哭着。悌 手机摔得四分五裂,电池剥落,静静的躺在一边。 季随意从来没有见妈妈这个样子过,悲伤而绝望,好像走到了天色尽头。 “妈妈......”季随意轻轻的唤道,神情担忧。悌 沈千寻僵了一下,保持着姿势没变,季随意起身开了灯,灯光刺眼,沈千寻连忙用手遮挡住眼睛。 随意见了,忙把光度调小,朦朦胧胧的,沈千寻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是他知道在这个时候她一定想一个人好好的静一静。 他边走边回头,担忧的开门走了出去。 何熙连忙问道:“夫人怎么了?” “没事,让她一个人静一静。” 何熙也不再说话了,看季随意站在门边不动,不由说道:“少爷,我留在这里好了,你回去睡觉吧!” “没事,我不困。”这都不知道出什么事情了,他哪里还睡得着啊? 在外面站了一会儿,紧闭的房门忽然被人打开。谀 是沈千寻。 她神色平静,带着漠然,带着一丝尖锐的冷凝。除了双眸有些红肿之外,完全看不出来悲伤的迹象。 季随意看着沈千寻边穿外套边往外面走,不由连忙问道:“妈妈,你去哪儿?” “基地。”声音冰凉无温。 ***************************** 基地里,简钰、司徒玄霜还有上官凌或坐或站,每个人都心思复杂,心事重重。 沈千寻沙哑开口:“叶阙会怎么样?” 上官凌皱眉,叹道:“国家这些年对SK集团没有任何进展,如今抓到SK集团继承人,怎么说都不会轻易放过他。” 司徒玄霜忍不住说道:“我听jon和吴恩说他们想放长线钓大鱼。” 沈千寻有些恼了:“叶阙会怎么样?”她问的是叶阙会怎么样?不是想要听Jon会有什么计划? “他是SK继承人,姑且别的不说,就是这个身份也足够他坐好几年牢了。”简钰眼神痛苦,苦笑道:“你早就知道他会怎么样,现如今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他没有想到宛若知己一般的叶阙竟然是SK的继承人,潜伏在他们身边八年。 他以为在这世上,他是最了解沈千寻的人,却没有想到叶阙却是最深的那一个。 一切都是梦,前半夜是美梦,后半夜却是噩梦一场。 沈千寻麻木的问着:“jon呢?” “在里面。” 沈千寻眼神望向办公室的方向,径直走了过去,司徒和上官凌看了纷纷跟了上去,司徒发现简钰还坐在那里发呆,连忙又折返回去,拉着简钰就要起来:“赶紧去看看老大,可别再惹什么事出来了?” 简钰身体微僵,这才站起身来,跟着司徒向办公室走去。 沈千寻开门进去的时候,jon正在跟吴恩通电话,看到沈千寻脸色不好,跟吴恩简单说了两句,就挂断了电话。 jon皱眉:“你怎么来了?”他不希望千寻再插手叶阙的事情,要不然事情会很棘手。 沈千寻平静的说道:“我相信SK的种种犯罪行为都跟叶阙没有关系。” jon不悦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们放了他吗?”他就知道她会如此,她虽然一向冷静,但是对在乎的人却总是过不了人情那一关。 “我相信他是无辜的。” jon耐着性子道:“千寻,别傻了,醒醒吧!他是SK的人,这就是问题所在。” “SK就没有好人吗?”沈千寻这话是在问自己也是在问jon。 jon拍了拍桌子,站起身来,说道:“我相信有好人,但是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沈千寻冷笑道:“意气用事?你觉得我还不够冷静吗?我们认识八年,我深陷泥沼的时候,是他陪在我身边,他从未伤害过我。你不是说他有罪吗?那他把我从地狱里救回来,让我得以继续为国家效力多年,难道这不是功吗?” “你现在不冷静,我不想跟你说。”jon对简钰说道:“简钰,把她送回落霞山。” 简钰没有动,还不待jon发火,沈千寻怒声道:“jon,我要见叶阙。” jon冷声道:“叶阙不想见你。” 沈千寻脱口道:“你胡说。” 简钰上前说道:“千寻,是真的,叶阙不想见你,他可以见任何人,却唯独不愿意见你。”他话语深沉,静静的看着她:“我们回去好吗?” 沈千寻无声的笑了笑,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的鞋尖,忽然问他:“简钰,我做错了吗?” 简钰沉声道:“你没错,叶阙也没错,要怪就怪我们的身份,谁让我们的身份生来就是对立的呢?” 沈千寻紧紧的抓着简钰的手臂,“我有话要问叶阙。”叶阙什么都还没有对她说呢? 他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来到她身边?虽说是守护,原因是什么?还有他 口中的那个他,是男他,还是女她。那个人是谁? 很显然叶阙很清楚当初撞她的人是谁?无论如何她都需要跟他见一面。 简钰苦笑道:“我跟他谈过,有关于SK的事情,他什么都不肯说。” 叶阙现在不肯说,当他到了情报局,会有难以想象的酷刑等着他。 情报局折磨人的手段向来狠辣,等他到了那里,他们就算想帮都帮不了了。 沈千寻茫然的问道:“接下来,他会怎么样?” “简单的问讯之后,他会在凌晨被带往情报局,吴叔会审讯他。” 沈千寻松开了简钰的手臂,忽然觉得整个人都被抽走了力气,疲惫的很。 jon深吸一口气,可能是觉得适才的话太冷硬了,沈千寻是他的爱徒,他自然清楚她现在的心情,激动是难免的,他安慰的搂住沈千寻的肩膀,认真的说道:“唐薇已经事先遁逃了,现如今跟SK有关系的人只有叶阙,千寻,你想想,我们为了打击SK倾注了多少心血,死了多少烈士,现如今叶阙就是突破口,我们不能因为一个叶阙就让我们之前花费的心血白费了。” 是啊!死了那么多的人,而叶阙只是一个人,一个人...... 沈千寻低低的笑,只是笑声带着数不尽的寒凉和冷嘲。 转身的时候,jon说:“凌晨叶阙安全送往情报局之后,我会把此事禀报给阁下。” 沈千寻脚步微僵,然后又迈步离去...... *************************** 简钰开车送她回落霞山的时候,沈千寻看着窗外的高楼大厦,在夜晚中矗立着,疯狂狰狞的向上延伸,宛似魔魅。 她轻声呢喃着:“千寻,别怕,再坚持一下,一切都会好的。” 可是她说完,却听到喉咙里发出一声哽咽,这才想到这句话是叶阙曾经无数次对她说的。 他总是让她坚持,他说一切都会好的。 她的确好了,可是却把他害了。 简钰听着沈千寻在她身边哽咽哭泣,有泪水也从他的眼眶中滑落,连忙伸手抹了抹脸,觉得手心潮湿一片。 简钰喉结滑动,说道:“我亲自给叶阙上的手铐。” 沈千寻没有说话,但简钰知道她在听。 “他笑着对我说:对不起,兄弟,我骗了你。” 简钰蓦然吸了吸鼻子,右手捏着自己的眉心,佯装轻松道:“今年的冬天真是冷,鼻子有点不透气了。” 沉寂了片刻,沈千寻也假装没有看到简钰的眼泪:“他还说了些什么?” “我在问讯室里问了他一个问题,我问他如此付出,是不是因为他一直深爱着你。”顿了顿,简钰苦笑道:“叶阙却说,他告诉自己不能爱,因为最初的相识便注定了以后既定的结局,心不动,也就永远不会受到伤害。我问他,现在受伤了吗?他说他终于可以坦然的面对你,没有欺骗,没有害怕,没有不安,只是简简单单的叶阙和沈千寻。” 简钰抿着薄唇,看了看外面的夜色,不让眼中的泪水滑落。 “叶阙说你是天上的云,美丽无瑕,是用来欣赏的,而他就是地上的泥土,任由人践踏踩压,肮脏而阴暗。这世上没有天涯海角,所以天地永远都无法触及在一起,所以他不爱你。” 沈千寻看着外面的夜景,模糊了清晰,清晰了模糊…… PS:今天眼泪真是流不完了,深入的走进叶阙和千寻的内心,作者不容易啊!哭完这个,哭那个,明天继续吧! 她是一个矛盾的人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那天注定将有一个多事之夜。 简钰中途接了一个电话,然后电话移交到沈千寻手里,她已经从简钰震惊的神情里察觉出了事情的严重性,几乎是下意识的接过。悌 电话是jon打来的,当沈千寻听到jon的话语时,手机蓦然从手中滑落,眼中的光彩好像瞬间便会破碎开来。悌 简钰脸色冷硬,快速调转车头,奔赴医院。 没有人想到叶阙被押往情报局的重武装车上,一直沉默不语的男人,忽然开口说道:“有点热,能不能把窗户打开?” 这种情况之前押解的特种兵也碰到过,犯人在高压情况下有这种焦躁的状态是常见的事情,并没有多想,就把窗户打开了,而叶阙吹了一会冷风,忽然没有任何征兆的跳车选择了自杀。 他是一个骄傲的男人,纵使他有多不喜SK,也不能背叛SK,死亡或许是最好的解脱方式,对他来说跟沈千寻坦白,即便是死也无憾了,可是在情报局里被严刑审问,没有丝毫尊严,他无法忍受。 Jon说伤势严重,已经被送往附近医院救治。 简钰虽然一路惊险飙车,但是到达医院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 沈千寻和简钰到那里的时候,外面分布了众多特种兵成员,见到她,纷纷弯腰致礼。谀 媒体记者闻讯都在外面紧张的等待着,看到沈千寻出现,纷纷拍照。谀 医院好像经历了一场枪战,大厅里躺着几名特种兵的尸体,已经被拉上了白布。 沈千寻站在大厅里,静静的看着白色墙壁上的子弹痕迹,看着满地的纸张,看着地上一点一滴的鲜血…… 司徒玄霜的手臂虽然被包扎,但仍然沁出了丝丝缕缕的鲜血,她双手蒙面,神情紧绷而压抑。 叶阙自杀未遂,被送往医院急救的时候,SK的成员趁特种兵最疏于防范的时候把叶阙给救走了。 发生这一切的时候,司徒玄霜正和医生一起把叶阙送往手术室。 jon正在安静处给季如枫打了越洋电话,当听到枪声的时候,吓了一跳,也顾不上跟季如枫多说什么,拿着电话就往手术室的方向跑去。 叶阙意识模糊的躺在手术车上,十几名SK的人穿着医生和护士衣服钳制着司徒玄霜当人质,只要jon敢动一步,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枪杀司徒玄霜。 SK的人是一群亡命之徒,只要能够达成目的,什么事情都能够做的出来。 司徒原本必死无疑,就算她是人质,SK的人成功之后,也会斩草除根,再加上天音成员屡次坏SK的大事,他们无论怎样都不可能放了司徒。 叶阙强忍着伤势痛苦,躺在车上,狠狠的对他们说:“放了她。” “少爷,她是天音的人。”SK集团重要犯罪成员,国家一级通缉犯徐强死死的盯着司徒玄霜,声音冰冷,可见对天音恨之入骨。 “我说放了她。”叶阙说着,蓦然将身旁的男人拉到身前,快速的夺过他手中的枪支,枪口对准了徐强:“我说放了她,要不然她死,你也死。” 徐强震惊的看着叶阙,眼中有失望,有痛苦,有畏惧,但最终终是恨恨的放开司徒玄霜,想来放开之后见叶阙已经被搬到车里,蓦然将枪口对准司徒,司徒警觉躲避,但还是手臂中了一弹。 Jon、上官凌和吴恩,包括安全部部长连夜出动兵力通缉逃犯。 司徒玄霜说:“老大,叶阙跳车是有预谋的,要不然SK的人怎么会事先便出现在医院里伪装成医生和护士?” “好好养伤。”沈千寻转身走了几步,对简钰说道:“你也去帮jon他们吧!” “那你呢?”简钰担忧的问,沈千寻在这个时候太平静了,平静的近乎诡异,什么都不说,却好像什么都已经说了。 “回去,睡觉。” **************************** 沈千寻回去的时候,季随意窝在沙发里似是在等她,但是因为等得时间久了,所以自己先入睡了。 沈千寻先去了趟卫生间,用冷水洗脸。冰寒刺骨,她在镜中看到自己的脸,呈现出一种平静无波的惨白,不由笑了笑。 事到如今她终于平静下来了,或者说是麻木了。 她悲哀的发现,看到特种兵成员惨死在医院里,她的心是痛苦的,但是叶阙被SK的人救走,她却觉得一直吊着的那块大石终于落了下来。 她很为自己羞愧,一直以来她带领天音,维护的是正义,可是现如今,她却开始在孽海里挣扎浮沉,她私心里是希望叶阙无事的,但是同时却又不愿意背叛国家。 叶阙说的对,她是一个矛盾的人。 因为叶阙和她的八年相知相守而不忍心。 因为叶阙被送往情报局即将面临的折磨而不忍心。 因为叶阙被人那么无情的对待而不忍心。 司徒说叶阙跳车自杀是有预谋的。 也许,押解的人中有SK的人,给了叶阙什么讯息,让他想办法去附近医院救治。 可以是任何方法,但是唯独不会是跳车自杀。 当时车速很快,人若跳下去是要承受偌大风险的,SK的人若知道的话,一定不会让叶阙这么冒险。 但叶阙还是这么做了,于是沈千 寻知道,他是真的想自杀,奈何一切的不愿,最终将事情完全契合,祸事也便这么发生了。 一切都不重要了,只要他安好,至于在哪里又有什么重要呢?沈千寻觉得自己都可以得道成仙了, 沈千寻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拍了拍随意,随意打了一个激灵,醒了过来,看到沈千寻,蓦然从沙发上坐起来,说道:“妈妈,你可回来了,爸爸一个多小时前给你打电话,但是你不在,爸爸说让你回来之后给他回个电话。” “嗯。”沈千寻猜想是jon给季如枫打过电话,他现在应该已经知道了叶阙的事情。 “你去睡一会儿吧!”都已经是凌晨四点左右了,随意明天还要上学。 “那好,你给爸爸打完电话,也赶紧回去休息一会儿。”随意猜想妈妈和爸爸是有什么话要说,就没有多做逗留,回到房间去了。 沈千寻将电话拨过去,并没有等太久,很快便接通了。 季如枫声音低沉,透着一丝沉凝:“现在才回来?” “嗯。” 沉默了片刻,季如枫说道:“叶阙的事情,我知道了。” “嗯。” “我现在在去机场的路上,中午就能回国。” “好。” “伤心吗?”季如枫扯了扯领带,觉得有些莫名的焦躁,示意安澜把车窗打开,冷风里,沈千寻的话语显得飘渺而不真切。 “季如枫,叶阙是SK的继承人。” 他微微皱眉,声音尽可能的放柔:“我听jon说了。” 沈千寻似是笑了笑,说道:“季如枫,叶阙对我很好,我这一辈子一直都希望得到温暖,得到关爱,有人对我好一分,我就想要回报十倍百倍,这辈子也许我无形中伤害,辜负了很多人,但是叶阙却是被我辜负最深的那一个。”说着,她沉默下来。 季如枫也没有说话,静静的听着,然后就听沈千寻说道:“季如枫,我想知道,如果叶阙没有被SK的人劫走,你回国后,我如果求你放了叶阙,你会同意吗?” “......”季如枫不说话,是因为这个问题其实答案只有一个,不说话,是因为答案只会注定要让沈千寻失望。 沈千寻良久无语,终是开口说道:“我明白了。” 季如枫心思一紧,忍不住说道:“千寻,身为总统,我也有诸多的无可奈何,情不容法,你明白吗?” 沈千寻宽慰他:“季如枫,我什么都懂。叶阙被劫走,你不用为难,我也不必再矛盾,这样很好。” 人和人之间的相遇相识原本就是这样,平淡无奇,没有任何预感。就算叶阙是季如枫的朋友,他也不会姑息纵容,他一直都活的比任何人清醒,也活的比任何都冷静。 都说季如枫冷面冷心,其实最重要的是他活的比谁都明白。 叶阙离开,这样真的很好。 她的笑容不一样了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季如枫挂断电话,安澜看他疲惫的靠在车背上,望着窗外,微微皱着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车窗流窜进来的寒风有些大,吹得人睁不开眼睛,安澜轻声开口道:“还是把窗户关上吧!这种天气回头可别感冒了。”悌 季如枫没有说话,只是把视线收回,缓缓闭上了双眸。 安澜便把车窗摇上,翻看文件的时候,听到季如枫蓦然开口说道:“我回国的时候要在办公室看到吴恩和jon。” “是。” 季如枫回国之后没有马上回落霞山,而是去了总统府,吴恩和jon已经在办公室等候。悌 看到季如枫走进来,连忙恭身说道:“中午好,阁下。” “坐吧!”季如枫示意两人在会客沙发上坐下,安澜上了茶水然后退了出去。 Jon给他说的时候只是讲了大概,并没有讲的很详细,对于事情经过,他也不甚清楚,在国外只是听到叶阙的身份就不得不促使他提前归国。 吴恩把监控得来的手机对话早已刻录成碟片,放给季如枫听。 于是一切对话开始还原。 季如枫静静的听着,眉目如常,脸色面无表情,吴恩不敢说话,jon亦是。 Jon还好,对沈千寻的很多事情都知道,但是听到这段对话的时候,有好几次都鼻头酸涩,但是他很理智,知道事有轻重,叶阙纵使对沈千寻很好,却不能放了他。谀 吴恩是没有想到沈千寻那个女土匪还有这些过去,监听的时候心情很复杂,生平第一次因为一个女人而落泪了,幸好办公室里只有他一个人,要不然丢人丢大了。 季如枫闭眼沉默了很久,录音早已播放完,任凭心中翻江倒海,但是面上依然镇定,jon唤了他好几声,他才回过神来。 睁开双眸,他低头沉默片刻,然后说道:“有关于这段录音务必要销毁了,夫人和叶阙的事情不宜让媒体知道。” “好,不过老总统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老总统早上看到新闻就问清楚了事情始末,jon有必要将这件事情说给季如枫听,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季如枫点头,问道:“我会看着办的,叶阙有下落吗?” “没有,SK的人很狡猾,弃了好几辆车,来回更换,让人难以找到他们的行踪,不过车里面却有不少血迹,叶阙被他们劫走的时候,受了重伤,所以鲜血有可能是他留下的。” 季如枫微微皱眉:“安全部发布通缉令了吗?” 吴恩说道:“已经给全国每个城市都发了SK成员通缉画像,此刻想必已经布满了大街小巷。” 季如枫站起来,走了几步,说道:“密切关注事情动态,此事安全部、情报局着力追查,国防部增派特种兵配合工作,SK的事情已经被媒体爆出,为了避免舆~论,从今天开始将SK集团列入国家一级要案来处理。” “是。”jon和吴恩低头应道。 又是一阵沉默,季如枫站在窗前,背对着他们,终是开口说道:“如果有一天找到叶阙的话,尽量…….活捉。” “是。”jon和吴恩面面相耽,对于总统来说,他要的向来是结果,这般特别关照倒是鲜少有过的情况。 **************************** 回落霞山的时候,有无数的声音在季如枫的耳边狂啸飞逝。 叶阙说:我看着你,远远的看着,不远亦不近。 他说:我一直都在想,再等等,再等等……如果有一天你实在累得走不动,而你也找不到可以帮你背包袱的人,我就会出现,以朋友的名义,帮你安静的分担着。 他说:我就知道,你这样的女孩,有谁不想把你拥在怀里好好的呵护,一点点的融化你的悲伤和寂寞。 他说:你母亲死了,你开始变得恐慌,那时候你是不是希望有人能够在你身边,哪怕对你说一声:“别怕!千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说:我接近你的确有预谋的,我一点点关注长大的女孩,在我面前如同一朵凋零衰败的花朵,我怎么能够袖手旁观?我一步步走到了你身边,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陪着你。 他说:千寻,你可知道?你的笑容让人很心酸,也很悲伤。 他说:千寻,一直以来,我走进你内心,研究你,深知你,也许我懂你比懂我自己还要彻底。不揭穿,佯装不解,只是因为我不想太早出局。 他说:我知道我逃不掉了,但是这个电话我必须要打给你,因为你在等我电话…… 莫名的烦躁和不安在他心头肆意乱窜,不同于陆子吟,不同于简钰,只因为叶阙对千寻的爱早已超出了他的想象。 叶阙懂她,知她,爱她,这种无声的爱更能打动一个人的内心。 那么深沉,那么细致,千寻听了,心动了吗? 他想起录音里她哽咽的哭声,还有沙哑着声音说:“叶阙,你这个傻子。” 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内疚?痛苦?还是后悔? 季如枫觉得心内郁结丛生,常常舒出一口气,快到落霞山的时候,阿卡忽然对季如枫说道:“阁下,好像是夫人。” 季如枫闻言,皱眉看去,落霞山道路两旁种满了枫树,如今已是冬季,早已凋零,沈 千寻一个人走在路旁,天气阴寒,她拉高了风衣衣领,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缓缓的迈着步子,寂静的走着。 季如枫说开慢一点,阿卡就慢慢的跟在沈千寻的后面。 沈千寻的背影倔强的挺直着,双手插在口袋里的时候,有一种寂寞的孩子气,眼睛盯着地面,好像地上有什么数不尽的宝物一样。 第一次仅仅是看着一个女人的背影,他的心里就爬满了心疼。 他拿出手机,犹豫了一下,拨了一串熟悉的号码。 他注意到沈千寻拿出的是一个全新手机。 沈千寻的手机摔坏了,重新又买了一个,司机送她回来的时候,她看到枫树,脑海中浮起她和叶阙走过多次的梧桐大道,心有所触,就让司机先回去,她想一个人走走。 手机响起的时候,她从口袋里拿出来,看着屏幕上闪烁着季如枫的名字,按下了接通键。 季如枫问:“在哪儿?” “落霞山。”说的范围有点广,落霞山很大,她在枫叶路并没有说谎。 “在干什么?”他招手示意阿卡停车。 “散步。” 他下车,关上了车门:“一个人?” “嗯。” 他问道:“地上有钱吗?” “呃?”她有些不解。 季如枫的声音里带了笑意:“要不然你为什么一直都低着头呢?” “你怎么知道?”说完,沈千寻蓦然转身,就看到季如枫站在她身后,拿着电话轻轻的笑。 季如枫身材修长,一身西装衬得他眉目清俊,脸庞俊美,浑身散发着尊贵优雅之气,沈千寻看到他的时候,还觉得是自己眼花了。 这才想起他中午要回国,他是真的回来了。 季如枫走近她,温声问道:“看到我很吃惊吗?”和她站在一起,他才发现自己是那么想念她,没见到她的时候情绪焦躁,可是见到她反倒安定下来了。 “有一点。”季如枫出现在她的身后的确让她吃了一惊。 季如枫将她的手从口袋里拉出来,包在自己的掌心,说道:“我陪你一起走走。” “好。” 沈千寻此刻是清清淡淡的笑,但是季如枫却发现,她的笑容早已不同以往,如今笑容像是被冷水洗过一样,清冷透彻,偶尔会划过一丝忧伤,但却坚强无比。 季如枫伸手拂上她的脸颊,轻叹:“千寻,如果伤心难过,可以告诉我。我们是家人。” 沈千寻笑着点点头,她说:“我不难过,事情再棘手,可是日子还是要照过,我想让自己开心一点。” 季如枫认真的望进沈千寻的眼睛深处,说道:“有时候,我真希望你能够软弱一点。” 沈千寻轻轻的靠在他的怀里,笑容浅淡,软弱的话?这世上早就没有沈千寻了…… PS:还有两章,今天有点晚,见谅啊!后续章节季如枫还有沈千寻故事展开....... 玩笑和试探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季如枫观察着沈千寻,一个人的寂寞本该是很难用言语来描述的,但是她的寂寞却是渗进骨髓之中的。 这样的人一般都很渴望温暖,所以懂得怎样去回避伤害和痛苦。 沈千寻几乎没有在他面前流过一次眼泪,但是他空闲下来的时候总是会想起她在录音里对叶阙压抑的哭泣声,那时候破碎而痛苦,不像现在轻轻的笑,好像悲伤的哭泣经过冷风一吹,也就散了。悌 他看着她一个人坐在阳台上看书的时候,把手指放在阳光下慢慢的变换着姿势,想要以此打发时间。悌 她现在已经不懂得讨要爱情、友情和亲情,好像感情只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情,与他人无关。 不管是爱或者不爱,她都只想自己一个人了断。 沈千寻觉得不算悲伤的事情才能轻易示人,可是唯有最惨烈的伤口,只能含着血往肚子里咽。 婚姻不是避难所,想进去避难的话,是会被赶出来的。谀 季如枫晚上在书房里还是很快就发现了异常,桌上的公爵钢笔被万宝龙所替代。 他皱了眉,看着靠在书房门框边的沈千寻,耐着性子,问道:“我的钢笔呢?” 她眉色不动,淡淡的说道:“钢笔不是在桌上吗?” 季如枫的声音发寒:“我说的是公爵钢笔。”谀 “已经那么旧了,我给你扔了。”沈千寻表情认真,看起来并不像是在说谎。 “你说什么?”季如枫蓦然从座上站起身来,怒声道:“谁允许你扔的?” 季如枫语调冷漠,较平日无异,但是沈千寻竟能感觉到一股无法形容的寒意从脊背处缓缓升起。 “为什么发怒?”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季如枫法发火,但是却奇异的很平静。 季如枫捏着眉心,深吸一口气,尽可能的平静问沈千寻:“你扔哪里了?” “垃圾桶。”她回答的有些漫不经心。 季如枫听了,竟然快步走到垃圾篓旁边,翻动着。 沈千寻静静的看着,目光深幽,嘴角似是笑了一下:“别找了,扔好几天了,只怕现在那支钢笔在垃圾回收站里面吧!” 季如枫蓦然抬头瞪着她,目光竟是充满了山雨欲来的愤怒之势,沈千寻也不闪避,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然后淡淡的转身准备回卧室去。 她的手却被一股强劲的力道狠狠擒住,她被迫转身,抬眸就对上了季如枫的视线。 他双眸阴霾,黑眸一凛,胸口莫名窜起怒火,但却紧紧盯着她,昭显着他的怒气。 沈千寻仿佛被人抽干了所有的力气,她试图推开他,可却没有一丝气力。 她轻轻的笑:“季如枫,都说夫妻之间要讲究情调,我给你开了一个玩笑,不过现在看来,却是失败了,你的公爵钢笔我放在了书桌抽屉里,至于万宝龙钢笔,你如果不喜欢的话,直接扔了吧!” 季如枫看了她一眼,松开她,快步走到书桌旁,当打开抽屉看到那支公爵钢笔时,似是松了一口气。 “早点睡吧!你也累了。” 沈千寻平静的话语传进他的耳中,季如枫抬头看着她,漆黑如深潭的眸子闪过一丝复杂,俊颜却平静如常…… 那是沈千寻熟悉的眼神,带着深究,深深地凝望着她,又似乎对一切漫不经心。 沈千寻仅是笑了笑,转身离开了书房。 平静,平静之后迎接她的仍旧是平静。 沈千寻觉得都是成年人了,没必要学有些新婚小夫妻一样,大吵大闹,非要在一件事情上打的头破血流,争个孰对孰错。 毕竟是所谓的家人,毕竟是夫妻,何必呢? 季如枫跟了进来,他皱眉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坐在床上,把被子拉起来盖在身上,知道一时半刻是睡不成了,就靠在床头说道:“我说了只是开玩笑。” 季如枫俊逸冷肃的双眸看着她:“你不会无缘无故拿钢笔的事情跟我开玩笑的,告诉我,为什么?” 想了想,沈千寻问道:“季如枫,这个钢笔对你很重要吗?” “…….”季如枫沉默。 沈千寻温声笑道:“不说话就是很重要了。” “这个钢笔对我意义非同寻常。”季如枫的表情极其冷肃,冷峻的俊颜没有一丝温度。 沈千寻眸子亦对上他,清冷的笑道,“你出国的前一天晚上,我帮张枫拿磁片的时候,在安澜的包里看到了同样一款年代久远的公爵钢笔。” “……”他又一次保持沉默,黑眸愈加阴暗。 室内沉寂,沈千寻轻叹:“季如枫,两支钢笔是情侣钢笔,对不对?” 季如枫保持沉默,黑眸凛冽地望着窗外沉寂的夜色,说道:“你竟忍了好几天,你一直都不提,如果我不问,你是不是打算永远都埋在心里。” “我问了,你就会回答我吗?” 他皱了眉,说道:“我和安澜没什么?” “嗯。”她淡淡的应了一声,没有质疑,也没有愤怒,显得格外平静,平静的让人心头发慌。 季如枫有些怒了:“这就是你的反应?” 不该是这样的,他觉得女人这时候不是该愤怒,该发火吗?难道现如今在她沈千寻眼里什么都不在乎了吗?因为不在乎,所以才可以这么平静? “要不然我还 能有什么反应呢?”沈千寻的笑意未减,语调从容自若:“季如枫,或许我该问你,你和安澜在学校的时候交往过吗?” 季如枫原本淡漠的表情显得有些僵硬,“说出来,你觉得你心里就好受了吗?” 沈千寻静静的看着他,原本充满希望的灼热眸子,好似瞬间被一股冰冷寒水浇注,她不说话了,看来他们确实交往过。 沈千寻冷静,神情平和,好像把自己关在了自己的世界里,所以才能这么淡定。 季如枫没有想过沈千寻竟能这么冷静,他走过去,坐在床边,拉着沈千寻的手,紧紧包裹在自己的掌心,声音略带暗哑道:“我和安澜交往的时间很短,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仅此而已,你不要多想。” 她笑了,漆黑的双眸宛如两颗明亮的星,闪烁着清冷的光泽,“我没多想,季如枫,我觉得做人要公平,我和你结婚之前爱过陆子吟,我和他在一起两年左右,我可以有我的过去,你当然也可以有。我们过得是现在,也许还有未来,实在不该把恩怨都凝聚在过去的事情上不放。” “也许还有未来?你把话给我说清楚,这话是什么意思?”季如枫沉冷的男音倏然贯彻整个房间,此刻他漆黑的眸子深幽无边。 “未来遥不可及,也许充满了变动,我没有别的意思,也只是随口这么一说,并没有影射什么。” 话语很平静,很通情达理,很宽容,但是季如枫却觉得很压抑,他就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她。 沈千寻起先还能跟他对视一会儿,最后实在是有些困,坐着竟然也能睡着。 半梦半醒中,她一眼就看到了阳台上矗立的挺拔身影,她以为是自己眼花了,看了看身旁的床位,没有人,待清醒过来,她静静的望着季如枫的背影,冷冽的身躯依旧屹立在那里,也知道站了多久。 高大身影透露出一股萧寂,屹立在寒风中,他身着不菲的亚曼尼西装,很显然并没有换衣服。 她不知道他站了多久,入睡前两人浅淡的交谈,所有的语言都像是从心脏最阴暗的地方流淌出来。 沈千寻起床,看他穿的很少,就拿起一旁的大衣走了出去,她把衣服披在季如枫的肩上,说道:“外面这么冷,穿这么少,感冒了怎么办?” 季如枫看着她,他的眼睛很淡定,但在朦胧的灯光下,因为光线的折射,有一种兽般的锐利和明亮,看向她的时候带着些许的疲倦。 他把衣服给她披上,说道:“你去睡吧!我一个人呆一会儿。” 沈千寻淡淡敛下眸子,脸上出现少有的严肃:“季如枫,钢笔的事情,我很抱歉,你有你的过去,我有我的过去,这种玩笑和试探,以后不会再有了。” 落霞山别墅处于山顶最高峰,可以尽览夜景,整个城市的灯火在黑暗的夜空下,璀璨闪烁。 季如枫的嘴角有了一丝苦笑,沈千寻淡薄自处,内心坚韧到沉寂,对事情无所畏惧,淡漠处之,似乎再也没有人能够走到她心中一样…… 我找不到你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季如枫不知道自己是几点入睡的,在外面吹着冷风,后来觉得头很疼,衣服都没脱直接在沈千寻身边躺了下来。 醒来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身边没有沈千寻的身影,冰凉一片,他忽然感到一阵慌乱,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吹了冷风有些发疼。悌 季随意上学去了,他出去问了何熙,何熙听说夫人没在房间里也吃了一惊,“我还以为夫人在房间里睡觉,这大清早能上哪儿去呢?” 季如枫觉得头晕的更厉害了。 何熙担忧的问道:“阁下,要不要给夫人打个电话?”悌 季如枫似是没有听到何熙的声音,回到了卧室房间里,他失神的坐在床上,觉得整个人都没了力气,脑子空白一片,只是那么坐着,不去想工作,不去想任何事情,只是在想,她走了,走了…… 她终于找到了最爱她的那个人是谁?她终于知道谁最懂她,所以她走了。谀 他苦笑,这个地方有什么可留恋的?看起来尊贵奢华,其实却很空旷和冰冷。 叶阙懂得爱她,陆子吟懂得爱她,简钰懂得爱她,可是他呢?就连想要爱一个人,也是跌跌撞撞,浑浑噩噩。 不能去请教人,因为总统在人眼中是无所不能的,不能那么随心所欲,总要顾忌这个,顾忌那个,因为总统是身不由己的。谀 他看似拥有一切,其实什么都没有…… 他不知道坐了多久,期间薛文隽进来给他量了体温,他毫无感觉,直到一双微微冰凉的手摸向他的额头,他才回过神来,看到沈千寻弯腰静静的看着他,他眼睛这才亮了一下。 他沙哑着声音问道:“几点了?” “十点半了。” 他应了一声,站起身,她问道:“你要干什么?” “该去总统府了。”他还有很多工作要处理,刚回国事情积攒了很多…… 好像他坐在这里一直不肯去总统府,就是想要看看她会不会回来,如今她回来了,他的心也就安定了。 她抓着他的手,皱眉道:“你生病了。” “没事。”他甩开她的手,走到门口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走的太急,还是被地毯绊了一下,脚步踉跄,差点跌倒。 沈千寻不放心,跟在他身后,薛文隽正拿着药,何熙端着温水想让他把药吃了。 季如枫端着水杯,力气很大,竟生生把玻璃杯给捏碎了。 伴随着何熙和薛文隽的一声惊呼,玻璃碎片插进了季如枫的手心里,他的神智也清了清。 沈千寻看到季如枫好像不知道疼一样,紧紧的攥着手,连忙上前查看。 她握着他的手,有些小心翼翼,鲜血顺着季如枫的手心滑落,沈千寻不由皱眉,开口温声劝道:“把手松开。” 碎片要赶紧清理,还要赶紧止血才行。 奈何季如枫好像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目光空茫。 沈千寻只得先让薛文隽去拿急救箱,她把他拉到沙发上坐下,低头想要打开他手心的时候,他忽然问道:“你去哪儿了?” “呃?”她一时没有搞清楚他的问题。 “该死,我问你,你去哪了?” 这还是沈千寻第一次从季如枫口中听到这种粗话,她蹲在他面前,仰望着他。 “爸爸因为叶阙的事情找我,我回了一趟总统府,见你在睡,就没有吵醒你。”她没有想到一回来,就看到何熙和薛文隽忙进忙出。 他昨夜吹了一夜的风,也难怪他会感冒了。 “我找不到你。”他的话有些沙哑和不安。 她看着他,伸出手摸着他的脸,低柔的说道:“你可以给我打电话,发烧了,脑子也糊涂了吗?” 是啊!为什么不打电话?因为他怕她不接他的电话,怕电话铃声在房间里响起,可是人却不在这里。 他不愿意去想此刻在沈千寻的眼中,他们只是因为婚姻而彼此取暖的寂寞灵魂。 他默默的看着她,她轻轻的笑,说道:“手里拿着水杯,你以为是一次性杯子吗?” 他眼睛深幽的望着她,她轻叹,看着身旁不知该怎么办的薛文隽,对季如枫说道:“把手伸开,让文隽处理一下。” 好在这次他听话了,让文隽处理着伤口,消毒,包扎。 沈千寻在一旁看着,见包扎完,这才起身,手却被季如枫一把抓住,不高兴的问她:“你又要去哪儿?” 这次多了一个又字,看来是真的气坏了。 沈千寻只当他生病在耍小孩子脾气,摸了摸他的脸,温声说道:“我听何熙说你还没用早餐,你先去卧室躺着,我一会儿给你端过去,吃完后把药吃了。” 他这才松开了她的手,沈千寻让薛文隽扶着他回卧室,这才去了厨房。 待沈千寻端着浓粥进卧室的时候,季如枫正靠在床头闭着眼睛。 她以为他已经睡着了,走路的时候放轻了脚步。 “怎么这么慢?”季如枫突然出声,幸亏沈千寻心理素质好,要不然只怕手中的粥都洒了。 “熬粥费了点时间,饿坏了吧?”她淡淡的问他。 他看着她,终于开口了,声音平静,眼底却积聚着怒气:“去总统府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呢?” 她静静的与他对视:“你正在睡觉。” “你可以叫醒我。” 她好脾气的说道:“好,我下次叫醒你。” 他有些不高兴了:“还有下次?” “尽量没有下次。”沈千寻只把他当孩子一样来对待,端着碗,说道:“我喂你,你一只手怎么吃?” 说着,叹息道:“这几天还是不要去总统府了,在家里办公好了,要不然这个样子,媒体看到了,又要乱写了。” 听到她略带温暖的话语,他的心松了松,一口口的吃着她送到他嘴边的粥饭。 “以后不管去哪里都要跟我事先说一声。”他开口说道。 她忍不住笑道:“去洗手间,总不需要跟你说吧!” 因为她的玩笑,他有些不悦:“只要是离开落霞山的范围,都要跟我说。” “只要你不嫌烦,我都没什么意见。” 她舀了一勺粥,他咽下,靠在床头,见沈千寻又盛了一勺喂过来,微微摇摇头。 她劝道:“再吃一点,吃完后,好吃药。” 季如枫看着她,眉目深沉:“我问你问题,你回答一个,我就吃一口。” 她无奈笑道:“好,你问吧!”她怀疑自己有什么事情是季如枫不知道的。既然如此,也不惧他问了。 “你觉得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问。 沈千寻没有想到他会问这个,一时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想了想,怕粥凉了吃伤胃,她随口说道:“你是一个好总统。” 季如枫似是笑了一下,吃了一口粥。 他紧跟着问道:“你觉得我对随意怎么样?” 她说:“你是一个好父亲。” 他又吃了一口。 “你觉得我对你怎么样?” “你是一个好丈夫。” 他静静地看着她,良久问道:“为什么一直都叫我季如枫?” “叫习惯了。”她把最后勺粥送到他嘴边。 “习惯真的很可怕,对不对?”季如枫的神情有些怔忪,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 沈千寻知道他一定是想起了那支公爵钢笔,平静的说道:“有好有坏,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 他紧紧的盯着她:“如果当初你没有嫁给我,你会选择叶阙、或是陆子吟吗?” 沈千寻将空碗重重地往桌上一放,双眸瞪着他,看样子是生气了。 季如枫见了,只是轻轻皱了皱眉,似是头有些疼。 沈千寻轻叹,拿起手绢踩擦了擦他的嘴。 “千寻。”他握着她的手,温声说道:“我们好好谈谈,好吗?” 沈千寻直觉知道他是谈什么事情了,只是将被子给他盖好,然后坐在他旁边...... PS:明天季如枫的故事展开,关于他和安澜的事情会做说明,后续精彩继续,今天更新时间晚了,大家见谅,明天尽量早更,多谢各位亲的耐心等待。快到月底了,手里月票方便的亲快快砸过来啊!至于加更问题,现在一般都是一天四更,如果加更的话,会事先在章节后面说明的。 我不喜欢总统府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季如枫靠在床头,静静的问沈千寻:“千寻,在你眼中,总统府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它是国家的心脏地带,是权利的象征,是有事业心的男女渴望归属扎根的地方。” 季如枫笑了:“我有时候会站在高处看着这群精英在总统府穿梭自如,他们是精明和高智商的代表,每人至少会三国语言,而且外语流利,眼神清晰。他们能够比别人更容易清晰的看得到自己的未来,更能很快就在人群中找到那个值得他们笑脸相对的人。男人西装笔挺,意气风发,女人身材高挑,艳光四射。他们出去洽谈工作的时候,会有最专业的团队为他们打造最精致的妆容,无时无刻不保持着无懈可击的优雅笑容。他们享受着最高端的物质生活,但是心内却会越来越空虚和寂寞,所以在陌生人面前也就越容易变得麻木不仁。”悌 沈千寻看着他,轻轻的握着了他的手。 季如枫反手握着,忽然问道:“千寻,你喜欢总统府吗?”悌 “什么东西习惯了也就无所谓喜欢不喜欢了。” 季如枫说:“可是我不喜欢。”谀 “为什么?”她有些讶异。 “每天都有数不完的工作,数不完的国际纷争,解决了这一个,很快就会有下一个问题摆在我的面前,永远的焦头烂额,永远的挖空心计,人与人坦诚相待,不是我不想,而是身处这样的位置,我有时候也是无能为力。”谀 沈千寻叹道:“你是总统,有些事情就必须要让你来面对。” 他笑了:“对,我是总统,这是我的责任,纵使再累,再难,也只需我一人去扛。” 沈千寻静静的说道:“我们是家人,我虽然不懂政治,在政治面前也不是一个很好的演员,但是有些事情,如果你想说,讲给我听听也是好的,纵使解决不了,最起码我还能感同身受。” 他摸着她的脸,语声低柔:“你说我是一个好丈夫,其实你才是一个好妻子。” 她把手覆盖在他的手背上,苦笑道:“我做的总归是不好,自我为中心,随性生活,很少能够为别人着想,很多事情都在为自己的意愿而生活,难以接受别人的批评和意见,我漠视跟我毫无关系的任何人和任何事,比起你在工作上的无私,我显然太过于自私了。我身为总统夫人,不似妈妈,能够在政治上给爸爸诸多帮助,反而在生活中屡次给你带来麻烦,有时候想想其实也很过意不去。” 手下滑,他搂着她的肩膀,笑道:“虽然是麻烦,又有哪一次不是惊喜呢?” “这话是安慰吗?” “千寻,我很少安慰人。”这话说的多少有些落寞。 “因为身处高位,不习惯安慰人?” 季如枫说道:“没有任何人天生有义务去安慰人,每个人生来或富贵或贫穷,但是他们都要靠自己的双手去创造生活,每天奔波,忙碌,挥霍年轻的体力和本钱,只为换取维持生存的资本。没钱的人工作说是为了家庭,为了生活;有钱的人工作说是为了事业,为了做更有意义的事情。每个人都有疲惫的时候,从小到大,我生活在一圈每天把工作当成生命的人里面,每个人的步伐都是忙忙碌碌的,好像永远都不知道停歇一样,后来我才知道他们不是不肯停歇,而是停歇下来的时候,会觉得茫然,会对这个世界充满怀疑,脑海中会出现一个又一个的疑问和质疑。忙碌其实有时候也是一种治疗身心疲惫和孤寂的良药。总统府不需要病恹恹的人,不需要无事就伤秋悲月的人,安慰是最不需要的东西。所以我以为这世上所有人都有自我疗伤的能力,受伤了,回到家里洗个热水澡,然后躺在床上睡一夜,第二天依然是阳光普照。”季如枫顿了顿,才继续道:“千寻,这世上能让我想要安慰的人不多。” 之所以安慰是因为是真的痛到了心里,是因为触摸到了心脏最柔软的地方。 沈千寻皱眉道:“安慰人和被人安慰,其实并不矛盾,也并不可耻,总统府的人就算再坚强,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他们不需要安慰,是因为他们习惯了用冷漠来伪装自己。” 季如枫无声笑道:“总统府的确是一个冷漠的地方,可是它需要冷漠在这里修饰无坚可催的门面。我从出生的那刻起,就注定了今后要走什么路,纵使我和爷爷奶奶满世界来回奔波的时候,身边也有最富有学识的学者每天督促我学习;医生每隔几个小时就会来问我,身体怎么样?稍加不舒服,便会惊动整个医疗团队,围着我做着各项检查;出行的时候,一定是前面有两辆车辆开道,左右各有一辆,车体后四辆警卫车尾随;有时候想要一个人随便走走,身后也永远有身着便衣的警卫默默的跟着,不管我一言一行是什么,每个人都在提心吊胆。后来爷爷奶奶相继离世,年少的时候总是会有一点叛逆,我坚持一个人在国外,爸妈无可奈何,但也只能由着我去了。在哈佛大学认识现在的幕僚团成员,其实只是因为彼此还算熟悉,都是A国人,而且一个个都是天才,和他们在一起不需要费太多的心思和时间一一跟他们阐述我的观点和想法,在我看来如果能在一件事情上,一点就透,我又何必浪费时间回国后重新编制我身边的人。自由的空气总归是美好的,在国外的人大多时候都害怕寂寞,都想要感知一下彼此肌肤的 温度,陌生男女可以在暗夜的时候有着彼此的需要,好像这样就能弥补心内的破洞,都是成年男女,能够很好的把身体和灵魂区分的很清楚,我始终觉得容易伤害自己的人,始终是模糊不清,不知道该怎么定义的人。”说这话的时候,他看向沈千寻,她静静的看着他,眉目沉静,透着灵动的光芒。 这还是季如枫第一次跟她坐下来这么深入的剖析着他的内心世界,沈千寻沉静的倾听着。 沉默片刻,季如枫说道:“千寻,我在哈佛大学结交了六个幕僚团成员。” 沈千寻微愣:“六个?不是五个吗?” 他目光深邃漆黑:“还有一个人,他叫贺文,贺文的父亲是A国很出名的学者,我和爷爷奶奶满世界跑的时候,他父亲是我的老师,而贺文因为母亲早死,就一直跟在他父亲身边。贺文是个热情的男孩,不管我如何的冷面冷心,他好像永远都不知道气馁一样。我也是个人,也有渴望朋友的事情,你曾问过我有没有朋友,我没说话。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确定,贺文谨守身份关系,虽对我尽心,却始终不敢太过放肆。”他看着她,说道:“千寻,朋友该是简钰和你,你和司徒玄霜,上官凌和你这样才对,话语间肆无忌惮,想笑就笑,想哭就哭,你不怕难堪,丢人的事情让他知道,而他亦能在你最需要温暖的时候给予你肩膀,所以我和贺文不是。” 虽然季如枫说不是,但是话语里却透露着一丝压抑,她可以想象贺文在季如枫眼里,其实早已是朋友了。 季如枫说:“贺文在哈佛喜欢上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你也认识。” “她是安澜?”心思一动,沈千寻怔怔的看着他。 “贺文喜欢安澜,安澜喜欢我,而我知道贺文喜欢的是安澜,就鼓动他可以在安澜生日的那天去追她。” 说着,他闭上了眼睛。 “然后呢?”她似乎预感到了什么。 “贺文死了。”季如枫话语平静,平静的近乎诡异。 “怎么死的?” “他开车的时候,接了一通电话,注意力不集中,酿成了祸事。贺文没能见安澜最后一面,我赶到医院的时候,贺文把要送给安澜表白的礼物给了我,他说他知道安澜喜欢的人是我,让我好好照顾她。我答应了贺文,那时候不知道流泪,只是觉得脑子空白一片,回头就看到安澜泪流满面的站在门口,贺文说的话,她都听到了。” 说到这里,他沉默了很久,然后才说道:“贺文安葬后,我站在贺文的墓前,对安澜说我们交往吧!安澜静静的答应了。我那时候在想,这辈子和谁在一起都是一生,夏静言也好,安澜也好,其实都是一样的。说是交往,其实还跟平常一样,我和安澜从来没有单独相处过,每次都是和幕僚成员们在一起吃饭,散场。我也尝试过要对安澜好一点,但是贺文的死似乎让安澜明白了,她最爱的人是谁?直到有一天安澜约我单独见面,说有话要对我说,我便知道她想跟我说什么了。” 他完美的不真实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安澜说:“你就像天上的太阳,完美的不真实,所以人们才对不真实的人和事那么较真,拼命的想要去靠近,去感受,去得到,于是就忽略了身边最适合自己的那一个人。季少,相信认识你的女人都会爱上你,我为你着迷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所以我喜欢你,只是女人的一种本能,如果说你是我的梦,那贺文就是可以伴着我做梦的那个人。”悌 季如枫问:“所以呢?” “我们分手吧!”安澜苦笑道:“事实上,我不确定我们是不是交往过,最近我很恍惚,常常想起的就是贺文,很真实,我忽然发现哈佛几年里,只要是我需要他的时候,他就在我的身边,抬头就能看到,伸手就能触摸,他在的时候,我觉得没什么,甚至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先爱的那个人,注定就要多付出一些,一如贺文对我,一如我对你。可是贺文死后,我忽然开始不习惯了,有时候我跟你们谈话的时候,会走神,甚至觉得贺文就在我身边坐着,跟着我们一起大笑,一起为了某个新点子而拍手叫好,可是我却悲哀的发现身边徒留的只是空气而已。晚上睡觉的时候,梦里面满满都是贺文,我看到他在对我笑,对我说安澜,女孩子那么能干做什么,如果累了就适当的放松放松。他说安澜,我养你。他说安澜,喜欢一个人,怎么就那么累呢?醒来之后,我才发现枕头都湿了,这些话都是他以前讲给我听得,我遗忘很久的话语在夜晚的时候是那么的深刻,好像早已渗进了我的血液之中,可是我只能抱着自己,一个人狼狈的哭着。我害怕有一天当我想起贺文的时候,我会想不起他的脸,如果到了那一天,我还剩下什么呢?贺文在的时候,我心里满满的都是你,贺文死了,我心里满满的都是贺文。于是我明白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得到的却永远都不是自己想要的。贺文死的时候,我站在你们身后,看着他躺在那里,前所未有的害怕席卷着我,我不愿意上前,也不敢上前,我怕当贺文跟我说完最后一句话,或是看到我最后一眼,就会心安理得的离开我,可是尽管如此,贺文还是死了,我那时候又在想,为什么不在他离开的最后一秒,紧紧的握着他的手,哪怕只是唤他一声贺文,也不至于那么遗憾了。我注定要为我的胆怯付出代价,每当午夜梦回,一遍遍的贺文却再也唤不回来他,于是那一刻,我便明白,贺文注定是我一生的伤。”谀 季如枫复杂的看着她,说道:“你能够明白自己的心意很好。安澜,你是一个好女孩,贺文喜欢上你就是因为无论面对什么困难,你永远都是那么的阳光明媚。赶紧走出来,幕僚团需要你,我也需要你,不要让贺文在天上看到你这样伤心难过。”悌 安澜笑了:“我想清楚了,真正爱一个人,就是要替他好好的活着,如果贺文活着,一定想每天为你出谋划策,为A国国民谋福利,创造更有价值的生活。季少,我可以继续留在你身边吗?” 他拍着她的肩,温声道:“当然,我答应贺文要好好照顾你,所以这总统府永远都有你一个位置静静在那里摆着。” 季如枫将贺文临死前给他的礼物交给安澜:“这一对情侣钢笔,是陆文出事前夕买给你的,他想要在你生日的时候,送给你,不过……我原本应该早点交给你的,但是担心你难过,就一直没有给你,现在也没什么可忧心的了。” “公爵钢笔?”安澜看到里面躺着的情侣公爵钢笔时,哭笑不得,眼眶中泛着泪水:“他果真是个木头,这么没有情调,谁生日的时候向女人表白送钢笔的?”谀 季如枫淡淡的说道:“你没听说过吗?一个人如果送你钢笔,代表着对你的认可,对你能力和为人的一种承认,他尊重你,佩服你,爱护你。安澜,在教授和学者的领域里,为他人献上自己的一支钢笔,是表示了最崇高的敬意。贺文是把你当成了他的灵魂伴侣在对待,而不单单只是男女之情。” 安澜看着钢笔,边笑边落泪,起先泪水还很压抑,最后直接趴在桌上,嚎啕大哭起来。 贺文死了之后,安澜没有在人前流露出一丝一毫的伤心,如今看到钢笔,整个人就崩溃了,哭的很伤心。 那天多是安澜在哭,季如枫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两人离开的时候,安澜把其中一支钢笔给了季如枫,对他说:“我知道贺文的死,您也很难过。我是自私的,给您一支钢笔,是希望有人也帮我好好记住贺文,至少我不是一个人在伤心,这世上也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在悼念着贺文,如果有一天我记不起贺文的脸了,也还有你帮我复述着他的音容……” ************************* 在季如枫的心中,有些人不管怎么挣扎,永远都脱离不了某种生活既定的轨道,身不由己。 他跟沈千寻讲了很多,生病的时候,头脑昏涨,竟然还能组织出条理来,就连沈千寻都感到很佩服。 吃完药,他是真的累了,躺在床上,睡觉的时候,面容憔悴,她蹲在床边,轻轻的摸着他的发,他的脸,眼神迷离。 他是总统,有时候就算很苦也不能说给别人听,其实他还很年轻,却早已担负着太过沉重的责任和担子,有些东西别人可以帮他分担,但是身处他那样的位子,所能够依靠的只能是自 己。 她的心里爬上了一抹心疼,为季如枫,为这个看起来冷面冷心,实则承担了太多责任和压力的男人。 季如枫这一觉睡得很长,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房间里面昏昏暗暗的,头还有点疼,他伸手往床边一摸,一室冰冷,心一凛,声音有些急:“千寻。” 沈千寻下午的时候看了一会书,谁知就在沙发上睡着了,听到季如枫唤她,还以为他怎么了,连忙走过去,弯腰说道:“我在。” 他握着她的手,心定了定,声音有些沙哑模糊:“房间很暗。” 沈千寻把灯打开,看到他脸色比之前好了一些,不放心,又把手放在了他额头上,摸了摸,温温的,但是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烧了。 “饿不饿?”她问。 沈千寻的声音低低柔柔,看着他,眼睛清冷而明亮。 他闭眼摇了摇头,然后又点头说道:“有一点。” 沈千寻见了,忍不住想笑,说道:“我让何熙给你准备点饭菜。” 见季如枫闭眼不说话,她摇了摇头,走了出去,交代完何熙,这才走到季如枫身边,他听到脚步声睁开眼睛,拉着她的手,手心滚烫,哑声道:“千寻,我和安澜真的没什么。” 沈千寻见他这样忍不住笑出声来,坐在床上,无奈的说道:“这话你跟我说了很多遍。” 他大概是烧糊涂了,临睡的时候,拉着她的手,一遍遍的说着这些话,起先她还应一应,后来实在是无语了,干脆坐在他旁边,孩子气的捂着了他的嘴,而他竟真的没有再说了,总算是耳根子消停了一会儿,只是这会儿又要开始了吗? “有吗?”他怎么不记得了?他都说了什么。 她见他皱眉,知道他已经不记得了。 他说:“不要把钢笔的事情放在心上。” “好。” 犹豫了片刻,他又道:“你说你把钢笔扔了,我当时真是气坏了,对我来说那不只是一支钢笔那么简单。” 她有些歉疚:“我知道,我不该拿这件事情跟你开玩笑。”她知道在季如枫平静的外表下,其实对贺文当年的死还是有愧疚的,也许他会觉得如果他不让贺文跟安澜表白,也许贺文就不会死,他是一个把什么事情都埋藏在心里的人,偶尔的脆弱和难过,也只是偶尔而已。 “那支万宝龙钢笔,我很喜欢,以后不要再说收回的话语了,送给别人的东西,哪有再丢掉的道理。”他的声音已经恢复了一贯的平静,却透着一抹强势。 她笑道:“既然喜欢,为什么要放在抽屉里,不见天日。” 他静静的反问她:“你的钱和重要的首饰是放在台面上,还是放在保险箱里呢?” 沈千寻顿时哑口无言…… PS:谢谢几位亲的长评,如果亲们有时间,不妨长评长评再长评啊!还有两更,等待啊! 天才不好当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晚上季随意回来听说季如枫生病了,直接把目光瞪向沈千寻,好像千错万错都是沈千寻的错一样。 他横眉竖眼的问道:“爸爸怎么生病的?” “我不清楚。”沈千寻直接无视季随意的怒气。 季随意不高兴了:“你晚上和他睡在一起,你不清楚,谁清楚?”悌悌 “你要没事的话,能别烦我吗?你爸爸还没吃晚饭呢!”她觉得季随意不是一般的聒噪。 他皱眉,八卦的跟在她身边:“你要喂爸爸吃饭吗?” 她静静的看着他:“不可以吗?” 季随意撅着嘴,说道:“你以前只喂过我。”谀 “你也知道是以前。”她忍不住失笑,这父子俩有时候真的能够把人逼疯。 季随意叉着腰,愤愤道:“女人果真都是喜新厌旧的人,有了新欢,忘了旧爱。” “你自己多愁善感吧!我没空理会你。”她端着晚饭,走到卧室,当着季随意的面,把门关上了。 季随意怒火凶猛燃烧,回到房间,跟简钰有了以下对话。 季随意:我很生气。 简钰:感觉出来了。 季随意:她以前眼中只有我。 简钰:她眼中现在还有你。 季随意:她最爱的该是我。 简钰:为什么? 季随意:我和她相依为命七年多,她和爸爸才相处不过才一年半。谀 简钰:照这么说来,你妈妈最应该爱的那人应该是我才对,毕竟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不是吗? 季随意: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简钰叔叔。 简钰:那你还是别问了,我的预感告诉你,你问的问题我很排斥。 季随意:你爱我妈妈吗? 简钰:当然。 季随意:我说的是男女之间的情爱。 简钰:我和你妈妈之间的感情凌驾在爱情至上。 季随意:那是什么感情? 简钰:俗称亲情。 季随意:知道吗?在我没有和爸爸相认之前,我曾经有想过让你当我爸爸。 简钰:谢谢你的厚爱。 季随意:不客气。叶阙的事情,我听说了。 简钰:听说? 季随意:好吧!妈妈那天晚上哭的很伤心,我又不好意思过问,就到jon爷爷的电脑里窜了窜门。 简钰:我很为你的生命安全担忧,你妈妈如果知道的话,你只怕要皮开肉绽了。 季随意:叶阙现在是死是活? 简钰:我也想知道,不过情况只怕不会太好。他是SK的人,这次主动被捕,虽然被人劫走,但是回去后只怕日子也不好过,更何况他的伤势…… 季随意:很严重吗? 简钰:听上官他们说很严重,至于是什么情况,我们都不太清楚,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季随意:你很担心他吗? 简钰:随意,你以后长大了就会明白,有些朋友只要认定了,就是一生,只是有时候我们的信仰不同,所以才会背道而驰,叶阙不管身份是什么,我都希望他平安无恙。 季随意:唐薇也没有下落吗? 简钰:在她身体内植入的窃听磁片也许已经被她发现,所以毫无线索,也有可能是她到了SK总部,毕竟那里有着可以屏蔽所有信号讯息的设施,如果唐薇在那里,我们追踪不到她,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季随意:妈妈的车祸跟SK有关吗? 简钰:叶阙曾经说过有人想要置你妈妈于死地,也曾劝过你妈妈不要再去学校,最好呆在落霞山,可见很多事情,叶阙都是知道的,只是不肯说罢了。 季随意:如果不肯说,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那个人对叶阙来说,叶阙很忌惮,也是他在乎的人。 简钰:这倒是一个新的推测。 季随意:就拿我来说吧!我在乎的是我身边的亲人,叶阙是个性情很冷傲的人,懂得隐忍,可以说这样的人让他能够放在心里在乎的人很少。试问,他能够为了我妈妈牺牲自由和生命,却始终不愿说出那个人是谁,其实答案并不难猜。 简钰:你的意思是? 季随意:一个人一生中,共有三种大爱。爱情、友情、亲情。叶阙的爱情是我妈妈,友情很浅薄,余下可以跟爱情相抗衡的也就只有亲情了。 简钰:你是说,暗中指使一切的那个人有可能是叶阙的亲人? 季随意:我问你,当年我妈妈被人注射了海洛因,叶阙为什么会知道呢? 简钰:叶阙是SK的继承人,他知道很正常。 季随意:我们做个假设好了,当年海洛因幕后指使人,如果和车祸指使人是同一个人的话,想必在SK是有很高的位置,并且和我妈妈有着很深的仇恨,再加上叶阙不愿意说出那人是谁,看得出来他很纠结,也很忌惮那人的身份,简钰叔叔,你觉得那人是谁呢? 简钰:SK集团领导人? 季随意:既然是领导人,对于我来说那就是爷爷奶奶辈分的人了,所以关系要追朔一下,很多事情需要重新梳理。比如说叶阙的父母为什么那么憎恨我妈妈? 简钰:天音成员屡次破坏SK的毒品买卖,所以他们恼羞成怒了,你妈妈是天音负责人,他们这么做也是可以理解的。 季随意:简钰叔叔,别忘了, 我妈妈被注入海洛因的时候,那时候天音还没有成立,更不是天音负责人。况且就算我妈妈身为天音负责人屡次破坏SK的买卖,为什么他们只针对我妈妈,反而没有对你们怎么样呢? 简钰:继续说。 季随意:说说我自己吧!我是个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人,如果有这么一群人,每次都搅了我的好事,我要报复的话,绝对不单单只是个人,而是群体。我只是换位思考一下,所以觉得很诡异。 简钰:如果不是因为天音屡次破坏他们的买卖,他们这才对你妈妈下狠手,那是因为什么呢? 季随意:我最近常常会冒出一个念头来。 简钰:你说说看。 季随意:如果我妈妈没有任何的问题,那就追朔到上一辈。 简钰:你说的是你外公和外婆?你怀疑他们和叶阙的父母有什么恩怨吗? 季随意:我也只是猜测,不过并不是空穴来风,我外公曾经是安全部部长,更是一位缉毒高手,得罪SK是在所难免的,如果他们想要报复的话,先是绑架我外婆,然后杀了外婆,紧接着给妈妈身体里面注入海洛因,再有后来的车祸,这种推理也在情理之中。 简钰:你说的有道理,这些推测,你跟你妈妈谈过吗? 季随意:我没有。 简钰:为什么? 季随意:我外婆的事情一直都是我妈妈心头的伤,如果我推测正确的话,我外婆已经死了,现如今唯一知情的那人就只有我外公了,你也知道我妈妈和我外公之间的恩怨,如果真是因为我外公的关系,害死了我外婆,害得我妈妈被人注射毒品,那我妈妈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原谅外公了。 简钰:你想的倒挺多。 季随意:不想这么多不行,从小到大,遇上这么一个对什么事情都无所谓的妈,我只能凡事多想一点。 简钰:我忽然感觉此事可能会很棘手。 季随意:如果想要找到答案,只能去找外公。 简钰:我们现在在这里说,也是推测而已。 季随意:办案的时候都是靠推测来寻找事实,一步步破案的。 简钰:这件事情还是需要跟你妈妈说一声。 季随意:你不要跟她说,是我说的。 简钰:为什么? 季随意:我妈妈不太喜欢我小小年纪,就一肚子心眼。 简钰:老实说,你的确很恐怖。 季随意:天才是很孤独的,所幸我身边还有你。 简钰:我是年老了,晚上失眠,也没女人在身边陪我度过漫漫长夜,这才被你每天晚上***扰,真希望你以后长大了,有了女朋友,别再来烦我了。 季随意:简钰叔叔,我知道你是在开玩笑,一个人看了最美的风景,再看别的风景,就会觉得索然无味,我懂。 简钰:你如果是小女孩就好了。 季随意:变态的想法,不过我妈妈肚子里现在就怀有一个孩子,有可能是妹妹,到时候给你留着。 简钰:你妈妈会杀了我的。 季随意:你要有这种想法,我会第一个杀了你。 简钰:不开玩笑了,关于这件事情,我会找你妈妈好好谈一谈的。 季随意:希望尽快解决。 PS:还有一章。 随意都比你听话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沈千寻喂季如枫吃饭的时候,季如枫看着她,沈千寻沉静、睿智,再加上经历了很多风风雨雨,所以不需依靠任何人都能够独自撑起一片天地。 曾经他以为只要是她想要的,他便能给予,最起码能够给她一片自由的天地。悌 他觉得他有权利和义务去照顾她还有随意,可是跟她相处之后,他才发现,和她在一起,有时候多是她在照顾他。 夫妻之间的服务其实分为两种,一种是生活上的服务,包括了性生活服务;一种是感情服务,包括了精神服务。 他在夫妻之间的性生活上,对沈千寻是着迷的,好像她的身体生来就该在他怀中肆意绽放。他一直觉得他能够很好的控制自己的***,而他对情爱之事向来都很节制,但是很显然在沈千寻这里破功了。 他喜欢看她躺在他身下眉眼晶亮的神情,喜欢听她有气无力的说:“季如枫,够了。”悌 他喜欢她在激情巅峰的那一刻,紧紧的抱着他,唇瓣间发出的破碎轻吟声。 她被动的时候,他因为她的隐忍而厚积而薄发;她主动的时候,他就像一个未尝欢爱的少年只想把所有的热情都倾注在她的身上。 同时在精神上,他发现自己越来越依赖她,在国外的时候,有时候会走神,可能正在批阅一份很重要的文件,但是想起了她,就会拿起电话打给她。谀 他们说的话通常都很简单,无非是问她在干什么,这些原本在他看来很无聊的对话,只因为那人是她,似乎简单和无聊也被赋予了新的意义。 他心情好的时候,甚至能够一边跟她通电话,一边想象她此刻说话的时候,表情是什么样的。 她是一个矛盾的人。出任务的时候冷静自持,心思缜密,看似精明,可是在生活上却有一些小迷糊。时间观念很强,这是做军人的最大优点,但是她和他有时候在外面见面,赴约的时候她会慢吞吞的,步伐不急也不快,让人看了心生不悦,但是又不好多说什么,因为她的确赶在了约定的那个时间点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就像现在她明明喂他吃饭的时候,因为他没胃口心生不悦,但还按耐着性子好言劝着。 终于,她还是生气了:“季如枫,你说有你这么折腾人的吗?我已经低三下四求你吃饭了,你还想怎么样?” “没胃口,吃不下。”他故意板着脸,没什么好脸色。 “不吃算了,反正饿的是你,又不是我。” 沈千寻将碗放到一边,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瞪着他,亦是不吭声。 季如枫闭上眼睛,嘴角却有了一丝笑意,这才是沈千寻才对,有生气有活力,该发火的时候最起码不再隐忍着…… 最终还是沈千寻妥协了,她告诉自己,他是一个病人,她又何必跟他一般见识呢? 不吃饭,吃药总行吧! 好在把药拿给他的时候,他并没有拒绝,将他扶上床,盖上被子,见季如枫还板着脸,沈千寻忍不住说道:“怎么生起病来就像个孩子似地,随意都比你听话多了。” 季如枫听了,忍不住低低的笑了起来。 沈千寻握着了他的手,“你说随意一个人就让我焦头烂额了,你如果也这样折腾我,我还怎么活啊?” 沈千寻的话说的季如枫心里暖暖的,反握住沈千寻的手,与她五指交缠,慢慢开口道:“我跟你开玩笑呢!” 沈千寻哭笑不得:“有这么开玩笑的吗?” “粥饭,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当初在医院的时候,我一日三餐陪着你净吃这个,都吃腻了。现在又吃,心情难免差了一些。” 沈千寻想起那时候的情景,忍不住轻笑,只得说道:“明天我问问文隽,看他怎么说。” **************************** 第二天清晨,沈千寻在季如枫怀中安睡,轻轻地敲门惊醒了她,同时也惊醒了季如枫。 他睁开眼睛,表情有些不悦。 “你再睡一会儿,我看看是怎么了?”她把他放在她腰上的手臂挪开,季如枫闭了闭眼睛,然后也坐了起来。 她微愣:“你起来做什么?” “夜晚出了点汗,不太舒服,我洗洗澡,换身衣服。” “你手心伤口还没好,一个人怎么行,你等等我,我一会儿给你帮忙。” 季如枫忍不住笑道:“你怎么帮忙?” 沈千寻刚才说话都是下意识的,如今听季如枫这么一说,忽然觉得很尴尬,咳了咳,说道:“我还是找文隽过来给你帮忙吧!” 季如枫好整以暇的说道:“不用了,你帮我,我觉得很好。” “你等着,我让文隽过来。”这话,沈千寻说的有些气急败坏。 不用看,季如枫一定是在笑她,她开了门,就看到何熙在外面站着。 “夫人,安小姐说有一份文件需要阁下签字。” 沈千寻问道:“安澜人呢?” “正在客厅沙发上等着。” 想了想,沈千寻说道:“你让文隽过来一趟。” “是。” 沈千寻关上门,走了回来,季如枫问她:“怎么了?” “安澜有文件需要你签字,你是先洗澡还是先签字?”沈千寻走进更衣室。 “签字。”季如枫竟也跟着走 了进来。 在这个更衣室里面,因为之前有过几次耳红脸热的记忆,沈千寻实在不敢掉以轻心。 “你等一下,我换完衣服出去,把文件给你拿进来。” 她说着,眼神示意季如枫回床上等着,别在这里耗着了。 季如枫好像没有看到一样,靠在更衣室门边,静静的看着她,说道:“你换吧!别耽误了我的大事。” 这话倒是玩笑居多。 她不解:“什么大事?” 季如枫戏谑道:“万一安澜要让我签字的是什么重要文件呢?” 她清清冷冷的笑道:“那让何熙直接给你拿进来吧!我总不能穿着睡衣就出去见人吧!” 他走近她身边,轻轻拥着她,额头与她相抵,气息绵长,沙哑着问道:“千寻,知道这世上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吗?” 她皱眉问道:“是什么?” “只能看,不能吃。” 沈千寻气结,他都病成这样了,居然满脑子想的都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这话若是从别人口中说出,一定会惹人心生暴怒,但是奈何季总统说出这种话,总让人觉得又好笑又好气。 在客厅里见了安澜,安澜歉意的笑道:“夫人,实在是文件很重要,打扰您休息了。” 沈千寻笑了笑:“不打紧,你等一下,我把文件给阁下。” “好。” 沈千寻进了房间,把文件递给季如枫,他低头审阅的时候,侧脸望去,眉目冷峻,轮廓很完美,发丝有些凌乱,但是却有一种颓废的美感。 难怪有人说工作的男人都是最有魅力的,现在看来一点也不假。 季如枫签完字,就看到沈千寻盯着他失神的看。 他拉了拉她的手,好笑道:“怎么了?看我还能看入迷吗?还是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你脸上有花。”沈千寻说着,夺过他手中的文件,转身朝外走去。 沈千寻把文件交给安澜,安澜起身说道:“多谢夫人。” 沈千寻温声笑道:“阁下这几日身体不舒服,就劳烦你来回多跑几趟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说着,问道:“阁下身体好转了吗?” “烧已经退了,再等几日就可以回总统府了。” “那就好。”安澜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时间,说道:“夫人,我该回去了。” “我送你。” 沈千寻在外面,忍不住温声说道:“安澜,工作重要,可是女人的青春却是等不起的,如果遇到合适的男人,就不要迟疑。” 安澜轻笑:“夫人,阁下没跟您说过吗?我是一个不婚主义者。”这话多少有点伤感之意。 “没遇到合适的吗?”她佯装不知,怕安澜难过。 安澜看着深冬,神情落寞,说道:“曾经遇到,可是却失去了,于是便只能将他放在心里惦念一辈子。” “这样不苦吗?”沈千寻轻叹。 “因为有爱,所以不苦。” PS:今天结束,明天继续。 男人也有更年期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季如枫生病的事情瞒着谁都不能瞒着季雨霖和叶莹。 他们上午来到了落霞山,来的时候,季如枫正在书房里远程召开视频会议,看到他们,季如枫愣了一下,然后伸手示意他们稍等片刻,于是季雨霖和叶莹就先离开了书房,在客厅里等着。悌悌 沈千寻吩咐何熙上了茶水,又嘱托厨房准备午餐,这才在季雨霖和叶莹对面坐下,神态恭敬,但是并不会显得很拘谨。 季雨霖闭着眼,面无表情,指节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拐杖的把手,整个人仿佛修禅入定了一般。 沈千寻看到季雨霖现在的模样,忍不住就联想到季如枫,红唇微勾,眉目低敛,隐含笑意。 他们现今没什么话可说,好像那日她被季雨霖唤去总统府,有些话该说的都已经说了。 那日,沈千寻直接去见了季雨霖,书房内只有他们两人,她看着他阴沉复杂的脸,似是知道了季雨霖唤她来是因为什么事情了,面对有可能随时爆发而出的怒气,她反而冷静了下来。 在天音多年,她别的本事没有,面对棘手场合,该冷静的时候,她绝不含糊。 “坐。”季雨霖指了指沙发。 “还是站着吧!”她不确定他们能谈多久,站着比较安全,老爷子如果发火了,她离门比较近,可以直接拉开门落荒而逃。谀谀 “坐。”这次声音干脆扬高了。但依然很霸道,这方面的性子倒是跟季如枫很相像。 沈千寻觉得自己不能再惹季雨霖了,就乖乖的坐了下来,盯着自己的鞋尖,等着他开口。 季雨霖一双利目静静的看了沈千寻一会儿,这才声如洪钟道:“叶阙的事情我听说了。” 她镇定的说道:“我很抱歉,爸爸!”头微微低垂,很有忏悔的样子。 季雨霖似是对她的认错态度还满意,语气虽冷,但是面色缓和了不少:“你身为天音负责人,SK继承人潜伏在你身边那么多年,难道你都没怀疑过他的身份吗?” “我很惭愧。”这次头垂得更低了。 季雨霖的脸冷了下来,哼道:“你的办事能力开始退步了。” “可能是婚后生活太安逸了,所以脑袋就生锈了。” 季雨霖皱眉道:“你这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不敢。”沈千寻在想,这会如果把头直接抵着地毯,会不会太夸张了? 季雨霖闭眸,好半天才开口说道:“你要记住,你身为总统夫人,应该注意男女之防,以前我就不说什么了,可是你嫁进了总统府,我就不得不提点你几句,以后不要和男人走的太过亲近。” “是。”这话已经很口下留情了,如果是放在以前,她只怕早就被季雨霖批贱的一文不值了,所以他今天的话,从某一程度上来说,让她几欲感动的痛哭流涕。 季雨霖忽然问道:“你和你舅舅曾经是恋人?” 她心一凛,皱眉看着季雨霖:“爸爸,我和陆子吟没有血缘关系,更不存在身份关系,所以并不算***。” 舅舅?她哪来的舅舅? “你还敢跟我狡辩?”季雨霖将手中的拐杖重重的敲了敲地面,因为铺着地毯,所以声音并不算太响,纵使如此也足够让人吓一跳了。 沈千寻面不改色,纹身不动的坐在那里,温声道:“爸爸,谁没有年轻的时候,况且我和陆子吟在一起的时候,那时候并没有认识季如枫,所以不存在谁背叛谁的说法。” “你们断干净了吗?”季雨霖沙哑有力的嗓音透着一股霸道及与生俱来的冷傲,看着沈千寻,眼中有冷光浮动。 “几年前就断干净了。” 季雨霖这次不单是眉头紧皱,双眸甚至紧缩了一下,方道:“我真是小看你了,瘦的跟那鱼干一样,竟然还有本事桃花不断,此事如枫知道吗?” “知道。” 季雨霖问:“他没说什么?” “没有。” 季雨霖瞪了她一会儿,说道:“你记住,你丈夫不说你是宽容,可你要凡事长点心,不要让他忙完总统府的事情,回去还要给你收拾烂摊子。” “是。”听得出来季雨霖倒是很关心季如枫的,只是平时父子俩都冷面冷心的,连父子谈话都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势,实在是造孽啊! 季雨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沉默了几秒,问沈千寻:“关于叶阙,你是怎么看的?” 她皱眉:“我不明白爸爸的意思。” “如果叶阙和国家让你选择的话,你会选择帮谁?”季雨霖看着她的目光,夹杂着一抹强势和压迫。 “爸爸,这个问题我没有必要回答。”不管是什么,她的答案只能有一个。 季雨霖冷声道:“如果我让你答呢?” 沈千寻轻叹:“爸爸,我选国家。” 季雨霖面色缓和,沉声道:“一个人和几亿人相比,孰轻孰重,你心里应该很清楚。” “我知道该怎么做。” “如果叶阙和你联系,你要尽可能的拖着他。” 沈千寻看着季雨霖,他那双幽深如潭的黑眸,眸底隐约透着一丝寒意。 她下意识的抿了抿唇角,说道:“爸爸,他不会再跟我联系了。” “我说的是如果。”季雨霖低沉开口,斜瞅了沈千寻一眼,眼神锐利可怕。 “是。”季雨 霖做事向来一丝不苟,炯炯有神的眼睛散发着内敛的光芒,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他和季如枫一样薄唇紧抿的时候,隐有严肃冷酷之色。 这样的季雨霖是让人打心眼里尊敬和畏惧的。 季雨霖忽然问道:“你曾经被人注射了海洛因?” “是。” “国家档案上没有记录。” 她轻笑:“被人注射海洛因,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jon一方面是想保护我,另一方面是不想给国家添麻烦。” 仅是皱了下眉头,季雨霖的声音平静的不起一丝波澜,“对你来说,什么事情才叫不麻烦呢?” 想了想,沈千寻说道:“在我看来,凡是我能解决的事情,就不算麻烦。” 季雨霖黑眸眯成一条线,不过却流露出那种令人无法猜透其心思的眸光,意味不明的嗤道:“伶牙俐齿。” “我很抱歉。”这时候认错总没错啊!喜怒难辨的老爷子,还是凡事顺着他比较好。硬碰硬,对她也没有什么好处。 “你有什么错的?”季雨霖的目光似笑非笑,含着洞悉一切的深邃和犀利,站起身来,对着沈千寻忽然严肃的弯腰道:“我代国家谢谢你。” 沈千寻吃了一惊,连忙站起来,说道:“爸爸,您这是做什么?” 季雨霖皱眉道:“你是在我任职期间出事的,但我却一直都不知道,心里愧疚也好,复杂也好,我表达我的谢意是我的事,你接不接受是你的事,至少我心里舒服多了。” 沈千寻无奈笑了笑,有时候这个季雨霖真是让人又敬又感动。 季雨霖片刻沉默,问道:“你现在这么瘦跟你之前戒毒有关系吗?” 有些错愕,沈千寻哭笑不得:“没有,我本身就比较挑食。” 她的身材哪里瘦了,哎?真不知道老一辈的人审美观标准是什么。 季雨霖冷哼道:“你挑不挑食,我懒得管,你如今怀着季家的孩子,自己不吃就算了,可别饿坏了我孙子。” “是。”这话虽然严厉,但多少夹杂着一丝温情。 季雨霖看着她低眉顺眼的模样就来气,没好气的说道:“赶紧出去吧!每次看到你心情就很差。” “是。”沈千寻走了两步,忽然回头好心说道:“爸爸,心情不好,可能是男人更年期作祟,要不要我请医生过来给您看看?” 季雨霖先是一愣,待回过神来,拿起手里的拐杖就要朝沈千寻挥去:“赶紧滚,马上滚。” 看样子季雨霖是气坏了,今天被沈千寻说他更年期,让他觉得颜面扫地。 沈千寻哪能说滚就滚,最起码礼貌应该做到家,向盛怒的季雨霖弯腰鞠躬,在季雨霖怒气冲冲快走到她跟前时,连忙飞快的打开门走了出去。 现如今,沈千寻看着季雨霖,脸色难看,从来到落霞山就对她没有什么好脸色,敢情还在为那日的更年期耿耿于怀,真是一个记仇的老头子…… 父子餐桌暗战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沈千寻陪叶莹聊了一会儿天,季如枫忙完,季雨霖和叶莹走了进去,沈千寻随后给他们端了茶水,然后悄悄的退了出来。 回到卧室,顺手拿起一本书翻看起来,也不知道看了多久,直到门上传来有节奏的敲门声,她这才回过神来。悌 何熙走进来说:“夫人,午餐已经准备好了,先生让您出去用餐。” 沈千寻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半了,季家用餐一向是这个点,倒是一个好习惯。 出去的时候,季如枫和季雨霖夫妇的脸色都不太好看,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弄得沈千寻一时也不敢多吭声。 季如枫的右手勉强能拿得住筷子,所以无需沈千寻在人前和他上演恩爱戏。悌 说实话,饭桌上的菜,美味倒是很美味,就是太油腻了,她按压着恶心感,只顾低头扒着米饭。 季雨霖见了,哼道:“多吃一点能要你命吗?” “你没见她吃不下去吗?”季如枫有些不悦,目光幽深得宛如一池冰霜,但是看向沈千寻的时候,声音却很温和:“不想吃,就不要吃了。” 季雨霖冷冷的笑了,含着一种浅淡的讽刺和讥诮:“我怎么说她那么瘦呢?敢情都是你惯出来的?” 季如枫没理会季雨霖,直接朝何熙吩咐道:“何熙,让厨房给夫人准备清淡一点的面食。”谀 “是。”何熙退了出去。 沈千寻这才察觉饭桌上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汹涌,很显然父子俩在暗中较劲。 季雨霖哼道:“每天只吃清汤挂面,孩子的营养怎么跟得上?” “喝点水。”季如枫充耳不闻,端起面前的温水,体贴的送到沈千寻的嘴边。 沈千寻有苦说不出,喝水的时候感受到所有人的视线都凝聚在她的身上,真是如坐针扎啊! 季雨霖见季如枫这样无视他,恼了:“臭小子,我跟你说话呢?”他是他父亲,好歹他说了那么多,至少应该抬头看他一眼吧! 奈何,季如枫神色淡淡,叫人瞧不出是何情绪。 喂沈千寻喝完水,又拿起餐巾擦了擦她的嘴,对妻子很耐心,倒是对季雨霖这个父亲反而显得很冷淡和不耐烦。 叶莹看着季如枫对沈千寻的照顾,忍不住低头轻笑,看向季雨霖的时候,眼里面还有未褪的笑意,叹道:“好了,雨霖,女人怀孕前三个月胃口都很差,我那时候怀如枫的时候,不是也这样吗?你以为千寻不想吃饭啊!吃不下,她有什么办法?” 沈千寻听了叶莹的话,顿时很感激,果然还是女人最了解女人。 季雨霖白了沈千寻一眼,斥道:“娇气。” 叶莹含笑望着他,平心静气:“你这两个字把我也包含进去了。” “女人都娇气。”季雨霖此刻倒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 叶莹冷哼道:“那是男人没本事怀孕,所以不知道怀孕的辛苦,如果有一天男人也能怀孕,你就知道当女人有多不容易了。” 季雨霖咳了咳,拉了拉叶莹的衣摆,低声道:“说的什么话,也不怕晚辈听了笑话。” 叶莹故意声音扬高:“你都不嫌丢人了,我有什么可丢人的。” 季雨霖不高兴道:“所以说,让他们搬回总统府多好,偏偏你宝贝儿子不同意,怎么着,总统府难道还住着洪水猛兽不成?” 沈千寻这才知道他们在生气什么了?估计季雨霖和叶莹看他们现在病的病,怀孕的怀孕,还带着季随意,就想让他们回到总统府,偏偏季如枫说话直当,不会拐弯抹角,好言说话,所以才会闹了不愉快。 叶莹见季如枫脸色不好,连忙打圆场:“好了好了,别说了,这件事情以后再说吧!非要在饭桌上说这些吗?” 说着,转移话题,看着沈千寻,说道:“千寻,最近吐得厉害吗?” 沈千寻想了想,说道:“一直都没什么胃口,吃什么都想吐,有时候吐不出来,反而很难受。” 叶莹又问:“以前怀随意的时候,也是这样吗?” “还好吧!怀随意的时候,吃什么都可以,不像这胎,很会折腾人。”如果这个孩子也像随意一样,就省心多了。 叶莹听了沈千寻的话,忽然低低的笑了起来。 “妈,你笑什么?”沈千寻和季如枫面面相耽,有些莫名其妙。 叶莹打趣道:“这么娇贵,敢情我们总统府要添一位小公主了。” 沈千寻听了,下意识的摸着腹部,如果是女孩倒也很好,抬头看向季如枫,他正低头望着她,仿佛有什么激流在他眼眸深处一闪而过,唇角的笑意掺和了氤氲之气。 耳边传来季雨霖讥嘲的讽刺声:“你又知道?干脆没事的时候专门替人算命好了。” 沈千寻听了忍不住想笑,老总统夫人,堂堂A国铁娘子,如果真的替人算命的话,想想场景就觉得好笑。 叶莹不服气了:“如果生个小公主,你不喜欢吗?季家最近几代只生男不生女,你不喜欢,我倒是喜欢的很!” 季雨霖听了,脸色缓和了一点,清了清嗓子说道:“生个女娃也好,就是性子不要随鱼干,这么娇贵,以后难伺候。” 沈千寻很无语,什么叫躺着也中枪,她总算是明白了。 叶莹回道:“又不让你伺候,我伺候行了吧!” “ 你今天吃了火药吗?怎么有事没事逮着机会就向我开炮?”季雨霖气的咬牙切齿。 季如枫不耐烦了,他的眼睛里有微微的冷光,语调也带着寒意:“你们吃完饭,回总统府继续吵吧!” 沈千寻扯了扯季如枫的衣服,觉得这样跟老总统夫妇说话不太好。 季如枫握住了她的手,示意她不用理会,倒也没再吭声。 叶莹瞪着季雨霖,嗔怪道:“看看吧!儿子不高兴了,都是你惹得。” 季雨霖鼻子里连连出气,哼了好几声,这才道:“算了,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所幸何熙端着面来了,要不然沈千寻还真担心这一顿饭下来,会变成口水仗。 “夫人,面来了。”何熙把面放在沈千寻的面前。 沈千寻看了一眼,清汤上漂浮着香菇和青菜,看起来搭配的很美味,但是闻着面食的味道,她不由挫败的说道:“实在是没胃口。” 季如枫的双眸宛若氤氲着郁郁雾霭的深潭,深邃明澈,把筷子交给她,劝道:“多少吃一点。” 沈千寻无奈的说道:“本来还有食欲,可是闻到味道,又不想吃了。” 季如枫皱了眉,没说话。 反倒是季雨霖不耐烦道:“你可真会折腾人。” 叶莹叹道:“你能嘴巴歇一会儿吗?” 季雨霖翻了一个白眼,将头扭在一边,没吭声。 季如枫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吩咐何熙:“何熙,让厨房的主厨过来。” 沈千寻微愣:“叫主厨干什么?” “看有没有什么食物是适合你吃的。”她早上几乎什么都没吃,中午再不吃饭,怎么行? 季雨霖不甘寂寞,又插话道,“我看不下去了。” 他不只是说说,甚至还拍了拍桌子,表示自己是真的看不下去了。有这么惯着人的吗? “没人逼着你看。”这话是季如枫说的。 眼见季雨霖又要发怒,沈千寻连忙开口对季如枫说道:“别让主厨过来了,我什么都吃不下。” 叶莹忍不住笑道:“怀孕的时候,孕吐会影响食欲,所以想吃什么就尽量吃,不必刻意多吃或少吃什么。柠檬汁、山楂汁、土豆、饼干等食物对孕吐有改善作用……” “等等。”季如枫原本对父母很不待见的脸色明显出现了改变,连忙朝何熙说道:“何熙,把纸和笔拿过来,记一下。” “好。”何熙去拿执笔去了。 “何必这么麻烦,总统府的厨师长可比你妈妈有经验多了。”季雨霖可真是看得目瞪口呆了,这是他儿子吗?怎么会这么陌生? 叶莹忍不住说道:“厨师长是男的,他生过孩子吗?” 季如枫见何熙拿着纸笔过来,示意何熙记录,没有理会季雨霖,直接看着叶莹,说道:“别理他,继续说,千寻胃口不好,闻到荤腥就恶心,有没有什么荤食是适合她吃的?” 叶莹笑了:“吃鲤鱼应该没什么问题,不仅能有效缓解孕吐,增加营养,还能增进食欲,如果鱼子用油,煎煎吃更好,但是不要太老……” 于是午餐就在季如枫和叶莹的询问和应答声中,缓缓流逝。 沈千寻和季雨霖被晾在一边,期间,沈千寻没少接收到季雨霖对她的白眼款待。 她很无奈,她这是招谁惹谁了?她好像没惹老爷子吧! 百年馄饨老店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叶莹说的方法倒是有点用,不过也仅止于几天而已,饼干太甜,沈千寻不喜欢吃甜食,直接跳过,柠檬汁和山楂汁喝几天就腻了,鲤鱼汤更是,后来一闻到汤味就会下意识的捂着嘴往洗手间跑。 每次都是她冲到洗手间狂吐的时候,季如枫就会跟着跑进来,她有些不好意思,一边吐,一边挥手示意他赶紧出去。悌 虽说夫妻之间在床上那么亲密无间,但是这种事情的确有点太尴尬了。谀 季如枫如果能够乖乖听话,那就不是季如枫了。 他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看着她的呕吐物。 沈千寻觉得那些她吃进去又吐出来的食物,自己都不忍心看,偏偏季如枫不嫌脏,看完之后留了心,回头就让厨房做菜的时候不要放哪些素材,害得厨房还要在墙上贴上一张纸,上面记录的都是不宜做菜的素材。 受苦的不是沈千寻,还有厨师们,他们每天做饭的时候可谓是挖空了心思,目的就是为了能够让沈千寻多吃一点。 奈何,吃了吐,吐了吃,短短几天把周边所有人都折磨的不轻。 这天吃早餐的时候,沈千寻再一次从餐桌上败亡,捂着嘴往洗手间跑去。悌 季如枫要跟过去,季随意拉住他的手,说道:“爸爸,你就踏踏实实坐下来吃顿饭吧!书上说了,女人怀孕的时候吐吐很正常,别理她就好了。”谀 说着,见季如枫眯眼看着他,顿时打了一个激灵,马上讨好道:“爸爸,我这是心疼你,你瞧瞧你最近都瘦了,妈妈瘦是怀孕,你这是怎么了?” 季如枫看着面前的腹黑儿子,一时头疼的抚着额头,那边沈千寻已经被何熙扶着坐到了沙发上,她现在一回到餐桌上,绝对会忍不住再次去洗手间,安全起见,还是离餐桌远远的。 她实在是跑的没力气,吐得没力气了。 季如枫端了一杯水给她,叹道:“怎么这几天吐得这么厉害?” “前段时候你在总统府,我们不常在餐桌上吃饭,所以你才没什么感觉,这几天你在家,每天吃饭都在一起……”说着,又是一阵恶心感涌上来,季如枫连忙抚了抚她的背,眉头打结。 季如枫问道:“女人怀孕都是这样吗?” 沈千寻笑道:“也不尽是,有些人怀孕了,可是胃口依然很好,有些吐个几天也就好了。我本身胃就不太好,所以对食物敏感了一些。” 他想起沈千寻有胃痛的毛病,坐在她身边,搂着她说道:“等生下这个孩子,以后不要再生了。” “生不生可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情。”说着看了一眼季如枫,没有他晚上折腾她,她能一个人怀孕吗? 季如枫失笑,季随意忍不住咳了咳,他怎么觉得适才的话有些少儿不宜听呢? 沈千寻问道:“你今天要去总统府吗?” “嗯。”好几天没去了,再不现身,下面的人都要急疯了。 她翻开他手心,看着上面的伤口,叮嘱道:“手心的伤口刚刚结痂,别碰到水了。” “嗯。”他轻轻的握着她的手,问道:“你一个人在家没事吧!” “怎么是一个人,何熙他们不都在吗?” 想了想,季如枫说道:“吐了给我打电话。” 沈千寻忍不住笑了,说道:“不吐再给你打电话吧!要不然你电话只怕会响个不停。” “不是说手机对孩子有辐射吗?让何熙跟我打也是一样的。” “孩子还很小,现在就预防,是不是太早了一些?” 季随意端着牛奶站在一边,看着这对父母,连连叹气,惆怅的啊!瞧瞧,要他一个孩子多好啊!这就是超生的代价,现在悔了吧! 他们没胃口吃饭,他也不好意思吃,最近都消瘦了很多,都说要三个月才行,哎,时间啊时间!你怎么过的如此慢啊?你是在和蜗牛赛跑吗? ************************ 中午的时候,季如枫因为刚结束一个议案,坐在车里回总统府的时候,看到路边有家店,生意很红火,有很多人排着队。 他淡淡的收回视线,问安澜:“那家店是卖什么的?” 安澜听了,连忙回头透过后车窗看了看,这才坐好,说道:“是一家馄饨店。” 他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你怎么知道?” 安澜笑着说:“我在那里吃过几次,虽然店很小,但却是百年老店,名声很响,做出来的馄饨比有些六星级酒店做的都还要好吃,要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回头客。” 季如枫忽然问道:“有素馅的吗?” “呃?”安澜没有想到季如枫会问这个,一时有些闪神,见他正等着她的回答,她连忙点头道:“有。” 阁下这是饿了吗? “停车。”季如枫忽然开口朝阿卡说道。 阿卡和副驾驶座的薛文隽不解的看着他,就连安澜亦是,虽有疑惑,但车还是停了。 于是宽阔的道路上,一长排名车浩浩荡荡的停在了那里,规模壮大。 安澜疑惑的问道:“阁下,这是怎么了?” “下车。”季如枫说的是安澜。 安澜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问道:“下车做什么?”她战战兢兢,兢兢业业,好像没做错什么事情吧! 季如枫淡淡的下着指令 :“去那家馄饨店多买几份馄饨,什么口味的都要,你去落霞山给夫人送去,看着她吃完再回来。” 闻言,阿卡和薛文隽都低头忍着笑,很难受,他们什么时候看到安澜脸上青一块白一块过,显然是惊吓过度了。 其实惊吓的又何止是安澜,还有他们,没有想到阁下停车就是为了这种事情。 安澜傻眼,呐呐的说道:“阁下,你可能有所不知,那家馄饨店,馄饨口味有几十种,您真的确定吗?” “你坐后面的车,馄饨给夫人送过去,看她喜欢什么口味的,别忘了记录下来。”季如枫眉目不动,其实他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不管是什么口味,每样都来一份。 于是安澜只得可怜的下车,欲哭无泪的看着扬长而去的总统车队,认命的坐上车,排队去买馄饨了。 谁让总统发话,她有什么办法? ******************************** 上午的时候,沈千寻睡了一会儿,何熙中午唤她起来用餐,她实在是没有什么胃口,何熙却说:“夫人,安小姐给您送午餐来了。” 沈千寻吃了一惊,安澜怎么会给她送午餐呢?她猜测可能是季如枫让她送过来的,走进餐厅,险些失常的惊呼出声。 也难怪沈千寻这样了,就连何熙看到也是半天无语,这也太…… 是搞馄饨美食大会吗? 只见餐桌上摆放着几十碗热腾腾的馄饨,一阵阵清淡的香气迎面扑来,沈千寻竟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口水。 “这是干什么?”她的声音里还有一丝惊惶未定的余颤,幸亏她心脏好,要不然早就停止功能跳动了。 “夫人,这是阁下特意让我带来给您品尝的馄饨,口味不错,您要不要尝尝?”她安澜踩着高跟鞋,穿着金领装,足足排队等了半个小时,叫完馄饨还要忍受周围人诧异的目光,她容易吗? 沈千寻忍不住笑道:“这么多,落霞山的人每人一份吗?” 安澜开口说道:“夫人,阁下说了,不知道您喜欢哪种口味,就让我每一样都准备了一份。” 安澜不愧是总统秘书,眼力十足,沈千寻眼光到哪里,她就介绍那碗馄饨里都放了哪些素材,安澜介绍的很到位,形容的时候,会让人觉得似乎很好吃,这让沈千寻也有了食欲。 试探的吃了一口,觉得味道还不错,吃第二个的时候,看到安澜正拿着笔记本在记录着什么,不由诧异的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安澜淡淡的解释道:“夫人,阁下说了,关于您喜欢吃哪一种素材的馄饨,我要现场做记录,然后回去禀报给阁下听。” 沈千寻闻言,哭笑不得,问安澜:“你用餐了吗?” “还没有。”事实上,她真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当腹黑总统的下属,难啊! 沈千寻示意她坐下:“坐下来一起吃吧!” 安澜很纠结:“可是夫人,我还要做记录。” “做记录不急,吃完饭再记好了。”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总统儿子不好当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百年老店做出来的馄饨显然预期收到的效果还不错,沈千寻怀孕以来第一次吃了一顿饱饭,而且还没有吐出来。 晚上,季如枫回来很高兴,一手搂着沈千寻,一手摸着她平坦的小腹,笑道:“让我看看胖了没有。”悌 沈千寻听到这么孩子气的话,忍不住靠在他怀里轻轻地笑:“又在说傻话了。” 他额头抵着她,吻了吻她的唇瓣,说道:“馄饨好吃吗?”悌 沈千寻笑道:“很新鲜,没有恶心感,让我觉得很惊喜。” 季如枫拥着她,说道:“下午的时候,我让安澜和那家馄饨店的店主谈了有关于投资的事情。” 她微讶:“你打算投资馄饨店?” 他摸着她的脸,眉眼深邃:“既然喜欢吃,干脆变成自己家的,这样想吃的时候也不必这么麻烦了。”谀 沈千寻无奈的笑道:“我的胃口说变就变,说不定过两天就没兴趣了呢?”她知道季家家大业大,可是这样来回折腾,总归显得太败家了。 季如枫说的不以为意:“那就再找让你有胃口的食物。” “那馄饨店呢?” “你放心,季氏投资的产业没有一个是赔钱的,况且那家店生意很好,值得投资。” 沈千寻听了,这才安了心,含笑偎在季如枫怀里,她承认此刻的季如枫是让人着迷的,好像只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眼神,就能让人心甘情愿的为他付出所有,就像能够让人上瘾的罂粟一样,花朵娇艳诱人,只消一眼,便会铭记一生。谀 ***************************** 星期六季随意去看了季雨霖和叶莹,吃完午饭就抱着他的设计图回来了。 沈千寻问他:“晚上不住在总统府吗?” 季随意盘腿坐在沙发上,整理着手中的建筑设计图:“下午爷爷奶奶约老朋友出去钓鱼去了,我跟着一起去不合适。” 沈千寻撇撇嘴:“有什么不合适的?你不是挺厚脸皮的吗?” “谁厚脸皮了?我那是矜持,矜持你懂吗?”季随意不高兴了,抖得手中的纸张哗啦啦的响。 沈千寻想了想,认真的说道:“不太懂。” 季随意气的重重叹息一声,似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对沈千寻说道:“我听奶奶说这个孩子可能是一个小妹妹。” 沈千寻失笑:“你奶奶开玩笑,你也相信了吗?” “不管是什么,敢这么折腾你,等他出生了,我绝对饶不了他。”季随意说的凶神恶煞。 她淡淡的提醒他:“我怀你的时候,你也没少折腾我。” 他微愣,反应很快,立马就说道:“我那是在你肚子里锻炼身体呢!” “锻炼身体干什么?” “等我出来了,直接就能保护你了,你瞧瞧我现在的肌肉多发达。”说着,跳下沙发,在沈千寻面前摆了个肌肉男秀肌肉的姿势,看起来很可笑。 沈千寻敷衍的说道:“就你这小胳膊小腿的,哪凉快,就到哪呆着吧!” 季随意不服气了,看了一眼胳膊和腿,是很细短,不过还有发展空间,所以不急。 他坐在沙发上,抱着沈千寻的手臂,脑袋往她怀里攒。 沈千寻正在看书,被他拱的没法集中注意力,就放下书,淡淡看着他。 “娘亲,您能听听孩儿的心声吗?”季随意说着,还夸张的翘着兰花指,眨着眼睛看着沈千寻。 沈千寻差点没吐出来,喝了一口水,对何熙说道:“何熙,把我的墨镜拿过来。” “要墨镜干什么?”季随意好奇的问道。 “眼不见为净。” 何熙忍着笑,季随意脸色涨红,哼了好几声,小脸往一边一撇,却像是小孩子闹脾气,打死不说话一样。 终究还只是一个孩子,在父母面前,孩子脾性偶尔便会流露出来。 沈千寻心软下来,搂着季随意,季随意佯装小小的挣脱了一下,但是被沈千寻抱的很紧,觉得该适可而止了,就不再动了。 沈千寻又岂会不知道他的心思,假装不知道,开口问他:“什么心声?” 季随意认真的说道:“其实我希望你能够生一个小弟弟。” “为什么?” 季随意感叹道:“总统的儿子不好当啊!有弟弟的话,最起码两人可以分担一些事情。”到时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都让弟弟做,风光张脸的事情都让他做,只是想想,晚上就兴奋的睡不着觉啊! 沈千寻问道:“你现在很累吗?” “还算游刃有余吧!” 她没好气的说道:“那你还无病呻吟?” 季随意重重的叹息道:“我现在都不敢想我的未来,因为我觉得压力很大。”他是总统之子,爸爸的今天就是他的未来啊! 沈千寻笑道:“你才七岁,现在不敢想也很正常。” 季随意苦恼道:“所以说这就是天才的悲哀,我的世界没有几个人能够明白,天才通常都是自己培养自己,所以很孤独。” “学校里不是有很多人想要和你做朋友吗?你可以尝试着交往试试。” 季随意嗤笑道:“得了吧!我的身份是皇太子,有几个是真心和我结识的?” 沈千寻皱眉:“你这种想法太偏激了。” “就算有真 心的,你儿子我也瞧不上,天才只跟天才结交,我现如今看着跟我一般大的孩子每天跟在他们父母身后吃着棒棒糖,啃着炸鸡腿,或是手里拿着变形金刚,我就很郁闷,得瑟什么啊?我也有年轻的那会儿,谁没吃过棒棒糖啊?谁没……” 沈千寻打断季随意的喋喋之语,不客气的说道:“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这是羡慕嫉妒恨吧?” 季随意冷笑道:“我有吗?我这是不屑。”说实话,他真的没羡慕过,话说有什么可羡慕的?不是一个档次思想面,一般人难以理解,他现在七岁,但是思想却好比是成年人,学不来这么幼稚。 沈千寻淡淡的说道:“你就愤世嫉俗吧!只是你要记住一点,我培养你不容易,天才发展到一定程度,就会变成疯子。” 季随意惊呼道:“你在诅咒你儿子?” “你也可以当成是我在提醒你,鞭策你。” 世人都知道,天才一出生就比别人的智商高,或等于一个18岁正常人的智商,但如果不再发掘、激发他的潜能,那他的智商就会停留在一岁里(等于正常人的18岁)。 小的时候,他可能会很聪明,如果得不到提升,那当他到了18岁的时候,就会变成一个正常人。 沈千寻在季随意的智力上没少下功夫,他成长的很快,学东西吸收力很强,到了他四岁的时候,沈千寻就已经感到了力不从心,因为越是聪明的人就越难提升,一张纸上画满了东西,想要再添加东西就会很难。 索性就像随意说的,天才都是自己培养自己,他做的很好。 只是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如果再是一个混世魔王,她就彻底的无语,这日子只怕是真的没法过了。 **************************** 晚上睡觉的时候,沈千寻坐在梳妆台前,问季如枫:“你希望这一胎是男是女?” 季如枫坐在床上看着她,忍不住笑道:“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 沈千寻说道:“下午的时候,随意跟我聊起来,他说他希望这一胎是个男孩。” 季如枫说:“男孩女孩都一样,对我来说都是我们的孩子。” “总会偏重一些吧!爸爸似乎比较喜欢男孩。” 季如枫好像没听到她的话,只是好奇的问道:“你希望这一胎是男孩还是女孩?” 沈千寻坐在他身边,想了想,说道:“女孩。” 他失笑,单手抚向她的脖颈,手指温情的摩擦着,问道:“为什么?” “身边有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围绕着,儿女双全,这样的人生才算完整。” 话落,沈千寻就被季如枫安置在她颈部的手力拉下,还没回过神来,红唇便被他的唇堵住。 他的亲吻带着霸道的掠夺,侵入的时候,却又显得很温情,舌尖灵巧的探入,寻着她的,与她纠缠。 沈千寻觉得她好歹也算是个接吻高手了,想当年她和陆子吟在一起的时候,接吻几乎是家常便饭,但是和季如枫在一起的时候,只是被他吻着,就觉得天旋地转,浑身上下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只想紧紧的攀附着他,跟随着他的引导,与之唇舌嬉戏纠缠下去…… PS:今天更新完毕,明天继续啊! 他是否还在她心里?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漆黑的深夜,朦胧的卧室之内,亲吻是一切孽欲的前兆,在局面开始失控前,最先保持冷静的那个人不是沈千寻而是季如枫。 他将沈千寻拉上床,拥在怀里,扯过被子盖在两人的身上,说道:“睡吧!” 她看着他闭着眼,呼吸虽然还很急促,但是却在压抑的调整着,沉默了片刻,这才说道:“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悌 “嗯。”应得有些漫不经心。 她好奇的问道:“男女上床一定要发生关系吗?” 他大概没有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睁开眼睛,静静的看着她,她似乎是心血来潮,也就那么随口一问。悌 季如枫说道:“男女到了一定的年龄,上床睡觉是很正常的事情。换句话说,就是彼此生理需要。” 她想了想,又问道:“如果结婚后由于种种原因,婚后某一方不能尽到夫妻性生活义务,那是否就代表婚姻到了结束的时候呢?” 他微皱眉:“怎么会有这种千奇百怪的想法?我是男人,你是女人,你我在床上配合的很好,所以你的问题其实很没必要。” 她睁着清冷的双眸看着他:“我是说如果。” 他无奈的摇摇头,“说句难听话,其实男女上床就和动物杂交是一样的,完全受***支配。如果人真的把自己当人看,那么婚姻是男女用自己的人生作为交换,过程漫长,并非靠上床来全程维系的。”谀 “结婚一定要做~爱吗?” “以前的世界没有现在这么开放,也许很多男人结婚都是奔着做~爱去的,想把一个女人忽悠上床很难,所以那时候婚姻和做~爱是处于水平线。但是现在男女可以在婚前尝试着做~爱,这是时代的变迁表现,有时候结婚并非是为了迷恋对方的身体,婚后第一夜首先要做的便是算一算今天结婚收了多少彩礼……” “这你也懂?”季如枫向来不关心钱的问题,自有专业的团队去打理,所以听了他的话,她才觉得很好笑。 季如枫捏了捏她的腰,算是惩戒了,接着说道:“男女一旦结婚之后,做~爱就会变得可有可无,长年累月睡在一起,难免会产生视觉疲劳,进而导致了夫妻性生活疲劳,时间长了,做~爱次数就会慢慢的减少。” 沈千寻虽然知道季如枫说的是实话,但是仍然有些不高兴,说道:“这时候,男人是不是就该去关注其他男人的老婆,而女人就该去关注其他女人的丈夫了?” 季如枫忍不住轻笑,她这番话说的似乎有些酸。 沈千寻皱眉问:“你笑什么?” 季如枫摸着她的脸,轻轻的摩擦着,温柔而缱绻:“如果有一天你关注别的男人,那就是我在床上做的不够好。你要记住发生这种情况的时候,通常都是男人的问题,跟女人无关。” 她垂眸想了想,说道:“要不然我们还是分房睡吧!” 季如枫挑眉看着她:“为什么??” “不是说距离产生美感吗?我们天天晚上看着彼此,万一哪一天我们产生视觉疲劳了怎么办?” “傻瓜。”他搂着她,轻叹:“男女上床不做~爱,说说话,亲吻彼此,摸摸对方的脸,其实也很好。” 婚姻虽然很现实,但是他对她的***从来不曾因为时间而冷淡,反而如同燎原大火,越烧越烈,他是中了她的毒吗? 她问他男人上床就一定要做~爱吗? 他忍不住想笑,他们现在拥抱在一起,他忍着***,不就是回答了她吗?有时候说她聪明,其实在情事上却很迷糊。 偏偏,他是越来越放不下她了…… 季如枫的手臂笼着她,他的怀抱很温暖,终于抵不过倦意,她头在他怀抱中蹭着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合上了眼睛。 感觉怀中均匀的呼吸声传来,季如枫睁开了双眸,长长的乌发散落在他的手臂上,一缕一缕,仿佛缠绕在了心尖,她睡觉的时候像个婴儿,蜷缩在他怀里,睡颜恬淡。 他想起叶阙曾经说过,沈千寻的世界是寂静无声的,容不下别人肆意进出。 他现在是否在她梦里,是否还在她心里…… ***************************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季如枫已经不在她身边,猜想他可能去总统府了,就没有多在意,只是在看到桌上放置的手机时,还是皱了眉。 那是季如枫的手机。 沈千寻怕有重要电话,季如枫会漏接,掀开被子就朝外走去,打算让何熙派人把手机给季如枫送去。 到了外面,她有些迷茫,季如枫正在和幕僚团成员坐在客厅里商谈事情,她的出现可谓是有些突兀。 最重要的是穿着睡衣,蓬头垢面的就出来了,她一时呆愣在原地没有动。 季如枫看到她,也是愣了一下,没有马上站起来,而是说道:“千寻,把鞋穿上,免得着凉。” 沈千寻这才发现她走得急,光着脚就出来了,真是丢人丢大了。 季如枫跟幕僚团成员交代了一声,不去理会他们隐忍的笑意,起身快步走到沈千寻面前,一把将她抱起,直接回到了卧室。 将沈千寻放在床上,他握了握她的脚,果真有些凉,皱眉道:“一大早,鞋都没穿,光着脚这么急干什么?” “我以为你去总 统府,忘记带手机了,打算让何熙给你送过去。”沈千寻因为觉得在众人面前丢人,现在觉得头还有些晕。 他轻轻的斥道:“你以为我像你一样做事丢三落四吗?” 沈千寻觉得有些委屈:“我一片好心,你不领情就算了,竟然还数落我?” “那你呢?光着脚就跑出去了,着凉了怎么办?”她的身体一向比较寒,畏冷,这么大的人了,竟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 “真是丢脸死了。”沈千寻被他提醒,想到适才安澜他们一行人错愕的神情,越发觉得尴尬,干脆瞪着季如枫说道:“都怪你,我以后还怎么见人啊?” 如果不是他把手机遗落在卧室里,她怎么会干出这种乌龙事啊? 季如枫好笑道:“怎么丢脸了?我看你脸不是还在吗?”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落井下石。”她有些生气。 “怎么落井下石了?”他含笑望着她,眼神温柔:“你知道你有多美吗?你一出现,所有人都移不开视线,害得我真想把你藏在卧室里一辈子不让你出去。” 沈千寻听了他的话,脸色顿时由尴尬转为羞红,忍不住说道:“你赶紧出去吧!他们都在等着你。” 季如枫点了点头,叮嘱道:“你在床上躺一会儿,别急着起床,脚暖热了再起来。” 沈千寻这才察觉他从进来后一直都在暖着她的脚,整个人瞬间僵化,季如枫薄唇微勾,似乎对于她的后知后觉很无奈,俯身亲了亲她的唇瓣,这才转身离去,徒留沈千寻一人还坐在那里慢慢消化着这个事实…… *********************** 沈千寻觉得季如枫最近对她似乎太好了,好的像是在做梦一般,每天飘在云雾里,很不踏实。 季随意知道了她的想法,嘟囔道:“女人就是这样,男人对你不好的时候,你拼命想让他对你好,可真等他对你好了,你又开始胡思乱想,觉得不踏实了。” 沈千寻哼道:“你了解女人吗?” 季随意嬉皮笑脸道:“我不了解女人,但是我了解您。” “季随意,这话说的太满了,我连我自己都不了解,你能了解吗?”说这话的时候,多少有些感慨之意。 季随意撇撇嘴,说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妈妈,我问你,你生气的时候为什么要叫我季随意?” 沈千寻忍不住笑道:“不叫你季随意,难道我要叫你喂喂喂吗?” “这么说吧!你有时候之所以叫我季随意,是因为你懒得理我,或是觉得我太聒噪了,所以才会这么叫我……” 沈千寻插话道:“难得你有这种自我认知,我很惊讶。” “妈妈,我知道你叫我季随意,是因为你在乎我。”说着,凑到沈千寻面前,亲了亲她的脸颊,口水是少不了的。 沈千寻嫌弃的抽纸巾擦拭的时候,季随意连忙拿衣袖献媚的擦了擦,然后眨着眼睛说道:“干净了。” 心内在滴血啊!想他季随意在外面女人见了都爱,有谁不想亲啊!偏偏在家里,每次亲妈妈的时候,都会受到这种待遇。 这都是为什么啊? 她问:“所以呢?” “同理可证,你叫我爸爸季如枫,也是因为你在乎他。” 她皱眉:“这是什么谬论?” 季随意轻笑:“承认吧!妈妈,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了解吗?你之所以叫爸爸季如枫,始终不肯叫如枫,是因为如枫那个称呼是夏小姐叫过的,你这人除了在生活上有洁癖之外,就连对感情也是,大到夫妻忠诚,小到名讳,你都是外表不在乎,其实心里却很斤斤计较……” 沈千寻身体微僵,看着笑的得意的季随意,目光幽深,忽然觉得这个儿子以后绝对是个祸害…… 靠近你,温暖我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简钰前来落霞山找沈千寻,所要谈的无非就是SK的事情。 沈千寻神情平淡,在冬日的阳光下有一种淡淡的暖意。 两人行走在枫叶路上。悌 沈千寻忽然问他:“你觉得落霞山的美景是什么?”悌 简钰想都没想,直接说道:“当然是夕阳了。” 沈千寻笑了笑,她笑的时候,一向都很浅淡,但是简钰却觉得她此刻笑的时候,仿佛能将笑意溢出来一样。 简钰不解道:“我说错了吗?” “落霞山的夕阳很美,可是我却觉得最美的还是这条枫叶路。” 简钰抬头扫了眼枫树枝干,说道:“光秃秃的,有什么好看的?”谀 沈千寻笑了:“现在秃树枯枝,只是因为冬季凄凉,如果是秋季,这条路上便会枫叶似火,风一吹,就会飘下几片落叶,看起来很漂亮。”说着,轻声一叹,眼神迷离:“简钰,这条路,总是会让我想起我们和叶阙一起时常行走的梧桐大道,叶阙说和我们一起走在梧桐大道的时候,感觉时间过得很快,不到一会儿就走完了,可是有一次,他一个人去走的时候,却发现足足走了半个小时左右……” “千寻,别说了。”叶阙出事后,这还是沈千寻第一次在他面前主动提起叶阙,他明白叶阙是她心里的一道伤,平时看起来像是早已忘却了叶阙,其实是害怕提起,因为一旦提起,心里就会宛若刀割。谀 沈千寻清清淡淡的笑了:“简钰,我从来都不知道我的喜怒哀乐是有人暗中寂静分享的,他就在我身后,或是在暗处,就那么看着我一点点长大,一点点陷入红尘纷嚣。多年如一日,我和他认识之后,从不陌生,却也从未熟悉。叶阙其实很明白,他要的,我给不了;而我想要的,他始终都给不起。给不起就只能选择适当的位置,静静的看着,时刻给自己冷静的清醒距离。我曾经以为枫叶落了,来年还能开的娇艳,但是来年来的枫叶还是前年的枫叶吗?叶阙出事之后,我一个人走在这里,拿着手表计算着时间,忽然绝望的发现,这条路真是太长了,长的人心生疲惫和无力,但是我还是要一步步的走下去,那时候我想到了叶阙,想他一个人走在梧桐大道的时候,他当时在想什么,是不是和我一样内心充满了彷徨和无助?可是很快,我就悲哀的发现,叶阙早已不在了,他是Rex,是Sk的继承人,是我们的头号敌人,我们生来就是天敌,这是我们无法更改的宿命。” 简钰心有所触,迟疑道:“他受伤很严重,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从车上跳下来,完全是不要命了,身上都是血,他听司徒玄霜描述的时候,竟觉得浑身发冷。 沈千寻忽然沉默了,低头看着路,寂静的走着,一声不吭。脑海中不期然的想起了一句话:靠近了你,温暖了我。 只是现如今,叶阙你可安好?回到SK,回到那个纵使充满了罪恶,但你却一直想要守护的家里面,你可感受到了温暖? 简钰站在原地,默默的看着沈千寻的背影,他突然脱口说道:“千寻,有一件事情,我需要和你认真谈谈。” 简钰和沈千寻谈的无非是他和季随意在网上对SK的猜测。 沈千寻静静的听着,长久沉默,没发表任何意见和观点。 简钰轻叹,搂着她的肩膀说道:“千寻,虽然是猜测,但是总归是一条线索,此事不宜让别人出面,你还是去沈家一趟,如果一日不找出屡次想要杀你的人,那你就永远只能活在恐惧和不安之中。” ************************ 晚上的时候,沈千寻在卧室内看书,听到敲门声,没应声,然后就看到季随意走了进来,很兴奋,对她说道:“妈妈,到我房间去一趟,我有好东西给你看。” 沈千寻去了季随意的房间,季如枫也在那里,似乎亦是刚被季随意从书房拉了过来。 一栋造型独特的别墅出现在沈千寻的面前,高度长达她的腰际,蹲下观看的时候,发现设计是复式楼结构,里面美景一览无遗。有客厅、餐厅、书房、卧室、宽阔的浴室和高档环保厨房。客厅与餐厅比邻,布置有柔软的沙发和雅致的家具。 书房和卧室被一面可移动的开放式木质隔墙分开。房间配备高级家具、纯羊毛地毯、国际品牌床上用品和豪华大床。在浴室有一个豪华的按摩型浴缸和嵌在墙上的LCD显示屏,净身器及18K金制水龙头。小厨房里除放置了咖啡机,冰箱和微波炉,放置了一个齐全的储物柜,上面排放了精美的陶瓷器皿。 沈千寻没有想到这么快就制作完成了,一直以来都是季如枫有空闲的时候陪季随意坐下来捯饬忙碌,她见父子俩合作起来配合度很高,有时候就主动闪人,让父子两个能够多一些相处的时间。 那时候只是看了设计图,就觉得会是一幢很漂亮的房子,可是现如今见到了模型,沈千寻不禁为季随意感到高兴。 季随意一手拉着沈千寻,一手拉着季如枫,激动的说道:“这是我第一栋房子。” “恭喜你。”季如枫把季随意抱起来,亲了亲他的右脸颊。 季随意轻轻的笑,把左脸凑近沈千寻,意思很明白了,爸爸亲了他右脸,左脸该沈千寻了。 沈千寻失笑,亲了亲季随意的 左脸颊,温柔的说道:“恭喜你。” “我想要和你们一同分享我的喜悦,这是我第一栋房子,以后还会有第二栋,第三栋……” 沈千寻打断他的高谈阔论,失笑道:“你很缺房子吗?” “这世上有谁不喜欢房子?我碰巧对建筑很感兴趣罢了,改天我要让爷爷奶奶也看一看才行。”相信爷爷和奶奶一定会非常喜欢的。 季如枫静静的问他:“你的满足仅限于房子模型吗?” 季随意疑惑的看着他:“您的意思是?” 季如枫笑道:“有没有想过把房子变成实物?” “哎哟,哎呦……”季随意听了季如枫的话,夸张的捂着心口,急促的喘息着。 沈千寻见了,对季如枫直接说道:“把他扔下来好了,一惊一乍的,看着慎得慌。” 季如枫看着地板,上面虽然有地毯,但是把一个孩子直接扔在地上,总归是太残忍了。他看着沈千寻,眼神隐含不悦,沈千寻及时错开视线,佯装没有看到。 季随意赶紧搂紧季如枫,白了沈千寻一眼,哼道:“真怀疑你是不是我亲妈。”说着,对季如枫眉开眼笑道:“爸爸,真的可以吗?” 季如枫问道:“你对自己的房子不满意吗?” 其实房子模型没有出来的时候,他就有这种想法了,随意是个很有天份的孩子,建筑结构图每个细节都处理的很完美,并不比国内一些著名建筑师差多少,如果细心培养的话,随意在建筑界前途不可限量。 季随意咽着口水,艰涩的说道:“不是,消息来得太突然,我这小心脏承受不了。” 沈千寻摇摇头,说道:“我也承受不了,一个七岁孩子建的房子,任何一个正常人,绝对都不敢住,如果真住里面的话,一定要事先买好高额人身安全保险以防万一才行。” 季随意不高兴了,撅着嘴,说道:“有你这么当妈的吗?小孩的梦想需要大人来维护,你不支持我就算了,竟然还想拉我后退,有你这样一个妈,我真郁闷。” 季如枫训斥道:“不能这么跟妈妈说话。” 季随意委屈道:“爸爸,您没看出来吗?您妻子在欺负我,我发发牢***都不可以吗?” 果真是没地位啊!这日子还怎么过啊? 季如枫静静的说道:“你妈妈说话虽然直,但是说得却是事实。不过你说的也对,孩子的梦想需要大人来维护,我会找时间把这件事情落实下来。” “爸爸,您让我怎么感激您呢?能够得遇您这样的爸爸,我此生无憾了。”季随意这话说的煽情,小手捧着季如枫的脸,更显得肉麻兮兮。 沈千寻觉得很无语,而季如枫无奈的摇摇头,这孩子随时随地都不忘灌人**汤,这种话亏得他说出来的时候也不嫌害臊…… PS:还有两章! 雪下的很认真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沈千寻去沈家的那天并不顺利。 A国终于迎来了第一场大雪,起先是阴雨密布然后天空中便下起了雪花,雨夹雪,看起来分外惹人感慨万千。悌 车窗外,行人匆匆,有人望着天空原地跳跃着拍手欢呼,有人环抱着自己在雨雪中慢慢行走着……悌 此刻道路宽敞干净,只怕过不了多久,道路就会被积雪覆盖,变得满目疮痍。 季如枫给沈千寻打电话的时候,她正在路上。 季如枫说道:“下雪了。” “我看到了。”他大概以为她在午睡,没有看到,所以才会这么说。 果然,他好奇的问道:“没午睡吗?” “没有。”她补充道:“我在外面。” 季如枫声音有些不悦:“这么冷的天,你出去干什么?”谀 “回沈家办点事。” 大概没有想到她是去沈家,季如枫沉默了一会儿,这才问道:“很重要吗?” “嗯。” 他说:“天冷,我晚上去沈家接你。” “路滑,你直接回落霞山吧!” “你在那里等着我。”季如枫这次几乎是生气的挂断了电话。 ************************* 沈千寻事隔多年,第一次主动前往沈家,不可避免的造成了轰动。谀 是陆子吟给她开的门,大概没有想到第一眼看到的人会是彼此,所以都有些失神。 雨雪飘落,打在头发和衣服上,然后凝结成小水珠缓缓滑落,有雪花落在沈千寻的睫毛上,轻轻地颤动着,陆子吟伸出了手,但是不知想到了什么,微僵,颓然的放下,然后淡淡的对她说:“进来吧!” 睫毛上的雪花终于化成水珠滴落,竟好似眼泪一般,她擦了擦,跟在了他的身后。 外套有些潮湿,陆子吟径直去了他的房间。 她苦笑,其实那个房间,原本就是她的。只是如今,却早已不是她的了。 她去了隔壁洗手间,拿起毛巾擦了擦头发,待吸干水份,走出来的时候,陆子吟正好从卧室走出来,他的手里拿着一件外套,开门的时候看到她顿了顿,然后走到了她面前。 那件外套很熟悉,是一件军款风衣,她当年离开沈家,很多东西都没有带走,她以为这些衣服早就被陆子吟扔了,没有想到还在。 “换上吧!别感冒了。”陆子吟把外套递给她,见她失神的看着,并不接,轻声一叹,帮她把外套脱了,然后穿上。 她怔怔的看着他的动作,以前他也是如此,明目张胆的宠着她,明目张胆的宣示着他爱她! 他爱她? 她觉得眼睛有些酸,握着他的手,然后在他的眼神下,静静的松开,说道:“谢谢,我自己来!” 陆子吟眼神有些失落,但是很快就恢复了一贯的清冷。 穿好衣服,她抬头看着他,淡淡一笑,率先走下楼。 沈傲天在书房,这也是上楼后,佣人告诉她的。 陆子吟跟在她身后,距离很远,隔了十几步的楼梯。 他是刻意走那么慢的,不想招来她的厌恶。 淡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叶阙有下落吗?” “没有。” 停顿了几秒,陆子吟又开口到:“你今天来是为了什么事情?” 沈千寻下楼的速度未变,并没有回答他,一是没必要,二是事情没有明朗之前,不便让那么多人知道。 到了一楼,外面雪花纷扬,里面却是一派温馨之象。 佣人正在准备午后餐点,沈千寻觉得自己就像是闯进别人家里的迷路羔羊,触目皆是陌生一片。 佣人看到沈千寻,皆是一惊,练忙恭声道:“午安,夫人。” 沈千寻没说话,紧接着耳边响起佣人的声音:“陆先生。” “送餐点进去的时候,麻烦跟沈先生说一声,就说……小姐来了。”陆子吟苦笑,事到如今,他还是叫不出来夫人那两个字,纵使她已经嫁给了季如枫,纵使她如今还……怀着别人的孩子。 “是。”佣人端着餐点去了书房。 陆子吟对沈千寻说:“坐下等一会儿吧!” “不用了。”她走到窗前,双手插在口袋里,看着外面飘落的风雪,思神漫漫。 在她身后,陆子吟静静的看着她,眼神飘渺的似乎被风一吹也就涣散了…… ******************************** 季如枫同样站在落地窗前,站在A国最有权利象征的办公室内,冷漠的眸子直视着前方,外面雪花下的格外欢畅。 他单手插在西装裤袋里,心里不期然的又爬起一丝浮躁。 从跟沈千寻结束对话之后,他就无法安下心工作,情绪有些暴躁。 不期然的想起,他和她在戛纳初见那一夜,漆黑的夜里,他看不到她的脸,她躺在他怀里,他未来得及思考就迷醉在她致命的风情里。 一夜缱绻。 当他在激情时刻,想要看清楚她的面容时,没有想到却遭到了她的暗算,醒来的时候,她走了。 房间里没有她的气息,好像只是一场春梦,最为可气的是,她竟然在他身上贴了一张便利贴,那时候他才意识到,她是真的把他当成了鸭子。 他是第一 次遇到这种情况,他在房间里来来回回找了很多遍,未曾发现她留下来的任何痕迹。 他在那里留了两天,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留下来,可能他以为她还会回去吧!但是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那一刻,他有些懊恼,有些惆怅…… 事隔多年再见,他早已遗忘了她,就连声音的记忆也开始变得模糊,记忆深处记得的无非只是那一抹惆怅而已。 安澜说的对,有些人,有些事在他们生命里来来去去,起先因为遗憾而变得深刻和美丽,但是时间长了,就会被淹没在尘世里面,到了最后变得面目全非,等到有一天想要再回望的时候,却早已忘了当初为什么会遗憾了。 他的工作很多,每天都在奔波忙碌,实在没有多余的心情来看管一份感情,更无法长久的驻足在过去,所以再见她,进而没有认出她,似乎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见面,只觉得这个女人很美丽,但是眼神倔强,很难被人驯化。 即便如此,他对她还是有好感的,很少有女人能够面对他的时候,除了敢直面迎视,甚至还语带挑衅。 男人都爱征服性子很烈的女人,但是他知道他不是,他欣赏她,那样的女人不该被放在生活里被驯化,因为眼神洒脱无谓,可见把很多事情看得很淡,换言之,她想要的东西很少,这样的女人随时可以对任何人冷血无情起来。 越南之战,无疑是惨烈的,天音成员壮烈牺牲,派专机前去救她的时候,他在飞机上看到她隐忍的笑着,眼中明明有泪花,却始终都坚强的不落下来,他的目光无法从她身上移开。 随意在追悼会上出现,他终于意识到了什么,那样相似的父子面容,证实了那夜的戛纳疯狂不只是一场梦,而是真实存在的。 因为孩子的出现,他们结婚了,他默默的观察着她,却始终都不靠近。他们都是谨慎的人,喜欢固定,有节奏的平静度日。 很多时候,她都会显得很柔顺,将总统夫人这个角色扮演的很好。偶尔需要她出面的时候,每一次都会给人带来惊喜,字里行间处处都是大道理,话语出口,引得众人沸腾欢呼。 他从未见过一个女人能够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屡次化险为夷,将演讲做的滴水不露,无疑这是需要大智慧的。 可见她的应变能力和语言组织能力,并非是一朝一夕便能轻易让人揣摩的。 她是一个发光体,但却不张扬,他忙碌的时候,她懂得怎么将自己隐藏在暗处打发时间,于是在人群里寻找她的身影渐渐成为了他的习惯。 他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会觉得心安,而她也渐渐的走进了他的世界,就像现在得知她去沈家,他就开始坐立难安起来。 只因为沈家有陆子吟的存在。 因为在乎,所以才开始学会了嫉妒,因为在乎,所以才开始变得不像自己。 但是他越来越看不懂沈千寻了,淡淡的笑着,淡淡的说着话,夏静言也好,安澜也好,她漠然,平心静气,静静的看着,似乎任何人在她眼中都只是过客,而她之所以对他偶露温情,只是因为他是她合法的丈夫而已,换言之,如果她的丈夫是别人,她也会这样…… 季如枫蓦然闭上了双眸,忽然觉得办公室太过压抑,拿起一旁的外套就要朝外走去。 薛文隽在一旁看了多时,见他转身要走,连忙跟上:“阁下,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沈家。”话落,办公室的人已经被打开,声犹在,而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我已经恨了你八年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沈家书房,沈傲天指了指沙发:“坐吧!想要喝些什么?茶还是饮料?”说着,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兀自说道:“还是喝牛奶吧!你现在怀有身孕,喝东西有时候需要注意一些。” 沈千寻坐下来,静静的看着沈傲天,在她记忆里,父亲的脸一直都是年轻的,可是多年疏离,他的脸上早已爬满了皱纹,此刻他看着她,眼中有孤独,有落寞,还有诸多的小心翼翼,也许他正迟疑着不知道该怎么和她相处吧?悌 陆琳给她上了牛奶,然后给沈傲天上了茶水,有眼色的退了出去。 沈千寻注意到陆琳退出去的时候,给沈傲天做了一个加油的姿势。 小小的动作落入沈千寻的眼里,原本她该不屑,该讥嘲的,但是那一刻,心灵竟然颤动了一下,麻麻的,疼疼的。 他们相处是那么的融洽,那么的平淡而幸福着。她终于明白她在恨什么了?她在恨父亲没有给予母亲该有的幸福,他们相处始终都是淡淡的,疏离之后还是疏离。悌 她从小感受不到家庭的温暖,父母相敬如宾,家看似美好,总归是太过于冰冷,那种冷仿佛能够渗入人的骨血之中,在无数个黑夜里一点点的啃噬着她的灵魂。 “千寻……” “你……”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沈傲天有些尴尬,沈千寻恢复如常,平静的问道:“身体好些了吗?”谀 大概是没有想到沈千寻会这么问,沈傲天有些错愕,回过神来,连忙激动地说道:“好……好!” 话语颤抖,竟是激动所致,让人听了难免觉得心酸,只是简单的一声问候,竟然能够让他欢喜至此。 沈千寻看着杯中的牛奶,袅袅的热雾浮起,衬得她的脸有些朦胧。 雾气中,她呢喃道:“我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会主动踏进沈家大院。” 沈傲天微愣,低头说道:“千寻,是爸爸对不起你……” 沈千寻蓦然打断了他的话,苦涩的说道:“爸爸,我以前很爱你的。” 沈傲天闻言蓦然抬头看着她,这是事隔八年后,沈千寻第一次叫他爸爸,他紧抿唇瓣,眼泪就那么肆无忌惮的流了出来。 沈千寻苦笑道:“可是这么多年来,我有时候会记不清我曾经为什么深爱着你?于是我只能一遍遍的努力回忆,刚开始回忆的时候,会心痛,会难过,会流泪,有时候梦醒了,枕头湿了一片,可是渐渐的,我便很少回忆了,因为我开始怀疑我回忆这些过去究竟有什么意义?回忆找不回过去,过去的好,只会演变成现在的伤。” 沈傲天心里难过,脱口道:“我很抱歉……” 她抿着嘴看了他一眼,只是微笑着,说道:“没什么可抱歉的,这世上没有谁对不起谁,也没有谁有义务永远的保护谁,之所以会恨,还是因为从头至尾最在乎的那人是自己,如果不在乎就没有所谓的爱或恨了。”话落,犹豫了片刻,这才说道:“我今天前来见你,是因为有事情要问你。” “什么事情?”沈傲天情绪还很低落,但是听了沈千寻的话,不由抬头看着她。 她静静的看着他,问道:“你应该已经知道叶阙的事情了吧?” “嗯。”沈傲天皱了眉,眼中划过一抹异色。 沈千寻淡淡的说道:“叶阙是SK集团的少爷,这么多年来一直潜伏在我身边,不是八年,也不是十年那么简单,他从未伤害过我,也许暗中曾多次保护我,他待我如此,却始终都不肯说出当初害我出车祸的人是谁,可见这个人是他最亲的人。虽说天音成员屡次破坏SK的毒品买卖,如果他们恼羞成怒,想要报复也是可以理解的。随意说的话很有道理,他说,他是一个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人,如果有这么一群人,每次都搅了他的好事,他要报复的话,绝对不单单只是个人,而是群体。可是SK的人处处针对于我,这是为什么?” 说着,她将目光定格在沈傲天的身上,眼神看似柔和,却很锐利。 沈傲天微怔,闭目摇头道:“我不太清楚。” 沈千寻笑了:“你是安全部部长,更是一位缉毒高手,SK是你的死敌,如果SK想要报复你,妈妈被绑架,我被他们注射海洛因,还有上次的车祸,也许只是他们早就预谋好的一出戏而已。” 沈傲天睁开双眸,复杂的说道:“千寻,你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沈千寻置若罔闻,平静的问道:“你和SK打交道那么久,你觉得SK负责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我有点不舒服,我们改天再聊好吗?”沈傲天呼吸有些急,面色痛苦的说道。 “或者我该问的是,你和妈妈跟SK有什么过节吗?”沈千寻话语犀利,藏着锋芒,逼问道:“你们认识叶阙的父母,对不对?” “住嘴。”沈傲天忽然暴喝出声,却是冷静全失,脸色惨白,双手紧紧的抓着轮椅把手,指节近乎扭曲着。 话落出口,大概觉得自己语声太过失常,见沈千寻脸色发寒,静静的看着他。 沈傲天疲惫的闭上眼睛,双手竟有些颤抖,开口苦笑道:“千寻,不要把我当成你的俘虏或敌人,你不该这么逼问我。” 她进抿唇,咬牙道:“那就告诉我真相。” 沈傲天声音扬高,冷冷的说道:“没有真相,事实 上我也一直在寻找真相,刚才你所说的都只不过是你的猜测而已,它不是事实。” “事到如今,你还不打算告诉我吗?”她不会看错的,沈傲天最初的眼神里流露出来的讯息绝对是他知道事实真相是什么,只是不愿意说而已。 沈傲天说道:“没有的事情,你让我怎么告诉你?” 沈千寻冷笑道:“妈妈已经死了,难道你希望我有一天也跟妈妈一样死的不明不白吗?” 沈傲天身体微僵,皱眉道:“千寻,留在落霞山,没有抓到凶手之前,不要再出来了。” “只怕我要让你失望了,只要你一日不跟我说实话,我就会每天来沈家。”直到他愿意告诉她真相为止。 “你究竟要我怎么样?”沈傲天痛苦的抱着头,绝望的说道:“千寻,从小到大,你一直都很听话,性情沉静懂事,无论何时何地都不会违逆我和你妈妈的话,爸爸从来没有骗过你,只想让你一直都好好的,为什么就这么难呢?” 声音无助而凄凉,沈千寻觉得眼眶胀疼,深吸一口气,说道:“我有权利知道真相。” 顿了顿,她苦笑道:“我是一个死过两次的人,一次是被注射海洛因,一次是车祸。两次都是SK的人做的。试问我还可以有几个两次?还有我妈妈,她被SK绑架,为什么偏偏是SK的人绑架她了呢?这么多的巧合放在一起,我不得不起疑,问个清楚。” 沈傲天无力的挥手,下着逐客令:“你回去吧!我累了。” “爸爸,我已经恨了你八年,难道你还想我继续恨你余生吗?”沈千寻忽然痛声说道:“我不想再恨了,你是我在这世上最亲的人,从小养我,育我,教我做人的道理,你是我第一个深爱的男人,都说父爱如山,我曾经因为身为你的女儿而感到骄傲,纵使这份爱早就伤痕累累,满目疮痍,可在我内心深处依旧尊你是我的父亲,今天如果你不告诉我,你让我怎么原谅你?怎么平心对待你?” 沈傲天脸色惨白,怔怔的望着沈千寻,泪水从苍老的脸上缓缓滑落,竟好像一瞬间老了很多岁,直接步入了迟暮之年。 沈千寻亦望着他,静静的流淌着泪水,只是眼神殷殷,透着恳求。 “对不起,我什么都不知道。”沈傲天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发出来一样,哽咽而凄厉。 话落,这个老人知道他是彻底的失去这个女儿了,脆弱的抱着自己的头埋在双膝间痛苦的嚎啕大哭起来,像个孩子一样,无助而绝望。 沈千寻一边笑,一边哭,麻木的起身,环抱着自己冰冷的身体,肩膀耸动,话语哽咽道:“你知道吗?我今天来见你鼓足了多大的勇气,我以为我们可以坦诚面对彼此,可是现在看来是我错了,就算你是为了保护我,可是我不需要欺骗的保护,还是在你眼中,你的女儿其实一直以来都脆弱的需要躲到别人的羽翼下才能生存?” “事实再一次证明,我今天简直是自取其辱。”她紧抿唇瓣,忍着喉咙间的哭意,打开门的时候,身后传来沈傲天痛苦的苍老声音:“千寻,你恨爸爸吧!就只当没有我这个爸爸……” 身后传来沈傲天哽咽的哭声,她泪流满面的打开门,就看到陆琳还有陆子吟站在外面,他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看到沈千寻泪流满面,均是吃了一惊…… PS:明天身份曝光! 她是野种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许是沈千寻泪流满面的模样吓住了陆氏姐弟,正惊诧间,书房里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陆琳心思一颤,连忙打开门,奔了进去。 沈千寻转身朝外走去,陆子吟步伐微动,跟了几步,停了下来,静静的看着她的背影。悌 当沈千寻被人一把抓住手臂的时候,她以为那人是陆子吟,却没有想到迎接她的会是狠狠的一巴掌。 抬头看到陆琳充满着怒气,涨红的脸庞,沈千寻下意识就是一巴掌扇了上去。 她曾经说过,这辈子再也不允许别人打她,如果那人是陆琳,就更不可能了。谀 陆子吟起先看到陆琳扇沈千寻想要冲上去已经是来不及了,所以当他看到沈千寻回击陆琳的时候,仅是闭了眼睛,将脸撇到一边,没有再上前。 沈千寻那一巴掌扇的很重,陆琳脸上清晰的印出红红的指印,她瞪着沈千寻,扬手又是一巴掌要落下。悌 陆子吟握住了陆琳的手,声音冷冽:“够了。” 陆琳瞪着陆子吟:“放手。” 沈千寻冷笑道:“陆子吟,你放手,我倒要看看她这一巴掌敢不敢落下来。” 陆子吟皱眉道:“千寻,别闹了,我送你回去。” 陆琳愤怒的甩开陆子吟的钳制,怒声道:“子吟,你是我弟弟,今天看到她打我,你竟然只帮她不帮我,在你眼中,我还是你的姐姐吗?”谀 陆子吟的眸光忽然冷沉下来,“我谁都不帮,都是有身份的人,让佣人看到了,他们会怎么想?” 陆琳高扬的声音里透着冷嘲:“她身为总统夫人,对自己的爸爸这么狠心,她不怕丢人,我还怕丢人吗?” 沈千寻摇头笑了笑,讥讽的看着陆琳:“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这么说话?我对我爸爸怎么样,关你什么事?” “我爸爸?你还知道他是你爸爸吗?这么多年来,他养育你,抚育你,爱护你,可是你呢?你是怎么报答他的?你每次来,他都紧张又欢喜,你每次走,他都痛苦又悲伤。”陆琳冷声道:“你看看他现在这个样子,他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可是现如今他却只能在轮椅上度过残生,这一切都是因为谁?” “因为谁?”沈千寻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有些事情并非只能从沈傲天那里下手的,陆琳和陆子吟,有可能也都知道。 被她轻漫的态度激怒,陆琳吼道:“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因为你,傲天又怎么会中风,他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别说了。”陆子吟语声里带着火气。 陆琳冷冷的笑道:“为什么不能说?你要保护她,傲天也要保护她,你们所有人都要保护她,可是有谁想过我的感受,你们可以忍受她的恨意,我却无法忍受失去你和傲天的害怕和不安。凭什么每天提心吊胆的都是我们,而不是她沈千寻?这不公平。” “不要再说了。”陆子吟目光阴霾,警告的看了陆琳一眼,重声道:“适可而止。” 陆琳胸脯起伏,死死的瞪着陆子吟,姐弟两个似乎在用目光做着交流,场面沉寂而压抑。 沈千寻轻轻的笑道:“继续说,陆琳,今天把你的恨和怨都发泄出来,别说我没给你机会。” 陆琳将目光移向沈千寻,嘲讽的笑道:“你看看,你看看,这就是你们拼命想要爱护的人,她不领情,一点也不领情,她只看得到她的悲伤,却看不到你们的,她觉得这个世界上只有她在痛,而不知道她痛得时候,你们比她还要痛,凭什么?” 陆子吟眼神冷得似冰:“你今天太失常了。” 陆琳自嘲一笑,“是,我失常了,我学不来你们的隐忍和冷静,事实上有些话憋在我心里太久太久了,今天我就要全部说出来。” “跟我回房间去。”陆子吟忽然拉着陆琳就要往楼上走。 陆琳一边挣脱,一边冷声道:“放开我,为什么不让我说?她以为她是谁?堂堂血统高贵的沈家千金吗?她的身体里流动着肮脏的血液,根本就不配踏进沈家,她根本就是一个野种……” “啪。” 狠狠的一巴掌扇在陆琳的脸上,她震惊的抬头看着陆子吟,他脸色惨白,瞪着她,双眸含着浓雾和怒气。 “你打我?”陆琳怔怔的问道,他们姐弟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她这个弟弟一直都很听她的话,可是现如今竟然因为她的一句话,打了她。 她低低的笑,但是伴随着笑声泪水滚滚滑落。 陆子吟神情复杂,伸手想要碰她,却被她一把拂开,冷声道:“别碰我。” 言罢,转身看着同样脸色煞白,还没有完全从陆琳的话里回过神来的沈千寻,冷笑道:“现在你满意了吗?看到我这样,你是不是很高兴,很兴奋?” “够了,别说了。”陆子吟走到沈千寻面前,深吸一口气,看似平静,但却仿似压抑着狂风暴雨。 他说:“千寻,我送你回去。” “陆子吟,她刚刚说什么?”沈千寻很平静,平静的近乎诡异,没有暴怒,没有激动,只是那么静静的站着,静静的问着。 可是在这么平静的话语下,陆子吟却开始感到害怕,感到有一种毁灭的浪潮正在向她席卷而来。 他放低声音,尽可能的平静说道:“她今天疯了,你别理她。” 沈千寻静静的叙述着:“她说我 身上流着肮脏的血液。” “千寻……”陆子吟痛苦的看着她。 她下意识的又说道:“她说我是一个野种。” 陆子吟握着她的肩膀,艰涩的说道:“别听她乱说,不是这样的。” “陆子吟。”她轻轻的唤他,然后直视着他,目光深邃而清冷,像是在自言自语:“我是野种?” 他严肃的说道:“你不是。”你是沈千寻,不管你是谁,你都是我最爱的那个人。 沈千寻轻轻的笑了,但是笑意却未曾抵达眼底,冰冰的,冷冷的,含着锋芒,含着锐利:“我的爸爸不是沈傲天吗?我的妈妈不是于海丽吗?我是沈家的女儿,纵使这里让我觉得难以喘息,让我觉得痛苦,可毕竟这里才是我的家,不是吗?” “千寻,你是沈千寻,你的爸爸是沈傲天,你的妈妈是于海丽,不要因为我姐姐的一句话就产生了动摇。”陆子吟的声音里有着压抑的紧窒。 “陆子吟,你还打算骗我吗?” “我什么都不清楚。”沈千寻表面的平静,让陆子吟的语气开始急噪起来。 她忽然问道:“陆子吟,你还爱我吗?” 陆子吟一震,看着她,没有说话。 好像等了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千寻,我爱你。”陆子吟终于开口说出埋藏在他心里多年的话语,提高的嗓音带着狂燥和痛苦。 沈千寻静静的看着他:“陆子吟,我们曾经是恋人,彼此深爱过,我一直以为你不会骗我,可是你已经骗过我一次了,难道还想再骗我第二次吗?” 室内光线有些暗,灯光映照着陆子吟,平日里的清冷温和已经不在,此时的他,有些绝望,有些无助,一双眸子布满了血丝:“千寻,有些事情之所以不告诉你,只是担心你会受伤,你爸爸是这样,我也是这样。对于我们来说,有些痛和苦,份量太过沉重,积压在你的身上,太过不公平。” 沈千寻努力压抑着窜起的紧张与不安,故作镇定的直视着他,“我有权利知道我的身世,如果我今天没有听到你姐姐的话,我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可是你了解我,陆子吟。别人不了解,你还不了解吗?我的人生里面容不得欺骗。” “千寻,对不起。”他的声音有些苦涩和暗哑。 她下意识的笑了笑:“我明白了,我去问我爸爸。” 她的双手臂被陆子吟牢牢抓住。 “为什么要逼我?”近乎于暴躁的声音,“沈千寻,我爱了你九年,一直都小心翼翼,难道你连我都不信吗?为什么一定要知道真相?” “陆子吟。”沈千寻皱眉,被抓住的手臂很疼,但开口的声音却悠远而平静的,“如果你听到有人说你是野种,你会怎么样?” “不可以装作没有听到吗?离开沈家,回落霞山去,就那么平淡而幸福的过一辈子,不是很好吗?我守在沈家,帮你照顾你爸爸,把你放在心里静静的爱着,难道连这个小小的愿望都不愿给我吗?”说到最后陆子吟的声音低哑的竟然有点悲戚,“千寻,你一直都是这么任性。” 她苦笑道:“陆子吟,那就让我再任性一次。” PS:今天中秋,事情比较多,更新慢,大家等待啊!还是三更,亲们等不及可以晚上六点之前一次性看, 原来,她只是一个笑话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气氛喧嚣而凌厉,肆意充满着恐惧的声音。 陆琳说的对,她是一个野种。 沈千寻、陆琳、陆子吟、沈傲天在书房里或坐或站,沈千寻站在落地窗前,身子轻轻地靠在冰冷的玻璃上,外面雪花纷扬,她漠然注视着,眼中没有丝毫情绪,也许有,只是藏的太深了……悌悌 人生就像是一场戏,当人们觉得不会有眼泪和痛苦的时候,于是让人悲伤的事情也就出现了。 沈千寻不是沈傲天的亲生女儿。 当沈千寻从沈傲天口中得到验证的时候,除了最初的疼痛,她竟然发现自己连眼泪都没有了。 整个人变得很麻木,只是静静的听着,事实上这时候她能选择的唯有倾听。 于海丽曾经爱过一个男人,感情深厚,但是却在大学期间被于海丽的父母给扼杀了,因为男人无权无势,难以匹配于海丽。言辞犀利,句句连讽带刺,男人受不了就离开了于海丽。再相见已是几年之后了,于海丽父母早已相继过世,孤身一人生活在这个世上,而男人却西装笔挺,摇身一变成为了有钱人。虽然时间在改变,身份在改变,但是他们依然爱着彼此,旧情复燃。她那时候不知道他已经结了婚,不知道他已经有了孩子,更加不知道他娶得女人是SK的千金。于是祸事也便随着隐瞒发生了。谀 于海丽深爱的那个男人叫叶离,SK的千金叫文婧。文婧是个报复心和占有欲极强的女人,她知道此事勃然大怒,一个从事黑暗交易的女人如果想要报复一个人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谀 沈千寻静静的问道:“我妈妈被文婧怎么了?” “你妈妈被人强~暴了。”沉默良久,沈傲天艰涩的说道。 沈千寻觉得有些冷,她闭上了眸子,将自己往玻璃上又缩了缩,似乎那样就可以找到温暖一样。 陆子吟在一旁看着,低着头,手指颤了颤,没有动。 “你妈妈也是在那时候,才知道叶离已经结婚有了孩子,她找到我的时候,很无助,也很绝望,一个人蜷缩在角落里,不言不语。这种情况维持了一个多月,然后她怀孕了。她的身体一向不好,精神状态也很差,医生建议不要拿掉孩子……” 沈傲天痛苦的说道:“我和她从小便认识,大学的时候,她父母去世,她便生活在了沈家,我们情同兄妹,她出了这种事,我不可能坐视不理,那时候我是真的想好好照顾她和你一辈子。叶离对你母亲的爱很深,所以恨也很深。他并不知道你母亲发生的事情,见她嫁给我,还有了孩子,断的很绝情,一直都未曾再出现,我们以为噩梦终于结束了,但是却没有想到叶离的报复才刚刚开始。我后来成为安全部部长,一直致力打压SK,就是因为叶离始终将矛头伸向沈家。从小你妈妈就对你很严厉,不是她心狠,而是她心里生病了。她想爱你,只是她怎么爱你?看到你总是会想起她人生中的耻辱,看到你,她会焦躁,会不安,会害怕,会疯狂,于是对你狠,对你无情,似乎便能找到安慰……” “千寻,我和你母亲结婚以来,一直都相敬如宾,始终都没有住在一起,不是我放不下,而是你母亲放不下,我始终都不明白是因为什么,后来我认识了陆琳,于是便体会到了什么才是爱情。因为深爱,所以才深痛。再然后,你妈妈遇到了当年强~暴她的那个男人,于是她的报复计划就开始了,那段时间她开始尝试着对你好,尝试着把最好的一切都给你,似乎是在弥补她那些年对你的种种亏欠,我当时虽然感到疑惑,但是并没有太过在意。她开始接近陆琳,并且跟那个男人策划绑架陆琳。她出事的那天,所有她曾经爱过恨过的人都来了。后来我才知道叶离也来了,就混迹在人群之中。一切都是你母亲策划好的,作为对叶离的报复,作为对她的救赎,她选择了那么惨烈的死亡方式,她甚至不惜想要毁了你。唐斌发现特种兵赶到现场围捕他,这才知道中了你母亲的算计,愤怒之下杀了你母亲,你杀了唐斌,似乎是一场最悲壮的轮回……” 一种冰冷的寒意无法控制地爬出来。 沈千寻觉得心脏跳得很快,似要碎裂一般。 她喃声问道:“我的父亲是谁?” 沈傲天脸上一片死寂,忽然闭口不语。 她话语平静,坚持着:“告诉我,我的父亲是谁?” “你的父亲是……” 她看到沈傲天脸上的迟疑,忽然笑了:“他死了,对不对?” 他艰涩的点点头:“对。” “他是谁?”已经不需问了,答案已经很清楚了,真的很清楚了。 “唐斌。” 答案直入她最脆弱的心脏,狠狠抽搐了一下,沈千寻的身体在发抖,全身颤成一团,顺着玻璃缓缓滑落在地,又哭又笑,将自己缩成一团,紧紧的抱着自己,泪流满面。 她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这一切都是母亲策划的报复? 沈傲天泪流满面道:“我以为唐斌不会真的对你妈妈开枪的,所以下意识就保护了陆琳。不止我没有想到,叶离也没有想到,你妈妈就那么死在了他的面前,她想让叶离愧疚,想让叶离痛苦一辈子,她做到了……” 沈傲天擦了擦眼泪,哽咽道:“后来我在你妈妈的笔记本上面,找到了她被绑架前写的最后一句话,她说她排 了一场戏,在这场戏里,她最先出局,从此人生得以彻底解脱。” 沈千寻觉得自己没了呼吸,世界瞬间寂静而空洞,她像是被抽离了所有灵魂的皮影。 汹涌的寒水在瞬间覆没了她。 母亲的人生得以解脱,那她的人生呢?她的人生在哪里?原来她竟是这么不堪,不堪到在母亲的眼里只是一个随时可以利用的棋子。 她沈千寻何其悲哀,何其可笑啊! “叶离知道当年发生的一切,在你母亲下葬的那天,他在他儿子和文婧面前,在SK众目睽睽之下,把刀插进了他的腹部。他的脸色惨白,宛若枯萎的花朵,他跪在地上,双手紧紧地握住刀柄,面对文婧讽刺讥嘲的笑,把刀一寸一寸的用力捅进了身体最深处。爱情的痛苦和悔恨,伴随着死亡前的释放和快慰,让他解脱了,好像只有死亡才可以打破的魔咒,在叶离身上实现了。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实上,叶离死亡的画面,曾经无数次的被文婧那个疯狂的女人在你母亲忌日的那一天以各种形式发给我。第一次发给我的时候,她说她会一点点的报复沈家,我以为把你赶出沈家就是为你好,却没有想到,你离开沈家之后没多久,就被文婧注射了海洛因……” 沈千寻看着玻璃上倒映出自己浅薄的人影,她看到她眼睛深处的黑暗浪潮,看到了自己的恐惧,手指触摸着玻璃,有水珠顺着她的手指往下滑落,在玻璃上被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她好像是站在一个错杂的十字路口,徘徊不定,迷失了自己,一败涂地。 她忽然在想,人为什么不可以永远保持一颗纯洁的心灵,不被世间的琐事所玷污? 她在想,究竟是谁肆意改写了她的人生,所以才致使她的人生出现支离破碎的可笑剧情。 原来,她的存在,其实本身就是一场笑话。 她轻轻的笑,笑容像花朵一样绽放出来,只是喉咙里迸发而出的呜咽是谁发出来的? 是她吗? 如果是,为什么会觉得陌生?她如今连自己都感到陌生了吗? 原来她的恨一直以来都是毫无意义的。 沈傲天不是她的父亲,她凭什么恨? 原来她和叶阙竟是在这种畸形家庭和环境下长大的,因为感同身受,所以心疼,所以才会那么了解,所以才会那么难以割舍…… 她隐隐知道为什么被SK注射海洛因之后,SK不再报复她了,因为叶阙在她身边。 对于文婧来说,她死了丈夫,叶阙便是她在这世上的唯一亲人,虎毒不食子,果真如此。 她沈千寻算什么?一个野种,一个笑话,一个从头到尾就不该存在的高等动物? 无声的泪缓缓滑落,然后又有新的泪水流出来,忽然觉得今年的冬天真的很冷,冷到她的心都不知道是痛是疼了…… PS:头脑昏涨,还有两更,不管多晚都会更出来,见谅! 她还可以信任谁?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终点,始终要追朔到原点。 沈傲天苍老的声音一顿,叹道,“子吟,文婧的报复才刚刚开始,叶离死了,她是不会放过沈家的。” “千寻有危险吗?”他关心的只有她。悌 沈傲天凝重的说道:“我只知道,她如果继续呆在沈家,文婧报复的火焰迟早有一天会烧到她身上。”悌 他心一痛,问道:“没有别的办法吗?” “她是一个实心眼的孩子,如果她知道她杀死了她的亲生爸爸,她会崩溃的,既然她恨我,那就让她恨个彻底吧!” 他低着头,良久抬头的时候,泪流满面:“我爱她!” “如果不想让她跟沈家有任何牵扯,就必须断的干干净净。”沈傲天拍着他的肩膀,艰涩的说道:“子吟,我答应你,不会太久,你们还很年轻,只要我有一天击毁SK,确保千寻没有危险,我便把一切真相告诉给千寻。” 沈傲天的那句不会太久,足足让他等了八年。谀 八年前,他在原地,她虽然恨他,但深爱着他。 八年后,他还在原地,可是她却不再爱他了。 他曾经问过自己后悔吗? 他是后悔的,早知道,早知道就陪着她,至少她痛得时候,他还能跟着她一起痛,至少他们不会错过…… 他看着坐在地上,压抑着眼泪,兀自坚强的女人,心里划过暮霭般的疼痛,那种疼像是从心里最阴暗的地方逃窜出来,狠狠的剐割着他的血肉,有无数的声音在他耳边叫嚣,疯狂而凄厉。谀 她站起了身,没有听到沈傲天呼唤她痛苦的声音,她那双原本宛如秋水的眸子变得呆滞,她和他擦肩而过,打开了门。 他感觉他要失去她了,心里忽然升起一阵恐惧和不安,连忙拉住了她。 她似是有了神智,回头望着他,想笑,但是刚张嘴,却尝到了泪水的咸湿。 那一瞬间,她哭了,哭的撕心裂肺,她说:“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瞒着我?你们这么做究竟是对你们自己残忍,还是对我残忍?瞧瞧你们都把我变成什么样了?整天像个疯子一样的憎恨着你们,不要命的出任务,受伤了不知道痛,难过的时候不敢哭。想笑的时候不敢大声的笑。爱一个人的时候卑微而小心,恨一个人的时候心如刀割,伤了别人,也伤了自己。我那么拼命是为了什么?我想要铲除SK是因为什么?从小到大,我想要跟我妈妈证明我很棒,又算什么?原来,我只是一个笑话,我沈千寻在你们眼中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笑话。” 陆子吟倒吸一口凉气,惊惧而又深痛的目光望着她:“千寻,如果时间能够倒流,我宁愿你的痛都是我在受着,如果知道你离开沈家还会被SK的人报复,我宁愿当初在你最绝望的时候,紧紧的拉着你的手,守在你身边。” 沈千寻的身子摇摇欲坠,陆子吟想伸手扶住她。 她避开他的手,缓步往门口退去,颤声说:“这个世界上,我还可以信任谁?原来谁都可以打着爱的名义来骗我……” “千寻,别这样。” “那我该怎么样?”她突然爆发,厉声打断他的话,“我被自己的母亲算计,亲手击毙了我的父亲,莫名其妙的憎恨我的养父八年,疏离了你八年。陆子吟,在你们眼中,我是不是就是一个白眼狼,更是一个自私私利的女人?那是我的父亲,我亲手杀死了他。即使他死有余辜,难道你真的觉得我的心是石头做的吗?我的手不会颤抖吗?我的心不会碎吗?” 沈千寻的问话脱口而出,说完,室内的人都僵住。 沈傲天一脸死寂,陆琳神情复杂的看着她。 陆子吟唇白无色,伸出手想搂住她,却在她下意识的闪避中顿在了半空。 沈千寻低着头,定定地看着地面,一颗接一颗的泪珠砸落在地上,终于觉得再说什么都无用,她的声音落寞而萧索:“知道吗?我现在甚至怀疑我生存的价值是什么。我无法面对你们,无法面对季如枫,无法面对我的儿子,更加无法面对誓死想要揪出SK的特种兵…….我真是太累了,让我一个人静静吧!” 说完,不再看他们,转身,脚步虚浮地走出了房间。 雪花落在她的脸上,她站在风雪之中看着沈家,泪水滚落,曾经她伤心的时候,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一切一切都与他人无关。 忽然想到,纵使没有了自己,太阳照样会升,地球照样会转,别人照样活得好好的。 真是可笑啊!曾经为了追求自己想要的,她不择手段,得到之后却毫不留情的遗弃了,现如今却对没得到的开始耿耿于怀。 人生原本就是一出闹剧。 天空已经不下雨了,只有鹅毛大雪纷纷飘落,天色有些暗,沈家在白雪之中显得巍峨而雄壮。 眼角的泪水被人突兀的擦拭掉,她抬头就看到了季如枫,身体僵了僵,竟是心事复杂,不知该如何言语。 当初季如枫娶她,包括叶莹答应她嫁给季如枫,是因为她是沈傲天的女儿,她家世显赫,总统娶妻,非同一般,如果让他们知道她的身世,后果是什么,沈千寻不敢想象。 季如枫也许不在意,叶莹也可以不在意,季雨霖呢?国家呢?国民呢?就像他说的,他是总统,也有诸多的无可奈何…… 那一刻心里没有 太多的害怕,反而很坦然,到了她这个程度,很难对有些事情太过计较。 她觉得她是真的累了,不想再那么疲于奔波,不想再那么胡思乱想,如果有些事情是她需要经历的,就算她再怎么躲闪,都无济于事。 季如枫的眼睛,一如继往的深不见底:“怎么哭了?”虽然在问话,但是却拥着她,拂掉她身上飘落的雪花。 他在外面等了很久,终于见她出来,竟是泪流满面,他从不曾见她在他面前哭过,那一刻,心是疼的。 她勉强扬起笑容:“可能是被冷风吹得吧!” 他没有直接揭穿她的谎言,而是皱眉道:“来沈家让你很痛苦吗?” 她摇摇头,偎在了他怀里,静静的搂着他的腰,只是眼角的泪水却是怎么擦都擦不干净似地。 对于她的主动,季如枫是欢喜的,但是这一刻却能清晰的感受到她的哀伤,那么剧烈而又深沉。 终于,他紧紧的搂着她,叹道:“如果以后不想来,就少来好了。” 他知道她每次来沈家都会很不高兴,但是没想到这一次竟然会这么痛苦。 她在他胸前闷闷的应了一声,片刻沉默后,忽然唤道:“季如枫。” “嗯。” 她沙哑着说道:“下雪了。” “我知道。”他的声音里带了笑意,他午后跟她打电话的时候,不是说过了吗?况且现在雪花纷飞,他又怎么会看不到? 她忽然说道:“我很喜欢下雪天。” 他微愣,声音放柔:“没听你说过,还喜欢什么?” 她呢喃道:“我们的日子是不是还很长?” “当然。” “我以后慢慢告诉你。”她挣开他怀抱,静静的看着他。她的血液好像早已凝冻成冰,生平第一次听到季如枫的话语,心如刀割。 以后?她忽然对这个字眼很恐慌。她还能做回那个清心寡欲,洒脱轻淡的沈千寻吗? 季如枫不知道她的想法,笑了笑,寒风夹着雪,扑漱扑漱地打在他们身上,担心她受寒,准备带她坐车回去。 沈千寻那双清亮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说:“季如枫,我们走走吧!” “现在吗?”季如枫皱眉道:“天冷,别受寒了。” “我想和你走走。”她抓着他的衣袖,神情竟有些可怜。 沈千寻很少对他提过什么要求,他终是心软了,向阿卡示意,阿卡很快拿了外套走了过来。 季如枫把衣服给沈千寻穿在外面,她看着他的动作,眼眶又是一阵酸涩。 “走吧!”他替她穿好衣服,伸出了手。 她把手放在他手心,被他紧紧的握着,很温暖,传递到身体里面,可是心却始终冰凉一片…… PS:天才宝宝今天还有一章,时间可能在八点之前,祝大家中秋节快乐!今天更新时间偏晚,多谢等待!致歉。另外月末最后一天,有月票的亲,赶紧撒过来啊!╭(╯3╰)╮ 季如枫,你能背背我吗?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两人静静的走在风雪之中,阿卡开着车载着薛文隽静静的跟在他们后面,车开的很慢,几乎等同于蜗牛缓速爬行。 行人匆匆,路上的人将自己围得严严实实,只剩下一双眼睛留在外面,没有人会停下来注意他们。 走了一会儿,沈千寻忽然开口说道:“季如枫,你能背背我吗?”悌 似乎因为她的话感到讶异,季如枫好笑的看着她:“累了?” “不是,只是忽然很想让你背背我。”她的声音流露出一丝浅而易见的脆弱。悌 他眼神幽深,觉得今天的沈千寻似乎藏了诸多的心事一般,她在沈家是受了什么委屈吗? 只是有些事情,她不想说,他自然不方便过问谀 “上来吧!”他在她面前蹲下身来。 她看着他的背,犹豫了一下,然后缓缓的趴在了上面,季如枫起身的时候,她搂紧了他的脖颈,将脸埋在他的肌肤上。 总统座驾里,薛文隽以为自己看错了,连忙揉了揉眼睛,定睛望去,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又使劲揉了揉。 “你没看错,是真的。”阿卡凉凉的说道。 薛文隽这才知道自己没有看错,总统阁下竟然在公众场合背着夫人阁下,那么旁若无人的走着,绝对是重磅新闻。 太震撼了,他跟随总统那么多年,什么时候遇到过这种情况?谀 薛文隽呢喃道:“我还是不敢相信我的眼睛。” 阿卡附声道:“我也不敢相信,但这是事实。” 薛文隽笑了:“阁下对夫人果真是特别的。”他几乎每天都跟着阁下,能够清楚的看到阁下的情绪变迁,比如说今天,阁下一下午都很暴躁,可是来到沈家之后,这才开始平静了下来。 坐在车里,明明好几次都想进去找夫人,但是又不想做的太明显,就兀自压抑着,所以才会在夫人出沈家的时候,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阁下就已经打开车门,下了车,大步朝夫人走去,步伐间竟透着急切。 阿卡感慨道:“阁下和夫人其实很像,相互牵引,是很正常的事情。” “看来阁下是真的动情了。” 阿卡看着车窗外漫步而行的两人,将车又开慢了一些:“动情的好,最起码我们的阁下开始有人类的七情六欲了。” 外面雪花飞舞,沈千寻贴着季如枫的背,觉得很踏实。 她问道:“你以前背过人吗?” 季如枫轻笑:“除了你,谁还敢爬到我背上去?”他的背不是谁都可以上,也不是谁跟他提这种要求,他都会同意的。 她沉默了片刻,忽然问道:“季如枫,以后你能只背我吗?” 他忍不住笑道:“这恐怕很难。” “为什么?” 季如枫眸子里隐隐有些光亮在雪花的折射下一闪一闪:“如果这胎是个女儿的话,她也要我背她,那你说我背还是不背呢?” 她因为他的话心里暖了暖,静静的看着路面,然后开口说道:“小时候,爸爸在下雪天,曾经也像你一样背过我,那时候觉得他的背很宽阔,很温暖,我趴在上面觉得很幸福,希望能够趴在他背上永远都不下来。”她的声音有些飘,有些轻淡,如果不注意细听根本就听不真切。 季如枫却听得很清楚,她说话的时候,他屏息听着,似是感受到了她平静下流泻出来的伤感,声音轻柔:“那我的背呢?” “很温暖。”是真的很温暖,体温渗进她的身体里,心里的严冰似乎开始崩裂开,然后汇化成水雾,继而涌到眼眶里,眼泪就那么滴落在了季如枫的脖颈上。 泪珠落在季如枫脖子上的时候,起先很滚烫,很快就带着凉意。 他身体一僵,停在了原地,声音低沉而迟疑:“哭了吗?” 沈千寻细心的擦掉滴落在他脖子上的泪珠,声音尽可能的轻松起来:“只是忽然很感动。” 他继续往前面走着,话语温柔:“你如果喜欢,我以后早上不在家里锻炼身体,直接背着你在落霞山散步好了。” 季如枫这才意识到,沈家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要不然她不会这样?只是现在看来,她并没有告诉他的意思。 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她是一个能够藏得住心事的人,如果她不想说,他纵使逼她,也没有办法。 最重要的是他不想逼她。 “我起不来。”这话多少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 他宠溺的说道:“我叫你。” “好。”她柔柔的应道。 觉察到周围有行人隔着风雪向他们两人投以注目,沈千寻这才觉得两人这样实在是太过引人注目了。 “我下来好了。”她别扭的说道。 他故意开玩笑:“我的背没有沈老的背舒服吗?” 沈老?那是她的痛,昔日的爸爸,现如今是养父?她若想接受这个事实,是需要时间的。 “不是。”她淡淡的说道:“有很多人在看。” 季如枫笑她的后知后觉,但是知道她脸皮薄,还是把她放了下来…… 路过教堂的时候,没有想到他们会碰上一场婚礼。 A国风气一直都是这样,黄昏在教堂结婚,然后晚上大摆筵席。 这对新人很有“运气”,选的结婚日子刚好是本年度第一场雪来临的时候。 正好经过,沈 千寻要进去看看,季如枫无奈只得跟了进去。 两人坐在教堂的最后面,接近门口的位置,季如枫起先不怎么感兴趣,但是见沈千寻静静的看着,也就按耐住性子看了下去。 新娘站在神父的右侧,新郎站在神父的左侧。 神父面对在座的宾客,说道:“在婚约即将缔成时,若有任何阻碍他们结合的事实,请马上提出,或永远保持缄默。” 宾客们保持沉默,没有人出来阻挡婚礼继续进行下去。 神父对新娘说道:“你是否愿意这个男人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祸福还是贵贱,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新娘回答:“我愿意。” 神父又问新郎:“你是否愿意这个女人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祸福还是贵贱,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新郎回答:“我愿意。” 神父又对众人说:“你们是否都愿意为他们的结婚誓言做证?” 众人答道:“愿意。” 神父又问众人:“谁把新娘交到了新郎手中?” 新娘的父亲站出来,慈爱的看着爱女,说道:“她自愿嫁给他,带着父母的祝福。” 沈千寻觉得心一痛,不期然的想起沈傲天,想起了于海丽,她一出生就没有得到父母的祝福,嫁给季如枫的时候,更不曾有祝福可言,原来不是不在乎,而是心里一直都假装自己不在乎。 她扯了扯季如枫的衣袖说道:“我们走吧!” “既然来了,就再等等。”季如枫刚看出门道,觉得对话很有意思,是他不曾经历过的,便有了兴致。 沈千寻只得坐下,只是思绪有些飘...... 下面到了宣誓的环节,新郎面对新娘,拉起她的右手,说:“我以上帝的名义,郑重发誓,接受你成为我的妻子,从今日起,不论祸福,贵贱,疾病还是健康,都爱你,珍视你,直至死亡。” 新娘学着新郎的样子,说出了同样的话。 紧接着,新郎将戒指戴在新娘的左手无名指上,新娘将戒指戴在新郎的左手无名指上。 然后神父拉起新娘和新郎的右手,说:“我以圣父的名义宣布你们结为夫妇。上帝将与你们结合在一起,任何人不得拆散。现在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夫妻亲吻,众人纷纷站起欢呼的时候,季如枫受到了触动,凑近她耳边说道:“我们要不要再补办一次婚礼?”他忽然意识到当初的结婚典礼,虽然是沈千寻的意思,她不想铺张浪费,不想张扬,但是女人哪有不喜欢浪漫的? 不知道是不是婚礼场面太热闹了,沈千寻好像没有听到,她过了好半天,才从新郎和新娘的身上移开视线,挽着他的手臂,笑容淡的好似云烟:“回去吧!随意该回家了。” 我想给你最好的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季如枫走出教堂的时候,没有像刚才那样握着沈千寻的手,他的步伐有些急,径直朝座驾走去。 沈千寻在后面跟着,不明白他真是怎么了? 阿卡走下来,神情有些疑惑和不解,话语拉回了沈千寻的思绪。悌 “夫人,请您上车吧!” 沈千寻点点头,阿卡打开后车门,她坐了上去。悌 一切发生的太快,阿卡刚关上后车门,一股大力就把她拉到了怀里,而她因为惊吓微张的唇瓣就那么就季如枫封住,熟悉的薄荷香气渡到她的唇齿间,季如枫用力的吸吮和掠夺,带着些狂躁和激窒。 沈千寻因为这个吻有些窒息,眼神迷离的看着他俊美的轮廓,费力的唤道:“季如枫……”谀 身体被他钳制在怀里,难以挣脱,虽然后座的情形,前座看不到,但仍觉得很别扭。 沈千寻轻叹:“别在这里。” 季如枫顿了顿,放开她,但是随后又动情的吻上她的唇瓣,这次的吻很轻,也很柔…… 卧室里,那张曾经两人无数次躺在上面纠缠欢爱的大床上,季如枫眼神幽深而浓烈,直直的注视着她,里面燃烧着狂肆炙热的***,他的唇瓣带着磨人的痒和快意,一点点的吻着她,强势又隐带惩罚。 沈千寻双手紧紧的抓着床单,他的动作很温柔,没有丝毫的攻击性,大概是怕伤到了孩子,所以越发会显得很恶劣。谀 沈千寻轻轻呻吟出口:“季……” 他吻住她的唇瓣,可手却伸向了她的隐秘处,她一颤,夹紧了双腿,他也不急,温柔的吻着她,细心的等待着,她终于在他的亲吻中放松了戒备,他的手得以顺畅的滑了进去。 那么真实的触感,让她觉得很羞人,她躺在他怀里,觉得自己颤抖而***。 她的眼前出现一片暮霭般的迷雾,层层的包裹着她,手指的节奏伴随着激烈的快感袭来,沈千寻沉沦堕落了。 季如枫甚至还穿着白衬衣和黑西裤,而她却早已被他剥的干干净净。 他眉眼晶亮,看着她在他的手指和亲吻下宛若花朵一样一点点的绽放,俊美的面容温和的注视着她,没有进入她,而她却因为他别样的进犯,只能无助的喘息,落入汹涌的激烈浪潮之中…… 沈千寻在季如枫怀里入睡,他温存的抚摸着她光裸的背,忍耐着自己的***,她不会知道他有多想把她压在身下好好的爱她,但是却因为孩子只能隐忍着***,释放了她的,那他的呢? 男人在床上都是***至上,他也不例外,但是在这样一种时刻,看到她在他怀里得到满足,似乎比他得到释放还要来的激动和兴奋。 什么时候,他竟把她的快乐置于自己快乐之上了? 他无奈的一笑,看来要去冲个澡了 *************************** 沈千寻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七点了,季如枫没有在床上,而是在沙发上坐着看文件。 穿着休闲服的他,看起来帅气而优雅,有一种颓废的美。 季如枫整理着文件,含笑看着她:“醒了?” “嗯。” 昨夜的疯狂涌入她的脑海,不期然有些脸红。 他见了,目光变得轻柔,拉开窗帘,外面已经是一片银装素裹,落霞山被积雪覆盖,白茫茫的一大片。 沈千寻想起在希腊爱琴海的时候,那时候的房子也像白雪一般,白的耀眼,白的圣洁。 想想竟然有些怀念起来。 他走过去,将被子给她拉好,问道:“在想什么?” 她说道:“想起了希腊爱琴海。” “白色小屋?”显然他也想到了,竟然有些怀念。 “嗯。” 季如枫摸着她的脸,笑道:“喜欢的话,我们抽时间再去,年前事情比较多,我走不开,年后我们可以一起去,散散心,对孩子也好。” 沈千寻说道:“其实什么地方去一次就好了,去第二次的话总是没有第一次来的那么尽兴。” “喜新厌旧。”季如枫虽然这么说,但是话语间却带着笑意。 想了想,季如枫又说道:“如果不想去希腊,就去挪威好了,你还记得吗?我曾经对你说过,挪威那边的村庄很有特色,看起来很温馨,我远远看见,就觉得你一定会很喜欢那里。” 她感觉心很温暖:“你的眼光总是不会错的。” 他说:“春暖花开的季节,孩子也可以晒晒太阳,补补钙。” 沈千寻被他逗笑了,说道:“晒得是我,孩子能补到什么?” “感受一下也是好的。”季如枫说着,摸了摸她平坦的肚子,皱眉说道:“什么时候才能感受到胎动呢?” “现在还早着呢!只怕要等上好几个月了。”哪有这么心急的父亲?这时候倒像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季如枫挑了挑眉:“还要这么久。” 沈千寻笑了笑:“都说瓜熟蒂落,说的轻巧,其实过程却很漫长,种完种子,总要静待它发芽、成长、开花和结果。其实孩子也是一样的道理。”话落,问季如枫:“你今天不去总统府吗?” “在家里办公。”外面下雪,再加上她昨天心情不好,就想留在家里陪陪她,他问道:“还困不困?” “也该起床了 。”醒来后就睡不着了,况且梳洗完之后也该吃早餐了。 季如枫忽然感慨道:“孕妇早睡早起也好。” 沈千寻好笑道:“又是从网上和书上看来的?” “妈说的。” “我不知道你在总统府,妈还跟你说这些。” 季如枫的表情很无奈:“她跟我说了很多,我这才知道女人聊起生孩子和养孩子的话题没完没了,好几次想制止都没有办法。” 她很少见季如枫也有这么挫败的时候,忍不住笑了起来,一扫昨日的阴霾,心境竟然开阔了很多,是啊!出身她选择不了,她是沈家的女儿也好,是个野种也好,她都是沈千寻,是眼前这个男人的妻子,随意的母亲,紧接着还将有第二个孩子降临在这人世间。 她只是她。 她这辈子经历了太多,心可以很坚硬,也可以很脆弱,但是磨难却从未将她击垮过,以前没有,现在更不可能。 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当遇到的时候,只有迎难而上,或是铲除障碍,前一天还觉得是世界末日,可是睡一觉之后,第二天醒来也许还会痛,但是那种痛毕竟会消散不少。 这就是人生,现实的时候很无情,无情的时候很无奈。 沈千寻觉得,何必拿别人的过错来惩罚她自己,如果真的有需要面对的那一天,她亦不会选择逃避。 ******************************* 沈千寻起床出了卧室,就觉察出了异样,触鼻皆是花香之气,地毯上面摆满了鲜花,沈千寻惊讶的回头,就看到季如枫站在她身后,静静的看着她,嘴角扬起一丝笑意,示意她继续走。 客厅、餐厅,或吊兰,或盆栽,所见竟都是花的世界。 外面下着大雪,里面鲜花姹紫嫣红,好比春光明媚,难免令人又惊又喜。 季随意在一旁看到她出来,捂着嘴偷偷的笑。 何熙等佣人皆是带着谦恭的微笑看着她。 这是怎么一回事? 身体被季如枫拥在怀中,他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喜欢吗?” 她在他怀里转身,眉眼盈盈的看着他:“这都是送给我的?” 季如枫因为她的话失笑:“你是这家里的女主人,不送给你还能送给谁呢?” 她脸红了红,声音放轻:“怎么忽然间想起来要送我花了?” “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一早醒来,觉得女人都爱花,你应该也会喜欢,就让何熙准备了这些。” 昨天他知道她明明听到了他的话,还装作没听到,要不然也不会生气的在车里就吻了她。他在想婚礼和鲜花,她应该是喜欢的,婚礼如果再举办一次实在是没必要,但是鲜花,想来她并不会排斥。 “那也不用买这么多?”实在是太夸张了,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了,他这是把花店都搬来了吗? “因为不知道你喜欢哪一种,就都买了,看看这些色彩鲜艳的东西,对孩子也好。”最主要的是她开心就好。 她说:“花太多,估计放不到两天就都枯萎了。” “你如果喜欢的话,我每天就让人送过来。” 季随意忍不住在一旁插嘴道:“爸爸,何必这么麻烦,干脆在我们落霞山建一间花屋好了。我来当设计师好了。”说着,自己忍不住得意的笑了起来。 季如枫想了想,笑道:“这个主意不错。” “太铺张浪费了。”沈千寻皱眉。 他轻轻地吻着她的唇瓣,说道:“季夫人,我想给你最好的。” 丫头,晚安!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沈千寻站在落地玻璃窗前,看着季如枫和季随意父子俩在雪地里配合着堆雪人,不由低头浅笑,她到底不是一无所有。 安澜站在她身边看着外面玩的欢喜的父子,笑着感慨:“很少看到阁下有这么放松开心的时候。”悌悌 沈千寻笑了笑,见何熙上了茶水,就示意安澜坐下来。 沈千寻静静的问道:“安澜,你在阁下身边有多少年了?” 安澜想了想,然后说道:“快十年了吧!”说着,忍不住感慨道:“想不到时间竟然过的这么快。” 沈千寻沉默了片刻,说道:“在总统府工作不比外面,压力很大,尤其是一个女人,这么多年来,你是怎么挺过来的?” 安澜神色平静:“夫人,其实我在总统府累一点并不算什么,您才是让我钦佩的女人,常常面对生死,却依然过得很洒脱和随性。我知道您会说那是您习惯了,所以我也跟您一样,刚开始进入这个圈子,也会有不适应和彷徨的时候,但是后来习惯了,也就习以为常了。” 沈千寻无奈的笑道:“看来习惯真的很可怕。”谀 “有些习惯会上瘾,病入膏肓的话,是真的很可怕。”这话有些感慨,似是想到了自己的境遇,所以才会有这么深的感触。 沈千寻轻声叹道:“安澜,你曾经对我说过,你有爱人了,但是那个男人却死了。”她曾经抑郁,有自杀倾向,所以能够看穿安澜平静外表下隐藏的痛苦,她很欣赏安澜,不想让她一辈子都困在自己的世界里,走不出来,她是一个好女人,值得拥有更好的生活,更加适合有一个合适的男人来爱她。谀 “虽然死了,却永远都住在我心里,再也没有人能够将他从我心里搬走。”安澜神情游移,看得出来很忌讳别人说贺文已经死了。 沈千寻眉目低敛,皱眉道:“安澜,这样的人生总归是缺少了很多色彩。” 安澜苦笑道:“如果他不在我心里,我只怕连色彩是什么都不知道。” “安澜,你表面乐观、开朗,然而却一直沉溺在一段已逝的爱情里,虽然刻骨铭心,但是人生漫长,你还很年轻,应该给自己,或是给别人一个机会。” “夫人,我……放不下。”一旦放下,她会变得恐慌,变得无所适从,她已经把贺文放在心里一个人默默爱了那么多年,贺文的名字早已深深的刻在了她的心里,她怎么忍心在心里再刻上别的名字。 最重要的是她发现自己生病了,贺文死后,她便丧失了爱人的能力,当初那种感动和心动,再也没能从别人身上找到过。 沈千寻心有触动,隔着桌子,轻轻握住了安澜的手,眼神望着外面的季如枫和季随意。 安澜的视线也移到了外面,耳边响起沈千寻的话,似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说给她听一般。 “一个人冷暖自知、苦甜自斟、忧患与共,我经历过,总归是太苦了。” ************************ 安澜回去的时候,街面上有清洁工在清扫着路面,她开车很慢,贺文的照片安放在相框里,静静的放在车里。 她看着,嘴角勾起笑容来,只是却有些凄凉和萧瑟,喃喃开口道:“所有人都让我忘了你,可是贺文,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忘呢?” 回应她的是一片沉寂,她的眼神中浮起暮霭之色。 她将车开到车库,超市就在楼下,她买了速食食物,回到家门口,一如既往先是查看了信箱里面有没有自己的信件,然后打开门走了进去。 她的家很整洁,可以说什么东西都摆放的井然有序,厨房里面的刀叉都有自己固定的位置。 房间里面几乎随时可以看到贺文的照片,但都是大学时间段的,有贺文坐在草地上欢笑的照片,有贺文在图书馆认真看书查阅资料的照片,有贺文过生日脸上涂满奶油蛋糕的照片,有贺文参加校运会赛跑的照片…… 明媚的笑脸,洁白的牙齿,干净的眼神,那是贺文才能拥有的。 她一遍遍不厌其烦的擦拭着相框边缘,站在贺文的笑脸面前,温柔的笑。 她白天是总统府无所不能,精明能干的秘书长,晚上回到家中却沉溺在以往的旧情之中,整夜的怀念去世多年的贺文无法自拔。 不是没人追过她,就算是冰美人,也不乏有追求者,但是她为了曾经的爱情,拒绝了所有的异性。 只因为,心里的位置给了贺文,就再也给不了别人了。 这些年来,她一个人生活、思索、入睡、走走停停、痴痴傻傻。 习惯了孤独,刚开始很害怕,但是后来却开始享受这种孤独感。习惯了寂寞,寂寞如雨,如影随形,尽管只有自己领略着生命的悲喜,但毕竟是一天天的挺过来了。 她也会有想放下所有,随心所欲生活的时候。节假日,她会远离尘嚣,一个人背上行囊,穿着简便的衣服,去山野之中呼吸新鲜的空气。人总是要学会坚强,更要学会在无助和绝望中去挖掘新的精神支柱, 有时候失眠的夜晚,她就会坐在床上,一遍遍拨弄着贺文曾经送给她的闹钟,里面有他专属的声音。 “丫头,晚安。” “丫头,晚安。” “……” 她一 遍遍的听着,不厌其烦,到了最后终于有睡意的时候,她就会对着虚无的空气,温柔的说道:“贺文,晚安。” 她期待贺文能够回应她,哪怕只是说一声再简单不过的:“明天见。” 但是她从来都没有听到过,那时候她才惊恐的发现,贺文死了,早已死了很多年,她连自欺欺人的权利都没有。 都说她是一个高智商的女人,她只是能够很好的区别开白天和黑夜的不同。 白天她是正常的,可是晚上她是贺文一个人的。 她觉得这种生活很好,不想被人打破,也害怕被人打破…… ****************************** 季如枫和季随意堆完雪人,季随意进房间拿了相机要去和雪人合影,很兴奋,小小的脸颊红扑扑的,看起来很可爱。 临出门,又连忙拉着沈千寻说道:“妈妈,我们一起出去拍几张照片。” 沈千寻含笑跟在他身后走了出去,何熙见了,连忙拿着她的外衣跟了出去。 季如枫和季随意都穿着厚厚的冬衣,手上戴着防水手套,脚穿高筒牛皮靴,但因为活动的过程中,出了汗,季如枫将外衣脱了,但是却不允许季随意乱脱衣服。 雪人堆的很精致,他们给它戴上了帽子、围巾、手套、太阳眼镜等,全副武装起来。 沈千寻笑了笑,一家三口,带上肚子里的孩子,应该是一家四口才对,在雪人身边拍下了全家福,照片里季如枫笑容优雅,沈千寻笑容沉静而浅淡,季随意夸张的咧嘴瞪眼,表情搞怪,尽管如此,但他们均是幸福之色溢于言表。 在外面照了几张,季如枫就不让季随意再拍照了。 季随意有些不高兴,说道:“这雪人明天就要化了,趁着现在多拍两张,要不然到时候化为一滩雪水,多可惜啊!” 季如枫皱了眉,没坑声。 沈千寻忍不住说道:“随意喜欢,就让他拍吧!” 季如枫搂着沈千寻,叹道:“你怀着身孕,拍照对身体不好。” 还不待沈千寻说什么,季随意就不悦的看着沈千寻,哼哼道:“我算是听明白了,我还以为爸爸是为我着想,敢情是为了您啊!”说着,自己自怨自艾道:“我可真是可悲又可怜啊!” “不要理他。”沈千寻没好气的瞪了季随意一眼,示意何熙把季如枫的外套拿过来,给他穿上。 他静静的看着她给他穿衣服的动作,目光轻柔。 夫妻就该这样,你照顾我,我照顾你,彼此依偎,一起慢慢变老,平平淡淡的生活,有喜有忧,有欢有悲,酸甜苦辣,看来枯燥而无味,但因为有她,于是生活也就开始变得多姿多彩起来。 季如枫问:“安澜走了?” “嗯。”想了想,她说道:“你找机会劝劝安澜,她不能一直这么下去。” 他皱眉:“你是说贺文的事情?” “嗯。” 季如枫摇头叹道:“劝过,但是没用,贺文死了之后,她就把自己封闭了起来,不给别人机会,也不给自己机会。” “我明白,遭受过情感重创,她丧失了安全感。” 他心思一动,将她圈在怀中,有力的手臂搂着她的腰,低头静静的看着她,开玩笑道:“季夫人,你现在有安全感吗?” 沈千寻忍不住笑了,双手环住他的脖子,仰脸说道:“季先生,我的安全感现在被你修复成一片平地,我在上面洒满了鲜花种子,等到有一天山花烂漫,姹紫嫣红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答案。” PS:今天更新完毕,目前一天六千字,两更,十月四号,十月五号,大更! 总统发火了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伴随着第一场大雪消融,陆子吟给沈千寻打来了电话。 电话那边声音很嘈杂,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她的胃口持续很差,已经不是馄饨能够改善得了的,越发的挑食,越发的嗜睡。悌 何熙有时候想把这种情况告诉给季如枫,都被沈千寻拦下了,她觉得这是很多女人都必须要经历的,季如枫每天工作很忙,她不想拿这些事情来困扰他。悌 陆子吟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正在午睡,头有些懵,听电话的时候甚至有些漫不经心,只是听到电话响,下意识的按下了接听键。 起先她没有听明白陆子吟在说些什么,只是感觉他的声音很急,她有些恍惚,又追问了一遍。 这一次,陆子吟似乎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所以她听的很清楚。 陆子吟说:“千寻,回沈家一趟。” 她心一跳,下意识的问道:“怎么了?”谀 “出事了。” 沈千寻起床后简单拾掇了一下,就匆匆去了沈家,一直到黄昏才回到落霞山。 季如枫并没有发现沈千寻的异常,因为临海城市出现了海啸,属于应急事件,他和国家领导人第一时间去了灾区。 他是在路上给沈千寻打的电话,沈千寻当时正从沈家出来,有些浑浑噩噩,听了他的话,只是说让他小心一点。谀 季如枫叮嘱她好好照顾身体,就匆匆挂了电话。 接下来的几天里,沈千寻开始夜里做噩梦,梦里面一片漆黑,有时候掉到了冰冷的大海里,有时候正在走台阶,却忽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推了一把,于是身体失重……每当这个时候,她就会忽然惊醒,再也睡不着。 好几次,她实在是困得不行,拿出安眠片,但是想到孩子,只能把安眠片放下,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静静的发呆,直到睡意袭来,这才罢休。 失眠的几天内,沈千寻原本就不好的食欲越发演变成了厌食状态,有时候季随意和她说话,她也会变得恍惚,甚至是走神。 季如枫那段时间很忙,每天都有数不完的工作等着他,从灾区回到首都也一直都在忙碌,停不下来,一天二十四个小时恨不得当成四十八个小时来度过,尽管如此,他还是发现了沈千寻的异常。 那天他看到沈千寻将手放在抽屉边开开合合很犹豫,最终抽回了手,当时并未有所异常,只是当沈千寻离开卧室的时候,他看到抽屉里放着的安眠片,忽然就恼火了,那是沈千寻第一次见季如枫发那么大的脾气,事隔多年后,她每当想起那一幕,还能感受到来自身体和心灵的震颤。 季如枫的脸色很阴沉,将抽屉里的安眠片全都扔到了窗户外面,想来不解恨,季如枫又吩咐何熙把落霞山所有的名酒全都倒了。 她看着他,静静的,然后说了一句:“我失眠。” 季如枫余怒未消,神情有些暴躁:“失眠就要吃安眠片吗?” “我没吃。”尽管她很想吃,但是想到孩子,终究是不忍心。 季如枫冷冷的说道:“你该庆幸你还有做母亲的良知,要不然你就是在害孩子。” 沈千寻轻叹:“就是为了孩子,所以我才没有吃。” 外面的天色朦胧,雾气很重,正是凌晨的时候,沈千寻这才意识到季如枫因为安眠片的事情竟然折腾了这么久。 “告诉我,是什么时候开始这种状况的?”季如枫眉头深锁,牢牢的盯着她。 她眼神闪烁了一下,开口说道:“也就这两天。” 季如枫皱眉:“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能是怀孕心情暴躁,夜晚失眠,你别多想。” 季如枫看了沈千寻很久,坐在她身边,忽然将她抱在怀里,她很乖顺,静静的靠着他,他甚至能够感受到她的身体在颤抖,只是为什么? “以后不要再这样了。”他让自己的语气尽可能恢复成平静。 “好。” “睡不着,我们可以说说话。” “你在忙,我怕打扰你工作和休息。” “不会。” 无言拥抱了很久,直到她在他怀中睡着,他才将她小心翼翼的抱到了床上。 她靠在他怀里,蜷缩成一团,季如枫轻轻的拍着她的背,有一下没一下,温暖而轻柔。 沈千寻睡着,季如枫离开卧室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六点左右了。 他站在窗前,沉默了很久,然后深思的望着何熙,问她:“我不在落霞山的这几天,有人来找过夫人吗?” 何熙想了想,然后说道:“没有,夫人几乎都在房间内,很少出门。” 季如枫点点头,吩咐道:“夫人身体状况不好,以后不要放任何人进来,如果是熟人前来拜访的话,需要事先跟我打电话请示之后再说。” “是。” 他说道:“你让文隽来一趟,我有事情要问他。” “好。” 薛文隽很快就过来了,季如枫将沈千寻的情况给文隽说了,文隽说这种情况在孕妇里面也很正常,建议营养师以后准备餐点的时候药膳调试一下,最重要的是一定要让夫人把心情放松下来。 为此,季如枫还特地在百忙之中陪沈千寻去了海边,带着她散散心。 沈千寻是被季如枫硬拖着出门的,季如枫示意阿卡开车的时候,甚至 没有告诉她,他们将要去什么地方。 车内温度宜人,季如枫让阿卡开了轻音乐,沈千寻看了车外的景物一会儿,然后收回视线,觉得头重脚轻,靠着季如枫,竟然睡着了。 等到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漆黑一片,车内的灯有些朦胧。 她忽然惊醒了,身上披着的西装外套缓缓滑落,她下意识去捡衣服,却被一只温热的手握着。 “醒了?”季如枫的脸在车内显得很朦胧。 “我睡了多久?”虽然是这么问,但她却在问话的同时,抓住季如枫的手腕,看了看他左手腕上面的手表时间,竟然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她皱眉道:“你怎么不叫醒我?” “难得你睡的那么香,叫醒你之后,你如果还要吃安眠片,我到哪里给你找去?”这话,季如枫说的时候还有些咬牙。 沈千寻有些心虚:“不是说过了吗?我想吃安眠片舒缓睡眠状态,但是一直都没有吃。” 季如枫淡淡的反问道:“有这种想法,做和不做,又有什么区别吗?” “好吧!我说不过你。”她看了看外面漆黑的夜色,问道:“这是哪儿?” “海边。” 她不解的问道:“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放松一下心情。”季如枫把车灯打开。 沈千寻问道:“你以前跟女人约过会吗?” “没时间。” “只是因为没时间吗?” 他挑眉反问她:“季夫人,你觉得你先生每天都很闲吗?” 沈千寻当然知道他很忙了,就连此刻,车上也是摆满了文件,其实这几天她精神状态不好,他亦好不到哪去,灾区善后工作太多,他一天忙碌下来,几乎没有多少可以休息的时间。 但他现在还是抽时间想要陪她,她一时有些心疼和感动。 她淡声说道:“知道吗?海边散心,夏天会比较浪漫,可是冬天海风冷冽,总归是太凄凉了一些。” “大海是固定的,天气是可以随之而变化的,不管外界因素怎样,大海始终都在这里百折不挠的坚守着,浪漫无关乎欣赏海景是夏天还是冬天,而是陪你看海的人是谁?” 她看着他,问道:“那季先生,你跟我看海的时候,心情如何?” 季如枫笑了:“还没来这里,你就睡着了,枕着我的腿,我关心的是你会不会流口水到我裤子上,哪还有时间顾虑自己的心情怎么样?” “我有吗?”沈千寻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嘴,好像没有流吧! “你在干什么?”他看到她的举动,好笑的问道。 “你不是说我有流口水吗?我摸摸看。”她也不嫌丢人,直接将心内的想法说出来,惹得他低低的笑,笑声低沉而醇厚:“如果真流口水的话,我早就把你丢出去了,你觉得你现在还会坐在车里吗?” “你这话是开玩笑吧?”季如枫有可能会把她丢出去,但是她还怀着孩子,他把她丢出去的时候,总会顾虑一下孩子吧? “算是吧!” 沈千寻一时没说话,冷笑话也不过如此吧! PS:关于在沈家发生的事情,下一章会介绍,今天更新晚,十月一事情多,朋友找,没办法,还有一更,大家等待。明天尽量早,四号和五号大更。 不能在情敌面前丢人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已经晚上八点左右了,季如枫和沈千寻是在海边附近用的餐,那家餐厅向来服务的人群都是高消费人群,各种行业的精英都会常常光顾那里,餐厅最出名的不是独具一格的设计装潢,美味的海鲜美食,最重要的是还有主题音乐会,每天都会有当红歌星受邀过来演唱,凝聚人气。悌 阿卡跟餐厅老板交涉妥当,所以两人进入餐厅很顺利。谀 事后,也是很多年之后,沈千寻才知道那家餐厅最大的股东就是季家,当然那是以后了。 餐厅老总在前面带路,将两人安置在隐蔽清幽的位置上,餐厅布置很有雨林的感觉,植物很多,最重要的是抬头就能看到餐厅奇景。经过处理的透明天花板上,有各种鱼儿、海豚还有模特装扮的美人鱼在里面肆意畅游嬉戏。 沈千寻觉得很有特色,心想随意一定会很喜欢,正在琢磨改天是不是应该带随意过来看看时,就听到餐厅负责人对季如枫恭声说道:“阁下,夫人,夏小姐也来了,正在和出版商商谈新书细节,就在隔壁,需要跟她说您和夫人来了吗?” 季如枫先是皱了皱眉,下意识的看了沈千寻一眼,见她似乎对店面装潢很感兴趣,并没有在意老板的话,想了想,说道:“不急,先上菜吧!” “是。” 待老总离开,沈千寻才收回视线,面色平静道:“看样子,你以前常和夏静言来这里。”谀 她适才留意到老总说夏静言的时候,偷偷看了她两眼,似乎很忌讳。她其实是有些无奈的,事情过去了那么久,但是她和季如枫还有夏静言的事情还是会被媒体和国民当成八卦新闻来看待。 季如枫对于沈千寻的话,仅是送给她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还有一个模棱两可的回应:“好像是这样。”悌 “这个位置也是你们常坐的?”沈千寻虽然是第一次来这里,但是还能很快就找出这家餐厅视野最开阔的地方是哪里,看得出来平时来这家餐厅消费的话,一定要事先打电话预约,可是他们今天半路过来,却还能坐在这么好的位置上,她觉得跟季如枫的总统身份有很大的关系。 “吃醋了?”季如枫忽然笑了起来。 她微愣,随即笑道:“我只喝酱油,不吃醋。” 季如枫看着她,似是想了想,这才说道:“来过一两次。” “那你还说你以前没有约过会?”沈千寻觉得说完的话语不足以解气,又恶狠狠的补了两个字:“骗人。” 季如枫不耻下问:“吃东西算约会吗?” “两个人,一男一女大晚上坐在这个极富有情调的地方吃着烛光晚餐,不是约会是什么?” 季如枫失笑:“我有跟你说过只有我和静言坐在这里吃饭吗?” “你没有吗?”她想了想,好像还真是没有。 “每次都一大堆人,你在乱想什么?”言罢,他好笑的看着她。 沈千寻有些尴尬,咳了咳,说道:“是你表达不清楚,我会误会,也很正常。” 季如枫见老总带着厨师送菜过来,就暂时放过沈千寻。 菜色有葱油梭子蟹、清蒸带鱼、咸菜黄鱼、竹蛏、海虾饼、濑尿虾、海参豆腐羹、海螺、鲳鱼、鲨鱼羹、生蚝。 等菜摆好,好巧不巧夏静言可能听老总说季如枫来了,走了过来。 于是随口寒暄几句,得知出版商已经离开了,两人吃饭最终变成了三人成行。 吃饭的时候,季如枫和夏静言都几乎没有动筷子和手。 季如枫,她是知道的,晚上用餐合理,一向都吃得很少,并没有很意外。 只是夏静言就坐在她对面看着她,沈千寻觉得就算她胃口再好,也有点食不下咽了。 “这里的海鲜很不错,您多尝尝。”夏静言说话倒像一个东道主一样,由于之前她们就谈开了,所以并没有什么隔阂,相反的夏静言很直率,她给沈千寻介绍菜色,可能只是想让她多吃一点罢了。 “你也吃一点。”沈千寻说。 “我刚才和出版商吃过了,再说我体重超标,需要减肥。” 沈千寻一时有些无语,夏静言的身材已经够完美了,再减下去,都要成飞人了。 想了想,她寻找措辞,说道:“你这样很好。” 夏静言笑了笑,没说话。 她想起半个月前,那个像痞子一样的男人,竟然讥嘲讽刺她的身板太过于肥胖,没有骨感美,想想就觉得很生气。 话虽如此,他的话却上了她的心…… 季如枫环胸坐在沈千寻身旁,看了两人一眼,忽然开口道:“你们关系似乎很熟,我错过了什么事情吗?” 夏静言打趣道:“阁下那么忙,有些事情不知道也是应该的。” 季如枫看着沈千寻,隐含询问:“千寻……” 夏静言笑道:“千寻,别告诉他。” 千寻?季如枫听到夏静言的称呼,眉微微皱起。 沈千寻耸耸肩,表示中立的立场。 季如枫并没有多说什么,见沈千寻胃口很差,就动手拿起一只虾,将虾头摘掉,虾身递给了沈千寻。 夏静言含笑看着,竟然发现此刻有的是羡慕,却没有伤感和疼痛,她从来没有想过季如枫有一天也会为一个女人做到这种程度。 忽然有些感慨,她的另一半又会是谁呢? 季如枫把虾身给沈千寻之后,紧跟着又去剥第二只虾去了,所以当他看到沈千寻拿着虾身毫不犹豫的蘸着桌上摆置的酱盘时,一时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沈千寻将虾放在嘴里,看到夏静言还有季如枫静静的看着她。 她含笑,当着他们的面,平静的将虾子细细咀嚼,然后咽了下去。 夏静言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问道:“您还好吗?” “很好啊!怎么了?”沈千寻茫然不解的看着夏静言。 季如枫忍着笑,剥虾的动作有些僵硬。 夏静言疑惑的剥了一只虾,然后蘸了沈千寻刚才蘸的酱汁,迟疑的放在嘴里,还没咀嚼,顿时吐在了一旁的盘子里,然后张着嘴,拿起旁边的白水就喝了起来,直呼太辣了。 沈千寻这才装不下去了,也是张着嘴,不停地拿手掌扇着风,季如枫低低的笑,将水杯递到她嘴边,喂她喝下。 她一口气喝了一杯水,额头已有薄汗冒出来。 夏静言一边张着嘴喘气,一边不悦道:“千寻,你算计我?”沈千寻的表情太正常了,就是这份平静误导了她,想不到沈千寻这么会演戏。 “不是说不能在情敌面前丢面子吗?我蘸了辣椒油,总不能说出来让你笑话我吧?”沈千寻说的理直气壮。 夏静言生气道:“那你怎么不继续装下去?” “你都在我面前丢人了,我再装下去有意思吗?” 于是这次换夏静言无语了…… 那是辣椒油啊!她只是把虾放在嘴里,就辣的要死,可是沈千寻不但细嚼慢咽的吃掉了整只虾,竟然还能面不改色的对她说好吃。 她真是佩服的很! 因为辣椒油事件,夏静言和沈千寻两人几乎喝了整整一壶水,饭菜倒没有吃太多,喝都喝饱了,还吃菜做什么? 离开餐厅,总理府司机已经在外面等候夏静言,目送夏静言离去,沈千寻和季如枫才坐车回去。 季如枫轻轻的揽着她柔软的身子,许久,沈千寻说,“我今天丢人了。” “丢什么人了?”季如枫轻声的笑,沈千寻头枕着的位罝,能感受到来自他胸腔的震动。 他在笑,从她吃了辣椒油惹了笑话之后,笑意就一直未曾从他脸上退散。 沈千寻有些不满:“我蘸错了酱汁,你明明看到了,怎么不提醒我?” 季如枫安抚的拍了拍她,“相信我,如果我能阻止,我早阻止了。” “什么意思?”沈千寻微微仰头,去看季如枫。 季如枫笑笑:“你那么要面子,你真的想让我当着静言的面说你蘸错了酱汁吗?” 她有些心虚:“为什么不能?” “我如果提醒你的话,你只怕会平静的告诉我,你的口味与众不同,最喜欢的就是虾身蘸辣椒油。”他静静的看着她,眉眼间笑意点点,让他一贯冷漠的神情显得柔和起来。 沈千寻觉得应该在这个时候为了自己的面子总要说些什么才对,但是……好吧!不管她愿不愿意承认,季如枫把她的心思猜的透透的,如果他提醒她的话,她非但不领情,相反的还会笑意盈盈的告诉他和夏静言:“谢谢提醒,我要蘸的原本就是辣椒油,味道很不错,你们可以也试试看。” PS:今天更新完毕,明天早点更。见谅! 始于爱情,终于爱情!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夏静言从出版社出来,最后一个细节敲定完,她终于可以轻松一下了,中午的时候宴请出版社的工作人员一起去吃饭,算是答谢宴。 她做事向来没有什么架子,洽谈出版细节的时候常常奔走在出版社,一直和工作人员的关系很好,他们也很喜欢和这位亲切的总理之女相处。悌 用完午餐,跟出版社的工作人员一一打招呼,送他们离开之后,她等司机把车开过来,有些无聊。 心神正放空的时候,忽然背后有人说:“哟,这么巧啊!夏大小姐。” 夏静言吓了一跳,回头看去,简钰神出鬼没,毫无任何征兆,像个幽灵一样出现在她的身后。 夏静言觉得这个时候,她至少应该回敬给简钰一个优雅笑容才对,但是对于他的出现还是有些余惊未消,笑不出来。悌 “是啊!真的很巧!”吃饭竟然也能遇上,她想起来前几次的“偶遇”,一时无语。 简钰大方的问道:“没开车吗?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谢谢。”想想,又补充了一句:“我司机在取车。” “那可真遗憾。”简钰和颜悦色,目光本来已经从夏静言身上移开,但是又移回来,上下打量了一番,忽然说道:“总理府最近伙食不太好吗?” “什么意思?” 简钰感慨道:“瞧您这小身板怎么大半个月不见,竟然这么瘦了?回家后赶紧让你爸爸给你好好补补。”谀 夏静言板着脸说道:“多谢。” “不客气,现在的女孩也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为了减肥,竟然把自己捯饬的面黄肌瘦……” 夏静言口气不善的打断简钰的话:“我司机来了。” “慢走,改天我们一起吃饭啊!静言。”简钰的声音里夹杂着一抹笑意。 夏静言原本要上车,她虽然口才很好,但是跟简钰在一起,似乎每次都是鸡蛋碰石头,哪一回不是气的想要吐血。 听了简钰的话,她扶着车门,对简钰淡淡的提醒道:“简先生,我们似乎只见过几次面,如果可能的话,还请您能够叫我‘夏小姐’。” 司徒玄霜从餐厅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夏静言离去,上了简钰的车,见他注视着夏静言离去的方向,眼里散发着恶作剧的笑意,忍不住说道:“你能别这么笑吗?怪渗人。” 简钰发动引擎,笑了笑,说道:“很有趣,不是吗?” 司徒皱眉:“谁有趣?夏静言?” “不是她还是谁?” “你以前不是很讨厌她吗?”越南事件,五个兄弟战死,虽然不是夏静言的错,但却是因为她的关系,才有了这趟生死之劫。简钰曾经因为这个原因在越南的时候对夏静言就诸多看不顺眼,如今这是怎么了? “那是以前。”其实他回国后想明白了,他们是特种兵,生死早已不是个人的,有时候责任和牺牲是他们完成任务的神圣使命。 就算那人不是夏静言,他们依然会这么做。既然如此,一味的责怪夏静言,似乎太显不公平了。至少,他们因为战友的死亡悲痛哭泣的时候,她也许会心存愧疚,承担的思想包袱比他们还要重。 司徒问道:“那现在呢?” “日子太无聊。” 司徒撇撇嘴:“你过的多姿多彩,看不出来哪里无聊了。” “千寻在落霞山,我倒是每次想找她,但是看到总统阁下,难免紧张不自在。上官和辛迪恩恩爱爱的,我懒得去当电灯泡。我是真的很无聊,如果不无聊的话,会有事没事就拉着你一起出去吃饭吗?”换言之,和司徒在一起吃饭,其实就是无聊的一种表现。 司徒不高兴了:“你的意思是,我只是你打发无聊的工具?” “别说的那么难听,你这一段时间也没少讹我,吃饭哪一次不是挑贵的吃。”每次刷卡的时候,他的心在滴血啊! 司徒冷哼道:“简钰,少没良心了,老大如果天天吃大鱼大肉的话,你还会这么斤斤计较吗?” “千寻喜欢吃蔬菜,好养活。”说着,故意气司徒:“况且,千寻就算想吃鱼翅鲍鱼,千年海参,我也会屁颠屁颠的亲自送到她嘴边。” 司徒没好气的说道:“以后无聊的时候,别喊我吃饭了,我怕看到你这张脸吐出来。” 简钰笑笑,似乎和司徒拌嘴成为了一种习惯,两人都是直性子的人,当时闹得不愉快,但是很快就能够调试过来。 司徒想了一会儿,这才认真的说道:“简钰,如果你仅仅是觉得夏静言有趣,最好还是不要招惹夏静言。” “这话倒新鲜了。” “你应该很清楚,夏静言并不是你以前所认识的那些女人,她经不起你的瞎折腾。” 简钰皱眉:“你这话是夸我还是损我呢?” 司徒唇瓣微勾,算是笑了:“你自己领悟吧!” “我留着以后自己慢慢领悟吧!”话虽如此,简钰想起大半个月以前随口对夏静言开玩笑说她太胖了,没有想到今天再见,她竟真的瘦了很多,他随口的一句话,她竟记在了心里,他不禁若有所思,或许是应该保持一定距离了…… ***************************** 陆子吟给沈千寻打电话,两人接通之后,一时相对无言。 沈千寻 拿着手机,恍惚的想,陆子吟对待感情如同一个孩子一般,小心翼翼又异常敏感,对她的疏离和淡漠,试探之下,忍不住轻轻的靠近,当她不悦无情的时候,他就会很有自觉的退到安全区域,然后等着下一次见面。 其实,陆子吟没错,他痛苦的时候,她亦是不好过。 这么多年憎恨陆子吟,其实就像是变相的迁怒,对父亲的恨,对母亲的死,对陆琳的霸占,对两人感情的一种自我救赎,于是恨他就成为理所当然的事情。 她轻轻地抚向自己的脸颊,那里早已不痛了,他一直都很宠她,舍不得打她一下,那天打完她之后,她受伤的同时,他的心只怕也在哭泣吧! 如果她是可怜人,那陆子吟呢?他难道就不是吗? 他和她始于爱情,可也终于爱情! 终于,陆子吟还是说话了:“沈老很担心你。” “代我谢谢他。”顿了顿,她犹豫的补充道:“让他好好照顾身体。” 陆子吟轻叹一声:“千寻,沈家的大门永远都为你敞开着,你是沈家的一份子,这是任何人都无法剥夺的事实。” “陆子吟,你和你姐姐是怎么知道我身世的?”良久的寂静之后,沈千寻异常平静的说道。 “你妈妈死了之后,你爸爸收到了文婧的威胁报复邮件,我们在书房有过一次谈话,他希望我离开你。” 沈千寻微愣,问道:“他把事实都告诉你了?” “嗯,我姐姐在外面也听到了。” 沈千寻开口,语气平静:“所以我回到沈家的时候,她才会可笑的打我一巴掌,因为她觉得我不是沈家的女儿,竟然还好意思说她是狐狸精?” 陆子吟苦笑一声,喃喃自语道:“千寻,我为我姐姐对你所造成的伤害,向你道歉。” 沈千寻浅淡的笑了笑:“陆子吟,你不需要代替任何人向我道歉,你姐姐是你姐姐,你是你,你不需要为别人的过错而买单。”一个是他姐姐,一个是她,陆子吟应该也很为难吧! “如果时间能够重来一次,我绝对不会放开你的手。” “失去的时光,我们再也找不回来了,就算找回来,它也许早就变味了。” 陆子吟沉默了一会儿,这才说道:“千寻,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就是和你相恋。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和你分手。如果有如果,当年就算文婧拿着枪在暗处指着你我,我也愿意紧紧握着你的手,直至生命的最后那一刻。” 沈千寻轻轻一叹,其实从某一程度上而言,陆子吟和季如枫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都很酷,很有气势,有威信,都很严厉,有时做事很狠不留余地,有时很温情,有时很暧昧,有时会嫉妒,有时会落寞…… 如果说两人最大的不同处,那就是陆子吟有艺术家的忧郁孤傲气质,而季如枫有些太过阴沉和淡漠。 她神色凝重,轻叹道:“陆子吟,不要再管我和SK的事情了,我不想欠你太多,要不然你让我拿什么来还你?” “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静静的,陆子吟挂电话前说了这么一句话:“你觉得她会给你打电话吗?” PS:还有一章! 世上第一毒妇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冬天的时候,季如枫的工作总是很忙,大大小小的事情很多,每天早出晚归,尽管如此,闲暇时还是很关心沈千寻的用餐状况。 这天早上,他见沈千寻食欲不好,放下刀叉,摸着沈千寻的肚子,煞有其事的说道:“告诉爸爸,想吃什么?”悌 沈千寻忍不住轻笑:“她说她什么都不想吃。” “你再问问她,什么时候才能不折腾你?”他眉眼漆黑深邃的看着她,隐含笑意。 她笑了下,“她说了,再等等。”谀 季随意在一旁受不了的翻着白眼,很无奈。 一大清早的,这种对话很惊悚,好不好?悌 晚上季如枫回来,时间很晚,已经九点多了,打开卧室门,落地灯亮着,沈千寻并没有在床上。他放轻脚步,就看到她躺在沙发上睡着了,身上只盖了一条薄毯,头微微的垂着,胸前放着一本书。 想来是晚上看书的时候,睡意袭来,不自觉的睡着了。 季如枫走过去,弯下腰想要抱她起来时,沈千寻却醒了过来,睫毛颤动了一下,因为初醒,眼神有些微眯,看到他,低低的说道:“回来了。” “嗯。”拂开垂在她脸颊的乱发,他说道:“我抱你回床上睡。” 她点了点头,眼睛又阖上了,看来真是困极了,他抱她的时候,她下意识的躲了一下,他失笑,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千寻,我们回床上睡觉,好不好?”谀 沈千寻这次就不动了,乖乖的让季如枫抱着她回到了床上,给她盖好被子,她挣扎着从困意中挣脱出来,拉着他的手对他说道:“你也早点睡,别太累了。” 季如枫觉得心内有一股暖流冲击着他的四肢百骸,暖暖的。 他摸着她的脸,温声道:“好。” 第二天醒来,季如枫并没有在卧室,沈千寻摸了摸身旁的床位,冰冷一片,可见他昨天晚上并没有回卧室睡觉。 她起床后,下意识的去了书房。 他果然在那里,正在翻看着文件。 她悄悄退了出去,过了一会端了一杯牛奶走了进来,说道:“不困吗?” 他接过她手中的牛奶杯,喝了几口,然后低头整理着文件,笑道:“原本很困,但是喝了你拿给我的牛奶,精神又回来了。” 话落,两人不由笑了笑。 季如枫把她拉到腿上坐好,搂着她,说道:“最近工作忙,等我忙完这一阵,我们就出发前去挪威,好不好?” “好。”她说道:“工作重要,你处理完再说,度假的事情不急。” 季如枫听了她的话,紧紧的搂了她一下,没有开口说话。 她皱眉问道:“一晚上不睡觉,没事吧?” “今天行程比较周密,好几场演讲,忙过这两天就好了。”好几场都在露天广场和民众零距离接触,要准备的东西有很多。 沈千寻叮嘱道:“你多注意身体。” “嗯。” 两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享受着难得的静寂和宁静。 ************************ 季如枫离开不久,沈千寻就觉得一阵莫名的烦躁,已经在房间内来回走了很久,何熙不解,可也不敢多问。 上午十点的时候,何熙接了一通电话,说是找沈千寻的。 沈千寻正坐在沙发上失神发呆,听到有人找,下意识的问道:“是谁?” 何熙也有些好奇:“听声音是个女人,但她并没有说她是谁?” 沈千寻下意识心一跳,沉默了一秒,才接过何熙手中的电话。 接通之后是长久的沉默,沈千寻看了何熙一眼,转身去了卧室。 “夫人阁下?” 伴随着这道陌生的女性声音,沈千寻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电话,调整呼吸,学她的语气,反问道:“叶夫人?” 叶夫人,文婧笑了,笑声猖狂而娇媚。 “夫人阁下果真是聪明,看来您一直都在等我的电话。” 沈千寻尽可能让语气显得平静下来:“我的确等了好几天。” 文婧歉声道:“我这通电话来晚了吗?” 沈千寻笑道:“有些出乎意料,叶夫人倒真是沉得住气。” 文婧叹道:“原本几天前就该打的,但是又怕太莽撞了,所以才会犹豫到现在,真是失礼了。” 她静静的反问道:“叶夫人现在给我打电话就不失礼吗?” 文婧忽然笑了:“夫人似乎很生气。” 沈千寻蓦然咬住了唇瓣,然后咬牙说道:“你究竟把叶阙怎么样了?”她想起那天陆子吟给她打电话,她匆匆赶往沈家。 沈傲天那天收到了文婧的匿名邮件,里面全部是叶阙的照片。 有叶阙浑身沾满鲜血的照片,有叶阙被救治的照片,有叶阙被工作人员捆绑在床上的照片…… 那一刻,她觉得手心发凉,好几次眼泪和心中的恐慌快要涌到眼眶的时候,连忙又压了下去。 这几天她一直都在忍,之前她听过了太多文婧这个女人的手段和做法,她虽然不明白文婧发这些图片的意思,但是她很清楚,文婧一定会有下一步行动的。 只是她究竟想要干什么,沈千寻就不得而知了。 文婧轻轻地笑道:“这话倒真是好笑,叶阙是我的孩子,我能对我 的孩子怎么样呢?” “叶阙现在究竟怎么样了?”沈千寻屏息问道。 “情况不太好。” 沈千寻皱眉:“什么意思?” 文婧冷笑道:“夫人关心我儿子的身体状况吗?”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对于文婧喜怒难测的话语,沈千寻觉得自己的忍耐快达到了极限。 “是啊!我想干什么呢?”文婧似是想到了什么,忽然说道:“哦,我想起来了,我今天给您打电话,主要是想让您看一场好戏。” “我对看戏不感兴趣。” 文婧好整以暇的问道:“如果那人是总统阁下呢?” “你说什么?”沈千寻的心里忽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来。 文静慢条斯理的说道:“我听说夫人似乎不太喜欢看电视,总统此刻这个点,应该在纪念碑那里对民众做演讲吧!讲的很精彩,夫人不打算看看吗?” 沈千寻心里一咯噔,连忙把卧室里空置许久的电视打开。 画面上季如枫宛若神祗,站在演讲台上做着演讲,身边警卫静静的站在他四周,并没有什么异常。 “你想干什么?” 对于沈千寻的话,文婧倒显得平静多了,甚至还安抚道:“别急,再等等。” 当枪声伴随着国民喧哗的声音响起时,警卫已经火速的将季如枫包围在中间,纷纷拿出枪寻找开枪人。 沈千寻起先伴随着那道枪声,觉得心脏忽然停止了跳动,脸色煞白,直到看见季如枫安然无恙,她才知道她该呼吸了。 因为呼吸的时候太急,咳嗽了起来。 那一枪,没有打在季如枫的身上,而是打在了他身后的总统旗帜上。 她看着屏幕里,季如枫被人围在中间,脸色阴沉,眼神在那一刻冰冷如霜。 今天的谋杀事件,不用想,很快就会席卷整个国际。 沈千寻这才知道文婧究竟是让她看什么戏了。 这一枪是打在总统旗帜上,如果是季如枫身上,她不敢想象。 文婧惊呼道:“哎呦,夫人,我这该死的手下不小心手枪走火了,吓着您了吧?” 沈千寻咬牙切齿道:“你这个疯子。” 文婧低低的笑了:“夫人说的对,我就是一个疯子,今天的小插曲,只是我送给您的小礼物,但愿您能够喜欢。” 沈千寻怒极反笑:“文婧,你不该把枪口对准总统阁下,如果他出事,我不会放过你的。” 文婧轻轻叹息道:“夫人,你知道我们SK有多少人吗?我们可以制造出意外,更可以把意外演变成谋杀。就拿今天的事情来说吧!我卖您一个人情,如果我想杀总统的话,那一枪该对准的是总统的脑袋,而不是他身边的总统旗帜。” “告诉我,你的目的是什么?”她知道文婧绝对有事情找她,要不然绝对不会这么做。 文婧感慨道:“不愧是天音负责人,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还能这么理智的问我,我的目的是什么,也难怪我那个傻儿子愿意为了你要死要活了。” “叶夫人,你觉得我有心思跟你开玩笑吗?”静静的,沈千寻的嘴角勾起一抹冷残的笑容来…… PS:明天后天大更,继续期待! 他说,我爱你!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下午的时候,辛迪来了,把追踪器装好,对沈千寻说道:“我知道阻止不了你,你们军人的使命,我始终都不明白,就像天宴一样,他可以为了虚无缥缈,看不到形状的信仰甘愿为战友牺牲,却不愿意苟活于世,他把死亡赋予了全新的意义,我看不到畏惧和害怕,有的只是感动和自豪。我无法感同身受他的内心,却一直都明白他的国家荣辱感,你们总是比没有参军的国民更能深切的体会到什么是国家,什么是个人。个人在国家面前是微不足道的。可是千寻,你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我真的不想你出事。”悌 沈千寻安抚的拍着辛迪的肩,温声道:“辛迪,我并不见得就会出事,难道你信不过我吗?” 辛迪摇头担忧道:“这次面临的危险不一样,你只有一个人,而SK那么多人,一旦叶阙情况好转,他们绝对不会放过你的。”谀 沈千寻沉默良久,方才说道:“辛迪,我一直都在想,如果今天我在特护病房里面住着,在死亡地带飘荡的时候,我相信叶阙纵使冒着被逮捕的危险,他也会冒险前来帮我。我欠他已经太多太多了,这辈子给不了他爱情,但是我至少可以给他久违的亲情。” 辛迪知道她主意已定,抱着她说道:“你要好好保重。” “好。” 辛迪眼中有着沉痛的光芒:“千寻,一定要活着回来,对于我来说,送走天宴已经足够了,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谀 她戏谑安抚道:“当然,算命说我长命百岁,我还有七十六年可活呢!” 晚上,季随意回来眉头微皱,看着沈千寻欲言又止。悌 沈千寻好奇的问道:“怎么了?” 季随意坐在她身边,说道:“爸爸上午被人暗杀,你知道了吗?” “嗯。” 季随意有些不满意了:“你的反应怎么会这么平淡?” 沈千寻静静的反问道:“你爸爸不是没事吗?难道你希望他有事?” “呸呸呸,我爸爸福大命大,能有什么事?” “那你还担心什么?” “我不止是担心,最重要的是我很气愤。” 沈千寻问:“气愤什么?” 季随意冷冷的说道:“也不知道是谁想要暗杀我爸爸,如果我知道的话,我一定会想方设法弄死他。” 沈千寻眉目低敛,含笑问道:“很喜欢爸爸吗?” 季随意轻笑:“当然,喜欢爸爸就像喜欢你一样。” 沈千寻温柔的看着他:“随意,以后要听爸爸还有爷爷奶奶的话。” 季随意皱眉,补充道:“还有你的话。” “我可以省略不计了。”她尽可能让语气显得平静无波。 “为什么?” 沈千寻笑道:“你有哪一次听过我的话,不拌嘴就不错了。” 季随意忍不住笑了:“那是因为我想让你骂我或是打我。” “有什么说法吗?” “不是都说打是亲,骂是爱吗?所以多给我一些爱吧!”他说着,单手放在心口,一副很缺爱的神情。 沈千寻无奈的说道:“你的嗜好果真是跟别人有所不同。” “你和爸爸都是重口味,我也差不了哪去。” 沈千寻犹豫了一会儿,问道:“随意,你爸爸今天被暗杀,你有想过自己吗?” “我?”随意指了指自己,有些不明白她的话。 沈千寻认真的说道:“身为总统,这种遭人暗杀的事情其实司空见惯,如果有一天你成为总统,你可能也将要面临这些看不到的危险。” “我不怕。”随意一脸正气凛然。 她失笑:“底气怎么这么足?”不愧是她的儿子,够胆量,只是看着却很搞笑。 季随意豪气万丈道:“因为我长大后,在没有成为总统之前,我会像你一样前往军队服兵役,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将自己磨练成一名合格的特种兵。” 沈千寻皱眉问道:“你知道特种兵承担的是什么吗?” 他好奇的看着她:“是什么?” “是孤独、寂寞、鲜血和死亡,如果你能够面对这些,那你就等于成功了。” 季随意想了想,说道:“妈妈,老虎生的儿子,也应该是老虎才对,我不会成为病猫,给您抹黑的。” 沈千寻摸着他的头,语重心长的说道:“你一向聪明,可毕竟还只是一个孩子,要好好照顾自己。” 季随意忍不住笑道:“今天说话怎么会这么伤感啊?” “只是有感而发,说到这里了,就提前跟你说一声。” 季随意嘿嘿的笑:“很少听你说这么温情的话,我一下子有点受不了。” 沈千寻忽然问他:“你觉得妈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受人尊敬的人。” “但愿你会一直这么想。”她亲了亲他的额头:“我有没有说过,你是妈妈的骄傲!” “没有。”她最常说的就是他是累赘,但是每次她这么说的时候,眼神间都有隐藏不住的笑意。 沈千寻含笑道:“我这辈子最大的成就,就是生下了你。” 季随意捂着嘴,肩膀耸动,笑个不停:“哈哈……这话我倒是很喜欢听,只是肚子里的小宝宝听了会怎么想?你说她会不会嫉妒啊?” 她看着得意的季随意,心里划过一抹 落寞,抱着他,眼神幽深而迷离:“你们都是我的孩子,我爱你,亦爱她!” 回到卧室刚躺下,季如枫就回来了,他眉头微皱,静静的看着她没说话。 沈千寻问道:“怎么了?”父子俩皱眉的姿势倒是如出一辙。 “你看到了新闻。” “嗯。”显然何熙已经把事情都告诉他了。 “你平时都不看新闻的。”季如枫说这话的时候有些挫败。 她轻笑:“今天忽然来了兴致。” 他挑眉看着她:“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什么都没说。” “你当时一定很忙,我不想让你担心。”她目光殷殷的望着他。 他轻叹一声,坐在她身边,摸着她的脸,说道:“我没事。” “我知道。”她柔柔的笑。 “担心吗?” “你是我丈夫,我当然担心了。” 他皱眉:“只是因为我是你丈夫。” 她好笑的看着他:“你这是怎么了?” 季如枫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忽然语出惊人:“千寻,我好像明白什么是爱了。” 她睫毛颤动了一下,身体有些僵,面不改色的说道:“你一直都很爱国民。” 他握着她的肩,认真的说道:“我说的是我对你,男人对女人。” 她静静的看着他,轻叹:“你想说什么?” 他放下手,说道:“今天枪声响起的时候,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想什么?”她几乎是下意识的问道。 “我在想,我不能出事,我是一个女人的丈夫,是两个孩子的父亲,是爸妈的儿子,我要对你们负责。”他低沉的话语缓缓溢出口:“那一刻,我脑海中浮现最多的就是你,坚强的沈千寻、睿智的沈千寻、勇敢的沈千寻、敢爱敢恨的沈千寻、善良的沈千寻、沉静的沈千寻、调皮的沈千寻、脆弱的沈千寻、像个孩子没有安全感的沈千寻、寂寞的沈千寻、绝望的沈千寻、孤独的沈千寻……我忽然发现你竟是这么多面的一个女人,就像一本书一样,每一页都有无尽的精彩在吸引着我。我跟你结婚之后,不知不觉间早已被你影响,更是将你的一颦一笑融入到自己的喜怒哀乐之中。于是我忽然明白了一件事情。” 她的心有些发颤:“什么事情?” “我爱上了一个像烟花一样的女人。” 伴随着季如枫动情的话语,沈千寻蓦然握紧了盖在身上的被子,心在剧烈跳动着。 她没有抬头,但是她知道季如枫在看她,甚至说是在等她回应。 如果她放软姿态,或是含笑看着他,他绝对会将她紧紧的拥在怀中。 沈千寻坚信着。 但是为什么是在这个时候,所以她只能说:“季如枫,不要爱我。” 季如枫身体一僵,良久才问道:“什么意思?” “如果你真的明白什么是爱的话,请好好爱我们的儿子吧!”说这话的时候,她几乎没有看向他的双眼。 季如枫苦笑道:“这就是你给我的回应?” “对不起。” 季如枫深吸一口气,握着她的手,说道:“千寻,我承认之前你爱我的时候,我伤害过你,但是如今我知道了……” 沈千寻打断他的话,静静的说道:“可是我已经不再需要所谓的爱情了。” 季如枫握着她手的力道很紧,几乎要捏碎她。 她直视他眼睛,冷静的说道:“你不是说爱情会让人丧失理智吗?所以还是不爱吧!” 季如枫目光深幽复杂的看着她,终于缓缓松开了她的手,脸色竟是苍白的很。 “季如枫,不爱,也许我们会快乐一些。”她闭眼轻叹。 “我明白了。”季如枫冷漠不带感情的话语缓缓响起:“忘了我的话。一切还保持现状。” 原来他是真的失去了…… 我不是一个好妻子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他们都是太骄傲的人,有些话说一次便不会再说第二次,有些事情做过一次,便不会再做第二次。 沈千寻有沈千寻的骄傲,季如枫有季如枫的骄傲,偶尔的低头示弱仅仅只代表了偶尔而已。 沈千寻知道当季如枫说出那番话的时候,他放下了所有的骄傲和面子,可是仍然被她拒绝了。悌 那夜,他仍然留宿在卧室,只是却不再碰她。 沈千寻背对着他,觉得这个时候是应该流泪的,但是却发现自己的眼睛干涸了太久,已经没有泪可流了。悌 眼泪原来竟也可以这么现实。 第二天起床,是沈千寻下厨做的饭菜,何熙命人端上桌,季如枫出来的时候,仅仅是看了一眼,淡漠的说道:“不要再下厨了,有厨师在。”他误解了沈千寻的举动,他以为她是为昨夜两人的谈话在尝试着寻找台阶。谀 其实是没必要的。 “哇,妈妈,这都是你做的?”季随意走出来,夸张的叫道。 “坐下来用餐吧!”沈千寻虽然是对父子两人说的,但是目光却看着季如枫。 “你们用吧!我先去总统府了。”季如枫说着,弯腰亲了亲季随意的额头,走到沈千寻身边的时候,目光暗沉,犹豫了一下,把吻同样落在了她的额头上。 沈千寻知道她昨夜的话,无形中伤害到了季如枫。谀 “我做的早餐,多少吃一点吧!”她静静的说道。 “改天吧!”他拒绝了她。 这是两人结婚以来,沈千寻第一次送季如枫去总统府,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是个很失职的妻子。 季如枫下楼的时候,没有想到沈千寻会跟在他身后。 他回头看她,她目光沉静,浅浅的笑着,那一刻,忽然有种冲动,想要把她紧紧的拥在怀里,哪怕她…… 紧跟着是一盆凉水倒在了他的头上,她不要他的爱,她已经不爱了,她也许很排斥他的拥抱也说不定…… 他终是将目光收回,置若罔闻的下了楼,她在后面亦步亦循的跟着。 外面有点冷,车辆早就排列好在等着他。 他看着她在寒风中肆意飞舞的长发,终是忍不住开口说道:“进屋吧!” 她柔顺的点头:“好,我看你走了,我再进去。” 季如枫皱了眉,没吭声。 沈千寻上前把他的眉抚平,轻轻的抱着他,叹声道:“季如枫,我不是一个好妻子。” 季如枫伸手想要环住她,犹豫了一下,终究是将手放在身体两侧,说道:“时候不早了,我该去总统府了。” 他有些烦躁,沈千寻这是搞哪出啊?一会儿拒绝他的爱,一会儿又这么柔情缠绵,心内忽然升起一股郁结之气来。 “好好照顾身体,不要再感冒了。”她放开他,叮嘱道。 他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但见她神色平静,好像只是随口那么一说,就放下狐疑,示意何熙带沈千寻进去,这才径直上了车。 离去的时候,季如枫透过车镜看到沈千寻穿着风衣站在那里,长发和衣袍被寒风卷动,竟生生的透出一股凄凉之感。 凄凉?他苦笑,闭上了眼睛,究竟是她凄凉还是他凄凉,他已经分不清楚。 生平第一次知道爱的真谛,想要好好对待一个女人,想不到她却早已不想再要了。 心内涌起的疼痛是什么?他得到过,可是当时不知珍惜,如今再想得到她的爱,却已经迟了…… 爱情,错过了,就永远回不来了。 沈千寻看着渐渐消失不见的总统车队,忽然想起一句话来:女人的心狠,大多是因为男人的狠造成的。女人的心狠能培养出更加狠的男人。 当她已经不能给季如枫承诺甚至是回应爱情的时候,也许狠下心肠便是最好的办法。 上午的时候,沈千寻坐在卧室里,给沈家打了一通电话。 电话是陆琳接的,听沈千寻说要找沈傲天,有些不悦:“你究竟还想干什么?” 陆琳大概以为她是闲着无聊想要气沈傲天的吧! 沈千寻面对她的怒气,没有回话,这种情形在以前很少发生过,可是现在沈千寻却这么做了,陆琳的怒气和防备却一瞬间就没了。 这样的沈千寻更加让人不安。 沈傲天接通电话,声音激动,重重的唤她:“千寻!” 沈千寻鼻头酸涩,清清嗓子,试图平静的说道:“我还能再叫你爸爸吗?” “当然,当然……”沈傲天先是愣了好一会儿,待反应过来沈千寻的话,忽然激动地声音发颤,电话那头似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就听沈傲天沙哑着声音道:“我是你爸爸,你是我女儿,这是任何人一辈子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声音颤抖,他刚才哭了。 这个可怜的老人…… 沈千寻哽咽道:“我很惭愧。” “是爸爸很惭愧,爸爸没能保护好你。”沈傲天说到最后几个字竟有些不清楚,哭声几乎涌到了话语之中。 沈千寻捂着嘴,沉默了一会儿,这才说道:“SK害了我妈妈一生,害了我一生,害得你中风瘫痪,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沈傲天亦是冷声说道:“千寻,SK根深蒂固,我们需要慢慢来,他们迟早会被我们剿灭的。” “你要好好照顾身体。” “不要为我担心,你现在怀孕了,没事就不要再离开落霞山了。” “爸爸。”她忽然唤他,说道:“如果有下辈子,我还要做您的女儿,到时候我一定好好报答您。” 沈傲天哽咽道:“说什么傻话呢?爸爸不要你什么报答,只盼你一切都好好的。” “你保重。”她蓦然挂了电话,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已是清冷一片。 在卧室里呆了好几个小时,她临近中午的时候,才走了出去,她交给何熙一盘录音带,对她说道:“今天是星期五,随意下课很早,等他回来后,你把这卷录音带给他,让他去总统府,交给他的爷爷奶奶。” 何熙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 “有些话不好意思当面讲,录音说会比较方便一些。”沈千寻静静的说道。 “好,我记住了。”何熙见沈千寻往外面走,不由说道:“夫人,快用餐了,您这是去哪儿啊?” “我和简少爷约好了,中午要在一起吃饭。” 何熙很犹豫:“先生不希望您离开落霞山。” “我和简钰在一起,没事的。”拍了拍何熙的肩,她走了出去。 何熙跟在她身后,关心的问道:“夫人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她犹豫了一下,这才含笑说道:“尽快。” “那您一路小心。”何熙细细叮嘱。 “嗯。” 寒冬,秃树枯枝。风刮在人的脸上就像刀子一样,带着丝丝缕缕的寒意和痛意。 SK的人早就在那里等着了。 可能文婧知道她不会反悔落跑,所以来的人并不多,只有三名,一个人开车,两个人坐在后座。 她走过去的时候,车门唰的一声被人拉开,她回头看了一眼落霞山的方向,最终淡漠的坐了上去。 车内果不其然有屏蔽系统,沈千寻双眸微微闪烁,看来追踪信号到枫叶路就停止了。 身边的青年男人说道:“夫人,我们主人说了,SK是重地,我们立场不同,还请您一路上都蒙着眼睛。” 沈千寻没说话,这文婧倒是狡猾。 男人见她不说话,就拿着黑布要遮住她的眼睛。 沈千寻皱眉,夺过男人手中的黑布,说道:“我自己来。” 真是天大的笑话,文婧难道不知道吗?就算眼睛看不到,她至少还有耳朵,难道文婧真的以为仅凭蒙着她双眸,她就不知道沿途都会经过哪里吗? 车子缓缓驶离落霞山的范围,同一时刻,偌大的信号转接室里,司徒忽然摘下耳麦,恨声道:“老大身上的追踪信号没了,这群狗娘养的。” 简钰也是重重将脚踢向一旁的器械,烦躁的在房间内来回走着,似乎借机抒发着内心的郁结。 “怎么办?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司徒看着简钰和上官凌,皱眉问道。 上官凌眉目肃然,凝声道:“等。” 请帮我告诉他,我爱她!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黄昏的时候,季随意接过何熙手中的录音带,虽然很疑惑,但还是去了总统府。 老总统夫妇起先有些疑惑不解,只是简单听了一段,忽然脸色凝重起来,忙唤斯菲特,让他叫季如枫过来一趟,就说有急事。 季如枫来的时候,季随意扑进了他的怀里,小脸上都是泪水,哭成了泪人,季如枫心一颤,就听到了录音带里,沈千寻淡漠清冷的声音。悌 我是沈千寻。 当你们听到这段录音的时候,我可能已经到了SK内部,如果Sk距离首都比较远的话,那我可能现在还在前往Sk的路上。悌 你们可能会很震惊,但是我不得不这么做。 妈,这辈子有您这样的婆婆,我感到很荣幸。谀 爸,但愿我在你眼中还是有可爱那一面的。 我都深爱着我的这份军人职业。 Jon对我说:“军人有着神圣的职责,有着光荣的使命。” 有人说,我们特种兵是执政者的暴力武器,我不这么认为。 一路走来,我们有着满腔的热血,有着保家卫国的抱负,别人称赞过我们,谩骂过我们,可是我们已经习惯了忍耐,不能像平常人一样可以那么随便的表达自己的内心情感和思绪。 我想起了我的战友,我的天音牺牲成员。在国家危难,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舍生忘死,前赴后继,这种感情并非是人人就能明白的。我们把国家的需要当成自己的需要,有时候在大我面前,小我又算得了什么呢?谀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我开始回避死亡,因为我觉得我已经结婚有了孩子,该为自己的亲人着想了。 有几次我站在落霞山,看到警卫站在寒风中,抬头,挺胸,两眼平视,下愕微收,收腹,两腿崩直,五指并拢贴与裤缝。忽然觉得心内很羞愧,那是每个军人最基本的军姿姿势,我曾经无数次的用这种姿势目送牺牲战友在我眼前被送往墓地。 这也是每次有人死亡,可是下次出任务的时候,我们依然面色不变的原因,因为我们知道,如果我们不做出牺牲,那么牺牲的就只能是别人。 我问自己,我这是怎么了? 我在忠孝不能两全的选择中,我选择了忠,并不是因为我不孝,是因为我要对全A国的父母行孝。不是我没有爱,而是我的爱需要暂时冷藏,全A国的爱需要有保障。 我想让我的儿子有一天提起我的时候,神情间是自豪的。 我回首望去,我活了二十四年,却好像早已走过了大半辈子。 人生起起落落,坎坎坷坷,生生死死,我都经历过。 我不是沈家的好女儿,对父母疏于尽孝。 我不是爸爸和妈妈的好儿媳,屡次给你们惹来麻烦。 我不是阁下的好妻子,嫁给他之后,却不曾为他分忧解难。 我不是随意的好母亲,身为他的妈妈,却总是让他活在担惊受怕之中。 我不是一个好领导,天音成员在我的领导下,由原来的二十八名,发展到现如今的四名。 现在看来,我好像没有一件事情是做的成功的。 妈,你还记得吗?我初次和你见面的时候,你对我说,季如枫娶我的话,也算是门当户对了。 于是我真的觉得我和季如枫其实很门当户对,直到前段时间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可是,在今年第一场雪来临的时候,我去了沈家,发现了埋藏在沈家的一个大秘密,我的身世昭然若揭。 我不是沈司令的亲生女儿,我妈妈当年被SK的人强~暴生下了我,那人就是唐斌。 他绑架了我妈妈,并且当着我的面,杀死了她。 那是我第一次出任务,我吓呆了,所以开枪杀死唐斌,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沈司令瞒了我八年,我便恨了他八年。直到那一刻我才知道我的恨是多么的毫无意义。 我的亲生爸爸杀死了我妈妈,我又亲手杀死了我亲生爸爸。这就是轮回。 我这辈子手上沾满了鲜血,杀人无数,杀人的时候也丝毫不会心软,唐斌是我第一个杀的活人,可是我却没有想到有一天我竟然会弑父。 爸妈,当我知道我身世的那一刻,我是羞愧的,我无颜面对你们,无颜面对季如枫,无颜面对季随意。 一个罪犯的女儿,怎么能够配的上总统阁下,原来我的身上竟然涌动着这么肮脏的血液。 难怪从小到大母亲就对我很严厉,告诉我,这一生都要为剿灭SK而活。 母亲憎恨SK,我又何尝不是? 它夺走了我母亲的生命,夺走了我的健康,两次让我游走在生死之间。我也会有害怕的时候,会有不安的时候,我也想就那么懦弱的藏在落霞山呆一辈子。可是季如枫出事了。 他被人暗杀的事情,是文婧做的,现在是季如枫,下一个就会是季随意。 SK负责人文婧,也就是叶阙的母亲,跟我做了一笔交易,叶阙性命垂危,她希望我帮叶阙重新振作起来,而我也想利用这次机会摸清SK的确切地理位置。 我的出身无法选择,我的人生无法选择,但是我的将来我可以自己尝试着去走。 从小到大,没有人问过我究竟想要干什么?我的兴趣爱好是什么?从我出生的那刻起,就已经注定了我今后要走的会 是什么路。 时间长了,我渐渐就忘了我到底是喜欢还是麻木了。 一个在阴暗的角落里生活太久的人,无时无刻不在渴望着温暖,以前我以为我找到了我的温暖,可是时间太短就破灭了。 我以为我这辈子再也感受不到家庭的温暖和亲情,可是我很荣幸嫁进了总统府,谢谢你们给予我的一切。 我知道此行危险重重,可能我会死在SK,可能我会如期和特种兵取得联系,剿灭SK。 与其坐以待毙,我愿意奋起一搏,是生是死皆看造化了。 如果我死了,请爸爸妈妈帮我照顾季随意。 我拟定了离婚协议书给季如枫……请帮我告诉他,我爱他!纵使我肮脏不堪,阴暗晦涩,可是我依旧想要靠近他,想要紧紧的抱着他。 我是真的想要跟他过一辈子…… 隐瞒不说,是因为怕自己走不了,这条路是我选的,再苦再难,我都要一步步走下去。 爸、妈,我愿为国家献出自己最后的余热。 随意,妈妈对不起你。 季如枫……如果我能活着回来,不再是沈家女儿身份,而是简简单单的沈千寻,你还愿意要我吗? ***************************** 泪水在季如枫的眼眶中打转,却始终都没有落下,他心思剧痛,想到最近她的异常,还有失眠,他竟然没有想到她的心里承受着这么大的心理压力。 呼吸似乎瞬间被人抽走了一般,就连心脏也停止了跳动…… 叶莹拿着面纸擦着眼泪道:“这个傻孩子,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一个人闷在心里啊!” 季雨霖重重的将拐杖砸在地毯上,哑声道:“我季雨霖活了大半辈子,第一次栽在一个小丫头片子身上,她难道觉得我是那么不开明的一个人吗?” “我妈妈就是这样,从小到大,所有的苦和眼泪都自己咽,她这次去SK。我知道…….”季随意忽然哽咽的哭道:“我知道,她已经最好了最坏的打算,必要时她会和文婧那个疯女人同归于尽。” 季如枫身体一僵,几乎是条件反射的站起身来,转身朝外走去。 季雨霖皱眉问道:“你去哪儿?” “回落霞山。”季如枫淡雅的脸庞深沉复杂,迷离的黑瞳燃起破裂的光芒。 “你现在回去做什么?” “这可能是千寻的恶作剧,我回去……回去找她……”喉咙里迸发出一声呜咽,季如枫痛楚的神情充满冰冷。 季随意拉着季如枫的手:“爸爸,我回去的时候,何熙说妈妈中午出去找简钰叔叔了,可是我刚才打电话,简钰叔叔说妈妈没跟他在一起。妈妈是真的去SK了。” “这算什么?”季如枫低低的笑了,可是伴随着笑容的同时,眼中的泪水终于翻滚而出,痛苦的说道:“早知道这样的话,她亲手做的早餐,我就应该吃一口,哪怕一口也好啊!她当时一定很失望,她那么希望我能够……尝一尝…….” 她说她爱他! 她爱他?可是她现在人呢? 沈千寻,你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狠心的女人…… PS:还有一章或两章,别催更,打字需要构思,相信我,作者也很急,也想早点码出来。相互体谅一下啊! 谁脱她衣服,找死!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那是季雨霖和叶莹,第一次看到季如枫坐在沙发上痛苦的哭泣,眼泪在那一刻是属于沈千寻的。 他们看到了儿子的绝望和害怕。 他在害怕沈千寻会真的死在SK。 他爱上了沈千寻!悌 叶莹因为这个认知,眼泪汹涌滑落,为什么是这个时候?悌 季如枫似是想到了什么,顾不得擦眼泪,对站在一旁的斯菲特说道:“马上联系国防部部长jon、情报局局长吴恩、安全部部长常进、天音作战员简钰、上官凌、司徒玄霜,半个小时之后,一楼绿厅急见。” “是。” 季如枫想了想,又说道:“另外,将沈老先生接到总统府,我开完会之后,有事情要见他。”有些事情,他需要问清楚,也许能找到什么踪迹也说不定。谀 “是。”斯菲特转身快步离开。 季如枫看着季雨霖和叶莹,迟疑道:“爸、妈,我还有事要忙,随意就麻烦你们了。” 季雨霖摆了摆手,叶莹说道:“你快去吧!随意交给我们好了。” 季如枫蹲下身子,将季随意脸上的泪水擦干净,隐含深痛。 季随意也学着他的样子,擦着季如枫泪湿的眼角,极力绽放出一朵笑花来:“爸爸,妈妈会活下来,对不对?” “对。”季如枫面对这么懂事的儿子,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笑容。谀 多年后,季雨霖和叶莹时常能够想起那一幕,父子两个笑的很温暖,但是眼神却破裂成冰,隐含着未知的风暴和汹涌…… ************************* Sk内部,当沈千寻眼睛上的黑布被人解开抽走的时候,突如其来的光线刺得她眼睛生疼,用手指遮挡,这才适应了光线强度。 她扫了一眼四周,墙上挂着的钟表里显示的时间是晚上八点五十二分。 开车从枫叶路离去的时候,时间是中午十二点左右,这么说来,路上总共费时八个小时五十分左右。 面前站着两个男人,人高马大,都穿着清一色的西装,看向沈千寻的眼神是憎恨外加蔑视的。 向来军人和通缉犯都是死对头,说不定他们曾经被天音围剿过,沈千寻选择无视。 搜身是少不了了,所幸安排搜身的人是一个女人,搜完身,又借助器械进行二次验证。 报警器滴滴的响了起来。 对面的两个男人,其中一人冷声道:“把外套脱了。” 沈千寻面色不改,将风衣脱了,女人再次验身,报警器又滴滴的响了起来。 “继续脱。”男人又说道。 沈千寻把羊毛衫脱了,穿着白衬衫和黑色小腿裤,短牛皮靴,静静的看着那个男人,笑了笑,隐含讥嘲。 再次验身,报警器再次响起。 “脱。”男人这次有些气急败坏了。 沈千寻轻轻的笑:“麻烦你帮我脱了。” 男人走过去,似是发现了什么端倪,伸手朝沈千寻的头部伸去,沈千寻右手迅速抓住男人的右手腕。上步,以左拳背捶击男人右手肘关节,同时左腿绊扣住男人前脚,顶压男人腿部,两力作用下,男人顿时受压跪跌。 沈千寻蓦然抬起左脚踏踢男人劲腰,将男人击倒。由于沈千寻出手很猛,很狠,完全不给男人还手之机。 所以胜败只是眨眼的功夫。 另外一人见了,从后面将沈千寻抱起,欲挺身把沈千寻摔倒。 沈千寻用右脚缠勾住男人***她两脚间的右脚踝,逆其劲而挺身,借此反劲回击,施于腿上,男人失重狼狈跌倒。 适才为她验身的女人吓得一身冷汗,站在一旁也不敢吭声。 沈千寻抽掉发上缠绕的金丝,重重的放在桌上,冷声道:“看看,是不是这个在响。” 她就是担心牙齿里的追踪器会被验出来,所以才会在发上缠绕了金丝,以备混淆视听。 如此一来,这么严密的验身环节,唐薇身体里面的窃听器也不知道还在不在? 地上的两个男人,疼的原地打滚,起身的时候扬起拳头不怕死的想要还击,沈千寻只是淡淡的看着他们,冷冷的说道:“我的衣服,也是你们能脱的吗?也不怕折了你们的狗爪。” 他们被人骂做狗爪,原本应该很生气的,但是沈千寻眼中煞气很重,杀意尽露,他们竟被这样的眼神震慑了心神,一时就那么不服气的站在那里,回瞪着沈千寻。 “这是怎么了?”国家重案通缉犯徐强,SK文婧的得力助手,脸色阴沉,走了出来。 男人忍着疼痛说道:“强哥,按照规矩,不管是谁进了Sk,都要搜身的,这丫头不配合。” “这丫头?”徐强不悦的瞪着他,冷声道:“你知道她是谁吗?” “知道。”男人一阵瑟缩。 徐强冷笑道:“知道还叫丫头?丫头是你叫的吗?” 沈千寻看着他们,只觉得演戏演得可真好,半是讥嘲,半是冷笑道:“看来堂堂SK也不过如此,素质低下,大概不懂什么叫礼貌吧!” 徐强看着沈千寻,低低的笑道:“手下唐突,冒犯了夫人阁下,我在这里向你赔不是了。” 沈千寻拿着桌上的羊毛衫开始往身上套,随口感慨道:“都说落难的凤凰不如鸡,今天一见果真如此啊!” 徐强说道:“夫人,您看看我这手下办得这叫什么事儿啊?这样好了,你说该怎么惩罚,我绝不手软。” “你可真会说笑,这里是SK,要处置人,也不该是我说了算,训训也就算了。”话虽如此,沈千寻眼神却静静的看着徐强,隐含压迫。 徐强冷声一笑,忽然抽出自己的手枪,对着两个吓得腿脚发软的手下,一人就是一枪。 打的竟然是脑袋。 沈千寻眼中的异色一闪而过,她知道SK做事心狠手辣,却没有想到他们竟然能够狠心到这种地步。 随随便便就把两条人命给解决了。 心里忽然升起一抹未知的担忧,照这种情形看来,她以后的处境堪忧。 徐强无视地上的人,问沈千寻:“不知道夫人阁下对这种处罚还满意吗?” 沈千寻讥笑道:“SK的人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我不过是一个外人,你杀了这两个兄弟的时候,心里可会后悔?” “夫人是上宾,我们应该尽心照料,让您有宾至如归的感觉,谁冒犯您,那谁就该死。”这话,徐强说的阴狠嗜血。 她好整以暇的问他:“你也一样吗?” “我也一样。” 她笑了笑,忽然说道:“你的枪法不错。” 徐强微愣,大概没有想到沈千寻会这么说他,但仍是说道:“多谢夫人夸奖。” 沈千寻拿着风衣问徐强:“还需要你亲自搜查一遍吗?”说着,沈千寻伸开了手臂。 徐强笑道:“不需要了,夫人束头发的金丝可能需要我们暂时保管了,等您离开SK之后,我们会原物奉还。” 沈千寻穿着风衣,扫了一眼桌上的金丝,似笑非笑道:“留着吧!就当是见面礼,以后也不用还了。” “多谢。” 文婧,SK负责人,身材高挑,看起来美艳无比,眼神潮湿而幽暗。如果她不说她是叶阙的母亲,没人会想到她已经四十有八了。 她正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手里夹了一根烟,但是没有点燃,静静的放在指间把玩,似乎只是因为无聊打发时间而已。 她看到走过来的沈千寻,眼神闪烁了一下,站起身把烟捏碎扔在了地上,她伸出手:“文婧。” “沈千寻。”沈千寻没有回握过去。 文婧也不以为意,耸耸肩把手收了回去。 “终于见到真人了,你比电视上要漂亮。” “我这张脸,估计你见了太多次,已经有些视觉疲劳了。”沈千寻说这句话的时候带着一抹讥嘲。 文婧调查她的还会少吗?她从小到大的事情,她怀疑有什么是文婧不知道的。 “夫人阁下,在SK还是收敛一下性子比较好,你觉得呢?”文婧笑了笑,眉尖却一蹙,毫不掩饰此刻的冷意。 沈千寻眼中寒光凛冽如练,冷锋吟啸:“叶夫人,你觉得现在是你需要我,还是我需要你呢?”叶阙在里面不是吗?她只要是个母亲,就该有所避讳才对。 “我提醒你一点,他现在精神状态很差,我希望你不要刺激他。” 沈千寻含笑望着她,平心静气:“既然担心我刺激到叶阙,那我不进去好了。” 文婧的眼睛里有微微的冷光,语调也带着寒意:“由不得你。” 沈千寻紧紧的凝视着文婧,许久,目光变幻着:“请问我可以进去了吗?” “当然。”文婧指了指房门,示意她进去。 PS:今天完毕,不更了,明天继续。喜欢的送票票啊! 像我这样的人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叶阙静静的坐在轮椅上,脸庞瘦削,短短时间内再见,他整个人瘦的惊人。 沈千寻觉得眼睛有些胀痛,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叶阙,一时竟不敢靠近他身边。 他眼神呆滞而又空洞,好像所有的思想和意识早就离他的身体而去,现在的叶阙只是一个空壳,一个毫无知觉的病人。悌 房间内不是只有他一人,还有两个穿着清一色西装的手下。 可能是文婧派他们过来明着照顾叶阙,实则是在阻止他做傻事。悌 最先看到她的是那两个手下,然后叶阙便看到她,眼中似乎有了光彩,尽管稍瞬即逝。 默默对视,竟都感概万千,内心复杂不已。谀 他终究还是开口了,因为长时间没有说过话,声音沙哑而干涩:“你不该来这里。” 她想笑,两人再见,至少该笑一笑,不是吗?可是看到他此刻的憔悴和疲惫,她有的只是难过和心疼。 “可是你在这里。”她还是笑了,尽管笑容很僵硬。 叶阙似是笑了笑,但因为没有力气,所以显得很涣散,他微微闭上双眸,平静的说道:“滚出去。” 他说的自然是身边的那两个手下。 两人面面相眈,终究还是恭敬的朝叶阙点点头,走了出去。 沈千寻要走上前的时候,被叶阙忽然唤住:“你停在那里,我走过去。”谀 “好。”她停下脚步,静静的看着他。 叶阙扶着轮椅扶手,艰难的站起身来,起先沈千寻以为他是饮食不规律,这才导致身体很虚弱,可是当他迈开步伐的时候,她就发现有哪里不对劲了。 她震惊的看着他,缓缓摇着头,似是接受不了这个现实一般。 “你的腿怎么了?”这话,沈千寻几乎是颤着声音说出来的。 叶阙浑身一震,止了步伐,站在那里,语声平静:“跳车的时候,废了。”那次跳车,原本是为了寻求解脱,却没有想到捡回来一条命,却害他失去了一条腿,现如今安着假肢,他还没有适应,所以每走一步都很痛苦。 但是她来了。 不怕死的闯进了SK,他和她认识那么多年,可是这还是她第一次来他的家,纵使这个地方充满了罪恶,但毕竟是他第一个朋友来这里,而且那人还是她。 他总要做些什么?短短几步路,他却觉得太过遥远了…… 他眼中含泪,苦笑道:“千寻,以后再也没有办法陪你散步了。” “我扶着你……也一样。”沈千寻缓缓走到他身边,张了张嘴,想要再说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眼泪却率先流了出来,她闭上了眼睛,忽然双手蒙着脸,压抑的哭了起来。 叶阙喉咙一紧,连忙转过身子,伸手捏了捏眉心,平复了一下情绪,这才转身说道:“不扶我坐下吗?站得久了,会很累的。” 他话语带笑,无言的安抚着她,沈千寻只觉得泪水落得更汹涌了。 叶阙轻叹:“千寻,这辈子我见过你太多的泪水,你可以对任何人哭,可是唯独不要这么对我。我没事,我一直都很好。” 沈千寻痛苦的看着他:“这样也叫好?” “看到你,我刚刚脑海中转了千百种想法,最先想到的是,如果我当初死了,你或许现今就不会来SK了。我该对你发火的,我该训斥你的任性,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有多少人想要杀死你?你来到这里,就很难再出去了。可是我又庆幸我现在还活着,至少我活在这世上一天,SK就会忌惮顾虑我的存在,而不敢轻易伤害你。”说到这里,叶阙皱了皱眉:“千寻,你把我的计划都给打乱了。” 语声无奈,夹杂着一抹忧虑。 “你想死?” 他苦笑:“像我这样的人,早就该死了。” 沈千寻严肃的说道:“叶阙,我不管你在别人眼中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只知道,你是我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亲人。” 他眼中的泪水在滚动,点点头,笑了笑,身体忽然朝一边倒去,她连忙撑住他,忧声道:“你还好吧!” “我现在连站都站不稳了,看来需要好好补充营养才行。”这个时候,叶阙竟然还能苦中作乐。 她擦了擦眼泪,浅浅的笑道:“你是该好好补补身体了,要不然怎么保护我?” “只怕你保护我要多一些。” “没关系,不管是谁保护谁,至少在这里你我不是孤单一人。”她将他扶到床上坐下,开口说道:“叶阙,这次换我照顾你。” 他握着她的手:“千寻,是我害了你。” 她安抚的拍了拍他的手:“是我害了你,不是你害了我,一直以来要说对不起的那个人是我,而不是你。” 叶阙问道:“你来这里,阁下知道吗?” “应该已经知道了吧!”她想起季如枫他们,心里升起一抹未知的彷徨感,简钰、司徒、上官现在一定急坏了,她和他们完全失去了联系,在SK果真是前路凶险! “值得吗?” “值得。”她定定的看着他。 叶阙无奈的笑了:“千寻,我了解你,你来到这里,想必已经做好了各种打算,最坏的打算就是死在这里,对不对?” “叶阙,你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如果不死,我会尽力的活着。”就算为了孩子,还有叶阙 ,她也不能这么快就死了。 叶阙松开她的手,忽然说道:“你现在走到窗前去。” 沈千寻疑惑的走到窗前,只见SK建筑充满异域风情,几乎是独立成栋的,鹅卵石小道蜿蜒曲折,延伸至每栋小屋前,房子外观看似很简单,甚至有些原生态,但是里面,沈千寻知道都是奢华无比。 每栋房子前都有人拿着枪支站在那里,除此之外高台处还站着狙击手,配有专职的观察测量员。 “看到了吗?”叶阙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嗯。”沈千寻眉头微皱,走到叶阙身边重新坐下。 叶阙淡淡解释道:“到处都有人巡逻,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不间断,这里覆盖着信号屏蔽系统,等于说SK集团内部几乎是跟外界隔离了。曾经有人想要离开这里,尝试过很多办法。” 沈千寻问道:“有人离开过吗?” 叶阙笑了:“也有人离开的。” “他们用了什么办法?” 叶阙眉目冷清:“千寻,这里只有死人能够被人抬出去。” 平静的话语,配以让人绝望的答案,沈千寻反而安定了下来,她想了想,问道:“那唐薇是怎么一回事?” “她是妈妈认养的干女儿,所以有这种特权。” 沈千寻脱口道:“干女儿?” “唐斌……”叶阙看着沈千寻,似乎在顾忌着什么。 倒是沈千寻平静的说道:“没关系,你说吧!” 叶阙皱眉:“你已经全部都知道了?” “嗯。” “沈老先生告诉你的?” “嗯。” 叶阙复杂的看着她:“还好吗?” 她轻笑:“我很好。” 迟疑了片刻,他叹道:“接受唐斌是你爸爸,很难吧?” “是很难。”的确很难,但是她毕竟是挺过来的,人这一生会发生太多太多的事情,她不能一味的沉陷在过去。 叶阙说:“千寻,杀死唐斌不是你的错,他到死的时候也不知道你是他女儿。” 她冷笑:“除了给我血缘之外,我跟唐斌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况且,我从未承认过他是我爸爸!” 叶阙感慨道:“沈老先生是个好人,更是一位好父亲。” “可惜,我养父中风的原因来源于你妈妈。” 叶阙听出她话语间的冷意,说道:“千寻,看来我们之间一直都问题重重,嫌隙和阻隔太多太多了。”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你,她是她。”她认真的看着他,转而问道:“唐薇现在在哪里?” “一会儿,你就能看到了。” PS:《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今天尽量还是六更,云檀尽量更快一点,毕竟码字不容易,谢谢送月票和咖啡、荷包的亲。更新尽量在晚上七点以前结束,都是现打的,体谅一下,大家不想等的话,可以到晚上一次性订阅。再次感谢。 小狗会咬人了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叶阙主动要求吃饭的时候,文婧似乎是松了一口气,看着沈千寻的目光复杂难辨。 唐薇来的时候,叶阙正在吃饭,沈千寻就坐在一旁拿着一本杂志翻看着。 门发出震耳的响声,沈千寻抬头看了看唐薇,她的脸色不太好看,可以用阴沉来形容了。悌 她死死的盯着沈千寻,恨声道:“你怎么会在这里?”悌 沈千寻没理她,继续低头翻阅。对待精神病和疯子,最有效的方法就是保持沉默,实在没办法的时候,再想法子让她开不了口。 她来到SK之后忽然明白了唐薇为什么会去美术学院了,因为仇恨和嫉妒。 唐薇大概还不知道她们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妹吧?仇恨她杀了唐斌,嫉妒叶阙一直在她身边出现。 唐斌死后,文婧收养她当干女儿,说好听点是亲人,难听点就是想利用唐薇混淆视听,暗中进行毒品交易。谀 唐薇是有点小聪明,只是太沉不住气了。 如果不是她还有利用价值,文婧又岂会留她在SK。 这样一个庞大的犯罪组织,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养育一个废人的。 “沈千寻,我问你话呢?”唐薇一把抽走沈千寻手里的杂志,用气急败坏来形容也不为过。 沈千寻默默叹了口气,用手指轻轻揉了揉太阳穴,说道:“你去问你干妈,我没空理会你。”谀 唐薇不敢置信道:“你的意思是,干妈让你来的?” “看样子,你还不笨嘛。”沈千寻说着看了看叶阙。 他意味不明的笑笑,不参与她们的战争,静静的吃着饭。 “沈千寻,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你以为还是在你的地盘上吗?” “哟,小狗长本事了,懂得反咬人了。”沈千寻笑道。 “你说谁是小狗?”唐薇怒了,紧紧的抓着沈千寻的衣领,沈千寻无奈只得站起身来,似笑非笑道:“虽说我现在受制于人,但是掐死你,应该还有那个时间和本事吧!” 唐薇蓦然松开了手,望着她,想起上次在学院差点被沈千寻掐死的事情,后退了几步,恨声道:“沈千寻,你嚣张不了几天了,来到SK,你死定了。” 沈千寻抬起修长干净的手指,整了整被唐薇抓皱的衣服,无谓的说道:“我死不死,跟你有什么关系?” 唐薇冷然道:“不许你再靠近Rex,要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沈千寻唇角微弯,挑出一抹笑容来,没有回击。 情这种东西最伤人,也最容易让人变得不可理喻…… 她沈千寻很正常,既然如此又何必跟一个竭斯底里的人一般见识呢? 叶阙放下筷子,拿起旁边的白水,喝了几口,擦了擦嘴,身旁已有人快速将餐盘撤走。 他微微向后靠着椅背,看着沈千寻道:“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刚才沈千寻和他一起吃饭的时候,吃的并不多,所以他才会这么问她。 她含笑看着他:“没什么胃口,我不饿。”顿了顿,她说道:“吃完饭坐着休息一会儿,午觉醒来后,我陪你复健。” 他看着她,眼睛不复平时的清亮,有些氤氲,有些迷离:“我复健的时候,你在外面等着。” 她皱眉:“我进去不行吗?” 叶阙重重摇摇头:“过程很苦。” “我不怕。” “千寻……”叶阙打断了沈千寻的思绪,她抬起眼看着他,他却没有看她,只是专注的看着自己的右腿…… “我怕!”他苦笑道。 伤害和伤口,他可以让任何人看,可是唯独那个人不能是沈千寻。 因为这是他最后的坚持和骄傲。 沈千寻看到他这样,心里一时很难过,虽然两人一直在回避他右腿的事情,但事实毕竟是事实。 他的右腿废了,但沈千寻却不希望他的心和身体也紧跟着废了。 从来没有那么渴望想要带着他离开这个鬼地方,至少在外面,叶阙给人的是温暖和阳光,在这里叶阙明亮的眼眸变得黯淡,如同黑暗空荡的夜空,沉寂而苍凉……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陪在这个孤寂的男人身边,陪他一步步的走下去。 唐薇被两人无视了,目光狠狠的瞪着沈千寻,她握着手提包的手指却在泛白。 他们完全看不到她的存在,叶阙从头到尾都没有把目光投射在她的身上。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不管她做的如何好,不管她如何爱他,叶阙始终都懒得回头多看她一眼。 就算他如今腿残废了,可是她依然爱他,她恨沈千寻,又深深的嫉妒着沈千寻,凭什么她能得到他的关注,他的爱护? 世上的好事都让沈千寻给占了,老天爷太不公平了。 这里面没有她的位置,可是她不甘心,几乎是从病房落荒而逃,径直去找文婧。 ******************************** 文婧在茶室喝茶,唐薇是暗自闯入里面的。 “没有礼貌,进来前不知道要敲门吗?”文婧目光微眯,冷冷的看着唐薇,斥道:“出去。” “是。”唐薇心一颤,连忙退了出去,关了门,然后敲了敲房门,静默一会儿,这才走了进去。 “干妈。”声音有些惊颤,显得小心翼翼。 文婧神色如常,淡淡的问道:“有事?” “沈千寻为什么会出现在SK?” “我叫她来的。” “您怎么能把她带到Sk呢?您……”唐薇的话蓦然止住,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只因文婧正在静静的看着她,尽管在笑,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文婧生气了。 文婧似笑非笑道:“怎么不说了?” “我错了。”唐薇仓惶的低下头,手指紧紧的握着裙摆。 文婧好整以暇的问道:“错在哪儿了?” “我不该跟您这么说话。”她太冲动了,眼前的女人心狠手辣,什么事情都能够做的出来,是她今天被气昏了头,所以才会这么鲁莽。 文婧笑了:“薇薇,记住了,在SK这个地方最忌讲的就是人情,如果你下次再这么没大没小,直言反驳我的话和决定,就算你是我干女儿,我也不会轻易饶了你。” “我知错了,还请干妈不要生气。” 文婧斜睨她一眼:“刚刚去看过叶阙了?” “看过了。” 文婧笑道:“受气了?” 唐薇恨声道:“干妈,沈千寻太嚣张了。” “来到SK的人,再嚣张我也能一点点的把她的棱角给拔除了。”文婧说着,将杯中的茶递到鼻端,轻轻闻了闻,然后才小抿了一口,慢慢喝下。 唐薇一惊,问道:“干妈的意思是?” “我没任何意思,你也看到了,叶阙之前精神状况一直都很差,每隔几天就要绝食,沈千寻来了之后,他自己主动要吃饭了,这是我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我知道你恨沈千寻杀了你爸爸,但是事有缓急,此事过段时间再说。” 唐薇不服气道:“干妈,只要给我时间,我也可以帮Rex振作起来的。” 文婧低低的笑道:“薇薇,你觉得叶阙是白老鼠吗?谁想实验都可以吗?如果我把叶阙交给你,到最后奄奄一息,你能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唐薇心一颤,眼眶里有泪水在打转:“干妈,我爱Rex!” “有本事让叶阙爱你,别在我面前哭哭啼啼的,如果忍不住的话,自己到外面哭完了再进来。”文婧的声音有些嫌恶和冰冷。 唐薇咬着唇瓣,压下泪水,问道:“如果Rex恢复健康,您会杀了沈千寻吗?” “你说呢?” “干妈,我曾经发过誓,这辈子一定要杀了沈千寻为我爸爸报仇,请您给我一个机会。”唐薇朝文婧跪了下来。 “就你?”文婧看着唐薇,忽然低低的笑道:“哈哈……痴人说梦。” 最后几个字不屑外带讥嘲。 唐薇皱眉:“干妈,您笑什么?” “沈千寻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你能近她的身都是问题,竟然还妄想杀她,可笑。” “干妈,我承认我身手不如她,但是我的枪法在SK是一流的,自信我还是有那个本事能赢她的。”这点唐薇倒是没有夸大其词,她的确枪法一绝,在sK也属于神枪手了。 但也仅仅限于射击罢了。 “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文婧嗤笑道。 唐薇不服气道:“我愿和沈千寻比试射击,如果我输给她的话,我以后绝对不再提报仇的事了。” “仇还是要报的,你要真想和她比赛的话,你最好亲自去跟她说,这事我不干涉。”文婧冰冷的笑了…… 叶离之墓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沈千寻觉得人这一辈子,始终都摆脱不了“如果”两个字。 所有令人痛苦遗憾的事情,都是由如果引起。 如果,母亲没有死会怎么样?悌 如果,她没有认识陆子吟会怎么样? 如果,她没有离开沈家会怎么样?悌 如果,她没有在戛纳认识季如枫会怎么样? 如果,她没有生下季随意会怎么样…… 有太多的如果,如果是假设,它注定无法在现实的阳光下长久暴晒,要不然只会幻化成烟。 叶阙眼神依然温和,只是温和里面掺杂了太多的东西,阴暗、晦涩。谀 沈千寻知道,他们都回不去了。 他现在强力复健无非是想带着她离开SK,直至今日,他仍是将她放在了很重的位置上。 “在想什么?”叶阙打断了她的遐思,已经由复健室坐着轮椅出来了。 她抬头看看他,浅浅一笑:“在想你什么时候出来?” 叶阙轻笑,示意身后的人离开。 在沈千寻的搀扶下坐到了床上,他要拿被子盖着右腿的时候,她阻止了。 叶阙皱了眉,不认同的看着她。 沈千寻深深的叹口气:“你怕我看到你的狼狈吗?” 他的眼睛黯淡下来,“千寻,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谀 她不高兴道:“叶阙,做人要公平,你帮我戒毒的时候,我每次在你面前要死要活的,什么丢人的事没有干过,你现在比我那会可强多了。” 他无奈的看着她:“你这是在安慰我吗?” 她静静的反问道:“你还需要我安慰吗?” 叶阙摇摇头,笑了笑,但却松开了她的手。 “让我看看,叶阙。”沈千寻征询他的意见。 他看着她,终是释然一笑,点点头。 叶阙截肢的是右腿膝盖以下的小腿,假肢需要固定在膝盖上,所以走路的时候,每一下都带着撕心裂肺的疼。 断肢处有血迹浮现,沈千寻清冷的眼眸里溢满了心疼,脸上的神情有着对现实的无奈。 她佯装轻松的说道:“都流血了,复健是好事,别太急了,我们慢慢来。”她的手指轻轻的暗捏着他的右腿,帮他舒缓疼痛…… 他静静的看着她,似是对沈千寻说话,又像是在对他自己说话:“我一定会想办法带你出去。” 沈千寻抬头看着他:“叶阙,你有没有想过,我如果有一天从这里出去,你将要面临什么,SK将要面临什么?” 他微微皱眉,沉默片刻,说道:“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你在这里被我妈妈害死吗?” “如果我出去,SK就彻底的完了。”沈千寻低下头,沉默的帮他暗捏着右腿。 他苦笑道:“千寻,不管怎么样,我都很两难,对吗?” 一世沉寂,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沈千寻抬头定定的看着他:“叶阙,等你腿好了,能走的快一些,我们一起离开吧!” “我和你?” 她点头:“对,我们一起离开SK,你该有自己的人生,SK不应该束缚你一辈子。” 叶阙摇摇头,认命的笑了:“千寻,我走不了,从我出生那刻起,我就明白,这是我的宿命,在劫难逃的宿命。” 沈千寻不悦道:“宿命是可以改变的。” 叶阙说道:“男人可以像风筝一样,在天空飘荡很久,可是总是会有一根线牵引着他回来,这里毕竟是我的家。” “一个没有丝毫温暖,充满着杀戮和肮脏交易的地方,能称之为家吗?”沈千寻有些失常,意识到这里是叶阙从小长大的地方,不由无奈的止了话。 叶阙疲惫的说道:“其实我妈妈也是一个可怜人。” “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沈千寻平复心情,看着他:“叶阙,现如今的一切痛苦,都是她造成的。” “尽管如此,她生我养我育我,她就算是只喂不熟的白眼狼,可她依旧是我的母亲。” 叶阙眼神深痛,沈千寻心一软,开口道:“我明白你的感受。” “不,你不明白。”叶阙紧跟着说道:“她待我其实一直都很好,她是一个好母亲,只是我对她心结太深了……” 说到这里,他缓缓看向沈千寻,忽然淡淡的笑了:“千寻,陪我一起去个地方。” “去哪里?” “我爸爸的墓地。” ********************************** 叶离的墓建在Sk内部西北角,周围环绕着几棵高大樱花树,因为此刻是冬季,所以冬天落叶,春天发芽,三月到四月樱花盛开。 也不知道到了那时候,她是否还在这个人世间。 叶阙坐在轮椅上,在沈千寻的搀扶下,缓缓走了过去,单膝跪在墓碑前,伸手抚摩着墓碑上的照片,照片上的青年男人,五官英俊,嘴角微微抿着,看得出来平时不苟言笑惯了。 那是沈千寻第一次看到叶离的照片,想起他的死亡方式,不禁沉重的闭上了眼睛。 “千寻,我爸爸离开人世的那一年,这几棵樱花树开的很茂盛,看到那些花瓣,我总是会想起我爸爸临死时浑身流溢出来的鲜血。” “从我有记忆以来,我就知道我爸爸很不快乐,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我妈妈 明明已经对他很好了,直到我听说了你妈妈的存在。那时候我才知道,我爸爸之所以不快乐,是因为他不爱我妈妈。” “我小时候喜欢躲在车里和佣人玩捉迷藏的游戏,因为我觉得这样可以让别人重视我,寻找我。我跟你一样,从小就是一个缺少爱的人,渴望爱,却害怕爱。” “那天,我躲在了唐斌的车里,等人来寻找我的时候,因为时间太长,自己就先睡着了。我是被车内女人凄厉的求救声惊醒的。” “你……”沈千寻身体一僵,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似乎一瞬间明白了很多事情。 叶阙目光清冷而暗沉,说道:“千寻,你不是一直都很好奇我小时候为什么会得自闭症吗?没错,唐斌强~暴你妈妈的时候,我就躲在后车厢,我听着你妈妈的求救声,却无能为力,我能怎么做?我那时候还只是一个孩子……后来唐斌跟我妈妈通电话,当他叫出那声文姐时,我忽然觉得世界一片漆黑。在这之前,我从来没有觉得我很脏,可是那一刻,我竟然觉得我脏了,再也洗不干净了。我封闭了自己,第一次发现SK的人都是一群坏人,我将自己保护在安全的国度里,足足有两年时间,我拒绝和任何人对话,拒绝母亲对我的示好,我沉默的看着父亲因为你母亲的“背叛”每天都在煎熬的算计着,我讥讽的笑。我叛逆,憎恨SK的每一个人,怨恨他们剥夺了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东西。似是一种无言的挑衅,或是对母亲的反抗,SK贩毒,我就吸毒,我觉得就这样过一辈子也未尝不可。也许过不了一辈子也就没了,人生还不就是那么一回事,看起来很漫长,其实却很短暂。可是我见到了你。” “当时我很缺钱,就撬开了我母亲的保险柜,于是我便看到了你的档案还有照片,那时候我才惊觉你竟然是唐斌的孩子。我对你母亲的事情一直都耿耿于怀,对你更是复杂不已。我在暗处观察你,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从沈家出来,人很小,但是眼神却很坚定,低头走着路,看起来很孤单。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当看你和关注你成为一种习惯的时候,我已经逐渐被你改变,我戒毒了,就像你一样,戒毒真的不容易,我那时候想我或许可以尝试着做一名好人,出身改变不了,但是最起码我可以活的快乐一些。我选修了戒毒心理学,专门帮人戒毒的,是不是很搞笑?家里是贩毒的,我的行为确实是很可笑,无疑我之于SK完全是杯水车薪,但是我想能救一个,总归是一个。”叶阙低头,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千寻,我想人如果有轮回的话,至少上天会感念我这辈子的所作所为,下辈子把我投胎在普通的百姓家里。也许那时候,我可以大胆的走到你面前,对你说,你好,我是叶阙!” PS:今天尽量六更,关于时间段建议大家每隔两个小时过来看一趟,两更保证,三更尽力,喜欢多支持啊! 千寻,别闹了!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叶阙看着沈千寻,缓缓说道:“我以为这辈子我都会在你看不到的地方静静的守护着你,可是你妈妈死了,你在医院很无助,也很绝望,我那时候甚至已经迈开步子,准备走到你面前,却没有想到会在那时候接到徐强的电话,他让我赶紧回SK,爸爸因为于海丽的事情和母亲爆发了最激烈的争吵。吵到最凶的时候,甚至拿着枪对准了双方的脑袋。那样惨烈的死亡方式,爸爸留给了他自己,我和妈妈没有想到他会自杀。当刀子插进他身体的时候,我和我妈妈都惊呆了,我们甚至以为是在做梦。爸爸说:“像你这么恶毒的女人,我宁愿死,也不愿意继续跟你生活在一起。那一刻,妈妈嚎啕大哭起来,无助而脆弱,第一次卸下女强人的伪装,挫败和绝望爬满了她的眼角眉梢。”悌 “爸爸弥留之际,拉着我的手,对我说:叶阙,帮我好好照顾那个孩子……我欠她母亲太多东西了,还给她女儿也是一样的。我调查过,她是一个可怜的孩子,从小就得不到母亲的疼爱,更没有感受到家庭的幸福。你把她当妹妹吧!我希望你能守护着她,让她快乐……”悌 “爸爸说:叶阙,爸爸选错了路,在十字路口迷失了太久,没有想到却害了你一生,我犯的错,却要你来承受,我亏欠你太多太多了……” “我答应了爸爸,他听了我的话,安慰的笑了,他的笑容很悲凉,那样的笑容,我一辈子都忘不了。”谀 “我没有想到母亲会把报复的利刃对准你,当知道你被注射了海洛因,匆匆赶到你身边的时候,却已经迟了……” 沈千寻目光沉静,说道:“不迟,我终究还是等到你了。” 叶阙笑了笑,朝沈千寻招手,沈千寻走过去,将手放在他手心,叶阙握紧,看着叶离的照片,说道:“爸,我带千寻来看你了,你告诉我,只要坚持,一切苦痛都会过去的。可是真的能够过去吗?” “会的。”沈千寻握紧了他的手。 文婧站在阳台上看着沈千寻和叶阙,从她这里望过去,两人显得很渺小。 徐强站在她身边,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感慨道:“文姐,少爷似乎很喜欢沈千寻。”谀 文婧冷笑道:“不是似乎,是非常。” “少爷从来没有说过他喜欢沈千寻?” “阿强,我的儿子,我还不清楚吗?”文婧冷冷的说道:“阿强,别忘了?叶阙的右腿是因为什么而残废的?” 徐强面色一凛,问道:“难道真的要留着沈千寻吗?” 文婧静静的看着他,反问道:“叶阙一直对我有心结,我会傻傻的杀了沈千寻,让他恨我一辈子吗?” “文姐的意思是?” 文婧笑了笑:“我杀不了,换别人杀也是一样的。” “换别人?是谁?” “唐薇,你觉得怎么样?”两姐妹厮杀的场面一定很好玩,唐薇如果没用,她又何必白白养她那么多年呢? ********************************* SK很原生态,就连洗个澡都有专门的温泉。 男泉和女泉只隔了一道低墙…… 叶阙在男泉,有专门的人伺候,所以沈千寻并不担心他的伤口会不会沾染上水引发感染。 她脱了衣服,进入池中,水温温度适宜,不断冒着气泡,并没有刺鼻的硫磺味。 她冷笑,文婧倒是懂得享受,每日刀口上面舔血,倒懂得泡温泉释放压力。换而言之,他们特种兵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她将身体靠在池边,双臂搭在池沿上,闭目想着该怎么向外传递信号。 听到脚步声的时候,她睁开了双眸。 是唐薇。 唐薇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冷冷的说道:“我有事情和你说。” 沈千寻将目光收回,闭着眼睛,懒懒的说道:“我泡澡的时候,不喜欢说话。” 唐薇有些不耐烦:“你什么时候能泡完?” “看心情。”她刚下来不是吗? 唐薇耐着性子,皱眉:“我有正事和你说。” “那就下来吧!我不喜欢别人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更不喜欢谈话的时候,一个穿着衣服,另一个却光着身子。” 唐薇恼恨的瞪着沈千寻,终是妥协的脱下衣服,沈千寻静静的看着她把衣服都脱光了。 目光淡淡的扫过唐薇的手臂,伤疤很浅淡,没有新伤的痕迹,很显然唐薇进SK的时候,直接省略了搜身环节。 沈千寻松了一口气,只要窃听器还在,她就不算孤立无援了。现在看来如果能让唐薇离开SK,传递有利讯息给jon他们,她就还有希望。 沈千寻似笑非笑的说道:“你的身体很漂亮。” “谢谢,你的也不差。” 唐薇进入泉中,和沈千寻稍微拉开了一点距离。 沈千寻看着她:“有事就说吧!” 唐薇直截了当道:“我喜欢Rex。” “你跟我说过了。” 唐薇重申道:“他是我的。” 沈千寻好笑道:“叶阙的额头上有写着他是你唐薇专属的私有物吗?” 唐薇愤声道:“沈千寻,我不跟你斗嘴,有没有兴趣跟我赌一赌?” 她直接说道:“没兴趣。” “拒绝的太快了,你又不知 道我要和你赌什么?” 沈千寻冷笑道:“我不和弱者赌。”意思是唐薇是弱者。 唐薇生气道:“我不是弱者。” 沈千寻漫不经心的笑道:“真正的强者,从来都不会逢人就说他很强,相反的只有弱者会不断的告诉自己或是别人,她不是弱者。” 唐薇冷笑道:“在你眼中,除了你之外,别人都是白痴吗?” 沈千寻平静的说道:“除非你自己以为你是白痴,毕竟这话不是从我口中说出来的。” 唐薇压下愤怒,冷声道:“跟我赌一次。” 沈千寻问道:“赌什么?” “枪法射击。” “凭什么?” “凭你现在身处SK。” “哦?”沈千寻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看着唐薇,点头道:“我忘了,你现在是文婧的干女儿,有决定我生死的本事,这么说来我只有同意了?” 面对沈千寻话语间的讥嘲,唐薇饱满的胸部在水面下气的若隐若现,冷冷的说道:“沈千寻,你必须同意。” 沈千寻眉眼一闪,问道:“我赢了,你该怎么办呢?” 唐薇讥笑道:“赢得那个人不一定就是你。” “是吗?”沈千寻的反应不咸不淡,似乎根本就没有把她的话和威胁放在心上。 唐薇说道:“如果你赢得话,我愿意答应你一件事情。” 沈千寻开玩笑道:“如果我要离开SK呢?” “办不到。”唐薇说道:“除了这个要求,其他的都可以。” 沈千寻笑道:“这可是你说的。” “是我说的。”唐薇看着她,冷笑道:“可如果你输了呢?” “输了就输了,还能怎么样?” 唐薇冷声道:“我要你自杀谢罪。” 沈千寻好笑的问道:“向谁谢罪?” “我爸爸。” “好啊!没问题。” 唐薇没有想到沈千寻竟然这么轻易就答应了,一时目光幽深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沈千寻问道:“什么时候比赛?” “明天上午九点钟。” “很好。”说着,见唐薇向池边走去,不由随口问道:“要走了吗?” 唐薇哼道:“我不认为我们看着彼此会顺眼。” “你身上的纹身很漂亮。”她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唐薇腰际的纹身,只是这时候忽然燃起了一丝恶作剧的心理。 “Rex的名字,我能刻在自己的身上,你能吗?”唐薇的话很挑衅。 沈千寻很快摇摇头:“不能,太痛了。”是真的很痛,关键洗的时候更痛。她真是佩服唐薇的勇气。 年轻真好啊! 唐薇讥嘲的笑道:“所以说,你不够爱Rex。” 沈千寻不怎么认同她的观点:“爱情的深浅不是靠纹身就能决定的。” 唐薇恨声道:“如果没有你,Rex一定会爱上我的。” 沈千寻刺激她:“这么喜欢做梦,怎么不说你和叶阙上过床呢?” “谁说我没有和Rex……上过床?”唐薇脸很红,明显是说大话了。 “呵呵…….”沈千寻忽然低低的笑了起来,在唐薇不解的神情里,矮墙那边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千寻。”一贯温和的声音有些尴尬,似乎咳了咳,斥道:“别闹了。” 沈千寻看着脸色涨红的唐薇,无声的笑着。 无疑两人的对话一字不露的落在了男泉那边叶阙的耳中。 “沈千寻,你……”唐薇咬牙,压低声音,恨声道:“你是故意的?” “是你自己说的,关我什么事?”她的表情很无辜。 “你等着。”唐薇穿着衣服,恨恨的瞪着她…… 是我先招惹你的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叶阙从男泉出来的时候,脸色有些不太好,沈千寻轻轻的笑,推着他,说道:“大不了,下次换别人捉弄我好了,别生气了。” 叶阙轻叹:“千寻,你不应该答应唐薇,你知不知道这样一来有多危险?” 沈千寻轻笑:“难道你觉得我赢不了唐薇吗?”悌 叶阙神情复杂:“你不知道SK射击的规矩,它远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谀 沈千寻微愣,“可我已经答应了。”叶阙似乎话里有话。 叶阙语声沉重:“明天我知道你会赢,但是有些东西,你要有心理准备,可能会有死亡和鲜血。” 她好奇的问道:“为什么?” “明天你就知道了。”悌 冬天的气候很阴寒,叶阙的伤到了晚上的时候,就会疼一整夜,有时候连睡一会儿都是奢侈。 沈千寻又不想让人给他注射镇痛剂,怕他会上瘾。 叶阙担心文婧对沈千寻下手,就在卧室里另外让人安置了一张床,沈千寻躺在床上,听着叶阙彻夜翻身的声音还有压抑的喘息声,通常也会跟着失眠到天亮。 沈千寻除了给他一遍遍的热敷和按摩,实在是无计可施。 “不用管我,一会就好了,去睡吧!”叶阙在疼痛中,推了推沈千寻:“你现在还怀着身孕,不要熬夜,再说明天还要跟唐薇比赛呢!”谀 沈千寻将热毛巾放在他的膝盖上方,笑着安抚他:“没事,别忘了我是特种兵出身,以前连续作战的时候,几天几夜都不能睡觉,精神状态还要保持高度集中,我习惯了。” “听话,我真的没事。”他无奈轻叹。 他甚至没有力气去推她,曾经那么骄傲,那么优秀的一个男人,如今脆弱的躺在这里,因为怕她担心,就连呼吸都显得那么小心翼翼。 沈千寻的心里很难受,说道:“等你不疼了,我就去睡。” 叶阙无力的看着她,“如果我一直疼下去,难道你打算一直不睡觉吗?” 她有些不悦:“什么疼痛都会过去的,哪有人这么咒自己?” “千寻,永远别让我成为你的负担。”叶阙握着她的手,很紧,慢慢的说道:“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知道你不是一个争强好胜的人,你决定和唐薇比赛,一定有你的用意。” 她眼睛晶亮的看着他:“你想知道吗?” 他笑道:“你要告诉我吗?” 她认真的说道:“叶阙,只要是你问的,我都告诉你。” 叶阙却摇了摇头,说道:“千寻,别对我说,有些事情你我心里明白就行了,别说出来,我有我的牵绊,你有你的,我佯装不知,只要你平安,这样就可以了。” 沈千寻感动他为她着想的这份心意,沉默片刻,说道:“叶阙,如果有一天我在SK死了,你一定要答应我好好活下去。” 叶阙握紧她的手,有些不高兴了:“说什么晦气话呢?” “我是说如果。” “我不喜欢如果这两个字。”叶阙皱眉道。 沈千寻叹道:“可我还是要说。如果我没死,有一天SK被特种兵剿灭了,你会恨我吗?” 叶阙静静的看着她,气氛沉寂,良久才认真的说道:“千寻,是我先招惹你的,所以我…….不恨。” 叶阙一直都觉得这世上最美的女人该是沈千寻。 尽管她的眼神太过犀利逼人;尽管她对厌恶的人喜欢冷冷的讥诮;尽管她看似睥睨世事,眼神太过凄冷,历经沧桑,但是心却依旧纤尘不染……. 他守护她那么多年,看着她从一个孩子一点点成长为一个女人,分享了她所有的喜悲。 很多时候,他已经分不清楚,他究竟把她当女儿看待,当妹妹看待,还是当爱人来看待。 也许都有,也许又什么都没有。 当爱变成一种习惯,当她成为他记忆的一部分,他便知道在这世上,他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一边是母亲,一边是她。 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女人,他到最后有可能只能保护住其中一个。 叶阙恍惚的想,人生有时候还真是一场充满闹剧性的选择题…… 叶阙睡着的时候,沈千寻静静的看着他,眉头微蹙,睡得很不安稳,显得心事重重。 叶阙还握着她的手,她不敢乱动,就怕惊醒了他,他好不容易才睡着,能多睡一会儿,总是好的。 尽管如此,他还是很浅眠,睡了两个小时,被一***的疼痛惊醒,看到沈千寻正坐在他床上看书,他的手竟然还握着她的。 他松开手,沈千寻看到他醒了过来,眉头微皱,说道:“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说着摸向他的断腿处,直觉他是疼醒了。 叶阙静静的看着她,说道:“去睡吧!” “再等等!”她放下书,又给他按了按,折腾了大半个小时,期间叶阙并不说话,闭着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沈千寻以为他睡着了,就悄悄的给他盖好被子,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刚躺下,叶阙就说话了:“千寻,唐薇的手臂上有窃听器,对不对?” 沈千寻先是因为他没睡一惊,随后却是心一颤:“你怎么知道的?” “她手臂受伤给她缝针的人叫辛迪吧!”叶阙又说道。 “ 嗯。” “如果有一天我妈妈被捕了,你能看在我……”叶阙忽然不说话了。 沈千寻等了很久,忍不住翻了一下身,她能在夜色中看到叶阙的侧脸,下颌的弧度很硬朗。 她问:“怎么不说了?” 叶阙也侧过脸看着沈千寻,苦笑道:“说不出口,毕竟她犯下的罪孽就是死一百次也不足惜。” 沈千寻叹道:“可是她是你母亲。” “是,她是我母亲。”这话有些沉重。 沈千寻看着房顶,雕饰很漂亮,她神情有些迷离:“叶阙,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又是一阵沉默,叶阙开口说道:“如果有一天我母亲必死无疑,我希望开枪的那个人不要是你。” 沈千寻唇瓣微扯,似是笑了:“叶阙,只要她不对着我开枪,我愿意答应你。” “谢谢。” “不客气。” ************************************* 第二天醒来,射击场地上聚满了人。 叶阙和沈千寻一起过来的时候,众人一片冷寂。 这里的人或阴冷暴戾,或行事乖张,或喜怒无常,但不管是哪一种,此刻看向沈千寻都带着仇视和愤恨。 叶阙的黑发被冷风吹的有些凌乱,幽深的双眼,静静的看着沈千寻:“不用理会他们。” 这话也算是安抚了。 沈千寻看着他那双眼睛,漆黑而又深邃,却总是能够轻易便洞察出她内心的所思所想。 沈千寻扫了一眼众人,笑道:“看来有很多人想要杀死我。” “有我在,没人敢。”叶阙话语平静,但却夹杂着一抹寒气。 沈千寻开玩笑道:“看来我以后要寸步不离的跟着你,要不然就太危险了。” “怕吗?”他将她凌乱的发丝别到耳后,眼神似是无意的扫了一圈众人,众人忌惮之下,明显有所收敛。 她佯装没有看到他的警告眼神,笑道:“不是还有你吗?” 他懂她,她又岂会不懂他呢?他在人前对她做出亲昵之举,目的就是为了告诉他们,他看重她,警告他们不要胡来。 这个男人在她面前温和的太久,她差点就要忘了如果他愿意,他的眼神完全可以成为杀人的利刃。 叶阙拍拍她的肩,说道:“去吧!” 文婧坐在高台上,四十多岁,依然风韵犹存,妖娆性感,可是心却像蛇蝎一样很辣。 她负责SK的所有事物,掌控着这里所有人的生死大权。 换言之,一个女人如果没有心狠手辣的本事,怎么能够带领这群不要命的亡命之徒一直滋事不断。 文婧是个“人物”。 如今,文婧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嘴角扬起最适宜的微笑,但是眼睛里却闪现出恶毒的光芒来…… PS:估计还有一章,可能会比较晚,吃完饭继续。大家喜欢多多支持啊!评论会晚上或明天集中回复的。 我对不起你们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文婧缓缓走下台来,站在沈千寻面前,说道:“夫人阁下,薇薇跟我说,你答应和她比赛射击的时候,我还吓了一跳,一直听闻夫人枪法了得,曾经不知道打死了我们多少好兄弟,今天可要让我们见识见识才行。” 沈千寻平静的说道:“说起来该讨教的人是我才对,SK这些年击毙了我很多战友,枪法自然是略胜我一筹,今天说见识不敢当,我是学本事来了。”谀悌 “夫人可真谦虚。”她说天音杀了SK很多人,沈千寻就回击SK杀了天音多少人,真是不容小瞧。 沈千寻看了一眼对她虎视眈眈的众人,笑道:“这里的人都很谦逊,枪打出头鸟,我不谦逊一点不行。” 文婧娇媚的笑了:“要是我手下这些人也跟夫人有一样的想法,那就好了。” 沈千寻诧异的看着文婧,说道:“我有什么好的,天音成员这些年死的死,伤的伤,如今也解散了,不像SK,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越发展越壮阔,劲头势不可挡啊!” 文婧皮笑肉不笑道:“瞧瞧,不愧是A国第一夫人,这官话打得多好听,就跟那说书似的。” 沈千寻笑的迷人:“我是说小人书的,叶夫人该是说天书的才对。” 文婧眼神微眯,正待说话,就见唐薇走了过来。 “干妈。”唐薇恭敬的站在她身边。悌谀 文婧眼神收敛,修长的食指点着唐薇的额头,训斥道:“敢跟夫人阁下打赌,真是不要命了。” 任谁都听得出来,话语里宠溺意味多过训斥。 沈千寻但笑不语。 唐薇揉了揉额头,撒娇道:“干妈,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呢?” 文婧皱眉不悦道:“你可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如果给SK丢脸了,你让我还怎么见人?” “干妈,我不会输的。” 文婧问道:“你们的赌约是什么?” “如果沈千寻输了,我要她自杀向我爸爸谢罪。”唐薇看着沈千寻,目光寒凉,冷声说道。 “胡闹,陈年旧事,现在拿出来干什么,这不是扫了阁下的兴致吗?”文婧转而看着沈千寻,皱眉道:“阁下,您不会是同意了吧?” “当然。”真会演戏啊!人生在世,果真是戏子越来越多了。 “叶阙知道吗?”文婧说着,目光看向不远处坐在轮椅上的叶阙。 “知道。” 文婧问:“他怎么说?” 沈千寻凑近文婧耳边,低声说道:“他说,我死,他也死。” 文婧目光瞬间寒了下来,看着沈千寻,声音同样压低:“阁下可真会开玩笑。” 沈千寻平静的说道:“我不是开玩笑,叶阙的确是这么说的。” 文婧怒声道:“沈千寻,你在威胁我?” 沈千寻冷冷的说道:“不算威胁,只是希望公平一点。” 文婧摆正身体,问道:“如果你赢了,你让唐薇干什么?” “我让唐薇帮我干一件事情,我想了很久的事情。”说着,沈千寻看向了唐薇。 文婧冷笑道:“你不会也想让唐薇以死谢罪吧?” 沈千寻摇头叹道:“死啊死的,听起来多瘆人,我的要求很简单,如果唐薇输了,我要她到唐斌的墓碑前,朝他的相片上吐一口唾沫。” 话落,一旁的徐强忍不住笑出声来。接触到文婧寒冷的眼神,顿时收住了笑容。 不待文婧说话,唐薇就怒声道:“办不到。”她神情激动,只差没有暴跳如雷了。 “那很好啊!既然这样,都散了吧!也不用笔试了,彩头没了,还比什么啊?”沈千寻拍拍手,说着就要离开。 文婧看着她,不动声色道:“阁下,唐斌毕竟是唐薇的父亲,这恐怕不妥。” 沈千寻想了想,似是在考虑文婧的提议,终是说道:“倒不是没有折中的办法,如果唐斌的墓,唐薇去不得,那就去我母亲的墓地好了。” 唐薇恼声道:“我去你母亲的墓地做什么?” 沈千寻冷冷的说道:“跪在地上朝我母亲磕几个头,念悔~过书,也算是代替你爸爸向我妈妈谢罪了。” “你欺人太甚。”唐薇咬牙切齿,那姿态恨不得把沈千寻放在嘴里碎尸万段。 “既然这样,那就算了吧!叶阙等一会儿也该复健了。”沈千寻刚走了几步,叶阙就过来了,问她:“怎么了?” 沈千寻看了唐薇一眼,对叶阙开玩笑道:“唐大小姐赢得起,输不起,今天权当是闹剧了,我们回去吧!” 唐薇在谁面前丢人也不能在叶阙面前丢人,恼羞成怒,脱口说道:“慢着,我答应你。” 沈千寻慢慢转身,挑眉看着唐薇,好整以暇的问道:“敢问唐大小姐答应的是前者还是后者。” 唐薇恨声道:“如果我输了,我去你母亲的墓地,给你母亲磕三个头,念悔~过书,我爸爸杀死你母亲,我代我爸爸谢罪。如果你输了,你要自杀向我爸爸谢罪,因为当初是你亲手杀死了我爸爸。” 沈千寻眼光看向文婧:“叶夫人可愿当个见证。” “当然。”文婧眼神深幽,这沈千寻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 沈千寻永远都忘不了那个上午,发生在S K的那场射击比赛。 她终于明白了叶阙话语间的含义是什么。 他说会有鲜血和死亡。 果不其然,她们射击的不是靶位,而是活人,善于在土堆隐秘处隐藏的活人。 她和唐薇的狙击枪里面,只有三枚子弹,而他们分别要狙杀的是三个为了生存不断来回奔跑躲避,惊恐不安的人。 他们不是SK的人,是A国的国民,当看到那一幕的时候,沈千寻崩溃了。 她的手在发抖,她抬头看到文婧冰冷的笑容,宛如沉溺在冰寒的大海之中,一直沉溺,却无人能救。 叶阙握住了她的手,“千寻,你记住,纵使你不杀他们,他们也活不了今天中午。” 沈千寻看着围观人群眼中的兴奋,忽然对这个地方感到无比的恶心。 这里充满了野蛮,血腥和暴力,不可理喻的人,疯狂的人,在这里没有温暖,没有同情,没有人情,有的只是残暴和无尽的***。 她看着唐薇的脸,忽然有些恍惚。 唐薇看着她,冷冷的笑着。 最先出手的是唐薇,她目光死死的盯着被困在一个大笼子里的三个人,就那么眼睛眨都不眨的出手了,惨叫声响起的时候,沈千寻咬着自己的唇瓣,几乎沁出鲜血来。 唐薇全部命中,打中的是他们的胸口,他们三个人像濒临死绝的鱼儿一样,在里面抽搐着,铁锈般的鲜血味正在一点点的肆意蔓延…… 唐薇,一个原来只会被动挨打的人,什么时候竟然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了。 SK的人瞬间兴奋起来,他们喜欢暴虐血腥的画面,因为只有这样才可以刺激他们麻木的神经。 他们都病了。 所有人都在等沈千寻出手。 她下不了手。 唐薇讥嘲的看着沈千寻,她是应该露出这种胜利者的微笑,因为沈千寻的手在发抖。 沈千寻看着笼子里的人,他们显然认出了她,但是又不敢相信是她,终于有人试探的唤她:“夫人阁下。” 另外两个人听了,连忙擦干恐惧的泪水,看向她,认出她来,疯狂激动的叫道:“阁下,救救我们。” 他们眼中闪动着期盼希冀的光芒,好像溺水的人终于找到了稻草一般。 她是国家特种兵,她是总统夫人,这些人原本该是她保护的国民才对,可是她现在在干什么,拿着枪即将对准他们。 她下不了手,她后悔了,可是她的路又该在哪里呢? SK的人等得不耐烦了,纷纷叫骂起来。 叶阙冷声道:“千寻,出手,你救不了他们,甚至还会把自己给搭进去。” 沈千寻忽然清醒了,是啊!她要活着,她的目的就是赢了这场比赛,让唐薇离开信号屏蔽范围,把SK的正确位置传递给jon他们,她深深的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她看到国民不敢置信的眼神,看到他们绝望的哭泣咒骂声,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 她打得很快,只有几秒的时间,三枚子弹,全部击中三人的头颅死亡地带,一枪毙命,简单而又利落。 沈千寻拿着枪,觉得天地都在旋转,原来结束他们的性命,并没有那么难…… 一点也不难…… 季如枫,我杀了你的国民…… 她走上前,进了铁笼里面,看着他们死亡前睁着大大的眼睛,死不瞑目,这是她脑海中忽然浮现的词汇。 她俯下身,最靠近她的是一位年轻的男人,大概只有十八岁左右,头颅上涌出大量的血液,她用手捂住他的伤口,可是没用,怎么用力捂都没用,血不断地涌出,然后再涌出…… “对不起……对不起…….”沈千寻哭了,紧紧的抱着少年的身体,泪水汹涌而出:“我没用……我对不起你们……” 心有灵犀一点通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沈千寻将他们的眼睛合上,静静的蹲在那里看着他们。 直到,有一双有力的手臂把她把她拉起来。 是叶阙。悌 他撑着拐杖,深幽的看着她。 沈千寻从他脸上移开视线,失神的看着自己的手,苦涩一笑:“叶阙,你觉得我手脏吗?”悌 “不脏。”他握着了她的手,目光好像凝结了千年的寒冰。 文婧走到笼子外面,低低的笑,隐含讥嘲:“阁下,看来想要做个坏人很容易,不是吗?” 沈千寻平复凌乱的思绪,搀扶着叶阙走出笼子,冷冷的看着那些欢呼兴奋的SK成员,目光最后定格在那个优雅浅笑的女人身上,勾唇笑道:“叶夫人觉得在这场比试里,是我赢了还是唐小姐赢了呢?” 文婧回头看了唐薇一眼,笑着问道:“薇薇,你说呢?”谀 唐薇脸色寒了下来,但对文婧的态度却很恭敬:“干妈,您判定好了。” 其实她已经知道谁输谁赢了,她射击的三人里面有一人当场死亡,还有两人还没有完全断气,相反地沈千寻射击的那三人,悉数一枪毙命。 沈千寻开枪的时候,几乎是连续发出子弹,甚至没有瞄准的时间,这种枪法太诡异了,忽然明白了干妈为什么讥嘲她不自量力了。 她跟沈千寻的枪法相比,的确是相差太远了。谀 “还算有自知之明。”文婧转身看着沈千寻,优雅的拍了拍手掌,含笑看着沈千寻,眼神却带着几分阴寒:“阁下,这次比赛,您赢了。” 沈千寻看向唐薇:“但愿唐小姐能够履行最初的约定。” 唐薇恼声道:“愿赌服输,我唐薇不是输不起的人,去就去。” 沈千寻提醒她:“还要念悔~过书。” 文婧眼神微眯,似是随口问道:“不知道阁下想让薇薇到时候怎么样一个念法。” 沈千寻冷笑道:“到时候我会一个字一个字的教她怎么去念。”她的目光很冷厉,看样子是憎恨唐斌到了极点,对她母亲的死始终都耿耿于怀。 文婧看在眼里,笑了笑,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开口说道:“薇薇去你母亲墓地的时候,阁下不介意跟我在一起喝喝茶,聊聊天吧?” “当然。”沈千寻又岂会不知道文婧的想法,文婧大概是不想让她背地里搞出什么花样吧!果真是千年老狐狸。 “薇薇。”文婧唤道。 唐薇上前:“干妈。” 文婧笑道:“听说晚上十二点猛鬼出入,你今天下午就坐车去吧!务必让阁下满意才行。”说着,似是想到了什么,又补充了一句:“对了,我和于海丽是多年的好朋友了,替我给她上柱香。” “是。” “今天射击到此为止,都散了吧!”文婧吩咐完,她慢慢的站起身,看了叶阙一眼,叶阙冷冷的看着她,她下意识的笑了笑,意兴阑珊的转身离开了。 ********************************** 沈千寻在洗手间洗手,她已经拿着香皂来回洗了很多次,可还是机械的洗着,温热的水冲刷着她的手指,搓的很红…… 她愿意用自己的命来换取SK的覆灭,为此她隐瞒着亲人,放弃了丈夫和儿子。因为如果不能做到两全其美,那么她唯有选择顾大家弃小家,顾大局舍私情。但是她今天终究是犯下了大错。 尽管她是为了大局着想。 叶阙靠在门边,静静的看着她。 沈千寻表面看起来沉着冷静,洒脱随性,有着跳动不安的灵魂,但同时却是一位大义凛然,无畏无惧的英雄,她比任何人都有着冷绝坚定的意志。 她不仅是对于亲人朋友无情,她对自己也是无情的。 沈千寻的理性成份大于感性成份,她是一个够理智的人。 有些人正是因为理智而痛苦,有时候糊涂一点也许会很快乐。 “千寻。”他把她的手从水池里拿出来,用干毛巾一点点的擦拭掉上面的水分,搂着她的肩,温声道:“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 沈千寻无声地笑了笑,无奈而冷嘲:“叶阙,这就是你付诸感情,舍不得离开的家吗?你看看它都脏成什么样了?” 叶阙脸色有些白:“千寻,我很抱歉把你卷了进来。” “叶阙,你不想背叛SK,可是我却不容许今天的惨事再次上演,这是一个文明的世界,不应该随处都充满了血腥和暴力。”她握着叶阙的手,重重说道:“如果可能的话,你跟我一起离开这里,好不好?” “我要好好想想。”叶阙问她:“要用餐吗?”她中午没有吃饭,现在都快两点钟了。 “吃不下。” “那就睡一觉,晚上我陪你一起去见我妈妈。” 看着沈千寻入睡,他去了复健室,他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身体恢复到最佳状态,今天的事情就是一个教训,母亲是容不下千寻了,他要想办法带她离开SK才行。 沈千寻梦见自己在悬崖边上走,忽然脚下踩空,掉到了海里面,那一刻,隐藏在心里的恐惧喧嚣而出,惊吓让她从床上豁然坐起,闭上眼睛,胸脯起伏,额头已有薄汗冒出,室内只有朦胧的灯光在照亮着,她竟然睡到了晚上。 天黑了,而她要上演的戏才刚刚开始…… ************************************* “千寻……千寻……千寻!” 季如枫从噩梦中惊醒,下意识的摸了摸身畔的位置,空空如也,冰冷的感觉一点点透过指尖渗进他的五脏六腑,疼痛交加。 梦里面,有人拿着枪指着千寻,有大朵的鲜血从她的身上蔓延开来,触目惊心。 恐慌再一次笼罩在他的心里,这是千寻失踪,前往SK的第五天。 五天了!她……还好? 他和沈傲天谈过,知道了所有的事情,反复推敲,但是却找到丝毫的线索。 Jon和吴恩跟进,也是一筹莫展,事情似乎陷入了僵持阶段。 每个参与SK案件的人这几天都被紧绷和紧张所替代,他已经连续三天没有好好休息过了,彻夜睡不着觉。 随意执意留在落霞山等千寻回来。 季雨霖和叶莹担心他们父子,也暂时住了过来,今夜他是被叶莹劝着回卧房睡觉的。 他现在很排斥进到卧室里面,到处都充满着沈千寻生活过的气息,但是人却没了。 坐在床上,他想起了很多事情,有时候会觉得想笑,可是笑完却觉得很伤感,生命里的多姿多彩是沈千寻给他的,可是如今她走了,于是他的人生只剩下一片黑白色。 他不敢想象漫漫人生路,如果身边没有一个叫沈千寻的女人陪着他,他该怎么一日日的熬下去…… 觉得眼角有些湿润,他疲惫的捏了捏眉心,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正要起床,放在一旁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眉心一跳,他连忙拿起来,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是jon打来的,他的声音有些急切,甚至说有些激动:“阁下,唐薇的窃听器有反应了,吴恩追踪到她现在的位置在长安路,至于确切位置是到哪里还需要继续跟进。” 季如枫心一紧,冷静的说道:“继续盯着,我马上赶到情报局。” “是。” 季如枫挂断电话,拿起一旁的西装外套快速出了房间。 客厅里,叶莹和季雨霖竟然还没有睡,季随意好像是做了什么噩梦,哭的很厉害,两位老人家正在安慰他。 看到他出来很惊讶。 季雨霖问道:“这么晚要去哪儿?” “唐薇出现了,我现在赶往情报局。” 季随意原本正哭的很伤心,听了季如枫的话,连忙跑到季如枫身边,说道:“爸爸,我跟你一起去。” “我们也一起去。”这话是叶莹说的。 季如枫擦着儿子的泪水,皱眉道:“你们留在家里吧!有什么消息,我会及时通知你们。” 季雨霖犟脾气又上来了:“都这个时间点了,谁还能坐得住?” 季如枫无奈道:“你们赶紧换衣服。”这话也算是妥协了。 她是千年狐狸精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深夜十二点,国家情报局。 庞大的监控系统房间内,墙壁上镶嵌的高科技显示器,闪烁着唐薇身处的确切位置。 季如枫、季雨霖、叶莹、季随意、简钰、司徒玄霜、上官凌、吴恩、jon、常新目光紧紧的盯着画面,脸上的表情复杂各异。悌悌 唐薇竟然会大半夜出现在墓园,最令人感到诡异的是,数据分析,她停在了于海丽的墓前。 她究竟想要干什么。 气氛很沉寂,他们虽然有疑问,但却都没有说话,屏息听着。 终于有人说话了。 “小姐,没必要那么认真,做做样子就好了,反正她又看不到。”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她看不到,但她能听到。”唐薇冷声道:“给她打电话谀 众人一时都很好奇唐薇口中的那个她/他指的是谁? 电话接通,传来唐薇的声音:“干妈。” “到了?”文婧问道。 “刚到。”唐薇顿了顿,问道:“沈千寻呢?” 众人听了,皆是面面相眈,又惊又喜。 季随意紧紧的握着季如枫的手,睁着灵活的大眼睛,向季如枫怀里靠了靠。 季如枫抿着唇,面色虽然平静,但是眼睛里已经有了一丝紧张。 他在等待那道熟悉的声音…… “我是沈千寻。”谀 当那道清冷的声音响起的时候,众人一时喜忧参半,有人竟然捂着嘴,差点流出眼泪来。 这才发现他们竟是这么的怀念沈千寻的声音。 就是这道安定人心的声音,好像有魔咒一样,瞬间抚平了他们心口的烦躁和恐慌。 季雨霖和叶莹抱在了一起,眼中浮现出泪花。 简钰三人更是紧紧抿着唇,或坐或站,来回走着平复自己的情绪。 Jon擦了擦自己的泪水。 吴恩看着他们,眼里流露出笑意,那个死丫头,可真是命大的惹人羡慕。 季随意差一点惊呼出声,捂着嘴巴,不敢相信刚刚竟然听到了妈妈的声音。 季如枫闭着眼睛,心情很激动,她还活着,听声音似乎很好。 无尽的狂喜席卷着他,季如枫抱着季随意,失常的亲了亲季随意的额头,季随意亦是紧紧的搂着季如枫破涕而笑。 他就知道妈妈会没事的! 众人在最初的狂喜激动之后,很快就细心的聆听起窃听的对话讯息。 唐薇说道:“我已经到你母亲的墓地了,你要我做什么?” “打开免提音,跪在地上,我要听到你磕头的声音,三声,一声都不能少。”沈千寻的声音很冷。 唐薇磕完三个响头,这才恼声说道:“磕完了。” 沈千寻笑了:“唐小姐似乎很生气?” 唐薇冷冷的说道:“沈千寻,你别不识好歹,我愿赌服输,但不代表你可以肆意侮辱我。” 沈千寻嗤笑道:“你干妈就在我身边,我敢侮辱你吗?我又不是不想活了。” 【传递讯息:特种兵最好不要围捕唐薇,要不然只会打草惊蛇,最重要的是文婧疑心很重,唐薇出事,她也难逃一死。】 文婧娇声笑道:“夫人阁下真会开玩笑,您把我说的就跟那蛇蝎夫人一样,您是我的客人,我当然会盛情款待您了。” 沈千寻笑道:“盛情款待?呵呵……我倒无所谓了,入乡随俗,过惯了大都市生活,偶尔过过原生态生活也不错,可是叶阙如今行动不便,每天泡温泉还要跑很远,我看到了总归是要说两句。” 【传递讯息关键词:Sk位于原生态地区和有温泉的地方】 文婧开口说道:“叶阙,看来有人心疼你了。” 沈千寻说道:“我心疼叶阙也是应该的,昨天凌晨下雨,叶阙右腿疼的厉害,一直折腾到天亮……” 【传递讯息:1、叶阙右腿残疾,行动不便。2、查探A国天气预报寻找凌晨下雨的城市、地区有哪些?】 文婧听了,讶声道:“怎么没人跟我说呢?” 沈千寻无奈的叹道:“叶夫人,你的儿子你还不明白吗?疼的时候,最喜欢安慰人了,他总是说‘我没事,我很好!’他不说,就是不想让人担心。” 【传递讯息:我在SK很平安,目前风平浪静,一切还能应付。】 叶阙说道:“别说我了,唐薇还在等着你呢!” 唐薇无疑将他们的对话都听在耳里,不耐烦的说道:“沈千寻,接下来,我要干什么?” 沈千寻笑道:“我妈妈生前最喜欢诗篇了,你跟着我念。” “神啊,求你按你的慈爱怜恤我,按你丰盛的慈悲涂抹我的过犯!求你将我的罪孽洗除净尽,并洁除我的罪!因为我知道我的过犯,我的罪常在我面前。我向你犯罪,惟独得罪了你,在你眼前行了这恶,以致你责备我的时候显为公义;判断我的时候显为清正。我是在罪孽里生的,在我母亲怀胎的时候就有了罪。你所喜爱的是内里诚实;你在我隐密处必使我得智慧。求你用牛膝草洁净我,我就乾净;求你洗涤我,我就比雪更白。求你使我得听欢喜快乐的声音,使你所压伤的骨头可以踊跃。求你掩面不看我的罪,涂抹我一切的罪孽……” 【传递讯息:此诗选自诗篇第五十一篇。】 唐薇念了几句,念不下去了 ,恨恨的说道:“沈千寻,你欺人太甚。” 沈千寻冷笑道:“那么激动干什么,你是替你爸爸唐斌给我妈妈念得忏悔饶恕词,我已经很善待你爸爸了,毕竟天国的路很难走,坑坑洼洼,我妈妈在天国不知道遭了多少罪。” 【传递讯息:从首都到SK,一路上不太好走,她当初离开的时候没有走高速公路。路经收费站五十一处。】 唐薇冷笑出声:“行,沈千寻,你有种。” “别忘了临走前,在我妈妈墓前合张影,要不然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履行承诺。”沈千寻叹声道:“唐小姐,我的时间观念很强,我们比赛射击的时候是九点二十分,折算个友情价吧!我希望上午这个时候,你就能拿着照片出现在我的面前。” 【传递讯息:此刻时间是深夜12:30分,截止明天上午9:20分,中间行程共有八个小时五十分左右。沈千寻说的距离是她从枫叶路到SK的时间过程。】 “沈千寻,你太过分了。”这里是墓地,原本就很偏,也难怪唐薇生气了。 沈千寻不以为意的说道:“唐小姐,我最讨厌赢得起,输不起的人了,别太让我小瞧你。” 言罢,似是把电话给了文婧,因为文婧的话很快就响起来:“办完事,马上回来,注意安全。” “是,干妈!”唐薇话落,挂断了电话。 众人一时都没有说话,沈千寻的每一句话看似都很寻常,几乎找不到任何的漏洞,但是他们知道她已经传递了最有效地讯息。 破译工作是很浪费时间和精力的,他们早已从得见沈千寻还活着的激动中回归到了冷静,知道最好的营救就是赶紧破译出这些讯息。 都是一群高智商人群,破译其实并没有那么难。 可难就难在,沈千寻念得那首诗篇。 他们反复研读,都没有什么线索。 最后,季如枫给沈傲天凌晨去了电话,问他,于海丽以前爱看诗篇吗? 沈傲天直言说没有。 为此,简钰他们特地拿来相关书籍,出来研读。 司徒也在翻找,问简钰:“我怎么找不到?” 简钰开口说道:“看目录,在第五十一篇……” 季如枫听到,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下,快步夺过简钰手中的书籍,果真见这段话来自于第五十一篇。 原来,她想表达的意思是,她去SK的时候,没有走高速公路,所以路不太好走,沿途过了五十一个收费站。 季如枫笑的很肆虐,甚至是拿着书笑的直不起腰来,众人先是不明其意的看着季如枫,后来他们纷纷似是明白了沈千寻的意思,不由也都笑了起来。 吴恩嘟囔道:“这女人太奸诈了,整个一千年狐狸,心思山路十八弯啊!” 常新小声咳了咳,提醒他道:“毕竟是总统夫人,别让阁下听到了。” 吴恩看了看季如枫,笑道:“你没看阁下乐成什么样了,哪有心思管我啊?” PS:话说写这一章很费时间,因为传递讯号,不想写的太突兀,话里藏话不容易,但愿亲们还满意,还有一更。 他娶了一个宝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安全部部长常新,看着季如枫,他什么时候看到总统阁下这么开怀大笑过,这几天总统府一直处于紧绷状态,每次见到总统阁下都战战兢兢的,唯恐出什么差错,害的他额头都硬生生的出了好几道褶子,这会儿终于要雨过天晴了吗?悌 常新蹭了蹭jon的肩膀,好奇的问道:“你说,阁下怎么今天这么高兴啊?” “大概是觉得自己娶了一个宝吧!”jon轻轻笑了。谀 这是沈千寻进入SK音讯全无之后,jon第一次畅快的笑出来,那个丫头一直都很聪明,他没有想到她会用这种方法传递讯息,让人既惊喜又敬佩。 他这个上将在她这个中将面前,太丢人了。不过好在沈千寻是他培养出来的人才,所以面子上也勉强过得去了。 常新说道:“原本还想抓住唐薇,我人都安排好了,就等着下命令了,可谁能想到步步凶险,如果唐薇被我们抓住,文婧一定会杀了夫人阁下,连夜撤离,幸亏及时破译出来,要不然就犯了大错。” “放长线钓大鱼,跑了唐薇这个小鱼虾,只要我们能够逮到文婧那条大鱼就不算白忙一场,功亏一篑。”jon拍拍常新的肩膀,然后低头计算着得到的数据。 季雨霖拄着手杖,摇头低低的笑道:“这丫头倒是聪明。”她竟然能够想出这种方法来,真是让人出乎意料。谀 叶莹含笑白了他一眼:“你现在才发现吗?”悌 季雨霖被叶莹这么一挤兑,顿时有些不高兴了。 季随意见了,连忙打圆场,抱着季雨霖的手臂,说道:“爷爷忘了吗?我妈妈可是天才作战指挥员,她在SK没有办法出来,就从唐薇身上下手,她通话的时候,文婧就在妈妈身边,可见文婧对我妈妈忌惮心很重。我们应该尽快找出SK的确切位置,然后实施营救剿灭计划。”他就知道,就算是到了无计可施,没有路可走的时候,妈妈也会想办法把信号传输出去的。 这么多年来,妈妈每次出任务的时候,他都相信她会活着回来。就连那次越南激战,妈妈都能坚强的活着,所以这次也不例外。 叶莹笑容收敛,脸色变得凝重起来,认真的说道:“随意说的对,此事拖得越久,对千寻就越不利,我们应该速战速决。” 照文婧这些年对沈家所做的一系列报复来看,她是一个狠辣无情的女人,现在不杀千寻,并不代表她以后不杀,所以千寻的处境还是很危险的。 叶莹手指握紧,千寻福大命大,一定能够坚持到他们前去营救她的。 季雨霖拍拍叶莹的肩膀,说道:“放心吧!你儿子不会让那个丫头出事的。” 叶莹和季随意顺着季雨霖的视线,看到季如枫早已恢复以往的冷静沉着,此刻正示意上官凌调开A国路况地图,进行搜索。 季如枫静静的看着地图,对司徒玄霜吩咐道:“你负责查探A国原生态地区和有温泉的地方有哪些?天亮要结果。” “是。”司徒玄霜点头。 季如枫似是想到了什么,拍了拍身旁吴恩的肩膀:“你赶紧查清楚昨天A国范围内,凌晨的时候有哪些地区降过雨,雨势持续到天亮才停。” “是。”吴恩应下。 季如枫紧跟着对上官凌说道:“扩大搜索范围,以首都为中心,密切查询八小时五十分路况会抵达哪些地方?敲定路径收费站五十一处,勘察最贴切的地理方位。” “是。” 季如枫看着简钰:“你配合上官凌,选出最符合以上所述的精确路线。” “是。” 季如枫对jon吩咐道:“jon,抽取最精锐的特种兵和作战飞机,武器清点发放,随时准备行动。” “是。” “常新,一旦确定SK位置,安全部一定要做好隔离工作,尽可能的不造成无辜国民伤亡,切断重要路段,禁止车辆人员通行。”季如枫静静的看着常新,眼神肃然:“庞大包围圈就交给你了,能不能成为这世上最严密的铁网,禁止SK的人逃出来,就靠你了。此事需跟国防部同时执行,所以动作一定要快。看起来安全部是后勤部队,但是任重而道远,不要让我失望了。” “阁下放心,我一定会尽全力完成您交代下来的任务。” 季如枫满意的点点头,目光一一从众人脸上扫过,沉声道:“全部行动起来,早上七点在总统府聚合,一起用早餐。” “是。” 众人都明白,一起用早餐的另外一种意思就是敲定出最精准的路线,锁定最准确的SK地理位置,因为阁下早餐的时候就要结果。 ******************************** 季如枫等人通宵忙碌的时候,沈千寻和叶阙也是一夜无眠。 叶阙忽然开口:“千寻,这天怕是要变了。” “这天也该变了。” “千寻,我曾说过,永远不要让我成为你的负累。” 她认真的看着他:“叶阙,我和你在一起,谁也不是谁的负累。” 叶阙轻叹:“我会想办法把你送出去的,你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了。” “我们一起走。” “千寻,我不想走,这里是我的家,就算到了那一天,我也希望我是在这里接受命运对我的最后召唤。” 她皱眉道:“叶阙,我不允许你这么说,你会好好的。” 叶阙认真的说道:“千寻,听话,不要再管我了,你离开这里。” 沈千寻不高兴了:“你不走的话,我也不离开。” “你必须走。只要特种兵围剿SK总部,我妈妈一定不会放过你,就算我拼命保你,只怕也无济于事。你如果留在这里,迎来特种兵的同时,更会迎来我妈妈仇恨的子弹。” “我不怕。” 叶阙死死的盯着她,恼声道:“你是不是想气死我啊?” 沈千寻握着他的手,他甩开,她再次握紧,他便不动了,但是却没有看她。 “叶阙,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一向重情义,你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你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如果我走了,你会自杀谢罪的,对不对?” “千寻……我不会。”这话说的很虚弱,毕竟他从不曾骗过她。 “你会。”沈千寻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叶阙,对不起,明明知道你是SK的人,明明知道你很为难,明明知道你会因为此事而内疚和痛苦,可是我依然要这么做。这一次不是因为沈家和你父母的恩怨,而是为了国民,我必须要这么做。” 他制止她的话,重声道:“别说了,我什么都明白。” 她沉默了一会儿,这才说道:“叶阙,你难道一直都没有想过有一天能够离开SK,去过属于自己的生活吗?” “自己的生活?” “SK气候环境很好,抬头就能看到蓝天白云,可是总觉得天地太过狭小,空气中似乎总是漂浮着一层浅淡的血腥味。”她静静的说道:“叶阙,外面的天空很蓝,也很大,最重要的是很干净,人站在冬日的阳光下,虽然风吹在人身上很冷,但却觉得很温暖,难道你不想站在阳光下,心无杂念的接受阳光的洗礼吗?” 他低低的问道:“带着罪恶出身的人,还能洗干净吗?” 她笑了:“叶阙,你是我在这世上见过最干净的男人,我曾无数次的问过自己,如果你当初敢走出那一步,我想我不会爱上陆子吟,更不会后来爱上季如枫。可是你就是这样一个人,宁愿自己一个人冷着、痛着,也不愿意把我带进来。叶阙,我是爱你的,尽管不是所谓的爱情,但我却将你放在我心里最重要的位置里,我希望你好,就像你希望我好一样。” 叶阙深深的看着她,释然的摇头说道:“千寻,如果时间能够重来,我还是不会站出来对你说出那三个字,太沉重了,我在这里浮浮沉沉这么多年,就像藏匿在阴暗角落里打洞的老鼠,不见阳光,我已经这么脏了,怎么能够将你也带到这个大染缸里面呢?” “叶阙,你知道吗?有你在的地方就会阳光普照,如果失去你,你让我以后想你的时候,该怎么办呢?” “傻丫头。”他轻轻拥着她,神情幽深而复杂。 她靠在他肩上,开口说道:“叶阙,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吧!我还想跟你一起牵着手再走一趟梧桐大道呢?你离开我的那段时间里,我一个人走了几次,路途太漫长,我走到一半,好几次恍惚听到你在叫我的名字,可是我回头望去,我身后空无一人,一个人走,太累了,你以前一个人走了多久,以后我和简钰就陪你加倍的走回来,好不好?” “…….”叶阙没说话。 她不死心的继续说道:“叶阙,你说好不好?” 沉默了很久,他终是开口说道:“好。” PS:今天完毕,明天继续,喜欢投票,亲一个! 这就是他的人生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总统府的早餐是在jon等人的汇报中同步进行的,季如枫吃着盘中的煎蛋和培根,细心的聆听着,然后准确的做出判断。 当总统府气氛沉凝的时候,SK也被紧绷的气氛所替代。 SK文婧书房内。 文婧看着叶阙,多年来,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来书房见她。对于叶阙,她是又爱又恨的,这个儿子承担了她人生中的全部期望,可是她并不是一个听话的孩子,从小就是。悌 他喜欢和她对着干,于是有反抗的地方就会有压迫,时间长了,她才惊觉她和这个儿子已经渐行渐远,他们之间有时候生疏的令人心里发寒。悌 可尽管如此,虎毒不食子,叶阙就算再怎么让她失望,也是她的儿子。 叶阙开口道:“放千寻离开SK。”谀 文婧冷声一笑,斥道:“幼稚。” 叶阙目光深幽冷冽,静静的看着她:“你知道和国家对着干会有什么后果吗?” 文婧低低的笑了,只是笑容很冷:“叶阙,你清醒一点吧!不是SK和国家对着干,而是国家一直都在针对我们SK。” “如果SK是合法营生,国家会屡次紧追不放吗?” 文婧微眯双眸:“你觉得Sk很丢你人吗?” 叶阙冷笑道:“不丢人吗?你应该听听外面的声音,十个人就有九个人在骂SK,还有一个人,他正在吸食SK供给的毒品,无暇谩骂。”谀 文婧声音提高,冷而厉:“你别忘了,你眼中肮脏不堪的SK,却是你从小生长的地方,是我一点点把你养育长大,我脏的话,你难道就不脏了吗?” 叶阙睫毛颤动了一下。是啊!这就是他的人生,暗淡的不复一点生机。 他眉目低敛:“我知道我这辈子都洗不干净了,我也没打算洗干净,这辈子身为你的儿子,我认了,因为这是我的命。可是千寻呢?她是总统夫人,你不能一味的把她囚禁在SK里面,她的亲人都在外面,你应该知道亲人代表了什么?爸爸死的时候,你很伤心,那别人失去自己亲人的时候,他们难道就不难过吗?” 文婧似是一只被人激怒的暴狮,整个人笼罩在愤怒和仇恨的火焰里,恨声道:“别跟我提你爸爸,他为了那个女人选择了自杀,这么不负责任,他不配成为我的丈夫,你的爸爸。” 叶阙静静看着她发狂的焦躁模样,淡淡的说道:“瞧瞧,我们总是会放大自己的愤怒和悲痛,却往往缩小或忽略别人的痛苦。所以你才会越来越悲伤,越来越不快乐,你现在是SK的文姐,掌握着众多通缉犯,可是你开心吗?” 文婧怒声反问道:“谁说我不开心?我有钱有权,我要什么没有。” 叶阙轻轻笑了,含着讥嘲,含着哀戚:“你说这话就代表你不开心了。你有钱有权,可是感情空虚,你外表强悍,可是心里却早已被仇恨的火苗给一点点的掏空了。知道吗?你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没有灵魂,没有思想……” 文婧打断他的话,厉声道:“住口,叶阙,你是我儿子,我对你一忍再忍,你不要太过分了。” 叶阙眼神瞬间冰冷下来,冷声道:“是,因为我是你儿子,所以我就必须接下和适应你的罪,爸爸解脱了,难道你想让我有一天也走上爸爸的道路吗?” 文婧一震,蓦然闭上了双眸,身体因为气愤而微微的颤抖着。 叶阙视若无睹,继续说道:“于海丽死了,爸爸可以为了于海丽自杀。难道你以为你杀了千寻,我就不会选择同样的道路吗?” 文婧不敢置信的看着叶阙:“你……哈哈……哈哈……叶阙,你真是我的好儿子,为什么你和你爸爸都要这么对待我?我那么爱你们,可是你们是怎么回报我的,拿着刀子,嘴角带着嘲讽的笑容,一刀一刀的割着我的心。”文婧用手重重的拍着自己的心口,咬牙说道:“这里早已被你们割的鲜血淋淋,惨不忍睹了,你们难道都不曾察觉吗?” “你的爱太压抑了,让人喘不过气来,当你爱的时候可以把一个人融化,当你不爱的时候,可以将温情大火转化成烈烈复仇火焰,太可怕了。” 文婧怒声道:“我做的不对吗?于海丽抢走了你爸爸,我捍卫我的家庭,难道有错吗?” 叶阙皱眉:“可以有很多方法,但是你却选了最偏激的那条路。你没错,谁让你生在SK,谁让你从小到大接触的就是以暴制暴,人性的扭曲,有时候取决于环境。其实你也是一个病人,可怜又可悲。” 文婧很焦躁,眼中充满着嗜血的光芒:“是于海丽抢走了我的幸福,可是为什么你们都帮着她说好话?我有什么错?我那么爱你爸爸,我那么爱他,他怎么能爱上别人?我得不到他,别人也休想得到。” “所以,你一步步的害死了我爸爸。”叶阙平静的叙述着事实。 文婧紧跟着冷声回击道:“你爸爸不是我害死的,是他自己自杀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让他去死。” 叶阙轻叹:“谁对谁错,现在说起来还有意义吗?人都已经死了那么多年,我爸爸早已解脱了,可是你却还在泥沼里挣扎沉陷,不累吗?” “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你出去。我对你已经俨然失望了,只要你以后相安无事,我便会顾念母子亲情,若你有一日背叛我,我绝对不 会饶了你。”话语顿了顿,文婧紧跟着补充道:“就像你爸爸一样。” 这话出口,母子之情羸弱的不堪一击。 叶阙沉重的闭上眼,呢喃道:“你会把自己害死的。” 文婧冷笑道:“纵使是死,我也要让沈家的人付出血一样的代价。” “那很好,我跟千寻一起死。”叶阙的声音也很冷。 文婧冷冷的看着他:“你以为我在乎吗?你可以不在乎我这个当母亲的,我又何必在乎你的死活?” “很好,谢谢您!我终于可以放下负担去见我爸爸了。”叶阙目光中带着毫不妥协的冷冽寒光。 “好,好……”文婧紧抿唇,朝着叶阙连连点头,神情充满着自嘲,充满着冷凝。 文婧目光冷残,紧跟着开口道:“你不是让我放了沈千寻吗?我做不了主,要不然难以服众。进了SK的人,除了主干负责人之外,其他人如果想要出去只有一条路可走,别说我没给她机会,她如果能赢,我就放了她。” 叶阙身体一僵,冷声道:“你疯了,她现在还怀着身孕。”他从小在SK长大,当然知道文婧说的那条路是什么。 文婧讥笑道:“又不是你的孩子,你倒是挺尽心。” “我不会同意的。”叶阙声音冷硬。 文婧声音发寒:“那她就只能呆在SK,你不是喜欢她吗?妈妈这么做,难道你不高兴吗?” 叶阙也恼了:“爱一个人不是疯狂的占有,不是得不到的时候便狠心摧残,那是你的爱情方式,不是我的。” “你自己选择吧!”文婧狠狠的瞪着自己的儿子,眼中寒光迸射。 **************************************** 卧室里,沈千寻拿着白色的束腰纱布一圈圈的缠绕在自己的腰间。 叶阙握住了她的手,皱眉道:“千寻,别去了,我们再想别的法子。” “叶阙,这是唯一能够离开SK的办法了,要不然你不会去找你妈妈。”沈千寻看着他的眼睛,然后掰开了他的手,继续刚才未完的动作,希望可以起到保护腹部的作用。 “太危险了,你以前没怀孕,能不能胜出都是问题,现在还有孩子,如果出了什么事情……”叶阙止了话,大概是觉得话语太晦气了,神情很沮丧。 沈千寻绑好结带,蹲在叶阙身边,静静的看着他:“叶阙,我相信季如枫他们已经截获了我发出去的信号,预计今天或是明天就会有所行动,就像你之前说的,你妈妈如果知道我传递了信号出去,我会立刻被她杀死,所以叶阙,这是我唯一的机会,如果能够在特种兵来临之前逃离SK,就只有目前这一种方法。” 叶阙担忧的低下头:“你知道有多危险吗?” 她安慰他:“叶阙,我这些年是在危险里求生存的,我会尽力保护自己的,你别担心。” “我妈妈是在变相的杀你,你难道还没有发现吗?” “叶阙,我们还有别的路吗?”她轻叹。 叶阙苦笑一声,不再说话了,沈千寻说的对,他们只有这条路可行…… 千寻生死搏斗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就在沈千寻为了生死做最后一搏的时候,季如枫他们终于找出了SK的藏匿之地。 没有想到他们会那么狡猾,一直藏身在未经开发,之前有野兽袭击人的原始森林里,那里树木环绕,隐蔽性极好,难怪他们一直都没有找到他们的踪迹。悌 那是国家有生以来第一次出动兵力最多的一次战斗,直升机动用几十架,特种兵均是重武装上阵,只为能够彻底的剿灭SK老巢……悌 ****************************** 在赌场里最常见的便是黑拳高额下注赌博。 想要离开SK,沈千寻就必须打败徐强。 徐强是国家一级通缉犯,作案累累,加入SK之前是黑市拳手,名声很响亮,需知身为拳手,为了提高体能,每天都需要超额运动量辅助,每个人要求维持至少15分钟以上连续格斗的体能,做到这一点很多人都办不到,可是徐强却能连续坚持二十分钟左右。 徐强的资料,沈千寻看过,他以前每天训练七八个小时,甚至除了睡觉、吃饭都在训练,多年如一日的艰苦训练,他身体的潜能发挥到了极致。 格斗时间很短,但是频率很快,男女体力原本就很悬殊,更何况一个是职业生死亡命之徒,一个却是看似很文弱的女人。谀谀 徐强的确有本事在挥手投足间致人于死命,因为他够残酷无情,在台上,他会毫不留情地消灭每一个威胁到自己地位的人。 台上对决,需事先写好遗言,因为台上死亡率高达百分之七十以上。到了沈千寻这里,死亡率将达到百分之百。 徐强一定被文婧耳提命名过,这场格斗不是过过眼瘾,流点血,就能过去的,文婧要的是她的命。 不是她死,就只能是徐强死。 而这里的人都坚信着死的那个人会是沈千寻。 “你输定了。”唐薇冷笑道:“徐强被称为拳王,具有几秒钟杀死一个高手的能力,随便一脚,就能把你的内脏给踢碎。”这话并不是危言耸听。 徐强在国际拳霸赛上也是有名气的人,曾经在一场比赛中三秒内击毙对手,如此迅捷的比赛一时让他在拳霸界风光一时。 沈千寻冷笑,“你没有听说过,级别越高的人,就越容易死亡吗?” “那祝你好运了。”唐薇说着,走到文婧身边坐下。 沈千寻目光移向徐强,他的目光中带着一股强大的破坏欲,眼神凶狠。 叶阙拄着手拐拍着她的背,说道:“虽然我很厌恶他,但是却不得不承认,徐强是为格斗而生的人,他不沾烟酒,没有任何不良嗜好,因为他要始终保持最佳的身体状态。这种人很理智,可同时也很危险。”说着,补充了一句:“这里的人都很怕他,也很崇拜他!” 沈千寻看着他,寻求保证:“叶阙,你答应我的,只要我能赢了徐强,你就跟我一起走。” “好。”他温和的笑。 沈千寻抱着他,在他耳边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我知道你身上还带着枪,如果我在台上被徐强踢死,你是不是会毫不犹豫的开枪打死他?” 叶阙拍着她的背,说道:“千寻,我如果保不了你,给你报仇还是可以的。你放心去吧!不管是天堂还是地狱,我都不会让你孤单一人。” “听到你这句话,我就安心了,我一个人走的太久,是真的怕了。”她轻轻地笑。 松开叶阙,她看着文婧。 文婧在一旁的席位上远远看着她,问道:“夫人阁下,您有什么话要说吗?” “还请夫人能够兑现诺言。” “当然。”文婧冷冷的笑。 徐强体重在八十公斤左右,个头很高,穿着黑色背心,黑色运动裤,可见肌肉结实剽悍,并没有戴拳套。 沈千寻穿着白衬衫,小腿裤,漆皮军用短靴,仍是她来SK之前穿的那身衣服,此刻白衬衫扣子解开,挽到手腕处,看起来利落而洒脱。 没有横眉冷目的对视,不过徐强还是沿用以前的拳击赛路,在台上走来走去,低声吼叫不断。 两人站在上面,在场几乎所有人都在吵闹着下注。 为了渲染气愤,音乐喧嚣刺耳,众人的情绪很高涨,也很激动,纷纷对徐强喊道:“强哥,一脚踢死她!” “强哥,为我们Sk争口气,打死天音狗。” “强哥,往死里打。” 和众人不堪入耳的声音对比的是沈千寻平静的面容,她回头看到自己的身后,在这里,只有叶阙买注她会赢,静静的站在那里,孤零零的一个人,他扬了扬手中的绿色筹码牌,向她温和安抚的轻笑。 沈千寻觉得眼眶微涨,感动涌上心头。 是啊!她还有叶阙,纵使在这里孤立无援,人人想要她死,可是毕竟还有这么一个人一直默默的守护着她。 唐薇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对文婧恼声道:“干妈,你看沈千寻,真不要脸,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勾~引Rex。” 文婧声音威严:“坐好了,何必跟婊~子的女儿一般见识。” 唐薇听了,嘴角流露出笑意,随即似是想到了什么,皱眉问道:“如果她赢了,难道您真的要放她走吗?” “纵使她赢了,你以为她能够走出SK的势力范围吗?”让沈千 寻离开SK?哪有那么容易! “我明白了。”唐薇的心安定了下来,目光冷冷的看着沈千寻,只要沈千寻能够死掉,是谁打死的,她并不在乎,她在乎的是,父亲终于可以泉下有知了。 比赛正式开始,徐强的步伐越发灵活迅捷。 台下的人仿佛吃了兴奋剂一样,脸色涨红,有人闭嘴皱眉瞪着眼睛死死的看着,有人用夸张的速度飞快的嚼着嘴里的口香糖,当音乐关掉的那一刻,场上忽然安静了下来。 两人几乎是同时发起进攻的,徐强擅使脚上功夫,对脚声音听的人心思发怵。 对打的拳头声刺激众人纷纷握着拳头,死死的看着,他们的攻击速度很快,很快众人就发现一点,由于对打拳路不同,徐强擅长的就是拳击,适合有距离搏斗。而沈千寻因为出身特种兵,最擅长的就是近距离搏斗,每次两人离得近时,徐强就会不自觉的拉开一点距离。 徐强是最凶狠的拳手,两条腿好像利斧一般,攻势猛烈,令人窒息。然而这种情况下,最容易体力不足。 沈千寻躲避和防护居多,想拖延时间,等他筋疲力尽了,再出招制敌。 徐强看出了她的心思,忽然挥动右拳向沈千寻面部击来,沈千寻迅速甩腰右闪,同时拧身上步,到了徐强身后,借前冲的力道,双臂向下砸打,上下合劲,原本想将徐强击倒,但是他身体强壮,这样一来徐强只是脚步踉跄了一下,然后快速回身反击,狠狠一拳砸向沈千寻。 沈千寻惊险避开,就在那么一瞬间,台上栏杆已经被徐强给砸裂。 众人一阵欢呼和口哨声响起,叶阙在台下脸色沉凝,眼中布满了担忧。 刚才那一拳如果砸在千寻身上,她现在只怕已经是起不来了…… 沈千寻已经开始喘气了,在这种情况下,两人的体力都在慢慢的消耗着,徐强专门攻击沈千寻最脆弱的地方,挥拳向她的头部袭去,近身格斗,沈千寻便会占上风,她迅速身体下沉避开拳头,同时出左手向左侧拦截,抓住徐强的左手腕,快速上步绊扣徐强的脚踝跟,同时出右拳狠狠的捶砸在徐强的左肘部。 徐强快速右拳变招击向沈千寻的右肩膀处,力道凶狠,沈千寻虽避开,但还是被他打了几分力道在上面,痛楚传来,两人均松开彼此,各自向后退了一步,均是虎视眈眈的看着对方…… 肩膀处很痛,这徐强果然不是吃素的,出手太过狠辣了。 徐强出脚,快步上前,蓦然抓住沈千寻的衣领,她迅速以右手反扣徐强手背,左手握拳击向徐强的肋部,上身迅速向右转,猛力下压折腕;左手推压徐强肘部的同时,沈千寻左脚贯注猛力狠狠击向徐强右腿,并迅速向右下转身,徐强被她反制摔倒,倒下的时候,用脚下意识的踢向沈千寻的腰际,她连忙避开。 正是这一动作,让下面的人看出了破绽,纷纷对徐强喊道:“强哥,踢她腹部,踢死她!” PS:可能还有一章,我看情况吧!下午做完理疗,有时间我就更新。 儿子给您磕头了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一语惊醒梦中人,徐强想起之前的报道,沈千寻此刻怀有身孕,腹部便是她的弱点。 徐强忍着痛起身,右脚突然向沈千寻腹部踹去,沈千寻来不及化解,唯有仓惶避身,这样一来徐强反倒放松下来,开始屡次尝试攻击她腹部。悌 徐强速度很快,当沈千寻再一次惊险避开的时候,他完全不给她喘息的时间,快速抱住她的腰际,沈千寻迅速起右膝猛击徐强最脆弱的裆部,右肘同时使力猛击徐强的背部,将徐强击跪在地上,立刻骑压在徐强的腰际,左手按住他的脖颈,右手握拳狠狠砸向他的耳部。 沈千寻出手狠辣,招招落的很重,人的耳朵部位原本就很脆弱,所以沈千寻重击之下,徐强的耳朵那里已经有鲜血涌出,血珠喷洒在沈千寻的白色衬衣上,触目惊心。 人群顿时喧哗起来,有人担心的喊着:“强哥”的名字,有人在叫骂着沈千寻赶紧住手。悌 唯有叶阙在台下对沈千寻喊道:“千寻,快出手。” 两人身上都是鲜血,徐强奋力一搏,挣扎起身,沈千寻被迫跌倒,连忙站稳身体。谀 徐强耳朵嗡鸣作响,眼前有些昏眩,使劲摇了摇头,沈千寻趁他分神之际,抬起膝盖猛撞向徐强的腹部,却被徐强避开。 沈千寻随后一个勾拳对准徐强的下巴,徐强再次躲过去。谀 沈千寻便扬起肘部猛击徐强的面部…… 这一次,徐强没有躲过去,重肘狠狠击向徐强的脸,徐强生生挨住,眼神顿时有些昏沉呆滞。 沈千寻没有等徐强倒地,再次用膝狠狠的击向徐强的右侧肋部,这一次沈千寻的力道太狠,一时间几乎所有人都能够听到徐强骨头断裂的声音…… 这是一场野蛮而凶残的比试,场下的人狂啸不已,纷纷站起了身体,死死的盯着台上,直到现在仍然不敢相信拳王徐强败了。 这也是他们听惯沈千寻战场无情的传闻之后,第一次亲眼目睹她在台上的狠戾和凶残,每一次对徐强动手,都用了重力,毫不留情,令人心生怯意。 “杀了她。” “臭婊~子,老子宰了你。” 谩骂叫嚣声宛若雷雨之势在短暂的死寂之后蓦然响起,震人耳膜。 徐强的手下还有更多的SK成员,纷纷离席要上台查看或是想要上去对沈千寻动粗,却蓦然听到一声冷冽的声音响起:“都给我坐下。” 说话的文婧,就是这一道冰冷无温的声音生生的止住了他们的步伐。 众人虽然不甘心的瞪着沈千寻,但是却不得不乖乖的站在那里不动。 文婧示意身边的手下去台上查看徐强的伤势。 那人上了台,检查了一番,然后站起身,摇了摇头。 徐强废了,只怕是重度伤残。 这一无言的摇头举动,无疑将众人的恨意推到了最高点,瞪着沈千寻的目光带着仇恨和血丝。 沈千寻下了台,叶阙撑着手拐走近她身边。 两人相对浅笑,徐强的鲜血有几滴喷在她的脸上,滑出一道道划痕来,他抬手帮她擦干净。 叶阙的这一举动,惹来众人的情绪都很不满,一时间恨恨的瞪着两人。 叶阙温声说道:“你赢了。” 她含笑看着他:“我从来没输过。” “这次赢得很好。” 她握着他在她脸上擦拭的手指,认真的看着他:“你说过要跟我一起走。” “我跟你一起走。”等她到了安全区域,他才能放心。 沈千寻这才安了心,下意识的摸了摸腹部,除了有些微微的疼,并没有什么异常,这个孩子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坚强。 他注意到她的动作,还以为她不舒服,皱眉道:“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她向他投以安抚一笑。 “我们去找妈妈。”叶阙向她伸出手,沈千寻将手放在他的手心,两人在众人的注目下缓缓走向文婧。 文婧脸色阴沉,冷冷的注视着他们,沈千寻刚刚折损了她一名好帮手,她恨不得杀了她。 叶阙看着文婧,无视她眼中的冷意,开口说道:“千寻赢了。” 文婧冷声道:“我长着眼睛,不用你提醒我。” 叶阙眉目肃然:“妈,你该兑现承诺,放千寻离开这里。” 文婧深深吸了一口气,声音狠戾而压抑:“叶阙,你是阿强从小看着长大的,现在看到他躺在那里,你难道心里一点也不难过吗?” “从爸爸在我面前自杀身亡的那一刻起,我就不知道什么叫难过了?”在SK这种地方谈论感情,听起来就让人觉得悲凉和可笑。 文婧怒极反笑,点头道:“好,你果真是我的好儿子,够冷血,够无情,你和你爸爸一样,一辈子都毁在女人的手上。” 说着,目光恨恨的瞪着沈千寻。 沈千寻淡淡的回视着她。 “妈,我求你放了千寻。”叶阙松开了沈千寻的手,忽然跪在了地上。 他的右腿撑着地面,看起来令人觉得心酸,沈千寻扭过身体,不去看他,眼中有些酸涩。 “这是你第一次求我,可是却是为了于海丽的女儿。”文婧不敢置信的看着叶阙,深受打击的摇着头,忽然哀戚的笑了:“叶阙,你确定要和她一起吗?” 叶阙低着头,痛声道:“儿 子对不起您。” 文婧冷声问道:“你一旦和沈千寻离开这里,你知道你面临的将是什么吗?” “…….”叶阙沉默。 “回答我。”文婧的声音蓦然提高,寒气逼人。 叶阙开口说道:“不外乎死亡和入狱,如果这是我的命,我认了。” 文婧冷冷的说道:“叶阙,只要你今天离开SK的大门,从此以后你将是Sk的敌人,而我也不会再有你这样的儿子,我们母子之情悉数斩断。” 叶阙身体一震,好半晌,终究是向着地面,狠狠地磕了一个头,他说:“妈妈生我受苦,儿子给您磕头了。” 文婧捂着嘴,复杂的看着他,眼眶有些涨红。 叶阙额头重重砸向地面,说道:“妈妈养我之恩,儿子无力回报,给您磕头了。” 文婧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连忙仰头,止住泪水下滑的趋势。 叶阙发红的额头再次磕在地上,说道:“妈妈应我所愿,儿子心存感激,给您磕头了。” 文婧仰头良久不语,直到泪水消散,她才狠戾的瞪着他,逼问道:“我生你,养你,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吗?你以为磕几个头就可以一笔勾销了吗?” 叶阙沉声道:“此生欠您的,儿子下辈子一起补上,到时候你我生在普通的百姓家里,我还做您的儿子,我愿永远侍奉您,再也不离弃您身边一步。” 文婧狂肆的笑了,声声逼人,绝望夹杂着失望,也许还有落寞,她说道:“叶阙,你当真是无情,比你爸爸还狠,我这辈子栽在你们父子身上无话可说,今天你离开SK,我们恩断义绝。” “多谢妈妈成全。”叶阙说着,又是一记磕头响声。 唐薇惊心动魄的看着这一幕,想到叶阙要离开,连忙着急的唤道:“干妈……” “住嘴。” 唐薇蓦然闭了口,不敢再吭声了。 文婧平复心情,声音又恢复成了以往的慵懒妩媚,她是文婧,SK负责人,这世上没有任何人能够将她击垮。 她丈夫不能,她儿子益发不可能。 “我可以放你们离开,不过我只给你们十分钟的时间,能逃多远就逃多远,十分钟之后,SK将出动兵力,狙杀你们,别怪我心狠手辣。” 沈千寻听了,一惊,蓦然看向叶阙。 叶阙亦是脸色一变。 十分钟在原始森林里面穿梭,只怕他们没走多远,就会被枪口狙击…… 文婧冷冷的笑了:“叶阙,我说会放了沈千寻,可是没有说过,我放了她之后,不能再抓她回来,是你们一开始就误会了我的话。你说的对,SK没有好人,在这里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没有本事就只有等死的份,就像徐强一样,所以你们如果想要活,期望别人的施舍是妄念,唯一能依靠的只有你们自己。” “您……”叶阙的话被沈千寻打断。 她扶起他,温声道:“叶阙,我们走吧!一步也是离开,只要能够离开就是希望。” 叶阙闭上眼睛,良久睁开,笑容萧索而深沉。 两人走了几步,文婧忽然在他们身后唤道:“叶阙。” 叶阙停住步伐,就听文婧复杂的说道:“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毕竟是她的儿子,毕竟是她的儿子啊…… 叶阙没有说话,拍了拍沈千寻的肩,和她一起径直离去,这次步伐坚定而没有丝毫的迟疑。 他们的身后,文婧闭上眼睛的同时,也成功掩去了她眼中最后的那抹湿意和牵绊…… PS:明天大战场面,喜欢投票!最近颈椎腰椎不舒服,不会长时间坐在电脑前,见谅!更新每天字数会在第一章之后说明。 早死晚死都是死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离开SK之前,叶阙带沈千寻换了一件黑色衬衫,白色衬衫已经沾满了鲜血,最重要的是那样浅白的颜色在丛林中很显眼,不易于逃亡和隐蔽。 沈千寻换衣服的时候,问叶阙:“十分钟,我们能逃多远?” 叶阙清淡的笑:“没计算过,不过我想应该不会太远。”悌 沈千寻眼神晶亮的看着叶阙,眉目间一片豁达和洒脱:“这么说来,我们是凶多吉少了?” 叶阙笑道:“你这么说,我不反对。” 沈千寻轻声叹道:“或许你不应该和我一起出去。”也许这样一来,叶阙至少不会和她一起面临危险。悌 叶阙开玩笑道:“怕我拖累你?” 沈千寻轻叹:“叶阙,我不希望你出事,你原本可以安然无恙的,一切都是因为我。你妈妈好像是真的对你下了杀机。” 叶阙无声笑了笑,忽然问道:“千寻,你怕死吗?” 她失笑:“我死的次数还少吗?”这话倒是不假,姑且不说她自己了,她带领天音成员作战,有哪一次战斗没有面临危险?身为特种兵,危险随处可见,被人围捕追截也是家常便饭,以前她可以无谓,但是现在她身边跟着叶阙那就不一样了。 她欠这个男人太多太多了,她总是希望他能够平安快活一世,哪怕是用她的生命和幸福来换也在所不惜。谀 叶阙温声说道:“千寻,我以前从来都不怕死,因为在SK里面,早死晚死都是死,没有什么区别。可是你说我应该走出SK到外面去看看,我便在想,我真的应该出去瞧瞧,有些期待,有些欢喜,又有些害怕,但是因为有你在,纵使走几步,也总归是走出SK了,不是吗?” 她认真的说道:“我们可能都会死。” “若你死了,我还会独自活着吗?” “如果能够不死,还是活着的好。”他们都一起好好的活着。 “人人都会死,死亡其实并不可怕。” 沈千寻笑了笑:“现在就谈这些,实在是很晦气。” 叶阙搂了搂她肩膀,算是无言的安抚了。 其实他们都知道,十分钟其实真的很短暂,森林很大,想要躲避他们的围追堵截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唯一寄予期望的就是季如枫他们已经派人过来了,就算不知道他们在这里,至少可以袭击SK总部,借以分散他们的包围圈。 有敲门声响起,两人抬头看去,就见唐薇脸色阴寒的走了进来,无视沈千寻,对叶阙说道:“Rex,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叶阙皱着好看的眉毛望着唐薇,问道:“为什么要反悔?” 唐薇目光一冷,神色有些不悦,“你和她都会死的,干妈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今天只要你离开SK的大门,就算你是干妈的儿子,她也不会放过你的。” 每个混黑道的人通常都会很绝情,逼不得已的时候,连母子之间的天性都可以泯灭…… 叶阙感觉心像被什么利器扎了一下,泛起微微的疼痛。 但他仅是轻轻一笑,“你是替我妈妈当说客的吗?” “干妈那么骄傲,她怎么可能会让我这么做?”唐薇因为叶阙的不配合和坚持,声音有些焦躁。 叶阙神情幽深,静静的看着唐薇:“那就不要给我妈妈脸上抹黑,就让我这么去吧!” 唐薇声音扬高,皱眉道:“Rex,你知不知道我说这些话,都是为了你好。” “唐薇,有些路我们没有办法选择,如果能够成为一个好人,我们没有一个人愿意成为坏人,我相信你也一样。你对我的心意,我一直都知道,但是我并不爱你,委屈不得,强求不得。你多保重。”这话多少充满了感慨和伤怀,只是唐薇辨别不出来。 唐薇哀戚的笑了:“我爱你,是我的事情,你爱沈千寻,是你的事情,今天纵使你为了沈千寻背离SK,我依然深爱着你。可是一旦到了战场上,你有你的立场,我有我的立场,难道你希望我将枪口对准你吗?” 唐薇痛苦的看着他。 叶阙笑了:“如果真到了那一刻,你无须为难,尽管开枪好了,因为如果是我先发现你踪影的话,我会为了自保,毫不犹豫的将枪口同样对准你。” 唐薇没有生气和失望,相反的轻轻笑了起来:“好。这才是我认识的Rex,你如果能那么做,也不枉我爱你这么多年了。”她当初爱上他就是因为他无情冷血,所以当她看到他因为沈千寻变成现在这幅摸样时,她会难过的喘不过气来。 人果真有自虐和被虐的倾向。 唐薇看着沈千寻,沈千寻迎上她的目光。 她和唐薇原本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可是生来却注定了要彼此仇恨,现如今,唐薇并不知道她们之间的关系,也没必要知道,因为对于沈千寻来说是噩梦,同样的对于唐薇来说,又怎么不是? 就这样,很好! 唐薇从沈千寻身上移开视线,目光深幽不明,开口说道:“干妈让我带你们前往枪械房,她说她不想趁人之危,武器你们可以尽情选。” SK枪械房,里面摆放着众多武器,沈千寻选了一把FR-F2狙击枪,这种枪支精度高、威力大、声音小,适合中远距离隐藏偷袭。配备有8倍率光学瞄准镜和夜间微光瞄准镜,适合全天候作战。子弹速度很快,平均一 秒八百五十二米的射程;战斗射速一分钟可发射十三发子弹。 为了保险起见,又选用了几把短枪,同时还有三枚烟雾弹。 叶阙选用的是AWP狙击步枪,这种枪实战经验很好,射程可达1200米的距离,叶阙选用此枪还跟自己的身体有关系,他不宜久站,这种枪支枪托内部安装着弹力支架,如果在长时间隐蔽过程中觉得累了,可以将其调出,以支撑枪身的重量,从而减少叶阙的疲劳。 两人离开SK的时候,SK成员悉数站在那里看着他们,眼神有愤恨,有复杂,有矛盾,有怜悯。 他们甚至已经可以预见他们的下场。 文婧站在阳台上静静的看着他们的背影,目光冷幽,让人猜不透她的心思。 此刻最伤心的那人应该是文婧吧!再过不久就要杀死自己的儿子,心里一定很矛盾,很纠结。 叶阙似是心有所触,身体僵了一下,但是并没有回头。 沈千寻察觉到,轻声说道:“不回头看一眼吗?” “不了。不看是伤心,看了更伤心,我不想在你面前流眼泪。” “男人偶尔脆弱的时候,哭一哭,其实没什么。” “不哭。”叶阙话语平静。 “我不笑话你。” “千寻,在这里不需要眼泪。”叶阙笑了,握紧了她的手,在众人的目光下走向SK大门。 唐薇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神情已经恢复成了冷淡,说是冷淡,还不如说早已麻木了。 “希望你们没有那么快就被我们找到。”唐薇看着他们。 “但愿如此。” SK大门在他们身后关闭,沈千寻和叶阙相视一眼,神情已由适才的轻松转化为紧绷,步伐加快。 时间就是生命,而他们时间紧急。 叶阙每走一步右腿就会很痛,沈千寻便搀扶着他,开玩笑说道:“我来SK已经一个星期了,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SK大门是什么样子的。” 叶阙笑道:“富丽堂皇吗?” 沈千寻嗤笑道:“像个铁笼子,你以为涂点金粉,就称得上是富丽堂皇了?”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腿很痛,每走一步路,几乎都承担了所有的痛楚在膝盖和假肢磨合处,说话倒是缓解疼痛的一种方式。 “什么事情?”她佯装没有看到他额头的冷汗,心却有些疼。 叶阙笑了:“我们好像没带午餐吧!” “你还准备在里面常住吗?”顿了顿,她说:“其实想想也不错,飞禽走兽的肉吃起来一定很美味。” 叶阙短促的笑了一下:“你不是最讨厌吃野味吗?” “只要每餐不重复,我就喜欢。” 森林里倾倒的灌木比较多,叶阙险些被绊倒,沈千寻连忙搀扶住他。 叶阙尴尬的笑道:“我走路的姿势是不是很难看?” 她想了想,认真的说道:“是有点难看。” 他问:“你知道一个男人最丢脸的事情是什么吗?” “我不是男人,所以我不知道。” 叶阙叹道:“一个男人最丢脸的事情就是在喜欢的女人面前丢脸。” “没事,我不笑话你。”话虽如此,可还是笑了。 叶阙无奈道:“等我们离开这里,你就忘了我所有丢人的事情。” “好。” PS:下一章在一两点左右更新上。 你不是我的无关痛痒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进入森林身深处,渐感大自然的神奇,人类的渺小。 虽说是冬季,里面寒冷、潮湿、气候温凉阴湿,所以冷杉林和针阔叶混交林肆意生长着。 这里是植物王国,油桐、乌柏、茅栗、华山松、山毛律随处可见。悌 树干高直的冷彬树,木质坚硬的马铃光,质地柔软的泡桐,高耸如天,看得人心生惧意。悌 沈千寻和叶阙的脚下是藤蔓枝叶,叶阙到了这里宛若鱼儿离开了大海,没走几步便会狼狈的跌倒。 一次次的摔下,一次次的爬起。 她搀扶着他问道:“还能走吗?” “能。”谀 “疼吗?” “不疼。” 当叶阙说不疼的时候,她的心却疼了。 苍劲挺拔的铁坚杉,树身苔痕斑斑,巍峨挺拔,昂首云天,枝叶繁茂。在这样的冬季里,愈加苍翠,透出一股凛然正气。 千年古彬,树根处枝藤缠绕,延伸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当叶阙再一次被藤条绊倒,跌倒在地的时候,沈千寻蹲下来查看了他的右腿,膝盖处竟然都是鲜血,她难以想象短短的几分钟他是怎么忍受下来的。 眼睛有些酸涩,这些苦,他原本不该承受的。她怎么忍心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在她面前流血流汗? “不用担心,我已经适应了,一点也不难受。”他轻声安慰她。谀 沈千寻眼睛涨红,忍着泪水,压抑的说道:“怎么不难受?都流血了。说不疼就不疼,你以为我是小孩子就那么好骗吗?” 告诉自己不该流泪的,可是面对叶阙的伤口,泪水终于缓缓滑落。 叶阙一时间也心思悲凉,前所未有的无力感爬上心头,他勉强笑道:“千寻,我走不动了,走不动了……听我的话,你走吧,别管我了,我毕竟是我妈妈的儿子,SK的人见了我不会杀我的,你赶紧走。” 沈千寻擦干眼泪,说道:“好,我走,我们一起走,你说过要陪着我一起出去的,我怎么能够丢下你呢?” 说着,搀扶着叶阙就要起来,叶阙张了张嘴,眼泪就那么流了出来,他无助的说道:“千寻,听话,你听话好不好?” “你起来。”沈千寻置若罔闻,使劲的想要把叶阙搀扶起来,但是他很重,一点也不配合,只是那么哀伤的看着她,她不想看到他这么绝望的眼神,泪水滚落,她哽咽道:“你起来啊!” 叶阙痛苦的说道:“我累了,千寻。”他是真的走不动了,可是他又怎么能够在这个生死关头继续拖累她呢? 沈千寻听到他毫无生机的话语,忽然搀扶着他,嚎啕大哭起来,边哭边说道:“我求求你起来啊!叶阙,你累了不要紧,我背着你,哪怕走一步也好,你让我放弃你,我怎么能?” 她怎么能放弃他,她说过永远不放弃他的! 叶阙怒了,一把挥开沈千寻的搀扶,用冰凉无比的眼神看着她,话语无温:“千寻,你别逼我了,你看看我现在成什么样子了,你还嫌没有拖死我啊!我腿已经这样了,难道你希望我另一条腿也废了吗?” 她心思剧痛,小心翼翼的碰了叶阙一下,却被他冰冷的挥开,她近乎卑微的说道:“叶阙,我是你的腿,我背你走,你起来,我们一起。” 叶阙低低的笑了,只是笑中带泪:“沈千寻,别任性了,我后悔了,我现在就去找我妈妈,求得她的原谅,我不想死,你如果想活,就赶紧跑吧!有多远就跑多远,别再缠着我了,我求你了,放过我吧!” “叶阙,你起来,我求求你起来吧!”沈千寻哭了,不顾叶阙的冷意,再次上前搀扶着他起来,几乎是哀求的看着他。 “沈千寻。”叶阙重重的喊了她一声。 森林里一时沉寂无声,只有彼此沉重的呼吸声,叶阙咬牙说道:“你是不是想看到我死在你面前,你才甘心啊?” 她无声的流着泪,痛苦的说道:“叶阙…….叶阙…….我不放弃你,不管你怎么说,我都要带着你一起走,我们说好的,要一起离开SK的,我不丢下你,你也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叶阙冷冷的看着她:“好。你不走是吗?”他忽然抽出身上佩戴的手枪,枪口对准了自己的脑袋,目光空洞而决绝。 “叶阙……”沈千寻身体僵硬,整个人好像忽然间被人捏住了心脏,一下又一下,紧窒而疼痛。 “走。”他瞪着她,见她宛若失魂人一样,站在那里不动,语声沙哑道:“快走啊!” 叶阙的表情很绝望,眼神透着哀求,可是沈千寻就那么定定的站在那里,好像连泪水都停滞了一样,看着他,目光悲凉而绝望。 他心思绞痛,哭着说道:“沈千寻,我求你了,快走…….”说不下去话,他就顺手抓着旁边的小石子投到她的身上。 她默默的承受着,闭上眼睛的时候,有一行泪水飞快的滑落,痕迹清晰而深刻…… “好。”沈千寻向后退了几步,喃喃说道:“我走…….” 蓦然转身,走了几步,只见箭竹林间,怪石突兀,千姿百态,她的心里升起荒凉之感,回头望着叶阙,他像个孩子低头压抑的哭泣着。 她是沈千寻,一个不被祝福的孩子。从一出生,幸福似乎就抛弃了她。可就是这个男人,给了她固执活着的勇气 。 叶阙纵使残缺不全,可他依然血肉模糊的爱着她…… 她走不了,每走一步,就有无数的刀子在凌迟着她的内心,罢了,就这么去吧!他们彼此陪着对方,其实也是一种功德圆满。 “叶阙。”她蹲在他面前,温柔的唤他的名字。 他大概没想到她还会回来,蓦然抬头,错愕之后,皱眉道:“我不是让你走吗?谁让你回来的?” 他的脸上还有泪水滑过的痕迹,她给他擦掉,苦涩的笑道:“我走了,走一步是走,走几步也是走,我没有不听话。” 他失神的问她:“为什么要回来?” “叶阙,我想起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的眼前白茫茫一片浓雾,我那时候很无助,浓雾散去,我就看到一抹颀长的身影沐浴在阳光中,黑亮的头发,深邃的眼睛,朝阳般的笑容。于是一眼,便注定是一生。”诡异阴森的森林里,沈千寻的声音像行走在暗夜里面的海水,悠然清透:“叶阙,你不是我的无关痛痒,我永远不放弃你。” 她轻轻抱着他,像两个溺水,孤立无援的孩子,紧紧的搂着彼此,想要给对方最真实的温度。 “老天让你生下来,就是派来折磨我的,折磨一次不够,要反复折磨才能刻到骨子里。”叶阙的手臂收得越来越紧,紧得沈千寻几乎喘不过气来,他的身体在发抖,就连声音也是抖得厉害。 她温声道:“叶阙,如果真的走不动了,我也要陪着你一起留在这里,再也不分开了。以后我每天拉着你的手,陪你一起去梧桐大道去散步。总之以后,你去哪,我就去哪,你别想再丢下我了。” “那季如枫呢?” 心一紧,她沉声说道:“我这辈子欠了谁的,下辈子就一点点的还,总能还清的。” 叶阙的眼眸亮得像一弘寒水,沈千寻的眉目清晰的倒映在冷水之中,他说道:“听说黄泉路上有个孟婆,人死了之后,她让你喝一碗汤,阳世种种你便尽都忘了。这碗汤,你喝吗?” 她摇摇头,认真的说道:“我不喝,因为我要永远都记住你们每一个人。” “听说人死后,肮脏的躯体就会尽数脱落,只剩下纯白的灵魂。可是我的躯体太厚太重了,我担心不能和你分在一起。”他望着怀里的她,笑的很温暖,深邃的眼睛里却是一片荒芜,表情让人不寒而栗。 他紧跟着说道:“千寻,这世界是不是很不公平?” “咱们不幸,那是咱们命苦,别人如果能够快快乐乐的,其实也很好,只当是替我们在好好的活着。” “你说的对,别人能够快快乐乐的,其实真的很好。”他看着她,眼神深邃,宛如苍穹。 “叶阙,我们说好了,下辈子谁都不忘记谁。” “好。”她不知道,她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这些年来,她的一切早已浸入他全身上下每一条神经,每一块皮肤,每一个细胞……至死不会忘记! PS:明天大战开始,今天两更。 正邪交锋激战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他们没有选择坐以待毙,既然走不了,那便只能选择隐蔽作战。 这个过程对于叶阙来说是痛苦的,因为他的枪口将要面临的不是敌人,而是他的“家人”。 沈千寻架好狙击枪,在灌木丛中对身旁的叶阙说道:“如果觉得为难,就不要勉强自己。”悌 叶阙苦笑道:“我是不是很没用?”悌 她忽然问道:“叶阙,你杀过人吗?” “没有杀过。” “我第一个人杀的人是唐斌,因为当时仇恨蒙眼,所以我那时候并不觉得我杀了人,更没有感到害怕和恐惧,再后来杀的人多了,我就麻木了,因为在战场上,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我如果不想死,就只能让别人死。” 叶阙微微皱眉:“你身为特种兵,有很多无可奈何的事情。”谀 “叶阙,我只是想让你明白,SK是我的敌人,我对SK开枪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但是你没必要这么做,因为你是SK的人,你也和我一样有你的无可奈何。” 气氛一时有些沉寂,两人都有些心事重重。 十分钟早已过去了六分钟左右,前方的灌木丛中已有脚步踩踏树根腐叶的沙沙之声,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 当一个男人拿着枪小心翼翼出现在两人眼前的时候,沈千寻已经扣动了扳机,枪响了,尖锐刺耳,然后便听到一声卡叮之声,那是弹壳落地的声音……谀 一片死寂,那个男人睁着眼睛颓然倒了下去,胸口的鲜血浸染了地面,猩红绚丽的犹如盛开的罂粟…… 沈千寻几乎是在击倒那名男人的同时,连忙搀扶着叶阙重新转移隐蔽的地方。枪响之后会很快引来更多的人过来。 果不其然,紧跟着沈千寻的枪声之后,是一阵震耳欲聋的枪声响起。 叶阙和她边快步离开,边说道:“不是有灭音器吗?刚才开枪的时候为什么弃之不用?” 她知不知道这样一来他们的位置就会暴露,所有人都会过来,到时候会有多危险? 沈千寻淡淡的说道:“我在想万枪齐发的时候,那场面一定很壮阔,枪声也会很响亮,纵使我们现在在原始森林,但是这么大的动静,应该会有人听到吧!如果jon他们没有破译出我传递的讯息,至少这些枪声可以间接的传到他们的耳中……” 叶阙轻笑:“那时候我们说不定早就被上帝召唤回去了。” “至少SK的位置,jon他们知道了。” 他静静的看着她:“你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头脑冷静,真是难得。” “身为特种兵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在危险时刻,一定不能乱,头脑要有清晰的脉络,要不然就只能死。” “我以前很羡慕简钰可以和你一起并肩作战,下辈子如果可能的话,我也想去做一名特种兵。” 她轻笑:“那你不用等下辈子了,更不用羡慕简钰,因为我和你现在正在一起并肩作战。” “我很荣幸。”叶阙一扫之前的阴霾,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沈千寻笑了笑,寻觅好藏身处,这是叶阙第一次目睹沈千寻在战场上的当机立断和沉着冷静,她就像一只捕猎的猛狮一般,隐藏在暗处,一双闪闪发光的眼睛,紧紧的盯着猎物,只待目标锁定,便会毫不犹豫的出手。 就在沈千寻和叶阙在森林里和人周~旋的时候,SK总部迎来了它人生中的一次华丽高~潮。 直升机扫射着SK,凝固汽油弹爆炸,那里正在经历一场惨烈的战争。 大批特种兵蜂拥而来,呈散兵线包围了Sk,并派出搭载M780机枪的直升机大搞空地一体战。 偷袭与反包围战斗在下午时分拉开了帷幕。季如枫站在偌大的作战重型车里,看着屏幕上的画面,安排好进攻路线,jon负责现场指挥,司徒玄霜身为高级电脑程序员负责观察路况,简钰和上官配合之下干掉了十几名SK成员;在这之前文婧设置了凝固汽油弹、破片雷等一整套防御措施,上面跳动的数字正在显示还有几秒会引爆。 特种兵成员近前察觉,连忙反身扑倒在安全区域,然后就听到两声轰鸣的爆炸声响起,文婧所处的主房只剩下一片狼藉,大团的黑烟直冲天际。 “查找夫人下落。”季如枫盯着屏幕,对jon吩咐道。 “是。” 特种兵有条不紊的分散进屋,却毫无踪迹,就连主谋文婧也不见下落,等于说SK内部此刻早已成为了“空城”。 文婧原本在SK等候手下围捕叶阙和沈千寻的消息,只是没有等到他们的消息,却迎来了特种兵的围剿。 无奈之下,文婧只得带领手下悉数往原始森林逃窜。 沈千寻和叶阙刚刚干掉两个SK成员,听到爆炸声,均是一惊,透过高耸入云的白衫,仰头望着天际,只见似有黑压压的浓雾在上空飘散。 沈千寻心思一动,看向叶阙,他眸色深幽,令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显然,两人都心有所触,隐约猜到刚才的情形是怎么一回事了。 她拍了拍他的肩,也算是安慰了。 大批的SK人涌入森林,对于沈千寻和叶阙来说是不利的,在这里,由于地理位置受限制,无论是谁都要亲身上阵,考验的是体力和耐力。 隆冬季节,所有人奔赴而来,枪声不断 ,流弹乱飞,爆炸声不断,冷冷的寒风将森林中的烟雾轻轻地吹散。 直升机在天际以独有的方式俯览着森林中的战斗情况。 那里有更多的特种兵等待进入森林进行生死之战。 阵阵直升作战机的轰鸣声由远而近,由高至低,打破了深山森林多年的寂静和安泰。 放眼望去,几十架武装战斗机凌空而来,外面喷涂着迷彩图案的标志。 透过漫天烟尘可以看到,一个个头戴黑色贝雷帽,臂嵌特种兵标志代号肩章,脸上涂满油彩的特种兵成员目光犀利,缓缓顺着作战机垂下的绳索,径直飞快的滑下。 此地虽然出了SK,但是讯号设施仍然不算很好,间断的或有或无。 季如枫神情紧绷,如今还找不到千寻的踪迹,难免有些焦躁和恐慌。 他耐着性子问司徒玄霜:“找到夫人了吗?” “再等等。”司徒看着屏幕上闪烁的红点一下子跳跃,一下子又消失,位置很难查找,皱着眉,暗骂了一声SK的脏话,气愤难平。 如果不是信号措施被他们破坏了,她早就推测出老大的位置了,现在倒好,还要慢慢计算。 “司徒,你行不行啊?找个地理位置就那么难吗?”简钰坐在直升机里,不耐烦的问道。 “司徒,快一点,时间就是生命,现在Sk的人全部都在森林里,他们是一群亡命之徒,什么事情做不出来,老大性命堪忧。”说着,一向冷静的上官凌都忍不住说道:“我说你能快一点吗?” 简钰忍着怒气,阴阳怪气的说道:“别催司徒了,她在家里宅惯了,脑子都生锈了,我看她该下课了。” “你们他妈的,都跟我闭嘴,能别吵我了吗?我比你们还急。”司徒一边查探位置,一边对着耳麦爆粗口。此刻也不管总统有没有在她身边了。他们以为只有他们关心老大吗?都什么人啊? Jon对简钰和上官凌说道:“别说了,你们先下去寻找千寻,我在上面方便收到司徒传递的讯号,一旦查找到,我就会跟你们发信号弹联系。” “是。” 终于恢复了沉寂,司徒玄霜额头冒汗,通过多次扫描,终于发现了端倪,连忙查看地图上的原始森林等高线,以方便了解周围的地形。 等高线绕成指纹状,表示现在沈千寻位于山嘴或是山谷之间。 季如枫也看出了端倪,根据地图上的比例尺,比例尺为1:60000,表示图上1公分代表实际长度60000公分(0.6公里)。 季如枫用小尺子计算与目标物的距离。司徒连忙给季如枫拿了纸笔用于计算,季如枫没有用,而是在司徒目瞪口呆的眼神下,用手指粗略测算距离,然后目光幽深,似乎正在心算。 司徒不得不佩服季如枫的高智商,太惊人了,这都可以? 仅仅是几秒钟之后,季如枫蓦然拿着对讲机对jon说道:“拿着方向仪,千寻在北纬度2O°30’之间的地区里。” “我马上下去营救。”jon神情一凛,示意下垂绳索。 季如枫加重语气道:“jon,一定要带夫人回来。” “是。”总统就算不说,千寻是他看着长大的,他也不会让她出事。 Jon下去之前对副手说道:“发信号弹,通知特种兵赶去营救。” “是。” PS:今天尽量三更,因为大战场面,比较难写,所以更得比较慢,大家见谅,更新时间不定,因为都是现更现发的,尽量早点更完啊! 严师出高徒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作战系统进入原始森林区域全数瘫痪,季如枫坐立难安,对亦是一脸焦急的吴恩说道:“备机,准备掩护。” “是。”吴恩眉头微松,他早就想上战场了,今天是个大日子,SK猖狂那么多年,是时候好好收拾他们了。悌 灌木丛响起细微的声音,阳光透过树枝缝隙,细碎的洒落在沈千寻和叶阙的身上。 沈千寻看着叶阙,他的发间闪动着明亮的暗光。 叶阙英俊的脸庞在树影之中显得阴郁难测,低着头,并没有说话。悌 沈千寻的手扣在扳机上,开开合合间想起简钰曾经说过的话,他不希望她和他母亲自相残杀,但是…… 就在他们不远处,有一双冰冷的目子透过望远镜,远远的望着他们,文婧脸上一片阴沉。谀 唐薇冷冷的说道:“干妈,开枪吗?” 文婧意味不明的说道:“很恨沈千寻吗?” “我一直想要亲手杀了她,为我爸爸报仇,她现在夺走叶阙,我更不会放过她。”唐薇话语间充满着愤恨嗜杀之意,看得出来对沈千寻的恨达到了极点。 “一个女人能够把一个男人弄得神魂颠倒,也算是一种本事。”文婧好整以暇的问唐薇:“你不是想杀沈千寻吗?开枪吧!” “谢干妈成全。”唐薇大喜,连忙调整焦距,将枪口对准了沈千寻。谀 红色紫外线照在沈千寻的额头异常清晰,叶阙反应过来,连忙压着沈千寻的头趴下,就在那么一瞬间子弹从沈千寻的头顶飞过,打在一棵白衫树身里。 叶阙缓缓抬头,看到一双阴沉仇恨的双眸,那是他母亲专属的眼神。 沈千寻也抬起头,目光寒冷,透过瞄准镜就看到唐薇拿着狙击枪对准她。 敌人见面分外眼红,一时间剑拔弩张,火药味十足,几乎所有人能听见火花碰撞的声音…… 沈千寻又看向文婧,她只是愤恨的瞪着自己的儿子,这个强势的女人,掌握着A国首屈一指的帮派,而她更是一个可以呼风唤雨,心狠手辣的厉害角色…… 就在这时,文婧似乎察觉到了她的视线,突然将视线定格在她的身上,刚才望向叶阙愤恨复杂的眼眸瞬间冰冷,目光犀利,犹如利箭,狠狠的向沈千寻投射过来…… 她已经隐约猜到SK这次会被特种兵围剿,一定和沈千寻脱不了干系。 只是哪里出问题了呢?从SK被包围到现在,她都没有时间来认真的思索问题。 沈千寻看到文婧冰冷的视线,略扯动唇角,只是她的笑容依然浅薄牵强。 沈千寻不疼不痒的态度彻底的激怒了文婧,她的表情变得有些狰狞,朝手下下达命令道:“给我杀了她。” 子弹流窜,一时间密林枪声不断,除此之外,紧跟着jon已经带领简钰和上官凌冲了过来。 上官凌担任狙击手,简钰担任观察员,掩护jon到了沈千寻身边,子弹惊险的从身边穿过,jon几乎是狼狈的跌趴在沈千寻的身边,看了一眼叶阙,然后又将目光移向沈千寻,边查看周围动静,边开玩笑道:“真高兴还能看到你活着。” “我也很高兴能够有命等到你们来接我回家。”沈千寻这时候看到jon,难免觉得很亲切。 Jon不悦道:“你就没有让人省心的时候,我一大把年纪了,竟然还要疲于奔命,你多照看着我点。“ 她低低的笑道:“你放心,你以前怎么照看我的,我现在就怎么照看你。”话落间,又狙杀了一名SK成员。 Jon挑眉问道:“这话是讽刺我的吧?” 她笑着反问:“刚听出来吗?” jon看了叶阙一眼,见流弹飞过来,连忙低下头,抬头的时候,甩甩头,还不忘问沈千寻:“这小子的脸色怎么这么白?” 上次在基地抓住叶阙,因为是晚上并不觉得他肤色较之常人有什么不同,但是今天白日一看,还真是白的惹人羡慕。不像他们干特种兵这一行的人,除了牙齿白,其余的都黑啊! 当然女兵除外了。 “叶阙本来就很白。”沈千寻说的有些漫不经心,刚才开枪的时候,文婧和唐薇分散,也不知道她们现在在哪里? “小白脸。”jon看着叶阙,明显对SK的人实在是没有什么好感。 沈千寻皱眉道:“好了,别开玩笑了,jon,你帮我搀着叶阙。”说着开始猫着腰,缓缓换位置。 “他的腿怎么了?”jon看出端倪,皱眉道:“断了?” “jon。”没有等叶阙不悦,沈千寻就有些不高兴了。她不希望有人这么说叶阙。 Jon撇撇嘴,说道:“好了,不说了,需要我馋吗?”他问的当然是叶阙。 “不用。”叶阙无视他的手臂。 Jon皱眉:“这小子,脾气倒是挺大,说你两句就不爱听了?” 叶阙开口说道:“你帮千寻,我可以照顾自己。”话语平淡,并没有生气的迹象。 Jon耸耸肩,见沈千寻看向他,无辜的说道:“你听到了,是他不让我帮的。” 话刚落,就有一颗子弹蓦然从jon的耳朵边擦过,伴随着鲜血流出,jon喊道:“六点钟方向有狙击手。” jon配合沈千寻射击,他们的默契配合简单而直接。狙击是一道复杂的 应用算术题。 因为它要测距离、算风偏、估速度、查射表、装表尺,再加上战场观察和弹着点的修正。这么繁琐的工作内容需要在一两秒钟时间内完成,叶阙对战场不熟悉,只能由jon来配合完成。 Jon打开手册,拿着观察镜巡视的时候,沈千寻注意到册子里面有着jon妻子的照片,还有一张地图,上面有原始森每个重要标志物和山谷,手绘出来的距离,很显然来之前,他们就已经精确的测量过。 Jon通过手中变倍望远镜观察狙击手的位置,直接读出了距离680米的数据,沈千寻连忙将她的瞄准点向左移动了0.16度的提前量,只见灌木丛中埋伏了一名身穿雪地伪装服的狙击手,他使用雷明顿M700狙击步枪。 沈千寻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一枪打爆了那人的头颅,那名狙击手颓然倒在枪支上,没有了反应。 “枪法大有长进啊!”jon擦了擦耳朵边的鲜血,轻轻笑道。 沈千寻轻笑:“那是您鞭策的好。” Jon哼了两声,没好气的说道:“严师出高徒,对你严一点,也是为了让你在战场上多活一会儿。” “以前我不明白,可是后来在战场上,我才明白你的良苦用心。”这话多少说的有些感激之意。 Jon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很快就锁定二号狙击手,沈千寻一枪击毙。 那边简钰和上官凌穿着雪地布条伪装服,使用M700P狙击步枪打中了唐薇的手臂。 唐薇在那里,那文婧呢? 这边jon已经开始观察第三名狙击手,当看到第三名狙击手的时候,顿时吃了一惊。 那名狙击手左手持枪,右手快速装填,拿了一块石头支撑巴雷特M82A1狙击枪,适才SK放了一个鱼饵,让第一个狙击手暴露了位置;第二个狙击手正在换子弹的时候被沈千寻击毙;而这名狙击手此刻埋伏在位置较低的山岩中,隐蔽的较好,如果不是望远镜的意外反光害他暴露了行踪,只怕他们三个早已被击毙了。 快速调好位置,沈千寻将瞄准镜对准那名狙击手,一枪毙命。 “好孩子,干得好。”jon忽然拍手笑了起来。 “也不知道死了没有?”沈千寻见那名狙击手趴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皱了皱眉。 “我去看看。”jon眉头微皱,迈步走了过去,沈千寻一直注意观察着那名一动也不动的狙击手,当她看到狙击手身下压着的狙击枪口瞄准镜,有光射出的时候,忽然大声朝jon喊道:“快趴下。” 伴随着她的声音,“砰”的一声,jon头部中弹,当着沈千寻的面猝然倒地。 狙击手的尸体被人一把推开,一个女人阴狠的双眸闪烁着阴森的光芒注视着沈千寻…… PS:下一章大战结束,别催文,亲们,我也想早点更完啊!字数不是变魔术,刷的一下就出来了,哎...... 我们拥有寂寞的灵魂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沈千寻凄厉的大喊着jon的名字,瞬间目呲尽裂,脸色阴沉而冷寒。 上官凌和简钰闻声望去,只见jon躺在地上抽搐着,紧跟着就看到沈千寻抱着狙击枪向jon冲去,叶阙想阻止已经是来不及了,简钰连忙开口说道:“掩护老大。”悌 两人快速奔赴沈千寻身边掩护。沈千寻的身边子弹声不断,她跪在地上看着jon,他躺在地上抽搐着,苍老的脸上辉映出岁月的痕迹和褶皱,深邃的双眸闪烁着暗淡的光芒,唇边的笑容如同暗夜的花朵,泛着荧光,触手却是冰冷。 沈千寻眼泪翻滚,jon唇瓣动了动,似是在说什么话,沈千寻连忙低头凑近他耳边,只听他呢喃说道:“丫头,我……我退休……了!”悌 话语落,沈千寻肩膀耸动,泪水再也控制不住的滚滚落下,这个男人从小看着她长大,是她的恩师,是她的领导,是她父亲一样的人物,如今却在她面前走了。 永远的走了…… 她合上jon的眼睛,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她飞快的看了一眼叶阙,泪水迷蒙间,叶阙温暖的笑,只是笑容却未曾达到眼底,他知道她是不可能放过他母亲了…… 沈千寻冷声道:“上官,给我打掩护。”谀 “是。” “简钰,辅助。” “是。”简钰拿着观察镜,蹲在她身边。谀 沈千寻架好狙击枪,开口冷静说道:“方向。” 简钰回道:“前方四点钟方向。” 目标锁定,沈千寻快速的扣动扳机,子弹以飞快的速度向文婧射去。 刺耳的枪声划破长空,森林一片寂静,沈千寻眼前只有像夕阳一般鲜红的鲜血,微微跳动着下坠的节奏,就像是一曲惨烈的舞蹈,血迹似要燃尽生机的死亡之舞…… 天际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了雪花,诡异而寒凉。 沈千寻下意识的笑了笑,然而笑容出口却变了味道,两声受伤的绝望哀嚎声在沉寂中响起。 “Rex。” “我的儿子啊……” 叶阙的眼睛一片平和清澈,看着沈千寻,宛若失去操控的人偶颓然倒地。 文婧仓惶的推开狙击枪,踉跄的想要奔向叶阙,上官凌毫不犹豫的开枪,射中她的腿部,她置若罔闻,继续向叶阙爬去。 上官凌还要开枪,简钰却制止了他,沉重哀戚的摇了摇头,低着头,有眼泪缓缓砸落在地上。 沈千寻无比缓慢的走了过去,双膝一软,蓦然跪在地上,暗淡的日光抚摸着叶阙失去血色的脸,她木然的看着他,泪水好像停滞了一般,双眼失神的看着他。 叶阙笑了起来,笑得咳出了血,血顺着他的嘴角缓缓滑落,染红了沈千寻的眼,刺痛了她的心…… 她温柔的问他:“叶阙,你答应我的事情,还记得吗?” “记得,每一字……每一句,我都清清楚楚的记得。”伴随着话音,叶阙嘴里的鲜血越来越多。 她静静的说道:“我都快忘记了,你给我说说,好不好?” “好,我们一起离开……离开SK,你我还……还有简钰,我们一起在梧桐……大道上散步。”他声音发颤,却依然对她极尽温暖的笑着。 她呢喃道:“叶阙,我们还没有离开SK呢?” “千寻,都是骗人的,全部都是骗人的,我想做个好人,只是上天不给我这个机会……你说过了……走一步是走,走两步也是走……我离开SK了……” 她自嘲的笑了:“你说你舍不得我,现在却要走的这么干脆,潇洒的没有一丝一毫的眷恋。原来真的是在骗人。” “我一生都生活在……黑暗中,你说要为我……划出一道缺口,我现在……看到了那丝光明。千寻……我看到了我的出路。”他目光空茫,盯着天际。 沈千寻目光悲凉无光,看着天际,伸出手,一片雪花落在她的手中,她浅淡的笑:“叶阙你看,出着太阳,还会下雪,这天可真奇怪。” 叶阙气息不稳,艰涩的说道:“是啊!这些雪花落下来……这么白……这么好看……过几天太阳出来……每一片雪花都会变得无影无踪……到了明年冬天……这些雪花又都回来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替文婧挡枪,为什么偏偏射中他的那个人是她呢? “她是我妈妈……我不能阻止你杀她……也不能阻止她杀你……千寻,我好累啊!”他闭上了沉重的眼睛。 “简钰,快发信号啊!快啊……”沈千寻朝简钰失常的喊道,终于流露出情绪以外的东西了,她平静的近乎诡异,可就是这份平静,让人浑身发寒。 简钰连忙摇着讯号机,喊道:“飞鹰,飞鹰,我是天音03,我是天音03,收到请回答,收到请回答……” 沈千寻目光深幽,看不到边际,空寂而悠远:“叶阙,你听到了吗?我现在就找人来救你,你会没事的。” “千寻……如果有下辈子……我不会记得你……也不会再爱你……因为这辈子太苦……下辈子最好还是忘记比较好……”他边说边呢喃轻笑。 沈千寻什么都看不见,她不知道叶阙鲜血的颜色,红的有多耀眼,她的世界一片空茫,周围的人悉数都看不到,只有眼前的这个男人,他说下辈子再也不愿认识她了,不认识了…… “千寻……我死后……将我的尸体和我妈妈葬在一起……这辈子她过的很挣扎……我生前无法爱她……死了却可以好好的爱她了……” 文婧在地上爬着,踉跄的奔去叶阙身边,听到他的话,步伐一僵,跌倒在了地上,悲鸣的哭了起来。 她哭的很伤心,声音凄厉,有种压抑的痛苦和绝望,也许还有悔恨…… 他说:“千寻……我困了。”身体有些发抖,她抱着他,没有泪,她不哭,不哭…… 她颤声道:“叶阙,别睡了,天还亮着呢!” 天黑了,千寻!都说云朵后面,住满了亡灵,他们冷冷的看着我们游离在茫茫尘世,我们是丑陋不堪的生命,我们拥有不洁的灵魂。 我们拥有着同样孤独的灵魂,伤口对伤口,寂寞对寂寞,用友情和亲情丈量着我对你爱情的深度。 到了现在,我们一身的伤,寂寞常留,爱情泯灭。 这辈子,我只能陪你走到这里了,剩下的路需要你自己一个人去走。 我要离开你了,你不要悲伤,不要难过,我的灵魂会穿过黎明给你带来温暖的阳光。 忘了我吧!我只是比你先入戏,这辈子中了爱情的毒,下辈子我换取一世的洁净,只为与你邂逅…… 我说下辈子不愿认识你,我是骗你的,呵呵……想不到吧!你也会有被我欺骗的那一天。 就算到了下辈子,我依然愿用飞蛾扑火般的热情,舍生忘死的去守侯你永世…… 空气中飘散着鲜血的味道,她静静的抱着他,抬起头,望向天空,平静的笑了笑:“叶阙,你看,雪花真的很美。” 怀中的人不动了,没有丝毫反应,她知道,他永远都不会再回应她了,上帝带走了他,带走了他寂寞的灵魂,带走了他苍白的人生,同样也结束了他的痛苦。 洁白的雪,黑暗笼罩了大地,她听见自己的心随着雪花被风卷起,发出破裂的呜咽悲鸣声。 她被文婧狠狠推开,文婧抱着叶阙冰冷的身体,哀声凄厉的大哭起来,紧紧的搂着他,泪水和痛苦爬满了她的眼角眉梢。 伴随着她的哭声,唐薇带着手铐,踉跄的跪倒在地,悲鸣的哭泣哽咽。 沈千寻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都会哭,可是她却什么都流不出来,没有眼泪了吗? 她的眼泪哪去了? 世界很暗,这个世界是怎么了?这么快就到黑夜了吗?有人扶起了她,她下意识的站起身体,就听到一声响亮的枪声响起。 光线开始聚集,文婧拿着枪自杀了,抱着她的儿子,嘴角含着笑容,以极其诡异的姿势和叶阙躺在了一起。 沈千寻呼吸一窒,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身体不见光的地方,一寸一寸的涌了出来。 世界一瞬间陷入寂静,天地在旋转,她甚至能听到她的心跳声,越来越慢,越来越微弱……意识慢慢的下沉,沉进看不到边际的黑暗里……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沈千寻做了一场梦,梦里面叶阙对她温暖的笑。 他说:“千寻,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千寻,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悌 “千寻,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悌 声音似水藻,缠绕着她的呼吸,一声声,一***向她席卷而来,呼吸几近窒息。 没有惊慌所措,没有惊慌不安,没有伤心难过,至少她脸色如常。 她张开眼睛看到皇家医院精美的天花板,水晶灯悬挂在上面,里面渗出来的灯光,像透明的水光一般,清冷而寂寥…… 是谁在她耳边说话?人如果可以一辈子这样躺在床上,什么都不想,该有多好。 忽然觉得,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比得上时间和生命。只是她欠叶阙、jon、沈傲天、陆子吟的,她该拿什么来还呢?谀 有一种叫愧疚和罪恶的东西化成无可救药的毒蛊在她身体里游走,渗入她的皮囊,流进她的血液,啃噬着她的骨头。每当这个时候,她就会感到锥心刺骨,觉得自己是在地狱里游走。 她很痛,有谁能听到她内心发出的呜咽声,现如今,她悲哀的发现,她除了疼痛之外,忽然开始觉得无所适从起来。 叶阙拿他生命为代价,幻化出这世间最锋利的毒箭狠狠的刺向她,成为她无从宣泄的痛。谀 在这个世上,果真是他对她最狠!她想让他好好活着,可是上天却注定要让他们生生别离。 手上很温热,视线缓缓下移,模糊的影像开始变得清晰。 季如枫的身影在晨光中半明半灭,背对着光,静静的握着她的手,见她眼中倒映出他的脸庞,他微微笑了,嘴角的笑容虽然很浅淡,但却比朝阳绚丽,只是双眸深邃,好像压抑了太多的东西。 他轻轻地唤她:“千寻。” 她看着他,目光清幽无光,仿佛被人蒙了浅淡的薄纱。 他见她这样,低下头,闭着眼睛,良久才抬头,紧抿着唇角,眼中有雾气浮现,心思不安,但却还是对她温暖的笑着。 扶她坐起来,她很听话,他坐在她身后,将她半拥在怀里,声音虽然沙哑而疲惫,但是依旧低沉而有力。 “人这一辈子,生命中会有许多不能承受的痛苦,我们谁都不愿意去面对这种现实。所以当痛苦的事情发生的时候,我们会哭泣,会难过,会选择逃避,可我们还是要面对,因为只有面对,承受了这样的痛苦,我们才会心安,才有勇气面对以后人生中可能还将面对的更大伤害。”他紧紧搂着她,想要给她一些温暖,想要让她知道,她痛得时候,还有他在痛。 “千寻,你能挺过来的,对不对?你不是一个人,我们一起面对去承受,好不好?” 她静静的靠在他怀中,宛若失去魂魄的木偶一般,没有说话,但是他知道她在听。 她只是觉得现实太残酷,不愿意去接受,不愿意这么快就醒来。 季如枫和她脸颊相贴,难过的说道:“千寻,我想拿这全世界最好的东西来给你,可是你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我又能给你什么呢?” 她现如今什么都不要了,沈千寻生病了!她平静的近乎诡异,没有流泪,没有悲伤,她把最脆弱的那个自己埋藏在了自己的内心深处,她是坚强的沈千寻,谁都打不垮她,谁都不能? jon下葬的那天,烈士公墓内,一座黑色大理石修葺的墓旁,国家人员正在摆放鲜花。 国家领导人悉数前来祭奠凭吊。 “jon,我们来送你了!”jon的夫人王菁忍着泪水,手中颤抖的摆放着放在墓前的鲜花和挽联。 Jon生前不喜欢她在家里流眼泪,所以他走了,她不能哭泣。 都说人走的时候,亲人流泪的话,会让他的灵魂无法得到安宁,走的也就牵肠挂肚。 她想让他走的安心一点。别牵挂家里,她和孩子们都很好,一定会过的很好。等到她百年之后,她就可以和他相见了。人这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她已经走了大半辈子,还有一小截而已。 他们相爱一辈子,争吵一辈子,忍耐一辈子,在的时候,觉得jon脾气太差,有时候会发牢***,她怎么会瞎了眼,选了这样一个犟脾气的男人当老公,但是他们早已离不开彼此。他的好和不好在生活中被放大,而她也渐渐的在接受,其实他又何尝不是一直在忍耐和包容适应她呢? 王菁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无声说道:“Jon,记得等我,别走得太快了。” 儿女们拿着抹布,仔细将墓碑上的尘土擦净,将一盘红烧狮子头摆在墓前,“爸爸,您最爱吃红烧狮子头了,以后我天天给您送。” Jon的同仁和下属,纷纷找掉帽子,低头默哀,墓碑上写的只有短短几行字:“他,一辈子都为国家效命,一直都离不开部队,离不开他一手培养的孩子们!他,是烈士,却也是国民的英雄!” 哀乐响起,沈千寻原本神情呆滞,可是当jon的骨灰将要放置在墓坑的时候,她忽然挣脱了季如枫的手,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蓦然朝墓坑的位置跪了下来。 她重重的磕了三个头,却没有流泪,但是在场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她 身上凝结压抑的痛苦,是那么的深,那么的痛…… 那一刻,所有的人都哭了…… 季如枫将脸撇到一边,眼睛有些酸涩,抬头看向灰蒙蒙的天空,无声的说道:“jon,你看到了吗?你最引以为傲的徒弟来送你了,她的悲伤,你感受到了吗?” 陆子吟推着沈傲天,静静的看着沈千寻,墨镜掩藏着双眸,思绪令人难以窥探,但是缓缓滑下的泪水又是什么呢?它又是为了谁而流呢? 沈傲天打开一瓶白酒,那是各种小餐馆可以看到的下菜酒,平民而实惠。 以前jon不出任务的时候,会和他小酌几杯,如今他的老友走了,沈傲天只能颤着手,斟满一杯端在手中,拄着拐杖,在陆琳和陆子吟的搀扶下,面朝墓碑站定:“老伙计,这第一杯敬你!” 沈傲天嘴里默默念着,弯腰将酒洒入土中。 “这一杯谢谢你。”谢谢你帮我照顾千寻,谢谢你将千寻培养的这么优秀,谢谢你这些年帮我尽一个做父亲的责任。 “这一杯……”沈傲天流泪了,手指颤抖的厉害,酒都洒出了大半,抖着声音说道:“我中风了,不能喝酒,可是今天这杯酒,我一定要喝,因为我们约定好了,下辈子我还要找你当兄弟,我们到时候还去小酒馆点上几个下酒菜,在一起谈谈生活和工作上的事情。你可不能忘了我啊!老伙计!” 仰头喝尽,泪从腮边滑落,隐入他鬓旁的白发中…… Jon下葬的第二天,叶阙安葬了,和他母亲一起,永远的长埋在黑暗潮湿的土地之下。 比起jon的风光大葬,人满为患,叶阙下葬的时候很冷清,甚至连墓碑上他母亲的名字都不敢铭刻在上面,就怕有人仇恨SK,在死后还搅得他们不够安生。 叶阙的墓临近大海,忽然想起一句话:“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在这里,他可以尽情的看着阳关下的海岸线,金黄色的沙滩,还有一望无际的大海,到了那时,叶阙的灵魂也许可以如同春风般舒畅安宁…… 这个男人,原本可以在SK顺风顺水,也许有一天他会成为SK的主人,可以睥睨操控着庞大的黑暗组织,如果他愿意,他依然可以过着尊贵非凡的生活,却因为她,从此以后心思成灰,温暖安定不在。 他甘心被她利用,到了最后,将生命亲自交托给了她,扬言说下世不愿再爱,只是为了换取她的心安理得,她的心无所愧。 从此以后,不管她走到哪里,都不会再有这么一个人,静静的站在自己的角落里,苦苦守候着她。 他成全了她以后的梦,从而舍掉了她为他编织的美梦。 因为他懂她,远比她懂他还要深。 叶阙,这一世,她注定是亏欠了…… PS:相互体谅一下,我也想快点更新,大家急,我坐在电脑前码字也着急啊!慢工出细活,如果一章火急火燎的就出来了,错别字一大堆,我怎么跟你们交代。我觉得我更新在红袖已经属于很不错了,大家看看更新榜,我不说前几了,前十总有吧!最近不舒服,我已经尽力了,至少听到读者说更新字数有些少,我就尝试着多更一章,别人每天六千字,更新速度比我蜗牛多了,还想让人家咋办嘛!%>_<% 她的爱情给了别人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季如枫开始拿大把的时间来陪着她,跟她说话,原本就是一个比较寡言,怕麻烦的男人,但是因为沈千寻,却开始变得话语丰富起来。 他会跟她讲他小时候的事情,跟她讲各国有趣的见闻。 沈千寻几乎没有回应的时候,她什么都知道,只是不想开口,她给自己造了一层坚硬的蛹,自己一个人困在里面,不愿意出来。悌 但是她却知道为了孩子着想,每天听话的吃着饭,随意跟她相处的时候,也开始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这天随意给她削苹果,送到她嘴边,她下意识咀嚼咽下的时候,随意眼眶忽然爬满了泪水,放下苹果,连忙跑到了房间里,趴在床上大哭了一场。谀 季如枫过了一会儿进来看他,抱着他,轻轻拍着他的背。 他躺在季如枫的怀里,问他:“爸爸,妈妈什么时候才会好起来啊?”悌 季如枫没有说话,目光冷痛,只是安抚的抱着季随意。 他知道叶阙对千寻而言是不同的,如果没有他,她也许会和这样一个男人在一起,原本就心存愧疚,现如今又是她亲手打死了叶阙,纵使不是她的错,她却不肯轻易便原谅她自己。 有些心结,需要她自己去解开,有太多的事情压在她的心里,惊闻她的身世,让她痛苦徘徊。 叶阙的身份和对她的爱,让她无所适从。谀 Jon的死,让她悲痛欲绝。 错杀叶阙,让她欲哭无泪,痛彻肺腑。 他倒宁愿她能大哭一场,至少她还愿意将自己的脆弱展露出来,第一次,他有了一种深沉的无力感和无措感。 他不敢放任她独自一人留在家里,一睁眼,一抬眼看到她就在他面前出现,会让他觉得心安。 有时候真的很忙的话,他只能把她带到总统办公室。 她显得很安静,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有阳光照耀的地方,呆呆的望着一个方向,一看就是很久。 有时候,他会停下工作将目光停驻在她的身上,他会想她此刻心里脑海中在想的是什么? 沈千寻在问自己,一个将她一颦一笑,一喜一怒都铭刻在身体里的男人,那个用全部身心来爱她的男人,她为什么就不能爱他呢? 因为在他们来不及产生爱情的时候,她的爱情给了别人,她的心满了,再也装不下别人来填补。 她看着玻璃镜中投射出自己的面孔,有些朦胧,有些破碎。 她的手指有些扭曲的蜷缩着,人这一辈子,也许总会有那么一个人,心甘情愿的为你付出一切,不要求任何的回报,所以人便会开始欠债,这些债务,终其一生都无法偿还干净。 头顶上有阴影,紧跟着一个男人俊美的脸庞和她一起在玻璃上倒映出浅薄的影子来。 “在看什么?”他温声问她。 她用手指了指窗户上的影像。 其实季如枫根本不知道她指的是影像还是外面的景色,他没有想到他的话语会得到沈千寻的回应。 这是半个月以来,她第一次回应他的话语。尽管只是一个无言的动作。 季如枫很激动,蹲在她身边,几乎是小心翼翼的问她:“想到外面散散步吗?” 她看着他,目光幽幽,终究还是在他期许的目光下点了点头。 季如枫搂着她,她静静的靠在他的肩上,寂静的在总统花园缓缓散步而行。 温暖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她想起在SK,搀扶着叶阙也曾多次行走在像这样的鹅卵石小路上,叶阙的话历历在耳。 “右腿截肢以后,我每天坐在玻璃窗前,想以前的事情,从小到大,每一件事情都不遗漏,那些我亏欠的人,善待我的人,我伤害的人,我正在伤害的人,可我想起最多的那个人就是你。我以为终有一天,我会彻底将你忘记,可是忽然有一天,我听到了一首旧歌,我的眼泪就下来了,因为这首歌,是你最爱听的。” “千寻,我一直都在想,既然爱,为什么当我爱上你的时候,我不说出口呢?有些东西失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我们每个人逐渐的被这个世界给同化着,以前的梦想和坚持都会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或改变或消磨掉,但是千寻,人不能活在当下,思想却永远的停留在过去,这对你自己和我都不公平。” “你知道吗?我第一次笑是因为我发现自己爱上了你;第一次哭是因为你戒毒受苦,我以为你活不了了;第一次笑着流泪是因为我终于跟你坦白我的身份了,我不能继续守护你。千寻,我不能背叛我的母亲,但是对你,我始终是放心不下。人这一辈子如果不经历这些该有多好,如果我们不是敌人该有多好,如果我们没有那么多的责任该有多好!可是千寻,这就是我们难以逃脱的宿命。” 沈千寻在回忆,当她从地狱回到天堂,再由天堂到达人间是什么样的感觉?她经历了太多次这样的生死悠悠大关,当她从无尽的黑暗中苏醒后,迎接的是无尽的迷茫和彷徨。 他们生活在一个慌张的年代,他们的情感也滋生在一个慌张的年代。他们懵憧无知,不懂得失去与拥有,只有短缺的不快与幻想长久的幸福。 在这个充满爱与被爱,伤害与被伤害的世界里,他们依然还好好地活着,就已经是上苍的眷顾了。 她不会犹如罗密欧与朱丽叶为爱执 着到死,因为这种飘渺不实的爱情,只是那些纯粹爱幻想的小女生们的终极梦想。 霍桑说过,过去是一个梦,未来是一个希望。 那些寻不回的东西如一朵浮云,转瞬飘逝不见。可日子却始终在长久的枯燥与偶尔的激情中度过。无论是那些已逝的美好或瞩目的希望,而他们却都会在红尘和红尘滚滚中望着对方而永久长活! 花园里并没有多少人,季如枫搂着她静静地在鹅卵石小道上走着。 “千寻,跟我说句话好吗?”季如枫轻声说道。 回应他的依旧是沈千寻的沉默。 季如枫也不以为意,开口说道:“你如果不想说,那你听我说好了。” “千寻,我能感觉到你的心痛,你有你说不出的绝望,叶阙是你心中的痛,任何人都代替不了,我一直都守候在你的身边,等你靠在我肩上诉说,会不会有那么一天,我能抚平你的悲伤,我不会让你难过,让你的泪再流。人这一辈子没有过不去的坎,过去的事情我们就忘了吧!如果你在忘记的过程中很痛苦,那就拉着我陪着你一块去忘记。我只希望你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不要把我摈弃在外。我知道你是太累了,可是你看看,在这个人世间还有这么多的人在爱你,你就算不为了你自己,为了我们这些朋友和亲人,你也该重新振作起来,昨天晚上随意做噩梦了,醒来的时候嚎啕大哭。千寻,我知道你也听到了,你原来是那么的爱他,他是我们的孩子,他在为你流泪,你感觉到了吗?” 季如枫不知道自己说了多久,沈千寻的目光始终空洞而又淡漠,他的心里忽然升起了前所未有的无力感,他很怕她会一直这么下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肯走出来。 叶莹站在阳台上看着花园里的那一幕,泪水缓缓滑落。 一方手绢略显粗鲁的擦着她的眼泪,她下意识的接过去,看着季雨霖说道:“怎么才能帮帮那个孩子呢?” 从来没有一个孩子让她那么心疼,她实在不敢想象这么多的事情堆压在她的肩上,她怎么承受得了? 她是太累了,累的都不知道该怎么来面对这个世界了,所以只能将自己保护起来。 季雨霖抬头望望天,沉默了片刻,对叶莹说道:“快过年了。” “今年圣诞节,来的有点晚了。” 季雨霖拍拍她的背,说道:“让如枫带着她出去散散心吧!A国对她来说,也许太压抑了。” “出去也好……” 花园里,沈千寻忽然抱着季如枫,她的肩膀在耸动,像个受伤的孩子,只是紧紧的攀附着他。 季如枫在最初的怔忡之后,将她紧紧的拥在怀中。 距离太远,叶莹和季雨霖没有看到,季如枫的眼泪终于破眶而出,隐忍多时的担忧和不安终于在这个时候化为最悲凉的泪水,肆意横流…… PS:尽量再更一章啊!尽量快一点! 一辈子不吵架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几天之后,季如枫带沈千寻来到了挪威北部的一处海岛上,那是被誉为世外桃源的罗夫顿村。 这里是一个神奇的岛屿,一年当中有一个月的时间完全是白昼的日子。体验一天24小时为白昼,是一种十分奇妙的感觉。悌 同行的薛文隽曾经来过这里,他给季如枫和沈千寻充当解说员。 每一天,当太阳从头顶滑落到地平线下时,天空依然亮如白天,仅仅只有那么一点点黄昏的样子。用不了多久的时间,太阳又奇迹般地从地平线上冉冉升起,村民们又重新沐浴在阳光下。每天入睡前和醒来时的景象几乎完全一样,离开了钟表根本无法知道时间。悌 这里风景如画,是挪威乡村的缩影,到处可见村民们五颜六色的木头房子,虽然是隆冬,但是每家每户种植的花朵依旧开的很耀眼夺目。 他们居住的房子位于风光秀丽的湖滨小屋,傍湖而建,四周是广袤的自然风光。于是房子几乎也便成了景观的一部分。 房顶种植着这个国家的特色植被,两层楼的木质房子看起来简朴而实用。 季如枫握着沈千寻的手,进了房间,只见里面摆放着色彩缤纷的沙发,颜色鲜艳,看得人心情就会好上许多。谀 露台上摆放着两把木质摇椅,让人觉得很温暖,更会不自觉的产生一种归属感。尽管如此,仍是淳朴之风占了主导,木制横梁贯穿在梁上,木材与家具的颜色调融为一体,墙上挂着画作和艺术品,地上铺着经典厚实的地毯,看起来质朴简单自然,却不失其特色。谀 壁炉使用石头堆砌而成,石块或凹陷,或凸出,不规则的设计却让人眼前一亮。 两个当地的挪威佣人在他们抵达以前,原本正拿着木头往壁炉里面投放,所以木头在壁炉旁横放着没有收拾起来。 季如枫和沈千寻的行李虽然不算多,但是搬进来也破费功夫。 人手不够,这次季如枫只带了总统府经验丰富的厨师长Sam,因为担心沈千寻吃不惯挪威的食物,有备无患。还有一人那便是薛文隽,万一她身体不舒服,薛文隽倒是能够派的上用场。 搬行李的时候,季如枫也出去帮忙了,提着行李箱进来的时候,看到沈千寻没有注意到脚下的木头,被绊了一下,身体向旁栽去。 “小心。”伴随着季如枫的惊呼声,沈千寻的身体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拉到了怀中。 她能够听到他急促的呼吸声和心脏跳动声,一声声,缓缓渗入到她的身体里…… 季如枫推开她一点,上下打量了一眼,惊魂未定:“脚下有木头,摔倒了怎么办?”他刚才看到险些心脏吓得罢工。 他的语气含着一抹责怪,但很温暖。 沈千寻将头靠在他的肩上,对于她的主动,他微微一僵,轻轻抱着她,回头示意薛文隽和Sam把行李搬到卧室里面。 待沈千寻睡着之后,季如枫在一楼客厅里和那两位挪威女佣有了浅淡的交谈。 季如枫淡漠的开口说道:“夫人身体不好,以后木头不要乱放,这种事情我不希望再看到了。” 两位女佣面面相眈,嗫嚅的说道:“先生,今天的事情很抱歉,是我们疏忽了。” “以后不要犯重复的错误就行了。”季如枫说着,起身朝楼上走去。 那两名佣人,一个叫贝拉,一个叫黛娜,都是当地人,年龄三十岁左右,都不是多言之人,所以才会留她们在这里照看这座房子。 大约几个月以前,季如枫在挪威的时候,买下了这里,黛娜和贝拉初次见到季如枫的时候,并不知道他是谁?只是觉得这个男人长得很俊美,声音有着青年男子独有的质感,像山水寒潭,又像清风一般,身上流露出一种优雅的尊贵气息。 他出手很阔绰,佣金很高,像这样的男人,没有几个女人是不喜欢的,这几个月以来黛娜和贝拉闲来无事的时候便会提起雇佣她们的这位金主。直到前些时候无意中翻看国际杂志报的时候,她们才惊觉他的身份竟然是A国总统阁下,于是所有的爱慕和心猿意马瞬间都幻化成恭敬。 试问这一辈子有多少人能够有福气为总统服务呢? 翌日醒来的时候,沈千寻睁开眼睛,看着木质天花板,一时有些闪神,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在挪威。 她和季如枫竟真的抛开一切来到了这里。 床上温暖而舒适,薰衣草香烛散发出的淡香在轻柔的空气中缓缓飘散,舒缓的音乐如水一般潺潺流进沈千寻的耳朵里。 似有视线正在静静的看着她,她心思触动,转眸望去,就看到季如枫侧躺在那里,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她一时没有移开视线,就那么回视着他,这才发觉这些天来,他竟消瘦了这么多,漆黑的双眸有着浅淡的血丝,他累坏了吧? 尽管如此,他看着她,眼神却很温暖,好像只要她愿意,他随时可以帮她洗掉所有的悲伤。 她轻轻吻着那深如夜空的迷人眼眸,季如枫僵了僵,察觉到她的唇瓣下移,吻着他的鼻梁,然后在他的唇瓣上停留,却一直都没有继续亲吻下去。 她只是停在那里,看着季如枫,眼眸中倒映出他的脸庞。 他的手臂勾住了她的脖子,额头相抵,气息缠绕,柔声问道:“千寻,你想 让我做什么?” 他在等着她回答,无论多久,他都愿意等,只要她肯说话,他就有足够的耐心等下去。 沈千寻听了他的话,就那么的笑了,浅淡而又飘渺:“爱我!” 因为长时间不说话,她的声音显得有些沙哑而破裂,可是那一刻,季如枫却觉得这是他有生以来听到最美妙的声音。 狂喜和激动在他心内翻滚燃烧,手指施力,唇瓣相贴,他痴狂的亲吻着她,呼吸微窒,她仰起脸,手指在他的黑发间穿梭。 他的脸埋在她的胸前,她只能无助的紧紧缠上他的身体,像脆弱漂浮的海藻。 衣服尽褪,凌乱的扔在地毯上,沈千寻双腿环住他坚韧的腰,含着无言的魅惑和挑~逗。 季如枫的呼吸加重,抬起了她修长的双腿,拉她起身,将她抱在怀里,这样的姿势让他的***更深的嵌进她的体内…… 一阵阵的激痛直冲头顶,他的动作很克制,好像是为了孩子,他在床上一向很狂肆和霸道,不像如今一切以她的感觉为首要。 她微微侧过脸,不觉仰起了头,颈部的线条一览无遗…… 很快便有炽热的吻一点点的印在了她纤细的颈项上,沙哑着问她:“千寻,你快乐吗?” 这样疯狂的抵死缠绵,她的思绪有些浑沌,但却仍是开口说道:“快乐。” 她快乐?至少这一刻是快乐的!这就足够了。 她就像一条紫藤攀附着他的身体,吸取着他全身的养分,紧紧的驻扎,再也不愿意松手…… 季如枫吻着她的脸颊,纤细的颈项,性感的锁骨……身下的动作却越显缠绵,每一次看似用力,却带着温柔……. 耳边不断传来他粗重的喘息和狂乱的心跳声,她的身体只能随着他的律动轻轻摆动着…… 待一切归于平寂,他将她搂在怀里,两人静静的看着外面的天色。 挪威一年四季大部分时间都是阴云密布,但是并不会给人一种很压抑的感觉,相反会觉得这是大自然最好的杰作。 此刻,她就在他的怀里,感受着她的呼吸,感受着她心脏跳动的节奏,还有什么比这还要重要的呢? 季如枫在她耳边温声说道:“千寻,我们说说话,好吗?” 回应他的是沉默,沈千寻望着外面的天色,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好似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 季如枫笑了笑,然后说道:“爸妈有时候拌嘴吵完架之后,闹别扭,彼此不说话,要不然我们也学学他们,怎么样?” 她转身看他,眼神清冷,还有一丝未褪的情潮,看起来很动人。 他吻了吻她的唇瓣,她往他怀里缩了缩,闭上眼睛说道:“我不喜欢和人吵架。” 他压抑内心的欢喜,紧紧搂着她,说道:“那我们不吵架。” 沉默片刻,她说道:“一辈子都不吵架。” “好。” 季如枫,不要离开我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浴室里,恍惚间似是看到叶阙的脸,忧伤而温暖,她静静的看着他,呢喃开口:“你说你一生都生活在黑暗中,我想要为你划出一道缺口,你说你看到了那丝光明。叶阙,那真是你的出路吗?” 叶阙沉默的看着她,模样在雾色中变得稀薄起来。悌 她低低的笑,“你说云朵后面,都住满了亡灵,他们冷冷的看着我们游离在茫茫尘世,我们拥有着同样孤独的灵魂,伤口对伤口,寂寞对寂寞,你用友情和亲情丈量着你对我爱情的深度。你说下辈子不见,你想让我忘了关于你的一切,那我全都忘了,好不好?”谀 叶阙没有回应,影子越来越稀薄,到了最后镜子里只有沈千寻一个人,如此悲痛的记忆却成了她挥之不去的梦魇。 她轻轻地笑着,笑容虚弱,脸色有些苍白,可她仍然努力的笑着…… 季如枫担心她的身体状况,走进浴室的时候,就看到沈千寻的头抵在玻璃上,脸上布满了水渍,但却没有擦拭。 他皱了皱眉,拿起一旁的毛巾沉默的帮她擦拭干净。 脸埋在她的肩颈处,黑亮的发丝轻抚她的脸,有点痒。 他摸摸她的心:“这里还痛吗?”悌 沈千寻没说话,静静的看他,一夜而已,他的下巴处已有胡渣冒出,她摸了摸,有些扎手。谀 季如枫因为她的举动,忍不住笑了,下巴恶作剧的蹭了蹭她的脖颈,她下意识的闪避。 沈千寻看着他走到镜子前,修长的身体沐浴在空气中,一身白色休闲家居服镀上一层耀眼的白光,行动间宛如一头优雅的睡狮,慵懒而又性感。 心思触动,她上前看着镜中的他:“我帮你。” 他微愣,轻笑点头,没有多说一句话,心中却淌过暖流。 “我不会。”有些尴尬,她刚才的话说的有些不经大脑了。 “我教你。”季如枫将她拉在身旁站好,然后开口说道:“把剃须油滴在电动剃须刀片上,一滴就可以了。” “你要哪一种?”桌子上摆放着很多种类,有椰子、向日葵、橄榄,又或者是其它水果和花朵里提取的精华,所以沈千寻才会这么问。 “向日葵。”他见她做完,这才继续说道:“启动剃须刀让它自行转动数秒。” 沈千寻问他:“你用剃须膏、剃须泡沫,还是剃须皂?” “剃须膏。” 她拿着剃须膏,看着他:“我该怎么做?” “涂上剃须膏。”他说着,考虑到身高悬殊,将身体压低,俊美的脸庞凑近她。 沈千寻给他涂抹完,见他原本性感的薄唇周围被剃须膏覆盖,白白的,好像调皮的孩子刚喝完乳酪一般,忍不住笑了。 季如枫眉眼晶亮的看着她:“笑什么?”她有多久不曾这么笑过了,这一刻,季如枫的心里盈满了感动。 “没什么。”话虽如此,可还是忍不住说道:“我从没见你这个样子过。” 季如枫失笑:“你敢取笑我?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蓦然薄唇已经轻轻咬向她的鼻头,不疼,很温柔,甚至说有些痒。 是真的很痒,剃须膏因为他的动作,沾在了她的鼻梁上,看起来很滑稽。 她看着恶作剧得逞的季如枫,连忙拿一旁的毛巾擦拭干净。 “这下好了,谁也不取笑谁了。”季如枫搂着她说道。 她将电动剃须刀递给他:“还是你自己刮吧!” “生气了?”他含笑问。 “没有。”她只是忽然觉得,她没有任何经验就往季如枫的脸上动刀,实在是太冒险了。 “那是因为什么?做事情怎么能半途而废。”季如枫好笑的看着她。 她说:“没有经验,万一刮伤了怎么办?” “其实很容易,习惯了就好,先由上往下刮,像这样就可以了。”季如枫做了示范,然后将剃须刀给了她。 她还有些担心:“万一刮伤了怎么办?” “有止血笔。” 很显然,季如枫是将自己当实验品了。 不过季如枫都发话了,沈千寻纵使心里后悔,可还是硬着头皮,几乎是屏住呼吸给他刮完,这才松了一口气。 季如枫笑道:“刮得很好,以后这项工作交给你好了。” 沈千寻听了,一时无语,一次就胆战心惊了,她可不敢再有第二次。 季如枫原本就是在逗她,摸着她的脸,抿紧嘴角,低头望着她,黑眸盈满深思:“你说我该怎么奖励你呢?” “不用……”话还未说完,唇瓣已经被他带着向日葵花香的薄唇吻住,当炽热的唇贴上她的皮肤,她已经没有力气再说什么了,只能搂着他的颈项,任由他完全主导她的身体…… ***************************** 挪威的天阴沉沉的,下午的时候,沈千寻听季如枫说挪威今天夜里将会下大雪。 其实不用等晚上,到了黄昏的时候,就有雪花从天际飘落。 她静静的蜷缩在藤椅上,想起了叶阙走的时候,A国的雪花也像现在这样,有一种叫寒冷的手紧紧的钳制着她。 迷迷蒙蒙间,似乎听到有哀戚温暖的声音的在叫她:“千寻……千寻……” 一声声,宛若蚀骨的虫子一般啃噬着她的内心,她连忙保持 清醒,不敢再睡了,就那么蜷缩在那里,兀自发着呆。 季如枫端着晚餐走进来,俯下身,手摸着她的脸:“吃晚餐了。” 她点点头,却没有坐起来,而是把自己埋进他的怀里,“季如枫,不要离开我。” “我在这里,哪都不去。”季如枫默默拥住她,下巴轻轻摩挲着她柔软的头发。 他的怀抱很温暖,她微凉的手滑进他的衣服内,想要汲取,他却抓住她的手:“先吃饭。”这话说的很压抑。 “你不想要我了吗?” 她巧笑嫣然,季如枫蓦然心动,将她从藤椅上抱起来,在她耳边呼气,声音低沉沙哑:“千寻,我们是一体的。”他怎么会不要她?如果做~爱可以抗拒她的害怕,他甘之如饴,他不介意被她“利用”,只要她不再痛,不再难过,这有什么可计较的呢? 他虽然动作很轻柔,但是进入她的时候,她还是感觉有些不适,她仰起脸,看着那双黑色的眼睛:“季如枫,我是不是做人很失败?” “你很好。”他动了起来,她抓着他的手臂,“我在这里,别急。” “不舒服吗?”季如枫皱眉,想要撤出来,他面对她总是会失控,以前就算了,现如今不得不多为孩子想想。 “没有。”她迷蒙的看着他,感受着他压抑的呼吸,浅淡的笑,修长的双腿缠着他的腰,透着无言的邀请。 这是最好的鼓励,季如枫的吻轻柔的落在她的唇瓣上,灵活的手指在她胸前摸索着。 动作间有着难耐的激情,掺杂着诸多的小心翼翼,不急不躁,强而有力。 心跳在剧烈的跳动着,喘息和低吟声,在室内回响,她沉陷在季如枫用温柔撒下的***之中,交织成最美妙的音符。 高~潮的时候,他将头埋在她的怀里,含糊的问道:“千寻,还怕吗?” 她用手轻抚他汗湿的背,淡淡说道:“不怕。” 季如枫摸着她的脸,温声道:“人总有一死的,到时候我们也要经历这些,死亡是叶阙选择的解脱方式,如果他在世,绝对不希望你为他这么难过。” 她轻轻地笑:“季如枫,我觉得我死后一定会下地狱。” “地狱可怕吗?” “听说那个地方很寒冷,也很阴暗。” 他笑了:“如果你要下地狱,那我陪你一起。” “你这样的人该上天堂才对。” “身为政客,又有几个是那么干净的。我们的手干净,但是心有时候却很脏,那里面布满了阴谋算计和尔虞我诈。”他轻叹:“千寻,有些身份,有些东西是我们无法改变的,它们就在那里,我们只能去适应它们,而不是它们来适应我们。” “嗯。”她靠在他怀里,静静的聆听着他的心跳声,一声一声很安定人心。 他看着她合上眼睛,长长的睫毛颤动着,低声问道:“困了吗?” “嗯。” “先吃完饭再睡觉,好不好?” “好。” 被女人占便宜了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翌日清晨,当季如枫醒来不见沈千寻躺在身边的时候,心里一紧,下床试探的唤了几声她的名字,室内一片沉寂,他眉头紧皱,来不及换衣服,打开门就往楼下走。 他不该睡的这么沉,季如枫懊恼的责怪着自己。 黛娜正在往壁炉里添木柴,贝拉在帮Sam准备早餐。谀悌 季如枫问黛娜:“看见夫人了吗?”在挪威生活的人,百分之九十的人都会说英语,所以沟通很方便。 “先生,夫人和薛先生在外面,外面……”黛娜原本还想说外面下雪了,但是见季如枫已经快步走了出去,只得无奈住了口。 打开门,顿时一阵冷风吹来,很冷。 在挪威,无论外面气候怎么恶劣,室内一般都是四季宜人,温度保持在二十六摄氏度左右。温差这么大,一时让人很难适应。 这里的冬天是雪的世界,昨天晚上的一场大雪过后,封住了道路,积雪堵住了家门。人站在积雪里,可以埋没到大腿的位置。 沈千寻果真在外面,其实就在门口,帮薛文隽清扫着门前的积雪,不至于堵着房门。悌 听到开门声,抬头看到季如枫穿着睡衣就这么出来了,不由皱眉道:“怎么穿成这样就出来了?赶紧换件衣服,别着凉了。” 季如枫的脸还有些发寒,但是心却放了下来。谀 他看到她脸红红的,招手示意她上前。 “冷不冷?”他握着她的双手,却发现他的手比她还凉。 沈千寻也察觉到,把铁锨递给薛文隽,拉着他的手进了屋。 外面和里面果真是两个世界,暖气迎面扑来,感觉适才在外面紧缩的毛孔一下子舒展开来。 进了卧室,她催促他去洗个热水澡,驱驱寒气,他进去的时候,她又把他的衣服找出来放在床上,方便他一会儿出来穿。 待季如枫穿戴整齐,沈千寻这才忍不住说道:“天气预报说了,今天早晨外面的气温是零下27度,你穿着睡衣就出去,不怕生病吗?” 季如枫有些不高兴了:“你起床怎么没叫醒我?” “我见你睡的那么熟,就没有叫醒你。” “下次起床记得叫我。”总归是为他着想,他拥着她,气也消了大半。 “好。” 他额头与她相抵,开口说道:“千寻,我醒来不见你,很担心。” 沈千寻开玩笑道:“这里天寒地冻的,大路都被积雪覆盖,我能去哪儿啊?除非插个翅膀从天上飞过去。” 季如枫听她这么说,不由也低低的笑了:“下去吧!吃完早餐,该好好清理一下积雪了。” *************************** 不只是在挪威,就连在A国,遇到大雪天,政府只会负责公共场所和公共道路的清理工作,一般铲雪车都在夜间工作,尽可能的不影响白天人们出行上班,所以就算是下雪,每次醒来看到的都是干净清爽的道路。 但是在罗夫顿村,毕竟是乡村,虽然这里的乡村宛然是一个旅游度假胜地,但是像门前的道路,还是需要户主自己去清扫。 雪很厚,不是铁锨能够干得了的工作,早上的时候,沈千寻和薛文隽只是清理门前的积雪就费了好一番功夫,用手铲忙活了一个多小时。 佣人贝拉是个过日子能手,她早在车库里准备了清雪的工具:拖拉机装上铲雪机,启动的时候,就像收割机一样,道路上的积雪会喷向路旁。 早餐过后,Sam和薛文隽负责打扫房顶上的积雪,防止积雪压塌房顶。 黛娜和贝拉帮忙充当下手。 沈千寻原本要帮忙,季如枫却不让,她站在门口,看着他们。 贝拉教季如枫该怎么开这种小型铲雪车,他学的很快,开着车给人一种很平实质朴的感觉,尽管还是很优雅,但是这一刻却像是堕落人间的天使,沾了些人气。 沈千寻为自己的想法无声笑了笑,如果季如枫听到,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这样的生活跟他们以前的生活宛若是两个天地,但就是这种平淡的相处生活模式最能在不经意间就打动她的内心。 很快门前就被季如枫“挖掘”出了一条狭长幽深的“战壕”。 道路很窄,只容一个人通过,沈千寻走到里面,两旁的积雪竟然快达到了她的腰际。 对于这种大雪盛况,她感到很新奇。 前方不知道季如枫对黛娜说了些什么,黛娜低头一笑,竟是满面羞红,往房间内走去。 这季如枫倒是随时随地都有诱惑人的本事。 不多时黛娜就走了出来,手里多了一件厚厚的外套。 她把外套给沈千寻披上,说道:“夫人,先生让您穿厚一点。” 黛娜羡慕的看着她,总统阁下对夫人很好,甚至可以说很宠夫人,虽然两人话语不多,但是眼神和动作里都透着恩爱,看得人很羡慕。 沈千寻心有所触,抬头看向季如枫,他把铲雪车交给了贝拉,远远朝她走来。 黛娜识趣的去帮Sam和薛文隽了。 待他走近,她笑着问:“开拖拉机的感觉怎么样?” “感觉很好。” “你这么喜欢的话,以后在落霞山或是总统府种点农作物好了,收割的事情到时候全部都交给你了。” “主意不错。”他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双手包着她的手,放在唇边吹了口热气,暖了暖,说道:“走吧!” 她好奇的问道:“去哪儿?” “我陪你走走,下雪了,虽然冷,但是空气却很好,不是说孕妇需要多活动吗?” 触目皆是白茫茫的世界,她说:“路很滑。” “别怕,有我牵着你。” 他握着她的手,很温暖,有热量缓缓渗进她的身体里,一点点试图温暖她冰冷的心。 ***************************** 都说挪威人不畏惧严寒,雪是他们生命的一部分,再冷也挡不住他们接触雪的热情。 大雪之后,最热情和兴奋的就要数挪威人了,上至九十多岁的老翁,下至几岁的孩童,每天和雪接触嬉戏,就像A国人每天要吃饭一样简单。 挪威几乎被森林覆盖,行走在森林的小路上,耳边传来踩压积雪的声音,很脆也很响,有两位上了年纪的男人从他们身旁快速掠过,他们滑雪的动作很自然,由于惯性,滑出很远,似乎察觉出他们不是本地人,停下来,远远的看着季如枫和沈千寻,也不知道他们看清楚他们的模样没有,只见他们挥挥手向季如枫和沈千寻友好的打了招呼,他们也摆手算是回礼了,那两个人这才转身继续向前滑去。 “这里的人很热情。”沈千寻这句话说得很应景,因为前方走过来三位挪威女人,背着背包,很年轻,也很有活力,看样子还是大学生的模样。 典型的挪威女孩子,高高的个子,大都在170―175公分左右,非常纤细,皮肤很白,宛若白雪一般吹弹可破,湛蓝色的蓝眼睛,金色的头发或扎成马尾,或披散在肩上,无疑都是美人。 他们看到季如枫和沈千寻,目光只是匆匆在沈千寻脸上掠过,然后悉数凝结在季如枫的身上。 女人对待同性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比较,而对男性就会想要好好表现,争取对方吸引。这就是所谓的同性相斥,异性相吸。 女孩们看到季如枫很兴奋,眼睛宛若蓝宝石一般发出耀眼的光芒,几个人交谈道:“外国人?” “是啊!这个男人长得好帅啊!” “个子还很高,身材也很好。” 于是沈千寻知道,这世间女人犯花痴,其实和国籍没有任何的关系。 “你好!”一个胆子比较大的女生先是试探性的贴了贴沈千寻的脸颊,说实话两人的脸颊都被风吹得很冰冷,对于这种贴面的打招呼方式,沈千寻有些吃不消,更别说习惯了。 很快沈千寻就哭笑不得的发现这些女人聪明着呢!一个个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先跟她草率贴面,然后抱着季如枫贴了贴。 时间难免停留的长了一些。 沈千寻站在一旁有些无语。 季如枫脸色有些寒,微微皱了眉,但因为良好的教养在那里摆着,所以并没有不礼貌的推开那名女生。 那名女生得了便宜,后面两个女生也不客气了,贴完季如枫的左边,然后是右边。 季如枫看向沈千寻,沈千寻很无奈的耸耸肩,表示无可奈何,忍着吧!一会也就过去了。 三位女生离去的时候,压抑着眼里的激动和兴奋,祝福他们玩的愉快,然后就叽叽喳喳的离开了。 沈千寻和季如枫看着她们的背影,均是眉头微皱…… PS:我尽量再更一章吧!等待! 从此以后,我们只有彼此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阳光照在雪地上,闪现出耀眼的光,好像在白日里被谁洒了一地的星光。 沈千寻摇头叹息道:“现在的女孩真大胆。”她们刚才只差没有动口去亲季如枫了,也难怪季如枫脸色都发寒了。 “我刚才是不是被她们占便宜了?”季如枫后知后觉的皱眉问道。悌 “好像是吧!”言罢,见季如枫转身慢行,脸色不郁,忍不住笑道:“不高兴了?”悌 “换成你的话,你能高兴吗?”话虽如此,可还是握紧了她的手,防止她摔倒。 她说:“艳福送上门,男人不都很高兴吗?” “男人不喜欢被逼着去接受艳福。”话语虽淡漠,但却有着一丝柔和。 “只是一种打招呼的方式,别太介意了。”她在想,季如枫在情事上向来喜欢主动,这次被动,难免伤了自尊,所以不习惯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谀 “你倒是挺大方。”竟然还反过来安慰他,她就不生气吗?一时间季如枫真的对眼前这个女人既无奈又觉得可气。 “我不大方不行,她们先贴完我的脸,再贴你的脸,把我的话都给堵了回来,所以你只能委屈一下,受点罪了。”其实她真的不知道有什么可受罪的,毕竟是美女贴面不是吗?虽然脸颊有些凉,虽然有些不习惯,但是怎么看,都是季如枫占了便宜,他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吗?可能是顾虑她的感受,面上不好表达,心里说不定却在偷着乐呢?谀 “你在想什么?” “你心里其实很高兴吧?”她还在想事情,直接说出口之后,看着季如枫眉头越皱越深,才意识到自己都说了什么,连忙闭了嘴,笑了笑,有些尴尬。 季如枫先是隐忍的笑了笑,然后似是很无奈,捧着她的脸,咬牙说道:“你这个小妖精。”她真是想气死他啊!但是又气不得,所以只能自己忍着中内伤了。 沈千寻失笑,将他的手握在手里,他反手回握,手指交缠,动作亲密而暧昧,沈千寻空置的左手抱着他的手臂,静静的靠在他的肩上,问道:“你去过挪威皇宫吗?” “嗯。” 她问:“华丽吗?” “其实很朴素,广场倒是非常大,两边还有小树林,要走很久,不过那天阿卡开车去,倒不觉得很长。” 她好奇的问道:“皇室成员也跟我们一样需要住在总统府吗?” 他低低的笑:“其实欧洲很多皇室成员都不会住在皇宫里,因为民众和媒体的注意力每天都集中在那里,压力很大,有谁不希望自己的**得到保护呢?” 她心思一动,问他:“你当初决定搬离总统府,也有这层关系吗?” 他没有直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道:“有些人会在压力面前无所适从,可是有些人却可以把压力当成动力来对待。” 她含笑看着他:“你是属于前者还是后者呢?” “你说呢?”他把问题丢给她。 沈千寻笑了笑,倒没有真的开口回应他的话,季如枫当然是属于后者,他当初之所以同意搬出总统府,大概是生平第一次做出来的妥协决定。 沈千寻看着森林里的道路,开口说道:“挪威王储结婚的时候,整个欧洲国家电视台都有转播。王储娶了一位美貌的挪威单亲妈妈,听说那个女孩在和王储结婚前就已经有一个四岁的儿子了。我当时看到,一直在想,所幸他们是在挪威,如果是在别的地方,这种婚姻一定不会被人祝福,因为这里是挪威,这里的国民对于皇室有着真正意义上的爱戴,所以才会不去管王妃的过去。”说到这里,想起自己的身世,难免有些顾影自怜。 “千寻……”季如枫心有触动,拥着她,透着无言的安慰。 她低头笑道:“还有挪威的公主殿下,长相甜美,在她三十岁的时候,嫁给了一位作家,从而不惜放弃了自己的殿下尊称,她在电视里向公众宣布她未婚夫的时候,哭着说:‘我真的很爱这个男人’。那一刻,我便相信挪威是一个能够让人相信爱情,见证爱情的地方。” 季如枫停下脚步,眉目低敛,温柔的看着她:“千寻,你想说什么?” “季如枫,如果你一开始就知道了我的身世,纵使我生下了季随意,你还愿意娶我吗?” 季如枫皱眉,语气有些不悦:“这世上没有如果,你现如今是我的妻子,这就是事实。” 沈千寻笑了笑,她知道如果一开始他就知道她的身份,他是不会娶她的,就算是她生下了季随意,总统府也绝对不会迎娶一个家世不清白的女人。 但是就像季如枫说的,没有如果,因为她已经嫁给了他,现如今已经是总统夫人了,这也是事实。 现如今说这些总归是大煞风景了,季如枫不愿意提,她自是就该回避不说才对。 他不想让她胡思乱想,沉声认真的说道:“千寻,有些东西不是你能决定的,你是我的妻子,有些事情我会帮着你一起去承担。” 她乖巧的点点头,和他继续缓步慢行,心想就这么走一辈子其实也很幸福。 耳边传来季如枫轻柔,仿佛被风一吹就能散掉的声音:“千寻,从此以后,我们只有彼此。” 沈千寻心思一颤,侧头仔细看他的眼睛,墨黑墨黑的,深不见底…… ***************** **************** 在森林一端,有一处罗斯顿村私立幼儿园,沈千寻和季如枫远远便看到一群孩子们在雪地里翻滚,在简易的木桩上爬来爬去,也不怕磕着碰着了,这么冷的天,孩子们兴奋的在雪地里翻爬滚打,零下二十几度的天气,一个个玩的头冒热气。 他们相视一眼,都是做父母的人,看到这番情景,难免心思触动,就走了过去。 孩子看到他们很新奇,纷纷咧开嘴巴哈哈大笑,牙齿或整齐,或是掉了几颗门牙,参差不齐。 只是看着他们的笑脸,沈千寻就忍不住笑了。她想起季随意,她那个儿子生平要面子,自诩为天才,所以多是耍酷的时候多一些。 幼儿园老师看到他们很热情,他们用英语交谈了一会儿,才知道这里不管春夏秋冬,每天都会安排孩子出来活动。 雨天穿雨衣,淘气的孩子专门往水坑里躺。夏天在沙坑里翻滚。冬天就像此刻他们看到的这番模样。 在这里没有因为孩子受伤而向幼儿园索赔的事情发生。 在挪威头疼发烧,根本就不算病,就算去医院里,只要不严重,一般也不给药,只要扛下去,就会有好的那一天。 沈千寻觉得这种情况倒是跟她小时候的训练方式很像,很多时候都要扛下去,尽最大限度的提高自身免疫力。 就拿随意来说吧!她们两人相依的六年时间内,在家里想要找出感冒药,几乎很难。 幼儿园的午餐一般都要提前半个小时,老师跟他们简单打了招呼,就过去忙碌了,那些孩子就坐在露天的木桩桌凳上,纷纷从书包里拿出面包片,涂抹着起司黄油,在冷风中,就着冷水吃了下去。 这是他们的习惯,但是沈千寻忍不住还是对季如枫说道:“如果这些孩子在A国也这样,只怕国民都要吵翻天了吧?”这话多少有些讥嘲的意思。 季如枫轻叹:“两者比较之下,我们国家的孩子的确像是温室里面的花朵,父母怕冷着饿着,更怕弄脏了衣服,弄脏了手脚,是太娇生惯养了一些。” “那是因为父母太溺爱孩子了,他们舍不得下狠手,更舍不得别人下狠手。” 季如枫轻笑,“那你呢?” “随意被我调教的很好。” 季如枫不太赞同调教这个词,教育孩子又不是驯马,或许等孩子出生之后,由他督促会比较好一些。 快到中午回去的时候,发现门口点燃了2支小小的蜡烛,沈千寻有些奇怪,季如枫解释道:“这是挪威人的习惯。” 沈千寻问道:“有什么意思吗?” “欢迎回家的意思。”黛娜看到他们回来,早就打开门站在门边请他们入内。 进了屋,她还不忘问道:“为什么是两支蜡烛呢?” “在挪威,有几个人要回家,就会点几支蜡烛。”季如枫跟她解释的时候,很有耐心。 回家?家,总归是温暖的地方! PS:致各位亲,谢谢亲们送的月票还有各种咖啡鲜花红包神笔钻石等,大家送的时候,留言评论区说一声,有些亲好人好事不留名,云檀想谢都找不到人。再次致谢! 她浑身都是伤口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黛娜和贝拉正在往壁炉里添木柴取暖,室内很温暖。 季如枫虽然是带着沈千寻来挪威度假,但是并不可能完全放下国内的事情不管,如果比较重要的文件需要他签字的话,他会签完字,然后传真过去。 忙完手头的工作,他抬头看向沈千寻,她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厚厚的毛毯,望着窗外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外面白茫茫一片,根本就没有什么景色可言,可是她却好半天都没有换过姿势了。悌悌 Jon和叶阙死了之后,她变得越发的沉默,有时候也会笑,但是笑容却像被人蒙了一层纱,他知道有些痛是需要时间来辅助遗忘的,但却不希望她一直都这么悲伤下去。 她一直都没有在他面前哭过,眼泪似乎早已被她哭干了,现在就算是哭泣也变成了一种奢侈。 一个人如果在痛彻心扉的悲伤面前不懂得哭泣,那才是最可怕的。 放下文件,走过去,俯身看着她,才发现她闭着双眸,似是睡着了,睡颜沉静。 他无声笑了笑,小心翼翼,动作轻柔的抱她起来,尽管如此,敏感如她,几乎在她抱她起身的那刻,她就蓦然睁开了双眸。 因为是初醒,眼睛里掺杂着氤氲之气,清冷的双眸带了些湿气。谀 季如枫觉得心脏似是被调皮孩子的手揉了揉,有些疼。谀 季如枫无奈的叹道:“吵醒你了?” “我浅眠。”最近稍有风吹草动,她就会从梦中惊醒,神经绷得太紧了。 季如枫轻声说道:“我抱你回卧室睡觉。” 他抱着她上楼梯,感觉她体重又轻了一些,不由紧了紧手臂,目光一时有些暗沉。 她双臂搂着他的颈项,将脸枕在他的肩上,问道:“忙完了?” “嗯。” “会不会很辛苦?”他放下工作陪她来到挪威,一方面要照应她,一方面还要处理工作,只怕是身心俱疲了吧? “不会。”他亲了亲她的额头,给了她一个吻。 她这才察觉,他们之间这种亲昵的小动作已经越发自然了,有一种东西一丝一寸的进驻在她的心里,点点滴滴,无所遁形…… 季如枫将沈千寻放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并没有下楼,而是也钻进了被子里,还不待他拥沈千寻入怀,沈千寻就钻进他的怀抱里,双手环住他的腰,脸埋在他的胸前不吭声。 季如枫看不到她的表情,只是觉得这个时候的她就像一个孩子,忍不住轻笑,“你在对我投怀送抱吗?” 沈千寻抬头看着他,似乎有话要说。 季如枫圈住她,将她整个人裹在怀里,吻了吻她的唇瓣,低声说道:“有话要说吗?” 沈千寻沉默了片刻,这才开口说道:“季如枫,我之前给你写的离婚协议书,你看到了吗?” 话落,她明显感觉到季如枫抱着她的手臂僵了僵,嘴角的淡笑忽然就那么消失了。 过了一会儿,他平静的说道:“我撕了,提这个干什么?”他的话语仍然很温柔,但是眼神望着沈千寻,却有一丝紧绷。 沈千寻低头沉默了几秒,这才说道:“我最近在想,如果我为了你好,是不是该和你离婚?” 季如枫紧紧皱了眉,几乎是咬牙说道:“想都不要想。” “季如枫,我浑身都是伤口,你看到了吗?我不希望有一天我会在你完美的人生里面划上那一道败笔。” “千寻,我们是夫妻,你忘了吗?你的伤口就是我的伤口,离婚的事情不要再说了,我不喜欢听,我知道你说出口的时候,心里也很难受。你觉得你这样做是为了我着想,但是你如果不在,那家还能称之为家吗?随意离不开你,我离不开你,你能离开我吗?”季如枫的声音令人听不出来丝毫的情绪,他的手臂紧紧的缠着她,似要把她镶嵌到身体里面。 “季如枫,不要对我这么好。对我好的人都会受到伤害。我养父为了我中风瘫痪;陆子吟游走在爱和不爱中痛苦多年;jon死了;叶阙也被我害死了……他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明明是很爱他们的,我想把很多爱都给他们,可是他们一个个却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或死或伤。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沈千寻埋在他胸前,话语平静,但是季如枫却感觉到有炙热的泪水浸透衬衫缓缓渗进他的皮肤上,滚烫而烧心。 季如枫心里一疼,但是见她哭出来,虽然无声无息,但是总比不哭要强多了。 他拥着她,安抚的轻拍她的背,柔声说道:“不是因为你,一切都跟你无关,他们对你好,是发自内心想要对你好,因为你是沈千寻,他们才心甘情愿这么做。” 沈千寻摇头说道:“或许,我一开始就不该被我妈妈生出来,要不然就不必这么痛苦了。” 他捧着她的脸,细细的吻着她眼角的泪,“傻瓜,你不知道你有多好。想想看,虽然人生痛苦,但是生活里毕竟还有很多令人觉得幸福的事情存在着。”说着,他握着她的手放在了她的小腹上,“这是我们的孩子,她是上帝赐给我们的幸福。” 手心的温热传递到沈千寻的手背,她静静的将手放在小腹上,眼神轻淡似云烟。季如枫将她拥在怀中,宛若强而有力的避风港,安全而又温暖。 季如枫知道,沈千寻的心受伤了,一刀又一刀,会自厌,会排斥 别人,会敏感,会焦躁,会不安,会恐惧,她渴望爱,却害怕爱,他们现在需要的不是彼此承诺,而是时间。她需要时间去适应,去抚平,他可以等待,不管多长时间都没有关系,因为他会让她明白,认准了,那便是一生,少一分一秒都不行…… ********************************************** 电视里,报纸上,包括罗斯顿村民脸上的喜悦都预示着:圣诞节就要到了! 12月22日一大清早,季如枫带着薛文隽和Sam,去市场选了一棵圣诞树。 很大也很高,外面用包装裹着树身,运回去的时候费了不少功夫。 开车回来,远远便看到沈千寻和黛娜、贝拉站在门外等着他们。 她的长发在风中飞舞,肩膀上裹着毛毯,看到车辆,抬起手臂挥了挥。 季如枫透过车窗看到她,觉得很温馨,回到家中,她总是会在那里,心里升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感动来。 他清楚的知道,他这一辈子都永远放不下她了。 因为懂得她的苦,她的痛,她的伤口,她的寂寞,她的害怕,所以他才想要和她站在一起,一起去承担生命里的诸事重量。 下了车,她已经走了过来,他将她冰凉的手握在手心里,说道:“怎么在外面站着?不冷吗?”她的身体偏寒,每天晚上他需要抱着她暖很久才能回过劲来,所以室温一般都调的比较高。 沈千寻说道:“我什么都不做,怪不好意思的。” 他故意佯装不悦,挑眉道:“所以现在是演戏给我看了?” 沈千寻笑了笑:“听黛娜说你们回来了,我才出来,没站多长时间?” 黛娜低低的笑道:“先生,夫人在骗您呢?她出来好一会儿了,非要等您回来才肯进去。” 季如枫听了,低头看着她,她轻轻地笑,并不作声。 她的笑容直直的渗进季如枫的心底,瞬间心潮翻涌,低头吻住了她的唇瓣。 她闪避了一下,大概是因为这里有外人在,但是腰际却被季如枫环住,细细的吻辗转在她的唇齿间,带来丝丝缕缕的凉气,待凉气消散便是一阵沁人心扉的暖和柔。 她气息微急,季如枫这才离开她的唇,她靠在他怀里,不敢看薛文隽他们的神情。 季如枫轻笑,对脸红耳赤的黛娜和贝拉说道:“午餐准备好了吗?” 意思很明显,随便两人找点事情,别杵在这里让夫人抬不起头了。 黛娜和贝拉都是聪明的女人,连忙点头说道:“我们这就去准备。”老天,现在才九点半,准备午餐似乎太早了一些吧! “人走了。”季如枫失笑拍了拍她的肩。 她没有抬头,只是说道:“文隽和Sam呢?” 季如枫有些哭笑不得,他亲吻自己的妻子,怎么现今倒像恶人一般呢? “他们在搬圣诞树,没空看我们。”就算有空,只怕也不敢多看吧! 意外惊喜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薛文隽和Sam的确在搬圣诞树,很吃力。 季如枫脱下外套交给沈千寻,也去帮忙了,沈千寻在旁边看着,忍不住说道:“圣诞树是不是太高了?”这样的话怕是不好挂东西。 季如枫笑道:“装饰圣诞树的时候,高的地方我挂,低的地方你挂。”悌悌 沈千寻在他们身边跟着,感慨道:“还有三天就是圣诞节了,前年这个时候爸妈、随意,我们是在一起过的圣诞节,想起来就像昨天的事情,转眼间竟然又是一年过去了,时间过的还真是快。” 季如枫转头问她:“想随意了吗?” 她轻笑:“做父母哪有不牵挂儿女的?这还是我们第一次分开过年。” 季如枫点点头,说道:“先别想那么多,进屋我们一起装饰圣诞树。” 圣诞树立在客厅里,Sam和薛文隽一人扛着一个大箱子走了进来。 打开后,里面堆积着各种各样的装饰品。谀 在他们的观念里,一家人在一起装饰圣诞树是一件很重大的事情,感受的是浓浓的亲情。 季如枫踩着木梯站在顶端,将彩灯一圈圈的缠绕下来,沈千寻在下面接住,然后缠到根部打了一个结。 东西很齐全,玩偶、天使、圣诞袜、铃铛、彩花、彩球,还有大大小小的星星被他们全都挂在了树上。谀 季如枫站在上面,偶尔低头看着沈千寻,两人均是相视一笑。 沈千寻将一个天使递给季如枫的时候,他拿在手里,似是想到了前年过圣诞节的时候,她和随意一起装饰圣诞树,当时他也是像现在这样从她手中接过天使,然后放在了圣诞树的顶端。 只是那时候,他对她的感觉仅仅是丈夫对妻子的感觉,无关男女之情,但是一年之后,他们都发生了改变。 他开始探索和相信爱情,而她却害怕和拒绝爱情。 从木梯上下来,沈千寻退后几步,看着挂着满满装饰物的圣诞树,问他:“会不会挂的太满了?” 他搂着她,静静的打量了一下,笑道:“不会。” 沈千寻说道:“今年的圣诞节礼物,我还没有给你买呢?” “你已经送给我了。”季如枫意有所指。 她疑惑不解道:“我有吗?” 季如枫高挺的鼻子蹭了蹭她的,笑道:“你现在孕育着我的孩子,这就是你送给我最好的礼物。” 沈千寻听了他的话,摸着有些发痒的鼻头,忍不住笑了。 “笑什么?” “你现在越来越会哄女孩子了。”她没有想到季如枫这么淡漠的人有一天也会说出这种温情浪漫的话来。 季如枫仅仅是笑了一下,就与她额头相抵,叹道:“千寻,你知道的,我不太会哄人。” “我是第一个?” “第一个。” “唯一的那一个吗?” 他将她的手放在她的腹部,优雅的笑道:“那要先保证你肚子里的孩子是男孩才行。” 沈千寻摸着小腹,有些闪神,已经三个月了吗?她看着季如枫,忽然说道:“想不想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 他想了想,说道:“男孩女孩都一样。” “可我想知道。”这话出口,不经意间竟透出一丝撒娇的意味来。 他刮了刮她的鼻子,无奈的笑道:“下午我们一起去医院检查一下。” ***************************** 沈千寻怀的是女儿,她想起之前跟季如枫说过所谓完美人生,当是儿女双全,想不到竟然实现了。 惊喜来的太快,反而像是身处云雾之中,不像真的一样。 正值年前,又不是大医院,所以医院看病的人并不是太多,尽管如此,两人的长相和气质还是吸引了来往病人和医院工作人员的注意。 有些人走远了,还不忘回头盯着他们的背影发呆。 从得知她怀了女孩子,季如枫就没说话,拉着她沉默的进了电梯。 “季如枫……” 季如枫一下子吻住了她,阻止了她的话语,良久才恋恋不舍的离开她的唇,指腹轻柔的摩擦着她的唇瓣,低沉沙哑的说道:“真好。” 她开玩笑道:“吻我感觉很好?还是我怀的是女孩子很好?” “都有。”他顺着她的意思,搂着她,将手放在她还平坦的腹部,说道:“千寻,我们要开始准备公主房了。” 她觉得太夸张了,“才三个月,现在准备是不是太早了?” “女孩子应该富养,现在准备刚刚好。” “不用那么麻烦,随便给她一个窝就行了。”何必那么麻烦? 季如枫下巴搁置在她的发顶,低低的笑,说道:“你怎么不说你是嫌麻烦呢?” 被季如枫轻易就说中心事,她有些尴尬,转口说道:“你说爸妈知道我怀的是女孩子,他们会怎么样?” “季家好几代都是生男不生女,爸妈如果知道的话,他们一定会很高兴的。”不说爸妈了,就是他,刚才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激动不已。 他拿着彩超拍的胎儿照片。很小,如果不经医生指点完全看不出任何端倪,可是那却是他们的孩子。 沈千寻皱眉道:“这么说来,总统府是重女轻男了。” 季如枫 看着她,微微眯着眼,语带威胁:“你再得理不饶人,我不介意当着众人的面亲你。” 沈千寻失笑,但却乖乖的不再吭声。 在别人面前表演亲吻戏码,她还没有那个嗜好。 夜晚的时候,季如枫很热情,他从身后抱着她,细细的吻着她的脖子, 从身后进入,力道很轻柔,她趴在床上,呼吸里有着急促的甜腻。 “千寻……”他一声声的唤她,汗湿的胸膛贴着她的背,语声温柔,飘在了房间里,沉沉的落在了她的心里。 她无力的依偎着他,婚后快两年,他们纠缠了那么久,如今他们还是彼此,可是心境却不同了。 待一切恢复沉寂,朦胧的灯光,在他俊美淡漠的脸庞上,投下漆黑的侧影。 幽深的眼眸,精明的眼底,闪烁着耀眼的光华,就连室内的灯光都要黯然失色。 她抚摸着他的眉眼:“季如枫,你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 他将她压在床上,温声道:“那你看到,我眼中的风景是什么吗?” 他漆黑的眼中倒映出一个她,只有她。 他问:“看到了吗?” “光线太暗,看不到。”她装傻。 “那我带着你一起感受感受好了。”话落,挺身而入,她低吟出声,只能无助的迎向他……. 忽然意识到,男人和女人在床上交锋,其实一直以来最大的赢家都是男人! 翌日,沈千寻是被季如枫唤醒的,他坐在床上,含笑看着她,他的双眸漆黑深邃,宛若湖水一般,波光潋滟处闪着夺目的光芒。 “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她看了看时间,才七点左右,昨天晚上他虽然动作很克制,但是她的腰仍然很疼,真的很困。 眼见她又要闭着眼睛入睡,他失笑将她拉到怀里。 季如枫炙热的呼吸拂动着她的肌肤:“很困?” “嗯。”她闭着眼睛,靠在他怀里。 他温声道:“先起床,等一会儿再接着睡。” “怎么了?”她睁开眼睛,察觉出了一丝不寻常。 “有人来看你来了。” “是谁?”瞬间睡意全无,她皱眉,好奇的看着他。 季如枫笑笑:“在楼下等着你,一会儿你自己看。”他给她挑好衣服,帮她穿上,期间自然没少借机占便宜,时间竟然又过去了二十多分钟,这才带她下楼。 当沈千寻在楼梯上看到季随意坐在客厅沙发上的时候,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蓦然看向季如枫,季如枫含笑看着她:“现在我们一家人团聚了。” 沈千寻感动的眼眶酸涩,飞快的亲了亲季如枫的唇瓣,季如枫原本想搂着她加深这个吻,谁知她已经快步向楼下奔去,不由无奈失笑,收回了手...... PS:云檀再更一章好了,时间尽量早,谢谢大家的等待!除了季随意来了之外,还有人也来了,大家可以猜测一下。 所谓战友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异国相见,母子相拥,季随意这段时间对沈千寻的担忧悉数化为重逢的泪水,肆意横流。 沈千寻含笑擦干净季随意泪湿的脸庞,问道:“你是怎么来的?” 季随意胡乱的擦了擦脸,破涕为笑:“我不是一个人来的。”眼睛看了看四周,发现两个女佣人还有薛文隽、Sam都含笑看着他,顿时觉得太丢人了,佯装不经意的咳了咳,看什么看,谁没哭过啊?悌 沈千寻直起身来,皱眉道:“还有谁?” 季随意含笑不说话。悌 沈千寻疑惑的说道:“你爷爷奶奶也来了吗?”随意一个人来这里,他们绝对不放心,所以跟过来也很正常。 季随意神秘的笑道:“你自己出去看看就知道了。”谀 好奇心被吊起,沈千寻看着季如枫,季如枫靠着楼梯扶手,含笑示意她出去看看。 沈千寻皱眉,这对父子究竟在搞什么鬼啊? 沈千寻开门走了出去,当看到站在雪地里的三个男女时,先是震惊,随后不由无声的笑了笑。 竟然是他们。 三人想必在外面站了很久,也不闲着,合伙堆了一个大雪人,不过只有圆圆的身体,还没有安上头,看到沈千寻出来,好像事先排练好的一样,三人依次吹了一声口哨,一声比一声响。 演话剧吗?沈千寻干脆靠着门看着他们没有动,也没吭声,她倒想看看他们在搞什么鬼?谀 司徒夸张的指着沈千寻,对上官凌说道:“快看,美女。” “气色还不错,倒还真是一个美女。”上官凌瞥了一眼沈千寻,表情很敷衍,又低头开始揉雪团,好像那才是他关心的主题。 简钰单手摩擦着下巴,模样轻佻而邪肆,桃花眼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这位小姐不知道有没有许配人家,如果没有的话,不知道能不能陪我一起过圣诞节?”说着,还摆了一个单膝下跪,邀请的姿势。 季随意也出来了,见了这种情形,扑哧一声忍不住笑了出来。 沈千寻走到几人面前,开口说道:“对不起,我已经结婚了。”演戏逗她玩,是吧?那就看看是谁逗谁玩好了。 “那可真遗憾。”简钰惋惜懊恼的看着她,随即问道:“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沈千寻皮笑肉不笑:“沈千寻,你呢?” “简钰。”他伸出手。 沈千寻看都没看一眼,他咳了咳,抬起手臂夸张的做了做活动双臂的姿势,去去尴尬。 司徒学聪明了,不伸手,只是自我介绍道:“我叫司徒玄霜,别看我外表很招摇,其实我很善良。”说着还眨了眨眼睛。 简钰在一旁做了呕吐的表情,惹得司徒抬腿踢去,他轻松闪过,表情得意。 “上官凌,叫我上官好了。”上官凌表情酷酷的,脸上几乎没有什么表情。 “谢谢你们送我儿子过来。”沈千寻真的想一人踹他们一脚,玩游戏玩上瘾了吗? 司徒插话道:“不客气,应该的。” 沈千寻看着虚伪的三人,笑的越发迷人:“马上就要过年了,想必你们也很忙,我就不留你们进屋喝茶了,你们慢走。” 说着,不看他们错愕的表情,转身往门口走去。 那里,季随意早已笑的合不拢嘴,看戏看得很过瘾。 季如枫靠着门,看着他们,笑容浅淡。 背后传来上官凌冰冷的声音:“这女人可真狠。” 司徒愤愤附声道:“是啊!过河拆桥,我们大老远护送她儿子过来跟她团聚,请我们进屋喝杯茶都不愿意,什么人啊?” 简钰凉凉的说道:“所以说在这个世界上,女人和小人最难养。” 司徒不高兴了:“别一棍子打翻一船人,别忘了我也是女人。” 简钰笑的很夸张:“你是女人吗?我还以为你是男人呢?” “简钰,你不想活了。”司徒恼了。 沈千寻转身,冷声说道:“各位如果想吵架的话,请到别处,大过年的,在我家门口吵架,也不怕会给我和我家人带来晦气吗?做人要厚道。” 简钰三人面面相眈,双眸彼此在默默交流着什么讯息,然后慢慢将视线凝结在沈千寻的身上。 恶作剧在眼波中流转然后发酵,简钰蓦然说道:“抓住她!” 然后季随意就愕然的看到简钰、上官凌还有司徒玄霜像个孩子一样,将沈千寻蓦然举起来,往旁边松软的雪地上扔入。 随意皱了眉,见母亲被丢在雪里,多少有些不忍心,看向靠着门淡定站着的父亲,忍不住嘟囔道:“爸爸,妈妈被人丢到雪里了。” “嗯。”回应很平静。 “会很冷的。” “嗯。” 随意皱眉:“感冒了怎么办?” “别担心,你妈妈穿的很厚。” “伤了我妹妹怎么办?”那是他妹妹啊!他以后的欺负对象,他现在就要好好保护起来才对。 “他们有分寸。”他们都很爱沈千寻,是一群懂得孰轻孰重的人。 “妈妈被人欺负,您不去帮忙吗?” “随意。”季如枫目光深幽,看着雪地里的女人,眼光放柔,“你妈妈很开心。” 季随意望去,母亲的确很开心,虽然被他们丢在雪地里,但是却和他们像小学生一样,抓起旁边的雪就朝他们 头上身上砸去。 几个特种兵,在战场上杀人不眨眼,可是到了雪地,到了异国,放下了所有,这一刻天真的像个孩子。 几人的身上、肩上、发梢都有雪花,没有形象的坐在雪地里,相互看着彼此,忍不住朗声笑了起来。 简钰帮她把雪花弹掉,一边忙碌着,一边阴阳怪气道:“没良心的人啊!有这么对待贵客的吗?” 沈千寻佯装没听懂:“贵客?你们很贵吗?” 司徒可怜兮兮的说道:“老大,你不知道,我们在外面等了多久,天寒地冻的,我们一个个冻得浑身发抖,眼泪鼻涕一把流,就是为了给你一个惊喜,我们容易吗?” “我看到的只有惊,没有喜。”其实还是喜多于惊,在这里看到他们,总归是很幸福的一件事情。 简钰撇嘴躺在雪地上,说道:“我就说她没良心,你们还不相信,这下看到了吧!” 司徒将过错推到简钰的身上,嘟囔道:“简钰,还不是你出的馊主意,要不然我和上官才不愿意在外面受罪呢?” 在战火弥漫前,沈千寻问道:“你们怎么会来?” 三人看着彼此,上官凌说道:“一直都想来。” “非常想过来。”司徒玄霜说道。 简钰说:“特别想过来。” “说三簧呢?”沈千寻皱眉看着他们。 “老大,看到你振作起来,真好。”司徒煽情的抱着沈千寻,眼里有着闪烁的泪花。 沈千寻心里感动,面上却很无奈,任由她抱着。 抱了一会儿,仍不见司徒撒手,沈千寻忍不住说道:“适可而止,再抱下去,我怕我会吐出来。”又不是同性恋,又不是经历了一场生离死别,司徒抱得力道是不是太紧了一些。 “再抱一会儿,我很冷,你身上很暖和,正好可以帮我暖暖。” 沈千寻听了她的话,毫不客气的一把推开她,见她委屈的撇嘴,又另送了一记冷眼。 上官说道:“千寻,时隔多年,你仍是我最敬佩的女人。” 她笑:“这话别让辛迪听到了。” “她不介意。” 她听出了话外音,讶声道:“你们已经在一起了吗?” “嗯,辛迪很挂念你,回去后我们聚聚。”说到辛迪,上官冰冷的脸庞竟然有了一丝不自然和可疑的红。 “恭喜你,上官。”她抱着他,真心的祝福他和辛迪。 上官拍着她的背,笑道:“也恭喜你,虽然现在才三个月,可是我已经可以想象小公主出生后一定会像你一样,是个让人尊敬的人。” 沈千寻忍不住笑道:“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油嘴滑舌了?” 上官有些不好意思:“人总是会改变的,千寻。” “我不得不说,你这种改变,我很喜欢,继续保持下去。” “千寻,挪威真是一个好地方,至少它给了你欢笑。”简钰躺在雪地上,静静的看着她。 沈千寻闻言笑了,在他身边躺下,问他:“在看什么?” “看云朵。” 沈千寻眼神幽深,忽然问道:“你说叶阙和jon此刻在云朵上面看着我们吗?” “当然。”他握着了她的手。 她问他:“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他们在对我们笑。”简钰偏头对沈千寻笑了笑。沈千寻回以一笑,复又看向天际。 “真的能看到jon,我也要看。”司徒躺下去,紧接着是上官也看向了天际。 四人躺在一片雪地里,宛若躺在一张干净,洁白无尘的床单上,宁静而安定…… 季随意对季如枫说道:“爸爸,不管管吗?” 季如枫将目光收回,低头看着儿子:“为什么要管?” “你老婆跟别的男人躺在一起,你不生气吗?” “别挑拨离间了。”季如枫揉了揉季随意的头发,转身朝房间内走去,看样子要让黛娜和贝拉多烧点木柴了,一身的湿气,别感冒了才好…… 将爱刻在心里一辈子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圣诞节因为随意、简钰、司徒和上官的加入变得多姿多彩起来,节目也很丰富。 挪威的圣诞节从12月24日下午4点开始,罗斯顿村的村民们开始进入教堂,圣诞的欢庆活动会一直延续到12月26日。 圣诞节前夕,季如枫和老总统夫妇通电话,半途示意沈千寻也说两句。悌悌 沈千寻接过手机,叶莹似乎一开始就和季雨霖达成了某种共识,好像沈千寻的身体心理状况一直都很好似的,此番前来挪威只是度假而已。 叶莹问她:“听说挪威前两天下了很大一场雪,冷吗?” “刚开始有点不习惯,不过现在好多了。”听到叶莹温暖亲切的声音,沈千寻觉得心里暖暖的。 叶莹叮嘱道:“天气回暖的时候,让如枫带着你四处走走,这样对胎儿也有好处。” “好。” 叶莹忽然唤道:“千寻。”谀 “嗯。” 叶莹温声道:“谢谢你。” 沈千寻疑惑道:“妈,这话从何说起啊?” 叶莹笑了笑,“你不是给季家怀了一个小公主吗?你知道我们盼了多少年吗?就为了这事,我以前没少被如枫的奶奶训斥。”说到这里,压低了声音:“我跟你说,季家是重女轻男。” “说这些干什么?没一句说到点子上的。”是季雨霖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不悦。谀 沈千寻可以想象他现在皱着眉,一脸的不耐烦。忽然很想念他对她发脾气的模样,虽然没一句好话,没一个正眼,但是却让人觉得温暖。 叶莹不高兴了:“那你说,我看你能说出个花来。” 季雨霖嘟囔道:“我说就我说,把电话给我。” “千寻,你爸要跟你说话,你先忍耐一会儿,实在忍耐不了就直接挂了。”叶莹的话里夹杂着一抹怒气。 沈千寻笑了笑,那个好字还没有说出口,就听到季雨霖在电话那端没好气的说道:“我的话很简单,好好照顾我孙女,要是生下来皱巴巴的,我可不饶你。” “好。”这次终于把好字吐出来了,真的不容易。 季雨霖不耐烦的说道:“还有事吗?没事的话就挂了。” 她笑道:“爸,代我跟妈说一声,祝您们圣诞节快乐!” 季雨霖沉默了一秒,这才哼道:“算你还有良心,知道记挂我们,想让我们安心,过完年就早点回来。” “好。”事实上,她的确打算过完年就回去了,季如枫工作繁忙,她不能一直都留在这里。 ****************************** 叶莹见电话被季雨霖挂断,顿时恼了:“你怎么把电话给挂了?” “都已经讲完话了,不挂电话干什么?” “千寻怀孕了,我还有话要叮嘱她,谁让你手那么快的。” 季雨霖拿着手拐,重重的敲了敲桌子:“你看你不讲理了是不是?简直是莫名其妙。” 叶莹坐在沙发上,没好气的说道:“季雨霖,大过年的,我不想和你吵架!” 季雨霖看着她:“季雨霖?谁准你这么没规矩的,直呼其名,让人听到了,你不嫌丢人吗?” 叶莹笑道:“不叫季雨霖,那干脆叫老季好了。” “你叫我什么?”季雨霖生气了。 叶莹不怕死,又唤道:“老季。” “有本事再叫一遍。” “老季。” 季雨霖瞪着笑的迷人的叶莹,点头,深吸一口气,这才说道:“好,你太有本事了,好男不跟恶女斗,这圣诞节我们各过各的。” 叶莹听了他的话,忍不住笑道:“你又要跟我闹别扭不说话了?”一把年纪了,还像个孩子一样。 “哼。”这语气十足十的孩子气。 叶莹叹息一声,站起身道:“这么看来,圣诞节过得也没什么意思了,我要问问斯菲特,不知道现在赶着去挪威,还能不能来得及。” 季雨霖挑眉看着她:“你要去挪威?” “你都不理我了,与其在家里看着你的冷脸,我还不如去挪威找儿子他们一起过年去。”叶莹说的很可怜。 季雨霖霸道的说道:“不许去。” “腿长在我身上,您管的着吗?” “叶莹,你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今天你要是敢出总统府,我就……我就……”季雨霖找不到合适的措词,一时只能瞪着叶莹生闷气。 叶莹好整以暇的问道:“你就怎么了?老总统阁下。” “一辈子不说话。” “你真要一辈子和我不说话啊?”叶莹忍住嘴角的笑,她没有想到他纠结半天,说出来的惩罚就是这个。 季雨霖看不惯她嘴角的那抹笑,恶声恶气道:“你说呢?” “又在说气话了,我们已经是过了大半辈子的人了,又哪里还有一辈子的时间,人生也只剩下短短一程了,我刚才都在说气话,逗你开心呢!”叶莹走过去蹲在他面前,笑语盈然。 他问:“不去挪威了?” “我哪都不去,就算你赶着我去,我也不去。” 季雨霖眼里已经有笑意了,但却依旧面无表情:“这里有什么好的?你不是总说我这张脸很黑吗?你说我究竟有什么好的,竟然让你这辈子这么死皮赖脸的跟着我,赶都赶不走? ” 叶莹失笑:“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这张脸虽然冷冰冰的,但是看习惯了,我却觉得很亲切,最重要的是很帅。” “你都叫我老季了,一脸子的褶子皱纹,就算帅那也是年轻的时候了,现在又能帅到哪去?” 叶莹柔声道:“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最帅的。” 季雨霖笑了:“这话很好听,以后多说。” “以后不说了。”叶莹站起身,平静的说道:“说多了会累,我自己也觉得恶心。” 季雨霖脸上的笑立刻消散,怒道:“叶莹,你生来就是克我的。” “我只克你。” “我真荣幸。” 叶莹似是想到了什么,忽然说道:“雨霖,我们结婚这么多年,你似乎从来都没有对我说过三个字。” 他装傻:“哪三个字?” “男人最常对女人说的那三个字。” “什么字?” “我爱你。” 季雨霖轻笑:“嗯,我知道了。” 叶莹这才知道中了他的圈套,哭笑不得道:“我是让你说出来这三个字。” “不说。”回答的很决绝。 她生气道:“季雨霖,你果真是这世界上最没情趣的男人。” “你让我说出来这三个字,简直是做梦,季家的男人丢不起那个人。” “大男人主义。” “那你呢?小女人情结,一大把年纪了,现在还搞浪漫,让别人听到了,就不怕惹笑话吗?” “季雨霖,你们季家的男人,我算是看透了,一个个都是面黑心黑。” 季雨霖冷笑:“这话把你儿子孙子也骂进去了,尽管骂吧!反正骂的又不是我一个。” “你想气死我。”叶莹很委屈。 “我看你朝我吼的时候,声音如雷,气息绵长,一时半刻还死不了。” “嘴巴这么恶毒,我真后悔当初嫁给了你。” 季雨霖闻言,皱了眉,声音一扫之前的轻松,变得阴寒起来:“真后悔了?” 叶莹说道:“身为女人总会忍不住去比较,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你什么时候对我甜言蜜语过?” 季雨霖看了她一会儿,招手道:“你过来。” “你过来。”叶莹瞪着他。 叹了一口气,季雨霖妥协的走了过去,搂着叶莹的肩,说道:“你还看不出来吗?” “看出来什么?” “叶莹,你说我是一个大男子主义的人,我承认我是。你说我心黑脸黑,我不高兴,但是我也承认。你说我骄傲霸道,我承认。我承认只因为说的那个人是你。还有现在你让我过来,我不是乖乖过来了吗?像我这么骄傲的一个男人,和你结婚之后,一直都在尝试着妥协,这还不足以说明一切吗?” 她心里乐开了花,面上无动于衷:“说明什么?” “有些人喜欢甜言蜜语,有些人却喜欢把那三个字放在心里,你不在我的眼里,也不在嘴里,而是在我的心里,住了那么多年,早已开花结果了,难道你都没有察觉吗?”说出来的有意思吗?为什么女人都喜欢不切实际的甜言蜜语,却忘了身边默默无闻扶持的那双手。 叶莹笑了:“这话我很喜欢听。” “你没机会了,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季雨霖淡淡的说道:“去给我倒杯水,端到书房去。” “季雨霖,你……”又开始使唤她了,她是他家里的佣人吗? “你有空闲琢磨那些风花雪月,还不如帮我赶紧把你儿子留给我的工作忙完了。”季如枫现在逍遥自在,他一把年纪在圣诞节前夜还在书房奋战,究竟是谁命苦啊! 拥抱·相吻·碰撞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沈千寻挂完电话,就看到季如枫含笑站在一旁看着她,白衬衣,黑西裤,很干净,这样的黑白色好像天生就是为他准备的一样。 他们都是怀旧的人,喜欢穿自己习惯的衣服,吃自己习惯的食物,心情好的时候会去尝试新鲜的东西,但是并不贪恋。悌 这样的人很有安全感,最重要的是,一抬头,一抬眸就能够看到他在固定的位置站着。 这样,真的很好,平平淡淡的,是她一直期望的生活模式。 窗外简钰三人和季随意在玩滑雪,笑谈之声传来,她会心一笑。谀 她上前握住季如枫的手,开口说道:“我们出去走走。” 冬日午后,两人手牵着手在森林小道上转悠。悌 简钰几人从他们身边滑过,带来一串笑声,她看着他们在雪地上远去的背影,有些失神。 他笑着问:“在想什么?” 沈千寻歪头看着他,嘴角的笑容在阳光下有些氤氲之气。 “来到挪威之后,没见你滑过雪。” “你不是也没滑雪吗?”她怀着身孕,他总不能自己高兴去了,把她一个人丢在一边吧!况且他对滑雪并没有太大的兴致。像现在这样手牵着手,散散步,其实很好。 沈千寻笑道:“如果不是因为我怀孕,我倒很想尝试一下。”谀 他声音放柔:“等生完孩子,我们再过来。” 沈千寻听了他的话,睫毛低敛,抬起的时候,笑容在阳光下闪耀。 “季如枫,谢谢你。” “谢我什么?”他挑眉看着她,优雅的指尖滑过她的左脸颊。 沈千寻被他手指上的温热激的微微一颤,“带我来挪威,让我和你拥有了这么闲适的相处时光。” 他嘴角微扬,低沉冷慢的语调出口:“傻瓜,以后我们是要过一辈子的,时间还很多。” “在A国总有这样那样的顾虑,像现在我们手牵着手散步,也只有离开了A国才能办到。” 季如枫黑沉的目光紧紧锁住她,认真的说道:“在A国也可以,只要你喜欢,不怕麻烦,我们依然可以手牵着手一起散步。” “季如枫,未来真的很美好。”将头埋入他的怀中,低低一笑。 “所以我的工作就是为国民创建美好的未来。” 她说:“男人混政界靠的是权术,女人靠的是手腕和对时尚的嗅觉。季如枫,你是一个很优秀的人,我相信你会给予国民最好的一切。” 他冷沉的嗓音多了几分轻柔,“这是我的责任,姑且先不说我的身份和地位,就凭国民每年要交庞大的税务给国会,我也不能让他们对国家失望。” 沈千寻认真的说道:“他们会引你为傲的。” 季如枫轻笑,眼光不自觉开始变得很柔和,“那你呢?” “我?” “工作忙碌起来,总会有疏忽你的时候,会不会感到很失落?”季如枫平和的语调听不出丝毫情绪。 “不会,你对我很好。”是真的很好。 他揽在她腰侧的手臂缓缓抚上她的肩,修长的手指捧起她的脸颊,吻轻轻印下,这是一个饱含着无限温柔的轻吻,细腻而煽情,啃吮中时轻时重。 窒息的热吻肆意交缠,当离开彼此的唇瓣时,他们的气息都有点紊乱。 平复心绪躁动,季如枫薄唇间逸出一声幽幽的叹息,“千寻,其实我能对你好的地方很少,因为你的伤口会自己疗伤痊愈,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你身边陪着你,告诉你,你并不是一个人。” 沈千寻看着他,眼眸中流光溢彩,“你再说下去,我要哭了。” “想哭就哭,我不笑话你。”他将脸埋进她的颈项,抱着她很紧。 脖子被他磨的有点痒,最重要的是因为他的话,让她一时间忍不住笑了出来。 搂抱更紧了几分,他抬头问她:“怎么又笑了?” 她开玩笑道:“眼泪先存着。” 季如枫煞有其事的点点头,修长的手指触碰到她的锁骨,幽深的黑眸望着她:“那你想哭的时候,提前跟我说一声,我好拿东西接着。” 沈千寻忍不住笑了,抱着他的腰,肩膀耸动,笑的眼中带着微微的湿气。 季随意从旁边滑过,听到沈千寻的笑声,疑惑的看向季如枫。 季如枫拥着沈千寻,向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季随意点点头,回了一个你们两个继续相亲相爱的手势,这才吆喝一声双手拿着滑雪棍撑着雪地,蓦然使力,向前滑去。 季如枫看着季随意的背影,无奈失笑。 司徒紧随着滑了过来,看到沈千寻靠在季如枫的怀里,捂着嘴做了个偷笑的表情,悄悄的滑走了。 想不到老大也有这么小女人的时候了,不过刚才的画面可真够赏心悦目的,后悔没带相机,要不然一定补拍几张,留个纪念了,就算自己不留的话,也可以卖给周刊杂志,狠狠敲诈一笔,这样一来慈善机构的钱就有来路了。 越是这么想,就越后悔,所以没有注意到对面拐角处忽然滑过来的简钰。 刹不住脚,眼看两人就要撞在一起,司徒干脆抱住了头,脑袋瓜这么聪明,撞坏了可不得了。 预期的疼痛并没有传来,耳边反倒响起简钰的笑声,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眼光杀气腾腾的瞪着简钰,简钰耸耸 肩,显得很无辜。 司徒一时间只能自己一个人生闷气。 简钰抬眸看着前方,嘴角的笑容僵了僵,眉目低敛,再抬起的时候,已是一片熟悉的清朗笑意。 转身竟然好脾气的扶起司徒玄霜,说道:“走吧!” 司徒皱眉:“这边你不是滑过了吗?” “再滑一遍。”简钰语调平淡如斯。 司徒若有所思,目光看向沈千寻和季如枫的方向,看着简钰若无其事的神情,眼中的怨气瞬间就那么消散了。 拍着简钰的肩膀说道:“老大和阁下夫妻恩爱,我们都替她感到高兴。”这家伙表面比谁都看得开,其实……哎,都是伤心人啊! “谁不是呢?”简钰听出了她的话外音,白了她一眼,说道:“就是为她着想,所以我们还是不要过去打扰他们了。” 司徒轻笑:“真心话?” 简钰不悦道:“司徒,你真是欠揍。” “打女人的男人不是好男人。”司徒话语有些冷。 简钰微愣,然后淡淡的说道:“我想起来了,你最痛恨男人打女人了。” 司徒想起父亲小时候对她的殴打,一时情绪很失落,就连眼神都冷下来,身上有了一种悲凉的凄楚感。 简钰搂着她的肩,问她:“想起自己的遭遇了?” “没有。”她嘴硬。 简钰短促的笑了一下,说道:“司徒,别逃避了,你能骗得了别人,能骗得了自己的心吗?你只要记住,过去仅仅代表了过去,它根本说明不了什么问题。你现在的身手,谁都伤害不了你。” 司徒目光迷离:“可是有些东西想起来还是会有鲜明的痛留在心里。” “敞开心扉,你会发现这世界上还有很多好男人的。” “的确有很多好男人,但是适合结婚的却没有几个。”司徒一副看开的神情,大有好罐子破摔的意思。 简钰摇头,没救的看着她,真替她忧心:“再挑剔下去,你就要成大龄女青年了,你关键还这么强悍,到时候谁敢不要命的娶你啊?” “不用为我担心,有那闲工夫,你还是多关心关心你自己吧!”司徒冷冷的白了他一眼。乌鸦笑猪黑,是这个意思吧? 简钰指了指自己,好奇道:“我怎么了?” “你说你这二十几年总共交过多少女朋友?只怕连你自己都数不清楚,你简少爷眼高于顶,一个个都看不上……这辈子就只会糟蹋人家小姑娘。”说着,上下打量了一下简钰,滑出去的同时,皱眉感叹道:“造孽啊!” “司徒,这次你真是死定了。”简钰恼怒的追了上去,等一下追到司徒,他一定要狠狠的掐死她…… PS:《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今天两更,古文这两天完结之后,每天更新量会保证,见谅啊!马上就要回到A国了,人物都会上场,敬请期待!祝大家双休愉快! 一个人的爱情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第一次在国外过圣诞节,一点也不冷清,相反地很热闹。 众人聚在一起,相互交换着礼物,然后一起用餐,玩各种各样的游戏。 外面寒风交加,室内却温暖宜人,壁炉里的木柴发出一声声噼噼啪啪的脆响声。悌 季如枫带着随意在外面放烟火,响亮声不绝于耳,砰的一声脆响在天际大放异彩。悌 沈千寻坐在藤椅上,左臂搭着椅背,静静的看着客厅里司徒和上官在猜拳,两人喝的都有些多,上官还好,克制的坐在那里,虽然面色微红,却并不像司徒单脚踩在沙发上,袖子捋得很高,行酒令叫的越来越欢畅。 薛文隽和Sam在一旁看到了,忍不住皱了眉,大概是在想,就司徒这副模样,有哪个男人见了,敢要她? 酒量比男人还厉害,尤其是醉酒后,这姿态也太彪悍了吧? 简钰从茶室走出来,捧了杯热气腾腾的茶,在沈千寻对面坐下,笑着问她:“在看什么?”谀 沈千寻从藤椅中直起身子,笑了笑,说道:“司徒醉了。” 简钰看着司徒,眉目深沉,叹声道:“每到过年的时候,她就会有一种孤寂感,想喝就喝吧!我们在一起那么长时间,彼此间早已没有什么秘密,只是苦了上官,明明不太喜欢喝酒的人,但是为了司徒还是豁出去了。”谀 沈千寻收回视线,转动着手中的杯子,眼中有光一闪一闪的,很皎洁。 “一会儿我让Sam准备两碗醒酒汤,宿醉对身体不太好。” 简钰笑笑,略略点头,低下头去喝茶。 两人一时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他轻轻唤她:“千寻。” “嗯。”她抬头看他。 他却没有看向她,低头看着杯中的茶水,好像里面装着什么宝物一样:“把过去的事情都忘了吧!” 她微愣,但还是点了点头:“嗯。” 简钰问她:“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你们呢?” “后天一早的飞机。”每次到了过年的时候,就有永远走不完的亲戚,永远消磨不掉的应酬。 想了想,她平静的说道:“我们一起回去吧!” 简钰静静的看着她,声音放得很轻:“看得出来你很喜欢挪威,如果不想回去,就在这里住一段时间,我们会抽时间来看你。” 沈千寻笑了:“简钰,这里很好,但毕竟不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我不能逃避一辈子,况且季如枫也该回去了。”国宴快要召开了,季如枫如果不出席的话,怎么也说不过去。她不想让他因为她为难。 简钰有些担忧:“千寻,回去就要面对,你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吗?” 她靠着椅背,目光放空,淡淡的说道:“简钰,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可怕的呢?jon死了,叶阙死了,我痛苦,我难过,我不安,我惶恐,可我终究还要亲自去面对。因为这就是人生,人生要在无尽的喜悦和痛苦中循环挣扎。这段日子我一个人想了很多,如果这一切都是上帝早就安排好的磨难,纵使我承受的时候觉得痛苦不堪,可我依然要学着另寻出路,一步步走下去。” 他皱眉道:“千寻,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是上天开了一个恶作剧,他把人逗笑了,然后又逗哭了,我们其实一直以来都是舞台上的演员,喜怒不由人。” 她看着他,摇头说道:“简钰,我这辈子亏欠了太多人。” 他问:“你亏欠的那些人里面,有我吗?” “有。” 他轻笑:“那就把我删除掉,因为你从来没有亏欠我任何东西,我对你好,只是自然而然的想要对你好。它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亦或是本能,所以你不欠我。”删除他,给她的心一点喘息的空间,也许就不会那么累了。 沈千寻心思感动:“简钰,现在回头望去,这些年来,始终都有你在我身边,我在你眼中所有的情绪外露,是不是早就无所遁形了?” “千寻,你不知道当叶阙倒下的那一刻,我有多害怕。我怕你的人生就这么完了,我怕你从此以后都没有了欢笑和活下去的勇气,来挪威的时候,我坐在飞机上,看着外面的云朵,想起了我们小时候的很多往事,那些快乐的、悲伤的,想到最多的却是你的笑容。我很紧张,也很不安,我害怕来到挪威,看到你勉强的笑,看到你暗淡无光的双眸,我更怕看到你的泪水,我在想,你如果真的哭了,我该怎么办呢?是手足无措,还是站在一边默默的看着你,试着去体会你的痛苦。但是站在这栋木屋外面的时候,我忽然心定了,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平静,你就在屋内,只隔了一层门板。我想起我们小时候,你难过的时候最喜欢藏在阁楼里,我那时候推开门就能找到你。现如今跟曾经并没有什么差别,曾经你的难过可以修复,如今无非需要多点时间和耐心,你一定会好起来的。真好,千寻,你终究还是重新站起来了,我为你感到高兴。” “简钰,能够认识你们真的很好!”沈千寻将手伸过去。 简钰深深的看着她,牢牢的握紧了她的手,然后松开,目光被室内的暖气添了几分湿气。 她在亲人面前就像个孩子,可是面对敌人的时候,通常锐气逼人,是个很城府的女人。 沈千寻是一个多面的人,但不管是哪一面,她的身上 总是会有一种魔力,一滴眼泪,一抹微笑,只那么看着他,便能将他所有的伪装杀的片甲不留。 阁下对她的好,他都看在眼里,也许他真的该好好“歇一歇”了,给情感放个假,仔细想一想以后的路该怎么走下去? 他年纪不小了,父母几乎每天都要催他赶紧找个媳妇结婚,但是心里总有那么一道影子在那里摆着,堵着心门,打开的话,便会带来撕心裂肺的痛,于是就只能紧紧的关闭着,自己收藏,自己保护着,不容许别人觊觎,不容易别人霸占和窥探,那是属于他的角落,仅仅是属于他自己的。 他的爱情,一个人,始终都与他人无关! *************************** 季如枫和随意进屋的时候,室内一片狼藉,Sam和薛文隽正在收拾残局。 季如枫让黛娜和贝拉回自己家里过年去了,所以有些事情只能自己亲自动手。 司徒玄霜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没有一点女人该有的娇俏柔顺模样。 季随意觉得司徒阿姨的睡姿太惨不忍睹了,不忍心再看。 简钰扶上官回屋的时候,上官醉酒抱着简钰,嘴里嘟囔道:“辛迪,给我倒杯水……” “倒个屁水。” 上官如果只是说说也就算了,脸庞居然凑近简钰的脖子里,深深的嗅了一下,含糊不清的说道:“怎么换香水牌子了?” 简钰恼怒的伸出右手一把拨开上官的脸,愤愤道:“臭小子,看清楚我是谁?你们家辛迪有我这么高大吗?” “辛迪,别闹了,乖……”上官说着,居然在简钰的嘴上亲了一口。 “咳咳……” 室内几人的眼神都有些呆滞,很明显在忍着笑,只是忍的很难受。 简钰呆了,好像受了什么打击一样,也不扶上官了,上官身子一歪,就那么瘫软的倒在了地上。 季随意下意识闭了眼睛,幸亏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要不然上官叔叔摔下去可就惨了。 简钰失魂落魄的站在那里,薄唇抽动了几下,竟然有些颤抖。 季如枫薄唇微勾,问道:“他怎么了?” “受刺激了吧!”季随意偷笑。 季如枫点点头,视线向客厅扫了一圈,并未见沈千寻,就对季随意说道:“早点休息,我去看看你妈妈。” “好。” 季随意走到简钰身边,伸出右手食指捣了捣简钰的手臂,毫无反应,简钰完全还陷入石化之中。 这一次,季随意干脆拉了拉简钰的手指,这才有了成效。 简钰像是忽然反应过来一样,气急败坏的向盥洗室快步跑去。 季随意不明所以,吓了一跳,连忙跟了上去。 简钰叔叔这唱的是哪一出啊? 不过是一个吻而已,不至于刺激疯了吧? PS:今天晚了,大家见谅,还有一更,明天早点啊!致歉! 初吻·浴室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季随意站在门口,无语的看着简钰,他正拿着牙刷,使劲的刷着自己的牙齿。 是不是太夸张了? 季随意迟疑开口道:“简钰叔叔,上官叔叔刚才好像只是碰了你的嘴唇,并没有把舌头伸进去吧!” “你懂什么啊?我被人占便宜了,你没看到吗?”而且还是男人,是男人啊!悌 季随意嗤笑道:“只是喝醉酒看错了人,上官叔叔爱的可是女人。”悌 “爱女人,亲我干什么?这个死上官,看我一会怎么收拾他。”简钰刷着牙,满嘴的牙膏,话语说的含糊不清。 季随意像个小大人一样,看似好心的劝道:“他喝醉酒把你当成了辛迪阿姨,你就委屈一下吧!”谀 最好不要委屈,火山爆发吧!很长时间没有看戏了,日子太无聊了,两人都打起来吧!最好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一些。想想就觉得很兴奋。 简钰气坏了,瞪着季随意,恼声道:“那他也不能亲我!我的一世英明啊!我的初吻啊!我……”说到这里,似是意识到自己说漏了什么东西,蓦然闭了嘴,皱眉慢慢将视线凝结在季随意的身上,有些危险。 季随意面色如常,但却拼命压着上扬的唇角,真的很难受。 简钰僵硬的问道:“我刚刚说了什么吗?”话语紧绷,他甚至还带着笑意,但是季随意却感受到了威胁。谀 季随意摇头,认真的说道:“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听到。” 简钰高大的身体向他逼近了几分:“季随意,你听到了对不对?” 季随意装傻道:“好像、可能、应该听到了。” “你听到了什么?” 季随意忍不住笑道:“我可能听错了。” “说说看。” “还是别说了,怪伤自尊。”他看了简钰一眼,咂了咂舌,好像看外星人一样,透着打量和新奇。 简钰见不惯他的小动作,不悦道:“季随意,不管你听到了什么,马上忘了它。” “简钰叔叔,我小时候,你还给我换过尿不湿,你能忘得了吗?你如果能忘的话,我也能马上忘了。” 谁没有丢人的时候啊?季随意生气的是,简钰就是一个变态狂,在他很小的时候,给他拍了很多照片,最重要的是都是露点照片。有这么欺负人的吗?每次上网聊天的时候,一旦简钰话语落败,这个怪叔叔就会一声不吭的调出几张随意的露点照片发给他。于是随意的心脏马上就会呈现波动,起伏明显,认错的速度也很快,好不容易安抚住简钰,销毁了这些裸照,过几天又会有新的裸照出现,真是没完没了了。 他也曾经试图潜进简钰的电脑,就算销毁不了画册,最起码也要安装病毒销毁他的电脑,但是简钰的电脑如果那么轻易便能窜进去的话,那就该质疑天音人员的智商水平了。 无疑,简钰的智商水平一流。 简钰边漱口边说道:“季随意,我不允许你讲出去。”这么丢人的事情如果人尽皆知的话,他以后还怎么在交际圈里面混?以后他走路不用抬头,直接低头走路好了。 “简钰叔叔,你放心,我不会笑话你的,没和女人接过吻有什么关系,又不丢人,咱比他们厉害,因为咱初吻给的可是男人。”虽然是安慰,但是季随意话语里的浓浓笑意却是骗不了人的。 这小子在笑话他。 简钰重重的放下杯子,瞪着季随意:“你立刻、马上消失在我的面前。” “简钰叔叔,我不会出卖你的,只是你也太有洁癖了吧?和女人上床却从不接吻,传扬出去一定会笑死一大片狗尾巴花。”对待有些东西,简钰叔叔倒是很坚持,比如说亲吻,比如说上床。亲吻和上床看起来就是一码事,可是在简钰这里,却是两码事。 简钰气急败坏的吼道:“滚滚滚,马上给我滚。”一个小屁孩在他面前谈接吻和上床,听起来就觉得可笑。 季随意煞有其事的问道:“怎么滚?” “季随意,你如果不希望我和你绝交的话,马上消失在我的面前。” 这话可真狠,季随意最怕的就是无聊,难以想象晚上没有简钰陪着他聊天,他的日子该怎么支撑下去。 所以想来想去,还是妥协了。 “别生气,我走还不行吗?”走了几步,忍不住回头笑道:“对了,简钰叔叔,改天你跟我好好说说,跟男人接吻是什么感觉啊?是兴奋,紧张,还是刺激呢?” 简钰顺手抽走一旁的毛巾,直接甩到季随意的头上,被他接住,就听简钰冷声道:“你赶紧给我滚,有多远就给我滚多远。” 季随意低低的笑,小心翼翼的将毛巾放在盥洗台上,边往后退边说道:“我这就走,顺便上楼找妈妈,把你的丢人事也跟她说说,让她也高兴高兴。” “你敢?”简钰闻言脸色微变,伸长手臂试图抓住季随意,却被他狡猾逃掉,不由追着他边跑,边吼道:“季随意,你给我回来。” 这种事情如果让千寻知道了,他以后还要不要做人啊? ******************************* 季如枫回到卧室的时候,并未见沈千寻的人,其实房子并不大,很好找,浴室里有水流声,她在洗澡。 他推开磨砂玻璃门,闪身走了进去,顺势 关上门,免得寒气进入。 沈千寻泡在浴池里,半闭着双眸,皮肤因为水温泛着绯红色,脸上沾了湿气,长长的睫毛上,悬挂着小水珠,看起来摇摇欲坠,波浪长发濡湿的披散在胸前和背后,听到有人进来,并没睁眼,除了是那人,还能是谁? 季如枫蹲在椭圆形浴池边,修长的手伸进去,测了测温度,问她:“水温怎么样?” “还可以。”她闭着眼睛说。 “不能泡的太久,要不然身体受不了。”季如枫开口说道。 “嗯。”她睁开眼睛,看着从进浴室后,就一直盯着她看的男人,嘴角上扬,露出淡笑,问道:“怎么了?” “刚刚接了谁的电话?”他注意到池边放着她的手机。 犹豫了一下,她说道:“沈司令。”在下面接到沈傲天的电话,她就上来了,话语很简单,其实并没有说什么,谈话内容不超过一分钟,来的匆忙,挂的也匆忙。她还不太适应这种身份转换,有些茫然,有些小小的伤感。 季如枫定定的看着她,问道:“为什么不叫他爸爸呢?” “觉得别扭。”以为是亲生父亲的人,觉得爱恨都是很自然,理所应当的一件事情,但是却忽然被告知她并非他的亲生女儿,忽然觉得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都没有任何的意义,太过无理取闹了。尴尬、难堪、别扭,一直都如履随从。 季如枫柔声问道:“他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问我过得怎么样?祝我圣诞节快乐。”她看着他笑道:“他让我代他向你问好。” 季如枫笑问:“说谢谢了吗?” “说了。” “还不错,很有礼貌。”季如枫说着,手指插在她的发丝间,亲了亲她湿湿的唇瓣,解释道:“奖励你的。” 她笑了笑,没说话。 他问:“心里难过吗?” “不难过,只是有些复杂。”血缘有时候真的很神奇,可以把人的关系变得亲密无间,可也能把最熟悉的人一下子变成陌生人。 他淡淡一笑:“回国后我们一起去沈家,好不好?” “好。”她柔柔的应了。 手机响起,沈千寻听出来是季如枫的工作电话,他朝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她便会意不说话了。 “等确定回国日期,我们再详谈。” 沈千寻拿起一旁的浴巾,准备从浴池里起来。 季如枫一边对着手机讲话,一边将温度调高,见沈千寻从水里出来,就把手机夹在肩膀处,取过一旁的毛巾给她擦拭着头发。 “后续工作可以继续跟进,有什么情况及时跟我禀报。” 沈千寻胡乱擦了擦身上的水渍,拿起一旁的睡衣就要穿上,却被季如枫制止。 “没擦干净,会着凉。” “没事。” “胡闹。”季如枫干脆拿着毛巾亲自给她擦拭身体。 她有些窘迫,虽然他还在跟人讲电话,擦拭的动作却很认真,只是擦了几下就有些心不在焉了,对电话里的人说道:“国宴如期进行,先这样吧!” 挂了电话,季如枫低头就深深的吻住了沈千寻,辗转反侧,终究还是因为她怀孕有些克制,气喘吁吁的松开她,拿着睡衣给她穿上,优雅修长的手指一颗颗的帮她系着扣子,声音沙哑:“以后擦干净才能穿衣服,要不然容易生病。” PS:今天更新晚了,见谅,明天早一点。 昨晚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冬日的阳光照在人身上暖融融的,沈千寻把窗帘拉开,细碎的阳光便尽数洒落在她的身上,晨曦里整个人宛若沐浴在阳光之中。 季如枫早就醒了,并没有起床,只是半躺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她,她的背影很纤细,长发垂在身后有一种妖冶的美丽,身形因为阳光显得有些稀薄,好像阳光再耀眼一些,她就会消失不见似的。悌 季如枫因为这个想法无声笑了一下,他最近似乎太患得患失了,她就在他面前,伸手就可以触摸,再也没人能够把她带走。 她的精神身体状态正在一天天的好转起来,这是一个很好的征兆,相信总有一天,她会淡化忘却所有的悲伤,一如之前的沈千寻,生气的时候会跟他拌嘴,高兴地时候眼神中会闪现出狡黠的光芒。 从来没有人能让他这么割舍不下,而他单纯的只是想对她好,看能不能再好一点……悌 沈千寻回头,背对着光,所以她能清楚的看到季如枫的脸庞神情,但是季如枫却看不清她的。 沈千寻含笑问道:“醒了?”谀 “嗯。”他的声音有着晏起的沙哑。 她说:“挪威的阳光很不错。” “你喜欢就好。” 想了想,她问道:“你说A国现在是不是也阳光普照呢?” “A国冬天没有挪威这么冷,应该会暖和一些。”他坐起身,看起来精神很好。谀 “还有三天就要举行国宴吧?” 季如枫点点头,“我回去两天,随意陪你留在这里,我很快就回来。” 沉默了片刻,她开口说道:“我跟你一起回去吧!” 季如枫掀开被子,正在穿拖鞋,听到她的话,身体微僵,站起身来,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你确定?” 沈千寻转身面向窗外,静静的说道:“你是总统阁下,A国有你推卸不掉的责任,我们不在A国的这段时间里,国民和媒体只怕早就私底下议论纷纷了。” 他走近她,双手扶住她的肩膀,温声道:“如果是为我担心,其实完全没必要,我能妥善解决好。” 她笑了笑,身体向后退了一步,靠进他的怀中,说道:“并不完全因为你,过年了,我想回去看看他们。” 沈千寻并没有说要看谁?也许是沈傲天,也许是jon,也许是叶阙,她不说,他便不问,从她身后环抱着她,他看着外面的阳光,心里在想,或许是真的该回去了。 逃避真的解决不了问题,面对虽然会很痛苦,但是痛苦的次数多了,那心也就开始麻木了,也许有一天提起这些伤心事,也仅是心里刺痛一下,然后又要奔赴在琐碎的生活之中,继续奔波和消耗着自己的青春…… ********************************** 沈千寻觉得自己一定错过了什么好戏,早餐的气氛有些剑拔弩张,正确的说很僵持。 薛文隽和Sam边低头吃饭边偷笑。 司徒玄霜低着头,有些愧疚。 上官凌很尴尬,是不好意思了吗?上官还有这种神情,真稀奇。 餐桌上脸色最难看的那人就要数简钰了,黑着一张脸,有些杀气腾腾,刚才看到沈千寻下来,也没打招呼,只是看了一眼,不过还是对季如枫弯了腰,没完全忘了礼数。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她看着季如枫无声询问,季如枫向她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在面包片上蘸了果酱,然后放在沈千寻的手里,示意她先吃完早餐再说。 季随意在一旁见了,干脆放下已经拿在手里的面包片,等着老爸也给他服务一下。 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季如枫,季如枫却只是拿着刀叉吃着盘中的煎蛋,于是季随意眼中的期盼和激动顿时一点点的凉却,转化为愤怨。 季如枫似是感受到季随意的怨气,微微挑眉,问道:“怎么了?” 季随意眼神瞟了一下面包片,然后又含笑静静的看着他。 季如枫唇角微微上扬,放下刀叉,拿起面包片,将季随意的手拉出来,放在他的小手心里,然后把果酱推到他面前。 季如枫的意思很明显了:想吃,自己动手。 季随意觉得自己受刺激了,比简钰叔叔还要受刺激,他咬着牙,鼓着腮帮子,觉得自己下不了台了,干脆自己找台阶下。 “我最喜欢自己给自己服务了,特别有成就感。谢谢您啊!爸爸!”这一句话里面有好几个重音词,可见季随意有多怒火中烧,就连挖果酱的动作都稍显粗鲁。 坏爸爸,按照血缘关系来说,他是他儿子啊!再说他还这么小,偶尔对他善良一点,宠爱一点,就那么难吗? 他很缺爱,很缺!他们都看不到吗? 重重的咬了一口面包片,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今天真够倒霉的,不过看到简钰叔叔的脸色,顿时心情大好。 人就应该这样,当你觉得自己很惨的时候,就要寻找比你更惨的人,这么一来,你就会发现你其实还是很幸福的。 吃完早饭,想到明天就要离开挪威了,季随意还没有玩的尽兴,季如枫便拿着相机带着他出去了。 司徒和上官在沈千寻好奇的目光下快速溜到了各自的房间,摆明了不想多谈。 沈千寻干脆直接进了简钰的房间,他穿着黑蓝 相间的家居服,正在活动手臂,似乎很疼,眉头狠狠的皱起,嘴里也不知道嘟囔了一句什么话,看起来很恼火。 “怎么了?”沈千寻靠在门边,静静的看着他。 房间里铺着地毯,再加上沈千寻走路的时候没有声息,所以当她忽然出声的时候,简钰吓了一跳,蓦然转身看她,但是手臂却下意识的放了下来,笑了笑,没说话。 这笑真虚伪。 “手臂受伤了?”沈千寻说着,迈步要去查看。 简钰连忙跳开,摆手道:“没事,就是小小的脱臼了一下。” 沈千寻问道:“怎么脱臼的?” “睡觉不小心从床上摔下来了。”眼神有些闪烁。 他还是不太适合说谎。 她平静的说道:“你睡觉一直都很好。” “这两年我睡觉习惯开始越来越不好了。”借口很蹩脚。 她皱眉问:“我身上有病菌吗?” “怎么可能?” “那我和你说话,你为什么离我那么远?” 两人的距离似乎真的太远了一些。 “我嗓门大,怕吵着你。” 沈千寻静静的看着他,然后转身朝外走去。 简钰微微皱眉,想要张口唤住沈千寻,她是不是生气了?但是想到昨天晚上的糗事,不禁坐在床上叹气。 他昨晚回房间之前看了一眼躺在沙发上的司徒玄霜,心想还是抱她回房间睡觉稳妥一些,要不然明天一早又开始咋呼了。 只是他简大少一片好心,刚伸出手臂环住她的脖子,那丫头睡梦中忽然就是一个过肩摔。 不设防之下,他直接狼狈的摔在了地上,肩膀处更是一阵剧痛。 他爬起来之后,真的想掐死她,但是司徒倒好,翻了一个身,继续睡觉了,那个心安理得啊!看了就让人气结。 他咬牙切齿瞪了她半天,终于还是决定回自己房间,有什么事情等她醒了再算账。 可是人倒霉的时候连喝水都嫌塞牙缝。 睡到半夜,躺在地毯上仅有一条毛毯盖在身上的上官被冻醒了,迷迷糊糊的进了他的房间,睡了他的床,甚至手脚并用,直接抱住了他,他看着天花板,听着上官口中呢喃的唤着辛迪的名字,心里那个气啊! 最后床让给了上官,他去了上官的房间,无眠了一夜,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沈千寻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看到简钰坐在床上发呆,不由叹了一口气,说道:“又在想什么呢?” “你怎么……”简钰见她进来,吃了一惊,轻轻笑道:“不生我气了。” “我什么时候生过你的气。”沈千寻失笑:“把上衣脱了。” “这不太好吧!”简钰受惊道。 沈千寻正在拧热毛巾,听了他的话,皱眉道:“你脱不脱?” “别激动,我脱还不行吗?”算了,不跟孕妇一般见识,受点委屈没什么的。 简钰曾经肩膀处受过重伤,所以有外伤性肩周炎,受凉、剧烈运动都会加重病情,平时都会局部热敷,按摩,适当功能锻炼,以前有专业人士打理,但是来到挪威,就要自己来了。 原本她想让薛文隽过来的,但是想到简钰要面子,就算了。 做朋友一生,做情人一时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身为特种兵身上几乎都有伤疤,不过他们有这世界上最好的医疗团队,所以消除伤疤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但是简钰却一直都留着这些疤痕。 他身上的伤疤,沈千寻能够准确无误的说出时间和地点,当时是因为什么原因受得伤,并且能够清楚的说出枪支的型号是哪一款。悌 她知道简钰父母其实是不希望儿子走上这条道路的,比起这么危险的生死之战,他们更关注的是儿子的安全和健康。 可是简钰还是加入了天音,从小到大,有她的地方就会有他,就像影子一样如履随从,直到她嫁给季如枫,一切才开始发生改变。 她欠叶阙很多,欠陆子吟很多,可是欠简钰的又何尝不多呢?悌 她的狼狈和痛苦,几乎每一次都有他参与,她可以在他面前肆无忌惮的哭,却没有办法在别人面前也这样。 简钰开玩笑说她这是破罐子破摔。反正丢人事太多了,也不差一件两件了。谀 她只是轻轻地笑,她对简钰的感情比朋友多一些,却比爱情少一点。 不可否认这些年来,在她最难熬的时候,简钰是居住在她内心精神领域的那个人。他外表轻佻,实则睿智,成熟,最重要的是善解人意,永远知道她需要的是什么,不需要的又是什么。 她的喜好,一定是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她曾经想过简钰或许是喜欢她的。但是当她细查的时候,才发现他是把爱当养份来生活的人。谀 他习惯了去爱她,把她当亲人,当妹妹,当朋友,当爱人,但是却没有之前季如枫的霸道和忽视,更没有陆子吟的痛苦和贪恋。 她总觉得简钰是一个气度很宽广的男人,对待女人的时候却显得很侠骨柔情。 无论何时何地都有他默默的倾听着她的心声,装下她所有的坏情绪,总归是让人觉得很幸福的一件事情。 简钰趴在床上的时候,沈千寻拿着热毛巾静静的敷在他的伤患处,她在想,简钰是个聪明的人,所谓聪明,懂得在合适的时间带着她走出阴霾,又会在她快乐的时候,淡出她的视野。 他可能因为她的快乐而快乐,因为她是他真正意义上的朋友。 她和简钰之间的感情凌驾在爱情的第四类情感之上,他可以在外面对别的女人花心多情,但是在她面前会因为她哭泣,拥她入怀,会因为她害怕而牵着她的手,会因为她痛苦,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但是,也仅止于此。 沈千寻觉得眼眶有些酸涩,简钰的脸埋在松软的枕头里,肩膀处的热毛巾散发出袅袅烟雾,他模糊不清的说了一句:“太热了,有点疼。” “再忍忍。” 简钰乖乖不说话了,他难得也有这么听话的时候,这个男人从小到大不在乎她的一切虚名和外表,他直接走进她的内心,看似亲密,却从不逾越防线。 所以她说,他活的一直都很明白。 沈千寻觉得,她这一生最大的财富,就是简钰。 最大的心伤,是叶阙。 最大的遗憾,是陆子吟。 最大的愧疚,是沈傲天。 最深沉的爱情,是季如枫。 最感激的那个人,是jon。 这些男人和她认识有些二十几年,有些不过才几年,但是忘记他们却需要花费她一生。也许终其一生,他们都会盘踞在她的内心深处不会远去…… “简钰。”她轻轻地唤他。 “嗯。” “上官身边有了辛迪,我现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和司徒了,还有陆子吟,你们对我好,我也希望你们都能够好好的。” 简钰听了她的话,要起来看她的表情,却被她伸手按住,他能够感受到她手心的冰凉,她的身体一直都虚寒,好像常年都暖不热一样。 简钰有些恍惚,趴在床上不再动了,但是语声却稍显紧绷:“好端端的,怎么说起这个来了?好像要生离死别一样,我不喜欢。” “我只是有感而发,你年龄不小了,该有自己的家庭,收收心,是时候定下来了。” 简钰失笑:“你现在的语气跟我妈很像,我要一个妈就够了,再来一个,我可吃不消。” 沈千寻笑了笑,沉默了一会儿,问他:“简钰,我的幸福是你的幸福吗?” 简钰大概没有想到她会这么问,似是有些犹豫,但终究还是说道:“当然。” 沈千寻开口:“那你的幸福又何尝不是我的幸福呢?” 简钰好半天没吭声,沈千寻等着毛巾凉却,又重新换了一条敷上去。 沈千寻说道:“知道吗?我很庆幸能够认识你,我青梅竹马的那个人是你,我活到现在很幸福,因为抛除一切,我至少曾经拥有一段感情,真挚而热烈。” “今天说话怎么这么煽情,我都快哭了。”简钰轻笑,借以掩饰心里的情绪波动。 沈千寻目光清幽,叹道:“简钰,你一直都很冷静,懂得在我们之间感情要升温的时候适当的加点冰,浇点水,你的心事,我都知道。” “千寻,你这是怎么了?”有很多事情,他们心知肚明,从来都没有放到台面上讲过,他以为他们一辈子都不会将心里话讲出来,如今她讲了,他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简钰,你爱我吗?” 简钰一时没说话,趴在床上,沈 千寻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他的呼吸声和心跳声,似乎有些急,可是又似乎很平缓。 “不敢爱。”他开口说道。他怕升温的感情会变质,更怕有一天爱情的重量会超出友情。 “为什么?”想爱,不能爱,不敢爱。这是一种什么感觉?万念俱灰?支离破碎?可以狠心做到无情,却不能做到绝情…… “千寻,做朋友可以是一生,做情人可能只是一时。比如说陆子吟,你们相爱的时候可以爱的很热烈,但是分手之后,你真的能够很好的划分朋友和恋人的区别吗?”顿了顿,他沉声说道:“这样很好。” 她轻声叹道:“简钰,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 “千寻,我们如果能够发生爱情早就发生了,可是没有发生,那便永远都是朋友。我喜欢你,我爱你,是朋友也好,是爱情也好,都是我自己一个人的事,况且我和你这么多年生死相处,一路搀扶走过来,有时候我觉得谈爱情反而亵渎了我们之间的这份感情。人生这一辈子,总要有几个很特别的朋友,让我可以时刻都挂在心里,对你,我割舍不下,习惯了付出,习惯了守护,习惯你快乐的时候,我快乐。你难过的时候,我难过。你看,这只是一种很自然的本能反应。千寻,你是长在我心里面的那个人,如果可以拿刀子割掉,我一定不会迟疑,但是不能,就只能这么忍着,受着,痛着,苦着,乐着。可我很庆幸有这么一个人能够放在我的心里,我是家中独子,从小要什么有什么,身世显赫,如果没有遇到你,我可能现如今只是一个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因为你,我才一步步鞭策着自己走到了今天。所以不是只有我对你付出,你对我的影响,一直都那么鲜明的存在着。” “简钰,放下一个人很难,对不对?” “其实也不难,只要找到了自己的情感定位,会发现其实很轻松。我只是找不到那个可以让我眼前一亮的那个人而已,所以就只能给情感放放假。” “眼前一亮?除非那个人发顶戴着钻石,要不然怎么亮?” “小时候父母带着我去沈家做客,你当时正在泳池里练习踩水,身上的水珠在阳光下倒真的很像是钻石。” 沈千寻忍不住轻笑,拿起舒缓疼痛的中药贴片使劲拍在简钰的肩上,啪的一声很响,简钰哀叫了一声,直起身,懊恼的看着她:“很疼。” 沈千寻撇撇嘴,将衣服丢给他,说道:“你知道我最讨厌的运动是什么吗?” “游泳。”简钰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 “知道你还提。”沈千寻走到窗边坐下,看着他,想了想,忽然问他:“你觉得司徒怎么样?” 简钰穿好衣服问道:“你说谁?” “司徒。” “那个男人婆,你没发烧吧!”简钰说着,自己肩膀耸动,笑了起来,那模样看着很欠揍。 沈千寻看着他,唇瓣动了动,终是什么都没说。 感情的事情,她自己也是一路摸索着走过来的,想当老师,似乎还不够级别...... PS:明天三更,我早点更啊!回A国了。 谁在等你,你在等着谁?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司徒玄霜躺在床上,静静的看着天花板,一旁的圆桌上放置着一盆热水,盆沿着搭着一条白毛巾。 她原本出于愧疚,想要去简钰那里赔罪示好,但因为看到沈千寻在那里,就静静的离开了。 她并没有偷听他们对话的意思,可还是有话语钻进了她的耳朵里,她轻轻一叹,顺手将一旁的被子拉到身上,盖住了自己。悌 她觉得自己是一个很矛盾的人,生平欠缺安全感,所以一直都希望被保护,但是辗转多年,事到如今,她还只是一个人。 她最真实的内心情绪会在半夜的寂静中无所遁形,于是白天的时候只能用笑声来替代。有些顾影自怜,喜欢自己舔舐伤口。悌 她在想,她的确有些孤僻和自闭,有时候明明很开心的时刻,却总是能够在众人大笑的时候,忽然变得很沉默,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悲伤。 她的心早已悲凉,心里的火早已熄灭,好像从小到大都没有特别渴望的去追寻过某种东西。谀 喜欢顺其自然,不喜欢强求和逼迫。 有时候看起来很凶,但是心却很细腻和敏感。 看起来冷淡,其实只是害怕受伤,有时候淡漠,只是自己上的一层保护色。 这些年来,她很少哭,她的泪,很多时候只有她自己知道。 不哭的时候,她习惯用笑容来伪装自己,但是又有谁知道笑容背后,隐藏的是深深的悲伤。谀 明明她是有家的人,却总是会感到很孤单,那么多的人却找不到一个人可以永远的走下去,因为没有,所以就只能一味的消耗着自己的青春。 在床上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了很久,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她掀开被子起床,有些冷,将手伸进水盆中,热水早已凉却,她端到洗手间倒掉,洗了脸,这才径直去了简钰的房间。 沈千寻已经离开了,简钰静静的坐在床上,眼睛望着窗外,也不知道在看什么,气氛很安静。 她敲了敲门,简钰这才转头看她,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很明显还记挂着肩膀上的仇,脸色有些不好,没理会她的意思,继续扭头看着窗外。 “还生我气啊?”她笑了笑,走过去,坐在床上,蹭了蹭他的肩膀,说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向你道歉还不行吗?” 简钰没好气的说道:“没生你的气。你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那么记仇啊!” 她轻轻地笑:“那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简钰无意说太多。 “刚才我来过,见老大在这里,就出去了。”靠在床头,她漫不经心的问道:“你们聊什么了?” 简钰神情懒散,瞥了她一眼,说道:“你不见得就喜欢听。” “那可不一定。” 想了想,简钰说道:“千寻问我和你有没有可能在一起。” “我和你?别开玩笑了。听听都觉得好笑。”司徒低眉浅笑,随即眉眼晶亮的看着简钰,好奇的说道:“老大怎么会说出这么惊悚的话?” 简钰双眸半敛,说:“我在想,她现在跟我妈一样,绝对是病急乱投医了,见我们两个都没有结婚,难免会有撮合的念头。” “你怎么说的?”司徒问。 简钰轻叹:“这种事情怎么说?司徒,我和你这些年无数次擦肩而过,衣服都擦破了,也没擦出火花来。你觉得以后就能擦出火花吗?” 司徒点点头,觉得有些冷,室内温度已经调的很高了,她扯了扯简钰身上的被子,准备往身上拉。 简钰皱眉看着她,然后嫌弃的说道:“有酒味。” “哪有?”话虽如此,司徒还是往身上深深的闻了闻,然后说道:“没有啊!” “我闻到了。” “你那是狗鼻子,天生比别人灵敏。” 简钰瞪了她一眼,但还是把被子给她拉过去一点,司徒笑嘻嘻的盖在身上,沉默了一会儿,这才说道:“老大可能是觉得我们两个现在都单身,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听听就算了,别当真。”和简钰在一起,她真的从来没有想过,两人常常见面把对方批贱的一文不值,如果成为恋人的话,他嫌弃她,她嫌弃他,这日子只怕也没法过了。 曾经是有过那种念头,如果这辈子都找不到那个可以共度一生的男人,再如果简钰不反对的话,或许他们可以在一起,就这么过一辈子也可以,但是后来看多了身边的爱情,才明白爱情委屈不得,如果遇不到,那便只能去等。 简钰感慨道:“其实单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千方百计想让我结束单身的人。” 司徒不高兴了:“听你的意思,我如果委身于你,好像还委屈你简大少爷似的?老大让你考虑一下我,你假装喜欢我一下会死啊!”虽说身边的人是自己的兄弟,喜欢多一些,爱情少一点,但是她毕竟是女人,哪个女人不喜欢听好听话的? “你又不是欧元钞票,好意思让全世界的人都喜欢你吗?”无疑,简钰的嘴巴很毒。 司徒忽然问道:“简钰,你觉得我长得美吗?” “有点丑。”他敷衍的打量了她一眼。 司徒皱眉:“你审美观绝对有问题,外人可不是这么说的,他们都说我漂亮。” “那是不忍心打击你。”简钰轻笑道:“其实丑一点也没关系,再丑也要谈恋爱,最 好谈到全世界都充满爱。” 司徒冷笑了两声:“你说吧!我司徒长这么大,什么样的打击没有承受过,你现在说的话,还算口下留德了。” 简钰笑了笑,半晌没吭声,良久才说道:“司徒,总是这么一个人,你寂寞吗?” “我曾经以为我会被寂寞杀死,但是后来才发现,寂寞是杀不死人的,它会选择合适的时间在我们最疼的地方扎上一针,讥嘲的看着我们挣扎彷徨,看着我们辗转反侧,百炼成钢。” 简钰看着她,问道:“你这辈子爱过人吗?” 她同样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你指的是爱情还是亲情,友情?” “爱情。” 想了想,她皱眉道:“好像没有。” “部队最不缺的就是男人了,你就没有一个心动的吗?” “没有。” “你如果不是眼瞎了,就是脑子进水了,要不就是……”简钰止了话,似乎因为自己的念头蹙了眉。 司徒不明所以,问道:“就是什么?” “同性恋。” 司徒咬牙道:“你才同性恋呢?我问你,我在你眼中是什么?” “男人婆。”回答的毫不犹豫。 司徒挑眉道:“这么说来,你从来没有把我当女人看待过?” 简钰笑:“我看不出来你哪点像女人。” “很好,我想要告诉你的是,我也从来没有把你当男人看待过。不只是你,还有上官他们,我把你们当闺蜜。”司徒看着脸色不善的简钰,心里低笑,还好打平一局。他喂她吃苍蝇,她就喂他吃蟑螂。 简钰闭上眼睛道:“我忽然不想和你说话了。” “简钰,我们太了解彼此了,这种感觉很不好,就像没穿衣服每天却要接受对方的审视一样,工作在一起,以后生活还在一起,天天面对这张脸保不齐哪天忍不住就朝对方脸上吐一口唾沫,彼此生厌了。” 简钰忍不住又发飙了,皱眉道:“讨厌就讨厌,用的着没礼貌的乱吐唾沫吗?”他现在真的很想把司徒直接踢到床下去。 “这不是打个比方吗?用的着生气吗?”果真是洁癖男! 简钰犹豫了片刻,说道:“司徒,老实说,你是不是因为你养父的原因,对男人有恐惧症?” “我不相信男人。”司徒眉心皱起,每次提起此事心里就会很堵,补充了一句:“当然你们除外。” “世界上还是好男人多。”这话是特意对司徒说的。 “我没有遇到一个心动的。”曾经的她,时刻准备着加入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之中,但是一直没有遇到那个人,所以到了现在,所有的热情已经被磨灭了,对待爱情的态度,总是想着顺其自然,得过且过,况且实在找不到的话,这样一个人过一辈子其实也挺不错的。 简钰叹道:“那是你把自己的心门堵得死死的,不愿放任何人进去,所以才会没有遇到心动的那个人。” “那你遇到了,你怎么不把握呢?”司徒没好气的问道。 “司徒,当有一天你遇到爱情的时候,你就会发现,爱一个人并不完全是占有,当她想要的,在我身上得不到的时候,为了避免以后彼此生怨,我就只能放她走。” “我学不来,我如果喜欢一个人,势必要得到,就算得不到,化成灰也要攥在我手里……” 简钰看着她,觉得司徒就是巫婆在世,说出口的话怎么听怎么嗜血惊悚。 门上响起敲门声,抬眸就见上官靠在门口,看着他和司徒。 “简钰,关于醉酒的事情,我们有必要谈谈。” “不用谈了,你赶紧走。”简钰被上官强吻的事情,没有多少人知道,包括司徒,简钰现在只想赶上官离开。 上官却没有离开的打算,直接坐在床上,歉声道:“关于昨天晚上我亲你的事情,我……” “哈哈……”司徒坐在床上,夸张的锤着被子,手指颤抖的指着上官,又指了指简钰,笑的眼中带泪。 简钰没心思理会司徒,咬牙问上官:“是哪个王八羔子告诉你的?” “随意。”今天一早,随意特意跑到他房间告诉他的。很贴心的孩子,提醒他犯错了,该给简钰道歉。 “小兔崽子。”简钰掀被下床,气冲冲的找随意了,他要跟他绝交,彻底的绝交…… 他们为爱颠簸在红尘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乘专机回A国的时候,沈千寻看着机窗外厚厚的云朵,缓缓闭上眼睛,想起了叶阙的音容,他的笑容其实很像天空飘浮的云,永远都是那么干净而漂亮,如果有阳光细碎洒在脸上的时候,笑容便会如彼岸花一般徐徐绽放。 想起在SK的时候,他们在叶离的墓前,他眼中的泪伴随着笑容缓缓落下,好像有破裂的绝望哽咽声在寂寞的空气中划出了一道看不见边际的伤痕……悌 这么看来,倒是很像飞机飞过,在天上留下的长长痕迹。谀 叶阙说云朵后面住满了亡灵。可是她却觉得他现在一定是抵达了天堂,那里开满了鲜花,没有痛苦,没有悲伤,有的只是快乐和幸福…… 他死的时候,她觉得很冷,那种冷好像是从内心最深处涌出来一般,带着排山倒海的毁灭和撕裂。 她一心构筑的城墙忽然就那么塌陷了,她承受不住,只能困在里面,拼命想要挣脱牢笼,但是却始终都走不出来。 其实她知道,不是她走不出来,而是她不敢走出来。 “千寻……”有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温柔而飘渺,似远似近。 她睁开双眸,叶阙的脸淡淡的飘散,季如枫的脸庞变得越来越清晰。悌 他在对她安抚的笑。 “做噩梦了?”修长的手指接过乘务员递过来的手绢,轻轻擦拭着她汗湿的额头,漆黑的双眸里透着疼惜的光芒。谀 她沉默的点点头,靠在他的怀中,季如枫眸光暗敛,紧了紧手绢,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 沈千寻睫毛颤动,温暖的怀抱,疼惜的吻,越发让人徘徊不安。 “千寻,一切都会过去的!”他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耳鬓厮磨,带着缠绵和爱怜…… 是啊!一切都会过去的,所有人都是这么告诉她的,于是她便相信一切真的都能过去。 季随意一个人坐在位子上,眼神瞟了瞟简钰,示意他身边的Sam和他换换位置。 Sam笑了笑,做了个没问题的手势,两人快速的换了位置。 简钰见他坐过来,身体向内侧了侧,摆明了不想和他说话。 季随意可怜兮兮的说道:“简钰叔叔,你真的要跟我绝交啊?” 简钰看着手中的杂志没有理会他,所谓绝交,首先要做的就是彼此不说话。 “我心是为谁长的,你看不出来吗?”季随意脸皮很厚,身体向他凑了凑。 简钰嘴角讥嘲的扬起,内心潜台词是:心不都是为自己长得吗?真是看不出来,忽悠,继续忽悠! 季随意苦恼的说道:“我这不是心疼你吗?你的初吻都没有了,至少要告诉上官叔叔一声,让他意识到自己错了,他不是跟你道歉了吗?” 可惜了,他想看的打架戏码最终没能上演,难免有些失落和遗憾。 简钰皱眉,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了:“这么说来,你是在帮我了?” 季随意欢呼道:“简钰叔叔,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 薛文隽等人的视线向他们投射过来,简钰压低声音道:“小点声,你想让所有人都听到吗?” “那你别生我的气了,我只是想帮你忙而已。”随意讨好的拉着简钰的袖子。 简钰没好气的说道:“你这叫帮忙吗?你这是帮倒忙,上官跟我道歉的时候,司徒那个巫婆也在那里,如果她把这件事情传扬出去,我这张老脸还要不要见人了?” 随意嘿嘿的笑道:“你这张脸一点也不老,白里透着红……” “季随意,别把我当三岁小孩子来唬弄,我不吃你这一套。我跟你没法成为朋友,正确的说,通过此事,我算是把你看透了。” “简钰叔叔,别对我这么绝情,我离不开你。”他的小脑袋往简钰怀里使劲蹭去。 简钰哼道:“你无聊的时候离不开我吧?” 随意忧心忡忡的说道:“我的朋友不多,如果连你都不理我了,我很担心我将来会心理扭曲,无法融入这个世界。” 简钰冷笑:“有那么严重吗?” “你是我朋友,你不能在我这么需要你的时候抛弃我。” “你什么时候才会不需要我?” “等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我绝对不会再继续缠着你。” 简钰嘴唇微微抽动:“你给我滚,马不停蹄的滚,一二十年你让我怎么熬?” 随意可怜兮兮的说道:“别对我这么残忍,你这样会让我觉得我是一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孩子。” 简钰哭丧着脸,叹道:“季随意,我求求你,赶紧放了我吧!我一把年纪,经不起你的折腾。你如果真的需要朋友的话,回去后,我帮你办一个小朋友联谊会怎么样?” 季随意笑的很开心:“好啊!多交几个小朋友,我们到时候手拉着手一起玩。”哼,敢侮辱他的智商,他季随意就以牙还牙,这么一来话里藏花,成功贬低了简钰的智商。 简钰气结,咬牙道:“季随意,枉费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表面答应我什么都不说,背后却捅我一刀,还专门往我心窝里面捅,你就是一条养不熟的白眼狼。” 季随意委屈的说道:“你可真是冤枉死我了,我答应你什么事情都不对妈妈说,可没说不能对上官叔叔说啊!这么说来,我并没有食言,相反还帮了你。”本来 就是要帮倒忙,顺便添点柴,加点火的,谁知道阴沟里翻船,把自己都带了进去。 “从此以后,我走我的阳光道,你走你的独木桥,我们路归路,桥归桥,见了面翻个白眼,吐口唾沫装不认识好了。”简钰干脆拿司徒的话回敬给季随意,这时候也不管礼貌不礼貌了。 季随意皱眉:“你对不认识的人会乱吐唾沫吗?” “对你就会。” “你现在怒气燃烧,我不急,我给你时间,过两天你气消了,回头看看,我就在原地站着等你。” “这话真恶心。”简钰觉得浑身寒毛直竖,恶心的。 季随意轻轻地笑了:“别让我等太久,要不然恶心的话我还有一大堆。” “你给我滚一边去。”他现在看到他的笑,就气不打一处来。 “现在的大人越来越没有素质了。”他也该去洗手间挥洒一下甘霖了,刚才喝了太多水,实在是遭罪。 “谈的怎么样?”路过司徒和上官座位的时候,上官关切的问他。 季随意双手插在裤袋里,酷酷的说道:“上官叔叔,你真让我失望。” “我怎么让你失望了?”上官盯着季随意的背影喊,奈何人家直接进了洗手间,没空搭理他。 上官眉头蹙的很紧,问司徒:“他这是怎么了?” 司徒轻笑:“看来随意和简钰之间的谈话进行的很不顺利。”这次来挪威真是赚大了,看了两个兄弟的笑话,太值了。 上官深深吸了一口气,不悦道:“还不都怨你。” “这话可真逗,亲简钰的那个人又不是我,关我什么事啊?” “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会喝那么多的酒吗?这下好了,丢人丢大了,我可告诉你,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告诉辛迪。” “辛迪很大方,她绝对不会介意的。” 上官压低声音:“她不介意,我介意。” “看我心情吧!”手里捏着别人把柄的感觉很不赖。 上官怒了:“司徒……” “最近肩膀有点疼。”意思很明显,帮她锤锤,服务好的话,她可以考虑。 上官没动,冷冷的说道:“我直接掐死你好了。” 司徒笑了笑,坐正身体,感慨道:“上官,爱情的魔力还真是伟大,我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你会为了辛迪变得这么小心翼翼。” 上官听了她的话,微愣,随即叹道:“我也没有想到。” “好好待辛迪,她是一个好女人,别让她流泪了,要不然我可不饶你。” “适当的时候,收一收你的强势和张牙舞爪,要不然有哪个男人敢靠近你?” 司徒皱眉:“这话简钰也跟我说过,你们事先在一起商量过吗?” “司徒,我和简钰都希望你好。” “上官,谁不想恋爱,但是你看看,这个世界很大,我的身边总有一群条件很好,身世很显赫的男人,但是这些人只适合当朋友。比如说简钰,比如说你,你们可以给我一个拥抱,闲暇无聊时相互打发时间一起出去吃饭,饭桌上肆无忌惮的聊着各种话题,但是那不是爱情。都说找个好人就嫁了吧!但是好人不是爱人,没有一个我心动的人站出来对我说:司徒,嫁给我吧!所以我只能继续等下去,不愿意将就,常常说自己宁缺毋滥,其实只是一种尴尬的坚持,有时候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在坚持什么,也许终其一生,我都找不到那个人,但是谁知道呢?就像你和辛迪,就像总统阁下和老大,他们的婚姻近乎是毫无征兆,也许有一天真的会出现那个人,无需言语,只是一个眼神,我或许就真的把自己给嫁了。” 上官拍拍她的肩,认真的说道:“找到幸福固然令人可喜可贺,但是迟来的归属,定然也不差,至少单身的享受是那么令人眷恋。” “所以说,你已经来不及了。”司徒轻轻的笑,有烟花在心里的荒芜处绚烂点燃,尽管短暂,却很温暖。 A国,他们回来了…… PS:还有一更,等待,A国篇章正式开始。 望着你的我,望着我的你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下飞机看到叶莹和季雨霖一起接机,沈千寻淡淡的笑,上前和叶莹紧紧相拥,叶莹抱着她,拍着她的背,像母亲对待女儿一般,温柔的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沈千寻将脸轻轻的埋在叶莹的脖颈里,她的身上一直有着清淡好闻的香水味,COOL牌子,多年来一直都未曾更换过。悌 从某一程度上而言,季如枫更像叶莹多一些,很多生活细节,比如说不喜欢麻烦,喜欢的东西会从一而终,不愿意舍弃,那么对待感情也是这样吗?沈千寻有些恍惚……谀 沈千寻抱着叶莹一时没有松手,叶莹和周围的人都微微一愣,叶莹看向季如枫,无声的询问千寻怎么了? 季如枫摇摇头,把沈千寻搂到自己的怀里,沈千寻脸埋在他的胸前,季如枫安抚的抚摸着她的长发,看着母亲,歉意的笑了笑。 两人拥抱在一起,所有人能够从阁下对夫人细微的动作中感觉到阁下的宠溺是从内心深处很自然就流露出来的。 此刻的季如枫和沈千寻反而像是一对父女,女儿受了委屈,只能无助的在父亲的怀抱里寻找安慰,而父亲这时候就会担忧而关爱的看着她,安抚着她。 看到这一幕,知道内幕的人会感动,心绪会很复杂,甚至是酸涩,不知道内幕的人,就会觉得很羡慕,这辈子能够被阁下细心呵护的人原本就凤毛麟角,所以夫人是幸运的!谀 在众人的视线关切下,季如枫低头凑到沈千寻耳边说道:“千寻,你还欠爸爸一个新年拥抱呢!”悌 沈千寻抬头,就看到季如枫软软的头发遮着一双漆黑发亮的眼眸,温暖的看着她,在季如枫的牵引下,她走到季雨霖的面前,温声道:“爸爸,我回来了。” 拥抱季雨霖的时候,季雨霖有些僵硬,在叶莹和季如枫的目光下,还是不得不妥协的伸出手敷衍的拍了拍沈千寻的背。 “知道回来就好,算你们还有良心,家里只有我和你妈妈,这年过的一点意思也没有。”语气有些冲,倒像孩子在耍脾气一样。 叶莹拉着沈千寻的手,开口说道:“别理他,你们没回来的时候,他一个劲的念叨,现在心里指不定怎么高兴和激动呢!我们进屋去,厨房准备了很多你喜欢吃的饭菜,吃完饭我们慢慢聊。” 季雨霖看着叶莹和沈千寻的背影,皱了皱眉,季如枫抱着季随意和他擦肩而过的时候,他不悦的说道:“臭小子,你刚才是在瞪我吗?”他想起刚才季如枫的眼神,好像他不对沈千寻的拥抱有所表示的话,季如枫就会发飙一样,他季雨霖什么时候享受过这种待遇了。 季如枫看了他一眼,声音如常:“你看错了。” 季雨霖冷哼道:“我眼睛又不瞎,什么都能看得见,有胆量瞪我,没胆量承认吗?” “爸,对千寻好一点。”季如枫看着季雨霖,他好看的眉毛微微皱在一起,暖白的日光把他和季随意笼罩在一片炫目的光晕里。 季雨霖不高兴了:“你哪只眼看到我对她不好了?” “两只眼睛都看到了。”季如枫直截了当的说道。 季雨霖怒了:“臭小子,谁允许你这么跟我讲话的?” 季雨霖的话没有得到季如枫的回应,他似是没有察觉季雨霖的怒气一般,静静的示意简钰他们一起用餐,邀请他们隔天一起参加国宴。 上官三人相互面面相眈,忽然很佩服季如枫,就这么把老总统一个人撂在后面,不好吧! 季雨霖站在原地,脸色有些不善。 简钰向季随意使了个眼色,季随意会意,对季如枫说道:“爸爸,我想跟爷爷一起走。” 季如枫回头看了一眼暗自生气的季雨霖,没说话,但却把季随意放了下来,随即和简钰他们进了总统府。 季随意扑在季雨霖的怀里,亲昵的说道:“爷爷,我想您了。” “这家里面就只有你还惦念着我,果然人老了,谁都开始嫌弃了。”季雨霖这话说的可真谓复杂难辨。 季随意忍着笑,搂着他说道:“您应该知道,爸爸从来都不会说什么好听话但是心里却很关心您,原本我想在挪威多呆几天的,但是爸爸想到家里就只有您和奶奶,就提前回来了,您看看,爸爸表面不说什么,其实心里时刻都牵挂着您和奶奶。” 季雨霖短促的哼了一下,挑眉道:“这话是你故意编来骗我的吗?” 季随意假装不高兴了:“爷爷,您把您孙子当什么人了?我骗谁也不敢骗您啊!不信的话,您问妈妈,这事情妈妈也知道。” 当然前提是,爷爷肯放得下架子去问妈妈才行。 果然,季雨霖拉着季随意,没好气的说道:“让我问鱼干?我才不问呢!” “其实我妈妈身材很好,说鱼干真的有点那个了。”关于鱼干的称谓,他也听不太习惯。 季雨霖问他:“哪个了?” “就是那个了……” 薛文隽和Sam正在提行李,听了爷孙的话,忍不住无声笑了笑,老总统嘴硬不说,关键还嘴毒,他们此番前去挪威的时候,老总统专门把他们叫到房间里,细细叮嘱要他们好好照顾夫人阁下,明明很关心,却偏偏喜欢用冷言冷语来掩饰…… 真是一个别扭的人。 ******************** ************* 吃饭的时候,沈千寻才获知她因为SK的事情被国家授予了上将的职位,简钰他们的职位级别紧随她其后。 忽然想起jon,她沉默的扒着饭,没有说话。 吃完午饭,她对季如枫说道:“这件事情,你一直都没有跟我说过。” “是国会一致决定,然后请示我的意见,我并没有插手此事。”他握着她的手,静静的说道。 “这个上将职位我受之有愧。”她的目光有些闪避,抽出了手,搅动着杯中的牛奶,一***的涟漪,好像她的心事一般。 他并没有因为她的动作而不悦,平静的说道:“他们既然给了你,你就拿着。” “份量太重了。” 他握着她双肩,认真的说道:“你很好,千寻,给你是众望所归。” 沈千寻沉默了,她发呆的次数越来越多,那双眸子好像藏了诸多的心事一般,令人猜测不透。 她明明就在他身边,可季如枫却觉得他好像总是抓不住她一样。 不该是这种感觉的…… 搂着她,他开口说道:“一会儿我们去沈家看望爸爸,好不好?” 爸爸?沈千寻扬起嘴角,笑了笑,有些勉强,“好。” 再入沈家,她有些怯歩,可是季如枫不容许她逃避,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径直进了沈家。 那熟悉的景物一一在眼前展露,庭院中银杏树的树干粗了一圈,她还记得她曾经和树身比过身高,上面好像还有她留下来的成长痕迹。 阳光充满暖暖的味道,行走在鹅卵石地面上,有清风轻轻拂过她的脸庞,撩动着她的发丝,留下阵阵余香。 她下意识抬头看着二楼,那是她的房间,不,现在是陆子吟的房间,他竟站在阳台上,看上去还是高高瘦瘦的,静静的看着她。 她回来了! 在这个冬日的午后,从一片年岁喜悦中浅笑而来,他越过阳光的弧度,才能看清她在阳光下发光的脸颊。 她的长发随风轻飘,唇角的笑容轻如浮云,淡如静水,可是冷的时候却依然能够宛如冰山。 她笑了,他的眼中忽然有了湿意,这个像烟花一样寂寞的女人,靠近她的男人几乎都会爱上她,她牵动着他所有的情绪,她不会知道,她离开A国前往挪威之后,挪威的机票,每天每个时间段的,他都有,但是却从来不曾去那里看过她。 他不敢,他怕看到她难过的时候,他会跟着一起难过。 这个女人,他拼尽了全身的力气去爱她,没有尝试过爱情的人,想要放弃是很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一旦尝到了爱情的毒,他就再也走不出来了。 他望着她,没有打招呼,眼睛里像是起了雾一样,看不清楚。后来离得近了,她看见了,那不是雾,而是一层薄薄的泪水。 陆子吟的双眸在阳光下,像是被大雨冲刷过一样,闪烁着点点亮光。 沈千寻微微避开他的视线。 陆子吟,在这个世界上,你可以爱的人那么多,爱你的人更多,你为什么非要我一个? 手上紧了紧,原来已经到了主宅,伴随着一朵笑花浮起,也成功掩去了她眼中泛起的那层湿意…… 做人要无愧于心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沈千寻没有想到韩雅也在沈家。 看到季如枫和沈千寻虽然有些拘谨,但毕竟是见过世面的大明星,很快就恢复了镇静,礼数周全,一派大家闺秀的恬静之姿。悌 沈傲天目光凝结在沈千寻的身上,一如沈千寻儿时熟悉的温暖和亲切,她淡淡的看着他,并不作声。悌 都不是多话的人,在人多的场合选择沉默不语,却是再适合不过了。 她没有想到韩雅对陆子吟的痴迷会那么深,就算陆子吟击垮了韩氏,可她依然爱慕如故。 陆琳对一旁的佣人吩咐道:“叫子吟下来,就说阁下和夫人来了。” “我去叫好了。”韩雅看着陆琳说道。 陆琳看了沈千寻一眼,但却对韩雅含笑点了点头。 “子吟。”韩雅的声音在楼梯口突兀的响起,也成功引起众人的视线凝定在陆子吟身上。 他瘦了,这个男人是怎么打理自己生活的?谀 沈千寻微微移开眸光,敛去眼中的所有思绪。 陆子吟好似没有看到沈千寻,点头向季如枫无声示意,算是打过招呼了。 午后的阳光很温暖,好像能把一切丑陋和悲伤都悉数赶走。 沈千寻推着沈傲天在外面晒太阳,两人之间的距离有些远。 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在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之后,好像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剩下一些积淀在内心深处的折磨和痛苦,不用说,彼此都能深深的体会到。谀 “过来。”沈傲天话语温柔,目光亲切,朝她伸出手。 沈千寻看着那只已经被刻上岁月痕迹的手掌,在这个时刻里好像有爆破的烟花瞬间炸开,在心里开出绚烂的光彩,尽管很短暂,但却足以温暖她的一生。 迟疑中,她迈步走近,将自己的手放在了沈傲天温暖的手心里,他一点点握紧,带着微微的颤动和紧缩。 大手握小手,紧紧包裹的温柔,这双手曾经在她孩童时代带她走出无数的阴霾和彷徨,更是她最美的依恋。 其实一直以来,她都很想对他说上一句:爸爸,谢谢你这些年对我的陪伴和守护,谢谢你曾经爱过我。 但是这么矫情的话,她说不出口。 她在轮椅前蹲下身体,静静的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角已经有着深深的褶皱,她记得他笑的时候,眉眼间一片化不开的温暖春色。 她的爸爸,早就已经老了,老在她看不到边际的时光浪潮里。 “你瘦了。”沈傲天沙哑的说道。 就是这么平静如常的一句话,沈千寻的泪水宛若决堤的洪水一般哗啦就出来了,顷刻间功夫,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沈傲天看着她的泪,眼里也是星光闪烁,将她揽在胸前,拍着她的背,一下一下,很缓慢,但却很轻柔。 “回来就好。” 沈千寻静静的落泪,没说话。 沈傲天笑中带泪,开玩笑道:“沈家出了两名上将,所有人都很羡慕我,因为你的关系,沈家一时间又门庭若市了。” 其实沈千寻知道,纵使不因为她的身份关系,沈家一直是众人尊敬的所在,而她的存在无疑是沈家新添的那道污点。 沈傲天知道她的心结所在,伤怀的叹道:“千寻,你还不曾叫我一声爸爸呢?” “我还有资格再叫吗?”这话是问自己,也是在问沈傲天。 沈傲天扶着她的肩膀,定定的看着她,温声道:“傻话,你是我沈傲天的女儿,我一辈子都是你爸爸,你没资格叫,谁还有那个资格?” 沈千寻笑了一下,眼泪流进唇角,带来微微的咸,终究还是冲破了内心的那道魔障,低低的唤出了那声:“爸爸。” 沈傲天抿着唇,喉咙里有压抑的哽咽声,只有泪水无声滑落,却始终没有哭出声来。 “千寻,你还记得吗?你小的时候不管受了什么委屈,都喜欢躲在我的怀里哭,可是长大后,为什么你的眼泪,我都看不到了呢?” “妈妈说,军人最不需要的就是眼泪,用眼泪来博取同情,只会越发让自己变的可怜而可悲。” 迟疑了片刻,他问道:“你还恨我吗?” “其实从一开始我们就都错了,我们在错误的轨道里徘徊了这么久,我不希望以后还继续错下去。”恨人和被恨都太累了,她早已没有那个心力去承受。 “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有三个,一个是你母亲,一个是你,还有一个就是子吟。我爱你们,却都把你们给害了。”沈傲天情绪低落的说道。 沈千寻睫毛颤动,意味不明的问道:“你隐瞒着我的身世,这些年心里藏着一个大秘密,你开心吗?” 沈傲天苦笑道:“心里装着一个好像随时都能够引爆的定时炸弹,又怎么能够开心呢?怕你知道承受不了,怕外界种种会给你带来困扰,戴着有色眼镜来看你。可是我们终究还是挺过来了。”说着,他问她:“你现在快乐吗?千寻。” “我很快乐。”她不快乐,她一点也不快乐,她的心里藏了一个秘密,好像说出口,他们所有人的期望就会瞬间化为云烟,她总是告诉自己,现在还不是时候,还不是时候。 沈傲天不知道她的想法,开口说道:“我有一件事情想要跟你商量。” “你说。” “你妈妈这一辈子 最爱的就是叶离,而叶离最爱的女人也是她,我想让他们合葬在一起。”在世的时候爱的辛苦,相互误会记恨了一辈子,怀念了一辈子,痛苦了一辈子,死的时候,他相信于海丽的心里最后闪过的是叶离的脸,可能那一刻她还会在心里说:“你瞧瞧,叶离,最终还是我赢了。” 而叶离呢?他死的时候,是带着对于海丽最深沉的爱和痛自杀的。 她爱他,而他亦爱她,只是他们的爱生错了季节,所以只能一味的扭曲成长,攀附着枝干,直到有一天吸光了所有的养分,他们也就变成枯藤老枝,到了最后任谁都难逃衰败而亡的结局。 沈千寻愣了愣,随即平静的问道:“您不介意吗?她毕竟是您的妻子。” “千寻,人这一辈子不管做什么事情,最重要的就是要做到无愧于心,你妈妈死的时候,我没能阻止,但是她死后,我总希望能够为她做些什么事情。” 沈千寻因为他那句无愧于心闪了闪神,但却开口说道:“如果您已经决定好了,我不反对。”其实人都死了,在不在一起,他们能感觉得到吗?如果说亡者灵魂能够得到安息,还不如说是人的心里住着病魔,这么做无非是想自己更能心安理得一些罢了。 沈傲天握着她的手,温声道:“以后常回来看看爸爸,爸爸老了,现在也走不了了,但是却希望能够时常看看你。”自从中风以后,他才发现生命的脆弱,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千寻了。 “好。” 推沈傲天到客厅的时候,季如枫和陆子吟沉默的喝着茶。 陆琳和韩雅在另一角不咸不淡的说着话,看到沈千寻和沈傲天进来,陆琳上前接替沈千寻推车的工作。 洁白干净的双手放在把手上,昭显着在这个家的主导地位,沈千寻移开视线,松了手,看都没看陆琳一眼,走向季如枫和陆子吟。 “回去吧!”沈千寻对季如枫说道。 季如枫站起身,左手臂自然的搂着她的腰,右手伸向陆子吟:“陆先生,我们国宴见。” 陆子吟点头回握,目光端正在季如枫脸庞上,并不看他搂沈千寻的亲昵之举。 “陆子吟。”沈千寻开口轻轻的唤他。 陆子吟没有想到沈千寻会忽然唤他,身体僵了一下,静静的看着她。 季如枫眉目深幽,在一旁没吭声。 “好好照顾身体。”她在沈家见到他的第一眼,就发现他的手背上有输液针头的痕迹,他好像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照顾自己。 那一刻,陆子吟温暖的笑了,眼眸里一片星辉:“你也是。” 她终究眼里还是有他的! 带沈千寻离开沈家的时候,季如枫的脸色有些阴沉,一个人在前面走。 沈千寻就静静的在后面跟着,目光柔和,淡淡的,无情却似有情。 终究季如枫还是停了下来,转身看她,见她低头走着路,无奈的走过去牵着她的手,低低的叹道:“我该拿你怎么办啊?” 气不得,怪不得,看到她关心陆子吟,尽管是很寻常的话语,却让他觉得很堵。 偏偏,她是越发让人捉摸不透了…… PS:下一章唐薇出现。 再见唐薇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不可扭转的命运,在所有人看不到边际的地方开始慢慢扭转,而沈千寻只能无可避免的深陷其中。 回到A国,一切都步入正规,国宴之后一切都按照原来的步伐循序渐进着。 在沈千寻离开A国的那段时间内,SK的事情被国家各大电视台媒体争相报道,一时间所有人将沈千寻当成了英雄来膜拜。悌 总统夫人为了国家和人民舍生忘死,出入贩毒组织,传递出正确的地理位置,不管怎么听都怎么英勇。悌 沈千寻问自己是英雄吗?答案只是云淡风轻的笑笑,然后便是良久的沉默。 她听何熙说落霞山每天都会有很多媒体守候在那里,无非是想采访她。 既然说到采访,她便会想起在SK所经历的担忧和不安。 那些黑色的记忆掺杂着一***的冷寒进驻在她的内心深处,然后在里面凝结成冰。谀 季如枫不希望媒体打扰她,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沈千寻只知道有一天站在落霞山偌大的露天阳台上时,原本齐聚在一起的媒体记者们悉数都不见了。 于是被遮挡住的柏油路再一次漆黑无边的在眼前蔓延,通向未知的远方。 那段时间里,沈千寻会去沈家看望沈傲天,她跟陆琳几乎没什么话可说。有时候会遇到韩雅,总是那么不冷不热的坐着,笑的有礼,眼神倔强,她看了会很感慨,又是一个在感情上不肯轻易认输的女孩子。谀 并不是每次去都能碰到陆子吟的,他们的话很少,有时候见了,仅是相视一笑,她笑的洒脱和释然,他笑的隐忍而温暖。 她和沈傲天的父女感情渐渐升温,原本就是父女,纵使不是亲生的,但是父女相处多年,总归是情难舍弃。 司徒、上官、辛迪和简钰闲暇时会结伴来落霞山看她,一群朋友坐在草地上,怀念往昔,眷恋红尘,仅此而已。 她再也没有去叶阙和jon的墓碑前看望过他们,也许有一天她可以含笑走到他们的墓前对他们问候一声,轻笑着打招呼,但不是现在。 她觉得能够说出来的痛苦便不是痛苦,最撕心裂肺的痛反而不能轻易说出口,更不能让别人知晓。 孩子六个月的时候,季随意设计的第一所房子终于在季如枫的帮助下建造成功了。 那天她也去看了,见到季随意抱着季如枫眼圈发红,她温暖的笑。 季如枫是一个好父亲,表面淡漠冷清,但是对孩子和她的事情总归是很上心。 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在发展。 那段时间里,沈千寻度过了一生中最平静,最幸福,最快乐的时光,季如枫和她一起的时候,会跟她讲一些政界上的事情,尽管有时候她插不上嘴,但却觉得很高兴。 她一直认为他是一个智者,永远都能将事情看得很透彻,并且在她遇到难题的时候,适时地给她意见和帮助。 书房不再是季如枫的天地,无论何时何地都能在书房一角发现沈千寻的存在。 有时候两人静静的看书,有时候情动之下,季如枫会情难自制的把她抱在腿上,深深的吻她。有一次在书房控制不住奔腾的***,来不及回卧室就在书桌上要了沈千寻,当天晚上她就有些身体不舒服,季如枫当时很懊恼,愧疚的看着沈千寻,像是一个做错事情的孩子,薛文隽走后,他紧紧的抱着她,将脸贴在她的肚子上,感受着孩子的胎动,一遍遍的说着抱歉的话语。 她就温柔的抚摸着他柔软的头发,带着母亲般的安抚。 所有人都知道沈千寻变了,但是她明明还会笑,还会跟人开玩笑,但是笑容总显得太飘渺和空洞。 季如枫不知道在沈千寻的心里究竟隐藏了什么样的情感,他有时候放下公文抬起头看她,她坐在沙发上,拿着书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似没有焦距,但是转头看他的时候,眼中往往又是一片光华璀璨。 孩子七个月的时候,季如枫发现沈千寻为孩子买了很多衣服,每个年龄段的都有,公主婴儿房都是她布置的,落霞山一间,总统府一间,婴儿用品一应俱全,他察觉这些的时候,有些疑惑,有些不安,甚至还有些害怕。 她太不寻常了。 他知道叶阙的死对她打击很大,但是都不足以让她有如此大的反常,有时候他想窥探试问,但是她的表情太镇定了,反而让他觉得很狼狈。 他开始尽量每天都抽时间带她出去散步,夕阳的余晖照在两人的身上,有一种朦胧的黄昏美。 她仍然喜欢走路的时候,静静的盯着地面,侧面弧度姣好而沉静。 寂静流年,时间徘徊辗转在指尖,季如枫望着她盈盈而笑的眉眼,有时候会想如果他早一些遇到沈千寻,爱上沈千寻,他们之间的这份尘缘会不会变得更加美丽? 如果不是沈千寻,他终其一生只怕也不会懂得什么才叫爱,什么才叫心痛? 如果不是她,他不会经历那些沧海桑田,那些彼岸涉水,更加不会体验到之前发生的种种刻骨铭心,没有这些如果,现在的他该过的无牵无挂,不会因为她一个眼神,一个笑容就牵挂至此。 经过了春暖花开,如今已是繁花似锦的夏季,他们之间不会再有浊水掀起无尽的狂潮风浪,而那些晦涩和悲伤迟早有一天会泯灭在时光的岁月长河里,冷清 的不复一点生机。 至少,他是这么坚信的。 握紧了她的手,她抬眸浅浅的笑,他俯身吻住,就是这样的笑容,他愿意放在心里珍爱一生,只要她敞开心胸,抬头就可以看到他在原地默默的守护着她。 季如枫上午有一个很重要的国会会议要召开,一直觉得有些心绪不宁,给千寻打电话的时候,手机关机,又给何熙打了电话,何熙说夫人上午出去了。 季如枫心想她也许去了沈家,安澜进来说国会要开始了,他只得先放下电话。 国会结束的有些仓促,因为他的心不在焉,听取了几个议员的报告,便草草的散场了,出来的时候竟然不记得适才他们都讲了些什么。 这种情况之前从未发生过,一时间议员们面面相眈,散会了还聚在一起研究是不是哪里有问题惹阁下不满意了。 推开总统办公室大门,他疲惫的松了松领带,捏了捏眉心,看了电话一眼,屏幕漆黑一片,他拿起来,走到窗前,继续拨打。 何熙说夫人还没有回来。已经快中午十二点了。 他按耐着性子又给沈家去了电话,电话是陆子吟接的,两人一时都有些沉默。 最终还是季如枫先开口说道:“麻烦让千寻接电话。” “她不在这里。”陆子吟说完,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担忧的问道:“找不到千寻了吗?” 季如枫没想到千寻没在沈家,一时脑子有些空茫,回过神来,他说道:“她手机关机,可能和简钰在一起,先这样吧!” 挂了电话,心里越来越烦躁,他拿起西装外套挂在手臂上,正准备回落霞山,放置在办公桌上面的内线电话就响了起来。 安澜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阁下,吴局长的电话。” 吴恩? 季如枫皱了眉,背靠着桌沿,说道:“接进来。” 电话很快就转接进来,吴恩的声音有些急:“阁下,但愿是我出现幻听,弄错了,夫人现在在落霞山吗?” 季如枫听到事关沈千寻,身体不由绷紧,站直道:“怎么了?” “夫人此刻好像和唐薇在一起,唐薇情绪很激动……”回应吴恩的是一阵电话嘟嘟声,那端季如枫早已撂下电话,快速打开门走了出去。 安澜正在通电话,看到季如枫出来,连忙站起身来,想起还在通话,简单说了一句就挂了。 “阁下,马上要会晤了,您这是要去哪儿?” “备车。” 安澜见季如枫脸色沉凝,不敢多话,拿起手机和公文包踩着高跟鞋跟在他的身后,步伐疾快,还不忘给阿卡打电话把车开出来。 季如枫出门见外面停了好几辆开路护卫警车,一边坐上后车座,一边说道:“让他们都留下。” 安澜招手对警卫长低语了一番,这才快步上了车。 “怎么了?” 季如枫没说话,安澜也不敢多问,一片沉寂中,季如枫忽然开口说道:“安澜,唐薇疯了,你知道吗?” “这事,我知道。”不单她知道,A国人都知道。只是阁下问这个干什么呢? 季如枫复杂的说道:“千寻现在和她在一起。” 安澜一惊,蓦然不说话了,夫人怀孕七个月了,这时候和唐薇在一起,实在是太危险了,难怪阁下会这么急了…… PS:精彩高~潮到了,明天继续,喜欢的亲送票票啊%>_<%...... 同父,不同命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疗养院里住着一群精神病患者。此处和一般的疗养院不同,因为里面关押的都是服刑犯人,只是入狱后精神出了问题,才会在此疗养看押。 沈千寻站在玻璃窗前,楼下随处可见放风病人。 一个个沉默不语,目光呆滞,在别人眼里好比是行尸走肉,没有了灵魂,也许比这难听的措词还有很多。悌 门口响起脚步声,疗养院院长恭敬的走了过来:“夫人,人在外面,现在让她进来吗?” 沈千寻回神,淡淡的说道:“让她进来。”悌 “夫人单独和病人见面会很危险。”院长很顾忌,皱眉解释道:“几天前唐薇在放风的时候,没有任何征兆就和一个女病人厮打了起来,为了您的安全着想,还是派人保护会比较好一些。”夫人阁下已经怀孕七个多月了,如果因为和唐薇见面出了什么事情,他怎么跟总统阁下交代啊? “没关系,只要不刺激她,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你们在外面守着,如果我发现唐薇情绪不稳定,会及时唤你们进来。”谀 “这样也好。” 再见唐薇,沈千寻险些认不出她来,不过几个月的时间,那个看起来骄傲无比的貌美女人,此刻头上缠着绷带,脸色白的好像一张纸,没有一点血色,瘦削的脸颊上,颧骨高高地凸起,原本漆黑闪亮的双眸显得更大了,但却早已丧失了所有的光彩。谀 她被工作人员带到椅子上坐好,为了保险起见,双手上了手铐,她就像一条垂死的鱼儿一般,一双无神空洞的眼睛呆滞的望着房间上方的天花板,触目又是一片耀眼的灰白色,她的眼神似乎更绝望更悲凉了。 工作人员向沈千寻鞠了躬,这才悄悄退了出去。 沈千寻没有在她面前坐下,现如今她顶着大肚子,有时候坐着反而很难受,还不如站着舒服。 沈千寻温柔的问她:“在这里住的还习惯吗?” 唐薇还维持着原来的姿势,眼睛呆滞的望着天花板,好像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不为所动。 “你瘦了。”她轻轻的叹气,慢吞吞的说道:“知道吗?刚才见到你,我险些认不出你来。你以前的眼睛深邃而迷人,现在却黯淡无光。你的唇瓣很性感,红润想必还很温软吧?但是现在却苍白而又干涸,都脱皮了。你的长发总是散发着香气,只要你肯对男人笑一下,想必有大把的男人会前赴后继的爱上你,只是你太不会照顾自己了,你瞧瞧看,现如今你是怎么打理爱护你这头飘逸长发的?发尾枯燥,都开叉了。”话语间竟是一派苦涩伤怀之意,不清楚两人身份的人,还以为她们是好朋友,或是亲人,事实上她们原本就是亲人…… 沈千寻说着伤心,但是眼神里却闪烁着讥嘲的光芒,静静的看着唐薇,即便唐薇不看她,也没有关系,她好像也就是这么随口一说,别人听不听却是别人的事情了。 唐薇的目光动了动,但是姿势没变。 沈千寻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从头到脚,很仔细,唇瓣微扬:“我想你自从来到疗养院之后,就一直都没有照过镜子吧!其实没有镜子也好,眼不见为净,看了反而伤心,何必呢?” 唐薇终于缓缓低头,没说话,但却用一双蜡球似的呆滞眼睛望着沈千寻。 沈千寻的目光凝结在她额头上的绷带上,开口说道:“我听院长说你和一个女病人打架了,看样子脑袋上的伤很严重,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呢?下次可该注意一点,女人不同于男人,脸上留下疤痕,总归是不好。” 唐薇脸色枯萎,如同一张干瘪的白纸蜡像,看着沈千寻淡淡的眼神,不由无力地闭着,呼吸显得十分微弱。 沈千寻笑了,修长的指节一下一下的拨动着百合窗叶片,带来沙沙的声响,声音浅淡,但是在沉寂隔音的房间内却显得异常响亮。一声声好像能够渗进人的血肉里面一般,带来钻心的痒和痛。 “唐薇,你是一个谨慎的人,纵使疯了,也不该和人随便就打架,你这么做,是想干什么?让我猜猜看,在疗养院里你被看押的很严,只有医疗室有通向外界的电话,你折腾这么大一出戏,想必就是为了给别人打电话吧!” 唐薇身体颤动了一下,目光盯着沈千寻,但是原本呆滞的眼神似乎有光开始闪烁。 沈千寻漫不经心的说道:“几天前倒是有一通电话是找我的,何熙把电话给我之后,对方却挂了,我以为是恶作剧,问何熙,何熙说那人指名道姓要找我,而且还是一个女人。”她说到这里,轻轻地笑了:“唐薇,追踪一个电话号码的本事我想我还是有的,你觉得呢?” 唐薇眼神渐渐清晰,里面的光亮越发冷冽而深幽。 “你通过这种方法想见我,如今我来了,你有什么话就说吧!在别人面前装疯卖傻就算了,可是你瞒不了我。”说这话的时候,沈千寻的眼神看似散漫,却有一种凝聚的冷冽。 唐薇表情痛苦,很挣扎,她一只胳膊放在椅子扶手上试图支起身子,胸脯起伏。 终于唐薇还是说话了,声音沙哑而干涩:“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发疯?” “SK的人抗压能力都很好,况且你在文婧身边那么多年每日提心吊胆都没有疯,杀人的时候更是眼睛眨都不眨一下,这种人如果都能疯,那全世界的人都该疯了。”她永远都忘不了唐 薇狙击别人的时候,嘴角扬起的那抹讥嘲冷笑,好像人命在她眼中只是浮云罢了,一吹也就散了。 唐薇不易察觉的笑了:“所有人都觉得我疯了。” 沈千寻把手放在隆起的肚子上,说道:“你很聪明,懂得利用技巧骗过精神科一系列的检查,你成功了,至少我对你的印象开始改观了。” “在这个房间内单独和我见面,你就不怕我伤害你……还有你肚子里的孩子吗?”唐薇把目光凝定在沈千寻的肚子上,看着真碍眼啊! 沈千寻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只有单独过来,才能更好的看看一条鱼在死亡前是怎么垂死挣扎的。” “没有见到你之前,我可能会死,但是见到你之后,我觉得我也许还有活着的机会。”唐薇意味不明的说道。 “你被判了死缓,多项罪名加身,最迟一年之后就会被人枪决,纵使你见了我又能改变什么呢?” 唐薇紧紧的盯着她:“沈千寻,只有你能帮我。你是总统夫人,有什么事情是你办不到的?” 她问:“怕死吗?” 犹豫了一下,唐薇说道:“我不想死。” 沈千寻冷笑道:“难道你还妄想出去以后再重建SK吗?” 唐薇怒了:“不许你拿这么讥嘲的语气对我讲话。我脏,你又干净到哪里去呢?叶阙对你那么好,可是你却依然出卖了他,甚至还亲手杀了他,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沈千寻讥嘲的笑道:“你是我的谁?你原不原谅我,对我来说一点也不重要,我不在乎,怎么对你说呢?叶阙的确是被我亲手打死的,但是他死在我怀里的时候,他很幸福,他对我说:千寻……” “你住口,我不想听。”唐薇情绪激动的捂着耳朵,很排斥沈千寻出口的话语。 沈千寻摇头,像是一个宠溺孩子的母亲,叹息道:“唐薇,你太激动了,这样我们还怎么继续谈下去呢?” 唐薇情绪不稳,咬牙说道:“你是一个恶魔,沈千寻。” 她无奈的笑道:“是SK把我一步步变成现今这幅摸样的,环境所逼,不是我狠,是你们对别人太狠了。” 唐薇看了她一会儿,眉目低敛:“我很早就知道我们的身份了。” “怎么知道的?”沈千寻并没有很吃惊,相反的话语平心静气。 “文婧收养我之后,有一次我去找叶阙,无意中听到他和文婧的对话。于是我知道了你的身份,知道了你亲手杀死了我们的亲生父亲。” 她看了唐薇一眼,又淡淡的移开视线,感叹道:“原来最会隐瞒的那个人是你,你当时心情怎么样?” “心情很糟糕,我回到自己的房间,直接就睡了,第二天我起来依然是那个乖巧懂事,在文婧身边阿谀奉承的哈巴狗。你瞧瞧,我多会演戏,所有人都以为我恨你是因为你杀死了爸爸,但是却不知道,我恨你最重要的原因是你沈千寻竟然是我的姐姐。” 沈千寻目光清冷:“我是你姐姐,让你觉得很可耻吗?” 唐薇冷冽的说道:“你是我姐姐却可以光明正大的呼吸在蓝天白云之下,身边有那么多疼爱喜欢你的人,你是天之骄女,那我是什么呢?我是藏匿在阴暗潮湿角落里面的老鼠,我见不得光,凭什么你就能?” 想了想,沈千寻说道:“也许我上辈子做了太多的好事,所以这辈子老天可怜我,才会给了我这么多的虚名。” 没有人愿意相信疯子的话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房间内很寂静,沈千寻和唐薇一时都没有开口说话,她们在权衡这场对话中该以怎样的开头谈话才能直中对方内心最深处。 最先开口的是唐薇:“放我出去。纵使不能现在就放我出去,无论多长时间我都愿意等。”悌 沈千寻看着她,问道:“你出去想要干什么?” “我见鬼的不想继续呆在这里,我受够了。”触目便是一个个心灵扭曲的人,她在这里几个月发现自己是真的快要疯了。她怕极了这种生活,怕听到疯言疯语,怕听到午夜梦回的时候,荡漾在寒凉空气里的凄厉诡异笑声。悌 感受着那么冷,那么深的恐惧和不安,她却只能无助的将自己藏在被窝里,拉着被子将自己从头到脚紧紧的包裹着,可尽管如此听着自己气喘吁吁的呼吸声仍是那么的响亮,一声声搅得人心里七零八落,血肉模糊。 沈千寻无视她眼中的恐惧和彷徨,淡漠的说道:“我说过了,我没有那个权力。”聪明反被聪明误,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在监狱里等死不是很好吗? 唐薇眼睛瞪得很大,直直的看着沈千寻:“只要你愿意,你绝对可以办到。” 沈千寻沉默了片刻,眼睛并未从她脸上移开,反而带着审视和锐利,她冷声说道:“可是我不愿意。”谀 “沈千寻,需要我再提醒你一次吗?我是你妹妹,你的亲生妹妹,难道你真的忍心看着我被枪决吗?”唐薇是真的愤怒了,正确的说是有些躁动不安,她恐惧、害怕、无助、绝望、迷茫、焦躁,拷着的双手以难以形容的姿态扭曲着,原本的纤纤玉指此刻瘦削如枯柴。谀 沈千寻看着,忽然想到了叶阙,恍惚的笑,也许死亡真的是一种很好的解脱方式,至少他不必面对这些,看到伤心的人和事会心存复杂。 沈千寻靠着门窗,说道:“我小时候得了蛀牙,很疼,晚上睡不着觉,爸爸看了很心疼,也很难受,围着我干着急。我妈妈却说拔了吧!要不然还要一直疼下去。拔牙的时候我没打麻药,妈妈说疼痛需要切身体会才能记得更加清楚,所以我只能忍着,蛀牙被拔掉的瞬间,我真的很疼,眼泪几乎是瞬间便要涌出眼眶。后来,我才发现妈妈说的很对,蛀牙拔掉之后,我不疼了,又过了一段时间我又扎出了新牙,于是我明白人生是靠无数的痛苦累积而成,同时又会有无数的快乐和幸福来填补,循环之后再循环,如此人生才能得以圆满。” 唐薇在她的话里渐渐安静下来,又恢复了最初的麻木和平静,她微不可闻的笑了一下:“这么说来,我就是那颗非拔不可的蛀牙了?” 沈千寻没有直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道:“唐薇,你没把我当姐姐,我更没有把你当妹妹看待过。你见了我有恨意,我见了你也时常会想起你父亲是怎么样一个人,我从来不曾承认过他是我爸爸,以前不是,现在不是,以后更不会是。” 唐薇目光如刀的望着沈千寻,冷笑道:“你不承认难道就能泯灭这些事实吗?你是唐斌的女儿,这是你一辈子都洗刷不掉的丑陋印记,你和我一样,都是罪犯之女,我不高贵,我低贱,可你又高贵到哪里去呢?总统阁下为了保护你,保护总统府的名誉一直压着此事,不肯向国民曝光,难道你们以为能够隐瞒一辈子吗?难道你们睡觉的时候就不会噩梦连连吗?沈千寻,所谓破罐子破摔,如果我把你的身世公诸于众,你觉得国民会怎么想?” “一个疯子的话,有谁会相信?”沈千寻并没有被她的话激怒,这辈子再难听的话她都听过,再危险、刻骨铭心的事情她都经历过,对于她来说能够让她发怒的人不多,一般能够让她发怒的人,都是她身边最亲近的人,她在乎的人,如果不是,无论言语有多么犀利和狠毒,都无法刺痛她的内心。 唐薇不怒反笑:“他们可以不相信,但是一百个人里面总会有那么一两个喜欢吹毛求疵的人,一旦追查下去,你应该明白媒体的力量有多惊人,到时候不但你完了,就连总统阁下和季随意、沈家的人也会因为你的身份被人暗地里耻笑。这么看来,我和你其实都一样,至少都是人生的失败者,不是吗?” “国民很懂分寸,也很明事理,纵使我身份曝光,你觉得他们是同情我?还是讥笑我多一些呢?” “他们可能会同情你,也许你的民众支持率会芝麻开花节节高,但是你别忘了,你在SK做的丑事,我都知道。”话落,唐薇的表情显得很得意,就好像沈千寻有什么把柄掌握在她的手里一眼,胜券在握。 沈千寻短促的笑了一下,随即猖狂的笑了起来,笑声空灵而嚣张。 唐薇嘴角的笑容凝结,恼声道:“你笑什么?” 沈千寻话语依旧很温淡,令人猜测不透她在想什么,她含笑问道:“终于开始谈条件了吗?” 唐薇心里越来越迟疑和不确定了:“你会答应我的,对不对?” 沈千寻反问道:“你觉得你有可能说出去吗?” 此话已经很明确的告诉了唐薇,她拒绝交换条件,态度果断,不拖泥带水,洒脱而利落,是沈千寻一贯的做事风格。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可以威胁到她,她是沈千寻,比任何人都明白人生中该扮演的角色都有哪些。该示弱的时候示弱,但是碰上原则性的东西,绝对 不会轻易妥协。 唐薇听出沈千寻的话外音,讥嘲的冷笑道:“原来这就是国家的一级上将,天音负责人,国民的守护神,一心搞慈善事业,受人拥戴的总统夫人,敢做不敢当,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藏在龟壳里,算什么英雄,连我都有些瞧不起你了。你们总说我们是杀人犯,那你呢?难道你杀死了三个手无缚鸡之力的A国国民,就不算是谋杀吗?沈千寻,需要我提醒你吗?你杀人的时候不是自卫杀人,也不是正当防卫,而是明知道他们无辜,还开枪狙杀了他们。又假设你不明白法律的话,你可以自己翻看一下,纵使是卧底警察渗入黑帮组织杀了无辜国民,不死也是重刑犯,你以为你是总统夫人就能逃脱得了吗?果真是官大压死人,人在做天在看,你能欺骗得了所有人,难道能昧着良心一辈子吗?你以为你的丑事在暗夜里就不会遭到曝光吗?你晚上睡觉的时候,会不会梦见他们无助向你求救的面孔。沈千寻,你亲手杀死了他们,你为了所谓的国家杀了三个无辜的人,别跟我说杀三个人只是为了换取更多国民的生命和安全,杀了人就是杀了人。还记得吗?他们当时流了那么多的血,那么多,你抱着那个少年的时候,心里是什么样的感觉,很痛苦吧?血模糊了一脸,都看不清楚他们的摸样了……” “别说了。”沈千寻厉声打断唐薇的话,闭上眼睛,令人难以窥探她的思绪,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似乎想要平复激烈翻涌的情绪。 唐薇笑道:“恼羞成怒了?还是心虚了?沈千寻,如果你给我死路,你记住我一定会加倍奉还给你,我死你死,我们是好姐妹,一起来到这个人世间,下了黄泉,也该手拉着手才行。”唐薇低头十指紧紧交握在一起,声音沙哑,宛若滚落在石子路上一般,听的人心内慎得慌,对沈千寻的恨意清晰可闻。 沈千寻睁开眼睛,静静的看着她,唐薇亦是,视线在半空中相撞,激起无数小火花,谁都不肯先败下阵来。 沈千寻唇角扬了扬,似乎是笑了,又好像没有,近乎是似笑非笑,她对唐薇招手道:“你过来,有两句悄悄话,我要跟你说。” 沈千寻离开的时候,看到唐薇泪流满面,眼中充满了悔恨和痛苦,她一声不吭的被工作人员带走,垂放在身侧的双手却紧紧的抓着裤腿,手背青筋暴起,汗如雨下…… 淡漠的收回视线,有什么东西从沈千寻的眼里一闪而过,但是转身带上墨镜的时候,已经是一片深幽清冷。 疗养院外面,停放着一辆昂贵轿车,已经停了很久,季如枫靠着车背闭目养神。 安澜有些不懂了,明明很担心夫人出事,这会来了,反倒不进去了。总统在想什么呢? “阁下,夫人出来了。”想要看到沈千寻并不难,她被疗养院的高层领导簇拥着走出来,很显眼。 “你陪夫人回去。”季如枫睁开眼睛,并没有看向远处的沈千寻,而是示意阿卡打开车门,让安澜下车。 “您要去哪儿?”安澜拿起自己的公文包,好奇的问道。 “情报局。”有太多的疑惑萦绕在心头,他必须搞清楚,而他不觉得千寻会亲口告诉他这些。 PS:今天更新完毕,明天亮点唐薇,还有孩子! 有一种爱叫放手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沈千寻走出来,一眼就看到等候在外面的安澜。 她穿了一身黑色职业精英套裙,黑色高跟鞋,显得很干练,胸口有清晰的国会成员标志。 她打开车门,含笑看着沈千寻,等着她上车。 沈千寻在这里看到安澜,神情很平静,没有吃惊,也没有惶恐不安,一派波澜不惊。 其实心里还是不平静,暗波涌动,她知道她来到疗养院的事情瞒不了季如枫,但是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快就来,一时心绪有些复杂。 “阁下呢?”车内并没有季如枫的身影,她皱眉问道媲。 “阁下还有事情要忙,他让我先带您回去。”安澜不确定阁下想不想让夫人知道他去了情报局,所以这样的回答会比较稳妥一些。 沈千寻笑了笑,她隐约猜到季如枫是去哪里了?她上了车,回到落霞山觉得这一天过得很漫长,正确的说很疲倦,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席卷在她的心间,彷徨而酸涩。 身体有些笨重,她原本躺在卧室的床上小眯一会儿,可没有想到竟然会睡了那么久,醒来的时候,四周一片漆黑,床上空荡荡的,季如枫并没有回来。 打开台灯,钟表显示的时间是晚上十点多了。 她起床,拉开窗帘,外面的月亮很皎洁,她觉得有些饿,拢了拢长发,走了出去。 吩咐何熙准备宵夜,等待的过程中,她去看了一眼随意。 他正在电脑前修改建筑设计,很认真,侧面的弧度和他爸爸一样,都有一种很优雅的魅惑力。 她低头无声浅笑,这个孩子长大以后不知道又要让多少女孩子伤碎了心。 她没有打扰他,悄悄退了出去,坐在餐桌前等了一会儿,何熙就带着人把宵夜依次端了过来。 她吃的很简单,一碗素面,里面放着煎蛋,外观焦黄,令人看了很有食欲。 何熙在她身边迟疑的说道:“夫人,阁下还没有回来,会不会是留宿在总统府了?” 沈千寻握着筷子的手僵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恢复如常,平静的说道:“也许吧!” 何熙问:“要不要打个电话过去?” “不用了,这是他的家,他总归是要回来的。” 何熙只觉得沈千寻的话说的意味不明,好像话语藏话,但是又好像没有,暗笑自己多想了,就站在一旁没说话。 沈千寻吃面的动作不紧不慢,一口一口的吃,有一种流年转换的美。 “阁下,您回来了!”当耳边响起何熙恭敬的声音时,沈千寻碗中的面已经吃了一大半,今晚的她似乎很有食欲,她从不曾吃过这么多…… 季如枫看着她,眉心微蹙,脸色比沈千寻也好不到哪儿去。 示意何熙离开,他拉动餐桌旁的椅子,因为下面铺着地毯,所以椅脚落地的时候并没有很清脆的响声,反而显得很沉闷。 他坐了下来,静静的看着她,沈千寻抬头看着他笑了一下,一边夹着配菜,一边问道:“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 “在情报局耽误了一些时间。”说着话的时候,他紧紧的盯着她,但是看到的只是一派平静无波。 “哦。”她点点头,体贴的说道:“时间不早了,你洗完澡早点睡觉吧!” “在情报局并不会耽误我太多时间,我后来又去了一趟疗养院。”柔和的灯光打在季如枫棱角分明的脸上,阴霾一片。 “嗯。”她抬头看着他温婉的笑,笑容淡淡的,浅浅的,很温柔。 “千寻,唐薇死了。” “嗯。”光影在沈千寻的眼睑处留下一羽阴翼。 “不想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 沈千寻这次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沉默的吃着面,半晌才想起来她还没有说话,就摇了摇头。 她不想知道。 “晚上放风的时候,她从八楼窗口跳了下来,头着地,当场死亡。”他接听到消息,赶到现场的时候,工作人员正在清理草地上的植被,上面鲜血脑浆流了一片,等重新换上新的植被,便会什么踪迹都不留。 他知道了那三个A国国民的事情,他更在疗养院的监控画面中,看到了沈千寻离开前曾经和唐薇说了一些什么话,他探测不到,但是可以想象一定和唐薇的死有直接关系。 此刻的沈千寻嘴角的笑容被牵动,笑容仍旧灿漫,只是却让人觉得悚然和惊惧。 季如枫心下一阵苍凉,他问道:“你都对唐薇说了些什么话?” “我只是告诉她,她的手臂上有窃听磁片,真正出卖SK的人不是我,而是她。” 季如枫颓然靠到身后的椅背上,紧绷的气势在这一刻完全泯灭,“你是故意的?” “对,我是故意的。”她抬头定定的看着他。 季如枫眼神漆黑:“为什么?” “她知道我杀死了三个A国国民。”沈千寻低头搅动着碗里的面食,说道:“季如枫,我不想坐牢,更不想被人瞧不起。” 季如枫突然笑出来,嘴角苦涩不堪,“为了隐瞒自己的犯罪事实,你不惜逼死你的亲妹妹?” 沈千寻神情冷漠而麻木:“她不是我的妹妹,横竖都是一死,早死晚死又有什么差别吗?” 季如枫痛心的说道:“你纵使有错,但是功大于过,为什么一定要走这一步?” 她看着他,眼神很认真,语气也很认真,“唐薇会把这件事情传扬出去,等待我的将是法庭的审判。” “为什么一直都不告诉我?” 她笑了笑,继续吃着面,话语含糊不清:“季如枫,你一向公私分明,你知道我杀死了三个无辜国民,尽管我是你的妻子,你孩子的母亲,你真的可以坐视不理吗?我不想我们之间有隔阂。” 他问:“你现在开心吗?” “开心。” “我忽然有点不认识你了……” 她心思一痛,但却笑的越加迷人:“人总是会改变的,我也一样,jon和叶阙死后,我看开了很多事情,人活着还是活着好,我想好好做你的妻子,孩子们的母亲,父亲的好女儿,爸妈的好儿媳,你瞧瞧我还有这么多的事情没有做呢?” “你现在做的很好,也很成功。”话语竟含着一抹讥嘲。 “谢谢。” “千寻,我在你心里究竟算什么呢?”季如枫紧抿的薄唇很凉薄,深深的刻在她的心里,渗入她的骨髓里。 “你是我的丈夫。” 他静静的说道:“你前往SK的时候,曾经对我说,你爱我!” “是的,那时候我以为我爱你,可是叶阙死了之后,我忽然发现我爱你,只是因为你是我的丈夫,换言之如果我的丈夫是别人,我依然会爱上别人。” “你终于发现自己爱的是谁了吗?”季如枫身体有些颤抖,心里有一把火在燃烧,焦灼着他的内心。 “叶阙死了之后,我才明白,我最爱的那个人是叶阙,可惜他已经死了。但是你真的对我很好,你在挪威那么温柔体贴的对待我,我很感动。”沈千寻说着,看向季如枫:“季如枫,如果你还愿意要我,我们依然可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就当之前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一瞬间,季如枫的身体全然僵硬。 他双眸蓦然睁大,看着沈千寻,眼神很陌生,缓缓摇着头,似乎不相信适才的话是从她口中说出来的一般。 沈千寻无法揣测那双眼睛瞬间涌现出来多少情绪,有痛苦,有错愕,有愤怨…… “这是你的真心话?”季如枫是谁,他是A国总统,纵使被人如此伤害,如此对待,他的表情依然很沉稳,六分冷漠,四分疏离,周遭气氛很压抑。 “句句发自肺腑。”她认真的说道。 “沈千寻,施舍的爱,我要不起。你放心,你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永远不会有人知道。”季如枫低靡的嗓音犹如被腐蚀过,低哑撕碎:“知道吗?我听到你和唐薇对话的时候,我的心是痛的,我心疼你,我甚至在想如果我不是总统该有多好,这样你不会有那么多的悲伤,可是我又想,幸亏我是总统,因为有些事情只有站在高位才能隐瞒压得下来。你不想坐牢,我又何尝能够眼睁睁看着你出事?我和你这辈子爱也好,不爱也好,注定要捆绑在一起一辈子,只是随意还小,他平时看起来很无所谓,但是却很敏感,这件事情别让他知道了。在你极力想要掩饰的时候,最好不要让周边人发现异常,要不然就连我也帮不了你。” 话落,季如枫孤傲的身影率先起步,踏出餐厅,没有拖沓,没有停滞,拒绝而利落。 “季如枫,我们其实可以离婚的。”这句话无声在空气里蒸发挥散,刺得人眼眶酸疼,一滴泪落在早已模糊膨胀的面碗里,她拿起筷子仍然一口口的吃着,嘴里塞得满满的,慢慢咀嚼,但却有大滴的泪肆意滑落,孩子在肚子里踢了她一下,她温柔一笑,单手安抚的抚摸着,她总是怕孩子营养不够,大口大口的吃,只希望孩子将来能够健健康康的好好活着…… 怕是要生了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时间从指缝间溜走,转眼间一个多月过去了。 季如枫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有时候回来也是直接去书房,话语很少,不咸不淡,要不就是点点头,各忙各的。 他偶尔也会在卧室过夜,一般这时候沈千寻已经睡了,等她醒来的时候,季如枫却已经离开了。 尽管如此,他还是会每天关注她的饮食起居,所以叶莹、何熙他们虽然觉得异常,但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天季随意问她:“爸爸最近很忙吗?” 顿了顿,她笑道:“好像是吧!媲” 季随意叹声道:“他最近都不怎么回家,我很想念他。” 她声音放柔,安慰道:“你可以去总统府看他。”她知道季如枫不回来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她总归是伤透了他的心。 季随意为难道:“我想去看他,但是他工作很忙,我怕耽误他工作。” “不会的。” 季随意看着沈千寻,迟疑问道:“妈妈,你是不是和爸爸吵架了?” “没有,我和你爸爸曾经约定过,这辈子我们两个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不会吵架。”他们没有吵架,相反的很平静,都是生性冷淡的人,好像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们从来没有争吵过,有时候试图争吵,但是总有一方不痛不痒的回应着,于是再大的怒火也就发不起来了。 季随意摇头说道:“有时候吵架反而会好一些,你们都是寡言少语的人,有什么事情都埋藏在心里,什么都不肯说,这样反而不好。” 沈千寻轻笑:“你又要教训我了?” “我哪敢啊?”季随意捂嘴偷笑起来,眼神扫过沈千寻圆鼓鼓的肚子,喜色外露,眼神晶亮的望着沈千寻:“让我摸摸看。” “摸吧!”她把随意的手拉过来轻轻地放在肚子上。 随意上下摸着,惊奇的说道:“好大啊!像个皮球。” 她忍不住笑了:“有这么大的皮球吗?”果然还是孩子心性多一些。 随意皱眉:“那倒没有,我忽然有点担心。” “担心什么?” “这么大,我很怕有一天肚子会炸开……”觉得这话很晦气,连忙头摇的像是拨浪鼓,连声说道:“呸呸呸,你看看我这乌鸦嘴,童言无忌,当我什么都没有说。” 沈千寻温柔笑笑,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没有说话。 季随意感慨的问道:“妈妈,你怀我的时候,也像现在这个样子吗?” “嗯,孕妇怀孕的时候都是这个样子,看习惯了就好。” 季随意认真的说道:“生命真的很神奇,母亲生养一个孩子真的很难。” 沈千寻眼神有些飘忽,眼前似乎又有一片看不到边际的鲜血和不敢置信的惶恐眼神,那么清晰,那么深刻…… 季随意发现她走神,好奇的问道:“妈妈,您怎么了?” 她回神,“没事,我在想等我把妹妹生出来之后,你会不会欺负她?” 季随意鼓着腮帮子,不高兴了:“你都把我想成什么人了?当然不会了,我疼她爱她都来不及,又怎么舍得捉弄她呢?” “随意,她是你的妹妹,无论何时何地都要好好保护她,妈妈相信你会是一个好哥哥。” “我还是一个好儿子。” “你一直都是。”她温暖的笑道。 季随意依偎在她的怀里,说道:“妈妈,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有三个,一个是您、一个是妹妹、一个是奶奶,等我长大了,我会好好报答回馈你们的。” 她心潮翻涌,开口说道:“你以后还会遇到这辈子最爱的女人,如果遇到了,就要好好对待她,要紧紧的抓着她的手,不要让她流泪,更不要轻易让她从你面前溜走。” 季随意笑道:“我都不知道有没有这么一天。” “会有的。” “其实有时候看到你和爸爸,我也有幻想过未来跟我共度一生的那个人会是什么样子的,她一定要像您一样才行。”季随意半真半假的说道。 “像我?” “妈妈,你知道吗?你是这世界上,儿子最佩服,最骄傲,最引以为傲的那个人。” 沈千寻眼眶微红,轻轻抱着季随意,过了一会儿,有温热的泪水滑落在他的脖颈处,季随意身体微僵,反应过来,不由笑道:“您这是怎么了?只是一句话,就把你感动成这样,你如果喜欢的话,我以后每天说给你听好了。” 只是他的话却换来沈千寻越加汹涌的泪水,他不敢再吭声了,是不是女人怀孕的时候都有一些多愁善感?手掌下有胎动传来,他的嘴角扬起一抹笑容,倒是很调皮,也不知道生出来之后会不会很好玩? 母子两个拥抱在一起,各怀心事,一哭一笑,一喜一悲,透出无常之事。 如此又过去了几天,简钰给沈千寻打电话:“怎么回事?你让我给那六户人家的银行账户打钱,这都好几个月了,竟然动都没动一下,不会是以为我们是诈骗集团吧!” 想了想,沈千寻说道:“你下午的时候带我一起去看看。” “好。”简钰在电话那端停顿了一秒,好奇的问道:“不过,你为什么要打钱给他们?” “做慈善的,帮助该帮助的人,没有那么多的原因。”沈千寻无意说太多。 简钰一点多的时候就来了,搀扶沈千寻坐在后车座,给她系了安全带,车子开得很平稳。 沈千寻上车之后就靠着椅背似是睡着了,简钰将车开在路旁,取出毛毯给她盖上,这才重新继续上路。 沈千寻是被简钰唤醒的,他坐在驾驶座上转身看她,皱眉道:“阁下怎么也在这里?” 沈千寻身体一僵,顺着简钰的目光,果然看到破败拥堵的巷子外,停放着一辆熟悉的车辆,阿卡和薛文隽站在外面似是在等什么人。 这世上除了季如枫能够让阿卡和薛文隽同时等待之外,还能有谁? 他们在这里,那季如枫呢?他此刻就在里面吗?她杀死的那个少年,父母早亡,只跟年迈的奶奶相依为命,住在这破烂不堪的巷子里。 季如枫来这里是一次,两次,还是…… 是弥补?是愧疚?是为她赎罪? 沈千寻几乎是仓惶的低下头,闭目不语,因为她怕再多看一眼,就会有泪水泛滥开来。 简钰见她脸色不好,担忧的唤她:“千寻。” 她睁开眼睛,一片无波,似是在解释:“可能是亲民之举吧!” 简钰皱眉,摇头道:“不对,这太不寻常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他忽然有些不安,总觉得沈千寻隐瞒了什么事情不说。 她勉强笑道:“简钰,我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你不是说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你自己猜猜。” 简钰有些焦躁:“我猜不出来,你赶紧跟我说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沈千寻静静的看着他,终于红唇微动,就在简钰以为她妥协的时候,却听到她疲惫的说道:“我们回去吧!” 简钰无奈,虽心有不甘可还是送她回了落霞山。 沈千寻睡了一会觉,醒来的时候已经快要黄昏了。 季如枫竟然已经回来了,他坐在阳台上翻看文件,察觉到脚步声,并没有回头,但却说道:“醒了?” “嗯。” 又是一片沉寂,她有些喘不过气来,便对季如枫说道:“我到楼下散散步。”肚子涨涨的很难受,不会是吃多了吧? “嗯。” 沈千寻去了楼下,刚走了几步就觉得腰很酸,何熙见了,连忙上前为她捶腰,还问她有没有舒服一点。 季如枫眼睛虽在文件上,但一直都在留心她。看到何熙帮她捶腰,微微皱了眉。 不多时,他下楼走到了沈千寻身边,摸着她的肚子,问她:“疼不疼?” “不疼,就是感觉腰很酸。”他有多久不曾碰她了,如今他摸着她的肚子竟然让她觉得心里疼疼的。 季如枫收回手,单手插在裤袋里,眉头紧蹙,说道:“怕是要生了。”书上说孕妇预产期之前如果腰酸的话,一般就是要生了。 沈千寻说:“离预产期还有一个星期,应该没有这么快。” 季如枫没理会沈千寻的话,让何熙准备车前往皇家医院。 事实证明,季如枫说的没错,刚到医院不久,沈千寻的羊水就破了…… PS:生孩子啦!期待,求票,求鲜花,求咖啡啦!此文不是悲剧,放心。 她爱他,跌跌撞撞到绝望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沈千寻坚持顺产,阵痛一阵阵涌过来,她疼的难受,虽然没有叫出声,但是额头上却冒出热汗来,季如枫比她好不到哪去,他穿着无菌服,静静的握着她的手,额头上更是大汗淋漓,见她疼的难受,就问医生:“怎么还在痛?” “阁下,生孩子都是这样的。”医生也擦着汗,奇怪了,如今只是初夏,白天还有些微凉,入了夜更不用说了,现如今怎么会这么热呢? 季如枫皱眉道:“你再检查一遍。” 医生不敢多话,连忙给沈千寻量血压,做全程胎心监测。 医护人员在季如枫的目光下都有些紧张和不安,气氛有些沉凝和压抑,偏偏在这个时候,季随意抱着好几盒巧克力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何熙,很尴尬,歉意的看着季如枫和沈千寻媲。 小少爷要进来,她拦都拦不住。 “妈妈,你吃几块巧克力就好了,我专门为你准备的。”季随意说着,打开巧克力盒子,拿了几块巧克力出来,热心劲十足丫。 “你怎么进来了?”说话的是季如枫。 随意轻轻的笑道:“来送巧克力。”这些巧克力终于派上用场了,所有的孩子最初的时候,都很好奇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人世间的,他也不例外。 以前问妈妈。她总是很不耐烦,所以就只能去问简钰叔叔了。 简钰叔叔说,产妇分娩的时候,需要耗费很大的体力,所以在临产前要多补些热量,这样才能保证有足够的力量顺利分娩。 简钰叔叔说,妈妈在临产前,由于频繁的阵痛,身体很不舒服,心情也很紧张不安,食欲很差,毕竟是第一次生孩子,一切都要慢慢摸索。听人说吃巧克力有好处,便买了很多巧克力给妈妈。所以当他问简钰叔叔,他是怎么生出来的时候,简钰叔叔说:“吃巧克力变出来的。” 所以那时候他就以为妈妈很喜欢吃巧克力,尽管他从未见她吃过甜食。 今天放学后听说妈妈去了医院,他先是回去从冰箱里取出巧克力,这才匆匆赶了过来。 都是别人送的,现成准备好的,瞧瞧他多会过日子。 沈千寻没心情接季随意手中的巧克力,有气无力的说道:“你出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季随意有些不服气:“爸爸不是进来了吗?” “何熙。”季如枫脸色有些阴郁。 何熙连忙走了过来,低声应道:“阁下。” 季如枫说道:“把少爷带出去。”让一个孩子留在这里总归是不妥。 “是。”何熙俯身对季随意温声说道:“少爷,我们还是先出去吧!老爷和夫人也快要到了。”老总统夫妇正在前往医院的途中,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抵达皇家医院。 “也好,孕妇吃巧克力有好处,别忘了吃几块!”季随意把手中的巧克力放到了季如枫的手里,这才拍拍手走了出去。 季如枫看着手中的巧克力,微抬眼眸看着沈千寻,问她:“要吃吗?” “不用了。”沈千寻直接拒绝,但是话落,想到孩子,又忍不住的说道:“吃一块好了。” 季如枫解开包装,将巧克力放在她唇间,苦涩和香甜的味道顿时便萦绕在舌尖,沈千寻吃的很缓慢,她不喜欢吃甜食,巧克力的味道的确是太腻了一些。 季如枫微敛眉,“不喜欢就吐了。” “对孩子有好处。”她笑,发自内心的,静静的吃着巧克力,季如枫看着她眉色深幽,心内不易察觉的叹了一口气。 产床两边有支架,是专门为生产时用力支撑准备的,吊在那里很碍眼。 沈千寻忽然开口说道:“心里有点不舒服。” “你说什么?”季如枫没听清楚。 她咽下巧克力,说道:“把支架拆了,我看了心里发慌。”这话是对医生说的。 医生站在一边很犹豫,求助的看着季如枫,询问道:“阁下,您看……” “拆了。”依然是平静不过的语调。 其实支架并不怎么碍眼,她只是想要找一些事情来分散一下疼痛,季如枫对此并未多说什么,只是示意身边的医护人员照做。 沈千寻毕竟有过生随意的经验,分娩的时候,肚子不痛,她就不怎么用力,躺在那里休息。 她感觉自己一直在昏睡与清醒间游移着,没有目的,浮浮沉沉。 “怎么出那么多的汗?”季如枫的额头上都是汗,顺着棱角分明的脸庞缓缓滴落,但却没有伸手去擦拭,因为他的手一直都紧紧的握着她的手。 “有点热。”他的声音依旧淡漠,只是有些沙哑。 沈千寻劝道:“你出去好了,我自己一个人可以。”因为是产房,并没有开空调,她热的难受,当然知道他也好不到哪去。 季如枫不管站在哪里都是一个令人不敢忽视的人,他性情冷淡,善于隐藏,在政治上工于心计,外表霸气优雅,他是真正的天之骄子,亿万人追捧,可见他有多完美,但是今天明显有些无计可施了,这是他从未涉足的领域,他看到她痛,唯一能做的就是握着她的手,静静的陪着她。 季如枫顿了一下,淡定的说道:“别说话留点力气,孩子没生出来之前,我哪都不去。” 疼痛传来,沈千寻便不再说什么,阵痛持续着,不知不觉竟然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沈千寻一直在听医生说:“夫人,再用点力,用力一点,马上就快出来了!” 沈千寻不知道那个马上究竟被他们说了多少次,只是记得,季如枫紧紧握着她的手,眉眼担忧的望着她,听着他让她用力,最后一次下坠感来临的时候,她用足全身的力气,只觉得肚子忽然不痛了,一下子轻松起来,感觉有小孩挣脱了出来。 她躺在床上看不到他们的神情,只能听到医生开心的对季如枫说道:“阁下,是个小公主。” 沈千寻扯动唇角,笑了一下,她果真生了一个女儿,真好! 紧接着孩子哭了,声音嘹亮,听起来很健康。 沈千寻躺在产床上需要观察两个小时才能出去,她生这个孩子好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现在是真的有些累了。 季如枫没有时间去看孩子,吩咐何熙拿过来干毛巾,给她细细的擦着额头上的汗水。 沈千寻握着他的手,虚弱的说道:“别照看我了,你去看看孩子,我还不知道她长什么摸样呢?” “一会儿出去,我们一起看。”纵使他出去,只怕外面早已围得水泄不通,季家好不容易有女孩诞生,他们一定都欢喜坏了。 “季如枫,她漂亮吗?”沈千寻的声音很轻,目光很清澈。 季如枫修长的手掌伸向她的脸颊,语音淡雅:“漂亮,长得很像你。” “你看了吗?”他的亲昵之举,让她有些恍惚,这一刻,两人好像忘了之前的所有不快,忘了唐薇的死,忘了她的绝情话语,忘了她的“贪生怕死”,忘了她的自私自利…… 他是她的丈夫,他们是孩子的父母,仅此而已! “还没有。”他根本就没有时间看,她看起来脸色很不好,比起孩子,他更不希望她有事。 纵使她再怎么伤他,他始终都没有办法将她放在一边置之不理。 她声音放低:“那你怎么知道她长得像我?” “我猜的。困了吗?”他见她似是疲惫到了极致,不由开口问道。 “嗯。” “那你先闭眼休息一下。”将被子给她拉好。 “那好,我睡一会儿,你记得叫醒我。” 季如枫语气尽量放缓,“你睡吧!我在这里陪着你。” 沈千寻睡着了,梦境起起伏伏,出现很多张熟悉的面孔,一瞬间却都又陌生起来。 醒来已经是凌晨了,季如枫坐在病床前的沙发椅上闭眼休憩,容颜疲惫。 她没有叫醒他,躺在那里就着朦胧的灯光,静静的看着他。 她曾经期望一身洁净的陪他在落霞山看黄昏日落,或是一起迎接曙光到来,也曾在SK,看不到未来的时候想过,纵使海水枯竭,花开花谢,她都永远不会后悔认识他。因为爱上季如枫,是她这辈子做过最美好的事情,只是他爱她,却让他有着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都说情字累人,这段时日,他亦是不好过吧?她爱他,跌跌撞撞到绝望,将她自己伤的遍体鳞伤,也将他伤的痛彻心扉。 她微微闭上眼睛,这一辈子看似都是别人亏欠于她,其实她欠别人始终要多一些…… PS:实在有事情,熬夜更新吧!谢谢大家投的月票!尽量三更!有读者问我这本书是悲剧还是喜剧,喜剧啦!~(≧▽≦)/~ 肮脏的人生,洁净的灵魂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总统夫人生下小公主,一时间被媒体争相报道,一连数月屡登杂志报纸首页,人气逼人。 皇家医院每天都会有很多人送来鲜花祝贺,不过一般都被安澜等人拦了下来,所以很多人除了知道夫人产下女婴之外,媒体方面连一张照片都没有拦截下来,总统对此事可谓是做到了滴水不露。 对于这个孩子,叶莹和季雨霖显得格外喜欢,季随意有时候看了都忍不住有些吃味。 他们争着给孩子起名字,但是后来敲定的名字却是季如枫起的丫。 孩子的名字叫季余音。 余音袅袅,不绝如缕。暗喻孩子今后一生惟愿岁月静好,现世安稳。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季雨霖事先也下过功夫,起的名字有二十几个,临了被季如枫摆了一道,顿时不高兴了,一连半月都对季如枫没有什么好脸色。 叶莹劝季如枫不要放在心上,季如枫却不以为然的说道:“你告诉爸爸,谁的孩子谁操心,他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等以后随意的孩子出生了,将这些名字送给随意也是一样的。媲” 叶莹暗叹季如枫的话太狠了,无奈的笑道:“这话我可不敢说,真要跟你爸爸说了,不气坏他才怪。” “那就让我们自己决定好了。” 回到落霞山,看到沈千寻抱着余音慢慢在卧室里踱着步,耐心的哄着她入睡。 余音手指无意识的放在小嘴里吮~吸着,口水顺着嘴角缓缓滴落,沈千寻见了,似乎很无奈,动作利落洒脱的抽出一旁的纸巾轻轻擦拭着她的嘴角,一边擦,一边无奈的对余音笑道:“从哪学来的坏毛病,不能再把手指放到嘴巴里面了。” 回应她的是余音单手放在脸颊上,咧着嘴含糊不清的笑,也不知道她小小年纪,究竟在笑什么? 季如枫走过去,站在沈千寻身边,含笑看着余音,却问沈千寻道:“乖不乖?”他说的自然是余音。 “很听话。”就是坏毛病很多。 听出沈千寻话语里的气闷,季如枫眼神依旧清冷无波,但却对余音伸出手臂,温柔的说道:“来,让爸爸抱抱!” 沈千寻笑了笑,将余音交给季如枫。 他对孩子很有耐心,不像她抱一会儿就没有耐性了。 沈千寻站在一旁看着他哄余音入睡,如今的他褪去了白日的光环和显赫身份,在余音面前,只是一个平易近人,疼爱幼女的父亲。 沈千寻低头的时候,嘴角扬起一抹笑容,说道:“今天司徒他们来了,说孩子长得很像你。” 季如枫嘴角微扬,算是笑了:“女孩子像我的话,总归是不太好。” “他们说眉目很像你。” “我倒觉得孩子长得像你,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说这话的时候,他看了她一眼。 沈千寻看了看余音的小脸,忍不住笑道:“好像的确有些相似。” “这是什么?”季如枫注意到房间的沙发上放着很多玩具,都是小女孩喜欢的布娃娃,种类很多,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开玩具店了。 她看了一眼,淡淡解释道:“沈家送过来的玩具,我还没有来得及整理,就暂时放在这里了。” 季如枫眉梢微微挑起:“都是给余音的?” “嗯,好像送的太多了一些。” 季如枫点点头:“总归是孩子外公的一片心意,但愿余音长大了,会喜欢这些玩具。” 余音在他怀里睡着了,他起身去了余音的房间,将她小心翼翼放在床上,吩咐何熙好好照看,离开余音房间的时候,就看到沈千寻靠在卧室门口静静的看着他。 “晚上不留下来吗?”有一种女人,含笑逼人,深藏不露。比如说沈千寻,她的话看似暧昧,但是出口真诚,并没有让人觉得不舒服。 他注视着她,深眸像水底的青石一般温润皎洁。 自从沈千寻产女之后,她在医院呆了一个多月,执拗不过叶莹,又在总统府住了差不多一个月,回到落霞山之后,两人从未同床过,如今躺在这张曾经承载了他们所有激情和回忆的大床上,竟有一种时空错落感。 一室沉寂,两人几乎各自霸占着床榻一角,中间隔了很大一片距离,看起来空落落的。 迟疑片刻,她盯着他侧卧的背影,问道:“季如枫,你睡了吗?” 他淡淡回应说:“没有。” 她说:“如果不困的话,我们聊聊天,好不好?” “嗯。” “马上要举行军事演习了,我想去看看jon。” “嗯。” 沉默之后,她说道:“顺便看看叶阙。” 他似乎是睡着了,但是过了片刻,终究还是不明情绪的应道:“嗯。” 她恍惚的笑,问他:“季如枫,我让你很失望吗?”话落,心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空茫和失落,彷徨无依,不知道该怎么另寻出路。 “睡吧!”季如枫显然已经有了终结对话的意思。 她微不可闻的笑了笑,只是笑容有多苦涩,只有她自己最清楚了,她说:“我能抱抱你吗?” 季如枫身体似乎僵了一下,没有反对,但也没有答应。 沈千寻便靠近他,将手臂环在他的腰上,他没有回应她的动作,但也没有挣开她。 她说道:“有没有人对你说过,你的背很温暖?” 他似乎在迟疑该不该回应她的话语,过了许久,才说道:“你是第一个。”因为除了她,没有人敢把手臂肆无忌惮的放在他的身上。 沈千寻脸颊贴着他的背,在泪水快要涌出的瞬间,轻轻闭上了眼睛。 叶阙曾经说过一句话,他说她是天上的云,美丽无瑕,是用来欣赏的,而他却是地上的泥土,任由人践踏踩压,肮脏而阴暗。她对叶阙来说是高高在上,是完美的,可是他却始终都没有发现,其实她和他拥有一样的灵魂,叶阙面对她会自卑,而她面对季如枫同样会感到无地自容,她前往SK的时候,对季如枫说过,如果有一天她能活着回来,只是单纯的以沈千寻的身份回归,季如枫是否还愿意爱她,她现如今收回这句话,不是胆怯,而是忽然明白了叶阙当初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是什么样的心情。 因为深爱,所以才不愿意一直拖累对方,将对方置于尴尬痛苦的境地。季如枫这辈子做事光明磊落,她不该是他的败笔,他去弥补死者家属,是替她赎罪也好,是内疚也罢,总归是她触动了他的底线。 她爱他的时候,轰轰烈烈近乎疯狂,可是所有的梦想都被SK狠狠的碾碎了。她也曾经相信只要继续等待和忍耐,明天依然可以是未来,只要她愿意抬头,幸福其实还会继续向她招手。 在SK,她就生病了,因为她亲手杀死了三名国民,无视另三位国民被唐薇杀死。Jon和叶阙死了之后,她一直都不愿意醒过来,因为她觉得人生这出戏,情节真的是糟透了,于是爱季如枫就显得有些迷茫和无错起来,害怕、担忧、彷徨、自卑,无法面对他,一起向她席卷而来,自闭的那段时间,她一直都在情感拉扯中跌跌撞撞,直到绝望的那一刻来临,她忽然开始心静了。 叶阙说,人在黑暗里摸索的时间久了,就会想要尝试着另寻出路,现如今她找到了…… 黑暗中,她没有看到季如枫薄唇紧抿,眉头微蹙,漆黑的双眸闪过晶莹的波光,宛若冷泉划过,冰寒彻骨,却又寒冻逼人…… 沈千寻似乎是在做一场身心蜕变的洗礼,她去见了jon,对着墓碑磕了三个头,她穿着特种兵作战服,肩章功绩卓然,犹可见她作战累累战功。 她的话很少,去的时候,她说:“jon,我来看你了。” 走的时候,她说:“jon,我走了,但愿我依然是你最引以为傲的好学生。” 她最害怕面对的就是叶阙,可当她去的时候却释然了,她靠在他的墓碑旁,额头轻轻抵着冰凉的墓碑,低声说道:“叶阙,如果你还在这世上的话,我想你一定会对我说,千寻,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你总是这么善解人意,你不在了,有些话从此以后只能我说给我自己听了。如果你在天上听到我的话,记得跟我托个梦,我想我是真的有点想你了。” 叶阙曾经说过,他无法选择自己肮脏的人生,但是他可以拥有洁净的灵魂。 而现今,她亦是…… PS:还有一章,估计十一点左右,今天三更啊!答谢大家给的票票! 终于做了这个决定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军事演习那天,沈千寻作为国家一级上将上台发表演讲,一切仿佛又回到了一年前…… 场面较之以往更加气势磅礴,几乎她所有的亲人和认识的人都来了,包括沈傲天。 她低头笑了笑,上台的时候,看了一眼季如枫,不期然撞进一双不知何时正静静注视着她的深邃双眸中,她淡淡一笑,还没等她站稳,手腕就被季如枫轻轻握住。 “千寻……”季如枫开口的嗓音沙哑的近乎破碎,目光深幽的看着她,却不说话了。 “我该上去了。”她俯身摸着他的脸,温柔的笑,一派洒脱和释然丫。 季如枫闭了眸子,那一刻,沈千寻才忽然意识到其实她什么都瞒不了季如枫,他懂她,他其实一直都懂她…… 炙热的手终于颓然的松开,她不去看季如枫,步伐帅气随性,决绝而勇敢媲。 沈千寻扫视几万人的偌大会场,她的眼神很明晰:“大家好,我是沈千寻。” 话落,现场瞬间掌声雷动,可见人气很旺。 沈千寻神情平淡的感慨道:“时间过得真快,距离上次军事发言,想不到转眼间竟然一年过去了。回望我们走过的那一年,当时我们都还很年轻,我跟你们也都相信明天会越来越美好。当我们抬头看这个世界的时候,会感觉到有一束光从天而降,在我们心里闪耀着。我们的心开始不停地燃烧,我们不甘心在平庸的生活里消耗自己的青春,有人可能为了心中的信念和梦想,离开了家乡,离开了A国,离开了心爱的姑娘,离开了自己的父母,我们不断的奔跑,妄想抓住虚无的飘渺。你们寂寞了吗?你们彷徨过吗?是不是曾经质疑过自己当初那么坚守的东西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仅仅是将自己的头颅和生命安置在敌人的枪口和屠刀之下吗?” 现场的人屏息听着她的话语,身体笔直,军容良好。 “一年后,我们有人依然还坐在这里,可是有人却已经永远的离开了我们。我比你们更能深刻的体会到,我们心中看似纯洁的梦想,其实在生命面前,一直都显得那么脆弱不堪。我当年在军队被收入特种兵作战小组的时候,有人对我说过这么一句话,他说:想要成为一名优秀的特种兵,除了敏锐、感性之外,还要拥有丰富的内心世界。所谓丰富的内心世界,无非是精神病的结合体。我们孤寂,却要很热情;我们很冷漠,却要很热烈;我们很逃避现实,却要寻找真实;我们很麻木,可却要懂得思考。这么看来,我们好像一直都在矛盾和挣扎之中无可自拔。” 现场有人的表情开始出现松动,他们很显然已经猜到沈千寻在说谁了,一时间神情复杂。 “有战友已经猜出来了,当年对我说出这番话的人就是我的恩师,前任已故国防部长jon。”沈千寻目光柔和:“jon死后,我一直不愿意在人前讲述他的事情,因为深爱才会深痛。经历了那样的死亡打击,好像瞬间被人抽走了所有的灵魂一般,jon在我的眼中是恩师,是朋友,是搭档,是上下属关系,更是像父亲一样的人物。我们在战场上犯了一个大错,我所击毙的那名狙击手选用的是巴雷特M82A1狙击枪,50口径的子弹,大家应该很清楚,这种全金属的弹头,可以轻易打穿Ⅳ级以下的防弹衣,甚至是高官的防弹座驾。这种枪支本身就很有争议,对于一般罪犯来说也很难使用,我们A国前些年曾经在美国运过这种枪械,因为重量和设计原因,购买的并不多,但是却在途中被SK的人拦截抢走了。当时受命幕后秘密运送这些枪械的指挥官就是jon。后来有报道中说SK使用巴雷特狙击步枪在国内和境外运毒及犯罪,甚至还以此对抗特种兵作战人员。每个人的心里都会有那么一道伤口,一道不能轻易被人提及的伤口,一旦撕开就会鲜血淋漓,jon也不例外,巴雷特让我们忘了当时森林中随处可见的危险。于是祸事就那么发生了。子弹瞬间贯穿jon的头颅,我想阻止都来不及,只能看着这个年迈的老人在我面前宛若失线的木偶颓然倒地。jon临死前,对我说的话很少,只有短短几个字。他说:丫头,我退休了。” 现场一片死寂,有人胸口起伏,有人紧抿唇听着,有人神情哀切,有人越发目标坚定。 “我庆幸……我庆幸jon死前没有承受那么大的折磨,要不然我终其一生都会想起他痛苦的模样。你们可能会问我,jon临死前,他可有后悔,可有恐惧?我现在可以告诉大家,jon没有,他乐观,积极向上,纵使在死亡的前一刻,他还一如我们之前认识的模样。他是一个老顽童,是我们最可亲的人。纵使他如今、以后都不会再坐在这里,但我相信他永远都活在我们的心里。” 众人听到这里,不约而同的鼓掌。 “都说我们在战场上出现,我们就是魔鬼的化身。我们出现代表着死亡,代表着鲜血。可是我们面对的又何尝不是死亡和鲜血呢?几个月前SK被剿灭了,我成了国民和A国的大红人,我好像一夕之间被所有人推到了名利最高峰,可是在那个时候,我却生病了,没有沾沾自喜,没有洋洋得意,我恐惧而不安着。” 沈千寻笑了,但是伴随着笑容的同时,有眼泪在眼眶里流转,却倔强的不肯掉落。 她问在座所有人:“大家觉得我是英雄吗?” “是。”众人齐声喊道。 她淡淡的笑道:“你们对所谓的英雄又了解多少呢?” 大家一时间面面相眈,搞不清楚夫人阁下的意思。 “阁下……”张枫凑近季如枫,迟疑的想要征询意见。 他主管发言稿件,明明给夫人阁下的是另外一篇,照着念就可以了,但是现如今说的不对啊! 季如枫靠着椅背,黑发下神色阴晦不定,放置在膝上的十指交握,半眯起的双眸有瞬间的失神,眼中的焦距散了又聚。 他最终摇了摇头,张枫便不再说话了。 耳边响起沈千寻淡定的话语:“都说我是高官之女,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事实证明我的确是。从我出生那刻起,我便被母亲告诫,这一生只有一条道路可以选择,那就是从军,既然要当兵,就要当好兵,当了好兵之后,更要当兵中之王。我总是觉得时间太仓促,时间太短暂,我的训练科目永远都有那么多,我要做到最好,势必要比所有人都努力。你们知道部队里多的是勤劳努力的人,到处可见上进有目标,有抱负的人。别人说我是天才少女,我只是尽我自己最大的努力来压榨自己的时间罢了。我相信笨鸟先飞,只要坚持,总会见成效。我终究没有让母亲对我失望,我成功了,我入选特种兵作战部队,只是我参与的第一个战斗就是营救我的母亲。看过我档案的人应该都清楚,那次营救很失败,我母亲死在了SK成员唐斌的手中,而我亦亲手杀死了唐斌。那年我十六岁,我感觉我的天地忽然塌陷了,我深深的憎恨着SK,我觉得他们夺走了我母亲的生命,我势必要一点点的讨回来。就算讨不回来,我也要将他们挫骨扬灰。年轻人总是很莽撞,我为我的奋不顾身,为我的赶尽杀绝付出了应有的代价。SK的人射中了我的胸口,重伤昏迷中,他们在我体内注射了大量海洛因……” 现场一片喧哗,纷纷交头接耳,有些冷静的人也是不敢置信的望着沈千寻,不敢相信她曾经经历过这种事情…… 沈傲天有些激动,陆琳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睛却望向沈千寻,她在搞什么鬼? 相较于众人的震惊,沈千寻始终都面色不变,静静的说道:“你们没听错,我九死一生被抢救过来,却染上了毒瘾,我绝望,轻生,厌世,憎恨这世上所有的人和事,我丧失了活下去的全部勇气,每天都生活在地狱里,没有人能够帮你一把,那种感觉真的很难受,也很恐慌,这时候来了一个人,他是我的戒毒心理医生,在我觉得我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他紧紧的抓着我的手,将我带到阳光底下。我们一次次的失败,一次次的重新开始,每一天黎明对于我来说都是新的煎熬,每一天黄昏,对我来说都是一种生的希望。当我戒毒成功,第一次站在阳光底下的时候,这才发现阳光真的很温暖,我好像又回到母亲的怀抱中一般,我告诉自己,既然我还活着,我便会在特种兵的道路上继续走下去。” PS:今天完了,明天继续,通宵写的,如果词句有问题,大家见谅一下!等回到本城市,会恢复更新。相互体谅一下吧!致亲爱的亲! 意想不到的来客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沈千寻望着在座的媒体和军人,入眼仍是清一色的黑西服和迷彩服装,冷漠和迷乱中有种寂灭的静。 “在我人生最低谷的时候,我遇上了总统阁下,后来我生了季随意。我十八岁正式加入天音,成为二十八名特级作战人员的领导负责人。我是他们中年龄最小的那一个人,于是欺压与反欺压,他们很叛逆,和我作对,疏离我,孤立我是常有的事情。但是一切都是暂时的,男人和男人,男人和女人,女人和女人的友情可以在战火中接受生命的洗礼,天音的人在慢慢减少,可是我们的心却越来越靠近。我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他们是什么样的一个人,说出来没有任何的意义,时间久了,用事实说话,我们就会渐渐看明白很多事情。” “二十三岁,我经历了我人生中的红白喜悲之事。天音成员九名,却一次牺牲了五名。他们是我的下属,战友,朋友,至交血亲。可我最后却带了五具冷冰冰的尸体回来。告诉大家我的过往,坦诚我的不堪,我只是想让大家明白,我是人,我也会犯错,我有我不能轻易暴露在人前的悲伤,人后却只能自己一个人压抑流泪。我不是如花女子,不是没有经历过战火生死考验的女人,遇到伤心事,遇到难过事便会向最亲的人寻求支援。我是沈千寻,从小到大,有苦自己吞,有泪自己流。因为我们是军人,我们要有自动修复的能力,我们要百炼成钢。” 沈千寻的话似乎是对季如枫特意说的一般,他的心一颤,像受了什么牵引,与她静静对视着,不知过了多久,方才听她继续开口说道:“我结婚了,嫁给了A国最有权威的男人,我看似拥有世人艳羡的一切,但是所谓生活注定要在无数的狂风浪潮中奋勇前行。沉寂多年的SK终于被我们发现了踪迹,我单身前往SK总部的时候,甚至早已做好了牺牲的准备。我在想趁我还能为国家做点什么事情的时候,我愿意不遗余力,燃烧自己。国家追踪SK多年,一直都没有丝毫线索,为了把线索传递出去,我参与了SK的射击比赛。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所谓射击比赛,射击的不是靶位,而是被SK擒获探险原始森林的冒险游客。看到那一幕的时候,我崩溃了,我的手在发抖,我希望那个时候有人来救我或是来救他们,要不然告诉我该怎么做也好。但是我只能一味的沉溺,无力自救。有人对我说,纵使我不杀他们,他们也会被SK的人杀死。不杀,我们全都死,SK的位置我们可能这辈子都查找不到。若是杀了他们,我痛苦,SK覆灭。” 现场一片死寂,所有人身体绷紧,紧紧的盯着沈千寻,媒体记者们甚至忘了转动镜头,他们为沈千寻即将开口的话语而心思震颤着丫。 司徒眉头紧皱,紧紧的抓着简钰的手臂,压低声音问道:“这事情你知道吗?” 简钰眼睛望着沈千寻,心下悲凉,忽然明白之前她让他打钱是为什么了,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他竟不知道…媲… “老大不能有事。”上官冷声说道。 简钰和司徒脸色都有些白,没有吭声,只听沈千寻在台上说道:“我触目之下,全都是一群疯狂的人,嗜血、暴力,没有同情,只有无尽的丑陋***和贪婪。血腥能够刺激他们麻木的神经,当唐薇出手杀死三名A国国民的时候,我不得不抬起狙击枪对准了他们。” 那一刻,所有人复杂的看着沈千寻,偌大的会场沉寂的仿佛掉根针在地上都能被人清晰听到。 沈千寻无意间接触到季如枫平静的目光,心竟有那么一刹那的触动,她收敛思绪,继续说道:“有人认出我,欣喜的叫我夫人阁下,他的激动伴随着对生存的渴望深深的击向我。我是A国天音负责人,我更是一国之母,我本该保护他们安稳一世,但是却不得不将枪口对准了他们。短短一瞬间,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为了赢得那场比赛,利用唐薇将信息传递给国家,我只能做出抉择。还记得一年前,我告诉大家,我的手上沾满了敌人的鲜血,当我一枪打在敌人头颅上的时候,我会感到害怕和不安。我更说过,不管我们是好人还是坏人,孩童时代同样都依偎在母亲的怀抱里渴望过温暖。当我一枪打下去的时候,杀死的往往不单单是个人,而是背后默默支撑的亲人。SK剿灭之后,一切负面情绪纷至沓来,我不得安宁,因为我要为惨死的生命付出噩梦般的代价。可是有时候我却很恍惚,我觉得如果时间能够重来,我一定还会选择如此。我在想我母亲被SK的人害死,同样的我被SK的人注射海洛因,制造致命车祸,如果SK不覆灭,以后势必有更多的人会遭遇SK的荼毒和伤害。如果为了解救大我,牺牲一些小我又算的了什么呢?但是同样的,我深知母亲养育孩子的艰辛,一个人站在国家面前是小我,但是站在家庭里面却是大我。我一直在想再等等,等孩子出生,我愿意站在国民面前,给那些死难者一个交代。我始终觉得做人首当其冲应该无愧于心,做错事就是做错事了,能够隐瞒和欺骗别人却没有办法欺骗自己的内心。” 听过沈千寻发表军事演讲的人都知道,沈千寻演讲滴水不露,话语动听,寓意更加振奋人心,今天她的演讲可谓是内心独白,将自己的阴暗晦涩,不轻易展露人前的痛苦和伤疤都暴露在众人面前,绝望而热烈的活着,从来没有觉得胸膛竟然可以如此火热,说实话,他们都被震撼到了…… 她说的很简短,但是每一字都挤压着很浓厚的重量,他们能够感受到沉重的基调,甚至可以想象她当时的艰难抉择,现如今讲出来笑中带泪,话中含悲…… “我说过,跨过一步便是英雄,退后一步便是懦夫。如今我跨出我人生的第一步,卸去我所有的光环,只是为了告诉大家,我沈千寻做事向来无愧于心,纵使杀了国民是为了顾全大局,但我依然不愿意逃避属于我的罪责。” 沈千寻话落,在众人的视线下,将上将标志的功勋肩章取下放在了台上。 现场一片喧哗,都不由站起身来默默的看着她。 “常部长。”她走到常新面前,淡淡的唤他。 常新拘谨不安的看着沈千寻,她手臂微曲在胸前,意思很明显,她是要自首。 “老大会怎么样?”司徒看着不远处的沈千寻,呢喃问着上官和简钰。 上官和简钰并没有回答,正确的说他们早已心乱如麻,现如今又哪里能够组织出完整的架构来。 “夫人,您这是……”常新为难的看着季如枫:“阁下!” “这就是你要的结果吗?”季如枫的语气异常柔和。 沈千寻看着他,眼前这个男人,她曾经试图倾尽所有,只为换取和他幸福安泰,只是所付出的一切给他带来的除了伤,还是伤…… “将事情说出来,你现在心安了吗?”是她教会了他如何去爱,只可惜,那时候的他不懂如何去爱别人。因为他始终相信,被时间遗忘,没有爱的人,就如同他一般。他最近一直都在想,究竟是他给她的安全感不够,还是叶阙的死真的耗尽了她所有爱人的勇气,也许时间有一天能够证明这些也说不定! 季如枫的话让沈千寻身体微微一凛,眼神也随之黯淡下来,“季如枫,我不再让你为难,不再是你的负担,不再让孩子们因为拥有我这样的母亲而蒙羞,我想我终于可以心安理得的睡个踏实觉了。” “您能睡个踏实觉,可是我们呢?”门厅处忽然响起一道苍老的声音来,透着冷厉和怨气。 众人诧异的将视线移去,就见一位老人,略微驼着背,瘦瘦的身躯,费力地在身边人的搀扶下艰难地行走着。她使劲向前躬着身子,步伐显得有些踉踉跄跄。 跟在她身后还有五个人,那些人,沈千寻自然不会陌生。 他们看到季如枫倒是很恭敬,只是看向沈千寻的时候,目光称不上是怨和恨,倒显得很复杂。 他们是遇害者家属,沈千寻没有想到他们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一时有些走神。 “夫人不认识我们了吗?”说话的是老阿婆,她好像是众人一致推选出来的发言人,那双原本经过年岁洗礼暗淡无光的眼睛,在布满褶皱的脸庞衬托下,显得格外乌黑发亮。 “没有,我只是感到很吃惊。”回神之后,沈千寻依然是很平缓的低柔音调。 “夫人大概很不想看到我们吧?” “没有。” 就是这么简短的对话,还有来到这里一行人的架势来看,在场很多人都看出了端倪,情势瞬间有了新进展…… 此事峰回路转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陆琳在沈傲天的示意下推着轮椅走到了沈千寻的身边,轻轻握着了她的手,沈千寻低头看去,沈傲天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但是最终只是朝她扬起一抹温暖的笑容来,她见了,紧了紧沈傲天的手,示意她没事。 她是真的没事,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事情是比现今更糟糕的呢? 简钰、司徒、上官早就在沈千寻自首的那一刻,走到了她的身后,袒护之意尽显。 “阁下,要不要把媒体请出去?”张枫问道。 “不用。”季如枫声音低慢,眼神沉沉。 阿婆对沈千寻开口说道:“夫人阁下,我年纪大了,你能过来一下吗?” “好。”沈千寻走到她身边,模样乖顺。 阿婆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少年强仔的奶奶,祖孙两人相依为命多年,她是不会忘记的。 “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沈千寻一怔,缓缓抬起头,直视着阿婆,眼神微黯,“阿婆,对不起。” “啪!媲” 沈千寻的头被打偏,白皙的脸庞上是刚刚形成的五指印。 现场一片喧哗。 季如枫身体颤动了一下,但却按耐着没有走过去。 “你干什么?”简钰身体挡在沈千寻面前,眉色阴郁的看着阿婆。如果对方不是年迈老人的话,他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 “简钰。”沈千寻平静的拍了拍简钰的肩膀,对他说道:“这是我欠阿婆的。” 简钰不解气,别过身体没说话。 沈千寻温声对阿婆说道:“阿婆,您如果不解恨,您依然可以打我,我杀死了您的亲孙子,您打我几下也是应该的。” 阿婆泪水横流,扯着嗓子说道:“你以为我不敢打你吗?我打的就是你,你沈千寻是谁?你知不知道你这个名字在A国代表了什么?你是国母,换言之就是国民的母亲,你的孩子在外面受委屈了,你不帮忙就算了,竟然还落井下石,下了狠手,杀死孩子的瞬间,你难道都不会心痛吗?” “阿婆……”沈千寻胸口一闷,似有一盆水落了下来,从心顶流到了脚尖。 阿婆手握成拳头,看似重重的砸在沈千寻的身上,但是毕竟年迈,总归是有些力不从心,她哽咽道:“没见过这么笨的人,丈夫是总统阁下,父亲是国家一级上将,身份显赫,如果换做旁人,身上有污点的话,早就藏着掖着,粉饰太平了,只有你笨的要死,不要名誉,不要身份,只要一个问心无愧。好一句问心无愧……” “阿婆,您怎么哭了?”她握着阿婆的手,却被她紧紧攥住。 “你知道吗?你杀死的那个人是我的亲孙子,我的亲孙子啊!知道强仔是被你害死的,我开始搜集你的报道,看报道之前我一边诅咒你不得好死,一边还大哭喊着强仔的名字,但是读完所有报道之后,我却发现我忽然恨不起来了。你虽然是总统夫人,但是你没有义务保护到每一个国民。我知道你会心痛,会很难过的,你才只有二十五岁,生活赋予了你太多东西,却也剥夺了你很多东西,你看似拥有一切,其实失去的东西却比拥有的更多。谁的孩子死了,做母亲的会不难过?你沈千寻是什么样的人,全A国的人都知道,你是一个实心眼的孩子,眼里容不得沙子。” “您怎么知道是我……”她蓦然看向季如枫,季如枫坐在那里,黑发遮去了明亮的灯光,阴影在眼睑处投射,显得诡异而深沉。 原来一切都是他安排的,他将她所有的痛苦和挣扎都看在眼里,不是不知道,而是假装不知道罢了。 目光相对,沈千寻的头垂得很低,季如枫自然看不到她是什么样的神情,只是见她如此,心里不禁一软。 他有他的原则,有他的坚持,有他的无可奈何,同样她也是。他们是在过生活,不是在童话世界里来回穿梭。 他站在沈千寻的立场上,明白她为什么会做出这种决定,她从小便在军队长大,心中的正义感较之常人还要强烈和深刻。她给自己围了一层蛹,觉得这么做就是对身边的朋友和亲人都好,长痛不如短痛,狠心对待别人的同时,其实伤的最厉害的那个人便是她。 她不想他成为他人生中的污点,而他又怎么能够眼睁睁的看着她一直沉溺在愧疚和痛苦的浪潮中跌宕起伏? 他无法回到她枪杀国民的那一天,但是抛开身份束缚,有些事情若是他这个丈夫能够为她做的,他总归希望和她一起去承担。 她需要的是时间,遭遇这么多的事情,她会感到彷徨,感到质疑,有些事情是需要时间来慢慢消淡的,一如叶阙,一如jon,一如她的身世…… “就像你说的那样,你不杀强仔,强仔也会死,这就是他的命。”阿婆自嘲的说道:“来之前我还在想,如果你不发表声明,像个胆小鬼一样藏着掖着的话,我们会瞧不起你,甚至还想好要一起告发检举你,可是夫人阁下,这就是你,遇事不逃避,直言自己的过错,我依然怨你,跟我同来的家属也会一辈子对你心存怨意,但是我们不恨你。人死有大价值,有小价值,总统阁下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隐瞒此事,他多次登门游说我们,让我们站在你的立场多想想,我们由最初的排斥和拒绝,到最后的接受和妥协,过程看似很短,但是却都像打了一场硬仗。你有你的逼不得已,你有你的无可奈何,我们只是一介小小国民,亲人死了我们会伤心,会难过,那么你呢?一方面是国家,一方面是个人,你抉择的时候只怕比我们更痛,更苦。” 说到这里阿婆似乎很激动,身体有些轻微的颤抖。 “阿婆……”沈千寻心思翻涌,没有想到阿婆会说出这番话来,不只是她,在场的所有人跟她的反应也都一样,刚才还满脸怒气,此刻却峰回路转,每个人的心都吊在了半空中。 简钰的脸色好了很多,看向沈千寻,她望着季如枫。 季如枫,这个英俊淡漠的男人,此刻嘴角有着淡淡的笑容,温暖如阳光。他看向她,眼神中有着只有她看得见的温柔,而这样的温柔,却让她心思触动起来。他似乎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将一切都为她安排好了,他洞察一切,却一直都按兵不动,像个捕猎的猛兽一般,在猎物进入捕猎圈之前,他有足够的耐心去等待和守护。 他放下身份和所有的骄傲,一家家的探访,只是为了替她寻求原谅。她还以为自从她说出那番话之后,他的心里势必是恨上她了…… “你有错,但是功毕竟大于过。”阿婆拍了拍沈千寻的手背,由于生活操劳,她的手粗糙得像老松树皮,手心上磨出了几个厚厚的老茧,岁月无情地在她的脸上刻下了一道道深深的皱纹,但是眼神却很温暖。 不只是她,同来的几个家属目光亦是复杂无边,但看的出来都没有什么恶意。 阿婆忽然向演讲台走去,有人要搀扶,却被她一把甩开,看得出来是个性子很直爽的人。 现场一片沉寂,都把目光放在阿婆身上,好奇她想要干什么。 阿婆看着众人,她的眼角布满了密密的鱼尾纹,但是依然很有神,她扶了扶话筒,对大家说道:“烦请各位听我这个老太婆说一句。” 见大家都看着她,她说话的时候,下巴高高地翘起,因为嘴里没有几颗牙,嘴唇几乎深深地瘪了进去,但是话语却很清晰:“我是死者的家属,跟我同来的六人都是,我们来这里不是在找夫人阁下的麻烦,而是想在媒体和大家面前对夫人阁下说句话。总统夫人有面对的勇气,我们就有原谅的意识。我们不追究此事,不是因为她是夫人阁下,不是因为总统胁迫我们必须要这么做,而是我们心甘情愿的……” 沈千寻看着台上的老阿婆,看着身边站着的受害者家属,手慢慢握成拳,指甲陷在掌心里,一种前所未有的情绪冲击着她。 司徒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低声问上官:“如此一来,老大没事了吧?” 上官皱眉道:“虽然家属不予追究,但是毕竟犯了错,国会不管怎么说,都会略施惩处,给国民一个交代的。” “会不会有事?”司徒刚松下来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上官难得的笑了:“你放心,总统不会让老大有事的。”难道司徒还没有发现吗?此事如果没有总统在幕后推动,现如今恐怕早就是一团混乱了…… PS:亲们,我还在外地没有回去,今天下午的车,所以两更,见谅,明天我尽量三更。虐情翻一页,继续期待。 情人最后难免沦为朋友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都说人生最好的东西总是和最坏的连在一起,幸福的极致往往是悲哀。幸福是短暂的,当人们想抓住它的时候,它却已经走远了。 在沈千寻平静而严谨的演讲中,她一直觉得此事难以收场,甚至有一种泯灭的感觉。 可是死难者家属出现了,倒像晚上八点钟的狗血电视剧一样,剧情出现了惊人的反转。 他们先是话语不善,但是后来却说原谅了她,不予追究任何责任。排山倒海的未知震颤席卷而来,,心仿佛被人狠狠攥在手心里把玩,一会儿紧,一会儿松,带来丝丝缕缕的疼丫。 她坐在总统府大厅里,模样沉静,和周边人的急躁不安形成强烈的对比,叶莹和季雨霖包括季如枫都在偌大的会议室里,里面是一干国会议员。 司徒走上前搂着她的肩膀道:“老大,不管结果是什么,你都不是一个人。” 沈千寻问道:“我做错了吗?” “遇事不退缩,勇于承担,你做的很好。媲” “外界怎么说?” “褒贬不一,不过百分之九十的人都很赞许你的作法,余下的人虽然话语不善,但是并没有什么恶意,他们大概只是一时接受不了,过段时间就好了。”事实上有人说总统在暗地里绝对使用了小手段,这世上总会有唯恐天下不乱的好事之人,八卦而蛮不讲理。沈千寻虽然是为了大局着想,但是不施以惩处,总归是难以向国民交代。 沈千寻大概猜到了什么,她问司徒:“如果你是我的话,在当时那种情况下,你会怎么做?” 司徒认真的说道:“我想我会跟你一样。” 上官凌说道:“千寻,你是我们特种兵的灵魂人物,一举一动都深受我们敬佩,现如今更是,这件事情不是你人生的污点,你应该听一听军人的声音,他们接受媒体采访的时候,一致在为你讲话。军事演讲结束后,媒体把眼光放在了特种兵群体,就此事做了调查记录,不过短短两个小时的时间,所有的军人都表明在发生那种情况的时候,他们会选择和你一样的作法。哪怕回来后要受到惩处,也会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 沈千寻笑了笑,心境渐渐开阔起来,说道:“没有秘密,总归是活的很轻松。” “不管结果是什么,我们都会陪在你身边。”简钰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眉色深深,虽然洒脱,但是还有些担忧。 沈千寻温暖的笑了,忽然察觉此刻早已是夏天了,这么热的太阳照在人的身上,仿佛一切悲伤都能瞬间融化…… ************************* 夏静言在家里看到直播盛况,匆忙赶往总统府,步伐匆匆,和一个同样快步疾奔的男人撞在一起,手中的手机顿时掉落在地上,摔得支离破碎。 “对不起。” “抱歉。” 两人下意识同时开口,又都同时蹲下来捡手机,手指触碰在一起,夏静言连忙缩回手,倒是男人的手快速捡起手机站起身递给了她。 “你的手机。” “谢谢。”夏静言接在手里,准备放在包里。 “看看有没有摔坏,如果摔坏的话,我愿意再赔你一支手机。”男人话语很清冷,甚至说有些孤傲,夏静言觉得声音很熟悉,抬头看去,竟然是陆子吟。 虽然平时和他没有什么交集,但是这样的人中之龙只怕A国没有几个女人是不认识的。 他比电视和媒体上要消瘦一些,但是都无损他的英俊。他看起来有些匆忙和着急,眼睛不时的望着总统府。 想到他是沈千寻的舅舅,夏静言忽然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焦急了。 “陆先生。”她轻轻地唤道。 陆子吟听了她的话,这才皱眉将视线凝结在她的身上,眉头皱的更深了:“夏小姐?” 夏静言忍不住笑了一下,两人谈了这么久的话,都有些心不在焉,所以这才发现对方的身份,实在有些好笑。 “你来找千寻的?”其实这样的问话,问了等于没问。 “嗯。” “我们一起进去好了。”夏静言说道。 陆子吟最初慌乱和焦躁的心这时候反倒平息下来,想了想,说道:“还是不必了,我在外面等她好了。”里面外面围了太多人,他和千寻的身份毕竟有些尴尬,此番进去怕是会给千寻造成困扰。 “既然已经来了,为什么不进去呢?”夏静言有些疑惑了,刚才陆子吟明明很着急,完全失了以往的冷静,那样慌张不安的情绪着实让她很诧异。如果说出现那样的神情只是因为舅舅对外甥女的关切忧虑,好像有些太牵强了。 “在里面和外面等都是一样的。”陆子吟疏离的笑道:“夏小姐进去吧!” 夏静言见他如此,也不便再多说什么,将手机放在包里,说道:“那我先进去,如果有什么情况,我会及时通知您。” “谢谢。” 看着夏静言被警卫护送进去,陆子吟有些失神漫漫。 回到车上坐好,夏野皱眉说道:“不进去吗?” “不进去了。”陆子吟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令人难以窥探喜怒。 夏野无奈的叹道:“我真搞不懂你究竟在想什么?陪客户吃饭,在大厅里看到千寻演讲,你一声不吭,拿着手机就往外面奔,我不是说那个客户会为公司带来几个亿的收入,我只是想说既然这么担心,你至少应该进去看看。” 沉默了一会儿,陆子吟说道:“她现在一定很乱,我进去反而不好。” “你这样坐在这里,像个大傻瓜一样等着,她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你对她的事情究竟有多上心。” “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呢?我不想给她造成困扰。” “想爱,爱不得,想忘掉她又太难,要我说从一开始你就不应该太惯着她了,她要什么,你就给她什么,现如今赔了夫人又折兵,你这是辛辛苦苦为他人做嫁衣,苦的是谁?还不是你自己。” 陆子吟皱眉:“你的话怎么越来越多了?” 夏野不悦道:“我这是在为你抱不平,你和她相恋的那会,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如果不是和你认识那么多年,我一定会以为你被厉鬼附身了。沈大小姐是什么人啊?坚强的时候百炼成钢,绝情的时候冰寒三尺,柔情的时候蜜罐腻人,脆弱的时候楚楚可怜,同样的任性的时候令人不敢恭维。我就没有见过这么会折腾人的主儿,吃东西的时候一大堆坏毛病,住的房间大到一张床,小到盖得鸭绒被都挑剔的厉害,换我,我早就崩溃了,也就只有你,包容她的同时,还能面带微笑,兄弟我那时候是真的很佩服你,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你细心呵护的小花早就被别人给采摘了,你落得了什么?一身的伤。按理说沈大小姐结婚生子了,你也该放下另觅姻缘了,毕竟生活不是在演童话偶像剧,你们陆家就你一个儿子,传宗接代的任务都挤压在你的身上,难道你还准备为沈大小姐守身如玉一辈子吗?偏偏你固执的要死,眼中除了沈大小姐就再也容不下别人了,别说你姐姐对你的感情问题感到忧心了,就连我也替你干着急。” 沉默良久,他说道:“感情的事强求不得。” “你也知道强求不得,为什么还一直放不下呢?” “夏野,我爱了她快十年。一个人真爱的时候,甚至会想不起来,我是爱她的。我在沈家住在她的房间里面,感受着她的气息,心里空虚而绝望,我是这么的贴近她的生活,但是能够困守的只不过是一方密集的天地。我和她曾经那么深爱着彼此,到头来却不过是咫尺天涯。有人说一方爱的太深,就注定会让这段感情提早夭折。我一直都不觉得我和她的感情是过去式,我总说她任性,其实却深深的明白,她的任性都是被现实挤压逼迫出来的。一如她在戛纳和别人……” 夏野迟疑问道:“想来还是很痛心的吧?” 他眉目低敛,有些失神:“得知她怀孕的时候,我觉得幸福竟然可以如同烟花一般短暂,原来看似坚硬的内心其实就像玻璃一般,轻易便能破碎。她被沈老先生赶出沈家的时候,我追了出去,紧紧抓着她的手,觉得很无助,我看到她眼睛里面的决绝和湿意。那一刻,我便知道,她恨沈家的同时,其实最恨的那人却是我。这么多年过去了,时间看似带走了不堪回首的昨天,但是却没有带走我对她的依恋。我们在一起的日子,仿佛被人雕刻在了身上,活生生的长在了心里,印在了脑海里,我想这一生纵使我失忆了,沈千寻这个名字也会在我的脑海和血液中留下淡淡的痕迹。” 夏野担忧道:“子吟,她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和总统阁下离婚的,你和她终究是无法交集的平行线,如果忘不了她,苦的只能是你自己。” 陆子吟苦笑:“既然已经苦了这么多年,又何惧一辈子?况且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并不难熬。” “你真是快要把我气死了。”夏野闭眼,双臂抱胸靠着驾驶座,兀自生着闷气。 PS:昨天晚上到的家,今天更新晚了,见谅,后面的章节稍后送上,谢谢大家的等待。 听听他们那时的故事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您好,夏小姐。”佣人的声音很礼貌。 夏静言? 简钰端着茶水看了她一眼,夏静言没有想到第一眼接触的人会是简钰,一时愣了愣,随即点头示意。 他们有将近半年没有见面了,以前好像随时都能够碰到,可是这半年却是彼此淡出朋友圈一样,很难再有碰面的机会。 倒是简钰先开口说话了。 “找千寻的?”看样子夏静言是看到新闻赶过来的媲。 “嗯。” “在里面,进去吧!”简钰话落,率先走了进去,态度淡漠。 夏静言皱了皱眉,这人态度忽冷忽热的,实在是让人摸不着边际。 走了进去,才发现天音成员都在,其实并没有太多人,他们话语并不多,所以气氛很沉寂。 沈千寻原本坐在沈傲天身边陪他说话,陆琳在一旁翻看着杂志,显得与他们格格不入。 沈千寻看到夏静言,笑了笑,站起身来:“你怎么来了?” 夏静言压低声音,开玩笑道:“不是说我们是情敌关系吗?” “好像是这样。”闻言,沈千寻也忍不住笑了。 夏静言笑道:“情敌出事,我来看看你的笑话,也在情理之中。” 沈千寻也跟着开玩笑道:“你应该晚点来,因为我不确定你究竟能不能看到我的笑话。” 说着,示意夏静言坐下,夏静言向沈傲天点头问好寒暄了几句,这才问沈千寻:“没事吧?” “我很好。” “说真的,看到你的军事演讲,我吓了一跳。”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真的很奇妙,如果是以前,沈千寻就算是上天入地,也不关她什么事情,但是自从放下之后,她却是真的很欣赏这个女人,于是关心似乎也列入了生活之中。 沈千寻笑笑,没说话。简钰端着茶水,来到众人面前,他们依次端了一杯茶水。 沈千寻端了一杯,简钰却把一杯温水放在她面前,随即取走她手中的茶杯放在托盘上。 夏静言在一旁看了,眼神闪烁了一下,便听简钰说道:“胃不好的人,以后多喝一点温水有好处。” “没有味道,太淡了。”尽管如此,沈千寻似乎已经习惯了,端起面前的水杯,看了一眼,挑眉看着简钰。 “给你加了水果片。”简钰淡淡说道,表情似乎很无奈。 夏静言在一旁看了他们之间很自然的互动,一时很复杂,看了看周围众人的神情,都很自然,想来是习惯了,她在想,简钰和沈千寻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就像她和季如枫一样,实在是不应该大惊小怪。 “夏小姐。”耳边响起简钰的声音,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失神了,抬头见简钰眼神示意她端茶喝,她笑了笑,见上面放置的都是茶水,沈千寻的水果温水似乎是特意准备的,不由恶作剧的说道:“简先生,我的胃也不太好,如果您不介意的话,能给我也准备一杯温水吗?” 简钰下意识的皱眉,看着夏静言,见她眉目沉静的看着他,眼波笑意流转,倒是和沈千寻的气质有几分相似,终是心思一软,妥协道:“那你稍等一会儿。” 沈千寻看了看简钰的背影,又见夏静言低头的时候,嘴角扬起淡淡的笑意,适才简钰和夏静言虽然并没有什么互动,但是依她对夏静言的了解和观察,她一向很懂礼貌,很识大体,像喝茶这种事情也很少折腾人,如今虽然只是平平淡淡的一句话,但是不难看出她和简钰私底下一定是有交情的,要不然不会如此。 见夏静言望着她轻笑,沈千寻抿了一口水果茶,然后放下杯子,亦是回以淡笑。 看样子找机会应该好好问问简钰,她是不是错过了什么事情? 夏静言似是想到了什么,蓦然开口说道:“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我刚才来总统府的时候,在外面碰到了陆先生。” “陆先生?”沈千寻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就是陆子吟,陆先生。” 沈千寻微微皱眉,眼神下意识的看向沈傲天,沈傲天眉目复杂,没有说话。 倒是陆琳听了夏静言的话,走到窗前,撩开窗帘,似是在下面张望,秀气的眉紧紧的蹙着,显得有些不悦。 她走到沈傲天身边的时候,先是看了一眼沈千寻,这才对沈傲天说道:“我先下去一趟,等一会再上来。” “嗯。” 陆琳离开前,沈千寻注意到沈傲天拍了拍陆琳的肩,似乎在无言诉说着什么。 陆琳只是点点头,站直身体走了出去。 沈千寻见简钰端着水果茶过来,示意他陪夏静言聊聊,走到沈傲天身边,蹲下身体,握着他的手,这才发现沈傲天的眼神里面布满了愧疚。 “爸爸。”她心思触动,轻轻地唤他。 沈傲天苦涩的说道:“千寻,我欠那个孩子很多。” 她沉重的说道:“亏欠他的不是只有你,还有我。” “这辈子怕是还不清了,陆琳一直都很担忧子吟的感情状况,为此他们没少吵架。”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沈傲天夹在他们中间,处境也很难吧? “我知道陆琳对你有敌意,但她只是太心疼子吟了。”他反手握着沈千寻,说道:“你别怪她。” 她平静的说道:“她是你的妻子,我纵使不喜欢她,但是也不会故意为难她。” “这个孩子脾气很犟,对待感情更是固执的要死,我还记得第一次你带他到沈家的时候,你妈妈心气那么高的人不照样被他气的掉头就走吗?” 沈千寻忍不住笑了笑,想起当时的情景,竟然觉得恍若隔世。 *************************** 第一次带陆子吟去沈家的时候,于海丽并不怎么待见他,甚至给了陆子吟一个下马威。 她拉着陆子吟的手站在于海丽和沈傲天面前,接受他们的审视和打量。 沈傲天当时脸色复杂,只是她并没有往深处多想,相较于陆子吟的淡定,她倒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陆子吟握紧她的手,向沈傲天和于海丽点头致意,一派清雅温和。 于海丽直接无视陆子吟,对沈千寻开口说道:“你今天回来晚了。” “有点事情耽搁了。”沈家有门禁,再说她回来的并不算晚,晚上带陆子吟回来也是突然决定的,事先没有任何征兆,她听出了母亲话语中的不悦,她担心的是母亲的态度会不会让陆子吟不舒服。 母亲将视线凝结在她和陆子吟的手上,不悦道:“还不过来。” 她有些迟疑,陆子吟握紧了她的手,安抚的笑了笑。 母亲不高兴了,看着陆子吟,说道:“时间不早了,陆先生该回去了。” 陆子吟笑了笑:“伯母,您好,我是陆子吟。” 那时候她并没有留意陆子吟对父亲的无视,他似乎在刻意回避着喊父亲为伯父。 “不敢当。”母亲板着脸。 陆子吟神态冷静,站在那里,并没说话。 母亲喝了一口茶,这才说道:“你是千寻的男朋友?” “妈,他是我……” “住口,我没问你。”母亲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伯母,我是千寻的男朋友。”陆子吟开口。 母亲冷声道:“马上分手。” 陆子吟皱眉:“为什么?” “我不喜欢你。” 陆子吟低头笑了笑,“伯母,我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吧!说不喜欢,似乎有些牵强了。” 母亲意味不明的说道:“话说的太白,就不好听了。” “没关系,您请说。” “我不喜欢商人。”母亲眼光如刀,盯着陆子吟,脸色不善。 陆子吟好奇的问道:“伯母对商人有偏见?” 母亲直言不讳:“我对你有偏见。” 她有些不高兴了,觉得母亲今天有些失礼了。 陆子吟并没有生气,更没有不安,只是平静的问道:“伯母对我了解有多少呢?” 母亲冷笑:“了解的不多,但是我很清楚,你不适合千寻。” “适不适合,不是别人说了算,而是我和千寻觉得合适,那便合适。”陆子吟说话的时候,话语如常,但是却沉重如弦…… PS:还有一章,因为下午有事要外出,晚上回来继续更新,时间可能会晚,大家见谅,更新时间段估计在九点或十点左右,国会的决定会出来。 回忆凋零在身边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对于陆子吟的话,母亲仅是冷笑道:“陆先生,你的性格太孤傲了。” “之前有很多人这么说过。” 母亲紧了紧流苏披肩,态度傲慢:“你家大业大,在A国商业圈赫赫有名,我想像你这么优秀的男人,喜欢你的女人一定很多吧?” “的确有很多。” “既然如此,为什么在那么多人里面唯独选择了千寻呢?丫” 沈千寻因为母亲的话,有些沉不住气了,她皱眉道:“妈,是我主动追子吟的。” 母亲怒了:“也不嫌丢人,还好意思拿到台面上讲,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媲” “我喜欢他,不愿意错过他,这是对我的人生负责,有什么可丢脸的?”现在想想,那时候是她第一次因为陆子吟冲撞母亲,可是却也是最后一次。 母亲怒极反笑,讥嘲道:“仅仅因为我的两句话就沉不住气,这可不像你。” 沈千寻僵了僵,低敛双眸:“我说的都是心里话。” 母亲冷声道:“千寻,我再告诉你一遍,他不适合你。” “我爱他!” 陆子吟因为她的话,握紧了她的手。 “爱?你懂得什么叫爱吗?可笑。”母亲情绪有些烦躁,不耐烦的说道:“马上跟他分手。” “伯母,您有什么话可以跟我说,矛头也可以指向我,但我不希望您为难千寻。”陆子吟的声音变得很清冷,他有些生气了。 母亲冷哼道:“别叫我伯母,我受之不起。” 陆子吟面无表情的说道:“您是千寻的母亲,我爱她,尊称您一声伯母是礼貌,您喜不喜欢听又该另当别论。” 母亲皱眉问道:“你这是在教训我吗?” “我尊重您,没有教训您的意思。” 陆子吟的态度很平静,甚至话语没有丝毫的波澜,但是母亲怎么听都觉得别扭。 “陆先生,我想我对你还是有些了解的,毕竟你是媒体电视的宠儿,在A国如果说有谁不认识你,只怕也是凤毛麟角。” “愿闻其详。”陆子吟知道话题才刚刚开始。 母亲笑了:“都说你为人风雅有涵养,在商界精明却不市侩,拥有相当丰富的谈判并购历程;领导陆氏更是开创了商界传奇,但是我所知道的这些,都是你愿意透露给别人的,同样的,你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情,我什么都不清楚。” 陆子吟淡淡的语气,似乎还含着笑:“我就是一个商人,只不过陆氏给了我神秘的外衣,换言之,褪掉陆氏加诸给我的光环,我其实就是很平常的一个上班族而已。” “像你这样的人,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可你偏偏选择了千寻,这是为什么?”母亲并不肯轻易就放过陆子吟。 陆子吟想了想,说道:“我爱她,这个理由可以吗?” 母亲冷笑:“爱?陆先生,你应该知道我不相信你这个答案。” 片刻后,他看了一眼千寻,这才说道:“千寻是我的灵魂。” 母亲嗤笑道:“陆先生,你在跟我讲笑话,还是在跟我念诗呢?” “伯母,没遇到千寻之前,我一直不知道我原来可以这么深爱一个女人,遇到她之后,我觉得我此生功德圆满了。” 母亲问道:“这么说来,你很迷恋我女儿了?” “是的,我迷恋她,从我第一次见到她,我就喜欢上她了。” 母亲有些咄咄逼人了:“可我女儿是主动追你的?难道陆先生喜欢被动吗?” 沈千寻因为母亲的话,觉得有些口渴。 陆子吟不怒反笑:“我了解千寻,太轻易到手的东西,她不会放在心里去珍惜,我如果想要跟她在一起一辈子,有些考验和等待是必须的。” 母亲低头翻看着自己保养适宜的手指,漫不经心的说道:“到底是年轻人。你记住,太年轻的人尽量不要过早陷入爱情这个充满变数的泥沼里去。路上风景那么多,总要细细的看,才会知道究竟眼前的人是不是注定要跟你走一辈子的人,要不然到时候后悔的话,连哭的地方都没有。” 陆子吟轻笑:“我爱千寻,自然是一辈子,少一年,少一月,少一天都不行。” 他的话语很平静,但是却听得人心思翻涌。 “我最恨的就是男人信口雌黄,开口乱发誓,你说你爱千寻,我想知道你的爱有多重?” 陆子吟皱眉:“伯母想听什么?” “别问我,我最反对千寻找商人当男朋友,比起军人,商人没几个靠得住的。”母亲毫不犹豫就说出自己的喜恶。 陆子吟笑了,笑容宛若朝阳一般温暖:“伯母,如果有一天您允许的话,我想我会和千寻结婚,嫁妆亦是很丰厚。” “你觉得我会稀罕你的嫁妆吗?”母亲有些生气了,陆子吟的话无疑是在讥嘲她看中的是陆家的钱。这对心高气傲的母亲来说,简直就是一种侮辱。 陆子吟没有理会母亲的怒气,而是语出惊人:“如果我拿整个陆氏当嫁妆,您觉得怎么样?” 沈千寻吃惊的看着陆子吟,有些不敢置信,他究竟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拿整个陆氏来当嫁妆,这太疯狂了。 “你疯了。”这次说话的不是母亲,而是沈傲天。 母亲还沉陷在震惊里面,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她大概也觉得陆子吟太疯狂了。 陆子吟看着沈傲天,平静的说道:“我是认真的,事实上,我并不认为陆氏的财富可以和千寻相比,对于我来说,钱没了可以再赚,可是沈千寻在这个世界上却只有一个。” 沈千寻忽然觉得心被涨的满满的,那时候的感觉是,就算为了眼前的男人牺牲一切都是值得的。 母亲回过神来,皱眉道:“你愿意把陆氏旗下的所有产业都过继到千寻的名下?” “如果您认可我的决定,我现在就可以叫我的律师过来商讨此事。” “你……”母亲知道陆子吟是认真的。 陆子吟开口说道:“伯母,这么一来,我为您女儿打工,说起来我以后就是一个穷光蛋了,我想您不会再担心我有一天辜负您女儿吧?” 母亲瞪着陆子吟,眼神复杂,冷哼一声,竟然一时词穷,转身就往楼上走去,背影看上去有些僵硬,看来是气坏了。 陆子吟松开沈千寻的手,走到发呆的父亲面前,伸出手,礼貌而疏离:“您好,刚才一直没有打招呼,我是陆子吟。” “嗯。”沈傲天并没有伸手回握,只是复杂的看着陆子吟。 陆子吟也不以为意,收回手,静静的站在那里。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沈傲天问道。 “有一段时间了。” “你爱他?”沈傲天问的是沈千寻。 沈千寻轻叹:“爸爸,我离不开他。” 沈傲天又问陆子吟:“你爱千寻吗?” “当然。” “我明白了。”沈傲天顿了顿,似是有些不放心和不确定,又失神的问陆子吟:“你会一辈子都爱她?” “我愿意花费一辈子的时间去爱她。”他不愿意把话说的那么绝对,人生会充满变数,千寻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女人,她需要的是信任、理解和包容,而不是一味的索取和掠夺,要不然只会吓跑她。 沈傲天对于陆子吟的回答,无疑很满意,叹了一口气,看了两人一眼,目光深沉。 沈千寻无奈的说道:“爸爸,妈妈不支持我和子吟在一起,但是我希望我们在一起,至少能够得到您的认可。” 沈傲天疲惫的捏着眉心,有些苦恼:“千寻,今天晚上的事情太突然了,你带陆先生突然回来,事先没有跟我和你妈妈说一声,我们忽然被吓到,一时真的很难讲,关于你们的事情,我和你妈妈都需要好好想想。” 她点点头:“我明白。”忽然觉得她的爱情路真的是一波三折。 陆子吟意味不明的说道:“沈先生,你也爱过,应该明白在这个世界上想要找到一个真心喜欢的人很难,我不愿意错失千寻。” 沈傲天听出了陆子吟的话外音,眉头皱的更紧了:“陆先生,今天我们的谈话到此为止吧!我需要好好想一想。” 陆子吟笑道:“今天晚上突然造访确实很唐突,如果对您和伯母造成困扰,我很抱歉。” 沈傲天那天笑的很牵强,心事重重的转身离开,所以没有注意到陆子吟眼中亦是一片清冷波光…… PS:明天继续,尽量早点更新,见谅! 爱真的需要勇气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沈千寻靠在玻璃窗上,冰冷的镜面紧贴手臂,渗透军色系列衬衫带来冰凉的感觉。 她想起那日父母离开客厅之后,她对陆子吟感到很抱歉。 她苦笑道:“看来我们今天真的来错了,至少日子没选对,提前跟他们说一声,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或许会好一些。” 陆子吟走到她面前,拉着她的手,与她手指交握,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他最喜欢这样静静的握着她,有些习惯是很难改变的。 陆子吟半开玩笑道:“他们生你养你,很不容易,我如果那么轻易便能把你娶走,就太说不过去了。丫” “你倒是看得开。”她叹道:“他们一时半刻怕是消不了气了。” 他目光深幽的看着她:“生我的气吗?媲” 她皱眉问:“为什么要生你的气?” “我好像惹你母亲很不高兴。”说这话的时候,他这才表现出了一丝无奈。 她想了想,如实说道:“我母亲对待你的方式确实有些失礼了,不过你话语冷硬逼人,母亲生气也是在所难免的。” “千寻……”陆子吟抱着她,认真的说道:“我不会说甜言蜜语。” 她轻笑:“你今天说的很好,我不知道你说话竟然也可以这么浪漫,看来以前和我在一起,我都被你的外表给骗了。” “你知道的,在这世上,我最不想欺骗的那个人就是你。”他摸着她的脸,温声叹道。 她拉着他的手,有些心事重重:“我母亲以后怕是不待见你了。” 陆子吟倒很洒脱:“常来坐坐,培养一下感情就好了。” “如果一见面就干瞪眼吵架,不来也罢。”她推开他,拿出茶杯,倒了一杯水。 他在她后面跟着:“纵使吵架,时间长了,也能吵出感情来。” “这是什么谬论?”她倒好水,回头看他。 他轻笑,抚着额头,有些无奈:“千寻,告诉我,你怎么这么难追啊?” 她纠正道:“陆先生,别忘了,是我先追你的。” “女人都忌讳谁先追谁的吗?” “我脸皮厚,我不介意。”喝了一杯水,感觉好了很多。 陆子吟说:“那下次对外人就说是我追你的好了。” 她笑:“随便说都可以吗?” “你高兴就好。”他拿掉她手中的杯子,放在一边,低头将脸埋在她脖子里,炙热的呼吸让人站立难安。 她的脸上有些热:“这里是沈家。”他似乎胆子太大了一些,她不确定父母是否还经得起他的刺激。 “我知道是沈家,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母亲现在一定躲在暗处看着我们。不表现的难舍难分,就太对不起你母亲了。”说着,他轻轻咬了一下她的唇,就像蚊子叮咬一样,不重,倒有些痒。 她摸着唇瓣,叹道:“子吟,她是我母亲,不要这么说她。” “嗯。”他额头与她相抵,含糊不清的应道。 她说:“我现在很头疼。” 他笑:“头疼什么?” “我忽然不敢见你姐姐了,她如果也跟我父母一样,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他似乎下意识的搂紧她,神情变得认真起来:“千寻,不管他们怎么反对,我和你永远都不分开。”他的手指上移,插进她的发丝中,紧紧的盯着她:“你答应我。” 她失笑:“陆先生,你这是怎么了?” “被你父母害的。”他苦恼的说道。 她沉默了一秒,说道:“好吧!只要你不跟我分手,我就永远不会跟你分手,这总行了吧?” “千寻,记住你的话,这是你答应我的。”他的声音有些低迷,也许那时候还有一些未知的恐惧,只是她没有察觉,要不然冷清如陆子吟,又怎么会因为一个飘渺不定的承诺就这么心神不安呢? 远处只能依稀看到陆琳已经走到了车辆旁边,似乎是敲了敲车窗,然后车门打开,她的身体瞬间便隐没在汽车之内。 那日陆子吟离开后,母亲果然没有轻易放过她,把她叫到了房间。她知道训诫才刚刚开始。 “我想不用我说,你应该很清楚,陆子吟这个人不靠谱。” 沉默了一秒,她说道:“您并不了解他。” 母亲皱眉:“不了解?陆子吟,年纪轻轻家大业大,他不是一般的富翁,更不是普通的有钱有势,你知道他名下的财富值究竟有多少吗?千寻,商人唯利是图,在名利圈里见多了各种各样的女人,诱惑很多,他现在很爱你,但是难保有一天他不会爱上别人。” 她叹道:“妈,未来的事情,我们谁都没有办法提前预知,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想我会尊重他的选择。”是她的就是她的,不是她的强求又有何用?爱情虽然重要,但是她沈千寻不会成为爱情的奴隶。 母亲的表情很不屑:“这话说的轻巧,虽说男女平等,但是在爱情和婚姻上却是最不平等的。男人离了婚,如果有钱有貌的话,那依然是抢手货,是升值股,但是女人呢?女人离了婚就相当于贬价的大白菜,过季的衣服,只能低价出~售。男人比女人优秀,会让女人迎难而上,女人比男人优秀,会让男人望而却步。趁现在感情不深,快刀斩乱麻,免得有一天受苦受难了,想要后悔就来不及了。” 她尝试说服母亲:“妈,我觉得有些感情是需要我自己亲生经历的,如果真的有一天走到了死胡同,我便只能自寻出路。” “那也不能是陆子吟,陆子吟性格沉稳、严谨,商界评论他做事心狠手辣,聪明过头,为了达到目的,无所不用其极,很多人都不希望和他成为商业竞争对手。这种人一般都比较阴险,太深藏不露了。”说到底母亲就是不喜欢陆子吟。 她有些无力:“你把他说的太恐怖了,其实他是很简单的一个人。” 母亲不高兴了:“什么好话我都跟你说过了,偏生你听不进去,你这样迟早有一天会受伤。” “妈,我知道你关心我。” 母亲看了她一眼,冷声道:“我不是关心你,是不想你给沈家脸上抹黑。” 沈千寻眉目低敛,纵使习惯了母亲的冷言冷语,但是听了还是有些接受不了,失落是在所难免的。 母亲忽然开口问道:“他姐姐知道你们的事情吗?” “我不确定。” 母亲的脸色有些凝重,似是在想些什么事情,终是开口说道:“千寻,还是分手吧!我可以预见你们并不会有什么好结局。” 她想那时候她还是有些叛逆的,皱眉问道:“那在你眼中,你觉得谁才是最适合我的男人呢?” 母亲说:“简钰那孩子就很好,两家门当户对,你们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很深厚,是再合适不过了。” 她下意识笑了笑:“简钰的确很好,但是我和他之间有的不是男女之情。妈,我不爱他。” “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 “培养了十几年都没有发生爱情,难道婚后就可以有爱情了吗?” 母亲忽然不说话了,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不郁的闭上眼睛没有再开口说话。 那一天的谈话有些僵持,最后和母亲不欢而散,所以她不会知道简钰那天来找她,就站在门外,门没有关紧,所以话语陆陆续续传进他的耳中,他紧紧的握着专程从国外给她带来的礼物,转身离开了沈家…… 她更加不会知道,隔天的时候,简钰去找了陆子吟,那是他们的第一次初见,两个男人围绕着一个女人,曾经有过怎样的对话…… 现如今,被对话牵引,沈千寻望着简钰,他的对面坐着夏静言,两人话语并不多,但是相处倒还很融洽,似是察觉到沈千寻的目光,简钰眼神望过去,目光相撞,露齿一笑,牙齿很白,模样英俊,一如记忆里的简大少,温暖而常驻心间。 同样的,她也回以微笑,忽然有些感慨,很难得有那么一个人可以陪着她一起走过了漫长了二十几年岁月,悲喜之事都有他的参与,这一生得遇这样一个青梅竹马,也算是此生无憾了…… PS:以后尽量每天三更吧!加更的话会提前说,此书估计下月初会完结,喜欢的亲,多多送票啊!至于亲们喜欢哪个人的番外,大家可以提前在评论区说明。 简钰篇:被遗失的过去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简钰篇】 陆氏公司在A国几乎没有人不知道,产业遍及各个行业。听说在很多国家都设有分公司,资产富可敌国,陆子吟更是很少在集团露面,见过他的人很少。 陆氏一直是商界的传奇和神话,但是陆子吟却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 这是沈千寻无意间向简钰提起的。 简钰很少听沈千寻这样袒护一个异性,所以简钰记得很清楚媲。 陆氏高达六十层,大厅布置的美伦美奂,前台小姐说:“陆总要半个小时后才能出来,今天有个很重要的会议,您可以稍等片刻。” 看看大厅时间正好十一点,简钰坐在大厅的贵宾等待区开始等他丫。 十一点半,前台小姐打电话给秘书台,说下面有一位先生想见陆总。 简钰猜测秘书台可能向服务台询问他的姓名,因为前台小姐问他贵姓。 简钰说:“姓沈。”他不确定陆子吟是否认识他简钰是谁。 前台小姐挂掉电话说:“陆总请您上去。” 搭电梯上了顶楼,来往职业精英步伐匆忙,但是却都有条不紊,分工明细,接待他的是夏野,敲门之后稍等片刻入内,办公室大的惊人,里面的摆设很简单,但却很稳重和大气。 陆子吟正在批示文件,见到简钰,似乎很意外,他放下笔,站起身来,礼貌握手。 “你好。” “你好。” 陆子吟请他坐下,示意夏野吩咐人上茶。 “我以为是千寻的父亲。”陆子吟说。 千寻?没漏掉他的称谓,简钰说道:“抱歉,我是千寻的朋友,因为不确定你认识我,所以……” “简钰?”陆子吟直接打断简钰的话,很自然,并不会让人觉得很突兀和不舒服。看得出来,他是一个习惯掌控局面的人,而且很自律。 看到简钰惊讶的神色,陆子吟接着说道:“千寻常在我面前提起你,要知道她的朋友不多,你在她心中一定占有很重要的位置,她说你们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生死之友。” 简钰笑了笑:“那你呢?” 陆子吟疑惑道:“我?我不太明白简先生的意思。” 简钰淡淡的看着他:“怒我冒昧的问你一句,你爱千寻吗?” “当然。”陆子吟似乎感受到了火药味,扬了扬唇角,算是笑了。 简钰沉默片刻,说道:“陆总,我很好奇像您这样的高位者,对待爱情的保质期究竟有多久呢?是一时还是一辈子?” 陆子吟看了简钰一会儿,伸出手腕看看腕表说:“简先生肯赏脸中午一起吃顿饭吗?” 简钰耸耸肩,并没有反对,事实上确实是有些饿了。 西餐厅里,他们各点了一份牛排,不可否认,陆氏旗下的餐厅厨师水平不是一般的高,至少做出来的牛排味道很美味。 陆子吟问:“简先生觉得我是一个花心的人吗?” “我对你不了解,这话不好说。” 陆子吟说道:“我的绯闻很多,但是千寻是我第一个认真交往的女人。” 简钰皱眉:“第一个?前段时间有个叫汪雪的女明星为了你自杀,闹得沸沸扬扬,媒体更是爆出你们交往了很久,她甚至还怀了你的孩子,这话你怎么说?” “我不记得我有一个叫汪雪的女朋友。”陆子吟神情淡然,抿了口白水,静静的说道。他的意思很明显,此事完全是炒作,事实上,他看到这个新闻的时候,第一个想法就是要向千寻解释。只是他还没有出办公室,千寻的电话就打来了,第一句话就是:“你怎么把那个小明星的肚子给搞大了?” 他听到她的声音,反倒平静下来,靠在椅背上,笑道:“孩子不是我的。” “怀孕证明都出示了。”她的语气并没有生气,好像也只是随口问问。 他开玩笑道:“看来为了证明我的清白,我应该把她当国宝供起来,十月生子之后,直接验DNA好了。” 她轻叹:“陆子吟,我觉得不公平。” “怎么不公平了?”他很有耐心的问她,事实上工作很忙,岸头上还摆放着好几份等待签约审批的文件,但是听到她的声音,总觉得是一件很愉悦的事情。 “我什么绯闻都没有,可是你看看你自己,隔三差五就有数不清的绯闻,改天我也弄两个绯闻好了。”这话,很明显是气话,甚至还有一些孩子心性。 “你敢。”他的语气有些急,不悦的低声斥道。 她笑的很得意:“你管的着吗?” 他的心软了软,宠溺般解释道:“千寻,我甚至都不认识她们是谁。” 她直接回击道:“可她们都认识你是谁。” 他无奈的笑了:“小醋坛子,等你再大一些,我们赶紧结婚好了,这样我名草有主,也不怕有人兴风作浪了。” “陆子吟,你这是在向我求婚吗?呵呵……真是有够老土的。”她的笑声很猖狂,透过话筒远远的传来,震动着他的耳膜,但是心却满满的,脸上的表情无奈而包容。他甚至可以想象她笑的时候,眉眼间的晶亮,一定如同群星一般璀璨而夺目。 如今被简钰提及此事,陆子吟不由扬了扬嘴角,看得出来心情很好。 简钰静静的看着他,靠着椅背,双臂环胸,并不打算轻易就放过陆子吟,开口说道:“媒体还曝光有政界名媛自由进出你的别墅,包括清洗你的内衣内裤。” 陆子吟说道:“首先要确认一点的是,别墅群是陆氏旗下开发的项目,还有那些女人清洗的内衣裤,你真的确信就是我的吗?况且我的衣服一向都有专业人士来打理,无需别人浪费时间。” “又是绯闻?”简钰皱眉。 “炒作。” “就没有真的吗?” “以前不认识千寻,被女人耍点小心机妄想上位,只要没有给陆氏带来麻烦,我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可是现在我和千寻在一起,有些事情以后会注意一点。” 简钰听不出情绪的说道:“像你这样的人,有女孩时常对你投怀送抱,真羡慕。” 陆子吟淡淡回应:“简家在A国也是数一数二的高干家庭,我想简先生的桃花运不会比我差。” 简钰笑了:“我初三的时候,就有女孩子直接把房卡给我,邀请我去酒店房间共度***。”到底彼此都是男人,说话有些无所顾忌。 “艳福不浅啊!”陆子吟善意的笑。 “只可惜我无福消受,事实上我连她们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 陆子吟说:“千寻是例外?” 简钰笑,没有否认。 “你什么时候爱上她的?”陆子吟静静的看着他。 简钰皱眉:“很明显吗?”显然并没有遮掩的意思。 “想要细查的话,并不难,如果不爱千寻,你今天就不会来找我了。” 简钰想了想,说道:“具体什么时候喜欢她的,真的很难讲,时间太久,我都忘了。” 陆子吟说:“总会有比较印象深刻的事情让你觉得你是爱她的。” “上中学的时候,有一次早会升国旗,我的肩章没戴,被罚站,同行的还有千寻。” 陆子吟问道:“同病相怜?” 他笑:“不,我看到她把自己的肩章藏在了口袋里,她不想让我一个人站着挨批。” “你在那一刻才发现你是爱她的?” 简钰耸肩道:“谁知道,也许早在我情窦初开偷偷往她包里放便当、感冒药,在暗处陪着她一起成长的时候,便爱上了。” 陆子吟看着他:“你从未对她说过这些。” “她又没问过我。”简钰微微苦笑道:“我以为她知道。” “她缺乏安全感。” “我知道,我无法给她带来快乐,可是你能。”简钰叹道。 陆子吟好奇的问道:“为什么要把这些说给我听?” 简钰笑了:“这么说是想给你一种危机感,更想让你明白在这世上爱千寻的并不是只有你一个,如果你负了她,不是她的损失,而是你的损失。” “那你呢?”放弃就是一种功德圆满吗? 简钰认真的说道:“站在朋友的位置上,在她需要的时候施以帮助,不需要我的时候悄然退场,其实这也是一种幸福。” 陆子吟点点头,但却说道:“千寻生活上有些小迷糊,不懂得怎么照顾自己,最重要的是很挑剔。” 简钰笑着点头道:“她很固执,脾气有时倔的十匹马都拉不动。” 两人不由相识而笑,放下之前所有的隔阂和试探,因为不管沈千寻怎么样,她有多少缺点,在他们眼中都是最可亲的优点。 简钰看着陆子吟,感慨道:“我忽然有点喜欢你了。” 陆子吟失笑:“我是男人。” 简钰白了他一眼:“可以成为朋友。” “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你说的对,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握手,轻笑,朋友身份自此敲定…… PS:下一章国会决议出来。 我们需要的是人间相伴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司徒一直在留心会议室的情况,听到开门声,连忙快步走到窗前,对沈千寻说道:“老大,出来了。” 话落,所有人面面相眈,纷纷站起身来,都向沈千寻聚拢。 沈傲天握着沈千寻的手,温声道:“怕吗?丫” 她蹲下身体,含笑握紧,“不怕。” “不管结果是什么,爸爸永远都不会放弃你。” 她轻叹:“爸爸,我知道我一直都很任性。” 沈傲天摸着她的秀发,笑道:“傻孩子,谁没有任性的时候,你虽然战功显赫,身份尊贵,但是毕竟只有二十五岁,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她轻笑:“您一直都很包容我。” “我是你爸爸,你是我女儿,我宠你爱你,都是应该的。媲” 她低头,想了想,抬头看着他,认真的说道:“不管结果是什么,你都不能着急,你的身体不能再受刺激了,或许你现在回避一下会比较好。” “我沈傲天是临阵退缩的人吗?横竖已经等了这么久,再怎么说也要听了结果再走。”沈傲天很固执,松开她的手,态度很强硬。 沈千寻无奈站起身来,肩膀处一只手臂轻柔地环上,熟悉的薄荷味,那是简钰的味道。 “千寻,我们陪你一起。”简钰说。 她点点头,听到有陆陆续续的国会议员步伐声渐渐远去,显然是依次离开了会场。 等待是最磨人心肠的一件事情。 当季如枫、季雨霖和叶莹一起走过来的时候,他们似乎都屏住了呼吸。 季如枫气质卓然,脸色一如之前淡漠,倒察觉不出什么异常,但是叶莹和季雨霖的脸色并不好看。 简钰一贯平和爽朗的脸庞,蓦然显得阴沉,微微皱着眉头。 上官和司徒、夏静言亦是。 沈傲天因为太过担心,脸庞上竟露出平日难以察觉的中老年皱纹。 季雨霖和叶莹的脸色,很显然让大家的心都吊在了半空中。 在众人的视线里,季如枫迈步走向沈千寻,然后优雅的站在她的身边,自然的握住她垂放在身侧的左手,五指滑入,紧紧交握:“我们出去走走。” 沈千寻见他脸色凝重,不由心事也跟着沉重起来,点了点头。 “失礼了。”季如枫这话是对房间内众人说的,话语淡雅有礼。 被季如枫拉着走出房间,她回头望着众人,他们均是目光凝结在她的背影上,一个个脸色都不太好看。 叶莹看着她,嘴角似乎扬起一抹浅淡的微不可闻的笑容,好像转瞬即逝。 这种预兆很不好,她移开视线,嘴角扬起一抹苦笑。 总统府花园,林荫道路上,两旁树木成荫,在夏季给人一种很清爽的感觉。 “怎么了?”她问道,甚至还带着笑容。 步伐停下,季如枫蓦然转身看她,俊逸的脸庞有些喜怒难辨,过了片刻,只是轻轻的逸出一声叹息,并未说话。 她笑:“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季如枫静静的看着她,良久,竟然开口说道:“决议结果出来了。” 她愣了愣,沉默良久,这才轻轻应了声:“嗯。” 季如枫叹道:“你知道纵使家属不予追究,纵使国会认为你那么做是为大局着想,但是如果什么都不处罚的话,根本就说不过去。” “我知道。”舆~论有时候也能逼死人的。 他问:“千寻,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她笑出声:“说话吞吞吐吐的,这可不像你,季先生。” 季如枫忽然紧紧的抱着她,将她搂在怀里,低低的唤她的名字。 沈千寻愣了愣,此时此刻倒是无暇顾及警卫和来往总统府成员的瞩目了。 “季如枫,你说吧!我能承受得住,现如今再坏也不过坐牢而已,我并不是没有心理架设,无论结果是什么,我都能承受的住。”沈千寻温润地说,声音里却有着悲壮的坚定。 他松开她,伟岸的身影屹立在她身侧,充满安全感的大手很自然地揽着她的腰:“千寻,身处我们这样的位置,看似风光无限,衣着光鲜,其实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有些身不由己。你是我的妻子,是A国的第一夫人,如果是常人,此事倒也算了,可是如果我们想要走的长远,不想让此事成为别人眼中的诟病,有些事情还是要做的。” “我明白。” 他沉默了一会儿,伸手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温热的掌心将她紧密地包裹住。 “你觉得青城怎么样?” 沈千寻一时没反应过来他的话,沉默片刻,才说道:“那里比较混乱,治安很差。”最重要的是距离首都很远。 他忽然问她:“你去那里怎么样?” 她僵了僵:“我?” 他握紧她的手:“去那里呆个两年再回来。” 她沉默了,平复杂乱的心情,问道:“这是国会一致决定的结果吗?” “嗯。” 她轻叹:“我去那里做什么?” “青城因为位置偏远,再加上位于边境那里,治安不太好,国家已经撤换了好几任高官,有些更被纪检监察和司法部门查处,同时青城也是媒体广泛曝光贪腐案件中,曝光率最高的城市。上半年青城正副厅级局长索贿受贿,出现了很多烂尾工程,城民怨声载道,一直通过各种方式传递给国家,希望国家尽快解决此事。” “我听说过,在青城工程上马,厅长和市长下马,这几乎成了交通案和工程案领域的一句咒语。” 季如枫点点头,说道:“同样还有一些国企高官,贪污**,一年前就有人犯罪金额巨大,屡创新高,引起国家当局高度关注。最重要的是,在青城的打黑除恶中,甚至一度暴露出安全司法机关某些人员与黑恶势力的勾结状态,更令人吃惊。” 她苦笑:“听起来青城就是一个沼泽地,无底洞了。” “也不见得,那里是经济发展重区,刚去那里的官员都希望创造一番事业,将青城治理好,但是他们身处的都是有油水的岗位。而油水多的地方人们容易滑倒,一旦滑倒了,站起来也很难。现在有很多人在利益和金钱面前都会迷失自己,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她直言不讳:“国家还是对青城的管理存有漏洞。” 他笑了:“千寻,有些时候我们知道原因,但是改变起来并非是一朝一夕之功,最重要的是,究竟谁去青城会比较合适?” 她良久没说话,终于还是说道:“我想知道国会让我去青城的最重要原因。” “人们对侵犯自身利益的**活动最深恶痛绝。这是挽回你声望的最好方法之一。”政治就是这样,身上有了污点,就会想办法怎么擦掉。 她皱眉:“我什么都不懂,万一弄巧成拙怎么办?” “我会调派安澜前去帮你,她对政治方面的流程暗潮很清楚,会全力配合你的,安全方面你更不用担心。” 她无奈的说道:“又是在演戏吗?” 他认真的扶着她的双肩:“千寻,国民的双眸是雪亮的。他们都在看着我们的一举一动。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应该贴近生活,让国民自己说,让他们去告诉更多人。”这话有些矛盾,一方面赞同千寻的说法,一方面却又不赞同。 她迷茫的问道:“你觉得我可以吗?” 他将她额头凌乱的发丝捋到耳后,温声道:“你很聪明,区区一个青城难不倒你。况且如果你解决不了,我不会坐视不理的。” 她想了想问道:“季如枫,我想问你,那些受害者家属,你真的没有威逼利诱他们吗?” “没有。” “使用小手段了吗?” 他静静的反问她:“以情打动人,这样算吗?” 她轻叹:“我不知道你为我竟然背地里做了这么多。” “我们是一家人,不是吗?” 她说:“如果我去青城的话,我们之间隔得就不是一座城市,两座城市,而是大半个国家……” “我会带随意和余音去看你的。” 她心有所触:“去青城也是你的决定吧!” “事实上,是我的提议。”他不想骗她。 她苦笑:“你果然还是动用了自己的权力。”季如枫这么骄傲的一个人,最终还是在她的问题上妥协了。 季如枫搂着她的肩膀,慢慢的走着,开口劝道:“千寻,去青城吧!我们结婚两年,在一起的时候每天都像是在过山车一样,这两年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你的身世、SK的事情、jon的死、叶阙的死,我知道你人生中充满着太多的质疑和不确定。我一直相信时间的能量,没有任何一种悲伤是不能被时间减轻的。如果你跟在我身边,我们依然可以这么不咸不淡,看似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我也相信爱可以排除万难,只是,万难之后,又有万难。我们都需要好好的静一静,你的心更需要在没有我的地方好好沉淀一下。有时候别离是为了以后重聚。我们不是在演电视剧,没有办法一起共赴天涯海角,此时此刻更不可能游走半个地球,我们需要的是人间相伴。” 她因为他的话心思触动,他在这段婚姻里,累了吗? 犹豫片刻,她问:“季如枫,你现在懂爱情了吗?” 季如枫目光柔和:“最成功的爱情,不是让你堕落,而是让你成熟。” 她静静的看着他,开口,语气平静:“我明白了,我去青城。” PS:各种求啊!鲜花,咖啡,神笔,月票啊!评论啊!长评啊!来点爱吧!奴家心慌慌啊! 他真的想掐死她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简钰送夏静言离开的时候,夏静言想起老总统夫妇的话,心思怅然,问简钰:“你要跟千寻一起去青城吗?” “嗯。” 犹豫了一下,她问道:“放不下她?” 迟疑了片刻,简钰说道:“她现在需要我。丫” 夏静言低头走路,过了一会儿轻轻的唤他:“简少。” “嗯。”他看了她一眼。 夏静言轻叹:“其实不是她需要你,而是你需要她。”就像以前她和季如枫一样,季如枫从来都没有需要过她,反而是她需要季如枫。 简钰良久沉默,终究还是说道:“也许。媲” “我和总统阁下两人之间的感情也许还不及你和千寻的一半,你们是生死之友,在一起自然难以割舍,这话在千寻这里受用,在司徒小姐和上官先生那里都受用,千寻正是需要你们的时候,有你们在,我想她不会再孤单了。” 简钰嘴张了张,最终还是轻轻一叹,什么都没说。 “如果有一天我在这个世界上停停走走路过青城,你会欢迎我吗?”她看着他,双眸黑白分明,清亮透彻,看得时间久了,仿佛就会有小溪在心里流过。 简钰的脸上挂起淡淡的笑容:“当然,记得给我打电话,我一定亲自去接你。” “那我们就一言为定了。”看得出来夏静言很开心。 “嗯。”似是被她的笑容感染,简钰的唇角微扬。 上官凌走到阳台上就看到司徒不知在看什么,看得很入神。 “在看什么?” “看风景。”司徒回头看了他一眼,又将视线移到了原点。 “什么风景?”上官凌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就见简钰和夏静言并肩而行,俊男美女,又都出身名门,只是背影就很迷人,说是风景倒真的不为过。 “刚才我就觉得怪怪的,他们认识很长时间了吗?”上官凌好奇的问道。 司徒耸耸肩:“我不太清楚。”她不确定简钰的意思,所以话语还是少说为妙。 上官凌感慨道:“其实他们如果能够走到一起,也算是皆大欢喜了。” 司徒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道:“你觉得简钰除了爱老大,还会再爱上别人吗?” “为什么不能?比如说千寻,她最初爱的是陆子吟,后来不照样爱上总统阁下了吗?” 司徒皱眉:“你这个比喻不好。” “哪里不好了?”上官双臂环胸,一派聆听的架势。 “简钰对老大的感情很深,我总以为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爱上别人了。”他将朋友的身份做的滴水不露,默默守护了那么多年,这份感情太沉重了,如果有女人想要走进去,怕是很难。 这么多年来,简钰一直都处于情感空白的阶段,而夏静言是那个人吗?司徒有些迷茫了。 上官拍了拍司徒的肩膀:“司徒,爱情来临的时候,通常都没有任何征兆。” “也许。”她低头笑了笑,没认同,可是也没有反对。 上官凌意味不明的问道:“什么时候走?” “这个星期之内。”刚才她听老总统说了,早点前往青城会比较好一些,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上官笑了:“其实去青城也不错,至少有住的地方,有吃的地方,比我们以前出任务不知道要好多少了。” “你也要去?”司徒有些不认同。 “我不去行吗?我们是天音成员,你们都去青城吃香喝辣了,难不成要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喝西北风啊?”很难得,上官竟然在这个时候还能开玩笑。 “是去吃香喝辣还是受苦受难,现在还言之尚早。”司徒顿了顿,问道:“辛迪怎么办?你们现在正在热恋,在这个时候分开怕是不太好。” “我想辛迪会支持我的。” 司徒叹道:“你怎么这么笨啊?我是在为你担心,你还没听明白吗?” “我?”上官有些不明白了。 司徒开玩笑道:“辛迪年轻美貌,外科医术了得,家境也不错,你如果离开的话,我怕她会被别人抢走,到那时候你可就赔了夫人又折兵。” “辛迪不会。”尽管回答的很坚定,但是上官还是皱了皱眉头。 司徒笑了笑,说道:“你还是好好想想吧!我和简钰还好说,可是你毕竟还有辛迪,也该为她想想才对。” ************************************ 司徒走出总统府的时候,双手插在衣服口袋里,仰头看了看天空,宛如一块蓝布之上点缀着松软膨胀的白棉花,只是看着就令人不禁心境开阔起来。 上官问她:“没开车吗?” “坐简钰车来的。” “没看见简钰,刚刚不是还在这里吗?”上官坐在驾驶座上,透过车窗向四处望了望。 司徒开玩笑道:“可能送美女回家了吧!” “上车,我送你回去。”上官将车门打开。 司徒把车门关上,透过车窗对他说:“天气很好,我想散散步。” 他挑眉:“你确定?” “很确定。” “到家了给我电话。”看出她是认真的,上官也不便多说什么。 “好。” 他正要启动引擎,似是想到了什么,又问道:“有零钱打车吗?”司徒随性惯了,没带钱就出门也是常有的事情。 “应该有吧!”她没有细查,所以不确定。 “拿着。”上官打开皮夹,从里面抽出几张钱递给司徒。 司徒也不推辞,从车窗接过,看着手中的钱有些嫌弃:“如果是救济我的话,这点钱好像太少了一点,看样子你的财政大权都交给辛迪了,要不然出门怎么才带这点钱?” 上官失笑:“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记住到家了给我打电话。” “你怎么这么啰嗦啊!我记住了。”她弯腰挥手,见上官离去,这才行走在柏油大道上。 简钰开车回去的时候,路况有点糟糕,每次等红灯的时候,他都有些不耐烦,指节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 车窗前有熟悉的身影穿过马路一闪而过。是司徒。 他眯眼看了一会儿她的背影,她手里正拿着一杯热咖啡,看起来很闲散。 事实上,她一直过的很闲散和惬意,从小到大都和电脑谈恋爱的女人,不必接触太多人,看起来风光无限,但是只有他们知道,总归是太孤单,太寂寞了一些。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司徒的电话。 他看到司徒低头在衣服口袋里翻找手机,她倒是和千寻很像,好像在军队里的女人都一样,生活作风很利落,喜欢简单的生活,出门一般就一串钥匙、需要开销的钱,还有就是手机。 皮包好像是她们的绝禁品。 终于还是在她的大口袋里找到了,他真是好奇那个口袋究竟有多大,有一次司徒当着他的面从口袋里掏出一系列东西的时候,他狠狠的咽了一口口水,他从来都不知道口袋竟然会有那么庞大的容器量。 司徒看到简钰的名字,皱了皱眉,并没有接听的意思,直接放回了口袋里。 简钰觉得他有些暴跳如雷了,真的想掐死她。 她不接,他就开车静静跟在她身后,继续狂摁拨号键。 司徒比他还绝,无奈的拿出手机,竟然翻转过来,直接抠掉了电池,放在口袋里,继续喝咖啡,一边看风景,一边走路。 简钰牙齿在打架,启动天音成员联合统一的钻表信号联络器,举到唇边,近乎咬牙启齿道:“06……06……收到请回答,收到请回答。” 司徒的步伐停了下来,手腕上的声音无疑引起了周围行人的注目。 上官凌的声音紧跟着传来:“03,信号联络器都荒废好久了,别告诉我,你是恶作剧。” 简钰对上官说道:“02,我找06有事。” “你找06做什么?”上官问。 “有点小恩怨需要解决。” 上官说:“06没跟你一起吗?” “没有。”事实上,他正跟在她的身后。 “03,直接给06打电话。”说话的竟然是沈千寻,话语轻淡,却让三人都是一惊,然后每个人都笑了,这种情形真好,仿佛又回到了作战时期。 司徒不再保持沉默,问道:“01,你还在总统府吗?” “正在回落霞山的路上。” 司徒说:“并肩作战少不了我们。” “当然。”沈千寻轻笑。 司徒感慨道:“怎么办?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去青城了。” 简钰嗤笑道:“06,小心到时候哭都哭不出来。” “哭不出来,能笑也是一样的。”司徒说。 “06,手机拿出来,有事找。”简钰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他倒像看看她还怎么笑出来。 PS:想必亲们都知道了,关于特种兵代号,沈千寻是01,上官凌是02,简钰是03,司徒玄霜是06,后续侧重点总统和千寻的感情会占主线。 新人笑,旧人哭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司徒无奈,只得把手机电池重新装上,刚开机,简钰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电话直接打了过来。 她没有马上接通,有些气结,瞪着屏幕上简钰两个字,兀自生着闷气。 梁子结上了,司徒不接听,简钰就耐着性子继续拨打丫。 电话铃声似乎一波比一波响亮,司徒竟然听出了乐趣,可以想象简钰怒气冲冲的神情,只是笑容刚扬起,蓦然打了一个喷嚏。 看来有人在骂她了。 终究还是接通了,她平静的说道:“我司徒。” 简钰真的很想把手机直接砸在司徒的脸上,要不头上也可以,太气人了。表情欠揍,说的话也欠揍,他当然知道她是司徒玄霜,要不然鬼才给她打电话。 简钰压抑着怒气,问道:“你在哪儿?” “大街上。”回答不温不火,听的人心情真的是糟透了媲。 “怎么没等我就走了?” “你没送夏小姐回去吗?”何必那么麻烦,再说她又不是一个矫情的人,非要车接车送,四处走走其实挺不错的。 “你以为都跟你一样,出门就靠两条腿吗?”简钰嘴巴狠毒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司徒习以为常,哼了三个字:“我环保。” 简钰太阳穴突突的跳动着,不耐烦的说道:“站在那儿别动。” 话落,挂了手机,快速启动车子,蓦然停在了她的身边。 司徒有些诧异,弯腰透过车窗就看到了简钰坐在驾驶座上,黑着一张脸,神情有些气急败坏。 “上车。”简钰打开副驾驶座。 “干什么?”司徒有些迷糊。 “你上不上车?这是公路,公路啊!大姐。” 司徒这才注意到因为简钰的突然停车,后面围堵了长长一排车辆,已经有交警走了过来。 司徒刚上车,交警就弯腰敲了敲车窗玻璃,示意简钰拿出证件,看样子是要登记罚款了。 司徒偷笑,暗道简钰活该,简钰则是恶狠狠的瞪了司徒一眼,尽管如此,还是拿出证件给交警。 交警是个年轻人,看样子是刚加入这个岗位不久,但是当看到简钰的证件时,原本严肃的神情,蓦然变得拘谨紧张起来,透过车窗又认真的核查了一下简钰的容貌。 “您是……”交警惊喜激动的声音有点大,意识到了什么,连忙凑近简钰,低声道:“您是简先生?” 简钰生硬的说道:“证件上我好像的确姓简。” “简钰?天音特级作战员,国家二级中将?”说着,交警向里望了望,当看到司徒玄霜,同样是二级中将,国家高级电脑程序员的时候,不禁压低声音道:“我明白了,您们一定在执行任务,对不对?” 简钰是真的无语了,后面响起此起彼伏的汽车催促鸣笛声,一波又一波,很显然都等的不耐烦了。 简钰正想催促交警把罚单开出来,却听交警歉疚的说道:“耽误两位办事真的很抱歉。”说着,站直身体,蓦然行了军礼,声势如虹道:“忠诚!” 司徒坐在一旁笑的快喘不过气来,这小交警真可爱,还是年轻好啊!每天都精神抖擞的,看得人真是羡慕。 简钰也是哑口无言,皱眉回道:“忠诚。” 车子开出老远,还能从车镜里看到交警维持着军姿,目视他离去,这种架势难免让后面的车主一个个疑惑又纳闷。 司徒把车窗打开,靠着椅背望着外面快速掠过的景物,忽然笑起来。 简钰原本正一肚子气,听到她的笑声,便不由问道:“你笑什么?” 司徒止了笑,转过头来看他,“我在想我们当时加入天音的时候,是不是也像刚才那个小交警一样,傻头傻脑的。” 简钰哼道:“傻得是你。” 司徒撇撇嘴,说道:“你今天怎么那么大的怒气?” 简钰问道:“我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不接?” “没电了。”说谎话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怎么后来又有电了?”简钰说着,一把夺过司徒手中攥着的手机,看了一眼,阴阳怪气道:“哟,电量满格,这牌子的手机真不错,改天我也买一支。” “我身上习惯带两块电池,轮番换着使用。”继续淡定的编瞎话。 “这习惯可真好。”要说讥讽人的本事,简钰如果排行第二,就没人敢排行第一。 司徒妥协道:“好吧!我承认我是故意不接你电话的。” “为什么?”简钰皱眉。 司徒直言不讳道:“你的脸我从早看到晚,视觉和听觉都疲劳了,我想歇歇我的眼睛和耳朵。” 简钰不怒反笑,看起来心情很好,“司徒,很久没有去跆拳道馆了,你觉得我们是不是该好好切磋一下了。” 说着,动了动脖子,顿时有清脆的响声响起,司徒正了正身体,严肃的说道:“还是不必了,我最近都没有运动,身手都退步了。” 开玩笑,她如果去道馆的话,性命堪忧,简钰可不管她是不是女的,下手一定很重。 “没关系,我会帮你把过去的感觉一一找回来的。”简钰邪肆的笑了,从侧面看过去,一时间宛若恶魔在世。 司徒的身体不由自主向车门的方向缩了缩,这时候跳车能不能来得及? ******************************************* 回到落霞山,沈千寻就看到季随意远远站在门口等着她,身边还有何熙,怀里抱着季余音,身后及两旁有序站满了落霞山的佣人和警卫。 一时间觉得百感交集,季如枫牵着她下了车,她低眉浅笑:“这种场面似乎太煽情了。” 季如枫看着他们说道:“我对此事毫不知情。” 她皱眉:“我还以为是你安排的?” 季如枫雅然低笑,轻声说道:“从你发表演讲之后,我们一直都在一起,哪有时间来安排这些?他们尊重敬爱你,所以才会站在外面欢迎你回家,看样子你人气比我好太多了。” 沈千寻当然不会真的以为她的人气盖过了季如枫,只当笑话听了,看到季随意静静的站着不动,但却张开了双臂,她微微挑眉,佯装没有看到。 季如枫拍了拍她的肩膀,她这才走过去,尽管如此,眉梢间却有难以掩饰的笑意。 “回来就好。”季随意抱着她,像个小大人一样拍抚着她的背。 她说:“让你担心了。” 季随意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太不让人省心了,这辈子摊上你这么一个妈,我有什么办法?” 沈千寻笑笑,不只是她,周围的佣人们都低头忍着笑。 “何熙。”沈千寻站起身来,看着何熙,在一起生活那么久,难免都培养出了感情。 “夫人……”何熙眼眶含泪,但是想到回来就是喜事,便绽放出笑脸,看得人有些感动。 沈千寻佯装没有看到她眼角的泪,笑着从何熙怀里接过余音,问何熙:“余音乖不乖?” 还不待何熙回答,季随意就没好气的说道:“睡得没心没肺,害得我给她换了好几条尿不湿,没喝多少水,怎么身体里面那么多的水份?” 此话一出,已经有佣人破功了,最起码笑声没憋住,直接笑了出来,但是立刻就抿了嘴,低下头,一个个忍的很难受。 “不能这么说妹妹。”季如枫捏着眉心,有些无奈。 沈千寻直接抱着余音进去,完全无视季随意。怀抱里的小余音,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大大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季随意,不自觉的又把手指放在了嘴巴里,像个小傻瓜一样愣愣的看着哥哥。【作者话外音:敢说我尿多,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季随意瞪了季余音一眼,季余音这才眨了一下眼睛。 季随意懒得看自己的口水妹妹,一边走一边说道:“我算是看清楚了,你们现在只看新人笑,不看旧人哭。我无所谓,反正我从小就是在逆境中长大的,别看我小胳膊小腿的,我坚强着呢!” 季如枫干脆抱起他,就在季随意沾沾自喜他并不是没人爱的时候,季如枫叹声道:“你的嘴巴能消停一会吗?” 季随意少爷的脸顿时黑了下来…… PS:还有一章,关于番外问题,看了大家的评论,云檀会考虑的。 母子·母女·父子·夫妻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季如枫在书房检查完季随意的当天课业,季随意这才走了出来,先是去了卧室,里面并没有沈千寻的身影,他站了一会儿,径直去了婴儿室。 沈千寻在婴儿室里哄余音睡觉,房间内放着舒缓的轻柔音乐丫。 季随意靠在门口,静静的看着。 他的母亲没有穿鞋子,赤脚走在地毯上,步伐很小,但是每一步都走的很稳,也很优雅。因为现在是夏季并不会觉得很凉,她一直以来都不太喜欢在房间里穿拖鞋和袜子,不过母亲的双脚的确很漂亮。 他无声笑了笑,觉得自己念头又开始邪恶了。 他一直觉得母亲是这世上最沉静的女人,就像是一湖秋水,波澜不惊,岸边景色可以清晰的在上面倒映出光影来。 从他有记忆以来,母亲做事不动声色,她是一个念旧的人,不愿意去打破固有的生活模式,纵使湖面被风吹皱了,生活平衡被打破了,可她依然会很快就走出来,因为她不单单只是为她自己而活,很多时候为了他,付出了很多。 他总说没人疼他,其实母亲已经尽了最大的能力来爱他,只是她的爱始终都淡淡的,让人难寻踪迹,等他发现的时候,却发现记忆里面一点一滴都是母亲对他的爱。 就像她曾经说过的,她自己童年生活不幸,便想把最好的一切都给他,当然还有现在的余音。 听到母亲军事发言的时候,内容出乎他的意料,可是又在他的意料之中,那段时间里父母关系似乎出现了问题,看似平静,实则早就波涛暗涌,他隐约猜到了什么,问过母亲,但是母亲不愿意说,他便不好再问。所以当听到母亲的演讲时,他没有惊慌失措,没有恐惧不安,没有担心焦灼,他想父亲或许会解决此事。假设父亲不便出手,他的母亲敢作敢当,纵使坐牢,也依然是他的骄傲媲。 在何熙等人焦急担忧的时候,他反而很冷静,守着落霞山,守着余音,他蹲在余音的婴儿床前,静静的看着她的睡颜,酸涩的笑。 他的妹妹还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多么的勾心斗角,波涛翻涌,她更不知道在这些阴暗晦涩的皮相下,人与人之间又有多温情。 他对她说:“余音,知道吗?我们的母亲今天做了一件让我们很骄傲的事情,她演讲的时候面容沉静,态度自然,不显骄作,话语抑扬顿挫,平折四声,所有人都为她的风姿倾倒。你真的应该快些长大,到时候你会发现哥哥没有骗你。忽然很期待你长大以后是不是会很像母亲,你要成为她那样的人,知道吗?” 当时余音睡得很香甜,嘴角似乎还有微小的上扬弧度,就像她现在这样,躺在母亲的怀抱里,轻轻的闭着眼睛,眉眼间的神韵很像母亲…… 他记得他小的时候,也曾让她头疼叹气过,每当这个时候,她就会给他讲道理。 她的声音很动听,像电视播音员一样,把该说的话语一字不落的说完,绝不拖泥带水,话语其实并不多,但是却让他很受教。当他犯错的时候,她也绝不会口出恶言,更不会暴跳如雷,动手更不可能了,虽然她总说要收拾他,但是却很少舍得下手打他。只有一次,他那时候还很小,母亲带领天音出任务了,他被外公接到沈家玩了几天。母亲风尘仆仆的回来把他接了回去,他无意中叫陆琳为外婆,母亲忽然像是一头被激怒的小狮子,扬起手重重的打在他的身上。她不让他叫,他偏叫,其实当时就后悔了,那时候不太明白他们之间的恩怨,但是看到母亲这么生气,心里多少有些发怵。 母亲打他的时候,他哭了,母亲看了也跟着一起哭,很伤心,后来他不哭了,可是她还哭个不停,他吓坏了,连忙跟母亲认错,发誓以后再也不惹她生气了。 但是无论他怎么劝都劝不住,他无奈只得给简钰叔叔打电话,简钰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劝说住母亲,事后简钰叔叔还狠狠的批评了他一顿,那是简钰叔叔第一次厉声训斥他,难得的他一句话也没吭,只是静静的听着。 他那时候才知道外婆是母亲心中一辈子的痛。母亲渴望外婆能够爱她,盼了那么多年,可是外婆却死了,母亲对外婆的感情总归是复杂难辨,爱恨难言。纵使外婆那么对待母亲,可是在母亲的眼中和心中,外婆永远都是她的母亲。 而母亲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他无声低头笑了笑,觉得母亲犹如百年陈酿的诗,经久不衰,而父亲此生终归是幸运的。那么多的人爱母亲,可母亲偏偏和他走到了一起。 陆子吟、简钰、叶阙,哪一个的爱比父亲的少,可是命运终归是很神奇的东西。虽然爱上母亲,和她相处需要花费无尽的心力,但是待生活柳暗花明,一切都是值得的! 沈千寻见余音呼吸浅浅传来,很平稳,知道她睡着了,就把她轻轻放在婴儿床上,动作小心,生怕惊醒她,害的季随意心也吊起来,连气都不敢出一下。 索性她睡得很踏实,并没有让她意识到她已经脱离了母亲的怀抱。 沈千寻给她盖好薄毯,直起身的时候,看到门口的季随意,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轻步向季随意走去。 母子两人走到沙发前坐下,沈千寻喝了口水,问道:“什么时候来的?” “有一会儿了。” 她失笑,伸手揉了揉他柔软的短发:“所以你一直站在门边偷窥我和妹妹?” “我是光明正大的看。”他有些懊恼,母亲揉乱了他的发型。 她佯装没有看到他的气恼,看了一眼四周,问道:“你爸爸呢?” “在书房。”因为妈妈的事情,爸爸有的忙了。 她点点头,皱眉想了想,说道:“随意,我去青城后,你要好好照顾你妹妹,不要惹你爸爸生气。” 季随意笑着问:“妈妈,我跟你一起去青城怎么样?” “去青城不是玩的。”沈千寻好像知道他是开玩笑一样,语气显得有些不咸不淡。 季随意嘟着嘴说道:“我原本就没打算去玩,我是认真的。” 想了想,她说:“你学业还没有完成。” “学业从来都不是我该担忧的事情,况且我学分早就修满了。”这话说的很得意和猖狂。 沈千寻手臂在沙发边上屈起,撑着脸颊,平静的反问道:“随意,我带你前往青城,是不是还要带你妹妹一起去呢?”按理说余音比他更需要母亲在身边照顾,不是吗?她正是因为知道青城不是一般的地方,去了也无暇照顾,更何况叶莹和季雨霖只怕也不会同意,既然这样,还不如让他们留在这里接受更专业的成长规划。 季随意瞬间明白了沈千寻的意思,歪头认真的问道:“会很累吗?” 她低头笑了笑,搂着季随意说道:“我对青城了解的并不多,前路未测,所以你和余音留在你爸爸身边是最合适不过的。” 季随意点点头,重重叹息一声,无奈道:“这样也好,我想你的话,可以乘专机去看你,况且我留在爸爸身边,也好帮你看住爸爸。” “这话什么意思?”沈千寻好笑的看着他。 “免得有女人趁你不在首都,试图引诱爸爸出轨背叛你们的婚姻。”季随意说的义愤填膺,好像这种事情已经发生了一样,眉头紧皱。 “你想太多了。”她怀疑儿子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 季随意挑眉道:“你对你老公就那么放心吗?” “我只是觉得没必要。”况且她相信季如枫。 季随意没好气的说道:“你不长心就算了,我身为你儿子却不能不帮你看着盯着,我可不想我和余音将来跟后妈斗智斗勇。” “跟谁斗智斗勇?”室内响起一道慵懒优雅的声音,吓得季随意浑身一哆嗦,讪讪的低下头不敢吭声了。 沈千寻见他嚣张气焰全无,不由觉得有些好笑。 身旁陷落,季如枫坐了下来,但却弯下腰,修长的手指握着她的脚,将拖鞋给她穿上。 她心一颤,静静的看着他。 他目光深幽:“到青城之后,不要光脚在地上走,容易生病。” 感动涌来,她轻轻地抱着他,将脸庞埋在他的胸前,熟悉的味道传来,她话语微现软弱:“忽然不想去了。” 他拥紧她,笑了笑,像是斥责小孩子一样,说道:“胡闹。” 沈千寻笑了,但却没有打破这份突来的感动之中…… 季随意自动缩到沙发一角,双臂环胸看着两人,也不知道避忌一下,看到他们这样,他心苍凉啊!他的春天什么时候才会来呢? 男人和女人其实都一样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沈千寻前往青城的那个星期里,季如枫推掉了一切的应酬,每天按时回来,都不是话多的人,在一起相处多是相视一笑,然后便各做各的。 季如枫在书房工作的时候,她会给两人各倒一杯水,她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失神发呆,觉得白驹过往,这种生活是她一直都向往的,但是就像他说的一样,她开始质疑自己的人生丫。 她知道自己最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但是也许真的需要时间来帮她忘掉有些事情,纵使不忘掉,在心中慢慢淡化疼痛也是可以的…… 余音在睡梦中哭醒,明知道有佣人和何熙,可是季如枫却还是起床抱着余音,轻轻地哄着她。 余音很小,抱在他的怀中越发显得生命的可贵,男人哄孩子会显得很性感,周身更会散发出致命的男性魅力,她想她看到了。 他看着余音的时候,神情很温柔,都说女儿是父亲的小情人,看来所言不假。 孩子虽然现在什么都不懂,但是天性使然,终究还是很依赖季如枫的,很快就停歇哭声睡着了。 安顿好余音,他抬头看她失神发呆,笑了笑,示意两人出去。 “你会好好照顾余音的,对不对?”她有些心事重重,那是做母亲和孩子分开前都会有的矛盾心情。 季如枫搂着她的肩膀,温声笑道:“她是我的孩子,我和你一样爱她。媲” 迟疑了片刻,她说道:“我能带余音去青城吗?我的意思是快则半年,慢则九个月,等不需要我喂养余音的时候,你再把她接回来。” 她知道叶莹和季雨霖私心里都希望余音留在这里,但是总归是放不下啊!越到离开的时候就越迟疑。 他不易察觉的笑了:“不辛苦吗?” “不苦。” “我明白了。”他点点头,并没有表态,但是沈千寻却看出了端倪:“你答应了?” 季如枫眼神如同一抹温泉,说道:“从国会决议你前往青城的时候,我就吩咐何熙准备东西带着余音跟你一起过去。” 她吃了一惊:“何熙也去青城?” “余音总要有人照顾,何熙知根知底,在总统府照顾了我很多年,你们又彼此磨合出了默契,有她在,我总归安心不少。” 她心思一软,说道:“爸妈怕是不会同意的。” “他们只是很矛盾,一方面知道孩子这个时候离不开你,另一方面却不想离开余音。”他掀开被子,等她上了床,这才在她身边躺下。 生怕季如枫想法改变,她连忙说道:“青城离首都虽然远,但是坐飞机的话并不会太远。” “我会跟爸妈好好谈谈的。”他忍不住扬了扬唇角,她话语急切,是想说服他吗? 沈千寻似是想到了什么,皱眉问他:“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 沈千寻觉得喜欢一个人,通常是不会有痛苦的,可是爱一个人的话,就会有绵长的痛苦等待着她,但是他给她的快乐,却也是这世上最大的快乐。无疑季如枫沉默寡言,但是却是懂她的,只是不善于表达罢了。 季如枫眼神沉沉,“你总归是会知道的,早说晚说又有什么区别吗?” 她不高兴了:“这两天和余音在一起,我很难过,你没看到吗?” 季如枫眼神淡淡的扫向沈千寻,状似不经意的说道:“看到了。” “你看到了,却选择视而不见?” 季如枫双眸无言的锁着她,良久叹气道:“你难过几天而已,可是我身为余音的父亲却要和她分开好几个月,这么说来还是你比我幸福。” “所以你的意思是,在你难过之前先让我难过一下,这样才算抵平了?” “伶牙俐齿。”他看着她不悦的神情,声音依旧低慢。 又是这样,她生气的时候,他很少动怒,只是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就能瞬间把她的气焰灭到最低点,这次也不例外。 她佯装生气翻身睡觉的时候,柔细的腰肢却被季如枫由后霸道地环住,好闻的男性气息环绕她,他将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嗅着她发间的幽香,她能够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他身上的热度。 “千寻,你怪我把你送走吗?”他在她耳边低语,声音轻柔而温和。 想了想,她说道:“你是一个原则至上的人,为了我,你已经尽力了。”他让她去青城,定然是早已安排好了各种后路,就像他说的,只要她需要他的帮助,一个电话就可以了,他站在暗处帮助她,而不是明处,因为他明白有些东西是要靠她自己去证明,去挽救的,他如果出面解决的话,只会有尖酸刻薄的人将她说的越发不堪。有时候什么都不做,其实已经是什么都做了。 季如枫拥紧她,说道:“千寻,认识你之前我觉得这样过一辈子其实也没什么,可是认识你之后,我有时候会忍不住在想,难道我注定要这么压抑,辛苦的戴着面具过下去吗?我的位置和身份决定了我这一生都会活的很累,同样身边的人也是这样。解决问题却会顾虑很多,没有那么多的无所顾忌,我总要为大局,为未来处心积虑的做着长远规划。如果我不是总统,你的一切我可以放在台面上帮你担着扛着,可是别人会说什么呢?不明白,死钻牛角尖的人会觉得我袒护你,你身为总统夫人只会站在我背后逃避罪责,不敢面向大众。对于名利圈来说,舆~论可以带动人上位,名利双收。但对于政界来说,舆~论一旦上身,只会成为污点……” 他以前看似把她保护的很好,但是却屡次让她受伤,这一次他选择放开千寻的手,是因为他慢慢的发现,在她的内心深处,深深的藏着一种东西,根深蒂固,过往和悲伤一直挤压着他,他曾经以为他可以带她走出来,但是他发现他依旧无法让她真正的放下,也许连她自己都感到有些无能为力了。 她不愿意跟他讲明,跟他谈心,是因为觉得讲了跟没讲是一样的,如果她自己都无法放下,没人能够帮得了她。 现如今的她,仍然害怕有人提起叶阙,提起jon,提起她的母亲,她需要的是时间。 而时间,他有,只要她需要,他就愿意给她,然后等她走出来。 有些东西既然存在了,就要想方设法的克服,要不然生活在前进,可是步伐却只能一直停滞不前。 她因为他的话心思触动,在他怀里转身看他。 季如枫温氲的黑眸凝结在她的视线里,薄凉的唇角微微勾起,贪婪的吻缓缓印下。 他一点一点的吻着她,手指游走,感觉到沈千寻在他怀里开始微微颤抖,呼吸越发急促。 他轻笑,她仍然还是这么敏感,手臂环在了他的脖子上,抵死缠绵,配合默契,这种身体的熟悉度好像能够瞬间便填补出心底的缺陷。 他们的吻缠绵而热烈,当他冲进她身体的时候,她随着他的动作上身骤然提起,然后躺下,手指用力的抓着身下的床单。 季如枫从来没有在床上认真的观察过一个女人,每当这个时候,她清冷的双眸会显得有些迷蒙,但是迷雾散去,便会变得很清亮,就像温泉水雾一般。 她不喜欢闭着眼睛,总是会睁着眼睛静静的看着他,眼睛深处倒映出他为她癫狂的模样。 肢体的纠缠随着上演总是会显得越发激烈,一次又一次,她在他身下摇摆不定,觉得身体各处都被撞得支离破碎,无所依从…… 待他终于好心放过她,外面已经是黎明乍泄了,她明天就要离开首都了,可是前景如何,真的不好预测。 两人身上只有一条凌乱而单薄的床单盖着彼此,身体相贴,她甚至能感觉到炙热感缓缓从他身上传来。 “季如枫……”她轻轻的唤。 “嗯。” “我去青城之后,你如果……”她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如果什么?”他好笑的问道。 “如果你有那方面的需要了,怎么办?”问完,觉得话语果真是太丢人了。 季如枫忍不住低低的笑,将脸埋在她胸前,姿势暧昧:“有需要的不是只有男人,女人也一样。”他话语极力保持平静,但还是夹杂着笑声。 她的脸有些红,说道:“女人一般都能忍,男人好像不懂得怎么控制吧!” 季如枫笑声邪肆而富有磁性,笑了好一会儿,这才勉强压住笑意,说道:“看在你这么为我着想的份上,我有需要的时候专门去找你好了。” 沈千寻微愣,一时无语。 他的爱低到尘埃里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前往青城的前一天,沈千寻上午的时候去了沈家,晚上要在总统府用餐。 走进沈家大门,佣人们都恭敬的站在门边迎接她,从小看着她长大的文姨说道:“小姐,将军在书房等您。” 这声将军听起来总归是让人觉得很暖心。 书房门并没有关,陆琳、沈傲天都在。 她敲敲门,陆琳抬头看了她一眼,又淡漠的低下头,神情傲然丫。 她笑了笑,就听沈傲天含笑说道:“总统阁下呢?” “他在总统府还有事情要处理。”她走过去,蹲在沈傲天的身边,握住了她的手媲。 陆琳站起身向沈傲天点点头走了出去,把空间留给他们。 沈傲天含笑问道:“明天就要走了吗?” “嗯。”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嗯。” “东西要带齐全,免得到时候购买起来很麻烦。” “嗯。” “到了青城之后,记得第一时间把电话号码给我。” “好。” 像每一个父亲一样,因为女儿要离家,所以喋喋不休的询问着。 沈傲天轻叹:“青城并不远,你就当是在锻炼自己,身为总统夫人,总不能挂着虚衔,什么都不做,总归是回馈给国民,为国民做好事,这么一想心里也就舒服了。” “我明白。”父亲大概是觉得她对前往青城的事情很排斥,所以才会这么说吧? 沈傲天沉重的说道:“千寻,你这一生过的并不平顺,其实一开始我也不希望你前去青城,但是我们预想很糟糕的事情,也许结局会出人意料,在一切还没有发生之前,我们需要的就是等待和适应。” 她温声笑道:“我知道我该怎么做。我离开首都之后,你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定期让家庭医生复查身体,不要沾酒和……” 沈傲天失笑打断她的话:“傻孩子,这些话你可以亲自告诉我的,青城和首都距离虽然远,但是并没有到了天色尽头,我可以随时去看你,纵使身体不方便,时常打电话也是一样的。” 她心生感慨:“爸爸,跟别的女儿比起来,我似乎永远都在让您操心。” 沈傲天有感而发道:“孩子是父母的心头肉,我虽然为你操心,但是你同样带给了我很多骄傲。” “我并不孝顺。”她苦笑。 沈傲天平静的说道:“身为你的爸爸,我做的也不称职。” “我记得小时候,你就很喜欢安慰我。”每次她开始质疑自己的时候,他就会在她耳边一遍遍的打气,说她是最棒的。现在想来仿佛还是昨天发生的事情,但是转眼间她已经长大了,而爸爸却已经变老了。 “你还提小时候?那时候你最喜欢趴在我的背上,让我背你了。”沈傲天轻笑,眉眼间尽是岁月的痕迹。 沈千寻心里一软,站起身,从沈傲天身后环抱住他,脸颊与他亲密相贴,含笑道:“爸爸,我现在就趴在你的背上,感觉还跟以前一样吗?” 沈傲天双手握着她放在他胸前的手,虽含笑,但是却语带涩然:“一样,可是也不一样了。” 她问:“哪里不一样了?” “千寻,爸爸再也背不了你了……” 她僵了一下,抿了抿唇角,这才说道:“人的喜好会改变的,以前我喜欢让你背我,可是我长大了,反而希望能够多抱抱你,陪陪你。我们是一家人,是亲人,就算你只是抓着我的手,静静的牵着,我也觉得很幸福。” 沈傲天心里觉得很温暖,笑道:“现在安慰我的那个人是你了。” “谁安慰谁都是一样的,重要的是,我爱你,爸爸!” 沈傲天愣了愣,这才笑道:“你以前从来不会说这样的话。” “因为你也没有对我这么说过,我以为男人都不喜欢听这些。” 沈傲天失笑:“你连这种事情都要跟我斤斤计较吗?” “你不知道你年轻的时候有多威严,我虽然依赖你,但是心眼里还是很尊敬,畏惧你的。” “你把爸爸说成是洪水猛兽了吗?” 说笑归说笑,沈千寻还是认真的说道:“从今天开始起,你如果不嫌烦的话,我每天都说给你听。” 到了父亲这个岁数,她不知道她还可以陪他多久,有些话在能说的时候说给他听,总好过以后后悔。 “不用每天,你今天的这句话,已经深深的刻在了爸爸的心里。”他们相互疏离伤害的几年时光里,千寻毫不掩饰对他的恨意,但是他清楚,没有爱哪来那么深的恨,爱的反面就是恨,这个道理他早就很清楚了。 离开书房的时候,陆琳在外面站着,她说:“能谈谈吗?” 沈千寻看着她,一时没有说话,她想时间还早,如果只是单纯的谈谈,她应该还是有时间的。 陆琳见她不说话,就只当她答应了。 沈千寻没有想到陆琳会把她带到陆子吟的房间内,正确的说是她曾经的房间内。 陆琳指了指椅子,示意沈千寻坐下来。 沈千寻没动,陆琳也不以为意,径直去了与卧室相通的书房。 过了片刻,走出来,手里却多了一个相册。 她默默无言的递给沈千寻。 沈千寻接过,好奇的打开,一时间觉得身上的血液在倒流。画册里面全部都是她离开沈家之后和随意的生活照,除此之外,陆琳又抱过来一个大箱子,可想而知里面的主角是谁? 沈千寻没有想到箱子里竟然盛满了各种素描画。 陆琳无声的取出一张照片,翻转过来仅让沈千寻看了背面,原来每一张照片背面还有字迹。 上面写了日期,还有陆子吟熟悉的钢笔字体。 “那么远,这么近,我能搜集的不过只有你的身影,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认识你,耗尽了我所有的热情,离开你,我丧失了爱人的能力。没有遇到你之前,我可以爱上任何一个女人。遇上你之后,我无法爱上任何一个女人。” “下雨了,你抱着随意在雨水中慢行,我透过被雨水洗涮的车窗,远远的望着你,忽然发现爱和被爱早已被现实折磨的面目全非。最近开始有了时空错乱感,曾经的一切历历在目,但是仔细去想的时候,却发现竟是一片空白。” “千寻,你告诉我,失去的时间,我该拿什么来弥补。爱上你,是我的劫难。” “我的伤口原来可以肆意展览,只因为我早已忘了什么是疼痛。” “都说纯粹的东西会死的很快,你也是这么觉得吗?今天做了胡萝卜炒牛腩,我把胡萝卜吃了,盘中只剩下牛腩,这才想起来,我的对面早已没有你的存在……” 沈千寻觉得眼眶有些涨痛,捏了捏眉心,将相册合上,一时没有说话。 陆琳说:“不只是照片,还有这些画稿,都是你在外地旅游的时候,他跟去请人画的,在你不知道的时候,他一直都默默的在暗处守护着你。” “所以呢?”沈千寻闭目沉重的说道。 陆琳挑眉:“所以?” 她静静的看着陆琳:“你告诉我这些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我如果说我只是心疼子吟,你相信吗?” “相信。” “你……”显然沈千寻毫不犹豫的回答,让陆琳有些惊讶。 沈千寻苦笑道:“你心疼他,我难道不心疼他吗?但是你让我怎么办?沈千寻只有一个,我的心也只有一个,我若爱总统阁下,就只能负了陆子吟。” “你永远活的比任何人都明白,我却一直都不明白子吟那么冷清孤傲的一个人,怎么会为了你有那么多的爱要付出?而且是不计回报的付出?我看着他的感情低到尘埃里,满是伤痕,我心都疼了,可他依然可以心甘情愿的继续等着,守着,爱着,痛着。知道吗?他为你做任何事情的时候,都会带着笑容,我觉得这样的人真的很不真实,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 陆琳哭了,哭声很压抑,此刻在沈千寻面前卸下了所有的伪装和骄傲,她是真的无能为力了。 那天在总统府外面,她在车上跟陆子吟说了很多,他一直都很沉默,只是在最后说了一句:“姐姐,如果能忘我也想忘记,或者你给我换颗心好了。” 她胡乱的擦了擦眼泪,看着眼眶仿佛被水浸润的沈千寻,对她说:“你跟我来一趟书房。” 书房沈千寻并不会陌生,可是当她进去的时候,泪水就那么没有征兆的翻涌而出。 墙壁上,赫然出现一张沈千寻的脸部巨大特写,笑语嫣然。 照片被分割成正方形的小块拼图,一块块拼贴而成,右下角粘贴着陆子吟和她的一张合照,显得很渺小,她走过去,翻转过来,只见背后赫然写着:“我爱你!” 她捂着嘴,泪水滴落在指缝间,陆琳在一旁哽咽道:“墙壁上的拼图有一万块,全部是他一块一块拼贴而成的。”她喉咙中有破碎的哭声传来:“沈千寻,我一直都在想,他拼贴这些照片的时候,他究竟在想什么……” 陆琳最终还是没有把话说完,因为她哭了,坐在地上哭的很难过和痛心…… PS:还有一章,有点晚,等待! 假如爱有天意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沈千寻一直都觉得生活中的缺口,每个人都会有,比如说残缺的爱情,以及残缺的生命,如果制造这些缺口的人恰恰是自己最爱的人,那他们就只能被逼无奈的接受这些创伤和疼痛。 如果爱一个人注定是他生存的方式,也许就算有一天空气稀薄到了极致,他也会坚持下去丫。 她没有打算哭的,这辈子从来没有想过要在陆琳面前哭,可是眼泪一忍再忍,还是泪流满面。 陆琳看着她,失神的问道:“你对子吟真的一点感情也没有吗?” 沈千寻眼里有悲伤的成分,态度尖锐:“我想你还是不了解我,我如果对一个人没有感情的话,我是不会为他流眼泪的。陆子吟是我的过去,我爱过他,这是谁都改变不了的事实,如今虽然爱情不在,但是我的心里总归还有他的一席之地,如果他痛,我也会跟着一起痛。” 陆琳苦笑:“我想我真的从未了解过你。” “那是因为我和你从来都没有给过彼此了解的机会。” 陆琳感慨道:“我们表面看来,不曾争斗过,但是却感觉彼此争斗了很久。沈千寻,我是真的累了,在这场看不到硝烟的争斗中,你是胜利者,我是胜利者,我们所有人都是,可是唯有一人却是失败者,那就是子吟。到头来我至少还有你爸爸,还有沈家女主人的位置,你有总统阁下,你有自己的儿女,你有你的生死之友,可是子吟有什么呢?他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你和他的过去,孤独而绝望的守护着。我一直都在想,如果当初你母亲死后,我主动尝试调解我们的关系,是否现在你和子吟还会在一起?是否所有人都会皆大欢喜?” 沈千寻平静的说道:“这世上本来就没有什么如果,你是一个商人,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 她问:“你还恨我吗?媲” 沈千寻短促的笑了笑,说道:“我有什么立场来恨你?说起来你和我母亲一样都是可怜人罢了。” 沉默了一会儿,陆琳沉重的说道:“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真的曾经试图想要待你好。” 沈千寻释然的笑了:“这不重要,过去的我们永远都追朔不回来,你是我爸爸的妻子,我是我爸爸的女儿,我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这就是我们在沈家的身份和位置,只要你对我爸爸好,我愿意尝试和你和平相处。”但是喜欢她,接受她,永远都不可能。 陆琳眼神静静的看着她:“他是我丈夫,是陪我终老的那一个人,我当然会对他好。” 外面响起汽车鸣笛声,陆琳坐在那里没有动,她开口说道:“是我给子吟打的电话,我对他说你来辞行,我知道他会赶回来的,不管有多忙,只要是你的事情,他什么时候含糊过?” 沈千寻走到窗前,外面陆子吟的车停在了楼下,他下了车,走路的时候有条不紊,一如他的为人,并没有显得很慌乱,只是当走到庭院门槛的时候,竟然踉跄了一下,那一刻,他竟然忽视了行走了九年的沈家门槛有多高。他更忘记了,这道门槛,他来回跨过穿行了无数次,但是今天却险些栽倒了。 沈千寻忍下眼中的泪意。 陆子吟,得知我在沈家,得知我是来辞行的,你的心竟已这么混乱了吗? 陆琳站起来,开口道:“我不下去了,你帮我劝劝他,谁的话他都不听,或许会听你的。” “我能对他说什么呢?”她以前对陆子吟说,永远都不会离开他,可是出了事情,先说分手的那个人总归是她,不管谁对谁错,总归是她负了他,如果再拿言语来伤害他,她做不到。 “就算什么都不说,你陪他说说话,也是好的。”陆琳的声音很低,甚至还带着一丝恳求。 沈千寻看了她一眼,转身下楼,和正要上楼的陆子吟碰了个面对面。 陆子吟皱了皱眉,往楼上的方向看了看,问她:“怎么在楼上?” 沈千寻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当她不想说谎的时候,其实沉默是最好的回应方式。 “中午下班似乎很早?”她佯装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回来? “嗯。”他应了一声,神情依旧很清冷。 她又问:“回来有事吗?” 几乎想都没想,他开口说道:“回来拿一份文件。” 她眨了眨眼,有点涩,“如果没有什么重要事情的话,我们走走好吗?” “好。”他微愣,但是很快就答应了下来,承认吧!其实他匆匆赶回来,不就是想要见她一面吗? 他问:“明天什么时候的飞机?” “早上八点。” 他迟疑了片刻,说道:“到时候送你的人很多,我就不送你了。” “好。”其实那天根本就不会有谁来送她,因为她都婉拒了,离别的场合总归是让人见了很伤感。 他说:“到了青城,有闲暇时间的话,就给沈家打个电话。” 说完见沈千寻静静的看着他,不由低敛双眸,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爸爸很挂念你。” 特意补充的话,有些欲盖弥彰了,他还是不适合在她面前说谎。有时候看着他,她会怀疑这个说到情事,面对她偶尔会脸红,不知所措的男人真的是A国传奇的商业霸主吗? “嗯。”她心事重重的应了下来。 “最近工作忙吗?”问他。 “还好。” 沈千寻似是想到了什么,轻笑:“这么多年了,你的话依然很少。” 闻言,他也笑了:“我不太会说话。” 她感慨道:“曾经我觉得你是这世界上最能言善辩的人。” “你从来没有对我讲过。” “还记得吗?我妈妈那时候很反对我们在一起,你就天天来沈家,到后来妈妈都不好意思再给你冷脸色了,我那时候见了,真的很佩服你。” “那时候还是太年轻了,如果是现在,可能表达方式会收敛迂回一些,不会那么直接。”他的声音是一贯的波澜不禁,听不出什么。 她话里有话:“时间果真能够改变很多事情,不是吗?” “有些东西能够改变,可是有些东西会被人放在心里一辈子,永远都不会过期和变质。”陆子吟说的淡然而平缓。 “比如说呢?” “比如说亲情和友情。” 她看着他:“那爱情呢?” 陆子吟眉头慢慢锁揽起来,并未说话。 她轻叹:“陆子吟,你现在开心吗?” “我过的很好。”他神情依旧,不愧是商业霸主,不管是什么表情都显得滴水不露。 她说:“你瘦了。” 他开玩笑道:“天天忙着跟人勾心斗角,难免会亏待自己的身体。” “这个笑话不太好笑。”事实证明,她真的没有笑出声来。 他有些尴尬,说道:“以前都是你给我讲笑话的,我习惯了聆听。” 她笑了笑,问他:“最近怎么没见韩雅?” “我和她没什么。”冷慢的语气有了几分绝情。 她终究还是说道:“我结婚了,陆子吟。” “我知道。”整个A国国民都知道。 “我有了儿女。” “嗯。” 她狠下心,问道:“你还爱我吗?” “不,我不爱你。”他回答的很快。 她平静的追问道:“你忘了我们之间过往的一切吗?” 想了想,陆子吟柔声道:“悉数都忘了,就像做了一场梦,梦醒了,就什么都没了。” “有人说爱一个人也许只要一分钟,可是想要忘掉一个人却要一辈子。” “我是那个例外,你知道的,我每天事情一大堆,实在没有那个心力专注在儿女情长上。” “那就好,因为我真的很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亏欠了别人。”果真是口是心非的男人,嘴硬的厉害,可就是这样才让她觉得很愧疚。 陆子吟叹道:“千寻,我不是你的负担,也从没想过有一天会成为你要背负的人情债,只要你开心,不用去顾忌别人。” 她皱眉问:“如果我的开心和幸福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呢?” “如果那个人是真的爱你,那就会痛并快乐着。”在爱情的世界里,常常会有一些荒谬的事情发生,当一个人可以还清愧疚和无奈的时候,偏偏爱情已经到了结局。好像只有不堪的爱情才能反映出真实的人生。 她认真的说道:“陆子吟,我一直都觉得时间会让我们了解爱情,证明爱情,同样的时间也能把爱推翻。可是不管怎么样,我为我的过去有你的存在和加入而感到骄傲和欢喜。” 他笑了:“很高兴能够听你这么说。”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沈家门口,她对他说:“回去吧!我该走了。” 他看着她,微微一笑,眸光温和:“我能抱抱你吗?” “好。” 他抱着她,仿佛又回到了曾经的相恋岁月,不过那时候是幸福,而现在彼此好像都夹杂着太多的酸涩。 他拍着她的背:“过的开心一点。” “你也是。”她顿了顿,说道:“都瘦了,要记得好好吃饭。” “嗯。” PS:明天青城章节出现。 有一种人的爱情在心里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沈千寻前往总统府的时候,季雨霖和叶莹正在泡茶。 见到她过来,并没有起身,季雨霖指了指旁边的椅子,无声示意她坐下。 斯菲特给她端了一杯白开水,叶莹之前说过女人在哺乳期的时候不要饮茶,怕影响了孩子。 她扬了扬唇,静静的看着他们。 如果说叶莹和季雨霖这对政坛夫妻私下生活最大的爱好,那就是饮茶了。 室内放着古典音乐,叶莹已经净了手,开始洗茶,将沸水倒入砂壶之中,然后又迅速的倒出,动作优雅而利落媲。 然后再次将沸水倒入壶中,用壶盖拂去茶末儿,盖上壶盖,用沸水遍浇壶身。 接下来便是分杯,分壶,将茶汤分别倒入闻香杯,茶斟七分满。 叶莹把茶送到季雨霖的面前。季雨霖将茶汤倒入品茶杯,凑到鼻端轻嗅闻杯中的余香。 季雨霖品茗的时候,也很讲究,用三指取品茗杯,分三口轻啜…… 做这些的时候,季雨霖和叶莹的动作一致,看起来自然不过的动作却让人心生感动,脑海中忽然划过一句话,所谓细水长流的爱情理应如此。 季雨霖放下杯子,开口问沈千寻:“东西都准备好了吗?”低沉苍老的声音,依旧很严谨。 “已经准备妥当了。”她对季雨霖总归是尊敬多一些。 季雨霖挑眉问道:“如枫说你明天不想让我们送机?” “是的,爸爸!” 季雨霖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确定要带余音一起去青城吗?” 想来季如枫已经找他们谈过了,沈千寻想了想,说道:“以前我可以一个人把随意照顾的很好,所以去青城照顾余音并不是难事。” 季雨霖哼了哼,说道:“是你说能应付的,如果到时候因为辛苦嚎啕大哭,可没人能够帮得了你。” 沈千寻忍住嘴角上扬的弧度,说道:“爸爸,我从来没有因为工作上的磨难而哭过。” 季雨霖没好气的说道:“到了青城长点心,所有的A国国民还有媒体两只眼睛每天都在盯着你,别到时候给总统府丢人了。” “是。”她已经习惯了,看样子这辈子想从季雨霖嘴里听到几句赞美词,怕是难了。 叶莹忍不住说道:“又来了,一会儿不训孩子们几句,你就坐不住是不是?” 季雨霖被叶莹这么一说,面子挂不住了,皱眉道:“我这是训斥吗?我是叮嘱和提点,你没听清楚吗?” “我懒得跟你说。”叶莹亲切的拉着沈千寻,“千寻,我们到一边说说话。” “好。”沈千寻谨守礼数,对季雨霖说道:“爸爸,一会儿我再来听您训诫。” 季雨霖眉头皱得更紧了,不悦道:“说了多少次,不是训诫,是叮嘱。” “别理他。”叶莹好笑的瞪着季雨霖,在孩子面前还这样,也不怕千寻笑话。 沈千寻倒没有笑季雨霖,淡声道:“爸爸,那我先离开一会儿。” 季雨霖像赶苍蝇一样,正眼都不看一下,直接挥手示意她赶紧走。 叶莹拉着沈千寻就走,怕沈千寻心里不快,就说道:“你爸爸就这脾气,心里想的和面上做的并不一致。他说的话,你往反方向想就对了。” “我明白。”这两年相处下来,她脸皮也磨得越来越厚了。 在读书休闲区域坐下来,叶莹感慨道:“年轻的时候,我对雨霖真的可以说做到了千依百顺,但是当我的太好成为一种习惯的时候,雨霖就被惯坏了,所以当我但凡有一点粗心的时候,他就会觉得我对他不上心了。后来我慢慢摸索才明白夫妻相处适合讲究张弛有度。” 沈千寻问道:“什么叫张弛有度?” “不用每天都关爱他,所以偶尔适当的关爱,却可以让他受用不尽。” 沈千寻笑道:“所以现在换成爸爸对您上心了。” “他的面子永远重于一切,不过虽然他嘴硬什么都不说,但是我知道他心里有我。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不管放在谁家,都是这么一回事,但是如果把吵架当必需品那就不太好了。”所以他们多是拌嘴,调节一下生活情调,如果真要大吵,这家早就掀顶了。一方太热的时候,另一方最好能够迅速冷冻下来,要不然烈火配干柴,只会越烧越旺。可是一旦干柴变成湿木,难以烧起来,顶多会制造些烟雾罢了,待过个几天烟雾散了,一切也就好了。 沈千寻说道:“平凡的生活其实也有很多的乐趣。” 叶莹点头,说道:“其实如枫和他爸爸一样,都嘴硬的很,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不像时下很多人,会时常把‘我爱你’挂在嘴边讲给爱人去听,女人虽然听到这些话会很高兴,但是如果天天爱不离口,‘我爱你’三个字就会变的很廉价。婚姻就像是一本书一样,它需要的不是华丽的封面,而是丰富的内容。” 叶莹这话似乎是话里有话,看样子是变相在为季如枫说好话。 沈千寻含笑不语。 叶莹沉默片刻,问道:“千寻,你觉得在婚姻生活里,男人最喜欢女人什么?” 她失笑:“妈,我正在摸索。” 叶莹笑了笑,说道:“男人最不喜欢的就是有一天夫妻生活里面缺少了生活情趣,少了情趣就没有了激情,没有了激情,夫妻生活也就维系不了多久了。” 沈千寻点点头,继续聆听叶莹的话:“我总觉得一个女人的性格远比容貌和身材更能经得起岁月的考验和折腾,如果想要长久生活下去,性格便是女人吸引男人最大的财富。”说到这里,叶莹认真的说道:“千寻,我很少佩服过同性女人,但是你是那一个例外。” 她微愣,眼神温润:“妈,我做的并不好。” 叶莹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语重心长道:“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想想在你身上发生的很多事情,如果换成是我的话,我只怕早就击垮了。” 沈千寻笑了笑:“我们总是对未知的恐惧而不安着,但是当真的发生的时候,我们会发现其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困难没来,我们自己就先胆怯了。” “此番去青城,原本我还很担心,但是听了你的话,我终于可以安心了。你是一个冷静,遇事顾全大局的孩子,我相信不管放任你在哪里,你都会在那里撑起一片天地。” 沈千寻觉得心里暖暖的,眼前的婆婆其实从某一程度上而言,给了她母亲般的关爱,怎不令人心生感慨。 她歉声道:“最近让您和爸爸担惊受怕,操了不少心,我感到很抱歉,心里也很不安。” 叶莹温暖的笑了:“生活本来就很琐碎,但是我们从来都不缺少爱,而是缺少发现爱的光芒。我们爱你,你纵使有千般缺点,万般不是,在你身上也会是闪亮的耀眼点,更何况你为了大局牺牲小我,就是这份胆识和魄力都不能不令人佩服。” “我好像给季如枫还有您和爸爸制造了很多麻烦。” “看起来是麻烦,但是每一件事情都让我们感受到了心灵的震撼,你应该庆幸我和你爸爸没有心脏病,要不然可有得折腾了。”叶莹开玩笑道。 闻言,沈千寻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叶莹看着她的笑脸,有些失神,说道:“千寻,妈妈真的很喜欢你,还记得第一次在总统府会见你的时候,我起先并不待见你,但是和你一番交谈之后,我意识到你是一个有深度的女人,做事沉稳,话语得体,永远明白什么样的场合适合什么样的话语,为人低调有学识和内涵,为了国家可以牺牲很多东西,你这样的人天生就适合站在总统夫人的位置上。你是一个多面人,我想我见识到了,并深深的为有你这样的儿媳而感到骄傲。”顿了顿,她认真的看着沈千寻:“如枫让你前往青城,你怪他吗?” 沈千寻笑了:“不怪。你不是说过了吗?嫁给总统,我必须要有心理准备,我的丈夫不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而是属于国民的,他为我着想谋划的时候,也要顾虑国民的感受,他过的并不比我轻松。永远谨守总统的职责,保持理智和冷静,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这才是我认识的季如枫。我需要的不是一个一味袒护我,包容我,保护我的丈夫,而是理解和尊重我的人,我想我找到了。” “好孩子。”叶莹眼里有欣喜的泪花,搂着沈千寻,婆媳之情令人一时心生艳羡。 总统府·落霞山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沈千寻临近黄昏的时候,在她和季如枫曾经居住的总统套房内睡着了,睡梦中感觉有温热的气息在她肩胛处游移,这才蓦然惊醒过来。 她有些呆,而季如枫大概没有想到她会突然醒过来,薄唇正印在她的唇瓣上。 两人僵持的看了一会儿,沈千寻忍不住笑了,伸出手臂环住季如枫的脖颈,他狠狠亲了她一下,这才把脸埋在她的肩窝处,尽管如此,身体还是微微侧了侧,不想把重量都压在她身上。 他们静静的抱着彼此,都没有说话,其实说什么话都显得多余,有些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不该说的他们都深深的明白丫。 “该用晚餐了。” “我不太饿。”他的呼吸搅得她脖颈痒痒的。 他话语如常:“多少吃一点。” 想了想,她问道:“随意和余音来了吗?媲” “嗯,都在楼下。”他微侧身子,抬头看她。 她淡淡一笑,搂紧他脖子,深深的吻住他的唇瓣,季如枫微愣,加深这个吻。 她和季如枫都是独立的人,虽然相守相知,但是并不会彼此沉溺不可分割。对于他们来说无非是在两个地方工作生活一段时间罢了,其实什么都没有改变。 客厅里,叶莹抱着余音坐在那里轻声软语,季雨霖坐在一旁看着叶莹也不知道在看着余音,神色间一片柔情。随意坐在沙发一角,季如枫正在检查他的课业,不知道说了什么,随意得意的笑了,飞快的亲了亲季如枫的脸颊。 季如枫察觉到沈千寻的视线,抬眸望去,眉眼间还有遮掩不住的笑意,抬手示意她过去。 沈千寻走过去的时候心里还觉得很感动,其乐融融的家庭生活,平平淡淡的幸福,这才是人生的真谛吧? 吃饭的时候,季雨霖竟然破天荒的给沈千寻夹了菜,虽然有些不耐烦,神情也很冷淡,但是话语总归是温情的。 “到了青城多吃一点,再瘦下去,干脆在腰上栓根线当风筝在空中飘好了。” 叶莹忍不住轻笑,看着随意眨了眨眼睛,随意低头捂嘴轻笑,爷爷这张嘴还真不是一般的毒。 季如枫看了季雨霖一眼,把季雨霖夹给沈千寻的菜吃了,然后又给她夹了菜,说道:“吃这个,免得心里添堵。” 季雨霖皱眉道:“那是我夹给鱼干的,谁让你吃的?” 季如枫直接无视,沉默的吃着饭,佯装没有听到季雨霖的不满之音。 季雨霖脸色不好看了,蓦然放下碗筷,眼看父子两个又要爆发战争了,叶莹连忙打圆场,心里直叹气,她这一辈子究竟是造了什么孽,这父子俩在一起相处就没有一次是风平浪静的。 不管怎么说,晚饭还是顺顺利利吃完了,他们离开落霞山的时候,季雨霖和叶莹都很不舍,抱着余音亲了又亲,叶莹更是拉着沈千寻反复叮嘱要好好照顾余音和她自己,这才依依不舍的挥手告别。 车阵早已消失不见,可是叶莹还站在那里看着,季雨霖拍拍她的肩膀,叹声道:“都走了,还看。” 叶莹擦了擦眼角的泪:“我舍不得她们。” 季雨霖皱眉,沉默良久,终究还是别扭的叹道:“谁舍得?” 叶莹挽着季雨霖的手臂说道:“我们过几天去青城看他们怎么样?” 季雨霖失笑:“这都还没离开首都呢?干脆你直接搬到青城去住好了。” 叶莹佯装没有听懂他话语间的讥讽之意,点头说道:“这主意好,要不然我们一起过去住一段时间怎么样?” 季雨霖静静的看着她:“我们都走了,这里只有如枫和随意,你舍得吗?” 叶莹微愣,叹道:“两头都要兼顾,真难。” 季雨霖搂着她的肩,温声道:“有些东西需要付出才能有收获,但是在这漫长的过程中,我们也要学习着如何去接受失望、离别和伤痛,因为这世上跟本就没有纯粹的人生。”而人生因为不纯粹所以才变得多姿多彩,要不然生活没有丝毫的褶皱和起伏,就像是一潭死水,冷清的不复一点生机。 看着随意入睡,沈千寻这才舒展双臂,活动了一下四肢走向卧室。 季如枫正坐在床上翻看文件,没有抬头却知道她进来了,说道:“早点睡觉,明天还要早起。” 点点头,她上了床,白天一直在跟人告别,她是真的累了,听着他们的呼吸声,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半睡半醒间,有温热的气息缠绵的袭上她的颈项,她下意识的推了推,可是手却被炙热的手心轻轻地攥住。 修长的手指钻进她的睡衣内,一路攀爬抚摸,当触碰到她胸前的柔软时,她终究还是醒了。 光线比较暗,但是她却能一眼就看到他的面容,他眉眼晶亮深邃,细细的吻落在她裸露的肌肤上。 她觉得周身都被烈火焚烧一般,不由低低的喘息出声。 他声音沙哑的问:“醒了?” “嗯。” “我吵醒了你?”他炙热的指腹划过她胸前柔软的顶端,沈千寻像是被电住一般,浑身战栗,睫毛更是微微颤抖着。 “嗯。”声音有些抖。 季如枫体贴的说道:“那你继续睡。” 又来这一招,沈千寻感慨他就是一个床上伪君子,当她感念他好心让她早点入睡的时候,这时候却来这一套,这时候她要是能够睡得着,那才有鬼。 睡衣被他解开,身体贴近,他温度灼人。 在床第间,他已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起,将她能不能得到满足放在了首位。 就像现在他冲撞进来的时候有些急切,但是却没有再动,直到沈千寻喘息着扭动了一下,他才开始继续动作着。 房间内开着空调,沈千寻觉得浑身像是被人抽干了力气一样,口干舌燥只能紧紧的攀着他的脊背,深深的迎向他。 他们的身体紧密的贴合在一起,没有丝毫的缝隙,身下的床单有些凌乱,在这个深夜里一切的声音都会显得很清晰,有一种萎靡堕落的感觉晕染开来。 她如同一池春水,在季如枫的带领下很快就攀升到了高峰,无力的趴在他的身上。他见她这样,只得草草收场,抱着她洗了澡,回到床上,她反倒清醒了许多,他抱着她睡着了,她看着他冷峻的面容,却再也睡不着了。 看看时间还不到深夜十一点,她小心拿开季如枫的手臂,所幸他并没有察觉,下了床。 看了一眼地上的睡衣,拾起来放在一旁的衣篓里,去更衣室换了一身家居服,去了隔间画室。 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五点半了,季如枫还在睡,她走过去,俯身看了他一会儿,小心亲了亲他的薄唇,这才转身走出卧室。 卧室门关闭的瞬间,原本沉重的季如枫睁开了双眸,漆黑的眼底一片清明,根本没有半分朦胧的睡意。 手指放在唇瓣上摸了一下,笑了笑,他拿起一旁的睡衣穿上,看了看时间,放在一旁的座机就响了起来,在夜里显得很响亮。 “阁下,很抱歉吵醒您了,夫人要用车,我觉得应该跟您禀报一下。”是阿卡的声音。 季如枫声音平静道:“嗯,注意安全。” “是。” 挂了电话,他走到窗前,微微撩动窗帘,外面已有曙光乍现,沈千寻上了车,汽车很快就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他知道临行去青城之前,她一定会去跟jon还有……叶阙告别,此番用车一定是去了墓园。 他走到画室,好奇她在里面呆了那么久都在干什么。 他没有想到进了画室触目就是一大幅合家欢的油画。画面里叶莹抱着余音浅笑,季雨霖望着叶莹和余音含蓄的笑着,随意盘腿坐在沙发上,仰脸望着季如枫笑的很得意,季如枫眼睛望着门口,眉眼间夹杂着温柔和春情,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这是一幅让人看了心生温暖的油画,可是唯独里面少了沈千寻,画面很满,也许画完之后发现没有了自己的位置,所以就放弃了。 季如枫想了想,将袖子捋高,盘腿坐在地上,拿起一旁的画笔,在油画上认真勾勒起来…… PS:天才宝宝还有一章,吃完饭继续更新啊!~(≧▽≦)/~ 给未来留一个机会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沈千寻去了墓园,清晨的墓园总显得有些萧索和凄凉,阿卡跟在她的身后,手中拿着两束百合花。 她先去见了jon,将百合花放在jon的墓前,站起身来的时候,行了军礼。 去见叶阙的时候,她对阿卡说:“你在下面等着我,我一会儿就下来。” “是。丫” 阿卡看着沈千寻走在晨曦的薄雾里,台阶向上攀升着,她一步步登上去,海边的风很大,她的长发在空中肆意飞扬,脖子上的青色丝巾配合百合花的颜色看起来很清新夺目。 六百多层石阶,沈千寻一步又一步的走上去,叶阙的墓在台阶最高处,站在下面往上望的时候,会觉得那是最接近天堂的地方。 步伐看似轻盈,可是每一步却宛如千斤重一般,只是六百多层而已,她身为特种兵训练的时候,这些运动量根本就是热身运动而已,可是每一次来见叶阙,都走的很艰难。 越来越接近叶阙了,埋藏在内心深处,一直有个声音在一遍遍的响起:“叶阙,我来看你了。媲” 越近,心里就越难过,其实叶阙,无论是六百层石阶还是一万层石阶,她都不怕,都不会嫌累,她怕的是看到他冰冷的石碑,可是她要走上去,因为她要让叶阙知道,她活的很好,真的很好! 第一百道,01号的位置,冰冷的石碑下埋藏着一个温润的男人。 她视线凝定,一步步走近,当看到他墓碑上的名字和照片的时候,沈千寻双腿有些软,步伐有些凝滞。 沈千寻一直以为自己会哭的,但是却没有。 她蹲在冰凉的大理石墓碑前,将百合花静静的放在那里,照片中叶阙脸庞英俊,正在对她温柔的笑。 她摸着叶阙的脸庞,冰凉的感觉从指尖渗透她的内心,带来丝丝缕缕的冷。 “叶阙,我来看你了。” 回应她的是沉寂。 她靠着墓碑坐下来,说道:“我要去青城了,你说的对,我们的身份和责任是与生俱来的,想躲都躲不掉,所以我们只能去面对。” “二十几年来,你一直在暗处关注着我的成长,默默的守护着我,我曾经想过这究竟是什么样的一种感情,我不想深入窥探,但我知道一定很重,沉甸甸的压在我的心里,我想我此生都忘不了我的生命里有一个叫叶阙的那人曾经来过,尽管你后来离开了我,但你依然在我心里。” “我想你现在应该在云朵之上看着我,也许正在对我笑。叶阙,我去青城之后,你的灵魂会俯览苍穹默默的守护着我吗?我想我此行不会孤单了,因为有战友相陪,还有你最常对我说的那句话。” “千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叶阙,我们只会越来越好,因为悲伤已经离我们远去了,从今天开始我要代替你好好的活着。” ************************ 回到落霞山的时候,季随意正在用早餐,季如枫单手抱着季余音,一边翻看行程报告,一边低头温柔安抚她。 每个人都很忙,各司其职,好像今日离开首都,前往青城,只是沈千寻一个人做的梦境。 没有沉重和不舍,有的只是平淡,但是正是这份平淡无端让人觉得很温馨,她倚在门边轻抚额头笑了笑。 “夫人,该用早餐了。”何熙见沈千寻回来,含笑说道。 季如枫抬头,薄唇微扬。 她走过去,他亲了亲她的唇角:“早安。” “早安。” “我也要早安吻。”季随意不甘示弱,连忙跑到沈千寻身边,沈千寻含笑吻了吻他,季随意这才得意的坐下来继续用餐。 沈千寻吃早餐的时候,眼里的疑惑还没有完全消散,对于她早上出门的事情,父子两个竟然连问都没有问一下,看情形是彼此心里有数,但却佯装不知。 配合度终归是太默契了一些。 吃完饭没多久,沈千寻和季随意告别,季随意老气横秋的拍了拍沈千寻的背说道:“赶紧走吧!别挂念我。” 她叮嘱道:“要好好吃饭。” 季随意轻笑:“我天天吃香的喝辣的。” 她无奈笑道:“要听爷爷奶奶还有爸爸的话。” “我一直都很乖。”他可是一个有礼貌的小绅士好不好? “那我走了。”沈千寻说道。 “走吧!”他不耐烦的挥手示意她赶紧走。 简钰他们都在总统府集合,她坐上季如枫的总统座驾,回头望去就见季随意站在那里看着她。 她的眼眶有些发热,让阿卡停了车,打开车门,季随意见了,拔腿向她奔去。 一把紧紧抱着沈千寻,眼眶中明明有泪,但却始终都不肯流下来,和适才的轻松无所谓形成鲜明的落差。 毕竟还只是一个孩子,与母亲分开,难免心里会很难过。 沈千寻蹲在那里抱着他,平静的叙述着:“你哭了。” “没有。”随意嘴硬。 沈千寻无奈道:“承认一下很难吗?” 季随意松开她,没好气的说道:“你真讨厌,我不想承认,你偏偏非要我承认。” 沈千寻皱眉道:“是天才怎么了?天才也是人,也有哭鼻子的时候。” 季随意恶声恶气的说道:“都说不是哭鼻子了。只是风太大了,吹得眼睛很疼。” 沈千寻轻叹:“你真的很不讨人喜欢。” “你想看我笑话,我偏偏不让你看,男子汉大丈夫说哭就哭也太丢人了。”况且佣人和警卫都在这里站着,丢死人了。他如果手插在口袋里慢悠悠的走过去,或许会好一些。刚才他就那么拔腿奔了过来,不知道姿势好不好看,真是失算啊! 沈千寻不理会季随意的纠结,含笑温柔的说道:“随意,妈妈爱你。” “哎呦,羞死人了。”季随意的脸红了,看着沈千寻眉眼间的温柔之意,低头踢着地上的小石子,不好意思道:“好啦,好啦,我知道啦!你赶紧走吧!” 她看出儿子的别扭,笑道:“不会再哭了吗?” “不哭。” “我真走了。”沈千寻站起身来。 “赶紧走,马不停蹄的走。”季随意想过了,以后每个星期都去青城好了,私人飞机放在那里难道是等着生锈当废铁卖吗? 沈千寻上车的时候,手被人裹在手心,转眸看去,季如枫温暖的看着她。 “一切都会过去的。”温柔的声音飘入耳际。 她靠在他怀中,望着车窗外的高楼大厦,缓缓闭上了眼睛…… *************************************** 季如枫站在天台上面,看着飞机划破苍穹飞向蓝天,阳光很刺眼,射的人眼睛生疼。 叶莹走到季如枫身边说道:“她走了。” “嗯。” 叶莹轻笑:“藏在这里送她离开,这可不像你的作风。” “她排斥离别的场面,不希望我去送她。”声音依旧淡漠。 “可是你很想送她。” 他沉默了一会儿,这才沉声说道:“我不想看她难过。” 叶莹感慨道:“儿子,你终于还是爱上了她了。” “爱融进生活中其实很浅很浅,最深最重的爱,应该和时间一起成长。”他没有承认可也没反对。 “所以你放任她飞向更广阔的天空。” “她现在需要的是时间,她还没有完全敞开心扉来面对我,在她的心里总归是有自卑阴影的,她的身份关系,让她在婚姻中迟疑不定,只能游走在看似幸福的表面,我想要的不是这些。” 叶莹好奇的问道:“那你要的是什么。” 季如枫笑了:“未来。” “未来?”叶莹越来越迷糊了。 “给她留一点尊严,就是在给我们的未来留一个机会。”婚姻相处里,沈千寻主动,他被动,而现在他主动,但她却处于被动位置。去青城是他深思熟虑的结果,给她时间遗忘和确定,虽然看来很冒险,但是一切都很值得。 叶莹皱眉问:“你了解你妻子吗?” “我想我了解。她是沈千寻,为了自己爱的人能够得到圆满,甘愿自己无数次在痛苦中轮回。”季如枫嘴角挂着笑,清清楚楚的说道。 叶莹好像明白了什么,恍然大悟道:“所以你想让她重新再活一次。”她一直不明白如枫为什么执意让千寻去青城,现在明白了,他想让沈千寻找到生存和生活的价值,挖掘出她自身存在对国家的意义。 这样的爱不是小爱,而是大爱,一旦沈千寻找到了意义所在,她才真正的幻化成蝶,才真的无坚可催了。 季如枫看着天空,温声道:“她已经开始新生活了。” 叶莹还是有些担心:“我觉得很冒险,两年会发生很多事情,我想你根本就没有正式的对千寻说过我爱你之类的话吧?” “其实说不爱,就是爱了。” “千寻如果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我看你找谁哭去。”跟季雨霖一样,嘴硬的厉害,喜欢耍酷,不说谁知道? “她不会的。”他坚定的说道。 “为什么?” “对我所爱的人随时保持信赖和沉默。这是我和她的相处之道。”他没有告诉叶莹,像叶阙那样深沉的爱,沈千寻都没有办法回应,别人更不可能打动她的心了。 “那祝你好运。”叶莹真的很佩服季如枫的信心,看他转身离开,不由皱眉问道:“你干什么?” “上午九点钟,K国总统访问A国,又要开始忙了。”季如枫的声音远远传来,优雅的身影没入弯角处。 叶莹深吸一口气,天空中早已没有飞机的痕迹,她微微的笑了,她知道在青城,沈千寻即将要谱写辉煌…… 楼市风云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青城是国民目光聚集地,不是因为那里是A国经济重点城市,而是因为总统夫人去了那里。 所有人都知道,总统夫人前去青城,手底下有专业的精英团队,配合度十足。短短三个月之内,青城规划局局长和财政局局长,分别因为受贿案被判有期徒刑十三年和九年。 就在媒体报道,国民还没有从热议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土地部门与私企勾结作假,骗取国家闲置土地金额高达四亿元,同时政府官员有六人锒铛入狱。 半年后,沈千寻为守的政府智囊团揪出的房地产开发案震惊A国。查处多位要员因为收受开发商贿赂而落马。 A国一时间引起轩然大波,惩戒贪官固然是好事,但是如此一来很多工程停滞下来,还有一些烂尾楼无人继续开发建造,毕竟是国民的血汗钱,他们都在等着沈千寻是怎么解决的丫。 有人拿合同找开发商索赔,有人向政府投诉,有人寻求律师咨询,打官司固然国民获胜,但是开发商无法拿出钱来,有些甚至已经破产欠了一屁股债,身无分文自然索赔不了,于是烂尾楼的业主们就扯着布条在政府门口请愿。 简钰站在窗前看着外面守候的业主,这都几天了,毅力果真是惊人媲。 “现如今外面一团糟,该怎么收场?”简钰皱眉问道。 “静观其变。”沈千寻坐在一旁翻看着报表,不时和安澜做着交谈。 简钰走到沙发前坐下,问道:“你这么说,是不是心里已经有主意了?” “没有。”沈千寻回答的有些漫不经心。 司徒玄霜看着地图坐标上的烂尾楼,红色标记,还真是壮观,不由无力的丢下笔,靠着沙发背,埋怨道:“我就不明白了,如今黄金都跌价了,怎么房价还这么屹立不倒啊?”如果房价是白菜价,一定会被人疯抢殆尽的。 简钰凉凉的说道:“现在好多城市都在卖地为生,房价看样子是难以下跌了。” 沈千寻和安澜敲定了细节,这才抬头看了几人一眼,说道:“说说看,你们买房的时候,心里想的都是什么?” 简钰说道:“我还真的没有留心过。” “司徒。”沈千寻看向司徒玄霜。 司徒吐了吐舌头,惭愧的笑道:“我找专门的职业经纪人直接付款买的房子,所以不清楚。” “安澜。”沈千寻把目光转向安澜。 安澜无奈的说道:“夫人,我居住的房子属于总统府财产,我对房价清楚,但是国民的心理却一点也不清楚。” “上官。”沈千寻吩咐道:“把你做的市场调查给他们看一看。” “好。”上官凌将调查报表发给他们。 “降房贷,加长房贷期限……”简钰止了话,懒得再念了,说道:“这样一来干脆学美国好了,买房子首付0到1成,我敢打保证,房市一定会立刻沸腾起来,这样一来青城的问题也就解决了。” 安澜忧心忡忡的说道:“国会不久前已经下达了这方面的公文。降首付,降利息,国家让利给国民,要不然房地产经济摇摇欲坠,只怕会引发地方经济危机。” 司徒神情也认真起来,说道:“只怕局面很难控制,我是说青城,现在很多人都交了钱,但是却见不到房子和工程队负责人,搁谁,谁心里也添堵。” 上官点头,忍不住说道:“青城是经济重城,如果青城房价下跌,届时一定会引起连锁效应,到时候房地产动荡不安,只会给国家带来损失。”现如今是青城这里难以收场,如果事情闹大的话,那些买房坐等升值的人情绪会更加的焦躁和愤怒。 安澜摇头,也有些无奈:“青城现今的情况,我们都看到了,如果房价不下跌的话,青城楼市会萧条,必定会引发房地产崩盘。” 司徒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 简钰皱眉道:“你又发哪门子的疯?” 司徒不高兴了,没好气的说道:“你才发疯了!我只是忽然想到日本房地产自从崩盘后,房价瞬间暴跌,十几年过去了,可还是涨不上去。青城再不济不会还不如一个小日本吧?” 上官轻笑:“司徒这话,我认同。” 司徒向上官打了一个多谢的手势,看起来很潇洒和利落。 简钰哼了哼,说道:“现在我们考虑的不单单只是青城,而是有关于青城的处理方法是不是很得当。房价是不可能下跌的,为了不引起房地产崩盘,我们只能尽最大的可能性保证财政收入和支出达到平衡,更要避免出现赤字。” 司徒撇撇嘴,说道:“简钰,听你说话,忽然有一种智商上的优越感油然而生。我要谢谢你。” “别跟我说话,我有洁癖。”简钰骂人不带脏字。 司徒摇头说道:“我没打算和你吵,你说的我们都认同,但是行动起来却很难,你看看外面的业主就知道我们现在有多被动了。” 简钰皱眉,想了想,说道:“提高国民收入,降低房产和工资收入百分比,怎么样?” 这次不待司徒说话,上官就忍不住说道:“金融危机那会,你真的应该查查有多少人失业,还涨工资呢?哪能说涨就涨啊?” 司徒也开始出主意了:“开发新市场,把青城的房子卖到别的城市去。” “你怎么不把青城的房子卖到国外去呢?”简钰冷笑道。 司徒脸色有些阴沉,瞪了他一眼,但是并没有说话。 安澜转头问沈千寻:“夫人,您怎么看?” 沈千寻低头专注的看着手中的文件资料,原本没有***战局说话的人,还是开口了。 她说:“稳定现存开发商,保证楼市不崩盘,能够正常运作起来,政府旗下银行提供贷款,延长地皮还款期限。” 安澜有些犹豫,迟疑道:“这恐怕还不够。” 沈千寻抬眸扫了他们一眼,笑了:“所以如何稳定买房人,让他们对楼市充满信心就交给你们去处理了。” 说着,她眼神望向外面,意思很明显,让他们想方设法安定人心,最好是能让业主们都散了。 各司其职,众人离开办公室的时候,简钰注意到沈千寻脸色有点不好,似乎有些痛苦,不由皱眉道:“你怎么了?” “没事。”沈千寻没有想到简钰还在这里,愣了愣,才恢复如常。 “这还叫没事?你的脸色很不好,刚才人多我就不说什么了,但是现在还死撑着是要给谁看啊?”简钰不高兴了,走过去抬手摸向沈千寻的额头,没发烧,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真的没事,过一会儿就好了。”沈千寻说道。 “你等我一下,我叫辛迪过来。”这次来青城,他们都没有想到辛迪会自愿跟随上官凌过来,所以这段时间以来他们中有谁生病的时候都有辛迪照应着。 沈千寻皱眉,迟疑道:“这不太好吧?” 简钰觉得太阳穴突突的跳动着:“有病找医生,怎么不好了?” 沈千寻有些不耐烦了:“简钰,要我跟你说几遍啊?我真的没事。” 简钰叹道:“嘴硬,我去叫辛迪过来,可别真出什么事情了,要不然你让我到时候怎么跟随意交代?” “你咒我?”真是乌鸦嘴。 他强调道:“关心你。” “别叫。”她见他要出去,连忙叫住他:“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简钰无奈的说道:“我就不明白了,究竟是哪里丢人了?” “你真要我说?”沈千寻不甚认同的看着他。 简钰嗤笑道:“扭扭捏捏的,这可不像你。” 犹豫了片刻,她终是开口说道:“我涨奶。” “啊?”简钰一时没有听清楚。 “哺乳期的女人涨奶,你明白吗?”沈千寻的声音提高了一些,只要她把简钰当闺蜜看待,其实并不觉得这话说出来有什么可羞人,不好意思的。 “咳咳……”简钰被口水呛到了,脸有点红,尴尬道:“好像还真是不明白,你知道这方面的知识,我不曾涉猎过,所以不懂也很正常。” 沈千寻觉得简钰也会不好意思,真是天下奇观了。 “那个……这几个月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说涨就涨了呢?”简钰眼睛东看西看,就是不敢打量沈千寻的胸部,他怎么觉得空气越来越闷热了。 沈千寻淡淡的解释道:“余音到断奶的时候了,最近青城的事情一团糟,我打算让何熙带她回首都。” “哦。”简钰佯装无谓的问道:“那现在该怎么办?” “有吸奶器。”沈千寻再次语爆惊人。 “咳咳……”简钰觉得这下子要喘不过气了,一边往门口移步,一边镇定的说道:“要不……你先忙着,我回避一下。” 沈千寻低头的时候,嘴角扬起一抹轻淡的笑容,这算得上是落荒而逃吗? 像天使一样的男人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余音七个月的时候已经会叫爸爸妈妈了,看似无意识的叫,好像随便一个人过来她都会冲那人叫爸爸妈妈似的,但是有时候沈千寻却觉得余音叫人似乎也分对象的。 余音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看人的时候喜欢肆无忌惮的盯着对方,眉眼间的神韵很像季如枫,有些淡漠,可是面部轮廓却跟她很像。 九个月的时候,沈千寻在断奶初期,余音会烦躁不安,饿的时候也不哭,但是眸子却像是有些不满。沈千寻暗笑,她现在懂得什么叫不满吗? 冲食奶粉,如此过了几天,余音就平静了丫。 季如枫半年来并未看过她,偶尔会打电话过来,一般谈余音和公事比较多,心里有了丝怅然和失落。 司徒说:“阁下反差这么大,你要小心了,千万不要是感情出现了什么问题。” 通常沈千寻是没有时间说话的,因为简钰很快就会斥责司徒乱说,反过来安慰她不要多想。 沈千寻并未多想,她从不为虚无的东西感到忧心忡忡,更加不会疑神疑鬼,只是有些感慨罢了媲。 相较于季如枫的淡漠,反倒是季随意频繁来往青城,有时候还会在这里小住几天,每次哄他妹妹的时候都会苦着一张脸,看似不耐烦,但是当身边没人,他就会卸下伪装,抱着余音亲完又亲,亲的余音不停地躲避,一副受不了的表情。 送余音离开的第四天,沈千寻和安澜等人商定出了解决方案。 他们决定将违规建造的土地倒卖给有意向合作的买主,限定开发商的资质条件,沈千寻不想让历史重演。 拍卖消息放出去,倒是吸引了很多外来竞争者,所以当沈千寻因为通宵会议走到阳台上的时候,就一眼看到了陆子吟。 他站在楼下,双手插在深灰色风衣口袋里,身形修长,倒像是晨曦中走来的天使一般,一双黑眸犹如辰星,看着她,轻轻的笑了笑。 最初的呆愣之后,她这才回过神来,手臂搭在栏杆上,看着他,先是克制的笑,当见他在下面朝她挥手的时候,她的笑容才真正的流泻出来。 两人在温暖的阳光下散步,陆子吟伸伸双臂,开口笑道:“青城的天气很好,如果我知道这里这么暖和的话,我只怕早就过来了。” “青城气候温暖,很适合怕冷的人过来躲避冬天。” “这里好像不下雪?”陆子吟看了沈千寻一眼,他知道她生性畏寒,手脚好像常年都暖不热一样,眉目低敛,成功的掩去眼中的涩然。 沈千寻开玩笑道:“这里气候比较湿热,倒是常常下雨。” 他心思一软,问她:“还习惯吗?” “刚开始不适应,时间长也就习惯了。”习惯有时候还真的很可怕。 陆子吟说:“半年不见,你气色好了很多。” “你也是。”至少没有那么消瘦了。 陆子吟无奈的说道:“我是听了某人的话,每天按时吃饭,现在是不是有些胖?” “还是很帅。”她笑:“怎么会突然过来?” “青城的房子不是要参与拍卖吗?我是来竞拍的。” 沈千寻皱眉:“你确定要竞拍这些烂尾楼?” 陆子吟低沉的声音淡淡传出:“就像你说的,青城气候温暖,适合人度假,养老居住,现在的情况虽然低迷,但是前景很好,做投资,陆氏绝对会狠赚一笔。” 沈千寻嗤笑道:“又钻到钱眼里了。” 陆子吟忍不住笑道:“你忘了吗?我是商人,所谓奸商,放在首位考虑的就是投资会不会带来回报,如果青城不值得我投资,我也不会把陆氏的钱丢到火堆里。” 沈千寻想了想,问道:“你觉得拍卖烂尾楼利用开发,到时候真的能够给国民一个交代吗?” 陆子吟说道:“我听说你们要限定开发商的资质条件,但是如此一来,就会将大批开发商拒之门外。” 她轻叹:“子吟,我也有我的无可奈何。”过滤人竞拍是未雨绸缪,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陆子吟笑的温和:“我理解你的想法。这半年来我关注青城的政坛风云,政坛要员因为时常和开发商打交道,所以思想也会紧跟着蜕化变质,试问这世间有谁不羡慕纸醉金迷的生活?他们因为金钱的诱惑,对人生的意义和自身的价值产生了认识偏差,这是很多政坛要员都要经历的过程,过了那个关口也就好了,过不了就只能在牢里忏悔一辈子了。” 沈千寻冷声道:“市场经济不是资本经济。” 浑厚含笑的男子嗓音响起:“他们可不会这么想,我们商人想的是有钱才有一切,可是政界的高官想的却是有权不用,只会过期作废。” 沈千寻低头无意识的笑了笑:“看来是因为思想认识上的偏差,所以才导致错误越犯越大。” 陆子吟温声安慰道:“千寻,这就是现实。” 她突然问他:“你贿赂过高官吗?” 陆子吟失笑:“千寻,我们做生意的,和高官称兄道弟是在所难免的。” “黑暗。”她眉头皱起来。 陆子吟笑意不减,叹道:“我不想骗你,但是很显然真话往往都很伤人。”千寻心中的正义感,他比谁都清楚,想要让她从内心里接受只怕很难。 她问:“那些高官都有谁?” “我不方便告诉你。不过你如果以后惩戒他们的话,我倒是很乐见。” 沈千寻摇了摇头,感慨道:“不入官场,不知道官场竟然这么黑暗。” 陆子吟说道:“其实世界各国的高官和商人一直以来都选用这种合作模式,因为很保险,互惠互利,最重要的是知根知底。” “所以呢?”她知道陆子吟有话要说。 “比如说有些内定的开发商在竞拍的时候拍到的地皮通常都是出人意料的高额资金,但是实际上政府却会在私底下将高出的资金退还给开发商,他们实际交易的价格其实是事先就商定好的价格。” 她问:“开发商贿赂了政府吗?” “并不全是,大部分原因是政府想要解决,但是跟外人又不熟,所以就想找一个知根知底的人来接手。这么说来也是为了国民着想。” 她认真的说道:“陆子吟,这次竞拍会我希望能够很公正,我不可能给你走后门。” 陆子吟因为她的认真语气,忍不住轻笑,揉了揉她的发顶,见她不高兴,笑意加深,说道:“乱想什么呢?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吗?我只是让你有个心理准备,烂尾楼的问题一般都比较复杂,烂尾楼好的地段很轻易便能被人标走,但是有些偏僻的地方只怕还会闲置下来。” “你似乎有话要说?” “陆氏承包余下烂尾楼进行改造,我承诺烂尾楼以前原有的购房入户名额在烂尾楼续建、重建以后还有效。” 沈千寻停下脚步,看着他:“现在重要的是,购房者不敢轻易购买烂尾楼,首先是房产证,第二就是质量问题。” 陆子吟笑道:“房产证会在改造成功后发放给他们,至于质量问题,陆氏接手后会对楼房格局进行新的规划和设计,所以在户型和格局上并不会比原来差。” 沈千寻笑了起来。 “笑什么?”他看着她,眉眼间有了一丝春色,低哑的嗓音淡笑响起。 “陆子吟,你是我见过最有心机的商人。”政府把烂尾楼承包给陆子吟,为了及时给国民一个交代,除了相应的手续费之外,不会多要陆子吟一分钱,看起来陆子吟投资烂尾楼改建在不停地往里面丢钱,为别人做好事,但是续顶和楼下商铺的利润却是很惊人的,最重要的是房子有使用权限,若干年之后,这些房产就是陆氏的名下不动产,升值是不用说了,如果到时候扒了重建房子,利润也是非常可观的。 “互惠互利。”陆子吟笑,半真半假。 沈千寻仰头望天,歪头看陆子吟的时候,他正含笑看着她,眸子很黑,她的睫毛颤动了一下,镇静的说道:“快过年了。” “看样子这个冬天我要在青城度过了。”竞拍在年关,会很忙,陆氏工作重心也将转移到青城了。他问她:“过年很忙吗?” “烂尾楼解决了,我们也就真的消停了。”年关一大堆的事情,想来都觉得头疼。 陆子吟看似不经意的问道:“不回总统府吗?” “想回也要有时间啊!”她现在才明白季如枫的难处,他掌控一个国家还能做到游刃有余,抽出时间来陪家人,可是她不过只是守着一个青城,却总觉得时间仿佛都被挤走了一样。 陆子吟闻言,笑了:“那我们一起过年好了。” PS:亲们,还有一章,但是更新会比较晚,因为一会要坐车去个地方,估计黄昏或晚上能够更出来,建议大家晚上八点左右再来看看。见谅。三十一号加更多多,期待!下一章剧透:季如枫出现,某人要生气了。 凭什么吃亏的总是女人?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对于青城的人来说,政府别墅是个充满神秘色彩的地方。 以总统夫人沈千寻为首的特种兵作战要员,总统阁下秘书长安澜组成的政府智囊团,他们的生活悉数藏在石墙之后。 所有人可以看到用石灰石和沙岩混合的肃穆墙面,别墅内的庭院以及花园却低调的隐藏在他们看不到的暗处,他们这群神秘的人将自己的生活隐藏了在这座深宅之中,令人无从洞悉。 青城政府是青城独一无二的豪宅,入了庭院,花团锦簇,尽管是冬季却有各种说不出名字的名贵花朵和灌木在两旁被凉风吹拂,似是在欢迎着客人的到来。 巨大的阶梯将人引进一座宛如中世纪城堡般的建筑之内,放目望去,墙壁悉数被常青藤覆盖,绿叶连接,会欣赏的人觉得这是一大人为美景,不会欣赏的人,大概会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这里是沈千寻等人的住宿地,半年的相处,已经让彼此磨合的更像一家人,亲密默契度十足媲。 晚上设宴款待陆子吟,说是设宴还不如说是家常便饭,原本是司徒玄霜下厨,但是简钰想起陆子吟的饭菜做得一绝,就忍不住起哄让陆子吟露一手。 陆子吟也不推辞,最重要的是不想扫了大家的兴,挽起袖子,前往厨房准备做菜。 简钰帮陆子吟系围裙的时候,阴阳怪气的说道:“夫君,妾身伺候您入厨了。” 话落,就连一向镇定冷静的安澜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沈千寻盘腿坐在沙发上,将电脑放在腿上,一边敲打,一边无声笑了笑。 司徒直接恶心的想吐,厨房没有她的用武之地,她乐见其成,解了围裙走了出来。 辛迪在一旁切水果,上官凌负责装盘,辛迪看了一眼陆子吟的神色,显然对于简钰的话也有些吃不消,冷峻的眉微微的皱着。 辛迪笑的还算隐忍,对上官说道:“简钰这辈子大概是投错胎了,刚刚说的那句话还真不是一般的妩媚动听。” “我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说实话有点恶心。”上官凌看了看简钰,没好气的说道。 声音压低,还是顾虑简钰就在身边,害怕他听到。 “忽然很同情陆先生。” 难怪辛迪会这么说了,简钰除了话语女性化,手指的动作更是翘起了兰花指,看得人真的想狠狠的揍他一顿。实在是太欠揍了。陆子吟很显然对于这种伺候有些忍无可忍,但还是隐忍着不发。 简钰终于系好了围裙,小碎步围着陆子吟转了两圈,眼冒火花的上下打量,然后蓦然右脚一跺。这一跺,可真是地动山摇,气吞山河,就连鬼魂见了,都要吓得魂飞魄散,只因为动作太娘了,表情太得瑟了,司徒的手已经开始痒了。 简钰翘着兰花指,拍了拍手心,夸张掐媚道:“哎呦,吟,你穿上围裙之后真的很性感,性感死了,看得人家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真讨厌。你好坏啊!嘿嘿……” 闻言,辛迪切水果的动作僵化了,上官凌张着嘴看着简钰,大有这人是谁的意味。 司徒忍着呕吐的冲动,连忙喝了杯水:“真是要人命啊!话说我们干脆不吃饭好了,直接看简少爷表演娘娘腔好了。” “我选择吃饭。”安澜拿起报纸遮住脸庞,肩膀有些抖,手指有些颤,太吓人了,简大少可真狠,能够在无形中杀人,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沈千寻看着简钰捂着嘴,身体扭来扭去,一派羞涩模样相,再看看陆子吟,薄唇抽搐,直接无视简钰,做菜去了。 沈千寻红唇微勾,在电脑上打道:“忽然很好奇,你的兰花指是跟谁学得?”对话框里显示的是季随意。 季随意:“你猜猜。” 沈千寻:“简钰。” 季随意:“没意思,一下子就猜出来了,不好玩。” 沈千寻:“简钰什么时候教你的?” 季随意:“忘了,有时候我缠着他聊天,他烦的时候,就会阴阳怪气的对我使用女腔说话。” 沈千寻:“你的感觉怎么样?” 季随意:“那绝对是噩梦,我每次听到他使用女声,就想马上向他道歉,要不马上去死。” 沈千寻:“威力很惊人吗?” 季随意:“改天你可以尝试一下,绝对让你此生难忘,记忆犹新,我不骗你,我现在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沈千寻:“我想我已经见识到了。” 季随意:“我没骗你吧?是不是想吐?” 沈千寻:“季随意,以后不要再学简钰翘兰花指了,太吓人了。” 季随意:“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已经被毒害了,也不知道现在想要改邪归正,是不是能够来的及?” 沈千寻:“你本性不坏,如果想要浪子回头,为时不晚。” 季随意:“谢谢您的点化,我争取早日脱离伪娘苦海,重塑雄风。” 沈千寻笑了笑,转眸看着简钰那欠扁样,摇了摇头,正欲跟季随意说话,手机就响了,是季如枫的电话。 “我是沈千寻。” 安澜在旁边听到了,原本正在喝茶,于是咽了一半的水就那么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咙里,咳嗽不停。 夫人和总统阁下通电话一直以来都是这副模样吗? 沈千寻将手机拿开一些,越过身子,拿了一旁的纸巾给安澜,示意司徒帮她拍拍,就听季如枫问道:“怎么了?” “安澜被水呛到了。” 言罢,看了眼安澜,脸色涨红,越发的窘迫,不由无声的笑了笑。 厨房那端,简钰紧紧的贴着陆子吟,陆子吟一副要发疯的神情,是被简钰逼疯的,看得出来他的理智一直在崩溃边缘游移。 “靠的太近了。”陆子吟不耐烦的想要推开简钰。 “你好长时间不来看人家,人家想哥哥了嘛!”简钰抱着陆子吟,脸埋在他的背上,可真够恶心人的。 陆子吟蓦然闭上双眸,将菜刀重重的放在案板上,眉头冷冷的看着他。 “很热闹?”季如枫低沉的声音响起,沈千寻移开视线,低低的应了一声。 “刚才的声音很熟悉。”季如枫的声音有些低,有些疲惫。 电脑上,季随意久久没有等到沈千寻的对话,不由问道:“你在做什么?” 沈千寻对季如枫说道:“陆子吟来了。”随后手指微动,给季随意打道:“我在和你爸爸通电话。” 电话那头有些沉默,季随意的对话提示音率先响起,只见他发了一个色迷迷的表情,然后紧跟着写道:“妹妹很依赖爸爸,每天晚上不见爸爸回来就不睡觉,我想爸爸是在跟你哭诉吧?” 沈千寻笑了笑,季如枫倒没有跟她提过。 沉默之后,季如枫说道:“为了烂尾楼竞拍案?”他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嗯。” “千寻,别喝酒。”他话语如常,夹杂着一丝命令,一丝霸道,还有一丝温柔。 “好。”她要挂电话的时候,却又听季如枫说道:“过两天我去看你。” “好。”她收了线。 “总统阁下的电话?”安澜问道。 “嗯。”沈千寻喝了口茶,目光继续放在电脑上。 安澜看着沈千寻,其实阁下对夫人是什么样的感情,她想她是知道的,但是夫人在青城这半年时间内,每次接听阁下电话的时候态度都冷冷淡淡的,虽然面带微笑,但总觉的少了些什么,好像并未认真的对待总统阁下的感情。 此刻和曾经,似乎阁下和夫人在感情中的位置正在慢慢发生着转变…… 阁下原本让她前往青城配合夫人的工作,原意就是放任夫人独立成长,她随时报告夫人在青城的工作状况给阁下知道,她相信夫人定然也是察觉的,但却从来都没有戳破过。阁下按捺了半年,也始终不来见夫人,只是当她晚上的时候给阁下佯装不经意的透露竞拍案吸引很多富翁前来青城的时候,阁下似乎觉察到了什么,要不然也不会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了。 阁下快要坐不住了吗? 安澜低头浅笑,都说女人想念一个男人的时候,常常会想的心痛,一个劲的掉眼泪。但如果是男人想念女人的时候,常常会叫女人想的自己更加心痛,泪水汹涌如潮。 这么说来,吃亏的好像总是女人。她倒想看看大学时代那个冷情淡漠的男人,究竟能够为爱情做到何种地步? 总统夫人说谎了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竞标案很成功,就像之前陆子吟说的那样,除了地段好的烂尾楼高价格标出被竞拍之后,余下地段不好的烂尾楼被闲置在一旁,无人愿意花高价钱竞拍,沈千寻便和众人商议将余下烂尾楼承包给陆子吟。 简钰他们留在竞拍局处理后续事务,沈千寻和陆子吟走出来的时候,温暖的阳光带着冰凉的平和,有些冷,又有些暖丫。 竞拍局外面是一条宽敞的大道,两旁树木葱翠,也只有在青城这个地方,冬天的时候能够感受到春天的热情。 “走走?”陆子吟说道。 “好。”她穿着高跟鞋,一时没走稳,身体歪了一下,陆子吟下意识抱住她,她就那么靠在他的怀里,清冷的双眸和他相撞,她睫毛颤动了一下,笑了笑:“谢谢。” 陆子吟笑笑,眉眼间一片温柔,扶正她,看了看她脚下的高跟鞋,眉头微皱。 他说:“下次不要穿脚跟这么高的鞋子。” “女人都这么穿。”她最佩服的就是安澜,每天穿着那么高的高跟鞋,走起路来健步如飞,赶时间的时候还能跑得很快,看得人胆战心惊。 陆子吟淡淡的说道:“对脚不好。” 沈千寻不解的说道:“男人不都喜欢女人穿高跟鞋吗?他们说这样会比较性感。媲” “不要跟风,并不是每个男人都喜欢的。”陆子吟轻笑,拉着了她的手。 她原本想要挣开,但是明白陆子吟的意思,路面不太好走,他是为了防止等一下她又摔倒或扭伤脚,所以才会这么做,她现在如果挣开,就显得太矫情了。 陆子吟平淡的说道:“烂尾楼的事情告一段落,你可以好好歇歇了。” 沈千寻苦笑:“年前怕是歇不了了,虽说竞拍成功,眼下烂尾楼都被开发商竞拍到手了,但是后续还有一些工作要跟进,在国民没有看到自身利益之前,我就算能歇,又怎么能歇的安心呢?” “你在青城,是青城市民的福气。”这话陆子吟说的很真诚。 她轻轻叹气:“子吟,我活了二十几年,但是放眼望去,我活的并不出彩,甚至说负了很多人。” “人无完人,我觉得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比有些男人做得还要好。”他轻声安慰。 沈千寻笑了。 “笑什么?” 她开玩笑道:“你这么说我,好像我是一个男人婆一样,我看起来很彪悍吗?” 陆子吟想了想,笑道:“这么说吧!简钰是男人外表,可是他的心里却住了一个女人,而你是女人的外表,可是心里却住了一个男人。” 沈千寻唇角微扬:“不要告诉我,这是你的冷幽默。” “不好笑吗?”陆子吟皱眉。 “还不错。”其实幽默很难拿捏。沈千寻觉得幽默和搞笑是两回事,幽默会让人感受到智慧的存在,搞笑和幽默相比来说,搞笑档次就明显低了一些,所以她始终认为幽默是有智商的人才能达到的境界。 “还有一个星期就到圣诞节了,我明天要回去处理一下公司的事情,最迟两天后就会过来,我让夏野留在这里跟进,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你们可以找他谈,或者给我致电都可以。” “好。” “记得给你父亲打电话聊聊。”沈傲天年纪大了,虽然表面不说什么,但是对千寻的爱一直都很深。 “嗯。”沈千寻抬头看他,轻声唤道:“陆子吟……” 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终究欲言又止。 陆子吟问道:“怎么了?” 迟疑片刻,她还是认真的对他说道:“谢谢你!对不起!” 握着她的手指紧了紧。 他们之前很回避这个话题,他没有想到沈千寻会真的说出来。 陆子吟沉声道:“不要对我说谢谢,更不要对我说对不起。我姐姐和你父亲的事情,我无能为力,也无法阻止,如果我姐姐做的不对,我愿意代替她向你道歉。千寻,我欠我姐姐很多东西,如果她的幸福需要我来做出牺牲,我想我心里是愿意的,纵使过程很痛苦,很漫长,但我依然甘之如饴!” “这样一来不苦吗?”她为他感到心疼。 “当一个人习惯疼痛的时候,他就不会感觉到苦痛是什么了。”他笑了笑,只是笑容夹杂着几分欢喜,却没有人能够说的清楚。 沈千寻无奈的说道:“陆子吟,究竟怎么样,你才能够开心一点呢?” 他忽然静静的看着她:“你在乎我的感受吗?” 沈千寻亦看着他,陆子吟的心思如果能够被人轻易就揣测到,那他就不是陆子吟了,所以沈千寻选择最直接的方法。 “我在乎。”她无奈叹道:“我和你毕竟曾经真心相爱过,我是人不是草木。当初我拉着你一起下了海,可是后来我出了岸,你还深陷在大海里浮沉,看到你这样,我心里并不会好受。” 陆子吟想要松手,但是却被沈千寻握紧,脸色一时有些不自然,转到一边,不吭声。 沈千寻沉重的说道:“陆子吟,你很清楚我在乎你,对不对?” 陆子吟紧抿唇,忽然紧紧的抱着沈千寻:“千寻,小时候看动画片,有一个情节我记得很清楚,上面的人有伤心难过的事情,就会有一块万能橡皮擦可以帮他把脑海中的记忆都消掉,只记得那些美好和幸福的往事。如果可以,我比任何人都希望能够忘了你,重新开始。可是我总是过不了我自己那一关。我告诉自己,沈千寻已经结婚了,她现在过的很好,有了丈夫,有了儿女,我应该退出她的生命,开始我自己的人生了。但是忘记谈何容易,我习惯了爱你,如果有一天不再爱你,我又该怎么办呢?” 沈千寻没有挣扎,任由他抱着,良久轻声说道:“子吟,我的性格里面有太多的残缺不全,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我曾经在你面前肆无忌惮的暴露出来,没有吓跑你,反倒让你记忆深刻在心多年,是不是男人都喜欢残缺的女人?我爱你,便只能无视简钰;我爱季如枫就只能无视你和叶阙,说到底还是我错了,可是我有时候会问我自己,我究竟哪里错了,我却找不出答案。我自认对你们每个人都是用心去对待,去相处,我比任何人都不希望去伤害你们,但是到头来伤你们最深的那个人却是我。” 他松开她,定定的看着她说道:“在爱情的世界里,无非是我爱你,我恨你,对不起,谢谢你。千寻,我有我的骄傲,如果不是我爱你,其他的语言就会变的很苍白,我想要听得一直以来都不是那些。” “曾经我很爱你,陆子吟。可是那是曾经。”沈千寻叹声道。 “那就什么都不要说,我的人生我会自己去走,这一路有谁相伴在侧,我会自己去判断。我爱你,是我的事情,你爱不爱我,你爱的是谁,这是你的事情,我的爱情与任何人都无关。”陆子吟好看的轮廓开始变得鲜明,神情也执拗起来。 “怎么能无关呢?” 陆子吟执拗的说道:“你为别人心动是你的权力,可是我为你动心同样是我的权力。” “陆子吟……”她是真的无计可施了,这个死心眼的男人,清冷固执,一旦认准的事情就很难更改。 “就这样吧!”他轻叹:“千寻,这样很好,能跟你这样散散步说说话,我已经很高兴了。” 手机铃声突兀的想响起,沈千寻低头看了看号码,随即接通。 “在哪里?”季如枫低沉好听的嗓音听不出来丝毫的情绪。 “街道上。”她说。 他问:“一个人?” 犹豫了一下,她应道:“嗯。”季如枫应该不希望她和陆子吟在一起吧? 电话那边沉默了几秒,沈千寻一直都在等待着,却没有想到等来的却是滴滴的挂断音。 季如枫竟然没风度的直接挂了她的电话。 沈千寻有些哭笑不得。 “谁的电话?”陆子吟好奇的问道。 沈千寻并没有来得及说话。 “夫人。”当阿卡的声音响起的时候,沈千寻和陆子吟都是一愣。 “先生来了。”阿卡的视线转向对面不知何时停靠在那里的黑色豪车,薛文隽站在车前,向她弯腰致礼,无疑季如枫就坐在车里…… PS:各位亲,有月票赶紧砸过来啊!使劲的砸,狠狠的砸,评论晚上会集中回复,存稿子,三十一号大更。 男人吃醋很可怕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阿卡说这些话的时候,视线一直凝结在陆子吟紧搂沈千寻肩膀的那只手臂上,说实在是有些碍眼,难怪刚才总统阁下的脸色有些阴沉了。 沈千寻看着陆子吟说道:“看来今天无法陪你继续散步了。”几天前,季如枫说过他会来青城,她以为他是在开玩笑,说实话真的没有抱太大的希望,一个半年都不曾露面的人,忽然说要来青城,怎么听都觉得是恶作剧。只是她没有想到他真的来了,而且就坐在车里。 他来了多久,这么说来,他刚才给她打电话,只是试探她会不会说谎了?沈千寻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陆子吟体贴的说道:“没关系,等我下次来青城,有的是机会。丫” “夫人,阁下不喜欢等人。”阿卡的声音有些僵硬。 陆子吟看着阿卡,对于阿卡,陆子吟并不会陌生,他是季如枫的贴身警卫员,如今话语夹含着一丝火气。 陆子吟若有所思,顺着阿卡的视线注意到他此刻还搂着沈千寻,不由无声一笑。原来他是在为女主人被男人这么搂着,不高兴了。 察觉到陆子吟的笑容,阿卡皱了眉,陆子吟笑了笑,忽然朝沈千寻的额头印下一个吻媲。 就在沈千寻微愣的瞬间,陆子吟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道:“你说季如枫看到会不会暴跳如雷?” 沈千寻哭笑不得,他是故意亲给季如枫看的。 阿卡脸色很难看,眉头都皱在一起了。 “千寻,当总统夫人其实又苦又累,处处受制于人,政坛不比商界自在,你如果有一天后悔了,就回头看看我,我还在原地等着你。”陆子吟的声音不高不低,但是足以让阿卡听到。 阿卡觉得太阳穴在突突的跳动着,他对总统阁下忠心耿耿,自然也很维护总统和夫人的幸福,怎么容许陆子吟厚着脸皮大胆的引诱夫人出轨?这陆子吟还真是胆大包天,不要命了。 沈千寻看着他,无奈的笑了,陆子吟拍拍她的肩膀,转身离开的时候,刻意补充了一句:“千寻,等我,我很快就过来。” 沈千寻看着他的背影,看着司机为他打开车门,他上了车扬长而去,这才摇头无声笑了笑。 陆子吟说这些话的时候一方面是刻意说给阿卡听的,他是想让阿卡讲给季如枫。话语虽然看似半真半假,但总归有一半是真的,不是吗? 他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是否一半不甘心,另一半却夹杂着失落?是否一半恶作剧,另一半却夹杂着强颜欢笑?是否无所谓的表面下,此刻在车里便早早的褪下了伪装,一种叫难过和痛苦的情绪提前上演? 陆子吟,在这世界上,他了解她,可是别忘了,她也曾经是那么试图想要走近他的心脏最深处。她了解他不会比他了解她还要浅。 阿卡打开车门,沈千寻坐了上去,她注意到阿卡把GPRS定位在了青城政府。 季如枫闭着眼,修长的双腿优雅交叠,十指交握放在膝上,看样子是在闭眼休憩,无疑这是很美好的一幅美男入睡图,但是要完全忽视他有些阴沉的脸部线条才行。 他这时候不说话,沈千寻自然不会故意招惹他。 没有别后相见的喜悦和激动,两人沉默的同时,阿卡和薛文隽也不敢深呼吸了,薛文隽咽了咽口水,看向阿卡,阿卡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多问,车内的气氛陷入沉寂。 沈千寻起先有些不适应,但是坐了一会儿就适应了,她看着季如枫,依然英俊完美,气色很好,她微微皱眉,看来她离开首都之后,他过的很好。 事实上,像季如枫这样的公众人物,曝光率绝对是A国第一,他每天都在干什么,参加什么晚会和活动,发表什么演讲,甚至在哪里吃饭,都有媒体争相报道,她如果好奇他的生活,完全不必询问别人,打开电视机,一切都赫然出现在上面。 不管出现在什么场合,他依然意气风发,依然春风得意,依然云淡风轻中,对诸事运筹帷幄。 A国媒体还比较克制,报道两人最多的多是政坛上面的事情,还有季随意和季余音的生活状况。 国外媒体争相报道的却是两人分隔异地,感情受创,疑似婚姻难以维持的花边消息。 国内包括国际上有很多的知名影后巨星和模特,政商名媛都赫然跟季如枫的名字出现过。最为可笑的是,还有媒体做了网络问卷,让大家积极参与预言猜测。围绕的主题竟然是她和季如枫什么时候会离婚。 有时候很厌倦被这种虚虚假假的新闻缠身束缚,但是转念一想,又会无奈的发现,像他们这样活在大众视野里的人,如果有一天没有新闻报道的话,可能就真的到了隐退的时候了。 所以说人活世上,归根究底还是无奈多一些。 到了政府住宅,季如枫的怒火这才开始发酵,皱眉问道:“哪里?” “什么哪里?”她忽然听到季如枫说话,有些茫然,甚至有些云里雾里,怀疑他是不是在跟她讲话。 季如枫太阳穴突突的跳动着,不耐烦的说道:“你的房间。” “二楼主卧室,楼梯向右第三间。”沈千寻觉得有些不自在了,去房间干什么,看向薛文隽和阿卡,都转过身体,低着头,看样子思想都邪恶了。 “带路。”季如枫冷声命令道。 沈千寻无奈,只得乖乖上了楼。 楼梯向上延伸着,季如枫的步伐没有丝毫的停顿,跟在她身后走了上去。 沈千寻在一间房子前停下,取钥匙的时候,季如枫一把夺过,打开门的时候,力道很大,门被撞在墙上,发出很大的声响。 他眼神漆黑的看着沈千寻,示意她进去。 沈千寻有种进狼窝的感觉,硬着头皮走了进去,门在她身后被大力的甩上。 沈千寻该庆幸她心脏很好,更该庆幸房子的隔音效果非常好,要不然这两道声响,足以让人听到跌倒在地了。 季如枫打量了一眼卧室格局,很快就找到浴室,攥着她的手臂就把她往浴室里面带。 沈千寻挣脱不了,就问道:“干什么?” “洗澡。” “我现在不想洗。”来青城专门让她洗澡,他没发烧吧? 季如枫没心情陪她耗下去,颀长挺拔的身影走了进来,放好了热水,这才出来,拉着她直接去了浴室,伸手去解她的衣服。 沈千寻想要阻止,却被他紧紧攥着手,但因为这样好歹停下了动作。 “沈千寻,半年不见,我发现你的能耐见长了。”季如枫的话语很寒凉,听得人心里也凉凉的。 沈千寻咳了咳,说道:“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季如枫挑眉,眯眼危险的看着她:“你竟然为了陆子吟对我撒谎?” 毕竟是撒了谎,沈千寻干脆眼睛东看看西看看,就是不看季如枫。 季如枫却单手伸进她的发丝间,固定住她来回扭动的头,一手狠狠捏着她的手。 “疼。”她皱眉,这么大的力道,两人是仇人吗? 季如枫启唇的动作甚至都带着冷寒,“谁准他牵你手的?” 我准许的。当然这话,沈千寻不敢说。 季如枫阴暗幽深的眸子率先扫过沈千寻,在她清丽的脸庞上停驻了几秒后,他将冷肃的视线瞥向她的肩膀,“谁准他搂你的?” 如果不搂她,不扶她的话,她只怕要狼狈的跌倒在地上闹笑话了。当然这话,她也不敢说。 季如枫冷哼道:“谁准他抱你的?” 抱都抱了还能怎么样?忽然明白了季如枫为什么要她洗澡了,她不由觉得好笑,霸道的男人,有洁癖真是到家了。 “谁准他亲你额头的?”这一次,季如枫直接松开沈千寻,指腹粗鲁的揉着她的额头。 沈千寻觉得是真的疼,能忍就忍了,关键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我没想到你会来青城。”她抓着他的手,试图自救。 季如枫皱眉道:“所以你就打算背着我准备红杏出墙?” “你也看到了,我和陆子吟没什么,我们很清白。” 季如枫讥嘲道:“清白到手拉手,清白到说抱就抱,说亲就亲?你们可真是清白。” 最后一句话真是讽刺到了极点。 沈千寻觉得面子有些挂不住了,季如枫这是在吃醋吗?情况好像有点棘手,没有人告诉过她,男人吃醋的时候该怎么办? 浴室·情事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好吧!我和陆子吟不清白。” 沈千寻思绪一阵翻江倒海之后,说出来的竟然是这么一句话,她看着一时惊愕的季如枫,无声笑了笑,转身准备走出浴室的时候,却被季如枫抱在了怀里。 “你有胆量说,就没有胆量留在这里面对我吗?”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脖颈,夹在着冰凉的颤栗。 她佯装挣扎了一下,挣脱不了,回头平静的说道:“我去拿换洗衣服。”既然要洗澡,总不能洗完后光着身子大大方方的走出去吧! 季如枫危险的说道:“你刚才说你和陆子吟不清白。媲” 她低低的笑了:“阁下,你不知道吗?我在青城被你放逐无视的这半年时间里,早就已经红杏出墙了。” “你是在怪我这么久都没有来见你吗?”季如枫的心情忽然好了起来丫。 “你很忙,我能给予你的只有理解和支持。” “嘴硬。”他吻上了她的耳垂,隐含惩罚。 她推不开他,只得镇定的问他:“你怎么突然就来青城了?” “幸亏我来了,如果我不来的话,只怕还看不到今天这一幕精彩演出呢?”话语有些恶声恶气。 听了他的话,沈千寻眼中的笑意渐浓:“什么时候走?” 季如枫不悦道:“沈千寻,我刚来青城不久,你好歹让我休息一夜,明天再赶我离开,这才说的过去,不是吗?” “我不放心随意和余音。”她完全没有赶季如枫离开的意思,就算她心里想,面上也不敢啊! 转过她的身体,季如枫的眼睛看着她,里面已经呈现出一片温和:“有爸妈照看着,你担心什么?” 她看着他,笑道:“随意说余音很依赖你。” “她是我女儿,依赖我很正常。”季如枫的神色间有为人父的异样神彩。 沈千寻感慨道:“有人说过,女儿是父亲对心目中最完美异性,试图想要塑造出来的美丽梦境。余音依赖你,让你觉得很骄傲吗?” “当然。”回答的很利落。 沈千寻点点头,不发表任何意见,毕竟她自己也是做女儿的人,父女之间的羁绊,她很清楚。 她说道:“阁下,你不是让我洗澡吗?请容许我去拿睡衣好吗?” 他这样搂着她,让她根本就动不了。 “千寻,我很想你。”季如枫温柔的看着她。 “嗯。”其实她看不出来他哪里想她了。 他紧跟着问道:“你想我吗?” 沈千寻选择沉默。 “回答。”他有些不满了。 她无奈的笑道:“你在干扰我思绪,总统阁下。”她在认真想,不是吗? 季如枫有些恼了:“这么简单的问题还要思考的时间吗?” 她笑的很无辜:“我很笨,需要好好想一想。” “那你慢慢想。”他皱眉继续解她的衣扣,天啊!这什么衬衫,扣子怎么这么多? 沈千寻失笑道:“你好不容易来一趟青城,我觉得我们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你觉得呢?” “我不这么认为。”季如枫解扣子有些不耐烦了。 “我们还可以做些有意义的事情,比如说关于青城的规划,我需要听取你的意见。” “我现在就在做有意义的事情。”季如枫已经在扯衣服扣子了。 沈千寻皱眉,这是她最喜欢的衬衫,看样子快要作废了。 “季如枫,男欢女爱都是浮云,你千万不要沉溺其中。” 季如枫无语了。沉溺?他半年没有碰她了,这话说的可真是冤枉人。 “你话太多了。”他看着纽扣,心想是不是还有别的方法可以快一点。 沈千寻说道:“我今天没心情。” “没心情?”伴随着季如枫的话,沈千寻的衣服被硬生生的拽开,沈千寻回过神的时候,一粒崩飞的纽扣险些弹到脸上,她下意识的伸手接住,还不待看清楚纽扣的惨状,季如枫的手已经贴上了她腰间的皮肤,毫不迟疑的向上抚摸着。 “这是我最喜欢的衬衫。”沈千寻皱眉。 “我再给你买。” “买不到了。”限量版的,有卖才有鬼。 “那就再定制。”他完全不当一回事。 “季如枫……”他炙热的掌心在她光裸的背上游移,说实话,她裸着上身,真的很冷,她是想对他说看能不能把暖气调高一点。 只不过她刚张口却被季如枫误会了,不悦道:“沈千寻,我大老远过来看你,你就是这么对待我的吗?” “那你想让我怎么对待你?像这样吗?”沈千寻体内的逆反性子瞬间被季如枫引爆,她身出手指有意无意的划过他的胸前,季如枫的气息有些不稳,漆黑的双眸隐含期待,可是沈千寻却蓦然收手。 季如枫皱眉看着她,沈千寻含笑,双手环住季如枫的脖子,唇瓣在他薄唇上微微擦过,气息缠绕,魅惑无限。 她紧紧贴着他,能够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火热而坚硬。 沈千寻一直在撩拨他的***,欲迎还拒,若即若离,季如枫一直喜欢她在床上能够主动起来,而她成功了。 季如枫有些焦躁了,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先要亲她的唇瓣,却被她躲开,无疑这一举动令他眼中的欲火更盛了。 其实越是强势的男人,太过迎合反而会让他索然无味,相反的偶尔小小的抗拒。反而会让他欲火中烧,关键就要看拿捏的有没有恰到好处了。 沈千寻以前作战的时候,多次和劫持人质的绑匪谈话,试图劝服,走近对方的内心。 每个人生来都是与众不同的,只有更好的了解一个人,才能更好的控制对方的心理。 男人和女人上床,是情感和婚姻的一种升华。只要了解一个人喜欢的是什么,便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让男人欲罢不能。 沈千寻离开季如枫的时候,他大力的拉住她,胸口起伏,只眨眼间功夫便把她抱坐在了盥洗台上,大理石冰冷的温度传递到身上有些冷,但是季如枫喷洒在她脸颊上的呼吸却有炙热。 他的双眼沾染了春情,甚至有些红,恶狠狠的说道:“沈千寻,你就是一个妖精。” 她红唇微勾,笑的迷人:“我是妖精,那你又是什么呢?季先生。” 季如枫双眸微眯,似惩戒,狠狠吻住了她,似乎想要把她整个都吞进身体一般。 呼吸太紧窒,沈千寻喘不过气来,推开他,还没吸上一口气,薄唇又紧随而至,毫无缝隙的覆盖而上。 手掌覆盖在她胸前的柔软上,季如枫双眸幽深,完全失去了平时的冷漠,此刻神情愉悦,有融融笑意流泻而出。 “接吻的时候要深呼吸。”每次被他嘲笑的时候,沈千寻就会刻意在前戏的时候做做样子,为了撑足脸面,佯装很懂床事,有时候让他觉得又好笑又该死的迷死人。 看起来很诱惑人,其实只是花拳绣腿,中看不中吃。这不,没两下就露馅了。 “我没你有经验。”沈千寻攀着他的双肩,喘着气,干笑,只是笑的很假。 “孩子都两个了,还没经验吗?”季如枫轻声哼笑,挑眉看她的时候,表情很邪肆。 沈千寻觉得有些尴尬了,不带这么取笑人的,谁规定育有两个孩子,接吻就要有经验了。 “没经验不要紧,我可以教你一辈子。”季如枫绝对是恶魔,深深吻着她的时候,掌心下滑,沿着她的曲线,很快就将她剥的一干二净,而他亦是身无一物。 沈千寻无意中看到镜子里两人纠缠的身影,脸更红了。她坐在大理石上面,双腿环在季如枫的劲腰上,而他修长的手指下滑至她女性柔软的私密地,空气里只有沉重和湿湿的呼吸,还有浓浓的***,季如枫的眼神是邪肆,是致命的,只是看着就能让人沉陷其中…… 季如枫注意到沈千寻的视线,看去,不由笑了:“想不想看看别的?” “没兴趣。”她脸红的移开视线,清了清嗓子。 “这是你一天内第二次对我说谎了。”话落,他抬起她的一条腿,甚至等不及回卧室,就那么要了她。 “记住了,以后不许再对我说谎了。”都这个时间段了,他还记挂着她电话说谎的事情,沈千寻一时有些欲哭无泪…… 你有没有危机意识?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下午到晚上,无形中演变成了一场又一场贪欢盛宴,季如枫好像积攒了半年的热情,在见到沈千寻的这一刻悉数化为行动。 这是一场体力消耗战,直到季如枫埋在她颈窝熟睡,听到他鼻息沉稳而均匀,她才确信他是真的睡着了。 季如枫睡得很沉,但是手臂却紧紧的圈在她的腰上,被抱得那么紧,沈千寻觉得她快喘不过气了。 她端详着他的容颜,一向漆黑淡漠的目光被眼帘遮挡住,不苟言笑的唇角有了丝柔和的弧度,朦胧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有一种淡淡的光影,精壮的体魄此刻完全放松下来丫, 沈千寻无声浅笑,同床两年多,她从来没有细细的观察过他的睡容,此刻的他慵懒、性感,最重要的是看起来多了一些平易近人。 她一直都知道他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眼睛可以清亮如星辰,也可以比黑夜还要幽深。 季如枫的薄唇有些凉薄,很少大笑,笑的时候很优雅。俊美的容颜很邪肆,身形很挺拔…… 好像只要是女人在和他相处几个时辰,或是几天,一段时间之后都会不由自主的爱上他,他有这种魔力的光环。不可否认,在季如枫的身上一直都有一种致命的诱惑不断吸引着人跟着他一起沉沦媲。 她挪开他的手臂,觉得身上出了一层汗,有些不舒服,小心翼翼的去了浴室,一直怕吵醒他,好在他睡得很沉,并没有察觉。 洗澡的时候,隐隐约约似乎听到手机铃声响了,不知道是她的,还是他的。 沈千寻匆匆冲洗干净,擦干水渍,刚穿上浴袍,拉开浴室的门,就听到有人在敲卧室的门。 她看到季如枫拿着手机从书房门口探出头,看样子是要去开门,看到沈千寻在那里,就点点头,又回到了书房接听电话了。 沈千寻没有想到进来的会是简钰。 他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整个人看上去英俊而迷人,不过现在沈千寻无心欣赏他的英姿有多帅气,她在想书房里面的季如枫也不知道穿衣服没有? 简钰没有察觉沈千寻的皱眉动作,看到她穿着浴袍,发丝上还有细碎的水珠,随口说道:“在洗澡啊!” 沈千寻点点头,眼睁睁看着简钰大摇大摆的进了她的卧室,然后直接整个人摔在了大床上,单手撑起脸颊看着她,发牢***道:“刚才回来的时候,我们一群人还在说,烂尾楼事情结束后,你一定要给我们假期,让我们出去散散心。” 她皱眉道:“后续工作还有很多,烂尾楼虽然竞拍成功,但是没有落实给国民之前,你们谁都不能离开青城,至于假期可以等以后再说。” 简钰叹道:“你真应该好好看看,我现在有多瘦,我真怀念原来那个玉树临风的简大少。” 她哼了哼,说道:“好久没有听到有人能把自己夸得这么清新脱俗了。” 沈千寻见简钰一时半刻不可能离开了,干脆也不穷担心了,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千寻,我说了你还别不相信,上官他们都可以作证,为了青城的未来,我今天不知道被多少女人占了便宜,爷爷心里很不爽,但是想开就好了,谁让我长得这么帅,这说明什么?说明像我这么优秀的人不管是在首都,还是在青城都有大把的女人恋着,爱着,被她们摸两下,偷亲两下,又算什么呢?” 沈千寻挑眉:“究竟是你委屈还是她们委屈了?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简钰坐起来,夸张的说道:“她们委屈?你真应该去看看,拉着我的手一个劲往脸上贴的那个女富豪,她妈生她的时候一定把系统调成了随机状态,要不然怎么会长得那么超凡脱俗?” 沈千寻失笑道:“你以为四海之内皆你妈啊!一个个都是名利双收的大美人吗?” 简钰恼火道:“还有一个女人,牙齿如同天上的繁星,色泽鲜艳,她交工程保证金的时候,给了我这个。”说着把一张纸条从口袋里取出来,都快被简钰揉成团而来。 “什么?”沈千寻好奇的接过来,打开一看,上面竟是酒店房号,不由笑道:“这么好的事情,你去吧!” “我再怎么饥不择食,好歹我很挑的好不好?再说那个女人就是光着身子追我跑,我如果回一次头,就算我是流氓。”简钰不屑的撇撇嘴。 沈千寻问道:“你怎么回绝她的?” 简钰蓦然来了兴致,笑道:“我说:看到你,我仿佛看到了毕加索。像你这么优秀的人,当商人太可惜了,你应该去当兵,你看看你长得这么美丽,往战场上这么一站,最起码能够人死一大半,比核炸弹还威力惊人。你这样的人太优秀了,我不忍亵渎,也无从下手,为了少造孽,我只能辜负您的盛情了。” “不要以貌取人。”她一直都知道简钰嘴巴很毒,会这么拒绝人,她并不会感到很讶异。 简钰冷笑道:“那是你没见那位姐姐的容貌,只怕阎罗王见了她都要吓得抹眼泪要找妈妈去。” 她无奈的说道:“为自己留点口德。” 简钰耸耸肩,没发表意见,看着她的发丝兀自滴着水珠,说道:“你别光跟我说话啊!去把头发擦干,别着凉了。” 她皱眉看着他:“那你呢?” 他稳稳的坐在床上,大有一时半刻不会离开的架势。 简钰伸展双臂,惬意的说道:“我在你床上睡一会儿,今天应付这些寂寞老狼,我元气大伤,需要好好休息一下补回来。” “你怎么不回你自己房间去?”沈千寻想等一下季如枫出来看到,不知道会作何感想。陆子吟的事情刚刚过去,如果这时候再来一个简钰,还让不让她活了。 “你床上有母亲的味道。”简钰轻笑。 “咳咳……”沈千寻余光中看到季如枫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书房门口,脸色高深莫测,顿时感觉自己被呛到了。 不过幸好,他还穿着衣服。 “怎么了?这是……”简钰还没有调侃出口,当看到季如枫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看错了,闭上眼睛再睁开,魅影犹在,他从惊吓中回过神来,慌忙跳下床,拘谨的唤道:“阁下。” “您怎么来了?什么时候来的?”简钰觉得这么问的话,好像有多不希望阁下来青城似的,干脆补充道:“我的意思是,您来青城,提前说一声,我们也好列队迎接啊!”说着眼神望向沈千寻,大有秋后算账的架势,总统阁下在这里,这个妖女却不告诉他,真是噩梦的一天啊! “你继续睡吧!”季如枫坐在沙发上,看着简钰脸色如常,他的语气依旧如平日般淡漠。 简钰听闻浑身一抖,干笑道:“呵呵……我是开玩笑的,睡谁的床都没有睡自己的床舒服,你们慢慢聊,那个……我就先走了。”言罢,简钰几乎是落荒而逃,逃跑的速度之快,让人惊叹。 待简钰走了之后,沈千寻这才感受到了低气压的威力,说实话有点冷。 “你在青城小日子看样子过的很不错。”季如枫冷眸睨向沈千寻,隐含讥嘲。 她谦虚道:“马马虎虎,没有你丰富。” “夜晚生活挺精彩的,送完前男友,晚上还有青梅竹马帮着暖床,你比我幸福。” 沈千寻觉得欲哭无泪:“相信我,这种情况百年难得一见,今天我太走运了,你一来所有事情都赶到一起来了。” 季如枫挑眉:“你的意思是我冤枉你了?” 犹豫了片刻,她认真点头:“我的确是这个意思。” “罪证确凿,沈千寻。”他不喜与她争辩,倏然站起身。 她见了,也跟着站起来,问道:“你生气了?” 季如枫蓦然转身直视她,脸色有些不悦:“你在成年男人面前穿着浴袍,有没有一点危机意识?” “简钰我们是光着身子长大的。”沈千寻下意识的说道。 季如枫漆黑的眸子甚至没有看她一眼,俊颜顿显阴沉:“沈千寻,我真想再给你换一张皮,重新活过。” 沈千寻顿时后悔了,自己刚才的话似乎再次成功挑起了季如枫的怒火,今天究竟是谁的倒霉日啊! PS:还有两章,下午更新上,喜欢天才宝宝的亲们多支持啊! 他们的结婚纪念日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毛巾罩在沈千寻的头上,她拿下毛巾,看向罪魁祸首的时候,季如枫已经离开浴室再次走进了书房。 淡漠的声音传来:“头发擦干净。” 她忍不住轻笑,看样子生气归生气,最起码还是很关心她的。 无疑沈千寻高兴地有点早了,季如枫似是知晓她的心思一般,声音再次传来:“不要多想,我只是担心你感冒的话会传染给我,我回去再传染给随意和余音,就不太好了。丫” 沈千寻的心情并没有受影响,有时候刻意解释的话,反而有些欲盖弥彰了。 擦拭完头发,换了一身家居服,走到书房门口的时候,就见季如枫坐在电脑前,眉头微皱,俊美的脸上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她走进去,好奇的问道:“怎么了?” 季如枫靠着椅背,开口说道:“我需要使用电脑。媲” “电脑在这里。”她指了指电脑的位置,其实心里却笑了,她知道季如枫为什么会这么郁结了,她在电脑上加了密码保护还有好几道防护程序,就算是高级电脑程序师,像司徒这样的高手想要解开的话也要费好一番功夫,更何况不是专业出身的季如枫了。 不过看到万能总统也有吃瘪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竟然心情大好。 季如枫觉得头有些疼,他一个大活人会不认识面前摆的就是电脑吗?沈千寻这话是在贬低他的智商吗? 他声音有些不悦了:“我说的是密码。” 沈千寻笑了笑,走过去,弯腰输入程序密码,解开一道程序之后又是下一道,季如枫在她忙碌的时候,冷声道:“这是谁设置的程序?”一个电脑程序就设置的这么繁琐,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那人有病没病啊! 沈千寻说道:“你儿子。” “你说谁?”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沈千寻看了他一眼,又把目光放在键盘上,笑道:“季随意。” 季如枫皱眉:“他什么时候设置的?”他觉得还是把那人有病的话收回来,可能会比较好。 “有一次他来青城,无聊的时候就在我电脑里设置了这些密码程序。”事实上,她也深受其害。季随意设置完电脑密码之后,忘记对她说了,她回来后急着用电脑,但是打开之后就有恶作剧的小孩在黑漆漆的屏幕上旋转,然后扭屁股做健身操,看得她真的很想踹人。她当时火大的提起睡得正酣畅的季随意,直接把他提到了电脑面前,让他马上把电脑给解开。其实解开密码是有规律排列的,并不难,所以她便放任不管,但是屏幕上那个得瑟的小男孩图片却在她命令之下,被季随意心不甘情不愿的撤掉了。季随意当时还说她没品位。换言之如果品位是这样的话,她宁肯这辈子都不要什么品位了。 季如枫无语了,事关儿子,实在不好说什么,就连刚才的郁闷和怒气都消散了不少。 沈千寻很快就解开了电脑密码,直起身示意季如枫使用的时候,季如枫对她说道:“给我倒杯水。” 沈千寻下意识皱眉看着季如枫,她天生就活该伺候人吗? 尽管如此还是在他的命令下,倒了一杯水端到了书房。 “请用。”她把水杯放在电脑旁,看到季如枫正在审阅在线传输的文件,好像是智囊团最新起草的法案。 季如枫看着屏幕,但却对沈千寻说道:“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忙完,你先睡觉吧!” “好。”她点头,走了出去,顺便带上了门。 沈千寻睡得很沉,再次醒来已经是凌晨六点了,下意识的摸了摸身旁的床位,空空的,最重要的是冰凉依旧,她睡意全消,意识到季如枫一夜未眠。 她皱了眉,穿好衣服,简单洗漱之后,走进了书房。 季如枫似乎刚忙完没多久,靠在椅背上,有些疲惫的捏着眉心,一夜未眠让他看起来有些憔悴。 人在清晨的时候似乎格外的敏感,听到声音,季如枫就睁开了双眸,看到沈千寻,招手示意她过去,走近他,被他拉到怀里,随后他索性把她抱坐在了他的腿上。 “我们说说话。”他轻轻拍着她。 “什么时候走?”她知道拗不过他,干脆乖乖的坐好不动。 “一会就走。” 她温声道:“你一夜未眠?” 季如枫笑了:“看得出来你一夜好眠,我让你去睡,你倒是睡得很踏实。” “我以为你一直都在书房。”她没有想到他还能忙里偷闲,偷窥她睡觉的模样。她没有在睡梦中做什么丢脸的事情吧? 季如枫开玩笑道:“面对电脑时间长会眼睛疲劳,看看你可以减轻眼睛疲惫和酸涩感。” 她自嘲:“我不知道我还有这种功效。” “你睡觉的时候流口水了。” 她顿时不悦了:“少诬陷人,我睡觉的时候从来不流口水。” “梦中有我吗?”季如枫迷人漆黑的眼睛凝望着她,片刻后在她的眉心轻轻的印上一吻。 “没做梦。”她有些脸红。 “女人偶尔说些小谎,示示弱其实挺好的。” 她轻笑:“这话可真矛盾,你前不久还警告我不要再对你说谎,现在又说我可以说些小谎,我到底该怎么办?” “算了,还是不要说谎好了。”季如枫迟疑片刻,这才说道:“千寻,如果不爱,还是保持适当的距离比较好一些,你觉得呢?” 这话也算是话里有话了。他指的是陆子吟,只怕也有简钰。 她说道:“也没见你和夏静言保持的距离有多远。” “我已经有半年多没有见她了。” 她好奇的问道:“她在干什么?” 他取笑道:“你和她关系不是很好吗?你可以自己去问问。” 沈千寻没说话,想起夏静言,的确是很长时间没联系了。 “很少见你有熬通宵的时候。” 季如枫说道:“前不久我国有船员在K国被杀一事,你留意了吗?” “我听说过。K国总统萧何不是全力配合我们A国缉捕要犯吗?” “昨天晚上主谋终于落网了,因为是K国人,所以在征得K国总统的同意下,特种兵已经把主谋引渡到了A国进行地方审判。” 沈千寻忽然明白了:“所以你赶回去就是为了这件事情?” “嗯。” 她有些担心:“你一直没睡,没问题吗?” “没事,我到飞机上补眠也一样。” 过了良久,季如枫凉淡如水的声音慢声道:“千寻,电脑密码我换了。” “密码是什么?”她问。 “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哦。”长睫半掩,她漫应了一声,忽然觉得有些不确定,好奇的问他:“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是几月几号?” “你忘了?”季如枫身体似乎僵了僵,就连抱着她的手臂都紧了起来,脸色阴沉。 “忘记了。”伴随着沈千寻的话语,季如枫蓦然推开她,不待她站好,就走出了书房,沈千寻连忙跟在他身后,皱眉道:“你别生气啊!我再想想,我一定能想起来的。”看来她再一次把季如枫给惹恼了。 “别委屈自己了。”季如枫的声音很寒凉,拿起外套穿上。 “不委屈,不委屈。”季如枫扣纽扣的时候,沈千寻有眼色的要上前帮忙,却被他一把拂开,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她看着他拿着手机往门口走去,连忙问道:“你去哪儿?” “回去。”冷冷的声音仿佛是从冰川里淬炼而成。 “那么急干什么?吃完早饭再走。”她跟在后面,试图补救,回应她的却是响亮的关门声。 她下意识蓦然止住步伐,头还真是疼啊!不过他们的结婚纪念日究竟是那一日来着? 越是想记起来的时候,越是脑子一片混乱,索性也不想了,直接打开门追了出去。 她在想季如枫就这么走了,似乎有些不太合适,可是好听话又该怎么说呢? 到了楼下,就见简钰他们都起床了,拘谨的站在那里,看着季如枫。 她跑下楼的时候,他们又将目光移向她。 季如枫面向他们唇角含笑,依然是那个对国民优雅亲和的总统阁下,看向沈千寻的时候,唇角的笑意竟然加深,然后当着众人的面,弯腰亲了亲沈千寻的额头,帮她紧了紧衣服,低声斥道:“都说了,不让你下来送我,怎么又不听话了?” 沈千寻一愣,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又开始演戏了,皱了皱眉,但还是很配合:“没事,我就是下来送送你。”瞧瞧,如果说演戏有谁能比得上她和季如枫呢? “我走了。”季如枫拍了拍她的脸,虽在笑,但是只有沈千寻看到他眼中的怒火有多旺。 当手指从她脸上抽离,季如枫修长的身影随之离开了宅邸大厅,安澜等人连忙又紧跟着出去,前去送他离开…… 争吵不如沉默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简钰他们从外面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沈千寻坐在沙发上,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神情有些懊恼。 众人面面相眈,一致认为她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总统阁下回首都,她心里觉得失落,所以才会这么无精打采。 司徒说道:“老大,看开一点,无非再忍个一年半载也就解放了。” 上官说道:“现在飞机来飞机去的,阁下随时可以来看你,再不济,你坐飞机回首都去看阁下也是可以的。丫” 简钰说道:“知道难过了,昨天晚上看我笑话,欺骗我的时候怎么没见你难过呢?” 辛迪说道:“千寻,有距离才能产生美感,一切都会过去的。” 最后连安澜都忍不住劝道:“夫人,阁下说不定过两天就过来了。” 沈千寻其实并没有认真去听他们七嘴八舌的在说什么,而是在想她和季如枫究竟是哪一天结的婚,所以当她想到,蓦然站起身来的时候,吓了众人一跳媲。 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下,她快步走到正门边,又蓦然停了下来,因为她忽然想到现在出去也来不及了,季如枫只怕早就乘车离去了。 看来只能打电话了。 她又折返身体,在众人的注目下,快步上了楼。 上官皱眉道:“她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辛迪说。 司徒想了想,说道:“会不会是受了刺激?脑子有些不清楚了。” 简钰哼道:“没见过因为夫妻分离两地就得神经病的。” 司徒问他:“那你怎么解释她的怪异举动。” 不待简钰说话,辛迪忍不住开口道:“别胡思乱想,可能是阁下回首都,一时舍不得,所以有些浑浑噩噩吧!” 司徒点头:“我想也是,老大应该没有那么脆弱才对。” 上官犹豫道:“要不要上去看看她,或是劝劝她?” 简钰说道:“万一进门后就看到她抱着被子狂哭,那她多没面子啊!” 安澜在一旁听了,有些无语,笑了笑,走到一旁坐下,开始拿报纸翻阅,却忍不住在想,照刚才那种情况看来,应该是阁下在生夫人的气,毕竟和阁下配合搭档那么多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只是常年性情淡漠,很少发怒的阁下,究竟会为什么事情生这么大的气呢?真是好奇啊! ******************************** 沈千寻给季如枫打电话还算顺利,至少没有电视剧里面蹩脚的关机或是拒听的情况发生。 虽然等待的时间比平时多了几秒,但是好在季如枫并没有挂断她的电话。 情况似乎也没有那么乐观。 季如枫接通电话,但是并没有吭声。 沈千寻觉得毕竟是自己有错在先,主动开口也是应该的,就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这才声音尽可能的放低放柔,说道:“好好照顾身体。” “谢谢。”话语客套而疏离。 她抿了抿唇,说道:“代我向爸妈问好。” “嗯。” “你一个人照顾随意和余音,多费点心。” “嗯。” 电话里一阵沉寂,沈千寻觉得她有些词穷了。 “还有事吗?”季如枫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今天的事情我很抱歉,关于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我想起来了……” 他却打断了她的话:“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呃……没有了。”她的话只能悉数咽了回去。 “没有就挂了吧!我还有事情要忙。”这一次不待沈千寻回话,季如枫就挂了电话,一时间沈千寻拿着手机无语到了极点。 她已经这么低声下气了,他还想怎么样?她认错的时候,他不接受,等他有一天想接受的时候,她偏偏还不说了。 虽说夫妻常常会因为一些鸡毛蒜皮、无伤大雅的事情争执不休,但是结果往往是互相妥协让步,照样过日子。 争吵其实很无聊,尽管看上去很真实。季如枫没有和她吵,事实上他的身份也不允许他脸红脖子粗的和她一定要辨个是非出来。 两人结婚这么长时间以来,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他这么生气,尽管她觉得不过就是一个结婚纪念日吗?忘记了,再想起来不还是一样吗?但是冷静下来,再细想的时候,还是自己错的多一些。 或许,再等等,等季如枫不怎么生气的时候,她再多说几句好听话好了…… **************************** 季如枫挂了电话,心里有些烦躁,示意阿卡打开车窗,却被薛文隽阻止:“阁下,现在的气候不适合乘车开窗,如果您生病的话,我不好跟国民们交代。” 季如枫皱眉,双眸微眯,终究还是妥协了,闭目靠在椅背上。 阿卡又连忙把暖气开大,做完这些,一边开车,一边眼神询问薛文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别人夫妻相见不都是高高兴兴的吗?怎么到总统和夫人这里就全都变味了呢? 薛文隽皱眉摊手,意思是不清楚,他和阿卡一直在一起,今天早上来接阁下,阿卡不清楚,他自然也不清楚了。 阿卡这才想起来他和薛文隽一直在一起,拍了拍自己的头,又从车镜里看了一眼阁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现在这种时刻还是不要招惹总统为妙。 季如枫觉得沈千寻刚才的那通电话非但没有消除他的怒气,反而让他越发的焦躁起来。 他想起在国外的时候,曾经有一次隔壁的邻居养了一只母猫。起初还好,可是一旦到了母猫发情期,就会吸引很多雄猫过来,它们为了争夺雌猫,每天晚上都会发出尖锐诡异的叫声,吵得人心烦。但是后来忽然有一天平静了,因为雌猫怀孕产下了小猫,那些雄猫见了一下子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按照自然界规律守则,夫妻婚后三四年是一道坎,婚姻容易出现倦怠感。都说婚姻成了日复一日的单调重复,于是夫妻间的紧张感和刺激感也就会随之逐渐消失。但是他对沈千寻的感情没有随着时间减少,反而在随着时日一点点的累加。他越来越在乎她,偏偏她活的越来越随心。她如今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却依然无法减退陆子吟的热情,这不能不让他有危机意识。尽管他知道她不会再次爱上陆子吟,但总归是心里很添堵。 不可否认,沈千寻忘记结婚纪念日的时候,他的心一下子凉了,他不想把怒火发在她的身上,因为这样根本就解决不了问题,既然如此,还不如先离开。 只是…… 他睁开双眸对阿卡说道:“陆子吟今后的行程我都要知道。” “是。”阿卡没有想到阁下会突然下达这样的指令,幸亏反应快,连忙应道。 薛文隽看了一眼阿卡,做了个恍然大悟的神情,他们怎么说阁下怪怪的,原来是因为陆子吟,不过想起陆子吟光明正大的亲吻夫人,别说是阁下心肝乱颤了,就连他们当时见了也是心脏一阵紧缩。 ******************************* 安澜走近沈千寻的卧室,房间内没有她的人,走到书房,果然见她正在敲打着文件。 相处半年,她越来越欣赏夫人阁下,能力是有目共睹的,最重要的是悟性很高,有时候她很担心夫人身为军人的缘故,会对于官场的事情沉不住气,嫉恶如仇,但是显然她多想了,夫人是个冷静睿智的女性,她好像不管在什么场合都明白孰轻孰重,能够很好的分配管理自己的情绪。 她端着一杯牛奶,敲了敲书房的门,沈千寻抬头,笑道:“进来。” 安澜把牛奶放在桌子上,然后站在一边说道:“公事重要,但是您也要好好照顾身体才行。” 沈千寻说道:“年轻就是本钱,今天辛苦,晚上早点休息,第二天起来又是一身精神抖擞。” “年轻真好。”安澜轻笑。 “别感慨别人,你也很年轻。” “外表年轻,心却老了。” 沈千寻失笑:“把自己说的这么老,比你年岁大的人听到了,心里怕是要不好受了。” 安澜笑笑说道:“您和阁下没什么事情吧?” “我说错话惹他不高兴了,过两天也就好了。”说着,沈千寻问道:“还有几天就过年了,你是回首都,还是在青城?” “在青城吧!一开始来这里的时候,不是说好了吗?荣辱与共!”她轻笑。 沈千寻看着她:“好一句荣辱与共,就凭这句话,过年的时候给你发大红包。” “谢谢夫人。” 圣诞节前夕·积雪混战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关于结婚纪念日的事情,沈千寻专门又抽时间给季如枫打了两通电话,但都是智囊团成员接的,每次都说他很忙。 沈千寻也没有多想,毕竟年前事情很多,不说季如枫了,就连她也是每天忙得不可开交,为了跟进烂尾楼的事情,每天要跑青城各个烂尾楼视察交接进度,有时候到了饭点,吃饭都是现场吃的盒饭。 烂尾楼那里聚集着很多国民,站在寒风中,沈千寻只能边吃盒饭边跟他们唠家常,询问他们的生活状况,并一再保证政府会在来年把烂尾楼作为首要大事,一定会给市民一个交代。 市民见沈千寻作为总统夫人在这么冷的天,亲下基层跑工程,还吃着微凉的米饭,一时心里都有一些酸楚。毕竟总统夫人代表了国家,她既然这么说了,就一定不是空口说白话。市民散了,但是很快又有人过来,有送各种保暖的衣服,也有抹着眼泪表达感激之情的丫。 沈千寻看着他们,心里也是一阵感慨,她对简钰他们说:“市民这么信任我们,我们一定不要让他们失望。” 简钰他们边吃饭边颔首点头。 陆子吟来到青城的时候,沈千寻并没有时间款待他,而他也因为工程案带着夏野四处查看现场。 圣诞节前几天,沈千寻带领安澜等人下基层,深入到社区、农村、市场、敬老院和贫困群众家中走访媲。 需要去探望的人太多,但是都要拨出时间来,到下岗工人家中,到孤寡老人之中,到广大市民之中,了解人民群众的衣食住行有哪些困难,有那些不方便,有哪些要求,有哪些问题急需要解决,给他们送去温暖和新年祝福。 沈千寻一众政府要员的亲民举动,无疑给了市民一种亲近感,他们见了沈千寻会拘谨,会不安,但是很快就会发现,沈千寻笑容温和亲切,没有一丝一毫的架子,待人没有距离感,有时候看到有年老的人倒水,会主动站起来很有礼貌,完全将自己当晚辈看待。 不可否认,沈千寻的年前举动一经电视播出之后,青城市民对新一届政府增加了强大的信心与信赖。 紧跟着电视台和各大媒体又爆出沈千寻等政客要员在圣诞节前夕冒着寒风亲临厂矿企业、开发区看望客商,商讨青城商业发展大计。主持人发言稿上面宣称总统夫人下基层的作风,应该成为A国政府要员的榜样。总统夫人圣诞节前选择深入基层,各级政客要员应该从中受到启发。 媒体现场采访沈千寻的时候,她很懂得察言观色,看出那名记者眼中的质疑,在他还没有大着胆子问出口的时候,沈千寻郑重表示:“政客要员应该深入基层,深入到国民之中,要让自己和国民在一起。此举不是作秀,不是走走过场,不是哗众取宠,不是虚情假意。我们最应该去的地方是贫困地区,在那里才能更好的深入了解国民生活状况,关注他们的热点和难点问题。关于这一点我显然做的还不够好,我国有很多政客将政府和国民的关系营造的非常和谐,这是我和我的政府成员都要学习的地方。” 此番话可谓是一语双关,姿态谦虚真诚,不但让人无法诟病,反而间接的告诉国民,在A国有的是亲民好官,让他们不要对国家和青城政府失望。 圣诞节前夕,沈千寻忙得连饭都没有吃,整整一天都在给有代表性的住户慰问送祝福,只有上了车在赶往下个目的地的时候,才能随口吃一点面包充充饥。 安澜拿出手机的时候,看到上面有几个未接电话,递给了沈千寻:“夫人,你手机落在车里了,也不知道是谁打的?您快看看。” 沈千寻接过来,沈家一个未接来电,季随意两个未接来电,还有一个是总统府的未接来电。 她先给沈家打了过去,接电话的是陆琳,听到是她的声音,直接把电话给沈傲天了。 沈傲天无非是问她身体怎么样?说看到新闻了,让她注意身体,别累垮了。 她简单询问了一下沈傲天的身体状况,除了祝福他圣诞节快乐之外,还说等忙完这阵会抽时间回去看看他。 挂了电话又给总统府拨了回去,斯菲特接的电话,然后把电话转接给叶莹,叶莹问她圣诞节能不能赶回去过年? 她觉得很抱歉,说事情真的很多,走不开。 叶莹倒是很能理解,原本想要和季雨霖一起过来青城的,但是听沈千寻说简钰他们都在这里,过年并不会很孤单,这才放了心,让她好好照顾身体,并说过完年之后,她和季雨霖会一起来青城看她。 沈千寻想起刚才她对沈傲天说的话,不由会心一笑,没有事先打过稿子,他们说的倒是很一致。 最后给季随意打电话的时候,他正在哄余音,叫了她一声妈妈后,又把电话拿到余音嘴边,让她跟着他一起叫沈千寻“妈妈”,当余音稚嫩的嗓音唤出妈妈两个字的时候,一种久违的感动忽然萦绕在心,她压下眼眶的湿润,听着余音咯咯的笑声,心情又瞬间好转起来,这般大起大落,也幸亏她心脏好才能承受的住。 她最后问随意:“你爸爸呢?” “刚回来不久,正在陪余音玩,你要跟他讲话吗?” “不用了。”沈千寻挂了电话,她原本以为季如枫比她还要忙,所以连电话都没有办法回她,但是听说他回来了,有时间陪余音,却没有时间给她打一个电话。说自己不生气是假的。 安澜小心翼翼的看着沈千寻,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沈千寻眉目微敛,抬起头的时候,又恢复了一贯的冷静,问安澜:“下一站我们要去哪儿?” *********************************** 沈千寻回去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她没有想到触目所看到的会是一片白雪的世界,转眸看着安澜,安澜也是惊讶的看着她。 如果不是在这里住了半年多,沈千寻几乎要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 简钰他们看到她回来,淡淡的跟她打了招呼,神情自然,一个个装的很正经,一台造雪机正在造着雪花,所以她和安澜一回来就看到触目一片冰雪的世界,一个偌大的雪人有模有样的站在那里,陆子吟站在雪人身边含笑看着沈千寻。 沈千寻指了指雪人,又指了指造雪机,最后指了指陆子吟,虽然什么话都没有说,但是陆子吟却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点点头。 沈千寻双手插在口袋里,风吹动发丝,无奈的耸耸肩。 司徒正抓着雪和辛迪打雪仗,上官护着辛迪,衣服上都是白雪的印记。 看到沈千寻和安澜回来,一时都把攻击对象集中焦点在了两人身上,眼见雪团飞过来,沈千寻不紧不慢的伸手去抓,准确无误。 安澜原本吓得闭着眼睛,见沈千寻抓着雪团,一时安了心,尴尬的笑笑,身边有沈千寻,她似乎刚才表现的太胆怯了一些。 但是显然安澜高兴地太早了,就在沈千寻抓住雪团之后,除了陆子吟之外,所有人都加入了战局,纷纷弯腰团了几个雪团,又相互看着阴险的笑了笑。 “这么多!”安澜惊呼道。 “是有点多。”沈千寻有些头疼。 “能不能应付?”她问的当然是沈千寻,她可没有本事接下这么多的雪团。 “应该不能。”沈千寻认真的说道。 “那怎么办?”安澜皱眉道。 简钰他们已经抡起雪团准备砸向她们,沈千寻拉着安澜一边躲避,一边说道:“快闪。” 尽管如此,可还是有雪团飞过来,沈千寻护着安澜中招。 混战一触即发,沈千寻和安澜相视一眼,决定不能坐以待毙了,也跟他们一起抓着地上的雪团就朝他们砸去,既然是混战,难免就会中招。 只是沈千寻没有想到陆子吟也会加入他们,他投放的雪团虽然很小,但是却百发百中。 砸在了沈千寻的头上,凉凉的雪花落在脖子里有些凉。 陆子吟大概没有想到雪团会砸在沈千寻的头上,连忙跑过去,伸手去拍她头上的雪。 沈千寻眼中升起恶作剧,当陆子吟给她拍雪的时候,她恩将仇报,快速抬起右手臂上迎,准确拉住陆子吟的右臂,蓦然后下捋带,陆子吟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做,一时间前倾失势,这还不打紧,沈千寻前脚又勾踢陆子吟后腿,并右转身用左掌拍打陆子吟后背,手脚合劲,保留了几分力道,陆子吟毕竟没有对敌经验,瞬间就向沈千寻右侧跌出。 “好!”简钰他们拍手应景的鼓起掌来。 倒是陆子吟也不见生气,躺在地上,望着天空轻笑…… PS:马上月底了,多多支持月票啊!关于番外,亲们想看谁的都可以,关键要说明啊!评论留言! 给你妈妈打电话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见陆子吟大笑,沈千寻拍拍手,蹲在他身边问他:“笑什么?” 陆子吟含笑说道:“躺在雪地上的感觉很好,你要不要试试?” “这么喜欢雪的话,我给你加点雪好了。”沈千寻伸手抓起一把雪,塞到了陆子吟的脖子里,冰凉感渗入肌肤,陆子吟连忙坐起来,伸手想把雪弄出来,但在看到沈千寻眉眼间的笑意时,干脆也不管了,除了有点凉之外,其实还好。 “我看只加一点雪还不行,干脆活埋得了。”简钰走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陆子吟,开玩笑道。 陆子吟挑挑眉,点头道:“这主意好,不如先把你活埋了,如果效果好的话,你再爬出来,把我活埋了,咱俩也好凑一对。丫” 沈千寻忍不住笑道:“我看这主意还真不是一般的好。” “我们也赞成。”上官他们在一旁附声道媲。 简钰眼睛瞪着他们:“你们都是白眼狼。” 上官等人笑了笑,适时的不再说话。 陆子吟说道:“简钰,跟我凑一对,你很委屈吗?” “我性向很正常。”简钰斜睨了陆子吟一眼,哼道。 陆子吟淡声说道:“你前不久不是还叫我哥哥,说很想我的吗?” “我那是在恶心你,谁知道恶心你的同时先把我自己给恶心了。”简钰说着浑身抖了一下。 “活该!”沈千寻站起身来。 简钰不高兴了:“你帮陆子吟,不帮我?” “我谁都不帮。”沈千寻想起一件事情来,皱眉道:“简钰,以后你的兰花指不要再教给季随意了,我看了真是头疼。” 众人一听,均是哈哈大笑起来。 简钰的脸色有些红,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又没教,是你儿子悟性好,我有什么办法。” 沈千寻白了他一眼:“如果你不想让我愁死,你以后最好在随意面前收起你的兰花指。” 简钰义愤填膺的说道:“前提是你儿子不惹我跳脚的话,我绝对不会故意恶心他。” “你们的恩怨,你们自己解决去,跟我没关系。” 沈千寻踩在积雪上,传来嘎吱嘎吱的声音,仿佛所有的霉运都踩在脚底一般。 走了几步,她回头看着所有人,对他们说道:“你们都进来,我有话对你们说。” 温暖的大厅里,众人坐在沙发上,只听沈千寻说道:“明天就是圣诞节了,白天再辛苦一点,晚上一起好好聚聚。” 众人面面相眈,听出了沈千寻话里有话,显然对明天有了安排,上官不由问道:“明天要做什么?” 沈千寻看了众人一眼,说道:“司徒是电脑高手,等一会让她设计几款拜年贺卡,我们甄选最好的款式样章,明天将这些贺卡送到青城每家每户的手中。”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都点头,显然很赞成。 “这举动好,我赞成。”简钰说道。 安澜也说道:“这样一来能够让市民感受到我们政府对他们的关心和问候,之前我们没有拜访过的市民也不会有失落感。”夫人今天忙碌一天,没有想到她竟然已经把明天的工作都做了细致的规划,说不佩服是假的。如果说在A国除了她很佩服总统阁下之外,最佩服的那人就是夫人了。 沈千寻想了想,说道:“因为范围庞大,上官和简钰多操点心,下午五点之前,全部派送完毕。” “没问题。” “好。”简钰和上官回答的很利索。 沈千寻接着说道:“我还准备运营圣诞晚间热线,公布短信号码,市民可以参与其中祝福,对以后工作开展只有利没有弊。” “这主意不错。”司徒说道。 “这件事情交给安澜明天落实督导。”安澜做事细腻,有她在,绝对会让市民感到贴心之举。 “是。”安澜点头。 司徒皱眉道:“老大,那我干什么?” “政府网络平台,明天开放一天,你和我坐在电脑前回复市民民生问题。” “OK。”司徒这才松了一口气,如果大家都忙着,就她闲着,怎么说都不太好看。 “你们明天都这么忙碌,我似乎不做一些事情,就太说不过去了。”陆子吟在一旁开口说道。 沈千寻笑道:“你说说看。” “贺卡派送代表了政府对市民的新年祝福,我刚才只是在想,关于烂尾楼的竞拍案,虽然已经交由我和一些商人着手去操办,但是因为之前的住户深受其害,对我们也是持以半信半疑的姿态,或许我可以借用贺卡拜年的方式,和开发商们一起联名赠送贺卡给这些烂尾楼住户,一来可以增强他们对我们的信心,二来对我们今后顺利施工也有好处。” “行啊,兄弟,脑筋转的够。”简钰拍了拍陆子吟的肩膀。 陆子吟笑笑,看着沈千寻,沈千寻看着众人,问他们:“你们觉得怎么样?” 简钰说道:“横竖都对我们政府有利,一旦市民心安定了,我们也会轻松不少,我可不想再调解市民游街讨说法了。” 安澜等人也很赞同,沈千寻便开口说道:“那就这么办吧!”说着,顿了顿,看着辛迪,说道:“辛迪,明天晚上食材还有圣诞树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虽然布置的有些晚,但是好在我们在一起,什么时候布置都不会太迟。” 众人听了都是心里一暖,会心的笑了。是啊!他们在一起,纵使再累再苦,晚上回到这里总归是欢声笑语,只要看着彼此,好像所有的疲惫和无奈都能被洗刷掉一般,这就是友情的力量。 只是友情如此和睦温馨,那爱情呢? 青城政府一派安宁的时候,落霞山的总统先生却是一夜无眠。 *********************************** 在季如枫的目光下,阿卡几乎是小心翼翼的把照片摆放在了季如枫的面前,照片上,陆子吟含笑帮沈千寻拍着发顶的雪花,神情温柔而宠溺,那是男人对心爱女人才会有的眼神。 季如枫皱了眉,目光移到第二张照片上,陆子吟躺在地上望着天空大笑,沈千寻蹲在他身边,看着他浅笑…… 该死的男才女貌!该死的气氛融洽,温暖感人! 季如枫移开视线,看着阿卡,淡漠的说道:“这拍的叫什么照片,光线阴暗,采光不好,角度也不好……” “阁下,拍照的人是我国一级摄影大师,您说的这些问题,应该不会……”薛文隽有眼色的扯了扯阿卡的袖子,这才阻止了阿卡的话,他难道没有察觉吗?阁下根本就不是责怪照片有什么瑕疵,而是因为照片里面的人所以才借题发挥。 不过阁下也太能装了吧!明明很生气,但是面部表情却掌控的很好。 “你们先出去吧!”季如枫靠着椅背,看起来是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薛文隽便拉着阿卡走了出去。 待书房的门关闭,季如枫这才睁开眼睛,看着桌上的照片,拿在手里,反复研究,面上的表情越发的阴沉。 如果他发现沈千寻笑的比较勉强,比较失落,或许他的心情也就好一些了,可是照片中的女人很明显笑的很真诚,很开怀,哪里有他冷落她,该有的憔悴和失落。 他有些烦躁了,将照片抓起扔到纸篓里,但想想又不合适,又弯腰把照片捡起来,可是越看越扎眼,不由看了看手机,没有未接来电。 他站起身,在书房走了几步,终于走了出去,季随意正在陪余音玩,看到他进来,笑道:“爸爸,我刚才好像听到余音叫我哥哥了。” “误听。” “不可能。”季随意皱眉,转而对余音笑道:“乖,再叫我一声哥哥,叫哥哥……” 回应季随意的是季余音茫然的眼神和咯咯的笑音。 季如枫没心情查看季随意的挫败,问他:“你妈妈给你打电话了吗?” 季随意疑惑的说道:“前不久不是打过了吗?” 季如枫皱眉:“我问的是后来又打了吗?” “没有啊!该说的都说了,还打电话做什么?” 想了想,他说:“你给你妈妈打个电话。” “现在?”这都晚上快九点了,有没有搞错啊! “现在。” 季随意忍不住挫败的说道:“你如果想跟妈妈通话,你可以自己打给她。”何必这么麻烦。 季如枫有些尴尬:“谁说我想跟你妈妈通电话,你妈妈一个人在青城,你给她打电话多关心关心她,怎么了?” 季随意连忙安抚道:“好好,你别生气,我这就打过去。”他认命的拿出手机,谁让他是老子,他是儿子呢? 季余音见了,小手攥着玩具张着嘴,兴奋的上下拍动着。 季如枫说道:“别说是我让你打的。” “为什么?”季随意叹道。 “自己体会。” 圣诞节·总统驾到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沈千寻是被手机铃声惊醒的,迷迷糊糊的接通,放在耳边的时候还闭着眼睛,等着对方先开口。 电话那端,季如枫示意季随意说话。 季随意只能赶鸭子上架:“妈妈,是我,随意。” 沈千寻这才睁开眼睛,坐起身来,皱眉道:“怎么了?”她看了看床头摆放的闹钟,已经九点多了,这么晚打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丫? “你在干什么?”季随意打开免提,让沈千寻的声音流泻出来。 “睡觉。”沈千寻声音沙哑,但依然很好听,问道:“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有,我就是睡不着想跟你聊聊天。”季随意看着父亲,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当儿子不容易啊! 季余音听到沈千寻的声音,兴奋的扶着小摇篮,身体向上窜蹦着,口齿不清的叫着媲。 沈千寻听到余音的声音,总算是笑了笑,问季随意:“妹妹还没有睡觉吗?” “精神着呢!看样子也想跟你聊聊天。”季随意拉住余音的小手,她立刻紧紧的攥着,显然也很依赖这个哥哥。 沈千寻无奈的说道:“聊天没问题,可是季随意,麻烦你有一点公德心好吗?现在是几点钟了,你如果真的很无聊,可以找简钰去,你不是晚上失眠的时候,最喜欢找他聊天了吗?” 季随意一时无语了,看着季如枫,季如枫眉头微皱,他只能嗫嚅的说道:“其实,我给你打电话,是因为余音刚才叫我哥哥了。” “那恭喜你。”沈千寻的声音不咸不淡,有些敷衍。 “你很困吗?”季随意听出沈千寻话语间的浓浓困意。 沈千寻无奈的说道:“我连眼睛都睁不开,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求求你别折磨我了,让我睡一会儿好吗?”忙活了一整天,她真的是快累趴了。 季随意问她:“明天圣诞节怎么过?” “这里有这么多的朋友,就不用你担心了。” 这话出口,季如枫的脸色是真的很难看了。朋友?包括陆子吟吗? “这是我第一次和你分开过年,真舍不得。”季随意不敢看爸爸的神情,舅爷去青城的事情,他是知道的,现在看来,老爸怕是坐立难安了,现在才有危机意识,是不是太晚了? 沈千寻的心软了一下,柔声道:“等我忙完,我抽空回去看你和余音。” “那爸爸呢?”季随意特意问道。 沈千寻皱了皱眉,不情愿的说道:“我看你和余音,顺便看看你爸爸!” 顺便?季随意浑身一哆嗦,偷偷瞄了一眼爸爸的神情,但是看到的仅是爸爸的背影,他连忙说道:“妈妈,我想你还是休息吧!我该挂电话了!”再不挂电话,他怕殃及池鱼,他小命不保。 “早点休息,晚安!”沈千寻想的是终于解放,可以好好休息了。 “晚安。”季随意想的是,沈千寻要倒大霉了…… 季如枫回到书房,眼神落在桌子上的照片上,恼火的拿起一旁的文件盖住,站在窗前很久,终究是坐在书桌旁,拿起电话,拨通了张枫的电话:“帮我看看明天的行程安排。” ********************************* 翌日上午,沈千寻接到季如枫的电话,她的声音有些冷,要不然呢?欣喜若狂,季大总统终于在百忙之中拨冗给她打电话了? “在干什么?”季如枫听到她的声音,觉得打这个电话是对的,闹了几天,彼此冷静一下,但是不该制造问题,要不然只会让问题变得严重,难以解决。 “给国民做贡献。”沈千寻的话很冲。 “斤斤计较不该是你的本性。”该生气的人是他才对,毕竟忘记结婚纪念日的不是他,而是她,不是吗? “我的本性是什么?”沈千寻示意司徒跟进回答市民的问题,她走到一旁,话语很平静,并没有什么波澜。 “我不想和你吵架。” “我不认为我在和你吵架,我是就事论事。”沈千寻马上回击道。 季如枫淡漠的说道:“耍小孩子脾气,解决不了问题。” 沈千寻没吭声,她耍小孩子脾气,她遇到问题首先想到的不是逃避,而是解决,是他不接受罢了。这时候反倒来埋怨她了,真是可笑。 电话里一时只有两人的呼吸声,一声声的拂过耳际,季如枫的呼吸很慢,也很沉,这是他生气的时候独特的呼吸方式,沈千寻总结出了经验和乐趣,无声地数着节拍,还真是很有规律可循。 如果季如枫知道的话,只怕要气的脸色发青了。 司徒的声音远远传来:“老大,麻烦你过来一下。” 这次不待沈千寻先说话,季如枫就开口说道:“你先忙吧!晚点我们再说。” 直接挂断电话,季如枫有些愤怒。他觉得他为了沈千寻妥协之后再妥协,她要什么,他就尽量去帮她完成,只因为他把她放在心里,因为是在乎的人,他才生气,才愤怒。如果换成是别人,他何必会为了这么小的一点事情就生气? 握着电话的手有些僵,他松开后,看着指节泛着清白,有一种过血的麻一点点的蔓延开来。 他丢掉电话,这个可恶到极点的女人,怎么就那么让人不省心啊? 他已经低身段的给了两人台阶下,她还想要怎么样?他原本想如果她有松口讨好的迹象,他就顺藤摸瓜,先和好,晚上再去青城给她一个惊喜,谁知道她竟然是这副架势。 张枫在一旁察言观色,小心翼翼的问道:“阁下,还去青城吗?” 那声“不去”在季如枫的舌尖滚动了几下,最终咽了回去,当他开口说道:“行程不变。”的时候,季如枫闭上眼睛,悲哀的想,他真是完了,这辈子被一个女人吃的死死的,他开始变得不像自己了,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季如枫下了飞机,直接乘车赶往沈千寻的住宅,青城市一派热闹之象,街道旁的树木上挂满了各种彩绸和红色灯笼,焰火在天上宛若花朵一般肆意绽放,在这样一个欢庆的节日里,人在异乡总会有一种漂泊的孤独寂寞感,但是因为有目的地,心之所牵挂的人,一切又该另当别论了。 季如枫觉得凡事应该清清楚楚,夫妻之间有矛盾彼此冷落,不是长久之计,说开了也就好了。 沈千寻心里有气,他心里有气,但总要有人先站出来打破僵局才行,如果那人不是沈千寻,就只能是他。 所以他下车的时候,看着别墅楼,想到里面的人,心里装着几分久违的激动,他在想沈千寻看到他,也许会觉得很惊喜,也许他什么都不用说,她会抱着他,忘记之前发生的不愉快,毕竟在这么一个盛大的节日里,她又身处异地,心里总归是很渴望亲人在身边的。 此刻在别墅内又是另一番新天地,每个人各司其职,又都为了新年助兴,各自炒了一个最拿手的菜色,不报名字,到时候大家都是评委,点评出谁做的最好吃,然后获胜者可以向在座的人讨要新年礼物。 每个人为了获胜,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简钰和安澜平时都很少下厨,两人干脆拿着平板电脑,一边现场配食材,一边现场学做菜。 司徒在外面说:“你说简钰炒的菜能吃吗?我可不想拉肚子。” “只要不是半生不熟的,我就阿弥陀佛了。”上官笑道。 辛迪好奇的问道:“安澜,你做的是什么菜?”安澜好像也是第一次正儿八经下厨,辛迪忽然有些担心自己的肠胃。 “现在说不合适吧?这属于作弊吗?”安澜笑道。 辛迪开玩笑道:“我只是想确定一下,你做的菜熟了没有。” 安澜忍不住笑道:“能咬烂,应该是熟了吧!” 众人面面相眈,忽然真的开始担忧自己的肠胃了,尤其在听到厨房里不知第几次简钰因为做菜失手传扬出的咒骂声时,众人一时都有些后悔这项娱乐活动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所以当门铃声响起的时候,沈千寻站起来说道:“我去开门,可能是陆子吟来了。” PS:明天精彩多多,余音会粉墨登场,大更在即,至于多少字,不敢肯定,尽量多,从早到晚,全天等候,喜欢的亲赶紧趁月底送月票,各种求啊!明天期待! 前男友·现任丈夫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任沈千寻脑细胞再活跃,也绝对想不到季如枫会和陆子吟一起站在外面。 沈千寻想她多少还是有一点尴尬的,一个是前男友,一个是现任丈夫,这两个人站在一起,纵使都是难得一见的优秀男人,她却觉得怎么看怎么不协调。 她忍不住看季如枫的神情,他站在门口,面无表情,但是眼神暗沉,沈千寻和他在一起生活那么久,对于他的怒气还是很清楚的,她能够感受到他的不悦。 陆子吟手中提着一盒红酒,面色如常,但是眼神复杂,看到沈千寻开门,扬了扬手中的酒,沈千寻觉得她的笑容有些不由心。 最后是季如枫先走进去的,原本安坐在里面很惬意的众人因为季如枫的到来,震惊之后,一时有些拘谨,纷纷站起身来,就连嘴角的笑容悉数都僵了下去。 季如枫的到来好像瞬间打破了他们原本平衡,相处融洽的格局,气氛僵到了极点媲。 大厅里弥漫着食物的香气,季如枫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而陆子吟亦是坐到了他的对面。 沈千寻看着他们,随即把门关上,司徒凑到她耳边说道:“阁下怎么来了?” “我也不清楚。”沈千寻声音里有些叹息。 那边辛迪凑到上官凌的耳边,压低声音问道:“前男友和现任丈夫在外面碰到了,要世界大战了吗?” “我看打不起来。”上官凌认真观察了一番,都是成年人,想要打起来怕会很难。 辛迪说:“可是我觉得气氛很怪。” 上官搂着她说道:“气氛僵持很正常,就怕这两人笑里藏刀,防不胜防。” “你不担心吗?”司徒看着陆子吟和季如枫,皱眉问沈千寻。 沈千寻觉得她没什么可担心的,眼前这两个男人是政商两界的老狐狸,深谙处世为人,只怕对手将刀架在脖子上还能笑得出来,像这种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是不会轻易情绪外露的,眼神较量可能会多一些。 更何况,她和陆子吟又没什么,又不是单独约会,没必要对季如枫刻意解释什么。况且就算她现在想对季如枫的到来说些什么,也不好当着陆子吟的面说,因为不合适。 陆子吟站起身来,先是去了厨房,然后端了一杯水给季如枫,倒有几分他是主人,季如枫是客人的意思。 季如枫平静说道:“谢谢。” “不客气。”陆子吟问司徒:“简钰说有新的娱乐项目,我可以参与吗?” “当然。”司徒觉得她说这话的时候,有些结巴,忽然很佩服陆子吟能够在总统阁下面前这么淡定。 “那我先进去了,你们聊!”陆子吟倒像没事人一样走进了厨房,不愧是驰骋商界的传奇人物,面临此情此景,竟然还能镇定自若。 季如枫平复着情绪,他不生气是假的,在外面碰到陆子吟,两人假意寒暄之后,最终还是陆子吟先敲了门。对于陆子吟那么明目张胆的过来找沈千寻,让他的心里忽然间就窜起了一把无名火,沈千寻是他的女人,他不管他们之间曾经有着怎样的过去,至少现在的陆子吟应该有沈千寻嫁为人妇的自觉和认知。 但他是谁?他是季如枫,敌不动绝对不会先妄动,自乱阵脚,更重要的是此刻还不是情绪外露,留破绽给陆子吟的时候。 季如枫并没有喝陆子吟拿给他的水,他看着沈千寻,目光有些暗沉,虽然陆子吟曾经是千寻的男朋友,他们有过一段相恋过往,他不介意是骗人的,但是他更清楚过去的事情不能阻碍现在和未来。 他很清楚沈千寻不会背弃家庭和陆子吟在一起,但是他却不能忽视陆子吟的存在。 这样的男人不可能完全阻挡在沈千寻的世界之外,因为她欠了他,所以相处的时候不能那么的肆无忌惮,那么随心所欲,总想着究竟要怎么样才能不伤害到他,而其中的度却是很难拿捏的。 当他看到陆子吟和千寻的朋友们相处的那么融洽,几乎快要打成一片的时候,就算再怎么镇定,都有些不悦了。 他觉得自己的风度快到坚持不下去了。 司徒他们快速离开客厅,到餐厅假装忙碌起来,气氛真的很僵啊! 沈千寻在季如枫身边坐下,问他:“怎么忽然来了?” 季如枫挑眉问她:“我来了,你不高兴?” 沈千寻失笑:“怎么会?” 他看到她无谓的笑,就生气:“我看到的只是惊讶,或许我今天不该过来。” 她伸手握着他的手:“你能来,我很高兴。”其实他今天主动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就消气了,晚上看见他,真的很高兴,但是这里有这么多的人,再加上陆子吟和他一起出现,多少冲刷了不少欢喜的成分。 季如枫看着她,似乎想透过她的神情,评断出这句话的真假来,最终暂时压下不悦,问她:“陆子吟常常过来吗?” “偶尔。”她有些犹豫。 季如枫眯眼问道:“偶尔是几次?”他好像警告过她,以后绝对不能再撒谎了。 沈千寻说道:“这几天来的勤了一点。” 季如枫一把甩开她的手:“他来,你就让他来吗?” 沈千寻看了一眼四周,低声对他说道:“季如枫,我们等会再说好吗?” 如果他们的对话让人听到了,总归是不太好。 季如枫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闭上眼,懒得理她,但却真的不再说下去了。 沈千寻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看着他还穿着今天直播新闻里的衣服,似乎因为要赶来青城,根本就没有时间更换,心里软了几分,问他:“吃饭了吗?” “你觉得我吃饭了吗?”他没睁眼,但是语气很差。 她问:“阿卡和文隽送你来的吗?” “嗯。” “我让安澜叫他们进来和我们一起过圣诞节,好不好?”大过年的,阿卡和薛文隽在外面守着总归是不合适,况且大家聚在一起过年,人越多越热闹。 季如枫睁开眼睛,不悦的瞪着她,恼声道:“沈千寻,你对他们比对我还要好。”没有察觉间,季如枫的话语倒是有些孩子气。 “我对他们再好,会这么亲他们吗?”沈千寻说着飞快的亲了亲他的脸,倒是有安抚的意味。 “你敢。”饱含威胁的声音响起,但是眼神却暗沉了几分。 “别生气了。”沈千寻和他五指交握,抱着他的手臂,浅声说道。 季如枫看着她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娇态,面上虽寒,但是话语却柔和了下来:“生气的是你,还是我?” 她开口说道:“结婚纪念日的事情,我很抱歉。” “想起来了?”这话问的有些余怒未消。 “你刚坐车离开不久,我就想起来了。” “你就不容我对你有上心的时候。”季如枫没好气的说道。 沈千寻轻笑,其实她觉得季如枫生气的时候,还算有点人情味,但是这话她可不敢说给他听。似是想到了什么,说道:“你等一下,我给你买了圣诞礼物,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季如枫有些惊讶,这就好比心冷之后,忽然有人融化了严冰,周身都变得暖暖的。 沈千寻站起身来,先是走到餐厅,跟安澜简单说了两句,季如枫便看到安澜走了出去,大概是去叫阿卡和薛文隽进来,就收回视线,嘴角却有了一丝笑意,给他买礼物,倒是稀奇了。 沈千寻很快就抱着一个盒子走了出来,季如枫看着她的笑脸,忽然有了一种错觉,沈千寻的神情好像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一样,绝对没安好心。 “打开看看。”沈千寻含笑说道。 季如枫没动,他没看就丧失兴致了。 沈千寻也不以为意,打开盒子,只见里面躺着一条领带,灰色,周围以银边镶嵌,倒是很别致。 季如枫觉得他有些误会沈千寻的意思了。他拿起领带,随口问道:“哪个牌子的?” “是地摊货。”沈千寻尴尬的说道:“昨天走访一家贫困市民,她为了贴补家用,就摆地摊卖男性领带,我便让上官私底下买了很多条,看这条不错,心想很适合你,就留下了。” 季如枫一时没说话。 沈千寻忍不住说道:“我知道你的身份佩戴这种领带不合适,改天我再送你一条好的。” “不用,这条很好!”他心中一暖,握住了她的手,温柔的笑。无所谓牌子不牌子,只要是她送的,他都喜欢!在她和他僵持的几天时间里,她还能想着他,就是这份心意,也足以让他感动了…… 给我一支舞的时间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除了季如枫之外,参与做菜的共有七位,共计七盘菜。 分别是:可乐鸡翅、糖醋排骨、水煮鱼、家常木须肉、口水鸡、大酱汤、鸡蛋羹。 众人看到鸡蛋羹的时候,都忍不住笑了,司徒夸张的笑道:“天啊!这是哪个天才做的,鸡蛋羹什么时候在饭桌上也升级成家常小菜了?” 众人脸上一片平静,谁都不露情绪分毫,看情形不等最后结果出来,没有人会主动站出来说哪个菜是自己做的。 在饭桌上,众人还是很有规矩的,先请季如枫夹菜之后,他们才动筷子一一品尝丫。 也不知道是不是沈千寻的错觉,当季如枫吃糖醋排骨的时候,目光从沈千寻脸上刷过,嘴角似笑非笑,沈千寻顿时脸有些红。 没错,那个糖醋排骨是她做的,其实她最厌恶的就是吃甜食,但是季如枫似乎比较喜欢,所以她曾经为了他多次练习这道菜的作法,没少下苦功夫,事实证明,她对做菜真的没有什么天赋,练了那么久,酱汁淋放还是掌握不了火候。季如枫原来吃过两次,每次吃的时候都皱着眉,但尽管如此还是勉强咽了下去,所以他如今能够尝出来是她做的,一点也不奇怪媲。 所有菜色尝遍之后,其实不用大家明说,都能够看得出来。那盘家常木须肉几乎被大家吃的一干二净,最嫌弃的就要数大酱汤还有鸡蛋羹了。 安澜的脸有些红,因为看起来像是将所有食材混搭在一起凑数的大酱汤是安澜做的。 简钰有些尴尬,但是强装镇定,用手指了指那盘有点太咸的鸡蛋羹,又不耐烦的指了指他自己,动作刚做出来,司徒就趴在他的肩膀上,差点笑抽过去,“我就知道,除了你这个天才,一般人还真做不出来这么让人刻骨铭心的鸡蛋羹,我受教了。” 简钰伸手毫不留情的推开司徒,脸色很黑的坐在那里,大有谁都不许招惹他,嘲笑他的意思。 上官他们倒也挺有默契,笑了笑,没说话。 可乐鸡翅是辛迪做的,水煮鱼是上官凌做的,口水鸡是司徒玄霜做的,糖醋排骨是沈千寻做的,家常木须肉自然是陆子吟做的。 陆子吟做菜好吃,沈千寻并不是第一天知道,她还记得第一次吃他做的菜之后,她还开玩笑说,如果有一天他不想经营陆氏了,完全可以改行当厨师去,绝对会让餐厅的生意很火爆。 曾经的曾经,陆子吟对她来说,宛若神祗一样的存在,很完美的一个人,好像什么都会…… 获胜者自然是陆子吟。 按照刚开始制定的规矩,谁获胜的话,可以向在座的人要一个新年礼物。 简钰拍着陆子吟的肩膀道:“说吧!兄弟,你想要什么?” “这里面的人随便你挑。”简钰目光移到季如枫身上的时候,不由压低声音道:“当然除了阁下之外。”他们可不敢往阁下头上撒野。 陆子吟笑了笑:“真的谁都可以吗?” “当然。”简钰忽然觉得心里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陆子吟不会乱来吧! 果真是想什么来什么,陆子吟平静的说道:“那就千寻好了。” “我?”沈千寻微愣。 季如枫微眯双眸,但是很快就恢复了如常淡漠。 “新年快到了,能陪我跳支舞吗?”陆子吟站起身来,走到沈千寻面前,做了个邀请的姿势。 众人一阵错愕,纷纷低头不敢吭声,阿卡皱眉瞪着陆子吟,他这么说,是当总统阁下死了吗? 沈千寻皱眉看着面前伸出的干净手指,复又看向季如枫,只要季如枫表现出来不高兴,或是摇头,她想她绝对会拒绝的,但是陆子吟开口了:“阁下,只是跳支舞,您应该不会拒绝吧?” 这么一来,如果季如枫拒绝就太失风度了。 “当然。”季如枫搂着沈千寻的腰,但在众人没有察觉的时候,警告性的捏了她一下,意有所指道:“好好跳,我在这里看着你。” 意思是,跳舞的时候最好规规矩矩,要不然别怪他到时候收拾她了。 沈千寻完全是赶鸭子上架,笑容勉强到了极点。 “咳咳……”简钰眼睛乱飘:“可是没音乐怎么跳?” 季如枫语出惊人,甚至话语还夹杂着笑意:“安澜,你钢琴不是很好吗?去给陆先生和夫人弹奏一曲。” “是。”安澜一哆嗦,只得在阿卡和薛文隽,还有众人同情的目光下走到了钢琴旁。 这总统阁下还真不是一般的“心胸开阔”。 音乐响起,陆子吟握着她的手,搂着她的腰,沈千寻甚至能够感受到季如枫的杀人目光。 她压低声音,不悦问道:“你在搞什么鬼?” “跳舞。” “你疯了。”声音不自觉提高,她连忙压低道:“当着季如枫的面,你脑子没进水吗?” 陆子吟无谓笑道:“我脑子进水了,季如枫脑子没进水吗?还让安澜给我们配乐,这需要多大的胸襟。” 她皱眉:“我怎么觉得你这话是在间接讽刺季如枫呢?”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道:“你觉得他在乎你吗?” “这个问题,我可以不回答你。” 陆子吟轻叹:“千寻,我希望你在婚姻里,不管何时都能占据主导位置,而不是被动,永远被季如枫牵着鼻子走。” 沈千寻叹道:“所以你就故意刺激他,想让他意识到我对他而言究竟代表了什么?” “我是要让他明白,你结婚有了孩子,不代表就没有人继续喜欢你,如果他没有危机意识,我依然会重新追求你。” 沈千寻认真的说道:“陆子吟,我不喜欢玩游戏。” 陆子吟也很认真:“你觉得我说我想要重新追求你,是在开玩笑吗?” 想了想,沈千寻说道:“如果说我有什么圣诞祝福的话,我想把祝福送给你,我希望你能遇到这辈子可以陪你一起终老的那个人。” 陆子吟斩钉截铁的说道:“那个人就是你。” 沈千寻很快就说道:“不,不是我。你应该清楚在这场关系里,我永远都不可能回应你什么。我爱我现在的家庭,从未想过要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而尝试过改变。” 陆子吟目光黯淡下来,但是很快就恢复如常:“我没想过要让你改变什么,爱一个人不该那么自私,你幸福,我比你还高兴,但是季如枫对你的感情,我摸不着,看不到,所以就无法放开你的手。” 沈千寻轻叹:“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放下我?” “等到我觉得我可以放下你的时候。” “但愿这一天不会太久。”伴随着沈千寻的话语,一曲终了,陆子吟握着她的手,但总算让沈千寻松了一口气,至少他没有再次挑战她的心脏,如果亲吻她手背的话,她想她等一会绝对会尸骨无存了。 “陆先生好福气,我和千寻结婚这么长时间,还不曾有幸和她同舞,今天多亏有你,要不然我还不知道我妻子的舞姿有这么精湛。”走到季如枫面前,季如枫很自然的搂着沈千寻,手心一下下的拍着沈千寻,看似温柔体贴的动作,沈千寻心却提了起来。 陆子吟笑的礼貌:“千寻舞蹈一直跳的很好,她没有告诉你吗?她的舞蹈还是我手把手教给她的。” 沈千寻觉得她想死了。 季如枫似是一瞬间搂紧了沈千寻的腰,瞬间便能感受到他的怒气。 面上却笑的迷人:“是吗?那我代我妻子向陆先生道谢,你把她教的很好。” “不客气,能教千寻,我觉得很荣幸。” 这两个老狐狸笑的优雅而疏离,眼神相撞甚至能够听到火花的碰撞声…… 司徒对上官和辛迪说道:“老大死定了。” 辛迪说道:“看到陆子吟和阁下这么对峙,我觉得阴风阵阵,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上官叹道:“现在最应该起鸡皮疙瘩的那个人应该是千寻才对。” 辛迪点头:“一个是前男友,一个是她的丈夫,她夹在中间的确很难。” 司徒努努嘴:“不过陆子吟倒还真是痴情,为了老大,竟然敢公然跟阁下作对,不要命了吗?” 辛迪忍不住说道:“陷入爱情的男人,有几个是要命的?” 司徒听了,忍不住问上官:“上官,你追求辛迪那会儿,也不要命了吗?” 上官轻笑:“我那会儿最重视的就是我的性命了。” “为什么?”问话的是辛迪。 上官温柔的看着辛迪,低声道:“如果我命都没了,还怎么保护你呢?” 辛迪脸色羞红,依偎在上官的怀抱里,幸福之色溢于言表。 司徒眼红道:“哎呦,真是羡慕死我了。” 辛迪笑道:“你也就嘴巴说说,如果你羡慕的话,早就成双了,还会像现在一样单着吗?” 司徒想了想,算是认同了辛迪的话,看着陆子吟他们,小声说道:“在战火蔓延前,我们是否应该各自回房间避难去。” “主意不错。” “我认同。” 钢琴那边,简钰和安澜站在一起。 安澜皱眉道:“简少,我怎么觉得气氛怪怪的?” “不是一般的怪,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先带子吟回去,你们赶紧避祸去吧!” 夫妻间的那点儿事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待客厅空无一人的时候,季如枫的怒火终于宣泄而出,一把扛起沈千寻,就往二楼大步走去。 将她扔在床上的时候,他站在床边,胸口起伏,在房间内来回踱步。 季如枫怒道:“沈千寻,你就是一个妖精。” 沈千寻豁然从床上坐起来,像是被人惹毛的小刺猬,周身的利刺张扬着,“你也看到了,又不是我招惹陆子吟的,是他主动邀请我跳舞的,况且你不是答应了吗?”现在秋后算账,算什么丫? 季如枫危险的眯起眼睛:“你还敢跟我顶嘴?” 她生气的说道:“季如枫,我也很委屈。” “委屈吗?我看你跳的多欢畅啊!”他平复怒气,咬牙问道:“是陆子吟教你跳的舞?” “以前教过。”好像这时候不宜说谎媲。 季如枫挺直身体,直直的盯着她:“你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 “你又没问过。” “你不说我怎么问?”沈千寻和陆子吟之间还有多少过往是他不知道的? 沈千寻妥协道:“那么久远的事情了,我都快忘了,大不了我以后都不跳舞好了。” 季如枫深吸一口气,问道:“你跟他跳过几次舞?” “记不清了。”她现在脑子一团乱,谁记得清楚,算谁有本事。 季如枫讽刺道:“跳的次数太多,所以记不清了?” 沈千寻听了,心里有气,干脆仰脸说道:“要不,你把我腿打断好了。” 季如枫恼声道:“沈千寻,你这是在跟我耍无赖。” “那你让我怎么办?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沈千寻忽然很委屈,两个老狐狸斗法,关她什么事啊?她翻身趴在床上,眼泪有些控制不住的流出眼眶。在SK的时候,还有来到青城之后,在那么多寂静无声的夜里,没有人知道,她又多想念季如枫的怀抱,想念这个男人,但是沈千寻不该为这种事情而哭,有时候在睡梦中,她甚至还能梦见他,梦见他们在一起,在总统府,在落霞山,他温柔地吻她,对她说温暖的话语,但是两人相见后,这些统统没有,有的只是指责,如果她有错倒也算了,问题的关键是,她错在哪了? 季如枫见沈千寻趴在那里不吭声,火气犹盛,她现在连理自己都不愿意了吗? 他坐上床,翻过她的身体,这才发现她哭了,泪水从眼角滑落,快速的没入发丝深处。 不吃惊是假的,对于季如枫来说,沈千寻一直都很坚强,她很少哭,有时候之所以哭泣,也是痛苦挤压到了一定程度,需要宣泄而出。 在他的认知里,她不该为了这种小事而哭泣,可是如今她的眼泪是那么真实,真实到伸手就能触摸到它的温热和湿度,他的心蓦然软了下来,抬手擦掉她的眼泪,但是刚擦干净,又有新的。 脑海中忽然闪现出一句话来:女人的眼泪都是水做的,好像用之不尽,取之不竭似的。 “谁惹你了?”他声音放柔,眼里却有了笑意。这个时候的沈千寻倒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 沈千寻没理他,除了他有本事惹她,还能有谁?原本眼泪已经收住势了,听了他的话,转瞬又流了出来,她竟然不知道她的眼泪原来也可以说来就来。 “哭什么呢?”季如枫失笑,坐在床上,把她抱在怀里,低头看她,一边给她擦拭眼泪,一边故意逗她:“都是当妈的人了,也不怕孩子们知道了笑话。” 她恼声道:“笑话就笑话,谁乐意笑就笑去,管天管地,还能管我是哭还是笑吗?” 他微微挑眉,平静的说道:“余音都比你听话,她的眼泪可没有你这么多。” “她比我听话,你去找你女儿去。”沈千寻说着,推开他,想要跳下床的时候,被季如枫眼明手快的一把抓住。 “你干什么?”他发现她的脾气是越发见长了,动不动就会给他甩脸色看,真是不得了了。 “给你开门,恭送你移动大驾回落霞山去。”她气鼓鼓的说,生气的时候,眼睛晶亮,含着罕见的妩媚。 季如枫的眼神有些暗沉,但心情却因为她的怒气而好转起来,叹道:“说你两句,你不爱听就算了,现在迫不及待就想赶我走,你就这么厌恶我吗?” “是你厌恶我了,没事就喜欢找我晦气。”说着,还真是觉得委屈,眼泪又要流出来了。 季如枫是真的忍不住想笑了,将她拉到怀里,拍着她安抚道:“怪我了?” “我和陆子吟恋爱的那会儿,我怎么知道以后会发生那么多的事情,大不了我以后不跳舞好了,用得着那么凶我吗?” 季如枫哭笑不得:“我什么时候凶你了?” 沈千寻杀气腾腾:“刚才是谁大嗓门跟我说话的?” 季如枫无语了:“姑奶奶,你的嗓门比我还大,讲点理好不好?” 沈千寻闻言,脸色有些红,还有一些尴尬,想想还真是嗓门比季如枫的大,气势弱了一点,干脆闭嘴不吭声了。 季如枫将她脸上的泪水擦干,取笑道:“女人嚎啕大哭泪流满面,多难看。” 她不高兴了:“我本来就很难看,你去找漂亮的姑娘去。” 他无奈的笑:“我如果真去的话,你这水龙头怕是一晚上都关不了了。” 沈千寻这才意识到就这么在季如枫面前没形象的大哭,着实有些丢面子,今晚没少让他看笑话,这让她很郁结。 她别开眼不看季如枫,却没有注意到适才的拉扯间,前襟微开,露出漂亮的锁骨,当季如枫的唇吻上她眼睛的时候,她下意识的动作,不是闪避,也不是推开季如枫,而是闭上了眼睛,去迎接这个吻。 无疑这是一种无言的邀请举动。 她的唇瓣很软,上面甚至还有眼泪的咸湿味,季如枫抬手扣住她的脑后,加深这个吻,不容她躲避。 沈千寻在他怀里有些微微的颤抖,他便单手滑到她的背上,轻轻地安抚着。 心中的狂潮在唇齿相交中破茧而出,有了宣泄口,季如枫想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他还要清楚沈千寻的敏感点在哪里,他了解她的身体可能比了解他的身体结构还要清楚。 沈千寻在他的怀中,感受着他的亲吻和手指游移带来的折磨,季如枫吻住她的瞬间,她的神智就开始混沌起来,他的唇瓣很火热,他的手指好像带有电流一般,让她无法抗拒。而他也知道该用怎么样的方式让她无法抵抗他施展的魔力。 曾经在一本书上看过,女人如果与某个特定男人建立起固定的***关系过程中,性感受被逐步唤醒并趋向成熟。 女人并不会因为同一个男人的***关系产生厌倦,而是在重复的过程中使自己的性感受日渐丰富、敏锐,对男人的感情也越来越牵缠、执着。 他们相互了解彼此的身体,不用灯光,不用眼睛观摩,只用手指感受,依然能够清楚的知道对方想要的是什么。 季如枫修长的手指灵活的探入她的腿侧,在她颤抖的瞬间,吻上了她纤细的颈侧,舔吻着她精致的锁骨。 他贪婪的留恋着怀中柔软的身体,埋首在她的发间,温热的气息令人沉迷。 身上的男人,有着坚实的胸膛,完美的线条,身体每一寸似乎都蕴涵着力量,他在床上可以强劲而凶悍,可是在床下的时候,却也可以很优雅。 前戏做的很缠绵,当他们合为一体的时候,沈千寻的身体宛若风中柳絮,只能随着他的律动而摆动,漆黑的发丝散在枕头上,白与黑,带来丝丝的魅惑。 季如枫情不自禁的吻在她的发丝上,他的神情很专注,呼吸变得急促而加重,汗珠顺着轮廓俊美的脸庞一滴滴的落在她莹白的胸前。 沈千寻觉得自己化成了一池水,软软的…… 沈千寻觉得夫妻之间如果保持一定的距离感,有利于保存新鲜感,至少对于探索彼此身体的***不见减少,反而与日俱增。 同样的,在***行为中男人释放,女人受容,男人和女人对于这种感受完全不一样。男人相对会很轻松,而女人因为害怕怀孕会紧张和恐惧。 上次季如枫离开之后,她及时买了避孕药,放在抽屉里,取出来的时候,季如枫问她:“是什么?” “避孕药。” “不要吃了。”他越过她,夺过她手中的避孕药,直接扔到了不远处的废纸篓里。 “我不想怀孕。”已经两个孩子了,她记得季如枫答应过她,以后可以不用再要孩子了。 季如枫淡声说道:“不会怀孕。” “为什么?”她问。 “哪来这么多的问题?”季如枫将她的头压在胸前,闷声道:“睡觉!” 沈千寻入睡前,还在想是不是季如枫隐瞒了她什么事情? PS:本月最后一天了,快快投月票啊!下午继续更新,期待! 圣诞节狂欢夜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圣诞节狂欢夜因为跳舞事件搁置,事实上没有参与的人只有沈千寻一个人而已。 简钰他们一众人早就到高级会员夜店里狂欢去了。 凌晨两点的时候,沈千寻的手机响起,刺耳的铃声划过,瞬间便打破了一室的沉寂。 两人都是很敏感的人,几乎是铃声响起的刹那便醒了过来,沈千寻迷迷糊糊拿起手机的时候,季如枫懊恼的埋在松软的枕头间,有些气急败坏。 他如果没睡好的话,就会有起床气,也难怪如此了。 沈千寻掀开被子,要下床接电话的时候,季如枫脑后好像长眼睛一样,拉着她问道:“你干什么?媲” “你先睡,我去接电话。”她开口说道。 “在床上接。”他手臂仍然霸道的放在她的腰上,声音有些沙哑。 沈千寻有些好笑,也没有多说什么,坐在床上,拉被子盖着自己,接通电话的同时,几乎是立刻把手机拿开。 别说是她了,就连季如枫也能听到电话那端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有多强烈。 他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坐起身来看着沈千寻。 电话是司徒打来的,声音很大:“喂,老大……老大……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沈千寻忍住想要叹气的冲动。 司徒在重金属音乐中,扯着嗓子喊道:“喂,声音太小了,我听不清楚,你大点声音说。” “什么事?”沈千寻恼了,声音扬高。 季如枫皱眉好笑的看着她。 司徒笑道:“呵呵……这下子听到了,你们睡觉了吗?” 沈千寻听到司徒玄霜这么说,一时真的想揍人,他们的确睡觉了,但是又被吵醒了,估计结束通话之后也睡不着了。 “我睡觉的话怎么跟你通电话?”这话很冲。 司徒在那端吐了吐舌头,说道:“火气怎么这么旺啊?没睡觉的话,您来COOPBUL吧!我们都在这里,可热闹了。” “你们玩吧!”她看了一眼季如枫,他大概很排斥她去那种场合,所以干脆拒绝,要知道季大总统可是有洁癖到了极致。 司徒兀自劝道:“来吧!狂欢夜到早晨才结束,我们在一起好好热闹热闹,别扫兴了!” 这次不待沈千寻拒绝,季如枫就伸长手臂夺过了她手中的手机,开口问道:“你们在哪里?” “呃…..请问你是?”司徒一时没反应过来,她很好奇凌晨一两点老大的房间里怎么会有男人的声音时,一下子想到了那人是谁,顿时紧张起来,惊呼道:“啊!阁下,失礼了,失礼了!” 季如枫按耐着性子,紧跟着说道:“我和千寻一起过去,你们在哪里?” “呃,我们在COOPBUL,你们慢慢来,不用急。”这一次,司徒的反应很快,她需要赶紧跟简钰他们说阁下要过来才行。 挂了电话,季如枫把手机递给沈千寻,沈千寻接过来,皱眉道:“你怎么答应司徒了?” 季如枫挑眉:“我以为你喜欢那种场合?” “事实上我并不喜欢热闹。” 他笑道:“如果我没有来青城,你现在是不是会和他们在一起狂欢?” 想了想,她说道:“应该会吧!我不想扫他们的兴。” “那就不要因为我发生任何改变。”他亲了亲她的唇角,说道:“起床吧!” “你确定?”她一边穿衣服,一边问道。 “确定。” 沈千寻疑惑的说道:“我以为你不喜欢我去那种场合?” “我和你在一起,你可以去,如果我没有在你身边,你最好不要去,明白我的意思吗?”他摸着她的脸,话语如常,但隐含威胁。 她心思一动,嘴硬道:“我想我不明白。” 他笑:“没关系,嘴上不明白,心里明白也是一样的。” 被他这么轻易就看出内心,沈千寻有些无奈,想了想,忍不住说道:“你就这么出现在公众场合,还是跟我一起出现,怕会被人认出来。” “戴上墨镜好了,别人认不出来最好,倘若认出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总统也是人,狂欢夜出没又不犯罪,不是吗? 出门的时候,沈千寻忍不住说出了心中的疑惑:“季如枫,其实是你想去那里认识美女吧?” 季如枫故意顺着她的意思,笑道:“被你看出来了吗?” “你最好给我老实一点。”沈千寻警告的捏了他一下,他如果敢招花惹草,她非剁了他不可。 COOPBUL,是青城最高级,最红火的夜店,每天晚上都要在外面排很长时间的队才能进去,只因为里面宴请了很多知名的明星演唱热舞,很多名流也是这里的常客。 如果想要在圣诞节当夜订购门票入内,更是难上加难,但是俗话说有钱力量大,想要进去COOPBUL,其实也并没有那么难。 季如枫和沈千寻到那里的时候,安澜早已候在那里等着迎接他们入内。 季如枫发现短短半年不见,安澜的变化是惊人的,除了和沈千寻他们打成一片之外,最重要的是性情发生了改变,肯接触外人了,这无疑是很令人惊喜的改变。 他一直都知道在沈千寻为首的这群人中呆的时间长了,就会体验到魔力的存在,他们总是能够把一个人的悲伤无形中放小,进而去寻找出更有意义的事情来。 没有人比他更希望安澜能够走出来,重新开始新生活了。很显然,当初让安澜来青城帮沈千寻的决定,无疑是很正确的。 进入夜店大厅,沈千寻就后悔了,季如枫虽然戴着墨镜,但是他一出现,就跟花蜜流进蜂窝一样,招蜂引蝶不用说了,故意在他面前来回晃动的女人没有几十个,也有十几个吧! “妖孽!”沈千寻坐在吧台上,没好气的嘟囔了一句。 “你说什么?”音乐太吵,季如枫听得并不清楚,低头凑向她的时候,带来一阵扰人心肠的痒。 “没什么。”她扯着嗓子喊道。 季如枫皱眉,意思是她的声音太大了,耳朵有些受不了。 沈千寻见他这样,心情才好一点,受不了才公平。 陆子吟并没有在那里,阿卡和薛文隽在外面没有进来,所以里面只有简钰、司徒、上官、辛迪、安澜,还有后来加入的沈千寻和季如枫。 一群俊男美女聚集在一起,其实本身就是赏心悦目的美景,随便一个动作,随便一句话都能吸引人的注目,无疑在这里他们是全场人的焦点。 人多在一起难免要玩游戏,他们玩的游戏其实很整人。 在吧台上转转盘,把礼物放在转盘上,转到谁跟前,礼物就归谁,但拿到礼物的人要唱首歌,唱完了大家可以投票,如果都认为唱的不好听还可以让他换一首。 礼物是一些可爱的小动物,转盘最先转到了上官那里,上官把礼物交给辛迪,辛迪害羞的低下头,众人就起哄,让上官到台上高歌一曲。 沈千寻叫的很卖力,季如枫很少看她这么高兴,这么放开自己去融入这种场合和游戏中,一时有些受感染,或许只要她开心,有些看起来不能轻易妥协的坚持,其实是可以适当放松的。 上官唱歌其实并不是很好听,但是每个人都能听出他歌声里饱含的情意,司徒搂着辛迪的肩,不时低头与她说笑着什么,辛迪大多时间只是静静的看着台上的上官,温柔含蓄的笑着,眉眼间一片柔情蜜意。 沈千寻觉得她会羡慕是很正常的,在场的哪个女人会不羡慕,她看向季如枫,优雅的拿着饮料,含笑看着上官凌,察觉到沈千寻的视线,笑了笑。 沈千寻想,季如枫是个睿智冷静的男人,他驰骋政界笑傲群雄,从没在任何事情面前失手过,她从没听过季如枫唱过歌,没有好奇是假的。 所以当上官一曲完毕,转盘在下一轮指向季如枫的时候,沈千寻笑的最大声,她想她终于能看到季如枫出丑了,还有比这还要幸福的事情吗? PS:《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更新继续,等待等待!最少还有两更!多多支持啊!喜欢的亲别忘了月票支持啊!%>_<%。下一章剧透:季如枫和沈千寻故事继续,缠绵继续,感情再来升温。 这个总统很性感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让季如枫当众高歌是不可能的,只因为他的声音太有辨别度了,一旦出口,只怕这里所有的人都能在瞬间认出他是谁。 不唱歌就只能接受惩罚,沈千寻看着他,浅浅的笑:“你这辈子做过后悔的事情吗?” 季如枫握着高脚杯,认真的想了想,这才说道:“应该没有。” 沈千寻笑:“那恭喜你,因为你很快就会有了。丫” 简钰等人因为夜晚的欢快气氛,顿时都热闹起哄起来,也顾不得季如枫的身份了,纷纷催促他要不唱歌要不就到舞台区热舞。 季如枫性情向来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遇事不躲避,见大家一致让他上台,也不推辞,把外套和手机交给沈千寻,去舞台区的时候,还弯腰亲了亲沈千寻的唇角,惹得众人一阵欢呼起哄。 舞池的音乐因为季如枫的到来,变得越发性感尖锐起来,充满着激情的节拍,女人们纷纷尖叫起来,更是眼冒花心的紧紧盯着季如枫。 季如枫解开袖扣,挽到手臂上,女人们就紧张咽着口水看着,季如枫优雅,但是因为形象俊美,举手投足间又带着狂野媲。 沈千寻觉得他还真是有当鸭子的本钱。 当季如枫在舞台上随着音乐扭动结实的臀部时,竟然还要人命的吹了一个口哨,惊得简钰手中的杯子啪嗒一声掉落在了地上,真看不出来啊! 女人挺胸摆臀的时候勾人魂魄,男人如果想要性感的时候,竟然也可以有这么惊人的效果。 舞台边缘的女人一个个叫的脸红脖子粗,都快震破人耳膜了,真是威力惊人啊! 同样是个男人,差别咋这么大呢? 夜店里的男人尖叫和口哨声紧随而至,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台上的季如枫身上。 季如枫动手解下白衬衫上系着的黑色领带,众人一时都屏息看着,有女人摸着涨红的脸颊,痴迷的看着他的举动。 季如枫三两下便把领带解下,扔给了场下围观的男女,顿时有人抢夺起来。 当他把手放在西裤皮带上的时候,女人夸张的弯腰尖叫起来。 有人喊道:“脱了。” “给我,给我!” “我出钱,皮带给我!” 声势如潮,季如枫却收回手,食指做了个摆手的姿势,墨镜遮挡了他的双眸,只能看到他挺直的鼻梁下,性感的唇瓣微微扬起,邪肆的笑了。 女人们见了,均都快要疯了,秩序大乱,有人迫不及待的想要上去摸他一下,季如枫倒是不显慌乱,在一群女人里面游刃有余。 司徒他们眼睛都看直了,一个个张着嘴看着,吃惊外加震惊,上面那个看似妖孽一样的男人真的是优雅冷静的总统阁下吗? 如果是,怎么会反差那么大?感觉真的像是恶魔出世了。 太邪恶了,太引人犯罪了,看得人心痒痒,看得人春心荡漾…… 咳咳……司徒咽了口口水,看着沈千寻说道:“老大,阁下私底下也跟现在一样吗?” “嗯。”事实上,沈千寻根本就没有听清楚司徒在说什么,她看着台上光芒四射的季如枫,嘴角的笑容有些僵硬,祸害,绝对是祸害! 司徒羡慕的叫道:“哇,老大,你太有福了,我真是太羡慕你了。”总统阁下举止优雅贵族气息十足,举手投足间更有内敛的沈稳之气,男人中的极品啊!看着就能流口水,她第一次感慨老大的好命! “啊?羡慕什么?”沈千寻回过神来,不解的看着司徒。 司徒脸红的看着季如枫:“你看看阁下,真的是太迷人了,以前我们都被阁下的外表给骗了。”害的她也想上去摸摸看,当然这话可不敢当着沈千寻的面说,要不然小命不保。 沈千寻近乎咬牙切齿的说道:“迷人的话,你也学上面的女人去摸他好了。”标准的色胚子,季如枫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司徒问的小心翼翼:“你不介意吗?”某人似乎吃醋了。 沈千寻笑的很危险:“不介意,与其被别人摸了去,还不如自己姐妹摸一摸。” 简钰皱眉不悦道:“你也太大方了吧!” 她哼道:“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司徒看着台上的情景,忽然惊呼道:“哇,还真有人在乱摸阁下。”只是都没有摸到。 “夫人,你也上去吧!阁下防得了别人,难道还能防你吗?”安澜也忍不住起哄道。 “我不上去丢人。”她和陆子吟跳舞不对,季如枫跳舞招蜂引蝶就对了,这叫什么事儿啊? “去吧!快去!”这次不待沈千寻说话,辛迪和司徒就推着沈千寻往舞台区走去。 “我们都上去,可别让阁下被人占便宜了。”简钰拍拍上官的肩膀,紧随而至。 他总要帮千寻盯住总统阁下不是吗? 季如枫正在台上躲避一只只玉手袭击,直到感觉有人一巴掌拍在他臀部的时候,他才及时的抓着那人的手,当看到是沈千寻的时候,微皱的眉头松弛下来,嘴角的笑意加深,松了手,随即就后悔松手太早了,因为沈千寻的手狠狠的捏了他臀部一下,略施惩戒。 他看着她眉眼间的怒气,笑意加深。 场上的女人看到她们偷袭那么多次都没有成功,只有沈千寻成功了,纷纷不甘心的唉声叹气,男人更是吹起口哨来助威。 在这种环境渲染下,就算是季如枫这么冷清的人也再难保持高姿态,环顾众人一圈,忽然唇角带笑,搂住沈千寻的腰,俯身吻住她,顿时惹来场面失控,现场的人因为这一举动,有人顿时把脖子里的围巾都扔了出来,将气氛升到了最高点。 沈千寻拿着季如枫的外套,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所有的感受都只有季如枫将干净熟悉的气息一点点的渡到她的口腔里,一点点的麻痹着她的神经。 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吻而已,她就双腿发软,险些在他怀中瘫软下去,也太没志气了。 这是沈千寻有生以来觉得做过最疯狂的事情,和季如枫在这么多人和朋友的见证下亲吻,她羞红了脸,如果有地洞的话,真的想钻进去。 他不要脸,她还要脸呢?早知道拍他屁股一下,就要受这种惩罚,她就改拍自己了,最起码很安全,还很保险。 季如枫看到她脸庞发红,知道她脸皮薄害羞了,墨镜下的黑眸深处闪烁一抹光彩,有着淡淡的笑意。 当着众人的面,尖叫声中,一把抱起沈千寻,走过长长的舞台,众人只觉得他宛若神祗一般,与生俱来的贵气和傲气在此刻悉数迸射而出。 沈千寻觉得这张脸是没法要了,她埋在季如枫的脖子边,说道:“早知道,我就不过来了。” 季如枫失笑,低头看着她,投下高深莫测的视线,薄唇微微往上挑起:“所幸我们来了。” “什么意思?”沈千寻不解。 季如枫含笑没说话,看着人群中隐去的身影,脸上有着与温和截然相反的邪肆。 有些事情只有他知道就好了,不让沈千寻知道,也只是为了她好。 司徒看着季如枫抱着沈千寻离开夜店,不由对安澜叫道:“我的妈啊!阁下也太强悍了吧!我的小心脏现在还突突的跳动着。”说吻就吻,关键吻得时候姿势很唯美,当时场中的女人只怕都幻想自己是阁下怀抱中亲吻的对象吧?司徒觉得自己又罪恶了,没办法,看到这种情形,不花痴是不可能的。 “我也吓着了。”安澜轻笑,看样子阁下被夫人改变不少,真是让人觉得又惊又喜。 辛迪问道:“他们走了,我们该怎么办?” 上官看着表,说道:“已经凌晨六点了,散场吧!回去都歇一歇。” “也好。”众人一致点头,退出夜店的时候,司徒故意走的很慢,挨着简钰,蹭了蹭他的肩膀,轻笑不语。 简钰没搭理她。 她就又蹭了蹭。 简钰皱眉道:“疯了吧?” “你才疯了。”司徒不高兴的哼了一声,随后说道:“要不要我再赔你喝两杯?” “你的酒量我见识过,还是算了。”简钰想起挪威的事情,不由摇头失笑。 “别不识好人心,简钰,我是怕你看到老大和阁下在一起,心里酸酸的,就跟喝了大白醋一样,为你着想,你懂吗?” “那我谢谢你。”简钰阴阳怪气的笑道。 司徒生气了,快步走了几步,觉得自己真是太浪费感情了,手臂被简钰抓住,紧跟着简钰搂着她肩膀,叹道:“司徒,很早以前我就把千寻放在我的心里,她是我的亲人,那种超越爱情和朋友的感情,你明白吗?她幸福的话,我没有酸,没有涩,有的只是高兴。” “嗯。”司徒看着他,眉眼晶亮,随即笑道:“简钰,说实话,你一直没有主动跟老大告白过,是不是觉得自卑配不上老大?” 简钰唇瓣抽动了几下,终究还是咬牙说道:“你要不给我滚,要不就等着被我掐死,自己选择。” 最后司徒选择的是被掐死,而简钰再一次食言,没有动手真的掐死她…… PS:还有更新,继续等待! 总统夫人很矫情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季如枫一直觉得沈千寻的笑容里,总是含有一种特别强大的魔力,要不然不可能吸引着他。 她微笑的时候,眼角眉梢灿烂如花。透过清冷的双眸,他能够清楚的看到她内心的心平如镜。 她在发生着蜕变,换言之现如今的沈千寻正在恢复以往的真实性情,最起码她的笑容和生气都是那么的真实,不掺杂一丝一毫的伪装和故作坚强。 让她来青城学习遗忘,学习成长,给他们婚姻一个未来,是对的,尽管过程会很磨人,会很苦,但是他们一定能够坚守下来,只因为他们相信柳暗花明又一村,有些东西需要等待和经历才能开出越发动人的芬芳来。 对季如枫来说,结婚两年半,时间不长不短,但是他对沈千寻总有一种新鲜的求知欲。如果是以前,有女人在他面前乱吃飞醋,或是无事生非的话,他会直接转身走人,但是对象如果是沈千寻的话,他倒觉得有趣了,心里甚至还有一种久违的欣喜感丫。 他的妻子生闷气,倒也个性十足,倔强不说,还看什么都不顺眼。 出了夜店,挣扎下了地,也不理他,直接手插在风衣口袋里仰头就走媲。 弄得打开车门迎接他们上车的阿卡和薛文隽面面相眈,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只得扬手示意阿卡和薛文隽在后面开车跟着,他迈开步子静静的跟在她后面。 她走的急,他追的就很急,拉着她的手臂,轻轻地唤她:“千寻。” 她甩开他的手,继续大步走,他就干脆不追了,不紧不慢的跟着。 冬天的早晨有点冷,季如枫看着她的背影,有一种单薄的萧凉,但是不可否认,尽管有这种认知,沈千寻的背影却很美,只是看着背影,就有一种致命的美丽展露在眼前。 她漆黑的发丝被风打乱,有一种凌乱的妖冶感,带着些张扬,却又带着些含蓄。 他好笑的发现,她走路的时候,仍然喜欢低着头走路,如果哪天她在地上捡到一张百万元的支票,他想他绝对不会感到吃惊的。 她穿着高跟鞋,每走一步都是重重的踩在地上,在清晨显得格外清脆,他忍不住失笑,她生闷气的方法倒是挺别致的。 温暖的车内,阿卡边打着哈欠开车边问薛文隽:“你说阁下和夫人这是怎么了?” 薛文隽说道:“很明显,一看就是闹别扭了。” 阿卡八卦的问道:“你觉得是谁错了?” 薛文隽想了想,这才说道:“夫妻两个出现这种情况,谁走到前面,谁有理,谁走到后面,谁就没理。” “有依据吗?”说的倒是挺有道理。 薛文隽说道:“我自己总结的,应该不会有差错。” 阿卡轻笑:“你可以改行当专家了。” “我还不够级别,再修炼修炼才行。”薛文隽倒是很谦虚。 阿卡半真半假道:“理论需要实践,赶紧找个媳妇,多实践几次,你才算修炼到家了。” 薛文隽不想阿卡专门围绕他的情感说话,就转移话题:“很少见阁下有这么好的兴致。” 阿卡看着车窗外的两人,不由笑道:“是啊!夫人闹别扭,阁下就由着她,最重要的是什么,你看出来了吗?” “什么?”薛文隽好奇的看着他。 阿卡说:“阁下跟在夫人的身后,一直都面带微笑,不生气,也没不耐烦,你说稀奇不稀奇。” 薛文隽笑了:“要我说,不稀奇!夫人很少生气,一旦生气,偶尔会给生活带来新鲜感,阁下高兴都来不及,又怎么会生气呢?” 阿卡上下打量着薛文隽,煞有其事的感慨道:“我发现我的身边竟然潜伏着一位情感热线高手,文隽,你闲暇的时候没事做,一个人窝在你的实验室里专门在研究男女情感问题吗?” 薛文隽难得也跟着他开玩笑道:“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 阿卡试探的问道:“前段时间我看到你盯着安澜的背影发呆,不会是对安澜有什么想法吧?” 薛文隽微愣,皱眉道:“别胡说,你哪只眼睛看到了?”话语有些急。 阿卡轻轻地笑:“都八年多了,不知道是你太会装了,还是我眼拙了。” 薛文隽有些不高兴了:“阿卡,你今天的话有点多,你不困吗?” “开车的时候,就算很困也要强打起精神来。”阿卡说的有些哀怨。 薛文隽没好气的说道:“如果你的嘴巴能歇一会儿,我不胜感激。” “如你所愿。”看样子说到某人心坎上,所以某人有些气急败坏了。 *********************************** 而外面,沈千寻穿着高跟鞋,走的步伐越来越慢,所以当她停下来的时候,季如枫几个大步便走到了她身边。 季如枫扶着她说道:“走累了,就坐下来歇歇。” “不坐。”她话语含气,想起他在舞台上的招摇模样,就生气。 他无奈的说道:“那上车。” “不上车。” 他失笑:“别耍小孩子脾气。” “谁耍小孩子脾气了?”她说着,将脚上的高跟鞋踢到一边,泄愤道:“这是什么高跟鞋?脚都磨破了。”说着,还真有些委屈起来,说实话脚真的很疼,可能是一路上踩得太泄愤,太用力了,所以现在都磨出水泡了。 “让我看看。”季如枫闻言,抱起沈千寻走到路旁供人休息的木椅上坐下,然后俯身握着她的脚踝查看着。 果真见有些水泡都磨破了,不由皱眉问道:“疼不疼?” 她嘟囔道:“都破皮了,你说疼不疼?” 这时候的沈千寻开始变得娇贵了,在季如枫面前,她倒是随时都能够流露出小女孩的娇态来,眼睛亮亮的,有些无辜,有些可怜。 “以后不要穿高跟鞋了。”这么傲气,走了这么久,愣是强忍着不停下来,也怪他,察觉到她走慢的时候,应该想到这一点才对。 她不高兴道:“男人不都喜欢女人穿高跟鞋吗?” “你可以不用穿。” 她撇撇嘴说道:“所有女政客每天都踩着高跟鞋来回晃荡,我不穿合适吗?媒体看到了,又要乱写了。” “乱写什么?”他挑眉问道。 “我穿着职业装,再不合时宜穿着平底鞋的话,估计要说我怀孕了。”这一点,沈千寻倒是没有危言耸听,胡思乱想,倒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没人会乱说。”季如枫失笑,“回去给你处理一下。” 她没吭声,季如枫露出淡淡的笑容:“还生气呢?” 她咬牙切齿的说道:“季如枫,你就是一妖精。” 他似笑非笑的提醒她:“妖精是你的专利,不是我的。” 她仰头盯着他,视线滑过他俊朗的眉目:“我是不是警告过你,不让你在外面招蜂引蝶了?” 季如枫向四周看了看,好整以暇的问她:“招蜂引蝶?那蜜蜂和蝴蝶,现在在哪儿呢?我怎么只看到你一个?” 她生气了:“你怎么这么随便,随便就让人乱摸你?” 他看到她的怒气,笑的很开怀,说道:“那么多女人,只有你一个得逞了,除了你还有别人吗?” “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以前在国外的时候,只怕是夜店常客吧?” “偶尔会去。” “有人像我这样摸过你?” “没有。”他笑容扩大,看着她涨红的脸,觉得很有趣。 “你还笑,还笑。”她开始锤他。 他任由她锤着,总归是做做样子,哪能真下那么重的手? 他含笑问她:“那你希望我现在坐在大街上哭吗?” “你无赖。”沈千寻恼声道。 他握着她的手,温柔说道:“只对你无赖。” 沈千寻微愣,脸有点红,不自然的抽回手,“我不跟你说了,以后打死我都不跟你一起去夜店了。” “这样很好,以后我们都不去了。”原本他就没打算让她去那里,她能自己主动不去,总归是好事一桩。 沈千寻又开始矫情了:“别啊!你去吧!要不然那些女人看不到你,该伤心了。你跳的多好啊!继续去引诱良家妇女去,别浪费了这么好的资源。”当鸭子的资源。 “你喜欢的话,我以后跳给你看。”季如枫搂着她,失笑,这个醋坛子,发起火来真是威力惊人啊! 沈千寻皱眉道:“谁要看了?” 口是心非!他笑了笑,握着她的手,觉得有些凉,说道:“我们先回去。” “鞋子。”她看了看被她踢到一边的鞋子。 “你不是不喜欢高跟鞋吗?” “影响市容。” 季如枫只得认命的弯腰捡起鞋子,交给沈千寻,她拿在手里,季如枫抱她起来的时候,戏谑的说道:“起驾吧!季夫人!” PS:今天更新到此,明天继续,月底了,有月票赶紧砸啊!估计明天要开新文了,先放在那里,也是总统系列,希望大家关注支持!感谢! 一起下厨房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当季如枫抱着沈千寻回到深宅别墅的时候,简钰他们也早已回来了,聚集在餐厅里正在吃东西。 看到两人的架势,都还以为沈千寻怎么了,待一个个关心的围着沈千寻,明白她只是双脚磨了一些水泡就这么矫情的时候,忽然都无语了。 司徒就纳闷了,老大什么时候这么娇贵了? 简钰忍着笑,吃东西的时候差点呛到自己。不知道随意知道的话,会不会吓得“花颜失色”? 季如枫示意辛迪把药箱拿出来丫。 把沈千寻放在沙发上的时候,辛迪也提着药箱走了过来。 沈千寻看着一个个围在那里看戏的好友,皱眉道:“你们快去吃早餐,一个个都别围在这里了。媲” 究竟有没有眼力劲?现在一个个围在这里看笑话吗? “没事,我们都很关心你。”关心你脚上的那几个水泡。 沈千寻不说话了,关心?分明是看戏。 她微眯双眸,在季如枫没有察觉的时候,危险的盯着他们,隐含警告。 于是简钰他们只能耸耸肩,妥协的一个个晃悠走了。 辛迪临去餐厅的时候,还不放心,问道:“阁下,要不然我来好了。” “不用。”季如枫半跪在沈千寻面前,握住沈千寻的脚,她的脚有些凉,很白,放在季如枫的手中,视觉冲击力跟惊人,沈千寻觉得他只是这么静静的握着,就有一种调戏她的感觉。 季如枫倒没有她心思邪恶曲折,另一只手打开药箱,看了看,然后拿出碘酒。 沈千寻见了,本能的想要缩脚,却被季如枫紧紧抓住,她只能说道:“其实放任不管,几天以后就好了。”没必要这么狠心拿碘酒来擦水泡吧!太毒了。 季如枫耐心的说道:“如果处理不当,或是放任不管,有可能以后会变成硬结,到时候就不太好了。” “很疼。”有些娇气。 “忍一下。” 众人虽然身处餐厅但是一直关注着客厅的情景,空间开放就有这种好处,他们眼睛随便一瞟,就能看到,不算偷瞄吧? 就在他们感慨沈千寻千年难得一遇的娇柔之态时,顿时都纷纷咳嗽起来,有被食物呛到的,有喷牛奶的,有害羞低着头猛吃眼前饭菜的,上官更是直接抬起手盖住了辛迪的眼睛。 场面太不适宜在场的人观看了,会得内伤的,好不好? 因为就在季如枫擦拭碘酒的时候,忽然扣住沈千寻的后脑勺,紧紧的吻住她。 突如其来的疼痛感被季如枫的吻冲淡开来,在这样一个清晨,温馨的室内,熟悉的怀抱,炙热的吻,总归能让人很快便沉迷其中,她不自觉的做出了回应,于是季如枫的吻开始变得温柔,带着迷人的芬芳和醉人的情动…… 众人陷入各自的混乱之中,当再去关注客厅的男女时,已经没有他们的身影了,这才纷纷松了一口气,他们这里大都是单身男女,看到适才的情景,试问有几个人是能够坐得住的? 阿卡倒是眉开眼笑,一边吃早餐,一边对薛文隽说道:“阁下今天只怕要留在青城不走了。” “嗯。”薛文隽低头静静的吃着盘中的培根。 他们回来的有些晚,所以简钰他们已经吃完自己的早餐,开始收拾餐盘了。 安澜在他旁边收拾桌面,薛文隽连忙站起来,夺过安澜手中的擦桌布,说道:“我来。” “不用了。”安澜伸手去抢,但是却不小心碰到薛文隽的手背,微愣,立刻把手缩了回来,脸色有些尴尬。 薛文隽倒是很快就恢复如常,笑了笑,说道:“还是我来吧!你一夜没睡,赶紧回房间补补眠!” “那……谢谢!”安澜无奈妥协,含笑转身回卧室去了。 “不客气。”薛文隽对着安澜的背影静静的说了一句。 阿卡抬头看着薛文隽的傻样,不由阴阳怪气道:“哎呦,我听到有人心里忽然开出花来了。” “别开玩笑。”薛文隽回过神,不悦的瞪了阿卡一眼。 端着餐盘要去厨房的时候,阿卡却拉住了他的手,认真的说道:“文隽,你坐下,我需要跟你谈谈,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只是碰个手,说了一两句客套应酬话,向来表情雷打不动的木头人竟然也会傻呵呵的笑了,怎么看怎么觉得辛酸。 “我没时间。”薛文隽意识到他要说什么,打心里很排斥。 阿卡不肯松开他的手:“就简单的谈几句。” “你说。”薛文隽妥协坐下,毕竟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的,如果让别人看到总归是不太好。 阿卡看了一眼四周,餐厅里只有他们两个,这才压低声音道:“你喜欢安澜的话,就直接告诉她好了,你们都不小了,可以的话,凑合凑合就算了。” “谁说我……”薛文隽却蓦然止了话,脸色有些郁结。 “说不下去了吧!”阿卡无奈的摇头说道:“文隽,你喜欢安澜,就那么难以承认吗?” 薛文隽也不硬撑了,叹道:“承认又有什么用?” 阿卡皱眉道:“去表白啊!跟安澜说你喜欢她,你想要照顾她一辈子。” “没有人能够走进她的心里,而她也排斥有人走进她心里。”这话,薛文隽说的很失落。 阿卡恨铁不成钢的叹道:“兄弟,你醒醒吧!她爱的那个人已经死了,已经死了那么多年,而你是活生生的人,安澜也是人,她也有需要温暖的时候。难过的时候,她需要有人能够在她身边,而不是一个虚幻的影子,和永远都追朔不回去的记忆。难道你薛文隽还没有自信和一个死人较量吗?” 薛文隽苦笑道:“有时候活人真的很难跟死人来参加拔河比赛,因为死去的人无论怎么样都是最好的。” “你薛文隽堂堂剑桥大学毕业的医学博士,又出生于我们A国有名望的医学世家,是多少女人眼中的金龟婿,怎么碰到安澜就认栽了呢?喜欢人家长达八年,她是总统阁下的秘书长,你就不顾家业继承,跑到总统面前当贴身医生,目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能够就近和安澜相处,可是你倒好,这么多年了,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你和安澜,门里门外,每天见面的次数多的手指头、脚趾头合起来都数不过来,但是你呢?你…….”阿卡数落的声音蓦然终止,只因为薛文隽早已受不了他的话语,端着餐盘去了厨房,他顿时无奈的放下手中的刀叉,重重的叹道:“你可真是没把我愁死。” ************************ 中午的时候,客厅很静,空无一人,大家都在沉睡,沈千寻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季如枫精神十足的坐在书房里看文件,她走过去,靠在门边,问他:“中午吃饭吗?” “季如枫抬头,看着她:“嗯。” 沈千寻说道:“在这里,我们都是自己做饭给自己吃的,我做饭,你能吃的进去吗?” “又不是没吃过。”他笑,其实她做饭也没有那么难吃,只是吃惯了美味,再吃她做的菜,就会发现其中的差异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沈千寻语出惊人:“那你过来给我帮忙。” 季如枫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沈千寻会喊他帮忙,以前在总统府,在落霞山也用不着他们下厨,即使偶尔她下厨也是自己忙活,他那时候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是如今她叫他去帮忙,就有点不习惯了。 他看着她,隐含询问,沈千寻见他表情很困惑,不由笑了起来:“起来吧!总统阁下,既然要吃饭,只有我一个人在忙碌,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季如枫走进厨房的时候,才发现根本就没有他动手的机会,而沈千寻之所以让他帮忙,只是单纯的心里不平衡,她做饭的时候,想让他也在一旁陪着。 他无奈的笑了笑,走到她身边,问她:“我要干什么?” “随便,你站着看我做菜也行。”沈千寻正在打鸡蛋,说话的时候,头也没抬。 季如枫无语了,什么叫随便?况且让他站着看她做菜,他担心看了过程,绝对没食欲吃午饭了…… PS:大家见谅,今天更新晚了,下午继续。新文《早安,总统夫人》今天开坑,放心收藏,先婚后爱主题,里面的男主角K国总统萧何在《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书中有些章节里已经事先提到过,另外新文中会有季如枫和沈千寻的后续花边,以及插曲。敬请期待! 平地一声雷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沈千寻放了油,等油热的时候,手机响了,季如枫帮她拿出来,看到上面显示的是季随意的名字,笑了一下,拍拍她的肩,将手机递给她,示意她到外面接电话。 沈千寻指了指火,意思是让季如枫把火关了,等她回来再接着炒菜。 电话接通,季随意就有些不耐烦了:“怎么这么晚才接电话?” 沈千寻短促的冷笑一声,说道:“你再咋呼,我现在就把电话给挂了。” 季随意连忙气焰下降,赔笑道:“别啊!我开个玩笑,你别当真,在干什么?” “做饭。” “什么饭?” 沈千寻笑:“午饭。” 季随意真的很想说“废话”两个字,但是忍住了,他说:“我和妹妹在总统府。” 沈千寻说:“代我向你爷爷奶奶问好。” “嗯。”他问:“爸爸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我一会儿问问他。”原本高涨的情绪一下子变得有些失落,她这才意识到不管现在相处多么融洽,季如枫还是要回到首都的。 季随意冷冷的说道:“我算是看透了,在爸爸的眼里心里,我们这么多的人都不如一个你,大过年的放任我们不管不问,直接找你过年去了,我和余音的心都伤透了。媲” 沈千寻不紧不慢的说道:“余音现在懂什么?你怎么不说只有你一个人在伤心?” 他咳了咳,有些尴尬,改口说道:“过几天就是国宴了,你回来吗?” 她皱了眉,忽然意识到时间过得很快,距离挪威和青城,竟然已经一年过去了,想了想,她说道:“恐怕回不去,青城的事情也很多。” 季随意又开始聒噪了:“这下好了,我们家里一下子两个大忙人,我和余音都快变成爹不疼,娘不爱的野地小白菜了。” 沈千寻失笑,摇摇头,问他:“妹妹最近乖不乖?” “就那样,笑起来的时候傻傻的。”尽管如此,但是话语里仍然有浓浓的宠溺之意,看得出来他很疼这个妹妹。 “不许这么说妹妹。”沈千寻轻轻训斥道。 季随意笑道:“余音最近长牙,牙龈很不舒服。” “看过了没有?”沈千寻皱眉道。 “奶奶让何熙买了磨牙棒还有磨牙饼干,说多按摩按摩余音的牙床,这样的话会促进余音长牙,等余音牙长出来了,也就好了。” 沈千寻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没事的时候让何熙多带余音出去晒晒太阳。” 季随意轻笑:“放心吧!你不用管家里的事情,不是还有我吗?” 沈千寻想想不放心,就又叮嘱道:“妹妹喜欢咬东西,不要让她把手指放在嘴里,让何熙多准备一些奶嘴,也好转移一下余音的注意力。” “知道了。我就不跟爸爸说话了,你对他说我很想他。” 沈千寻笑了笑:“抱歉,这话我帮你传递不了,太恶心了。” 季随意大伤自尊,哼道:“不说算了,等爸爸回来,我天天趴在他耳边说。” “但愿你爸爸不会把你丢出去。” 沈千寻结束跟季随意的谈话,走进厨房的时候,有些惊讶。 短短时间内,季如枫已经炒了一个土豆炖牛腩、西红柿炒鸡蛋、什锦香菇,他正在做红烧肉,香气扑鼻。 沈千寻之前吃过他做的面,没有想到他做菜也能做的这么好,况且她不认为像季如枫这样的男人喜欢进厨房,今天之所以叫他一起过来,也只是随口那么一说,哪能真让他帮忙。 既然他把菜都做了,她也不好意思闲着,开始准备汤料,起锅放在炉子上,等待的空隙,盛了两碗米饭,端着菜放到了外面的餐桌上。 沈千寻做的是紫菜蛋花汤,很简单,所以她把汤端出来的时候,季如枫也正好把红烧肉装盘。 沈千寻看着桌上的菜,笑着问他:“看起来都好吃,我该先吃哪一盘?” 季如枫失笑,很少有机会看到她这么迷糊可爱的时候,坐了下来,竟然也煞有其事的说道:“依我看,别吃算了,留着当纪念,吃的话多可惜。” 沈千寻轻笑:“这样好了,我负责把你做的菜都吃光,你负责把我做的汤都喝光好了。” 季如枫佯装生气道:“只喝汤不吃别的,你以为我的肚子是养金鱼的鱼缸吗?” 沈千寻轻笑,笑意从眼角眉梢间荡漾开来,能够让人很轻易便感受到她的快乐。 季如枫有些感慨,早知道他下厨做菜,她这么开心,他又何至于等到现在? 午餐气氛很融洽,虽没有吃光,但是也没剩下多少。 饭后厨房分工合作,季如枫洗碗,沈千寻拿擦碗布把碗和盘子擦干净。 对于这么平淡的夫妻相处时光,他们无疑都很享受,看起来距离他们的生活很远,但是做起来的时候,却发现其实很近。 午饭完毕,季如枫去书房整理资料的时候,她给他端了一杯水,并没有马上走开,而是问道:“你什么时候回去?” 他正在核对数据,没有抬头,但是话语里含着一抹戏谑:“这么迫不及待就想赶我回去了?”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随意今天跟我打电话,我才意识到国宴快到了,那么重要的场合,你如果缺席的话,就太说不过去了。” “嗯,国宴……”季如枫抬起头看着她,漫不经心的问道:“你跟我一起回去吗?” 沈千寻摇头,叹道:“虽说是圣诞节,但是很多开发商和工人都还每天在工地里赶进度,我走不开。” “嗯。”季如枫并没有多说什么,喝了一口水,说道:“我明天回去,你再去睡一会儿。” “好。” 沈千寻躺在床上,快要睡着的时候,感觉季如枫把她搂在了怀里,她还以为他要干什么,就挣扎了一下。 “只是睡觉。”季如枫阻止她,压着她的手臂,将她圈在怀里,炙热的气息在她耳边萦绕。 沈千寻就不再乱动了,过了一会儿,在他怀里找了个轻松地睡姿,这才跟他一起睡着了。 当手机刺耳的铃声忽然划破沉寂的时候,沈千寻忽然惊醒了,坐起来的时候,也连带惊醒了季如枫。 她的额头上都是冷汗,脸色有些白,两人都没有理会手机,他摸着她的脸问道:“怎么了?” “做噩梦了。”其实刚才做的什么梦在醒来的那一刻都忘了,但是梦里面带来的不安和恐惧的感觉却是那么的清晰。 手机铃声依旧顽固的响着,百折不挠,她觉得头有些疼,那是睡眠没有得到良好休息所致。 “还是先接电话吧!”季如枫拿起沈千寻的手机,当看到上面闪烁着夏野的名字时,眉头皱了起来。 夏野应该是陆子吟的助手吧! 有些僵滞,但还是把手机递给了沈千寻。 沈千寻接通电话的时候,还因为适才的梦搅得心绪不宁,所以有些心烦意乱。 所以当夏野急切的声音响起的时候,她只觉得脑子更疼了,至于他说的什么话,竟是什么都没有听清楚。 她皱眉问道:“你说什么?慢慢说。” 手上一暖,季如枫握住了她的手,她没有听到吗?或者是听到了,却下意识的不愿意相信罢了。 “子吟在工地出事了,现在正被送往医院急救……” 之后夏野说了什么话,她都听不到了,她颓然的放下电话,慢慢的看着季如枫,问他:“你听到夏野说什么了吗?他在说什么?” 季如枫脸色凝重,“你没听错,陆子吟出事了。” “怎么可能?”沈千寻说的平静,但是攥着手机的手心里都是汗。 季如枫知道她现在乱了,下了床,把她的衣服拿过来,一边帮她穿上,一边说道:“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们都不清楚,别自己吓自己,我陪你一起去看看。” 季如枫就算再忌讳陆子吟,也不希望他出事,千寻原本就很愧对他,如果…… 他目光暗沉,没有如果! PS:还有更新,大家等待,今天更新晚了,陆子吟的事情总要经历的,要不然以后的生活还是不平静,陆子吟也没有办法真正的放下,淡定啊!期待后续章节!另外新文期待大家支持啊! 欠了债,就要还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下午两点左右,陆子吟和夏野去了工地,留夏野在外面检测质量标准,而陆子吟在工程师还有几名工人的陪同下,走进烂尾楼不久,烂尾楼西南角忽然发生倒塌事故。 共计陆子吟在内六人悉数被埋,现场工人立即开始搜救。在夏野给沈千寻打电话之前,先是救出了包括陆子吟在内,共计四人,还有两人被困地下,救援工作还在继续进行丫。 季如枫陪同沈千寻赶往医院的途中,亲自给青城安全部门打了电话,着令他们封锁消息,不要流露出去,要不然好不容易才稳定青城市民,再出这种事情的话,只会让大家变得越发焦躁不安。 这些烂尾楼在建造过程中没有任何质量安全标准,缺少防护恶劣气候的能力,存在严重的安全隐患,换言之有些地方侵蚀老化,出现松动,如果再遇到刮风,强降雨的话,就会缺少防护能力,很容易就发生意外事故。 季如枫看着沈千寻,她觉察到他的目光,转眸向他笑了一下,只是笑容很勉强,比哭还难看。 他搂住她,沈千寻的太阳穴有点痛,习惯性地靠到他身上。两人依偎在一起,都没有说话,现在不管说什么都言之尚早,毕竟他们还不清楚陆子吟的状况,需要到医院看了才行。 沈千寻在手术室外等陆子吟的时候,她闭上眼睛,她很平静,没有哭,没有焦躁不安,她只是问完医生陆子吟的状况后,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默不吭声,但是却能让人感受到一种压抑的基调在她身上肆意蔓延。 季如枫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夏野在她面前嚎啕大哭,一个大男人,泪流满面,如果是平常看到了会觉得很滑稽,但是现在看了却令人觉得很伤感。 沈千寻被夏野的哭声搅得有些烦躁,她睁开双眸看着他,脑海中想起叶阙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叶阙在SK的时候,曾经对她说过:现在的人们似乎有太多的悲伤,若是为这些人建立一个国度的话,那么这些悲伤的热火能迅速蔓延整个A国媲! 沈千寻觉得,在这个世界上,真正纯粹欢乐的空间又有多少?哪个空间里会没有一丝一毫悲伤的成份,生活流露出来的终究是无奈多一些。 对她来说有些以为忘不掉的,忘掉了。离不开的,离开了。生活匆匆的过,是撒在伤口的盐,抚摸一下疼一次,回眸一眼记一生。 夏野哽咽道:“他被砸伤了头,流了很多血,被挖出来的时候,已经处于昏迷状态了,他一直在叫你的名字,他叫你‘千寻’,一声又一声,我知道他想见你,所以我把你叫来了……” 夏野说不下去了,如果时间可以倒流的话,他发誓他绝对不会让子吟到烂尾楼里面去。 他对鲜血的味道总是很敏感,当子吟刚被挖出来的时候,他闻到那股铁锈味就不安起来。 陆子吟静静地躺在救护担架上,一如之前的清冷孤傲,如果不是头部不停流出的鲜血,夏野会以为他只是睡着了。 他只是太累了,所以想要好好的休息一下。这么多年来,他的笑容越来越少,沉默寡言的时候却越来越多,他是真的很累,很累了…… 同样是头部受伤,似乎是一场情感轮回,夏野想起沈千寻出车祸的时候发生的场景,一切还历历在目。 夏野清楚的记得,当他联系好简钰,赶往医院,那时候沈千寻刚进手术室不久。 陆子吟滑坐在墙角边,抱着脑袋,他事后说,他当时脑海中浮现出沈千寻的鲜血,那些血把洁白的床单浸染成了一朵朵的大红花,那是沈千寻的鲜血,那是她的,她会不会死…… 他一直都在想她会不会死,但是当他想到死这个字眼的时候,陆子吟忽然狠狠地抓着自己的头发,自责不已,在这个时候,他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自己的身上,事实证明,他一直都活在愧疚和自责之中,他一直认为他要为沈千寻选择的人生负很大一部分的责任。 夏野还记得,陆琳赶到医院的时候,看到手术室外痛苦的陆子吟,心里那一刻只怕是又酸又痛,她的弟弟,其实算来有什么错,却一直都在为别人的过错在买单。 他的身上早已伤痕累累,鲜血淋淋了,他们都看不到吗? “子吟。”陆琳蹲下身体,拿开陆子吟近乎自虐的双手,神情担忧不已。 “她会不会有事?”陆子吟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紧紧的抓着陆琳的肩膀。 陆琳忍住痛,心疼的看着他,劝慰道:“她一定会没事的,我们不要胡思乱想了。” “我应该早发现那辆车是她的才对,如果我知道的话,在等红绿灯的时候,我跟她打个招呼,说不定祸事就不会发生了。”陆子吟说着忽然双手蒙着面,肩膀开始耸动起来。 陆琳眼眶红润,抱着陆子吟,劝道:“这不是你的错,世事无常,谁都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情,你别担心,一切都会好的!” 那一刻,陆子吟将脸庞埋在陆琳的脖颈处,夏野在一旁见了,他一直都在想,陆子吟那些滚烫的眼泪一点点渗进陆琳皮肤里的时候,身为姐姐的陆琳心里只怕也很难过吧! 那时的陆子吟,衬衣上血迹斑斑,脸色很苍白,但眼神很清明,只因为他恐惧不安的同时,却一直都在坚信着沈千寻会挺过来。 此刻,在沈千寻的眼睛里也有这种光芒,他惊奇的发现竟是和陆子吟那么的相像。 沈千寻的确很特别,正确的说在沈千寻的身上有一种致命的残缺美,有些人完美的令人心向往之,可是也有一些人虽然心灵残缺,但是却让人像是吸食了罂粟一样难以舍弃。 夏野明白陆子吟为什么会爱上沈千寻,但是他不明白的是,A国那么多的女人,陆子吟为什么偏偏要爱上一个浑身是伤的沈千寻。 到头来伤了他自己,也伤了别人。 但是爱,从来都是身不由己。 季如枫走过去,轻轻搂住沈千寻,拍着她的背,眼里都是心疼,他说:“千寻,他福大命大,会没事的。” “我知道。”她说,声音很冷清,她靠在季如枫的肩上,眼神清冷幽深,对他说:“以前叶阙在我面前死去,身体一点点变凉的时候,我就告诉自己,我不是神,我无力和死神抗争,我能做的只有等待。不管在我身上发生什么事情,我都相信上帝并非一味的苛责我,它带叶阙去了天堂,是因为它不想让叶阙再受苦,所以我不该责怪我自己,责怪上帝不公平……” “我妈妈死了,jon死了,叶阙死了,他们都爱我,都是我最爱的亲人,他们死的时候,我都亲眼目睹,我那时候还觉得上帝是仁慈的,他只是太忙碌了,所以才会暂时遗忘了我们。” 季如枫声音放柔:“现在呢?” “上帝真的很不公平。季如枫,你知道吗?我不欠我妈妈,不欠jon,但是却欠了叶阙,现如今还有陆子吟。我对叶阙至少这么多年来还有温情在,可是陆子吟呢?我对他又是何其的自私?他将我放在心里去爱着,可是我却一再的无视和伤害着他。”沈千寻苦笑道:“季如枫,我是一个坏女孩。” “不,那么多的女孩,你却是我见过最美好的那一个。”季如枫握着她的手,她下意识握紧,说道:“我一直觉得爱情不在的时候,要学会忘记,都说我心狠,我只是太懂得保护自己罢了,不是我的,我就算再强求又有何用?我放下了,可是陆子吟怎么就那么傻呢?痴痴的守着一段过去,将自己困得死死的,现在好了,他来到了青城,我表面不说什么,但是我不是傻子,我知道他来青城是想帮我,又不想伤了我的自尊,所以就跟我谈条件承包烂尾楼。我总说他是奸商,其实心里藏奸的那个人是我。”她的喉咙里已经有了哽咽感,但是面上却冷静的近乎诡异。 季如枫目光沉痛:“千寻,你如果想哭,就哭出来吧!” 她笑,有些恍惚:“我不哭,我最怕欠人人情债了,但是欠了,我就不会躲避,如果这是还债的过程,在他被人抢救的时候,我就应该坚强起来,因为我要等着他,等着他醒来……”觉得眼里有了雾气,她笑了笑掩饰,对季如枫说道:“季如枫,知道吗?你和陆子吟笑起来的时候,其实都很帅!” “真的吗?”他语气尽量轻松起来,含笑问道。 “真的很帅!” PS:今天完毕,因为对里面的人物都有感情,不存在什么喜恶,所以边写边哭,我妈说我疯了,%>_<% 爱情在游荡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陆子吟躺在重症监护室里,医生说需要观察一夜,如果身体各方面指标没什么问题的话,便会移到病房去。 他没有醒,夏野问医生他什么时候会醒,医生沉重的说:“每个人的身体架构不一样,需要看情况。” 沈千寻守在外面,她要等陆子吟恢复意识,她要等陆子吟醒过来。 她站在玻璃窗前,看着沉睡的陆子吟,想起jon曾经对她说过:“在自己的生活里懂得珍惜,便是对一个人最好的回报。丫” 父亲沈傲天告诉她:“一切随着缘分走……” 沈千寻觉得,她用自己的双眸看这个世界,世界孤独了。她透过别人的双眸看世界,生活浑浊了。 她在想,如果有一天她戳瞎自己的双眼,再次遥望这个世界,那么人生又会怎样? 其实辗转这么久,人生并没有什么错,错的只是在人生里面拼命挣扎浮沉的他们媲。 都说现实总归是美好的,但是陷在人生中的他们总是与现实背驰而走。 不一样的人生就会有不一样的风景,不一样的风景迷离着不一样的人。 沈千寻恍惚的笑,其实人哪有那么多的磨难去记录?但是却悲哀的发现,人往往是在记录着磨难。 太多的人把这个世界看的绝望了。或者该换句话说,是这个世界把太多的人勾勒成绝望的模样,然而世俗却给予了人们生存下来的勇气。 她一直觉得只要坚持和持久的忍耐,亦或是等待,一切的磨难和痛苦,坎坷和挫折,就会有它绿野飞花的一面。 比如说叶阙,比如说她,比如说陆子吟。 叶阙曾经对她说过:“千寻,其实人生是由无数的磨难强加而成,在磨难面前,我们总是能够很清晰的看到前面的阴影,却忘了其实阳光就在我们的身后,只要我们回头看上哪怕一眼,就会发现上帝并没有抛弃我们。我们害怕的只是命运加诸给我们的坎坷和不公,却惟独忘了,自己其实也有能力去应对这些磨难的勇气。是我们把自己看的太娇贵了,觉得我们不行,于是我们就真的不行,我们开始胆怯,开始恐慌和不安,却忘了磨难是需要去跨越才能够战胜的。” 她嫁给了季如枫,简钰、叶阙、陆子吟却待她依旧,也许有人会觉得她能够受到别人的青睐是一件极为光鲜,值得自豪的事情。但是虽感光荣,却会变的更加困惑纠结。 因为光鲜感远不及难言带来的苦楚。别人看到的只是浅薄的表面,而他们这些在情感中沉浮的人,体会的却是一次次撕裂身心的救赎。 男人和女人站在一个不止五千年的跨度上来审视对方,真的是太遥远了…… 季如枫在这个时候说再多劝慰的话都是无用的,他是一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妻子为了前男友黯然神伤,他没有嫉妒是不可能的。但是陆子吟对千寻的感情,他因为一直都看在眼里,所以明白千寻的愧疚和对陆子吟复杂的感情纠葛。 他搂着沈千寻,拍着她的背,说道:“千寻,你需要休息。” “我会的。”在陆子吟没有醒来之前,她绝对不会轻易便被击垮。 期间,简钰一众人都来了,简钰和陆子吟关系最为要好,看到他在里面躺着,心里自然很难过。 到了第二天的清晨,陆子吟依旧没醒,但是却被转移到了病房里继续观察。 医生说一个星期内能醒来的话,再好不过,如果醒不来就要让他们做好心里准备。 夏野怒了,问医生:“什么心理准备?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医生被夏野的表情吓住了,嗫嚅的说道:“如果一个星期后还醒不过来,就有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沈千寻觉得她的手有些凉,医生的意思是,陆子吟有可能会变成植物人吗?那么骄傲的男人怎么能够在病床上一点点的消瘦下去? 季如枫也是眉头微皱,安抚沈千寻:“他会没事的。” 沈千寻点头之后,便低头不吭声,片刻后对季如枫说道:“你今天该回首都了。” “在等等。”留千寻一个人在一起,他不放心。 她好像知道他的心思一般,说道:“我没事,再说简钰他们都在这里,别为我担心。” “国宴之前赶回去就可以了,我再等等。”这句话温淡却很强势,沈千寻知道劝说不了,就只能听之任之了。 如此又过了两天,季如枫帮她暗地里处理了一些后续事宜,还有一些她不清楚的事情,也都是他在暗中安排。 医院里进驻了好几名在国际上都很知名度的脑科学者,不用想都是季如枫调派过来的。 到了第三天的时候,季如枫不走不行了,国宴没有总统阁下坐镇,怎么说都说不过去,期间总统府来过好几通电话,叶莹甚至还询问是不是沈千寻出了什么事情,季如枫这才绊住了行程。 季如枫临走的时候,沈千寻不敢离医院太久,送他出医院的时候,她抱着他,对他说:“季如枫,陆子吟是我的过去,你是我的现在和未来。” 季如枫瞬间便明白了她的心思,她是在宽慰他,不管怎么说在她为陆子吟忧心如焚的时候,还能顾虑上他的感受,原本萦绕在心的焦躁和不悦霎时都烟消云散。 他的手指轻轻滑过沈千寻的脸颊,伸至后颈,将她搂进双臂间。 她虽然表现的很坚强,但是他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她在颤抖,有些倔强,有些忧伤,有些痛苦。 他吻着她额头,轻轻拍着她的背,对她温声说道:“千寻,国宴结束后,我就过来,你等我。” “好。”她在他怀里,柔顺的点点头。 季如枫想了想,说道:“陆子吟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如果不跟沈家说的话,怕是不合适,毕竟他和陆琳是亲人,不是吗?” “嗯。”她的身体有些僵。 他搂紧她,“电话说不清楚,你爸爸身体不好,我亲自前往沈家去说的话,可能会好一点。” 她抬头看他,眼睛里布满着血丝:“季如枫,我很想对你说谢谢,可我说不出口,但是我想你能明白的,对不对?” “我明白。”季如枫摸着她的脸,含笑说道。他们是夫妻,说谢谢的话,难免会显得很见外,而他对于这样的道谢方式,向来是很排斥的。 阿卡已经打开车门好一会了,季如枫看看腕表,叮嘱她:“好好照顾自己。” “嗯。” “多注意休息。” “好。” 他的目光看向一同出来的安澜,安澜点点头,多年的工作默契,已经让他们不用言语就能清楚的明白眼神间的含义。 季如枫是让安澜好好照顾千寻,适当的时候多劝劝她。 季如枫随即看着薛文隽,说道:“文隽,你留在这里,如果陆先生有什么状况,要及时通知我。” “是。” ************************* 病床上,陆子吟冷峻的面庞颓废惨白,紧闭着双眸,嘴唇轻抿,严合的眼帘遮挡了那双总是荡漾着沉郁光芒的眸子,此刻他在静静安睡着。 她帮他凌乱的黑发拂开,温柔的笑:“陆子吟,知道吗?在我的感情世界里,男女相恋,如果到头来做不成恋人的话,那么绝对也成为不了朋友。我要的是绝对的纯粹,但是你这么紧抓着我不放,我不想跟你做朋友都没有办法了。如果早知道你这么难缠的话,一开始的时候我就不招惹你了。” “还记得吗?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听说我没有去过游乐场,很吃惊,你就包下了整个游乐场带着我去玩。那时候我是真的很快乐。我最喜欢和你坐摩天轮了,你紧紧的抓着我的手,我以为我们会这么一直牵手走下去。可是后来我发现,摩天轮转动了我们的快乐,可同时也转出了我们的悲伤。我们一开始的执念相爱、任性分手,隐忍守护,完全是一场离谱的错位。陆子吟,你说,我们在感情线上慢行,我们都错了吗?” “陆子吟,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呢?以前我怎么劝你放手,你都不听,我是真的不想伤害你,现在好了,你听话了,可是怎么睡了这么久,还不醒呢?” 回应沈千寻的仍是一室沉寂,最后她干脆开玩笑道:“陆子吟,你再不醒过来的话,你姐姐来医院,又要打我脸了,我还等着你英雄救美呢?” PS:继续等待,新文《早安:总统夫人》已经开坑,求收藏,求评论啊!多多支持!%>_<% 爱情不该面目全非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又是一个凌晨,待天完全大亮之后,便是国宴召开的欢庆时刻。 果真是几家欢喜几家忧! 沈千寻拍了拍简钰的肩膀,留他在房间里守着陆子吟,她走了出去,病房内太压抑,她需要到外面醒醒神。 天色呈现鱼肚白,曙光乍现,医院正厅外的台阶上没有人,她走了过去,坐下,疲惫的捏着眉心。 在爱情的国度里,爱着的人都笑着、累着、痛着。他们的人生在不时的与命运进行着一场场的搏弈,然而在命运面前,他们总是输多赢少丫。 地上有点凉,沈千寻站起来拍拍因为坐下来有可能沾染的灰尘,迈步向花园里走去,她宛若看破诸事的笑了笑,他们只是沧海一粟,天地浮蝣,在爱情的国度里输了之后,会一直的悲伤沉默,亦或是愤恼不平,用两瓶度数浓烈的白酒借以宣泄。 他们以为不醒人世,便会忘了这些伤痛,却忘了只有醉了才会痛哭,只有伤了才会大醉媲。 沈千寻走走停停,不知不觉已经围着花园走了一圈,她回头借着天色看适才走过的路,蜿蜒曲折,一步一人生。 今天是陆子吟昏迷的第四天,当她上了二楼的时候,忽然听到走廊里传来一阵喧哗声,紧跟着那几名脑权威医生快步向陆子吟的病房跑去。 沈千寻觉得脚步一阵虚浮,心脏似乎忽然停止了跳动,她无比缓慢沉重的走了几步,反应过来,忽然向病房奔去。 简钰被医生劝出来的时候,他站在病房门口一脸的焦急,试图透过上方的玻璃看清楚里面的状况。 手臂一紧,他回头看到沈千寻脸色煞白,缓慢的问他:“怎么了?” 她的声音里有一种异常沉重的压抑基调,冰冷无温,带着一丝恐惧,一丝紧绷。 简钰有些担心她的身体状况,话语虽然尽量放得平缓,却也因为担忧而变得有些急促起来。 “心脏指数忽然攀升,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 沈千寻紧紧的抓着简钰,她的力道很重,似乎是要借助简钰的支撑,她才能够站立在这里。 简钰也不敢拂开她的手,生怕一旦脱离了他的支撑,她就会倒下去。 他说:“千寻,在医生没出来之前,我们别自己吓自己。” 沈千寻没说话,就那么站着,似乎在坚守着什么信念,但是身体又在发颤,害怕等来的不是她所期望的,于是她就只能这么继续自欺欺人着。 薛文隽在里面,可能心知沈千寻就在外面等着,所以很快就走了出来。 “他怎么样了?”最急着问出口的那个人不是沈千寻,而是简钰。 薛文隽看着沈千寻,说道:“夫人,陆先生醒了。”向来冷面示人的薛文隽似乎也松了一口气,脸上有了笑意,看来需要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阁下了。 “太好了。”伴随着简钰的惊喜声,沈千寻紧绷的神经这才松懈下来,她松开简钰的时候,觉得头有些晕,简钰连忙扶着她,担忧道:“怎么了这是?可别子吟醒了,你又晕过去了。” 她靠在简钰的怀里微微喘着气,薛文隽见她这样,忍不住说道:“夫人,您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不用,我去看看他。” ******************************** 陆子吟醒来见到沈千寻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很高兴还能再看到你。” 医生在他床前忙碌着,沈千寻就隔离在医生之外,含笑看着他。 那一刻,在两人心中都有了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生死徘徊的时候,似乎过往的一切隔阂和疏离在此刻看来都消散了。 医生散去,简钰拉薛文隽离开病房的时候,薛文隽对沈千寻说道:“陆先生刚醒来,身体还很虚弱,不宜谈话太久,他需要好好休息。” “我明白。”她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薛文隽,他连忙低下头,看样子薛文隽这话满含心计,和阿卡一样,无时无刻不在捍卫着季如枫的利益。 沈千寻并没有走近,只是远远看着他,听到他沙哑着声音问她:“我睡了多久?” “三天三夜。” “这一觉睡得很舒服。”他温淡的笑。 她忍不住唇瓣微勾:“下一次睡觉的时候,记得睡前设好闹钟,不要睡得太久。” 他看了她一会儿,没输液的左手臂扬起,招呼她:“坐下来陪我说说话。” 她走过去,弯腰看他:“文隽说你需要多休息。” “不是说我已经睡了三天三夜吗?我现在不缺眠。” 沈千寻失笑,可是她很缺眠啊!尽管如此,还是坐了下来。 拿了一旁的棉花棒蘸着盐水去浸润他有些干涸的唇瓣,他静静的看着她,开玩笑道:“千寻,你觉得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句话适合用在我身上吗?” “当然。”她的心情随着他的话语渐渐松弛下来。 他继续问道:“我现在是不是很憔悴?” 她笑:“男人也很爱美吗?” “媒体都说我是钻石王老五,没有皮相是不可能获此殊荣的。” 她打量他一会儿,认真的说道:“好吧,你还是跟原来一样帅。” 他笑,“还能活着跟你聊天,感觉很好。” “祸害遗千年,你在商界耀武扬威那么久,不知道有多少人藏在暗处戳着脊梁骨骂你,像你这样的千年蛀虫,少说也要活一百岁,一般妖魔鬼怪谁敢拉你进阎罗殿?” “这话听着总归是很暖人心。”他含笑看着她。 沈千寻拿着棉花棒蘸盐水的动作僵了僵,他笑的时候,眼角有着细细的纹络,就是看到这种纹络,沈千寻的眼眶有些湿润了。 岁月无情,他们分开,转眼间已经十年了,这个男人守了她十年,苦了十年,爱了十年,痛了十年,这么说来不管他曾经有没有真正意义上伤害过她,其实一直以来都是她在伤害着他。 她低头,忍着眼眶中的湿意,沉声道:“陆子吟,谢谢你能够活过来。” “我活着对你意义重大吗?”他勉强笑道。 “很重大。”她握着他的手,被他紧跟着反握道:“我还记得烂尾楼塌陷被埋的那一刻,闪耀在我脑海中的,只有一个念头。” “什么念头?” 他温柔的说道:“我答应你要帮你好好照顾你爸爸,我还没有完成任务呢!” 沈千寻喉咙里有悲鸣的声音响起,她几乎是艰涩的说道:“陆子吟,是我自私了,那是我爸爸,原本就该由我照顾才对。” “如果没有发生那些波折,千寻,你爸爸原本该是我爸爸的。”这话也算是解释了。 “这对你不公平。” 陆子吟苦笑道:“那对我来说,究竟什么才能称之为公平呢?如果说过去是痛苦,那么回忆就是撒在伤口上,严重滋生的一把盐。重温一次伤一次,回眸一眼痛一生。所以我们总是说岁月是一条不可逆转的河流,毕竟我们还在尘世中一味的挣扎迷茫着。” 沈千寻沉静开口道:“我以前总是让你回避伤口,因为我知道正视伤口的痛,可是你出事后,我发现我错了。陆子吟,我无法在我快乐的时候,无视你的痛苦,不管你是我前男友的身份,还是你对沈家这些年的付出,你对我来说,一直都是不一样的存在。你知道吗?对我来说,你的快乐有时候可以凌驾在我的快乐之上。” 他紧紧的盯着她:“在你爱上别人之后,你还在乎我吗?” 她笑了:“我依然在乎你,我对我经历的人和事,我都会将它们放在我的心里感念一生。” 他感慨:“有时候忘记和铭记是需要勇气的。” 她看着他:“曾经有一个小孩子,他的手里抓着一把沙,他不想让沙子流失掉,于是就拼命的攥着,攥着,但是他发现他攥的越紧,那些沙子就流失的越快,他很恐慌,也很不安,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于是有人告诉他,只要把手翻转过来,打开手掌,什么都不做,他就会发现其实这些沙子都在他手心里安放着。有时候幸福和快乐,其实和这些沙子是一样的道理。只要放手,你就会发现你依然可以拥有一切。” 陆子吟目光深幽,说道:“都说这个世界不是我们主演的世界,如果主角出现,往往就意味着配角的暗淡无光,琉璃失所。千寻,如果你和季如枫是舞台上的主角,那我就是你们人生的配角。所以我只能在一个慌张的年代里,荒老了我自己。只是荒老,而不是地老天荒。” 她心里有些酸,有些疼,对他说道:“陆子吟,如果放手是疼痛,是折磨,是身与心的剥离,我不会自私的回避你,漠视你的痛苦,我们曾经经历的过往,如果让你遗忘的话,我也不能置身事外。我陪着你一起去看淡,一起去遗忘,只因为你痛的时候,至少你会发现你并不是一个人在痛……” ************************ 作者的话:一直不想让爱情变得面目全非,希望无论到了何时,它还是最初的模样!致我们失去的爱情! 陆琳,你混蛋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离开病房的时候,简钰在外面等着沈千寻,她让夏野好好照顾陆子吟,这才跟他一起回去。 衣服要换,最重要的是他们都需要把睡眠给补回来。 简钰开车回去的时候,说道:“真是虚惊一场,回去我要让辛迪给我测测血压,太吓人了。” “血压怕是早就降下来了。”沈千寻靠在车背上,觉得眼睛有些痒,有些酸涩,抬手揉了揉丫。 “这倒也是。”简钰顿了顿,说道:“不管怎么说,看到他醒过来,总归是心放下来了。” 说着,余光中见沈千寻在揉眼睛,皱眉道:“别揉了。”空出右手在方向盘左下方的置物盒中摸索出一瓶透明的滴眼舒养液递给沈千寻:“把这个滴在眼睛里会舒服一点。” 沈千寻没多说什么,仰头,分别滴了两滴,睁眼看着车顶,待完全浸润,这才问简钰:“这几天我一直都在医院,烂尾楼那边的进度怎么样?” 简钰说道:“你放心,上官他们在那里盯着,一旦检测出质量不达标的,悉数拆除重建。媲” “开发商有说什么吗?”她关心的是开发商的态度,如果他们不合作的话,事情还是很棘手。 简钰想了想,笑道:“那倒没有,你的身份在那摆着,他们就算想说什么,也只能在肚子里说说,哪还敢真的说出来?”都是有眼色的主儿,一个个精着呢! 沉默片刻,沈千寻说道:“换完衣服后,你陪我去工地看看。” 简钰皱眉道:“你不嫌累吗?还是先休息吧!”她在医院里守了陆子吟好几天,一直没有好好休息,这还没回去呢,她就又开始忙碌了,还真以为自己的身体是铁打的吗? “我几天没露面,只怕又有人在胡思乱想了。”她忽然明白了“政治就是演戏”这句话的含义了,有时候不是想糊弄人,而是逼不得已的时候,必须要出面安稳人心,当自己过不了自己那一关的时候,这句话倒也有一些自欺欺人的意味。 简钰明白她的意思,说道:“千寻,不管什么时候都别太累了。”既然劝不动,就跟在她身边多照应好了。 “嗯。” 迟疑了片刻,他终究还是说道:“你和陆子吟毕竟相爱一场,这些年他怎么过来的,我都看在眼里,纵使不爱,也不要伤害他。” “简钰,你快成感情调解员了。”她挽着他手臂,忍着笑,蹭了蹭他肩膀,这才是简钰,永远的正直善良,永远的为别人着想。 “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他因为她的举动笑了起来。 她说:“你以前不是总说我很早熟吗?小女孩的外表,成年人的内心。” 简钰摇头轻叹,但是嘴角的笑意却很宠溺深刻:“是啊!那时候你哪有小女孩的样子,每天都跟枪械为伴,性格又很要强,害得我每次比试的时候都要让着你,就是害怕伤了你自尊。” “你让着我?”她挑眉看着他。是谁每次被她比输的时候,就脸色很黑,恼恼的瞪着她,好像有深仇大恨一样:“沈千寻,你太过分了,我再也不跟你玩了。” 最气愤的时候,简钰还说过老死不相往来的话语,可是第二天一早,他又会屁颠屁颠的跑到沈家,扯着她的被子叫她起床:“沈千寻,快起床,太阳晒屁股了。” 如今一想,时间过得还真是快。 “你又不讨人喜欢了,偶尔让我吹一次牛,真的很难吗?”耳边响起简钰挫败懊恼的话语,沈千寻忍不住笑了…… ******************************* 夜晚在陆子吟的病房外面碰到陆琳,沈千寻的眉头下意识的皱了皱。 陆琳的脸色不太好,看到沈千寻,摘下墨镜,露出一张精致强势的面孔。 沈千寻望了一眼四周,陆琳来了,父亲也来了吗? 陆琳好像知道她的想法一样,不冷不热的说道:“傲天没来。” 沈千寻便不再说什么了,没理会她,直接进了陆子吟的房间。 陆子吟正坐在床上,低着头,脸色竟比陆琳还要难看,很显然他们在她来之前经历了争吵,陆子吟很少动怒的,可是如今这么生气,足见战火有多猛烈。 他的脸色惨白,身体有些颤抖,像个孩子一样,喉咙里有压抑着的破裂哭泣声。 “怎么了?”她单手放在他肩上,弯腰担忧的看他。 他忽然抱住她,将脸埋在她的腰间,像个受伤的野兽绝望的嚎啕大哭。 沈千寻愣住了,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哭,她一直不知道陆子吟竟然还可以有眼泪。 他哭的是那么绝望,那么痛苦,紧紧的抱着她,当沈千寻发现他不对劲的时候,连忙唤医生进来,陆子吟的脸色呈现出青白和死气。 沈千寻吓坏了,直到医生一阵忙碌,后来打了镇定剂,她才踉跄的靠在墙上,觉得身上出了薄薄一层汗。 医生给陆子吟检查身体的时候,沈千寻走了出来,陆琳站在楼梯口转角的窗前,窗户大开着,发丝在肩上撩动。 沈千寻犹豫了一下,走了过去:“你对陆子吟说了什么?” 陆琳没回头看她,而是问她:“沈千寻,你有见过爱情傻瓜吗?” “陆子吟他不是傻瓜。”沈千寻有些不高兴了。 陆琳转身,静静的看着她:“爱上你,就是傻瓜的表现。” 沈千寻笑了笑:“陆琳,别一味的指责别人,如果当初不是因为你,我和陆子吟何至于分手?”意思是,她弟弟现在的痛苦,如果她沈千寻要负责的话,她陆琳也逃脱不了罪责。 陆琳冷笑:“那还是爱的不坚定,倘若爱的坚定,就算你和子吟中间隔着千山万山,你们也会尝试着爬过去。” 沈千寻忍着怒气,质问道:“怎么爬过去?陆琳,我和陆子吟能从活人身上爬过去,难道还能从死人身上爬过去吗?我和陆子吟相恋,你能为了陆子吟放弃和我爸爸的感情吗?”她不想拿妈妈的死说事儿,但是当时的情况,换做是旁人的话,又有谁能忍受得了和陆琳同住一个屋檐之下? 陆琳冷声道:“这不是一回事。” “对我来说这就是一回事。为什么陆子吟能够为了你的幸福,委屈他自己,而你这个做姐姐的却不可以。你为什么不说是你自私呢?你总是说我沈千寻把陆子吟伤的遍体鳞伤,那你这个做姐姐的,一直以来你又在做什么呢?” 陆琳恼了:“子吟是我弟弟,这是我们姐弟之间的事情,不用你插手。” 沈千寻冷冷的笑了:“事实上,我懒得插手。如果不是因为陆子吟,你陆家就是现在墙壁上开出金花银花也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陆琳看着她,目光冷寒:“沈千寻,子吟是我的弟弟,在这个世界上我相信没有人的爱比我还要纯粹,我想让他好,这是不争的事实。” “你对他好,就是在他九死一生醒来后,专门大老远过来跟他吵架吗?” 陆琳冷笑:“沈千寻,你甚至都不知道我们在争吵什么,你凭什么这么跟我说话?” 沈千寻短促的笑了笑:“陆琳,我不想和你像泼妇一样在这里大吵大闹,你总觉得这世界上除了你之外,所有人都是含着罪恶出生的,我如果肮脏的话,难道你就干净吗?我爸爸就算和我妈妈没有丝毫的感情,就算同床异梦,就算分房而睡,那你又是什么呢?夫妻之外的第三者,你又高明到哪里去?你难道还没有发现吗?陆子吟十年的时间里一直都在叫我爸爸沈老先生,听清楚,是沈老先生,而不是姐夫,因为在他的心里,对于你的行为,他是感到羞愧的……” “你住口。”陆琳有些恼羞成怒了,她的身体在颤抖,死死的盯着沈千寻:“沈千寻,果然还是你最狠,知道刀子刺人哪里才最痛。” 沈千寻悲哀的说道:“陆琳,何必呢?以前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对我有那么深的敌意,但是我后来才发现,你对我有敌意只是因为你觉得拥有那样身世的我不配站在沈家,可是你怎么就忘了呢?我和你在沈家的位置也有先来后到之分,我想你可能忘了,你进沈家大门的时候,玄关换拖鞋的鞋柜里有我的一双鞋,那时候还没有你的。为什么每次都这么理直气壮呢?如果当年你能放下身段,不那么骄傲的话,也许一切都将不一样。” 陆琳冷冷的笑了,眼里有着破碎的光芒,她意味不明的说道:“沈千寻,你十七岁生日的时候,那天晚上是不是给子吟打过电话?” 她微愣,随即说道:“陆子吟告诉你的?” 陆琳笑的有些讥嘲:“子吟是不是直接挂了你的电话?还给你发了短信。” “还是陆子吟告诉你的?”沈千寻觉得手心里都是汗,她知道不是陆子吟做的,陆琳开口的时候,她就知道那个人不是陆子吟…… 陆琳悲哀的看着沈千寻:“你应该明白,子吟那么保护你,是不可能将你的事情告诉给我的。” 沈千寻死死的盯着陆琳,她太狠了,不愧是商界女强人,她沈千寻刺她一刀,她陆琳就要以牙还牙。她成功了。 “那天晚上,子吟喝的酩酊大醉,他的手机是我接的,电话也是我挂断的,说让你别再打扰他生活的短信也是我发给你的。” “啪!”响亮的一巴掌狠狠的抽在陆琳的脸上,沈千寻眼睛发红:“陆琳,你混蛋!”她终于知道陆琳都跟陆子吟说什么了,难怪陆子吟身上会有那么沉重的悲凉感。他大概没有想到他的爱情其实一开始就葬送在了她姐姐的手中。 沈千寻的那一巴掌很重,陆琳的脸顿时红肿一片,嘴角有血丝流出,她哀戚的笑:“是,我混蛋,那你呢?沈千寻,你那夜之所以阴差阳错和阁下上床,难道就没有报复子吟的意思吗?” PS:今天更新完毕,新文《早安,总统夫人》求支持,明天继续。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那天对于沈千寻来说是混乱的一天,在陆琳说出那番话的同时,她听到楼梯口那里原本稳健的脚步声蓦然停了下来。 那是一种本能反应,沈千寻当时就觉得心里一紧,有些不平静了,她在等有人走出来,随便什么人都可以。 “阁下。”是简钰的声音。 沈千寻只觉得胸口一震,紧跟着就听到似乎有人从特殊通道下楼了,她的脑子一下子炸轰了,简钰跑上楼梯,在下面皱眉瞪着陆琳,陆琳似是也没有想到季如枫会来,一时眼睛闪烁着看向别处。 简钰看向沈千寻,催促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去跟阁下解释一下。丫” 男人生性都是要面子的,尤其是像阁下这么骄傲的人,他可以允许沈千寻和他上床是阴差阳错,是喝醉酒发生的一夜情,但是绝对不允许沈千寻和他上床,只是为了报复,忘记陆子吟。 男人可以接受欺骗,但绝对不能接受被利用媲。 阁下下飞机之后先去青城政府找千寻,知道她来医院,就又赶了过来,只是没有想到会听到这么一句话。 阁下当时的脸色真的很难看,如果真的不是气愤到了极点,他是不可能转身就走的。 这个陆琳还真不是一般的定时炸弹。 沈千寻回过神来,连忙去追季如枫,医院的走廊里,沉寂氛围下,她能够听到自己焦躁凌乱的脚步声,一声声在这个空旷的空间里显得异常令人心颤。 因为步伐太急切,和一个护士相撞,托盘中的药物和配备针剂洒落一地。 护士一边俯身去捡,一边道歉:“对不起,夫人,我不是故意的。” 沈千寻追赶季如枫的步伐只得停了下来,蹲下身子帮护士捡药物的时候,歉声道:“是我要向你道歉才对,有没有撞伤你?” 护士年纪很年轻,大概没有想到沈千寻会这么没架子,先是愣了愣,待回过神来,连忙说道:“夫人,我没事。”她们这些医院的医生护士们私底下都喜欢议论这位总统夫人,以前觉得她高高在上,很有距离感,但是接触之后,才发现她是真的很亲切,说话的时候永远都是和声和气的,虽然平时不怎么接触,但是都很喜欢她。 沈千寻按耐着焦急,笑了笑,把东西给小护士捡好放在托盘上,站起身的时候拍了拍她的肩膀,这才快步下了楼。 到了医院门口,她只来得及看到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载着季如枫呼啸而去,她跟在后面追了几步,但人怎么能跟汽车相比,转眼间就把沈千寻远远的甩在了车的后面。 阿卡透过后车镜看到沈千寻站在那里弯腰喘气,他转而看着坐在后车座脸色阴沉,闭目不语的总统阁下,小心翼翼的说道:“阁下,夫人在后面。”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阁下这么生气,只怕不是小事。 季如枫薄唇紧抿,没说话,阿卡就不敢再吭声了。 手机铃声响起,季如枫甚至看都没看名字,直接挂断拒接。 “回首都。”季如枫一贯喜怒难辨的脸庞,此刻略显阴沉,微微皱着眉头,竟露出平日难以察觉的冷冽。 “是。”阿卡浑身一哆嗦,渐感事情不妙,看来是真的出大事了。 沈千寻不死心的继续给季如枫拨打电话,这次好了,直接关机。 沈千寻一时间终于明白什么叫欲哭无泪了。 她承认在戛纳的时候,之所以和季如枫上床,多少有些报复陆子吟,有些意气用事,但是当时两人并不认识。换言之如果没有那一夜,她不会有季随意,他们的生活不会有任何的交集……但是很显然,季如枫现在在气头上,她只怕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 想起陆琳,沈千寻狠狠的踢了踢地上的小石子,石子根据惯性,蓦然砸在道路一旁不远处的垃圾桶上,带来一声脆响。 有行人听到声音向她望过来,她慢条斯理的把墨镜戴上,向四周望了望,佯装在等人一般,摆明了石子不是她踢了。 待行人走远,她才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径直去了医院。 事情总要一件件去解决,不是吗? ********************************* 沈千寻去追季如枫之后,简钰走到陆琳面前,皱眉道:“陆小姐,你对千寻的成见似乎该适可而止了。” 陆琳皱眉不悦道:“成见?我不认为我对她有什么成见,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她当初和阁下上床,我说她是为了报复子吟,难道我说错了吗?” 简钰笑了:“纵使千寻是为了报复陆子吟,又关你什么事呢?你总是说千寻毁了陆子吟的一生,你又怎么没有反思过,陆子吟的一生其实都间接毁在了你的手里。” 陆琳被激怒了:“我是他姐姐,难道我会害他吗?他原本就不该来青城,他九死一生躺在这里,难道这就是他要选择的命运,难道这就是他身为陆家子孙应该具备的责任吗?这世上女人那么多,为什么他就非要爱上一个沈千寻呢?” 简钰摇头叹道:“这世上女人有千千万万,形形色色,什么样的都有,但是沈千寻却只有一个。你弟弟现在痛苦的一生是你造成的,你永远都不会明白,千寻十七岁生日的那天晚上,需要鼓起多大的勇气才能给陆子吟打了那一通电话,可是因为你,千寻的爱死了,而你也把你弟弟逼到了死胡同里面,你还不明白吗?在陆子吟的心里面,千寻能给予陆子吟的只有幸福,从来都不是伤害。而你却在无形中毁了你弟弟的幸福。” 陆琳脸色发白,咬着唇瓣,冷声道:“我们陆家怎么能迎娶这种出身的女人?” 简钰冷笑一声:“千寻出身怎么了?她出身看起来不光彩,但是我敢说她活的比任何人都光彩。有些人看似裹着金镶玉,心里却早已**溃烂,散发着酸臭味。可是有些人看似身世肮脏,心里却很圣洁,比天上的云朵还要洁白,还要高贵。” 陆琳直直的盯着简钰,说道:“你和子吟一样都中了沈千寻的毒。” “是,我们中了毒,但是因为对象是沈千寻,我们都觉得很值。你总是说出身,可是你想过没有,你出身比千寻高贵,但是现在却是沈叔叔的续弦妻子,毕竟不怎么光彩,不是吗?可是千寻呢?她出身不好,但是她现在是A国的总统夫人,深受国民爱戴。所以出身不代表一切,一个人能不能获得别人的尊重,才是最重要的。” 陆琳此刻的脸色已经不仅是发白了,还显得很难看,她的身体有些颤抖,狠狠的瞪着简钰。 “简钰。”一道清冷的声音缓缓响起。 简钰转身望去,沈千寻不知道何时已经走了过来。 “什么都不用说了。”沈千寻平静的说道:“因为没必要。” 简钰叹了一口气,没说话。 沈千寻看着陆琳:“陆琳,我以前觉得你就算再不济,也是一个好姐姐,可是今天我才知道我错了。你想到的从来都是陆家的颜面,永远都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想问题,可是你有想过吗?真正丢了陆家颜面的那个人其实一直以来都是你。我还是那句话,在沈家,看在我爸爸的面子上,我不会给你难堪,但是如果你给我难堪的话,我亦不会心慈手软。” 陆琳怒声道:“沈千寻,别忘了沈家现在的女主人是我。”换句话说,在外面她陆琳无可奈何沈千寻,但是沈家的主,她还是能做的。 沈千寻不怒反笑:“你说的对,沈家的女主人现在是你,你得到了沈家,但是你却在今天失去了你弟弟,所以你究竟是得到多一些还是失去多一些,你自己好好衡量一下吧。” 话落不去看陆琳大受打击的神情,沈千寻看着简钰,笑的温和:“简钰,我们去看看陆子吟。” 简钰和沈千寻并肩而行的时候,他皱眉问道:“阁下呢?” 她心里一沉,叹道:“恐怕回首都了。” “你没解释吗?”眉皱得更紧了。 “怎么解释?”沈千寻叹了一口气,见简钰眉色沉郁,像是在宽慰他,也是在宽慰自己:“放心吧!我们都是成年人,他现在在气头上,过几天我主动示弱,就没事了。” “你确定?”简钰怀疑的看着她。 “只能这么办了。”要不然她还能怎么样? 冷暴力也是家庭暴力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夜晚八点左右,陆子吟醒了,感觉有人在握着他的手,很温暖,是沈千寻。 她有些疲惫,正坐在病床旁的沙发上打着盹。 他静静的看着她,姐姐陆琳的话再一次在他耳边回响,他复杂的闭上双眸,手指微颤间,惊醒了沈千寻丫。 “醒了。”她的话语很温柔。 “千寻,她呢?”他沙哑的问她。 陆子吟没有说那个她指的是谁,但是沈千寻知道他说的是陆琳。 “在外面。” 陆子吟那一刻紧了紧她的手,平静的说道:“让她进来,我想跟她说说话。” 沈千寻心里是不赞同的,但是陆子吟是那么的坚持,她轻叹,拍了拍他的手背,松开他的手,站起身来,转身出了病房媲。 陆琳果真还坐在外面,好像石雕一般,靠着椅背,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一般。 听到脚步声在她面前骤停,她睁开双眸,缓缓抬起头,便看到了面无表情的沈千寻。 沈千寻说:“陆子吟要见你。” 一月初的晚上,寒意在空旷的走廊里肆意张扬,陆琳推开病房的门,顿时一阵热气迎面扑来,她的身体不禁打了个哆嗦。 陆子吟坐在床上,右手背还插着输液管,正在输液。陆琳进去的时候,他闭着眼睛,脸色一片死寂。 “子吟。”曾经熟悉温暖的声音回荡在陆子吟的耳际,他睁开双眸,只看了眼陆琳后,又转头再次闭起了双眸。 “我以为你已经走了。” “没有。”她似是在稳定情绪,但是声音依旧显得很破碎:“子吟,你是我唯一的弟弟。”她不该丧失理智在这种情况下和他吵闹,更不该将什么事情都告诉他,难道真的如同沈千寻说的一样吗?她失去了她弟弟? 房间内的加湿器传递出来的声音把室内弥漫的沉默拉的很长,两人都不出声,陆琳透过玻璃能够看到外面的树枝被寒风刮着,此刻显得很凌乱,一如她的内心。 “子吟,关于以前的事情,我……”她试图想说些什么,但却被陆子吟打断。 “已经不重要了。”陆子吟依旧平静的闭着双眸,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痛苦和愤怨。 气氛再次降到了冰点,两人之间一阵寂静。可怕的沉默,近乎狰狞。 陆琳哀伤的呢喃:“我知道你永远都不可能原谅我了,可是姐姐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着想。” 陆子吟摇头道:“打着爱我的名义,却一直都在伤害我?姐姐,你爱沈老先生,我爱千寻,你的爱是爱,我的爱就不是爱吗?” “子吟……”陆琳看着面前憔悴消瘦的男人,心一点点的抽痛着,难道她真的错了吗? 他睁开双眸,“姐姐,我也是个人,我也会痛,我的心脏在这些年早已被你当年的错误一点点给掏空了,我很痛,你感觉到了吗?”那刻,陆子吟分明是笑了,虽然笑的是那样苍白无力,可他的嘴角却依然勾勒出上扬的弧度。 “姐姐,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梦里面有条老旧的铁路,我坐在铁轨上,从凌晨一直坐到了深夜。后来我站起来了,因为再过一会,就会有火车从这里经过。火车从远处行驶过来,我听到沉重的金属撞击声,脑子里一阵轰鸣。我甚至觉得我跳动的心脏,会在那强烈而快速的转轮声中,随时炸裂一样。我在想,如果火车从我身上碾轧过去,我的鲜血便会啐在松散的石砾上。血液更会顺着石砾间的缝隙渗到看不见的地方。到时候那层石砾上只会残留下一簇妖艳的红……” “别说了。”陆琳浑身发抖,蓦然打断陆子吟的话。 陆子吟苍白的脸上有着一片悲凉的薄笑:“知道吗?当年千寻怀孕对我来说是晴天霹雳。惊闻噩耗,就好比火车从我心头碾过。今天你跟我说的话,无非是将火车再一次从我心口上碾过去。” “子吟,原谅姐姐,姐姐错了……”陆琳的泪缓缓流了出来。 陆子吟沉重的说道:“出了这道门,你还是我姐姐,但是你应该明白,我们之间究竟变的是什么。” 陆琳浑身一震,不敢置信的看着陆子吟:“子吟……” “回沈家吧!你的人生在那里,而我也该拥有我自己的人生了。不管我爱沈千寻,还是不爱她,都不再和你有关。” 陆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病房的,她想她永远都忘不了陆子吟看着她的眼神,冷漠而疏离,她自嘲的笑,靠在雪白的墙壁上,从皮包里取出一根烟来,拿着打火机,打了好几次都没有点燃。 沈千寻在一旁淡漠的看着,终是上前夺过她手中的打火机,利落的打起火来,伸到了她面前。 陆琳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多做犹豫,红唇叼着烟狠狠的吸了两口,然后就把烟夹在修长的手指间,闭起眼睛,遮挡了她的思绪,可身体还在微微颤抖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琳短促的笑了一下:“你赢了,沈千寻。” “你有见过赢的人,一身都是伤吗?”沈千寻转身,走近陆子吟的病房。 陆琳身体微僵,感觉一阵胸闷,无力的半屈着身体,手指狠狠的攥紧胸前的衣襟,几近烧完的烟头烫到了手指,一阵尖锐的疼痛袭来,她倒抽一口凉气,将烟碾灭。 缓缓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在狭长空旷的走廊里,她想起陆子吟的话,仰起头来,任由窗口吹进来的寒风拂落眼中的泪…… ************************* 几千公里之外的首都总统府,一连召开了三日的国会,决议否决之后商定,商定之后再修改,所有人都有些坐不住了,最重要的是几日来连绵不断的春雨倾泻而下,透明玻璃窗外宛若一片水雾,而里面灯火通明,每个人都有条不紊的在电脑上记录着。 季如枫手机短信响起来的时候,正在发言的财政部长,因为季如枫查阅短信的动作,停止了发言。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空间内一派罕见的沉寂。 此刻正是下班的高峰期,天黑的比较早,外面的路况一定是车水马如龙,热闹非凡,再过不久就是万家灯火了,可是他们还不知道下班时间段究竟还有多远。 最近阁下的脾气似乎不太好。 季如枫打开手机,短信是沈千寻发过来的,只有寥寥几个字:“我给你打电话,或者你给我打电话,我们谈谈。” 季如枫面无表情的看着屏幕好一会,然后才放下手机,看着大家的目光看向他,微微皱眉:“继续说。” 财政部长分析数据的时候,季如枫起身走到一旁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路况,雨水很大,里面和外面完全就是两重世界。室内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在他身后拉出一道修长的阴影来,看起来有些冷峻。 财政部长边讲话边偷偷查看季如枫的神情,待讲完话,见季如枫还站在那里,背对着他们不动,不由都面面相眈,一致将目光移到他的身上。 季如枫背对着他们站了一会儿,这才回头对他们说道:“先拟定一份准确的数据出来,书面材料尽快交给我,后续事情我会处理,你们先回去吧!” “是。”众人连忙站起身来,纷纷向季如枫弯腰致礼,退了出去。 人潮刚散去,沈千寻的第二条短信紧随而至。 “季如枫,冷暴力也是家庭暴力。” 季如枫低头看了好几遍,脸色阴沉,抓起手机就朝一旁的墙壁上摔去,顿时摔得支离破碎。 张枫走了进来,看着地上的手机残骸,从没见阁下生过这么大的气,这是怎么了? 原本想跟阁下商定明天行程安排的,这下好了,打死他也不敢吭声了。 隐约猜到了什么,除了夫人,谁有本事把阁下气成这样? 见季如枫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张枫连忙说道:“阁下,需要我为您再准备一支手机吗?” “你说呢?”季如枫微眯双眸,站起身来,大步离开了会议室。 ***************************************************** PS:应该还有一章,关于新文《早安,总统夫人》已经开好新坑,发了前三章先放在那里,后续章节会集中更新,大家可以放心收藏,估计很快就会恢复更新,不会出现断更和弃坑的现象,多谢大家理解。 笑比哭还难看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沈千寻给季如枫连续发了好几条短信,但都没有任何回音,脸色也变得越加难看起来。 简钰把饭菜端到她面前,说道:“先吃饭。” “不吃。”她低头继续看着手机,想着下一条该发什么短信内容。 简钰夺过她手中的手机,不悦道:“你这是跟谁置气呢?多少吃一点。” “季如枫拒接我电话不说,我现在给他发短信,他也不回我,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沈千寻有气无力的说道丫。 “千寻,阁下会生气很正常,任谁当时听到那句话都会受不了。”他把筷子放在她手里,见她还不动饭菜,就开玩笑道:“怎么着?夫人阁下难道还要小的亲自喂您进食吗?” 沈千寻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吃了一口饭,说道:“我当时不是还不认识季如枫吗?媲” 简钰说道:“总之动机不单纯,这不是原谅的理由。” “我觉得我很委屈。”她甚至什么都没说,不是吗? 简钰撇撇嘴:“你站在阁下的位置上想想,他比你还委屈。” 她不高兴了:“你究竟是在帮我还是在帮他?” 简钰凉凉的说道:“帮理不帮亲。” 她把筷子啪的一声放在餐盘上,推着盘子道:“把你端的饭菜拿走,我不吃了。” 简钰失笑:“好了,都是当妈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孩子气?把饭吃了,等忙完这阵,子吟的身体好一些,我陪你一起回首都见阁下,到时候有什么话见面说清楚就好了。” 筷子再次送到她的手中,沈千寻握紧,随后又心事重重的放下,叹道:“季如枫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简钰说:“不是一般的气。” “我想我完了。” 他劝她:“别这么悲观,不是说柳暗花明又一村吗?” 她皱眉:“为什么你安慰我之后,我越来越想哭呢?” 简钰笑道:“可能我不适合安慰人吧!” “那你适合什么?” “讽刺挖苦人。” ******************************* 沈千寻拿着水果刀削苹果,说实话她的技术并不好,苹果皮有些地方削得很厚,有些地方削的很薄,所以苹果削出来之后坑坑洼洼的,并不美观,一看就是不常做家务的人。 陆子吟手伸了过去。 沈千寻却慢条斯理的擦干净水果刀,把苹果放在嘴边,不紧不慢的咬了一口,然后慢吞吞的咀嚼着。 陆子吟微微皱眉:“我以为你是给我削的苹果。” 沈千寻一副为他着想的神情:“医生说了,你现在还不能吃任何水果,最好每天喝粥。” 陆子吟靠在床头说道:“我喝粥都喝腻了。” “我以前也是这么过来的,忍忍就好了。”果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陆子吟佯装不悦道:“那你就不应该在我面前吃苹果。” “那我不吃好了。”沈千寻把吃了几口的苹果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不期然的想起当年她出车祸住院的时候,季如枫为了安慰她,一直陪着她吃粥,一时间情绪有些失落。 “怎么了?”陆子吟察觉出来,问她。 “没什么。”她笑了笑:“医生说你恢复的很好。” “你和简钰把我照顾的很好。” 沈千寻轻叹,认真的说道:“子吟,我们之间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就不要说这么客套见外的话了。” 他开玩笑:“有些谢意还是要表达的,要不然你们会以为我是白眼狼,那就不好了。” 沈千寻失笑,没吭声。 陆子吟看了她一会儿,佯装不经意的问她:“你和阁下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微愣,马上反应过来,说道:“没有啊!” “你骗不了我的。”陆子吟的情绪有些失落:“千寻,对于你来说,我已经令你无法信任了吗?” 沈千寻皱眉,说道:“你别多想,我只是不想你忧心,况且我不觉得是什么大事。” 他问她:“那对你来说什么才是大事呢?” 她好笑的看着他:“你今天这是怎么了?” 沉默了片刻,陆子吟紧紧的盯着她,说道:“千寻,有一件事情,我想跟你说。” “你说吧!”她有预感陆子吟想说什么了。他大概还以为她不知道吧! “我姐姐上次来医院看我的时候,告诉了我一件事情。” “嗯。”她含笑看着他。 陆子吟苦笑道:“你在戛纳给我打电话的事情,我并不知道,短信也不是我发的。” “我知道。”沈千寻平静的说道。 陆子吟皱眉道:“你知道?” “是你姐姐那天告诉我的。” “她真是疯了,对不对?”陆子吟有些动怒了。 沈千寻担心他太激动了,连忙握着他的手,说道:“都已经过去了。” 陆子吟沉默良久,叹道:“我以前一直觉得你比我绝情,因为我还深陷在情感沼泽地里面的时候,你却已经抽身而出,给自己规划了新的人生,我甚至觉得你爱我远不及我爱你深,但是我没有想到,你曾经尝试做出的妥协被我姐姐亲手毁在了我看不到的地方,我更没有想到的是,我的爱情是间接断送在我姐姐的手里。千寻,如果那天是我接了你的电话,也许一切都将不一样了。” 沈千寻笑了:“陆子吟,这世上没有如果,我遇上你,爱上你,是上天安排好的缘分,可我遇上季如枫却是命中注定,该有这么一个人陪着我走完这一生。” 陆子吟闭上双眸,有些悲凉,一时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才问她:“你和阁下怎么了?” 沈千寻苦笑道:“你姐姐说我为了报复你,这才跟季如枫上床,被他听到了。” 他看着她问:“你是吗?” 她想了想,说道:“在当时的情况下,多少有一点这方面的因素。” 他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坦然便承认,一时有些沉默。 终于,他说道:“千寻,你这几天人在我这里,心却已经飞到首都了吧?” “子吟,你对我来说也很重要。” 他摇头笑道:“但却不是爱情?” 沈千寻轻叹,抚摸他的脸庞,温声道:“还记得我们相恋的时候,我对你说过的话吗?” “你的爱很纯粹,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她说过的话,他自然记得很清楚。 她点点头:“我爱一个人的时候,就会全心全意的爱着他,可我若是不爱了,那也是绝对的。过去我爱的是你,可是我现在爱的那个人是季如枫。” 陆子吟松开了她的手,陷入良久的沉默中。 她没有再多说什么,沉寂的坏境里,她自然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比如说政府琐碎的工作。 临近晚上的时候,护士端着托盘走了进来,看到陆子吟,有些不敢直视,脸上红红的,沈千寻暗笑着从上面拿了药。 陆子吟看着她说道:“你回去吧!” “等你吃完药,我再回去。” “有护士在这里,我没事。” “你先吃完药再说。”沈千寻很坚持。 陆子吟无奈的说道:“沈千寻,你还是这么不听话。” 她笑:“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 “真拿你没办法。”他吃了药,待护士红着脸离去,他无视沈千寻眼中促狭的笑意,向她招手:“你过来,我跟你说句话。” “你刚刚不是还让我离开吗?”她还以为陆子吟这么急着赶她走,是想迫不及待的和护士谈情说爱呢!陆子吟现如今还生着病,不知道就祸害了多少女孩子的芳心,一旦身体好转,那还得了。 沈千寻走过去,说道:“我过来了,你说。” 想了想,他说:“我在医院里,一切都很好,你明天回首都一趟吧!” “子吟……”她没有想到他要说的是这个,一时有些复杂,她知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该有多难。 陆子吟佯装轻松的说道:“千寻,你这几天笑起来比哭还难看,我真是看厌了。我还是个病人,别折磨我了,你去笑给别人看吧!最好让季如枫也恶心个几天。” 沈千寻觉得眼睛一阵胀痛,坐在床上,抱着陆子吟,这个时候说再多的话都是多余的,陆子吟把她抱得很紧,很紧…… PS:今天更新完毕,关于亲们说的新文衔接,http://novel.hongxiu.com/a/565820/或者百度上搜《早安,总统夫人》搜索的话,红袖网页就出来了。 引诱不成崴了脚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时隔大半年之后,沈千寻还是第一次回首都,当然行踪保密,目的就是为了防止媒体记者乱写。 没有直接回总统府,突然就这么回来,叶莹和季雨霖一定又要乱想了。 她和简钰一起到落霞山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何熙很高兴。 季随意和季余音都睡着了,她先去看了看季随意,随后又陪季余音呆了一会儿,只是短短一个多月不见,她似乎又长大了不少丫。 出来的时候,简钰说道:“何熙说阁下这几天都是十点半左右才回来,等阁下回来后,你好好跟他说。” “嗯。”沈千寻点点头。 季如枫果真在夜晚十点半左右回到了落霞山,看到何熙眉眼间的笑意,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疑惑的回到卧室,当看到坐在沙发上看书的沈千寻时,起初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待定睛看去,才知道她是真的回来了。 沈千寻在听到开门声的那刻,心情就有些紧张起来,如今看书也是装模作样罢了媲。 她从书本上移开视线,看着眼前这张脸,俊朗如刀刻,眼神坚定却透着一丝探究。 季如枫没有动,静静的站在那里,与沈千寻的视线相对,那种凝望很直白,直白到沈千寻必须挺直腰背才能直视,要不然便会没出息的堙没在最初的眼神较量里。 季如枫眼神里没有惊喜,这让沈千寻有些挫败。 “我回来了。”她决定先开口。 “嗯。”回答的有些淡漠。 “我给你打电话,你都不接。” “比较忙。”季如枫把话接的疏淡有礼,表现的无懈可击,雍华大度。 沈千寻又在纠结字眼了,比较忙?那就是还不算太忙。她不相信他忙得连打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有点累了。”既然话语这么冷漠,那就上床引诱吧!她就不相信上完床之后,他还能继续生她的气。 “那你睡吧!”他转身要走。 她也顾不得什么矜持了,连忙扔下书,站起身来:“你去哪儿?” “去书房。”他挑眉看着她。 沈千寻忍住皱眉的冲动,唇瓣绽放一朵笑花,走近季如枫,身高悬殊下,她的额头轻轻触碰到了他的薄唇上。 她能够感受到季如枫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额头上,她缓缓抬起头,柔声道:“我很想你。” “嗯。”季如枫看着她,声息平静,但是气息却有一些紊乱。 沈千寻似是受到了鼓舞,双手放在季如枫的腰间,缓慢的向上轻抚,当搂住他脖子的时候,身体也在微不可闻的磨擦着他的身体。 季如枫静静的看着她,并没有推开她,她笑了笑,踮起脚尖,舌尖轻轻咬着季如枫的耳垂。 她察觉到季如枫似乎颤动了一下,呼吸更急了,便开始吻着他的唇瓣,奈何季总统薄唇紧抿,就是不放行。 沈千寻也不继续较劲,大不了转移阵地好了,她就不相信他还能继续死撑着。 于是唇瓣下滑到季如枫的喉结上,轻轻地吻着,当感受到他微微扬起脖子,吞口水的动作时,沈千寻恶作剧的咬了一下。 可就是这阵刺痛一下子惊醒了季如枫,他眼中的***瞬间烟消云散,目光复杂的盯着沈千寻,一把推开她,转身就走。 沈千寻没有防备,差点跌倒在地,待站稳身体,季如枫已经走了出去。 沈千寻有些恼了,快步追了出去,季如枫没有去书房,直接下楼了。 她在后面听到季如枫给阿卡打电话:“阿卡,备车。” 他的步伐很快,沈千寻追的也很急,但终于还是在大厅口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 沈千寻不高兴了:“季如枫,不是好好的吗?又怎么了?” “沈千寻,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一出事就想上床解决,我在你眼中就是一个色狼,每天都欲求不满吗?”季如枫直视她,声声质问着。 沈千寻有些尴尬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季如枫试图将激动地情绪缓和下来,说道:“千寻,男人的***表面看起来似乎偏重于**,其实它是非常侧重精神性的。我很难过我在你眼中竟然是一个可以拿上床就能解决问题的人。” “季如枫,我从来没这么想过。”沈千寻解释的有些急,但是看起来却有些欲盖弥彰。 季如枫看着她,那双幽黯,深不见底的眼睛透着一丝疲惫,“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 言罢,掰开沈千寻的手,在她呆愣的目光下,径直离去。 “季如枫……”沈千寻回过神来,心里一阵发慌,抬步就去追他,却忘了脚下的台阶,在踩空的情况下,蓦然扭伤了脚踝。 “啊!”一阵尖锐的疼痛席卷而来,竟还不及季如枫适才的淡漠更让她心痛。 沈千寻的痛呼声,季如枫听到了,身体微僵,但是想到有可能是她在演戏,就抿着唇,不吭一声的上了车。 沈千寻跌坐在台阶上,看着呼啸而去的车辆,那一刻,还真是欲哭无泪。 简钰听到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这才匆匆的下了楼,出了大厅就看到沈千寻坐在台阶上,摸着脚踝,脸色近乎惨白,不由蹲下身体,着急的问道:“怎么了?” “脚崴了。”沈千寻艰涩的说道。 简钰听她声音都发颤了,担忧道:“很疼吗?” “要不然你崴一下试试。”声音有些怒了,但是竟还夹杂着哭腔。 “让文隽给你看看。”简钰低头查看了一下她的脚踝,还真错位了。这两人刚才都干什么了,怎么一会儿不看着,就出事了呢? 沈千寻不悦道:“还回去干什么?你把我包拿下来,我们现在就回青城去。” 简钰皱眉道:“姑奶奶,你确定是现在?” “他这么不待见我,我还留在这里招人烦,就太没眼色了。”这话说的很委屈。 简钰看着她,问道:“不见随意和余音吗?我的意思是既然已经回来了,多少要见见老总统夫妇,还有你爸爸,不是吗?” “简钰,你觉得我崴着脚适合见人吗?还是别丢人现眼了。”她只差没哭出来了,这个样子去见他们,只会让他们更担心。 简钰轻叹,站起身来,转身要进去。 “你干什么?”不会也像季如枫一样要抛弃她了吧? “拿东西,回青城。”简钰没好气的说道。顺便让文隽给她处理一下脚。 ******************************** 季如枫回到总统府的时候,何熙给季如枫打了电话:“阁下,夫人刚刚离开了。” 他松领带的动作一僵,皱眉问道:“去哪儿了?” “回青城去了。” “嗯。”他抽掉领带,起身走到窗前,将窗帘哗啦一声拉开,外面星光点点,一派沉寂。 犹豫了片刻,何熙说道:“夫人的脚崴伤了,文隽给她处理过了,您别担心。” 季如枫微愣:“脚崴伤了?怎么……”他忽然想起沈千寻的那声惊呼,难道不是做戏,是真的? “我知道了。”季如枫挂了电话,给沈千寻去电话的时候,生怕她不接,但好在响了几声后,电话还是通了。 他问:“在哪儿?” “正在去机场的路上。”话语平淡,不显怒也不显丝毫的喜气。 他似是有些无奈:“有必要这个时候回去吗?” “你不是不愿意见我吗?”话语终于有些人气了。 季如枫平静的说道:“千寻,讲点理好不好?我是不喜欢你这种解决问题的方式。夫妻之间的问题不是靠上床就能解决的。” 沈千寻大概自知理亏,沉默了一会儿,这才说道:“季如枫,我承认当年和你上床是有报复陆子吟的意思,但那时候我和你还只是陌生人,不是吗?如果我无形中伤了你,我向你道歉。” 她的歉意听起来诚意十足,很显然是发自内心的。 季如枫觉得心软了几分,轻轻地唤道:“千寻。” “你说。”沈千寻听到他的称呼,握着手机的力道加重了几分。 “我不是在气你,是我自己的问题。”拒接她电话的这几天,他其实过的并不好。 “什么意思?”沈千寻微愣,有些云里雾里,她怎么越来越糊涂了? 夫妻应该彼此信任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手机那边短暂的静默了一下,季如枫才说道:“陆子吟出事之后,我回首都的当晚去了一趟沈家,陆琳和你爸爸给陆子吟收拾住院衣物的时候,我进了陆子吟的房间,包括书房。” “嗯。”沈千寻下意识的将手机从左耳边换到右耳边继续接听丫。 那头静了一下,季如枫的声音显得越发低沉了:“你也进过那个书房,对不对?”其实沈千寻平静的语气已经说明了一切,在这一刻,季如枫发现自己竟然松了一口气。 “嗯。”她无意瞒他。 季如枫闭上眼睛好半晌,才沉声道:“那不是一间书房,那里面装满了陆子吟对你的爱,满满一房间,沉甸甸的。” 沈千寻心头莫名一紧,皱眉问:“你想说什么,季如枫。” 季如枫重重吁了口气,胡乱扒了一下头发,声音有几分沙哑:“千寻,我没有生你的气,我们经历了那么多,如果只注重过去的话,我们都走不到现在。我以前觉得对你很尽心,可是比起你身旁的简钰,叶阙,还有陆子吟来说的话,我做的还远远不够。闯入陆子吟的世界,我会烦躁,会不安,你理解吗?” “我明白。”她心一软,他说的并不多,甚至说的有些云雾不明,但是她想她是懂他的。 季如枫坐在沙发上,靠着沙发背闭目养神,声音很低:“我在医院,听到陆琳和你的对话,起初是真的很生气,但是不足以让我生气那么久。陆子吟书房里面,有一面墙壁上贴满了你的巨幅照片,我起初看到很生气,可是后来却觉得很复杂。我这几天一直都在想,你已经知道了当年事情的真相,更加明白陆子吟爱你那么深,如果你发现他对你的爱有多沉重,你会怎么选择?” 沈千寻尽量让语调轻松起来:“季如枫,我和他已经过去了。媲” 季如枫在手机那端跟着挑起唇角,眉间恢复一派云淡风轻,“我知道。” 当她说她也进过陆子吟书房的时候,他就知道其实一直以来她的选择都很明确,是他太患得患失了。 他苦笑,他现在变得越来越不像他自己了。 沈千寻轻叹:“我以为你在生我的气?” “你一回来就想引诱我解决问题,我当然很生气。”话语还有些余怒。 她一时语塞,半天才说道:“夫妻相处是一门大学问,看来我还需要多多摸索,你多担待。”这话出口,也算是退了一步。是她的错,她就会主动承认,不是她的,她亦不会先行服软。 “脚怎么样了?”他没忘记打电话的目的是什么。 她微愣:“没什么大碍。”看样子是何熙或是薛文隽跟他说的。 季如枫声息温柔:“到了青城,让辛迪再帮你好好看看。” 沈千寻开玩笑道:“我以为说开了,你至少会挽留我留下来住一夜,明天再走。” 他的声音里有了笑意:“余音醒了见到你,怕是你想走都走不了了。” 她想想也是,若是余音到时候哭着不让她走,只怕又要上演母女难舍难分的戏码了。 季如枫因为字斟句酌,所以语速有一点缓慢:“千寻,我总说给你自由,总归是有些言不由心。我总是想保护你,避免你受伤害,却忘了你的坚强和独当一面。” “季如枫……”她因为他的话微微坐直身体,屏息聆听着。 “千寻,夫妻应该彼此信任的,对不对?”季如枫的声音沉沉的,却显得很舒缓温柔,沈千寻望着窗外,几乎要与车厢外的夜色融为一体。 “嗯。”她心口一震,低低的应道。 沉默了几秒,他问她:“你信任我吗?” “以前信任,不过自从见识到你在夜店里面怎么引诱小姑娘之后,信任就开始有些动摇了。” 季如枫坐在沙发上,停顿了两秒,终于还是没能忍住,低低的笑了。 沈千寻的声音是一贯的慵懒闲散,但是季如枫能够想象出她此刻坐在车里的姿态,定是坐在车里一边和他打着电话,一边闭目养神,秀眉会微微的蹙气,显得有些不悦。事情发生那么久了,没有想到她还放在心里?但是换言之听到这些,总归是让人觉得很欢喜。 电话那头的笑声伴随着话语隐隐传过来,“千寻,我信任你。”因为懂得,所以宽容。 重新将头倚在靠背上,她说:“季如枫,谢谢你的信任。”顿了顿,她拖长了腔调说道:“有些人的感情,走了一圈儿,还能回到原点,可我不会。” 这话也算是委婉的告诉季如枫,她和陆子吟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所以他的问题永远不会成为他们之间的问题。 季如枫感慨道:“我发现你在电话里讲话比面对面讲话要可爱多了。” 沈千寻轻笑,似是想到了什么,问他:“季如枫,你说我们今天晚上称得上是吵架吗?” “你说呢?” 沈千寻笑了笑,让季如枫好好照顾身体,这才挂了电话。 车内陷入一片静谧之中,她看着车窗外,窗外的夜景快速向后倒退,高楼大厦,稀少的行人和车辆,以及路边发出明亮光芒的长排路灯。 简钰随口问道:“阁下打来的?” “嗯。” “和好了。”他笑,将沈千寻的表情看在眼里,和好是很显而易见的事情。 沈千寻假笑道:“我们根本就没有什么问题,是你们在一旁危言耸听,害得我来回瞎折腾。” “你这只白眼狼,是谁有问题的时候食不下咽的,现在好了,问题解决了,就开始埋怨我们不是了。”简钰有些无语了,这都什么人啊! 沈千寻笑了笑,过了良久,就在简钰以为她不会说话的时候,她忽然开口说道:“简钰,这世上谁对我好,我一直都是知道的。” 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会替他们感到心疼,感到难过…… *************************** 回到青城,生活似乎步入了正规,无论多忙,沈千寻每天都会抽空去医院看望陆子吟。 这天外面太阳很好,人站在阳光里,身体温暖的瞬间,心也跟着暖了起来。 进到病房里面,就看到陆子吟穿着病号服,身材修长的站在玻璃窗前,看着外面的景色。 他的身影显得有些稀薄,甚至还泛着金黄色的光晕,听到脚步声,不用回头看,好像就知道进来的那人是沈千寻一样,他说道:“今天来得很早。” 沈千寻轻笑:“你怎么知道进来的是我?” 陆子吟指了指玻璃暗影处,沈千寻的身影赫然倒映在上面,回头看她的时候,眼神中一片潋滟波光。 “今天的太阳很好。”他说。 她走到他身边,开口说道:“很暖和,天气要回暖了。” 他看着她,表情很平静,轻柔低笑,“冬季过去,万物要春暖花开了。” 沈千寻取笑他:“你倒是越来越有诗意了。” 他笑了笑,问她:“下午还有事情吗?” “基本没什么事情。”要不然她也不可能这么早就过来看他。 点点头,他说道:“陪我一起出去走走。” “好。” 坐在花园木椅一角,陆子吟仰着头,闭着眼睛,阳光细密的洒在他的脸上,带来闪烁的光彩。 他说:“很久没有站在阳光底下了。”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刚从牢里放出来,所以才会这么可怜。” “千寻,我其实跟坐牢差不多。”他苦笑。 “为什么这么说?” “每天从这个会议室到另外一个会议室,这么说吧!每天一早,出了家门直接坐车去公司,然后开车参加饭局、跟合作方拟定合同、跟手下开会探讨公司发展动向、参加竞拍案,应邀参加各种舞会慈善晚宴,大都在冰冷的空间内完成交易,接触阳光的机会并不多。” 她温声道:“那现在接触到阳光,感觉怎么样?” 他笑:“感觉很好,仿佛回到母亲怀抱里一样,很温暖。” 犹豫了片刻,她说:“你从来都没有跟我提起过你的父母。” “因为连我都有些记忆模糊了,我能说的很少。”他的话语很平静,并没有排斥这个话题。 沈千寻有感而发:“你姐姐对你很重要。” 他点点头,有些复杂:“她是我唯一的家人,不管她在你眼中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对我的意义都是非同寻常的。” “我明白。”她握着他的手。父母死后,陆琳和他相依为命,不管怎么说,她在陆子吟的事情上,从来都是不遗余力的,只是出发点是好的,却用错了方法。 PS:新文《早安,总统夫人》求收藏,求关注啊!看能不能再更新一章,等待! 你是我一生的牵挂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陆子吟站起身来,淡定从容的挺拔身形走了几步,发丝被微风吹得有些凌乱,衬得脸庞越发冷峻,却更加凸显出他的魅力。 见沈千寻还坐在那里,含笑伸出手,她不由低头浅笑,伸手握住,被他拉起来。 仿佛回到最初相恋的时光里,一起走路的时候,他会静静的牵着她的手,那时候她以为如果没有日夜交替,如果没有人打扰的话,他们会一直牵着手走到天色尽头,可是终是应了那句话,世事无常!他们永远不知道生活会给他们什么,前一刻还爱的死去活来,后一刻就已经到了恩断义绝,劳燕分飞丫。 “我们分手的这些年,闲下来的时候,我常常会问自己什么才是爱。后来问的次数多了,我才发现,爱是和无奈挂钩的。”陆子吟微笑,静静的问她:“千寻,你明白想爱一个人的时候,不能爱,又不敢爱,是一种什么感觉吗?” 沈千寻垂着眼睫笑了笑,“我以前并不明白。” 他温声问道:“现在明白了吗?” 她点点头,看着他:“我想我有些明白了。万念俱灰?支离破碎?” 陆子吟笑了笑,说道:“知道吗?世上最伤人的就是感情,可是人却不能做到无情,更不能做到绝情,所以就只能在回忆里喜着、悲着;只能在远处想着、念着;只能在俗世里伤着、痛着、爱着、恨着……” 她心思沉重,轻轻地叹:“一切都是我的错。媲” 他微微停住脚步,低头看她,“不关你的事,明知道我们相识是个错误,我却还是放任它发生。错误的开始,痛并快乐的过程,无言的结局,这就是你和我之间的爱情。” 她认真的说道:“子吟,我们纵使没有爱情,可是在我和你的心里都有永远都割舍不了的牵挂。” 他点点头,问她:“我们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吗?” 她笑了一下:“我记得我刚认识你的时候,我很快乐。没相恋的时候,想的是相恋,相恋之后,想的却是相知。知道你骗了我,你同意和我分手,我虽然难过,恨你,可是也没有私底下诅咒过你。” “真的没有?”他的态度真假莫辨,慢悠悠地应道。 想了想,她有些惭愧的说道:“曾经有过诅咒的想法。”她发誓真的只是有过这种念头,但是并没有“实施”过。 陆子吟意味不明的看着她:“难怪有一段时间,我总是动不动就生病往医院跑,原来是你在背后搞的鬼。” 沈千寻有些纠结了,想了想,认真的说道:“那换你以后在背后说我,我们一报还一报,扯平了。” 陆子吟失笑:“你以为是小孩子过家家,说说就算了。” “要不然还能怎么样?”她是真的没办法了。 他摇摇头,无奈的说道:“千寻,诅咒你的话,我跟你一样也同样张不了口。” “那你吃亏了。”她笑。 他看了她一眼,说道:“这亏吃的很心安。” 她轻声叹道:“陆子吟,我希望你能够过得很好。” 他笑:“我有钱,当然会过得很好。” 她不客气的说道:“可是有钱买不到快乐。” 他皱眉道:“有时候实话比假话更让人难以接受。” “陆子吟,我是你这一生都剪不断的牵挂吗?” “如果你能拿剪刀剪断的话,我也不会反对。”也算是间接承认了。 她佯装轻松的说道:“不是有句话叫不求天长地久,只为曾经拥有吗?” 陆子吟微微扬眉,侧过脸看她一眼:“这话原本就有问题,两个人相爱的话,有谁不想天长地久?这话看似潇洒,其实却夹杂着现实的无奈。人的一生,道路分为许多段,而每一段都由不同的人陪你走过,我想你的爱情有一段属于我,我曾经那么真实的拥有过,你的生命里我曾经来过,最起码有那个时期段是我陪你一同走过的。千寻,我想这也是一种幸福。” “子吟。”她心有所触,觉得心情瞬间轻松起来。 陆子吟用深晦的目光看了沈千寻很久,才眸光微动,开口说道:“千寻,我在想,如果等有一天我们都老了,你想起我这个人的时候,我希望你会面带微笑,当你轻轻唤出我名字的时候,你的心是快乐,是幸福的。” “我会的。”沈千寻紧紧握着他的手,眼中有感动的泪花浮动…… **************************** 陆子吟出院那天,沈千寻专门和简钰一起去接他出院,但是到医院的时候,却被医生告知:“夫人,陆先生昨天晚上办的出院手续。” 沈千寻和简钰面面相眈,离开医院的时候,沈千寻给陆子吟打电话,电话好一会儿才接通,是夏野接的。 她还特意把电话拿到眼前看了看,确认没拨错,这才说道:“我找陆子吟。” 电话那端比较吵,夏野说:“他在工地巡视进度,电话要给他吗?” “嗯。”刚出院就去工地,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沈千寻觉得自己太阳穴在突突的乱跳了。 车门响起叩动声,简钰已经坐在驾驶座上,示意她上车。 她钻进车厢的时候,陆子吟终于接了电话。 “千寻,你找我?” 她耐着性子问道:“你在工地?” “刚来不久。” 她皱眉道:“陆子吟,你不要命了吗?赶紧回来。” “我身体状况很好,你别担心。”那边夏野拿着建筑设计图走了过来,他对着电话说道:“我晚点再给你打电话。” “喂喂……”电话那端传来挂断滴滴音,沈千寻拿着电话好半天回不过神来。 简钰轻笑:“陆子吟挂你电话了?” 沈千寻闭眼,深呼吸没说话。 “真是天下红雨了。”简钰唯恐天下不乱,还吹了一声口哨。 沈千寻看着简钰,她不明白简钰有什么好得瑟的,不就是一通电话吗? 所以当电话再次响起的时候,沈千寻以为是陆子吟打来的,向简钰扬了扬,他耸耸肩,示意她接电话。 电话接通,一道悦耳的动听声音响了起来:“千寻,是我。” 是夏静言来的电话,她来到了青城,目前身处政府大院里。 沈千寻挂了电话,就听简钰说道:“不像是陆子吟打的电话啊!” 沈千寻静静的说道:“是夏静言。” “呃?”简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沈千寻笑道:“我说夏静言来青城了。” 简钰皱眉,没好气的说道:“我听到了。”他又不是聋子,有必要再重申一遍吗? 沈千寻目光微敛,说道:“她在我们住的地方,先回去吧!” “嗯。”难得的,简钰忽然沉默了下来。 沈千寻故意开他玩笑:“你怎么有些焦躁不安了?” 简钰急了:“谁焦躁不安了?” 沈千寻静静的陈述道:“脸有些红。” 简钰瞪着她:“少诬陷我了。”他脸红,他怎么不知道?他简钰小时候调戏女孩子都没有脸红过,这时候就更不可能脸红了。 沈千寻笑道:“我听上官说,你和夏静言似乎在首都的时候,走的比较近。” “纯属造谣。”回答的很快。 她幸灾乐祸道:“俗话说无风不起浪。” “我和夏静言很清白。”简钰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 沈千寻挑眉道:“我说你和她不清白了吗?” 简钰气结,憋着一口气,终究还是忍不住说道:“你干脆把我气死得了。” 沈千寻犹豫片刻,说道:“简钰,你和夏静言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不是瞎子。” 简钰轻叹:“真的没什么。” “没什么,人家大姑娘会千里迢迢来青城。”沈千寻不相信了。 简钰看了她一眼:“说不定是来看你的。” 沈千寻问:“你们相互有好感?” 简钰半真半假道:“这话有毁名誉,可不能乱说。” 沈千寻想了想,问道:“那我换句话问好了,你对夏静言有好感吗?” “我对很多女人都有好感。”他笑。 “我说的是夏静言。” 简钰沉默了。 沈千寻皱眉:“我在等你回答,简钰。” 沉默了几秒,简钰说道:“我父母和夏总理有结儿女亲家的意思。” “你怎么想?”沈千寻没有想到父辈都掺和进来了。 简钰平静的说道:“我想夏静言应该会是一个好妻子。” 沈千寻忽然不说话了,什么事情一旦牵扯上父辈,就很难讲的明白了。只是,她曾经以为简钰会和司徒走到一起,但两人相处这么多年,一直都没心没肺的处着,难道是她多想了吗? 余音是天使还是恶魔?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伴随着烂尾楼竞拍重建,沈千寻等人又很快致力于打黑打假工作中,日子就这么在指缝间缓缓溜走。 众人工作之余,很快就又发现了新乐趣,主角围绕国民公主季余音展开。 媒体新闻报道里宣称,在A国所有政商娱乐界最有魅力男名人票选中,已经有一子一女的A国总统季如枫勇夺第一名,紧追其后的是商界传奇陆子吟,第三名则是中将简钰。 同时,季如枫在“爸爸级”男名人之中,也是国民公认的No.1。 都说三十多岁的男人,开始进入人生最辉煌的时刻,也是最能彰显男人魅力的时刻丫。 季如枫的身上散发着一种女性无法抗拒的气息,智慧与经验达到了人生的顶点,财富也达到了最高值,伴随着季随意和季余音这对儿女渐渐长大懂事,季如枫曾经在接受访问中提起过,无论工作再忙,他都会和孩子们彼此沟通和相互理解。 事实证明,季如枫稍有空闲的时候,便会带着季随意和季余音出去游玩,有时候是在游乐场,有时候是在A国街头媲。 每次出现难免会造成围堵和关注,而季随意长相完全继承了爸爸季如枫的帅气,而女儿季余音和沈千寻又长得简直是像极了,快满两岁的余音简直是妈妈沈千寻的翻版,母女俩的黑色卷发都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无疑,季余音从沈千寻那里继承了她的优雅和美貌。 季如枫和沈千寻原本就是聚光灯下的焦点,而他们的儿女,A国未来的希望,自然从出生的那刻起,就成为媒体瞩目的对象。 所以说有季如枫和子女出现在街头,绝对会引起轰动! 不止如此,季随意和季余音的穿着打扮一时间成为时尚跟风热潮。 而季余音在季如枫肩上伸开双手酣睡的样子,表情很舒服,季如枫含笑轻轻拍抚季余音的背部,画面让人看了很温暖和感动。 除了这张图片,还有季如枫一手拉着季随意,一手抱着季余音,季余音嘴里含着可爱奶嘴,犯困的模样,被人称之为最萌的萝莉照。 这其中最令大家好笑的是,季余音在季如枫怀抱里,鼓着腮帮子,嘟着嘴吹泡泡的照片,几人在报刊上看到的时候,差点快笑翻了,直呼太可爱了。 上官笑道:“你女儿果真是有本事,自己的口水都可以用来发明吹泡泡了。” 沈千寻轻笑,其实这些被媒体堪称最想得到的天价照片里面,沈千寻最喜欢的是季余音生日的那天,叶莹向媒体公布的父女亲情照。 照片里,名贵的蓝色地毯上,季如枫身着白衬衫和黑西裤,穿着家用拖鞋,只给人背影,身形挺拔。他双手背后,而身旁的季余音穿着长长的睡袍,像白雪公主里面那七个小矮人一样,模仿季如枫,双手背后,跟季如枫的姿势一样,老气横秋的迈步。 只是再简单不过的一张背影照,却让人看了眼眶湿润。 余音过生日的时候,沈千寻没有来得及赶回去,但是第二天叶莹和季雨霖就带着季随意和余音一起来青城看她了。 那天,沈千寻正看着这张父女亲情照感慨不已的时候,安澜眉眼间一派笑意的告诉她,余音来看她了,沈千寻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出去迎接的时候,她还处于半信半疑的状态中,可当她看到外面一字排开的亲人时,先是鼻头酸涩,觉得在孩子们面前哭太丢人了,在看到余音向她跑过来的时候,笑意就那么流泻出来,自然而温柔。 余音抱着沈千寻,湿湿软软的唇瓣印在她的脸颊上,奶声奶气的说道:“妈妈,余音想你。” “妈妈也想我们家小公主了。” 母女,母子相聚总归是令人觉得很幸福,余音懂事之后,会每隔一个星期被叶莹和季雨霖送到青城来。 季雨霖还是外冷内热,总是说青城气候好,他带余音和随意过来只是为了度假游玩,但是有谁见过有人往一个地方度假这么频繁的? 沈千寻准备茶水的时候,季随意跟进来,对沈千寻说:“知道吗?前不久A国娱乐八卦杂志《绝代》举行的投票评选中,季余音竟然击败了我,成为最有名气和媒体最想捕捉新闻价值的人。” 沈千寻斜睨了儿子一眼,“你很生气?” 季随意撇撇嘴:“换成是你的话,你不生气吗?” 沈千寻摇头道:“那是你妹妹,有什么可生气的?” 季随意愤愤不平道:“她如今还没有两岁,就这么无法无天了,以后长大了,那还得了。况且我真的不明白,媒体总拿我跟一个只有两岁大的小屁孩比较,有意思吗?” 沈千寻煞有其事道:“好像真的没意思。”看样子季随意是严重心理不平衡了。 季随意认真的说道:“我很生气。” “哥哥,你别生余音的气。”余音走到茶水室门口就听到季随意的话,顿时小脸都垮了下来。 季随意翻了个白眼:“你看看,又要哭了,真受不了她的白痴样。” “闭着你的嘴。”沈千寻停下手头工作,蹲下身体,摸着季余音的头说道,“余音乖,别听哥哥乱说。” 季余音很委屈,吸着红红的鼻子,说道:“妈妈,哥哥说我是白痴,余音真的很白痴吗?” 沈千寻瞪了季随意一眼,对季余音温柔说道:“你哥哥给你开玩笑,逗你开心呢?我们家余音人见人爱,你哥哥那是嫉妒。” 季随意冷笑道:“我嫉妒她?真是可笑。看来,这世上没人可供我嫉妒了。” 季余音认真的看着沈千寻,声音里有哭腔浮动:“妈妈,爸爸也说我不是白痴。” “爸爸怎么说的?” 季余音想了想,说道:“爸爸想了很久,才说余音只是太单纯了。” 沈千寻轻笑:“你爸爸说的很对,祸害一个就好了,如果家里有两个祸害,只怕要掀顶了。” 季随意皱了皱眉。 季余音睁着大大的眼睛,好奇的问道:“祸害?谁是祸害?” “你说呢?”沈千寻拍拍她的背,站起身继续准备茶水。 季余音好像思索了好半天,这才说道:“余音不知道,不过我想能被人成为祸害的人,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沈千寻失笑。 季随意却恼了,气急败坏的瞪着季余音:“你说什么?” “妈妈,哥哥怎么了?”季余音吓得浑身一哆嗦。 沈千寻忍着笑,说道:“季随意,妹妹又没有说什么,你自己不要对号入座了。” “只差没有蹬鼻子上脸了,非要指名道姓,我才能对号入座吗?”季随意余怒未消道。 季余音眼睛又红了:“妈妈,哥哥是不是很讨厌余音?” “没有。”她这个女儿是水做的吗?这眼泪来的也太快了,收放自如啊! 沈千寻端着茶水,示意余音小步跟着她一起去客厅,背后传来季随意不悦的声音:“是啊!她是天使,我是恶魔。我告诉你们,你们都被她伪善的外表给骗了。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有心机的小孩。” 简钰拿着空杯子进来续咖啡的时候,好奇的问他:“余音怎么了?” “简钰叔叔,你快给我评评理,我真的快崩溃了。”季随意看到简钰,顿时像看到了亲人一样,不过本来就是亲人。 简钰好笑的看着他:“怎么了?” “还不都是余音。”提起季余音,季随意有些咬牙切齿。 简钰摇头,一边倒咖啡,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妹妹被人众星拱月的伺候着,你觉得自己被人冷落了?” “我至于吗?况且我是这么小心眼的人吗?”他拉着简钰的衣袖,走到茶水室门口,示意他眼睛看向客厅,那里季余音坐在大家中间,笑的不可自制。 季随意说道:“你好好看看余音,你看出什么来了吗?” 简钰点头道:“很可爱。” 季随意皱眉:“你把你的双眼皮往上面翻一翻,认真的看看,我就不相信你什么都看不出来。” 简钰无奈耸肩:“原谅我眼拙,我还真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完了,你们都完了,白瞎你们拥有这么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了,我看不是眼拙,是眼睛蒙纱了吧!” 简钰撇嘴道:“你自己心里扭曲,没必要这么讽刺我们吧?” 季随意恼了:“我是看着余音长大的,我了解她比你们了解她还要清楚吗?” “好像是这样。” “我如果说她是一个演戏高手,你们相信吗?” 简钰挑眉:“一个不足两岁的孩子,是演戏高手?” 季随意补充道:“如果有奖项可颁发的话,她一定是奥斯卡影后的不二人选。” 简钰失笑:“随意,你这个玩笑成功把我雷住了。” “你不相信我?”季随意觉得天下大乱了。 简钰摸着他的头,劝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况且那人还是你妹妹,用的着背后中伤吗?你看看余音,这么可爱,我多想有这么一个妹妹,你就惜福吧!” “打包送给你。”谁要送给谁,绝对毫不犹豫,马不停蹄的送过去。 “我谢谢你,我可以当她爸爸了,余音还是留给你吧!”简钰笑笑,不敢恭维,端着咖啡走了出去。 “我对这个世界很失望,对你们这些大人更失望。”季随意瞪着简钰的背影,连简钰都袒护那个魔女,真是没天理…… 真正的天才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在季余音来青城的当晚,沈千寻终于见识到了女儿见风使舵的本事。 虽说生日已经过去了,但是安澜等人还是给余音准备了蛋糕,说好晚上在一起分吃庆祝的,但是到了晚上,季随意和季余音只看到桌子上空空如也的蛋糕盒时,两人顿时都泄气急了,季随意问道:“蛋糕呢?” “刚才我很饿,和安澜他们一起分吃了。”其实这是简钰他们准备的恶作剧,目的就是想逗一逗兄妹两人。 季余音明显有些不高兴了:“一块也没给我和哥哥留吗?” “没有。”沈千寻摇头。 季随意走到一旁的沙发上有气无力的坐下,季余音见了,也坐在了季随意的身旁媲。 季随意认真的看着沈千寻:“我对你很失望。” “我也很失望。”季余音紧跟其后,小脸上煞气逼人。 沈千寻适时作出一副惭愧的表情来。 季随意不悦道:“那是十块蛋糕啊!我都舍不得吃,你怎么能全部都吃了呢?好歹给我留一块啊!” 季余音煞有其事的点头道:“是啊!都吃了那么多,妈妈,你也不害怕肚子疼。” 沈千寻失笑,她肚子好着呢?余音这是在咒她肚子疼吗? 沈千寻说道:“我只吃了一块,剩下的蛋糕是别人吃的。”他们只把焦点汇集在她一人身上,似乎有些不公平。 旁边几人忍着笑,都快笑趴了。 季随意哼道:“谁知道你究竟吃了几块。” 季余音马上紧跟着说道:“是啊!谁知道?” “别学我。”季随意不高兴了。 季余音嘟着嘴道:“我没有学你。” 季随意深呼吸,看着她:“那好,我问你,一块蛋糕再加一块蛋糕等于几块蛋糕?” “一块再加一块……”季余音没想到哥哥会忽然考她,认真的伸出一根小指头,然后又迟疑的伸出一根手指头,鼓着腮帮子,皱眉想了好半天,显得很为难,看着季随意,撒娇道:“好难哦!” “笨。”季随意话语利落。 季余音生气的撅着嘴:“谁说我笨?我早就知道了,可我就不告诉你。” 沈千寻轻笑:“那余音告诉妈妈好了。” 季余音马上笑道:“好,妈妈你过来,我小声跟你说,别让哥哥听到了。” 沈千寻好笑的走了过去,季随意讪笑道:“哼,神秘兮兮的,究竟知不知道啊?” 季余音不高兴的瞪了哥哥一眼,这才认真的伸出手指头,对沈千寻说道:“妈妈,1+1=11。” 沈千寻听了,差点没晕倒。 季随意在一旁听到,夸张的拍着腿大笑:“哎呦,我妹妹真是太天才了,瞧瞧这思维,这高度足以达到人类难以想象的高峰了。” 季余音皱眉道:“我说的不对吗?” 季随意手臂环胸道:“我对你的智商表示怀疑。” 季余音不服气了:“那你说一加一等于几?” “一加一等于二。” 季余音问题来了:“一加一为什么等于二?” “因为你很二。”季随意说完,不去看余音要哭的神情,得意的站起身,拍拍屁股,摧残国家花朵的感觉真的很不错。 季余音蓦然搂着沈千寻的脖子,小脑袋往她怀里蹭,难过的说道:“妈妈,我一定不是你亲生的,对不对?” 沈千寻哭笑不得:“怎么会这么想?” “要不然为什么哥哥那么聪明,我那么笨呢?” 沈千寻觉得所谓孩子就是生来不断制造问题的,如果大人不喝止的话,她就会没完没了的问下去。 对于这么一对看似水火不容,不断拌嘴的儿女,沈千寻只觉得头很疼,有些无计可施。 所以当季如枫给她打电话的时候,沈千寻的眉头还在紧皱着。 沈千寻问季如枫:“余音和随意在家里也是这样吗?” 电话那端,季如枫的嘴角亦勾着淡淡的弧度:“两人又拌嘴了吗?” “嗯。”她无奈的问道:“你儿子说你女儿是白痴,你听过这种说法吗?” “随意不敢在我面前这么说余音,不过余音会跑过来跟我哭诉。”季如枫褪下西装外套,松着领带站起身,张枫将文件交给他,站在一旁,看着总统阁下一心两用,翻看了文件,做出备注,随即弯腰签字把文件递给他。 “那你是怎么解决的?”电话里传来沈千寻的话语。 季如枫微扬唇角:“说她很单纯。” 沈千寻有气无力的说道:“我快被这对兄妹搞疯了,忽然很佩服你,你是怎么忍下来的?” 季如枫稍愣了一下,问她:“余音又问你问题了吗?” “季随意那时候都是自己解决问题的,现在这个姑奶奶真难伺候。”沈千寻开玩笑道。 季如枫想了想,说道:“对孩子来说,世界上的很多事情都会让她感到很好奇,她总是会把一个个令人难以回答的问题接二连三地抛给别人。这不奇怪,因为在余音的眼里,我们做父母的,是无所不知的人。” “所以,我不能让她失望?” 他温声道:“孩子提问题的背后,一般都有自己的想法,在你回答之前,你有必要了解余音问这个问题,在她的心里她究竟想要知道些什么。” 沈千寻失笑:“你快要成育儿专家了。” “错过了随意的出生、儿童成长期,对待余音总是要多点耐心和关爱。”季如枫的话语很温柔,清清爽爽的传过来,令人听了很舒服。 她迟疑的问道:“余音智力没什么问题吧?”余音和随意智力相比,似乎悬殊太大了一些。 “你觉得呢?”季如枫把问题丢给她。 沉默片刻,沈千寻说道:“有时候感觉说话很单纯,但是有时候却觉得话里藏话,但是说余音小小年纪就很有心机的话,我觉得很恐怖。” 季如枫低低的笑道:“余音一岁半的时候,有一次在书房里问了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余音问我,真理掌握在少数人手里,少数人又怎么向多数人证明他掌握的是真理呢?” “天啊!”沈千寻捂着嘴,惊呼出声。 季如枫忍不住将笑容扩大:“千寻,永远不要小瞧我们女儿的智力,她喜欢逗她哥哥玩,喜欢夺得大家的注意力,希望众人将焦点都放在她的身上,这是很多孩子都会经历的过程。” “你知道却不拆穿?”沈千寻觉得最腹黑的那人还是季如枫,躲在暗处看戏,似乎看得还很享受。 果然,季如枫淡声道:“生活需要乐趣,看着他们斗嘴,其实感觉很不错。” 结束通话,叶莹端了一杯睡前牛奶给沈千寻,沈千寻含笑接过。 叶莹感慨道:“时间过得真快。” 沈千寻将杯子放在一旁,扶叶莹坐下:“是啊!没想到我来青城已经一年多了。” 叶莹安抚的拍着她的手背道:“我可每天都算着日子呢!还有四个月你就可以卸下责任回首都了,到时候我们就可以一家团圆了。” 沈千寻心里感动:“妈,这么长时间以来谢谢你和爸爸对我的宽容和理解。” 叶莹叹道:“说实在话,起初如枫让你来青城,我还一直不同意,可是我想我现在终于明白如枫为什么这么坚持让你来青城了。” 好像真的应证了如枫的那句话,一时的放手,只是为了给他们的未来一个机会。 “这辈子我很荣幸能够嫁给季如枫。”沈千寻温柔的笑。 叶莹欣慰的点头道:“以前我总担心你们性格会不合适,但是看到你们之间的相处模式,我又在想,你们是天生适合彼此的那个人,很高兴你们能够在人海中遇到彼此。” 她紧跟着问道:“千寻,你相信缘分吗?” “我相信。”她和季如枫的相识其实不就是命运的安排吗? 叶莹笑道:“真希望日子赶紧过。” 沈千寻说道:“我生怕愧对青城这座城市,总想做到尽善尽美。”想到过不了多久就要离开,总归是有些舍不得。 “你已然做到了最好,烂尾楼质量达标,成功开盘,市民住房解决,打假打黑案圆满落幕,你在青城的一举一动,A国国民都看在眼里,你真该看看媒体对你的评价,还有网上的支持率,风头完全盖过了我当年,都说我是政坛铁娘子,其实我受之有愧,真正的铁娘子应该是你才对。” 沈千寻忍不住笑道:“妈,你就别取笑我了,我还有很多地方要学习,如果你和爸发现我在青城的事情上,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一定要及时讲给我听。” 千寻生死未卜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叶莹和季雨霖带着季随意和余音回A国首都的第八天,一切还看起来风平浪静,外面天气很热,弄得每个人都有一些心烦气躁,但因为夏静言的到来,众人忙碌起来倒也分散了不少注意力。 简钰和夏静言的关系明显比以前熟络了很多,所有人都心里明白两人有意为了家族培养感情结婚丫。 沈千寻曾经观察过司徒的反应,她祝福他们的时候,脸上流露的笑容是真诚的,没有丝毫的伪装,于是她一直以为也许司徒对简钰只是战友之谊,换言之两人在一起那么久都不可能产生爱情,看来真的是自己多想了。 饭后,简钰和夏静言在客厅聊天,沈千寻等人有眼色的去了花园。 心烦气躁的感觉再次油然而升,司徒翻阅杂志的声音哗啦哗啦直响,上官抚着额头,皱眉道:“司徒,声音小一点,我火气快上来了。” “谁不是呢?”司徒啪嗒一声合上杂志,可是看到封面上的明星照时,忍不住说道:“照个相还掘个嘴,鼓个腮帮子,要不就握个拳头弄脸旁边,她这是要打谁啊?还是这女的得了脑血栓、半身不遂吗?” “她又不是哈雷彗星,哪能摆一个姿势就能让全地球60亿人都瞻仰她,当漫画看好了。”辛迪拿着扇子扇着,看沈千寻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流淌,就把扇子对准她:“不过这天怎么这么热?” 司徒说道:“要不然我们还是进空调屋吧!实在是受不了了。” 辛迪忍不住说道:“吹空调多了,对身体不好。” 司徒热的脸色发红:“谁还管以后,我就想现在舒服一点,我感觉现在有火在烤着我。媲” “今天气温高达三十八度,先喝点茶。”安澜端着茶具走过来,忽然身形晃了一下,紧跟着便听到“啪嗒”一声脆响,茶壶和茶杯悉数砸落在地,一地碎片和茶水。 众人一惊,纷纷站起身来,都觉得站立不稳,脸色一时间都凝重起来。 辛迪惊呼道:“怎么了?” 上官搂着她,喘息道:“是地震。” 众人脸色肃穆,司徒似是回过神来,连忙就向住宅别墅跑去。 上官及时拉住她:“司徒,你去哪儿?”现在的人只怕都拼命要从屋子里跑出来,这女人还往里面进,疯了吗? “简钰还在里面,你快放开我。”司徒试图挣脱上官,眼睛发红,那一刻所有人都看到了,她的眼神里有恐惧,有害怕,有不安,是那么的清晰和深刻,所有人都震撼了。 上官怔怔的放开,司徒跑了几步,就蓦然止了步伐,因为简钰觉察出有异,已经搂着夏静言快步跑了出来。 沈千寻等人无暇顾及司徒的心理和神情,更无暇顾及她的悲伤,沈千寻拿起适才司徒放在桌子上的杂志,一把狠狠的摔在地上,怒声道:“地震局是做什么吃的?有地震,怎么没人告诉我?都死了吗?” 沈千寻很少发怒的,所以当她发怒的时候,可谓是煞气很重。 安澜心思一颤,焦急的说道:“夫人,此刻最重要的就是赶紧彻查清楚,主震究竟在哪里?” 沈千寻深吸一口气,试图冷静下来:“安澜,马上给地震局打电话询问是怎么一回事?” “是。”安澜拿出手机,还不待打电话,地震局的电话就打来了,安澜接听的时候,沈千寻对上官凌说道:“上官,立刻召开媒体记者会,我不管你说什么,一定要稳定市民。” “是。”上官拍拍辛迪的肩,快步离开。 安澜结束通话,沉重的说道:“夫人,主震在青城市中牟县,地震来的没有任何征兆,级数8.2级。” “安澜,你坐镇青城,一旦确定人员伤亡人数,受灾人数马上给我来电话。”沈千寻转而吩咐司徒:“司徒,备车。” “是。”司徒转身离去。 “辛迪,你跟我一起去中牟,我需要你。”沈千寻拍拍辛迪的肩膀。 辛迪点点头,转身去拿自己的急救箱。 “千寻,我跟你一起去中牟。”简钰抓着她的手臂。 夏静言已经由地震最初的震惊里回过神来,凝声道:“我也去。” 沈千寻说道:“简钰,你暂且留在这里帮助安澜召开紧急会议部署工作,从各大医院抽掉骨干医护人员前往中牟,增派消防、军队组成救援组一同赶赴中牟。抽调救灾物资、帐篷、食物装车发送。” “你在那里要小心。”简钰叮嘱道。 “嗯。” 沈千寻在去中牟的途中,安澜打电话向她汇报中牟的情况,中牟几乎一个县市都在有震点,受灾面积仍在持续之中,截止目前为止已经有五千余幢房屋建筑受到不同程度的破坏,大约三千多人死亡,近万人受伤,将近二十万人无家可归,经济损失高达数十亿美元。 沈千寻紧紧的攥着电话,手指有着扭曲的青白。 司徒心情凝重,轻声唤道:“老大。” “司徒,先别跟我说话,我想静一静。”沈千寻忽然蒙住脸,低着头,长长的发丝披散开来,浑身透着一股紧绷之感。 司徒咬着唇,便没有再开口说话,汽车速度飙到最高点,在柏油路上呼啸而出,气氛沉寂,显得格外沉重。 到了中牟,那里的新闻电视台和通讯设施遭到了严重破坏,停水停电,交通和电讯完全中断,整个中牟处于瘫痪阶段,一片混乱。 哭声不绝于耳,仓惶和绝望的凄厉不安声一***的传递到沈千寻的耳中。 中牟人口多达四十多万人,失踪人口多达数十万。 众人看到沈千寻来了,纷纷一拥而上,紧紧的攥着她的手,眼泪横流,有人张了张嘴,但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紧紧的攥着。 沈千寻忍着喉咙里的哽咽声,说道:“我明白大家要跟我说什么,你们失去了亲人,就好比我失去了亲人,不管是生是死,我都会帮你们找到他们。失去的家园,我会帮你们重新建立起来。我只有一句话要跟大家讲,请大家转告给身边认识或是不认识的中牟同胞们,那就是:我代表青城政府绝对不放弃中牟。” 沈千寻说着,望着众人泪湿和无助的脸庞,眼中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的流淌出来。 身处这样的位置,有些时候自己的哭点真的很低,当她看到民众在她面前受苦,正在饱受灾难倾轧,她就会觉得心如刀割,脚下一阵晃荡,伴随着众人的惊呼声,司徒玄霜紧紧的抓着了沈千寻的手臂,他们知道第二波余震来了…… ******************** 季如枫正在会晤异国元首,张枫快步走了进来,在对面向他做了个手势。 季如枫点头向元首致歉,迈步走向张枫。 张枫素来知轻重,这般架势怕是出事了。 张枫凑到季如枫耳边说了些什么,季如枫面色沉凝,示意张枫向元首致歉,就大步离开会客室。 身旁的警卫连忙有序跟随在其后。 去见季雨霖的时候,他们正在看有关于中牟的新闻频道,画面是飞机截取的,声称中牟受灾情况严重,根本就无法下降,死亡人数随着第二波余震到来正在急剧增加。 “妈妈还没有消息吗?”季随意焦急的问道。 季余音紧紧的盯着电视画面,坐在叶莹的怀抱中,似乎被惊吓住了。 看到季如枫过来,连忙跑向季如枫,季如枫抱起她。 “爸爸,哥哥给简钰叔叔打电话了,他们也失去了和妈妈的联系,简钰叔叔说第二波余震来的时候,妈妈就在中牟……”季余音话语蓦然终止,眼泪缓缓滑落。 “余音,别乱说。”季随意怒声道。 季余音瑟缩了一下,兀自流着眼泪,却不再吭声了。 “再给你妈妈打电话试试。”季如枫开口,但是话语却很僵硬,夹杂着一丝恐惧。 “打不通。”季随意焦急的来回踱步。 季如枫将季余音交给叶莹,转身朝外走去。 叶莹把季余音又交给斯菲特,跟季雨霖快步追了出去,问季如枫:“你要去中牟吗?” 阿卡的车已经在外候命,季如枫的声音远远传来:“现在不只是千寻需要我,中牟的人更需要我在那里主持大局。” 叶莹眼眶含泪,抓着季如枫的手臂说道:“无论何时何地都为随意和余音多想想。”余震高达7.8级,那样的毁灭程度,叶莹不敢想。 “妈,千寻不会出事的。”季如枫上车的时候,声音带着死一般的静寂,却又坚强的可怕。 PS:明天精彩,夫妻患难,支持新书《早安,总统夫人》啊!多多收藏,爱你们!爱你们! 总统阁下赶赴青城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总统府内,季雨霖搂着叶莹,劝道:“别乱想,那丫头福大命大,绝对不会有事的。” 叶莹脸色不太好,看着此刻靠在季随意怀中的季余音,眼里盛满了疼惜,她招了招手,季余音就乖乖的走到了叶莹身边。 叶莹抱起季余音,对季雨霖说道:“我先带余音回房间睡觉,你让随意也早点睡。丫” “嗯。”季雨霖点点头。 季余音搂着叶莹的脖子,奶声奶气的问她:“奶奶,妈妈会不会有事?” “不会的。”叶莹搂紧了余音。 季余音皱眉道:“可是中牟地震很严重,妈妈真的没事吗?” “你妈妈一定会没事的。”叶莹亲了亲余音的脸颊。 “奶奶为什么这么肯定?媲” 叶莹温暖的看着她:“因为你妈妈她是一位英雄。” 季余音想了想,笑了:“就像蜘蛛侠和钢铁侠吗?” “嗯。” “那我就放心了。”季余音似是舒心的笑了,搂着叶莹,只是在叶莹看不到的地方,季余音的眉眼间流露出一丝与年龄明显并不相符的担忧和复杂…… 客厅里,季雨霖揉了揉季随意的头发,温声道:“回房间睡觉吧!” “我睡不着。”季随意老气横秋的叹了一口气。 季雨霖宽慰道:“你爸爸已经去中牟了,别担心。” 季随意脱口道:“爸爸能掌控整个A国,却无法掌控这天灾**。” “随意。”季雨霖重重的唤道。 季随意咬着唇,挫败的说道:“爷爷,我知道我言语很莽撞,原谅我,我只是……”他摇摇头,有些说不下去了,可见心情有多纷乱。 季雨霖心一软,搂着他:“什么都不用说,爷爷都明白。”眼前这个孩子就算再聪明还只是一个孩子,不是吗? 季随意苦笑道:“我无法把心安定下来。”他害怕妈妈出事,现在又害怕爸爸出事?更害怕余音小小年纪就失去父母…… “我明白。”季雨霖心疼的搂紧他。 季随意状似轻松地问道:“如果我现在当着你的面哭泣,你是不是会觉得我很没出息?” 季雨霖慈祥的笑了:“季家的孩子虽然很坚强,但是哭泣是每个人的权力,你也可以哭,爷爷不会说什么。只是随意,你要明白,如果结果没有出来之前,哭泣会变的毫无意义,它只会混淆你的判断力和思维能力。”他看着季随意,沉声道:“你妈妈在接到地震消息的第一刻就奔赴中牟,难道她会不知道第一波地震之后,紧跟着会出现第二波余震吗?可是她为什么还要只身犯险,你明白你妈妈的想法吗?” 季随意点点头,说道:“她想给身陷在地震里的中牟人希望,告诉他们,青城没有放弃中牟,告诉他们,国家不会放弃中牟,她想在最危难的时候跟他们一起去承担。”话落,他才惊讶的发现,原来他一直都知道妈妈的意思,只是当亲人面临危险的时候,他更多关注的是自身亲人的安危,却惟独忘记了身份施加给母亲的责任。 他忽然间明白爷爷为什么要这么问他了。 季雨霖赞许的点点头,说道:“这世上有谁不怕死,可是身处我们这样的位置,很多时候不能只考虑到个人,只有把国民的痛当成自己的痛来对待,这样才能对得起自己的身份,对得起国民对国家的信任。” 季随意迟疑的问道:“爸爸现如今也去中牟了,难道您不担心爸爸会出事吗?” 季雨霖复杂的笑了:“我担心,可是这是他的责任,他的国民此刻在灾难里痛苦挣扎,无助绝望的等待着救援,我要的不是一个坐在办公室里二线指挥大局的儿子,而是一个国民出了事,能够第一线赶赴灾区的儿子。”季雨霖的脸庞晦暗不明,心里闪现出一丝叹息,说道:“随意,你爸爸不是我一个人的儿子,他也不止是你和余音的爸爸,国民是他的父母,国民是他的儿女。这就是外人看似风光的A国总统之位能够赋予给他的全部意义,我如此,你爸爸如此,你将来更是如此。你父母都是我们值得骄傲的人,就算他们有什么三长两短,也是职责所在。” 他需要这个儿子,可是国民更需要这个儿子在身边。关于大爱和小爱之间的抉择,他们经历的还少吗? 千寻那个丫头能够屡次为了大局牺牲小我,他和叶莹只是为此做出小小的让步,又算的了什么呢? 见季随意低头不语,季雨霖慈祥的笑道:“害怕了吗?” 季随意抬起头来,说道:“没有,我只是在想,比起您和爸爸,我还有很多不足,而人生一直都是一个学习的过程,我会尽最大的努力来完善自己,我既然是皇太子,不给总统府添光,总不至于给总统府抹黑吧?”最后这话明显是戏谑之言。 季雨霖明白有这样的孙子,又怎么会给总统府丢脸呢? “乖孙子。” 季随意下意识皱眉:“爷爷,这话听起来像是在骂人。” “有吗?”季雨霖挑眉。 乖孙子,是骂人吗? ****************************** 深夜的青城,白天高温天气过后,迎接而来的是瓢泼大雨,季如枫下了专机,大雨疯狂从天而降,阿卡撑着雨伞,亦步亦趋的跟着,试图不让雨水落在季如枫的身上。 张枫在一旁边快步疾走,边作出汇报,因为雨水很大,所以声音需要提高才不至于被雨声压制住。 “气象局报告,在青城区域会有一次明显的降水过程,就在今天夜里,雷达回波显示,降雨云系正向青城移动并且加强,至22时04分青城所有县市会出现明显降雨,并伴随有雷电。”张枫顿了顿,快速又拿着平板电脑,雨水被风刮到了屏幕上,张枫在上面擦了擦,又划动了两下,紧跟着说道:“中牟一带在20时32分发布了雷电橙色预警……” 季如枫的眼色不易察觉的变了变,低沉开口:“还是联系不到中牟的人吗?” “完全没有信号。”张枫觉得阁下的步伐太快了一些,连忙追上。 “先去青城政府。”他适才和安澜连线过,需要先去青城了解确切情况才行。 “是。” 十几辆车阵早已停靠在机场外的道路上,季如枫上了车,全黑色的轿车在雨幕中依次呼啸离去…… 青城政府,安澜和上官的面前悬挂着偌大的中牟地区受灾图,两人正在商定着怎么调运物资比较合适,直接开车进去是不可能,道路崩塌严重,唯一的办法就是飞机投掷物品下去。 听到政府工作人员毕恭毕敬的忽然唤了一声:“阁下。” 安澜和上官都回头看去,季如枫已经大步走了进来,上官的手正放在高危灾区那里,季如枫扫了一眼,皱眉问道:“还是没消息吗?” 安澜凝声道:“简钰晚上已经带人过去了,至今没有消息。” 季如枫来回走了几步,抬手松了松领带,似乎感到有些闷热才会如此,看似很正常的举动,但是安澜知道,这是总统阁下焦躁不安之下才会做出的举动,看来夫人失踪让阁下有些心急如焚了。 季如枫深吸一口气,恢复冷静,走到地图面前,问道:“目前哪里受灾最严重?” 上官连忙指着其中的红色警报标志。 “马上成立救灾同盟会,除了跟救灾有关系的部门全天运作之外,政府其他机构暂且停止日常工作,等候调遣。我已经集合国际上出名的救援专家,待他们赶赴青城,你们负责接洽。”季如枫吩咐完,看着安澜和上官道:“千寻让你们留守青城政府,换言之,你们就是中牟后援会,责任重大,别辜负了她的信任。”相信千寻就是看中上官和安澜的稳重,才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这种安排,事实证明,留两人在这里镇守青城,安抚市民,是最明智的选择。 “阁下,您去哪儿?”安澜见季如枫转身又朝外走去,连忙问道。 “中牟。” PS:下一章,精彩迭起,求月票啊!关于有读者说搜索不到《早安,总统夫人》,目前网站上搜索不到,可以到百度上搜索,名字打出来,就会出现网页。 国家永远不放弃你们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飞机在空中盘旋,从上面往下看,整个中牟处于一片废墟之中,满目疮痍,受灾后的现场惨不忍睹。 很难寻找降落点,无奈之下只得距离中牟二十里之外,路面出现隙缝的平和地降落。 这里无法乘车,很多地面步行之下都有问题,季如枫走下飞机,阿卡和薛文隽紧随而下,同一时刻,警卫也聚集在季如枫周围,以策安全丫。 季如枫吩咐张枫负责后续救援人员抵达,尽快恢复通讯设施。 天上的雨水连成了线,大雨铺天盖地从天空中倾泻下来。 凌岑一点,在龟裂,凸凹不平的道路上行走,期间随时都要面对崩塌、滚石加上滑坡的危险,一个人都有些危险重重,更何况阿卡还给季如枫撑着雨伞。 季如枫让阿卡收起雨伞,在手电筒的照耀下,淋着雨,踩着泥泞的道路,深一脚浅一脚的向中牟走去。 足足走了将近两个小时,他们才抵达中牟县城受灾区。 前不久在飞机上看得并不清楚,所以当季如枫等人到了现场,一个个都被一股沉重的压抑基调席卷包围,狂风卷着暴雨像无数条鞭子,狠命地抽打在他们的身上,他们眼前是瓦砾成堆的废墟,有人在上面奔波,有人在呼唤,有人在哭泣,有人围着盖着白布的尸体嚎啕大哭,合着雨声哭的肝肠寸断媲。 老人的哭声,小孩的哭声,大人的哭声,一时间席卷而来,季如枫眼眶微红。 脚下晃荡了一下,警卫连忙围在了他的身边,季如枫出口,才发现声音沙哑而破碎:“都去救人,别守着我。” 众人面面相眈,阿卡向众人点点头,这才纷纷散去,在朦胧手电筒灯光的照耀下,七手八脚的前去救人。 骤雨抽打着地面,雨飞水溅,现场迷潆一片。 到了凌晨五点,救援人员多了起来,随处可见由军队、A国红十字会和学生们组成的救灾队伍带着各种工具在瓦砾中挖掘、寻找幸存者。 在中牟不远处,停放着千辆交通车,运送灾民和伤员,不过大多灾民不愿意走,他们要留下来救人。 同一时刻,更有车辆开始装运碎石和瓦砾。 季如枫冒着余震的危险,在现场指挥吊车,急的亲自动手救人,甚至钻进倒塌的建筑物内用手挖,和随行警卫员们在废墟中艰难地救出一个又一个幸存者。 季如枫的手臂被尖锐的石壁和钢筋刮出伤痕来,合着雨水浸透了早已肮脏不堪的白衬衣。 薛文隽见了,要给他包扎处理伤口,但是他却不让,说先去抢救受伤的灾民。 众人在黑暗中,早已无暇顾及身边帮忙的是谁,都挖空心思想着要把废墟中的人给救出来。 整整一夜,救援人员救出了两千多人。 天蒙蒙亮的时候,雨势没有转小的趋势,反而开始转大了,雨幕宛若瀑布,砸的人头皮发麻。 倒塌的房屋中,有一位年轻男人被坚硬的石柱砸中了右腿,石柱很重,根本就挪不开。不用看,男人这条腿怕是废了,男人生命垂危,众人犹豫不决,耽搁下去的话,余震一来,他就只有死路一条。 危急时刻,季如枫当机立断,对一旁的薛文隽说道:“让医护人员在外待命,截肢救援。” 身边有人面对此景哭了,没看季如枫就大声吼道:“他还这么年轻,截肢的话,你让他怎么活?” “国家会负责到底。”季如枫话语沉重如弦,沉沉的压在众人的心里。 周围救援的人纷纷诧异的看着季如枫,终于有人认出了他,可还有些不敢置信,现如今的季如枫跟电视上完全是截然不同的形象,他有些憔悴,身上**的,眼睛里布满了血色,起初众人还不相信,待看清楚和总统阁下形影不离的御医薛文隽后,众人终于回过神来,忽然都激动地叫起来了,有人眼眶瞬间涌现出泪水来。 “阁下,真的是阁下。” “阁下来了,我们有救了。” 季如枫的手被人紧紧的攥着,季如枫目光幽深,冷静的开口说道:“先救人。” 众人如梦初醒,在季如枫的调令中协助薛文隽把男人救了出来。 男人被放在担架上的时候,神智清醒过来,有医护人员把伞打在他的身上,他看着自己被截断的右腿,望着天空,张着嘴,想要哭,但是却没有丝毫的声音,无声的落泪,揪紧了所有人的心,周围的人都纷纷落下泪来。 “阁下。”他朝季如枫伸手。 季如枫大步上前紧紧的握着他的手。 “阁下,活着就是希望,对不对?”男人声音虚弱,半坐起身体望着季如枫。 季如枫眼眶含泪,重重的说道:“只要还活着,国家就永远不放弃你们。” 男人笑了,笑中带泪,忽然朝天际大声的喊道:“同胞们,你们听到了吗?国家不放弃我们,总统来了,我们有救了!你们要坚持下去!”话落,男人似乎用光了所有的力气,重重的躺在担架上,被人抬走了。 声音还在缭绕,在场很多人都狠狠的擦了擦眼泪,季如枫闭着眼睛,抬手擦了擦被雨水淋湿的脸,脑海中恍惚闪现沈千寻的脸,他咬咬牙,却转身对众人说道:“继续寻找幸存者。” 他相信在此时此刻,如果千寻已经遇难,她会希望他救助的是别人,如果千寻还活着,她此刻一定跟他一样正在救助幸存者,只要在中牟,他们总会见到的。 青城市民开始出现自救,为了暂时安置幸存人员,六万所临时住宅很快搭建完成,陆子吟联合A国知名企业家捐助大量免费帐篷和食物解决了灾民无处安身,衣食难题。 联合国和A国的友邦国纷纷调遣专家前来支援,K国总统萧何在早间新闻发言道:“我谨代表K国对A国遭遇如此大的地震灾害表示遗憾,为已经遇难的A国国民默哀,A国总统和总统夫人能够在地震来临的那一刻,置自己生命于不顾赶赴灾区,令我们肃然起敬。我们素来对A国政府的决策力很有信心,相信他们会在磨难中,赢得全世界的赞扬和掌声。K国作为友邦国,会尽最大的能力帮助A国度过难关。在此呼吁联合国,慷慨解囊,踊跃提供救援,共度难关。” 同时,K国总统萧何指令赫赫有名的救援专家带领“地震狗”协助救人,已经专机运送中牟。 清晨已有媒体进驻中牟,季如枫的发言人代表张枫看着专家带着地震狗搜救的时候,开口说道:“总统阁下赶赴灾区的前一刻,已经给K国总统阁下连线请求支援地震狗,阁下认为成千上万的人被埋在瓦砾之下,抢救工作的核心任务是,快速确定这些人的位置,并能精准的判断出他们是活着还是已经死了。最简便有效的方法就是“狗导法”。狗嗅觉灵敏,能够精准的推测出灾民的生死。” 此举无疑很有效,这些地震狗找出了压在建筑下的受难者多达六百多位,除了这些作用之外,这些狗因为经历过特种训练,身体能够钻进建筑屋内给灾民送信、送食物。 季如枫亲临中牟的消息在民众间传递出去,季如枫下令将抢救幸存者放在第一位,国家会不惜一切代价帮助灾民,采取完善措施先行照顾他们的生活。 此刻的通讯设施得到了供应恢复,但是沈千寻的手机还是没有丝毫的联络信号。 季如枫面色沉郁,正一筹莫展之际,阿卡竟然带着简钰快步走了过来。 季如枫见到简钰,大步上前,一把紧紧的抓着他的手臂,问道:“有没有千寻的下落?” “千寻在中牟西城,我带您过去。”他昨晚来到这里之后,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找千寻等人的踪迹,一直在帮着救人,早晨的时候获知总统夫人在西城,却一直没时间过去,刚才阿卡来找他的时候,他还在扒砖土,寻找幸存者,阿卡惊喜的唤他名字的时候,他还一时回不了神。 季如枫听言,松了一口气,握着简钰的手松了松,面色也恢复了冷静,还有什么比这个消息还让人高兴的呢? 去了西城,西城的情况更糟糕,死尸蒙着白布一具具陈列在现场,伴随着雨水冲刷,似是一首无言的悲歌。 想要找到沈千寻并不难,季如枫在沈千寻几十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她拿着扩音器,声音嘶哑而破裂,向在场的军队和受灾人员调配救援幸存者…… 千寻,我来了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沈千寻很憔悴,季如枫从未见过这么狼狈的沈千寻。 原本乌黑的长发结成了板块状,脸上除了有污泥之外,还有多处擦伤,所有女政客清一色的白衬衫此刻完全看不出来颜色来,脏兮兮的,但是不管她怎么憔悴和狼狈,那双清冷的眼睛却像是被水浸润过一般。 有一小组救援队刚刚营救出来一名小女孩,大概六岁左右的孩童模样,呼吸已经停止,她的父母已经遇难,尸体就停放在不远处。 沈千寻踉跄的跑过去,跪在地上,放下扩音器,双手重叠交叉利用身体重力作用垂直向下按压小女孩,每分钟100次以上,这是很吃力的抢救操作,沈千寻一下一下的做着,辛迪在一旁呜咽着落泪,医护人员也是擦着泪水,想要劝沈千寻,但是一个个都张不了口。 这个小女孩就在适才还微弱的唱着国歌,现在却已经心脏停止了跳动。 生命是何其的脆弱媲。 辛迪试图劝解道:“千寻,别再做了,她……已经没了!” “不,我说了不放弃……不抛弃……她还没有走出中牟……好好看看这个世界呢!”沈千寻眼神坚定,伴随着喘息重压,深吸一口气,嘴对着嘴给小女孩人工呼吸,然后继续按压。 雨水缓缓砸落在众人身上,小女孩的脸色早已惨白一片,那是死人的颜色。 辛迪捂着嘴,眼泪哗哗流下,蓦然朝沈千寻吼道:“千寻,她死了,是真的死了!没呼吸了……没呼吸了!” 沈千寻像是被辛迪忽然唤醒一般,身体一僵,无比缓慢的停下动作,看着小女孩,眼神如霜,悲痛而无力。 身旁有医护人员要把小女孩抱到担架上,沈千寻沙哑开口:“我来。” 她理了理小女孩额前杂乱的头发,抱着她站起来,周围的人都看着她,她步伐很稳,小女孩在她怀中仿佛找到了最舒适的港湾,如今只是沉沉的睡去了,一步又一步,沉重的仿佛踩在了众人的心坎上。 季如枫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她。他想面对这个小生命的陨落,他们都是为人父母,千寻心中的无力感可想而知。 可能是地震以来见证了太多的死亡,早已逼干了她的眼泪,此刻的她痛楚在心里,那么厚重,那么压抑,以至于她全身上下都被悲伤包裹着。 沈千寻把小女孩放在她父母的中间,然后将他们一家三口的手轻轻地交叠在一起,做完这些动作,她跪在那里,抬头看着天,有泪水仍是从眼角滑落,转瞬便和雨水混合在一起,没入脏乱的发丝里…… 在场所有人都忍不住落泪了。 她并没有让自己沉陷在悲伤里太久,站起身来,背对着众人,擦了擦眼泪,转过身来,就和不远处的季如枫目光相撞在一起。 豆大的雨点连成了线,大雨铺天盖地从天空中倾斜而下,天地间宛若挂着宽大的珠帘,迷蒙蒙的一片。雨水砸落在破碎的瓦片上,溅起一朵朵水花,烟雾笼罩着废墟,地上的水越来越多,汇合成一条条小溪,冲刷着人们的悲伤。 沈千寻看着季如枫,视线模糊了清晰,清晰了模糊,两人在狼藉的现场,众人奔走救援的现场对视了几秒钟,几乎是同时向对方奔去。 步伐急切,沈千寻甚至险些被绊倒在地,站稳身体,又向季如枫奔去。 当两人之间还有几步远的距离时,季如枫一个大步上前,紧紧的把沈千寻抱在了怀里。 “千寻,我来了!”季如枫沙哑着声音,温声说道。 “季如枫,真高兴能够在这里看到你。”她抱着季如枫的脖子,眼泪再也不受控制的肆意横流。她早晨听说季如枫已经来灾区的时候,几次想去找他,但是挪不开空,没有想到他先来了。 “千寻,不哭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温柔的拍着她的背,像安抚孩子一般,耐心十足。 两人的身体都被雨水淋湿,**的穿在身上,如今又抱在一起,不舒服是在所难免的,可是在这一刻一切外在因素都没有精神心理上的抚慰来的深刻。 他松开她,看到她适才流泪把脸上冲刷成两条沟壑,不由薄唇微勾:“怎么像小花猫一样,脸上脏兮兮的。” 沈千寻看着他,他也好不到哪儿去吧?不过还是比她强,最起码季如枫身上脏,但是脸上却很干净。 他拿出口袋里湿湿的手绢给她擦拭脸庞的时候,沈千寻注意到他手臂上的白衬衣都被鲜血浸染,心一紧,反手握住,问道:“手怎么了?” 她捋高他的衣袖,就见手臂上的伤口被刮伤,因为雨水浸泡和未加处理,已经有发炎的症状,他不知道疼,她都替他感到疼了。 “辛迪。”沈千寻喊辛迪过来。 “我没事。”他握着她的手安抚。 “只是处理一下伤口,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季如枫拗不过她,到了简易棚里,棚子相通,里面到处都是人,伤患众多,看到季如枫,伤口处理工作自然暂时停歇下来,季如枫慰问伤患,多番鼓励下来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 季如枫没有想到夏静言也在这里帮忙照顾病患,看样子做过简单的培训,简单的止血包扎做的很到位。 两人并没有交谈太多,辛迪给季如枫处理伤口的时候,季如枫没有看到沈千寻的身影,问道:“千寻呢?” “和司徒在外面救人。” 包扎完,季如枫走到外面,并没有看到沈千寻,外面人很多,阿卡和薛文隽还有一些国会高官都来了,季如枫便不再去找沈千寻,而是开了应急会议,直言要尽快完善应急救灾和灾民避难方案,同时加强地震的监测、预报和预警。关于地震消息,不得向媒体隐瞒,要如实告诉给国民。增派人员运送灾民尽快离开中牟。 会后,顾不得吃饭,因为要慰问参与救援的国民和异国救援专家,季如枫换了一身干净衣服,亲临现场,见了军队代表、媒体记者们、救援专家。 晚上见到沈千寻,她仍在救灾第一线,司徒在现场帮助几位军人一起托举石板,想要救出下方受困的两岁大孩子。是个小女孩,她的母亲刚才已经在挖掘搜救过程中被营救了出来,手臂已经骨折,却一直都不肯离去,守在那里哭着呼唤着自己女儿的名字。 小女孩很明显是在楼下婴儿室午睡的时候遇到了地震,不过还好,石板墙角受压,反而形成了包围圈,将她卡在那里,没有生命危险,但是有石壁阻挡,所以只能听到小女孩的哭声,却看不到她的人。 只容一人入内的深坑里,沈千寻整个身体陷落在里面,试图透过小缝隙和里面的小女孩说话,试图让孩子不要陷入昏睡和恐慌不安之中。 好在临近黄昏的时候,雨势已经停了,但是路面上都是积水,显得有些阴冷。 季如枫心一紧,快步上前的同时示意阿卡一起过去帮忙,石板下方是悬空的,必须找好着力点,时间很紧急,一旦石块断裂,小女孩空间便会缩小,危险也会紧跟而至。他们现在踩在上方都有些摇晃,更何况现在跟小女孩一同身陷在“坑里”的沈千寻。 周围聚集了很多人,却不敢踩上去帮忙,生怕石块无法承受太大的重力而下沉。 无法启用机器,必须用人力才行。 沈千寻便动手去扒,每一下都小心翼翼,手指上生生磨出了鲜血,众人屏住呼吸,就连媒体也赶赴过来记录这惊险一刻。 季如枫单膝跪在顶端的出洞口,不敢出声,就怕沈千寻分神,沈千寻挖出一条小洞,试探的将手伸进去,对着里面的孩子讲:“宝贝,看到我的手了吗?看到的话,抓住好吗?” 众人屏息等着,当沈千寻觉得黑暗中有一只小手如同溺水的人紧紧的握着她的手指时,她差点喜极而泣,坚定地在黑暗中摸索,最后抓着孩子的手臂,将她往洞口带。 孩子被营救而出,交给季如枫,季如枫又交给孩子的母亲,沈千寻站在洞里,看到母女相拥的情境,想起余音,不由感慨万千。 众人并没有欢喜几秒,伴随着地面震动,人群中也不知道谁叫了一声:“余震来了。” 季如枫身体一僵,伸长手臂就去拉沈千寻,其余人也不敢动,继续撑着石块,但是伴随着地面摇晃,众人撑扶石块越来越力不从心,而沈千寻的脚被震落的石头压住了,狼狈的跌趴在那里。 她忍者痛,怕众人担心,生生不敢叫出声来。 “天啊!石块要断了。”司徒不安的叫道。 季如枫如遭雷击,他看不清石块的断裂程度,那一刻,季如枫紧目光直直的望着下方的沈千寻,两人目光相撞,均是复杂难解。 “季如枫,你快走,别管我了。”沈千寻眼睛涨红,还不知道余震的级数有多高,她不希望他出事。 “别说傻话,我在这里,哪都不去。”季如枫皱眉,伸长手臂去拉她。 沈千寻咬着唇瓣,知道他的固执性子,使劲的将脚从石头隙缝里抽出来,顾不得疼痛,将手交给季如枫,就在两人手指触摸的瞬间,伴随着众人的惊呼,石板断裂,沈千寻只觉得瞬间有重物压她的身上,耳边响起塌陷的诡异声,视线被一片黑暗替代…… 生同寝死同穴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昏昏沉沉间,有一股水泥和瓦砾的**气息迎面扑来,沈千寻痛苦的睁开眼睛,触目一片漆黑,肢体上的感觉开始一点点的复苏起来,疼痛感很快就席卷而来,感觉浑身都在痛,但是具体却说不清楚究竟哪里在痛,腰背处似乎被石块擦伤,应该是流血了,因为伴随着痛楚之外还黏黏的。 沈千寻觉得胸腔里的空气几乎全被挤出来一般,感觉有人在紧紧的抱着她,很温暖,熟悉的气息让她浑身的神经瞬间绷得紧紧地。 她的双手艰涩的在有限的空间内挪动摸索着,触手是冰凉的白衬衫,质感强烈…… “千寻,你怎么样?”有焦急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她浑身一震,浑沌的脑袋瞬间清明起来,是季如枫,在石块断裂的瞬间,恐惧袭来的那一刻,季如枫压在了她的身上,那石块…… 沈千寻心一紧,似乎为了验证她的猜想一般,沈千寻觉得护着她头部的双臂,似有鲜血一直向外流,她在想此刻季如枫的白衬衫袖子上一定被鲜血染红了媲。 她的心再一次慌乱起来,头部却被季如枫的双臂死死抱在怀里,她挪动的时候,季如枫闷哼一声。 她咬着牙,脸颊蹭了蹭他的手臂,感受到了血腥味,眼睛有些发胀丫。 “季如枫……季如枫……你怎么样?”沈千寻觉得身上很凉,就连身上流淌的血液都是凉的,声音里有着慌乱。 “我没事。”季如枫停了一会儿,这才说道。 “石块有没有压在你身上?”沈千寻的心里开始有些混乱,冷汗直往头上冒。 “没有。” 沈千寻不相信,双手在他背上摸索,当碰到一块石头抵在他的后背时,忽然觉得心里一咯噔,泪水汹涌而出。 “你骗我。”沈千寻咬着牙,不让哭声溢出来。 “我怎么骗你了?”季如枫咳了咳,有血腥味在狭小的空间内弥漫。他原本很担心她,听她能哭出来,反而放心了不少。 她哽咽道:“季如枫,你这个大骗子。” 季如枫的声音温热却很虚弱:“好了,别哭了,我真的没事,男人被砸一下不算什么。” “说让你救我的?”她的心脏在急速的跳动着,被砸一下不算什么?他说的轻巧,但是话语喘息,难道他以为她真的听不出来吗? 背后的石块压得季如枫疼痛异常,他平复呼吸,怕她担心,这才说道:“千寻,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和你在一起。” 她紧紧的抱着他:“我不想你出事。” 他轻叹道:“难道我就希望你出事吗?” “我如果没了,至少随意和余音他们还有你,可如果他们同时失去我和你,你让他们怎么办?” 季如枫伸出左手轻抚她的脸颊:“千寻,别怕,我们不会有事的。我们不放弃国民,国民也绝对不会放弃我们。此刻在外面,司徒他们一定在想办法营救我们出去。” 听了他的话,她的心松了松,问道:“如果出不去呢?” “生同寝死同穴,你还是我的。”紧窒的拥抱里,季如枫淡漠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沙哑,熟悉的声音从来没有这一刻让沈千寻觉得安心。 “那我不会孤单了!”沈千寻温暖的笑。 眼前这个男人不会说甜言蜜语,无法像别的男人一样每天只守在她和孩子身边,他有很多的责任和压力,但是从没有像这一刻,让她无比的坚信着,他爱她!在危险来临的那一刻,他将她的安危置于他自己的生命之上。 有些人的爱可以飘浮在三万多英尺的高空荡气回肠,可是她和季如枫的爱情也可以在废墟中掺合着**血腥味散发出醉人的芬芳。 都说人类最伟大的爱情,总是要历经磨难。 都说爱情需要宣誓,誓言更需要验证,在大灾大难,生死的瞬间,最能验证出爱情的纯度和高度。 在地震这一刻,沈千寻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才是真正的爱情,拨开城市中的层层“废墟”,原来爱情之花一直都开得很娇艳。 真正的爱情不是轰轰烈烈,不是爱的死去活来,不是虐人情深,而是在有阳光的时候波澜不惊,细水长流,可是在阴云密布,大灾难面前却可以做到不离不弃,至死不渝! 身上的男人气息有些紊乱,沈千寻忍着泪,却兀自笑道:“季如枫,我们说说话,好吗?” “好。”晕眩感涌上来,季如枫眼前有些迷离,为了保持清醒,狠狠咬着唇瓣,顿时还未散去的血腥味再一次在口中充斥。 “我刚来中牟的时候,这里的房子几乎全部被破坏了,尸体装了好几卡车,我看到被挖掘出来的残肢断骸还有沾满污泥的尸体时,心里真的很难过……” 他温声道:“我理解。” 沈千寻恍惚的笑了笑:“季如枫,我这一辈子杀的人不少,面对尸体可以说是司空见惯了,但是这种场面还是把我震撼住了。” “跟我讲讲你以前的事情。” “很血腥,你并不见得就有兴致想听。” “你说说看。”只有听到她的声音,他才能强迫自己不要睡着,两天一夜没有休息,再加上石头刚才砸中了他的背部,嘴里都有血腥味,他想起内伤这个词,不由笑了笑。 这时候能笑,总归是好的! 沈千寻想了想,说道:“我第一次杀人,是被jon逼着上了刑场。jon说,我要想在战场上生存,首先要学会的就是在别人杀我之前,先杀了别人。我的杀人课程就是枪击死刑犯。” 他心一紧,柔声道:“当时很痛苦吧!” 她抱着他,声音有些闷:“我要克服杀人的恐惧和不安,第一次杀死刑犯的时候,我当场就呕吐了。晚上做噩梦,jon说这是特种兵的历练过程,他说我没有杀人,因为我杀的那些人是国家的蛀虫,只要不把他们当人,我就不算是杀了人。所以我一直认为我杀的第一个敌人是唐斌。” “现在想起唐斌还会难过吗?” “我不会拿别人的过错来惩罚我自己。唐斌之于我,什么都不是。” 季如枫似乎应了一声,好半天都没反应,沈千寻开始慌了。 “季如枫……”试探的唤了一声之后,沈千寻的声音急切起来:“季如枫,你快醒醒。” 季如枫咳了咳,沙哑的说道:“我只是有些困了。” 她心一松,喘着气,说道:“别睡,我们说说话,我好像听到上面有说话声了。” 在黑暗中对声音异常的敏感,沈千寻也不例外。 季如枫微弱的说道:“我渴了,没力气说话。” “那该怎么办?”她认真的想了想,说道:“我口水你喝吗?” “相濡以沫吗?”季如枫低低的笑了,但是伴随着笑声,季如枫似乎吐出了一口鲜血。 “季如枫,你不能离开我。”有哭腔从沈千寻的喉咙中溢出。 “嗯。” “你不能让我变寡妇。” “嗯。”似是这才反应过来沈千寻的话,季如枫追问道:“我如果让你变寡妇了,你会怎么办?” 她恶声恶气道:“带着随意和余音嫁给陆子吟去。” “你敢。”饱含威胁的话语原本该令人心颤的,但是因为声息微弱,反而听了让人觉得有些心慌起来。 她颤声道:“陆子吟,一直都在等着我,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没希望红杏出墙了。人的身体里有多少血?我只是吐了几口,又不会吐死,别咒我了。”季如枫微弱的声音渐渐断了,像思虑到了什么,复又响起,“总统夫人嫁给别人,你让我的脸往哪搁?” 她哭笑不得,声音温柔的不可思议:“那你别睡。” 他佯装不耐烦道:“你这么在我耳边哭哭啼啼的,我还怎么睡?” 她忍着泪,柔声道:“季如枫,我离不开你。” “谁不是呢?”季如枫的呢喃隐去,冰冷的唇如同羽毛般摩擦在她的唇瓣上。 沈千寻恐惧之下,灼热的舌探入季如枫的口中,搅动辗转间,在湿热和血腥味中反复纠缠,显得那样不顾一切,季如枫呼吸受压,竟是一口鲜血涌入口腔,想推开沈千寻,却被她渡到自己的口腔,喉咙里,有血丝顺着他们纠缠的唇齿间滑落。 她松开他,也不敢乱拍他,就听季如枫喘息着,似笑非笑:“太热情了,也不担心我能不能受得了?” “你的鲜血还不错。”她尽量让语气轻松起来,只有自己知道心里乱到了极点。 他好心情的问:“好喝吗?” “味道还不错。”声音带着哽咽。 他笑问:“哭了?” 吸吸鼻子,她不高兴道:“没有。” 他笑了:“我想也是,该哭的那个人是我才对。” “你哭什么?” “被人强吻的是我,还偷了我一口血,怎么看都是我吃亏了。” 患难与共·福祸相至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沈千寻和季如枫的对话持续着,起先季如枫还强打精神跟她说话,后来就是单音字多一些。 在焦灼和担忧中,有细碎的灯光忽明忽暗的照了进来,紧跟着司徒沙哑的声音在外焦急的唤道:“老大……阁下……你们能听到我声音吗?” 伴随着司徒的声音,阿卡焦急的声音紧跟着响起:“不要上来太多人,下去几个。” 沈千寻急促的笑了一下,激动地喊道:“司徒,我在这里,司徒……” 然后,沈千寻便听到司徒惊喜唤阿卡他们减轻力道挖掘的声音,然后便是强大的灯光源照在了他们围困的地方,让他们感受到的是光明而不是黑暗丫。 而沈千寻也趁这些灯光的照耀,连忙看向季如枫,视线还有些昏暗,但是想要查探他的情形并不会很难。 季如枫手臂仍然护着她的头,白色衬衫在灯光的照耀下显现出妖冶的红色,一缕血丝渗出他的唇角媲。 沈千寻心一惊,连忙拍着季如枫:“季如枫,快醒醒!”她的声音很干涩,沙哑的很:“别人英雄救美出场的时候,不都很风光吗?难道你想等一会被抬着进医院吗?” 季如枫似乎动了动,又过了片刻,许是外面的声音越加清晰嘈杂起来,有灯光照射在他的脸上,淡垂的眼睑敛起,慢慢睁开眼睛看着沈千寻,而她亦直视着他。 身上的重量压着她,混合着血腥味。身体灼热,有着湿润的气息,“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多话?” 沈千寻又哭又笑,他刚才真的快把她吓死了。 季如枫似是被她折腾的哭笑不得:“姑奶奶,我没事,只是有点累。” “我跟你说话,你都不理我。” “我在保存体力。”季如枫说话的时候,声音里有一种撕痛感。 她问:“保存体力干什么?” 他笑道:“你不是说英雄救美要风光出场吗?我一会儿抱着你出场怎么样?”季如枫的笑容有些苍茫,飘渺的近乎瞬间便会消散一般。 他似是有意让她安心,所以才会轻松说这些话,意识清楚,沈千寻总归是安心不少。 ************************** 当沈千寻和季如枫被埋地下之后,地质专家迅速赶到现场,其中包括很多伤员灾民都围堵了过来,关注着他们的安全状况。 媒体记者也被突如其来的灾难吓傻了,反应过来之后,被焦急和担忧取代。 有人因为恐惧忍不住哭了起来,如果总统和总统夫人都出事了,A国的天只怕是真的要塌了。 地质专家仔细勘察现场,提出了营救方案,那位地质专家是楚天晏的学长杜康,目前是国家地质局局长,专业素养和技术自是无容置疑的。 不能启用机器,所以要靠人力,救援队员就一块砖,一块水泥的徒手搬走障碍物。 短短一个小时,司徒的手指已经鲜血淋淋,杜康在一旁见了皱眉,知道劝阻无用,眼前这个女人他早就如闻大名,电脑程序高手,世界上难得一见的黑客天才。 以前很佩服他们的工作,觉得仿佛名字都被人打了光环一样,可是现在真实的接触到他们的生活,才发现是那么的有血有肉。 看得出来他们和夫人阁下的感情很深,明明恐惧和担忧不已,却强打着精神奋战着。 他递了一双手套给司徒,司徒甚至没有时间抬头看他一眼,没接手套,但是很有礼貌的说道:“谢谢。” 杜康有些失落的拿起手套,想要说些什么,就见一个男人走了过来,是简钰,他的步伐有些紊乱,想必是听到消息赶了过来,看到司徒,从后面拍了拍她的肩膀。 司徒回头,双手还兀自向下滴落着鲜血,面庞憔悴不堪,发丝凌乱,当看到简钰在她面前站着的时候,泪水就那么汹涌而出。 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紧紧的抱着简钰,季如枫和沈千寻出事以来,终于在人前第一次肆意宣泄着自己的不安。 “简钰,老大和阁下被埋在废墟里了……”声音恐慌而颤抖。 “别担心,阁下和千寻不会有事的。”简钰安抚的拍着她的背,眼神焦急的望着倾倒破裂的建筑和石壁,觉得脑袋发懵。 将司徒拉开一些,看到她手指上的鲜血,皱着眉,从口袋里掏出手绢塞在她的手里,说道:“擦一擦,拿扩音器试着唤阁下和千寻,看能不能得到什么回应。” 然后杜康就看到司徒含泪点点头,寻找扩音器去了。 他那时候不明白司徒的手已经那样了,简钰为什么还选择视若无睹,神情淡漠,后来他才知道,因为了解,所以才会如此。因为知道在那个时候司徒需要的不是抚慰,不是救助,而是一起面对和承担风险,所以简钰才会选择别样的方式让司徒避免受伤。 不经意间的情感流露,让杜康好像瞬间明白了这几名遗留下来的特种兵,在他们内心深处最坚定地牵挂和情谊。 当听到沈千寻的声音时,现场沸腾了,救援人员的动作越发急促起来。 雨水停歇之后,天际悬挂着几颗清冷的星星,瑟缩的冷意从湿透的衣衫渗入到骨髓中,但因为季如枫拥着沈千寻,所以感觉到了一阵温暖与干爽。 当季如枫和沈千寻出现在众人视线里的时候,现场响起了巨大的欢呼声。 总统夫人保护了两岁的小女孩,可是他们的总统阁下却用自己的身体保护了自己的妻子。 生死关头,让人们见识到了什么才是人世间的至情至善。 当两人出现在众人视野里的时候,洁白衬衫上的“牡丹花卉”清晰的呈现在众人眼前。现场的人都忍不住纷纷落泪,眼泪肆意横流,小女孩的妈妈抱着小女孩冲到人前,双膝一软就给两人跪下磕头。 季如枫抬手示意阿卡扶母女两人起身。 场面感人,媒体记者需要含着泪才能拍摄下来这段感人录像。 季如枫站起身的时候,就觉得晕眩感袭来,脚步踉跄了一下,沈千寻连忙扶着他,试图稳住他的身形,季如枫觉得眼前的人在晃动,恶心感涌上来,咳了咳,又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现场一片惊慌,刚放松下来的心又提了起来,沈千寻脸色惨白。 季如枫搂着她,还安慰道:“我没事。” 薛文隽抬着担架走了过来,季如枫没有说话,却握紧了她的手。 沈千寻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上了担架,除了灾民受惊,胡思乱想,国民更会陷入慌乱,这政坛又将是一番暗潮汹涌。 此刻的佯装坚强,只是为了安定人心做出来的假象。 她知道季如枫的意志力已经陷入濒临点了,不宜拖下去。 沈千寻招手示意简钰过来,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简钰便和阿卡扶着季如枫在警卫的护送下,在众人的关切目光里走到已有人驻守的医护棚里,在那里做过简单检查之后,会直接乘坐飞机前往医院。 司徒和辛迪扶着沈千寻,她低声对司徒说道:“请媒体记者到临时指挥棚里,我有话要跟他们说。” “好。” 关于季如枫病情的报道,她不希望媒体大肆宣扬。 开记者会的时候,辛迪已经帮她处理好了脚部伤口,脚踝受伤错位,需要好好休养。 打发完记者,沈千寻担心季如枫的伤势,就在司徒的搀扶下匆匆赶往医护棚,在外面和夏静言差点相撞。 夏静言神情焦急,看到她,连忙抓住她说道:“千寻,如枫陷入昏迷,要赶紧送往医院。”这里条件艰苦,具体被砸的程度有多严重,目前还不好说。 沈千寻如遭雷击,脸色瞬间一片死灰,呆呆的站在那里,回过神来,走的很急,却忘了自己的脚伤,正好磕在一块大石头上,脚一崴,一阵剧痛传来,眼前一黑,模模糊糊间听到司徒和夏静言的惊呼声,她还恍惚的在想:真好,要昏倒都昏倒,不愧是夫妻,赶一块去了,这下子季如枫也不寂寞了...... PS:云檀看能不能再更一章,每天目前是尽量三更的,时间可能晚点,女人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实在是无精打采,没精神,地震篇章下一章结束,温情升级,看在云檀这么辛苦码字的份上,亲们好歹砸两张月票啊!送点温暖给人家啊! 司徒,他是我丈夫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中牟地震发生两天后,水电供应和通讯联系已基本恢复。青城市政府工作部门恢复正常运作。 中牟的强烈地震引起国际社会的广泛关注。不到两天时间内,包括A国在内的许多国家和国际组织捐款数量惊人,提供的救灾物资多达1056吨。 老总统季雨霖坐守总统府,短时间内成立专家队伍,评估地震造成的损失,并且制定出最有效的救援措施。 由于伤患众多,一时间各大医院床位短缺,到处都挤满了人。 各大医院自发分散着中牟的灾民病患,不限地区界限,试图舒缓中牟县附近城市的医疗资源短缺。 有关于季如枫和沈千寻夫妇,因为救助两岁小女孩被困废墟之中的录像报道一经播出,引起国际转播报道热潮,除了A国国民引以为傲,敬佩感动之余,国外媒体和国民更是好评如潮,声称A国政府是让人心存希望的存在,A国国家领导人赶赴灾区,身处危险第一线,给A国正处于磨难中的中牟国民带来了生存下去的力量媲。 在众人将焦点关注在中牟受灾人员的身上时,季如枫在皇家医院里尚未脱离危险。 薛文隽和众多专家会诊的结果是,需要观察四十八小时,如果四十八小时之内,他能够醒过来,身体就不会有什么大碍。 “千寻,如枫会没事的,他是我儿子,都说母子连心,我相信他能够醒过来,我们要对他有信心。”叶莹搂着沈千寻的肩膀,是在安慰沈千寻,同时也是在安慰她自己。 “妈,我跟你一样,也相信他很快就会醒过来的。”还记得她苏醒过来之后,看到随意和余音殷殷的目光,焦急不安的心忽然就那么安定了下来。 他们是一家人,季如枫素来有责任心,他不可能会抛弃家人,自己逍遥自在的。 监护病房前的玻璃窗前围了几名专家和智囊团成员,看到沈千寻过来,纷纷让开。 沈千寻拄着手杖,趴在那里,一眼望进去,季如枫静静的躺在床上,戴着氧气罩,手指上夹着仪表和旁边的仪器相连接。 有泪水转瞬滑落,叶莹把面纸递给她,温声道:“我想如枫绝对不希望醒来后看到你为他哭的这么伤心。刚才不是还跟我说,你相信如枫会醒过来吗?” 沈千寻难过的说道:“我从未见他这么狼狈过。”躺在那里无能为力,季如枫不该这样的。 叶莹复杂的感慨道:“为自己的妻子狼狈一次,我觉得很好。” 沈千寻看着叶莹,迟疑的问道:“季如枫是为了救我才伤成这样,您不怪我吗?” 叶莹温暖的笑了:“傻孩子,如枫是我的孩子,你也是我的孩子,如果看到你受伤,我难道就不伤心,不难过吗?” “妈……”感动萦绕在心,沈千寻紧紧的抱着叶莹。 司徒在她身边,轻淡开口道:“老大,我留在这里陪着你一起等阁下醒过来。” 叶莹松开沈千寻,看着司徒玄霜,她跟千寻一样,都是一个很安静的孩子,叶莹还记得在医院看到司徒玄霜的时候,她手指上的鲜血已经干涸,兀自坚守在沈千寻的身边,目光坚定而幽深。 拥有这种眼神的孩子,心理素质足够的强大,可是却也足够的脆弱。 “手还疼吗?”沈千寻握着司徒的手腕,看着她包裹着纱布的手指,心里刺痛了一下。 司徒有些害羞了,低头笑了笑,话语却显得很洒脱:“不疼。” 沈千寻没好气的说道:“十指连心,怎么不疼?” 叶莹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和无言的感情交流,不由感慨道:“患难见真情,你们之间的战友情谊让我看了都觉得很感动。” 司徒忍不住轻笑。 “这丫头笑什么?”叶莹见了,也忍不住失笑道。 司徒开玩笑道:“其实我就是看媒体在那里,所以才做做样子罢了。” “口是心非。”沈千寻捏了捏她的手指,惹得她轻呼直喊疼,沈千寻这才笑了笑,放下她的手,大有司徒活该如此的意思。 司徒嘟囔道:“恩将仇报!” 话语很小声,沈千寻并没有听到,亦或是听到了却假装没有听到罢了。 但是叶莹却听到了,她回头看着司徒,司徒被抓了个现行,傻傻的笑了笑。 叶莹失笑,千寻有这样的朋友在身边,其实真的很让人羡慕。现如今这种纯粹的友谊真的很难寻觅了。 叶莹离开之后,司徒玄霜走到一旁向薛文隽询问了一些什么,这才走到沈千寻身边,跟她一起看着季如枫。 沈千寻手心贴着玻璃,温声道:“他睡得很熟。” 司徒轻笑:“关键还很帅。” “花痴。”沈千寻白了她一眼。 司徒辩驳道:“在逆境中随时都保持乐观向上的精神,是我们特种兵的核心宗旨。我说阁下很帅,难道你不认同吗?” 沈千寻笑了笑,沉默片刻,这才轻叹道:“司徒,他是我丈夫。” “所以呢?” 沈千寻坚定地说道:“这辈子不管他遭遇什么挫折,我都会陪着他一起度过。” 司徒紧抿唇,点点头,笑容收敛,淡声道:“阁下不会有事的,我相信你和阁下一定会闯过这次难关。” “知道吗?我当时听说他昏迷了,觉得天都塌了,但是醒来后,看到他就在我面前躺着,我的心也就安定了。” 司徒笑了笑,认真的说道:“你当时听说阁下昏迷,脸上的表情就跟死了自己的亲爹妈一样,实在是很难看。” “怎么说话呢?我爸爸还健在,小心让陆琳听到了,直接赏给你一巴掌,看你到时候找谁哭去。”沈千寻挑眉开玩笑道。 司徒短促的笑了一下,沉默几秒,这才说道:“老大,这辈子除了我养父,没人打过我,那时候我就发誓这辈子再也不允许别人打我一巴掌。” “司徒……”沈千寻心一紧,她知道司徒的养父制造了司徒不幸的童年,长期处于挨打和恐惧不安之中,她至今都有心理阴影。 司徒平静的说道:“我害怕挨打,害怕黑夜,害怕男人酗酒,害怕男人打妻子,我最无助的时候遇到了你,你只知道我当时在天桥上洒钞票,却不知道我原本打算洒完这些钞票,就选择自杀的,可是你出现了,带着我去了更高视野的地方,那一刻,我看到了我生存的希望和出路。” 司徒说这话的时候,目光静静的看着沈千寻,里面隐有泪花在浮动。她最无助的时候,很渴望有一个人能够给她打开一扇窗,或是将手伸给她,对她说:“司徒,我带你走。” 可是那个人一直都没有出现,就在她绝望地时候,沈千寻出现了,于是短短几小时的相处激发出了她的逆反心理,要不然根本就不可能有以后的司徒玄霜。 沈千寻温声道:“你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过这些。” 司徒笑了笑:“其实我的心里真的很感激你,以前开玩笑,怎么谈论生死都没有关系,但是当你被埋在废墟里面的时候,我忽然开始害怕起来,我们在一起生死奋战那么久,血液早已变得亲密无间。加入天音之前,我总觉得自己没有亲人,孤身一人活在这世上,但是加入天音之后,我的身边有了你们这些兄弟姐妹。”顿了顿,司徒这才开口说道:“老大,我真的很怕你出事,别说我的手只是磨出血而已,只要能够救你出来,我这双手就是废了,我也觉得很值得。” 沈千寻皱眉斥道:“别说傻话,你是电脑天才,这双手有多珍贵,你知道吗?我离不开你,国家更离不开你。” “这些年来,我一直都记得我加入天音的时候,你告诉给我的一句话。” “什么话?” “活,在一起。死,也要背着你回到国家的土地上。”那时候,沈千寻认出了她,可是她却佯装不认识沈千寻,表面排斥和疏离,但是却把这句话放在了心里最温暖的地方。 沈千寻拍着她的肩:“我没有想到,你一直都记着我的话。” “所以老大,冷月她们死了,我身边的亲人一个个在减少,你和简钰、上官一定要好好的活着,一个都不能少。” 沈千寻看着她,一个都不能少,是的,他们都要好好的活下去,替那些已经死去的亲人好好的活下去。 沈千寻目光看向监护室,耳边响起司徒的声音:“我问过文隽了,他说可以允许一个家属进监护室,我想阁下最想看到的那个人就是你!” ******************************** PS:今天更新晚了,见谅啊!没有了,明天继续! 少年夫妻老来伴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沈千寻穿着散发着浓浓药水味的隔离服,静静的坐在季如枫的床边。 此刻已经是季如枫昏迷第二十三个小时了,他还沉沉的陷入在熟睡中。 沈千寻的手指抚过他黑亮的发丝,划过他英挺的剑眉,细细的描绘着那双蕴藏着睿智光芒的黑眸,最后目光停留在他轻抿的薄唇上,那里有氧气罩覆盖,昭显着他此刻的脆弱。 她抚摸着他棱角分明的轮廓,她一直觉得季如枫宛若黑夜中的鹰,在冷傲中盛气逼人,在独立间散发出傲视天地的强势。 可是如今,她只能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看着他苍白的脸,看着他一动不动的躺在她的面前,于是心中的痛编织成令她无法挣脱的网。一层层的裹着她,挣扎不得,动弹不得。 在这种磨人的等待时间内,叶莹、季雨霖、司徒玄霜、包括他们的子女季随意和季余音,站在玻璃窗前,看着沈千寻时而坐在床边,握着季如枫的手,兀自沉默着;时而站起身慢慢的踱步;时而站在窗前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媲… 可是不管沈千寻做什么,她都没有哭泣,眼神温柔,看向季如枫的时候,恬淡清浅的笑着,口语呢喃间,他们都能根据她的口型分辨出,她是在轻唤季如枫的名字。 季如枫昏迷三十个小时之后,地震以来,沈千寻多日不眠不休,换做旁人早就熬不住了,可是沈千寻依然坚持着。 她握着他的手,他的手总是很温暖,可是现在却有一些凉,于是那种凉就那么一点点的渗进她的内心,她不应该胆怯和恐惧,更不该将自己的不安暴露给众人。 她相信季如枫能够感受到她的内心,不管她做什么,她说什么,他都能够感觉到。 他现在只是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罢了。 她在想她现在是不是该像电影和电视剧桥段那样,抓着他的手不断轻唤他醒过来,也许会凑效也说不定? 她低低的叹息一声,握紧他的手,有东西磕在她的手心里,低头看去,季如枫修长的无名指上戴着他们的婚戒,过往的记忆一点点的浮现在眼前。从不了解到相互了解;从试探到彼此信任;从不爱到深爱;不管是什么时候,季如枫从未取下这枚戒指。 她将脖子里佩戴的婚戒取出来,握着季如枫的手贴在她的脸颊上,吻了吻他的手心,对他说道:“以前总听别人讲少年夫妻老来伴。那时候我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现在却明白有些话是需要跟着时间一起去走,到了一定时间才能领悟到它的深意。都说少年夫妻该百般恩爱,缠绵悱恻,视对方如饴糖,就算夫妻两人含着不咬,也绝对不能松口。季如枫,这样的爱情一旦激情消褪,便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我想和你在婚姻这门大课程里,热度和长度永远都不消褪。我想等有一天我们老了,儿女自有儿女福,我和你相互依靠,相互搀扶,到时候相依为伴,携子之手,与子偕老!现世安宁静好,同舟共雨。我希望当我们遇到难题的时候,可以有商有量,凡事细细斟酌。你少不了我,我也少不了你。我们结婚转眼间已经四年了,我从未觉得我可以和一个男人在各方面这么的默契,你昏迷的时候,我一直都在想,这些默契是从何而来?我想我明白了,是因为时间和相互磨合,是因为思想渗透和相互影响,时间长了,我们就走近了,就彼此同化了。忽然想起刚结婚那会儿,我遇到难题的时候,在婚姻里跌跌撞撞,和你争论,当我面红耳赤跟你理论的时候,你是不是在笑我?季如枫,忽然觉得那时候的自己很傻,但是谁没有年轻的时候,所以年轻人有时候犯了一点小错,那不是错,吸取了教训就是弥足珍贵的经验。你是不是又要觉得我话很多了?我不说了,你睡吧!只要记得醒过来就好,别忘了,我们都在这里等着你醒过来。” 沈千寻将他的手放在床边的时候,竟然恍惚的感觉到季如枫屈起的手指轻轻地敲了敲她的掌心。 沈千寻屏住呼吸,紧紧的盯着他,当看到他睫毛颤动了一下时,她蓦然站起身来,捂着嘴巴,然后仰头似是想笑,但是笑容未曾抵达,眼泪就先滑出眼眶。 而床上,季如枫缓缓睁开双眸,当淡漠中夹杂着温柔的视线轻轻落在沈千寻身上的时候,那一刻,沈千寻喜极而泣…… 季如枫从昏迷中醒过来无疑让众人紧绷的弦瞬间松弛下去。 转移到总统套房内,场地够大了,众人都纷纷围在床前,关切的询问着他的身体状况,沈千寻想要拖着伤腿挤上前是不可能了,干脆站在一旁,也不急了,在司徒的搀扶下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 余音趴在床头,虔诚的看着季如枫,见他伸手含笑刮了刮她的小鼻梁,顿时咯咯的笑起来,抬手就要搂季如枫的脖子。 随意在一旁低声斥道:“余音,听话。别乱碰爸爸,爸爸身体不舒服。” 余音倒是在人前很听随意的话,果然乖乖的站着不动了,但却蹭了蹭季如枫的脖子,使劲亲了亲他的脸颊,弄得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 季如枫笑了笑,但因为刚醒过来,还很虚弱,文隽还在给他输液,他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视一圈,最后落在坐在沙发上的沈千寻身上,周围的人倒是有眼力劲,纷纷会意离去。 余音走的有些不请愿,一步一回头,好像要生离死别一样,察觉自己的念头有些隐晦了,沈千寻不由低头笑了笑。 文隽已经说季如枫只要好好休养的话,身体就会没事,不是吗? 待房间只有两人的时候,季如枫表情很闲雅,漆黑迷人的双眸里溢满了温柔的笑意,望着沈千寻,待她起身拄着手拐走近的时候,优雅的伸出手。 沈千寻把手放在他的手心,温暖的贴合在一起,有一种很平淡的幸福。 他注视着她的眼睛,低声说:“脚怎么样?” 沈千寻的嘴角牵出一丝微笑:“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他问她:“我昏迷的时候,你是不是跟我说了什么话?” 沈千寻眨了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挑眉道:“有吗?” 季如枫嘴角一沉,原本低沉的声音忽然抬高些,笑道:“你说少年夫妻老来伴。” 她装不下去了,轻笑:“你都听到了?” 他笑而不语,过了一会才说道:“我很喜欢这句话。” 脸贴到他心口,她开口道:“季如枫,谢谢你醒过来。” 他的手抚摸着她的发丝,开玩笑道:“我是担心你真的带着余音和随意嫁给别人,我为了总统府的颜面不醒不行。” 她平静的说道:“季如枫,如果我嫁给别人,不是因为你对我不重要,而是因为如果你已经不在的话,我嫁给谁都是一样的,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区别。” 他嘴角微翘,戏谑道:“看样子,我对你很重要。” 她似是认真想了想,这才笑道:“只有那么一点重要。” 他也不拆穿她的嘴硬,打量着她,温声道:“黑眼圈很重。” “是不是很难看?”她皱了皱眉,女人爱美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她也不例外。 他轻笑:“没关系,熊猫的黑眼圈比你还严重。”其实是心疼多过一切。 她苦笑道:“我不敢睡。” “为什么?”声音很柔,也很低。 “我们两个人,总要有一个人保持清醒。”季如枫昏睡了,她不能也睡下去,要不然这家就真的乱了。 “傻瓜。”他坐好,拥抱了她一下,没有很用力,力道很轻,然后松开,“困吗?” “眼皮在打架,快睁不开了。”这话并不是假话,她早已困得不行了,只是兀自坚守着罢了。 “上来。”他笑了笑,拍拍身边的空床位。 “我睡觉姿势不好,别碰到你了。”她皱眉思索,还是到沙发上休息一会好了。 他看着她的眼睛,“没关系,我想要抱抱你。” 沈千寻闻言,脸红了...... ************************************************ PS:快大结局了,之后是番外,关于番外人物,大家有什么想法可以评论说明,季如枫和沈千寻的家庭生活会先行呈现。 用沉默埋葬了过去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房间,很安静。 沈千寻和季如枫静静的躺在床上,都沉沉的睡去了,没有拥抱着彼此,没有相互依偎,只是中规中矩的躺着,但是嘴角却勾勒出浅淡的笑意来。 陆子吟恍惚的想,他们的梦中此刻定是有着彼此的身影。 气氛安宁而融洽,似乎他的进入显得有些鲁莽了。 最初因为担心沈千寻急切的过来,每一步快速而坚定,而此刻步伐迟缓,一步步转身离开,悠长的走廊,华丽的水晶吊灯,名贵的深蓝团花地毯,他缓慢的走着,背影中有着孤傲和落寞,行走几步,停下步子,抬手扶着墙壁,另一只手轻抚自己的心脏,那里不知何时被一条无形的线勒得喘不过气来。 司徒静静的看着他,在这个时候,她该回避的,这么直接的目睹一个男人的挫败和失落,似乎有些太过残忍了,但是看到此刻的陆子吟,总会让她想起自己,其实从某一程度而言,她和陆子吟又是何其的相似媲。 她跟着他,他还是感觉到了,回头看去,就见司徒站在他身后,瘦瘦弱弱的,目光幽深的看着他,相互对视几秒,她清清浅浅的笑道:“子吟,一起喝杯咖啡,怎么样?” 正是下班的高峰期,路面很拥堵,陆子吟在楼下又接听了一个电话所以才耽搁了时间,到了二楼,他扫了一眼大厅,很快就看到靠在窗边闭目小憩的司徒玄霜。 他们开着各自的车子,任凭他车技再好,也无法跟特种兵出身的司徒玄霜比车技,迟到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陆子吟这才发觉,司徒玄霜从某一程度上来说和简钰的有些习惯很相像,比如说喜欢靠窗户的位置,喜欢讥嘲的面对别人,就连等人时不耐烦的姿势都是一样的。 陆子吟来到座位前,看着司徒玄霜若有所思,究竟是司徒玄霜模仿了简钰,还是简钰模仿了司徒玄霜,或者是两人长时间在一起相处,不知不觉间已经不分彼此了。 察觉到有人走了过来,司徒玄霜机警的睁开双眸,看着陆子吟,眼睛闪了一下,笑道:“我还以为你们商人都把时间观念看得很重要。” 陆子吟笑了笑,在她对面坐下,说道:“今天路面拥堵了一些,司机放假了,他的车技要比我的好。” 司徒转移话题:“怎么样?最近忙不忙?”陆子吟几个月前离开青城回到首都,他们见面就少了起来。想起在青城的日子,忽然觉得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又是两年过去了吗?四年前她二十五岁,现如今已经快迈进三十岁大关了,她抚额低笑,摇了摇头,这么伤怀感秋,并不适合她。 “还好。”陆子吟问道:“新闻我看了,你的手没事吧?” 她扬了扬依然红肿的手,漫不经心的说道:“没事,要不然我也开不了飞车了。” 他因为她的洒脱摇头笑了笑,但却认真的说道:“我代千寻谢谢你。” “不用谢,因为我跟你一样,都很在乎她。” 陆子吟轻笑:“千寻有你们这群朋友在身边,是她的福气。” 她看着他:“其实你的默默付出和守护才是老大一生中最宝贵的财富。” 陆子吟问道:“怎么会忽然想起来说这个?” 她意有所指道:“子吟,我一直都觉得留住的是幸福,留不住便能称之为遗憾。” 想了想,他问道:“司徒,如果我的遗憾是千寻,那你的遗憾又是谁呢?” 司徒笑了:“我不知道你对我还有这么重的好奇心,我以为你把你的好奇心都留给了老大。” 陆子吟笑了笑,看着外面,说道:“你看外面的太阳多好,在这样一个午后,总是会让人升起孤寂感,很想找一个人好好的说说话,如果这个人是认识的人,那就再好不过了。” 司徒双臂环胸,说道:“以你现如今的身价,想要找什么样的人聊天没有,难道就找不到合适的吗?” 他半真半假的说道:“就像你说的,曾经找到了,但是我却失去了,所以就变成了我现如今的遗憾。” 司徒沉默了片刻,忽然问道:“你当初为什么会喜欢上老大?” “跟千寻在一起,我可以随时随地和她聊天。”他并没有生气,在青城的时候,他们之间已经处的很熟稔,都是真诚相处的人,陆子吟觉得跟他们在一起聊天很舒服,并不会让人觉得累。 司徒有些难以理解:“想找聊天的人,不是随处都可以找到吗?” 陆子吟含笑摇摇头:“很难找。有些话,有时候对着有些人,你并没有倾诉的***,所以想找到一个你能倾诉,你能跟她说,她还能跟你谈到一起的人很难。” 司徒心有所触,点点头:“好像真的是这样,想要找到一个随时随地都能谈得来的人真的很难。” 陆子吟轻叹:“有时候觉得自己认识的人那么多,随便翻翻通讯录,上面的名字就有几千个,熟悉的人更有上百个,但是这些名字一页页的翻过去,却没有几个人能够让我可以畅所欲言,不计后果就去打扰的。身处政商两界的人,其实都一样,白天的我们将自己藏在铠甲里,更将真实的自己隐藏起来,我们就像一群浑身长满了刺的刺猬,为了利益的时候,可以挤在一起,但是一旦到了自保的程度,却要维持着距离。” 司徒平静的说道:“老大倒是一个能聊天的对象,只是很可惜,你们的爱情已经欠费了,所以只能搁置在那里。就算续费的话,也早已找不到当初聊天的状态,感觉不对,就什么都错了。” 陆子吟苦笑道:“你应该比我要幸运。” 她微愣,随即笑道:“其实我和你差不多。” 陆子吟静静的看着她:“司徒,如果有一天当你发现知己变成异性的时候,那么爱情也就来了。想一想,想要找到一个随时随地陪着你聊天的人很难,这说明,他陪你聊天的时候,需要放下手头的工作,只为了陪着你聊天。难道真的没有这么一个人吗?” 司徒心一紧,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最终还是选择了缄默。 陆子吟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笑了笑:“司徒,不要学我,我在爱情上一错再错,好不容易找到那个可以一直聊下去的人,我却把她亲手给弄丢了。爱情最大的危险,不是两个人大打出手,也不是有一方移情别恋,而是爱情在两人中间消无声息的消失。” 司徒认真的说道:“子吟,你的爱让我看到了感情的另一种境界,其实我很佩服你。” 陆子吟淡声道:“你相信吗?有些事情对我们来说,我们无法驾驭,但是我们却可以坚持一辈子,比如说爱。” “不苦吗?”是问陆子吟,也是在问她自己。 “爱一个人的时候,其实就是开始学习怎么让自己受苦。当心甘情愿去爱的时候,就不应该去计较谁得谁失。其实爱无非是把感情变成一种责任。我曾经以为放手就是爱千寻,可是那时候的放手只是一种无奈的绝望,直到后来我们渐行渐远,我才明白,放手了,再相爱也是两条平行线,就算面对面,可是却早已是人各天涯了。”曾经以为的天长地久,如今演变成了萍水相逢。说到底还是他错了。 她有感而发:“都说爱到深处是卑微,看来真的所言不假。” 陆子吟若有所思的看着司徒,犹豫了下,忽然开口大胆猜测道:“司徒,其实你心里深爱的那个人是简钰吧?” 在陆子吟这句话响起的时候,司徒玄霜手中端着的咖啡杯忽然掉落在地,她好像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就像掉在地上的陶瓷杯,支离破碎,却无从下手。 司徒玄霜回去的时候,车子开得很快,车顶敞开着,车内响起的音乐让她双眼泛起氤氲,在眼泪要下滑的瞬间,她用90度的姿势仰望车窗外蔚蓝的天空,好像只有那样眼泪就不会流下来…… 可是车最终蓦然停了下来,好像瞬间完成了赛车大漂移,惊险的停在了路中央。 当车子再次在道路上滑动的时候,司徒的泪缓缓滑落,车子开得很慢,车里放着中国歌手刘若英的歌曲《原来你也在这里》 请允许我尘埃落定 用沉默埋葬了过去 满身风雨我从海上来 才隐居在这沙漠里 该隐瞒的事总清晰 千言万语只能无语 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 喔,原来你也在这里 啊哪一个人 是不是只存在梦境里 为什么我用尽全身力气 却换来半生回忆 若不是你渴望眼睛 若不是我救赎心情 在千山万水人海相遇 喔原来你也在这里 司徒单手屈起放在车窗上,风从手中拂过,泪水模糊了双眼。 远去的车辆,似乎还有压抑的哭声从司徒离去的方向四散飘扬…… PS:下一章会晚一点,可能七点左右,一直觉得这首歌很适合司徒,写她的时候,也一直在听,关于司徒的故事番外再重点叙述吧!有故事总之。下一章剧透:总统和千寻,儿女。请大家多多支持新文《早安,总统夫人》 爱情,在唱歌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这一觉睡得很长,沈千寻从上午一直睡到了晚上。 季如枫不让人吵醒她,所以就连薛文隽给季如枫换药的时候,也要蹑手蹑脚才不至于惊醒沈千寻。 她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季如枫定定的瞅着她,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梦里面,她还在中牟抗震救灾,怎么一转眼就回来了? 季如枫看她困惑的眨着眼睛,就知道她又犯小迷糊了,笑了笑。 沈千寻这才想起来中牟灾情已经控制了,季雨霖指挥大局,而简钰负责灾民安顿,一切都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她连着好几天不睡觉,所以一觉醒来难免脑子就开始迟钝了媲。 “睡得好吗?季夫人。”季如枫的声音,清晰而沉着,“梦里面有没有我?” 沈千寻抬手,拂了一下额前的刘海,状似想了想,说道:“来来去去的人倒是不少,但是我很确定那里面没有你。” “有没有人对你说过,你很不诚实。”他盯着她微笑的脸,危险的问道。 她认真的追问道:“不诚实的孩子要挨打吗?” 季如枫低低的笑,手臂放在她的头顶,她会意,半抬头,然后他手臂下滑很自然的搂着她的肩膀,将她搂在怀里,说:“打哪里你觉得合适呢?” 她笑:“我是开玩笑的,况且我又不是孩子。” “我看看。”季如枫扶着她的下巴,仔细的审视着她的脸。 他的目光一向很黑很亮,宛若黑曜石一般光彩夺目,此刻看着她,变得幽深好似一泓清泉,里面溢满了波光潋滟的炫目光芒。 她有些害羞起来,不自在的咳了咳,佯装轻松地问道:“看出来了吗?” “看出来了。”话语低沉,藏着看不到边际的暗潮汹涌。 对于季如枫目光里的深意,沈千寻并不会陌生,正在考虑是不是该保持适当距离的时候,火热的唇重重贴上,温柔中带着一抹强势。 沈千寻睁着眼睛,他此刻好像该休养身体吧!怎么这人一到床上就开始思想邪恶了呢? 季如枫优雅的指尖抚过沈千寻的眼皮,她睫毛颤动了一下。 淡漠的眸子对准她,话语含笑:“接吻的时候,闭着眼睛会比较好一点。” “多谢你的教诲,我下次再实验好了。”她在考虑是不是该跳下床去,这里随时都有人会进来探病,她可没兴趣在这里表演亲热戏。 “不用等下次。”季如枫眼中的淡漠被笑意取代。 “呃?” 唇瓣这一次被热吻覆盖,贪渴般的霸道侵入,吞噬着她的舌与他一起纠缠嬉戏。 细密的吻让沈千寻有了眩晕的感觉。 她还是学不了乖,他亲吻她的时候,睁着眼睛看着他,他因为背对着光,所以沈千寻看不清楚他眼睛的颜色。 但是沈千寻却觉得身体热了起来,身体感受到的是他的体温,鼻息间都是他的气息,夹杂着消毒水味。她的脸上似有一团火苗在往上窜,随着他手指探进她的衣衫里,她的身体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眼神由清冷转化为迷乱,听着季如枫在她耳边一遍一遍的叫着她的名字,她能够感受到他喷涌而出的***…… 情不自禁间,她伸出手环住他的脖子,将身体更加贴近他。 在沈千寻以为火势会继续燃烧下去的时候,季如枫却停了下来,和她鼻尖相贴,有些气喘吁吁,胸口起伏着,大概是氧气受阻,咳了咳。 就是这道咳嗽声瞬间让沈千寻清醒了,她浑身打了个激灵。 天啊!她究竟在干什么,季如枫现如今身体不舒服,她竟然还有心情想这些。 她不敢乱拍他,提心吊胆的等他气息顺畅了一些,这才低声唤他:“季如枫。” “嗯?” “先忍忍。” 季如枫起先是没明白沈千寻的意思,待明白过来,不由将脸埋在她发丝间,低沉的声音溢出:“怕是不好忍。” 沈千寻有些为难了,犹豫了片刻,这才妥协道:“等你身体好了,我再补偿你。” 说的有些大义凛然。换言之,说她有慷慨就义的意思都不为过。 这一次,季如枫的笑忍不住了,肩膀耸动,沈千寻感觉到他炙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脖颈边,脸在一瞬间就那么红了起来,是气的! “当我没说。”她没好气的说道。 季如枫忍着笑,搂紧她:“我可记在了心里,别忘了你的承诺。” 沈千寻有些无语了,好不容易善良一次,没想到把自己都搭了进去。 季如枫望着她笑,语气却不再开玩笑:“千寻,我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好丈夫。”感觉到了她的僵硬,季如枫更紧的拥住她,在她耳边清晰的说道:“身为丈夫,我似乎总让你身处危险之中,你……” 见他停了下来,沈千寻静静的抬头看着他,问道:“我怎么了?” 季如枫沉声道:“你有没有那么一刻曾经后悔过嫁给我?” 沈千寻看着他,微笑:“那你呢?你有没有后悔娶过我?” “没有。”回答的很坚定,甚至连思索的时间都没有,好像话语原本就在口边徘徊流转一样。 其实什么都不用说了,因为幸福是那么的清晰可见,好像羽毛一般,在天空飘荡着打转,然后就那么静静的落在了她的心头。 “季如枫,我也可以告诉你,我没有后悔过。”就算她明白了叶阙的心意,就算她知道她误会了陆子吟,就算她在婚姻爱情路上走的磕磕绊绊,她从来都没有打过退堂鼓,有过后悔的念头。 对她来说,有问题的时候需要面对,而不是一味的悔恨和逃避,所幸热水冷水,她都无惧的淌了过来,至少结局柳暗花明又一村,她觉得此生已经圆满了。 他笑了,眉眼间一片耀眼的春色浮动,拥她入怀,紧紧的抱着她,脖子间有东西磕的沈千寻有些疼。 当然也磕到了季如枫。 他松开了她,低头看去,就见沈千寻从衣服里拉出白金项链,上面悬挂的女式婚戒在灯光下散发出耀眼的炫目光芒。 两人低头看着,相视对目的时候,都笑了,无疑想起当初季如枫气急败坏把项链戴到她脖子上的情景,沈千寻捏着戒指,问道:“季如枫,你那时候是不是就已经爱上我了?” “呃?”季如枫不自然的咳了咳,说道:“我想睡觉了。” 说着还真的闭上了眼睛。 沈千寻被他的样子逗笑了,笑倒在他的怀中,坐起身的时候,也拉他起来,“先别睡。” “干什么?”他坐起来,看着她笑颜如花,表面平静,心里却很欢喜。 “帮我把项链取下来。”她对他说。 “休想。”季如枫脸色一沉,有些气急败坏了,她原来不戴在手上就算了,现在竟然想取掉,他是不是太惯着她,所以才会让她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我自己取。”她在他的瞪视下闲适的取下项链,然后把婚戒拿在手里,放在灯光下看了看,钻石的光芒有些炫目,她的眼睛闪了一下,笑的很调皮。 季如枫倒没有她那么好的闲情雅致,眯眼危险的看着她,怒气一触即发。 她不受他影响,抓着他的手,将戒指放在他的掌心,在他疑惑的神情中,沈千寻眨了眨眼睛,伸出右手道:“把戒指给我戴上。” 季如枫紧皱的眉就那么瞬间松弛下来,低头笑了笑,好像怕她反悔不戴似的,握着她的右手,在沈千寻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无名指上已经被套上了那枚婚戒。 沈千寻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有些哭笑不得:“哪有人这样戴戒指的?”她感觉自己当初那么草率就嫁给季如枫,是不是太委屈了一些。 季如枫笑了起来,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用新生胡渣的下巴蹭了蹭她,弄的沈千寻又痛又痒,他饱含威胁道:“戴上了就不许取下来。” 她眯眼道:“你好像从来都没有对我说过那三个字。” “哪三个字?”他装糊涂。 “就是……” 季如枫蓦然搂着沈千寻,吻上她的唇,打算把这个话题忽悠过去。 他在最美好的时间内错过了说“我爱你”,不过不急,以后会有一辈子的时间来向她证明他有多爱她! 尾声:这就是,爱【5000字】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那天,季如枫给沈千寻戴完婚戒之后,还发生了一件小插曲。 气氛美好,正在拥吻的时候,余音娇嫩的声音突兀的在房间内响起,吓得沈千寻一把推开季如枫。 季余音说:“我爱你。” 在季如枫和沈千寻疑惑的目光下,她娇滴滴的笑道:“妈妈,你是不是想让爸爸跟你说我爱你三个字?” 沈千寻受惊了:“咳咳,你们什么时候进来的?”她这才意识到这对儿女似乎进来好一会了丫。 果然,余音诚实开口道:“有一会儿了,哥哥不让我出声,说让我好好看戏。” 闻言,季如枫和沈千寻的脸顿时黑了下来,季随意大有掐死自己妹妹的冲动,反观季余音还好奇的问道:“爸爸、妈妈,你们说哥哥要看什么戏啊?为什么我看了这么久,还没看到有人唱戏啊?”只看到父母打啵,话说场面有些少儿不宜媲。 “余音,你闭嘴。”季随意气急败坏的瞪了季余音一眼,连忙对季如枫和沈千寻赔笑道:“您二位千万不要听余音乱说,我们刚来不久,真的什么都没有看到,也没有听到。” 沈千寻用秋后算账的眼神瞪了随意一眼,吓得他缩了缩脖子,自知理亏,先行示弱才比较保险。 季余音目光盯着沈千寻手指上的戒指,摇着季如枫的手臂,撒娇道:“爸爸,我看到你给妈妈戴戒指了,我也想要。”戒指价钱不菲,升值空间很大。 季如枫失笑:“这是结婚戒指,只有你丈夫才能戴在你手上。” 季余音听了,睁着一双大眼睛瞬间便凝结了泪水,竟然当着季如枫和沈千寻的面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声音凄厉,好像谁折磨了她。 季如枫有些为难了,看着泪流满面的爱女,该怎么跟她解释呢? 目光移向沈千寻,沈千寻爱莫能助的看着他,意思让他自己解决。 翻身躺在床上,蒙着被子,一派后妈相,耳边很快就响起父子俩你一言我一语合起来哄小公主收住眼泪的挫败声,她的嘴角缓缓扬起一抹笑容,困意袭上来,继续补眠,她想生活中吵吵闹闹,其实也是一种幸福! 有人说:这个世界转的太快,现世中的人都没有太多的时间去看看时光是怎样点点滴滴的穿梭过他们的生活…… 转眼间一年过去了,沈千寻因为中牟地震的事情,任期结束后,仍然在青城滞留了大半年,前些时候才回到首都。 曾经遭遇地震侵蚀的中牟,如今蓬勃发展,凭借其经济发展潜力和商业吸引力等因素,成为青城经济和文化中心之一。 由沈千寻为首的青城政府团队设计而成的青铜雕铸的手从废墟中伸出,然后代表着男人和女人的手紧紧交握在一起,意寓着团结,不放弃、不抛弃;它现如今已经坐落在中牟繁华地段最中间,成为中牟标志之一。 上官凌自愿留守青城,只因辛迪怀孕了,青城气候良好,适合孕妇待产,于是上官便被国会赶鸭子上架,任命为青城市市长。 自打jon牺牲后,新任国防部长程恩半年前患癌症去世,职位空缺,国民呼声最高的便是沈千寻,紧随其后便是简钰。沈千寻当时人在青城,便向国会推选了简钰,于是想要清闲度日的简钰最终还是不堪其扰挂职赴任了。 安澜重回总统府秘书室,司徒玄霜却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忽然说要环游世界。 那时候简钰已经和夏静言的关系渐渐在国民面前走向明朗化,沈千寻想起地震来临那一刻司徒的神情,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司徒没有告诉简钰,她说没必要,她害怕离别的场面,再说又不是不回来了。 沈千寻没有挽留,只是在离开A国的前一天晚上,她对司徒说:“司徒,每个人的灵魂都有一个缺口,所以我们不断地在寻找,那是与生俱来的孤独感,比如说我、比如说叶阙、比如说你、比如说陆子吟,其实我们都是一样的人,外表看似光鲜亮丽,其实心里的孤寂感却从来不敢暴露在人前。直到我嫁给阁下,我才明白,我们想要寻找的无非是一个人,或是一个能够让我们安定下来的地方,如果找到了,那就是我们的幸福所在。” 司徒目光深幽:“老大,我累了,我已经三十岁了,可是依旧等不到那个人,所以我愿意一直孤单迷茫的走在路上。” 沈千寻想问司徒,她对简钰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她知道司徒是为了逃避简钰和夏静言才离开A国的,她再次回来的日期可谓是遥遥无期,试问偌大的一个A国还有什么是值得司徒留恋的呢? 也许,若是有缘,时间空间都不是距离。若是无缘,终日相聚也无法会意。 沈千寻没问,所以她永远都不会知道,司徒坐在三万英尺高空的飞机上时,看着外面的大片云朵,宛若一场萧凉的白驹过往,春去春又回,雁去雁又归,没有人知道,她也成功地欺骗了所有人,她一直守候着他,用一个女人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只是为了用来等他回头好好看她一眼。 他们都是凡尘男女,挣不出纠缠的情网。逃不过爱与被爱的旋涡,所以注定只能心碎神伤。 头等舱里,司徒玄霜压下鸭舌帽,肩膀耸动,有大滴的泪砸落在洗的泛白的牛仔裤上。 空姐走过来,担忧的询问她是不是不舒服时,司徒抬起泪湿的脸,单手痛苦的揪着胸口的衣襟。 她的心很疼,很疼……可是除了她知道之外,再也无人知道,那里曾经为谁跳动过,又为谁狠狠的痛过…… 原来爱或不爱,从来都只是她自己一个人的事。 没有人知道司徒玄霜去了哪里,她虽然离开众人几个月,却好似已经离开了好几年,她会间断的发一些各国的特色明信片回来,没有她身影的踪迹,只有背后寥寥数语。 “我很好,勿念!” 司徒刚离开的时候,简钰好几次特意问过沈千寻,知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每次沈千寻的答案都一样,时间久了,简钰也不问了,只是沉默的时间越来越多,有时候明明在镜头前帅气的微笑,但是他的眼睛是不笑的。 沈千寻觉得,当遇到合适的人,彼此又可以融合在生活里面,请不要犹豫,因为一旦犹豫之后,那个人也许就会成为别人的妻子或是丈夫。 她把这句话说给季如枫听,季如枫正在书房办公,闻言笑了笑,将她搂在怀里,亲吻她额头,柔声道:“所幸我们遇到了。” 是啊!所幸他们这些人里面,他们是幸福的,阴霾之处偶有阳光渗出,其实也是一种希望! 随意和余音仍是每天斗来斗去,争吵的话语也越来越深奥,小魔女有时候暴跳如雷,也顾不得穿起天使的外衣,一时间戾气尽现。 沈千寻第一次看到的时候,眉头微皱,问季如枫:“她这是像谁呢?” “应该是像你多一些。”低沉的话语,宛若大提琴轻轻撩动的琴弦,萦绕在心,久久的徘徊不去。 叶莹和季雨霖说就没有见过像季如枫和沈千寻这样的父母,儿女斗嘴,脸红脖子粗吵架的时候,他们还能平心静气的坐在沙发上微笑观战。 对此,两人只是无声笑笑。对于季随意和季余音的事情,他们早已不去过问,都有自己的想法,只要他们照着自己的心意好好的生活,每天过的开心,这就足够了。 母亲忌日那天,季如枫出国访问了,到墓园的时候,没想到会看到陆子吟的车,他站在外面,敲了敲她的车窗,然后她便看到他温暖的笑容。 下了车,他拉着她径直去了墓园,她一直都没有勇气看过母亲,现如今母亲和叶离葬在一起,紧紧的依偎,想必黄泉路上一定解开心结重头来过了。 她想她终于可以放下了。 陆子吟递给她一束百合花,笑着说:“菊花伤感,还是百合花好,寓意百年好合。” 沈千寻笑了。是啊!活着的人讲究百年好合,死的人更是希望魂魄相依,此生不弃。 她将百合花放在母亲和叶离的墓碑前,虔诚的鞠躬,她不是一个人来看他们,而是跟叶阙一起来看他们。 如果生存是死亡的延续,那么她的生命至少有一半是叶阙的。 她要代他好好活。 后来爸爸也来了,陆琳看着陆子吟欲言又止,原本风华的容颜已经有了憔悴苍老的痕迹,沈千寻感叹现世残酷的同时,更多的是对陆琳的叹息。 原本她可以选择让人同情和敬佩,但是最终被自己亲手给毁了,到了最后守住了沈家,却失去了最重要的亲情所在。 她没有将陆琳的事情告诉给爸爸,因为没必要了,他们都深深的爱着这个老人,他再也经不起任何的折腾了,如果快乐和痛苦都是一生,沈千寻宁愿他一世快乐。 沈千寻和陆子吟之间一直保持着联系,偶尔会见面,一起坐下来聊聊,然后各奔东西,表面的平静,看似都在维持,尽力回避着什么,但是至少都在努力着。 一个女人可以在两个男人之间徘徊,但是通常她总会选择一个,而不是两个都要,或者两个都不要。有时候男人可以如此,但女人不能。 沈千寻一直都相信时间…… 国家美院颁发给沈千寻的名誉证书,她一直都没有拿,事隔几年再去的时候,没有想到会在接洽她的人里面看到司贝贝。 经过时间的洗礼,让当年那个直爽开朗的司贝贝变得益发的温柔大气。她毕业后留校任教,她说她爱这个地方,最重要的是跟学生在一起,会让她觉得自己很年轻。离开的时候,司贝贝试探的邀请沈千寻去附近的茶楼喝杯茶。 沈千寻含笑说好。 司贝贝态度起先很恭敬,尤其是看到沈千寻身边跟着的警卫时,有些紧张起来。 沈千寻示意他们离开,她这才放松下来,喝了几杯茶,直爽的真性情就又暴露了出来。 她问沈千寻:“夫人,我们算是大学闺蜜吗?” “当然!”沈千寻温暖的笑。 司贝贝笑的很开心,看着沈千寻,认真的说道:“其实那时候学校里的人都怀疑过您的身份,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认定您就是夫人阁下,所以当大家知道您的身份时,学院的人都快激动疯了。大家都等着您再来学校,可是您一直都没有来。” “后来被有些事情耽搁了。”离开学院之后,的确是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我知道。您还记得吗?我见过叶阙几次。”她小心翼翼的看着沈千寻。 沈千寻神情如常,点头笑道:“嗯,那时候你说他很帅。” “您就别取笑我了。”司贝贝笑了笑,就不再笑了:“夫人,我把您当朋友,真的很心疼你,你捣毁Sk,大家都很崇拜你,那是因为别人不知道您和叶阙之间的友谊,不明白您所要经历的取舍纠葛。我原本很担心您,可是后来我放心了,随着时日渐长,我从您身上学会了一个道理。” “是什么?” “人生是一种承受,需要学会支撑。” 沈千寻耳边响起这句话的时候,她正站在叶阙的墓碑前。每个人的灵魂都在自己的世界里游离,孤独的过冬。 生命里终将会错过一些人,比如说叶阙、陆子吟,但是应该感谢那些错过的人,因为是他们让她明白了什么才是最珍贵的幸福。 她抚摸着叶阙的照片,终于可以含笑对他说:“叶阙,我很幸福,你幸福吗?” 他曾经说过,只因她的快乐而快乐,只因她的悲伤而悲伤,而如今她的幸福其实也是他的幸福。 抬头望天,云朵飘浮,恍惚中看到叶阙的脸,温和清雅的笑,于是映衬出她的眼里也是浓浓的笑意。 下台阶的时候,有拜祭的国民吃力的向上攀爬,眉眼间都是肃穆和哀伤,她想纵使她戴着墨镜,也无法遮挡她内心涌现出来的感恩。 目光定格,在台阶下方,正有一位优雅的男人抬步,穿过拜祭繁杂人群,向她一步步走近。 漫长台阶,无论是他上来,还是她要下去,只要两个人的心在同一个高度跳动着,那就是幸福存在的意义。 走近,才发现他拿着一件女式长款风衣,海边风大,他想的总是比她缜密。 季如枫很纵容宠爱她,有时候连季随意和季余音都看不下去了,直言在家他们是越来越没有地位了。 衣服披在肩上,她被动的穿上,问他:“你怎么来了?”她记得他今天还有几个会议要出席,所以在这里看到他,难免感到很意外。 “我来带你回家,夫人阁下。”他拉起她的手,与她手指交缠,两枚婚戒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那回家吧!总统先生!”她微笑,依偎在他的肩上。 他和她很少对彼此说爱。究竟爱情是什么呢?相信谁都不能给出一个很标准的答案,未来是一个未知数,谁都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珍惜现有的一切。 就算到了世界末日,他们依然还有彼此。 沈千寻觉得他们会一直幸福的走下去,他们会把这种幸福和爱累积叠加,就算是小小的快乐也能在苍穹尘世间化为最厚积的能量。 因为这就是,爱! **************************** 冬日的阳光在午后有些温暖,我买了一束百合花,在这里我要拜祭一个男人,他叫叶阙。关注他是在国际新闻上,爱上他却是在不经意的一瞬间。 我的爱和别人的爱不一样,因为我爱上的是一个已经住在云朵里的亡灵,我知道他拥有这世界上最纯洁的灵魂,从此以后我再也无法爱上别人。所以我跨过三万英尺的高度,从中国大陆飞到了A国,只为了能够来到他的墓前,给他献上一束百合花,抚平他眉宇间的哀伤,告诉他:“叶阙,我爱你!无关空间和距离,只因你的身影早已在不知不觉间化为我心中的那道伤。” 我的步伐有些急,上台阶的时候和一对充满优雅高贵气息的年轻夫妻擦肩而过,我甚至能够感觉到他们周身萦绕的幸福是多么的浓烈。 我忍不住停下来看着他们的背影,轻轻地笑了,握紧手中的百合花,我想拜祭完叶阙,我会在住宿的酒店房间内,给我的读者们写上这么一句话。 亲爱的亲,如果你遇到了你命中注定的缘分,请要记得,缘分给了你遇到的机会,但是幸福却要靠自己去争取,别让年轻蹉跎了时间,消磨了我们原本该美好的爱情! 【谨以此书献给等待爱,寻找爱,正在爱,失去爱的人。只要我们心中有爱,遇到那个对的人,请大胆爱!&云檀】 ――――――――――――――――――――――――――――――――- 作者的话:本书完,不愿说结局,因为他们的日子还在继续......下一章是我的话语,之后会是番外情节开始,亲们可以斟酌订阅。 给读者的一封信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作者的话,谨以下面的话语献给各位亲!】 敲完正文最后一个字,很不舍,那种感觉就像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强迫自己和一手养育的孩子生生别离一般。 不知不觉间,这部书已经陪着我和大家走过了近四个月。 我很喜欢我笔下的人物,比如:沈千寻、叶阙、季如枫、陆子吟、简钰、司徒玄霜、安澜、夏静言、上官凌、辛迪、叶莹、季雨霖、沈傲天、jon、何熙等,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两个小天使季随意和季余音。 我深爱着他们,但是却不得不面临着结局收场。 我住在三环,冬日如果有阳光,会有阳光从阳台照进我的房间,如果阳光厚待于我,我可以足不出户,看着自己的手指在屏幕键盘上跳舞媲。 2012年11月9日,一大早起床外面就很冷。吃完早餐,我告诉我妈妈,我要写大结局了。 我妈妈说,这么快? 我问自己快吗?答案还没有浮现脑海,我自己就有些伤感了。 结局不太好写,删删改改,上午的时候没有任何征兆就下雨了,雨不太大,但是下的很细密。 跟往常一样,写文的时候戴着耳机,背景调到音乐台,选择的是钢琴曲:天之痕。 对于背景音乐,时常按照自己的的喜好来定,有时候倒是很能应景。 其实长时间以来,我一直在和自己的电脑和键盘谈恋爱,写了多少年,没有具体的计算过,断断续续,每天生活那么忙碌,实在没有时间认真的坐下来好好的回忆和归纳总结。 写小说的时间,其实就像是一场兵荒马乱的年月。面对自己以及自己作品中的善与恶,生存与宿命时,我会想到,太多的人物在自己的生活中如同觉悟的小丑般以一种低姿态的人生方式演绎着悲伤与痛苦,甚至是荒凉。 这也是我爱我所写每一个角色的原因,犹如爱我自己一样,惶惶不可终日。 子时过,牢记每一个人。牢记幸福是怎样辗转着优美的弧度,牢记悲伤是怎样逆流成河的。 告白痛苦,谨记过去,叙说美好。 我想代书中的人物说上一句话:这是个成长的年代,消磨着我们青春的躁动。 如果,你们也和我一样为这部小说或喜或悲,就说明你我的眼眸都足以触及这个世界的深处,如一滴眼泪遇到一池湖水,瞬间泛起的涟漪,足以化解尘世纷嚣的无地自容…… 从七月到十一月,如同一场白驹过往。现如今,我置身于这个漫长的十一月中。 这个十一月显得愈加寒冽,我时常想一个人驻足看看回头的路,想一些事情或是放逐一些回忆,可我一直没有做。犹如我一直在小说的世界里忙忙碌碌,试图用慵懒的姿态让这些杂碎的劳累感不了了之。 我想在成长和爱的过程中,我已经懂得了顺从与放弃,坚持与努力。 我想,有你们在,我会走的更远…… 生活是青春也是废墟,宛若荒凉的象征。我一直觉得,文章不是为了记述缠言绯恻,而是为了正视空虚后的苍白无力,试图用最简单直白的方式以达美好。【致八零后或九零后曾经在绝望中挣扎的人。】 最初写《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的时候,我那时候还在想,人在面对感情时,心灵的承受度究竟要经过多少次顺从与背叛的折射才能变得越发坚强和百炼成钢。 我经历了沈千寻在感情道路中,无数次幸福与痛苦辗转。 我亲眼目睹了陆子吟与沈千寻、沈千寻与季如枫、叶阙与沈千寻、简钰与沈千寻的感情始末,鼓起所有勇气,伸出我的手,打开我的心灵,只是为了能够更加真实的触摸到他们的内心。但是我高估了我自己的承受能力,于是在键盘上一字字剖析他们的内心时,我一次次的哭。 沈千寻的过往,刺痛了我对世事喧诉的勇气,尽管有时候我们早已在不知不觉间失去了向世界申辩的能力。 曾经很害怕写结局,就像我害怕分离一样。春夏秋冬交替,到底要经历了多少次枯与青的转换,沉睡与苏醒的交替,才能赢得一个你我都认同的完美结局。 这是我在红袖写的第三个结局,宛如踌躇时光后的栖息年月。书写结局的时候,心灵的疲惫甚至比以往任何工作还要容易倦怠。可我一直有一种拼搏向前的动力。 写作写作,还是写作。我这才发现,我的快乐由此而生,也将伴随它而终。 我猜想,不一样的命运牵手,就有不一样的命运邂逅。爱情藏匿的尽头并非真的就无处可藏。只要有缘分,世界就算缩小的如同单程路轨,也终究会相遇。换言之,曾经相爱的人也会在欣慰、尴尬、祝福或是悲伤间一笑而过。【记以小说中的人物。】 幸福的反面并非只是荒芜,因为我始终觉得它无法遏制、无法重回。 我曾经在书中说过,现在的人们似乎有着太多的悲伤,若是为这些人建立一个国度,那么这悲伤的热火能蔓延整个中国!现实暗折委婉,浅伤浮现,流露出的终究是无奈。? 如果大家能从书中感受到一些快乐和感动,那是我莫大的荣幸。 一直很喜欢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忘不掉的,忘掉了,离不开的,离开了。爱情匆匆的过,是撒在伤口的盐。抚摸一下疼一次,回眸一眼记一生。? 曾经在我的书中跟读者们讲过,11年夏末的时候,一个朋友告诉我,她不爱了。她出常的平静。我能给的只有安慰。 几天后他们真的分手了。 她问我为什么她已不爱了,可心依旧在痛。 我长久的沉默。没有给她答案。只是将眼睛直对刺目的炎阳。 如果爱情是伤口,那么离别便是多增的盐份。不管我们爱或不爱,那强生的挣扎只是徒劳。? 我们很平凡,但是我们手中却握着彩排的戏。 前段时间一天保持两更,我去了趟外地。我和我弟弟分开很久,许久未见,电话告诉他:“我来了,在你的城市。” 他惊喜,让我呆在车站,他要来接我。 我素来不是一个很安份,听话的人,叫了一辆三轮车,放下车顶,三轮车也能坐出跑车的感觉。 车主是个中年阿姨,拉着我,素颜朝天,长发在身后群魔乱舞,就那么招摇过市。 和阿姨谈了很多,什么都谈,认识我的人都说我很沉默,不认识我的人都说我很健谈。殊不知,我只是怕冷场罢了。 陌生感拉远,熟稔感拉近,我们谈房价,谈十八大召开,谈农村土地转换,谈医疗保险,谈工资该涨多少才能生存。 其中有一个小插曲,阿姨以为我是携款过来买房的,我轻笑,说我是来探亲的,我在这世上血缘关系最亲的亲人,我的弟弟! 弟弟在车站来回找了好几圈都没有找到我,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有些气急败坏,后来敲定了位置,让我在原地等他。 于是下车,跟阿姨告别,还厚脸皮跟她要了电话,说坐三轮车很舒服,这几天在这座城市如果出行的话,可以给她打电话。 阿姨很高兴,对于这种旅途上邂逅的人来说,我希望我们是快乐至上的,至少我希望他们跟我相处的时候,他们能够快乐。 见到弟弟,我说他瘦了,不过依然很帅。 弟弟上下打量我,却说我瘦了,营养不到家。 弟弟大学主修的是建筑设计,有个好听的名字是工程师,但是我知道每天都是和水泥图纸打交道的人,外表光鲜,其实内心孤寂彷徨。 我没去他那里,而是在宾馆里住了两天。弟弟忙前忙后,他一间,我一间,相邻。 我将电脑包放在房间之后,就去了他的房间,房门没锁,他大概知道我会过来。 我进去的时候,他正在讲电话,我就坐在床上静静的等着他。 电话是妈妈打来了,问他有没有接到我?让他带着我四处好好转转。 他问我想去哪里玩? 我其实只想好好和他说说话。我们之间年龄悬殊不大,不过四岁间隔,有时候在马路上走,他紧张地护着我,直呼我横冲直撞,不顾虑自己的生命安全,也不顾虑别人的,他总是一边喋喋不休指责我对人生不负责任的同时,却紧紧的握着我的手过马路。 我挽着他的手臂,会有一种时光错落感,好像他是哥哥,我是妹妹。只是生活开了一个玩笑,身份倒置,但是他却要照顾我。 走在陌生拥挤的人潮里,去他推荐的特色店里吃饭,我忽然就那么想起了简钰,然后是叶阙,然后是陆子吟。 我想我走火入魔了,写完一本小说,总要很久才能回归到正常的生活中。 相会总有别离的时候,我固执的选择坐火车回去,尽管时间要延伸至十五个小时。 下午两点十七分的火车,他去送我,我说我可以等,让他回去,好好工作。 他笑着说:“不急,等你进站了,我再走。” 检票的时候,我站在长长的队伍里,看着他在后面亦步亦趋的跟着,忽然眼眶很酸疼。 我向他摆手,他向我挥手,笑容灿烂,转身的时候,我想我至少还能压制住眼泪,不让它肆意横流。 火车上的人很少,那两天为了赶稿,两天其实只睡了不足八个小时,我素来没形象惯了,躺在四人长的车座上,蜷缩在那里睡觉。 穿着针织毛衣、黑色小腿裤、短靴,原本很暖和,可是睡梦中却觉得很冷,脸上有水珠飘落在上面。 惊醒,原来下雨了,雨水从敞开的车窗飘落了进来。 睡是睡不着了,其实我又哪能真的入睡! 叫了一碗桶面,热乎乎的吃了一半,就没了食欲,打开电脑,最先查看的就是各位亲给《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的评论。 我从未说过,看到你们的评论总是会让我觉得很温暖,因为有你们的支持,所以我才一直没有觉得很孤单。 那天是2012年10月21号,其中有评论说,她是看着外面的太阳写的评论,我想在那一刻,定然会觉得很温暖。 我那天就在想,关于此书我要感谢的人太多了,如果有一天到了结局的时候,我一定要把我的心里话,告诉给各位。那就是谢谢! 感谢为此书写长评的各位亲,感谢对每天更新都及时发表评论的亲,或批评,或认可,我都心存感激,名字不一一细说,只因我把你们的名字都记在了心里。 一大堆的朋友里,总有几个人正在陪你我走过风风雨雨。即便道路泥泞难行,却也相扶相依不离不弃。他们总是缄默少言频频回首,或是相互漫骂喋喋不休,可他们都有颗不变的心。他们也曾说过,假如你我累了就回来,他们的肩膀会为你我平拓一方遨游的海。都说?友情是朋友间的搏弈,没有计较过输赢,只因情谊长在。【为此书结缘的我们】 曾经以为,网络是一簇簇奔放的烟花,与我一同看景的人总会成为我的过客。可是后来明白,真实的世界是一个红尘,那么虚幻的世界同样也是红尘的滚滚。 感谢大家听我说了这么久的罗嗦话语,明天开始番外篇章,季如枫和沈千寻的,紧随其后会是简钰和司徒玄霜。 前些时候,有读者希望简钰一直守着千寻,我想我明白读者的心理,只是简钰对千寻的爱,我之前在书中阐述的很清楚了;理解的理解,不理解的相信总有一天也将理解。 厮守,痴情的爱固然让人怀念感伤,但是日子始终要在长久的枯燥与偶尔的激情中度过,而你我也都会在红尘和红尘滚滚中,望着对方而永久长活! 我总是不愿意读者看我的书之后,心里有的是郁结难舒,亦或是愤愤不平。我要对得起你们花费在此书上的时间。 新文《早安,总统夫人》仍是先婚后爱格局,但是故事却是另一个版本,希望能够继续和大家一起分享他们的喜怒哀乐! 季如枫和沈千寻的番外,简钰和司徒玄霜的番外,大家可以自主订阅,只希望大家开心,快乐! 对我来说,此书还没有真正结尾!因为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明天见! ――――云檀 2012年11月9日17:12分 季如枫&沈千寻——听听他们的爱情(1)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著名的落霞山别墅群,尽显豪宅风范。 中年管家何熙穿着一身考究的黑色职业装套裙,徐步走进一间偌大的书房。与书房相通的宽大阳台上,放置着好几张藤椅和圆桌,当然还有一张舒适的躺椅。 何熙一眼就看到了女主人沈千寻,步伐有些迟缓,只因为……夫人最近的脾气可以说有些火爆。 她走近沈千寻身边,小声说道:“夫人,阁下刚打电话说,他今天晚上回国,让您在家里等他。” 季如枫出国访问去了,离开A国已经有好几日了吧? 沈千寻听了,蓦然坐起来,吓得何熙身体向后下意识退了退,还没回过神来,就听她冷声道:“姑奶奶有义务等他吗?媲” 何熙看着怒气未消的沈千寻,这几天已经经历过太多这样的场面,所以很快就镇定下来,她寻找好措词,这才犹豫开口:“夫人,淑女是不会说脏话的,这些话您在我面前说说就可以了,可千万不要当着先生的面说,要不然他会不高兴的。” 沈千寻冷笑两声,顺手拿起一旁的报纸,扔给何熙,何熙连忙下意识的接住,就听她说道:“你现在把这位小姐请到别墅来,他回来看到,一准喜欢的不得了。” 何熙疑惑不解的打开报纸,这是国外最流行的娱乐报刊,素来热衷报道各国有名政客的八卦新闻。 头版头条上赫然出现一行醒目的标题,题目是《王室婚变:A国总统与著名影星疑似深夜玩车震》。 标题下方就是A国总统季如枫的俊美照片VS著名影星柳絮儿的美艳照片,两人照片下方是一组模糊不清的照片,因为采光不好,再加上有玻璃阻挡,所以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有一男一女在车内疯狂的接吻。 报纸有些褶皱,看样子被沈千寻不知道揉了多少遍,更何况,除了男主角之外,女主角的眼睛被挖空了,如果不是何熙早就看过这份报纸,还真是认不出来上面的主角是谁。 何熙干咳了几声,迟疑道:“夫人,报纸上的事情当不了真。”事实上,阁下之前给她打过电话,让她收起报纸,说都是子虚乌有的报道,免得夫人看到了心生不快,只是不曾想还是被夫人看到了。 沈千寻静静地看着何熙,说道:“无风不起浪!” 沈千寻目光平静,但是何熙却浑身哆嗦了一下,看样子阁下回来麻烦了。 耀眼的水晶吊灯将豪华的卧室点缀的富丽堂皇。 季如枫穿着手工定制的亚曼尼西装,宛若神祗一般开门走了进来,身材高大健美,行动间透着慵懒和霸气。 他看到坐在床上无聊翻看杂志的沈千寻,眼眸微闪,单手扯开领带,扔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沈千寻只是懒懒的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夫妻小别相会的激动和喜悦,随即又面色如常的低头掀开了一页,八卦周刊上面报道的新闻还真是一个比一个劲爆,看的她心肝乱颤。 季如枫眼神深邃,无言的去了浴室,很快浴室里就传来一阵淅淅沥沥的水流声,过了好一会儿才停歇。 “千寻,我的睡衣。”低沉磁性的男低音从浴室里传来。 沈千寻心不甘情不愿的放下手里的杂志,快步跑向更衣室,随手拿了一件铁灰色睡袍,到了浴室门口,敲了两下。 门很快就开了,她看也不看,直接把睡袍扔在了季如枫铁青的俊脸上。 摆脸色给谁看呢?她沈千寻也不是吃素的。 她上了床,钻进被窝里,又拿起刚才的杂志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六十八岁富豪迎娶八零后美女,真是要命啊!这不是糟践人家姑娘吗?再说都那把年纪了,把女孩子娶回家,当花瓶摆着欣赏啊! 床边一沉,季如枫上了床,一把夺过她手中的杂志,扔在了一旁的柜上,说道:“关灯,脱衣服睡觉。” 沈千寻的嘴角在抽动,没事的,她可以忍,但是熊熊烈火难以压下,他季大总统还真以为他娶回来的是女佣啊! “我不热。”她干脆钻进被窝,背对着他,冷冷的说道。 他让她脱,她就脱吗?他真当她是外面那些莺莺燕燕,奶奶她不伺候了。 “我热。”他声音如常。 “你热你脱,反正我不脱。”话语因为季如枫灵活的手指钻进睡衣内蓦然终止,顿时惊慌失措的抓着他的手,皱眉道:“你要干什么?” 他很轻易的压制住她的手臂,灵活的手指在她滑腻的身上煽风点火:“你不热正好可以帮我降降温。” 他的手已经在她身上翻山越岭,她咽了一口口水,暗怪自己没志气,怎么这么快就被美色给俘虏了,顿时将气都发泄在他的身上:“季如枫,你当老娘是什么?连着十天半月不回家,一回家就直奔主题,你就那么性饥渴吗?” 估摸着,他是在外面欲求不满,这才回家对她下此毒手,阴险的人! 季如枫停了动作,抽回了手,英俊的面容优雅冷漠,眸光冷冽,天生的王者霸气让人感到压迫性十足:“你的嘴巴就只会喷大粪吗?去刷牙!” “我刚刷过了。”她扭身瞪着他,少侮辱人了,她可是有洁癖的人,好不好。 “再刷。”他脚丫子一踹,险些把她踹在地上去。 她幸好身体柔韧度不错,伸缩能力很好,要不然早就跌下床,摔个脸朝地了。她愤愤的坐起身来,阴阳怪气道:“刷刷刷,你以为是在刷马桶吗?” 她都打算充耳不闻他的花边新闻了,他倒好,竟然处处看她不顺眼。 季如枫无视她,躺在床上,闭目淡声说道:“我很累。” 他的潜台词是,她太聒噪了,最好现在就闭上嘴,什么话也不说。 “我也累。”她愤愤的瞪着他。 “那睡觉。”他冷漠无温的声音里已经有了一丝无奈。 她悻悻的躺在床上,表面不敢骂他,心里却早就把他骂了个遍。 她身体一僵。 “别碰我。”他说是睡觉,但是手在乱摸什么? 季如枫勾起唇角,似笑非笑,目光邪肆,戏谑道:“你是我妻子,我不碰你,我碰谁?” 一听这话,沈千寻的怒火不打一处来,冷笑道:“你还知道我是你妻子啊?离开那么多天,只给季随意和季余音打电话,没有一通是打给我的,我在家里,在你心中是什么位置,我算是看清楚了。” 季如枫眉心一拧,深邃的眸子半眯:“你一直在等我电话?” “一直在等。”说的很委屈。 “随意和余音说你最近和妈忙着慈善募捐,让我最好不要打扰你,等你有时间了,会主动打给我。”事实上,他也一直在等她电话,看来是那对儿女在背后捣鬼了。 沈千寻微愣,随即说道:“他们连我都敢算计,真是无法无天了,我去……”愤愤不平的话语终结在他突然覆盖的唇瓣上,撬开她的唇齿,舌尖很快缠绕而上,将他的气息渡到她的口腔里,霸道而强硬。 他已经扯下了她的睡裤,此刻修长的手指停驻在内裤上,她熏熏然的思绪忽然瞬间清醒,抓着他的手,皱眉道:“我没兴致。” “我有。”他挥开她的手,扯下她内裤的瞬间,她气愤开口:“季如枫,我有话要跟你说。” “说。”他邪肆开口,手头的工作却是没有停下来。 被他不咸不淡的态度激怒,她冲动开口:“我们离婚吧!我受够你了。”最重要的是受够他的花边新闻了。 季如枫神情如故,淡淡的回道:“好。” “你说真的。”沈千寻眨着眼睛,这么好说话?天下红雨了吗?真是世界一大奇观啊! “假的。”季如枫抬眸看着她,神情含着一抹戏弄和宠溺。 “你……唔。”沈千寻的怨愤之音因为他的忽然进入,狼狈的叫出声来,她看到他眼中的促狭笑意,顿时又羞又恼。偏偏他不停止,反而更加凶猛的冲刺着,汗湿的背,垂落的发丝,有力的动作,好像是一种无言的惩戒。 她只能无助的抱着他,想来心有不甘,修剪有型的手指狠狠的划破他的背部。 他仅是一僵,动作却越发凶猛起来,她几乎要承受不住一***袭来的狂热浪潮。 激情深处,她好像听到他炙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颈项边,他沙哑的对她说:“报纸上面的事情是假的。”他知道她是个醋坛子,现在这种时刻解释刚刚好。 “都提到车震了。”她嘟囔道,这些花边新闻写的很蹩脚,根本不足以让她生气,最让她生气的是他一直不跟她打电话,得知是随意和余音搞得鬼,怒气顿时都转移了。 他温柔的笑道:“车震考验技术,你如果有兴趣的话,我可以把我的第一次献给你。”难道她还不明白吗?他生命中的女主角从来都只有她。 季如枫&沈千寻——听听他们的爱情(2)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因为季随意和季余音在季如枫出国期间搞鬼,试图破坏沈千寻和季如枫的感情,所以就算季如枫训诫这对儿女之后,沈千寻也对他们没有什么好脸色,甚至说在家里完全接近无视。 如果要比狠,她相信没人会比她更狠。那两个恶魔终究还是太嫩了一点。 这日整理画室的时候,有人在敲门丫。 开门看到季随意和季余音诚惶诚恐的站在门外,她微微的皱了皱眉,没关门,转身径直回到了画室,继续整理摊了一地的画稿。 兄妹俩就慢吞吞的走了进来,然后并排站在画室里,不敢吭声。 季如枫端着一杯果汁走了进来,放在沈千寻的手里,“别太累了,我回来可以帮你一起收拾。” “没关系。”她笑笑,看了眼做错事,此刻可怜兮兮的儿女,她觉得有些头疼,拉着他的衣袖道:“你去总统府的时候,顺便把他们带到总统府,我看到他们就很烦。” “今天要去医院探望下属。”他俯身吻了吻她,然后将目光转向随意和余音身上,“你们听话,不要惹妈妈生气。” “是。”兄妹二人连忙狗腿子赔笑答应媲。 “季如枫。”她唤他。 “我很快就回来。”他含笑又亲了亲她,这才优雅起身,只是路过随意和余音身边的时候,略带警告的看了两人一眼,兄妹两个配合的缩着脖子,一派知错的表情。 “妈妈……”异口同声,兄妹两人配合默契十足,却让人觉得阴风阵阵。 “你们有两个选择,如果留在这里,最好保持沉默;要不就直接出去。”沈千寻静静的看着他们。 兄妹两人面面相眈,随后挫败的耸肩表示妥协。 画室很沉默,他们静静的站在那里,睁着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沈千寻,季余音更不得了,眼眶里蓄满了泪水。 沈千寻从她眼眶含泪的那刻起,就特意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时间,足足等了十几分钟,真是佩服,那眼泪还在眼眶里,经久的流转着,可就是不落下来。 好功夫! “妈妈……”终于季余音怯怯的叫她。 沈千寻看了她一眼,慢条斯理的将果汁喝完,然后放在桌上,没有搭理她的意思。 季随意和季余音的手几乎同时都放在了空杯子上,最后季余音不敌季随意有力气,杯子紧紧的攥在季随意的手里,他得意的在季余音的面前挥了挥,季余音立刻委屈的看着沈千寻,娇气十足,沈千寻佯装没看到,小公主这么会演戏,全家老小都惯着她,以后还不无法无天了。 “妈妈,请喝果汁。”片刻后,季随意气喘吁吁的从外面跑进来,讨好的把装满果汁的杯子小心翼翼的放在沈千寻面前的桌子上。 沈千寻看都没看,继续整理画卷。 耳边响起季余音饱含怒气的嘟囔声:“我是你妹妹,也不知道让让我。” “战场无兄妹!”有些淡漠,跟季如枫越来越相似的语调缓缓响起。 “好,你狠,你真狠!”季余音阴阳怪气的哼了哼。 “如果可以的话,请你们到外面斗嘴好吗?”沈千寻淡声说道。 衣袖被人扯了扯,缓缓抬眸就跌进一双饱含热泪的眼眶里,好比无辜的小鹿,此刻可怜兮兮,委屈的说道:“妈妈,余音错了,您别生余音的气好吗?余音担心您气坏了身子。” 沈千寻觉得口渴,又喝了一口果汁,面无表情的看着余音,感慨她女儿可真会演戏,瞧瞧这哭戏演的多好,估计不出三秒,这泪也该落下了。 果然,见沈千寻无动于衷,季余音眼泪宛若洪水一般哗哗滚落,哭的那叫一个伤心啊!边哭还边吸着红红的小鼻子,仰着脸,抽泣道:“妈妈,余音错了,余音不该造谣,不该说妈妈很忙没空接爸爸的电话。余音是个说谎的小坏蛋,余音不是一个善良的人,余音错了一次,就再也做不了好人了。”说着,打了一个哭嗝,鼻子有些不透气,使劲的吸了吸,然后自己从口袋里取出素色的手绢使劲的擤了擤鼻涕,擦了擦眼泪,继续哭,只是明显力道加大了,揪着自己胸前的衣服,一副忏悔痛苦的架势,伤心的说道:“余音罪大恶极,余音愿意接受您和爸爸最无情的唾弃,你们鄙视余音是对的,我想我这辈子都洗不干净我的罪恶了,余音愿意接受妈妈无情的唾骂,只求您别无视余音,别不理余音,要不然余音会真的很难过。” 沈千寻看着面前哭的泪流满面的女儿,那一刻其实是哭笑不得多一些,但是脸上表情继续保持面瘫,这两个祸害,若是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的话,以后就越来越难以管教了。 “你鼻涕流出来了。”沈千寻淡淡的提醒。 季余音闻言,连忙止住眼泪滚落的趋势,收的那叫一个快啊!扬起小手绢又使劲擤了擤鼻涕,沈千寻忍不住皱了皱眉。 两人似乎是说好了一样,季余音忏悔完,紧跟着就是季随意,老大垫底,说的还真是不假,重头戏来了吗? 季随意紧紧的攥着沈千寻的手,还没说话,就先痛苦的看着她,就跟死了亲妈一样,看得人心里慎得慌。 “妈,我错了,我是真的错了,我没有想到我一时善意的谎言,竟然会给您和爸爸造成这么大的伤害。儿子我罪大恶极!我脑子缺氧,才会做出这种伤害您的恶事,我知道您很生气,可是我此刻也并不好受,我不止一次的在房间里面壁思过,我忏悔,我悔恨,我自责,我懊恼,我觉得我真的是脑子抽筋了,您是我的亲妈,我怎么能破坏您和爸爸的感情?我是真的知道错了,请您看在我还这么小的份上,就原谅我吧!我怕我会经受不住内心的煎熬,有一天会想不开而选择离开这个人世……” “啪。”一把水果刀被沈千寻直接扔在桌子上。 季余音张着嘴,下意识的咳了咳,幸好她没用这招。她妈还真不是一般的心狠。 季随意看着水果刀,眼睛眨了两下,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对自己下狠手,狠狠的掐了掐自己的腿,待认命的认清事实后,他立刻改变策略,蓦然跌坐在地上,抱着沈千寻的腿,凄厉的哭道:“我的亲妈啊!以前总有人说爱到深处就是恨铁不成钢,我以前黑着心不明白,可是现在儿子明白你的心情了,您心里太苦了,儿子错了。我再也不说自杀的话了,我要为了您好好的活着……” 沈千寻轻声笑道:“你去吧!我不拦着你,如果你不知道该怎么自杀,我可以教你,拿着水果刀,对着自己的手腕,下狠心划下去,就一切都解脱了。” 季随意咽了咽口水,干哭道:“妈啊!我是解脱了,可是您呢?我不能这么自私,让您白发人送黑发人啊!我决定了,我要好好的活下去,只要诚意真,我相信您一定会原谅我的。我期待着这一天赶紧到来。”说着,连忙站起来,好像生怕沈千寻会把他当小猪宰了一样,边向门口退步,边陪笑道:“您忙,别送我了,我回房间继续忏悔去。” 房间顿时只剩下余音了,沈千寻慢悠悠的将目光移向季余音小小的身体上。 季余音浑身一哆嗦,颤声道:“那个……妈妈,余音也回房间了,余音给您写书面检查去,您消消气,别太激动了。不送了,您留步!”退了几步,到了门口,然后一溜烟就逃了,速度可真是快啊! 季如枫回来就看到沈千寻眉色阴郁坐在地毯上不动,桌上放着一把水果刀,正泛着冷冽的光芒。 “怎么了?他们惹你生气了吗?”季如枫弯腰将她抱起来,她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脖颈里不动。 “你儿子说要自杀,你女儿让我继续唾弃她!” 季如枫俊眉一拧,有些不高兴了:“我一会儿找他们好好谈谈。” 沈千寻主动吻上他的唇,季如枫身体微僵,随即紧紧的搂住她,加深这个吻。 沈千寻眼中闪现出一丝亮光,你们两个小兔崽子敢惹我,你们死定了。 ************************************************** PS:今天估计还有一章,敬请等待!尽量更快一点,喜欢的亲别忘了投票票啊! 季如枫&沈千寻——听听他们的爱情(3)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季如枫没有想到和儿女的谈话,最终会变成一场批斗会。 围绕的主角当然是沈千寻。 他们一致认为在家里是越来越没有地位了。 比如说,沈千寻上次下厨要做鱼香肉丝,兄妹俩观看的时候饶有兴致,闻得时候更是垂涎欲滴,但是吃的时候却开始垂头丧气起来。很明显盐分太多了,可是季如枫偏说香醇可口,弄得兄妹两个只得含着热泪,一口口就着白开水吃了个精光,晚上折腾了佣人一夜,净帮他们倒水喝了。 季随意看着季如枫,痛心疾首道:“爸爸,您不能再这么宠着妈妈了,照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等有一天妈妈蹬鼻子上脸,我们就只有抱在一起痛哭流涕的份了。” “哥哥说的有道理,我也赞成。”季余音眼神殷殷的望着季如枫。爸爸太偏心了,眼中除了妈妈之外,完全看不到他们的需求,她原来就小小的嫉妒了一下,爸爸就训斥她没大没小,伤了妈妈的心。真是奇怪了,谁能伤的了妈妈的心?明明魔女一个,偏偏爸爸就把她当宝了媲。 季如枫当时正坐在书房办公桌后,翻看着各方各界给国家提出的意见来信,听了他们的话只是抬头看了他们一眼,于是兄妹俩的喋喋不休就那么戛然而止,谁让爸爸平时慈父一个,但是眼神却很锐利,总统不是白当的。 妈妈是严母,黑手段坏心肝,整个一千年女巫婆,他们被摧残惯了,还好说。可是现在爸爸总是向着妈妈,情况不妙啊! “爸爸,我们说的,您要不要好好考虑一下。”季随意补充道:“我们是认真的。”他们只是要求爸爸对凡事公正对待,而不是天平失衡。 黑眸缓缓抬起,随后似笑非笑道:“我想这些话还是跟你们母亲说会比较好一些。” “为什么?我们是来找您解决问题的?关妈妈什么事?”季随意不明白了。 倒是季余音从父亲的神情中觉察出了什么,扯了扯季随意的衣袖,然后两人缓慢的转身看去。 “啊,我的妈啊!”季随意吓了一跳。 沈千寻静静的站在书房门口,红唇含笑,一派温柔之姿。 季余音连忙抓着沈千寻的衣摆,仰脸看着她:“妈妈,您听余音解释啊!都是哥哥逼迫我的,余音常常被哥哥欺压,真的好痛苦啊!” 沈千寻看着她,编,继续编。 季随意怒道:“季余音,你真是一条白眼狼。” “妈妈……”季余音娇滴滴的唤道。 沈千寻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转身就走,回到卧室,砰的一声关上门,兄妹两个因为响亮的门声瑟缩了一下,然后齐刷刷的看向季如枫求救。 季如枫薄唇微勾,话语惜字如金:“自求多福。” 于是,兄妹两个算是彻底看透了,跟妈妈相比,爸爸才是最阴险的那个人,明明知道妈妈来了,还镇定看戏,摆明了就是要看他们出丑嘛! 季余音泄气的想,指望爸爸帮他们是不可能,要知道爸爸除了在妈妈面前,从来不会连续说那么多的话,就连他们也是一样。 爸爸总是能省则省,不愿多说一个字,却总是在母亲不懂得照顾自己的时候,喋喋不休的训斥,说是训斥,其实还不如说是无奈的宠溺。 爸爸还很少笑,不喜欢热闹,不喜欢有人亲近他,更不喜欢有人主动拉他的手,但是母亲却是例外。 当然例外的还有…… 季余音笑了,她忽然明白该怎么向母亲示好了。 季如枫回到卧室的时候,原本以为会看到沈千寻暴跳如雷,兀自生着闷气,却没有想到她坐在画室里正在调色,神态自若,漆黑的长发挽起,露出雪白的脖子。 他俯身站在她背后,咬了咬她耳朵:“很忙?” 她回头看他,笑的迷人:“不忙,所以这才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他看到她在调颜色,问她:“准备调什么颜色?” “朱红色。”她说着,笑道:“你帮我调好了。” 季如枫竟真的脱下西装外套,解开袖扣,把衣袖挽到手臂上,低头看着调色表,想了想,然后将柠檬黄和玫瑰红调配中和。 片刻后,将调色盘中的颜色递给沈千寻看:“朱红色。” 她看了看,拍拍他的肩,宛若老学者,语重心长道:“季同学,你调的是朱红色,但不是我想要的朱红色。”她把手心贴在他的心口,温声道:“不能强看调色表,要自己感知颜色,好的颜色不能光看,是要调出来的。” 季如枫轻笑,看了看沈千寻绘画的主题,这才重新调起颜料来。 过了一会,调色盘再次出现在沈千寻的面前。 “这次调对了吗?”淡淡的语调。 低头看去,正是自己想要的颜料,她看着他,目光若有所思:“小伙子,悟性挺不错的嘛!” 他如果也改行学画画,估计没她在绘画界的立足之地了。 “是老师教得好。”很难得,季如枫也开起了玩笑。 “忙完了吗?”他工作一向很多,就连休息日也是一样,早就习惯了。 “没有。”将她抱进怀里,低声道:“想你了。” 沈千寻忍不住轻笑,靠在他怀里,“越来越堕落了。”他们刚刚才见过,不是吗? 他低低的笑,脸埋在她的脖子里,说道:“怎么办?看不到你,我无法工作。” “干脆在我脖子上拴条链子好了,走哪带哪。”她没好气的说道。 “主意不错。” 她没能忍住笑,摸着那张俊美的笑脸,催促他:“赶紧去工作。” 季如枫乖乖的站起身,穿着一身白色休闲服,显得优雅而高贵,伸手揉了揉她的长发,这才转身离去,他的确应该工作了,只不过离开的时候心情很好,明天没有事情,千寻又这么悠闲,这是不是代表晚上他们可以做些别的事情,就算累一点也没关系? 那天晚上并没有季如枫想的那么顺利。 浴室热气萦绕,气氛刚刚好,状态刚刚好,沈千寻被季如枫引诱的差不多了,她修长笔直的双腿,甚至已经缠绕在了他的腰上,安置在浴室里的电话铃声却大煞风景的响了起来。 于是气氛破坏殆尽。 其实他还好,无视就过去了,可是沈千寻却趁他分神的时候,从他身上滑下来,顺手将一旁折叠整齐的浴袍披在身上。 季如枫接听电话的时候,火气还很旺,却没有想到电话是季雨霖打来的,他和叶莹拌嘴吵架,一气之下离开了总统府,现在正在来落霞山的路途中。 听说过女人生气的时候会离家出走,沈千寻没有想到男人也可以。 她失笑不已。 季如枫将她拉到怀里,呼吸有些急促,“千寻,还有时间,我们速战速决,还来得及。” 速战速决? “气氛都没了,速战速决,跟动物交配又有什么区别。”她推开他,佯装没有看到季如枫挫败的脸色,转身走出了浴室。 季雨霖看季如枫脸色很黑,有些不悦了:“怎么了?不欢迎我来落霞山吗?” “没有。”季如枫看看时间,问:“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季雨霖哼道:“回去?开玩笑,我就这么回去了,你让我面子往哪搁?” 季如枫耐着性子问:“究竟怎么样,你才会回去?” 季雨霖没好气的说道:“除非你妈妈跟我道歉。” “你等着。”季如枫站起身来,沈千寻连忙拉着他的手问:“你干什么?” “打电话。”赶紧请走这座大神。 季雨霖有些气急败坏了:“鱼干,你也巴不得我回去是不是?” “不是的,爸!我这就让何熙给你安排房间。”沈千寻真是欲哭无泪了,她这是招谁惹谁了。 叶莹还是来了,不过不是季如枫打电话叫她来的。 两人拌了一会儿嘴,最后还是在季随意和季余音的游说下和好,当夜自然是留宿在了总统府。 好不容易安顿下来,季如枫有些欠失绅士风度了,迅速将沈千寻扛在肩上,弄得一双儿女傻眼不已,沈千寻觉得她的颜面算是丢尽了。 季如枫&沈千寻——听听他们的爱情(4)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第二日阳光明媚,倒是郊游的好天气。 季雨霖起床后一别昨夜的愤愤不平,整个人神清气爽,季随意和季余音直呼奶奶叶莹有魔力。 吃早餐的时候季雨霖忽然提议全家可以一起去郊游,可以唤上沈傲天一起,正好可以让他晒晒太阳,这项决定自然获得了大家的赞同。 总统出行阵仗很大,管家、佣人和警卫都跟随而至。 季雨霖、沈傲天、季如枫三位男人外加季随意一个小男孩坐在湖边垂钓,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倒是很惬意 陆琳并没有过来,想来是有她自己的考量,沈千寻仅仅是笑了笑媲。 将水果装盘的时候,叶莹凑近她低声嘟囔道:“这几个人聚在一起就是聊政治,真是受不了。” 沈千寻轻笑,转头看了看季随意,倒不显无聊,大人讲话的时候,他饶有兴致的听着,偶尔季如枫会揉揉他的头发,一派慈父之姿。 叶莹也看到了,疑惑的问道:“随意都不觉得无聊吗?” “他看起来很有兴趣。”沈千寻将水果拼贴成别致的花样。 “我想A国将来交到他的手里,我们也该放心了。”叶莹欣慰的笑,看得出来对随意很满意。 沈千寻随口问道:“爸爸也是这么想的吗?” “当然,他就是嘴硬,其实心里比谁都喜欢随意,私底下常夸他这辈子最得意的就是有了随意这个好孙子。” 沈千寻知晓季雨霖的脾气,笑了笑,端着托盘道:“妈,我给他们送水果去。” “去吧!”叶莹看着水果,想着,是不是该再多准备一些? 他们在交谈农村土地转化的话题,沈千寻端着托盘走过去,季雨霖和沈傲天分别拿了苹果和香蕉片,季如枫含笑摇头,沈千寻就将水果盘放在季随意的旁边,然后随手拿起一块苹果,并没有马上就吃,而是坐在季如枫身边,将苹果片送到他嘴边:“咬一口,看酸不酸?” 季如枫凑近咬了一口,“还不错。” 她这才放心的吃起来,惹得季随意在一旁无语极了。 季余音坐在他身边小声说道:“见过娇气的人,还真没见过这么娇气的人。”说着,愤愤不平的狠狠咬了一口苹果。 季随意瞥了她一眼,淡淡的提醒:“你吃的是苹果。” 季余音哼道:“废话,我当然知道我吃的是苹果。” 季随意表情不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吃的是咱老妈。” “我看到爸爸对妈妈这样,我就各种各样的羡慕嫉妒恨。”说着,一口将苹果吃进嘴里,小嘴顿时撅的很高。 季随意冷笑道:“还好意思说,你就是一个标准的恋父癖。” “那你呢?你是恋母癖。”季余音不甘示弱。 季随意见父母的目光向他们扫过来,连忙嘿嘿笑了笑,转头看着季余音的时候,眉头微皱,眯眼道:“那好,暂且休战,咱俩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 “正合我心意。”季余音掏出手绢翘着小兰花指,闲适的擦了擦嘴角,抬起下巴,一副鼻孔看人的傲慢架势,惹得季随意真的想把她摁倒在腿上狠狠的揍她一顿,瞧她那得瑟样,看着就恼火。 浮标在水面上沉了沉,很明显有鱼咬钩了,就在那一瞬间,季随意持竿手臂向前一送,同时往上一抬,紧接着高举过头顶。成功将鱼钩扎入鱼唇。鱼线牵鱼出水,及时将鱼头提出水面,然后取鱼上岸,放入一旁的鱼篓里,那里已经有好几条鱼儿在水中畅游。 季随意垂钓轻松,沈千寻在一旁观赏垂钓全过程,自是觉得是一种很舒服的享受。 季如枫无疑也在看,看到季随意得意的看着他,俊眉一拧,季随意立刻吐了吐舌头,低头闷笑。 沈千寻静静的吃着苹果,将目光移向季如枫,季如枫尴尬的移开。 看了看空无一物的鱼篓,沈千寻平静的叙述着:“你儿子又钓了一条鱼。” “我看到了。”话语有些僵硬。 她问,目光移向鱼篓:“那你呢?” 季如枫咳了咳,说道:“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我一定能钓到鱼。” “嗯。”她点点头。 他因为她的敷衍态度有些不满:“你似乎不相信我能钓到鱼?” 她轻笑,认真的说道:“不用钓太多,一条也就够了。” “沈千寻,你……”太瞧不起人了!季如枫面子挂不住了。 抛竿的动作有些火大,沈千寻轻笑,说道:“钓鱼的时候要平心静气,你这样鱼儿只会被你的动作吓跑。” “那你来。”季如枫干脆把鱼竿交到了她的手里,然后起身弯腰将她抱到他的位置上坐好。 “你是来真的?”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假得了吗?” 她无奈妥协:“好吧!你想让我钓几条鱼?” 季如枫皱眉道:“别把话说的那么满,你能不能钓到鱼还不知道呢!” 突然想到什么,沈千寻淡淡一笑,“你如果输了怎么办?” “输了就输了,还能怎么办?”季如枫不悦道。 想了想,她说:“你如果输了的话,要帮我做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他其实想问她又想出了什么幺蛾子。 “我现在还没有想到,等我想到了,我再告诉你。”她也就那么顺口一说,毕竟一辈子时间那么长,总会有需要他帮她的时候。 季如枫嘟囔道:“钓到鱼再说。” 沈千寻轻笑,重新上了鱼饵,抛竿,浮标漂在水面上,等待的过程中,沈千寻示意季如枫在她身边坐下,季如枫不坐,就站在那里固执的盯着水面,他就不相信她还真能钓到鱼。 沈千寻闲适的问他:“阁下,你觉得你儿子为什么能钓到鱼呢?” “运气。”完全不加思索的回答。 “爸爸……”季随意小声的唤道。 季如枫挑眉看着儿子:“你有意见?” “不是,我其实只是想说,也并非全是靠运气。”季随意辩驳的声音越来越低,谁让父亲眼神威胁他呢? “好吧!就算随意靠的是运气,那如果我也钓鱼成功呢?”沈千寻好整以暇的问。 季如枫皱眉:“我不喜欢听如果。” 沈千寻笑笑,没过一会儿,浮标就开始下沉了,沈千寻扬竿,瞬间便有一条鱼上钩,被她甩上了岸。 季如枫的脸都青了,抿唇静静的看着,没吭声。运气,绝对是运气。 沈千寻笑着说:“阁下,我钓了一条鱼。” 季如枫皱眉。 沈千寻没理会他,继续抛竿垂钓,不多时又是一条鱼儿上钩,这一次她直接笑出声来:“阁下,好大一条鱼啊!回去做鱼汤喝,好不好?” 季如枫觉得他有些气急败坏了,于是接下来,耳边不断的响起沈千寻得意的笑声,还有一双儿女的惊呼声,周边佣人的鼓掌声,就连季雨霖和沈傲天都停下钓鱼的举动,目瞪口呆的看着沈千寻。 她似乎钓的鱼也……太多了一些。 “阁下,这些鱼真的好听话啊!鱼饵一放下去,就迫不及待的上钩了,你说怎么能这么听话呢?”沈千寻忍着笑的声音。 “钓了太多条,我的手臂都酸了,怎么这么多鱼啊?”沈千寻懊恼的声音。 “阁下,我真的很纠结,钓了这么多条,我都没心情去垂钓了,没有一点的挑战性。”沈千寻无奈的声音。 “阁下,你说这些鱼是不是崇拜我啊?”这一次笑声很猖狂。 又是一条鱼上岸,直接在季如枫的脚旁挣扎跳跃着。 季如枫闭着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沈千寻不悦道:“够了,你赢了,我输了。” “生气了?”沈千寻看着他的背影喊道。 回应她的是季如枫僵硬的背影。 季余音掐媚道:“妈妈,看来你真的惹爸爸生气了。” 沈千寻白了她一眼道:“离我远一点,我记得我还没有原谅你吧?” “别对我这么无情。”季余音撅着嘴,很萌很可爱,灵活的眼珠子转了转,笑道:“这样好了,我跟你做个交换好了。” 沈千寻好笑的看着女儿:“就你?” 季余音神秘兮兮道:“你不听可会后悔的哦?是关于爸爸的。” “你说。” 季余音上前凑到沈千寻耳边,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话,沈千寻的眉渐渐松开,不易察觉的笑了…… 季如枫&沈千寻——听听他们的爱情(5)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季雨霖皱眉问沈傲天:“你女儿在笑什么?我怎么觉得阴嗖嗖的?” 沈傲天笑了笑,态度仍然显得很谦卑,“我也不太清楚。”能够看到千寻这么开心,身为父亲的他总归觉得很欣慰。 “年轻人,就净会想幺蛾子,瞎胡闹。”季雨霖虽然嘟囔出口,但是眉眼间却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示意沈傲天继续垂钓,气氛融洽而安宁。 季余音离开沈千寻稍许,问她:“妈妈,这个消息能不能让我将功赎罪啊?” “勉强尚可。”沈千寻轻笑媲。 季余音拍着胸脯,夸张的松了一口气,见母亲转身找爸爸,这才走向一旁向她挤眉弄眼的哥哥季随意那里。 “干什么?”季余音叉着腰,很不耐烦丫。 季随意把鱼竿放到一旁,好奇的问道:“你跟妈妈都说了什么?” 季余音嘘了一声,神秘兮兮道:“秘密。” “季余音,我是你哥哥。”季随意不高兴了。 季余音上下打量了一下季随意,哼道:“没看出来你哪里像我哥哥了。”想欺负她就欺负她,标准的当面三声笑,背后刀出鞘,卑鄙。 “血缘和户口本可以作证。” 季余音看着季随意,眯着眼,似乎在衡量着什么,终是妥协道:“好吧,看在你是我哥哥的份上,我就吃点亏,告诉你,我究竟跟妈妈都说了些什么。” “快说。”季随意急切道。 “我说……哎呀,你凑近一点听。”小公主又开始咋呼了。 “事情还真多。”季随意虽然发牢***,但还是凑了过去,不耐烦道:“说吧!” “我说……”季余音原本认真叙说的表情忽然一僵,随即得意的笑道:“我就不告诉你,你不是天才儿童吗?自己猜去吧!”说着,已经有先见之明快速跑向季雨霖,爷爷那里才是最安全的庇护地。 季随意瞪着季余音的背影,气的咬牙切齿道:“你……季余音,你真狠。”他真想提着季余音的衣领,将她揉捏揉捏再重新塞回妈妈的肚子里,当然这事情要事先经过妈妈同意才行。 不过…… 季随意单手捏着下巴,看着朝父亲走去的母亲,不由暗自思虑,很明显季余音是对妈妈说了些什么,所以妈妈才会这么轻易就原谅了她,看架势余音说的主题是围绕爸爸展开的,这么说来,只要从爸爸身上入手,必要的时候出卖一下爸爸,那妈妈的怒气也就自然消了。 哎,他季随意怎么这么聪明呢? 沈千寻走近季如枫身边,他正在喝饮料,她挽着他手臂,他看了她一眼,然后淡淡的移开视线,话语如常:“钓鱼钓的不是很欢畅吗?怎么不继续钓呢?” 一听这语气,就明显还在生她的气。 沈千寻笑了,说道:“你还记不记得有一年你到沈家接我,当时下了很大一场雪。” “陈年旧事,我怎么还会记得?”神色平静,甚至都没有波动,好像真的忘记一般。 沈千寻不以为意的说道:“可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我还记得你背着我走了很久。” “你很重,知道吗?差点没把我腰累出毛病来。”听她提起过往事,季如枫也不再装糊涂了,眉目间的不满倒是消淡了不少。 “爸爸说我是鱼干,我哪里重了?”她拿季雨霖的话堵截季如枫。 季如枫皱眉道:“别听爸爸胡说。” “当时你背着我,我觉得很温暖。”她温柔的说。 季如枫薄唇微勾,但是却兀自佯装镇定着。 “还记得当时我跟你说了些什么吗?” “说了什么?”季如枫问,随后想起,“你让我这辈子都只背你一个人。” “嗯。”她笑着点头,“当时你说你不敢保证,因为我们如果生的是女儿,她要你背她的话,你无法拒绝。” 季如枫好像知道她要说什么了,咳了咳,脸色有些不自在。 沈千寻笑着说:“我在青城的时候,你有没有背过余音?” “嗯。”更不自在了。 “背过?” “好像,应该背过吧!”季如枫说的有些急,好像想要掩饰什么一般。 她看着他,忽然说道:“刚才余音跟我说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季如枫皱眉,似乎预感到了什么,眼睛看向远处,那里季余音正在季雨霖的怀里,不知道说了什么话,逗得季雨霖哈哈大笑。 很显然,他被自己的女儿给出卖了。 “余音告诉我,她很多次提出来让你背她,可是都被你用同一个理由拒绝了。”她紧紧的盯着他的面部神情。 “我问他们有谁需要喝饮料去。”季如枫想走,却被沈千寻忽然从后抱住了他的腰际。 太过突然,季如枫身体有些僵滞,将指节分明的手覆盖在她的手背上,抬目看了看周围,发现佣人都在低头偷笑,叶莹更是端着一杯果汁,含笑看着他们。季余音先看到之后,然后又示意季雨霖和沈傲天,两位老人不解的转身扭头,当看到两人亲密相拥时,都不自在的咳了咳,然后佯装什么都没有看到,继续心无旁骛的垂钓。 但是心里都在不由自主的想,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怎么了?”季如枫素来知道她在人前脸皮薄,所以今天的举动着实有些令人惊诧。 “你对余音说,你答应过一个女人,这辈子只肯背她一个人,那就是我。” “天啊!那个魔女连这个都跟你说吗?”季如枫伸手摸向额际,脸上升起一抹可疑的红色。 “季如枫。” “嗯?” “我刚才和你打赌,我赢了。” “嗯。” “你要帮我做一件事情。” “现在?”他挑眉。 “现在。”她附在他耳边说道:“背我。” “你…….胡闹。”季如枫哭笑不得,压低声音道:“有人在看。” “我不介意,你有什么可介意的。”沈千寻说的理直气壮。 “你确定?”季如枫轻叹,语声宠溺。 “确定。” 他摇摇头,蹲下身来,说道:“上来。” 那天的郊游场面,相信在场所有的人都忘不了,他们曾经看过多么美好的一幅画面,总统阁下背着夫人,一遍遍的走着,不管阁下做什么,她都像个无尾熊一样挂在他的身上,惹得阁下失笑不已。那一刻,他们眉眼间的笑意和幸福是那么的深刻和明显。 当然老阁下季雨霖的脸色当时就垮下来了,直呼两人成何体统。 沈傲天温柔的看着沈千寻轻笑,他想她的女儿是真的很快乐…… 叶莹嘴角的笑意自始至终都没有消散过,倒是两个娃娃季随意和季余音,两人面面相眈,然后看着父母,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季余音很明显获得了沈千寻的原谅,但是季随意呢?他自然也有自己的办法。 郊游结束的晚上,他拉着沈千寻去了储物室。沈千寻很少进去过,所以当她进去的时候,瞬间就明白了季随意拉她进来的用意,墙上挂着一幅画,竟然是她当初离开首都,前往青城前一夜画的合家图。 难怪她之前一直都找不到,没有想到竟然被季如枫收在了这里。 上面的人物依旧有季雨霖、叶莹、季如枫、季随意和季余音,没有她,但是却能依稀看出她的身影来。 她发现她的身影在季如枫的眼睛里倒映出浅白的影像,还有一旁透明的瓷器,也倒映出她的音容来。 感动似乎就那么瞬间涌入自己的心中,是季如枫画的! 季随意不知何时已经退去,察觉出熟悉的气息,回头望去时,季如枫就站在她的身后。 将她搂在怀里,他轻叹:“还是被你发现了。” “你究竟还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她圈着他脖子问。 “没有了。”说谎都不打草稿。 “我听文隽说了,你为了我今后不再怀孕受苦,你……”她咬着他耳朵,细细低语着什么。 季如枫脸上的冷静瞬间化为灰飞烟灭,挫败道:“看来我身边的人都被你收买了。” 她轻笑,靠在他怀里,她想幸福的告诉他,她这辈子其实最想收买的,只有他的心! 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1)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写在章节前的一句话,看了大家的评论我想无论我说些什么,做些什么,终究无法平息战火。男配女配情感后续逐一呈现,我想如果这是我将要面对的,我必须要面对,这是我的小说,我创建的人物,我无法做到让所有人满意,至少要让我表达出我的思想。谢谢每一个尊重作者创作的读者。】 **************************************** 都说在法国巴黎能够感受到万种风情,在普罗旺斯更足以畅游田园风光,更可以在蓝色海岸挥洒自我青春…… 司徒玄霜在来法国之前,已经去过了意大利、瑞士。游完法国,她会前往越南媲。 越南,那里终究是她,所有天音成员的疼痛之地。 长时间飞机飞行,时差感让人下了飞机就头晕目眩,坐飞机其实很消耗体力,因为有了前车之鉴,所以司徒玄霜在来到法国之后,就在这里多逗留了一些时间。 她没有选择入住酒店,因为法国的酒店大多紧而密集的矗立着,而是居住在一家家庭式的旅馆里。 房主是位叫Alisa的老太太,儿女都已经结婚有了自己的家庭,司徒玄霜认识她其实很讲究缘分。初到法国,下了飞机已经是下午时分了,她走起路来还有一些飘飘然,感觉双脚像是踩在棉花上一般,虚浮的近乎不真实丫。 街面上涂鸦无处不在,砖墙在阳光下散发出安详的质感,无心欣赏,前行没几步就撞倒了一个行色匆匆的老太太。 扶起来,连忙道歉,只是司徒玄霜没有想到的是,老太太站起的瞬间道歉声也先行出口。 对视,不由都笑了,听司徒用英文讲话,简单交谈之后,得知司徒是来旅游的,老太太便亲切的请司徒在法国期间可以住在她的家里,费用高低无所谓,也可以跟她做个伴。 司徒便把身份证掏出来给她看,Alisa却连连摆手,说不用。 Alisa很热情,就像她名字蕴含的意思一样,是个很快乐的女人,每天都笑呵呵的,很开朗,对人也很亲切,住在她的家里,瞬间便拉近了国家与国家之间的距离,文化差异等方面的偏差,至少司徒觉得他们相处的很融洽。 几日前整理明照片的时候,司徒选择米开朗琪罗二十四岁的时候,创作的珍品《伤逝》邮寄给了沈千寻,那是她隔着教堂里防弹玻璃照的一张照片,她想沈千寻或许会喜欢。 照片是Alisa帮司徒邮寄的,跟Alisa道谢,她第一天先是去偌大的广场上坐了一天,那里有大面积的露天座椅,可容纳众多游人和市民。 晒晒太阳,把心情沉淀下来,就那么坐上一整天,望着天空,那是她喜欢的颜色,纯净的蓝,不似有些地方的天空蓝的太硬太灼热,因为这里带着点母亲般的温柔。 想起母亲,她抚额低低的笑,心中有刺痛感划过,但是也仅止如此。 有可爱的孩子过来找司徒合影,她很热情,配合小男孩夸张的大笑,然后抱起他,原地转圈,逗得小男孩咯咯的笑,他的父母站在一边也含笑默默看着。 小男孩用不太流利的英文问她是哪国人?问她是来旅游还是来探亲的?孩子总是会有很多的好奇心,问题不断,她一边含笑回答,一边不期然的想起季随意和季余音,于是唇边的笑容就一点点的流溢出来。 都说孩子是天使,果然所言不假,有时候一言一行间就能让人彻底的忘了悲伤,瞬间开怀大笑。 第二日和第三日没有出行,上午睡了懒觉,中午帮助Alisa一起做了午饭,午饭过后,司徒就坐在Alisa家里的庭院中,Alisa沏了咖啡端过来,两人坐在一起喝咖啡聊天,聊得累了就晒太阳打盹,空气里散发出慵懒的气息来。 Alisa问司徒:“你觉得法国最吸引你的是什么?” 司徒认真想了想,然后说道:“老实说,法国的天空最能打动我。” Alisa不解道:“天空?” 司徒淡淡解释道:“法国的天空很蓝,有一种直入人心的力量。” Alisa笑了,眉眼间一片骄傲之色:“那是当然,你如果在这里生活久了,一定会喜欢上这里。” 司徒想,她现在已经开始有些喜欢了。 有时候在广场上溜达一圈,随处可以看到有吃着冰激凌的法国人,有些人口袋里可以清楚的看到单枝怒放的玫瑰花。 她想她或许该暂别都市,去乡间走走,Alisa很不舍,说如果年轻的话就跟她一起去了,让她好好照顾身体,早去早回,临别嘱托,倒是像母亲叮嘱即将远行的孩子一般,那一刻没有感动是假的。 此行有些不顺利,这是司徒来法国之后天气最糟糕的一天,无比阴沉,天空下着小雨,能见度很低。 先去超市里躲雨,逛了一大圈,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把雨伞,结了钱,站在门口,望着外面的蒙蒙细雨,犹豫了一下,毅然打开伞撑在头顶,走了出去。 其实来乡间,有些漫无目的闲逛,只因为在一个地方呆久了,就想换个环境多出去走走,去了农园,买了一些新鲜的水果,想着可以回去带给Alisa做水果拼盘,如果还能再遇到一个好天气,一边吃水果一边翻看杂志,那是再好不过了。 虽然遇到雨天,但是总归还有收获,最起码空气很清新,她还看到了一望无际的青草配以小野花,令人心情很愉悦。 夜里最终没能回到Alisa的家里,因为她错过了最后一班开往城市的车辆,所以就只能寻找旅馆住下。 房间里,暖气没开,毯子又有些薄,挡不住夜里的寒凉,所以很冷,可以说是一夜无眠,耳边依稀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肆无忌惮的下着。 人在这个时候,总归是觉得很寂寞,她想天一亮,她就离开这里,要坐早班车去Alisa家里,喝上一杯热热的牛奶……只是这么想着,司徒就感觉自己有些懊恼了,哪有人自己找罪受的?跑这么远,就是为了折磨自己身体对冷暖的感知程度。 第二天起床,雨势果然停了,空气中浮动着青草气息,她深深的呼吸,还饶有兴致的采了一枝小花叼在嘴里,慢悠悠的晃着身体去了站牌旁。 上了车,透过车窗再看这里,她又觉得这里亲切了,她轻叹,人的思想还真是矛盾。 进了城,就看到很多家住户的窗台前都开满了蔷薇花,Alisa家里的阳台上也是如此,甚至还在院子里专门种了很多蔷薇。 在离Alisa家不远的地方,她下了车,正是午后,她随便吃了一点饭,去了广场逗逗孩子,然后买了面包,撕碎面包片给与人共处的鸽子。 提着昨天特意吩咐旅店老板保鲜的水果,她回到了Alisa的家里,开门看到她很高兴,先是来了一个很热烈的拥抱,然后才千谢万谢的接过水果提到了厨房。 晚上睡在床上,总算是一夜好眠。第二天起床是被Alisa唤醒的,她高兴的拿着一个绘面精美的彩蛋塞到司徒手里,说道:“givre,彩蛋送给你,祝你每一天都快快乐乐的。” Givre是法语“霜”的意思,Alisa一直都是这么称呼她的。法语很绕口,起先她有些不习惯,但是听惯了,倒觉得发音很亲切。 她呐呐的接在手里,诧异的问道:“今天是什么节日?” “复活节,你忘了吗?赶紧起床,大街上很热闹,你们年轻人应该出去多走走。” 司徒顿时清醒,忽然就有些尴尬了,Alisa送给了她节日礼物,可是很明显她什么都没有准备,真是太大意了。 起床之后,早餐都没有吃,去了街上,果然很热闹,她在想,她或许该买礼物给Alisa,为她的大意而道歉。 买了让人心情愉悦的巧克力和鱼肉三明治,她这才提着战利品回到了Alisa的家里。 将礼物送给Alisa,还没坐下来喝杯水,Alisa就拉着她,低声笑道:“givre,你刚出门不久,就有人给你打电话。” “给我?” “是一个女人,她让你回来了,务必给她回个电话。”Alisa把一张纸条交给她:“这是她给你留下来的电话号码。” 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2)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电话号码,很熟悉。 犹豫了片刻打过去,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是何熙。 “司徒小姐,请您稍等片刻,夫人一直在等您的电话。”何熙说的飞快,紧跟着似乎示意身旁的佣人唤沈千寻前来听电话。 司徒玄霜眉头微皱,老大找她?什么事? 司徒听到电话那端传来何熙唤了一声“夫人”,知道沈千寻来接电话了,她把电话换到耳朵另一边,就听沈千寻低低的唤她:“司徒?” “是我!”她笑媲。 沈千寻似乎也笑了,问她:“最近过的好吗?” “还不错。” “海明威说过:如果你有幸年轻时在巴黎待过,那以后不管你跑到哪里,它都会跟着你一生一世。老实说,我很羡慕你。” 司徒开玩笑道:“不用羡慕我,我就在这里,你来,我等你,我们可以一起同游巴黎。” “你知道我现在走不开。”最近慈善活动频繁举行,她实在是脱不开身。 司徒笑:“所以还是单身好。” 沈千寻笑笑,说道:“你给我邮寄的照片,我看到了,很喜欢,说谢谢就太矫情了,等你回来我请你吃饭好了。” 司徒闲适的说道:“那你有得等了,因为我爱上了巴黎,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之后,我还要继续环游世界。” 沈千寻凝声道:“不,司徒,你听我说,你必须要回来。” “怎么了?”司徒玄霜闻言,坐直身体,皱眉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她从沈千寻的话语里捕捉到了什么讯息。 沈千寻轻叹:“司徒,你要有心理准备。” 司徒玄霜觉得呼吸有些停滞了:“你越说越悬了,没事,你说吧!我承受力很强。” “你养父今天凌晨去世了,你母亲她直接来到了落霞山,希望我可以联系你,他毕竟是……” 话语被司徒玄霜淡漠打断:“老大,如果没什么事情,就暂且先这样,好吗?” 心里还是有裂缝的,终究是一件出乎意料的事情,不是吗?她摸了摸心口,那里现在疼吗?微微的刺痛感,除了这些,还有什么? 清冷的声音打破她的恍惚:“司徒,终究是父女一场,回来送送他。”因为电话里司徒玄霜的沉默,沈千寻继续说道:“你母亲执意不火化你父亲的遗体,目的就是想让你回来看他一眼。” 司徒玄霜没说话,老大动用情报局调查她的下落,目的仅是因为那个人死了…… 他死了?终究还是……死了吗? 她没说话,电话里的沈千寻也没有说话,但是司徒知道,老大在等她的决定。 唇瓣微张,凝滞片刻,她终是开口说道:“把她的电话号码给我。” 拿到电话号码,她的手有些发抖,明明是四月的天,她却宛若处身于冰寒雪地之中,除了冷还是冷。 Alisa关切的问她:“givre,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她摇摇头,但是还记得嘴角扬起,勾勒出笑意来,免得Alisa看了忧心。 Alisa还是不放心,叮嘱她可以好好休息一下,晚饭会叫她一起吃,这才转身离去。 她捏着纸条,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趟,不停地低头去看上面的电话号码,号码早在她的心头萦绕,却始终都没有勇气去拨打这个电话。 电话还是在晚饭前拨打了过去,电话很快就通了,但是她并未先行出口。 最终还是电话那端的人试探的问道:“玄霜,是你吗?” 这道声音险些让司徒直接把手里的电话砸出去,但她仅是手指紧了紧,然后深呼吸道:“听说你在找我?” “呃,对,我在找你……”似是被司徒的冷淡浇灭了所有的复杂思绪,仅剩下的只有紧张和不安。 电话持续沉默下去,司徒玄霜也不急,就静静的等着,她想等待的时间,她还是有的,而等待,对于这个词,她并不会感到陌生。 “玄霜……你爸爸他……死了,死了……”养母在电话那端伤心的哭了起来。 她麻木的听着,要不然养母该期望她如何?哭泣?痛苦?哭天抢地? 不,她是司徒玄霜,只为在乎的人哭泣,不为虐待过她的人哭泣。 “你希望我怎么做?”良久之后开口,她的声音显得很生涩。 “回来送送他好吗?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们的女儿。”说的多么轻松,好像他们从未疏离无视多年一般,让她几乎有了错觉。 “女儿?”她低低的笑,电话里的养母似乎惊吓住了一般,好半晌只听抽泣的声音,反而没有再说话了。 房门上响起轻轻的叩门声,Alisa的声音软软的传来:“givre……givre……” 猜想是Alisa唤她吃晚餐,司徒烦躁的起身,看着外面的春色,犹豫了片刻,淡淡开口:“好,我回去。” 开门时,已经换上了笑脸,含笑问:“晚餐好了吗?” 吃饭的时候,她把自己要离开法国的消息告诉给了Alisa,Alisa很不舍,但是知道挽留无用。 订完机票,说了很多话,帮司徒整理好衣服,其实她的衣服真的很少,整理的很快,并没有浪费多少时间,临出门的时候,Alisa还对司徒说:“下次来法国,可以给她打电话,她会去机场接她,还住在这里。” 司徒不舍的跟她拥抱道别,坐上出租车,透过后车镜,还能看到Alisa在向她挥手道别。 她靠在车背上,短短相处,竟然有了不舍的感觉,看来还是孤独的时间太久了。 上飞机后,关机,带上眼罩,入睡,梦里面浮浮沉沉,儿时那些好的,不好的记忆悉数席卷而来。 梦到有醉酒的男人拿着粗长的木棍朝她背上狠狠挥去,她浑身一僵,感觉有人握住了她的肩膀,她下意识的反手擒去,再也没有人能够伤害得了她。 耳边传来一声痛呼,不是男人,是女人的声音。 她一惊,下意识松开的同时,也取下了眼罩,入目便是一张肃静的脸庞。 的确是女人,而且还是空姐,此刻隐忍着眼眶中的泪水看着她。 她有些懊恼,刚才的力道是狠了一点,她连忙站起身向空姐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刚刚我……” 不知道是本身修养大度还是因为职业原因,空姐含笑道:“没关系,客人您是做噩梦了吗?” 司徒歉意的点了点头,复又心怀愧疚的问道:“疼不疼?要不要检查一下?我刚才的力道好像大了一些。” 空姐连连说不用,又贴心的给司徒端了一杯白开水,这才离去。 她大概把司徒当成拳击员了,力道真是很大。 下了飞机,原本没想到有人会来接机的,但是当看到似曾相识的面孔时,她微微皱了眉。 杜康,他怎么会在这里? 她怀疑自己是看错了,当看到他手中举起的牌子时,眉头皱的更紧了,很明显上面写的是她的名字。 杜康穿着一身政客西装,是个很英俊的人,看到她出来,笑的牙齿很白,冲她挥手,动作不大,看得出来是个很内敛的人,嗯,还有些温文如玉。 司徒失笑,在战场上探测敌人心理,此刻又展露出来,还真是职业病。 走近,她敲了敲牌子,然后又指了指自己,表情很怀疑。 杜康难得的也很幽默,敲敲手中的牌子,然后又指了指司徒玄霜,表情很肯定。 于是司徒这才敢确认杜康的确是来接她的,只是为什么呢? 她好像跟他并不熟悉,当然抗震救灾的时候,的确是相处了几天,但她想就算关系再怎么熟稔,都不足以让杜康接机吧? “愚人节吗?”迟疑片刻,她问。 杜康笑,笑容很干净,一个身居高位的政客流露出这种干净的笑容,司徒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笑容收敛,他帮她提手里的东西,很有绅士风度,但是司徒却阻止了:“没装多少东西,我可以自己来。”司徒扬了扬手里的背包,显示真的很轻。 杜康这才不再坚持,看出司徒的疑惑,说道:“是师母让我来接你的,她抽不开空。” “师母?”司徒疑惑加大。 “你母亲。”杜康紧跟着又说道:“你父亲曾经是我的博士生导师,教过我。” 司徒玄霜闻言微愣,复杂的看着杜康。 是啊!她的父亲是国内一流大学教授,主攻工程地质和石油地质,杜康是国家地质局局长,如果他曾经被养父教导过,她本不该感到意外,只是却真是感到意外了…… 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3)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A国知名地质学家司徒锋于复活节当日凌晨去世,其妻坚持暂不发丧,只因要等女儿司徒玄霜回来送她父亲一程。 司徒锋的追悼会在首都风华殡仪馆举行。 追悼会现场,前来哀悼的学者众多,司徒锋教导过的学生,还有大学里面的学子都来送司徒锋最后一程。 总统夫人沈千寻因为司徒玄霜的关系,对司徒锋去世一事发来唁电,同时A国教育部、各大高等学院及海内外多所学术机构皆发来唁电。 离得很远,司徒便透过墨镜看到灵堂布置的简洁而低调,显得很肃穆大气,灵堂正中间挂着司徒锋所在大学题词的挽联,上面书写的无非是恭维敬佩之语丫。 她的脚步平缓,神色如常,没有哀伤,没有悲愤,来到这里似乎只是在完成一种任务,而任务结束,她就会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杜康和她一起走过来的时候,现场一片肃穆,有些人知道司徒玄霜的身份,有些人不知道就在纷纷猜测,但是无疑杜康的名字,在场的人都知道,国家地质局局长,怎么说都是众人眼中的天之骄子媲。 养母看到她很激动,上前拉着她的手,颤声道:“玄霜,你终于回来了,快来看看你父亲……”话语终结在司徒玄霜淡漠的神情中,紧跟着手被司徒轻淡却坚定地拂掉。 她当然要来送送他,她走到一旁,弯腰拿起一朵白色的康乃馨,缓缓走近灵柩。 司徒锋安详的躺在周围铺满白色康乃馨的灵柩中,在这之前前来哀悼的亲友和学生们都人手一支康乃馨放在司徒锋的身边,向他告别。 她走的很缓慢,眼睛却一直紧紧的盯着司徒锋,那双墨镜遮挡了她的双眸,没有人知道她是什么样的神情和思绪,但是大家却一致都看清楚了,司徒玄霜没有眼泪,没有嚎啕大哭,没有父亲去世,子女应有的哀恸,她太平静了,平静的近乎诡异。 杜康静静的看着司徒玄霜,眉头微微皱起。 下属兼好友陈恩在他耳边小声说道:“不愧是特种兵,大概经历多了生死场面,所以才会对生死看得这么平淡。” 杜康没说话,司徒玄霜还是有眼泪的,他想起中牟地震的时候,她会因为总统夫人被埋废墟之中恐慌哭泣,那一刻他明明触摸到了司徒玄霜坚强的外表下,内心的脆弱,但是现在他有一些看不懂了。 她好像加入天音之后,从未回过家,只打钱给司徒夫妇,对亲情的淡漠,一度让杜康很难理解。 将花放在了他的手边,那双手有多少次毫不留情的挥舞在她的身上,她躲避,她害怕,她恐慌,她不安,尽管如此她始终没有哀求过他手下留情。 她想不管怎么说,他是她的养父。 不管怎么说,他曾经养育过她。 不管怎么说,他曾经给了她一个家,尽管那是一个充满痛苦和愤怨的家庭。 现场投影里在循环播放着司徒锋的纪念短片,背景音乐是贝多芬的第三交响曲。在沉郁激昂的音乐声中,司徒锋的影像在不断播放着。 有他给学生讲课的图像,书房,眼镜和放大镜,有他书写的手稿,有他在病房里的最后音容…… 司徒的身体太过僵直,甚至有些紧绷,但是嘴角却不易察觉的流露出一丝冷笑。 走出去,坐在台阶上,耳边还能清楚的听到里面有知名学者在念悼念词,声音铿锵有力,把司徒锋说的温文尔雅。事实上,他在外人面前表现的的确很温文尔雅。 说他光明磊落,说他讲学犀利酣畅、襟怀坦荡,是一位拥有高风亮节却又为人低调的老一辈学者,给年轻人带来了风范榜样。 肩膀一沉,有人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她淡淡的看去,是养母。 她有些小心,有些拘谨,正确的说有些无措。 淡淡的收回视线,她看向地面,她知道既然养母坐下来,就是有话要对她说。 “玄霜,你爸爸他这些年来其实真的很后悔……” 司徒玄霜淡漠的说道:“人都已经死了,还说这些做什么?他是我养父,你是我养母,养育之恩,恩重如山,他死了,我前来送他,也仅仅是让你明白,我能做的仅止如此。” 养母话语急切:“你爸爸临死的时候,希望你能够原谅他,我知道很难,但是玄霜,他真的知道错了。” 眼瞳沉了下来:“七年,整整七年,我活在恐惧中七年,我曾经无数次的渴望着他能够清醒,不要再打我了。我被打的时候,还在想,如果他能停止,我仍然会把你们看的比我生命还要重要。”胸口憋闷,她站起身来:“其实你们从来都不明白,我有多么渴望爱,只要你们给我一点,哪怕只有一点关爱,我都会感激不已。可是一直都没有等到,我等来的是殴打之后的金钱救赎,我不知道那些钱究竟是救赎了你们,还是救赎了我。”她说的很快,说着深深吸了一口气,她的手指相互交握,泛着青白,但是隐隐可以看出发抖的频率。 她需要用多大的忍耐力才能克制住她的愤怒和激动…… “玄霜……”养母起身试图拉住她。 她向后退了一步,冷声道:“死者入土为安,追悼会之后火化入葬,我会谨守承诺送他走完最后一程。” 不去看养母痛苦的神情,迈步离去。 身后有急促的脚步声,有人从身后拉住她的手腕,力道不重但很牢,这样的举动让她眉头微皱。 是杜康,跟在他身后一同过来的是陈恩。 “你现在不该离去。”这么一来,所有的人会对她有所非议,难道她都没有细想过吗? 她拉下他的手,“替你恩师抱不平了?”话语讥嘲,可谓是很冲。 杜康皱眉,显然她误会了他的意思,他这些年时常进出司徒家,尽管觉得他们一家三口的感情关系很复杂,但是从未试图窥探过。 适才见她母亲背着人偷偷擦泪,想必是母女间有了冲突,所以才会这样。 “司徒小姐,你知道我没有恶意。”杜康的声音波澜不惊。 “无所谓。”司徒玄霜走了几步,回头看着他微笑:“杜局长,你似乎管的范围太广了一些。” 陈恩看着司徒玄霜的背影,微微皱眉:“看起来娇滴滴一个大美人,怎么说话这么冲?” 杜康拢眉:“很冲吗?” “说冲好听了,简直就是杀气腾腾。”陈恩夸张的缩了缩肩膀。 杜康看着司徒玄霜的背影良久无语。 “人都走了,该回神了。”陈恩一副没救的表情看着杜康。 杜康眉目低敛,看了陈恩一眼,说道:“下午还有会议要开,我们也该离开了。” 跟师母告别,确定了司徒锋入葬时间,杜康开车的时候,看到后车座的旅游背包时,神色恍惚了一下,想起来是司徒玄霜的,先是皱了皱眉,随即不由失笑起来…… 很显然,她也把背包给忘了。 他对军事素来没有多少兴趣和好奇,其实用陈恩的话说,他是一个很无趣的人,每天除了研究地质,就还是地质,所以就算SK的事情闹得轰轰烈烈的时候,他也只是打开电视机,边听新闻,边漫不经心的倒杯开水,然后给下属打电话,确定一天的行程。 第一次见到司徒玄霜,是在天音成员追悼会上,之所以关注她,是因为她身受重伤,还坚持为战友送行,隐忍的泪水比嚎啕大哭还要让人肃然起敬。 陈恩在他身边说:“她就是高级电脑程序专家,有名的电脑骇客。” “我知道。”他早在司徒锋的家里就见过她的照片,照片的年月很久远,那时候她还很青涩,应该还是她中学生的时候照的,眉目冷漠,她照相的时候是不笑的。 第二次见到司徒玄霜,是在剿灭SK的嘉奖现场,她一身军装,站在嘉奖台上,眉目间有着浅淡的忧郁,那双眸子似乎承载了太多的复杂。 当她向在座所有人行军礼的时候,他竟觉得心口震了一下。 第三次见到司徒玄霜,是在地震现场,她一边脆弱落泪,一边坚定配合他的指示救人。 之后几天,他脑海中就一直会想起她那天的眼泪,陈恩问:“局长,你是不是恋爱了?” “呃?”他觉得呼吸似乎瞬间停滞了。 “像你这么聪明又稳重,自律性极强的人,竟然还会跑神,魂不守舍,不是恋爱是什么?”陈恩笑。 他想起今天听师母说司徒玄霜要回来,他就呼吸急促的自告奋勇前去接机,如今想想确实是太疯狂了。 司徒玄霜。他默念名字,无声的笑了笑…… 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4)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司徒玄霜离开追悼会,这才想起背包忘在了杜康的车里,她连忙让出租车司机返回去,但愿杜康还没有走。 有些不顺利,去了追悼会现场,里里外外都找遍了,并未见杜康的身影,后来询问一个面熟的高官,这才知道杜康已经走了。 她看了看天色,犹豫着是不是该去地质局找杜康要回她的包?可万一他不在地质局的话,岂非是白跑一场吗? 一辆黑色轿车骤然停在她的身旁丫。 司徒皱眉,静静的站在那里不动。 司机走了下来:“司徒小姐,请您上车。” 司徒玄霜有些犹豫,她不确定车内的人究竟是谁。 “是我。”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媲。 司徒玄霜的眉皱的更紧了,有些迟疑,其实下意识最想做的动作就是逃跑。忽然后悔,她为什么要折返回到这里? 车内的人似是知道她的意图一般,声音又压低了几分:“上车。” 司徒玄霜身体一僵,咬了咬牙,打开车门,钻进了车厢。 车子瞬间便呼啸离去。 “想去哪儿?”简钰眉色冷郁,双眸直视前方的车阵,并未看司徒。 “回家。”她的声音也有些冷。 简钰皱眉:“先谈谈。” 司徒坚持道:“不,送我回家,要不然现在停车,我自己打车回去。” 简钰终于转头看她:“司徒,别耍小性子。” “停车,简钰。”司徒声音越来越冷了。 简钰紧紧的盯着司徒玄霜,两人火药味十足,终于简钰妥协,面容寒冷,朝司机吩咐道:“停车。” 司徒玄霜手放在车门上,简钰却擒住了她的手臂,制止了她的动作。 “你下车。”说的是司机。 司机微愣,但还是点点头,开门,下车,关门。 “车门打开。”车门手动开关在简钰的手里,她没有办法下车。 简钰淡声道:“我们把事情谈清楚,我自然会送你回去休息。” “我们没什么可谈的。”眼睛有些闪烁。 简钰声音扬高,不悦道:“司徒,惹了祸就想落荒而逃吗?” “谁说我落荒而逃了?”她下意识反驳。 简钰不说话了,目光死死的盯着她,她亦不甘示弱的回视,但是最终还是败下阵来,靠在车背上,神情疲惫。 好吧!她承认她之所以离开A国是落荒而逃,这番大张旗鼓,只是为了逼她承认她的难堪和尴尬吗? 思绪不期然回到离开A国的前一日。 ******************************************* 那天,上官凌和辛迪都回到了首都,她那天喝了不少酒,没有办法开车回去,就坐简钰的车回去。 简钰素来喜欢开快车,她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连忙捂住嘴,慌乱的拍着驾驶座上的简钰,大有不停车,就吐车上的架势。 车停在了路边,她下车就狼狈的吐了起来。 上了车,靠着车背很难受,简钰递了手绢给她,她有气无力的擦擦,然后又接过他递过来的矿泉水,漱了漱口。 “回去吧!”她说。 “系安全带。”声音有些无奈和见怪不怪了。 她乖乖的把安全带系好。 “好了,走吧!” 简钰这才继续发动引擎上路,有些沉默,简钰抽出一根烟,含在嘴里,摸索出打火机点燃。 她看着他,恍惚的想,简钰有多少年没有在人前抽烟了,可是最近却频繁的开始抽起烟来…… “抽烟不好。”她下意识开口。 “嗯?”简钰眼睛直视路况,大概没有听清楚她口齿不清的说了些什么。 “抽烟不好。”这一次,她尽量让话语清晰起来。 “嗯。”回应她的是简钰的轻淡回答。 她说:“你很久没有抽烟了。” “嗯。” 她问:“为什么?”喝醉酒,似乎话特别多,有些控制不住。 简钰没喝酒,可是头却有些疼了:“什么为什么?”跟喝醉酒的人沟通还真是难。 “为什么不抽烟?” “呃?”他想了想,半开玩笑道:“你不是说抽烟不好吗?” 她咬了咬唇,轻声说道:“老大不喜欢男人抽烟。” 简钰一只手握着方向盘,讲烟夹在另一只手上,淡声道:“抽烟对女人和孩子的确不太好。” “你在夏静言面前吸过烟吗?” 简钰皱眉,透过车镜看着坐在后车座上的她。 “你喝醉了。” 喝醉了吗?她觉得自己有些激动了,酒精开始作祟,听着简钰的话倒像是在听广播电台的人在嗡嗡说话一般。 “我没醉。”喝醉酒的人从来不会承认自己醉了,尽管她真的感觉自己有些飘飘然了。 简钰不作声了,他觉得还是沉默好一点,送她回家,他也算大功告成了。 可是司徒玄霜又开始不消停了。 “问你一个问题。” “不想回答。” “你不回答,我也要问。”她有些耍酒疯了。 简钰有些敷衍道:“那你问。” “你喜欢夏静言吗?” 简钰眼神有些迷离,“我欣赏她。” 司徒冷笑:“是欣赏,不是喜欢,也不是爱?” 简钰复杂道:“感情可以培养。” 司徒不吭声,沉默片刻,说道:“感情勉强不得。” 简钰觉得心里更烦了:“你醉了,改天再说。” 司徒却靠着椅背笑了起来,很猖狂。 简钰不悦道:“你笑什么?” 她喃喃自语道:“我忘了,你是谁?你是简钰,爱一个人可以不动声色,假装爱一个人更可以做到滴水不露。我真佩服你。” 简钰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点点缩紧,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司徒,什么时候起你也学会发酒疯了?” “我说错了吗?你可以喝醉酒之后抱着人嚎啕大哭,口口声声说爱别人;你可以将别人当成那个人接吻上床,可是第二天的时候,却可以一派平静无波,继续……” 简钰身体一僵,蓦然踩着刹车,司徒险些栽了一下,不悦道:“你干什么?简钰。” 简钰觉得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冰凉感席卷着他周身,一点点的麻痹着他的神经,手中的烟烫着他的手指,瞬间便过渡到心脏里,很疼。 “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简钰的声音很缓慢,有些凝滞,有些破败。 “说什么?”她脑子有些糊涂了,事实上,她真的忘了她刚才在说什么。 简钰一把擒住她的手腕,力道很重,她竟然因为这股力道神智清醒了一些,茫然的看着他。 “你说,我喝醉酒和谁接吻上床?”他面色死白,静静的看着她。 忽然就那么清醒了,司徒似是不敢置信自己说了些什么,神情一时间慌张无助起来:“说什么?我说了什么?”眼神有些闪烁,有些不安。 简钰浑身的力气似是被人抽走了一般,他无比缓慢的松开司徒玄霜,无力道:“那天晚上真的是你?” 司徒眼泪都快出来了:“不是,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她的身体在发抖。 简钰神情复杂,想起那一夜的事情来。 那是沈千寻结婚后不久的一天晚上,那些天陆子吟常常泡在酒吧里不出来,夏野很担心,就打电话请他去劝劝他。 没有想到劝没劝成,自己倒先喝醉了。后来坐车迷迷糊糊的回家了。 他喝醉一般都很安分,最起码不闹腾,睡着了,梦中似乎看到千寻来了,似乎接了吻,但是后来的事情就忘了。就像被人注册了麻醉剂一样,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头疼的厉害,还以为自己做了春梦,而且春梦的主角还是千寻,这让他懊恼不已,幸亏只是梦,但当他去盥洗室的时候,镜子里赫然出现他被人咬破的唇角,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在房间里来回查找了好几遍都没有什么线索,房间空无一人,好像真的只是梦一般,但是他的嘴角是怎么一回事? 他的房间只有上官、千寻、司徒能够进来,当然还有他的爸妈,这么一排除,似乎就只有司徒玄霜了。 他为此试探过司徒的反应,但她说那天她在医院里,而录像证明她的确在医院里没有出去。 当初大概是真的不愿意去承认自己犯错误了,所以没有细查录像究竟有没有造假的可能。司徒是电脑高手,想要造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自欺欺人也好,反正他是相信了。 前尘往事席卷而来,简钰当时觉得大脑一片混乱,他没喝酒,却感觉已经酒精中毒了一般。 而司徒竟然趁他分神的时候,打开车门,落荒而逃。 他当时真的很乱,原本想第二天去找她问个清楚,却没有想到她竟然一声不吭,环游世界去了。 问了千寻几次,都毫无音讯,他焦急,不安,心里的疑惑被吊着,怅然若失,事情没弄清楚,她就拍拍屁股走了,这算什么?怕千寻看出什么来,他后来也就不再问了,他想司徒需要时间去冷静,他又何尝不是呢? 如今她终究回来了,却想再一次落荒而逃吗? 简钰屏气问她:“司徒,告诉我,那个人究竟是不是你?” 她忽然笑了,问他:“简钰,如果是我,你预备如何呢?” “真的是你。”简钰皱眉道:“我们……” 她打断他的话:“什么都没有发生。” “你说接吻、上床?” “简钰,你把我当成了老大,强吻我的时候口口声声唤我千寻,你觉得我会在这种情况下和一个神智不清楚的人上床吗?”司徒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止住发抖的身体,凝声道:“我司徒还没有那么不堪。”最重要的是她不是任何人的替身,不是。 他吻她的时候,她有一瞬间的沉迷,但是那声千寻瞬间将她打回了阿鼻地狱,热情冷却,狠狠咬破他唇瓣的同时启动钻表注射了麻醉剂。 他永远都不会知道,她坐在床边的沙发上,看着他,觉得有一种寒冰悄悄进驻了她的内心,那一夜她究竟经历过怎样的情感纠葛…… “对不起。”良久之后,他艰涩开口,事到如今,他除了说对不起,还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用对不起,你喝醉了,不是吗?”司徒摇头,望着窗外,眼神迷离。 简钰沉声问道:“为什么从来都不告诉我?” 司徒笑了:“告诉你什么?只是接吻而已,我没什么的。况且说出来不是很尴尬吗?”顿了顿,说道:“简钰,我不想让任何事情破坏了我们的友谊。如果不是那天喝醉酒,我永远都不会说给你听。” “那你为什么落荒而逃?” 司徒说:“大哥,我是个女人,被自己的好哥们强吻,我也会害羞的,好不好?” 简钰皱眉:“司徒,我重视你,就像重视千寻和上官一样。”这句话看似温情,其实是很无情的。 “我明白。”她淡淡含笑,云清风淡。 他复杂的说道:“你养父去世了?” “嗯。” “节哀。”似是不知道说什么好,犹豫很久,才说了这么两个字。 司徒没好气的说道:“节什么哀?别用圣人的口气说话。” 他心终于松了下来,神情又恢复了一贯的轻佻:“我送你回去。” 她含笑拒绝:“不用,我想一个人下车走走。”今天发生的事情还真糟糕,不是吗? “你确定?”简钰有些不放心。 “确定。”她笑,平淡中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 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5)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四月的天并不会让人觉得很冷,司徒玄霜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披肩长发随风飘扬,偶尔会有出租车在她身边停下,她摆摆手,出租车司机便开车离去。 一个人走路,心绪沉淀下来,其实倒是一种很好的思考方式丫。 这些年来,任务结束后的空闲期,她一直是一个人走,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度过这漫长的岁月。 一天一天的过,一月一月的过,一年一年的过,起初觉得生活无望,徒增的是伤悲,是空虚,更多的是反思。 这些年一个人寂寞的时候,她曾经很想有那么一个人,影像一点点的汇聚,然后就变成了他的脸庞。但是伴随着想象,随之而来的就是失望,把心里涌起的渺小希望和那么一丁点温暖狠狠的淹没,最后回归死寂的绝望和无望。 一个女人从希望到绝望,从绝望到失望,是在折磨自己,也是在折磨别人。 她对简钰的感情,复杂之后再复杂,连她自己都分不清楚究竟是爱情多一些,还是习惯去爱多一些。其实终究是单方面的,他无心,而她用心。 也许痛苦的时间太长了,她早已学会了自然,这么说来她才是最优秀的生活演员。 她想在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人在爱情面前迷失了太多,到了最后失去了爱人的勇气,比如陆子吟。 都说真正爱女人的男人,他会尝试着疼惜女人,而不是旁观的同情、怜悯,亦或是一个拥抱和几句安慰之语媲。 在途径瑞士的时候,她去了雪山――铁力士峰。 海拔3238米,终年白雪皑皑。 那么近的距离,她甚至能够触摸到阿尔卑斯山脉,感受着它的壮美和惊艳。 她带着滑雪板、雪橇加入了几个北欧人的行程之中。 他们要惊险刺激的滑下去,她当时站在上面朝下看,白茫茫,显得崎岖不平的雪道,又陡又弯,令人头晕目眩。 北欧人大笑,已经有人滑了下去,就像畅游自己花园那么随意,宛若翩飞的蝶在雪地里轻松飞翔。 是的,飞翔,姿态优美,还吹着口哨,大声嚎叫,以前被她称之为鬼哭狼嚎的声音,瞬间竟然变得很亲切,她觉得整个人都热血沸腾了,尽管那样的高度和陡度都不是她能接受的。 一位来自英国的中年滑雪冒险家朝她友好的笑:“cream,害怕了吗?” 她笑,朝下看了一次,这才说道:“我从来没有尝试过这么高,这么陡的滑雪冒险。”害怕倒不至于,只是有些迟疑。 “cream,跨越你心里的大山,你就会活出真实的自我来。”冒险家试图让她放松下来,神秘的笑道:“跟着自己的心走,看起来很害怕,但是一旦经历就会发现其实过程很刺激。试想一下,我们此刻阴云密布,好像已经走到了天色尽头,但是我保证,你勇敢滑下去之后,你的世界会一片豁然开朗,告诉你一个秘密哦!山下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她心动了,她滑雪之前在想,爱情是一种修行,也许在上辈子,她欠了简钰,而简钰欠了沈千寻,这一世为了回报,她爱上了简钰,而简钰先爱上了沈千寻,这是一种循环,在他们之间相互衍生。 她笑了,谁的修行深,谁就能修成正果。只是他不爱她司徒,并非是她司徒不够优秀,而是爱与不爱的原因。 深深呼出一口气,她告诉自己,若是她能挑战自我,完成滑雪冒险,那么爱情便不再是唯一,更不是生命的全部,既然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不管谁能修成正果,他们都会在尘世纷嚣中成长,一点点的接受爱情和灵魂的洗礼。 滑下去的时候,她能够感受到寒风疾飞的速度,冒险家垫底,在她身后大叫:“cream,试试大叫,感觉很不错。” 声音在风力的推动下显得很飘远。 终究不是胆怯害羞的人,扯开嗓子,大声叫了一声。 冒险家声音又飘了过来:“cream,再叫,就像这样,把你的不快和坏运气都叫出来。”说着冒险家大声叫了起来,声音震慑人心,回荡在耳。 她紧跟着又叫了起来,喊得嗓子嘶哑,到了山下,她终于看到了冒险家说的惊喜是什么了。 在山脚下,有宁静安详的小木屋,潺潺的溪水,雪山,浮云飘荡。 有蓝眼睛的洋娃娃看着她,目睹当地人悠闲的喝着下午茶。那个下午带给她的是感动和来自心灵的震撼。 所以当她晚上睡在旅馆,在梦里出现简钰的身影时,她觉得这也是很正常的,试着给自己时间去遗忘,只要别对自己太苛刻了。 她恍惚的笑,几个月的放逐流浪,她的心境似乎已经开始改变了,每个人都开始趋于正常,而她也发现了自己的生存所在。 现如今,简钰不知道,她曾经有多爱他,而她站在他面前,却已经不敢再说她爱他了。 其实说与不说真的有那么重要吗?何必如此,伤自己的心,让别人为难,让大家都处于一个两难的局面。更何况陆子吟都能看的出来她喜欢他,而他却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如今一想,其实她也早已过了窥探的年月。 醉酒下的那声轻唤,多年来没心没肺的开怀大笑,挪威之行的对话,他误会两人上床脸上的惨白,均是化为她如今嘴角最惨淡的一笑。 就像歌词中唱的,她用尽全身力气,却换来半生回忆,待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她唯一能做到的便是用沉默埋葬过去。 风有些大,眼睛吹得有些酸涩…… 夜晚没有回家,当初离开A国的时候,家里的东西都整理了,累了一天,她实在不想回去面对满室灰尘,直接住在了酒店。 夜里睡得并不安稳,时差关系,更重要的是接了养母的电话,明日是养父的出殡日。 第二日为司徒锋送行,司徒玄霜特意在人群里留意着杜康的身影,她还在惦念着背包的事情。 并未见到杜康,反而看到了他的下属陈恩,名字,司徒玄霜自是记不得的,但是人却是不会认错的。 “稍等一下。” 陈恩离开的时候,身后有一道微微冰冷的声音唤他。 疑惑转头,竟然是……她! “您好!”陈恩有些结巴了。人家毕竟是中将,怎么说都是身居高职,最起码的尊重和礼貌是少不了的。况且对特种兵成员总归是敬仰多一些。 “你好,我是司徒玄霜。”她伸手。 陈恩回握,笑了笑,看样子,司徒玄霜也并非是一个冰美人嘛! 松手,沉默片刻,司徒玄霜问道:“请问杜局长今天怎么没来?” “呃?”陈恩微愣,什么时候冰美人和局长走这么近了? “我以为杜局长今天会过来。”司徒皱了皱眉。 陈恩淡淡解释:“局长有事情耽搁了,所以才让我代表他出席。”事实上,他也不知道局长究竟有什么事情,今天原本就没有什么行程安排,不是吗? “在地质局吗?” 想了想,说:“估计没有在局里。” “方便把杜局长的电话告诉给我吗?”其实她完全可以自己潜进地质局电脑内部查出来杜康的联络方式,但是觉得这么做不礼貌。 陈恩笑的有些夸张:“请问,您找局长是为了什么事情?” “我有东西落在他那里了。”司徒觉得眼前这个男人似乎太八卦了一些。 陈恩咽了咽口水,觉得这消息太劲爆了,两人竟然这么熟了吗? 电话号码直接给了司徒玄霜,陈恩给杜康打电话:“局长,司徒小姐问我要你的电话号码。” “嗯。”很平静,似乎早就知道一般。 “你是不是太平静了一些?” “在忙。”杜康平静无波的说道。 “忙?”好像地质局最近没有什么大案子吧? 杜康淡淡解释:“做饭。” 陈恩觉得自己的下巴要掉下来了,这回答真是太惊悚了。 “你别告诉我,你让我帮你出席葬礼,仅仅是因为你要在家里做饭。” 电话那头,杜康拿着电话,不察觉的笑了:“陈恩,你该挂电话了。”他有新电话提示,如果没料错的话,该是司徒玄霜才对。 终于还是打来了吗?他看了看放在一旁的背包,低声轻笑,看来还是背包的魔力大一些…… 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6)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杜康的电话并不是司徒玄霜打来的,她离开墓园,拿出电话正要给杜康去电话的时候,电话却响了,是沈千寻打来的。 “我在想,你此时此刻或许需要我的陪伴。”很轻柔的声音,带着点漫不经心,带着点温暖。 司徒玄霜笑了,老大或许以为养父的死对她影响重大,好吧!的确是有影响的丫。 她问:“去落霞山吗?” “嗯,正巧简钰中午要过来,我们好久没有在一起聚过了。” 听到简钰的名字,她下意识的皱了皱眉,笑道:“家里很乱,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收拾干净,不能总住在酒店里。”其实还是有些排斥见简钰的,刚讲明白,再见面的话,彼此之间只怕会很尴尬。 沈千寻说:“你过来,晚一点我让何熙去帮你收拾。” 直接拒绝:“不用了,我还是等忙完这阵子再去找你吧!”说着,似是刻意补充一般:“我最近是真的有点身心俱疲。”话虽如此,却隐带笑声,听起来半真半假倒是司徒玄霜一贯说话的腔调。 想了想,沈千寻妥协道:“也好,你注意身体。媲” “好。”她加了一句:“代我向简钰问好。” “嗯。” 沈千寻挂了电话,微微皱了眉,总觉得司徒和简钰之间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般,还是说她多想了。 四月的太阳还是很温暖的,最起码没有六七月的灼热,也没有二三月的寒凉,现如今它磨去了棱角,显得有些温润和婉转。 楼下的花园里,季随意拿着大剪刀跟着园艺师一起修剪盆栽枝叶,季余音年龄小,就拿着小水壶浇水,害的何熙在一旁紧张兮兮的跟着。 季如枫有几个会议要开,要到晚上才能回来,就在不久前才给她打过来电话。 话语很少,只是说他看到外面太阳很好,让她可以到花园里散散步,晒晒太阳。 安澜对于他们这种谈话方式,很多时候都是感慨不已。 安澜有一次忍不住小声对她说:“夫人,您难道不觉得阁下很没有生活情趣吗?” 沈千寻却笑了:“我觉得还好。”是真的很好!季如枫在外遇到下雨天,会给她打电话,让她最好不要出门,如果非出门不可,记得带雨伞,多加一件衣服,不要着凉。 遇到好天气,就像今天这么好的太阳天,他便会叮嘱她多出去走走。害的叶莹都忍不住说季如枫快变成她的生活管家了。 汽车鸣笛声扰乱她的思绪,季随意和季余音见车停下,都放下手中的东西,快步向汽车奔去,一边跑一边嘴里还喊着:“简钰叔叔,简钰叔叔……” 简钰下车,就被这对兄妹一人拉着一手,当时就觉得头开始疼了。 季随意不悦道:“简钰叔叔是来看我的,你瞎凑什么热闹?” 季余音不高兴了:“你哪只眼看到简钰叔叔是来看你的,明明就是来看我的,少臭美了。” 季随意怒道:“季余音,你马不停蹄的给我滚到房间里,我看见你就心烦。” “哼。”季余音大眼睛瞪着季随意,拉着简钰的手,娇滴滴的说道:“简钰叔叔,你说我季余音究竟有什么好啊?怎么我走哪儿,我哥哥就跟着我去哪儿?像狗皮膏药一样,怎么甩都甩不掉,都快把我愁死了。”说着,还唉声叹气,一派老气横秋的模样。 季随意冷声道:“季余音,你给我滚。” “简钰叔叔……”小公主眼眶里很快就有水光在潋滟折射了。 “两位小祖宗不要再吵了好吗?”简钰忽然有些佩服季如枫和沈千寻了,家中有这么两个祸害,真是头疼啊!估计白头发添了不少。 季余音眨着眼睛,看着简钰:“简钰叔叔,您说您是找谁的?” 季随意不甘示弱道:“是啊!是不是找我的?”说着,还使劲捏了捏简钰的手,好像简钰偏袒季余音的话,他季随意就会跟简钰断绝关系一样。 简钰没好气的说道:“我找圣母娘娘,她人呢?” 一听简钰是来找母亲的,兄妹俩的表情很一致,嫌弃的松开简钰的手。 季随意哼道:“您真让我失望,白白浪费我的感情。” “您怎么不早说啊?早知道我就不跑过来了,这么远的路把我累的可真够呛。”季余音小公主娇气的拿出小手绢在脸颊旁扇着风,好像很热、很累一样。 简钰无语了,这都什么人啊?这要换成是自己的孩子,一定一人送上一脚了,真欠揍。 何熙咳了咳,忍着笑道:“简少爷,夫人在阳台上。”她如果再不出声的话,简大少只怕要真的发脾气了。 简钰觉得他如今是郁结横生了,抬头的时候看到沈千寻像观世音菩萨一样慈眉善目的趴在阳台栏杆上,心平气和的目睹这一切,他觉得无名火又上来了。 可真悠闲啊!敢情刚才一直在看戏了?这小日子过的……. 目光相撞,一个杀气腾腾,一个风轻云淡。 花园里摆着桌椅,何熙吩咐佣人上了茶点不多时,沈千寻就慢悠悠的晃着下来了。 简钰穿着军装坐在椅子上,正在随手翻看一份报纸,脸色有点不善,精神还好。 沈千寻走过来的时候,他抬起头来,神色平静地看了她一会儿,似在观察什么。 沈千寻坐下,忍不住笑道:“很生气?” “你先别跟我说话,一肚子火气,有什么样的妈,就能生出什么样的孩子来。”话语很冲。 她建议道:“生气的话,你可以揍他们一顿。” 简钰哼道:“我估计还没有出手,你就出来跟我急了。” “不会。”事实上,有很多次,她真的想动手动脚伺候那两个恶魔,但是因为季如枫不喜欢暴力教育孩子,所以她才一忍再忍,都快没忍出毛病来。 简钰没吭声,放下报纸,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你上午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说什么来着?”简钰当时的语气很复杂,所以才说中午过来一起聊聊。 “我发现了一个狙击好苗子。” “那很好啊!继续培养。” 简钰没好气的说道:“好什么啊?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 沈千寻皱眉道:“怎么了?” “我让他去枪毙死刑犯,过不了心理障碍,犯人死了,那小伙子病了,上吐下泻的,看得人又怒又心疼。”简钰说着,惋惜的摇摇头。 “现在怎么样?”她理解那种感受,第一次杀人,实在是不好受。 “除了开导还是开导,我嗓子都快磨破了。”说着,不服气道:“反正我不放弃他,多好的苗子啊!” 她笑了笑,说道:“别急,要慢慢来,总要给他时间来适应,如果他自己都过不了这一关,那他还是不要上战场的好。” 简钰复杂的点点头。 她说:“司徒已经回国了,你知道吗?” “嗯。”他淡淡的说道:“我们已经见过了。” 她皱眉问:“什么时候?” “昨天。” 沉默片刻,她终究还是问道:“你们之间没什么事情吧?” 抿了抿唇,“为什么这么问?” “我总觉得司徒当初离开A国似乎在躲避些什么。”最重要的是简钰那段时间的精神状态真的很差,也难怪她会多想了。 简钰喉咙有点干,端起面前的花茶又喝了一口,这才叹道:“你改行当侦探好了,在家里没事胡思乱想,还不如去军队里帮我多训练一些人才出来。” 她静静的看着他:“你在转移话题,简钰。” “根本就没什么事情,你让我跟你说什么?这不是为难我吗?”简钰开始耍赖了。 沈千寻知道自己是问不出什么来了,简大少本事一大堆,糊弄人的本事更是天下第一,他如果不想说的事情,就是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不会说给对方去听。 她问:“你和夏静言最近联系了吗?” “都比较忙,见面的时间很少。”事实上,有多久没见面了?还真是忘了。 皱眉看着他:“她没有说什么吗?” “说什么?” 她失笑:“简钰,你觉得爱情和婚姻最大的区别是什么?” “我没你有经验。”哼道:“你觉得最大的区别是什么?” “你想听深奥的,还是粗俗的?” “我就是一个粗俗的人,学不来深奥。” 沈千寻认真的说道:“拿男人来说吧!你今天和一个女人睡觉,明天还想和她睡觉,这就是爱情。换句话说,你今天和一个女人睡觉,明天还要和她睡觉,这就是婚姻。” 简钰目瞪口呆:“呃?你可真是语出惊人。” “简钰,爱情是不用负责任的,但是婚姻,你如果不负责任的话,就是在耍流氓。” 简钰若有所思:“你今天好像是话里有话吧?” 沈千寻紧跟着说道:“有爱情没有婚姻是不幸的,有婚姻没有爱情是痛苦的。” 简钰苦笑道:“姑奶奶,你究竟想说什么?” “没什么,自己斟酌去。” ***************************** PS:明天、后天大更。 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7)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简钰在落霞山吃完午饭,驾车回到了国防部,将桌上的文件处理了,觉得脑子有点乱,靠在椅背上想起沈千寻的话,微微皱着眉,不易察觉的叹了一口气丫。 接到夏静言的电话时,他正在无聊的向上垒着空杯子,看自己究竟能垒多高。 夏静言说:“最近比较忙,一直都没有跟你联系,你怎么样?忙不忙?” “还好。” “简钰,前段时间你说岳凤楼的饭菜很不错,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话语如常,倒让人听不出来是真是假。 他愣了愣:“对不起,我最近比较忙,忘了。” 她笑:“没关系,饭菜什么时候吃都一样,你现在在干什么?” “在国防部……”简钰看了看空杯子,犹豫了片刻,说道:“工作。” 话落,都有点鄙视自己了。什么时候,他简钰竟也学会说谎了。 夏静言不疑有它:“这个时间段还没有下班吗?” “不是,有一些事情没有处理完,所以耽搁了一些时间。”谎话越编越顺溜了,人才啊媲! 夏静言问他:“还要多久?” “不确定,我想应该快了吧!”说着,开始撤下空杯子。 沉默片刻,夏静言问道:“你吃饭了吗?” “不太饿。”午饭现在还没有完全消化,晚上实在没有什么胃口。 夏静言说:“你先忙吧!我一会再给你打电话。” “好。” 挂了电话,发了一会呆,这才深深呼出一口气,拿起一旁的文件,给医院的人去了电话,无非是询问那名狙击手的身体状况,只是没有想到一聊就是大半个小时。 挂断电话的时候,看到夏静言站在办公室门口,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你怎么来了?”他站起身来。 “给你送晚饭。”夏静言提了提手中的精美食盒,走到办公室中间的会客沙发上,将里面的饭菜一一拿出来摆在桌子上。 简钰要帮忙,她没让:“我来就可以了,你去洗手。” 简钰没说什么,转身去了盥洗室,很快就走了出来。 桌子上摆着好几样香气四溢的菜色,很眼熟。 夏静言笑了笑:“岳凤楼的饭菜,我预约的,尝尝看。”她将筷子递给他。 筷子接在手里,他说:“那里的饭菜不太好预约。” 她半开玩笑道:“我这段时间可以好好歇歇,所以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他其实真的没有什么胃口,但是夏静言一番美意,他不吃的话,怎么都说不过去。 吃了几口,他漫不经心的问她:“工作忙完了吗?” “嗯。”夏静言将一盘酸菜鱼推到他面前,“你尝尝这个,我事先尝过,味道很不错。” 简钰说:“太多了,你也吃一点。” “我晚上吃的不太多。”说着,似是想到了过往事,意有所指道:“我减肥。” 简钰闻言失笑,“那是我原来故意说来骗你的假话,没想到你这么记恨。” 夏静言笑:“开玩笑的,我吃过了,不饿。”她晚上饮食一向有规律,一般过了用餐点,不会再饮食。 简钰知道她的习惯,倒没有坚持,又吃了几口,这才放下筷子。 夏静言微微皱眉:“不吃了吗?” “吃饱了。” 她笑道:“怎么胃口比我还小?” 他淡淡解释:“中午吃的太饱,所以才会没有食欲。” 简钰送夏静言回总理府的时候,有些沉默,似是有话要说。 夏静言见他如此,一时也没有开口说话。 在总理府停车,夏静言礼貌的问他:“要进去坐坐吗?爸爸前两天还在念叨你。” 简钰摇摇头:“今天太累了,还是改天吧!”顿了顿,看着夏静言,“有时间吗?我有话要跟你说。” 夏静言看着他,目光沉静,似乎想从简钰的眼睛里看出些什么来,终是笑了笑:“简钰,还有两天就是我爸爸的六十大寿,一切等寿宴结束之后再说,好吗?” 简钰点点头,夏静言下车的时候,叮嘱他好好开车。他看着她纤细的背影走进了总理府,一时有些发呆,抽出一根烟,想点上的时候,不知道想起什么,最终又把烟放了回去。 拿出手机,翻开通讯录,在陆子吟的名字上犹豫了片刻,终究是按下了拨号键。 电话接通,他说:“一起喝一杯怎么样?” *********************************************** 房子并不好收拾,几个月没住,密封的空间内气味并不好闻,收拾房子的时候,司徒玄霜把窗户悉数都打开,忙得满头大汗,歇一歇,继续擦桌子,擦地板,待忙完这些,觉得终于收拾稳妥干净了,坐下来的时候,却觉得头开始疼了。 窗户都关上,在药箱里翻了一会儿,找出几片感冒药,看了看日期,并没有过期,这才就着水吞了下去。 连澡都没洗,躺在床上,除了头疼之外,脑子里好像有数百只蜜蜂在嗡嗡直响,再加上前一夜没有睡好,她在睡梦里思想逻辑很混乱。 挣扎着起身,又在药箱里翻找出了两片安眠片,吃下后,躺在床上,想起了养父,想起了简钰,想起了这几个月的旅游,事情套事情,片段乱糟糟的,好像零星碎片一般,再然后就是眼皮越来越沉重,困得很,逐渐陷入了昏睡…… 地质局上午的时候有个会议要召开,杜康有些心不在焉。 别人觉察不出来,但是却骗不过陈恩。 杜康听下属说话的时候,一般都会直视对方,很少插话,更不会轻易便打断别人的话语,就算他有什么意见,或是不认同对方的作法,他也会很温婉的告诉对方:“我在想是不是还有更好的方法,比如说……” 杜康是一位看似很好说话的人,看起来也很好相处,但是和杜康共处过的人都知道,外表的温润如玉并不代表他的内心也是如此。 没有人敢当着杜康的面汇报工作的时候打马虎眼,因为杜康哪怕只是一个轻淡的眼神,都足以让众人紧张起来。 可是今天杜康自己有些不在会议状态了,就在众人不知道该怎么发言继续下去的时候,杜康淡淡的扫视众人一圈,说话了:“将无机和有机项目中的常量、微量和超痕量依次分析测试……” 众人原本还在疑惑杜康有没有在听,听了他的话之后,纷纷坐直身体,都有些心里发虚,认真的听了起来。 陈恩微微皱了眉。 散会后,陈恩去了局长办公室,门没有关,他敲了敲门,杜康戴着白手套正在翻看下属送上来的样品土质。 “进来。”淡淡的声音。 陈恩好奇的问道:“局长,你今天怎么了?”他和局长表面看起来是上下属,其实私底下却好比兄弟,所以看到局长今天有别往常,他才会有此一问。 “嗯?”回应的有些漫不经心。 “今天开会的时候,你跑神了。” “有吗?” “我看你不时的在翻看手机。”说着,陈恩眉眼带笑,似是发现了什么秘密一般:“你在等电话?” “没有。”回答的语调似乎比往常轻慢的语调稍微快了那么一些。 “别骗我了,一定是在等电话。”陈恩好奇的问道:“局长,你在等谁的电话?” 杜康终于抬头看着他,平静的问道:“工作都做完了吗?” “做完了。”快速的回应,陈恩观察杜康的神情,随即好整以暇的问道:“昨天司徒小姐给你打电话了吗?” 杜康淡淡的说道:“你对我的事情似乎很好奇。” “我这是关心你。” “我现在很忙,没事的话,就先出去吧!”似是真的没有时间理会他,杜康下达驱逐令。 陈恩不易察觉的笑道:“你今天这么患得患失不会是在等司徒小姐的电话吧?” 杜康微微皱眉,抬头看着他:“很闲吗?” 陈恩被他轻淡的目光看得心里发怵,连忙说道:“好好好,我这就走,你继续等电话吧!” 边走边摇头,他也算阅人无数了,什么人没见过。可是像局长这种无论什么时候都一副老僧坐禅的人,想要探测他的思绪,他就要费点脑子了。 倒不是陈恩太过聪明,而是他善于观察,局长因为司徒玄霜开始不正常,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看来需要好好追朔一下了…… 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8)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门铃声没有消停的趋势,司徒玄霜觉得头昏昏沉沉的,挣扎着起床,下床的时候,双腿一软,险些栽倒在地上。 她身体素质一向很好,只是没有想到病一场竟然会这么厉害丫。 穿着拖鞋,晃晃悠悠穿过客厅,开了门,缓慢的抬起双眸,视线凝结,没有想到竟然是杜康。 他站在门口,淡淡的笑道:“打扰了,你包落在我车里了,抱歉这么晚才给你送过来。” 她静静的看着他,不知道需要用多大的意志力才能不使自己的神智出现涣散。 “你怎么知道我家里地址的?”声音有些沙哑和干涩,最重要的是有浓浓的鼻音。 杜康听到她的声音,微微皱着眉,说道:“辛迪告诉我的。” 楚天晏是杜康的学弟,两人关系一直很好,辛迪原来又是楚天晏的未婚妻,他们彼此熟稔不足为奇,辛迪把她的地址告诉给杜康,倒也在情理之中。 “谢谢。”她说,伸手去拿背包。 “你生病了。”是陈述而不是疑问媲。 “只是小感冒。”她礼貌开口:“睡一觉就好了。” 说着,觉得胃里一阵翻腾,早晨的时候空腹又喝了几颗药丸,所以现在很不舒服。 也顾不得跟杜康说什么,丢下背包,捂着嘴,转身就朝盥洗室跑去。 杜康一愣,连忙把门关上,步伐疾快的跟在她身后。 “怎么了?” 跟进去,就见司徒玄霜俯身趴在盥洗台上,狼狈的呕吐起来。 杜康的手伸出来想要轻拍她的背,但终是缓缓收回,抽出一旁的纸巾递给她:“需要我陪你去医院看看吗?” 司徒玄霜摇摇头,打开水将污秽物冲走,然后接了水漱了漱口,转身有些无力的靠在盥洗台壁上,看着杜康道:“麻烦你辛苦跑一趟,等我身体好一点,到时候还请你赏脸一起吃顿饭。” 杜康淡淡的问:“身体真的没事吗?” “没事。”她摇头,走出盥洗室,想要把背包拿过来。 “你坐下,我去拿。”话落,不待司徒拒绝,杜康已经大步去了玄关处,将掉落在地的背包拿了过来。 走进客厅,就见司徒玄霜靠在沙发背上,疲惫的闭着眼睛,周身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苍凉感,杜康觉得心在那一刻忽然就柔软了起来。 失神的时候,她却忽然睁开了双眸,定定的看着他,眼神焦距由涣散渐渐凝聚,然后再涣散。 她唤他:“杜局长。” 他微微皱眉:“杜康。” 她看着他,没吭声,似乎在衡量两人之间的交情是否已经到了直呼其名的地步。 “天晏和辛迪是我的朋友,更是你的朋友,不是吗?”淡淡的语调缓缓响起,却夹杂着一抹坚持。 听到天晏的名字,司徒觉得心里有些发堵,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他已经离开人世四年多了。 她不再坚持,犹豫了片刻,迟疑的问他:“你最后一次见到司……我父亲,是在什么时候?” “我最后一次去看望教授是在星期五的上午,他星期六的时候才开始失去意识。我去医院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非常的衰弱,但是很有毅力。在他生病期间,凡是有人前来拜访,他都坚持起身,坐在椅子上和人聊天,不仅仅是因为他顽强,还因为他对人很尊重。” 司徒玄霜又开始发呆了,过了好一会儿,才低低的应了一声。 那天,他大概说了这辈子最多的话,讲的都是司徒锋,而司徒玄霜只是静静的听着,偶尔会浅浅的笑,笑容很淡,好像风一吹也就没了。 到了最后,她终究是抵抗不了睡意,沉沉的入睡了。 杜康走到落地窗前,拉开窗帘。春色溢满了整个城市,也许还能在不知不觉间灌满寂寞的灵魂。 他转身静静的看着司徒玄霜沉睡的面容,低声呢喃道:“你就像冰天雪地里化不开的千年玄冰,浑身都带着疏离和寒冷。却原来,竟也是如此的脆弱不堪。” ***************************************** 第一次在司徒教授家里见到他们一家三口的合影时,杜康被画面中少女眼中的寒意刺了一下,问司徒锋:“教授,她是您女儿吗?” “嗯。”教授当时的表情有些复杂,看着相框里的少女,眼中的光一点点的黯淡下去。 “很少见到她。”杜康问:“在外地吗?” “没有,她是位军人。”司徒锋似乎在回避着别人谈论起司徒玄霜的事情,他便没有再问。 杜康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因为地质方面的事情和司徒锋往来甚密,但是每逢重大节日也不见司徒玄霜回来,那时候他对司徒玄霜的感觉并不好。 直到他目睹司徒玄霜对战友间的炙热情感,他才意识到她并非是一个冷漠无情的人。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或许司徒玄霜和司徒夫妇之间的淡漠亲情另有隐情也说不定。 最后一次见司徒锋的时候,两人坐在一起谈话,司徒锋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我这辈子被人称之为一声学者,深受学术界尊重,实属惭愧。我对得起泱泱学子,却惟独对不起我的女儿。” 当时司徒夫人也在,两人提起司徒玄霜均是面带愧色,他只觉得心里一沉,却也懂得不再深问。 司徒玄霜问起司徒锋的事情时,眼神宛若历经沧桑,平静的令人窒息。 如今她沉沉的睡去了,没有任何防备,秀气的眉头微微蹙起,额头微微沁出热汗来,浸湿了额前的发丝。 他犹豫了片刻,将她抱起来,她在他怀里动了一下,他浑身一僵,停在了原地,见她并未醒来,这才松了一口气,将她放在床上,拉过被子给她盖上。 走出卧室,不多时,手里端了一盆热水,将毛巾浸透,然后拧干,试了试温度,然后放在了她的额头上…… 司徒玄霜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两点左右了,她摸了摸额头,烧已经退了,走到玻璃窗前,拉开窗帘,亮光刺眼,她伸手遮挡了一下眼睛,免得刺伤。 杜康站在卧室门口的时候,静静的看着司徒玄霜,她站在玻璃窗前,身上好像披了一身的阳光,手臂交叉环胸,静静的看着外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敲了敲门,司徒玄霜回头,看到杜康,也不见惊讶,微微一笑,这才走了过来。 “我记得我在沙发上睡着了。”其实她醒来发现自己在床上躺着,就知道杜康还没走。两人并不太熟,可是知道她病了,竟还愿意留下来照顾她,倒也是个绅士。 “失礼了,你原本就感冒,在沙发上睡觉不好,所以我在没有征得你的同意下,就把你抱到了卧室里,很抱歉。” “是我要向你说谢谢才对。”她开玩笑道:“我很重吧?” “还好。”杜康笑了笑,问她:“身体好些了吗?” “好多了,谢谢。”除了还有鼻音、身体有些无力之外,其实还好,最起码脑子不再昏昏沉沉的,觉得“轻”了不少。 杜康点点头,说道:“我给你熬了粥,多少吃一点。” 她跟他走出卧室,惊讶的问道:“你会做饭?” “做的不好吃,你多担待。” 杜康说的很谦虚,吃了杜康做的饭,司徒玄霜才知道杜康还真不是一般的谦虚,说实话,他做的饭还真是好吃。 “做的很好吃。”司徒玄霜说。 “你喜欢就好。”仍是淡淡的腔调。 司徒玄霜却忍不住笑了。 “笑什么?”他好奇的问。 她没回答,通过短短相处,她已经发现杜康是一位严谨自律的人,对凡事掌控能力很好,喜怒不形于色,一般这种人,外面温润,内心偏腹黑。 她想起一件事情来:“你这样照顾我,有没有耽误你的工作?” 他抬头看她:“不会。” 想了想,她说:“改天我请你吃饭。” “不用。” “那我欠你一次人情。”最怕的就是欠人情。 杜康说:“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司徒笑:“我不会和不是朋友的人坐在一起吃饭。” “很高兴能够听到你这么说。”唇角微勾,他站起身开始收拾碗筷,司徒哪好意思再让他忙碌,连忙起身要收拾。 “我来。”杜康阻止。 司徒干干的坐着也不是那么一回事,就说:“为了回报你这顿饭,我给你冲杯咖啡好了。” “好。” “加糖还是加牛奶?” “什么都不用加。”说着,叮嘱她:“你还要吃药,不要喝咖啡。” 司徒玄霜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餐厅里,有些发愣…… 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9)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其实人与人之间原本没有隔阂,有的只是心与心的距离。 原本没有什么交集点的人,一旦相识后,似乎见面的时间无形中就多了起来。 等她意识到杜康似乎有意进驻她的生活时,已经是两天后了。 夏静言亲自来的电话,夏凌峰总理六十大寿,连总统和总统夫人都出席,她自然也推脱不掉。 谁让她司徒就算挂着虚衔也是国家中将,怎么说也是军事高官。相当于省长,管着三个省的兵力,那种政客云集的地方若是有要事缠身还好,可是都知道她很清闲,若不去就太说不过去了。 杜康也在受邀之列,晚上他来接她媲。 英俊的脸庞,浓密的眉毛下,那双眼眸显得乌黑而深邃,看到她出来,冲她挥了挥手,走了过来。 她没有穿晚宴的礼服,毕竟感冒还没有彻底好,一身军装显得很精神,但是细看的话,还是能够看到她眉眼下藏不住的青色。 杜康扶着她,她笑:“我哪有那么娇气?” 杜康笑了笑,可还是扶着她上了车,帮她把安全带系好,她看着他有些失神。 杜康抬头看到,笑:“我脸上有东西吗?” “呃?没有。”她有些发窘。 发动引擎,觉得有些沉默,她问:“可以放音乐吗?” “好。”他随手打开车里的音响,是钢琴曲,古城之涟漪。 宛如流水一般的曲子缓缓流溢开来,司徒玄霜忽然觉得,这就对了,这样的音乐很适合杜康! 温润如水,眉眼间透着安定,女人如果和他在一起应该很有安全感。 她问:“一直没有问过你,你有女朋友吗?” 杜康微愣,看了她一眼,这才目光注视前方的路况,说道:“没有。” 司徒不说话了,忽然觉得刚才的问话似乎太私密了一些,更何况像杜康这么优秀的人,或许心中有喜欢的人,只是不想多谈罢了。 “你呢?”沉默中,杜康转而问她。 “我?”没有想到他会这么问,回过神来,她笑着摇头:“孤家寡人一个。” 宴会场,筹光交错,人影攒动,这样的场合少不了应酬交谈,司徒玄霜让杜康忙自己的,不用管她。 适逢远远看到沈千寻,杜康也没有多说什么,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沈千寻凑近季如枫耳边跟他说了一些什么,季如枫抬眸看了看司徒玄霜,对沈千寻笑笑,将手从她腰上撤离。 沈千寻走近司徒玄霜,两人拥抱,皱眉看着她:“怎么瘦了?” 司徒唉声叹气道:“我在外面饥一顿饱一顿的,不像你天天在落霞山吃香的喝辣的,别提多羡慕了。” 皱眉问道:“嗓子怎么了?” “不太舒服。”说着,司徒咳了咳,嗓子还真是不舒服。 沈千寻摇头道:“怎么照顾自己身体的?等一会儿让文隽给你看看。” “看过了,过几天就好了,又不是什么大病。” 沈千寻叹道:“既然回国了,就不要再出去了。” “看情况。”她原本还打算病好了,去青城看看辛迪和上官,孩子应该快生了吧? 沈千寻没好气的说道:“真该找个人把你收了。” 司徒嬉皮笑脸道:“那个人估计还没有出生呢!” “你什么时候和杜康走那么近了?” “一言难尽。”她在想该怎么才能把话题岔开。 “那就简单概括。” 看来是逃不过去了,司徒认命:“我养父曾经教过杜康。”她无意说太多,但是关系层层递进,相信沈千寻会明白的。 “嗯。”沈千寻点点头,看着司徒,意味不明的笑道:“杜康不错。” “什么啊?”司徒失笑,推了沈千寻一下。 沈千寻握住她的手,轻笑:“你对杜康了解多少?” 眼睛闪烁了一下:“国家地质局局长。” “仅此而已?”问的很怀疑。 司徒笑:“要不然呢?” 沈千寻眉眼清亮:“你的好奇心哪去了?我记得你以前不是很喜欢潜到别人电脑里挖掘别人的**吗?” 司徒说:“年轻的时候不懂事,现在人老了,还是安分守己比较好。” “杜康的父母早年移居加拿大,母亲是著名的考古学家,父亲经商,在加拿大商界很有影响力。独生子,今年……” 司徒连忙打断沈千寻的话:“老大,你饶了我吧!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单着吗?怎么逮人就想把我清仓出货?” 沈千寻挑眉:“在越南的时候,你不是还叫我一声妈吗?女儿这么大了,当妈的能不对你的婚姻大事上心吗?” 司徒抚额惊呼:“天啊!那么久远的事情你还记得,还让不让我活了?” “你们躲在这里在说什么?谁不让司徒活了?”一道清脆的声音缓缓响起,两人抬头望去。 是夏静言。 司徒玄霜神态自若的向夏静言颔首算是打了招呼,转眸的时候,和简钰的视线相撞,笑了笑,不易察觉的移开。 “好久不见,司徒。”夏静言伸出手来。 “好久不见。”司徒回握。 简钰坐下,问她:“嗓子怎么了?” “小问题。” 夏静言坐在简钰身边,从侍者手里端了一杯温水,递给司徒玄霜:“多喝一点水。” “谢谢。”司徒玄霜接过水杯。 沈千寻抬头见季如枫在向她招手,她起身道:“我先过去一趟,你们慢慢聊。” “好。” 气氛有些沉寂了,司徒心里无奈叹息,这么坐着还真是不自在啊! 简钰坐在她对面,尽量低着头,倒不是逃避,而是很累,没有心力去应付什么,真的很想赶紧遁走回去好好睡一觉。 奇怪了,这感冒究竟什么时候才会彻底好起来啊! “你们好事快近了吧?”纠结了半天,没有想到问出来的竟然是这么一句话。 夏静言看了简钰一眼,淡淡的笑道:“还早呢!”顿了顿,对简钰说道:“你陪司徒聊一会,我去看看爸爸那边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嗯。” 只有两人坐在那里,气氛显得更尴尬了。 “如果感冒一直不见好的话,最好去医院看看。”是简钰的声音,微微的叹气。 “好。”敛下眼睑,握着手中的空杯子在手心打转。 “司徒,面对我还是很不自在吗?” 心口一颤,她下意识的抬头看他。 “没有。”她说。 简钰皱眉道:“那天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 她看着他,半晌后喃喃开口:“简钰,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都忘了吧!”顿了顿,说道:“代我跟老大说一声,就说我先走了。” 她站起身,走的有些急,简钰随之站起身,跟了上去。 喉咙有点干,院子里的政客更多,她伸手拦住一个佣人,因为心思没有在这些酒上面,顺手拿起一个杯子就喝,灼热的液体很烈,她差点呛出来,胃里面好像着火了一般,定睛一看,才知道拿的是白酒。 她失笑,放下酒杯,想要找杜康,却觉得手腕一紧,简钰追了上来。 她僵了一下,转头看他。 “我送送你。”他说,松开手。 总理府外面的路灯在地上形成一道道光影,司徒玄霜停下脚步,说道:“你回去吧!我自己可以。” 简钰看着她:“我让司机送你。” 司徒玄霜笑着摇摇头。 “司徒,天音成员只剩下我们四个了,我想让你明白,我把你们三个看得比我生命还重要。如果时间能够倒回去,我一定不会犯那样的错误。” 司徒玄霜笑了,她的笑容在昏黄的灯光下散发着淡淡的暖。他终于还是说了,那是错误,其实那本来就是一个错误。 “简钰,我们是一辈子的好兄弟。” 简钰微微抿着唇。 “我走了,你进去吧!”她说。 “你照顾好身体,过两天我去看你。” “好。”司徒玄霜没有回头,她的身形被灯光拉出长长的一道影子,然后便消失在简钰的视野里…… PS:尽量还有三更!持续到晚上,时间不定。 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10)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司徒玄霜坐出租车回去的时候,身体有些不舒服,觉得胸闷的难受,心慌气短,踉跄的进了电梯,她是独立楼层住户,走廊里很静,开门的时候觉得眼前有些恍惚,钥匙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上,她摇了摇头,试图醒醒神,低头去捡钥匙的时候,只觉得眼前一黑,直直的向地面栽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空气里弥漫着消毒药水味,一派沉寂。 “醒了。” 朦胧的灯光下,杜康坐在那里,眉眼间一派担忧丫。 “我怎么了?”她挣扎着要坐起来,觉得胃里很空,很难受。 “躺下。”杜康制止了她的举动。 “我怎么了?”她不再动,却看着他问。 他皱眉:“你是不是喝酒了?媲” 想了想,她说:“在宴会上不小心把酒当成了白开水。” “去宴会前你吃感冒药了吗?” “吃了。”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是怎么了。 杜康严肃的说道:“喝了酒不能吃感冒药,吃了感冒药就别喝酒。” 良久的沉默,杜康低着头,忽然沉重的说道:“玄霜,你差点休克。” 如果细听的话,杜康话语里还有一些颤抖和后知后觉的恐惧。 若不是得知她离开宴会,开车去了她家楼下;若不是打她电话无人接听,他担心她身体上楼找她,只怕…… 杜康不敢继续往下想。 司徒现在想想也有一些后怕,酒精混合感冒药,她真是不要命了。 “我很抱歉。”她看着杜康,大概能说的也只有这个了。 “你是该抱歉。”杜康摇头,脸色好了一点。 两人不由相视笑了笑,紧绷的弦一旦松弛,就会变得很疲惫。 正在输液,她问杜康:“医生有没有说我什么时候能回去?”她不太喜欢医院的味道。 “总要留在医院里观察一夜,明天我问问医生,看他怎么说。”杜康话语里隐含着坚持。 看样子晚上是走不了了。 她看了看时间,已经很晚了,有些歉疚道:“你明天还要上班,回去吧!我在医院里,有值班护士照应着,不会有事。” “明天和后天是双休日。” 司徒玄霜失笑,也不坚持了。她觉得似乎欠杜康的人情越来越多了。 “你再睡一会儿,有什么事情不要忍着,记得叫我。”杜康将被子给她拉好。 “好。” 睡梦中,似乎有人把手放在她的额头上,很温暖,暖的有些想哭,梦里面眼泪宛若六月的雨,而现实中却是干涸一片。 睁开眼睛的时候,房间里并没有杜康的身影,她能够清晰的听到时钟的声音。 护士走了进来,她问护士:“请问,昨天送我来医院的男人去哪儿了?” “哦?您是说您男朋友吧?他清晨的时候离开了,不过他那么爱你,相信很快就会过来看你了。”提起杜康,小护士的脸有些红。 司徒有些糊涂了:“呃?爱我?” 小护士笑眯眯道:“您还不知道吧?昨天您男朋友抱着你来医院的时候,脸色发白,一直紧紧的握着你的手,医生送你去手术室抢救的时候,他还不肯松手,医生再三保证你不会有事,他才肯松手。” 司徒无语了,觉得这小护士说话太夸张了,现在的年轻人说话大都这儿不着边际吗? 如果说杜康焦急担忧,她还相信,可是这么说……小护士言情剧看多了吧? 小护士还想说什么,见司徒闭上了眼睛,就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其实她还想说,那个长相很英俊的男人送司徒来医院的时候,眼眶中一直含着泪水,得知司徒抢救过来之后,那一刻泪水就那么夺眶而出。 她们这些医生护士看到了,无不动容,都很羡慕司徒…… 有人走了进来,小护士看到是昨天那个男人,轻轻笑了笑,转身收拾东西悄悄的离开了病房。 杜康来到床前,就看到司徒靠在床头,闭着眼睛,细碎的头发垂落,显得脸庞很小巧。 他笑:“还没睡够吗?” 听到熟悉的声音,司徒蓦然睁开双眸,看着他,笑道:“你这是去哪儿了?”他换了一身衣服,手里提着食盒。 “回去给你弄了点吃的。” 忍不住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吃不惯医院的饭?” 杜康笑,“猜的。”她那么排斥医院,有些东西并不难猜,不是吗? 将床上的餐桌升起来,他把东西一一放在上面,然后将筷子递给她。 “你先吃,我去问问医生,看你今天能不能出院。” “好。”她没想到他竟把她昨天晚上的话都记在了心上。 他走到门口,又转身看向她:“吃完早餐,留给我收拾。” 最终司徒玄霜还是出院了,医生说了一大堆注意事项,听得她昏昏欲睡,杜康倒在一旁默默的听着。 回去的时候,司徒开口道:“杜康,谢谢你。”如果不是他的话,她只怕早就见阎王了。 杜康却说:“该我谢谢你才对。” 她笑:“你谢我?谢错了吧?” “你是司徒教授的女儿,如果你出事的话,我怎么跟恩师交代。”杜康在前面开车,并未看到司徒的脸色。 她因为他口中的司徒教授,瞬间身子发寒,冰冷彻骨,尽管如此并未让杜康看出什么来。 回到家里,她觉得身上有医院的味道,拿了衣服去浴室的时候,杜康说:“借用一下电话,手机没电了。”有一个项目需要陈恩跟进。 “随便使用。”她笑,进了浴室。 洗澡的时候,司徒玄霜在想,中午的饭或许可以到外面吃,正好可以以此答谢杜康的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司徒忍不住笑了笑,原本是人情债,现在已经变成恩人了吗? 出来的时候,她擦拭着发丝,客厅里并未有杜康的身影,她里里外外都找遍了,都不见他。 看来是离开了,只是为什么? 司徒看着电话,眉头微皱,走了过去,看了一会儿,轻轻按下与拨号键相邻的留音键。 她出国前,简钰给她留了两通留言,还有一通留言是昨夜的。 “司徒,出了事情就选择逃跑,这不是你的作风。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真的上床了吗?司徒……我现在一片混乱,你回来给我电话,好吗?” “司徒,我想我们需要好好谈谈,我给你时间,只是希望你别让我等太久。” “司徒,我为我当年的事情感到抱歉……” 司徒玄霜平静的摁断了电话留言,她坐在沙发上继续拿着毛巾擦拭着头发,只是毛巾渐渐偏移,然后遮住了脸庞,头低垂着,良久未动…… 她想她知道杜康是因为什么离开了。 她在杜康身上偷得了几日温暖,再次被打回原形。 她告诉自己,没什么的,司徒,原本还担心欠人人情债,不知道该怎么还。 这样很好,不欠了,多好啊!可是心里忽然有些疼了起来,因为什么,她已经分不清楚了。 ***************************************** 杜康的生活恢复了平静。 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还要认真工作,只是他的精神状态却很差,晚上失眠,梦里面碎片成堆,醒来的时候常常会觉得怅然若失。 中牟地震的时候,司徒玄霜紧紧的抱着简钰,哭泣的像个孩子,两人之间的默契度一再让他失神漫漫。 中牟重建的时候,他远远的看着司徒玄霜,而她专注的看着简钰和夏静言。 陈恩叹气:“局长,别再看了,很明显你有情,她无意。还是算了吧!” “算了吗?”他在问陈恩,还在问他自己。 陈恩摇头:“要不然还能怎么样?他们是什么样的交情,你就算掏心掏肺对待她,也不见得她就会回头看你一眼。” 他看着司徒玄霜,目光深湛,终是转身道:“走吧!” 他当时在想,这个世界上很多东西都可以勉强,可是唯一勉强不了的就是感情,只是这么想着的时候,他就觉得心里好像瞬间少了一些什么东西,空空的,疼疼的。 后来得知她离开A国,他直觉她是因为简钰和夏静言的事情才会离开。得知她回国,他心里无比欢欣,不敢靠的太近,亦不敢走的太远,等着她打电话,彻夜不睡,等不到电话的时候,他患得患失,主动登门。 无意中摁错的留言键,宛若一盆冷水狠狠的浇在了他的头顶…… 生活中有很多人为了爱,不停的改变,不停的转换位置,只是有的人在一起了,有的人却因转身而永不相见。 而他和司徒玄霜会属于前一种,还是后一种呢? 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11)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杜康没有想到他会感冒,在会议室的时候好几次都强忍着喉咙里的瘙痒压抑的咳嗽着,好不容易散了会,回到了办公室,又是好一阵咳嗽。 陈恩听到,送了温水和感冒药给他:“最近流行性感冒,地质局很多人都是带病上班,别人生病我不奇怪,你生病可真是百年难得一遇。” 杜康还不待说话,就又开始咳嗽起来,好半天都止不住丫。 陈恩连忙把药放到他的手里,又把温水递给他:“快把药吃了,实在不行就去医院。” 杜康把药吃了,坐在办公桌后,单手放在唇边低低的咳嗽着。 陈恩问:“你最近是怎么了?平时看着那么精明的一个人,瞧瞧都把自己照顾成什么样子了?” “不是说流行性感冒吗?过了这个时间段就好了。”杜康淡淡的说道。 陈恩皱眉:“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 他点头道:“把会议报告整理好,给我,我回去再看看。媲” 陈恩不悦道:“你算了吧!都病成这样了,还看什么报告啊?你赶紧回去歇歇吧!” “回去那么早也没事情做,你把报告给我拿进来,我就回去。” 陈恩犹豫了片刻,说道:“局长,你最近工作热情实在是让大家伙受不了,好多人只差没有当着您的面抹眼泪了。” 杜康淡淡的问道:“有那么夸张吗?” “要不您问问去?”说着,陈恩叹道:“您还是回去吧!您这么一咳嗽,全局上下,男人高兴,女人心疼,你说你图啥啊?” 杜康不解了:“他们为什么高兴?” “这几天大家伙因为你的高压政策,一个个累的够呛,谁不盼着你生点小病,赶紧呆在家里休息几天,他们也好轻松一下。至于女人为什么会心疼你,谁让你行情好呢!” 杜康没说话,低低的咳嗽着。 想了想,陈恩小心翼翼的问道:“是不是你和司徒小姐闹什么不愉快了?” “没有。” “那你这两天为什么不去找她了?” “工作比较忙。” 陈恩无语了,工作忙?工作忙是局长自己强加的,他完全可以不用这么忙的。 说到底还是和司徒玄霜闹不愉快了。 陈恩苦口婆心的劝道:“局长,如果闹了什么不愉快,当面说清楚就好了。”司徒玄霜的威力还真是惊人,瞧瞧都把局长折磨成什么样子了?祸害啊! “你把文件整理好给我拿进来。”杜康静静的看着他。 陈恩知道这是杜康发怒前的征兆,火速离开。 杜康起身,拿起一旁的西装外套穿上,站在窗前,外面天色不太好,似乎临晚就要下雨一般。 陈恩走了进来:“文件给你,让司机开车送你回去吧!”杜康一直自己开车,很少动用司机,但是如今生病了,不是吗? “不用。”杜康转身接过文件,离开了办公室。 陈恩在他身后不由叹气。 他劝过局长不要对司徒玄霜动情,他偏不听,这下好了,遭罪受了吧! 外面的风有些大,行人在路上行走都紧紧的裹着衣服,杜康等红绿灯的时候,抽出面纸擤了擤鼻水,觉得头昏沉沉的。 开着车,漫无目的的晃悠,等他察觉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然正在去司徒玄霜家里的路上。 ********************************** 司徒玄霜睡了好几天,昏天盖地的睡,醒来的时候觉得有些饿,起床看了看冰箱,里面并没有食材,空空如也,这才想起来最后一桶面中午的时候已经入了她的胃,吃了几口就没了胃口,现在还在桌上放着。 穿起外套,拿了钥匙和钱,她准备去超市买点速冻饺子回来煮着吃。 超市离她住的小区有些远,她步行没有开车。走路的时候,她想起来一句话:人生就像一列车,车上总有形形色色的人穿梭往来。你可能会在车上遇到很多你以为有缘分的人,但是车却会有停下来的时候,总会有人从人生这列车里上上下下,当你下去的时候你挥挥手,一转身你能记住的却只有回家的路。 只是她活了三十年,自始至终都找不到回家的道路,在她很小的时候,她就迷路了,等她想要回去的时候却发现她已经走得很远很远了…… 吹了风,走到超市里面看到人潮拥挤,当即觉得头更疼了,匆匆买了饺子,走了出来。 不知道走了几个路口,司徒玄霜觉得有些累了就停了下来。 夜晚七点的街道上行驶最多的就是出租车,但大都载有客人,司徒玄霜站在路边拦了很久都没有出租车愿意停下来,就干脆站在那里不走了,她想总有出租车会停下来吧! 司徒玄霜没有想到她等来的不是出租车,而是一辆黑色的Tesia。 杜康把车窗打开,黑色的西装,扣子敞开着,露出白色衬衣,没有系领带,看起来有些慵懒。 司徒玄霜没有想到自那日“不欢而散”之后,这么快就再次见到杜康,有些讶异。 “上车。”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司徒玄霜,手里还夹着一支烟。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好了。”她还是跟他保持一定距离好了。 “上车。”这一次,杜康的声音冷了好几分。 司徒玄霜犹豫了一下,这个时候不容易拦车,她似乎没有别的选择。 “那谢谢你了!”终于,司徒玄霜对杜康笑了笑。 杜康没有看她,兀自抽着烟,期间伴随着压抑的咳嗽声,司徒玄霜只看到烟雾在车内升起,然后快速的飞散。 她张口,想问杜康是不是不舒服?可是想想,终究是叹了一口气。 她坐在了后车座,车里隐隐浮动着烟草的味道,天色昏沉,华灯隐隐浮现。 司徒玄霜将身体靠着椅背,眼睛迷迷蒙蒙的望着车窗外。 车内很沉寂,杜康掐灭手里的烟,专注的开着车,没有说话。 司徒玄霜闭上了双眸,在微风的吹拂下,有些昏昏欲睡! 杜康看向后车镜,见她闭眼小憩,心里忽然升起一股久违的无力感。 车子停在了司徒玄霜的小区里,她也机警的醒了过来,事实上她一直都没有入睡,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很少会允许自己在外面放心的入睡。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很有安全感的人。 “谢谢你送我回来。”司徒玄霜提着超市的购物袋,手指放在了车把手上。 “你要对我说的只有谢谢吗?”他静静的看着她,声音沙哑,刺得她无所遁形。 司徒玄霜开门的动作僵住,她看着他,目光暗沉如墨,终于开口说道:“谢谢。”除了谢谢,她还能说什么?又能说些什么呢? 杜康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失落,收回视线,他平淡的声音在车内响起:“不用跟我说谢谢,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宁愿从来都不曾认识你。”因为深爱,所以深痛。 他不在乎司徒玄霜和简钰是不是发生了一夜情,他难过的是,她明明知道他因为什么离开了她的家里,这些天过去,却连个电话都没有打给他。 他以为就算她感受不到他的心意,最起码他们是朋友,不是吗? “这样很好,你路上小心。”司徒玄霜身体一僵,手有些发抖,再然后毫不犹豫的打开了车门。 她刚下车,杜康就启动车在她眼前呼啸而过,司徒玄霜的眼睛突然蒙上一层淡淡的雾气,她看了眼夜空,这才将眼泪逼进了眼眶。 她告诉自己:司徒,没什么大不了的…… 回到家里,洗手,烧水,下水饺。 当她坐在餐桌前,看着面前热气腾腾的水饺时,忽然间眼眶有些酸疼,不知道是不是被热气熏染的。 她拿起电话,看了看沈千寻的名字,迟疑了,老大事情很多,还是别打了。 看到简钰的名字,苦涩的笑了笑,再次闪过,最后落在上官的名字上。 迟疑了片刻,终究还是打通了电话,当司徒玄霜听到上官熟悉温暖的声音时,眼中的泪再也控制不住砸落在碗里。 “上官,我想你和辛迪了。” PS:今天章节还有一章。时间可能在九点左右。 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12)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时间一天天的推进,转眼间已经到了五月,司徒玄霜来到了青城,她的生活依然如旧,让她觉得之前和简钰的兵荒马乱,和杜康的相识就像是一场梦,梦醒了,可生活还要继续。 她的生活辗转在工作、吃饭、睡觉和失眠之中。安眠片很显然已经没有办法辅助她的睡眠,她焦躁的在房间里来回寂寞的踱步,然后看电视,要不就是编制程序。 对她来说,只要有电脑,她便可以把工作带到世界各地去。 司徒玄霜总是会在第二天黎明到来的时候,忽然间感到很害怕。她厌倦这样的生活,但是却无可奈何。 长时间的失眠让她显得很憔悴,上官终于还是发现了她的异常,很为她的健康感到忧心。 当上官凌眼尖看到卧室床头柜上摆放的安眠片时,眼神闪烁了一下,皱眉道:“你在吃安眠片?” 司徒玄霜笑了,憔悴的脸上有淡淡的奇异光彩,低声说道,“我晚上需要这些,可是现在它们已经对我没有什么用处了!” 上官凌坐在司徒玄霜身边,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服用安眠片的?” “半年前。”她淡声说着,似是解释:“安眠片可以辅助睡眠。”从她醉酒闯下大祸之后,她纵使逃离A国也一直都睡不踏实,她一直觉得她是一个很好的演员,将自己的所有心事都深深的藏在内心最深处,就连偶尔拿出来窥探也是在暗无天日的夜里。可是一切平衡都被她亲手给打破了。 “你在国外一直在用?”上官凌发现抽屉里还有好几个吃完的空瓶,胸口因为怒气在不安的起伏着。 司徒玄霜看着他,漆黑的双眸亮的惊人:“我只是最近用的比较频繁,你别担心,我可能是最近压力太大了。” 上官凌低叹,神情间划过轻愁,说道:“司徒,我了解你,如果是工作上的事情,根本不会造成你不安,告诉我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媲” “上官,你想太多了。”司徒玄霜睫毛颤动,嘴角扬起笑意,她的微笑,虽然温和,然而却显得很冷漠。 “司徒,是我的错,最近我工作很忙,辛迪也是,你来青城的时候,我们就该察觉才对,是我们忽略了你。”上官凌的眼眶有些湿润,懊悔的看着司徒。 司徒玄霜目光闪了闪:“上官,你和辛迪对我已经很好了,别给你们太大压力好吗?我明天就停下工作,休息几天可能就好了。”前段时间接下的几个程序编制已经结束了,她正好可以休息一下。 上官凌蹙眉,神情甚至带着难得一见的严肃,“司徒,你先不要回首都了,在青城住一段时间,我不放心你。” “上官,我习惯了一个人,我没事,真的!”司徒玄霜再次重申道。 上官凌不再说话了,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忧心不已。 上官凌放心不下司徒玄霜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她的心理状态很焦躁,没有人在身边根本就不行。 “我没事,上官。”她皱眉道。 上官凌沉默片刻,温声开了口,却是顾左言他:“司徒,跟我讲讲你在国外的事情,好吗?” “我不想说,上官。”司徒玄霜低了眼眸,长长的睫毛将所有情绪掩饰在上官凌不能见到的暗处。 上官凌眸光一转,笑道,“那你跟我说说千寻他们好了,你回来见过他们吗?大家都过的怎么样?” 司徒玄霜平静无波的说道:“上官,告诉我,你把我当病人了吗?” “没有。”上官凌看着她,温和的眸子一时间有光华在闪动。 “我没病。”司徒强调道。 “司徒,别这么说你,你很正常。”那一刻,上官凌自己都有一些焦躁了。 司徒玄霜发呆很久,忽然轻轻地笑了:“对,我很正常。我一直都告诉自己很正常。所以我真的以为我是一个正常人,我成功欺骗了很多人,但是我知道我不正常,我生病了,上官!你以为我不想睡觉吗?你以为我不想好好歇一歇吗?但是我睡不着,我尝试了那么多的方法可是都没有用。辛迪是医生,你让她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司徒玄霜说着,像个孩子一样呜咽着哭了起来。 上官凌心里一痛,搂着司徒玄霜,安抚道:“司徒,没事了,我在你身边,有什么事情你告诉我,我们一起解决好吗?就像我们在天音那时候一样,不放弃,不抛弃。” “天音还健在吗?”她虽然是在问他,但是她心里很清楚,天音在十年前成立,可是十年后的今天,天音已经没了,而他们都回不到十年前了! 他拍着她的背:“天音永远都在我们的心里,无论你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愿意陪着你一起去面对!” 司徒玄霜哽咽道:“上官,我很害怕。” “害怕什么?” “我不知道,我养父死的时候,我在想,我终于可以不再害怕了,我的噩梦已经过去了,可是我仍然在怕,世界明明这么大,我却一直都觉得自己太孤单了。小时候觉得自己没有人爱,一直渴望养父母能够爱我,可是他们一直吝啬给我爱,时间长了,我便把对爱的渴求埋在了我的心里。我告诉自己,他们不爱我,但是我要学会爱自己。长大后,我身处天音,和洁儿关系最为亲近,可是她死了,我告诉自己,死了就死了,人早晚都要一死,只是早晚时间不同罢了。可是上官,我远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坚强。洁儿最喜欢开越野车冒险,她活着的时候,我们一起时常出去,她死了之后,我不敢碰车,越来越不敢开车了,尤其是越野车,每次看到的时候,都会想起洁儿的脸。” 上官试图将眼泪逼回眼眶,沉声道:“司徒,洁儿死的时候,很安详,我想在那一刻,她是快乐的。” “我被自己的亲生父母抛弃在孤儿院,被人遗弃,这一生无非希望能够从别人身上偷得半点温暖。可是哪怕只是偷来的,为什么也这么难呢?”被人领养,终于以为自己要幸福了,可是换来的却是毒打。和洁儿关系交好,她却死在了越南。曾经喜欢简钰,战战兢兢,每天害怕被他和战友发现,可是却被自己醉酒打破了应有的和谐。认识杜康,偷得了几日温暖,注定天一亮,灰飞烟灭…… 上官凌陪着她说了很多话,司徒玄霜的情绪在他的安抚下稳定了不少,然后靠着他静静地睡着了,看起来她是真的很累了。 上官凌把她抱在床上,给她盖上薄被,调好温度,又在卧室里坐了一会儿,这才起身带上门。 辛迪站在那里,也不知道站了多久,泪水湿了一脸。 上官叹了一口气,擦了擦她的眼泪,搂着她下了楼。 辛迪说道:“幸亏你今天发现她在服用安眠片,要不然时间长了,还真的会出大问题。” 上官凌皱眉道:“她失眠,还是心事太重了。” 辛迪咬唇道:“我明天给她开一些安神的药。” 上官凌叮嘱道:“给她冲到牛奶里,别让她发现了。” “好。”顿了顿,说道:“司徒将什么事情都埋在心里,我怕她……”辛迪说着,眼眶又潮湿了。 上官凌摸着她的脸,温声道:“辛迪,司徒一向很坚强,偶尔的脆弱,并不会真的把她击垮。我们要相信她。” 点点头,辛迪问道:“我们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给千寻和简钰?” 想了想,上官说道:“不用了,司徒既然只给我联系,就代表有些事情她不想让千寻和简钰知道。” 辛迪懊恼的说道:“她来青城,我就该想到她遇到了难题,是我忽视了。” “我跟你一样。司徒不同旁人,她外表坚强,无所谓,可是心里却很脆弱,她在乎的人,哪怕对方只是一个眼神,一句话都能伤了她的心。她养父殴打了她七年,在求救无望的日子里,她将最真实的自己蜷缩在坚硬的龟壳里,保护自己的同时,却也将自己伤害的遍体鳞伤,于是就只能像个孩子一样慌乱无助的盲目乱撞,寻找着出路。我们要给她时间,这并非是个坏现象,至少我们的司徒懂得在人前哭泣,懂得倾诉了,不是吗?” 有时候,能哭,其实也是一种幸福! 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13)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夏静言来找简钰的时候,他正坐在客厅的地毯上对着液晶屏幕打电动,出手动作又快又猛,每每不等对方出手,他已经将对方制服在地。 她靠在客厅旁静静的看着他,简钰变了。 原来的他不喜欢皱眉,过的轻松洒脱,想笑的时候笑,可是现在呢?皱眉、吸烟、焦躁,发呆,有时候就连笑容也像是被挤出来的一样丫。 他抬头看到她,并没有惊讶,却放下了手中的游戏手柄,坐在那里没动。 他问:“今天不忙吗?” 她笑了笑走过来:“忘了吗?我上次跟你说过,我最近会比较闲。” 简钰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呃?不好意思,我忘了。” 她不以为意的笑笑:“没关系,吃饭了吗?” “不饿。媲” “你准备成仙吗?”失,走向冰箱:“冰箱里有什么,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打开,里面的食材倒是很齐全。 “不用那么麻烦,叫外卖好了。” “总不能天天吃外卖吧!意大利面怎么样?”意大利面比较容易做,最重要的是很节省时间。 见简钰没反对,就挑选了食材,走进了厨房。 简钰起身:“我帮你。” “不用,你坐着休息一会儿,马上就好。” 简钰便没有多说什么,去盥洗室,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叹了一口气,打开水龙头,掬起一捧水,洗了洗脸,拿起毛巾擦干净,这才走了出去。 靠在厨房门口,看着忙碌的夏静言,欲言又止。 夏静言无意中看到他,吓了一跳,拍着胸口道:“怎么了?不是让你坐在客厅里等着吗?” 犹豫片刻,他认真的说道:“静言,我有话跟你说。” “嗯。”并没有很意外,她的神情依旧很温柔:“等吃完饭吧!正好我也有话要跟你说。” 吃饭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好不容易吃完一盘面,待夏静言洗好碗,两人才得以坐在沙发上。 面对面,又是一阵相对无言。 终于,还是他先开口道:“静言,你开心吗?” “你呢”她把问题丢给他。 “该开心的,但是却开心不起来。” 夏静言轻叹:“还是过不了自己那一关吗?”那天晚上,简钰说有话要对她说,她就知道是什么话了,只是有时候她要考虑的不仅仅是个人…… 简钰揉着太阳穴:“静言,我不想伤害你。” 她目光沉静:“简钰,有时候真话也往往很伤人。” 他问:“我伤害到你了吗?” “简钰,我爸爸很欣赏你,我们还没有尝试发展的时候,他就暗示过我,希望我和你在一起。” 他看着她,问道:“我们相处也有一段时间了,你爱我吗?” 大概没有想到他会这么问,夏静言微微蹙眉:“我会爱我丈夫,如果你有一天是我丈夫的话,那么我爱你。” 简钰笑了,倒不觉得失落:“这么说来,还是不爱。” “简钰。”她尽量让语气变得柔和:“爱情是相对的,你难道就爱我吗?” 简钰无力的靠在沙发背上:“看来我们都错了。” 夏静言坐到他身边,温声道:“简钰,爱上一个人很难,但是喜欢一个人很容易。我想我喜欢你,也许有一天我会爱上你。” “也许?”他挑眉。 夏静言也有些疲惫了:“简钰,我想我明白你的想法,我们再尝试相处试试,如果真的还是不行,我想我会认真考虑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好吗?” “你确定?” “确定。” ************************************************ 司徒玄霜在去中牟的路上,手机铃声响个不停,就把提包放在腿上,低头在包里翻了很久,才掏出了手机,“辛迪”两个字在屏幕上欢快的跳动着。 “司徒,我听上官说你去中牟,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司徒刚接通电话,辛迪急切的声音就从电话那端传了过来。 今天市重点医院有一个重伤患,情况很危急,院方便请她去医院商量抢救方案,没有想到回来后,司徒玄霜已经动身去中牟了。 “我只是去中牟看看,很怀念那里,过几天就回来了。”司徒玄霜心里一暖,眼神看向窗外,道路旁竖着很多宣传中牟的牌子,看得人心生感慨。 “我不放心你,要不然我过去陪你几天。” “你顶着大肚子,别来回跑了,要不然我回来上官又该收拾我了,你就别为我担心了,我能照顾好自己!” “有什么事情给我和上官打电话。”辛迪显然还是不放心司徒玄霜。 司徒失笑:“放心吧!我还会跟你和上官客气吗?” 辛迪也轻轻地笑了:“那就好,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失眠的话就给我打电话,我们聊聊天,不要再吃……”她的话忽然戛然而止,似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安眠片?”司徒倒是不以为意,轻笑着自嘲。 辛迪不悦道:“司徒,不许你到中牟再买安眠片。” “放心吧!你们都在我牛奶里加安神药了,怎么说我都不能辜负了你们的关心。”司徒轻松地话语里隐含着一丝阴霾。 “你知道?”辛迪有些心虚。 “知道。”顿了顿,司徒温声道:“辛迪,我是司徒,顾影自怜从来都不是我生命的全部。” “司徒,开心一点!”辛迪的声音有些压抑。 “我会的。”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司徒转口问道:“对了,那个病人怎么样了?” “挺严重的,双腿被货车给碾断了,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辛迪的声音有些疲惫。 “多大的年纪?” “比我们还小,截肢的时候,他父母哭的挺让人揪心的!”说着,辛迪又是轻轻一叹。 司徒玄霜皱眉问道:“你还好吧?” 辛迪苦笑道:“别为我担心,我在这个科室里经历过太多这样的事情,悲伤来得快,消失的也很快。司徒,我们总要向前看!”最后这句话,辛迪说的很重,司徒玄霜知道辛迪是说给她听的! “我明白。”其实很多事情她们都明白,但是明白和忘记却是两回事。 “你照顾好自己,早去早回。” “你也是。” “好,我挂了!”辛迪说。 “好。”司徒玄霜挂了电话,拿着手机靠着椅背坐了一会儿,随后关机,闭上了眼睛,打算休息一会儿,到中牟还要两个小时,正好可以用来补补眠…… *************************************** 简钰拨打司徒玄霜电话的时候,关机。 想起几年前的荒唐事,觉得头又开始疼了,开车来到司徒玄霜家的楼下,又尝试着拨打了一下,家里的电话没人接,手机还是关机。 抽了一支烟出来,点燃,下车,原本要上楼,余光中看到楼下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车内没有开灯,只有小区的夜灯朦胧的照在车身上,隐隐约约可见里面坐着一个男人,脸庞轮廓看不清楚,敞开的车窗里飘散出袅袅轻烟。 看来有人跟他一样需要吸烟来麻痹自己的灵魂…… 简钰在外面把烟吸完,这才准备上楼,他刚踏上楼梯就听到汽车启动引擎,然后呼啸离去。 他看着汽车消失的方向,呆了呆,这才转身上楼。 杜康的车开的有些快,咳嗽不停,嗓子沙哑的厉害,那个人,他是不会认错的,是简钰。 是啊!她爱的人是简钰,如今简钰来找她,她应该会快乐了吧? 一切患得患失都仅仅是因为司徒玄霜,遇到她之后。所有骄傲自尊全都在瞬间失守。 他最怕的是抓不到那个风一样的女人,一不小心,她就会飘然远走。 他狠心说宁愿这辈子从不认识她,其实这句话出口,伤的却是他。 若是真能忘记,那他为何今天还像个傻瓜一样开车来到她家楼下? 只是这么晚了,她家的灯似乎并未亮过,她去哪儿了? 给司徒玄霜拨打手机,关机。 再打座机,里面传来她的声音:“您好,我是司徒玄霜,我暂时不在家,不方便接电话,有事请留言,在此向您致歉。” 杜康的车骤然停了下来,脑海中第一个浮现的念头就是那天她昏倒在家门口的画面。 这么一想,觉得额头都出汗了,启动引擎,蓦然调转车头,照原路返了回去。 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14)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杜康和简钰并未碰面,他去的时候,简钰已经离开了,房间内还是一片漆黑,说明司徒玄霜是真的没在家里。 他去问了物业,这才得知司徒玄霜有大半个月没有用电记录了。 她去了哪里?又出国了吗?这一次再也不回来了丫? 杜康靠在墙壁上,有些懊恼,有些绝望,不知道是怎么回到车里的,他想,她回国是因为司徒锋去世,如今司徒锋事情已了,唯一在乎的天音成员…… 杜康身体一僵,似是想到了什么,在手机通讯录里找到辛迪的名字,拨打了过去…… 辛迪一晚上都在给司徒玄霜打电话,好不容易打通,那边的声音又很杂。 司徒玄霜没有留在中牟县,而是去了中牟县最贫穷的村镇,青城政府着力以县为中心,借此带动周边乡镇村庄。 计划是三年之内,全速带动整个中牟发展成市级单位,凡事要一步一步来,如今中牟县焕然一新,高楼大厦林立,但是偏远的地方依旧处于贫困落后的状态。 辛迪打电话的时候,司徒玄霜正在一家农户里借宿,夏天的晚上大家睡得都很晚,临近的住户男女老少都端着饭碗或坐或蹲挤在一起聊天媲。 司徒玄霜从未遇到这种情况,也端着饭碗,蹲在那里吃饭,觉得很新奇。 晚上吃的是鸡蛋面条,这已经是很不错的晚饭了。 辛迪跟她说了很多,但是脑海中翻来覆去就那么一句话。 辛迪说,简钰和杜康先后给他们打来了电话,她和上官把她在青城的事情告诉了两人。 司徒忽然觉得兴致就那么冷却了。简钰和杜康知道她来到了青城,所以呢? 她笑了笑,甩了甩脑子,进了农家院,将饭碗放在了灶台上,五十多岁的女主人薛阿姨对她说道:“怎么吃这么少?再多吃一点。” 司徒温声笑道:“不用了,阿姨,我晚上吃的本来就不太多。” “是不是晚饭不合你的胃口?”薛阿姨想城市人或许觉得晚饭油水太少了,一下子吃不惯。 “做的很好吃,我是真的吃不下了,不信你摸摸我的肚子,都鼓起来了。”司徒打趣,拉着薛阿姨的手就往肚子上摸,薛阿姨又哪能真摸上去,好笑的白了司徒玄霜一眼。 这个丫头倒是出手很大方,一来就给他们好几张钞票,说是要借宿几天,饭菜让他们跟平常一样就可以,她不挑食。 薛阿姨哪能真收她的钱,推辞之下,还是无奈的收下了,要不然司徒玄霜抓着包就走,更扬言不住了。她活了这么大半辈子,还没有见过这么行事利落的女孩子,性格直爽,没有架子,相处一会儿就喜欢上她了。 这个村庄人员众多,地震的时候也是死的死伤的伤,不过没有中牟县那么严重,情况可以说是整个县最好的。 薛阿姨的丈夫在外地打工,家里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儿子在青城工地上工作,女儿中学毕业后在村里唯一的小学里教书,地震来的时候房子倒塌,为了救孩子出来,自己被埋在废墟里,死了。所以家里就薛阿姨一个人。 晚上司徒玄霜住在了她女儿的房间里,房间摆设很简单,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小镜子和小梳子,几瓶用过的廉价擦脸油,还有一个大木箱,薛阿姨说,那里面装的都是她女儿从小学到初中的书籍课本。 说起女儿的学业,薛阿姨开始擦起眼泪来,她说:“我女儿的成绩很好,一直是班里的前三名,但是家里实在是太穷了,如果有钱的话,我就算是砸铁卖锅也要供她上学,可是家里还有一个男孩子,以后结婚哪样不需要用钱?是我和你薛叔叔对不起他们了。” 薛阿姨的情绪有些激动,司徒玄霜心里也不好受,她也不会安慰人,只是陪着薛阿姨静静坐着,说了一些话,这才算安抚了薛阿姨的情绪。 晚上睡在木床上,翻个身还能听到木床发出的呜咽声,外面的月亮有些灰蒙,照进房间里,她至今还能看到房子历经地震崩裂出的缝隙有多深。 可是她又无比庆幸着,至少老宅经历了地震的考验,它至今还矗立在这里,成为薛阿姨一家的避风港湾。 尽管它早已千疮百孔,家已不再完整,但是只要人活着,就还有希望。 这么一想,忽然觉得视野开阔了,人生中至少还有这么多的坚守和忍耐,当一个人局限在小视野的时候,真该出来走一走。 一夜好眠,睡梦里没有简钰,没有养父,没有杜康,她在一张木床上,半年来第一次睡得这么踏实。 第二天起床,天色有些阴沉,薛阿姨做好了早餐,稀粥配着馒头,当然还有一叠翻炒的花生米。 薛阿姨歉疚的说道:“昨天时间晚了,就没去街上赶集,今天我过去给你割点肉,我们乡下人吃惯了这些,就怕你不习惯。” 司徒玄霜动情道:“阿姨,别把我当外人,我吃的习惯,你如果真的把肉买回来,我也不会吃的。” 说着,生怕薛阿姨不相信,吹凉了稀饭,分几下喝光,然后把空碗放在桌子上,看着薛阿姨轻笑。 薛阿姨无奈的摇头,把馒头塞在她的手里,说道:“稀饭不经饿,吃个馒头垫垫肚子。” “好。”她看着手里的馒头,眼眶有些微红。 那是玉米馒头,玉米多,面少,看得人心生难过。 吃完早餐,司徒玄霜拿着数码相机跟薛阿姨告别,她想去学校看一看。 薛阿姨想起女儿,心里有些难过,说道:“我就不过去了,看了难过,你中午记得回来吃饭,我等你。” 司徒转过身体点头,我等你,这三个字直击她的内心深处,这辈子都是她在等别人,有一天竟然也有人愿意来等她,总归是让人觉得心里暖暖的。 虽然有预感,但是当司徒玄霜到了学校,那里的贫困落后还是让她震惊了。 有几间校舍破旧,裂缝甚大,能从外面看到里面的摆设。后面是一排土房子,校长在一间狭小的房里居住和办公,司徒玄霜拿着相机走了一圈,学校里没有任何教学器材和实验用具。 面对这种景象,司徒玄霜的心是冷的,眼泪有几次差点要流出来。 孩子们好奇地围着她,数码相机在他们眼中无疑是新奇的。他们仰着脸,目光专注在她的身上,看到她说话,他们就友善的笑,有些牙齿不全,但是看着很逗人。她走的时候,孩子们就跟在她身后,距离不远也不近,他们将她看成了新奇的外来客,对她的所有都感到无比的好奇。 两天前,这里下了雨,邻村的孩子上学需要穿过河流,裤脚都是水,还好是夏天,如果是冬天,司徒微微叹了一口气。 她望着眼前苍茫的天空,不多时竟然飘落着零星细雨。 她进去跟校长聊了聊,校长对她的身份很疑惑,司徒就说她是青城政府的职员,来考察一下受灾地区,校长顿时就开始拘谨起来,聊了一会儿,才放松下来。 听到下课铃声响起,就走了出来,外面的孩子顿时又专注地看着她,一双双眼睛里充满着渴求。 她看到有一个头发蓬乱的小女孩,就走过去,摸着她的头,笑问:“头发怎么乱乱的?” 小女孩的泪水转瞬滑落,这时候旁边有孩子扯了扯她的衣袖,小声说道:“阿姨,小文妈妈和爸爸在中牟打工,地震的时候都死了,小文和她奶奶住在一起,所以……” 司徒转过脸,肩膀耸动,深吸一口气,这才抬手似乎擦了擦眼泪,看向小女孩的时候,抬手帮她把眼泪擦干净,她说:“你叫小文,对吗?” “嗯。”小女儿胆怯的点点头。 “阿姨帮你梳头发,好不好?”司徒蹲在那里,问她。 小文有些别扭起来,声音如蚊,司徒凑近,才听清楚小文在说什么,原来小文说她头发好长时间没洗了,有点脏。 司徒笑:“没关系,阿姨帮你洗头发。” 小文还要上课,司徒就去凌乱的厨房烧水,想着可以趁下课后的十分钟时间内给小文洗头。 烧火的时候,有些不得门道,还是校长过来帮忙才引燃,她便蹲在一旁和校长聊现在学校的师资规模,学校最大的困难是什么? 校长叹气:“孩子们上课条件很差,有时候下雨天教室还漏雨,都没有办法好好上课。” 司徒点头,若有所思…… 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15)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杜康来这里的时候并不顺利,步行走了将近三个小时,因为下着小雨,道路上泥土和碎石掺杂着雨水混合在一起,道路泥泞。 距离乡镇二十里的山路,一边是峭壁,一边是悬崖,路很窄,他走在上面的时候,在想司徒玄霜是怎么一步步走过去的,只是这么想着的时候,心就开始疼了。 得知她来到中牟,他第一个念头就是来找她,至于找到她之后干什么,他并未想太多,他只想见见她,哪怕只有一面也好丫。 上午快十点的时候,他才辗转来到竹园村。刚下过雨,路面泥泞、崎岖、颠簸…… 他问村民,有没有见过司徒玄霜,都摇头说不清楚。直到走进村里面,细问之下才得知司徒玄霜借助在一家薛姓住户家里。 他敲门的时候,手在颤抖,薛阿姨开门就看到一个英俊的男人撑着一把雨伞,皮鞋和裤脚上都是湿泥,有些狼狈,但是却不显稳重和优雅。 薛阿姨还没有见过这么帅气的小伙子,没开口,心里就自然亲近了几分。 还不待薛阿姨开口,杜康就说道:“阿姨,请问司徒玄霜借住在这里吗?” 薛阿姨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是来找司徒玄霜的,连忙应道:“在,在,她昨天晚上就住在这里,包还在房间里放着呢!媲” 这个小伙子似乎感冒不轻,嗓子沙哑的近乎破碎了。 杜康一听,一路紧绷的心弦终于松了下来,眼睛向里面望了望,说道:“请问玄霜在里面吗?” “没有,她一大早就去学校了。”薛阿姨看他白衬衫都被雨水给打湿了,不由皱眉道:“你进屋等她吧!她中午答应我回来一起吃饭,再有一个多小时你就能见到她了。” 薛阿姨直接把杜康归纳成司徒玄霜的男朋友,一时眼睛都是笑眯眯的,还真是天生一对,都长的很好看。 “我去找她。”杜康温声笑道。 “也好,你叫……”薛阿姨看着他,越看越好看。 杜康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杜康。” “你等一下。”薛阿姨看出杜康不自在,笑了笑,年轻人脸皮薄,进了屋,很快就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把伞,递给杜康:“她忘了带伞,你帮她捎把伞过去。我等你们一起回来吃饭。” “谢谢阿姨。” 薛阿姨看着走进雨幕中的杜康,不由感慨道:长的又帅,又有礼貌,只是…… 他似乎病的不轻,现在的年轻人都不懂得好好爱惜身体,她想着是不是该熬点姜茶,等他们回来可以每人喝一碗。 杜康到学校的时候,就看到蒙蒙细雨中,长长的屋檐下,一群孩子围着司徒玄霜。 她正在给一个小女孩洗头,动作温柔含笑,一边洗一边还不时的和周围的孩子说话,惹得他们朗声大笑。 孩子们穿着破旧的衣衫,黝黑的小脸上却荡漾着不带一丝杂质的笑容,尽是幸福和快乐。 司徒玄霜在他们中间完全就是一个孩子王,杜康从不知道她原来也可以笑得这么开心,司徒玄霜的笑一直很含蓄,偶尔的猖狂也能让人很轻易便捕捉到她的忧郁和牵强。 从未有这么一个时刻,只是一眼,便能打动他的内心,他远远站着,竟然不忍去打破那份和谐。 已经是夏季,虽然是阴雨天,但是洗完头,只要用干毛巾擦干净,并不会感冒,司徒玄霜给小文梳头发的时候,听到孩子们在她身边交头接耳,不由好奇的站起身来。 雨幕中,一位英俊的男人稍显狼狈的站在她的不远处,白衬衫有些潮湿,西裤的裤脚和皮鞋沾满了湿泥。 他就那么静静的撑着一把黑伞,站在那里看着她,眼神坚定而执拗。 那一刻,司徒玄霜已经分不清楚内心涌起的感觉是什么了? 失落。不是简钰,又怎么会是简钰呢?她究竟还在奢望什么呢? 心疼。晴天的时候,竹园村的道路就很难走,更何况是雨天,杜康只怕一路上没少受罪。 杜康为什么来这里找她?直到这一瞬间,司徒玄霜忽然明白了,杜康也许是爱她的。 爱情可以不理智,而简钰冷静,只因为他不爱。当年简钰可以因为老大被Sk的人注射海洛因,失去理智不要命,却没有办法将这份不理智用到别的女人身上。 为什么这么简单的问题,她直到现在才肯认清? 上课铃声响起,小文羞涩的对司徒玄霜说谢谢,孩子们一哄而散纷纷跑进了教室。 于是天与地,只剩下司徒玄霜和杜康隔着雨水遥遥相对。 司徒笑了,那样的笑容里,有苦涩,有自嘲,也许还有一丝释然。 她靠在屋檐下的柱子旁,看着杜康。 杜康撑着伞,缓缓走近,雨水在他脸上划出一道痕迹,他开口,声音沙哑暗沉:“玄霜,我来了。” 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竟生生的逼出了司徒玄霜的眼泪。 耳边响起孩子们稚嫩的读书声,她的泪水越落越凶。 他叹:“哭什么?就这么不想看到我吗?”杜康竟还有心思跟她开玩笑。 吸吸鼻子,她问:“你来这里干什么?” “考察地质。” 司徒玄霜忍不住又笑了,这人连说个谎都不会。如果她质问他考察地质为什么不带工具的话,他只怕又要编理由了。 算了,还是别为难他了,在这里,看到他不远千里,徒步那么远过来找她,足以让她心思感念一生了。 跟校长说她明天还会过来,这才接过杜康手里的伞,两人步行离开了学校。 杜康还没从贫穷的校舍中回过神来,感慨道:“如果不是来到这里,我还不知道这里竟然会这么穷。” “我刚看到的时候,也跟你心情一样,很不好受。” 杜康开口说道:“每个人生来都不得不接受命运的安排,他们出生在这里,过早地承受了贫困和苦难,但是尽管贫穷,但他们依然很快乐。” 司徒点头,听到他的声音,皱着眉,上次两人见面,他的声音就这样,如今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怎么还这样? 她问:“感冒还没好吗?” “没事。”时好时坏,原本快好了,可是这几天又严重了。 司徒不吭声了,他生着病还冒雨过来,该怎么说他呢?她觉得面对杜康,她有些无力招架了,从未有人待她如此,不感动,心思不触动是不可能的。 她抛开思绪,问他:“山路好走吗?” “还好。” 她想了想,问道:“摔跤了吗?”她当时还摔倒了好几次,杜康更不用说了。 “呃?”他微愣,回答有些快:“没有。” 司徒玄霜笑了:“杜康,承认摔跤,这并不丢人。” 沉默很久,然后杜康有些泄气:“山路很滑。” 司徒拿他的话堵他:“考察地质,你可以等雨后再过来……” “玄霜。”他忽然轻轻地唤她。 她睫毛微颤,“嗯?” 杜康轻声叹道:“我以为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来这里找你。” 又是一阵沉默,寂静的走着,然后司徒玄霜说道:“杜康,我不确定你是怎么想的?”她不想再猜测别人的心意,太累了。 杜康停下脚步,认真的说道:“玄霜,我喜欢你。” 眼眸漆黑幽深,透着清亮的光芒。 司徒收回视线,示意他继续走,犹豫了一会儿,终是对他说道:“杜康,我曾经喜欢一个人。” 杜康脚步微顿,然后说道:“我知道。” “你知道?”她皱眉看着他。 “在中牟地震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喜欢的人是简钰。”他不想瞒着她。 “既然如此,你……”她不明白了,难道他不介意吗? 杜康笑了:“玄霜,我不在乎你过去喜欢的人是谁,我只知道当你还在我面前的时候,我至少应该努力一次。”说着,微抿唇,脸上竟有一些微红:“尝试着给我们一个机会好吗?” 她看着他,并没有回应他,而是喃喃问道:“一个男人可以对一个女人有多好?杜康。” “一个肩膀,一双手,一个拥抱。”她难过的时候,可以依靠在他的肩膀上。她害怕不安,遇到难题的时候,他牵着她的手一起走过风风雨雨。她高兴的时候,他会给她拥抱,与她一起同喜,亦或是同悲! 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16)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吃午饭的时候,薛阿姨给两人一人盛了一碗姜汤。 两人喝完,放下碗的时候,就看到薛阿姨盯着两人笑眯眯的。 司徒玄霜有些好笑,问道:“您笑什么?” 薛阿姨笑着摇摇头:“没什么,吃完午饭,你们好好歇歇,还下着雨,哪都不要去了。” 司徒玄霜原本计划是去学校的,但是杜康明显身体状况很差,计划只得更改。 吃完午饭,薛阿姨给杜康找了一套她儿子的衣服给杜康,让他换上,然后便撑伞去村东头请乡村医生去了媲。 蓝T恤,洗得褪色的牛仔裤穿在杜康身上反而另有一番别样的味道。司徒玄霜以为杜康只适合穿西装,没有想到穿别的衣服也很好看。 她让他上床,他笑:“我哪有那么虚弱?”说着却是咳嗽起来,好半天都停不下来。 司徒一边拍着他的背,一边数落他:“你照顾我那会儿,倒是看着挺精明的,怎么自己生病,反倒懈怠起来了。” 杜康任由她数落着,嘴角却向上勾了勾。 好不容易压下咳嗽,司徒玄霜又出去给他倒了一碗热水,刚烧滚的热水,还很热。从厨房到房间的路上有些滑,热水洒到手上,很疼。 进了屋,将碗放在桌上,没有让杜康看到她有些发红的手背,但杜康还是看到了,拉起她垂在身侧的左手,“怎么红了?”表情有点凝重,注视着手背上的红肿,想去碰触,却又怕她会疼。 司徒不习惯被人握着手,挣脱了一下无用,也就随他去了。 杜康看似温和,但是对有些事情倒是坚持的很。 “刚才不小心被热水烫着了。” 杜康看向还有一大半的白开水,眉头微皱,问她:“疼不疼?” “不疼。”她笑,“你忘了吗?我是特种兵。”这点小痛算得了什么呢? 杜康犹豫片刻,说道:“玄霜,我收回那天我对你说过的话,事实上我刚对你说出口,就后悔了。” 司徒玄霜无奈叹了一口气,看向杜康。 他正目光柔和地看着她,“你会生气吗?”声音很轻,很沙哑。 “没有。”再大的气,当看到他来到竹园村的那一刻,悉数都消失了。 想抽回手,他却握着,温声道:“我知道你需要的是时间,我不逼你,但是希望你不要拒绝我对你的关心和付出,好吗?” 司徒失笑:“杜局长,你可真是强人所难啊!”她对杜康,终究是不知所措多一些,面对他,总是不知道该怎么相处。 他笑,竟然低头亲了亲她发红的手背,抬眸淡淡的说道:“以后热水我给你倒。” 下午的时候,雨终于停了下来,阳光照进了院落,杜康在输水,她便陪着他,拿出相机,翻看着里面拍摄的画面,对他说,她想借助天使慈善基金,给竹园村的孩子重新修葺学校,助学基金启动,以后这里的孩子上学就不是难题了。 杜康含笑听着,他说话很少,但是司徒遇到比较难解的问题时,他又会含蓄的给她意见,不张扬,显得很内敛。 时间在两人的谈话声中过的很快,到了晚上,吃晚饭的时候,杜康并没有什么胃口,倒是喝了两碗白开水,觉得身上出了一些汗,比白天精神多了。 他走出去的时候,司徒玄霜和薛阿姨站在一起,正在和村民们聊天,什么都聊,她似乎对这里的一切都很感兴趣,听的也饶有兴致。 司徒玄霜见到杜康出来,走了过去,伸手要扶他,他顺势握住了她的手,她无奈,只得任由他握着。 有些村民也是刚刚见到杜康,看到两人交握的手指,不由暧昧的笑了笑。 有位大婶眨着眼睛道:“丫头,这是你男朋友吗?” 话落,村民们都善意的笑了。 司徒玄霜有些脸红,觉得反驳也没有任何意义,干脆不说话,杜康倒笑的很温和,向众人点点头,对他们说道:“谢谢大家照顾玄霜。” 大婶上下打量着两人,然后感慨道:“你们这一对长的可真漂亮。” 司徒玄霜有叹气的冲动了。 薛阿姨竟然也跟着起哄:“谁说不是?我怎么看都怎么喜欢,瞧瞧,两人站一块,多好啊!” 司徒玄霜觉得她还是继续沉默比较好,事实上是真的词穷了。 无奈,说道:“薛阿姨,杜康身体不舒服,我先送他回房休息。” 见薛阿姨含笑点头,就拉着笑的一脸愉悦的杜康往院子里走。 回到房间,她甩开杜康的手,揉着额头道:“杜康,恭喜你和我吧!我们在农村也出了一次名。” 杜康失笑,看着她,目光柔和:“玄霜,我什么都没有说。” 司徒玄霜看着他,有些无语了,他的确什么都没有说,但是他握着她的手,还不足以说明一切吗? 忽然察觉杜康其实才是一只彻头彻尾的大灰狼。 在他的笑声里挫败的回到房间,坐在床上,就听到墙壁上响起三道响声。 她和杜康相邻而居,中间就隔了一道墙壁,墙壁并不隔音,很显然那声音是杜康弄出来的。 她也敲了三声,一下子笑了,这番阵势,弄得两人好像是间谍一般。 “杜局长,我要睡了。”她声音扬高。 “司徒中将,收到!”杜康煞有其事的回道。 司徒哭笑不得,回到床边刚坐下,手机就响了,屏幕上闪烁着简钰两个字。 她拿着手机有片刻的凝滞,最终还是接通。 “听上官说,你去中牟了?”简钰的声音,平平淡淡的,不起丝毫波澜。 她笑:“嗯,很长时间没有过来,所以就来看看。” “为什么去中牟?”话语很压迫。 司徒皱眉:“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就是过来看看。” “逃避我?” “不是,你想太多了。”声音有些寒了。 简钰话语疲惫:“司徒,我了解你,我以为我们已经说清楚了,不是吗?” 司徒深深呼出一口气,忍着怒气道:“你说的很清楚,我也表述的很清楚,我说过我们是好兄弟,我们的关系不会改变。” 简钰怒了:“还没有改变吗?四人里面,你不觉得你现在已经开始疏离我了吗?你上次离开A国,这次又去青城,你什么时候把你的行踪透露给我了?” 司徒恼了:“简钰,我今年三十岁了,我有我自己的交际圈,我去哪里,需要跟你一一汇报吗?” 奇异的,简钰平静了下来:“司徒,我在想解决的方法,我上次强吻你,你干脆强吻我一次好了。”他试图把两人的剑拔弩张调解到最低点。 这是属于简钰的冷幽默。 “简大少,你彻底把我逗笑了,你是在说笑话吗?”虽然说笑,但是司徒玄霜并没有笑。 简钰反问:“你觉得我在说笑话吗?” “到此为止吧!我该睡觉了。”她太阳穴只差没有突突的跳动了。 简钰忍着怒气道:“司徒,我们认识十年了,不该因为一个吻就变成现如今这个样子,你这样对我不公平。” “公平?”她冷笑道:“我真的不在乎那个吻,不在乎,你让我跟你说几次,你才明白。” 简钰声音冷淡:“出事之后,你甚至都不愿意跟我坐下来好好谈谈,如今发怒,就能解决问题吗?司徒。” “简钰,你成功惹怒我了。” 司徒玄霜说着拿着电话,推开门,力道很大,声音有些响,直接去了杜康的房间。 杜康因为那道声响,开门的时候,就见司徒玄霜的手指放在门板上,悻悻的收回。 杜康漫不经心的看了眼她手中的手机,问道:“怎么了?” “杜康,吻我。” 杜康皱眉,他大概以为她疯了,司徒玄霜看着他,杜康也默默的看着她,在那样的目光下,司徒玄霜忽然有些无地自容了,就在她觉得自己的想法太疯狂的时候,杜康却温柔的笑了,走近司徒,伸手将她搂在胸前,包容的看着她:“如你所愿。” 吻毫不迟疑的落在她的唇上,温柔中带着微微的惩戒和霸道,而电话里早已传来嘟嘟的挂断音…… 她不易察觉的笑了笑,简钰,现在你不必自责了,因为只要我愿意,谁都可以吻我…… 唇瓣一疼,杜康察觉出她的漫不经心,咬了她一下,有鲜血进驻唇齿间,她恍惚的想,杜康是属老鼠的吗? 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17)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推开杜康,司徒玄霜觉得唇瓣有些疼,擦了擦,有血渍。 原来天使和恶魔真的只有一线之隔,她司徒身体里的邪恶其实一直都犹在。 “我让你吻我,没让你咬我。”司徒有些愤愤不平了。 杜康开口,语气平静:“接吻的时候不专心,偶尔惩戒一下,下次会比较有记性。丫” 她皱眉看了他一眼:“很疼。” “我看看。”他伸手要拉她。 她下意识向后退了退:“你现在离我远一点。” “利用完,就想把我踢到一边吗?”他失笑,不动了,并不想把她吓跑媲。 司徒玄霜因为那声利用,身体有些僵。 杜康含笑,笑容有着包容一切的力量,摸着她的脸颊,目光柔和但隐带晦暗:“玄霜,我希望这样的勉强是最后一次,若是还有下次,就不单单只是一个吻这么简单了。” 司徒玄霜在杜康的眼睛里明显看到了掠夺的光芒,心里一咯噔,竟然是落荒而逃。 一夜无眠,看了看黑屏电话,简钰没有再打过来,这样也好,她微微叹气。 摸了摸唇瓣,嘟囔了两声老鼠,这才在凌晨睡着了。 一觉睡得很久,醒来看了看时间,竟然已经是上午十点了,吓了一跳,连忙起了床。 薛阿姨在院子里择菜,看到她起床,打趣道:“睡好了?” “呃?”司徒玄霜有些尴尬,笑了两声,说道:“阿姨,您怎么也不叫醒我?”她上午还要到学校去,没想到会睡得这么昏沉。 “你男朋友见你睡得很熟,就没有让我打扰你。”薛阿姨说着,目光落到司徒玄霜的唇瓣上,“唇瓣怎么了?” “呃?不小心咬到了。” 薛阿姨并未想到歪处去,只因为司徒玄霜的表情很平静,话语如常,大大方方的说,倒不会让人多想。 “杜康呢?”怕阿姨再问,连忙转移话题。 “去学校了,他说你醒了之后,可以到学校找他。”薛阿姨把杜康的话传给司徒玄霜。 司徒玄霜赶过去的时候,杜康和校长正在拥挤的厨房里。 见司徒玄霜过来,杜康笑了笑,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司徒能够感觉到杜康在嘲笑她赖床到现在才起来。 一时有些气结。 他远远招呼司徒玄霜过来洗菜,她跑过去,却发现只有洋芋。 校长看出司徒的惊讶,便解释道:“这里的主食一般就是洋芋和玉米,有些孩子离家比较远,中午就不回去,东西都是他们早上从家里带过来的,洋芋比较普遍。” 司徒玄霜便不再说什么,杜康温声道:“别难过,一切都会好的。” “孩子正在长身体,只吃这个怎么行?”司徒玄霜拿着手里的洋芋,皱眉道。 “玄霜,我们完全可以去临近的街市上购买有营养的食材给这些孩子吃,但是这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事实上,他已经让陈恩派人着力安排竹园村的校舍问题,事情总要一件件解决才行。 司徒玄霜叹了一口气,认命的清洗着洋芋,校长烧菜,杜康炒菜,其实很简单。 一盆炒洋芋,还有一盆煮洋芋,一锅米饭。 孩子们坐在那里狼吞虎咽的吃着,杜康看着不远处有两个孩子没有过来,其中一个是小文,不由问校长:“他们怎么不过来吃饭?” “那两个孩子家里太穷,中午一般都不怎么吃饭。” 司徒看着桌上的米饭和洋芋,一时心里很不是滋味,肩膀一沉,杜康拍了拍她的肩膀,看去,杜康也是脸色微沉。 下午的时候,司徒玄霜和杜康一起去了那两个孩子的家。 小文的家,其实就是一个用茅草搭起来的“小楼”。一层养了几只鸡,上面搭了几块木板,铺了草,就是小文和她奶奶晚上睡觉的地方了。 小文带他们两人回家之后,就开始挑水,做饭,还要照顾年老的奶奶,她还只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 忙完这些,天都黑了,司徒玄霜问她:“不做作业吗?” “明天早点起来做作业。” “为什么?” 小文小声道:“家里没有煤油灯。” 煤油灯?司徒那一刻真的想冷笑,现在竟然还有人在用煤油灯?其实是心痛的很,为小文。今天中午,学校里唯一的老师告诉她,小文的成绩很好,交作业从来都没有迟到过,可是这种努力却是在贫困和无奈中逼迫出来的。 司徒玄霜不说话,掏出口袋里的几张百元钞票塞到了小文的手里,小文不肯收,她扭身就走,步伐很急,带着满满的郁结和难受。 “玄霜。”杜康在后面追她,步伐很快,只眨眼间功夫便拉住了她。 司徒玄霜在流泪:“两间教室,一个老师。一至五年级的孩子都坐在那里。教室里光线很暗。孩子们没有椅子,站着听课。教室外面放着水缸,因为屋檐漏水,房梁上挂着晒干的辣椒和玉米。如果不是有我们A国的国旗,我不相信这是一所学校。以前不明白阁下和夫人为什么对国民的生活状况感同身受,现在知道了,因为目睹,因为接触,因为这些国民是他们的责任。我如果没有来到这里,只怕还会以为中牟的人已经都过上了好生活,但是没有,所幸我来了,可我来了,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杜康搂着她,擦着她的眼泪:“玄霜,我已经让陈恩派人过来了,最迟明天就会过来。” 她微愣,看着杜康,天色昏暗,杜康的脸有些看不真切,但是眼睛很亮,很安定。 她微微沉下心绪,握着他的手臂道:“杜康,明天我们一起去附近的乡镇,好不好?我想让孩子们好好吃上一顿饭。” “好。”杜康拥着她,安抚的拍着她的背。 第二天凌晨,两人起了大早,杜康已经换上了白衬衫和黑西裤,看起来很精神,见司徒玄霜穿的单薄,就催促她进房间再拿一件外套出来,司徒玄霜无奈,只得回房间拿了一件外套出来。 薛阿姨知道他们要去乡镇上为孩子们买吃的,感动的擦眼泪,跟他们一起出发了。 山路狭窄,只能步行,去的时候还好,可是回来就麻烦了,他们拿的东西很多,肉和蔬菜很占份量,司徒玄霜执意提着东西,深一脚浅一脚的向竹园村走去,孩子们不知道从哪听来的消息,纷纷都停课过来接应他们。 孩子们很高兴,相互合作抬东西的时候,一个个都激动地讨论着手里提的是什么东西。 山路实在很难走,提东西的时候不觉得怎么样,可是孩子们在前面走,她在后面跟着的时候,才觉得双脚隐隐作痛。 杜康提着东西,察觉到,眉头微皱,扶她坐下,伸手就脱她的鞋子,她阻止不得,只得任由他了,杜康脱鞋一看,双脚都磨出了血泡。 见他拢眉,司徒玄霜心中一软,说道:“不碍事,我能走。” 杜康没说话,把鞋给她穿上,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她:“拿着,我背你。” 司徒险些被口水给呛到,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见他目光温柔,知道他是认真的,就开始扭捏了。 “不用了,我还是自己……啊!”杜康竟然蹲在她面前,直接拉着她的手环住了他的脖子,失笑道:“搂紧了,如果掉下来的话,我可不负责任。” 司徒觉得灵魂都快出窍了,有些紧张,相处下来知道杜康的韧性,无奈搂紧他。 杜康轻松把她背起来,司徒觉得心跳的有些快,从来没有人这么对待过她,她累的时候,通常战友们都很累,相互拍拍肩膀,也算是安慰了。 如今杜康背起她,她才意识到,原来一直以来她最期望就是能够有这么一方温暖,在她疲累的时候,能够担负起她的所有。 她看着杜康,有些恍惚,都说女人该遇到那么一个良人,杜康他是吗? “要不我下来吧!薛阿姨都在笑我们了。”司徒见薛阿姨笑的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 杜康笑:“知道吗?我父亲在加拿大空闲的时候就喜欢背着我母亲在庭院中散步。” “呃?这是什么嗜好?” 杜康半开玩笑半认真道:“这是我们杜家夫妻相处的优良传统。” 司徒忽然有些尴尬了…… 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18)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午饭很丰盛,比平时推迟了一个小时左右才用餐,孩子们都坐在那里,一个个吃的狼吞虎咽。 小文吃的眉开眼笑,对司徒玄霜说:“我一定要好好学习,以后也要让奶奶天天吃肉。” 司徒玄霜点头,从大瓷盆里夹了一块肉放在小文的碗里:“多吃一点。” 小文吃的有些急,呛住了,司徒玄霜连忙拍着她的背丫。 杜康倒了一杯水给她,她把水杯送到小文嘴边,“来,喝点水。” 小文就着司徒玄霜的手把水喝了,司徒又拿着手绢给小文擦嘴,小文有些尴尬:“阿姨,别擦了,要不然手绢该脏了。” “没关系,再洗洗就好了。”司徒不以为意的给小文擦完嘴,将手绢折叠好收进口袋。 “吃慢一点,还有很多,不够我们再做。”司徒含笑看着小文媲。 小文羞涩的点点头,又开始低头扒着碗里的白米饭,吃的津津有味,好像在吃什么美味菜肴一般。 吃完饭,孩子和他们一起把碗刷了,有孩子擦桌子,有孩子扫地,场面很温馨。 下午的时候,陈恩带着一行人辗转也来到了竹园村,徒步过来本来稍有怨言,但是看到孩子们学习的校舍时,不由都心存感慨,很复杂。 杜康带着陈恩等人去查看周围地质,看哪里适合重新建造教学楼,一行西装笔挺的男人走在村子里顿时吸引了很多人,得知是有意为孩子们建造教学楼,顿时都炸开了锅,纷纷都热情洋溢的跟在他们身边做起了向导。 考察了一下午,临近晚上的时候,众人在薛阿姨的院子里谈论着教学楼的事情。 司徒玄霜和薛阿姨还有村里的人烧水沏茶,给他们端过去。 杜康拉住她的手,“玄霜,你也坐下来,给个意见。” 司徒玄霜只得坐下,其实她哪能给什么意见啊?她原本想动用天使基金的钱来重建小学,只是现下看来杜康都早已安排好了。他们这些人都是专家出身,找好地方,直接营建,根本就轮不到她出手,这么一想觉得自己确实该做些什么事情了。 陈恩看到两人交握的手,低头笑了笑,朝周边的同事眨眨眼,众人可不敢像陈恩那么放肆,都强忍着笑意。 眼中只有工作的铁血局长,现如今已经铁树开花了吗?那这是不是代表前段时间办公室里弥漫的乌云终于要消散了。 “陈恩,你说说祁义乡的情况。”杜康话语如常,但是眼色隐含警告。 陈恩连忙收住笑,他来之前先行调查过这里的情况,上午在乡里去了一趟乡政府,所以有了详细的了解。 “祁义乡是中牟地震的受灾乡,地处山岭深处,山高人多,是中牟县人口最多的乡,也是中牟贫困乡。乡里只有两所学校,但是校舍都很破烂。地震后,虽然祁义乡受灾程度在所有的乡镇中并不算很严重,但还是带来了重创,单说乡里的学校,不同程度受损,部分校舍倒塌,尤其是祁义乡的十一所村级小学损失尤为严重。” 司徒不解道:“不是说竹园村的校舍问题吗?” 杜康温声道:“玄霜,我们来到了竹园村,才知道这里受灾严重,若是去临近的村庄,情况也是一样,所以我们解决问题不能只放在竹园村,而是应该把目光放在祁义乡。” 司徒玄霜瞬间明白杜康的意思了。 杜康淡淡的说道:“下午我们考察地质的时候,我在想,既然决定重建,还不如和农村学校布点调整相结合,加大投入将村小学并购为一所学校。” 司徒皱眉:“这样一来,钱方面不是一个小数目。” 陈恩笑道:“您就不必担心了,杜家一直都在致力国内的慈善事业,钱方面不是难题。” 尽管如此,司徒还是说道:“现在钱还没有落到实处,后期只怕资金流动会比较庞大,等我回到首都,会和天使慈善基金商量,让外界的援助也来到这里,到时候双力合并,扩大教师规模,寄宿生到时候不在少数,这也要在考虑的范围之内。” 杜康点头:“玄霜说的对,寄宿孩子大都离家很远,每周回家如果能有免费班车就更好了。陈恩,列入计划之内。” “好。只是有些地方道路难行,人走都有问题,怎么通车呢?”陈恩想起崎岖的山路,又是好一番纠结。 想了想,杜康说:“回去后,我会找公路局局长商量,届时一起跟阁下汇报一下这里的情况,阁下不会坐视不理的。” “阁下那里,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去见他好了。”她想把这里的情况悉数汇报给阁下。 “也好。”杜康理解她的想法,没有多说什么。 司徒问他:“祁义乡教学楼,你有什么想法?” “为了保证孩子们的安全,教学楼抗地震裂度必须按照8级设计建造,最好为四层砖混结构,这样也好增强安全性。” 司徒点头,道:“最好到时候不定期的开展爱心互动,鼓励有能力的人有一帮一助学活动,可以对家庭困难的孩子进行帮扶,这样也好把爱心长期的传递下去。” “主意不错。”杜康笑笑,想了两秒他说,“陈恩,明天找乡政府谈谈,尽快审批流程。” “好。” 流程审批很快,仅仅因为杜康和司徒玄霜的身份,他们就不敢怠慢,待一切准备就绪,杜康运营杜家旗下的慈善机构进驻祁义乡,陈恩要在那里跟进两天才回首都,一行人离开的时候,已经有人在打地基了。 那几天,村里的人为了感谢他们,把家中的鸡杀了好几只。尽量每顿饭都有肉和鸡蛋,一行人吃的心情复杂,一个个都是饱含热泪。 司徒玄霜一直在忙学校的事情,没时间把鞋刷干净,就把沾满泥巴的鞋放在院子里晒着,回来后就发现已经被薛阿姨刷的干干净净晾着。 终究还是要离开竹园村了,他们还有很多后续的事情要做,不能长久的呆在这里。离开那天全村还有邻村的人都来送他们,没让孩子送行,离开学校的时候,孩子们站在教室里,手扒着门框,一片哭泣声。 司徒玄霜转过脸,不去看孩子脸上流下的泪水,眼眶有些热,仰头看天,倒是一个不错的好办法,至少眼泪都逼了回去。 村民一直把他们送到了祁义乡,街面上竟然还有很多人都在那里,都在七嘴八舌的对他们说谢谢。 离别的时候,薛阿姨哭的很伤心,叮嘱司徒玄霜和杜康有时间的话就过来,到时候还住在她家里。 有村民哭着说:“谢谢你们,你们都是大好人,从来没有人这么关心过我们。” 司徒玄霜面对众人,开口道:“不,我们的总统阁下和夫人阁下对大家的生活一直都很关注,这次委派我和杜局长过来,就是来帮大家解决问题的,有困难,我们不怕,因为我们背后有国家在撑腰,所以大家可以放心了。” 众人一时又激动的感激国家,纷纷让他们把他们的感激之情带给季如枫夫妇。 车子缓缓地开动了,司徒玄霜将头从车窗钻出来,跟大家挥手再见,有人在后面跟着走了几步,最后停在那里,远远的挥手…… “随时都可以再回来。”杜康淡声宽慰道。 “嗯。”她看着杜康,他的感冒本来就没好,这几天又一直来回奔波,感冒有加重的趋势。 她皱眉道:“回首都后,你先去医院好好看看病,小学的事情可以慢慢来。” 杜康静静的看着她,没说话。 她被他看得不自然,不由笑道:“怎么了?” 杜康握着她的手,薄唇动了动,最终什么话都没有说。 司徒见他不说,也就没有再问,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微微叹了一口气,他似乎很喜欢握着她的手…… 其实她又哪里知道杜康的心思,他是担心回到首都后,他们之间好不容易营造的关系会被打破,他担心,他还没有让她习惯他的存在,她就开始转身离去…… 回去见简钰是很自然的事情,只是杜康还有司徒玄霜都没有想到,他们会在那样一种情况下和简钰碰面了…… 那天发生的事情就像过山车一般,人的心可以攀至巅峰的时候,狠狠的砸落在地,碎了一片,本以为无从拾起,却原来一切也只是自以为而已…… 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19)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杜康和司徒先去了青城,跟上官凌和辛迪告别,乘机回到首都已经是深夜了,各自回家,相约第二日去总统府。 明天是星期六,为了保险起见,司徒临睡前给沈千寻去了电话,得知他们明天会在落霞山,便说明天会去拜访,这才挂了电话。 回到首都,可能是之前太累了,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丫。 她睡得很沉,竟是一夜无梦,第二天起床,拉开窗帘,太阳照了一身,早晨的太阳还很暖和,很舒服。 手机响起的时候,她正在看阳台上摆放的仙人掌,电话是杜康打来的。 “在干什么?” “发呆。”事实上,她的确在发呆。 杜康笑:“我在你家楼下,下来吧!” 司徒玄霜微愣,趴在阳台上,探头朝下望去,果然看到杜康靠着车门,扬着手里的电话,静静的看着她媲。 她朝电话里的他说道:“你先等一下,我马上就好。” 挂了电话,开始快速的洗漱,穿了一身很简单T恤和牛仔裤,有异域风情的凉鞋,扎着马尾,拿了钥匙和手机还有数码相机就出门了。 杜康先注意的是她鼓鼓的口袋,开车门让她上车的时候,对她说:“下次可以把这些东西装在包里。” 司徒玄霜在地震的时候,口袋里可以装很多东西,他当时见了,觉得很好笑,他记得当时他盯着她看的时候,她不好意思的说:“懒人一个,见笑了。” 当时那样的场景,他不可能发笑,身处一片狼藉之中,每个人的心都沉甸甸的,但是他却把她的习惯放在了心里。 今天见她牛仔裤口袋鼓鼓的,不用猜都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了。 无非是钥匙、手机和几百元现金。 “拿包很麻烦。”司徒下意识撇撇嘴。 杜康笑,他就知道她会这么回答,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对她说:“想好怎么跟阁下说了吗?” “嗯。”她扬了扬手里的数码相机,“说再多话都不如事实来的重要,给阁下看了这个,他就什么都明白了。” “祁义乡的事情交给你说好了,何熙泡茶技术很不错,我可以趁机向她好好讨教一番泡茶技术。” “祝你好运,何熙不收徒弟。”司徒玄霜做好了看戏的准备。 ********************************************************* 落霞山很热闹,司徒玄霜和杜康说笑间走进去的时候,就看到除了季如枫和沈千寻之外,简钰和夏静言也在那里。 他们正聊得开心,看到佣人领着两人进来,都有礼貌的站起身来。 杜康双眸微沉,但是很快就恢复淡然,不易察觉的拍拍司徒玄霜的背,示意她上前打招呼。 司徒玄霜看到此番情形,仅仅是皱了皱眉,笑容爬上嘴角,先是对季如枫说道:“上午好,阁下。” 季如枫看了杜康一眼,对司徒淡声道:“千寻一直在念叨你,你没事的时候要常来看看她。” “那是自然。”司徒笑,上前和沈千寻拥抱。 “都瘦了,怎么照顾自己的?”沈千寻上下打量着司徒,皱眉道。 “我天生吃不胖。”司徒低低的笑。 “得瑟吧!”沈千寻没好气的说道。 看向夏静言,她向她友好的笑了笑,司徒玄霜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目光落在简钰的身上,他抬头看了她一眼,淡声道:“回来了?” “嗯。” 淡淡的招呼,司徒觉得手心里出了一层汗,他的表情很平静,好像之前在竹园村打的那通电话只是一场梦。 她笑了笑,坐下,顺手接过佣人递过来的水杯,轻轻的抿了一口。 那边杜康和季如枫低低的交谈着,季如枫单手插在西装裤袋里静静的听着,司徒知道杜康是在说祁义乡的事情。 果然,片刻后,季如枫拍拍杜康的肩膀,示意他坐下来一起商谈一下。 司徒便把相机照片调出,递给季如枫,沈千寻凑过去看,沈千寻眉微微皱起。 季如枫眼睛专注的翻看着照片,但却单手轻轻拍着沈千寻的肩膀,以示劝慰。夫妻两人几乎没有什么话语,但是相处默契,看得人心生感慨。 司徒玄霜将目光移向简钰,他静静的看着季如枫和沈千寻,也许并没有在看他们,而是在猜测画面中都有些什么能让他们露出这种凝重的神情。 似是觉察到司徒玄霜的目光,简钰看向她,司徒向他笑了笑,简钰微微皱着眉,没说话。 他大概以为她又在犯神经病了。司徒忽然因为这个想法乐了,将水杯握在手里,抬眸间又见夏静言在看着她,那双智慧的眼睛盯着司徒,似乎有光影在流动。 司徒玄霜又向夏静言笑笑,都快有擦汗的冲动了,短短一会,眼神较量,她都快急的想要钻洞了。 幸好,季如枫让司徒和杜康跟他一起去书房,把详细的情况告诉他,这才算开溜了。 沈千寻想起刚才的画面,眉头微皱。 “怎么了?”简钰跟着皱眉问道。 沈千寻将相机递给简钰,说道:“中牟那里还有孩子每天吃洋芋,若不是司徒带回来这些照片,我还不知道有多少孩子在受苦。” 简钰翻看照片,夏静言凑过去看,两人均是脸色不太好。 简钰想了想,说道:“我们以天使慈善基金的名义办个慈善募捐晚宴好了,背景配以这些照片,相信没人会不动容,到时候所得善款悉数用来重建希望小学。” 沈千寻说:“杜康和司徒已经在着力办这件事情了,不过募捐善款我们还是要做的。” 夏静言点头:“正好再过两天我有个新书签售会,到时候会有记者朋友在,我可以借此机会,将祁义乡的事情告诉给更多的人知道。” 沈千寻点头,停顿了一秒,问简钰:“司徒现如今似乎和杜康走的很近?” 简钰嗯了一声,脸上没有表情,他想起那夜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竟然让杜康吻她,心里升起了一丝不快,这丫头疯了吧!仅仅为了向他证明,她不在乎那个吻,就可以随便让人吻她。 真是不可理喻。他发现她现在脾气是越发见长了。 沈千寻失笑:“她倒是会保密。” 夏静言低头喝了一口茶,说道:“司徒年纪也不小了,每天都跟电脑打交道,的确该多交一些朋友。杜康很优秀,两人也是般配的很。” 简钰笑笑,没说话。 季如枫三人到中午了才出来,中午在一起吃饭是少不了了。季随意和季余音去总统府了,司徒玄霜暗自庆幸那两个小恶魔不在,要不然别想吃顿安生饭了。 杜康和夏静言来的比较迟,分别在接电话。 简钰把白色的餐巾放在腿上,喝了一口水,问司徒:“你们在交往?”他指的当然是司徒玄霜和杜康了。 司徒看了他一眼:“很好奇?” 他问她:“意气用事的感情能长久吗?” 司徒与他隔着一张桌子对望,压低声音道:“简钰,你是不是被你女朋友给传染了,想象力还真不是一般的丰富。” “司徒,胡闹该停止了。”简钰声音有点冷。 “谁他妈胡闹了。”司徒有些气急败坏了。简钰他大爷真行,竟能让她爆粗口。以前有无限的精力和他斗嘴,现在却是越来越累了。 沈千寻皱眉:“你们说话一定要这么阴阳怪气吗?”她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若是有问题趁早说明白,省的看了心烦。 简钰不客气的讽刺道:“千寻,你别管,司徒就是欠收拾。” “谁他妈欠收拾了?”司徒的肺都快气炸了。 “够了,别吵了。”沈千寻见季如枫走了过来,笑了笑,但是面对他们的时候,却隐含警告。 “怎么了?”季如枫觉得气氛不太好,坐下来皱眉问道。 “没事。”沈千寻笑笑:“简钰和司徒拌嘴,闹了点不愉快。” 季如枫扫视了两人一眼,在桌下握着沈千寻的手,笑道:“天音成员闹不愉快,不是自己扇自己耳光吗?” 话落,沈千寻、简钰和司徒玄霜,一时都无语了。季如枫说话可真狠。 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20)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吃完午饭,继续上午的话题,沈千寻端茶水进去的时候,季如枫拉住她,让她给上官打个电话,将受灾乡镇的情况核实记录,到时候拟一份报告给他丫。 沈千寻点头,回到卧室给上官打电话。 国防部有几个对简钰而言很值得培养的特种兵,这段时间时常小状况不断,一顿午饭电话就没停过,气的他只差没有暴跳如雷,这会还在楼下通电话。 夏静言坐在茶室里喝茶,透过间隙看到司徒玄霜从书房出来,向她招了招手。 司徒玄霜含笑走过去,看了眼四周,问道:“简钰呢?” 夏静言说:“在楼下接电话。” “还没接完?”简钰吃饭的时候,好像就在接电话。 夏静言笑道:“国防部事情比较多,你如果能够帮帮他就好了。” “简钰定不下性子,正是磨炼他的时候,我就不去折腾了。” “怎么能是折腾?你们多年交情,做起事情来也会很有默契度。” 司徒玄霜开玩笑道:“我年纪大了,现在走几步路都会喘气,还是在家呆着吧!媲” 夏静言失笑:“这么年轻就卖老,比你年纪大的,听到了,也不知道会怎么想。” 司徒玄霜开始叹气了:“是真的老了,不是说三十岁的女人就开始贬值了吗?” 夏静言哭笑不得:“谁说的?三十岁的女人正是一朵鲜花盛开的年纪,我也快三十了,不是吗?” 司徒玄霜感慨道:“时间过得可真快。”想起越南初识,辗转四年多,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夏静言也想起过往事,叹声道:“是啊,想起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不过都二十五六岁,那时候的确很年轻。” 司徒不想气氛那么沉重,就笑道:“你刚才还说我卖老,怎么现在你也开始感慨了?” 夏静言苦笑道:“司徒,女人都怕老,我也不例外。” “你不显老。”夏静言依然很漂亮,很有气质,相信就算她到了迟暮之年,依然会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女性。 “女人的外表可以欺骗别人,但是真实年龄却骗不过自己的心。女人经不起岁月弹唱,一弹也就开始变老了。” “其实想想每个人都会老,有年轻就会有衰老,这是自然界的规律,我们除了接受之外,总不能逆天吧?” 夏静言看着她:“司徒,你对什么事情一向都看得这么透彻吗?” 司徒玄霜笑了笑:“那倒也未必,我如果真的凡事都看透彻了,只怕早就当修女了,省的在红尘里挣扎了。” 夏静言问她:“这一生,你看不透的是什么?” 司徒眼眸一闪,恢复清冷,“很难讲,你呢?” 想了想,夏静言说道:“觉得自己看透许多事情,可是这么一问,好像什么都没有看透过。” 司徒叹道:“不是因为你看不透,而是不愿看透。” 夏静言微微皱眉,但却说道:“这句话真的很一针见血。” “我们就是太会自欺欺人了,所以最需要的是有人能够适时的用最简短的话语来刺醒我们。”这话倒也说的实在。 夏静言问道:“你觉得爱情是什么?” 司徒笑笑:“我没谈过恋爱。” 夏静言调皮的眨眼道:“有人不是说过吗?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 司徒玄霜笑意扩大:“这话不像是你这种人能够说得出来的?” “为什么?”她也笑。 司徒清了清嗓子,说道:“千金大小姐,含着金钥匙出生,家教甚严,礼教学识都不允许你说出这种话来。” 夏静言摇头,好半晌不说话,终是抬头道:“其实我上学的时候看到有女同学在耳朵里扎了好几个耳洞,我都会很羡慕,那时候也想偷偷扎几个耳洞来着。” “还有纹身?”她想起过往的年月,顺口接道。 她笑:“对,还有纹身。可是我不敢,就像你说的,我的家庭不允许我这么做。” “所以你的叛逆梦就这么破碎了?” “那时候说实话真的想离开总理府,觉得那里是一个牢笼,后来长大,我才开始觉得那里是一个金丝笼,它给我最美好的一切,但是我却注定要在里面挣扎沉浮,外表光鲜,但是很多时候却总是觉得自己身不由己。”话语里隐含复杂。 司徒玄霜看了她片刻,“静言,你快乐吗?” “你快乐吗?司徒。” “我?”她没有想到夏静言把问题重新丢给了她。 夏静言顿了下,笑道:“你现在是中将,随着阅历的增长,再过几年,有可能就会被授予上将职衔,你看似拥有高官权力,可是你快乐吗?” 司徒玄霜看了她好一会儿,才淡淡道:“我会为自己寻找快乐。” “如果找不到呢?” 喝了口茶,司徒道:“那就要问自己,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让你过的很累,所以你才会一直都快乐不起来,如果找到了,那就再另寻解决的方法。” “司徒,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对你来说,什么才叫爱情?”说这话的时候,夏静言将目光落在司徒玄霜的脸上。 司徒玄霜歪头想了想,这才迟疑的说道:“在一个合适的地方遇到一个可以爱的人,这就是爱情。” 夏静言低头把玩着手中的杯子,问她:“你从来都没有遇到过吗?” 皱眉,说道:“天时地利不对,所以注定只能成为错爱。” “没有开花就夭折了?” “如果能开花早开花了。”话语冷淡,听不出来丝毫的情绪。 夏静言忽然问道:“司徒,你喜欢简钰,对不对?” 司徒玄霜倒没有很意外,只是静静的看着夏静言,低声笑了笑。 “不意外吗?”无疑,司徒玄霜的反应在她的意料之外。 “不意外。”夏静言的目光曾多次在她身上逗留,目光里的探究,她并不难猜,毕竟她对敌的时候,窥探对方的心理,也不是白学的。 不隐瞒,是因为没必要。如果是几个月前,她会焦躁,会不安,会恐慌,但是现在有的只是淡然和平静。 喜欢一个人又不可耻,不是吗? 夏静言说:“我以为你至少会辩驳或否认。” 司徒玄霜耸肩:“没必要,我不想变成舞台上的跳梁小丑。喜欢就喜欢,没什么可遮掩的。” “你若成风,我便化云,永远在背后默默的守护也就够了。你对简钰是这种感情吗?” 司徒玄霜面带微笑:“我没那么伟大,只是习惯喜欢而已。” “那现在呢?” “爱情不是我生命的全部。”眼神有点复杂也有点压抑, 夏静言轻叹一声:“你从来都不曾跟简钰说过,你对他的心意吗?” “看出我喜欢简钰的又何止是你,陆子吟、老大、上官、辛迪,他们都知道,但却没有一个人说出来,只因为妹有情,郎无意。更何况简钰不是傻子,他只怕早就知道我的心意,只是不愿说出来破坏了这份和谐罢了。” 夏静言摇头说道:“真羡慕,你还能笑得出来。” 司徒笑道:“我只是觉得现如今的情形很好笑。” “有什么好笑的?” 司徒玄霜开口,语气平静,“简钰目前是你的男朋友,你跟我说这些话的时候,难道心里就没有丝毫的不舒服吗?” 夏静言笑笑,不接话。 司徒玄霜目光沉静的看着她:“静言,你不爱简钰,可为什么还要和他在一起?” 沉默片刻,夏静言道:“我喜欢他。” “可喜欢不代表爱。”话语有些冷漠和无情。 “爱可以培养,就像如枫和千寻。” “有几个人像阁下和老大那么幸运?” 夏静言被她的眼神看得有点不自在,偏了偏头,“司徒,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吗?我和简钰其实都是身不由己。” “爱情勉强不得。家族的权益和面子不足以牺牲你和简钰的幸福。”她把夏静言当朋友,真的不希望他们如此。 夏静言苦笑一声,喃喃自语道:“简钰的幸福是什么,你知道吗?” “你自己心里清楚,又何必问我呢?”司徒微叹。 “你喜欢简钰,却始终都不告诉他,是因为你知道他心里一直爱的是千寻吗?” “现在说这些还有意思吗?” 夏静言抬头正想说什么,但是视线无意落到门口时,忽然不说话了,司徒玄霜觉察到,转头望去,就见简钰站在那里,脸色不太好,而他后面站的则是杜康,眉眼暗沉的看着她…… 司徒玄霜身体一震,站起来,突然有点轻松,又有点释然,徐徐吐了一口气,她想她终于功德圆满了…… PS:今天更完,明天继续。 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21)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简钰在前面走,司徒玄霜在后面静静的跟着,他的脊背挺得很直,宽阔而坚实,此刻带着僵硬,带着紧绷和隐忍。 有多少次,她跟在他的身后,像现在一样默默的看着他,然后一个人哭着,一个人笑着,一个人疼着,原来,一直以来她都是一个人丫。 生活中每天都有人在上演着爱,或者在不爱的感情中游戏,有多少人沉溺在其中。幸福有时候其实就像是水中花,镜中月,看的见却无法触摸。 就像简钰在前面走,而她只能远远的看,距离被岁月拉远,等到有一天再去看的时候,眼睛里却徒增了浓浓的朦胧,雾气挥散,一切都早已在不知不觉间面目全非了。 简钰将她当成老大的那夜,她站在房间里,犹如一个死去的人,看着简钰沉睡的面容,心里升起了荒芜的悲凉,一波又一波的疼痛席卷着她的身心,她为自己的情感在痛,更为简钰的隐忍而痛。 于是她知道,在这世界上什么都可以勉强,唯一勉强不了的就是爱情。 简钰爱老大,却没有办法让老大回头看他一眼。 她爱简钰,同样也没有办法让简钰回头看她一眼。 这其实也是一种需要偿还的债。 正值夏季,花园里鲜花姹紫嫣红,午后被太阳暴晒,此刻都有些病恹恹的,打不起精神来媲。 “简钰。”她轻轻地唤。 他身子一僵,停了下来,但却没有转身看她。 “不走了,好吗?”她淡淡的笑:“我们坐下来好好聊聊。” 简钰终于回头看她,他很沉默,在别人眼中那双波澜不惊的目子里,此刻却泄露出他的焦躁和复杂。 她率先走到草铺中间的遮阳伞下,坐下后,望着他,温暖的笑。 片刻迟疑,简钰走了过去,坐下。 太阳很毒,烧烤着人的皮肤,但是司徒玄霜却觉得阳光挥洒着雪花,片片飘落在她的身上,心里升起了荒芜般的悲凉。 “为什么?”良久之后,简钰艰涩开口,但是说出来的却是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简钰,我喜欢你。”她的声音很轻,缓慢的补充了三个字:“很喜欢。” 她笑了,笑容开朗,带着一种试图穿透云层的勇气。 她注视着他的脸:“我比你勇敢,至少我敢说出来我爱你,而不怕打破这份和谐。简钰,你敢吗?” “不敢。”简钰的声线破碎不堪。 司徒玄霜笑了,看着他,这个男人她爱了他六年,四年时间来逐步忘却,只因为她是个女人,她也有累的时候,她在镜子里看到自己一天天衰老下去的容颜会恐慌,会不安。如果爱是负累,那她宁可亲手将它撕碎。 “简钰,这些年来,你知道我喜欢你吗?”她轻轻地问他。 简钰态度虔诚,眼神清澈:“司徒,友情饱满,未及爱情,但你依然是我一生的羁绊。” “所以就放任不管,视若无睹,偶尔关怀,借以弥补内心不安?”她问,声音里带着不容忽视的坚持。 沉默,终是开口:“对不起。” “简钰,爱情不能勉强,我懂。”她看着对面静坐的男人,挺拨的身姿,仍显得很僵直:“你从小就爱老大,彼此感情深厚,是爱也好,是习惯爱也好,你早已丧失了爱人的能力。犹如你说,你见过最美的风景,再见别的风景,只会觉得索然无味,黯然失色……” “司徒――”他低声唤她,声音丝丝凉凉的,“别说了。” “简钰,我们好久没有在一起这么说过话了,有时候,不是我不想和你说话,而是我担心我的演技不到家,眼睛泄露了太多的情绪,会让你看出端倪,破坏了我们之间的感情,但是如今一切都捅破了,我反而轻松了。你就让我破罐子破摔这么一次吧!”司徒玄霜声音不大不小,却很清晰。 简钰眼神暗沉,声音绝望:“司徒,你让我怎么办?我们多年生死相依,单是这份情,我就放不下你,但是爱情的距离,只差那么一点点,可就是那么一点点,我却做不到。所以只能停放在喜欢的位置上摇摆不定。”这些年,他看着她一个人,一直都是一个人,看她寂寞的走路,寂寞的吃饭,有时候他会想,就这样吧!如果在一起是皆大欢喜,就带着司徒走出来吧!但是他清楚那不是爱,他看到司徒会心疼,但是看到千寻却是刻骨铭心的痛。 疼能够忍住,但是痛呢?他的痛怎能施加给别人。 他这时候才会蓦然惊醒,她是司徒,是他最亲密的战友,是他的亲人,他怎能如此委屈她? 如果不说出来多好,可是她终于还是说出口了,她的表情很平静,话语很平静,事到如今,仍是让人听不出来丝毫的端倪,这时候的司徒玄霜才是最可怕的。 司徒该是没心没肺的,该是潇洒无谓的人,可是忽然发觉她的笑意已经越来越少了,那是一种勘破世事的无谓和讥嘲。 抽出一根烟,烦躁的扒着自己的头发,然后拿出打火机,点了一根烟,有烟雾腾起,手指尖泯灭的烟火散发着魅惑的光。 司徒玄霜抬起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扬起嘴角,“简钰,别抽烟了。” 他看了她一眼,没吭声,但是置若罔闻。 她烦躁了,伸手夺过他手中的烟,扔在地上,抬脚狠狠踩灭。 他静静的看了看她,眉头微蹙,沉着脸。 “简钰,你在怪我打破了这份和谐吗?” 简钰疲惫的看着她:“司徒,告诉我,你想让我怎么做?” 司徒玄霜笑了,笑容中有呜咽的哭声,她双手蒙着面,肩膀耸动,第一次像个孩子一样,毫无防备的在简钰面前嚎啕大哭。 简钰吓坏了,伸手去碰她的肩:“司徒,别这样。”声音沙哑,眼中隐现痛楚。 司徒玄霜兀自哭着,简钰也不劝她了,站直身体,外面天很亮,怎么他开始觉得天色开始暗了呢? 他轻叹,眼神恍惚:“司徒,我记得你曾经对我说过,你不会为任何人哭的。” “我早已破戒了。”她哽咽道:“天音成员真了不起,我司徒玄霜这辈子的眼泪都为你们贡献了。” 简钰苦笑道:“司徒,我这辈子除了父母之外,最在乎的人就是你们三个了,我总希望你们能够幸福,可是现在看来我做的一直都很失败。” 司徒玄霜抬起泪湿的脸,静静的看着简钰,站起身来,笑中带泪,“我知道你的想法,简钰。我们在一起那么久,我想我还是了解你的。我爱你,可是我爱的并不卑微。乞讨和寻求怜悯,这不是爱。我和你的关系,不是遇到难题的时候,把你的手机号码从通讯录中删除,以后不再有交集那么简单。就像你说的,我们之间有羁绊,你放不下我,我也放不下你,这是每一个天音成员的特质,不放弃,不抛弃。天晏的尸体沦陷在越南沼泽地里,我们顶着重伤,亲手将他打捞出来,小心翼翼的给他清洗身上和脸上的淤泥,隐忍泪水不滑落,因为羁绊。冷月和洁儿的尸体被挖出来的时候已经开始溃烂,尸味难闻,可是我们依然将他们紧紧的搂在怀里,给她们换上最干净崭新的军装,这是羁绊。雪生的头部脑浆迸裂,你帮他取出那枚子弹,失声痛哭,那也是羁绊。子谦的尸体上子弹分布二十多处,我们找到他的时候,苍蝇乱飞,老大抱着他,不肯撒手,在机舱内嚎啕大哭,二十几枚子弹,那些子弹不只是打在了子谦的身上的,也打在了我们的心里,对战友千疮百孔的心,这也是羁绊。简钰,没有任何事情,任何力量能够分散我们。所以就算我们之间有感情纠葛,也不足以破坏掉我们之前的关系。只因为天音成员拿得起,放得下,你爱老大,是你的事情,我爱你,怎么处置我们的关系,也是我的事情。” 简钰深深的看着她,眼睛有浓雾浮现,她懂!原来她一直都懂!可是却还是把自己落到了这般艰难的处境里,究竟是她傻,还是他傻? “简钰,我能抱抱你吗?” 司徒玄霜恍若云烟的笑。 简钰面对这样的笑容,觉得眼眶一阵酸涩,蓦然背转身体,肩膀在微微的耸动。 司徒玄霜走过去,站在他的背后,将手环在他的腰上,他僵了一下,然后她便紧紧的抱住了他,将脸贴在了他的背上,那一刻熟悉而陌生的温暖袭来,她眼眶中的泪水再一次宣泄而出…… 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22)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司徒玄霜开口说道:“简钰,我们认识十年了,爱上你很容易,可是忘记你也很容易。我只要不在嘈杂的人声里去捕捉你的声音,不在拥挤的人潮里追逐你的身影,不因为你在我面前而再三斟酌我的话语是否会流露出破绽,我的动作和表情只要不再为你心动,我便会慢慢的忘了你。” 简钰的背影越发紧绷和僵直,良久,身体动了一下,司徒却开口制止:“简钰,不要动,就这样,我怕面对你,有些话我说不出口。” 简钰便不再动了,静静的听着。 “知道吗?我最怕的就是直视你的眼睛,因为我怕泄露我的情感。我经过你身边的时候,每次步伐都会放得很轻。我叫你名字的时候,总是温柔中夹杂着疼痛,无助中夹杂着绝望,有时候还有轻微的颤抖。我写你的名字,比写我的名字还要好看。我喜欢跟在你后面走路,看着你的背影发呆,猜测你一天的情绪好坏。你看到老大神情隐忍而痛苦的时候,我的心里早已泥泞一片。你高兴的时候,我高兴,你悲伤的时候,我想着法子让你高兴。简钰,我不是一个生性开朗快乐的人,我的心里深藏着阴暗,但是为了你,我愿意在你身边充满微笑,扮演小丑,试图治疗你心里,还有我心里的伤。这么多年了,可是你一直都没有发现。不,你发现了,只是却假装没有发现。你瞧瞧,我是那么的以你为中心,我的爱在虚幻中成长,可是我的现实却在生活中一点点枯萎下去。我用四年的时间来沉淀我的感情,所以现如今我们离得越来越远。” 泪水汹涌,她哽咽道:“简钰,我不是男人婆,一个女人在没有男人来爱她的时候,只能将自己变得像个男人。我寂寞了很久,久到我都有些绝望了,我把一个女人一生中最美好的年华都留给了你,我不欠你。我爱你是我的事情,不爱你也是我一个人的事情,别人无权指责和干涉。我今年已经三十岁了,我看着自己在一天天的衰老,遥遥无期的等待,我承担不起,一生一世,对于我来说,总归是太沉重了。” 她轻轻的笑:“简钰,不要说我用情不专。我为你心动,但是你却从来不曾为我停留驻足。不要说我轻言放弃,因为从始至终你连一个简单的回应都不曾给过我。不要说我任性,因为我这些年一直都在隐忍恐惧着,偶尔就让我任性这么一次吧!不要说我的爱经不起岁月磨炼蹉跎,因为我学不来你和陆子吟,更学不会叶阙和安澜。那种爱太沉重,太累人了。我从小就渴望爱,一生都在寻找爱,如果有人爱我,我会巴不得用我的生命去报答。可是我最想要的爱一直都没有开出花来,于是我的心也就开始一天天的空了。在我还有力气去爱的时候,我想我该放手了。我不会在电话留言里保存你的声音;不会害怕面对你的眼睛;不会经过你身边的时候小心翼翼;不会跟在你背后盯着你背影发呆;不会让我的现实变得如此不堪;不会再练习你的名字比写我的名字还要多;不会因为你唤我一起吃饭,我就激动的欣喜若狂……” 她咬着唇瓣,泪水止不住,好像所有的泪水在这一刻都要倾泻而出一般,“十年来无数次的擦肩而过,无数次的错过,只能证明你我皆非彼此的命中注定。” 她松开他,向后退了两步,与他拉出距离来。 “司徒――”他转身看她,英俊的脸上有泪水滑落的痕迹。 她淡淡的笑:“简钰,你在挪威对我说过,我们无数次擦肩而过,衣服都擦破了,可还是没有擦出爱情的花来,我就知道我之于你,友情过剩,恋人未满。我离开A国的时候,就告诉自己,三十岁之前的司徒玄霜为别人而活,三十岁之后的司徒玄霜该为自己好好的活一次。这是我好不容易下的决定。我不想让我的人生变得这么可怜,守着回忆孤独终老。回忆,终究只是回忆。”最后那句话是自己说给自己听的。 她释然轻松的笑了:“所以,简钰,我不爱你了。我放了你,也放了我自己,从此以后海阔天空,友谊长存。” 他紧紧的抓着她的手腕,痛苦的说道:“司徒,我该怎么做,你才能快乐?媲” 她摇摇头,说道:“简钰,我只希望你能够快乐。我们天音死了那么多的人,只剩下我们四个了,我们都要好好的。” 简钰苦笑道:“这算什么,司徒。这算什么?”他们真的回不去了吗? “简钰,丧失爱人的能力,这不是你的错,是现实在跟我们开玩笑,你瞧人世间有多少的错过和遗憾,我们首先过不了的那一关就是自己。也许有一天你会找到你的刻骨铭心,也许有一天你会彻底忘掉老大,但是那都与我无关了。”她向后又退了两步,简钰朝她走近,她伸手制止,摇摇头。 “跟老大和阁下说一声,我就不进去了。” 转身走了几步,简钰握住她的手腕,她没有回头,而是深深呼出一口气,说道:“这次让我先转身吧!”因为她看了太多次他的背影,今生她希望她能够走在别人的前面。 离去的背影宛如翩飞的蝶,带着决绝和沧桑,步伐不见丝毫迟疑…… 简钰脸色苍白,朝她追去,背后却响起一道沉重的声音。 “简钰。”是夏静言。 可就是这么一道声音,他僵住了步伐,有一道修长的身影朝司徒玄霜离开的方向追去。 简钰忽然笑了,伴随着笑容,泪水滑落而出。 夏静言温声问道:“你要干什么?” 简钰唇瓣张了张,说道:“我不能就这么让她走。” “然后呢?”夏静言问。 “然后?”他没想过。司徒,他的战友,他的亲人,他们在战场上那么亲密无间,有多少次相互搀扶着对方从鬼门关闯过来,可是司徒现在很难过,她的心被他伤的千疮百孔,他能做什么?又该做什么呢? 夏静言冷漠的问:“追到司徒,你愿意爱司徒,你会娶司徒吗?” 会吗?爱一个人需要花费全身的力气,他能吗? 夏静言叹道:“简钰,如果不爱,就不要让她误会,要不然你就是在害她。” “害她?”简钰呢喃,忽然低低的笑了,有些自嘲,有些绝望,有些无力,有些疲惫。 死一般的沉寂,夏静言深深的看着他:“简钰,我们分手吧!” ************************************* 泪水在阳光下蒸发,司徒步伐疾快,杜康开着车在她身后静静的跟着,他的脸色比司徒玄霜好不到哪去。 在这个时候,他只能跟着她,唯有跟着她,除了跟着她,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宁愿相信她有足够的疗伤能力,宁愿相信她能自己抚平创伤,要不然司徒玄霜只能一辈子顾影自怜,无力自救。 他的心在疯狂的叫嚣,碎碎的一大片,却无从拾起。 这辈子最先爱上的那个人,注定会被人伤的遍体鳞伤…… 司徒玄霜的步伐很快,下了落霞山,眼泪模糊了双眸,看不清楚道路,像个无头苍蝇一样横冲直撞。 泪湿的眼,疾快的步伐让她没有注意到迎面而来的跑车,她怔怔的站在那里,一时竟然完全忘了该做出什么反应。 “玄霜。”伴随着一道气急败坏又恐慌的声音传来,一辆黑色轿车和跑车砰的一声撞在一起,硬生生将跑车推移到了另一边。 而发生车祸的地方距离司徒玄霜只有两步之遥…… 熟悉的车辆,熟悉的声音,那一刻,司徒玄霜觉得心脏忽然被人生生刺穿,她疼的忘却了呼吸。 两辆车因为车祸在冒烟,跑车主人踉跄的下了车,揉着错位的手臂,原本想破口大骂,但是见黑色轿车的主人还没有下车,顿时有些慌了。 司徒玄霜几乎是踉跄着跑过去,车头被撞得严重凹陷,变形的车身和车门看得人心惊胆战。 颤抖的使劲拍着车门,杜康趴在驾驶座上,有鲜血从他的额头缓缓滑落,棱角分明的脸上都是鲜血,看起来很吓人。 司徒玄霜泪水滑落,大声的喊着:“杜康……杜康……” 杜康没有反应,司徒玄霜忽然害怕了,从未有过的害怕席卷着她,她抡起手肘,使劲的砸向车窗,跑车主人惧怕的看着司徒,觉得她太不要命了。 司徒近乎自残,手臂撞击车窗的时候,她感觉不到痛,她生命中的阳光要没了,和杜康的相识碎片宛若一场无声地电影镜头一般,当她砸破玻璃,不理会玻璃是否会刮伤手臂,探进车里打开车门,看到杜康满脸鲜血的脸庞时,再也控制不住的嚎啕大哭…… PS:如果还有一更,估计会晚一点,见谅!可以晚上七点左右再看。 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23)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病房里,司徒玄霜缓缓走过去坐在床沿,杜康躺在那里,额头上缠着白纱布,英俊的脸庞显得苍白而憔悴,黑发覆盖着微微皱起的眉,唇瓣轻抿,平日里的温润如玉已经不复见,仅剩苍白。 她还记得打开车门,看到他的那瞬间,心跳原本停止了跳动,但是他似乎动了动,然后沉重的睁开双眸,看着她,恍惚的笑,他说:“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啊?” 那一刻,再多的东西都换不来杜康这么平淡人心的一句话。 他对她已然如此,在知道她爱的是简钰之后,还愿意为了她,将她的生命置于他的生命之上。 真是傻啊!他难道就没有想过他用这种方式去阻止车祸,无疑是自残的行为吗? 她想了很多,脑海中闪现出很多人的脸,模糊又清晰,她一直都不知道原来她的泪腺也可以这么发达,仿佛眼泪怎么流都流不完一般。 简钰给她打电话,问她在哪儿? 她说在医院。 简钰的语气很急,“你怎么了?” “不是我,是杜康。” 简钰来医院的时候,就看到司徒玄霜坐在病房外面的椅子上发呆,连他什么时候走过去都没有察觉到。 直到他坐下,伸手握住她有些发凉的手,她才回过神来,眼神缓慢的移向他,然后又缓缓收回。 良久之后,声音沙哑:“来了?媲” 司徒玄霜的手臂上包着层层纱布,脸色不太好。 “嗯。”简钰搂着她肩膀,拍了拍,“手怎么样?” “小伤。”她静静的靠在他肩上,眼神幽淡,“简钰,我不后悔下午跟你说那些话。”话语里隐含孩子气。 “我知道。”顿了顿,良久的沉默,他问:“心口还闷吗?” “好多了。” 他轻叹:“司徒,你觉得两个关系那么好的人,明明那么了解彼此,熟悉对方的一切,可是为什么却不能在一起呢?” 她苦笑道:“因为一方不爱,就注定爱不起来。” “不只是这个原因。” 她叹道:“你还没有忘掉老大。” “司徒,并不是这样的。” 她坐直身体疑惑的看着他:“那是因为什么?” 他伸手摸着她的脸,看着她红肿泛着血丝的眼睛,说道:“两个熟悉的异性朋友不能走在一起,有很多原因,比如说,为了朋友间的义气,不能追你。爱情可能是一时的,但是友情却是一辈子的。比如说两个人相遇的太早,还不懂得珍惜对方,又比如说两个人相遇的太晚,心里已经住了人。又或许有人回头的太迟,而对方已经不再等待。” 她淡淡的说道:“简钰,这些年,你和我彼此捉摸着对方的心,却迟迟没有跨出那一步。我明白你的想法,虽然不能名正言顺的手牵着手逛街,但是我们却可以做无话不谈的好朋友。错过了,终是错过了。” 手指握着她的肩膀:“司徒,每个人这辈子,心里总会有这么一个很特别的朋友,管不住我们矛盾的行为。就像我以前是真的不甘心做千寻的朋友,但是时间久了,却发现其实这样也很好。至少我关心她,不必担心有一天我们会分手,不会有男女之间的吃醋,可以做到无所不谈。做不成男女朋友,当最特别的那个朋友,其实又有什么不好呢?” 她心情沉淀下来,静静的问他:“简钰,知道我最怕的是什么吗?” 他放低声音问她:“怕什么?” 她皱眉道:“表白之后成不了男女朋友,反而连朋友都做不成,怕我们的关系不如从前好。” 简钰抬起头,面带笑容:“傻瓜,没有任何力量能更改我们的过去。” 她问:“简钰,你觉得爱情是什么?” 想了想,他说道:“爱情生来就是受苦受难的。” “如同你对老大?” “我跟千寻从来就没有开始过,我把她放在心里,但是无损我今后追寻幸福的权力。”简钰温柔的笑:“司徒,有些东西是可以随着时间升华的。我看到千寻和阁下在一起,没有嫉妒,没有苦闷,没有痛苦,没有郁郁寡欢,相反我因为她的快乐而快乐,只因为她在我心里不单单只是我年少爱情的对象,她是我的亲人,一如我在乎你和上官一样。” 她沉静的看着他:“夏静言是你的幸福吗?” “我们已经分手了。”想起夏静言跟他说的话,他心里只有叹气的份。 “分手了?”司徒玄霜皱眉道:“为什么?”心里想来还是有所预感的,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爱情不能勉强。政治联姻,不是我想要的,更不是她想要的。”简钰无意说太多。 司徒感慨道:“夏静言是个很好的女孩子。” 简钰淡淡的说道:“很好不代表爱。如今不爱,只因为天时地利不对,若是有一日爱了,那便是天时地利的迷信。” 司徒玄霜摇头道:“这话很伤人。” 他轻松的问:“伤到你了吗?” “心里还在流血。”她笑了笑,心绪开始释怀。 简钰笑容收敛些许,问她:“司徒,勉强的爱还道是爱吗?” 司徒笑了,定定的看着他,说道:“所以,你的爱,我不要。” “这话也伤人。” “伤人分先来后到,终究是你先伤了我。” 简钰半假半真道:“下一世你为男,我为女,只为偿还这一世情债。” 司徒玄霜道:“若有下一世,我只愿我们都不再受爱情的苦,这样兴许就能活的快乐一点。” “我以前从不知道你也有这么感性的时候。” “现在看到,终究是太迟了。” 简钰挑眉道:“因为杜康?”杜康可以拿命来爱司徒,想来是真的爱上了。 她一字一字道:“因为我是司徒玄霜。” 简钰笑笑,拍拍她的背,没有说话。在两人将过往事一一摊开之后,还能坐在这里平静的聊天,是他在来的路上想都不敢想的,但是在医院见到司徒的那刻起,他就知道,他们终是最熟悉彼此的那个人。 而这股熟悉度,作为朋友刚刚好,可是若作为夫妻,就有些危险了。 有时候看的太透反而会让人恐慌和无所遁形。 她微微皱眉:“你和夏静言分手,回去怎么跟你父母交代?” “估计晚上回去,等待我的就会是一场家族风暴。”想起父母,简钰觉得疲惫感骤起。 她笑:“害怕吗?” “我什么时候惧怕过?” 她点头:“简钰,这才是你,无论何时都要活出最真实的自己,这才是最重要的。” 他看着她:“司徒,要快乐。” 沉默了一秒,她开口说道:“如果有一天你遇到让你心动的女人,一定要告诉我。” “准备泼硫酸吗?” “不,我要去看看她,然后告诉她,请好好的善待简钰,他太苦了。” 简钰喉结滚动,温声道:“有一天,若是你要结婚了,我会亲自把你的手交给那个人。” “揍新郎官吗?” “不,我要告诉他,请爱护我们司徒,无论何时何地都请不要伤害她。” 司徒玄霜觉得眼眶有些刺痛,将脸扭到一边,说道:“简钰,我的眼泪又被你逼出来了。” 简钰沉声道:“那就再哭一次吧!从今以后你的泪只为自己而流。” 晚上,杜康终于苏醒过来,她正站在房间里,手里拿着一束百合花想要给充满消毒水味的病房带来一丝生气。 他伸出手,虚弱的看着她:“过来。”话语强势,带着不容人拒绝的坚持。 她慢悠悠的走过去,坐在床沿,他的手摸上她的手臂,轻叹:“真傻。”可是傻到了他的心里。 “我不是自杀。”她淡淡的说道。 “我知道。”他温柔的笑。她申辩的神情让他觉得好笑。 她忽略他笑容的含义,问他:“你开车去撞跑车的时候,在想什么?” “司徒玄霜,你这个闯祸精。” “呃?” 杜康笑笑,看着她手中的百合花:“送给我的吗?” “算是吧!”有些不承认。 他也不戳破:“以后不要买了。” “不喜欢吗?” “以后请让我送你花。” 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24)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深夜的简家大宅陷入一片沉寂之中,没有简钰预期的指责,父母反倒看着他欲言又止。 父亲一身军装,威严的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隐含宽慰,沉沉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摇头回书房去了。 简钰觉得头开始疼了,父亲发火还好,可是不发火,他反倒觉得心里毛毛的。两家联姻,父亲是最乐意促成的那一个,如今没有勃然大怒,怎么都说不过去。 母亲接过佣人手中的水杯,递给他,仔细观察他的面部表情,竟然语出惊人:“儿子,别难过了。” “难过?”简钰呐呐的接过水杯,有些不明白母亲话语下隐藏的深意丫。 母亲心疼的看着他:“心里有苦就说出来吧!妈不笑话你,被女人抛弃又不是什么大事,我儿子这么优秀,还怕没女人喜欢吗?” 简钰双眸闪烁了一下:“妈,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媲” 母亲轻叹:“你就别瞒我了,今天晚上夏总理给你爸爸致电了。” “都说了什么?”简钰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了,父母的态度怎么都怪怪的。 “夏总理在电话里一个劲的跟我们道歉。”母亲的语气里隐隐还有未散的怒气。 “道歉?为什么?” “夏静言她是不是喜欢上了别人……”母亲问的小心翼翼,生怕刺激到简钰。 简钰微微皱眉,隐约猜到了什么,把水杯直接塞到母亲的手里。 “我出去一趟。”转身就向外面走去。 “你去哪儿?”母亲跟着他喊道:“儿子,你可别想不开啊!” 简母的话被关在车门之外,简钰给夏静言打电话,第一遍没人接,第二遍拨打过去,总算是接通了。 “你在哪儿?”简钰问。 “酒吧。”电话那端很嘈杂,夏静言的声音如果不大声就会被压下去。 “一个人?” “嗯。” “见见。”简钰的语气很强势。 迟疑了片刻,“好吧!” 夏静言说了地址,然后挂了电话,想起晚上和父亲的一番争吵,又想叹气了,今夜暂且让父亲也冷静一下,明天一早无论怎么样,要先给父亲认个错。 没有抬头,向调酒师又要了一杯酒,调酒师戴着鸭舌帽,问她:“想喝什么?” 声音很好听,至少低沉中极富磁性,她终于抬头看了调酒师一眼。 长的很好看的一个男人,发现她的注视,薄唇微勾,很含蓄,然后指节分明的手握住调酒器,礼貌问她:“胭脂醉,怎么样?” “胭脂醉?有这种酒吗?”夏静言好奇的问道。 调酒师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认真的调起酒来。 认真的男人总归是很吸引人,最吸引夏静言的是男人的手法,不像有些调酒师那样注重花俏,摇荡的时候,男人的速度很快并有节奏感,摇荡的声音很好听。 男人将一杯粉红色的液体推到夏静言面前:“请品尝一下。” 夏静言抿了一口,觉得这杯胭脂醉除却酒的辛辣,酒感温和而且入口顺畅,不由又低头喝了几口。 “味道怎么样?”男人问。 夏静言点头,放下杯子,笑道:“很好喝。” 男人笑了笑,没说话,面目轮廓分明,看得出来并不是一个常笑的人,所以笑的时候,显得很疏离。 夏静言不知道为什么,竟觉得那目光很冷,但是细看之下,却什么都没有。 喝完胭脂醉,夏静言又要了一杯,男人的话很少,好像除了工作,对其他的一切都不关心似的。 夏静言觉得自己的坏习惯又冒出来了,无所事事的时候,看到人就想解析一番。 电话响起的时候,男人刚把胭脂醉调好,听到夏静言在通电话,就把酒杯推到夏静言面前。 是简钰打来的,他在外面等着夏静言。 夏静言看了眼那杯胭脂醉,笑了笑,将钱拿出来,放在吧台上。 “钱给多了。”男人看了眼吧台上的钱,并没有收起来。 夏静言拿起包已经走了几步,闻言,回头对他笑道:“胭脂醉很好喝,就当是我额外给的小费吧!”笑容宛若雨后彩霞,透着一丝超凡脱俗的优雅。 男人看着她的背影,唇角下沉,勾勒出冷冽的弧度来。 一条软弱无骨的手臂娇媚的放在男人的肩膀上,和他一同望向夏静言的背影。 “总理千金果然与众不同,一出手就这么大方。”话语隐含讽刺。 她是酒吧老板娘艾青,一个三十岁妩媚动人的性感女人,男人见了她无不拜倒在她的裙摆之下,可是面对眼前这个男人,她有的全是敬畏之心。 她是他的女人,他众多女人中的其中一个,但是就凭这一点,足以让她为他付出一切了。 男人目光淡淡的落在艾青的手臂上,艾青顿时心里一颤,竟然怯怯的放下手臂,不安的看着他。 她这才想起他不喜欢女人主动触碰他的身体,怎么会这么大意就忘了呢?也不知道他生气了没有。 男人目光重新移到夏静言离去的方向,那里早已没有夏静言的身影。 总理千金?夏凌峰的女儿,真有趣,不是吗? 他眼神微敛,摘下鸭舌帽,随后一丢,鸭舌帽准确无误的扣住那杯胭脂醉,毫不犹豫的转身,那里早有几位身着清一色黑西装的人等在那里,见他过来,纷纷恭敬鞠躬。 “主人,小姐刚才打电话问您,法国的天要下雨了,晾在别人阳台上的衣服是不是该收了?” 男人听了,嘴角的笑容扬起,衬得五官越发迷人:“告诉她,A国天气晴好,我要在这里做短期逗留,衣服该收该弃,全在她一念之间。” “是。” 以男人为首,一行人快速从酒吧后门转瞬而出,行动有条不紊,步伐疾快。 艾青红唇微张,想要唤出那道徘徊在内心深处多年的名字,却最终只能盯着他的背影发呆。 算了,还是先把他安排的事情做好再说吧!只要他一日没有结婚,那她就还有机会不是吗? ********************************** “你跟你父亲都说了些什么?”车内,简钰问夏静言。 夏静言看着他,无奈的笑道:“是不是我爸爸给简家打电话了?” 简钰没回答她,不认同的说道:“你告诉你爸爸,你主动跟我分手的?” “的确是我主动跟你说分手的。” “静言,你没必要如此帮我。” “简钰,我不是在帮你,如枫因为千寻跟我分手,那时候我很被动,所以这一次我希望主动一点,我总不能连着让人抛弃我两次吧?” “对不起。”除了对不起,他真的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夏静言眉眼晶亮,问:“简钰,我们是好朋友吗?” “当然。” 她释然的笑:“那就不要说对不起。” “我会找你父亲说清楚的。” “不用了,我是他女儿,顶多气两天就好了。你去找他,只怕这场风波又要肆意蔓延了。” 简钰摇头叹道:“一天之内,我生命中出现了两个我心存愧疚的女人,这辈子怕是都难以偿还了。” 夏静言心有所触,“见过司徒吗?” “嗯。” 摇头惋惜道:“多好一个女孩啊!生生被你伤害了。” 简钰皱眉:“你怎么说的跟司徒一样,她也是这么说你的。” 夏静言笑,然后笑容微敛,沉声道:“简钰,有时候觉得你很残忍,可是有时候又觉得你其实是最善良的那一个人,我的想法是不是很矛盾?” “人本来就很矛盾。”简钰叹道:“我和千寻相处二十多年,但是我们始终都没有发生爱情。其实想想司徒对我,就像我对千寻,叶阙对千寻一样。谁的爱都没有叶阙的深,难道千寻就要为了所谓的不忍而勉强自己成就爱情吗?那不是爱情,而是一种亵渎,玷污自己的同时,也玷污了那个深爱她的人。心狠,有时候也是一种爱。千寻活的比任何人都明白,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掺杂不了一丁点的假,勉强不得,强迫不得,委屈不得。” 夏静言点头,看着他:“你和司徒说清楚了吗?” “嗯。”顿了顿,他说道:“有些事情需要流泪之后,才能看的更长远。包括司徒的心。其实虚幻的爱,总不及现实来的美好和动人。也许我们每个人转身就能遇到爱,之前数年的兜兜转转,无数次擦肩而过,只是为了在合适的时候,遇到那个对的人,如果没有遇到就只能继续漫无边际的等下去。” 夏静言问:“会有那么一天吗?” “也许你已经遇到了。”他开玩笑。 夏静言失笑不已:“有吗?我怎么不知道?” 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25)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司徒玄霜来病房的时候,杜康正坐在床上翻看文件,虽然穿着病号服,但是却有说不出来的温雅。 他抬头看她,微笑:“今天似乎来得晚了一些。” “我时间观念比较差。”她走到床沿坐下。 “又赖床了?丫” 司徒被他说穿,有些尴尬的咳了咳,不自在了。 目光落在他手中的文件上:“这是希望小学营建资料?” “嗯。” “上午陈恩来过吗?媲” “嗯。” 她淡淡的说道:“你还生着病。” 杜康静静的看着她,没说什么,却把文件一合,放在一旁的桌上,“关心我?” 司徒玄霜失笑:“算是吧!” “不诚实。” 司徒玄霜觉得现如今她和杜康,如果说爱的话,还太早了一些,毕竟让她接受一个人并不是易事,但是她开始习惯他在她的生命里穿梭行走。如果不是和杜康相处认识,她绝对想不到骄傲如斯的杜康,竟然也有得寸进尺的无赖之举。 比如说,现如今他握着她的手,“玄霜,在别人面前伪装坚强不算什么,但至少在我面前,你可以放下这些伪装。” “好吧!杜局长,我尽量。”她抽回手,站起身来,“我去问问医生,你的身体状况恢复的怎么样了?” 杜康的情况并不是很严重,病情很稳定,司徒玄霜安心了不少,回到病房的时候,看到陈恩,眼神闪烁了一下。 “司徒小姐。”陈恩的笑有些暧昧。 司徒点点头,“叫我玄霜好了。” “我可不敢。”说着,偷偷看了一眼杜康。 杜康没有抬头看他,目光专注在资料上,但是嘴角却升起了一抹笑意。 对于杜康生病还工作,她很无奈,但是医生说他没事,她也就不便说些什么。 司徒玄霜问:“学校开始打地基了吗?” “已经开始动工了。”陈恩一直在跟进这件事情,所以对进度情况很清楚。 司徒玄霜心安了一些,想到那边的孩子,不由想到一件事情,对陈恩说道:“明天你来医院陪陪你们局长。” “您不来医院吗?”陈恩疑惑的问道。 杜康闻言,视线从文件上移开,看向司徒玄霜,微微蹙着眉。 “明天我有事情。”这话是对杜康说的。 “什么事情?”问话的当然是陈恩,局长现在住院,还有什么事情比局长还要重要吗? “陈恩,文件我看过了,没有什么大的问题,细节需要重新拟定一份报告出来。”杜康把文件递给陈恩。 陈恩明白局长这是在逐客了,识相的点头:“好,那我先回去了。”看了看司徒玄霜,说道:“明天我再过来。” 司徒玄霜礼貌点头,陈恩离去,病房内有片刻的沉寂,但她知道杜康在看她。 “玄霜。”他轻轻地唤她。 就是这种声音,让人难以拒绝。 司徒玄霜轻叹,走过去坐下。 她说:“有关于我们之前说的爱心帮扶救助活动,老大内定的慈善晚宴就在明天晚上。”晚宴之前还有很多准备工作,她只怕抽不开身来医院,所以这才让陈恩过来。 “真遗憾我没有办法陪你一起参加。”冷漫的声音响起。 她好笑道:“你去做什么?好好养病。” 他握着她的手,认真道:“玄霜,我在担心。” “担心什么?”她看着他们交握的手指,有些晃神。 他忧心道:“那里帅哥很多吧?” 司徒玄霜失笑,笑意爬满眼角眉梢,终于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 而杜康单手抚额,竟有些尴尬。 她开玩笑道:“也许,你知道有美女的地方,总少不了帅哥走走过场。” 想了想,他皱眉道:“让陈恩跟你一起去好了。” “干什么?” “防狼。”简单利落的开口。 司徒玄霜提醒他:“你忘了吗?我是特种兵,谁敢惹我?” “我是担心你祸害别人。”她大概没有发现她的魅力有多大吧?还真是不放心啊! “呃?” 杜康认真的劝她:“玄霜,这辈子祸害我一个人就够了,给别的男人留一条后路。” 司徒哭笑不得,收回手,接了一杯水递给杜康:“喝点水,别渴着了。”她竟不知道他这么能说。 ****************************************** 宴会举办的很顺利,结果比预期想象的还要好。 走出宴会大厅的时候,电话就响了,电话号码很陌生,她迟疑的按下接听键,竟是陈恩打来的。 “怎么了?”她问。 “司徒小姐,我来医院没有看到局长,病号服在床上放着,但是人不知道去哪儿了,你们在一起吗?” 司徒玄霜皱了皱眉,正准备问陈恩有没有给杜康打电话,就看到一辆银色克莱斯勒停在了她的面前。 这辆车之前司徒玄霜并没有见过,直到车窗摇下,弯腰才看到杜康坐在里面,开车的人是他的司机。 杜康额头上还贴着纱布,但是已经换上了白衬衫,黑西裤,看起来很英俊。 打开车门,走下车来,修长的身高很有压迫性。 司徒语气平缓:“陈恩很着急。” “你应该试一试他聒噪的能力,我耳朵现在还嗡嗡直响。” “所以你就离开医院了?”事实上,她是想笑的,陈恩的嘴皮子一般人还真是受不了,有好几次只是听到他说话,她就差点有暴力冲动。 杜康温声道:“我想你了。” 脸有点红:“呃?我们才离开不过一天而已。” 他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正确的说是二十五个小时零四十五分钟。” 她咳了咳:“你以前都是这么追女孩子的吗?” “我没有追过。” “自学成才?”她笑。 “玄霜,我对你所做的都是出于我的本能。” 司徒玄霜觉得杜康哄女孩子的本事一流,若说他没有交过女朋友,绝对是不可能的。 “月亮很不错。”他说。 抬头看了看月亮,笑:“嗯,的确很不错。”他似乎在为什么而铺垫。 谨慎的男人。 “我们一起走走?”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好。” 于是顺势握着她的手,其实从某一程度上来说杜康是个外表温润,内心极为霸道的男人。 司机开着车在后面静静的跟着。 司徒玄霜今天穿了一袭黑色晚礼服,姣好的身材尽显无疑。 “今天很漂亮。”语气有些懊恼。 她笑:“谢谢。” 他漫不经心的问:“有男人对你暗送秋波吗?” “我以为只有女人会暗送秋波。” “那男人呢?” “比如说像你这样。”她扬了扬两人交握的手指。 他笑,将交握的手举到薄唇边,然后吻了吻她的手背,很克制,不会让人觉得很冒失和唐突。 她对他偶尔的亲昵之举只能说见怪不怪了,问他:“你以前一定交过不少女朋友。” 他看起来心情很好:“对我的事情好奇了吗?” “随口问问。”其实的确有些好奇。 他笑:“以前有过几个女朋友。” “几个?” “忘了。”想了想,还真是忘了,事实上连她们的脸都有些模糊了。 微微皱眉:“太多了,所以记不清?” “年代久远,记忆就会开始变得模糊。” 司徒不客气的说道:“这是衰老的象征。” 他不由笑道:“所以在我变成糟老头之前,拜托你接收我吧!” “你那么会追女孩子,还怕孤老终生吗?” “我从来没有追过女人。”他握着她的手,紧了紧:“你是那个例外。” 她淡然道:“所以,你现在是在追我了?” “可以这么说。” “我很难追的。” “不怕,我脸皮厚。”语调平淡:“我只请你不要抗拒我,试着接受我。” 司徒沉默。 杜康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细微的失落,“玄霜,和我在一起很勉强吗?” 隔了几秒,她说:“杜康,你让我无所适从。” 他松开她的手,她晃神了一下,就听他的声音有些自嘲:“厌恶我的靠近吗?” 司徒玄霜有些生气了,为他话语的厌恶二字,提着裙摆,步伐加快,冷声道:“厌恶极了。” “玄霜,你在生气?”他在后面追,竟然含有笑意。 她更恼了,“没有。” 他却大步赶上,拉住她,轻叹一声,单手扳过她的脸,沉声说“不,你在生气。” 他笑,她神情阴郁。 慢慢垂首,缓缓的吻上她的唇,“玄霜,别再抗拒我,试着感受我,接纳我……” 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26)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杜康出院不久,A国经历了一场复杂的国际局势和政治权谋,形势诡异多变。 A国高端武器研究局新近研发出的生化武器――SX毒气弹,被研究员胥江高价卖给了一位叫罗西的法国人。 需知毒气弹威力惊人,还未研究出它的威力如何,前景令人堪忧,样品SX毒气弹原本打算用在A国战略国防上,如此一来流进法国,若是那名叫罗西的法国人将毒气弹投放在法国,后果不堪设想,因为这个原因,国际政治局势一触即发。 A国若是处理不当,法国当局便会采取军事行动,破坏多年竭力维持的和谐关系。 胥江收监,情报局连夜审讯,悔恨不已,称不该抱存侥幸心理,为了金钱出卖~国家利益丫。 毒气弹研发成功的那几天,胥江很高兴,在酒吧和友人喝酒,醉酒之下,不小心说出毒气弹的事情,消息不知道是不是那时候泄露给罗西知道的。 简钰当即派人前去酒吧查找当天录像,却被告知当天录像不知是何原因被破坏了,消息就这么断了媲。 胥江自称从未见过罗西的面,只是按照约定的时间和地点,罗西先将钱放在街边电话亭里,胥江的朋友过去取钱,发现是真钞之后,联系胥江可以放货,胥江便把毒气弹按照罗西说的地址,放在那里,然后按照罗西的连续指示,胥江离开,从头至尾都没有见过罗西的面,只知道他是一个法国人,说着一口流利的法语。 根据最初判断,罗西是一个专门从事犯罪活动的恐怖分子,敲定是法国人,联系法国当局,启动红色警报,入境全线作战,法国当局暗中配合。 A国总统季如枫调派特种兵作战部队,在国防部长简钰的带领指挥下入境法国。 前往法国的第二日,两国故意放出消息,国防部长会晤法国国防当局。罗西恐慌之下竟然在里昂市大街上劫持大巴游客,要挟政府二十四个小时之内支付两亿赎金,要不然就杀死游客,还会投放毒气弹。 简钰立刻率领特种兵赶赴里昂。 法国,里昂市。 里昂位于法国东南部,作为水、陆、空交通枢纽,里昂是沟通北欧和南欧的交通要道。 罗西劫持大巴游客的消息顿时在国际各大电视台全球直播。 法国奢华庄严的庞大豪宅别墅内,一位黑发少女眼睛专注的看着屏幕,粉红色唇瓣上荡漾出耀眼的波光,纷纷扬起,周围站立的黑衣人目睹,下意识的跟着笑了笑,但是随着少女唇角蓦然下压,悉数吓得浑身发怵。 “真是祸害。”少女纤细雪白的十指交叠,放在下颚,仔细打量着画面中额头冒汗的罗西。 身边的黑衣人悉数狠狠咽了一口唾沫。他们的小姐是恶魔!谁敢招惹她啊? “太丢人了。”少女淡淡的扫向一旁表情常年不动的随侍关雎:“关雎,这种祸害,竟然在集团里混迹多年,你是怎么管教这帮孩子的?” “小姐,我很抱歉。”关雎冷着脸不为所动,但是身边的人却是集体抖了抖,太吓人了,魔女要发威了吗? 其实罗西之所以会有这么疯狂,完全是因为背叛盛世之后,被盛世逼迫的走投无路,这才会逃到A国。只不过这小子竟然有本事弄到毒气弹,想来原本是打算对付盛世的,只不过还没出手,就沦落到如今潦倒地步,完全是玩火**,怨得了谁? 少女以指尖轻轻敲着桌面,一声声令人恐慌而又不安。 “关雎,烂摊子还需我们收拾,罗西不管怎么说,都是‘盛世’走出去的人,你陪我送他最后一程。” “小姐,主人离开法国的时候说了,凡事要多听取……” 关雎的话语被少女不悦打断,“苏姐姐在午睡,别打扰她了。” “没关系,我已经醒了。”清淡的声音响起,大厅里站立的黑衣人悉数恭敬弯下腰致礼。 就连少女的脸色也变得无奈起来,抬头望着二楼的方向。 那里站着一位容貌无法用美丽来形容的绝美年轻女人,年纪轻轻,却有着与生俱来,颠倒众生的魔力,当然还包括智慧和能力。 少女嘟着嘴,这一刻显得有些孩子气:“苏姐姐,我们吵醒你了吗?” “你要做什么?”苏安静静的看着她。 少女在这样温和的目光下,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谁让她谁都不怕,就怕哥哥和苏姐姐呢? 苏安将目光移向关雎:“关雎。” 关雎恭声道:“小姐要去狙杀罗西。” 少女不悦的瞪了关雎一眼。 苏安佯装没有看到少女的小动作,挑起柳眉道:“我看了新闻,如果我没有料错的话,毒气弹该是A国研发出来的,面对此情此景,A国和法国当局不会坐视不理,这件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 少女皱眉道:“苏姐姐,罗西前段时间背弃盛世,我们不能留着他,若是两国当局活捉罗西,到时候供出我们盛世,事情就不妙了。” 苏安略一沉吟,叹道:“你若出事,我怎么跟你哥哥交代?” 少女调皮的笑道:“苏姐姐,这世上若是我不想出事,还有谁能让我出事。” 苏安看着她,犹豫了片刻道:“你等着,我给你哥哥打电话。” 伸出手,已经有人恭敬的把手机递到她面前。 少女一见,不由急了:“苏姐姐,时间真的来不及了,我该走了。”说着,示意关雎跟上。 “木槿――”苏安不悦的喊道,奈何少女已经消失在大厅里。 疲惫的抚着额头,苏安看着关雎道:“关雎,你跟着木槿,现场被两国布控,让她不要乱来。” “是。”关雎点头转身离去。 里昂最繁荣的街道正在经历一场生死考验,街道人员肃清,只余一辆大巴,里面挤满了可怜无助的人质,罗西几近疯狂,拿着枪指着人质,另一手则拿着毒气弹。 简钰不敢离大巴太近,在附近街面上安排人布控,事实上为了以防万一,几乎里昂市主干道路,都有他们布置的便衣特种兵。 大巴附近有心理师试图分散罗西的注意力,但是无用,罗西处于焦躁状态,不时的看着手表,表情抽搐了几下,拿着手枪暴躁的指着人质,然后低头又看了看手表。 简钰皱眉,罗西这样,意味着他的心理防线快要到了崩溃的边缘,目光看着已经在尝试利用空中悬吊下滑的特种兵,越发焦急。 罗西此刻已经在继续叫喊了,说要马上看到赎金,伴随着一声惊吓的尖叫声,罗西将一个女人禁锢在胸前,拿着枪指着她的太阳穴,说再看不到钱,他就会杀了这个人质,而且会逐一杀光。 简钰看着手表,再给他十秒钟,就会出现转机,只要十秒。 可就在这时候,忽然有摩托车呼啸而过,众人大惊,这又是哪个冒失鬼,难道没有发现这里已经被封锁了吗? 简钰觉察骑摩托的人并非一般的摩托客,大惊之下,忽然传来一道响亮的枪声,从街对面飞射而来的子弹直直的穿透罗西的脑袋,他睁着眼趴在人质的肩上,大巴内一片嘈杂。 简钰低声咒骂一声,之前跟法国承诺过,若非逼不得已,不会枪击法国公民,这下好了。 眼神迅速扫视,当看到街对面有一方枪管蓦然收回的时候,这才察觉这是有预谋的暗杀行动,摩托客只是用来混淆他们注意力的幌子。 摩托客的动作很快,离开大巴的时候,特种兵狙击手试图狙击摩托客,简钰气急败坏的拍了拍他:“收起你的枪。” 一个罗西他都不好交代了,若是再杀一个法国人,他还不如直接撞墙去。 “追击摩托客。” 而他快步向狙击手的方向奔去,那是一个很猖狂的狙击手,看样子是个女人,年龄看不出来,带着黑色口罩,遮挡了大半张面孔,眼神呈红色,很明显是上了眼瞳,出了大厦,不紧不慢的走着,身上并没有背任何东西,狙击枪可能为了逃跑方便,遗留在了原地方。 简钰利用耳麦吩咐手下去查找狙击枪,朝口罩女子奔去。 女子眼神向后望了望,似是在笑,红色瞳孔越发妖艳似血,竟好像是在嘲笑简钰一般。 简钰觉得肺都快气炸了,她最好祈祷她别栽在他手里,要不然他会让她生不如死,死不如生。 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27)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简钰从未见过逃跑能力如此出色的女人,她在楼层林立的闹市区,时而以猫步攀岩高层建筑,时而轻松自然的躲过和翻跃障碍物,活拖拖像是一只灵敏的猴子,最重要的是动作很快。 简钰有一种破口大骂的冲动,他知道这是法国最时兴的跑酷,而且显然她是一个跑酷高手丫。 好在自己“年轻”的时候,叛逆期练过几年跑酷,要不然早就跟丢了。 简钰在追了她几条街之后,眼看自己和她的距离越来越远,心中更是升起了一阵怒火。 但她在侧身蹬跳向一面高墙后,竟然非常惬意的坐了下来,晃荡着修长的双腿,从那双血红的双眸间,简钰竟看到了一种戏谑的成分。 似乎在嫌弃简钰功夫不到家,跑得太乌龟了。 简钰怒火中烧,脱掉外套,解开白色衬衫袖扣,捋高到肘部,面对一个精通跑酷高手,一身正装,纯粹是找虐。 简钰箭步冲向那女子的方向,瞬间以极为灵敏的动作以脚蹬墙,在空中娴熟的侧翻,抓向墙对面的栏杆,站在和她相同的高度,飞快的向她追去。 女子自然是少女木槿,她的双眸里原本还带着笑意,完全一副看笑话的姿态,但当她看到对方一系列的动作后,瞬间就与自己的距离拉近了十多米的时候,就有些惊愕和不高兴了。 一方面是震惊A国国防部长果然不是泛泛之辈,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对方以正装的姿态跑酷而彻底无语了媲。 木槿在简钰距离自己只有近五米的时候,终于从石化的状态中脱离出来,口罩遮掩了她嘴角勾勒出的一抹微笑幅度,转身就跑。 木槿绝对有自傲的资本,在一座又一座,一层又一层的楼层间,以脚和手不断借力的方式,向更远和更高的地方逃去。 但简钰总能以各种截然相反的动作紧紧跟着木槿。 木槿虽然在逃生方面比简钰略胜一筹,但简钰身为特种兵,思维何其谨慎与狡猾。木槿动作再快,可也不能飞起来,最重要的一点是,简钰的身上装有跟踪仪,只要他稳稳的咬住对方,手下的人很快就能在前面堵着这个该死的女人。 木槿发现简钰竟然在不断地抄近道,当下也意识到了什么,眉头微皱,于是两个人一个抄近道,一个走近道,你追我赶。时而像一只跳跃的羚羊,时而像一只俯冲而下的苍鹰。 两人不知道的是,他们在楼层高空跑酷的时候,楼层下面的街道上,有人纷纷拿着手机拍摄画面,而且还不时的传来阵阵欢呼声。 木槿和简钰听到,额头冒汗,需知这并非跑酷,而是一场关乎生死存亡的搏杀。 简钰在竭尽全力追击之后,竟然发现和她的距离越来越近了,当下心中不免有些狐疑。 如果对方不自己放缓速度的话,自己打死也追不上她,顶多是跟上,莫非她在跑酷翻越过程中受伤了? 可照此情形,容不得他多想,简钰再一次提速,他完全是在挑战自己的极限,恨不得把对方拽到自己跟前,捏死她,掐死她,踩死她。 木槿背对着他,但是笑意却越发深浓。 简钰已经紧紧的贴在了木槿的后面。 木槿头也不回,骤然提速。 简钰助跑,单腿蹬墙向上,腾空中快速再蹬墙,紧追不舍。 木槿纵身一跃,双手攀岩住一面铁门后,以脚撞击铁门,借力骤然向后蹬去。 简钰原本眼看胜利在望,木槿攀跳,他也攀跳,木槿腾跃,他也腾跃,可是没有想到,迎面而来的是木槿狠辣的蹬脚后踢,此刻简钰已经腾空扑向木槿身处的铁门,完全处于被动的局面。 简钰低咒一声,木槿不可谓不狠,虽未转身,可双脚却是直直向着简钰的胸口踢去。 简钰在撞击声夹杂着闷哼声中,从三米多高的空中摔向地面。 简钰看向木槿,眸光异常冷冽,手背上青筋暴跳,身上散出的戾气却令木槿笑出声来。 木槿的笑声听起来很甜美,可此时听在简钰耳中,竟有说不出来的愤怒,当下强忍着胸口的疼痛,起身蓦然跳跃,向木槿的脚踝抓去。 木槿惊叫一声,快速躲过,也不回头,继续逃跑。暗怪自己是真的太轻敌了。简钰,是吧!她木槿记住了! 新的一轮追击又开始了。 没有人知道,在简钰追击木槿的过程中,一直有一个人在不同的方位跟着他们,而且还会不时的放缓速度等等他们。 她有着一张绝美的容颜,充满异域风情的宽松衣服,仿佛也能因为她的动作被赋予风情一般。 苏安不放心木槿,这才会尾随而至,她一直环顾着周围的环境,包括他们的跑酷路线,包括警署埋伏的位置。在木槿快要接近警署的埋伏点时,苏安不紧不慢的戴上墨镜,终于出手了,她的动作行云流水,虽然不是跑酷,但却感觉凌驾于跑酷之上,于二十米的地方瞬间即至,非常优雅的举拳,踢脚,身体呈现诡异的扭曲姿势,俯身,拳至简钰颈部,脚至简钰脚踝。 简钰没有想到半路会有人突然出手,只感觉颈部、脚踝受力一痛,径直摔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木槿回头一愣,看着跌倒在地上的简钰,血红的眸子似乎有些复杂。苏姐姐出手应该不会太重才对吧?她虽然调皮,但是对方的身份摆在那里,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怕是会比较棘手。 苏安没说话,修长的手指指了指左方,带着几分慵懒和优雅,那里是安全区域。 木槿会意,不再犹豫,飞快的消失在楼层间。 简钰用手捂着颈部艰难的坐起来,脚踝一阵抽痛,看着前方背对着自己的墨镜女子,那女子侧脸微露,唇边带着微微的浅笑,什么都没做,却有一种勾魂摄魄的美丽。 A国果真是卧虎藏龙啊! “你站住。”简钰怒声道。 苏安淡淡的笑了,忽然瞪墙加180度转身外加猫扑的结合式。苏安身体抓在墙时,双手引体向上,蹬墙转身…… 空中换招,很考验身体的协调性。 简钰想要站起来,却颓然倒地,已经有特种兵赶了过来,只见女人双腿冲跳,过障碍后双手前拨障碍,腿与地面成弓型,由双手发出的力再落地。高难度的动作在她做来好像吃饭喝水一般简单,最重要的是很美,当简钰想要再次看清女人容貌的时候,那名女人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真是见鬼了,法国专出跑酷高手吗?需知跑酷需要天赋和努力,而这两个女人的跑酷完全是简钰见过最优秀的高手了,尤其是后来出现的神秘女人…… 他摸着痛楚难当的脚踝,下手真狠,就凭这股力道,就非一般人,绝对是有背景身份的,会是谁? 不期然的想起那名口罩女子,该死的,竟然敢嘲笑他,他简钰出战多年,什么时候受过如此奇耻大辱,如今竟然被一个女人嘲讽…… 简钰拳头拽紧,双眸瞬间布满冷厉,胸膛因愤怒而起伏。 手下赶过来的时候,扶起他,左脚一阵剧痛,不敢碰到地面上,特种兵都不敢说话了,简钰修长的身体紧绷,蕴含着可怕的戾气,冷硬异常。 “把监控调出来,就算翻遍整个法国,我也要找到她们。” 当司徒玄霜获知简钰受伤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深夜了,简钰在法国追踪监控器,但是却发现悉数遭到预谋破坏,顿时心里越发郁结了。 不过好在没有人质伤亡,毒气弹也安然找到,总归是虚惊一场。 季如枫亲自前往法国当局会晤,希望将此事的影响降到最低,并希望法国全力搜查那两名女人的身份。 简钰回到A国皇家医院已经是深夜了,沈千寻亲自去接的机。 简钰别过脸,觉得面上无光,谁都懒得搭理。 沈千寻眉头紧蹙,倒不是因为简钰的情绪,而是她查看简钰的颈部,还有脚踝的时候,双眸一时冰冷起来。 沈千寻凝声道:“两人的容貌,你都没有看清楚吗?” “一个是红眼怪物,戴着口罩,谁知道长什么样子,另外一个戴着墨镜,不过笑起来很美。” 沈千寻不悦道:“你还有心思看对手是美是丑,脑子摔糊涂了吧?” “这也是线索。”最起码知道对方很美,可以缩小范围了。 想了想,沈千寻问道:“如果你再见到她们,还能认出她们来吗?” “美丽的女人全世界也有很多,不好辨认,但是如果那个红眼怪物大笑的话,我绝对能认出来。”那样戏谑讥嘲的笑声,他简钰一辈子都不会忘。狡猾的人啊!竟然一直都不出声。 “简钰,你的脚踝局部软组织,也就是韧带因暴力损伤而出血,踝部肿胀疼痛,当时运动会很痛,需靠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来休养。还有你颈部的伤,那股力道在致命位置,但是那个女人却没有下狠手,我在想……”沈千寻陷入思索中,沉默了。 简钰问:“什么?” 她看着他:“她可能是想告诉我们,她并没有什么恶意。” 简钰怒了:“那她还狠辣的踢伤我的脚,有病啊!”这脚踝还真是痛,还有脖子,可恶。 “她只是不想让你再继续追下去。” “反正我不会善罢甘休。”简钰冷笑道。 沈千寻流露出深思的神情,究竟会是谁呢?这般身手,她忽然开始感兴趣了,真想有机会的话,会一会,应该是个很好的对手…… PS:苏安和沈千寻对决会在新书《早安,总统夫人》中今天出现,本书这几天会完结,关于新出现的新人,会在新书中一一登场。 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28)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司徒玄霜进病房的时候,简钰正在发脾气,沈千寻坐在一边无奈的笑。 简钰精力十足的声音让司徒玄霜觉得很愉悦。 看来他伤的并不是很严重。 “怎么了?”看到简钰躺在床上,脚踝打着固定石膏,不由微微皱眉。 她看了新闻,好像没有什么冲突事件才对丫。 简钰不悦的哼了哼,把脸撇到一边,没说话。 司徒玄霜把目光移向沈千寻,沈千寻便把事情都给她说了媲。 司徒玄霜皱眉道:“或许可以从罗西身上入手。” 沈千寻说:“法国当局核查过,罗西家世清白。” 简钰哼道:“家世清白会干这种掉脑袋的事情吗?” 沈千寻笑笑,火气还真是旺啊! 司徒问道:“罗西中弹,当场毙命,那子弹头呢?” “不是我们军方子弹,法国当局也不好说什么,其实能够找到毒气弹,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简钰不悦道:“那我的伤怎么说?” 沈千寻看着他:“简钰,技不如人,我们虚心改进,这并不丢人。” 简钰怒了:“需要我说几遍,不是我技不如人,是意外,要怪就怪对方太狡猾了。” 沈千寻平静的说道:“在战场上,我们如果败了,难道也要怪敌人太狡猾了吗?” “我懒得跟你说,我要休息了。”简钰将被子拉高,蒙住头。 司徒好笑的问道:“他这是怎么了?” “败在两个女人的手里,觉得伤面子了。” 沈千寻拿起外套,走了几步,对司徒玄霜说道:“你帮我劝劝他,我去一趟简家,通知他父母过来。” “千寻,别叫我父母来了,还不嫌丢人吗?”简钰蓦然掀开被子,不高兴了。 沈千寻没理他,径直走了出去。 司徒坐在那里,倒了一杯水给简钰:“喝点水,去去火。”话里隐含笑意。 简钰接过水,深邃的眼睛细细的眯起来,滑过一丝危险。 “想笑就笑,不怕憋死吗?”都是一群什么人啊?他是他们的战友,她们不安慰就算了,还一个劲的笑话他,是不是太过分了? “想让我安慰你吗?”司徒含笑问。 “不需要。” 司徒玄霜无视他的怒气,开口说道:“那你就只当我是在发牢***好了。比如说高楼林立的公寓内,每一层都有琐事烦身。有新婚夫妻正在打架;有年轻的少女在哭泣;有女人发现自己的男朋友和好朋友在上床;有人正在吃抗忧郁症的药物;有人公司倒闭了正在家里喝酒或翻着报纸找工作;有男女朋友正在闹分手;有男人因为相亲在和父母爆发争吵;有人正拿着已经离开人世大半年的爱人照片泪流满面……” 简钰打断她的话:“够了,怎么听起来都那么悲惨?” 司徒笑:“你看,简钰,当你觉得你很惨的时候,其实每个人都遇到了自己不为人知的困境,这么一想,你反而是幸福的。” “你幸福吗?”简钰忽然定定的看着她,补充道:“现在。” 想了想,她说:“那要看幸福的定义是什么了?” 简钰见她表情清浅,不由笑了笑,看样子,司徒是真的看开了很多事情。 “你去把窗户打开,我受不了消毒水的味道。”他们特种兵最排斥的就是进医院,好像每个人都生来不喜欢这种味道。 司徒起身,来到窗前,打开窗户,盛夏深夜里传来一阵略带燥热的风,她晃神了一下,无意中看到楼下停放着一辆银色克莱斯勒,很熟悉的颜色和车辆,有一明一暗的火光在黑漆漆的车里亮起,她微微愣了愣,唇角不易察觉的笑了笑。 “怎么一直在窗前杵着?”简钰不悦的声音。 司徒玄霜回头,淡淡的说道:“没事,吹吹风。” 简钰闭上眼,似是懒得搭理她,过了一会儿,问她:“杜康身体怎么样?” “已经出院了。”她离开窗前,走到床沿坐下。 他说:“司徒,杜康是个很优秀的男人。” 司徒挑眉问:“比你优秀吗?” 微愣,“呃?比我稍微差了那么一点。” 听出他话语间的玩笑之意,司徒笑了笑,没吭声。 简钰问她:“他对你好不好?” 她开玩笑:“有些人被我一厢情愿了好几年,却也被那个人拒绝了好几年。可是有些人,我看了一眼,便足以影响我一生。” 尴尬的笑了笑,问道:“前者是我,后者是杜康?” “你说呢?” 简钰认真的说道:“司徒,珍惜手边的幸福,不要等到失去以后才悔不当初。” 司徒玄霜低头浅笑,她在想,也许在她的一生中,也就只有那么一个人会真正对她用心。许多事情,总是在经历以后才会懂得,一如感情,错过了,遗憾了,才知道其实生活并不需要这么多无谓的执着。 之前兜兜转转,无数次的错过只为遇到他,遇到了,那他便是她后来的一生。 陪简钰说了一会儿话,直到沈千寻带着简钰父母来到医院,她才起身离开。 跟沈千寻、简钰父母告别,最后对简钰说,明天会来看他。 楼底下,银色克莱斯勒已经消失不见,停留的位置留下好几只烟头。 眼光短暂停留,然后迈步离开医院。 晚上,杜康竟然没有给司徒玄霜打电话,她睡的并不太好。 一连几日去看简钰,杜康并未露面,楼底下那辆克莱斯勒也没有再次出现。 有好几次想给杜康打电话,但是打通之后呢?说些什么?在这场关系里,一直以来都是杜康在主动,所以一时让她主动,忽然开始有些无所适从起来。 简钰发现了司徒玄霜的心不在焉,盯着她的背影道:“姑奶奶,窗户关上好吗?蚊子都飞进来了。” 司徒玄霜一惊,将窗户关上,回头看着他:“你怎么还没睡?” “蚊子。” 司徒玄霜咳了咳,皇家医院绿色植物很多,蚊子一到夏季就很猖獗。 “抱歉。”她将空调温度调低一些。 简钰看了看时间,不由皱着眉。 “一点了。”他提醒她。 “嗯。”没有要走的意思,又开始发呆了。 简钰小心翼翼的问:“你是不是该回去睡觉了?”他真的没有赶她离开的意思,真的。 司徒玄霜看了看时间,微微蹙眉,大概也没有想到会这么晚,摊摊手:“我没开车。” 简钰不客气道:“懒。” “环保。” 想了想,说道:“你也别回去了,就住在隔壁卧室好了。” “嗯。” “司徒……”简钰忽然唤她。 “嗯?” 他看着她,轻叹:“过去的事情都忘了吧!” “呃?”微愣,随即笑了笑:“好。” “我说的是你养父的事情。” 果不其然,司徒玄霜的眉紧蹙,嘴角的笑容慢慢收敛,低头不吭声了。 “他已经死了。”简钰看着天花板说道。 司徒玄霜忍着心内爬起的焦躁,语气尽量柔和:“简钰,不说他好吗?” “何必为了一个死人,让自己活得那么痛苦。”顿了顿,简钰说道:“不值得。” 司徒玄霜沉默了,那是她根深蒂固的噩梦,怎么能说忘就忘?只是时间真的是治疗伤口的良药,偶尔噩梦中出现养父的脸,除了麻木般的刺痛之外,徒留的只是无尽的荒芜和悲凉。 她并没有留在皇家医院,凌晨三点从医院出来,街面上很寂静,不过在一处著名影视景点的方向,却围了一群人。望去,原来是有人在拍影视剧,旁边有举着闪光牌子,拿着手机拍照的女生,应该是哪个影视演员的粉丝。 她笑了笑,清晨的风有些微凉,她低头踢了踢脚下的石子,相比他们的忙碌,她似乎太过悠闲了一些,或许她该找些事情,让自己忙碌起来。 她没有想到在家里的楼层底下会见到杜康。 几日不见,他似乎消瘦了一些,背靠着车头,正在吸烟。 她记得他很少在她面前吸烟的。 站在那里不动,他同样亦是。 终于,烟在他手指尖熄灭...... 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29)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早啊!”最先开口的是司徒玄霜。 杜康看着她没说话,早吗?凌晨四点了,她回来的是不是太晚了一些,和简钰就有那么多的话说吗? 杜康有些烦躁,沉默不语。 “你慢慢吸烟,我先上楼了。”她的唇边挂着清浅笑容,转身上了楼。 杜康看着她的背影,皱眉的同时,心里却松了一口气,至少她还是回来了媲。 站在那里不动,看着她住的地方,有灯光亮起来,他打开车门,准备上车的时候,心里越发烦躁起来,等他有意识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她的家门口。 而司徒玄霜打开门,看到气喘吁吁的杜康,一时有些惊愕丫。 毫不迟疑的拥抱,当炙热的吻落在她唇上的时候,她微微凝滞了片刻,终于将手臂环住了他。 那天的记忆有些混乱,当一切恢复沉寂,已经是上午了。 她在杜康的怀里醒来,睡梦中的杜康两道浓浓的眉毛泛起柔柔的涟漪,手臂霸道的圈在她的腰上,她轻轻拿开,尽量不吵醒他,下了床,离开了卧室。 像是一场梦,她没有想到她和杜康会以这样的方式彼此有了交集点,很突兀,但似乎又是很自然的事情。 杜康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司徒玄霜的身影,心里一慌,掀被下床的时候,不期然看到床单上的那抹鲜红,心忽然就疼了起来,双眸微微眯起,凌晨的那场贪欢浮现在脑海,那一刻说不出来心里是什么样的感觉。 他感觉一定有什么事情是他事先误会了,比如说司徒玄霜和简钰的事情。 司徒玄霜洗完澡,正褪去浴袍在换衣服。 杜康站在更衣室门口,看着她光裸的后背,脸色难看的很,双手微微有些颤抖,看得出来在尽力克制着自己。 尽管如此,此刻的杜康浑身充满了戾气,额前的发丝遮去漆黑的眸中,那抹狠厉又深幽的光。 明亮的镜中显现出门口的杜康,司徒玄霜眼睛闪烁了一下,抬起头,平静的说道:“吓到你了吗?” 杜康觉得心脏似是被人紧紧的缠绕住,越接近司徒玄霜,就越疼。 他走向她,低下头,贴在她的耳际,轻轻地说道:“没有。” “是不是很难看?”她任由他抱着,光裸着上身靠在他怀里,在镜中有说不出来的妩媚动人。 “不难看。”杜康的心里在天人交战,面上却不动声色。 “我知道很难看。”她轻轻的叹。 凌晨的时候,两人衣衫尽褪,当他抚摸到她背部的时候,动作僵持,而她似是被人闯入了禁地一般,身体僵硬起来,眼中有脆弱的波光闪动,如潮记忆翻滚而来的时候,他炙热的薄唇已经贴在了她的后背,一路细细亲吻,如同对待上好的玉瓷器一般,温柔中带着小心翼翼。 于是泪就那么流了出来,她的后背,是她多年来隐晦的过往,从来没有人那么真切的触摸到她的内心,而杜康用他的吻一点点的消除了她的难堪和羞愧。 床第上是一回事,如今多少还是有些不自在的。 挣脱杜康,她拿起衣服,杜康却从后面抱住了她的腰,司徒玄霜挣扎了一下,杜康抱得更紧了,将头埋进司徒玄霜的肩窝里。 “玄霜,你身上的一切,我都爱。”他温柔开口。 “包括这些伤疤?”在她的后背上横布着年代久远的疤痕,当无情的棍棒落下来的时候,只有用背部去迎接生活无情的洗礼,于是疤痕落疤痕,新伤覆盖旧伤,连她都没有勇气去看这些伤疤,更何况是别人。 这一次,杜康不再说话,他的吻一点一滴的渗进司徒玄霜后背血液中。 她眼眶酸涩,转身搂着他,于是吻落在她的唇上,她觉得自己全身没有力气,只能攀附着杜康…… 其实连司徒玄霜自己都说不清楚,她和杜康究竟算什么关系,她家中开始频繁出现他来过住过的痕迹,他从未勉强她做什么,只要行踪明确,他甚至可以纵容她所有的坏习惯。 他不过问她不希望让人知道的所有**,尽管她知道他已经在暗中动手去查,却始终没有当面问过她,只因为有些事情,她不想让人知道,他便会通过别的方法去知道。 偶尔吃饭,或她家,或他家。 每次去他家里的时候,伺候他多年的张妈就会带着一帮佣人不满意的看着司徒玄霜。 倒不是不喜欢她,而是…… “想吃什么?”下班回来,将公事包交给张妈,径直走向坐在沙发上抱着电脑制作程序的司徒玄霜。 听到脚步声,司徒玄霜下意识抬头,还没看清来人,便被他偷了一个吻,只得无奈的看着他。 张妈和佣人看不下去了,纷纷别过头,清着嗓子。 司徒玄霜觉得这不怪她,难道就没人看出来她其实很被动吗? 看出她在发呆,他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子,不会很重,宠溺的笑:“我在等你回答,玄霜。” 小心翼翼的偷偷瞄了一眼张妈,她决定保持缄默。张妈好像很排斥她折腾她家少爷。 察觉到她的小动作,他坐在她身边,将她抱在他怀里。 司徒玄霜觉得脸有些红了,张妈等人开始懂得回避了,嘴里只怕又在念叨着,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不像话了。 合上电脑,她说:“吃什么无所谓。”其实她的胃口倒是被杜康的厨艺给养叼了。 略一沉吟,杜康笑道:“你昨天不是说想吃清蒸鱼吗?我给你做。” “不用了。”她有些扭捏了。 失笑,“怎么了?” 她看了眼四周,凑到他耳边说道:“张妈好像不喜欢你下厨房。” “不用理会她。”他咬了咬她的耳朵,惹得她轻笑闪避。 “我不想惹她不高兴。” 他眉眼瞬间亮了:“张妈高不高兴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重要。” “说来听听。” 想了想,司徒玄霜说道:“她照顾你多年不是吗?”张妈对于杜康来说,是家佣,可也是亲人。 那一刻,唯有她眼中的那一泓鲜亮山溪在杜康心中缓缓流动…… 紧紧的抱着她,好像恨不得将她揉进身体里一般。 她失笑:“怎么了这是?” 杜康抱着她好一会儿,期间有佣人出来看到,连忙低下头,脸色绯红,司徒玄霜还没有害羞,那姑娘就先害羞了。 她摇头无奈轻笑,杜康看着她,眼中闪现出耀目光彩:“你因为我的关系,开始在乎我的家人了吗?” “呃?”没时间深入探索过。 “慢慢想。”他将她抱在沙发上坐好,轻轻的弹了一下她的额头,站起身去了厨房。 司徒玄霜呐呐的摸着额头,想什么?打开电脑,还是先把程序设计完再说吧! 杜康做清蒸鱼的时候,张妈有些不高兴,站在一旁,想帮忙,却被杜康制止。 “女人不能惯。” 杜康笑了笑,没吭声,张妈啰嗦本事一流,忍忍也就过去了。他保持沉默,她自己就会觉得没意思,不唠叨了。 “少爷,我说的话,您要听进去才行。”张妈皱眉道。 “嗯。”应得有些敷衍。 “这种歪风邪气不能一味的助长下去。” 眼看张妈又要打开话唠子了,连歪风邪气都出来了,再说下去,指不定要说什么呢? “张妈,这样好了,下次清蒸鱼,你来做好了。”先安抚张妈再说,要不然别想耳根子清净了。 “这还差不多。司徒小姐想吃什么,直接告诉我,我来做。”满意的离开厨房,嘴里还在唠叨:“哪有男人下厨房的道理?” 杜康失笑。 吃完饭,张妈在洗碗,司徒走过去说:“张妈,我来。”只差没说她喜欢洗碗了。 张妈哪能让司徒玄霜洗碗,几番推辞还是被司徒玄霜抢到刷碗布,刷起碗来了。 张妈满意的从厨房走出来,见杜康果真听话的坐在沙发上翻看文件,更满意了,又去忙别的事情了。 司徒正刷着碗,杜康走了进来,揽住她的腰,下巴蹭着她的脖子。 她有些痒,讨饶道:“杜康,别闹了。你出去,张妈看到又要数落了。” 杜康拿过她手中的擦碗布,将她的手包在手里,轻声道:“我在想,这么多年不见,我父母应该很想念张妈才对。” 察觉出杜康的意图,司徒哭笑不得:“你如果在古代,一定是昏君。” “如果祸国妖姬是你的话,甘之如饴。” 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30)【6000字】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司徒玄霜上午十点左右赶完程序,接到杜康的电话,让她去一趟地质局,好像是电脑出问题了。 她简单换了一身衣服就去了地质局,大厅里男人西装革履,女人套裙裹身,边疾步快走,边不时交谈。 司徒玄霜的休闲装束可谓是别具一格,不吸引众人眼光才怪。 所以当她身处大厅中间,接受众人注目的时候,下意识的皱了皱眉丫。 好吧!她穿得的确是太随便了一些。 摸了摸手机,却发现手机忘带了,大概是走的匆忙,忘在了家里,顿时有些泄气。 有人认出她来,开始跟身边的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当然礼貌还是要做足了,恭声礼貌致敬。 她不可能做到一一回礼,快步走到接洽台,台呈半圆状,那里坐着近二十名工作人员媲。 司徒玄霜走了过去,二十多岁的年轻接洽人员认出她来,连忙站起身来:“上午好,中将。” 周围的人员刷的一声悉数站起身来,司徒玄霜下意识的低下头,是不是太夸张了? 沉默了一秒,她抬头,直视对方:“我找杜局长。” 工作人员有些拘谨的看着她:“中将,请问您事先有约吗?” “来之前跟杜局长通过电话,你可以询问一下秘书台。” “好,您稍等。” 倒是一个手脚麻利的女孩,拨通电话,查询秘书台之后,笑容可掬道:“请您稍等片刻,已经有人下来接洽您了。” 既然对方这么说,司徒玄霜也不急了,站在那里,静静的等着。 察觉到工作人员好奇的打量着她,司徒玄霜一时又有些厚脸皮了,好笑的看着这些工作人员,她们见了,脸色顿时都红了起来,一个个慌忙低下头,假装忙碌起来。 开玩笑,跟特种兵比眼力,又不是不想活了。 肩膀处一沉,还不待转身,就见工作人员齐刷刷的站起来,点头道:“局长。” 杜康? 司徒玄霜转头,果然见杜康穿着一身政客最为标准的黑色西装,浓密的眉毛下有一双微带笑意的眸子,此刻正静静的看着她。 司徒玄霜以为下来的会是陈恩,所以在见到杜康的时候,还是有一些惊诧,眼睛微不可闻的闪烁了一下。 “以为是陈恩?”他轻易便看穿她的想法,含笑问道。 下意识点头:“嗯。” “我来接你,不高兴?”十指交握,缠绵而自然,完全是杜康的风格,随心所欲,很少会顾及别人会怎么看待。 一时间工作人员还有大厅里的人目光都落在两人的身上,尤其是交握的手上,除了惊愕还是惊愕。 局长和司徒中将?天啊!消息也太劲爆了吧? 轻轻一叹,无奈笑道:“没有。走吧!不是说电脑有问题了吗?”她没忘了正事。 “手机打通,没人接。”他说。 她淡淡解释:“我忘在了家里。” “难怪!” 两人消失在电梯里,身后传来议论声。 “老天,我眼睛没花吧?局长和司徒中将他们什么时候在一起了?” “我的心肝啊!没戏了,没戏了……” “我现在心很凉,我失恋了。” “你们看到了吗?局长竟然对中将那么温柔的笑,甚至还握着她的手……”说着,脸上的梦幻被打破,哭丧着脸道:“没希望了,没希望了……” 就在众人议论的时候,电梯里,司徒玄霜的唇瓣被杜康窒息的吻纠缠着,呼吸凝胶在一起,有些难舍难分。 温度上升,司徒玄霜尚有理智,推开他:“杜康,这里是电梯。”随时都会有人进来。 杜康声音有些哑:“玄霜,我在热恋。”他忘了告诉她,这里是他私人专用电梯,平时除了他,几乎没人在此进出。 司徒玄霜失笑,听着他的指控,倒不好再说什么了。 “刚才的场合是否太亲密了?”她的语气有些迟疑。 薄唇微勾:“男未婚,女未嫁,分寸刚好。” 好吧!司徒玄霜甘拜下风,她说不过他! ************************************** 去了办公室,一如杜康的为人,风格严谨,显得简洁而明亮。 办公室最多的就是书籍和样品,俨然就是一个大型工作室,看起来很随性。 进了办公室,径直朝杜康的办公桌走去,查看着电脑,一片黑屏,她查看了一下,抬头对杜康说:“你坐着等一下,很快就好。” 事实上电脑本就没有什么问题,连病毒都称不上,司徒觉得她跑这一趟,自己都觉得太大材小用了。 换言之,杜康自己都能解决的事情,偏偏还是让她跑过来了。 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她若有所思的看着杜康。 杜康被她看得有些尴尬,脸偏到一边,清了清嗓子,然后镇定的问司徒玄霜:“喝茶吗?”说着,朝办公桌走去,准备叫内线,唤陈恩进来。 司徒玄霜挡在桌前,挑眉道:“杜局长,下次编瞎话可以编个高明一点的,最起码真的制造个病毒出来也好啊!省的我白跑一趟。” “电脑真的有问题。”杜局长死不承认。 “好吧!电脑现在修好了,我回去了,不打扰你上班了。”司徒玄霜作势要走。 杜康却将她拉在怀里,搂着她,她抬头望他,目光相撞,纷纷较量,最终杜康忍不住笑道:“你这个鬼灵精。” “承认利用职务之便哄骗我来地质局了?” “玄霜,你不在这里,我心不静。”说起话来,脸有些红了。 忍不住笑道:“那你不认识我的那些年,一个人是怎么熬出来的?” 他拥着她开玩笑道:“咬着牙,咽着血,流着泪,一步步爬过来的。” “真可怜!”司徒玄霜怜悯的看着他。 “不过还好,遇到你,我苦日子结束了,多谢你救了我。” 笑了笑,没说话,司徒玄霜自以为她脸皮算是比较厚的那一个,但是遇上杜康,她认栽了,她远没有他“老奸巨猾”。 想走是不可能了,但是干坐着也不太像话了,干脆坐在他的办公桌后,帮他设计了几款重要文件防护体系。 被人霸占宝座,杜康只得认命的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审批文件。 司徒玄霜边敲打键盘,边说道:“听说过吗?我很贵。” “嗯。”某人看文件太过聚精会神了。 “我设计的程序费,你看着给点吧!” “嗯。” “需要我把银行号给你说一声吗?” “好。”他终于抬头,看着她说:“明天我把我名下的动产和不动产都过户到你名下。”说的不像是开玩笑,反而很认真,眼神很炙热。 司徒有些惊了:“干什么?”她怀疑自己的玩笑是不是开大了。 “以后你养我。”杜局长煞有其事的说。 司徒差点被口水给呛死,却没有注意到杜康低头翻阅文件的时候,嘴角勾起的笑容。 他是说真的,钱财这些身外物又怎么比得上一个司徒玄霜? 司徒玄霜还在纠结杜康话语间的深意,盯着他发起呆来。 “对我的长相还满意吗?”杜康抬头,低低的笑声溢出口。 司徒玄霜移开视线,觉得脸有些红,适逢门上传来敲门声,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进来的是陈恩,身后跟着副局长常远。 常远进门就说:“听说司徒中将来了,在哪儿呢?” 进门,何须指?一眼就看到了司徒玄霜。 “好久不见,中将。”亲热的握手。 司徒玄霜礼貌回握。 握住了,就不松开了,常远的热情,让司徒受不了,手微使力,常远吃痛,连忙松手,这女人下手可真狠。 陈恩笑:“中将,我们副局的手,您可以不用握。”花心男,司徒中将的手都敢握,没看到局长的脸色都变了吗? 常远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司徒坐下重新忙活自己的。 陈恩手里拿着好几份文件,放在杜康面前。 杜康淡声道:“坐。” 杜康语气如常:“之前的文件我看了,非金属矿业开发,进展突破,但要逐层传达,特别在地质勘查、工程地质勘察方面要加大力度,最新选定的核电选址地质调查要注重经济效益。” 常远悠悠的笑道:“现如今地质局旗下构建的庞大支柱产业,除了公益性地质之外,还有商业性地质跟进。与前年相比,今年国家地质局经营收入增长了382%,利润增长302%,前景堪好。” 杜康见常远翘着二郎腿,很得意,淡淡一笑:“核电站选址地质调查交给你负责好了。” 闻言,常远蓦然放下腿,不得瑟了:“您公报私仇。”看来是握手惹的祸,真是悔不当初啊! “我想起来了,工程地质测绘也交给你的团队来完成吧!”杜康看着常远垮下来的脸庞,笑的无害:“常局长,辛苦了,别辜负了我的信任。” “我想起来我还有事,我就先走了。”常远觉得冷汗直流,这一次跟司徒玄霜连招呼都不敢打,径直逃了出去。 “局长,那水文地质测绘和调查报告……”陈恩也有一点紧张了,他好像没有握手吧! 杜康静静的看着他:“你如果有兴趣的话,交给你好了。” “不,不,还是您来吧!我先撤了。”临出门的时候,对司徒玄霜说道:“中将,在这里见到您很高兴。” 真的高兴,局长的天堂,他们的地狱啊!偷鸡不成蚀把米,原本来看戏的,戏没看成,自己成了演戏的,怪谁呢? 司徒玄霜在陈恩的笑容里读到了一丝欲哭无泪的讯息,对杜康说道:“他们似乎很不高兴。” “大概是喜极而泣吧!”说着,补充道:“他们很喜欢工作。”非常喜欢。 “好吧!”司徒玄霜懒得深思。 “玄霜。”似是想到了什么,杜康轻声唤她。 “嗯?” “最近没事,跟我一起上班吧!” 眼神闪烁了一下:“来地质局?” “嗯。” 她看着他:“为什么?” “男女搭配,工作不累。” 司徒玄霜觉得她是彻底投降了。 ****************************************** 晚上在餐厅吃饭,没有去杜家,司徒玄霜轻笑:“怎么忽然想起来请我吃饭了?” 杜康抬手示意服务员过来,说道:“在家里吃腻了,偶尔在外面吃换换口味。”看了眼菜单,问她:“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无所谓,我不挑食。”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打量起饭店的装潢来,倒是挺清新雅致。 杜康便点了几道菜,司徒听了,不由笑道:“怎么都是我喜欢吃的菜?你倒是上心。” “想要追你,不上点心不行。”杜康笑。 身边的服务员笑眯眯的看了司徒玄霜一眼,隐含羡慕。 司徒玄霜选择沉默,见怪不怪了。 待服务员离去,杜康淡淡的笑,眸光温和:“玄霜,我暗恋你。” 她点点头,好整以暇的问道:“多久?” “不好说。” “不过是一个数字,很难说吗?” 杜康笑了笑,是真的很难说,司徒玄霜这个名字事实上在他心里铭刻了很多年,以前去司徒锋家里研讨课业的时候,总是会不经意把目光落在她的照片上,若有所思,然后工作挤压而来,慢慢淡忘,那时候总觉得两人不是一个天地的人,不会有什么交集。但却没有想到,后来的遇见,心动,情动,便也注定了一生。 他不说,司徒玄霜只当他是在开玩笑,一笑置之。 用餐的时候,没有想到会看到陆子吟,被一大群人簇拥着,看到她和杜康,眼神闪烁了一下,跟身边的人说了些什么话,他们就停留在原地,陆子吟走了过来。 司徒玄霜和杜康站起身来。 握手,简单的寒暄,并不显客套,相反很熟稔。 “好久不见。”陆子吟看着杜康。陆氏旗下地产行业有时候难免要跟地质局打交道,两人早就认识,但是陆子吟看到杜康和司徒玄霜在一起,还是有些许的惊讶,但是掩饰的很好。 “好久不见。”杜康平静回礼。 “不打扰两位用餐了,改天有时间,我们一起吃顿饭。”陆子吟来的快,消失的也很快。 重新坐下,杜康司徒玄霜:“你和陆先生很熟?” “他是老大和简钰的朋友,我跟他应该算很熟吧!”毕竟在青城一起相处那么久,彼此熟稔很正常。 杜康没说话。 “怎么了?”觉察出他似乎并不是很高兴,想了想,问道:“我说简钰,你不高兴?” 杜康走过去,坐在她身旁,搂着她,轻叹:“你喜欢他很多年。” “所以呢?” 他看着她:“我很嫉妒。” 犹豫片刻,司徒玄霜说道:“杜康,我爱过简钰,这是事实。” 他把脸埋在她的肩窝处,闷闷的说:“所以我很懊恼。” 她失笑:“好吧!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司徒玄霜绝对不会说出那番话,因为后果真的很严重。 半夜从睡梦中惊醒,还觉得腰酸背痛,身边已经没有杜康的存在,有些冰凉,想来已经起来好一会儿。 客厅里隐隐有讲话声传来。 她披衣下床,走到卧室门口。 “我说过了,我不允许任何人打扰她。”杜康隐隐的怒气传来。 开门的动作僵持,她站在那里没动。 杜康话语很冷:“医院的事情,她有证据吗?如果没有那就是诬陷。” “让她闹吧!告诉她,我时间很多,不介意陪她慢慢唱大戏。” 平静转身,回到床上,躺下。 过了片刻,身旁床位下陷,熟悉的温暖把她包裹在怀里,动作轻柔,似乎怕惊醒她。 司徒玄霜转身抱着他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胸口。 似是没有想到她会醒过来,杜康微微皱眉,“我吵醒你了吗?” “没有。”声音有些哑:“你不在,我睡不着。” 杜康笑了,心里瞬间开起了花,就连嘴角都有了笑意,搂紧她。 沉默了片刻,说道:“你搬到我这里住,好不好?” 良久,她道:“我们现在这样不好吗?” 他轻叹:“玄霜,我要对你负责。我们这样,别人会怎么看?” “我不在乎。” “可我在乎。”他在乎的是她,她究竟明不明白? 察觉到他的紧绷,她说:“好吧!我考虑一下。” “在你考虑期间,暂时住在杜家好了。”杜康开始得寸进尺了。 “好。”爽快的应诺。 “真的?”这么好说话? “嗯。”怕他再问,主动封住他的唇,很快男方被动转化为主动,将吻加深…… ************************************* 几日后的一个下午,养母来到杜家,一脸严肃。 张妈吩咐佣人上了茶,然后将空间留给她们。 “这几天我一直在给你打电话,试图联系到你。”养母神情憔悴,眼神夹杂着一抹复杂。 “我并不清楚。”她将茶杯放下,含笑看着养母。 养母对于司徒玄霜的态度显然很受伤:“你怎么会和杜康在一起?” “男未婚,女未嫁,我们在一起不合法吗?”她拿杜康原来的说辞来回敬养母。 养母痛心疾首道:“玄霜,听妈一句劝,趁感情不深,赶紧跟杜康分手,他不适合你。” 直接回绝:“谢谢你的关心,我们相处的很愉快。” 养母怒了:“你对杜康究竟了解多少?” “不多,但相处起来足够了。” 养母瞪着她,悲声道:“玄霜,你和杜康在一起,让你父亲九泉之下,怎么能够安息呢?” “关司徒教授什么事?”好笑,她的终身大事,竟然能够撼动黄泉碧落,威力也太惊人了。 似是被司徒玄霜口中的那声司徒教授给刺伤了,养母愣愣的看着司徒玄霜,好半晌无语。 “玄霜,你父亲的死可能和杜康有关系。”养母说着,又哭了起来。 “你究竟想说什么?”司徒玄霜表情很平静,并没有很意外。 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31)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气氛沉寂,养母盯着司徒玄霜,终是娓娓叙述道:“杜康星期五上午探望你父亲,中午的时候离开,下午的时候,我陪你父亲去做化疗,后来你父亲很累,说要休息。我守着你父亲到深夜才回家。你父亲星期六凌晨就开始失去了意识,在此之前有值班医生凌晨的时候见杜康来过医院,然后没过几分钟,你父亲就昏迷了。所以你父亲的死绝对和杜康脱离不了关系。” 司徒玄霜问道:“有证据吗?” 养母顿了顿,说道:“医生就是证据。” 司徒玄霜轻笑。 养母皱眉:“你笑什么?媲” “不该笑吗?就算杜康去了医院,你就能保证司徒教授的昏迷跟杜康有关系吗?就算有关系,要怪也只能怪司徒教授大限已至,怨不得别人。” 养母恼怒的看着她:“你……你怎么能这么说你父亲?丫” 司徒玄霜手指缓缓握紧,镇定开口:“实事求是,不要捕风捉影,试问杜康和司徒教授之间没有任何利益冲突,为什么要这么做?还有那个值班医生,他确定看到的人就是杜康吗?事隔这么久才站出来,你不觉得有鬼吗?” 养母脸色难看起来:“如果没有仇怨,你父亲生前所著的书籍和教学光碟,为什么都被杜康利用关系给封杀雪藏了……” “司徒夫人。”司徒玄霜打断她的话:“你天马行空的想象力该适可而止了。” 话落,司徒玄霜的眼中有着明显的冷意,但是掩藏的极好,所以令人看不真切。 “玄霜,你根本就不知道杜康背着你都对司徒家做了些什么事情?” “我没兴趣知道。”司徒玄霜的眼里有着明显的痛恨和厌恶,她觉得胃部在翻腾,兀自强忍着。 良久,养母冷声道:“我前几天还不明白是为什么,杜康是你父亲最得意的学生,我们自信跟他无冤无仇,可是他却能下得了狠手,我就是脑袋瓜子想破了,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听闻你和杜康在一起之后,我忽然就明白了。”养母一字一字的说道:“杜康这么对待你父亲,完全是因为你。” 司徒玄霜轻笑:“你太高估我的魅力了。” 养母看着她:“玄霜,男人为了爱什么都做的出来。” “是吗?”司徒玄霜把玩着茶杯,看着里面飘浮的茶叶,思绪漫漫。 “玄霜,我们是亲人……” 司徒玄霜打断她的话,眉头微皱:“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和你爸爸虽然对不起你,但是我们毕竟把你养这么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做人要知恩图报,我什么都不求,只请你劝劝杜康,别再紧咬死人不放了。” 司徒玄霜并没有接话。 “我还不够知恩图报吗?每年不是都有给你们打钱养老吗?” “我们要的不是钱。” “抱歉,除了钱,我什么都给不起。”顿了顿,浅淡的笑:“就像小时候,我挨完打之后,你们除了给我钱之外,再也给不了我其他的东西一样。” 养母错愕不已。 “少爷,您回来了。”有佣人的声音从玄关处传来。 杜康进入客厅,眼睛看着司徒玄霜,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司徒夫人一眼,似乎对于她来到这里,并不感到意外,想来是有人提前打电话跟他说了。 因为他今天下班的时间比以往提前了一个多小时。 轻柔的吻落在她的额头上,不去管司徒夫人铁青的脸,在她身边落座,伸手轻抚她的脸,皱眉:“怎么脸色不太好?” “胃不太舒服。”她靠着他,觉得没有力气。 “你都吃了什么?”抬头叫张妈过来。 “玄霜都吃了些什么?” 张妈看了司徒玄霜一眼,小声嘟囔道:“司徒小姐说天太热,喝了好几杯冰水。” 杜康目光落在司徒玄霜面前泛着热气的茶杯上,眉头微蹙,不悦道:“喝完冰水再喝热水,谁能受得了?” 张妈大概没被杜康这么训斥过,一时有些委屈起来。 司徒玄霜握着他的手,轻声道:“都怨我,张妈提醒过我,是我不听话。” 张妈只差没有点头附和了,她活了这么大把岁数,就没有见过这么娇贵的人,被少爷捧着,捂着,哄着,只差没有设个牌位当宝贝一样供着了。 杜康当然不可能训斥司徒玄霜了,轻叹:“一会儿让家庭医生过来给你看看。” “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通过相处,她发现杜康是那种除了自己在乎的人会关心之外,对其他人都会比较冷漠和无视,甚至有些视若无睹了,比如说现如今就把司徒夫人晾在了一边。 “张妈,你扶玄霜上楼休息。”杜康搂着她起身。 司徒玄霜看了一眼养母,心知杜康是有话要跟养母说,很显然并不想让她在场。 而事实上,她确实是疲于应对,没有异议,转身上了楼。 “杜康,你少欺人太甚了。”司徒夫人话语愠怒,冷冷的瞪着杜康。她刚才一直忍着,他们两个当她死了吗? 杜康看了司徒夫人一眼,司徒玄霜已经上楼,此刻他眼神里的那份冷意已经不再费力去隐藏,“欺人太甚?我吗?” 司徒夫人冷声道:“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去过医院?” 杜康的眼中黑不见底,“去过。” 手指握紧:“你都跟我丈夫说了什么?” “闲话家常。”冷漫的声调。 司徒夫人身体在颤抖:“说谎。” 杜康平静的看着她:“激动和发怒解决不了问题。” “杜康,我只想听一句实话。”言语里已有痛苦之色。 “我说的就是实话。” 司徒夫人胸脯起伏:“凌晨三四点闲话家常,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他冷冷的看着她:“你相不相信,对我来说很重要吗?” “杜康,凡事适可而止,我丈夫已经去了,你不能做的太过分了。” 杜康沉默片刻,忽然问道:“你爱过吗?” 司徒夫人死死的瞪着他,没说话。 杜康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如果你爱过,就该明白,爱一个人到了最深处便是痛。我爱她,我无数次看着这个浑身布满伤痕的女人,都会忍不住在想,我该怎么抚平她的疼痛?把自己从小到大得到的关爱都给她?可是这些远远不够,我总想着要为她做些什么。温柔的对待她?关怀她?体贴她?珍惜她?”杜康摇头,失笑:“我甚至在想,她如果渴了,我甘愿变成一杯水;她如果饿了,我就是那顿得以果腹的饭菜。有时候只是这么想着,就觉得心里会开出花来。可是她痛了,我该怎么办?认识玄霜之前,我一直都不相信这世界上有什么所谓的真爱和爱情,可是她就那么横冲直撞的闯进了我的生命,于是在那一刻,我便明白,这辈子,我只爱她。她完美无缺,我爱。她浑身是伤,就算千疮百孔,我也只爱她一个。可就是这么一个我恨不得放在我心尖上的人,瞧瞧都被你们折磨成什么样子了。” “所以,你就是这么对待我丈夫的?” “司徒锋的死跟我无关,我不会愧疚,虽说言语能杀人,但我若是司徒锋,我不会那么轻易就死去,我犯的错,我会赎完再死,说到底他还是太懦弱了。你如果还想一味闹下去的话,最好先掂量一下司徒锋虐女之事被曝光有可能带来的一系列影响,孰轻孰重,你自己衡量吧!”杜康的话语冰冷无情。 司徒夫人黯然一笑,早知道杜康对玄霜的爱那么深,她就该阻止司徒锋,至少不要让他向杜康讲出那些隐晦的往事。可是那时候,他们怎么知道杜康已经爱上了玄霜,而且爱得那么深藏不露,那么心机深沉…… 当时的他明明一脸平静无波,还直言安抚司徒锋好好养病,无需惦念太多,如今看来终是他们道行太浅了。 和杜康来往多年,他们竟从未看透过他。 “玄霜对司徒家已经仁至义尽了,你是玄霜的母亲,倘若你安分守己,我自然也会好好善待你,但是像今天这种擅自前来找玄霜的事情,我不希望再发生。”不去看司徒夫人苍白的脸色,杜康起身走向楼梯口,要上楼阶的时候,停下,转身,看着司徒夫人道:“司徒夫人,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留下来一起用晚餐。” 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32)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之前喝冰水的确伤了胃,搅得司徒玄霜很难受。 杜康走进卧室的时候,就听到张妈的声音从盥洗室传了过来:“都怪我,瞧瞧都吐成什么样子了。” 张妈原本还因为杜康训斥她觉得很委屈,可是眼下见司徒玄霜很难受,心里也开始感到后悔和内疚了。 年轻人不懂得爱惜身体,她也该拦着司徒小姐一点啊! 杜康走上前,对张妈道:“你去催一催医生。” “好。”张妈转身下楼打电话去了媲。 杜康抬手帮她轻轻拍着后背,很平缓,一下一下,很有节奏和规律。 司徒玄霜抬手轻抚胸口的时候,还在想,杜康做什么事情都有极强的自控能力,可是动作却很温柔,没有平时的冷硬和难以捉摸。 事实上养母说的对,她从没有真正的看清过杜康,但是那又有什么重要的呢?他终究是把她放在了心里。 “以后不要再喝冰水了。”杜康的声音很沉郁,也很稳重。 “嗯。”她漱了漱口,直起身来的时候,他顺势搂着她,取过一旁叠放整齐的毛巾体贴的擦拭着她的唇角。 “好点了吗?”担忧的话语里带着浓浓的关心。 她看着他,杜康神色镇定,波澜不惊,棱角分明的脸此刻线条稍显紧绷。 说到底,他还是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镇定,是因为她不舒服吗? 她点点头,他扶她回到床上躺下,给她盖好被子,摸着她的脸道:“我给你倒杯热水。” 她却拉住他的手臂,他僵了一下,但是话语温柔:“怎么了?” “杜康,陪我说说话。” 他静静的看着她,眼睑低敛,终是笑了笑,坐在她身后,将她搂在怀里,“好,你说。” “她走了吗?”司徒玄霜没有说她是谁,但是除了说司徒夫人,还能是谁? “嗯。” 司徒玄霜没有再开口说话,觉得倦怠无比。 杜康沉默片刻,说道:“是不是有话要问我?” “我如果问,你就会告诉我实情吗?”话语中有微微的叹息之意。 杜康温声道:“你知道,我永远都不会骗你。” 她靠在他怀里,静静的看着他:“如果我养母不找上门来,你是不是打算一直都隐瞒下去?” “我会不惜一切,只为让你生活欢畅。”话语波澜不惊,但却有说不出来的冷锐。 想了想,她淡淡的说道:“那么,杜康,我今天什么都没有听到。” 杜康微微一僵,然后搂着她的手,紧了紧:“怪我吗?” “你有对不起我吗?”见杜康微愣之后失笑,司徒玄霜不由也笑道:“杜康,我不怪你。” 顿了顿,司徒玄霜说道:“养母和司徒锋相爱之前曾经跟她的前男友同居过,两次流产,没有调养好身体,导致不孕,和司徒锋结婚后,她才知道她不会怀孕的事实,于是养母过往的不堪就那么暴露在司徒锋的面前,他对养母又爱又恨。司徒锋很喜欢小孩子,他收养我的时候,我真的很高兴,但是没有想到在那个家里,我成了司徒锋的发泄工具。我最害怕司徒锋喝酒了,他一喝酒,就代表我的噩梦要来了。不管我怎么小心翼翼,怎么巴结讨好他,迎接我的总是毫不留情的拳脚怒骂。他们教会了我什么是恨,教会了我什么是人性最深处的丑陋和恐惧。曾经有一段时间,我一听到外面有风吹草动就会惊醒,然后将自己蜷缩成一团,紧紧的盯着门口,不眠不休到天明。你看,司徒锋带给我的回忆只有这些隐晦的过去,让我原谅他,我做不到,我不是圣人,我有自己的恨和怨,我有我的无法释怀……” 杜康眼神幽深暗沉,凝声问她:“现在还会做噩梦吗?” “偶尔。”纵使梦里面有司徒锋,她也早已麻木了,没有恐惧,有的只是悲凉。 “你今生不会再见到司徒家的人,我保证。”玄霜的过去,他无从参与,但是未来,他会用时间一点点的医治她心上所有的伤口。 司徒玄霜知道杜康有这种能力,姑且不说他身居要职,单说他杜家的影响力就不容小觑。 “抛开我和司徒锋的恩怨,其实司徒锋出版的书籍和教学光碟很有学术价值……” 杜康低低的笑声溢出来,“玄霜,你记住,这世界上永远都不缺人才。” 晚上司徒玄霜吃了药,很早就睡了,睡得并不踏实,所以当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她几乎是立马就醒了过来。 杜康也醒了,坐起身来,声音沙哑:“你躺下,我来接。” 司徒玄霜便把电话递给杜康,看着他接电话。 他笑了笑,单手搂着她,另一手拿着电话:“哪位?” 对方似乎说了些什么。 司徒玄霜注意到杜康笑了,不由对电话内容好奇起来。 杜康凑到她耳边说道:“是上官。” 司徒玄霜听说是上官,微微皱了皱眉,拿起桌上的手机,果然见上面有一个未接来电,因为设置成无声,所以并没有察觉。 电话里,上官凌声音里有着抑制不住的喜气,原来是辛迪刚刚在医院诞下了一位千金,所以特意打电话道喜来了。 杜康听了,也为上官凌和辛迪感到高兴,真诚的说道:“恭喜你,代我向辛迪问好。” 上官凌说:“抽时间,过来聚聚。” “好,我安排好工作就会和玄霜一起过去。” 上官凌一时反应不过来,愣声道:“司徒?” “还有第二个司徒玄霜吗?” 司徒玄霜无奈的看着杜康,心想等一下又将是一番口水战了。为了避免上官向她咆哮,飞快的把手机关机了。 杜康好笑的看着她的举动。 “你和……司徒在一起了吗?”上官凌不敢置信道。 这小子下手可真快,上次司徒去中牟,杜康向辛迪询问司徒下落的时候,苗头就开始不对了。 “她现在在我身边,要跟她通话吗?” 司徒玄霜听了,只差没有捂杜康嘴巴了。 深更半夜的,他们还在一起,杜康说的面不改色,这不是唯恐天下不乱吗? 上官凌是真的受打击了,咬牙道:“电话给她,我太想她了,迫不及待的想要跟她叙叙旧。”司徒那丫头倒是挺会保密的,连他们都瞒着,真是欠收拾。 杜康看着欲哭无泪的司徒玄霜,嘴角的笑容扩大,修长的手臂牢牢将她揽进温热环抱中,温和低哑的笑声震进她的心口,然后“体贴”的把电话移到她耳边,提醒她:“上官要和你说话,别让他等久了。” 司徒玄霜有些措手不及了,什么叫做“人面兽心”她想她算是见识到了。 “喂,上官,我是司徒。”话音有些无奈。 上官没好气的说道:“你声音我还能听的出来。” 她自知理亏,赔笑道:“都是当爸爸的人了,怎么还那么大的火气?赶紧消消气。” 上官不悦道:“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忘了。” “忘了?”上官觉得太阳穴在突突的乱跳了。 她只得改口道:“我的意思是有一段时间了。” “你们现在住一起?”这样的问话其实很苍白。 “算是吧!” 上官忍着怒气,冷声道:“马上从他床上下来。” 声音很亮,司徒玄霜把电话拿开,要不然耳膜震得真是受不了。 杜康自然都听了进去,接过司徒玄霜手中的电话:“上官,别吓坏了我们家玄霜。” “你们家?”上官凌不高兴了:“杜康,别以为玄霜背后没人,你想怎么欺负都行,你们这样不明不白的住在一起算什么?” “如果玄霜愿意,我会娶她。”杜康握住了司徒玄霜的手,笑的温柔。 司徒玄霜却因为他的话,愣住了。说实话嫁娶之事,她还从来没有认真的想过。 上官被堵的哑口无言:“电话给玄霜,我懒得跟你说。” “你跟我说,我会选择性帮你转达。”选择性三个字加重了份量。 “杜康,我想我们有必要好好的谈一谈,你觉得呢?” “嗯?”轻轻拍着司徒玄霜的肩膀,回应的有些漫不经心。 上官凌尽量语气变得温和:“杜康,司徒是我的亲人,我不允许你伤害他。” “上官。”杜康轻轻的唤他。 “干什么?”火气很旺。 良久无语,然后杜康认真的说道:“谢谢你这么爱护玄霜。” PS:今天更新完毕。《早安,总统夫人》开始更新,敬请期待! 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33)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第二天一大早,司徒玄霜和沈千寻一起去了青城,安澜和陆子吟等人忙完事情会赶过去。 简钰有任务,脱不了身,但是稍有空闲便会直接飞到青城。 不能同行的还有杜康,水文地质测绘到了收尾的时候,他一时走不开,只得让司徒玄霜先行前往青城,他会尽快过去。 飞机上,沈千寻看着司徒玄霜,然后目光淡淡移回到面前的杂志上,似是漫不经心的说道:“听说你和杜康在……热恋。” 其实脑海中闪现出很多词汇,但是想来想去,还是热恋比较恰当一些丫。 “呃?”微微一愣,司徒玄霜尴尬的笑笑:“你别听上官乱说。” “不是事实吗?”沈千寻干脆合上杂志,好整以暇的问她媲。 司徒玄霜下意识的坐直身体,想了想,说道:“我不确定热恋的定义是什么,所以很难说。”她和杜康很自然的在一起,相处自然,所谓热恋,因为她之前并未经历过,所以还真的不好说。 点点头,沈千寻看着她说道:“我想在恋爱方面,我比你有经验,你不反对我的说法吧?” 司徒玄霜轻笑:“你确实比我有经验。”前有陆子吟,后有季如枫,老大的恋爱本事一流。 听出她话语间的笑意,沈千寻挑眉道:“我可以把你的话当成是夸奖吗?” “当然。” “司徒,我们女人一生中总要出现那么一个人,一个能够走进我们的生命,可以分享我们喜怒哀乐的人;这种男人不会因为你的某种特质喜欢你,而会因为喜欢你,所以愿意接受你的一切;他会因为你不完美而依然喜欢你,甚至连你的不完美都放在心里默默的去欣赏;他会不在乎外界的看法,却只在意你的感受和认可;在全世界都与你为敌的时候,他依然选择站在你的身边,宁可背叛全世界,却惟独不愿意背叛你。”顿了顿,沈千寻淡声问她:“司徒,杜康是这种男人吗?” 司徒玄霜握着水杯,脑海中想起杜康温和的脸。 杜康,她闭起眼睛的时候,想起的都是他对她的好。她去洗手间的时候,他会像抱着小女孩一样,把她抱过去。 他从未问过她喜欢吃什么口味的饭菜,但是每当吃饭的时候,桌子上的菜都是她平时爱吃的。 吃完饭,他比较空闲的时候,会和她一起在花园里散步,他喜欢牵着她的手,一遍遍漫无目的的走,平时看起来很严谨的一个人,却总是会讲出许多新奇的笑话惹她发笑。 他下班回来,如果看到她在门口站着等她,会当着所有佣人的面,把她抱起来,然后皱眉问张妈,她怎么这么瘦?她听到,总是会忍不住发笑,尽管她的体重已经比之前重了好几斤。 她因为工作琐事心情不好的时候,他从不会追问她怎么了?而是静静的陪着她,等着她主动告诉他。 还记得,她曾经无意中说他穿某件衣服很好看,后来就发现他时常穿着它…… 司徒玄霜在发呆,沈千寻无声笑了笑,继续把杂志翻开,说道:“司徒,你发呆的时候真可爱。” “呃?可爱?”司徒玄霜一时没有回过神,待看到沈千寻眉眼间的笑意时,这才咳了咳,说道:“我刚在想事情。” 沈千寻含笑轻问:“跟杜康有关系?”跟她说话,司徒还能跑神,真是百年难得一见。 “嗯。”好像说谎的话,会显得很无力吧! “司徒,有些时候,你为一个人流泪,为一个人难过,甚至不需要一丁点的回报,你以为那是爱情,其实那只是出于人的习惯和本性。” 司徒玄霜偏头想了想,说道:“依我对你的理解,你的话应该还没有完。” 沈千寻无奈道:“所以说太熟悉了,有时候反而会觉得很恐慌,幸亏你是同性,若是异性的话,我在你面前,穿衣服和没穿衣服又有什么区别呢?” 司徒玄霜想起她和简钰,太熟,熟过了头,所以就过了开花结果的季节。简钰之前也曾对她说过类似于这样一番话。 沈千寻轻笑:“曾经看过一句话,很多时候你以为你爱的是那个人,其实你只是爱上了爱情。” 司徒玄霜点评道:“话语很文艺。” 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沈千寻看着她:“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 “比如说陆子吟对你?” “司徒,要知道,人情债和感情债最难还。”沈千寻说着轻轻一叹:“你和简钰的事情解决了吗?” 司徒玄霜泄气道:“我就知道你是兴师问罪来了。” 沈千寻将视线垂落在杂志上:“你和简钰之间发生什么事情,我不关心,我只希望无论何时何地战友情谊重于一切。不过看到你们处理的很好,我也就睁只眼闭着眼了。司徒,我们生死作战多年,如果说有什么是我对你放心不下的话,那就只有你的感情问题了。不管你今后的良人是谁,我都希望你能够幸福。” “我记得在越南的时候,我曾经叫你一声妈,现如今倒真有母女谈心的感觉。”话语带着司徒玄霜惯有的轻幽默。 沈千寻记忆拉远,眸光变得深幽:“感动吗?” 撇撇嘴,司徒玄霜嫌弃道:“有点别扭,摊上一个这么年轻的妈,搁谁,谁疯。” “司徒,爱,本来就是一件百转千回的事情,也许有一天尘埃落定,你就会发现那个他,原来一直都在那里默默的等着你。”原本还有一些担心,但是看到司徒现在的状态,眉眼间一派爽朗和笑意,忽然就那么心定了,若是杜康那样的男人都不足以融化司徒,试问这世间还有谁能融化她呢? 也许她需要的只是时间而已,唯有时间才能见证她的感情变迁。 司徒玄霜好奇的问道:“阁下是你的尘埃落定吗?” 沈千寻淡淡一笑,眸光温和:“我和季如枫之间的感情,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在那个刚好的感情空窗期遇到了彼此,然后便坚信着在千万人中,我和他凭借着一个眼神,就能清晰的捕捉到对方的身影。只因为我们在彼此的心里早已落地生了根。” ************************************** 去医院看过辛迪和孩子,晚上的时候上官在家里设宴,看向司徒玄霜的时候,一度没有什么好脸色。 司徒玄霜干脆沉默的吃饭,杜康这时候给她打来了电话。 上官凌瞥了她一眼,然后哼了哼。 沈千寻轻笑:“阴阳怪气的,小心教坏孩子。” 上官凌要说话,见司徒玄霜已经接通了电话,就暂时没有开口。 “见过辛迪和孩子吗?”杜康在电话那边似乎叫张妈给他倒杯水,很显然是刚下班回来。 “嗯。” “孩子长得像谁?” 她失笑:“还那么小,看不出来。” “不要像上官就行,孩子整天拉着一张脸,以后还怎么嫁人。” 司徒玄霜险些笑出来,清了清嗓子,暂时选择沉默,不太好回应杜康的恶言,看了一眼上官,如果他知道的话,只怕又要怒火飙升了。 “吃饭了吗?”杜康的声音很温柔。 “正在吃,你呢?” “还没有。”顿了顿,他叹道:“玄霜,你才刚走,我就开始食不下咽了。” “有那么夸张吗?” 他轻笑:“我估计晚上要失眠了。” “呃?” “你不在我身边,我睡不着。” 如果说有人能够把情话讲的这么正儿八经,惹人心软的话,恐怕唯有杜康了。 “说到底,还是不困。” 杜康低低的笑,盘问她的身体状况,关心她晚上的睡眠情况。 司徒失笑道:“我会照顾好自己。” 电话里张妈似乎在旁边嘟囔了一句:“司徒小姐都快成您女儿了。” 司徒玄霜轻笑,察觉到饭桌上似乎忽然静寂了下来,转眸望去,沈千寻好整以暇的喝着果汁,但是目光静静的看着她,隐含笑意。 上官凌靠着椅背,眼眸微眯,亦是注视着司徒玄霜。 唇边的笑容就那么开始慢慢的收敛,匆匆的挂了电话,拿起桌上的果汁,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怎么还很渴? 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34)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诡异沉寂的气氛中,上官凌目视司徒玄霜,却对佣人吩咐道:“给司徒中将倒杯果汁。” “是。”佣人拿着果汁壶,把空杯子加满。 “多喝一点。”上官凌抬手示意司徒玄霜继续解渴。 “一杯就够了。”司徒玄霜只差没有擦汗了。 沈千寻看着她,静静的说道:“司徒,你脸在红。丫” “呃?有吗?”司徒下意识摸着脸,耳边响起沈千寻轻柔的笑声,这才知道自己上当了,顿时不悦道:“老大,你……” 看到司徒玄霜吃瘪,沈千寻感觉还不错媲。 上官凌说道:“你和杜康那小子,是不是太难舍难弃了?” “没有。” “才离开这么一会儿,他都开始电话查勤了。”上官凌陈述道。 司徒玄霜觉得此刻沉默,可能会比较好一些。 上官凌皱眉道:“我一直都没有发现,我和辛迪的身边这么多年来竟然还卧着一只狐狸精。” 沈千寻疑惑的问道:“谁是狐狸精?” “杜康不是狐狸精的话,怎么会勾的我们家司徒春心荡漾呢?”上官凌说着目光落在司徒玄霜的身上。 “咳咳,我没有……春心荡漾。”司徒玄霜被呛住,最后那四个字说的极轻极低。 “狐狸精不都指女人吗?”沈千寻笑问。 “杜康就是一只千年狐狸,对司徒狼子野心,说狐狸是轻的,完全就是一匹狼。” 沈千寻平静的说道:“上官,你好像忽略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上官凌皱眉道。 沈千寻放下刀叉,拿餐巾擦了擦唇角:“男狐狸发出求偶信号,如果女狐狸不配合的话,注定是白忙活一场。” 司徒玄霜脸都青了:“老大,你就别寻我开心了,什么男狐狸,女狐狸的,让人听到的话,多难听。” “好吧,既然说到杜康,我们就好好谈论一下他吧!”沈千寻喝了一口果汁,这才看着上官凌:“上官,你为什么反对杜康和司徒在一起?” 上官凌想了想,说道:“称不上反对,杜康那小子背着我和辛迪把司徒拐上床,越想就越气。” 司徒无语了,上床这种话,好像不太适合这么大大方方的讲出来吧?这个上官。 沈千寻静静的回了一句:“如果司徒不想上床的话,杜康会强迫司徒吗?” “所以你的意思是?” 沈千寻笑的腹黑:“***碰在一起,能不火花四射吗?” 若论毒舌,有谁比得过沈千寻? 司徒玄霜后悔没有拿耳机过来,在他们交谈的时候,她正好可以收听音乐台打发时间了。 耳不听为净。 “你觉得杜康怎么样?”沈千寻问的是上官凌。 沉吟片刻,上官凌说道:“看着温文如玉,却没有几个人能够摸透他的心思,是个深藏不露的人,至少情绪方面,自控能力很好。” 点点头,沈千寻问司徒玄霜:“司徒,你怎么说?” 司徒玄霜摇头道:“我保持缄默。” 沈千寻嘴角微勾:“看样子,你比我所想象的还要了解杜康。” 司徒皱眉道:“老大,说实话,你是不是调查过杜康?” “他和你交往,我要对你负责。”沈千寻没有直面回答她的话。 “所以你是承认了?” 沈千寻淡淡的笑道:“司徒,依你的聪明程度,我不承认,你就会相信我吗?” 司徒玄霜无奈妥协道:“好吧!你对调查的结果还满意吗?” “这要问你了,毕竟和他在一起的人是你,不是我。”沈千寻很轻松就把问题重新丢给了司徒玄霜。 司徒玄霜沉默了一秒,说道:“我不否认,杜康对付司徒家是因为我。”她知道什么都瞒不过老大,还不如直接挑明了。 果然,沈千寻补充道:“而且还是背着你暗中进行的。” 司徒玄霜看着她:“老大,你动用情报局调查私人事情,小心被人知道,会被国会弹劾。” 沈千寻似笑非笑:“司徒,别试图转移话题。对于杜康所做的这一切,你难道就没有感觉吗?” “我是个凡人,有感觉也很正常。” “身为政客,别的不说,单说深藏不露,心思诡秘,为了目的不择手段而言,他无疑做的很成功。” 司徒玄霜轻叹:“听起来,你似乎并不喜欢他。” 出乎司徒玄霜的意料,沈千寻笑道:“不,事实上,我很喜欢他。你能跟这样的男人在一起,我很放心。” 司徒玄霜一愣,抬起头说道:“我以为你并不赞成我和杜康在一起。” “如果不赞成,我又何必在飞机上跟你说那些话?”话语顿了顿,沈千寻接着说道:“那天你和杜康一起去落霞山,杜康盯着你看的时候,他的眼神曾经一度打动了我。” “什么眼神?”司徒玄霜疑惑的问道。 “一个男人对女人很心疼的眼神。 司徒玄霜微愣,平息心中的波动,好像她和杜康相处以来,杜康始终都面带微笑注视着她,偶尔会出其不意的一把抱起她,他在她面前的表情,她都能够看到,可是在暗处,她却无从细察过。 心疼?她抚额轻笑,看样子张妈说的没错,那个男人是真的把她当女儿养了…… “看来我错过了很多好戏。”一直沉默的上官凌,忽然皱眉说道。 **************************************** 沈千寻并未在青城逗留太久,首都事情很多,总是有各种各样的事情缠身,便先行离开了青城。 司徒玄霜便借了上官凌的车,开车去了一趟中牟祁义乡,并未去竹园村,希望小学已经开始营建,她拍了几张照片,心想回首都后,可以给杜康看一看,他一定会很高兴。 察觉到自己的思绪,司徒玄霜不由抚额笑了笑,她似乎越来越归于尘世了。 已经是下午两点,她买了面包和水,然后开车返回青城。 路上接到杜康的电话,大概听到风声,他问:“在外面?” “嗯。” “开车?”试探的问。 “借上官的座驾,开车去了一趟中牟。” “路上小心一点。”嗓音低沉而又轻柔。 “好。” 他问:“吃饭了没有?” 看了一眼副驾驶座上的面包和水,她应道:“吃了。” “吃的什么?”平淡的问她。 “呃?工作忙完了吗?”她开始想要岔开话题。 电话那边开始沉默,然后传来他的声音:“你没吃饭,对不对?” “买了面包和水。”她还是学不会怎么对人撒谎。 他低叹出口:“你前两天胃还不舒服。”话语里隐隐透着不悦。 “没办法,谁让我的胃口被你养叼了呢?” 杜康显然对她的说辞很满意,低沉的笑道:“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还是算了,张妈见了又要数落我了。” “那么远,怎么数落?”杜康话里有话,司徒玄霜并没有细想。直到开车回到青城,看到那道熟悉的修长身影时,她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他怎么来了?两人通了这么久的电话,他竟然一直都没有告诉她。 杜康站在宅院外面的台阶上,优雅的迈步走了过来,然后停在她面前,而他做这些动作的时候,她还未回过神来,呆呆的站在那里。 杜康的眼神显得深情款款,司徒轻轻回避,眼神太过炙热了。 “好久不见。”淡淡的语调响起。 司徒玄霜终究还是忍不住笑道:“不过两天而已。” 杜康笑了笑,眸子漆黑:“我很想你,玄霜。” 大胆的人啊!话语更是大胆的直击人心脏最柔软的地方。其实上官凌说的对,杜康原本就是一只得道成仙的千年狐狸精。 杜康问:“我可以吻你吗?” 想了想,她很认真的问他:“如果我拒绝的话,你就不会吻我了吗?” 杜康轻叹:“玄霜,我一向很绅士。” 是的,披着绅士外衣的狼。 她低眸含笑的时候,轻柔的吻落在她的唇瓣上,然后稍纵即逝。 这不像是他的风格。 “很克制。”她摸着唇瓣,含笑看着他。 “知道你害羞。”杜康俊雅的脸含着丝丝缕缕的笑意和宠溺。 拥着她往宅院里面走:“进去吧!饭菜该凉了。” 她这才知道电话里他那声“那么远,怎么数落?”是什么意思了? 青城距离首都,的确很远!可是他还是来了…… 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35)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上官凌把辛迪母女接了回来,孩子在辛迪身旁安睡,司徒玄霜便坐在一旁,含笑看着孩子。 “傻乐什么呢?”辛迪失笑,司徒玄霜盯着孩子已经笑了很长时间了。 司徒玄霜一笑:“觉得生命很神奇。” 辛迪开玩笑:“羡慕我了吗?丫” 司徒想了想,原本想严肃一点,但还是忍不住笑出声:“一直都很羡慕。” “羡慕的话,那你也生一个好了。” “我?”司徒指了指自己。 辛迪看着她:“我想杜康应该会很高兴的。”杜康对司徒玄霜是什么心意,相信周围的人都看得出来,可是两人就这么不咸不淡的相处着,怎么看怎么着急媲。 提起杜康,司徒轻叹道:“辛迪,关于我和杜康的事情,一直都没有告诉你,希望你谅解。” 辛迪握着她的手,“司徒,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我和上官的想法一样,不管你和谁在一起,重要的是你能够感到很开心。”紧了紧她的手,辛迪问:“司徒,你幸福吗?” 司徒将手盖在辛迪的手背上,问她:“幸福是什么?” “幸福就是找一个温暖的人过一辈子。” “杜康是那个人吗?”这话是在问辛迪,也是在问她自己。 辛迪笑了:“这个问题,我没有办法回答你,听听你内心的声音,它会告诉你答案。” 跟辛迪说了一会儿,见她犯困,司徒起身出门到庭院散步。 月色皎洁,晚上被杜康强喂了很多饭菜,到现在肚子还很撑,正好可以散散步。 杜康靠在门框边淡淡的看着庭院中散步的司徒玄霜。 “我说你的眼睛除了司徒,就再也看不到其他的风景了吗?” 回头,上官凌站在他身后,手里拿着两杯红酒。 杜康笑笑,不吭声。 上官凌走近,将一杯红酒递给杜康,“我们家司徒脸上镶金了吗?” “挖苦我?”杜康淡淡一笑。 “实事求是。”上官凌喝了一口酒,眼神也望向司徒玄霜:“我们家司徒怎么样?”上官凌刻意加重我们家三个字,一看就是在记仇上次电话里杜康的态度,标准的有仇必报。 “好。”淡淡的语调。 “有多好?” “很好。” 上官凌问他:“能配得上你吗?” “是我配不上她。”杜康闲散开口,就在上官凌好奇杜康怎么忽然这么好说话,轻易松口的时候,就听杜康补充道:“但我要她。” 上官凌眉目低敛,不甚在意的笑道:“好听话谁都会说,但是并非所有人都能在现实生活中把好听话演绎的同样动听。” 杜康一针见血道:“你担心我会伤害玄霜?” 上官凌眉峰轻挑:“她是我亲人,妹妹一样的存在,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杜康静静的看着他:“上官,你对辛迪如何,我就会对玄霜如何,甚至说我的感情比你的感情还要深。” 上官凌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这才道:“司徒外表看似无谓,其实内心很脆弱,我不确定你是不是她的良药。” 杜康笑了笑:“我看起来像一个坏人吗?” “事实上,我从未看透过你。”上官凌拢眉道:“杜康,你太复杂了。” 杜康并没有生气,平静道:“可是我的爱一向都很纯粹。” “的确很纯粹。” 杜康笑:“我听到了一丝愤怨。” 听了杜康的话,上官凌深吸一口气,冷声道:“我没有想到你追女孩子竟然这么得心应手,枉我把你当兄弟,我追辛迪那会儿,也没见你帮我出什么招,每次见了我,都是皮笑肉不笑的远远看着,现在想起来心里就窝火。” 他追辛迪那会儿狼狈不堪,看来一直都是杜康看台上的小丑? 杜康看了他一眼,淡声道:“我不掺和你的感情问题,你也别掺和我的。” 上官凌不悦道:“这时候嫌我碍事了?” 想了想,杜康开口道:“上官,我不希望任何人给玄霜压力。” 上官凌皱眉:“臭小子,我们是在帮你,你没看出来吗?” 杜康拍着上官凌的肩膀,“你们的心意我都懂,但是玄霜的心还没有彻底打开,所以你们随口的一句话,都可能让她脚步迟疑。” 心思所触,上官凌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笑道:“你在害怕?” 仅仅迟疑那么一秒,杜康点头:“对,我在害怕。” “杜少也有害怕的时候,真新鲜。”话语虽然有些轻嘲,但是上官凌的心却松了松,觉得他其实完全可以放心把司徒交给杜康了。 杜康把玩着酒杯,轻声说道:“我总是不想委屈了她,她如果难受,我会比她还要难受。” 上官凌笑道:“说的好听,就算是你给了司徒委屈,难道你就能放手吗?” “她这辈子只能是我的。”态度坚定。 上官凌嘴角笑意加深,看着远处的司徒玄霜道:“你这话应该对司徒说,女人应该喜欢听这种话。” “玄霜跟别的女人不一样。”杜康眼神也移了过去,司徒玄霜似是感受到了他的视线,院灯照耀下,她转头看他,然后笑了笑。 上官凌注意到,看向杜康,他眉眼间一片化不开的潋滟春色,下意识的撇撇嘴:“你说的对,司徒的确很特别。” “谢谢。”语调很平淡。 上官凌微微一愣,随即失笑道:“看样子司徒是长在你心里了。” “你如果这么说,我并不反对。” 上官凌忍不住问道:“你打算一直这么跟司徒干耗着?” 杜康问他:“你有更好的主意吗?” “效仿我和辛迪。”这时候才想着来问他,是不是太迟了? “怀着孩子再结婚?”杜康语不惊人死不休。 “咳咳……”上官凌闻言,差点没有咳死过去,脸上有了一丝不自在的红色。 瞪着杜康道:“我说的是结婚,跟你聊不下去了,自己看着办吧!” 杜康笑了笑,看来有人尴尬了。 闲散的目光追随着庭院中的美丽身影,他漂亮的双眸微微眯起,轻声呢喃道:“我如果向你求婚,是惊喜多一些,还是惊吓多一些呢?” 司徒玄霜抬眸,就看到杜康站在门边望着她,优雅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敲打着酒杯,不知道又在盘算什么了? 忍不住轻笑,此刻的杜康倒还真像一只千年老狐狸。 深沉的夜,潮湿温润的吻落在司徒玄霜的肩膀上,她动了一下,杜康便低头轻咬她的肩膀。 自然不会很疼,但还是忍不住说道:“只有野兽才会咬人。” 他略显低迷的嗓音轻声笑问:“我是野兽?” “上官说你是一只千年狐狸精。” “呃?”没有想到上官凌会这么说他,所以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或者是不知道该怎么为自己辩驳。 司徒玄霜直言开口:“会咬人的狐狸精。”目光落在肩膀处,那里有着淡淡的红,隐藏指控。 如今人证物证都在,抵不了赖了。 “那我给你疗伤好了。”杜康狡猾的轻轻吮~吸她的肩膀。 “杜康……”司徒玄霜轻轻地颤栗着,想要推开他,但是却发现手臂没有力气,心忽然有些乱了。 痴狂如他,而她在他身边只有受尽迷惑了。 “玄霜……”他一遍又一遍的唤她的名字。 意识迷离中,他不失时机的诱惑她:“回到首都后,搬来和我一起住?”她只是暂住杜家,心总归是不安定。 “现在不好吗?”开口的话语竟然带着微微的喘息声。 “我想每天睡觉前看到的是你,第二天一大早醒来后看到的那个人还是你。” “每天都能看到,不会看腻吗?” 话落,能够清楚的感觉到杜康的身体僵了。 他将脸埋在她的发丝间:“我怕你会先看腻我……” 微微一愣,沉默良久,司徒玄霜抬起手臂环住他的颈项,温声道:“那么,我考虑一下!” 她发现,只是看到他情绪失落,她的心就已经开始向他偏移了…… PS:今天更新晚了,见谅,还有一更,稍后更上,马上月底了,有月票的亲多多支持啊! 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36)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时间在岁月的长河里不紧不慢的滑行着。 司徒玄霜在青城答应杜康考虑搬到杜家的决定,在回到首都后没有被她提起,杜康自始至终都显现的很有耐性,事实上他在等。 两人一派风平浪静,无波无澜。 秋季原本就是一个繁忙的季节,每个人似乎都很忙。 简钰去青城的事情也从夏末一直拖到了秋季,去青城和夏静言遇到,两人均是相视一笑,回到首都,已经是晚上八点左右了媲。 夏静言说:“喝一杯怎么样?” 简钰戏谑道:“什么时候作家成酒鬼了?丫” 夏静言眼睛漆黑黯淡,哀怨的看着他:“自从被你抛弃后,我茶不思饭不想,足足瘦了好几斤,每日都借酒消愁,无心创作……” 简钰连忙告饶:“大小姐,搞清楚好不好,是你先抛弃我的,你没看到媒体记者都是怎么糟践我的吗?” 事实上,他和夏静言的感情问题一度让媒体记者头疼不已,标题更是标新立异,惹人喟叹。 夏静言扑哧一声笑道:“爆国防部长和总理千金情感破裂,疑小三介入?” “你也看到了?”相较于夏静言的好心情,简钰满心郁结。有谁哪只眼看到小三了?小三在哪里?媒体有时候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啊! 夏静言觉得还是忍着笑比较好,毕竟简钰很生气,她再笑就有些不合适了。 她说:“标题那么大,能不看到吗?” “无风乱起浪,有人将我当成是花花公子了,你说我冤不冤?” 夏静言劝他:“看开一点。” “说的真轻巧,你好像也是当事人吧?”看着她,微微皱眉。 夏静言干脆叹道:“我这是自欺欺人,心里很苦。” 简钰哼道:“笑的很灿烂。” 夏静言嘴角的笑容虽然尽可能的下压了,但是眉眼间隐忍的笑意骗不了人。 夏静言清清嗓子道:“笑容有时候只是用来伪装欺骗别人的手段。” “这么说来,你还真是苦。”简钰的话语里隐含讥嘲。 眼见简部长有些生气了,夏静言话锋一转道:“这么早回去也没什么事情,一起去酒吧好了!我前些时候发现了一位特别优秀的调酒师,他调的酒真的很不错,推荐你去尝一尝。”她最近很忙,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去酒吧了,不过那名调酒师调配出来的胭脂醉倒是记忆犹新。 简钰微愣,笑道:“很少听到你夸奖人,我忽然开始对那名调酒师感兴趣了。” 夏静言轻笑,煞有其事的说道:“事先声明,那人很帅。” “所以呢?”有他帅吗?关键是帅能当饭吃吗? 夏静言开玩笑道:“你要有心理准备,免得到时候心里面不舒服,自己下不了台。” 简钰撇撇嘴道:“照你这么说,长相稍显难看的人,以后干脆别指望出门见人了?” 夏静言笑了,对于简钰的不悦选择暂时保持沉默。 简钰问:“你和他很熟?” “不熟,只有一面之缘。”但是印象深刻。 简钰嗤笑:“外貌协会。” 夏静言摇摇头,笑道:“我懒得解释,你去了就知道了,外貌姑且不提,他调的胭脂醉,真的很好喝。” 简钰喝了胭脂醉,就知道她有没有骗人了。 简钰挑眉:“胭脂醉?名字怎么这么女性化?” 夏静言纠正道:“这叫高雅。” “附庸高雅吧!”简钰拿出手机,翻看了一下通讯录,然后说道:“打电话叫子吟出来,有一个多月没有见他了,一起出来聚聚。” “也好,人多热闹。”夏静言说。 花红柳绿的酒吧里,嘈杂震耳的音乐,疯狂痴迷的舞步,好像能够让人忘掉现实生活中所面临的压力,忘记那曾经记忆深刻的往事,忘却那曾经留在心灵深处的痛…… 舞池里,男女或硬朗或妖娆的身体来回随着音乐摆动,执意在耀眼的灯光中追求着自己的梦幻。 陆子吟去酒吧的时候,就见夏静言有些失落。 问简钰:“她怎么了?” 细问之下,才了解到夏静言所说的那名调酒师其实并不是酒吧的工作人员,而是老板娘的朋友。 老板娘这几天并没有在国内,所以几人等于是白跑一趟了。 简钰温声笑道:“不就是一杯酒吗?回头我简大少亲自给你调一杯。” 夏静言闻言,失笑:“还是算了,省的喝了消化不良。”其实心里失落有一点,还有一方面原因是,拉着简钰和陆子吟过来,却没有喝到她推荐的酒,多少有些怅然。 “很好喝吗?”陆子吟好奇的问道。 “酒好喝,关键是名字也很美。”说着见简钰在笑,他自己笑就算了,看了陆子吟一眼,就连陆子吟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们笑什么?”夏静言皱眉道。 简钰抬手示意工作人员过来,附耳说了些什么话。 工作人员离去,片刻后手中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七杯色彩鲜艳的酒水,依次放在他们面前。 简钰把其中一杯酒推到夏静言面前,对她说:“这叫长相思。”顿了顿,说:“尝尝。” 夏静言尝了尝,其实味道很烈,不过看在名字很美的份上,暂时可以忽略感受不计。 “这叫情未了。”简钰又把一杯酒推过去。 夏静言抿了一小口,勉强过关。 “花不语。”简钰指着其中一杯酒道。 夏静言却没有尝试的***了,估计也不会多好喝。 “你怎么知道它们叫什么名字?”夏静言皱眉。 “不但我知道,子吟也知道。”简钰看向陆子吟。 “真的?”夏静言很怀疑,他们好像并不常来酒吧。 陆子吟笑笑,指着其中一杯白色的酒说道:“离人泪。” 修长的手指又指向另一杯酒:“蝶恋花。” “梅子雨。”单手最后落在一杯黄色的酒杯上,淡声开口。 夏静言半信半疑的端起那杯离人泪,尝了一口,眉头紧皱,瞪着他们两个,不悦道:“什么离人泪,根本就是一杯盐水。” 简钰和陆子吟听了,不由忍不住都笑了起来,看着脸色发红的夏静言,简钰边说边笑道:“现在你明白了吧?凤凰褪了外衣,其实也就是一只小麻雀。” 这是什么比喻,夏静言忽然无语了,幸亏自己及时回头是岸,要不然嫁给简钰,哭都没地方哭去。 夏静言顺手拿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顿时喷了出来,胸前衣服被酒水打湿,眼神瞪着简钰,顺便还瞪上了陆子吟。 她皮笑肉不笑的问道:“请问我喝的又是什么?” 简钰看了看,那是一杯辣椒水,颜色火红,咳了咳,说道:“你如果不反对的话,叫它红颜怒好了。” 夏静言怒极反笑,咬着牙笑了笑,豁然站起身,简钰忍着笑:“干什么?” 没理会这个妖孽,夏静言径直朝洗手间走去。 “会不会太过分了?”陆子吟问简钰。 简钰不在意的笑笑:“虽说我和静言没缘分走在一起,但是我总要提醒她一声,酒吧里的男人说的话都不可信。” 陆子吟薄唇微勾:“那你现在说的话也不可信。” 简钰摇头笑了笑,打量了一眼酒吧的装潢,忽然感慨道:“我竟然一直都没有察觉到首都还有这么极具特色奢华的酒吧,看样子又是一个有钱主儿。”说着目光落到陆子吟的身上,大有影射之意。 陆子吟失笑:“你知道的,陆氏企业涉猎很多行业,但是唯独没有涉猎酒吧,所以这家酒吧,不关我的事。” “那是当然,你为人低调,可不像这个有钱主,看看这装潢,就知道为人高调,听说这家酒吧的主人是一位年轻的女老板,真是让人大跌眼镜。” 难得的,陆子吟跟他开起玩笑来:“你今天没有戴眼镜。” “我只是打个比方。” 陆子吟问:“对这家酒吧好奇了吗?” 简钰微微拢眉:“看情形,你似乎对这家酒吧很了解。” “称不上了解,在商界混,总要对各行各业轻车熟路才行。” “所以说大多商人都是奸商,当面三分笑,背后刀出鞘。” 陆子吟笑:“我一直都笑脸迎人。” 简钰问:“这家酒吧是你商界对手开的?” “是我一个合作伙伴开的。” “合作伙伴?” 陆子吟眉色忽然显得有些沉郁:“是合作伙伴也是商业对手。”一个像狼一样凶猛狠戾的男人。 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37)【6000+】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演艺公司周年庆,韩雅所属公司同事一起去酒吧庆祝。 韩雅原本不想去的,但是不忍扫了大家的兴致,就给韩父打了电话,声称自己会晚点到家,让他早点休息。 韩父听了,反而希望韩雅能够玩得开心一点,叮嘱她少喝点酒。 韩雅听到父亲的叮嘱,失笑不已。 韩父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似乎话语啰嗦了一些,在电话那端也笑个不停。 以前韩父每天为企业打拼的时候,父女两人的感情并不好,甚至说很生疏有礼,而她有时候也很任性,自我为中心,很少去体谅父亲的苦心。后来韩氏垮台,父亲每日休养在家,偶尔父女一起出国旅游散心,距离拉近,心与心之间的交流也就开始越来越近媲。 她离开了原有的经纪公司,新签约的这家演艺公司,韩雅觉得氛围很好,工作的时候,相对来说比以前轻松了许多。 这里是首都最豪华的酒吧,看样子经纪人白雪今天晚上下了血本。 白雪,A国金牌经纪人,在她手下曾经捧红了百位明星,在娱乐圈很有影响力。 “韩姐,你不喝酒吗?”同公司新晋的歌坛小天后许悠悠在震耳的音乐中凑近韩雅耳边,大声的说道。 许悠悠比韩雅小四岁,舞台上的性感辣妹,私底下为人性格开朗,平时喜欢美食,在公司有吃货的称呼,而且许悠悠是那种只要喝水就会发胖的女孩,所以公司为了她今后的演艺事业,对她的饮食一直都把控的很严格。 知道在这种场合里说话很伤嗓子,韩雅干脆向许悠悠含笑着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不喝酒。 事实上,三年前,她独自喝一斤五十二度的白酒都没有问题,可问题是她已经戒酒三年了。 那次醉酒,险些害总统夫人和总理千金出事,自此以后就很少喝酒了。 “来这里不喝酒怎么行?”许悠悠说着,亲自倒了一杯酒递给了韩雅。 韩雅无奈,只好端起酒杯,象征性的抿了抿就又放在了桌子上。 “韩姐,这是我亲自孝敬您的,您可不能不给我面子啊!”许悠悠不悦的看着韩雅。 韩雅失笑,她只是不想喝酒,怎么就升级到面子问题了? 许悠悠显然不肯轻易放过韩雅,软硬兼施的过程中,另几名同事也加入了战局,甚至打起了赌,看谁最后能让韩雅喝下一杯酒。 韩雅看着起哄的几人,寻了个上洗手间的借口,这才从他们的狼爪里狼狈的逃了出来。 去了洗手间,外面的喧嚣减轻了不少,韩雅知道出去后一定会被许悠悠他们继续灌酒,所幸就坐在马桶盖上无聊的翻看着手机网页。 如果可以,韩雅真的很想在这里呆到聚会散场,但是二十分钟的时间里,许悠悠就震了她手机不下五六次,最后韩雅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这才决定走出洗手间。 只是韩雅没有想到,当她走出洗手间,会一眼就看到陆子吟。 正在等人的陆子吟看到她也是吃了一惊,因为他皱起了眉,通常他皱眉的时候就代表有什么事情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韩雅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还清楚的记得三年前,因为沈千寻和夏静言落水事件,他眼神中的冷意让她寒彻心扉。无情的话语,彻底断了两人之间的一切,她以为她和他再也不会有相见的那一天,可是地球再大,也只是一个圆,只要不停地走就会有重叠的那一天。 陆子吟淡漠的移开视线,面无表情的看着设计感十足的凹凸墙壁没有说话。 韩雅没有想到再见陆子吟,她仍然会感到无所适从,这个男人只要站在那里,就算不说话,也足以让人颤栗不安。 韩雅的心里有了刀割般的痛楚,她下意识的想笑,但是担心自己笑起来恐怕比哭还要难看,她咬了咬唇瓣正想离开,却看到经纪人白雪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 “你们认识?”白雪觉得气氛有些不太寻常,疑惑的看着韩雅和陆子吟。陆子吟有专业的团队运作他的私人生活,所以就算之前他和韩雅出席过什么宴会,也没有见过报纸,外界只当是绯闻而已。 韩雅看着陆子吟不知道该怎么说。 “见过几次。”陆子吟平静的说道。 韩雅心里一凉,冲白雪耸肩笑了笑。 白雪拍了拍韩雅的肩膀,介绍陆子吟给韩雅认识:“韩雅,这是我们国家最有名的钻石王老五,陆氏集团掌权人陆总。”白雪说着又指着韩雅道:“陆总,这位是……” “韩小姐是娱乐圈名人,我自然认识。”陆子吟含笑开口。 韩雅觉得有些站立难安了,但她又不能告诉白雪说她和陆子吟之前就认识,因为两人见面后,陆子吟从始至终表现出来的都是不认识她,她又何必自取其辱呢? 正在韩雅为难的时候,陆子吟率先伸出了手:“很高兴认识你,韩小姐。” “很荣幸。”两人的手交握在一起,韩雅觉得手心黏黏的,很不舒服。 陆子吟很快就松开手,韩雅讪讪的收回手有些怅然若失。 “韩雅,刚才不见你,我还以为你已经回家去了。”白雪没有发现韩雅的异常,看着韩雅,轻声笑道。 韩雅说:“我正要离开。” “既然没走就留下来多玩一会儿。” 韩雅笑了笑没有说话,现在已经十点多了,外面那群同事只怕都玩得差不多了。 白雪看向陆子吟:“陆总,谢谢您刚才替我解围。” “不客气。”陆子吟的回答简洁有力。 丝毫不介意陆子吟的淡漠,白雪说道:“改天我一定要回请您,还希望到时候您能够赏脸大驾光临!” “不用。”顿了顿,陆子吟温声道:“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先走了。” “我送送您。”白雪拉着韩雅看着陆子吟。 “不用了,祝你们玩的愉快。”话落,陆子吟转身,很快就消失在两人的视线中。 白雪看着韩雅低声抱怨道:“我还以为你和陆总认识呢!害我空欢喜一场。” 韩雅目光闪了闪,“你怎么就空欢喜了?” 白雪一副受不了韩雅的怪异表情:“陆总俊逸非凡,英明睿智,没听电视报纸上面说吗?陆子吟能够准确果断地处理商场的任何问题,他是年轻男人中的佼佼者……我如果没有结婚的话,一定会倒追他,然后把他变成我的人,天天都压榨他!” “你说的也太夸张了吧!”其实韩雅知道,陆子吟的确有这个本事,而她不就是中了他的毒吗? 白雪撇嘴说道:“小姐,我们国家最有钱的男人你不会不知道是谁吧?如果你不知道的话,我不介意提醒你一下,刚才最有钱的男人就站在你的面前,他还和你握了手,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一定一个星期之内不洗手,免得财气都被洗掉了。” “张口闭口都是钱,俗不俗气?” 白雪轻哼道:“你要是嫌俗气的话,干脆不要赚钱,也别花钱好了。” “钱虽然很重要,但是它并不是万能的。”这句话,韩雅说的很弱。 白雪夸张的张着嘴无声大笑,随即神经质的凑近韩雅说道:“亲爱的,这话让我听到就好,可千万不要让别人听到了,要不然指不定怎么笑话你呢!” “你觉得我说的话很幼稚,很可笑吗?” 白雪用手指梳理着鬓发,“亲爱的,我只是想要对你说,钱不是万能的,但是它却是无所不能的。老实说吧!陆总这个客户我们公司争取了很久,他旗下知名公司众多,每年都会花费大量的财力特设形象代言人,我们如果能够和陆总合作,绝对会造成互惠互利的双赢效应。但是很可惜我们的游说都被陆总给拒绝了。” “为什么?”如果能够互惠互利的话,陆子吟没有道理会舍弃利益啊! “是啊!为什么?我也很想知道。”白雪摊摊手,然后摇头道:“算了,陆总的事情慢慢再说吧!俗话说只要功夫深,铁杵也能磨成绣花针,只要我们脸皮厚,我就不相信陆总没有松口的那一天。” 在一起工作快三年,韩雅当然知道白雪有多厚脸皮,对于她死缠烂打的手段,韩雅敬佩,但是却不敢恭维。 “你怎么会弄的这么狼狈?”她注意到白雪胸前的衣料颜色有些暗沉,想起白雪刚才说陆子吟帮她解了围,难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刚才在酒吧里碰到了几个广告投资商,我们的客户让我喝酒,我能拒绝吗?”白雪说起来就一肚子气,脸色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韩雅问:“衣服怎么湿了?” “让酒的时候不小心洒在了身上,如果不是陆总替我解了围,只怕我还在那群豺狼虎豹中间遭罪呢!”她和陆子吟见过几次,不算深谈,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他会出手帮她,真是一个绅士的男人。 韩雅皱眉道:“现在是下班时间,你可以拒绝喝酒。” 白雪无奈叹气:“客户就是上帝,我得罪谁也不能得罪我们的上帝啊!” 韩雅见白雪站着的时候身体有些不稳,就说道:“你喝了不少酒,我们还是散场回去吧!” “也好,我快要困死了,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你扶着我点。”白雪朝韩雅撒娇道。 韩雅失笑,白雪结婚已经五年了,丈夫徐文飞是知名音乐人,小两口平时挺恩爱的,是标准的丁克一族,这辈子势必要将两人世界进行到底。 白雪喝醉,同事们见时间已经不早了,就收拾东西,三三两两的离开了包间。 许悠悠要留下来陪韩雅一起等徐文飞过来接白雪,韩雅想着明天还要一大早赶通告,就让她先回去了。 徐文飞很快就开车过来了,他原本要送韩雅先回去,但是韩雅考虑到他们住的地方几乎横跨了半个城市,干脆就拒绝了。 徐文飞见白雪醉得厉害,也就没有坚持,只说改天要请韩雅吃饭,这才开车离开。 简钰三人出来的时候就看到韩雅戴着墨镜,给助理打电话,让她来接她。 “你老相好?”简钰蹭了蹭陆子吟的肩膀,低声笑道。 陆子吟淡淡的看了简钰一眼,似是笑了笑没说话。 “韩雅这几年在演艺圈发展的顺风顺水,听说前段时间还夺得了影后,事业可谓是如日中天。”夏静言说着,见韩雅向他们望过来,韩雅似是惊讶了一下,面对夏静言的微笑,她也笑了一下,迟疑了片刻,迈步向他们走来。 简钰笑了笑,对陆子吟说道:“我先送静言回去了。” 夏静言跟简钰并肩而行的时候,问他:“子吟跟韩雅以前是男女朋友关系吗?” “你觉得呢?” “应该,好像吧!” “子吟从来都没有对别人说过韩雅是他的女朋友。” “你的意思是?” “他的感情容不得半点杂质。” 韩雅看着离去的简钰和夏静言,尴尬的朝陆子吟笑了笑:“他们怎么走了?” 陆子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淡声道:“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不用,我助理正在来接我的路上。”顿了顿,又连忙说道:“您如果忙得话,就先走吧!” 陆子吟看了她一眼,没说话,但是站在那里并没有移步。 韩雅有些苦涩,这就是陆子吟,对女人无情,但是却很绅士。 气氛沉寂,良久之后,韩雅咬咬唇,开口打破沉默:“好久不见。” “三年。”陆子吟说:“你发展不错,恭喜你。” “你有关注我?”声音雀跃,死寂的心又开始出现了复苏的迹象。 “静言说的。”依旧冷傲无温的声音。 心再次被冰寒封印,她尚还有些不死心:“我以为我们以前至少是男女朋友。”分开了,至少该关心一下彼此的近况,不是吗? 陆子吟薄唇微勾,似笑非笑:“你如果觉得是,那便是吧!” 还有什么话是比这话还要让人伤心的呢?韩雅无意识的抠着手指,“两年前,我拍戏的时候,结识了影片导演,也就是让我获得影后桂冠的人。” “嗯?”不清楚韩雅要说什么,陆子吟挑了挑眉。 “他很喜欢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她说:“上个月,他向我求婚了。”她没有答应,可也没有拒绝,是因为她尚有她的难以释怀。 “恭喜你。”没有诧异,没有惊愕,有的只是平静。 韩雅却笑了,自嘲的意味多一些。 “陆子吟,你为什么要招惹我?就算你不和我在一起,我父亲也不是你的对手,不是吗?” 陆子吟看着她,沉默了一秒,说道:“我记得是你追我的?” 韩雅有些尴尬,那时候她的确抛开面子,倒追陆子吟,现在想想都觉得很疯狂,只是她没有想到陆子吟会答应她的请求。 那时候,她说:“陆总,我喜欢你。” “嗯。”陆子吟看着外面的路况,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给我一个机会好吗?”她紧张的说。她这一辈子可能就大胆这么一次了。 陆子吟回头,目光有些迷离,看着她,似乎透过她在看什么人一般,她心里越发不安起来,然后就听到陆子吟说:“明天晚上的慈善晚宴,你跟我一起参见吧!” 是的,他从未说过她是他女朋友,是她一开始就误会了。 晚宴现场,他高价标下总统夫人身上的首饰,震惊四座,所有人都把羡慕的目光凝聚在她的身上,她觉得飘飘然起来。 看着他手中紧攥的首饰,她笑问:“送给我的吗?” 然后,他把目光投射在她身上,仅仅只有一秒就淡漠移开,将首饰递给她:“你若喜欢,送给你好了。” 她满心欢喜的戴上,却发现就算她戴上这些昂贵的首饰,和没有首饰佩戴的总统夫人相比,仍然显得低人一等,那是一种气质上的不同。 他从不主动约她,每次都是她主动找他,他的态度总是冷冷淡淡的,好像千年寒冰,永远都点不足他的热情一般。 他在前面走路,她在后面追赶,有时候大着胆子想要抓着他的衣袖,他当时没说什么,但是很快她就会发现,不知何时,他已经挣脱了她的手。 她怅然若失,可就是喜欢他的冷清孤傲,所以她告诉自己没关系。 她一直以为他对所有女人都是一样,这么想来心里就会平衡起来。 可是宴会上,总统夫人险些流产,她看到了他的惊慌失措,看到了他的恐惧和不安,她忽然泪流满面,从不曾那么贴切的走进这个男人的内心,但是那一刻她想她窥探到了他的情感。 他在落霞山,得知总统夫人没事,这才离开,她一直在外面等着他。 女人的愤怨和嫉妒,让她口不择言,她质问他是不是喜欢总统夫人。她没有想到他仅仅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说道:“我喜不喜欢她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永远都不会喜欢你。” 她愣住了,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就连泪水都变得寂静无声起来。 三年,原本以为生活就那么大,朋友就那么多,可是换了新环境,忽然发现她还有结识新朋友的能力,比如白雪,比如许悠悠…… 生活残酷,葬着回忆一路慢行。 如今,他说是她先追他的。 的确,她无力反驳,因为他说的是事实,她种的因,就要自己去承受痛苦的后果。 韩雅苦笑:“我以为你至少尝试过要和我在一起?”要不然为何邀请她去参加宴会?仅仅是因为需要一个女伴吗?仅仅是因为总统夫人在那里,而她韩雅只是一个挡箭牌吗? 陆子吟并没有说话。 韩雅说:“我追你的时候,你并没有拒绝过我,不是吗?” 看着她,沉默片刻,陆子吟淡声道:“无法拒绝。” 她微愣,问道:“为什么?” “你助理来了。”陆子吟见有人开车过来,摇下车窗在对韩雅招手。 转身离去,背后传来韩雅的声音:“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题。” 步伐僵了僵,终是叹道:“你和她很像。”倒追一个人的时候热情不减,青春而有活力。 她?很像?韩雅如遭雷击,看着陆子吟离去的修长背影,泪水肆意滑落。 原来,她一直都是他的无关痛痒,就连他对她偶尔的容忍,都只是因为他在她身上看到了那个人的影子…… 上车,脸上还有泪,助理吓坏了,问她怎么了? 她说没事,风太大了,吹的眼睛疼。 手机响起,是导演打来的,他在等她的回复,这样的电话每天都会打来好通。 以前的她都会显得很迟疑,然后故意把话绕开,可是今天,她靠在车背上,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席卷而来,她语声沙哑:“好,我答应你。” 对方在短暂的怔忡之后,激动地傻笑起来。 她也跟着笑,但是伴随着笑容的同时,喉咙中有呜咽传出。 对方一片沉寂,然后小心翼翼的问她:“哭了?” “喜极而泣。” 男人温柔道:“韩雅,我会一辈子都对你好的。” “不用一辈子,只要你现在对我好,就足够了。” PS:韩雅故事结束,司徒故事继续,看能不能再更新一章啊! 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38)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司徒玄霜忙完手头的工作,见外面天气晴好,便想着或许她可以出去走走。 上午十点出的门,去了电影院,买了一张电影票,进去的时候才发现人很少,大概是纪录片市场比较不景气的缘故。 足足看了三个小时,期间去了一趟洗手间, 那是一部记录青春碎片的电影,里面的男主角一直俳徊在开朗与阴郁的双重性格里,走在人生的道路上跌跌撞撞,却发现对前方一无所知。在现实面前,男人原本开朗的性格被一瞬间打击的无地自容。成长经年,他深藏在一条街巷的某个道口间,或是在昏睡的夜幕下独自品偿着苦涩寂寞的迷烟,看车水马龙人来人往,行人互不问候一路向前。 男人将衣领高高竖起,阻挡他人的视线,试图撑起一片醉生梦死的世界,好像寒冷的风才是他刺骨的依靠…丫… 影片结束,看得人心性压抑,下午一点从电影院出来,随便吃了午饭,买了一杯咖啡,边走边喝,路经公园的时候,她将喝空的杯子扔进门口的垃圾桶里,然后走了进去。 正值星期六,有很多夫妻带着孩子来公园游玩,还有上了年纪的老人,在校大学生,人潮拥挤媲。 她寻了一把长椅坐下,靠着椅背,身体微微后仰,阳光洒在身上很温暖,忽然有些恍惚,已经是秋天了吗? 有一位年迈的婆婆坐在了她身边,向她温和微笑的时候,脸上皱纹深刻,划出岁月的痕迹。 阿婆是个自来熟,几番谈话下来,两人便打开了话匣子。 阿婆很开朗,问司徒玄霜有没有男朋友? 司徒玄霜笑,“有。”她在想,她和杜康自然而然在一起,男女朋友这个称呼还没有在外人面前使用过,难免觉得好笑。 阿婆问:“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司徒玄霜开玩笑道:“我怕我要孤苦终老了。” 阿婆嗤笑道:“瞎说,你不会孤苦终老的,相反的,你会跟着你丈夫一起白头偕老。” 司徒闻言,就问阿婆和她丈夫是怎么认识的。 阿婆竟然不好意思的笑,但还是说道:“我们那时候哪能跟你们现在相比,那时候也不懂什么是爱,只知道两个人相互不讨厌,看得顺眼了,就在一起生活了。”说着,脸还有些红。 司徒玄霜忍不住笑道:“那婚后生活岂不是很迷茫?” 阿婆竟是微微一叹,沉陷在过往的回忆里:“定亲之前,他家庭条件很好,可是没过多长时间,家庭企业破产,于是负债累累,唯一的母亲也重病去世了,佣人悉数辞退,整个家都垮了,他是家中独子,从小娇生惯养,我去看他的时候,他坐在台阶上,眼睛里饱含着泪水,却始终都没有落下来,就是那么一瞬间,我留了下来。我要陪着他,他富贵的时候,我可以选择不和他在一起,可是他落魄了,我却不能抛弃他。” 司徒玄霜轻声道:“你们就这样在一起了吗?” 阿婆点头:“没有婚礼,没有仪式,甚至没有说我爱你之类的话。我当初为了嫁给他,和家里彻底断绝了关系。他问我值得吗?我说我的值得需要用你的努力来换取。他便把我的话放在了心里,为了养家和还债,他做各种苦力,去工地搬砖扛货物。但他以前被伺候惯了,身体没多久就累病了,我就省钱给他买补品,买鸡子炖汤。每次端给他喝的时候,他都要问我喝了没有。我为了让他身体好起来,就谎称自己吃的很饱。到了冬季,家里很冷,他的手脚很冰凉,我怎么暖都暖不热,我就偷偷出去卖血,然后买了一床崭新暖和的被子。他看着被子问我怎么买的?我说我所在工厂这个月效益很好,多发了奖金,我就买了。他便没有多说什么,看着我笑,他也开始笑……”阿婆的眼神有些湿润,连忙眨了眨,抬手不经意的擦了擦,笑道:“人老了就是这样,遇到风就流泪。” “没关系。”司徒玄霜笑容有些酸涩。 阿婆紧跟着又说道:“结婚后整整好几年我们都不敢晚上好好的睡一觉,每年过圣诞节的时候,别人都欢天喜地,我们却穿着厚厚的冬衣出门躲避那些上门要债的人。寒风冷冽,但是身边有他,我觉得很温暖。” 司徒玄霜感慨道:“阿婆,在那种情况下,您还愿意嫁给阿公,您很勇敢。” 阿婆笑了:“不是我勇敢,而是我在胆怯,因为我习惯了他,舍不得离开他。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伺候他,而他也习惯了我的伺候,他的饮食起居,甚至是生活的点点滴滴,还有小习惯,我比他自己还要了解。后来债务还清,生活无忧,我们觉得已经很知足了。” 司徒玄霜问她:“阿公对你好吗?” “什么好不好的,老夫老妻了,头发花白步履蹒跚,这一辈子我伴着他,他陪着我,偶尔谁使了小性子,另外一个人就好言哄哄。他叫我老太婆,我叫他老伴。我们这些年一直都在一起,不离不弃,其实这也是爱。” 阿婆顿了顿说道:“其实别人的感情,我们都没有权利来评价,像我儿子和女儿的婚姻,我从来都没有干涉,任由他们去了,因为我们看起来这段爱情似乎很艰难,但在他们眼中也许很简单,我们觉得这两个人不般配,但是当事人却觉得没什么。孩子,感情其实没有所谓的般配不般配,只有适合不适合。人这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所以不是每个人都能遇到自己想要的那个人,但是每个人都会遇到一个适合自己的人。如果你遇到了这个人,就算你站在那里不动,他也不会离开你身边。而这个人就是能跟你一起过一辈子的人。” 和阿婆告别,坐出租车回去的时候,手机响了,是杜康。 她没有接,觉得很懒没有力气,就那么静静的靠着车背,看着外面的街景,发着呆。 司徒玄霜居住的公寓在十八层,站在上面视野很宽广,阳台上,杜康看着司徒玄霜双手插在口袋里走进了小区,步伐不急不缓,门卫似乎对她说了些什么,然后杜康就看到她抬头向楼上看了看,杜康并不确定她是否看到了他,因为司徒玄霜随即就进了大厅。 司徒玄霜找钥匙开门的时候,门忽然从里面开了,她见到杜康并没有很惊讶,笑了笑,收回钥匙,走了进去。 “什么时候来的?” 杜康将门关上,说道:“有一会儿了。”事实上他中午就过来,的确是有一会儿了。 司徒玄霜应了一声,走到玄关处,将拖鞋取出来,然后换上。 杜康漫不经心的问她:“今天去了哪里?” “看了一场电影,然后去公园散了散步。”似是想到了什么,笑道:“还跟一位阿婆聊了聊天。” “聊天感觉怎么样?” “我们相处的很愉快。” 杜康笑了笑,看着她眉眼间的笑意,似乎真的聊得很开心。 并没有问她为什么不接他的电话,而是拍拍她的肩,问她:“晚餐在家里吃,还是去外面?” “在家里吧!我不想出去了。”她进盥洗室洗手,想起阿婆提起阿公羞红的脸色,忍不住笑了下起来。 他站在门口看着她:“笑什么呢?” “保密。” 杜康笑,从背后抱住司徒玄霜,张嘴轻咬她的耳朵,炙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告不告诉我?” 司徒低低的笑,原本想闪避,但是他开始挠痒,笑声流溢出来,她靠在他怀里,讨饶:“杜康,我错了。” 杜康从来没有见她笑的这么开心,不由看痴了。 司徒玄霜就趁着他发呆的瞬间挣脱出来,想火速逃出盥洗室的时候,却被他从后面轻轻抱住。 两人就不再动了,过了很久,杜康轻轻地唤她:“玄霜。” “嗯?” “我今天进门找不到我的拖鞋。”声音有些微叹。 “我收起来了。”司徒玄霜忽然觉得开始愧疚了,有些莫名其妙。 杜康微微皱眉:“鞋柜最里面?” “呃?”尴尬的咳了咳,“抱歉。” “以后知道该怎么做了?”他低低的笑。 虽然被人如此告诫,但司徒玄霜还是乖乖的说道:“知道了。” PS:还有一章! 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39)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杜康一直在回忆那天晚上,他和司徒玄霜究竟是因为什么不欢而散的。 晚餐氛围很好,话语也很舒畅,不知不觉间聊到搬进杜家的事情,她又开始逃避了,试图岔开话题。 这一次他终于忍不住开口:“玄霜,告诉我,你究竟在害怕什么?” 司徒玄霜沉默了。 他看着她低敛的睫毛在微微颤动,心思一软,走过去,蹲在她身边,握着她有些冰凉的手,温声道:“只是搬过去住,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好吗?” 她沉默了良久,开口道:“杜康,我没准备好。媲” 杜康觉得心一下子就凉了,话语有些盛气凌人了:“是没有准备搬到我那里,还是没有准备好敞开身心的接纳我?” 司徒玄霜火气上涌:“杜康,你有些咄咄逼人了。” 咄咄逼人?杜康微愣,在她的目光下,缓缓松开手,站起身来,眼神中有些自嘲,有些难见的痛苦。 “我明白了。” 他拿起外套转身要走,如果还留在这里,他不确定两人会不会吵起来,而他并不想这样。 “你去哪儿?”他松开她手的那一刻,她竟然心里一慌,见他转身要走,蓦然站了起来。 他没有回答她的话,走到门口的时候,这才说道:“你早点休息。” 司徒玄霜唇瓣张了张,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见他背影僵硬,到口的话就那么咽了回去。 她该怎么告诉杜康,每个女人都期待着王子骑士般的爱情,可是得到了,却又开始羡慕别人平淡恬静的爱情。每个人都想要《泰坦尼克号》里面炽热轰烈的爱情,但是却又受不了如同烟火一般的转瞬即逝。而她司徒玄霜,想要恋爱,却又怕不自由;她想单身,却又怕太孤单;渴望靠近杜康,却又怕入戏太深,到头来伤的就越深。 忽然觉得真是自厌的可以,返回餐厅,收拾桌上的饭菜,有些心不在焉,盘子砸落在地,摔得支离破碎,皱眉蹲下,收拾盘子的时候,手心一痛,鲜血流出的那一刻,她坐在地上,轻叹,还真是不顺啊! 一连几天,杜康都没有给她打电话,她在家里宅了几天,没有任何食欲,拿起电话每次要拨打过去的时候,都在迟疑,拿起,然后默默的放下。 午睡起来,下床的时候,头有些眩晕,她这几天有厌食的迹象,身体里没有什么营养,自然很虚弱,差一点就要跌倒在床上,却在倒下之前被杜康带到了怀里。 “你怎么样?”杜康紧张的看着她。 她怔怔的看着杜康,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现在就靠在杜康的怀中,闻着他身上的青草味,神智清了清,想起这几天的冷战,就伸出手想要推开他,可是却忘了右手心还受着伤,几乎是她的右手触及杜康手臂的同时,一阵刺痛传来,她顿时疼痛的叫了一声。 杜康连忙放开她,伸手查看她右手心,眉头紧皱,他都不知道她是怎么照顾自己的。 没有见鲜血渗出来,杜康顿时松了一口气,想来还是觉得不放心,就拉着司徒玄霜,带她去了客厅沙发上坐下。 司徒玄霜看着杜康在房间里不知道在找些什么,直到他从一个柜子里拿出来一个急救箱,她才明白他是要为自己处理伤口。 杜康在她身边坐下,打开急救箱的时候,她说道:“我没事。” 杜康没有理会她,动手帮她慢慢的解开纱布,看不到她的伤口,他没有办法放心。 司徒玄霜不想让杜康看到,想要缩回手。 杜康却有察觉,抬眸瞪着司徒玄霜:“别动。” 面对杜康的不悦,她只得乖乖的听他的话,有人说人这一辈总会有一个生命里的克星,看样子杜康就是那个人。 纱布下,司徒玄霜手心的伤口并不算重,但是因为没有好好处理,所以显得有些狰狞。 杜康脸色阴沉的看着那道伤口,心中涌起了一股怒气。 她不是很逞强吗?既然这样,她不是应该过得比他还要好吗?可是他看到的是什么?他看到的是她的不堪,是她的自虐。 沉默的上药,包扎,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杜康的心在颤抖,可是动作却很温柔利落。 司徒玄霜也很聪明,跟着他一起沉默,谁都没有撕破那层脆弱的情感薄膜,杜康不说,她就不答,这是最好的相处方式。因为他们都不确定,一旦问了,答了,等待他们的是新一轮的疏离还是争吵。 收拾好伤口,将急救箱放好,杜康没理她,出门了,她就愣愣的坐在沙发上发呆,想着他可能已经离开了。 她自嘲,这又能怪谁,都是她自己折腾出来的烂摊子。 就那么坐着,动都没动一下,所以当杜康半个多小时后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司徒玄霜坐在那里一直还保持着他离开时的姿势。 微微皱眉:“不舒服就回房间躺着。” 突如其来的声音惊醒了司徒玄霜,看到杜康,有些惊诧,有些释然,心忽然开始变得松弛。 “你没回去?” 显然杜康误会了她的意思:“不用赶我,你吃完饭,我就走。” 司徒玄霜因为他的话语愣了愣,“我不是那个意思。”她这才注意到他手里提着两个购物袋,里面装着蔬菜和肉食。 而她的冰箱,好像早就空空如也了。 忽然有些尴尬,杜康并没有因为她的解释心情大好,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将食材放进冰箱,然后进了厨房。 她进去帮忙的时候,杜康说:“回房间休息!饭好了叫你。” 话语是对她说的,但是却没有看她。 她便悻悻的放下蔬菜,走了出去,到了门口,看着他的背影,欲言又止。 他回头看到,挑眉问:“有事?” “呃?没事。”她泄气的转身,有些话还真是没勇气当着他的面说。 回到卧室,没有关门,似乎还能闻到食物的香气,心里忽然觉得很安宁,也许住在一起并不是那么恐怖的事情…… 黄昏的时候,司徒玄霜静静地躺在床上睡着了,睡梦中的她不知道梦到了什么,一直都皱着眉头,杜康坐在床边,伸手想帮她抚平眉心,但是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 他下意识的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盒烟,放在手心抖了抖,抽出一根烟,含在嘴里叼着,刚想点燃,却发现忘了带打火机,顿时讥嘲的将烟捏在手里生生的揉成碎屑,看了一眼司徒玄霜,这才起身带上门走了出去。 司徒玄霜醒来,床头灯朦胧的亮着,她想起杜康,蓦然从床上坐起,顾不上穿鞋就奔进了客厅。 她原本打算休息一会儿的,没有想到竟然会睡得这么沉。 客厅里并没有杜康的身影,厨房也没有,她里里外外都找遍了,还是不见杜康,如果不是看到厨房里保温的浓汤,还有炒好的几盘菜,她会觉得杜康根本就没有来过这里。 他以前不会这样的,司徒玄霜忽然觉得焦躁起来。 拿着手机,犹豫了片刻,拨通了杜康的手机。 手机过了好一会才接通,她正迟疑着该说些什么的时候,杜康却先说话了。 “醒了?” “嗯。”她问:“你现在在哪儿?” 静默了一秒,他说:“在家里。” “我醒来后不见你,所以…….打电话问问。” “嗯。”他似在解释:“有点事,所以就先回来了。 电话里一阵沉寂,司徒玄霜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两人数着彼此的呼吸声,有些压抑,然后就听杜康开口,话语似乎有些无奈。 “饭菜估计都凉了,热了之后再吃。”依稀透着温暖。 “好。”司徒玄霜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感觉,涩涩的,反正面对他的冷淡,很不是滋味。 似是想到了什么,杜康说道:“你手受伤,不要沾水,碗放在那里好了,我明天让张妈安排个佣人过去照顾你。” 那你呢?这三个字,在司徒玄霜舌尖滚动了几下,最终还是偃旗息鼓,未出口就咽了回去。 这么问,是不是太厚脸皮?太过分了? “还是算了。”说完,觉得自己也太不识好人心了,就又连忙说道:“我的意思是,不用那么麻烦。” 杜康没有说什么,而是问:“还有事吗?” 司徒玄霜因为他的话,心里一沉,干脆说道:“杜康,那天如果我说错了什么话,我向你道歉。” “你没错。”话语平静。 她鼓起勇气说道:“如果……如果你希望我搬进杜家的话,我……” 仅仅是沉默了片刻,杜康说道:“不用了,我不想勉强你。” 司徒玄霜觉得面子过不去了,她该怎么告诉杜康,她搬去杜家没有很勉强,忽然意识到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40)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又是一连两天没有接到杜康的电话,连个问候都没有,倒是一日三餐都有杜家的佣人专门送过来。 话语很少,谨守本分,送餐来的时候,会恭敬有礼貌的说:“司徒小姐,该用餐了。” 然后把食盒打开,像照顾重患病人一般,站在一旁细心的照顾着。 有好几次,司徒玄霜还没有张口,佣人就已经拿着筷子夹了菜送到了她嘴边,害得她不吃都不行。 一次两次还好,到了第三次,司徒玄霜忍不住说道:“我自己来。”她好像只是伤了右手并没有断了右手吧丫? 佣人有些为难:“司徒小姐,我们少爷说了,尽可能不让你使用右手。” “那你回去告诉你们家少爷,我除了要吃饭,还要洗脸,刷牙和洗澡,不用右手,我有些事情做不来。媲” 司徒玄霜觉得杜康虽然在生她的气,但是还很关心她,要不然不会每天派人过来送餐了,最重要的是这些饭菜都是张妈亲手做的,每一道都很用心,想来他有在一旁特意叮嘱过。 司徒玄霜没有想到用完晚餐,那名佣人回去不过两个小时左右又来了。 司徒玄霜挑眉看着她手中的换洗衣服,没吭声。 “司徒小姐,少爷让我暂时住在这里,方便照顾您。” 司徒玄霜那一刻觉得头都大了,她让佣人转告话语,原本是想让杜康过来,现下看起来适得其反了。 人都来了,她总不至于赶对方离开吧?住下就住下吧!或许可以探听一下杜康心情怎么样? 晚上漱洗完毕,她躺在床上,见佣人要离开的时候,唤住她,问道:“你家少爷这几天工作很忙吗?” 佣人笑:“司徒小姐,我并不清楚少爷工作上面的事情,如果您好奇的话,可以打电话给他。” 打电话?她又不是没有打过电话,早上吃完第一顿早餐之后,她就拨打了杜康的电话。 “谢谢你派人送过来的早餐。” “不客气。” “那个……工作忙吗?” “还好。” 就这么不咸不淡的聊了两句,挂断电话的时候,司徒玄霜觉得左手心都是汗,比她打仗还要累。 司徒玄霜觉得她欣赏杜康的波澜不惊,欣赏他的淡定老成,但那是他针对别人的时候,一旦是对她,她就有些吃不消了。 “你家少爷这两天心情怎么样?”司徒玄霜问佣人。 “少爷心情很好。”佣人笑着补充道:“昨天海蒂小姐来A国了,少爷今天好像陪了她一整天。” 司徒玄霜自己都没有觉察到她的眉紧紧的蹙在了一起。 佣人看司徒玄霜有些心不在焉,就转身离开了卧室,还帮她体贴的带上了门。 司徒玄霜还在纠结着,那名海蒂小姐究竟是谁?竟然能够让杜康陪了她一整天? 拿起手机,找到杜康的名字,盯着屏幕发呆,直到屏幕演变成黑屏,她才怅然的放下电话,躺在了床上,辗转一夜都没有怎么睡好,梦境支离破碎,但是海蒂这个名字却纠缠了她一夜。 第二天,司徒玄霜起了一大早,佣人原本正要做早餐,司徒玄霜见了,对她说:“今天不用做早餐了。” 她出门,在外打了一辆车直奔杜家。 她觉得出了事情,两人需要当面说清楚,这样下去迟早她会憋死。 杜家的佣人看到她先是一愣,然后都友善的笑了,张妈正从厨房走出来,看到司徒玄霜,眼睛里难得的露出笑意。 “手怎么样了?” “好多了。”司徒玄霜说着,扬了扬手。 “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张妈说着,小声对司徒玄霜说道:“少爷估计还在睡觉。”如今看来,司徒小姐来杜家并没有事先跟少爷打招呼。 “我上去找他。” “好。”张妈轻笑,少爷这几天都阴阳怪气的,看起来心情很愉悦,但是瞒不过她,料定是和司徒小姐吵架了,昨晚又喝的酩酊大醉,如今见司徒小姐过来,她总算可以松口气了。 “阿兰,给少爷准备醒酒汤。”张妈眉开眼笑的进了厨房。 司徒玄霜上了楼,深吸一口气,打开杜康的房间,知道他还在睡觉,小心翼翼的进去,看到地上的衣物时,觉得心忽然就凉了。 黑色吊带裙、火红色的披肩,黑色蕾丝内衣、内裤、黑色丝袜…… 司徒玄霜一度以为自己走错房间了,可是这个房间她进出过多少次,闭着眼睛,她都轻车熟路,需要鼓足多大的勇气,她才敢看向床上。 那里,曾经她和杜康温情缱绻的地方,如今躺着一位年轻貌美的女人。 波浪般的长发披散在枕间,衬得她雪肤莹白细腻,丝被下滑,露出她光洁的玉背,不用看,绝对身无一物。 她就是海蒂吧? 有一瞬间,司徒玄霜觉得眼前漆黑一片,世界好像忽然间就黑了,脑袋里有上千上万只蜜蜂在嗡嗡的响着,她踉跄着退了两步,竟直直的靠着椅棱才稳住身子。 几乎是慌不择跌的逃离房间,下楼的时候步子有些虚浮,张妈看到,连忙扶住她:“身子怎么还这么虚?实在不行就搬过来好了。”张妈已经认定她和杜康和好了,所以觉察到司徒玄霜手上的冰凉时,这才皱眉道:“少爷还在睡觉吗?” 司徒玄霜觉得头晕的厉害,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愤怒和痛苦席卷着她,她觉得自己受欺骗了,可是她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杜康已经在两人的关系里,开始厌恶她了吗?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招惹她,现在这样,算什么? 司徒玄霜径直朝外面走去,她觉得在这里她都快不能呼吸了。 张妈拉着她的手臂,终于觉得事情似乎大条了,因为司徒玄霜的脸都白了。 “司徒小姐,吃过饭再走。”不管怎么说,她都要留下司徒玄霜,眼睛望向楼梯,少爷也不下来拦住司徒小姐吗? “不用了。” 抽走手臂,张妈自是拦不住,看着司徒玄霜的背影,张妈向楼上奔去,进入杜康的房间,张妈自己都想晕了。 她深吸几口气,快步走到窗前,拍拍海蒂的脸,叫她的名字:“海蒂小姐……海蒂小姐……” 海蒂嘟囔一声,不耐烦的说了句:“讨厌……” 张妈当时真的想一脚把这个小妖精从床上踢下来,忍了忍,干叫叫不醒,知道海蒂不是重点,现在该赶紧让少爷去拦住司徒小姐才对。 去了书房,终于看到杜康和衣躺在沙发上,因为开着暖气,身上只盖了一件毛毯。 “少爷。” 杜康警觉的睁开眼睛,觉得太阳穴发疼,伸手揉了揉。 张妈着急道:“少爷,您赶紧起来,出事了。” 杜康坐起身,张妈赶紧把拖鞋给杜康拿了过来。 杜康穿上,问她:“怎么了?” 张妈尽可能将话语简短化,杜康原本听说司徒玄霜过来很高兴,但是笑容还没有传递出来就僵滞了……. 杜康就那么穿着拖鞋跑了出来,一度担心司徒玄霜已经走远了,还好这一带不太好打车,需要走出林荫大道,才能看到过往的车辆。 司徒玄霜在前面走,眼泪在眼眶里蒸发,却一直都没有落下。 没有人能够明白,杜康对她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他就像冬日的阳光一般,无微不至的照耀着她,太美好,所以显得并不真实,她想要靠近,却又害怕靠近,因为人类对美好的东西通常都会上瘾,一旦上瘾,就会贪恋。 小时候,她贪恋亲情,长大后贪恋爱情,可是这一切都不曾属于过她。 她觉得只要远离,只要心不动,那她就不会受伤,可是如今心里的刺痛感又是因为什么呢? 身后有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和着急的呼喊声:“玄霜,停下。” 身形一震,是杜康。他说让她停下,她就停下?心里升起一股怒火,步伐疾快起来。 但杜康还是追了上来,一手擒住她手腕的时候,还因为疾跑太快,弯下腰喘息着。 她转头看他,发丝有些凌乱,英俊的脸上有些气急败坏。 “放手。”司徒玄霜冷声道。 杜康皱眉,直起身,声息还有一些不稳:“吃完早餐,我送你回去。” “不劳你大驾,我自己可以回去。”话语宛如冰霜一般寒冷逼人。 杜康试图温声解释道:“玄霜,海蒂的事情,你误会了。” “不重要。”司徒玄霜听他提起海蒂,一肚子火气,有些杀气腾腾了。 杜康见了,原本的担忧和着急悉数平息下来,一种前所未有的喜悦浮现在心头,眉眼晶亮:“你在吃醋?” “吃你的大头醋。”使劲甩开他的钳制,继续往路口走。 杜康忍着笑,跟在她身后,拉着她的手,柔声道:“玄霜,有没有说过你生气的时候很可爱。” 司徒玄霜听了,火苗嘶嘶的燃烧着。可爱?杜康这个老狐狸在家里偷腥,不知道悔改就算了,还敢取笑她? 手臂使力,蓦然一个过肩摔,杜康还没有意识过来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伴随着一阵剧痛,身体已经被司徒玄霜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41)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杜康第一个感觉是痛,第二个感觉是他竟然被司徒玄霜摔倒了。 躺在地上,眼见司徒玄霜转身离开,顾不上疼痛,手撑着地,站起来的时候,最先接触到地面的右腿一阵细碎的疼痛,顾不上穿拖鞋,就连忙去追司徒玄霜。 路口,司徒玄霜已经拦了一辆出租车,坐上车的时候,杜康刚好追了过来,她视若无睹,关上车门,吩咐司机离开。 汽车疾驰,杜康光着双脚在后面焦急的追赶,神情气急败坏。 “小姐,需要停车吗?”司机透过车镜看到后面有人追赶,问司徒玄霜。 “不用。媲” 于是杜康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他停在那里,双手叉着腰,喘着气,看着汽车离开的方向,懊恼不已。 清晨的路面有些凉,他摸了摸裤袋,手机好像遗落在了书房,只得返回去。 回到杜家,等待焦急的张妈见他扶着腰回来,连忙问道:“这是怎么了?”不是出去追司徒小姐吗?怎么还受伤了吗?两人打架了吗? “没事,摔了一下。”司徒玄霜摔他那一下可不轻,追她的时候倒不觉得怎么疼,可是回来的时候,还真是疼的不行。 “多大的人了,走路怎么这么不小心?”张妈急了,伸手就要撩开杜康的衣服,“快让我看看摔成什么样了?” “没事。”杜康伸手制止,迈步向楼上走去。 “海蒂呢?” “还在睡觉。” 张妈扶着杜康,小心翼翼的问道:“司徒小姐呢?” “应该回家了。”他担心她鲁莽之下做出什么事情来。 张妈皱眉道:“你没有解释吗?” “她没有给我解释的时间。”那个任性的人儿啊!火气倒是挺旺的。 杜康进了书房,拿出手机,拨打司徒玄霜的手机。 电话铃声在响,但是没有人接听。 他继续拨打,这下好了,电话直接被对方挂断,再拨打,竟然关机了。 司徒玄霜摆明了不想接他的电话。 杜康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有些疲惫的揉着太阳穴。 张妈见杜康脸色不好,就知道司徒小姐拒接电话,拍了拍杜康的肩膀道:“先别想那么多,吃完早餐,再去找司徒小姐解释清楚,这原本就是误会,说清楚就好了。” “嗯。”只能这样了。 张妈离开,杜康去了盥洗室,漱洗完毕,去了自己的房间。 进门看到地上杂乱的内衣裤,觉得头更疼了。 床上,海蒂正在呼呼大睡,露出雪白的**,没形象的夹着被子。 面对这种情况,难怪司徒玄霜会生气了,换成是他也有些灵魂出窍了。 杜康平息怒火,神色平静的倒了一杯温水,然后走到床前,毫不犹豫的将水波向海蒂的脸上。 “啊,下雨了……”海蒂惊醒,蓦然坐起来,大声喊着。 突如其来的动作,被子下滑,身无一物,自然是春光大泄,而某人并不自知,只是一个劲的拿被子擦干净脸上的水,不过神智倒是清醒了许多。 待看清楚面前站着谁的时候,脑袋瓜还不怎么灵光:“哥,你怎么在我房里?” 杜康将被子直接掀盖在海蒂的头上,她惊呼一声,挣扎着露出脸来,待看到杜康手里拿着水杯时,忽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瞪着杜康,还不待说话,杜康已经皱眉问道:“醒了?” 看出杜康不高兴,海蒂的怒气暂且压下,愣愣的点点头,发生什么状况了吗? “这是你房间吗?”杜康问她。 海蒂茫然的朝四周看了看,好吧!触目所看到的景象都很陌生,她好像进错房间了。 但是哥哥因为这种原因就往她脸上泼水,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喝醉进错房间了。”昨晚她和哥哥在一起喝酒,喝多了,迷迷糊糊走错房间也很正常啊! 杜康扫了一眼地上的内衣裤,太阳穴又在疼了:“你睡觉不穿衣服?” “笑话,谁睡觉穿衣服?”海蒂说的理直气壮。 “脱得是不是太干净了?” “我喜欢裸照。”海蒂扫了一眼地上的内衣裤,并没有女人该有的羞涩和大惊失色,相反的很镇定,反而觉得杜康太保守了。 杜康深吸一口气:“马上起床到楼下,我有话要跟你说。” 海蒂皱眉道:“谈话之前,你是不是应该跟我道歉。” 杜康转身,静静的看着她:“道歉?” 海蒂面对他平静的目光,不知为何有些底气不足了:“你往我脸上泼水,是不是很不礼貌?” 杜康薄唇微勾,冷声道:“你该庆幸,我没有直接把你从床上踢下来。” “至于吗?”不就是进错房间,上错床可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杜康没理会她,边走边说:“我只给你五分钟时间,如果五分钟还不见你出现的话,我会给你父母打电话。” 海蒂一听,顿时惊慌失措起来,要知道,她最害怕的就是爸妈了,如果他们知道她在这里,铁定小命不保,血溅三尺了。 海蒂火速梳洗完毕,跑到楼下的时候,离五分钟还差三十秒,顿时松了一口气。 杜康还在打电话,海蒂乖乖在他面前一站,咳了咳,提醒他,她已经来了。 杜康瞥了她一眼,然后放下电话,“坐。” 海蒂最怕杜康每次来这一招了,坐下来除了受训,还能有什么。 “司徒玄霜,你听说过吗?” “我听姑姑提过,是不是你的女朋友?”海蒂听到这个名字,顿时八卦起来。 杜康皱眉:“我妈什么时候跟你说的?”他和玄霜的事情,张妈偷偷告诉父母很正常,但是海蒂也知道,他就有些吃不消了。这个大嘴巴,什么事情到了她那里就坏事,这下子,只怕杜家上下全都知道了。 海蒂眼珠子转了转,装傻道:“是姑姑跟我说的?还是别人告诉我的?哎呀,我也记不清了。” “今天早晨玄霜来杜家找我。” 此言一出,海蒂惊诧地张大了嘴,眼睛四处乱瞄:“真的?那人呢?赶紧让我看看。” “走了。”杜康的声音,冷冷淡淡的。 “怎么了?”察觉到杜康脸色不对劲,不由小心翼翼的问道:“吵架了?”真是怪了,能让常年表情雷打不动的哥哥脸上出现这种表情,可见司徒玄霜在他心中地位很深了。真是越来越好奇了。 “她进我房间的时候,看到你在我床上。” 海蒂点头:“嗯,然后呢?”她不觉得这有什么,她和杜康是表兄妹,就算睡在一起,也很正常吧? 面对她的无所谓,杜康控制着自己的双手尽可能不伸手掐死她:“海蒂,玄霜并不知道你爸爸是我舅舅,你是我表妹,你就那么躺在我床上,谁能不误会?” “呃?抱歉。”海蒂脸色一变,内疚感开始后知后觉的冒出来了,咽了一口口水,偷偷看着杜康,小声道:“那现在怎么办?你快跟我嫂子解释啊!” “电话打不通。”他因为她口中的嫂子,侧眸看了看她。这丫头嘴巴倒是挺甜。 海蒂分析道:“可能还在怪你,要不然我去找我嫂子说清楚。” 杜康冷眸看了她一眼,让她去找玄霜,只怕会把事情演变的越来越糟糕,不是他瞧不起这个表妹,而是从小到大,她就没有做过一件让人省心的事。 海蒂被他的眼神看得心思发怵,忙道:“哥,我真错了,我如果知道嫂子过来,我晚上就是睡在大街上,我也不会睡在你床上,你就原谅我吧!” “海蒂,仅此一次,如果下次再犯……” 海蒂连忙接住他的话:“不会有下次,如果有下次的话,我一定会从你房间一路滚出去。”她身体柔韧度还行,滚出去应该不会伤到腰才对。 见张妈示意他们过去吃饭,杜康站起身来:“女孩子家以后不要喝那么多的酒。” 海蒂小媳妇一样的跟在杜康身后,点头称是。心里却忍不住嘀咕,还不是见他一个人喝酒觉得怪孤单的,如果不是为了陪他,她也不至于喝的那么醉。 似乎对海蒂的听话很满意,杜康并没有多说什么。 海蒂忍不住问道:“哥,你很爱嫂子吗?” 杜康瞥了她一眼:“没必要告诉你。” 小气。坐下,见杜康好心情的吃早餐,海蒂皱眉了:“看来你并不是很喜欢我嫂子。” “何以见得?” “深陷热恋的男女,这时候女朋友因为误会跑了,有哪个男人还能坐得住?”当然,杜康除外。 杜康只笑不语,端起牛奶喝了一口,海蒂又怎么知道他的想法,得见玄霜吃醋,总归是意外惊喜,他该好好利用一番不是吗? 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42)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司徒玄霜觉得就算杜康已经对她失去了兴趣,没感觉了,他至少也应该找她说清楚,再不济也该打个电话说一声才对,但是一连两天都没有任何讯息,这算什么? 而杜家的佣人,她从杜家回来的时候,就已经让佣人回杜家去了丫。 忍了两天,到了第三天的时候,司徒玄霜火气终于开始上涨,把房间里所有关于杜康的东西打包,忙活了大半天,竟然发现杜康留在她家里的东西足足装了三个大箱子。 心里一时间各种滋味浮上心头,百感交集,干脆坐在地上发起呆来。 浑浑噩噩的,回想之前和杜康在一起相处的场景,竟然觉得就像是一场梦。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好像缺少了什么东西,但是又说不出来究竟是什么? 这么一想,又开始恨杜康了,都怨他。 她站起身,看着几个大箱子,用脚踢了踢,还真是碍眼。两人既然不在一起了,这些东西自然要物归原主。 上官凌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正拿着玄关处专门为杜康准备的拖鞋往箱子里扔。 上官凌约她出去喝茶,她一时有些发愣:“回首都了吗?” “嗯。”上官凌无意说太多媲。 司徒玄霜扫了一眼地上的箱子,叹了一口气,算了,还是回来再说吧! 出门打车去了清雅轩茶楼。 司徒玄霜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有两天了。”上官凌有些疲惫,有些无精打采。 “回来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青城和陆氏合作了两个大型开发项目,细节方面需要详谈,这两天我一直都很忙,今天好不容易闲下来了,我不是连忙就给你打电话了吗?” “声音怎么了?”司徒玄霜察觉到他带着鼻音,声音有些沙哑。 “回青城可能是感冒了,有些不舒服。”说着,上官凌清了清嗓子。 司徒关心问道:“看了没有?” “嗯,去医院看过了。” “多注意休息。”她随即问道:“什么时候走?” 上官凌没好气的说道:“刚来就赶我走吗?” 司徒玄霜失笑:“瞎说什么?我是担心辛迪一个照顾孩子很辛苦。” “我明天就回去。” 似是想起了什么,司徒玄霜问道:“上官,距离你上次请我喝茶是什么时候了?” “记不清了。” “你很少请我喝茶,但是每一次请我喝茶都没有什么好事。”上一次喝茶,是他在辛迪那里受挫,让她去帮他说好话,这一次呢? 上官凌笑道:“你还真别说,我今天约你就是想好好地喝喝茶,叙叙旧。” “叙旧?”她不知道他们还有什么事情是可以叙旧的,熟的不能再熟了,有时候连见面说句话都显得很多余。 上官凌有些为难:“有一件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问!” “什么事情?” 上官凌想了想,又改了主意,“算了,我还是不说了,兴许你现在并没有什么兴趣!” 司徒玄霜失笑:“你越说我越感到好奇了。” 上官凌叹口气,这才说道:“你猜猜我今天中午见到了谁?” “谁啊?”司徒玄霜问的漫不经心。 “杜康。”上官凌盯着她的神情。 “……”司徒玄霜喝茶的动作微僵,很快又恢复了正常,但是难得的没有说话。 上官凌说道:“我提到你的时候,杜康的脸色惨白惨白的,你们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惨白惨白?上官什么时候说话也喜欢夸大其词了。 司徒玄霜沉默了一秒,说道:“闹了点不愉快。” 上官凌微怔,“出什么事情了吗?” “上官,我们别说他了,我们已经分手了。”司徒玄霜有些烦躁。 上官凌撇嘴道:“分手是你说的,我可没听杜康说你们已经分手了。” 司徒玄霜半敛了眼眸,神色淡淡,只听她说道:“反正我已经决定了,他分不分是他的事情,跟我无关。” 上官凌望着司徒玄霜,声音低沉,“司徒,他爱你。” “爱我的同时,却和别的女人上床?”司徒玄霜声音扬高,眼眸里流转着细碎的锋芒,就连美丽的脸庞上都平白地湛出几分寒气。 上官凌无奈的摇头笑了,杜康是一个无论何时何地,好像都能很好控制自己情绪的人,可是只有在面对司徒玄霜的时候,他才会失常,也只有在谈及司徒玄霜和有司徒玄霜的地方,他才会变得不像自己。而如今的司徒又和杜康是何其的相似,她已经开始在乎那个男人了,不管她愿不愿意承认。 也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 “司徒,你为什么这么生气?是因为你觉得面子受挫,还是心里受伤了?” 司徒玄霜微愣,忽然不说话了。 她当初对简钰的感情感到很疲惫,那时候杜康忽然就出现了,于是在一起就变得理所当然,说她是因为杜康的温暖靠近他也可以,说她因为害怕寂寞也可以,但是两人在一起后,她觉得每一天都是幸福,直到几天前在杜家看到海蒂,惊觉杜康想要从这段感情中抽身而出的时候,她再回忆之前两人相处的生活片段,才忽然间发现,杜康和她交往的时日里,其实从头至尾迷恋这段感情的那个人是她。 上官凌眼睛里蕴含着难懂的深沉,轻声道:“司徒,我在等你的回答。” “我很抱歉,我和杜康的事情,我不想再提。”这一秒,司徒玄霜原本漆黑的眸子反而夹杂着一抹烦躁。 上官凌转动着茶杯,说道:“知道吗?其实我很敬佩杜康,尽管我总说他是老狐狸。因为他敢爱敢恨,即使知道这份爱前景未卜,但是他依然如故。就是这份勇气和执着就不得不令人感动。” 司徒玄霜皱眉道:“你今天怎么会说这些,这可不像你。” 上官凌目光闪了闪,“司徒,我一直都很想知道,你对杜康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 “你觉得呢?”司徒玄霜挑眉看着他。 上官凌轻笑,嘴硬的人,沉吟片刻,忽然说道:“你知道我是在哪里见到杜康的吗?” “哪里?” “医院。”补充道:“我刚说过了我因为感冒去医院开药,然后就碰到了杜康。” 司徒玄霜皱眉道:“医院?” 上官凌静静的说道:“杜康生病了。” “他怎么了?”司徒玄霜的声音提高了几分。 “算了,你们既然已经分手了,他是死是活也跟你没关系了,回头我再帮你介绍几个男朋友好了。” 司徒玄霜忍着焦急,屏住呼吸:“你还没说杜康究竟怎么了?” “也不知道杜康是怎么走路的,好端端摔倒不说,现如今肌肉拉伤,韧带撕裂,对了,好像腿还骨折了。”上官凌说到这里,看到司徒玄霜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薄唇微勾,但是手却越过桌面握住她的手,担忧的问道:“司徒,你没事吧?” 司徒玄霜好像烫着一般缩回手,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外,完全看不出来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她看着上官凌,说道:“我下午还有事情,今天晚上我们聚聚。” “不用了,晚上要和陆子吟一起吃饭谈后续事宜,比较忙。”上官凌的视线还紧紧的凝结在司徒玄霜的脸上,问她:“你不知道杜康受伤了,对吗?” 司徒玄霜没有回答上官凌的话,只是站起了身子,“上官,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先走了。” 上官凌对着司徒玄霜的背影喊道:“司徒,毕竟交往一场,杜康受伤,你是不是应该去看看他?” 奈何司徒玄霜已经步履疾快的消失在转角处。 上官凌笑了笑,慢悠悠的返回去坐下,然后拨通了杜康的电话。 “如果我没有料错的话,不出半小时,司徒就会出现在你面前。” “我欠你一个人情。” 上官凌喝了一口茶:“不用谢,我和辛迪在一起,毕竟你也帮了不少忙,有来有往,就当是我还你一个人情了。” 杜康淡淡的说道:“我还是要跟你说声谢谢。” 想了想,上官凌皱眉道:“我好奇的是,如果我不是因为感冒去医院发现你在那里,你准备什么时候出手?” “三天是极限,如果玄霜不给我打电话,那我就会有所行动,所以在医院见到你很惊喜。” 上官凌疑惑的问道:“你的伤真的很严重吗?”重症病房?司徒玄霜需要用多大的力气才能摔残杜康? 杜康笑:“你说呢?” 上官凌皱眉,咬牙道:“你这个老狐狸。” PS:感谢送月票的亲们,还有一章,尽量更早一点! 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43)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司徒玄霜听闻杜康受伤的那一刻,忘了之前海蒂的事情,一路上都在担忧杜康的伤势。 她那天是气坏了,所以出手力道难免重了一些,她并不确定杜康有没有受伤,不过当时看他还能追着出租车跑,应该没有什么大碍,难道他当时一直都在忍着? 司徒玄霜觉得越发焦躁和愧疚起来,她是特种兵,被人摔一下,最起码知道技巧,懂得怎么将疼痛减轻到最低点,但是杜康又不清楚这些。 肌肉拉伤?韧带撕裂?腿骨折?想起上官凌的话,司徒玄霜又是重重叹了一口气。 她告诉自己,去医院看看杜康吧!就算两人不在一起了,现如今他被她摔伤,不管怎么说,她都应该去看看他丫。 赔个礼,道个歉,然后再老死不相往来……. 提到老死不相往来,司徒玄霜把车窗打开,试图吹走烦躁媲。 司徒玄霜赶到医院,询问一番,这才知道杜康在做磁疗。 快走到磁疗室的时候,就看到门开了,护士推着杜康出来。 陈恩在一旁守着,正在跟几个医生交谈,看到司徒玄霜,就朝医生努努嘴,几人朝一边谈话去了。 海蒂看到司徒玄霜友好的笑了笑,一派落落大方。 司徒玄霜微微皱眉,但还是点头,算是回礼了。脚步停驻在那里,她好像来错了,新欢在这里陪着他,那她这个旧爱,是不是有些碍眼了? 杜康躺在床上,微眯起双眸,看到司徒玄霜,仍像以往一样,温和的笑笑,手伸向她。 司徒玄霜见他如此,眼眶有些酸热,忘了之前的不快,快步迎了上去,手放在杜康的手心里,他便紧紧的握紧。 杜康唇瓣动了动,司徒玄霜俯下身,就听杜康的声音又低又柔:“玄霜,我一直在等你,如今好不容易把你盼来了,您能不能答应我,永远都不会离开我?” 司徒玄霜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他,狡猾的人,永远知道哪一招对她最管用,而且百试不爽。 杜康将她的手放在心口,轻轻地唤她:“玄霜……” 身边的护士还在那里站着,包括海蒂,都有些害羞和尴尬,护士是害羞和羡慕,海蒂是尴尬。 天啊!她怎么从来都不知道她哥哥还有这一面?后悔没有带相机,真该拍摄下来,拿给姑姑看。 司徒玄霜没有吭声,倒不会觉得脸红,他在人前对她一向如此直白,她早该习惯了不是吗? 见她不说话,杜康松开她的手,疲惫的闭上眼睛,眉头紧蹙,似乎很痛苦。 司徒玄霜叹气,握着他的手,贴在脸颊边,温声道:“好,我不离开你。”只要你不说离开我,我便不离开你。 “永远都不离开。”杜康睁开眼睛,深邃的眸子里带来了一层湿气,显得更加的漆黑明亮。 司徒玄霜沉默了一秒,“永远。”怎么忽然觉得有人给她挖了一个陷阱等着她去跳呢? 杜康单手绕入她颈后发丝间,她只能因为他的力道埋首在他的胸前。 温热的吻落在她的额头,这一刻,她才真的有些脸红了,下意识想去看看海蒂的神情,杜康是不是太过分了…… 抬头却发现,海蒂忍不住在笑,怎么越来越怪异了? 杜康说:“玄霜,海蒂……” “新欢?”疑问语气,是因为司徒玄霜自己都有些怀疑了。 其实那天地上掉落的衣服,都是女人的衣服,没有一件是杜康的,而且床上也只是躺着海蒂一个人,换言之,杜康并没有在卧室。 但就算如此,看到那种场景,有谁会不生气,更何况事情发生后,杜康一直都没有出面,她才会难以冷静下来思考问题,甚至是排斥思考问题。如今看到海蒂,再看着杜康眉眼间的笑意,她忽然觉得不对劲了。 海蒂轻笑,看着司徒玄霜,大方的伸出手:“你好,我叫海蒂。” 司徒玄霜并没有伸手回握,而是静静的看着她,似在梳理海蒂和杜康的关系。 海蒂讪笑的收回手,嫂子倒是挺酷的,不过,她喜欢。 “那天都是误会,还是先送哥哥回病房吧!” 哥哥?司徒玄霜蹙眉看向杜康,杜康含笑看着她,眼神中的光异常明亮。 司徒玄霜有些难堪了,原来她竟然闹了这么大的笑话,而他一直纹风不动的坐在后面看着她出丑。 试图甩掉杜康的手,却被他紧紧的握着,声音虚弱:“玄霜,我身体不舒服。” 于是,司徒玄霜再多的不甘心,只能暂且偃旗息鼓,心里却觉得很怨愤,难道上辈子她做了太多恶事,所以这辈子老天派杜康下凡,专门就是来折磨她的吗? 病房里,司徒玄霜看着杜康,尽可能让语气变得平和起来:“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能跟我讲一下你们是什么关系吗?” “还是我说吧!”海蒂举手插话道:“我爸爸是哥哥的舅舅,亲舅舅,所以我和哥哥是表兄妹关系。” “你那天为什么不跟我说呢?”司徒玄霜问的是杜康,这个时候实在是没脸看海蒂,她是杜康的妹妹,可是她呢?竟然误以为……真是丢人丢大了。 杜康叹道:“我想要解释的,是你不听,到最后还动了手。” “我……”司徒玄霜话语噎在那里,脸有些红。 海蒂眼珠子一转,连忙赔笑道:“嫂子,都是我的错,喝醉酒进错了房间,所以才惹你误会,你就别生我和哥哥的气了。这几天哥哥逮着机会就训斥我,我真的好可怜啊!” 司徒玄霜听到海蒂口中的那声嫂子,先是微愣,随即不悦的看着杜康,他轻轻笑,眼神很无辜,显然称呼是海蒂自己叫的,不是他教的。 海蒂见司徒不吭声,就上前扯着她衣摆,像个小可怜一样,委屈道:“嫂子,你就原谅我吧!” 司徒玄霜勉强扬起笑:“是我没有弄清楚事实真相,不怪你。” 海蒂感慨道:“嫂子,你真是宽宏大量,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司徒玄霜觉得在这世上季随意已经属于厚脸皮,阿谀奉承鼻祖了,可是没有想到海蒂也是个中翘楚。 想起她的称谓,司徒玄霜忍不住说道:“你刚才叫我嫂子,我觉得……”不合适吧? 话语没说完,就听海蒂掩嘴笑道:“应该的,反正都是早晚的事情,嫂子就不用不好意思了。”说着有眼色的说道:“我就不打扰你们,先撤了。” 司徒玄霜看着海蒂的背影,忽然无语了,腰畔一紧,杜康伸出手臂揽上她的腰,声音低沉,有些沙哑:“我觉得很好听。” 司徒玄霜身子退后一点,看着他的眼睛:“称呼不能乱叫。” 杜康伸手呵她的痒:“你敢嫌弃我?” 她生性怕痒,缩在他怀里,轻笑,双手搂着他脖子:“杜康,你知道,我永远都不会嫌弃你。” 杜康闻言,眼中闪耀出细碎的光芒,手臂紧紧的环住她,开始吻她,她却闪开:“上官说你肌肉拉伤,韧带撕裂,腿骨折?”当时急坏了,现在看来只怕也有问题,不会是上官和杜康联合起来摆了她一道吧! “不碍事。”说着,薄唇覆盖在她的唇瓣上,她有些心不在焉,捧着他的脸,避开他的吻,见他眼神如常,反倒起了疑心,眉头蹙紧,推开他,要去查探,杜康却紧紧的搂着她:“玄霜,除了肌肉拉伤是真的之外,其他的都是假的。” 司徒玄霜含笑听着,但是却咬牙道:“杜康,你这个……”无赖。 未完的话语被杜康吞咽回腹中,待深吻结束,终于好心松开她,喘着气,将头埋在她脖颈间,声音有些闷:“我怎么了?” “你这个无赖。”话语有些余怒未消。 杜康低低的笑:“生我气?” 司徒不高兴了:“你竟然和上官联合起来耍我。” “我的确是住了三天院,腰摔得不轻,你可真能下得了手。”他做了好几天磁疗,这倒是真的。 司徒皱眉:“我看看。” 他握住她的手,半真半假道:“你要想清楚,看了之后,要负责我一辈子。” 司徒玄霜微愣,轻轻推开他:“那你自己疼死吧!” 杜康适时的闷哼一声,似是拉扯到了肌肉。 “快让我看看。”司徒一惊,要去查看的时候,却被杜康拉到怀里,然后她整个人趴在他身上,姿势暧昧。 司徒玄霜又羞又恼,杜康情不自禁的亲了亲她的脸颊,司徒玄霜脸颊有些微微发烫。 耳边响起杜康又轻又柔的声音:“玄霜,我深爱着你。” 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44)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杜康当夜并没有住在医院,其实每天抽时间去医院做磁疗就好了,况且两人都已经和好了,实在没必要折腾张妈他们。 到家的时候,司徒玄霜在口袋里习以为常的翻找着钥匙,杜康在一旁看着,她抬头向他歉然一笑,又低头找起来。 “我有钥匙。”杜康摇摇头,掏出钥匙,***锁孔,轻轻转动了一下,门就开了。 司徒玄霜进去之后,换上拖鞋,杜康看了一眼鞋柜,他的拖鞋再次不翼而飞,静静的看着司徒玄霜没说话丫。 司徒玄霜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你先等一下,我给你拿拖鞋。” 司徒玄霜走到客厅里的三个大箱子前,把杜康的拖鞋拿出来,然后放在了他脚旁。 杜康的眉紧紧的皱着,司徒玄霜也不敢多看,低头就去洗手了。 杜康把拖鞋换好,走到客厅,看着客厅里的箱子,打开,里面装的全部都是他的东西,全都是生活必须品和衣物媲。 杜康觉得头有点疼,换了一个姿势站着,盯着箱子很纠结。 司徒玄霜从盥洗室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杜康站在那里发呆,目光移到箱子上,忽然很后悔,她真是闲的无聊,没事收拾这些东西干什么,晚一天收拾也好啊! “能不能跟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一回事?”平淡的声音,听不出来有没有生气,但是殊不知这才是杜康最可怕的地方。 司徒玄霜憋了半天,才从嘴里蹦出来两个字:“误会。” 杜康看着她,淡淡的问道:“你原本打算把我的东西送到杜家,然后跟我老死不相往来吗?” “我说了,误会一场。”司徒玄霜越说声音越小,谁让她自知理亏呢? “你打算跟我分手?”杜康的声音里已经有了一丝怒气。 能不能撒谎?司徒玄霜想了想,看着自己的鞋尖,声音如蚊:“曾经这么想过。” 她会不会被杜康掐死,不用看杜康的脸色,都知道铁定很难看。 杜康问:“因为海蒂?” “不全是海蒂。” 杜康挑眉问:“因为我?” “你一直都没有给我打电话,我以为你要跟我分手。”司徒玄霜本来不觉得委屈,这么说着,忽然就觉得委屈起来。 “想分手,休想。”杜康虽然说得咬牙切齿,但是看到司徒玄霜的可怜相,还是心软了,把她拉到怀里,叹道:“如果我真给你打电话,你会接吗?” 司徒玄霜微愣,那几天她正在气头上,如果杜康给她打电话,她绝对会直接挂断,但是他不打,她又开始纠结了。 杜康淡淡的说道:“如果我来找你,你开门之后,会不会直接送我一盆冷水?” 司徒忍不住笑了,倒是有这个可能性。 “玄霜,你表面很生我的气,其实信任的天平还是偏重我的,对不对?”要不然不会一边生他的气,一边因为他住院连忙奔了过去。 “算是吧!”听杜康这么一说,似乎她这几天生气的重点都不是杜康的背叛,而是他没有出面和打电话解释,所以才会这么怒火中烧,这么说来,应该还是有信任基础的。 “你这样会让我觉得,你已经开始在乎我了。”杜康话语半真半假,似乎在开玩笑,但是双眸却夹带着一丝紧张。 司徒玄霜搂着他脖子,认真想了想,点头:“好吧!有点在乎。” “有点?”杜康有些不高兴了,作势生气要收拾她,司徒玄霜已经先行一步笑着挣开他,说:“我先把你的东西物归原处,免得你看到又要念我。” 杜康见司徒玄霜弯腰收拾东西,忍不住说道:“要不然别收拾了。” 司徒玄霜抬头看他:“你还在生气?” 杜康失笑:“反正已经打包好了,干脆把你的东西也打包一下,直接送到杜家好了。” 司徒玄霜看着杜康,敢情老狐狸一直在打着如意算盘呢! “我不打算正式同居。”司徒玄霜低头将杜康的衣物取出来。 杜康问:“我们现在跟同居有什么区别?” “偶尔在我这里住几天,再去杜家住几天,不是挺好吗?” “你以为是家庭旅馆吗?”杜康握着她的手,柔声道:“玄霜,我想要跟你有一个家,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家。” 司徒玄霜没理会他,继续整理东西。 沉默片刻,杜康干脆说道:“你不愿意搬到杜家,那我搬到你这里好了。” 司徒玄霜微愣:“你……你是认真的?”后面的话几乎需要咬牙切齿才能说的出来。 “真的不能再真。”杜康取出手机,“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张妈,让她吩咐佣人收拾我的东西,然后送过来。” “不许打。”司徒玄霜夺过手机,其实很好夺,杜康甚至主动把手机递到他手里,害的司徒玄霜哭笑不得,瞪着杜康,而杜康笑的无害而迷人。 “你……”司徒玄霜气的伸手去掐杜康的脖子,掐死他算了。 杜康低低的笑,宠溺的圈住她,“好了,我这就让张妈过来收拾你的东西,我们先回杜家,我饿了。” “饿死你好了。”手在他脖子上,却始终没有下得了狠手。该死的心软。 杜康轻轻的笑起,开她的玩笑:“为了你,我也要好好保重身体。” “你想气死我啊!”话语中竟有难得的娇嗔之气。 杜康忍不住笑了出来,靠在她耳朵边上,低沉着声音说:“你有什么气说出来,我帮你气着,别自己闷着。” 司徒玄霜那一刻觉得她是不是有一段时间没去教堂祈祷了,所以才会这么被人牵着鼻子走,她明天是不是该去教堂,然后再去拜拜神,消消灾……. 最终还是被杜康一路哄着去了杜家,杜家佣人房在主宅后面,所以主宅晚上的时候,一般只有杜康和张妈。张妈住在一楼,杜康居住在二楼,那是他的私人空间,原本只有他一个人,现如今又多了一个海蒂。 是的,海蒂,还真是一个活泼开朗的女孩子,只是会不会有点太活泼了? 从司徒玄霜来到杜家之后,海蒂的嘴就没有一刻能够停得下来,吧唧吧唧的说,听得司徒玄霜耳朵发疼,她看了一眼杜康,杜康握着她的手,安抚的拍了拍,但是眉宇微蹙,看起来也是忍无可忍了。 司徒玄霜觉得好笑,这世上能让杜康忍无可忍的人,好像并不算太多。 “张妈。”杜康唤道。 “少爷,您有什么吩咐?” 杜康平静的说道:“麻烦给海蒂一杯水。” 海蒂皱眉道:“给我水干什么,我刚喝了好多,这会不渴。” “不,你需要喝水补充一下你流失的水分。”杜康淡淡的说道。 海蒂不悦道:“可是我不想喝。” 杜康抬头看着她,“可以,不喝水的话,麻烦暂时闭一下你的嘴,好吗?” 亲爱的海蒂小姐又开始咋呼了:“你嫌弃我?” 杜康干脆不理她。 “嫂子,我哥嫌弃我?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话很多?”海蒂委屈的看着司徒玄霜。 “那个…….还好吧!”司徒玄霜其实真的很想点头,但是又怕刺伤了海蒂的自尊心,干脆昧着良心,话语好像有点虚伪。 海蒂小姐马上又开始得瑟了,不敢明着瞪杜康,就偷偷的瞪了杜康一眼,然后对司徒玄霜小声说道:“嫂子,还是你人好,全家上下,我最喜欢的那个人就是你了。” 司徒玄霜正在喝水,听了海蒂的话,差点把水喷出来,被水呛到似乎是很自然地事情,咳个不停。 她和海蒂才认识多长时间啊?全家上下?亏海蒂能说的出口。 温热的手在她背后轻抚,另一只手拿着手绢体贴的擦着她的嘴角。 “海蒂,回你自己的房间去。”杜康的声音有些不悦了。 “又训我?”海蒂虽然委屈,可还是关切的问司徒玄霜:“嫂子,你好点没有?” 司徒玄霜说不出话,干脆点头。 “嫂子看起来很精明,怎么有时候也跟小孩子一样,喝水还会被呛到,真可爱。”海蒂说着,自己乐上了,笑个不停。 司徒玄霜的脸有些红了,杜康缓缓的拍着她的背,目光却警告的望着海蒂,笑的温和:“你在笑话谁呢?” “没……没有,我先回房间了。”现在还没有结婚,哥哥就这么护着嫂子,真等他们结婚了,那还得了。笑笑都不行吗?海蒂顿时哭丧着脸,她是不是该收拾衣服离开了,她怕再住下去,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45)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杜康的房间简单,整洁,稍显冷清,司徒玄霜杂七杂八的小物件倒是挺多,有很多都是从国外带回来的特色玩偶。 以前摆放在储藏室里,杜康并没有注意过,如今两人在房间里面收拾的时候,杜康手里拿着一个小公仔,忍着笑,说她这么大的人了还玩这种小女孩的东西。 司徒玄霜当时听了,很不乐意,反驳道:“大部分女人的心里面都住着一个可爱的小女孩。丫” 杜康忽然抱着她,笑道:“那让我检查一下你身体里面是不是也住着一个可爱的小女孩。” 两人原本在地板上收拾东西,这么一来,就那么暧昧的躺在地上,因为忙碌,司徒玄霜的额头上沁出细细的汗珠,他看着她的笑颜,竟舍不得移动双眸。 他要吻她,她微微避开,他便咬牙叹气,“小妖精。” “别忘了,上官说你才是那个狐狸精,我可不敢当妖精。”他的腰还没有好,离开他身体,坐在地毯上,开始收拾东西。 手中拿着一个彩蛋,想起法国老太太Alisa,脑海中一时间闪现出很多和Alisa在一起相处时的画面。 “似乎有故事?”杜康见她眉眼间都是笑意,坐在那里,从背后圈住她,下巴放在她肩膀上,看着她手中的彩蛋,一时有些好奇媲。 “这是一位法国老太太送给我的万圣节礼物。” “你很喜欢她?”试探的问。 “她叫Alisa,待人很亲切,最重要的是跟她在一起很温暖,我在法国的时候就住在她家里。” 杜康平静的问她:“Alisa有儿子吗?” “有啊!长的还很帅。” 杜康的眉皱了起来,有些不悦了。 她觉察到他的情绪,失笑:“你在乱想什么呢?Alisa的儿子早就结婚了,我见到的是他们照的全家福,到我离开都没有见过他本人。”真是一个醋坛子。 松了一口气:“听你的语气,似乎没有见到那位法国帅哥,你很失落?” 司徒玄霜有些哭笑不得:“再帅也没有你帅,可以吗?” 他轻叹:“玄霜,我在嫉妒。” “嗯。”厚脸皮的人啊!她还没取笑他,他就开始承认了吗? “跟我说说,你都去了哪些地方,见过哪些人?”哪些帅哥? 司徒玄霜说了很多旅途见闻,还有旅途上认识的朋友,最后讲到雪山冒险的时候,杜康听了,手臂紧了一些,皱眉道:“不要再去了。” 她笑:“美景体验一次就好了,下次就算有人倒找我钱,我也不去。” “我以后不准你再乱跑。” 她靠在他怀里笑的迷人:“那你日夜不睡觉看着我好了。” 杜康听了,忍不住笑道:“你舍得吗?” “舍得。” 话刚落,杜康就吻住了她,她眼睛里都是笑意,任由他吻着,直到他不舍的离开她的唇,她才笑道:“杜局长,你这样不对,听不进去国民~意见,说实话就要受罚吗?” 他看着她,蹙眉道:“答案不改?”话语有些威胁了。 奈何,司徒玄霜生来就是被吓大的,对待他的威胁见怪不怪了。 “不改。” 于是唇瓣再次被杜康吻住,这次吻得很深入,迫她做出回应,司徒玄霜心里在犯嘀咕,看来杜康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了。 门口传来一声响动,紧跟着恢复平寂,司徒玄霜并没有留心,良久之后,他松开她,但是薄唇仍然贴着她的唇瓣,含糊问道:“答案还是不改吗?” 执拗的人啊! 这次司徒玄霜学聪明了,连忙道:“你也别日夜看着我了,我不舍得。”想想,不甘心,干脆补充了一句:“干脆我们一起戴着铁链生活好了,这样我不管每天做什么,你都会知道。” 杜康听了,忍不住笑了。 司徒玄霜问道:“忽然想起来曾经无聊的时候,看过一个泰国影片,名字叫《永恒》,你看过没有?” “没有,跟我讲讲。”他对娱乐媒体方面的事情向来不太关注,平时很少看电视剧和电影。 杜康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递给司徒玄霜,让她摆放。 司徒玄霜想了想剧情,说道:“讲的是一位叫玉珀蒂的曼谷女子嫁给了一位木材富商帕博。没过多长时间,帕博把玉珀蒂接回他在森林中的家里。那里很封闭,玉珀蒂生活烦闷。就在这个时候,她遇到了一位年轻又帅气的男人,这位男人正是帕博的侄子商蒙。在相处中,两位年轻人渐渐有了好感。再后来,两人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情感,有了肌肤之亲。他们的关系很快就被帕博发现,帕博大发雷霆,却无法阻断玉珀蒂与商蒙之间的感情。帕博绝望之下,答应他的侄子和他的妻子在一起,但代价却是要将玉珀蒂与商蒙用铁链锁在一起,永生永世不得分离。被铁链牢牢锁住的两人终于如愿以偿的在一起了,他们由最初的幸福和激动,渐渐开始有了生活上的分歧和争吵,曾经相爱的两个人开始渐渐无法忍受对方的缺点,争吵和打架,彼此厌恶,成为生活的重心。将两人束缚在一起的锁链,成为他们发牢***的源泉。” “后来呢?”杜康开始感兴趣了。 “后来,玉帕蒂怀孕了,商蒙决定用死来换回叔叔对他的原谅,叔叔却送了商蒙一把枪。那天晚上商蒙和玉帕蒂难得没有争吵依偎在一起,商蒙让玉帕蒂开枪打死自己,他以为这样就能救赎自己曾经心爱的女人和孩子,但是玉帕蒂却将枪口对准了自己。” 杜康问:“玉帕蒂死了?” 司徒玄霜叹气道:“对,她死了,商蒙带着玉帕蒂的尸体去求叔叔开锁,但是叔叔没有答应,于是商蒙只得继续和玉帕蒂的尸体朝夕相处,每天给她擦洗身体,依偎着她冰凉的体温,直到有一天早晨醒来,他忽然发现昔日美艳性感的女人,开始溃烂,面目全非,一时间惊吓无比。佣人不忍商蒙这么痛苦,就拿着大斧砍断了锁链,但是商蒙却已经精神失常了。” 杜康说:“你似乎触动很大。” 司徒玄霜慢条斯理的收拾着物件,沉默了片刻,说道:“杜康,我一直在想,如果两个人相爱,又该怎么在平淡枯燥的生活里自处呢?” 杜康问:“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永恒不变的爱情?” “曾经这么想过?” 杜康突然问:“现在呢?” “不确定。”老大、阁下、上官、辛迪、简钰、陆子吟、安澜、薛文隽、叶阙,其实他们都在诠释着爱,不是吗? 杜康将头埋在她的颈项处,呢喃道:“看来我还没有给你足够的安全感。” 司徒玄霜眼睛有些迷离:“杜康,誓言中存在着爱恋,但是我担心它会因为生活产生裂缝。” 杜康听出问题所在,失笑道:“这就是你一直排斥和我住在一起的原因?” “嗯。” 杜康无奈的笑道:“你担心我有一天会因为你的缺点不爱你?” 尴尬的咳了咳,他说话能不这么一针见血吗? “玄霜,别忘了,我爱上你的时候,你就一身是伤了。所以……”杜康握着她肩膀,让她正对着他,额头抵上她的。 所以什么?司徒玄霜预感他要说些什么,气息好像都放得轻缓起来。 “你完好无缺的时候,我爱你,你遍体鳞伤的时候,我也爱你。而爱你,并不是一句承诺那么简单,所以我和你的一辈子也不是一句话,三个字那么简单,它需要我们用一生来完成。”拉她到怀里,圈住,低声道:“玄霜,你是我心里的一颗珍珠,价值连城。你要记得,我爱你不是一刻,不是一时,而是一辈子,我把我一辈子都交给你,只因为那个人是你。” 司徒玄霜心里宛若有上百只小兔子在乱撞,她忍不住笑了,眼里闪过一丝调皮:“你这是在向我告白吗?” 杜康也笑道:“对,我在向你告白,和你在一起之后,我开始变得贪心,所以如果我有一天向你求婚的话,你要有心理准备。” “呃?天啊!”哪有人还没有求婚,就开始提前告知的,这么嚣张随性大概只有杜康了。 不理你了。”推开他,起身,借以掩饰内心翻涌的思绪。 “去哪?”他紧跟着站起。 “洗手。”该吃午饭了。 才走没两步,身体却被人一把抱起,她吓了一跳,连忙搂紧他,“你要干什么?” “一起洗手。”回答的理所当然。 “我自己能走。”她长着两条腿是摆设吗? “我喜欢抱着你。”回答霸道。 “我不喜欢。” “没关系,你会喜欢的。”走进洗手间,关门的同时,唇瓣相贴,于是再多的不愿都化为一声声无奈的音符…… PS:本月最后一天,有月票的亲,赶紧砸过来啊!新文已经更新,求支持啊! 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46)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海蒂原本打算去杜康房间里帮两人收拾东西的,却没有想到会看到兄嫂接吻的场面,一时宛若做错事情的孩子,拍着胸口,深深吐了一口气,忍着笑下了楼,看到张妈,就使劲的抱了抱她,脑袋往张妈的怀里蹭。 张妈失笑:“实话跟我说,是不是又做错事情了?”海蒂只有做错事情的时候才会这样吧? 海蒂抬起头,嘟着嘴,不高兴地看着张妈,嘟囔道:“张妈,不是我好不好,是哥哥和嫂子在房间里做坏事。” 海蒂一向直言不讳,再加上话语暧昧,旁边的佣人都很年轻,听了纷纷低下头,脸色发红,倒是海蒂没事人一般,睁着无辜的大眼睛,无视张妈不悦的神色,海蒂继续不满的发牢***:“你说哥哥也真是的,情难自持没什么,只是接吻的时候就不能关着门吗?教坏我怎么办?” “咳咳,海蒂……”张妈又挤了挤眼。 海蒂关切的问道:“张妈,您嗓子不舒服吗?要不要叫医生过来?” 张妈干脆也不咳了,盯着海蒂,无奈的摇摇头,转身朝茶室走去,只要这个大小姐不要再说话,她就阿弥陀佛了。 海蒂脸上挂着笑,跟在了张妈的身后,对她说:“张妈,照这种情形看,哥哥的婚事应该快要近了。” “你哥哥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张妈回头看了海蒂一眼,然后才调回视线:“海蒂小姐,我家少爷和司徒小姐的事情,你可不要瞎掺和。” “我又不是洪水猛兽。”海蒂小声说道。 张妈笑了笑,没吭声,反正这个惹祸精,离她远远的,就对了。 海蒂在一旁帮助张妈将水果切片榨汁,“张妈,姑姑一直在操心哥哥的婚事,这下该放心了吧?” “太太在电话里倒是挺开心的,原本最早听说司徒小姐的时候,还想回国看看,但是被我劝住了。少爷并不知道我把他和司徒小姐的事情告诉给了太太,如果知道的话,我就惨了。媲” 海蒂忍不住笑道:“张妈,哥哥是被你照顾大的,我没有想到你还怕哥哥。” 张妈没好气的说道:“你去问问杜家有谁不怕你哥哥,就连老爷和太太有时候还要看少爷脸色,更何况是我。”说到这里,看向海蒂:“难道你不怕吗?” 海蒂吐吐舌头,她当然怕了!似是想到了什么,又有些不悦了:“提起这个,我就生气,你看看哥哥,对嫂子一个样,对我们又一个样,我都懒得说他。” “是不敢说吧?”张妈白了她一眼。 海蒂撅着嘴,想了想,说:“照这样的进度发展,看来杜家很快就要办婚事了。” “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张妈微微皱眉。 “没什么。”看来,她该回加拿大给姑姑道喜了,哥哥的恋情也该在杜家见见天日,开花结果了…… 海蒂下午就离开了杜家,走的时候跟司徒玄霜依依不舍,好像女儿远走,舍不得娘亲,可谓是一步一回头,司徒玄霜其实心里是想笑的,但是在海蒂的眼里看到了真诚和不舍,看得出来海蒂是真的很喜欢她,于是心就开始软了下来。 海蒂坐上车,把头探出车窗对他们呼喊的话语,瞬间便把美好的气氛震得破碎。 海蒂喊道:“嫂子,我过两天就回来了,等我啊!” 不只是司徒玄霜觉得乌鸦满天飞,就连张妈也忍不住哀叹一声命苦,领着佣人进屋了。 杜康看着她微蹙的眉头,忍不住笑道:“这么怕海蒂吗?”难得看到她如此,觉得很有趣。 “倒不是怕,我只是需要适应的时间。”司徒玄霜轻叹,其实海蒂除了聒噪一点之外,其他各方面都很好,是真的很好! “如果不喜欢海蒂的话,以后我会尽量避免你们见面。” 如果司徒玄霜注意听得话,就会察觉杜康的话语里玩笑的成分居多,但是司徒玄霜听了杜康的话,连忙解释道:“不,我很喜欢海蒂,只是……只是……”在背地里说海蒂话很多,好像影响不太好吧! “很聒噪?”杜康好整以暇的接话。 司徒玄霜无奈道:“好吧!我确实是这么想的。”顿了顿,说道:“不过虽然聒噪,但是却让我觉得很温暖。” “想不想要更多温暖?”杜康又开始诱惑她跳进陷阱了。 察觉到他的意图,她不客气的拒绝:“温暖这种东西,适可而止。”冬季适用,到了夏季,温暖过度,容易中暑。 杜康笑:“玄霜,要不要考虑嫁给我?” 她问他:“这句话,你对几个女孩子说过?” “就你一个。” 点点头,她说:“我还不急。” “可是我很急。”杜康皱眉。 想了想,她建议他:“那你找别的女人好了。” “胡闹。”杜康亲了亲她的鼻子,然后在她耳边低低地说道:“我只要你。” 司徒玄霜淡淡的说道:“我觉得不公平。” “哪里不公平了?” “你谈了好几个女朋友,可是我呢?等我谈的男朋友数量上和你差不多了,我再考虑你的求婚。” “呃?”什么叫欲哭无泪,杜康想他终于深切的体会到了,早知道就说没谈过好了…… 搬进杜家,司徒玄霜首先要适应的就是作息问题,杜康对于她熬夜赶程序的事情很不满,所以当他一把合上电脑,把笔记本夺过去的时候,司徒玄霜告诉自己,这是很正常的现象,但还是急了。 “我很赶。”她伸手去抢。 “熬夜伤身,你最近脸色都不太好。”他将电脑扬高,司徒玄霜又哪里能够够得着,只能愤愤的看着他。 她鼓着腮帮子,“我还没有存档。”反正,她就是要她的电脑。 “我给你存。” 司徒玄霜哭笑不得,双手蒙面,使劲跺了跺脚,咬着牙唤他的名字:“杜康……”她这辈子注定要被这个男人给吃的死死的吗? “不用那么大声,我知道我叫杜康。”他将笔记本电脑放在手臂上打开,然后存档,直接关机。 她无奈的说道:“不赶完程序,我睡不着。”眼下看来,想要夺回电脑是无望了。 “这个程序还有半个月时间,没必要挤压你晚上睡眠时间来完成。所以到了晚上你的电脑由我来保管。”他知道她对电脑工作很热衷,所以才没有干涉她的工作,但是今天回来听张妈说她白天没精神,就不能坐视不理了。这个女人,从来都不知道怎么爱惜自己的身体。 司徒玄霜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你什么时候把电脑还我?” 她还惦念着电脑的事情。 想了想,他说:“吃完早饭给你,晚上吃饭前没收。”白天工作,晚上尽可能调整她的作息。 “天啊!”司徒玄霜只差没有仰天长啸了。 “我也想叫天,我们一起叫好了。”杜康说着冷笑话。 司徒玄霜真是无语了,走到床前,直接趴在上面,将脸埋在松软的被褥间,杜康拍着她的背:“洗手洗脸去。” “不去。”宛若小女孩闹情绪一般,明显很生气。 杜康吻了吻她的发丝,失笑:“那我抱你过去。” 听杜康这么一说,哪能真让他抱她过去,坐起身来,不甘心的瞪着他,而后者温和宠溺的笑。 于是只能泄气的去洗手洗脸,忙完这些走进卧室,就看到杜康坐在床上,带着金丝边眼镜,翻看着文件,帅的一塌糊涂,看起来文质彬彬。 没有抬头,杜康把身旁的被子掀开:“快上床,别冻着了。” 司徒玄霜咬牙切齿的上了床,躺下,盖上被子,问杜康:“你不睡?” “我把文件审查完就睡。”说着低头吻了吻她的唇瓣,说道:“你早点睡。” 司徒玄霜皱眉,不服气了:“我熬夜不可以,你熬夜就可以吗?” “我熬夜可以,你熬夜不行。” “这不公平。” 杜康笑,看着文件,知道是看不下去了,放在一旁的桌上,摘下眼镜,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妥协道:“好吧!今天我就不熬夜了。” 今天? 眼见她不悦,便把她的身体卷入宽厚的怀抱中,热热的唇游走在她的额头、眼睛、鼻梁,沿途密密吻下,于是司徒玄霜只得收口。 缠绵的细吻中,他低声呢喃:“玄霜,我要对你的健康负责!” 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47)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两个人,两种生活态度观,彼此磨合和容忍。 其实说这话的时候,司徒玄霜很没有底气,因为一直以来容忍她的都是杜康,她因为工作焦躁发脾气的时候,他都会静静的看着她,像是在看一个闹了情绪的孩子,眼神宠溺而柔和。 他说:“又在耍小孩子脾气了。” 每每这个时候,司徒玄霜都会觉得自己是在无理取闹,沉下心再去做事,就会得心应手,条理梳理的很清晰…… 深秋过去,迎来了初冬丫。 司徒玄霜端着水果拼盘去书房的时候,电话正在响,杜康盯着电话,似在犹豫该不该接听。 “怎么不接电话?”将水果放在杜康的面前,好奇的问他媲。 “加拿大的电话。”杜康双手交握,微微皱眉。 杜家在加拿大,不难想象这通电话一定是杜康父母打来的。 “那你接电话吧!我出去了。”转身要走,却被他拉坐到了腿上。 “陪我。”他抱着她,伸手把电话拿起来,放在了耳边。 “我是杜康!” 司徒玄霜失笑,话语是不是太生疏了?安分的坐好,低头无聊的把玩着杜康的衬衫纽扣。 杜康抓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快速凑近她耳边,咬了咬她的耳朵:“胡闹。” 司徒玄霜无声轻笑,伸手搂着他脖子,靠着他肩膀,听他讲电话。 杜父的声音有些不悦:“给你打电话,怎么这么长时间才接?” “我在忙。” 杜父哼道:“借口吧?” 杜康淡淡的说道:“你如果非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杜父有些不高兴了:“臭小子,怎么跟长辈说话的,不孝顺。” 杜康皱眉,司徒玄霜见了,疑惑的看着他,她并没有听到杜父都说了些什么,杜康做了一个无奈表情,面对父亲的话,他觉得还是沉默比较好,要不然绝对会没完没了了。 “怎么不说话了?”杜父不见杜康吭声,又有些不悦了。 “不知道该和你说些什么。”这句话还有一个意思,那就是跟杜父没话说。 杜父的呼吸声开始加重,明显怒火飞扬:“臭小子,你不是我儿子。” 杜康平静的说道:“如果你怀疑我们的血缘关系,我可以寄我的血液样本到加拿大。” 司徒玄霜抬起头,听得心惊肉跳,怎么又扯到血缘关系了? 杜康安抚的拍着她的背,示意她没事。 电话里传来杜父对杜母发的牢***声:“你养的好儿子,他想气死我。” 杜母说:“我早就说过了,你们父子一通话准吵架。说正事。” 经杜母一提醒,杜父这才忍着气,问杜康:“听说你谈了女朋友?” “听说?”父母好像早就知道了吧?这么说还真是欲盖弥彰。 杜父有些不自在的咳了咳,不耐烦道:“我直说了吧!你和那女孩在一起也有一段时间了,什么时候领回来让我们看看。” “没时间。”他看着司徒玄霜,她大概觉得口渴,正用叉子扎了一块苹果放在嘴里咬了一口,见他看着她,就将咬了一口的苹果递到他嘴边,他忍不住笑,张嘴吃了。 杜父说:“你们如果工作忙没时间回加拿大,那我和你妈妈回国好了。” “不欢迎。”杜康直接回绝。 “你这个臭小子,敢情我和你妈妈这些年培养出了你这么一只白眼狼,你听着,你不让我们过去,我们就偏要过去,不恶心死你,我们就不回加拿大。” 杜康微微皱眉:“我想,你这时候大概需要冷静一下,结束通话后,还是让家庭医生给你量量血压比较稳妥一些。” 司徒玄霜只能模模糊糊的听到电话里杜父似乎在训斥杜康,杜康无关痛痒的听着,指了指苹果,司徒玄霜便用叉子又扎了一块苹果送到他的嘴边。 只是正咀嚼着苹果,不知道杜父说了些什么,他把目光落到司徒玄霜的身上。 司徒玄霜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无声问他怎么了? “她在我身边。”杜康是对杜父说的。 司徒玄霜这才明白父子俩不知道何时把话题转移到她身上了。 杜父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就见杜康微皱眉,把电话拿远一点,对她小声说道:“爸爸想跟你说两句。” 司徒玄霜静静的看着他,没说话。说什么?她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跟杜康的父母交谈。 “如果你不愿意,可以拒绝。”杜康温柔的看着她。 想了想,她问道:“你想让我和你父母通话吗?” 他摇头道:“玄霜,我永远不勉强你,你不愿意,我们就不通话,好吗?” 沉默几秒,她深吸一口气,说道:“电话给我好了。” 杜康看着她,似乎想要看穿她内心里包裹的思绪,但电话却还是交到了她手里。 想来还是不放心,又把电话放在耳边,对杜父不悦道:“别乱说话。” 被儿子这么警告教训,杜父脸面无光,怒道:“你这个臭小子,越来越没大没小了。长大了还不如你小时候呢!最起码你小时候,我们说什么,你都不能违抗,现在呢?你是不是觉得我们都要听你的,你说什么都是对的,看我和你妈妈老了,觉得我们好欺负了。就说刚才打电话吧!你说你忙,就几分钟,一二十分钟那么难挤出来吗?如果是你和玄霜那丫头打电话,绝对是一天好几个小时,你说说看,我和你妈妈有多么寒心啊!养的这是什么儿子啊?” 很明显杜父这番话都是对杜康说的,但是那时候电话已经到了司徒玄霜的手里,她就只能这么听着。 原本很紧张,但是听到杜父的控诉,觉得很好笑,最后扯到她的时候,就有些尴尬了。 她和杜康有时候通话,好像时间也不长吧?都不是特别喜欢腻歪在一起的人,最常十分钟绝对结束通话,但是这些不好跟杜父说吧! 杜父久久听不到回音,冷声道:“算了,我也懒得跟你说话,把电话给玄霜那丫头,我要跟她说。” 于是,司徒玄霜只能开口说道:“您好,伯父,我是司徒玄霜。” “呃?”杜父大概没有想到司徒玄霜这么快就接电话了,微愣之后,很快就说道:“杜康那臭小子,电话什么时候给你的,也不跟我说一声,成心看我笑话吗?” 司徒玄霜静静的听着,也不敢插话。 “别吓住孩子了。”电话里传来一道温和慈祥的女声音,司徒玄霜想应该是杜康的母亲。 “叫玄霜是吧!”杜父明显语气温和了许多,看来杜母的话还是很有用的。 “是的,伯父。” “刚才我不是对你发火,是杜康那小子,真的很欠揍。”杜父解释。 司徒玄霜差点笑出来,看着不知道他们在谈什么,微微皱眉的杜康,连忙将未浮起的笑容敛起。 其实杜父说的很对,杜康有时候还真是很欠揍。 杜父感慨道:“孩子,要忍受我们家杜康,真是委屈你了。” “不会。”司徒玄霜有些想流汗了,其实两人在一起,一直以来都是她在折磨杜康。 “瞧你都跟孩子说的是什么?电话给我。”杜母从杜父手里夺过电话,然后试探唤她:“玄霜?” “伯母,您好!”司徒玄霜笑道。 “杜康在你身边吗?” “在。”不明白杜母的意思,但还是如实答道。 “那我还是小声说话好了。”杜母压低声音道:“杜康对我们的态度,你看到了吗?” “呃?”杜康就在她身边,她该怎么说呢? “伯母知道杜康在你身边,你不方便说话,你听就好了,我和你伯父一生磊落,致力于慈善事业,可是怎么就生出这么一个孽障啊!我跟你说,你可要帮我们好好的收拾收拾他。” “这不太好吧!”杜家夫妇要和自己的亲生儿子开火打仗了吗? “别心疼那个臭小子,不狠心虐虐他身心,他会越发猖狂,我和你伯父在他面前都快没有父母的样子了。”杜母接着说道:“玄霜,我和你伯父有个计划,你愿意听一听吗?” “好。”司徒玄霜终于明白杜康为什么是千年狐狸了,因为杜家就是一个狐狸窝,住着一群狐狸精。 于是杜母小声说着她的计划,司徒玄霜凝重的听着,一直紧紧攥着话筒不吭声,害的杜康紧张不已,好几次都想把电话夺过来,直接挂了。 父母该不会在玄霜面前说他坏话吧? 心一直吊着,直到司徒玄霜沉重的说道:“再见,伯母。” 他才紧张的问她:“我爸妈都跟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司徒玄霜垂下眼眸,叹了一口气。 杜康呼吸变得急促,拿起电话,就要拨打过去,司徒玄霜却握住他的手,难过的说道:“别打了,我真的没事。” 眼睛里布满了受伤,这还叫没事? 杜康心疼的搂着她:“好,我不打电话,不管我爸妈说了什么,你都不要放在心里。”真后悔啊!早知道就不把电话给玄霜了,那两个奇葩都对玄霜说了什么,想急死他啊! 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48)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自打接了杜康父母的电话之后,司徒玄霜的情绪一直都很失落,表面对杜康无谓的浅笑,但是眼睛里总是会流露出一丝哀伤。 司徒玄霜这样,杜康更是每日忧心如焚,给父母打过几次电话,试图质问他们都对司徒玄霜说了些什么,第一次通话双方说着说着就开火对战起来,第二次父母直接拒接电话,第三次干脆对佣人吩咐,再接到他的电话,就说他们没有在家,或者出去和朋友聚会去了。 杜康一辈子皱眉的动作都在那几天用尽了,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父母一定是说了什么话伤害了司徒玄霜。 他烦躁的单手插在裤袋里,走了几步,他好不容易才和玄霜有了今天,如果玄霜因为父母说了什么话,就选择封闭自己的内心,不愿意再接受他,那他就得不偿失了丫。 进卧室的时候,模模糊糊的听到司徒玄霜在讲电话,只听她应道:“好”、“嗯”,甚至还有浅浅的笑声,一扫之前几天的阴霾。 杜康又忍不住皱眉了,走了进去。 司徒玄霜听到脚步声,显然想尽早结束通话,对电话那端的人平淡的说道:“那好,暂时就先这样吧!再见。” 杜康站在她面前,由高至低俯视着她,眼含探究媲。 “谁的电话?”声音低沉,问出来的时候还微微带着沙哑。 “一个朋友。”其实电话是杜康父母打过来的,那对活宝,听说他们儿子这几天茶饭不思,竟然激动地大笑击掌,还说晚上要开香槟庆祝。 忽然很同情杜康,有这么一对父母,只怕他的童年一定是过的“多姿多彩”吧? “男的?”杜康醋坛子又涌上来了。 “嗯。”想到杜父,好像不能说谎吧! 杜康不说话了,定定的看着司徒玄霜好一会儿,身体有些紧绷,他想问是不是简钰,或者是上官凌,但是又怕听到之后,心里会更加介意。 在司徒玄霜面前蹲下身来,握着她的手,温声道:“玄霜,不要介意我父母对你说的话。” 司徒玄霜适时的低眸不语。 杜康微微一叹,将她搂在怀里,轻轻抚着她的发丝:“玄霜,是我们两个人要在一起,不是别人,所以别人说什么不重要,只有我们两个人,好吗?” 杜康的身体很温暖,司徒玄霜把头埋进他的怀里,汲取着他的温暖,心是无由的平静…… 很想对他点头,安抚他担忧不安的心,但是想起加拿大的那对活宝,她好像只能对不起杜康了,况且日子无聊,真的应该寻些乐趣了。 杜康近来有些焦躁,有时候甚至还不在工作状态,虽然被他圆滑的敷衍了过去,但陈恩还是发现了。 “最近怎么了?”陈恩好奇的问道。 “有点事。”杜康背对着陈恩,眼神望向窗外,冬季萧条,马上又要一年过去了,时间过得还真是快。 “因为司徒小姐?”除了司徒玄霜,陈恩真的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谁难够让杜康如此失魂落魄。 杜康好一阵沉默。 陈恩习惯了杜康在人前的寡言性情,自己总结道:“前段时间不是还好好的吗?我还跟人打赌你什么会和中将结婚呢!” 杜康转动椅子,身体面向陈恩,淡淡的反问道:“你拿我的婚姻来打赌?” 陈恩连忙干笑道:“善意的打赌,我发自内心的说一句,我真的很乐见你和中将在一起。” 杜康低眸,把玩着桌上的钢笔,“我不想吓坏她。” 陈恩只差没有跳起来了,皱眉道:“干脆把中将当女儿养好了。”他早就看清楚了,司徒玄霜是谁,司徒玄霜就是杜康的心头肉。 “要我说,反正你这辈子离开中将,注定是活不成了,干脆把她娶进门好了,有了一纸婚约,到时候也不用担心中将背着你红杏出墙了。” 杜康因为红杏出墙四个字皱了眉,陈恩见了,连忙往后退:“我先忙去了,你自己好好想想。” 杜康将钢笔投进笔筒里,靠着椅背,失神漫漫…… ***************************************** 晚上一起吃饭,杜康选的地方,环境很优雅,司徒玄霜很喜欢,尝了几口菜色也很美味。 “这里的菜很好吃。”她不吝啬夸奖道。 “你喜欢的话,以后我们就常过来吃饭好了。” 杜康吃饭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餐厅中间有一个舞台,被环境和装潢渲染出来的效果惊人,白炽的强光打在高台上,给人一种九天之外的空灵之美,衬托着弹钢琴的女孩很美丽。 司徒玄霜笑着打趣杜康:“看女孩还是在纯粹欣赏音乐呢?” 杜康失笑:“音乐。” “曲调太悲伤了。”女孩弹得是钢琴曲天空之城。 过了片刻,杜康突然说:“那换一曲好了。” “呃?” 司徒玄霜看着杜康,一时竟然猜不透他的想法。 杜康起身,俯身亲了亲她的脸颊,然后迈步向舞台走去,司徒玄霜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 她看到他上了舞台,大厅里面用餐的人都看向杜康,他低头对弹钢琴的女孩说了些什么话,那女孩看着杜康,羞涩的笑了笑,然后起身下了舞台。 杜康坐在钢琴旁,下一刻他的眼神极其缓慢的转向司徒玄霜,那是一种近乎专注的凝视,他的动作纯粹而自然,这一举动成功地引起餐厅人对司徒玄霜的注视。 她觉得有些尴尬了,低头喝了一口水。 杜康轻笑,脸微微扬起,灯光照在他的身上,周身都在发光,英俊的令人不敢鄙视。 他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扬,淡淡的笑。 杜康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了抚琴身,手指轻快的落下,优美动听的旋律于是就如同流水一般,从他的指间流淌出来。 司徒玄霜从来不知道他会弹琴,而且弹得这么好,没有意外是假的,见众人都把焦点放在杜康身上,她松了一口气,也开始认真地欣赏起来。 他弹得是《Athousandsyears》旋律优美,最重要的是很感人,这好像是结婚的时候…… 司徒玄霜微微皱眉,感受着餐厅里众人善意的笑意,脸颊发烫。 不会真像她想象的那样吧! 《Athousandsyears》弹到三分之一的时候,琴音忽然又改变了曲风,但是又不会让人感到很突兀,相反地很新鲜,也很好听,竟是出奇的融洽。 司徒玄霜愣住了,杜康***的竟然是刘若英的《原来你也在这里》,她觉得身体有些发抖,尤其是手,双手紧握,目光停驻在杜康身上,未曾移开半分。 他竟然一直都知道,她的事情,他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似是感受到了她的注视,杜康目光看向司徒玄霜,眼神温柔而专注,这时候琴音再次转换成那首《Athousandsyears》。 有服务生过来,亲自送了一束花给司徒玄霜,那是一千零一朵玫瑰花,寓意一生一世一双人。 她竟然能够读懂杜康的意思。 琴音还在继续,杜康不知道何时已经把钢琴交给了那名女孩,从众人的目光中走了过来。 司徒玄霜静静的看着,他就站在她的面前,呼吸甚至和她紧紧的缠绕着。 她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首歌?” 他温柔的看着她:“只要有心,想要知道并不难。” “你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你会弹琴。” 他笑:“你没有问过我。” “阵势是不是太大了?” “知道你不喜欢铺张,我已经很克制了。” 司徒玄霜失笑:“所以你在向我求婚吗?” “你愿意嫁给我吗?”单膝跪在地上,从西装口袋里掏出戒指盒,然后打开,一枚发出耀眼光芒的钻戒出现在司徒玄霜的面前。 不待司徒玄霜说话,餐厅里的人都站了起来,跟着起哄道:“嫁给他……嫁给他……” 声音一波又一波,震得人呼吸都急促起来。 低头看着杜康,他目光深幽,含着期待,含着一丝紧绷。 她蹲下来与他平视:“花很漂亮。” “以后天天送你。”话语压抑。 “戒指也很漂亮。”她顿了顿,杜康觉得呼吸都停了,只听她说道:“如果我不接受,你会生气,会觉得没面子吗?” 微微皱眉,杜康说道:“我希望你心甘情愿接受,而不是勉强接受。” 司徒玄霜笑了,站起身来,淡声说道:“杜先生,谢谢你的花,但我不接受你的求婚。” 杜康沉默下来,看着她没说话。 大厅里一阵喧哗和失落声,无疑都将指责的目光投射在司徒玄霜的身上,这么优秀的男人,她都不要,究竟在想什么呢? 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49)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司徒玄霜拒绝杜康之后,继续坐下来淡定吃饭,杜康起身,越发看不懂司徒玄霜,如果说她生气或是拒绝他之后觉得尴尬转身离开,他都可以理解,可是她越平静,他就越发迷惑起来。 坐在她对面,看着她:“理由。” 她淡淡的问:“什么理由?” 杜康正色凝视着她,“拒绝的理由。” 她好整以暇的说道:“我平时看别人当众求婚的戏码不少,当男人跪下求婚的时候,在众目睽睽之下,一般比较善良的女孩就算不情愿也会给对方留几分颜面。这个世界上永远都不缺少起哄的人,别人一鼓掌,一簇拥,于是某种恩爱缠绵的情绪就突兀的来了,难道你希望我像那些女人一样娇娇滴滴,或是哭哭啼啼的,把手伸给你,点头说一声‘我答应你’,这事就功德圆满了?” 杜康一眼睥来:“你想说什么?” 司徒玄霜平静的说道:“当你放下高贵的自尊跪在我面前的时候,当大家都起哄要我嫁给你的时候,我在想我不能被无形的手掐着脖子,我如果答应嫁给你,那绝对是我心甘情愿的,而不是被周围人左右才答应嫁给你。” “我说过,无论何时何地你都有选择拒绝的自由。”喝完杯中的水,他竭了怒火,但也没看着她。 “杜康,每一年光棍节的时候,我都在想我或许不懂爱情,但却不能否认爱情的价值,至少它是最至高无上的存在。每个人都期待能够有这么一份感情,它是真正的属于自己,它完美无缺,它刻骨铭心,它是一个人内心最大的精神感情寄托。我一直期望着我能找到一个人,找到了,那就是他了。” “还没找到吗?”杜康太阳穴都在突突的跳动着了。 好像没听出他话语里的愤愤之音,她漫不经心的说道:“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那我呢?媲” 司徒玄霜亲自把水给杜康倒满,杜康看着,只觉这一生都没有如此失败过! 司徒玄霜想了想,说道:“你是给予我感动和温暖的那个人,我很珍惜。” 杜康是真的怒了,看了一眼司徒玄霜,朝旁边招了招手:“服务员,买单。” 司徒玄霜跟着站了起来,“我还没吃饱。” “饿着。” 结完帐,没有理会司徒玄霜,拿着车钥匙离去。 众人看着两人,都料定是杜康被拒脸面受损,这才会气愤而走,看向司徒玄霜,都觉得她也太不给男方面子了。 司徒玄霜跟着杜康走了几步,朝他的背影轻唤:“这就是你想要跟我白首不相离的诚意吗?” 杜康的背影有些僵硬,白首不相离?她说的那个人是他? 好像在坐云霄飞车一般,摔到了地狱,转瞬又飞升到了天堂。 杜康几个大步上前,司徒玄霜只觉得手腕一紧,身体便被拽入他的怀抱,鼻子触到他略带热度的脸。 他扳着她的身体,直视她的眼睛:“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看着他急切的目光,她笑了:“不喜欢重复。” 他紧绷的问她:“想过要跟我白首不相离?” “想要证明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没有诚意可是不够的。” 他皱眉:“你还想让我怎么做?” 她看着他的眼睛,轻轻的说道:“我的心很难融化。” “铁石心肠也有融化的那一天,更何况是一个人的心。”心渐渐放松下来,看出她眼中戏谑的光芒,心里升起一丝无奈,他好像着了她的道。 她调皮的笑道:“既然这么自信,不妨试试看好了。” 杜康不悦道:“你在向我挑衅?” “你接受吗?”她静静的看着他。 “坏丫头。”双手捧起了她的脸,深深的吻住了她,这个吻很霸道,狂炙而密集,司徒玄霜觉得就连呼吸都显得很无力。 她的意识有些涣散,耳边响起众人吹口哨鼓掌的声音,大概他们都看得一头雾水了,深吻至此,求婚的时候,女方不是会很激动吗?可是现在看来应该是时机不对吧! 微微叹气,知道杜康一向不在乎什么场合,而她也被他磨砺的脸皮很厚,破罐子破摔了,抬手圈住他的脖颈,回应着他的吻,让深吻热度加剧…… ********************************************* 如果杜康是那么轻易就退缩的人,那他们只怕现在也不可能在一起了。 随后一个月,他的求婚方式层出不穷。 求婚方式一:司徒玄霜回到卧室,看到床上铺满了玫瑰花,拼成她的名字,枕头上放着戒指,回头望去,他就站在她身后,深情的望着她。 于是拒绝的后果是,床第之欢,***蚀骨的那一刻,他再次提出结婚的要求,这一招向来是“攻无不破,战无不克”,司徒玄霜不知道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推开他去了浴室,杜康只能挫败的躺在床上叹气。 此乃求婚方式二。 求婚方式三:在家里媒体室看电影《泰坦尼克号》,看到了三分之一的时候,画面切换成了静态照片,足足三千多张她和杜康的照片,有他们成长的痕迹,司徒在部队的训练照,或狼狈,或憔悴,或隐忍,或微笑,或坚强,或落泪,还有杜康求学照片,工作视察照片,当画面闪现出他们在中牟地震合作救人的照片时,司徒玄霜觉得眼眶有些湿润了。 那张照片是陈恩抓拍的,她拿着喇叭在指挥救人,而他目光看向她,似乎只是不经意一瞥,但是眼睛里却包含着很多复杂的情绪。 字幕缓缓出现:“一眼万年,此情不渝!” 杜康单膝下跪,执着求婚。 司徒玄霜几乎是咬着牙,狠心拒绝了,照这种情形,她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晚上,司徒玄霜把这件事情给杜父杜母说了,他们笑得合不拢嘴,让司徒玄霜好好享受,他们见自己的儿子每天忧心如焚,宛若热锅上的蚂蚁来回想着求婚的招数就失笑不已。 于是司徒玄霜只能继续狠下心,换言之,她也很好奇杜康还能有什么招数。 求婚方式四:杜康休兵几日之后,在一个阳光温暖的午后,吩咐张妈交给司徒玄霜一封信,司徒玄霜好奇的打开,里面只有一张地图,已经被杜康用红线标示出她需要行走的路程。 没有好奇是假的,司徒玄霜拿着地图上的指示出门了,她惊呆了,没有想到沿途都是玫瑰花瓣牵引着她,路上有行人在围观,还有人在拍照,女孩子们兴奋的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最诡异的是路上有人还指挥着道路,阻止有人踩在花瓣上,司徒犹豫的瞬间,已经有工作人员友善的请她大胆的踩上去。 当时就忍不住笑了。 司徒玄霜踩在玫瑰花瓣上,来到了迷宫花园,那是灌木设计的迷林,人站在里面,很容易迷路,岔路很多,但因为有玫瑰铺路,所以想进出迷林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走到迷林正中间,那里是一个偌大的古建筑广场,爱神阿芙罗狄忒站在那里,身边是她的忠实随从,小爱神厄洛斯Eros(丘比特)。 杜康就站在他们的身边,远远的望着她。 她一步步走近,哭笑不得,杜康也低头失笑,然后清了清嗓子,喊道:“亲爱的,带我回家吧!” 司徒玄霜蹲在那里,差点笑晕过去。她不知道杜康还有这一招。 杜康走过来,抚额的时候,脸上有难得的红:“天啊!我杜康这辈子为了你真是豁出去了,这张老脸都不要了……” 司徒玄霜笑中带泪:“你准备了多久?” “折合一百名工作人员,忙活了两三个小时。”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喜欢吗?” “喜欢。”忍着笑。 “有没有很感动?” “感动。” “心融化了吗?” “有一点。” “有一点?”杜康挫败的皱眉,这一招是陈恩出的主意,他还保证绝对Ok的,怎么到了司徒玄霜这里,就失效了呢?这个陈恩,看他回去怎么收拾他。 司徒玄霜笑出声来:“一路上都是花瓣,小心国会弹劾你。” 杜康无语了,这叫什么,偷鸡不成蚀把米,打电话吩咐陈恩派人清扫街道,陈恩还在那边咋呼杜康是不是哪个环节疏忽了,所以求婚才不成功? 杜康直接挂了电话,于是伴随着杜康的牢***声,司徒玄霜笑的肚子疼,最后是被杜康半抱着回去的。 这次求婚,她自然没有答应,因为笑的实在不行…… PS:明天精彩继续,《早安,总统夫人》,我晚上回来更新,下午要去中医所,见谅! 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50)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杜康如果执着于什么事情的话,那他绝对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他在向司徒玄霜求婚的事情上展现出了足够的热情。 中牟祁义乡希望小学行至中期的时候,杜康无法陪同司徒玄霜同往,她便一个人坐飞机去了青城,然后开着上官凌的车去了中牟。 在那里并没有逗留太久,视察了工程进度,拍了几张照片,又问了负责人工程中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这才动身回去。 回去的路上并不顺利,刚出中牟,要上高速公路的时候,就被警察拦截住汽车,司徒玄霜有些云里雾里,她好像没有违章行驶吧? 司徒玄霜把车停在一边,下了车,警察没有抬头,示意她走到一边去,让司徒玄霜出示证件丫。 把证件给警察,然后他便低头开罚单,司徒玄霜在一旁等着,其实她真的很想知道,她究竟哪里出错了,她的车技,还有出错的时候,想来都觉得匪夷所思。 待罚单交到司徒玄霜手里,她先是看了一遍,以为是看错了,不敢置信的又看了一遍,还是没有看错媲。 那哪里是汽车罚单,而是一张“求婚罚单”,很有新意,只是司徒玄霜却觉得哭笑不得。 上面写着:“现责令杜康和司徒玄霜,于今年圣诞节前登记结婚,凭结婚证领取驾照,逾期不还。” 司徒玄霜忍着笑,没有想到杜康竟然会把魔爪渗透到了警察这里。 “刚才冒犯了,中将。”警察憨厚的傻笑着,一扫之前的严肃。 司徒玄霜看着警察,忍着笑:“真的准备扣押我的驾照吗?” “不会。杜局长说了,重要的是爱情罚单一定要亲自交给您。”拿出驾照,恭敬的递给司徒玄霜:“驾照还您。” 司徒玄霜接在手里,扬了扬手中的爱情罚单,笑道:“我可以走了吗?” 警察连忙点头,看得出来很紧张,做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忠诚。” 在那一刻,警察的眼神中透出一股对国家的信任和热爱,司徒玄霜心生感慨,向警察同样做了一个军礼:“忠诚。” 开车上了高速公路,爱情罚单放在车台上被手机压着,原本有些懒散的目光忽然开始凝定,道路两旁的屏幕广告牌上,竟然出现了统一的画面和字幕。 画面上,杜康英俊的脸庞上微微含笑,打出的字幕是:“玄霜,你愿意嫁给我吗?” 高速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纷纷探头看着广告牌,脸带笑意。 司徒玄霜狠狠咽了一口口水,她知道杜康脸皮很厚,想要做什么事情通常都很胆大妄为,这下好了,她司徒玄霜出名了。 关闭车窗,心里开始起伏了,打开交通音乐台,就听到里面都在议论中牟到青城的路途中,广告牌求婚一事,主持人更是发花痴的大赞杜康很痴情,更有听众预测,关于此番高官政客联姻,势必要引起新一番娱乐动荡。 关闭音乐台,犹豫了一下,给杜康打电话,是陈恩接的,说杜康在开会,她便说:“等他忙完,让他给我回个电话。” 回到青城,上官和辛迪又是好一番取笑,辛迪更是对着上官凌唉声叹气,说如果上官凌像杜康一样,对她也这么上心的话,她只怕夜里做梦都会哭了。 司徒玄霜轻笑,上官凌送她去机场的时候,问她:“你准备什么时候答应那只老狐狸的求婚?” “看情况吧!” “还准备耗下去吗?”杜康对司徒的这份心,连他看了都感动不已,司徒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司徒玄霜开玩笑道:“我现在被人追着求婚上瘾了。” 上官凌看着司徒玄霜,摇头叹道:“忽然觉得杜康很可怜。” “其实我也很可怜。”上官凌只看到杜康向她求婚,却不知道加拿大还有两只千年狐狸在后面堵着她遁逃,所以说她最可怜。 上飞机,手机关机,司徒玄霜忙活了大半天很累,躺在那里昏昏欲睡,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就听机长通过无线电通话系统说道:“我们正飞行在A国的上空,再有将近三十分钟就可以到达目的地国家首都。特别要在这里说一句:司徒小姐,杜先生问您,他是否有幸能够娶您为妻?” 话落,机舱里面的人都沸腾了,纷纷议论开来,之前有所听闻的人不由开始猜测杜先生定是国家地质局局长杜康,而那位司徒小姐有名气的除了中将司徒玄霜之外,真的找不到旁人。 高官之间的绯闻一直是众人议论的焦点,司徒玄霜欲哭无泪,高空求婚,这个杜康……他还真是步步紧逼啊! 干脆戴着耳机,继续装成刺猬缩成一团。 好不容易度过这漫长的三十分钟,下飞机,走进首都国际机场大厅的时候,司徒玄霜忽然开始觉得眩晕了。 那里是机场吗?上千名身穿职业西装的男人分立两旁组成人行道扶栏,留出一条宽阔的道路,铺着红毯供司徒玄霜行走,机场的人都看过来,纷纷交头接耳,司徒玄霜觉得脸都红了,步伐加快,长这么大,她从来都没有觉得机场的路是这么的长,但是步伐却停住了,因为道路尽头,杜康手里拿着一束玫瑰花,温柔的看着她。 司徒玄霜原本想板着脸,但是没忍住,这辈子男人跟女人求婚的招数,他大概都快用遍了吧? “你没告诉我,你要来接机。”而且还是这么大的阵势,她已经看到有媒体记者来了。 “想要给你一个惊喜。”走近,俯身给她一个浅吻,把手里的玫瑰花送给她。 “的确很惊喜。”她说着,看了看机场拥挤的人潮。 他笑:“想不想要更多的惊喜?” “还有?”她惊呼,她真的不确定心脏能不能受得了。 “玄霜,认真一点好吗?最起码佯装兴奋一点,我在向你求婚。”最后几个字有些挫败,这一段时间他想求婚招数脑细胞都不知道死了多少。 “好吧!”司徒玄霜勉为其难的笑了笑。 “把右手伸出来。”他轻声说道。 司徒玄霜微微皱眉,但还是把手伸了出来,杜康从口袋里拿出一样东西来,司徒玄霜还以为是戒指,却发现是一团红绳,将红绳一端系在司徒玄霜右手无名指上,然后杜康拉着红绳一路前行,司徒玄霜站在那里被陈恩他们阻挡着视线,很快就失去了杜康的身影。 他又在搞什么鬼? 几分钟之后,忽然听到杜康拿着喇叭大声喊道:“玄霜。” 司徒玄霜寻着声音望过去,一眼便看到了站在二楼栏杆处的杜康,高高在上,宛若神邸,杜康拉着红绳一端,然后有刺眼的光芒滑过,一枚钻戒顺着紧绷的红绳,由高至低下滑,瞬间便准确无误的套进了司徒玄霜的无名指上。 她愣愣的看着,耳边响起一阵喧哗鼓掌声,抬头看着杜康,二楼与一楼交接的地方忽然出现了一幅偌大的水墨喷画,画面中杜康站在二楼,手中拿着红绳,而司徒玄霜站在一楼,无名指上系着红绳,戒指在红绳中间闪闪发光,画面竟然和现实重叠为一,看来事先杜康有精心设计过。 那里还有一行字:“亲爱的,拜托你快点结束我的桃花运吧!” 幽默的话语,顿时将气氛调到了最高点,机场的人都齐声大叫:“嫁给他,嫁给他……” 媒体记者们也跟着起哄。 司徒玄霜看着喷画心思感动,激动不已,不知何时杜康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 转身,面对他,杜康微微皱眉:“我还以为你至少会感动落泪。” 司徒玄霜失笑,扬了扬手中的戒指,问他:“能取下来吗?” 杜康立马开始紧张了,急道:“戴上了,就不许取下来。” “你这是强迫。”话虽如此,但是眼睛里却带着笑意。 “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话落,静静的看着他,看似平静,但是司徒玄霜知道他还是紧张了。 他在等她的回答。 关于求婚,答应还是不答应? 想了想,司徒玄霜说道:“既然不能取掉戒指,那我就暂时戴着看看好了! 大概有五秒钟的时间,杜康整个人如石化般僵立不动,下一刻激动地说道:“你……答应了吗?” 杜康问的很轻很轻,显得小心翼翼。 司徒玄霜咳了咳,无奈叹了一口气,“我只怕要被老大他们念死……” 未完的话语悉数消失在杜康的唇齿间,现场掌声如雷,镁光灯闪耀不断,司徒玄霜恍惚的在想,她是不是答应的太快了? 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51)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杜康机场求婚司徒玄霜,此事一经播出,果然引发娱乐动荡,报纸和各大电视台纷纷播报当时的盛况。 沈千寻、安澜、夏静言、上官凌、辛迪、陆子吟等人的电话接踵而至,司徒玄霜足足应付了一上午。 中午的时候才接到简钰的电话,是国际越洋电话,他还在出访国外军事同盟。 那边的声音很杂乱,不断有人员走动,议论的声音丫。 简钰说:“我看了新闻,你这次出名了。” “好像是这样。”抚额轻笑,有些无奈。 简钰似乎吩咐下属将文件送过来,电话里有翻阅文件的细微声音,简钰笑道:“恭喜你,好好珍惜杜康。” “谢谢。”想了想,她礼尚往来:“你要好好照顾身体。媲” “嗯。” 她问:“什么时候回来?” “我也想快点回去,但是身不由己,没办法。”同盟协议没签订,不可能就大摇大摆的回国,要不然阁下也不会放过他,想起那个做事雷厉风行的男人,简钰就叹气,他们这些做下属的,都很命苦啊! 犹豫了片刻,司徒玄霜轻声说道:“jon和叶阙的忌日快要到了。”心里不期然的浮起一抹悲伤。 “嗯。”简钰的声音明显低了几分。 “能在这之前赶回来吗?”每一年,他们都会尽可能一起去看望jon和叶阙。 “我……尽量。” 话虽如此,但司徒玄霜知道,简钰一定会赶回来的。 她问:“还是很难过吗?” 简钰叹道:“最难过的该是千寻才对。” “老大上午跟我通过电话,没说太多就挂了。” “每年逼近jon和叶阙忌日,她就会很焦躁,情绪也很低落。” 沉默了一秒,她说:“我下午去看老大。” 简钰开口说道:“不用了,还是让她自己静一静吧!我们劝了反倒不好,再说还有阁下呢!” “嗯。”是啊,凡事有阁下,她的确不用太过担心老大。 大概觉得气氛太沉凝,简钰说道:“不说这些悲伤的事了,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她失笑:“还早,不急!” “你不急,杜康只怕都快要急死了。” 司徒玄霜笑了笑,没说话。 简钰认真的说道:“司徒,把你交给杜康,我们都很放心。” 微愣,她开玩笑道:“要开始说煽情话了吗?” 简钰话语也轻松起来:“今天上午上官给我打电话,还语带哽咽,说不舍得把你给杜康,白白便宜了那小子。” “上官才不会这样呢!别骗我了。” “我录了音,等一下发给你。” 司徒玄霜失笑,但是眼眶却有点红,朋友,她的亲人啊! 简钰话语低沉:“司徒,我也舍不得你,相信千寻也是,就像父母要嫁女儿,心里很不舍,这种感觉很奇妙,你理解吗?” 她轻抿唇,忍着心头的感动,“那我不嫁好了。” “有人该哭了。”指的自然是杜康。 她笑:“简钰,此生有你们这群朋友,我无憾了。” “这句话适合在世界末日的那一刻你讲给我们听,这样才壮观。” 她感慨道:“简钰,世人都说知音难觅,想要在茫茫人海里找到知音,找到能与自己真正共鸣,懂自己的那个人很难,可是我遇到了三个,所以我说我无憾。” 简钰温声道:“司徒,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回头看一眼,就会发现我们都站在你的身后。我们是一家人,悲喜与共。” “嗯。”司徒玄霜心生感叹,知已是一种很微妙的关系,男人与女人之间的知己情谊,它介于爱情和友情之间,进一步便是爱人,退一步便是陌生人。 分寸不好把握,因为当一个人想对知已诉说心事的时候,往往是人在痛苦悲伤,最无助的时候,而这个时候,面对那个知你,懂你的人,心是不设防的,也最容易被感动。一个人在最脆弱的时候,知已会变为爱人,友情便过渡为爱情。 知己的感情很细腻也很微妙,说不清道不明,比友情多,比爱情少…… 有脚步声响起,抬头,是杜康。 “谁的电话?” “简钰。” 杜康应了一声,看着她没说话。 司徒玄霜却觉得有些不习惯了,这样盯着她,怎么感觉心里直发毛呢? 简钰适才听到杜康的声音,不由问她:“杜康在你身边?” “嗯。” “把电话给他,我有话要对他说。” 司徒玄霜皱眉,说什么?但还是对杜康说道:“简钰有话要对你说。” 杜康并不意外,点点头,接过电话:“我是杜康。” 简钰笑:“怎么杀气腾腾的,杜局长?” “有话要对我说?”语气平淡。 “恭喜你求婚终于成功了。” “终于?”已经有些不悦了,但是见司徒玄霜眼睛望过来,不由朝她温柔地笑了笑,转过身体的时候,脸色都变了。 简钰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抱歉,原谅我用词不当。” 杜康压低声音:“简部长,你的口才可以用于外交,对我说这些太浪费了。” “生气了?”简钰笑的越发得意和猖狂,这般小心翼翼,看来是碍于司徒在场,所以才没有发飙。 杜康忍着怒气道:“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谈话就到此为止吧!” 简钰好整以暇的问道:“我给司徒打电话,你似乎很不高兴?” 握着话筒的手,在一点点缩紧,杜康对司徒玄霜笑道:“玄霜,给我倒杯水好吗?” “现在?” “对,现在。” 司徒玄霜只得转身走出卧室。 司徒玄霜刚离开,杜康就冷声道:“简钰,换成是你,你高兴吗?” “你真是冤枉死我了,我和司徒之间没什么。” “你如果真和玄霜之间有什么,我绝对一脚踢死你。” 简钰干脆耍无赖:“你现在踢死我好了,我在国外,有本事你来,我绝对原地不动恭候您大驾。” 杜康深吸一口气:“玄霜已经决定嫁给我了。” “所以呢?” “少招惹她。” 简钰似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笑道:“你在害怕?” 杜康冷笑:“跟你谈话真让人倒胃口。” “别啊!我倒觉得跟你谈话很愉悦身心,以后我们要经常通通话才行。你该不会是担心司徒对我旧情复燃吧?” 杜康不悦道:“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听过一句话吗?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 杜康反驳道:“如果遇到比之前那个更好的人,那这句话就不成立。” “你的意思是,我不如你了?”简钰声音扬高,不高兴了。 “这话是你说的,不是我说的。” 简钰哼道:“我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你这么牙尖嘴利呢?干脆怂恿司徒反悔不嫁你好了,以后结婚,可见会被你欺负的有多惨。” “我警告你,不要在玄霜面前乱说话。” “嘴长在我的脸上,你管得着吗?” “简钰……”杜康的话语终止,因为司徒玄霜进来了。 “怎么了?”司徒玄霜把水杯递给杜康。 “没什么。” 杜康说:“简部长,您很忙,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就暂且先这样吧!” “杜局长是变色龙吗?变脸速度还真是快啊!佩服。回国后我亲自拜访杜家,也好让您当面变给我看看。”知道是司徒玄霜在他身边,要不然杜康也不会这样了。 吻了吻司徒玄霜的唇瓣,杜康拿着水杯去了阳台。 司徒玄霜看着他的背影,神秘兮兮的,真不知道两人有什么话可说的。 杜康不客气拒绝:“还是算了,小庙难容大佛,恐怕您到时候来了,没有下脚地。” “小气。好歹同仁一场,防我就跟防狼似的,至于吗?” “应该的,防患于未然,还请见谅。” “算了,跟你说话太伤感情了。”简钰接着说道:“杜康,既然决定要娶司徒,还请你无论何时何地都要把司徒放在第一位。” 话语真诚,可见情谊深厚。 “我会的。”杜康话语坚定。 简钰笑道:“电话给司徒,我有话要对她说。” 杜康皱眉:“你跟我说就可以了,我帮你转告。” “她就在你身边,我为什么要让你转告?” “别忘了,电话现在在我的手里。” 简钰不紧不慢道:“那你挂电话吧!我晚一会儿再亲自打给司徒。” 杜康真的想掐死简钰,妖孽啊! 电话递给司徒玄霜后,杜康就在一旁站着,司徒玄霜失笑:“你和杜康都在说什么?”这么不放心吗?小气的男人。 “闲话家常。” “你们有熟稔到这种程度吗?” 简钰笑:“我们是心灵上的朋友。司徒,你要记住,女人需要安全感,但男人有时候更需要。” “呃?”简钰这是在帮杜康吗? 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52)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关于安全感问题,司徒玄霜其实从心里还是很赞同简钰的观点,女人需要,而男人有时候更需要。 有时候,她觉得感情其实就是一种缘分,刻意追求的东西或许终生都得不到,而你不曾期待的灿烂,反而会在你的淡泊从容中不期而至…… 这些年来,司徒玄霜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即使你是高高在上,才貌双全的公主,可是在这个世界上,也总会有人不爱你,不管你多么努力都无济于事。而你所能做的,就是忘记不爱你的人,转过身大步向前走。 她是一个缺点很多的女人,时常的剖析自己,她知道自己的不完美,很多时候喜欢自我为中心,生活中听不进去别人的意见,没有安定性,但是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伪装自己假装完美。她展现在人前的都是她最真实的一面,如果男人不愿接受,那她就会去找一个能够爱她全部,并且如痴如狂的男人丫。 有人说,爱情其实就像是一条河,左岸是明灭一世的欢笑,而右岸则是烛光下永恒的沉默,中间流淌的是年年岁岁,平平淡淡的温暖和安泰。 她的悲伤,她的过往,总会有那么一个人会心甘情愿的拉着她走出来。 其实一直以来,她都很恐惧婚姻,婚姻是什么?她小时候接触到的是无休止的伤害和折磨,她总归是有阴影的。 黄昏的时候,杜康的父母给她打来了电话,无疑他们已经得知杜康求婚成功的新闻,虽然一个劲的惋惜没有好好折磨杜康,但是仍然可以听出来他们的激动兴奋之意媲。 “真是便宜那小子了。”杜父说这话的时候还有些遗憾之意。 司徒玄霜失笑,杜康的性子如果跟杜父一样,她只怕早就崩溃了。 “让我跟我的准儿媳说两句。”电话被杜母抢到手里。 “伯母。”她轻唤。 “还叫伯母,要改口了,什么时候叫我一声妈,我就此生无憾了。” 司徒玄霜还是比较传统,那声妈现在如果叫出来总觉得怪怪的。 杜母轻笑,缓解她的尴尬:“伯母在跟你开玩笑呢!你是我们杜家的儿媳妇,反正迟早都要叫我一声妈,我能等。”顿了顿,笑道:“玄霜,伯母要谢谢你。” “呃?谢我?”司徒玄霜有些迷糊了。 “杜康的性情,你也看到了,什么时候都是一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我和你伯父这些年都很发愁他的婚姻大事,一方面想让他结婚,一方面又怕苦了嫁给他的女孩子,白头发都不知道添了多少根。难得在这世上,还有杜康在乎的人和事,伯母能够看得出来,他很爱你。如果他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你多担待他一些。” 笑了笑,司徒玄霜认真的说道:“伯母,杜康很好。” 杜母笑了,笑声温暖而亲切,“在情人眼里,杜康自然什么都好了。杜家的男人外表看来温文尔雅,文质彬彬,其实骨子里都很霸道和**,我就是当年没戴眼镜,所以才嫁给了你伯父……” 杜父不悦了:“说什么呢?也不知道当初是谁倒追我的?我不娶,就一哭二闹三上吊。” 杜母皱眉反驳:“我是哭过闹过,可我什么时候上过吊了,在孩子面前别诋毁我。” “你要上吊,不过没上成。忘了吗?我当时搬着椅子坐在下面观看你上吊全过程,还吩咐佣人拿着摄像机记录下来,不过你真让我失望,上个吊,你竟然足足磨蹭了两个多小时,一直站在上面,头伸进去又退出来,最后因为怕死……” 杜母打断杜父的话,申辩道:“我不是怕死,是午饭时间到了,我不想当个饿死鬼。” 杜父哼道:“那吃完饭呢?你又列出一张清单,说这辈子没有完成这些事情之前,绝对不能死。” 杜母恼声道:“人活在这世上,有点追求,不好吗?” “好是好,你的追求,有一条是希望这辈子活够百岁。” “谁不渴望长寿?你就那么巴不得我死吗?” 司徒玄霜将两人的对话听在耳里,忍不住笑了起来。 听到司徒玄霜的笑声,电话那头足足沉默了好几秒,大概两人吵架上瘾,都忘了司徒玄霜的存在。 笑意不由加深。 “玄霜,我和你伯母有些学术上的事情要讨论,晚点再给你打电话。” “好。” 什么时候陈年往事可以和学术挂钩了,看样子挂完电话,加拿大那边又是一番“腥风血雨”了。 其实听着他们吵吵闹闹的声音,心里会觉得很安定,很温暖,她在想有一天她也会像杜康父母一样,和杜康坐在一起为了一点小事就争吵不休吗? 晚上她坐在床上,合上电脑方面的时讯杂志,问杜康:“结婚后,每对夫妻都要经历吵架的过程吗?” 杜康正坐在沙发上使用电脑绘图,听了她的话,想了想,说道:“有些人生活一辈子都未曾吵过架。” 司徒玄霜皱眉道:“两个人在一起,总要有磕磕碰碰的地方,不吵架不太可能吧?” “如果一方想吵架,而另一方不想吵架,那就吵不起来。”他抬头看她,似乎奇怪她今天怎么会问他这个问题。 沉默了一会儿,她问:“你有没有想和我吵架的时候?” “有过,只有那么一次。”就是她手心受伤的那次,看到她那么不懂得照顾自己,总忍不住想要发火,但忍住了,因为他不确定一旦发火,到头来,究竟是她难过多一些,还是他难过多一些。 “那你为什么不和我吵架?”并没有问是哪一次,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太清楚为好。 看着她,他说:“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好了。有一个男孩有着很坏的脾气,于是他的父亲就给了他一袋钉子;并且告诉他,每当他发脾气的时候就钉一根钉子在后院的围篱上。第一天,这个男孩钉下了37根钉子。慢慢地每天钉下的数量减少了。他发现控制自己的脾气要比钉下那些钉子来得容易些。终于有一天这个男孩再也不会失去耐性乱发脾气,他告诉他的父亲这件事,父亲告诉他,现在开始每当他能控制自己的脾气的时候,就拔出一根钉子。一天天地过去了,最后男孩告诉他的父亲,他终于把所有钉子都拔出来了。父亲握着他的手来到后院说:你做得很好,我的好孩子。但是看看那些围篱上的洞,这些围篱将永远不能恢复成从前。你生气的时候说的话将像这些钉子一样留下疤痕。如果你拿刀子捅别人一刀,不管你说了多少次对不起,那个伤口将永远存在。话语的伤痛就像真实的伤痛一样令人无法承受。玄霜,其实我们常常会因为自己无法释怀的坚持,一味的苛责他人,于是争辩,于是动怒发火,这么一来不会解决问题,只会给双方造成伤害。” 点头,她问道:“所以你不和我吵架?” 杜康笑:“如果我们有一天会有斗嘴的时候,那也不叫争吵,而叫探讨人生。” 她撇嘴:“这不是挂羊头卖狗肉吗?意思还不是一样。” 杜康不以为意的淡淡解释道:“吵架是失去理智,探讨人生却需要心平气和的坐下来深谈,前者激烈,后者温和,总归是不一样的。” 司徒玄霜听了,也觉得有道理,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那我们之间如果有什么误会的话,你也能保证不和我吵架吗?” 杜康失笑:“上次海蒂的事情,好像是你先误会我的。” “但我并未跟你吵架。”脸有点红。 “我会选择跟你深谈之后,再决定是否有吵架的必要。” 她说:“人在遭遇误会的时候,通常都没办法冷静下来。” 笑了笑,算是认同了司徒玄霜的话:“早年在美国阿拉斯加,有一对年轻人结婚,婚后生育,他的太太因难产而死,遗留下一个孩子。他忙生活,又忙于看家,因为没有人帮忙看孩子,他就训练一只狗,那狗聪明听话,能照顾小孩,咬着奶瓶喂奶给孩子喝,抚养孩子。有一天,主人出门去了,叫它照顾孩子。他到了别的乡村,因遇大雪,当日不能回来。第二天才赶回家,狗立即闻声出来迎接主人。他把房门开一看,到处是血,抬头一望,床上也是血,孩子不见了,狗在身边,满口也是血,主人发现这种情形,以为狗性发作,把孩子吃掉了,大怒之下,拿起刀来向着狗头一劈,把狗杀死了。之后,忽然听到孩子的声音,又见他从床下爬了出来,于是抱起孩子;虽然身上有血,但并未受伤。他很奇怪,不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再看看狗身,腿上的肉没有了,旁边有一只狼,口里还咬着狗的肉;狗救了小主人,却被主人误杀了,这是最令人伤心的误会。最初看到这个故事的时候,我就在想,若是遇到误会,我尽可能会多一些耐心,多一些思考的时间,最起码在没有了解事情真相前,不会丧失理智。” 话虽如此,可他还是曾经误会过司徒玄霜和简钰的关系,虽然保留理智,但是却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因为一个司徒玄霜足以混淆他的全部思绪,于是试图退出她的生活,却发现退出之后却比之前还要痛苦,他越发的思念一个叫司徒玄霜的女人,所幸他前进了那么一大步,要不然就真的彻底失去她了…… 司徒玄霜还在回味杜康的话,后知后觉的发现有炙热的呼吸在她脖颈处游移,有些痒。 “你还在工作。” “一会儿再忙。” 唇瓣被封住,一会儿?一会儿是多久?好吧!一会儿是一夜。 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53)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结婚的日程被提了上来,杜康在父母面前提过几次,他们都不冷不热的,让他自己看着办,有时候司徒玄霜就在他身边坐着,他只能忍着怒气。 有好几次,司徒玄霜刚转身离去,站在他看不到的拐角处,都能听到杜康咬牙切齿的声音丫。 他说:“你们别太过分了。” 电话那端不知道说了什么,杜康声音开始转冷了:“圣诞节,我会和玄霜一起回加拿大,我希望你们能够保有长辈对晚辈最起码应有的礼貌。” 然后过了一会儿,杜康无奈的说道:“妈,我爱她,如同我爱你们一样,我希望你们能够接纳玄霜,而不是一味的排挤和拒绝她,和平相处,真的很难吗?” 最后,杜康有些气急败坏了:“我不是在职责你们,需要我跟你们再重申一遍吗?我爱她,我要她,我这辈子都只要她一个人,就算全世界都反对,我也要和她在一起,你们可以保留你们的态度和意见,可以不欢迎我和玄霜,但是我们不会不尊重你们……” 司徒玄霜忽然有些心疼杜康了,两个老顽童摆明了就是在逗杜康,他千方百计暗地里替她说好话,维护她,可是她呢?不帮他算了,竟然还联合两位老人一起合伙演戏骗他。 内疚,似乎是很正常的心里演变。 手机在震动,走出去接听,是杜母打过来的,杜父还在跟杜康对峙通话。 在杜康面前对她爱理不理的,似乎很不耐烦,但是私底下却亲切的很,司徒玄霜有些哭笑不得媲。 杜母热情的说道:“玄霜,圣诞节一定要来加拿大啊!伯母给你做几样拿手好菜。” “好。” 杜母戏谑道:“我们的杜少爷急坏了,这会还在跟他爸爸争执呢?” 她也笑道:“我刚才听到了。” “玄霜,我从未见杜康对哪个女人这么上心过,你是第一个,有时候通话,听到他那么维护你,我真的很感动。” “他……对我很好,我一直都知道。” 杜母说道:“杜康是家中独子,我希望他考古,子承母业,但他爸爸希望他经商,子承父业。杜康小的时候,我便带着他跟着我一起考古,原本想培养他考古的兴致,却没有想到他对地质方面很有兴趣,没过多久,就会使用专业的设备对考古现场地质进行数据分析以及视觉效应重建,我和他爸爸都觉得很神奇,关于他求学的意向,我们也曾坐下来探讨过,最终还是尊重了他的选择。他在大学里面主修了结晶学与矿物学、岩石学、地层学与古生物学、构造地质学、大地构造学、地球演化等十几种学科,共计获得十三项博士学位。没有毕业的时候,他就因为出色的成绩和天赋从事国家地质调查、矿业资源领域的研究、生产、开发工作,直到成为国家地质局局长。” 司徒玄霜愣了愣,忽然开始惭愧了,说实话,她从未询问过杜康的背景,对于他的专业,因为楚天晏的缘故,他们都很了解,但是楚天晏都是难得一见的天才了,如今听来杜康无愧于年纪轻轻就坐上地质局一把手的位置了。 十三项博士学位,而她的博士学位不过两项而已,在他面前果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而她似乎对他关注的太少了。 “都说杜康是天才,是地质学方面的权威象征,但是我知道我的儿子智商超群,但是情商低下。从小到大,他除了对地质感兴趣之外,似乎并不关注周边的女性,很少有他感兴趣的女人。说实话曾经有一段时间,我和你伯父甚至派私家侦探追踪杜康。” “为什么?” “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们担心自己的儿子性向有问题,喜欢的是男人,不是女人。” 司徒玄霜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么逗的父母,也真是难为杜康了,难怪他每天都冷着一张脸,估计是长期被他们磨砺出来的。 “后来呢?” “私家侦探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杜康发现了,他大概为了应付我们,没过多久就交了一个女朋友,我们起先很高兴,觉得儿子终于正常了,但是我们很快就发现,他并不上心,完全没有男女相恋的热衷,然后又陆陆续续交了一些女朋友,有时候连他自己都对那些女人没有丝毫的印象。有一次他陪着我一起在加拿大出席慈善晚宴,中途我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有个年轻的女人站在杜康面前,受伤的问他,有没有喜欢过她?”杜母笑道:“你知道的,只要是关于杜康的八卦传闻,我都喜欢听,尤其是现场版的,当然不会放过了,就躲在一旁听了起来。” “杜康怎么说?” “他说,小姐,不好意思,请问您贵姓。” “呃?天啊!”不过这倒是杜康的风格,说话直白,对待不喜欢的人丝毫不留情面。 “女孩听了,当场就哭了。” 司徒玄霜觉得如果是她的话,她会先踹杜康一脚,实在是太让人气馁了。 “女孩问杜康:既然这么不上心,那你当初为什么要和我交往?” 司徒玄霜笑:“杜康怎么回答的?” “他想了想,说:我那时候刚好需要一个女朋友。” 司徒玄霜皱眉:“所以杜康的意思是,那个人是谁其实并不重要,只要是个女的,就行了?” “他的确是这么想的,我这才知道杜康一直都在敷衍我和他爸爸。后来他回到A国,我们又在加拿大,不常见面,他的感情问题,便也成了我们的心头病。” “我理解你们的想法。” 沉默了片刻,杜母说道:“其实玄霜,我很早就知道你的名字了,远在你想象之前。” “不会吧?”很惊讶。 “五年前,我回A国小住了几天,有一天去书房找古学书的时候,弄掉了一本书,从里面翻落出一张照片来。” “是我?”心跳的有些快。 “对,是你,不过那时候的你看起来一点可不美。”杜母不客气的说。 司徒失笑,并没有生气:“我并不是一个美女。” “不,我说你不美,是因为照片里面,你脸颊消瘦,唇瓣干裂,脸色苍白的像个女鬼,穿着一身军装,眼眶中饱含泪水,行着军礼。” “伯母,那时候天音遭受重创,我好几位亲人都死了……”心里一痛,说不下去了。 杜母温柔的说道:“我知道,我虽然定居加拿大,但是我一直关注着A国时事要闻,我和你伯父一直引你们为傲。你们从越南回国的新闻,我们也看了,在机场里面,你们这群特种兵死的死,伤的伤,看得我泪流满面。我从新闻上知道当时你出席葬礼的时候,腹部中弹两处,经受长时间的作战,身体负荷到了濒临点,为了任务,这才和战友们坚忍镇守着。如果是寻常人,只怕还在床上躺着,可是你来了,穿着军装,忍着痛,挺拔的站立着。这样的画面我见过两次,一次是在加拿大的电视台里,一次是在那张照片上。杜康在照片后面写了一句话,你想知道是什么话吗?” “是什么?”几乎是屏息问道。 “宁愿相信你是因为伤口痛在哭,也不愿意相信你是在替天堂的亡灵在哭。” 司徒玄霜觉得眼眶酸胀,她竟一直都不知道这些。她瞬间便理解了他的意思,伤口痛能够痊愈,但是人的心呢? “我那时候开始觉得我这个傻儿子可能是喜欢你的。我一方面很高兴,一方面却感到很忧心。高兴地是在这世上终于有他喜欢的人了,忧心的是,像你这么优秀的女孩子,一般人是很难轻易打动你的。” “伯母,我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话语惭愧。 杜母笑了:“玄霜,你是世界上赫赫有名的电脑程序员、黑客。Loa内核系统的发明人和运行该系统的运营商。国家一级战备中将,身份是特种兵,原本就带着神秘色彩,再加上一直在为国家效力,奔赴前线,我对你有的只是敬佩。杜康在外人眼中很优秀,可是我却觉得我儿子是配不上你的。因为杜康不懂得怎么去爱一个人,怎么去疼一个人,他只怕没有办法给你幸福和快乐。” “他很好。”除了说杜康很好之外,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她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这么贬低自己儿子的母亲。 “他不是好,是很傻,喜欢一个人却一直都不出面争取,我以为他至少会有所行动,但是四年多过去了,他一直在按兵不动,这几年我什么都不说,可心里却急坏了。我还以为是我当初想错了,他或许只是欣赏你,并不爱你。但是杜康的心思,很少有人能够摸得透。后来听张妈说你们在一起了,我真的是松了一口气。”这口气憋了好几年,实在是太辛苦了。 司徒玄霜也有些疑惑杜康当初为什么一直都没有出面,反而站在暗处不动声色,他在想什么? “玄霜,其实这就是爱情,曾经,你是你,他是他,但当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那就是你们。我和你伯父很喜欢你,比你想象的还要喜欢。所以……” 杜母停住话锋,然后真诚地说道:“司徒玄霜,欢迎你成为杜家的一份子。” 泪,不知何时夺眶而出…… 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54)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晚上,杜康回到床上,司徒玄霜背对着他,似乎已经睡着了,他把被子给她拉了拉,在她身边躺下去的时候动作放的很轻柔。 她翻身面向他,杜康还以为自己吵醒了她,微微皱眉,司徒玄霜却抱着他的腰,将脸庞埋在他的胸口,像是小宠物一样来回蹭了蹭丫。 杜康失笑,躺好,轻拍她的背:“这叫投怀送抱吗?” 司徒玄霜没说话,只是抬起眸子看着他,清亮的眸子里似乎蒙上了一层迷雾。 杜康吻了吻她的唇瓣,问她:“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司徒玄霜犹豫片刻,这才说道:“我想离开A国一段时间。” 杜康身体一僵,司徒玄霜没有去看他的表情,但是知道他的笑容已经消失了。 “我们确实要离开A国一段时间。”话语依旧很温柔。 司徒玄霜轻叹:“杜康,我想一个人。” 杜康过了一会儿,深吸一口气:“好,你先离开A国,我随后去找你。媲” 司徒玄霜犹豫片刻,终究还是说道:“杜康,你该知道我要去的地方不是加拿大。” “那你要去哪儿?”杜康的声音里已经没有任何情绪了。 “还没想好。” “随性而为?”杜康声音里已经有怒气浮现了。 “杜康,我只是出去走走,还会回来的。” “回来?什么时候?”咬牙切齿的声音里透出无尽的忍耐和焦躁。 她轻叹的唤他名字:“杜康。” 他只是抱紧她,坚实的手臂有一种让人窒息的力道迫压着她。 她想挣开,却被他钳制的更紧,他恼声道:“司徒玄霜,这一次你又想逃到哪里?真的就这么厌恶和我结婚吗?” 他盯着她,但是当她开口想要说话的时候,他却不想再听,松开她,背转过身体,不去看她。 司徒玄霜看着他的背,犹豫了一下,身体贴了上去,杜康僵了僵,但她紧跟着就用纤细的手臂环住了他的腰畔。 杜康掰开她的手,压抑着怒火坐起身,看着司徒玄霜:“你到底想怎样?” 司徒玄霜也坐起来,钻出被窝,外面有些凉,她瑟缩了一下,杜康冷冷的看着,掀被下床。 司徒玄霜以为他要走,连忙拉住他手臂:“你要去哪儿?”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没说话,但却挣开了她的手。 司徒玄霜发愣的看着他的背影,很快他就进来了,只不过手里多了一件外套,是她的衣服。 心里瞬间松了一口气,温暖了起来。 把衣服扔在她面前,不耐烦的说道:“披上。” 司徒玄霜含笑穿上,杜康看到她的笑容更生气了,坐在沙发上,抽出一根烟来,正要点上,司徒玄霜微微皱眉:“我不喜欢烟味。” 杜康好看的眉也蹙了起来,把烟捏碎,好像捏的是司徒玄霜一般,抬眸看着司徒玄霜,声音清晰冷静:“说吧!原因是什么?” 司徒玄霜凝视着他,一时没有说话。 杜康起身,走到她面前,坐在床沿,抚摸着她的脸,只是指尖冰凉:“玄霜后悔嫁给我吗?” 司徒玄霜愣愣的看着他,他怎么会这么想?她虽然对婚姻有很多茫然和不确定,但是从未后悔过。 误把她的沉默当成是默认,杜康苦笑,原来期望每天一起醒来,一起牵手过一辈子的人从头至尾都只是他一个人。 手指撤离,司徒玄霜却下意识握紧,双手包着,试图给他一些温暖,缓声道:“杜康,我只是……” “只是什么?”有些咄咄逼人了。 司徒玄霜咬着唇瓣,叹道:“我会回来,因为你在这里。” 杜康看着她,表情难测,只是沉默的看着她。 司徒玄霜忽然有些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杜康终于打破了死寂一般的沉默:“玄霜,你在乎我吗?” “在乎。”这个答案并没有想太久,几乎是一种本能反应。 杜康眼神柔和了一些,反握住司徒玄霜的手,温声道:“那你告诉我,你究竟在害怕什么?” 害怕吗?司徒玄霜觉得她只是需要时间在没有杜康的地方,好好的梳理一下他们之间的感情关系。 究竟是她习惯依赖他多一些,还是她不知何时已经爱上了他…… 杜康见她不答,就问道:“我没有给你足够的安全感吗?” “你对我有安全感吗?”她想起简钰之前对她说的话,问杜康。 “玄霜,你就像天上的云,触摸的太轻,难以抵达你的内心最深处,触摸的太重,又怕你会消散,逃之夭夭。和你在一起,安全感是我自己给自己的,其实我一直都很不安,每天都像活在云端一般,虚虚浮浮的,很不真实。” 沉默片刻,她说道:“杜康,我在书房无意间看到了一张照片。” 杜康愕然,下意识要松开她的手,却被她紧握,脸上有些不自然。 “我看到照片之后,有句话一直想对你说。” “什么?” “你把我拍的好丑。” “呃?”其实那张照片不是他拍的,媒体记者们拍的,网络平台上有许多。 “我有很多好看的照片,你要不要考虑再换一张?” 杜康觉得有些无地自容了,好像秘密被谁揭开一般。 “杜康,你在脸红。”司徒玄霜话语温柔。 “没有。”脸却真的有些红了。 心里一软,将他冰冷的手贴在脸上,她说:“我看到了照片后面的那句话。” “嗯。”承认吧!喜欢一个人又不丢人。 她问:“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不确定。” “五年前,你就对我有好感了吗?” 杜康咳了咳,眼睛微微避开司徒玄霜,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声:“嗯。” “你当时为什么不追我?”她问出自己的疑惑。 杜康看着她,忍不住笑了笑,没说话。 “笑什么?”司徒玄霜推了他一下。 却为触手的冰凉乱了心,身体往旁边挪了挪,杜康会意,上床将她抱在怀里,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问你,如果五年前我追你的话,你会接受我吗?” 司徒玄霜认真的想了想,那时候她还很喜欢简钰,并未对他死心,两人还未醉酒误事,杜康追她,她定然不会和他在一起。 但是就这么开口,杜康也不知道会不会生气。 杜康并没有很意外她的反应,紧跟着说道:“你不会,因为当时你喜欢的那个人是简钰,我自认没有办法挑战你们历经生死之谊磨砺出来的感情。”顿了顿,他说道:“就像你最喜欢的一句话‘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爱需要的条件是:天时、地利,还有迷信。恰当的时间,遇到对的那个人。五年前你眼里心里喜欢的人是简钰,所以时间不对,我就算追你,我们之间也不可能产生爱情,所以我后退不是胆怯,而是天时不对。然后就是地利了,你和夫人阁下一起去了青城,而我的工作重心却在首都,所以我们无法在恰当的地点,遇到彼此。你离开A国,我便知道是为了逃避现实,远离简钰,也许还试图看清楚自己的内心,抚平创伤。司徒锋去世,你回国,我便知道我的机会来了,于是再见你,多年积压的感情一发不可收拾,我迷恋你,喜欢你,尽管有时候连我自己都不清楚,我对你为什么会有这么深沉的情感和眷恋,但爱就是爱了,而我也一直相信我能够给你幸福,这就是迷信。玄霜,如果你是我天时地利的迷信,那我也是你的迷信吗?” 司徒玄霜搂着他,沉默片刻,温声道:“杜康,也许等我从国外回来之后,我会告诉你答案。” “需要多久?”声音有些冷硬。她还是要走。 “我不知道。” 杜康话里藏话:“马上要过圣诞节了。” “我尽量在圣诞节前夕赶回来。” “今年我们要去加拿大。”他低头看着她。 司徒玄霜不说话了,杜康的父母似乎还没有折磨够杜康,所以演戏还要演到家。 杜康皱眉:“我还是给你压力了吗?” “没有。”缓缓摇头。 “玄霜,十天,我只给你十天时间。”这是他最大的让步。 “呃?” 杜康看着她:“不满意?” 她小心地说道:“十天会不会太少了?” 杜康冷冷的说道:“那就一个星期好了。” “好吧!十天!”无奈,只有妥协。 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55)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司徒玄霜离开A国的那天,杜康亲自送她去的机场,他要知道她的行踪,而不是心急如焚的胡乱猜测。 如果放任她离去,却不知道她在哪里,他想他绝对会发疯的。 一路上,一直在叮嘱司徒玄霜一些生活细节。 司徒玄霜忍不住笑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是你女儿呢?丫” 杜康失笑,“法国这个季节多雨,你出门的话别忘了带伞。” “我不会忘的。” “是吗?”杜康取笑道:“是谁工作很忙的时候,总是会忘记吃饭?是谁到了该睡觉的时候,却总是熬夜抱着电脑不放?是谁天冷的时候,懒得加衣服?是谁说咖啡喝多了对身体不好,却总是定期给身体补充咖啡因?” “我……”辩驳不下去了,因为杜康说的都是事实媲。 “你不懂得怎么样才能够好好的照顾自己。”杜康轻叹:“玄霜,在外面,好好吃饭,好好休息,好好对待自己,这就是爱自己的表现。” “嗯。”心里一暖,还没走,竟然已经开始舍不得杜康了。 “茶放凉了,就要倒掉。”因为工作的缘故,玄霜有喝凉茶的习惯,说过她好几次,每次都应下了,但是习惯想改的话总归是很难。 “嗯。” “你吃意大利面的时候,喜欢在上面撒些胡椒盐,可是别人却喜欢淋上番茄酱,以后胡椒盐少吃一些。”他宠她,觉得只要她喜欢就行,可是别人会觉得很奇怪。 “好。” 沉默了片刻,杜康认真的说道:“玄霜,是你自己坚持要去法国的,到时候茫茫人海,来来往往的人在你身边走动,如果你感到寂寞,别给我打电话哭诉,因为我听到了,不会安慰你,只会讽刺你。” 这话多少还有一些冷硬,很明显对于司徒玄霜要去法国的事情,至今还耿耿于怀。 司徒玄霜失笑:“好。”杜康话虽如此,但是她却不相信,如果她真给杜康打电话哭诉,他会不理她。 杜康瞥了她一眼,没好气的问道:“很好笑吗?” “不好笑。”这个时候还是不要惹杜康比较好。 临别前,杜康再三重申:“十天,玄霜,我最多只等你十天。”因为他也有他的骄傲。 司徒玄霜没说话,十天,也许十天对于她来说是绰绰有余了…… 飞机抵达法国是早晨六点多,天还蒙蒙亮,她提着旅行包一眼便看到了前来接机的Alisa,她看到司徒玄霜很高兴,兴奋的唤她givre,好像分别很久的亲人一般,拥抱,说着好久不见。 司徒玄霜很喜欢Alisa,既然来到法国,自然要住宿在她家里。 Alisa上下打量着司徒玄霜,说道:“givre,这次看你,好像跟上次很不一样。” 司徒玄霜便笑着问她:“哪里不一样?” “说不出来哪里?”Alisa又细细的观察了司徒玄霜一番,忽然神秘的问道:“告诉我,你是不是在恋爱?” 司徒玄霜眉眼间都是笑意,看着Alisa不语。很明显吗? Alisa看着司徒玄霜,惊呼一声,然后又抱着司徒玄霜,笑道:“givre,恭喜你,真想看看那个幸运的男人是谁?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有机会我介绍你们认识。” Alisa开着车,对司徒玄霜说,她如果累的话,可以先靠着车背眯眼休息一会儿,到家了会叫醒她。 司徒玄霜却没了睡意,望着窗外,街道整洁,随处可见温泉雕塑,只不过天气有些阴沉沉的。 问了Alisa巴黎今天天气怎么样?听Alisa说阴转晴,心情好了很多,对于晴天和阴雨天,她还是偏重于天气晴好。 果不出错,回到Alisa家安顿好,快中午的时候,天气突然放晴,暖暖的太阳照在人身上,很温暖,人也精神了很多。 走在Alisa家院子里的草坪上,感觉像是走在软软的地毯上一般。 Alisa给她端了一杯牛奶,她握在手里轻轻地暖着。 Alisa说:“givre,你该回房间好好休息,调好时差。” 司徒玄霜看着面前这个异国长辈,心里一阵感动,抱着她,贴了贴她的脸颊,然后在她的催促下回到了房间。 睡前给杜康发了一条短信:“法国天气晴好,一切安好,勿念。” 第二天早早起床,Alisa有登山的习惯,司徒玄霜换上登山服陪Alisa一起。 太阳没有前一日那么明媚,但是还算暖和,两人登山没多久,身上就已经开始发汗了,司徒玄霜很佩服Alisa,一把年纪,却一直坚持锻炼身体,身体好的令人羡慕。 快中午回到Alisa的家里,刚坐下,就接到了杜康的电话。 他问她在干什么? 她说,她在陪Alisa登山,说着看向Alisa,Alisa做了一个询问的姿态,问司徒玄霜对方是不是她的真爱? 司徒玄霜被Alisa逗得发笑,杜康问她:“很开心?”言语间竟有些无奈和叹气。 想来心里还是很有郁结之气。 司徒玄霜聪明的转移话题:“杜康,今天陪Alisa登山的时候,我忍不住在想,等我到了Alisa这个年纪,说不定我还不如她的身体状况,到时候想爬山,只怕都没有力气了。” “看来我需要多锻炼身体了。” “锻炼身体做什么?”她说自己,他怎么扯到他自己身上了。 电话里沉默了一秒,然后杜康的声音响起,很柔和:“如果到时候你想登山的话,我可以背着你一步步爬上去。” 原来,他要锻炼身体,是因为这个原因。 “玄霜,人这一辈子都逃脱不了死亡的命运纠葛,我们也不例外,总有一天我们也要面对这些,如果这一天到来的话,我希望先死的那个人是你,送你走完人生最后一程路,我再去陪你。要不然寂寞人生路,你一个人该怎么办?” “你想把我感动哭吗?”司徒玄霜忍着泪,兀自笑着。 “回来在我怀抱里面哭。”他诱哄她回国。 司徒玄霜哭笑不得,她刚来法国,他就开始实施狐狸计划了,卑鄙的人啊! 隔天,司徒玄霜独自出门,走了很长一段路,走累了,便坐在教堂前,拿着相机摆弄。 有人跑过来和她搭讪,竟是个精神失常的疯子,司徒玄霜失笑,给救助站打了电话,一直等他们过来接走那位精神患者,她才准备起身离开。 注定是充满闹剧的一天,教堂前有两位西装笔挺的传教士,想拉她入会,司徒玄霜都快忍不住翻白眼了,和他们寒暄几句,全当是无聊练习口语了。 尽管如此还是有些漫不经心,目光注意到有一位衣衫不太讲究的女人,发丝编成无数根小辫子,大概好多天没洗头了,辫子有些毛糙,和流浪汉没有多少差别,但是手里却拿着一台很昂贵的数码相机,不停地抓拍着行人。 司徒玄霜其实从心里面还是很欣赏这样的人,为了自己的爱好,可以经受住生活中的一切不顺和打击,这么不顾一切,只是为了想要过一种纯粹的生活。 只是纯粹的生活,最起码的标准是要养活自己,每天要有面包充饥。 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想法越来越世俗了。 也许,她还不如这个拿着相机的女人呢! 晚上和杜康通电话,她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杜康,他说:“你没有错,那个女人也没有错,每个人选择的生活观不一样,所以没有办法评价,毕竟是你在过你的人生,其中的酸甜苦辣,百般苦楚,幸福甜蜜,也只有自己最清楚。但不管怎么样,人毕竟都在为了自己,为了创造幸福而好好的活着,不管在做什么,只要这是她喜欢的,那她就是幸福的。” 杜康说的对,她想起那位女人抓拍行人的时候,眼神中的专注,还有翻看照片的时候,脸上的兴奋和笑容……其实快乐是最重要的,相信那位女人如果一味的盘算着明天有没有食物,有没有经济来源,那她只怕也撑不到今天了,正是因为无惧,随波逐流,所以才能够活的洒脱而自在...... Ps:明天大更,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篇章尽量明天全部结束。 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56)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第二天起床,法国下雨了,昨天有些疲惫,再加上雨下个不停,司徒玄霜便没有出门,和Alisa聊天做甜点,然后窝在温暖的房间内喝着下午茶,也是一种很美妙的享受。 到了黄昏的时候,雨停歇了,有晚霞映红了天空,景色很美。 她拍了一张照片,然后传给杜康。 “漫天云霞,岁月静好。” 她在法国巴黎很悠闲,只怕杜康看到这张照片会气的七窍生烟吧! 轻笑,一夜好眠。 隔天早上天际微现太阳余光,被乌云遮挡住,显得有些阴霾。 司徒玄霜还是出门了,出门前,Alisa塞给她一把雨伞。 “今天还会下雨,带着雨伞,免得淋雨到时候感冒。” 司徒玄霜感念Alisa的贴心,道谢收下,走了出去。 她去的是教堂,时间已经快中午了,没有吃饭,就走进了一家很有特色的小酒馆,点了一道熏三文鱼加可丽饼。 因为距离中午还有差不多一个小时,店里面人并不多,只有那么几个人媲。 等餐的时候,司徒玄霜无聊的四处观望,在她的斜前方坐着一位女人,容貌美丽。那种美,男人见了会欣赏和垂涎,而女人见了绝对会心生嫉妒和感慨。 这张面孔,好像在哪里曾经看到过,是明星或者名模吗? 店里面的客人还有服务生都在看那位女人,不只是因为她很美,还有她吃饭的姿态,明明是每个正常人吃饭时必备的动作,但是当她做这些动作的时候,却有一种沉淀的优雅美。 直觉告诉司徒玄霜,眼前这个女人,身份绝对非富即贵。 饭菜上来了,三文鱼配上芥末很美味,静静的吃着。 军人吃饭,总归是中规中矩了一些,待她察觉到有人在看她的时候,抬眸,目光和适才那位女人相撞在一起。 就在司徒玄霜微微蹙眉间,对方向她点头温和一笑,唤服务生结账,起身离开。 司徒玄霜惊诧于对方起身那刻,身上呈现的优美,这样的女人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该死的迷人,吸引着众人的目光。 长得美,身材好,看起来也很有教养,很温和,还有那头卷发,真是美得让她感到牙疼。 这么一想,不由失笑,这还是生平第一次,她对女人的外貌有这么深的感触,原来爱美之心,果真是人皆有之。 走出小酒馆,外面已经开始飘起蒙蒙细雨,没有把伞打开,教堂就在不远处,她跑了过去,里面做了很多人,有人进去避雨的,也有人是真正的信徒。 正好赶上中午十二点钟的弥撒,主教用法语主持,规模很大,里面坐着很多法国人还有游客。 司徒玄霜习惯性选择后排角落位置坐下,没有想到距离她两个座位的地方,适才在小酒馆遇到的女人也在这里出现。 她双臂屈起,肘部支撑桌面,双手交握抵在额前,绝美的脸盘带着肃穆还有……悲伤。 悲伤?司徒玄霜因为这个念头微微皱眉,其实来到这里的人大都心存隐晦悲伤之事,这么一想,也就可以理解了。 见周围的人都在祈祷,入乡随俗,司徒玄霜闭上双眸,信心的聆听起来,尽管法语主持弥撒,听来让她觉得有些小小的不适。 快要结束的时候,已经有人陆续坚守不到最后起身离去,司徒玄霜也在这些人潮之中。 司徒玄霜打算起身的前一秒,那位美丽的女人起身了,面色沉静,迈步走了出去,步伐轻盈。 走到外面,天空还在下着雨,竟比之前还大了一些,从教堂出来的人都站在长檐下避雨。 所幸Alisa事先给她准备了一把伞,要不然只怕也要困在这里了。 偌大的教堂广场空旷而肃穆,在雨中慢行的人并不多,这种冷天气,出去淋雨的话,搞不好就会感冒,大病一场,没有人会拿自己的健康开玩笑,就算这里是浪漫之都也一样。 可还是有人冒雨走了出去,众目睽睽之下,以一种孤傲的姿态闲适的走在了大雨中,是那位女人。 黑色风衣在风中摇摆,发丝飞扬,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背影有一种惊艳绝伦的美,雨水密集而下,却没有阻挡住她的脚步,那样的情景,宛如是好莱坞雨中经典镜头一般。 周围一时有些静寂,静静的看着她的背影,待回过神来,不由都纷纷议论开来。 别人看到那位女人下意识要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长得真美。” 可是司徒玄霜却觉得在她平静的面容下,似乎隐藏了太多的东西,这样美丽的女人其实生来也是一种悲哀,因为她要承受的东西比一般人还要多…… 再过十八天就是圣诞节了,还记得前年,她或欢喜,或悲伤,或迟疑,可是现在的她是新的司徒玄霜,有了新的感动和新的牵挂…… 晚上接到杜康的电话。 “巴黎今天好像下雨了。” “嗯,Alisa说深夜的时候雨就会停下来。”顿了顿,说道:“明天会是一个晴天。” 杜康问她:“明天打算出门吗?” 想了想,她笑道:“还不确定,四处走走,说不定能够在这里邂逅一位法国帅哥,来一段异国恋。” “你敢。”声音冷硬起来。 她不以为意继续说道:“这里帅哥很多,我如果受诱惑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电话那边沉默片刻,然后杜康漫不经心的说道:“那好啊!你在那里找帅哥吧!我在这里也交个女朋友好了。” 司徒玄霜的声音有些急了:“不许你这么做,杜康。” 杜康反而温柔的笑了:“你可以,我就不可以吗?” “我心眼小。”话语理直气壮。 “我心眼也很小。” 司徒玄霜轻笑。 “你笑什么?” “一个大男人,跟女人一样心眼小,你觉得很自豪吗?”如果是她的话,绝对不好意思说出来。 “……”杜康沉默无语了。 司徒玄霜想起白天那位美丽女人,忍不住问道:“杜康,男人是不是都喜欢美丽的女人?” 杜康沉声道:“每个年龄段和环境段成长的男人择偶标准都不一样,我很难讲。” “你呢?” 杜康笑:“你指的是哪方面?” 司徒玄霜开口道:“试想,我们结婚多年,你对我已经没有热情了,到时候你遇到一个重新让你有感觉的女人,你会背着我,有婚外恋吗?” “不会。”想都没想,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开口回道。 “为什么?”心里开始有了小小的激动和兴奋。 杜康轻笑:“有你一个,我就很后悔了,绝对不会再要第二个。” “呃?”司徒玄霜嘴角的笑容有些僵了,正欲说话,却感受到电话那端杜康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起来,他轻轻地唤她:“玄霜。” “嗯?” “你刚才说我们结婚多年?” “只是假设。”失笑,还真是后知后觉啊! 杜康笑了,声音开始变得急迫:“马上回来。” “杜先生,好像还没到十天之期吧!” 电话是在杜康气急败坏的声音里挂断的,半夜的时候手机响了,她以为是杜康,却没有想到会是加拿大的电话。 司徒玄霜刚起来,一时还有些头昏脑胀,杜母前面说了些什么,也是糊里糊涂的,只是下意识的应着。 直到杜母说杜康已经离国,此刻正在前往巴黎的飞机上,她才蓦然惊醒过来。 杜康来巴黎?他怎么事先也没有跟她说一声,想起两人晚上的对话,哭笑不得,看来某人不放心她,前来查勤来了。 “伯母,您是怎么知道的?”司徒玄霜不相信杜康会把这件事情告诉那边。 “放心吧!臭小子身边安插的都是我的眼线。”杜母说的很得意。 司徒玄霜皱眉,想了想,试探的问道:“陈恩跟您说的?” 杜母只笑不语,显然是默认了。 司徒玄霜都有替杜康大哭一场的冲动了,摊上这种父母,杜康也真够命苦的,忽然觉得以后要对杜康好一点,这孩子命太苦了。 看了看手表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了,这么说来,杜康上午九点左右就会抵达法国巴黎了…… 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57)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杜康上午九点抵达法国巴黎,果然是个大晴天,漫天流云在天空中缓缓流淌。 Alisa家的地址,司徒玄霜前往巴黎之前,就已经跟他说过了。 还记得那时候司徒玄霜告诉他地址的时候,没好气的说道:“你干脆在我身上安装追踪器好了。”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很乐意安装。”他说的是实话,认识司徒玄霜之前,他对凡事看得很随性,始终都能很冷静的处理事情,但是认识她之后,他开始懂得害怕和恐慌。而她天生闲不下来,这时候他就需要一纸婚约,这么看来,缺少安全感的那个人,其实一直以来都是他。 到了Alisa家,是一幢很有法国当地特色的建筑别墅,面积不太大,但是站在栅栏外可以看得出来,主人对家里的摆设都很用心,庭院中种植了很多花草,看起来很温暖丫。 Alisa看到有访客,没有出门迎客,而是上了二楼,敲响了司徒玄霜卧室的房门。 司徒玄霜正站在百叶窗后面,静静的看着楼下的杜康,他看起来有些疲惫,不过精神还好媲。 Alisa走到她身边,笑道:“他就是你男朋友吗?” “对。” “真是一位英俊的男人。”Alisa忍不住感慨道。 司徒玄霜失笑:“是的,很英俊。”看来男人、女人通病都是一样的,不管年纪大小,看到美的事物都会忍不住垂涎欣赏。 Alisa温柔慈祥的笑道:“亲爱的,我看得出来,你很爱他。” 好奇的问Alisa:“从哪儿看出来的?” “一个女人注视心爱的男人,眼睛是骗不了人的。”Alisa指了指她自己的眼睛:“女人每当这个时候,眼神会变的很柔软。” “呃?”很明显吗? Alisa拍拍她的肩膀,说道:“他大老远飞过来找你,我想他最希望第一眼看到的人是你,所以亲爱的,你该下去了,别让他等的太久。” 目光看着楼下的杜康,沉默了一秒,她笑道:“不,Alisa,你帮我一个忙。” 按了好一会儿门铃,都没有人出来开门,杜康给司徒玄霜打电话,关机。 这个时间段应该有人在家才对啊! 就在这个时候,门开了,有一个老太太带着眼镜,手臂上挂着小提包,走了出来。 虽然人已经到了迟暮之年,但是看起来很精神。 她应该就是Alisa了。 “请问你找谁?”Alisa佯装不知道杜康的身份,上下打量着杜康,开口问道。 这个年轻人,越往近处看,就发现长的就越帅,真是讨人喜欢。 杜康礼貌问道:“您好,我是杜康,请问司徒玄霜是不是住在这里?” Alisa点头:“对,她是住在这里,只是你和她是什么关系呢?” “我是她未婚夫。” Alisa笑了,“欢迎你,givre还在睡觉,你可以去二楼找她,靠楼梯口的那间就是她的房间,我还有事情要出门,你一个人可以吗?” “可以,谢谢。” “祝你们玩的愉快。”Alisa眼睛里隐带笑意离开了。 杜康的脚步加快,可以说有些迫不及待了,打开门的那一瞬间,觉得身上流淌的血液瞬间便被人抽走了一般。 薄唇上的一排牙印在愤怒的渲染下点缀出绝望地悲壮。 地面上散落着男人和女人的衣服,先是外套,然后是衬衫,长裤,最后是内衣,有男人的,有女人的,该死的文胸,该死的熟悉。 这让原本欺骗自己走错房间的杜康,无法再自欺欺人了。 凌冽,宛若刀子一般的双眸瞪向那张床上,司徒玄霜躺在上面露出脑袋,身旁鼓鼓的,有男人的发丝露了出来。 杜康愤怒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愤怒和背叛几乎生生将他的心脏绞碎。 “司徒玄霜。”这个名字,曾经温情缠绵的名字,如今几乎是被他咬牙切齿的唤了出来,愤恨而绝望。 司徒玄霜被杜康吵醒,睁开双眼,看到杜康,眼睛里爬满了惊慌和不安,还有恐惧,唯独少了该有的惊喜。 杜康眼睛变得血红,死死的瞪着她,惊喜?真是该死的惊喜! 司徒玄霜似乎想起来身边还有人,连忙把被子拉高,想要遮挡住那个男人。 这一切落在杜康的眼中,无疑是致命的打击,在这个时候,她竟然还有心思保护身边的男人。 杜康那张愤怒得几近变形的脸落入司徒玄霜的眼底,司徒玄霜一再提醒自己,一定要淡定,不能慌。 杜康大步上前,所有的愤怒和背叛,绝望、痛苦都化成了冷暴力。 来到床边,对着男人的位置,狠狠的就是一记重拳,骂出了他杜康这辈子生平第一句脏话。 “你这个狗娘养的……”畜牲没有出口,蓦然终止,因为重重的拳头落下去,等待他的不是痛苦的哀嚎声,而是…… 拳头落在棉被上,瞬间便塌陷下去,很软,好像里面根本就没有人。 可是头发? 杜康看到藏在被窝里,神情胆怯,但是眼睛里充满笑意的司徒玄霜,心里疑惑加深,摸向男人的头发,足足有几秒钟回不过神来,明显是受到了惊吓,竟是一顶男人假发。 掀开被子,哪有什么男人,被子下是一床丝绒被,完全是假象。 司徒玄霜忍不住笑出声来,坐起身来,穿戴整齐。 杜康当时真的想立马晕死过去,心脏先是飘在云端,然后是坠入地狱,现在又紧跟着开始往上面飞升。 司徒玄霜眼中的光芒充满着恶作剧,他明显是被司徒玄霜给耍了。 司徒玄霜指着杜康,笑的快喘不过气来。 杜康恼羞成怒,余怒未消,伸手真的想掐死司徒玄霜,她坐在床上躲避,几番纠缠,身体被杜康压在床上,她眉眼晶亮,眼中春情脉脉,杜康怒火中烧,喘着粗气。 她凑到他肩上,皱着鼻子嗅了嗅,“怎么这么大一股醋味?”还有火药味,只是没敢说,好像玩笑开大了,老实说,刚才杜康的脸色宛若撒旦在世,很吓人。 杜康瞪着她,不说话。 “醋味,我很喜欢。”她觉得自己别的本事没有,就是脸皮很厚,浅笑低语,埋头蹭入他的怀里,夸张地狠吸一口气。 杜康因为她的举动,怒气慢慢平息下来,这个妖女。 司徒玄霜抬起手,顺着他额头抚下,眉毛、眼睛、鼻子……最后停到他的心脏位置,她的手停在那里,感应着他的心跳,“心跳有些快,是因为我?” 杜康身子一僵,良久,瞪着她,怒道:“逗着我好玩?” 司徒玄霜望着他,目光清清亮亮的,“杜康,当初看到海蒂在你床上的时候,我也很愤怒。” 紧皱眉,没说话,这妖女是在报复吗? “杜康,你是我第一个男人,也是最后一个,不会再有别人。” 杜康觉得心跳速度又开始急促起来。 突然,她嫣然巧笑:“是你让我化蛹成蝶。” “你想说什么?”他屏息问道。 司徒玄霜拍拍他的背,示意他起身,她下床,拿出自己的背包,在里面翻了好一会儿,取出一个盒子来。 在杜康诧异的目光下,她打开盒子,里面静放着两支镯子,情侣镯,一男一女,精致的手铐形状。 司徒玄霜问他:“还记得我跟你讲过永恒这部电影吗?” “嗯。” “里面的男女主人公感情经受不了生活的考验,但是我相信我们会幸福的,对不对?” 他说:“我们跟他们不一样。” 司徒玄霜笑:“知道吗?比起你送我的戒指,我更喜欢这对手铐。” “小变态。” 司徒玄霜单膝跪在床边,看着坐在床上的杜康:“所以,杜先生,请问你愿意无限期被司徒玄霜监禁吗?” 杜康这次是真的没忍住,大笑道:“你是在向我求婚吗?”这个该死的小女人,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啊! “你答应吗?” 笑意加深:“我能拒绝吗?”换言之,他拒绝的话,还能活着走出去吗? 司徒玄霜把手铐给杜康戴上,然后说道:“好了杜先生,你可以吻我了。” “如你所愿。”吻毫不迟疑的印在她的唇瓣上,看来需要好好卖力收拾一下这个魔女了…… 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58)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如果不是中午时间到了,司徒玄霜只怕还下不了床。 Alisa看到两人下楼,眉开眼笑,慈爱的唤他们坐下来吃饭。 Alisa对杜康很亲,原本是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到了最后饭桌上净是两人在交谈了,完全没有司徒玄霜插话的机会。 吃完饭,杜康开玩笑,让两位女士坐着休息就好,他去厨房刷碗。 Alisa凑到司徒玄霜面前,笑道:“多好的年轻人啊!” Alisa一边看着厨房的方向,一边点头,笑的合不拢嘴,很显然很满意,好像在看自家女婿一般媲。 司徒玄霜失笑,午后阳光温暖,她走出去,站在草坪上,活动了一些四肢,身后有脚步声响起,有别于Alisa的脚步声,对方显得很沉稳。 唇角含笑,有人从后面将她拥在怀里,“我们出去走走。” “好。” 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出门了,时针指向下午两点。 从圣心堂到索邦,就是从右岸到左岸了。左岸的生活悠闲安逸,右岸则是现代且保守,两边的人风格迥异而且水火不容。 杜康和司徒玄霜坐在塞纳河岸边的白色座椅上,看着右岸地铁中,随处可见衣着整齐,步履紧凑的商业人士,而在左岸的街上,则到处是衣着时尚,悠闲漫步的年轻人。 果真是两种极端人生。 杜康问她:“很喜欢巴黎吗?” 她伸手过去握住他的手,柔声道:“你看,白天的巴黎,到处都是衣着光鲜的人们,让人感受着时尚之都的魅力和朝气。可是夜晚的巴黎,没走几段路,就会看到落魄的街头流浪汉,他们蜷缩在地铁站里取暖,处处透着生活带给他们的艰辛。” 他没有说话,似笑非笑地转头看着她,沉默了片刻,才道:“可正是因为这样,才显得真实,人生原本就是这样的,明媚的反面是阴晦,这是当下世人面临的现状。” “对,正是因为真实,所以我才喜欢,上次我来到这里,只是一个过客,周围来来往往很多人,可是都有自己的生活,与我无关。因为那时候我把自己的心封闭了起来。可是这次,我发现我已经能够尝试着融入在这里生活,看过的风景,遇到过的人都能够留在我的心里。” 想了想,杜康认真的说道:“如果真的很喜欢巴黎,我们在这里买套房子好了,总不能一直住在Alisa家,或是住酒店。” 她微微皱眉:“偶尔来这里小住,其余时间都空着,感觉买了也是一种浪费。” 杜康半真半假道:“玄霜,杜家只有我一个独生子,以后败家的责任都要靠我们了。” 她饶有兴致的问道:“杜家很有钱吗?” 他微微挑眉:“你小脑袋瓜又在打什么主意了?”她向来对钱不怎么感兴趣,平时个人资产都不知道该怎么管理,如今忽然问题这个,只怕又存了什么心思。 “杜康,如果有一天我们离婚……” 话语被杜康不悦打断:“还没有结婚,你就开始有离婚的念头了?” 司徒玄霜失笑:“我是说如果。” “这个如果永远都不可能发生。”他的声音平淡如常。 “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我们离婚的话,房子是我的,钱我也要全部拿走。” 杜康眸光幽深地凝视着司徒玄霜说“你都拿走了,那我的钱呢?” 她的声音低婉幽柔,“结婚后,你的钱就是我的钱,离婚后,我把钱都拿走,你还能有什么钱?” “这么说来,如果离婚的话,我需要净身出户了?”杜康真是无语了。 司徒悬赏笑道:“除了要净身出户,你每个月还要支付给我赡养费。” “你打算要多少?” “念在以往的情分上,打个友情价,每月给我的赡养费,必须是你月收入的70%。” “你的意思是,每个月我只有30%的月收入了?”还不如全部都给她好了。 她称赞道:“你计算的很对。” 他轻笑:“那如果我再婚呢?这么点收入,怎么养活一家子?” 司徒玄霜大概没有想到再婚这一说,一时有些不悦道:“我都想好了,你如果再婚的话,每个月给我80%好了。” “怎么又上涨了呢?” “因为你不专情,友情价收回。”司徒玄霜说的理直气壮。 “玄霜,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跟你离婚的。”就她这种离婚条件,有谁敢轻易尝试啊! 司徒玄霜展露出明艳如春天般,亮丽的笑容:“你似乎有些不高兴?” “没有。”只是有些心惊胆颤。 她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将鼻尖抵至他的鼻尖处:“觉得不公平?” 他笑道:“我的意思是,男女是否应该平等一些。” “当然。从古至今,男人欺负女人,欺负了上千年,等女人欺负男人上千年之后,到时候才是真正的平等了。” 杜康哭笑不得,什么都让她说了,他还能说什么呢? 身旁有牵着宠物狗的德国贵妇走过,司徒玄霜问道:“长得美吗?” “没有你美。”事实上,他根本就没有看。 “你在敷衍我呢!”话虽如此,脸上两处红晕想遮也遮不住。 口是心非的女人。 杜康有心逗她,开玩笑道:“好吧!刚才那女孩长的很好看。” 司徒玄霜笑容立马僵住了,蓦然站起身,转身就走,杜康失笑,喊道:“怎么走了?” 醋坛子。 步伐有些急,心里有些不舒服,搅得胃都翻腾起来,被风一吹,恶心感瞬间便涌了上来,杜康这时候追了过来,原本打算取笑她两句的,但是见她脸色不好,皱着眉,顿时脸色凝重起来:“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唔。”话语没出口,反胃的感觉涌上来,连忙用手捂住唇瓣,压下呕吐感。 杜康急道:“我们去医院。” “不去。”刚出口,就连忙推开杜康,弯腰干呕,杜康又忙上前拍着她的背,眉头紧皱:“你胃本身就不太好,这几天都是怎么照顾自己的?” “我都这样了,你还凶我?”司徒玄霜有些委屈了。 见她这样,杜康的心软了下来,搂着她,哄道:“好了,不是凶你,我这是关心则乱。” 她说:“很难受。” “听话,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杜康的眉都快皱成川字型了。 她见了,扑哧一声笑出声,帮他把眉抚顺,“像个老头子。” “那老头子问老太婆,我们一起去医院好不好?”杜康感慨,他还真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女儿啊! 最终还是去医院了,司徒玄霜反胃的有些不寻常,杜康扶司徒玄霜去了病房,独立成间,蹲下身子,帮她脱掉鞋子,给她盖上了被子。 “你休息一下,等一会儿结果就出来了。” “我会不会有什么事?”她抓着他的手臂,眼巴巴的看着他。 杜康失笑,“瞎担心什么,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你又不是医生,这时候辛迪或是文隽在,就好了。” 杜康无语了,敢情她这是在嫌弃他不会医术了。 结果出来的很快,当护士把检查单给杜康的时候,司徒玄霜看到杜康的手有些发抖起来。 心忽然就那么提了起来,她不会真的被这张乌鸦嘴说中了吧,她病入膏肓了? 杜康看着司徒玄霜,目光深幽,神情激动。 司徒玄霜咽了咽口水:“你直说吧!我能经受得住。”心里却没有那么释然,暗自祈祷着。 杜康知道她胡思乱想了,坐在她的身边,吻着她额头,眉眼间都是笑意,温柔的说道:“玄霜,我要当爸爸,你要当妈妈了。” “呃?”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她……怀孕了? 夺过杜康手里的检查单,果然。 心里一时间还真是百感交集,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郁闷。 “看来婚礼要抓紧时间办了。”杜康笑的开怀。 司徒玄霜却将被子拉高,蒙住自己的脸,欲哭无泪。 “不高兴吗?”杜康扯开被子,笑问。她也不怕闷坏了。 “我上次才笑话完辛迪未婚先孕,我现在又这样,上官他们一定会笑话我的,真是丢人丢死了。” “让他们笑话我好了,我会跟他们说,都是我的错。”杜康哄着她,真是孩子心性。 司徒玄霜脸红,不过他把所有东西揽在他身上,她倒是找台阶下,“你知道是谁的错就好。” 杜康笑看着她,眼睛里的温柔深潭几欲把司徒玄霜淹没:“怀孕是大事,看来我们不能在巴黎多呆了,今天我们就飞回加拿大。” “这么快?”她还没找机会跟加拿大那边提前说一声呢。 “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真是天赐良机,玄霜如今怀着孩子,相信父母应该会尝试着接纳喜欢玄霜了吧! 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59)【4000字】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告别Alisa,当夜便乘飞机飞往加拿大。 杜康没有想到司徒玄霜会那么爽快,就答应前往加拿大,他以为他要花费好一番口舌才能打动她前往那里,却没有想到事情有了出乎意料的发展。 他为她即将面临的状况感到忧心如焚,她倒好,乘机不过一个小时,就把脑袋搁在他的肩上,睡得很香甜。 杜康摇头失笑,俯首在她甜美的睡颜上轻轻的印下一吻,伸手示意空姐拿来毯子,盖在了她的身上。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父母虽然鬼主意很多,但是有他在,相信父母也不会做的太过火。 毕竟,如今回加拿大的,不是两个人,而是三个人媲。 三个,他们的孩子正在玄霜的肚子里成长着,想来都觉得心里暖暖的,镜子上折射出杜康嘴角的笑容宛若暖阳一般,正在一***的扩大…… 加拿大,杜家老宅位于闻名遐迩的湖畔一带,从市区开车过去只需要二十分钟。 占地广阔,老宅前临水,后傍山,建筑物地上四层,虽是冬季,却林木蓊郁。 随处可见原生桤树和冷杉,保持着很完善的自然外观。人行道铺满了石板,水泥外墙多用花岗岩镶嵌。 杜家老宅,远观完全就像是一座十八世纪的庄园,庄严而大气。 司徒玄霜虽然有所心里准备,但是看到杜家的产业,还是小小的惊吓了住了。 因为杜康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纨绔子弟,身上不见富家少爷陋习,相反的处处都显得很优秀。 司徒玄霜失笑,杜康见了,唇角笑意微扬:“一个人傻乐什么呢?” “感慨自己终于钓到了一只金龟婿。”她开玩笑。 杜康笑了,“所以我才说,你要嫁给我,好好压榨我才行。” 老狐狸,步步为营,杜康幸亏没有入主商界发展,要不然陆子吟的对手只怕无形中又多了一个。 牢牢牵住司徒玄霜的手走进了杜家老宅,那里早有佣人分立弯腰问好。 杜父坐在沙发上翻看着报纸,对眼前的两人视若无睹。 杜康放下行李,搂着司徒玄霜走了过去:“爸,我带玄霜回来了。” “伯父,您好,我是司徒玄霜。”司徒玄霜笑道。 杜父哼了哼,没有看他们,翻看报纸的声音哗啦哗啦直响,杜康微微皱眉。眼看耐性就快磨光了。 杜父这时候却说话了:“还杵在这里干什么,这么长时间不回来,都不去看看你妈妈吗?” “我妈在哪里?”火气真的很旺,他们怎么对待他都无所谓,但是他不想让玄霜不舒服。 明明提前告知他们,他会带玄霜回来,他们不去机场迎接就算了,如今倒好,一个坐在沙发上爱理不理的,一个也不知道藏在哪里去了。 “在工作室研究一堆刚挖掘出来的头骨。” 杜康皱着眉,看向司徒玄霜的时候,眼神却变得轻柔:“我们上楼见见母亲。” 搂着她上楼的时候,司徒玄霜回头看杜父,他刚好也在看她,做了个保密的姿态,偷笑不已。 司徒玄霜低眸遮挡笑意,杜父是知名企业家,商场的人人人敬畏佩服,可是在家人面前却像是个老小孩一样,果真是“奇妙”的一家人。 杜康还在为杜父的态度耿耿于怀:“玄霜,爸爸刚才那么对你,你不要放在心上,我会找机会和他好好谈谈。” “没关系。”是真的没关系,杜康。因为你们让我感受到了爱和来自家庭的温暖。 走到杜母专门设立的工作室,那里完全是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很多考古标本,古董很多,当然少不了的东西还有古人的头骨。 司徒玄霜倒没有心生惧意,毕竟身为特种兵心理承受能力要比平常人高很多,但是来到这里,还是觉得吃了一惊。 看着伏身低头在工作台上忙碌的杜母,心生敬佩。 杜母转头,很优雅的中年女人,年轻的时候不用多说,一定是个大美人。 “妈,这就是玄霜。”杜康看着杜母,眼神隐含威胁。 杜母佯装没看到,看着司徒玄霜,漫不经心的问道:“你就是司徒玄霜?” “是的,我就是司徒玄霜。”杜母演戏演上瘾了吗? “杜康说你怀孕了。”话语很直接。 “妈。”杜康不悦了。 “是的,伯母,孩子一个多月了。” “未婚先孕?”杜母有些咄咄逼人了。 司徒玄霜脸有些红了,在长辈面前承认,多少有些尴尬。 杜康护着司徒玄霜,看着杜母有些气急败坏了:“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先带玄霜回房间了。” “那么急回房干什么,我跟她说说话。”‘ 杜康皱眉:“你们两个?” “你有意见吗?”杜母好整以暇的问道。 司徒玄霜安慰他:“杜康,我没事的。” 杜康沉默了几秒,终于还是妥协道:“我就在门外,有事情叫我,千万不要勉强自己。”也许通过谈话,母亲会对玄霜改观也说不定。 杜母不高兴了:“你这个臭小子,你就这么不放心吗?难道我还能吃了这丫头?” “妈,讲话的时候多想一下你的孙子。”平静无波的回答。 杜母哼道:“威胁我?” “提醒你。”对司徒玄霜温声道:“我出去了。” “好。” “门给我带上。”杜母冲着杜康的背影喊道。 杜康离去,杜母立刻亲切的握着司徒玄霜的手,高兴地说道:“玄霜,欢迎你来加拿大。” 她笑:“伯母,这么长时间才来拜访,实在很抱歉。” “你这不是来了吗?注定是我们杜家的人,怎么都逃不掉。而且我看得出来,杜康那小子很护你。” “他不是有意顶撞你的,只是太……”她不希望母子间闹什么不愉快。 杜母补充道:“太爱你。” “伯母。”脸有些红。 杜母笑道:“谁没有年轻过,我和你伯父那时候也跟你和杜康一样,所以伯母都理解。” “那你别怪杜康了,也别再逗他了。” 杜母眉开眼笑:“怎么了?心疼了?” 司徒玄霜低头,不好意思的笑了。 杜母满意的说道:“好,我不逗他了,适可而止,要不然我这个当妈的也要开始心疼了。” 杜母心疼?司徒玄霜很怀疑。 “听说你们要来加拿大,我和你伯父如果不是想着给臭小子添点堵,我们早就亲自去机场接你了,你不会怪我和你伯父吧!” “不会。” “胃口最近怎么样?”听到玄霜怀孕,他们兴奋了一夜,几乎都没怎么睡觉,杜家终于有后了,原本以为儿子是个同性恋,这辈子注定要愧对杜家的列祖列宗了,却没有想到喜事一桩接着一桩! “我现在还不忌口。”想起老大怀孕那时候,她现在的情况要好多了。 杜母安心了:“那就好,加拿大环境很好,等过了圣诞,你也别跟杜康回去了,就留在这里待产好了,我和你伯父都可以照顾你。” “我需要跟杜康商量。”杜康如果知道的话,绝对会不同意。 “不用跟他商量,我都已经决定好了,先办婚礼,然后把臭小子踢回A国。”她只要儿媳妇和孙子就可以了。 “什么踢回A国?”杜康不放心司徒玄霜,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杜父,两人刚刚因为杜父对司徒玄霜的态度问题,有了小小的争论。 杜母脸垮下来,没理他。 “怎么样?”杜康问的是司徒玄霜。 “我没事。” 杜康问杜母:“你都跟玄霜说了些什么?” 杜母反问道:“谁让你进来的?” “你门上有写着禁止入内吗?”杜康说道。 “好,你有本事。”杜母看着杜父:“老公,你儿子的恋爱史很丰富,今天玄霜来了,我们正好可以讲一讲,你觉得呢?” “不错的好主意。”杜父开始添柴烧火了。 杜康急了:“什么恋爱史?玄霜,你别听他们胡说。” “玄霜,我跟你说啊!杜康的第一个女朋友……” “妈。”杜康打断杜母的话,脸色都红了。 他深情的望着司徒玄霜:“玄霜,过去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和未来……” “狡辩。”杜母哼道。 杜父见缝插针:“亡羊补牢,骗小孩呢?” 司徒玄霜汗颜了,这对父母,还真是…… “你们……”杜康心一横,搂着司徒玄霜道:“玄霜,我们走。” “刚回来就要走吗?”杜母失笑。 杜父阴阳怪气的说道:“是啊!好歹吃顿饭再走啊!” “杜康,我想留下来。”司徒玄霜停住步伐,柔柔的看着杜康。 “呃?”没有想到司徒玄霜会决定留下来,杜康皱眉。 伴随着他的诧异,杜母和杜父朗声笑了起来,司徒玄霜的脸上也有了笑意。 “你们?”聪明如杜康,还是很快就发现了端倪,指着他们三个道:“你们联合起来耍我?” 杜母笑的合不拢嘴:“因为玄霜乱了分寸和判断力,我的儿子看起来好可爱啊!” 杜父附和道:“是啊!从小到大,就只有这个时候是最可爱的。”沾了那么一点人气,而不是仙气。 感动啊!他的儿子终于回到人间了吗? “玄霜,你跟他们一起?”杜康的脸都绿了。她竟也骗他? “你不会怪我的,对不对?”她偷偷向他做了一个身不由己的表情。夹在中间真为难啊! 杜康眉头微松,搂着她的腰,紧绷的心终于松了下来,就连心里的那丝不悦都因为她抚平了,罢了,只要父母喜欢她,他们相处愉快,他受点苦,被他们捉弄一下,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种情况完全超出他的想象,意外惊喜,还真是惊喜啊!先是巴黎,司徒玄霜给他的惊喜,现在有事父母联合司徒玄霜给他的惊喜。 改天,或许他应该去检查一下他的心脏跳动程度,最起码要经受住他们带给他一***的刺激,不是吗? 四人下楼,饭菜早已被佣人摆上桌,杜康扶司徒玄霜坐下,她失笑,她哪有这么娇贵,只是怀个孕,怎么感觉一下子就变成皇太后了呢? 杜康示意佣人拿靠枕垫过来,放在司徒玄霜的身后,让她坐着更舒服一些。 杜母单手撑着脸颊,看着杜父,打趣道:“哎呦,老公,这是我们的儿子吗?” 杜父认真的思索了一番,点头:“我想是的,虽然不常回来看我们,但是这张脸还是很熟悉的。” “爸妈,我说您二位能消停一会儿吗?”有这么一对喜欢捉弄人为乐的父母,是他的不幸啊!他不希望他们带坏玄霜,看来以后要尽量避免他们接触了。 “咱儿子害羞了。”杜母笑的更欢畅了。 杜康想死的心都有了。 司徒玄霜看着饭桌上斗嘴的家人,很热闹,很温暖,低声浅笑,手指一暖,杜康握住了她的手,眉眼温柔,荡漾出细细的波纹。 司徒玄霜一直都知道,如果杜康要对一个人好,定能在瞬间迷死那个人…… PS:还有最后一章,等待啊! 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60)【4000字】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A国总统夫人沈千寻旗下的天使慈善基金,全速运营募捐筹款,得到各界的大力支持。 宾客云集,到处都可以看到政商界的名人来往穿梭其中。 总统阁下季如枫携带家眷出席,第一夫人上台致词,一双儿女分立左右,十一岁的季随意身穿绅士西装,有别于五年前初次曝光人前的模样,那时候他脸颊稍显稚嫩,很可爱,现如今五官轮廓已然分明,眉目冷峻,和总统阁下容貌有着惊人的一致,可见长大后绝对会是一个俊美无涛的男人。 其实何必等到以后,现在的季随意,小小年纪手中已经握有八项博士学位,好几项硕士学位,两年前由他绘图设计的建筑,更是被全球评委一致认可,获得多项设计国际大奖。 天使儿童基金会幕后操控手,十岁的时候,创立了扶贫救助十字会,并曾与多位国家总统会面,而且曾跟随其父季如枫一同出席联合国理事会,如今他还是A国最年轻的国会议员丫。 皇太子的表现和成绩,A国国民都有目共睹,更加对国会当局寄予了无限的信心,以后有这样的皇太子出任A国总统,相信绝对会和他父亲季如枫阁下平分秋色,甚至是更胜一筹。 最近几年,季随意的出镜率风头如潮,所有人都对这位天才儿童寄予厚望,所以刚一出场就吸引了众位媒体的注意,镁光灯闪耀不断媲。 当然三岁的国民公主季余音,焦点不下于她的哥哥季随意。 小小女娃,智力超群,听闻她的专业老师都是学术界的泰斗人物,但是在总统府往往都撑不到一个月就狼狈的卷铺盖走人。 大家可不要误会,并不是说国民公主太骄横,吓跑了老师,其实季余音上课的时候真的很有礼貌,她只是……太聪明了,聪明的令人匪夷所思。 季余音是所有父母所期待的天才女儿,拥有的大脑领域早就超越了高等教育阶段,两岁学习微积分,能够很轻松的解决多个复杂微积分问题,三岁的时候,展现出了她惊人的语言天赋,能读能写中、法、英、德、俄五国文字。 学习能力很强,很快,就像海绵吸水一样,她能够很快的吸收,然后学以致用,举一反三。 有时候教授上课,她甚至能够清晰的指出来教授有什么环节出了错误,以至于到了后来,根本就不是教授在给她上课了,而是她在给教授上课。 教授有时候被季余音反问学术问题,真的想撞墙死了算了,因为答不出来,丢人丢大了。 这种时候,如果还没有自知之明离开,就太说不过去了。 这种情况屡次发生,沈千寻头疼不已,唤季余音去书房,说她要尊重教授,说她虽然聪明,但学到的只是理论知识,应该更深入的去探讨更深层次的东西。 季余音很委屈,想要反驳,但是她季余音这辈子最畏惧的那个人就是母亲。 在家里,父母对他们来说,季如枫是慈父,沈千寻是严母。 父亲向来宠母亲,她和哥哥季随意就只能自救了,目前这个老师,时间还比较长一些,一个月零三天,但是老师哭了好几次,一直都在请季余音放他离开。 老师哭的泪流满面:“您就可怜可怜我吧!我真的教不了您了。” 季余音抱着他的腿,也跟着流泪:“你就留下来吧!我也很可怜,你都没看到吗?”这个老师再离开的话,妈妈一定会活剥了她的皮,所以她只能使劲各种招数留住这位老师了。 为了留住老师,她甚至贡献出了自己的洋娃娃,但是老师看到洋娃娃之后,马上又悲伤地哭了。 因为她的洋娃娃是个高科技智能机器人,讲出来的都是俄文,老师他才疏学浅,听不懂不说,还不会关,于是听了好几天噪音。 昨天哥哥看不下去了,忍无可忍的把她提到了书房,对她说:“以后有什么问题,过来问我吧!我们相互折磨,互相进步。” 季余音当时很感动,抱着季随意亲了又亲,果真是天才惜天才,她的世界,只有他哥哥一个人懂,所以她决定以后要对哥哥好一些。 此刻,沈千寻发言微顿,示意季随意和季余音上前,握着他们的手,对着众人道:“关于慈善落建,不只是我和总统阁下一辈子的事业,同时也是我儿子和女儿一辈子的事业,一代传一代,因为只要有爱,慈善事业才能走的更加长远。” 现场一片轰鸣的鼓掌声,季如枫在台下站起身来,现场众人纷纷起立,掌声经久不息。 *********************************************** 慈善圆满落幕,庆功宴上,季如枫拥着沈千寻正在和政界高官交谈,夫妻之间默契十足。 陆子吟靠着吧台,看着两人,手臂被人碰了碰,转头望去,是简钰。 他手里端了一杯红酒,递给他,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两人身上:“你在想什么?” 陆子吟淡淡的说道:“不方便说。” “没关系,我们两个谁跟谁,说吧!” 陆子吟没理会简钰,放下杯子,直接向季如枫和沈千寻走去。 简钰见了,忙把手里的杯子放下,跟了上去。看笑话吗?他喜欢。 “今晚的慈善晚宴很成功,祝贺你。”季如枫温柔的看着沈千寻。 她笑了笑:“没有你的鼓励和帮助,我走不到今天。” “永远不要小瞧了自己的本事。” “与有荣焉吗?” 季如枫低低的笑道:“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沈千寻低眸浅笑,脸颊上有了两朵烟霞,季如枫看得入迷,情不自禁的低头正欲吻向她的唇瓣,怀里的沈千寻却被陆子吟拉在了怀里。 季如枫皱眉,迈步过去,却被简钰拦住了。 他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鬼,皱眉看着。 沈千寻也是疑惑的看着陆子吟,红唇含笑,靠在他怀里,姿态暧昧。 “你想做什么?” 陆子吟低头看她:“庆功宴可以索要礼物吗?” “你的礼物该不会是……”沈千寻哭笑不得的看着他。 “陆子吟,我警告你,不可以。”季如枫察觉出他的意图,不悦道。 眼光危险的瞪着简钰,简钰也正惊诧着陆子吟的“狼子野心”,不甘心的上前和陆子吟对峙:“敢情我是挡箭牌,你在我背后独享清福啊!” 单手也搂住沈千寻,“要亲一起亲。” 沈千寻脸都绿了,都亲,她是人偶吗? “你添什么乱?”陆子吟不高兴了。 “有便宜不占,我傻啊!” 两位男人不甘示弱的瞪着对方,目光直直的瞄准沈千寻的左脸颊和右脸颊,然后快速行动。 沈千寻只觉得腰畔一紧,身体被带进一具熟悉的身躯里,季如枫将她护在怀里,好险,差点千寻就被那两匹狼占了便宜。 目光移去,顿时低低的咳嗽起来,然后有笑意流溢出来,而怀里的沈千寻无疑也看到了那一幕,笑的快喘不过气了。 现场镁光灯齐射,一片善意的笑声响起,焦点聚集在简钰和陆子吟身上,只见两人身体微僵,完全石化了,唇瓣竟然贴在了一起。 现场的女人大声尖叫,两个钻石王老五,场面太彪悍了,绝对是头条啊! 夏静言原本在喝橙汁,见到那一幕,橙汁当即没形象的喷了出来,连忙举起手机,将画面记录下来,真经典啊!传送给谁比较好呢? 对了,司徒,怎么样? 有乐子,大家一起乐才对,不是吗? 简钰和陆子吟反应过来,连忙分开,简钰呸呸呸了好几声,试图吐掉晦气。陆子吟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看着简钰,嫌弃的说道:“简钰,请你以后距离我三百米以外,不胜感激。” “这句话正是我要对你说的。”他也很嫌弃好不好? 看着镁光灯闪耀不断,看来需要利用职位压一压了,相信阁下不会斥责他吧! ************************************************** 加拿大,下午五点,杜家花园里。 杜康进屋给司徒玄霜拿毛毯去了,手机有了新邮件。 是夏静言发来的,打开,看到图片,以为自己看错了,连忙又低头仔细看了看,没错啊!的确是简钰和陆子吟。 天啊! 司徒玄霜盯着屏幕,笑的肚子疼。 杜康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司徒玄霜笑声愉悦,将毛毯披在她肩上,“笑什么呢?” 司徒玄霜说不出话来,把手机递给杜康,让他自己看。 杜康见了,薄唇微勾,眼里有笑意,但却镇定的问道:“不吃醋吗?” “吃什么醋?”疑惑的问他。 “看到简钰吻陆子吟,你有何感想?” 司徒玄霜好笑的看着杜康,“究竟是谁的醋坛子打翻了?” 杜康面上过不去,转身回屋。 司徒玄霜连忙跟上,跟他解释:“我对简钰早就死心了。” 杜康站在那里,不动声色,任她解释。 “杜康,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此刻住在我心里的那个人是你。” 一抹笑容早已爬上杜康的嘴角,其实,他比任何时候都要确定她的感情,这么做,只是想看看她为他着急的模样,想听她说一句真心话。 所幸,历经风雨,他终究还是等到了,而等到了,那便是一生! ********************************************************* 关于爱,女人和男人的对话。 女人:你爱我吗? 男人:嗯。 女人:嗯是什么意思? 男人:爱。 女人:爱谁? 男人:爱你。 女人:谁爱我? 男人:我爱你! 云檀的话:“有关真爱,无论过程怎样,归根究底不过三个字“我爱你”!本书完,有亲询问夏静言的感情归宿问题,可能在新书中阐述,或者亲们喜欢的话,可以另开新文专写,因为既然有关爱的主题,就不是三言两语,几个篇章就能说清楚的。其实我想这样的结局未尝不好,但愿亲们每天开心。这本书写了五个多月,终于在2012年12月6日和大家真正的说声再见了。今天是我的生日,我选择在这样一个日子里坐在电脑前完结此文,完全是一种巧合,但却因为这份巧合而感动着。虽说划下了休止符,但是我想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就如同我们的故事还在继续一样。有关季随意和季余音,我有太多的不舍,这两个孩子,我在他们身上灌注了很大的热情,如果可能的话,新文完结之后,我会开文写一写这两个高智商的孩子情感归宿。只要大家还在看我的书,我便会一如既往的写下去,因为写作同时也是一个学习过程。相互共勉!新书《早安,总统夫人》会尽快恢复正常日更,有兴趣的亲可以关注。在这里不说再见了,因为你们在,我一直在……” 你是我心里的一首歌(1)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A国,首都。 上午九点零五分,手机里来了一条短信。 【总统女儿季余音和英国帅哥同居了,消息绝对属实!】 男人放下手机,起身走到落地窗前,英俊的面庞在灯光下显得扑朔迷离。 英国,伦敦。 伦敦天空,一连飘了好几日小雨,说不出来的凄凉萧瑟,亦如季余音此刻的心情,简直阴沉到了极点媲。 她很庆幸自己没有尖叫出声,瞧瞧她现在多淑女,面对此情此景,她只差没有翘着兰花指,倚着门框矫情的跺着脚,颤歪歪的指着室友说声你坏坏坏了。 真是:“s-h-i-t!” 她直接爆粗口,别怪她说话没教养,实在是……他们太不要脸了。 大中午,外面阴雨绵绵,厨房内却是好一番火热光景。 她的同居室友凯文,一个长相好比妖孽的英国男人和另外一张陌生面孔的少年就那么纠缠在一起。 少年,凯文竟然还好这一口? 真是他妈的,她真的很想直接掐死他,当然如果不是她手里还拿着食材的话。 “亲爱的,她谁啊?”发出声音的不是凯文,而是挂在他身上的少年。 这声亲爱的,成功把季余音雷住了,浑身鸡皮疙瘩扑簌簌的往下落,男人叫亲爱的,果真是……回味无穷啊! “劳烦两位滚出去,实在不方便分开的话,就这么挂着出去也行,如果你们不愿意出去,劳烦去角落里,别碍着我做饭。” 季余音直接走进厨房,气定神闲的站在他们身边,开始慢条斯理的掏出食材,她为了赶论文,筋疲力尽,实在没心情跟他们闹。 “做什么饭?”凯文问。 “西红柿蛋炒饭。” “给我来一碗。”还真够厚颜无耻。 来个屁! 季余音转头看他,眼神隐带怒火。 凯文笑,笑容竟是出奇的干净,尽管季余音早就知道他的笑容很魅惑,可还是晃了晃神,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少年的脸,很模糊,模糊之后,涌上心头的则是沉重。 她忽然没兴趣做饭了,放下食材,转身离开。 凯文皱眉道:“你去哪儿?我还等着吃饭呢!” 季余音已经走到了厨房门口,听了凯文的话,又折回身,走到水池旁接了一盆水。 凯文察觉到她的用意想落跑已经来不及了,他和他的“小女友”,呸,也许是“小男友”也说不定,当场被淋得一身湿。 少年尖叫声不断,“亲爱的,这女人疯了!” “你全家都是疯子,你今年多大,我如果是你妈的话,我直接掐死你。”这是季余音送少年的话。 “你个同性恋,白瞎了这么好的笑容。”这是季余音送凯文的话。 季余音拿起外套,直接出门,房门砰的一声,宣示着她的怒气。 季余音觉得她和凯文之间就是一场儿时孽缘。凯文,公爵少爷,身世尊贵,从小就缠着她,当初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被家里赶了出来,无家可去这才前来投奔她。 凯文很无耻:“余音,我们是儿时好友,又是校友,你不帮我,谁帮我?” 她视若无睹。 他继续说:“你一向做事低调,这几年几乎没有在全球视野里出现过,就连今年的全球名媛盛会,成人礼舞会,你都没有参加,想必是不想求学的时候造成不必要的困扰。” “所以呢?” 凯文笑:“我担心我一时嘴快把你的身份说出去。” “你威胁我?”季余音表情很危险。 凯文表情马上可怜兮兮了:“余音,好余音,你小时候还叫我哥哥呢!难道你真的忍心我流落街头吗?” 很久很久之后,季余音说:“我给你钱,你出去租房子住。” “不行。”凯文拒绝的很快,美其名曰:“男人接受女人的金钱,很窝囊。” “你吃我的,住我的,难道就不窝囊吗?” “不一样。” 最后,季余音觉得比不要脸的话,她是真的比不过凯文,干脆说道:“住我这里可以,但我不允许你带女人回来。” “好。”答应的很快。 真是悔啊!那时候她哪知道凯文他就是一个同性恋,不带女的回来,他只会带男的回来。 季余音因为厨房事件,心情不是一般的差,在外面吃了饭,最后直接去了图书馆。 凯文给她打电话,屏幕上闪现着dear,季余音又怒了,这个该死的同性恋,什么时候乱动她手机了,竟然把他的名字备注成了dear? 她接了,直接说了句:“我晚上回家之前,要不你滚,要不我走。” 话落,直接关机,按照她对凯文的了解,他不会再打过来。 因为下雨的缘故,图书馆人很多,她走到角落,也不嫌脏,直接抱着一摞书放在一旁,然后盘腿坐在地上,开始翻阅记录。 她是季余音,小时候被人誉为天才儿童,拥有超高的智商和过人的才华,当别人还在看幼儿画册,识图说话的时候,她已经能够分析句法、解二次方程,当然还能坐下来煞有其事的跟父亲和哥哥一起讨论哲学问题。 在她十岁的时候,她所掌握的哲学知识超过了很多成年人。 母亲总说她看起来只有十九岁,内心年纪却像个老太太一样。 她轻叹,她还真是老了,心老了,不承认都不行。 天才儿童的世界很孤寂,她才智过人,比同龄人出众,难免导致她与同龄人之间存有隔阂与距离,相比和同龄人讲话,她更喜欢和学者们在一起交流。 哥哥季随意说:“余音,太过聪明不是我们的错,不要对自己有太高的要求,一味的追求完美,只会给自己带来巨大的心理压力,随波逐流,每天开开心心的,这样很好。” 她换了一本书继续看,她如今还真是随波逐流!每天按部就班的学习上课,日子慵懒,不过她适应的还不错。 外面天色不知不觉间已经黑了,雨也停了下来,天空云霞尚未消散,心情大好。 她抱着书准备归类,走得太急,跟一个男人撞在一起,两人手里的书哗啦啦的掉了一地。 她下意识道歉:“对不起。”蹲下身体,开始整理地上的书籍。 “没关系。” 对方清冷的声音听不出丝毫起伏。 季余音睫毛颤动了一下,唇角扯了扯,声音熟悉又陌生,但并未抬头看他。 季余音捡书的时候,男人也在捡,手指修长干净。 一本《忏悔录》静静的躺在那里,季余音和男人的手同时伸了过去,然后手就那么碰在了一起。 季余音率先收回手,皱了皱眉:“抱歉。”短短两分钟时间内,她就跟这个男人讲了两次抱歉,真是撞鬼了。 《忏悔录》是她的,站起身,然后目光静静的落在男人身上。 他比她高出一头,身材修长,脸庞俊雅,眼神深幽难测,他也在看她。 季余音笑了笑,向他点点头,然后抱着书转身离开。 那么平淡的神情,好像她……并不认识他! 也许,她是真的不认识他。 叶赫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手指有一瞬间的颤抖,然后又恢复了平静。 季余音脚步有些虚浮,几乎一身冷汗的走出了图书馆。 “季小姐。”有人在后面叫她的名字。 没听到,她自我催眠。 “季小姐。”这次声音重了一些,而季余音的手也被人从后面一把拉住。 “这位先生,请放手。”声音有些冷。 “真的,不认识我吗?”叶赫的话语也显得很阴郁。 回答的很快,几乎连想都没想一下:“不认识。” 叶赫深深呼吸,然后开口说道:“那好,请容许我自我介绍,我叫叶赫,两年前你的一夜情对象。”他这话说的很恶意,好像唯恐有人不知道一样,果然周围路人纷纷看过来,然后暧昧轻笑。 季余音回头瞪着叶赫,对方静如止水,不是一般的淡定。 “所以呢?”她几乎是咬牙道。 “你要对我负责。”叶赫语出惊人。 “呃……”季余音真的很想呛死,但是有见过被自己口水给呛死的人吗?迟来两年的负责,是她生病了,还是他生病了? “另外,我已经把这件事情告诉给了你父母。” 季余音如遭雷击,只觉得头重脚轻,眼前一黑,她能不能直接昏死过去? 你是我心里的一首歌(2)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叶赫是谁? 叶赫,25岁,A国政治家。曾任伦萨州州长,现任外交部副部长,年纪轻轻,前途不可限量! 据说,叶赫出生在美国纽约,英文名:William。毕业院校分别有加州理工大学、哈佛大学、牛津大学。 季余音早前在牛津大学就读,没少听叶赫的丰功伟绩,他在牛津大学是个名人,很多女学生谈论起叶赫都会眼睛放光,熠熠生辉。 她没兴趣听这些,但是一群女孩子在她耳边叽叽喳喳,纵使排斥接收这类讯息,还是会有诸如此类的讯息流窜进脑海中媲。 学姐说:“我们家William装修房屋一流,平时最喜欢修理汽车,多有男人味。” 于是拜学姐们所赐,季余音知道叶赫兴趣广泛,篮球、足球、电动游戏、摄影、绘画、建筑学等等丫。 学妹说:“William对海鲜过敏,他最喜欢的颜色是黑色,喜欢养狗。” 于是拜学妹们所赐,季余音知道叶赫的所有禁忌,可关键是谁要知道这些? 不是季余音夸张,就连很多男生也喜欢私底下议论叶赫。 于是,叶赫曾经在学校里说过的话语也成为经典名言,肆意传扬。 曾经有教授让叶赫作为出色学生代表上台给学生演讲发言,叶赫说:“对不起,我不会做任何我不想做的事情。” 叶赫说:“我的成就是来自于我的努力,并非我的天赋和才华。” 叶赫说:“请你从我视线里消失,我只想看我想看的东西。”据说叶赫之所以说这话,是因为有个拜金女狂追他不止,已经严重影响到了他的学习和生活。那位拜金女听到这番话之后第二天就哭着转学了。 叶赫说:“如果今天我是因为穿着名牌衣服,开着名贵跑车,看起来很有钱,所以大家才欢迎我的话,那我想大可不必。一个男人如果能够不虚伪,不用外在条件修饰,还能得到大家尊重的话,那才足以说明他为人很成功。” 季余音当时听了,也只是觉得那位叫叶赫的男人还真不是一般的毒舌,简直可以跟哥哥季随意相提并论了。 她那时候又怎么知道,她有一天会和这位叫叶赫的男人发生一夜情,又怎么知道时隔两年后,他会像个讨债人一样,大言不惭的让她对他负责呢? 负责?究竟是谁该向谁负责?那年,她十七岁,他二十三岁,怎么看都是他占了她的便宜。 但,没人觉得吃亏的那个人是她。 叶赫说他已经把这件事情告诉给了她父母,她真的很想死。 季余音头晕眼花,脸煞白煞白的,她蹲在地上,在地上画个小圈把叶赫的名字放在里面诅咒,不知道还能不能来得及? “你在干什么?”叶赫眼底最深处漾起了浅淡的笑意。 “画圈圈诅咒你。”季余音实话实说。 “这样的诅咒不管用。”这次是真的笑了,嘴角弯起上扬的弧度,很干净的笑容。 季余音蹲在地上,仰脸眯眼看着叶赫:“杀人犯。” “我没杀过人。” “你已经在谋杀我了。” “并不见得就是谋杀。” 季余音干脆扯了扯叶赫的裤腿,可怜兮兮道:“哥哥,你跟妹妹说句实话,你真的不要脸把那件陈年烂谷子的丑事告诉给了我父母?你不会是在寻妹妹开心吧?” “丑事?”叶赫微微皱眉,笑容已经不见了,脸色不太好看:“不好意思,我确信我把这件事情告诉给了你父母。” 季余音松手,怒气冲冲的站了起来,压低声音道:“当年我未成年,是你先引~诱我的。” 叶赫淡声道:“不,你记错了,当年你骑在我身上,抽出我裤子上的皮带……” 季余音脸色尴尬,心里的火苗蹭蹭的往上窜:“谁要听说这些?”简直是不要脸。 叶赫气定神闲:“我在帮你恢复记忆。” 眼神能杀人吗?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叶赫想或许他已经死了太多次。 电话响起,季余音转身就要走,他及时拉住她的手腕,在她愤怒的眼神下,他平静的接通电话。 只简单应了一声,他就把电话递给了季余音。 “接电话。” “我凭什么接你的电话?”她对面前的手机视若无睹。 叶赫语出惊人:“你母亲的来电。” 季余音愕然,不敢置信的看着叶赫。他到底是哪里来的妖精,连母亲都跟他一个阵线吗?还有没有天理了? 叶赫也不催她,只是把手机塞到她的手里。 回过神来,她缓慢的把手机放到耳边,然后小心翼翼的说道:“妈?” “你还有第二个妈吗?”属于沈千寻的声音,清冷中透着平静,平静的让她心发慌。别质疑,她母亲的确有这种影响力。 沈千寻说:“你手机关机。” “我在图书馆。”季余音支支吾吾的应道。 “乖女儿,我听说了你的丰功伟绩,谢谢你这么给我和你爸爸长脸。” 沈千寻笑的很温柔,季余音却险些被口水呛着:“……咳咳……那个,其实也没什么,是您遗传的好。” 沈千寻感慨道:“是啊!还真是遗传,我十七岁的时候发生一夜情,但我那时候没妈,你呢?孩子,你当我死了吗?” 最后一句话,沈千寻声音很轻,但那话语仿佛能够从手机里飘出来一般。 季余音浅浅的吸了一口气,这才道:“我担心您和爸爸高血压,所以才一直瞒着。” 沈千寻想了想,说:“我想,或许有些事情,需要我们见面详谈。” “我学业忙,恐怕一时半刻回不去。”开玩笑,回去的话,她死定了。 “是么?那可真不幸,你要自己想办法了。”沈千寻哼道:“把电话给叶赫。” 季余音几乎是愤愤的把手机递给了叶赫,其实她是想把手机给摔了,但是如此一来,她回国后只会小命不保。 她是嘴毒,她妈妈才是真的心狠手辣,胳膊哪能强拧过大腿? 叶赫很快就结束了通话,然后眼睛直直的看着季余音,问她:“什么时候回国?” 季余音平复情绪,尽可能冷静跟他说话:“叶先生,那天的事情只是一场意外,我以为你已经忘了。” “我记忆力一向很好。” “这么说吧!我不需要你负责,所以你不必感到内疚。” 叶赫停了几秒:“……可我需要你负责,季小姐。” “你是不是男人啊?”她都已经这么深明大义了,他还想怎么样?难道还让她八抬大轿迎娶他吗? 季余音瞬间被这个想法惊得浑身冒汗。 “两年前,季小姐已经验证过我是一个男人,货真价实。”叶赫的声音波澜不惊。 季余音拢眉:“叶先生,今天真是糟糕透了,我对你说实话吧!我现在心情很差,请问我能暂时离开吗?” “你去哪儿,我送你。”叶赫向季余音挪近一步,季余音却下意识向后退了退。 然后,叶赫就不再动了,但眼神有些阴郁。 季余音说:“我想一个人。”她承认自己现在真的很虚伪,她明明想把叶赫摁倒在地上,狠狠的揍一顿,心里实在是太憋屈了。 “季小姐,请不要试图逃离,你知道的,你逃不掉!”叶赫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率先转身离开。 他竟然敢先走?这哥哥是在哪儿成仙的? 季余音痛恨自己没有穿高跟鞋,要不然绝对会把鞋跟踩在叶赫脚上,蹂躏完再蹂躏。 回到家,还有一个妖精在等着她。 凯文自然不可能因为季余音的话就乖乖的收拾行李离开,他的招数不是一般的烂,做了一桌子的饭菜,眼巴巴的坐在台阶上等她回来。 讨好吗?现在是不是太晚了? 凯文看到季余音回来,很兴奋,连忙像小媳妇一样迎了上来:“余音,你今天下午都跑哪儿去了,可担心死我了。” 季余音视若无睹,进屋的时候,凯文殷勤的把门打开,陪着笑脸。 “瞧这小脸红扑扑的,真可爱。”凯文帮她取下背包,连忙又把拖鞋放在她脚旁。 季余音脱掉运动鞋,穿着拖鞋。 “累了吧!我们先吃饭,都是你爱吃的,为了做这顿饭,我没少遭罪。” 快步上楼,不理会凯文的聒噪之音,她实在是疲于应对。她上辈子一定是欠了这个妖孽。 “余音,别不理我嘛……” “砰。”季余音直接关上卧室门,成功堵住了凯文的废话。 躺在床上,还真不是一般的累。 从口袋掏出手机,刚开机,就有一条短信滴滴的响了起来。 看到海棠二字,她有些恍惚,然后打开短信。 【余音,听说你要回国了?我和飞扬一起去接你怎么样?】 一声叹息从季余音嘴里流泻而出,她望着天花板,良久良久之后,她淡淡的回复短信。 【回国后联系。】 不让海棠接机,只因为那个人也在…… 你是我心里的一首歌(3)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一个人回国,没有事先知会叶赫,更没有通知父母。买的经济舱,旁边有一个小女孩坐在母亲的怀抱里,一个劲的盯着她瞧。 季余音笑了笑,抬手取掉发丝上的发夹,然后探身夹在小女孩耳边的发丝上,上下打量了一番,竖起大拇指,小声道:“很漂亮!” 小女孩也咧开嘴笑了起来,季余音见小女孩母亲在睡觉,就小声说道:“送给你。丫” 小女孩闻言,高兴地摸着发夹,孩子的快乐总是很明显,也很容易就能够得到满足,反观成年人,***从来都是随着时间与日俱增,然后随着中老年,***开始与日剧减。 发反复复,可这就是人生。 季余音只能说A国天气很好,晴空万里,抵达首都机场的时候正是临近中午十一点半,从机舱里走出来的那一刻,她觉得恍若隔世。 她穿着蓝色针织外套,牛仔裤,运动鞋,背着双肩包,怎么看都是学生装扮,事实上她的确还只是一个学生。 这样的季余音走在人群里,没有人会知道她就是总统女儿,季如枫和沈千寻对她保护很好,而她本人做事又很低调,不喜欢参加宴会,甚至从入学开始就逐渐在媒体视野里消失。 只要她愿意,她是一个很懂得闪避镜头的人媲。 这话,季余音还是说的太早了,因为刚走出机场,她就看到接机人群里,有人举着一个大牌子,上面写着偌大的英文名字【Kristen】。 不好意思,她在国外的英文名字一直叫Kristen。 做出这种张扬举动的人,通常都不会很正常,比如说眼前这位。 她朋友圈一直很贫瘠,很感谢这位叫马雪晴的女孩子,一直不介意她的冷暴力,死缠烂打跟她做了多年好朋友。 马雪晴父母都是国内知名学者,既然说到马雪晴的父母,就不得不提一下她和马雪晴之间的孽缘。 马雪晴父母曾经都是季余音的老师,当年季余音在学术圈可谓是“恶名昭彰”,倒不是她不尊重老师,而是通常老师教她一个月之后,大都会自动器械投降。需知,教这样聪明的学生,自信心指数每天都会急剧下降,很多人甚至开始质疑自己是否有资格继续当教授。 事实证明,季余音完全是奇葩!既然是奇葩,就证明物以稀为贵。 马雪晴父母最初觉得能够教习季余音很荣幸,但是很快他们就高兴不起来了。 一次,季余音反过来给马雪晴母亲上课,让其母身受打击,回到家里就哭了起来,哭的那个伤心啊!马雪晴见母亲受委屈,哪里肯依季余音,再说小孩子也没有身份上的顾虑,隔天母亲再给季余音上课的时候,她连哭带闹的跟了过去。 那天马雪晴叉着腰,凶神恶煞的指着季余音:“你凭什么不尊重我妈妈,你这个坏小孩。” 季余音很淡定,理都不理马雪晴,气的马雪晴火冒三丈。 季余音当时正在台上解一道极其复杂的数学题,马雪晴跟季余音同岁,但马雪晴却完全看不懂上面写的是什么,母亲眼光专注的看着季余音,然后表情吃惊,最后脸色苍白,其母当时对马雪晴说:“八岁,逆天了。” 马雪晴有些不服气,她也八岁了,怎么就从来没听母亲说她逆天呢? 话虽如此,但是马雪晴永远都忘不了第一次见季余音时的情景。季余音小小年纪,拿着油彩笔在白板上飞快书写解题过程的画面,真的很酷! 那一刻,马雪晴忽然就认定了季余音是她一辈子的好朋友,而季余音呢?季余音就像是移动的电线杆,马雪晴就是小广告,季余音到哪,小广告就贴哪。直到智商差距实在是太大,季余音十六岁出国,才算是彻底摆脱掉马雪晴。 如今,季余音看到马雪晴,真的觉得很丢人,早知道就不跟马雪晴说她要回来了。 能不能装作看不见? 但,马雪晴看到了她。 “Kristen,这里,我在这里!”属于马雪晴的高嗓门。 那姿态,好像见到自己亲妈一样。 马雪晴很激动,季余音很无奈。 上来就是一个熊抱,很紧,勒的季余音快喘不过气来。 “可以适当不用那么热情。”季余音笑容很适宜。 马雪晴松开她的时候,竟然哭了。 季余音见了,心里一软,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跟以前一样,傻丫头。 “哭什么?我又不是死了。”季余音语气很轻柔。 马雪晴锤了季余音一下:“没良心,出国三年,这还是第一次回国吧!” “嗯。”季余音想想确实是她理亏,就没有多说什么。 马雪晴接过行李,然后挽着她的手臂问:“这次回来,还去英国吗?” 想了想,季余音说:“我在国内不会呆太久。” 马雪晴嘟着嘴,有点不高兴了:“赶紧走,我巴不得你一辈子都不回来。” 季余音笑,走出机场大厅,就看到马雪晴的黑色越野车,上车的时候,马雪晴心里还有气,恶声恶气道:“回落霞山?总统府?我家?还是随便找个餐厅填饱肚子?” “先去你家!”她还没想好怎么承受父母的怒气和哥哥的冷眼嘲讽。他们家的人一个个都不是善茬。 车窗打开,季余音看着窗外,伸手出去。 马雪晴看到,没好气道:“不要命了。” 季余音含笑收回手,手机铃声在口袋里响了起来。 拿出手机,陌生号码在上面不断闪烁。 心下迟疑,但还是接通了。 “Hello,mynameisKristen,couldyoutellmewhoareyoucalling?”流利的英文转瞬出口,只因为来电显示上,对方的来电归属地是英国。她在想会不会是哪个教授? “你在哪儿?”对方的声音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 是个男人,A国人! “你哪位?”季余音问。 对方似乎没想到季余音会这么问,再出口的时候声音有些冷:“叶赫。” 季余音抓着手机的手骤紧,然后松开,但眉却皱了起来:“有事?” “你在哪儿?”叶赫声音如常,重复着适才的话语,看样子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男人。真是不讨人喜欢! “我刚回国。” 电话那端沉默,过了一会儿,他声音压抑:“季小姐,有没有人说过,你很不听话。” “目前为止,你是第一个。”季余音直接讽刺他! 电话那端继续沉默,然后叶赫开口说道:“我们需要一起去见你父母。” “怕我赖账?”话语很冷。 叶赫声音也很冷:“需要我提醒你吗?你最擅长做的一件事情就是逃跑,比如说两年前。” “别跟我提两年前。”季余音心里莫名的烦躁。 马雪晴奇怪的看了季余音一眼,她大概从未见过季余音也有这么失控的时候。 车窗外有家蛋糕店一闪而过。卡文蒂蛋糕店!久违的感觉涌上心头。 “季小姐……” “卡文蒂。” “什么?”叶赫一时没听清楚她在讲什么。 “我自己会回去。”季余音直接挂了电话,让马雪晴把车倒回去。 正午阳光下,季余音没想到会在卡文蒂门口撞见邵飞扬。 她要走进去买蛋糕,而他买完蛋糕走出来。 英俊,帅气,五官俊朗,身材修长,看到她的时候,他手中的蛋糕啪嗒一声砸落在地上,一片狼藉。 而季余音脑子发懵,一片混乱。 “小姐……” 这声小姐,瞬间让季余音眼睛发胀,觉得头都是疼的, 有多少年了,她在外求学,从来都没有接过他的电话,曾几何时,她以为她已经忘了他的声音,却没有想到只是听到他的声音,过去的所有记忆就瞬间涌入了脑海。 她低头看着地上的蛋糕,纸盒散去,不过还能依稀看到蛋糕上的字迹:“祝海棠生日快乐!” 她下意识笑了笑,抬眸淡淡的看着他:“进来吧!重新定做一份,应该能来得及。” 不再看他,先行推门走了进去。 邵飞扬手指微抖,眼神深沉,缓缓闭上了双眸。 她……真的回来了! 你是我心里的一首歌(4)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卡文蒂蛋糕店。 等待烘焙蛋糕的时候,季余音和邵飞扬的视线在半空中相撞。 她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邵飞扬,那一年她十岁,邵飞扬十八岁媲。 简钰叔叔有一天领了一个少年过来,对她说:“魔女,你的新警卫。丫” “我不需要警卫。”她当时正因为一道数学难题解不出来,所以才会一个人坐在陶艺室里制作陶艺,试图放松下来,这是她减压的方式。 所以,简钰叔叔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甚至没有抬头看一眼的打算。 “你可以找你母亲商量。”送给她风风凉凉的一句话,简钰叔叔人就飘了。 沉寂的室内,季余音并没有说话的意思,她将练好的陶土放入桶中浸了一下,觉得面前有阴影,然后她平淡开口:“你挡住我视线了。” “抱歉。”少年身体向一旁挪了挪。 季余音觉得少年声音还不错,手掌压住土块,让土块跟拉坯机粘紧。 “知道吗?我不需要警卫。” 少年沉默几秒,然后说:“简部长说日前有人想要绑架您。” 季余音轻笑,“那几个人脑子进水了,当笑话听听就好了,不会有下次。” “夫人阁下很担心您。”顿了顿,少年补充道:“这是夫人的命令。” 季余音微微皱眉,什么事情一旦牵扯上母亲,她就只有认栽的份,但每天被人保护,她真的受不了。 季余音没说话,用水沾手,手掌抱住土块,对少年说:“帮我把拉坯机开关打开。” “是。” 机器转动以后,季余音往上轻轻用力拉,每转一圈,就上升一点高度。然后重复下压的动作…… 觉得有点渴,她双手都是泥巴,腾不开手,就开口道:“劳烦帮我倒杯水过来。” 很快,面前就出现一杯水,季余音最先注意的不是水杯,而是握水杯的那只手。 修长干净,不过手背上有擦伤的痕迹,伤口还很新。 “手背怎么了?” “训练时擦伤了。” 她下意识开口:“手很漂亮。” 少年大概没想到她会这么说,竟有些脸红,好半天才说:“谢谢小姐。” 谢她什么?季余音笑,她刚才调戏他了吗?她终于仰脸看着邵飞扬。 真的不该看那一眼,如果不看的话,是不是就不会有之后围绕邵飞扬而展开的各种喜怒哀乐? 她去英国的时候曾经问过自己,一个女孩十岁的时候,真的会莫名其妙的喜欢一个少年吗?但她喜欢了,她一向比别人早熟,她以为只有智商如此,却没有想到就连感情也是这样。 那天,邵飞扬身材修长,穿着一身黑色特种兵作战服,戴着黑色特种兵标志棒球帽,很英俊的一个小伙子,最重要的是眼神很干净。 那一刻,季余音想拥有这么干净眼神的人,他笑起来的时候,笑容也一定很干净,很漂亮。 她说:“笑一个。” 这话完全没经过大脑就脱口而出,可说出来之后也就淡定了,她总不能一边装糊涂,一边找老鼠洞吧? 邵飞扬完全愣住了,他大概还没有见过小小年纪就这么会调戏人的女孩子,当即尴尬的不得了。 季余音低下头的时候,嘴角有了一丝笑容,如果身边必须要有警卫的话,那就是他了! 从她十岁到十六岁,邵飞扬所说的每一句话,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足以引起她的关注和注意,她从不知道她会有那么喜欢一个人的时候。 走路的时候,他会在她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当她恶意低头快要撞到人的时候,他会忽然出现,搂着她往一边带,但是很快就会松开手,然后再次走到她身后。 他从不肯跟她并肩而行,他说:“小姐,我是你的警卫。” 吃饭的时候,他会站在一旁,等她吃完饭,才会单独用餐。她便端着碗坐在他身边。 他说:“小姐,我是你的警卫。” 她那时候觉得有一种无尽的失落包围着她。 邵飞扬可以跟她的朋友马雪晴、吴海棠相处融洽,却没有办法跟她走近一步,永远都是她向前逼近一步,然后他就向后退一步,直到退无可避,他终于跟吴海棠在一起了。 她对他的心,他不是没有感觉到,可还是选择视如无睹,她又有什么办法?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她并不知道。 那天吴海棠生日,根本就没有邀请她,但是马雪晴不知道,所以马雪晴跟她打电话说了庆生地址,还说邵飞扬也会去。 她当时很高兴,她没去之前气氛还好好的,可是当她抵达后,气氛一下子僵了。 她季余音不傻,事实上她是太聪明了,从来没有恨过自己的聪明,但那一天她忽然无比愤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愚蠢一点。当她看到海棠和邵飞扬之间闪烁的眼神时,她心中就起疑了,然后在时间的流逝中,她忽然间明白了…… 马雪晴也意识到了什么,脸都寒了。 她当时其实很想笑,而她也确实笑了出来。从来没觉得自己有一天会被人那么排斥在外。 她含笑起身,寿星为大,不能因为她的到来,破坏他们庆生的好心情。 “我还有事,需要先回去,你们慢慢玩。”她很庆幸她的声音很平静。 闻言,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那么,失陪了。”她转身离去,马雪晴在走廊上追上她,着急解释:“余音,我真的不知道邵飞扬跟海棠在一起,如果我知道的话,我……” 她相信马雪晴,她一向直率,藏不住心事,自然不可能骗她。 她微微一笑,安抚马雪晴:“我还能不相信你吗?其实没什么,男未婚,女未嫁,再说邵飞扬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专属物。”说着,她自己都笑了起来。 马雪晴吓坏了,担忧的看着她,欲言又止,大概想劝她,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快进去吧!我该回去了。” “谁要参加她的生日宴,从今天开始起,我跟吴海棠绝交。” “一起离开,像什么样子?”顿了顿,她转身:“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别跟着。” 马雪晴没有跟上来,但是邵飞扬却追了出来。 她那时候已经走到了门口,邵飞扬在她身后唤她。 “小姐。” 她站在原地没动,没有转身看他,却觉得眼眶发红,又是小姐,从来没有痛恨过自己的身份。 可她还是转身了,笑语嫣然:“怎么出来了?” 邵飞扬眼光复杂,就是闪烁着不看她:“我送你回去。” “你可真是我的好警卫。”第一次,两人认识以来第一次,她开口说他是她的好警卫。 她以前明明很讨厌听他这么说的,但那天她说了,出口的一瞬间,邵飞扬脸都白了。 他眼神压抑的看着她,唇瓣紧抿,低头没说话。 沉默了一会儿,她说:“你不知道我今天会来,对不对?” “……”是沉默,也是默认。 良久之后,她开口,只是声音却有些艰涩:“……你和她在一起?” “……”还是沉默。 “你喜欢她?”说这话的时候,季余音呼吸微窒。 这次,他终于开口了,他说:“对不起。” 他竟然说对不起,有什么话比这三个字还能让人绝望吗? 那一刻,她确信她嘴角还挂着笑容:“没关系,在这世上不能因为我是总统女儿,就要求你必须喜欢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情有独钟,也有自己的勉强不得。海棠是个好女孩,我祝你们幸福。” 她转身离开,她能够感受到身后的视线,他在她身后沉默的跟着。 走了一会儿,她转身,看着他,指着自己身上的衣服,笑问:“我今天这身衣服漂亮吗?” 邵飞扬喉结颤动,然后缓缓点头。 她笑,“知道吗?这是我今天特意选的衣服。”只因得知他也在,但现在已经没必要了。 眼泪即将滑出眼眶的那一瞬间,她蓦然转身:“好了,现在是你下班时间,不要再继续跟着我。”以后都不用了。 那天,她走在街头,任由泪水肆意横流,回到落霞山,睡觉的时候她拿冰袋敷眼。 第二天起床后,她含笑搂着母亲,对母亲说:“妈妈,我想出国留学,一个人。” 你是我心里的一首歌(5)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烘焙蛋糕需要三十分钟左右,等待过程很漫长,至少季余音是这么认为的,但她很庆幸,事隔三年,再次面对邵飞扬,她很淡定丫。 三年,可以改变很多事情,比如说现在。 邵飞扬如今是特种兵大队长,出任务的时候性情冷酷,战场指挥若定,生活中随性自在,几乎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 这就是特种兵,不同于之前的天音,为了保护他们的安全,他们会有另外的身份存活于世,一旦国家需要,便会从四面八方齐聚一起为国效力。 季余音觉得,邵飞扬跟谁在一起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身为总统女儿,面对这么一个为国家无私牺牲奉献的年轻人,怎么说都不能做的太过分。 但她还没有开口,邵飞扬却先开口了:“什么时候回国的?” “今天。” 沉默,死一样的沉默,然后马雪晴因为久等季余音不出来,干脆推门走了进来,向四周扫了一眼,就看到了季余音。 “余……”话语骤停,因为马雪晴看到了邵飞扬,脸当时就寒了,明明看到却假装没看到,眼神直直的看着季余音,里面隐含不悦:“蛋糕买好就出来,我快饿死了。”她实在不明白季余音跟邵飞扬还有什么好谈的? “我不小心打翻了海棠的生日蛋糕,现在糕点师正在烘焙蛋糕,大概需要三十分钟左右。”季余音淡淡解释。 马雪晴没好气道:“打翻就打翻,有什么了不起?媲” “雪晴,你如果饿的话,可以先去餐厅,我忙完会去找你。” “你还没吃饭?”邵飞扬皱眉,下意识看了看时间。 马雪晴把多年的怒火发泄在邵飞扬的身上:“你以为呢?刚下飞机,吃什么饭?” “你先去吃饭吧!我留在这里……”邵飞扬的话被季余音打断:“做事有始有终,既然打翻蛋糕,我就要负责到底。”说着,眼神看向马雪晴:“你先去餐厅。” “我在车上等你,到时候一起去餐厅。”多年朋友,她知道余音是让她回避,叹了一口气,终是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了卡文蒂。 季余音说:“雪晴的态度,你不要介意。” “没关系。”顿了顿,他问:“不回落霞山吗?” “晚上回去。” 沉默一会儿,他又问道:“你在英国怎么样?” “很好。”回应很有礼貌。 “我听说你快毕业了。”他握着水杯,问她:“这次回来还离开吗?” “谈不上毕业,学无止境,我在A国不会停留太久。”可能一天,两天?谁知道呢! “你还要走?”他的声音竟有些紧张。 季余音对于他的问题,也只是笑笑,算是默认了,并未吭声。 邵飞扬也不说话,握着水杯的指尖微微泛着白色,静静的坐在那里,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时间,卡文蒂蛋糕店里只有电视声嗡嗡作响。 是一个政治访谈节目,也是她平时喜欢关注的政法频道,所以她一时鬼迷心窍看了下去,只是季余音没想到访谈主角会是叶赫。 季余音微微皱眉,可还是把目光移到了屏幕上。 那是国内政坛赫赫有名的访问节目,季余音在上面看到叶赫本不该感到意外。 叶赫出场前,主持人惯常播放叶赫以前的照片,然后才会真正请叶赫出场。 幻灯片连续播放,有叶赫抢救遇难人员一身血迹的照片,有叶赫钻进冒着烟的大巴中视察现场的照片,有叶赫和非洲儿童合影的照片……一般这种照片之后,通常会选用一张生活照作为定格画面。 果然,当叶赫晨练跑步的照片定格在画面上的时候,简直帅的令人不敢直视。 季余音收回目光,沉静的喝了一口水,然后就听主持人邀请叶赫出场,掌声响起,季余音目光再次落在屏幕上。 叶赫穿着深色西装,身材修挺,在沙发一侧坐了下来。 先是虚应一番,然后主持人很快就把话题步入正规:“叶部长,在风云诡变的政治圈,谁都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情,您位居外交部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副部长,不知道有没有过危机感?” 叶赫挂着虚伪的笑容:“危机来临的时候,通常都会带来转机,我不会因为失去一个机会就非常沮丧,因为我相信一定会有更好的机会在前面等着我。” 主持人继续发问:“每天接洽各国元首,叶部长会有压力吗?” “平常心,把心情放松,就不会有太多的压力。” 主持人连续问了一些工作上的问题,叶赫应对得体,到了最后环节,主持人笑道:“叶部长一向淡定沉稳,高智商EQ,在政治圈,刚满二十五岁就荣升我国外交部副部长,有关于您的情感话题一直是国民关注的焦点,您在国内拥有众多女粉丝,更被她们评为心目中的完美情人,不知道您对此有什么看法呢?” “谢谢。”瞧瞧,多么简短的两个字。 季余音嘴角微扬。 主持人大概也觉得叶赫不是一般的惜字如金,已经开始擦汗了:“也许接下来这个问题有些冒失,但请容许我代表广大女同胞们问一下叶部长,您有女朋友吗?” “没有。”毫不犹豫的回答。 主持人笑了笑:“我想电视机前的女性观众可以松一口气了,不知道叶部长有没有想过您以后的爱人会是什么样的女人呢?” 这次,叶赫想了想才说:“有关于我以后的爱人,我觉得用动物来形容她会比较传神。” 主持人很感兴趣:“不知道是什么动物?” “小野猫。” 季余音正在喝水,差点喷出来,这是什么口味啊?喜欢猫就算了,竟然还喜欢野猫,这哥哥还真是妖孽,口味独特啊! 主持人傻眼,擦汗的动作越来越频繁了,尴尬道:“这样的说法很模糊啊!有没有具体一点的形容?” “伶牙俐齿,有时候会有点小无赖……”说这话的时候,叶赫的嘴角扬起一抹浅淡的笑意。 季余音有些晃神,恍恍惚惚的记起两年前的那笔陈年老账来。 她对那人说:“有缘千里来相会,这位哥哥身材很不错。” 她对那人说:“薄荷香,我喜欢。吻技不差,好好磨炼,以后前途不可限量!我看好你!” 她对那人说:“如此美景,正好适合翻云覆雨,你准备好了吗?” 季余音蓦然回神,咳嗽出声,如果面前放着老鼠药和安眠药,她真的想在沉睡中死翘翘! 电视里,主持人试探问道:“叶部长有没有可能在三十岁之前结婚?” “嗯。” “叶部长有结婚对象吗?” “……有。”并没有很迟疑。 “天啊!”主持人惊呼,大概没想到会挖到这么大的独家报道,一时兴奋道:“我想大家都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那个幸运儿是谁了?不知道叶部长愿不愿意满足一下大家的好奇心?” 叶赫淡声道:“她有自己的生活圈,不喜欢被人打扰。事实上,我也不希望别人过多打扰她。” 主持人惋惜的叹了一口气,但很快又振作起来:“有一件事情,我一直都很疑惑,还请叶部长能帮我解惑。” “请说。” “之前电视台多次邀请您来做节目,都被您推辞了,不知道这一次为什么会同意来参加这期访谈节目?” “……”叶赫一时沉默不语。 主持人小心翼翼的说道:“叶部长如果不方便回答的话,可以……” 叶赫竟然苦涩的笑了一下:“没关系,其实没什么。我和她分开两年,她一直很喜欢政法节目,我想……我在上面出现,她或许会看到我,认出我来……” 手中玻璃杯应声破碎,水流了一地,但季余音毫无察觉,目光只是紧紧的盯着屏幕中的叶赫。 他在说什么?她不愿对号入座,但…… “小姐。”手已经被邵飞扬焦急的握在了手里,还好是温水,他松了一口气,掏出手绢给她擦拭。 但季余音目光却凝定在手绢上,思绪恍惚。 那是十五岁的时候,她和吴海棠、马雪晴一起外出郊游,吴海棠身体娇弱,攀山途中脚踝扭伤,她们几人只得原路返回。 季余音和马雪晴架着吴海棠很吃力,然后一直沉默不语的邵飞扬站出来,他把季余音拉到一边:“我来。” 她当时就那么被邵飞扬推到了一边,看着他玩下腰把吴海棠背了起来,她看着吴海棠娇弱的趴在邵飞扬的背上,心里忽然窜起了一股怒火。 她占有欲极强,对于她喜欢的东西一向有洁癖,好比邵飞扬的手只能牵着她走路,邵飞扬的眼神只能专注的看着她,邵飞扬的关心只能留给她,所以邵飞扬也只能背她一个人。 可是她却看到他在背吴海棠,如果不是因为吴海棠是她的朋友,她早就当场发火了。 晚上回去,他在她后面沉默的跟着,仍是那般无声无息,怒火燃起,她想都没想手中拿的是什么东西,直接往他脸上砸去。 竟是手机,手机摔在地上四分五裂,而他额头上却有鲜血流了出来。 心忽然就那么疼了起来,她真是自作自受,连忙掏出手绢放在他额头上,焦急的问他:“疼不疼?” 他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眉眼暗沉,睫毛上甚至还悬挂着一滴血珠,颤颤的滴落在她的手背上。 他看到了,然后抬起修长的手指帮她把手背上的血珠擦干净,动作轻柔而虔诚。 那一刻,她忽然心潮涌动,冲动的把唇瓣贴在他冰冷的唇上,他似乎愣了愣,当他意识到她在干什么的时候,忽然呼吸急促的推开她,然后抿着唇,复杂的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他们已经身处落霞山范围内,所以他离开不算疏于职守。 她看着地上染血的手绢,然后苦涩的笑了笑,转身走进了落霞山深处。 只是她没有想到这条手绢会在他的手里,那夜他又原路返回去了吗?但是又有什么意义呢? 良久,她找回自己的声音:“这条手绢原来在你这里。” “我……原本我该清洗干净还给你的,但一直没机会。”他竟有些尴尬。 一直没机会?十五岁到十六岁,整整一年时间,又怎会没机会?不去拆穿他蹩脚的说辞,她语声轻漫:“手绢脏了就该弃掉,留着干什么?” 邵飞扬的脸有些白,握着手绢的手紧了紧,然后松开了她的手。 柜台那边已经有人在唤他们过去,说是蛋糕烘焙好了。 季余音走过去,要付账的时候,邵飞扬握住了她的手,声音冷硬:“我来。” “我不想欠别人人情。”她坚持。 “别人?”他声音忽然冷了。 季余音没理会他,掏钱付账,然后把蛋糕交给他:“替我祝海棠生日快乐。” “晚上你也一起来吧!我……海棠说她很想你。”他在她身后飞快的开口。 “谢谢,我不想搅了你们的兴致。” 话落,毫不犹豫的推门走了出去。 你是我心里的一首歌(6)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马雪晴开车的时候很沉默,看着副驾驶座上闭目不语的季余音,好几次欲言又止。 “怎么了?”马雪晴再一次收回视线时,季余音睁开双眸,含笑看着她。 “你……你还喜欢邵飞扬吗?”问话很迟疑,大概是担心伤了某人的面子。 “喜欢啊!”几乎是想都没想,季余音回答的很利索,也很坦然,这让马雪晴很意外。 “你……”马雪晴在最初的惊愣之后,哼道:“没出息。丫” 季余音低低的笑:“我怎么没出息了,我爸爸的国民,我都喜欢,当然也包括你。” 马雪晴有些恼:“别不正经了,我是认真的。媲” “我也是认真的。”季余音收敛笑意,难得收起轻漫的语调,“雪晴,我喜欢邵飞扬,虽然是曾经,但都不能抹灭我喜欢他的事实。”单凭昔日的相伴温情,她就不能憎恨邵飞扬,那实在不是她的作风。 “你说了,那是曾经,我问的是现在。” 想了想,她说:“我还喜欢他!朋友一样的喜欢。” 马雪晴阴阳怪气道:“你心胸还真不是一般的开阔,分明是海棠抢走了邵飞扬,你真的就没有怨过恨过吗?” 季余音轻笑:“我和邵飞扬从来都没有开始过,我恨谁,怨谁?我、邵飞扬、海棠,我们三人中不存在谁是第三者,邵飞扬的女朋友是海棠,这就是事实,而我只是一个从来都没有走进他们生活圈的外人而已。”认清楚这个现实,当时很痛苦,很难过,感觉自己被人遗弃了,她把心给别人,奈何别人不屑要,既然不要,那就自己收起来。 父母之间的爱情平淡而温馨,那样的默契让人心生羡慕,不管什么时候,有时候只需要一个眼神交流,他们都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她两岁那年,母亲在中牟出事了,父亲和母亲一起亲临灾区第一线救灾遇险,当时双双出事,被压在废墟之下。 她一直觉得父母的爱情很伟大,而通常伟大的爱情总是需要历经磨难。生死面前,往往能够考验出一个人的爱情究竟有多高尚。 她曾经问过母亲,什么是爱情? 母亲当时含笑看着父亲,父亲正在客厅里和以张枫为首的智囊团成员谈事情,似是觉察到母亲的视线,父亲温柔轻笑,那样的笑好像初春阳光,瞬间便将温暖送进了心窝最深处。 母亲说:“爱情并非一定要缠绵悱恻,只有相濡以沫的爱情才能走的长远,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谁也离不开谁。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一个男人,你和他之间可以默契十足,思想可以彼此渗透影响,那我想他就是你这辈子苦苦想要寻觅的爱情。” 她从小在这种家庭氛围下成长,爷爷对奶奶很体贴,父亲也很尊重、很宠母亲,她耳濡目染,所以对感情一向很有洁癖。是她的,她好好把握,倘若有一天她的东西变成别人的,就算再怎么金镶玉,也洗刷不了它曾经脏了的事实。爱情亦是如此,如果有一天爱情变得面无全非,那她宁可不要。 在餐厅吃饭的时候,季余音没想到会接到海棠的电话。 “余音,我听飞扬说你回来了。”温柔的声音,一派大家闺秀,哪像她,都说她季余音是魔女,性情亦正亦邪,喜怒难辨,双重性格附身……诸如此类形容词不计其数,她已经懒得去统计了。 “嗯,刚回来。”撇了撇嘴,她前脚走,他后脚就把她回国的消息告诉给了海棠,还真是……没有秘密啊! 季余音笑了笑:“我今天在卡文蒂蛋糕店遇到邵飞扬,这才想起来今天是你的生日,生日快乐!” 马雪晴原本正好奇是谁打来的电话,听到这里已经完全知道那人是谁了,顿时脸色晴转阴,啪的一声放下筷子,她姑奶奶不吃了。 不吃就不吃,季余音嗤笑的瞥了她一眼,慢条斯理的夹着菜。 “谢谢。”电话那端停顿了几秒,然后海棠迟疑开口:“余音,晚上你和雪晴一起来吧!我们三年没见了,我很想你们。” “还是算了,刚回国有很多事情要处理,要不改天吧!”三年前海棠过生日,她当时尴尬离席,至今都未曾忘却,这次去干什么?同一件事情上,一个人傻一次不叫傻,傻两次就该一头撞死了。而她还不想死。 “……余音,你是不是还在怪我?“海棠的声音里已经有哭腔了。 季余音杯中没有水,示意马雪晴给她续水,马雪晴恨恨的瞪了她一眼,但还是抡起水壶往她水杯里蓄满水。 喝了一口水,她才说:“你别多想。”海棠还真是多想了,她在英国很忙,修了不少学科,每天杂七杂八的事情都解决不了了,哪还有时间分给她? “如果你不怪我的话,那晚上就过来,我等你,如果你和雪晴不来的话,我就不走了。” 电话被海棠火急火燎的挂了,季余音拿着电话发呆,然后看着马雪晴道:“挂了。” 马雪晴没好气道:“挂了就挂了,拉黑名单,以后别接她电话。” “你真跟她绝交了?”季余音挑眉。 “你以为我是开玩笑吗?”说着,愤愤道:“老死不相往来。” 季余音看着她,撇了撇嘴,瞧瞧这语气多愤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邵飞扬原本是她的恋人呢! 她们两个人的反应是不是颠倒了? 季余音说:“海棠晚上过生日,邀请我们过去。” “不去。”语气很差。 “如果我们不去,她会一直等下去。” “等吧,等死她!” 季余音差点咳死,她承认三年不见,马雪晴的毒功又上了一层楼,现如今完全是天下无敌了。 通常对待这种失去理智的人,最好是保持理智,但她不开口,马雪晴却开口了:“我不去,你也别去。” “我原本就没打算去。”吃的很饱,如果能睡一觉就更好了。 马雪晴无语了,“那你还跟我说?你这不是存心让我心里添堵吗?” “因为我心里堵,你是我朋友,一起堵堵更健康。”季余音笑的很迷人。 马雪晴愤恨了:“季余音,你真不是人。” “为了验证你的说法,你去结账,谁让我不是人呢?”起身离座前,季余音还朝马雪晴可爱的眨了眨眼睛,气的马雪晴差点当场吐血身亡。 ※※※※※※※※※※ 马雪晴在外面有单独的住处,离学校不太远,环境清幽,季余音很喜欢。 回到她家里,季余音先去洗了澡,满身疲惫尽消,人也开始变得昏昏欲睡起来。 直到马雪晴砰砰砰的敲门,她才发现自己差点睡着了,不慌不忙的披着浴袍走了出来。 马雪晴递给她一杯牛奶,“喝了,快去睡觉,你现在的脸色跟死人差不多。” 于是,季余音知道为什么她可以跟马雪晴成为多年好友了,因为她们的嘴一样毒。 季余音一边喝牛奶,一边跟在马雪晴身后。 “床上用品全都是新的,没人睡过。”季余音有洁癖,所以马雪晴有必要事先说明白。 “可你摸过。”季余音皱眉。 “你这个死洁癖。”马雪晴怒了:“难道你让我戴着手套,穿着鞋套给你铺床吗?”这是她家,她家啊!公主阁下难道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吗? “那么生气干什么?我最近三年胆子很小,神经衰弱,所以没事别吓我。”走了几步,回头看马雪晴:“对了,恭喜你,三年不见越来越像个贤妻良母了。” 马雪晴脸都在抽搐了:“你赶紧回家去,我这里装不下你这尊大佛。”季余音在这里呆下去的话,她一定会发疯。什么朋友啊? 季余音选择性置若罔闻,走进卧室,顺便关上了房门。 客厅里有谈话声,季余音原本就睡不踏实,恍恍惚惚间听到,只觉得头痛欲裂,拿被子蒙在头上,强迫睡眠,完全是无济于事。 她终于还是放弃了,房间里一片漆黑,她摸索着打开床头灯,然后找到手机,晚上八点钟,手机上好几通未接来电,其中三通是海棠打来的,还有一通是……叶赫。 看到叶赫这个名字,她觉得头更疼了。 干脆起床,穿着拖鞋,打开卧室门,走到客厅的时候,季余音忽然脑子里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竟是他!他怎么来了? 你是我心里的一首歌(7)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客厅里安坐的男人,侧脸帅气逼人,神色冷酷却又夹杂着淡淡的忧郁,让人怦然心动。 季余音摸了摸自己异常平稳的心跳声,还好,她还比较淡定。 季余音没想到分开不过短短几小时,她会这么快再次见到邵飞扬。 客厅里没人,正好奇雪晴那丫头去哪儿了,就听到雪晴卧室里传来一阵阵细碎的谈话声丫。 那声音,季余音想她还是认识的。 笑了笑,这对恋人大晚上不去吃烛光晚餐,双双来这里干什么,凑四人来一桌打牌吗? “小姐……”邵飞扬见她出来,站起身,目光暗沉的看着她。 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她把手机放在一旁的吧台上,打开冰箱看有没有什么饮料,老实说有点渴媲。 邵飞扬走过去,迟疑道:“吵醒你了吗?” “嗯。”她回头看了邵飞扬一眼,才继续翻找饮料。她没必要说谎,本来就是他们把她吵醒了。 “抱歉。” 拿了一瓶矿泉水,弯腰找杯子的时候,她漫不经心的问道:“怎么一回事?我的意思是,你怎么在这里,还有你女朋友?”女朋友三个字出口,她笑了笑。 邵飞扬脸色有些阴沉,但话语还算谦逊:“她一直在等你和雪晴过去,没等到喝了不少酒。” “所以来这里耍酒疯了?”让她想想,海棠耍酒疯,然后雪晴担心海棠吵醒她,所以才会把海棠拉到了隔音效果比较好一点的卧室里。 她可以这么理解吗? “不好意思。”邵飞扬话虽如此,却没有歉疚感。 季余音找出杯子,没什么意义的笑了笑:“她犯错,你为什么道歉?就算你是替你女朋友道歉,为什么跟我道歉,你该道歉的那个人是雪晴才对,我现在无非是借助在雪晴家里,跟你一样是客人,所以你跟我道歉完全没必要。” 沉默了几秒,他说:“对不起。” 季余音扯了扯唇角,倒了一杯水,绕过他,径直朝卧室走去,只是走了几步,忍不住回头,淡淡的说道:“邵飞扬,你除了跟我说对不起,你还会说什么?” 邵飞扬眼神压抑复杂的看着她,没有接话。 季余音哼笑了一声,拿着水杯走到了卧室,关上了房门。 邵飞扬静静的看着她的背影,就那么站在那里,也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吧台上有震动声响起,这才收回目光,那是季余音的手机,她刚才回房间忘记拿手机了。 季余音回到房间就开始换衣服,雪晴这里她是呆不下去了,倒不是邵飞扬和海棠在这里,而是叶赫回国了,他七点多到K国机场,这都超过一个小时左右了,如果让爸妈知道她回国有家门不入,那就惨了。 刚换上吊带背心,就听到门上传来敲门声,并没多想:“进来。” 她刚刚和邵飞扬小斗了片刻,所以依她对邵飞扬的了解,他是不可能主动过来找她的。 季余音擅用排除法,以为那个人是马雪晴,再不济就是耍酒疯的海棠,可都不是,走进来的那个人是她最先排除在外的邵飞扬。 她有些发愣,邵飞扬也有些发愣。 邵飞扬之所以发愣,是因为此刻的季余音有些衣冠不整,以前在落霞山,毕竟规矩很多,她从不曾穿着背心就见人,如今见了,他并没有闪避双眸,而是微微皱起了眉头。 季余音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从最初的惊讶中回过神来,挑眉问邵飞扬:“有事?” “……有人给你打电话。”说这话的时候,邵飞扬神情有些阴霾,把电话递给季余音也有些不情不愿。 季余音把手机接过来,先是看了一眼号码,然后接通放在肩膀和耳朵处,手没闲着,开始整理衣服。 英语对话,是那个名字叫“dear”的来电,邵飞扬站在一旁,脸色有些不好看,这么暧昧的称呼,让他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 因为电话是凯文打过来的,所以季余音语气并不好。 “在干什么?”凯文问,那边还是白天,听起来很热闹。 “换衣服。” 凯文奸笑几声,耍无赖道:“啧啧啧,我脑海中已经开始闪现出香艳画面了。” “滚。”很无情的话语。 凯文笑:“我现在很想滚,但我在大学校园里,好像不太方便,你如果喜欢的话,你回来我表演给你看,好不好?” “你直接恶心死我算了。”季余音开始反胃了。 “我舍不得,老实说你刚离开英国,我就开始想你了。”凯文可怜兮兮道:“音音,办完事情快点回来啊!哥哥等你。” “……”她真的很想吐,被凯文恶心的。不过她以前叫别人哥哥,不知道别人是不是也是这种感觉。如果反应跟她一样的话,那就太打击人了。 凯文感慨道:“我以为你回国会和朋友们出去happy呢?你人缘在国内很差吗?” 季余音哼了哼:“是啊!很差,我除了你,什么都没有了,所以我拜托你赶紧自力更生吧!难道你指望我养你一辈子吗?” “那我再找个姘头好了,他在上,我在下,但条件是他必须要养我。”凯文这话不是一般的厚颜无耻,季余音怒火中烧,他不以为耻,反而欣欣向荣!奇葩啊! 季余音一时没忍住,恶声恶气道:“男人身上长那东西是让你去攻,不是让你去受的,你个死变态……” 准备转身好好教训凯文的时候,目光和邵飞扬撞在一起,他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复杂多变,有尴尬,有疑惑,有压抑,有……痛苦! 痛苦?季余音觉得她该去配眼镜了,年纪轻轻就有老花眼了吗? 好吧!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怎么还没出去? 她收回视线,却再也没有和凯文说话的兴致,随口敷衍了两句,直接挂了电话。 转身穿起外套,背着双肩包,准备离开。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邵飞扬冲动的拉住她的手腕。 她心一紧,面上却一片平静无波:“回家。” 视线下垂,落在他的手指上。 “对不起。”邵飞扬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连忙松开手。 看了他一眼,她笑的清淡:“没关系。” 转身,所以没看到他瞬间错愕的神情,可就算看到了又能怎么样呢? 没有去见雪晴,她跟邵飞扬说:“你跟雪晴说一声,就说我回去了,离国之前我会再联系她。” 邵飞扬跟在她身后:“我送你回去。” “不用。” 穿过客厅,打开门,走了出去。 乘电梯下楼的时候,邵飞扬也走了进来。 季余音靠着电梯壁,笑了笑:“A国晚上治安很差吗?”要不然他跟着她干什么? “……我送你回去。”邵飞扬沉默寡言,有时候还真的是不善言辞,但却强势的很。 季余音不再说话,电梯门一开,她就直接走了出去。不过这次,邵飞扬却走到了她前面,因为他要去取车。 季余音走到外面的时候,明明看到了邵飞扬站在车旁,却假装没看到。 “小姐……”他在她身后唤她。 步伐微僵,低眸浅笑,她偏头看他,然后正对着他说:“你过来。” “飞扬……”她抚摸着他的脸庞,眼神温柔。 他身体僵硬,目光里有光芒闪耀,在路灯下异常夺目:“忘了吗?你已经不是我警卫了,所以没有义务继续保护我。” 英俊的脸庞,眼神却有些晦涩,定定的看着她。 她想了想,说:“当陌生朋友,怎么样?” “……我不愿意。” “什么?”她一时没听清。 他一字一字道:“我不愿意当陌生朋友。” 她想这次她听清楚了,自嘲一笑,撤回手:“也许,我们真的成为不了朋友,三年前我异想天开,三年后还是长不大啊!” “三年前,是你先不要我的,我从来没想过要离开你。”他打算保护她一辈子的,可是她忽然出国了,他不相信,就在落霞山等了一个多星期,但她一直都没有再出现过,那时候他才知道她是真的不要他了…… “你说的对,我是先厌倦了这种关系,所以到此为止吧!”什么是无力,她现在就很无力。 邵飞扬皱眉道:“什么叫到此为止?” “要不然呢?”季余音讥讽道:“飞扬,你敢吻我吗?” 邵飞扬眼神压抑,他向后退了一步。 季余音冷冷的笑,眼神清冷,无意中竟看到不远处伫立着一道修长岸然的身影,俊雅的五官深沉莫测,眼神很冷。 叶赫!他什么时候来的? 简直是异常糟糕的一天,就在季余音震惊叶赫突兀出现在这里的时候,邵飞扬竟然出乎意料的拉着她手臂,一把将她拉到怀里,颤抖的把唇瓣压在了她的唇上…… Oh,My……God! 天妒红颜,这时候干脆天上打雷,直接劈死她算了! 你是我心里的一首歌(8)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季余音一直觉得,世上美人何其多,美得连老天爷都能嫉妒,查十八也查不到她。她也不愿意做那么多美人中的其中一个,因为自古红颜多薄命。 女人长得太美,人生就容易坎坷,好比说仙女妈妈苏安丫! 女人太过随性,人生就充满变数,好比说恶魔妈妈沈千寻。 季余音虽然自诩长得美,也很随性,但却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遭老天爷妒忌会怎么样? 所谓天妒红颜,无非是对那些空有美貌却没有实力的女人所衔接出的推诿之词媲。 她应该还有实力,最起码红颜脸皮薄,但她脸皮厚,最重要的是她心脏功能很好。 瞧瞧,跳的多有力,邵飞扬恨不得把她吞进他身体里面,一旁叶赫眼神微眯,冷冷的看着她。 她不觉得尴尬,更不会觉得无地自容,她和邵飞扬不是奸夫淫妇,叶赫也不是那个被戴绿帽子的人,他们只是发生过一夜情,仅此而已。 但叶赫的眼神还真不是一般的冷,面无表情、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和邵飞扬拥吻。 什么眼神啊?没看到她受制于人吗?没看到她完全震惊了吗?事实上,她多多少少吓坏了。 邵飞扬吻她的时候毫无章法,莽撞而急切,他只是想吻她,想验证过了三年,他终于敢吻她了。 她在这样的吻里感受到了一抹心疼,真的很想跟他说:“孩子,你和海棠私底下没练习怎么接吻吗?” 她年龄比他还要小很多,在接吻方面不敢声称身经百战,最起码无数空虚寂寞的晚上恶补过不少这类口水戏,有时候她还会做笔记,比如说哪个角度接吻会比较好看,如果狗仔偷~拍的话会比较唯美,比如说怎么接吻才不至于口水流出来,比如说一个吻通常维持多长时间最合宜…… 她现在只能说,海棠不是一个好老师,邵飞扬吻她的时候,好几次牙齿都磕到了她的舌头,她真的是有些忍无可忍了,她在这个吻里没有感受到一丝一毫的心动和慌乱,有的只是疼痛,她觉得舌头都快出血了。 飞扬这孩子真可怜,海棠这些年一直都让他茹素吗?不可能连点荤腥都不给他尝一尝吧? 她可真是遭罪啊!费了好大劲才把邵飞扬推开,他气喘吁吁,她也呼吸困难,他们刚才差点因为一个吻窒息死去,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季余音死不瞑目。 三年真的能改变一个人吗?季余音不知道,但她看着邵飞扬却觉得这孩子一定是发烧了。 “我想,你还是回去吃点药吧!发烧不是小事,可别烧坏了脑子。”父亲还等着他报效国家呢! “我很清醒。”邵飞扬眼神压抑,藏着诸多复杂。 季余音认真的点点头:“那就是我没睡醒。回去跟海棠好好练习一下,我舌头都快出血了。” “我和海棠……”邵飞扬话语蓦然终止,因为他看到了叶赫,只是夜色昏暗,而且叶赫出现在这里,难免会觉得有些迟疑:“叶部长?” 叶赫终于闲庭信步的走了过来,那姿态好像是在逛自家后花园一样。 “季小姐,该回落霞山了。”声音很冷。 “我自己会回去。”季余音径直离开,坐出租车也不坐他的车。 他抓住她的手腕,眼神阴霾:“不,我想你没有听懂我的意思,我们一起回去。”说着,似是补充道:“这是你父母的意思。” 季余音听他抬出父母,顿时就怒了:“少拿我爸妈来压我,我季余音不是被吓大的。” 邵飞扬从叶赫的手上移开视线,眼眸微闪,淡声道:“叶部长,我会送小姐回落霞山。” 叶赫忽然笑了,慢条斯理道:“这恐怕不行,毕竟两年前跟她……” 季余音连忙挽住叶赫的手臂,娇滴滴的笑道:“叶赫,不是要回落霞山吗?我们赶紧回去。” 我们?叶赫笑了笑,只是那笑却有些发寒。 “小姐。”邵飞扬在后面叫季余音。 季余音脚步微滞,却被叶赫强迫着带到车门前,那里早有司机在等候。 “开车。”某人声音阴沉无比。 季余音一向是利用完某人就拍拍屁股走人,比如说现在。 “停车。”车行一段距离之后,季余音终于开口了。 置若罔闻,车子稳稳前行。 季余音皱眉看着身旁的男人:“叶赫,我让你停车。” 叶赫转眸看着季余音,目光慑人:“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睡着了。”她是真的睡着了,但有人不信。 “是睡着了,还是跟旧情人谈心不想接我的电话?” “什么旧情人?”叶赫是什么语气,怎么那么酸啊? 叶赫直直的逼视她:“落霞山有谁不知道你对邵飞扬情有独钟,不是旧情人是什么?你们打算死灰复燃了吗?” 季余音冷声道:“就算我和他死灰复燃了,关你什么事?” 叶赫眼神在那一刻变得格外高深莫测:“好,不关我什么事,那你坐在我车里干什么?” “那是因为……”说不下去了。 “因为什么?”叶赫竟在笑,可以演鬼片了,太渗人了。 她开始耍无赖了:“我懒得跟你废话,让我下车。” 他凑近她,眯眼道:“因为你担心我会对邵飞扬说,我们两年前曾经发生过一夜情?” “你无理取闹。”她双手交叉试图阻挡他:“你离我远一点。” “邵飞扬可以接近你,我不可以?”叶赫话语里有着隐忍待发的愤怒。 “你们不一样。”她和邵飞扬毕竟认识那么久,靠近一点点有什么关系。不像眼前这个妖精,每次碰到他,她都会觉得恐慌不安。多么惊人的发现! 他冷冷的说:“我不如他?”看着她红肿的唇瓣,他觉得分外刺眼,怒火中烧,隐忍着说:“旧情人吻你,感想怎么样?” “很好,爽到家了。” 如果时间能够重新倒回去,季余音会谨言慎行,至少她不会“死”那么快。 叶赫脸色阴郁,但很明显失去了理智,眼神危险的盯着季余音。 想她季余音长这么大,向来是天不怕地不怕,什么时候怕过人,她母亲不算人,姑且不计算其中,但眼前这位哥哥,她是真的害怕了。 至于吗?这都赶上眼神杀人了。 她向门口蹭了蹭,后悔没跟母亲学开锁功夫,如果她也有金丝在手的话,这个小门她根本就不会放在眼里。 但季余音的手却被叶赫捉住,转瞬间功夫就跟拧麻花一样扭到了身后。 季余音连忙开口道:“哥哥,我有心脏病啊!你别吓我!” 叶赫还真不是一般的力气大,季余音只觉得眼前一花,等她意识过来的时候,身体已经趴在了叶赫的双腿上,俯卧着,她完全看不到叶赫的神情。 “你想干什么?”生平第一次季余音慌了,在他腿上乱动,但却被他钳制的很紧,根本就动弹不得,季余音因为愤怒,眼睛里都快喷火了。 “你说呢?”叶赫声音很轻。 她说什么?这个架势除了打屁股还能干什么? 有没有搞错,她是女人啊!而且还在车里,前面还有司机,以后还让她怎么见人? “商量一下,别打屁股,换别的地方。”她压低声音,尽量不发火,谁让她受制于人呢? 回应她的是“啪”的落掌声。 天杀的,她完全没有准备,她疼的呲牙咧嘴,“叶赫,士可杀不可辱,你最好杀了我,要不然你死定了。” “啪!”又是狠狠一下。 “叶赫,你个死变态,你比凯文还变态,我做鬼也不放过你。”季余音声音尖锐,大小姐气疯了。 “啪!” 巴掌声再次落下的时候,季余音终于哭了,太丢人了,她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丢人过。 叶赫这个妖精打她的屁股!从小到大,连她爸妈都没有打过她,就连她那个同样死变态的哥哥季随意都舍不得打她一下,叶赫这个奇葩竟然敢打她? 屁股上火辣辣的疼,她到最后干脆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巴掌终于不再落下,然后头顶响起男人无奈的叹息声:“早这么听话该有多好。” 什么?什么意思?难不成他打她就是为了逼她服软? 她抬起泪湿的脸,一双被泪水浸湿的双眸愣愣的看着他,这哥哥是玉皇大帝派下来折磨她的吗? 翻过她的身体,把她抱坐在腿上,她坐立难安,屁股很疼,眼神再次狠狠的瞪向叶赫。 “余音,我嫉妒。”叶赫无奈又压抑的叹息道。 “呃?”什么跟什么? 没人解答季余音的疑惑,薄唇压在她红肿的唇瓣上,温润的舌尖灵活探入,寻到她的,与之纠缠。 季余音完全傻眼了。没错,她确定叶赫在吻她,可是凭什么啊? 你是我心里的一首歌(9)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是啊!叶赫凭什么吻她?就凭两年前她和他曾经发生过一夜情。 两年前发生的事情,时间不长却也不短。两年,24个月,96周,672天,16128小时,967680分钟,58060800秒。 在这世上一秒钟可以爱上一个人,也可以恨上一个人,爱恨都这么来去自如,那么遗忘一个人似乎也不在话下,况且这个人还只是一个陌生人。对了,需要补充的是,他是一个跟她发生亲密关系的陌生人。 两年前,英国牛津。 季余音第一次遇见叶赫是在牛津大学校门口媲。 同学芙兰朵因为家境贫寒,一直在外兼职,那天家里出事了,一时半刻赶不到工作场地,偏偏又舍不得请假,于是便央求季余音帮忙。 季余音难以拒绝,时间很赶,所以难免走的很匆忙丫。 刚出校门,就和一个男人撞在一起。 其实都怪季余音走的太急了,所以才会没看到前面有人,按理说该她道歉的,偏偏她不道歉。 “你撞到我了。”男人话语冷沉,毫无道歉的意思。 真狠,懂得先发制人。 “先生,你的绅士风度难道放在了家里,所以今天才没有带出来吗?”季余音皱眉看着他。 那个他就是叶赫。当时季余音看到叶赫第一眼,并没有认出来他是谁?她很少关注国内政治圈,不认识他并不奇怪。 叶赫是那种别人一看就觉得很有存在感的男人,看他衣着打扮身份不低,身高一百八十几公分以上。 他也在看她,面无表情,有一种天生的冷淡、疏离和骄傲感。 季余音自诩见过美男无数,姑且别的不说,落霞山就有两位绝无仅有的大帅哥,一个是她父亲季如枫,一个是她变态哥哥季随意,老实说她都有些审美疲劳了,但是她不得不承认,叶赫长的的确很出众。 叶赫眯了眯双眸,盯着她没说话,一百八十几公分的身高站在季余音面前,没有压迫感是假的。但季余音不怕,学着他的样子眯了眯眼睛,眼眸下垂打量了一下叶赫的“小身板”,然后经验老道的笑了笑:“中国人?” 叶赫脸很酷,没吭声。 “韩国人?” 还是不吭声。 “A国人?”话语有些迟疑了。 这次叶赫终于开口,不过却弃用了英语,“你到底想怎么样?” 真的是A国人。 “你欠我一个道歉。”她环住双臂,挑眉看着他。还真不给国家长脸啊! 叶赫盯着她,那眼神好像在看怪物一样。 “抱歉。”虽然在道歉,但是语气中却没有一丁点道歉的成分,反而显得很敷衍了事,大有打发季余音的意思。 季余音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左右看了看,注意到男人身旁不远处的汽车,嬉皮笑脸道:“哥哥,你害我上班迟到了,你说该怎么办吧?” 叶赫看她眼神一个劲往他车上瞄,大概猜出来她的意图,面无表情道:“凉拌!” “凉拌闹肚子,我喜欢吃熟菜。”季余音径直往车上走去,试探性的开车门,车门竟然没锁,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叶赫,叶赫也挑眉看着她:“我还有事。” “送我去个地方,看在同胞的份上,就当是帮帮忙了。”季余音也不管叶赫答应不答应,直接坐在了副驾驶座上。 叶赫大概这辈子还没有见过像季余音这么厚脸皮的女人,上车的时候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但还是发动了车子,问她:“去哪儿?” “车子直走,第二个红绿灯路口向右转直走六百米,先后左转过一个路口我就下车。”说着,看了看叶赫,轻笑:“很近,开车的话不过十分钟左右,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 叶赫分析了一下她口中所说的地方,然后微微拢眉:“你可以直接说店名。”他大概觉得她废话太多了。 “The―club―of―husband―and―wife!”季余音刻意把英文单词说的很慢。 叶赫闻言,眉皱的更紧了:“……你知道你要去的地方是什么地方吗?” “知道啊。” “那是一家……”叶赫欲言又止。 季余音眨着一双慧黠的大眼睛:“夫妻俱乐部。” 叶赫瞥了她一眼,纠正道:“那是一家**俱乐部!” 季余音表情无谓,不以为意道:“是么,那又怎么样?” 沉默了几秒,叶赫问:“你去那里干什么?” “弹钢琴。”帮同学代班弹钢琴。 叶赫没有说话,沉默的开车。 比预想的还要快,八分钟到达俱乐部。季余音下车,站在外面对坐在驾驶座上的叶赫说道:“哥哥,身为同胞,异国互相帮忙也是应该的,我就不跟你说谢谢了,走好!” 叶赫盯着季余音的背影,好看的眉又皱了起来,望着她消失在旋转玻璃门后面,眼神若有所思。 如果时间能够倒回去,季余音不会答应芙兰朵帮她代班,如果不帮芙兰朵代班的话,她就不会来到**俱乐部,如果不来这里的话,她就不会因为新奇多喝了几杯五颜六色的酒,如果不是因为喝酒的话,她就算遇到叶赫也会装作不认识径直走人,但人生终究是没有那么多的如果。 第一次来到**俱乐部,季余音激动地合不拢嘴,看着一对对夫妻彼此大方的交换着爱侣,然后迫切的想要发展出一夜艳遇,她就忍不住想笑。 这里还真是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世界。 她奏乐曲调激昂,倒是很符合现场男女内心中急于发泄的热情似火。瞧瞧她多卖力演出,不容易啊! 连续弹了四首钢琴曲,差点没累断她的手臂,走到吧台那里,看身边有人端着一杯颜色很好看的饮品,她就对酒保说:“给我来一杯这个。” 酒很好喝,刚开始并不上头,她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杯,饶有兴致的看着对面一对接吻的男女,男人的手饥渴的放在女人的***上使劲揉捏着,娇喘声从女人嘴里流溢出来。 第一次观看实景盛况,季余音并没有不好意思,看酒保和身边的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在做,好像早已对这种事情司空见惯了,并不觉得尴尬和新奇。 季余音后悔没带记事本过来,多好的场景描述,记录下来的话,以后说不定还能出书。 季余音就是在这个时候再次遇到了叶赫。脑子有点晕,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是谁,只是觉得有人挡住了她的视线,伸手推他:“先生,你挡住我视线了。” “很好看吗?”阴沉沉的语气。 “废话,***,烧的这么旺,你说好不好看?” 季余音说完,这才觉得声音似乎有点熟悉,终于抬眸看向来人,竟是先前遇到的男人。 微愣了一下,就恢复了正常,露出暧昧般的微笑:“哥哥看起来衣冠楚楚,想不到也有这种嗜好啊!放心吧!我不笑话你,嫂子呢?没跟你一起过来吗?” 说着,眼睛四下里望了望,倒有很多女人注视着叶赫没错,但是看起来都不像是他的妻子。 叶赫眼神很阴郁,“我没妻子。” 季余音皱了眉,满眼满眼的佩服:“我明白了,你是想吃霸王餐,勇气可嘉,去吧!我在背后默默地支持你。” 叶赫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季余音见状,也看着他,甚至还示威的扬了扬下巴。 “呵呵……”叶赫见她这样,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声悦耳,原本就很俊雅的脸庞忽然变得格外生动起来。 季余音承认自己那一刻对叶赫的笑容迷得晕头转向,找不着东南西北。 “走吧,我带你回去。”叶赫伸出修长的手,定定的看着她。 犹豫了一下,季余音把手放在叶赫手里,他握紧拉她起来的时候,她有些站不稳,就那么跌倒在了他的怀中。 “我猜你来这里,是为我而来吧?”看来看去叶赫都不像出入这种风月场所的人,唯一能解释他在这里出现的原因只有她了。因为同胞一场,担心她在异国被人占便宜吗? 好人啊!这种好人到哪里找?还有他身上的薄荷香怎么这么好闻,小脑袋往他胸前耍赖的蹭了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嗯,味道果真是好闻。 叶赫薄唇微勾,似笑非笑道:“小小年纪怎么净不学好,坏毛病倒是挺多。” 季余音听他这么一说,报复心起,手臂勾住他的脖子,叶赫根本就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做,轻而易举就被季余音占了便宜。 转瞬间功夫,两人的嘴唇就紧密的贴合在一起。 叶赫推开她,他的表情已经完全不能用震惊两个字来形容了。 季余音被推开,也不羞涩,好整以暇的欣赏叶赫的反应。 见他拧眉盯着她,她笑的格外悠闲自得。 啾啾啾。 季余音眨着眼睛,嘟着嘴模拟亲吻时的声音,连续朝叶赫虚空亲吻了三下。 见叶赫脸色阴沉,她笑的好不开心:“哥哥,你好坏啊!妹妹的初吻都被你夺走了。” PS:此文基调会比较轻松,女主是无赖腹黑女,精彩多多。另外亲们如果有月票,还请砸在《早安,总统夫人》里面,不胜感激啊! 你是我心里的一首歌(10)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一个人的眼神可以有多冷,看叶赫就知道了。 一个人的笑容能有多无耻,看季余音就知道了。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叶赫话语很冰冷,一字一字出口,藏着看不到边际的汹涌狂潮。 没有预期那般怒发冲冠,季余音有点小小的失望。她赔上自己的初吻,无非是觉得眼前这位男人太过严谨面无表情,所以才恶作剧顿生,想要逗逗他。但她不得不说,她对他的反应有些不满。 “吻了你一下,怎么了?”季余音说的理直气壮,见他脸色越发难看,忍不住失笑。原来他还可以有这么生动的表情。 叶赫盯着眼前闯了祸却没有自知的小鬼,嘴角微微一挑:“哦?原来这叫吻啊?”只能勉强称之为亲吧媲! 季余音怒了,这话完全是在讽刺她不会接吻,酒气上涌,她觉得头昏脑胀,甩了甩头,瞪着叶赫,太瞧不起人了,她刚才只是小试牛刀,如果动真格的话,他以为他还会站在这里吗? 对于季余音来说,偏偏叶赫笑的很迷人,表情讥嘲,俨然把她当成醉酒胡闹的小孩子,真是士可杀不可辱。 “你过来。”她忍着怒气向他勾手。 “你过来。”叶赫薄唇扯了扯。 过去就过去,季余音走到他面前,仰脸看着他,绝对不能被他的气势压过去。 “这次,你要干什么?”他声音低沉,盯着她美丽又无辜的脸。 “吻你。”她哼笑道。 叶赫话语很轻:“为什么想要吻我?” “姑奶奶从小到大,有谁敢瞧不起我?你是第一个。”季余音声音杀气腾腾。 “我很荣幸。”还真是经不起刺激啊! 季余音眯了眯眼睛:“不,你倒霉了,因为你死定了。” “怎么死?”叶赫靠近季余音,离她唇瓣很近,宛如情人一般轻声呢喃,当看到她沾染几许雾色的双眸时,忍不住轻笑。 不会喝酒,还喝那么多酒干什么? “吻死你。”叶赫的呼吸迎面而来,刷过肌肤时带来阵阵酥痒,那是她从未有过的经验。咬牙狠下心,季余音吻下去的时候失了重心,唇瓣几乎是重重的覆在叶赫的唇上,两人都有些疼,季余音也因为突如其来的疼痛神智清了清,待看到眉眼深沉的叶赫时,她心里一惊,想要推开他,却比叶赫紧紧的搂着纤腰不放人。 他逼近她的小脸,“你还没吻死我!” 眼前这个男人眼神很嚣张,季余音刚压下去的怒气蹭的一下又窜了上去,毫无章法的捧着叶赫的脸就朝他薄唇啃咬。 叶赫哭笑不得,她这不是想要吻死他,而是想要咬死他。 “放松……”诱导的话未完,属于她柔软的舌头已经滑了进来,可毕竟还是没有经验,舌放在他唇齿间却不动了,竟然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他。 季余音觉得接吻怎么跟电视上看到的不一样,眨了眨眼睛,这才退出来开口道:“你好歹配合一下。”一个人吻算什么事啊? 叶赫真的忍不住想笑,刚才是谁说要吻死他的,这会是让他配合吗? “接吻该是这样的。”叶赫薄唇压着她的唇,但见她红唇紧抿,出其不意咬了咬她的下唇,她吃痛张开,他舌头很快就抓着机会溜了进来,温暖湿润的口腔带着浅浅的酒香气,他用舌尖扫过她口中的每个角落。 热烫的呼吸吹拂着季余音,他吻着她,纠缠着她不知所措的舌,像认真负责的老师一般极尽职责教导她。这完全是一个充满引诱的热吻,初经沙场的季余音哪里是叶赫的对手,很快就身体放松下来,双手抓着叶赫的肩膀,更亲密的靠在他怀里,笨拙的回应,喉咙中似乎还有微微的轻吟声溢出。 叶赫离开她唇瓣的时候,她还有些浑浑噩噩,呼吸急促。迷茫的双眸恢复焦距,就见叶赫温存的沿着她唇角画圈,她回神,心一咯噔,一双黑白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叶赫。 那眼神,好像叶赫是妖怪一样。 “你看,这才是接吻。”叶赫含笑暧昧低语。 迎面而来的炙热气息,以及叶赫坚实的身体触感,让她后知后觉的咳了咳,这时候忽然开始不自在了。 她承认叶赫吻技比他好,但人输了,面子不能输。 眉一挑,半敛双眸睨了一眼叶赫:“薄荷香,我喜欢。吻技不差,好好磨炼,以后前途不可限量!我看好你!” 闻言,叶赫也眯起了双眸,俊雅的五官并没有什么表情,黑眸锁紧她,怀中的小女人,全身散发出叛逆的余光。小小身子蕴含着无限热力,她的身体轻盈而温暖,像是春日阳光渗透进他的身体里。 只是这张嘴巴有时候太……欠吻了。 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嘴角微扬,因为笑意熏染,五官越发英俊逼人。 季余音却因为这样的笑容,有些失神漫漫,一瞬间叶赫的脸竟然和一位少年的脸吻合在一起。 因为邵飞扬的缘故,她对笑容干净的男人总是没有丝毫抗拒力。这其实也是一种病态吧! 心情忽然失落起来,她看着叶赫,所有的情绪转瞬间悉数被收敛:“你刚才吻了我。” “好像是这样。” “本来说好是我吻你的。”平淡的叙述。 叶赫说:“反正都是吻,谁吻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只有夫妻之间才可以有这种亲密举动。” “不,男女恋人之间也会有。”顿了顿,他看着她眉目深沉又特意加了一句:“甚至比夫妻之间的亲吻还要热烈。” 她微愣,脸颊竟有些发白:“……男女朋友之间也会有这种亲密举动吗?” “接吻上床都很自然。”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叶赫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手劲很大,贴着她的背,几乎要把她压进怀里。 “抱歉,我要走了。”她推开他,转身朝外走去。 他跟在她身后,语气阴郁:“心里有人吗?” “乱说什么?”她蓦然回头瞪着他,明眸里满是怒火。 见她如此,他收敛情绪,皱起眉头,盯着她看了半晌:“你有没有想过,那个人也许此刻正在和别人翻云覆雨。” “你住口。”季余音声音不是一般的怒。 叶赫笑了笑,只是眼睛里却冰寒一片,没理会她,兀自说道:“我猜,你暗恋那个人吧?” 季余音脸色煞白,呼吸急促。 那夜的记忆真的很糟糕,完全就是一场混战,叶赫话语句句带刺,面目阴霾;她更是被几杯酒冲击的头昏脑胀。 叶赫冷笑:“一个不爱你的男人,难道你还放不下吗?” 季余音好像回了一句:“我喜欢,我乐意,我就爱他怎么了?” 那一刻,叶赫的脸色忽然阴沉无比。 季余音记忆有一段时间的空白期,只记得她被叶赫抓着手腕塞到了车里,完全是在绑架,偏偏叶赫表现的格外冷静和优雅。 那夜,叶赫豪宅里,季余音几乎是被叶赫半抱着扔到了床上。 叶赫当时在做什么呢?他站在她面前一件件的脱衣服,然后问她:“需要我帮你脱吗?” “这位哥哥,适可而止。” “是你先招惹我的。”他危险的看着她。 季余音当时没出息的从床上跳起来就往门口跑,却被他一把抱住,然后将她压在一旁的墙上。 “来不及了。”叶赫冷笑,神情危险。 见此情景,季余音露出最无害的笑容,放松身体,柔弱无骨地贴上他高大的身体,眨着无辜的双眸:“哥哥,你如果真的欲求不满,我帮你叫小姐过来好不好?一个不够,就叫两个,再多也行,我买单。可怜妹妹身板这么单薄,实在是经不起折腾,要不等我长开了,我再自己送上门来,你说好不好哥哥?” 她肠子都悔青了,没事招惹这个瘟神干什么啊?更后悔当初没有跟母亲一样学点防身技巧,要不然何至于如此狼狈。难道她季余音注定要清白不保了吗? “你不是很有经验吗?所以,现在是欲迎还羞吗?”说着,叶赫眼神暗沉:“难道你亲我的时候,就没想过有句成语叫引火**吗?” 察觉到叶赫在解她的衣扣,她抬起脚就要踢他,却被他压住,季余音脸庞涨红:“你这是强~暴,我要让你身败名裂。” 叶赫笑的无谓:“好啊!一起身败名裂。” 你是我心里的一首歌(11)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在季余音的世界里,有欺压的地方就会有反欺压存在。 叶赫如果打算对她用强的话,那她宁肯最后是她强了他。 在她的认知里,两~性关系间,主动代表了极强的控制欲和操纵能力,被动气势低弱,完全受制于人。相较于被动,她更喜欢主动。 她承认那天夜里,她完全喝多了,也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在干什么。她只知道叶赫挑起了她前所未有的反叛欲。 不是只有男人才有征服女人的权力,女人同样对男人存有征服的***。 那夜,原本是叶赫压着她,但是她偏生不甘心,坐在他身上,把皮带从叶赫裤子里抽了出来媲。 叶赫躺在床上,看着她,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胡闹的孩子一般,竟然无奈的笑了。 季余音后来想,她是极其恶劣的一个人,她脑袋发昏,那一刻看到叶赫的笑容,竟然心一紧,恍惚中依稀把他看成了邵飞扬。 可她很快就意识到他不是她的飞扬。 六年相伴,时间飞逝,但是过往的记忆犹在脑海中浮现。 十六岁离国,如今她十七岁,三百多个日日夜夜,身边再也没有他的身影相随。她有很多话想跟他说,她甚至有时候会恶毒诅咒他和海棠爱情之路坎坎坷坷。 离国一年,从英国牛津到A国首都,距离就算再怎么遥远,也终究有抵达的那一刻,但是她却找不到回A国见他的理由。只因为她在他生命之外。 多么悲哀的发现,六年亲密相处,他就像是她的影子,忽然间却震惊的发现她在阳光下没有了影子,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 她曾经想过,依她的身份,她完全可以得到邵飞扬,哪怕他挣扎,哪怕他抗拒,哪怕他刻骨铭心爱着别人。但如此心机用尽,她得到的只是一份仇怨和疏离,他的心不在她身上,就算她动用任何手段都是白忙一场。 她觉得她看得很淡然,所以她离开A国的时候才能走的很洒脱,至少她给人的感觉很无谓。但六年感情,说忘记,又哪能说忘就忘? 遇到叶赫之前,她已经很久没有再想起邵飞扬了。她以为她已经放下了,但是当她看到叶赫,看到他跟邵飞扬拥有相似的笑容时,忽然有一种深深的痛和遗憾涌上了心头,于是有一种酸楚的液体险些冲出眼眶。 可就在闪神功夫间,叶赫眼神微眯,变得越发暗沉起来,他双手紧紧的扣住她的腰:“在想谁?” 她眼神迷离的看着叶赫,将所有的情绪瞬间归零:“想的是你啊!哥哥。” 叶赫眼中的暮霭散去,眼神似是亮了亮,双手仍然放置在她的腰上,力道却轻柔了许多:“哦?想我什么?” 那嗓音当真是魅惑不已,相信这一刻任何女人听了都会失去神智。 但季余音却偏要招惹叶赫,她抚摸着叶赫的身体,娇媚笑道:“我在想,有缘千里来相会,这位哥哥身材真的很不错。” 不但如此,她还一把扯开了叶赫的衬衫,俯下身子吐气如兰道:“我在想,如此美景,正好适合翻云覆雨,不知道哥哥准备好了吗?” 季余音小瞧了这两句话所隐藏的危险,当她后来每每想起这一幕的时候,都会懊恼忏悔不已。 两人眼神互相对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较量,然后这种较量在暧昧的姿势中开始燃起淡淡的***。 季余音口头占了上风,但是床第间却处于下风。 当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进入她的时候,她十指抓紧了身下的床单,她因为疼痛眼神中出现了后悔和排斥。 “出去。”她推他,她疼的要死,电视上的女主角不是都很享受吗?为什么她痛得都快喘不过气了? “来不及了。”季余音抗拒排斥的眼神让叶赫眸子更加暗沉,手臂稍稍用力,她的身体就紧紧的贴合在了他的胸膛上,那么亲密的接触,她甚至能够感受到他呼吸的节奏。 但季余音很快就想起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来:“你怎么不戴安全套?” “这时候还有心情在意这个问题吗?”话语冷淡,与她鼻尖相贴,看着她惨白的脸,看着她被牙齿咬得发白的唇,心思柔软,低头吻住了她的唇瓣,然而身下却开始缓慢的动作着。 “我说,你就不能停一会儿吗?”季余音疼的要死,身体都僵了,“你好歹顾虑一下我的感受,我相信我会不胜感激的。” 叶赫似是被她喋喋不休的话语打败了,重重叹了一口气,身下这个小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会折磨人,他已经忍得很辛苦了,她看不出来吗?话虽如此,还是停了下来。 他看着她眉头紧皱,似乎真的很疼,失声笑道:“是谁说自己经验老道的?”手却温柔的伸向她的额头,上面有汗水沁出。 “你只会说风凉话吗?怎么会这么疼?”说着,季余音的声音里竟然有了一丝哭意:“我在上,会不会好一点?” 叶赫哭笑不得,又是心疼,又是无奈,低头吻住她的唇瓣,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叶赫只能说她还真是不好伺候,安抚工程浩大,季余音特别会折腾人,直到她在他怀中放松,他才敢继续…… “疼……”季余音又开始不消停了。 叶赫已经是忍无可忍了,薄唇滑过她的耳垂,温柔万分的轻舔她的脖子,在季余音分神的时候,他忽然咬住了她的脖子。 力道并不重,但是因为突然,所以很痛。 季余音倒抽一口凉气:“你在干什么?”这哥哥不会是吸血鬼吧? 叶赫笑了笑,牙齿咬着她的脖子不放,下身的动作却迅速而又猛烈,完全不给季余音喘息的时间。 “我诅咒你以后断子绝孙。”她喘息着,恶狠狠的说。 “顺便也诅咒一下你自己。”叶赫嘴角扬起一抹邪魅的笑容。 她见了,十指报复性的狠狠掐着他的手臂,疼痛让叶赫深深的意识到此刻他正在占有着她。 还有什么比这更能让人感到兴奋的呢? 对于季余音来说,脖子上的疼痛倒是冲散了之前的不适,她在这种冲击下渐渐开始神智迷失。 当欢愉在身体里绽放,那种触电般的陌生快感,让她陷入高~潮的同时,也让她昏睡了过去。 浮浮沉沉间,似乎有人抱着她去了浴室,但昏沉的意识已让她睁不开双眸。 那夜,季余音不知道的是,叶赫把她轻柔的放在床上,眼神一扫之前的冷淡和疏离,温柔的看着她。 她的皮肤很白,因为刚洗完澡的缘故肌肤上泛着淡淡的红晕,曲线玲珑,散发出致命的妖娆。 他平复急促的呼吸,拉过一旁的被子给她盖上,瞬间便遮住了眼前大好春色。 那夜,季余音做了一个冗长的梦境。 梦里面有邵飞扬,有她。 那一天,瓢泼大雨来的毫无征兆。 她在学校阅读室翻找书籍备录,他看到外面在下雨,就跟她说要出去一趟。 他很快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把雨伞。 她愣了愣,然后转头看着窗外,窗户上雨水肆意流淌,可见雨下得有多大。 “刚出去买雨伞了吗?”她随口问道。 “……嗯。” “一把雨伞?”她把书本装进背包里,嘴角笑意盈盈。可以共撑一把雨伞,她原本很讨厌阴雨天,这么看来这雨下得可真好。 “……嗯。”他走过来,无言帮她把书本装好,然后自发拿着背包,对她说:“可以回去了吗?” “当然。”好不容易下这么大的雨,她当然要好好利用这个机会才行。 那天,邵飞扬却把伞打开交给了她。 这与她预期想的完全不一样:“伞给我,你怎么办?” 回应她的是邵飞扬冰冷的背影,他直接走进雨雾中,她看着他被雨淋湿的背影,心里酸酸的,排山倒海的泪水在心里酝酿,但她却越发悲哀的笑。 她很想对邵飞扬说:“飞扬,可以共撑一把伞吗?”如果他愿意跟她共撑一把伞,她希望雨再大一点,路再长一点,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跟他靠的更近。 可是她在自作多情啊! 她十六岁,他二十四岁,他成了别人的男朋友。 她十七岁,他二十五岁,她成了别人的女人。 这样很好,真的很好,放弃一个人的独角戏,至少先从身体开始,一旦身体习惯了别人,心也就不会那么难以割舍。 飞扬,如果我说,我有一天会忘记你,你相信吗?反正我相信了。 一夜情,夜晚缠绵欢爱,翌日豪宅独留她一人,而叶赫不知归处。 她不以为意,洗漱离开,却又怎知夜半时分,她睡梦仓惶落泪,泪水汹涌间轻声呢喃一个人的名字。 有一个男人给她拭泪,却在听到“飞扬”二字时,如遭雷击。 她又怎知,清晨独行路,背后却有一双眼睛站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压抑而痛苦的看着她的背影。 邵飞扬是她心里的一首歌,她又怎知,一直以来她也是某人心里的一首歌! 你是我心里的一首歌(12)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第一次见到季余音的时候,她才只有14岁。 尽管只有14岁,却足以扬名世界。 这话并不夸张,据报道称,季余音三岁的时候就已经智力超群,聪明的令人匪夷所思,一般学者很难教习她的功课。 A国老总统季雨霖很溺爱这个小孙女,所以给她请的老师全都是学术界的泰斗人物。 但就算是这些声名赫赫的专家,往往在季余音面前教习不了一个月就会辞职离开。 在来A国之前,叶赫就多番听闻季余音的事迹,一个两岁年纪就能轻松解决复杂微积分的小女孩,她的学习能力无疑很惊人媲。 曾经有一个教习过她的教授,也曾教习过叶赫,叶赫和那位老师亦师亦友。 教授当年被季余音吓跑回到美国加州,有一次闲聊的时候,教授无意中提起季余音,整整一顿饭都在唉声叹气。 教授说:“我在专科领域也算是泰斗人物了,可是竟然屡次被一个小女孩反问学术问题,偏偏我还答不出来。有一次丢人丢大了,我就说她这是存心刁难我。实在不该说这话,你是不知道,那小丫头片子鼻孔朝天,哼了哼,竟然自问自答。见解独到,回答一针见血,杀的我措手不及,当时想撞墙的心都有了。” 叶赫当时笑了笑,然后问教授:“所以,是她辞了你,还是你自惭形秽自己先辞职找台阶下?”季余音他早有耳闻,只是不曾听说过这些。 教授重重一叹:“我自己卷铺盖走人的,原以为小丫头没良心不会挽留我,谁知道我离开的那天,她竟然站在落霞山大门口早早的等着我。” 叶赫似笑非笑:“她站在那里干什么?” “跟我告别。”说这话的时候,教授摘掉了老花镜,神情一扫之前的轻松,变得凝重起来。 “……”叶赫不知为什么坐直了身体,认真的看着教授。 教授苦笑道:“活到我这把年纪,什么话没有听过,但是从来没有哪句话能够让我触动那么深,而说出这些话的人还只是一个孩子。” “她都说了什么?”好奇心油然而生。 那天,季余音对教授鞠躬,第一句说的是:“我在这里一共送走了39个老师,而您将会是最后一个。” 教授问她:“为什么我会是最后一个?” 季余音笑了笑,然后说:“现在看来是我打击了您的自信,其实换位思考的话,是我的精神世界太空旷超前了。我一个人走了很久,一直往前走,可是回头望去,身后却没有人,前面的路茫茫无边,身后看不到来路,于是我只能继续走。可是我不想走了,我想停下来歇歇脚,也许我会原路返回……老师,我今年十三岁,我扬名世界,可是我却在不知不觉间失去了很多东西。那些东西我形容不出来……” 教授觉得心里一疼,忽然惊觉眼前站着的少女怎么会是小恶魔,简直就是天使,让人心疼的天使。 季余音说:“爷爷教导我,无论什么时候都要说真话,可我发现有些真话说出来效果并不好。我去问奶奶,奶奶告诉我如果我觉得有些真话说出来不好,那就要注意说话的技巧。可是技巧是什么?我去问爸爸,爸爸说有些话可以说一半留一半,顾全了别人的面子,还能让对方感觉到。我把这话说给哥哥听,哥哥对我说,哪怕我说的话很虚伪,很像外交辞令,也不能学会说瞎话。我把这些话告诉给了我母亲,母亲看着我良久不说话,最后母亲对我说了一番话,我觉得受益匪浅。” 教授微愣:“夫人都说了什么?” 季余音学着沈千寻的语气道:“你爷爷奶奶很疼爱你,包括你父亲、你哥哥也是,可我不宠你。你很小的时候,我放手让你玩,随你在地上摸爬滚打,我当时想只要你不头破血流就可以。你喝水的时候,何熙每次都要拭温度,可我每次看到都会阻止她这么做,你知道因为什么吗?因为我要让你自己去体会,让你自己去摸索,去磕碰,去尝试失败。你每送走一个老师,我都会告诉你,你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小时候对自己负责,懂事后要对别人负责。我要让你明白付出和回报一直以来都是双向的。孩子,即使你什么都不缺,但你也要随时随地学会感恩。你是A国公主阁下,你是天才少女,你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可这都不是最重要的,对母亲,对季家来说,你的快乐远远胜过一切。把生活游戏化,把游戏生活化,你会发现生命的真谛。” 教授闻言感动,那一刻话语柔软:“孩子,你不快乐吗?” “老师,我每天都在笑,应该是快乐的。” 教授心里忽然痛了,天才儿童的精神世界一直都很贫乏,眼前这个少女看似什么都有,其实真正能拥有的东西其实很少。 高高在上,也终须回到凡尘俗世,有血有肉才会看起来像个尘世中人,而不是遥不可及的仙人。正常人对仙人总是会望而却步的。 临走的时候,教授问:“你要回到学校吗?” “学校才是我这个年纪该呆的地方。” 那天,教授上车前,回头去看季余音,她站在校门口,向他弯腰致礼。 那一刻,从未有过的难受席卷着教授的内心世界,汽车离去,他还透过后车镜去看季余音。 季余音长裙翩飞,有一个年轻男人静静的站在她的身后,那是邵飞扬,一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季余音每次上课的时候,他都会寂静无声的站在一旁,毫无声息。 一个性情狂狷,一个性情寡言。公主和她的骑士,连带美丽绝伦的落霞山渐渐消失在教授的眼帘中,但是季余音的话他却铭记了很久很久…… 如今,他把这话说给他引以为傲的学生听,叶赫也是好半天没说话,然后叶赫皱眉问:“她没朋友吗?” 教授说:“她有很多朋友,她的朋友都是高科技智能机器人,那些机器人会八国语言,她很喜欢跟它们聊天……”教授说着,大概觉得在学生面前红了眼眶不太好看,就自己短促的笑了笑,然后捏了捏眉心,兀自说道:“所以说,人还是不要太聪明了,太过聪明有时候也是一种罪。” 叶赫开始关注季余音,当看到她小时候的照片时,会忍不住想笑,但是发笑的同时,总会有一根看不到边际的丝线一点点的勒紧他的心。 她小时候很可爱,照相的时候总是会睁着一双仿佛会说话的大眼睛,然后单手放在嘴巴上,捂着嘴娇憨的笑。 低矮的桌布吧台,她穿着一身格子小短裙,坐在高脚椅上,悠闲的翘着二郎腿,喝可乐的时候微微仰头一个人傻乐。 她五官皱在一起做凶神恶煞相,却有说不出来的可爱和灵动。 她一个人荡秋千,撅着嘴似乎想吻对面的人,眼里却闪现出恶作剧的光芒。 她帮季雨霖系衣扣,仰着看着自己的爷爷暖暖的笑。 这些都是她小时候的照片,长大后的照片很少,很显然总统府很保护季余音的生活。 叶赫真正把季余音三个字铭刻在脑海,把季余音的面容印刻在心里,是在她十四岁初见。 母亲是A国国家检察院院长,那次国宴,他跟随母亲一同出席。 十四岁少女已经出落的越发亭亭玉立,她穿着一身白色刺绣宫廷连衣裙,黑发披散,手中抱着一束百合花。 他远远的看着,心湖瞬间被吹皱,荡起了层层的涟漪。 国宴很热闹,但是他的目光里只有她。 “William,你在看什么?”母亲注意到他失神,打断他的思绪。 他忽然问:“他是谁?” 她?他? 母亲顺着他的视线,一眼就看到了季余音,开口笑道:“我们的公主阁下,看来真的应该让你搬回来跟我同住。”母亲大概见儿子在美国生活太久,竟然连公主都不认识,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不是她,是她身边的男人。”他只知道那一刻,他的声音很冷。 “哦?你说邵飞扬啊!公主的警卫,跟随在她身边有四年了吧!听说公主很喜欢他,也不知道……”母亲话语忽然中断,只因为他突然站起离席。 “你去哪儿?” “出去透透气。”心里忽然升起了一抹前所未有的怒气。 你是我心里的一首歌(1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夜色花园,梨花树下,微风习习,倒是浪漫缱绻的夜。 英俊的男人总是能够吸引众人的目光,比如说邵飞扬。 所以当法国名媛乌兰,一个混迹上流社会的花蝴蝶拦住邵飞扬的去路时,坐在暗处的叶赫并没有感到很意外。 他原本只是想出来透透气,不曾想会目睹到这一幕丫。 邵飞扬很有礼貌,点头致意,打算避开乌兰,显然他对眼前的艳遇并不感兴趣。 叶赫注意到他手里拿着一件天蓝色外套,女式的,心里忽然有了一丝烦躁。 那天战况很激烈,柔弱无骨的乌兰几乎吊在了邵飞扬的身上,邵飞扬看起来隐忍到了极点,但是修养很好,要不然早就把乌兰直接给甩到一边了。 乌兰勾着邵飞扬的脖子,痴迷的看着邵飞扬英俊的脸庞,用法语呢喃道:“知道吗?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爱上了你。媲” 邵飞扬敛眸凝声道:“抱歉乌兰小姐,我想你大概喝醉了,需要我帮你叫佣人吗?”出口的自然是标准的法语。 乌兰闻言娇声笑道:“呵呵,是啊!好像是醉了,头很晕,你摸摸看……”乌兰说着,抓起邵飞扬的手就往自己额头上摸去。 “请自重。”邵飞扬眉越蹙越紧抽回了手,眼神中已经开始闪现出了厌弃之色,但乌兰察觉不到。 她大概以为自己的魅力足以吸引眼前这位男人吧? 邵飞扬的手并没有碰到乌兰的额头,但她却夸张的媚叫了一声:“嗯?好舒服……”乌兰在邵飞扬脖颈边吐气如兰道:“我累了,你扶我找个地方好好休息,好吗?” 邵飞扬脸色阴寒无比,正待说话,就听身后响起一道清冷的少女声音:“恐怕不太好。” 乌兰忽然听到有人出声,吓了一跳,连忙离开邵飞扬,恢复淑女姿态,看向来人,当看到那人是季余音的时候,差点没吓出一身冷汗来。 那晚的季余音黑发飞散,白裙飘飘,如果不是长相美丽娇俏的话,完全就是活脱脱一个女鬼现世。 其实,是仙女,叶赫看着她,呼吸竟有一瞬间的紧窒。 乌兰开始自己找台阶下了,得体笑道:“好巧啊!公主阁下。” 季余音轻轻的笑:“是啊!真的很巧!” 乌兰干笑道:“公主阁下的警卫真的很绅士,刚才我醉酒,如果不是他搀扶我的话,我这会儿指不定都站不住了。” 季余音笑的迷人:“花园的确是一个醒酒的好地方。”真是自圆其说啊! 乌兰见邵飞扬没有拆穿她,也就松了一口气:“您怎么出来了,也是出来醒酒吗?” 季余音摇头道:“那倒不是,刚才听说乌兰姐姐一出门,立刻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所以我赶紧出来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这是什么意思?”乌兰很显然听不懂这话的意思。 “意思是说,乌兰姐姐长的太美,连夜鸟和宾客都不敢在你面前出现。”这么丑也敢出来吓人,本事啊! 乌兰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 季余音上下打量着乌兰,胸前都快呼之欲出了,不过很有肉感,男人喜欢这样的女人吗? 看了看邵飞扬,他低着头,令人看不清楚他的神情。 “姐姐体重很轻吧?”这么不要脸,又这么没心没肺,这么缺心眼,体重能不轻吗? “是啊!家里都还嫌我太瘦了,一个劲让我增肥,不是都说瘦点才好看吗?”话虽如此,乌兰还是刻意扭了扭身体,摆出最美丽的造型来。 “看到姐姐,就让我想起了巴黎圣母院……”季余音故意沉思的顿了一下。 乌兰兴奋道:“吉普赛少女爱斯梅拉达?真的有好多人说我长得像女主角。” 季余音笑了笑,她话还没说完呢?她其实想说的是,巴黎圣母院少了一个敲钟的,乌兰很适合。 但误会就误会了吧?真羡慕乌兰,白痴有白痴的快乐啊! “姐姐的确长得很美,以前我看过很多美人,觉得很惊艳,今天看到姐姐,才知道曾经之所以惊艳,完全是因为世面见得少。如今像姐姐这样的美人真的不多了。” 乌兰笑的合不拢嘴:“呵呵,公主阁下真会说话。” 见乌兰笑的开心,季余音笑的也开心,余光注意到乌兰脚边有一条泰迪在不断的围着乌兰绕圈圈,不由感兴趣道:“这小狗真可爱,是乌兰姐姐带来的吗?” “对啊!公主阁下也喜欢小狗吗?”提起爱狗,乌兰很激动。 季余音点头:“跟人接触时间越久,我就越喜欢小狗。” “我们兴趣爱好一样啊!我也喜欢狗。” 季余音叹道:“你看看,狗永远都是狗,不像有些人,有时候还真不是人。” 季余音明显话里藏话,叶赫无声笑了笑,骂人不带脏字,想不到小小年纪嘴巴倒是挺毒。 但乌兰听不出来,傻大姐一个:“对对对,这话我认同,狗很忠诚听话,不像人容易善变。” 季余音干咳了两声,估计是被乌兰的反应给呛着了:“乌兰姐姐,这狗还是不要带到国宴厅了,有些宾客大概对狗毛很过敏。” “好,不过它很乖的。” “这点我相信,有什么样的主人就能教导出什么样的狗。不过毕竟是条狗,还是一条不怎么名贵的狗,贱狗就是贱狗,就算经济危机了,它也贵不了。”贱狗跟贱人一样! “呃?这狗确实不贵。”上流社会最喜欢攀比,乌兰一时间脸色潮红不已。 季余音嫌弃的说:“其实贵不贵倒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条母狗吧?” 乌兰讶声道:“对啊!公主阁下怎么知道的?” “嗯?我对狗颇有研究,母狗通常喜欢叫春,乌兰姐姐可要管好自家的狗,毕竟今天来参加国宴的都是政商名流,万一让宾客听到狗叫春的话,乌兰姐姐面子也过不去。” “呃?说的倒也是,我这就让人把狗关起来。”转身离去的乌兰并没有意识到季余音所说的叫春指的是她。 其实有时候痴傻也是一种幸福,因为叶赫觉得他活的就太过于明白了。 邵飞扬把外套给季余音穿上,主仆间这样的互动很自然,甚至可以说很……温情。 季余音不悦道:“她抱你,你可以推开她。” “不礼貌。”邵飞扬帮她整理外套。 她盯着他,忽然问:“喜欢她的拥抱吗?” “……”邵飞扬没说话,默默整理好衣服,站在了一旁。 季余音歪着头,淡淡一笑:“飞扬,我在问你话呢?” “她喝醉了。”话语如常冷漠。 季余音似是习惯了,嗤笑道:“答非所问。” 她学着乌兰的样子,手臂勾着邵飞扬的脖子,目光清幽的看着邵飞扬,低声说道:“知道吗?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爱上了你。” 乌兰说这话的时候很轻浮,但季余音说这话的时候却显得很真挚。 那一刻,叶赫的心忽然一紧,有一种疼痛瞬间便蔓延至全身,她……分明是认真的。 他看得出来,邵飞扬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邵飞扬一怔,缓缓看着她,眼神微黯,但却一直看着她没有移开视线。 梨花树下,少女半偎在邵飞扬的怀中,姿态亲昵的靠在他肩上,而邵飞扬的双眸中分明有什么东西意欲破茧而出,但却被他生生的压下了。 良久之后,邵飞扬说道:“小姐,别胡闹。” 季余音似是笑了笑,然后问他:“飞扬,你觉得什么是幸福?” “……不知道。” “季余音的幸福是,在这个世界上,能够有一个让她不顾一切去爱他一辈子的人。”话语飘忽,带着丝丝缕缕的喟叹。 “……”邵飞扬垂眸不语。 暗处的叶赫听闻这话,重重的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儿,季余音说:“去给我拿杯饮料出来。” 邵飞扬转身离开,季余音忽然唤他的名字。 “飞扬……” 邵飞扬步伐凝滞,但却没有回头。 季余音在他身后幽幽的说道:“除非有一天你喜欢上了别人,要不然我不会死心……”不会死心的。 那一刻,叶赫清楚看到邵飞扬脸上划过痛苦的神色,快的一闪而逝。 邵飞扬离开后,叶赫看着季余音在梨花树下,仰着脸,一朵朵的数着梨花。 她一个人站在那里,月光洒在她美丽的脸上,但是眼中却有一滴泪滑落。 然后,叶赫听季余音轻声呢喃道:“飞扬啊!” 幽暗光线映照在叶赫的脸上,眼神中闪现出了前所未有的不甘,蓦然起身朝宴厅外走去。 余音,季余音,就算有一天你嫁给别人,我也不会死心! 这就是我对你的爱! 你是我心里的一首歌(14)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叶赫篇】 整整五年。 季余音,你不会知道,两年前我和你在英国牛津大学门口相遇,那不是偶然。 你目光所触,我一脸漠然和不耐烦,你又怎么知道我故意让你撞到我之前,我看着你的时候,我的眼神是潮湿的。 季余音,五年前我爱上了你。五年后,我看向你的目光依然一往情深,我原本打算你满二十岁的时候再次进驻你的生命,但是我等不及了,因为我担心抓不住你。你知道你很像一阵风吗媲? 此刻你就在我的怀里,那么真实,你泪湿的眼愤愤的看着我,为什么我会觉得这时候的你很可爱呢? 你故意惹怒我,我明明该生气的,可为什么看到你,只是这么看着,我心中的怒气就悉数转化为无奈和心疼呢丫? 季余音,我们现在坐在车里,我们一起要前往的地方是落霞山。那里是生你养你的地方,那里有你的亲人在等待着我们。 我很激动,余音。 我想对你说,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的心就出卖了我,它不再属于我。 你为什么眼睛里只看到邵飞扬,为什么不肯看我一眼?是因为你的心里没有我吗? 两年前夫妻俱乐部,你吻我,你知道我需要用多大的意志力才没有把你抱在怀里吞噬你的呼吸吗? 叶家一夜贪欢。我抱着你,你那么小,你恼怒的对我说你疼,你知道我当时在想什么吗? 我在想:“叶赫,她疼了,你怎么能伤害她?” 可是季余音,我不能这么做。你是什么人,我还不了解吗? 我关注了你三年。 你的喜,是我的忧。因为你的喜是因为邵飞扬。 你的忧,是我的喜。因为你的忧同样来自邵飞扬。 这样的我是不是很恶劣,认识你之前我可以变成冰,可以变成火,可是认识你之后,我每天都在冰火里受尽折磨,这些你不知,也不需要知道。 因为,太容易得到的,你不会珍惜。你珍惜的永远都是那些得不到的。你瞧瞧,你就是这么坏一个孩子。 不能在你面前表现出喜欢你,不能在你面前说在乎你,因为那会让你心生退意。于是跟你在一起,我那么多的话,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季余音,你知道我为什么说不出来吗?因为我担心,我担心我说我喜欢你,你会接受不了,我担心我会永远失去你。 其实这样也好,你需要一个能够镇~压你的人,万幸你毒,我比你更毒。你看,我们是天生一对。 可是今天,我承认,我嫉妒了。 余音,两年前欢爱呢喃,你口中唤的那人是邵飞扬,你可知道我心很痛? 余音,两年后旧情深吻,你眼中看的那人是邵飞扬,你可知道我心很痛? 我还是失控了,打完你之后,对你说:“余音,我嫉妒。” 这话说完,我就后悔了,我担心被你看出我的心事,于是我吻了你,吻掉邵飞扬滞留的气息。这其实也是一种逃避。 如我所料,你像个小野猫一样咬伤我的唇,然后恼怒的推开我,美丽的眼睛里燃起星星火光,你说:“叶先生,请自重。” 听到这句话,我忽然间笑了。对了,这才是季余音,张牙舞爪,骄傲的很。 余音,不要改变啊!漫漫人生路,你如果有一天收起了你的尖牙利爪,我会很不习惯的! 而你,注定是我的! ※※※※※※※※※※※※※※ 【季余音篇】 仍是记忆中的落霞山,三年不曾回国,离开、回来似乎只在眨眼瞬间。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雨了,又是一个雨天。 飞扬,下雨了,你看到了吗?可是我的伞呢? 雨水缠绵,很像一个人的眼泪。 十六岁离开A国,我再也没有流过眼泪。我小时候很喜欢哭,父母通常会宠溺的看着我轻笑,因为他们觉得我是在演戏。 飞扬,我那时候确实在演戏,因为我想要吸引大家的注意力。 “坏到流油了。”哥哥曾经这么说过我。 我承认我很坏,我承认我腹黑有心机,但是飞扬,我只对我在乎,我喜欢的人玩心机,因为他们值得我挖空心思这么做。 妈妈说我是个演戏高手,我的眼泪可以说来就来,毫无征兆。 我喜欢用眼泪换取别人的注意,但我不会索取同情。 遇到你之前,我已经很多年没有玩过眼泪游戏了。可是遇到你之后,我的泪好像积蓄了几个世纪。飞扬,我在你面前,从来不哭,因为我哭的时候,都在你转身或离开,你看不到的地方。 飞扬,我不坏。至少我对你一直都是真心的。你是我的警卫,你是我的朋友,你是我的守护神,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男人。 飞扬,认识你之后,我没想过再去爱别人。也许,再也没有人会像你那么照顾我。 每天醒来第一眼看到的那个人是你,你说:“小姐,该起床了。” 天冷了,给我添衣的那个人是你,你说:“别回头又感冒了。” 我上课的时候,总是在回头间就看到你的身影。飞扬,你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我很多次都想问问你:“飞扬,我在你心中是不是最美的,是不是那个独一无二?” 如果雪晴听到的话,她一定会笑话我,她会说:“季余音,你是我见过脸皮最厚的女人了。” 飞扬,我脸皮很厚,所以我才能顶住所有人的异样目光喜欢了你六年,我从不掩饰我对你的喜欢。 我脸皮厚,所以才能在你每次闪避,跟我拉开距离的时候,装作没心没肺的哈哈大笑。飞扬,我晚上在哭,我白天在笑。 我脸皮厚,所以才会在不被邀请的情况下出席海棠的生日宴会,只因为那里有一个你。我出洋相了,原来我才是不被欢迎的那一个,我的身份注定了和你遥遥无期,尽管我每天跟你一起吃糠咽菜,我都乐意。但是飞扬,我一个人走完了九十九步,剩下的最后一步你都不肯走。你不要我啊! 飞扬,我的脸皮被六年一层层的削薄了,所以我掩面逃离了A国,逃离了生我养我的国家,也离开你。 你瞧,我已经习惯了身边有你,所以当我前往英国,三年午夜梦回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我的身边也可以没有你。 就这样吧!曾经你总在我的回忆中出现,你在我的年华里增添了那么多的遗憾,你明知道我喜欢你还视若无睹,你让我的等待变成了失望,你让我不敢轻易先喜欢一个人,你让那么坏,那么厚脸皮的一个我,现在对待感情也开始变得这么小心翼翼…… 以前我很喜欢下雨,因为我每次都幻想着下雨的时候,你可以跟我一起撑把伞。可是现在我不喜欢下雨了,就像我的泪,再也不会为你而流。 落霞山到了,细雨降临人间,路灯散发出耀眼的迷离光芒,这里一直都很宁静。 我走下车,寒意袭身,我徐徐走在雨中。熟悉的路,再也没有记忆中的那位少年为我撑伞了…… 一把黑色雨伞遮在我的头顶,同时遮去了寒冷和寂谬。 抬眸,我撞进一双漆黑深邃的双眸中,心一紧,是他。 他和你一样,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飞扬,我喜欢笑起来很干净的男人。你的笑让我觉得心疼,可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很少笑。 叶赫跟你不一样,他笑的时候,我会觉得很刺眼,我会觉得很……恐慌。他是一个让人感到很危险,看不到过去和未来的男人,我唯一能窥探的就是他的现在,可就连他的现在,我也是云里雾里。 他在对我笑,第一次我觉得原来一个人的笑容也可以这么温暖。是因为雨夜的关系吗? 还是因为他站的地方好像是在刻意给我挡风挡雨。 我想我是疯了,我对他说:“共用一把伞,一起走吧!” 飞扬,你记得吗?这话我也曾经对你说过很多次,如今我说给了另外一个男人。 叶赫眼神中似有星辰在闪烁,然后他平淡开口,声音低沉:“好!” 我忽然哭了。三年后,我的泪终于奔涌而出。 飞扬,你看,有人愿意跟我一起共撑一把伞了。 落霞山这条路太长,我终于可以不用一个人寂寞的走了,只要不让我一个人就好…… 你是我心里的一首歌(15)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季余音一直觉得落霞山很静,隐于尘世之外,少了世俗喧嚣。幼年时,母亲最喜欢坐在阳台上看风景,母亲说落霞山最美的其实并不是夕阳,而是日出,喷薄而发,带来无限生机和希望。 三年后落霞山依旧长廊曲折,花园郁郁,只是陪她一起进出的人再也不是邵飞扬,而是叶赫。 落霞山管家何熙,眼中饱含热泪,可以说何熙是看着季余音长大的。而季余音对何熙也是感情深厚。 “回来就好。”何熙眼角湿润,低头间似是在遮掩泪水,她一向行事严谨,感情鲜少外露。 季余音和她拥抱,并不多说什么,他们好比家人,常年相处,有很多言语并不需要直接说出来,有时候眼神交流反而更能抵达内心最深处。 何熙想念她,她又怎么不想念这个可亲可爱的何管家呢? 佣人分立两旁迎接她和叶赫入内。 她素来人缘很好,虽然在落霞山有魔女的称谓,但是魔女毕竟也有天使的时候。 况且是谁说魔女就一定会惹人嫌呢?瞧瞧这一张张面孔,他们的眼睛里流露出来的都是对她的想念。 估计不是因为身份关系在做戏,毕竟都饱含泪花了,害得她也小伤心了一把。 客厅里,父亲、母亲、哥哥都在,她松了一口气,还好爷爷奶奶不在,要不然她会被两位老人家念死。 好像,一夜情并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媲。 这就是季家人,不会因为和季余音分开三年听闻她要回来,就大张旗鼓的列队欢迎,更加不会一早守在落霞山门口翘首以盼,所以如今没有拥抱,没有问候,甚至平静无波的看着她,她并不会感到意外,甚至可以说感到很轻松。 她该怎么说呢?长久以来她就是这么被压榨过来的,如果他们笑眯眯的看着她,她才觉得世界要大乱了。 她的父亲依旧很英俊,她一直觉得父亲是这个世上长相最好看的男人,尽管他冷峻,他在外人眼中有些不近人情,尽管他高高在上,看起来不容易让人亲近,但他一直是个好父亲。 此刻她的父亲坐在沙发上翻看文件,见她进来,眼神淡淡的从她身上移开,反而落在叶赫身上,声音轻淡:“坐。” 那一刻,她脸上讨好的笑容瞬间破碎,这是怎么一回事? 父亲让叶赫坐,她自然不能坐下。还是生她的气吗?要知道父亲一向疼她,可是如今连父亲都不理她了吗? 忽然有些发怒,眼神瞪向叶赫,谁知始作俑者只是笑了笑,然后坐下低眸不语。 他来到她家里倒是很自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才是客人。 愤愤的视线跟一双清冷的目光相撞,她的小心脏瑟缩了一下,只因眼神的主人是母亲。 她最怕的就是母亲了。在季家,她腹黑,母亲比她还腹黑,如果说演戏的话,谁都比不过母亲,也许这真的叫遗传。一夜情都能遗传了,还有什么是不能遗传的? 母亲正在削苹果,姿态优雅,水果刀在她手中娴熟的翻飞着,看起来就像是一场绚丽夺目的水果表演,但是母亲削水果的时候,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着她,那眼神好像削的不是水果,而是她。 她承认这时候她很没志气的咽了咽口水,她是真的害怕了。 论身手,她不如母亲,只怕母亲刚出手,她就跪地求饶了。 如果向父亲求饶的话,父亲这时候正在气头上,估计会不冷不热的对她说:“善自珍重。” 母亲还是开口了:“……回来的真早。” 她又有流汗的冲动了,很显然母亲早就知道了她回国的行踪,看样子对她回国没有马上回落霞山很不满意。 她佯装听不懂母亲的话:“嗯,今天航空状况很好,天上不堵机。”这算是她的冷笑话吗? 要不然为什么叶赫无声含笑,而哥哥为什么忽然嗓子不舒服,开始拿水喝呢? 对了,她还有哥哥可以求救。 哥哥季随意五官轮廓分明,俊美无涛,眉目略显冷峻。在他很小的时候,他就成就斐然,扬名国际,他是所有女人心向往之的天之骄子。 他正在翻看报纸,接触到她的目光,虽然面无表情,但是眼睛里却浮起了一丝温情。 然后他放下报纸,站起身,闲适的向她走过来,在她面前站定,低头看着她,捏了捏她的脸,但是并不会很疼,他语声带笑:“瘦了。” “我怎么觉得我吃胖了。”她拍开他的手,表面温情,其实是想欺负她吧? 果然不能对他抱太大的期望,但……她还是错了。 季随意忽然搂着她,对父母说道:“爸、妈,我先带余音回房间。” 她微愣,更让她惊讶的是父亲竟然点头同意了。 这么好说话? 忽然间开始感激哥哥了,她跟他兄妹十九年,终于第一次感受到了浓浓兄妹之情,真是不容易啊! 但她脚步微滞,心下迟疑,季随意觉察到,微微挑眉:“怎么了?” 她小声说道:“叶赫……”不会在父母面前乱说话吧? 季随意搂着她直接上楼,“爸妈想跟他单独谈谈,我和你最好回避。” 季余音忽然明白了,刚冒出来的兄妹情瞬间被打击的面目全非,她怎么说恶魔转性了? 只是分别三年,她没想到恶魔本事更上一层楼,任她怎么想都没有想到哥哥会给她打出亲情牌。 房间里,她躺在床上,静静的看着兄长。 季随意语重心长道:“余音,我们聚少离多,但是哥哥一直在记挂着你。” 她皱眉,因为她不确定季随意是不是在演戏,毕竟季家的人都擅长演戏。每天斗智斗勇,她脑细胞都不知道死了多少。 她想了想,不能不出声,他打亲情牌,她也不能服软。 她愁苦的叹道:“谁说不是呢?我在国外的时候,总是会想起我们小时候,你那时候多坏啊!你在外人面前三分笑,在我面前刀出鞘。”她记得有一次她不想走路了,就想让哥哥背她,谁知道哥哥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说:“你好像长着两条腿吧!如果不知道双腿功能的话,我不介意亲自教你怎么使用它们。” 好吧!季余音非常认真的想了想,好像那天哥哥还是背了她,她趴在他的背上,感觉很温暖,很踏实,很像避风港。父亲从来没有背过她,因为母亲不喜欢父亲背别的女人,当然这里面也包括可怜的她。 她那时候就决定,以后她的丈夫也要一辈子只背她一个人。 曾经,她以为她找到了,第二个背她的人是邵飞扬,但是邵飞扬却同时背过吴海棠。 她感慨万千的时候,季随意眸光微敛,笑了笑:“余音,话不能这么说。小时候,我们虽然经常吵架,但是现在回想起来,难道你不怀念吗?” 季余音有些晃神,还真别说,的确很怀念。 他们在饭桌上吵的不可开交,吵得母亲不愿意跟他们同桌吃饭。他们变着花样吵,有时候用英语,有时候用法语,有时候用西班牙语,吵得最凶的一次,他们每一句换一种语言,让何熙等人一个个听得目瞪口呆。 话虽如此,他们吵完之后,很快就会和好如初。关键是哥哥不跟她计较,哪怕她不讲理,哥哥似乎也是无休止的包容她。 这么一想的话……季余音忽然皱眉了,天啊!她哥哥有这么好吗?怎么以前就没发现呢? 抬眸看着哥哥,眼里忽然涌起了湿意。 是的,她哥哥虽然腹黑,毒舌,但是他对她真的很好。 她知道他厨艺好,有时候吃饭的时候就会耍心眼,说没胃口。然后哥哥表面笑她,但是却会亲自去厨房给她做吃的端过来。 他说:“正长身体,怎么能不吃饭呢?” 他背她走路,又岂止是一次两次…… 他给她做吃的,又岂止是一顿两顿…… 如今哥哥走过来,把她拥在怀里,像儿时一样,他轻声叹道:“余音,你瞧我们都长大了,但是哥哥爱你的心不变。所以,跟我说句实话好吗?” 她搂着兄长的脖子,闷闷的应了一声,然后就听哥哥沉声道:“你还爱邵飞扬吗?” 闻言,她身体一僵,然后身体渐渐放松,最后她听自己开口说道:“这话还真是大煞风景。” 你是我心里的一首歌(16)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季随意知道季余音喜欢邵飞扬不是什么秘密,季如枫和沈千寻知道也不是什么秘密,只因季余音从来没有在人前掩饰过她喜欢邵飞扬。 事实上,季余音非但不掩饰,她还厚脸皮的大肆炫耀,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有多喜欢邵飞扬似的。 季余音十三岁的时候,厚脸皮外加耍赖终于有了第一张和邵飞扬的合影照。她设置成了手机桌面,很不幸被回国的季随意看到了。 季随意只见过邵飞扬寥寥数面,每天来去匆匆,有印象,只知道妹妹身边的警卫似乎太过英俊了,当时只是皱皱眉,但却并未多想。 那天看到季余音那么宝贝这张合影照的时候,季随意心咯噔了一下丫。 他不动声色的对她说:“你警卫很上相。” “他长得原本就很帅。”季余音说的很骄傲,那架势好像邵飞扬已经是她的人了媲。 他见她这么维护邵飞扬,一时没吭声。他妹妹一向早熟,十三岁爱上一个人并不稀奇,但是她为什么会爱上邵飞扬呢? 季随意没有所谓的门户偏见,相反只要余音喜欢,背景一切都不成问题,但邵飞扬性格冷酷寡言,说寡言已经是很好了,那个人话语不是一般的少,有时候沉默的会让人感觉不到他的存在。而余音呢?她洒脱、她不拘小节、她可以为爱燃烧一切,她和他在一起一旦爱得不到回应,余音将来绝对会受伤。 他不反对余音喜欢谁,但是心里面却觉得他的妹妹值得那个懂得珍惜她的人,如果那个人是邵飞扬,固然很好,倘若不是,他又怎能放心? “我没看清照片,让我再看看。”他含笑看着她。 季余音扭捏了半天,终究还是把照片递给他看。 画面中,邵飞扬微微皱眉,显然拍照很突然,所以才会出现这种神情,相反余音笑的很开心,眼睛中闪现出恶作剧的光芒。 他又有叹气的冲动了。她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啊!小时候,他就觉得她很丢人,没想到长大后恶习难改,不以为耻,反而欣欣向荣。 果然,季余音见他不说话,然后试探性问他:“哥哥,你觉得我……”那个我字哼哼唧唧,支支吾吾了半天,愣是没说出来。 他装作不知道,疑惑的看着她,然后她生平第一次羞红了脸:“哥哥,你觉得我和邵飞扬以后如果在一起的话,爸妈会反对吗?” 他当时看了她很久,然后他记得他是这么跟余音说的:“爸妈一向很尊重我们,但是余音……你想跟邵飞扬在一起,那邵飞扬呢?邵飞扬也愿意跟你在一起吗?” 她微愣,然后目光开始黯淡下去,但是很快又恢复了潋滟波光。 季随意认得,那是属于季余音的斗志! 他那时候很忧心,觉得她可能会在看不到的未来里受伤,果然她十六岁的时候忽然抱着母亲说“妈,我想出国。” 母亲同意了,什么都没问,答应的很干净利落。 那天她离开,母亲端着茶杯站在客厅里,母亲一边喝水,一边淡淡的说道:“保重。” 她低头,她以为他们看不到她的泪水,她闷闷的应了一声,然后快步消失在他们的视野里。 母亲看着空无一人的夜色,将茶杯送到唇边,却发现水早已空了。 那一刻,季随意明明看到母亲泪湿的双眼,当他想出口安慰母亲的时候,母亲却看着他,声息压抑:“都说儿女是来逃债的,这话原来真的不假。” 母亲回到了卧室。那一夜,母亲在父亲怀里无声落泪,恍惚中他在门外听到母亲哽咽呢喃:“季如枫,怎么样才能让她在感情中少受伤害?她看似什么都有,其实什么都没有。你看看她,那是我们的女儿,别人像她这个年纪,朋友成群,可是她的朋友一直都很少。她现在因为一个男人受伤了,她在哭,她害怕我们担心,所以她逃了……我很难过,但是却不能劝她,她这时候不需要有人在她的伤口上添一把糖,她想要的是逃离。” 父亲抱着母亲安慰她:“千寻,感情需要她自己去经历,只有伤过了、痛过了、走过了,她才知道她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他轻轻关上门,站在外面呆了一会儿,回到房间的时候,拨通了凯文的电话,他用纯正的英语说道:“我是季随意……听说你因为同性恋原因被家族赶出来了……我给你找个去处怎么样……余音在英国,无论如何请帮我好好照顾她……如果可以的话,请带她多认识一些朋友,当然最好不要是双性恋和女同性恋……为什么帮你?我想想看,因为你是一个能够让人快乐的人……” 挂断电话,他看着外面的夜色,星光璀璨,从落霞山看星辰总是格外清晰和夺目。 余音,累了不要紧,出去走走放松一下心情,如果有一天走累了,记得回头看看,我和爸妈都在你背后默默的等着你。 只因你是我妹妹,你是爸妈的女儿。只因,我们是亲人。 如今,他的妹妹,当年那个爱耍小聪明跟他拌嘴的小丫头一夕间长成了大姑娘,他看着这样一个她,时常会感慨万千。 母亲常说:“随意,你和余音身上共同流淌着我和你爸爸的血液,你们是这世上血缘最亲近的人。你妹妹外表看起来没心没肺,但是她心里很苦,这种苦是太过聪明带来的孤寂感,是与同龄人难以融合的格格不入感。所以,无论何时何地,你都要好好善待你妹妹。” 他很小的时候就明白太过聪明是一种罪恶,而她妹妹亦是,但是他们都没有埋怨过他们的与众不同,事实上很感恩。 天才有天才的悲哀,正常人有正常人的难处,说到底人活在这个世上谁都不轻松。 此刻,他问她是不是还爱邵飞扬,她没有回答他,而是调皮的蹭着他胸口,对他傻傻的笑,她说他说话太煞风景。 他微微挑眉,她不想回答,他又怎能多问?但是叶赫来了。 一个极为出色的男人,年纪轻轻就在政坛长袖善舞,处理人际关系老辣干练,叶赫对任何人都可以彬彬有礼,更能让出访A国的元首有宾至如归的感觉,他表面温润,既然不悦疏远某人,也不会让人察觉到。 叶赫是一个不显山不露水的男人,但季随意犹记得几天前他忽然来到落霞山丢了一个定时炸弹。 叶赫说:“如果先生和夫人首肯的话,我想对公主阁下负责。” 季如枫那时候已经是怒气难消了,一个是女儿,一个是器重的政坛高官,这都不算什么,气人的是,他养了多年的女儿一夕间被别人莫名其妙的占了便宜,换成哪个父亲都接受不了。 季如枫还是克制了,他冷冷的说道:“负责?你对余音了解多少?”也许父亲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决定,这年头女人婚前***于别人,也是很正常的,没必要为了一夜情赔上一生的幸福。 但叶赫却镇定开口,语声真挚:“先生,我暗恋余音五年,如果您允许的话,我愿意把这份暗恋转化为明恋,因为我想光明正大的爱她,我爱了她五年,我将用我接下来的生命爱她余生。” 季如枫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沈千寻没想到,就连季随意也没有想到,但叶赫说了。 那一刻,其实季随意除了惊讶之外,最想说的一句话是:红颜祸水,早恋的孩子,伤不起! 那天叶赫离开落霞山的时候,他跟叶赫之间有过这么一番对话。 季随意:“距离一夜情已经过去了两年,是什么让你选择在这个时候来落霞山挑明过去?” 叶赫:“她英国学业基本上已经全部结束,下个月她就会收拾东西前往加州理工大学,那里似乎美男无数,最重要的是我从那里毕业,知道那里的男孩子很会追女孩子。” 季随意:“担心余音被人追跑?” 叶赫:“不,她是我的。我只是需要一个可以照顾她的身份。” 季随意:“别忘了,你的事业在A国。” 叶赫:“……两个月前,我提出过申请,我自愿调到加州外交部。” 季随意:“这样一来,等于是下调,不怕你前途都毁了吗?” 叶赫:“如果前途毁了,至少我还有她。” 季随意:“可惜,她爱的是别人。” 叶赫:“……没关系,她会爱上我的。” 如今叶赫那句“她会爱上我”还在耳边萦绕,如此执拗,执拗的令人感慨不已。 季随意看着怀中的季余音,嘴角微微含笑。 余音,你大概不知道你招惹了一个大麻烦,你小日子堪忧啊! 你是我心里的一首歌(17)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季余音如果觉得她回家当晚能够逃过一劫的话,那她就大错特错了。 因为叶赫离开后,季如枫把她叫到了书房。见父亲之前,她把求救的眼神移到季随意身上,季随意表情无奈,很显然他爱莫能助。 在见季如枫之前,季余音是局促不安的,她意识到她的确是犯错了,纵使父亲一向开明,但是这件事情多少是让他和母亲寒心了。 她在找合适的措词,步伐缓慢,原来几分钟就能走到的路程,她竟然花费了十分钟左右。 但是当她看到书房里的父亲时,心忽然就那么神奇的安定了下来。 她的父亲季如枫,抛除他的总统身份不说,他一直是她敬爱的男人。她从未质疑过父亲对她的爱媲。 父亲不管白天工作再忙,可是到了晚上绝对会回到落霞山陪他们共用晚餐。他会耐心的回答她和哥哥的问题,并鼓励他们讨论新闻事件,甚至在她不知道该怎么跟马雪晴、吴海棠交朋友,怎么接触的时候,父亲甚至会给她出谋划策。 此刻正是深夜,她的父亲却还在伏案翻阅信件。 那些信件来自A国各地,各种行业的人都有,他们有些在反映生活难题,有些在为了贫困的家庭绝望求救,有些是大学毕业或是有才能的年轻人郁郁不得志,苦叹没有工作的机会…… 季如枫抬眸看了一眼站在门口没进来的季余音,然后放下钢笔,靠着椅背静静的看着她:“杵在门口干什么?” 她不自在的咳了咳,因为父亲语气平静,她真的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生气。 “那个……”她一边走进书房,一边支支吾吾的说:“我后妈呢?”话出口,季余音就想把自己的嘴巴缝起来,后妈指的当然是沈千寻,恶魔妈妈跟后妈意思差不多,她曾小心再小心的在沈千寻面前叫过几次后妈。 沈千寻当时眉开眼笑,干脆泡了一壶茶,坐在那里,示意她再叫几声听听。 谁那时候能叫的出来,她季余音就佩服谁,因为母亲笑容实在是太冷锐了。搞不好她刚说了一声后,妈字还没有说出来,她就一命呜呼了。 在她很小很小的时候,她就明白了一件事情,得罪谁都不能得罪母亲,要不然她只能吃不了兜着走。 这声后妈,季余音还是第一次当着季如枫的面叫出来。 “哪来的坏毛病?”季如枫挑眉,眉眼间已有些不悦了。 季余音知道自己闯祸了,陪着笑,磨磨蹭蹭挪到了季如枫的身边,从身后抱着他,撒娇道:“爸爸,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嗯?”季如枫没什么表情的说:“没看出来。” “心里很想。” 季如枫眉目不动:“找你文隽叔叔做个心脏透析图,我好好看看你心脏上有没有刻着父亲两个字。” “呃……”季余音一时无语,真狠啊!她怎么说她从小就心肠歹毒呢?原来错不在母亲心肠毒,而是因为父亲比母亲更毒。 她僵了僵,乖乖的站在父亲身边,做好了听训的准备。 她又不是傻子,父亲这话明显是藏着话外音,暗喻她在外面胡来,没把他和母亲放在眼里。 也许先低头做出忏悔的姿态会比较好一些,至少死起来不会那么难看。 季如枫忽然开口:“知道我为什么叫你过来吗?” “……知道。”她声音很小。 季如枫沉敛的眼眸静静注视着她,“有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爸爸,我错了。” “嗯。”很平静的回答,季余音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季如枫,见他眉色暗沉的看着她,吓得又连忙缩回眼睛,模样很乖顺,她是不是应该哭一哭比较保险? 季如枫说:“一会儿去看看你母亲,别惹她生气。” 季余音当场石化:“我不敢。” 季如枫眯了眯眼眸,“你母亲难道还会吃了你吗?” “她不会吃了我,她会拿眼神杀死我。”她是真的不想死,见母亲的话,她一定要事先穿好防激光的衣服才行,要不然绝对会被母亲的眼神射死。 过了片刻,季如枫轻声叹道:“余音,我和你母亲有没有对你说过,我们很爱你?” “……”这时候忽然说这些话干什么,怪难为情。 季余音不好意思道:“爸爸,有些话不用说,我都知道。” 沉默了几秒,季如枫说:“我和你母亲一直很尊重你和你哥哥,之所以尊重是因为我们在家庭的位置都是平等的,我们在一个高度上。现在我和你谈话,我不会因为是你的父亲就高高在上的俯视你,你也不必因为是我的女儿就自下台阶,要不然我们的对话只会显得很不平等。” “我明白。”她真的明白,她口才再好,碰上时常演讲,逻辑性很强的父亲,她只有甘拜下风的份。 “你是一个很有思想的孩子,需求和情感都很独立。从小到大,我和你母亲从来没有强行替你做过什么决定,因为我们需要保护你的独立性。虽然有时候你的选择并不一定都是对的,但我想至少你尝试了,错过一次,你就会明白你错在了哪里,那么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事情,你就会避免继续犯错。你是天才,尽管当初你母亲孕育你的时候,我们谁都没期望过你将来一定要这么聪明,但是我们明白保护一个天才的成长,有时候比扼杀一个天才的成长还要重要。你小时候很调皮,喜欢公然跟教授叫板,事实上你并没有无理取闹、胡搅蛮缠,你所抒发的观点都是正确的。所以你母亲才会一直包容你,有时候看不下去无非是让你尊重一下授课教授。因为你母亲觉得她要尊重你的创造性,尊重你的与众不同,尊重你的突发奇想和标新立异。她觉得这样可以保护你的想象力,甚至可以激发你的创造力……” 季余音心思触动,抬眸看着季如枫,复杂的问道:“爸爸,我让你和妈妈失望了吗?” 季如枫招手示意她近前。 她走过去在他身旁蹲下,季如枫抚摸着她的头,柔声道:“余音,你一直是我和你母亲的骄傲。” 眼眶有些潮湿,她艰涩的问道:“你们还爱我吗?” 季如枫失笑:“爱是一种本能,试问天底下有哪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说着,刮了刮她的鼻子,温和而又坚定的说道:“我们爱你,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爸爸,谢谢您。”她搂着父亲的脖子,那一刻萦绕在心间的是感动…… 季余音去见母亲的时候,最终没有穿防激光服,事实上她真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那晚的情形很诡异,母亲正在画室画画,看到她过来,母亲平静的说:“过来。” 这么温柔的语调让季余音当场吓得不轻,差点想问母亲是不是生病了? 她承认自己走过去的时候还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左瞄瞄右瞄瞄,就是想看母亲是不是藏了什么武器,比如说刀子,比如说枪械。 母亲手中的确有武器,一支作画用的铅笔。 “我画的什么?”沈千寻问季余音。 季余音看着画,其实母亲画的就是一个大圆圈,椭圆形的圆。 她不由自主的蹲下身子道:“恐龙蛋?” 见母亲皱眉,她又盯着看了一会儿,试探着说:“鹅蛋?” 母亲短促的笑了笑,那笑真让人看了毛骨悚然。 季余音连忙又移回目光专注的盯了一会儿,然后说:“可能是鸭蛋,也可能是鸡蛋。”她觉得母亲还不如直接杀了她,她是真的说不出来那是什么? 沈千寻看着画,良久出神,并未吭声。 季余音有些不安了,小声说道:“妈妈,我是不是惹您不高兴了?” “我画的是鸡蛋,画工没问题,但是画鸡蛋的时候总感觉缺少了一些什么?”顿了顿,沈千寻说:“这是我刚学画画的时候,我留下来的鸡蛋图,那时候我自己很满意,但是你父亲跟你的看法一样,说看不出来这是一个鸡蛋。你父亲比你狠,他刚看到的时候,还好奇的问我怎么画了这么多圆形鹅卵石。” 季余音忍着笑,觉得这时候笑出来可能不太好。 沈千寻平静的说道:“我那时候才明白鸡蛋不是死物,它的里面孕育着生命。”鸡蛋都这么复杂了,更何况是一个人呢? 季余音笑容僵了,愣愣的看着沈千寻。 “余音,你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我看着你终于明白了什么叫上梁不正下梁歪。我十七岁的时候一夜情,你如今也是,我想说些什么,但是我没脸说。” 季余音趴在母亲的腿上,难过的说:“……我错了。” “余音,我十七岁的时候,我父亲因为此事赶我离家,我感到很委屈。现在我做了母亲,我才开始明白他的心情。”沈千寻温柔的抚弄着她的头发,叹道:“这件事情,我和你父亲不会插手,因为我们相信你自己能够去处理。告诉我孩子,你知道该怎么处理吗?” 季余音更紧的抱着母亲的腰畔,脸庞埋在曾经孕育过她的腹部,声音沉闷沙哑:“虽然不知道,但我想我会尝试着跟叶赫好好谈谈。” 你是我心里的一首歌(18)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回到家里,季余音睡眠状况很好,夜里迷迷糊糊听到手机有短信,过了不知道多久手机也在响,她闭着眼睛摸索到手机按下接听键,喂了一声就没有再说话,奇怪的是对方也没有回应丫。 她因为时差的缘故,实在困得不行,竟然把手机放在耳边忘了挂断。 凌晨五点多的时候,她被饿醒,看着手机那一刻头都疼了。 手机还在通话中,她没挂断,对方竟然也没有挂。 扫了眼通话时间,竟然有六个多小时。 她一惊,再也没有了睡意,反复看了看号码,不认识,最起码手机里没有存档。 她把手机放在耳边的时候有些迟疑,因为她不确定对方是不是还在手机那端。 “你好,请问哪位?”她起床倒水。 还是没有声音,不过季余音确信电话那端有人,因为原本均匀的呼吸声似乎瞬间凝滞了。 “请说话。”季余音耐心问话,并不阻止她喝水。 对方良久沉默,终于淡淡开口:“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媲” “砰――”季余音手中的杯子啪嗒一声砸落在地,因为铺着地毯才没有摔碎,但杯里的液体却尽数流淌在蓝色地毯上,瞬间浸染成一朵不断扩大的暗色花纹。 距离落霞山大门百步之遥,邵飞扬静静的站在那里,看到前方朝他缓缓走过来的少女,身体僵了僵,眼神专注,只是里面沾染了太多氤氲之气。 季余音慢慢走近他,手心有些出汗,最终眼神深沉在离他十米开外停了下来。 那样的距离很安全。 “……你一直在这里吗?”夜里十一点到凌晨五点,夜色漆黑,那么黑,那么寂静,天地间只有他一人。 她不明白,他究竟想干什么? 邵飞扬无言的看着她,然后他点了点头。 “为什么?”她不知道除了这句话,她还能说些什么。 邵飞扬良久开口,语声沙哑:“你说你会离开。”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但是季余音却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她知道他不善言辞,这么多年来她习惯猜测他的内心,曾经她以为她很了解他,其实最不了解他的那个人却是她。 “我会离开,但不是现在。”所以,他是因为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离开A国,所以才会在这里傻等吗? 邵飞扬闭眼,然后干涩的说道:“小姐,别再离开了。” 季余音看着他,一时没有说话,过了很久,她才说:“我的学业在国外,A国我并不会久呆。” “你不要我了吗?”邵飞扬忽然痛声道。 季余音脑子瞬间一片空白,邵飞扬的话太过突然,完全杀的她毫无防备。 她其实该笑的,他们两个,究竟是谁先不要谁的? 但她笑不出来,也质问不出来,因为邵飞扬把她抱在了怀里。 眼睛忽然开始潮湿了,就是这个拥抱,她曾经等了很久很久,等到她累的再也等不动了,事隔三年,他终于鼓足勇气抱了她,但她为什么涌现在心里的只有酸楚呢? 邵飞扬话语轻柔:“我说过,只要你不离开我,我就永远不会离开你。” 季余音并没有推开他,而是叹息着唤他的名字:“飞扬……” “小姐。”他把她抱得很紧,脸庞埋在她肩窝处:“你说过我是你一辈子的警卫。” 季余音抬头望天,似乎在阻止眼睛里瞬加涌出的液体,“飞扬,我和你哪来的一辈子?就算是我的丈夫,他也不能保证会陪我一辈子不离开我,丈夫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别人呢?” 邵飞扬身体一僵,“丈夫……” 季余音温柔的笑,抬手抚摸邵飞扬的脸庞,“飞扬,你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结婚生子吗?” 邵飞扬脸色阴郁,松开了季余音,但是随即又将她搂在怀里,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季余音轻轻拍着他的背,她的飞扬一直是她的保护神,他坚强独立,什么时候这么脆弱害怕过。 他忠心,这份忠心,她以前视为珍宝,现在…… “飞扬,你看,我离开你依然过得很好,你离开我更可以施展抱负,为国家效力,你跟我在一起只会遏制你的才能,可是你离开我,我能看得出来,你飞的很好。飞扬,看到这样的你,我为你感到高兴。”她轻叹:“飞扬,别再说傻话了,我现在不是你的小姐,你也不是我的警卫,所以你的一辈子不该系在我身上。” 邵飞扬眼神痛苦的看着她。 在他身后,有一辆熟悉的车辆行驶过来,季余音认得那辆车,是吴海棠的座驾。 她笑了笑,推开他:“飞扬,你来落霞山等我,吴海棠来落霞山却是为了找你回去。”步伐向后退了一步,她微微含笑,像多年前那样,语声温柔:“飞扬,她爱你,既然选择她,就不要辜负她。” 邵飞扬脸色惨白,声音死寂:“你爱上别人了吗?” “这个世界每天都在变化,前一刻恩爱缠绵,后一刻老死不相往来。人人都在变,更何况是爱情呢?”她无心再多言,转身不去看他的神情,声音飘忽:“飞扬,我们回不去了。” 季余音向落霞山走去,没有再回头,她告诉自己:季余音,没关系,直接走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她感觉身体有些冷,怎么会这么冷,变天了吗? 手里紧紧的攥着手机,举到面前,上面有一条夜间马雪晴发来的短信。 她见邵飞扬之前,无意中翻阅到。 【余音,有一件事情,我想有必要告诉你,我在吴海棠的衣服里发现了一张妊娠单……她怀孕了。】 一滴泪砸落在手机屏幕上,紧接着是第二滴…… 心口传来刺痛感,回头望去,泪眼朦胧间吴海棠拉着失魂落魄的邵飞扬一步步与她背道而驰。 她看着邵飞扬渐行渐远的修长背影,笑了笑,只是笑中带泪,深深吸了一口气,慢慢转身,落霞山雕花大门在即,她告诉自己:一切都该结束了,终究是她太过痴傻了。 她爱邵飞扬,却把身体给了叶赫。而邵飞扬呢?他和吴海棠是男女朋友关系,所以他们发生关系也是应该的。 如今很好,至少……皆大欢喜。可是泪为什么还会汹涌而出? 她没有回去睡觉,躺在花园吊椅上,伴着清凉的风,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梦里面,父亲对她说:“余音,很多人都喜欢你,但是你不能因为喜欢你就开始骄傲自满。人都是自私的,每个人都喜欢别人关心和谈论自己,但是你要控制在场合里一味谈自己的次数,而是应该给别人多说话的机会,要学会倾听,即使你早就听不下去了,即使那个人说话让你难以忍受,但你必须要含笑听下去,因为这叫尊重。” 她骄傲自满,很少愿意去倾听别人讲话,唯有邵飞扬,她生怕他在她面前没有话。 母亲说:“你不用跟我说你想做什么,你要做什么,你可以做完之后再过来告诉我,也许那时候我会为你鼓掌,当然如果这件事情值得我认可的话。” 她义无反顾的爱上了邵飞扬,然后摔得很惨,她离开A国的时候,明明看到了母亲泪湿的眼睛,但还是狠心离开了。之所以心狠,是因为在这世上母亲一直都懂她。 哥哥说:“余音,我只希望我的妹妹一世快乐。” 她会的,脆弱只是一时,因为天亮之后,她还是那个无坚不摧的季余音,还会是那个小时候满腹心机的小魔女。 晨曦起,温暖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她抬起手臂遮挡住眼睛。 “如果想睡觉,可以回房间。” 声音很突然,清淡而优雅,却激的季余音身体一僵。 她放下手臂,眯眼看向叶赫。 叶赫站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她,阳光很好,在他周身镀了一层金光,美得不似凡人。 他本身就不是凡人,他是妖孽。 她闭眼,没有说话。他……怎么会来这里? “变相的自虐吗?”平静无波的声音兀自响起。 季余音忽然怒了,坐起来,阴测测的说道:“我不自虐,我虐你行吗?” 叶赫停了一会儿,然后没什么表情的笑了笑:“请便。” 季余音瞪了他一会儿,然后重新躺下去,看着蔚蓝的天,她是不是该去算算卦,上辈子一定造了太多孽,所以这辈子才会诸事不顺。 叶赫,看不懂啊! 你是我心里的一首歌(19)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对于叶赫能够自由出入落霞山,季余音还在努力适应中。 吃完早餐后,她觉得她有必要和叶赫谈谈了,不过跟叶赫面对面坐下来,她开始质疑自己的身份了。 她和叶赫究竟谁是主,谁是客? 叶赫一如既往的优雅和淡定,修长的手指执起茶壶,往杯子里续满水,然后放在了她面前。 季余音面前没有镜子,如果有镜子的话,或许她可以清楚的看到自己不经意间拢起的眉。 “花茶,对身体有好处。”叶赫静静的看着她媲。 “我比较喜欢喝咖啡。”瞧瞧,他们的生活观多么不一样,所以他和她不合适。 “咖啡喝多伤身,以后尽量少喝。” 季余音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人真的听不出来她是什么意思吗? “叶先生――” 他打断她:“叫我叶赫。” “好吧,叶赫……我想我们可能需要好好谈谈。”她坐直身体,似乎为了方便接下来的谈话能够更有底气。 “你说。”他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有关于两年前的事情,就当是我占了你的便宜,我向你道歉。” 叶赫目光锁视着她:“所以呢?” “到此为止,我们银货两讫。”她语气认真的不能再认真了。 叶赫没什么表情的看着她,然后点头:“……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过道歉可能解决不了问题。” “或许你有更好的主意。”他还想要什么? 叶赫想了想,忽然问她:“你现在有男朋友吗?” 季余音皱眉:“我可以不回答这个问题。” 叶赫不以为意道:“余音,这就是你跟我谈话,试图解决问题的诚意吗?” 季余音咬牙忍着怒气,笑的迷人:“没有,我没有男朋友。” 叶赫似是很满意她的回答:“那正好,我也没有女朋友。” 季余音笑了笑,那笑有些阴郁:“等等,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叶赫不动声色道:“你没有男朋友,我也没有女朋友,要不要试着交往看看?也许,我们很适合彼此呢?” 季余音靠着椅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身体前倾:“叶赫,这不是我谈话的初衷。” 叶赫上半身向她凑近几分:“你的初衷是把我吃干抹净之后,拍拍屁股走人吗?” 季余音坐直身体,哼道:“别说的那么可怜,当年虽然是我主动在先,但是别忘了霸王硬上弓的那个人却是你。” 季余音觉得她应该沉住气,毕竟在妖孽面前,她最起码应该表现的像个收妖的大仙才对。 有见过大仙动怒的吗? 所以,季余音笑了:“叶赫,我觉得做人要有良心。男人和女人发生一夜情,舒服的那个人是你,可不是我。” “你后来不是很舒服吗?”叶赫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避讳什么,但是附近都有佣人在,季余音只觉得血气嗡的一声,直冲冲的往头顶乱窜,如果她此刻忽然脑溢血倒地抽搐,实在不该感到惊讶。 “你能不能小声一点,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季余音压低声音,一字一字道:“拜托,别再跟我提负责两个字了,我第一次都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吃亏的那个人是我,你究竟明不明白?” 叶赫隔着桌子距离与她对视,“……如果我说,那也是我第一次呢?” “My-god!”季余音惊呼出声,双手按压着太阳穴,疼啊,怎么这么疼啊? “头疼吗?”叶赫语气轻松:“要不要我帮你揉揉?” 季余音哪有心情理会他,她想的是叶赫口中的第一次,简直是开玩笑。他第一次?他那么娴熟,一夜间独撑大局,看尽了她的笑话,还第一次?她真的想直接掐死他。 季余音出口,声音僵硬:“叶赫,你可能自认为你这话很幽默,但是我不得不告诉你,这话一点也不好笑,事实上它糟糕透了。” “是么,我也觉得很糟糕。但……它是事实。”叶赫说着,喝了一口茶,然后看着季余音,似乎在斟酌着该如何表达,“所以,公主阁下。麻烦你为我负责,谢谢!” ※※※※※※※※※※※※※ 酒吧,季余音喝醉了,她觉得自己是自作孽不可活。直到今天她才知道她狠,有人比她更狠。 马雪晴这才听闻叶赫的事情,惊得一身是汗,她虽然之前奇怪季余音为什么会忽然回来,但是却没有想到会是因为叶赫。 叶赫啊!马雪晴并不是没有耳闻,就算不关注政治,帅气的男人总归让人印象深刻,尽管关注叶赫都是在报纸上。 马雪晴从未想过有一天季余音也会玩一夜情,而且招惹的男人还是叶赫。 叶赫,看起来似乎不容小觑啊! 马雪晴推了推倒在沙发上的季余音:“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为了报复邵飞扬,这才跟叶赫上床?” “不是。”想了想,还真不是,跟叶赫上床,虽然糊里糊涂,但是并非因为叶赫强迫她,她才跟叶赫发生关系。至于报复邵飞扬?当时真的没想过要报复谁?她不会为了报复别人一味的伤害自己,那样太傻。 “那你现在怎么办?难道你真的要嫁给叶赫吗?”马雪晴又有叹气的冲动了。 “结婚吗?开玩笑,我没这么想过。”她才只有十九岁,十九岁啊!多好的年纪。 “阁下和夫人怎么说?” “让我自己好自为之。” “天啊!我头要炸了。”马雪晴抓着自己的头发,像个疯子一样大叫:“季余音,你就不能安分守己一天不惹事吗?” 季余音瞥了一眼马雪晴鸡窝一样的头发,然后又闭上眼睛:“头发里有虱子吗?要我说剃干净多好,省的爪子又挠又抓了。” 马雪晴当场气的想***,她挥舞着拳头真的想揍一揍季余音。嘴毒,活该她现在借酒消愁。 她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了季余音一会儿,然后拿出她的手机…… 邵飞扬赶来的时候,季余音正蜷缩在沙发上昏睡,而马雪晴靠着沙发喝啤酒,目光静静的看着季余音。 邵飞扬走过去,把外套脱下来盖在季余音身上,然后对马雪晴说:“多谢。” “谢我什么?”马雪晴眼神有些冷。眼前这个男人当初那么伤害余音,害得她远走他国。马雪晴承认她对邵飞扬心存芥蒂。 “这个电话,谢谢你打给了我。” “就当我脑子抽风吧!你好好照顾她。”马雪晴放下啤酒站起身,转身走了几步,然后似是想到了什么,对邵飞扬说:“对了,听说吴海棠怀孕了,恭喜你。” 邵飞扬没说话,而是蹲下身子伸手摸了摸季余音的额头。 “吴海棠怀孕的事情,余音也知道了。”话落,人已走远。 邵飞扬手指僵滞,季余音略感不适:“手拿开,热。” 邵飞扬回神收手,然后俯身把她抱起来。 季余音感觉有人把她抱了起来,气息很熟悉,但她太阳穴涨痛的厉害,身体无力,说她全身瘫痪了也不为过,她感觉她在云端飘。 伸手想揉揉太阳穴,耳边响起低沉的话语:“不舒服?” “疼。”她有些迟钝,下意识的回道。 “……以后别喝那么多酒。” 声音真的很熟悉,季余音恢复了些许意识,睁开眼,视野摇晃,对方的脸有些模糊,但她想她还能认得出来抱着她的人是谁? “飞扬?” “嗯。”邵飞扬低头看她,然后嘴角笑容浅淡。 季余音觉得头很重,像灌了铅一般:“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喝醉了。” “别带我回路霞山,如果被我父母看到,我小命不保。”说这话的时候,她完全是下意识开口。 “好。” “明天我要参加几场答辩会,到时候记得叫我起床。”季余音没有了时间概念,恍惚中又回到了多年前,她一时忘了她已经离开A国三年多了。 “……好。”邵飞扬眼神暗沉,抱紧她。 过了一会儿,她又唤他:“飞扬……” “嗯?” “我想吐。” 这一次,邵飞扬没吭声,因为季余音真的吐了…… 两人离开后,角落里走出来一位男人,他平静的把卡递给收银台:“以后季小姐如果再来喝酒的话,请记得及时通知我。” 他笑了笑,以后?余音,你觉得还有以后吗? 你是我心里的一首歌(20)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季余音睡得很沉,第二天醒来脑袋好像上了发条一般,越勒越紧,感觉头都快裂开了。 意识回笼,她身处的房间简洁明亮,黑白家具占主调,不是她的房间,当然也不是马雪晴公寓里的装潢风格,倒是跟某人一贯风格很相近。 她觉得脑子更沉了,思绪开始打结,她把被子拉高,似乎这才意识到了异常。 “啊――”那声尖叫直冲云霄,她几乎是立刻从床上跳了下来,下床后才发现全身无力,像踩在海绵上一样,双膝一软差点瘫在地上,万幸一双有力的手臂撑住她,顺势将她搂在怀里,她实在没力气,只能靠在他身上丫。 “有没有怎么样?”邵飞扬搂着她,语声关切。 季余音哪里有心情理会他在说什么,她靠着他有气无力的说道:“我衣服呢?” “阳台上。”他又补充了一句:“你昨天喝醉,吐得满身都是。” “所以你把我衣服脱了?”她现在穿着邵飞扬的衬衫,里面清凉无比,不用看绝对没穿衣服媲。 她想死的心都有了,见邵飞扬英俊的脸上浮起一丝不自然的绯红,她推了推他,然后赤脚走到阳台上,果不其然黑色文胸还有她的黑色蕾丝内裤赫然挂在衣架上不要脸迎风招展。 她狠狠的闭上眼睛,然后再睁开,不是做梦,她觉得她应该淡定,实在没必要那么大惊小怪,国外可比国内开放多了,她不是已经习惯了吗? 但是…… “我让钟点工阿姨给你脱的衣服,还有外面的……衣服,也是请人洗的。”说这话的时候,邵飞扬也有些尴尬。 季余音听了他的解释,心情并不见好,实在是脸都丢尽了,真是头疼啊! 修长手指取代了她,力道适宜的暗捏着她的太阳穴,“以后不要喝那么多的酒。” 她靠着他,努力忘掉扎眼的内衣裤,丢人丢到家了。 她问:“马雪晴呢?我昨天晚上不是跟她在一起吗?” “她有事先离开了。” 季余音面无表情,有事?马雪晴只怕把她给卖了。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额头上,她心一颤,抬头就直直撞进邵飞扬的双眸,他眸光深邃幽深,那里有着滴水不露的自制,只是当她看向他的时候,自制力在逐渐瓦解,他的冰冷正在渐渐融化。 淡淡的香气从她身上传来,他的眸光变得越发暗沉如墨。 他搂着她的力道很紧,身体接触引来的炙热温度让季余音有些心慌。这样的飞扬对她来说是陌生的,如今他看着她的目光大胆而火热,肆无忌惮的可怕,好像曾经极力隐藏的情感一夕间生生撕裂,就那么暴晒在阳光下,直接的让人心生惧怕。 季余音忽然清醒了,在这样温暖的怀抱里很容易就迷失自己,但所幸,她对美男现如今免疫。 两人视线凝结,他不移开,她也就不移开,最终还是她咳了咳,镇定的说道:“昨天晚上麻烦你了。” 邵飞扬手指下滑,手心贴着她的背,轻轻拍了拍:“永远不要跟我说麻烦两个字。” 季余音下意识皱眉。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跌错时空了,为什么她还是原来那副德行,邵飞扬却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三年来他受什么刺激了吗? 这么一想,季余音头似乎更疼了,胸口难受的很,她说:“我去洗手间。” 她必须要去洗手间,邵飞扬衬衫胸口纽扣不知什么时候解了两颗,露出性感的胸膛,再加上黑发微微散乱,冰寒的脸上还扬起一丝笑意,他……想要引~诱她犯罪吗? 所以,季余音去洗手间可以称之为落荒而逃,她觉得世界大乱了,异国情人节孤零零一个人的时候,她想找个男人打发时间都要求爷爷告奶奶,她现在谁都不想找,就想一个人的时候,叶赫那个妖精出来了,然后邵飞扬又被鬼附身了。 她最近时运不好,是不是该去庙里求个平安符驱驱邪?她觉得很有必要。 洗手间里有邵飞扬给她备好的牙刷,她平静的挤好牙膏,刷牙的时候看了看放牙刷的杯子,只有一只孤零零的牙刷摆放在那里。 她淡淡的移开视线,有些好奇,没有吴海棠的牙刷吗?她有时候在这里留宿好歹需要刷牙吧?难道每次都用一次性牙刷吗? 忽然想起她之前睡过的那张床,邵飞扬的床,这么说来吴海棠也在上面躺过? 她心里发堵,早知道睡地上了,说不定地上都比床上干净。 走回卧室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没有邵飞扬的身影。 她拿着手机试图拨通马雪晴的电话,果不其然,电话关机。愤愤的放下手机,马雪晴倒是有自知之明。 走到阳台上取衣服进来,她只差没有撞墙,真想投胎重新活一次。 邵飞扬的房间,她难免会有些好奇,房间整洁利落,一切以方便为主。她笑了笑,他似乎很怕麻烦。 穿好衣服走到卧室里的书架旁,那里有一个红木矮桌,放着几本书。 季余音目光下移,桌沿下的抽屉没有合紧,里面露出相册一角,她犹豫了片刻打开抽屉。 抽屉里的东西一目了然,好几个大相册和记事本,然后旁边放了几瓶药,她微微皱眉,拿起一瓶药,上满没有标示。 邵飞扬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季余音手里拿着药在端详,他眼眸一闪,迈步上前,一把夺过她手里的药,连带季余音还没来得及打开的相册一起放在了抽屉最深处。 季余音静静的看着他,他淡淡解释:“都是我在部队里的训练照,没什么可看的。” 她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停顿了片刻,忍不住问他:“你在吃药。”她记得他身体挺好的! “偶尔吃。”他似乎无意说太多。 她皱眉:“身体不舒服吗?” “胃痛的毛病比较厉害。”他语声很淡:“特种病都有这种毛病,不碍事。” “我母亲也跟你一样。”季余音想起母亲,又是好一阵感慨,这些特种兵为国家效力,作战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但下了战场,身体就开始出问题了,至少每个特种兵或轻或重都有胃痛的习惯。 她拍拍他的肩,“你好好照顾自己。” 他笑了笑,拉着她的手:“出来吃早餐吧!” 季余音不知道邵飞扬还会做饭,只闻味道就垂涎欲滴,令人忍不住食欲大开。 开放性厨房,她懒懒的靠在吧台上看着他。 邵飞扬穿着一身亚麻色休闲装,修长的身影正在里面有条不紊的忙碌,侧面轮廓英俊迷人,他正在专注的搅拌生鸡蛋,多了几分温雅。 季余音觉得眼睛有些发疼,这一幕她曾经在梦中幻想过,当有一天忽然就这么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才觉得恍如隔世。 邵飞扬转身,察觉到季余音在吧台那里看着他,他温声道:“是不是饿了?” 季余音低着头,再抬眸的时候笑了笑:“客人很饿,麻烦主人做饭快一点。” 他笑,她从不知道他笑起来的时候可以这么让人心思疼痛。 “再等等,马上就好。” 早餐很丰盛,精致美味的家常菜,邵飞扬愣是做出了大厨的水平,真是意料之外的惊喜。 季余音看着那些菜甚至都不忍动筷子,完全是艺术品。 邵飞扬把菜夹到她碗里:“尝尝。” 季余音尝了口,然后皱眉,讶异的看着邵飞扬:“味道很熟悉。”岂止是熟悉,完全就是记忆中的味道。以前落霞山有个主厨做菜很好吃,她素来挑剔,最喜欢点名吃这名主厨做的菜,不过后来主厨因为家庭缘故离开了落霞山,她就再也没有吃过主厨做过的菜。 这个味道她不会记错的。 邵飞扬笑笑:“喜欢就好。” 季余音沉默吃饭,然后忽然问他:“你怎么学会的?”主厨好像厨艺不外露,有厨师模仿主厨的口味给她做过几次饭,但都是只抓其形,味道却是相差十万八千里。 但邵飞扬做的菜却真的是色形香味俱全。如果不是亲眼目睹这些菜是他做的,她会以为他把主厨请到了他家里。 邵飞扬正待说话,家里却来了意外之客。 “飞扬,我给你带了早餐,你……”属于吴海棠的声音在室内突兀响起,也打破了适才用餐的良好气氛。 季余音心一紧,面上却平静无波,淡淡的看着吴海棠,不易察觉的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吴海棠看到季余音,吃惊道:“余音,你……你也在啊!” 是的,她也在,但是她现在要走了。 季余音笑的迷人:“不好意思,我还有事要先走了,早餐很可口,谢谢你的招待。”起身时,邵飞扬抓住了她的手腕,她没看他,轻轻一挣,就脱离了他的钳制,潇洒的和吴海棠擦肩而过,径直离开。 室内沉寂,吴海棠看着邵飞扬,他盯着一桌几乎没怎么动过的饭菜出神发呆。 “飞扬……”吴海棠小心翼翼的唤他。 邵飞扬重新坐下来拿着筷子沉默用餐。 “抱歉……” 沉默半晌,邵飞扬开口:“没关系,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留下来一起用餐。” 你是我心里的一首歌(21)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停放在邵飞扬住宅区门口的汽车似乎有些眼熟,季余音笑了笑,从车旁绕过,直接走出小区,入目便是一条林荫大道。 A国的天气现在刚刚好,空气比英国伦敦还要湿润许多,清晨走在外面,暖暖的阳光一路追随在头顶,令人心情愉悦。 道路旁,各种颜色的花争奇斗艳,旁边有很多居民建筑,是个环境很清幽的小区。季余音抬眸就能看到鲜红的玫瑰花从镂空阳台内探出娇艳的花朵来丫。 A国这个季节不管什么时候,都能看到花团锦簇的美景,放眼过去,清晨未消散的雾气中连绵鲜花,美丽的不似凡尘。 手机响,凯文的名字在屏幕上“活泼”的闪烁着,最近不管是谁跟她提凯文,她脑海中闪现的第一个镜头就是他把一个少年压在厨房里的场景,也许终究是她想法太***了,毕竟凯文对此事非但丝毫不在意,反而以耻为荣。 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准备睡觉了吗?”凯文声音很灿烂,也许他说话的时候眉眼间都是笑意。一个很容易就能满足的男人。 她淡淡提醒:“A国现在是清晨。” “忘了,早安。媲” “晚安。”也许他说早安的时候,还吐了吐舌头。 “什么时候回来?”电话那端传来刷牙声,因为他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尽快。” “你可能需要提前回来。” 她微微皱眉:“怎么了?” “约翰教授课题提前到下周二,希望你能够尽快去加州报道,他不太希望你错过他的政法课。” “嗯。”她应了一声,然后说:“我知道了。”原本她后天回英国的话,时间刚好,约翰课题提前的话,她只怕今天就要走了。毕竟准备东西搬到加州,需要不少时间。 凯文嘀咕道:“你怎么会选约翰的课?我听说那老头子脾气很不好,是加州理工出名的怪老头。” “你不是说我很怪吗?”通常很怪的人都是特立独行,极其聪慧的人,至少季余音是这么认为的。 凯文怪笑道:“我是担心他到时候把你当刀削面来削,听说上过他课的学生几乎人人都患有精神抑郁症。” “凯文,我不知道你这么八卦。”她听说过,但是应该没那么夸张,那个老头只是对学生太过严厉罢了。 凯文委屈道:“哥哥还不是担心你吗?你先去加州理工探探路,等哥哥把学业完成了,我就去找你。我怎么舍得离开你呢?我的小余音。” “你可以滚了。”她冷笑。 “别这么残忍嘛!”他问:“准备吃早餐了吗?” “马路上净化空气。” 对方沉默几秒,然后惊呼道:“上帝啊!别告诉我,你又在散步了。” “上帝让我转告你,季余音的确在散步。”言罢,直接挂了电话。 季余音似乎很喜欢散步,以前在A国,落霞山那么远的道路,她都是一步步走上去的。后来去了英国,很多习惯都改了,唯有散步一直保留着。 初到英国,人生地不熟,她除了读书,完全没有其他的休闲娱乐方式。每个人都很忙,生活节奏很快,交朋友似乎也颇费心力。学生看似时间很多,其实最缺的也是时间。 她开始规划自己的课余时间,漫无目的的在英国街头乱走,这让她感到无比的轻松和惬意。 沿途风景入目,可以在脑海中选择性的逗留,不必费心去记,她觉得没有压力,这样很好。 有时候她走的累了,如果运气还不错的话,她还能遇到一家特色餐厅,这时候就会进去点上一道特色菜,通常价格都不贵,甚至可以说很便宜,最重要的是味道很好,看着身边那么多陌生人一起用餐,这让她觉得很踏实。 她从来没有刻意的想过逛街要买什么,一般都是看到什么,觉得不错就买下来了。 最初英国家里没有开火,她经过一个农贸市场,却觉得里面的菜很新鲜,比超市里的菜还要便宜,她就一连买了好几袋。快走到家里的时候才想起来,厨房已经空置很久了。 于是又为了这些菜匆匆的配置了厨房用具,凯文那时候拿着一只苹果,完全一副看戏的姿态,他靠在门边,一边嘎吱嘎吱的吃着苹果,一边说风凉话:“我说公主阁下,咱能不能别折腾了。” 凯文那时候觉得季余音就是心血来潮,雷声挺大,估计到时候下不下雨还是一回事! 季余音做的第一顿饭,凯文品尝试吃的时候好像那菜能要了他命一样,一道酸辣鱼,他仅是拿筷子蘸了蘸酱汁。 气的季余音直接脱掉围裙扔在了他脸上,只差没有叉着腰抬脚踹他了。 “不想吃以后都别吃了,省的毒死你。”季余音记得当时她是这么跟凯文说的。 凯文见季余音发火,哪敢再迟疑,连忙夹了鱼尾上的鱼肉放在口里。不吃不打紧,凯文吃了第一口,从此以后就迷上了季余音的厨艺,就像电线杆上面的口香糖,死皮赖脸的很。 凯文就是一个无耻之徒,季余音再去菜市场的时候,他就会主动跟去,然后亲自挑选一只鸡。鸡贩子杀鸡的时候,他站在一旁,通常一边兴奋的筹划着该炖鸡汤还是辣炒鸡肉,一边却又会觉得很内疚,“余音,真可怜,你看那鸡血流的,真心疼人啊!” 瞧瞧这就是凯文,大多时间季余音都恨不得掐死他,然后再主动去警察局自首。跟他生活在一起,实在是太遭罪,不过好在她在英国的学业已经完成,转战美国加州,从此以后跟凯文桥归桥,路归路,只是这么一想,心情还真不是一般的好。 有人说散步利于思考,如果有什么事情得不到解决,可以出去走走,这么一来说不定思路也就清晰了。其实这种说法并不完全对,散步该有散步的状态和心态。 放任脑子保持空白,爱想什么就想什么,漫无目的的行走。光天化日之下,神志清楚的同时却在做白日梦,感觉真的很好。 前方有一家豆浆店早早的营业了,季余音买了一杯豆浆,喝了一口温度还好。 斜对面是等候公交车的站牌处,学生比较多,她犹豫了一下,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还要过去,因为可能会很拥挤。 一辆黑色宝马在她面前停下,她站着没动,懒懒的看着车辆。 车窗摇下,还未见其人,就先闻其声。 “上车吧!这个时间段不太好打车。”声音低沉,似乎那一瞬间在极力压抑着什么情感。 “不用。”回答的很快,她继续慢条斯理的喝着豆浆。 “余音,你能不能听话一次?”这次的声音里有了一丝隐忍的怒气。 季余音冷笑,转头不吭声。 车门被关,叶赫干脆下车,于是那一刻所有的光亮都被一道阴影笼罩。 季余音睁开双眸的同时,眉也皱了起来。 叶赫一米八几的身高,俊雅的外表,配上一身纯黑色西装搭配纯白色衬衫,整个人显得高贵而又优雅。 “一定要每次都惹我生气吗?”叶赫话语平静,但是他给季余音带来的压力却是不容小觑的。 “其实我们可以彼此眼不见为净。”只要他愿意放手。 他眼神漆黑深邃的看着她:“如果可以眼不见为净,那我三年后却选择出现在你的生命里,这又代表了什么?” 季余音心一震,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余音,你告诉我这代表了什么?”他这么问她的时候,身体向她逼近了一步,她下意识退了退。 “别问我,我不知道。”她的声音似乎有些不在状态。 他苦笑:“真的不知道吗?聪明如你,又怎会不知道我的目的是什么?你只是不愿意去深想,去承认。” “就算我知道又怎么样?”季余音拧眉:“叶赫,你该明白,我不爱你。” 叶赫眉目深沉,眼眸中很明显有失落和黯然一闪而过,但很快就恢复成平静无波:“爱需要用心去感受,爱不爱一个人不是分秒间就能决定的事情。一见钟情固然很美好,但通常都华而不实,相较于一见钟情,我更喜欢细水长流。” 季余音看着他不再言语。她从未碰到过如此情景,还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余音,给我一个机会,至少也给你一次机会……”不知道是不是季余音产生了错觉,她觉得叶赫在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中竟然带着些许不自然,好像很腼腆。 他……也会不好意思? 他拉着她的手,虔诚开口:“或许,我们可以先从朋友做起。” 你是我心里的一首歌(22)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叶赫那句先从朋友开始做起还在耳边飘荡,季余音已经告别父母和兄长,匆匆乘飞机回到了英国伦敦。 父母并没有多说什么,他们生活工作空间向来独立,依赖看重亲情,但并不会拿亲情当幌子来阻碍他们前行的脚步。 季余音一直觉得父母很开明,也所幸她出生于这样的家庭。从小到大,他们会按照她的需要给她安排最好的一切,却不会限制她必须遵从他们的安排。她觉得这样的家庭教育方式很合理。 父亲递给她一串钥匙,话语很简练:“你在加州住所,离学校不太远。” 需知加州理工学院附近的房子价格都很昂贵,钱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没想到他们一直关注着她的学业进程丫。 在学业方面,她从来没让父母操过心,他们知道她的能力也很少过问,前往英国这三年来,每次通电话和异国见面更是鲜少谈到她的学业问题。选择加州理工,他们知道却不动声色,将他们的生活住处悉数安排好,没有感动是假的。 她亲吻父亲脸颊,被母亲看到了,连忙心肝一颤,乖乖的在一旁站好。家有蛇蝎母亲,季余音有时候想想自己的命,还真不是一般的凄苦媲。 沈千寻拿手绢擦了擦季余音适才亲吻季如枫脸颊的位置,季如枫好脾气的看着她,然后搂着她腰轻笑:“用嘴擦更快一些,你觉得呢?”话语间藏匿着宠溺和温情,沈千寻笑了笑,当真捧着季如枫的脸,亲了亲他的脸。 季余音觉得牙有些疼,她真的想闭上眼睛不看,当真是世风日下啊!这不是存心欺负人吗? 季如枫,沈千寻的丈夫,也就是她季余音的父亲。试问女儿友好的亲一下父亲的脸颊,这有错吗?她不过是亲一下父亲而已,偏偏母亲每次都把她当贼一样防着,真是小气外加妒妇啊!最让她受不了的是,父亲似乎爱极了母亲的小心眼。 还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玻璃渣子也能当钻石。 既然要离开,母亲多少还是送了她一句话,但她宁肯没听到。 母亲说:“如果再有一夜情之类的惊险游戏,麻烦先做好防护措施,我不希望你上学期间顶着大肚子照学士毕业照。” 她当时脸一定很红,哼哼唧唧了半天,然后嗯了一声,就没下文了。 话虽如此,但母亲还是说了一句很中肯的话,她说:“余音,不管你想做什么事情,如果能够让你从中获得快乐,那你就去做吧!” 那一刻,她心思颤动。果然这世上最了解她的那个人其实一直都是母亲。 临行前,她去找哥哥告别,哥哥正在电脑前工作,听说她要走,神情很平静,视线甚至没有从电脑前移开。 季余音当时想,好歹回头看一眼啊!毕竟是亲妹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干妹妹呢? “到那里之后,记得给家里打电话。”季随意说这话的时候自然没有抬头看她。 季余音愤愤的走到门边,偏偏他又开始唤她:“余音……” 季随意终于停下手头工作,站起身走到季余音身边,拍了拍她的肩:“我过段时间去加州看你,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 忽然怎么就感动了呢?季余音暗叹自己没志气,抱着季随意拥别的时候,眼睛多少有些湿润。 跟马雪晴告别,雪晴当时正在做课题研究,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惊得周围人一惊,马雪晴怒道:“你现在在哪儿?” “机场。” “等我,你要是敢不见我就离开,以后我跟你绝交。”马雪晴攥着手机就往外跑,跟迎面而来的人差点撞到,竟是吴海棠。 吴海棠蹲下身体帮马雪晴捡资料文件,“怎么火急火燎的,出什么事情了?” “不用。”马雪晴将吴海棠的手甩到一边,然后一边快速的收拾资料,一边把手机夹在耳边。 电话那端,季余音说:“雪晴,我已经进了候机厅,你现在就算赶到机场也来不及了。我在加州,你随时可以来找我。” “季余音,上一次你去英国,一走就是三年。这一次你去美国,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不回来了。” 季余音在电话那端笑:“那你最好恭喜我嫁个美国当地人,兴许我还真不回来了。” “季余音……”马雪晴拿着手机的手气的直哆嗦:“我一定跟你绝交,一定。”挂断手机的时候,她眼圈发红,手腕被人一把攥住:“余音要走了?现在吗?” 抬眸,吴海棠竟是一脸震惊。 马雪晴甩开吴海棠的手:“对,她要走了。你说,我就纳闷搞不明白了,明明是你理亏在先,是你先对不起余音的,按理说没脸没皮留在国内的那个人应该是你才对吧,要走也该你走,怎么反倒是季余音给你们的爱情让路了,凭什么啊?” “雪晴……” “别叫我。”马雪晴啪的一声把自己的手机砸落在地,吸引了来往同学的注意,她死死的盯着脸色惨白的吴海棠:“余音不怪你,可我学不来她那么豁达,我真恨不得从来没有认识过你。” 吴海棠怔怔的看着马雪晴的背影,咬着唇,然是似是想到了什么,连忙掏出手机拨通了一组号码。 电话刚接通,她就连忙开口道:“飞扬,余音今天的飞机,你现在赶过去说不定还能见她一面。” 电话里好久没有声音,然后传来邵飞扬冰冷的声音:“不好意思,请问你是谁?” 吴海棠心一紧,手中的电话啪嗒一声顺着手心滑落在了地上…… ※※※※※※※※※※※※※ 季余音抵达加州快半个月了,适应的很好。 在这期间,她上过好几节约翰教授的课,也终于体会到了凯文口中的变态教授究竟有多变态。 他的课一般是一周九节,看似轻松,其实还真不是一般的人间炼狱。那个怪老头随时一副发难的姿态,有时候正在讲课,说不定忽然间就开始点名提问了。 他的问题通常都很刁钻古怪,一般人还真是回答不出来,如果有人回答不上来,通常会比较惨,因为约翰会字字带刺,直往对方心窝里面刺,完全不给对方留面子。 季余音在第一节课的时候,就很不幸的被约翰点名,他大概想看季余音出丑,其实季余音还不曾深入的研究过课题,真的不太懂,但是好在她懂得举一反三。约翰问她问题,她答不出来却机智的通过问题延伸出另一个问题去反问教授。 当时别提约翰的脸色有多难看了,很多同学都对她暗捏了一把冷汗。 季余音不得不承认,约翰是一位很睿智的学者,他虽然不喜季余音的反问方式,但还是精准的回答了她的问题。回去后,季余音恶补课程,但在随后的课堂上,约翰却不再询问季余音任何学术上的问题,这让季余音很失落。 有同学说,约翰在故意冷落季余音,这让她心情格外糟糕。因为她也感觉到约翰这个怪老头似乎很不喜欢她。 她在加州的房子离学校不远,有时候会骑车去上课,有时候会步行前去。 初到加州理工,她没课的时候几乎都会漫无目的的逛逛校园,试图熟悉环境。校园是一个很容易就发生爱情的浪漫地,所以当有人唤住季余音,用蹩脚的借口邀请她共进晚餐的时候,季余音并没有感到很意外。 这是她在理工遇到的第几个邀约男同学了? 是位很英俊的法国小伙子,说话的时候竟然还有些害羞。 “晚上恐怕不行。”因为明天是约翰的课,尽管他可能还会继续选择无视她,但她必须提前把课题研究透才行。 男孩很紧张,连忙道:“没关系,明天也行。” 季余音想了想,明天中午或许有时间,正欲说话,身后却有一道低沉淡柔的嗓音传了过来。 “不好意思,她明天估计也不会有时间。” 季余音身体微僵,皱眉转身就看到了叶赫。 叶赫穿着白色衬衫,浅色亚麻裤,身材修长笔挺,神态很淡定,双手插在裤袋里,一步步向季余音走近的时候,透出无与伦比的优雅,顿时吸引了周围很多校友的注意力。 季余音收起惊讶,然后双臂环胸:“我可能在做白日梦。” 叶赫笑,“我来了,余音。” 来了,就不会再离开! 你是我心里的一首歌(23)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叶赫出现在加州理工学院,季余音没有感到很意外,令她意外的是…… 那天叶赫把她送到家门口,她对叶赫说:“谢谢,我家到了。” “嗯。”他点点头并没有离开。 她犹豫了一下才斟酌开口:“我没打算请你进去喝茶的意思。”季余音的话外音是他是不是该走了? 叶赫轻笑,“好,你进去后,我就离开。丫” 这么好说话?季余音半信半疑的回到家里,关上门,靠着门等了一分钟,然后打开门,无非是想看看叶赫是不是还在门外? 外面空无一人,季余音皱眉又探出身子望了望外面,路上更是没有叶赫的身影,他倒是跑得快媲。 季余音有些愤愤不平了,叶赫这妖孽似乎太敷衍她了。在这种情况下,他站在外面不说呆几个小时了,至少应该呆够五分钟吧! 一分钟都没有,多少有点打击人,她行情价是不是太低了? 那天晚上,季余音睡得酣畅淋漓,因为梦里面她把叶赫揍得不轻,所以当早上门铃响起来的时候,她嘴角的笑意还没有消散,不过那笑容在开门看到叶赫时,蓦然僵住了。 站在外面的人不是叶赫,还能是谁? 他站在门口,高而英挺,眼眸深邃,仿佛能够看穿别人的内心世界。早晨光线很好,但因为他背对着光,所以脸上有着深沉的阴影。尽管如此,依旧气度不凡。 季余音记得当时她咽了咽口水,然后胸口仿佛被人揍了一拳,愣愣的看着他发不出声音来。 “我来叫你吃早餐。”叶赫语调平淡柔和。 季余音双手抱胸,斜靠到门框上,“我没有吃早餐的习惯。” “以后改改,要不然对胃不好。”叶赫声音不大,却透着浓浓的关心,有种让人不自觉顺从的魔力。 “时间恐怕来不及了,因为我七点就要去学校。”现在已经六点十分了,通常这个时间段她都是用来睡懒觉的。 “吃个早餐时间很快,不会耽误你很久。”她的时间表他自然很清楚。 “我不想出门。”真心不想,大清早来回跑,不是折腾人吗? “挪动几步,就在你隔壁。” “那也……”季余音神智一清,发现叶赫正目不转睛看着她,那里面有复杂的情感游移不定,她关注的不是这些,而是:“你刚才说什么?隔壁?” 叶赫身体微侧,指了指隔壁住户没有关紧的房门,对季余音解释道:“邻居,你和我。” 瞧瞧,多么简洁生动的介绍。 季余音如果是看戏的,真想鼓掌喝彩,可她听了叶赫的话,胸口瞬间又挨了一掌,那一掌震得她气血翻涌,差点就命丧当场。 “我……”拒绝的话语就在嘴边转瞬即出,但叶赫却说话了:“你父母拜托我照顾你,况且……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季余音的话再也吐不出来了,于是五内如焚,她的确答应叶赫从朋友做起的,所以朋友做了早餐,有眼巴巴的过来请她过去用餐,她再矫情拒绝的话,似乎不太好。 简单漱洗完毕,她穿了一身休闲装,顺便拿起背包,吃完早餐之后她打算直接去学校。 敲门的手在门前停滞,只因门在开着,显然是叶赫给她留的门,大大方方的走了进去,顺便打量起他的家居品味。 他们住的是别墅区,别墅与别墅相连,在自家花园和草坪晒太阳的话,一眼就能看到隔壁住户在花园里的情景。 确实很近,不过几步路而已,季余音也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叶赫不到一分钟就消失不见的原因了,不过这个发现有些惊悚,直到现在心口还在发疼。 她只能说叶赫很有品味,家居以舒适为主,色彩温暖,建筑群内部一样,都是楼中楼,附带还有一个小阁楼,是季余音喜欢的别墅风格。 叶赫正在端饭菜上桌,看到季余音,淡淡的说道:“先洗手,时间应该来得及。” 季余音对男人下厨原本就有好感,如今见叶赫做的早餐很精致,闻起来也很美味,倒忘了先前的不情不愿,有谁会跟肚子过不去? 她洗手后来餐桌前坐下,连个谢字都没有。 叶赫已经把粥给她盛好放在一边凉着,她就拿着筷子先吃菜。 尝了一口,便毫不吝啬的夸奖道:“还真看不出来,叶少竟然还是做菜高手。” 听到她的调侃,叶赫只是唇角微勾:“喜欢的话,多吃点。” 沉默用餐,倒也不觉得尴尬。 季余音夹了菜放进嘴里慢慢咀嚼,片刻后,忽然问他:“对了,你这次来加州是度假吗?” 叶赫稍扯嘴角,“不是。” 季余音点头:“哦,我明白了,是来探亲。” “不是。” “因为工作?” “嗯。” “什么时候回去?”看样子他不会在这里久呆。 “不好说。”叶赫抬起头,眉宇微微拧起。就这么不希望他留在这里吗? 她见他皱眉,显然误会了:“工作很棘手吗?” “不太棘手。”他想了想,事实上跟国内相比,轻松多了。 她以为他不方便说,看在他邀请她吃早餐的份上,难得安慰道:“依你的能力,几天就能解决了,别担心。” 他因为她的话,笑了笑:“嗯,我不担心,几天恐怕解决不了,因为是长期的。” 季余音觉得自己开始头晕眼花了,“……什么意思?” “我申请到加州工作。”他定定的看着她。 那一刻,季余音只差没有全身抽搐了,她皱眉,极为艰涩的看着叶赫:“你是不是疯了?”正常人谁会放弃外交部副部长的位子跑到这个地方来,只有眼前这个奇葩了。 叶赫的眼色沉了些,“我很清醒。” 季余音吞下嘴里的培根,没好气的说:“叶赫,你别说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就算是我也不领情,休想我会因为感动抱着你裤腿痛哭流涕。” 沉默半晌,他说:“我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自己。”他只是想跟她可以多拥有一些回忆,至少她孤寂异国求学路上还有他在她身边陪着她。 季余音用手中的筷子指指叶赫:“别以为这么说,我就会心存歉疚。” 叶赫静静盯了她好一会,也许是错觉,季余音竟看见他眼中有笑意一闪而过,他开口:“正好,我原本就不想让你感到歉疚。” 季余音决定选择沉默,飞快的把粥吃完,然后站起身:“谢谢你的早餐。”一大清早,她受了太多刺激,而且这些刺激还都是眼前这个男人悉数加诸给她的。 叶赫站起身,浅浅一笑,“需要我送你吗?” 她直接拒绝:“不用,我骑自行车,再说又不远。” “也好。”他并没有强求,把她送到门口,“晚上早点回来,我等你吃晚餐……晚上见,路上骑车慢一点。” 叶赫说完这句话之后直接关上了门,徒留季余音一个人站在那里目瞪口呆。 叶赫刚才都在说什么?她是不是抽空该去看看耳科了?小小年纪就有幻听的毛病吗? 季余音一整天都过的很沮丧,这些沮丧并非仅仅是叶赫带给她的,更多的是约翰那个怪老头。 明星发生什么名誉危机的时候,通常会被经纪公司雪藏,但她不是明星,她只是一个学生,就因为第一节课跟约翰开了个“小玩笑”,所以现如今她也要被约翰雪藏了吗? 还真的是不闻不问,季余音专门拿了一个小本,上面记录着约翰提问同学的次数,几乎每个人都连续被提问好几次了,只有她…… 明明每次约翰提问题的时候,她都会举手,可他好像看不到一样,指名道姓让别的同学回答,这怎么不让她气闷。 这天,她终于气不过拦住约翰,约翰那怪老头双手背后,挑眉看着她:“Kristen同学,这是我的私人时间,如果你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给我递交报告,我会邮件回复你的问题。” 季余音神情平静:“教授,我想跟你谈谈。” “私人谈话?” “对,私人谈话。”季余音加重话音。 约翰回绝的很快:“抱歉,我有安排我私人时间的权力,这样的谈话,我单方面不接受。” 季余音心里那个怒啊!面上笑的却很迷人:“好的,教授,祝您晚上用餐愉快。”她站在一旁眯眼看着约翰的背影,晚上回家她就画圈圈诅咒约翰晚餐消化不良。 她季余音活了十九年,以前只知道女人生气的时候天地变色,没想到男人生气的时候比女人更厉害。 她第一次开始觉得当初那么执意选择上约翰的课,是不是错了? 你是我心里的一首歌(24)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咒人者先咒己。 约翰晚上有没有消化不良,季余音不知道,她唯一敢肯定的时候,她的胃不太舒服。 她在约翰那里受了气,心里的火苗蹭蹭蹭的往上窜,无非是在路旁买了单人份冰激凌,推着车边走边吃,还没吃完胃就不舒服了。 胃部难受,额头冒汗不说,推着车子都觉得很吃力,季余音弓着身子走了几步,实在是太遭罪,干脆把车子停在一旁,一屁股坐在了路旁绿化带捂着胃部长吁短叹。 加州绿化带多以花园修葺,不远处坐着一位中老年男人,西装革履保养得不错,五官还算英俊,看他的穿着倒是个有钱的主儿,只是……挺体面的一个人,干的却不是人事!正确的说那人很没有公德心媲! 男人膝上坐着一位妙龄女人,看年纪应该比季余音大不了多少,但两人那叫一个打得火热啊! 女人丰乳翘臀,身材惹火四肢像藤萝一样攀附在男人身上,那是标准的舌吻,因为吻得太过激烈,两人唇角边甚至还有银丝流泻而出…丫… 季余音觉得她不淡定了,路旁来往行人显然也注意到了那一对旁若无人热吻的“情侣”,纷纷投以关爱的目光。 但众人再怎么目光肆无忌惮,也不如季余音目光来的放肆。 季余音咳了咳,试图引起他们的注意力,还算成功,至少热吻被打断,女人眼神迷离的看向她,同时看向季余音的还有那个老色鬼。 “叔叔,您和您女儿关系好好哦~”季余音一脸小白痴的眨着眼睛,兴奋的看着他们。 话落,老人尴尬了,女人更是脸色涨红,两人站起身,整整衣服,跟没事人一样。 女人心里有气:“白痴。” 男人环住小女友的肩膀,看着季余音叹道:“小姑娘长的这么漂亮,竟然是个白痴,真是可惜了。” 女人嫣然一笑,凑近男人耳边道:“怎么了?你喜欢上人家了,连白痴都不放过,真坏……” “你不就喜欢我坏吗?”男人说着朝女人俏臀上捏了捏,那女人惊呼一声却扑进他的怀里,暧昧道:“回去让我看看你有多坏……” 季余音那个汗啊!哗啦啦的往下流…… “小白痴,早点回家啊!”男人可惜的看着季余音,多好一小姑娘,竟然……哎! 季余音坐在草地上拍着手,兴奋的欢呼道:“好啊!老白痴要带小白痴女儿回家睡觉觉啦!” 此话一出路边行人纷纷看了过来,女人脸色跟煮熟的虾子一般红的耀眼。 “你……”女人面上过不去,推开男人,伸手就去抓季余音,甚至还扬起巴掌,双管齐下。 季余音皱皱眉,想不到这小妖精还是一个狠角色! 季余音正待出手,却有人握住了女人的手腕,松开的时候似乎颇有力道,女人身体竟向后退了退。 季余音一怔,转眸望去――叶赫。 “怎么坐在这里?”很温和的声音,话语虽然是对季余音说的,但却微眯双眸淡淡的看着对面的男女。 “哥哥,我好怕怕哦,这位姐姐刚才跟老巫婆一样,她想打我......”这世上最恶劣的人是谁?季余音。这世上最会演戏的人是谁?季余音。 她现在无措的抓着叶赫的裤腿,可怜兮兮的把食指放在嘴里吮~着,原本一双慧黠的双眸此刻尽是呆滞,宛如受了惊吓的小鹿一样饱含泪水,隐隐啜泣。这副可怜的模样,相信不管是谁看了都会心生不忍,路旁站了不少人,看着那对男女的眼神充满了谴责。 “我看到了,刚才那女的的确是想打这位小姑娘。如果不是小姑娘的哥哥赶到,估计这会小姑娘已经惨遭毒手了。” “简直是太过分了,这孩子已经这么可怜了,她怎么就下得了手?” “一看这女的穿着,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的女儿。” “可不是嘛,这男的一看就是这女的金主,年龄至少相差三十岁左右,这草吃的可真嫩。” …… 一时间众人七嘴八舌议论开了,男女主角羞得都快想要找洞钻起来了,男人拉着女人就往停车方向走,宛如过街老鼠一般,狼狈的身影仓惶而慌乱。 季余音捂着嘴偷偷的笑,笑了一会儿觉得不对劲了,因为有人似乎目光不怎么赞同的看着她。 除了叶赫还能是谁? 他穿了一件白衬衫,配了一条黑色西裤,此刻俊雅的面容有些不怒自威,薄唇微抿…… 季余音目光落在他的唇上,都说薄唇的人薄情,但哥哥季随意却是一个长情的人,这么说来有些话也不是绝对的。 “人都走了,还不起来吗?”这话多少有些无奈。 “我胃疼。” 某人终于皱了眉,蹲下身,“什么时候开始胃疼的?” “不久前,你扶我起来,我走两步试试。”大小姐又开始矫情吩咐人了。 叶赫扶她起来,她虽然感觉还有些疼,但却没之前那么难受了。 “去医院看看。” “没必要。”季余音走向脚踏车,却被叶赫几个大步抢先,他把脚踏车折叠放在后车厢。 季余音眼睛只差没有眯成一条缝了,她看着靠着车身为她打开车门的叶赫,终究还是妥协了,识时务者为俊杰,谁会没事给自己找罪受。 叶赫上车后,倾身过来,她下意识身体缩了缩脊背贴着椅背,叶赫低眸似笑非笑,修长的手指为她拉好安全带,动作熟练而体贴。两人离得很近,她甚至能闻到他剃须水的味道,脸有点发烧,咳了咳,皱眉道:“我说哥哥,你系安全带的时候能不能快点?” 叶赫笑了笑,坐直身体并没看她,但是嘴角却扬起一抹微笑。 他发动车子,单手握住方向盘,另一只手却拿了一个保温杯给季余音。 季余音微愣接过,好奇打开――百合银耳汤。 她皱眉,目光落在他脸上,从她的角度看他,可以看到他完美的侧面,好看的很……意识到自己思绪跑偏了,她定定的看着他。 叶赫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路况,淡淡解释道:“你哥哥有跟我提起过。” 季余音眼睛里浸润出湿润,她飘忽的笑了笑,记忆里有个人总是在她放学时递给她一个保温杯,然后沉默的接过她手中的书包,跟在她身后。那时候保温杯里总会装着各色汤品,跟现在何其相似啊! 她甩掉思绪,恶声恶气道:“别以为你小恩小惠给我,我就会臣服于你的淫威之下,本公主态度很坚定。” 叶赫并不见生气,甚至轻笑道:“嗯,为了你的态度能够继续坚定,请公主阁下把汤趁热喝了暖暖胃。” 季余音遇上这样的叶赫如果还能继续撒泼的话,她自己都觉得有些于心不忍了,乖乖的喝着汤,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他上班路线应该跟她学校路线不在同一个方向吧! “找你。”顿了顿,似是解释道:“你今天回来比较晚。” 季余音今天的确回来比较晚,因为她为了见约翰一面足足在小老头办公室外等了将近一个多小时,然后小老头不到两分钟就把她打发了,想起来她就呕了一肚子气,百合银耳汤也没胃口了,拧上盖子,脸色很难看。 “怎么了?”叶赫看了看保温杯,又看了看季余音。 季余音有气无力道:“我好像选错专业课教授了。” 想了想,叶赫说:“你专业课教授应该是约翰吧?” 季余音愤愤道:“除了他还能是谁?怪老头一个。” “嗯……的确很怪。”话音里已经有了笑意。 季余音看着叶赫,忽然身体坐直,后知后觉道:“我竟然忘了,你曾经也是约翰的学生。”叶赫跟她是校友,叶赫毕业院校之一就有加州理工这一项。当年在牛津大学有不少人八卦叶赫的背景,她多少还有些印象,如今叶赫一提,她才想起来叶赫跟她选修的专业都是物理学。 叶赫听到她这么说,眼睛灿若星辰,温柔的看着她。她被那眼神看得心里发毛,连忙解释道:“别误会,不是我自己翻看你资料的,这都是别人主动告诉我的。”她刻意加重主动两个字。 叶赫微微敛眸:“我不会误会的。”早该知道,她又怎么会主动关注他的背景资料,终究是他多想了。 气氛似乎有些怪,她咳了咳,“约翰那么难相处一个人,你当初一定没少受罪吧?” 叶赫看了她一眼,然后淡淡的说道:“我们私底下关系还不错。” “……” 那一刻,季余音瞬间便把叶赫拉入了黑名单,跟约翰亲近者,皆是她仇人! 你是我心里的一首歌(25)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自那天以后,足足有三天时间,季余音没有再跟叶赫说过一句话。 他叫她吃早餐,不吃,谁知道有没有下毒? 她出门的时候,他很碰巧也要出门,他跟她打招呼,她视若无睹,抬手打招呼太累。 这天叶赫拦住她,她皱眉:“请让开,我赶时间。” 叶赫脸色有些不好看:“季余音,因为什么你给我判了死刑?丫” 是啊!因为什么?因为郁结之气无从发泄,所以跟约翰关系很好的叶赫无疑成为了替罪羔羊。 “没什么。媲” “给我一个理由。”话语执拗。 “我很累。”大少爷继续较真下去的话,她只怕会累趴下。 叶赫微愣,显然误会了季余音的意思,话语柔和:“在加州理工上课很辛苦吗?” 季余音知道他误会了,误会就误会吧!懒得解释了。 他把她的沉默当默认,反倒是笑了:“是不是约翰给你压力了?” “不要提他了,烦着呢!”现在听到约翰的名字,她就想找块砖,不是拍自己脑袋,而是拍约翰。 “其实他……”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季余音干脆趁他接电话的时候,很利落的骑着脚踏车离开了。 其实叶赫没说错,众所周知,在加州理工上课的确很累,压力二字几乎成为了加州理工代名词,学习节奏快,负担很重。它足以让想要进入里面读书深造的高材生望而却步。 没进入加州理工学院之前,每个人都认为自己是天才,但是进入里面之后,还认为自己是天才的人少之又少。能够成为加州理工一份子,几乎每个人上学期间多半被人称之为怪人中的极品,除了这些之外,他们都是极其喜欢数理并且能够在数理方面具有分析推理的顶尖高手。 ※※※※※※※※※※※※※※※※※※※※※※ 比季余音先行进入加州理工学院并且成为约翰学生的还有一个同样来自A国的女同胞,她叫莫颜。 莫颜是谁?正确的说是季余音的手下败将,她没有离开A国之前,如果季余音是国际奥林匹克的金牌得主,那莫颜绝对是银牌得主。后来季余音离开A国,用季余音的话说,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莫颜开始在国内各大考试赛场上独占鳌头,半年前更是进入了加州理工就读。 季余音当时看到报纸,仅是笑了笑,并未放在心上。她那时候还没有想过要去加州理工,后来导师跟她谈话,希望她能到更深学府深造,给她讲了很多有关于约翰的成就,她不能否认之所以来加州理工就读,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约翰。她很少佩服哪个教授,一旦心有所触,就会想要拜其名下。 不过看来她运气不太好,她被约翰冷落了很久,但很显然他很喜欢莫颜,这是季余音最堵的地方,每次看到莫颜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心里那个火啊,瞬间就蹭蹭蹭的往上飙,多大的冰水都压不住。 不是约翰拽,而是这里人才太多,走在校园里,不小心跟你擦肩而过,或是撞到你,跟你道歉的人很有可能是国家院士。跟你亲切打招呼的人,很有可能是一位国家科学奖章的得主,甚至那人是克拉夫和诺贝尔奖得主。 季余音有些出神,约翰那死老头又在提问莫颜了,季余音知道今天她再次被约翰无视了,干脆合上书本,静静的看着回答问题的莫颜。 莫颜无疑是漂亮的,并且极度自信,这种自信不是来自于她的家庭,事实上她家境并不太好,父亲去世,一直跟母亲生活,但好在母亲娘家是名门望族,母女俩勉强跻身于上流社会。在这种情况下,一个女孩子的自尊心是极为耀眼夺目的,莫颜是一个争强好胜的人,而她确实也有那个自信,此刻她回答问题的时候,好像是舞台上的主角,扬起头,长长的颈项优雅如天鹅,姿态还真不是一般的美。 季余音抽出一张白纸,看着她的脖子慢条斯理的画了起来,她画工不错,这都要感谢母亲,想来还是遗传作祟,要不然她画画造诣不会这么高深。 当课堂结束,约翰留下课题,众人离开的时候,季余音还在埋头画画。 莫颜走到她旁边的时候,嘴角含笑:“看样子加州理工你是呆不下去了。” 这话虽然讥嘲,但是季余音怎么觉得它那么动听呢? 她从座位上站起,把刚才画的画递给她:“送给你的。” 白纸上赫然出现一只栩栩如生的长颈鹿,一只白色的长颈鹿。 “什么意思?”莫颜皱眉。 季余音笑的迷人:“我忽然间发现你脖子很美,跟长颈鹿有的一比,厚颜拙作,还望笑纳。” 莫颜大怒,直接撕了,季余音轻笑,收拾课本回去。 莫颜冷笑道:“谁不知道约翰在冷落你,你竟然还有脸呆在这里?” 季余音目光落在莫颜身上,气质优雅,淡淡的眉眼,红唇间却艳如桃花,此刻她在笑,她笑起来的时候贝齿剔透,面庞精致的宛若大师雕琢精品。 即使莫颜说的是事实,但季余音的笑却非一般的赏心悦目。 “不知道吗?我天生厚脸皮。” 伴随着她的话语,季余音飘然离去,留下莫颜一脸郁结之色。 ※※※※※※※※※※※※※※※※※※※※※※ 莫颜的冷嘲热讽并没有在季余音心里造成什么阴影,事实上她完全没时间去气愤。 她这个星期课程还不是一般的多。这里的学生全都是有名的工作狂,所有学生必须上五门物理课,二门化学、两门数学、一门生物,一门天文或是地质,另外,还要上两门实验课。 难以想象吧!来这里上学的都是天才,但每年却有百分之二十的人毕不了业,真是惊悚的发现。 所以不管教授布置的课题有多难,他们都必须要完成。有人说在加州理工学院,一个人想完成所有功课是根本不可能的,所以很多学生会聚在一起集体做题,就算是整夜做题不睡觉也是家常便饭。 季余音没有参与到这种集体做题当中,她有能力完成,只是课题那么多,她缺少的只是时间。 她一边削铅笔,一边看着旁边的钟表时间,“还有五分钟。”她设定了解题时间闹钟,这是她的一个小习惯。 “五分钟够用吗?”有人在她耳边说。 “应该可以,我把这个公式套用在……”话音蓦然止住,她皱眉上下打量着房间里的不速之客,只差没尖叫了。 他是怎么进来的?她明明锁了门。 “你是怎么进来的?”声音在发抖,气的。 他没回答她,而是扫了一眼钟表时间,淡淡提醒道:“还有四分三十秒,不解题吗?” 她眯眼咬牙道:“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进来的?穿墙术吗?叶赫你要是敢这么告诉我,我一定掐死你。” “直接从正门走进来的。”他云淡风轻的指了指门。 “我明明锁了门。” “我有你家钥匙。”说的那叫一个坦然啊! “叶赫你这是私闯民宅,小心我告你。”季余音深深吸气,拿着文具盒在桌上拍了拍:“把钥匙给我。” “给你。”叶赫当真把手中的钥匙放在了桌上。 季余音皱眉,这么好说话? 叶赫似是知道她的想法一般,平静开口:“我那里有一抽屉,你喜欢的话都给你。” 季余音太阳穴在突突的跳动着,再这么跳下去,她绝对会爆血管。 叶赫靠近她,把手臂搭在她身后,薄唇凑近她的颈脖,温温吐气:“你还有两分三十秒。” 季余音看了看钟表时间,头都大了,拿起铅笔,一边飞快做题,一边对身后的人有气无力道:“你是哪来的妖孽,谁要是这时候收了你,我谢天谢地。” “你收我,怎么样?” “你做梦……”季余音蓦然转头,速度太快,差点扭伤脖子,那叫一个疼啊!没有呲牙咧嘴,因为季余音石化了。 她和叶赫的唇就那么误打误撞的贴合在了一起。 季余音脑中一片空白,闹钟开始闹铃大作。 那一刻,季余音看着叶赫眼中的笑意,她终于认定,她上辈子一定是造了什么孽,而叶赫就是她的孽障! 你是我心里的一首歌(26)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像这种意外接吻,一般人都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季余音在最初的呆愣之后,立刻向后移开唇,危险的眯着眼睛:“光天化日之下,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叶赫闻言嘴角微微扬起,露出浅淡笑纹,极其缓慢的看了她一眼:“这句话有两处错误,现在不是光天化日,而是夜幕低垂;还有主动亲我的那个人是你,可不是我。” 季余音斜眼看着叶赫,一双美丽的瞳眸隐隐有火光在噼里啪啦的燃烧着。 他究竟是人还是妖? 无视她的怒火,他站直身体,一派云淡风轻,好像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你继续解题,我给你做晚饭。媲” 季余音看着他的背影,这才注意到他手里提着购物袋,里面不用看一定是食材。 她起先并不觉得饿,但经叶赫这么一说,反倒还真有些饿了。拒绝的话已经滑到了舌尖,偏生想起之前叶赫做的饭菜,她下意识咽了咽口水,连带话语生生被咽回到了肚子里。 就这样吧!叶赫脸皮比她修行的还要高深莫测,她就算拒绝,恐怕纯粹是在浪费口舌。 叶赫自得其乐做饭,季余音专注解题,气氛沉寂,但却不会给人沉闷的压抑感,反倒……还不错,至少季余音并不感到很讨厌。 叶赫一边做饭,一边问她:“大概半小时后开饭,你能完成全部作业吗?” “应该没问题。” 他说:“你已经很聪明了,没必要用成绩来证明你自己。” “话虽如此,但我这辈子只拿过A,从来没有拿过C、D或是E,如果有一天我需要补考某些科目的话,这对我来说无疑很残酷。” “进入加州理工,让你很有压力吗?”叶赫若有所思。 “让我感到压力的不是加州理工,毕竟涵盖面太广,让我感到有压力的是约翰。”她想到叶赫跟约翰关系很好,没好气道:“算了,跟你说你也不懂。” “为什么这么说?” “你跟约翰关系很好,想来他教习你的时候就特别喜欢你,哪像我,从我第一天走进他的课堂,他就开始讨厌我,完全是莫名其妙。” 想了想,叶赫说:“……或许你是不是有哪些地方惹他生气了?” 可能是真的太过郁结攻心了,可能她是真的想找到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所以她对叶赫说道:“我上他第一节课的时候,他问了我一个很犀利的问题,我当时有些措手不及,就把问题延伸,然后现场反问他问题该怎么解决。” “然后呢?” 她愤声道:“然后约翰非常完美的回答了我那个问题,但却把我拉进了课堂提问和学术研究的黑名单。” “嗯。”叶赫点头,看了她一眼,笑了笑:“我想约翰大概觉得你很没有礼貌,并且不尊重他,更不尊重课堂规则。” “你给我定的罪是不是太重了?”她承认她那天的表现不太礼貌,但那并不代表她不尊重约翰,如果不尊重,她为什么还要从牛津跑到这里来? “不是我给你定罪,给你定罪的那个人是约翰,在他心里他确实是这么想的?” 她有些不高兴:“你又不是约翰肚子里的蛔虫,你怎么知道他在想什么?” 叶赫斟酌了片刻,这才说道:“……我曾经面临跟你一样的困境,那时候约翰足足冷落我长达两个多月。” “情况跟我一样?”小小惊讶了一下,显然在她的意料之外。 “不太一样,但也差不多,约翰那天并没有提问我,而是他在课堂上讲述的一个观点,我很不认同,于是发生了一番课题争执。” “……好吧!你比我强悍,我甘拜下风。”她收回无语的表情,随后说道:“我比较好奇的是约翰既然这么不待见你,后来又怎么会和你私底下成为好朋友的?” 叶赫笑了笑:“人都有好胜心,一个心气很高的人,最忌讳别人打压他。但约翰很怪,如果你的观点精辟独到,就算你在课堂上公开跟他作对,他也不会生气,反倒会对你很欣赏。” “经验之谈?” “肺腑之言。” 季余音有气无力道:“我恐怕没机会,说出来不怕你笑话,约翰已经很久没有在课堂上提问过我了。” 叶赫走过来端给她一杯白开水的同时,对她说:“他不给你机会,你可以自己去创造机会。” ※※※※※※※※※ 季余音不得不说,叶赫的方法很管用,当她第二天在全班同学簇拥的欢呼声中淡定离开教室的时候,她的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约翰提问题向来十分刁钻,他点名某一位同学回答问题,而对方回答不出来的时候,他就喜欢连续点名,如果点名同学们全都回答不出来,他就会最后提问他比较满意的学生,比如说莫颜。 莫颜回答的观点虽然贴近约翰的主题思想,但还是存有漏洞,不过较之不久前那些回答,已经是很好了。 就在约翰点头,打算把刚才的问题做一个总结的时候,季余音在没有征得约翰的同意下站起了身体。 所有人都大吃了一惊,尤其是约翰,皱眉间更是可见眼中的怒气:“Kristen同学,请你尊重课堂规则。” 季余音置若罔闻,直接离开座位向黑板方向走去。 喧哗声中,季余音路过莫颜身边的时候,莫颜皱眉道:“你在搞什么鬼?” 搞鬼吗?季余音笑了笑,走到讲台旁拿起粉笔和黑板擦,胆大妄为的把约翰刚才书写的数学程式全都擦了。 同学们又是惊又是佩服的看着季余音,敢在约翰面前这么放肆的人大概只有她了。 约翰是真的怒了,脸色发寒:“Kristen同学,请你回到你的座位上,现在、立刻、马上。”约翰一连用了三个语气重词,可见是真的生气了。 季余音似乎没听到约翰的愤愤之音,她戴着黑框眼镜,嘴角扬起孩童般的恶作剧笑容,拿起粉笔,快速在黑板上书写着…… 约翰出的题目不是一般的刁钻,因为那是一个很棘手的难题,怎么样才能计算彗星轨道? 要知道这个难题曾经由多名世界顶尖级数学家辛苦了好几个月的时间和努力才解决,但如今约翰却要他的学生在短短时间内就把解决理念说出来,无疑是强人所难。 那一刻,所有人都震惊了,纷纷张着嘴看着台上的季余音。 她不讲理念,竟然现场直接计算彗星轨道。简直是疯了! 约翰原本已经开始收拾课本准备宣布下课,但他很快就意识到了学生的不对劲,讲台下每一个人都吃惊的张着嘴巴,愣愣的看着季余音,就连他引以为傲的学生莫颜也是一脸震惊,他皱眉,僵硬的转头看向那个正在“奋笔疾书”的少女。 季余音美丽的脸庞上没有了以往的慵懒和无谓,此刻的她全身都在发光,她计算解题的时候眼神专注,好像那双眼睛里全都是大量数字和复杂难解的公式。 约翰视线从她脸上移开然后落在黑板上,让人头脑发昏的数字进入他的视线,他的脸色由最初的愤怒渐渐转化为不敢置信。他甚至觉得头都要在一瞬间炸开了,她竟然选用极其繁复的五次互反律,郎维质地分布定理来计算彗星轨道。这在之前从来没有人尝试过,可她……竟然做对了,而且还比原定计算还要精准和快速。 半个小时,教室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季余音,甚至就连呼吸都显的极轻,有人不相信季余音的解题步骤,连忙开启手提电脑查看原定解题过程,但随着两者对比,脸上均是流露出震惊来。 只因,季余音的解题方法完全比原定计算还要精准简要。 在那半个小时时间里,所有人开始对季余音有了重新的认识。 在那半个小时时间里,莫颜几乎僵直着身体在查看季余音的解题过程,然后脸色一片煞白。 在那半个小时时间里,约翰看待季余音的眼神在发生改变…… 而季余音也仅仅用了半个小时时间,期间几乎没有任何停顿顺利的完成了彗星轨道计算,结果完美无差。 当震耳的鼓掌声在教室内响起的时候,那一刻约翰知道,单从计算彗星轨道这方面来说,他败给了季余音。 当年,他用自己发明的方法,足足用了两天时间才完成,可她竟然只有……半个小时。 对面,少女放下粉笔,眼睛熠熠生辉,他胸脯起伏,然后收回太过复杂的情绪,盯着季余音说:“不遵守课堂规矩,回去写书面检查,明天直接来办公室找我。” “好。”她竟在笑,眼睛弯弯,宛如夜空中点缀的上弦月。 约翰哼了哼,只是声势却显得有些底气不足,转身径直离开了。 那天,莫颜不甘中夹杂着诸多复杂。 那天,季余音走出教室第一次主动拨打了叶赫的电话,当时她在想,叶赫这孩子其实还是挺不错的! 你是我心里的一首歌(27)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随着约翰对季余音态度改观,季余音对叶赫的态度也好了很多,毕竟人要懂得知恩图报。 其实她并没有怎么报答叶赫,多是叶赫在照顾她。 她和叶赫相处不温不火,很自然的相处着,有时候看到他的背影会愣愣出神,等他离开的时候,她往往会因为空气里都是他的味道不满,一边却又开始心神不宁。 至于心神不宁的原因她从未认真的细想过,况且她也没那个时间,直到那日家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你怎么会在这里?”季余音瞪着门口背着双肩包,嚼着口香糖,一脸痞子相的凯文,眼睛只差没有眯成一条缝了丫。 “学分修满,趁着有空,过来看看你。” “我不稀罕。媲” 凯文抓着季余音的手臂轻轻摇着:“音音,别对哥哥这么无情。乖,好歹让哥哥进去歇歇脚嘛!” 季余音面对凯文恶心死人的撒娇方式无语了三秒钟,然后开门无言示意他快滚进去。 叶赫听到关门声的时候,在厨房里问季余音:“是谁来了?” 开放性厨房,不用季余音回答,叶赫抬头就能看到进来的访客是何方神圣。 叶赫看到凯文,仅仅是皱了皱眉。 凯文初见叶赫,身体一僵,夸张的向后仰了仰身体,一脸戒备:“音音,家里招贼了。” 季余音看了看叶赫,贼?确实是贼。 撇撇嘴,她指了指叶赫,介绍的有些敷衍:“叶赫,外交官,我邻居。”随后又指了指凯文,对叶赫说:“凯文,牛津法学博士。” “嗨――”凯文挪到叶赫对面,嬉皮笑脸打招呼。 “嗨。”叶赫回答的很简短,继续低头做菜。 季余音倒了一杯水,回头就看到凯文一脸色胚子相,简直可以媲美小流氓了,眼神阴嗖嗖的看着叶赫,只差没有口水直流了。 凯文咽了咽口水,转头对季余音说:“你从哪儿挖出来的宝贝,长的太甜心了。” 季余音怒道:“别打他主意。” 凯文注意到叶赫因为季余音的话嘴角微勾,若有所思,但出口的话语却是:“哇呀呀,难道你对他有意思吗?” 凯文唯恐天下不乱,咋呼道:“看你们相处这么融洽,你们该不会在同居吧?” 季余音否认:“收起你的猥琐想法,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吗?”说着走到吧台前,对叶赫提出善意忠告:“你可以在凯文面前适当收敛一下你的男性魅力,如果你喜欢男人的话,你也可以尝试把他带回家慢慢尝试,不过凯文喜欢在床上成为受的那一方,你可能需要主动。” “余音,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有时候也喜欢攻的。”凯文很委屈。 季余音恶言相向:“去猪圈攻吧!” “我喜欢女人,谢谢。”叶赫说。 季余音耸耸肩,拿着水杯直接走到一旁继续写作业。! 吧台那边,凯文看着面前容貌俊雅的叶赫,摸着下巴,轻声低语:“甜心,吃完饭带我一起参观一下你的房子,怎么样?” “叶赫。”声音淡漠。 “好吧,叶赫,我的提议你觉得怎么样?”凯文觉得叶赫还真是没有情趣。 “我拒绝。”片刻后,叶赫似是想到了什么,问凯文:“你要在这里住多久?” “不确定。”其实他来这里时间很仓促,估计明天就要走,不过他不打算告诉叶赫,他…..似乎很在乎季余音,这倒是一个新发现。 叶赫切菜的速度似乎又快了一些。 “刀工不错,我想吃鱼香肉丝。”凯文报菜名,脸皮不是一般的厚。 叶赫看了一眼凯文,不客气道:“不好意思,余音不喜欢吃鱼香肉丝。” 凯文横了他一眼:“是我了解余音,还是你了解?” 叶赫冷静平淡道:“仅从鱼香肉丝这方面而言,我比你了解她。” “你比我了解?简直是笑话。我们上大学时天天在一起,她喜欢看什么书,喜欢听什么音乐,就连她一天要喝几杯水,喝水的频率我都知道。”凯文眯眼看了看叶赫,得瑟道:“我还无数次欣赏过她穿着浴袍在我面前走过的迷人风姿,你欣赏过吗?” “没有,不过……”叶赫平静的说道:“我和她曾经肌肤相亲,无比缠绵的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夜晚。肌肤相亲,你跟她尝试过吗?” 闻言,不但凯文激动的跳了起来,就连季余音都听不进去了。 她看着唇角含笑的叶赫,再看看深受打击,目光饱含控诉瞪着她的凯文,她觉得头都大了,微微叹气,继续拿着铅笔做题。 这两人一个比一个脸皮厚,随他们闹吧! 季余音小瞧了男人间的斗嘴威力。 晚餐上桌,季余音沉默用餐,只是……碗里同时出现两双筷子,分别是叶赫,他夹了蔬菜给她;凯文夹了鱼肉给她。 没抬头,道谢,季余音把菜拨到碗一边,继续用餐。 打起来吧!她最喜欢看男人打架了。很可惜,直到用餐结束,两人也没有打起来。 吃完饭,凯文很得瑟,躺在沙发上,对季余音说:“家里有红酒吗?” “冰箱。”季余音拿着音乐机准备出门。 “你要去哪里?”凯文抬高上身问。 “散步。”出门。 凯文对气定神闲喝茶的叶赫说:“她去散步了。” “听到了。” “我猜你会去找她。” “嗯。” “怎么办?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谢谢厚爱,但我对你不感兴趣。”叶赫放茶杯放下,转身开门离去。 散步回来,路过叶赫家门口的时候,他竟靠着白色栅栏等她。 见他脸色并不太好,她笑了笑:“怎么了?是不是被凯文占便宜了?” “你觉得我会被他占便宜吗?”他把话稳稳的抛给她。 “叶少,你现在的脸色不太对。” 他不认同道:“他晚上要住在你那里吗?” “总不能让他住旅馆吧!”她好笑看着他,他在别扭什么?她和凯文在英国的时候就住在一起,好不好? “他是个男人。” “嗯,一个只喜欢男人的男人。”对女人可是毫无攻击性。 叶赫点头,拿起她脖子上的毛巾帮她擦了擦汗,然后直接拿着毛巾走人。 季余音头顶飞来一群乌鸦,划过一个又一个省略号,她呆呆的看着叶赫回到自己的家,直接关了门。 谁来告诉她,他是什么意思?他拿着她的毛巾干什么? 季余音去敲他的门,“叶赫,毛巾还我。” 房门从内打开,季余音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拽进了屋里,后背抵着房门,而把她压在房门上的那个人除了是叶赫还能是谁? 只可叹叶赫速度太快了,季余音还没开口说话,就被他堵住了她的唇瓣,当然是用他的唇。 他吻的很用力,像是在略施惩罚,她紧抿唇,他就轻轻的咬了咬她的唇,她吃痛,他的舌便逮住机会灵活入侵,交缠啃噬间,季余音只觉得空气都被他吸走了。 季余音伸手推他,反被他钳制住双臂固定在头顶,深吻力道加重,季余音只觉得耳中嗡嗡直响,全身都快烧起来了。 在这种情况下,季余音很快就发现了叶赫的恶劣,她如果反抗,只会引起叶赫不悦,她干脆放弃挣扎,任由他亲吻她。 果然,过了一会儿,原本狂野的吻渐渐变得温柔而深情。 直到季余音实在招架不住了,他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她的唇,额头抵着她,呼吸缠绵:“今晚住在我这里。” 季余音深深吸着新鲜空气,挑战呼吸,但吸进去的都是他的味道,挫败道:“不住,我和你是什么关系,凭什么住在你这里?” 他握着她的手臂放在他腰上,然后温存的摸了摸她的脸:“接吻上床过,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不知道。” 他柔声道:“今晚别走了。” 她盯着他:“名不正言不顺,我是你的谁?” 叶赫不笑了,目光宛如耀眼的星辰,他极为认真道:“你是我的爱人。” 季余音觉得心跳速度开始加快,她一把抽走他塞在裤子后袋的毛巾,顺势拍了一下他的臀部:“言之尚早!” 在他浅笑声里,她从他手臂下钻出,快速打开门走了出去,而他这次并没有阻拦,而是斜倚在门框边,对她的背影说道:“门给你留着。” “你要是不怕招贼,尽管留吧!”反正她又不进去。 回到家里,凯文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瞥了一眼季余音,阴测测的说道:“我看到了。” “看到什么了?”她隐隐知道,却装傻。 凯文哼道:“他把你拽到了他家里。” “那又怎样?” “你们接吻了?”语声愤愤。 季余音笑了笑:“你在他家有安装监视器吗?” “你看看你的唇都被糟蹋成什么样了?”凯文没好气道:“想不到外表斯文,竟然生性这么狂野。” 季余音摇摇头,回房间的时候问他:“你什么时候回去?” “看心情。” 你是我心里的一首歌(28)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第二天起床,季余音先去洗了澡,坐在梳妆台前擦拭头发的时候,有人在敲门,门没有锁,她以为是凯文,就开口道:“进。”瞧瞧话语多简洁丫。 预想有偏差,进来的人不是凯文,而是叶赫。 她注意到叶赫手里拿着一张信纸,微微皱眉。 叶赫走近,信纸递给他:“凯文留给你的信。” “他没发烧吧?”有什么话直接说一声,或是打个电话也可以,况且他不就在隔壁住吗? 似是知道季余音的想法一般,信纸交给季余音的时候,他接过她手里的毛巾来到她身后直接替她擦起了头发。 她本来觉得不妥,但叶赫怕是不好拒绝,他的动作很轻柔,至少很舒服,她也就听之任之了,低头看着手中的信。 【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你的世界热闹非凡,我的世界寂静无声,你就让我一个人痛苦吧,反正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了。三个人的世界太拥挤,两个人的世界正合适,一个人的世界太孤单。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孤单留给我吧,我把二人世界还给你们,不用感到抱歉,你们可以尽情的吻了,没有我当电灯泡,你们也不用那么压抑的控制彼此饥渴的***了。如果有一天你抛弃了叶赫,记得通知我,我很乐意安慰安慰他,但愿这一天快点到来。】 季余音微微皱眉,敢情她被凯文骗了,他来加州原本就是来看看她的,时间很紧,她还以为…… 早知道他这么早离开,昨天他来的时候,她应该对他好一点的。 “他都说了什么?”叶赫跟她挨得很近,她的身体几乎被他包裹在了怀里,她甚至能够闻到他身上温暖的气息媲。 “没说什么,他赶时间就先回国了。”看样子叶赫虽然把信拿给她,却没有看上一眼。倒是一个君子。 他问:“很失落?” “有点。” 沉默了片刻,他说:“再有两个月就是暑假了,到时候可以邀请凯文再过来。” “你不是不喜欢他吗?”她扭头看他,又被他扭正头,方便他擦拭头发。 叶赫静静的说道:“你的朋友,我就算不喜欢,也会尝试着去接触。” 她笑:“哪怕他是一个同性恋?”而且还是一个觊觎他的同性恋。 他嘴角有了丝笑意:“没关系,我意志很坚定。” 她靠着他有些昏昏欲睡,过了一会儿说:“其实偶尔换换口味也是挺不错的。”这话幸灾乐祸的意味居多。 叶赫深深地看着她,一直看进她的眼中:“有些人一辈子只有一种口味,比如说我对你。” 她斜睨他一眼:“口味很重。” “谁让只有你对我的味呢?”镜子里反射出叶赫俊雅的脸,尤其是那双眸子,漆黑而又深邃。 他们的目光在镜子里凝结,过了一会儿,季余音轻轻唤他:“叶赫。” “嗯?” 她迟疑问道:“你有没有反胃的感觉?” “有。”话语里笑意点点。 她竟松了一口气:“什么时候?” “我说完那句话的时候。”他很平静。 “我听完你那句话之后。”她想了想,很认真的看着他:“以后像这种肉麻兮兮的话,我们谁都不要再说了,我真受不了,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点头:“主意不错,我也有这种想法,我先去趟盥洗室。” “干什么?”她看着他的背影,不解道。 “被自己恶心到了,现在有些反胃。”他拿着毛巾半真半假的进了盥洗室。 她暗笑:“去吧,慢慢吐。” 叶赫当然不可能真的吐出来,他把毛巾挂好,走出盥洗室的时候,问季余音:“今天下午有课吗?” 她拿着梳子想了想:“下午有一节约翰的课,大概四点左右能结束,怎么了?” 叶赫微微一笑,没说明,“双休日有安排吗?” “没有,估计会看书睡觉吧!”她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生活方式,习惯了。 他站在她面前,双臂环胸静静的看着她:“这个双休日我们开车出去走走怎么样?” 她眯眼打量了他一眼,才道:“哥哥,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叶赫听了挑挑眉:“原本没这么想过,但是你期待的话,我可以把坏主意发挥的淋漓尽致。” “什么时候出发?”她很懂得避开敏感话题。 “今天下午,你下完课我去接你。” “果真是雷厉风行啊!”会不会太快了? 叶赫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我是担心你后悔。” “你还没说去哪儿呢?”她是出尔反尔的人吗? 叶赫走到她面前,含笑低语:“自驾游,西雅图怎么样?” 她斟酌了片刻,然后认真的点点头:“……不错,反正我没去过。” 他低低的笑:“相信我,你会喜欢上那里的。” 会不会喜欢上西雅图?季余音不知道,她只知道收拾完简单的换洗衣服,她出门的时候直接把背包放在了叶赫的汽车后备箱,然后跟他挥手,上午的课要迟到了。 “我送你。”季余音今天并没有骑车。 “不用。”跑步过去,只当是散步了,况且让叶赫送她去学校的话,岂非要引起轩然大波了。 英俊的男人似乎不管走到哪里都是一种“罪孽”,如果他身旁还跟着一位女人的话,那就是罪上加罪。 ※※※※※※※※※※※※※ 上约翰的课,没有人敢在课堂上打盹,注意力必须保持高度集中,要不然根本就跟不上他活跃的脑细胞速度。 但很有挑战耐性,不是吗? 季余音一边在手提电脑上飞快的敲打着课堂重点,一边翻阅书籍寻找要点进一步补充,她很专注,事实上课堂上的人都很专注,所以当季余音感觉有人坐在她身旁的时候,她皱了皱眉,她喜静,一直独来独往坐在角落里,谁会这么不要命的坐在她身边? 抬头的时候,她还眼神隐含威胁,准备用眼神杀向那人,逼他离去,谁曾想…… “你……”险些惊呼出声,连忙捂住嘴:“你怎么来了?” 来人不是叶赫,还能是谁? 叶赫修长的身躯,穿着一身休闲装,戴着黑框眼镜,俊雅的表情更添了几分儒雅魅惑力,见季余音微张着嘴呆呆的看他,他不由笑了笑,“来等你下课。” 她推他:“你赶紧出去,约翰看到你那还得了。” 他坐着不动,甚至还拿着她的课本惬意的随手翻了翻:“没关系,约翰的课对外开放,我只当是故地重游了。” 季余音见周边已经有人在看他们,她干脆微微挪了挪身体,试图挡住他们的视线,瞪着叶赫道:“我的脸都快被你丢尽了。” “我长这个样子,见不得人吗?”他好笑的看着她,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Kristen同学,麻烦你回答一下我刚才的问题。”约翰在讲台上忽然开口说道。 季余音心肝一颤,汗都流出来了,约翰刚才讲的什么来着,都怪叶赫,低头瞪了他一眼。 他小声道:“有关于量子力。” 季余音松了一口气,算他还有良心,但问题来了,量子力涵面太广,她该讲哪一方面呢? 目光再一次看向叶赫,他无奈的摇了摇头。 见他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她真想一拳挥过去。 沉默中,约翰看到叶赫,目光先是有惊喜,然后微微皱眉看了看他和季余音,眼神隐含询问,叶赫抚额轻笑。 莫颜也注意到叶赫,先是一惊,然后眼神渐渐笼罩在一片浓雾里。 季余音完全是白担心,因为约翰难得很和善:“Kristen同学,你先坐下吧!请你身边的同学起来回答一下我刚才的问题。” 季余音松了一口气,看着被约翰戏弄无奈站起来的叶赫,她拿着课本挡着脸低低的笑。活该!老天真是长眼啊! 叶赫站起身不卑不亢,教室里很多人都在看着他,女生只差没有冒花心看着叶赫了,有男同学说:“教授,这位同学不是我们系的。” “不是我们系,却还来听我的课,看来对数理很感兴趣才对,这位同学不妨说说你的观点。” 那一刻,季余音只想说,约翰挺会装傻演戏的。 她看着叶赫,表面气定神闲,只怕心里早就炸开了锅吧!谁让这小子心眼那么坏的! 她放下课本,干脆双手环胸,翘着二郎腿,静静的看着叶赫是怎么出丑的。 而叶赫呢?叶赫看着她,笑了笑,嘴角的笑容邪魅之余又夹杂着一丝恶作剧。 季余音皱了眉,她怎么觉得心里发毛呢? 你是我心里的一首歌(29)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只能说季余音小看了叶赫。原本她已经做好了看他出丑的准备,谁曾想他会大出风头。 不该感到惊讶,毕竟叶赫一直都不容人小觑。 她想起资料显示,叶赫从小就聪慧过人,除了兴趣广泛不说,他还有读书过目不忘的本事。 他会七国语言,最擅长的是德语,他可以一边阅读法文书籍,却能用德语直接翻译出来。好像但凡他读过的书籍和论文,他都能很快将内容复述下来,尽管他已经参加工作多年,但如今依然如此。 叶赫侃侃而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前不久刚复习过量子力,要不然怎么会讲的那么精准,最重要的是见解独到,堪称“独秀一枝”。 季余音的脸很寒,并非因为她期待叶赫出丑落空,而是因为叶赫明明知道约翰问的是什么问题,他却装不知道,这不是明显想看她出丑吗媲? 这事搁谁身上谁生气。 整个教室一片沉寂,大概他们对于叶赫不是本系生却还能精准的回答约翰问题而感到惊讶和震撼。 约翰笑了笑:“同学,回答的很好,不知道你是哪个院校毕业的?” 季余音咂舌的冲动都有了,约翰演戏精湛啊! 叶赫薄唇微勾,笑容浅淡:“我成就一般,至于哪个大学毕业实在是没脸说。不过有关于刚才我的回答,其实都是从Kristen那里学习到的,她平时在家很热衷量子力,时间长了,耳濡目染,我多少对数理有所了解。” 季余音闻言,脸都黑了,太阳穴究竟流了几条黑线,她自己都想盘腿坐下来好好查一查。什么叫从她那里学来的?什么叫她平时在家很热衷量子力?什么叫时间长了,耳目濡染? 叶赫他简直就是在误导别人,他这么一说,是不是太暧昧了?好像两人住在一起似的。 抬眸,果然见同学们思想邪恶的低头闷笑,那笑容在每一张脸上都不尽相同,还真是千奇百怪,看得季余音想撞墙的冲动都有了。 她悄悄伸出手指拧了拧叶赫的腿,叶赫始料不及,先是皱眉,很快就反应过来,笑容该死的迷人。 约翰看了季余音一眼,然后恍然大悟道:“哦?原来你是Kristen同学的家属啊!难怪……”约翰说着,咳了咳,对他的学生们说道:“你们都要学学Kristen,别只顾着自己读书,偶尔也要带动家人一起学习,家人素质提高的同时,男女朋友在一起相处也会培养出很多共同话题。” 教室里顿时哄笑出声,季余音装死趴在桌上,真心是想哭。 那堂课,季余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扛下来的,任叶赫怎么逗她,她吭都不吭一声。 他也太欺负人了,原指望来场校园恋爱,这下好了,任她再好的行情也被叶赫这个妖孽给毁了。 约翰结束课程,季余音还坐在位子上郁闷不已,同学们在她身旁经过一边捂着嘴笑,一边幽灵一般飘过。 没看见。她自我催眠,收拾课本的时候,叶赫已经把她笔记本装好。 她坐着不动。 “不走吗?”恶劣的人啊!毁了她的桃花,竟然还能笑得出声。 谁要理他?她现在连出门的力气都没有,气的心肝乱颤,有些后悔,应该事先吃护心丸的。 身体忽然腾空,妈啊!这是…… 没错,不是幻觉,叶赫一手提着书包和笔记本,另外一只有力的手臂却拖着她的臀部将她抱起扛在了肩上。 “哥啊!我的亲哥啊!你又要演哪出啊?”她咋呼道,能不能事先让她看看剧本,要不然这也太现场直播,没有一丁点心理准备啊。 咋呼完又后悔了,同学们善意的笑声在耳边萦绕,她干脆趴在叶赫的肩头,闭上了眼睛。 这时候装死怎么样? 一路“丢人现眼”,终于在叶赫的车里有了一方天地。 叶赫刚把她放在副驾驶座,她就一把掐着叶赫的脖子,力道并不是很重,叶赫没办法只得逼近她,两人呼吸缠绕间,叶赫单手放在她颈后,柔声道:“很生气?” “能不生气吗?你以后让我怎么见人?”她凶神恶煞的瞪着他。 叶赫一双眸瞳像是敛尽了无边的夜色,“不见人好了,我金屋藏娇怎么样?” 她咬牙切齿道:“你想的美。” 他含笑看着她:“乖,松开手,你这是想掐死我吗?” “掐死你才好。”正在盛怒,所以没听到他亲昵的唤她那声乖!要不然估计季大小姐又要矫情的掉鸡皮疙瘩了。 叶赫好脾气道:“好,离开学校,你慢慢掐。” “为什么要离开学校,我现在就想掐死你。” “我们这个样子,别人会以为我们……”很适时的欲言又止,却成功引起了季余音的好奇:“以为什么?” “以为我们在这个。”说着,飞快的亲了亲季余音的唇。 季余音大脑一片空白,愣愣的看着占了便宜一脸笑意的叶赫,反应过来,顿时气急败坏道:“叶赫,你个妖孽,谁让你吻我的?” 叶赫很无辜:“你不是好奇吗?所以我示范给你看,你看你理解的多透彻。” “……你存心想气死我啊!”这时候来道闪电直接劈死她吧! 叶赫把她放在他脖子上的手拉下,吻了吻她的手背:“那你吻我一下,我们两清了。” “做梦。”她收回手。 叶赫含笑看了她一会儿,关上副驾驶门,绕过车头,坐在了驾驶座上。 季余音微微眯眼:“我怎么记得从这里开车去西雅图需要十几个小时。” “你没记错。” “为什么不坐飞机?” “坐飞机,哪来那么多的二人世界?”如果可以,他只想跟她困在车里,一辈子都出不来,当然如果小野猫不发怒的话。 “……”见他准备发动引擎,她忽然开口:“我们换个位置。” 他侧眸看她,微微挑眉:“你要开车?” “你没听错。” 换了位置,季余音开车技术很好,只是……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你确定你没走错路吗?”叶赫迟疑问她,这条路线好像不是去西雅图吧? “没有。”她很确定没走错。 叶赫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我记得加州到西雅图不是这个方向。” 她笑:“我没说我们要去西雅图。” “……请问季小姐,你这是要去哪儿?”他神情如常,其实去哪无所谓,关键是身边的那个人是她。 季余音沉默片刻,意味不明的笑道:“我们去拉斯维加斯小赌一把怎么样?” “……” “叶赫,加州理工学生压力很大,很多人的减压方式就是去拉斯维加斯赌场逛一逛,我很羡慕,毕竟这辈子还没怎么去过赌场。”她只差没有唉声叹气了。 叶赫唇角微扬:“你开始学坏了,余音。” “别告诉我,你没去过。” “去过一次。”不过被人给请了出去,并请他以后都不要再进去。还真是不好的记忆。 “小赌怡情。”最后季余音是这么说的。 叶赫笑,她心血来潮要去拉斯维加斯无非是心血来潮好奇而已,无妨,带她走一走,等她轰轰烈烈的被赶出来时,她就会明白什么叫后悔。 四小时左右的车程,到拉斯维加斯的时候已经是夜晚八点多钟,夜生活刚刚开始。 敲定了酒店,舟车劳顿,两人先去吃饭,他们去的是一家休闲餐厅,不用预定就可以直接入座,免得再排队。 叶赫选的餐厅,一家很有地中海味道的意大利餐厅,用餐坐在露台上心情还不错,季余音并没有疲惫感,反观很兴奋。 “要吃什么?”叶赫看着菜单。 “不挑食。” 叶赫看着菜单笑:“嗯,很好伺候。”他最后给她点了份海鲜主食,他要的是沙律,最后他问季余音:“喝酒吗?” “红酒,可以适当喝一点。” 一顿饭吃的很快,因为季余音急着去赌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就是活生生一个女赌鬼。 叶赫看着她,意味不明的笑:“既然去赌场,身上总要带一些现金才行。” 她后知后觉道:“带多少合适?” 想了想,他说:“一美元好了。” 季余音惊呼:“你在开玩笑吧?” “不,我是认真的。”叶赫面色如水。 季余音一脸质疑的看着叶赫,最后仰天长叹:“我们会被赶出来。” 叶赫笑,他们的确会被赶出来,不过却不是因为没钱才被赶出来,她会知道的…… 你是我心里的一首歌(30)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这里完全是一个灯红酒绿的世界,霓虹跳动,就连空气似乎也带着属于拉斯维加斯盛情余热。 赌场内部灯火辉煌,地面比星空还要璀璨。 一美元在赌场里究竟可以干什么?如果让季余音说的话,她会说,一美元根本就上不了赌桌,甚至还没上去,她就会被赶出去。 季余音觉得丢人现眼,但叶赫气定神闲,他说:“或许,我们可以先尝试玩老虎机。” 季余音第一次玩,在叶赫的示意下投了钱,灯亮起来的时候,叶赫选择最小面额一美元下注,按了开始键,季余音还有些心不在焉,就听到机器莫名其妙的轰隆作响,只见积分不断往上涨,过了一会儿,叶赫按下取票键,递给季余音丫。 季余音一看票上的数额差点没尖叫起来,简直是难以置信,押注一美元竟然足足赢了五百美元。 她兴奋的看着叶赫:“怎么回事?媲” 叶赫淡淡解释道:“老虎机通常没有技术含量,但是运气很重要,看来今天我们两个运气很好。” 季余音点头,嗯,叶赫这妖孽说的怪动听,“如果我们不走运的话。一美元岂不是打水漂了?” “我没想过。”他笑,抽出一百美元给她:“世界是空的,周围是空的,你的眼中只有老虎机,去试试。” 她一个劲点头,这孩子说的多有禅机啊! “输的话,我们就只有四百美元了。”好不容易赚回来,可别败在她手里。 “没关系,输了再赚回来。”叶赫话语无谓,他心态很好,似乎输赢并不重要。 季余音想了想,觉得也是,反正他们进来的时候只有一美元,现如今手里有五百美元,不管怎么说,都是稳赚不赔,这么一想,也就抱着玩玩的心态,见周围很多人在玩,她就找了一台机器,随手按了开始键,当听到机器轰隆隆的开始响的时候,她自己都乐了。 手中一百美元直接变成了两百美元。 她抬头看叶赫,叶赫示意她继续。玩老虎机,季余音并非每次运气都很好,多赢少输,十分钟之后,她从最初的新鲜感里走出来,很快就发现了玩老虎机赢钱的规律,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她用数字计算周期,在合适的时间下注,很快大满贯,一百美元飙升到一千美元。当第二次结果跟上次一样的时候,她开始加倍下注。 短短四十分钟左右,她手中的一百美元转眼间已经有四万五千多美元。 周边玩老虎机的人纷纷看向她。好吧,手里拿着四万多美元,确实是很扎眼。 叶赫这时候已经走了过来,看了眼她手中的票子,笑了笑:“看样子战果丰硕。” 季余音看了看他手里拿着的一叠钱,问道:“我四万五,你有多少?” “六万多吧!加起来刚好十一万。走吧!带你去牌局看看。” 两人去牌局的时候,看到一位灰头土脸,精神萎靡的富商,大概输得很惨,因为他在跟一个人抵押手中的劳力士手表。 富商问那人:“手表是我刚买的,能押多少钱?” 那人伸出四根手指头。 富商咬咬牙,“成交。” 那人给富商拿现金,富商一看绝望了:“怎么才四千,不是四万吗?” 那人拽得很:“四千最高价,不要算了。” 富商气急败坏道:“我七万买的手表……算了,四千就四千。” 富商查完钱再次走进了赌场。 季余音皱眉不语,难怪赌场这种地方每天都有人不是跳楼就是跳海,有人倾家荡产来赌博,有人拿着银行贷款的钱来赌博,更有人拿着公款存着侥幸心理来赌博,一切都是***在作祟,怨得了谁呢? 叶赫似是知道她的想法一般,搂着她往一旁走:“都是成年人,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和贪欲,感慨一番就算了,没必要放在心上。” 这话听来有些无情,但却很顺耳,这里的人不需要同情心的。 那天叶赫没有上桌,而是让季余音坐在席间玩牌,他事先给她讲了玩牌规则,她吸收的很快。 她并没有看线路图,她押什么,开的就是什么。转眼间11万增到了30万。 一时间吸引了周围很多人过来,有十几个人跟着季余音一起押筹码,季余音放在哪里,他们就放在哪里。叫牌声很响,估计周围几个大牌桌的人都能听得到。 季余音自从上牌桌之后就没有输过一把,她并不按常理出牌,她在记牌、数牌、算概率方面极具天赋,只赢不输。 她下注的钱数一点点由少累加到大,后来干脆几万几万的开始赌,来到赌场两个小时后,季余音由最初的一美元,已经稳稳赚了一百万美元。 当周围人怂恿季余音继续玩的时候,叶赫俯身在她耳畔说:“适可而止,给别人一条活路。” 她笑,她对赌场只是好奇而已,如今尝试过过瘾也就算了,哪能真的跟别人抢饭吃。 识趣起身,她朝叶赫眨了眨眼睛:“妹妹一会儿带哥哥吃宵夜去。”顺便再给叶赫找几个美女作陪,当然这话不敢说,估计叶赫会揍她。 季余音多少成了名人,正确的说是成为了赌场众矢之的,赌场对她和叶赫礼遇相待,甚至恭送出门,但却礼貌的说了一句:“谢绝光临。” 变相的被赶出来,季余音一时还反应不过来,望着赌场雕花大门,她伸出食指捣了捣叶赫的手臂:“我们是不是被赶出来了?” “好像是这样。”叶赫笑。 季余音回过神,有些不高兴了:“凭什么?就因为我赚了这么点钱,至于吗?” 叶赫拍拍她的肩,边走边说道:“像赌场这种地方最排斥加州理工学生过来,尤其是数理学专业的学生,更是他们头疼的对象。” 季余音挑眉:“你似乎很有经验。” “因为多年前我也被赶出来过。”话虽如此,叶赫倒不显尴尬。 她略感意外,忍不住笑道:“场面一定很精彩。” “是啊!赌场老板送我和约翰出来的时候,一直在拜托我们不要再来了。” “约翰也在?”季余音吃惊的望着叶赫,迟疑片刻,问他:“那次你们两个赚了多少钱?”能被老板哀求不要再来,钱只怕不会少。 叶赫想了想,这才说道:“我们从八点一直玩到了凌晨五点,大概赚了八百多万美元。” “呃……”季余音觉得心脏跳动速度加快,她斟酌再斟酌,然后说:“我可以理解老板了,要是我的话我也会哭,估计里面输钱的人都要自杀了。” 叶赫笑:“确实有不少人在哭,约翰送了两个字给他们。” “哪两个字?” “活该。” “约翰死定了。”季余音吐吐舌,约翰的嘴还真不是一般的毒啊! “的确死定了,那天有黑社会小混混不知道是里面哪个倒霉鬼的手下,他们的目标就是我和约翰手中的现金大钞。” 季余音愣了愣:“然后呢?” “然后就像这样。”叶赫说着,握住了季余音的手。 她看了看两人交握的手指,茫然不解的看着他:“哪样……” 季余音正说着,忽然手腕被叶赫带动,他拉着她一起在街头狂奔。 季余音忽然明白了,那天清晨叶赫也曾和约翰这么奔跑在拉斯维加斯的街头,不过那时候他们估计很狼狈,而现在她觉得很惬意。 能不惬意吗? 风从耳边刮过,灿烂夜景和身边行人从眼前消逝,灯光通明的大路上仿佛只有她和叶赫,脚步声落地的同时也震得心口发颤,裙摆发丝在风中飞扬,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涌上心头,侧目看叶赫,他心有所触目光看向她,然后微微一笑,那一笑好像融合了耀眼霞光,无尽的美好仿佛都藏在了他的笑容里。 她觉得呼吸有些急促,然后低声呢喃道:“妖孽。” “你说什么?”他没听清楚她的话,疑惑问她。 “我说,这个哥哥很浪漫。” 叶赫笑,声音富有磁性又极具悦耳。 几年前,叶赫和约翰小试牛刀,一夕间赚了八百万美元,两人经过商量,隔天把钱全都捐给了非洲助学援建项目。那是叶赫初见季余音前一年发生的事情了。 几年后,季余音在隔天把赚取的一百万美元直接打到了A国天使儿童基金会。 当然,关于金钱来源,又引起家族好一阵轩然大波。 你是我心里的一首歌(31)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拉斯维加斯。 叶赫带季余音一起观看了欧式讽刺剧,带她去看凯撒皇帝的机器人表演,聆听他的恢弘演讲;他带她去看百老汇音乐剧,看喜剧的时候,季余音笑的合不拢嘴,她对叶赫说:“喜剧好。” “你喜欢的话,我们以后每周都可以飞过来观看。” 每周?如果每周都过来的话,他不嫌折腾吗?抬眸看叶赫,他双眸深邃的望着她,眼神缱绻柔情,她移开视线,低眸间,嘴角有了一丝笑意。 看着台上荒诞可笑的喜剧,她漫不经心的问叶赫:“你用这种方法追过几个女孩子?媲” 搁在膝上的双手被一双温暖的手握紧,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回响:“一个……就你一个。” 漫步在拉斯维加斯街头,几千米长的街道上,叶赫牵着她的手,她难得很乖顺,并没有挣脱他,她看着身旁的男人,晃神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丫。 走到长长的街道上,她仰望天空,一望无际的蓝天和白云,手被叶赫握着,不去看步行道路,自由而散漫,异国他乡,心却没来由感到很安定。 她会站在世界顶级名牌橱窗前观看,绚丽商品看得人眼花缭乱,都是她常穿的牌子,她对叶赫说:“每个女孩都有做公主的梦想。” “你已经是公主了。” 她良久不说话,拉着叶赫走,沉默走了一会儿,她才淡淡的说道:“公主定格在条条框框里,还不如她们来的自在。” 那时候,他们正路过一个广告牌,那是几位衣着暴露的性感女人广告照片。 叶赫紧了紧她的手,微微皱眉:“这个比喻不太好。” 她笑,的确不太好。因为这些女人是脱衣舞女郎,在拉斯维加斯不是帮旅馆铺床,就是躺在床上提供性服务。 这就是叶赫,他有时候觉得她什么话说的不对时,他不会为了迎合她装作充耳不闻,他会很认真的告诉她:“余音,你这样是不对的。” 她一直都知道,他是一个集理性和感性于一身的男人,才华和睿智让人不敢逼视。 有年轻男女不断的向来往行人散发着手中的名片和广告,上面印着脱衣女郎的照片和电话号码。 季余音伸手去接,也没拒绝,当她手里拿着一大把广告的时候,叶赫手里空空如也。 “接这些东西做什么?”叶赫挑眉。 “好奇。”顿了顿,她眨了眨眼睛:“晚上我们一起去夜总会怎么样?” “不好。”话语冷淡。 “只是去看看。”她摇着他的手臂,叶赫哪经得起姑奶奶这样矫情的撒娇方式,仅仅象征性的迟疑了几秒,然后说:“去可以,但是看看就好,最多半个小时。” 在这座不夜城,无数金钱堆砌而成的浮华之都,不管是在烈日炎炎的白天,还是在凉风习习的黑夜,随处都是人潮汹涌。 那天晚上,激昂的音乐,螺旋而上的阶梯,偌大舞池平台在季余音眼中铸就了一场纸醉金迷。 她看着随着音乐扭动身体的年轻女郎,看着酒吧工作人员调出各式各样的鸡尾酒,看着服务员把一瓶又一瓶昂贵的香槟和红酒送往VIP包厢,她对叶赫说:“也许不用半个小时,我发现我融入不了这里。” 离开,外面星空点点,她深吸一口气,觉得刹那间神清气爽,叶赫在她身旁笑笑:“等暑假的时候,我们去西雅图吧!那里……你会喜欢。”他一直觉得她会喜欢上那里,拉斯维加斯奢华无比,但注定走不到她心里,她想要的不是热闹,而是家园生活。 她一直都是一个很沉静的少女。 没有在夜总会久呆,他们回到了酒店,时间还早,两人买了不少碟片。 她坐在地毯上,靠着沙发,头朝后一仰就枕在了叶赫的腿上,她微愣,要坐直身体的时候,他却坐在她身后把她圈在怀里,她屏住呼吸没有吭声。 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沉默的看着电视,电视里一对男女主角爱的撕心裂肺,男人拉着女人的手哀求她别走,女人只是一个劲的哭。 季余音无心关注剧情,她有些失神漫漫,属于叶赫的怀抱很温暖,热度一点点的过渡到她的身体里,她在他怀中渐渐放松,到最后几乎是依偎在了他的怀里。 “余音,对我真的就没有一丁点的动心吗?”他突然出口,话语里夹杂着罕见的冷静和认真。 沉默半晌,她说:“……没有女孩子会不喜欢你。”她说过他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 “我问的是你。” 季余音转头看了看他,距离那般近,近到她可以看到他眼中映出的身影,那是她。 她移开视线,继续看电视,沉默几秒,才意味不明的“嗯”了一声。 “什么意思?”神情竟有些紧张。 她垂下睫毛:“……有一点动心,仅此而已。”那个仅此而已是说给谁听的?他还是她?谁知道呢。 他搂紧她,脸庞埋在她发丝间,再抬眸的时候嘴角有了笑容:“虽然只是一点动心,但是比起之前你我之间的关系,真的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她不知道他这么容易就能满足。 叶赫试探问:“余音,你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还能再进一步吗?” 想了想,她说:“我觉得顺其自然比较好。” “我已经老了。”他轻叹。 “我哥哥如果听到你的话,他只怕会生气。”因为有个小丫头一直以来都喜欢叫哥哥是大叔,气的哥哥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嗯。” 嗯什么?季余音疑惑看了看叶赫,叶赫对她说:“这种爱情片看得人昏昏欲睡。” 她认同点头,确实是越看越困。 “换个提神影片看看吧!”过了一会儿,叶赫提议。 季余音赞成,影片是叶赫找的,影片开始播放,季余音这才发现叶赫播放的是恐怖片,一双枯瘦如柴的手正费力的从枯井里伸出来…… 季余音下意识向后缩了缩身体,然后她咽了咽口水,目光就是不看电视,她站起身:“要不要喝水?” “我给你倒水。”叶赫要起身,季余音连忙说:“不用,我给你倒。” 叶赫眉眼间沾染了几分笑意,耸耸肩坐在那里继续看电视。 “水。”季余音很快就把水递给了叶赫,叶赫接过,就听季余音忍不住说道:“这种影片有什么可看的?” “还不错,晚上看很有感觉。”他视线没离开电视,然后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季余音:“余音,难道你……”害怕看恐怖片吗? 没等他说完,季余音就僵硬的笑了笑:“我看腻了。” “嗯。”收回视线,叶赫喝水的时候嘴角扬起浅笑。 季余音不动声色的喝了几口水,凄厉的鬼叫声听得人心口发麻。 叶赫拉她的手:“坐下来看,女鬼在床底下,很快就出现了。” 她心跳加速,觉得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放下水杯对叶赫说:“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我回房间睡觉了。” “好,晚安!” 季余音天不怕地不怕,她最怕恐怖片,尽管知道是骗人的,可她还是害怕,躺在床上,她把身子缩在被子里,脑海中还是不断闪现那双鬼爪,还有叶赫说女鬼在床下呆着…… 她尖叫一声,出了一身冷汗,灯开着,可还是害怕,她抱着自己的枕头和被子不多时就敲响了叶赫的房间门。 叶赫刚洗完澡,穿着浴袍静静的看着她:“怎么了?” 她尴尬的咳了咳:“听说这里治安不太好,昨晚我就没有睡踏实,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打地铺睡在这里怎么样?” “治安确实不太好,哪能让你睡地上。”叶赫走到床边拍拍床:“来吧,床很大,两人睡在一起刚刚好。” 她一时无语,“我还是睡地上好了。” “嗯,也好。”叶赫开始拿自己的枕头,她皱眉:“你要干什么?” “床留给你,我去你房间睡。” 季余音头大了,她就是害怕才来找他的,他现在离开,那她怎么办? 管不了那么多了,她抱着枕头和被子就往他床上走,只差没有掬一把辛酸泪了:“睡一张床好了。” 叶赫看着裹着被子躺在一旁眼含水光看着他的季余音,心软的同时又忍不住好笑。 果真是怕恐怖片啊! 你是我心里的一首歌(32)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叶赫躺在了季余音身边,季余音觉得睡在一起可以,但是有必要事先把有些话说清楚。 “不许越雷池一步。” “不许接触我身体任何部位。” “不许抢我的被子。” “不许……丫” “不困吗?”叶赫忽然问季余音,语声平静。 她没吭声,怎么不困,但是不说清楚,她睡不着媲。 “睡觉吧!”叶赫看了她一眼,然后闭眼睡觉。 于是季余音的话语只能悉数咽回去,她卷着被子又往边上挪了挪,关灯睡觉。 一张床,两人几乎各自占据着两边床侧。 季余音想,她或许是真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也许人家叶赫根本就没那个意思,反倒是她想的太多了。 室内沉寂,身旁男人呼吸沉稳,她的心总算安定了下来,有人躺在她身边,她就不害怕了。 她从小就害怕恐怖片,后来认识马雪晴和吴海棠,每次她们约她一起看恐怖片壮胆的时候,她就会找各种理由推辞不去。 有一次马雪晴一脸贼笑的看着她,了悟道:“我明白了,你是害怕看恐怖片吧?” 她不说话,然后马雪晴就开始捂着肚子笑,马雪晴作势要把她害怕看鬼片的事情宣扬的人尽皆知,她一急就捂着马雪晴的嘴,对她说:“休想坏我名声,谁说我不喜欢看。” 说大话往往下场很凄惨。那天季余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电影院出来的,一走出电影院就开始呕吐,脸煞白煞白的。 那次鬼片经历让季余音一连做了好几天噩梦,她晚上不敢睡觉,有时候是缠着何熙陪她,有时候拉着邵飞扬的手不让他走,邵飞扬无奈坐在床边陪着她,睡前她再三叮嘱邵飞扬不要趁她熟睡的时候偷偷离开,得到他承诺之后,她才敢睡觉。 他一向重承诺,他说陪她不走就真的没有走…… 被子忽然一紧,眨眼间功夫她就连人带被依偎在了叶赫的怀里。 季余音受惊,要推叶赫,却听他说:“不担心摔在地上吗?” 之前担心不担心她不知道,现在她不担心了,因为此刻的她和叶赫躺在床中间,却越发让她不安起来。 “你违规了叶赫,我说过不要接触我身体。” “没接触你身体,我接触的是被子。” 叶赫说的倒也有理,但从视觉上而言,他还是在抱着她睡觉。 “一定要抱着吗?”她有些纠结。 “我只是想抱着你睡觉而已。”字面上的意思还真是光明磊落。 “你规矩点儿。”最终,季余音还是妥协了,这是叶赫的床,她主动爬上来,最基本的自知之明还是应该有的,如果这是在她床上,她绝对会把叶赫踢下床。 叶赫忍不住笑,季余音皱眉不悦道:“你笑什么?” “你以为我要干什么?”叶赫轻叹,拍了拍她,正确的说是拍了拍她身上的被子。 “余音,这世上没有鬼……” 听到他提鬼,季余音顿时激动起来,“我不听,不许你再说了。” 叶赫看着她,心里泛起了层层叠叠的柔情和自责,早知道她这么怕,他绝对不会吓她。 “别怕,我在这儿!”他轻声在她耳边承诺。 尽管只是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让季余音定了心,难得在这种情况下保持了缄默。 虽然是隔着被子,但是季余音还是能够敏感的感受到叶赫的心跳声在夜色中均匀有力的持续跳动着。 她看着室内浅淡的光亮,然后眼皮沉重,渐渐的闭上了双眸。 这一夜,梦里没有张牙舞爪的厉鬼。 这一夜,叶赫并没有对季余音兽性大发,他晚上睡觉规矩的很!不知道的人都会以为他是一个正人君子,但是季余音知道他不是,事实上他不是一般的阴险。 第二天季余音睁开双眸,一眼就看到了叶赫。 显然他早就醒了过来,单手城撑着头,静静的看着她。当然,嘴角的笑容是少不了的。 她镇定道:“我流口水了?” “没有。” “我睡觉磨牙了?” “没有。” 沉默片刻,她恍然大悟:“我拿你手当猪蹄啃了吗?” 此话一出,可见季余音心思究竟有多恶劣。 叶赫没有出言反驳,而是把脸埋在松软的枕头肩,过了一会儿侧身躺着看她,嘴角还有未消散的笑意。 “余音。”他轻轻地唤她的名字。 “嗯?”这人开始反击了吗? “你睡颜很美!” “呃……”脸似乎有些红。 “你没睡醒的时候,我给了你一个早安吻。”叶赫声息惑人,修长的食指先是点了点自己的薄唇,然后在季余音呆呆的注视下食指轻柔的落在了她的红唇上:“不小心亲在了你这里。” “……” 脑子空白,宣布罢工几秒之后,季余音忽然从蚕蛹般的被子里挣脱出来,翻身骑在叶赫身上,暴怒道:“色狼,我今天非杀了你为民除害,你受死吧!” 她伸手掐叶赫的时候,叶赫淡淡接招,只是一个翻身就把她压在了身下。季大小姐是谁,见此情况,她立刻开始进行反击,手脚并用,几乎像个无尾熊一样紧紧的挂在叶赫身上。 一番折腾,胜负难定,季余音自己都有些气喘吁吁了,趴在叶赫胸前喘着气。 头顶有低沉的笑声响起,她抬头皱眉,就见叶赫目光淡淡的落在她的胸前。 胸前有什么可看的?她慢慢低头,然后唇角抽搐了几下,伴随着一声尖叫蓦然离开叶赫,直接下床。 睡衣因为适才的激烈“翻滚”,纽扣松开,叶赫刚才从上往下看几乎把她胸部看得一清二楚。 “流氓。”她抬手飞快的扣着纽扣。 “流氓不会提醒你春光乍泄,如果我是流氓,我会直接把你压在身下好好的‘爱’你。” 幸亏她及时扶住一旁的桌子,要不然绝对会摔得鼻青脸肿。 她几乎是咬牙切齿道:“你都看到了什么?” 叶赫半支起身体显得很无辜:“其实什么都没看到,毕竟才十九岁,身体还没有完全发育好。” 季余音眯了眯眼,言语占她便宜?她很小吗?波涛汹涌的才叫大吗? 她阴森森的哼笑了两声,一手朝他腹部下方探去,“哎呦,我们叶少都二十好几了,怎么还没有发育好呢?” 室内沉寂,叶赫脸上阴晴不定,眯眼看着季余音,显然是受到了惊吓。 叶赫目光落在刚才她握着他的部位,然后无比僵硬的把视线落在她身上。 季余音淡定的拍拍手,对叶赫说:“鉴赏完毕,我回去换衣服了。”镇定转身,还没有来的及松口气,就听到身后叶赫似乎正要起床。 她来不及尖叫,拔腿就往有门的地方跑,有门就对了,找到了门,只要关上房门一切绝对会万事大吉,至少不用担心被叶赫活剥了皮。 季余音在这样一个早晨做错了两件事。 第一件事,她不该“伤害”叶赫男性尊严。 第二件事,她不该那么倒霉的跑到浴室里,跑就跑了,可悲的是叶赫追来了,而且还关上了浴室门。 “没有发育好?或许,你可以帮我重新检验一下。”他居高临下俯视她,眼神中有火苗在窜动。 “有话好好说。”季余音下意识后退,直到贴在墙壁上,她才止住了步伐。 叶赫已经来到了她身前,站定,双臂将她禁锢在他的身体和墙壁之间,他开始吻她,她避开脸,那样子像是要哭:“妈啊!” “你妈很忙,没时间搭理你。” 叶赫最终还是吻了她,啃噬她的唇,吻她的脖子,一寸寸向下,季余音有些眩晕。 他和她身体紧贴,身前他炙热无比,身后墙壁冰凉,还真是冰火交加,两种陌生的感觉在身体里奔涌而至,然后激烈冲撞,让季余音思维越来越混乱。 叶赫在她锁骨处留恋,用嘴咬开季余音睡衣纽扣,一颗又一颗,衬衣渐渐松开,露出洁白滑腻的肌肤…… 季余音神情一震,触手往旁边一按…… 冰凉的雨水转瞬直下,瞬间便把两人淋的浑身湿透。 叶赫手还撑着墙,完美的五官虽然被水淋湿但却透出邪魅和危险,不过经此“意外”,他已经沉沉的闭起双眸,似乎在忍受着怒气。 季余音小心翼翼的从他臂弯下钻出来,小碎步挪到浴室门口,好心道:“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叫脱衣舞女郎过来。” 她只敢说这话,可没胆量留在那里等叶赫的回应。 那天季余音仓惶而逃,一声不吭的丢下叶赫,一个人乘飞机回到了加州。 回到加州是上午十点半左右,想到叶赫发黑的脸就觉得好笑,但当她看到别墅门口的男人时,全身如遭电击,脑子里一片茫然。 他怎么来了? 你是我心里的一首歌(33)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樱花树下,邵飞扬穿着一身白色便装,英俊脸庞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深幽的双眸直直的望着她。 季余音从惊愣中回过神来,将心绪归于最平稳的状态。 “什么时候来加州的?”迈步走近邵飞扬,此刻的她平静的连她自己都感到惊讶。 邵飞扬看了她一会儿,这才淡声道:“星期五晚上。丫” 季余音心一紧,星期五晚上她在拉斯维加斯赌场里,面对邵飞扬,她忽然开始有了时空错落感。 原本应该在A国的人,怎么会一夕间来到了美国加州?是因为……她吗?可能吗? “你……”有些话就在嘴边,却忽然没有询问的勇气。 邵飞扬却率先打破僵局,他看了眼季余音手里的背包,“两天没见你,出远门了吗?媲” “嗯。”他说两天没见她,他在这里等了她两天吗?她脑子在飞快的转动着,他为什么忽然来加州?和吴海棠一起度假吗?那吴海棠人呢? 她朝四周看了看,放弃了。她脑子大概是真的糊涂了,邵飞扬又怎么会闲着没事带着吴海棠在她房子周围转悠? 邵飞扬眼神有些复杂:“快到中午了,一起吃顿饭怎么样?” “好。”她扬了扬手里的背包:“不过我需要把包放在家里。” 邵飞扬点头,很自然的接过她手里的包,然后朝她房子走去,走了几步大概没听到动静,回头静静的看着季余音,似乎在询问她怎么还站在原地不动。 季余音叹气,这世上每个人都在变,好像一直以来没有变的那个人是她。这要放在以前,邵飞扬说什么也不会走到她前面,他总是习惯走在她后面。 走到门前,季余音示意邵飞扬把包给她。 季余音什么都没说,但邵飞扬却知道她要包准备做什么。 他把外侧拉链拉开,然后把钥匙拿了出来。 季余音看着他的举动失神良久,这是她的习惯,可怕的习惯。 促成她养成这种习惯的人不是她自己,而是邵飞扬。 她喜欢背大包,而且包里面乱七八糟,什么东西都往里面装,所以有时候找钥匙很不方便。 邵飞扬干脆把钥匙放在外侧背包位置,她起先记不住,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 习惯,在此之前需要诸多练习和磨炼,当她有一次直接从外侧背包拿出钥匙时,邵飞扬看着她难得的笑了笑,他大概是在说:嗯,不错,继续保持。 多年相处,日夜相伴,他和她有时候单靠眼神就可以交换心灵,这个发现总归让人惴惴不安。 邵飞扬打开了房门,一前一后走进去,季余音觉得有些丢人,因为一个女孩子的家里似乎有些太乱了。 其实也不能称之为乱,客厅俨然就是一个工作室,黑板、画板,各种图纸和铅笔、戒尺摆的到处都是,星期五的时候走的匆忙,所以家里没有怎么好好收拾。 她抬头看了一眼邵飞扬,果然,他微微皱了眉,把背包递给季余音,他开始帮她整理工作台。 可能是特种兵,常年在部队里,所以邵飞扬不是一般的爱整洁和有洁癖,以前季余音只管完成作业,在黑板上解答完数学题,心情好的时候就会随手把手中的粉笔给扔了,帮她捡粉笔头的那个人绝对是邵飞扬。 想起过往事,总归是感慨万千,她原本想张嘴让邵飞扬歇歇,哪能让“客人”在主人家忙碌干活,可话到嘴边,终是化为一声轻叹。 他也许只是见不得房间不整洁罢了。 季余音在盥洗室洗脸洗手,回房间又换了一身衣服,这才走出来。 客厅变化的让她仿佛走错了地方,的确很干净,至少比先前还要干净,沙发上面的抱枕整齐的排列着,倒是邵飞扬的风格。 “先喝杯水。”邵飞扬在吧台后面,放了一杯水在上面,还冒着轻淡的热气,很显然并不太热。 拿在手里,果然是温水,一口气喝完,她把杯子放在上面,“再来一杯。”真不是一般的渴。 他把杯子放好,“等一下要吃饭,喝太多水会没有食欲。”看了眼厨具齐全的厨房,语调轻描淡写:“在家做饭吗?” “……嗯,偶尔做。”她有些发愣,其实都是叶赫给她做的饭,她真正下厨的次数真的是屈指可数,对她来说,自己下厨浪费时间做饭还不如叫外卖。 ※※※※※※※※※※※※※※※※※※※ 中午在一家西餐厅用的餐,离季余音的学校并不远,所以学生和教授院士们常常会来用餐。 “我只知道这家餐厅味道不错。”因为她没有去过别家餐厅,她的日常生活似乎很贫瘠。 “环境很清幽。”他说。 她点头:“这家餐厅做的菜其实很好吃,我有时候会来这里解决午餐。” “一个人?” “我好像人缘不太好。”从一开始到现在,她好像永远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人相处,唯一能相处的只有厚脸皮马雪晴和人缘特好的吴海棠。 想起吴海棠,她喝了口水,问他:“海棠呢?” “……她没在这里。” 她抬头看他,他目光沉沉,英俊的脸庞在光线下显得有些深沉莫测。 她问吴海棠,他的回答可以有很多,比如说“她很好!”、“她最近比较忙!”等等,不管是哪一种,都不应该是“她没在这里。” 好吧,尽管她很想知道吴海棠究竟有没有在这里。 两人一时间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季余音手机铃声响起,她看了看上面闪烁的名字――叶赫,眉目低敛,这是他给她打的第几个电话了?不接,他开车速度再快现在也是在路上,那人只怕气的快要吐血了吧?真是愉快的发现。 只是很快季余音就愉快不起来了,因为邵飞扬的电话紧跟着响起。 邵飞扬接通:“正在用餐……对,她在我身边……嗯。” 邵飞扬把手机递给季余音:“海棠想跟你说话。” 手机就在面前,季余音如果不接听的话,似乎说不过去。 “海棠,我是余音。”季余音感慨不已,声音还真是平静啊! 吴海棠的声音从大洋彼岸传了过来:“好久不见,你在加州怎么样?” “还跟以前一样没什么区别。” 吴海棠问:“今年暑假回国吗?” “回去可能性不太大,功课比较吃力。” “不回来也没关系,等我忙完这阵我去加州看你。” “……好。”她不太好拒绝吧! 两人一阵沉默,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季余音清了清嗓子:“你要不要跟邵飞扬说话?” 对面的邵飞扬呼吸一窒,没吭声。 吴海棠片刻凝滞,然后笑道:“不用了,你们快用餐吧!我到时候再给你联系。” “好。” 结束通话,季余音把手机递给邵飞扬。 吃饭的时候,季余音问邵飞扬:“准备在这里停留多久?” “……看情况。”答案还真不是一般的模棱两可。 她并没有想太多,而是说道:“我明天就要上课了,约翰的课不太好请假,要不然我还可以陪你一起到加州各处走走。” “没关系。”他沉默用餐。 良久,邵飞扬说道:“我卸职了。” “嗯。”她一时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回过神来,皱眉道:“你说什么?”他刚才是不是在说卸职? “半个多月前,我卸任特种兵队长职位,现如今赋闲在家。” “……”消息来得太突然,她嘴张了张,还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为什么?”最终,她还是开口问道。 他笑了笑,看着她的目光有潋滟之色划过:“……有些累。” 她微愣,没想到“累”这个词有一天会从邵飞扬嘴里说出来。 她静静的吃着饭,然后对他说:“你开心就好。” 吃完午餐,邵飞扬送季余音回去,她忍不住问他:“你现在住在哪里?” 那时候汽车正好停在季余音别墅门前,邵飞扬站在车旁,指了指其中一栋别墅对她说:“那里。” 脑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嘭的一声炸开了,季余音瞬间开始冒起虚汗来。 只因,三栋别墅,邵飞扬在左,季余音在中间,叶赫在右。 来点雷吧,她是真心想被劈死…… ***************** PS:新文《重生33天,鬼后倾天下》女主活死人,亲们有兴趣可以去看看啊! 你是我心里的一首歌(34)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34】 季余音觉得她被包裹在一个巨大的蚕蛹里走不出来。对她来说,一个邵飞扬,一个叶赫,如果单独出现在她的生命里,这都不算什么,可有一天他们两个以这样的姿态和她成为了邻居,她完全没办法置身事外。 叶赫说:“如果我们有缘,即便你围绕地球走了一大圈,到头来你还是会回到我身边。” 叶赫以那么直白的方式肆无忌惮的闯入她的生活,他让她一点点的去习惯他的存在,所以现如今就连空气里都能够感受到他的气息,她承认她和叶赫在一起是快乐的,至少在他面前,她是再普通不过的季余音,但邵飞扬来了。 季余音这个时候其实感到很害怕,他有了吴海棠,而她的身边也有了暧昧不明的叶赫,如今他来到加州,又能改变什么吗?或许他什么都不想改变,他只是来度假。但她不会那么傻,度假的地方何其多,为什么偏偏选择在了加州?最重要的是为什么成为了她的邻居媲? 她该开口问他的,问他为什么会住在她隔壁,但她没有问出口。 在这世上再也没有人能够像她一样了解邵飞扬了,就像在这世上邵飞扬最了解的那个人是她一样丫。 他和她都不是善于表达的人,纵使有太多的幸福和美好,也都会悉数藏在内心最深处,然后自寻角落,在那里蜷缩着自我满足。幸福和快乐如此,痛苦依然如此。 季余音并没有感慨太久,因为叶赫回来了。 季余音当时正端着水站在花园里眺望远方,看蓝天,看白云都行,然后低头间就看到了叶赫的车正朝家门驶来。 她下意识僵硬笑笑,然后飞快跑到房门前,开门入内,砰的一声锁上房门,做这些动作的时候一气呵成。 靠着门,她缓缓吐气,还好她速度很快,这都归功于她每天骑自行车上学,要不然双腿哪能这么灵活矫健? 过了没多久,敲门声起,很有礼貌,只是音量比平时重了一些,显然夹杂着私人情绪。 “开门吧!我刚才看到你了。”属于叶赫的声音,隐隐有些闲适,听不出来有什么怒气,也许他是咬牙切齿在说这些话,季余音想。 季余音离开~房门,端着水杯,刚才跑得太急,水都洒了,重新走到吧台,拿起水壶重新把水蓄满。 拿着水杯转身,却发现叶赫就站在她的面前,她吓了一跳,这才想起来叶赫有她家的钥匙,当即心里懊悔不已,身体下意识后退,谁曾想叶赫大步上前,转瞬功夫就把她困在了臂弯间。 “你想干什么?”季余音伸手去推叶赫的身体,但却动弹不得,这才发现两人身高还真是悬殊有别。 “我给你打了好几通电话,为什么一个都不接?”叶赫紧紧盯着她,“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一声不吭离开,最起码也应该跟我说一声。” 季余音一时没说话,单从不告而别离开拉斯维加斯,她的确做得不对。 叶赫一字一字道:“余音,你也就仗着我喜欢你,所以才敢让我这么为你提心吊胆。” 季余音心里有些乱,目光落在他脸上,见他一双黑眸锁视着她,下意识垂下眼眸。 他是真的在为她担心,她以为他给她打电话是要训斥她的,没想到…… 他的唇落在她的唇上,原本很轻柔,但是转瞬就变得异常强势,舌长驱直入,那般攻城略地,季余音惊颤之余狠狠的推开了他。 叶赫微微蹙眉看着她,季余音背对着他,双手撑着吧台,平复凌乱的呼吸,过了一会儿,她还算平静的说:“叶赫,邵飞扬来了。” 房间里一阵沉默,难堪的沉默。 她迟疑片刻,开口再次说道:“他现在住我隔壁。” 没有回应。 季余音终于转身看叶赫,他一直在看她,呼吸比先前有些急促,但还是原来的叶赫,镇定的好像世外仙人。 “所以,刚才拒绝我的吻是因为他?”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心很乱。 叶赫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语声紧窒:“余音,我和邵飞扬,你倾向于哪一边?” 季余音有些烦躁:“能不谈这个话题吗?我很乱。” 她低着头,从来没这么焦躁过,她感觉自己被两股力量拉扯着,心里升起一股久违的无力感。 叶赫良久不说话,最后似是苦笑道:“邵飞扬一来,你就变得不像你自己了,多么可怕的发现。” 这话看似是在讥嘲季余音,其实还不如说叶赫是在自嘲。 季余音没说话,直到房门被人关上,她才惊醒,叶赫离开了,他……就这么走了? 打开门,叶赫已经走出了她的院前花园,她正欲开口唤他的名字,却有一道低沉熟悉的声音缓缓响起。 “叶部长――” 这道声音成功止住了叶赫的身影,也拉回了季余音的视线。 只见邵飞扬一身白色休闲装站在绿草林荫的花园中玉树临风,透出一股逼人的英气来。 他在笑,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季余音有些晃神,他以前很少这样笑的。 季余音看着邵飞扬失神,却不知道叶赫目光始终都凝定在她的身上,见她紧盯着邵飞扬发呆,唇角不易察觉的扯了扯。 邵飞扬和叶赫同时起步,然后面对面而立,同样一米八几的身高,却都透出一股迫人的气势来。 邵飞扬很淡定,笑容依旧,伸出手:“很高兴见到你。” 叶赫也适时的伸出手:“幸会。” “前两天听说隔壁住了一位外交官,我还一直好奇那人会是谁,没想到竟是叶部长,倒也是缘分。” “我已经不是部长了,听说隔壁来了邻居,还不曾想到那人会是你,借用你的话,如今一看还真是缘分,如果邵先生不介意的话,以后我们名字相称吧!”叶赫眼中没有丝毫情绪,没有打招呼也没有笑容。 “也好。”邵飞扬淡漠的向他投以视线,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季余音,然后不着痕迹移开视线:“我刚来加州,以后有不懂得地方还请你多多指教。” “那是自然。”叶赫回应的也很大气。 “为了庆祝我们成为邻居,晚上我做东,还请两位赏脸吃顿便饭。” “一定。” 季余音皱眉,叶赫这个一定,是不是也把自己给包含进去了,但是怎么没人问问她的意见呢? 最终没人问季余音的意见,等季余音回过神来的时候,她还站在院子里,而叶赫和邵飞扬都各自回到了家中。 季余音忽然觉得她一个人呆呆站在院子里的样子不是一般的傻,她咬牙使劲跺了跺脚,转身直接回家。 都什么人啊!一个比一个虚伪。 ******************************* 吃饭?谁能吃的下去,她叫他大爷。 事实证明,邵飞扬和叶赫都是季余音的大爷,不是小爷,因为晚上吃饭是在季余音家里吃的。 季余音还记得刚一肚子闷气回到家里,门铃就响了起来,打开门就看到了邵飞扬,当然还看到了他手中的食材。 她看了看食材,又看看他,无言询问。 “晚上我请客。” “我刚才听到了。”她耳朵好像没聋。 “我现在还没有置办厨房用具。” 季余音其实很想鼓掌的,说一半留一半向来是邵飞扬的专长,不过该死的是,尽管只说一半,可还是把意思表达的很清楚。 他要借用她的厨房。 她在想,她是不是应该小气拒绝,正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邵飞扬已经走进了厨房。于是,她的拒绝全都咽了回去。 邵飞扬做菜的时候,她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机,看了一会儿,听着厨房里传来的切菜声,叹了一口气,放下遥控器,走过去:“需要我帮忙吗?” 总不能坐着吃现成的吧! “不用。” 季余音耸耸肩转身准备离去的时候,只听邵飞扬语声轻淡,但却厚积如山:“我突然来加州,有没有让你觉得不方便?” 身体一僵,过了片刻,声音调适如常:“我还好,没什么方便不方便的。” “……那就好!” 你是我心里的一首歌(35)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人与人相处,从来都不缺厚脸皮之人。季余音之所以有这种想法,是因为叶赫敲门蹭饭的时候手中提着一篮珍藏红酒。 他很平静,至少比季余音想象的还要平静。 季余音感觉他们两个似乎算好了时间,邵飞扬来到她家里不到二十分钟,叶赫就来了。 叶赫把红酒递给季余音,没心思搭理她,径直走向厨房吧台,看着做菜的邵飞扬,笑的很虚伪:“需要我帮你做菜吗?” “好啊!”邵飞扬抬眸看了一眼叶赫,似笑非笑丫。 然后季余音就提着酒,傻傻的站在那里,看着他们“基情无限”的在厨房里和睦共处。 她承认画面很美,毕竟都是帅哥嘛,但是那是叶赫和邵飞扬啊!他们两个放在一起,怎么看怎么危险?定时炸弹,谁知道什么时候会忽然间就引爆了媲。 这种局面,她已经无力去控制了,提着酒向餐厅走去。 厨房,邵飞扬看了一眼叶赫的刀功,由衷赞赏道:“菜做得不错。” 叶赫不吝夸奖:“你做菜也不错,颇有大厨水准。” 邵飞扬笑的含蓄:“余音挑食,我特意学过做菜。” “难怪做得这么好,有心了。”叶赫沉默了一会儿,见邵飞扬在洗番茄,漫不经心道:“茄汁还是不要洗了,余音不太喜欢吃。” 邵飞扬不以为意:“是么?我们在落霞山的时候,她很喜欢吃小番茄。” “人的口味总是会随着时间慢慢改变的。”这话还真是话里有话。口味会改变,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感觉也会发生改变。 “也许。”邵飞扬笑笑,然后忽然唤道:“余音――” “怎么了?”季余音走过来,看着邵飞扬,他现在叫她余音是越叫越顺口了,可是她却听得越来越心惊肉跳了。 邵飞扬伸手把洗干净的小番茄送到季余音嘴边,她下意识张嘴咬住,咀嚼。 邵飞扬无言举动瞬间便戳穿了叶赫之前关于感觉改变的高谈阔论。 季余音不明就里,抬眸的时候不期然看到叶赫眯着眼睛,危险看着她,但是很快就笑了笑,倒了一杯温水放在她面前:“去看电视吧!饭做好了叫你。” 季余音下意识把食指放在嘴里咬了咬,然后看了看两人,端着水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到客厅坐下。 邵飞扬看着宛如在自家厨房轻松自在的叶赫,淡声道:“看得出来,你对余音厨房很熟悉。” 叶赫薄唇微勾,露出熏然一笑:“她学业繁忙,我每天会过来帮她做早餐和晚餐。” 邵飞扬调拌酱汁,感慨道:“你比我幸运,我和余音在一起很久,我也只给她做过一次饭而已。”而且那顿早餐,她吃了几口就离开了…… 叶赫轻叹:“我也是没办法,吃惯我做的菜,她现在吃外面的菜总觉得没有味道。” 邵飞扬歪头状似认真的想了想:“这个习惯不好,需要改改,你每天辛苦工作,回来还要给余音做菜,她表面不说什么,心里一定很过意不去,好在我来了,不似你和余音每天那么忙,我空闲时间比较多,以后我会负责余音一日三餐的。” 叶赫点头,沉默了一会儿,似在权衡其中利弊,终是妥协道:“也好,以后我和余音的早晚餐就麻烦你了。” 邵飞扬低低的笑,笑声低沉悦耳:“叶赫,我发现我们或许能成为朋友,至少我很喜欢跟你谈话。” “荣幸之至。”叶赫无声含笑,听到火炉上传来的响声,开口道:“水是不是开了?” 邵飞扬关火,然后走过来继续切菜,见叶赫在洗香菇,淡淡的说道:“你准备做什么?” “什锦香菇,余音之前有说过她想吃这道菜。” “嗯,或许你可以把香菇切小一点,她喜欢舀着吃。”邵飞扬提出中肯建议。 “……嗜好很特别。”叶赫笑的很迷人:“不过很可爱。” 邵飞扬笑的温和:“确实很可爱。” 叶赫切香菇的时候问邵飞扬:“需不需要再小一点儿?” 邵飞扬看了看,“不用,这样很好。” 叶赫听“老师”这么一说,下刀速度快了一些,“听说你卸职了?” “嗯。”并没有感到很意外。 叶赫惋惜道:“年纪轻轻就身居特种兵大队长职位,前途无量,就这么卸职了,会不会觉得很可惜?” “那你呢?”邵飞扬把问题抛给他。 叶赫笑:“我?” 邵飞扬淡淡开口:“卸职外交部副部长,如今流放加州成为外交官,我再可惜也比不过你。” 叶赫笑的云淡风轻:“我可不认为我是流放,加州空气很好,我个人还是很喜欢这里的。” 邵飞扬点头:“这倒也是,我之所以来加州,这里空气好倒是原因之一。” “果真是志同道合,你可以尝试一下,晨跑的时候其实空气含氧指数最好,多呼吸有益于身心健康。” “我对这里还不太很熟,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明天早晨我们一起晨跑好了。” “好啊!明天我叫你。”叶赫答应的很干净利落。 ********************************************** 季余音在此之前从来不知道吃饭也可以成为酷刑之一。 邵飞扬坐在她左边,叶赫坐在她右边,但是情况有点不对劲。 叶赫双腿优雅交叠,一条手臂懒懒的搭在季余音身后的椅背上,那情形实在是有些小暧昧,好像在揽着她一样,害的她不自在极了。 邵飞扬倒是很平静,他给季余音倒了一杯果汁放在她面前,里面有吸管,他说:“尝尝看,两个橙子鲜榨,不会太酸,因为放了一块糖。” 季余音喝了一口,记忆中的味道。 邵飞扬问她:“跟以前味道一样吗?” “一样。” 叶赫看了一眼邵飞扬,又看着季余音,笑了笑:“好喝吗?” “还不错。”她如果说很好喝,两人会不会打起来? “我尝尝。”叶赫直接把季余音刚才喝过的橙汁拿在手里,低头喝了一口。 季余音一时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看向邵飞扬,他把笑容控制的很好,最起码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看来橙汁准备少了,我再去榨一杯好了。”邵飞扬起身。 “我去。”季余音连忙站起来:“你们聊。” 季余音赶紧逃离现场,走了几步回头看他们,叶赫虽然在跟邵飞扬讲话,但是目光却望向她,明明笑眯眯的,却没有丝毫笑意。 而邵飞扬呢?端着一杯红酒,姿态从容,轻轻抿了一口,低眸间淡笑如烟。 她甩甩头,叹了一口气,走到吧台切橙子,身后有呼吸拂动,她心一颤,蓦然回头整个人困在了叶赫的怀里,他搂着她,她没想到他这么大胆,双手抵在他胸前,“叶赫,你快放开我。” “担心邵飞扬看到我们这样?”他说着更紧的搂着她。 季余音皱眉:“你疯什么?跟邵飞扬有什么关系?”其实还是有关系的,不管她和邵飞扬之间是什么关系,现如今这样总归是不太好。 “没关系吗?”叶赫笑,微微侧身,方便季余音看到邵飞扬。 季余音心一紧,邵飞扬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嘴角笑容适宜,仍然英俊帅气十足。 但季余音是了解邵飞扬的,他眼神有些冷,只见他抬手间,杯中红酒转瞬入喉…… 她蓦然收回视线,这下好了,叶赫目光比邵飞扬更冷,因为他的笑容完全凝结在唇角,俊雅的五官透着寒气。 他缓缓松开季余音,眸光敛下黯然,退了退,笑容扬起:“我橙汁不加糖,谢谢。”转身离开。 季余音原本觉得心绪不宁,听了他的话顿时有些不悦了,他还真把她当佣人了? 季余音回到餐桌上的时候就听叶赫在问邵飞扬:“打算在这里住多久?” “如果邻居关系不错,可能会住的久一些。”邵飞扬这话也是句句藏针。 季余音把橙汁交给叶赫,叶赫习惯性的揉了揉季余音的头发,这般亲昵之举,让季余音想死的心都有了。 再看邵飞扬,眼神幽深,宛如古井深泉,仿佛要看穿她内心最深处。 她低头吃菜,无比悲哀的发现她如今夹在他们两人之中坐立难安。 两双筷子同时落入她碗中,季余音没打算抬头,低头沉默的扒着饭,这时候在室内,估计就算打雷也劈不死她,他们不是厨艺好吗?一人去拉根面,直接勒死她吧! 你是我心里的一首歌(36)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季余音的担心很多余,邵飞扬和叶赫相处的很愉快,至少表面看来很愉快。 她有时候端着水杯站在庭院中看到他们两人闲适聊天,会觉得恍然若梦,也许世界发展太快,而她每天都困在学院里埋头学习,所以才会跟这个世界显得格格不入。 人与人之间的交往还真是很奇怪。 她从最初的尴尬中跳脱出来,反而心境越发清明。 她拒绝让邵飞扬和叶赫再进入她的厨房,甚至为了防患叶赫,重新换了门,其实这个举动完全没必要,因为邵飞扬来到这里之后,叶赫再也没有擅自登堂入室,规矩的很丫。 她这才意识到邵飞扬住在这里已经有大半个月了,而最近,叶赫倒是跟邵飞扬关系处的很好,相反两人对她的态度少了之前的热衷,反而显得有些淡漠。 同样,态度淡漠的那个人还有她媲。 她有时候早上去上课,出门见到庭院中运动的邵飞扬,会淡淡的打招呼:“早。” “早。”邵飞扬建议道:“时间还早,或许你还有时间吃早餐。” “我会的,谢谢。”骑着脚踏车离去。 晚上回来,看到开车回来的叶赫,叶赫摇下车窗:“回来了?” “嗯。” 把车锁好,开门,进门,关门。 她是个学生,有数不尽的学业在等着她,况且身处加州理工这么变态的学校,每天恨不得把时间分成两半来用,实在没心情成为他们斗争的调味剂。 也许他们根本就没有在斗争,毕竟……邵飞扬已经有了吴海棠,也许他来这里真的只是为了度假。 有这种认知的时候,她正推着车回家。 邵飞扬散步经过她身边,然后两人都没有说话,沉默走了一会儿,邵飞扬忽然说:“车篓里放的是什么?” 她微愣,然后看了眼车篓说:“两张歌剧票。”加州理工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给他们这些学生发一些话剧票、歌剧票和演唱会门票,她不知道浪费了多少张。 邵飞扬把票拿在手里,看了看歌剧名称,笑了笑:“《图兰朵》?”顿了顿,他语声轻谓:“一起去看吧!” 季余音看了他一眼,在这种事情上没必要表现的太过小家子气,“好啊!” 歌剧时间是第二天晚上,季余音学校离歌剧院比较近,她事先跟邵飞扬说好,他们直接进场在座位席等对方。 歌剧开始,座位席一直没有邵飞扬的身影,为了尊重歌剧,入场观众都关了手机,她只能干着急等着。 半个小时后,他还没来,她心急如焚,生怕他在路上出了什么事情,连忙走出歌剧院,开机后第一时间就给邵飞扬打电话:“怎么还没到?” “……到哪里?”声音茫然。 季余音有些生气了:“你先告诉我,你现在在哪儿?” 当季余音听邵飞扬说他在吃饭的时候,当时就怒了,“你等着,我去找你。” 二十分钟后在学校附近餐厅见到邵飞扬,季余音隐忍怒气问他:“我在歌剧院等了你半个小时,你在耍我吗?” 邵飞扬微愣,瞳孔收缩,然后又渐渐扩散,他放下刀叉:“……对不起,我忘了。” 季余音看着他,他穿的很正式,一身笔挺西装,英气挺拔,这身装扮好像是在赴什么重要的约会。 “你今天跟人有约吗?”她皱眉问。 “……嗯。”他笑了笑,只是那笑并没有什么表情。 “跟人有约,你应该事先跟我说一声,这是最基本的礼貌。”她在歌剧院提心吊胆了半个多小时,就是担心他出事,只因为他是一个时间观念很强的人,从来没有迟到过,如今竟然放她鸽子,没有怒气是假的。 “抱歉。” 看了一眼盯着餐盘发呆的邵飞扬,她转身离去。 季余音离开后,邵飞扬拿出电话,他拨了一组手机号码:“她一个人,刚离开KALA餐厅。” 结束通话,他重新拿起刀叉,沉默的切着牛排,然后把牛排放在嘴边的时候,他喉结颤动了一下,眼角湿润,笑了笑,终是把牛排放在嘴里,慢慢咀嚼着…… 季余音走出餐厅,看着万家灯火,心思彷徨,她随手拦了一辆特色三轮车。 晚风拂面,她觉得很清爽,城市霓虹灯跳转,她在五彩灯光下自嘲的笑笑。 “滴滴滴――”身后有汽车鸣笛声,三轮车司机不高兴了,美式英文流泻而出:“不就是开着名车吗?有什么好按的?” 季余音闻言,转眸往后看,就见一辆宝马BMW紧随其后,她微微皱眉,又眯眼看了看,然后她重新坐好。 三轮车在别墅前停下,她下车,并不急着进去,而是看着紧随其后停车的叶赫。 他没下车的打算,她就主动上前敲了敲他的车窗。 他把车窗摇下:“我开车在三轮车后面鸣笛,你没有听到吗?” 她淡淡的说道:“听到了。” “没有认出我来?” “认出来了。”话语漫不经心。 “那为什么不下车?” 她处变不惊:“你为什么会跟在我身后?” 他嘴角扬起轻漫微笑:“碰巧路过,你该不会认为我在跟踪你吧?” 她平静道:“我没这么认为,时间不早了,都各自洗洗睡吧!” “饿不饿?”他问。 “不饿。” 她转身离开,没回头,但是她知道叶赫在看她。 回到家里,她觉得肚子有点饿,找了一桶泡面,烧了开水,想想不能太虐待自己的胃,又特意加了一个鸡蛋。 第二天早起上学,邵飞扬在门口等着,手里提着早餐,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昨天的事情我很抱歉。” “没关系。”她说,视线下垂落在早餐上:“赔礼早餐吗?” “嗯。” “给我吧!”她接过,边推车边说:“谢谢。” 三人关系很微妙,季余音觉得一个人很好,去他个邵飞扬,去他个叶赫,她季余音一个人风里来雨里去这么多年,什么时候依靠过别人,没有他们,她一个人小日子过得格外轻松。 只是季余音注定在学业上磨难重重,她不知道她该庆幸约翰终于重视她,还是该感到悲哀,因为约翰新成立的研究小组里只有三个人,分别是她、约翰,当然还有莫颜。 所以当莫颜在一个周末敲响她的房门时,她实在不该感到惊讶。 约翰出名的难缠,跟他共事,必须要把功课提前做到位,莫颜在季余音开门的那一瞬间,态度冷傲:“别扯我后腿。” 季余音当时双臂环胸靠着门,一时没忍住,当场就笑了。她说:“后腿留给别人,我只扯前腿。” 莫颜脸色很难看,这才意识到季余音把自己比喻成“猪”了,当天研习项目的时候,整张脸都是黑的。 当季余音意识到莫颜似乎开始以项目为由频频出入别墅区的时候,她看着隔壁叶赫的房子若有所思。 莫颜钟爱高跟鞋,走起路来,自有一番柔情似水的风韵,身段更是妖娆多姿,就连跟人讲话仿佛都能滴出水来,但是没有人会觉得她是一个花瓶,因为她讲的话通常很有智商,尤其面对男人的时候,话语比她这个人更能让人觉得惊艳绝伦。 综上所述,莫颜是一个花瓶,可也是一个了不起的人才。 莫颜自视甚高,所以如果她喜欢上叶赫也不足为怪。 一个女人面对喜欢的男人,该有什么样的眼神,她并不会感到陌生,毕竟谁没有爱过呢! 季余音有这种想法的时候,正从附近超市出来,手里提着几罐饮料,不期然看到邵飞扬,他站在马路中间,来往车辆在他面前穿梭,他竟然站着不为所动。 “飞扬――”她心一紧,快步上前,拉着他就往一旁带,有司机边开车边恶声恶气道:“神经啊!” 这要放在以前,季余音早就追着车破口大骂了,但是邵飞扬脸色苍白,他眼神茫然,愣愣的看着她,那样的表情像一个迷路的孩子,一时间找不到家里的方向。 她原本还想问他为什么会站在路中间,却听他语声疲惫道:“余音,还记得我们以前都是怎么回落霞山的吗?” 她看着他终是点点头,她在前,他在后,中间永远都隔着一段距离,怎么会忘记? “很怀念,我们再这样走一次怎么样?” 她看着他温暖的眼神,沉默转身,她在前面走,他在后面跟着,就像她永远不知道他在她身后是什么表情,而他也永远都不知道她在前面是什么样的表情。 你是我心里的一首歌(37)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季余音和邵飞扬回去的时候,就看到叶赫和莫颜在花园栅栏外谈话。 季余音感慨莫颜下手倒是挺快。 五天前见到叶赫,莫大小姐礼貌浅笑。 三天前见到叶赫,莫大小姐开口问好。 一天前见到叶赫,莫大小姐开始请教学术问题。 现在见到叶赫,莫大小姐开始有意识缩小两人之间的距离。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媲。 叶赫率先看到季余音和邵飞扬,单手插在裤袋里,闲适打招呼:“一起出去了?” 邵飞扬平静道:“路上遇到。” 季余音没吭声,因为莫颜双手把资料抱在胸前,眼睛斜斜的看着季余音,那姿态别说有多白天鹅了。 不过季余音没生气,因为美人做这些动作,观赏性还是很高的。再说莫颜高傲起来确实挺美,至少让人移不开视线。 她目光在莫颜和叶赫两人身上来回扫视了一遍,然后问莫颜:“找我的?”还是问清楚比较好,免得莫颜不是来找她,而是来找叶赫,那她岂不是没面子? “教授让我把这些资料给你送过来。”莫颜把手里的资料递给季余音。 她接过资料,“谢谢。”转身要回去的时候,邵飞扬拉住她的手:“余音,晚上一起吃顿饭。” 季余音看着他,隐约觉得邵飞扬有话跟她说,同时看向邵飞扬的还有莫颜和叶赫。 莫颜下意识看了看叶赫,他浅淡的笑,神色如常,没有丝毫情绪外露。 ********************* KALA餐厅,一个月前,邵飞扬初到加州,季余音带他来这里是接风洗尘,如今两人再次来到这里,却是恍然隔世。 “转眼间,我来加州已经一个月了。”邵飞扬声音不高不低,听不出情绪来:“是时候回去了。” 她蓦然抬头看他,然后低头,近乎呢喃道:“不是辞职了吗?那么着急回去做什么?” 良久,邵飞扬开口:“我要结婚了。” “嗯。”手一颤,她静静的切着牛排:“海棠是个好姑娘,你好好待她和……孩子。” “……嗯。” 又是好一阵沉默,两人吃饭,都有些食不知味,百感交集。 “什么时候走?”她抬头看着他,眼神倔强。 “后天。” “……”一定要选在那一天吗? 他平静的说道:“后天你生日,我可能没办法陪你过了,你知道的,海棠怀孕了,她身边离不开人,我已经在这里逗留太久了……” 她飞快的说:“我明白。”她真的明白。 “这是礼物。”他把一个精致的盒子放在她面前。 “是什么?”打开,竟是一组手表,一大一小,分明是情侣手表。 “叶赫待你很好,我相信他会好好照顾你的。”邵飞扬说这话的时候,语声凝窒。 她眼神愤怒:“这算什么?你跟吴海棠结婚,害怕我缠着你,所以迫不及待的要把我打包送给别人吗?” 他痛苦的看着她:“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季余音忽然间感到很累,她靠着椅背:“……飞扬,给我极致幸福的那个人是你,给我刻骨痛苦的那个人也是你。我从来都不是一个犹豫不决,在情感中徘徊不定的人。你不爱我但却放不下我,我懂,但是别再为我的感情买单了。不管我以后跟不跟叶赫在一起,都已经跟你无关了,因为这是我的感情,任何人都操控不了。” 他握着她的手,抵着他额头,语声虔诚:“我只盼你幸福快乐。” 她抚摸着他的黑发,眼眶湿润:“你是我在乎的人,一辈子都是,哪怕有一天你成为了海棠的丈夫,你依然是我心中那个好飞扬……只要你们过的幸福,那我就是幸福的。” 泪水滑落,以至于她没看到邵飞扬的泪砸落在桌布上,恍如寂寞渲染,无尽扩散。 那天邵飞扬背她回家,宛如是一场过去情感的告别礼,她脸颊埋在他肩上,泪水缓缓滑落。 他语声轻缓:“在哭吗?” “没有,风太大了。”她抬起泪湿的眼睛,前方路途渺渺,第一次她有了茫然感。 她对她的人生忽然无比质疑起来,她究竟想要的是什么,一直以来想要追寻的又是什么呢? *********************** 回到家里,她一个人蜷缩在沙发上发呆,也不觉得时间过得有多快,直到手机嗡嗡的发出震动声,她才回过神来。 叶赫的电话。 “还以为你会直接挂我电话。”叶赫在电话那端似是松了一口气。 她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深夜十点了,“还没睡吗?” “睡不着,出来散步发现你家灯还在亮着,就想着给你打个电话。” 她听出他话语间的意思,皱眉:“你别告诉我,你在我家门口。” “嗯。” “……” 两人拿着手机,良久没有出声,一阵沉默,然后季余音起身走到门前,深吸一口气打开,果然看到叶赫拿着手机站在她面前,庭院中朦胧的灯光照在他脸上衬得他脸部线条柔和,整个人显得很梦幻。 季余音脑子有片刻的空白,只是静静的看着面前挺拔颀长的身影发愣。 他和她都还拿着手机,手机甚至还放在耳边忘了收回。 叶赫嘴角勾笑,笑容在暗夜里显得格外性感迷人,声音暗哑低沉:“我有个建议。” 她问:“什么建议?” 叶赫含笑看着她:“把手机关了,怎么样?” 一句话把季余音惹笑了,他和她这么近的距离还拿着手机讲话确实显得有些傻。 季余音挂断电话,侧身道:“要进来吗?” 叶赫摇头,而是手臂撑在季余音身后的门棱上,以保护者的姿态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 两人离得很近,近到叶赫能够一眼就看到季余音颤抖的睫毛,她睫毛一向很长,像两把小扇子一样低敛栖息,灯光照在她的脸上,有些朦胧,却越发清丽娇美。 不知谁受了谁的蛊惑,季余音觉得心跳在加速,当叶赫缓缓低头,深情的望着她时,她笑了,笑容有着说不尽的释然,抬眸看着叶赫,淡声道:“叶赫,我记得你说过西雅图很美。” “……的确很美。”他似乎预感到她想要说些什么,整个人有些紧张起来。 她迟疑片刻,终是说道:“还有半个月学校就放假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怎么样?” 她话说完,叶赫忽然沉默了,然后他额头与她相抵,略显急促的呼吸可见他心绪有多不稳,但却镇定道:“一起去西雅图,男女朋友身份吗?” 状似认真的想了想,她说:“还有半个月,看你表现。” 叶赫声音诱惑低沉:“我以为我还要暗恋你很久。” 季余音脸庞在灯光下变得忽明忽暗,停了几秒,她说:“我想要给自己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 邵飞扬走的那天是季余音的生日。 黄昏他拿着行李,提着蛋糕敲响了叶赫的家门。 叶赫微抿薄唇,复杂的看着他。 “今年蛋糕我给她准备,以后她的生日蛋糕都交给你了。”邵飞扬低眸,抬头的时候笑了笑:“把她交给你,我放心。” 叶赫接过邵飞扬手中的蛋糕,话语沉重:“你可以等她过完生日再走。” 邵飞扬苦涩道:“人生偶尔留点遗憾其实挺好的。” “飞扬,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她知道你一直在欺骗她,你让她情何以堪?” 邵飞扬无力地笑了:“如果可以牵着她的手一直走下去,我不会退缩。我以前背着她走落霞山那条路,我觉得路真的很短,我想一直背着她走下去,但现实是残忍的,我不能永远守着她,所以她有她的人生,我有我的人生。她不该爱上我,因为爱上我注定化灰成烟,同样我会在她厚重的爱里面窒息死亡。” “我欠了你。”叶赫话语艰涩。 邵飞扬云淡风轻的说:“不,是我欠了你。我了解她的伤痕累累,我不忍心把她一个人扔在可怕无望的世界里,有人能够代替我好好爱她,我的心是欢喜的。”转身的时候,他语音飘渺:“别让她一个人,因为她……很怕寂寞!” 你是我心里的一首歌(38)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季余音知道叶赫生性犯桃花,但她没想到他的桃花运会那么好。 别墅区里,有很多春闺怨妇闲着没事就会或明或暗的对他垂涎三尺,没想到这种招桃花的本事在学校里也是越发见长。 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长得还“凑合”。 如今他斜靠在座驾车门前,双臂环胸,修长双腿交叉,戴着墨镜,面对眼前好几位女学生,他优雅的笑了笑。 季余音把笔记本抱在胸前认真的研究了一下叶赫的笑容,那笑说实话有些假。她撇了撇嘴,这人笑起来一点也不真诚。 所以说眼前几位花痴女,眼光还真是肤浅,盯着叶赫的脸就羞涩的满面潮红,追求真小,如果是她的话,她遇到极品男,一定会***熏心,直接上手…媲… 季余音蓦然打住了她略微有些不健康的想法,只因还真有人上手。 季余音认识那位女生,天文系的,有名的小蜜蜂。 所谓小蜜蜂,哪有鲜花,就往哪儿采蜜。 校园花树比较多,花瓣落在叶赫的发丝上,那小蜜蜂很热情,走上前,单手就能拿掉花瓣,可她偏偏一手搭在叶赫的肩上,另一手绕过叶赫的脖颈去拿花瓣,姿态别说有多亲近了,从季余音这个角度看过去,说两人在接吻估计也没有人会质疑半分。 季余音轻笑,但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因为身边有阵风快速吹过,那是一个背着双肩包的男生,背影僵直,季余音眨了眨眼睛,怎么那么熟悉呢? 想起来了,此乃小蜜蜂正牌男友。 男生很生气,近前就阴测测的吼道:“你们在干什么?” 季余音走过去,声音在他身后响起:“这位同学别激动,有话好好说。” “他调戏我女朋友。”男生气的脸色涨红。 季余音笑了笑:“你哪只眼看到他调戏你女朋友了?分明是你女朋友在引诱他。” 男生愤声道:“胡说,我女朋友才不会喜欢他。” “借用你的话,他也不会喜欢你女朋友。”季余音说着,上下打量了一眼小蜜蜂,忍不住娇声笑道:“要调戏也该调戏一个长相漂亮的,就你女朋友这长相……” 话语未完,叶赫直接开门,把季余音直接半抱着放在了副驾驶座上,车门关紧,成功堵住了男生的咆哮声。 坐在车里,季余音皱眉道:“我话还没说完呢?”看着车窗外,男生拉着小蜜蜂大步离去,小蜜蜂几步一回头,频频往他们这个方向看。 好狗血的悲情镜头! “小蜜蜂偷吃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她男朋友眼睛算是白长了。” 笑容缓缓在叶赫唇角扬起:“你能看出来我和那女生没接吻,他又怎么会不知道?” 季余音微愣,迟疑道:“你的意思是,他在给小蜜蜂找台阶下。”想不到学校里还有这么硕果仅存的痴情娃,没有感慨是假的。 “嗯。”因为太过喜欢,所以才会包容对方的所有,如果女人没错,那就只能是他的错,即便他是无辜的。 “那也不能污蔑你。”季余音看了叶赫一眼,撇撇嘴:“你都不生气吗?”叶赫怎么看都不像是任由人欺负的主儿,今天这是怎么了? 叶赫轻轻一笑,谦谦如君子:“怎么说呢?男人不太在意这种事情。” “嗯,这话我听出来了,你的意思是女人比男人小肚鸡肠。”季余音真心是忍不住了:“哥哥,你知不知道我刚才是在帮你,这要搁往常,我早就摊张报纸盘腿坐在地上看戏了。” 叶赫神情平静,嘴角弧度却可疑的扬了起来,竭力压制内心的躁动,温声道:“又在说胡话了,毕竟是你的校友,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撕破脸不好。你护我,我也总要多为你想想。”语声温和却又不乏力度。 季余音听了,只觉得心里感动,眼里有了笑意,却嘴硬道:“我跟他们平时又不来往,我不在乎。” “我在乎。”叶赫目光如水,温柔的眼神仿佛有水能够从里面流淌出来,“余音,我总希望这世上爱你的人比记恨你的人要多的多。” 季余音心绪有些不稳,不愧是外交官,跟人讲话专拣好听话来说。 过了一会儿,她忽然问他:“以后你妻子红杏出墙了,你会怎么办?” “你敢。”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从他薄唇间蹦出来这么两个字来。 “我说的是你妻子。” “如果不是你,这个问题完全没有回答的必要。” 季余音妥协:“好吧,换个方式问好了,如果有一天我不幸成为你的妻子,而我不甘寂寞,背着你红杏出墙,你会对我怎么样?” 叶赫指节闲适的敲击着方向盘,面无表情道:“我会把你压在床上,大战三百回合,不分白天黑夜的颠龙倒凤,直到你跟我求饶,直到你说你错了。” 季余音一时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她看着前方路况,冷幽幽的说道:“叶赫,你个臭流氓!” 简直就是人面兽心,谁狠都没有叶赫狠。 叶赫笑,只是那笑慢慢收敛,沉默几秒,他没看季余音,却开口说道:“邵飞扬黄昏的时候走了,你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他现在估计还没有登机。”叶赫说的轻描淡写,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 “……”她嘴角依然带着笑容,似是没听到叶赫在说什么,“我们这是去哪儿。” 叶赫一阵沉默,然后他平静开口:“超市,晚上给你做大餐。” 超市没去成,因为临近超市还有一个路口,叶赫的手机响了,他接电话的时候,神情还很轻松,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话,“呲――”的一声,他蓦然刹车,没有任何征兆,如果不是因为系有安全带,季余音绝对会撞在前面的储物盒上。 季余音皱眉看向他的时候,还有些生气,但见叶赫脸色难看,她一时也就没吭声。 出了什么事情吗? 叶赫听电话的时候,脸色越来越难看,挂断电话好一会儿,竟然发起呆来。 “怎么了?”季余音声音很轻,因为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还是谨慎问话比较好。 肩膀被叶赫紧紧握住,她抬头,叶赫眼神就那么直直的撞进她的眼里,“有急事需要我去处理,我先送你回去。” “好。”叶赫发动引擎的时候,她神情也变得凝重起来:“事情严重吗?”她从未见叶赫这么失常过,所以才会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不太清楚,需要我去看看才知道具体情况是什么样。” 那一刻,季余音听出来了,叶赫语声乍听很轻松,但是却透露出紧绷和压抑。 她搞不清楚状况,也就不便多说什么。别帮不上忙,还跟着瞎添乱。 把季余音送到家门口,她下车,关门,然后对叶赫说:“小心开车。” 叶赫竟也跟着她走下车,眼神闪烁出异样的光芒,忽然抱住季余音:“等我回来,我们一起过生日。” “嗯。”她试着缓和气氛,开玩笑道:“人不要紧,最要紧的是生日礼物不能忘。” “势利鬼。”他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子,黝黑的眸子深不见底:“我走了。” “快走快走,不送了。”她连连摆手。 叶赫又抱了抱她,快步打开车门,开车离去。 季余音看着早已消失不见的车影,皱眉,看样子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他几时开过这么快的车? 季余音回到家里,先煮咖啡,当整个房间都充满了咖啡的香气时,她这才意识到今天她生日,似乎太平静了一些。 从包里掏出手机,竟是黑屏一片,手机没电了自动关机了,难怪……一个电话都没有。 换了电池重新开机,短信一个接一个纷涌而至,有父母,有哥哥,有马雪晴,有吴海棠…… 那些温暖,充满关心和感动的话语让她看了内心百感交集,先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热气氤氲,她端着咖啡,站在窗前,看着窗外,指尖在手机屏幕上点了点,现在是七点钟,邵飞扬应该还没有登机吧! 无意识把玩手机,找到邵飞扬的手机号码,看着拨号键良久,终究没有按下去。想了想,拨通了母亲的手机号码,今天是她的生日,更是母亲的受难日,真的很怀念母亲…… 你是我心里的一首歌(39)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叶赫回来的时候,季余音正在吃泡面,窗外夜幕低垂,能见度很低。 “抱歉,我回来晚了。”叶赫笑,只是那笑有些勉强。 季余音起身,含笑问道:“没关系,还有开水,你要不要吃泡面?” “……也好。丫” 她淡淡的笑:“那你坐着,我给你做。” “好。” 她没有问叶赫出了什么事情,她想这个时候他或许需要的只是一碗热腾腾的面,因为他的脸色真的不太好。 做饭的时候,她察觉到叶赫的视线,忍不住失笑:“你盯着我干什么?媲” 他微敛双眸:“余音,这是你第一次为我下厨。” 她打趣道:“只是一碗面而已,是不是太容易感动了?” “今天你生日,原本下厨的那个人该是我。”他温声道。 “你为我下厨那么多次,偶尔我为你下厨一次算得了什么,况且年年生日,千篇一律,我都过厌了。”她问他:“要不要加荷包蛋?” “……嗯。” 热腾腾的面很快就上桌了,她把筷子放在他手里,见他盯着面失神不接,就握着他的手,把筷子放在他手中。 他忽然握紧她的手,“余音――” “嗯?” 他沉默了几秒,然后淡淡的笑了一下:“吃完饭,我带你去个地方。” “神秘兮兮的,去哪儿?” “去了你就知道了。”言语中竟夹杂着些许窒息。 原来这世上,真的有一种语言能够让人的笑容在眨眼间功夫就灰飞烟灭。 “余音,有一件事情,我有必要告诉你,邵飞扬生病了,病的很严重。” 耳边还在回响叶赫的话,季余音已经身处医院了。 她从未想过,邵飞扬竟然患有阿兹海默氏症。 医生说:“阿兹海默氏症是一种持续神经功能障碍,脑部记忆神经细胞会随着时间不断丧失,猝发此病非常罕见,这种病将导致记忆力减弱,时间,空间,定向力都会发生异常……” 医生说:“随着病情日益加重,病人甚至会不记得怎么样吃饭,穿衣和洗澡。” 季余音头脑发昏,颤抖着身体,那一刻泪如泉涌,心情瞬间就沉入了谷底:“没关系,你说该怎么治,我们就怎么治。” 她把希望和无助的眼神仓惶的落在医生身上,但医生却摇头叹息道:“这种病根本就无法治疗,存活时间不长,他会一点点的丧失记忆,会慢慢的忘记所有的人和事,直到忘记全部,记忆的尽头就是死亡……” 季余音痛苦的哽咽道:“不可能,一定有人可以治好他的,一定有人……”她无措的用双臂环抱着自己的身体,可还是觉得身体在发抖。 “没有人了,他现在状况很糟糕,病人三年前动过手术,脑部很脆弱,就算有人敢给他开刀,也毫无生还的希望。”医生拍了拍季余音的肩膀,叹息道:“我知道这话听起来很残忍,但我是医生,只能实话实话,别再折腾病人了,他能支撑这么久是在是奇迹,没有几个月可活了……” 死亡不可避免……死亡不可避免…... 季余音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她坐在外面的长椅上,压抑破碎的哭,巨大的痛苦无从宣泄,只能任由泪水肆意泛滥。 她呆坐片刻,失魂落魄得给薛文隽叔叔打电话,她问阿兹海默氏症能治好吗?薛文隽叔叔良久不说话,然后他说不能。 她哭,薛文隽迟疑很久,他叹道:“你都知道了?” 她这才知道,这些年来所有人都在瞒着她,包括她的父母,她的哥哥,他们联合邵飞扬一起把她蒙在鼓里。 在她十四岁的时候,邵飞扬就知道他患有阿兹海默氏症。他暗中吃药,却始终都没有告诉她,他对薛文隽说:“我再陪陪她,不是她舍不得我,是我舍不得她。” 他每天都需要重复记忆前一天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么多日日夜夜,她竟然还没心没肺的对他说:“飞扬,明天学习安排记得提醒我。” “飞扬,记得提醒我起床。” …… 他表现的那么完美,那么平静,究竟需要用多少时间反复记忆才能做到那般天衣无缝。 十六岁,他第一次因为阿兹海默氏症昏迷,父母一直劝他动手术,他说:“只要她在国内一天,我就不会走进手术室。” 于是有了吴海棠…… 薛文隽叔叔说,吴海棠有自己的男朋友,吴海棠帮邵飞扬演戏,海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飞扬的…… 十六岁她悄无声息离国,他在落霞山呆了好几天,最后走进手术室…… 他是特种兵大队长,但早在两年前就卸任了,因为他的记忆力下降,已经不适合上战场了…… 薛文隽叔叔说:“飞扬去加州之前,知道他活不久了,他只是想去看看你,他总是容易忘记很多事,但是他唯一记得的那个人就是你,他说你的生日快到了,他给你过完生日就回来,然后哪也不去了……” 季余音跌跌撞撞的从医院走出来,她的眼泪不停的涌出来,她要回家,这一切都是梦,她回去睡一觉,一切都会过去的。 上帝最喜欢开玩笑了。 她混混沌沌地往外走,沿途不知道撞了多少人,步伐紊乱,她的世界一片漆黑。 叶赫坐在车里,从烟盒里拿出了一支烟,点燃,刚吸了一口,就有强烈的烟草气息往肺里窜去,他低低咳嗽,单手放在车窗外,烟灰掉落在地,一如他的感情,随风飘散…… 他瞳孔急速的收缩,蓦然打开车门,几个大步上前,抱住差点摔倒在地的季余音。 季余音宛如大海溺水一般,紧紧的抓着他的手臂,仓惶无助道:“带我回家,带我回家……” “余音――”他黝黑的眸子深不见底,同样痛苦的望着她。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她推开他,漫无目的,慌乱无措中步伐凌乱。 他从后面紧紧的抱着她,脸庞埋在她的肩窝处:“好,我带你回去。” 回去的途中,她蜷缩成一团缩在后座车门处,长发披散下垂,遮住脸庞,无助的像个孩子。 他担心她,不时的透过后车镜看她,好几次差点跟别的车辆相撞。 他看着外面的霓虹灯光,他是什么时候知道邵飞扬病情的呢? 他和邵飞扬一起跑步,跑出很远,察觉邵飞扬没跟上,回头望去,根本就没有邵飞扬的身影,皱眉原路寻回去,远远就看到许多人围在一起,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心忽然开始乱跳起来,跑近才发现邵飞扬倒在地上昏迷不醒,那天的状况就跟他今天在机场大厅忽然昏迷不醒一样。 他预感到了什么,他背着邵飞扬拦车去医院,他边背着他跑,边痛声道:“邵飞扬,你这算什么?你拖着病体给谁装可怜呢?” “邵飞扬,别以为你这么做,我就会让余音跟你在一起。” 但到最后,他说的最多的却是:“邵飞扬,坚持一下,我们快要到医院了。” 于是他知道了邵飞扬的病,他知道了邵飞扬来这里的目的。 醒来后,邵飞扬说:“我知道你和余音在英国曾经发生过一夜情,别问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如果你爱一个女人,你会有办法知道的。我嫉妒,我愤怒,我吃醋,然后有无尽的失落瞬间包围着我,最后我开始绝望……” “我这一辈子就这么疯狂的爱过一次,没想到就是这么一次,它让我彻底感受到了爱的五味俱全。爱比生死更能把人折磨的体无完肤……” “我来加州,不是为了抢走她,不是为了迷惑她的心,我只是想看看她,看看那个我十八岁就开始守护的孩子,作为告别礼,我只是想在生命里的最后时刻陪陪她,可我不敢靠的太近,因为她太聪明,而我开始变得越来越笨……” “我知道她对你有好感,你不是输给了我,而是输给了时间,她对我纵使没有爱,也有割舍不断的亲情。没关系,以后你和她将有大把的时间在一起。” 最后邵飞扬说:“叶赫,今天你救我,我很感激,但是忘了吧!在她面前你什么都不知道。” 是的,他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如今却不能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季余音肩膀耸动,但是他知道她在哭,她的悲,她的彷徨,她的痛,他又该怎么抚慰呢? 到家了,他开门,触碰她的肩膀,声音很轻:“下车了。” 她身体颤了颤,抬起脸,果然泪湿一片,她懵然的被他扶下车,走了几步,她忽然停住了,目光死死的望着邵飞扬的家门。 她蓦然朝邵飞扬的家跑去,他在后面着急唤她:“余音――” 她使劲的撞门,力道很大,那么猛的力道,竟然生生的把门给撞开了,砰的一声巨响险些震聋耳膜的同时,她站在客厅里,忽然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叶赫脚步凝滞,如遭雷击,这是他第一次走进邵飞扬的家,不该进来的,完全是一个窒息之地。 客厅里,到处粘贴着照片,满屋子都是关于……她! 你是我心里的一首歌(40)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很多年后,季余音一直忘不了当年走进邵飞扬病房的情景。 她从未见过那样的邵飞扬,浑身虚弱的躺在病床上,室内一片冷寂,只能听到仪器发出的滴滴声。 这样的场面总归是太残忍,进去之前,她告诉自己不能哭的,但是看到他的那刻起,泪水还是在眨眼间汹涌砸落。 邵飞扬刚醒来不久,身体虚弱到了极点,原本应该放任自己沉睡的,但是看到季余音,他目光悲凉,竟是惨淡一笑,看样子终是让她知道了。 “怎么哭了?”他微不可闻的低叹道。 季余音只是默默流泪,哽咽道:“我以前一直希望你有一天能够生病住院,然后我就能照顾你,但是今天看到你躺在病床上,我却发现我高兴不起来。媲” 他有气无力的笑,但忽然平静了,没有了最初的恐惧和害怕,有的只是前所未有的疲惫,他撑了这么久,是真的累了。 在生死面前,有很多东西都渐渐变淡了,她有她的想法和灵魂,她一直都是一个很有主见的女孩子,他不能打着为她好的名义,一味的替她做决定。 知道的,知道了;不知道的,也知道了,人生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吗?曾经那么竭力想要遮掩的伤口,有一天就那么毫无征兆的暴露在众人面前,而那些人里面还有一个她,绝望痛苦又能如何,他有记忆橡皮擦,可以肆意擦掉他的过去,但别人没有,而没有,就只能默默承受。 承受的那个人是她,他又怎么忍心呢? 她小心翼翼的看着他:“飞扬,我能握着你的手吗?” 他叹气:“……过来。” 她迈步走过去,步伐艰涩而凝滞,坐在床边,她握着邵飞扬的手,贴在她的脸上:“这双手,我一直想要紧紧的握着,以前是,现在也是,以后也是,我们永远都不要再分开了,你说好不好?” 他任由她握着他的手,没有说话,很久之后才道:“你知道我得了什么病吗?” “……嗯。” 他苦涩的说道:“余音,我连自己都照顾不了,以后又怎么能够照顾你呢?”而他又哪里来的以后? “以前你照顾我,以后换我照顾你。”她像小时候一样,不理会他的意愿,执意的跟他十指交握,那么亲昵的姿势中透露出决绝和坚定。 “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这对你不公平。”邵飞扬话音未落,已经抽出了自己的手指。 季余音慌了,胸口起伏,她想说什么,话语却哽咽在喉间,但她面对他,总要说些什么才行。 “飞扬,你知道我来见你的时候,我都在想什么吗?我在想我从十岁到十六岁,我和你一起共进退,我和你呆在一起的时间比我父母、兄长还要多,你每天跟在我身后,默默的守护着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邵飞扬三个字就深深的扎进了我的心里。我时常生你和吴海棠的气,偏偏你每次都对我很疏离,我那时候心里空荡荡的,难过的说不出一句话来。我甚至在想你死了才好,你死了你就永远都属于我了。”“飞扬,你看我甚至诅咒过你,我是不是很坏?但我不想你死,我宁肯你真的和吴海棠在一起,我也不愿意你出事……” 此刻的季余音很害怕邵飞扬把她推离人生之外,但她又能怎样?她只能无助的看着他,忽然在想,他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也像如今她的心情一样?他只怕比她更绝望吧!一边是他的病,一边是隐忍的爱,他那时候定然比她痛上千倍万倍不止,这么一想,她如今受点苦,又怎么算的上是苦呢? 当她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她唯有紧紧的握着邵飞扬的手,低着头,生怕眼泪控制不住缓缓滑落。 邵飞扬笑了,那笑虽然悲伤,但依然笑意融融:“傻丫头,我死了灵魂在天上看着你,我活着,这颗心也永远都是你的,除了你,我哪有力气再去爱第二个人,也没那个时间去爱第二个人了。” “那就不要爱别人,别排斥我的靠近,让我陪陪你,我从小就爱你,你给我个机会,至少让我陪着你。”她声音在颤抖,眼底都是泪花。 他温柔的盯着她,“跟我在一起,你会很累的。” “跟你在一起,我怎么会累?”他话语很短,可是却钻进了她的心里,那里有着浓浓的痛。 他缓缓说道:“上次我跟你约定去看歌剧《图兰朵》,我衣服都换好了,我甚至想去你学校等你,可是快到学校的时候,我忽然忘记了我要干什么,想了很久,记忆出现混乱,我就到餐厅等你,我以为我穿成那样是为了要和你一起共用晚餐,那次害你白白等了半个小时。像这种情况,以后会越来越常见,甚至会越来越糟糕……” 她眼泪滑落,脸上却有笑容:“没关系,以后你干什么,我都跟你在一起,我每天提醒你,你就不会忘记了。” 她之前竟然还生他的气,她恨不得骂上自己千百回。 “没用的,我甚至不记得回家的路,我原本打算等你过完生日再离开加州的,但是你看到了,我连出门都成问题,现在是出门,以后健忘会更加严重……” 她阻止他的话语:“飞扬,不要说了,我不在乎,你说的这些我都不在乎,我只要你活着,爱情也好,亲情也罢,你早已融入到我的血液里,别对我这么残忍,即便你说的都是以后会发生的事情,也请你不要现在就告诉我。” 邵飞扬没有再说话,他们静静的看着彼此,然后在那目光里看到了坚定,他目光下垂,落在了她的手上,她紧紧的握着他,似乎再也不肯放开他的手。 他的心忽然空空的,终究还是用力的反握住她的手,那样的力气比之以前终究是太虚弱了,尽管如此,他依然紧紧的握着她,把她的手攥在手心:“你看,你的手还是这么小,这么小的人现在却说要照顾我,本来该感动的,可我为什么却觉得很心酸呢?” 她眼眶发胀,轻轻枕在他胸口,认真的说道:“飞扬,我人小,但我心很大,那里装了很多关于你我的过去。以后我每天都帮你复习,就算忘了也不要紧,我们再重新制造新的记忆,你说好不好?” 邵飞扬轻叹,“余音,下辈子我们不要再见了。” “好,下辈子说下辈子的事情,这辈子我们在一起。” 季余音走出病房的时候,已是凌晨一点左右了,万物沉寂,却不如她的心一片愁云惨淡。 在这世上邵飞扬只有一个,而叶赫也只有一个。曾经邵飞扬在她心中的位置是重中之重,然后有一天天平另一端来了一个叶赫,他一点点的开始加码,在天平开始持平,她心有动摇的时候,一切又回归原点。 她从未质疑过如果没有邵飞扬,如果没有所谓时间限制,她一定会爱上叶赫,也许她早已把叶赫放在了她的心里,但此刻,她终究还是要做出决定。 有些痛,痛过一时便会过去,时间久了,也就不会再感觉痛了。 但有些话却不如她想的那般轻松,至少她没有轻松说出口的勇气。 她坐在医院外面的石阶上,静静的抱着自己的膝盖,孤独感萦绕在心,然后叶赫来了,他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在她身边坐下,他似乎有些紧张,拿出烟盒,抽出一根烟,想要点火的时候,才想到了什么:“介意我抽根烟吗?” “你抽吧!” 两人不再说话,他抽的岂止是一根烟,散落的烟蒂显示着他的慌乱。 季余音忍不住说道:“你从未在我面前抽过烟。” “知道你不喜欢。” “还是把烟戒了吧!”顿了顿,她又补充了一句:“对身体不好。” “好。”他回答很机械。 她苦笑道:“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你值得更好的女人,我……不好。” 冷静的叶赫,在那一刻忽然不知所措起来:“余音,我陪你一起照顾他,你如果不希望我靠近邵飞扬,我绝对不会靠近他半步。” 季余音握住他的手,温声道:“叶赫,不管是什么名义,三个人都显得太乱,也太拥挤了……这样不好” 叶赫看着她,目光悲凉,良久都没有再说话,终是缓缓把自己的手抽出来,然后极轻极轻的笑了...... 你是我心里的一首歌(41)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那年六月发生了很多事情。 季余音和邵飞扬住在了一起,邵飞扬的健忘消退的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她不断的跟邵飞扬复述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告诉他:“我去上课的时候,你记得带手机,我给你打电话要记得接。” 她早中晚都会在学校和家里来回奔波,只是为了和邵飞扬在一起吃饭。 当有一次她回来,看到邵飞扬坐在电脑前发呆,她从身后抱着他问:“怎么了?” 他有些尴尬:“电脑怎么开机?媲” 她疼,疼的四肢百骸都在震颤,但却笑道:“来,我教你怎么开机。” 那年六月,莫颜频频出入别墅区,正确的说是出入叶赫的私人领域,莫颜不再以给她送资料为由趁机接近叶赫,因为叶赫完全默许了莫颜走进他人生的举动丫。 季余音有时候走出教室会看到叶赫站在车门前,那一刻会让人有一种恍惚的错觉,好像他等的人是她一般,而他确实在对她笑。不,是对她身后的莫颜在笑,然后莫颜像一只翩飞的蝶,站在叶赫面前,娇羞之姿尽现。 叶赫绅士开门,莫颜羞涩的坐在副驾驶座上,车子离去,从头至尾叶赫都没有再看季余音一眼。 从知道邵飞扬住院的那刻起,她的心里就会有一种莫名的钝痛感,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她站在原地良久都没有动,因为一动有些东西就会在瞬间支离破碎。 那年六月,季余音和邵飞扬吃饭的时候,总会不期然遇到叶赫和莫颜,叶赫背对着她,她看不清楚叶赫的神情,倒是能看到坐在叶赫对面的莫颜。莫颜面对叶赫的时候,少了之前的羞涩,似乎比之前多了几分勇敢和坚定,开始在叶赫面前表现的优雅大方起来。 季余音恍惚的低头扯了扯嘴角,她觉得这时候的莫颜较之以前美多了。 那年六月,莫颜的数理观点独特犀利,颇有之前叶赫之风,可见私下没少请教叶赫,偶尔约翰一边听莫颜陈述观点的时候,还会无意识的看向季余音,他大概觉得奇怪,之前明明和叶赫走近的那人是她,怎么眨眼间功夫就变成了莫颜呢? 其实季余音也不清楚,人生无常,她又哪能说的清楚? 那年六月,莫颜看到远远走来的季余音,她踮起脚尖抱住了叶赫。叶赫背对着季余音,所以并不知道季余音在他们身后,不知道是被莫颜打动了,还是因为什么原因,任由她抱着,并没有推开她。 于是莫颜就枕在叶赫的肩上,一边和叶赫吐气如兰的说话,一边眯眼讥嘲的看着季余音。 季余音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然后转身离开。 过了一会儿,莫颜走进盥洗室的时候就看到水龙头开的很大,季余音正在用冷水洗脸。 那天,外面阳光很好,但盥洗室里却冷得彻骨。 季余音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竟觉得面目全非,耳边响起高跟鞋声,莫颜走到了她身边。 莫颜洗手,然后抽出面纸擦干,从包里拿出护手霜,看了看季余音:“要用吗?” “不用。”季余音语声平静。 莫颜没说什么,拿着护手霜涂抹在好看的双手上,镜子里女子容颜美丽,眉眼间透出慧黠和自信。 “你喜欢叶赫吗?”莫颜问她。 “……”季余音没回答,因为她没必要跟莫颜回答这个问题。 “我喜欢叶赫。”她慢吞吞的说道:“他在国内的时候我就很喜欢他,那时候觉得天上人间,我和他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谁曾想他会放弃外交部副部长那么好的前途,来到了加州,这是上天给我的好机会。” 莫颜说:“你家世无人可及,从小到大要什么有什么,不像我,凡事都需要靠自己打拼,可人的命运就是这样,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不知道你和叶赫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你也看到了,他正在一点点的尝试接受我,所以……他总有一天会是我的。” 莫颜最后说:“我不喜欢你,从我第一次输给你的那刻起,我就开始讨厌你。” 季余音甩甩手,抽出面纸擦手,神色如常,看向莫颜的那刻起:“我以前不喜欢你,可是我现在要开始学习喜欢一个人,因为我想要为某个人多积福报。” 她转身走了几步,稍作停歇,话语张弛有度:“莫颜,你很优秀,跟我比,你永远都将活在我的阴影下,我指的是学业。如果有一天你能从我的阴影下走出来,面向更广阔的人群和视野,你前途不可限量。” 季余音离开了,所以她不知道莫颜的反应,对她来说莫颜是什么反应,一点也不重要了,在生命面前,原来很多东西都可以放的很低很低…… 那年六月末,季余音和邵飞扬一起散步,她担心他口渴,买饮料的时候让他在原地等着,等她出来就看到很多人围着他,他像一个迷路的孩子,不断抓着人问:“余音呢?你有没有见到余音?” “余音,我的余音去哪儿了?” …… 她拿着饮料,站在人群外围,然后背转身体流泪,等泪流的差不多了,她快步走向声音沙哑,慌乱无助的邵飞扬身边,“飞扬,我在这里。” 他仓惶回头,见是她,良久不说话,他开始往前走,可能是要回家,但是走了几步,却又停下了脚步。 她知道他一定是忘了,就率先走到前面,紧紧的牵着他的手,他在她后面沉默的跟着,快到家的时候,熟悉的车辆从她和邵飞扬身边呼啸驶过去,那一刻,她分明在车里看到了莫颜。 莫颜,莫颜,她还真是无处不在啊!而她又有什么资格说出这番话。 开了家门,她关门的时候,邵飞扬忽然从身后紧紧的抱着她,那么重的力道好像要把她深深镶嵌到身体里面一样。 他艰涩的说:“余音,我永远不会忘记你。” 她转身,勾住他的脖子,语声哽咽:“不忘,我们都不忘。” 那年七月初,学校放假,邵飞扬住院复查的时候,季余音在医院守着他,直到他入睡,才回家准备拿两件换洗衣服去医院。 那天夜里天空下着雨,但并不觉得冷,反而觉得浑身很清凉,发丝尽是雨水显得有些狼狈。 没有打车,因为医院离别墅区很近,拐个路口就到了。 身上已经淋湿,索性也不避雨了,她走的很慢,车辆从她身边驶过,溅了她一身雨水,她站在那里宛如落汤鸡一般,用狼狈都不足以形容她的惨状。 那辆车是叶赫的,车灯晃眼,她看到了莫颜和他。 车没停,她伸手擦了擦脸上溅到的污水,想笑,但是心却往下沉去,好像有人拿了一把刀狠狠的刺在她的心上。 她咬着唇,甚至咬出鲜血都不自知,唯恐有哭意流泻而出。 回到家里,叶赫家里的灯在亮着,她却没有心力去想莫颜是不是也在里面,她把自己泡在浴缸里,任由温水浸没她的身体…… 当天晚上,季余音收拾了她和邵飞扬的行李,第二天早上,她和他一起坐上了飞往A国的飞机。 三万英尺高空之上,她靠在邵飞扬肩上,声音里有一种千帆过尽的平静感:“飞扬,我们的记忆在A国,我带你一起去重温我们的故事。” 回到家里,她对所有担心她的人淡淡微笑,她拥抱父母,拥抱兄长,然后她说:“我没事。” 她真的没事,她和邵飞扬一起去曾经的学校,一起散步,晚上依偎在他的怀里跟他复述白天经历的事情,然后第二天清晨,她唤他起床。 那个暑假,她一天二十四小时和他呆在一起,他们坐在落霞山的台阶上,他和她嚼口香糖吃,比谁吹得大。 他忘了很多事情,却在吃饭的时候不停的往他碗里夹菜,然后放在她面前:“余音,吃饭。” 她笑中带泪,抱着他,一遍遍的叫他的名字:“飞扬,飞扬……” 七月末,有一天经过陶艺室,他忽然说:“我记得这里。” 她心一颤,其实怀疑居多,因为他的记忆真的变得很差。 他想了想说:“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间陶艺室里面,你说我手很好看,还让我笑一个,对不对?” 那一刻,她只觉得浑身毛孔瑟缩在一起,他忘了特种兵战友,忘了他身上的战功伤痕,却惟独记得他们初见时她对他说过的话。 他说:“余音,你教教我,我做个杯子送给你。” 邵飞扬已经很难模仿学习新事物了,可那天还是很认真的跟她一起做了一对杯子,她做的杯子很直,给他的。他做的杯子如期所料杯身弯曲,但她看了却紧紧的握着杯子说:“我很喜欢。” 那时候她在笑,他也在笑,只是那样的笑容好比湖水一般,经不起风蚀吹动…… 你是我心里的一首歌(42)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暑期末,邵飞扬已经病的很严重了,他常常会忘了自己身在何处,他会忘记衣服该怎么穿。 季余音给他穿衣服,没有男女之间的避讳和羞赧,自然的像生活在一起多年的夫妻一般,那么多的回忆,仿佛她和他早已长在了彼此的心里。 邵飞扬静静的看着她,然后自嘲的笑:“我是不是很笨?” “不,我的飞扬很聪明,是全世界最聪明的男人。丫” 他笑,笑容温淡:“那你就是全世界最聪明的女人。” 她收敛思绪,问他:“我哪里聪明了?” 他刮了刮她的鼻子:“会给我穿衣服,你说你是不是很聪明?” 她依偎在他怀里,过了很久很久,她说:“飞扬,我们结婚吧!媲” 他身体僵了,脸庞微微抽搐着,就连话语都寒了起来:“我拒绝。” “你不想娶我吗?”她握着他的手,话语很柔。 邵飞扬神情忽然间变得很痛苦,眼睛红红的看着她:“余音,你做这样的决定不是救赎我,而是在逼我,你别逼我……”说到最后竟是语声艰涩,她的心忽然就软了下来,“好,我不逼你,我永远都不逼你。” 开学的时候,季余音和邵飞扬一起回到了加州。 临行前,沈千寻很担心,但沈千寻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紧紧的拥抱她:“余音,坚强。永远别忘了,我爱你!” 季余音知道,母亲之所以什么都不说,是因为母亲也在刻骨铭心的爱着,因为懂,所以才选择放手。 她一直觉得她有一对全世界最好的父母!如果没有他们在背后默默支持,她现在只怕早就垮了下来。 在她人生选择的十字路口,他们不加以干涉,单凭这一点足以让她感念一生。 再见叶赫,恍若隔世,他消瘦了很多,看到她的时候,她甚至能够看到他睫毛颤动了一下。 “好久不见。”季余音听到她有些发颤的声音,可能当天有风,所以才会听起来有些发抖。 他扯了扯嘴角,好似那句好久不见转瞬就会出口,但是最终没有说出来,他点点头,径直走向他家门。 她就看着他的背影,直到房门“砰”的一声关上,她才惊醒过来。 “你们认识?”耳边响起邵飞扬的话。 她心一沉,但却笑了:“认识,一个对我很好的哥哥。” 邵飞扬有些懊恼,“我下次记得跟他打招呼。” “好。” 邵飞扬有时候会忘记一些曾经在他生命里鲜明走过的人,季余音写了纸条放在他的口袋里,上面有她的电话和名字。 有时候他会无意识扔掉,所以她总要不厌其烦的一遍遍写着,为了以防万一,她没事的时候就会手写,写了很多,以备不时之需,手写有诚意,季余音是这么想的。 有一次她写纸条的时候,莫颜来到了她身边,她知道莫颜在她身边站着,但她并没吭声。 莫颜良久不说话,终于她还是开口说道:“这个暑假,我和叶赫一起去了西雅图。” 西雅图?她握笔的手僵了一下,但很快又继续开始写。 那天,她沉默的写,莫颜在她身边沉默的看着窗外,所以季余音没看到莫颜的落寞和悲伤,而莫颜也没有看到季余音的泪一滴滴的砸落在纸页上,将邵飞扬三个字一点点的晕染成一个不断扩大的墨团…… 西雅图,他说过:“余音,暑假的时候我们一起去西雅图吧!你会喜欢上那里的。” 西雅图,注定是他和莫颜的一场绮梦,而她的梦在滚滚红尘,在邵飞扬日渐消退的记忆里。 邵飞扬每天起床都会看一遍她写得内容,直到有一天她在做饭,他忽然拿着那张纸问她:“这是什么?” 季余音心里难过,只是沉默的切着菜,不说话,他走到她身边,将她拥在怀里,温柔地说:“余音,这是不是你写给我的情书?” 她疑惑道:“你从哪儿看出来这是情书了?” 他松开她,指着情书中的那两个字给她看,认真的说道:“你看看就是这两个字,‘余音’,我只认识这两个字。” 她那时候才知道他有很多字都不认识了,她压抑着情绪给他做饭,然后吃饭的时候,她大口的扒着碗里的饭。 “吃菜。”碗里多了一块排骨。 她低着头,觉得不够低,几乎把自己的脸埋在了碗里,有大滴大滴的眼泪砸落在碗里。 季余音一次回家,才发现哥哥来了,原来几天前邵飞扬趁她上学的时候,给哥哥打电话,让哥哥把他接回A国。 邵飞扬说:“就这样吧!我受够了,我总有一天会把你也忘记的,我真的是受够了……”他眼神狂乱,拿着行李就走。 季余音在后面追他,紧紧的抱着他,她哭的像个孩子:“飞扬,别走,求你别走。” 他一点点的掰开她的手,她就浑身颤抖,仓惶的去求哥哥季随意,她几乎是跪在了地上:“哥……你帮我劝劝他,我只想照顾他,我什么都不要了,我从小到大什么都有,可我现在都不要了,我只要他,你快帮我劝劝他。” 季随意抱着她,紧紧的,一个劲的安抚她:“好,我不带他走,不带他走……” 那天,泪眼朦胧间,她看到站在院子里的叶赫,他目光空洞的看着她,她就那么一边流泪,一边在叶赫的目光下把脸深深的埋在了哥哥的肩窝处…… 季余音第二天就休学了,她在约翰遗憾惋惜的眼神中离开了加州理工,她没有知会同学们,她忽然意识到,她那么花费心力的去学习,她的文凭众多,它们静静的放在了那里,忽然间就那么失去了意义。 临行前一晚,她跟叶赫告别,房门没关,她迟疑片刻,还是走了进去,然后全身血液倒流。 客厅里都是酒瓶子,叶赫颓废的坐在沙发旁,莫颜攀着他的脖子,唇齿相交间,季余音听到了她心里空落落的笑声,她宛如游魂般转身离去,带上了门。 就是那道门声瞬间就惊醒了原本痴缠激吻的男女。 叶赫眼神由迷雾转为清明,待看清楚自己怀里的人是谁后,蓦然推开她:“怎么是你?” 莫颜苦涩的笑,是啊!怎么是她?她进来的时候,他把她看做了季余音,抚摸着她的脸,悲伤绝望的一遍遍的叫她余音,然后就那么吻上了她的唇。 那样的吻完全没有温柔可言,是粗暴的,是占有的,但她还是没有选择推开他。 就这样吧!她想,至少她可以假装他想要吻的那个人是她! 但现在,他愤怒甚至带着嫌弃的看着她,让她的心忽然开始凉了下来。事实上,有见过跟人相处,却常常盯着某一件东西就能发呆好半天的人吗? 他甚至鲜少笑过。除了季余音在加州的时候,他越过她几次之外,季余音回到A国,他再也没有约过她。 西雅图?她这么高傲的人有一天竟然也会因为嫉恨而说谎。暑假的时候,叶赫一个人驾车去了西雅图,他住在酒店,一个人寂寞的走,寂寞的坐在公园长椅上,一坐就是好半天。 他不会知道,她跟踪他的行踪,她在暗处看着他,他落寞的时候,她的心也升起了无尽的悲凉。 她苦涩道:“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那段时间跟我走的很近?” 叶赫坐在沙发上,盯着电视墙发呆:“刚好那段时间需要一个人,而你刚好出现了。” “如果我不出现呢?”她盯着自己的脚尖,肩膀在颤抖。 他沉默一会儿,才说:“那就再找别人,无非是麻烦一些,总会找到的。” “因为季余音?”她声音哽咽。 叶赫不说话了,是无言也是默认。 她忽然悲凉的笑了:“她爱的是别人,她今天甚至为了那个男人休学了,而你在她心里又算什么呢?” 叶赫低敛双眸,遮掩他所有的情绪,微微咳嗽着,良久之后,他说道:“……不重要,不管她怎么样,我永远都不会不要她。” 那一刻,她知道她输了,再一次落得惨败,其实她根本就没有赢过。 离开的时候,她打开门,感受着秋风,忽然感谢风把门关上了,要不然一个吻会把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到时候她又怎么能够忍受叶赫更深的嫌弃和无情呢? 莫颜不知道关门的不是秋风,而是季余音。不知道的那个人还有叶赫,因为他的家,季余音已经很久都没有再进来过了…… 你是我心里的一首歌(43)【必看4000+】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季余音和邵飞扬一起回到了A国。 八月中旬,邵飞扬的生活完全不能自理,他有时候会清醒,有时候会神情痴呆。 九月初,他失去了简单的理解能力,她枕在他腿上看影片的时候,她能看到他茫然的眼神,她直到他看的浑浑噩噩。 她就把脸埋在他的身体里,紧紧的抱着他,他当她在撒娇,轻轻的拍着她的肩。 她每天都会牵着他的手在落霞山散步媲。 有一次她说:“还记得吗?这条路你背着我走了很多次。” 他想了很久,然后说:“我背背你。丫” “会累。”他的身体日渐虚弱,她怕累坏他。 “没关系,只是背背。” 话虽如此,可他却背着她走了很久,她趴在他的背上,拿手绢给他擦汗,“把我放下来吧!” 他声音温柔:“不,再背一会儿,我想记住这种感觉,因为我怕我会忘记。” “还有我呢!我提醒你。”她眼眶酸疼。 他笑:“我要把你记到骨子里。” 她的泪缓缓滑落,打湿了他的脖子,他也在流泪,隐忍的,压抑的,有一种凄凉和绝望在心中缓缓荡漾开来。 九月末,她午睡醒来就看到他躺在她身边目不转睛的看着她,阳光斑驳的透过窗帘照在他的脸上,他眉宇间一片英挺,痴痴的望着她,然后俯身吻住她的唇,她张嘴含住他的唇,手轻轻的环住他的脖子。 他吻她,缠绵而温柔,他吻她的眉,吻她的眼,吻她的鼻尖,吻她的唇瓣,他每吻一次就唤一次“余音”、“余音”…… “来世我什么都不求了,我只求我身体健康,到时候我天天背着你,你说好不好?”他温柔的抚摸她的脸,轻轻地厮磨着。 “好。”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还那么小,现如今已经长这么大了,我总是害怕你寂寞,以后你多认识一些朋友,好不好?” “好。” “以后你要忘了我,好好生活,每天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听父母的话……” “好。” “我恐怕不能再陪你多久了,以后让别人陪你,我看了不嫉妒,真的不嫉妒……”有泪砸落在她的脸上。 “……好。”她哽咽。 十月初马雪晴、吴海棠等人都来了,同来的还有他的战友们。他们藏起悲伤在落霞山花园里烧烤食物,她和他紧紧的握着手,依偎在一起看着他们嬉闹,嘴角挂起的笑容忧伤而兀自坚强。 吃饭的时候,他喂她吃饭,她的泪就那么宣泄而出,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抱着他哭的像个孩子。 他对纷纷低头沉默的众人歉意的笑,却抱着她轻叹:“余音,别哭……” 十月中旬,邵飞扬病重,他住进了皇家医院,她躺在他身边,蜷缩在他怀里,他已经有两天没有说话了,他也许已经忘了她是谁……她不想睡觉,她不想吃饭,她紧紧的握着他的手,一遍遍的抚摸着他的脸庞,她叫他:“飞扬,我是余音,你的余音......” 十月十八号,她推着邵飞扬去花园里晒太阳,她和马雪晴一起帮忙把他扶到了草坪上坐好。 四周很静,阳光很暖和,出来时发现没带毛毯,她让马雪晴帮忙照看,她刚走几步,就听马雪晴叫她的名字。 “你别去,我去,你离开的时候,他一直在看你。”马雪晴擦了擦眼泪:“他还记得你,他舍不得你。” 季余音走过去握着他的手,他目光紧紧的盯着她,他唇无声的掀了掀,她凑过去,只能模模糊糊的听他好像在说什么。 一会儿后,她捂着嘴,她听到他在说什么了,他在说:“季余音。”他在叫她的名字,在他已经记忆为零的情况下,他还能叫出她的名字…… 他眼神空洞,那么空,她忽然开始慌了,她慌忙把轮椅推过来,她弯腰背他想要把他送到轮椅上坐好。 背?怎么背?为什么她这么没用,背一个人会那么难? 他任由她把他背在纤细的背上,她颤着双腿起身,心如刀绞:“飞扬,医生说了,只要你还记得我,你就没事,你看你还记得我,你不会有事的。” “飞扬,我是你的小姐,我是你的余音,我是你的爱人……飞扬,求你别对我这么残忍,我还有很多话没有对你说呢!”轮椅就在眼前,她却感觉他手颤动了一下,对于一个手指已经无力的人,这是多么惊人的发现。 她停住步伐,愣愣转身,抓住他的手臂不放也成功撑住了他虚弱的身体。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有眼泪从他眼角滑落,身体蓦然后仰,她忽然间被人抽干了所有的力气,手指无力,他的手在她手中抽离,他的身体砰的一声倒在了草坪上…… 世界没有声音了,季余音眼前白光一片,她什么都看不到,她被谁拥在怀里,是谁在她耳边说话,是谁在说:“抱歉,病人已经死亡。” 她张着嘴,她想嚎啕大哭,她想说些什么,但是眼前一黑,泪水滑落间,意识陷入前所未有的黑暗。 爸、妈、哥哥,我很累,我真的很累,让我睡一觉,记得让飞扬唤我起床,我明天跟马雪晴和吴海棠约好了,我们要一起外出踏青呢! 我明天要跟邵飞扬告白,我要对他说:“飞扬,我爱你,从我十岁见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爱上了你。” 飞扬……飞扬,等我睡醒后,我和你手牵手,我们再走一遍落霞山,那么远的路,我一个人会感到很寂寞,可是有你,我不寂寞了。 飞扬,这几天我一直在翻看童话故事,故事结局多美啊!王子和公主经历磨难之后,他们终于在一起了,我们也能的,对不对? ************************************* 叶赫得知邵飞扬离世是在加州时间当天凌晨一点钟,他有严重失眠,听到邵飞扬离世的时候,耳朵短暂失聪,待反应过来,他慌乱起床,他赤脚在卧室里无措来回走了几圈,他觉得他应该做些什么,该做什么呢?他脑子一片空白,最后他脚步蓦然停下,他知道他要去见余音,她现在……她现在……她在哭吗? 打她手机,关机。 他捂着心口,深深吸了一口气,忍着喉间的哽咽,以最快的速度收拾了行李,订了最早的航班回到了A国。 叶赫见到季余音的时候,他以为她会哭泣,她会伤心,但是他没有想到会看到那样一个季余音。 她穿着睡衣下楼的时候看到他,并没有很吃惊,她平静的打招呼,嘴角笑了笑:“早安!” 他的千言万语只能化为一句愣愣的:“早安。” 他看着她平静的跟所有人打招呼,看她沉静的坐在餐桌前用餐,她用餐的时候还会笑着对何熙说:“味道淡了。” 所有人看的心惊肉跳,偏偏她表现的很平静,平静的不能再平静了。 所有人都懂避谈邵飞扬就对了,但率先提出邵飞扬的那个人却是她,她一边夹菜放在碗里,一边随口问道:“飞扬下葬日期定了吗?” “订了,明天上午九点。”沈千寻忧心忡忡道。 “告别礼我就不去了,九点的时候,我直接去墓园等他。”话语平静,大概见他们都没有动筷子,只有她一个人在吃,她就憨笑道:“怎么了?都盯着我干什么?” 她给每个人都夹了菜,然后放下筷子,站起身:“我回去补眠,明天事情一定会很多。” “余音……”沈千寻忽然起身抱住她,“你想哭就哭吧!在妈妈怀里哭,你哭一哭好不好?” 她任由母亲抱着,将下巴搁在母亲的肩膀上,眼神宛如一池死水:“不哭,一开始就预想到了会有这一天,所以我不哭。” 她说:“他一直在坚持着活着,那么痛苦的活着,他走了,所以他解脱了,我不哭。” 她说:“为什么你们认为我一定要流泪呢?我都看开了,也都放下了,真的。” ******************************************** 叶赫担心她出事,第二天一大早就在季余音门口守着,快八点的时候,他敲门,好半天都没人应,一下子急了,急忙唤何熙开门,冲进去里面摆了很多她和邵飞扬的照片,但唯独没有季余音的身影。 就在这个时候,他接到了季余音的电话,他心一松,接通的时候就急忙问道:“你在哪儿?” “在卧室。”语声平静。 他慌乱,语气严厉:“不对,卧室里没人,你快说你在哪儿?” 沉默几秒,她问他:“你很担心我?” 他头脑发懵:“是是是,我担心你,你先说你在哪儿,我们见面说话好不好?”他只想找到她,确定她的安全。 “你为什么回来?”她忽然问。 “我因为你,因为你。” 她又是良久不说话,最后她声音飘忽:“叶赫,莫颜是个好女孩,你好好待她!” “什么莫颜?没有莫颜,我和她……” 她淡漠的打断他的话:“叶赫,就这样吧!谢谢你曾经爱过我。” 曾经? 他心一紧,预感到了她有意结束电话的意思:“余音,余音,你别挂电话,你听我说……” “嘟―嘟―嘟―”电话被季余音直接挂断,叶赫拿着手机狠狠的砸着自己的额头,他自责,他恨不得扇自己几个耳光,他怎么不早点推门呢?他应该紧紧的守护在她身边,她如果出事…… 那天,落霞山乱成一团,叶赫眼睛发红,疯狂地在各个房间里找季余音。 那天,当叶赫冲进陶艺室,看到两个一直一弯的水杯摆在季余音面前的时候,他忽然目呲尽裂,凄厉的叫了一声“余音”,踉跄的奔了过去。 那天,季余音割腕自杀了,鲜血横流的手腕放在水流下把池子里的水都染红了…… 那天,叶赫抱着季余音,哭的撕心裂肺,他一边握着她流血的手腕,一边哭喊着她的名字…… 那天,季余音被送往急诊室抢救的时候,叶赫在外面宛若魂魄被人抽走了一样,他忽然朝沈千寻和季如枫跪了下来,话未出口,语先哽咽:“救救她,一定要救救她,我不能没有她,她如果出事的话,我也活不了了……”他泣不成声:“我还有很多话没有跟她讲,我有很多句我爱她没有跟她说,给我个机会,等她被抢救回来后,把她交给我,求求你们把她给我吧……” 那天,所有人看着叶阙那么卑微的求着季如枫和沈千寻,有些顿时就哭了起来。 季随意眼神深幽暗沉,他语声凝滞的对父母说:“把余音交给他吧!带她离开这里,随便什么地方都可以,给她一条活路……” 季如枫拥着泪流满面的沈千寻,最终答应了叶赫,面对那样一个几近崩溃的年轻人,他们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 也许,他会治疗余音心里的伤痛…… 邵飞扬下葬一个星期后,叶赫请辞外交官职务,带着不言不语的季余音离开了A国,去了美国西雅图…… PS:凌晨四点,自己一个人哭的鼻涕泪流,虐到了。 你是我心里的一首歌(44)【余音结局70… - 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 - 云檀 一年后。 美国,西雅图。 樱花铺天盖地缀满枝头,气息明快,看得人心潮涌动。一阵风吹来,无数花瓣随风起舞,街道两旁草坪上铺满了雪白和粉红,浓淡适宜,绚丽灿烂。 四月的西雅图,就算是阴雨霏霏,它也是沉静的。 是个很适合人居住的城市,没有一线城市的热闹和花哨,在这里居住的人需要把自己沉淀之后再沉淀,才能体会到其中雄厚的文化底蕴。 这里时常下雨,街面湿漉漉的,季余音左手抱着几本书,右手撑着一把伞漫步街头,长裙在微风中摇曳,看起来飘尘若仙。 街道两旁樱花瓣在细雨中飘摇,湿漉漉的地面上洒落着很多樱花瓣,零落成泥,行人走在这样的雨季里,看起来很浪漫,心里却总会浮起一丝感动。 有人撑着各种各样的雨伞和她擦肩而过,更有年轻人不撑雨伞,反正衣服已经湿透了,干脆慢条斯理的在雨中散步。季余音偶尔会停下脚步,回头看着那人放松舒缓的背影,然后淡淡一笑,继续缓步慢行。 她走到路边站牌旁,那里会有公交车经过,空气里弥漫着雨雾,白色的雾气向她缓缓席卷而来。 车来了,她上车就座,靠窗的位置,窗外的雨水击打着车窗玻璃,她透过雨水看着外面的世界,天气有些雾蒙蒙的,不过没关系,一旦到了晚上任凭天气再糟糕,西雅图也会万家灯火通明,那是温柔的家庭所在。 公交车路经所到站牌处,她下车,眼眸下意识向前看了看,果然…… 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的同时,已经有人体贴的接过她怀中抱着的书籍,将她纳入怀中,撑着伞向住宅区走去。 “什么时候跑出去的?”叶赫话语隐含责备。 她笑:“你睡着的时候。” “我给你打电话,关机。”表情很无奈。 “手机没电了。”是真的没电了。 “借别人手机给我打个电话,我也好开车去接你。”他午睡醒来不见她,打电话关机,料想她可能去了图书馆,但又担心他去找她的时候,她回来不见他,干脆到站牌处等她回来,事实证明,他的选择还是对的。 “你在睡觉,我不想吵醒你。” 心里划过一丝暖流,他俯身吻了吻她的唇,她双手抵在他胸前,轻笑:“大街上。” 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声息缱绻:“那……回家继续。” 季余音依偎在他怀里,忽视他言语间的暧昧,却对回家两个字感慨颇深。 这是她和叶赫在西雅图第二个家。 既然称之为第二,那代表之前还有一个第一。 第一个家,她感到很惭愧,每次面对叶赫的时候,都会觉得抬不起头。 邵飞扬离开后,叶赫带她来到了西雅图,来到了他花费数年心血监工亲自参与设计的别墅,里面的一草一木,一桌一椅,都是他亲自摆设的,可是全都毁在了她的手里。 在毁掉别墅之前,她封闭了自己,叶赫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她的身上,他带着她来到一艘船前,他说:“余音,我们的船。” 于是伴随着这声我们,他几乎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会带着她。 夏天,他带着她开吉普车自驾旅行,带着帐篷睡袋,在林中安营扎寨。旅行途中,他会像个孩子一样下河抓鱼,然后看着呆呆坐在一旁的她,温声询问她:“要不要加入?”在此之前,她从来不知道捉螃蟹,抓鱼原来也可以让人短暂忘却那些痛苦。 冬天,他开始收拾她和他的衣服,他握着她的手,“余音,滑雪怎么样?” 除此之外,他带着她一起登山,一起在公园里悠闲散步,一把长椅,一缕阳光,足以开启他们心中的安宁静好。 晚上用完餐,他会牵着她的手一起外出散步,花园里三三两两的人聚集在一起,看现世安稳,看暮霭深沉隐入睡梦。 季余音真正放下过往是在那次烧房子之后,一夕间好像浴火重生,忽然什么都放下了。 那天,叶赫有些不舒服,服药后早早的睡下了,她怕他晚上会饿,就下厨做饭,她以前也算是做饭高手了,炖的是汤,等待的时候,她因为发困睡着了,因为疏忽,那天不小心把房子给烧着了。 那天叶赫从睡梦中惊醒,抱着季余音冲出了别墅。 那天,季余音痛哭流涕:“都是我的错。房子没有了……” 叶赫搂着她,还开玩笑宽慰她:“这都是小事,人没事才是最重要的。” 那天,叶赫望着冒出浓浓烟雾的房子,一边哄季余音,一边让消防员拿着相机给他们留影纪念,背景自然是火舌奔涌的别墅。 那天,叶赫说:“余音,我们把过去都埋葬了,重新寻觅家园,你喜欢哪里,我们以后就住在哪里。” 于是,季余音和叶赫第二个家,是季余音一手操办的。 叶赫每天笑看着她在家里忙来忙去,他并不在意家会被季余音布置成什么样子,对他来说季余音为这个家忙碌的时候,他的心是欢喜,是温暖,是感动的。 很僻静的高级别墅区,里面住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所以安全方面很好。 他和她移居西雅图,两个人,叶赫无官一身轻,还记得当初他请辞外交官之后,政界一片哗然,表示不能理解,媒体报道后,国民纷纷感到惋惜,毕竟放着那么好的前途不要,竟然急流勇退,实在是匪夷所思。 叶赫并不觉得可惜,季余音也不觉得,他说:“在这世上有人爱事业,有人爱家庭,价值观不同而已,人活一辈子,不过短短几十年,有限的时间内做些自己喜欢,一辈子不后悔的事情,我觉得我没什么好可惜的。” 季余音后来问叶赫:“你的梦想是什么?” 叶赫想了想:“带着你环游世界,到处走一走,看一看,有一天累了,不想走了,我们就停下来,悠闲度日。” 季余音又说:“你会不会后悔?” 他笑:“你如果再一把火烧了我们第二个家,我可能会后悔。” 季余音选的房子有一个很大的阁楼,她把那里布置成了一个书吧,墙上挂着泼墨画。 叶赫木工很好,他亲自做了一个书橱放在阁楼上面,季余音把他和她喜欢的书籍和一些经典DVD有条理的摆在上面。 阁楼里面还有休闲区域,家具都比较矮,叶赫带着季余音专门去了一趟家具市场,挑选了一组布艺沙发,放在里面很温暖。 隔了几天,她对叶赫说:“我们买一组茶具吧!没事的时候可以喝喝茶。” 叶赫笑:“陶冶情操?” 她顺着他的话说:“修身养性。” 她比较任性,买完茶具之后又嫌麻烦,兴致勃勃的泡了两次茶之后,就再也没有动过那副茶具,后来泡茶的工作干脆由叶赫全包了。 春天的时候,马雪晴和吴海棠来了,吴海棠的孩子已经快要一岁了,这次出国并没有带孩子过来。 她们在这里停留了一个多星期,几个朋友或看书,或聊天,吃着叶赫做的美食,偶尔几个人在阳台花园上烧烤五花肉,天南地北的聊天,也是趣事一桩。 马雪晴很喜欢阳台上藤编的秋千,可容两个人或躺或坐在里面看书。 那天,马雪晴撇着嘴道:“我们叶先生有心了。”话语透着酸气,但却很温情。 季余音笑笑,没说话。秋千是叶赫给她准备的,他常常会拥着她躺在里面,跟她合看一本书,有时候不看书,什么都不想,就只是躺着,白天看蓝天,晚上看满天星辰。 通常这种情况下,她都会在他的怀抱中很快入睡,他顺手捞起一旁的毛毯盖在两人身上,亲吻她的额头,听着她浅淡的呼吸声,他含笑闭目,她的呼吸就像长在了他的身体里面一般。 他从未对她说过,她的呼吸有时候在他的心里也能编织成一首异常动人心扉的歌曲,那些跳动的音符勾起了他所有的情感。 这样很好,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彼此依偎一辈子,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 出租车在别墅区大门前停下,因为这里有规定,不允许出租车进入住宅区。 莫颜从车里下来,门口登记保安询问莫颜找谁? “William先生。” 保安态度变了,看着莫颜,态度一下子变得恭敬起来,“William先生这个时间段应该还在家里。”说着,热络的把别墅区结构分置图拿给莫颜,指着其中一栋别墅道:“William先生住在这里,很好找,花园里种了很多白蔷薇。” 莫颜道谢,保安没说错,的确很好找, 那是一个下午,叶赫和季余音的家没有养名贵的花,栽种了很多白蔷薇还有几丛迎春,有些爬到了白色的栅栏处,增添了春情,又让人觉得很温暖。 很有家的感觉,莫颜想。 之所以来这里,是想看看他们。想来就来了,你看,就是这么简单。 敲门,并没有等很久,有人打开门,是叶赫。 他穿着家居服,很闲适,也很放松,看到莫颜并没有很吃惊,笑了笑:“请进。” 莫颜进屋,很温暖,大到装潢摆设,小到物件,都是季余音的风格。 她不会认错了,她和季余音交锋那么多年,还是了解她风格的。 回头看叶赫,他刚才似乎在煮咖啡,见她目光看过来,询问道:“咖啡还是茶?” “咖啡,谢谢。”她看了看楼梯口,问叶赫:“她呢?” “午睡。”叶赫端着咖啡走过来,莫颜接过,过了一会儿抿了一口咖啡,入心入肺,感受着屋子里腾腾的热气,心里有了一丝安定和艳羡。 “我来看看你和她。” “嗯。”叶赫沉默片刻,问她:“要见余音吗?” “不用了,我只是来看看。” 那天,莫颜喝完一杯咖啡,然后起身告辞,离开别墅区的时候,她仰脸望着天空,生生逼回了眼睛里的泪水。 她对自己说:莫颜,不必难过,他的柔情从来都不属于你,所以你并没有损失什么。看到他们这般岁月静好,其实心里的喜多于涌上来的悲。 叶赫站在院子里,前方莫颜已经不见了身影,似是感受到了什么,他转身回头,视线和季余音相撞。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床了,闲适的趴在阳台上:“哥哥,怎么不留旧情人一起吃顿晚饭?” 这话调侃居多,叶赫气定神闲的转身进屋。 季余音很悠闲的转身,背靠着阳台,静待一分钟左右,叶赫气喘嘘嘘的奔了进来。 “不是解释过了吗?”他靠近她脖子,轻轻的吻她。 “你跟她接过吻。”在他薄唇准备落在她唇上的时候,她伸手挡住了他亲吻的趋势。 看来又要算账了。 叶赫从来都没有那么后悔过,“跟你解释过了,我喝醉了,把她当成了你,只是接吻。” “只是接吻?”她不悦的挑眉。 “没吻多长时间。”他讨好的把手滑进她的衣衫内。 她气息有些不稳,但却抓住他的手,一点点的从她衣服内拿出来:“想吻我?” 他连忙点头,姑奶奶醋劲上来真的不好应对。 她嫣然一笑,勾住他的脖子,出其不意的吻住他,灵活的舌尖在他唇齿间游走,把他撩拨的欲火焚烧,他手再次不规矩滑动的时候,她离开他的唇,看着***迷离的他,笑的迷人:“我的吻好,还是她的吻好?” “你的,你的。”为了保证话语可信度,他甚至还重重的点了点头。 季余音慢条斯理的走到卧室,然后脱掉睡袍,露出里面的内衣,看得叶赫眼睛都红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胸:“我的大,还是莫颜的大?” 叶赫想死的心都有了,咽了咽口水:“乖,我只摸过你的,没有摸过那个人的。”为了保险起见,他干脆把引起妒火的莫颜二字直接转变成了那个人,尽管如此,效果好像不是很好,因为她笑的很渗人。 干脆走过去,温柔的搂着她,抚摸着她光滑的背:“余音,我只对你有感觉。”这话把暧昧的提示音都送了出去,季余音感受着他炙热的体温,又怎么会不明白眼前这个男人想干什么。 这一年来,她的身体不太好,所以两人尽管同床,也仅仅是拥抱和亲吻,并没有太过肌肤相亲,最近他的自制力似乎越来越薄弱了。 每天早晨醒来,她都会发现她像藤子一样缠绕在他的身上,而他目光深幽的看着她,那里面是隐忍的欲火。 她笑了笑,把他推倒在床上,捡起浴袍掩住大好春色,直接进了浴室,留下叶赫好一番嘘声叹气。 季余音洗个澡磨蹭了快一个小时,叶赫担心的敲了敲门:“余音,还没洗好吗?” 里面没声音。 “……你再不出声,我进去了啊!”他笑。 还是没声音,叶赫不淡定了,连忙转动门把,冲了进去,然后……大脑迅速充血,他觉得自己要流鼻血了。 季余音穿着一袭火红色的性感睡衣,蕾丝花边,完全勾勒出女子的曲线,因为是镂空设计,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 叶赫的双眸里燃起了两簇火苗,然后越烧越旺。 季余音在他面前转动了一下身体:“好不好看?” 叶赫觉得自己心跳要罢工了:“好看。”几乎是咬牙切齿道。 “要不要抱我出去?”她眨着眼睛提议道。 话刚落,叶赫就抱着她快步去了卧室,结结实实地把她压在了床上,薄唇堵住她的嘴,就是为了防止她变卦。 其实她又何须变卦,要不然也不会穿着睡衣***他了。 他和她肢体交缠在一起,修长的手指爱抚她的身体,性感睡衣脱了,她里面没有穿胸衣,但却穿着内裤。 她热切的看着他,叶赫脱掉她内裤的时候,脸上的急迫忽然凝滞了,然后皱眉看着她。 “怎么了?” 她预感到了什么,只是不是还有三天才到吗? 事实证明,她的大姨妈提前了。 叶赫离开她身体,躺在她身边,无语望着天花板,过了一会儿唉声叹气道:“家里还有卫生巾吗?” “没有。”她也无力极了,近乎绝望的望着天花板。 “我给你买。” 于是,苦命的叶赫穿衣服起床,开车去超市给她买卫生巾去了。 ********************************** 季余音愧对叶赫,一直盼望着姨妈赶紧走,终于还是等到了。 那天,叶赫刚从浴室出来,她就火急火燎的拉着叶赫,把他压在床上,“我姨妈走了。” 她飞快的解开他的睡袍带子。 叶赫忍着笑:“你确定不会再有状况发生了?” “为了以防万一,我们速战速决。”她脱自己的衣服,叶赫咬牙切齿说了一声小妖精,把她压在身下,亲吻她的身体,热吻一路向下,抚摸,舔舐,她被体内的欢愉刺激,紧紧的抓着床单,身体颤栗。 当呻吟从她口中呢喃而出的时候,他的呼吸开始加重,身体每一处肌肉都在绷紧,隐忍待发。 他的手指来到她的大腿内侧,她觉得自己要疯了,她被折磨的眼中带泪,轻轻地唤他:“哥哥。” 他笑,凑到她耳边,温声道:“余音。” “嗯?” “我爱你。” “哦。” “这个时候,你是不是也该回应我一下。”他手指越发不安分起来,一股电流蔓延至全身,让她忍不住想要尖叫。 她忍着体内的热浪,带着仅存的理智,双手攀上他的肩膀:“我回应了。” “……算了。”他移开手指,她顿觉空虚无比,见他真的作势离开,连忙声息如蚊道:“哥哥,我离不开你。” “嗯,然后呢?”某人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她咬着下唇,都快哭了:“爱你,爱你,爱你……”话音蓦然终止,她紧紧的抓着他的背,只因他一个挺身,进入了她。 还是很疼的,虽然这已经不是他和她之间的第一次,但事隔三年之久,仍然痛得让人难受。 他吻去她眼角的泪,动作很轻,尽可能让她舒服起来,当激情攀到最高点的时候,他贴在她耳边问她:“为什么喜欢叫我哥哥?” “情哥哥。” 那一刻,叶少的心里浮起层层叠叠的激烈狂潮,几欲把他覆灭。 夜深人静,月光从窗外流泻进来,在室内幻变成斑驳的光影。 床头灯朦胧温暖的亮着,他静静的看着她,她亦是。 他吻了吻她的唇:“我在你这里吗?”他把手放在了她的心口。 手覆上他的手:“在,一直都在。”如果不把他放在心里,又怎么会有伤心?又怎么会觉得前路无望?又怎么会在自杀前,给他拨打了最后一通电话,之所以拨打,其实也是一种眷恋和舍不得。 他和她尽在咫尺,鼻息缠绕:“现在想到邵飞扬,还会难过吗?” “你介意我心里装着邵飞扬吗?”她把问题丢给他。 他笑,眼睛宛如上好的墨玉:“为什么要介意?他是你的过去式,而我却是你的现在和将来,我会让你明白我爱你不及他浅。” 她忽然轻声唤他:“哥哥。” “嗯?”他因为她的称呼轻笑,吻了吻她的指尖。 季余音含笑道:“二十岁结婚会不会太早了一些?” 叶赫身体僵了一下。 她接着说道:“我如果跟你求婚,你会不会拒绝我?” “……”叶赫震惊的看着她,身体抬高了一些,复又重重落下,脸上的神情俨然是惊喜过度,一时反倒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 她佯装生气道:“还是算了,你当我……”没说。 季余音的话被叶赫用深吻堵住:“明天我们回A国见你父母,然后我们一起回纽约见我父母……我现在就订机票,我们晚上就走……余音,我只怕是等不到明天了……” 看着窝在她肩窝处因为兴奋呢喃自语的男人,她扬唇轻笑,梳理着他的发丝,有些昏昏欲睡。 在这世上只有一个叶赫,她何其有幸遇到了他。 如果没有遇到,她不敢想象,她的人生会变得何其糟糕,所幸还有一个他。 余音,她父亲季如枫给她起的名字。 余音袅袅,不绝如缕。暗喻她今后一生惟愿岁月静好,现世安稳。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这一生,她什么都不求,只求一个可以跟她静看细水长流的男人,只求一个可以陪她一起散步,一起走路的男人。而有关于人生的道路,她只想跟一个叫叶赫的男人,一起走过。 ***************************** PS:各位读者亲,余音番外到此结束。但愿结局大家还满意,关于随意的番外,我正在犹豫是开在这本书之后,还是开在早安之后,因为季随意的番外是围绕vivian展开的,如果不在本书后面开,那天才到此番外结束,随意会挪到早安后面书写番外。祝大家阅读愉快!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