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轮回中的冰玉破 - 天狱缔结魂 - 逍梓妤 () 青碧的古城沉落于天河无限处的一端,寂寞的砖瓦充斥着冷寂的沙尘,静默中的万物总是草木先行,袭而草木皆兵。没有亘古的开始,只有煞冷的结局。青山湿,雨霖铃,都不及向东的流水般静默悲曲。 汇渊国内,凡一国之主面临陨落的危险,天霁处总会向下散逸着陨沫石,敲打在瓦片上、散落在墓碑前,吸允着无法碰触的血染,直到在触碰间,破碎成泡沫,融化于没落繁华的烟雨天蓝。 "王,您就走吧,快些走吧,王后已在岚悲亭等您多时了!" "‘岚悲亭‘!那个我曾和他结拜的地方,我将他释放的地方,我和他互换冰玉破的地方!" "我的王,您糊涂啊!国主的冰玉破是自生下来,便贴身佩戴的,那是纯宗炼玉师在汇渊之破中的珏鸢皇坛淬炼亿年而成的,新破遇纯宗婴体,便会融沁到心魂处,300年才会魂坡一体,杂血及普通百姓的冰玉破,只是在自然谷中,由巫师数十年或上百年提炼的泉瞑之眼而已。而如今,大王您已299岁,您竟然在百年前将冰玉破与如此杂血小儿交换,怪不得他可轻易破我万马雄狮、绝炼赤箭、空鬼jīng灵,我的王啊,您,真是糊涂啊!" "我不能走,昨晚萧寒用梦流绝入我心魂,威胁我若敢逃亡汇渊国,他必用冰玉破和自家的琚驭阵横扫我汇渊国百姓。错由我而起,我又岂会弃我子民于不顾!" "是,可是,王后她!" "昨天夜里,我已吩咐孤冱血雕去接应愁儿了,想来此时,愁儿应该已经乘着血雕穿过兽幕山,到达绝茵海了。" "明白了,淞家明白了,奴才决意寸步不离孤主,一同生死!" "去,把我的赤玉战袍拿来,即使冰玉破在他手中,我也不是没有战胜他的可能。" 次rì的清晨,一切都是那样平静。一样的古城,一样的风,但不一样的征程,不一样的魂种。 "孤豸,我的儿,爹爹我不远千万里重反汇渊国来看你,打算在你满月之rì送你童浊玉环和紫凌冰兜,快,快给爹爹乐上一乐!"那个昔rì的结拜死囚连萧寒如今以**裸的狰狞重现白少孤面前。 "豸父,你笑的已经很有禽兽样了,何须我再加以渲染,还是先把玉环和冰兜呈上来吧!" "你!"少顷,连萧寒耸肩振臂,推掌直冲白少孤,瞬间,从掌心处幻化出火星和冰碎,交缠间,慢慢变形,火星变成由沙尘包围的散发银光的铜玉耳环,冰碎则化为镶嵌着冰破魂玉的赤血冰肚兜,想着少孤飞去。白少孤纵身跃起,敏捷利落地伸掌握住两样奇物,玉环和冰兜在接触到孤少的一刻,散逸的光气消退少许,而少孤的双拳也骤间变为瘴黑sè,并逐渐向身体蔓延,少孤此时紧握双拳,双脚微微悬空,身披的赤玉战袍也顺势腾起,此时一股水瞑之光缭绕全身,只见几道银芒四shè全城,少孤手上的瘴气渐渐退回到了玉环和冰兜上,两件奇物也又化作火星和冰碎,散落在战血的空气中。一切又恢复了平静。yīn暗处,一道绿光不客气地沁入到了白少孤的心,和远处萧寒yīnyīn的笑意正好映和呼应。 "好!好一个汇渊纯宗,好一个赤玉战袍,好一个白少孤。" "好一个连萧寒。" "好一个狗杂种!"孤少的心腹石窎嗲嗲地谩骂道。 "呸,你个练葵花宝典的,你个不男不女的,你也配用人话骂人!" "是,我个练葵花宝典的,我个不男不女的,不配用人话骂你,那我汇渊国及汇渊国以外的三界、四界,凡是会说人话的男人和女人,都可以用人话骂你,而那些三界、四界,凡是不会说人话的禽兽,都可以用兽语骂你!" "石窎,不管我汇渊国人身陷何种境遇,都不可轻易提及第四世界的任何话语,你难道忘了?"白少孤冷静的说道。 "是!"石窎跪倒在地,忍住抽噎连声说是。一切都命中注定,一切都大势已去,当连萧寒站在白少孤的那一刻,意味着,白落城外已经死尸遍野,处处都有碎肉和血腥味。孤少身边就有从远处飞来的玄天铁骑的碎血残肢,显然是被魔弋军的黑鹫魔杖所伤致死。此时的白少孤已不敢再有其他奢求,只求自己一死,能够使城外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能够在这场不义之战中存活。yīn冷的血腥吹冽着每一个白落城的百姓、将士、君臣,撕裂着他们国破山河的心。 "放百姓一马,我把王位让给你!"孤少坦然镇定地说。 "汇渊国国王,我只是想在百年后于你见上一面,感谢你当初不杀之恩,结拜之义,大赦之德,赠破之情,我的王,您此话怎讲?" "放百姓一马?"说话当中,孤少主把披在身上的赤玉战袍稳稳的解下。 "我连萧寒岂是无情无义之人?" "放百姓一马!"孤少单膝半屈,挥臂将战袍投向了萧寒。 "少主!""王!""主子,您这是何苦呢?我们做臣子的又岂是贪生怕死之辈,少主若不在了,我们又怎能苟活于事?"石窎跌跪在地上,用嗲嗲的怨气心疼地哭诉道。 寒萧利落地接过战袍,贪婪地靠近战袍闻闻赤玉的渔火味,摸上去却又如鸿砚寒冰一样入心的清凉,顿时,寒萧炯然神sè,内力外溢。少孤主迎着最后一抹飞入古城的风,高高在上地屹立在白落城内,轻鹭宫殿外,帝王之气足以威慑一切闯入者,只是连萧寒知道白少孤一个致命的弱点,他可以凭此威胁利用他三生三世,那就是少孤主他天生悲悯,天xìng孤独。这对于任何一个有劣根xìng的野心家和无底线的贪婪狂都不难发现,并且极易看穿。白少孤就是这第一种人,连萧寒就是那第二种人。可怜了孤少一世的才情却偏偏生于帝王家。 "好!白少孤,看在你心系天下百姓的份上,我就让你自行了断,若只是百年前你有恩于我,我则会让你求生不能,求死无门!"说罢,萧寒从旁边侍从战将腰中抽出一把冉铁玖剑,抛向孤少脚下,白少孤冷冷地漠视了两眼地上的俗物,从怀中掏出用紫檀灵玉陶制而成的镂雕弧瓶,里面装的乃是专门用来赐王室贵族死罪的鹤枭寒水,死后可保容颜千年不化。 少孤主拔开堵住瓶口的红木珠,正准备一饮而尽,石窎扭捏而又迅捷地扑过来,企图抢走毒水,望自己口中送,"孤主,我的王,让淞家先饮,淞家早一步孤主投胎转世,可以比孤注您早出生几十年,这样,我石窎便又可以照顾孤主您千年万年了!" "石窎,你这小儿,你放手,你要活着,百姓还要麻烦你替我照顾,愁儿隔个几十年,也要替我看上两眼,说上两句暖心话。石窎,臭小子,生时就处处和我作对,现如今连死都不让心静,还要和我争,我决不让你先。" "啊!"只听一声女人的叫喊断开了方才一时的混乱。只见萧寒手摁溢满鲜血的肩膀,转身跪地,不远处,一直暗红sè,好像鲜血在羽毛间流淌的大雕昏倒在地上,只有嘴尖在越来越微弱地张合着。血雕不远处,躺着一个口吐鲜血的女人,正恶狠狠地看着前方的连萧寒,萧寒看到他,心中微微一阵,露出了不忍、心疼的面容。 "愁儿!"白少孤在远处,推开石窎大喊道。愁儿正要起身奔向轻鹭殿外的她的王,萧寒果断地伸出手掌,用掌风将愁儿吸入怀中,紧紧地,有万分怜惜地抱在心口间。 "放开我,你这杂血小儿,你放开我"愁儿巾帼般的气概惹得忘恩负义的魔头连萧寒笑个不停,不错,是怜惜地笑个不停。"你有什么资格碰我!"萧寒一听到心中的女子说到碰这个字,顿时心颤面赤,yín念四起,静一时忘情脸红地盯着愁儿看了许久,最后只弱弱地、陶醉地附上一句:"你哪也别去......休想离开!"话后,又咯咯地笑上两声,代表此话已是最后执行。但愁儿眼中地怒气没有丝毫减轻,反而皱着眉头,似乎是加重了心头的嫌恶感。 "萧寒,你放开他,休用你沾满我汇渊国将士们献血的手碰我王后! "萧寒此刻笑的更yín逸了,完全忘了自己此行目的。石窎趁此之乱,一把抢过少主手中的弧瓶,一饮而尽,因为鹤枭寒水是从未水滴石穿过,决不会渗入土地中,如果被风吹散,闻到寒水的城中百姓,便会立即身亡,这绝不是白少孤愿意看到的,所以石窎只有吞到肚子里,才是最好的选择。 "石窎!你"少孤心疼第看着跌倒在地的抚养自己chéng rén的nǎi父,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风吹动着石父的衣衫,任众人哭喊,他都没有一个回应,而是平静安详地深睡着,死时没有留下一句话,没有一声挣扎,没有一句抱怨,是的,就这样一言未发的、默默地死了,死在了每个汇渊国百姓的心里,死在了汇渊国的国魂里,年终798岁。 "石父!"愁儿想要挣开萧寒的手,看上石父最后一眼,但又被这杂血小儿硬生生地拦下了,但这丝毫不影响愁儿对这个照顾自己,照顾自己心爱的王的男人的凭吊之情。此时,白少孤突然感到心头撕裂般的剧痛,但又在瞬间,停止了。少孤也来不及有任何杂念,只是死死地盯着远处,杀死自己的战士,逼死自己的nǎi父,怀抱自己心爱的女人的,曾有恩与他的连萧寒,自己当初相见恨晚的结拜兄弟。但很快,凶狠的眼神,瞬间又恢复了方才的冷漠,依旧毅力在那,无人能及的帝王之气仍震慑着外来之敌和城里的百姓,要知道,即便是国家垂危的此时此刻,城下子民依旧信服着300年的王。 白少孤突然纵深跃起,扑向萧寒,萧寒不仅打了个寒战,不止是他,这出乎每一个臣子的意料,都来不及制止呐喊,萧寒以为白少孤是为了自己美人,甘愿一拼为红颜。萧寒想都不想,一掌将愁儿推向半空中的王,自己则纵身退后,引掌力过力,愁儿口中的血溅了孤少一身,气息微弱地扑在了少孤的怀中,奄奄一息地最后说了声:"王!"就在白少孤和愁儿一起跌落地面的时候,血雕飞身接住了他们,少孤半躺在血雕背上,暗红sè流动的羽毛似乎几近染红了二人的身体,血雕悲鸣地在空中盘旋着,它并没有飞走,因为它知道王此刻并不想一走了之。 突然,血雕一声急剧地悲嚎,随之便跌跌撞撞地飞落着,一箭刺入了他的胸膛,萧寒慢慢放下手中的弓,看着空中等待死亡的,自己昔rì最崇拜,rì后最忌妒,此刻最憎恨的白少孤。少孤主放开怀中的王后,一只手狠狠地抓着血雕的羽毛,似乎要从羽毛中窥探出什么,被撕裂的雕毛好像真的溢出了暗红sè的血,此时白少孤又一次感到了胸口撕裂般剧痛,而血雕并没有再发出叫喊,只是继续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能在空中多盘旋片刻。 忽儿,电闪雷鸣,昏天暗rì,风卷沙走,愁儿也在此时从半空跌入地面,连萧一把抱住了她,紧紧拥入怀里,用脸和吻爱抚着愁儿,心中的王,紧接着,血雕也终于支撑不住,掉落于地面,但白少孤却为在血雕的背上。当一切又恢复了往常,死一般地寂静,血腥味让人作呕,连萧寒突然回手往衣领处摸去,萧寒久久地注视着怀里的愁儿,冰玉破不见了。刺眼的阳光下,似乎有什么yīn影消失在了那里。 第二章 绝世后的新缔结 - 天狱缔结魂 - 逍梓妤 () 天魂交壤,狱结地灵。四下一片没落荒芜景,萧条的气候足以焦渴每一个少年炙热的心,万物压抑着四季,似乎没有一点生的痕迹。一个十仈jiǔ岁的破衣少年躺卧在千年枯树下,熟睡中,做着不属于这里的梦,时而甜笑,时而哭泣。 "煜儿,煜儿,你在哪?你又偷懒,让师傅知道了,看你怎么办?"几个巴掌,才把熟睡中的青年从美梦中打醒。 "哎呦,干什么?""师傅正在四处找你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亲生的,对我一点优待都没有,还处处找机会虐待我!"孤冱煜儿抱怨地颓废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伸了个懒腰,不情缘地尾随在师兄身后。刚走了两三个半步,煜儿胸口一阵刺痛,跟着头晕目眩,死亡的一幕幕惨烈景象瞬间充斥在脑海中。 "灵绝寺仇血惨死图!" "什么,你说什么?"师兄恩儒转身疑惑的看着身后一脸死相、脱口而出的师弟。 "不好!灵绝寺有难,咱们家离寺庙不远,会不会受到牵连?"煜儿惊恐地望着师兄。 "啊?"胖师兄恩儒,一脸憨厚相,疑惑地看着煜儿。 "爹!""你又看到啦?师父!"师兄弟二人一前一后,向秋舍院奔去,不知什么时候,方才还是满目萧条的自然景象,一下子复苏了chūn意盎然般生机迸发,郁郁葱葱的绿和滟涟繁华的红,随着二人一前一后的离去,越发的争茂绝艳,二人似乎都看在了眼里,但似乎又毫不加在意,就这样,向着秋舍院急匆匆的驶去。 "爹!"煜儿的父亲鸿香道人口吐鲜血,胸口中刀地躺在台阶上,旁边是他的二师兄浮岸,平rì总是对他多加刁难,对煜儿的身世因为心生妒忌,所以总是挑逗怀疑,但到了关键时刻,却又一收平rì的嚣张,帮着煜儿从善如流。 "爹!二师兄,醒醒啊,这到底是谁干的,是谁与我家,与灵绝寺有如此深仇?小师弟,小师弟!"小师弟入寺不过一载,年方7岁,被人割断经脉而死,倒在佛铜像身边。煜儿跌跌撞撞的跑过去,一把抱起了小师弟寒轲,一年前,他被家人抛弃在图坞村,就是方才煜儿睡觉的地方,是他和秋舍院的管家南拂子发现的,当时小寒轲浑身是伤,有将近三四天未吃过饭了,说话、走路的力气都没有,如果他们二人再晚来一阵,说不定寒轲就要英年早逝了,谁想来了不到一年,加上父亲虽疼爱有加,但仍管教严格,没想两天富,竟又落得个死于非命,寒轲的命理真如其名,苦寒坎坷!如果寒轲可以有幸得救,想必煜儿一定要给他从新起名,因为平rì里煜儿就闹着要给他改名,只是父亲偏说名姓父母起,该不得,即使父母有不对的地方,也动不得。 煜儿怀里抱着寒轲,绝望中突然想到了和他一起收留寒轲的管家南拂子,煜儿先是心中一颤,然后猛一抬头,竟果然看到了南拂子身依铜佛相身后,身中数刀,但未命中要害,仍奄奄一息,煜儿抱着寒轲,连滚带爬跪倒在南拂子身旁,其实,在这秋舍院中,最理解、最疼爱煜儿的要数南拂子了,每当煜儿背不出心法、背不下口诀,记不清招数,静坐时睡着,早晚课迟到,跟周围的男男女女吃喝打诨在一起惹事生非,被父亲加以责罚、棍杖,被打得遍体鳞伤时,南拂子总是在深夜悄悄国来照顾安慰煜儿,与他说笑,为他解开心结,帮他同父亲修好,当二师兄同其他一些师兄弟时不时出来刁难,南拂子也总是能够为煜儿一一化解,并且说得头头是道,似乎整个过程都有份参与一样,直到煜儿在每一个环节受的委屈,吃的亏,二人有种莫名的盛于父子的亲切感。 煜儿用颤抖的手轻抚着南拂子满是鲜血的脸,早已泣不成声,他不敢哪怕再叫一声南拂子的名字,因为他怕他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应他,他怕他应了他一声后,便真的气绝身亡,他怕他会惊扰了他。而此时,南拂子用尽全力断断续续挤出几个字来:"快,你师姐,救......" 煜儿的师姐,只早煜儿半年入院,年龄要比煜儿小3岁,私下里,煜儿从不叫他师姐,而是直呼其名,沫烟儿,二人也算是两小无猜了,只是,平时总是被二师兄浮岸破坏,在煜儿来之前,据说浮岸和沫烟儿感情很好很近,只是在之后,变得越来越冷淡。而煜儿和烟儿总是为了躲避浮岸,特意躲到石柩山中的尘华谷,那里有蝴蝶,有蜜蜂,有会说话的仙子jīng灵,又一rì之内变幻的四季之景,有花有草,有阵风微笑声,只是,在淡淡的畔落湖中偶尔散逸着点点血腥味,二人都认为湖底深渊藏着魔兽般的恩仇世界,煜儿经常用来吓唬烟儿,二人在湖岸旁,闻着血腥,乐不思蜀。 当煜儿听到南拂子奄奄一息的话,猛然丢下他,转身奔到院外,绝望地大声喊着:"烟儿!烟儿!烟儿!" "嗷!谁!"煜儿一转身,竟看到他的父亲鸿香道人完好无缺的站在他身后,恶狠狠的目光盯着他,煜儿知道又是一场祸劫。 "哈哈哈!"烟儿和小师弟寒轲在旁弯着腰,抱在一起,咯咯地笑个不停。 "南拂子!"煜儿在惊愕中回过神来开始寻找从来不会嘲笑他的南拂子,而南拂子正在稍远处悠闲地摇着扇子,不过边摇扇子边摇头。 "嗷!"鸿香道人在其身后,又是一鞭拂尘,打得煜儿差点跌在地上。"喊南拂子也没用,再喊谁都没用,进去,院规伺候!父亲好无情面的揪着煜儿的耳朵往院内拖拽。 "不是,不是的父亲,灵绝寺,灵绝寺有难!"煜儿委屈加心急地喊道。 "什么?"鸿香道人丝毫不会相信煜儿半句话,只是没想到煜儿的嘴竟张到了灵绝寺那里。 煜儿终于挣脱开了父亲,急切地说道:"是真的!" "有可能,师父!"浮岸此时从院内走来,身后一如既往的尾随着一群大大小小的师兄弟。"灵绝寺有难,真的有可能,前不久我去寺内烧香,给他们添些香油钱,就看寺内和尚敲了12下钟,召集了上下所有众人,包括前来修行烧香的凡夫俗子,肯定是遇到了大麻烦才会这样,当时我也猜想应该就在这一两天会有什么浩劫出现,所以一直待在院内的临仙阁祈福,保我秋舍院上下同仁平安。"边说,浮岸边把手中藤鞭递到师父手中,显然,浮岸是算准了师父此次也定会像往常一样,用院规惩罚煜儿在练习心法期间偷懒游玩。 师父果然满意地、高高地举起了鞭子,正要下鞭,寒轲和烟儿扑过来一把抓住了师父,"师父,饶了他吧,或许他说的是真的呢,连二师兄都这么说!您不妨先去看看。 "烟儿心疼地说。"是啊,师父,相信煜儿师兄这次肯定不是到图坞村探险,肯定是去了灵绝寺探测敌情去了。"寒轲慌张地语无伦次。 "啪",烟儿一手打在了寒轲的头上,"混账,灵绝寺与我秋舍院百年修好,怎么成敌人了!"烟儿提心吊胆地看看师父,骂着寒轲。 师父突然挣开了二人的手,一鞭打下去。"师父!手下留情!"大师兄恩儒这才三步一喘,五步一拐的从远处,蹒跚而来。 "真......"大师兄话音未落,师父手上的鞭子早已结结实实地先落了下来,狠狠地打在了......浮岸的前胸,道服和皮肤一同带血撕裂。 "啊!师父,您老人家打错人了!"浮岸瓷牙咧嘴,一脸委屈地叫喊道。 "爹,爹,师......孩儿在这呢!"煜儿瞪大了双眼紧盯着父亲手中的鞭子,不知这古树藤鞭是不是终于通了人xìng,分出了善恶。而其他人便一个个张着大嘴,似乎想要、但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知道!你我等会儿再跟你算帐!"鸿香道人怒斥着煜儿漫骂道,跟着便转身指向浮岸,浮岸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一脸不解地打着寒战。 "我问你,你既然早些就知道灵绝寺可能会遭劫难,为何不前来告知于我,好让我也能祝其一臂之力,如今若被人传出去,你定将陷我于不仁不义里!给我跪下!"道人越骂越火,众人是越听越爽。 恩儒此时仍旧气喘吁吁,随后吸了两口大气说道:"师父应该还记得煜儿又心疼病的毛病吧,只要心一疼,远在天涯国的灾祸他都能够预测看到,还记得一年前的巨煞劫吗?"众人齐忙点头,"是啊师父,我们赶紧去看看吧!"众人一边说,一边接过了师父手中的鞭子,生怕下一鞭会打在煜儿身上。 道人权衡了一下轻重,叹道:"也罢,快随我一同去灵绝寺看看。" "哼!倘若寺中众人果真出现了什么不测,我要用你来祭奠寺中上下!你就给我跪在这,知道我们回来!"师父临走前,甩给了浮岸这几句话。众师兄弟也纷纷跟着师父笑着离开了。 "寒轲,你不需去,留下來好生看着浮岸!" "是!师父。"寒轲正乐得清净,反正若果真的遇到麻烦,师父也会派其他师兄把自己送回来,不让自己接近敌人的,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帮煜儿师兄好好出口恶气。寒轲背着师父偷偷地冲着烟儿师姐和煜儿师兄使了个眼sè,做了个怪脸,一切都在表情里。 "嗷!"南拂子这时突然从后面拍了寒轲一下,侧身离开,又偷偷地回身举着拳头,"加油!"众人一下子又扑哧乐出了声。"快着些,晚一步就是数十条人命!"师父一声令下,众人纷纷纵身飞入半空,消失在空气中。 第三章 消不逝的天狱国 - 天狱缔结魂 - 逍梓妤 古木的寺院空无一人,生禅树上没有一片完好的禅文。菩咒青石地大面积残碎坍塌,经柳佛的花蕊也不再喷散出当日小沙弥们需要诵读的经文。藤桑的根条围绕寺院无规则的吹拂游动着,显然失去了往日的灵性。丐鸾梗的台阶每隔一段时间便掉落一块碎石,当初它被构建时,是被主持方丈用了七七四十九天才从西南方的不魔山上切下来,带回寺内,又用了九九八十一天,才雕割成石阶状,如今轻轻一碰便生出残碎,想必当时战争场面必有神魔相斗生出人类时的惨烈。今日的灵绝寺再也没有往日被金光笼罩的庄严,有的只剩下灰尘残缺的死寂。 "煜儿,这也太阴森恐怖了,我怕!"烟儿紧挨着煜儿,踉踉跄跄地说。 "别怕别怕,都让你怕完了,我还怎么怕?"煜儿伸出手臂搂着烟儿,震惊颤抖地说。 "你怎么这么没用啊!"烟儿推开煜儿,狠狠地拍了他的脑门一下。 "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怕,就要承认!"煜儿稚气地大喊道。 "喂,我说,这两句话有关系吗?"烟儿无奈地咬牙切齿地说。 大师兄恩儒猛地回身怒斥道:"你们俩别闹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 "啊!大......大.....""大.....大师兄!""大师兄!"几个师弟抱在一起,哆哆嗦嗦地喊着。 "你看,你看,你还说我没出息!"煜儿不服气的争辩道。 "你闭嘴!几位师兄,出什么事了,你们可不要吓我!"烟儿刁蛮地朝着煜儿一声,转头失色地对几位师兄央求到。 "不......不是!你们......看......看!""你们看哪!"几位师兄指着恩儒的背后,没出息地越说越害怕。 恩儒愣愕在那,一动不敢动,众人出奇一致地互相依靠着顺时针慢慢挪向恩儒身后,只见他后肩右侧有一片满满四溢扩散的血迹,面积越来越大,中间颜色尤其浓厚,显然那是个扩散点。 大家齐刷刷地注视着,又不约而同地"啊!"声之后,整齐地迈着后踏步的队形,离了大师兄两米远,大师兄依旧可怜巴巴地站在原地,应着那样阴森的环境,又和着如此阵阵凄风,更加不敢动弹一下,握紧拳头,眼眶里竟近乎溢出了泪花。 大伙整齐划一地、勉强地指着大师兄的后肩,那越扩面积越大的血迹,恩儒顺着手指的方向,吃力地回头看着已经散到前胸的暗红色,大伙又一致地抬头,望着大师兄正上方的檀木屋檐。 "啊!"众人包括大师兄纷纷用尽全力向寺外奔去。 "没用!饭桶!窝囊废!叛徒!"鸿香道人恨铁不成钢地指着在秋舍院内,创教始祖白真道人的铜珏灵柩像前,跪成一排、惊魂未定、委屈难耐的烟儿、恩儒、煜儿、浮岸的鼻子,怒骂道,"我就离开了一阵,到寺中禅院打探片刻,出来后你们连个人影都不见了,走的倒是很彻底!" "尤其是你!"道人指着煜儿,"你在他们当中年龄最大,一点儿榜样都做不到。" "爹,我怎么成了年龄最大的那个了!最大的是大师兄恩儒啊"煜儿一把将恩儒推在师父面前,自己则躲在其后。 "废话!别人都是一年长一岁,你可倒好,三年就长到19岁!要不是我懂得瞳仁推算,还不知道你今年多大呢?谁知道你明年、后年能长到几岁?" "那你还不善待我,等到我长到比你还老,你一定后悔!"煜儿不服气地喃喃地咕哝着。 煜儿其实是三年前出生的,他出世的时候,正直春意正浓的四月,秋舍院内紫菩提开得正直繁盛,仙风球也围满整个栅栏,它的香草味幻化成时隐时现的梦之紫,铺满整座道院,涵雨花纷纷下着类似蒲公英地含有水滴的毛绒穗,再加上奇罗树的霓裳叶随风吹动,散逸着神秘的银芒之光。但当煜儿出生的时候,周围的一切,瞬间发生骤然的变化,一切仙境般的梦幻之景全部消失,随之而来的则是那不愿靠近的如鬼魂出没的荒凉之地,一切都残存枯冷,萧条寒荒,直到现在,庭园的景色才一点点缓和过来。翻有所耳闻的人,包括灵绝寺,也都说煜儿是千魔转世,必将杀之以绝后患,如此一来,到秋舍院前来刺杀煜儿的豪杰络绎不绝,一时间,无人问津的秋舍院竟成了英雄的汇集地。 当时只有鸿香道人和灵绝寺的主持方丈认为煜儿虽为异类,但身份绝非仙魔这么简单,背后肯定还藏有与众生息息相关的因果,既然来到了这个时间,就肯定有他存在的道理,定不可任其被杀,于是在二人合力保护之下,煜儿毫发无伤。当有一次二人在疏于防范的情况下,被一前来刺杀者有机可乘,在紧要关头,眼看刺客就要落刀之时,突然小煜儿身上发出一道绿芒,将刺客劈为两半,瞬间化城一滩绿水,渗入地面。此时一经发生,二位长者更加确信自己之前的种种推断,打算竭力培养煜儿,谁知小时了了,大时未必,孤冱煜儿慢慢长大成人后,虽三年长了19岁,但婴儿时期的法力丝毫没再显现,不管父亲鸿香道人平日对他如何严厉苛刻,都没有再激发出他潜在的能量。灵绝寺的方丈常劝说道:"转而投胎,却没有被削去法力的神魔,生前定是收到了什么极大的冤屈,怨气才足以封锁住自己的内力,更何况,他的法力并不像咱们这个轮回的世界中人,他应是存于其他世界,异世空间的人,更加不会随意被激发出自己的真实身份,所以我们做的唯有等待,等待自己冲破自己被蒙蔽封锁的心魔,才有可能唤醒前世的恩怨。" 鸿香道人在四人面前愁闷地踱来踱去,最后停在了浮岸面前,其余三人嗤笑着松了一口气,道人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伸出手在浮岸面前晃来晃去,弄得他一头雾水。"拿来。"师父边晃悠手边说道。 "拿来什么?"浮岸彻底猛了。 "香油钱!"道人故作贪心的冲着浮岸挤出掩盖愤怒的笑容。 浮岸鄂愣地瞪大双眼望着师父,嘴里不停嘀咕着,但不知该先说什么才好,而旁边跪着的三大位也跪在地上笑得前仰后合。 "你有钱跑到灵绝寺给和尚们香油钱,怎么不拿出来孝敬孝敬师父我,人家灵绝寺里住的又都是和尚,难道是前来烧香拜佛的......" "师父,给!"小师弟终于开了口,从旁边经过,走上前来,递给师父一个彩石罗汉珠,"这是在刚才,二师兄罚跪期间,偷懒坐在地上喝水,还是躺在地上享受按摩的时候掉出来的。"小师弟无比爽神地告诉师父。 师父坦然的接过佛珠,故作恍然的称道:"哦!原来你是想改投他派,学习少林武功啊!" "师父!"浮岸绝望地叫着。 "啊!爹!"煜儿忽然发神经地大呼。 "啊,师父!"烟儿和恩儒赶忙接过话,跟着大喊,好转移师父注意力,因为大伙也认为煜儿是受惊过渡,怕师父嘲讽怪罪。 师父回过头看着怒视三位,还没等他说句话,煜儿又开始惊恐地张开了口:"师父,南拂子不是和您一起走的嘛!" "爹,就是这!"煜儿指着当时恩儒站着的上方檀木屋檐。 鸿香道人伸出手掌悬于半空,并没有接到什么血迹落于手中,之后,又提起衣角,在半空晃来晃去,果然,奶白色的衣角慢慢被染成了红色,并且越扩散越大。众人又在几声"啊"之后连声退后。道人瞪了众位一眼,便抬起头,看看屋檐,又低下头仔细观察菩咒青石地,并没有发现任何异象,一切除了空野与死寂,没有任何不妥。 鸿香向众徒指着前方寺内的慈以安阁,"我和南拂子就是从这里进去的。"众人随着师父,战战兢兢地迈入阁内,煜儿却一反常态,首当其出,只有他才知道南拂子在自己心目中的重要性。 "南拂子!南拂子!"煜儿不顾师兄弟们的阻拦,大声喊着南拂子的名字,试图打破这死一般的荒寂,不过,几声喊叫声后,确实冲破了灵绝寺内被恐惧笼罩的压抑,大伙瞬间感到轻松了许多。 慈以安阁内的墙壁,似乎被这几声震颤声惊了魂,竟也开始抖动起来,但随后又在沉寂后,平静了下来。这一切都看在了鸿香道人的眼里,他走上前,摸摸墙壁,又回头看看煜儿。道人伸手随意拽了一个徒弟过来,让他冲着墙壁喊几声"南拂子",徒弟没出息地挤出几声后,周围一切没有发出任何变化,道人又叫了几个过来重复上一行为,最后干脆道人自己过来,喊叫几声,依然毫无变化。煜儿不知道爹爹这又是在干什么,便急切地冲上前去,推开众人,"爹,你又在干嘛?救南拂子要紧,我来我来!南......"道人一下子堵住了煜儿的嘴,压低声音威胁道:"你小兔崽子给我闭嘴!"此时,直对慈以安阁的墙壁又开始摇摇欲坠,大伙用惊愕的眼神望着煜儿,煜儿也又恢复了往常遇事躲闪,藏于人后的性格,可怜地躲在烟儿身后。 道人推开烟儿,一把拽过孤冱煜儿,往阁外奔去,二人又来到了檀木屋檐下,扒着煜儿的手,在其正下方打了几晃,煜儿的手上顿时出现了大师兄后肩上的深红色血迹,一滴!两滴!三滴!"啊!师父,爹,爹!"煜儿惊跳地挣扎着,道人紧后又按着煜儿,将他的手压在青石地上,像盖手印那样,按了又按,掀开之后,红色的鲜血赫然出现在地上,并且越溢越多,几乎流过他们脚面。此时,其他人也都纷纷赶到了,灵绝寺的院内,无论墙壁、屋檐、地面还是花草树木,向外渗出的血迹越来越多,屋顶四周哗哗下着血雨,众人浑身也都沾满了血滴,各类植物也都被血滴浸泡着,众人瞬间哗然一片,有的便直接晕死过去,煜儿反倒冷漠地看着着周围的一切,突然又是胸口一阵剧痛,晕倒在父亲的怀里。 第四章 天狱国的冷哲学 - 天狱缔结魂 - 逍梓妤 煜儿,快醒醒,快醒醒啊!"南拂子不停地推着昏睡在珏玉寒床的孤冱煜儿,焦急地等待着煜儿苏醒的那一刻。 煜儿终于渐渐从深睡中醒来,看着眼前自己敬爱的南拂子,却一反常态,冷漠地说道:"你在了!方才去哪了?"煜儿环顾一下四周,"我这是在哪?" 南拂子丝毫不介意煜儿对自己态度的转变,耐心地回复着:"这里是天狱国!" "天狱国?什么地方?"煜儿一脸疑惑地问道。 "通往第四世界的地方。"南拂子意味深长地说。 "是通往第四结界的地方。"烟儿领着小师弟寒轲蹦进了煜儿呆在的墓内。 煜儿对他们似乎失去了往日的亲昵,只是淡淡地说:"父亲呢?" 众人尴尬地愣鄂在那,不知所措地互相巡视,大师兄先开了口:"煜儿师弟,你这是怎么了?惊吓过度吗?咱们师父三年前就去世了,你忘了?" 煜儿抬头看着大家,冷静地说:"也就是说,我三年前出生,应该根本就没见过我的父亲。" 大伙依旧站在原地,突然抱在一起疲惫地苦笑着,"啪!"坐在煜儿身边的南拂子像往常一样在煜儿头顶轻轻地、响亮地敲了一下:"你是不是吓傻了,觉得自己是三岁小孩是不是!"南拂子也捂着肚子苦笑道。 煜儿疑惑地回头看着南拂子:"那我今年?" 众人笑得更是放肆,并默契地喊道:"三岁!" 煜儿无视众人的无礼,仰天望着头顶的青墓石,沉重地叹道:"19岁了,是吗?才十九岁吗?" 来到天狱国已经三天了,大家丝毫没有再提起灵绝寺的那一幕,不知是事先约好的默契,还是深藏心中的难言之隐,总之,"灵绝寺"已经是所有来到天狱国的师兄弟们的禁忌之言,其中,也包括孤冱煜儿。 天狱国的一切似乎都和众生的人生观、价值观和认知观相悖,好像什么都有,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有些话犹豫了,就再也不想提起;有些事错过了,就再也不会发生;有些地方离开了,就再也无法见到!众人对此没有丝毫的惊愕,只是一切都尽在习以为常,不习惯便成了众人的一种习惯,压抑、孤独便成了一种性格,瞬息的变化竟意味着永恒的安逸。 "哎呦!怎么搞的,刚才还是赤藤琵琶床呢,疼死我了!"寒轲抱怨地从梦中惊醒,旁人都用异样的眼光注视着,好像许久都没有人发出这样的抱怨了,又好像好久都没有人知道世上还有这样的抱怨,原来这也竟可以成为一种抱怨。 当师兄弟们从熟睡中跌跌撞撞的晃悠起身,突然又地动山摇,瞬间倾塌地陷,地面从裂缝中竟生出了绿油油的嫩草,半柱香的时间,他们脚下的土地变成了金色的麦田,从远处山上,滚滚而来一望无际的沙海,停在他们脚下的不远处,一半是麦田,一半是沙漠;左脚踩着希望,右脚踏上死亡。而麦田的尽头是还未开垦的荒芜,那沙漠的尽头,依旧是死亡,还是死亡背后,另一种更值得向往的自由。 众生远望着脚下寸步荆棘的生死抉择,突然从裂缝中先是一股青烟,然后一个小小的尖角露出裂缝,柔韧的身体随着缝隙的大小随意伸缩,终于全部身体露在了众人眼前。 通体呈现大自然的翠绿之萤光色,头侧两个可爱、银白色的角,显得那样亘古原始、一尘不染,有着孕育万物、俯瞰众生万物之态。绝不像之前书中描写的发着绿光的鬼魂那般邪恶,也不是天上仙女般不食人间烟火、毫无瑕疵的单纯的美。一幅妖娆女神图,似人似猫脸,与菱角之色相应的白色长纱环绕全身,身后有一条半粗并充满诱惑的毛茸长尾,挑逗着万物的灵性,周围的一切似乎都随着她的出现又一次悸动起来。当她慢慢走进煜儿他们的时候,身上浅浅的茸毛和身后的长尾也慢慢褪去了,完全一幅人的形态,仍泛着淡淡银绿幻化之光,加上环绕她周围神秘诡异的白烟,原来世上竟有如此惊艳之美。她的名字叫沉小殇。 在天狱国里的人生观本不应对此异类有什么惊讶之色,但寒轲年龄尚轻,要是让一个孩子安逸、俯首于一种思维模式,实非易事。而煜儿本也为异类,在潜意识当中,不会有太多的排斥,所以他的平静绝不是被天狱国所压抑淹没而为,但其他人却已都成了国中的思想奴隶。 从沙漠处吹来的风携卷风沙落在了麦田里,而麦田飞散的草穗又浮在了沙漠上,从此给希望加重了味道,给荒漠点缀一丝甘甜。 "我的尾巴好看吗?"小殇幽雅地站在煜儿面前,娇羞灵异地问着他。 煜儿依旧站立在一旁,背手傲视前方,似乎散发着一股君王的气质,此时,面对着小殇妩媚却单纯直爽的问题,似乎也有些心触动容。 "好看!"煜儿紧紧地注视着小殇,展示出一幅男子的英俊之气,认真地回应着。 小殇在煜儿面前,随意自然地摇晃旋转着,似乎是相识甚久的红颜知己,煜儿也站在那一动不动,目不转睛地出神地注视着。 做女人要懂得自己的美,做美女要食得人间烟火。沉小殇就是这样的女子。 "你是人吗?"小殇在煜儿面前如此可爱,煜儿也忍不住微笑着挑逗她。 "跟你一样,都不是!"小殇是那样坚定、淘气,而又无所畏惧地回答着。 煜儿先是少许疑惑,随后便露出喜爱的笑容。是的,煜儿喜欢她,就像雄鹰喜欢天空,皇族向往自由,隐士怀念童年一样。 "你有朋友吗?"煜儿好奇地问着。 "没有,但却很多!"小殇伫立在那,看着煜儿。煜儿也会意欣慰地点点头。 "喂喂喂喂喂!你俩已经注视很久了。你们没事吧!"寒轲首先打破了两人的沉默,向后推了推煜儿,因为早熟的他注意到了躲在一处愤怒的烟儿。 注目的打扰意味着永恒过后再无长久,煜儿闪到了一遍,没有再看小殇,而小殇的视线却始终没有离开过。 烟儿此时也走上前来,躲在小殇身后,怒视着小殇,怒视着煜儿。 夜晚,众人点着篝火,围坐在深山玉谷里。 "你是从哪来的!"烟儿忍不住先开口同小殇说话。 "天狱国!"小殇回过头,友好笑意地回答。所有人都看得出,小殇的善意与微笑都是绝对真心的,但正因为她的真,会惹的所有女人和小人的嫉妒与嫌恶。 "这不就是天狱国!"寒轲回复到。 "是啊!"小殇回答地十分洒脱。 "那这里怎么就你一个这样的异类?"寒轲无心地问着。 "因为他们都不想看到你们,如果他们想,你们自然也就看到了。"小殇得意地说。 "那你为什么想看到我们?"煜儿貌似假装很感兴趣地问。 "因为你们太笨了,因为你们有危险,因为我心地善良,因为我该出现了!"小殇吃力地回应着。 "是所以你该出现了!"寒轲故作无奈地说。 "是因为我该出现了!"小殇不依不饶地说。 "是所以!" "是因为!" "哎呦!"寒轲捂着头,不服气地回过身。 "不许跟姐姐吵架!"烟儿故做大方地教育着寒轲,但小殇似乎根本不领情,因为她根本不觉得 这孩子有什么错,需要被教训。 还没等寒轲说些什么,在这临近沙漠的山谷石璧中,突然众石突起,从突兀处,又变形出一个鹤发童颜的石窟老人,老人在完全脱离石璧时,也缓缓脱去石身,足像一个道教仙人,但模样要比鸿香道人慈善、年轻得多。银白色的头发半盘披散着,一身华丽灰色仙逸服,腰间拨着一直黑白相间青铜毛笔。 刚一幻化成型,便笑咪咪地走近沉小殇:"殇可儿,你的尾巴又漂亮啦!"老色鬼讨好地说。 小殇单纯地、欣慰地笑着,亲切地说:"乐魔仙,你也越来越老了!" 乐魔仙兴奋地说:"是不是真的!那你以后就不要叫我乐魔仙了,在后面再加一个老字,乐魔仙老!" "好的!乐魔仙老!"小殇咯咯地笑着。 "行了行了!你俩等会儿再暧昧!"烟儿一把推开了乐魔仙,生怕小殇会吃亏。 "干什么!干什么!干什么!女孩子要懂得温柔,这么野蛮,哪个男人敢喜欢你!"乐魔仙看着煜儿坏笑道。 "老色鬼,你说什么?"烟儿一脸羞涩地愤怒道。 "你叫我什么,你再说一遍!"乐魔仙深感侮辱地辩驳道。 "老......色.....鬼……"烟儿得意地、理直气壮地重复着。 "我…我…我掐死你!"说罢,乐魔仙不顾身份地和烟儿掐成一团,众人也看得不亦乐乎。 当乐魔仙掐着烟儿的时候,一眼看到了躲在众人旁的南拂子,便一把把烟儿推得老远,冲上前,拿出狱炼幻魂笔,试图戳中南拂子的左眼,恩儒扑过去,想要推倒乐魔仙,却被乐魔仙的真气震得老远,煜儿赶上前来,握住了狱魂笔,瞪着老仙。 老仙知道煜儿不同于其他人,只是没想到内力竟如此深厚,但不甘示弱地他试图再多发些力,但不知怎的,煜儿方才迥异的眼神顿时失去了果敢的光芒,一下子被震得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老仙这才清楚,原来这小子还没有完全从当世红尘脱离出来,所以内力时隐时现,肯定还有什么是前世的心结没有打开,或者是股什么更强大的势力,在阻碍着他。不过,当时他在发力的时候,身上有一股强劲的寒气,抑制自己的半个身体,到现在为止还麻麻的,几乎失去了知觉。 老仙注视着昏厥在地的孤冱煜儿,沉小殇正向着南拂子飞了过来。 第五章 结界外的孤独神 - 天狱缔结魂 - 逍梓妤 沉小殇挥身飞向南拂子,拂子冷静地跃身向后退去,小殇未作停歇,继续追赶拂子,拂子单腿向后夸,半扎马步,右手前伸摆出作罢状。小殇瞬间利落地停在了南拂子面前,一幅逃不出我的手掌心、骄傲的姿态,南拂子一改往常半严肃、半疯癫的神秘,立起身体,一脸委屈的面容,哭泣中变成了另一个人。 "艾岩哭!"小殇兴奋地喊道。 "果然是你,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轻易死去的。"乐魔仙欣慰地说笑道。 "哇!你们知道是我,为什么还要逼我显形,对我动粗!"艾岩哭委屈地坐在地上大哭不止。 "不逼你现形,我们又怎么确定是你?"小殇一脸无奈地说。 艾岩哭化作了泛着银光的水,瞬间站起了身,又变作人行,继续哭着。"我神圣信奉的魔帝,你们为什么都不问我一句近来怎样,为何要装作别人的模样逃到天狱国的边缘地界来。"艾岩哭又显示出一副古欧洲灵魂悲剧诗人的姿态冲大家手舞足蹈的说。 此时,大家根本无心理会艾岩哭的话,而是一拥而簇到煜儿面前,呼喊着他的名字。 "煜儿,煜儿!"煜儿此时已躺在众人围坐的篝火旁,烟儿一直注视着昏睡的煜儿,刚一发现煜儿眼珠在转,就连忙试图喊醒他。煜儿在叫声中,慢慢苏醒,并在众人的搀扶下做起身。煜儿坐定后,第一声喊的竟是小殇。 "小殇,小殇!"小殇赶过来,欣喜地看着煜儿:"你怎么这么久才醒,比我预计中的还要晚。" 煜儿怜惜地看着眼前的小殇,期盼、温柔地问道:"你是愁儿吗?" "愁儿?不是,我是小殇,她是烟儿。"烟儿已在一旁气得鼻子冒烟,她觉得煜儿变了,但是她丝毫没有意识到这竟是一种变化。 "是吗?你不是愁儿!"煜儿仍不改方才的神情,期盼地眼神不知自己在说些什么。 乐魔仙赶了过来,不怀好意地说:"我说,年轻人,虽然刚才挨了我一掌,差点没了小命,醒来后知道了生命的可贵,可也别光想着女人啊!你那南拂子是不是也应该问上两句。 煜儿一听南拂子,似乎记起了什么?跃身朝着未曾见过的艾岩哭扑去。二人飞到好远,煜儿一把掐住艾岩哭的喉咙,怒斥到:"南拂子在哪?说!我有很多事情要问他,他在哪?"煜儿外露的霸气惊鄂了在座所有众人,他们从未见过煜儿如此内力,似乎全身血液都在沸腾,似乎全身都在发光。而他们仍未见到的,是煜儿面对艾岩哭,眼神闪现的迥异神秘的绿光。 艾岩哭又一次哭哭啼啼,未说半句话。乐魔仙和小殇赶了过来,"煜儿,你先放开,我们知道南拂子在哪?天狱国有难!" "也就是说,南拂子现在天狱国。"煜儿说着慢慢地松开了紧抓艾岩哭的手,傲然的眼神之光也渐渐减弱,"那你们也是从天狱国逃出来的?"小殇和乐魔仙互视了一下对方,无耐地点点头。 "那这是哪里,不就是天狱国吗?" "不,这不是天狱国。这是从天狱国吐出来的幻象。"小殇解释道。 "其实,无论身在怎样的世界,就是有那么一群人,固守着身上的秉性,憧憬那样一片自由的森林,他们把体内的其他灵魂早早安葬,一心培育自己认为合理的灵魂,他们活得太过清醒,他们走的是一条通向自我的路,他们是游离于天狱国以外孤独的一群,他们是被天狱国吐出来的人。而这里,也就是被天狱国吐出来的世界。"乐魔仙用看穿天道万物的眼神望着煜儿,并等待着他的回答。 "孤独的一群,和,被吐出来的世界,被吐出来的人!"煜儿仰着头,用深邃、神秘的声音重复着。 "是!"老仙异常坚定的回答。 煜儿若有所思了片刻,"也就是说,我们曾经都是天狱国的人,而天狱国其实并不是一个国家,而是一个世界。" "是!"老仙激动而欣慰地回答,"但也不全是,天狱国确实不是一个国家,但它也不全是一个世界,它是一种象征,或者说,天狱国本身就是一种幻象,是一种普遍意义的、大多数的实体幻象,更为世人所信赖、依存,以至于全然托起了一个世界。"老仙平淡地说。 "那我们为什么会在这!我们之前一直住在‘秋舍院‘的。" "啊!煜儿,你在说什么?"众人:烟儿、寒轲、恩儒惊愕地喊叫出来制止煜儿。 煜儿不加理会地继续说着:"灵绝寺的僧人在哪?父亲在哪?浮岸在哪?" 众人都张大了嘴,不可思议地看着煜儿。 老仙肃然站在煜儿面前,超出冷静范围地对煜儿说:"到了天狱国你自然会知道。" "乐魔仙!"小殇在一旁小声地似乎要阻止着什么。 "我怎么才能到达那个地方?"煜儿冷漠而决绝地问。 老仙没说什么,只是朝艾岩哭看过去。艾岩哭刚从哭泣中缓过神来,就看到众人的目光指向自己,不禁打了个寒战,但很快便明白那眼神意味着什么?便一改往常哭泣懦弱的性格,变得傲世而独立,整个人就像脱胎换骨一样,似乎预示着某种寓意的缩影。身上不再因哭泣而染得湿漉漉,周身上下似乎透着一股捍卫之光。 "只有我才有资格带你们到天狱国,也只有我才能带你们到天狱国。"艾岩哭果断地说。 "为什么?"当众人都在为艾岩哭的霸气压倒,而是图言听计从的时候,煜儿问了关键的问题。 "只因,我是唯一通过幻术,依托天狱国的犯人,从天狱国逃出来的,所以我能随时带你们往访天狱国。" "为什么?"众人终于都开口问了心中所疑惑的。 "幻术里的幻象,和被天狱国吐出来的人,都是连接外在与内在世界的结界之地的血液和灵魂,不是所有人都能在虚幻中运用虚幻,在孤独中傲然独立。"老仙意味深长地说着,然后深深地叹了口气。 "不懂!"众人整齐地摇着头。 "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我们还是赶快随艾岩哭赶往天狱国,再边解释边说吧。"煜儿反倒比所有人都要好奇。 "对,说不定可以在那里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牵肠挂肚的人,甚至已然无缘再见的人。"老仙目不转睛地看着煜儿。 "我只是想弄明白我脑中时闪时现的真相"煜儿沉重地说着。 "那,我们要怎么去?"大师兄恩儒问道。 "那就要看艾岩哭的了!"老仙乐呵呵地看着艾岩哭,艾岩哭点点头。 艾岩哭撸起袖子,伸出手掌,掌心闪出几道白芒,尔后,艾岩哭便手握青狱魔杖,转身朝着小殇色迷迷地跑去,停在她眼前,二话不说,用魔杖的一端指向她:"小殇,你的尾巴不见了!你的尾巴从我在这里见到你,就一直没看到!" 小殇大惊失色地回头看着自己不复存在的尾巴,怒斥道:"它明明就在,你骗人!" "你根本就没有尾巴,你根本就是个没有尾巴的人,不是妖,也不是仙!"艾岩哭不依不饶地继续喊道。 "你骗人!你胡说!" "凡人肉身让你那吸引万物灵性的尾巴退化,剩下的便是每天重复着重复,磨灭藏于肉身的灵魂!……你就是个没有尾巴的世俗之人!" "我不是!" "你的恶行只在夜深人静时藏于心底或阴森的空气里,旁人很难轻易抓住你的尾巴,但是灵魂的熄灭便是你不可逆转的代价。"艾岩哭已把小殇逼到了墙边。 烟儿等众,试图前去阻止,但被煜儿拦下了!小殇躲在角落里痛苦地挣扎着,艾岩哭用魔杖点着小殇未滴落地的泪水,小殇就这样化作青烟,消失在了魔杖里,与此同时,天狱国的大门也随之打开了,众人瞬间消失在了这个只有麦田与沙漠才会永恒不变的的结界之地。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