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雨天的家 - 天空and风 - 天空and风 我,从小安于做一个懂事听话的乖孩子。虽然我也有别人家的孩子为敌,却也是很多别人家的孩子的死敌。 在我还不懂爱和世间之情时,奶奶对我最好,所有好吃的都留给我。我和她睡觉,她给我讲天狗吃月和生产队的故事。她睡着打呼噜,我厌恶地叫醒她,却没得到一次承认,但是后来也睡着了。那时候,睡觉是有人陪着的,最是心安。 妈妈次之,家里只有她我敢呼来喝去,也偶尔会瞒着所有反对派给我偷偷买零食。她记得我生日。我看过她的日记。家里所有人,我唯一对你说过心里话,因为其他人都没你单纯,我看不清,可是你却永远记不住。 爸爸最后,小时候腿短,他却总会拉着我风驰电掣,我吹过最美的风,就是你拉着我跑过的童年。你会写会画,会做一切我不会的事,会爱,懂得多,会讲故事,可圆可方,可是你什么也没教给我。直到后来,你再也教不了我。 村西有棵苍而遒劲的桦树,非白桦枝干青春正盛的质感,而是千褶万皱一般。那是小学被人用火苗残害过后挺过来的一颗生命,那些荒诞的证据还依旧清晰。我的初中是在脚踏车上起承转合,那年春天的某天下午,我路过它,满天散飘着鹅毛,若微风剪霜雪,我心里默默许着,以后无论沧海桑田,我都不会改变。 时过境迁,时间一错再错,它让过去成了回忆,却叫回忆慢慢模糊。它让素不相识成了良辰美酒,却让‘我喜欢你’变成柴米油盐酱醋。时间,你让我们从无到有,却还要让我们失去一切。 我想用朋友的一句话向你致意:嗨,去死! 后来,在我关于家的想象中,有其中一幕常常冒出来:某天,大雨声弥漫在院子里,爸爸没有出去工作,外套没脱,邋遢地蜷在土盘的炕上安心地打呼,妈妈则睡在另一边,头下叠放着一大一小两个枕头。我在旁边听着唰唰的雨,拨弄着咕噜咕噜熟睡的小猫。透过玻璃窗户,屋檐水珠形成了水帘。爸爸的呼噜声虽然不明显,但还是愈来愈小,小到再也听不见。场景里只剩下这间屋子和雨的声音。只是再后来,我也分不清这到底是发生过的还是我一直期待的。 !! 四 多年后的天空 - 天空and风 - 天空and风 我一直是一个善良的人。 长这么大,没怎么深究过世界的生存法则和政治问题。没什么坏点子,更不懂心机和算计他人。记得小时候,一次去上学的路上,天黑,我闷头走着。突然,谁家的大狼狗破门而出,鬼哭狼嚎般向我扑来。怎么办?怎么办?叫狗母好好管管儿子?不现实啊。当机立断,撒腿就跑。当时的结果是,我赢了,却累成了狗。换成别人,若处理此事,想必结果可谓触目惊心,惨不忍睹。 时间渐渐积少成多,如周树人先生所说,‘世界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我们的经历也慢慢开始变得富裕。这一富裕可不得了,它们把骨子里的善良包裹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仿佛生怕被别人看出这才是软肋。三宝便是不惧怕这软肋的一位。 我和三宝认识的时候,他不抽烟,不说话,不乱生气,直到现在,依然如此,所以我说他善良。那天下午,夏日夕阳正好,三宝依旧身着简单的T恤和浅牛仔裤,两个少年,一辆单车,天边的云彩和地上的影子被安静下来的蝉的聒噪拉长。 我停下脚步,小心翼翼地问他:“你到底喜欢的谁啊?” 他言简意赅:“你猜!” 猜你二大爷啊,从认识到现在也没见过他跟哪个女生走的比跟我还近。再者就是他的亲妹妹,也算和他走得近的女生啊。还要怎么猜?难道是小P吗,也不怎么可能啊,毕竟两人见面次数屈指可数。小P经常和曾佚一块玩,我找曾佚的时候,他们才有机会见面。可我还是忍不住想开玩笑,便随口道:“你喜欢小P?” 等到长风吹落了晚霞,槐树叶子泛起微凉,沙沙作响,他轻轻嗯了一声,轻得可以随风飘走。宛如青春里所有可以一笔带过的故事,然后他走了。 许多年过去了,喜欢还是不喜欢了,可能我们自己也不清楚了。记得石中初二时圣诞节的前一天,那天的雪是如此美丽,以至于以后它竟成了唯一。我们湿着裤管,小手通红,三宝正是于此喜欢上了小P,而我在此之前好久就喜欢上了你。后来曾佚告诉我,这天晚上叫平安夜,要吃苹果。后来的后来,某年这天你送我一个又红又大的苹果,拿回家后一直舍不得吃,藏了好久,结果在时间快不允许的情况下还是一狠心,吃完了它。 我们的喜欢,包含着善良,太过于小心翼翼,照顾着彼和此的心情,像糖纸般,太美好,怕有褶皱,就仔仔细细地夹在书中,一般不轻易拿出来。想着,当许多年后再次翻到这本书,糖纸还在,我们都还在,如此,仅此! ――“岁月是一场有去无回的旅行,好的坏的都是风景”。《岁月神偷》 下载免费阅读器!! 五 被遗忘的碎片 - 天空and风 - 天空and风 前几天翻看日记,发现有一段被我遗忘的故事,主人公叫丫蛋。故事发生在西中,我上高一的头一年。 那场淅淅沥沥的雨断断续飘了整整一年,所以认识丫蛋的时候天依旧下着雨。这件事以后,我才明白,在这个世界上,永远不要辜负一个真正对你好的人,否则你会永远失去她。 2011年暑假,有一天我莫名玩着自己直板手机上最古董的QQ,突然有人发来消息问:豆豆姐,好久不见!(时间真的太长了,完全不记得丫蛋当时的网名了。) 我一阵好奇,便回复道:不是本人。当时的话,最让人崇拜的就是那些QQ整天在线的人,所以就有了豆豆将她的密码交给我让我帮她登录QQ,于是,我顺理成章,阴差阳错遇到了丫蛋。 起初,我是没见过丫蛋的,只是在QQ上文字往来,我们聊天,谈理想,笑。中考结束后,我整日宅在家中,像孤魂飘来飘去。手里成天捧着一本小四的《夏至未至》,憧憬着立夏的高中生活。 暑假的时间争分夺秒地流逝,脑海中和曾佚的记忆还停留在那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她骑着单车,静默的背影掺合在人群中,如沧海一粟。春日的风,不如夏暖,亦不急促,因而变成了所有温柔的修饰。然后便有了冯唐诗集里那句:“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风十里不如你。” 和丫蛋相见是在第二学期开学之后。我认识的一个人朋友恰巧和丫蛋是老同学,他带我去的。当时的我还没有具备较强的语言表达能力,所以开场难免有些尴尬,但因朋友在场,情况也不至于太糟。 在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丫蛋一直被我当成最好的朋友,我们无话不说。因为没在一个班,所以每天见面机会不多,到了晚上,我们用手机相互问候,然后聊天,谈理想,笑。当然,偶尔也会对她发发牢骚,诉诉衷肠。丫蛋总是会很耐心地听,然后分析问题,并给予安慰。 初夏的时候,傍晚刚下过一场雷雨,天空的乌云上出现了一道巨大的彩虹,我看得入了迷。从那个时候开始,我的喜怒哀乐便和天气有了关联。那场雨的序幕也正式拉开。 渐渐的,每天的烦心事愈来愈多,上课也仿佛变得度日如年,然后就期盼着放学后和丫蛋的聊天,从而让自己变得快乐些。丫蛋依旧给予着我最无私的安慰,并告诉我:张峰,雨天一定会过去的,到时候一切都会好起来。 换座位的时候,我坚持坐在靠窗户的一边。书桌里那些隐隐泛潮的书和月考前没做完的卷子,被我弃置不顾。桌面干干净净,于是我交叉双臂,很自然地将脑袋放在上边,眼睛盯着这场喋喋不休的雨,任讲台上翻云覆雨,铁马戎兵。 心情仿佛要发霉般,长满了毛茸,彩色的青春就这样被我裹了厚厚的一层灰色,可我不是故意的啊,当时的我完全不知道,后来我会变成最喜欢雨的孩子,以至于每逢下雨便会拎伞外出。 这场雨结束的时候,故事里只剩下了我一人。丫蛋说我怯懦,说再这样下去自己也可能会变得无药可救;说我自私,说我从来没有考虑过她看着我整天如此抑郁的心情;说她自己,说她没有办法让我摆脱现在的状态,甚至每天再多一丝一毫的快乐。说了很多,我心情复杂,居然连一句话也组织不起来,良久,憋出来一句话:“丫蛋,对不起。”然后又语重心长地补上一句:“再见了。” 后来,第一个日记本写满了,我将它放在旧书箱的最底下,想着这样便能慢慢忘记那些不堪和愧疚。天渐渐放晴了,校园也慢慢变绿。风从窗口吹进来,帘子如被抚起青丝,柔情似水。中午的时候,我趴在依旧干净的书桌上休息,任风拨弄少年时掩眉的刘海。眼前,时光越来越旧,旧得失了颜色,心里一阵悸动,突然想起来《梦里花落知多少》的结尾,不襟红了眼。 记得当时年纪小, 我爱谈天你爱笑。 有一回并肩坐在桃树下, 风在林梢鸟在叫, 不知怎样睡着了, 梦里花儿落多少。 下载免费阅读器!! 六 故事人的故事 1 - 天空and风 - 天空and风 高速路边,汽车飞驰,曾佚走在前面,我推着脚踏车跟着,夕阳把影子拉得好长。 “快看快看,这些紫色的小花好漂亮,”曾佚突然很兴奋地说。 “嗯,可是过不了多久它便会死,”我一本正经地观察了局势,然后郑重地告诉她。 “就不能盼点好啊!”她白了我一眼。 春分过去好多天了,夜晚的风还是凉飕飕,我哼着小曲儿走着,零星小雨落在脸上,街道路旁小店的霓虹闪闪发亮,它们是城市特有的景色。我时常想,这偌大的城市里,隐藏了好多凄凉,悲壮,哀怨,及生离死别,到底怎样的故事会留到最后呢?古有诗人,寓情于景,后人学之,吟诗几首。歌者,午后赏茶,拨弄琴瑟,填词其中,传唱百年。你又该遇上谁,谁又会成为你的故事。 田小四姑娘来的时候,恰好四月,一整个春天的花儿都开了,当时她坐我后面,我坐她前面。有天我转过头问她,“你说要是你爸爸和男人同时掉河里,你先救谁呢?” “我谁都不救!”她毅然决然,斩钉截铁。 “那我重新问好了。要是你爸爸和你可爱的孩子同时掉河里,你先救谁?” “不救啊!” “好狠的女人,”我惊讶地看着她说。当时乃至现在,我依然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想。问她原因的时候,她反而质问:“要是我也死了怎么办呢?” 我当时想用自私一词笼而统之地概括她,可是后来才发现,那个自私的人,是我啊。 和田小四相处的时候一般都在教室,一前一后,我听课她便趴着桌子睡觉,我偶尔走神,回头看她,还是在睡觉。起初我会回头敲她脑瓜子,后来发现她成绩依旧优秀,我便对此恨之入骨。如果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天才,那么让我相信这一点的,定是她了。 早晨大课间,听到徐辉由衷地瞎嚷嚷,“刘婷,你们仨可以啊,昨晚居然翻墙去夜机,牛!” “没什么,没什么啦!”…… 我回头四处张望,远处赵欢睡的跟猪一样,近处,小四这头猪已经两节课没动静了,平时课间还会出去溜达溜达呢。快到中午的时候,她戳了戳我后背,揉揉眼,问:“张峰,你叫什么名字来着?”我一脸懵逼啊,你大爷的,你说我叫什么名字。 “喂,以后上课别睡觉了吧,怎么样!你看外边,春天好久了,你辜负了多少大好山河!”我盯着她的眼睛说。 “嗯,好!” 上课回来的时候,小四拿着一支四叶草,路过时递给了我。我欣然接受。然后从那天上课,她便很少睡觉了。 2013年春季,我依然在死命地吃饭,学习。中央更换了新一届领导人,连天气也出奇的好,晴天接连不断,柳絮迎风飘扬。小四偶尔下课出去晒太阳,回来的时候总会带一两株四叶草,然后笑着对我说:“给!” 时间总会从你身旁带走一部分人,然后对他们说,快走吧,这个故事到这就好了,再发展只会变得更多余了。可是很多人起初都不相信,结果故事坚持到最后变得腐朽,烂尾。 田小四送的四叶草越来越多,几天前的一株已经枯萎了。于是我精心制作了一个简易的盒子,乘上水后将他们安顿其中。从那天开始,我有了想要照顾的东西。书上说,一个人一旦有了想要照顾的人,便会奋不顾身。香樟成荫的时候,傅小司对着立夏说,让我试着照顾你吧!然后一晃三年。 五月份的时候,日渐变暖,那些被截断的末端开始长出了细长的呈白色的幼根,蜿蜒曲折。其实我自己偷偷找过三叶草丛中的四叶草,据说幸运的人才会找到。结果无功而返数次后就放弃了,实在是运气使然。后来想想,我青春里大概所有的幸运都是田小四给的,包括她自己。 提及青春,有人怀念,有人视而不见。你默默将真心寄于他人,然后用字典反反复复地找最适合的词句,来书写自己的永垂不朽。可是要写过多少情书才能传达出简单的“我喜欢你”,要参加多少同学聚会才会不道别就离开。曾佚调侃说:“人生在向前啊,总回头看的话,小心拧到脖子哦”。 我靠,你大爷的! (待续……) 下载免费阅读器!! 七 故事人的故事 2 - 天空and风 - 天空and风 “能不能不说‘靠’!”田小四说。 “好啊!”我如她当时答应我一样,答应了她。 2015年,我刚来西安,每天因看不到蓝天而胸闷气短,怨声载道。不仅如此,高温连连,于是我将自己比做蒸笼里愤怒的馒头,在水蒸气密布的锅里,一边流汗,一边x它大爷。第二年春天有一次坐长途车回家的时候路过三桥高速路口,我从车窗看到了夕阳余晖下的古城,神秘而寂静。那一刻便觉得,要么将自己的故事留在这里,要么将骨灰留在这里,二选其一。2017年春天,依旧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时节,我再次遇到了小四姑娘。 有没有这样一幕,你刚好路过一个陌生的地方,然后突然觉得似曾相识,你用力回忆,却越想越模糊,只有一点可以确定:这个地方,一定来过。根据北宋哲学家邵雍的计算,世界上的事物将在十二万九千六百年后,完全重现。????所以我断定,那些突如其来的洪水猛兽是存在的,它来的太猛,撞翻了现实,只是为了勾起我们的回忆。 去找田小四的时候已经距离中学最后一次见面太过久远,所以并没有太多话可聊,就随便提及一些可有可无的人。 “你还记不记得那个又高又胖的陈鹏,他现在和我在一个学校呢。” “嗯?陈鹏是谁?”她一脸疑惑。 “我靠,,,,就是打篮球超级厉害的那个胖子啊!” “……不记得了……喂,你怎么还说靠!”她埋怨着。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不过当时的人你还记得谁呢?”我又轻轻添了一句。 2013年,阳光渐渐开始发烫,盒子里的四叶草开出了纯白色的花。我从操场运动会看台溜了出来,心想着独霸教室,于是推开门阔步而入。 “田……田小四?”我惊呼,“你怎么会在这儿?” 刚踏入过道,就看到田小四和赵欢两人安静地坐在地上,背靠夏天的暖气片。 “嚎什么嚎,生怕魏八听不见啊!”赵欢扯着嗓子喊。(魏老师,西中传奇人物,人人畏而远之,传说只要站在那里,学生都会跑着逃进教室。) 我看着赵欢,她一脸凶神恶煞,实在是不想招惹她。又瞅了一眼旁边的小四,便默默地回座位上坐着了!当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很容易便会迷失自我,比如她随口说:“我还是比较喜欢安静的歌呢”。然后我便拿起MP3,狠狠删掉那些摇滚类,换上梁静茹和蔡雅健。更严重的话,改变自己的生活习惯,甚至模仿对方的举手投足,感同身受这事说不准真的存在呢?这样的自己便会有很多话题和感受与她分享,气氛也会自然的多。 初夏,我换上了短袖。小四蘑菇头,白T恤,浅牛仔裤。清晨的光投到书本上,那些文字也变得愈发充满活力,读起来更加朗朗上口。“今臣亡国贱俘,至微至陋,过蒙拔擢,宠命优渥,岂敢盘桓,有所希冀……” “有圆规吗,借一下呗,小刀也行”,小四敲着我后背。 “嗯,给!”然后我接着写作业。 阳光明媚,风吹着教室里的书本沙沙作响。老师说这个时节最适合学习,不冷不热。于是我带上耳机,拿出了我的日记本,写道:闭上眼睛,你是否与我有相同的感受,或者我只是在做梦。 我转身偷瞄小四,却发现她正手握圆规,侵犯自己的身体。 “小四,你在干嘛!”我伸手去抢她手上的圆规,未果,怒发上指冠。“赵欢,你为什么不制止一下啊,不是好朋友吗?”我死死盯着小四的眼睛,愤怒得像被大虫吃掉老母的李逵。 小四抬起右手遮住了胳膊上那道深红的疤,面带微笑,“不疼啊,真的呢!不信你试试。”她面带微笑,合上圆规,然后递给我。 时间本想悄悄走过,却又依依不舍。它想着,我如此伟大,总得留下来过的痕迹啊。于是它使脸上布满皱纹,手脚变得粗糙,心中盛满沧桑,再接着,青丝裹素,步履蹒跚。 我到最后也没有询问小四原因。 高二还没完,我们将教室换到了毕业班,座位也换了,校方称体验生活。去他妈的体验生活,老子要吃饭,老子要那个离饭堂最近的教室。我斜着瞄了一眼天涯海角的小四,发现她在笑,很开心地笑,无忧无虑。 我却像失恋了一般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许久,想起小四一句话:不疼啊,不信你试试。于是我拿出圆规,对准胳膊,狠狠划了下去。“田小四,你大爷的!”我哭了,真的疼啊!所幸伤口不深,慢慢地愈合了,再后来,连疤也看不到了。 那天之后,小四又开始上课睡觉。于是,我赌气,“你睡我也睡,睡觉谁不会呀!”然后,她顺理成章地进入了重点班深造,我从此虎落平阳,一蹶不振。 天高云淡之际,我仿佛与周遭融为一体。我第一次明白了当年范老在《岳阳楼记》中所说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状态。那天之后我在书包里放了一把伞,时时刻刻带在身边。从初二开始,我患上了一种名字叫做“换座位恐惧症”的病,没治好,上了大学后却自然痊愈了。胡思乱想的时期伴随高一的结束而告终。而这种超然物外、无欲无求到现在依然无法克制,它先是踩碎了我的好奇心,再给了我所有快乐一个大大的耳光,我败了,天空出现了一个巨大的LOSER。 于是我自作主张,自改自名,以后的日子里,都以张三疯为名。 大街上,熙熙攘攘,桃子姐喊我:“峰啊……” 我无动于衷,接着走。 “张三疯!你大爷的,操。”我突然反应过来,可是已经晚了,老姐额头青筋暴起,手里的矿泉水瓶劈头盖脸就下来了。然后跟着她回到了学校。 “弟啊,貌似你的四叶草忍不住高三的压力,自尽了!”老姐淡淡地开着玩笑。 我匆匆走过去托起纸盒,发现它们的枝干已经变蔫,有气无力地趴在边缘,根部已经发了霉。这是仅剩的几株了,夕阳折进窗户,腐朽尤为明显。我叹了口气,寓情于景,感慨已逝的斯人。白露刚过,夏天依旧横行,属于夏天的故事却一走了之了。 晚自习下后,等到四下无人,我将纸盒子带到树下,用准备好的钢尺刨开一个洞,然后把它们放到里边,掩上土。 黛玉葬花的时候矫情地哭了,我没有。 回家后,身心疲惫,所以美美地睡了一觉。梦里阳光明媚,小四喊我。 “张峰,一块去找四叶草吧!” “不去不去,没运气,找不到的!” “一定会找到的。” “我才不去,你找到送我就好了。给我买糖吃就去。” “好啊,给你买。” 穿过人群,我和她站在树下,时间失去了意义,人群变得模糊。那天,我依然没找到四叶草,却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运。微风划过,抚红了脸。 然后意识到,那年春天,我所有的幸运都是你给的。 包括我喜欢你。 下载免费阅读器!! 八 反着用的“放浪形骸” - 天空and风 - 天空and风 人都是爱回忆的动物,有人窃窃私语,有人侃侃而谈。你不胜酒力,说着疯言疯语,我抵着压力,拼死守护着本真。每个人都是一个故事,故事人的故事,我愿意说,你却藏于心底。你小心翼翼地将已走之人压在箱底,道了句珍重,笔下却温情万种,鸟语花香。花粥姑娘在歌词里唱着:我也许会给你写信,但也许我不会寄给你。年轻的时候觉得“义无反顾”这个词,最适合概括青春了,后来大人们教育我们:你这叫不撞南墙不回头,要不得。于是开始流行染发时,父亲告诉我:你要是敢染头发,我就打死你。我第一次面对死亡,心惊胆战了整宿。 你的手机里总会有几张书写周围生活的照片。你将它们留了很久,久得意义尽失,即使这样也不忍心删掉,直到有一天手机粉身碎骨,尸骨无存。你的心里总有一句话,像春天的风,像夏天的彩虹,你斟酌好久,选好了主谓宾,组成了一句天底下最美的话,然后却发现只能祝她安好。 2016年,我幸得一个学妹,她披着头发,墨兰色小花点缀的短袖,安安静静的。巧的是名字里也刚好有个“静”字。第一次玩狼人杀时,同为狼人,我们心机搭配,干掉了女巫和众神,然后对着手无寸铁的平民一顿乱砍,手起刀落,手起刀落。那个时候便觉得,这个安静的女孩子有点厉害啊。 有天晚上,和她聊微信,她说她失恋了。于是我便想着扯点别的,人生和哲学可以先放一放。 “果然上了大学,就不能在一起了,天各一方,两人相互猜忌,各自受罪,怪不得毕业就分手的那么多,原来他们早就知道了。” 听完小学妹的话,我觉得受益匪浅,仿佛失恋的人是我,而她是来安慰我的。那天我再也没给予更多的安慰,因为我知道,她不需要。 等我发现事情不太对劲的时候已经过去两周多了。和她同班的小学弟告诉我,“学长,我觉得周静变了,不像之前的她了。” 我追问道:“怎么回事,说清楚点。” “你自己看吧!”他手指着华清堂旁边的路灯位置。我看过去便发现,周静和一个男生正在打闹,难舍难分。与其说打闹,不如说是嬉闹。我强加解释,“没变啊,是你想多了吧。”学弟没说话,默默地走了。 第二天上着混凝土课,突然想起来前两周与周静的微信聊天,心里冒出来两个字,糟糕! 记得哪本杂志上分析过,一段感情破裂时,女生往往要比男生更难走出来,所以周静越是条理清晰,我便越觉得可怕。 然后几天里,我总共看到周静和三个不同的男生嬉闹的场景。这样下去,我担心她在校期间的声誉毁于一旦,毕竟刚来大学,一切都还没经历过。于是身为学长的我,决定在故事还没有变质的时候,出手相救。 我找到她,便开门见山。 “静啊,我觉得委员犯了错误,部长应该可以说教的吧。所以,你用不着以形骸放浪来折磨自己,我知道这不是你。既然都分手了,那就应该多照顾自己,总之不用照顾两个人了,多好。爱情里你独属于一个人,青春里你只属于你自己。所以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如何?” 她淡淡地笑了,“学长,你所说的‘形骸放浪’是因为你不了解我,我从小就和男生玩的很好,我把他们当哥们哦。这就是那个最真实的我,放心吧,你看天空里的风,它们是自由的,是不会被感情所困的。这种自由,你应该比我更懂,不是吗?” 我抬头看着熟悉天空,突然觉得这片蓝色又多了些什么,却说不出来。后来我再也没反用过“放浪形骸”这个成语,因为我深知,它是褒义,王羲之描写兰亭所写。 意为:行动不受世俗礼节的束缚。 下载免费阅读器!! 十二 ∞ - 天空and风 - 天空and风 路太长,长得没有目的。 时间太长,长得失了意义。 遇到曾佚的时候,我把已经发现的自己的缺点通通改了,包括打架,骂人,赖床,字丑,易怒,少根筋和没心肺。之后都是假借别人的言谈发现的一些缺点,能改的也改了。最终变得品性优良,人畜无害。我融入人群,变得不起眼,变得平凡,平淡,再到平庸。我开始向往古人的隐居,开始心甘情愿坐在台下为人鼓掌。 可是突然有一天,我发现了这个世界的一些秘密。我发现所谓规则只是一部分人创造出来用以约束与自己大相径庭的人,其目的便是消磨他们与生俱来的格格不入。世界上形形色色的规则,一部分形成了仁义道德,一部分演化为法律制度,这些让你变得和绝大多数人一样,你身处其中,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但细心的你一定发现了,从古至今,总有人不屈从于此,他们无所畏惧,直到头破血流。比如古希腊哲学家苏格拉底,比如15世纪的一位波兰人尼古拉・哥白尼,比如中国近代史上的领袖人物陈独秀。当然也有一部分人,他们没有名字,只能分类来说,人们称其不仁之人,不忠之人,不孝之人,无信之人,当然还有一类,“美其名曰”,犯人。他们和历史里留名之人性质相同,都被大多数人不待见,被冠以否定之名。试想想若是陈独秀没有成功,在是非观里,他就是“非”了。说到这里,我只是想告诉你,那些规则只是人们用来打磨你棱角的,无关是非对错。 上小学的时候,班里有个学生,从小没了妈妈,大家都知道。平日里,他顽固捣蛋,上课捉弄同学,甚至顶撞老师。老师很生气啊,说他没教养。老师说的对啊,因此同学们将其归因于他没有母亲,接着开始嚼舌头。 他没有母亲,所以就没教养,没教养就容易滋生腐烂,所以他调皮捣蛋,顶撞老师,致使他不合群。可是我分明看着他顶完老师,是哭着跑走的。为什么呢?是害怕还是悔恨? 这里的规则是你必须成为一个好学生,这样老师才会夸你,同学们也喜欢你。若不好好学习、不尊重老师,就是冥顽不灵,是孺子不可教。 再回过头来想想,小孩子的眼泪哪有那么多的含义呢,他摔倒了,哇哇大哭,涕泗横流,你扶起他,拿着棒棒糖告诉他,不哭了,不哭了给你吃糖,他会拒绝吗?疼痛感早过去了,他只是需要一份关爱,可是当时,没人愿意给他糖啊。后来,他不哭了。他看着别人吃糖,很幸福,于是就用拳头抢,抢到了含在嘴里,吧唧吧唧吮吸。他想,世界上怕是再没有比糖还要甜的东西了吧。 他抢到了糖。但在我看来,他那个时候抢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 后来,校方叫来了他的父亲。声称孩子难以管束,行为不检。 坡型屋顶上长满了苔和藓,青瓦散发着墨绿色,雨水沿着沟壑拉成一排排长线。檐下白色包裹墙面,但因年份久了,红色的砖裸露在外,显得格外突兀。门框写着“政教处”三个字,是方方正正的楷体。门外靠着墙立着一把深蓝色的伞,滴着水。门里,教条充斥了整个屋子,父亲穿着黑色雨鞋,叼着烟,深吸一口,然后将烟头丢在地上,沉默着。 教导主任说,这个娃娃啊,要从小抓起。一抓学习,二来就是做人了。这以后啊,是要成了社会的接班人,还是要成为渣子,关键是能不能出人头地。同样是出人头地啊,有人考了清华北大,光宗耀祖,有人作恶多端,杀人放火。都是出名了,大家都知道了,于是,前者于人费尽了口舌去赞扬你,后者却叫人费尽了唾沫星子来骂你。 旁边有人接茬,可不是,前段时间,电视上说美国一个私立学校的学生,他用枪伤了6人,3个人死了。你看这都传到国外了。 教导主任见得有些尴尬,便转移话题,我听说了你们家里的事,于是还特地叮嘱马老师让多留意,是吧! 马建仁听到有人叫他,立马离了小凳子站了起来,连声回应,是是是,我们做了好多工作,但他就是不听管。他说完斜着看了墙角边低着头的小平。 教导主任喝了口水,整了整衣襟说,无论出于怎样的道理,抢,性质过于恶劣,希望家长能和学校共同努力,毕竟孩子前途重要。 屋里突然安静,大家都仿佛等待着。马建仁开口了,小平,你抢别人东西就是不对。这样吧,你在大家面前认个错,保证不再犯了,接着回去写份检讨,就算过去了。 孩子还没开口,父亲大手便把孩子拎了过去问,是哪只手抢的? 他小心地举了举右手,父亲立刻抓起桌上的戒尺厉声道,展开!然后接二连三地抽打起掌心。孩子也不躲闪,可能是知道了自己错了。于是边哭边喊,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父亲听了,反是更用力了,不一会儿掌心就见了红。 旁边一直说教的教导主任咽了咽口水,半会才憋出来一句,孩他爸,可……可以了,咱们这个教育,还是要以引导为主的。既然已经认了错,那就行了,天也不早了,先这样吧。你看如何。 父亲这才停了手。 从那天后,他温和谦卑,开始勤奋学习。后来他拿到了“三好学生”,马老师说,我们要向小平同学学习,不仅知错能改,还后来居上。他站在台上,大家热烈地鼓掌。 再后来,初中还没完,他又辍学了,从此消失在人海里。原因竟也无处可寻。 其实也是可寻得的。你看,每天出门你都要走路,路中有栏杆,将其劈成左右。你必须要按着右走,否则逆行,别人挡着你,你挡着别人。经常我们遇到逆行的人,多投以白眼,或者心里责备几声然后不予理睬。可是突然逆行驶入一辆车,且车抛了锚。人们的态度便会成了怨恨或者破口大骂,用什么来骂呢,用不遵守交通规则和素质低下,或认为司机就是有病。 怎么办?索性叫来了警察,按着规则,扣分,罚款。回去后他就想啊,为什么不能左驶呢,为什么车只能沿着路走呢?为什么大家都要我遵守规则呢?那还有什么意思!于是第二天,他驾车到了荒丘,穿过沙漠,专挑没路的地方行驶。可是他还是觉得。后边留下的车轱辘印像极了路,怎么办。他看见远远一处护栏,踩了油门,冲着到了海里去了。他想,这下再也没什么所谓的规则了,那一刻,他是自由的。 其二者厉害程度相差甚远,但实则一也。一个为了幸福,一个为了自由。 路太长,长得没有目的。 我们在路上走,或哭或笑。路边的石碑上,数字由幼及老,我们什么也做不了。 时间太长,长得失了意义。 我们在时间里,有时提前,有时迟到,想和时间赛跑吗?省省吧,不如留点心,赏赏景。 有人理解此为悲观,但我想说,追求的路上没有悲观,只有被规则所缚,那才是可悲。 如果你死后,你的一生被人随便的一句话便概括了,那才是失了意义。 而我,就要去追我所爱了。 下载免费阅读器!! 弟十三章 夏至未至 - 天空and风 - 天空and风 西安天气渐热,我站在万寿路公交站牌下,目光呆滞,疲惫不堪。 四下里,几个女人裸着粗圆小腿,边盯着手机,边拉着家常。左边一对年轻夫妇,男人黝黑的手臂里揽着孩子,女人朱黄的脸上写着抱怨的话。再旁边,一位外卖小哥将电摩停在路边,身子平放车上,以帽掩面,头靠后箱,脚搭在车前的挡风玻璃上,着实一污物。不远处夜市起了,扬着人间烟火。那些七零八落的小凳子上都已坐了人,说着笑着玩闹。一位电摩师傅呼啸而来,“去哪,上车。“我朝着他摆了摆手,示意不坐。天空没有一点风吹,700路来的时候,迫不及待得更切了些。 上了车便选了个最后排靠着窗的位置坐了,手倚窗户,阖了眼。公交车周而复始地述告“韩森寨到了,请下车的乘客从后门下车。”我闭着眼,换了个坐姿,舒服许多。这时车上来了姐弟二人,于我旁边一前一后坐了。《红楼梦》里初言王熙凤这样说道:一语未完,只听后院中有笑语声,说:“我来迟了,不曾迎接远客!”大抵如此,我闭着眼便听到那小的大声说道,姐,帮我把空调开一下。我睁眼看去,姐姐身穿黄白相间的校服,扎头马尾,如初中生模样。弟弟短裤凉鞋,走路不稳,神情稚嫩,是小学生无疑。车刚开,小的一个踉跄,姐姐一把将他扶住。接下来便是他们的对话了。 姐姐调皮,将空调拨至最大,怎么样,凉不凉快? 弟,太大了啦。 姐,你叫我开的啊,不然给你关了。 姐弟一阵打闹,弟弟越是闹得顽皮。 姐,好啦,给你放到中间吧。 两人这才安生地坐下了。 弟,姐,你说昨个爸说的那五个硬币到底该怎么摆? 姐,这都不会?很简单啊,你先拿三个组成三环,然后剩的两个上下各放一个不就好啦? 弟,不行不行,上下的两个硬币都没有相互接触。 姐,也是哦。那还是回去问爸爸吧,我不会了。 弟撅着嘴自言道,我自己想吧。 姐听了浅浅一笑,你三岁才学会走路。自行车多少次撞到了人。上次数学考了57分。所以,还是问爸爸吧。 弟不满,咆哮起来,姐,你又打击我,不和你说了。 两人沉默许久。 车子猛地一震,我睁了眼睛。眼前,弟弟侧身坐,低头抠着手。姐姐脑袋耷拉在前座上,偷偷端详着他。我看的呆了,倚着窗,不觉又睡了一会。 睁眼,窗外已是黄昏,云端却飘着几只不愿归巢的黑点。车堵在了路上,偶尔有人说笑经过,偶尔看到路边等车的人,也不知他们要去往哪里。车里熙熙攘攘,司机倒是有几份惬意,拿了手机看。其他人,或者粗谈所见,或者抓耳挠腮。再看下去只得熏了眼,染了心,于是又将视线挪回后面。 红灯变了绿色,车缓缓开了。弟弟突然抬起头问道,姐,你以后能不能不要打击我了。 姐姐看着他,仿佛若有所思,只是不说话。 弟,好不好嘛,姐! 姐,好! 不一会,车里传来一声,“建工路到了,请下车的乘客从后门下车”。 我匆忙拿了书包,跟着人群下了车。可巧,那位姐姐拉着他的小手也下了车。残余的光早已在地上打不出人物的影子。我蹲下随便系了鞋带,起身看时,那两人已经走了不同的路,走远了。 好多个聚散的回合里,最后路上都是我一人,独自回家,但这次却没有凄凉感伤之意,只因为突然想到了家中,然后安然回到了学校。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