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独眼老妪 - 天道残卷之离殇 - 轮回偶的心 寒冬腊月大雪纷飞,余国大梁城玄武门前,三百名狼骑兵战列两排表情肃穆严阵以待,为首的一名鬼头蛤蟆眼,身材魁梧,蒜头鼻子网上翻翻着,嘴撇的跟八万似的狼骑小头目,手里拿着一副肖像画,画上惟妙惟肖的画着两个人,一位是身材高挑身穿淡黄色长裙神色略显慌张的中年美妇,她右手边还拉着一名年月七八岁左右的小男孩! 这位小少年个头不高,身穿粗布麻衣,脚下一双草鞋,脸上带着一丝与他这个年龄段并不相符的成熟,左手紧紧的拉着娘亲,右手拿着一把木质的长刀,抬头望向母亲眼神中透露着一种深切的关心。 “校尉大人有令,凡是看到这母子二人给予线索的,赏赐白银五百两,凡是抓到这对母子交到校尉大人手上的,赏银五千两。故此本将在玄武城门前发布悬赏公告若是看到这对母子者即可缉拿归案,校尉大人重重有赏!” 他话音落下,玄武门前不论是老百姓还是当兵的都有些躁动,一个个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哎赵哥你知道这对母子犯了什么事,能让校尉大人如此大动干戈的悬赏缉拿他们?” “你还不知道呢?那你可真是孤陋寡闻,消息蔽塞啊!” “听赵哥您的意思是知道里面的弯弯绕了?” 一些好事的百姓见一名长相十分猥琐的小个子男人,被几个好事之徒围着一脸得 意的洋洋的模样,纷纷都向他投来好奇的目光。 “咳咳!” 哪位叫赵哥的小个子男人见吊足了大家的胃口,轻咳了一声刚要开口,就听头上想起了开城门的号角声。 “该死!” 狼骑小头目见开城门的号角声响过三声,他也不敢耽搁,赶紧挥手叫人把城门大开,要是耽误了时辰,就算他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随着吱呀一声城门缓缓大开,迎着漫天的风雪,从城外用尽无数从其他地方赶来国都做卖座买的小商贩,和一些来这里讨生活的人。而城里的一些贩夫走卒此时也陆陆续续的要向城外走去,但他们都被狼骑小头目和他们的兵丁仔仔细细的盘查一番,有的甚至还剥削一点他们银钱,让很多贩夫走卒叫苦不迭。 嘎吱!嘎吱! 狼骑兵小头目正在大喊大叫维持着秩序的时候,一辆破破烂烂的小驴车从城南缓慢的一步一步的向城门口的方向移动,不多时就来到了城门口处。 “停下,例行检查!” 狼骑兵小头目吸了吸蒜头鼻子上的鼻涕,一边对照着手中的肖像画一边看了一眼长的十分有碍观瞻,蒙着了一只瞎眼而且还佝偻着后背的老妪,随后心里一阵作呕把目光立即移开。 “车上装的是什么?” 狼骑小头目拿手捏着鼻子不耐烦地说道。 “嘿嘿,这位小哥,不好意思熏到你了,车上装的是要贩卖的鱼肉,不过有些已经是有点腐烂了城里不好卖,所以趁着还没有完全烂透就出城贩卖了!” 老妪说着还拿她那枯槁的手先开了盖在车上破布,顿时一股十分难闻的恶臭味从车上飘洒出来。 “快滚,快滚!别再这挨老子的眼!” 狼骑小头目眉头紧皱,向旁边靠了靠让出了一条通道,不耐烦的挥手叫骂道。一旁的其他士兵和普通百姓们一个个都捂着鼻子躲得老远。 “好!” 这个独眼的老妪嘿嘿一笑,左手扬起在空中狠狠的挥舞了一下鞭子,啪的一声脆响在天空想起,抽的的雪花花枝乱颤,纷纷向两旁飘洒,而那头头上绑着一个胡萝卜的枯瘦小毛驴则是不紧不慢的迈着四方步向城外走去。 “马勒个巴子的快点走,走慢了小心老子抽你!” 狼骑小头目又是恶狠恶狠的咒骂了一声,挥动鞭子作势就要打,而这时那独眼老妪比他速度还要快的一抬手,又是一声脆响响彻天际。再看那头迈着四方步不紧不慢的小毛驴忽然脚下如同生了风一般,速度奇快的拉着那辆破破烂烂的驴车风驰电掣般的消失在了城门口,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愣,等那名蒜头鼻子的狼骑小头目在回过神来时,大雪早已把车轮印给盖住了。 嘎吱!嘎吱! 一条林荫的小道上,一辆破旧不堪的驴车正悠闲的向前方走着,骨瘦如柴灰色的小毛驴时不时的尥一尥橛子,仰天打了一个响鼻,像是随时冲锋陷阵的勇士。 它身后的马车上独眼的老妪则是咧嘴一笑,一伸手在马车的木桶里,掏出一条又大又肥的鲜美活鱼来,随手向前一抛,那头枯瘦的小毛驴忽的仰头前蹄支起一口准确的叼住,随即哼哼了一声,一仰脖子那鲜美的活鱼就进入它的肚子里了。 “哼哼!” 那头小毛驴似乎尝到了美味一般回头对着独眼老妪又是一声低鸣,老妪咧嘴一笑无奈的摇了摇头刚要将手伸向木桶,忽然其中一个木桶猛地动了一下,紧随其后一道瘦小的身影从木桶里钻了出来。 “熏死我了,什么东西这么臭!” 稚嫩的抱怨声从那倒瘦小身影的嘴里传了出来。 “嘿嘿,醒了?” 独眼老妪和小毛驴都回头看着这位消瘦的小少年,后者还拿好奇的大眼睛仔仔细细的打量一番,这个差一点在雪夜冻死的小少年。 “这是那?我娘亲呢?” 小少年打量了一眼四周的环境后,嘀咕了一句,随后猛地想起了什么似的开始边焦急的四下寻找,边不停地嘀咕道:“我的东西呢,我娘亲留给我的东西呢!” “你要找的可是这把木刀?” 这时老妪手里多了一把七尺长,打磨的很是透亮的木质长刀。 小少年看到木刀后,顿时眼眸一亮,猛地从木桶中跳了出来,随后普通一声摔在了板车上双腿传来隐隐的疼痛,顿时让他叫苦不迭。 “你昨夜在雪中昏迷不醒,幸好老太婆大此处路过,看你可怜不忍心让你冻死,故此将你放进我卖鱼木桶里暖暖身子,但由于你之前在雪地里趴着太久浑身都有些冻伤,尤其是那一双红的发紫的双脚,要不是老婆子我用疗伤的草药给你副上一副的话,很可能都要截肢了!来,喝点酒水暖暖身子!” 说着独眼老妪如同变戏法般的手里又多出一个酒葫芦,打开塞子一股清香扑鼻而来,让小毛驴都有些流出口水。 “我不喝,把我的木刀还给我!” 小少年很是任性的一挥手将老妪的手中的酒葫芦差点打飞,数滴酒水洒在马车下让老妪着实心疼的值呲牙! “不喝就不喝被,你也不能浪费呀,这酒可是老婆子我花好些钱买来的,可比你这破木刀值钱多了!” 独眼老妪心疼饮了一大口酒后,把那把木刀扔给了小少年后开口问道:“这东西可是你心爱之物?” 小少年吸着鼻涕勉强做起身子抱着心爱的木刀点了点头。 “它是你重要之人留下的?” 老妪又扔了一条有些发臭的肥鱼给小毛驴后,随口一问。 小少年抬眼看了老妪一眼后低着头抱着木刀一语不发。 “我说小少年郎啊,你的那双招子着实的好看,是随了你爹还是你娘啊?”老妪拿出一张冻得有些发硬的兽皮扔给了小少年,随后又拿出一张有些发硬的大饼狠狠地咬了一口后小笑眯眯的问道。 “随我娘....我娘呢?” 小少年冻得将破烂的兽皮裹身,回答一句后又开始有些紧张的四处张望。 “别看了,老太婆我发现你的时候城里已经是兵荒马乱的,听说在抓一个余国的女奸细,但是老太婆子我好奇的看半天也没有发现他们抓到那名女奸细,倒是有个快要冻死的小娃娃被老太婆子我发现了!” 说道这里她又很很的咬了一块大饼后,将剩余的半块递给了小少年:“吃了它暖暖身子!” 小少年急忙接过半块大饼用力的咬了一口,差点没把它稚嫩的牙齿给咯掉,看的老妪嘿嘿的一阵怪笑,惊得道路两旁树上的雪都花花直落。 “小少年的牙齿竟然没有我老太婆的牙齿好嘞!” 老太婆笑罢又将酒壶递了过去揶揄的开口:“喝点酒,你就不冷了,也能咬动这大饼子了!” “哼!” 小少年很是不领情的接过老妪手里的酒壶仰头喝了一大口,顿时呛得他眼泪鼻涕不住的往外流,让坐在一旁的老妪笑的如同乌鸦鸣叫一般。 “看来你还没学会喝这种美味呀!” 老妪笑着接过小少年手中的酒壶迎着凌冽的寒风又喝了一大口。 第二章 申寅 - 天道残卷之离殇 - 轮回偶的心 夜,月朗星稀,繁星点点,凄冷的朔风如同小刀一般呼呼的刮过,冻得的坐在篝火旁看着独眼老妪烤着鱼肉的小少年打了一个寒颤,鼻子一凛一个响亮的喷嚏在林间响起。 哗啦! 树上厚厚的积雪纷纷落下,将树下正在大快朵颐鱼肉的小毛驴变成了白色。 “哼哼!” 小毛驴低鸣了一声抖了抖身上的积雪,不削的瞥了一眼冻得瑟瑟发抖的小少年后猛地吹了一大口热气,将埋在雪地里的几条小鱼干一口吞下。 “冷了吧!” 独眼老妪边烤着鱼肉,边抬头看了一眼冻得有些瑟瑟发抖的小少年,露出了她认为比较和善的微笑,但是在小少年眼里这笑容使他更加寒冷,不仅下意识的抱紧了木刀又向火堆蹭了蹭。 这时一条厚重坚硬兽皮毯子落在了小少年的眼前,同时也伴随着老妪有些沙哑的关心:“虽然有点硬,但是可以取暖!” 小少年一把抓过那张被动的发硬的毯子,很是费力的将其裹在身上,这才让自己稍微暖和一点。 “吃了它,就能更暖和了!”老妪边将考的十分酥脆的烤鱼递到小少年面前,边又在火上架起了一口不大的小锅,锅里装了两条肥硕的鱼干和满满登登的雪。 “我不吃,我娘说不要轻易吃陌生人给的东西,里面可能有毒!”小少年边吞咽者口水边用那清澈的眼眸紧紧的盯着老妪手中的烤鱼。 “你娘说的对,不过你看老婆子我像是要加害你的人吗?” 老妪收回了枯槁的手,自顾自的肯了一大口鱼肉,边吃边搅动锅里的鱼汤。 “我知道老婆婆你救了我,可是我娘....” “你娘可曾说过,你宁可饿死都不能吃救命恩人给的食物?”老妪斜眼瞥了小少年一眼后,又是狠狠第咬了一大口鱼肉。 “不曾!” 小少年摇了摇头,但是他还想抱着他的那份倔强和执着与老妪周旋一下,可惜他那肚子实在不争气,此时正激烈的抗议着呢! “这凡人有三挣,三不挣你可知道?” 这老妪尝了一口鲜美的鱼汤吧嗒吧嗒嘴后,眯着一只闪烁着精光的独眼瞧着小少年。 “不知道,还请老婆婆详细说说!” 小少年又是狠狠的咽了口水,但还是保持着最初的倔强。 “首先要与时间挣,世间大多凡人都要去挣更多时间,做自己的喜欢做的,和能做的事,但很多人都是徒劳一生都不知道自己要做的是什么!” 小少年重重的点点头显然这个他娘应该跟他说过。 “其次要与命运挣!世间大多凡人的命运都是悲苦的,所以要挣,挣的来是命,挣不来也是命!” “最后要与人和天挣,与人铮一挣生机,也就是活着,与天挣一挣大道,挣一挣长生,挣一挣武道开天门!” 小少年听后先是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随后好像想明白了什么似的猛地抬头看着 面前这个其貌不扬的独眼老妪认真的说道:“老婆婆说的对,我现在要挣得一线生机,活下去,然后学习最强的武道,然后给我娘亲报仇!” 小少年的眼神和话音都带着无比的坚定,别看他只有十岁,但是也知道娘亲为了让他活下去自己面对狼骑兵是凶多吉少了。 他不大的手掌握紧了木刀,甚至流出了献血他都不自知,他的脑海里只有娘亲对他说过的话:“我的好儿子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想到这里他不仅眼眶湿润两行清泪流了下来。 “你都快饿死,冻死了,还咋活下去报仇?”老妪揶揄地一笑说:“这人还有三不挣,头一个不挣,就是不与肚子挣,该吃吃该喝喝,只有吃饱喝足了才有力气,有了力气才能活下去,才能做想做的事,否则一切都是空话!” “老婆婆说的对!”小少年重重的点了点头,放下一些对老妪的防备,拿起木勺 盛了一大勺热气腾腾的鱼汤一口喝了下去, 顿时烫的他直呲牙咧嘴,但瞬间肚子里充满了热量。 “哈哈!” 老妪见他如此囧样不禁大笑出声,顿时让身后树上的积雪飒飒直落,小毛驴趁机灵巧的躲避开来才没有变成白色的“雪人!” “你叫什么?” 老妪见小少年大刺刺的将鱼肉吃完鱼汤喝完后打了一个饱嗝,这才开口询问他的姓名。 “我叫申寅,申是余果大将军申方的申,寅是我寅时出生的寅!”小少年坐直了身体开口说道:“那老婆婆您姓什么,叫什么,我们这又是去哪里,以后.....” 申寅如同连珠炮般一顿询问,让老妪顿时不知该从哪里说起,最后挠了挠有些冻 得发木的脸,喝了一口已经没什么滋味的鱼汤后说:“在我们山村大家都叫我一声李阿婆,不如你也这么喊吧!” “李阿婆?”申寅嘀咕了一句后又道:“那我们接下来就是去您家吗?” “嗯!” 独眼老妪嗯了一声后抬头看了看星空道:“这一路上会很辛苦的,你得能吃苦才 行!” “我当然能吃苦,我将来时要成为武道大天尊的男人!”小少年申寅意气风发的站起来将木刀高高举起大声说道,可是下一秒一股朔风吹过他又瑟缩回了毛毯里。 “哈哈!” 老妪见此更是开怀大笑,差点把嘴里的鱼肉都给笑出来,小毛驴更是晃了晃头颅打了一个响鼻显然是不怎么信! “你不信?” “信,不过你要如何成为武道大天尊呢?” 老妪此时脸上露出她自认为不怎么狰狞的笑容,看着小少年申寅。 “用我手中的木刀!” “哦?木刀也能成为武道天尊?” “那当然了!”申寅自豪扬起了小脑瓜说:“我娘说过,当今天下最烈害的武道大家那都是能赶得上陆地神仙的,哪个不是精彩艳艳的大宗师,大天尊,开宗立派或是建立武道学院,成为一方翘楚,建立不世功勋!” “那你见过哪位大宗师或者大天尊用木刀开宗立派建立不世功勋的?”老妪揶揄的笑问道。 “他们不能,不代表我不能!” 少年此时意气风发,如同一位站在山巅俯览众生的武道天尊一般。 老妪见他如此也不愿意打破他的幻想,便又喝了一口鱼汤沙哑的开口:“那你加油吧,老婆子我狠看好你哦!” “谢谢老婆婆我一定会努力的!”申寅说到这里忽然又如卸了气的皮球一般,窝在哪里不出声了。 “呦呵,我们的武道大天尊这是怎么了?” “可我不知道要跟谁学习武道!”申寅沮丧的说了一句后,抬眼看了看这位穿着很是单薄老妪,眼里山烁一摸皎洁。 “别看老婆子,老婆子可不会你说的那种陆地神仙般的功法!” “我知道你可能不会,但是您.....” “不知道!” 独眼老妪还没等小少年申寅说完就直接了当的给出了答案,顿时让他很是垂头丧气。 独眼老妪见他如此也没有慰他,而是站起身来活动活动筋骨,来到小毛驴跟前,又在它头上绑了一条小鱼干后笑了笑自言自语道:“你也感觉到了?没事老婆子很久没有活动活动筋骨了,在不活动就生锈了!” 申寅听得一头雾水刚要询问是怎么回事,只见独眼老妪走到他身边,一把将其拉起来带着命令的口吻道:“天色不早了,你该睡觉了,明天还要跟老婆子我徒步往家走呢!” “为什么是徒步啊?” 申寅不解的问道。 “想成为武道大天尊,不提前打傲身体怎么可以,你看你瘦的跟个小鸡子是的,一捏都能捏出屎来,快去睡觉,明日好好的跟老婆子我走一程。 “那能有用吗?” “听我的就行了!” 老妪说罢一把将他提到板车上,然后将其有些粗鲁的按倒,拍了拍他的头说道。 “快睡觉,快睡觉!” “我睡不着!要不您给我讲个故事!”申寅有些耍无赖的说道。 “想得美, 再不睡,一会狼就来了!” “那我睡了,狼来了怎么办,不还是被吃吗?”申寅辩解的开口。 “你睡了狼就不敢来了,因为在梦中你娘能够保护你!” 老妪随口编了一个小孩子都很喜欢的理由来哄他。 “真的?” 果然申寅还是架不住娘亲的诱惑。 独眼老妪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背嗯了一声,少年二话不说紧紧闭上眼睛,可是哪有那么容易入睡,当他怎么睡都睡不着要在度睁开眼睛让老妪讲个故事的时候,忽然一股困意袭来,顿时呼噜声震天响。 “还是年轻人觉大,向老婆子我只能先活动活动筋骨才能睡喽!”老妪笑着摇了 摇头抬手拿起少年手中的木刀,边向林子深处走去边沙哑的开口:“诸位躲的都挺辛苦的,不如出来活动活动筋骨!” 话音落下,黑夜里无数到流星划过天幕,惊起阵阵夜鸦,落下片片雪花。 第三章 历练 - 天道残卷之离殇 - 轮回偶的心 夜如流水,雪如茶,一饮一浊看繁花。 黎明时分天边升起了一抹鱼肚白,树上厚厚的积雪压的树枝弯了腰,最终一大捧白色繁花落在了慢悠悠的驴车上,不偏不倚的砸中了正在熟睡的小少年的脸上,使他眉头微微一簇,随后缓缓的睁开了眼眸。 “醒了!” 老妪沙哑的声音在小少年的头顶想起,让他缩了缩脑袋清醒了不少。 “你左手边有点热乎的狼肉和狼血,趁着没有凉透赶紧吃,对身体好!”独眼老妪抬手喝了一口酒后,缓缓地拿起一个破烟带枪,深深地嘬了一口十几个圆润的烟圈从她嘴里喷涌而出。 “咳咳,好呛人,你怎么会抽这种呛人的玩意!”申寅皱褶眉头咳嗽两声挥手驱散了自己周围的烟圈。“我娘说,抽旱烟的都是大烟鬼没出息的!” “你娘说的对!” 老婆子赞同的笑呵呵的点了点头,不紧不慢的又吐了一口烟圈沙哑的笑道:“抽大烟的不光是没出息,还都是病老鬼,但老婆子我和他们不同,我抽的是寂寞!” 说道最后她竟然如同夜鸦般嘎嘎的怪笑起来,听得小少年浑身都起来鸡皮疙瘩。 “老婆婆你怎么会寂寞,一路之上有我陪着您呢!”申寅很想问问他家人的,但是他见老太婆仰着头一副很是伤感的模样显然是家里人对他不好,故此他眼珠一转坐到了老妪身旁垂着肩膀谄媚道。 “你也会长大,也会追求那缥缈的武道,也会娶妻生子,也会.....” “不会!”申寅斩钉截铁的回答道:“我的命是老婆婆救得,如果没有您,我可能就冻死在雪地里了,那还能在这里跟您说笑,所以我不会....” “小子,记住老婆子这句话,凡是没有绝对,话千万不能说满,做事要留后手, 杀敌要铲草除根!” 老婆子又吐了一个大大烟圈后拿起酒壶又是喝了一大口:“去,把老婆子留给你的狼肉和狼血都吃了,先让身体暖和暖和!” 申寅回头看了看还冒着热气的半熟不熟的狼肉和狼血后,回头惊声询问道:“老婆婆昨晚叫我快快睡下,难道是自己一个人去斩杀狼妖去了?是不是那种.....” “不是!”老妪直接打断他的幻想说道:就是一头年老体衰的独狼,想要吃掉咱们娘俩和小毛驴,结果被小毛驴踢中了脑袋,顺手让老婆子给宰了!” 李老太婆说的很是轻描淡写,但是在申寅的脑海里早已经是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场旷世大战,老太婆手拿两把菜刀毅力在风雪之中,与独狼对视着,身旁的小毛驴护在她的身边双目死死的凝视着独狼的一举一动。 “嗷!” 独狼因为饥饿率先嚎叫一声,一个飞扑冲向了老妪,身旁的小毛驴见主人有危险顿时身体朝后高高扬起两只后踢狠狠的踢在了独狼的胸口,顿时将其踢飞,老太婆则是眼眸一凝身形如同电光火石般的眨眼间飞掠至倒地的独狼跟前,大喝一声双刀极速飞舞,不多时那头倒地受伤的独狼就被老太婆给就地正法了。 “想啥呢,快去吃!”李老太婆见申寅看着自己眼里放出崇拜的光芒,顿时无奈的拿烟袋锅子敲了敲他的小呆瓜。 噗通一声,申寅跪在老太婆跟前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说道:“还请师傅收下我作为您的亲传弟子,跟您学习武道功法!” “臭小子,你是不是被说书的洗脑了!”李老太婆又抽了一口汗烟道:“老婆子要是有那惊世骇俗的武道,至于走了七八天还没有到小山村吗?早就带着你脚架飞剑一个流星赶月飞到我的洞府了!” 说罢还用看傻子的眼神瞥了他一眼不叹了口气道:“老婆子我以为我捡回来一个聪明伶俐的孩子,没想到是个傻子!” “我不是傻子,只是老婆婆您不愿意收我,想骗我罢了!” 申寅据理力争的地说道:“我娘说过,真正的武道高手从不拘泥与外在,都是很随性的打扮,您看您一身如同乞丐的装扮,但是这么冷的冬天却没将您身体给冻坏了不说,还能独战孤狼,就算孤狼又老又受了伤,但也不是您一个看上去六七十岁的老啊婆能够对付的了的呀!所以综上分析,您一定是个隐士不出的大高手!“ 说着还用双手给独眼老妪比划了一下。 “哈哈,小少年果然聪慧,不过都是小机灵而已!” 李老太婆又吐了一口烟圈后,将烟袋锅子磕了磕别在了腰里,又拿起酒壶喝了一口酒笑着摸了摸申寅的头柔声开口:“老婆子我早些年习过一些五把朝的功夫,但是都不太精,也没有系统的学习过,只是去军队效力杀过敌而已!” “女子也能去军中效力?”申寅听到老太婆说自己在军中效力后很是吃惊,他听父亲说过女子是不得参军的,因为各国都有秉承了着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战争的目的是抢夺资源和女人,而不是让女人参与! “老婆子我当时为了习武,将身体打傲的跟个男子似的,再加上自己长得太丑,而且又逢国家战乱几乎男子都上战场了,老婆子不去难道还让娃娃们去吗?”李老太婆说到这里似是勾起了回忆,又拿起了烟袋锅子狠狠的嘬了一口缓缓的吐出了数个烟圈:“那时后战争真是残酷,动不动就死成千上万的人,我的眼睛就是在那个时候被敌人一个冷箭射中的,从此.... “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李老太婆似乎不愿意在说下去,轻描淡写的一句都过去了掩盖了她内心深处的很多东西。“赶紧吃了狼肉和狼血,让身体暖和了才能更好的打傲身体!” “好的!” 小申寅来了热情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后拿起狼肉狠狠咬了一大口,但下一刻又哇的一口吐了出来:“没熟,还腥的很!” “捡起来,吃下去!”老太婆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想成为武道大高手, 大天尊不吃苦光靠嘴就能行了吗?” 申寅被老太婆的这句话说的小脸一红,赶忙将吐出去的狼肉捡起来揪着狼血紧闭眼眸大口大口的吃下。 “好热!好热!” 没过多久,吃下狼肉喝光狼血的申寅开始浑身发热,一股躁动的情绪附上了他心头。 “现在你绕着这山里跑上一百圈,不跑吐了不准停,不跑够了不准停,要是让老婆子我知道你没跑够,小毛驴的蹄子可不是吃素的!” “知道了!” 脸上滚烫的申寅此时已然顾不得其它的了,撒开丫子就开始在林间跑了起来,此时的他浑身燥热难当,情绪十分不稳定,若是面前有一头猛虎的话,他也敢斗上一斗,不都说酒壮怂人胆吗?狼血也是同样如此。 “小灰灰你去看着他,要是敢偷懒就踢他,但可千万别下很手,他这小身子骨可禁不住你使劲一登!”老妪解开了小毛驴的绳套又拿出一大块狼腿扔到了他嘴里嘱咐道。 “嗯嗯!” 小毛驴吃了一条大狼腿后高兴的摇了摇尾巴,愉悦的鸣叫一声转身朝申寅跑的方向身影如同闪电般的追去。 傍晚时分,独眼老妪坐在篝火前一手烤着一只外焦里嫩金黄酥脆的烤鱼,一手拿着有些陈旧的酒壶又饮了一小口后咽下二分,留下一分喷在了火堆里,霎时间火焰大胜,将鱼考的滋滋作响。 倏然一道黄光闪过,木刀精准无比的刺中了一只闻着香味过来一探究竟的雪白野兔,顷刻间将它定死在了树根下。 “又有口福了!” 老妪嘿嘿一笑拿起烤的香喷喷的鱼肉大块的朵颐起来。 啪嗒,啪嗒! 厚重的脚步声与粗重的喘息声从树林深处传来,并且越走越近,当走到李老太婆身后的时候竟然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声音中充满了抱怨:“老太婆,你太坏了,你让那头踢死过独狼的小毛驴监督我,我以偷懒他就踢我,一偷懒他就踢我,都快把我踢死了,我现在又饿,又累,又渴,快给我点吃喝!” “哪里有狼肉和狼血自己喝去,吃完喝完记得洗个雪澡,去去味!”老太婆边吃着边呼伦的说道。 “我不!” 申寅使出最后的力气喊出了他的倔强,但是换来的却是了老妪无情的吧唧嘴和对美食的感叹! 就这样每天还蒙蒙亮的时候老太婆就将他叫醒,先光着身子洗了一个冷雪澡,然后开始吃狼肉和狼血,申寅也问过李老太婆这些狼肉和狼血都是哪来的,却每次都是换来一样的答案:“在你睡着的时候,有只年老体衰的独狼半夜袭击他们,都被小毛驴一脚踹躺下,她再上去补刀!” 每次都是一样的答案申寅当然不信,于是故意在睡觉的时候咬着舌头不让自己睡着,可是每每到后半夜,他都是不争气的鼾声大作,可是正当睡得香甜时就被万恶的驴叫声给吵醒了,重复着每天的练习,日复一日,月复一月。 直到大雪融化,春暖花开,山里的动物他都认了个遍混了个脸熟,直到他不在纠 结老太婆为什么每天都有狼肉和狼血,为什么小毛驴总是跑的比自己还快,为什么一路之上连头凶猛的野兽都没有见到过,直到有一天老太婆叫住了正要跑山的申寅带着一丝期许的目光看向一处说道:“孩子,我们马上就到家了!” 第四章 新家 - 天道残卷之离殇 - 轮回偶的心 夕阳西下月亮露出了它狭长的身影,繁星点点,几缕星光洒下,正与山下不远处村里人家的袅袅炊烟遥呼相应,将山中的村落映衬的如同人间仙境一般,不禁让小少年想起了她娘亲曾经教过的一首诗词:“扶摇袅袅向云霄,欲附霓霞试比骄。怎奈周身无寸骨,经风一掠尽折腰。” “李婆婆,山下那如同仙境般的小村子就是咱们的家吗?” 小少年申寅伸长了脖子定睛向远处的被炊烟缭绕的村子看去,由于这三个月来他几乎天天吃狼肉和狼血,跑山练气,这视力已都要如同夜间的幽狼一般了。 “不错,哪里就是你的新家了!”独眼老妪磕了磕烟袋锅子走到申寅跟前伸手向下一指说道:“这里四面环山,中间有一条小河流正好将偌大村子从中隔开,形成东西之势,阴阳之分。 村子东面靠近河流之头的发源地,日光最先照到哪里故此哪里属阳面,村民也都比较温文尔雅,知书达理。 西面则是靠近猛兽常常出没的黑松林,经常有猎人或者一些村民,与山里的野兽凶擒战斗,阳光老是后一步到哪里故此数阴,哪里的村民都是比较有野性的,但是心肠都很不错,一个个热情的很!” “那老婆婆您....咱们家是阴面还是阳面啊!” 申寅回头看向为他用手指隔空画地图的老妪。 “阴阳交互之地!靠山背水,是块风水不错的地方。” 独眼老妪又抽了一口汗烟,吐了几个又大又圆润的烟圈后说:“从明日开始每天早上你都要先绕着村子跑上五十圈,不光要熟悉村子里的每户人家,还要在有能力的时候助人为乐,这也是对心性的一种历练!” 申寅听后重重的点了点头,心中将李老太婆的话牢牢的记住。 “村子东面的上游是小河流的发源地,你每日都要在黎明前到太阳出来之前这段时间,拿着两只木桶给我挑回来满满一桶的水!” “为什么是这个时间点啊?” “这个点的水,甘甜好喝,老婆子和小毛驴都爱喝!” 老妪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小少年很是无语,但是他又一想老婆子让自己有了一个新家,自己多少也得干点活不是,这么一想他就释然了。 “你在跑村的时候要注意村子外西面五十里处,与黑松林接壤的一座被云雾缭绕的山林,轻易的不要去哪里!” 老妪伸手一指小山村西侧五十里外一座被薄薄雾气所笼罩的山脉森林。 “老婆婆,那是什么山,山里又有什么呢?” “哪里是天荡山中的引雾山林,哪里有比黑松林更加凶猛的猛兽凶擒,至深处据说还有开启灵智的妖兽出没!” 老妪边赶着小毛驴往天荡山中的双鱼村走去,边给申寅介绍着村子的过往:“这座大山中的双鱼村可以说是世外桃源了,外面无论经历什么样的动荡与战争这里却能置若罔闻,优哉游哉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曾经也有逃难的士兵流落至此,开始只想在这里养好伤后才出去打仗,可是被这里的环境所影响,最终却在这里安家落户,娶妻生子甘愿做那逃兵,被人唾弃也不理会!” “这是为何啊?” 申寅边走脸上还边带着些疑惑不解:“都说好男儿志在四方,当兵习武者更不能留恋家乡故土,为何他们却甘愿做那逃兵也要过那安逸的日子!真是想不通!” “每个小少年的身体里曾经都住着一个大将军,武道大天尊,都想弯弓射天狼,御器踏九霄,可是等到了一定的年纪,你还没有做出一丁点的成就,你的大将军,武道大天尊的梦就该醒醒了,如果还不醒,那是会被人耻笑的!” 老妪深深地吸了一口汗烟后缓缓的吐出了数个烟圈,每个烟圈里似乎都是她曾经做过的梦! “您这话我就不太赞同,我娘说过身为好男儿应该志在四方,应该仗剑走天涯, 铲进世间不平事,我爹曾经也说过,大丈夫宁可马革裹尸战死疆场,也不能苟且偷生安逸温饱,那样就跟咸鱼似的毫无价值可言!” “世间有多少人能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老妪斜眼瞥了一眼斗志昂扬的申 寅后抬头看着满天的繁星道:“你抬头看看天空能看到啥?” “满天的繁星,与一轮皓月!” “那你说是群星环玥,还是月捧群星呢?” 独眼老妪玩味的一笑,又喝了一口烈酒吐了三枚烟圈。 “这.....” 小少年低头沉思了半晌,眼睛里的光芒闪烁不休,许久后才有所明悟般的抬起头来看向老妪:“老婆婆是想告诉我,要想群星环绕,那就要做那一将功成万骨枯的大将军或者是武道大天尊,这样身边才会伴随着小人和贵人,若是目标太大无法达成的话,就要放弃痴梦,寻求一个安逸的生活,哪怕被众人嘲笑,也要成为一个泯然于众人的普通人!” “做个普通人没什么不好,老婆孩子热炕头,一日三餐,柴米油盐,简简单单过完这一生。”老妪看向少年再次再次劝他成为一届凡人。 “如果我娘还在的时候,您说这些我会去做,现在我不会!” 申寅再次斩钉截铁的一口回绝了李老太婆:“我娘被申云,和柳娇娇(大娘)派出去的人追杀可能已然凶多吉少,我爹如果在家可能会管一管我这个庶出的孩子,但是他领兵在外,经常不回来,就算回来他也不会为了一个庶出的孩子的死活去得罪柳娇娇,她娘家也是余国大家族,而且还是那种武道大家族,等申云到了一定年龄也会学习武道,成为将领,我若不刻苦修炼,我这辈子可能也报不了仇!” 说到这里小少年的眼睛里竟然满是杀气。 “杀气不错,但最好要隐藏在心头,必要的时候如狮子搏兔般全力以赴给予敌人致命一击,而不是动不动就露出来,这是最下乘的!” “小子明白了!” 申寅见老妪又教他一招,顿时心里默念百遍将其牢牢记住。 “你要做那一将功成万骨枯的将领,或者是武道大天尊,老婆子我不反对,甚至在你身上还看到了当年老婆子我的影子,所以有句话很是适合现在的你!” “小子洗耳恭听!” 申寅谦卑的低头聆听着李老婆走的教诲。 “前路漫漫其修远兮,勇往直前披荆斩棘,但奔跑的心和脚步不能停下,不能报以侥幸,不能投机取巧,不能回头,回头无岸!” ..... 慢慢林荫路,悠悠古道边,点点繁星,两人一驴,你一言我一语,说不尽的凡尘梦,道不尽的悲欢英雄情,申寅对老太婆印象更加深沉,更敬重几分,而老妪则是听着小少年一路激情的畅想,喝着烈酒吐着烟圈温馨自在。 “李婆婆回来了!” 不知不觉在申寅吐沫横飞间,两人来到了小山村的门口,守村的黑脸虎背熊腰的大汉迎面走了过来,一把牵过小灰灰兴奋地大声说道:“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小鹏我吃饭都不香了,打猎也没有精神头了,就连村子东边的小村花我都没兴趣逗闷子了!” 说着还挠挠头嘿嘿傻笑了两声,忽的一斜眼就发现跟紧紧跟在驴车旁,长得白白净净身板很是健硕硬朗的申寅了。 “嘿,您老又在外面捡回一个小娃娃,看这小身板很是硬朗,应该是没少被您老在路上锤炼吧,长大一定是个狩猎好手!” 说到这里他又给申寅一个满意的眼神道:“小娃娃有兴趣跟老子进隐雾山里打猎不?可好玩了!” 申寅看着面前这个黑脸大汉,这脸黢黑锃亮,眼睛如同铜铃,方鼻扩海口,络腮胡子犹如钢针,恰似铁线,若是扎在人的身上定能戳出几个大窟窿出来。赤着上半身,胸前纹着一只眼神凶戾的狼头。下身穿着兽皮缝制的长裤,足下光着一双蒲扇般的大脚。就这幅尊荣,晚上出门不得把小孩或者女人吓个半死,知道的他是守村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恶鬼罗刹呢! 黑脸大汗不知道小少年在想什么,见他不知声,以为他没听到,故此一把搂住他的肩膀大刺刺的大声说道:“小少年你若跟老子一起徒手斗恶熊的话,不光能增加你的肌肉力量,而且还能是你的小身板更为的加强,以后在学武道甚是轻松简单。 “真的?” 申寅被面前的黑脸大汉的声音震得耳朵嗡嗡的,但是最后一句话他是上心了,当下就频频点头。 “王晓鹏,你那一身外家横练的功法可不是谁都能学的,不要看老婆子带回一个孩子,你就想拿过去操练一番,上次带回的两个孩子中,不就有一个被你给练废了嘛!”独眼老妪一把将申寅拽了过来很是很不削的回怼了一句。 “那也不能赖我啊!谁让那个小崽子不听话,学了几个杀招就以为自己天怕不怕地不怕了,非得进因雾山深处,最后被一只黑熊怪快打成一滩烂泥了,还好老子赶到的早,不然他的小命恐怕就没了!” “你还好意思说,你这当师傅可不尽责啊!” “咋不尽责呢,上上个跟着我的,在隐雾山被狼怪吃了,还是我把那头狼怪饲斯成两半将他给掩埋了的呢!” 王晓鹏据理力争的辩解着。 申寅听后一脸的冷汗,心中暗道:“这黑大汉,真是谁跟着他都没有好下场,小爷我可不跟着他,省着那天有把我一个人扔进隐雾山喂了狼!” 想到这里他赶紧靠的老妪更近了,根本不再去听黑大汉的引诱。 王晓鹏见自己如何说这小少年就是不开窍,也懒得在浪费口舌,随即话锋一转嘿嘿笑道:“李婆婆,我好久都没有吃你做的饭了,您今晚回来怎么不得露一手,让我饱腹一顿!” “哼,这话说的像老太婆出去后你就不吃东西了似的!” 老太婆边冲嘿嘿傻笑的王晓鹏吐了一个烟圈,边向村里走边幽幽的开口道:“露一手也不是不可以,等你换岗之后给我进山打一只肥硕点的野狼和野猪回来,这狼肉嘛我给这小娃娃补补身体,野猪肉顺便做顿丰盛的饭菜,跟老伙计们喝会子。” “好嘞!” 王晓鹏兴高采烈的一转身也不顾换岗了,大步流星的直奔隐雾山林而去,申寅回头看了一眼因雾山的方向,心里默默的为山里的野兽们默哀。 半炷香后,独眼老妪拉带着申寅穿过小村子唯一的一座占地很大的独栋学堂,和一处用石头垒起来的小型比武场后,又像东面走了几十步的距离后来到了一间陈旧的充满腥气的一间小铺子门前,上面的牌匾都以歪歪斜斜,摇摇欲坠。 申寅看着李老太婆将陈旧的木门嘎吱一声推开,心中悠然升起了一种家的感觉。 “愣着干啥,回家了!” 老妪回头瞥了一眼愣在门口申寅招了招手后,佝偻着后背独自向里面走去。 第五章 闻香见仙子 - 天道残卷之离殇 - 轮回偶的心 夜!虫鸣哇唱,小山村里时不时升起渺渺炊烟,学堂里听了一天老教院之乎者也的孩童们在听到一声十分悦耳的下课钟声之后,如神兽出笼般嬉闹的三五成群的向各自家中奔去。 躺在收拾一新的木床之上,闭着眼睛翘着二郎腿,哼着早已跑了十万八千里的小调,享受恬静而又温馨时光的申寅,忽的被外面的吵闹声惊醒,爬起身来打开窗户向外瞧去。 村子里面适龄孩童们的家长三三两两的将从学堂里出来的神兽们一一接走,有家长还没有来接的,他们就组成五人小分队,说说笑笑打打闹闹的向自己的家走去。 看着这些孩童们要么在自己父母的陪同下,要么在同窗好友的说说小小下渐行渐远,年纪与他们相仿的小申寅忽然有种很是孤独的感觉。 不禁拿手指蹭了蹭鼻子刚要转回身想去厨房帮助独眼老妪做做饭,让自己找找归属感的时候,忽的他被一道身影所吸引住了。 只见学堂里面的孩子和其他两位年轻的教院都出来后,从里面走出一位胡子略微有些发白,手拿一卷古书,身材略微挺拔,气质温文尔雅,年过半百的老教院,他微笑着送走了所有人后,双手握拳大大的伸了个懒腰吐了口浊气,似是要把这一天的疲惫给吐出似的。但下一秒他举起的手忽然停在了半空,透过星光正好与趴在窗前看向自己的小少年申寅四目相对。 两人定定的看着彼此,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浩渺的星辰大海,看到了对世间的一种期许。 “小少年的眼眸真是纯粹的不惨一点杂质,真是难得,难得!” 这位年过半百的教院笑着点了点头,快步走到了申寅所在的窗户前,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他一番后不禁大笑道:“妙!妙!妙!真是太妙了!” 老教院的举动着实吓的小申寅不轻,他从小对教书先生很是抵触,因为他们老是之乎者也,文邹邹的玩阴的,从不正面把话讲清楚了,总是喜欢绕弯弯,这点让他是反感,因为好几次被他父母混合双打都是老先生在他们面前绕弯子的说他不好,结果越说申方越生气,最后在先生的劝导下让小申寅在院子里鬼哭狂狼豪了一夜。 所以此时他见到面前这位老教院时心中很是抵触,就算从他眼睛里看到了星辰大海,那也比不上他们说话的阴毒使其记忆深刻。 “这位小公子,见你如此面生,不像是这个村子里的吧?你从何处来?又怎么会在李老太婆家呢?”老教院率先开口声音温和地询问小少年。 “我叫申寅,曾经是余国大梁城人士,不过现在是天荡山双鱼村人了,您问我为什么会在李婆婆家,我是跟她一起回来的,她说会把我抚养长大成人,我说以后定我定会给她老送终的!” 小少年申寅不知不觉间竟然把老教院问的和没问的统统说了出来, 甚至觉得有些不完整,甚至把自己一路上的所遭所遇差一点就要详细的跟他说说,可见他对教院的惧怕不是一星半点啊。 “呵呵,原来是李老婆子捡回来的,这证明你们之间有缘,但你又将你的过往对老夫说了,这证明咱们之间也....” “他和你这个文邹邹的老酸腐可没缘,你有那么多有缘分的孩子可教,不差他一个,小崽子赶紧给老婆子死过来!” 在厨房里忙着的独眼老妪忽然高声打断了老教院的话。 “来了!” 申寅听到如同天籁般的救命声音赶忙兴奋的回应了一声,又对老教院做了个鬼脸下地往厨房跑去,可他刚来到的中堂大厅时,忽的门外响起了一声好爽的大笑声,随这笑声落下一道大黑影从外面窜了进来,等申寅看清来人时,洪亮的嗓音依然传遍这偌大的屋子。 “李婆婆,小家伙,你们看看我打回来个啥!” 王晓鹏说着将手里的提着的一只早已断了气的银白色的豪猪往地上一扔,顿时如同地震般让小申寅身子一晃。 “这是猪?” 申寅看了看这只通体雪白肉质上成的豪猪疑惑的看向王晓鹏。 “这是豪猪王,又是隐雾山三霸之一的撼山霸主,没想到它今日被你给伏法了!” 这时王晓鹏身后响起了一道声音,随后哪位花甲之年的老教院迈着四方步从他身后闪了过来,笑眯眯的看着申寅。 “南宫先生你懂得还真不少,我以为你平时除了教书两耳不闻窗外事呢,没想到连这山中的霸主都知道一二!” 王晓鹏见他摇头晃脑吐沫横飞的点评着咧嘴一笑道:“那老教院您知道吃它的哪里的肉最是美味吗?” “这个....” 南宫老教院眉头一皱缕着他的一尺花白的美髯,上下打量这只雪白的豪猪,许久之后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看不出来。 “哪里做好了都很美味,只看你喜欢吃哪里!”这时独眼老妪从厨房里缓步走了出来,瞥了一眼地上的野猪王挑了挑眉意味深长的一笑:“这山中一霸离成大妖就差一步了,可惜遇见了你!” 说着边托着野猪王的蹄子向厨房走去边幽幽的开口:“一会这头野猪肉只能给我这小娃娃吃,其他人吃点别的吧!” “没事,只要能吃到李婆婆的手艺,吃啥都无所谓!” 王晓鹏嘿嘿一笑随后大刺刺的坐到了一旁,看着愣在哪里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小申寅列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小娃娃,你看老子这一身外五行的横练,要不要学学,保证山猫野狗见了你就跟见了瘟神似的躲着走,哪怕是山中的成气候的山妖精怪也能在咱的拳头下灰飞烟灭!” 说着还冲小申寅展示了一下自己硕大的肌肉。 “你....你用的外五行横练可是武道?”申寅看着他隆起的虬结的肌肉咽了一口口水。 “老子可不会你说的武道,老子的这身本事叫一力降十会。只要将身体每个部位都练出了力量,就算不会劳什子的武道,那也可以举手开天,踏脚裂地。” “别听他胡扯!” 这时独眼老妪又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一手提起猪蹄,另一只手提起狼皮撇了撇嘴不削道:“别看他嘴上说不会啥劳什子的武道,但是他所为的一力降十会,也是武道的一种,甚至是最原始的武道之法,大开大合,大起大落,喜怒哀乐皆于言表,是外五行的横练的始祖!只是他这小子不喜欢将其练到极致罢了!” “还是婆婆了解我,大起大落,大开大合才是我追求的东西,借用老南宫教院文邹邹的词叫....叫随性!” “你的随性可不是一般人能来的了得,有多少好苗子在你随性的磨练中练成了废人了?”老妪坐到了南宫文和王晓鹏的中间,后者摇了摇头叹气道:“那小子我不也培养出一个优秀的弟子嘛!” “你还敢提他?你那婆娘是怎么没得你忘了?”老婆子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顿时让大汉低头无语。 “培养弟子,就想培养子女一样,要教会他如何做人,连人都做不好,他还能做好啥?” “婆婆说的即是,以后小子我在选徒弟首当看重的是他的人品,其次才是随性!” 说到这里他回头看了一眼申寅笑道:“婆婆能看中的人八成不错,不如....” “承蒙大叔起重,小子还是跟着婆婆比较好!” 申寅见他俩说着说着说道自己身上来,而且这大汉还有一要栽培自己,顿时吓得边向厨房跑去边摇头婉拒大汉的要求。 笑话!听他们的意思,这大汉至少练废了四五个人了,自己可不想废在他的手里头。 “那不如跟着老朽学学识文断字,学一学圣人夫子的细想,也能德才兼备不是!” 这时一旁笑眯眯看着他两人说了半天的南宫文插嘴道。 “跟着你这酸腐的文人恐怕能把老太婆子的牙酸倒了!”老妪头都没回的怼了南宫文一句后伸手一指厨房:“你别傻愣在这里跟看戏似的,厨房里做好的东西都一样样的给老婆子我端上来,招呼大伙吃饭!” “好嘞!” 申寅勤快的答应了一声,赶紧进入厨房,一样样的往桌子上般,不多时一桌子丰盛的饭菜摆的整整齐齐的。 “去厨房第二个架子上取下一个酒壶来!”老妪便啃着猪蹄边指挥着。 申寅任劳任怨的来到厨房将一个两个成人巴掌大的酒壶抱了出来,在老妪的指挥下来到院子里打开塞子向上这么一扔,顿时天空下起了春香的酒雨。 当这些甘甜的可口的甘霖快要落地的一瞬间,忽的一阵香风飘过,让小申寅顿时精神一震如同进入了花的海洋,各种各样的花瓣在自己眼前飘过,一群身穿各式花色的好看小姐姐也在身前边踩花边嬉笑打闹,看的他都想上去与之玩耍一二。 就在他迈动脚步的时候,忽的一股沁人肺腑的花香从身后飘来,他不禁下意识的回头望去当看清眼前的美景时,他眼眸瞪的老大瞬间把所有的美好统统给浇灭了。 只见一位身穿花色裙摆如同天仙般的女子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拿着烟袋锅子,腰间别着一把长刀,正用一种奇怪的步伐喝着眼前洒落的美酒,最后经施展了一招醉佛式将最后一滴美酒收入嘴中后吧嗒了几下嘴巴,有些嗔怒的埋怨道:“你个臭老太婆,每次都用这种方式叫人家吃饭,多浪费酒!” 说着一跃而起刚走几步忽的一回眸正好看到瞪着大眼睛看着自己的申寅,嘿嘿一笑顷刻间来到了他的身边,伸出芊芊玉手轻轻抵住他娇俏的下巴娇笑道:“呦呵,这么俊俏的小郎君....怎么还流鼻血了? 第六章 四位师傅 - 天道残卷之离殇 - 轮回偶的心 夜,一轮皎洁的皓月被几多乌云遮盖,清风阵阵将小院里的笑声传向更远处的地方。 “我说小郎君怎么你怎么见了我就脸红的跟个猴屁股似的,老是低头不语,我又不会吃人!” 花牡丹银铃般的笑容在中堂中响起。 “你还好意思说,若不是你我家这小娃娃怎么会害羞成这样!”老妪抽了口汗烟 颇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没想到你还是个雏,老娘向你这么大的时候。都是万花从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住了!”花牡丹见申寅还有脸色绯红于是又开口挑逗了一下他。 “圣人夫子层言,唯有女子和小人难养也!” 老教院南宫文抬头撇了一眼这位百花从中最显眼的花牡丹,憋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而旁边的黑脸大汉王晓鹏,则是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就差把他刻在脑海里一样。 “你所谓的那位圣人夫子,看见老娘他也没辙,所以不还有食色性也一说嘛!” 花牡丹傲娇的一笑翘起二郎腿吐了一口烟圈。 申寅听到这女子如此大放虎狼之词,脸上的红晕更浓了,心中却对她生不起一丝厌恶之情,甚至内心深处有点喜欢这样的女子。 “难得老太婆你没死在外头,不如拿出点好东西让我们几个解解馋如何?” 花牡丹挑逗了一会申寅后忽的话锋一转直接那老太婆开刀。 “妙,太妙了!” 教院南宫文一缕他一尺长的美髯须笑呵呵频频点头,黑脸大汉王晓鹏也是大笑着拍手叫到。 “你个该死的北辰离,我家里就那么点的陈酿你怎么老是惦记呢,你那山上什么没有!” 老妪一撇嘴跟本没有没有拿出来的意思。 花牡丹一听她喊自己名字就知道这家伙有些生气了,但她却不意未然的继续跟她斗嘴,霎时间屋子里弥漫着弄弄的烟气和火气。 这花牡丹,是李老太婆给这个年轻的女孩起的外号,她的本名就叫北辰离,但是很少有人叫她本名,因为她每次出场时都是一碎花裙子,且身边都是飘着阵阵的花香,若不是与老妪相处久了染上了一身抽烟喝酒的不好习气,她更像是天外仙子一般。 申寅听着他们争吵心中好笑,但不敢抬头正眼瞧这花牡丹,怕被她的妩媚笑容和甜甜的声音够了魂去,她娘说过,越是漂亮妩媚的女人越会勾男人的魂魄,他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呀!这与老妪和大汉斗嘴的妩媚女人果然是个勾人摄魄妖精。 故此他赶紧迅速的大吃几口,随后一抹嘴吧站起来对着老妪和斗嘴正欢北辰离一弯腰道:“婆婆,我吃好了,我去喂小灰灰去了!” 说着脚底下跟摸了油似的一个箭步蹿到了外面,借着微弱的星光拿起草料找小毛驴去了。 “你看看,你把人家孩子吓成啥样了,我可就捡了这么一个孩子,你要是给吓坏了,你的出去给在去找个跟他一模一样的!” 独眼老妪见申寅跑的飞快不由得回头气呼呼的与花牡丹理论着。 “这可怪不到我,你捡的这个小娃娃,心性不定,见性则迷只能说他是个未经世事雏,你看这个大黑脸怎么见我不被迷晕呢?” “老子的翠花可比你强太多了,至少她专一!” “她专一?”花牡丹听到这话顿时呵呵一声冷笑:“她是够专一的,宁可和你那倒霉的徒弟一起被你一掌劈死她都...” “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你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黑脸大汉王晓鹏瞬间放下酒杯怒目圆瞪着花牡丹!“ “怎么还想跟老娘动手不成?” “打就打老子害怕你不成!”说着王晓鹏忽的起身边大踏步向外走去边说:“出来,让老子好好的给你开开皮,让你也看看某家的厉害!” “行啊,不过先说好了,你要是打输了,那小家伙可就是我的人了!” 花牡丹见这斯又生气的骂骂咧咧要出打架,顿时咧嘴倾国倾城的一笑提议道。 “你这家伙心眼子就是多,怎么不坠死你呢!”王晓鹏站在院子里看着飘飘而至的花牡丹没好气的笑骂道。 “我的心眼儿可没有南宫文那老儿的多,你看他在一旁只知道吃饭,一副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模样,可是他肚子里都是花花肠子,都能拿出来做几盘硬菜了!” “哼!” 教院南宫文听到花牡丹在当院里提到自己,只是轻哼了一声,便继续装作啥都没听到似的细嚼慢咽着。 而另一旁的独眼老妪则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苦笑一声磕了磕烟袋锅子看着当院里已然缠斗起来的两人问旁边的南宫文:“这俩家伙在我这里缠斗了不下八百个回合了,互有胜负,算上上次花牡丹赢了的那次应该是赢了四百多次了吧?” “四百二十一次,平三次,其余的都是王晓鹏赢了去!” “总共打了多少次?”老妪吐了口烟圈拿起酒壶又饮了一大口问道。 “算上这次共七千三百次!” “嘿嘿,还是老酸腐你的脑瓜好使!” 独眼老妪冲他吐了口烟圈,在南宫文咳嗽声中嘎嘎的大笑起来。 与此同时独眼老妪的院子里,王晓鹏正与花牡丹缠斗正欢,一个大开大合每一招每一试,都透露着上古洪荒时期蛮夷之风,而花牡丹则是不疾不徐躲避着他攻击的同时用一双妩媚的眼眸寻找着他的破绽。 按理说上古蛮夷之风除了力量强悍意外没有什么招式可言,而且破绽极多,但是在王晓鹏的一招一式中却很少有破绽流出,使花牡丹虽然掌掌都打在王晓鹏的关键之处,但是都被他的一力降十会给振飞开来。 “大黑脸,一年不见这攻击手段又长进了不少,看来隐雾山里的猛兽凶擒甚至是成了气候的大妖都倒大霉了!” 花牡丹一拳打在王晓鹏的胸口的狼头之上,顷刻间被他强大的杀气给弹了回来不由得一笑开口难得的称赞一回。 “他们应该庆幸老子把一身的杀气练到骨子里,不轻易的外放让他们捡了一条小命,换作是从前的话....”说道这里他顿了一下,斜眼看到正在喂草料的申寅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这里,一边喂小灰灰草料,一边拿小手在空中不停地比划,就连小灰灰那尾巴抽他两下他都没有反应。 “所以你更应该感谢被你一掌劈死的徒弟呀!要不是他,你的杀气还不至于练到天人合一境界!” 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本来王晓鹏的杀气减弱了许多,被花牡丹这么一提顷刻间让他双目圆蹬,杀气瞬间坡体而出在半空形成了一只狰狞无比的孤狼。 “臭婆娘你真是欠打!” 王晓鹏怒吼了一声,脚下大地快快碎裂,身体倏然化为一道黑影眨眼间来到了花牡丹跟前,全身的杀气将其完全锁定使其动弹不得:“小少年看好了,这招叫奔狼吼!” 话音落下王晓鹏的带着孤狼怒豪的一拳落在了花牡丹的身上,伴随着裂空的嘶鸣声,花牡丹的身体化为了齑粉! 申寅眼眸忽的一亮,似乎感觉到身体里充满了燥热的力量使其想要发泄出来,可就在他想要仰天一声怒吼的时候,忽的一道银铃般的笑声在天空响起:“光用杀气锁定老娘没有用,你的神魂还没有完全....什么!” 正当躲在空中的花牡丹沾沾自喜的时候,忽然惊讶的发现她竟然完全被由杀气组成的狼头困在了其中。 “与你战斗不下五千余次,要是真的一点长进都没有,怎么与还能有脸你们并肩而行!” 秘法传音进入到了花牡丹的耳中,使其先是一愣随后不由得会心一笑,这如同倾国倾城的仙子般勾人摄魄的笑容,让在一旁专注与战斗的申寅顿时小腹一阵燥热,鼻子处又有两股热流如奔腾的洪水般一泻千里。 “嘿嘿,不打了!不打了!” 这时一道倩影又在独眼老妪的中堂中出现,并坐到了正喝着酒的老妪旁边,毫不客气的一把夺过了她手中的酒葫芦大刺刺的开始喝了起来。 “臭婆娘那是老婆子的酒!” 见这花牡丹如此不客气老妪也是生起气来,拿着烟袋锅子之敲她的脑壳,她只是嘿嘿一笑,凭老妪如何打她也不还酒壶,最后将一肚子的火气撒到了院子只顾着只擦鼻血的申寅身上:“你个不争气的小王八羔子,还不给老婆子去跑山,五百圈, 跑不完不许睡觉,要是天亮了你还没跑完的话,就在加三百圈,快去!” 听着老太婆的嘶吼,申寅也不敢怠慢,生怕这老太婆生气起来那自己出气,他是领教过自母亲惩罚自己的威力的,想想现在大腿里子还疼呢!于是不等独眼老妪第二次发火,赶紧一溜烟的跑没影了。 “这小少年有点意思!” 花牡丹冲老妪吐了口烟圈轻轻一笑。 “他可是我先看中的,你都不打了,难道还要跟我抢不成?” 大黑脸王晓鹏这时大刺刺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在老教院南宫文的旁边:“南宫老儿你来评评理是不是这个事!”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闻,老朽我只是想教他识文断字,文武兼备而已其它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南宫文一扭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嘿,你这老头莫不是跟那臭婆娘一伙的?”大黑脸王晓鹏此时有些不愤了。 “你们争来争去有意思吗?问过我这个老婆子同意不同意了吗?” “你同不同意我们都要定了这个孩子!” 三个人竟然异口同声的一致对外。 “嘿嘿行,这娃娃有福了!” 李老太婆嘿嘿一笑又抽了一口烟袋锅子,伸手挨个点指:“南宫老儿,我可以让他去你的学堂听你那文邹邹的之乎者也,不过可不能想山村里的其他孩子一样,将他弄得跟个小老头小老太太似的,太古板!” “没问题,老朽一定教他一些文人骚客大雅之堂的东西!” “最好你传他一缕文气注入他的神魂,这算是见面礼了吧!”老妪喝了一大口酒毫不客气的狮子大开口。 “行,没有问题,只要是老朽看中的人别说一缕文气,就是.....” “你可别说大话,当年你教文人夫子六艺之中可没有大话这一项哈!”老妪瞥了撇嘴,直接否了南宫文后面没说出口的话, 让其他人一阵哄笑。 “还有你这个花里胡哨的花牡丹,想收小申寅为徒也不难,不过他的是你真传, 否则岂不是和你那些记名的内门外门的弟子一样都是中看不中用的!”独眼老妪又一指花牡丹同样是狮子大开口。 “老太婆,你知道我那离火宫的真传弟子都是女的,男的嘛.....” 说道这里她犹豫了一下道:“不如这样,我先赐给她一段机缘,若他十五年以后用次机缘得到大成,我在收他为亲传弟子并在送他一份大礼如何?” “划算!” 老妪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过再次之前你家的好酒认我喝,好烟丝认我抽!” “不算过分,就是来我这有点勤!” 独眼老妪又吐了一个烟圈很是满意。 “那我可以传他外五行的横练,杀气凝型的本事!” 王晓鹏没等老妪开口他先抢过话头说道。 “行,但是还要让花牡丹先教他身心凝魂四位一体后,你在可教导,不然老婆子怕他吃不消!” 老妪磕了磕烟袋锅子站起身来到当院望着漆黑的夜空笑道:“这小子也不知道是修了几辈子的福气,今生能摊上四位师傅追着给他喂饭!” “那是他魂脉好,心性夜不差,所以.....” 说道这里花牡丹忽然想到了什么跳起来喝问道:“老太婆,你凑了半天热闹,还没说你要教他什么呢?” “我?老婆子当然是教他杀鱼做饭了!”独眼老妪皎洁的一笑:“将来等他娶了媳妇,还等着他给我养老送终嘞!” 这话一出口,三人齐齐转头不在理会这个无耻的家伙。 第七章花牡丹授业 - 天道残卷之离殇 - 轮回偶的心 晚春黎明的曙光将天边照亮,双鱼村村长家的一头公鸡中的翘楚钻出自己舒适的小窝窝跳到了的房顶之上,轻轻咳嗽了一声后提起丹田之气仰着头发出了清晨的第一声召唤。 随着它的声音响起,全村大大小小的公鸡纷纷从自己的窝棚里出来,站在当院与之附和起来,声音传遍了整座小山村。 而村外大山之中的密林之里,两道一前一后的身影听到这嘹亮的鸡鸣之后,忽的一顿,随后一位十岁左右的少年抬头望了望透过树叶之间洒下的几缕阳光,脸上带着几分懊恼和苦闷。 “都跑了一夜了,竟然还没有跑完,真是坑爹呀!” 小少年拉着长声刚抱怨了一句,忽的前方一道瘦小的身影就窜到了他身边,冲他低低的轻鸣了一声,随后又嘎嘎的笑了起来。 “你这头臭驴竟敢笑话小爷,看小爷追上你一定好好收拾你一顿不可!” 跑了一夜的小少年见小灰灰又嘲笑了自己,顿时这气就不打一处来,你说黑脸大汉,独眼老婆婆和教书教院见自己很糗样子,笑话一番也就算了,怎么连头驴都笑话自己,不就是昨夜看到那位如同仙子的姐姐留了很多鼻血,让自己心跳加速说话语无伦次嘛,也不至于如此笑话他呀! 想到这里他不不禁闷哼了一声,脚步加快心中打定主意一定要追上这头小毛驴,然后好好的教训教训它一番不可,可惜他的这个想法注定是实现不了了,不论申寅如何加速就是无法追上这头小毛驴,这不禁更让他更是大为的恼火。 曾经在回小山村的路上,申寅问过独眼老妪:“李婆婆,你这头小毛驴为什么看起弱不禁风的样子,跑起来却如此之快,我用了吃奶的力气都追不上它,他到底是什么品种的驴,我怎么从来没见过啊!” 独眼老妪哈哈一笑,吧嗒喝了一口酒又吐了几个烟圈之后摸着小申寅的脑袋揶揄地开口:“你当然没见过了,老婆子这头驴可不是普通的驴,他是“特!”与万里烟云兽起名的千里独行特!” “那是什么?” 申寅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瞧着坐在板车上吐着烟圈的老妪,等着她给自己讲讲关于这头驴的来历,因为这一路之上老妪没少给他将一些自己从来没听过,没见过的见闻感觉非常有意思。 “想知道,就在跟小灰灰跑几圈。” 老妪翘着二郎腿嘎嘎笑着吐了几个烟圈闭着眼眸不在理会小申寅了,直到这家伙被小灰灰给溜吐了几个来回之后,老妪才叫他坐在驴车上给他说了说这千里独行特的来历。 “老太婆子这头“特!”那可是大有来历,记得是很多年前的一个雨夜,老婆子途径一座小山村想要进里面背背雨,结果当老婆子我前脚踏进小山村的那一刻天空中忽然降下一道天雷落在一户农户的家里,顿时将那户农家的房屋轰的粉粉碎,但奇怪的是这户人家里并没有人伤亡!” 说道这里独眼老妪又喝了一口酒感慨道:“你可要知道那可是九天旱雷,就是连武道大天才在不小心的情况下都能劈成重伤的存在,竟然只是将哪所农户的房屋劈塌了,竟然还没有伤到人,不过这还不是最奇特的,最奇特的是那户农的驴棚里的四头母驴竟然同时下了崽子,只可惜只活了一头,老婆子眼尖发现那头驴崽子绝非凡品,故此游水了一番,才花低廉的价格将其买下,经过高人指点后才知道,原来那崽子竟然是旱雷龙和母驴交友嬉戏后产下的一子,成活率非常低,但一旦活了,那将来长大后穿山越岭行走如飞,这大千世界任我遨游如缩地成寸一般!” “竟然这么强悍?” 申寅听后顿时两眼放光,可是转头有一想不禁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老婆婆,你说你这特这么烈害,那为啥我们走了几个月还没有到您家呢?” “笨!老婆子我这是在锻炼你,要是我一个人,眨眼间就能回到家中!” 老妪给了他一烟袋锅子便转过头去自顾自的喝酒,任他如何说好话都是不予理睬。 在风中奔跑的申寅猛地抬头看着始终离自己不远不近的小灰灰,他心中不禁在想难道那李婆婆没有忽悠我?这小东西真是千里独行....不好! 他心中忽的警兆大作,随后条件反射般双脚用力一跃,让自己弹跳出去一丈远,而原先他站的地方忽的几多花瓣落伴随着一缕清香下。 “什么人?” 申寅双脚轻盈的落地,而千里独行特小灰灰则是迅速的来到他身边,嘎嘎的冲他嘲笑了两声,随后优哉游哉的上一旁吃草去了。 见小灰灰没有预警只是嘲笑,小申寅知道刚才袭击自己的不是敌人,可不是敌人那又回是谁偷袭自己呢? 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一道银铃般的笑声在他身后响起,伴随的笑声一股百花的芳香传入申寅的脑海当中,让他小腹忽的一胀,两股热流顺着鼻子就一泻千里,顷刻间惹得小灰灰在一旁嘎嘎的大笑起来。 “本想夸夸的你的反应还挺灵敏的,可惜这定力还是不够啊!” 幽幽的叹息声从申寅身后传来,随后一张带着香气的蚕丝手帕递递到了他鼻子前。 “听老太婆说你想成为武道大天尊,还是用你手中的这把木刀?”一身碎花裙子的花牡丹坐在一根千细的树枝之上,吞吐着烟圈,游荡着两只芊芊玉足。 树下小申寅那手帕擦了擦鼻子之后,将其叠好攥在手心里抬头看向树枝上的花牡丹,心里虽然对她的身体还有所憧憬,但还是被他的一丝理智给压下去了,随后重重的后点了点头。 “小小年纪,定力不足,但这野心可不小!”说着她挑下树枝坐到了申寅身边,顷刻间一股香风吹入小少年的脑海,他紧咬嘴唇使自己不能失态。 “世间很少有男子能够对我不动心的,你动心也很正常!”花牡丹拍了拍申寅的肩膀让他放松下来后轻笑道:“有句话说的好,世间女子千千万,能让男人动心的站一半。” “那另一半呢?” 申寅回头看向这位如同仙子的花牡丹,脸上虽有红晕,但已不像最开始那般手足无措了。 “另一半,动....身体!”花牡丹用芊芊玉手轻轻地点了点小少年结实的胸脯银铃般的笑声在林间回荡。 “花仙子特地来找小子,不只是为了调侃小子的对吧?”申寅脸一红随后赶忙强装镇定的转移了话题。 “你还真聪明,知道本姑娘来找你不只是为了打情骂俏!”花牡丹爽朗的一笑捏了捏申寅的小脸蛋后拿起酒壶又和了一大口醉眼朦胧的道:“我要收你为徒,带你回仙灵山与众位同门学习武道,你可愿意?” “小子承蒙仙子厚爱,但是再回村的途中我已对李婆婆发过誓,要为他养老送终的,若是等他百年之后,仙子还不弃小子愚笨,那个时候....” “也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故意在这里装傻!”花牡丹站起来身来回头看了一眼这个有点不知道好歹的小家伙笑道:“你可知世间有多少男子,武道高手,文学大家都想与本姑娘有所交集,就连我那百余名不争气的徒弟,都已能让我指点几下为荣!” 申寅此时更加坚定的摇了摇头,心说:“我可不能跟你去,现在我见了你都要神魂颠倒,要是做了你的徒弟恐怕砸死的都不知道!” “当真不愿意?” “并非不愿意,而是暂时不能离开李婆婆,还望仙子宽容!”申寅违背着内心真实想说道。 “也罢,本姑娘从不喜欢强人所难!”花牡丹如沐春风的展颜一笑:“不过我拿了老太婆的好处,也不能不教你点什么,你既然想学刀法,我本想送你一部适合你修炼的刀法秘籍的,但是本仙子自知自己的刀法和老太婆的没法比,所以就还是送你一套炼魂养身的心法吧!这套心法对你的神魂大有裨益,能让你的身心技魂四者合一定力十足!” 说着她凑到了申寅耳边对他嘀咕了数句后又是展颜一笑:“小子,你且记住姐姐我今天教你的《大胎养息》之法,在不久的将来也许在无数的宗门学院之中,就有你一袭之地!” 话音落下他一伸手,手里突然多出一只小儿拳头大小模样形似一个蝴蝶结,两头大中间细,甲壳非常的坚硬的小虫子,它安安静静地趴在花牡丹的手里一动不动很是听话。 “这是非常罕见的奇珍虫子,它叫护甲虫,吃下后他会散发出一股股特殊的能量游走在你的体内,能够为你抵挡三次大宗师以下的致命一击,不过头要是掉了可复活不了哦!” 说着还点了点申寅的小脑袋瓜,紧跟着一挥手,还没等小少年搞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护甲虫已然飞入了他的嘴里,在一阵很特别的怪味之后他觉得身体里多了一股奇特能量。 “谢谢花....师父!” 申寅犹豫良久还是将师父二字叫出了口。 “你可先别忙着叫师父,等十五年之后你功法有所大成,打败我那些不成器的记名弟子后再叫也不迟!” 说着花牡丹还拿千千玉手点了点申寅的小脑瓜,随后在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中随风而去。 “我可爱的小徒儿,为师的手帕就先寄存在你的手里了,等将来咱们再见之时记得还我哦!” 笑声散去,小少年申寅抬起手中的染血的蚕丝手帕看了良久,随后一笑便踹入了怀里。 “少年郎在这里单相思多没意思,走陪你小鹏师父去隐雾山林中耍耍!” 话音落下黑脸大汉王晓鹏咧着大嘴哈哈笑着落到了申寅的旁边,一把搂住他的肩膀如风一般朝隐雾山略去。 第八章 内外兼修 - 天道残卷之离殇 - 轮回偶的心 大雾迷蒙遮人眼,山魈鬼魅威风显。 树木狼林藏暗蛟,崩山裂地斗群妖。 少年意气冲天起  山中恶霸走浅礁。 文能斗嘴站群儒,武能拔刀傲江湖。 要问他是哪一位,雪山之巅字飞狐。 “话说.....” 双鱼村西面的一座大榕树下,一群上了一天直呼者也的孩子们兴高采烈的与家大人们围坐在一起,津津有味的听着一个耄耋老者捋着花白的胡须,笑吟吟摇头晃脑吐沫横飞的给村民们讲述着古老的传说。 小山村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听听书,斗斗蛐蛐,听听从外面回来的人,讲讲新奇见闻或者趣事也算是一个不错的消遣。 这不今天这位耄耋的胡子花白的老者就在说他自己编的新奇小故事,虽说是自己编的,但也从守村大汉王晓鹏的嘴里听说了不少关于隐雾山的传闻,结合自己的脑洞绘声绘色的给村民们讲出来,时不时的让村民们惊呼一声,而孩童们更是瞪着大大的眼睛听得入了迷。 “哼,不过是一些凡人做出点小小成绩就沾沾自喜的桥段罢了!”这时在人群之中,一个穿的很是讲究,气质犹如大家族子弟的十来岁的一名小男孩,抱着膀子闭着眼眸小嘴巴一撇不屑的小声低估道。 而他身侧跟他长的有几分神似的妹妹则是频频点头附和:“就是,以前在我们族里有多少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的优秀人才,不说别人就是咱们的爹,也是在家族里有头有脸的身份!” “两位小少主说的既是!” 一旁捧臭脚比的他们大上两岁的瘦猴小跟班,撇着嘴不住的点头一副奴十足的才相。 周围的村民们有的也听到了这对来自所谓大家族的子弟兄妹的言论, 但是谁都没说什么,因为就算他们是大山里的村民也都知道,他们要是在大家族里得宠也不会到他们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历练学习了。 “单说这雪山之巅站立的这位少年,长的十分英俊潇洒,身穿一件黑袍,腰中斜插一把带着光晕的钢刀十分的扎眼,在风雪中垂手站立极目远眺,大有一股出尘若仙的架势,而对面....” 耄耋老者一缕胡须,闭着眼眸摇头晃脑大有一副跟老教院南宫文一拼的架势。 “说的啥呀真是无趣!” 大家族到此历练的少年孙坚摇头撇嘴不削的说了一句后,便朝前面听得正津津有味的孩子们喊道:“各位,别听这老家伙在这胡扯了,还不如听听我给你们讲讲我家族里哥哥姐姐们的故事呢,保证比他讲的.....你们这是什么眼神,我说的是事实啊!” 小少年孙坚见不论是大人还是孩童都想自己投来一股厌恶的目光,不自觉一愣,随后有些恼怒的大吼道:“你们看什么看?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们这是什么眼神,要是放在孙家里,老子定把你们眼珠子抠下来当泡踩!” “你们这群刁民,还不给我家公子道歉?” 孙坚的小跟班如同疯狗似的朝众人吼道。 耄耋的老者此时也停下口中的故事,抬起下垂的眼皮看了他们一眼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口气:“什么都会,就是不会说人话!” “老家伙你说谁呢?” 小跟班孙德贵忽然回头瞪着一双狗眼。冲说书的老者嚎叫着。 “你怎么跟老人家说话呢? “你怎么这么没家教!” “南宫教院怎么会教你这样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 村民们见这个小跟班一副疯狗模样都是愤填膺拿手指责道,而孙德福则是仗着主人孙坚是大家族子弟完全就是一条疯狗,见谁要谁,完全丧失了理智。 耄耋的说书老者则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将眼皮垂下不在理会他们,而那些学堂里的孩童更是躲得远远地,生怕他咬到自己。 “啪!” 忽的一道清脆的巴掌声在此处空间响起,紧跟着偌大的空地瞬间安静了下来,下一秒顿时响起了村民们的叫好声。 “打的好,让他有人不学偏要学狗乱咬人!” “对替我们好好教训一下,这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小东西!” 小山村的村民们都是非常朴实的一帮人,平时老教院南宫文老是给他们灌输一些圣人思想,传授一些尊老爱幼的品德,故此村民们都很尊敬这位耄耋的说书老者,但是碍于这几个小家伙都是从外面大家族来的,平时又在学堂里没少骄横跋扈,所以他们也是只能有气咽到肚子里,甚至他们还找过老教院南宫文,而他则是一缕花白的美髯笑笑就了事了,这让村民们更是愤怒,今晚正好有人替他们除了这口气狠狠教育了一下这个小家伙他们能不高兴欢呼嘛! “我看谁还敢叫唤,不怕我找我爹把你们都.....” 孙坚的话还没说完忽的眼前一暗,他一愣神,随后猛地抬头看去,只见一赤膊着上身的黑脸大汉站在他面前,柳眉倒竖,咬牙切齿一副要吃了他的样子,而他身侧则是站立着一位长的白白净净,身穿灰色布衣,此时正吹着手的小少年,显然刚才一巴掌打在他小跟班脸上的就是他。 “你...你是什么人?” 孙坚问了问心神,用身体保护住有些发抖的妹妹孙芙蓉。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狗叫唤的太大声,有些吵到了老先生和村民,故此我想让他给老先生和村民们道个歉没什么毛病吧!” 申寅用裤子擦了擦手冲着孙坚嘿嘿一笑不置可否的说道。 “凭什么你打了我的人,还叫我的人给他们道歉!” 孙坚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冲着小申寅嘶声咆哮。 “就凭他不尊重这位耄耋的说书老者,就凭他对比他年长的村民大吼大叫,就凭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就凭我现在的拳头比你们硬!” 说着他还挥了挥自己的拳头,而黑脸大汉王晓鹏更是面色阴沉的能拧出水来,双手已然抬了起来,大有你不道歉就要挨揍的架势。 “孙德福,快给老子道歉!” 孙坚一把拽过孙德福让他给老先生道歉。 “对,对不起!” 孙德福见主子都发话了,自己赶忙点头哈腰的给耄耋老者道歉,随后又给村民们鞠躬道歉,这才化解了被揍的风险。 “好汉,我们可以走了吧?” 孙坚押着火气陪着笑脸对王晓鹏讨好道。 “滚吧,别让我在看到你对村民们耀武扬威,否则...” 说着捏了捏自己硕大的拳头,让孙坚一缩脖子,赶紧拉着孙芙蓉和孙德福跑了,不过在过路小少年身边时,他深深地看了申寅一眼,彻底打心底记住这个爱管闲事的小家伙。 申寅则是完全没有理会他,也不在乎他会有什么报复,现在的自己可跟半年前的自己非同日而与。不说有四个师父上赶着教他东西,就是身边这位黑脸大汉王晓鹏都不是孙坚惹得起的存在。 中午的时候申寅是亲眼见到这位黑脸大师父是如何一崩山靠,将隐雾山中围攻他们的狼群崩飞的,又是见证他如何用自己的杀意凝聚出一只狰狞恐怖的孤狼,将其他狼群吓跑的,又是跟着这位黑脸大师父一同在隐雾山里一路狂奔,把一群野兽撵的上窜下跳嗷嗷直叫,跟见了瘟神似的,更是在他的指导下,让自己散乱无比的杀气凝聚成杀意,然后教他杀意化形。 虽然他还没有完全学会,但对付一般的小动物和小野兽也是能够绰绰有余的,王晓鹏还夸他悟性很好,但是外五行横练的功夫可不是光靠悟性就能学会的,还要天长日久的练习和实战,为什么带他来隐雾山,就因为山中狼虫虎豹都是他练习的对象,深处更是有山中三霸主存在,更深处还有妖兽存在。 不过王晓鹏不建议他操之过急,要稳扎稳打,先把花牡丹交给他的炼魂养身之法练到大成,将身心技魂四者合一熟练的掌握,才能更好的凝聚杀意,才能让杀意化形。所以这一大天他们都在山林里如同个野人般解放天性。 直到太阳落山,他们才大笑着回了村。 “你这一天跑哪疯去了,小灰灰都饿瘦了!” 申寅站在独眼老妪跟前低着头,如同做错事的孩子般一声不知,但心里却嘀咕都道:“不就是饿了一天吗,至于会饿瘦?” 虽然心中这么想但脸上还是要装装样子的,而且他也不敢将今天两位师父教他的事告诉老妪,怕她认为自己心猿意马不好好的跟随他,可他殊不知,两位师父之所以教他完全是因为老妪的首肯。 “从今往后不论你是跑山还是练功,都要带着小灰灰,要把它饿瘦了,或者饿坏 了,老婆子我拿你试问!” 独眼老妪抽了一口烟袋锅子后吐出了一个大大的眼圈:“厨房里有剩余的狼肉和狼血抓紧喝了,吃饱喝的了赶紧给老婆子我喂小灰灰去!” 话音落下也不等申寅在说些什么,转身佝偻着身体回了屋子,就在他刚要抬脚去厨房的时候,忽的一道略带沙哑的声音从屋子里传来:“不论你练什么都要循序渐进,由内而外,由外而内一辈子都是个武夫的命,说书人虽然一张巧嘴能说的天花乱坠,但是他们问不能提笔安天下,武不能上马定乾坤,顶多就是讲讲道理而已,不如学堂里的教院懂得多,偶尔你也可以去听听南宫老儿的学问,他那文邹邹的一套对你还是有点用处的。” “小子明白了!” 申寅驻足闭目良久后忽的睁眼重重的点了点头,将独眼老妪前半部分的话都记在了心中,至于去南宫文那里听课的事,他则是自动过滤掉了。 随后他对着在屋子里躺着背对自己老妪深施一礼,然后转身速度飞快的跑出去喂小灰灰了。 “虽有很高的悟性,但心性不定,仍需历练!” 老妪呢喃话音落下,屋门缓缓的自动关闭上了。 第九章 挣与不争 - 天道残卷之离殇 - 轮回偶的心 一年后春,小雨淅淅沥沥,小草树木又从冰雪中复苏过来,大地又进入新的轮回初始。 这一年来,申寅不轮寒风有多刺骨,大雪又多厚,暴雨有大多,他都坚持每天在大山之中与小灰一同奔跑,不光如此还要心中默默背诵“花牡丹”教他的炼魂养身的功法,和黑大汉教他的凝练杀意之法。 使他在奔跑的途中能够一心二用,甚至有些时候为了看看大山中的世间百态都要一心三用,但换来的却是身体锻炼的很棒,而功法却没怎么记住,美其名曰:“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李老太婆的杀鱼卖肉的小店在大雪融化后的第一天就又挂上幌子,开始开门营业了,而她刚把幌子挑出去,打村西头就来了一位头发花白的王老伯伯,他身后牵着一头眼瞎,腿瘸,听力都几乎要完全丧失的老黄牛,缓步的来到了她家们口。 李老太婆看了看这头走路都打晃的老黄牛,又看了看一脸无奈的王老伯伯沙哑的开口:“我会给它一个痛快,让它不再受世间的苦难了!” 老伯伯对着李老太婆微微点头后,拍了拍跟了他几十年老伙计的头,转身颤颤巍巍的走了,而他刚出院门,那头迟暮的老黄牛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一般,吃力的转过身子,前腿弯下给个主人跪了下来一头驻地,低沉的鸣叫一声,似乎是在告别。 王老伯伯听到老伙计的道别忽的停住脚步,但还是忍住回头的冲动,快步离开了这里。 李老太婆驻足片刻后轻轻拍了拍牛头,一伸手拉过绳子轻轻拽了拽,那头迟暮的老黄牛轻轻地鸣叫了一声,缓缓的站起身子随着随着李老太婆进了厨房。 申寅在一旁喂小灰灰看的真切,心中升起一股悲鸣和愤怒,老黄牛跟了他主人一辈子,怎么临了了却.... 他不敢在往下想,将草料放到小灰灰跟前,自己径直的来到了厨房门口,他想直接推门而入,但是犹豫再三后,还是扒着门缝往里观瞧。 只见厨房里的李来太婆,嘴里不知嘀咕了几句什么,老黄牛略微点了点头,眼里流出了两行清泪,随后李老太婆抬起枯槁的手掌在来黄牛的头上狠狠地拍了三下,顿时将它拍跪在了地上,随后快速的从灶台上拿起一把杀鱼用的刀,对着老黄牛的脖子划去。 看到这里申寅忽然收回了眼眸,心中泛起了一丝同情之意,眼中有泪花在眼里打转。 “在外面也呆了许久,进来吧!” 就在申寅渐渐平复心情之后,厨房里传来李老太婆的声音。 吱呀! 小少年心怀悲愤推门而入,映入了眼帘的则是李老太婆那慈祥且堆满皱纹的脸,而那头老黄牛,早已被她肢解成了几十块大小均匀的肉块,血水接满了正正三大木桶。 “为老黄牛感到悲愤,不值对吗?” 李老太婆边洗手边头也不回的问道。 “是的!”申寅重重的点了点头愤懑地说道:“老黄牛任劳任怨了一辈子了,怎么到老了还要挨上一刀!” “这是在为他解脱!”李老太太擦了擦手不带感情的说道:“它虽然任劳任怨了一辈子,可是到老却眼瞎,腿瘸,耳朵失聪,还吃不进草料,只能苟延残喘的靠喝水活着,王老伯将其送到我这里也是他不忍心自己动手,所以我替他动手。” 申寅盯着缓缓朝他走来的独眼老太婆,此时心中升起了一股莫名恐惧。“老婆子 我曾与你说过三挣,三不挣,其中这命是必须要挣上一挣的,挣得过是命,争不过也是命,而这个老黄牛的命本本该痛苦的活着,是老婆子我替他减轻了痛苦。” “自古以来弱肉强食是永恒不变的世间法则,我们吃猪狗牛羊这是他们的命,养着他们也是他们的命,他们改变不了! 更强大的虎豹狼虫吃一些弱小人类的肉,活 着饲养人类,这也是我们的命,也改变不了,除非有强大的力量改变我们的命运。 大道五十天眼四九,留一线与人挣,挣的是什么?是命运,是骨气是能在天地毅力的资本,若是你的资本可以笑傲天地,那么你就有决定他人命运的资格。 就比如这头依然耕不动地,老眼昏花奄奄一息的老牛,他若还能走的动,出得了体力,那个王老伯会忍心将他带到我这让我给他一个痛快,那怕它还稍微有一点点的价值都不会。 所以申寅你要记住,不论将来如何都要做一个有价值的人,这样不论是贵人还是 小人都能够惦记你,否则....” 李老婆子说到这里手上的刀芒一动,手法很是娴熟的将牛头一分为二,看的申寅两腿有些微颤。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武道天尊不仁,以实力不如他之人为刍狗,帝王不仁以天下为刍狗,百姓不仁以自身为刍狗!” 申寅听后摇了摇小呆瓜直呼自己没有听懂,李老太婆也不恼怒,拍了拍小少年的 脑袋瓜,将他带到了院子里,此时天边泛起了鱼肚白,一轮火红的太阳正蓄势待发的要跳出地平线。 “以前我的院子里曾有两知蚂蚁窝,他们谁也看不上谁,动不动就有成千上百只蚂蚁在一起厮杀,有时候一打就是一大天,弄得院子里到处都是蚂蚁的尸体,偶尔也有学堂里的孩子们下学过来观战,有时候他们也会选择自己喜欢的一方加入战斗,让蚂蚁的战争成为了诸神之战!” “那岂不是很好玩?” 申寅瞪大了眼睛有些兴奋的握紧了拳头,幻想着当时的场景。 他很小时候也跟自己的哥哥申云玩过,但是他哥哥仗着比自己大故意用水将另一个蚂蚁窝给淹没了,美其名曰水淹七军,还导致申寅难过许久。 “是很好玩,可是你考虑过蚂蚁的死活了吗?”独眼老妪看着以蹦出地平线冉冉 升起的太阳眯着眼问道。 “谁会管他....没有!”申寅下意识的开口后,猛地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的又将到嘴的后半句给改了。 “那不就得了,天道,武道大天尊,圣人,帝王,百姓,皆是如此!” “我有点明白,又有点不明白!” “明白也好,不明白也罢,总有一日你会知道老太婆我今日跟你将的话是要受用终生的!” 老妪说到这转身回到那漆黑的厨房,不多时拿出一个篮子,篮子里装了满满登登用纸包好的牛肉来。 “十五块和这半个牛头送到村西头王老伯家毕竟这是他的牛,十块和另外半块牛头送到学堂里给南宫老儿,让他补一补他那只会之乎者也的脑子,另外八块送给守护寸门口大黑脸王晓鹏,剩下的七块中有六块要分给村里的十二位年事很高的老人,他们牙口不好,每人少分点让他们补补身子,最后一块留给你自己吃,吃完后带着小灰在就近的山里跑上一百个来回,还有没有老婆子的我的允许,不要轻易踏足隐雾山中,哪里的凶虫猛兽不是现在的你能够应付的了的!” “知道了!” 申寅重重的点了点头,可心中却在小声嘀咕:“黑脸大叔造就带我去过了,也没什么吗!” 随后接过篮子刚要转身离去,李老婆子的声音忽的又在身后想起:“站住!” 小少年挺住脚步回头望去,只见老婆子板着脸一字一句说道:“把我刚才交代的重复一遍!” 日上三竿,双鱼村东村的街头上一个苦着脸的小少年嘴里嘀咕着李老婆子交代的事情挨家挨户的跑,不论是上的年纪的老叟,还是下到学堂里的孩童一个个都对他赞不绝口,可是没人知道这是他在老太婆的逼迫下背了百遍才记住的,美其名曰强化记忆。 直到天边的夕阳落下最后的余晖,学堂的里的孩童们都告别老先生各自或开心或愁眉不沾的回家,老农家赶出去的鸭子都有序的回家时,村口外在夕阳的映衬下才显出两道瘦弱的身影。 申寅跟在跑了一天很是开心的小毛驴后面,脸上显得有些没精打采,因为今天不光要跑山,还要背老太婆交代给他的东西,还要领会“花牡丹”交给他的炼魂养身的功法和领会身心技魂四者合一的妙处,故此他现在一个头都两个大。 “回来了!” 守村子的黑脸大汉王晓鹏见申寅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不禁上前打趣道:“怎么无精打采的模样,莫不是在隐雾山中,遇到了什么小美人儿把你的魂够了去?” 申寅瞥了这个看似如同凶神恶煞,但实际心肠很热的大汉摇了摇头苦着脸说:“要是遇到小美人把魂够了去也还成呢!关键是啥都没遇到不说,还的背诵老婆婆交给我的任务明细,还的是一字不差的,我跑了一天脑子里都是满山遍野的花花草草,山猪野兔,我一高兴就....” “哈哈!” 黑脸大汉王晓鹏见小少年愁的都要哭了不有的大笑起来,震得他身后一些玩耍的孩童捂着耳朵跑远处去玩耍了。 “我还都是头一次见有人这么怕李婆婆的!” 王晓鹏一把搂住有些瘦弱的申寅笑道:“我跟你说,李婆婆别看平时不怎么说话,老是杀鱼卖肉但心肠很软的,我告诉你,你在她耳边说些软话她兴许一高兴....” “没用的试过了,老婆婆厥的很,就得按照她说的来,任我咋说都不行,就跟这.....” 他说到这里看了一眼灰色的小毛驴,而此时小毛驴也正歪着头望着他,显然是想看看这小家伙怎么说主人坏话。 这一幕被王晓鹏看的真真的,顿时又是开怀大笑起来,不多时笑罢过后用大手揉了揉他的顺滑的头发,一伸手从后腰拿出一巴掌大的小瓷瓶交到申寅的手中笑呵呵的说道:“李老婆婆没事的时候就喜欢抽上一口烟,喝上一壶酒,好酒咱没有,这上好的烟丝咱到是从隔壁村换了点,就是等哪天李婆婆馋了给他点上一口,让他尝尝,到时候给咱换点好肉啥的,今天呢就便宜你小子,不过明日你的跟老子进山里闯闯!” “没问题!” 申寅一看到小瓷瓶顿时眼睛一亮,兴高采烈的连连点头,随后欢快的跟在小毛驴后面向李婆婆家跑去。 “今天回来的有点晚啊!身上怎么还有一股这么熟悉的味道呢!” 刚进小院子大门,独眼李婆婆坐在摇椅上边慢摇着身子边一边喝着酒一边吐着烟圈,真是好不惬意。 “今天在山里跑的百圈由于,身体发了很多臭汗,吃了您给的草药后又到小河里 洗了一个澡,故此才回来的晚点!” 申寅如实的答道,一旁的小毛驴也是频频点头做着证明。 “那早上老婆子我交代任务,你背的如何了?” 李婆婆慵懒的眯着眼睛看着申寅。 “小子....给您点烟!” 申寅就怕李老太婆问这个,虽然按照李老婆子的嘱咐都挨家送到了,但是你让他在复数一边着实让他头疼,故此他眼珠一转嘿笑着小跑到独眼老妪跟前,将手中小瓷瓶的烟丝小心翼翼的倒在了她的眼袋锅子里。 “这味道还不错,但是....” “你老可别但是了,我不都按照您的吩咐一家不落的都送到了吗?你要我按顺序 在说一遍,着实让我这小脑袋瓜有点疼,还不如再让我跑一百遍大山呢!” 申寅给李婆婆到了点烟丝见他又吐了一个大大的烟圈后,有些撒娇的说道。 “小小年纪,光在山里跑也不是个事,人家孩子都在学堂里听那教书先生说那孔老圣人的教诲,怎么你就跟个野孩子似的呢!” 李婆婆用眼袋锅子轻轻的敲了敲在一旁嘿笑不止的少年郎语气中带着些许的亲昵和无奈。 “他们都是酸腐之人,我是要成为武道天尊的男人,那能一样吗?我是野了点,但是身体锻炼的也很棒啊!” 申寅摇着小脑袋跟李老婆子据理力争道。 “花牡丹教你炼魂养身的功法你记住了几成?你又懂得几成?王晓鹏教你的外行的横练和杀意凝练你又学会了几成?” “我....” 被李老婆子这么一问,申寅一时有些语塞,花牡丹教他的一些东西都太生涩了,他拼命地记也没记住多少,而黑脸大汉王晓鹏教他的东西,那都是劈山裂石的硬功夫,自己虽然身心技魂经过炼魂养身的功法有所提升,但也达不到能够皮山裂石的地步,顶多现在带着杀气的一拳能将一个成年壮汉退出去三四十步的距离。 “你还是去学堂读读书认认字吧!” 李老婆婆又喝了一口酒望着繁星点点的夜空,语重心长的说道。 “不学,不学!”申寅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学了一肚子酸腐的诗文也提不动刀,报不了仇,我要学习武道,我要持我手中娘亲留下的木刀,成为武道高手。 “哈哈....” 李老太婆被申寅的这句话逗的大笑起来,让一旁的小少年不明白他为何发笑。 “老婆子活了这般岁数,还没听过用木刀成为武道高手的。 “我娘说,有武道大高手用废铁就成为了一代剑道高手遨游九天,蔑视群雄,我娘还说....” 说到这里申寅抬头看向夜空,只见一流星划过,他又想起了对他疼爱有加的娘亲了。 “你娘只是看到了其表,而没有看到内在, “内在是什么?” “内在其实内在分为两类,一类是由外而内发于身,一类是由内而外发于心!” 两者有本质的不同,前者是个武夫,一辈子走街串巷糊口为生,后者是能够成就武道大天尊,身心技魂四者浑然天成御物飞行,千里之地眨眼即过,快意恩仇好不痛快,若有朝一日可以自身开得天门,就算给个皇帝老子当当他都不干,可是这世间又有几人可以以身开天门逍遥天地间呢?不过都是一届武夫罢了,而且还是那种不懂人情世故的武夫! 申寅听得只愣神,但大眼睛里还是泛着对武道的渴望。 “光会武道不懂识文断字,只知道用手中的武器和武道解决问题,一辈子都是个武夫,而识文断字之后,又会驾驭武道,锻炼身心技魂,那才是一个少年武道大天尊该做的事! “满肚子酸腐 又怎么会驾驭武道!” “臭小子,连个大字不识,你看的懂功法密集,参悟的了天地大道吗?”李老太婆用烟袋锅子狠狠敲了一下申寅那榆木嘎嗒的脑袋:“远的不说,就一年前花牡丹传你的炼魂养身的功法你都听不懂,看不会,不是吗?” 第十章 身在曹营心在汉 - 天道残卷之离殇 - 轮回偶的心 清晨,伴随着鸡鸣和朗朗的读书声,小少年申寅不情不愿的跑完山后,在独眼老妪温和的眼神和滚圆的烟圈中,他穿着南宫教院发给他灰色制式学服,背着竹筐腰间别着木刀,亦步亦趋的赶往学堂。 从家道学堂顶多千余步的距离,他却走出了万水千山之感,但不论再怎么不情不愿,南宫文都在学院的门口笑眯眯的瞧着他向自己这边赶来。 “先生,他就是你说的天赋很高的小少年?”南宫文身旁站立着一位容略逊花牡丹一筹气质却很端庄的一名女子,她是三位教院口中一致公认的冰雪聪慧女孩梵梦雪。 她四岁时在学堂门口玩耍时听见里面朗朗的读书声,就被深深地吸引,在门外听了半年后终于被南宫教院发现并带入学堂。 五岁时被南宫教院和张夫子同时开蒙,同年冬,她在学院所有考核的成绩中位列第一,让三位教院们对他赞不绝口,还破格教她一些君子六艺的学问。 梵梦雪来者不拒皆是手到擒来让三位教院满意的合不拢嘴,七年后成为学堂里所有学生们的大师姐,文武兼备,美智并存。也是让家族恶少孙坚最为看中的一个, 只可惜梵梦雪自视甚高,连理都不不怎么理他,这样他很是有挫败感,也让同为家族恶少的谢文斌耻笑许久。 “先生,怎么感觉他身上似有千斤石头缀着似的呢!”梵梦雪见申寅低着头,亦步亦趋的往这边走不由得被他的举动给逗笑了。 “这你就不懂了,他这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他的心和灵早就飞到九霄云外了,身体可不就象被千斤巨石压着似的!” 南宫文捋了捋他那有些花白的美髯一笑道:“雪儿,你现在拿着木棍或者刀剑下去与他舞上一段,他的魂儿和心立马飞回来!” “真的?” 梵梦雪有些抬起头好奇的看着笑眯眯的南宫文,见这女娃狐疑,他在她耳边小声低语几句后便见梵梦雪掩嘴一笑,转身跑向了门后。 他们这些小动作都逃不过申寅的眼睛,包括南宫老儿叫梵梦雪去门后拿棍子他都听得一清二楚。 这一年来,申寅每日都在山中边溜小灰灰,边领悟花牡丹交给他的功法,虽然很是晦涩难懂,但是多少也有所精进,身心技魂四折合一使自己的五感都有很大的提升,故此对千步之内的风吹草动,低语呢喃还是能够捕捉到的。 其次他在隐雾山里也有收获,黑脸大汉王晓鹏教了他杀意凝练和外五行的一些简单横练的功夫,是他在山里能与各种凶擒猛兽斗上一斗,起初狼虫虎豹见他弱小还想吃掉他打打牙祭,可是这小东西滑的很,见打不过就三十六计走为上。任他们在后面如何追,他都能轻松躲避开来,直到后来申寅身心技魂和杀意凝练都有所建树之后,这些起初还追赶他的猛兽凶擒就成了丧家之犬被他一路追赶。 而近半年中能与申寅长时间较量而且不输下风的当属山中三霸之二,黑太岁大黑熊,这家伙人立而起能有两丈来高,两个半申寅侃侃在能赶上,别看这家伙力大无穷,熊掌虎虎生风,但小申寅根本不予他比拼蛮力,总是很巧妙的躲避开了他的攻击,从而找寻破给大黑熊致命的一击。 经过不下百次交手,申寅发现大黑熊弱点有两个,一个是裆部,另一个就是他的眼睛,其实这两个地方不光是大黑熊,基本所有生物的弱点都在这里,但是大黑熊身体庞大行为有很笨重,故此对裆部疏于防范。 而申寅身材相对大黑熊而言那就是孩童一般,故此比较灵活,在一次躲过了大黑熊的狂暴一抓后他身体迅捷的蹿到了大黑熊的裆部,身心技魂与杀意凝练同时施展猛地一拳向上轰了过去。 预料中的哀嚎声并没有响彻山林,反倒是小申寅的拳头疼痛无比如同打到了钢板了似的。但好在他反应十分敏捷,迅速从大黑熊身下窜出,免得这家伙一屁股将自己作死。 而千步之外的一颗大榕树上,黑脸大汉王晓鹏则是边观看他们的缠斗,边皱着眉摇了摇头呢喃开口:“这黑太岁能成为山中三霸之二不是没有原因的,以他现在的力量能够自保尚且足够,但杀敌显然不行,更何况黑太岁常年在山中厮杀,不是他能够随随便便使用个阴招就能对付得了的,还是太嫩需好好磨练!” 申寅更是见打不赢它便三十六计走为上,离开隐雾山后边极速的在山中穿行,边总结自己与它交手后的心得和优劣之势在那,故此本想着将整体力量在提升一番后在与这头大黑熊一决雌雄的,但没想到大雪将至,这家伙躲进隐雾山至深处冬眠去了。 他本想进隐雾山至深处挑衅一番的,但又想起了王晓鹏和独眼老妪曾经对他说过的一番话:“隐雾山林至深处有强大的山精野怪出没,更有大妖的存在。在你没有强大的力量之前最好不要踏入!” “那他们要是出来怎么办呢?” 申寅曾经也好奇的问过王晓鹏和独眼老妪,得到的却是很简略的十个字:“他们不敢出,村民不敢进!” “那要是有胆敢越界者的山精野怪或者大妖呢?” 那就.... “看棍!” 一道极速的破空声划过长空,使原本无精打采走路都要昏昏欲睡做着冗长清梦的小申寅顿时来了精神,他身体微微向左以倾斜,之感觉有一道香风传入鼻中,紧跟着一道倩影出现在眼前,身形缓缓舞动如同风中蝴蝶与少年郎翩翩起舞。 “果然如先生所说,身在曹营,心在汉!” 梵梦雪与申寅互相试探了几番之后忽的抽身回到了南宫文的身边,将棍子往墙边一立,背着小手笑嘻嘻的看着站在土坡路上,正上下打量自己的小少年:“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梵梦雪从今天起就是你师姐了,你以后要是在学问上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问我,我可是会对申寅小师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哦!” “你知道我?” 申寅拖着沉重的步伐亦步亦趋的来到了南宫文的身边,先是对着他很是尊敬的施了一礼后,回过头来看向这位一见面就用棍子与自己打招呼的女孩,心中不自觉的对他产生一分好感。 “那是自然!”梵梦雪抬了抬美丽的下巴笑道:“先生每每在我们面前提起你,都是赞誉有加,说你悟性极高,小小年纪对武道很是痴迷,而且功夫在同龄人中很是出类拔萃!” “哪有,师姐过奖了,都是先生抬举,我只不过就是山中一野孩子,虽然对武道痴迷,但是还没有摸到门槛而已。而师姐刚才对我施展的那几试更是如同花中蝴蝶般美丽,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更是宛若天外的仙子,月里的嫦娥!” 申寅见这位小师姐很是抬举自己,他当然也要回敬几句。毕竟南宫文常对他说的一句话就是:“来而不往非礼也!” “小师弟不光武艺出众,就连眼光都很独到,以后若是在学堂有什么不会的师姐一定言无不尽的!” 被申寅夸赞了一番,梵梦雪脸上不显,但是心中却美不自胜,这也不能怪他,试问世间哪位俏丽的佳人不喜欢听别人夸赞呢! 欢喜归欢喜,梵梦雪还没忘了教院在边上站立,故此又是对他温柔一笑后轻轻地敲了敲学堂的木门后缓缓将其推开,顿时一股之乎者也的朗朗读书声传入申寅的脑海,顷刻间又让他如陷泥沼般昏昏欲睡之中。 “你这想学习的心真是迫切啊!”南宫文见申寅听到读书声后这小脑袋瓜都不自觉 的跟着晃了起来,脸上不禁笑容更甚,摸了摸花白的美髯伸手一推将他推了进去。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 子  曰:“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 子  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 子贡问曰:“有一言而可以终身行之者乎?” 子  曰:“其恕乎!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 “申寅,申寅!” 一声声很是熟悉的女子的声音在昏昏欲睡的申寅耳边想起,让他一惊,随后一声娘亲不自觉的从他嘴里喊出,但下一秒的哄堂大笑又把他拉回来了现实。 等看清周遭后他才发现自己竟然还在学堂里,不过太阳西沉各位师兄师姐们都背上自己的书箱或者竹筐准备回家,但听到申寅竟然失声喊了梵梦雪一声娘亲不禁都是一愣,随后一个个都放声大笑起来,就连梵梦雪都有些尴尬。 “师姐,失礼了!” 申寅此时也是察觉到了不对,故此赶紧给他赔礼道歉。 “不妨事,不妨事,能有你这么个好大儿也是师姐的福气不是!” 一句玩笑话打破了尴尬的气氛,让周遭又是笑声不断,随后各自三五成群的离开了学堂各自向家中奔去,而在靠西面窗户坐着的学堂恶少孙坚则是脸上露出鄙夷的神色,不禁冷哼一声站起神来撇着嘴故意从申寅面前经过时说了一些风言风语。 “别理他,他就是哪路玩意!” 范梦雪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很是滑稽可爱。 “哈哈,没想到师姐还是个性情中人!”申寅站起身来微微一笑道:“我开始以为南宫教院交出的学生一个个都是死板的很,教条的很,迂腐的很,毕竟.....他就是那样人!” 说道最后申寅和范梦雪同时都大笑起来,让人见后不自觉的会联想到才子佳人这个词。 “申师弟看来对南宫先生有很深的误解!” 范梦雪摇了摇头背上书箱往外走边与并肩而行的申寅说道:“南宫先生虽然上课时古板教条的很,但若你将他教的学问,典故,诗词都牢记于心,他就不会教条与你,甚至还能教你一些学堂上没有东西,比如君子六艺中的乐,御,武!” “他还教你了一些智谋手段和武艺?” 申寅听她这么一说不禁更加的对南宫文起了兴趣,要知道不论是余国还是其他国家几乎都不希望女子卷入战争和政治之中,哪怕武道江湖都不希望,可是在这么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里一个看似很是古板的教院竟然不与世俗为伍也是让人倾佩。 “不光是我,还有十几个女孩都学了!”见申寅很是惊奇范梦雪掩嘴一笑道:“先生说过女子无才便是德,嫁为人妻便要听从夫君的,但是若夫君软弱无能,妻子在不强势,这家就败了! 自古以来就是阴阳调和才是正道,男强女则柔,女强男则柔,若双强则断,双柔则亡,所以先生让我们所有学员什么都要懂一点,不能一味的死读书,读死书。将来一旦成家若遇强夫悍妻,便为柔,若遇到懦夫娇妻,则为刚!此乃阴阳之道,也是人伦之道,更是夫妻和睦之道也!” 第十一章 文人骚客 - 天道残卷之离殇 - 轮回偶的心 夜,月上高空散发出它独有的魅力,双鱼村独眼老妪的家里,小少年申寅躺在木床之上,一缕柔和的月光洒下,使他翻来覆去都无法入眠。 在几次辗转反侧之后他忽的坐了起来,望着天空的皓月脑海里回想着,今日下学时梵梦雪对自己的说过的话。 “南宫先生可不是迂腐之人,他传的是圣人之言,做的是江湖儿女之事,教的是君子六艺,让人明智,开悟,懂礼。不在野蛮,不在酸腐,不在羸弱。” 此番言论让申寅对南宫文又有了从新的认识,母亲曾经说过,这世间仗义多是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大到庙堂之上为国捐躯的往往都是那些马革裹尸的英雄汉,而那些酸腐的文人只会在后面卖弄自己的嘴皮子和自己小心机,若是前方战事紧吃,他们就在后面弹唱歌舞耍弄心机。 若是前方将士吃紧,他们的嘴脸比女人翻脸还要快,还要狠,巧舌如簧,颠倒是非黑白,卖主求荣的事多是他们所为!” 记得当时娘亲给他还举过一些例子,列如三千年前的有戎国,他们的第二任国主雷刚就是武将出身,曾为有戎国夺城掠地履历战功,甚至都有点功高盖主的意味。 但他毕竟是个大忠之人,且手握兵权又是武道大宗师级别的高手,从未想过叛变自立为王之事,他虽不想,但别人却不这么想,他手下十二谋臣就暗地里商议过想让废去国主自立为王,这样他们十二人也都能跟着鸡犬升天封侯拜相。 于是他们就勾结国中首相张寿峰,让他劝说国主雷刚有不臣之心,理应削弱他的兵权,将其召回并软禁起来。 起初国主并没有觉得雷刚有不臣之心并没有采纳首相之意,但架不住首相和一帮文臣的搬弄是非,无中生有。 于是国主在听信谗言被蒙蔽之后下令将雷刚召回,但是那个时候正是有戎国与蛮族对战的决胜时刻,雷刚不能返回,也不敢返回,故此就没有听从国主的命令撤兵回师,这可正中了张寿峰的下怀,于是联合国中士族和有根基文官集团们写了三百封弹劾他的本章,就连国主第一夫人都经常在其耳边吹枕边风,最终导致国主连下三十三到旨意将雷刚召回,但这些旨意却没有一个落入雷刚的手里的,全部落在了十二谋事的手里,他们扣下旨意之后再度调拨雷刚和国主之间的关系,最终国主以叛国罪发兵要剿灭雷刚。 但是此时的雷刚士气正旺,又刚剿灭蛮族十二部落将其归为既有,等国主大军杀来时他还蒙在鼓里,但此时十二谋事已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故此又鼓动雷刚叛变自立为主。 经过三年零一个月的鏖战,雷刚终于踏着有戎国国主尸体登上王座。此刻十二谋臣这才算大功告成,但曾经有戎国武将们都以牺牲,而文臣们根本没有打算与期一同赴死的决心,毅然决然的选择了投降。 而十二谋臣此时却露出了狰狞的嘴脸,将所有有戎国旧的文臣全部斩杀,然后让自己家族内部贤德人才接替他们。 后来等雷刚武道大成退位让贤,自己游历天下求大道之后,也是这帮文人将武将们的功劳全部自己俘获,不光如此他们自己内部还有斗争,争不过就联合外部势力来夺权,最终导致曾经强大一时的有戎国最终灰飞烟灭。 但是那些没有骨气的文官则是继续投靠下家,这就让得知自己一手建立的国家毁于文人之手的雷刚暴怒连连,最终喊出一句很有名话:“仗义多是屠狗辈,负心没过读书人,文人误我!”后,发誓要杀进天下读书人,自此心神受损再无领悟大道可能,最终一位大宗师陨落在一群读书人暗算之下。 大到一个国家尚且如此,而小到某些读书人为了考取功名,成就自己,可以抛妻弃子,翻脸无情! 所以申寅的母亲拉着他意味深长的说:“孩子,读书是为了明智,开悟,懂礼,提笔安家兴邦,谈笑间男女之事,江湖之事,天下之事了然于胸,学圣人之言应光明磊落。六艺傍身,文韬武略皆在左右,故此放眼四顾,除圣人之外,皆蝼蚁。 而不是让你处处斤斤计较,小肚鸡肠,迂腐过人,顽固不化,如那人骚客,提笔写风流情话,落笔苟且偷生负心忘义。” 娘亲的这番话他从未忘记,也不敢忘记,故而他才对南宫文如此的抵触,但今天所见所闻又让他重新对老教院有了新的看法。 “辗转反侧不如出来让老婆子解一解你心中的疑惑!” 倏然老妪那沙哑的声音从中堂传了过来,使得有些踌躇的申寅一愣,没想到自己这么轻微的动静她都能听到,可有一想毕竟这老婆婆隐藏的很深,不是自己能够窥探的聊得,于是穿戴整齐后出门来到中堂。 “睡了一天,晚上缺很是精神百倍嘛!”南宫文与独眼老妪对坐在一起,端着一个酒杯正自斟自饮呢! 此时的小申寅看到他着实的有些尴尬,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而南宫文则是微微一笑饮进杯中酒后,边自己满上边边招手让其过来。 “你今日虽然身在曹营心在汉,但见你对梵梦雪的话颇为的在意,否则也不会半 夜出来见到老夫没有躲了!” “先生此话差矣,不躲您是因为我觉得梵梦雪听了您的传授懂得很多,虽也是读书之辈但更像江湖儿女,没有那么多得条条框框,酸腐之言。反而对天下之事,男女之事理解的很透彻!” 申寅瞧着南宫文如实的回答道。 “哈哈...那都是她自己理解可没老夫的什么功劳!”南宫文笑眯眯捋了捋花白的美髯又道:“在这一说她现在理解如此透彻是因为她还是一张白纸,老夫就是一执的人,在上面写上什么她就是什么,可若这白纸并非满坑满谷,那么将来离开山村去往大城镇,很容易被世间的利欲熏心带偏喽,她既然是我得意的弟子之一老夫当然不希望她被带偏,故此传授她世间男女之事,天下之事,让他在以后道路中少走弯路!” 说道这里南宫文拍了拍申寅的肩膀笑道:“老夫让你读书并非学那文人骚客卖弄学问和事非,也并非让你考取功名去那朝堂之上明争暗斗,而是让你明智,开悟,懂礼。 虽然世间人们以武道大天尊为荣耀,陆地神仙为傲,为毕生追逐的目标,但是这世间功法千千万,若你都打字不是一箩筐,明白的道理仅限井底那么大,你如何有更高的成就?光靠你的悟性? 呵呵,老夫可以告诉你,那是天方夜谭。真正的武道大天尊,陆地的神仙,哪个不是文武兼备?光靠一身蛮力能够武道大天尊的前无古人,后也无来者,所以你应该明白老夫的良苦用心!” “弟子懂了!” 申寅忽的郑重的对着南宫文深施一礼,在抬起头来时已然完全不在抵触,而是用心去接纳这位可爱可亲的老教院了。 “少年郎,该走的弯路你的走,不论和人告诉你的东西都是他们的而不是你的,你的他们抢不走,他们的你也挣不来!” 独眼老妪吐了一个大大的眼圈后道:“今天在学堂里睡的够久的了,也该活动活动筋骨了,去大山之中溜溜小灰灰,天不亮不许回来!” “明白!” 申寅兴高采烈的如风一般飞了出去,片刻后一人驴就在大山之中嚎叫开来,引得隐雾山中的狼群们也纷纷附和。 “你这老家伙,真是巧舌如簧,能言善辩,几句看似掏心窝子话就把这小子拿捏的死死的,老婆子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庆幸这孩子的心很是纯粹!” 独眼老妪看着中堂外面的月色,喝了一口浓香的烈酒后,磕了磕烟袋锅子叹了口气。 “老太婆,你该庆幸,这孩子心中很是纯粹,不论是他心中潜藏的杀意,还是对学问的一种追求都很是纯粹,就跟当年的你差不多。” 南宫文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后站起身走到门外,仰着头抬起手做了个与皓月对杯的动作大笑道:“莫使金樽空对月,人生得意须尽欢。古今多少离愁事,不如把酒问青天!” “刚刚还夸赞你有江湖儿女的豪气甘云,这一转眼又开始卖弄你那酸腐文人的东西了!” 独眼老妪撇了撇嘴后后猛地一仰头,将酒壶里的半数的酒水一饮而尽,随后与有些醉意的与南宫文站到一起看着天空嘿嘿一笑,拿起烟袋锅子斜指问天:“烹羊宰牛皆为乐,痛饮好酒三千杯,古往今来皆寂寞,无人与吾引开怀!” “咦,老太婆,没想到你也会酸腐文人的那一套?”南宫文听到独眼老妪从沙哑的口中吟出诗句后,不禁有些震惊的看向她。 “这套小把戏;老婆子我幼年就会,只是太酸不愿意卖弄而已!” 话音落下独眼老妪吐了一个大大的眼圈转身向里屋走去,独留南宫文对着月亮卖弄着自己的酸腐。 第十二章 老夫有一问 - 天道残卷之离殇 - 轮回偶的心 凌晨寅时五刻,天边稍稍的有了些许的光亮,但仅仅片刻的功夫就被一块乌云所笼罩。 滴答,滴答! 晚春的头场雨就在这漆黑的夜色中悄然而至。 隐雾山中薄薄的的雾气,也在这绵绵细雨中变得的更加淡薄,透彻。接着天空微弱的亮色能隐约看到山中有两道身影你来我往酣畅淋漓的战斗着,而离他们不远处的一道瘦弱的身影这在优哉游哉晃动着,时不时欢悦低鸣一声,像是在诉说什么。 “吼!” 倏然一道野兽的咆哮声震撤山林,使周围的树叶撒飒掉落,随后硕大黑影猛地跳将起来,随后身体如同一颗炮弹般向比他矮上半头的黑影砸了下去。 “我去你这大黑熊又来这招泰山压顶!” 小少年申寅的惊呼声伴随着黑太岁泰山压顶的呼啸声如期而至。 砰的一声闷响,震得大地都要摇三摇晃三晃,若是砸在一般人的身上顿时将他砸成一堆肉饼不可。 “嘿嘿,大黑你的力量倒是见长,可惜速度还是慢了点,不然我可能就被你压成肉饼了!” 申寅速度飞快的躲到一旁,看着深坑中的大黑熊嘿嘿一笑后,双手握拳深深地胡了一口气,身心技魂与杀意凝练完美的结合在一起,忽的眼眸一凝身前浮现出一只与大黑熊很是相近的黑熊虚影。 这是他这一年来在黑脸大汉王晓鹏的教导和自己的领悟下,将其内外结合才有的效果,若是单纯的换成黑脸大汉,他直接将杀意凝聚在头顶形成一只孤傲的独狼。 “大黑,以前我的杀意不足,凝聚不出很是威风的家伙,但是从今往后不会了,我有了必须变强的理由,所以必须将杀意凝聚道极致,今天凝聚出黑熊,他日定当是龙凤鲲鹏!” 大黑熊眼眸如铜铃般的瞪着凝聚出杀意的申寅,忽的咧嘴大笑一声,从坑里一跃而出再度向下砸来。 “崩山靠!” 申寅和大黑熊的虚影同时缓缓拉开,当黑太岁的身影快要落到他身上的一刹那,他带着刚猛的一拳轰了出去。 当天边的太阳撕裂云朵露出他那圆滚滚的身体时,躲在鸡窝里的公鸡们如同受到了召唤一般迈着雄赳赳的步伐来到外面,仰头对天一声怒吼! 小山村如同被按了启动键一般,家家户户几乎同步般的炊烟渺渺,去学堂的孩子们纷纷穿戴好自己的学服迈着各自的步伐朝学堂走去。 “梦雪姐姐,等等我!” 村东头铁匠家的王胖胖挺着圆滚滚的小肚子,背着竹筐朝正摇头晃脑的背诵诗文的梵梦雪跑去。 两人见面后各自说了一句客气话后,就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背着南宫文昨天叫他们的诗文,梵梦雪悟性极高在听了王胖胖三四句磕磕巴巴的背诵 后,她便轻车熟路的将其背诵下来,并帮助王胖胖巩固加深。 “梦雪姐,等等我!” 此时又有一名可爱的小萝莉穿着宽大的学服朝这边跑来,两人见了不由得一笑,赶紧上前将其扶住。她是村东买鸡蛋王大妈的家的五岁的女娃安小七,由于父母都出村打工,王大妈身体不好照顾不了,就放到学堂里听先生说教,听不听的懂先不说,至少能让她有人陪着不是! “七七今天又长高了点呢!”王胖胖摸着比自己矮了一头的安小七笑呵呵的说道。 “是的,每天雪姐姐都说我长高一点点,可你为啥每天都胖上一点点呢!你吃啥了呀!”安小七瞪着萌萌的大眼睛天真的看着王胖胖。 “额....这是壮,不是胖!”王胖胖揉了揉安小七的头顺便将她报到了自己脖子上,边如妹妹的般的照顾着边在梵梦雪的催促下磕磕巴巴的背诵着诗文。 “大师姐,大胖胖,你们看河里,好像有人!”坐在王胖胖脖子上的安小七忽然用小手指着双鱼村为一条河里大声说道。 两人定睛向河里一瞧,拱桥下方正有一个人背对着他们趴在河里好像是受伤了,而他旁边那头灰色的小毛驴正悠闲地喝着水吃着草,时不时的还用前蹄踹他一两下,见没有反应就低哼了一声趴在一边睡着大觉了。 “该不会是申寅溺水了吧?”梵梦雪一眼认出了李老太婆家的小毛驴,随后还没等王胖胖反应过来时,她健步如飞的来到了拱桥边,刚要下水打捞申寅,忽的河中黑影猛地抬起头来,水花四溅,见了梵梦雪一身的水点子,学服顷刻间被打湿,让她更加凸显几分小女人之感。 “大师姐,真是好巧啊?你怎么会在这里呢?”申寅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上了岸,见梵梦雪被水见湿了学服,有些不好意思的尴尬一笑。 “这话应该我来问你才对,你大早上的在河里趴着干什么呢?”梵梦雪轻轻掸了掸衣服上的水珠见但不掉,稍微施展一点南宫文教的灵力外散之法,顷刻之间学服就被烘干了。 申寅挑了挑眉不置可否的一笑感概道:“原来师姐不光文采出众,就连这灵力也是出类拔萃啊!” “你少在这里拍马屁,你还没说你为什么在河里趴着呢!” 她说道这里,王胖胖则是迈着小碎步赶了过来盯着如同落汤鸡般的申寅点了点头,随后咧嘴善意的一笑。 “昨夜跑了百圈的大山,又跟山里的大黑熊交流了一阵子,后来天亮了他说自己饿了不跟我打了,要回去吃点东西睡一觉,我想了想我也要去学堂就放了他,然后来着河里清醒清醒,顺便让小灰灰吃点东西!” 申寅轻描淡写的说了一遍经过,但是换来的却是梵梦雪的鄙夷,和王胖胖的惊讶,而安小七则是瞪着萌萌的大眼睛问道:“大黑熊它吃啥啊!” 到了学堂,梵梦雪多少信了一点申寅所说,毕竟杀意凝练化形他刚刚在来的路上见申寅施展过,虽然只是凝聚出了一只蛤蟆。 “申寅哥,怪不得你不愿意读书,原来在山里这么好玩啊!”王胖胖一路之上听了申寅的对山里的描述后顿时将其当作了崇拜的对象,并表示他也想跟着一同去山里玩。 “胖子,你还是先把教院教你的诗词背下来再说去山里玩吧!” 梵梦雪揪着玩心大起的王胖胖的耳朵走进了学堂,申寅后脚便跟了上去。 这学堂昨天申寅是怀揣着抵触的心态进来的,什么都没有注意,什么都没有听进去,就连有多少同窗师兄师姐他都不知道。 不过今天他进来后做到座位上特意观察了一下四周,虽然是木质的二层小楼,从外面一看并不是很大,但是里面却别有洞天,整齐的书桌明亮的环境给人一种古色古香之感。 外面窗户与墙缝之间还有几株野花,虽然有些不雅,但是它的生命力很是顽强,偶尔有几个小女过来给它浇浇水让它努力的成长。 申寅眼睛不错神的环顾四周,数着进到学堂里的学生,当那个让他很是厌烦的孙坚兄妹进入学堂后,整个屋子满坑满谷的算他一共五十一位学子。 三位教院轮流上课,学一会四书五经,背一背圣人之言,又或者南宫老教院给他们讲讲从耄耋说书人哪里听来的见闻,让这学堂不是特别枯燥。 到了中午,学生们三三两两的围坐在一起,吃着从家中带来的饭食,也有爱玩闹的孩子出门与其他同窗说说笑笑打打闹闹,不过就在这么平常中, 申寅还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不如村东的孩子们,喜欢跟村东的孩子们玩,村西的跟村西的,而向孙坚和孙芙蓉兄妹就跟同样是来自大家家族的谢 文斌兄妹聊上几句,而村子里的其他孩子,他们根本就看不上,也不拿正眼瞧,不过梵梦雪除外,因为不论村西与村东还是孙坚都抵挡不住她甜甜般的笑容,真是一笑甜如蜜。 不少的孩童追随起旁边,如同护花使者一般,其中最甚的有三人,村西头孩子们的领军人物马冯才,和村东头孩子们的领军人物张小五,还有大家族恶少孙坚凑成学堂三巨头不停地围着梵梦雪转。 而她则是对这些人不予理睬,反倒是跟王胖胖安小七和申寅走的比较近,这让学院三巨头很是愤懑,但是他们又不敢向孙坚那么名目张胆的对申寅冷嘲热讽,只能暗中叫嚼舌根而已。 而小申寅则是对这些明理暗里的针对非但不生气,反而有些高兴,这证明他在别人眼中至少还是根刺,还是他们拔不掉的刺。 “你在这傻笑什么呢?” 梵梦雪的身影忽然出现在申寅的旁边,见他望着外面咧嘴笑着,不禁好奇的问道,一旁的王胖胖也伸过胖乎乎的小脑袋想听一听。 “我在想着山里的狼虫虎豹和黑太岁多时未见我会不会想我,在想着它们在干什么?虽然乌鸦和小狗的犬吠声很是嘈杂,但是并不影响我!” “噗嗤!” 申寅话音落下梵梦雪顿时捂嘴一笑,让很多男孩子看的有些如痴如醉,也让学堂三巨头气的直跺脚。 “师姐为何发笑?” 申寅回头看向还在发笑的梵梦雪脸上虽然满是疑惑,但是内心跟明镜似的。 “你当然知道我为何发笑了!” 梵梦雪眨了眨大大的眼眸调皮的打了个哑谜。 “我....我不知道,还请师姐不吝赐教!” 申寅继续装着糊涂,让在一旁的王胖胖看的都真糊涂了。 “咳咳! 正当梵梦雪准备反唇相讥的时候,忽的南宫文的身影出现在了学堂里,轻咳了几声,外面玩耍的孩子们都回到了座位,几息后,南宫文缕着花白的美髯慈祥的一笑开口说道:“老夫今天早上突然想不明白了一个问题想让各位同学帮为师解答一番可好?” 十三章 争辩 - 天道残卷之离殇 - 轮回偶的心 “先生想了许久都没有想出答案,我们怎能比先生还要略早知道答案呢?” 梵梦雪倏然站起身来恭敬的失礼道。 其他学子们也都纷纷点头表示师姐说的在理。 而申寅则是拄着脑袋侧着身子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神色看着她们的表演,心中却 暗暗想到:“这南宫老儿都说想让他们说一说自己的看法,他们一个个的只会点头 符合,只会让这老头心生不悦的。” 果不其然,南宫文听到梵梦雪这话见到同学们头点的跟拨浪鼓似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的难看的神色。 梵梦雪见先生脸上挂了相,立刻明白其中含义,刚要在辩解几句,南宫文摆了摆手让其坐下后,捋了捋花白的美髯声音略沉地开口:老夫也是凡夫一个,并非圣人也有想不明白的时候,所以常常挂在嘴边不敢忘却的一句圣人言,三人行,三人行必有我师。 虽然你们是我的学生,但有些时候,你们的答案也许能给为师答疑解惑!” 众人听后则是频频点头,反梦雪则是脸上有些微红,但很好的被她的袖子给遮掩了。 “早上老夫望着天空就在想,这人生的命运是该争,还是不该争呢!孩子们,你们有何高见?” 他话音落下后捋了捋花白的美髯,拿起香茗轻轻的抿了一口后扫向鸦雀无声落针可闻的学堂,见五十一位学子都不说话,就连申寅和梵梦雪都是皱眉沉思不知在想什么,他的眉头就是微微一簇,随后不疾不徐的坐在摇椅之上,闭着眼眸静静地等待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直到太阳又悄悄的偏西跑了一格时,学堂里依旧鸦雀无声。 “这个问题很难吗?” 南宫文抬起眼皮扫了一眼梵梦雪和申寅后,声音略发低沉显得很是不悦!。 “先生这个说难也难, 说不难也不难!”这时村东打铁匠的儿子王胖胖站起来大声的说道。 “那王胖胖你说说看!” 南宫文见这位人如其名的小胖子站起身来,不由得眼睛里露出一丝喜色声音也缓和了许多。 “我觉得这命不该争!” 王胖胖摇着小脑瓜粗憨地再次开口说道:“我听我母亲说过,人生的命运生下来就是老天就给你安排好的了,你如何走就该如何走! 你若是帝王之命,哪怕你生在要饭的家里将来都能赶出一番经天纬地之才,成就帝王之道,若你是要饭的乞丐之命,就算你是生在帝王家的儿子,将来你也得要了饭!” 说道这里他一指自己又道:“我爹爹是村里打铁的,这被子他只会打铁,我虽然 上的学堂,听先生给我开悟,解惑,但是最终我还得回到我爹打铁的铺子里传承他的手艺!这就是我的命运!” 他这话一出口顿时引起了申寅和梵梦雪眉头紧锁,前者刚要出言训斥他几句,忽的就有道声音抢先了他一步开口:“这话不对!” 王胖胖听到声音向左边望去,只见村西头一位长得很是文文弱弱的小少年站起身来大声的反驳道。 “有何不对?“ 王胖胖反问。 “世间之人万万千千,都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你口中老天的提线木偶,它也不会让我们成为提线木偶,因为古书上记载过,我们先祖为了争取自己的命运曾经与天斗,与地斗,与大自然斗,才会有我们今天的人们幸福生活,否则就要与那些山中茹毛饮血的动物为伍了。而你若不争上一争,就只能回家打铁!” “对,李若文说的在理!” 村西头的很多孩子门,都很同意他的观点。 “那我问你,蝼蚁岂能与天争?“此时学堂恶少孙坚忽的站起来说:“蝼蚁奋斗一辈子他终究是个蝼蚁,人也是蝼蚁,只是比较大的蝼蚁罢了,你争的过天?天若不下雨,百姓就得渴死,汗死,甚至是饿死,王胖胖不争这命运,是他聪明看到了他以后的路应该如何去走,他觉得自己就是个打铁的,安心打他的铁就好,不要做那些无用的挣扎,就算它挣扎到最后,也是个打铁的,只不过换了一个地方打铁罢了! “胡说八道,你这说就是让他这自暴自弃!” 梵梦雪忽的站起来据理力争的说道:“他爹爹虽然是个打铁的,但他只要不想回去打铁,就在学堂里好好听先生开悟,讲课明理,然后学成一身本事去余国考取功名,将来封妻荫子,摆脱现在命运和束缚!” “好妹妹,你说的到容易,若他考不上,你能替他封妻荫子吗?你能给他高官厚禄?还是你能嫁给他?” 孙坚摇了摇头笑吟吟反驳道:“人的运命早就是注定好了的,你有天大的能耐你也翻不出天道的手掌心,他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 他爹是打铁的,他注定也是打铁的,他想改变命运?拿什么改?拿嘴改变吗? 他爹在余国有人脉吗?他爹能拿出十万两白银为他的功名铺路吗?显然不能,那他凭什么高官得做,骏马德骑,封妻荫子呢?” 这句话着实将梵梦雪怼的是说哑口无言,她虽然悟性极高得南宫文赏识,但毕竟是个村里的孩童,可从未出过大山,也不知道大山外面的险恶。 “你这句话着实的有些放屁了!” 申寅见梵梦雪被恶少怼的无话可说,顿时站起来为她撑腰。 “你敢骂我?” “骂你都是轻的,我还想打你呢!”申寅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你可知有句话叫大道五十,天衍四九,留一线与人争?” “那你可知,挣得过是命,争不过也是命这句话?” 谢文斌忽的站起身来幽幽的的问道。 “对,挣得过是命,争不过也是命,你可知这句话和解?” 申寅莞尔一笑反唇相讥。 “和解?” 谢文斌和孙坚异口同声地问道。 “人若不争是命,你可知是和命?是认命,是蝼蚁命,古来多少帝王都想让底层人任命,认清自己的命运,叫他们不要争,挣不了,但是为什么天道还是要刘一线生机给人争呢?老天的意思是你的争,只有争过了你才知道命运如何,他连争都不争只能一辈子困在小山村里做个打铁的!” “那又何不好?” 孙坚反问道。 “好?好为什么他要来读书呢?就是你想的简简单单的开悟,明理,这么简单的吗?” “那不然呢?” “他骨子里是想争一争的!” 申寅看向王胖胖,他的头有些低垂,但双手却握着拳头,很显然在他心里是想跟命运争议挣的。 但是他之道自己家境如何,就像孙坚所说,自己老爹根本无法给自己铺路。 “若是人人都不争,哪来的陆地神仙,武道大天尊,我可从没听说过有生下来不争就是的,那是纯属放屁的话!” “你没听说过不带表没有,龙生龙,风声风,老鼠的儿子会打动,你祖上如何,你就如何,你祖上没有那个功绩和家底,你努力到死也枉然。” 孙坚此时略显有些激动,他就是孙家里的旁系血脉,他不想成为家主吗?他不想成为赫赫有名受人敬仰的武道大天尊吗?他想,但是他不能,因为他出生就注定他要为家族做贡献,他的修炼资源都是他大伯家的,他争不来! “你这话有些道理,但是我要告诉你,我申寅不管祖上如何,从我开始一定要成为武道大天尊,哪怕在追逐大道的路上一去不复返,哪怕最后我挣得粉身碎骨,那也证明我与命运斗过,而不是跟有些人似得只会做那锁头乌龟,听天由命。 “你想成为武道大天尊,你痴心妄想,你的命在他们面前如蝼蚁,如草芥一般,你想与他们争,你是想瞎了心了。” 孙坚此时已然如同失控的雄狮,愤怒的咆哮着。 “呵呵!” 呻吟不削的冷笑一声,不再与他口舌执政,而是转头看向王胖胖道:“若你听信我的你话,就好好的听南宫教院读书明理,开悟,懂礼,在学习一些武道基础,将来虽不能封侯拜相,但一定能够让你走出小山村。 在外面的大千世界闯上一窗,若你不愿你听我一言,那你在这里学这些东西就是浪费时间,还不如回家去与你爹打铁舒服呢!” 此话落下王胖胖先是一愣,想了想后向申寅拱手施了一礼道:“你说的对,命运虽然让我降生在此处,但我不认命,我要争,我要争,我要争!” 他激动的吼完便坐了下来继续啃书。 南宫教院略微点了点头,又拿起香茗饮了一口等着申寅下文。 而申寅也没有让他失望,在扫了在场众人一眼后微微一笑继续开口道:“我若不争就活不到现在了,我曾在雪地里冻了一宿,差点死了,若不争的话,就必死无疑了,也就没有我在这里与你们辩论了! 说道这里他顿了顿然后有道:“如今外面的世界是武道强者支配的世界,在绝对力量面前,不论是普通的民众,还是不可一世的君王他都得任命,他们能够改变命运吗?答案是否定的,因为他们没有力量,也不团结,也不可能团结,因为在强大在团结的蝼蚁也是蝼蚁,在绝对力量面前什么都不是,你争,你拿什么争?你以为你是说书人口中的天选之子,能够逆天改命?” 所有人听到他这话又是一愣,他刚才不还叫嚷着要争个天昏地暗吗?怎么现在又变卦了? 谢文斌、谢文婷兄妹靠在窗边就那么安静的看着他的表演。 他们其实很是认可命运不可争的道理,但是也亲眼瞧见过家族里的废柴逆天改变命的,他们很是羡慕和向往,不过他们的父亲则是给他们泼了盆冷水。 “想要逆天改命你的有那个命,若没有那个命,你争死也争不来,不如还是老老实实的任命吧!” 他们也是热血少年,虽然被人冠上恶少知名,但也不想这样浑浑噩噩的活着,但是他怕,他怕自己走错一步导致自己共亏预亏,所以她们只能观望,如今听申寅铿锵有力的将孙坚怼的无话可说,他们心中早已死透了的火苗又有了苗头。 “申寅,你刚才这番话,实在认同我吗?” 此时孙坚一脸冷笑着看着他。 “认同你个大头鬼啊!”申寅拉着唱长声否定了他的话说道:“照刚才我说的意思蝼蚁就该是蝼蚁,凡人就应该是凡人,帝王就该是帝王,武道天尊就该是武道天尊了!” “然也!” “呸!然你个头啊!” 申寅朝地面催了一口骂道:“要是照你这么说,那天道还留那一线干啥?自古常言道,帝王轮流做明日到我家?这句话就是告诉天下人,人人都可以称王,若不然的话那天下百国是怎么来的?天下间的凡人拼了命的争取机会求取功名,求取武道为了什么?话又说回来,你若不争,学着学问干啥?只拿来开悟然后将其放下吗? 那你来这人世间走一遭又是干啥?就是为了不争,不抢,看透放下吗?不过看你在学堂里的表现好像不是吧?” “你....” “你是想说,争得过是命,争不过也是命吗?”申寅见孙坚脸色都快成猪肝色,顿时心情大好,笑着打断他的话继续说道:“就算是命以注定,老子也要轰轰烈烈的争他一把,我命由我不由天!” 话音落下,学堂里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和叫好声。 南宫文眼眸一眯,拿起香茗饮了一口后,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笑道:“好了,好了你们不要在争论了,这命争不争老夫我有了答案!” 听到此言不论是意气风发的申寅还是被气的浑身乱颤的孙坚,亦或是所有学堂里的学生都不由自主的望向了南宫文,等着他的答案。 “申寅,孙坚,你们二人到老夫身边来!” 二人听到召唤后便快速走到了南宫老教院身边。 他一手搂着一个孩子的肩膀透过木屋看向窗外天边一轮硕大明亮的太阳:“你们如那天边的旭日,正是朝气勃发的时代,老夫如那西沉的晚霞,要徐徐落幕,但余温扔在,所以就不跟你们年轻人掺和了,未来是争与不争,你们自己掂量!” 第十四章 黑太岁的苦楚 - 天道残卷之离殇 - 轮回偶的心 话说这小少年申寅自从在学堂之上口出惊人言论之后,使原本觉得命运本该遵从天意的孩子们,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每个人都对自己未来充满了信心和期待。 在学堂之上学习是更加努力和勤奋,这让南宫教院将那花白的美髯笑的都快要捋 掉了。 不光如此,原本以前崇拜村东头和村头的西孩子王的孩子们,竟逐渐开始对申寅莫名崇拜起来,大有追随之意,这让两孩子王在心里都有又一种深深挫败之感,孙坚和孙芙蓉这两兄妹更是如此,虽然在争辩的过程中南宫教院并没有说他们俩谁胜谁负,但是通过学堂里其他孩子们的表现,和自己不再被那些孩子们惧怕而感到自己的权威深深的被挑衅。 “孙哥这不行啊,以前咱们在他们面前说话还有些威严,自从那个申寅来了之后咱们的地位每日逐渐下降,自从他上次口出狂言之后这些孩子们更是不愿意与我们为伍,就连那个以前怕我怕的要死的王胖胖都敢与我争论几句,这着实让人很是生气!” 村东头的孩子王张小五坐在学堂木屋顶上,嘴里叼着根狗尾草气呼呼的说道。 “就是,以前咱们还能三分天下,这回到好了申寅来后一扫六合了,就连大师姐也对他倾心了不少!” 坐在恶少右边的村西头孩子王马冯才住着头,气呼呼的看着下面玩耍的孩童们。 “怎么你们这就气馁了,当初与本公子叫嚣的劲怎么不见了?”孙坚瞥了这两个垂头丧气的家伙一眼,脸上带着深深的不削,心中暗骂道:“就凭你俩这种贱民也想与老子为伍?也不看看你们是什么德行,要不是我老子让我在小山村克制自己实力不要杀人的话,老子早就把你们统统碾死了。” 张小五和马冯才这俩货不知道这位孙家的恶少怎么想的,前者更是不住的摇头叹息道:“今非昔比,物是人非!这申寅年纪不大,话语的煽动性可是挺大的,几句话说的那个王胖胖天天热血沸腾的,不光是他,其他学弟学妹都跟个花痴似的围着他转,可这家伙倒好,完全就是一副懒散的公子哥状态,比....” 说道这里张小五一顿,之感觉一道杀人的目光从他旁边投来,他赶紧吞了口吐沫改口说道:“比跟你同样是大家族公子哥的谢文斌还要懒散,见谁都是笑笑就算完事,出了大师姐以外,而且最可气的是每天上午很晚才来学堂,中午吃过午饭后他人影就不见了,教院也不干涉他去向,而且还有鼓励的架势,而我们想出去玩都不能,只能看着他潇洒快活这着实的可气!” 他的这番言论说的马冯才是连连点头。 “听你俩这话的意思是想给他点颜色看看喽?” 孙坚翘起来二郎腿,歪着头笑眯眯的看着他们俩。 “孙哥,当初是我俩不懂事,把您当成了我的们的“敌人!”如今真正的敌人来了我们应该团结一致才对啊!”张小五大限殷勤的给孙坚垂着腿,马冯才则是又给他揉肩又是捶背的。 “你们两个也配做本少爷的敌人?”孙坚冷笑一声撇撇嘴道:“若是你俩换做在山村之外的话,连给我提鞋我都嫌脏!” “孙哥说的即是,即是!” 两人谄媚的模样深得孙坚欢喜,他享受了一会他们的服务后咧嘴一笑:“有句话说的好,打狗得看主人,那么他现在身边跟着的最忠诚的哈巴狗是谁,我们找个机会就去修理修理他,既能出气也能让他“主人”没有面子不是!” 二人听完孙坚的提议后顿时眼睛一亮,互相对视一眼咧嘴一笑,都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一名可爱的小胖子身影 “胖胖今天不能带你去,大老黑它认生,以前我在隐雾山中奔走的时候发现有村民误入隐雾山林深处,差一点就被大老黑打死,还是我出手才没让他们命丧于此,若你跟我进去恐怕不行!” 申寅站在隐雾山林的外面,极力的劝说着一直跟在他后面抱着一把破旧大铁锤吸着鼻涕的王胖胖。 “有申寅哥保护我不就行了,我一直很想去隐雾山中看看,听人说哪里有好多也生的蘑菇,还有我听都没听过野兽,上次见你一人打退四只大狼狗救下村民也没费啥劲,我跟在你后面也没事的!” “不行,这次是跟大老黑交手,他不喜欢生人,要是你去了他发起狂来,我可能都来不及救你!” “以申哥现在实力还打不过那山中的霸主?” 王胖胖擦了擦鼻涕,将到他腰部的大铁锤往上提了提有些不信的问道。 “我现在顶多算是凡夫里面的矬子拔大个而已,要说能打过那只大老黑,还早这喝呢,就是将将自保而已!”申寅笑着摸了摸王胖胖的头开口哄道:“要不你先回去,等我跟大老黑做过一场后,给你带回点山珍野味如何?” “真的?” 王胖胖是个标准的小吃货一枚,听到申寅要给他带吃的顿时来了兴趣,用力的吸了吸要流出来的鼻涕认真的看着他:“此话当真?” “当然!我是不会骗胖胖的!” “那好,我,我就在这里坐着等你,若是你早点回来我们就在这一同将野味烤了吃掉,若是回来晚了咱们还能有个伴一同回家,主要,主要我是舍不得你打的山珍野味!” 王胖胖说着还下意识的吞咽了一口口水。 “也好,我去去就回,你可不能乱跑,这隐雾山林对于你来说可是很危险的。” 小少年知道他自己回去定是害怕,但也没有拆穿他的小把戏,再说王晓鹏三师父经常在这一带活动,他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故此笑着摸了摸他的小虎头,又叮嘱了几句之后便转身走进了隐雾山林。 当他的身影消失在雾气中时,王胖胖倏然打了一个冷颤,又将大铁锤往上抱了抱后,坐到一颗树墩子之上就这么静静地等着申寅满载归来。 “老大我在隐雾山边缘发现了王胖胖身影,他抱着一个打铁破锤子正坐在一颗树墩子上打瞌睡呢!我想他应该是在等进隐雾山林抓野味的申寅呢!” 孙德福这时低声在孙坚耳边禀报着他看到情况。 “这小胖子还真是忠心耿耿啊!”孙坚嗤笑了一声随后道:“两位贤弟随哥哥我去戏弄戏弄那个小胖子!” 张小五和马冯才早就按耐不住心中的邪火了,见孙坚起身也纷纷坏笑着大步流星的跟了上去。 等他们走远后从学堂里忽的走出一道倩影,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玉手握了握拳,随后走到屋舍后头拿过一根木棍,便悄然跟了上去。 与此同时隐雾山深处两道巨大的黑影,正在你来我往的上演着最原始的肉搏,黑太岁的每一拳都带着剧烈煞风和怒吼,而另一边由杀意凝练出的与他一般高大大黑熊虚影也无声的怒吼着发出刚猛的一拳。 砰!砰!砰!的一阵闷响在林间传来,让许多猛兽凶擒都躲得远远的,每次他俩打架遭殃的一定它们。 “崩山靠!” 申寅在于大黑熊激烈的对撞后左脚向后一支,身心技魂与杀意凝练在度合一让身体里的血液再度凶猛地沸腾起来,猛地一跺脚,向前一迈步,大黑熊虚影瞬息与黑太岁猛地再度撞在一起。 比刚刚还要强烈的爆鸣声在林间再次想起,将周围的雾气都真的退散了不少,更吓的躲在远处的猛兽凶虫躲得更远。 “吼!” 撞到了三颗大树后才勘堪停下来的黑太岁,虎着脸揉了揉有些酸疼的手臂吼了一声,连连摆手示意还要再度挥拳的申寅停手。 “嘿嘿,不打了?求饶了?” 申寅杀意凝练出的大黑熊虚影的巨大的拳头,离黑太岁还有一寸的时候忽的收了回来,深吸一口气后轻轻地将憋在胸腔里的浊气吐出伸了个懒腰,靠在一颗树上嬉笑的看着他。 “吼,吼吼!” 大黑熊愤怒的挥了挥拳头,又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随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叹了口气用熊抓狠狠地捶了锤地面,显得很是生气。 “大老黑,你眼睛怎么了?” 此时申寅这才看到大黑熊左眼上有道疤痕,此时眼球一动,眼眶里还流出了血液来。 黑太岁闻听此言更是郁闷的拍了拍地面,示意申寅坐过来,这小少年真是胆大包天竟然连想都没想就坐到了他的旁边,看着他边手舞足蹈的比划着,边长短不一的低声吼着。 经过他对黑太岁一年多来打出的感情和对他手势的了解,他大体猜出了个八九不离十。 黑太岁是隐雾山中的三霸之一,其中同样身为霸主的野猪王被黑脸大汉往小鹏一高兴给打死了,使得其它两位霸主吓的都进深山不敢出来,但后来见王晓鹏很少来山林后这黑太岁才仗着胆子敢出来活动,而另外一个隐藏极深的山中最后一位霸主立地白猿则是一直在暗中窥视着他一举一动。 有很多次黑太岁都快要战胜这人族的小娃娃了,可是总是在最后关头,让这小娃娃跑了,甚至是经过不下千余次交手,人族小娃娃都有所长进了,可这头大黑熊依旧如此,这不仅让白猿很是恼火,多次想要出手杀掉这个小娃娃,但是他又怕黑脸大汉会从中蹦出来将自己打杀,故此一直没有动手只是暗中观察。 后来发现这俩家伙打出感情了,经常在一起切磋不说,偶尔人族小娃娃还给这黑大个带些蜂蜜或者其它的甜点,而这家伙也是来者不拒,照单全收。不光如此他还替人族小娃娃打些野味慰劳一他,这是让白猿最不能容忍的。 大家同为山中霸主,弱肉强食吃些弱小没有问题的,但是你不能杀害弱小给人族补贴啊!你这不吃里扒外吗? 立地白猿多次找到黑太岁与他严重交涉,但是这头黑太岁一向我行我素惯了,根本不听立地白猿这套,于是两位山中的霸主打了起来。 而且很多次都是白猿占据上风,打的黑太岁叫苦不迭,但是他皮糙肉厚没几天就恢复了,仍旧我行我素,这就彻底惹恼了立地白猿,他集结了一帮子家族小猿猴与黑太岁颤抖,俗话说的好,双拳难敌四手,好虎架不住群狼。更何况是一个身体比较笨拙的黑太岁呢! 结果在半个月前的一次次缠斗中,他被其它白猿叫声分了心,一时疏忽就被立地白猿钻了空子一爪伤了左眼,这可是他最为薄弱的部位之一,眼睛受伤顿时力量大减被一群白猿围着好一顿胖揍,最后立地白猿踩着他的头瞪着眼吼道:“老子给你这大老黑最后一次机会,若你还跟那个人族小娃娃走的很近别怪我手下无情,到时候就算是山中的大人他也不会帮你!” 黑太岁只是捂着一只眼睛躺在地上瞪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找给机会弄死他,不然这口恶气实在是难以咽下去。 “哎呦!大老黑没想到你们内部也这么不团结啊!” 申寅灵巧的跳到大黑熊的肩膀上拍了拍他的头笑着调侃道。 与此同时躲在深处暗中观察着一切的立地白猿眉头忽然一簇,呲了呲一嘴的大黄牙就要召集孩儿们动手。 就在这时一只速度极快的长臂猿猴忽的落到他身边快速的叫几声,他脸上忽然多出一丝残忍之色,一挥爪子几名白猿手下立刻怪笑蹦跳着向远处跑去。 第十五章 生死之间 - 天道残卷之离殇 - 轮回偶的心 未时五刻太阳悄然西沉,此时节正是一天当中隐雾山林里雾气最弱的时节,也是各种潜伏的凶虫猛兽活动最频繁的时刻。 隐雾山外围的一颗粗大的树桩之上,王胖胖抱着他爹给他打造的,半人高的大铁锤,仰着胖乎乎的大脑袋,瞪着一线天的眼眸向山林里瞧去。 可是他左瞧申寅也不回来,右等申寅还是不出来,这位胖胖的小少年就有点沉不住气了,他怕申寅在隐雾山中遇害或者是丢下自己先去考野味吃去了。 每次他起身在心中的好奇之下想上山林里面去瞧瞧,可是申寅对他说过他话犹如警钟般一直在耳边环绕,让他咽着口水望而却步,最终只能坐在树墩之上闭着眼睛边打瞌睡边数着鸭子边期盼着他能早点回来。 “老大你瞧,那个小胖子在那树墩下都睡着了,看来申寅进去得有一阵子了!” 孙德福带着孙坚和张小五还有马冯才三人来到隐雾山外围的边缘,随后他拿手向前一点为他们指明方向。 “哼,既然他不在,那就先拿他马仔开开刀!”孙坚冷哼了一声在孙德福耳边低语几句。 “明白了老大,我定让那小子吃点苦头!”孙德福连连点头后,饶了一圈跑到了睡得正香甜的王胖胖身边后猛地拍了拍他,脸上带着焦急之色道:“胖胖你怎么还在这呢?” “啊!” 王胖胖被孙德福一拍猛地一惊,条件反射的站起来,不明所以看了看四周后问惊问道:“德福哥,你,你这是怎么了?” “还怎么了,我刚才在隐雾山中遇到申寅了,他让我给你带给话,说他已然打到一只大棕熊,可是由于太大他拿不回来,托我告诉你他在山林里面等着你,让你和他一起去分享呢!”孙德福绘声绘的欺骗着面前这位心底很是单纯的王胖胖。 “德福哥,真的吗?” 王胖胖努力的挣了挣一条线天的眼眸,吞了口口水问道。 “我还能骗你吗?他都已然加好篝火了,就等你过去呢!” 孙德福拍了拍王胖胖的肩膀伸手一指身后隐雾山林。 “可是,他跟我说过....” “可是个六啊,你再不去,我可去吃了,那黑熊肉可是大补呢!” 孙德福说着作势就要往隐雾山林走去。 “那可不行,那是申寅哥给我打的你怎么能抢呢!” 王胖胖焦急的说了一句,抱着大铁锤一溜烟的朝孙德福指的方向跑去,完全不考虑这里面是不是有诈! “胖胖,你不能过去,里面危险!” 忽然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从孙坚身后想起,着实把他们下了一跳,等回过头去见到来人他们脸上先是一愣随后便是喜笑颜开了起来。 “哎呦,这不是我们的大师姐范梦雪大美人吗?这是那阵香风把你也个吹过来了呀?”孙坚斜眼瞥见王胖胖的身影消失在隐雾山林后,便毫无顾忌的开口调笑道。 “你们真是一群混蛋!” 梵梦雪此时气的七窍生烟,柳眉倒竖拿着棍子点指孙坚怒道:“他只是个心底纯良的孩子,你们却为了一点私利竟然要害死他!” “哎呦我的大师姐,你这话从何说起呢?”孙坚把手一背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笑道:“我们来到这里只是放放风而已,什么都没做,什么也都没见到,你这么说就有点伤我的心了!” 话音落下他还笑吟吟的回头,看向他身后的张小五和马冯才。 这俩家伙虽然是孩子王,但本性还是纯浪的,不像孙坚心性就不善,他们只是想教训教训王胖胖出出气,但可从来没想害死他,更何况刚刚孙坚跟孙德福说的话他们也都没有听到,等知道是怎么回事后,梵梦雪也就就赶到了。 “你俩给我听好了,现在咱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如果不配合,老教院知道此事后定不会绕过你俩,我是大家族子弟他不敢拿我怎样,你俩...哼!那可就不好说喽!” 他快速的朝两人低语几句,使得原本有些动摇的两人彼此对视一眼后,坚定的点点头道:“不错,大师姐我们哥俩是跟着孙哥出来溜达溜达,至于你说的我们要害死谁可就有点夸大其词了,我们可承受不起!” 张小五把心一横矢口否认,马冯才则是不语的在一旁点了点头。 “你们俩....” “嗷!嗷!” 倏然隐雾山中传来阵阵白猿的吼叫声和小男孩的喊叫声,在场几人的脸色都有明显不同的变化。 “滚开!” 梵梦雪顿时焦急的怒喝了一声,拿棍子打开了三人的拦路,身影如同一只脱兔般的向隐雾山林略去,当和孙德福擦肩而过时,两人对视了一眼,前者好看的眼眸里明显带着一丝与她年龄不符的杀气。 “孙哥,我们.....” “你俩赶紧回到学堂,对谁都不要说起今天我们去过哪里!”孙坚摆了摆手让他俩赶紧走,而自己则是站在原地看向隐雾山林眼眸闪烁了几下。 “知道了,我俩定不会将今天的事说出去的。”张小五和马冯才此时连连点头,随后他们二人一刻都不敢停留朝学堂跑去。 “孙哥,他们俩....” 孙德福此时走到孙坚边上,伸手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不能杀!”孙坚摇了摇头:“虽然这个小山村里都是一些贱民,但是有几个人就连我爹他都看不透,若是杀害了他们,我怕那些人该出手了!” “可是....” 孙德福说道这里欲言又止。 “隐雾山里有的是猛兽凶虫,让它们替咱们执刀,若是他们不幸死在里面,我们 也省着动手了,若是他们活着出来.....教院也不会拿我怎么样的。”孙坚眼里闪烁着一丝狠辣:“你在这里守着,若是天黑之前他们活着出来,你就躲起来,最近一段时间不要出来,若是他们没出来,你就一切如常!” “明白了!” 孙德福点了点头在目测孙坚离开后,他则是找了个隐蔽的角落躲藏起来注视着隐雾山林里的一举一动。 .... “你们这些臭猴子都给我多开,我没有吃的!” 王胖胖此时被一群白猿围着,他不停地挥舞着打铁锤不让他们靠近,可是那群早已得了命令的白猿岂会就此离去,边围着他嘻嘻嘻哈哈的笑着,边不停地对着他咿咿呀呀的吼叫,让本就心烦意乱的王胖胖更是雪上加霜,最后竟然被气的哇哇大哭起来。 “咿呀!” 一只身材娇小的白猿见这小胖子哭了,顿时兴奋的叫了一声,一个纵身飞跃到他的头顶,对着王胖胖的圆滚滚的小脑袋瓜抓取。 砰的一声闷响伴随这惨叫在林间想起,让周围的白猿们皆是一惊,等他们回过神来时,那只躺在地上身材娇小的白猿,已然被一身紫色学服的梵梦雪打的晕死了过去。 “咿呀!” 其它数只白猿顿时爆叫连连,随后一窝蜂似的冲向梵梦雪。 “王胖胖别光哭了,帮师姐应敌!” 梵梦雪左突右挡一阵之后,木棍忽然被一只白猿一抓子给断成了两半,随后她边带着王胖胖躲避着其它白猿的攻击,边大声的吼道。 而此时的王胖胖已然被吓傻了,哪里还知道还手只顾着哭了。 “你别.....哎呀!” 梵梦雪被王胖胖哭的心烦意乱,分了心神,被一只白猿一抓子抓在了后背之上,顿时数到血抓印深深的烙印在了她的后背之上,让她痛的一裂隙,迎面对上一只白猿的爪子。 “啊!” 梵梦雪猛地一声惊叫,眼睛忽然一闭,两行热泪留了下来,心知肚明一般,这粉雕玉琢的小脸蛋八成是不保了。 “断!” 就在她绝望之际,忽然一道怒喝声从远处传来,紧跟着一道破风声和惨叫声接踵而至。 当梵梦雪再度睁开眼眸时,只见一道高大伟岸的身影立于她身前,双手拿着一把寒光闪闪的木刀,脚下踩着刚才那只要划破她脸的白猿手臂,而那只袭击她白猿则是躺在不远处的地面之上,头颅扁扁的献血流了一地显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你....” “你们怎么进来了?” 申寅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择人而是的杀意,双眼扫过之处,那些白猿则是纷纷后退,但嘴里依旧吱哇的叫嚣着。 “我们是被孙德福那孙子骗进来的!” 梵梦雪梦雪此时也顾不上什么淑女形象,开始破口大骂。 “先不说这些,一会我杀出条血路,你带着胖胖先走!” “那你呢?” 梵梦雪焦急的问道。 “他们敢伤害我最崇敬,最可爱,最喜欢的大师姐,他们都该死!” 申寅话音落下身上顿时凝出一道大黑熊的虚影,吓的那些白猿纷纷后退,刚想逃跑,忽然他们眼中闪过一道皎洁的亮光。 梵梦雪看着面前高大伟岸身影脸上露出了一丝红霞,但下一秒她直觉告诉她有危险降临。 “申....” 她还没等开口,忽的一道冰冷的死亡的气息从身侧的丛林中窜出,在她眼眸瞪大嘴巴大张无比惊讶中,申寅被一道白影轰飞了出去。 轰隆一阵闷响,参天大树倒伏了一大片,烟尘四起给隐雾山再度增添一分神秘之感。 “申寅!” 梵梦雪猛地回过神来,撕心裂肺的吼叫了一声,惊起山中无数飞禽。 双鱼村东头独眼老妪的院子里,夕阳西下,独眼老妪抽着烟袋锅子,坐在摇椅上望着天空享受着惬意的生活。 南宫文则是品着香茗坐在一旁摇头晃脑,似乎是在背送着什么,今天下午其他两位教院在学堂里上课,他难的清闲过来与独眼老妪抖一抖嘴。但是李老婆子嘴上功夫不如南宫老儿,只好吐着烟圈呛一呛他,让他闭嘴。 “李老婆子,你就这么稳?” 南公文挥了挥手将烟雾驱散后,眯着眼眸看着天边的火烧云问道。 “娃娃之间的事应该有他们自己解决,我的徒弟我当然了解,老婆子虽然是个护犊子的人,但从不养废物。他的成长是需要历练的,再说了他三师父都只是在远处看着他们玩耍,你说你急个什么进呢!” 独眼老妪吐了几口烟圈很是淡然的说道。 “我不是怕他实力不济,被那只凶兽打坏了脑袋,到时候圣人之言学不会那可咋办?” 南宫文放下茶杯捋了一下他那花白的美髯笑着开口。 “真要是打傻了,也没关系,孙家里有几个脑子好使的人,尤其是他们家的家主孙炎,听说是百年不遇的武道奇才,用他的就行!” 独眼老妪又喝了一口酒闭上眼眸边摇晃着身子,边哼着小曲静静地等待着。 第十六章斩白猿 - 天道残卷之离殇 - 轮回偶的心 痛!深入骨髓的痛!比当年老爹将自己吊起来用铁鞭抽打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 晕!天昏地暗的晕!堪比当年无意中偷喝了一口老爹珍藏多年的陈酿。 冷!刺骨的冷!如寒冬腊月赤身与冰窟一般。 申寅躺在一片残垣断壁的废墟之中,双眼无神的望着透过浓密树叶洒落的点点夕阳。头脑一片空白,呼吸都伴随这剧烈的疼痛。 “额,要...要死了吗?” 他动了动因过度疼痛而有些麻木的手指,脑海中忽的如过电影般闪过了他这十二年来的种种往事,最后扯了扯流淌着鲜血嘴角,把有些昏沉的眼眸闭上,静静地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可是过了片刻本应该昏沉的头脑渐渐地变得晴明了些许,如同那进入黑暗的五感渐渐的又重新找寻到了光明,因疼痛而麻木手指又恢复了些许控制。 “彻底死了吗?” 申寅木木的抬起了手臂张开满是灰尘的手掌看了看,嘴角不禁裂开露出一种无耐的笑容。 总有千般不甘,万般不愿,但毕竟是被一道恐怖的力量撞飞了出去,一阵浑天暗地之后还能再度睁开眼睛看到一缕残阳,这说明自己应该是已经死了,不知道自己的娘亲会在哪里等待着自己。 他一手撑着地面缓缓的坐起,环顾了一眼四周发现周围还是如此熟悉,应该还是在隐雾山林里,女子的尖叫还是如此熟悉,就跟自己被一股恐怖的力量撞飞去后如同一辙。黑熊的吼叫声也是如此的熟悉,就如同自己与他打架时,这家伙打不过自己气时愤怒乱吼,乱叫,难不成死后的世界也有他们? 喀拉! 一股钻心的疼痛瞬间把他拉回了现实,他低头朝自己胸口看去,原本凹进去一大块的胸骨正一点点恢复原位,一股暖意从心脏的位置处如同蜘蛛网般向四肢百骸处延伸,最终到达他大脑时瞬间让他打了一个激灵,身体不受控制般的弹跳而起,刚刚所有的画面如洪水般的钻进他的脑海,让他从昏昏欲睡中暮然醒了过来。 “梦雪师姐!王胖胖!” 申寅惊叫了一声,身体还在护甲虫修复中的他,也顾不得钻心的疼痛,边嘴角流着鲜血边健步如飞的朝隐雾山森林外围跑去。 与此同时立地白猿一脚轰飞了申寅后,双爪握拳在胸口上奋力的一通乱砸后,瞪着腥红的眸子冲着早已吓坏了的梵梦雪和王胖胖一声怒吼,随后在两人惊恐的眼中他抬起硕大拳头,带着无比狰狞的笑意朝着两人就了下去。 “完了!” 梵梦雪和王胖胖紧闭双眸包做一团,闭着眼眸等待着审判的降临,他们俩现在的战力与如同战五渣一般,心里跟明镜似的,跑肯定是跑不了了,还手根本不是这如同蛮荒巨兽的对手,所以只能闭眼认命等死。 但是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落在身上,反倒是震耳欲聋的兽吼声不断的在他们头顶上空回荡,震得他们俩内脏受损嘴里溢出了鲜血。 “胖胖,别怕有师姐在!” 梵梦雪艰难地睁开眼看到王胖胖已然跪在地上痛苦的抽着着,抬起玉手不顾自身的安危堵在他的耳朵之上,而自己则是边忍受着钻心的兽吼声,边艰难地抬眼朝头顶上空看去,顷刻间惊了住。 只见两只两丈来高浑身肌肉纠结的巨兽站在自己两边,正在互相抓着对方的手臂正角逐着力量,时不时的那只巨大的黑熊还朝自己这边吼两声,怒努嘴在向她示意着什么! 梵梦雪的心思十分聪慧,顿时明白这大黑熊是在帮助自己对抗着面前的如同史前怪物般的巨大白猿,下一刻她不顾危险的艰难站起身来拉着双腿颤颤,浑身如同糠的王胖胖亦步亦趋的向隐雾山林外围跑去。 “混蛋,你这个该死的大老黑,竟然放走到嘴的肥肉,你真是该死啊!” 立地白猿瞥了一眼正在努力寻求活路的俩人后,回头瞪着两只血红的眼眸朝着黑太岁怒吼道。 “就算是老子死了,也不会让你如愿以偿!” 黑太岁一只巨大的熊腿向旁边一跨,将全身的力量都用在与立地白猿角逐之上。 “你上次弄瞎了老子一只招子事,老子一直记得,今天你这家伙正好来了,咱们该算算总账了!” “就凭你?”立地白猿狰狞的脸上露出了鄙夷的笑容,随后张开满是獠牙的大嘴冲他一声识破惊天的吼叫,顿时让黑太岁一声闷哼,紧跟着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撞的向后倒退数步,刚刚站稳脚步只感觉上方传来一股惊人的杀气,他怒吼了一声随手将旁边一颗巨大古树连根拔起向上一掷。 轰! 梵梦雪和王胖胖被这道震耳欲聋的巨响震的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头脑昏沉,耳朵翁明不断,一股热流顺着他们耳朵缓缓流出。而此时她也顾不得自己的伤势了,满满的求生欲让她拼了命的抓着多次要趴在地上的王胖边努力的往前跑,边心中给自己呐喊鼓劲儿。 此时他们身后不远处,立地白猿在半空举着巨石轰碎了黑太岁的向上砸来的巨树后,身体一滞,但还是没有阻挡住他的一颗杀戮之心。 而就在巨石要落到黑太岁头顶的千钧一发之际,他巨大的熊眼一瞪,疯狂将全身的力量都运转到了熊掌之上,随后在他嘶吼中狂暴的一拳将巨石轰碎,但是自身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伤势,连连倒退十几步使得立地白猿这致命一击落了空。 “该死!” 他愤怒的咆哮了一声,攥着巨大的拳头猛烈的锤了几下自己宽厚的胸膛,呲着一口狰狞獠牙迎着黑太岁冲过来的身影,拳拳到肉的硬钢起来,沉闷的撞击声和愤怒兽吼声宛若把隐雾山带回了史前洪荒一般。 “胖胖快点走,走慢了我们都得死在这里!”梵梦雪紧咬牙关拉着王胖胖艰难地 亦步亦趋的走出了隐雾山林,刚要呼喊救命让人来救援他们时,忽然身侧的树林中躲了许久将林中发生的一切都目睹的孙德福,迎着他们边快步走来,边从后腰里拿出一物件嬉笑道:“师姐好久不见,你看这是啥?” .... “去死吧!” 立地白猿身上的白毛倏然变成了火红色,身体力量暴增的同时一拳轰在了黑太岁那只早已失明的左眼之上,霎时间血剑横飞的同时也伴随着黑太岁的痛苦的吼叫和摔倒在地的声音。 周遭百丈范围内所有比他们弱小的生物都纷纷躲得远远地,生怕殃及池鱼。 “大老黑,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立地白猿仰天嘎嘎一阵粗嘎狂笑,举起带着火焰的拳头朝着黑太岁就砸了下去。 “裂空!” 倏然头顶一股巨大的杀意和危机感让立地白猿放弃了杀死黑太岁的想法,回身一拳朝天空挥去。 震天动地巨响在林间再度激荡开来,惊得无数凶兽飞禽口吐鲜血的纷纷向更远处逃去,隐雾山林至深处的脏水洞里,忽然两道血红的光芒一亮,在漆黑山洞里如同鬼火般转了转后渐渐的眯起,如同潜伏的杀手般等待着时机。 于此同时烟尘被怒吼声驱散的战场之上,申寅右手握着断了半截的木刀身体杀意凝聚在身前形成了一只立地白猿无二的巨大猿猴虚影。 “该死的小娃娃,刚才巨大的冲击竟然没有打死你!” 一身红火的白猿怒瞪着站立在自己对面的申寅,右半边的爪子因刚才巨大的爆炸而炸掉了半截,此时正滴滴答答的淌着献血呢! “臭猴子,我低估了你的力量,不过你也低估了小爷的手段!” 申寅拍了拍已然恢复如初的胸口咧嘴一笑,用半截木刀指着立地白猿一字一句的冰冷说道:“你先是差点一脚踢死我,又是想要欺负我那可爱的师姐和王胖胖,最后竟然还把只能我欺负的大黑熊打成这个熊样,不论是谁今天都救不了你!” “该死的小鬼太过猖狂,看老子弄死你!” 立地白猿仰天一声怒吼,抬起还算完好的爪子,顷刻间周遭的灵力极速的汇聚过去,在其上形成了一枚硕大的火球。 远处看着这一幕的黑脸大汉王晓鹏就是一皱眉,刚要出手忽的又驻足了,咧嘴一笑喃喃低语了一句:“当初留他一命是对的!” 于此同时立地白猿嘶吼着将巨爪上的火焰球向着申寅就砸了过去。 “大黑!” 少年郎意气风发的将手中的半截木刀举过头顶一声断喝后,原本倒在地上苟延残喘的黑太岁忽然猛地起身,一把死命的抱住了立地白猿的身体和手臂,让这大家伙桎梏了一瞬间。 而就这一瞬间,小少年身上的杀气倏然由白猿便化为了一把明晃晃的鬼头大刀虚影,随后脚下一动身体顷刻间化为一道残影。 “斩!” 伴随着一道浑厚的怒吼和火球落地后的巨响,立地白猿在极度不可思议中,上半截身体化为了齑粉。 吧嗒! 申寅落在了大黑熊身后,身上的火焰伴随着杀气消散而消散。 “哎呦呦,可痛死我咯!” 耍完帅他浑身顿时传来一阵如同骨头断裂般的疼痛,疼的这位刚才还意气风发小少年原地直蹦哒。而大黑熊则是噗通一声再度坐在地上,头靠着一颗参天古树直喘着粗气。 躲在远处的王晓鹏看到这一幕后顿时咧嘴一笑,低声骂了一句臭小子后,猛地抬起眼眸看向森林至深处,顿时一股决绝的冷意透过双眸投向了正在山洞里蠢蠢欲动的“鬼火”红光,顷刻间让它闭上了眼眸竭尽自己所能的躲远远的。 “不是看在你给我徒弟练手的份上,老子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恐怖!” 一道冷漠霸道的声音在山洞里回荡不休,随后山洞轰隆倒塌成为一片废墟。 “哎呦痛死我了,大老黑你没死吧!” 申寅坐在黑太岁的身边头靠着他黏黏糊糊的皮毛上咧嘴问道。 “吼!还死不了!” 大黑熊轻声叫了一声,拿爪子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心。 “嘿嘿,你没死就好,我可是死过一回的了,要不是....” 申寅边摸着自己还很是疼痛的胸口,边喋喋不休的说着,也不管黑太岁听不听的懂,其实在他心里不需要大黑熊能够听懂,只需要他能听自己说说话就行, 就像偶尔大老黑对他连比划带嘶吼一样,他们都是孤单的,也是幸运的。就在他俩享受着大战后安静的时光时,忽然一道惊天的尖叫让闭幕凝神的申寅猛地挑起,身影快如闪电般的消失在了原地。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