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贞被休,亲人逼她去死!(上) - 失洁弃妃 - 晓鸿 “气刹我也!残花败柳,还有何面目活在世上――” “真是家门不幸呀……相爷,你莫要再生气了……” 谁在吼? 谁又在叹息? 慕秋雪悠悠转醒,感觉一觉睡醒,浑身酸疼,好像被人折了叠叠了折,全身骨头都散架了一样难受。 “小姐醒了!” 又有人叫出声,是惊喜。 “哼!醒了又如何?不孝女辱我慕家声名,岂可留在这世上?” 之前吼骂的那个苍老却是威严的男人声重重扬起。 接着有人附议,是原本叹息的妇人: “相爷说得是。雪儿大婚当夜失贞,大婚翌日被休,连累左相府受尽朝野讥笑,断断留不得!” 这话似乎吓坏了谁,有人失声哭叫道: “不――相爷,夫人,奴婢求求您饶过小姐吧,小姐其实也是受害者呀……谁知道那无耻采花贼会盯上咱家三小姐,夜闯晋王府――” “住嘴!”妇人似是怒了,重声骂道: “小小贱婢,这里有你说话的份么?掌嘴,退下!” “那我……我有资格……说话了吧……” 眼未彻底睁开,慕秋雪却已勉强自己先应出声来。 只是,喉咙灼热干哑,仿佛是一世纪没说话似的,一句本是很有力的质问,经她口说出来竟断断续续,沙哑难听,了无气魄可言。 慕秋雪此时很想坐起来看看对方是谁,心肠竟如此狠毒残酷,偏偏身子虚软无力,眼皮重如千斤,怎么也看不清…… “小姐!”那婢女见慕秋雪大醒,不顾一切冲过来便扶她坐起身,一番折腾,困乏之意全消,总算让慕秋雪看清了想逼死她的那对老夫妇长何面目―― 老男人相貌堂堂,依稀可见年轻时何其英俊。 妇人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看来早年与老男人,应是男才女貌,天作之合。 “扶我下地。” 慕秋雪侧对小婢女说。 待双脚着地,慕秋雪在小婢女的扶持下,很倔强地将自己变得无比娇弱的‘身子’站得笔直,冷冷看向那对恶毒的老夫妇:“爹?娘?” “小姐,你糊涂啦,是夫人……” 一旁小婢女低声提醒。 慕秋雪点头,唇角笑意更冷:“你们,想逼死我?” “不是逼!你既已被贼人毁去清白,辱没左相府与晋王府名声,如何带着这具残败之躯,苟活于世?雪儿呀,你莫要怪我与相爷无情!你若不以死明志,左相府上上下下,今后如何在世人面前抬得起头?” 左相夫人说得极度痛心,慕秋雪却听得大怒,恨恨道: “笑话。我已是莫名其妙死过一次的人,凭什么再屈死一次?我不会自杀寻死的,要死你们自己去死!” 这话令左相爷与左相夫人听得一愣,小婢女却是失声惊叫: “小姐,你疯了么!” “我没疯,我清醒着呢!” 慕秋雪很凶地撇她一眼,小婢女立即闭上嘴。 可是对面左相爷却生了好大的气,突然间就怒不可遏地冲着她咆哮: “混账!这由不得你肯不肯!慕家已承传百代香火,从未出过这等荒唐事,受过这等耻辱!都是你这不孝女,命里带灾,连累慕家今日里为世人所耻笑!你必须死,你必须以死来保住慕家声誉!” 夫唱妇随,左相夫人也沉着声附和道: “就是!雪儿,你是个聪慧的孩子,你就别让我与相爷难做了!小由,把白绫拿给小姐!” “滚开――”结果慕秋雪却是直接一掌拍落婢女手中的托盘,愤怒瞪着左相爷和左相夫人,高声吼了回去: “是你们在难为我!天底下有你们这样的亲人么?我不死!我慕秋雪既然活下来了,无论如何我都要活得好好的,我绝对不会去死!我绝对不会为了一个什么破虚名声,就白白丢了自己的性命!” “放肆!放肆!放肆!好你个不孝女,你给我跪下――” 见慕秋雪自醒来后,性情大变,如今竟敢猖獗至此,左相爷气得浑身发抖。 左相夫人也是愤怒至极,不由骂道: “雪儿呀,你真真是不孝!不孝女!你被贼人污了清白,你让左相府沦为世人笑柄,你还敢叫闹顶撞相爷?雪儿我告你,不管你愿不愿意,今日左相府必须办丧事!小由,小喜,上去送小姐――” “是,夫人。” 婢女小由与小喜立即拾起地面上的白绫向慕秋雪靠近。 慕秋雪还没来得说什么,扶她的小婢女却是急慌慌挡到她的面前去,哭着跪地猛猛磕起头替她求情―― “不――相爷!夫人!奴婢求求你们了,不要送小姐走!不要!小姐是无辜的呀――” “放肆!真真是放肆!” 左相爷本就怒火中烧,这当儿听了小婢女的话,更是火冒三丈吼骂连连。 小由见了,机智的她立马走过去,对准小婢女的脸就是啪啪啪的一阵狠狠抽打,直打得小婢女一时晕头转向,本能呜呜声哭了起来! 小由很懂事,左相夫人看着满意,连不迭向呆笨的小喜使个眼色。 小喜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拿着白绫就冲向慕秋雪来。 失贞被休,亲人逼她去死!(下) - 失洁弃妃 - 晓鸿 下一瞬间,小喜就将虚弱的慕秋雪给扑倒在床榻里边,然后她就想拿白绫圈慕秋雪的脖颈再用力绞! 一旦白绫绕上脖子,慕秋雪知道自己就算不想死,也非死不可了。 千钧一发间,慕秋雪几乎是用尽全身的气力,抬起膝盖对着小喜的肚子就是狠狠顶撞而来! 小喜没有料到看似柔柔弱弱的慕秋雪,反抗起来会这么野。 小喜一时没提防,给慕秋雪狠狠顶了个正着,肚子顿时好痛,一时失手就痛呼一句“哎呀”,然后生生抱腹滚倒向床榻的另一边。 慕秋雪马上抢夺先机,急急翻身坐起身,顺手拿起白绫就是一段疯狂地撕咬。 对面的左相爷和左相夫人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狂野一面的慕秋雪,一时反应有些迟钝,还没来得及骂她放肆,刹那间本是索命的白绫就被慕秋雪给撕碎成了段段片片! 前世的慕秋雪不是什么练家子,可在她白手起家创业,成为一家中小药业公司老板之前,慕秋雪曾经做过很长时间的童工和打工妹,苦活累活没少干,练就前世的她力气很大。 现在她借用慕三小姐的身子,虽说平时是手无缚鸡之力,紧急关头她使用起来倒还是觉得有点力的。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小姐……” 小婢女此时已经用蛮力推倒小由,起身扑向慕秋雪而来。 看她俩主仆患难见真情,竟互相拥护在一起,左相爷气疯了,猛地跺步上前,似乎是想亲自动手结束慕秋雪的性命,送她上西天。 如果由他动手,慕秋雪知道自己的命就留不住了,毕竟他再老也是个男人! 为了保命,慕秋雪赶紧伸长手指着左相爷,开始破口大骂了起来: “混蛋,你给我站住!亏你还是当爹的,你怎么能这么恶毒?你们要是觉得我留在这头家里,让你们没脸见人。那行,我们从这刻起断绝关系,以后路归路桥归桥,我立马离开,行了吧?为什么一定要置我于死地?你们就不怕满手血腥,会遭来天打雷劈吗!” “霹雳――” 应着慕秋雪的吼骂声,天外很巧合地传来一远闷重的空雷。 左相爷不由本能停住步,左相夫人赶紧惊惶地抬眸环视头顶上方,只是屋顶盖得严严实实的,看不到‘天色’如何! “看吧!老天爷真的发怒了,因为你俩泯灭人性,连自己家的孩子还要杀,简直不配为人父母!不,不是老天爷发怒,是慕家祖宗在动怒――” “够了够了!不要说了!” 左相夫人怕极,本能挥舞着双手怒叱道。 紧接着她开始紧张兮兮地凑到左相爷暗声低议,似乎在商量着什么。 慕秋雪眼看时机不可错失,她立即又重复之前的申诉: “既然你们这么痛恨我这个不孝女的存在,那就与我断绝关系呀,赶我出左相府呀,你们没了我这个不孝女,不就保住所谓的声誉了吗?何苦一定要作恶,取我性命,让老天爷和祖宗动怒,打雷闪电劈你们!” 怒问到最后,慕秋雪眼红发乱,像个鬼一样可怕又可怜。 左相夫人看着她,眼睛不自觉地转了转,然后像是想起什么,又凑在左相爷的耳边低语。 然后,左相爷与左相夫人都开始看着慕秋雪默不作语。 因为他们一直盯着慕秋雪看,又不再说话,小楼房里的气氛顿时变得无比的紧张闷重。 婢女小由与小喜已经退到左相夫人的身后边去了。 小婢女也紧紧挨着慕秋雪,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于是,过于诡异的寂静,令慕秋雪紧张得,都能听见属于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和呼哧呼哧的沉重喘息声…… 当慕秋雪焦急慌乱,感觉自己快要承受不住这份沉默了,左相爷终于在此时点头了,随后深深看慕秋雪一眼,便重重拂袖而去…… 重呼一口浊气,慕秋雪一直提吊在半空的那颗极度不安的心,总算可以松落下来。 左相夫人没有跟着一起离开,只见左相夫人定了定面色,才说道: “行。此刻起,雪儿你不再是左相府三小姐,念你十六年来规矩孝顺,我便赠你文银五百两出去谋生,从此你与慕家两清。但是,我得告你一句:为保慕家声名,你走后,左相府会对外宣称……” “宣称我慕秋雪不堪凌辱,吊死在闺房里?” 失礼地打断了左相夫人的话,稍稍顿一下慕秋雪又表态: “随便吧,我无所谓,赶紧把银两拿来,我立即走得远远的。喔,对了,还有休书!晋王爷既已休了我,应有休书吧,一并拿来!省得日后生事!” 说到最后慕秋雪忍不住冷笑着。 危机刚刚解除,她就变回嚣张猖獗,应话声音渐渐寒咧锋利,似是带有深深的讥诮之意。 左相夫人听得老脸一白,想想却忍了,极力缓和面色,淡淡转身就走。 只是没走远,她便听得慕秋雪说―― “别想开口说要跟我走,你是左相府的奴婢,除了销断血脉关系的五百两文银,其他一草一木,本小姐不屑带走!” 知道慕秋雪是故意讲给自己听,左相夫人终于怒了,回头恨恨地瞪了慕秋雪一眼。 掌柜的怀孕了! - 失洁弃妃 - 晓鸿 慕秋雪却还是冷笑,这一刻她的眼神倨傲嚣张。 慕秋雪知道,左相夫人怕被雷劈死,此刻是不敢再对自己起杀念,她是真正安全了! 待左相夫人气呼呼离开了小阁楼,慕秋雪这才转向那无声哭得凄惨的小婢女,缓了口气,柔声劝说: “别哭,我是为你好。反正相爷和夫人无论如何都是不会让你跟着我走的,你若真开了口,待我走后,你肯定要受责罚,何苦遭这份罪?” “可是小姐,听说外面世道不平,奴婢不放心小姐一个人……” “不能这样想。你要相信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听话,别哭了,以后若得空,我会悄悄回来看你。” 伸手轻轻帮小婢女拭泪,慕秋雪微笑着,哄她。 小婢女总算安慰了,泪也总算止住了。 一直藏身小楼外瓦顶的青衣男子,这才悄悄施展轻功,飞身下地躲进枫林里,以最快的速度离去…… 当天,慕秋雪女扮男装,带着左相府给她销断关系的五两百文银,离开了‘她’生活了十六年的家。 身上有钱,可是人生地不熟,慕秋雪不知道要去哪。 在出城之前,慕秋雪去了京城内地段不算繁华的一家小茶馆,问掌柜的要了一份点心和茶水喝着,顺道向他打探京城外郊的地形和住民情况。 由于慕秋雪只专注着听掌柜的回答问题,一时倒是没注意到她被人跟踪了。 是之前趴在她闺房楼顶偷听的青衣男子…… 离开那家小茶馆后,慕秋雪找了一个拉货的搭顺路车,只花了不到一百个铜钱,就坐着牛车,摇摇晃晃地给拉到京城郊外靠近官道的一处小镇庄里。 这镇庄叫福来庄,很俗气的名字。 可镇庄里人口却是很多,看起来很是热闹。 慕秋雪找了福来庄里一家看起来很是冷清的小酒楼,准备草草解决晚饭。 期间,她听掌柜的口风,似乎是因为经营不善,酒楼就快要倒闭了,慕秋雪想到自己前世做的就是‘奸商’,不如干脆接手盘下来悦酒楼,说不定没多久,她就可以开始过起逍遥自在的老板娘生活呢。 “客倌真的愿意盘下来悦酒楼?那太好了!” 一听慕秋雪的意思,掌柜的因为太高兴了,一时笑得嘴都合扰不上。 慕秋雪看着忍不住笑,说:“是真的。开个价,拟个字据,只要价格公道,我一定盘下,给你脱手的机会。” 掌柜的立即点头哈腰应上话:“客倌放心,价格绝对公道!” 没多久,掌柜的就真的很认真地书写了两张字据出来。 掌柜的是写繁体楷字,慕秋雪看得懂,觉得掌柜的开价三百两是包括整幢小酒楼三年租期在内,她觉得还行,就直接按手印成交。 于是,慕秋雪改名慕秋,成了来悦酒楼的新掌柜。 确定慕秋雪会暂时住在这里,一直悄悄跟踪她到此的青衣男人,这才暗自离去…… 两个月后,慕秋雪惊觉自己近来乏力嗜睡,而且月信很久没来,她着急了,请了大夫一把脉,结果很不幸的,大夫确诊她怀孕了! “麻烦季大夫给开付堕胎药。” 很是头疼地向大夫提了要求,慕秋雪的话惊得大夫一阵瞪眼。 犹豫着,大夫低声说:“掌柜的,您真想好了?” 慕秋雪一怔,静默了一小会,又说:“你开吧。喝不喝,我再想想。” 她是要好好地想想。 之前慕三小姐被采花贼掳走强奸,最终恨死在左相府闺房里,是她魂穿而来,代替慕三小姐继续活在这世上。 如今可恨的采花贼在肚子里留下孽种,她要怎么处理? 杀?还是生? “好吧。” 大夫只得无奈叹息着,开始提笔写字。 送走大夫后,慕秋雪心中一阵纠结,头疼得想朝天咆哮。 前世,慕秋雪是个很有分量的奸商,以一己之力在商界里撕杀驰骋,所经营的药业公司虽然还是个中小企业,业绩发展线倒底是蒸蒸日上。 只是自始至终前世的她没真正杀过人、害过人…… 看着伙计按照大夫所开的药方子,给她抓来了一包堕胎药,慕秋雪纠结良久: “喝吧?反正是采花贼犯罪留下的野种?……可那毕竟是条人命,真要打掉?……我都还没嫁人呢,总不能一个人生下小孩,一辈子做单亲妈咪吧?……可这包中药用来堕胎到底行不行?靠不靠谱?会不会不小心就搞来个大血崩的……” 盯着药包喃喃自语了一个多时辰,慕秋雪最终还是下不了狠手,慕秋雪没办法叫自己对自己灌堕胎药。 最后,慕秋雪直接将药包扔垃圾桶里去了! 不管孩子是谁的,她都决定生下来。 毕竟孩子是无辜的。 七个月后。 最近到来悦酒楼里用餐的顾客们,总是喜欢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暗声议论京城内一件稀奇的血腥灭门案。 后来慕秋雪留心了一下,才知道这桩灭门案关乎左相府―― 日前,左相府慕擎天不知道惹了什么极恶仇家,全家近百口竟葬身火海,死于非命。 产下双生子! - 失洁弃妃 - 晓鸿 而且更蹊跷的是,纵火杀人的恶贼,专挑左相府大小姐二小姐回府探望团聚的这一夜才痛下杀着,彻底将慕家灭了门! 现今皇帝下旨,责令京城提督童远靖亲办此案,限期三月。 听到这消息,慕秋雪感觉很不舒服。 虽然她并不是真正的慕三小姐,虽然她刚刚穿越之际,就见证了左相慕擎天和左相夫人的残忍狠毒。 可是现在,慕家被歹毒恶贼灭了门,除了诈死的自己,再无姓慕的‘亲人’活在世上,慕秋雪想想心里还是难过极了。 因此,慕秋雪当晚彻夜不眠,第二天终于胎气大动破了羊水,被迫提前产子―― “快――快去烧热水,看样子掌柜的要提前几日临盆了……” “小牛,稳婆到底找来没有?” “季大夫呢?怎么还没来?掌柜的痛得很厉害……” “热水呢?多烧一些热水呀,这点热水生娃娃哪够用啊……” “嘿,火炉里的炭快烧完,赶紧多加些炭进去烧,把火给烧大起来!天气这么冷,屋里可得要保持暖和,不然掌柜的生娃使不上劲……” “来了来了,稳婆来啦……” “哎呀,谢天谢地,季稳婆,你来啦!看你本事了,俺家掌柜的孩子总生不出来……” “行了都别说了!掌柜的,您听我号令出力哈――来,用力――深呼吸――再用力――再深呼吸――” “啊――不行呀,我要死啦――啊啊啊,挨千刀的臭王八,你别让老娘逮住你,老娘一定将你千刀万剐――” “……” “好痛啊――痛啊,我不想生了……” “掌柜的别泄气,再用力,再用多点力,孩子很快就出生来了……” “啊――痛啊,他到底想不想出来呀――” “快啦!掌柜的,赶紧用力,都看到头啦――用力――用力――” “不行了……好痛,我没力了……我要剖腹产……” “……” “哇――哇――” 拼了一天,痛了一天,叫了一天,闹了一天。 终于,内室里传来了振奋人心的婴孩落地的“哇哇”哭声,很响亮很动听,众人听着欢喜! 大约一刻钟后,又一个婴孩跟着落地:“哇哇――哇――” 一样响亮的哭声,听来很健康。 候在外室的男性伙计们,还没看着出生的少东家,他们就忍不住欢喜地互握着手搂在一起又蹦又跳,嘴里直嚷着声: “呀,是双生子――掌柜的好厉害,生了一对呢……” 内室床榻上,慕秋雪也听见季妈子欢喜的声音: “恭喜掌柜贺喜掌柜,您得了双生子,两位小少爷都很健康,管家已经请来奶娘喂乳了。” 晋王爷独孤乾浩来访! - 失洁弃妃 - 晓鸿 “那就好……” 因为太疲累了,慕秋雪只应了一句,就禁不住沉沉睡去。 夜里慕秋雪醒过来一次,吃了一碗粥水,躺下又睡着了。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敏感的她察觉屋内气氛变得怪怪的,她便不开口,只睁开眼望去―― 隔开内室的珠帘并纱帘外,一个身着紫色绣着三足苍龙锦袍的伟岸男人负手背对内室而立。 这人头上用金冠金簪金丝带并用束发,腰间束金银红三丝纹带,一玫镶着极品红玉的黄金方牌佩于左腰间,脚下踩一双绣火色三足苍龙靴,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无形的慑人气息,如王者般不怒而威。 而这人的面前,季妈子正躬着身低着头站在一旁簌簌发抖,似是怕极了此人。 慕秋雪已经借用慕三小姐的身子,在这个异时空生活了足足九月,她多少了解这里的一些阶级讯息: 在这里,只有皇帝所穿的龙袍和常服,上边绣的龙,才能是五足金龙,不能少一足或是多一种颜色,全由金丝线精工绣成; 而太子所穿的官袍和常服,上边绣的全是四足银龙或银混金四足龙,因为他是储君,是国家未来的新皇帝; 至于有资格穿上绣了三足苍龙的官袍和常服的人,不是先帝除皇帝以外的遗子,就是皇帝除太子以外的其他皇子! 那么,此人身份不难猜了,若不是皇帝的儿子,就是先帝的遗子,当今的王爷。 想到此,慕秋雪立即明白了这人的真实身份―― 这一朝皇帝独孤乾凌今年才二十岁,膝下并无子女,那他不会是皇子; 而先帝除皇帝以外还留下十多子,不过众多王爷中,只有长子晋王爷独孤乾浩也是成年人,年龄在二十二岁,其他的小王爷基本上都是十岁左右的少年儿童。 所以,这人就是晋王爷独孤乾浩! 是那个差一点成为慕三小姐的丈夫,最终却将遭难的慕三小姐狠心休弃的晋王爷独孤乾浩! 猜出此人的身份,慕秋雪惊了,心想他是怎么知道自己还活着? 而且还知道她住在这里? “季妈。”暗忖着,慕秋雪终于开口叫了一句。 她的声音引得独孤乾浩回首看她,接着手撩珠纱重帘走进来,问:“醒了?” 慕秋雪不看他,招手季妈子:“季妈,过来扶我。” 也许是慕秋雪无视他的存在的行为,大大地伤了他的面子和尊严吧,独孤乾浩的面色变了变,原是清漠的面色,如今变得极度冷峻可怕。 季妈子不敢在这时候进内室得罪晋王爷,季妈子还定定地站在外头候着。 直到独孤乾浩抬手了,季妈子这才慌张地跑到床榻边,伸手扶慕秋雪坐进身,并拿来大抱枕给慕秋雪垫着靠背。 应付对峙 - 失洁弃妃 - 晓鸿 “好了,你下去吧。”慕秋雪说道。 慕秋雪从季妈子哆哆嗦嗦扶她坐起来的动作中,慕秋雪明白季妈子定是吓坏了,她便体谅季妈子胆儿小,放她出去。 待季妈子颤音应了一个“是”字,急慌慌奔出外室而去,慕秋雪这才抬眸看面前不远处沉默不语的男人。 这一眼望去,慕秋雪差一点惊圆了眼。 好吧,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现代科技过于发达,反而导致空气污染严重了,真正天然的帅哥美女越来越难得一见,反正慕秋雪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 此人脸部线条刚毅漂亮,浓眉如剑尽显英气,一双狭长邪魅的桃花眼暗藏精光,鼻梁很挺很笔直,两瓣薄唇紧抿,看着很是性感。 如果不那么岑冷的话。 但,最吸引慕秋雪眼球的是,这男人拥有一付现代国际男模般结实完美的倒三角身架骨,看起来不胖不瘦,刚刚好。 “看来……你对本王果真还有情意在。” 也许是慕秋雪一时本能欣赏他好身材的目光,令独孤乾浩误会了,属于他的冷漠浑厚的嗓音,开始低低说出不容抗拒的下一句话: “跟本王回去,本王可以给你侧妃之位,帮你好生抚养双生子。” “是吗?” 慕秋雪不禁冷笑。 在男人下意识眯着眼看她时,慕秋雪深深吸一口气,然后沉下声,答: “对不起,王爷高高在上,我娘仨高攀不起!请回吧!” 说着,不给独孤乾浩反应回话的机会,慕秋雪不知打哪来的力气,竟掀被下床了,也不披一件外衣,直接走出外室再回身打着手势示意独孤乾浩‘滚蛋’! 哼!别以为她不知道他心里打什么坏主意! 现在突然好心想迎她母子三人回府,不就是想利用她是左相府三小姐的身份,号召招揽左相爷慕擎天生前拥有的门生势力,据为己有吗? 慕擎天刚死,这小子就这么快按捺不住野心了? 想死也别拉她搅浑水! “秋雪,你变了。” 终于,内室里的男人开口说话了。 说完这几个字,他拾起衣架上属于慕秋雪的一件厚棉衣和一条深灰色厚披风,才缓缓踩着步走到外室来,就立定在慕秋雪的面前。 不待慕秋雪出手,独孤乾浩执意亲自为她披上厚棉衣和厚披风,然后才居高临下看她: “好好想想本王的话,进晋王府,对你和双生子有利无害。” 声音很低,很温。 “王爷的好意秋雪心领了。王爷还是请吧,小庙装不下大像,秋雪的小酒楼,实不是尊贵如你该来的地方。” 慕秋雪却依旧是冷笑,很嚣张很冷酷的小样。 别以为‘体贴’她一回,她就会被其感动! 哼,小样! 应付对峙2 - 失洁弃妃 - 晓鸿 独孤乾浩看着她的眼神不禁一变,里边似乎闪过一丝惊讶和疑惑。 静了一下下,独孤乾浩这才又开了口,语气似乎软了些许: “秋雪。你是在怨本王当日休弃你之事?” “不敢。” 慕秋雪却突然笑了,然后用很冷的声音答: “当日王爷休书写得好,我大幸,现在才能有重新选择和拒绝的机会!我感激王爷都来不及呢,我怎会怨恨王爷?” “你……大胆!” 独孤乾浩不由怒叱一句。 看来独孤乾浩听出慕秋雪的讥讽之意,他似是怒了,猛地用力拽住慕秋雪的右手腕,阴鸷地俯首紧盯她的眼眸: “不管你是恨非恨,你只需明白,本王今日上门迎你,是为你好!” “我看未必。” 慕秋雪却是倔强地仰起小脸,用更加冰冷的眼神瞪回去: “王爷今日屈尊降贵来见我慕秋雪,怕是心怀鬼胎吧?都说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王爷,你说是不是?” “你……好一张伶俐嘴!慕秋雪,不论是是非非,本王肯要你,是你三生有幸!你最好放聪明点!” “怎么,王爷被我说中心事,恼羞成怒了?是不是我拒绝了,王爷就想出手打女人了?!” 见独孤乾浩的另一只大手竟用力捏自己的下巴骨,逼她仰视他的英俊高贵,慕秋雪怒,在体力上胜不了他,慕秋雪决定在言语上狠狠刺他! 果然,因她最后这句话,独孤乾浩的眼神变得越发阴森,伟岸的身子本能低低逼压而来,无形中似给慕秋雪带来了犹如泰山压顶、千斤磐石置心的窒息感觉! 只是慕秋雪本性倨傲倔强,她不肯流露出认输服软的神色。 终于…… 独孤乾浩松开了她,缓缓退后一步,看着她…… 是深深的迷惑,似乎他觉得自己一点都不了解她,以前了解的是另外一个人…… 接着眼神变得极度戏谑,隐隐约约有着玩味和兴趣…… 接着,他说:“秋雪,士别三日,刮目相看。本王若不是亲眼见到,根本想不到你也有这另一面。” 听他的语气软了,暖了,柔了,慕秋雪漂亮的唇角高高扬起,笑。 是一秣美如流星般一闪而过的笑,独孤乾浩还来不及将其定格在记忆中,慕秋雪已然敛笑,冷冷地说: “那王爷是觉得……当初你走宝了?” 独孤乾浩没有应声,慕秋雪却依旧嚣张至极,又说: “就算王爷走宝悔恨了,有心从头来过,在我这里,你,还是没机会!” 说着不忘拿一根食指,在独孤乾浩的面前轻轻摇晃着,既跋扈又可爱。 独孤乾浩下意识抿唇,眯眼,接着扬起一秣笑。 是一秣深不可测的笑意。 应付对峙3 - 失洁弃妃 - 晓鸿 可下一瞬独孤乾浩的笑脸就僵住了。 因为他发现慕秋雪更大胆了: 慕秋雪竟然走至外室门口,朝着外头候着的季妈子和一众下人,高声道: “季妈,晋王爷要摆驾回府,好生代我送送。王爷慢走――” 特别是最后一句音调故意拔高,听得独孤乾浩眼眸又是用力一眯,一双大手不知不觉已然握拳,然后松开。 下逐客令了? 好个小妮子!越发有意思了! 虽有些生气,独孤乾浩迈步走过来,却只是深深地看了慕秋雪又一眼,并没有发作脾气,只冷笑着拂袖而去。 人只不过刚刚迈出门槛外,身后突然传来关门声。 独孤乾浩又惊又气,回首却只见两扇紧闭的雕花木门,里边某个大胆包天的小女人已然‘关门大吉’! 她真是慕秋雪? 是他以前所认识的那个柔顺贤良的才女慕秋雪? 简直判若两人! 很好。他要定她了!原本只是想要,现在是非得到不可! “哈啾――” 半个时辰后,因着了寒,慕秋雪不断打起喷嚏。 季妈子很担忧地奉上热姜汤,念叨: “掌柜的产子不过一天,实不该就这么下地走动,若是就此伤着身子,落下月子病,可如何是好?” “好啦,季妈,我知道错了。” 慕秋雪赶紧应上话,“您别念叨我了,让我睡一会。” 季妈子却还在说:“不行。掌柜的得喝完这碗姜汤,阮大夫在里边加了好料,对您身子有好处。” “可我怕那个味呀。说是姜汤,其实是药!” 慕秋雪摇头,这一瞬间她十分怀念现代发达的医术水平,小小几颗药片子就能治病。 不像这里,早晚尽是苦得难以下咽的药汤。 “掌柜的……” 季妈子不打算放过她,季妈子继续磨她这块顽石: “掌柜的,苦口良药,何况这不是药汤,是姜汤。您就喝了吧。算我求您了,赶紧喝了,发发汗,身子马上见好。” “哈啾!”仿佛是为了附和季妈子的善心,慕秋雪本能在这时候又打多一个喷嚏。 这会儿对上季妈子执着的眼神,慕秋雪无话可说了,只得愤愤怨瞪那碗姜汤…… 事后,慕秋雪怕独孤乾浩还会再来,就交待季妈子关门谢客。 至于来悦酒楼的事,慕秋雪决定全权交由管家打理。 管家是她这近一年来亲手栽培提拔出来的,叫季顺五。 虽说是个年轻小伙子,可季顺五性情沉稳,办事很靠谱,表现好,也很忠心的样子,慕秋雪对他还是放心的。 又来! - 失洁弃妃 - 晓鸿 事实证明,慕秋雪未雨绸缪是对的。 逐客不到五六天光景呢,独孤乾浩又亲自登门,说是特地再来探访她。 季妈子当然不敢拒客,独孤乾浩第二次上门探访,季妈子是毕恭毕敬地开门迎客,胆颤心惊地招待他入座。 可是独孤乾浩像是天生不爱坐,总喜站着,吓得季妈子候在一边慌乱无措。 不过独孤乾浩进得楼门来,却进不得慕秋雪闺房的门。 刚听说他又来了,慕秋雪立即亲自关门避见贵客,胆子比老虎狮豹还要大,甚至连双生子都叫俩乳娘给抱进房子里来了,不给独孤乾浩看看。 “掌柜的,这可不大好,晋王爷身份无比尊贵,您这样……” “我看你是嫌我这里的钱赚少了,林乳娘。你要是想赶紧回家照顾自己的孩子去,说一声,我马上放行。” 冷冷声打断林乳娘的劝话,慕秋雪阴鸷着面色,瞟一眼另一位季姓乳娘。 于是二人皆是紧紧闭上嘴了,不敢再多语。 除了她们怀里的两个不乖的小家伙,这当儿竟闹腾着“哇哇”哭着声。 “我看看。”慕秋雪便招呼季乳娘,探首怜爱望向季乳娘怀里的小小肉团儿,说: “老大,怎么了?你是哥哥,要比弟弟懂事喔,吃饱喝足,该笑就笑,该睡就睡,可不许哭的!娘不喜欢不乖的小孩,你是我的大儿子,要从小比别人聪明懂事,知道吗?” 这话说得季乳娘本能发笑:“掌柜的,大少爷还小,不过七日大。” “我知道。”慕秋雪也跟着笑了。 就在这时候,门外传来季妈子敲门喊话: “掌柜的,您就见见晋王爷吧。晋王爷让奴婢给您传话,说他手里有您最想要的东西。” 她最想要的东西?慕秋雪禁不住一愣。 按理说,她穿越异时空,如今生活无忧,还能有什么是她最想要的? 难道是……慕家灭门的真凶? 只有灭门仇人的身份,才能是‘慕三小姐’此刻最想要知道的事吧? “季妈,请晋王爷。” 猜着,慕秋雪本能喊话。 门外季妈子大喜,内室林乳娘和季乳娘面面相觑,脸上亦是掩不住的喜色。 慕秋雪知道她俩在想什么,慕秋雪装作没看见,直接摆手说: “你们先下去。对了,记得找点什么玩意儿哄他俩兄弟,别让哭了,哭一下是可爱,哭久了烦。” 林乳娘和季乳娘立即应“是”,心中却是暗笑。 七天大的乳娃儿,能懂什么玩意儿? 一刻钟后,慕秋雪穿好外衣靠坐在床边,盖着厚厚的被子手捧小暖炉,‘见’了慵懒坐在外室的伟岸男人。 再度交手 - 失洁弃妃 - 晓鸿 此时是寒冬季节,虽说这里京城处于南方,没有下雪,天气还算暖,慕秋雪感觉却也是冷的很。 “王爷,请说,你手里能有什么是我慕秋雪最想要的东西?” 慕秋雪最先开了口,声音清漠,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独孤乾浩忍不住透过珠纱重帘深深望床榻上的小女人一眼,而后才答:“杀你全家的仇人!” 果然真是这事。 慕秋雪忍不住勾唇笑了。 独孤乾浩不知道慕秋雪现在在笑,是什么意思。 独孤乾浩只看着她,不语。 若不是慕秋雪强烈拒绝在内室里跟他见面,独孤乾浩真想走进去,看一看慕秋雪此时秀脸上到底是什么样的表情,眼底又是什么样的神色。 “我说晋王爷……” 终于,慕秋雪笑罢开了口: “谁灭左相府一门,关我什么事?王爷竟然能查得我慕秋雪活在世上,就应该知道,你休弃我当天,左相爷与左相夫人意欲逼我去死。我不肯,最后闹得父女断绝关系。如今已不是血肉亲人,慕家灭门大案,与我何干?” 独孤乾浩一怔:“怎么说,血浓于水,难道秋雪真不想知道谁是你慕家灭门仇人?” “你爱说,便说。不想说我也不求知道。” 慕秋雪又是说,还强调一句:“反正,我只想过好我自己的生活。” 独孤乾浩听了却是立马站起身冲进珠纱重帘内,居高临下紧扣慕秋雪的一双冷清美眸,压抑地问: “你果真如此绝情,连为左相爷一家报仇血恨的念头都没有?” “是。”慕秋雪耸肩: “我知道晋王爷会觉得慕秋雪现在很冷血。只是,当我知道慕家仇人是皇帝的时候,我想,就算我力求手刃仇敌,怕也是比登天还难的事吧?” 这话令独孤乾浩大出意料之外: “本王并未说出谁是左相府灭门案主凶,秋雪何以知晓?” “王爷如此有耐心,连着两次登门造访我这来悦小酒楼,不就是希望借我左相府三小姐的身份,合并王府与左相府的势力,共同抗衡推翻当今皇帝么?我没猜错吧?既然如此,无论左相府灭门案主凶是谁,王爷都会说是皇帝。” “秋雪,你真的很聪明。可你不该疑心本王会诳你,本王不屑这么做。” 慕秋雪淡然的解释令独孤乾浩又惊又是赞赏,却也有那么一丝的不甘。 最后一句下意识沉了嗓音,应是还有一点怒意吧? 慕秋雪瞧出来了,慕秋雪笑着说: “我不是疑心晋王爷,我只是就事论事。只不过很不巧地,灭左相府的主凶,确实是皇帝。我想,也是左相爷该死,谁让他权把朝纲还不满足,还痴心妄想架空皇帝做个摄政王呢?小皇帝无奈,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再度交手2 - 失洁弃妃 - 晓鸿 说完,慕秋雪微微侧眸看独孤乾浩,将他的眼底快速闪过的震惊神色及时捕捉住。 下一瞬独孤乾浩上前用力握慕秋雪的肩,这出乎慕秋雪的意料之下,她稍微有些慌乱,只是表面上她却极力保持住一惯的冷静与淡然: “王爷,别激动呀,你这是怎么了?” “慕秋雪!你既已明白这么多,就该知道,你如今的退路只得一条:跟本王回去!” 独孤乾浩沉声低吼,妄图用他慑人的阴鸷眼神吓唬慕秋雪就范。 慕秋雪看了却只是微笑着,心想吓我,你还嫩了点! 确实,比起前世驰骋商界十多年的三十三岁老处・女慕秋雪,今年才二十二岁的独孤乾浩,在慕秋雪的眼底,只是稍稍冷酷了点的小弟弟,不能算得是她真正的强劲对手。 这当然是得撇去彼此的身份和地位。 如果独孤乾浩动用了他晋王府的势力对付慕秋雪,那慕秋雪在独孤乾浩的眼底,就啥都不是了! “跟你回去?”慕秋雪终于敛了笑,冷冷问: “让我跟你回去,是希望我和双生子给皇帝一并杀了么?” “有本王在,谅他不敢动你分毫。” 独孤乾浩答。 慕秋雪眯起眼,一针见血道: “怕是依晋王爷的能力保护不了我母子三人。如果皇帝真的那么无能,孤掌难鸣,左相府一家就不会被轻易灭了门!” “嘣――” 男人的拳头立即砸在案几上! 慕秋雪却只看着,反正不是自己的拳头,跟木头比硬,疼的也不是自己的手! 只是对上独孤乾浩那一双冒腾着怒焰的漂亮桃花眼,慕秋雪心头却是暗暗一颤,说不清到底是惊,还是怕,还是疼惜? 自上次独孤乾浩走后,这几天慕秋雪其实想了很多。 都是有关左相府一家被灭门的事情。 一开始慕秋雪并没有觉得灭慕家满门的主凶,会是刚刚登基不到三年的皇帝独孤乾凌。 直到她回想起这近一年来所听说的,有关‘父亲’慕擎天权倾朝野,狼子野心的传闻,慕秋雪这才想明白了! 原来,刚刚二十岁的小皇帝独孤乾凌,并不是外界所传的那样孤立无能。 想想独孤乾凌若真只是一个无能小皇帝,三年前他哪里能只是单单凭着先皇嫡子的身份,就轻易打败优秀出色拥有众多家臣和支持者的先帝长子独孤乾浩,轻易坐上皇帝宝座,至今没被兄长赶下台来? 独孤乾凌也绝对不会是一个听话的小皇帝,让左相慕擎天三年来独揽大权,怕只是他当初故意行着的权宜之策! 再度交手3 - 失洁弃妃 - 晓鸿 如今独孤乾凌的背后,已然养起一支不为人知的、专门听从他调派的人马。 而这支人马的职责,一定是暗杀阻碍皇帝亲政专权的重臣,比如权倾天下的左相爷慕擎天,还有一同死在左相府内的手握重兵的大姑爷云骁将军廖武,和坐镇兵部的二姑爷兵部侍郎林明! 在这世上,有胆纵火杀左相爷、云骁将军和兵部侍郎的人,能是谁?会有谁? ――除了皇帝,就是妄想坐上龙椅的晋王爷! “秋雪,你真的很聪明,看得如此通透,本王真心佩服。只是秋雪,你觉得本王连连造访,皇帝能不知道?他能不找人盯上你?你母子三人今天若再不跟着本王走,你觉得,皇帝能留着你活到明天?” 对上慕秋雪那双清流潋滟的大眼,独孤乾浩眼神一变再变,终于勾唇笑了,只是眼神却变得冷冰森寒。 他的话并不能吓着慕秋雪,慕秋雪用力推开他,说:“能。” 无奈独孤乾浩的身子很沉很沉,慕秋雪无力推开他,反而他越发低俯下来―― “怎么说?”独孤乾浩立即反问。 慕秋雪尽力撑着他的身子不许他再靠近自己,秀脸上却微笑着,眼神里似乎漾起天真的神色: “因为皇帝不想让世人知道,他就是灭左相府的恶凶呀!纵火灭左相府满门,是因为事出意外,他的人才能够轻易得手全身而退;如今晋王爷连番造访来悦酒楼,世人已知我慕秋就是慕秋雪,他若再对我们母子三人动手,如今暗地里紧紧盯住他的臣子们,就可以轻易捉着他的把柄,以泯灭人性的罪行,推他下台!皇帝是聪明人,他不会冒险的!” 见独孤乾浩听得微微眯着眼,慕秋雪秀脸上的笑意更浓: “还有,难道这世上只许你晋王爷看得到‘慕小三姐’的身份价值,别人就算不到想不到?如果不出意料,皇帝会留着我,还会暗中派人保护我和双生子的人身安全。因为他想……” 因为他想利用我的存在,让你们这些心怀不轨狼子野心的乱臣贼子,为了得到我相互撕杀制衡,反而给他腾出时间重整皇权的机会! 最后一番话慕秋雪咽回肚子里,独孤乾浩却似乎明白她想说未说的是什么。 独孤乾浩只定定看着慕秋雪,良久,他侧看紧闭的大窗。 慕秋雪也不说话了,只看着他挺拔的身影出神…… 其实,之所以要跟独孤乾浩将话给挑明了,慕秋雪也是有用意的。 当她想明白了,杀左相府满门的恶凶,最大可能是皇帝,第二可能是晋王爷的时候,慕秋雪就知道自己和双生子会很危险。 无耻 - 失洁弃妃 - 晓鸿 那么她要怎么做才能自保,同时保住双生子? 思索一夜她才决定,利用晋王爷! 想活命,她就不能倾向哪一方势力,依附人家而活,否则,死得更快! 但是,也不能随随便便抗拒哪一方势力,戏要演得真,要演得令人看了信服,这需要她做好功夫―― 拒门不见;接着见客;再赶客走…… 独孤乾浩清楚她心里边想什么,担忧什么,以独孤乾浩自负的性情,他一定不屑对她下手,反而会觉得他可以很容易就征服她,让她心甘情愿为他所用; 至于素未谋面的腹黑小皇帝独孤乾凌,只要听说她一再拒绝晋王爷的邀宠垂怜,嚣张跋扈,怕也是很快能猜得着她的心思,然后觉得一切在他掌控中,加上某些顾虑,也就不急着痛下杀着了! 这就是慕秋雪想出来的临时的活命之道,难为她还是个产妇就要这般费神。 只是人算有时候不如天算,意外状况时常发生―― 慕秋雪只觉眼前影子一晃,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独孤乾浩伟岸修长的身子已然欺了下来―― “你想干什么?”慕秋雪大惊。 “你说呢?”独孤乾浩冷笑。 你说呢?难道是想强行周公之礼?变态!她是产妇…… “唔!”慕秋雪正在吼骂,不料独孤乾浩突然俯首强吻住她的娇唇,骂话变成了半句呻-吟。 但,慕秋雪只是稍稍慌乱了那么一瞬间,下一肯她已然做出合适的反应―― 几乎是在独孤乾浩费劲强行撬开她的贝齿,滑溜的长舌准备侵入时,慕秋雪在这刹那狠狠咬住,就咬他的舌尖…… “啊!”独孤乾浩迅速后退起身,手捂着嘴瞪她。 “王爷疼吗?” 慕秋雪却开始假惺惺地笑着问他。 被她如此戏耍,独孤乾浩毕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岂能容得? 几乎是没有任何思虑,独孤乾浩又扑身压上来,这一次不是强吻她,而是双手紧扣她的小手压制在她脑袋两旁,阴森森地诡异笑着,看她。 “看来王爷真的很疼。”慕秋雪说。 努力让自己的心跳恢复正常速度,努力让自己面上保持住那一秣冷静淡然,慕秋雪平静看着独孤乾浩。 只是不知为何,当她的一双眼眸对上他邪魅漂亮的桃花眼,当他沉重急喘的呼吸轻轻喷在她脸上,属于他的好闻的气息一阵又一阵袭入她的鼻内,慕秋雪就没办法平静冷静了。 渐渐地,她的心跳变得好快,快得混乱毫无节奏可言。 渐渐地,她的脸颊浮起红晕,起于脸颊染至耳垂脖颈。 当独孤乾浩慢慢地慢慢地再靠近她,让彼此的鼻尖轻轻碰触在一起,慕秋雪终于支撑不住了,眼神里开始漾起惊慌的神色,这是最真实的反应。 无耻2 - 失洁弃妃 - 晓鸿 紧接着,开始失控的慕秋雪,用力挣扎着,脑袋突然向前张嘴就想咬人。 结果独孤乾浩似乎是算准了她会有这么一着,独孤乾浩的脑袋不差不错只后退那么相当的距离,两人的鼻尖依然时不时轻轻碰触着彼此。 “啊――混蛋!独孤乾浩你个混蛋――” 慕秋雪开始发疯,奋力挣扎,无奈力气不如人,始终挣脱不开。 想咬人时,独孤乾浩却是每每算准了距离,她始终咬不着他,反而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独孤乾浩眼底戏谑的神色越来越浓…… 真混蛋!独孤乾浩太混蛋了! 说不过她,就用这样下三滥的招式欺负她,逼疯她! “哈哈哈――慕秋雪,原来你也不过如此!” 看慕秋雪真的快要被自己气疯了,独孤乾浩终于在此时松开了她,并迅速起身后退两步,然后用嘲笑的眼神俯视床榻情绪混乱的小女人。 “你混蛋!”慕秋雪已经气得不知道说什么话好了,只知道骂人。 独孤乾浩却似乎并不生气,唇角轻扬笑意深浅。 在慕秋雪恨恨地拿抱枕砸向他的时候,独孤乾浩只轻松一侧身就避过去了。 接着,独孤乾浩回眸看她,开始用若有所思的目光看着她。 慕秋雪本能一惊,这才是真正的他! “慕秋雪,总有一天,你会求着本王宠你!” 独孤乾浩突然说。这话说得意味深长。 慕秋雪不由恼了,情绪不稳的她没法冷静,只是冲动地吼道: “你做梦!独孤乾浩,我告诉你,就算天下男人全都死光了,我也不会看上你!” “是吗?”独孤乾浩冷笑着。 在慕秋雪以为他又要扑上来做什么的时候,独孤乾浩反而是一声不吭转身就走。 慕秋雪大惊,随后又是大喜。 端正身子坐在床里,慕秋雪兴高采烈地高呼一句:“王爷慢走――” 门外头下人们一听见慕秋雪的声音,立即通通在院子里跪下高呼着声:“王爷慢走――” 当独孤乾浩伟岸高大的身影渐渐远去时,慕秋雪依稀见到他负于身后的双手绞握在一起。 怒着?很大火气?可怎么走得这么匆忙? 决定暂时放过她?是怜惜? 慕秋雪想不明白,人却是无力靠往后。 就在这刹那,慕秋雪的眼角余光,似乎看到糊着明纸的大窗,有一道青色身影闪过。 “谁?”慕秋雪吓着了,急忙掀被跳下床奔过去揭开大窗,可惜那人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原来独孤乾浩刚才对她做那么多无耻事,是他早就发现大窗外有人偷听偷看? 可恶!独孤乾浩到底将她当什么了? 慕秋雪气得抓狂,这当下却只能是恨恨地拿脚踩地上的抱枕,仿佛它就是独孤乾浩那混小子…… 大将军纳兰寒磊找上门 - 失洁弃妃 - 晓鸿 接下来的日子还算平静,偶尔一些乡亲近邻上门道喜,看看双生子看看慕秋雪这个来悦酒楼的‘寡妇’老板娘。 因晋王爷独孤乾浩突然光临来悦酒楼两次,消息被人有意无意传出去之后,很多文人剑客天天挤着上来悦酒楼用膳。 这些顾客,大多都是心怀目的,怕是想等着‘偶遇’晋王爷,然后期待自己幸运被晋王爷相中,做了晋王府的家臣吧? 因为世上有太多想不劳而获的家伙,来悦酒楼生意因此越来越好。 慕秋雪一开始很担心,后来也就释怀了,想着随遇而安吧,遇事了到时候再见招拆招。 所以,双生子满月这一天,慕秋雪决定大办。 但是宴请的,不是那些各怀心思的顾客们,而是普通的邻里乡亲和伙计下人等。 只是料不到大喜当日,竟有人不识趣跑来搅慕秋雪的兴头。 此人便是最近接收慕秋雪‘大姐夫’廖武的云骁将军统兵印鉴的骠骑大将军,名叫纳兰寒磊―― “雪,那夜实在是委屈你了,我是不得已为之。如今本大将军接掌兵权得势,今非昔比如日中天,终于可以风光迎你和双生子回府。” 不顾管家季顺五的阻挠,纳兰寒磊硬是闯了进来,当众握住慕秋雪的一双小手,似悲又喜地说道。 “哦……”原是兴高采烈喝喜酒的众宾客,忍不住哗然。 对此,慕秋雪翻了翻白眼,用力抽手。 纳兰寒磊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环视周遭一脸兴奋等看热闹的宾客们,纳兰寒磊不由得误会了。 纳兰寒磊以为慕秋雪是当着众人的面不好意思,纳兰寒磊便扬起一秣迷人的微笑,看着她等她回话。 直到纳兰寒磊看出慕秋雪面色眼神与以前任何一次见面时很大不同,他急了,正想开口问询,慕秋雪却在这刹那决定怎么对待他了―― “抱歉,大将军,你怕是认错人了,少在这里跟我胡言乱语、醉话连篇,我娘仨可是孤、儿、寡、母!季妈,顺五,送客!” 说着,慕秋雪冷绝转身,直接走进她的闺房里去。 纳兰寒磊一急,立刻冲进门去,从后抱住她:“雪,雪你听我解释!” “哇――”看纳兰寒磊如此大胆,众宾客本能又是一阵哗然。 眼看众人一个个瞪圆了眼,伸长了脖子,酒都顾不得喝了,只等着接下来的好‘戏’上演,管家季顺五急了,季妈子更是急得五内焚火! “都别看了,都别看了,喝酒,来,喝酒呀……” 在季妈子急慌慌奔过去用自己的身子挡住半开的房门时,季顺五大摆着手,‘求’着宾客们专心吃宴。 大将军纳兰寒磊找上门2 - 失洁弃妃 - 晓鸿 只是这时候谁还有心思吃宴呀? 虽不敢明目张胆地挤到慕秋雪闺房的门口,探头看热闹等好戏,但是他们个个都像是被打了鸡血一样兴奋,脖子伸得老长,嘴张得老大,眼睛圆得像牛眼…… 门内外室里,慕秋雪大怒,用力想挣脱纳兰寒磊的怀抱。 无奈人家大将军从小就是练家子,功夫很好的,力气自然大得很,任她怎么挣扎都脱不得身。 慕秋雪只得气得大骂道: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你说你是孩子的亲爹,你就是呀?有什么证据?难不曾要滴血认亲?我说大将军,你今天别是喜酒喝多了糊涂了吧?赶紧回吧,总是这样拉拉扯扯的,外人瞧了都会误会的,污我清誉!” “不!雪,我不放手!我不放!雪,我知道你恨我,可我当时真是迫不得已呀。我现在来向你请罪,只要你肯原谅我,你要我做什么都行……” 纳兰寒磊似乎是很着急很揪心地应着声。 话说完了,纳兰寒磊的一双手依旧紧紧地搂抱着慕秋雪,不肯松开。 甚至,接下来纳兰寒磊还轻浮地俯下首了,岑凉的薄唇在慕秋雪光洁的脖颈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敢对她起色心?找死的家伙! 慕秋雪火大,不得不使用唯一的狠招―― 低头看准身后男人的靴子尖端,慕秋雪跳起再重重跺下…… 她终于脱身了,纳兰寒磊却痛得蹙了漂亮的眉宇―― 难得又见到一个长相英俊帅气得跟晋王爷独孤乾浩有得一拼的大帅哥,只是此人太轻浮了,在这传统封建的‘古代’社会里,他动不动就拉人手抱人腰的,慕秋雪觉得很是讨厌他! 当然,慕秋雪心里暗暗浮起一个疑问: 纳兰寒磊做出这般轻浮举止的时候,表现得这么随意自然,难不曾他真是以前的‘慕三小姐’的情人? “你别过来――季妈,快送客!” 正疑惑着,眼看纳兰寒磊又想欺身上前来,慕秋雪惊得后退一大步,叫道。 纳兰寒磊被慕秋雪异于平常的行为吓了一着,他似是有些忧伤哀怨地驻了步,立定在原地俯首看着慕秋雪的黑亮眼睛,道: “雪,你真是这么恨我么?” “我恨你个屁!” 慕秋雪忍不住大暴粗口! 话说面前这个漂亮男人,到底是真痴情,还是太痴笨了? 难道他看不出她真的很讨厌他,很讨厌他的靠近?作一付忧郁样给谁看呀! “……”因慕秋雪冲他生气地骂了脏话,纳兰寒磊好一阵都反应不过来了,只是用震惊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慕秋雪。 大将军纳兰寒磊找上门3 - 失洁弃妃 - 晓鸿 直到后来,他从慕秋雪愤怒和厌弃的眼神里明白了,慕秋雪现在怕是恨他入骨,于是他一脸痛苦地解释道: “雪,你听我解释呀!其实当初我不是不想负起这个责任,我是无奈呀。你也知道,当时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从六品带刀侍卫,我哪里有能力与晋王爷两相抗衡,明着阻止你们成婚?为了不让你顺利嫁入晋王府为妃,路上没机会抢亲,我只能出此下策了!事后我也很恨我自己,可我无权无势,着急也只能坐等时机,等着与你相聚团圆的机会呀!我知道那一夜后,你受了很大委屈,我心疼,我真的心疼。这不,皇上刚刚力压群臣提拔我做了骠骑大将军,由我接掌兵权,我就寻你来了!” 说了一大通的话,说到最后,纳兰寒磊的眼神是纠结中透着执着和深情。 慕秋雪却不在意他的感受,慕秋雪只在意他话中的某一句: “等等……你是说,你以前是从六品带刀侍卫,近日皇上突然执意提拔你做骠骑大将军,接管廖……我姐夫的兵权?” 问及此,慕秋雪惊住了,心想好你个小皇帝,你真是逼人太甚了! 先不管面前这个美男子纳兰寒磊,是不是双生子的亲爹,慕秋雪很肯定一点,现在的纳兰寒磊只是小皇帝用来制衡晋王爷、同时耍弄她的棋子! “是呀。雪,你怎么了?怎么这样问,你不是知……” “行了大将军,回吧!” 见纳兰寒磊开始用狐疑的眼神盯着她又看上看下的,似乎还想多问什么,慕秋雪立即冷凝着面色沉声打断他的话。 也许是慕秋雪突然变得无比的疏离冷酷,纳兰寒磊有些诧异了。 纳兰寒磊并没有听话地走人,慕秋雪却忍不住怒火了,直接冲出去拾起门旁扫地所用的扫帚,折回来对着纳兰寒磊的脚下地面就是一阵狂扫: “出去!给我出去!出去――” “雪,你听我说……” “还有什么好说?我告你,双生子的亲爹早死了,我跟你根本没有任何关系,你要敢再胡言乱语,我真对你不客气了!” 慕秋雪继续狂扫手中的扫帚,在纳兰寒磊很搞笑地不断抬脚跳着后退的动作中,慕秋雪总算顺利将其扫地出门。 接着扔了扫帚,慕秋雪迅速将两扇雕花大门紧紧关闭,上闩! 丫,不惹她发脾气,他还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哈……唔……” 外头楼上楼下吃宴的宾客们看到此,先是本能失笑,紧而捂着嘴拼命忍着笑。 被赶出门来的纳兰寒磊却是又气又羞,最终红着俊颜匆匆离去,令管家季顺五和季妈子总算松了一口气…… 流言蜚语 - 失洁弃妃 - 晓鸿 事后,大将军纳兰寒磊在双生子的满月宴当日上门,一脸愧疚当众承认他是十月前那一夜采花贼的身份,后又被慕秋雪暴怒扫地出门一事,不知是哪个有心人故意给传出去了,很快就在京城里外传开! 一开始很多人都是在痛骂大将军纳兰寒磊,说他心怀不轨坏人姻缘。 可是,不知从哪传出的有关大将军纳兰寒磊与左相府三小姐两相情悦、曾经私定终生的谣言被传得沸沸扬扬时,先前谩骂纳兰寒磊的那些无知的世人,渐渐地就倾向了纳兰寒磊这一边,觉得他当初是事出紧急不得不采取非常手段! 再说了,如今大将军不顾身败名裂之险,诚心诚意上门迎慕秋雪母子三人,这行为是值得称赞的。 所以,无知的世人,开始觉得大将军以前犯下的过错,值得原谅! “掌柜的,您真该听听外头人怎么说您啦。” 季顺五很是生气,“那些人真是趋炎附势,没几天头一扭就全偏向大将军了,居然说咱家掌柜的无情无义,不通情达理……” “就是,他们说掌柜的坏话,我听了就忍不住来气,太无道理了!” 季妈子也是气呼呼地应声,一付为慕秋雪打抱不平的样子。 慕秋雪听着却只是笑: “你们都说人家是趋炎附势啦,何必跟他们较气?” “可是掌柜的,他们说的可是您的坏话了,这会儿全夸起大将军来,您真不生气?” 季顺五很是生气,季妈子也忍不住瞪圆了双眼。 慕秋雪却还是笑着摇了摇头: “我干嘛生气?更难听的话我又不是没听过!” 她指的是,前世她当‘奸商’时,一直被她亏蒙拐骗哄的下家小企业和专卖药店的采购员,一边无奈从她公司里批药,一边暗地里骂她铁‘母’鸡拔不出毛、下不了蛋…… 季顺五和季妈子听了这话,却误会了! ――误以为她指是当初新婚夜被采花贼掳走污了清白一事…… 所以他俩你看我我看你,随后就默了声,再说不出一句话来,反而令房内气氛变得有些闷重。 “好啦,顺五,你下去吧。你是管家,你只要管好这头家,外头人讲什么,你不用理会,知道吗?” 慕秋雪顿一下又说,稍稍化解了这尴尬。 季顺五赶紧颌首:“是,掌柜的,您放心,家里的事有我呢。” 说完就向慕秋雪深深鞠躬一礼,然后退出去了。 季妈子见慕秋雪单独留下她,季妈子赶紧用等候吩咐的眼神看着慕秋雪。 对上这样一双搞笑的眼睛,慕秋雪忍俊不禁: 京城提督童远靖闯内 - 失洁弃妃 - 晓鸿 “季妈,你不用这样拘束吧?” “掌柜的,不是有话要吩咐我吗?您说,什么事我都帮您办好!” 季妈子迷惑地眨巴眨巴眼,慕秋雪憋不住了,大笑: “季妈,你太可爱了!我哪有什么事吩咐你办?我是想你陪我坐一会,我闷。” “哦……”听慕秋雪这么一说,季妈子总算放心了。 不料就在这刹那,有人推门走进来,立定在珠纱重帘外,先是恭敬拘手示礼,紧接着对方说: “既然掌柜的觉得闷,不知在下陪你聊聊,可否?” “你是什么人?” 慕秋雪笑脸迅速一凝冷: “随随便便进出我的闺房,你眼里还有道德礼法么?” 透过珠纱重帘隐隐约约可见对方是个高瘦个男人,慕秋雪猜想他的模样应该长得挺俊俏的,只是他身着官服,到底是几品官,慕秋雪猜不出来。 对方听慕秋雪生气怒叱他失礼,对方只是笑笑,而后答说: “掌柜的何需动气?产子不足四十天的产妇,应当宽心舒怀,这对你的身子恢复健康有很大的帮助。在下是有冒失,只不过在下有几句话想跟掌柜的聊聊,避见于珠纱重帘外,想来也不算太失礼吧?” 慕秋雪听得美眸微微一眯,季妈子便急急奔出珠纱重帘外,一见那人却吓得迅速跪地磕头: “民妇见过提督大人!”原来是童远靖? “起来吧。你先下去,我与你家掌柜的有话要说。” 童远靖很随和地扶起季妈子,而后说这么一句话,季妈子立即乖乖退下。 慕秋雪只看着童远靖的行为举止,待刘妈子帮忙关上房门,只余下她与童远靖隔着珠纱重帘面对时,慕秋雪忍不住在内心里冷笑着: 最近是怎么回事? ‘慕三小姐’再受欢迎,也不至于此吧? 自产下双生子到现在不过一月余,竟然接连三位地势显赫的达官贵人上门找她? 难道是双生子特地给她带来的惊喜――‘桃花运’? “掌柜的。”童远靖先开了口。 隔着珠纱重帘,童远靖隐隐约约见到慕秋雪似乎在沉思,他便唤她。 慕秋雪不由得挑眉:“京城提督大人今日找我,怕是为了左相府被灭门一案吧?” “正是。”童远靖也不绕弯子,直说: “在下想了解一下,左相爷生前可有极恶仇家?” “我说提督大人,你别一口一句在下?你是官家大人,何必在我面前这般客气?” 慕秋雪却是答非所问,听得童远靖失笑: “掌柜的,在下今日并非以官家大人的身份见你,而是以朋友的身份拜见你,所作所为自不是客气。” 京城提督童远靖闯内2 - 失洁弃妃 - 晓鸿 “朋友?好大的架子!” 慕秋雪却是冷笑,一丁点面子都不给童远靖留着: “提督大人今日里特地身着官服,无形中拿官架子压我管家,吓我下人,不经通传私自闯内,这样的朋友,我慕秋雪怕是要不起!” “掌柜的教训得是。是童某一时疏忽,忘了忙里偷闲换身便服,童某向你道歉。” 童远靖淡淡声答道。 隔着珠纱重帘,慕秋雪看不见他面色有何变化。 只从他声音听来,童远靖似乎并没有生气,反而是诚心实意向她道歉。 慕秋雪总算稍缓了口吻,又说: “算了,提督大人的道歉,慕秋雪可受不起。如果提督大人是为了左相府灭门一案,那你来错地方了,请回吧,别耽误你破案的宝贵时间!” “看来晋王爷所言极是,慕三小姐真无替父报仇之心。也罢,是童某错识了慕三小姐,原来慕三小姐真是冷血女子,童某今日实不该冒失造访。” 童远靖直接拿话呛慕秋雪,从‘掌柜的’改成了‘慕三小姐’,话音听着不冷,却是字字刺心。 幸亏慕秋雪不是真正的慕三小姐,慕秋雪只笑着。 随意摆摆手,慕秋雪道: “行,提督大人慢走,不送――” “呼!” 就在这瞬间,童远靖不走,反而突然闯入,就来至床榻边,与慕秋雪只隔一步之远! 因他来得突然,近在眼前,慕秋雪总算看清了他的长相。 不算很精致很俊美的五官,看着却很舒服,浓浓书卷气煅就一身温文尔雅的气质,看起来应是个柔弱读书人,却不料实是武林高手! “想不到提督大人,言而无信,我就想不明白了,一个大男人,不是应该重视信誉,一言九鼎的么?” 面对童远靖的逼视目光,慕秋雪并没有失惊,反而冷淡笑话他。 童远靖听得眉宇一紧,忽又直接坐到床榻边沿,用手握住慕秋雪的右手,痛心地问: “表妹,你真这么绝情么?” 表妹?慕秋雪难得面上流露出惊讶的神色。 “表妹这么看着我,是何用意?难道当日你被迫与表姑父断绝关系,你真就绝情至此,六亲不认了?” 童远靖越发痛心,紧紧握住慕秋雪的右手不给她抽离的机会。 慕秋雪却在此时缓了面色,淡淡说: “我忘了,你的表姑是何人!我更忘了,我与你有何干系!” 看似冷酷的拒绝,实则是在悄悄探问讯息。 只是童远靖不疑有他,童远靖很是伤心又是生气,用力握慕秋雪的右手,直握得她发疼: 京城提督童远靖闯内3 - 失洁弃妃 - 晓鸿 “表妹!你不能这般冷血绝情!虽说我表姑是左相夫人,非你亲生母,可毕竟也是你嫡母,一向待你不薄!咱俩向来也是志同道合,亲近有加,如今你怎么能因一时的惨痛变故,就变得这般冷绝可怕?” 原来是左相夫人的表侄子?吓她一跳! 慕秋雪笑了,很淡很浅: “好啦。本就是沾不上血源关系,何来亲人?再说我与左相府早已无瓜葛,提督大人就别强人所难了!” “你!”童远靖大惊,松开她迅速站起身瞪她: “表妹,你以前不是这样子的,为什么现在……你就不怕双生子长大了如何看待你?” “我为何要怕?” 慕秋雪不由得轻轻耸肩应道: “我又不会为了一己虚名逼他们去死,更不会逼他们的妻儿去死,冷血作恶,我为何要怕?” “啪!”话音刚落,童远靖忍无可忍甩了慕秋雪一巴掌! 只是那清脆的耳光声响起,童远靖却呆住了,比挨打的慕秋雪本人还要震惊万分。 慕秋雪轻轻捂着发疼的脸颊,抬眸看发怔的童远靖。 见童远靖的眼底尽是痛心的神色,因连日来为破左相府灭门一案不断奔走查访,神色原就有些憔悴,慕秋雪心里隐隐约约有一丝丝同情闪过。 只是表面上,慕秋雪看着童远靖,却是冷得足以将人冻成冰块的目光: “很好。这巴掌,我受了,从现在起,咱俩两清,提督大人别再表妹表妹地叫,听了教外人笑话。至于你想谈的案件,我还是那句老话,这事与我无关,提督大人请回吧!” “是吗?既然慕三小姐执意如此,我童某……不勉强你了!” 童远靖大怒,瞪着慕秋雪恨恨应上话来。 只是为何,在他拂袖离去的那一瞬间,慕秋雪竟从他眼底看到了痛苦纠结的神色? 别是这人一直暗恋原来的慕三小姐吧? 天哪,千万别这般狗血! 看着童远靖哀伤失落地缓缓迈步离去的背影,慕秋雪在内心里本能哀嚎着! 慕秋雪却不知,童远靖气冲冲离开时,竟在来悦酒楼的大门处遇见再次登门造访的纳兰寒磊―― “哟,提督大人!难得在此遇见提督大人,您近来可好?” 童远靖是从一品官阶,纳兰寒磊是正二品官阶,官比人家小,纳兰寒磊自当是表现得十分客气有礼。 “幸会,大将军。我很好。” 一见纳兰寒磊,童远靖稍稍缓和面色,随后拘手礼应声招呼。 知道纳兰寒磊为什么来的来悦酒楼,童远靖心里多少有点不大舒服,只是表面上,他到底是客气的。 两个男人 - 失洁弃妃 - 晓鸿 纳兰寒磊是比他官小,可纳兰寒磊能从一个从六品带刀侍卫蒙皇帝慧眼识英,一下子提拔为正二品骠骑将军,童远靖明白,此人定是皇帝心尖上的人,慢待不得! “看提督大人身着官服,难道是前来办案?还是顺路探访慕掌柜?” 纳兰寒磊还是笑得十分好看。 纳兰寒磊的模样看起来原就比童远靖出色得多,身材高大威武,一身华丽常服在身,加上俊颜上迷人的笑容,让他看起来似是一道养眼的人物画。 童远靖身高是够高,可是人偏瘦些,五官不似纳兰寒磊那般俊俏,面色温淡无笑。 此刻跟纳兰寒磊对面站在一起,自然逊色成了附景。 不过童远靖在意的不是跟纳兰寒磊在外貌和气质天生上的输赢,童远靖只在乎: “不。本官是忙里偷闲前来探望我表妹慕三小姐。大将军,你呢?今日里看你春风满面意气风发,身后奴仆肩上厚礼重重,莫不是准备亲自上门提亲?” “知我心者莫若提督大人,您猜对了。” 纳兰寒磊笑得更加灿烂,又用十分客气的口吻说: “如今雪为我添了一双亲子,我又有能力给她好日子过了,我怎能还让她孤苦流落在外?对了,提督大人既是雪的表哥,自然是我纳兰寒磊未来的表大舅子!如若提督大人能稍稍得闲,还请您留下,长兄如父,这门闲事得您应准了算!” 明知道童远靖跟慕秋雪所谓的‘表兄妹’关系,完全是另一回事儿,二人并没有血源关系。 偏偏纳兰寒磊一味‘敬爱’着童远靖这个慕秋雪‘表哥’! 甚至,纳兰寒磊还特地说什么‘长兄如父’,直把童远靖听得又好笑又好气―― 纳兰寒磊想娶慕秋雪怕被拒绝了,竟妄想拉自己当垫背的一起给慕秋雪轰走? 广袖内的一双大手暗暗抿拳,紧接着又缓缓松开。 只因童远靖看纳兰寒磊说得那般客气殷切,未成好事就先敬自己为‘表大舅子’,童远靖不好直白生气拒绝。 略略顿一下,童远靖只得这样答: “实在是抱歉,大将军,本官公务烦忙,左相府一案限期在即,再查不出任何线索,皇上降罪下来,结果你是知道的。恕本官不能稍留了。” 说着,童远靖极力勉强自己表现出十分歉意的神色,又说: “既然大将军自信以后我等就是一家人了,还请大将军谅解本官的为难之处,公务为上。” “那是一定。都怪我思虑不周,一时欣喜过头,万万没有考虑到提督大人的难处,怪我!今日既然提督大人忙于公务,不得稍作停留,来日我一定登门造访,好好拜见一下您这位表大舅子?如若今后表大舅子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表大舅子尽管开口,我纳兰寒磊一定奋力帮手到底。” 意外状况 - 失洁弃妃 - 晓鸿 纳兰寒磊立马点头应是,只是话锋一转,他又攀亲。 纳兰寒磊这一刻还真是厚脸皮,无奈他话却是说得诚心诚意,眼神看着无比认真执着。 一旁倾听二人谈话的来悦酒楼伙计下人们,心里只觉得纳兰寒磊是认真痴情的好男儿。 这当下谁也没有暗自责备纳兰寒磊,是个不要脸攀亲的男人! 在纳兰寒磊对面,童远靖听着这番话觉得十分刺耳刺心。 可他却偏偏动不得气较不得真。 “大将军太客气了。童某还真不敢劳烦大将军帮我任何事。既然今日是大将军的好日子,本官就此别过,不打扰你了!” 无奈,童远靖只能赔着笑脸揖手还礼,应话时语气‘客气’得有些过了头。 然后童远靖直接转身,不待纳兰寒磊反应,便暗自愤然离去。 好你个纳兰寒磊,今日里想成其好事轻易娶得慕秋雪,当我的表妹婿? 看来你是白日做美梦还没清醒着呢! 匆匆离去时,童远靖忍不住在内心里冷笑着暗忖。 只因他心中清楚,纳兰寒磊敢向慕秋雪提亲,绝对会给慕秋雪二话不说直接赶了出来! 慕秋雪,哪里能是轻易答应提亲欢喜再嫁的寻常女子? 是的话就不会是他的‘表妹’! “不好了不好了,双生子被恶贼掳走了――” 就在这刹那,来悦酒楼里传出林乳娘和季乳娘惊惶失措的呼叫声,惊得纳兰寒磊笑脸一僵,本能反应顺着声音来源狂奔了过去! 原本想离开避事的童远靖,这当下也走不了,因为他心牵挂双生子的安危! 尾随纳兰寒磊匆匆忙忙来到林乳娘和季乳娘面前,童远靖还未问话出声,那边已然传来慕秋雪慌张的追问: “双生子被掳?有人看清楚是谁掳走双生子没有?” 慌乱奔出闺房门外来,慕秋雪已经吓得面色失血苍白,因太过紧张,两片唇瓣本能颤抖着。 “没……”林乳娘刚想应话,这刹那纳兰寒磊和童远靖却突然飞身掠上来悦酒楼的楼栏顶四下张望。 紧接着,纳兰寒磊和童远靖几乎在同一时间,就掠向同一方向而去。 正南方位,是前往京城的方向―― “快!来人哪,快去追,恶贼一定是想将双生子带往京城内去了,你们快去帮大将军和提督大人的忙――” 还是慕秋雪反应快,一下子就想明白了。 在慕秋雪的高声呼叫之下,来悦酒楼里好些青壮伙计马上抄家伙从后院门追了出去! “掌柜的,您别太着急,身子要紧!双生子一定不会有事的!” 双生子被掳 - 失洁弃妃 - 晓鸿 眼看慕秋雪突然身子摇摇晃晃似欲跌倒,季妈子慌了,忙出手去扶住她,忧急劝着声。 其实慕秋雪哪里会那般脆弱? 双生子被人突然掳走,慕秋雪是着急是忧心,她却不会因此脆弱得倒下! “季妈,顺五,快准备马车,我们现在就去晋王府。” “晋王府……” 季妈子一怔。 季顺五也是不解,忍不住迷惑追问道: “掌柜的,为什么要去晋王府?提督大人和大将军现在追歹人去了,相信很快地两位小少爷就可以平安归来……” “这天底下有谁胆子那么大?敢当着提督大人和大将军的面,强行掳走双生子?我非得找他问一问!” 慕秋雪缓过气儿便气愤地应着声。 这话惊得季妈子和季顺五是一阵目瞪口呆,特别是季妈子,本能连声追问: “掌柜的怀疑是晋王爷派人强行掳走双生子?若真是晋王爷所为,怕是掌柜的去了晋王府,也于事无济呀?说不定就再也回不了来悦酒楼了?!” “就算如此,我也非得去一趟!” 季妈子的话并不能影响慕秋雪的决定,她还是执意走一回晋王府。 无奈,季顺五只得赶紧前去安排马车…… 同一时间,两个红衣女子各抱一个婴儿飞身掠过田野窜入山林里,准备抄小路绕山进入京城之内。 她们的轻功很好,身轻似燕,奔走的速度却快似猎豹。 只是在她们的身后边大约五十丈远的地方,童远靖和纳兰寒磊两个大男人是紧追不舍,一直咬着她们的身影不放。 为了甩开后边追踪的童远靖和纳兰寒磊,两红衣女子慌乱中对视一眼,紧接着她们便很有默契地分头往不同的山路狂奔,想分散童远靖和纳兰寒磊二人。 当一个个子稍高一点的红衣女子掠入左前方的竹林中,在她面前突然有一个青衣身影一晃而过。 此人轻功修为极高,内力亦是深不可测! 红衣女子顿时大惊…… 原本红衣女子自恃自己轻功厉害,想着再奔跑个十来里路的,准能将身后紧追的某个大男人彻底甩掉。 可偏偏此时,后边追兵尚未甩掉呢,面前那个莫名闪过的青衣身影,来无影去无踪! 红衣女子只看见一抹青色身影,她连对方是男是女都没能看得清楚! 虽是心里稍为恐慌,红衣女子脚下步伐却依然不凌不乱,飞掠往前的速度始终不曾慢下来。 就在红衣女子往前再度奔走了大约十五丈远时,她的心稍稍安定了。 因为那抹莫名出现的青色身影一直没再在她眼前闪过! 双生子被掳2 - 失洁弃妃 - 晓鸿 看来是她看花眼了!一时紧张惊慌的缘故? 刚才根本就没有什么青衣身影出现过! 心里这样暗忖着,红衣女子稍稍缓了气,准备专心继续往前奔跑。 不料,就在这刹那,神出鬼没的青衣身影再度出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掠过她面前。 这一次,对方不止只是在红衣女人的面前掠过。 红衣女子根本来不及反应,怀里抱着的小婴儿就被对方轻易夺走。 而且,对方的身手快得出乎红衣女子的意料之外,一瞬眼的功夫,青衣身影已然抱着婴儿闪入竹林里,再度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一次红衣女子惊刹了眼…… 是鬼么?还是人? 对方竟然跟她一样,对慕秋雪的儿子感兴趣? 他到底是谁?! 因这当儿红衣女子又惊又疑,脚下步伐终于乱了,涉了,反而给了身后边童远靖机会追上她,眼看二人距离不过二十丈…… 怕被童远靖纠缠上就再也走不了,红衣女子不得不去思考青衣身影夺走婴儿的事,拼命奔向前逃之! 身后紧跟的童远靖,并没有看清楚红衣女子怀里再无婴儿。 童远靖还在拼命追着。 到底是被夺的小婴儿这会儿不哭闹,童远靖并不知道她现在追错人了! 另一条山道里,纳兰寒磊也在拼命追着前面个头稍为矮小的红衣女子。 只是纳兰寒磊的轻功修为不如对方,拼了命追逐,却始终追不上,只能远远看得一抹红色身影…… 眼看自己很快就可以将身后紧追的男人甩远,红衣女子心中稍为快活。 就在这当下,红衣女子突然被左身侧远处一秣青色身影吸引了注意力。 ――红衣女子似乎看见了一秣青色身影,以闪电般的身速从远远的山那边掠向她旁边不远处的竹林中。 可是对方并没有急着冲出来的意思,只是并行追逐着她。 而且,对方的身法太快了,距离也有点远,红衣女子未能看得清对方的真面目,无法辨别对方是男是女。 又来追兵? 对方到底是谁? 是冲着慕秋雪的儿子来的?想救,还是想抢? 越想,红衣女子越是惊慌,下意识分了心神随时警惕着并行疾走时快时慢的青色身影。 红衣女子担心对方会趁她不备就冲出来跟她争夺怀里的小婴儿。 红衣女子却不知道,青衣身影早已从她的姐妹手中夺走了一个婴儿,现在她怀里的另一个婴儿,对方非要不可! 身后头,纳兰寒磊似乎也发现了那抹青色身影。 双生子被掳3 - 失洁弃妃 - 晓鸿 纳兰寒磊正想高声问询对方是敌是友,突然,一股强大的劲风直刮纳兰寒磊的门面而来。 纳兰寒磊大惊,心想对方难道是红衣女子的帮手? 为了活命,纳兰寒磊不得不缓了脚步,侧身猛然纵向一旁! 就在这刹那,红衣女子还未能稍缓一口气,青色身影已经冲向她这边而来,那身影快得像闪电! “啊!”紧接着红衣女子惨叫一声,青色身影却掠过红衣女子迅速拐入竹林深处失踪了! ――原来,青色身影在给纳兰寒磊隔空打去一掌,阻止纳兰寒磊继续前进追逐的同时,也向红衣女子凭空弹出一指。 在红衣女子中招痛叫时,青色身影已然趁机夺走她里的小婴儿了! 后头,纳兰寒磊刚避过那凌厉的一掌,返身急着追来。 前方不见那秣莫名出现的青色身影,却见受伤的红衣女子猛地纵身一跃,妄想从山坡处掠向山脚…… 纳兰寒磊大急,忙不迭耗尽全身的力气追逐而去。 因红衣女子一直双手抱胸,从身后边看来像是在抱着婴儿,纳兰寒磊一时被其蒙骗,竟直追她而去,并未察觉他已经追错了人! 待二人一前一后急急奔向朝入京城大门时,竹林里,却缓缓走出一秣青色身影。 是个男人,长得很是俊俏温文。 五官比女人还漂亮,只是他个头比女子高多了,看起来添了些许阳刚硬朗。 “慕秋雪的宝贝双生子?呵,真乖……” 低低看着怀里的一双小宝贝儿,青衣男人眉眼弯弯,笑得好不开心…… 慕秋雪这边,在季顺五拼命赶着马车一路往前,他们很快就进了京城内,直奔向晋王爷方向而去。 当慕秋雪在季顺五和季妈子的陪伴下,来至晋王府门前下了马车,准备闯进去时,童远靖和纳兰寒磊也先后追逐红衣女子赶来,就停驻在晋王府左右侧门…… “滚开!”心里认定是独孤乾浩派人夺子,慕秋雪这下面对晋王府的下人,自是不客气。 “慕三小姐?王爷正在会见贵客,您不能就这样闯进去……” 守门的侍卫倒是认识慕秋雪,表现得还算客气有礼。 慕秋雪却直接冷着一张秀脸道: “滚开!” 紧接着不待侍卫回应,慕秋雪很嚣张地往门里边大闯―― “小子,不许碰我家掌柜的!晋王爷有多重视我家掌柜的,你小子不清楚吗?最好乖乖让道!” 眼看侍卫窜上前想去拦住慕秋雪,季顺五赶紧大呼小叫。 这当下季妈子表现得也很忠心勇敢,一点都不像是没见过世面的乡村农妇! 初见独孤乾凌 - 失洁弃妃 - 晓鸿 ――居然大咧咧瞪着侍卫,再护至慕秋雪的身边! ――然后大步朝前! 于是,慕秋雪很顺利就大摇大摆地闯进了晋王府前院正堂―― “秋雪?怎么有空上我晋王府,莫不是这会儿想通了主动来本王的晋王府?” 正在接待一位重要贵客的独孤乾浩,突见慕秋雪奔来的身影,立马起身迎上前去笑着问。 难得慕秋雪亲自找上门,独孤乾浩早已是欢喜得心花怒放,一向阴鸷严峻的俊美面孔,如今绽放着温雅迷人的笑容。 不料,慕秋雪走来冲着他就是直接一巴掌: “独孤乾浩!你凭什么夺我双生子?快还我一个说法!” “夺你双生子?” 独孤乾浩本能偏头迅速闪过慕秋雪的那记掌掴,接着竟迷惑地看着她反问。 “少装模作样的,除了你,还有谁胆子比天还大,竟敢当着提督大人和大将军的面,掳我双生子?” 慕秋雪很是生气地吼问。 她心中早认定是独孤乾浩有胆量做这事,她自然不信独孤乾浩此时面上流露出的最真实的神色。 独孤乾浩听着这话,下一瞬很危险地眯起一双黑眸。 “慕秋雪,你质疑本王?” 不知是怒是怨,独孤乾浩定定看着慕秋雪一双黑亮潋滟的大眼睛。 慕秋雪正在气头上,哪里顾得独孤乾浩心中的不痛快感受? 她猛然阴了脸色继续质问道: “晋王爷意欲拥得我与双生子,目的何在,这事在外头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了,难道晋王爷的居心,不值得我怀疑你?天底下除了你,还有谁敢不将提督大人与骠骑将军放在眼里?!” 因独孤乾浩身材高大伟岸,如山般遮挡了身后座上坐着的某人,倒是令慕秋雪一时忽略了厅堂之上还有别的人在! 慕秋雪又气又急,话说得直接明白,听得独孤乾浩大怒。 本能逼近一步,独孤乾浩居高临下俯视面前娇俏美丽却是胆大包天的小女子,独孤乾浩阴森森应道: “慕秋雪,你再说一遍!” “说多一遍又怎样?说一百遍一千遍还是一样!到底是不是你?到底双生子在哪?是男人,有胆做就别没种认!” 慕秋雪还是不怕死地怒应着,面色看起来比独孤乾浩还要阴鸷。 她身旁的季妈子,早发现厅堂里还有别人在。 只是季妈子不断拿手轻碰慕秋雪,想用暗动作提醒她,却被气头上的慕秋雪直接甩开了,急得季妈子一时如热锅上的蚂蚁,如火灼心! 本是安静坐在上座,身着桔黄色锦服的英美青少年,听到这里却微微咧嘴笑说: 初见独孤乾凌2 - 失洁弃妃 - 晓鸿 “如此说来,有此胆量之人,确实非晋王爷莫属。晋王爷,你就认了吧。” 青少年的身后边,一个头发花白、下巴光洁的站着不动的老男人,原本平静的面色这会儿变了,立时随声提醒道: “只是证据不足不能妄断,莫要委屈了晋王爷才是……” “那是。你说的话总是有理……” 俊美青少年立即笑了,美得惊人的容颜上,迅速闪过一丝邪魅的笑意。 那老男人听着赶紧俯下头去,毕恭毕敬地候至俊美青少年的身后旁,不再言语替独孤乾浩说话了。 因他们一主一仆刚刚发表了一番感慨,终于引起了慕秋雪的注意,她不由错开步撇眼看去。 看一眼,慕秋雪心中立马暗惊―― 俊美青少年此时坐在正座中的上座,看来是比晋王爷还要尊贵的身份,或是晋王爷心中最为敬重的宾客。 而那奴仆,都那么大年纪了,下巴上却长不出一根两根胡须! ――好像只有太监,才会有比女人还光洁的下巴吧? 由此,慕秋雪马上断定那俊美青少年,就是与她素未谋面却一味算计她戏弄她的腹黑小皇帝独孤乾凌! 而跟随独孤乾凌微服出宫的老男人奴仆,慕秋雪猜他应该就是大名鼎鼎的九宫太监总管、先帝所封九千岁爷――傅红青! 听说傅红青原先是虎将出身,武力盖世无敌,少年时曾立下赫赫战功,是百姓心目中的伟大英雄。 后来却因救先帝,被冷箭射中胯下宝贝,被迫做的太监! 先帝怜他爱他,此后便一直留他在身边一起享受帝皇尊权,和世间极等富贵。 不过民间却在暗传,说是先帝日久生情爱上傅红青,二人同榻而眠近二十载,直至先帝驾崩…… “民妇见过皇上,皇上万安。民妇见过九千岁爷,九千岁爷安好!” 稍稍定了神,慕秋雪冷冷淡淡地向俊美青少年和他身后的老男人屈膝拘手,各行了一礼。 这话一出,独孤乾浩和独孤乾凌本能对视一眼,傅红青眼底亦是暗暗流露出一秣赞赏。 慕秋雪身后的季妈子,听着这话直吓得扑通一声跪趴在地…… “平身。你如何得知朕就是皇帝?” 稍顿一下下,独孤乾凌微笑着摆手,反问慕秋雪。 慕秋雪直起身子,不由低低声冷笑: “做客晋王府,年纪轻轻便有资格坐上主座首座,非我朝天子,谁有此殊荣?!” “好一个聪慧过人的慕三小姐,难怪皇兄对你青睐有加!” 独孤乾凌笑,笑得意味深长。 初见独孤乾凌3 - 失洁弃妃 - 晓鸿 慕秋雪明白这小腹黑刚刚是话中有话,她便聪明地噤了声不再回应,只是拿平静的目光看他。 独孤乾凌此刻却别走眼眸不再看她,目光淡淡快速掠过一旁地面上的季妈子。 那里,季妈子早吓得跪趴在地颤抖不停了…… 慕秋雪虽心疼季妈子,却也只是随着独孤乾凌的视线移动,低眸怜惜地看季妈子一眼而已。 然后,慕秋雪依旧抬眸用异常平静的目光,望向独孤乾凌那张精致俊美带着邪魅笑意的面孔,偶尔回眸看斜对面同样定定看自己的独孤乾浩…… 就在这刹那,慕秋雪却又定定看向独孤乾凌淡漠说道: “皇上既然想见民妇,直接叫公公前去来悦酒楼传召便可,为何大费周章,引民妇强闯晋王府,冤屈晋王爷,失礼于人前?” “放肆!” “哈哈哈……” 应着慕秋雪突来的冷冰质问,傅红青大怒,独孤乾凌却是大笑。 笑罢,独孤乾凌定定看着慕秋雪,问: “慕秋雪,你凭什么如此大胆质疑朕?难道你以为是朕恶意派人夺你双生子,故意陷害晋王爷?” “陷害倒不至于。只是……难道真不是皇上一时起兴,贪玩所为?” 慕秋雪不怕独孤乾凌玩弄文字绕话,她大胆地挑眉反问道。 现在她越发讨厌独孤乾凌这个腹黑小皇帝,心想他肚子里那付心肝,一定是墨黑墨黑的! “当然不是朕做的。” 独孤乾凌立即摆手坚决否认。 接着侧眸看独孤乾浩,好像是在质疑独孤乾浩是贼喊捉贼似的。 不料独孤乾浩心情似也平静了,此刻在摇着头: “皇上和秋雪莫要疑我,堂堂晋王爷,亦不可能做得出这种下三滥混事!秋雪,你也莫急,本王这就命人帮你找寻双生子!” “谢了。” 慕秋雪立即应声道: “刚才是秋雪一时冲动冒失,无端冒犯了晋王爷名誉威严,冤枉了晋王爷。现在秋雪向你道歉赔礼,还望晋王爷大人大量,原谅秋雪所犯过错!” 说着,慕秋雪向独孤乾浩特地深深屈膝行了一个大礼。 慕秋雪突然请过,似乎令独孤乾浩很是惊讶。 独孤乾浩深深看了慕秋雪一眼,又侧眸深深看了独孤乾凌一眼,才走前两步,伸手轻轻扶起慕秋雪,温淡说道: “你不必向本王道歉,秋雪。刚才丢失双生子,你必是忧心忡忡,冲动之下所为,本王并不怪你。” 说完摆手示意慕秋雪入座,毕竟来者是客。 独孤乾浩是故意这么做,独孤乾凌心里很清楚,他听着下意识挑高了一边眉头。 全到了,聚在一起 - 失洁弃妃 - 晓鸿 慕秋雪心里也很明白,却很配合地低声答: “既然是我错了,道歉自是应该。谢晋王爷大量包容。” 说着,慕秋雪礼貌性向独孤乾浩颌首,接着才似笑非笑侧看独孤乾凌前方脚下的花岗石地板…… 这一刻慕秋雪相信不是独孤乾浩掳走的双生子,这一刻慕秋雪开始认定是独孤乾凌所为。 ――双生子丢了,她找上晋王府,皇帝却在这里作客? ――天底下哪有这么凑巧的事? 只是堂堂一国之君王,竟然当众否认,现在又厚颜无耻闭嘴不语,慕秋雪不得不将心中的质疑暂时藏起。 “来人!” 独孤乾浩见慕秋雪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独孤乾凌那方,并没有接话的意思,独孤乾浩便立即招手叫人。 “皇上万岁安泰!王爷有何吩咐?” 管家刘晓顺立即奔进来,先是对独孤乾凌毕恭毕敬地行了跪拜大礼,然后才起身走至独孤乾浩的身边来,躬着身等候命令。 “速速派出府上侍卫出去找寻慕三小姐家的双生子!找着了本王重重有赏!” 独孤乾浩沉着声下了命令。 同时不忘回身侧眸看一眼独孤乾凌,眼神复杂难猜。 这时候,独孤乾凌只是若无其事地把玩拇指上戴着的极品翡翠玉板戒,偶尔抬眸漾着浅浅笑意,看看面前不远处的慕秋雪。 这仿佛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以平常心看热闹而已。 独孤乾浩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不由得猛地一眯,里边精光猛射,隐隐约约似有莫名的恨意闪过,是慕秋雪看不懂的恨和冷。 他身侧,慕秋雪的眼神渐渐恢复了平静,只淡淡向独孤乾浩颌首表示感激,然后走向一侧立定。 就在这时候,有侍卫进来跪礼通传: “禀皇上,禀王爷,左侧门提督大人求见,右侧门骠骑大将军求见!” “哦?” 刚刚恢复平静面色的独孤乾凌,立即微微挑眉,是一秣看好戏的玩味表情。 独孤乾浩却是蹙眉,而后摆手道: “有请!” “是!” 那侍卫立即转身退下。 刘晓顺便跟着无声退下,应是执行独孤乾浩刚才交待的命令去了! 没过多久,童远靖和纳兰寒磊匆匆赶来,二人皆是一身风尘仆仆,看来用脚奔走追赶了近两个时辰,是挺累人的。 二人进来时原是一付严峻冷酷的神色,结果一见独孤乾凌优雅在座,他们二人似乎吓了一跳。 “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全到了,聚在一起2 - 失洁弃妃 - 晓鸿 反应过来,童远靖与纳兰寒磊急急向独孤乾凌跪拜叩头,行了君臣大礼! “平身吧两位爱卿。” 在童远靖与纳兰寒磊异口同声地向自己行起跪拜礼时,独孤乾凌赶紧摆手,似乎是挺心疼人。 看他笑得那样亲和羞涩,慕秋雪忍不住暗暗翻了个白眼―― 这可恨可憎的小皇帝,丫的忒会演戏! 瞧瞧,现在就是一付单纯无辜样。 作为帝君,这模样儿谁看了能不心疼他?! 好奸诈! “下官见过晋王爷。” “末将见过晋王爷。” 当着独孤乾凌的面,童远靖和纳兰寒磊缓了严峻面色,很客气地异口同声向独孤乾浩行了拘手礼。 独孤乾浩便随意还了一礼,道:“请坐。” “谢皇上,谢晋王爷。” “谢皇上,谢晋王爷。” 又是异口同声,童远靖与纳兰寒磊道了谢后,便在独孤乾凌的眼色中,乖乖坐到正厅两旁客座上。 君臣有别,二人皆是只坐半个屁股,看着真辛苦。 慕秋雪也跟着入了座,她才不管那么多,自己坐得舒舒服服的,就坐在右旁跟童远靖同一张客台的下座,无声用眼色跟二人打个招呼。 对于慕秋雪的大胆行为,傅红青看着暗暗蹙了眉,由于独孤乾凌没有责怪之色,他便不作声指责人。 这厢,因慕秋雪刚才趁童远靖和纳兰寒磊向独孤乾凌行君臣礼时,她趁机拽起了一直吓得发抖的胆小鬼季妈子,这会儿季妈子拼命扶着慕秋雪所坐的椅背,站着的双腿还在抖,似乎无力支撑她的身子。 “让她下去。” 独孤乾凌看着烦,突然侧首对慕秋雪说。 慕秋雪知道他所指何事,连忙颌首说: “谢皇上。季妈,你先下去吧。” 到底是乡村民妇,不过是得见一回天子尊容,竟吓成这付窘样? “民妇谢过皇上谢过晋王爷……” 季妈子赶忙颤着声音向独孤乾凌道谢,随后急慌慌奔出了大厅,一眨眼功夫就跑得不见人影。 于是,大厅里立即安静了下来…… “嗯哼――” 似乎是在清喉咙,稍顿一下,独孤乾凌便看着慕秋雪,问: “朕就奇怪了,童爱卿、纳兰爱卿,尔等怎会知道朕今日里微服出宫,正在晋王府做客诉家常?” 话竟是冲着童远靖和纳兰寒磊问的? 慕秋雪微微一挑眉头,心里却在着急双生子现在可能身在何处…… “臣有罪,臣不知。臣是追逐掳夺双生子的红衣女子至此……” 全到了,聚在一起3 - 失洁弃妃 - 晓鸿 童远靖率先起身告罪。 完全不顾及这话可能会伤及他与晋王爷的感情,童远靖是实话实说。 纳兰寒磊也跟着起身告罪,说的是跟童远靖同样的话: “臣亦有罪,臣不知圣驾在此。臣也是追赶掳夺双生子的红衣女子来至晋王府外,一不小心就惊扰了圣驾,请皇上恕罪……” 话说得极其严肃,看来纳兰寒磊是故意强调此行目的,比童远靖更不留半分情面。 这话听得独孤乾凌面上的笑容更深,看起来带有三分顽劣: “看来……皇兄恐难洗脱掳夺双生子的罪名了?!” 说着看独孤乾浩,眼神意味深长,还暗藏几分戏谑,直看得慕秋雪本能蹙了眉。 独孤乾浩却是镇静淡定,只轻轻勾了勾薄唇: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说完淡漠看向慕秋雪这边来,独孤乾浩又道: “秋雪信本王否?” 他在乎她的看法? 慕秋雪一怔,下意识抬眸看看童远靖,再看看纳兰寒磊,心生疑虑: “我信王爷七分。可是提督大人和大将军,都是朝廷重臣,亦不可能说谎!秋雪愚钝,怕是晋王府内出了枭雄之辈,滔天大胆,竟无视晋王爷的家规家律!” 说着,慕秋雪深深看独孤乾凌一眼,又说: “今日掳夺双生子事小,只怕来日敢背着晋王爷为非作歹,那事可就大了,此人断断留不得!” “慕三小姐说得是。皇兄,如若府上出了此等狂徒,必定要重重惩处,以戒恶行!” 那头,独孤乾凌却是笑嘻嘻地给出建议,眼神看起来很无辜很单纯的样。 看他这么顽劣,慕秋雪突然有股冲动,就是她很想冲过去狠狠教训他一番。 独孤乾凌这小子就是欠扁的家伙! 只是,一想到对方是皇帝,慕秋雪最终强迫自己冷静,极力压抑下胸中腾腾烧起的怒焰。 “既然童大人与纳兰将军皆是认定本王府上出了大胆狂徒,早前去了来悦酒楼掳夺双生子,本王必定详加盘查追问,尽快给慕三小姐和双生子一个交待,亦还本王一个清白!来人――” 面对慕秋雪的质疑,与独孤乾浩的落井下石,独孤乾浩毫不犹豫便答应了。 他应得真诚坚定,出乎众人意料之外! 童远靖本能与纳兰寒磊对视一眼,眼底快速闪过疑惑。 慕秋雪马上明白了,定是二人原跟她一样,都误会是独孤乾浩暗地里指使所为! 就在这时候,晋王府管家刘晓顺匆匆走进来,迅速来至独孤乾浩的身侧,眼神急切欲言又止。 全到了,聚在一起4 - 失洁弃妃 - 晓鸿 “管家!可曾派人出去找寻双生子?” 独孤乾浩马上明白他有要事禀告,独孤乾浩立即侧首低声问他。 只用两人能听得见的音量。 刘晓顺先是轻轻点头,随后跟着刻意压低嗓音,说: “回禀王爷,人已经全派出去了,府内兵将尽出。倒是后院有蹊跷,小玉说是不久前看见舞姬歌姬风尘仆仆翻墙回府,可她们回来时两手空空……” 听这话,独孤乾浩漂亮的桃花眼迅速用力眯成一条细缝。 紧接着便恢复之前慵懒的神态,微笑着摆摆手。 刘晓顺立即明白了,赶紧恭敬行个礼便退下。 同一时间,傅红青在独孤乾凌隐晦的手势指示下,迅速转身从左侧绕后退出大厅去,疾步匆匆很快不见人影。 似乎,独孤乾凌急着要傅红青干什么事去了…… 慕秋雪只看着,一双小手暗暗握拳…… 童远靖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啥;纳兰寒磊却定定看着斜对面的慕秋雪,似乎在发呆…… 大厅里气氛,无形中变得十分闷重紧张。 直至,一把悦耳的磁性男声低低扬起,状似随意地打破了大厅里出奇的诡异寂静―― “秋雪,刚才童大人与纳兰将军所言是实,本王府内确实出了异心人,是本王无能,管教无方。早前妄想掳走双生子的狂徒,管家现已命人暗中监视,很快就会有双生子的消息了,你且稍等。不论是谁背着本王指使狂徒伤害你和双生子,本王一律追究罪责,定替你找回公道!” 这厢,独孤乾凌待傅红青走后,才转向慕秋雪若有所指地说道。 “真的?” 这瞬间慕秋雪本能激动地半站起身。 察觉到自己行为过于冲动失礼了,慕秋雪才连忙坐回去,先端正身姿,而后尽量平静地继续答上话,说: “那我就先谢谢晋王爷了。” “不必言谢。” 独孤乾浩淡淡摆手。 “不,我原是冤枉了晋王爷,晋王爷大人大量,还愿意帮我找寻双生子,我必然得谢你。” 慕秋雪却执意向独孤乾浩再次道谢,还说: “至于谁是掳走双生子的狂徒,我不想知道,也不敢想追究其责!我只是一介卑微民妇,无权无势,只愿我的双生子平安无事,日后我母子三人能够平静度日,莫要再无辜受累……” 说着,慕秋雪眼角余光迅速掠过独孤乾凌充满无辜神色的俊颜。 慕秋雪的意思是再明显不过了,表面是卑谦,暗里却是愤怒指责某人仗势欺人! “纵容狂徒,慕三小姐也太心软了。” 全到了,聚在一起5 - 失洁弃妃 - 晓鸿 独孤乾凌马上接着声。 独孤乾凌知道慕秋雪‘偷’看他,话也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独孤乾凌却装无辜,还故意选择在这瞬间,冲着慕秋雪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那是一抹十分迷人的笑,天真无邪,看起来赏心悦目。 慕秋雪却是看着生气…… 无奈独孤乾凌依然是厚颜无耻,顿一下还故意答说下一番话刺激慕秋雪: “朕觉得,既然皇兄已是找着犯事狂徒,就该重重惩处,不然今日里慕三小姐岂不是白白担惊受怕了一回!你说是不是,秋雪?” 说到最后还故意直呼慕秋雪的名字,指名道姓反问她。 而且话里有话,腹黑之心可见! 慕秋雪气极反笑,便用‘谦卑’的口吻应道: “皇上说得是。既然皇上有此想法,不如请皇上好人做到底,替民妇做回主吧,公开审了那人?” 说完,慕秋雪还不忘拿暗藏挑衅的目光,望独孤乾凌俊美的面孔。 心想这狂徒多少与你有干系,难道你真敢当众修理? 不料…… “……” 慕秋雪的话听得一旁的独孤乾浩漂亮的眉宇意外蹙起来…… 独孤乾凌却继续佯装笑得纯真又无辜: “可以呀!朕就是觉得,这种事情宁惩不纵,不如审完就判斩立决,以重刑惩处杀鸡敬猴,如何?” 说完独孤乾凌笑得高深莫测地看了身旁的独孤乾浩一眼。 似乎还隐藏着等看好戏的戏谑目光。 “斩立决?” 那边独孤乾浩,漂亮的眉宇立马蹙得更深! “重刑?” 慕秋雪一直在暗中观察着独孤乾浩和独孤乾凌兄弟俩的神色变化,这当儿看着独孤乾浩的奇怪反应,不由得彻底迷惑了…… 心想难道是她冤枉了独孤乾凌? ――难道真是独孤乾浩派人夺她双生子,目的是诱她进晋王府嫁作侧妃?! ――还是,是独孤乾凌故意威逼利诱独孤乾浩身边亲近的人,背着独孤乾浩干下这掳人的勾当,故意陷害、为难独孤乾浩?! 心中猜疑着,慕秋雪本能应声似劝又似问: “若狂徒只是一时兴起掳走我的双生子,未曾作恶加害,倒是罪不至死,给些教训便是了。皇上,晋王爷,你们觉得呢?” 声音渐冷,面色却回温,只是看独孤乾浩的眼神,隐隐约约有着质疑和迷惑。 那边,独孤乾凌看出慕秋雪对独孤乾浩的狐疑,他似乎高兴了,竟浅浅勾唇笑了,视线在独孤乾浩和慕秋雪的面上来回移动,漆黑黑的漂亮瞳眸中漾起一秣秣无邪笑意: 全到了,聚在一起6 - 失洁弃妃 - 晓鸿 “秋雪真是宽容大度,倒显得朕心狠。” 说着便敛了笑,继续道: “只是夺人双生子伤其母心,这等恶行断断不能纵容。既然我与秋雪意见不合,不知童爱卿与纳兰爱卿有何高见,让此案结了,既能合了秋雪的仁慈,又能从此杜绝无事?” 话锋突然间一转,独孤乾凌问向童远靖和纳兰寒磊。 有点莫名其妙,更多是诡异。 “回皇上,如何惩处,臣认为还是暂且缓缓,先召见这二人,看看她掳夺双生子究竟有何用意?” 童远靖官位高了纳兰寒磊一级,他便先起身回话。 童远靖的声音不轻不重,引得众人侧目,童远靖说完却是大胆向纳兰寒磊使了个眼色。 是慕秋雪看不明白的眼色。 对面座上的纳兰寒磊,马上跟着起身拘手朝向独孤乾凌严肃道: “回皇上,臣也是这想法。如若有人指使二人故意生事,得查出幕后凶徒才行定夺,莫要严惩从犯却不小心纵了主犯!” 话音铿锵掷地有声。 这话令独孤乾浩听着眼眸又是用力一眯。 这当下独孤乾浩一直闭口不语,可他的眼神在这瞬间一变再变,变得极其阴鸷冰冷,虽然很快就恢复了一贯的冷淡平静…… 一直在观察独孤乾浩神色的慕秋雪见了,心中却又本能猜忌独孤乾浩了。 同时,慕秋雪更加好奇之前掳夺双生子的所谓‘红衣女子’到底是何方大人物,为何她们的生死竟令一向狂傲寡情的独孤乾浩如此在意?! 主座上独孤乾凌这会儿却显得十分‘满意’,点头又说: “二位爱卿言之有理。” 接着侧看一脸严峻的独孤乾浩笑问着声: “皇兄,究竟意图掳夺双生子的狂徒是何人物?那人是否已在你的完全掌控之中,能否随时提人审问,让朕亲自为秋雪做回主?” 问完话独孤乾凌不待独孤乾浩回话,又转过脸笑看慕秋雪,眼神里似乎暗藏着点什么。 看了这么多,慕秋雪这会儿终于彻底明白过来―― 看来双生子今日里莫名被掳一事,怕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为了让自己弄个一清二楚,慕秋雪再顾不得给独孤乾浩留面子了,她接上独孤乾凌的话尾直接说道: “民妇先谢过皇上!既然晋王爷知道是谁掳我双生子,提督大人和大将军也觉得事有蹊跷,必须深究,还请晋王爷将那二人找来当面对质问个清楚。我很想知道,这二人与我慕秋雪有何恩怨,为什么要夺我双生子,又是究竟想干什么。” 姐妹花红艳红丽 - 失洁弃妃 - 晓鸿 话音坚定面色坚决,可见慕秋雪此刻非刨根问底弄个明白不可了! 正座上,独孤乾浩依旧没有及时接上话。 视线淡淡掠过慕秋雪冷凝的面色后,独孤乾浩这会儿是若有所思地看着大厅正前方的院子里。 原来,那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对打扮得无比娇艳的姐妹花,正亲密相依相偎,笑脸灿烂娇若红莲,就立定于琼花树下显得倍加婀娜多姿…… “她们是……” 顺着独孤乾浩的目光望去,慕秋雪终于也见着了那对突然出现的艳冠天下的姐妹花。 惊讶于对方的无声无息,和胆大包天,慕秋雪本能脱口而出低问。 她身边,童远靖好心回答: “那是皇太后近日赏给晋王爷的歌姬舞姬,歌姬是姐姐红艳,舞姬是妹妹红丽,过几日纳喜,便是晋王爷的姬妾。” 童远靖说话声音极低,其他人似乎没听见呢,视线不曾移向童远靖与慕秋雪这边来,一时间全都聚集在红艳和红丽的身上…… “既然来了,为何不进来叩见皇上,见过二位大人?” 红艳红丽倒是一直镇定自若,独孤乾浩却蹙着眉出声了,话音里似有责备之意。 “是!”红艳红丽便轻移莲步款款走进大厅里,缓缓来到正座前开始浅笑生媚,对独孤乾凌毕恭毕敬行起了宫廷大礼: “红艳见过皇上,吾皇万岁安泰!” “红丽见过皇上,吾皇万岁金安!” 而后姐妹花又不约而同地侧向独孤乾浩,绝美秀容上笑容开始变得羞涩,声音温婉,行的同样是大礼: “红艳见过晋王爷,王爷安福!” “红丽见过晋王爷,王爷安福!” “红艳多娇红丽温柔,难得母后肯割爱,皇兄真是好福气!” 正座主座上,独孤乾凌马上接了姐妹花的柔软话音,俊颜上浮起七分真诚三分狡黠的笑容,莫名说了这一句话。 说着,还不忘深深侧看慕秋雪一眼,眼神意味深长。 独孤乾浩却只淡然摆手应道: “皇上过奖了!若不是皇上日前肯替臣在皇太后面前说了几句好话,皇太后哪肯割爱,赠臣双娇?” 看似随意的一句谢言,独孤乾浩却已借机给慕秋雪传递了一个重要讯息―― 这两人,是独孤乾凌硬塞给他的! 慕秋雪马上会意,接话道: “原来皇上这般重视兄弟情谊,果真是兄弟情深,人间佳话!” 只是为何,今日里竟要利用她的双生子陷害独孤乾浩? 又为何,皇家兄弟相争夺权,总是要牵连到无辜的她们母子三人?! 姐妹花红艳红丽2 - 失洁弃妃 - 晓鸿 “那是当然,朕自该厚爱晋王爷,晋王爷可是朕的亲兄长。民间不是有句话说,长兄如父,朕岂能轻视失敬,为天下人所耻?” 独孤乾凌似乎没有听出慕秋雪的讥诮之意,立即笑着很无辜地应着话。 紧接着很随和地用手势示意面前那对姐妹花平身: “平身吧,红艳红丽。尔等如今贵为晋王爷贴身妾姬,论家理算得是朕的亲人,以后见朕不必再如此拘礼!” 说完又望向身旁的独孤乾浩笑着反问道: “你说是不是,皇兄?” 独孤乾浩马上笑,眼神看起来隐晦不明,有点难以捉摸和猜忌: “皇上抬爱了。” 对面,姐妹花也在同一时间向独孤乾凌叩礼谢恩,声音柔柔宛如天籁之音,听得人软心酥: “红艳谢皇上厚爱怜惜。” “红丽谢皇上厚爱怜惜。” 接着二人再主动走至独孤乾浩的身后边立定后,才转向童远靖和纳兰寒磊一一拘了手礼问候,接着才转过身笑看慕秋雪,温婉映怜。 看似这般温柔乖顺、柔弱纤纤的姐妹,有谁能料到她们竟是飞身掳夺双生子的狂徒? 不知情的慕秋雪,刚与姐妹花正面对视,她只觉得眼前一阵阵惊艳,打心里觉得面前这对姐妹花美若天仙,是人间难得的美娇娘。 当慕秋雪的眼底刚刚流露出友好神色,姐妹花却开始针对她了: “慕三小姐果真是貌美如花,也难怪天下间最优秀最出色的男子无不争相怜爱,连堂堂提督大人和骠骑大将军,百忙之中都肯抽出空来,陪着慕三小姐来晋王府走一趟,真真羡煞我姐妹俩了。” 是姐姐红艳说的,一脸的羡慕。 妹妹红丽很默契地接着话继续说下去: “那是,到底是从左相府走出来的才女佳人,名扬天下,自有其过人之处,岂是咱姐妹哪里能比的?” 似乎还带有妒忌和不服之意? 慕秋雪被讥笑得莫名其妙,不由端正面色淡淡声应道: “二位姐姐爱说笑了。你们是从皇宫里走出来的,小小一个左相府哪里比得?关于提督大人与大将军,二位姐姐更是误会了。他们二人忠君爱国公务繁忙,哪里有时间专程陪我一个卑微民妇造访晋王府?只不过是巧遇罢了,二位姐姐莫要胡猜。我没说错吧,皇上?” 说完故意反问独孤乾凌,话题直抛给他去接。 独孤乾凌倒是笑着,似乎没什么想法一样淡声答说道: “都是绝代佳人,才艺双全闻名于世,尔等无需妄自菲薄!” 随后转向独孤乾浩继续他们之间未完的正事: 姐妹花红艳红丽3 - 失洁弃妃 - 晓鸿 “对了皇兄,刚才所议之事……” “就是她们姐妹俩。红艳红丽现在虽说是我晋王府里人,到底出身皇宫,是皇上和皇太后厚爱微臣,所赐佳人。皇上觉得该如何严审重惩,还给慕三小姐公道,臣全无意见。事后,臣自会担起罪责,亲自向皇太后负荆请罪!” 独孤乾浩马上冷漠应出声,一番话惊得慕秋雪瞬间瞪眼…… 是她们? 她们又是皇太后的人? 半信半疑,慕秋雪本能侧眸看向童远靖和纳兰寒磊,结果在接收到二人眼底闪现的无奈神色,慕秋雪的心,欲怒渐凉。 看来,她不止错怪了独孤乾浩,她也错怪了独孤乾凌,幕后主指者应该是皇太后吧? “是尔等?尔等一向规矩懂事安分守己,今为何掳人双生子?” 这边独孤乾凌也佯装震惊地质问起红艳红丽,‘吓’得二人急急走出来跪地解释: “妾婢有罪。请皇上恕罪。只因日前妾婢见王爷思念慕三小姐和双生子,连着两请,可慕三小姐执意不嫁,妾婢担忧王爷身子,妾婢愚钝,只能想出这个下下之策,想偷得双生子以宽王爷之心。” “妾婢亦是鲁莽。妾婢心想慕三小姐原与王爷有过婚约,若是得知双生子在王府里过得好,王爷很是疼惜双生子,视若己出,慕三小姐因此改了心意,岂不是美事一桩?都怪妾婢姐妹想事不周,害慕三小姐担忧,亦坏了王府规矩,妾婢该死,请皇上饶恕妾婢所犯之罪。” 说话间,红艳红丽皆是齐齐深情地凝望着座上的独孤乾浩。 二人美如天仙,如今又软语呢喃听得人心酥软,令在堂的男人们本能渐生怜惜。 独孤乾凌似乎被其情意深绵所感动了,很是无措地望了望慕秋雪,见慕秋雪却是眼神清冷面色平淡,独孤乾凌只能是暗暗叹息了。 接着,独孤乾凌又‘不得不’冷了面色,瞪着红艳红丽低骂道: “尔等真是糊涂!男欢女爱岂可强全?残不知强扭之瓜不甜?再说儿是娘心头肉,尔等强掳双生子,可曾想过秋雪会担心难过?既然尔等做错了,就必须接受惩罚。尔等原是母后最喜爱之婢,做下这等错事必伤母后她老人家的心,朕决定加倍责罚!来人,将红艳红丽拉下,给朕各自重打一百大板,以敬效尤!” “皇上且慢!” 独孤乾凌话音刚落,童远靖突然站起身揖手请示: “启禀万岁爷,红艳红丽既已认错,严惩自是应该。可,能否先让她们交还双生子,或是说出双生子的下落?” 原以为童远靖是为红艳红丽求情,不料他关心的竟是双生子现今的下落! 提及青衣人 - 失洁弃妃 - 晓鸿 红艳红丽原是投给他感激的眼神,这当下全变成了怨愤。 慕秋雪听着也是惊讶万分呢,这会儿怔怔地看着童远靖微张着小嘴儿。 只是童远靖不看红艳红丽,也不看慕秋雪,童远靖只定定看着座上不语的独孤乾浩,似乎是想看透独孤乾浩此时的内心想法。 独孤乾浩却视若无睹,纳兰寒磊只得跟着站起身说: “皇上,臣觉得童大人言之有理。百板重责之下,红艳红丽二人是否能活命全看其造化。不如先找回双生子再责罚?” 又一个无情的家伙? 红艳红丽这瞬间几乎气白了一张张美丽的小脸。 到底她俩曾是皇太后心尖上的人,童远靖和纳兰寒磊如今只为了一个小小贱妇慕秋雪,竟无视她们背后皇太后这座大靠山,连帮忙说句好话求个情都不肯? 越想越气,红艳本能回眸看慕秋雪,眼神阴冷心思不明: “皇上冤枉,双生子并不在我姐妹手上呀!” “不是慕三小姐指使青衣人从我们姐妹手中夺回双生子么?那青衣人轻功高绝,举世无双,一看就知绝非等闲物!” 红丽也跟着回看慕秋雪,同时本能质疑慕秋雪。 “青衣人?” 慕秋雪不由迷惑地眯起来,又道: “我何时指使青衣人夺回双生子?二位姐姐先前强夺我双生子,恰巧提督大人和大将军都在,是他们好心,帮我追逐尔等想要回我的双生子。我哪来武功高强青衣人可供驱使?我若有这等能人朋友守护,二位姐姐今日哪里能得手?” 慕秋雪不知青衣人一事,她自然辩解着,言语中甚多质疑和生气。 红艳听着马上又道: “慕三小姐,我姐妹实不敢说谎,那青衣人夺走双生子的时候,还特地伤我右肩,有伤为证。” 纳兰寒磊知道青衣人一事,这会儿他不得不接上话: “雪,红艳并无说谎,我追赶她的途中确实遇有一青衣人。只是那人功夫深不可测,曾隔空向我发起攻击,掌风强劲凌厉,令我一时未能看清他(她)的真面目。” “这么说来,双生子真是落到那青衣人手中?” 独孤乾凌马上接话说道,看慕秋雪的眼神里似乎也多了一丝质疑: “不知这青衣人到底有何企图,竟也觊觎慕三小姐的双生子?是救还是抢?莫不是慕三小姐早年的旧相识?” 这话听得慕秋雪本能挑眉,冷着声反驳道: “我哪里来这般厉害旧相识?轻易从红艳红丽二位姐姐手里夺走双生子,连大将军都未能看清他的真面目?真不知道使唤得这等人才的主子,究竟是何人物!” 说完慕秋雪冷冷盯着独孤乾凌的眼睛,她怀疑是他! 青衣人来还双生子 - 失洁弃妃 - 晓鸿 “如此神出鬼没的能人,朕自认不能使得。不知道皇兄能否?” 座上独孤乾凌立马天真地笑着答话,还故意侧眸看独孤乾浩,似乎接下来是想看看独孤乾浩会说什么。 不料独孤乾浩还是继续保持着他的沉默,只是目光冷冷淡淡地望红艳红丽一眼,最后定格在慕秋雪清冷的俏丽面容上,那眼神仿佛是说: 青衣人并不是本王的人…… 就在这时候,一句突兀的恭敬唤声打断众人混乱的思绪: “皇上,晋王爷!” 是先前匆匆离去的傅红青突然折返,身影一晃已然快速来至独孤乾凌的身旁俯首低语。 接着,晋王府管家刘晓顺也匆匆奔至独孤乾浩的身旁,跟着俯首低语。 待二人先后直起身子,独孤乾凌与独孤乾浩先是诡异对视一眼,而后齐齐看向慕秋雪这边来。 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慕秋雪本能迷惑地与二人对视。 因他们不再言语,渐渐地,大厅里气氛又似乎变了,这一次是变得凝重又诡异,隐约中似有杀机重重…… “皇上,王爷,有话请直说……” 受不了这令人觉得压抑的寂静沉默,慕秋雪最终先开了口,直白问道! “慕秋雪,朕问你,青衣人到底是你什么人?” 应着慕秋雪的问话声,独孤乾凌疑惑地发问,眼神看起来猜疑中似是带有一丝莫名的痛心。 慕秋雪迷惑不解,只得应声道: “回皇上的话,我刚才就说过了,我不认识什么青衣人。” “胡说!” 独孤乾凌却是生气地低叱着声。 独孤乾浩也是紧紧扣锁住慕秋雪的一双黑亮美眸,眼神冰冷阴鸷,跟在独孤乾凌话尾追问道: “你既不认识青衣人,为何双生子落入他手,他不但亲自送至王府门前意欲亲手交还于你,知道皇上现在作客晋王府,还特地聚众闹事,非说要替你问皇上和本王讨要说法?” 一番话惊得慕秋雪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急急问: “王爷是说,双生子现在就在你的晋王府门口?” 双生子真的落入青衣人手里了? 那青衣人到底是谁? 心中闪过这两个念头,慕秋雪本能站起身就想往厅堂外奔去。 不料面前突然人影一闪,纳兰寒磊伟岸帅气的身影,已然如山般立定在慕秋雪的面前,彻底挡去了慕秋雪的去路。 慕秋雪不知道纳兰寒磊为何突然拦路,这刹那,身后却扬起了童远靖冷冷的话音: “慕三小姐,你还没有回答皇上的问题呢。” 原来是因为这个? 青衣人来还双生子2 - 失洁弃妃 - 晓鸿 慕秋雪本能抬眸看看纳兰寒磊冷漠严肃的俊帅面孔,而后回眸看看童远靖同样面色冷凝的清俊面孔,最后才将视线扫掠过去,在独孤乾浩和独孤乾凌兄弟俩那两张俊美迷人的面孔上来回看着。 接着,慕秋雪看向傅红青和刘晓顺二人的面,再移动视线,最后停留在红艳红丽姐妹俩的面容上。 因她一直是只看人,却不说话,厅堂上众人的面色渐渐变了。 气氛也跟着变,仿佛有无数只无形的大手正在一一掐众人的喉头,令人呼吸闷重不畅顺。 紧着,慕秋雪却在此时低低声笑了: “到底是谁陷害的我?” “什么意思?” 独孤乾浩本能反问她,看她的冷酷视线多了一丝疑惑。 慕秋雪却继续冷笑着又环视众人一圈,而后冷冰的视线定定落于红艳红丽二张美丽如仙的面容上,又道: “我慕秋雪现今的身份卑微,近一年来又养在深闺中,从不问世事。今天皇上作客晋王府,我怎么可能知晓?是你们姐妹俩突然掳我双生子,逼我主动找上晋王府,现在青衣人携双生子出现在晋王府门口,当众泄露皇上微服出宫的行踪,你们便猜忌是我阴谋欲害皇上,未免太可笑了吧?” 说着,慕秋雪又冷不丁瞪向独孤乾凌俊美得好像是上苍精雕细琢出来的那一张面孔,沉声质问道: “会不会,是有人故意贼喊捉贼?!” 因她突然看着独孤乾凌说出这最后一句话,众人心头皆是本能一震颤。 谁都不想猜是慕秋雪正在明目张胆地猜疑独孤乾凌,偏偏她此时的嚣张气焰和质疑眼神,让众人不得不这样猜测她的言行。 作为小皇帝的九宫太监总管,和先帝托孤的九千岁爷,傅红青便生气了,手指慕秋雪大声叱道: “大胆慕秋雪!” “我大胆?我看是你们中间的某一人大胆!敢拿天子的性命开玩笑,却只是想陷我和晋王爷于不仁不义之地!” 慕秋雪立即以更尖更高的声音叱骂回去,眼神犀利锋锐掠过众人的脸,瞬间给人感觉是似有一把冒着冰冷寒气的利刀轻轻划过他们的脸,那感觉既惊悚又刺激! 好一个慕秋雪! 这刹那,在场的男人们本能在内心里暗忖着。 红艳与红丽两姐妹却是本能对视一眼,心头暗惊:这慕秋雪是不要命了吗?竟敢当众冒犯天子之威?! 就在这刹那,外头喧闹声大起。 慕秋雪再无心思去猜测到底是谁陷害自己,猛然转身就想绕过拦路的纳兰寒磊,冲向晋王府大门去。 青衣人来还双生子3(对质) - 失洁弃妃 - 晓鸿 纳兰寒磊原是本能出手想拦住慕秋雪,只因独孤乾凌还没出声放行。 可当纳兰寒磊对上慕秋雪冒腾着怒焰的一双美眸时,纳兰寒磊就本能收了手,只是默默地紧跟在慕秋雪的身后边一起出了厅堂门槛。 身后边,除了独孤乾浩起身跟出来,其余人都是坐的坐,站的站,跪的跪…… “你是谁?” 来至晋王府门口见着怀抱双生子的青衣人,慕秋雪冷着声问他。 青衣人不语,蒙着一薄青布的面上,慕秋雪只看得他拥有一个漂亮的饱满额头,和一双犀利的晶亮黑瞳,撑起青布的鼻梁看似很高很笔挺,只是不知,那鼻下两瓣唇,弧线是否优美性感。 他到底是什么人? 一个大男人不敢见人,却故意从红艳红丽姐妹手中夺走她的双生子,如今特地来到晋王府门前闹事? “你到底是谁?为何不敢揭青布见我?为何利用我的双生子,在此陷害我于不义?” 越想越气,慕秋雪面色更加冷凝,质问的嗓音,如万年寒冰冒腾着丝丝寒气。 “为何这样说,我的秋雪大小姐?!” 青衣人终于应声了,果然是个男人,嗓音浑厚磁性,隐隐约约有一丝慵懒,又有一丝惬意,听得慕秋雪眼色更冷。 慕秋雪只在晋王府门前台阶上停驻脚步,而青衣人则抱着双生子立定在台阶前石獅子旁。 此时二人视线对视,慕秋雪自是居高临下,气势逼人。 青衣人本能蹙眉,因为慕秋雪见着双生子却能冷静质问他的态度,让他迷惑,又暗自欣赏。 于是青衣人又换了一种口吻连连问道: “你不是着急追要双生子?怕双生子遭恶人害了?如今我救下亲手还你,你可感激我?为何不下来抱你的双生子?” “你知道?” 慕秋雪听着不由得危险地眯起眼,定定看着青衣人那一双黑得漂亮的黑瞳,顿一下才说: “你知道双生子会遭人掳劫?你知道我会疑心晋王府?你还知道皇上今日会在此作客?没错,你是救下我的双生子,你是亲手还于此。可你的心,到底是路见不平,只一个巧合;还是心怀不轨,一直暗中监视着我与双生子,想利用我的双生子生起是非?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严厉质问到最后,青衣人面前的慕秋雪,竟像是从冰天雪地里走出来的雪神一般,浑身上下尽是慑人的寒气! 青衣人先是十分震惊,紧而猖狂大笑: “哈哈哈……好一个慕秋雪!你竟然也疑我?” “为何不能?世间凑巧事多,桩桩件件如此凑巧,岂能是天意不是人为?将你今日的所作所为前后串连起来,你让我不得不疑你用心不良心怀不轨!” 假的 - 失洁弃妃 - 晓鸿 慕秋雪冷笑着应道,而后环视一圈聚集在晋王府门前闹事喧哗的一众‘百姓’,她又冷冰冰扬声问: “而你们中间――到底有几人是真正无知的平头老百姓?又有几人,是真正路见不平,真心替我慕秋雪和双生子讨要公道说法?既是狼子野心,就莫要披着羊皮,扮演菩萨到处招摇撞骗!” “卟卟卟……” 应着慕秋雪严厉的叱责,从里边慢步走出来的纳兰寒磊忍不住扬手鼓掌,面露赞赏之色。 青衣人应声抬眸看他…… 一对上纳兰寒磊看下来的视线,青衣人眼底似乎快速闪过一丝轻蔑之意。 纳兰寒磊不怒,他只微笑着继续环视底下众人。 慕秋雪却在这刹那微微蹙了漂亮眉宇。 只因她眼角余光似是看到左边街道十字路口,曾快速闪过一抹青色身影…… 明明所谓的青衣人就抱着她的双生子立定在面前,为何她此时却会偏偏觉得,那抹快速掠过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的青色身影,才是刚才童远靖和纳兰寒磊提及的那个青衣人?! 下一瞬,从晋王府里莫名翻墙越出的童远靖,闪电般疾奔向那抹青色身影闪过的方位,恰恰无声证实了慕秋雪刚刚的猜测是对! 而身旁的纳兰寒磊也在同时出手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向台阶下石狮子旁依旧立得笔直的青衣人―― 不懂武术功夫的慕秋雪,还没反应过来,面前台阶下那些闹事的‘百姓’中,有人似是暗声嘀咕了句什么,瞬间数人拔身飞起,直直掠向慕秋雪而来―― 不!他们想攻击的人并不是慕秋雪! 他们攻击的目标,是此时出现在慕秋雪身后的晋王府管家刘晓顺和九千岁爷傅红青! 就在这时候,纳兰寒磊已然逼近蒙面的青衣人了,几个回合交手下来,双生子轻易落入纳兰寒磊的怀中! 可纳兰寒磊还来不及回送,蒙面青衣人却突然大挥大手! 慕秋雪眼尖,她发现蒙面青衣人广袖之中藏有泛着银光鳞鳞的金属薄片,慕秋雪本能尖叫: “小心暗器――” “当!” 慕秋雪的尖叫声刚落,金属与砖地相碰撞的声响随之扬起。 原来就在这千钧一发时,是之前一晃而过被童远靖追逐捕捉的真正的青衣人出现了,飞身掠过晋王府门上空,以强劲的弹指之功,生生打落了蒙面青衣人意欲打向纳兰寒磊和双生子的暗器! “不好,她们不是双生子!” 侥幸遇救脱险的纳兰寒磊却在同一时间惊叫一句。 慕秋雪不由慌了。 假的2 - 失洁弃妃 - 晓鸿 急忙奔下台阶冲至纳兰寒磊的面前去,一双手本能先撩起包住婴孩的青衣披风,才发现真不是她的双生子,是一对不知来自何家的女婴,光溜溜的没有穿任何衣物,只用两张青色披风包裹着! 是女的,不是男的! 或许是双生女,却不是她的双生子! 该死!到底是谁,竟敢拿别人家的女儿欺骗玩弄她慕秋雪? “混蛋——” 暴怒的慕秋雪趁乱摸得一柄木棍,便恨恨地打向那个蒙面青衣人。 只是她一点武术功底都没有,她哪里能是那蒙面青衣人的对手,她哪里能打得着那个可恶的蒙面青衣人? 但,奇怪事却在下一瞬发生了—— 慕秋雪的木棍竟然准确打中了蒙面青衣人的脑袋底! 从头至尾,蒙面青衣人一直定定立着不曾移动过,似乎是甘愿挨慕秋雪的打! 打着人泄了愤,慕秋雪反而惊呆了,一时间举着木棍石化了…… “你真下得了手?很好,慕秋雪,从此我不欠你——” 因头被慕秋雪一棍打破了,鲜血顺着额角缓缓流下,那蒙面青衣人本能伸手轻轻捂着伤口,眼神阴冷地盯着慕秋雪,说了这样一番话。 慕秋雪听着,反而更呆,本能喃喃声问: “我……我以前……认识你吗?” 认识吗? 如果认识,为什么拿别人家的女儿来诳她,还陷害她? 可惜,慕秋雪的疑问得不到回答。 因为蒙面青衣人就在慕秋雪问话的瞬间,身影凭空拔起,风一般迅速掠向右边街…… 随着一幕青影在空中划过一道很漂亮的弧度最后缓缓落下,蒙面青衣人已然脱了身上青衣扔了蒙面青布,混杂消失在混乱惊慌的人群中…… 而台阶上与刘晓顺和傅红青疯狂对打的几人,见那蒙面青衣人突然跑了,他们也很有默契地飞掠而起,四下逃窜先后落跑,很快就混入街道上人群中没了踪影…… 可是晋王府的家将侍卫怎会任他们就这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不知是谁一声吆喝: “给我追,全都抓活的——” 然后,慕秋雪看得眼花缭乱,那些追逐的男人身影,仿佛是在树木里跳荡的猴子一样,双腿不曾落地,又纵又掠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卟咵!”慕秋雪又呆了,双手本能一松木棍随之落地…… “哇哇——哇——” “哇哇哇——” “哇——哇哇哇——” “哇哇——哇哇哇——” 应着那木棍落地之音,四个婴儿的哭闹声同时不同地扬起,喧杂热闹,本能吸引了晋王府门口余下的几人的注意力—— 奇怪事 - 失洁弃妃 - 晓鸿 纳兰寒磊怀中抱着两个光身子的女婴,这他们都知道。 另两个啼哭的婴孩呢,他们在哪儿? 几人本能四下兜看,终于,他们发现另两个婴孩的啼哭声应该是从晋王府门院内传出来的,似乎人就在厅堂里? 慕秋雪、纳兰寒磊还有傅红青和刘晓顺本能面面相觑。 紧接着四人慌慌张张奔进去…… 果然,他们看见独孤乾浩和独孤乾凌兄弟俩,正一脸惊慌地低看他们抱在怀中的男婴儿―― 是慕秋雪的双生子无疑,这熟悉的小脸,这熟悉的哭声! 慕秋雪大喜,纳兰寒磊和傅红青、刘晓顺三人却是震惊无比! 因为他们看见厅堂另一边,童远靖和红艳红丽姐妹均是被人点了穴,或站或坐或倒地,不能动弹! ――到底是谁,身怀高深莫测的武功绝技,竟能轻易制伏厅堂之内包括晋王爷在内的四大高手,逼迫堂堂的皇帝和晋王爷无奈做起了‘奶爸’,怀抱啼哭小婴儿?! “皇上!” 反应过来傅红青急急奔向独孤乾凌。 “一定是他……” 这时候独孤乾浩本能侧过脸跟独孤乾凌低语这句话。 “除了他,这世上谁能有这等绝世神功?” 独孤乾凌马上点头了,面色阴晴不定,看着应是还处于震惊状态之中吧。 慕秋雪赶忙从他的怀中抱走双生子中的哥哥苍儿,接着再从独孤乾浩的怀里将双生子中的弟弟湛儿也一并抱走,然后急慌慌坐到一旁的椅座上去,一边无声哄着双生子不要哭了,一边抬眸迷惑看着面前独孤乾浩和独孤乾凌这对皇家兄弟。 这会儿,独孤乾浩似乎很有感触,又言道: “也对。只是没想到,六年不见,他的轻功与内功,竟已练至炉火纯青的境界!” 独孤乾凌听着又本能点了头,应话: “也只有他,一身绝技偏做得出如此奇怪的举止,只为戏弄朕与皇兄又一回……” 独孤乾浩也终于跟着做了点头的动作,却开始沉默着不知在想啥。 独孤乾凌见他不说话了,独孤乾凌便跟着沉默深思,偶尔扭头看独孤乾浩,眼色淡淡似有迷离。 “……” 对此,慕秋雪无语了。 慕秋雪是第一次见他们兄弟如此真诚同心,不像之前交谈时那样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慕秋雪心中不由觉得甚是奇怪了,心想那夺回双生子的青衣人到底是谁? 可更让她奇怪的是,刚才独孤乾浩和独孤乾凌并没有被青衣人点中穴道呀,为何一直肯抱着哭闹的双生子一动不动? 大胆 - 失洁弃妃 - 晓鸿 “皇上恕罪,都是微臣无能,护驾不力,请皇上冶罪!” 那头,刘晓顺忙着帮三人解穴,随后童远靖急慌慌跪到独孤乾凌的面前告罪,红艳和红丽亦跟着无声跪伏在地。 不料独孤乾凌这会儿却是坐到上座中的主座里,缓缓摆手言道: “罢了童爱卿,你莫要这样计较,你已尽了全力,朕心中有数,你无须过于自责。平身吧。尔等也平身吧。” 说着独孤乾凌看了慕秋雪一眼。 原来他终于发现慕秋雪刚才大胆越矩,还没得到他的许可,自己就抱着双生子坐到座上去了,比他还先入座! 独孤乾浩也发现了,可这时候独孤乾浩和独孤乾凌都没有过多的时间和精力,去理会慕秋雪大胆放肆的行为,而是双双别过脸望向刘晓顺和傅红青,四人开始用眼色无声交流着什么‘阴谋’。 这会儿,解了穴可以自由活动的红艳红丽,忙帮着纳兰寒磊抱走那两个女婴站到慕秋雪的身边哄着。 纳兰寒磊得了空,便急急走向童远靖的身边来,刻意压低嗓音问他: “童大人,刚才是谁点了你们三人的穴道?” “我不知道,对方身手太快,看不清楚。我只知道他身着青衣,似乎与皇上和晋王爷是旧相识。刚才隔空点了我与红艳红丽的穴道后,他便背对着我三人,将双生子交给皇上和晋王爷就走了……” 童远靖马上用同样压抑的低嗓音应道,眼色迷惑应是他真没能看清青衣人的真面目。 纳兰寒磊便沉默了,用复杂的眼神望向慕秋雪清秀的小脸。 这时候慕秋雪恰好抬眸看向纳兰寒磊和童远靖二人,正好与纳兰寒磊对了眼。 见纳兰寒磊眼神看起来怪怪的,慕秋雪本能蹙了眉宇,心想这家伙怎么这样看我,难道皇帝和晋王爷打不过青衣人,这事跟我又有什么干系了?! 狐疑中,慕秋雪听得独孤乾浩突然跟她说道: “今日受了两回惊吓,本王猜想秋雪应是累了,既然双生子也无事,不如让管家送你和双生子一起回来悦酒楼好好歇息,秋雪觉得可好?” “那……那对女婴怎么办?也不知道是掳的谁家婴孩。” 慕秋雪本能紧张追问着。 作为人母,也亲身经历了一回,她此时很明白亲儿丢失时,当母亲的心中那种焦急、担忧、难过的痛苦感受。 听了这话,红艳和红丽姐妹俩先是对视一眼,接着红艳抢答道: “如果信得过我姐妹,不如先让我姐妹俩照顾这对女婴儿?回头让管家叫下人传出消息,通知城里有丢失婴儿的人家,上晋王府来认亲?!” 大胆2 - 失洁弃妃 - 晓鸿 “如此甚好。” 独孤乾浩便点头同意了,谁知慕秋雪却摇头说了一句: “不好。” “秋雪为何觉得不好?” 独孤乾凌似乎比独孤乾浩还要好奇了,竟定定看着慕秋雪的眼睛,抢先追问。 慕秋雪也不遮掩,直白应道: “回皇上的话,回晋王爷的话:如若城里丢失女婴的人家,听说暂时照顾这对女婴的人,是早前一时起兴掳夺我慕秋雪双生子的‘女飞贼’,人家岂敢上门认亲?别是乱传晋王府坏话就行了。” 说着深深看红艳红丽瞬间冷凝的两张秀脸,慕秋雪又道: “我觉得,两名女婴还是由我一并带走。我是安分守己的民妇,我负责将女婴还给丢失婴孩的人家,人家必定安心释怀,从此两相平安无事。” “哦?” 独孤乾凌听完这话立即挑高眉头,独孤乾浩却本能抿紧薄唇。 慕秋雪这么说,独孤乾浩和独孤乾凌兄弟俩马上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慕秋雪无非就是想提醒他们,有关红艳红丽掳夺双生子引发了后来这一连串‘意外’的过错行为,还没有受到应得的责罚呢! 更重要的是,今日里事情一桩桩一件件蹊跷凑巧,却全都是因红艳红丽而起,不管是不是她俩与蒙面青衣人那帮恶贼串谋计划的,反正跟她慕秋雪是完全没有任何关系,别赖她别烦她! 慕秋雪实在是太猖狂了,一旁的童远靖和纳兰寒磊忍不住为她的大胆言行暗捏了一把汗。 可慕秋雪却依旧是一付理直气壮的模样,一点都不紧张啥。 终于,在某些人紧张,某些人担忧中,独孤乾凌侧眸看了看独孤乾浩,后问道: “皇兄,朕觉得慕秋雪的话说得有几分道理,不如这事就让她去代办吧?至于红艳红丽原本犯下大错理应重罚,但念及刚才二人拼死护驾,就将功折过吧,罚她们禁足半年,一年之内无召不得入宫,皇兄觉得如何?” “皇上处理便是,臣无异议。” 独孤乾浩立马侧身揖手礼,淡淡声应上话。 一旁的红艳红丽,听了这话不由得刹那间刷白了面色,只是最终还是乖乖走上前去叩头谢恩: “罪妾红艳谢过皇上,皇上万岁;谢过晋王爷,王爷安泰。” “罪妾红丽谢过皇上,皇上万岁;谢过晋王爷,王爷安泰。” 然后又在独孤乾凌的手势中,转向慕秋雪无声地深深鞠躬一礼,以此表示她们对慕秋雪和双生子的愧疚和歉意。 慕秋雪知道面前这二男二女一直在演戏,慕秋雪却只淡漠看着。 给我一个解释! - 失洁弃妃 - 晓鸿 待红艳红丽礼罢,慕秋雪这才勾唇扯一秣温雅的微笑,抱着双生子走上前去给独孤乾凌和独孤乾浩各行了一个大礼,然后慢慢退出了厅堂。 红艳红丽因帮忙抱女婴,这会儿便跟在慕秋雪的身后一起退了出去。 慕秋雪回到来悦酒楼,进了她的寝居后,一直悄悄尾随其后的青衣人,这才悄悄离去,进了附近一家菩萨庙。 “给我一个解释!” 青衣人才刚立定在菩萨前双手合十,一个阴冷郁怒的男声立即扬起。 青衣人便侧眸看他,眼底并无惊讶或是疑惑神色,可见青衣人早知道对方会在这里等着见他。 “说!”那男人见他不语,很是生气地逼近两三步。 青衣人无奈,这才叹息着应上话: “慕秋雪是你亲妹妹,你怎能利用她弑君复仇?就算你今日行动成功,能杀得了皇帝替左相爷一家报仇,那又能怎样?慕秋雪和双生子非死不可了!” “我知道!可我更知道,无论慕秋雪惹上什么麻烦,独孤乾浩都会拼尽全力保住她和双生子的性命!如果不是你突然搅局,我的人早偷偷潜入晋王府里要了小皇帝的命,说不定我妹妹也会顺利登上皇后的宝座!” 那人应声叱骂着,下一瞬一柄透着寒芒的薄软柳剑亦指向青衣人的喉咙要害。 青衣人不由失笑看他。 看着他那张与慕秋雪酷似的俊美面孔,青衣人忍不住又反问他: “就因为独孤乾浩需要左相一派的全力支持,才能顺利登上皇位?!那你怎么就能肯定,没有我来搅局,你今天的行动就一定成功?慕秋雪就一定能顺利嫁给独孤乾浩,成为新一朝皇后?就算结果真能如你所想,左朗贺,你有没有想过慕秋雪的感受?要是慕秋雪真是觊觎皇后这个宝座,当初她怎会连拒晋王爷两次,而不是一拍即合,一起篡权夺位?!你为了复仇,逼得慕秋雪日后必须依附独孤乾浩而活,你想过慕秋雪会有多恨你?值得吗?!” “……”只差半寸就能要了青衣人性命的柳剑,此时因青衣人的这番质问,渐渐无力垂下,最终垂至左朗贺的身侧。 青衣人对此很满意地笑了,随后走前两步,一只大手重重按在左朗贺的肩上。 左朗贺依旧不语,只是痛苦纠结地看着青衣人。 青衣人便又说,是一番提醒: “左朗贺,我知道你急着报仇!可是你别忘了,你答应过师傅,这辈子会好好照顾慕秋雪,尽一生的力量守护慕秋雪周全。去年慕秋雪大婚当夜,你被困银潭已经失信一回,以后绝不能再失信食言!否则,你日后怎么下去面对师傅?!” 认亲的翩翩佳公子 - 失洁弃妃 - 晓鸿 “……”左朗贺还是没回应,握剑的手已经收了内力,看着青衣人的目光,渐渐地变成了平静冷静。 下一瞬纵身跃起,迅速消失在菩萨庙中…… *******优雅分割线******* 慕秋雪听说上门认亲的人,是一位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翩翩公子,慕秋雪有一瞬的怔愣。 “掌柜的,您怎么啦?” 管家季顺五不由上前躬着身,迷惑地轻问她一句。 “哦?!” 反应过来慕秋雪马上笑嘻嘻地应道: “既然是双生女的亲人上门认女来了,管他像谁,还不快请!季妈,你快去看看乳娘喂完奶没有。” 说着,慕秋雪自己给自己披了一件雪白色狐狸皮披风,然后端坐在大厅里正座上,一脸和气的微笑,等着见客。 心里却在暗暗冷笑着: 长相酷似她的佳公子上门认亲女?这事说出去,谁信? “左公子,这边请。” 下一瞬,季顺五客气的声音传进来,随后他陪着一个高瘦个子的俊男进入门槛来。 慕秋雪一眼望过去,顿时笑脸迅速凝住―― 这人果真长得跟她极其酷似,那眉眼那嘴鼻,还有那脸形,只不过他的脸看起来是男人的脸,阳光刚毅,而她的脸看起来是女人的脸,阴柔娇美。 只是为何,她对上他的一双漂亮星眸,竟有似曾相识的错觉? “见过慕掌柜。” 左朗贺优雅地向慕秋雪行了一个揖手礼,笑容淡淡温声问好。 一时诧异失神的慕秋雪,立即返过神微笑着看他,并摆手招呼他免礼入座: “左公子就是双生女的亲人么?快免礼请入座。” “回慕掌柜,我正是双生女的父亲。前月我妻难产逝去,只给我留下这一双女儿相依为命。不料日前恶贼掳婴,我的一双女儿与邻居老九家的小女儿,同时失劫。听说慕掌柜今日里发出消息,说家有失散的女婴等待认亲,不知道可是我的双生女?” 左朗贺并没有按慕秋雪的意思走过去入座,反而是双手揖礼,温缓忧伤地诉说着话。 一番话听得慕秋雪微微蹙了眉宇,而后她又渐渐地笑了,说: “抱出来瞧上一瞧,便可知晓。季妈――” “来啦,掌柜的!” 季妈子的声音立即扬起,紧接着季妈子带着林乳娘和季乳娘各抱一个女婴从屏风后走出来。 一双女婴才刚出现在左朗贺的面前,左朗贺立马激动地奔过去夺走,紧紧抱在怀里。 看起来他真的是心中牵挂这对双生女婴,像极了走失孩子的亲爹! 认亲的翩翩佳公子2 - 失洁弃妃 - 晓鸿 慕秋雪原是带笑的脸,这会儿渐渐莫名冷凝了起来。 季妈子见了,马上识趣地招手示意林乳娘和季乳娘一同退下,只留着管家季顺五陪在大厅里。 “管家。帮忙抱抱双生女婴。” 慕秋雪突然要求。 左朗贺不明白慕秋雪的用意,下意识拿着警惕的目光看她。 慕秋雪却继续保持住微笑,用眼神示意季顺五强行抱走左朗贺怀中的双生女婴。 紧接着,慕秋雪起身走过来立定在左朗贺的面前,当左朗贺疑惑地低视着她的刹那间,慕秋雪突然出手去打左朗贺的头顶。 原本左朗贺本能反应想偏头闪过。 只是最终,左朗贺硬生生定住自己的动作,任慕秋雪的手重重敲在他的伤口上―― 慕秋雪竟然认出他了? “果然真是你!” 看着手指上瞬间沾染的血迹,慕秋雪立即阴鸷质问左朗贺: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总玩这把要命的游戏!” “你不知道我?你又是谁?!” 原就心中不舒服着,这会儿话摊明白了,左朗贺便扯下他的一脸伪装,阴着面冷冷反问慕秋雪! “……管家,你先下去,外头候着!” 被左朗贺质问得哑口无言,慕秋雪便本能转向季顺五淡然下了命令。 季顺五很识趣,赶紧抱着双生女走出大厅外,还示意外头的伙计帮忙关了大厅的四扇大木门。 待整个大厅里只余下慕秋雪和左朗贺时,慕秋雪这才转视左朗贺,冷冷声答: “你觉得我会是谁?” “你若真是慕秋雪本人,你必定认得我是谁!” 左朗贺本能逼近一步沉声反问慕秋雪。 他个头比慕秋雪高了整整一个头,加上他浑身散发着一股无形的阴森森气息,这会儿给了慕秋雪一种泰山压顶的错觉! 慕秋雪只觉得心头莫名跳得慌乱失控,可她必须强压住自己的紧张。 为了诱导面前的男人说出他的真实身份,慕秋雪深深吸了一口气,便以更冷更冰的声音应回去: “我为什么要认得你?为什么非得认得你?你有什么值得我记住你?我大婚被害失贞,被爹爹和嫡娘狠心逼死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去救我?我一个人流落在外,孤苦伶仃生下双生子,你又在哪里潇洒?都说亲人至亲,可左相府里走出来的那些所谓的亲人,个个如虎似狼!就凭着你拥有一张跟我一模一样的脸,我就得认识你?笑话!以前所有的种种,我慕秋雪早忘得一干二净!你要疑我慕秋雪,那你试试能不能从我这张脸上撕下一张人皮面具!” 哥哥左朗贺 - 失洁弃妃 - 晓鸿 “……妹妹,你真是恨我至此?” 慕秋雪最后说得气愤悲憾,左朗贺则是越听越觉得悲痛交加。 最终他忍不住收了俊美面孔上的冰冷和猜疑,喃喃声忧伤地反问慕秋雪: “因为我没能尽到身为哥哥的责任,好好地保护你?你以为,我左朗贺真是狠心抛下你不管不顾,自个逍遥自在?!” “难道不是吗?哥哥?呵……左朗贺,你还有脸说你是我的哥哥?!你要真在意我,这一年来你到哪儿去了?为什么我在外这么辛苦艰难地活着,你却始终不见人影?一次都没来找过我看过我?反而,今日一见面你就陷害我和双生子,你有良心么?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做出弑君的恶行?!” 顺着左朗贺痛苦的反问声,李语芙很‘激动’地吼骂了回去。 心中却在暗想: 原来这家伙真是慕三小姐的哥哥?名叫左朗贺?难怪他与‘自己’长得那样相似! 可是奇怪了,为什么她从来不知道左相府有个公子爷,姓左不姓慕的? 在这个异时空里生活了这么久,她只知道左相府包括她在内有三个小姐,‘父亲’膝下无子,到底慕三小姐哪里来的亲哥哥?! 在慕秋雪迷惑的时候,对面左朗贺却被她质问得一时哑口无言。 痛苦纠结地沉默了良久,左朗贺决定回答慕秋雪的质疑。 左朗贺用忧郁眼神和忧伤嗓音,看着慕秋雪答说: “对不起,妹妹,都是哥哥无能。当日你大婚,哥哥原本想赶来左相府送你出嫁。谁料出发前几日,哥哥中了歹人的算计被囚困在银潭,才致使你大婚当夜遭人掳劫,无人施救!其实哥哥也不想你发生这样的不幸!这一年来,哥哥暗中一直苦苦追寻查访你的踪迹,只是没想到你一个弱女子竟会呆在京城郊外这来悦酒楼里,抛头露脸做起掌柜的。” “是真的吗?最近有关我和双生子的流言蜚语满天飞,你应该知道了我与双生子就住在来悦酒楼,你为什么还不过来相认?反而在白天里利用我陷害我,致我与双生子于死地?” 听完左朗贺哀伤自责地讲述着他的经过,慕秋雪马上佯装不信,连连质问出声。 左朗贺不由痛苦得蹙了眉,随后答: “对不起,妹妹,这事说起来都是哥哥的错,是哥哥今日里太冲动鲁莽了!当初哥哥拼死大战五天五夜才从银潭脱困,逃出生天时已是受了重伤,幸得你嫂子莫氏救我照顾我。月前当我听到你与双生子流落来悦酒楼的传言,我很想赶过来找你。只是那时候你嫂子难产去世不到半月,早产的双生女亦不能旅途颠簸,加上左相府满门又被狗皇帝暗中杀害,哥哥才没及时寻你相认。” 哥哥左朗贺2 - 失洁弃妃 - 晓鸿 “嫂子难产去世?你是说,双生女真是你左朗贺的亲生孩子?” 慕秋雪听得有一瞬间的怔愣,实在难以接受。 左朗贺明白慕秋雪此时心里是什么感受,左朗贺无奈叹息,而后又很纠结地说道: “没错,双生女确实是我的孩子。其实白天我已带着双生女赶到来悦酒楼外街。只是怕因我和双生女突然前来认亲,让世人知晓了咱娘亲曾经被迫抛夫弃子改嫁左相府的秘事,正犹豫着要不要进酒楼来,与妹妹一家团圆。”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你们都来到门外了,却连门都不肯进?!” 慕秋雪又是大惊。 不料左朗贺却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底神色尽是痛苦和懊恼: “当然不是。未下马车时,我突然听得来悦酒楼门内有人高呼着‘双生子被掳’!当时我本能想赶去救下双生子。” “那你去救了吗?你应该没去吧?从红艳红丽手中夺回我的双生子的青衣人,并不是你呀!” 慕秋雪本能接着话问,心中疑云团团。 左朗贺赶紧点了头,答说: “我确实没去,因为师哥早我前一步追去抢救双生子了!有师哥出手,我知道双生子一定安然无恙,我便留下来!” 咽了咽口水,左朗贺继续说下去: “妹妹刚才口中所说的青衣人,正是我师哥独孤乾漭,先帝所封的逍遥王。十多年来师哥除了父亲和我,不爱见外人,怕是妹妹不记得他的模样了!” “哦?那你后来又为什么要利用亲生孩子作饵,行弑君恶行,陷害我慕秋雪?” 一点一点诱出自己不知道的一些秘密,慕秋雪很欢喜,追问的口吻渐渐变得温和了些许。 看着左朗贺的眼神虽是一样的冰冷,却渐渐没了当初的那份强烈的疏离和怨愤。 左朗贺觉得有一丝欢喜,又因慕秋雪的疑问,同时觉得心酸和心疼,忍不住抬眸望着厅堂上方的栋梁,开始莫名地发呆。 好一会儿后,左朗贺才低眸看回慕秋雪清秀的小脸,又是纠结地答说道: “昨夜里,我潜伏宫中的一个故友,曾传出皇帝今日里可能会作客晋王府的消息,要我着手准备报仇一事。当我知道妹妹的双生子被人掳劫时,我当时就觉得是个复仇的好机会,才会冒险拿自己的双生女扮作妹妹的双生子,亲自带人赶到晋王府门前闹事。我原本是想拖得时间,让我的一个厉害手下潜入王府内刺杀弑君。不料师哥及时赶到,阻止了我刺杀计划!” 见慕秋雪的眼神又阴冷了下去,左朗贺忍不住苦笑着看她。 只是慕秋雪似乎是都懒得开口骂人的意思,左朗贺只得懊悔地继续说他未讲述完的话: 哥哥左朗贺3 - 失洁弃妃 - 晓鸿 “虽说这么做,我会连累了的妹妹与双生子,只是哥哥愚见,觉得晋王爷独孤乾浩意欲借你揽得左相一派势力,降尊连番亲自上门迎你和双生子,其心应是势在必行。如果妹妹被我冤枉连累,晋王爷必定会为了蓄势争夺皇位,而拼了命力保你与双生子人身周全,甚至可能夺位成功还会尊你为皇后。哥哥是个武夫,不懂大事细作,周详安排。哥哥只想着妹妹日后若能贵为皇后,也是不错的归依。幸好师哥成功坏了我的大计,要不然怕是日后妹妹得知真相,会更加恨我吧?” “那是当然,我肯定是恨不得吃你肉,啃你骨,喝你血!” 慕秋雪冷着脸应上话,声音阴冷,宛如一把利刃狠狠剐了左朗贺的心,慕秋雪却还有话说: “不过我更加觉得奇怪的是,你现在跟我解释得这么详细干什么?你不是怀疑我不是你的妹妹慕秋雪吗?我也确实不记得你和娘了,你跟我说这么多,你不怕我有异心,回过头跟皇帝或是晋王爷告发你?!” “我自是不怕妹妹出卖我。妹妹有苦楚,哥哥亦有苦衷,我这么做,其心也是不希望妹妹和双生子一生背负左相府一门血海深仇!我跟妹妹直说了,是我不愿看到我们兄妹因此仇视敌对!只是我奇怪,妹妹为何真不认得我了,亦不记得咱的娘?” 摇摇头,左朗贺最后哀伤地应着话,同时疑惑地问着话。 慕秋雪喉头一紧,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应答好。 从左朗贺刚才的一番述说中,慕秋雪可以从他的表情变化和说话语气中看出听出,左朗贺是真心疼爱着他的妹妹‘慕秋雪’! 只是这男人想事太过单纯做事太过简单,表达关爱妹妹的方式完全错了! 想了想,慕秋雪彻底消了面上的冷凝神色,答: “我亦不知道。大婚翌日当我醒来,我发现自己忘了很多人很多事;人还处于糊涂中,爹爹和嫡娘就已逼我去死!我心悲愤,不肯赴死,最终离家出走,隐姓埋名,直至双生子出世,晋王爷突然找上门……话说哥哥白天里真是糊涂,如今我只得你一个亲人,你若也出了事,你让妹妹以后怎么办?” 为了让左朗贺彻底消了疑虑,慕秋雪只能扮作是真的认了亲人悲喜激动的模样,手持广袖口拭眼,哀怨痛心地说出这话。 慕秋雪演得逼真,加上她的身子确实是左朗贺的亲妹妹慕三小姐,左朗贺便信了。 当然,左朗贺今日过来认亲之前,曾暗中详细调查过慕秋雪一年来流落至此的生活境况和过程。 这会儿左朗贺真的相信慕秋雪是遭遇劫难悲伤过度,而得了怪病忘了以前很多事情。 往事内因 - 失洁弃妃 - 晓鸿 见慕秋雪责备中带着关心,左朗贺急急握住她的双手,终是心疼地愧疚地道: “是哥哥糊涂!是哥哥不好!娘在世时,我答应娘今生今世护你周全。想不到我一再失信,这一年来不但没能好好照顾你,今日里还惹你生气伤心,哥哥给你赔不是。复仇一事,哥哥不会再冲动行之。以后哥哥一定会好好守护你,不再让你和双生子有任何闪失!” 慕秋雪马上‘泣’着声,答说: “哥哥有此心,妹妹真的很感激你。只是哥哥,报仇是很重要,可是你我活着更是重要。如今这世上只得我们兄妹和双生子双生女相依为命,我们中任何一人不得有何损失,否则就对不住娘了!依我看,复仇的事先放一放,过好咱六人团圆幸福的日子就行。” 说着,慕秋雪用力反握左朗贺的一双温暖大手。 左朗贺原是一惊一怔。 看慕秋雪闪烁着泪光的黑瞳中,一再漾着她对自己的期待,左朗贺最终选择无声妥协了…… 之后兄妹互诉衷肠,慕秋雪从左朗贺的口中,渐渐了解了慕三小姐为什么会有左朗贺这个亲哥哥的详细原因―― 原来左朗贺和慕三小姐的亲娘冷氏,原是护国将军左朗朋的夫人,嫁入左朗府三年便生下儿子左朗贺。 左朗贺一周岁那年,左朗朋背叛朝廷自立为王,结果被左相爷慕擎天带兵围剿,节节败退! 为了保住左朗朋和左朗贺父子的性命,素有第一美人之称的左朗夫人冷氏,最终选择抛夫弃子,改嫁给了慕擎天做姨太太。 于是慕擎天暗中给了左朗朋和左朗贺父子俩一条生路。 左朗贺五岁那年,冷氏终于给慕擎天生下了一个女儿,取名慕秋雪。 左朗朋重病离世的那一年,左朗贺只有八岁。 死前,为了他唯一的血脉左朗贺能够彻底躲过朝廷的追捕缉杀,最终顺利长大成人,左朗朋冒死找到慕擎天,求他看在冷氏的分上,暗中帮着照顾抚养他儿子,慕擎天最终应承了这事。 这就是左朗贺现在感激慕擎天、执意为慕家复仇的原因。 夜里睡下时,慕秋雪辗转难眠了。 慕秋雪想到她穿越的那一天慕擎天夫妇逼她去死的情景,慕秋雪就忍不住恨他恨得咬牙切齿。 可是一想起左朗贺讲述中那个两度有恩于左朗家的英雄慕擎天,慕秋雪就没办法恨他了! 最终,慕秋雪暗自叹息: 罢了罢了,‘哥哥’都认了,她就想想办法,看能不能也替慕家满门报报仇吧。 *******优雅分割线******* 皇家母子情 - 失洁弃妃 - 晓鸿 月光如银洒落一地磷光闪闪。 梅林树下白雪映红香,芳气阵阵泌人肺腑。 要是没有寒冽北风不解风情,这般怡景惬情,到是教人忍不住流连忘返。 独孤乾凌无声屏退一从随侍独自慢慢走来,见一树红梅映雪,一杆明黄大油伞下端坐着的老太太,他的神色渐变,是一股发自内心的尊敬和孝顺。 那老太太约五十来岁,身着明黄双飞翔凤袍,一头黑油长发绾髻缀满黄金凤饰,面容慈祥,只是半眯的惬意眼眸中,隐隐约约射出一束二束精光。 “皇儿也来赏梅?” 一见独孤乾凌由远渐近的高瘦帅气的身影,老太太立即微笑着先唤声。 她就是当今皇太后,二十年前的她,三十多岁才得一子,因而得已一直坐稳她一国之母的尊荣地位,可见她会多么宠爱独孤乾凌这个儿子? “儿臣见过母后,母后千秋安泰。” 独孤乾凌应声走上前深深行了一个大礼,后用担忧的口吻说: “母后,天寒地冻的,母后为何一人坐于红梅树下?若是北风不识趣,冻伤了母后玉-体,朕心难安呀。都怪儿臣无用,寻来随伺母后的宫人都不值用,儿臣回头办了他们,教这些混儿粗心大意!” “皇帝莫要心急气恼,不怪他们全不细心,是母后执意一人坐在此赏梅,他们也没办法。” 皇太后马上微笑着解释,又说: “还是从小养在身边的红艳红丽深得哀家的心意。可惜呀,如今二人已赏了晋王为姬作妾,哀家想再寻得贴心侍婢,怕是难了!” 说着忍不住深深叹息一声。 独孤乾凌的俊颜上立即闪过一秣自责之色。 顿一下,独孤乾凌蹲于皇太后的身边,双手轻轻握住皇太后的一双冰凉手,愧疚地答: “都怪儿臣无用,登基三年,不但没能让母后坐享极荣极贵,反而要母后替儿臣一再烦心操劳。母后,您怪儿臣么?” 皇太后不禁笑: “傻孩子,哀家怎会怪你?这三年来皇帝有多不容易,哀家一直看在眼底,哀家心疼皇帝都来不及,哪里舍得责怪你?都怪哀家无能,当年虽能成功逼着先帝立你为储,却不能为你谋得众臣之心。一切,还需皇帝自个努力挣取。” 独孤乾凌马上接了话,愧疚中带着坚定,答: “儿臣谢过母后。儿臣向母后保证,不稍再等多久,儿臣定能消除一切阻拦儿臣独揽皇权的绊脚石,给母后一个真正的王国天下,永享太平极尊!” “那就好呀。” 皇太后似乎听着很高兴。 皇家母子情2 - 失洁弃妃 - 晓鸿 用力反握独孤乾凌的修长大手,皇太后忧伤看他,眼底尽是心疼之色: “哀家原是希望红艳红丽暗中夺得双生子悄悄送入宫里,由哀家亲自照养,并寻机赐死慕秋雪,彻底断了晋王不该有的念想。不料却不小心惹出这诸多麻烦事,影响了皇帝的形象和心情,哀家真真心疼。只是,今日到底是何人搅局?” 独孤乾凌听着不由低低叹息,道: “是逍遥王。” “是他?” 皇太后似是怔住了,一瞬后才勉强扯出一秣笑: “也是呀,乾漭一直恨哀家入骨,怎会旁观哀家诸事称心如意?难怪了,由红艳红丽出面办事,也还失手……” 这时候独孤乾浩本能蹙眉,似在犹豫着什么,一会儿他终是问出口: “母后。母后能否跟儿臣说说逍遥王的事?为何这十几年来,逍遥王一再避见皇家亲人,甚至连儿臣都不愿见,见了必定戏弄儿臣出气?儿臣从傅卿的口中得知,先帝曾经意欲认他为子,立为储君?后因母后极力反对,先帝才改封他为逍遥王?可乾漭皇兄不是皇叔之子么?!” 这是皇家早年秘闻,皇太后被独孤乾凌问得一时语结。 原是不大愿意提起细讲,只是对上独孤乾凌那一双充满迷惑猜疑的漂亮黑眸,皇太后最终叹气了,刻意压抑嗓音,哀伤地答说: “当年先帝后妃近百,却无出一子。先帝伤心不已,恰遇国境边界蛮夷常扰一直不大太平,先帝就决意御驾亲征,前后不下五次。果王妃乃一巾帼英雄,经常随果王出战杀敌,在先帝御驾亲征前后共十年中,王妃时常跟随果王伴驾帐下,夫妇英勇战功赫赫,深得先帝赞赏喜爱。” 说到此,皇太后看着独孤乾凌的眼瞳中,悲色更深沉,莫名中紧紧揪住独孤乾凌的心。 皇太后却在继续着她未完的说话: “不料在赶走侵敌凯旋回朝的前二月一场大战中,果王不幸中箭摔下马,从此重伤卧床,药石无灵。先帝伤心至极,日夜大醉,最终在果王妃的恳求下,暗宠一月方得孕喜,后骗说是果王血脉,八月催产,堵住悠悠众口。因有子送终,果王心愿圆了,方肯瞑目安心上路。” “原来如此。” 这伤心断肠事,一时听得独孤乾浩眼眸里亦跟着染上深深的悲伤。 皇太后亦说到伤心处,夜风森寒,她却不愿就此回宫歇息。 独孤乾浩只得起身解下身上的金狐皮披风,贴心地披到皇太后的肩背,还特地坐到皇太后的身边,用自身替皇太后挡寒借暖。 皇太后同样爱惜独孤乾凌,她本能手揪金狐皮披风,环过独孤乾凌的肩身,将他包住取暖。 皇家母子情3 - 失洁弃妃 - 晓鸿 “皇帝,想知后来的事么?” 母子相依一点都不觉得寒冷,皇太后缓缓吐出一口雾气,后侧看独孤乾凌低低问着。 独孤乾凌见她有说下去的意思,独孤乾凌马上点头,应声道: “是,母后。只是儿臣实在担心,天寒地冻的,怕冻伤着母后的玉-体。不如,儿臣陪母后回宫,再细细道来?” 后边两句话独孤乾凌说得声音很低,同时他还用眼神传递他对皇太后的真切关心。 皇太后听见了,也看出来了。 可皇太后却只是轻勾唇角无声拒绝了,还拿手轻轻拍独孤乾凌的手背,算是给他一个安慰吧。 然后皇太后又叹息了,接着说: “皇帝呀,提及果王妃,哀家真的心伤哪。” 这话让独孤乾凌误会了皇太后的意思,独孤乾凌便接声答: “是因为果王妃不守妇道一事?习武之人,难免思想豪放,果王妃作风离经叛道,想来她也是为了宽慰皇叔不得已为之吧?!” 皇太后马上摇头说: “哀家不是指这一事。果王妃所作所为,哀家自是不忍心指责她。只是,当年哀家为了彻底断先帝立乾漭为储的念想,哀家不得已对一个刚刚失去亲娘的五岁可怜孩儿灌下了至阴至寒之毒。虽要不了乾漭的性命,却是彻底伤了他的身子……” “难怪母后多年来一再要求儿臣遇事忍让乾漭皇兄三分……” 独孤乾凌不由痛心地叹息着,对皇太后却无半点的怨责,或是鄙弃。 只因独孤乾凌明白,皇太后的‘狠毒’不止只是为了她自己,更是为了保住先帝英武神明的名声! 想到此,独孤乾凌本能紧握皇太后的一只手,疼惜地劝说: “今日里儿臣面对面见过乾漭皇兄,见他安健无事,怕是当年所中之毒,早已清解,现无大碍。何况事情已是过去了二十二年,母后莫要再伤心了,儿臣看着实在心疼。” 说着深深看皇太后一眼,眼底神色坚定: “请母后再等个几日,儿臣定然夺得慕秋雪双生子回宫交由母后亲自抚养调教,断不让双生子沦为篡权棋子,任晋王阴谋得逞,反教母后操心伤怀!” 皇太后此时正定定看着独孤乾凌的眼睛,听他用肯定的口吻承诺着,皇太后本能点头: “哀家信皇帝。只是皇帝,办这事,你得小心……” 独孤乾凌立即点头: “儿臣明白。” 说完便起身,再回过来牵扶皇太后起身。 这一次皇太后并没有抗拒反对,皇太后安静地任独孤乾凌体贴扶着她慢慢走向她寝宫的方向…… *******优雅分割线******* 天未亮男女有别不能独处 - 失洁弃妃 - 晓鸿 “谁!” 梦中,慕秋雪似乎看见一个熟悉的男子身影,在黑暗中步步逼迫,吓得她本能惊呼出声。 只是那人一直是阴森森地低低笑着,那声音听入耳极其熟悉,慕秋雪却在脑海里怎么努力搜寻,也想不起他到底是谁。 “说呀,你到底是谁!” 因心头莫名的紧张和恐慌,慕秋雪只能是更大声地质问道。 就在这刹那,有人握住了慕秋雪的一只小手,吓得慕秋雪猛地甩回头―― “没事吧,妹妹,你做噩梦了?” 是左朗贺握慕秋雪的手。 住在楼上的他,听见慕秋雪做噩梦时的惊呼声,没来得及穿上外衣的他,便急忙从楼栏处跃身跳下楼来看顾她。 这时候季妈子也急慌慌奔入门来,紧张地追问道: “掌柜的,怎么了?……呃,左公子,你怎么……怎么……” 一入内室里,季妈子看到左朗贺衣衫不整坐在床沿边紧握慕秋雪的手,季妈子本能惊得瞠目结舌,话都问不全了。 慕秋雪还没有跟来悦酒楼里的管家伙计奴仆们,公开左朗贺是她异父同母的亲哥哥的身份。 慕秋雪也没有跟众人说出左朗贺的真姓名。 季妈子这会儿对左朗贺这位左姓佳公子起了疑心,自是当然的事了。 慕秋雪忙从床里坐起身,扯一秣笑轻声解释: “季妈,是我刚才做噩梦吓得惊叫,教左公子听见担忧,他才特地下楼来关心我。” “原来是这样。” 季妈子到底是心性单纯着,听慕秋雪这么一说,季妈子马上信了。 赶忙走前向左朗贺感激地行了一个屈膝礼。 随后,季妈子便从左朗贺的手中接过慕秋雪的小手,用感激的客气的口吻说道: “麻烦左公子了。掌柜的有我伺候着,你不必再挂心,天未亮呢,你请回房休息吧。” 不料左朗贺还没出声,慕秋雪却在此时抽手抢声: “不,季妈,你先下去,我有话要跟左公子商谈。对了季妈,回头你上楼帮左公子取衣。” 此时无声无息来至慕秋雪闺房大窗外的黑衣人本能驻步,因听清了慕秋雪跟季妈子所说的话,他原是漂亮如远方璀璨星光的一双黑亮眼眸,立即射出两束阴森森冷冰冰的寒芒,如愤怒至极的恶魔一样。 内室里,季妈子惊得目瞪口呆着,好一会儿才喃喃声道: “掌柜的,男女有别,此时距离天亮还早呀……” 发现左朗贺和慕秋雪应声不约而同地看向她来,季妈子才惊觉自己越权多管闲事,忙低头颌首慌慌张解释道: 天未亮男女有别不能独处2 - 失洁弃妃 - 晓鸿 “是我太多嘴!我知道掌柜的与左公子都是知书达理之人,以礼相待彼此清白,只是人言可畏……要不我候在外头,若是有人知晓了,我也好帮着掌柜的和左公子辟谣……我绝对不会偷听,掌柜的,请您信我!” 说到最后,季妈子真的急坏了。 瞧着季妈子是真心关怀她,慕秋雪忍不住失笑了。 笑罢慕秋雪才答说: “季妈,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其实……你多虑了,左公子是我远房堂哥哥!” 左朗贺知道慕秋雪说谎的真正原因,左朗贺马上附声道: “是呀季妈,这就是我寻得双生女却还不离开来悦酒楼的原由。见你是秋雪妹妹的贴人奴仆,告你一声亦无妨。” 因窗外黑衣人轻功了得,立定身子后又屏住呼吸,左朗贺暂时还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 待左朗贺话音刚落,不知情的慕秋雪,又接了声继续说: “只是左相府突然被灭了门,案件未结,凶徒在逃,我与双生子凶多吉少,实在不能让外人知道我慕秋雪还有远房堂哥哥来访作客,且是父女三人!季妈,你务必保守这个秘密!” 话都说到这分上,季妈子自然是连连点着头,坚决地应声保证道: “谢掌柜的信任我季戚氏。掌柜的请放心,你与左公子是堂兄妹一事,我绝对守口如瓶,不会泄露半句!” 说完定定看着慕秋雪,见她满意地点头,季妈子又道: “那掌柜的,我先去帮左公子取衣?” “去吧。” 慕秋雪本能点头摆手。 季妈子便毕恭毕敬地向二人颌首,然后慢慢地退了出去,留下慕秋雪与左朗贺二人面对面暗自偷笑。 一直无声无息呆在大窗外的黑衣人,此时心里总算暗松了一口气。 “哥哥。你之前说过,你跟逍遥王是师兄弟?” 无声笑罢,慕秋雪便认真地发问。 左朗贺不知慕秋雪是什么意思,他只诚实回答道: “是,十几年来帅哥待我还算不错。” 慕秋雪马上又问: “既然如此,那依哥哥跟逍遥王的交情,为我引见逍遥王,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了?” 这请求出乎左朗贺的意料之外,他有一瞬间怔住了。 窗外黑衣人亦料不到慕秋雪会有这样的要求,他似乎也怔住了。 结果因一时失神,黑衣人脚下不小心踩着一簇草丛,终于发出了一丁点的轻响,引得左朗贺警惕望过来。 “谁!”下一瞬左朗贺迅速夺窗而出! 大窗外黑衣人一惊,本能反应迅速后退二三步,险生生避开了纵身穿窗而出同时劈掌攻击他的左朗贺! 是他?! - 失洁弃妃 - 晓鸿 内室里,慕秋雪反应过来,亦是忙扑向大窗边来,探头张望着。 此时天色暗沉未亮,左朗贺又以劈雷之势连连攻击黑衣人,尽出十二分的功力,逼得黑衣人不住以快如闪电般的幻变身法,以退为进,以守为攻。 所以,慕秋雪再是怎么定睛观看着,依然看不清那秣黑衣身影。 只是感觉间很是熟悉,特别的熟悉! “是他――” 就在慕秋雪迷惑的瞬间,脑海里突然闪过一秣相似的身影,令她本能惊叫出声―― 就是他! 之前作梦吓醒她的那一秣置身黑暗中,让她看不清却觉得恐惧惊慌的男子身影,就是面前这个被左朗贺逼着交手的黑衣人! “哥哥快捉住他――就是他,不能让他跑了――” 心中震惊万分,慕秋雪本能尖声叫喊着。 来悦酒楼里,应着慕秋雪的大叫大喊,原本还在睡觉的伙计奴仆们,通通爬起来看个究竟! 包括上楼去给左朗贺取衣的季妈子! 眼看拿着棍棒从后门跑出来悦酒楼围过来的‘敌人’越来越多,黑衣人似乎着急了,逼不得已朝左朗贺发出了致命的一掌! 左朗贺已是拼了命攻击搏斗,可惜他的功夫不如黑衣人,总是拿不下他。 这会儿黑衣人全力反击,左朗贺被迫侧纵避开黑衣人攻来的一掌,不料反击回去的一掌未到,左朗贺突觉身子一麻―― 他被黑衣人隔空点穴给定住了! 左朗贺正错愕着,黑衣人却抢在这瞬间快速掠向大窗而来―― 他的目标是慕秋雪! 慕秋雪忙忙回身想躲开,可惜太晚了,人未退后一步,她的衣襟已被黑衣人一只漂亮的大手捉住―― 那手,肤色白皙骨节修长,看着是那般熟悉―― “你是……” 慕秋雪还未来得及猜出对方的身份,黑衣人已然将她揪出大窗外,并在同一时间点中她的穴道―― 不识功夫的慕秋雪一时间无能为力,人被迫靠前撞入黑衣人的怀里,直接晕了过去。 当慕秋雪的意识没入黑暗之前,一股熟悉的男子气息迅速钻入她的呼吸之中,深袭她的五脏六腑―― 是他? 他就是在慕三小姐跟晋王爷独孤乾浩大婚当夜,强行掳夺强-暴的采花贼? 现在怎么办? 他捉住她了,难道又要被强多一次?! “掌柜的――”(是季妈子的惊叫声!) “混账,放下我家掌柜的――”(是管家季顺五愤怒的咆哮声!) “掌柜的!掌柜的!掌柜的!掌柜的……”(是伙计们慌乱的惊呼!) 可惜,众人叫喊无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武功高强的黑衣人,当着他们和左朗贺的面掠掳慕秋雪,纵身飞跃,很快消失在山林里…… 伸手不见五指 - 失洁弃妃 - 晓鸿 一间黑暗得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内,慕秋雪不知道自己被点穴昏睡了多久,反正醒来时,她已经在这陌生地方了―― 不,这里感觉一点都不陌生,仿佛她曾经来过! 难道是慕三小姐大婚当夜被掳至这里? 慕三小姐的身体并没有因灵魂替换,而忘了一切?! “醒了?” 突然一句低沉的问声扬起。 很熟悉的感觉,音色浑厚磁性,隐隐约约含着一丝莫名的怨恨? 慕秋雪大惊失色,猛然从床里迅速坐起身,望着面前一片黑暗惊问: “你是谁?” “你忘了?呵……” 好似慕秋雪的质问是一个笑话一样,那隐藏在黑暗中的男子,低低声笑了,是一秣讥讽的嘲笑。 这笑声…… 这阴沉沉的笑声…… 为何听入耳朵里感觉是那么的熟悉,熟悉到她想抓狂? 慕秋雪迷惑至极,同时亦是紧张至极,本能手撑着床里蹭着脚慢慢地往床里靠去。 慕秋雪想离那个不敢见人的男人远一点,慕秋雪不想落得跟慕三小姐一样的下场,又被这男人伺机给强了! 可是,明明她听声音来源是在前面的黑暗中。 为何当她的身子好不容易悄悄退至床里边,她纤细单薄的后背,竟突然间靠入了一个温暖的男子怀抱中?! “啊――” 反应过来慕秋雪吓得惊叫着,急慌慌迅速胡乱爬完。 那男子倒也不急着扑倒她,只是低低声笑着,阴森森冷冰冰听着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恶魔发出的笑声,令慕秋雪本能吓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慕秋雪算是胆子很大的女子了。 若是刚才的情况换成别的女人,怕不是急着爬开,早给吓昏过去了! “你别过来!别过来――” 黑暗中看不清那个混蛋到底在哪里,慕秋雪只能在床里胡乱爬动着,脑袋不停地来回左右转动着兜看,想找着那个混蛋。 可惜这里实在是黑漆漆一片,她又不是能夜视的动物呀,真的看不见! 而且那男子又屏住呼吸,无声无息的像个鬼! “混蛋!你个大混蛋!有种就点火让老娘看看你是谁!你他妈的没脸见面,就玩这种肮脏手段欺负人是不是?混蛋!大混蛋!臭男人!我诅咒你祖宗十八代,我诅咒你生儿子没屁……不对,我诅咒你明天起来变成半死臭太监,天天看皇帝风流宠幸三千后妃,妒忌痛苦生不如死――” 因男人很顽劣地任她在床里四处爬动,盲目警惕着他的所在,慕秋雪气极,忍不住大骂起他来。 伸手不见五指2 - 失洁弃妃 - 晓鸿 结果一不小心,差一点连自己千辛万苦生出来的双胞胎宝贝儿子也给诅咒了! 只是,修改后的骂话却听得那男子失声低笑。 这一次不是听着刺耳的嘲笑,是发自内心的觉得好玩的愉悦笑声。 慕秋雪不禁怒了。 ――这男人还真是恬不知耻呀,人家咒他他还笑? ――可他到底是谁? ――她已经很努力地清晰记起独孤乾浩、童远靖和纳兰寒磊的模样儿,感觉完全不像他们呀! ――小皇帝娇生惯养文文弱弱的,怕是手无缚鸡之力吧,绝对不会是面前这武功高深莫测轻易掳掠她的黑衣人! ――难道他是‘哥哥’左朗贺的帅哥逍遥王、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青衣人?! “啊――” 本能疑惑地猜测着,结果慕秋雪一个不小心又撞入了那男子的怀中! 这一回那男子不再任她轻易逃开,反而是双臂紧紧环抱住慕秋雪的身子,并将慕秋雪的双手给捉住,不给慕秋雪任何反抗的机会―― “啊――混蛋!王八蛋!臭流氓――放开我!放开我――” 感觉那男子似乎是想开始用强的手段来欺她,慕秋雪怕极,最终使出杀手锏―― 骂完直接俯下首对着男子环抱她的手臂,就是狠狠咬了一口! “啊!” 男子本能痛呼。 可男子并没有如慕秋雪预期那样甩开她放她自由,男子忍着疼痛紧紧抱着她,并从后往前直接将她压倒…… “不――你爷爷的――你要是敢霸王硬上弓,老娘一定亲手阉了你,老娘发誓――” 感觉着压制在她身上的男子,似乎想腾出一只手干啥,慕秋雪赶紧惊惶又愤怒地咒骂着,身子亦不住地强烈反抗扭动着。 可惜身上的男子一点都不在意,男子不吭声,还拿胯间坚硬的长枪顶慕秋雪的柔软! 这是什么意思?是挑衅还是震慑? “我日你老妈――” 一股股怒火在慕秋雪的胸间熊熊烧起,最终慕秋雪怒不可遏地骂出了脏话。 就是这句具有现代特色的脏话引起了男子的注意,他猛地从慕秋雪的身上翻下来,一下子不知隐于何处,慕秋雪却听得他充满震惊和质疑的低沉嗓音远远近近传来: “说!你到底是谁?” “我日你老母!你都想强我了,还不知道我是谁呀?!” 慕秋雪本能又是一顿脏话痛骂,还没正面回答男子的质问呢,突然一只大手准确无误地掐住了她纤细的脖子: “说呀!问你话呢,你到底是谁?!” 伸手不见五指3 - 失洁弃妃 - 晓鸿 震耳欲聋的咆哮,出自男子之口,可见男子真的很在意这个问题! 乍了? 慕秋雪一时又惊又气,同时也迷惑了! “你不是慕秋雪?难道你是……借尸还魂?!说呀,是不是?!” 仿佛是突然猜到什么,这会儿男子不待慕秋雪艰难开口骂人,男子又一次咆哮着质问出声。 “……” 这回慕秋雪不由彻底呆住了! 因过度震惊一时间石化了,慕秋雪没有察觉到喉头处被人掐住,疼而且呼吸甚是困难! 直到快要窒息了的那如火在灼的痛苦感觉,瞬间袭击了她的身心,慕秋雪才又奋力挣扎了起来! “放……开……我……” 用力拼劲地掰着男子掐捏着她脖颈的那只大手,慕秋雪很难受地喊出这句话。 可是男子不松手,反而掐得更加大力,仿佛要瞬间至她于死地! 不!她不能死! 为了双生子,她绝对不能就这样死了! 就在感觉胸口似有火要爆炸了刹那,强烈求生的意念,让慕秋雪不知哪来的力气,抬腿狠狠地踹向面前的男子! 结果一脚踹空! 幸好男子这时候也决定松开她了。 男子似乎被慕三小姐已逝的这个讯息所震撼住,松开慕秋雪的同时,他本能喃喃声低语: “她真的不在了?她真的不在了……” 那是一句句伤悲痛心的呢喃,那样磁性的嗓音痛苦地呢喃着,轻易就揪住了听者的心。 慕秋雪死里逃生,来不及兴奋激动,就被他那深深的伤悲嗓音惊住了―― 他喜欢慕三小姐? 可他为什么那样对待慕三小姐? 难道,纳兰寒磊当初拿来胡弄她的借口,恰恰符合面前这藏身黑暗中的男子当初的所作所为? “你……到底是谁?” 心头莫名揪痛,慕秋雪缓了口气,本能问出声。 就是因她突然出声问询,生生打断了男子的痛苦呢喃,刹那间一阵劲风猛烈袭来。 慕秋雪还没反应,那个仿佛是夜魑化身的男子,再一次将她扑倒! 只是这一次是从前往后扑倒她,他的人就重重压制在慕秋雪的身上,一双大手开始猛烈地撕扯慕秋雪的衣物! “不――放开我!放开我,混蛋――” 明白男子又想干什么了,慕秋雪吓得直叫着,黑暗中胡乱抓得男子的手,她又一口狠狠咬了下去! 男子顿时痛得又一次哼着声。 紧接着: “卟!卟卟!” 这一次男子手段特别残暴,吃痛翻身跃起,同一时间揪起慕秋雪就直接扔飞! 失控中慕秋雪感觉自己像是被掷飞的球,先是狠狠撞倒了一堵松较的墙壁,再顺着那倒塌的墙壁滚落至地,在冷硬的地面上翻滚了几圈! 丢在大街上!(2更) - 失洁弃妃 - 晓鸿 刹时,慕秋雪只觉得浑身火辣辣的疼痛,黑暗中两眼似乎都给疼得冒出闪闪金星了! 真的好痛,痛得她差一点就晕厥了! 而那头隐身黑暗之中的男子,似是痛苦地仰头朝上疯狂吼叫: “啊――” 吼声震耳欲聋,长绝不停。 到底是对慕三小姐芳魂已逝一事有多伤心,一个采花贼竟如此痛苦吼叫? 意念坚强的慕秋雪,不由迷惑着,颤颤悠悠从地面上缓缓爬起,只是她还没来得及问一点什么,下一瞬慕秋雪就感觉自己身上突然一麻! 紧接着,慕秋雪又一次被迫失去了意识,身子软下,沉沉昏睡去―― 男子又隔空点中她的穴道! 在慕秋雪双腿无力支撑,身子即将倒地的刹那,男子却突然及时奔到她身边,轻柔将她接住入怀: “秋雪……秋雪……秋雪……” 黑暗中温柔地抚摸着慕秋雪那张滑嫩的熟悉小脸,男子低低唤着声,似哀伤又似眷恋。 秋雪!他的秋雪,再也回不来了么? 真的永远离他而去了么? *******优雅分割线*******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慕秋雪再一次醒来时,是被身边叽叽喳喳的议论声吵醒的。 悠悠睁开眼,浑身骨头发疼的慕秋雪,发现她身边站着好多人,是围着她站的,好似在看什么大热闹大趣闻。 慕秋雪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突闻远方有人急速策马过来: “闪开――通通闪开!” 是独孤乾浩的声音! 慕秋雪茫然手撑冷硬的地面想坐起身来,结果头一抬起看清了自身的情况,慕秋雪一时间瞠目结舌难以置信―― 该死的混蛋! 是不是点晕她后,又强她了? 还将她衣裳不整给直接扔在大街上? “秋雪!秋雪!” 那边独孤乾浩骑马奔过来,人未到前便已腾身飞来,很快落于人圈中慕秋雪的身侧,将又气又羞的小女人急急拥入怀里边! 下一瞬,独孤乾浩还特地一手扯下他身上的黑狐大披风,彻底将她完包裹住! 因围观好奇言论的人,知道独孤乾浩是晋王爷,他们很快就识趣地三三两两散去,原是热闹非凡的大街上,一下子只余下独孤乾浩与慕秋雪二人。 “晋王爷……” 慕秋雪本能低低叫独孤乾浩,独孤乾浩却不看她,反而抱着她飞身上马,下一瞬又匆匆策马离开! 通黑骏马跑过一条条大街,两旁景物飞闪而过,不是四开四合豪华府第,便是重重叠叠红楼绿苑,慕秋雪便在内心里断定: 这里,是京城之内! 而且这里,是京城大官集中居住的地方! 确定是不是他!(3更) - 失洁弃妃 - 晓鸿 那该死的黑衣人,为什么要将她衣衫不整扔在这里,什么用意?! 半个时辰后,慕秋雪在晋王府里给奴婢伺候着细细沐浴更衣,她的神智渐渐地完全清醒过来了。 “秋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待慕秋雪精神抖擞走入客厅里来给他无声行了屈膝礼时,独孤乾浩紧张地迎上前去扶她,并且追问道。 见慕秋雪不语,只是静静看着他,独孤乾浩马上解释: “今天大清早你的管家来过,说是你在凌晨时分被黑衣人掳走,不知去向,求本王帮忙找寻。刚有人来报,疑是左相府门前大街上昏迷的女子应是被掳失踪的你,本王便急慌慌赶去――” “是吗?” 慕秋雪却只是眯起眼,不解释反是淡然问了一句: “晋王爷有心了!可否揭起袖口,让我看看你的右手臂?” 突来的要求,听得独孤乾浩本能迷惑地低视她。 见慕秋雪眼底神色是坚决的执着的,独孤乾浩虽不大明白她到底想干什么,却还是乖乖地揭起了广袖,露出右手上半节白皙结实的手肘子―― 没有咬痕! 看来昨晚掳劫她的黑衣人,真不是晋王爷独孤乾浩! “秋雪为何想看我手臂?难不曾秋雪凌晨遇袭被掳,在对方右手臂上留下什么印记?!” 独孤乾浩到底是睿智的男人,从慕秋雪的神色变化中,他很快猜出慕秋雪这般无理要求的真正目的! 他直白追问,慕秋雪却不愿作答。 “秋雪无礼了,谢晋王爷配合,还望王爷谅解宽容。” 缓过神,慕秋雪只是礼貌性地屈膝赔了一礼。 不待独孤乾浩再问,慕秋雪又说: “秋雪还有一请。请王爷为我备一辆马车,我想回来悦酒楼。我突然被掳失踪,怕是来悦酒楼里上上下下所有人都急坏了,现在平安无事,得回去宽慰宽慰他们。” “哦?” 独孤乾浩的面色立时变了,似是不大高兴的样,最终却没说什么,只是顺下广袖口,淡漠点个头: “那就让本王亲自送秋雪回去吧!” 说完便霸道地探出手来环慕秋雪的肩膀,完全不给慕秋雪任何抗议的机会,揽着她迈步走向厅堂门槛而去。 慕秋雪原是想挣扎,只是见厅堂里伺候的奴仆不少,她便忍住了。 算是给独孤乾浩留一点面子吧。 待上了晋王府的马车后,慕秋雪才跟独孤乾凌直白说道: “秋雪很奇怪,刚才晋王爷也看见秋雪又一次遭遇悲惨劫难了,为何还如此执着对秋雪?当初王爷重名声轻情义,秋雪才得了自由。如今秋雪非是清白女子,非是左相府千金,王爷何苦纠缠不清,不怕坏了自身美名,被世人‘无辜’耻笑?!” 想不想知道是谁?!(4更) - 失洁弃妃 - 晓鸿 这话听得独孤乾浩本能冷凝着俊颜,侧眸沉声问她: “秋雪是在责备本王当初无情无义弃你不顾?那就当本王如今是极力补偿你便可!” 这是胡搅蛮缠,歪理强说,慕秋雪不由蹙了眉不客气答道: “可是王爷,秋雪实在是高攀不起你了。王爷高高在上,度量过‘人’,不如就此放秋雪彻底自由吧?王爷想要的,秋雪真的给不起;王爷想补偿的,秋雪也真的受不起!秋雪不是在说笑,还请王爷三思再三思!” 说完,慕秋雪冷漠地扣紧独孤乾浩的一双黑瞳,半点不顾及他刚刚才帮了她! 独孤乾浩怒极反笑: “这么说,秋雪执意不嫁本王作侧王妃了?” 就在这时候,一个冷冷淡淡的男子嗓音由远而近,代替慕秋雪回答了独孤乾浩的问话: “她当然不能嫁你!你娶她,不过是慕三小姐的身份!” 是逍遥王独孤乾漭! 一秣惹眼的青色身影飞快停在马车前方不远处,背对而立,生生拦住了马车前进! 独孤乾浩大怒,本能手撩马车垂帘探出身来。 只是独孤乾浩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话,独孤乾漭又开口了,这回是对慕秋雪说的: “慕秋雪!想不想知道凌晨是谁掳掠的你?想不想知道今早又是谁扔你在左相府门前?想的话立即下车!” “你知道?” 慕秋雪大惊失色。 独孤乾浩眼底亦闪过一丝惊疑神色,只是很快消去。 就在这时候,远方有马狂奔而来,共三匹,都是枣红色骏马,奔在最先前之人是一身洁白神色慌张的左朗贺! 左朗贺身后骑马二人,一是劲装锦服的纳兰寒磊,一是蓝袍长衫的童远靖。 独孤乾漭一见有人跟在左朗贺身后而来,从不见外人的独孤乾漭,立即拔身飞起,远远立定在晋王府门楼顶上,背对众人而立。 独孤乾浩的身后,慕秋雪一见左朗贺跟纳兰寒磊和童远靖呆在一起,慕秋雪心头不由漾起不好的感觉,本能推开挡路的独孤乾漭,自个从晋王府的马车里探出身来。 左朗贺原是见着独孤乾漭心中大喜,结果勒马驻步时,看见慕秋雪的身影,左朗贺又是本能一惊: “妹妹?妹妹,你怎么在晋王的马车里?你……真没事了?” 慕秋雪却顾不得解释那么多,慌慌张张追问: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喔!” 左朗贺这才想起他找来的真正目的,马上答说: “不好了,双生子被人偷走了!是神偷溜溜子,他留信,叫我们赶来晋王府见妹妹,要妹妹以死谢罪,换双生子一个平安!” 说着,左朗贺从怀里掏出那一纸信书。 慕秋雪却是想都没想,冲过去先后撩起童远靖和纳兰寒磊的右手袖口,结果二人手臂上光滑无痕,说明他们真不是昨晚那个黑衣人! “哈哈哈哈哈……” 门楼顶上,独孤乾漭似乎知道慕秋雪这么做的原意,突然失声大笑。 紧接着,独孤乾漭飞身而来,快速掠起慕秋雪身子便腾起远去,速度之快令人乍舌,原是围在慕秋雪身边的四人,几乎都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独孤乾漭和慕秋雪远去的身影渐渐化成一个小黑点…… 谁是黑衣人,是大婚当夜的采花贼1 - 失洁弃妃 - 晓鸿 慕秋雪被独孤乾漭当成物件夹在腋下,飞掠过重重豪华府第,渐往叠山方向而去。 怕纵跃当空的独孤乾漭,一个不小心或是一个故意,就将自己给摔了个粉身碎骨的,慕秋雪本能紧紧环抱住独孤乾漭的腰身,像只树袋熊一样搞笑地挂在独孤乾漭的腰间! 由于独孤乾漭的奔速极快,头部靠在独孤乾漭后背左侧的慕秋雪,最终被风吹得额心发热,有点发晕丫。 可是独孤乾漭很残忍,根本不顾及慕秋雪有多难受,独孤乾漭继续一纵一点一掠挟着慕秋雪单薄的身子飞快往前而去媲! 却在慕秋雪晕得忍不住想吐的刹那,独孤乾漭突然停住脚步,及时松开了慕秋雪,让她的双脚落了地。 “呕――呕――呕――呕――” 独孤乾漭选择停驻在这叠山脚下,得了自由慕秋雪马上探手去扶一枯树干,弯着腰俯着首开始狂呕狂吐! 呕尽腹中酸水,却还在继续狂呕着,好似想将腹中五脏六腑全吐出来才罢休。 慕秋雪这般凄惨,全是拜独孤乾漭的粗鲁所赐。 可是独孤乾漭却看都不看她,转身慢步走向另一边去,暂时远离慕秋雪吐出的酸臭! 大约一刻钟后,终于呕不出任何东西的慕秋雪,总算感觉胃没那么难受了,便手扶着枯树干缓缓站起身。 “给!” 这瞬间,一块纯白无绣手帕飞落到慕秋雪的手中。 慕秋雪也不客气,抓起来就往小嘴擦去,擦拭干净小嘴,她立刻扔飞。 接着回首望去,慕秋雪才发现独孤乾漭已经站到距离她超过二丈远的另一棵枯树下,背对着她负手而立。 在独孤乾漭的右身侧,有一大堆高耸屹立的岩石堆,模样奇异的岩石堆! “你真知道昨晚那个黑衣人是谁?还是,那个人原本就是你?” 慕秋雪气极,怨愤难抑,很想捉住独孤乾漭一阵狂揍,可惜她没有这勇夺,最终只能尽量冷着声问他。 “呵!你说呢,慕秋雪?!” 独孤乾漭却是冷笑着,应了这么一句令人抓狂的话。 独孤乾漭此时并没有回身面对慕秋雪,慕秋雪根本看不清他的长相和面上表情,只能暗暗咬牙。 深深呼吸不下十次,慕秋雪才又冷冷盯着独孤乾漭的高瘦帅气的背影,又问: “那你掠我至此干什么?不是想告诉我这件事吗?” 独孤乾漭马上答: “没错!” 接着右手抬起,手腕一转手指一弹,一道强劲的力道‘咻’的直击那堆岩石上方凸出的岩石点,立时底下轰隆隆一阵闷响,随后形状各异的岩石堆自动移开,里边石门亦随着打开,出现一个黑乎乎的山洞―― 不,应该是一条不知通往哪里的秘道,岩石堆就是入口! “这是……” 慕秋雪看着不由大惊失色。 刚才若不是独孤乾漭当着她的面打开这道藏在岩石堆里的秘道石门,慕秋雪根本不知道这里建有秘道! 原来那些形状奇怪诡异的岩石堆,是有其堆放规律! 每一块重达百斤千斤的岩石,都是被机关所控制,可以分合自如,真是令人惊奇的机关设计呀! “你昨晚就是被掳掠至此。顺道而入,你会有收获!” 独孤乾漭又说! 一番话说得慕秋雪本能蹙了漂亮的眉宇,突然问: “这秘道通往何处?” 独孤乾漭答: “你进去不就知道了?!” 慕秋雪不由冷笑道: “昨晚我被掳掠至此欺辱,现在要我自个走进去瞧一瞧,你当我傻么?再说了,里边漆黑一片,如何看得清楚?要不,你给我带路,我拽着你的手跟着你走!” 这话听得独孤乾漭一阵失笑,听着很熟悉的笑声: “既然你觉得自己不傻,为何还要我带路?我进与不进你都没办法逃走,何必多此一举?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一语中的一针见血,慕秋雪只得苦笑: “你还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这句老话呀?那你能不能爽快点,撩起你的右手袖口,让我瞧个清楚?!” 说完,慕秋雪本能在心里暗想着,这异时空也有‘醉翁之意不在酒’这句话么? 那边独孤乾漭却继续笑,只是这一次笑声冷冰了许多,带着一丝讥讽: “你真心疑我?” “我为何不能疑你?你功夫那么好,我刚才亲自‘领教’过了!” 慕秋雪忍不住挑高眉头冷笑着反问独孤乾漭。 不知为何,慕秋雪就是想怀疑独孤乾漭,很想确定一下,独孤乾漭的右手臂上,是不是如她猜测的那样,有两口咬痕! 见独孤乾漭完全没有撩起袖口的意思,慕秋雪不由得秀脸冷凝,步步逼前嗓音冷冰: “为何不敢?你是与不是,让我看一眼不就确定了!是男人,就敢做敢当,何必藏头藏尾?不敢露脸难道还不敢露一下手臂?!” 一番冷嘲热讽说完,慕秋雪距离独孤乾漭已是不到一丈远的距离了! 似乎就是这番话刺激着独孤乾漭了,他终于缓缓侧过身。 以一个慕秋雪看不清楚他真容的角度,独孤乾漭抬起右臂,然后拿左手缓缓撩右手袖口。 随着那广袖缓慢撩至手肘弯,慕秋雪的心已然提吊了起来,莫名无比紧张―― 当慕秋雪看到了那节白皙却是肌肉结实的手臂上,清晰浮现重叠两口咬痕时,慕秋雪本能美眸圆瞪,愤怒重声骂道: “真是你――” “先别妄下断言――” 不料独孤乾漭却是抢声生生打断慕秋雪的怒骂。 下一瞬,独孤乾漭还以闪电之速回奔过来扛起慕秋雪,二话不说就直接钻入秘道之中。 慕秋雪根本来不及抗议,就在这时,秘道门口处又传来了一阵轰隆隆闷响,紧接着秘道出口彻底封闭,一点光都透不进来! 黑暗中独孤乾漭这才轻轻放下大力挣扎的慕秋雪,不待慕秋雪发怒,独孤乾漭便准确牵住了她的一只小手,竟然应她之前的要求,带着她在黑暗中一步步往前走去。 他这般细心,前后判若两人的温柔和体贴,让慕秋雪一时发不出火了! 于是,慕秋雪只能强咽下到嘴的骂话,由独孤乾漭带着她在黑暗中一步步走向前。 她倒要看看独孤乾漭,到底想带她去哪! 两个时辰后―― 当二人四周的泥土气息越来越淡,当前进的方向隐隐约约闪烁着点点桔色光芒,独孤乾漭终于松开慕秋雪的小手了,人一晃就消失了。 慕秋雪本能着急,小跑着奔去。 临近秘道出口,光线很亮了,慕秋雪这才发现独孤乾漭原来就背对着她立定在外头。 慕秋雪忙疾步走去,正张了张小嘴想质问独孤乾漭这是哪里。 不料这瞬间独孤乾漭突然闪身来到她的身后,原是牵握她的小手的那只修长大手,已然捂住了慕秋雪的小嘴,不让她出声说话! 甚至,独孤乾漭的另一只大手还用力环抱住慕秋雪的细腰,带着她快速掠出秘道出口,闪入前面一幕薄纱后头。 慕秋雪不明所已,身子正挣扎着,下一刻她却本能僵住了―― 原来她看到一个原本不可能见得到的男子。 是独孤乾凌。 一身明黄龙袍,头戴盘龙金冠,脚踩飞龙黄靴,优美迈着慢步走来,俊美邪魅的脸上神采飞扬。 独孤乾凌的身后边,九宫太监总管傅红青紧随在后,神色漠然。 随着他们渐渐近前来,慕秋雪终于彻底看清了这里古色古香富丽堂皇的环境摆设,心头不由一阵震惊! ――那条秘道,竟然是从皇宫内直通往京城城郊山脚? ――这么说,皇帝随时都可以微服出宫? 谁是黑衣人,是大婚当夜的采花贼2 - 失洁弃妃 - 晓鸿 ――要是皇帝能武,那他就可以随心所欲做他想做的事了?! ――家将颇多门客颇众的晋王爷,若是成为野心勃勃的左相府的三女婿,对谁最不利?当然是孤掌难鸣的皇帝! ――那么,当初最有可能破坏慕三小姐与独孤乾浩联姻一事的人,是皇帝了?! 想到此,慕秋雪心情越发沉重媲。 她突然想起昨晚那黑衣人痛苦的咆哮! 身后,独孤乾漭似乎明白慕秋雪没气力叫嚷了,这会儿竟然松开了她的小嘴,还她两片粉唇的自由。 那只大手落下,却是搭在自己的另一只大手背上,改为环拥慕秋雪的柔软小蛮腰? 慕秋雪不由瞬间微微眯眼,低首俯视独孤乾漭暧昧环抱她腰上的那双长臂,被圈锢的双手和身子开始本能挣扎―― “谁在里头!” 突然,傅红青掠身攻击而来! 如若不及时避开,傅红青打来的那一掌中她胸口,慕秋雪知道,自己铁定活不了! 慕秋雪顿时急坏了,幸好一直暧昧环抱着她的独孤乾漭,总算有反应―― 根本不见独孤乾漭双脚有任何移动,偏偏慕秋雪感觉自己已被他抱着轻易退让一旁了,而傅红青这会儿凌厉袭来的一掌直接落了空! “逍遥王爷?慕三小姐?!” 看清藏身垂帘后的人是独孤乾漭和慕秋雪二人,傅红青微微怔了怔。 外头,独孤乾凌听见傅红青的叫声,面色稍稍变了变,原是愉悦的神色已然变得阴鸷冷森! 可他抿唇不语,只是目光冰冷直射慕秋雪清美秀丽的面容上,倒教慕秋雪不禁冷笑: “原来是你!好一个城府极深、深藏不露的皇帝!” 傅红青听着不由怒叱道: “放肆!大胆慕秋雪,见了吾皇还不跪下行跪拜大礼!……啊――” 只是凶完慕秋雪,傅红青便痛呼一声,接着倒地不起! 原来是独孤乾漭看不过他仗势欺人凶慕秋雪,悄悄出手隔空打穴,将多事碍眼的傅红青给生生放倒了! 独孤乾浩看着不由冷冷勾起性感的薄唇,沉声连道: “朕真不知皇兄这么爱戏弄朕,总是一次次与朕作对!九千岁劳苦功高,对国对民对朕忠心耿耿,皇兄竟也下得了手!只为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女子?!” 独孤乾漭也在笑着,背对着慕秋雪,他的笑声听起来很轻很轻,隐隐约约有一丝愉悦: “皇上何需动怒?寡王不过是见九千岁近日操劳过度,让他倒下小歇片刻养养心神,皇上怎能猜忌寡王是重色不重情义?!” 说完独孤乾漭缓缓迈几步向前,似乎是在与独孤乾凌强势对视着。 那背影挺拔伟岸,无形中显得他倨傲狂妄,却有一股说不出的迷人气质! 垂帘旁慕秋雪只定睛看着他们兄弟针锋相对。 独孤乾凌现在没时间回应她的质疑和嘲讽,慕秋雪倒也不急着验证事实真假,反而是好整以暇站在一旁看戏! 待她看清独孤乾凌的面色变化,见独孤乾凌一双迷人星眸渐渐危险眯起,慕秋雪顿时明白了―― 怕是独孤乾漭一再坏独孤乾凌好事,甚至将她带至这里,彻底揭穿了独孤乾凌的真面目,伤着独孤乾凌的自尊心了,所以独孤乾凌开始恼羞成怒?! “慕秋雪!你想不想看看皇上的右臂?!” 突然,独孤乾漭侧脸,意味深长地问询他身后一直不语的慕秋雪。 下一瞬不待慕秋雪回话,独孤乾漭趁着独孤乾凌正蓄力于掌警惕防备,他猛然发起了攻击―― 眼看兄弟俩即将打起来了,慕秋雪便在内心里猜测着谁输谁赢。 心想腹黑小皇帝独孤乾凌功夫再好,应该不及逍遥王独孤乾漭的厉害吧? 结果事实大大出乎慕秋雪的意料之外,独孤乾凌一向表现人前的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样,原来是装的! 独孤乾凌的武功修为,绝对远远超过晋王爷独孤乾浩、大将军纳兰寒磊,提督大人童远靖、还有慕秋雪的‘哥哥’左朗贺! 只不过是一眨眼间,独孤乾凌已经应对独孤乾漭的攻击,还击出手超过十招,不懂功夫的慕秋雪只看得一片眼花缭乱! ――看来,独孤乾凌的武功与独孤乾漭不相上下?! 更让慕秋雪惊讶的是,此时皇帝跟‘刺客’打得正欢,为何殿中竟不见有带刀侍卫赶进来护驾?! “皇上好功夫――哈哈哈……” 又是突然间,独孤乾漭与独孤乾凌错身分开―― 独孤乾漭立于原先独孤乾凌所站的位置,背对着慕秋雪似是很开心地笑着。 而独孤乾凌却是来至慕秋雪的身旁,刚定了身子,便阴沉着一张俊颜恨恨瞪她,还出手捏住慕秋雪的下巴骨: “慕秋雪!你确定你真想看一眼朕的右手臂?!” 慕秋雪只觉得下巴一阵疼痛,倔强要强的她却本能应着声: “是!” 她很确定! 独孤乾凌立即松开她,沉声应道: “好!朕这就成全你――” 话音刚落,独孤乾凌右臂上绣着腾龙暗纹的明黄广袖口已然揭起,里边露出一节白皙手臂―― 竟无咬痕! 这…… 这怎么可能? 慕秋雪不由立即瞪大了一双美眸,不敢置信―― 不!这不可能! 难道,独孤乾漭是故意耍弄她,昨晚的黑衣人,分明就是他自己? “逍遥王,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右臂上有两道咬痕,皇帝的右臂上却没有咬痕?难道真是你……” 实在是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慕秋雪本能紧崩着一张秀脸,冲着独孤乾漭的背影连声质问。 独孤乾漭便冷声笑: “呵!你不是一向自诩智慧无双?为何想不通透这其中蹊跷事?!” 慕秋雪被笑得一时语结,只是她不是愚笨之人,她立即以退为进,看着独孤乾漭的帅气背影又要求道: “那你再让我看一眼你右臂上的咬痕。看多一眼,我便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说完话,慕秋雪的眼神显得无比坚定执着。 独孤乾凌听着忍不住也笑了,却是一秣残酷的冷笑,其中暗藏讥诮之意: “再看一眼,那又怎样?莫不是真能还逍遥王一个清白?!” 不回眸看慕秋雪,那边的独孤乾漭却是十分了解慕秋雪此时的心情,只是他跟独孤乾凌一样,不信慕秋雪的话,不信她真有此能耐! 慕秋雪不生气,慕秋雪只重重点个头,连应话的语气都充满十足的坚定―― “那是自然!” 是不是她的牙印细看便知! 没有谁比她更了解慕三小姐的牙印咬痕了! “皇兄且让她看吧。” 正暗忖着,慕秋雪突然听得独孤乾凌的帮腔,她不由抬眸看他―― 此时的独孤乾凌竟冲着她咧嘴笑了,神色看起来是莫名的愉悦,清澈纯净的眼神里透露出一股天真无邪! 独孤乾凌又在装无辜了!真是可恶的臭小子! 慕秋雪本能无声骂他。 回首间见到独孤乾漭应声开始撩右臂广袖时,慕秋雪又本能感激独孤乾凌刚才帮腔说话劝独孤乾漭。 再看一眼独孤乾凌,慕秋雪才回身缓慢走上前去,很识趣地只俯首盯紧独孤乾漭右手臂上有些重叠的两道咬痕―― 细细的牙印,在白皙光洁的皮肤上落下一圈圈青紫痕迹。 是女子的牙印无误。 不过细看,慕秋雪才发现,那不是慕三小姐的牙印。 因为慕三小姐上下门牙总共是十六颗,而留在独孤乾漭右臂上的这两圈咬痕,上边门牙的牙印细数却只能十二颗! 加上大齿共三十六颗牙的人很少见,可是拥有三十二颗牙的女人,却不难找得出! 谁是黑衣人,是大婚当夜的采花贼3 - 失洁弃妃 - 晓鸿 看到这里慕秋雪不由莫名生怒,猛然捉住独孤乾漭的手臂就是一口咬下去―― “呀!” 独孤乾漭一顿吃痛,迅速甩手慌张退开! “慕秋雪,你为什么咬寡王?媲” 远远避开属狗的慕秋雪,独孤乾漭又是生气又是不解,本能质问一句。 慕秋雪身后边的独孤乾凌,亦是一脸的迷惑神色! 倒是慕秋雪,此刻还是怨愤难消,本能伸手指着躲至垂帘后那道帅气的男子身影,怒声痛骂道: “好你个混蛋小子!你竟然跟皇帝合谋耍我?我慕秋雪就那么好欺负吗?你俩一次又一次捉弄我,竟以耍我为乐?!” 这话独孤乾漭和独孤乾凌兄弟俩可就听不懂了,独孤乾漭本能沉了声: “慕秋雪,你真是莫名其妙!怎能冤屈寡王与皇帝合谋,拿你寻乐?寡王这不是特地帮你解惑来了?你竟疑寡王?!” 独孤乾凌亦忍不住出声附和道: “朕一向不与逍遥王同谋,慕秋雪,你莫要血口喷人!” “是吗?” 慕秋雪气极反笑,冷着声质问二个俊美男子: “那你们倒是说个清楚,昨晚和现在,这是闹的哪一出又跟哪一出?!” 问完话慕秋雪本能深深呼吸着,以期平复胸中烧得正旺的怒火! 这时候独孤乾漭便‘听话’地与独孤乾凌对视一眼,后才答说: “看来秋雪是误会了,你觉得昨晚掳掠你的黑衣人不止一人,有寡王的一份?慕秋雪,寡王好意引你到此开解谜底,想不到你竟然恩将仇报,肆意污辱寡王!” 独孤乾凌却是莫名笑得纯真美好。 一反之前的阴冷残酷样,一反之前的奸诈腹黑样,像个天使一样迷人。 原本慕秋雪心中稍稍有了定义,现在听着一人在喊冤,一人装单纯,慕秋雪不禁迷茫: 心想难道她真冤枉了他俩? 不!不可能! 为了确定心中的猜测是不是真,慕秋雪本能伸手去拉独孤乾凌的右手臂。 不知道独孤乾凌现在是什么想法,他竟没有抗拒,在独孤乾漭郁怒的目光中,任慕秋雪随意碰触他的肢体,放肆撩起他右臂广袖口,细细看着摸着―― “嘶!” 下一瞬,慕秋雪飞快从独孤乾凌的手臂上揭起一张薄膜! 好薄好柔软的薄膜,跟独孤乾凌保养得很好的白皙肤色一模一样,不细看真的看不出来! 原来昨晚的黑衣人真是他,独孤乾凌! 那么,在慕三小姐嫁给晋王爷独孤乾浩的大婚当夜,也是他假扮采花贼掳劫强-暴的?! “混账东西――” 怒火让慕秋雪本能抬手,一巴掌就狠狠甩过去! 可惜落了空,独孤乾凌不止躲过了她甩来的那记耳光,独孤乾凌还又变了面色,目光阴森森。 漂亮的修长大手亦在同时迅速掐住慕秋雪的纤细脖颈―― 这感觉对极了! 独孤乾凌就是昨晚的黑衣人,残忍掐得慕秋雪窒息难受! “呃……松手――” 喘不过气,慕秋雪痛苦得疯狂拿手强掰独孤乾凌那只有力的大手! 独孤乾漭不上前救人,却在这时冷酷看独孤乾凌,道: “皇上!既然慕秋雪辨出真伪,皇上输了,就该遵守你我君臣间的约定,请免慕秋雪死罪!” 原来独孤乾漭与独孤乾凌之间有过什么约定? 听那话,独孤乾漭是为了救她慕秋雪,才跟独孤乾凌打赌玩这出闹剧的么?! 在独孤乾凌怒不可遏地瞪着对面的独孤乾漭,又本能松开慕秋雪的脖颈的时候,慕秋雪一阵狂咳,心中却清醒猜想着。 “谢皇上。” 独孤乾漭的声音又起。 冷冷淡淡的,没刚才那般冷冰阴沉了,似乎是有几分感激独孤乾凌放过慕秋雪? “滚!朕不想再见你――” 独孤乾凌立即叱骂,终于是是慕秋雪最熟悉的那把阴沉嗓音。 听着浑厚磁性,让人有一股刀上舔蜜的刺激感觉,本能疯狂迷上这把宛如天籁的嗓音! 慕秋雪也稍稍迷醉了那么一瞬间,返魂时慕秋雪真想狠狠抽自己一巴掌,让自己的心清醒清醒一下! 因这时候独孤乾漭已掠至她面前来,慕秋雪误会独孤乾漭是想用之前挟麻袋的方式带她一起走,不料独孤乾漭这回却是面对面立定在她的面前―― 慕秋雪第一次看见独孤乾漭的脸,如此近距离直视他的真容―― 长得跟独孤乾浩和独孤乾凌真是像呀,眉眼间英气逼人,五官精致看着俊美无暇。 只是那两汪深不可测的黑潭似带有一股莫名魔鬼,不过是对上眼而已,却仿佛能将人的灵魂给吸了进去! 慕秋雪本能惊艳,独孤乾漭却是面色漠然,跟她说道: “慕秋雪!寡王能为你做的,便是今日里帮你开解心中疑惑。日后你我各不相欠!你与皇上和晋王的恩恩怨怨,同寡王再无干系!知道么?!” 这话说得慕秋雪莫名眨巴眨巴明亮潋滟的大眼睛,反问: “我们之前也有约定?” “你忘记了?” 独孤乾漭不由一怔,很快便回了神,冷了面色。 慕秋雪不语,身旁独孤乾凌却是突然失声冷笑,听入慕秋雪的耳朵里,甚是刺耳! 努力不去理会独孤乾凌充满讥诮的笑声,回眸间慕秋雪见独孤乾漭似欲转身奔入秘道的入口,慕秋雪赶紧扯开喉头叫道―― “带我一起走,逍遥王!” 独孤乾漭的脚步应声一顿,很快回身面对慕秋雪冷冷道: “寡王只保你性命,不保你自由,慕秋雪,你不明白么?日后有事,莫要求助寡王,自个解决!” 真是个无情又小气的家伙! 慕秋雪不由蹙了眉宇! 这瞬间独孤乾凌却已转身急速奔去,那一秣独具特色的帅气青色身影,一眨眼就消失无影无踪了! 慕秋雪知道自己一个人留下来面对独孤乾凌,打又打不过他,不死也绝无好下场。 慕秋雪本能拔腿就跑起来,想跟在独孤乾漭的‘身后’,摸黑从秘道离开皇宫回到来悦酒楼! 可惜呀,慕秋雪根本跑不掉―― 也不知道是乍回事,当慕秋雪就快要奔入秘道入口的刹那间,突来一石门关上,差点没把慕秋雪撞得魂归西天! 又是火辣辣的疼痛感,慕秋雪疼得两眼直冒金星。 身后,独孤乾凌却是冷冷声低笑着。 慕秋雪听他的笑声,便知不妙,急欲自保的她,努力扶着那堵住秘道入口的石门起身。 才刚晃晃悠悠回过身背靠石门而立,慕秋雪突然觉得眼前明黄身影一晃,下一瞬独孤乾凌已然立定在她面前。 看着慕秋雪撞得通红流血的额头,独孤乾凌眼底并无半分心疼之色: “慕秋雪?你既是借尸还魂的孤魂野鬼,与慕秋雪缘分深厚,朕便许你沿用慕字姓氏,赐名贱奴,尔可记清了?!” 这都什么用心? 慕秋雪不由暴怒了,猛然甩手打去! 结果手腕被独孤乾凌的一只大手用力捏住,没打着人家的脸,反疼得自己嘴里大声起骂: “放手呀――你他妈个***贼!厚颜无耻恬不知耻!真是不要脸!老娘现在就给你赐名狗贱男!你可记住了?!狗贱男!狗贱男!狗贱男!” 越骂越起劲,慕秋雪不怕死地连骂了好长一串‘狗贱男’,直累得她最后大口喘着气,觉得好累好累…… 虽是没打着人,也无力打人,小嘴疯狂过了一通瘾,骂够本也就解气了! 可是她面前的独孤乾凌,却几乎给她气得七窍生烟了,捏着慕秋雪的大手更加用力! 千万别死在禁宫里! - 失洁弃妃 - 晓鸿 两片性感薄唇不住颤动着,高瘦俊帅的身子无形中迸发出一股冷气,一番愤怒咆哮亦脱口而出: “好呀,慕贱奴你个小贱人――啊!朕倒要看看你的骨头有多硬!” 骂完便是随手一个大掷摔,原就痛得差点晕厥的慕秋雪,又一次像个破布娃娃,被迫在空中轻易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最终重重砸落于铺着明黄绸缎绣套的长方大座上―丫― 幸好是摔在木头做的大座上,而不是冷硬的石头地板媲! 要不然,浑身骨头一定生生摔碎! 终于给痛得彻底陷入黑暗之中的慕秋雪,脑海里本能闪过这个念头…… *******优雅分割线******* 独孤乾浩冷冷盯着红艳红丽那两张绝美迷人的容颜,却是一言不发,浑身上下散发着可怕的冷森气息。 红艳红丽姐妹俩,似乎被独孤乾浩莫名的愤怒吓着了,皆是不住地眨巴眨巴一双双秋水翦眸,只差扑入独孤乾浩的怀里边去哀怨哭诉了。 终于,红艳最先开了口: “王爷……” 是一句软得足以酥麻男人骨头的叫唤声。 可惜独孤乾浩无半点反应,连唇角都懒得扯一下,还是定睛看着她不语。 红艳没辙了,便本能侧望她的妹妹红丽一眼。 红丽原是在踌躇着什么,对上红艳焦急的眼色,红丽只得破着头皮冲独孤乾浩来一个娇媚的笑,说着话: “王爷,今日是我姐妹嫁与王爷作妾的大喜之日,王爷,您看……” “慕秋雪一日不是晋王侧妃,尔等二人便一直不能做本王名副其实的姬妾!是继续愚忠皇太后皇上,还是一心一意效力本王,夫唱妇随,尔等自己想清楚!” 终于,独孤乾浩肯出声说话了。 只是那张性感薄唇里说出来的却是这样一番无情话语,还有威逼利诱在内。 看到一身华丽王袍的独孤乾浩,说完话便粗鲁扯掉系在袖臂上的喜庆-红绸花,连酒都不饮一杯,就起身意欲离开他们的喜房,红艳红丽不由彻底着急了! 红艳本能扑过去抱住独孤乾浩的腰身,红丽却急慌慌撞入独孤乾漭的怀里,下一瞬姐妹俩便开始哭泣: “王爷,姬妾求您莫要如此绝情,姬妾是真心爱您……” “姬妾爱慕王爷之心,十年如一日,王爷怎能这般狠绝无情,视若无睹?!” 独孤乾浩被迫驻步,听完二人的哭诉,却是本能冷笑一句: “十年如一日?” 太可笑了! 他从来不信男女之情,能十年如一日情深! 可是红艳红丽这对姐妹花此时并没有说谎,二人已然梨花带雨哭得好不伤心: “王爷!姬妾并无谎言!姬妾自小爱慕王爷,心心念念只求一辈子伺候在王爷身边!姬妾求王爷了,您就可怜可怜姬妾爱慕您的心意吧?” 是红丽的泣声。 红艳亦随声道: “姬妾自小得遇王爷一面,姬妾就喜欢上王爷了。只要王爷日后正视姬妾的存在,姬妾愿献忠贞,永生报王爷垂怜之恩!” 说完,姐妹俩忍不住拿手帕拭一回眼,泪湿鸳鸯戏水红帕…… 不过她们刚才说的这番话,是不是在表明她们愿意为了得到他的宠爱,彻底背叛从小养育训练她俩的皇太后? 独孤乾浩不由轻轻勾唇,后一手轻扶一人的小巧下巴,让她们抬眸与自己对视着,独孤乾浩再沉下嗓音直言说道: “何以让本王见得尔等真心?本王绝非无情人,尔等若是遂了本王一桩心愿,本王自当宠爱之!” 还不是想利用红艳红丽的关系和本事,为他谋得他重视的一切? 红艳与红丽听得本能一怔,紧接着眼底漾起深深的伤悲。 只是爱人之心不悔,她们再伤心,亦是没用。 顿了一下,红艳最终答: “姬妾明白了,姬妾一定尽力而为。” 红丽亦接声答说: “姬妾知道怎么做了,一定不负王爷所愿。” 言罢,二人皆是很有默契地乖乖松手,娇软无力的曼妙身子随之倒地,只眼睁睁看着独孤乾浩冷酷离开,伟岸的身影下一瞬消失在喜房门外…… *******优雅分割线******* 被人粗鲁地撬开贝齿灌入美味的粥汤,慕秋雪终于悄然醒来。 半睁着眼,是两名打扮得华美的宫婢正在伺候她吃食。 扶抱着她的宫婢甲本能嘀咕一句: “真是烦人!这慕三小姐到底啥时候退烧醒来?要是死了,皇上岂不是得失信于逍遥王了?” 慕秋雪听这话音,赶紧闭回眼,装作是未醒状态任人随意折腾。 喂食的宫婢乙,因一时疏忽,并没有察觉到慕秋雪刚才醒过来了,她继续勺粥汤强行喂入慕秋雪的嘴里,一边低声答: “是呀!听九千岁爷说,若是这慕三小姐死在禁宫,怕是对皇上坐稳皇位是大大的不利!” 宫婢甲不由哭丧了脸: “这么说,她要真是来了个一命呜呼,咱俩岂不是要跟着无辜赔掉性命?” 宫婢乙便重重点头: “是这个理,所以咱等会得去拜拜菩萨,求菩萨保佑这命里带煞的慕三小姐,千万别死在禁宫里!” 宫婢甲似乎觉得宫婢乙说得有理,她噤声了,开始专心帮着宫婢乙给慕秋雪喂食…… 之后便是抬着慕秋雪去温泉药池浸浴…… 接着是洗发…… 再是帮着光身的慕秋雪擦一些带有淡淡草药香的晶膏,细细按摩着,特别是摔伤淤肿的地方。 慕秋雪不知道两个宫婢给她擦的到底是什么,只是感觉擦上那些晶膏之后,她身上原是摔伤的地方就没那么火辣疼痛。 待宫婢扶她上床盖好被子离开后,慕秋雪很安心地沉沉睡去,并不急着爬起床逃跑。 ――反正是跑不掉的,不如享受吧! 等到慕秋雪睡足自然醒时,她似乎听见独孤乾凌跟傅红青低低声交谈的话音: “皇上!无论如何,慕秋雪真的不能再留在禁宫里。” 是傅红青的声音,隐隐约约有一丝担忧。 独孤乾凌听着似是极度不悦,竟赌气低应着声: “朕偏要留她在此!这恶妇,朕非要日日夜夜折磨她个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傅红青马上温言解释并劝说道: “皇上!慕秋雪惹怒皇上,是罪大该死!可是皇上,虽说禁宫也不同于皇宫里其他宫院,平日里出入的全都是老臣心腹。但,慕秋雪与双生子一起失踪全无音讯,外边有关她遭劫再度***的流言渐起,晋王阴谋失算,迟早会猜疑到皇上身上,接着便会疑到禁宫来!红艳红丽如今已是晋王府里人,其心难测。若是万一给晋王破解了秘道机关,到时候确定慕秋雪囚于禁宫之内,激怒左相府一派叛臣,实在不利皇上巩固皇权的计划呀!” 傅红青此言确实在理,独孤乾凌似乎被他说动心了,一时间竟沉默着不应声作答。 傅红青的声音便又继续低低扬起,似在趁机进言劝说独孤乾凌放手: “皇上,皇上就听老臣一句劝,将慕秋雪暂时释放回去。如今她声名狼藉,纵然晋王狼子野心,对她这位慕三小姐志在必得,有双生子在手,谅慕秋雪没胆做出谋逆之举!” “原来双生子真是你们偷走的?混蛋――” 原是想继续安静呆着偷听,结果一听到傅红青提及双胞胎宝贝儿子,慕秋雪就沉不住气了,忍不住从床里迅速翻身坐起! 因她出声,声音听着中气十足,完全不似伤重垂危的人,回眸看她的独孤乾凌和傅红青,眼底微微闪现诧异。 随后,独孤乾凌猛地起身掠至床边来,一出手就是直接掐慕秋雪的致使要害! 孤男寡女! - 失洁弃妃 - 晓鸿 “贱奴!” 掐得慕秋雪差点窒息,独孤乾凌却用残冷的声音叫着她。 慕秋雪一听这二字,慕秋雪气得真想吐血媲。 为了解救自己的喉咙恢复顺畅的呼吸,慕秋雪不得不扬起双腿胡乱拍打向独孤乾凌的门面丫。 这是对皇帝大不敬。 傅红青又是气极! 原是想叱骂慕秋雪放肆,可看着独孤乾凌一直紧紧掐慕秋雪的喉咙,傅红青到嘴的骂话,最终咽了回去。 “皇上,慕秋雪不能死。” 甚至,傅红青还出声提醒独孤乾凌,算是帮慕秋雪一个小忙吧。 独孤乾凌立即回首望傅红青,眼色阴森嗜血,可见他心中有多痛恨面前这个慕秋雪! 独孤乾凌没有应一个字,独孤乾凌只用眼神就吓得傅红青不敢再多语。 下一瞬傅红青向独孤乾凌深深行了一礼,后又说: “老臣告退。” 说着,还真就慢慢退出去,走了。 慕秋雪不由急了,双脚胡乱踢得更加厉害。 可惜她脚脚总是落空,根本没曾踢中过独孤乾凌的脸或是头或是身。 倒是独孤乾凌掐着她喉咙的大手,越发地用力! 难道他真要置自己于死地? “混蛋……你……不是喜……欢慕,慕三小姐……吗?我……我……就是……” 不能呼吸,胸口似有火在灼,又似有火团要爆炸了,难受得要命。 所以慕秋雪说出口的话,是断断续续的,有气无力的,听着却是隐隐约约暗含着她的挑衅和讥讽! 他不是喜欢慕三小姐的吗? 可他现在却在残忍虐待慕三小姐的身子! 这男子,简直就是一个恶魔,没心没肺没情没义的大恶魔! “咳咳咳……” 心中正痛骂着独孤乾凌,不料这会儿独孤乾凌竟松手了。 是因为她刚才的话,让他软了心? 一连串的咳嗽顺气后,慕秋雪赶紧手撑着从床里缓慢爬坐起来,因为感觉还不舒服,慕秋雪还在时不时一声二声地咳着。 床边,独孤乾凌却是垂下双手,一脸阴鸷冰冷地瞪着她―― “慕秋雪?” “呃?” 听见独孤乾凌叫她,慕秋雪本能抬眸看他。 结果就是她应的这个‘呃’字,似乎又刺激着独孤乾凌了―― 独孤乾凌再度出手,一巴掌重重落于慕秋雪的脸颊。 紧接着独孤乾凌恶狠狠冲着她咆哮: “恶妇!你是慕贱奴!再敢用慕秋雪的名字,朕就要你的命!” “……我日你他妈十八代祖宗!咳……老娘本来就叫慕秋雪,你凭什么不许我用自己的名字?你妈个狗贱男!狗贱男!” 突然间就挨了一记耳光,慕秋雪差点没被独孤乾凌给打晕打傻了! 反应过来后,慕秋雪开始怒不可遏地大骂了起来,一下子变化身为愤怒的小母老虎,大胆地指着独孤乾凌连声骂,骂她给他起的那个花名! 骂到最后,慕秋雪还激动地伸手不断拍打向独孤乾凌! 可是慕秋雪忘了,独孤乾凌是皇帝,从来没人敢这样跟他说话! 更不可能有人,敢像她这样,指着他痛骂! 甚至是打他! 所以,独孤乾凌彻底暴怒了―― 慕秋雪还没闹完呢,刹时眼前一晃,慕秋雪来不及闪躲,她的人就被独孤乾凌给突然揪了起来,整个人直接提离床里,一身的重量全挂在独孤乾凌揪住的衣领―― 又想摔她? 摔床里还是摔地面上? 慕秋雪本能一慌,这二个念头快速闪过脑海里,同一时间慕秋雪赶紧出手去抓独孤乾凌的发冠! “慕贱奴!你个恶妇――” 想不到慕秋雪会这么泼辣,居然出手抓他的发冠,用力扯着他的头发,独孤乾凌气极,终于将慕秋雪狠狠扔了出去―― “嘣!” 慕秋雪的身子重重砸落床里,背不小心撞着床柱! 慕秋雪还来不得喊疼,独孤乾凌却如狼般已然扑了上来,死死将她压制在床里。 就是这样面对面看着彼此,慕秋雪这才发现自己刚才那么随手胡乱抓,原来已经揪歪了独孤乾凌的纯金发冠,扯乱了独孤乾凌的一头黑发,现在独孤乾凌看起来像个疯子一样! “哈哈哈哈哈……” 不知为何,慕秋雪突然就是想笑。 一笑开,慕秋雪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似乎忘了身上的伤和痛,慕秋雪越笑越大声,笑到最后眼泪都流了出来! 劫难重重死里逃生,慕秋雪却还敢如此放肆地哈哈大笑,完全无视独孤乾凌那怒如狂狮的压制,着实惊刹了独孤乾凌。 这女子……莫不是疯了? 下一瞬看着看着,独孤乾凌却觉得嚣张狂笑的慕秋雪,原来有一股诱人的魔力! 看着这张熟悉到令他痛心的小脸,当着他的面疯狂大笑着,独孤乾凌心情复杂沉重,却又夹杂着一丝莫名的奇怪的悸动! 这个疯女子…… 这个令他又恨又爱的疯女子…… “唔!” 本能使然,独孤乾凌霸道地扑上来吻住了慕秋雪的唇。 那两片粉嫩娇薄的唇瓣,原在大张着哈哈笑,最终却被他彻底包覆吞没笑声! 只是,二人唇齿相碰,慕秋雪怔住了,独孤乾凌也怔住了! 待到二人同时反应过来的刹那音,慕秋雪是疯狂地挣扎着想推开强吻她的男子,独孤乾凌却是疯狂地捧着她的小脸,一阵粗鲁霸道的狂吻! 直到―― “啊!” 因疼抬头,独孤乾凌本能腾出一只手捂着流血的唇,恨恨地瞪着身下那个倨傲放肆的小女子! 这该死的小女人! 他是皇帝,他肯降尊宠幸她,是她的幸运,她居然拒绝?! 她不要?他偏就要她! 他要折磨她让她十天下不了床,看她还倔不倔! 心中闪过赌气的念头,独孤乾凌复又以强势态度欺压下来,再一次将慕秋雪给完全禁锢在自己怀里。 原本制伏一个女子,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可是当这个女子是灵魂易换的慕秋雪的时候,独孤乾凌可就没那么容易得逞了! 他是死死压制住慕秋雪,可他根本强不了慕秋雪,因为慕秋雪像疯了一样,使尽十二成的气力反抗着,又撕又咬,手打脚踢! 最后,独孤乾凌不得不出手点慕秋雪的穴道! “混蛋――狗贱男――有种你放开老娘!以武力欺负一个不懂功夫的女人,你算什么男人?真是不要脸!” 被点中穴道动弹不得,慕秋雪气得真要七窍生烟,忍不住大骂着独孤乾凌。 慕秋雪骂得实在凶,独孤乾凌气极,忍不住咆哮一句: “闭嘴!给朕闭嘴――” “我不偏!你他妈个狗皇帝!狗贱男――” 不料慕秋雪不止不听话,反而继续凶恶地大骂着独孤乾凌,美眸圆瞪,像女魔一样可怕! 独孤乾凌心中的怒气,已经达到一个极点,本能扬起的大手,却莫名在半空定住了,最后收掌以剑指点向慕秋雪的哑穴…… 被点中哑穴,慕秋雪气得两眼冒火,小嘴不住动着,却始终发不出任何声音。 看她这样憋屈却是无能为力,独孤乾凌总算觉得心情好一点点了,本能轻轻勾唇笑了,看着是那样纯真无邪,美得惊人…… *******优雅分割线******* 这日黄昏,慕秋雪打扮成宫婢的模样,静静地跟在独孤乾凌身后的一众随侍最后边,进了皇太后的凤坤宫。 凤坤宫平日里很安静,因皇太后一向喜静。 可现在凤坤宫却热闹得很,因为皇太后闲来无事,近日起兴,突然决定从宫外收进一批无父无母的孤儿,亲自调教抚养。 皇太后设计赐死她1 - 失洁弃妃 - 晓鸿 这事早差人跟独孤乾凌报备过了,也得到了朝堂大臣们的赞许,说皇太后慈悲为怀。 看着凤坤宫前宫院里二十来个端坐在小矮木几前正认真跟着琴师学弹琴的七八岁小女孩,慕秋雪本能心头揪疼。 这些孩子,都是皇太后为了能顺利地暗中抚养她慕秋雪的双生子,而拿来遮挡的幌子丫。 不过,听说这些孩子确实是出自贫民窑,确实是父母都不在世媲。 “宫玉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奴婢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当琴师毕恭毕敬地向独孤乾凌行起宫廷大礼时,那二十来个小女孩赶紧起身奔过来,齐齐学着向独孤乾凌亦行了个大礼。 从动作上看很整齐,也还算规矩,看来前几日应该是指导过礼仪。 “平生吧。” 独孤乾凌微笑着摆手应着声。 人前,独孤乾凌就是一个心性单纯善良的小皇帝。 那张俊美容颜上流露出来的纯真无邪的笑容,轻易就讨得任何人的好感,得到任何人的喜欢。 包括这群原是敬畏他害怕他的小女孩们,看到他的笑后,似乎都没那么畏惧他了。 “好好跟宫玉琴师学艺,务求自己将来像红艳红丽一样拔尖出色,有幸嫁入皇家为姬为妾,永享宝贵荣华,知道么?” 待宫玉和小女孩们先后站起身后,独孤乾凌就温言说着话。 他说得那样亲切客气,又是鼓励的话,小女孩们不知道他原是一匹恶狼,全都是面漾笑容,齐齐答: “谢皇上教诲,奴婢记住了。” 对此,独孤乾凌很是满意,笑得很欢乐地摆手,道: “行了,都去吧。” 那二十来个小女孩立即又乖巧地向他行了一个侧身礼,然后在宫玉琴师的带领下,回了小矮木几前,继续认真学琴练琴。 慕秋雪一直用怜惜的目光看着这群小女孩。 看着她们逢迎主人,努力学艺,慕秋雪的心只觉得越来越疼痛。 心中忍不住暗想: 像她们这样可爱又可怜,人生路长漫漫,熬到红艳红丽那样出头的日子,得吃多少苦呀?! “儿臣见过母后,母后金安万福。” 待独孤乾凌摆手屏退凤坤宫主殿里伺候着的,和跟在他身后的一众宫婢太监,他立即走上前给在座的皇太后行了一个大礼。 慕秋雪没有得到独孤乾凌的许可,自是不能乱跑,这会儿她低眉顺眼候在一旁。 ――若不是为了见着她的宝贝双生子,她怎么可能这样温顺听话? “原来是皇帝过来看哀家了?快起来吧,过来坐呀。” 皇太后很高兴地招呼着独孤乾凌。 皇太后的嗓音听着很温慈很亲切,面容也是仁慈的菩萨样。 偏偏慕秋雪只见她第一眼,慕秋雪就本能觉得皇太后不是表面上看着老实善良的老太太! 就像独孤乾凌一样,表面温良,实则腹黑如狼! 母子母子,有其母必有其子! “这就是左相府曾经的慕三小姐?” 慕秋雪正暗自腹议着,皇太后却突然转过脸望向她这里来,温声问询独孤乾凌。 话里,还特地咬住‘曾经’二字。 独孤乾凌马上点了点头,用一种温暖人心的声调,答: “母后,她正是慕秋雪。” 接着侧看慕秋雪,声音变了,听着一样的温和,却是暗藏冷冰: “慕秋雪,还不过来见过皇太后。” 慕秋雪赶紧走上前去,极力压抑自己的情绪,佯装很乖巧很规矩地给皇太后行了一个屈膝大礼: “民妇见过皇太后,祝愿皇太后鸿福齐天。” 皇太后见她还算规矩有礼,便微笑着摆手,轻声道: “起来吧。走前两步,让哀家仔细瞧一瞧你。” 慕秋雪不语,听话地走上前两步去。 待皇太后上下打量她一番,后又以一种奇怪的神色看独孤乾凌说出一句话时,慕秋雪本能暗暗蹙眉。 因为皇太后说的是: “这慕三小姐,还真是名不虚传。” 皇太后话里所指的是慕三小姐的美貌?真是美貌?! 可慕三小姐的美貌,并不如她亲娘冷氏那样拔尖,像冷氏年轻时,可是美艳天下,轻易守住第一美人的封号整整十年! “民妇谢皇太后赞赏。启禀皇太后,民妇有个请求,不知皇太后能否恩准?” 心中暗猜着,表面上慕秋雪却是规矩地向皇太后求问出声。 毕竟是受制于人,慕秋雪告诉自己一定要忍! 皇太后回眸看过来,见她跪地了,皇太后唇角似乎闪过一丝笑意,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 然后,皇太后含笑着轻声答: “你说吧。” 慕秋雪立马直言: “民妇已有五日未见过民妇的双生子,不知皇太后能否开恩,让民妇瞧一眼,抱一下?” 说完慕秋雪很大胆地抬眸看皇太后,一双流光溢彩的大眼睛定定扣紧皇太后那双微眯惬意的黑眸。 皇太后的眼神没啥大变化,依旧温暖得很。 “来香。” 终于,皇太后唤了句。 应着皇太后的呼唤,一名宫婢急慌慌奔进主殿门里来,直接跪到皇太后的面前: “奴婢在,不知皇太后有何吩咐,奴婢立即去办?” 皇太后便使眼色让她看向慕秋雪后,才答: “带她下去见见双生子。” 来香立即颌首: “遵旨。” 慕秋雪也赶紧跟着颌首,低低声说道: “民妇谢过皇太后恩典,谢过皇上恩典。”接着起身。 在独孤乾凌平静温和的目光中,慕秋雪学着来香躬身缓缓退出了凤坤宫主殿。 由着来香的引领,慕秋雪七拐八拐地走过好几条蜿蜒向前的红柱绿栏走廊,直至凤坤宫的最里进一处殿堂前才驻步。 “慕三小姐,双生子就在这里。” 来香回身礼貌地说道。 慕秋雪着急见她的宝贝双生子,不疑有他,微微向来香颌首表示感激,就快步走到殿堂前去推门。 幸好在她迈步即将跨入殿堂之内,慕秋雪才惊醒过来―― 若是双生子真住在这里,为何来香不引她进去,而是让她自己去开门呀? 这不合情理! 想到自己可能上当,慕秋雪本能抽回脚连连后退好几步。 就在这刹那间,慕秋雪看到来香的面色变冷了! “说,双生子在哪里!” 确定自己被骗了,慕秋雪气极,猛地扑向看着文弱单薄的来香,双手用力搭上她肩膀。 不料下一瞬,来香肩膀一个轻轻反震,慕秋雪的身子就像断线风筝一样腾飞了起来―― 原来来香会武功,而且还是个厉害角色? 慕秋雪正惊着,来香抬手就是对准她的腹部轻轻一推,慕秋雪便无能为力地生生落入那殿堂之内柔软的座上,紧接着殿堂大门立即关起! 还没得到自由她又被软禁了! 只是这一次软禁她的人,换成皇太后! “放我出去――不是答应让我见双生子的吗?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你奶奶个熊,有这么当皇太后的吗?!” 没有再度被摔伤,慕秋雪此时却没心情去庆幸什么。 反应过来她便是急急起身下地,直扑向紧紧关闭的殿堂大门,一双小手不住地重重拍打着,小嘴也在大声吼问着。 外头,来香却是低低一笑,答说: “慕三小姐,您莫气。要怪,就怪您当初背叛皇上,拒绝入宫为妃,伤了皇上和皇太后的心。你罪大恶极,如今念你生下双生子有功,皇太后心慈,恩准赐你一个全尸,你就在里边慢慢等死吧。” 皇太后设计赐死她2(加更) - 失洁弃妃 - 晓鸿 这话惊得慕秋雪一顿莫名其妙。 但是一想到几日前独孤乾凌以黑衣人身份掠掳她欺负她的情景,慕秋雪总算能理解独孤乾凌,为什么在得知她慕秋雪不是真正的慕三小姐时,会那般痛苦了! 只是,她不能死呀―媲― “不――你们不能杀我!皇帝跟逍遥王承诺过,不会赐我死罪的,你们不能食言!丫”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慕秋雪开始气愤地叫嚷着声。 不料来香却是这样答说道: “慕三小姐,你弄错了,当初答应留你性命的人是皇上,又不是皇太后。今日里赐你死罪的人,是皇太后。皇太后不知皇上与逍遥王之间的约定,不知者无罪,不算食言!” 这是强词夺理!她这不是知道了吗? 慕秋雪给气的都懒得骂人,或是辩解了,慕秋雪收回拍疼的那两只小手细细呼着气。 门外头,来香没有听见慕秋雪的骂声,她本能蹙了眉。 慕秋雪却是一反常态,呼呼气感觉两只手掌心没那么疼了,慕秋雪这才开始冷静地环视四周,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逃生的出口。 可惜呀这殿堂,装潢奢华古色古香,栋梁却那么高,不懂轻功想揭瓦逃生是不可能的。 所有摆设那么整理漂亮,可全是木头呀,瓷器呀,拿来撬门砍门,也不能呀! 慕秋雪看着这一切,黑亮的大眼睛不住地滴溜溜转动着。 接着―― 慕秋雪心平气和地走过去绕上一圈,所过之处只要有瓷器物件的,她必定伸出手指轻轻地推一下,然后就是“哐”的一声,碎了! “哐哐当当”两三刻钟后,待整个殿堂里里外外所有瓷器都给摔了个粉碎,慕秋雪再走上一圈。 这回是撕扯里里外外所有的由珍贵的丝绸纱缦做成的垂帘帐幔等等,一样样撕成一条条。 忙完了,慕秋雪这才走回殿堂大门,她说: “请问能给我火吗?” 本来外头来香等不着她的回应,正侧眸倾听她在里头的动静。 这会儿听见慕秋雪平静温淡的问话,来香又是一怔,接着答: “慕三小姐,你已活不过七日了,要火作什?” 慕秋雪不禁失笑: “要火当然是为了看光明。现在是白天,殿堂天窗有光透进来,自然是亮着的。可到了晚上,我怎么办?月光不如日光明亮,我怕黑!难道不能让我在最后七日里过得安心么?” “……我去请示皇太后……” 来香被说得心中大是迷惑不解,最终只应出这句话。 慕秋雪却继续笑着,及时答说道: “不就小小一个事儿么,怎么还得请示皇太后?你忘了,皇上现在还在陪着皇太后,你要是独自一人回去问皇太后这事儿,你觉得皇上能不起疑么?皇上知道我被关在这里等着饿死,皇上不敢对皇太后怎么样,难道他还不敢拿你泄气?你可别忘了,皇上答应过逍遥王,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要我的性命!” 来香听得一惊,接着又是疑惑追问: “我说慕三小姐,你真接受皇太后对你的惩罚了么?你愿意受死?” 看来她对自己过于平静镇定的言行举止起疑了? 慕秋雪暗猜着,表面上却继续温柔轻笑: “那你说,我不接受能怎么办?我刚才骂皇太后食言失信,你却强词夺理那样说,难不曾我还得跟你较气?反正你会功夫,我就算逃出这扇殿门了,我还不折你手里?何必折腾自己!” 这话听得来香大喜: “看来慕三小姐真是明白事理之人。你就认命吧,你命里带煞,克死了那么多亲人,现在连自己都要给克死了。为了双生子的平安,你最好是受死,死了也埋怨自己吧,这一切都是你自个惹出来的!” 慕秋雪听着,觉得自己要是追问什么,或许来香会给她解惑。 于是,慕秋雪便轻轻声问来香: “来香姐姐……你跟在皇太后身边是不是很久了?” 来香不明慕秋雪为何突然这样问,一想到皇太后对她的信任喜爱,来香却还是很骄傲地昂首挺胸,答: “那是。我十一岁入宫,就是在皇太后的凤坤宫里当差。我的才艺功夫,亦是皇太后安排师傅教给我的。连我的名字,都是皇太后慈悲赐予。” 来香说得沾沾自喜,慕秋雪却听得直想笑: 不就赐一个名字,竟也能说是皇太后慈悲?皇太后慈悲个屁! “来香姐姐看起来应该是十八、九岁对吧?你十一岁入宫伺奉皇太后,那你呆在凤坤宫里的时间,已经有七八年了?” “是。”来香本能点头。 门里头慕秋雪继续发问,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心中有诸多的疑问: “那来香姐姐可知道我跟皇上以前的事么?我一年来连受打击,得了一种怪病,很多以前的人以前的事,全都记不起来了。” 来香却不信: “哪有人得这样的怪病呀?慕三小姐,你莫要诳我。” 慕秋雪便苦笑一阵,接着答说: “我要是知道,我何必问你知不知道我与皇上的往事,你说是不是,来香姐姐?” “……那你问吧,看在你将死的分上,我若知道的,我必定告诉你知。” 犹豫着,来香最终应承了下来。 慕秋雪大喜,忙声道: “那来香姐姐就将你知道的有关我与皇上的旧情,提一提吧?我现在真不明白皇上为何这样恨我!” 这是个大问题,有关皇上的秘闻,是很重要的一个事,来香不禁顿了一下。 在慕秋雪误会来香后悔了,不想作答的刹那,门外头来香却坐到殿堂门槛边,答: “三年前皇上还是二皇子的时候,慕三小姐你年纪虽还小,却已才名远播,蒙得先帝喜爱,经常召你入宫陪皇太后玩赏字画。你就是在那时候与皇上相识,并生起情愫的。” 慕秋雪却本能疑惑追问: “以前不是喜欢大将军纳兰寒磊么?先帝在时经常入宫来,喜欢上的男子,不是从六品带刀侍卫的他?” 门外头来香听这话,本能蹙了眉,心想这慕三小姐真是将前事忘了个一干二净了? 门里慕秋雪得不到来香的答案,便又道: “来香姐姐,你快继续说。” 现在是一口一句姐姐,那小嘴甜得似蜜。 却是为了圆自己所想所求的事,慕秋雪才这样委屈求全。 来香却似乎被慕秋雪的那一句句甜甜的“姐姐”,叫软了心,忙说下去: “后来先帝病重,决定立储,于是皇上与晋王爷争夺储君之位,到底是立嫡还是立长,曾经是先帝最头疼一事,朝堂之上大臣亦分成二派争执不休。” “那后来呢?” 慕秋雪又本能应声追问。 来香便咽了咽口水,深深瞥一眼紧紧关闭的殿堂大门,后才答说: “有一次,慕三小姐你当着皇太后与皇上的面,求皇上放弃储君之位,说你愿意嫁与皇上为妻,夫妇终生相守,远离朝堂逍遥自在。” “可是皇上当场就拒绝了,于是我变了心,后来皇上登基了,我拒绝入宫为妃?” 听到这里了,慕秋雪本能猜测着说出口。 外头来香立即点头,答: “是的。你记得这一节事儿?” 慕秋雪立即摇头,答说道: “模模糊糊的不甚清楚,也就是听你提起了,才想到一点点。那后来呢,为何我又与纳兰寒磊扯上关系了?” 来香便答: “这我也不大清楚。只是皇上登基以后,你便不再进宫来陪皇太后玩赏字画了。皇上也在皇太后的安排下举行大婚,立了当今皇后娘娘为中宫,并从一场选秀中,选得二十来位出身显赫的妃嫔娘娘。” “谢谢来香姐姐细告这事,秋雪感激不尽。对了,来香姐姐,我要的火种,你可否给我?” 从来香的诉说中,慕秋雪总算明白了一些事: ――怕是当初慕三小姐,不愿独孤乾凌当上皇帝后,她要与三千后妃分享独孤乾凌的宠爱,所以劝独孤乾凌不要争储君,否则就不嫁他。 ――有关慕三小姐与纳兰寒磊之间原本门户不相当的情事,怕只是为了刺激独孤乾凌,故意所为的吧? ――至于慕三小姐后来要嫁给独孤乾浩做晋王妃,应该是左相爷慕擎天的意思? 可恨的慕三小姐,你为啥结怨扯上这么多人,你现在死了倒是一了百了,却把我给害的,唉! 猜着,慕秋雪本能无声埋怨着逝去的慕三小姐! 门外头,来香不知道慕秋雪心思如何,她只诧异反问道: “真要火种呀?” 慕秋雪给来香叫回神了,便急急答: “真的要。来香姐姐,你就行行好嘛,给我火种,我保证不再吵闹,好不好?” 来香便本能偏着头犹豫一小会,后才说道: “那你走到正殿堂最中央,掰起地面上一块小地砖,那是个暗格,里边有火种。” 慕秋雪马上应声谢谢,然后照着来香的话去做。 果然,正殿堂最中央那块小地砖很突然就给掰开撬起,里边说是个暗格不如说是大地洞,有一盏鱼油灯悬挂着一直亮。 很奇怪地砖盖上后,里边一定是密不透风呀,为何鱼油盏能一直保持明亮不灭? “找着了吗,慕三小姐?” 此时外头正好传来了来香的追问声,慕秋雪忙回答说: “找着了。谢谢了,来香姐姐,祝你好运!” 说着忙起身奔回殿堂一侧的二进室和三进室,将所有大小木质家具推拉堆在一起,再将之前撕好的那一丝破碎丝绸,铺在上边。 忙完这一切后,慕秋雪回来取火种,然后丢在那堆木头上让其点着燃烧起来。 自己却是退到殿堂的另一侧最靠里三进室的靠墙处,好整以暇地背靠墙壁坐下身来,决定跟老天赌一把―― 要不给火活活烧死,或是给浓烟生生呛死! 要不,就让火灾惊动独孤乾凌,自己置之死地反而挣得活路! 心里这样想着,慕秋雪原是清丽的秀容上,缓缓扬起一秣凄美的笑―― 想她慕秋雪前世,凭自己双手开创天地,啥时候要落得这般凄惨下场,得赌命了?! 门外头,来香一开始不知道慕秋雪在干什么。 皇太后设计赐死她3 - 失洁弃妃 - 晓鸿 可来香鼻子很灵敏,她很快就闻得绸缎燃烧的刺激气味,来香才惊觉上当了! “慕三小姐?慕三小姐?!” 连唤两声,却没有得到里头慕秋雪的回答,来香忙趴身在殿堂大门上侧耳听声,总算察觉到慕秋雪就呆在殿堂左侧三进室那头,呼吸声很沉很重,似在喘息丫。 “快来人呀――媲” 明白慕秋雪是故意点火烧殿屋,来香急坏了,本能扯开喉咙喊道。 可是,这里根本没什么人在―― 没有皇太后的旨意,谁也不敢随随便便出入这殿堂,除非定时清扫。 反应过来,来香急忙回跑至院子中央,心中暗数着砖块,右脚尖对准其中一块石砖就是用力一跺,殿堂大门总算应声缓缓打开―― 一阵刺鼻的浓烟随着自动打开的大门飘了出来―― 实在是慕秋雪太可恶了,居然连了好几堆大火在狂烧着。 这会儿殿堂左侧二进室三进室全着火了,包括二人合抱的粗大红漆柱,亦着火了,原来是慕秋雪在漆上还涂了薄薄一层鱼油…… “呀!怎么办?这火怎么灭呀……快来人呀――” 冲进来的来香,一见火势渐猛,来香不由吓白了一张秀丽小脸,本能惊慌叫着声。 因来香打开殿堂大门跑了进来,左侧三进室里,慕秋雪已经知道了。 可是现在慕秋雪完全没有任何反应,她继续安静坐在地上。 “慕秋雪!你什么目的?还不快来帮忙灭火――” 不敢使用内力提高音量叫喊,怕惊着识武的皇帝,结果反而叫不来帮手,来香又气又急,本能看向慕秋雪这边,气呼呼地质问着她,只差冲过来揍人了。 殿堂每一间进室都很宽大,二人距离那般远,慕秋雪却看得清来香的紧张惊慌。 慕秋雪冷笑着,随后淡漠答道: “我怎么可能帮你灭火?再说了,火势这么大,如何灭得了?!来香姐姐,你还是省省力气吧,一会火烧至屋顶,小心你都跑不了!” 来香听了,不禁气急败坏反问道: “那你怎么不跑呀?你点火不就是为了活命逃生的吗?” 来香猜对了,慕秋雪倒也不瞒她什么,慕秋雪答: “没错。我是为了活命,才决定火烧殿堂。可是,我现在跑出去,很快就会被你捉住丢回来,我才不白费那力气。反正皇太后赐我全尸,你是不能把我丢进火海里,我且先等等。” 说着换个慵懒坐姿,慕秋雪继续轻勾唇角冷笑,看着,是那么刺眼。 来香几乎给气得心肺快要爆炸了,最终却如慕秋雪所猜想的,并不敢对慕秋雪动粗,将她丢进火里。 反而,来香一个人窜上跳下奔进跑出,来回折腾,不断从殿堂外头一处水源提水来熄火。 只是依来香一人的力气,她如何灭得了这火势? 这可是慕秋雪为了‘报讯’特地整出来的! 同一时间,独孤乾凌一直陪着皇太后品茗聊天,先说说朝堂上的国事,再谈谈皇宫里的家事―― “听说皇帝最近一二月一次未入后宫?这可不大好。为谋国泰民安,皇帝日夜操劳,自是应该。可也该懂得适时放松,恩泽后宫雨露均沾,方可平家定天下。” 聊至后边了,皇太后忍不住手握独孤乾凌的一只大手,意味深长地劝说道。 独孤乾凌却只微微一笑,答说: “母后所言是理。只是后妃二三十宫位,个个又都是私心善妒,总爱在儿臣耳边杂语,全无半点秀慧美德,儿臣实在不喜欢。” 独孤乾凌说的可全是真心话,皇太后听着本能心疼,便低低叹息道: “都怪哀家无能外戚无人,当初为了笼络朝堂一众得势重臣,全力支持皇帝登基治国,只能委屈皇帝了,纳娶这些人娇生惯养的掌上明珠,入宫为后为妃,连累皇帝三年来辛苦隐忍,不舒心。看在她们的特殊出身有点作用,皇帝暂且再忍忍,待日后皇权稳固在握,皇帝喜爱哪个女子,意欲独宠哪一宫,哀家都无意见。” “谢母后体谅。都是儿臣不孝,处理不周,又惹母后伤怀。” 瞧皇太后说得那样伤心,独孤乾凌忍不住揪着心,赶忙反握皇太后的手,连声应道。 接下来,为了转移皇太后的注意力,同时也因慕秋雪离开太久了有点惦念着,独孤乾凌本能低问皇太后: “对了母后,双生子如何安置在凤坤宫何处?” 皇太后原是哀伤的眼神立时暗变,眼底一秣精光快速闪过,下一瞬消失不见。 接着,皇太后淡淡一笑,温声答说: “皇帝想念双生子了?如今慕秋雪身份卑贱名声狼藉,若是他们不小心走露了身份,怕是会毁及皇帝的英名,哀家便命人养在后边的贡殿,距此有些远。” 独孤乾凌听着本能点着头,一双漂亮的深邃星眸对上皇太后的眼睛,里边漾起深深的笑意: “朕是有点想他们了!母后,不如朕陪母后一同去看看双生子?” 皇太后立即笑着出声反对: “不可。皇帝忘了,你与哀家有过约定?近日里,皇帝还是抽出点时间好好安抚一下后宫诸妃,莫让诸妃怨言再起。” 独孤乾凌听着本能挑高了眉头,想想却又勉强扬起一秣笑,答: “是,母后。那儿臣这就先行告退,南御书房还有奏折未批。至于慕秋雪……” “皇帝放心吧,慕秋雪就暂且留在哀家的凤坤宫里伺候双生子,将功折过吧。怎么说她都是生母,双生子这几日连番受了惊吓,身子有些微恙,有亲娘在旁照顾,会好得快些。” 皇太后知道独孤乾凌提及慕秋雪,是什么用意。 皇太后立即答上话来。 一番话说得独孤乾凌莫名稍稍宽了心,便揖手向皇太后深深颌首,后答: “母后真是宽宏仁慈,儿臣敬佩。儿臣告退。” “皇帝慢走,哀家不送。” 皇太后便微笑着颌首看他,只用充满慈爱的温和的目光,看着独孤乾凌转身离开凤坤宫主殿―― “发生什么事了?” 刚跨出凤坤宫主殿的高门槛,独孤乾凌眼尖,察觉凤坤宫里太监宫婢面上神色有些慌张。 靠近独孤乾凌身边的一名太监,颤颤惊惊答说: “回皇上话,是凤坤宫小厨房失火……” “大胆!敢糊弄朕?拖出去斩了!” 不料独孤乾凌听着就是重声叱骂,一句话就要了小太监的命。 原来独孤乾凌从小在凤坤宫里长大,对凤坤宫各殿的布局位置了然于心,虽是偏南方向生起一股小烟雾,看着距离主殿却是很远,哪里是凤坤宫中进殿小厨房失火? 分明是贡殿失火! 贡殿…… 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独孤乾凌本能拔腿就往通向贡殿方向的走廊奔去。 原是听见独孤乾凌叱骂声的皇太后,在一名宫婢的扶持下,刚刚走出门槛来,就只见着独孤乾凌绕着走廊奔跑的身影―― 因为不能随随便便在人前展露他的一身高强功夫,独孤乾凌现在只能用双腿奔跑。 从身后边看着,那根本就是一付柔弱无用的小书生模样―― 拼命跑还那样慢! “来玉。到处出什么事了?” 因独孤乾凌出尔反尔跑去贡殿,皇太后有点着急。 扶持着皇太后的宫婢来玉立即低声答: “回皇太后,看来贡殿出了点状况,那边走火生起烟雾……” “那还不快去瞧瞧!” 一听这话,皇太后面色立即变得阴鸷森寒,低叱一句便本能迈步,紧紧跟在独孤乾凌的身后边去贡殿…… “我说来香姐姐,你就别再忙活了好不好呀?这火你是灭不了的,还晃得我头晕!” 皇太后设计赐死她4 - 失洁弃妃 - 晓鸿 贡殿左侧三进室里,慕秋雪还背靠着墙坐在地面上。 看着来香急着凭一己之力灭火,慕秋雪忍不住说了她一句。 这话却气得来香本能恶狠狠瞪着她: “慕秋雪!你不帮忙就算了,你还说风凉话?你以为皇上知道了皇太后赐你死罪一事,你就能活得了?皇上一向孝顺皇太后,他绝对不会与皇太后作对!媲” 来香生气说重话,慕秋雪便不客气了,冷言道: “我偏就觉得我能活下去!你是没说错,皇上是孝顺皇太后,可皇太后也宠爱皇上。若是皇上知晓这事,皇太后为了不让皇上为难,她一定会饶我死罪!不信你且看看!” 说着站起身,慕秋雪昂首挺胸,高傲得像一只开屏的孔雀,慢步走来。 这模样令来香看着生气,来香突然奔到慕秋雪的面前,出手就捏住了慕秋雪的喉咙处,愤然说道: “好个慕秋雪!也许你算计得精准,皇上赶来了,皇太后定能饶恕你死罪。可若是,皇上赶来之至,你已死在我手里,皇上还如何能救你?别忘了,掐死你也是留你一个全尸!” 又被掐喉咙,又是差一点窒息! 很难受的慕秋雪,这会儿感觉好是生气,忍不住倔强答道: “你,你没说……错,可是你……不敢对……我……下手……因,因为你……怕死……死在皇上手里……” 呼吸困难,说话更加困难,倔强不怕死的慕秋雪,偏偏执意说完她想说的话。 来香看着她说话是又气又无奈,最终松了手。 紧接却抬脚踢了慕秋雪一下,骂: “慕秋雪你个贱妇!你就嚣张吧,你罪大恶极,皇上厌你如避蛇蝎,我且看你活下去能有多潇洒,怕是生不如死!” 骂完,来香回身又奔出殿堂大门去,再一次提水回来灭火。 看来来香是想通了吧,不愿意再浪费时间在慕秋雪身上。 这时候,恰好有几名太监宫婢发现贡殿失火,急慌慌跑过来了,开始打水提水帮着来香灭着大火。 只是这会儿他们来得晚了,大火已然烧至殿堂屋顶,噼噼啪啪地声响很是吓人。 飘向空中的浓烟,越来越大团,颜色亦是越来越深了…… 慕秋雪开始觉得呛喉,忙跑过来伸手滑过一太监手中提着的水桶里的清水,湿了广袖后用来捂鼻擦脸…… “皇上?皇上,您不能进去,里边火大……” 浇空了手中的一桶水,来香刚刚奔出贡殿大门外,就看见独孤乾凌跑来,不顾一切想往贡殿大门里冲,来香吓坏了,本能丢了木桶拦在独孤乾凌面前。 就算是心急如焚,就算来香是皇太后信任的心腹宫婢,独孤乾凌也还深深藏住他厉害的功夫,这会儿依旧像个莽撞冲动却是无能无用的柔弱书生,被来香随手一拦就给拦住了,怎么也冲不进去。 而且独孤乾凌还急得大吼: “让开!给朕让开!慕秋雪在里边是不是?双生子在里边是不是?!” 来香忙劝声答: “不!皇上,您真不能进,火势过猛,会伤着您的。皇上且宽心,慕三小姐没事,双生子亦不在里边……” “双生子不在里边?那慕秋雪呢?她在不在里边?” 独孤乾凌听得一愣,本能追问。 来香忙低下首,不敢说。 独孤乾凌马上明白这是发生什么了,独孤乾凌盯着来香的眼神,渐渐变得愤怒难抑。 就在这时,原是安静呆在贡殿左侧三进室里,用手拿湿过水的手袖口捂鼻保命的慕秋雪,听见独孤乾凌在殿外头大声吼叫,她这才懒洋洋走出殿堂大门来,来至独孤乾凌的面前笑嘻嘻问: “皇上是在找我吗?皇上关心我的生死?还好,我以为皇上希望我死呢!” 独孤乾凌见慕秋雪安好,一脸戏谑神色立定在自己面前,独孤乾凌似乎又是诧异了。 紧接着,独孤乾凌本能危险地眯起那双漂亮的星眸,接着反问: “这火是你纵的?” “是。” 慕秋雪倒是答得干脆,无半点畏惧之意。 独孤乾凌听得大怒,本能出手掐慕秋雪的脖颈,惊得退至一旁的来香目瞪口呆―― 他们家的皇上,一向温文尔雅,脾性和善,怎么也有这么凶恶的一面? 倒是慕秋雪,喉咙又一次被掐着,气得她本能瞪着眼: “放开我……” “皇帝!” 恰时身后传来皇太后惊慌的叫唤声。 原来她也赶来了? 慕秋雪不由惊讶地转动眼珠子,看皇太后。 独孤乾凌听见皇太后的声音,本能松开了呼吸困难的慕秋雪的喉咙,放任慕秋雪躬着身直咳嗽着,自己却是压抑着怒气,回身面向皇太后揖手微微行一礼。 “母后。” 声音莫名低沉。 皇太后知道独孤乾凌怕是想明白她赐死慕秋雪一事了,皇太后便向来香使了个眼色,随后道: “贡殿走火极其危险,皇帝实不该留在这里,不如随哀家回主殿?慕秋雪,你也去。” 慕秋雪听见皇太后有叫她,慕秋雪忙止住咳嗽,直起身子看她。 独孤乾凌不应声,皇太后本能看他,慕秋雪不由跟着也侧看他一眼,眼色有一点点疑惑。 “皇太后起驾!皇上起驾――” 来香来玉眼看气氛不太对劲,来香赶紧扬起高呼,来玉则是伸手去扶皇太后。 慕秋雪已经完全缓过劲,禁不住扬起一秣倨傲的冷笑。 独孤乾凌也在看她,见此,不由愤怒地突然探手过来拽慕秋雪的一只小手,紧紧握在手心里不肯松开―― 这该死的小女人! 竟然拿自己的生命跟他开玩笑? 他刚才担心得不得了,偏她却还敢跟他嬉皮笑脸,一付若无其事的样? 被迫跟在皇太后身边走上回凤坤宫主殿的路上,独孤乾凌心中愤恨难抑,大手一直紧紧拽住慕秋雪的小手,无论她怎样奋力挣扎,他就是不肯松开! 如若现在他的南御书房或是在他的乾肃宫,他真想扑倒她,狠狠教训她一回! 半个时辰后。 不知道皇太后跟独孤乾凌到底说了什么,也不知道独孤乾凌到底跟皇太后说了什么,反正一直被迫候在凤坤宫主殿上的慕秋雪,看皇太后和独孤乾凌从侧殿里走出来时,皇太后和独孤乾凌的面色都是淡淡的。 “慕秋雪,你可真疼爱双生子?” 走至主殿正座上优雅坐下身,皇太后温言问询慕秋雪。 慕秋雪不由瞪眼: “敢问皇太后一句,生母是否疼惜亲儿,胜于自己的性命?” “放肆!给朕跪下认错!” 跟着坐到主座上的独孤乾凌,听见慕秋雪嚣张的言行,不由重声叱骂她。 心中却在暗骂: 这该死的小女人,难道乖顺规矩一回会死吗? 反观慕秋雪,偏不肯听话跪他们母子,慕秋雪是冷凝着一张秀丽容颜,锋利眼神生生滑过皇太后与独孤乾凌的面上,沉声应道: “敢问皇上,慕秋雪所犯何罪?” “就凭你这狂妄自大、目中无人的姿态,你死千次万次都不为过!还不跪下!” 伺候在皇太后身边的来玉,本能应声骂道! 甚至还疾步走过来,用力按着慕秋雪的肩膀硬将她制伏按跪在地面上! 似乎来玉的话很合皇太后的心意,皇太后此时是好整以暇手靠上座纯金扶手,淡然看着面前被迫跪地却神色冷傲的慕秋雪。 若不细看皇太后的眼睛,你根本不会知道,她眼神里暗藏的那一秣嗜血的冷森! 顿一下皇太后才开了口说道: “皇帝,慕秋雪桀骜不驯胆大包天,屡教不改实该万死。你看……” 独孤乾凌的奇怪决定(加更) - 失洁弃妃 - 晓鸿 这分明是想征得独孤乾凌的同意,再次赐死慕秋雪! 独孤乾凌心中莫名一急,表面上却是立即揖手面向皇太后应声道,嗓音浑厚低缓: “回母后,慕秋雪确实该死!只是她留着还有用,不如现在就由儿臣带回去交由傅卿好好调教,日后好派上用场!” 一句话提醒了皇太后,皇太后犹豫一下便点头媲: “也罢。只是如此狂妇不守规矩尊卑不分,双生子岂能跟随身旁目睹耳听?哀家看,双生子还是留在哀家身边亲手照料,方能成长为知情达理的才子!如若狂妇死性不改,哀家可以应逍遥王之请留她性命,却不能再让她接触双生子,免得带坏了可怜的双生子!” 一番话说到头,还不是她想抢夺慕秋雪的双生子,所找的借口? 慕秋雪不应声了,慕秋雪气极反笑,眼眸却是冷冷盯着陷入沉思中的独孤乾凌看。 在慕秋雪冷若冰霜的眸光中,独孤乾凌缓缓低眸看她,两片性感薄唇似是用力抿了抿,最终说出来的话,却只是应和皇太后的恭维: “母后如此用心全是为了双生子,儿臣理解,儿臣同意母后的安排。” 这话听得皇太后眉开眼笑,反观慕秋雪差一点气得吐血! 可独孤乾凌说着,却缓缓站起身走下蹋板,来至慕秋雪面前,复杂地俯视她一眼,随后又转向皇太后,道: “儿臣告退。” 来玉应声松开了慕秋雪的肩膀,改为拽她的手臂让她起身。 来玉也识武,慕秋雪哪里是她对手? 当独孤乾凌撇眼瞪她的同时,慕秋雪只能是被来玉押着,郁怒回瞪他。 待独孤乾凌拂袖转身走向凤坤宫主殿大门,慕秋雪被来玉直接推给了两名太监,然后,她像犯人一样被押着跟上独孤乾凌的脚步,一起离开了凤坤宫…… *******优雅分割线******* “嘣!” 刚被押回了南御书房,独孤乾凌就斥退了一众随侍,直接揪起慕秋雪就狠狠丢至床里边,随后扑身压上! 因这床是稍硬点的华锦床铺,慕秋雪疼得差点没掉出眼泪来。 当独孤乾凌将他那张俊美得如同天使一样的面孔放大在她眼前,慕秋雪想都没想就甩手打过来。 只可惜,她的手未打着独孤乾凌的脸,就被独孤乾凌的一只大手给捉住了! 随后独孤乾凌暴怒吼问: “你还想打朕?!” “我为什么不能打你?你他妈的出尔反尔,一点信用都没有!你这样的小人,我为什么打不得!” 明明说好的,只要她乖乖听话,吃药养伤留着性命不再惹他生气,他就让她看一眼双生子! 她已经做到了,她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性子,委屈着自己! 可是今天她见着双生子了吗?没有! 慕秋雪再怎么坚强,这会儿越想越是委屈难过,一双冒腾着怒焰的美眸,渐渐漾起泪光。 身上的独孤乾凌看得一怔,紧接着快速翻身下来,就坐在床沿边。 “是朕失信!” 独孤乾凌莫名愧疚地低语着,下一瞬又变成霸道的冰冷口吻: “可你也该死!刚才为什么不能臣服母后,规规矩矩做人?哪怕是在演戏?!” 骂完,独孤乾凌用莫名的怨恨目光瞪着慕秋雪。 慕秋雪不由听得心中疑云团团。 委屈和气愤,却让她反应过来就是猛地坐起身冲独孤乾凌一阵咆哮: “规矩你个屁!我说独孤乾凌,你是不是太过分了?你自个说说,当初对你不住的人,是慕三小姐,又不是我慕秋雪!你凭什么一再为难我?难道就因为我借用了慕三小姐的身子?可慕三小姐不是给你逼死的,才给了我借尸还魂的机会么?再说说今天这事,皇太后莫名其妙就要我的性命,我能不想办法自救?你有没有站在我的立场上为我想一想,我有多委屈?我有多冤枉?!就因为你是皇帝,你母亲是皇太后,你们就可以随心所欲欺负人吗?欺负我一个无依无靠的柔弱女子,你们有良心,有道德吗?!” “啪!” 独孤乾凌应声甩了慕秋雪一记耳光。 紧接着独孤乾凌呆住了,是被自己的本能行为给惊呆了,也是被慕秋雪的痛骂哭诉给惊呆的! 慕秋雪也是怔怔地手捂疼痛的脸颊,好一会儿才咬牙切齿地甩手还击回去! 奇怪的是,这一次独孤乾凌竟然不闪不躲,也不忙出手捉她的手。 独孤乾凌竟然生生挨了慕秋雪的一巴掌,惊得慕秋雪瞬间目瞪口呆,怎么也反应不过来! ――他疯了?还是傻了? “……你说得对。你不是慕三小姐,朕与慕三小姐的一切恩怨与你无关。以后,你就叫慕秋雪。朕还你自由!” 莫名沉声说着这番话,独孤乾凌看慕秋雪的眼神,冷至极点。 慕秋雪又一次被刺激得呆住了,良久才喃喃声追问道: “那双生子呢?他们可是我十月怀胎辛苦生下来的,可别说跟我没有关系!” “你带走!走得远远的!” 独孤乾凌冷冷声答。 慕秋雪又是一惊,不太明白独孤乾凌这么说的真正用意。 独孤乾凌也知道慕秋雪没听明白,便又说: “朕会派人接来你哥哥左朗贺与双生女,让你们兄妹姑甥团聚,三日后朕会派人秘密送你们六人前往银潭,过与世隔绝的生活。日后你不得离开银潭半步,不得出现在朕与晋王面前,否则……” “否则赐我死罪?” 慕秋雪本能反问道,是一句句既惊又疑的问话: “你知道幕三小姐有个哥哥叫左朗贺?你还知道银潭?难道慕三小姐与晋王爷大婚当日,是你派人困住左朗贺在银潭?!” “是。” 独孤乾凌倒是直接点头承认了。 慕秋雪忍不住又问: “你现在这么安排,是想给皇太后一个‘交待’?可你为什么肯放过我?难道就因为你跟逍遥王的约定?!” 慕秋雪不信,不信独孤乾凌突然间变得这么好的原因,是他跟逍遥王之间有过约定! 绝对不是这样的,怕是有别的目的,独孤乾凌从来都是一匹狼! 可惜呀,独孤乾凌根本不想解释。 独孤乾凌只是冷冷地盯着慕秋雪那张熟悉却又感觉陌生的小脸,静静看着,随后又站起身重重拂袖,走了! 只留下慕秋雪一个人坐在床里,呆着,疑着,好奇又莫名紧张…… 一时疏忽,慕秋雪没有察觉,独孤乾凌在离去时,藏在明黄广袖下那一双大手,一直在用力握着拳…… 力道之大仿佛能捏碎什么似的! 三天后。 独孤乾凌不知找了什么借口从皇太后那里骗得双生子。 找回双生子,慕秋雪好是激动,连忙抱过来一个劲地亲吻着双生子的嫩嫩小脸颊,眼泪盈满眼眶,看着水汪汪的楚楚可怜。 随后,傅红青带着慕秋雪和双生子,从禁宫的秘道离开皇宫。 由于傅红青点了两支火把,这回慕秋雪不是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进,而是清晰看着前方迈着步。 有了火光,慕秋雪才发现这秘道,绝不止通道那么简单。 在路过的秘道中,两边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一个圆拱形的门,安着两扇紧闭的木门。 慕秋雪看着,猜里边应该是宽敞的秘室。 出了秘道之后恰好天已经黑下来了,秘道外有四个蒙面黑衣人候在那等着慕秋雪和双生子。 “叩见九千爷岁!” 一见傅红青和慕秋雪先后从秘道里走出来,那四个矫健强壮的蒙面黑衣人,立即单膝跪地给傅红青行了一个礼。 傅红青面色淡漠,摆手吩咐道: 退隐银潭避世六年(加更,有小宝贝的!) - 失洁弃妃 - 晓鸿 “起来吧。尔等务必将慕秋雪和双生子安全送至银潭,办这事要隐秘,绝不能走露半点风声!” “属下遵命,属下一定竭尽全力办好此事,绝不让九千岁失望!” 四人立马颌首,坚定地应着声丫。 随后站起身转向慕秋雪打着“请”的手臂道媲: “慕三小姐这边请。” 慕秋雪不见左朗贺和双生女的身影,她不肯走,而是冷冷盯着傅红青问: “不是说出来了就可以见着我哥哥和双生女的吗?为何不见他们父女的身影?你们把他们三人怎么样了?” 傅红青听着不禁冷笑: “慕三小姐就这样看待皇上?放心吧,跟他们走,很快可以见着左朗贺父女三人!” 说完不待慕秋雪回话,傅红青便快步回了秘道,那石门立时关上! “请吧,慕三小姐!” 这边,四个蒙面黑衣人亦出声唤道。 慕秋雪无奈,只得抱紧双生子,在黑个蒙面黑衣人‘前呼后拥’之下,慢步走向山去。 因他们急着摸黑下山聚合,一时忽略了岩石后边那一秣随意隐藏的青色身影。 是独孤乾漭,他一直冷眼看着这一幕,听着几人的对话。 待慕秋雪走远后,独孤乾漭本能喃喃声自语: “慕秋雪……这真的是寡王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 真是最后一件事了! 以后他再不会为了她而委屈自己做任何不乐意去做的事情,绝对不会了! *******优雅分割线******* 银潭是一处有山有水风光秀丽的好地方―― 那潭很大很大,四面全是高耸入云的丛山,只有一条还算平坦的出路通往外边世界。 在潭边,建了一栋栋漂亮的水寨,高低不平形状各异,水寨边泊着一只只小木船,因为潭面水波很浅,小木船一点动静都没有,看似平平稳稳的。 “慕三小姐,任务完成,我等告退。” 将慕秋雪和左朗贺等人秘密送至银潭来,四名蒙面黑衣人便揖手告辞。 慕秋雪不答话,她只是礼貌性地颌首表示同意了。 待那四人策马离开,慕秋雪这才转向一路上静默不语的左朗贺,疑惑问道: “哥哥,为什么你会同意来此居住生活?” 左朗贺微微一笑,答说: “妹妹不是说过吗,我们兄妹带着双生女双生子平安平静过好日子,是最重要的事?这既是妹妹的愿望,哥哥怎能令你失望?” 这是敷衍的话,慕秋雪本能蹙了眉宇,淡声低叱: “哥哥莫要拿我的话来搪塞我,快说实话呀,不然我可生气了!” 左朗贺见慕秋雪眼神极度认真严肃,左朗贺无奈地失声低笑,后才认真作答: “是师哥要求我这么做。帅哥说,皇帝早就知道我是当朝叛将左朗朋的遗子,我带双生女冒名前往晋王府闹事弑君一事,皇帝也查出来了。如果我不同意陪着妹妹带双生女双生子退隐银潭,皇帝就会隧了皇太后的心愿,要了妹妹的性命,彻底阻止妹妹成为晋王爷篡权夺位的棋子!” 慕秋雪听着这话本能痛心应道: “原来哥哥是为了保住我的性命才委屈求全?难为哥哥了,都怪妹妹,都是妹妹的错!” “不!妹妹不必这般自责!正如妹妹当日所言,这世上如今只得咱兄妹相依为命,失去了谁,都对不住咱的娘!既然哥哥没有能耐替左相府一门报仇血恨,哥哥只能尽微薄之力,保全妹妹,保住左相府慕家一脉!” 左朗贺赶紧接声应道,话里尽是深深的愧疚,和浓浓的心疼。 慕秋雪看着他,心头微微一揪,一股莫名的暖流这刹时缓缓淌过心意,让她觉得心安心暖! 暗暗叹息着,慕秋雪本能答: “算了,不说这伤心事了。既然这里生活条件还算不错,山青水秀一片宁静,那咱们一家人以后就在这扎根了,安安稳稳快快乐乐地过咱幸福的生活!” 说着怀抱双生子转身先走进了水寨大门,进了大厅里。 一看里边摆设齐全,生活所需物件样样齐全,而且全是新做的,慕秋雪就明白,独孤乾凌应是命人早早将这银潭水寨重新装修布置了一遍! 他既有这份心,她倒愿意冰释前嫌,原谅他以前的种种过错! 心中暗想着,慕秋雪本能在左边的座椅上坐下身。 这会儿左朗贺也抱着双生女走进来了,左朗贺还没坐到右边的座椅上,水寨外头突然传来马车前进的声响。 左朗贺本能与慕秋雪对视一眼,紧接着左朗贺怀抱双生女快速飞掠了出去。 慕秋雪也本能站起身,快步走出去看个究竟。 却发现,来人竟然是在来悦酒楼给她打了近一年工的管家季顺五,和伺候她近一年的季妈子,还有一直给双生子喂乳的季乳娘林乳娘,和这几人的家属。 原来独孤乾凌早就有安排熟人来银潭伺候陪伴慕秋雪和双生子。 只是为了掩人耳目,特地将人分成两批三辆马车走不同的路线,从京城赶过来银潭! “掌柜的!左朗少爷!” 一见慕秋雪与左朗贺,几人不由欢喜地先后跳下马车,叫唤着二人。 慕秋雪微笑着冲众人颌首,笑问道: “怎么你们也来这里?跟着我怕是没啥好日子过了,这里与世隔绝,以后有的是苦头吃!” 心中却暗想,这几人都知道左朗贺姓左朗,而不是姓左了? 那么,他们应该也知道左朗贺,就是当年祸国叛将左朗朋唯一的儿子左朗贺了?! “瞧掌柜说的!掌柜的待我们那般好,您到哪,我们可就跟到哪了!有福同享有难同担嘛!掌柜的不会不收留我们吧?” 是管家季顺五的应声,他正扶着他的老母亲下马车。 季妈子也是激动得眼眶红红的,接话说道: “就是呀掌柜的,您对我们那么好,我们哪里舍得丢下您不管?再说了,这儿风景好,风景好呀!” 说着手牵大孙子来至慕秋雪和左朗贺的面前,恭敬行了一礼。 紧跟在季妈子身后边的,是抱着两个大小不一的女儿的季妈子的儿子夫妇,看起来还蛮年轻的,大约三十岁左右。 在他们一家子的后边,是林乳娘一家五口人,和季乳娘一家四口人。 林乳娘有一个儿子,比双生子大一月,可她家丈夫和公爹婆婆健在安康。 季乳娘有三个孩子,大的大约十岁,最小的比双生子大一月多,丈夫和公爹却去世了,只有婆婆还算健康。 瞧着几位老人风尘仆仆旅途劳累,慕秋雪本能心疼了,忙对季顺五说: “顺五,你快安排几位老爷爷老奶奶进屋里休息;林乳娘季乳娘,麻烦你俩帮忙照顾双生子双生女,我跟季妈子去煮饭;哥哥,你会功夫,麻烦你快去打猎来加餐!” 一番合理安排,众人都顺从地点头了。 除了慕秋雪下厨一事,季顺五反驳: “掌柜的,您哪能亲自下厨?还是由我来吧,我马上准备去!季妈也无需帮手,您还是帮着照顾两位少爷两位小姐吧。” 季妈子同意季顺五的说法,本能点头道: “就是。掌柜的,我们快进屋吧,外边风大呢,可别吹伤了身子。” 众人亦觉得季妈子说话在理,忙簇拥着慕秋雪进了水寨木屋里,开始了属于他们的平静朴素的山野生活…… 慕秋雪以为她真的可以远离之前被利用被折腾的日子。 慕秋雪以为,她可以再不见独孤乾凌这个腹黑万恶的臭皇帝,也不用再面对独孤乾浩这个腹黑奸诈的晋王爷,远离他们皇家兄弟争权夺势的危机! 不料,银潭平静却快乐的生活,她只过得六年。 六年后,因纳兰寒磊突然找上门来,这宁静的快乐的满足的生活,又被打破了―― 谁让她在世人眼底,就是从左相府里走出来的绝世才情苦命女―― 慕秋雪?! *******优雅分割线******* 六年后。 双生子哥哥冷慕苍夜很欢快地跑过搭接小木船和水寨广场的小木桥,蹦蹦跳跳来至慕秋雪的面前,扬着稚嫩清脆的童音,道: “娘亲,我今天钓着好多鱼,肥肥的!” 正忙着对账的慕秋雪,忍不住抬眸笑看他,怜爱地问: “那苍儿钓着最大的鱼儿是多大多肥的?快拿来给娘亲看一眼。” 还站在小木船里看左朗贺收鱼儿入篓背提的冷慕湛夜,听见水寨小广场上慕秋雪的问话声音,他马上跳着一双小短腿,挥舞着一只胖乎乎的白皙小手,叫嚷着声,亦是稚嫩清脆的童音: “娘亲娘亲!我也钓着鱼儿了,也是肥肥的,比哥哥钓的鱼还要肥,还要多!” 小木船里的左朗贺听着这话,忍不住笑着帮腔道: “是呀,湛儿好本事,比苍儿更能沉得住气儿,所以钓起的鱼儿都好大好肥!” 冷慕湛夜马上笑嘻嘻答道: “舅舅也觉得湛儿比哥哥表现好么?那舅舅可不可以给湛儿一个奖励呀?湛儿好想跟舅舅学习凌波踏步的轻功!” 问完话,冷慕湛夜还故意眨巴眨巴那一双看着黑溜溜水汪汪的明亮大眼睛,那模样看着可爱至极! 左朗贺不由又失笑了,伸手摸一把小子的脑袋瓜,应道: “湛儿你这小子,整天就知道算计舅舅!” 冷慕湛夜马上摇晃着小脑袋,答说: “我没有!湛儿是讨赏,不是算计!舅舅可冤枉湛儿了,湛儿好委屈……” 说着马上扁了小嘴,看起来好似委屈得要哭了! 这小子人小鬼大,左朗贺被诈好几回了,这次他决定不再上当―― 狠心别过脸去不看冷慕湛夜,左朗贺却温声劝说: “要不,舅舅教湛儿一套剑法,好不好?” “……好吧!” 诈不得自己想要学的功夫,冷慕湛夜不会死皮赖脸地纠缠不休,反正都是功夫,先学了再说。 岸上的冷慕苍夜,听了小木船里舅甥的对话,他立即瞪大了漂亮的黑眸: “舅舅!那苍儿呢?舅舅那么偏心,只疼弟弟一个人?苍儿表现也很好的,今天有乖乖坐着钓鱼背诗喔!” 一旁正好对完账合起账簿坐直身的慕秋雪,本能看过来应声答说: 聪明顽皮的冷慕苍夜 - 失洁弃妃 - 晓鸿 “谁让你每次总是输给弟弟湛儿?娘亲不是跟你说过吗?做哥哥的,事事都要比弟弟优秀,我们才会更宠爱你!你偏不听话,整天皮的,跟山里的猴子似的!” “娘亲,您批评苍儿,苍儿可以接受。可是娘亲,您不能说我像猴子!丫” 听罢冷慕苍夜很认真地看着慕秋雪说道。 慕秋雪不禁一怔,反问: “为何呀?媲” 冷慕苍夜这才慢条斯理地答说: “娘亲骂苍儿是猴子,苍儿是娘亲生出来的,那娘亲不就成了母猴?多难听呀!” “你……” 料不到儿子会回答这样的话,慕秋雪又气又好气,伸手揪住他就是往屁股上一拍: “好你个小子!皮了还不准娘亲骂么?那你以后还不乖一点,懂事一点?” “呀!娘亲打人啦!季婆婆,救我――” 挨打了一下下,其实并不疼的,可冷慕苍夜就是故意扯开喉咙大声叫嚷着,还喊得特么的委屈,被迫伏在慕秋雪大腿上的他,一双大眼睛泪汪汪的! 里屋季妈子一听见小宝贝的哭叫声,正在忙活的她,急慌慌跑了出来: “怎么了怎么了?掌柜的,为啥责打大少爷呀?” 慕秋雪回眸看季妈子那一脸的惊慌和心疼,忍不住笑说: “是这小子嘴皮子太刁,教训他一下。” 季妈子听着就更加心疼了,忍不住从慕秋雪的怀里将娇小的冷慕苍夜的身子抢走,嘴里还念念叨叨: “掌柜的,大少爷还小,就算他真做错了什么说错了什么,也不能打呀,您说他就是了……” 这时候恰好左朗贺背着一大篓鱼从小木船里走上水寨竹排广场。 看慕秋雪一脸的无奈,左朗贺知道她没错,是季妈子宠孩子宠过度了,便接声答: “季妈,你不能这样护着他,这小子刚说什么来着?巧言辩解说妹妹是母猴……” 季妈子不由大惊失色,忙低眸问怀里的冷慕苍夜: “大少爷,是真的么?你真这样说掌柜了?” 冷慕苍夜立马摇头晃脑应着声: “才不是哩!我是就事论事!娘亲说我皮得像猴子,我好心提醒她不能这样骂我,因为那样她就会成了母猴……” “你这小子,还说?!” 听着冷慕苍夜正经八百地跟季妈子解释着,眼底却连连闪现狡黠的眸光,慕秋雪忍不住笑着冲他叱声道。 这小子怕又是故意的,每一次谁批评他,他总要用话驳倒谁谁,才肯了事。 耍嘴皮子功夫,慕秋雪不太喜欢。 虽然他一直以来表现得很聪明! “行了,这小子,中午罚你只吃鱼不许吃肉菜!” 左朗贺也忍不住知了,出手就揪住了冷慕苍夜的小手臂,一把拽了抱起来举至头顶上抛起,落下时再接住,并笑骂着。 被舅舅这么危险地‘玩’着,冷慕苍夜却一点都不害怕恐惧,他只倔强应道: “舅舅好偏心!每一次娘亲责骂我,舅舅总是帮娘亲!舅舅一点都不疼外甥!” “胡说!” 将他稳稳接抱入怀里,左朗贺辩解道: “舅舅疼你跟疼你娘亲是一样的,谁让你皮了?你要是比湛儿更乖巧更懂事,舅舅只会更疼你!” 不料冷慕苍夜却摇着头答说: “才不会的!舅舅心里第一个疼的,是娘亲!然后才轮到我们姐弟四人中的一个!我才不上当!” 说着还不忘探出头来望向不远处小藤屋里一直安静练字的双生女姐妹。 其实他们的对话,那对姐妹花是能听得见的。 可她们却练字练得好认真,一直不曾抬眸望过这边来看一眼。 于是冷慕苍夜忍不住迷惑反问左朗贺: “舅舅,姐姐们怎么能那样安静,每天都会固定练字两三个时辰?不累不烦吗?” 因冷慕苍夜突然转移了话题,众人皆是应声望向不远处的双生女。 接着慕秋雪一脸宠怜神色,答说道: “慧儿秀儿真的很乖巧,看着可爱讨喜。” 季妈子本能接着声: “是呀,两位表小姐,人文静秀美,字也写得好是漂亮,这么爱读书写字,长大了一定是才女!” 这话左朗贺听着极其受用,望着双生女的眼神里,多多少少流露出骄傲神色。 就在此时,管家季顺五从屋里走出来,面色不太好。 左朗贺第一个发现他的人影,便回头问他: “怎么了管家?” “回掌柜的,回左朗掌柜,门前有客求见,是骠骑大将军。” 季顺五便揖手向二人微微行一礼,告。 一句话惊得慕秋雪本能蹙了眉宇,抢声应道: “是纳兰寒磊?” “是,掌柜的。” 季顺五赶紧颌首应道。 慕秋雪不由疑惑了,回眸与左朗贺面面相觑,心想纳兰寒磊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难道是独孤乾凌透露的消息? 还是凭自己本事发现她隐居在此? “妹妹,见是不见?” 身边,左朗贺有些担忧地看着慕秋雪。 这会儿慕秋雪已经冷静下来了,秀丽的面容上扬起一秣冷冷淡淡的笑,答: “必须见!我们又没做什么亏心事,既然他找来了,干嘛拒客不见?” 说着走在前头进了屋,穿过水寨木屋,去了那边靠近大门的客厅。 左朗贺听了这话,也赶紧放下冷慕苍夜,和背后的大鱼篓,匆匆忙忙跟上慕秋雪的脚步一块去了。 潭面竹排广场上边,一边收鱼一边管孩子,季妈子神态显得有些忐忑不安。 这更令双生子诧异迷惑了。 最后还是顽劣一点的冷慕苍夜先冲着弟弟冷慕湛夜使了个眼色,然后趁季妈子一个不注意,溜也。 冷慕湛夜原想着娘亲和舅舅并没叫他一同去,他想乖乖呆在这里,或屋里。 见哥哥先跑了,好奇心一样重的他,最终看看季妈子发愣的眼,也跟着溜也,飞快跑进了屋里去! 季妈子反应过来了,这才惊叫: “大少爷!小少爷!你们不能去呀――” 可惜,季妈子的话音刚落,双生子已经跑不见踪影了…… 前大门那一片无尽头的石子沙子大空地上,纳兰寒磊一直骑坐在雪白色的骏马背上,俊美面孔上扬着一秣欢喜灿烂的笑容,显得他帅气无比,似一道美丽的风景。 在纳兰寒磊的身后,跟有两辆披红绸系红花的四马齐驱大马车,马车两旁则立着一排排威风凛凛的武将侍卫! 搞这大阵仗,这是啥意思嘛? 水寨木屋竹屋里从各个大小不一的窗子里探头张望的谁谁,心中都是一阵迷惑。 “秋雪呢!双生子呢?” 马上的纳兰寒磊,一直保持着灿烂的笑容。 一见大门口出现了管家季顺五的身影,纳兰寒磊便居高临下问询道: “秋雪怎么不出来见我?是不是不愿意见我,也不肯让我见双生子?!” 嗓音浑厚低沉,配上那一脸的威严冷酷,倒是真真震慑了季顺五,让他吓了一着,忙低头回声应话: “回大将军的话,掌柜的已在客厅里等候,有请大将军!” “哦?” 这答案纳兰寒磊很是满意,立即从雪马上跳下,大步走前。 身后有两武将跟上门,纳兰寒磊察觉了,立即挥手,冷着嗓音冲二人吩咐道: “你们,候在外头!” “是,大将军!” 那两名武将赶紧颌首应着话,仿佛很是敬畏纳兰寒磊。 这一幕情景,安稳坐在客厅里上座上的慕秋雪,从虚掩的大窗缝里瞧得一清二楚,忍不住惊讶了―― 大将军再度寻上门! - 失洁弃妃 - 晓鸿 不怒而威,看来六年不见,纳兰寒磊不止是成熟了帅气了,更有本事服人了? “大将军请进。掌柜的,大将军到了。” 门口,季顺五毕恭毕敬地迎请纳兰寒磊走进来,回身再跟慕秋雪告一句丫。 慕秋雪便轻轻一扬手,示意季顺五退下。 “大将军,请坐。媲” 随后慕秋雪冲着纳兰寒磊礼貌性颌首,并用手势示意他入座。 纳兰寒磊却没有应声坐到慕秋雪旁边的侧座上,纳兰寒磊只是定睛看着慕秋雪,眼底尽是激动的喜悦的深情的复杂神色,看得慕秋雪好是心惊肉跳: “怎么了大将军?莫不是嫌弃我这水寨简陋,合不得你大将军的尊贵身份?” 说话的声音冷冷淡淡的,没多少热情激情! “秋雪为何这样说我?” 纳兰寒磊听着不由伤心了,本能冲上前来,急急握住慕秋雪的双手: “六年前,你不声不响,瞒着我悄悄离开京城,六年来一直隐居银潭,你可知道我有多担忧你?我有多思念你?这六年来,我一直锲而不舍地找寻你,今日得以相见,为何秋雪对我如此冷淡无情?” 说着说着还冲动地拽着慕秋雪,直将她紧紧拥入怀里。 一旁的左朗贺见了,不由得大怒,本能出手想从纳兰寒磊的怀里抢回慕秋雪。 只可惜,不知道是不是隐居世外荒废了武功,还是纳兰寒磊六年来功力大进,左朗贺竟然在一招之内就不敌纳兰寒磊,被其劲道生生反震开! 可惜纳兰寒磊赢得左朗贺,最终却输给了怀里朝思暮想的佳人―― 慕秋雪几乎是同一时间出手,两指并成剑,直点纳兰寒磊的胸前三大穴道,一刹那就定住了他! 而她自己,却在纳兰寒磊身子定住之前,已然退出纳兰寒磊的怀中,站在距离纳兰寒磊不到三步远的面前,笑嘻嘻看着他说: “男女有别,何况我已是一对双生子的娘亲了,大将军莫要这么亲密嘛。” 说着忍不住瞥一眼左朗贺,后又说: “教哥哥看见了,可不好呢!” “可是秋雪……” 纳兰寒磊忙运用内力企图冲开穴道,嘴里却是伤心地答说: “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可不是外人哪,我是你曾经的最爱,我是双生子的亲父呀!” 还想诳她? 慕秋雪忍不住冷笑着答: “大将军真是爱说笑!既然是曾经的最爱,现在我的最爱不一定是你,你不懂么?再说了,你一直说你是双生子的亲父,你有什么证据?有谁能为你作证?” 因不愿意惹祸上身,慕秋雪极力压抑住自己说出双生子亲父是皇帝一事! 纳兰寒磊并不知慕秋雪已然找着真正的新婚夜采花贼,纳兰寒磊痛苦得本能吼叫道: “秋雪!你为何如此绝情?你曾说过,一生相守至老不变心!为何你现今却这般无视我纳兰寒磊的真心?我是真的爱你,我爱你呀!” “呼――” 因纳兰寒磊痛苦又生气,刹时间体内凝聚一股股强大的气劲,猛然冲破慕秋雪所封的三大穴道。 随后,纳兰寒磊扑身过来捉住慕秋雪,双手紧紧按在慕秋雪的肩上,愤恨摇晃着她! 又是一番质问: “若你真是变心了,你便告诉我,谁是你现在的最爱!” “放开我妹妹!” 那边,左朗贺见了不由暴怒攻出一掌一拳,直往纳兰寒磊身上的要害处打。 原以为如此狠辣的招式必定逼得纳兰寒磊回身反击,不料纳兰寒磊却像傻掉了一样,只一味用痛苦的愤怒的怨恨的目光看慕秋雪,身子一点反应都没有! 如果再这样下去,他必定会给左朗贺失手打个半死了吧?! 慕秋雪终有点于心不安,忙出手拽住纳兰寒磊两肩上的衣衫,生生带着他转身,让自己挡在纳兰寒磊的面前承接左朗贺的一掌一拳! 只是纳兰寒磊哪里舍得她替自己受罪? 只是左朗贺哪里舍得伤害她? 几乎是闪电之速,纳兰寒磊抱住慕秋雪的小腰急忙转身互换位置,而左朗贺亦在同一时间,生生收手,让攻出的强大内力反噬自己! “哥哥!” 跟着左朗贺练武六年的慕秋雪,明白内力反噬的可怕,吓得生生惊呼一句。 纳兰寒磊也惊住了,他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妹妹不用紧张,我没事……” 那边,左朗贺好不容易收聚内力于丹田内,才勉强自己扯一秣笑答道。 接着左朗贺气愤手指纳兰寒磊,重声叱骂道: “混账东西!快放开我妹妹!” “不放!” 纳兰寒磊听得他中气十足,想来伤得不算特地重,便霸道地拥得怀里佳人更紧。 慕秋雪不由生气了,抬眸瞪着纳兰寒磊那一张俊俏刚毅的脸,怒问: “你到底想干什么呀?天涯芳草何其多,干嘛恋我这个黄脸婆?” 不料纳兰寒磊却是倔强答说: “就算秋雪七老八十,老得掉牙,我也不只爱你一个!别的女人,我纳兰寒磊看不上眼!” 真是固执的家伙,慕秋雪好是郁闷。 忙伸手捏住纳兰寒磊的脸颊气呼呼怒问道: “那你可知道我为何隐居银潭避世?为何宁愿守着这一片潭水发鱼肥钱,也不肯回京城甩手做个轻松大掌柜的?!” 总算一句话问倒了纳兰寒磊,他本能松开了慕秋雪,退后一步定睛看着她,疑问: “那是为何?难道秋雪是为了避我?” “差不多!” 左朗贺赶紧抢前,拽住慕秋雪的小手拉至他身后,并怒瞪纳兰寒磊应着声。 有左朗贺出头回话了,慕秋雪倒也就懒得再说点什么。 可是左朗贺的话纳兰寒磊不信,他猛地出手大力推了碍眼左朗贺一把,冷森目光直逼慕秋雪: “真是因为我?还是怕被晋王利用阴谋篡位,才逃之夭夭?” “都是。” 慕秋雪不惧怕纳兰寒磊的愤怒,高傲地仰着美丽小脑袋,沉声应回去: “我痛恨你们这些所谓达官贵人的大人物对我母子三人纠缠不休!你们说爱我娶我照顾我,不非是因我头上顶着慕三小姐的头衔!若我只是街边小乞丐婆,你大将军也会看上眼?得了吧!” 冷冽严厉的一番话,直说得纳兰寒磊目瞪口呆,一时间难以置信。 良久了,纳兰寒磊才喃喃声反问慕秋雪: “这么说,秋雪一直不信我对你的情意之真?还是说,秋雪当初与我山盟海誓,是欺骗我的?说呀!是不是!” 问至最后了,纳兰寒磊本能怒不可遏地咆哮着。 着实又吓得慕秋雪暗惊心跳! 侧屋里,一直偷听偷看的双生子,这会儿本能面面相觑―― 冷慕苍夜先低声开口: “看来是娘亲负了人家大将军?弟弟,你说是不是?” 冷慕湛夜却只在意一件事: “哥哥,你说大将军真是咱的亲生父亲吗?如果是,为何娘亲不肯认?” 这话勾起了冷慕苍夜的好奇心,他本能答说: “听大将军的口风,他应该真是咱的亲爹爹!估计是大将军当初做了什么对不住娘亲的事,所以娘亲心灰意冷,才决定背弃他们之间的山盟海誓!” 冷慕湛夜不由心伤了,喃喃声答说: “那怎么办?亲爹亲娘吵架了,娘不认爹,咱也不能认呀!” 冷慕苍夜不由诧异地回首瞪着他,低声反问一句: “难道你觉得一个会三脚猫功夫的娘管咱不够,还想要一个武功高强的爹,天天管咱打咱?!” 这话冷慕湛夜可不爱听了,忍不住嘟着小嘴反驳道: 纳兰寒磊霸道抢亲!(加更!) - 失洁弃妃 - 晓鸿 “哥!怎能这样说娘?娘亲责打哥哥,还不是哥哥每回总惹娘亲不高兴了?哥哥要像我一样听话,娘亲哪舍得打?” “我切――娘亲那是偏心!我表现也很好的!每回娘亲考核诗文,我哪一回不是跟你一样好的成绩?!” 冷慕苍夜也郁闷至极,开始委屈地嚷嚷声丫。 结果牢***话才刚说,一抬眸就发现纳兰寒磊正一脸惊喜地站在他们兄弟面前媲! “……你……你干什么……” 冷慕苍夜最先反应过来,赶紧很搞笑地双手抱胸,一脸警惕质问着纳兰寒磊。 纳兰寒磊先是一怔,接着失声大笑: “你就是老大?” 冷慕苍夜一听这话本能侧眸看了冷慕湛夜一眼。 纳兰寒磊亦随着他的视线,笑看冷慕湛夜又问了一句: “你就是老么?” 冷慕湛夜马上学着哥哥的搞笑样,双手环抱胸前一脸警惕,也是质问道: “干嘛?” 是不是亲爹还未确定呢,不许碰他,得他便宜! 纳兰寒磊又是一怔,接着缓慢蹲下身来,一脸温柔的宠溺的笑容,答说: “乖孩子,我是你们的爹爹,来,让爹爹抱一抱……” “谁说你是他们的亲爹?苍儿湛儿,别听他胡说,你们的亲爹已经死了,老早变成一坯黄土!・” 那边,紧张跟过来的慕秋雪本能重叱着声。 她是在借机咒骂独孤乾凌,可不知情的纳兰寒磊听着,却是十分刺耳,感觉是在咒骂他自己! 纳兰寒磊本能仰起头来诧异看着慕秋雪,良久才问: “秋雪真是这样恨我?” 问归问,纳兰寒磊不客气地一手抱一个孩子入怀,然后才站起身平视慕秋雪的一双美眸,等她的答案。 因突然就被狼抱入怀,冷慕苍夜和冷慕湛夜不由大力挣扎着,可惜依他们兄弟俩的力气,哪里挣脱得了纳兰寒磊的怀抱? 最终只能是一脸紧张地望向面前的亲娘和舅舅,用眼色向他们求救! 慕秋雪接收到双生子的求救讯息,慕秋雪也有些焦急。 可是刚刚的对手拆招,慕秋雪明白,合她与左朗贺二人之力,根本不是现在的纳兰寒磊的对手! ――当初纳兰寒磊那么弱,怕是伪装的吧?! “我不恨你!” 为了稳住纳兰寒磊,慕秋雪只能这样答说: “我知道你对我是有三分真情意,我很感激你。可是,我不信那一夜的人是你!你,不是双生子的亲爹,你没有资格跟我争夺儿子!” “不!那一夜的人真是我呀,秋雪!我爱你,所以我做了对不住你的事!如今我有能力补偿你,你为何就是不肯接受,宁愿让双生子流落在外,成了无父的私生子,孤苦无依?!” 纳兰寒磊果然上当了,一脸的痛心和愧疚,急慌慌解释着。 同时间,因双生子在怀里又是大力挣扎,纳兰寒磊最终不再强迫他们给他抱,轻轻放他们下地。 慕秋雪见了,马上揽过两个孩子退后一步意图远离纳兰寒磊。 而左朗贺亦在这时候抢上前来,生生将慕秋雪与双生子给护在身后,不给纳兰寒磊机会接近! “纳兰寒磊!你没听清楚吗,我妹妹不想跟你,你就灭了那份心思吧!” 如母鸡护小鸡一样,左朗贺大张双臂气愤吼叫着。 看到这里,纳兰寒磊却是忍不住苦笑: “看来,本将军不狠心一点,慕秋雪和双生子怕是不会跟我回府了?!” 就在左朗贺与慕秋雪本能一惊的刹那间,纳兰寒磊突然拿手抵在嘴边轻轻吹了一个很特别的口哨声。 左朗贺与慕秋雪马上在心中暗叫一句不好! 果然,一直无声无息候在大门外头的一众武将侍卫,这会儿飞身奔入,齐齐立定在纳兰寒磊的身旁,齐齐揖手道: “大将军有何吩咐!” “请夫人和少爷上马车,迎回大将军府!左朗大侠与双生女,是夫人在世唯一的世亲,一并请上马车!” 纳兰寒磊立即下达一连串命令,完全不顾及慕秋雪这会儿的感受。 而且,纳兰寒磊说完就冷酷着一张俊颜,转身走了! 身后边,很快传来了左朗贺和慕秋雪的反抗动静―― “给我滚开!谁敢碰我们母子?!” 眼看十六个武将侍卫通通围上前来,慕秋雪好是紧张,她不能回京城呀! 左朗贺亦紧紧护在慕秋雪的身边,想着谁敢上前他就跟谁拼了! 不料这时候,左侧边出现了双生女被两个武将强行抱在怀里走出来的情景,左朗贺急得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是冲过去救女呢,还是留下来保护慕秋雪和双生子?! “爹爹――姑姑――救我――” “放开我――爹爹!姑姑!” 一见被围在人群里的左朗贺和慕秋雪,双生女开始挣扎着,伸长手叫唤着他们俩。 “慧儿――秀儿――别怕,爹爹在――” 终于,双生女的叫闹声,激起了左朗贺强烈的父爱,他不顾一切向围着他与慕秋雪和双生子的十六人发起了攻击! 慕秋雪见状,也是一边出招对打着,一边小心护着双生子不给抢了去! 可惜今天纳兰寒磊是有备而来,调来的武将与侍卫,个个都是百里挑一武艺出众,不消一会儿,慕秋雪与双生子就通通被制伏了―― “妹妹!苍儿湛儿!” 左朗贺才刚跳开一个侍卫,回首见得慕秋雪被人无视押着的模样,他又急又气,一双黑亮大眼不由射出嗜血的红! “放弃抵抗吧,左朗贺,你是打不赢他们的。到底是选择与秋雪团聚,还是想分离,你自个选择?” 立定在客厅门处看‘热闹’的纳兰寒磊,这会儿总算出声了。 是冷冰冰阴森森的嘲讽。 听得左朗贺目眦欲裂,最终却软了力,任两名侍卫上将押架着他! ――到底是为了慕秋雪还双生子和双生女的平安,左朗贺最终放弃了抵抗,怕他的顽固抵抗,会给他的至亲带多一些苦罪。 慕秋雪能理解他是为了他们才委屈自己的,被纳兰寒磊安排六人上同一辆大马车的时候,她忍不住苦笑: “对不住哥哥,连累你与慧儿秀儿也要遭此羞辱!” 左朗贺马上安慰地答着声: “妹妹别这样说呀,都是哥哥无能,护不住你与双生子。可恨纳兰寒磊那家伙太猖獗,竟带了这么多良将强兵,只为抢亲!” 双生女中的姐姐左朗慧也忍不住跟着劝说出声: “姑姑莫要自责,这事很无奈,我们只愿能跟在爹爹与姑姑身边,就好了。” 妹妹左朗秀也随声道: “姑姑也莫要伤心,秀儿会一直陪着爹爹姑姑共患难!” 姐妹俩小小年纪,说话却如此老成,让慕秋雪忍不住愧意更深,答说道: “慧儿秀儿能谅解姑姑,反教姑姑不好意思了。若不是怕我与双生子被囚大将军府,想办法挣得自由身,怕是需要好长时间见不到哥哥与双生女,我真想叫纳兰寒磊那个混蛋,就此放了哥哥与双生女自由!” 左朗贺听慕秋雪说出了心里话,左朗贺赶紧反驳道: “妹妹,你千万不能这样做。秀儿说得对,咱一家六口人必须患难与共,不能再分开。其实哥哥也是这样想,被抢亲回京城不一定是条绝路。我看妹妹六年来在银潭生活,不似当初那样意气风发,哥哥猜想妹妹心中定有所念,一直不甚是快乐?趁这次回京,咱联系师哥,还有哥哥的旧部下,哥哥一定将妹妹从大将军里解救出来,重回来悦酒楼找回妹妹的快乐!” 最后一番话听得慕秋雪瞠目结舌,心想左朗贺竟然知道她六年来过得不大开心? 逍遥王插手抢亲一事! - 失洁弃妃 - 晓鸿 这六年来,生活平静,慕秋雪是觉得还算满足。 可是每每一想起,独孤乾凌当初在那种情况下决定让自己避世银潭,慕秋雪就心中好奇至极,迷惑至极。 心想自己是不是不知不觉中又成了被利用的棋子?丫! 每想至此,慕秋雪总是想出去走走看看问问,可惜最终,她总将念头给打消了媲! “哥哥!我在想着,或许纳兰寒磊今日所作所为,是独孤乾凌暗中授予的。如果我的猜测是真,马车进入京城,无须哥哥联系故友帮忙,就会有人‘劫’我们离开大将军府!” 反应过来慕秋雪这样说。 左朗贺不由瞪大了眼睛反问: “所以妹妹被掳上了马车,你才会显得如此平静?难道事实真是你所猜测的那样?” “虽说不出个十成十的把握,但我隐隐约约总觉得,纳兰寒磊这次大动干戈前往银潭抢亲,独孤乾凌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纳兰寒磊既然能顺利到了银潭,说明途中平静一切很顺利,这就是我刚才没有告诉纳兰寒磊,当年我们隐居银潭避世的真正原因!” 一旁听着的冷慕苍夜忍不住好奇追问: “娘亲,谁是独孤乾凌?” 冷慕湛夜一直也很好奇这个人。 听见哥哥在追问了,他马上瞪圆一双明亮黑眸,似在等答案。 正在细细分析事因的慕秋雪,这才惊诧地察觉到自己当着孩子的面说了不该说的话。 慕秋雪马上微笑着答: “没。就是以前娘亲的一个故友。” “那他的官职该有多大呀,可以叫大将军做一些事?” 可惜双生子并不是小笨蛋呀,随便一糊弄就过去,这会儿冷慕湛夜接声问。 冷慕苍夜则是眨巴眨巴一双明亮大眼睛,笑看慕秋雪等答案。 两个小子心想,娘亲这回不会又说假话了吧?! “苍儿!湛儿!那独孤乾凌……其实是权把朝纲的大人物,大将军不过正二品官职,不算最大,他上边还有正一品从一品的官位大人物!” 眼看这二个小子打算刨根究底,慕秋雪马上换一种方式来回话。 虽没有直言,可事实上也是差不了多少,看双生子自个的理解和认为! 慕秋雪够奸诈,左朗贺听着暗暗偷看慕秋雪一眼,二人视线对上了,都忍不住在内心里偷笑着。 双生子这回听了,不知是信不信,反正没再多问了。 *******优雅分割线******* 经过好些天的颠簸,大将军迎亲的大马车总算入了京城。 一开始看热闹的平头百姓们,根本不知道大将军纳兰寒磊这么费力跑到京城外迎亲,迎的是哪家的大家闺秀,所以三三两两交头接耳议论个不停。 待大马车停在大将军府前,好奇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都几乎是水泄不通了。 “夫人请!少爷请!左朗大侠请!表小姐请!” 从大将军府里匆忙跑出来的老管家,赶紧来到慕秋雪一家人乘坐的马车前,毕恭毕敬地躬请着。 左朗贺看外边看热闹的人太多了,左朗贺忍不住劝慕秋雪: “妹妹,不如蒙一幕面纱?” “为何呀?” 慕秋雪却是诡异的冷笑: “不就是风风光光迎我么?我为何要藏头藏尾?满足一下观众的眼球,才是我这会儿应该做的事!” 心里却在猜疑着,原以为一路上肯定不甚太平的呀。 不料如今平安顺利到达大将军府了,还未见有任何人前来捣蛋? 独孤乾凌是什么意思?! “娘亲!既然是满足围观人众的好奇心,娘亲应该让我与弟弟先出去!” 调皮的冷慕苍夜,突然抢在慕秋雪的前头,手撩垂帘这么说。 冷慕湛夜听着哥哥的话,马上起身走过去再回看慕秋雪: “娘亲!就让我们先下去吧?” 慕秋雪不禁笑得眉眼弯弯的答说: “好呀。是该制造一些大的热闹奇谈!来,慧儿秀儿,你们也排着先下马车。” 给双生子勾起了好玩好乐的顽劣心态了,慕秋雪马上安排双生女跟在双生子后头,然后自己和左朗贺排在最后头下马车! 果然,待双生子双生女一下大马车,原来是窃窃私语的围观众人,这会儿都敢明着声,叽叽喳喳言论个不休。 前头纳兰寒磊明知道慕秋雪让双生子先下大马车的意图。 纳兰寒磊却是半点不介意,还伸手招呼双生子: “苍儿!湛儿!来,爹爹抱你们回家。” 一句话马上让围观的众人反应过来,有人先惊叫出声: “呀!原来大将军迎回的是慕三小姐和双生子?想不到慕三小姐和双生子失踪六年,如今还是给大将军找着了,迎回大将军府享福?!” “我就说呢,怎么迎亲的大马车里一下子就蹦出一对男儿一对女儿?原来如此……” “想不到大将军竟是如此痴情男子?难得呀!情意真切实在可嘉!” “如今大将军越得皇上倚重,慕三小姐进了大将军,还真是有福之人哪!想当初,连番遭劫***……” “去去!怎么提这么事的?也不怕大将军砍你脑袋……” 待慕秋雪从容不迫款款走进大将军府大理石门槛,身后边明显的言论还不曾消停过。 慕秋雪忍不住冷笑,这么大动静了,独孤乾凌该不会继续沉没了吧? 只要独孤乾凌有种找上来闹事,她一定非要问个清楚,当年他强迫自己隐居银潭避世,到底是什么目的! 正想着,大将军府上空突然掠过来一秣极其熟悉的青色身影! 是逍遥王独孤乾漭?! 他怎么来了? 慕秋雪不由迷惑了。 “慕秋雪――” 就在这刹那,独孤乾漭开口唤她了,嗓音越发浑厚磁性。 慕秋雪本能抬眸望空的时候,心中却在暗暗算一算年纪―― 自己今年已是‘22’岁了,原来纳兰寒磊已经30岁,而独孤乾漭已经33岁了?! 也难怪了,如今的纳兰寒磊与六年前的纳兰寒磊变化那么多,显得成熟稳重霸道狂傲! 至于上空中那一秣立定在楼角顶上的青色身影,他的面容可是苍老了? 他的心态可曾变沧桑了? “纳兰寒磊!我是来接慕秋雪与双生子!” 见慕秋雪不应声,只是呆呆地抬头远远看着自己,独孤乾漭不禁又说话了。 这回是告纳兰寒磊一身。 纳兰寒磊哪里同意? 立即放下怀中的双生子,纳兰寒磊一拔长剑指空怒叱: “你敢!慕秋雪现在是我纳兰寒磊的夫人!双生子现在是我大将军府的公子!你敢抢夺?!” 不料独孤乾漭听了却是哈哈大笑: “纳兰寒磊!你莫要欺人自欺!慕秋雪根本不会做你纳兰寒磊的夫人!双生子亦与你纳兰寒磊无半点关系,怎会是你大将军府的公子少爷?!” 说罢独孤乾漭很嚣张地手指纳兰寒磊身后的一众武将侍卫,郎声又道: “尔等还不退下?今日一事,是寡王与大将军的私事,于公于私,尔等最好别插手,否则寡王治尔等一个死罪!” “胡言乱语!逍遥王,你莫要仗着皇亲国戚的身份,压我纳兰寒磊,搅我与雪的好事!本大将军不是好惹的!” 纳兰寒磊不禁暴怒,剑指独孤乾漭愤愤然警告道。 围观的众人开始哗然,因逍遥王当面插手抢亲一事,他们已经兴奋得快疯掉了。 眼看大将军与逍遥王很快会因慕秋雪这个红颜打起来了,众人很识趣地连连后退好几步,站得远远地继续等看热闹! 大将军府门内的慕秋雪,也忍不住招手大将军府管家要一把椅座来,开始好整以暇跟着看热闹,仿佛是事不关己。 皇帝晋王也来坐山观虎斗! - 失洁弃妃 - 晓鸿 其实,确实是事不关己,她和双生子也不过是个一个大诱饵罢了。 “娘亲,他又是谁?” 冷慕苍夜永远是问题最多的孩子,他这会儿已经爬上慕秋雪的大腿上,追问道丫。 慕秋雪不禁笑着抬头与左朗贺先对视一眼,而后左朗贺才替她答媲: “楼角那位,就是舅舅经常跟苍儿湛儿提及的,舅舅的师哥,当今的逍遥王,皇上的堂兄!” “那为什么他要抢娘亲,还有我和哥哥?” 冷慕湛夜也忍不住发问了,一句话问倒了左朗贺。 左朗贺不由低头看回慕秋雪的小脸,慕秋雪这才懒洋洋答说道: “要么是受人所托!要么就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 一番话听得左朗贺暗流汗! 这世上,也就他家妹妹敢这么说逍遥王! 双生子却不满意慕秋雪的答案,双生子决定‘自食其力’,哥俩离开慕秋雪的怀抱,很可爱地走到纳兰寒磊的面前,抑高小脑袋问着楼角顶上的独孤乾凌: “请问逍遥王,你为什么要带走我们和娘亲呀?你是我们的什么人?” 是冷慕苍夜最先发问,嫩嫩的童音听得独孤乾漭本能低首看他们兄弟俩,后才答说: “是苍儿湛儿么?回头寡王与你们仔细解释。” “为什么呀?现在说多好呀!” 冷慕湛夜在哥哥的眼色,马上大声反问道。 一句话呛得独孤乾漭失声笑了,紧接着以极快的身法速度飞掠而来! 纳兰寒磊反应过来一剑横扫剑芒杀去,不料独孤乾漭刚才只是虚晃一招吓唬他! 独孤乾漭这会儿已然腾起再落,躲过剑芒的同时,探手就夺走了双生子再快速飞回楼角顶上立定。 这当下,所有人都惊呆了,除了被夺的双生子―― 冷慕苍夜最是兴奋了,他连声问独孤乾漭: “舅舅的帅哥,您的轻功好棒喔,比我家舅舅还要厉害!您能不能收我为徒,教我轻功呀?” 另一边的冷慕湛夜马上接着话,道: “还有我喔,您要是决定收哥哥为徒了,可别忘记我这个弟弟!” 底下,左朗贺听得满面黑线,心想这两小叛徒,早前纠缠着要拜自己为师学武艺,这会儿却转头拜他的师哥为师去了? 可下一瞬独孤乾漭的回话,更是听得左朗贺想吐血: “怎么,师弟功夫太逊,你们瞧不上眼?” 太可恶了!谁说他功夫太逊? 他走入江湖,还不是一等一的高手? 会‘逊’,是师哥功夫太强了,又总是深藏不露,访遍天下无敌手! 楼角顶上,双生子却是笑得好欢乐,冷慕苍夜最先答: “是呀是呀,比起舅舅的师哥,舅舅的功夫实在太差劲了,要是舅舅的师哥肯教我们功夫,我们就不拜舅舅为师了!” 冷慕湛夜虽没说踩扁舅舅的话语,他却也是一脸的期待神色,也是小叛徒一个! 左朗贺听到这里,整张俊颜都阴透了。 反观纳兰寒磊,也是一脸的阴鸷愤恨,心想他一路上多努力讨好双生子呀,结果还不如逍遥王随意展现一下绝世轻功掳人! 看着双生子越发与独孤乾漭亲近了,纳兰寒磊最终羡慕妒忌恨,脚下一着力,身影拔空飞起,长剑随之往前一指,直逼独孤乾漭的咽喉,嘴里还叱道: “独孤乾漭!还我双生子――” 抢孩子来了?独孤乾漭不禁挑眉。 只是看纳兰寒磊的功力今非昔比,独孤乾凌不敢轻视,忙抱着双生子一个仰头后翻而去! 不太清楚独孤乾漭的功夫到底多厉害的围观人众,这会儿全是紧张揪心地惊呼一声。 倒是慕秋雪,一直定定坐在椅座上看着。 心中却在暗猜,想着独孤乾凌和傅红青会不会就在这附近? 为什么她心中有这么莫名其妙的感觉? “小心!” 突然,身旁的左朗贺很紧张地叫了一句。 慕秋雪忙定睛一看,却原来是纳兰寒磊的长剑刚刚差一点就削着独孤乾漭的脑袋! 果然是师兄弟,情义深重,瞧左朗贺担心独孤乾漭的样! “哥哥!” 暗笑着,慕秋雪低唤左朗贺一句。 左朗贺忙低头看她,问道: “妹妹有事?” “哥哥,你听我说。” 慕秋雪忙四下悄悄看一眼,发现众人此时的心思和注意力,全在楼角上方打斗的二人身上,慕秋雪这才放心地低语: “我觉得逍遥王跑来争夺我母子的事,很不简单,他并不是受哥哥的拜托所为!” 左朗贺马上明白了,躬下身俯至慕秋雪的耳边,低问: “那妹妹的意思是……” “我现在是人众的目光焦点,虽然他们暂时并没有注意我。可我要是走开了,他们立马会发现。哥哥就不同了,除非有心之人刻意关注哥哥,否则哥哥走开一会半会的,这情况下不会有人察觉!” 慕秋雪继续低语着,虽没直言她要左朗贺做什么,可她却将她的顾虑说得一清二楚。 左朗贺自然明白,略略思虑一下,便有点为难地答说: “可是妹妹,我从来没见过狗皇帝,傅红青也只隐约见过一面。要是他们分开独处,我怕辩认不出。” 慕秋雪不禁笑了,答: “哥哥可以看人的靴子呀。再怎么乔装打扮,面貌变异,皇帝的靴子都是定做的,宫外边的靴子他必定穿不惯。” 左朗贺马上懂了慕秋雪的意思,微笑着轻拍慕秋雪的肩膀,暗道: “妹妹真是聪慧过人。那哥哥这就去了。” “去吧。” 慕秋雪赶紧颌首。 这会儿楼角顶上打斗的二人,已经对招拆招了不下四五十个来回! 也算独孤乾漭能耐大,腋下挟抱着双生子,双手空不得,也没有武器,竟然还能跟纳兰寒磊坚持打斗这么久。 待慕秋雪看清独孤乾漭未落下风时,慕秋雪忍不住暗忖道: 独孤乾漭这家伙还真是好功夫! 就这身手,要是穿越到二十一世纪现代,那他还不大红大紫,发大财了?! 人群里,没见过大的打斗场面的平头老百姓,这会儿全被二人勾起了心思,人一动不动地站在原位,眼珠子随着打斗中的二人来回转着。 独孤乾浩也来了,只是嫌弃人群里太脏太臭了,他便飞身掠坐在大将军府左对面一处钟楼里藏身,一直盯着慕秋雪看。 却不知道就在他身后不远处,也藏有一人,是他的皇帝弟弟独孤乾凌! 独孤乾凌来好久了,早在纳兰寒磊带着大马车赶到大将军府之前,独孤乾凌就稳稳坐在这里等看‘热闹’了! 现在看到独孤乾漭功力大增越发厉害,独孤乾浩本能蹙了眉宇。 独孤乾凌却是唇角露笑―― 他与乾漭皇兄六年来有过几次交易,确定乾漭皇兄真心不重权利名位,偏偏看重慕秋雪这个小女人,自然构不成他稳坐皇位的威胁! 倒是晋王,如今在他花大心力收伏了一半左相府遗留势力,又全力支持培养起纳兰寒磊这名忠心耿耿的武臣,以晋王如今的势力,已是轻易动摇不得他的皇权独尊! 只是,若将慕秋雪与双生子拱手让与逍遥王,换得逍遥王对自己的全力支持,独孤乾凌心中多少觉得有点不甘。 这就是他今天会跑来看热闹的真正原因! 虽然独孤乾凌心中也不希望他的臣子纳兰寒磊得了慕秋雪母子三人! 就在这会儿,独孤乾浩突然警惕回望,吓得独孤乾凌赶紧藏紧身子,屏住呼吸,怕给独孤乾浩给察觉了去! 不料,独孤乾浩看着看着,突然站起身走过来―― 难道他发现自己了?独孤乾凌本能猜测着。 露馅了!(加更) - 失洁弃妃 - 晓鸿 “谁在那里?” 接下来独孤乾浩果然在严厉质问,面色看起来冷若冰霜! 独孤乾凌正诧异着,心想自己藏得够隐秘了,为何他还能察觉到自己的存在媲? 不料就在他的左前边,应声有人站了起来,竟然是―丫― 童远靖! 当年因为查不出左相府灭门一案,童远靖丢了他的京城提督一职,六年前就被独孤乾凌一下子降为从四品的京城城门领。 这六年来,童远靖凭着自己的能力本事‘东山再起’,一步步往上爬去。 上个月,独孤乾凌总算‘还’了他一个正二品的京城总兵一职! 如今与骠骑大将军纳兰寒磊是同一品同一级! “原来是童大人?呵!想不到童大人与本王是相同的兴趣,竟也旁观大将军抢亲趣事来了!” 见童远靖客气地向自己揖手无声问好,独孤乾浩便冷冷笑着说这话。 童远靖也不生气,只微笑着答: “王爷真是兴致高,可下官不是趁兴而来。怎么说慕秋雪是下官的表妹,下官岂能坐视不管?只是有逍遥王出面,下官笨拙,怕出手就搅了逍遥王的‘大事’!” “喔?” 独孤乾浩却似是不信。 独孤乾浩冷笑着再看一眼童远靖,后望回斜对面还在打斗中的二人,独孤乾浩又言: “既然童大人关心慕秋雪,不如与本王到前头去,一起看个真切?” 童远靖马上颌首同意了,客气地微笑着摆手道: “晋王爷,您先请!” “请!” 独孤乾浩也不客气,应了一个字,便走在前头。 童远靖马上跟上他的脚步,只是在步步往前的时候,童远靖本能握紧了拳头! ――原来他早就发现独孤乾凌藏在他身后看热闹一事! ――一开始童远靖不愿意让独孤乾凌发现他,他一直屏住呼吸,无声无息藏着不动。 ――现在为了保住独孤乾凌的尊严,童远靖只得冒出头来抢独孤乾浩的注意,虽替独孤乾凌挡了丢脸的危机,可独孤乾凌到底能否原谅他感激他,是另一回事了! ――别是回头还治他一个遇驾不接的藐视罪名就行了! 钟楼下,左朗贺在人群里仔细搜寻了一圈,又将大将军府附近的各个达官府院屋顶楼角仔细查看了一遍,都没发现独孤乾凌和傅红青的影踪。 除了这座钟楼尚未察视,所以左朗贺奔过来了! 左朗贺是从独孤乾凌的身后边跃上钟楼。 前头有独孤乾浩和童远靖在,后边又来了一个左朗贺,独孤乾凌如若起身跑了,必定引来三人的注意和追踪,那他是皇帝身份必然泄露,面子全无! 可要是一直静坐在那里不动弹,万一左朗贺真搜过来了,他也得暴露了呀! 独孤乾凌犹豫着,后来想着自己已是刻意乔装打扮过,他见过左朗贺,可左朗贺却不曾见过他,应该不会认得出他吧? 抱着这侥幸的心理,独孤乾凌一直静坐原地,头偏向大将军府楼角上空,看独孤乾漭与纳兰寒磊继续对阵,见招拆招,纠缠不休,没完没了! 而左朗贺则是继续仔细察看着这钟楼上一切可以躲避藏身的每一个角落。 就在左朗贺距离独孤乾凌不到十步之远,只稍一小会儿就可以发现独孤乾凌的时候,突然楼下传来慕秋雪的痛呼: “啊――是谁偷袭我?出来!” 原本慕秋雪一直坐在椅座上,怀拥着双生女左朗慧左朗秀,仰头看楼角顶上二人打斗。 可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有人拿石子当成暗器,偷袭她! 偷袭的人功力颇深,可对方怕是只用了不到三成的功夫吧,将石子打中慕秋雪的左肩膀,疼得慕秋雪差一点掉出眼泪! 钟楼上,左朗贺一听慕秋雪远远传来的痛呼和质问,左朗贺无心查看了,忙飞身奔去! 坐在独孤乾凌前头的独孤乾浩和童远靖,这会儿也顾不得啥,亦在同时间急慌慌飞掠而过,就停在慕秋雪的身旁,童远靖最先紧张问道: “表妹可曾伤着哪了?” 慕秋雪见左朗贺暗中向自己使眼色,意思是没有找着独孤乾凌和傅红青,慕秋雪忙勉强自己扯一秣笑,答说: “原来是晋王爷和提督童大人到来呀?我没事,只不过被小人偷袭了一下。谢二位关心。” 童远靖赶紧答说: “表妹没事就好。看来表妹怕是离开京城之后,就一直不问世事?如今为兄已不是京城提督一职,兄今只是总兵。” 慕秋雪听着不由轻轻挑高眉头,迷惑望向童远靖反问一句: “总兵多大官?几品几级的?” “正二品。” 一旁一直冷漠不语的独孤乾浩,这会儿终于好心答说出声。 慕秋雪这才侧眸定睛看他,微笑着却冲童远靖答话: “正二品?那是好大的官了呀,只比以前降了一品半一级,童大人还是大人物一玫,无须自谦!” 说完本能侧眸望向石子来袭的方向。 这会儿楼角上的独孤乾漭和纳兰寒磊二人,已经停止了打斗。 因慕秋雪突然被人拿石子袭击,独孤乾漭抱着双生子安稳立定在楼角上,纳兰寒磊则是提着剑飞掠向石子来袭的方向! 可惜那里偷袭的人,早早溜上钟楼了,他就是傅红青! 忙奔至独孤乾凌的身边,傅红青跟独孤乾凌使一个眼色之后,二人立即远远掠向另一边的府第屋顶而去。 待纳兰寒磊、独孤乾浩和童远靖察觉的时候,他们的人影已在远处,看得不甚清晰! 还算他们主仆逃得及时飞快呢! 不然人前,一个万岁爷,一个九千岁爷,怕是没脸见人了! 追不上二人身影的纳兰寒磊,忙提剑回到慕秋雪的身边,再仰首向独孤乾漭喊着话: “我说逍遥王,你莫要再猖獗,快快还我双生子!” 楼角顶上独孤乾漭却是笑嘻嘻地低眸反问怀里的双生子一句话语: “苍儿,湛儿,你们说吧,是跟寡王走,拜寡王为师,还是留在大将军府,认他为父?” 一直被独孤乾漭挟抱着经历过恶战的双生子,已然清楚独孤乾漭的本领有多高,这会儿听见独孤乾漭原意收他们为徒,教授武艺,兄弟俩几乎是欣喜若狂了! 冷慕苍夜最先兴奋地激动地大声答说道: “当然是跟舅舅的师哥走呀!我们不需要爹爹,六年来没有爹爹,我们也过得很好!我们只想要学习高强武艺!” 一番话立马听得纳兰寒磊阴了面色,不料冷慕湛夜也有话说: “我也要拜师!舅舅的师哥,您真的同意教我们功夫?太好了太好了!” 说着还大力鼓掌,自个大声叫着好。 纳兰寒磊这会儿是满脸黑线了,独孤乾漭却是开心得当众哈哈大笑,笑声听着好嚣张! 慕秋雪看罢戏,便手牵双生女向左朗贺使个眼色,而后一起来至纳兰寒磊的面前: “实在是抱歉哪,大将军!大将军对秋雪的情意之真,秋雪感激不尽。只是,姻缘天注定,你我有缘无分,还忘大将军莫要再强求。不如,还秋雪一个自由,让我们跟着逍遥王离去?!” 心中却在冷笑,因她猜疑刚才匆匆离去的二条人影,怕就是独孤乾凌和傅红青吧! 纳兰寒磊还未回答慕秋雪的话呢,童远靖却也跟着开了口: “大将军爱慕吾家表妹之心,实在可敬。只是婚姻大事强求不得,若秋雪不愿高攀大将军府,不如就此断了念想,对大将军对秋雪,都有好处。” 他是巴不得纳兰寒磊娶不到慕秋雪为妻,纳兰寒磊哪里不知?! 因今天跑来搅局的人太多了,纳兰寒磊只得强忍住一腔怒火,恨恨再问慕秋雪一句: “秋雪,你既已绝情至此,那你当众还本将军一个说法:当年你我山盟海誓,你是否出自真心,还是故意玩弄我纳兰寒磊的感情?!” 为难! - 失洁弃妃 - 晓鸿 “我……” 被纳兰寒磊的话,呛得慕秋雪微微张着小嘴,却是一个字都应不出! 拜托,当年跟纳兰寒磊山盟海誓的人,不是她好不好媲? “你说出口?还是无话可说?丫” 纳兰寒磊已是痛心至极,本能追问。 童远靖不愿意看到慕秋雪被当众逼丑,童远靖这样劝: “别这样,大将军,拿得起放得下,何必如此执着。秋雪被迫经历了这么多,哪能与当初是一样的心境。可这并不代表是她背叛了你,她只是沧桑心态,人累了,罢了!” “是呀,大将军。我‘堂妹’如今不愿意与你花好月圆,是她的抉择,大将军何必强求?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罢了吧!” 左朗贺也跟在童远靖的后头,开始说话劝纳兰寒磊放手。 为的是谁,还不是慕秋雪? “你们给我闭嘴!” 一句咆哮立即从纳兰寒磊的口中骂出,震耳欲聋! 接着纳兰寒磊开始冷笑着,盯着慕秋雪的一束束目光,渐渐地变得毒如蛇蝎般的阴冷: “你是不是也想以这借口搪塞本将军?慕秋雪,既是你负我,我却不愿负你。本将军可以不计较,只要你乖乖回到我身边,一心一意做我的大将军夫人,我便原谅你!” 那样的眼神,看得慕秋雪心疼,慕秋雪忍不住低低叹息,答说: “实在抱歉大将军,我真的不能嫁给你!不管你多恨我也好,我就是不能做你的大将军夫人!对不起!” 说完,慕秋雪牵手双生女,向独孤乾漭使个眼色,她便想走。 纳兰寒磊见了,这回真真是失望至极! 痛苦难过,愤怒伤心,种种复杂的情绪,一时间翻天覆地直袭纳兰寒磊的心房! 无法自控,让纳兰寒磊本能出手紧紧握住了慕秋雪的手腕: “你真决意要走?” 难道是留下来一天也不愿意? “是!” 慕秋雪只能这样答,她不愿意逼自己跟一个不爱的男人纠缠不休! 可慕秋雪知道,她这样说,怕是狠狠地伤了纳兰寒磊的心,日后,这男人怕是恨她多于爱她了吧? “很好!本将军放你走!” 松手,纳兰寒磊阴鸷冷酷地看着慕秋雪应道。 接着,在众人出乎意料时,纳兰寒磊却是仰头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 “慕秋雪,算你狠!哈哈哈哈哈……” 狠?那为何笑?而不是杀了她? 纳兰寒磊的行为,一时间实在令慕秋雪难解。 心想难道是伤心所至? *******优雅分割线******* “嘣!” 愤怒,羞耻,让独孤乾凌狠狠拳砸南御书房的金案! “皇上!皇上息怒!” 一旁伺候着的傅红青,看了本能心疼,奔过来急急捧起独孤乾凌砸案的那只大手,细细检查着。 不料下一瞬独孤乾凌却猛地抽手,怒问: “慕秋雪真的回来悦酒楼去了?” 傅红青见他气成那样子,傅红青本能噤声不语。 他的沉默,不就是代表他是在默应了吗? 独孤乾凌又是恨得咬牙切齿: “该死的女子!朕容她平安生活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可不是任她到处招蜂引蝶!” 这话说得有点过了,傅红青只得暗暗叹息,无奈劝说: “皇上。区区一个小女子,皇上何必挂在心怀?无论慕秋雪招惹的人是谁,勾-引的人是谁,对皇上只会是百利而无一害,皇上且将她放下心头便可!” 独孤乾凌听着却是星眸怒瞪,从里射出两束冒腾着火焰的目光,直逼傅红青的老脸: “你说的是理!可你忘了,她曾经是朕的女人!那对双生子,亦是朕的儿子!” 一心急说出最重要的秘密来,幸好身边侍候的人都被傅红青刚才给屏退了。 可独孤乾凌还是吓得傅红青赶紧压抑着嗓音,说道: “皇上!皇上糊涂了么?慕秋雪哪里与皇上有关系?双生子哪里能是皇子?皇上如今稳坐江山,可并不代表叛逆一党已经彻底臣服皇上了!晋王依旧野心勃勃,逍遥王有先帝密诏行监视之权,皇上若不小心言行,哪一天稍出了差错,老臣如何到九泉之下去面对先帝托孤之情?!” “嘣!” 应着傅红青的话音,独孤乾凌再一次气得拿拳头砸金案! 就在这时候,皇太后一个人缓缓推开南御书房的门走进来,目光冷冽,一步一步走至金案前,冷声道: “皇帝!皇帝给哀家跪下!” “皇太后!” 未行宫礼的傅红青,一听这话本能惊叫出声。 皇太后却是冷酷地瞥他一眼,又沉声道: “都是你傅卿,一向娇纵宠爱皇帝,才养成皇帝今日里行事无端失德,为一个小小慕秋雪,糊涂至此!” 一句话就吓得傅红青扑通一声跪到地面上去,愧疚地磕头: “臣有罪!还请皇太后息怒!” “傅卿何罪之有?有罪的人,也只是朕一个!是朕执意不听傅卿劝言,是朕一意孤行冲动出宫,母后要责罚,就责罚儿臣一个吧!” 眼看皇太后问罪傅红青,独孤乾凌终于着急了,赶紧从龙椅上走下来,跪到皇太后的面前去。 皇太后一向都是疼爱独孤乾凌的,很少让他罚跪。 在独孤乾凌活过的人生中,只得二次―― “好呀!既然皇帝一力承担,哀家便赐傅卿无罪。傅卿,你起来!” 皇太后立马重重拂袖,掷下这句话,她便阴着面色,走上龙椅优雅坐下身。 傅红青一见白了面色,他突然想起了当年皇帝被罚跪一事―― 那是皇帝还未登基之前的事,那时候的独孤乾凌,还不是先帝亲点亲立的太子―― “母后!儿臣求您答应,允许儿臣放弃与皇兄争储君之位,儿臣不能失去慕秋雪!” “混账东西!枉费哀家多年来一心一意栽培你成为帝王之才,如今你竟为了区区一个小女子,魂牵梦萦神不守舍,连储君之位都想丢了?你对得起哀家么?你对得起皇上么?!” 那一天独孤乾凌亦是像现在这样,人就跪在南御书房的龙椅前,哭泣着恳求当时还是皇后的皇太后。 可惜最终,当年的皇后,今天的皇太后,一口就回绝了,还气愤责骂了他! 那时候,慕秋雪还未当着他们母子之面说出那样过分的要求,独孤乾凌却已经看透了慕秋雪的心,知道她最想要的是什么! 回想到皇太后当年逼着皇帝发毒誓那一事,傅红青就忍不住心痛至极点―― “给哀家对着龙椅磕三个响头!发誓:放下慕秋雪,你一生一世,为皇家而活,为你自己而已,为天下百姓而活,做个跟皇上一样英明神武的皇帝!否则慕秋雪生生世世遭遇情劫,遇人不淑,孤老至终!” “母后!母后怎能这样逼迫儿臣?母后不是最疼爱儿臣的么?” “就是因为母后最爱的人是你,母后才不能让你被慕秋雪那个小贱人玩弄于鼓掌之中!她若是真心爱你,她怎会偏护乾浩,一再话里藏话要你放弃储君之位?还不给哀家磕头发誓!” “不――母后!儿臣求母后,别逼我――” “你不发誓是吧?好,傅卿听旨,立即去取慕秋雪人头,给哀家送来!” “不――不!不!不!母后!母后请息怒,儿臣……儿臣这就发誓……儿臣发誓:儿臣一辈子不见慕秋雪,一辈子不爱慕秋雪,一辈子只为自己而活!儿子日后会继承皇位,一心一意治理天下,让百姓安居乐业,如父皇一样英明神武!否则……否则……慕秋雪生生世世遭遇情劫……遇人不淑……孤老至终……” 只是为何,誓言说到最后,却是泪流满面?! 为难2 - 失洁弃妃 - 晓鸿 回想至此,傅红青本能打了个冷颤。 低看着已经转身跪向龙椅上的皇太后的独孤乾凌,傅红青犹豫着,最终扑跪过去,就跪在独孤乾凌的身边: “老臣恳请皇太后息怒!皇上既已知错,皇太后就宽恕皇上一回吧?” “傅卿?你说的什么胡话?哀家已恕你无罪,你还不快起来?媲” 皇太后一见傅红青给独孤乾凌求情,皇太后似乎又生气了。 独孤乾凌一见皇太后面色大变,他赶忙侧过身用力推扶傅红青,着急叱声道: “傅卿!你快起来!母后已恕你无罪了,你还跪在这里作什?还不快退下!给朕退下!你是不是想抗旨,要朕杀你脑袋?!退下――” 劝不起傅红青,独孤乾凌最后是气急败坏地吼骂着。 可傅红青却已是一脸老泪横流: “不!皇上!皇上就是治老臣死罪,老臣也不起来!皇太后,老臣求您了,息怒吧,宽恕皇上一回,就当是再给皇上一个机会?皇太后!” “母后责罚朕,这关你傅卿什么事儿?傅卿,你倚老卖老,是不是越活越不耐烦了?还不快退下――” 看傅红青流着泪帮他向皇太后跪拜求情,可皇太后还是一脸的坚决冷冰,独孤乾凌就知道这一回又涉及他与慕秋雪的事,傅红青这么做还是没用,所以他只一味强求傅红青别跪了,别哭了,别求情了! 只是傅红青照顾他多年,早在心中当他是亲儿子一样疼着,怎能不顾他只为避事? 傅红青始终不肯起身,坚决跪在独孤乾凌的身边! 皇太后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冷笑: “好呀!既然傅卿忠心皇帝,心疼皇帝受责遭罪,那哀家就成全傅卿,让你与皇帝一并受罚――” 说完话皇太后目光冷冽直逼独孤乾凌: “皇帝!皇帝可曾记得九年前你对着龙椅发过什么毒誓?皇帝可曾记得六年前你给哀家承诺过什么了?皇帝现在就给哀家再次述来!” “母后!・” 独孤乾凌不禁大惊失色! 皇太后这样冷酷残忍地对着他说这一番话,分明就是要他再度口述他曾经以慕秋雪和双生子所发的种种毒誓―― 不!他不能再说一次!不能! “母后!儿臣知错,请母后责罚!无论母后怎样责罚儿臣,儿臣都接受,甘之如饴!” 无法再一次将毒誓说出口,独孤乾凌最终跪伏在地,凄美哀求着。 “好一个甘之如饴?哀家看皇帝是在玩弄字眼敷衍哀家!快述两番毒誓,哀家要皇帝心里脑子里记得真真的,皇帝当年是如何承诺哀家!” 皇太后却是冷笑一声,接着伸手重拍金案叱骂道。 儿是娘的心头肉。 看独孤乾凌这样受罪,皇太后其实内心疼痛不已。 特别是回想起六年前慕秋雪火烧凤坤宫贡殿一事的那一天夜晚,皇帝在内室里跪求她的情景,皇太后更是痛得心如刀绞―― “母后!儿臣只求母后再信任儿臣一回,饶恕慕秋雪罪行,请给慕秋雪一个机会,让她带着双生子离开皇宫远走高飞,儿臣保证再不见他们母子!” “皇帝要哀家信你?皇帝且看看你这一年来的所作所为,哀家如何能再信皇帝?当初皇帝说,夜掳慕秋雪,是为了离间左相府与晋王府的感情,不让叛逆两党结权篡位,哀家便信了皇帝,哀家不追究皇帝与慕秋雪苟且一事,哀家甚至还欢欢喜喜认下双生子这对孙子!可是皇帝看看自己的言行,皇帝是如何一再的得寸进尺,今又求着哀家放过慕秋雪这个恶妇?!” “母后责骂得是,是儿臣言行有失,是儿臣辜负了母后的期望,儿臣有罪!可是儿臣恳请母后,再给儿臣一次机会,最后一次机会!母后!” “好!既然皇帝这么看重慕秋雪,舍不得她死,连皇帝当年所发的毒誓,皇帝都可以背弃!看来拿慕秋雪生生世世的命运幸福,逼皇帝放下,保住皇帝英明的名誉,是不大可能的事?那行,今皇帝就以慕秋雪的双生子起誓!如若皇帝再挂念慕秋雪,对慕秋雪魂牵梦萦,与慕秋雪纠缠不休,双生子必不能顺利长大成人,就算长大了也是一生命运坎坷,活不过二十五!生生世世如此!” “母后!再怎么说,双生子是母后的亲孙子,母后怎能……” “皇帝无情,方能成就大业!哀家这么做,亦是迫不得已,谁让皇帝独爱慕秋雪一人?慕秋雪如今声名狼藉,皇帝却始终放不下她,皇帝让哀家如何决断?是弃皇帝另立新主,还是用非常手段,保住皇帝的英名?!” “母后――” “发誓!否则慕秋雪必须死,双生子由哀家亲力抚养,悉心栽培!” “……好,母后息怒,儿臣这就发誓!儿臣发誓:儿臣再不见慕秋雪,再不念慕秋雪,从此相逢陌世,互不牵挂!否则……否则……” “否则双生子必不能顺利长大成人,就算长大了也是一生命运坎坷,活不过二十五!生生世世如此!皇帝快说下去,哀家便信了你!” “……否则……否则双生子必不能顺利长大成人,就算长大了也是一生命运坎坷,活不过二十五……生生世世……如此……” 那一回,慕秋雪顺利带着双生子离宫隐居银潭,可独孤乾凌却足足病了一月! 那一回皇太后心疼得连哭了一个月的夜晚! 只是在独孤乾凌的面前,皇太后依然是一付冷绝无情的模样,像是为了助儿子成大业而毒如蛇蝎的冷血母亲! 这一次,还得再来一次么? 皇太后看着独孤乾凌那张尽是痛苦纠结的神色的俊颜,忍不住在心中痛苦地自问着。 “皇帝不敢再述毒誓?皇帝是怕毒言应誓?既然皇帝怕,为何还不肯遵守你与哀家的约定,放下慕秋雪,一心一意治理天下?!” 心疼归心疼,见独孤乾凌一直紧抿着薄唇不语,皇太后还是狠心逼问着。 被皇太后逼问得哑口无言,独孤乾凌最终只能是再次跪伏在地。 瞧他这付窝囊样,皇太后就忍不住生气: “既然皇帝割舍不得,看来只能由哀家来了断皇帝与慕秋雪的这份孽缘!” 残忍地说出这番话,皇太后惊得独孤乾凌急急抬眸看她的同一时间,皇太后又转看一脸心疼的傅红青,又沉声残酷道: “傅卿!你既认为皇帝犯错,你也有罪。行,哀家就给你一个将功折过的机会:去!取慕秋雪与双生子的人头来,彻底断了皇帝的念想!” “皇太后――” “母后――” 难以相信皇太后会说出这样的话,傅红青和独孤乾凌几乎是不约而同地惊叫出声! 皇太后却一直冷笑着,眼底是嗜血的冷芒: “无毒不丈夫!皇帝身为一国之君,岂能被残花败柳所累,生生毁及帝皇基业?纵然皇帝是哀家亲儿,哀家也不能不顾祖宗脸面,一味徇私纵容皇帝德行有亏!傅卿,还不快去!” 说到最后,皇太后几近疯狂状态,看来真是给独孤乾凌舍弃不下慕秋雪一事,给气疯了! 独孤乾凌吓得赶紧扑过去跪伏在龙椅上,慌张求道: “母后!儿臣知道母后一己独力帮儿臣挣得江山社稷不易,是儿臣辜负了母后一片心意!可母后亦是过来人,情之一字岂能不解?当年父皇寻错,母后还不是一心一意包容着敬畏着爱惜着,留果王妃在世,直至终老?慕秋雪不是残花败柳,是儿臣无能,不得给她名分,请母后息怒,莫要迁怒慕秋雪与双生子!母后,儿臣求求您了!” “求哀家?皇帝是一国之君,皇帝是唯世独尊!可皇帝,你却求哀家来了?皇帝瞧瞧自己,为了一个慕秋雪,皇帝都成什么样了!哀家真是痛心,哀家愧疚皇家列祖列宗,是哀家无能,才教是出你这样的无能皇帝!” 为难3 - 失洁弃妃 - 晓鸿 皇太后听罢不禁怒火中烧,怒发冲冠! 傅红青一见,知道事情无法控制了,忙跪爬过去扯住独孤乾凌,用眼色阻止他别再说话了。 接着傅红青代表独孤乾凌,开始向皇太后求情: “皇太后!皇太后可否听老臣一句劝?媲” 皇太后怒极反笑,冷冷说: “傅卿,你说!” 傅红青忙忠诚跪伏在地,额心磕地应声道: “回皇太后,老臣觉得慕秋雪暂时还不能死。慕秋雪勾-引皇上又在外拈花惹草,是有重罪,可她活着还有利用价值!” “有何价值呀?莫不是傅卿为了安皇帝的心,故意绕话糊弄哀家?” 听着傅红青力保慕秋雪一条性命,皇太后忍不住冷笑着质问他。 傅红青这回倒不急了,反而是冷静应道: “回皇太后话,皇太后莫不是忘了逍遥王身带遗诏一事?如今逍遥王对慕秋雪极为重视,看来是被慕秋雪迷得神魂颠倒了!如若慕秋雪与双生子突然死了,全都尸首分离,皇太后认为逍遥王会有什么反应?怕不是追根究底,随后借口怀有遗诏拥有行监权,以皇上德行有亏、皇太后监管不力为由,废皇上皇太后,另立新主,另尊皇太后!难道皇太后真心看到晋王为帝,皇太贵妃迎尊皇太后?!” 傅红青一番长长的话语说下来,皇太后就被呛得哑口无言,一时本能蹙着眉宇。 傅红青见说动她心了,傅红青马上再接再厉,又说: “依老臣之见,还是留慕秋雪一条贱命在世最好。如今慕秋雪回京再住来悦酒楼,左相遗留势力,尚有一半还在观望,相信晋王一定不会甘心坐以待毙,不借慕秋雪之身聚力造反夺权。如若晋王强求慕秋雪,逍遥王能坐视不管?等逍遥王借用遗诏之权,废了晋王与皇太贵妃,皇权独尊难题一解,慕秋雪是生是死,还是任由皇太后捏拿在手?” 姜还是老的辣呀,傅红青很轻易就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皇太后最终紧锁的眉宇渐渐舒展开来。 其实这些话,独孤乾凌也想在心内。 只是他是皇帝,又曾以慕秋雪和双生子三人起誓,他真的没有资格这样与皇太后力辩到底。 所以,独孤乾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傅红青轻易驳倒皇太后! 最后他还得去感激他的傅卿! “皇太后的意思呢?觉得老臣所言是否在理?” 皇太后暂时还没有回答,傅红青怕独孤乾凌等着心焦急,傅红青本能追问一句。 皇太后应声冷冷看他,而后再冷冷瞥独孤乾凌一眼: “皇帝能否确保,再不见慕秋雪与双生子?” 她还在担心皇帝是双生子亲父的秘密泄露出去,因而坏了皇帝的英名?! “回母后话,儿臣确定再不见慕秋雪!” 为了暂时保住慕秋雪与双生子的性命,独孤乾凌急忙以坚定的面色和口吻应上话。 皇太后是不信他的,可这会儿皇太后不得不信他多一回。 痛心地叹息着,缓了一口气后,皇太后只能答说: “罢了!就依傅卿所言,暂留慕秋雪一条贱命。既然她爱住来悦酒楼抛头露面,就随她去吧。只要皇帝莫再冲动出宫,哀家一定信守诺言,暂不取慕秋雪性命!” 说罢,皇太后缓慢从龙椅上站起身,一步一步地往下走去。 待皇太后那一秣柔弱却高傲的身影消失在南御书房门口,傅红青忙奔过来接扶独孤乾凌起身。 一向娇生惯养的独孤乾凌,就算练功时曾吃了诸多苦,却也不曾像现在这样跪了这么久,膝盖又疼又麻,人也累得发慌! 在傅红青的扶持下,独孤乾凌缓缓坐上龙椅,看着傅红青的眼底尽是感激之色: “傅卿就如朕的仲父,一心一意为朕排忧解难。可惜朕无能,报答不得傅卿疼惜朕照顾朕的恩情!” 这话听得傅红青一脸黑线: “皇上怎能待老臣如此客气生分,老臣身为皇上臣子,为皇上排忧解难自是分内事,以后皇上莫要说什么恩情!” 傅红青是一脸的严肃认真,独孤乾凌只得缓了口吻,微笑着答: “傅卿说的总是在理。朕听你的便是了。” 顿一下,独孤乾凌又接着说道: “可是傅卿,朕担心……” “皇上担忧的可是皇太后暂缓处死慕秋雪与双生子一事?” 傅红青马上明白地追问道,接着又自个先回答: “请皇上放心,老臣一定派人严密监视来悦酒楼,有什么风吹草动的,老臣第一时间回禀皇上。” 拿手轻轻拍打独孤乾凌的手背后,傅红青又温言劝说道: “皇上日夜忧心国事,时刻与逆党周-旋已是操劳过度,慕秋雪一事,皇上就莫要再挂在心上。老臣心想,皇太后虽是手握暗卫指挥权,可到底与皇上是血亲母子,皇太后怎么都会顾及皇上心情,绝不会出尔反尔,随时随地娶慕秋雪性命。” 独孤乾凌也不愿再让傅红青为他担心,独孤乾凌只得轻轻点头,答说: “好吧。那朕就一切拜托傅卿,有劳傅卿了。” 说罢自个起身从龙椅走下来,看样子是太累了,想进内室里稍息一会儿? 傅红青便不再言语,也不去碰他,只静静地看着独孤乾凌缓缓走进南御书房内室的高瘦身影―― 都是26岁的人了,身板却还是那般高瘦,像个永远长不大的少年! 这些年该是怎样的心力交瘁呀,好肉好菜养着才不见壮? 暗忖着,傅红青觉得自己该走一回御厨房了―― 去给皇帝准备点开胃加补身子的,今日够折腾的,皇帝怕又是胃口不好了吧?唉! *******优雅分割线******* 累了一天,回到来悦酒楼,慕秋雪惊喜地发现,这里六年如一日,整洁干净,摆设一模一样不曾变过。 将来悦酒楼上上下下仔细转了一圈后,慕秋雪这才发问: “是谁这么好心呀,一直续租保住我的来悦酒楼,一草一木都不曾移动更替过?” “当然不是我。” 远远坐在五楼楼栏上的独孤乾漭,马上笑嘻嘻地答说。 都33岁的‘老头子’了,居然还顽劣得像个小孩似的,总是避着不见人,见人也要躲得远远的,让人瞧不清他的真面相! 慕秋雪本能瞪他,出声很不客气地骂道: “我说逍遥王,你以为你的体重很轻呀?再坐那,小心压垮我的楼栏,你赔得起,我还不乐意接受!” 一跟紧紧跟在慕秋雪身边的左朗贺,赶紧低声劝慕秋雪; “妹妹,别这样说师哥,他的人就是这样的。” 说着又侧眸看看一楼大堂处两位不请自来的尊贵‘大老爷’,左朗贺又说: “让晋王爷与童总兵听见了,怕是会损及师哥逍遥王的尊严!” 慕秋雪不禁冷笑: “他哪里还有尊严?哪里找得出一位王爷像他这样的,大座不坐,偏坐人家的楼栏,站人家的楼角?” 不料这话双生子听了可不大合心意。 冷慕苍夜最先开了口,替独孤乾漭解释道: “娘亲说错了,这才是舅舅的师哥异于常人的特色!苍儿觉得,是能人就不可同人之处!” 连一向乖巧的冷慕湛夜,也忍不住应声道: “是呀,娘亲不是常说人活在世,就要有属于自己的特殊的个性吗?远避人群居高临下渺视众生,就是舅舅的师哥的特殊个性!” 说完兄弟俩悄悄对视一眼,以眼神相通,心中一同暗自偷笑―― 为了成功习得逍遥王的绝世武功,多少是得讨好人家一下嘛! 慕秋雪不禁听得翻了个白眼,回看一脸苦笑的左朗贺,接着转向厚着脸皮坐在大堂座上不肯离去的某二人,慕秋雪不禁冷笑。 泼辣 - 失洁弃妃 - 晓鸿 “秋雪,是不是该有话跟本王说?” 见慕秋雪面色冷淡看向自己,独孤乾浩便用淡淡的口吻问她。 慕秋雪知道独孤乾浩所问是何事,慕秋雪不禁失笑,接着恢复清冷的面色目光,应: “没!我与王爷无话可说,晋王爷,你还是请回吧,天色不早了。媲” 接着转向童远靖这边,慕秋雪亦是不客气地向他下了逐客令: “童大人,实在是抱歉,我累了,今天不能招待你与晋王爷,还请二们原谅。慢走,秋雪不送。” 一番话听得童远靖本能眯起眼: “表妹这是赶为兄走么?不知表妹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之处?六年来我辛苦寻访追踪你与双生子,难得相见,何至表妹却这般冷情?” 童远靖倒是问得直白干脆,慕秋雪也不含糊,特地扯一秣笑,答说: “童大人如此关心我母子三人,秋雪实在感激不尽。只是,我与左相府已无瓜葛,你我又无血源关系,还请童大人莫要再表妹表妹地叫我,教逍遥王爷与晋王爷误会了!” 说着特地顿一下,侧过眸去直视独孤乾浩的一双漂亮桃花眼,慕秋雪这才又继续说: “童大人问我今日为何这般冷情?想必晋王爷也很想知道其中内因?那好,秋雪就在此说个明白:秋雪一向追求平静平淡的生活,六年前会无故失踪,全因秋雪迫切寻求宁静。只是怪秋雪年少时不懂事,情路上不小心招惹了大将军,才导致现今宁静生活被破坏。二位跟大将军一样,都是朝人重臣,达官贵人,我一介民妇实在高攀不起,也招惹不起,还请二位谅解秋雪的难处,莫要再临秋雪的来悦酒楼,引起世人注目,变成多事之秋。请还秋雪一个平静吧。” 很直接地说出她的心中话,说完之后慕秋雪还特地向着二人深深躬身,行了一个歉身礼。 慕秋雪说得太直接了,一点面子都不给独孤乾浩和童远靖留着,二人此时面色一变再变,最终童远靖的面色变得很是难看。 独孤乾浩却微微抿了抿薄唇,一只修长大手轻轻抵嘴,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楼栏上,独孤乾漭漂亮的唇角,也是在若有若无地勾着笑。 “……也罢。既然表妹都这样说了,六亲不认,我童某就不再厚颜攀亲。慕掌柜的,告辞!” 因慕秋雪的冷酷绝情,童远靖最终伤心了,也生气了。 这会儿童远靖最先抱拳行一礼,便拂袖离去。 匆忙离开,脚步踩得有点重。 倒是独孤乾浩,他看起来一点儿也不生气。 沉思之后反而是笑嘻嘻地盯紧慕秋雪的一双潋滟美眸,接着说道: “秋雪故意说这番话是为了刺激本王,让本王未来日子里,投注更多的目光心思在你身上?秋雪果然成熟了,玩起欲擒故纵的把戏,越发高明。” 慕秋雪听着不由立即瞪圆了一双眼,差一点给气得吐血了。 心想独孤乾浩这家伙也太厚道无耻了,比六年前在她家中莫名欺负她的时候,更无耻更可恨! 只是表面上,慕秋雪极力压抑着胸中冒腾的怒火,冷冷笑着答: “秋雪没有想到晋王爷竟然是这般自作多情,难道是秋雪刚才没有将话说个明白,反教晋王爷误会了?那秋雪就再明白重述一遍,王爷对秋雪的‘厚爱’,秋雪实在承受不起,还请王爷掐灭你心中对秋雪的全部念想,从此你走你阳光大道,我过我独木小桥!这回,王爷听明白否?” “哈哈哈……” 应声,独孤乾浩大笑了起来,仿佛是听见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一样。 笑了好一会儿后,独孤乾浩这才止住笑,面色温温的目光淡淡的看向慕秋雪,又道: “秋雪还真是倔强,却也有其可爱诱人之处,教本王如今舍弃得下?再说了,秋雪真觉得,与王爷断绝来往,你就能获得平静宁静?还是,今有乾漭皇兄护在身侧,秋雪已是看不上本王了?” 说话的口吻也很轻淡,让慕秋雪实在听不出他的心情如何。 慕秋雪便偏着头微微思寻了一小会,才露出一个灿烂的友好的笑容,抬眸看独孤乾浩答说: “晋王爷误会了。秋雪只是觉得,皇家事与国家事,都不是女子该接触之事。何况秋雪只是小小一民妇,还因某些事情名誉有损?秋雪想着,秋雪已不是清白贞烈女,王爷对秋雪情深至此,天下人必将妒忌秋雪,到时候王爷带给秋雪的,不是王爷深刻的宠爱,而是难以预料的大祸。生来既不是同世一路人,强行横跨沙漠横蹈江海而相聚相守,必不能得到幸福。还不如还秋雪平静,一世人平淡却是安稳地过下去,彼此头顶同一片天空的好。王爷,你说是不是?” 尖锐的话,刺不伤独孤乾浩,赶不走独孤乾浩,慕秋雪最终决定婉转一点。 虽然听起来并不怎么婉转,还是有点点尖锐。 这回独孤乾浩却似乎听着合乎心意了,独孤乾浩微笑着走上前来,主动牵起慕秋雪的一双小手,说: “秋雪顾虑多,是本王太粗心太疏忽了,不解女人心。其实秋雪不必想那么多,有本王在,谁敢生事伤你?你若跟了本王,哪怕上刀山下火海,本王亦护你周全,予你安乐。” 好似没听明白她的话,还是故意装傻充愣? 慕秋雪本能一怔,下一瞬她便委屈地扁了那两瓣诱人的粉唇,状似呜咽: “晋王爷呀晋王爷,你是人中龙(聋)子,秋雪实在是不敢高攀你呀!秋雪真心请你放了秋雪吧。如若王爷真的喜欢秋雪,必定在意秋雪的感受!如今秋雪心中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王爷在这会强行扭瓜,怕是不甜哪!王爷是聪明人,何必做不值得做的事?” 暗骂完人,慕秋雪还故意拿着广袖轻轻拭眼,好似顽固的独孤乾浩,这会儿真的伤了她的心! 她都说到这分上了,独孤乾浩再装下去,已是没意思了! 终于,独孤乾浩面色立刻变得阴鸷,目光犀利如刀: “秋雪执意如此,本王自不必再多劝,告辞了!” “真的?” 慕秋雪立时大喜,忙说: “晋王爷慢走,秋雪不送了哈!” 偶然回首,慕秋雪看见左朗贺一脸的震惊,似乎看陌生人一样紧紧盯着慕秋雪看。 慕秋雪不禁莞尔一笑,问: “哥哥怎么了?” 这时候独孤乾浩还未走远呢,听得慕秋雪在问左朗贺话,他本能竖起耳朵偷听。 可惜左朗贺始终不言不语,直到独孤乾浩在季顺五的奉送下离开了来悦酒楼的大门了,左朗贺这才低声答: “妹妹还真是胆大包天。也就是晋王与童总兵肯包容你的言行,不然早出事了。” 慕秋雪便轻轻勾唇,冷笑一声答: “还就是针对他们二个人,我才说这样的话。不然,我哪是这样不近人情的人?” 楼栏上一直看戏听戏的独孤乾漭听见慕秋雪的话之后,忍不住刻意追问,声音不高也不低: “那是哪一样的人?寡王看秋雪心性变化太多,都陌生到寡王不看你的脸,就认不出你慕秋雪了!” 慕秋雪便应声仰起一颗美丽的脑袋,瞪着他骂道: “我是哪一样人,是我自个儿的事情,逍遥王是不是太好管闲事了?!你以为你在大将军府前帮了我们母子脱困,功劳甚大,你就可以在来悦酒楼里随心所欲?!我告你,你最好给我乖乖下来,别坐塌了我的楼栏,否则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越骂越起劲,慕秋雪最后几乎是大声叱骂着独孤乾漭。 直听得一旁的左朗贺胆颤心惊,同时又觉得立场十分为难,赶紧伸手去扯她。 只是此时,独孤乾漭却似乎是看穿了慕秋雪的真正心思,并不为她表面的怒色狂言所骗,只听得他说道: 闹脾气 - 失洁弃妃 - 晓鸿 “寡王偏不下去。秋雪,你怕不是担心楼栏被寡王坐塌,你是想再看一看寡王的尊容吧?是否寡王长得英俊潇洒,那一日让你瞧了去,之后便对寡王魂牵梦萦?!” 说着还故意开起慕秋雪的玩笑来,听得慕秋雪本能杀记白眼过去丫: “我了个去!逍遥王,你还真是个自恋狂!当着双生子双生女的面前,这话你也说得出口?还不给我下来!要不请你马上走!” 心中,她却真的是想再看一次独孤乾漭的真容。 她总觉得,当年一再不愿出现在人前的独孤乾漭,为何愿意让她瞧见他的脸媲? 这好像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走就走呗,回头你可别求我?那秋雪,寡王先走了喔?” 依旧是嬉皮笑脸的打个招呼,接着一眨眼的功夫,那一秣独特的青色身影,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当年,他面对她的时候,可没那么客气好吧? 独孤乾漭,他到底想干什么? 他与慕三小姐,又是什么样的一种关系?! “娘亲!” 正思考着,身后传来了冷慕苍夜的叫唤声。 是郁闷的稚嫩童音,看来她赶走了独孤乾漭,小宝贝不太乐意了?! “喔,宝贝,有事吗?说吧。” 秀脸上扬起一秣温柔的宠怜的笑意,慕秋雪转过身蹲下身,手搭在冷慕苍夜的一对小肩膀上,轻轻问询着。 娘亲是假意讨好他对吧? 赶走了他家未来师父,怕他生气? 冷慕苍夜本能眯起一双清澈的大眼睛,接着嘟高可爱的小嘴,嘟嚷道: “娘亲!您为啥非要舅舅的师哥离开这里呀?舅舅的师哥帮了我们,娘亲不是说有恩必报吗?!” 几乎是不留情面的,冷慕苍夜非质问个明白。 慕秋雪只感觉喉头一紧,有点哑口无言。 当年的事,她总不能跟小宝贝们细讲吧?那找什么借口好呢?! 正犹豫着呢,那边冷慕湛夜也是很郁闷地一个人坐到座上去,跟着哥哥一样嘟高可爱的小嘴,也是嘟嚷着声: “娘亲好不讲理喔!舅舅的师哥帮了我们,也说会收我们为徒,娘亲偏偏将他给赶跑了!” “呃……苍儿呀,湛儿呀,你们听娘亲解释……” 瞧着一向乖巧听话的冷慕湛夜也生气了,慕秋雪感觉有点点头疼,只得说: “其实逍遥王独孤乾漭突然接近我们,是有目的的计划。不信你问舅舅,今天在大将军府前,是否还有两道特殊身影出现过?!” 左朗贺一听慕秋雪这解释话,差一点笑喷了。 最终还是决定帮慕秋雪: “就是呀,苍儿湛儿,你们羡慕我师哥功夫好,想拜他为师,这事无不可。可是,总得给点时间,让舅舅和娘亲弄清楚了今天这是怎么一回事之后,咱再想办法拜师,好不好?” 不料冷慕苍夜却在重重摇晃着小脑袋,又是嘟嚷: “不好!舅舅和娘亲在找借口!分明就是欺我们兄弟年纪小!” “苍儿!” 听着这话,慕秋雪有点生气,说话的口吻稍重了一点: “听话,苍儿!娘亲和舅舅怎么会欺骗你们兄弟?你们可是娘亲最爱的宝贝,娘亲欺谁骗谁,都不会欺骗你们。今天真的不能拜师,不然咱母子三人可就落得某些人的阴谋圈套,到时候想脱身,就更不容易了呀。” 说着改成拉冷慕苍夜的一只小手,牵着他走到冷慕湛夜的身边去,用空着手去牵冷慕湛夜的另一只小手,后慕秋雪用语重心长的口吻,再说道: “娘亲知道宝贝们最想要什么,娘亲不会让你们俩失望的。只是现在,宝贝们要相信娘亲。宝贝们是世上最聪明的小宝贝,宝贝们一定能够听得懂娘亲所说的话,对不对?那请谅解一下下,给娘亲一点点时间,好不好?” 瞧着慕秋雪说得那样真诚,冷慕苍夜与冷慕湛夜忍不住对视一眼。 在前不远处,左朗贺则是怀拥着左朗慧和左朗秀,静静地看着他们俩的决定和答案。 终于,双生子兄弟在彼此用眼神交流之后,冷慕湛夜便在哥哥冷慕苍夜的无声指使下,总算开口答说道: “对不起娘亲,我们信您和舅舅。可是,别让我们等太久喔。” 慕秋雪马上颌首: “放心,不会太久的,娘亲和舅舅,争取最短的时间弄清楚这一切。” 说着不忘回头看一眼左朗贺,正好瞧见左朗贺给出一秣笑。 慕秋雪总算安心了…… 一直停在来悦酒楼外楼顶稍坐着偷听里头母子对话的独孤乾漭,这会儿终于轻扯一边唇角,扯出一秣优美却是冷冰的弧度―― 真不是简单的女子,总是将他的心思看得透透的! 既然知道他接近他们母子三人是居心不良,他倒要看看,她如何弄得清楚?! 暗忖着,独孤乾漭又一次起身,这回真是远远离去了。 只是楼内,所有人都未曾察觉过。 *******优雅分割线******* 初到京城郊外住进来悦酒楼,慕秋雪在重开来悦酒楼的时候,一直问地主打听续租的人。 问了对方说是不是独孤乾浩,对方说不是晋王爷;问了对方说是不是童远靖,对方说不是童总兵;问了对方说是不是纳兰寒磊,对方说不是大将军;问了对方说是不是独孤乾漭,一个经常不肯近距离见人的青衣男人,对方说了不是逍遥王。 听到这,慕秋雪想了想,觉得只能是皇帝了。 慕秋雪又对问方,说是不是傅红青,一个光着下巴的老男人,结果对方也说不是! 地主的话,让慕秋雪彻底迷惑了,可是地主说续租的人,千叮嘱万嘱咐,不许他泄露消息。 慕秋雪怎么问,也问不清楚到底是谁‘好心’帮她的来悦酒楼续的租。 其实地主没有说错,慕秋雪所猜测的上边所有人,通通不是! 送走地主之后,慕秋雪紧着眉宇坐在掌柜前发着呆。 就在这时候,双生子宝贝中的冷慕苍夜,突然欢乐地小跑过来摇晃她的手臂: “娘亲!娘亲!我想去京城内逛逛,娘亲可否让舅舅带我和慧表姐秀表姐还弟弟一起去?” “去京城内?为什么呀?现在里边很乱的……” “妹妹。” 看到慕秋雪迷惑地低头看冷慕苍夜,左朗贺走过来好心帮腔道: “妹妹别担心,有哥哥在,双生子一定不会出事的。在银潭里困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来了京城一趟,哪能还让双生子双生女继续困在来悦酒楼里?” 左朗贺一番话轻易触动慕秋雪的心弦,只是她心依旧有忧虑: “可是哥哥有多大的信心呢?京城内可全是他们的地盘,我怕的是你们有去无回呀。” 左朗贺马上安慰道: “放心吧妹妹,刚才哥哥我已经留了暗讯联系旧部下。反正都是要进京城一回,不如就带双生子双生女一同去。有他们暗中保护着,双生子一定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左朗贺此刻是坚定自信的,因为左朗贺太宠爱双生子了,看不得他们忧郁不开心。 慕秋雪想了想只得答说: “好吧。路上小心。还有……早点回来!” 这话听得冷慕苍夜一阵欢喜,本能牵拉着慕秋雪的一只手臂蹦蹦跳跳,答: “太好了!谢谢娘亲,娘亲真好人!娘亲放心,我今天会乖乖的!” 慕秋雪满意地点头,暂时信了他。 不久后,左朗贺带着双生子双生女坐马车前往京城内,是季顺五赶的马车,他跟慕秋雪一样不放心双生子。 当马车走没多远,慕秋雪还就见眼前红影一闪,定睛一看,原来是有不速之客到访―― 红艳红丽突然来访!(加更) - 失洁弃妃 - 晓鸿 是红艳,红丽,晋王府的二位夫人! 是的,她们现在已不是晋王爷的姬妾,是有地位的夫人了! “二位夫人到访来悦酒楼,莫不是有什么事想跟秋雪说上一说?丫” 慕秋雪已经打听到她们身份的变化,这会儿很准确地淡漠称呼着红艳红丽,听得面前这对艳丽冠天下的姐妹花,本能失声低笑媲。 好一会儿了,红艳才止住笑低声感叹一句: “外头都说慕三小姐因两度遇劫***,无颜见人才躲藏了六年。我看哪,这不是真的,慕三小姐还是不甘寂寞,有关晋王府的,事事都要关注上心呢。” 红艳亦跟在红艳的后头,缓缓迈着莲步冷笑着接话: “像慕三小姐这样两度失贞,却还能平安活在世上甚至生下双生子的‘奇’女子,已是不多了。如此坚强坚韧,哪会是不问世事,只求平静?” 说完姐妹俩慢慢靠在一起走至慕秋雪面前一步远处停下,齐声问: “慕秋雪,说吧,你到底要怎样,才能嫁入晋王府做王爷的侧王妃?到底需要什么条件才能满足你的贪欲?” 瞧着她俩咄咄逼人的小样,慕秋雪最终却是听得失笑―― 不是温雅的低声失笑,是很狂妄很失礼的哈哈大笑! 笑罢,慕秋雪眼神冷若冰霜,又似两道噬心的剑芒则逼红艳红丽的心脏: “二位夫人,你们不是在开玩笑吧?我原以为晋王爷是自作多情的男人呢,想不到二位夫人也喜好自作多情?我就奇怪了,你们不是晋王爷的夫人吗?你们怎么会喜欢与人分享丈夫?!” “慕秋雪,你――” 一番话激得红艳大怒,倒是红丽,还算冷静: “慕秋雪,莫要耍嘴皮子功夫。痛快给句话吧,到底要怎样才肯嫁与王爷作侧王妃?!” 她还在白日做梦? 慕秋雪禁不住又是一度冷笑: “我说红丽夫人,你还真是宽容大度呀?二人夫人共侍一夫,彼此都不觉得委屈吗?现在还要我加入局里去与你们争宠?凭着我慕三小姐的身份,你们觉得我要是进了晋王府,王爷眼底心里还能有你们俩?想讨好自己心爱的男人,也不是用这愚蠢办法!” 一眼看穿红艳红丽二人的真正心思,慕秋雪说到最后有点痛心了,直骂二人傻。 难道这就是封建社会里才能养出得的这种女子心胸? 红艳红丽被骂得面面相觑,二人皆是料不到慕秋雪突然间会说出一番为她们着想的话语来。 顿一下,红艳本能缓和了面色,答说: “我知慕三小姐一定不会理解我们姐妹俩的做法。只是当你真正爱上一个男人的时候,整天看着你心爱的男人愁眉不展,你心可安?只要能令王爷舒心开怀,整日欢颜,我们姐妹俩就是付出何种代价,我们都心甘情愿。何况,王爷待我们姐妹俩不薄,如今已给了夫人的位分,我们姐妹俩还有什么不满足?!” 这话听得慕秋雪本能挑高一边眉头。 她才不信独孤乾浩是因为她的失踪关心她思念她,才茶饭不思! 红丽知她心有质疑,红丽赶紧出声接上话说: “既然姐姐肯跟慕三小姐将话说得这样明白了,红丽也不怕再多告诉慕三小姐一些:也许慕三小姐真不会相信,王爷已是爱上你了。六年来,王爷虽是纳我们姐妹为姬妾,却从不行合房之礼。莫不是年前王爷忧郁大醉,让我们姐妹们有机可趁,如今我们哪得来夫人之尊?慕三小姐,王爷对你一片真心,你就应了这桩婚事吧,嫁与王爷为侧王妃,不算委屈了你呀!” 说到最后,红艳与红丽似乎心酸不已,慕秋雪却直看得再来一番冷笑: “我说二位夫人,到底独孤乾浩许了你们二人什么样的大承诺,值得你们拿出这样不利己的说词来劝我?我劝二位夫人还是罢手吧,秋雪不会再嫁,更不会再嫁晋王府,请回吧。” 眼看慕秋雪冷酷扔下话就转身想往里走去,红艳红丽可急了。 二人本能施展轻功身法窜至慕秋雪的面前拦住她的去路: “慕三小姐,你为何这般绝情?我就不信你对王爷没有半丝情意!恨源于爱,恨得越深,就是爱得越真!” 是红艳的质问,问话语气痛心夹带着疲累。 红丽亦是哀伤的表情,和哀伤的口吻: “我俩姐妹都这般低声下气哀求你了,难道慕三小姐真的不肯再考虑考虑?到底慕三小姐在害怕什么?才一味将痴心郎拒之门外?” “痴心郎?” 慕秋雪终于彻底冰冷了一脸秀丽的容颜,怒声道: “如若左相府不倒,何来痴心郎?二位夫人,口水浪费太多就没意思了,别再厚着脸皮拿秋雪作筹码,挣你们二人的富贵前程!总之秋雪就是一句话,绝不再嫁晋王府!” 说罢,慕秋雪目光阴鸷地掠过红艳红丽两张充满震惊面色的美颜,后冲里头一阵怒叱: “季妈,送客!” “来了掌柜的!二位夫人,请回吧。” 一则悄悄候在一旁的季妈子,应声急慌慌跑出来,就来到慕秋雪和红艳红丽的身边,毕恭毕敬地摆手请二人离去。 红艳红丽看慕秋雪冷酷无情的态度模样,二人心中皆是恨得咬牙切齿。 只是正如慕秋雪所猜的,她们这般尽心尽力哀求慕秋雪再嫁独孤乾浩,全是为了她们二人的未来作打算―― 前不久,独孤乾浩向二人承诺过: 只要找回慕秋雪,让慕秋雪嫁与他为侧王妃,将来他推翻皇帝,登基称皇,慕秋雪享皇贵妃位,二人就是贵妃之尊! 可惜,被慕秋雪一眼看穿了心思。 二人又舍不得撕破脸彻底丢了光明前程,现在不得不灰溜溜地走! “罢了罢了,既然慕三小姐如此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红艳无话可说。妹妹,我们走吧。” 状似痛心地叹息一句,红艳便唤着红丽走人。 红丽亦是深深看慕秋雪一眼,眼神意味深长稍带一丝失望,答说: “也罢,走吧。” 季妈子听说她们肯就此离开来悦酒楼,季妈子好是开心,忙尾随其后,很尽心地奉送二人出门。 慕秋雪却是直奔向柜台椅座上,心中莫名搁得慌―― 为什么红艳红丽会上门跟她说这番话呢? 明知道她慕秋雪不是好骗的主呀,偏偏浪费诸多口舌,说至最后被她无情讥讽? 她们姐妹俩到此,是独孤乾浩的意思吧?独孤乾浩到底想干什么? ……不好!她们此行该不会是缓兵之计呀? 思至此,慕秋雪可慌了手脚,赶忙从座上起身,一边往门口处跑去,一边叫唤着: “季妈――季妈――” “掌柜的,为何突然慌慌张张呀?” 季妈子正刚送了红艳红丽二人转身折返,见慕秋雪一脸惊慌,季妈子不禁愣住了。 “季妈,快说,红艳红丽刚刚往哪个方向去了?” 慕秋雪却是拽住她直接发问。 慕秋雪问得急切迫切,季妈子不敢不及时回答,手指正南方向说: “应该是回京城去了……” “回京城?” 不料这答案慕秋雪却是听得一怔。 ――红艳红丽现在是晋王府的夫人,照理说出门访客后,是该走正南方向回京城。 ――她们俩要是行的缓兵之计,这会儿是不是还有别的事做?不可能直接回晋王府吧?! ――除非他们早算出她慕秋雪见客之后的种种可能反应,怕办事露馅,事后选择直接回晋王府! “不好!季妈,快让人准备马车,我要进京城一趟。” 粗略一分析,慕秋雪马上严肃向季妈子发出了命令。 季妈子瞧她面色不大好,刚又说了“不好”二字,季妈子跟着慌了手脚,只是这会儿先安排马车要紧。 刺客设计狗咬狗!(加更) - 失洁弃妃 - 晓鸿 待慕秋雪上马车时,季妈子忍不住追问: “掌柜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要不要我也跟着进京城一趟?” “不必,你留在来悦酒楼。如若不出意外,很快会有访客到,你替我先接待一下。” 慕秋雪听着却是直接拒绝了,也不正面回答季妈子的问题,就招手伙计的赶紧驾车速速进京城媲! *******优雅分割线******* 左朗贺带着双生子双生女乘坐的大马车,很快进了京城内一处繁华大街,左朗贺选择在最出名的金记茶楼停下。 “左朗表老爷,请问你的朋友可都到来了?就这么下马车,我怕……” 勒住马缰止步停下,季顺五回身手撩垂帘,很担忧地问道。 左朗贺马上扯一秣微笑安慰他,道: “管家,你看楼上,那不就是么?你安心吧,他们可都是武林中扬名已久的一等一高手,有他们相助保护,双生子不会出事的。” 季顺五应声抬眸看金记茶楼二楼楼栏,果然见着左朗贺所说的那些人—— 总共六个。 站在最中央看起来地位最尊贵的,是个长者,一头白发,胡子留了老长。 可他身形看起来精瘦康健,笑得弯弯的眉眼间,一股慑人的气息无形中蔓延至楼下马车上的季顺五身上。 他就是江湖上人称剑尊的菩藤老者,听说他居住的院房府宅里,除了藤蔓还是藤蔓。 在菩藤老者的右边,站着一个年轻小伙子。 他是菩藤老者唯一的亲孙子,也是菩藤老者唯一的亲人,人称神剑全少侠—— 全少侠的父母,曾经是叛将左朗朋最倚重的得力大将,当年拥护左朗朋称王,被慕擎天手下一名猛将使诈给诱害了,夫妇阵亡战场! 其他四人都是正当壮年的汉子,模样长得还算端正。 老大是南江一龙古一愁,老二是南江二虎古二忧,老三是南江三蟒古三慎,老四是南江四鹰古四恜。 这四个人都是被独孤乾漭与左朗贺的师傅当年所收伏的南江恶霸,现在老主人走了,他们便迎奉独孤乾漭与左朗贺为少主人,对二人是忠心耿耿! 不过独孤乾漭既是逍遥王,又不喜与人相处,四人大多时候忠心的人是左朗贺。 有这六人在身边保护双生子,哪还需担忧什么? 待左朗贺带着双生子双生女下了马车后,季顺五目送他们进入金记茶楼,自己便驾着马车往回走。 只是走着走着,季顺五突然发现身后有一柄冰寒的利器指着他—— 晕啦!他被劫持了! 到底是谁? 隐居银河避世六年期间,左朗贺有教所有人练习拳脚功夫,除了年纪最小的几个娃。 在左朗贺的认为中,季顺五是最具练武天分的人,武艺长进最快。 可惜,这会儿刺客无声无息潜入了大马车内,从里边拿着利器劫持他,季顺五却还是半点不曾察觉到! “向左走去。” 季顺五正惊出一身冷汗,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压抑的嗓音。 听不出是谁的声音。 “你是谁?” 季顺五本能应声调了马车,往刺客所指的方向而去。 身后那人却是低低冷笑,后拿手中的利刀稍稍往前刺疼季顺五后背上的命门皮肤,道: “莫问,按我说的做,否则要你小命!” 季顺五大惊失色,忙应声道: “好。” 于是在刺客的指挥之下,季顺五赶着大马车在京城内大街小巷不断转悠着。 也不知道对方是啥意思呢,就一味要他见着十字路口就转左,总是转左,转来转去,转到最后季顺五都晕乎了,不知道自己将马车赶至了何处。 “停!” 终于,刺客喊停了。 可是刺客却趁季顺五一个不备,猛地出掌重击季顺五的后脖颈,直接将他给打晕了去!· 同一时间,里头迅速闯出几个蒙面人,一见季顺五实实在在晕死过去,他们才暗松了一口气,本能骂道: “我说他大爷!啥好事都轮不着咱去做,打家动舍的,总让咱出马!” “你叫个啥!你有本能你打倒当头的去呀,你若挣得一队头儿去当,咱兄弟不就有好果子吃了,哪里用整天干这档废事做废物?!” “去去去!老九不就发个牢***!行了,把他捆好了送到来悦酒楼去!” 见着里头有二人在斗嘴着,原来袭击季顺五的刺客,立马低叱着声。 几人一听他发话了,马上噤声的噤声,止笑的笑,从怀中掏出几节绳索串着,将季顺五扒了外衣,再将他捆了个严严实实的,然后再丢进大马车里去。 “好了,五哥,现在谁去送口信?!” “就你去!” 有一个问着那五哥,结果那五哥一手就指了他。 对方有点发愣了,顿一瞬才怔怔问: “为啥呀?我轻功又不好,我去了还不被抓了?我说五哥,你啥意思呀?!” 结果那五哥却是这样答: “就是咱五人当中你轻功最不好,被捕的机会最大,才派你去!记住了,被捉住了,一开始必须守口如瓶,吃了一些刑罚再一点一点告诉他们,说双生子是被晋王给掳了去,知道么?!” “为啥呀?” 那人是又气又急地追问五哥: “为啥吃苦受罪的事,总是我去做呀?我皮肉也没那么厚呀?!” 有人便笑着解释: “谁让咱五人当中,就老八你练过金钟罩功夫?虽然最终没练成,皮肉到底比咱几兄弟硬实了,比咱谁都能受得了刑罚!” “就是呀,八哥哥你就去吧。你不去肯定是我去,我去了受了刑还不丢了半条命?!” 又有人嬉皮笑脸地劝着他,直听得那老八好是生气。 当五哥的马上温言劝他: “别这样老八,去吧。我们会悄悄跟着去,等你吃刑说出了晋王府三个字,我们马上出手救你。相信五哥,绝对不会让你失掉小命……不,绝对不会让你遭大罪的!” 他都这样劝话了,那个老八最终只得瘪了气,答道: “好吧,我去。希望碰见逍遥王的时候,他老人家下手能轻一点!” 嘟嚷着跳上马车开始扬鞭策马,在笑嘻嘻的其他四人的目光中,这排行老八的,委屈着自个送季顺五回来悦酒楼去! “接下来怎么办,五哥?” 之前最后一个说话的人,待大马车走远后,他立即严肃问话。 那五哥便阴冷冷地环视三人,后答说: “无论逍遥王最终肯不肯出手,我们都必须想办法诱他入局。童大人说了,逍遥王和晋王都必须死!今天恰好红艳红丽上-访来悦酒楼,这个机会我们绝对不能错过!” 结果有人喃喃声反驳: “可是五哥,借逍遥王的手去灭掉晋王,这是个好计划。但是,逍遥王武功盖世,除掉了晋王,谁又能做掉他?!” 那五哥听着便诡异一笑,眼底尽是森冷的寒芒: “自然是咱的童大人!我们的任务就是诱逍遥王入局,绝对不能失败,不能让童大人无用武之地!” “是,五哥!” 三人立即齐声应道,随后分头行事。 只有那五哥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勾着唇在笑,直到一秣黑影缓缓走来立定在他面前: “好一个狗咬狗的毒计!做得好,做得漂亮!如若事成,我会恳求皇太后,给你晋升职位,彻底取代童远靖!” “谢公公。” 五哥马上毕恭毕敬地抱揖向来人深深躬身行礼。 原来,这人是凤坤宫皇太后最信任最倚重的总管太监苗芒剑。 苗芒剑虽然不会武功,可苗芒剑为人老奸巨猾,对皇太后一片忠诚,如今他可是皇太后掌管的暗卫副指挥统领,是皇太后亲自钦命的! 错过 - 失洁弃妃 - 晓鸿 同一时间,慕秋雪乘坐马车入京,大街小巷开始找寻左朗贺和双生子。 此时正值深秋时节,因今年气候好,果农收成足,京城繁华街道两旁,允许小贩问商铺借位摆摊,安静却是忙碌地售卖他们的果实。 马车经过之地所见之人,皆是眉开眼笑地进行交易丫。 只有慕秋雪,一直微微蹙眉,黑得明亮的瞳眸中,闪过的是一秣秣焦急与担忧的神色媲。 赶车的伙计,面上亦是深深忧虑,绕过众条街道问过众人后,却这般问: “我说掌柜的?这样找下去不是办法,京城这么大,指不定左朗表老爷带着双生子双生女在哪里歇脚!” 话音透露一股无奈和不安。 慕秋雪柔美的眉眼间蹙得更深,眼底愁色更浓: “那你说能怎么办?这里又没有手机电话,不然就可以打一个问问就清楚。丫,这都什么破旧落后的鸟地方,找个人这般麻烦?” 应着伙计的话声,慕秋雪很郁闷地多嘀咕一句。 一番话听得伙计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迷惑地回首望一眼手撩马车垂帘四处兜看的慕秋雪,看清她面容上的忧色和愁闷,伙计很是心疼,却还管不住自己的嘴,问: “掌柜的,啥是手机电话呀?京城是最繁华的地方了,哪会破旧?” 到底人是好奇的多,听不懂的多问一句,是自然的事。 慕秋雪不禁挑眉: “行了别问,赶车吧,总之说了你也不会懂。” 不客气地应道,因心焦而情绪不稳定的慕秋雪,她的话听得伙计乖乖地“哦”了一声。 接下来便安静地继续赶着马车前进着,一处又一处找寻左朗贺与双生子双生女的踪影―― 可惜街道过往人客是多,却始终找不着一秣二秣熟悉的身影。 直到慕秋雪脑海里灵光一闪,本能叫着声: “对了伙计,找一些清静的好去处,地点得在繁华街道里。听说哥哥以前最是喜好品茶,估计这会儿应在某间茶楼歇脚。” “好的,掌柜的,你坐好。我们现在就去金记茶楼!那是京城里最好的茶楼,唯一供得出贡茶的地方!” 伙计立即欢喜应着声。 随后一手搂胸上略略松开的衣口,一边用力晃动马缰绳。 在伙计的驱赶下,马儿立马快步往前―― “你说什么?刚刚走?掌柜的,那你可瞧清楚了,他们是跟谁走的?” 不料到了金记茶楼,慕秋雪和伙计是问到了左朗贺和双生子双生女的踪迹,却听说因不小心错过了时辰,在这里品茶谈天近半个时辰后,左朗贺这会儿已经带着双生子双生女离开了,指不定到哪儿逛街购物看新奇去了。 “嗯,老朽倒是瞄了一眼,应该是一个老者,一个少年和四个壮汉。喔,对了……还有一个官家打扮的男子,应是哪一家达官贵人的家奴,奉家主之命过来邀请他们的吧,驾一辆繁华大马车而来。” 面对慕秋雪焦急的追问,金记茶楼的掌柜微微思索了一下,便坚定地应着话。 他已经上了年纪,一头花白头发,胡须不长,灰白色绣薄锦的宽松衣衫,衬得他的人显得不瘦不粥,看起来还很精明。 年纪是大,却不至于是老眼昏花神智迷糊的地步。 慕秋雪便信了他的话,赶紧从腰间解下一个银袋,从中拿了一两银子递过去: “谢谢掌柜的,回头来您这儿喝茶。” 说着,慕秋雪急忙回身出门上马车。 年轻的伙计也微微向金记茶楼的掌柜的稍稍颌首行一礼,后才跑着跳上马车,匆忙赶着离开,追向金记茶楼掌柜的所指的方向而去―― “做得很好。金老哥,我可保你家大小平安无事。” 就在慕秋雪二人刚刚离去,金记茶楼掌柜的身后立即冒出一个人影: “这是你该得的,三万两银票。你马上携一家老小离京,避过风头再回。茶楼这边,我家主人会安排人手过来替你看着!” “……是,大官爷!” 金记掌柜的赶忙点头哈腰着,伸手颤颤惊惊接过那一叠银票。 待他本能数清了手上的银票数目,抬眸想看对方时,却发现,那人已然不见了! 走得无声无息,仿佛不曾出现在他的面前似的! 五楼顶层最好的包厢里,左朗贺这会儿还在与他的六个朋友暗声细说计划,双生子双生女被安排坐在包厢的三进内室里,正欢喜品茶吃点头。 因为没有出去走动过,他们根本不知道慕秋雪刚刚来一楼找过他们,被金记掌柜找借口谎言打发走了。 “听清楚了?就这样定了,回头照新暗号联系,互通消息。” 聊完事,左朗贺总算摆手示意六人分散。 菩藤老者却犹豫了一下,便答: “小贺呀,回头给我等引见一下慕秋雪吧,怎么说都是夫人的嫡生后代,老夫想与她见面认识一下。” 原来是想见他家妹妹?左朗贺本能眯起眼。 顿一下,左朗贺才答说道: “好。这事我可以安排。只是菩藤老前辈,千万莫让雪儿知道我们的事。” 说着左朗贺本能侧眸看一眼内室里,幸好里边的四个小人儿都在欢喜地品论着哪一种点心好吃。 感觉上双生子双生女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们在聊些什么,左朗贺稍稍安了心。 对面,菩藤老者微笑着点头,答说: “小贺大可放心,老夫还没老到糊涂不可用。去吧,孩子们怕是等急了,小贺带他们去走走。我们六人暗中跟随守护,一起走目标太大,容易惹人注目。” “怕是你们不跟着走在一起,他们五人也太大了。” 就在此时,一个陌生的沙哑的男子嗓音低低扬起,由远而近从门口传来。 他是谁? 左朗贺不禁惊慌失色:来人懂传音入密的功夫,刚刚他们密谋之事,可有泄露? 却不料来人好大胆,竟敢打开包厢的门直接走进来: “慕秋雪已被掳进晋王府,现在是我来请走双生子。左朗贺,你是罪臣左朗朋之子,最好乖乖放行,事情闹大了,怕是你保不住自己与双生女的性命!” 来人竟清楚他的真实身份?! 左朗贺本能又是一惊! 菩藤老者看清来人脸颊上那一道刺目惊心的剑痕的刹那,菩藤老者却像是被什么定住了一样,身子本能僵硬着,只手指头微微颤抖。 坐在身旁的孙子全少侠,似惊又喜地缓缓站起身,定定看着来人微张着嘴,过于激动却始终说不出一句话―― 来人到底是谁? 左朗贺看到爷孙二人莫名其妙的反应后,又本能迷惑着,感觉上来者应该是他认识的人! “逆子!” 就在这刹那,菩藤老者气愤地奔过去对着来人就是一巴掌,给了左朗贺答案! 是菩藤老者唯一的儿子,全少侠的亲父,江湖人称剑三招全绍全大侠,曾经是左朗朋最倚重的猛将! 他居然没死? 他当年不是中了诡计全军覆没死于战乱的吗?! 他居然还活着?! “这一巴掌还您生养之恩,我的父亲大人!” 全绍挨了一巴掌,却冷冷笑着说。 如此绝情,仿佛是重生的恶魔六亲不认,气得菩藤老者面色瞬间铁青,本能出手又是一巴掌过去―― 全绍还是不躲,挨了第二记重重的耳光之后,全绍却依旧有话说,这一回说的是更加冷血的话语: “这一巴掌断你我父子恩情,从此两清互不相欠!” “爹!爹多年不见祖父,难道就忘了您是全氏血脉了吗?爹也不认赋儿了吗?!” 全少侠全赋终于看不下去了,返魂后痛苦地流着泪,愤愤然质问着全绍。 自相残杀! - 失洁弃妃 - 晓鸿 一只右手却在本能用力握紧腰间的长剑! 那是全绍曾经用过的剑,是全赋视为比自己生命还要重要的宝贝! 可是,在全绍当众撩起右手广袖露出烙在上臂的一个虎头印痕的一瞬间,全赋却惊得瞠目结舌,而菩藤老者差一点给气得吐血―媲― 那是江湖上传得很神很恐怖的夜虎卫标志―丫― 他的儿子,曾经做了背叛朝廷的逆贼的儿子全绍,如今竟又当起了杀人不眨眼的夺命夜虎卫! 还是个领队的头! “你……你……你……” 实在是太生气了,菩藤老者如今已是说不出话来了。 全绍却只是轻轻勾着唇冷笑,脸颊那个丑陋恐怖的剑痕,因他唇角牵扯出来的弧度所带动,开始变得弯曲,令全绍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的丑恶邪恶。 待那一秣冷笑消去,那一条剑痕慢慢平复,全绍说: “我不想跟你们动手,把双生子交给我。” “放肆!全绍你太放肆了!” 菩藤老者却是应声怒叱,一柄长剑随之出鞘,那是全绍最熟悉的长剑―― 他就是看着这柄长剑长大的,他就是跟着这柄长剑学武的,他就是在这柄长剑的磨练下,成为绝世高手,后来与左朗朋相遇,志同道合成为最要好的战友和朋友。 可是今天,看来他得挑战这柄长剑了,只因他的父亲―― 菩藤老者不肯眼睁睁看他从他们的面前抢走双生子! 一想到接下来是父子对战,全绍笑得更加猖獗嗜血: “刀剑无情,菩藤老者,您可想好?” 现在,他竟称呼自己的父亲的尊号!简直是目中无人!像足失心疯的混蛋! “爹!我的父亲!” 听着全绍冷冰冰夹带着嘲讽的质问,全赋终于愤然叫喊出声,亦随着拔出长剑! 只是父子之情,令他不敢也不能手执长剑指向全绍。 同一时间,菩藤老者向左朗贺使了个眼色,左朗贺立即同南江古氏四兄弟奔入三进内室,一人抱一个孩子警惕戒备着。 “看来,咱三个必须得恶战一场?行,我就领教领教你们爷孙,瞧瞧你二人剑术是否真如外界所传,已是炉火纯青出神入化之境界!” 见左朗贺四人及时抱住孩子保护在怀里,全绍却似乎一点都不紧张焦急,唇角继续勾着冷笑。 当他的左手握向长剑剑柄的一刹那,菩藤老者已然大叱一声,长剑直逼他的咽喉―― 剑气如虹! 亲父刺杀亲子,这是怎样一种痛心疾首和迫不得已? 菩藤老者年事虽高,可他的身法依旧快如闪电! 若不是全绍反应及时,险生生避开了剑锋,怕是下一瞬他就血溅当场,死在众人面前了! 左朗贺害怕双生子与双生女看到不该看到的血腥场面,这刹那他与南江四兄弟中的三人,及时伸手捂住了孩子的眼睛―― “当!” 下一瞬,全绍长剑出鞘,直刺菩藤老者的命门,结果被全赋用剑挑开了! 到底是他曾经带着出生入死的宝剑,在全绍的面前飞快挑开闪过时,全绍本能收了几分内力,并没有灌注手中长剑足够的内力,去反震儿子手中的原本属于他的宝剑―― 看到这情景,菩藤老者稍稍犹豫了那么一会,长剑气劲已不如刚才猛烈强硬。 全赋亦是一样,因父亲与他交手时的一时吃软避让,全赋误以为是父亲突然间回心转意,本能收了内力正想喊话叫停。 不料就在这时,全绍却全力追击! 反正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冷血无情,长剑刷刷刷三招并施,直击全赋胸前三大要穴! 从这毒辣的招式看来,全绍这会儿根本不当全赋是自己的亲儿! 全绍将全赋看成了死敌,意欲拼个你死我活! “赋儿小心――” 菩藤老者刹时惊惶失色! 他总算瞧出来了,全绍刚刚是利用曾经的亲情,诱使他们爷孙手软手下留情,反而给了全绍最佳的攻击时机! 好狠毒的儿子!这真是他全氏的子孙么! “小赋!” 反应过来左朗贺亦是失叫一声,可惜晚了! 全绍的长剑已经逼入全赋的中丹田膻中穴位,剑尖刺破衣料正在继续深入,要命只在电光石火间! 如此狠绝的父亲,怕是世无仅有! 全绍的狠辣惊得在场所有人一阵瞠目结舌,眼看全赋性命不保―― “当!啪!啪!啪!” 可瞬间过后,情况却已逆转―― 全绍手中长剑竟然落地! 菩藤老者的长剑生生刺入他的后背命门,虽然只入不足半分―― 是独孤乾漭的杰作! 他老早就坐在窗外上栏缘,无声无息。 他总是喜欢在最危险最紧急的关系,才会决定是否出手帮人一把! 就在刚刚,他犹豫了‘好久’,才决定借力打力,借菩藤老者的长剑,去刺击他家儿子全绍的命门要穴! 随后自己拍出三声掌声,仿佛是为自己分寸拿捏得当而自豪,发出的感叹! “全绍,你还真是有面子,皇太后竟然这么瞧得起你?” 当屋内所有人都惊住,独孤乾漭却笑嘻嘻问道。 话看似问全绍,实则是在告诉众人―― 夜虎卫,就是暗卫! 就是皇太后亲自掌管指挥的皇家暗卫分支! 是一群冷酷无情杀人如麻的恶混! “逍遥王?你终于还是出手了!可惜,你不该留我性命!” 明明死就在眼前,只稍父亲手中长剑再入半分,他必死无疑,偏偏全绍却是一点儿都不紧张害怕,反而笑得更加阴森! 众人不明白,独孤乾漭却很是清楚,手指轻轻指向全绍―― “你以为……你穿了金丝软甲,寡王就要不了你的性命?寡王不让你死,是想给你一个机会――效忠于寡王!只要你效忠寡王,寡王保准你得到你最想要的!” “哼!你知道我想要什么?你又能给得起什么?名利?地位?可惜这些都不是我全绍想要的!” 全绍不禁冷笑,嘴角隐隐约约有血丝溢出。 全绍此刻伤得很重,他却还在硬撑着,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 独孤乾漭见全绍在冷笑,独孤乾漭亦是莫名跟着冷笑,是众人看不懂的诡异的笑,嘲讽的笑: “寡王当然知道,什么才是你全绍想要的――一个美人,对吧?!” “美人?” 这回出声的人,不再是全绍,是菩藤老者! “没错,是美人!在他眼底心里,那人再老再丑,都是世间最美好最诱人的美人!” 独孤乾漭笑,换一秣温和的笑,淡淡地扬起,似在安慰着谁: “只要你臣服于寡王,效忠于寡王,寡王保证,一月内你就可以见着你二十一年来朝思暮想的美人――小赋的母亲!” “……什,什么?逍遥王爷,您刚才说……说我母亲,怎么了?!” 这回,连死里逃生的全赋,都变得激动兴奋,不知哪里来的气力,竟令他撑着身子站起来,仰头望向大窗外上栏缘的独孤乾漭急慌慌追问! 菩藤老者没有再开口,是因他已经激动得喉头干哑,此刻说不出任何话来―― 他的儿媳妇,竟也还活在世上! 原来,他的儿媳儿子都没死,只是,一人沦为人质一人沦为杀人工具么? “全绍。怎么说?你不信寡王?为何不回答寡王?” 面对那边激动兴奋的爷孙,独孤乾漭视而不见,完全不理会全赋的问题,只是淡淡声问着全绍,手指不经意间轻轻滑过脸颊,眼底似有一丝要命的邪魅在这刹那闪过。 全绍本能应声侧眸看看他的父亲菩藤老者,再侧眸看看他的儿子全赋,接着才冷声答说道: 6000+ - 失洁弃妃 - 晓鸿 “没错,我不信你!逍遥王,你饶是再厉害,你也救不出我妻子!我就一句话,要么杀了我,要么,将双生子交给我!丫” 说完,全绍阴冷地瞪向左朗贺这边―― 这边五个大人四个小孩,都被独孤乾漭在刚才隔空点穴,给定住了! 为了不让幼小的孩子心中落下阴影,独孤乾漭刚才隔空点穴时,直接弄晕了四个孩子,他们这会在大人的怀抱中睡得正香! 当全绍回眸时,他面上的笑更加猖獗: “纵然你今天留得住双生子,慕秋雪已入晋王府,我看看你救是不救?过了今夜,慕秋雪成为晋王侧妃,我看你容是不容+!哈哈哈……媲” 一番话听绿了左朗贺的面色,只是他被独孤乾漭定住了身子,一时动弹不得,没办法去揍全绍…… *******优雅分割线******* 慕秋雪乘坐马车继续沿着街道找寻左朗贺与双生子双生女的身影。 可惜总是找不着。 没走远,为何一直找不着?难道是被骗了? “伙计!” 暗自猜疑着,慕秋雪沉声叫了伙计一句。 伙计应声回眸看她,同一时间勒住了马缰绳,问: “掌柜的,有事?” “回金记茶楼。” “喔。” 伙计虽是不解,这会儿却没有过多追问什么。 可,恰时,一个冷冷的女子嗓音在低笑,就在马车内,吓得伙计忙回眸看去,竟然看见刚才还在跟他说话的慕秋雪,这会儿已是晕倒在红丽的怀中! 是红丽!他没看错,是红丽干的! “二夫人……你,你这是……” “去晋王府!” 红丽猛地冷声叱咤。 红丽的手掐在慕秋雪的咽喉要害上,伙计心中焦急,不得不听从她的吩咐,乖乖赶着马车走向晋王府的方向而去。 在马车走前几丈远的时候,街道旁一摊售卖水果的摊位前,有人缓缓回身轻扯一边唇角看着马车的踪影在笑。 是之前扮作刺客的五哥。 “五哥。红丽在我的诱使之下已经中计了,掳慕秋雪正赶去晋王府!” “知道了。全大人那边怎样了?” 有人向五哥靠近,说了这番话,五哥立即颌首摆手,接着反问对方。 一句话呛住了对方那人:“呃……失败了!” “怎么可能?”五哥立即失声惊叫! 全绍的武功他是领教过的! 这些年他们被迫用毒逼发潜能增进功力,却只有全绍一个完全扛过去,功力亦是被控制之前的几倍,怎么可能失手? “是逍遥王!他没在来悦酒楼,他现在就在金记茶楼!” “什么时候去了?计划可曾被无意破坏了!” 五哥立马追问。 那人便轻轻摇头答说:“不太清楚。” “童大人呢?”五哥又问。 这回那人直接选择沉默了,五哥一看他为难的面色便知,童远靖怕是不到最后关头,绝不愿出手相助! 马车里,红丽并不知道自己中了计,红丽拿慕秋雪作为人质,逼迫伙计将马车赶到了晋王府。 事后,伙计被打昏了,关在一处暗房里。 慕秋雪则被红艳命人梳洗干净,喂食了一小杯欢情汤,然后送进独孤乾浩的床上―― “急急找本王来,到底有何事情?” 被红丽哄着进入自己的寝居,独孤乾浩俊美的面孔上神色看着不大愉快! “是妾身心疼王爷呀!王爷整天为国家大玷劳心劳力,一点都不珍惜自个的身子,继续这样下去怎好?今天妾身得了一件珍宝,已让姐姐送入王爷的寝居,妾身邀功心切,这不就急急求着王爷回来赏玩呢。” 红丽温柔地笑着解答,面上是掩盖不住的喜色,令独孤乾浩看得本能起了疑心。 “什么宝贝?”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独孤乾浩冷着声问。 红丽不答,红丽只是给了一秣柔媚的笑容,如昙花绽放一样美。 紧接着妖娆身子轻转,在独孤乾浩伸手即将抓住她的刹那,红丽已然退出了门外去,双手轻拉门环关门,却在红木雕花大门快关上时,红丽才答说: “王爷,宝贝就在王爷的床里,妾身不便陪着王爷细瞧,恕妾身无礼,先前退下。” 说吧,红丽投来一记暧昧的眼色,紧而关门快速离去! 心中却在暗暗恨着,却又极力压抑隐忍着。 独孤乾浩不笨,听着红丽这话,看着红丽这脸色,独孤乾浩马上明白什么了。 下一瞬独孤乾浩急慌慌奔向内室里,果然见到帐幔垂放的大床上,隐隐约约躺着一具诱人的美人胴-体,只着单薄纱衣! ――是……慕秋雪? ――为何她此时会在他的床上呢? “呃……” 独孤乾浩正惊诧着,床里的睡美人慕秋雪,这会儿在药性的作用下,终于有了动静了。 那是一声低低的充满诱惑的轻吟,听入男人之耳,如天籁之音,瞬间崩紧了男人的肌骨,腹下一阵火热…… 美人在床,权力在前,独孤乾浩没有理由不往前走! 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和思虑,独孤乾浩本能一步一步地迈着向前,广袖之中一双大手亦在本能握了松,松了握拳…… “嗯……”这会儿床里又传出一声温软轻哼。 迷迷糊糊中慕秋雪轻轻翻个身子,被身子莫名的强烈的空虚感唤醒,这时候她的脑子里啥想法都没有,只觉得浑身发热,热得难受! 真的热得难受,热得她很想压抑地哼叫,又想伸手抓点什么…… 却不知,因她不住轻轻溢出口的悦耳低吟声,已然诱得帐幔外男人情-欲渐生,脚步不能自控地来至床边…… 紧接着伟岸的男人身子缓缓坐落在床沿边,大手缓缓探向雪蚕丝所制的丝帐…… “我的秋雪小姐,你一向不是有皇兄贴身照顾保护的吗?今日为何会落入丽儿之手,上了本王的床?” 属于独孤乾浩的那只修长大手,缓然伸至女人酡红的脸颊边,本能轻轻捏一把,问声立即随起。 是独孤乾浩心中不解的疑惑,他压抑不住问出口。 他实在好奇,为何比他还要重视慕秋雪的乾漭皇兄,现在却不在慕秋雪的身边? 可惜呀,这会儿床里美人慕秋雪已然听不清他的疑问,给不了答案。 或者说是,美人听清了却不一定能消化得了他话中的意思,因为她的神智,早被迷情药生生控制了! 几乎就在同一瞬间,男人的大手刚刚松开她的脸颊肌肤,正想收回,女人的一双小手却已急急捉住他,本能低语: “别走……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别离开你?秋雪可看清了,本王是何人?” 快速反握住女人那一双纤细柔软的小手,独孤乾浩问话的嗓音,已变得极度沙哑,是压抑情-欲所致。 这刹那,独孤乾浩有股冲动,很想狠狠压上女人的身子,来一翻激动疯狂的征服运动。 可为何心中却又起了一股莫名的反对声音,叫他非得弄清楚女人将他当作何人不可? 只是身下女人只迷茫地眨巴眨巴眼睛,却不语。 “说!你可看清本王是谁?你是希望谁别离开你?是谁……” 得不到女人的回应,独孤乾浩猛然大力抽手。 在女人惊惶挥舞着一双小手想去捉住他的大手的刹那,他的那只大手已经近至女人的脸颊边,紧接着捏上她的下巴―― 好小巧的下巴,好美好可爱的下巴。 更诱人的是,她的肌肤是如此嫩滑,手感特别的舒服! “……说!说清楚,你现在将本王当作了谁?” 原本不想用力捏女人的下巴,可是女人面对他的疑问,却只是一味拿着朦胧迷茫的眼眸看他,让他心中忍不住烦躁,紧而下了力道。 “疼……疼……” 被欺凌被质问的女人,终于有反应了,却只哭泣出声。 是一句可怜兮兮地痛呼,眼底渐渐闪现泪光,晶莹如星芒夺目。 看着慕秋雪展现出如此诱人的一面,独孤乾浩再也受不住她的诱惑,伟岸的男人身子猛地压制过来―― 因一时的激烈,还未完全撩起的丝幔被男人身子差一点压扯得撕裂。 幸好,男人下一瞬一个利落的翻身动作,帐幔回弹,女人身子则在同时被勾往男人的身上―― 被药物控制,被***驱使,慕秋雪便完全失控了,顺势而下吻住了身下男人的唇…… 好冰凉的唇瓣,好美好诱人的感觉! 很舒服,让火热难耐的她本能奢求更多! 应着身子的本能需求,慕秋雪直接双手紧紧捧住了独孤乾浩的脸―― 原本该是男人霸王硬上弓,如今却变成了她在主动! 被慕秋雪强吻,独孤乾浩几乎当场石化了! 实在是难以置信! 她是这般美好! 可身上那具温软的身子不住扭动着,捧着他脸颊的一双小手越发不安分地滑动着,最终滑至他的脖颈从后圈抱住他,而紧紧吻住他的女人的唇,这会儿已然滑出一条灵动的丁香小舌…… 这一***诱惑足够说明女人主动,绝非是梦! 如此热烈欢迎他的女人,试问换成天下间任何男人,谁能抗拒得了? 何况独孤乾浩一直想要得到她―― 慕秋雪,只能是他的! 心中闪过这样坚决的念头,独孤乾浩立马翻身压上热情如火的慕秋雪的身子,反被动为主动―― “本王知道,丽儿对你下了药!无论你现在是否发自真心,本王都愿意作你的解药!” 仿佛是在为自己接下来的行动找借口,独孤乾浩低低声说道。 话一说完,独孤乾浩不再浪费时间,俯首就狠狠吻住慕秋雪的唇瓣,一只大手紧紧环抱住她的纤细脖颈,另一只大手则是探往她的心口,想去抚摸她丰满的柔软酥胸…… 就在这关键时候,双生子可爱的模样儿突然闪过了独孤乾浩的脑海间。 为何突然间会想到双生子? 独孤乾浩本能一怔,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 因迷惑而本能松开了身下女人的唇,这瞬间独孤乾浩却听得慕秋雪低低的呢喃声: “凌伟哥……别离开我,凌伟哥……” 凌伟哥? 是谁? 是他认识的人吗? 皇帝的名字是有个凌字,可他不叫凌伟呀!? “凌伟哥……嗯……凌伟哥……别走……别走……别出国,别离开我……别……” 迷离中,慕秋雪感觉着身上男人的唇,离她越来越远,慕秋雪便着急了,一双小手本能探伸出去,用力环抱住男人想将他扳回来―― 她不要他走! 她不能就让他这么走了! 可是为何,男人不止不肯回吻她,反而还用手捉住她的双手压制住脑袋两旁,随后怒声叱问: “说!你的凌伟哥到底是谁?什么出国?他去哪个国家了?” “凌伟哥……出国了……” “到底谁是凌伟?” “凌伟哥就是凌伟哥呀,就是你呀……别走,别去美国,别离开我……你说过,等我自学考上成人大学,你就会娶我的,别走……别走……” 在独孤乾浩怒不可遏的质问下,失去理智的慕秋雪,本能摇晃着美丽的脑袋,很痛苦地应着声,很痛苦地流泪哀求着。 虽然她的话,独孤乾浩没能听得懂。 可第一次看她如此痛苦的哀伤的表情,独孤乾浩感觉自己的心,莫名疼了! 还有恨! 对那个叫做什么凌伟的男人的痛恨! “好!不走……本王不走……乖,别哭了……本王不会抛下你不管……” 本能怜惜地松开了手,改为温柔地环拥,独孤乾浩再度吻上慕秋雪的唇。 只是这一次是霸道而狂野的吻,仿佛是为了清除她脑子里不应该记得的记忆,而疯狂做出来的索吻动作! 迷离中慕秋雪热情回应他,却差一点被吻得窒息。 没法子呼吸,被药性控制的慕秋雪,却还是很热情地回应着,双臂甚至还紧紧环抱住身上男人的后背! 热情到了这地步,独孤乾浩也不客气了,腾出一只手对准慕秋雪身上的单薄纱衣就是一番撕扯。 这瞬间独孤乾浩扯得很大力,刹时间“嘶嘶嘶”的衣料破碎声一声声响起。 这声响中,还夹杂着另一种声音。 是门口急促的脚步声,和随后响起的敲门声: “王爷――皇上驾临王府――王爷――” 皇帝来了? 只差一点点,他就可以彻底占有慕秋雪,将慕秋雪变成他的女人! 可这会时,皇帝却来他的王府,是什么意思? 难道皇帝知道慕秋雪在他的王府里? 还是,这只是凑巧? 几乎就在这瞬间,独孤乾浩的脑海里闪过了诸多疑问。 被家仆打扰了好事,他突然就停止动作,脑袋本能抬起望向外室,身下迷糊难受的慕秋雪,却不依了,开始凑过唇热吻着男人的脖颈―― “王爷?王爷――皇上驾临王府,您……您快出来迎驾――” “滚!就说本王马上来!” 原本在慕秋雪热情的求欢动作之中,独孤乾浩又想吻下来,不顾一切要了她。 可惜他家的奴仆太放肆了,这会儿又连声催促着,独孤乾浩只得暴怒地冲着外室一阵叱骂―― 心中却在猜:估计是皇帝面色不太好,他家的奴仆才这帮紧张失控! “乖,雪,你先睡一下,本王很快回来!” 无奈之下独孤乾浩只得点了慕秋雪的穴道,让她昏睡过去。 只是起身下床时,独孤乾浩又有点恋恋不舍地俯下首吻多一下慕秋雪的唇,接着侧在她耳边这样劝说道。 虽然女人被迫睡过去了,根本听不见。 可女人服了欢情汤,没有与男人交合的身子,根本睡不了多久又会醒来! 所以,他要与皇帝速战速决,赶紧回来疼惜他的美人…… 心中这样想着,独孤乾浩下床后稍稍整理一下衣物,就快步走出了内室,伟岸的男子身影很快消失在寝居内。 床里睡不安稳的女人,唇在轻轻动着,又一句低近无声的呼吸悄悄溢了口: “凌伟哥,别离开我……” 清醒时总是执着地认为自己已经放下了,偏偏神智不清醒的时候,最思念的人却是他! 同一时间,独孤乾凌一身华丽锦袍在身,面色严肃地坐在正座主座上。 傅红青则立定在他的身后,毕恭毕敬的态度。 “晋王爷呢?为何还不过来?!” 才等了没一小会儿,傅红青比独孤乾凌还要没耐性,突然就怒声质问着晋王府管家刘晓顺。 刘晓顺只得流露出惊惶的面色,急慌慌上前跪地答话: “回皇上!回九千岁爷!奴才已经命人去后院通告王爷了,这会儿王爷应该正赶过来!” “什么应该?晋王爷好大的架子,敢让皇上等!” 傅红青似乎不能接受刘晓顺的解释,他猛地又是重声叱骂道。 独孤乾凌的面色依旧阴鸷冷冰,却一直是一言不发地坐在座上,冷眼看着刘晓顺面色一变再变。 直至大厅门槛处出现了独孤乾浩那一秣熟悉的伟岸身影,独孤乾凌的面色似乎才缓和了些许,不料独孤乾浩却在这瞬间沉声答了傅红青的话: 6000+(一更) - 失洁弃妃 - 晓鸿 “九千岁爷为何这么生气?皇上驾临王府,本王事前不知,迎驾来迟,不是很自然的事吗?难道九千岁爷希望本王衣衫不整面见皇上?!” 话问完,人也来至独孤乾凌的面前,独孤乾浩用一种很冷傲的嚣张态度,居高临下逼视座上的‘弟弟’。 “既然知道见朕要仪容整洁,何以晋王会留下这样一个印痕……呃?!丫” 独孤乾凌听罢却是缓缓起身靠近独孤乾浩,俊颜上是诡异地笑着,轻扬的弧度看着明明是温柔的优美的,为何眼神却冷得如万年玄冰凝结而成? 紧接着,独孤乾凌下一瞬还特地抬手轻轻探向独孤乾浩的耳根处―媲― “呃哼!” 就在这刹那,傅红青佯装咳嗽。 因独孤乾凌刚刚的动作,看起来实在是暧昧得抓狂,他不得不刹风景地咳嗽起来! ――皇帝可是男人! ――皇帝面前的人也是男人,还是皇帝的亲皇兄! ――如若眼睁睁看着皇帝的大手抚上皇帝亲皇兄的脸颊,让外人瞧见了,会有怎样的感想?! 傅红青心中的焦急,独孤乾凌哪里不知。 听着傅红青的咳嗽声,独孤乾凌本能侧眸看过来,面容上的笑意更浓,眼底神色却更冷! 虽然傅红青及时用咳嗽止住了他那过于荒唐的动作,他对面的独孤乾浩,却已在这瞬间彻底明白皇帝为何突然做这动作―― 因在独孤乾浩的耳下脖颈处,中了迷情药神智不清醒的慕秋雪,刚才无意留下一个明显吻痕―― 被药性所控制的慕秋雪,意乱情迷的她,***竟是如此强大! 只一个吻,吻过便留下如此明显红痕! 若是好事继续下去,慕秋雪将会表现得何等的疯狂热烈,带给他不尽的欢悦快乐?! “是臣的错!皇上教训得是,臣驾前失仪,实在万罪!” 大手,本能轻轻抚向那处红痕,独孤乾浩轻轻颌首,表示了他的歉意和愧疚。 可明明是在跟独孤乾凌告罪,偏偏当指腹碰触自己脖颈上的红痕,属于独孤乾浩的性感的唇却是轻扬,一秣极其得意的笑,浅浅漾起…… 他是故意的! 他这么笑,无非就是想告诉皇帝,在他这里留下吻痕的女人,是皇帝认识的女人―― 慕秋雪! 傅红青盯紧独孤乾浩面上意味深长的笑,立马明白了独孤乾浩的用心! 于是傅红青着急…… 因为独孤乾凌果然被刺激着了,垂于广袖之内的大手,本能握拳凝聚强大内力…… “皇上!皇上与晋王有要事相商,臣不便随侍在旁,臣这就告退!” 幸好,傅红青总是最机灵最敏感的人。 他只看到独孤乾浩的动作,他就能猜出独孤乾浩真正的用意。 他只看到独孤乾凌的面色变化,他就能猜出独孤乾凌接下来的反应。 所以,傅红青及时借话提醒独孤乾凌,提醒他,今天他们突然造访晋王府,是什么原因,为了什么事! “傅卿去吧。” 终于,独孤乾凌应声缓缓松了手,又侧过眸来他。 这会儿独孤乾凌极力压抑猜忌怒火,面色已是渐渐回温,傅红青心里总算稍稍安了些些。 接下来,傅红青很恭敬地向独孤乾凌躬身行一礼,接着又客气转向独孤乾浩微微颌首,后才转身不徐不急走出了厅堂之外。 厅堂十八折扇大门,下一瞬却是应声紧紧关上。 里头,只余下独孤乾浩与独孤乾凌兄弟俩面对面,一人唇角带笑,一人眼底深沉! “刘管家,皇上与晋王爷有要事相商,一个时辰之内,不许人出声打扰。有什么要紧事,通通押后通传!” 走下院子里来,傅红青见刘晓顺正迷惑地看着他,傅红青便这样说。 刘晓顺虽不明白皇帝到底有什么事非在晋王府正厅大堂里与他家王爷商量,可傅红青是九宫太监总管,又是九千岁爷,他都发话了,刘晓顺只得带着迷惑轻轻点头,应: “是,九千岁爷请放心,小的知道该怎么做了。” 傅红青也不管他是否真心,傅红青立即便摆手: “行了,这里的事就先交与你,老夫还得亲自走一趟童总兵府上传召。你们,全部留下通通打起精神,保护好皇上!” 跟刘晓顺说完话,傅红青下一瞬还不忘交待一下他带来的禁宫二十四带刀侍卫。 这些人立马无声颌首,手重重按在腰侧宝刀上! 见此,傅红青这才彻底放心地走了…… 后院里,独孤乾浩的寝居中,来玉来香趁着独孤乾浩被独孤乾凌绊住脚步,二人皆是悄悄潜入,无声来至床边。 给。 来玉用眼色‘说话’,来香立即从她手里接过一颗药丸,飞快跃入床里强行塞入昏睡中的慕秋雪的嘴里。 给她喂点水…… 来玉又‘说话’了,一边警惕四周的动静,一边轻巧抓来水壶交与床里的来香。 来香便再义撬开慕秋雪的小嘴,往她嘴里灌下温水…… 走! 做完这一切,来玉来香立马一跃而起,从天窗处缩骨潜出离开。 就在来玉来香走没一小会,又有人从天窗处潜入,是一个用灰色巾布包头蒙面的男人。 他一下来就是四处倾听查探,接着再无声接近床里,撩帘看了还处于昏睡状态中的慕秋雪,眼睛似乎快速眯了一下。 下一瞬,这男人便脱下他的灰色外衣给慕秋雪严严实实包起来,然后扛着她跳下床,脚尖不知踢着哪里了,原是大床的床垫竟弹起,出现一个隧道口,这男人马上扛着慕秋雪跳了下去。 待他潜入隧道中消失无踢,那床垫又再度缓缓落回床里,合并无缝。 只是上边铺就的被褥,已经凌乱了…… 又没过多久,天窗里再度钻入一个青色男人身影,是逍遥王独孤乾漭,他刚从金记茶楼赶一! 可惜他来晚了,慕秋雪不在这里,床里被褥凌乱说明刚有事发生过! 独孤乾浩本能紧握着拳,接着又莫名松开―― 也许他上当了,慕秋雪根本就不曾来过晋王府,是有人故意利用他手里特殊权力,来裁制牵绊晋王独孤乾浩?! 心中这样猜测着,独孤乾漭便又飞身钻出天窗之外,急着赶回来悦酒楼去找寻慕秋雪…… 一个时辰后,傅红青带着童远靖回到晋王府,接了皇帝独孤乾凌就打道回宫。 童远靖身着整洁的官服,后带着一众强健兵将浩浩荡荡的,直令刘晓顺看得糊里糊涂,实在不明白傅红青在搞什么鬼。 之前刘晓顺怕傅红青是借口离开他的视线,曾叫人暗中跟踪傅红青。 结果那人来报说,傅红青是真的去了童远靖的府上。 这会儿,童远靖带着一众兵将,也说明了傅红青确实是去他府上传召,有要事让他做! 这一刻刘晓顺心中迷惑,跟独孤乾浩是一样的深! 一直陪着独孤乾凌关门在大厅里聊了一个时辰,看独孤乾凌风光招摇地离去,独孤乾浩心中怎么也想不明白独孤乾凌到底想要干什么! ――兄弟间所聊之事,看似十分迫切重要,细想却也没啥,棘手却有解决的办法! ――那么皇帝今日特地来他府里,怕是没什么好事吧?! “不好了,王爷!二位夫人……自尽了!” 就在这时候,后院里有人匆忙跑到独孤乾浩的面前来,很痛心很惊慌地说出这话! 红艳红丽自杀了?怎么回事?! 一听这话,独孤乾浩本能蹙了眉宇,刘晓顺亦是一脸的震惊! 反应过来独孤乾浩立即施展轻功奔入后院,飞快来到红艳红丽的寝居之内。 一入内室的门便见二人直挺挺躺在床上―― 是吊死的,是刚才发现她们二人的奴仆,将她们解下平安放上床。 “该死!他竟然下得了手?!” 人生中唯一有名分的他的二个女人,这会儿已是香消玉殒,独孤乾浩刹时暴怒握拳砸在门框上,直将无辜的门与墙给砸了个倾倒粉碎! ――是皇帝干的? ――皇帝知道红艳红丽真心归顺于他了,所以不肯留红艳红丽二人活在世上? ――刚才皇帝故意借口困他在大厅里一个时辰,为的就是让傅红青离开,找时间结束二人? ――可是,做这种事情,何需万岁爷与九千岁爷亲自出马,不是有神通广大的暗卫劳心劳力的吗? 差一点打垮了红艳红丽的寝居,独孤乾浩却突然就冷静了下来,心头闪过一连串的问号,拼凑一起渐渐得到一个解释―― 有人故意陷害皇帝与傅红青,为的就是诱导他更加痛恨皇帝的存在,从而早点发动叛变计划,与皇帝拼个生死,或将推皇帝下位,成功篡权夺位?! 想明白了这一点,独孤乾浩立马转向紧跟在后的管家刘晓顺,突然这样说: “叮嘱府上所有人,无论是谁问起,无论是否刑罚,都必须统一口径,说慕秋雪今天没来过王府,谁也没看见她!” 刘晓顺不禁愣了,答说: “可是王爷,该怎么将她送走,她还在王爷的寝居里……” “她怎么可以还在王府里?怕是已经被劫走了!” 独孤乾浩未听完刘晓顺担忧的话语,却已然失声冷笑。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计划这一连串阳谋的某个有心人已经将慕秋雪劫走,准备送上皇帝的龙床了吧?! 玩这样看似漏洞百出,实则毫无章法无迹可寻的诡计,这人,到底是谁?! 这一刹那,独孤乾浩被狠狠揪住了全部的好奇心! *******优雅分割线******* 夜半深,清凉的月光,从偌大的天窗直泻而下,映在金黄柔软的地毯上,更衬颜色,如薄薄的金子。 一张大得惊人的床榻之上,所用被褥帐幔均是亮眼的明黄颜色。 柔软的床中央,一身光洁的女人,长发凌乱地披散着。 小巧的双手,也被一条质地光滑色泽亮黄的丝带,生生给捆绑住,系于床的两边柱上。 一双白皙如玉的修长美腿,亦被强行分开到一种近乎不可能的角度,小巧脚脖上套着两个金黄,分别固定在大床的两旁边沿。 此时女人还处于昏迷之中,长长的睫毛掩住了原本清澈的眼,小巧的鼻翼下微启的红唇,低低地呼唤着一个男人的名字―― “凌伟哥……凌伟哥……凌伟哥……别走……” 温柔如水,似梦似幻,不绝于耳。 昏迷中的她,却是丝毫不知道此时此刻,她姣好的身材丝毫没有遮掩地落在了一双冷鸷狂邪的黑眸之中。 而她本能喊出的几欲哀求的呼唤声,亦狠狠地揪痛了一颗唯我为尊的狂暴男人心! 该死的小女人,当着他的面,竟敢如此大胆地呼唤别的男人的名字? 凌伟?为何这男人的名字,他听着却是如此熟悉? 分明是不认识的人! 他到底是谁? 月上中空,深秋的月光,淡淡的透着一丝丝凉意,透过薄透的丝质帐幔,隐隐约约洒落在女人娇美的体态上,应着她声声低柔痛苦的呼声,如哀伤的月光女神梦中哭泣着。 黑暗之中那双若隐若现的眸,渐渐应声,如鹰隼般散发着锋利狂狷的冷光。 ――他想起来了,‘凌伟’,是谁! ――六年前,他第九次见着皇叔家的儿子,他的乾漭皇兄的时候,曾看见他拿着一张很妞的女子画像,在喃喃声说: “秋雪,我是凌伟,你的凌伟哥,我真的回不去了,你能原谅我么……” “秋雪,我遇见了一个性情与你相似的秋雪,我可以将她当作是你么,你能理解我么……” ――六年前,慕秋雪,不是原本的慕三小姐,乾漭皇兄却说她的性情跟画像中的那个丑女相近? ――六年后,慕秋雪昏迷之下,却能叫出乾漭皇兄口中叫说的‘凌伟’这个男人名字,难道她与乾漭皇兄…… 是同一‘路’人?! ――独孤乾漭……慕秋雪……哼……你们真是一路人么?! 思至此,男人岑冷的唇,渐渐勾出一道残忍的弧度,带着近乎魔鬼般的温度的一只大手,轻轻覆在女子净滑的脸颊上。 ――是一路人又怎样?现在慕秋雪是他的女人! ――身子是他的,心也会是他的! ――这会变成事实! 手掌一翻,修长的五只手指,本能沿着她的尖尖下巴,来到优美光洁的颈部,很随意又似是着迷地不转转圈滑动着。 眼底眸光更加冰冷,似乎带着深深的讥讽和妒恨。 只是指尖下越来越强烈的柔软触觉,令男人薄唇渐渐抿得越来越紧,大手似乎还曾停顿了一下,在享受那份异样的触感?!――慕秋雪,你到底是谁? ――朕的皇兄独孤乾漭,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凌伟哥么? ――你与他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过去? ――当你不是慕秋雪,他不是独孤乾漭的时候,你们是心心相印的恋人?何已你借我心爱的秋雪之身生活了六七年,还如此心心念念不忘他? ――慕秋雪,你回答朕呀,你说呀…… “哦……凌伟哥……你回来了……别走!别抛下我……”随着男人温暖的大手开始了强烈的摩挲动作,意乱情迷的慕秋雪,本能发出轻轻的申吟声。 当男人的大手应声猛地握住了她胸前丰满的柔软,差一点捏得左边诱人的酥胸变了形的瞬间,慕秋雪这才悠然转醒…… “凌伟哥?轻一点……疼……” 视线朦胧中,慕秋雪本能低低声要求道,还带着呜咽的泣声。 刚醒来慕秋雪就觉得头好痛,连同她的身子也有些酸痛,特别是双-腿之间胀痛空虚得令她想哭…… 因身体深处的强大的***漩涡疯狂将她一再淹没,恍惚间慕秋雪用力挣扎着,好想让自己被绑的一双手挣得自由,好想急急去握住那一只温热的大手,带着他在自己热得滚烫的身上游走,带给自己更加刺激的感觉…… 真的好期待那种舒服的刺激的感觉,比心中莫名的空虚感更强烈! 最好能将自己身心彻底笼罩淹没,永远没有难受,永远只有欢愉,她想要欢愉…… “凌伟哥……我要……” 感觉着男人俯首下来,因眼底有泪光,纵使男人的脸近在眼前,慕秋雪也看不清他到底是谁。 只是感觉到一股熟悉的男人气息,她便没有多想,本能叫着声。 却不知,她叫错人了! 他,不是她的凌伟哥,现在也不是前世的二十二岁的她那年的秋天…… “要?你要什么?哼……慕秋雪,告诉朕,你要的是谁?” 大手从胸前再度上游至女人的脸颊边,独孤乾凌恨恨地低问着,是一句句咬牙切齿的问话,隐隐约约间夹杂着磨牙的轻响。 “哦……好舒服……” 可女人却早没了星星点点的神智,脖颈上属于男人滚烫的大手的游走,和触摸,她抑制不住地满足地发出一声申吟,身子还本能稍稍弓起迎求着什么。 “舒服?呵……” 明明知道慕秋雪不是故意这样应话,独孤乾凌刹那间还是气得抓狂! 英俊的脸颊俯下,涔薄的唇落在她滚烫的唇,被愤怒控制的头脑,令独孤乾凌本能肆意地霸道地掠夺着属于慕秋雪的清香,一双大手亦探至女人的丰满酥胸大力揉捏着,仿佛是恨不得在这刹那将她生吞活剥,完完全全装入自己的腹中,融为一体! 6000+(二更) - 失洁弃妃 - 晓鸿 “嗯……好痛……嗯!” 被吻得差一点窒息,被揉得好疼眼泪不断滑出,迷离中慕秋雪难耐地扭着身子。 此刻她很想推开身上的男人,偏是当男人暂时松开她的一刹那,她又觉得全身热得像要燃烧起来了,身体深处奇痒无比,渴望被一种力量深深占据媲。 当她主动伸手环抱住压制在身上的男人,却被男人狠狠地在脖颈处咬了一口时,慕秋雪忍不住哭出声了丫: “凌伟哥……疼……疼……疼……” 疼痛,令慕秋雪本能挣扎着,想要脱离独孤乾凌的怀抱,和啃咬。 只是因挣扎动作而产生的彼此身体摩擦的感觉,引发体内的炙热越加控制她了神智,瞬间变成了心有余力不足—— 不,是湮没她四肢八脉每一处神经,让她不住地轻喘着呻-吟! 原是推搡的力量,渐渐变成了温柔的欲拒还迎! “不许叫朕凌伟哥——叫朕凌……” 伴随着一句怒叱声,独孤乾凌迅速将女人柔软似水的身子转过,大手用力握住她的丰盈继续揉捏了起来,薄唇再度挨近女人的脸颊,细细啃咬着。 疼痛,令慕秋雪再一次涌出眼泪,只是小嘴却顺着男人的声音应答: “好疼……凌……凌……” “很乖……以后记得叫朕凌,知道么?” “知,知道……凌……” “真乖!那现在这样呢,不疼了吧?舒服吗?想要吗?” 听见慕秋雪用很软很柔的嗓音,哭着叫他的名字,独孤乾凌胸中的愤怒,这才稍减了几分。 可他很是恶劣,手是放轻了力道,薄唇却故意凑近慕秋雪的唇边,不吻她偏似要吻她,还诱惑着继续问她话。 可惜这会儿的慕秋雪,并不是平日里的慕秋雪,她只是个扯线木偶一样,本能乖乖应: “舒服……凌……舒服……我想要……” “真的舒服?真的想要?你没有骗朕?!告诉朕,你没有骗朕……” 看着慕秋雪被***主宰着,痛苦而纠结地与他纠缠在一起,独孤乾凌心中似是痛了,又似是很满足! 本能地,独孤乾凌又一次吻上来,这一次是温柔的亲吻着女人小巧的耳垂,随后炙热的呼吸落在她的耳畔,似故意又似无意轻轻厮磨—— “舒,舒服……要,我要……” 身子原就被厉害的迷情药物所控制,如今加上男人故意的爱抚引诱,慕秋雪已然无法自制地哭着颤抖应话,心顺从了身的需求,这一刻她毫不说谎。 这答案终于令独孤乾凌听着满意,只是接下来他更想知道另一个答案: “那你告诉朕,你想要谁抱你?你要谁……” 说着,大手惹火似的在她身上到处游走,成功地将她体内的敏感和欲火挑-逗得愈加强烈,原是覆在她身上的修长身子却缓缓侧向一旁床里。甚至最后中指故意停在湿润的柔软入口,偶尔轻轻动了那么一下,指腹碰着了她理迅速撤离: “告诉朕,你想要谁?快说!” “要,要你……” 被如此折磨着身子,服了二次迷情药物不得舒解的慕秋雪,胸脯开始剧烈地起伏,娇颜绝美的小脸已被泪完全湿透,两瓣饱满樱唇红得通透,加上她颤抖着本能挨向男人的动作,直看得独孤乾凌眼底渐渐染上浓浓的***! 只是心中强烈想要一个明确的答案,致使他极力压抑着自己身体里的强烈***,嗓音变得异常低沉: “那你告诉朕,朕是谁?” “……” 谁?他是谁…… 听着问声,看着男人的脸,充满迷离神色的一双美眸,有一瞬间闪过迷惑…… “告诉朕,你将朕当作了谁?你可知道朕是谁?” 因慕秋雪没有及时回答,独孤乾凌便继续追问,他的声音低低的,渐渐充满万般的蛊惑味道。 “你,你是……是……是……” 被他继续撩拨折磨着,慕秋雪好是痛苦,本能轻启着小嘴,很想回答他的疑问。 可惜身上的药效在男人熟练地撩拨下变得愈加强烈,深深的***放肆操控着慕秋雪的理智,本能反应中,她却是闭了小嘴,只挺起丰盈迎向男人的大手,看来她很是眷恋男人的抚慰带来的快感。 侧旁,独孤乾凌便心有灵犀般低下头,轻轻含住丰盈轻啃拉扯,引起慕秋雪的身体轻颤不已。 接着松开她再度追问道: “告诉朕,朕是谁?你不说,朕就不给你……” “你……你是,是凌伟哥……” 听着男人温柔的威胁,慕秋雪却本能惊慌地探手去抱他,同时急急应着话。 她根本不知道她在答说什么,她更不知道,被药物控制的她,现在到底在干什么! 她只是顺从身子的本能需求而作出的反应,她只是顺从心中的本能念想,而说出口的最真实的答案。 却不知,就是这个答案,她彻底惹怒了身旁如野兽般的男子—— “嘣!”独孤乾凌的一双大手瞬间离开慕秋雪的身子,重重砸落在龙床上! 怒火冲天,难以压抑! 下一刻,充满怒焰的双眸紧紧扣住慕秋雪的小脸,独孤乾凌本能吼哟:“傅卿——” “皇上——” 禁宫外头,傅红青听见独孤乾凌突然叫他,他本能吓了一大跳,赶紧奔入内里来。 “去,给她准备一大桶冰水,朕要她马上清楚过来!” 他倒要问问她,到底那个该死的凌伟,有什么好?对她有多好?! 结果傅红青却被独孤乾凌的命令吓得瞠目结舌: “皇……皇上……慕三小姐可是中了……” “朕知道!捉她去泡冰水!” 不待傅红青说出提醒的话,独孤乾凌又是一记重拳恨恨砸落在龙床里。 傅红青吓坏,亦是心疼,忙挥手招呼小太监们,自己却是答: “遵旨,臣这就去办!” 话音刚落,欲求不满的慕秋雪,便被傅红青带头给抬出了独孤乾凌在禁宫里的龙床—— “啊——” 突然间就被丢进一大桶冰水里边泡着,慕秋雪本能扑腾着双手,好不容易才冒出水面来。 不过这‘疗效’极速,咽了几口冷冽入骨的冰水后,她的神智渐渐清醒了过来。 “对不住了,慕三小姐,要怪只怪你自己惹怒了皇上……” 一看慕秋雪哆嗦着身子从冰水大木桶里爬出来,一旁‘伺候’着的小太监,本能喃喃声解释道。 慕秋雪不禁听得一怔,紧接着便本能打了个喷嚏: “哈啾——” 冷!好冷!骨头简直快被冻僵了! 可是她到底怎么了? 红丽不是说要捉她去晋王府吗,怎么人在皇宫内,小太监又说她刚才惹怒独孤乾凌了?! “给……给……我衣服……冷,冷,冷死我了……” 因身子实在是太冷了,慕秋雪在心生疑惑的同一时间,她感觉自己双腿好软,便生生跌坐在溅满冰水的地面上,双臂环抱胸前,颤着声音要求道。 不料小太监听着却是为难地答说道: “对不住了,慕三小姐,皇上说,说要你马上清醒。你饮了迷情汤,又服了合欢丸,不冻个彻底,你等会又迷糊了……” “迷情汤?合欢丸?迷糊?” 天哪?她被下药了?那她***了没有? 估计没有,不然独孤乾凌怎会要将她浸冰水,以求她彻底清醒?! “混,混蛋……我……我不是……已,经清……醒了吗?快,快给衣服,冷……冷呀——” 冷得她上牙本能打着下牙,慕秋雪不禁生气了,忍不住大骂小太监。 只是本该是气势凶凶的骂话,这会儿说出口却了无气势,是颤抖的有气无力的喘息…… 对面,小太监一点都不相信她的话。 小太监只是定睛看着慕秋雪。 慕秋雪看小太监不肯给他被褥或是衣服裹身取暖,慕秋雪更加生气,手开始撑地很想站起来,走过去抢衣物。 只是为何她的人才稍稍那么一动,体内就突然涌起了一股股莫名的炽热,心开始觉得空虚? 而且,身子先是暖起来,慢慢地就是热了。 体内那股莫名感觉也越来越明显,越来越强烈,好似身心都被打开了一个缺口,等着什么来填充满足? ——好厉害的媚药!这么快就真发作了? 对面,小太监看见慕秋雪原是冰得苍白的小脸发紫的唇瓣,渐渐恢复了血色,小太监本能着急着,立即无声叫唤同伴,匆匆奔过来将慕秋雪光洁的身子给抬了起来,接着猛地丢进冰水大木桶里去—— “啊——” 浸入冰水中的慕秋雪不禁惨叫一句。 好冷!刚刚才回温热和起来的身子,又一次被冰水给冻了个清醒! “狗……狗……奴才……等,等我……我解了药……药效,我一定……杀,杀你……脑袋……” 再度恢复清醒的脑袋,令慕秋雪压抑不住地腾升起一团团怒火。 可是骂人的话,因为冻得僵硬直打牙,还是说不顺畅! 不料就在这时候,傅红青的声音传了过来: “皇上有旨,送慕三小姐入龙床侍寝……慕三小姐,这回你头脑彻底清醒了吧?希望你接下来好好侍寝,别再激怒皇上!” 说着话,傅红青的身影渐渐近前来,见慕秋雪哆嗦着又爬出大木桶外,他便好心提醒了一句。 这话听得慕秋雪差一点气得吐血。 不过慕秋雪已经没有机会骂人了。 因为小太监已经接了命令,赶着用被褥将她抖得厉害的身子给包了起来,然后抬着就要走! “不……不要……我,我宁愿泡,泡冰水……我不,不要侍寝……” 脑子恢复清醒,不再迷离,不被药物和***所控制了,慕秋雪一听说要去侍寝,就立即开始反对出声。 她真的愿意泡冰水,虽然冷得她想抓狂! 只是这哪里由得她自个做主? 再说了,冰水并不能彻底解她体内的媚毒。 没有与男人合欢,就算泡三天三夜的冰水,除非丢了性命,否则媚毒依旧潜藏体内,随时发作! 傅红青最是清楚,他便微微一笑,答说道: “别这样,慕三小姐。既然皇上甘愿为你解毒,你便去吧,这可是你的荣幸!” 接着摆手示意小太监快将慕秋雪送回禁宫龙床里—— 头脑清醒了些,再度被送上龙床用丝绸和金环禁锢手脚,慕秋雪开始睁着一双美眸恨恨瞪向同样光着身子的独孤乾凌! “真的醒了?知道朕是谁了吧?” 阴鸷的俊颜,缓缓靠近面前来,问话声音中含着一血嗜血的残冷。 被禁锢的慕秋雪,一时大惊失色,忙躬着身子想往头上方挪去。 什么样的男人才算是危险的,今天她终于明白了。 可,她不能怕! “什么……意思……知道我醒,醒了……你还……想……干嘛?” 发现身子不能挪动多大距离,根本避开不了男人的靠近,慕秋雪只能强迫自己冷静,并冷着脸质问独孤乾凌。 可是身子被冰水冻得连骨头都是冷的,牙关本能打颤,嘲讽的质问,瞬间变成了可怜巴巴的问询。 独孤乾凌却无视慕秋雪的可怜。 他只是猛地扑过来将她压制身下,一双大手狠狠掐按她的娇肩,愤怒咆哮: “还敢问朕要干什么?说,在你心里谁才是你男人!” 独孤乾凌此时的愤怒和疯狂,比起慕秋雪记忆中他的这一面残忍可怕,还要显得更是残忍可怕! 慕秋雪本能瞪着他,极力在脑海里搜寻记忆。 可是之前被药物所控的她所作的一切,她均记不得了,半点印象都没有! 慕秋雪找不着答案,不知道独孤乾凌为何突然间冲着他这般疯狂,慕秋雪只想着绝对不能服软认输。 于是慕秋雪开始极力呼吸着,想让自己暖起来,牙不再打颤。 接着,感觉好许多之后,慕秋雪不禁冷笑,是嘲讽的口吻,答说道: “总之不会是你!” “……是吗?” 这答案并没有出乎独孤乾凌的意料之外,独孤乾凌早知道慕秋雪会这样答。 所以他开始跟着冷笑,是疯狂的冷笑。 紧接着,独孤乾凌粗暴癫狂得像一头野兽,连同他嗜血般的黑眸都不带人类一丝情感,身下用力一顶,他深深逼入女人的紧窒之中—— 就是要在她清醒的时候,彻底占有她! 让她看看,骑在她身上的男人,到底是谁!并不是她心心念念的凌伟哥! 他要她知道他的狠,他偏不信征他服不了她的身心,他发誓他绝对不会输,输给那个什么凌伟哥! “不——” 慕秋雪不禁失声痛叫! 万万想不到独孤乾凌会如此禽兽,毫无预兆就侵犯了她,羞辱和气愤,让慕秋雪本能尖叫着。 可独孤乾凌却还是残忍冷酷地勾起薄唇,身下动作开始变得狂野。 “说!谁才是你的男人!” 在狠狠顶撞的同时,他还不忘再度质问身下的女人! “嘶……” 面对疯子皇帝的怒问,慕秋雪却只是疼得暗暗抽气。 体内的媚毒再度被唤醒,理智虽未被湮没,可是异常敏感身体却违背自己的意志,慢慢适应了他的强大凶狠,羞耻地,渐渐地,竟然升腾出陌生又熟悉的炽热感。 “说呀!谁才是你的男人?看清楚了,谁才是你的男人!” 残忍地握住她尖尖的小下巴,身下持续律动撞击着,慕秋雪无力的沉默,只换得独孤乾凌越发疯狂的强占。 毁天灭地的冲天-怒火和欢愉夹杂在一起,独孤乾凌的眼睛变得如野兽般猩红,大手一松一滑死死扣住她的身子,开始用最原始的方式来发泄着内心深处挥之不去的愤怒,却又深深迷恋其中。 如此狂暴,痛得慕秋雪有一瞬快要昏厥过去。 偏偏身体深处无法控制的强大***,在一波又一波的快感冲击下,开始掌控她的理智,逼她本能躬身迎向男人—— 不!不可以—— 可是为何她做不到抗拒…… 痛,耻辱,让慕秋雪越发紧地咬着牙,抿着唇,只有眼泪沿着眼角的方向随着身上男人毫不怜惜地撞击滑落了下来…… 混蛋!独孤乾凌,你个混蛋!快停下来…… 独孤乾凌!我要杀了你!我一定会杀死你!混蛋—— 心中在痛苦愤恨地吼骂着,却因害怕开口就是呻-吟而紧紧抿唇,骂话无声! 身下,尖锐的疼痛却又泛著一股难以言喻的无比的快感,疯狂湮没慕秋雪,那是一种几近毁灭性的感觉! 偏被药力所控的身子,变得无比的坚强,任身上男人如何大力摧残,她偏就是不曾痛得晕厥! 耳边清晰回响着的,依旧是身上男人固执的怒吼: “说呀——慕秋雪,你给朕说呀,到底谁才是你男人——” 一遍又一遍,正如男人不住占有她的动作,一轮又一轮,直到黑夜变成白天,她不答,男人便不肯停下对她的疯狂的惩罚! 一个笨蛋,纠结着‘谁是她的男人’,则愤恨地做了一夜N次郎! 偏有另一个笨蛋,因为害怕脱口就是呻-吟,无论多恨或是多痛,自始至终一直紧抿着唇,除了第一次的抽气,再不吐出任何声音,直到最后药效散尽体力不支,昏睡了过去! *******优雅分割线******* 纳兰寒磊玥玥地坐在屋沿顶,吹了一夜的寒风,看了一夜的冷月,胸中的怨愤和痛苦,却不曾消去半分。 是的。就是他从晋王府带走的慕秋雪。 禁宫内 - 失洁弃妃 - 晓鸿 可是却不能带回自己的大将军府,因为抢亲事件之后,皇帝就立即暗中给了他一道密旨,强迫他放手慕秋雪! 呵,原来皇帝才是那一夜的采花贼! 呵呵,原来慕秋雪早就知道那一夜的采花贼是皇帝丫? 可笑他竟还执着欺骗她,只想着用自己对她的爱和宠怜,来温暖她受伤的心?! 一想到此,纳兰寒磊本能握紧了拳头,只觉得心头一阵阵疼痛媲! 待纳兰寒磊回了房里,换装准备上朝的时候,来香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 “你来了?” 纳兰寒磊对于来香的出现,一点都不觉得惊讶。 反观来香,看着纳兰寒磊的眼神里,有着一丝难以捕捉的敬畏之色: “大将军,皇太后有请。” “末将已经将皇太后授命的事情细细办妥了,皇太后为何还要见末将?!” 纳兰寒磊不禁蹙着眉,心情不大舒畅,所以说话的语气不太好。 来香不禁一怔。 接着才答说: “大将军应该明白,无论如何,大将军背负特殊使命,这一生都脱离不得暗卫,必须与皇太后共同管理暗卫二局。在朝,大将军又是皇上皇太后最器重的猛将。这几日大将军将皇太后交待的事情办得如此完美,皇太后自然是想当面嘉奖大将军。” 一番话听得纳兰寒磊失声冷笑着,答: “怕是皇太后已经知道,昨晚是末将将慕秋雪送上龙床,坏了晋王爷好事,毁了皇太后诛杀晋王的妙计,是吧?” “大将军是聪明人。一人不能侍二主。大将军实不该违逆皇太后的旨意办事,让慕秋雪有机会再度接近皇上,媚惑皇上!不过,皇太后念在大将军忠心耿耿屡建功业,这事皇太后不打算计较追究罪责。大将军,还请入宫吧,皇太后召见。” 来香马上软着声劝说着话,看纳兰寒磊的眼神,却隐隐约约闪起了一丝诡异复杂的神色。 纳兰寒磊听罢轻勾着唇,良久才不答反问: “来香。若是换成你,先后接到皇上与皇太后的命令,一个是‘事发之前’夺回慕秋雪,一个是‘事发之后’结果慕秋雪,你会怎么办?” 一句话立即问倒了来香,来香面上渐渐漾起为难的神色,思虑好一会才答: “属下不知道。左右都是死罪,属下实在不知该怎么抉择的好。” “既然如此,你还想强行带本大将军入宫晋见皇太后吗?” 纳兰寒磊不禁冷笑着追问。 来香又是喉咙一紧。 看着纳兰寒磊那一双充满冷冰神色的星眸,来香最终低低声叹息道: “罢了。属下这就回去。皇太后面前,属下会说属下没有在大将军夜里找着大将军。属下只能帮大将军稍稍拖延一点时间,这个危机大将军还得靠自己解决。” 说罢,来香迅速揖手,转身飞快奔窗而出,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原地上纳兰寒磊却是突然苦涩一笑。 一个是皇太后,一个是皇帝,都是皇家主人,无论自己选择帮哪一方的忙,都会得罪另一方! 自己解决这个危机?怎么解决? 半个时辰后,纳兰寒磊入宫,听说皇帝起晚了,早朝取消,纳兰寒磊便决定先去晋见皇太后。 不料在走向通往凤坤宫的永巷道上,他却遇见了一直候在那里堵人的傅红青。 “末将见过九千岁爷。” 纳兰寒磊立马行了揖手礼,很客气地向对方先打招呼。 傅红青只是微笑着,稍顿了一会儿,傅红青才答说: “大将军,皇上召见。” “……末将这就前去南御书房。” 纳兰寒磊不禁一愣,反应过来便坚定地应着话。 傅红青听着却失声笑了,答: “皇上在禁宫……” 说着还使了个意味深长的眼色给纳兰寒磊瞧,紧接着傅红青便转身走在前头。 ――皇宫,自先帝驾崩后,一直是是皇太后的天下。 ――可是皇宫里的禁宫,从来只是皇帝的天下,皇太后的势力根本渗透不了。皇帝决定在禁宫召见他这个大将军,那分明就是有着什么特别重要的事,要他去办,而且不是悄悄办,是要明着办,明着刺激皇太后?! 跟在傅红青的身后走去禁宫的时候,纳兰寒磊忍不住暗暗猜测着: 皇帝到底会交什么样的差事给他做呢? 如果他又一次满足了皇帝的心愿,皇太后是不是将会彻底失去对他的信任,利用皇太后的权威,强行结果了他?! “看来大将军很紧张?” 待二人先后进入禁宫的宫门,傅红青突然回首微笑着问纳兰寒磊。 纳兰寒磊不明白他的意思,纳兰寒磊赶忙微笑着揖手答: “九千岁爷说笑了。” 傅红青却似是不信,接着又说: “大将军可知道皇上当初为何要一意孤行,封你为骠骑大将军,一手掌管天下四分一的兵马?!” 这话算是问到重点了,纳兰寒磊马上摇着头答: “末将有罪,末将实在不知!” “不!你知道的。你心里一清二楚。” 傅红青地继续笑着,眼神渐渐变得诡异的冰冷阴鸷: “因为你是暗卫第一局的统领!” 一句话惊得纳兰寒磊眼睛兀地圆瞪,反应过来却又低头了,俊颜上缓缓恢复平静神色,答话的嗓音亦是淡淡的: “皇上英明,九千岁爷亦是高明。当年先帝决定栽培末将成为暗卫第一局的候补统领,这事只有先帝与皇太后知晓,就连末将,亦是在七年前接着密诏和令牌,才知道这事。想不到皇上与九千岁爷却早查出来了。” “大将军知道就好。现在大将军知道该怎么做了吧?天不能有二日,国不能有二主,大将军知道日后该效忠于谁了吧?皇上是孝顺皇太后,登基九年事事极力做得合皇太后的心意。可国家大事,有时候妇人切莫管得太多,更不能随心所欲,否则就违了祖训。当年大将军受命任职暗卫第一局统领,大将军应该知道,你在暗卫的职责,将是监视杜绝皇太后挟天子以令诸侯权把朝纲玩弄操控江山。你要清楚,你与皇太后掌管的暗卫第二局,必须明确分工合作,为的是替皇上谋得一个太平天下!而不是互相勾结权力滥用,坏皇上皇权独握,天下唯尊!” 严肃说到最后,傅红青忍不住又是一阵低笑,笑声很冷很冷,那话更是字字刺心。 纳兰寒磊不禁苦笑了,眼角余光瞥见禁宫御书房屏风后,有一秣隐隐约约的明黄身影,纳兰寒磊本能向傅红青揖手,无奈答说: “末将深知先帝临终降命,己身背负的责任重大,末将七年来一直忠心耿耿为吾皇谋定天下,未曾生起异心。刚才九千岁爷质疑末将统领的暗卫第一局与皇太后统领的暗卫第二局互相勾结,实在是冤枉末将了!一直以来,第一局与第二局都是分头行事,互不牵扯。” “哦?是么?那你倒是说说,为何皇太后对朝中秘事知道得一清二楚,能一边指挥暗卫第二局对三品以上大臣进行诛心灭口的残酷行动,一边又授命童远靖管理的暗卫第二局支队,利用慕秋雪与双生子,暗中策划逍遥王同晋王互相残杀一事?!” 傅红青其实也知道独孤乾凌已来候在这御书房里,他急忙问出了独孤乾凌最想知道的一事。 这话听得纳兰寒磊心中好一顿委屈,连忙答: “回九千爷岁的话,朝中秘事传入后宫,绝不是暗卫第一局泄露,应是皇太后亲训的暗卫第二局女子队,以女色接近朝中重臣谋得的消息。前几日皇太后是授命末将完成一项任务,那是末将以臣子的身份替吾国皇太后尽忠,绝不是暗卫二局互相勾结!请九千岁爷在吾皇面前,替末将稍稍解释一番。” 将你嫁给他! - 失洁弃妃 - 晓鸿 “好!朕就信你一回。” 听到这里,独孤乾凌缓缓从屏风后走出来,朗声应道。 纳兰寒磊一见独孤乾凌走上了书案后的龙椅,立即给他行了跪拜大礼,呼道媲: “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丫” “平身。” 独孤乾凌双手一挥,最终按在龙椅两旁的扶手上,广袖立即垂于外头,看起来好是威严。 待纳兰寒磊听话地站起身侧立于一旁时,独孤乾凌这才又道: “纳兰爱卿,朕今日召见你入禁宫,是与你推心置腹,有一件重要大事交与你去办!” 一听这话,纳兰寒磊本能感觉背后一阵阴冷,知皇帝绝无好事交给他办理。 可是表面上纳兰寒磊却必须恭敬跪下受命: “请皇上吩咐,微臣一定办成!” “好!” 纳兰寒磊的承诺,独孤乾凌听着好是高兴,便直言说道: “纳兰爱卿,你应该知道,现今母后视慕秋雪与双生子为洪水猛兽,非置之死地不可。你应该也知道,朕属意慕秋雪,双生子亦是朕的血脉,朕实在舍不得他们母子三人冤死!” “那皇上的意思是……” 纳兰寒磊不禁听得糊涂,猜想独孤乾凌这么说到底是什么意思。 候在另一边的傅红青,见纳兰寒磊的眉宇轻轻蹙着,傅红青便好心地走出来给他解释道: “大将军,大将军不是对慕三小姐情有独钟,甚至还做过抢亲的荒唐事?现在,皇上想圆了大将军的心愿,将慕秋雪许与你为妻,做你的大将军夫人,给你机会照顾保护他们母子三人!大将军,你可愿意?!” “……什么?皇上,九千岁爷所言……” “没错!傅卿是最了解朕心意之人,他刚才没有说错,朕是有意为你和慕秋雪赐婚。” 见纳兰寒磊一时震惊无比,独孤乾凌便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接着又说: “如今朝中余有逆党,天下还未定鼎太平,母后又是手握暗卫第二局掌令,全权调动暗卫虎将,执意置慕秋雪于死地。若是朕在慕秋雪一事上与母后一再作对,怕是慕秋雪母子三人性命保不住了,朕的皇位亦是岌岌可危。” 一番话直白说下来,纳兰寒磊不由得沉默了,因为他明白了皇帝是什么意思―― “纳兰爱卿是暗卫第一局统领,亦是手执掌令,慕秋雪嫁与你为妻,自然是暗卫虎将集体保护的内眷,母后纵然恨死慕秋雪,也绝不能随意动她分毫。否则坏了暗卫铁规矩,暗卫二局所有虎将不再听命于母后,母后将是得不偿失!” 知道纳兰寒磊这会儿是不会回应答话的,独孤乾凌便坦然说出他的真正心思。 其实严格算起来,他与纳兰寒磊也算是兄弟,因为纳兰寒磊是先帝的养子,尚在襁褓中就被抱入宫里抚养,只是对外不曾公开过他是先帝养子的身份。 独孤乾凌现在将话说得这么明白,自然是真心想要与纳兰寒磊联手,一起保护慕秋雪。 是慕秋雪喔,纳兰寒磊最迷恋最爱慕的女子,纳兰寒磊没理由拒绝―― “臣遵旨。只是皇上,臣的府第距离皇宫甚远……” 纳兰寒磊立即单膝跪地领命。 可是心痛得厉害,导致接下来很重要的话,他说不完整。 那未说完的话,独孤乾凌与傅红青却能听得明白,他们知道纳兰寒磊想说的,到底是什么事情: ――等慕秋雪嫁给纳兰寒磊为‘妻’,皇帝想夜夜私会慕秋雪,召寝侍欢,怕是很麻烦也很困难的事了吧? ――皇帝根本不会同意纳兰寒磊真的娶慕秋雪,只是借他身为先帝栽培钦选的暗卫第一局总指挥统领的身份和权力,与慕秋雪假装成亲,改变慕秋雪的身份,得以保护慕秋雪和双生子的安全! ――若不是暗卫二局,一向只看掌令不听命于天子,独孤乾凌怎么可能做出这样荒唐的抉择? “这个你大可放心,傅卿已做好一切安排!” 用力抿唇一下,独孤乾凌最终大大方方地答话出声,还不忘深深看纳兰寒磊一眼。 那记眼神,分明就是警告纳兰寒磊,婚后别妄想碰他的慕秋雪! 纳兰寒磊不禁觉得心中愁苦,最终是沉默地向独孤乾凌点个头表示知道了…… *******优雅分割线******* 慕秋雪醒来的时候,已是晌午时分。 “醒了?” 又是独孤乾凌阴沉冰冷的嗓音。 “混蛋!我要杀了你――” 床里刚刚睁开眼睛的慕秋雪,第一反应就是二指并剑刺点向独孤乾凌的胸前要害穴位! 慕秋雪现在会功夫的事,独孤乾凌已经从刺探消息的手下人得到报告。 可是独孤乾凌根本没有想到慕秋雪功夫会有这么好―― 若不是他刚才避得及时让慕秋雪的剑指落了空,估计在慕秋雪全力一击之下,他不死也得落得残废了吧? ――慕秋雪竟然恨他恨得这般深?! “怎么?给朕侍寝就这么不甘心?那你喜欢给哪个男人上?是你的凌伟哥吗?!” 反应过来独孤乾凌气愤地出手禁锢住慕秋雪的一双小手,并欺身压上龙床,将慕秋雪不安分的柔软身子给压制在身下,然后双眸冒腾着怒焰愤然质问她。 凌伟哥…… 狗皇帝竟然知道她的凌伟哥…… 被独孤乾凌的话惊着了,慕秋雪好一瞬才知道要眨巴眨巴大眼睛,后问: “谁告诉你的?不……昨晚我被药性控制理智的时候,是不是跟你说过什么事?说呀――” 是她自己说的? 这里除了她没有人会知道她的凌伟哥…… 狗皇帝是怎么知道这事儿的?! 昨天被下药迷糊时跟他说的? 越想越是惊惶,慕秋雪从来没有想过她会跟外人提及她的凌伟哥―― 十多年了! 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在她二十二岁那年,她的凌伟哥抛下她出国了,原说是会回来娶她的,结果一去不回! 在她等到三十三岁还坚持做个老处-女时,她的凌伟哥依然不回来! 那一夜喝了酒的她痛苦得发疯,便疯狂撕碎了所有代表她与她的凌伟哥一切美好回忆的纪念品,发誓再不思念凌伟哥了! 偏偏第二天醒来就穿越了,从此开始了荒唐的穿越生活。 而这六七年来她也都几乎忘掉她的凌伟哥! 可是为什么,现在她又要听见‘凌伟’这二字?还是从狗皇帝的嘴里说出来的?! “你果真那么爱她?好!很好――” 从慕秋雪痛苦的眼神里独孤乾凌看出了她对‘凌伟’的爱意之深,妒恨让他抓狂,猛地扬手就是一拳砸落在龙床里―― 慕秋雪还来不及反应,独孤乾凌却又收拳掐向慕秋雪的下巴,恨恨声又问道: “你爱他,现在是不是很想见到他?说呀,想不想见到你的凌伟哥?!” “……你个疯子!你放开我――” 慕秋雪几乎被那一双充满怨毒神色的瞳眸吓着,幸好她现在理智是清醒的―― 她想不想见她的凌伟哥,关他什么事? 就算他从她嘴里知道了她曾爱过凌伟哥这么一个男人,他怎么可能认识她的凌伟哥?这又不是现代! “回答朕!你想不想见他?你不敢回答朕是不是?那好,朕让你一辈子也别想再见他!” “……” 慕秋雪才刚极力反抗着想挣得自由,不料独孤乾凌却突然很疯狂地松开了她,迅速从她身上披起,疯笑着说出这番话,惊得慕秋雪一时瞠目结舌―― 好像狗皇帝这个疯子,是真知道她的凌伟哥是谁似的! 慕秋雪的无语,反而越发刺激了独孤乾凌,他猛地抓住了慕秋雪的头发拽她过来又是一阵怒吼: 秋雪大胆与皇帝打架! - 失洁弃妃 - 晓鸿 “你不是不愿意亲近纳兰寒磊吗?朕现在就下旨,朕要将你嫁给他!你这辈子别想再见你的凌伟哥!” “……”结果这话吼得慕秋雪又一次瞠目结舌―― 独孤乾凌真的给她气疯啦? 他刚才居然说要将她嫁给纳兰寒磊?媲! 还有,为啥一再提及她的凌伟哥?他真认识??? “放开我!你个混蛋,你个狗皇帝!你凭什么给我订亲事?你以为你是谁呀!混蛋――” 想不明白独孤乾凌这么做的真正目的,慕秋雪便强迫自己顺从心的反应,奋力挣扎着! 也许是过度愤怒的原因吧,最终她竟然神奇时挣脱了独孤乾凌的束缚,还猛地甩了他一巴掌! 原来人在愤怒之中,力气真的会变大好多! 是愤怒将潜能生生给激发出来了,紧吧? 趁着独孤乾凌挨了一巴掌有些发愣,慕秋雪赶紧抢夺先机,身子一个反震,光洁的一双修长美腿,亦在同时狠狠扫向独孤乾凌的下盘! 原本独孤乾凌没想过慕秋雪会这么疯狂,这么狠,今早他起床时,便解了慕秋雪双手双脚上的禁锢。 现在好了,他被慕秋雪杀了个措手不及! 幸而他并非无能之辈,震惊诧异之中,独孤乾凌的反应还算敏捷,右手掌往床里一撑,他的人便腾空飞起,生生避开了慕秋雪连续扫过的腿。 只是,现在是避开,慕秋雪却彻底得了自由,人已然从床里跃起―― 要不是他昨夜疯狂折磨她,害得她股间私处疼痛难忍,这会儿怕是腾起的身子会借机出手杀向他大开的胸前三大要穴吧! 因为股间私密处发疼,慕秋雪起身的同时,实然没力气去攻击这瞬间悬在半空的身子。 慕秋雪只迅速翻滚着身子跃下了床,并伸手抓来被子用力一撕,撕出一面被单急急将自己光洁的身子围住! “混蛋,我要杀了你――” 做完这一切,独孤乾凌已经人落地面,探手向她捉来! 独孤乾凌的功夫那么厉害,出招的速度极快。 如果现在退后避开,怕是不可能! 于是慕秋雪决定将自己置之死地而后生―― 裹着被单的身子不退反进,同时一手并成剑指直点独孤乾凌胸前的膻中要穴,一手握拳直击独孤乾凌的心房位置―― 独孤乾凌敢奔过来抓她,那她必定将他击成重伤! 她要他的命,才不管他是皇帝,才不管他死了,她也必死无疑! 出这毒招的时候,慕秋雪已经抱着必死的心,半点不为自己打算退路后路! 这刹那,独孤乾凌痛心至极,亦是愤恨至极! “慕秋雪,你个恶妇――” 暴跳如雷地吼骂着,人却不得不往后退一步再急侧过身,险生生避开了慕秋雪的攻击! 独孤乾凌这样的反应,无形中也表明了他怕死,这令他觉得面子丢光光了,情绪失控之下,自然是猛烈反击―― 在慕秋雪身子失控继续往前冲的时候,独孤乾凌已然连续出招直逼向慕秋雪! 慕秋雪亦不甘就这样败阵,慕秋雪几乎是想都没想,就身倾前侧,借着失控的跌势,右腿往后抬起,如果独孤乾凌一掌打在她右肩上,那么她借力踹出的这一脚必定狠狠踢中独孤乾凌的心脏部位―― “皇上小心――” 眼看独孤乾凌可能会将慕秋雪打倒在地,也可能被慕秋雪重击,傅红青这时急慌慌奔入―― 随着他的惊慌失叫,傅红青同时出手生生挡开了独孤乾凌的一掌! 另一只手直往慕秋雪的脚侧一推! 独孤乾凌被迫中断前进,慕秋雪自然一脚踹空! 人马上跌落前方差一点小脸与地板来一个亲密的接吻! “皇上息怒!皇上请息怒!” 出手替慕秋雪接招以此保独孤乾凌万全,人未定傅红青已然大呼小叫着: “大胆慕秋雪,你怎可三番五次激怒皇上,还敢与皇上交手?你不想要你的脑袋么!” 完全不看慕秋雪跌滚在地的身子,完全不心疼慕秋雪这时候疼得差一点掉出眼泪,傅红青只顾着关心他家的皇帝,只顾着替他家的皇帝维护尊严,连番叱骂着慕秋雪! 这时候慕秋雪原就憋了一肚子火,听着傅红青骂她,自然是怒火中烧怒不可遏了! “呀――” 几乎就在傅红青的话音刚落,慕秋雪猛地双手拍地腾起。 独孤乾凌面色本变得阴鸷冷森,见慕秋雪还不肯罢休,腾至半空的身子猛然翻身,转向他与傅红青的同时,竟是双眸圆瞪一脸凶相朝他出招猛打! 甚至嘴里还大骂着: “狗皇帝!你给我拿命来――” 独孤乾凌听罢是满腔的怒火熊熊狂烧,脚步往前一进就出手接招拆打―― 这瞬间又发生的斗殴情况,直看得傅红青刹时满脸黑线…… “皇上不好啦!不好啦――” 就在傅红青正想出手拆分二人时,突然有小太监慌慌张张边跑边叫着。 估计是太紧张的缘故,小太监话说得不清不楚,直听得傅红青一阵大怒,本能出手就掌掴得小太监整个人飞跌在地,脑袋猛猛撞着地―― “混帐东西!皇上安泰,你竟然胡乱诅咒?!” 大骂着,下一瞬傅红青又转向打得昏天暗地的独孤乾凌与慕秋雪,本能就是一阵重叱: “够了慕秋雪,你给我住手――” “卟!” 应声,是慕秋雪又一次败阵跌滚在地! 这回独孤乾凌居高临下很不客气地拿脚踩慕秋雪的左肩膀,将她生生踩趴在地! “混蛋!你个狗皇帝,打女人算什么男人?真不要脸!混蛋――” 又一次打输给独孤乾凌,慕秋雪又气又恨,人被踩在地面上不得动弹,这会儿只能凭口舌之能了! 不料她骂得凶,独孤乾凌却听得直冷笑: “不服吗?你根本不是朕的对手,你还想发狂,敢对朕不敬?哼,朕偏就打到你五体伏地!” “是,你是打赢我!欺负我练功六年,没你本事大是不是?有种你打赢逍遥王去呀!你个狗皇帝,你就是孬种,只会欺负女人,你不要脸!不,你根本就没有脸――” 感觉独孤乾凌故意在脚上加大一点点力,意在告诉她,现在她是他的脚下俘虏,慕秋雪好是生气,本能借逍遥王来刺激独孤乾凌! 果然,下一瞬独孤乾凌就上当了,踩着她的脚猛地抬起,再往下勾她的小腰,想将她从地面上勾起捉在手里―― 这就是唯一攻击独孤乾凌的最佳机会―― 错过了,估计她这辈子真没机会修理独孤乾凌,将独孤乾凌打败在地―― 毫不犹豫地,慕秋雪在身子被迫腾起在空中翻滚的同时,慕秋雪迅速借力出手,拇指食指并成剑指,直点独孤乾凌的膻中穴! 又是一招索魂的毒招! 独孤乾凌见她再度对自己出毒手,独孤乾凌刹时恨得咬牙切齿,本能侧过身想避开,同时又伸长手想去抓慕秋雪的手臂! “皇上!皇上快停手!现在不是与慕秋雪呕气的时候!” 怕二人再度交上手又是没完没了的样子,傅红青最终被迫出手了―― 人迅速奔入独孤乾凌与慕秋雪的中间,借力反震! 生生将二人给震开! 地面上伤得很重的小太监,使命未完成自然不敢借伤倒地不起,赶忙爬着身哀嚎: “皇上,大事……不,不……好了!皇后娘娘……杀向……禁宫来了――” “皇后来禁宫?” 这事果然够大事件,独孤乾凌本能蹙了眉宇,不再跟慕秋雪较气。 慕秋雪却还气着,只是皇后突然‘杀’向独孤乾凌的禁宫来,十有八-九跟她的存在脱不了干系,慕秋雪可不想让自己成为皇宫争斗的牺牲品! 思及此,慕秋雪本能顺站傅红青伸出的手爬站起身,随后恨恨要求道: “要我不跟他打架可以!马上送我出宫!” “慕秋雪――” 独孤乾凌立即大怒。 不料傅红青稍稍思索一下便答说: “好!皇上,慕三小姐确实不能留在林宫内!容老臣现在送慕三小姐出宫,前往大将军府与来悦酒楼宣旨赐婚!” “谁说我要嫁给纳兰寒磊……唔!” 听着傅红青跟独孤乾凌说出这样的请示,慕秋雪很是生气,本能脱口大叫着,想拒绝抗旨。 可是傅红青根本不给她机会说完话,傅红青趁着她一个不注意,迅速点中她的穴道,还手捂慕秋雪的小嘴,将她未完的话生生地捂回去! “皇上!皇上可同意老臣……” “傅卿去吧。” 回过头来,傅红青又请示一遍独孤乾凌的意思。 这回他话没说完,独孤乾凌便点头同意了! ――因为皇后是右相府出身,左相慕家灭门之后,朝廷上右相上官非凡的门生势力最众,独孤乾凌根本不能让皇后上官氏见着慕秋雪! ――他可以借皇帝的权力保护慕秋雪周全,可慕秋雪不一定肯领他的情! ――如果慕秋雪与皇后见面闹起来出了什么事儿,皇太后只会站在皇后这一边力撑皇后,他要顾及前进势力平衡,自然也不能动皇后! 这是独孤乾凌现在做这无能决定的原因! 偏慕秋雪不清楚,被傅红青扛起身想入秘道之时,竟本能杀一记眼色嘲笑独孤乾凌,气得独孤乾凌本能握拳重重砸在一边案几上! “皇上……皇后娘娘……她……” “滚!” 地面上,小太监还担忧地动着流血的嘴想说话提醒独孤乾凌,不料断断续续的话只说一半,独孤乾凌却已然重重拂袖而去―― 小太监不由一怔,反应过来口吐鲜血,嘴角扬起一秣微笑,放心地昏了过去! *******优雅分割线******* 慕秋雪又一次衣衫不整出现在众人面前。 傅红青是故意这样做的,直接将围着被单的慕秋雪在众目睽睽之下丢进来悦酒楼里的一张床上,然后当众宣读旨意,听得众人糊里糊涂的! 纳兰寒磊这会儿也跟着来到来悦酒楼,只是为了不引起外人的注意,他与傅红青慕秋雪是分行不同道路! “这是怎么回事?为何妹妹会如此模样,为何皇止突然要赐婚大将军府?!” 听完傅红青口传的皇帝旨意后,左朗贺是最激动的人! “左朗公子,你最好松手!对宣读圣旨的咱家不敬,你到底有几个脑袋够砍?!” 傅红青却是面色淡淡地瞥一眼左朗贺揪着他衣领的大手。 随后似笑非笑地说话提醒着左朗贺,目光却时不时瞥向双生子与双生女,眼底神色意味深长。 左朗贺自然知道傅红青在提醒他什么,为保双生子安全,左朗贺最终只能是恨恨地收回手,却是怒吼: “滚――滚出来悦酒楼,给我滚出去――” “哼!”傅红青却不怎么生气,只拂袖带着他的人迅速离去! “表老爷,现在怎么办呀?掌柜的……” 傅红青的人刚刚走,季妈子马上哭泣着跑到左朗贺的身边来,急慌慌追问着他。 只是,左朗贺这会儿心情烦躁得很,本能冲着她叱声: “够了!都不要说了!出去!你们全出去,我与大将军有话要说!” 说罢怒目瞪向纳兰寒磊,仿佛是纳兰寒磊将慕秋雪弄成这样子,毁慕秋雪清白似的! 季妈子被左朗贺骂得哭了,却在懂事的季顺五的拉扯下,季妈子最终退了出去。 双生子双生女也很懂事,在季顺五的手势招呼下,先后乖乖退出房间,还帮忙关上门只留下左朗贺与纳兰寒磊陪着昏睡在床里的慕秋雪。 “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问我?” 见左朗贺瞪着他,纳兰寒磊本能挑高眉头反问。 “卟!” 应声,左朗贺一记铁拳毫不留情地砸在纳兰寒磊的脸颊上,差一点就打掉纳兰寒磊的下巴! “说呀!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我妹妹会再度遇劫,落得这般下场?为何皇帝又要赐婚将妹妹嫁与你?昨天的事,到底是不是你一手策划的?说呀!” 打完人左朗贺还不解气,本能冲着纳兰寒磊就是一阵咆哮。 要不是床里的慕秋雪是被傅红青房间点穴,一直昏睡着,不然怕是要被左朗贺的吼骂声给吵醒! 见慕秋雪一直睡得很沉完全没反应,纳兰寒磊这才放心地扯一秣笑,手抹嘴角血迹,答: “我不能跟你解释,堂大舅子!总之就一句话,现在起没事了!昨天所发生过的一切惊险事件,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可这答案不是左朗贺想要的! 下一瞬左朗贺猛地又全力打出第二拳,重重打在纳兰寒磊的胸膛上―― 左朗贺下手很重,纳兰寒磊被迫再硬扛着接了这一拳―― “噗――” 立即口吐鲜血! 可是左朗贺还是不解气,又趁机抬脚直踢纳兰寒磊的腹部,最后怒吼: “说呀!别想糊弄我!你更别以为有皇帝给你撑腰,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皇帝赐婚了又怎样?我不认你这个妹婿,你就别想娶着我家秋雪!快说清楚!” 腹部再度受到重击,纳兰寒磊只觉得喉头一阵温咸,体内气血翻痛又喷出一口鲜血。 可是纳兰寒磊却一点都不生气或是怎样。 他只是承受着左朗贺暴烈的怒火,用很无奈地口吻答说着: “噗……对不起……堂大舅子,原谅我,我还是那句话,现在起大家都没事了!” “你――混蛋!” 这话气得左朗贺本能重叱。 只是,见纳兰寒磊连挨了自己运足十二分内力的三次攻击还硬撑着,看来真是不会实话实说,左朗贺只得恨恨瞪着他,紧接着手指大门方向又重声骂道: “滚!马上给我滚出去!” 既然问不出结果,那就别在他面前碍眼! 左朗贺是这意思没错,纳兰寒磊却不甘心,本能站直身子答说: “不……堂大舅子,让我……陪一会雪。就一会!” 昨夜里她一定吃了很多的苦,就让他守候至到她醒来! 不可以的话,那就一会儿,哪怕只有一会儿都好。 说完话,纳兰寒磊还在内心里暗暗说多二句。 可惜,左朗贺根本不会答应。 这回左朗贺没有再应声骂人了,却是直接双手运足内力猛地打向纳兰寒磊的脸膛―― 下手之重,左朗贺这一次是直接将纳兰寒磊的人给打得破窗而去―― “嘣――卟卟!” 随着木框糊纸的大窗被打破穿透,纳兰寒磊整个人重重掉落在地,吓得来悦酒楼上上下下所有人瞠目结舌――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着左朗表老爷发这么大的怒火,实在太可怕了! “快去送大将军!快去!” 最后还是季顺五反应及时,赶紧招呼伙计去扶起纳兰寒磊。 因季顺五和季妈子都急着安抚受惊的双生子双生女,他们实在是真的不得空,两个伙计返了魂后,你看我我看你,最终却是乖乖跑出杰悦酒楼奔向外头地面上的纳兰寒磊…… 慕秋雪醒来的时候,床边坐着左朗贺一个人,其他人都不在。 房里就他们兄妹二人,可是房外好似很多人来访,人声喧哗热闹噪杂,听得慕秋雪本能蹙了眉。 “妹妹!你醒了?你没事吧?感觉怎样?” 一看慕秋雪悠悠转醒却蹙了眉,左朗贺又是心疼又是担忧,本能出手去扶她坐起来,靠入他怀里。 慕秋雪也不反抗,只安静地依偎入左朗贺的怀里,后问: “哥哥,狗皇帝是不是派人来宣过旨了?” 秋雪决定造反! - 失洁弃妃 - 晓鸿 “是。” 左朗贺见慕秋雪状态还算好,面色看起来很冷淡,没一丁点的悲伤愤怒,左朗贺不由问: “妹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媲” “其实我也不算太明白。我猜是皇太后要我性命吧,不然以狗皇帝的性情,他绝对不会放我自由,又愿意将我嫁进大将军府。但是,纳兰寒磊到底有什么硬条件,他居然比狗皇帝还更有能力保护我周全?!丫” 左朗贺听着这话,本能深深蹙了眉,不答反问: “这么说,昨天掳走妹妹的人,是狗皇帝了?可是全绍却说你被掳进晋王府,他为何这样说?” “全绍?” 听着左朗贺的问话,慕秋雪不禁愣了。 全绍又是谁呀? “是我父亲当年的猛将,我原以为他死于沙场,不料他夫妇二人却活了下来,如今成为暗卫虎将!” 左朗贺本能低声答,他知道他不解释清楚,慕秋雪会很好奇。 “这么说,全绍现在是狗皇帝的人了?” 慕秋雪又问。 这回她是在左朗贺的怀里抬起头看他,视线被左朗贺的下巴骨挡住,她根本看不见左朗贺现在是什么神色。 可是从左朗贺不断滑动的喉结看来,慕秋雪猜她问及重点了,左朗贺正犹豫着答与不答。 慕秋雪很有耐心,她不打算追问,她只继续看着左朗贺。 终于,左朗贺低低叹息,答说: “不是。暗卫的总指挥统领是手握掌令的皇太后,皇帝根本指挥不动暗卫虎将。听全绍的意思,皇太后狠毒狡诈,拿全夫人威胁全绍替她卖命办事,逼得全绍都发疯了,差一点杀自个的亲儿子!” “全绍不可能会坐下来坦白跟你们说这件事的,对不对?到底是谁制伏了他?” 慕秋雪很是聪慧,一番话听下来,她马上就捉着其中的疑点。 左朗贺只得答: “是。是师哥出现制伏了他。后来,因季顺五跑去金记茶楼,说他曾被歹徒劫持过,歹徒打晕他之后又莫名其妙送他回来悦酒楼,勒索了一百两银子。师哥听了这话,便又决定放全绍走。” “原来是逍遥王出手帮忙解决呀?” 慕秋雪不由失笑。 很奇怪的笑,听得左朗贺一愣,本能追问: “妹妹为何这样笑?难道师哥放全绍走,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当然不是啦。我只是想明白了一点――劫持顺五的歹徒,一定不是真冲着银两去的,估计原本有什么要事去做吧。逍遥王应该猜出来,昨天的一切事,全是皇太后设计,想利用我与双生子,挑拨他同晋王爷之间的互相残杀,而皇太后与狗皇帝最终坐享渔翁之利。” 慕秋雪缓缓从左朗贺的怀里起来坐直身子,后看着左朗贺微微笑答道。 左朗贺听着觉得有理,却又忍不住问: “既然如此,昨天妹妹就应该被囚在晋王府里呀?为何师哥悄悄探访晋王府,却找不着妹妹的所在?师哥后来也发现狗皇帝在晋王府里作客,只是一路悄悄跟踪,却并无发现任何异样!” “狗皇帝在晋王府里作客?就昨天?” 慕秋雪有些惊讶地瞪大了眼眸,接着便继续说: “那应该是他当时派人暗中从晋王府里带走我的吧,估计晋王府里挖有秘道通往府外。我昨天被下了药,神智一直不清醒,到底发生过什么事,都不太清楚。我后来清醒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在皇宫禁内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慕秋雪提及自己昨天身处皇宫禁内,左朗贺立即眼露凶芒,一腔恨意难抑。 只是为了不引起慕秋雪的不安和担忧,左朗贺最终强迫自己压抑住,让眼色渐渐恢复之前的担忧与紧张: “我明白妹妹的意思了,你猜狗皇帝从晋王府手里夺你出来,为的不是阻止师哥与晋王之间的恶战相残,而是想将妹妹当作是礼物送入大将军府,以此彻底拴住大将军纳兰寒磊的心,让他永远成为狗皇帝的忠心走狗?!” 心中却暗忖道:好你个狗皇帝,欺负了我妹妹,还想继续欺辱她?你等着,我左朗贺日后不夺你江山,将你踩入地狱,我名字倒过来写! 慕秋雪不清楚左朗贺的心思,更不清楚左朗贺暗中筹谋的一件大事,慕秋雪只是笑着答: “哥哥明白就好。我以前一直以为纳兰寒磊被狗皇帝死死拿捏在手里,现在看来不是。现在最要紧的事,是我们一定要弄清楚纳兰寒磊手里到底有着什么致命武器,为何狗皇帝如此费心收买他!还有,准备逃婚的事。” 说完慕秋雪本能用力眯起眼眸――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她慕秋雪宁可忍辱负重,也绝不可能被人一再利用抛弃! 狗皇帝,你算盘打得轻巧,你就自个美着吧。我倒要看看,婚礼举行不下去,你有什么颜面见人,你的阴谋如何进行顺利! “对了哥哥,哥哥手中一定握有不少左朗爹爹当年的旧部猛将,对吧?哥哥想不想当皇帝?咱兄妹全力计谋,推狗皇帝倒台,由哥哥当政作主,好不好?!” 在左朗贺被慕秋雪的话惊得俊颜刹时流露吃惊神色时,慕秋雪又接着口出狂言,吓得左朗贺好一会都反应不过来! 不是吧?他的妹妹竟然跟他说,兄妹一起反狗皇帝,篡权夺位?! 他记得六年来,他一直是行事小心,不给她瞧出一丝一毫的异样呀,她怎么会这样建议?难道是巧合? “哥哥为何不说话?还是哥哥觉得妹妹是疯了,疯人疯言疯语?” 瞧着左朗贺一直是瞪圆着一双漂亮星眸,却一言不发,慕秋雪忍不住失笑,问了他之后,又本能自作解答: “其实我没有疯。我说的也是真心话。江山是铁打的,可皇帝却像流水一样不断替换!独孤乾凌能做皇帝,独孤乾浩想做皇帝,那哥哥为什么就不能做皇帝?现在情势真的很微妙,却也是一个机会,只要哥哥手里有兵马有将领,我们好好合计合计,我就不信我们赢不了狗皇帝!” “可是妹妹,你当年不是说,你只想要平静平淡的生活,咱一家六口好好团圆的吗?如果依妹妹现在的说法,阴谋造反,推翻狗皇帝的皇权王朝,战争一起兵荒马乱的,如何能有妹妹需要的平静平淡生活?!” 实在是被慕秋雪说得一愣一愣的,左朗贺花了好一会儿的时间,才勉强问得出这些问题来。 慕秋雪不知他的真正心思,慕秋雪只是微笑着答: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初来乍到,我可以忍。可狗皇帝一再犯我,那就怪不得我发狠了。无论成事败事,我发誓一定不择手段将他狠狠踩在脚底下!” “可是依哥哥现在的能力怕是不行的呀。如今还忠心于先父的旧部下是不少,只是零落散于天下四方。若我们召集练兵,怕是需要耗费巨资,同时也要时间招兵买马强加训练的呀!” 听到慕秋雪恨得咬牙切齿的真心话儿,左朗贺总算彻底安慰了―― 因为他与妹妹慕秋雪,总算有真正的共同理想目标! 只是,为了不令慕秋雪起疑,左朗贺这会儿话说得小心翼翼的,直听得慕秋雪本能蹙着眉看他: “哥哥很怕?我知道反朝廷的行为,行将起来是很困难的事。都说万事开头难,只要我们坚持做下准备,开了头事就不难了。而且我们现在与晋王独孤乾浩想法一致,我们可以与他合作呀!独孤乾浩想造反称帝,缺的是一个正正当当的起兵理由。如果我愿意当恶人给他起这个头,相信独孤乾浩一定愿意与我们合作!” 说到最后,慕秋雪不知不觉中流露出了她老奸巨滑的一事,令左朗贺又是本能吃惊―― 原来他的妹妹慕秋雪,并不是单纯不懂事故,她早对天下局势与晋王心思猜得精准。 只是以前的她追求安宁平静的生活,便一直佯装啥事不懂啥事不管! 现在,她想报复狗皇帝独孤乾凌,她便不怕让人知道她极恶极奸诈的另一面了?! “好吧。只要是妹妹想做的事,哥哥一定全力配合支持你!现在,妹妹最需要做的事就是养好你的身子,哥哥会暗中安排逃婚的一切准备,必定重重赏给狗皇帝一巴掌!” 思罢左朗贺便开了口,这回是妥协的口吻。 慕秋雪不清楚他心中的打算,慕秋雪看着他同意她的建议,慕秋雪马上满意地微笑着道: “好。哥哥,联络左朗爹爹当年旧部下的事,就全拜托哥哥了。钱财方面,让我来想办法。顺利逃婚之后,哥哥只管顾着前方战马一事,妹妹会竭尽全力解决军需巨资的难题,绝不让一切事全为难哥哥!” “妹妹大可放心,哥哥会做好所有事情,让妹妹高兴。你暂且好好歇着,哥哥这就出去办事。” 左朗贺立马佯装很是感动地握着慕秋雪的手,柔声安慰她。 其实左朗贺疼爱慕秋雪的心意,是发自肺腑的真诚。 只是造反一事事大,他怕慕秋雪只是一时怨愤所言,他不敢让慕秋雪知道他太多有关暗中调兵遣将的秘密。 待左朗贺出了慕秋雪闺房的门外,慕秋雪不禁用力抿着唇冷笑―― 独孤乾凌,你以为你是皇帝,你就可以肆意欺辱我? 走着瞧,我慕秋雪绝对不是吃素的,你有胆招惹我,你就得有种承担后果! 至于反叛朝廷自立为王一事艰难,慕秋雪心知肚明,绝不是一时脑热,想着玩玩儿的想法。 只是慕秋雪觉得,当年刘邦靠着奸谋鬼计,用假面相糊弄世人,都能从小小的泗水亭长一路反战成功,最终坐上汉朝皇帝的位置;她是从现代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的游魂,她拥有世人不曾具有的广泛知识和丰富见识,只要她用心经营谋略,她不信她会败,败得一塌糊涂! 再说,左朗贺真如表面那样,甘心接受亲父叛变失败的结果? 慕秋雪决定了,只要逃婚成功,她一定要督促左朗贺养足兵马虎将,与晋王独孤乾浩互相利用,以获达得彼此的真正目的―― 杀倒独孤乾凌这个狗皇帝! *******优雅分割线******* 慕秋雪知道睿智聪明的双生子宝贝,一直在等着她给一个答案。 可慕秋雪就是不肯说她在禁宫里承受的一切。 最后,冷慕湛夜伤心得躲到楼栏后头暗声哭泣着,而冷慕苍夜则是握着薄唇阴鸷着面色,静静地拿手轻拍弟弟的后背心,安慰他。 ――狗皇帝敢伤害他们的娘亲?好吧,现在他们还小,这仇,就先记着! “哥哥你说,娘亲现在对人就笑着,她心里一定很苦的吧。湛儿好心疼娘亲,湛儿一想到娘亲暗地里会伤心哭泣,湛儿就好心疼!” 暗声哭泣了好久,冷慕湛夜忍不住抬起泪眼看着冷慕苍夜问道。 冷慕苍夜不应,只是继续拿手轻轻拍打着弟弟的后背心,继续给他无声却是温暖的安慰。 有哥哥疼着,冷慕湛夜就越发软了心性,哭得更加的伤心难过。 冷慕苍夜却一直是紧抿着唇,依旧一言不发,直到―― “舅舅。舅舅能不能告诉苍儿,有什么办法让苍儿很快学得高强武艺,可以最快杀死狗皇帝替娘亲报仇血恨?!” 看着左朗贺寻着泣声担忧跑过来找他们的身影,冷慕苍夜本能问出声。 这根本不可能会是六岁孩童所说的话吧? 左朗贺不禁吓坏了,匆匆忙忙跑过来蹲下身,一手揽着还在暗泣的冷慕湛夜入怀安慰着,一手直探至冷慕苍夜的额心―― 没发烧呀!那苍儿为何能说得出这样惊人的话语? 苍儿想杀狗皇帝替妹妹报仇?苍儿怎么会有这样可怕的想法!? “舅舅。舅舅不用担心我,苍儿很好。” 这会儿冷慕苍夜继续冷漠说道,俊俏的小脸蛋上,是一秣左朗贺看不懂的冷酷和阴鸷―― 苍儿,未免太早熟了吧?才六岁,为何现在看着他的神情,感觉他像大人? 反观湛儿,伤心就哭,这才是六岁孩童才有的正常反应! “既然舅舅没有明确的答应,那请舅舅照顾好弟弟,苍儿先走开一会儿。” 瞧着左朗贺只一味震惊地诧异地上下瞧着他,冷慕苍夜最终这样冷冷声说着话,随后就真是站起身走开了。 左朗贺不禁觉得迷惑不解,隐隐约约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冷慕苍夜知道左朗贺心中有很多的疑惑,冷慕苍夜却不再回头看他,反而是很傲地挺着脊梁骨,一脸冷酷走向娘亲慕秋雪的闺房―― “娘亲,我有话跟您说,能不能让季婆婆先退下?” 一进门就看见季妈子正在劝慕秋雪多吃点营养补品,冷慕苍夜立即出声问询道。 这会儿冷慕苍夜问话的声音,听着很冷静很冷漠,是慕秋雪从来不曾在他身上感觉到的一股诡异的成熟气息,慕秋雪不禁愣住了。 一会后慕秋雪才抬眸看着同样瞠目结舌的季妈子微笑着摆手: “季妈,你先下去吧。你放心,这汤,我一会一定喝光。” 说着手指那补汤。 季妈子应声本能低眸看她,接着又本能转过脸去看站在外室珠纱重帘旁边等候的大少爷冷慕苍夜,最终季妈子喃喃声应了一个“是”字,便乖乖走了出去,还帮忙关上门。 待房内只有母子二人时,慕秋雪便急急招手问道: “苍儿今天怎么了?说话有点怪怪的,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呀。” “以前是伪装的。” 冷慕苍夜马上接声应答道,这话直惊得慕秋雪瞪大了眼眸。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苍儿还记得,旧年寒冬,娘亲偶然看到季管家折梅回来墙角插香,当时你便脱口念出这四句诗,听得舅舅大赞你文采过人,这事娘亲可还记得?” 慕秋雪一时震惊无语,冷慕苍夜便继续说他想说的话。 终于,慕秋雪本能轻轻颌首答说: “娘记得。当时娘说不是自己所作的诗,大家都不信,只有你说,你相信娘,娘说是别人的诗,就是别人的诗。” 答完这番话之后,慕秋雪才反应过来,直惊得拿手指冷慕苍夜喃喃问: “难道苍儿,你是……你是……不!不可能的!天底下哪里有这么凑巧的事?应该是苍儿早熟,体贴娘亲的,是吧?” “当然……不是!” 不料冷慕苍夜却微笑着摇摇头。 吓得慕秋雪猛然从床里掀被坐起准备跳下床时,冷慕苍夜却还又说道: “娘亲不用紧张着急,苍儿一直都在,不会离开你。是娘亲给了苍儿第二次生存的机会,苍儿这辈子只会认你是娘亲,只尊你是娘亲,绝对不会不辞而别,做出令娘亲伤心担心的事!” 说着慢慢走至床边,冷慕苍夜娇小的身子努力爬着上床,坐到慕秋雪的对面,又说出最重要的一句话: “虽然娘亲的灵魂与苍儿来至同一世界,娘亲并不是真正的慕三小姐!” “……苍儿!苍儿真是……真是……” 实在是这事来得太突然了,太令慕秋雪惊讶了,她实在接受不了她生的儿子竟然也是个穿越者,这会儿应话声音一直是结结巴巴的,话说不顺畅。 冷慕苍夜却微微一笑,在那张俊俏可爱的小脸上绽放出一朵过于成熟的笑容,后答: “其实娘亲辛苦生下苍儿的那一天,苍儿就在这异世重生了。苍儿前世受尽苦难,生离死别全都经历过,苍儿特别渴望亲情温暖。所以,一直以来苍儿很感激娘亲,也视娘亲为苍儿此生最重要的亲人。因为有娘亲,苍儿得到了重生,亦得到了原本是遥不可及的家庭温暖!” 说着本能出手轻轻握慕秋雪的一只小手,因为他的手还太小呢,他只能牵握着慕秋雪的三根手指而已。 冷慕苍夜的真正身份! - 失洁弃妃 - 晓鸿 “……你,你的意思是说……你是……带着前世记忆转世重生?” 冷慕苍夜接下来的解释,令慕秋雪此刻都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她的吃惊了,总之那种情绪是很复杂的,激动中带着难以置信。 可是事实就摆在面前,冷慕苍夜现在的一言一行,总以说明他并不是跟她开玩笑! “是。”冷慕苍夜却依旧是淡淡的笑着,看她的眼神里有着真诚和执着媲: “娘亲。我现在决定向你表明身份,是因为我心疼娘亲,比湛儿更心疼娘亲所遭受的苦难!我们都是从二十一世纪现代穿越而来的重生者,我们拥有着这里任何一个人不曾拥有的知识与见识,我们不能永远坐以待旦,尽被狗皇帝欺负!所以娘亲,请不要将我当成小孩,苍儿想重重报复狗皇帝,替娘亲血恨。如果娘亲与舅舅有什么想法的,娘亲不妨告诉苍儿,苍儿绝对可以为娘亲出一份力!” “……可是,你毕竟还只是个小孩的身体……” 本能反握住冷慕苍夜的小手,慕秋雪心中有着深深的疼惜,又有着莫名的欢喜―― 想不到他们母子二人,灵魂都是来自相同的二十一世纪! 呵,她以为她在这异世只得一人,却不想,原来身边竟有身份特殊的亲人,与她有共同语言思想的亲人存在! “娘亲!苍儿说过了,别将苍儿看成是小孩。虽然这些年来,苍儿为了隐藏自己是穿越者的身份,一直是装傻充愣欺骗着娘亲,可苍儿真心不是故意的。苍儿向娘亲道歉。其实前世苍儿活到了二十一岁,是个成人!” 不大喜欢听慕秋雪说这样的话,冷慕苍夜忍不住伸出另一只小手轻轻地拍着慕秋雪的手背,道。 感觉着慕秋雪紧握他的那只手包含着满满的温暖和爱,冷慕苍夜心中就本能激动着。 所以,他最后又补充一句话: “现在苍儿请求娘亲,让苍儿参与报复狗皇帝的行动策划吧!” “……好。好!我明白了,不过你想知道的事,得等你舅舅安排妥当了,我才能告诉你!” 实在是惊喜来得太猛然太刺激她的心,慕秋雪到现在还是有点怔愣。 她这样说话,冷慕苍夜听出来了,她的心绪还未平静下来。 体谅她此时的‘难处’,冷慕苍夜最终乖乖闭上了小嘴,只与慕秋雪互相反握着彼此的一双手,她低眸,他抬眸,眼色复杂地对视着…… *******优雅分割线******* 听说了皇帝独孤乾凌下旨将慕秋雪赐婚给大将军纳兰寒磊的时候,独孤乾浩气极。 只是他一直极力压抑着胸中的怒火,告诉自己千万不能冲动,因为造反称帝一事,如今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却不料在他给红艳红丽风光大办葬礼的时候,他突然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 死在他的二位夫人寝居里的两个女人,根本不是真正的红艳红丽,只是两个身形与她们姐妹相似的女子,各自穿着红艳红丽的衣物服饰,戴着红艳红丽的人皮面具! 那一天上吊被解下来时,人皮面具刚刚胶上二个女子的脸上的时间不太久,很软很逼真,所以他们晋王府上上下下全被欺骗了! 若是当时,二位夫人的丧事匆匆办,估计只要红艳红丽不现身人前,这秘密就永远随黄土荒芜了! 可惜呀,这六年来红艳红丽暗地里为独孤乾浩做了不少事,独孤乾浩心中多少是念及二人的好,不愿意人死了还亏待二位,决定设灵七日,风光大葬,以至于在盖棺钉钉的刹那,让他发现了这个秘密! “王爷,小的有话说。” 看着独孤乾浩自发现二位夫人假死的秘密后,就一直面色阴鸷一言不发,管家刘晓顺有些担心。 这会儿刘晓顺鼓起勇气走至独孤乾浩的面前来,双手抱揖低低声说话。 独孤乾浩终于被他的话音招回了‘灵魂’,缓缓侧过脸盯着他,沉声应道: “说!” 就一个字,简洁有力! 刘晓顺马上颌首,接着快速而低声地答说道: “小的在想,前几日来悦酒楼里发生的事,与咱晋王府里所发生的事,仔细想想都很蹊跷。特别是串连在一起思考,小的越发觉得不解,实在不明白躲在背后耍这个阴谋的人是什么意思,除非对方是故意借事警告王爷一件事!” “什么事?” 独孤乾浩终于认真严肃地正眼看刘晓顺。 这是代表重视的意思,刘晓顺很是惊喜,忙又颌首,很坚定地应: “对方想借掳劫玩弄慕秋雪一事,还有二位夫人李代桃僵之事,以此警告王爷,他们的实力远远大于王爷,王爷和晋王府的一举一动,他们都看在眼底,一清二楚,从来就没有什么秘密可言!” “那你猜这人会是谁呢?” 独孤乾浩忍不住缓缓勾起薄唇笑了,是一秣残酷嗜血的笑。 刘晓顺只看得心头一阵莫名恐惧,嘴唇轻轻颤抖着,却不忘记回答独孤乾浩的问题: “是皇帝!小的猜想,一开始应该是皇太后特地命人设计陷害王爷,想借慕秋雪让王爷与皇上和逍遥王成为死敌,公开互相残杀。可是皇上表面上装软弱,暗地里却是诡计多端,竟然将计就计,一边命人劫走慕秋雪,一边命人李代桃僵掳走二位夫人为人质!” “你猜得没错。跟在本王身边久了,你也变聪明了不少,看事不会只在意表面性的复杂问题了。” 刘晓顺的话直说到独孤乾浩的心里去,与他想法不谋而合,独孤乾浩忍不住赞了他一句。 刘晓顺不禁乐了,只是他头脑还算清醒,不敢得意忘形,依旧是恭敬的态度。 下一瞬刘晓顺就赶紧单膝跪地,向独孤乾浩行了大礼: “谢王爷夸奖。小的至死追随王爷!” “很好。” 独孤乾浩立即摆手。 待刘晓顺立起身子,低下头候在他身旁的时候,独孤乾浩便吩咐道: “依王爷对慕秋雪的了解,六年来连番受了这么大的耻辱,她绝对不会善罢干休,再继续隐忍,像个弱者一样,尽做缩头乌龟!你去,今晚夜探来悦酒楼,跟慕秋雪说,本王想见她,约个时间!” 独孤乾浩这话说得很有道理,刘晓顺本能颌首表示赞同受命。 只是在转身的刹那间,刘晓顺又忍不住看多独孤乾浩一眼并迷惑地追问道: “可是王爷,万一慕秋雪为了保住双生子双生女的周全,还是决定隐忍怎么办?皇上登基九年一直伪装得很好,我们根本找不着合适的理由起兵推翻他的皇权……” “不会!慕秋雪,不是原来的慕秋雪,她不可能一忍再忍!” 刘晓顺的话还没有说完呢,独孤乾浩却已冷笑地打断他的话,并摆手示意他赶紧退下办事! 刘晓顺没办法,只得应了一个“是”字,就乖乖离开灵堂! 走没几步路,身后就传来独孤乾浩的声音: “你们全给本王听清楚了:‘二位夫人’的葬礼继续办,该哭的哭,该做什么就做什么,绝对不能让外人瞧出一丝一毫的异样!清楚了吗?” “回王爷的话,我等听清楚了――” 灵堂上所有奴仆兵将,立即跪地坚决应着声,直听得刘晓顺本能跟着冷笑―― 想糊弄他家王爷?想得美! *******优雅分割线******* 对于冷慕苍夜的异样,慕秋雪没办法跟左朗贺解释清楚,最终只能说是“早熟”! 是的,是早熟。 面对左朗贺一脸的质疑,慕秋雪几天来一再强调着“早熟”二个字! 这天夜里,左朗贺引开了一直暗中监视来悦酒楼的某群大坏蛋,让刘晓顺顺利潜入来悦酒楼里,传达了独孤乾浩想见慕秋雪的意思。 “回去告诉你家王爷,见面时间就定在后天凌晨!” 听明白刘晓顺的意思了,慕秋雪立即应道。 刘晓顺却很是担忧,忙追问: “可是慕三小姐,我来时见外头有不少只‘老鼠’来回走动,你一个弱女子不害怕?” “有什么好怕?老鼠只敢躲在暗地阴沟,我眼不见为净!” 慕秋雪却只是淡淡一笑,随后答: “回去吧,告诉独孤乾浩一定要等着,最迟在后天天大亮之前,我必到你们晋王府拜访!” 说罢直接挥手叫刘晓顺滚蛋,表明她现在没心情阴他继续聊天! 刘晓顺无奈,只得礼貌性地抱揖,接着翻跃出窗外,躲入黑暗之中迅速离去。 “娘亲。娘亲为什么说是后天凌晨?” 一直躲在地道里偷听的冷慕苍夜,听见刘晓顺离开的声响后,他才揭开头顶上的地道口盖板,冒出脏兮兮的可爱小脑袋,问。 实在是沾满尘土的小脑袋,看着很是搞笑,慕秋雪不禁失笑道: “你快起来吧。弄得这样脏,外人瞧见了还以为我虐待自己的亲儿子!喏,这有水,自己洗把脸!” 花了几个白天黑夜的时间,慕秋雪现在总算接受了冷慕苍夜是同样的穿越者身份。 不将他当成小孩,自然不会以宠爱小孩子的方式去待他。 比如帮他洗脸擦脸! 冷慕苍夜听着这话不由得轻轻嘟起小嘴,喃喃声发牢***: “真是的!娘亲好小气,水和毛巾都在你身后,你再帮我擦洗一次不行吗?现在只知道疼湛儿!” “什么?亏你还好意思要求。你是大人,湛儿是小孩,能比吗?” 慕秋雪听着诧异挑高眉头,紧接着又笑着催促: “哪,快点!把衣服也给脱了赶紧洗,别让你舅舅回来,看见你泥猴子的样,不然他又要追问我为什么让你知道新挖地道的事!” 说完不看冷慕苍夜郁闷又无奈的那一脸搞笑表情,慕秋雪直接手托着下巴开始思考―― 花了几天功夫,左朗贺让他的上百个旧部下乔装打扮潜入来悦酒楼里,日夜赶工,很顺利地挖通了来悦酒楼与晋王府之间相连的地道,今天她就可以进入地道前往晋王府见独孤乾浩。 只是见了面之后,要怎么跟他说事谈判? 总不能一开口就是“我们合作吧”?! “对了苍儿,你说男人比较喜欢跟哪一类女人上-床呀?” 想着想着,慕秋雪突然没头没脑就抛给儿子冷慕苍夜一个大人性质的问题,直问得冷慕苍夜瞠目结舌,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我说娘亲呀,我跟你说别将我当成小孩,你还真就不当我是小孩了?居然问我这样的问题?!” “你不是说穿越成BB之前,你已经是个二十一岁的成年人?你多少应该有那方面经验的吧?现在的二十一世纪呀,小孩都早熟,性观众又开放,很多未成年少男少女早就……” “咳咳咳……得了得了,娘亲,我现在回答您的问题,您别再说下去!” 看到慕秋雪侧眸看着他又是一番令人咂舌的言论,正在用湿毛巾擦脸的冷慕苍夜,被呛着了,赶紧举高着小手,大声叫嚷着,总算打住慕秋雪的话。 接着冷慕苍夜赶紧整理一下他的情绪,稍稍平静了,才正经八百地答说: “一般时候,看到性感漂亮的女人,男人都会冲动地起反应,想扑倒对方。当然只是想着。” “那要是穿衣服不显身材的,脸蛋又不化妆看着还算可以的女人呢,男人喜欢吗?” 知道冷慕苍夜这回说的话是实话,慕秋雪很满意,便又继续发问。 她现在是尽量发挥聪明宝宝好奇问的那一面,却不知道冷慕苍夜听着她的问题,开始觉得有点哭笑不得。 可慕秋雪是他的‘亲娘’,冷慕苍夜不得不认真作答: “那得看情况。有时候心情好的话,看得又顺眼的话,当二人有肢体接触的时候,或许就会冲动起反应,想扑倒她。不过这概率不大,除非是个女人就吃的货,那就另当别论了。” “那要是这个男人是独孤乾浩,苍儿觉得什么样的女人,能轻易挑-逗他的性致?!” 慕秋雪得到答案后又开始问,似乎她现在有很多的疑问等着她的苍儿解答。 冷慕苍夜不禁翻个白眼,接着撇嘴道: “这女人就在眼前!” “你是说我?” 慕秋雪不由大吃一惊,心想她行吗? 独孤乾浩不是一直只想利用她慕三小姐的身份的吗,不可能真心喜欢她的话?! “对。”冷慕苍夜仿佛知晓慕秋雪现在心中的猜疑似的,冷慕苍夜深深看了慕秋雪一眼,接着又答说道: “虽然独孤乾浩最开始是冲着娘亲‘莫三小姐’的身份找上门,不过苍儿看出来了,独孤乾浩不知不觉中已经迷上娘亲了。只是独孤乾浩这个男人很重视他的面子和尊严,不到非常关键的时刻,他不会明显表现出来!” 慕秋雪不由将眉头挑得更高了,话里是十足十的迷惑: “既然他顾及尊严面子,不会明显表现出来,那我还不是诱惑不了他!要是他不失控,理智一直清醒冷静,想在谈判中占尽优势和好处,是不太可能的!” 慕秋雪是心中的疑惑太深了,才导致自己一时不慎说出了真正的想法,彻底惊得冷慕苍夜丢了手上的湿毛巾,急慌慌奔过来用力握她的手,怒问: “娘亲!您刚才说什么来着?你居然想用这种方式去跟独孤乾浩谈判?!” “怎么啦?我就是想想而已呀!” 慕秋雪被冷慕苍夜一时的激动吓坏了,喃喃声解释着。 不料冷慕苍夜怒火更强烈: “不行!我不许您有这样的想法,就是想想也不行!算了,娘亲别去见独孤乾浩,就让舅舅去跟他谈判。要不,娘亲去的话,就必须带上我!” 吼至最后,冷慕苍夜几乎是气急败坏地要求道,听得慕秋雪又本能眯起眼: “带上你呀?倒不是不可以,只是怎么跟你舅舅解释!” “舅舅那边就由我来搞定!总之我不许娘亲用非常手段去对付独孤乾浩,万一不小心被他吃干抹将怎么办?!” “怎么会?我想哪,你的猜测估计是错的,独孤乾浩不可能真心喜欢我的!红艳红丽那么漂亮像仙女一样的女人,都没见得他有多喜欢!” 瞧着冷慕苍夜过于紧张气愤的模样,慕秋雪又是一阵失笑。 慕秋雪不相信冷慕苍夜对独孤乾浩的猜测想法,慕秋雪觉得独孤乾浩跟独孤乾凌一样,不可能真心喜欢她,应该全是冲着‘慕三小姐’的身份而来! 却不知,是她自己想错了,万事无绝对嘛! 慕秋雪的大意,令冷慕苍夜好是生气,他本能用手重重拍在台几上,狂吼: “总之我不同啦!不同意不同意不同意――” “啥不同意?” 恰时左朗贺去外面‘兜’一圈回来,临近慕秋雪闺房时,就听见冷慕苍夜气呼呼的大喊大叫,左朗贺一推门走进来便忍不住问。 他突然出现并出声问话,可生生将慕秋雪与冷慕苍夜给吓着了,二人皆是一怔。 母子俩异常的反应立即引起左朗贺的注意,他连快步走得珠绡重帘由,十分警惕地来回扫视着慕秋雪与冷慕苍夜二人的脸,后直接追问: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妹妹?为什么苍儿这么生气,说不同意?!” “呃……没有啦。苍儿太顽劣了,又做错了事,我刚才说要重罚他,他觉得我偏心了,所以才嚷嚷着说他不同意接受惩罚!” 看左朗贺的面色变得如此凝重,慕秋雪有些紧张,赶紧讪笑着扯一个谎言出来。 只是,左朗贺哪里信她?他又不是单纯的三岁小孩! 去找独孤乾浩谈判! - 失洁弃妃 - 晓鸿 “对了哥哥!” 眼看左朗贺一脸的不信,嘴唇轻动,似乎要说出质疑的话,慕秋雪只得赶紧抢声又说: “哥哥,今晚我想带着苍儿一起去见他!苍儿现在闹着脾气犟得像头牛,要是把他留下来给哥哥照顾,我怕会影响哥哥的心情。再说了,如果苍儿跟着我一起去见他,或许他会觉得我诚意十足,说不定容易松口!媲” “那不行!苍儿还是个孩子,怎能跟你一块去?!我不能同意!苍儿必须留下来,让顺五他们照顾,我陪你去!丫” 果然,左朗贺的注意力暂时被转移了,一脸严肃地拒绝。 冷慕苍夜见状,机灵的他立即扯出一声哭闹: “呜呜,我也不同意啦――苍儿就是要跟娘亲一块睡!舅舅不要跟我抢娘亲!舅舅不可以跟娘亲一起睡的――” “……苍儿你胡说什么呢!” 被冷慕苍夜的哭闹声吓着了,左朗贺本能红了脸气呼呼叱道。 他这么大声地叱骂冷慕苍夜了,反而给了冷慕苍夜哭闹得更加厉害的理由,他开始用双手紧紧拽着慕秋雪的一只广袖,大哭大闹道: “呜呜……娘亲!舅舅欺负苍儿!舅舅要跟苍儿抢娘亲!苍儿不答应啦!不答应啦――” “好啦,苍儿乖啦,你误会舅舅了,舅舅不是那意思!乖啦,别哭,娘亲答应让今晚你跟着,你别哭了,不然娘亲可真生气了!” 一开始慕秋雪被冷慕苍夜哭闹的画面吓着了。 当她在冷慕苍夜的暗示中反应过来后,慕秋雪急慌慌装作很疼惜冷慕苍夜的样子,又是搂着他拿手轻轻拍他的后背心,又是温柔地劝着声,还不忘用为难的目光望向左朗贺。 冷慕苍夜现在的表现,十足就是一个顽劣赖皮的小男孩,左朗贺不禁愣住了。 这几天左朗贺一直对冷慕苍夜过于成熟的表现,生起了很大的疑心。 这会儿看冷慕苍夜倒在慕秋雪怀里哭得那样伤心的模样儿,左朗贺不由本能怀疑自己当初是不是看错了,他家的外甥哪里是异常成熟,分明就是个不懂事的烦人娃娃! “哥哥……你看,还是让苍儿跟着我吧。现在时间可不多了,我得马上出发,就让苍儿跟着我一起去吧?哥哥得留下来!虽说哥哥的旧部下都藏身这里,顺五他们也会功夫,可我还是担心湛儿……哥哥还是留下来吧,有哥哥在,我放心一点。” 哄完冷慕苍夜之后,慕秋雪又不忘‘哄起’左朗贺来。 这会儿慕秋雪说话的面色渐渐变得十分认真严肃,扑倒在她怀里的冷慕苍夜哭声是小了一点点,可还在哭着,左朗贺不禁沉默了。 一小会儿后,左朗贺紧紧握着唇看慕秋雪,似乎想将慕秋雪的内心想法看穿。 结果他根本看不透慕秋雪的心思。 最后左朗贺只得退让一步,这样建议道: “不。妹妹一个人带着苍儿前去见他,我不放心。要不,妹妹留下来照顾苍儿湛儿,我代替妹妹前去跟他谈判?妹妹觉得如何?” 慕秋雪听着连忙摇了摇头,不答反问左朗贺: “哥哥觉得你去的话,他能相信我们的诚意吗?他能接受合作的建议吗?他点名要见的人是我,不是哥哥!我不去的话,他会觉得我对他有警惕戒备之心,他绝对会二话不说就拒绝了哥哥的邀请!” “可是……” 慕秋雪的话有几分道理,可左朗贺听着总觉得怪怪的。 但,慕秋雪根本不给他机会继续说话,慕秋雪又抢话说道: “别可是了,哥哥!做大事不能拘小节,不管我今晚带着苍儿去见他,到底会不会有危险,哥哥都必须让我去!我们做事之前不能太考虑自身的安危,别忘了,没有他,我们根本成不了大事!” 说着慕秋雪本能拿手抚摸冷慕苍夜的小脑袋。 见左朗贺似乎有用心听她的话,慕秋雪便又继续说下去: “哥哥忘记了吗,我除了是来悦酒楼的掌柜的,我还有一个身份,就是慕三小姐!他最需要的就是利用慕三小姐的身份凝聚左相府余党势力,相信我,哥哥,他不会对我和苍儿怎样的!相反的,如果我们不给足他信心,谈判失败不能合作,最大的损失者不是他,是我们!” “……妹妹说话总是很有道理。可哥哥就是不放心!再怎么说,妹妹一个弱女子带着苍儿这个小孩童,遇着危险根本没有还手自救的能力,你让哥哥如何放心?他又不是绵羊,他可是狼!” 被慕秋雪一连串的话说下来,左朗贺有些松口了,现在只余下他对慕秋雪母子安全的担心。 慕秋雪知道机会来了,慕秋雪马上露一个自信优美的笑容,答说: “这个请哥哥放心好了,我手里有他非常感兴趣的一个秘密。而且合作一事对他有利无弊,他绝对不会将我和苍儿怎么样的!好啦哥哥,别再婆婆妈妈了,时间真不早了,我和苍儿要起程了,麻烦哥哥给准备一下火把!” 说到最后,慕秋雪不禁在秀容上流露出不耐烦的神色来。 左朗贺最不愿意看见慕秋雪生他闷气的样,左朗贺最终沉默了。 后见慕秋雪俯首在冷慕苍夜的耳边低语,然后冷慕苍夜就乖乖止住了哭泣声,左朗贺知道自己再说什么,都劝不阻慕秋雪,只得同意了,答说: “好吧。不过妹妹,你必须答应哥哥,再带多一个人!” “谁?” 慕秋雪不由挑眉。 “是菩藤老者。他剑术天下无敌,要是有他跟在你和苍儿身边保护,哥哥才能真正放心。” “绝对不能让他跟着!” 不料慕秋雪毫不犹豫就拒绝了,接着解释道: “我刚才说那么多,哥哥难道没听明白吗?如果我带着高手一起去见他谈判,商量合作事务,你觉得他会有何感想?他能相信我对他的诚意和信心吗?必须我自己去,没有自保的能力的我,一个人带着苍儿出现在他面前,他才能百分百相信我是真的信他,真心想与他合作!” “……好吧。那最迟明天午时三刻,我要看见妹妹同苍儿平安回来。否则哥哥将会带人攻打晋王府!” 这回慕秋雪是真的很生气的口吻,噼哩啪啦直说个不停,左朗贺有点紧张了,不得不接受她一意孤行的打算,却也给出了他的底线―― 这是他表达他对他们母子关心的另一种方式,慕秋雪明白,理解。 所以慕秋雪点头: “好。一见面我会先跟他说清楚这一点,哥哥放心吧,相信明天午时三刻之前,我和苍儿必定平安归来!” 说着直接向左朗贺伸出手索要火把。 左朗贺无奈,只得乖乖将早前就准备好的火把点着,然后帮忙打开地道入口的盖板,扶着慕秋雪与冷慕苍夜下去,并接走他手中的火把。 “娘亲,为啥娘亲的房里有个大洞呀?以前我都不知道耶?!” 为让左朗贺相信他早前不知道地道一事,冷慕苍夜装天真地眨巴眨巴泪汪汪的大眼睛,问着慕秋雪。 慕秋雪心中只觉得一阵好笑,表面上却严肃答说: “乖,不要多问,跟着娘亲走就是了。你要不听娘亲的话,娘亲就不让你跟着!” “哦……那舅舅呢?舅舅不下来?” “你管那么多!给我闭嘴……” 一直蹲在地道入口的左朗贺,听着里边传出来的母子对话声,他心中不禁生起一阵阵疑惑―― 到底是他多心了,还是,他的感觉本来就没错,只是妹妹慕秋雪不愿意正面面对回应他? *******优雅分割线******* 慕秋雪不得不佩服左朗贺上百名旧部下的厉害之处―― 当初开挖地道的时候,左朗贺问了她一句,地道另一出口挖在晋王府的哪个地方? 当时慕秋雪就随口答说:挖到独孤乾浩那混蛋的寝居里! 现在,慕秋雪与冷慕苍夜母子俩举着火把走在昏暗的地道中,好不容易争取在天亮之前到达晋王府,结果一脚大踢地道出口上方薄薄的土层时,嘣的一声,把正在闭目养神的独孤乾浩给惊来了! ――地道的出口真是在独孤乾浩的寝居里边,而且就在床旁边! “慕秋雪?冷慕苍夜?你们怎么……” 从没想过有人会挖地道挖到他王府地底下,独孤乾浩猛然翻坐起身时,直惊得目瞪口呆。 慕秋雪不应声,先扶着冷慕苍夜爬出地道口,然后自己跟着爬出来,再然后才笑嘻嘻地跟独孤乾浩打起招呼: “你好呀晋王爷!原谅我们母子不请自来好吗?真不好意思,来悦酒楼里监视我们一家六口人的老鼠实在是多,我没办法,只得想这法子来见你,你不会怪我们把你家地底下的土给挖空了吧?!” 说完慕秋雪很可爱地耸耸肩膀摆摆手,似是表示她的歉意,又似是只是随口说说。 独孤乾浩反应过来不禁朝着她竖起大拇指,微笑着答说: “本王当然不会怪你。看来天下第一才女慕秋雪果然聪明无比,名副其实,亏得你想出这样的妙计!只是,你之前不是约定明天才见面的吗?怎么提前了?” 下床走过来一边夸奖着慕秋雪,独孤乾浩一边抱起脏兮兮的冷慕苍夜入怀里,还一脸宠溺地抚摸着他的小脸。 慕秋雪见他很是客气很是亲切的样,慕秋雪反而本能觉得自己必须警惕他,感觉上这样的独孤乾浩,才是最危险的! 只是表面上,慕秋雪却还是保持着她好看的笑容,答: “地道是刚挖成的,还没来得及修整宽敞,搞得我们母子俩一身的泥土,不好意思哈。只是,慕秋雪听说了王爷想见我,我也正想见见王爷,所以听哥哥说地道挖通的消息的时候,我就临时决定改变见面的时间,王爷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吧?!” 说完话,慕秋雪开始用手拍打身上的衣物拂去脏兮兮的泥土。 可惜地道里的泥土有点点湿,沾上衣物就落印了。 慕秋雪见状,不待独孤乾浩回话,慕秋雪便向他抛出了一个个请求: “王爷能否借秋雪一身衣装换?这样脏兮兮地见王爷实在是失礼。最好是王爷的衣服,要是问下人拿女装,我怕会因此泄露我见王爷的消息。小心隔墙有耳,谨慎一点点还是有好处的……” 独孤乾浩不禁回头看她一眼,眼底闪过一丝诧异的神色,接着便又微笑着答话: “哦?当然可以,本王现在就去给你取衣物。” 下一瞬还不忘看回怀里的小宝贝又说: “苍儿也换一身本王的衣物吧?本王服饰虽大,稍稍改装苍儿还是能穿的。” 冷慕苍夜听着不禁撇撇嘴。 只是表面上却是佯装用好奇的神色看着独孤乾浩的一举一动。 看独孤乾浩放下自己,然后走至大红木衣橱处打开拿衣服,扔一套给慕秋雪,又备一套给他自己,再拿多一件长衫很粗鲁地撕扯着。 冷慕苍夜马上翻了个白眼,心中只觉得一阵郁闷: 他居然得换上‘破’衣服?! 果然不出冷慕苍夜的意料之外,被独孤乾浩粗鲁改装之后的一大面衣料,迅速围向冷慕苍夜的身上来,而原来穿在冷慕苍夜身上的脏兮兮的衣衫,则被独孤乾浩一只漂亮大手很讨厌的扯掉了! “好了!”用从长衫上撕出来的带子给冷慕苍夜系在腰上,独孤乾浩便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看着换装之后的冷慕苍夜,很满意地自个点着头,似乎是觉得自己改制的手艺不错! 这会儿慕秋雪已经接走独孤乾浩的衣服去了木屏后头换下脏衣服。 待慕秋雪走出来时正好独孤乾浩在给他自己换衣服,因为刚才抱冷慕苍夜的时候,独孤乾浩洁白的睡衣被弄脏了。 “来,苍儿。你一定困了吧?咱就借王爷的床,给苍儿睡一觉,嗯?” 这瞬间慕秋雪灵机一动,便招手冷慕苍夜爬上独孤乾浩的床里,还亲手帮冷慕苍夜盖上独孤乾浩的银丝锦被。 慕秋雪是什么意思,冷慕苍夜很清楚,正在换衣服的独孤乾浩也清楚着―― 不就是先让孩子占了那张大床,好让独孤乾浩彻底打消了扑倒她的想法? 这会儿独孤乾浩根本就没有想扑倒慕秋雪,是慕秋雪多心了。 换完衣服后,独孤乾浩回看慕秋雪的俊颜上,本能漾起一秣意味深长的笑,紧接着摆手示意慕秋雪坐到大床对面的椅座上。 趁着慕秋雪稍稍松懈了警惕力,独孤乾浩却是很突然又很直白地问: “在秋雪的眼底心里,本王就是这样无耻的狂徒?!” “当然不是啦,是王爷多心了呢。王爷,你看到的,苍儿是个小孩子嘛,他陪着我走了一夜的地道,真和累了,也困了,所以我才让他借王爷的床睡一下,王爷不同意?那……那我叫苍儿下床就是了。” 慕秋雪却是装傻充愣地笑着答,答完话还故意站起身像是要走向床边去。 结果很快的,她就走不动了,因为独孤乾浩迅速出手拽住她的小手将她给带回椅座里,看着她的眼神变成了似笑非笑: “秋雪总是这么喜欢捉弄本王。六年来不曾改变过,看来本王非习惯不可了!” “王爷也是老样子,总是爱开玩笑。其实王爷刚刚说的话,秋雪真的听不懂呢。” 既然独孤乾浩这会儿表现得这么斯文正经,慕秋雪便大胆地用另一只小手去掰开独孤乾浩捉住她手臂的那只大手。 见独孤乾浩只是看着她诡异地笑着却不说话,慕秋雪便努力笑得很甜美地向独孤乾浩微微颌首,接着又问道: “对了王爷。昨夜里,王爷府上的管家去来悦酒楼见了我,说是王爷有事想见秋雪?现在秋雪来了,不知道王爷见秋雪,到底是为了何事?请王爷明示吧?” “别急。秋雪是不是该解释一下,为何几个时辰之间来悦酒楼与本王王府相通的地道就挖成了?莫不是秋雪早几日前就想见本王了?秋雪急着见本王又是为了哪桩事?!” 这会儿独孤乾浩却表现得很有耐心。 用那张俊美的面孔漾着迷人的笑容,时而看慕秋雪,时而低首把玩自己的手。 瞧他这样,慕秋雪突然有点生气,心中本能暗骂他老狐狸! 明明二人都是一样的想法,彼此想见对方也是为了同一样件事,偏偏自己送上门了,独孤乾浩就开始拿乔了?! “好了,王爷。咱都是明白人,就不要装糊涂了好不好?咱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努力深深吸一口气,压抑下胸中莫名怒火,慕秋雪继续笑得很甜美地跟独孤乾浩说话,语音软软的柔柔的,听着感觉却很闹心。 独孤乾浩不禁抬眸看她,下一刻却是轻轻挑眉:“哦?” “我就直话问了:那一天,到底是不是王爷府上的红丽夫人劫持了我?那天我与王爷应该见过面吧?!” 独孤乾浩的态度和反应实在是太可恨了,令慕秋雪看着就本能生气。 只是最终,她却是微笑着淡淡声问出这句话。 反观独孤乾浩,因慕秋雪突来的问题,他本能紧握了双手,接着又缓缓松开,然后反问慕秋雪: “……看来,秋雪不记得那天发生过的事了?” “那天的事?什么事?” 慕秋雪不由疑。 那天的事,她确实都不记得了。 她只记得的是,狗皇帝独孤乾凌欺负她的情景,历历在目,让她恨得咬牙切齿! 可慕秋雪不知道的是,她这答案多少令独孤乾浩有一点点的失望,又有一点点的郁怒,因他突然想起了,那一天慕秋雪意乱情迷中,所说的那句话: 别走……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当时神智迷乱中,慕秋雪到底将他当作了谁?是皇帝,还是逍遥王? 去找独孤乾浩谈判2 - 失洁弃妃 - 晓鸿 不!都不是!慕秋雪心中根本没有他们:皇帝,逍遥王晋王,或是大将军! 在慕秋雪的心中,藏着的人是一个叫‘凌伟’的男人! 那个男人又会是谁?丫! “算了。既然秋雪不记得了,本王提来作什么?不如秋雪告诉本王,你心中最爱的男人,是谁?媲” 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独孤乾浩怕自己等下一个忍不住,会爆发冲天-怒气,于是强迫自己冷静点别再胡想下去。 而是逼视慕秋雪,让她给自己一个明确的答案! 只是,这问题却听笑了慕秋雪,她几乎是肆无忌惮地失声大笑: “哈哈哈……” “本王的问题有那么好笑吗?秋雪为何这样狂妄?” 独孤乾浩被笑得有些恼,只是指责慕秋雪行为放肆的话音,听来却是带着深深的宠溺之意,很是诡异奇怪。 慕秋雪便随即止住笑,努力用小嘴重重地呼气,好一会儿才反问独孤乾浩: “那王爷觉得,王爷这个问题不好笑吗?秋雪心中爱着哪个男人,好像是秋雪的私事吧?何况秋雪根本不知道自己心里爱着的是哪个男人,或许从来就没有爱过。” 说完又是俏皮地耸耸肩膀摆摆手,秀丽面容上还特地扯出一秣温缓的笑。 独孤乾浩应声立即眯起那一双桃花眼,是很危险的表情。 慕秋雪却是极力保持住面上的笑。 终于,独孤乾浩缓和面色,跟着微微一笑,接着摆手答说: “秋雪说得是,你爱不爱谁,确实是你的私事。既然秋雪看不清看不透自己的心,本王是实不该过于好奇追问,对吧?不如秋雪直接告诉本王另一件事:谁是凌伟?” 话音很淡漠很冷清,听着似乎并没有生气。 可他渐渐变得清漠的态度,说明他已经生气,非常非常地生气。 这一点,慕秋雪并不在乎。 慕秋雪在乎的是,独孤乾浩刚刚也问了跟狗皇帝一样的问题―― 谁是凌伟?! 为何连独孤乾浩也知道凌伟哥的事?为何? 她的嘴,就那么不严实吗,神智不清的状态才一个白天,她就弄得围绕在她身边转悠的男人们,都知道了凌伟哥的事?! “秋雪为何不答本王的问题?难道,那个叫凌伟的男人是秋雪不能提及的人?” 见慕秋雪露一个十分震惊的表情,独孤乾浩心中的恨意腾升至极点。 但是他一直控制得很好,极力压抑着情绪,没有爆发。 “当然不是。” 被独孤乾浩的问话音唤回理智,慕秋雪又是优美的温柔的微笑,嘴角轻轻上扬,一秣宛如流云般迷人的笑,立即展现―― “秋雪只是很奇怪,为何王爷为知道凌伟这个人?是我无意中跟王爷说的吗?” 这话听得独孤乾浩本能蹙了英气的眉宇,似怒又似是怨: “秋雪就非得纠结这个吗?还是秋雪为了不正面回答本王的疑问,故意转移话题了?” 生气了?别这么快就控制不住脾气了? 慕秋雪不禁心中暗忖着,表面上却是轻轻摆手,答说: “当然不是。凌伟,是很多年前,秋雪认识的一个哥哥,他对秋雪很好,秋雪很喜欢跟他相处。可惜,他已经不在这里,秋雪再也见不着他了。这答案,王爷满意吗?” 似真亦假地回答着独孤乾浩的问题,末了还不忘反问一句,直接听笑了独孤乾浩。 “当然。当然很满意,不管最终秋雪的答案是什么,秋雪肯明确回答本王的疑问,说明这个男人在秋雪的心中地位,也不过如此。” 笑罢,独孤乾浩淡淡地轻抿着唇,紧接着很诡异地平静应着话。 慕秋雪这刹时只觉得莫名的毛骨悚然,却只能强装镇定冷静地轻颌首,后答: “看来王爷真的很关心秋雪呢?听王爷这话说的,秋雪要是不识趣,怕是要误会王爷喜欢秋雪呢!要真是误会了,那以后见面会多不好意思呀。” “没关系,秋雪尽管误会好了。只要秋雪肯入本王的怀,本王保证给你全部的宠爱。” 仿佛是真的没生气一样,独孤乾浩俊颜上又扯出一秣自然的优美的笑容。 慕秋雪看着却一点都不相信他的真心,慕秋雪答: “是吗?好啦王爷,你就别这样开秋雪的玩笑。要知道女子心思细腻,有些话听多了就会想多,万一真曲解了王爷的意思,那秋雪到时候不是自讨淌趣?” “秋雪就非得如此牙尖嘴利?为何本王所说的一句句话语,秋雪不相信还要反驳?!” 跟慕秋雪玩了几轮对话游戏之后,独孤乾浩似乎没剩下多少耐心了,那只互握垂放在台几上的大手,又慢慢地慢慢地紧握了起来。 慕秋雪一直在仔细观察着他的神情变化,和动作变化。 这么大的暗一面情绪起伏,慕秋雪早捕捉着了,知道接下来自己的每一句话说得不合独孤乾浩的心意,怕是他就发怒了。 所以,下边这番答话至关重要,慕秋雪本能在脑海里连连过了三遍。 然后她才又起身,秀脸笑得很是妩媚,身子扭得很是妖娆,款款移步来至独孤乾浩的身边,娇嗔地推一把独孤乾浩的手臂,接着答说: “王爷就这点度量么?秋雪是看上王爷的风度与气量,秋雪才决定找上王爷,决定日后依靠仰仗王爷。难道秋雪刚才与王爷开一个小小的玩笑,王爷就接受不了?要真是这样的话,那秋雪可就失望了,也伤心了。” 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摇晃着独孤乾浩的手肘子,似乎是在跟他撒娇。 当独孤乾浩被她挑-逗得有些按捺不住了,想伸出去环抱她的小腰的时候,慕秋雪偏偏选在这时候来一个漂亮的旋身,有意无意地远离了独孤乾浩一点点―― 这距离真的远了那么一点点,让独孤乾浩伸出来的未全伸直的修长大手,捉不住她的人。 下一瞬,在独孤乾浩有些郁怒地回收手的刹那,偏偏慕秋雪又决定旋转着娇美的身子来至近前,与独孤乾浩只隔一巴掌宽的距离…… 若即若离忽远忽近,她故意拿独孤乾浩寻开心呢。 独孤乾浩终于确定了慕秋雪这行为的真正目的,偏他此时却不生气了。 反而,独孤乾浩觉得很是好玩! 因为清醒着的慕秋雪,比当初被迷情汤所控制的慕秋雪,还要好玩! “坐吧秋雪。瞧你说的,本王哪里有生你的气?本王-刚也就是随口问问。” 这会儿,独孤乾浩决定跟慕秋雪玩‘暧昧’的游戏,话说得极其温柔,漂亮的桃花眼底亦闪烁着深情和疼惜,大手朝自己对面的空座上一摆。 却在慕秋雪正准备听话地走过去的坐下的一瞬间,独孤乾浩趁慕秋雪一个不注意,猛地抓住了慕秋雪的广袖用力一拉,慕秋雪自然是被迫‘投怀送抱’了―― “本王突然觉得,秋雪还是坐在本王怀里的好。美人如玉香软在怀,本王实是万幸。” “只不过是抱一抱秋雪的人,王爷就说自己是万幸之人?王爷也太夸张了吧?王爷不知道,当王爷的行为和言语过于夸张的时候,秋雪就不敢相信王爷是发自内心的真心。怎么办呢?秋雪其实很想相信王爷的!” 一个不慎眼看自己就要羊入虎口,慕秋雪立即强迫自己要冷静,千万别强烈挣扎。 反而,轻动着那一张粉嫩小口,慕秋雪似笑非笑地说出这话。 独孤乾浩面上的笑,本能变得僵硬了,紧接着又很快恢复了原先的欢笑样,只是眼神看起来,渐渐变得冷冰。 背对着独孤乾浩的慕秋雪,当然没有机会捕捉着独孤乾浩这一连串的神色变化。 慕秋雪却还在不怕死地又说话了,人还特地靠着独孤乾浩结实的胸膛: “还有喔,王爷,你猜床里的苍儿,这会儿他是醒是睡?咱都是大人,特别是王爷,你是有身份的大人,咱现在这样相依相偎亲密靠在一起,万一给苍儿那孩子瞧见了,王爷说会不会因此影响了幼小孩子的健康成长?” 这回话说完了,慕秋雪特地将脑袋靠在独孤乾浩的肩膀上,仰着脸看独孤乾浩的俊脸。 明明这会儿一直是她自己‘主动’靠在独孤乾浩的怀中不住地扭动诱-惑他,偏偏话又说得好似是独孤乾浩不知廉耻,执意当着孩子的面对她又搂又抱一样! 独孤乾浩终于怒极反笑,一只大手轻轻游走在慕秋雪的脖颈上,笑道: “秋雪呀,秋雪,本王发现你越来越有趣了。相信本王,本王一定会将你心甘情愿地变成本王的女人。” “是吗?那秋雪就拭目以待咯?现在王爷还决定继续抱着秋雪说话?秋雪真担忧……” 明明独孤乾浩那一只放肆的大手摸得慕秋雪全身本能爬满鸡皮疙瘩了,心中也有点慌慌的,偏偏表面上,慕秋雪还努力保持着那一秣微笑,话音低低柔柔。 就在她的话说到最后一句,独孤乾浩应声推起她。 随着慕秋雪被迫一个旋身远离他,慕秋雪最后一句话也说不全了,她却是乐意不说下去。 “谢王爷理解。王爷如此细心为秋雪着想,秋雪感激不尽。现在秋雪对王爷充满了信心和信任,王爷,我们不如就开始说正事吧?” 稍稍平复了一下内心中压抑的情绪,接着慕秋雪缓缓走至独孤乾浩对面的那个容座上优雅坐下来。 先是恭敬地朝着独孤乾浩微微颌首表示她的谢意,然后才低低声温柔地问他。 独孤乾浩只听得一阵挑眉: “哦?正事?” 终于要开始了吗? 那好,他就看看,慕秋雪会跟他提什么样的要求! “是的,是很重要的正事。王爷,秋雪是女子,无需顾虑那么多尊严面子,不如让秋雪先说吧?秋雪这次求见晋王爷,是为了向失德的皇帝发起报复行为,秋雪决定推翻他的王朝!怎么说呢,我国需要的是一位正人明君,专心社稷,而不是暗地里一再欺辱良家妇女!” 知道独孤乾浩顾及面子尊严,是不会先开口提起合作造反一事,慕秋雪就大大方方先挑明了话题。 可慕秋雪也不是多会照顾人的‘好女人’,开始一二句话就反刺了独孤乾浩。 独孤乾浩听着听着,面色渐渐变得严峻阴鸷: “秋雪可知,背叛朝廷是诛连九族的重罪死罪?本王念及秋雪是妇孺无知,本王就当作没有听见这番话,秋雪以后切莫再提及。” “是吗?如果皇帝六年来连番欺辱秋雪这个弱女子,故意假扮采花贼在秋雪与王爷大婚当夜,掳劫欺凌,毁我俩良缘,王爷也认为他有资格继续坐稳皇位,一辈子成为万民景仰的天子之尊?!” 瞧独孤乾浩假意叱骂自己的模样,慕秋雪忍不住暗暗冷笑着。 表面上却是咬牙切齿地提起当年采花贼的秘密事,终于彻底刺激着了独孤乾浩―― “嘣!”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独孤乾浩手握拳头愤恨砸落在台几上,直接将面前的慕秋雪,与床里的冷慕苍夜生生吓着了! 慕秋雪是估算过独孤乾浩知道这个秘密之后,怕是反应会很激动。 只是慕秋雪万万没有想到,独孤乾浩的反应会如此激动,简直就像是发怒的猛兽一样可怕! 慕秋雪还没反应过来,独孤乾浩已然手撑台面将上半身俯倾过来,冒腾着一团团怒焰的黑眸,紧紧扣住慕秋雪的一双惊慌美眸,低声吼问: “秋雪是说,那一夜败本王金玉良缘的采花贼,真是皇上,本王的皇弟?!” 慕秋雪立即被问得本能一怔,返魂后却是讥讽地嘲笑道: “王爷不是早就怀疑他了?这种事情,王爷认为秋雪可以胡说八道吗?其实清楚局势的聪明人,很容易就猜得出采花贼就是他:只有彻底破坏晋王府与左相府之间的姻亲关系,他的皇权才能继续稳当在握!” “可秋雪莫要忘了,涉及皇帝德行,这种事情必须讲究证据,绝不能空口无凭!” 独孤乾浩已是信了九成九了,可他却还在玩表面文章。 慕秋雪忍不住怒: “双生子就是证据,他们身体里流着狗皇帝的鲜血!民间不是有滴血认亲之说,试上一试不就可证明秋雪没有说谎?秋雪原以为王爷足智多谋英明神武,没想到王爷原来就这么胆小怕事?那算了,就当秋雪没有说过,秋雪现在就告辞!” 说到最后,慕秋雪佯装很是失望地站起身抱揖行了一礼,随后就想走! 结果人只迈出一二步,独孤乾浩已经快速拉住她,用力按回原来的座上,俯身深深看慕秋雪一眼,似乎是在极力平复过于激动的情绪,后又道: “秋雪!秋雪莫要生气。既然你言之凿凿,证实皇帝就是本王大婚当夜的采花贼,本王必定为秋雪讨个公道!如此失德败行,正如秋雪所言,皇帝没有资格坐拥皇权,他是吾国的耻辱!” “那依王爷的意思,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京城里是卧虎藏龙,可毕竟还是他的地盘……” 慕秋雪立即坐直身子抬头看独孤乾浩,一脸严肃地追问道。 独孤乾浩看了她的表情后,不禁微微一蹙眉: “秋雪心中已经有了好想法?” 到底是聪明人,轻易一个提示他就看穿慕秋雪的心思,明白慕秋雪的真正意思。 慕秋雪不禁笑了,接着微微点头答说: “我觉得,既然狗皇帝为了掩盖自己的丑陋恶行,强行将秋雪赐婚给了大将军,我们不如就来个公开逃婚,让狗皇帝颜面扫地!” 这话听得独孤乾浩稍稍一愣,心中有着十分的不解: “从来逃婚之人都是悄悄行事,秋雪说要公开,如何公开逃婚?兵戈铁马打下来,怕是逃婚计划的结果可能不尽如意。” “王爷,当然不是这样的,打打杀杀的逃婚,哪里能轻易成功呀。我说的公开逃婚,是在大婚当日,花轿到达来悦酒楼迎新娘子时,让人用箭远远射下门楼前事先准备好的绸缎字样,公开拒婚,杀狗皇帝一个措手不及!人,已经潜入地道之中准备逃离外地聚合起事!待所有人撤离至安全区域后,潜身在来悦酒楼附近的哨子就开始引燃炸药,彻底毁了来悦酒楼,让狗皇帝查不出地道一事!” 慕秋雪本能翻个白眼,接着开始一连串解释说下来。 只是答话的同时,慕秋雪心中忍不住在想着,男人都是这样直肠子的吗? 不料独孤乾浩听着却很是担忧一事: “事前不逃,当日里秋雪一家六口如何有把握彻底逃离皇帝的掌控之中?秋雪可知道,皇帝明有禁卫,暗有暗卫,一个旨意天下通缉,便可杀得尔等无地藏身。” 这事确实是个很大的忧虑,当狗皇帝的一辈子威严未被破败的时候,各地臣服,慕秋雪一家人逃到哪,都是被缉拿的钦犯! 不过慕秋雪早想到好对策了,慕秋雪笑得很是诡异地看着独孤乾浩答说: “这当然得仰仗王爷的面子和能耐了呀。晋王爷素来就是个特例。就算全天下掀翻了,晋王府怕是也无人敢踏入搜寻!而且,只要逃婚一事闹大,让天下臣民关注笑话狗皇帝的刹那,我们就借发传单的方法,来扯出狗皇帝丧心病狂失德败行一事!到时候,王爷觉得狗皇帝还有心情缉拿我慕秋雪吗?” “发传单?”这是个现代动词短句,独孤乾浩根本听不懂! “呃……发传单的意思呢,就是在一张张纸上,印满相同的文字,里边讲狗皇帝破坏晋王爷大婚一事。要用隐晦的方式讲出来,反正不明白谁跟谁,让看故事的人自己去猜,去对号入座。署名是我慕秋雪,与王爷完全无关!” 103 - 失洁弃妃 - 晓鸿 “本王明白了。” 独孤乾浩立即点头,却说: “可是这样一来,本王与秋雪就再无缘分了!世人皆知,那一夜的采花贼是大将军纳兰寒磊;如若秋雪扯出了皇帝才是真正的采花贼,本王如何能与秋雪再续前缘?兄弟同宠一女子,岂非是天大笑话!媲” “那王爷是想要江山呢,还是想要美人?我若是王爷,我必定要江山!得了江山,美人要多少就有多少!丫” 慕秋雪听着却是笑。 只是那笑,又含着深深的讥讽,令独孤乾浩看着有点气结。 眼看独孤乾浩接下来有可能会冲动地将慕秋雪变成他的女人,床里假装睡觉的冷慕苍夜,这会儿赶紧“嗯”着声伸个懒腰,然后‘迷迷糊糊’地喊道: “娘亲——” “哟?苍儿醒了?就睡这么一会儿呀?睡得可好?” 慕秋雪马上站起身迎向独孤乾浩的床走去,嘴里宠爱地说着这话,实则看向床里坐起来的冷慕苍夜的眼睛里,闪烁着深深的感激! 慕秋雪刚才也感觉出来了,独孤乾浩懊恼中,正生起一股冲动想将她变成他的女人! 虽然慕秋雪不明白,为何独孤乾浩不会嫌弃她曾是狗皇帝欺凌过的女人? “娘亲,我要回家——” 一入慕秋雪的怀,冷慕苍夜立即嘟嚷着。 慕秋雪心中暗乐着,表面上却是这样温柔劝着声: “乖。苍儿。娘亲跟晋王爷的谈话还未结束,现在不能急着回家。” “可是舅舅说了,午时三刻要是咱不回到来悦酒楼,舅舅就要来找苍儿和娘亲。娘亲,苍儿不想让舅舅生气,咱们现在就回去了好不好?” 冷慕苍夜继续窝在慕秋雪的怀里嘟嚷。 说话的语气明明是小孩口吻,偏偏这话听来却似是一句句警告。 身后边的独孤乾浩,没能看得清冷慕苍夜小脸上的神色,他不由疑着。 下一瞬却只听得慕秋雪又是温柔的劝话嗓音: “乖了,苍儿。娘亲知道了。再等一小会,待娘亲与晋王爷多说一会儿话,咱就走,好不好?娘亲绝对不会让舅舅生苍儿的气的,娘亲保证!” 这话到底是在劝冷慕苍夜,还是故意给他传递她为难的消息? 独孤乾浩不由危险地眯起眼睛,开始觉得那边的母子,一定是在互相配合着想糊弄他! “秋雪,走地道回去太费时辰了,不如等会儿本王亲自送你们母子回来悦酒楼吧。” 想着,独孤乾浩脱口而出,表达了他的‘好意’。 冷慕苍夜听得一怔,慕秋雪听得一惊,只有独孤乾浩这会儿笑得很温文很无害。 “谢王爷。只是秋雪来晋王府一事,实在不能让外人知晓。不然,很容易传到狗皇帝的耳边里去,到时候所有的计划可就执行不得了,一定失败!” 极力压抑住自己,不让面上流露出惊慌的神色,慕秋雪缓缓回身冲独孤乾浩微微一笑,答。 独孤乾浩不由挑高眉头,看着她开始似笑非笑: “那依秋雪的意思,现在就回去了?!” “也不必这样急。” 慕秋雪只能摇头否认。 她怀里的冷慕苍夜还是个‘天真无知’的小孩子,他自然可以这样答说: “不啦!娘亲,我们现在就走嘛!现在就走嘛!嗯?!” “好好好。现在就走……王爷,你看……” 慕秋雪立即接上话,然后装出一付为难的样子再看向独孤乾浩。 独孤乾浩心中不禁冷笑,表面上却是温温地答: “行!现在就回去吧,本王送你们。” “……不必麻烦王爷了吧?地道里又湿又脏的,要王爷送我们,因此脏了王爷的身子,我们母子会过意不去的。” 慕秋雪几乎是大惊失色,努力装作镇定答话的瞬间,心头微微颤抖着。 只因地道里昏暗封闭,天知道独孤乾浩跟着下去之后,会不会对她动手动脚的? 就算不能当着孩子的面要了她,但是被独孤乾浩一路上不断吃豆腐,慕秋雪还是不乐意的! 可,独孤乾浩却是固执地答: “秋雪别说了!本王说送你们就一定送你们……平安回去!” “……是。那就有劳王爷了……” 慕秋雪听罢不由心中暗自哀嚎:独孤乾浩是故意要整她的对吧?她完了?! *******优雅分割线******* 来悦酒楼里先后挖了两条地道,一条通往晋王府,挖了整整六天六夜才挖通;一条通往邻镇,正在开挖中。 这一条地道是准备给慕秋雪逃婚所用的第二计划。 慕秋雪决定逃婚当天,躲进晋王府,借由晋王爷独孤乾浩的保护,又方便在京城内散发小故事传单,这本身算是不错的想法。 可左朗贺不赞同,一开始就不曾赞同过,他觉得妹妹进了晋王府就是羊入虎口! 所以,慕秋雪带着冷慕苍夜趁夜去见独孤乾浩的时候,左朗贺吩咐上百名旧部下开始挖第二条地道,决定逃婚那一天,若出意外,可让慕秋雪逃往邻镇! 当左朗贺从地道里冒出头的刹那,菩藤老者正站在地道口居高临下看着他。 “怎么了,老前辈?” 左朗贺不由迷惑问他。 同时人往上一跃,迅速跳出地道口,并拿手拍身上脏兮兮的泥土,还有蓝布扎成的帽子上的泥土。 “左绍传来消息了,说是皇太后要对逍遥王下毒手。” 菩藤老者立即走至左朗贺的面前,摊开手掌,里边是一张小字,写得乱七八糟的左朗贺根本看不懂其中的意思。 “左绍传来消息?他不是为了保住左夫人的安危,决定追随皇太后,任其调谴吗?” 看不懂,左朗贺便直接发问。 不是问文字中的意思,而是问菩藤老者,有关左绍突然倒戈的真正原因! 菩藤老者先是沉默,后才低低声叹息,接着才用伤悲的口吻答: “我家媳妇……听说三年前就已经惨死在牢里了……” 因为媳妇死了,左绍才变了心! 左朗贺大惊,禁不住喃喃声问: “左绍不是长年见不着左夫人的吗?左夫人出了事,左绍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皇太后怎么可能让他察觉这事?会不会是其中有诈,皇太后正在试探左绍对她的忠诚?” 菩藤老者听罢轻轻摇头,答: “不清楚。左绍一向不是很冲动的人,做任何事都是考虑清楚了才去做。既然他给我发来这消息,想必是他彻底查清了媳妇的生死,才做出的决定。” “决定?老前辈的意思是说……左绍现在打算潜伏在皇太后身边?” 左朗贺又是一惊。 聪明的人,无需别人将话讲得多明白,他便很快明白其中的意思了。 菩藤老者这会儿又是沉默,只是沉默之前,他轻轻点头了。 左绍,为了给他此生最爱的女人复仇,决定忍辱负重,继续做他残酷冷血的暗卫小分队首领…… 同一时间,慕秋雪差一点给气得心肺爆炸了! 一路上,独孤乾浩果然对她上下其手呀,气得慕秋雪真想将他那两只咸猪手给剁掉! 而且,独孤乾浩摸她就摸她,还非得在她耳边不断低语: “慕秋雪……雪……” “来,来本王怀里,让本王亲个……” “秋雪……别想逃避本王,本王想要的女人,从来没有要不到的,你绝对逃不掉……” “秋雪乖,只要你从了本王,答应成为本王的女人,你要想的本王绝对帮你要到,不止是推翻皇帝的王朝……” “你敢反抗?秋雪觉得你可以轻易戏弄本王?这就是你戏弄本王应该付出的代价……” “呀!” 最终慕秋雪忍无可忍将手中握着的火把,直接狠狠地打向独孤乾浩! 这个疯子,当着‘小孩子’冷慕苍夜的面不断***扰她,还总是用只有两人能听得见的音量跟她说这些话,慕秋雪实在是忍不住了! 是的!她先前是戏弄了独孤乾浩,她只是为了渲染气氛方便谈判而做的! 可是她无耻,独孤乾浩比她更加无耻吧? 这该死的混蛋男人! 疯狂地拿着火把不断打向独孤乾浩,此刻的慕秋雪气得像个疯妇一样。 可是狭隘的地道,和慕秋雪的不断攻击,并难不倒独孤乾浩。 也不知道独孤乾浩是怎么做到的,他居然很快就来到慕秋雪的身后,又是双臂紧紧拥抱着慕秋雪的小腰,岑凉的薄辱碰触着慕秋雪敏感的耳垂,又是低语: “别生气了。难道你忘了,你需要与本王合作,借用本王的势力,你才能成功报复皇帝?” “可你也别忘记了,没有我慕秋雪主动牺牲名声,你根本找不着起兵叛变的借口!就算你有实力强行推翻狗皇帝,自己坐上皇位,在世人眼里,你也只是个窃国大盗!” “没错。秋雪需要本王,本王也需要秋雪。秋雪若做了本王的女人,岂不是这世上最完美的一对?” “不!不是最完美的一对,是最无耻的一对!我不乐意!” 感觉独孤乾浩真的是很不要脸,慕秋雪几乎是气急败坏地挣扎着吼叫着,始终却挣脱不了独孤乾浩对她的禁锢。 结果是冷慕苍夜的一声哭泣,反而轻易就让独孤乾浩松开了她…… 下一瞬,慕秋雪就趁着独孤乾浩松开她,伸手想去抱哭泣着的冷慕苍夜的刹那,慕秋雪马上出手点了他的穴道! “慕秋雪,你……” 独孤乾浩没想到慕秋雪会如此出手制伏自己,他又气又急。 可惜自个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慕秋雪开始得意洋溢地对着他飞吻一个,然后笑说: “对不起哈,晋王爷。合作的事,我看你需要在这里好好再思考一番,我和苍儿就先走了。当然了,要是王爷生秋雪的气了,不愿意合作,那么秋雪沦为囚俘的时候,王爷在城外暗中布兵的阵图,可能就要落入狗皇帝的手里了!” “城外布兵阵图?慕秋雪,你怎么知道本王手里有城外布兵阵图?” 这话听得独孤乾浩大惊,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质问着慕秋雪。 慕秋雪却只是轻耸着肩膀应道: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王爷将你在京城外四周布兵的阵图,分成十六幅山水图,挂在寝居里的墙壁上,我看到了呀,怎么会不知道?难道王爷以为,秋雪真的只会以为那是一幅幅出自你手笔的山水画?!王爷从来不是什么文人雅士,王爷心中最惗记的大事,就是自立为王登基为帝,怎么可能有那份闲心去画出十六幅山水图?!” 解释到最后,慕秋雪显露出来的睿智与智慧,直接将独孤乾浩打击了差一点飙狂! 好一个慕秋雪,只不过在他的寝居里呆了不足半个时辰,就将他最重要的秘密给看透了。 若是让她住上一天,他岂不是没有秘密可言了? “王爷也不必太过焦急,你我若成了盟友,共同对付狗皇帝,秋雪现在脑子里的山水图画面,就只会渐渐消忘。绝对不会对王爷造成任何损失伤害。秋雪言尽于此,王爷,告辞了!” 看独孤乾浩气得都讲不出话来了,慕秋雪也就不再继续呆下去,赶紧牵着冷慕苍夜的小手就往地道的前方跑去。 慕秋雪知道,她功力不足,虽然点中独孤乾浩的穴道,最多只能定他半个时辰左右。 如果在这半个时辰内,他们母子没能及时赶到来悦酒楼,到时候独孤乾浩发狂起来,他们母子就性命不保了! 看着慕秋雪那样惊慌地往前疾步奔走,独孤乾浩气极反笑。 开始运功想冲破被封的穴道,头脑随之渐渐冷静下来: 慕秋雪这样机智聪明,如果真的可以收服她,让她变成他的女人,让她死心塌地忠诚他一人,说不定他真的会顺利成就他的帝国大业! 那……慕秋雪是杀不得了? 杀死她,只能保住布兵阵图不会外泄走露风声! 留着她征服她,以她的智慧谋略,绝对不输给他的军师?! 两相利用,功成名就。来看留着慕秋雪,比杀死她作用更大?! 那就……留着她吧! *******优雅分割线******* 皇帝降旨赐婚,失贞不洁的慕秋雪,绝对是这世上所有妇女羡慕妒忌恨的女子,最幸运的新娘! 这一天大将军纳兰寒磊一身大红新郎服饰,骑着通体雪白的漂亮的骏马,带着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地前往京城郊外来悦酒楼迎接新娘子慕秋雪,围观的老百姓之多,简直可以用水泄不通来形容了! 可是情况变化太大了——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呀—— 纳兰寒磊带领的迎新队伍刚到来悦酒楼,原本是热闹喧杂的来悦酒楼,如今静悄悄地没有动静声响。 纳兰寒磊有些不太明白,就在此时,一声‘咻’的风声响起,紧接着来悦酒楼门楼上挂着的红绸扎成的大红花迅速爆开—— 从中垂下两条长长的红绸段子,上边是慕秋雪的亲笔书信—— 狗皇帝借赐婚一事掩耳盗铃,慕秋雪要抗旨逃婚誓死不从! 看清红绸上的每一个字,周围的人却是立即沸腾了,人声喧杂叽叽喳喳不绝于耳,谈论的是来悦酒楼慕大掌柜的猖狂行为。 只有纳兰寒磊此时觉得好是一阵胆颤心惊! 心想慕秋雪竟然如此大逆不道,敢拿自己的性命跟皇帝开玩笑?! “快跑呀,有炸药呀——要爆炸了——真的要爆炸了呀——” 就在这刹那间,人群中不知道是谁高声呼唤一句,原本议论得正开心的围观者,立即惊惶失措地四下逃窜! 纳兰寒磊带领的迎亲队伍还没来得及反应呢,来悦酒楼里果然响起了一声爆炸声: “轰——” 震耳欲聋,可见炸药之多。 紧接着又是同样的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 “轰——轰——轰——轰——轰——”连续五声不曾停断过! 因炸药被点燃爆炸,整个来悦酒楼立即化成一片废墟,外头那些跑不及时的迎亲队伍成员,很多也都被炸伤了,倒在地面上痛苦哀嚎着。 对于可能会伤及这些人,慕秋雪早想过了,她却决意如此。 只因她知道,狗皇帝莫名其妙将她赐婚大将军府,今日过来迎亲的队伍成员,大多将会是狗皇帝的人! 都说爱屋及乌,慕秋雪却是恨皇帝,累及皇帝身边的每一个人! “慕秋雪——慕秋雪——慕秋雪——” 白马上的纳兰寒磊,因爆炸声响过大,白马受惊,他被摔下地来,爬起身时纳兰寒磊气得直吼叫着慕秋雪的名字。 却不知道,这会儿来悦酒楼里所有人全都在地道下最宽敞的地下室中,未曾离开! 炸药被点燃爆炸,却不会毁及地面,这全是因为慕秋雪有先见之明,让伙计们将炸药放置的地点,改地面为二三楼楼栏! 所以,狂暴的炸药爆炸,彻底将整个来悦酒楼给毁了,却不曾在地面上炸出一个二个大坑大洞! “娘亲,大将军在叫你呢。” 隐隐约约听见纳兰寒磊的咆哮声,冷慕苍夜在昏暗的地道中调皮地眨巴眨巴眼睛,笑说道。 慕秋雪听着却忍不住翻个白眼,应道: “拜托啦,他不是叫我,是在骂我!只是太生气了,一时不知道骂我什么好!” “也是。掌柜的突然就逃婚,大将军已是很没面子了。结果我们还留信辱骂狗皇帝,随后又炸毁了来悦酒楼,估计会伤及很多迎亲的成员,大将军不给气疯了才怪。” 104 - 失洁弃妃 - 晓鸿 一旁的季顺五,很有同感地点头,应声道。 左朗贺却无心谈论这些不要紧的事情,左朗贺直接问出重点事件: “妹妹,现在是前往晋王府,还是赶紧逃往邻镇,远离京城?依哥哥的意见,我觉得妹妹不该去晋王府!丫” “不!我必须去晋王府。独孤乾浩近日没有来找我麻烦,说明他想通了,同意彼此合作,我得去表示我的诚意。哥哥,你们带着双生子双生女去邻镇吧,哥哥不是在那里用假名置办了一座小院?我记得地址,等我办完事情,我就去找你们会合!媲” 慕秋雪听着立马摆手应答,是坚决的口吻,左朗贺听着马上明白了,他是劝说不动慕秋雪的决定。 左朗贺只得缓了口吻又说道: “既然妹妹执意这样,哥哥也就不说啥。只是妹妹,你一个人前往晋王府,我等都不放心。不如,就让……菩藤老前辈跟着你一起去?!” 菩藤老者反应很是灵敏迅捷,刚听到左朗贺提及他的名字,他已然快速来至慕秋雪的身旁。 慕秋雪怔怔看着他,良久才无奈地点了头,答说: “好吧,那就有劳菩藤老前辈了。” “小姐说笑了,保护你的周全,这是老夫应该做的事。” 菩藤老者却是客气地微微欠身答着话,后退让一步,请慕秋雪往前先走。 “娘亲!” 恰时,冷慕苍夜很是紧张地叫住了慕秋雪。 在慕秋雪回身看他的刹那,冷慕苍夜却又是用担忧的目光看着她,好一会儿才喃喃声说: “……您要小心!” “知道了。” 慕秋雪立马微笑着颌首应答着。 紧接着慕秋雪决绝转身走在前头快步离去,菩藤老者立即紧随其后,亦步亦趋。 后头所有人只是静静地看着,直到二人的身影在昏暗的地道中渐渐消失了,看不到二人手中火把带来的点点火光了,左朗贺这才朗声道: “众弟兄!打起精神!务必小心向前,此番移居邻镇,是决定咱们大业功成与否的最关键一步,是关乎我们所有人的生死祸福,绝对不能疏忽,让敌人察觉我们的行踪,知道么?!” “是!统领!” 聚焦在地下室的上百旧部下,立即异口同声地应道。 紧接着,左朗贺一手牵着冷慕苍夜一手牵着冷慕湛夜率先往前走去,身后紧跟着数十名部下,而后是季妈子一手牵着左朗慧一手牵着左朗秀跟上脚步前进,在她们的身后,亦紧跟着数十名战士保护她们的周全! 二个半时辰后,当这长长的队伍在地道中很紧密地挨着前进,总算走到了他们的目的地的刹那,慕秋雪与菩藤老者亦是安全来到了晋王府。 不过刚到达的时候,菩藤老者却突然是莫名其妙制止慕秋雪想走过去揭开地道出口上方的木板盖的动作。 “怎么了?老前辈,是不是……” 瞧着火光中,菩藤老者的面色极其严峻,慕秋雪本能警惕了起来。 菩藤老者没有应话出声,菩藤老者只是用手势示意慕秋雪不要开口说话,自己却是趁身奔近出口处,倾身伸长耳朵似乎在偷听着什么: “慕秋雪今天抗旨逃婚炸毁来悦酒楼销隐行踪,又胆大包天留字辱骂了皇上,皇上不是应该忙着下令城防士兵捉拿钦犯慕秋雪,皇上怎么有空到臣的府第来?” 是独孤乾浩淡淡的说话声音,听着似乎暗藏讥讽,似乎有着一丝隐隐约约的快感。 又似乎啥都没有,就只是那样问着皇帝。 皇帝独孤乾凌听着这话似乎在隐忍着什么,他的呼吸声稍稍重了些许。 过了好一会儿,独孤乾凌却突然失声笑了起来,说: “皇兄觉得,到底会是谁教唆慕秋雪抗旨逃婚,当众肆意辱骂朕?凭慕秋雪一个卑贱妇人,她哪里有勇气做得出这滔天大错事?!” 皇帝独孤乾凌在猜忌晋王爷独孤乾浩? 菩藤老者本能蹙了眉。 接下来,菩藤老者听到的是,独孤乾浩用淡淡的平静的声音在答: “既然皇上猜测慕秋雪没有胆量做这事,怕是她的堂哥左大侠教唆的吧?” 听起来还是那样镇定冷静,没有一丝一毫的紧张或警惕,仿佛是觉得皇帝并没有猜忌他,皇帝是在猜忌别人,与他无关! 到底是晋王爷,面对皇帝上门质疑的行为,他居然还能稳如泰山半点不惊慌! “怎么了?是不是听到什么了?” 身旁,慕秋雪看着菩藤老者的神色一变再变,忍不住好奇地压低嗓音,问他。 菩藤老者被慕秋雪的问声吓了一大跳,下一刻便急急用手捂慕秋雪的小嘴,并运用轻功拽着慕秋雪迅速退后好几步远。 接下来菩藤老者听到独孤乾凌突然起身叱问道: “什么人?给朕出来!” 幸好他有先见之明的行为,带着慕秋雪退离地道出口好几步! 因皇帝独孤乾凌是功力高深莫测的武林绝世高手,地道是空的,慕秋雪的声音压得再低,还是会穿透入道口的地板传入独孤乾凌的耳朵中。 只是声音来源不太确定,独孤乾凌现在根本没办法断定独孤乾浩的寝居中挖有地道秘室! “回皇上回晋王爷,是奴才。奴才有要事禀告。” 下一瞬应声走到独孤乾凌的面前的人,是晋王府的管家刘晓顺。 早前独孤乾浩突然驾临晋王府,独孤乾浩害怕慕秋雪的到来会坏了大事,早吩咐刘晓寻机候在外头,等慕秋雪一到弄出了声响引起了独孤乾凌的注意时,就赶紧站出来鱼目混珠! 可惜独孤乾凌不信是刘晓顺发出的声音,感觉上不对。 “说吧,有何要事禀告?!” 独孤乾浩却装作相信了,冷冷看着刘晓顺质问道。 刘晓顺立即单膝跪地,双手抱揖禀告: “回皇上,回王爷,早前派出去搜寻来悦酒楼一众狂徒的晋王府武将和侍卫,刚刚传来了消息,说是在京城通往洵阳城的小道上,发现了可疑人众,他们已经追踪过去,很快就可以确定是不是慕秋雪等人。” “你说什么?慕秋雪等人想逃往洵阳城?!” 听清楚了刘晓顺的禀告之后,反应最激烈的人是皇帝独孤乾凌。 只见他立马站起身走前几步路来至刘晓顺的面前,居高临下面色冷峻地追问道。 刘晓顺面对他犹如泰山压顶的强大气场,刘晓顺却还是很镇定地伏下脑袋,用很恭敬的口吻应答道: “回皇上,奴才现在还不能确定那伙人是不是慕秋雪等人。不过很快就会有飞鸽传书,到时候就可以知道逃往洵阳城的那伙人是什么身份!” “那你还不赶紧下去等候飞鸽传书!” 独孤乾凌立即紧张地叱声道。 在刘晓顺赶忙起来躬身退下的时候,独孤乾凌却是转身又走回座上坐下来。 对此独孤乾浩心中忍不住冷笑: 好一个皇帝! 表面上佯装很在意这个消息,实则依然是质疑他寝居里藏有别人,现在决定继续赖着不走?! “皇上莫着急,慕秋雪既然如此大逆不道欺君妄为,天理难容,他们是逃不掉的。” 努力平复着心中莫名起伏的情绪,独孤乾浩又是淡淡声说话。 听着是在劝独孤乾凌,实则只是说说而已。 独孤乾凌早明白着,独孤乾凌却是故意装作很是感动地望着独孤乾浩说道: “还是晋王最明了朕的心事,这么快就倾尽府兵,为朕捉拿慕秋雪一伙叛逆狂徒,朕该如何谢你呢,朕的皇兄?!” 这是在试探什么,独孤乾浩听出来,连连摆手笑道: “皇上说笑了,臣为皇上尽忠,自是应该的事,皇上是天子,何需言谢?” 独孤乾凌听着这话不禁笑。 到底是在笑独孤乾浩很会装,还是在笑自己竟然这么能忍? 就在这刹那,刚刚退出去的刘晓顺,又急慌慌奔了回来,而且这回是很没礼貌地扑至独孤乾凌与独孤乾浩的脚前四肢跪伏在地: “皇上!王爷!大事不好了――” “何事如此紧张?” 独孤乾浩立即明知故问。 独孤乾凌却是听着一头雾水。 心想还能有什么事比慕秋雪抗旨逃婚肆意辱骂他来得严重?! “回皇上,回王爷,奴,奴不敢说……这是,这是厨房奴婢上街买菜时,带来回的……现在满大街都是这种单子……” 刘晓顺立即很配合独孤乾浩的问声,装作是害怕至极地颤抖递上事先就准备好的那张小故事传单―― 是慕秋雪所编织的小故事,由印刷房印刷出来。 在传单的最后右角落,有慕秋雪的亲笔签名―― 不,应该说是慕三小姐的笔迹! 慕秋雪六年来一直在模仿慕三小姐的笔迹,现在已是略有小成,一般人看不出真伪。 看着刘晓顺找着借口递出了那张传单,独孤乾浩便佯装很是紧张地接过来,先递给独孤乾凌看,。 毕竟独孤乾凌是皇帝,作为臣子,独孤乾浩总是要礼让几分。 一开始独孤乾凌根本没有猜想那么多,等他看清了传单上的小故事内容之后,独孤乾凌立即气得抓狂,猛地就直接撕碎了传单,站起身嘴里愤怒咆哮: “慕秋雪――朕要将你千刀万剐――” 生气了?独孤乾浩心中不禁起疑,心想皇帝这么快就被刺激着了? 表面上独孤乾浩却是佯装不解地看向独孤乾凌,问: “皇上?上边到底是写了什么,何以让皇上如此气愤呢?晓顺,你说……” “我……” 刘晓顺立即装作很为难地抬头看向独孤乾凌。 最终在独孤乾凌愤怒冷森的目光中,刘晓顺乖乖‘噤声’了,头也慢慢地低回去,最后伏在地板上! 同一时间,独孤乾凌重重拂袖快步离去,身后是独孤乾浩不解的问声: “皇上?皇上?!” 最后还佯装有些紧张地追跟了出去! 这戏演到位了,就算独孤乾凌心知肚明着,表面上却也不能发作,肆意迁怒于独孤乾浩! 当独孤乾凌与独孤乾浩先后离开了寝居,只留下刘晓顺一人在里头时,刘晓顺这才冷笑着缓缓直起身子,目光中隐隐约约闪烁着嗜血的寒芒―― 狗皇帝,你的死期到了!你们母子欠我刘家的,很快我就要你们俩血债血偿! 地道中的慕秋雪和菩藤老者,并不知道上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菩藤老者听见独孤乾凌气呼呼走了,他总算暗松了一口气,同时松开了慕秋雪的小嘴,连连躬身道歉: “对不起小姐,老夫失礼了,还望宽恕。” “哪里哪里,是我自己犯了错,我不该在那时候问您的话,惊动了上方的人。实在抱歉。” 慕秋雪赶紧躬身道歉回去,菩藤老者马上出手扶她直起身子。 看来,菩藤老者已经将她视同左朗贺一样的少主了,慕秋雪心中有着莫名的感动和激动,望着菩藤老者的眼神,更多是深深的感激。 接下来,因刘晓顺主动揭开了地道口上方盖着的木板,慕秋雪就先钻了出来,随后是菩藤老者。 “不好意思哈慕三小姐,刚才皇上突然驾临王府,只能委屈你与这位老前辈在地道里多呆一会儿了,实在是抱歉。对了,这是王爷事前为你准备的衣物。这位老前辈稍待,我现在就去为你准备一套干净的服饰。” 待盖好木板掩藏地道口之后,刘晓顺立即招手侍婢端着托盘送来了独孤乾浩亲自找人为慕秋雪订制的新衣服。 其实独孤乾浩不止帮慕秋雪订制了新衣服,还有双生子的。 只是现在双生子没有跟着一起来晋王府,所以那两名侍婢很识趣地端着托盘先退了下去。 在慕秋雪去换衣服的时候,菩藤老者一直背对着屏风守护着她,不许任何人靠近屏幕,连婢女都不许。 这一点,菩藤老者让慕秋雪感觉上好是温暖。 因为她突然觉得,菩藤老者好像父亲一样带给她实实在在的安全感和温暖。 “老前辈,我记得哥哥说过,全绍是您的儿子,全赋是您的孙子。那么,您可有女儿?就一个儿子吗?” 因心中突然有了一个想法,慕秋雪本能问道。 菩藤老者不知道慕秋雪想干什么,可是他心中已经敬她为小姐,自然乖乖回答道: “是的小姐,老夫就全绍一个独子,全赋一个独孙。” “那老前辈要不要一个女儿?” “女儿?” 菩藤老者不禁一愣,接着便失声笑了,答说: “其实在内子为老夫生下全绍这个独子之前,老夫就期盼内子腹中怀的是个女孩。也是老夫命中无女,内子产下全绍之后再无孕喜,如今老夫年事已高,膝下只得一子一孙。” 说到后来,慕秋雪听着菩藤老者的语气似乎多了一丝哀伤。 慕秋雪便想起来了,左朗贺曾经告诉过她有关菩藤老者的家事―― 听说菩藤老者的妻子在青壮年的时候,就因病死了,菩藤老者深爱妻子,一直独居到现在,三十多年来未曾再婚娶。 这种鳏寡孤独至死不渝的感情,一直以来是慕秋雪最为敬佩的! 毕竟在这样封建的社会中,男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事情! 因感动,更因钦佩,换好衣服摘下布帽的慕秋雪,在一边理顺长发一边走出来时,忍不住问菩藤老者: “那老前辈愿不愿意认一个义女呢?秋雪真的很喜欢老前辈,秋雪如今无父无母,只有哥哥,秋雪好想身边有个父亲让秋雪好好地孝顺着,一起享受天伦之乐。” “小姐……小姐何出此言,老夫其实是……” “老前辈是看不起秋雪?还是以秋雪的资质,根本入不了老前辈的眼,没有资格作老前辈的义女?!” 见菩藤老者又惊又喜的神色表露,慕秋雪很是激动。 只是听着菩藤老者略有不敢接受的意思,慕秋雪立即抢先打断了菩藤老者的话,还不客气地拿话呛他! 慕秋雪如此有心,菩藤老者哪里还敢推脱? 菩藤老者立即激动地握住慕秋雪的双手,赶忙解释道: “当然不是!小姐才情过人,聪慧有勇气,是老夫最欣赏的女子之一。只是小姐为夫人嫡生,老夫哪敢认你为女,实在是对夫人的不敬哪?!” “这就是老前辈的不对了。是我要认您为父,您有何不敢接受?您只许是喜欢或是不喜欢,别的不用多想。再说了,您一直像父亲一样全心全意跟随哥哥保护秋雪,您若为秋雪义父,哪里有对我娘失敬之处?!如果您不嫌弃,就请受秋雪一拜,义父!” 说到最后,慕秋雪是真的果决下跪,还叫了菩藤老者一声“义父”! 这令菩藤老者又是惊喜激动,又是惊惶失措。 只是对上慕秋雪那一双闪烁着真诚目光的美眸,菩藤老者最终是漾着泪光扶起慕秋雪,喃声道:“好闺女……” “谢谢您义父!谢谢您认了秋雪为女,谢谢您给予秋雪父爱和温暖!以后,秋雪会好好孝顺您!” 慕秋雪也显得好是激动,眼底渐渐漾起晶莹的泪光。 这一刻慕秋雪是真心真诚的,断无用算计的心态面对认父这件事。 她只是觉得,她真的需要一个父亲般伟岸温暖的胸怀,真的需要菩藤老者! 当他们父女相拥的这一幕落入送衣服过来的刘晓顺的眼中的刹那间,刘晓顺眼底隐隐约约闪过一丝算计―― 105 - 失洁弃妃 - 晓鸿 菩藤老者是武林中出了名的使剑高手,他的子孙绝非泛泛之辈。 现在慕秋雪认他为父,慕秋雪若嫁与晋王爷,那么晋王爷的军队可就是如虎添翼,而他为刘家报仇血恨一事,岂不是近在眼前易如反掌了?! 思及此,刘晓顺忍不住嘴角微勾,心情更加愉快了起来。 “刘管家?媲” 恰在此时,菩藤老者发现刘晓顺的身影,本能叫他。 刘晓顺忙挂上笑脸迎上来,很客气地说道: “这位老前辈,这是我为您准备的衣物服饰,你且看看,满意么?对了,慕三小姐,王爷有请。” “老夫就谢谢刘管家了。晋王府的服饰质料就是上等的好丝,老夫当然很满意。” 菩藤老者立即接上刘晓顺的话,呵呵笑着答说道。 慕秋雪也紧跟在菩藤老者的后边问: “王爷找我?刘管家,现在外面传单已经发得满天飞了,王爷怎么会有空见我?不是应该聚焦百官找皇帝‘问问’吗?!” “慕三小姐说笑了吧?现在的情况,哪里是质问皇上最佳的时机?王爷说了,要是慕三小姐真问起这事了,就回慕三小姐的一句话:再等等,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面对慕秋雪的质问,刘晓顺只是微笑着,很淡定回答。 慕秋雪不禁侧脸略略思索一下,觉得刘晓顺所说的话很有道理,她便点头了,道: “好吧。既然王爷有事找我,我现在就去,麻烦刘管家给我引路。” “雪儿且慢。” 慕秋雪话音刚落,菩藤老者却出声阻拦: “等老夫更了干净的衣裳,老夫陪着雪儿一同去面见晋王爷!” “也好。刘管家也稍等一下吧,我义父很快就换好衣服的。” 知道菩藤老者是担忧自己的安危,怕她一个人面对独孤乾浩这只大灰狼会有危险,慕秋雪没有推脱他的好意,很直接就应承了。 刘晓顺听着却有点着急,忙解释道: “可是慕三小姐,王爷现在不见外人,只想见你一人呀……” “诶!瞧刘管家说的,菩藤老者现在是我慕秋雪的义父,如果我慕秋雪对于晋王爷而言,不是外人,那我义父又怎么会是外人呢?请稍等吧。” 慕秋雪微笑着摆手,明知道刘晓顺话中之意,她偏故意给曲解了。 刘晓顺无奈,只能抿着唇退后一步,跟慕秋雪一起等着站在屏风后头更换衣服的菩藤老者。 等菩藤老者换上干净的服饰后,刘晓顺这才有些不情不愿地带着慕秋雪与菩藤老者一起去书房见独孤乾浩! “秋雪,本王有些话想跟你一个人单独说,麻烦这位老前辈先去客厅喝杯茶水稍候,好吗?” 一看见菩藤老者跟着慕秋雪走进书房来,独孤乾浩二话不说就表明了意思。 只是慕秋雪这会儿故意装傻充愣: “瞧晋王爷说的,好像很不欢迎我义父似的!既然如此,那我陪着义父去客厅里喝茶等候王爷罢了。” “诶!秋雪!本王不是说了,有些话想跟你单独说说?” 眼看慕秋雪说完话就去牵菩藤老者的手,想一块离开书房,独孤乾浩不禁有些恼了。 独孤乾浩恼了,慕秋雪却一点都不害怕紧张,微微一笑便回身答说: “王爷。菩藤老者是我慕秋雪的义父,我可以知道的事,他也有资格知道清楚。如果王爷想说的话,不能让别的人知道,那恕秋雪不能听,秋雪不想做不孝女!” “你……” 料不着慕秋雪敢当着他的面拿菩藤老者来虚伪说项,独孤乾浩不由心生不快。 反观菩藤老者,明明被慕秋雪当成挡箭牌利用了,他看着慕秋雪的眼神里,却是一股股怜爱的慈祥神色! “也罢。既然秋雪都这样说了,就请吧。管家,送慕三小姐和菩藤老前辈回客房休息!” 本想发火,最终却压抑下了,独孤乾浩挥手示意刘晓顺带走慕秋雪与菩藤老者。 难道是太过生气了,暂时想来个眼不见为净? 这太好了! 慕秋雪不禁心中一阵欢喜! 反观刘晓顺,面色蕴蕴,似有不快。 *******优雅分割线******* “嘣――嘣嘣――” 凤坤宫寝殿里,皇太后心头一团怒火狂烧,使得她本能挥扫案几上的笔砚纸墨,吓得一众宫婢太监颤着身子五体跪伏在地! “奴才皇太后息怒!皇太后息怒呀!事情已然这样了,如今只能想想办法稳定大局,皇太后千万别气坏您的身子呀!” 苗芒剑此时候在皇太后的身边,见皇太后如此动怒,他赶紧温声劝说着。 话音刚落,皇太后拿起一叠宣纸重重敲在他脑袋: “你给哀家闭嘴!慕秋雪……哀家要你的命!哀家发誓一定亲手要了你的命!呀,慕秋雪――” 越骂越是生气,皇太后最终将手中那一叠宣纸狠狠地扔向前面不远处,一时间纸张纷飞。 刚刚走进皇太后寝居门槛来的独孤乾凌,恰好被一张飞舞的宣纸蒙着俊颜。 “母后。母后请息怒。都怪儿臣,不该一再给慕秋雪机会,如今被受其害。儿臣有罪,请母后宽恕!” 缓缓拿下那张宣纸,当独孤乾凌对上皇太后那一双冒腾着团团怒焰的眼眸时,独孤乾凌心中本能一阵揪疼,同时是一阵愧疚,连忙跪到皇太后的面前,磕头认错。 若是别的事,看在独孤乾凌如此识趣的分上,皇太后是不会跟他过分计较。 可现在是慕秋雪的事,而且是慕秋雪肆意败坏皇帝的声名的事,纵使独孤乾凌认错态度再好,皇太后还是压抑不住满腔的怒火,猛地走下来对着独孤乾凌的左边俊颜,就是狠狠一巴掌: “对!都是你这不孝子的错!你身为皇帝,你若肯听哀家一句劝,早早放手慕秋雪那个小贱人,你何至于落得如斯下场?!你可知道,现在外头文武百官如何看待你?黎民百姓如何看待你?他们全都在笑话你,你知不知道?!” “皇太后――求皇太后息怒呀,皇上……皇上只是一时不小心中了慕秋雪的奸计,求皇太后谅解皇上!奴才求皇太后了……” 因皇太后当众打了皇帝,还大声叱骂了皇帝,苗芒剑有些着急,忙跪下来哭叫着求情。 可皇太后现在正在气头上,别人的话,她哪里听得入耳? “一时不小心?好个一时不小心!苗芒剑,你跟随哀家多年,难道你看不清现今情势如何紧急吗?这不孝子,登基为帝不好好治理国家,守护皇位,如今想亲手将祖宗留下的江山,轻易拱手他人,你还敢叫哀家谅解他的苦衷?!” 苗芒剑的话,听得皇太后更加气怒,她不禁手指独孤乾凌,又是一阵暴怒吼骂。 苗芒剑瞧着皇太后的情绪真是失控了,苗芒剑不禁侧望独孤乾凌一眼,眼底尽是着急神色,却感觉无能为力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独孤乾凌继续挨骂。 只是独孤乾凌不肯认同皇太后责骂他的话,独孤乾凌本能坚定地应声道: “不!母后!儿臣绝对不会将江山拱手他人!现在慕秋雪借用一个个小故事制造流言,外头的人只是猜疑,并没有真凭实据,根本不敢公开谴责朕!只要朕说是慕秋雪妖言惑众,下旨严拿慕秋雪归案,事情就会告一段落,绝对不会影响到江山社稷的稳定!” “呵……皇帝呀皇帝……你真以为事情如此简单?你也不想想,晋王府那帮贼子是干什么吃的!如此大好时机,他们怎么可能舍得错过?” 皇太后听罢却是一番失笑,痛心的眼泪这会儿缓缓掉下。 皇太后是第一次在独孤乾凌的面前掉泪,独孤乾凌知道自己这回真将她的心伤着了,不禁心中愧疚万分,感觉心中刺刺的疼。 106 - 失洁弃妃 - 晓鸿 本能中独孤乾凌急急跪着走上前去牵握皇太后的手,只是皇太后不愿亲近他,皇太后猛地甩开了独孤乾凌的大手,快速转身走回座上坐下―― “苗芒剑!” “奴才在!丫” 见皇太后刚坐稳身子,就抹去泪痕阴森叫着自己的名字,苗芒剑立即跪到前头去。 “去!拿哀家掌令,你带领暗卫二局所有虎将,全力缉拿慕秋雪!哀家限期十五天,你到时若是缴不上慕秋雪的脑袋,就拿你自己的脑袋来顶!媲” “母后!”独孤乾凌不禁大惊失色。 苗芒剑却是急急应声接旨: “奴才遵旨!皇太后请放心,奴才誓死完成任务!” 接住皇太后扔飞而来的那块血玉牌,苗芒剑很坚定地表态,看起来似乎对完成这任务很有信心! 其实,苗芒剑心中一点底都没有! 苗芒剑退出凤坤宫门槛,尚未走远呢,突然撞着一个慌慌张张奔来的小太监。 苗芒剑正想骂他没长眼睛,可那小太监早已经给吓得疯魔了,不顾一切从地面上爬起来继续往前奔,还一边大声叫着: “皇太后――皇上――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苗芒剑心中一急,本能折返回来。 恰好看见皇太后与皇上听见小太监的叫闹声,正从寝殿里走出来,皇太后先开口叱骂道: “混账!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瞧你这疯样!” “回……回太后的话,前政殿……前政殿……” 小太监被皇太后骂得吓了一大跳,赶忙扑跪在地,慌乱应话中,手本能回指皇宫的最前端方向,支支吾吾道: “前政殿里,晋王爷同文武百官说要问皇上一个……一个明白……就是慕秋雪纸抛京城,说的……说的那个事……” “哦?”皇太后听着不禁与独孤乾凌快速对上一眼。 好个独孤乾浩,好快的手脚! “真是胡闹!慕秋雪那个小贱人无中生有胡编胡写的一个小事故,堂堂晋王爷竟然信以为真?那你来之前,文武百官怎么说?!” 比起独孤乾凌气得暗暗握拳的动作,皇太后却是直接大声叱骂。 小太监很是紧张,不敢不回答皇太后的问题,忙说: “回皇太后……奴来之前,方形百官……有过半都……都……都……” “都怎么了?!” 实在是小太监说话总是断断续续支支吾吾讲不清楚,这回连独孤乾凌也忍不住重声质问道。 小太监立即吓得整个身子伏在地面上,本能嗯了嗯口水,说: “回皇上,过半文武百官,都持着质疑态度,竟然敢……敢质疑皇上的……的品行……” “皇上!皇太后!这事很蹊跷!” 听到这里,苗芒剑本能站前几步紧张地猜测着: “看来今天晋王爷是有备而来,一定是入宫之前就用诡计蛊惑了文武百官!” “哼!好一个独孤乾浩!哀家一再容忍他,想不到他竟敢如此胆大妄为!皇帝,走,哀家陪你去瞧瞧,哀家倒要看看,独孤乾浩那张嘴能问出什么话!” 苗芒剑的话犹如火上浇油,皇太后更加气恼难忍,猛地重重拂袖言道。 只是皇太后还未迈出步子去,独孤乾凌却突然牵扯住皇太后的手,用诚恳的目光看着她,道: “母后!儿臣恳请母后回殿里稍稍等候。既然这祸是儿臣一意孤行自己闯出来的,儿臣想一个人前去面对处理。请母后信任儿臣,儿臣断不让晋王阴谋得逞!” “你有把握能处理得好这件事?” 皇太后却是持着质疑的态度,看着独孤乾凌的目光是满满的不信任。 独孤乾凌不由苦笑,接着面色变得无比严峻,重重点头: “是!请母后,回殿!” “也罢。江山是你在坐,你若无能力保住江山皇位,这也是你的命!” 也许是独孤乾凌坚决的口吻打动了皇太后,让她暂时选择相信他,皇太后不禁低低叹息,后拂袖回殿里去。 独孤乾凌听着她那番若有所失的话,独孤乾凌不禁又是一阵苦笑…… 是呀。他是皇帝,他的江山,岂能这么容易就被慕秋雪所动摇?! *******优雅分割线******* 慕秋雪没有想到自己会在晋王府里见着逍遥王独孤乾漭,更没有想到,晋王爷独孤乾浩的寝居里那个大木床,居然是地道入口! 看着木床床板被机关打开,独孤乾漭从中跃出,慕秋雪一时惊得瞠目结舌,好一会儿都反应不过来。 “我就知道你会藏在浩的府里!只是没想到,你竟然住进他的寝居!” 看见慕秋雪那一秣俏丽的身影出现在独孤乾浩的寝居里,独孤乾漭似乎很是生气,本能阴鸷着脸,缓缓逼近慕秋雪,并叱声道。 慕秋雪不由又是一怔,反应过来茫然问他: “奇怪了,我住不住进独孤乾浩的寝居,关你什么事?我们有婚约吗?我是你女人吗?我是单身母亲好不好?我住哪个男人的卧室,是我自己的事!拜托!” 不怕独孤乾漭俊美容颜上的郁怒,问到最后,慕秋雪还气呼呼地拿手戳独孤乾漭的胸膛,一句一顿地质问回去! 真是莫名其妙,这会儿表现得好像是在吃干醋! 吃啥子醋吗?他跟她又没什么! 正想着,独孤乾漭的大手突然捉住慕秋雪的小手拽至他下巴前,俯下首近距离逼视慕秋雪,独孤乾漭怒极反笑,道: “慕秋雪――” 咬牙切齿地,脸却在笑,好是恐怖。 慕秋雪心头暗暗一惊,表面上却是倔强地翘起小巧的下巴,“嗯”了一声。 好拽,好嚣张,看得独孤乾漭眼眸用力一眯,浑身渐渐散发危险的魔鬼气息―― “知不知道,你现在看起来是在诱惑寡王?” “噗……” 应声,慕秋雪很不雅地喷气失笑。 这个逍遥王是不是太逗了,居然说她在诱惑他? 他哪里眼睛看见她在诱惑他? “什么意思?难道是不赞同寡王的话?那就给寡王客气点!” “我说你真是奇怪!我当然不会同意你的观点咯,谁说我对你不客气就是在诱惑你?还有,逍遥王,你别吃饱了撑着没事干,故意找我茬好不好?说吧,你怎么会从那里冒出来?还有,你今天是故意趁着晋王爷不在家,才过来的对吧?!” 一想及独孤乾浩今天是进宫找狗皇帝‘算账’去了,慕秋雪立马恶狠狠瞪着独孤乾漭,怒声问了回去,完全不害怕独孤乾漭过于严峻的面色。 看慕秋雪越来越嚣张,独孤乾漭最终禁不住松开她的手,却是改为捏她的下巴骨,用力抬高她的小脸,让彼此视线平对: “慕秋雪,你好大的胆子!你觉得寡王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见你?” “难道是为了我叫人在京城各处散发传单的事件?本来就是狗皇帝的错,你不是知道的吗?你可是证人之一呢!” 慕秋雪听着一怔,接着便笑了,换一种嬉皮笑脸的口吻应上话。 这付嘴脸是独孤乾漭最不喜欢看到的,他本能捏紧了慕秋雪的下巴骨,莫名冷笑着低问: “你以为你无论发生什么事,寡王都会站在你这边吗?慕秋雪,这次你玩火玩大了!” “我当然知道我这回玩火玩很大!可是逍遥王,难不曾你觉得狗皇帝一再欺凌我是应该的?难不曾被狗皇帝一再欺负,我慕秋雪得一忍再忍,不能反击回去?!” 终于,被独孤乾漭的话刺激得很是生闷气,慕秋雪开始敛了笑容,冷冷反问回去。 这话立即呛得独孤乾漭哑口无言。 因为独孤乾漭其实也很生独孤乾凌的气―― 比如之前独孤乾凌答应放了慕秋雪,从此不再招惹伤害慕秋雪,由他来照顾慕秋雪母子,最终都没能做到承诺的那样! 107 - 失洁弃妃 - 晓鸿 “无话可说了?那就放开我!” 拿话哽停住了独孤乾漭,慕秋雪越发嚣张地叱声道。 独孤乾漭更气了,本能俯首逼视慕秋雪的眼睛,眼底寒芒直射媲。 下一瞬,独孤乾漭却突然松开手,迅速掠向地道出口上的盖板一脚重踢而去丫。 原本被人从地底下往上揭起的木板,立即变成了几块碎木头。 “啊!哥哥——逍遥王——你给我住手!你是什么意思呀,干嘛打我哥哥!” 发现想从地道里冒出来的人是左朗贺的时候,慕秋雪可吓坏了,忙不迭跑过去拿手推独孤乾漭的肩膀,气愤地质问他! 独孤乾漭不应答这个问题,他只是目光冰冷地紧盯着手腕被他踢伤的左朗贺,不言不语。 反观左朗贺,原本莫名其妙被独孤乾漭伤着了,应该是有权利生气的一方呀。 可现在左朗贺非但没有生独孤乾漭的气,面对独孤乾漭阴鸷逼视的视线,他那张俊魅的面孔上,竟然渐渐流露出愧疚之色,似乎还夹杂着一丝不安?! “喂!我问你话呢!你什么意思!?” 慕秋雪站在左朗贺身头,她并没有观察到左朗贺此刻的面色变化,她还在生独孤乾漭的气。 慕秋雪是真的生了很大的气,左朗贺赶紧上前去拽她,低声道: “算了,妹妹,师哥应该不是故意的。” “不!寡王就是故意踢伤你!” 独孤乾漭却突然答上话。 紧接着右手缓缓抬起直指左朗贺,深邃阴鸷的黑瞳里闪过一丝怨愤: “左朗贺!你可记得,你当初信誓旦旦答应寡王什么?你今日反悔食言,伙同慕秋雪造反叛变,莫不是想死在寡王的手里?” “不——师哥!对不起,我没能做到我承诺的,确实是我的错,可我真的不得不这么做,师哥早晚会明白我的苦衷。” 被独孤乾漭愤怒质问着,左朗贺面色愧疚之色更浓。 “苦衷?我看你是狼子野心!” 结果独孤乾漭听不进这番话,独孤乾漭气得重重拂袖大声骂道。 这诡异的师兄弟吵架情景直看得一旁的慕秋雪愣了,好一会儿才喃喃声问左朗贺,道: “哥哥,你答应他什么了?” 难道之前哥哥就想造反来的吗? 哥哥是因为惦记着左相府幕家灭门的血案,才要叛变诛帝,最后被逍遥王阻止了? “别问了,妹妹,回头哥哥再跟你解释。” 面对慕秋雪本能投来猜疑的目光,左朗贺心中莫名发慌,赶紧扯一下慕秋雪的手袖,歉意地低语道。 慕秋雪倒是不急着知道答案,可独孤乾漭正在气头上,他可不是慕秋雪。 左朗贺的话音刚落,独孤乾漭却是突然骂道: “没什么好说!左朗贺,既然你背叛了你的承诺,寡王今日就代师傅好好教训你这个不孝徒弟——” 骂声未消散,独孤乾漭已经出了手,右手剑指快如闪电直逼左朗贺的上盘要害。 慕秋雪从来没有见过独孤乾漭如此生气过。 慕秋雪不明白独孤乾漭为什么会这么生自己和左朗贺的气。 现在看到独孤乾漭想揍左朗贺,而左朗贺被迫在地面上打个滚险生生避开,结果身手不凡的独孤乾漭,很快又出招直逼左朗贺,招招攻其要害,慕秋雪看着不禁又恼了! “逍遥王,你不许伤我哥哥——” 本能大叱一句,慕秋雪很快出招迎向独孤乾漭。 在高手面前,慕秋雪的功夫,只能用‘三脚猫’来形容。 左朗贺虽然是独孤乾漭的师弟,可是左朗贺的功力输独孤乾漭不止三成,就算有慕秋雪帮忙对付独孤乾漭,他们兄妹俩还是敌不了独孤乾漭。 好不容易合慕秋雪的功力,与独孤乾漭急慌慌对招拆招,没几招左朗贺就挨了一掌! “啊!” 刹时间,一口鲜血夺口喷出! 也许在外人的想法中,师兄弟是自己人,打架再猛也不会要命。 不料独孤乾漭这会儿可是玩真的,下手之重完全出乎慕秋雪的意料之外—— “独孤乾漭,你个混蛋,大混蛋——” 看到左朗贺被打得吐血了,慕秋雪越发暴跳如雷,本能再度攻击过去。 可她哪里是独孤乾漭的对手? 要不是独孤乾漭根本不想伤她,慕秋雪早死几百次了! “噗——” 奇怪的是,独孤乾漭轻易拆招逼开慕秋雪的同时,没有任何受伤迹象的他,反而跟着吐了一口血。 不过不是鲜红的血,是一口墨黑墨黑的毒血。 慕秋雪看着不禁傻眼了,一时没了反应。 反观受伤倒地的左朗贺,这会儿见到独孤乾漭突然吐了毒血,左朗贺可吓坏了,忙撑着从地面上爬起,快速扑抱向独孤乾漭—— “师哥!师哥!你不能再生气了!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师哥!我求求你,别再生气了!要不然毒入心脉,恐怕回天乏术!师哥——” “滚开——噗……” 左朗贺尽全力紧紧环抱住独孤乾漭,很奇怪地大声哀求着,结果独孤乾漭却是发狂地运功震开他。 只是在狠狠震开左朗贺的同时,独孤乾漭下一瞬又口吐毒血! 慕秋雪不知道现在又发生了什么事儿,慕秋雪站在一旁可看呆了,一双手本能动着,可抬也不是放也不是—— 到底要不要学左朗贺,上前去用力抱住气得抓狂总是吐出毒血的独孤乾漭,不让他再动? 独孤乾漭到底为什么会吐毒血呢?左朗贺又为什么那么着急呢? 心中不由一阵阵疑虑闪过,慕秋雪漂亮的眉宇越蹙越深。 就在这当下,独孤乾漭却突然停止了疯狂挣扎,只是定定地看着她,眼神里,再没了之前的气愤和冷森。 下一刻,当再度紧紧抱住他的左朗贺,因他突然软了力,正觉得莫名不解的时候,独孤乾漭却是趁机再度反抗了起来,运功又震开了左朗贺,紧接着飞快跳入床下地道口,迅速消失在左朗贺与慕秋雪的面前。 左朗贺又一次被独孤乾漭强大的气劲所伤着,这回他没力气爬起来了,人只能是趴在地面上,着急却无能为力地看着独孤乾漭瞬间跑得无影无踪。 而慕秋雪早被这一慕慕奇怪的画面惊得瞠目结舌,等到她发现左朗贺伤得很严重,正痛苦地低哼着声的时候,慕秋雪这才急忙蹲下身去扶他: “哥哥……哥哥,你没事吧?” “没事。我……没事……” 左朗贺本能点头,努力扯一秣笑安慰慕秋雪,只是这会儿他笑比哭还难看。 慕秋雪又是担心又是不解,本能给他搭脉检查一下。 “我真的没事……妹妹,快,快顺着地道追去看看……我背弃了对师哥的承诺,让师哥难做……要是师哥一直生气着,他体内潜伏的巨毒,就会……就会要了他的命……” 左朗贺却不配合慕秋雪切脉的动作,反而是用力推着她,并说了一番很奇怪的话。 慕秋雪不禁疑惑了,只是瞧左朗贺很是焦急的样子,慕秋雪最终没有纠结于自己的疑问,而是应左朗贺的要求,赶紧跟着跳下床底地道口,在黑暗中摸索着小跑前进,追独孤乾漭而去…… 独孤乾漭中毒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呢?独孤乾漭怎么会中毒? 而且,左朗贺好像早就知道独孤乾漭中毒的事? 中了巨毒,却不找医生解毒疗治,想死吗? 在追寻独孤乾漭的路上,慕秋雪心中闪过一个个疑问,只是左朗贺现在不在她身边,根本无人可以解答她的疑问。 当慕秋雪花了近半个时辰跑到地道的尽头的时候,慕秋雪才发现,原来地道是从晋王府通往皇宫御花园! 刚出了地道口,慕秋雪害怕被宫婢太监发现她擅闯皇宫,慕秋雪赶紧躲着望风。 还好,皇宫里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这会儿御花园没什么人在。 慕秋雪赶紧从地道里跑出来,还未仔细观察地面上是否留有脚印,慕秋雪就听见不远处似乎有什么沉重的东西掉在地面上的‘卟’声! 一开始慕秋雪只是警惕地迅速闪身避入花草中藏身。 等了好一会儿却不曾再听见任何声响,慕秋雪这才探出头细细观望一下。 没动静?那就过去瞧瞧吧。 心中暗忖着,慕秋雪赶紧轻身跃过去,结果一看惊了—— 是独孤乾漭晕倒了,这会儿倒在地面上不醒人事。 更可怕的是,昏迷不醒的独孤乾漭,就倒在一个小土坑里,身子下还有四周,都爬满了丑陋可怕的蛇! 没错,是蛇呀,还是毒蛇呢! 有些被他圧在身下‘生命垂危’的毒蛇,正在尽生命最后时刻,恶狠狠地咬着独孤乾漭! “独孤乾漭……完了,中了毒又被这么多毒蛇给咬了,怎么办呀?拜托,谁能告诉我,怎么样才能赶走这一大堆毒蛇……对了,火……火……” 看得是心惊肉跳,慕秋雪开始惊惶失措地低声喃喃叫嚷。 后来总算想着用火可以赶走蛇,慕秋雪慌乱中回身想跑去找找哪里有火。 就在这瞬间,小土坑里的独孤乾漭似乎醒了,竟然自个翻了个身子。 “逍遥王?独孤乾漭?喂……你到底醒了,还是昏迷中……喂,给个话呀……喂……” 听到声响回身望去,慕秋雪看独孤乾漭侧翻着身依旧睡在小土坑里,慕秋雪心中又惊又疑,本能蹲下身朝坑中的独孤乾漭低低叫喊着。 可惜独孤乾漭一直没有回答她,看来独孤乾漭应该还是在昏迷中,翻身只是一个巧合? 只是昏迷不醒的人会自己翻身子,放过那些被压在身下的毒蛇一条生路吗? “喂……逍遥王……你到底是醒没醒呀?喂……” 觉得这事有点蹊跷,慕秋雪便没站起身来,继续蹲在小土坑低叫着声问独孤乾漭。 感觉中,慕秋雪觉得独孤乾漭应该醒了,只是太累了懒得动嘴应话? 这只是慕秋雪的猜测,结果竟然对了—— “给寡王闭嘴!寡王好累,让寡王睡一会儿……” “睡?” 听着独孤乾漭有气无力的应答,慕秋雪不禁傻眼了! 不是吧,她没听错吧?独孤乾漭说他要在小土坑里睡一会儿? “喂……你不是中毒了吗?刚才蛇咬你了……难道……难道这些毒蛇……是你解毒用的?以毒攻毒?!” 不小心想到这种可能性,慕秋雪自己把自己给吓了一大着。 108 - 失洁弃妃 - 晓鸿 “滚开……别吵寡王……” 听见慕秋雪叽叽喳喳问个不停,独孤乾漭很是生气,弱弱地骂着人。 可是感觉浑身无力,他根本起不来揍人,骂人也骂不凶媲。 恰好此时,御花园的南边有了人声和脚步声,听来最少四五人,可把慕秋雪给惊着了丫。 不愿意让人察觉她潜入皇宫御花园,看独孤乾漭现在似乎死不了,慕秋雪便决定抛下他不管,迅速掠身奔向地道入口,飞快地钻进去逃之。 当慕秋雪回到独孤乾浩的寝居的时候,左朗贺已经不在这里。 由于晋王府全体兵将都集中到前庭随时等待独孤乾浩的飞鸽传令呢,那些丫环们也都挤在大厨房里忙着准备府内府外将士们的饮食,在寝居里发生的事情,根本没有人察觉。 所以独孤乾漭毒发离开,左朗贺受伤离开,甚至连慕秋雪出出入入地床底下地道,也无人知晓。 整理好了那张床上的被褥之后,慕秋雪正想伸手去揭她这边挖通的地道入口的盖板,突然有人从里边掀翻盖板了,是菩藤老者。 “义父?义父今天去哪了呢?有没有看见哥哥?他受了重伤!” 一见菩藤老者,慕秋雪不顾及他一身脏兮兮的泥土,迅速冲过去拽住他的手臂追问道。 菩藤老者赶忙点点头,用安慰的口吻答说道: “雪儿放心,少主没事。少主内伤不轻,可是吾家孙儿全赋,他识医懂药,会治好少主的伤。雪儿宽怀就是。” “真的吗?那太好了!对了义父,您知道逍遥王身中巨毒的事吗?” 听说左朗贺不会有生命危险,慕秋雪很是高兴。 可她脑子一向比较冷静,这回不着急左朗贺的伤势了,她便惦记起独孤乾漭口吐毒血一事。 菩藤老者知道这事现在瞒不住了,只得低低叹息一下答: “知道。” “那您快说!” 慕秋雪立即摇晃着他的手臂催促道。 菩藤却是定定看着她,眼神里闪过一丝深深的哀伤,后才答道: “这是皇家秘密。当年国家动荡不安,边境***乱百姓苦不堪言,先帝就御驾亲征,那时候我是先锋官。当时随驾亲征的还有骁勇善战的果王夫妇。因果王在最后一场战役中被冷箭射中,生命垂危,却有一桩心事未了……” “心事未了?” 听这话慕秋雪不由轻眯着眼眸。 隐隐约约中,慕秋雪感觉到一股很莫名的难受,她不禁猜道: “难道是果王夫妇膝下没有子嗣?果王很伤心不愿意安心‘上路’?!” “没错。” 菩藤老者立马接言,表明慕秋雪猜对了,接着又低叹着声继续说下去: “为了让果王安心离去,有一夜果王妃趁着先帝半醉半醒求他赐予骨肉以安果王之心,恰好那一夜我心情烦躁睡不着,在帐外吹冷风,就不小心听到了这个天大秘密!” “这么说,独孤乾漭并不是果王的亲儿子,而是先帝的?!” 慕秋雪脱口而出,是一阵万分震惊的追问声。 菩藤老者便点点头不出声,默应了。 得到确切的答案,慕秋雪无需菩藤老者继续讲下去,她便心中有数,猜出来了: “这么说,果王妃怀上独孤乾漭或是生下独孤乾漭之后,果王就瞑目了?然后先帝的某个后妃后来发现独孤乾漭是先帝的血脉,怕其长大争夺储君之位,就先下手为强,用毒害他?我猜猜,现在是独孤乾凌登基为帝,说明皇太后是个很奸诈很腹黑的老女人,那一定是她对独孤乾漭下的毒了?” 慕秋雪不禁无声感叹,想起前世无聊时看过的宫斗小说,和宫斗电视剧,里边有很多情节不就是这样尔虞我诈害来害去的吗?! 菩藤老者不知道慕秋雪来自异世,听她这样猜测道,菩藤老者听得一阵惊诧,心想慕秋雪怎么猜得这般准? 见慕秋雪看向他这边来,菩藤老者只得勉强自己苦着脸,说: “雪儿猜得没错。确实是当今的皇太后陷害的逍遥王。这些年来,少主几乎是看着逍遥王日日毒性发作的痛苦,慢慢成长过来的。逍遥王与少爷同门学艺,逍遥王一向待少主不错,很照顾少主,所以我等部下是真心感激逍遥王。只是逍遥王小时候中毒,二十多年来一直配不出真正的解毒药方,导致那毒在体内产生变化。随着年龄增长,那毒性越发奇怪了。平时若不生气,逍遥王会像没事人一样,看不出异样。可一旦心情不顺畅,毒性发作,便直侵心脉,可就危险万分了。” “这么说,逍遥王只要不生气,他就不会有生命危险了?” 慕秋雪不禁又是一阵吃惊,很奇怪独孤乾漭到底中的是什么样的巨毒,为何扛着活下来了,结果却是这样折磨人?! “嗯。”菩藤不知道慕秋雪后头还有疑问,他便本能点了头。 谁知慕秋雪不给他机会多说什么,慕秋雪又发问: “那今天逍遥王为什么这么生气呢?按理说,狗皇帝对他也不是特别好,为什么逍遥王会那么照顾他?我说服哥哥与我一同叛变,同晋王爷合作,为什么感觉上逍遥王气哥哥比气我更多?他们之前是不是有过什么约定?” “这……这……老夫不好说呀,这……” “您不说?那我现在就去找哥哥问个清楚。义父,您知道哥哥现在情况很不好,可我想搞清楚这件事,您真要我去找哥哥追根究底吗?” 菩藤老者被慕秋雪问得语结,一时很为难地支支吾吾说不出口。 慕秋雪便直接拿话呛他,还故意威胁他,慕秋雪心里很清楚,菩藤老者到底有多重视左朗贺这个少主! 果不其然,菩藤老者被逼又是叹息着,接着才苦笑着说: “好好好,雪儿,老夫现在就告诉你,你千万别去烦少主,少主现在需要足够的休息!” “那义父还不快说?我现在就想知道是为什么。” 赢了,慕秋雪也不客气了,直接催促着。 菩藤老者无奈,只得点点头: “是,雪儿猜得没错,之前少主与逍遥王确实有过约定,那是六年前的事。原来在左相府出事之前,少主就在筹备着起义一事。后来少主行踪泄露,被狗皇帝派去的杀手差一点困死在银潭,而当时雪儿与晋王爷的大婚正好出了问题。少主回京与雪儿相认之后,起兵一事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可这时候雪儿与双生子落入狗皇帝之手。为了确保雪儿与双生子周全,少主去求了逍遥王,而逍遥王只有一个条件,就是要少主发誓永远放弃背叛朝廷,为主公和左相府报仇血恨的念头!因为先帝驾崩之前,曾拜托逍遥王发誓保全皇帝,稳定江山!” 听到这里,慕秋雪不禁惊声叫道: “原来是这样,难怪当初哥哥说他宫里安插了人,能传出有关狗皇帝微服出宫的准确消息呢!是因为我和双生子,哥哥才被迫跟逍遥王作约定?!” “是的。后来少主与雪儿和双生子双生女避居银潭,是老夫代替少主管理联系分散各地的军将士兵,等着哪一天寻着合适时机,起兵反狗皇帝!只是少主当时答应了雪儿,说好要安稳隐世银潭,这事便一再耽搁。直到大将军突然抢亲,你们回了京城后,发生这诸多事,少主才决定背弃他对逍遥王的承诺,与晋王府合作,起兵反朝廷!” 说到最后菩藤老者是一脸悲伤神色,想想左朗贺确实也挺苦的。 只是比起左朗贺,独孤乾漭更苦,从小身中巨毒生死不定,偏偏还肩负先帝重托,要保全仇人的儿子的皇位! 想到独孤乾漭在独孤乾凌登基后这些年来,他心中会有多苦,慕秋雪不禁懊恼自责了,开始怪自己不该将独孤乾漭就那样丢在皇宫御花园的小土坑里不管不顾! “义父,我现在有事要去一趟皇宫,你在这里等我!” 越想越恼自己,慕秋雪本能丢下一句话,便快速奔向床那里,找着机关打开,下一瞬人跳入地道之中很快不了踪影。 109 - 失洁弃妃 - 晓鸿 慕秋雪通过地道回到皇宫御花园的时候,小土坑里只余下一条条毒蛇,再没有独孤乾漭的影响。 “奇怪了,那家伙那么快就变生龙活虎了?居然跑不见人影?” 心中很是迷惑,慕秋雪本能低声呢喃丫。 就在这时候,慕秋雪听见御花园的远处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女子嗓音,好像是来玉媲。 怕被来玉发现自己潜入皇宫里,慕秋雪赶紧将自己的人给藏进地道里。 “来香,你说晋王爷真会反叛朝廷吗?” 还是来玉的声音,原来一直跟在来玉身边的不出声的女子,是来香呀。 “来香啊,你怎么就不说话呢?我问你话呢。” 还是没有听见来香的嗓音,慕秋雪只听得来玉再度追问来香问题。 可换下来的,还是来香的一阵沉默。 最后来玉终于放弃了,又说道: “你总是这样子,遇着大事你就三缄其口,这里又没有别人,不用这么小心吧?” “主子的事,咱做婢女的千万不要多嘴。不是小心不小心的问题。” 来香终于说话了,却是一番教训。 来玉听着本能嘟嚷着声: “可是今天政殿里不是闹大事了吗?你没听说,皇太后老人家都不顾皇上的请求,赶去政殿训斥晋王爷了呢!现在情势对皇上不太顺利,我就是想问问你,你觉得晋王爷会不会借这个机会反了?!” “别问我,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皇太后老人家要我做什么事,我就做什么事。” 来香还是很没趣,一点八卦的兴致都没有。 来玉终于放弃八卦的执着了,答: “是!是!是!我就知道你是一心一意惦记着皇太后下给你的旨意任务,别的事都不想。奇怪了,平日里没任务的时候,你不闷吗?……算了,不跟你说话了,我去问问逍遥王,或许他知道……” 去问逍遥王?来玉跟逍遥王很熟悉吗? 听着来玉这话,慕秋雪不禁愣住了,实在想不明白,来玉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 她不是皇太后的人吗?逍遥王与皇太后不是死对头吗?怎么…… “什么人?鬼鬼崇崇的给我出来!” 就在这刹那,来香突然严厉叱咤一句,直惊得慕秋雪差一点咬着自己的舌头。 慕秋雪误会来香是察觉她的存在,不料这一瞬间,慕秋雪头顶上的假山石上突然翻出一个灰白色身影,利落滚跃向左边方向而去。 那头的来玉来香,已经在这灰白色身影想要逃走之时,右脚跺起,身子腾起,二人皆是施展轻功,同时扑向灰白色身影而来。 几年前慕秋雪是跟来玉来香有过一面之缘,可毕竟了解不多。 从来没有想过,她们的功夫竟然会这么的高强,这简直是武林高手中的高手呀? 看着来玉来香很快就追上那个灰白色身影,并且与对方迅猛交起了手,功力凝聚而成的气劲不断劈落在四周山石或盆栽,破碎暴烈的声响很快就引来宫廷侍卫的注意,慕秋雪暗道不好。 这时候慕秋雪很想孤身悄悄退避,哪里来哪里回。 不料就在她刚刚转身的时候,那个穿着灰白色衣服的女子突然叫嚷着声: “还不过来帮忙?是不是要眼睁睁看着我被人打死呀?!” 原来是带刀侍卫越来越多,她顶不住了! 可她是在跟自己讲话吗? 慕秋雪不禁疑着。 也就是幸好她怀疑着,没有及时冲出去帮手打架,慕秋雪才没有暴露自己的行踪。 原来那个女子并不是跟自己讲话,她是在跟另一个女子说! 就在她的话音刚落,不远处的树顶上有一个同样穿着灰白色的女子身影飞快掠下,一出手就要了两名带刀侍卫的性命…… 好狠毒的杀招。 敢情这女子是专门培养来杀人的?! 看到那两名带刀侍卫被那女子一剑割喉,直挺挺倒地不起,慕秋雪心中不禁毛骨悚然,看到血感觉很恶心,想吐! 同一时间,慕秋雪的脑海里莫名闪过两个女子的笑靥,是红艳红丽! 可是,那对绝美如仙的姐妹们,不是已经死了吗? 记得不前久,晋王爷独孤乾浩可是将她们俩隆重厚葬的呀,这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觉得面前的这对女子,给自己的感觉与红艳红丽很是相似?! 越想越是惊诧疑惑,慕秋雪不顾危险本能稍稍探长脖子想看个更真切一些些,不料还没看清呢,身后有人拽她的手臂。 是独孤乾漭! 他什么时候入的地道口,藏身地道之中? 她刚才来的时候,可是没有在地道中遇见到他的,刚刚在御花园的小土坑里也没有见着他呀! 被独孤乾漭很粗鲁地手捂着小嘴用力拖着往昏暗的里边走着,慕秋雪心中又惊又疑。 可独孤乾漭根本不给她解释什么,直到将她带离皇宫御花园好远了,听不见外头的打斗声响了,独孤乾漭这才松开了她,阴郁怒问: “你怎么会回来?不是走了吗?” “我这不是担心你嘛,所以回来看看咯。我要是知道你好这么快,我肯定懒得跑多一趟路!” 见独孤乾漭问话的声音听起来很是不客气,慕秋雪自然好气不到哪里去。 结果却因她郁闷的答话声,独孤乾漭稍稍有些怔: “你是说,你是因为担心寡王才返回来?” “不然你以为是为什么?” 慕秋雪不禁翻了个白眼,心想她平时为人很差劲吗,怎么她说的话,他居然要质疑一番?! “走!” 下一瞬,独孤乾漭突然牵握住慕秋雪的小手,二话不说就拖着她迅速往里边走。 现在没有点火把,里头黑漆漆的,他又一次牵着她的手走在前头带路,这令慕秋雪本能回想起六年前独孤乾漭第一次带她入地道进皇宫的情景,心,莫名扑通扑通扑通猛跳了起来! 见鬼!她是怎么啦?为啥会这样莫名的紧张着? “你……能不能放开我的……手……” “闭嘴!” “不是……你牵着我的手,我感觉……怪怪的……” “别把我当男人!” “呃……” 不将他当男人?他明明就是个大男人好不好? 难道是中毒太杂太深,脑子坏掉了?! 好吧。他不松开她,那只能是她自己努力挣脱他的牵握了? 心中闪过这些个念头,之后慕秋雪开始很努力地想从独孤乾漭的大手中抽回自己的小手。 可惜再怎么努力都是失效,独孤乾漭只会握得更加的紧,更加的用力! 直到慕秋雪是真的很用力甩手的时候,独孤乾漭这才猛然松开她,却双手快速搭上慕秋雪的肩膀,狠狠将她按压在地道湿泥墙壁上: “你知不知道,寡王很不想将你当作是她?所以,给寡王老实点!” “她?她是谁呀?奇怪了,你把我当作谁了?这又关我什么事?干嘛跟我发脾气?应该是我跟你发脾气才对呀?你说……嗯!” 听清了独孤乾漭的话,慕秋雪心中莫名腾升起一团团怒火,开始噼噼啪啪地逼问道。 结果问话太多了,把独孤乾漭彻底惹着了,独孤乾漭竟不顾一切用唇堵住她的唇! 软软的,温温的,感觉跟记忆中的她,一模一样…… 第一次吻慕秋雪的唇,还是强吻,独孤乾漭感觉上却是那么的熟悉,熟悉到他真想激动地紧紧抱住慕秋雪,欢呼一句: 雪,我终于又见着你了!多少年了,我都等得快疯了,以为回不去见不到你了! 可惜呀,面前这个慕秋雪,并不是他真心深爱着的女孩慕秋雪! 不是,不是那个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慕秋雪! 110 - 失洁弃妃 - 晓鸿 是自己迷糊了,连人都分不清楚! 当自己的头脑渐渐冷静下来的刹那间,独孤乾漭很快就松开了慕秋雪的唇,没有得寸进尺,反而是一纵身给避得远远的。 慕秋雪反应过来不禁开始暴怒: 妈的!老娘被你轻薄了,你这会倒像避母夜叉一样避着我?找死呀媲! “你……” “闭嘴!” “什么?不是,你……” “我叫你闭嘴?……” 结果慕秋雪还没来得及大骂出口呢,她反倒被独孤乾漭给凶了?! ??这简直就是莫名其妙嘛! 这家伙…… 好是生气,慕秋雪开始不住地呼着声,只是黑暗之中实在是看不见彼此的表情,只能凭借声响判断对方此刻的心情如何如何! 听着慕秋雪总是大口呼气,独孤乾漭似乎知道她在生气了。 终于,趁着慕秋雪又想开口骂他的刹那,独孤乾漭突然飞身掠来。 当他的人靠近慕秋雪的身边之前,他已经隔空打穴,点中了慕秋雪的哑穴! “对不起慕秋雪,刚才是寡王做得不太对,你就当作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吧!” 扶挽着慕秋雪继续往前走的时候,独孤乾漭这样说道。 这是道歉,还是解释,还是? 慕秋雪越发生气了,只是这会儿小嘴无论如何张闭,就是发不出一点声音来了! 所以她只能借使性子不肯前进,让独孤乾漭知道她现在有多生气。 可惜呀,独孤乾漭就是不愿意解开她的穴道。 她若是不肯前进,他就是霸道地半扶着她半拽着她强迫她继续前进,却是始终不肯给她解穴! 就这样慕秋雪被迫带至了晋王府独孤乾浩的寝居地道下! 随着独孤乾漭用脚踢开地道的开动机关,地道中迅速自动打开。 当慕秋雪被独孤乾漭很不客气地扔出来的时候,身中被封的穴道总算在这会儿被解开了! 慕秋雪马上凌空翻一个身子,人快速落于床旁边,并开始大声骂道: “独孤乾漭,你个混蛋,你给老娘出来!” “……” 结果下边无人应声。 慕秋雪心想不妙,正好这时候地道口上的床板正在自动关闭,慕秋雪赶紧飞身掠过,趁着床板盖下的刹那,她以最快的速度钻入地道之下! 哪里有独孤乾漭的身影?那只老王八,竟然跑了? 混蛋!欺薄她凶骂她,现在不敢面对她是吧?很好,以后别遇着她! 恨恨地暗忖着,慕秋雪无奈重新打开机关从地道里钻出。 因这边的地道开挖得又宽又高又齐整,墙壁还特地用大小石头硬和一遍,不会弄脏通过地道的人的衣物。 出来之后,寝居里没有其他人在,慕秋雪又气又觉得累,也就不想那么多了,直接倒入独孤乾浩的床里睡个大懒觉…… 独孤乾浩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独孤乾浩到底进宫跟皇帝独孤乾凌谈成什么样了,慕秋雪不清楚。 反正见独孤乾浩出门时一身文官官服,回来时一身武将铠甲,慕秋雪就猜出来了,独孤乾浩决定反了! “现在要做什么?你准备逼宫?!” 本能发问着,慕秋雪总感觉怪怪的,好似还有她不知道的那一面。 结果独孤乾浩给出的答案,彻底为她解了惑: “已经在逼宫了!今天本王出门的时候,早做了两手准备!当本王与皇帝在前政殿辩论,皇帝不肯认错的时候,本王的手下已经带人将皇宫团团围住了!” “就这样简单的吗?不会吧?不是说京城里好多部队都是狗皇帝和皇太后的亲信?你的人怎么进京的?!” 慕秋雪不禁大惊失色,心想造反一事真有那么容易吗? 独孤乾浩不会是开她开笑吧? 可独孤乾浩听了她的问话之后呢,却是冷冷一笑,答说道: “打仗的事,你们女人家不懂,别多问。你只需知道,从现在起你就安稳呆在晋王府里,只有这里才能彻底保护你的周全!” “不对!你们现在逼宫,与狗皇帝打成死对头,狗皇帝的暗卫,一定会伺机进入晋王府烧杀掳掠,能毁就毁,能作人质则作人质,我看晋王府并不安全!” 越想越是正确,慕秋雪觉得自己应该通过地道跑了。 毕竟她的功夫很差的,在那些高手面前! 独孤乾浩知道慕秋雪在担心什么,独孤乾浩忍不住笑了,这会儿是温温的笑意: “秋雪就放心好了,一旦发动战争扶正朝纲,晋王府就不再是当初的晋王府,不是谁想来就能想,想走就能走,这回怕是有进无出!本王也劝秋雪一句,你最好还是不要乱跑,晋王府里到处是机关,已经全面启动了,很危险。地道更是行不通,本王已经命人炸了西山,土地崩塌,估计你家挖成的地道给堵住了!” “炸了西山?为什么要炸了西山?那里有好多居住打猎的猎户,你炸了西山,他们怎么生活?!” 慕秋雪又是大惊,第一次发现独孤乾浩残忍到了极点! 谁料慕秋雪的话听得独孤乾浩哈哈大笑,好一会儿才止住大笑,低眸看着慕秋雪答: “你可知,西山里那些猎户,全是本王的人?!” “呃……全是你的?既然你的准备做得这样充分了,当初为什么不紧着发动战争争夺皇位?你不是很在意那个皇位的吗?别告诉我,你一直挥兵不动,是因为找不着好的借口!” 明知道是这么回事,慕秋雪却还是本能问出这些话儿来。 独孤乾浩这回不回答她的疑问,独孤乾浩只是深深地看她一眼,随后他就转身走了。 不发动战争,还有一条,就是他希望她能加入他这边来! 一开始想要她,只是想凝聚左相府余党势力;后来却变了质,他就是希望她能跟着他一起背叛皇帝独孤乾凌,最后起兵成功一起分享胜利! 独孤乾浩不肯直白说,慕秋雪回想着他看她的眼神,不禁云里雾里一阵迷糊。 当慕秋雪匆匆追出寝居的门口时,只看见独孤乾浩伟岸直挺的背影,快速绕过走廊消失在她的面前。 算了,不管这次动荡战局,独孤乾浩是赢是输,她都满足了。 只要能给狗皇帝一个重创一个教训,她就高兴了些!以后的事,以后再烦着吧。 暗忖着,慕秋雪乖乖回身入门里来。 一进门她却吓了一大跳,因为面前一秣亮眼的青色身影直立不动,仿佛从一开始,他就定在那里,只是她与独孤乾浩不曾发现他一样! “独孤乾漭!你个混蛋!你还有脸来见我?臭男人!” 一见独孤乾漭的人,慕秋雪就莫名其妙想起他在地道里强吻她和叱骂她的事,一时怒火中烧! 可是,慕秋雪暴怒之下砸飞过去的任何一个瓷器物件,独孤乾漭都是轻易就接住了。 然后定睛看着慕秋雪,独孤乾漭淡淡声说: “跟寡王离开这!” “你精神有病呀,说的这是什么胡话?我凭什么跟你走?!我什么要跟你走!?” “就凭双生子的安危和前途!是你借口引发战争,如今狼子野心的晋王府,与忠心耿耿的大将军府,彼此针锋相对,倒戈相向,外头已经死了很多人了!如何你还呆在晋王府里,外边会死更多的人,可能包括双生子双生女!” 因慕秋雪气急败坏地吼骂自己,独孤乾漭不得不说出他一直不想骂的话。 当他重声说完这番话之后,独孤乾漭这才意识到慕秋雪刚才的话,有些微不对劲: 精神有病,这句话,当地人很少说!除非…… “你是什么人?你来自哪里?!” 反应过来独孤乾漭猛然上前一步用力拽住慕秋雪的手腕,急慌慌追问道。 111 - 失洁弃妃 - 晓鸿 “什么……什么意思?你放手!你凭什么又碰我?!” 慕秋雪不明白他怎么了,慕秋雪只知道自己的手腕被他拽得好是生疼,本能奋力挣扎着,还出手攻击独孤乾漭的门面! “回答寡王!你到底是谁呀?说!媲” 实在是太激动了,心中有着一股莫名的期待,令独孤乾漭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本能朝着慕秋雪大吼丫。 慕秋雪有点被惊着,更多的是莫名的愤怒。 另一只小手立时无法自控地迅速扬起来,一巴掌就直接刮了过去! 结果,独孤乾漭的反应实在是太快了,慕秋雪根本掴不着他! “你不说?你根本不是这里的人,是不是?!你的这个身子里驻着的灵魂,到处来自哪里?还不想说吗?” 慕秋雪的不配合,反而让独孤乾漭刹时间意识到自己的过激反应可能吓着她,接下来他开始很努力地压抑着心中那股着急,尽量放缓嗓音问慕秋雪。 这一回独孤乾漭问得比较清楚明白,慕秋雪听着不禁瞪圆了眼,喃喃声反问他: “你……你怎么知道……” 待话脱口而出之后,慕秋雪反应过来才赶紧拿手捂紧自己的小嘴。 可是已经晚了,独孤乾漭应声本能松开她的小手,怔怔地看着她,眼底神色开始变得莫名的炽热! 那是一种着既熟悉又陌生的炽热,相同的眼神不同的面孔,就在慕秋雪的记忆深处。 只是那是好久远的美好的记忆,就算她再怎么舍不得去忘记,如今在脑海里亦是慢慢地淡忘了,只余下一片模糊…… 凌伟哥!为何面前的逍遥王,会令她突然想起她曾经深爱过的凌伟哥?! 不!她不愿意想起那个负心汉! 她不要记起他的面貌! 她早就决定忘记他! 莫名的混乱,坚定的告诫,令慕秋雪开始有些慌张,最后是不吭一声转身就逃…… 只因感觉叫她远离独孤乾漭,只因感觉叫她不要留下来继续与独孤乾漭面对纠缠,感觉告诉她继续下去,她一定会受伤! 不,她不要受伤!她要回避他!远远的避开他! 越是这样的想法,慕秋雪脚下的步伐就走得越发凌乱快速。 奇怪的是,身后独孤乾漭却突然像瘪了气,脚下被粘住,竟然无力拔腿追上前! 独孤乾漭只是静静地看着慕秋雪落跑的背影,心,渐渐痛至极点…… 她是穿越者,那又如何? 她叫慕秋雪,那又如何? 她始终不是他心中惦念了几十年的慕秋雪! 如果按照他在这异时空生活的时间来算,他穿越到这里已经二十八年了,那么在二十一世纪的现代等着他回去娶回家的慕秋雪,她已经四十多岁了! 这年纪,她应该成家了吧? 嫁了一个好男人,生了一对好儿女,将他忘了个精光? 是呀!他充其量就是心爱的女人生命中的一个匆匆过客,他只是个负心汉,他有什么资格要求面前这个‘慕秋雪’,万分巧合的就是他心爱的雪?! “哈哈哈哈哈……傅凌伟,你个混蛋!你就是个混蛋!都做了二十八年的逍遥王,早变成了真正的独孤乾漭,回不去了,你还想奢望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去奢望什么?混蛋!” 越想越痛苦,最后独孤乾漭有些发疯地仰头疯笑着。 只是那泪,很久以前就流干了的泪,这会儿却突然直往下掉! 泪,没一会儿便湿透了他那张苍白却是俊美的面孔…… 却湿不透他的心,那颗本该枯死的心,如今却充着血液,如泪一样一颗颗滴着,是绞心的疼…… 回不去了!该死心了!他的雪,此生只能永别了…… 慕秋雪先是疾步奔着走,慢慢地就变成了跑,最后消失在无影无踪。 异常行为反而引起了路过她身边的晋王府管家刘晓顺的注意,他本能悄悄折回他家王爷的寝居看个究竟。 结果,刘晓顺看到了独孤乾漭又哭又笑又叫的诡异场面,一时不由迷惑得蹙了眉宇。 直到后来独孤乾漭自个从床板下的地道里走了,刘晓顺这才惊讶地张大着嘴巴,急慌慌跑向书房方向,他想找独孤乾浩说说他刚才所见到的一切事! 因为太着急了,受到了惊吓也太大了,刘晓顺最后不是找着独孤乾浩,而是撞着独孤乾浩! “干什么?这么慌张!” 独孤乾浩被撞得差一点踉跄,不禁不悦地低叱着声。 刘晓顺吓得急慌慌低头哈腰直求饶: “王爷恕罪!王爷恕罪!都是奴的不是,奴太莽撞了,只是奴刚才看见……” 慌慌张张解释着,话说至此,刘晓顺恰好抬眸看面前威风凛凛的独孤乾浩,却发现慕秋雪这会儿正站在独孤乾浩的身后左侧,刘晓顺到嘴的话,不由本能咽了回去! 独孤乾浩不知道刘晓顺到底怎么了,话只说一半,令他听得更加不悦,独孤乾浩禁不住重声骂: “废物!到底看见什么了?说!” “那个……王爷……奴能不能……私底下跟王爷说……这事,实在有点……” 本能直朝着慕秋雪的方向瞟着眼,刘晓顺实在说不出口,最后只能苦笑着央求独孤乾浩稍稍移步,过一旁说。 刘晓顺现在的面色看起来真的很苍白,像是真发生了什么大事一样。 慕秋雪被他时不时投来的复杂眼神看得心中莫名地慌张着,独孤乾浩看着刘晓顺的神色反应,亦是满腔的迷惑。 终于,好奇占胜了独孤乾浩心中的愤怒,他阴鸷着俊颜朝院子里走下去。 这会儿他没有任何指示,可是紧跟在他身后人,都很识趣地立定在原地不动不语,包括慕秋雪在内。 只有刘晓顺紧紧跟在独孤乾浩的身后。 来到院子里的中央,刘晓顺这才大胆地靠近独孤乾浩的身边耳语: “大事不好了,王爷!王爷寝居里的床下,竟然是地道出口,奴亲眼看见逍遥王在床旁打开机关,从那里走了!奴看那地道,绝不是左朗贺挖的那条,估计是先帝当年命人所挖的地道之一!” “哦?逍遥王来过?他来干什么?见慕秋雪?!” 听着刘晓顺的报告,睿智的独孤乾浩立即猜出独孤乾漭到来的意图,直听得刘晓顺本能点头: “是的,王爷!不过慕三小姐见了逍遥王之后,好像闹了不愉快,奴见慕三小姐匆匆忙忙离开,逍遥王却在王爷的寝居里,又是掉眼泪,又是哈哈大笑……喔,对了,逍遥王口中还吼叫着什么‘傅凌伟’……” “傅凌伟?”凌伟哥…… 独孤乾浩立即大惊,本能侧过脸危险地眯起星眸,冷森森盯紧刘晓顺的眼睛,再问: “你确定……你听见逍遥王嘴里说出来的男人名字是‘傅凌伟’?!” “确定!王爷,奴确定!奴还听见逍遥王说什么回不去了!好像逍遥王以前与慕三小姐有过什么……” 刘晓顺立即像哈巴狗一样乖顺应着话,可惜独孤乾浩已经没心情继续听下去: “够了!不必再说了!去,派人找到逍遥王,就说本王现在想见他!” 大力挥摆着漂亮的修筑大手,独孤乾浩紧崩着一张严峻的俊颜低声叱道,那是好不容易才压抑住熊熊怒火的低沉嗓音! 不!不是怒火,是妒火! 熊熊燃烧着的妒忌火焰,瞬间就能将他的人烧干了! 这一面的独孤乾浩,是刘晓顺不曾看见过的一面,刘晓顺有些被吓着了,赶紧低下头紧张应一句: “好的王爷,奴……这就去办!” 说完刘晓顺便飞快地当着众人的面奔跑了起来,人影很快就消失在后院里。 一直候在走廊里看着独孤乾浩与刘晓顺主仆低声对话的慕秋雪,虽听不清他们到底讲了什么,可是从独孤乾浩那变化甚大的面色中,慕秋雪能猜出,刘晓顺告诉独孤乾浩的事,一定是件大事情! 112 - 失洁弃妃 - 晓鸿 不会是起兵造反的将士们全被狗皇帝给打败了吧?! 这可要不得! “怎么了,王爷?媲” 见独孤乾浩走向她这边来,慕秋雪本能出声低问丫。 独孤乾浩不语,只是微微一笑。 那笑容,看着有点怪怪的感觉,是慕秋雪看不懂的,心里头莫名堵得慌。 可就在这时候,独孤乾浩却是抬手轻轻拍她的左肩膀,道: “秋雪就别跟着了,早点歇下吧,逼宫的事,本王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 “王爷这是怎么了呀,怎么说这话?刚才王爷不是说……” 独孤乾浩的话,慕秋雪一怔。 想到她刚才慌慌张张落跑时撞见他,独孤乾浩二话不说就拉住她的手,要她跟着他一起出门,那神色看起来神采飞扬,像是有什么好事情等着给她看一样。 可现在却全变了样,这是什么表情呀?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别问。乖,就听本王的话吧,留下来,等好消息!” 面对慕秋雪的迷惑和质疑,独孤乾浩只是勉强自己扯一秣微笑给她看,下一瞬转身就走人。 这刹那慕秋雪很想追上前去,可是不知怎么的,最终她却脚步定在原地…… 有时候,太过好奇反而会害了自己。 既然独孤乾浩不愿意让她知道,她就不知道算了,毕竟独孤乾浩现在还有很大的利用价值,她绝对不能惹他生气! 心中腹黑地思忖着,看独孤乾浩大步离去的诡异背影,慕秋雪眼底的疑色,却是越来越浓…… 就算理智告诉她别去好奇,可心,还是在好奇着…… *******优雅分割线******* 这几天都不见慕秋雪赶回来过,左朗贺和双生子都有些担心慕秋雪的情况,特别是左朗贺。 只是菩藤老者偶尔会抽空回来报告慕秋雪的情况,说慕秋雪在晋王府过得很好,独孤乾浩没有为难她任何事,还将寝居借给她用,左朗贺心中再焦急,这会儿也只能极力按捺住性子,毕竟晋王爷现在起兵讨伐做‘错’事的皇帝,京城混乱一片! 直到某一夜,左朗贺收到师哥独孤乾漭带来的慕秋雪思子的消息,左朗贺这才准备冒险带双生子进京去见慕秋雪…… 这一天,菩藤老者在慕秋雪的授意下,第一次光明正大地骑着马走出晋王府的大门。 一路上不曾见过一个半个穿着朴素的老百姓,在街道上走动的,全是那些穿着铠甲拿着长刀的士兵,一脸严峻,或是站着驻守,或是走动巡逻! “你站住!现在都什么时候了,竟敢骑大马招摇过街?不想要你的命了?快回屋去!” 菩藤老者正骑在马背上慢慢地走着东看看西瞧瞧,突然一个身材高大的小将领拦住了他的去路,很不客气地拽住马缰叱声骂道。 菩藤老者不禁笑,同一时间右手赶紧从怀里扯出一段红绸给那人看。 这是晋王府的一个暗号,怀塞綉着两朵桃花的红绸小段,说明他是晋王府里的重要客人;要是换成绣着一朵牡丹的黄绸小段,说明他是晋王府里的‘自己人’。 这个暗号,只有从晋王府走出来的人,才清楚。 那个小将领一见菩藤老者从怀中掏出一小节绣有两朵桃花的红绸,他不禁惊了,赶紧恭敬地松开了马缰。 紧接着回头冲一个小兵低声命令道: “你去!护送这位长者到他想去的地方,务必让他顺利离开京城!” “是,伍长!” 那小兵立即挺直身杆,很严肃地应声。 菩藤老者一听,却是赶紧摆手,说: “谢谢这位兄弟照顾老夫,只是老夫真的无需弟兄护送,老夫只是一介草民,相信不会有人为难老夫的。” 就这么直接拒绝了,是因为菩藤老者并不急着离开京城去邻镇农庄见左朗贺等人。 现在看看京城大街小巷的情况,才是他最想去做的事。 因为,到底是皇帝的军队占了优势,还是晋王府的军队占了上风,这消息对于左朗贺来讲,极其需要和重要。 菩藤老者都这样说了,那个小将领便轻轻点头了,摆手示意士兵退下。 自己却是稍稍向菩藤老者躬身低语一句: “入了重南门,长者就要多加小心了,那里敌方禁卫军盘据不退,若是知道长者是从晋王府里走出来的,怕是会对长者不利!” “重南门?皇帝的禁卫军,怎么会盘据在重南门呢?城防军卫呢?” 一听说狗皇帝直隶的军队已经退至重南门了,不能逼近皇宫求驾,菩藤老者又惊又喜,却也觉得莫名的不安。 一来,狗皇帝的军队盘据重南门,近不得皇城脚下,说明狗皇帝现在落于下风,京城除皇宫之外已经全给晋王爷独孤乾浩顺利控制住了。 反过来说就是左朗贺与慕秋雪策划算计的反叛行动成功了大半! 二来,重南门虽是京城最重要的四城门之一,可那里地形一马平川,易攻难守。 这不就是说,等独孤乾浩顺利拿下皇宫,狗皇帝最后一点军队也将会被顺利消失个干净么? 可是表面上看来狗皇帝输得凄惨,晋王爷赢得风光,菩藤老者却觉得,这其中一定有诈。 毕竟堂堂的皇帝独孤乾凌,登基九年,手握暗卫,又有掌管兵权的大将军纳兰寒磊忠心耿耿地伴驾护驾,他实在不应该这么快就出现败势呀!这不可能呀! “我也不太清楚。前几日我等在晋王爷的号召下顺应民心,对皇宫发起攻击,讨伐昏君追还左相慕门血案一个公道,不料昏君直隶的禁卫军居然全退至重南门盘据不走,城防军却是及时入了皇城,现在还与我军在皇城内胶着,撕杀不停!” 因菩藤老者怀里藏有红绸的原因,那小将领虽不怎么乐意,却还是明白回答了菩藤老者的疑问。 菩藤老者听着听着不禁失声低笑道: “好一个奸诈的小皇帝!城防军是大将军纳兰寒磊管辖的其中一股兵力。小皇帝为了保全自己的禁卫军全部兵力,竟然远调城防军进宫护驾,让手握重兵的晋王爷与大将军对抗敌立互消兵力,拿他九五之尊的性命去堵未来兵权布局?!看来重南门一定布有重重机关,而且勤王之师不日入京,尔等作战可要小心些!” 小将领一听菩藤老者这话,他本能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置信的神色仰头看着菩藤老者,喃喃声应道: “长者真是神了!长者方才那番话,竟然与我家将军讲的一模一样!” “哦?你家将军?莫不是晋王府家将齐寒将军?!” 菩藤老者立即挑眉反问。 那小将领应声点头:“正是。” “是他呀,也难怪了。齐寒将军还是有其过人之处的,尔等能跟着他,是尔等的福气。好好做事,将来飞黄腾达,是指日可待之事!好了,老夫不多言语了,走了!” 听说与自己想法相同的人,是那个叫齐寒的小子,菩藤老者便本能点着头,一手轻捂着胡须,另一手晃动缰绳,催马前进。 小将领便不再说什么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菩藤老者晃晃悠悠走了。 心中却在暗猜,这长者是因为在晋王府里作客,才知道他家齐寒将军的?! 其实小将领猜错了,早在菩藤老者陪着慕秋雪进入晋王府作客之前,菩藤老者就认识齐寒了! 齐寒,是晋王府里最厉害的武将,熟读兵书,武功高强,为人做事却一向低调,不喜出人风头。 六七年之前,菩藤老者在左朗贺的拜托下,曾三次暗中上门拜访齐寒,游说他离开晋王府,转投左朗贺军中为第一大将军,一起起兵推翻朝廷,功成拜侯。 因当时晋王爷独孤乾浩虽有起兵之心,却没有拔剑之胆,齐寒屈居家将,实在是大材小用,英雄无用武之地。 可是齐寒却只相信的自己的目光,和选择,他坚持留在晋王府里当一个小小的家将。 齐寒坚信未来的某一日,独孤乾浩会亲手竖起属于他自己的旗帜,挥军入城给彼此一个光明的前途。 于是在六年前,因慕秋雪突然间落入皇帝之手,加上逍遥王的万般阻挠,左朗贺又得不到齐寒的加盟,左朗贺最终只能选择放弃起兵造反,因他的把握只有百分之五十。 没有赢算的把握,就意味着是失败! 左朗贺知道自己输不起,他从不打无把握之仗! “可惜了,齐寒……既然你始终不能为少主所用,看来等你帮着晋王爷扳倒了小皇帝,老夫只能结果你的性命了……” 骑着马走完这条大街,拐入左边另一个横街的时候,菩藤老者终于低声叹息了。 菩藤老者这话说得很低很低,本来是不会有人听见的。 却不料,菩藤老者遇见了一个能看懂唇语的人,对方不禁拦在菩藤老者的马前不远处笑着反问: “人才良将难得,难道您老真舍得下手?其实不一定为己所用就是最好的,有时候对着干,也是有一定作用,不容小觑!” 是童远靖。他居然穿着一身铠甲出现在街道之中? “原来是童大人呀?这么巧?居然在这里能遇见你?奇怪了,童大人不是皇帝的人吗?怎么变成晋王爷的人了?!让老夫猜猜……是因为左相府被暗卫灭门一事?是因为慕三小姐与晋王爷结盟一事?老夫没有猜错吧,童大人?!” 看清是童远靖的熟悉的那张瘦脸,菩藤老者便温温一笑,很有心情地跟童远靖说出他对童远靖叛变的猜测。 不料童远靖却是轻轻摇头笑了,好一会儿才淡淡声答: “错了!长者猜错了!在下身居朝廷要职,又是暗卫统领之一,也许外人都误会在下是皇上的忠臣,可惜了,在下从来都是晋王爷的盟友,一入官场便是。” “哦?敢情九年前大皇子二皇子争夺储君之位的时候,童大人就早已选择了大皇子、当今的晋王爷,是吾国之主?!果真是这样的话,那童大人还真是深藏不露,想必慕三小姐知道了这件事,会跟老夫一样,大大地吃惊一回了!” 见童远靖居然跟他讲明自己的身份和心的抉择,菩藤老者真的吃惊了,只是他年事高,见识广,再怎么惊讶,表面上却还是温淡的表情。 菩藤老者猜得对,童远靖只是微笑着,直到菩藤老者提及慕秋雪了,童远靖那张瘦削的面孔上,这才缓缓流露同一秣凄美的笑: “是呀。表妹要是知道了在下从来都是站在晋王爷这一方,怕是要生在下的气了。只是当年先帝亦是属意大皇子,要不是当今皇太后从中破坏,大皇子怎么会被迫做了晋王爷?!在下隐忍潜伏这么多年,为的就是今日!何况,狗皇帝灭了慕氏满门,又再三欺辱表妹慕秋雪,在下发誓,一定要给他一个重重的教训!” “难得童大人有这份心意,慕三小姐知道了,一定会感激你理解你。既然童大人九年隐忍潜伏,最终成为京城总兵握得一方兵权,如今挑明身份立场,想来小皇帝一定大败无疑了?这时候童大人出现在老夫面前,是不是有关慕三小姐的一些事情,要问一问老夫?!” 童远靖心向慕秋雪的言论,听得菩藤老者很是高兴,他便下马来走至童远靖的面前,微笑着反问他。 都说知心人不必多问,便明白彼此心思。 菩藤老者一语言中童远靖的心思,童远靖不由稍稍红了脸颊,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低声答说: “听说最近是长者陪在表妹的身边照顾她?在下先前与表妹有小小误会,如今表妹一直避着在下,让在下寝食难安。不知道长者能否帮在下传一句话,就跟表妹说,在下很想见她!” “这就奇怪了。童大人与晋王爷既是盟友,你出入晋王府便是贵客,自己去晋王府里见慕三小姐,不就行了?为何要老夫代为传话?!” 瞧着童远靖脸颊上渐渐明显起来的浅浅红晕,菩藤老者心头暗暗一揪,是疼的感觉。 因菩藤老者突然想起了,当年他的儿子左绍一旦在人前提及儿媳妇的时候,亦是这种表情,这是怎样的情深似海? 可惜呀,如今儿媳妇被害殁了,儿子全绍却还没能成功复仇,回侍膝下! “童大人不愿意明讲原因?也罢,老夫就帮童大人一回,一定会传话让慕三小姐知晓你的心意。不过现在,老夫要出京一趟,童大人要是有空,不如一同走一遭?!” 等了一会儿,见童大人似乎决定不解释,菩藤老者便笑了,笑呵呵地答应帮忙。 原因无他,菩藤老者希望义女慕秋雪的身边有一个真心爱她、在意她的男人,一生一世守候她! 不管这男人是谁,是不是面前这没有血缘关系的表哥,都无所谓! “不了。谢长者诚意邀请,只是没有得到表妹的谅解之前,在下不能随随便便去见双生子,怕表妹再生误会。长者,您请上马吧,在下不送了!” 很惊讶菩藤老者对自己的友好态度,童远靖却没有因高兴而晕了头脑,很冷静很理智地控制住冲动。 童远靖的话不无道理,菩藤老者也就不强求了,微微一笑便回身上了马。 童远靖立即候在一旁稍稍躬身摆手送他。 这模样,看着像是一个属下在送自己的长官一样,画面看着太滑稽了。 可菩藤老者明白,这是童远靖在表达的对他的另一种感激之情。 童远靖,是真的很在乎慕秋雪,所以才如此尊敬他这个‘表妹的义父’! 缓慢地驱马前进着,因心中知道的和不知道的事越来越多,菩藤老者的脑海里渐渐混乱了起来。 等菩藤老者好不容易理顺了脑海里的思绪,菩藤老者的心中,此刻却又生起了另一个疑问,他的面色跟着渐渐变得凝重。 最终,菩藤老者没有按照之前的计划,骑着马进入重南门离开京城去邻镇见左朗贺和双生子,而是突然调转马头扬鞭策马,急匆匆赶回晋王府! 一入晋王府的大门后,菩藤老者不待门户的侍卫问话招待,自己就快速直奔后院,入了独孤乾浩的寝居。 那里头,慕秋雪正悠哉游哉地品着上等好茶。 与她一同坐在座上的人,是哥哥左朗贺;坐在地毯上猜拳玩儿的是调皮可爱的双生子! 果然如菩藤老者刚刚心中所疑的那样,今天慕秋雪早知道左朗贺会带着双生子从地道悄悄潜入京城,才故意派他出去引开‘某些人’的注意?! 义女,竟然连他也防着?她怎么能这样对待他呢? “义父回来得比我想像的晚!看来路上真遇着人了?!还是义父老了,想事都不如以前灵活睿智?我知道义父一定会生我的气,可我还是想在道歉之前,解释一句:秋雪之所以敢这么大胆地利用义父、隐瞒义父,无非就是想提醒义父一句话,自全绍送来书信那一日起,义父越来越松懈,很多时候警惕力和思考反应不如从前了!” 一见菩藤老者的身影,慕秋雪立即微笑着站起身迎上前来,嬉皮笑脸地先开口解释。 只是这解释,听着真的很刺耳,菩藤老者面色不禁变了又变。 不过最终,心胸宽宏的菩藤老者,却是释怀一笑: “是呀,最近老夫确实是松懈多了,雪儿批评得对,是老夫的不是。老夫今日的行为,是不是令雪儿失望了?叹,看来老夫不服老是不行了……” “当然不会失望。义父不生气了,说明义父不糊涂,现在知道秋雪的心思了。秋雪今日借事刺激义父,是因为秋雪是真心敬爱义父。起兵推翻朝廷,是我等众人齐心办的一件大事,也可以说是个劫难,一起顺利度过去了就可以换来功成名就。秋雪真心不希望义父在这场大劫难中,稍有疏忽就伤了己身,秋雪会心疼的。好了,义父,过来歇歇,您应该让双生子好好孝顺您这义祖父了!” 113 - 失洁弃妃 - 晓鸿 作者:晓鸿类别:历史军事牐犚痪跣牙矗浑身酸疼,慕秋雪才发现自己穿越了,因昨夜大婚被采花贼掳走毁了清白,新郎晋王爷大怒,今早将她休弃。 牐牷霾坏バ校娘家亲人又逼她以死明志,慕秋雪顿时火冒三丈,怀揣休书离家出走。 牐犃皆潞螅她发现自己怀孕了,孩子来历不明……牐牎牐牶冬季节,慕秋雪产下一对双胞胎男婴,晋王爷却在此时找上门:牐牎案本王回去,本王可以给你侧妃之位,好生抚养双生子。”牐牎岸圆黄穑王爷高高在上,我娘仨高攀不起!”牐犂湫χ校慕秋雪直接关门大吉! 牐牎牐犅月酒当日,大将军突然出现,自称是孩子亲爹:牐牎把,那夜委屈你了,如今本大将军得势,可以风光迎你和双生子回府。”牐牎氨歉,大将军,你怕是认错人了,我娘仨是孤、儿、寡、母!”牐牱吲中,慕秋雪将其扫地出门! 牐牎牐犛捎诮王爷与大将军日日纠缠不休,权乱朝纲,世人皆道慕秋雪红颜祸水,残败身躯九尾狐心。 牐牼苋们鬃尤细福更是毒如蛇蝎,实该千秋骂名。牐犎丝谒刀嗔耍真的变假,假的成真。 牐牭彼费尽心机挖出真正的采花贼准备行刺泄恨时,某人却笑得淡然:牐牎澳阆碌昧耸致穑坎慌率廊私你生吞活剥?”牐牎牐犑廊酥恢,江山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牐犇角镅┤粗幌胨担禾打的江山,流水的皇帝,千古如是。牐犓主宰天下,不是她关心的事。 牐犓只在乎,谁真心伴她笑到最后,谁真心陪她走完这陌世滚滚红尘路,谁又能令她一双天才小奶包折服,亲口喊一声 “爹”!牐犑墙王爷?是大将军?还是他……牐牎[女腹黑男更腹黑,男强女不弱,过程美男多多,结果一对一。 ]牐犚痪浠案爬ǎ就是一个坚强腹黑的单亲妈咪,一边养包子一边收拾男人的励志故事,并用切身经验告诉大家,婚姻不幸真的不算啥,生对儿子,人生照样精彩幸福! ---------------------晓鸿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