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夜色惊魂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夜空里,星星欢快地眨着眼睛,显得格外动情。一弯残月步入空中,不时用云纱遮住面容。广袤原野覆盖着夜sè,正沉睡于幽幽寂静中。虫儿们竞相争鸣,在寻求心爱伴侣,yù携手去做甜美的梦。不远处是黑黝黝的山,给幽静的夜sè添加一些不宁。 村旁小路上,有个人影在缓缓而行。他年纪二十出头,高大健壮,既年轻又英俊,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月光下,他那双眼睛大而有神,含着悲愤,有些忧伤。高挑的浓眉以及坚挺的鼻梁,透着坚毅与顽强。他面容英俊,浮现出果敢的意志,外溢着冷峻的神情。他体魄强健,展露出逼人的英武,隐含着饱经的风霜…… 夜sè中,他缓缓而行,沉浸在烦乱的思绪里。他时而愤怒,时而忧伤,英俊的面容已被愤怒的情绪扭曲,又被温馨的情感舒张。 他腰间带着钢刀,一只手放在刀柄上,时而轻附,时而紧握,手心浸出汗水却毫无知觉,依然在缓缓漫步,在烦乱沉思。 这年轻的美男子叫夜无痕,就住在山前那座村子里。他为了平复烦乱的思绪,放松一下悲愤苦闷的心情,在幽幽夜sè里独自漫步。 从他脸上露出的情绪可见,烦乱的思绪没有减轻,依旧缠绕着紧绷的神经。在烦乱情绪左右下,他愤怒着,痛苦着,有时也露出微微笑容。 他心情为何如此繁杂沉重?什么事情让他jīng神压抑难以释放?原来,他心里装着几个多年未了的誓愿,有的已经十几年,至今没有实现。这些未了的誓愿好似一块块巨石压在心里,他不能不朝思暮想,不能不愤怒哀伤。 他心里的“巨石”好似几座大山,难以撼动,又如一块块坚冰,无法消融,想起来就悲愤痛苦,心绪难平。 他父母被恶霸迫害致死,十几年来一直未能报仇雪恨。在家破人亡的悲惨时刻,他惟一相伴的妹妹意外失踪,至今杳无音信。义父被害,几年过去了,一直没有找到仇人下落,大仇难报。他更加悲愤的是,义父家的弟妹们凄惨地死去,却不知该找谁去报深仇大恨…… 一座座大“山”难以撼动,几乎将他压垮。一块块“坚冰”无法消融,令他身心冰冷,又急yù完成。 难,实在是难,尽管步履艰难,一个个沉重的誓愿并没有压倒夜无痕。他顽强刚毅,矢志不移,无论如何都要坚挺下去,因为两个凄惨的家庭只有他一人活于世上,只有他一人能完成这些誓愿。 这是他心中已久的誓愿,是两个家庭寄予他的期望,也是他肩负的必然使命,再难也要报仇雪恨,找回失踪的妹妹。他会像愚公移山那样奋斗不止,直至离开人世那一天。 月光清淡,无法拂去烦乱的思绪;虫儿声声,没有唤醒沉思中的人儿,他在烦思中漫步,在思索,在悲愤,在苦闷…… 月光下,巍巍的青龙山露出险峻壮观的身影,沉静的青山庄舒展着简朴浑厚的身姿,让静谧安祥的夜sè拂去一天来的疲劳和倦意。 田野里,虫儿在呼唤,在寻觅爱侣,为幽幽夜sè添加了一点儿活的气息。 忽然,远处有个声音响起,低沉难辨,令人疑惑,也让人吃惊。 夜无痕从沉思里惊醒,抬头望着夜空,那弯残月依然高悬,繁星也在不停地眨着眼睛,山林田野幽幽如故,大地正沉睡于寂静的夜sè中。 那声音犹在,越来越大,听起来更觉心惊。那是什么声音如此可怕,恐怖得令人不寒而栗? 很快,他发现了,西边夜空上的星星不见了,那里一片漆黑。那片不知由来的漆黑,正向这里快速涌来。 那是乌云?不像,要是乌云不会移动得这么快。那是什么呀?他疑惑地看着,无法猜测。 那不知由来之物漆黑难辨,伴随着凄厉的呼啸声翻涌飞来,十分庞大,已把繁星遮住。 田野上,虫儿的叫声戛然而止,它们觉察到灾难来临,不敢再呼唤爱侣。 村子里,随之躁动起来,鸡飞狗吠,马嘶牛叫,搅扰了甜甜的梦境。 惊疑中,夜无痕有些慌乱,忐忑不安地望着飞来的“黑云”。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现象,也没有见过如此庞然大物,无法猜测是什么东西。 他认定,那绝不是乌云,因为它飞得太快,从发现到飞临时间很短暂。 又一个短暂的时间里,“黑云”遮蔽了夜空,月亮星星都不见了,山林、原野、村庄、河流……一切都埋在黑暗里。 夜无痕终于明白了,这是浓浓的黑气,气势之可怕十分惊人。黑气飞临,伴随着凄厉的啸叫,异常恐怖,还带来腥臭难闻的气味,令人作呕。 太可怕啦,这是什么东西,为何如此恐怖? 田野里,虫儿们悄无声息,尽管已躲避起来,却依旧吓得秫秫颤抖。 村子里更加躁动,禽畜哀叫,狗儿狂吠,不时有孩子的哭喊声。 夜无痕急忙趴伏在路边一块大石头后面,惊恐地看着突然发生的一切,还有即将发生的恐怖之事。 黑气浓重,压抑着恐惧的心灵;啸声凄惨,刺痛着颤抖的神经;气味腥臭,搅动着难安的肠胃;气势恐怖,已把这块天地推入死亡绝境。 突然,一头壮实高大的公牛惊叫着跑过来,就在夜无痕惊疑又不知所以时,黑气里露出一对蓝光闪烁的“灯”。那两盏“灯”不停地转动着,犹如夜明珠悬在上面,于漆黑的雾气里格外明亮。 那是什么?不知道,也无人能知道,十分诡异,令人畏惧。 眨眼间,那对转动的“夜明珠”飞落而下,一个恐怖的身影显露出来,原来是一个高大的活物。 那家伙面sè惨白,两颗“夜明珠”是他的眼睛,正闪烁着yīn森森的蓝光,令人心恐神惧。鼻梁塌陷,露出两个黑洞洞的鼻孔,颧骨高高的,没有一丝血红,大嘴张开着,牙齿尖利荧光闪闪,面孔如骷髅一般丑陋狰狞。 这家伙身着黑sè长衫,宽袖和衣襟随着飒飒yīn风不停地摆动。长衫下,遮盖的身体露出一个个明显的棱角,刺痛着紧绷的神经。那双手更可怕,细长尖利,如同一把把利剑,闪烁着惨白的光芒。 这是什么东西,还是难以辨认,无法猜测。夜无痕惊恐地看着,尽管不知道这家伙是何物,却认定不是人类一员,或许是恶兽猛禽,或许就是一个怪物。 那怪物从黑气里现身的一瞬间,直扑壮实的公牛,那双大眼睛紧盯着猎物,蓝光闪shè亮度倍增,尖牙利齿shè出白芒,惊人心魄,那双利爪白芒陡长,刺向了无处逃避的猎物。 “啪!”一声响亮,那双利爪带着yīn冷的白芒刺进壮牛头颅,顿时脑浆迸裂鲜血四溅,随着yīn风飘洒到数丈外的夜无痕身上。 这瞬间,夜无痕吓得眼睛紧闭,身子颤抖,五脏六腑如撕裂一般疼痛。 在死亡的恐怖笼罩下,夜无痕没有了平rì的英武和自信,没有了闯荡江湖的激情与骁勇,也没有了直面恶行、怒惩枭雄的勇气与坚强。 他心惊胆战地看着肆虐的怪物,身躯微抖,心寒如冰,英俊的面容被惊恐扭曲得变了形,满脸的红润瞬间消失,变得如死人一样惨白僵硬。 此时此刻,他没有了令人瞩目的容貌,不再是让人敬佩的英雄,面容扭曲僵硬,堆满了恐惧的神情。 那怪物一声冷笑,笑得惊心夺魄,冷酷无情,好似火灼,如同寒冰,可怜的生灵如同坠入万劫不复的地狱,绝望至极,无法逃生。 硕大的公牛瘫倒于地,凄惨地哼叫,痛苦地抽搐着。 怪物双手如利剑一般,沾满鲜血,十指shè出的白芒也染得淡红。 那家伙扑在猎物身上吸食着血肉,眼看着肥大的牛瘦下去,瘦下去……最后变成皮包骨――坍塌的骨架支撑着破损的牛皮,满是污血。 黑气弥漫,淹没了这块天地,除了狗吠已经悄无声息,本是幽静安祥之地,转眼变成黑漆漆的地狱。 腥臭的气味充斥着地狱,撕扯着生灵们恐惧的神经。可怕的怪叫在地狱里回荡,折磨着无助的生命。凄惨,恐怖,这一刻比死亡还要可怕,还要心惊! 桀骜不驯的怪物站起来,看着坍塌骨架支撑的牛皮,又是一声怪笑。凄厉的笑声宣泄着不可一世地狂傲,惊心夺魄。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东西?他是猛禽还是怪兽?他高大身躯是直立的人形,不会是禽兽。 他难道是没有完全进化的野人?不,决不是,他面目丑陋狰狞,十指和尖牙闪shè着锋利的白芒,即便是野人,也不会如此可怕。 妖怪,他一定是妖怪,那弥漫不绝的黑气、凄厉可怕的啸叫、兴风而至的神通、凶残狂野的暴行……非妖怪而不能为。 第二章 妖猴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夜无痕异常恐惧,紧盯着怪物一举一动,认定这突然降临的家伙就是妖怪,是无法抗拒的凶神恶煞。他只能躲避,祈盼着不要被凶神发现,逃过可怕的一劫。 妖怪看来很满意,拍拍肚皮低哼一声,丑陋的面孔依旧狰狞。 那家伙巡视着,正要乘黑气飞身而去,蓝光闪shè的眼睛盯住一处不动了――那是数丈外的一块大石头,石头后面有一个畏惧的身影――随即发出一声撕心裂肺地冷笑…… 那个畏惧的身影正是夜无痕,就躲藏在那块大石头后面。他见已被妖怪发现,就要飞身扑过来,不由得身子颤抖,冷汗渗流,绝望至极。 瞬间的震惊过去,他很想逃避,却无处逃避。恶魔如此凶狠,他无法抵御恐怖地杀戮,怪物如此迅猛,更无力躲过致命一击。 可怕的家伙是“地狱”里的唯一主宰,只能任由妖怪肆意宰割。凄惨的结果即将发生,夜无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力抗争。死亡的结局就要到来,他无法逆转,只能绝望地承受。这是必然的结果,是必死的一劫,他在所难逃…… 那妖怪冷冷地怪笑,声音凄厉,刺痛着五脏六腑,蓝光yīn冷撕魂夺魄,众生灵恐惧不堪,绝望至极。 妖怪发现了敢于窥探他的夜无痕,而且就在近处,怒气顿生,必须毁灭这个胆大包天的生命。 它双眼圆睁蓝光闪闪,刺人心魄,尖牙利爪白芒陡长,yīn冷尤盛,shè向了石头后面的生灵。 夜无痕感受到逼来的yīn冷寒气,意识到宝贵的生命即将逝去,绝望到极点,恐惧达极致。 现实异常残酷,他无法扭转;妖怪极其狠毒,他无力抗争;死神即将拥抱,他无处逃避;结局十分凄惨,他只能承受,只能认命。 所谓物极必反,夜无痕恐惧到了极致,神情反倒平静一些了。他圆睁双眼紧盯着可怕的凶神,准备应对眨眼即到的致命捕杀。 漆黑的妖气下,夜无痕十分无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横下一条心迎接死亡到来。 面对恶魔,他不能坐以待毙,死之前要奋力挣扎一番。将死的虫子还要扭曲翻动,何况一个大活人呢。 他紧握钢刀盯着妖怪一举一动,时刻准备应对致命地攻击,与凶残的恶魔打上几合。 黑气浓烈,吞没了这块天地,蓝光yīn冷,蹂躏着脆弱的神经,凶神恶煞贪食着“地狱”里的生灵,恐惧的生命陷入必死的绝境。 夜空里,残月高悬,群星闪烁,却无力撕开浓烈的黑气,没有带来一点点光明。瞬间的恐怖里,除了几声狗叫,如同死一般沉寂。愤怒的狂吠弱小无力,不能阻止恶魔的肆虐,不能逆转凄惨的悲剧,无法让“地狱”有丝毫改变。 妖怪紧盯着又一个猎物,发出一声恐怖地冷笑,生灵为之惊颤,地狱凝结窒息。 在惊颤窒息中,妖怪飞身而起扑向夜无痕。就在这一刻,锋利的十指白芒陡增,惨白冰冷,闪电般地刺向了弱小生命。 夜无痕不甘心像那头壮牛一样乖乖地死去,他要反抗,要挣扎,尽管毫无作用。这是本能地挣扎,是垂死地抗争。 果然,他的抵抗毫无作用,挥动的钢刀没有伤到妖怪双手,反被刺眼的白芒挡开,发出当当作响的金属撞击声。就在这一霎那,夜无痕被可怕的白芒打出数丈远,翻滚于地。 夜无痕的身心充斥着惊恐与绝望,已经不知道何为伤情,何为疼痛,本能地挣扎爆发出一股力气,又一骨碌爬起来,恐惧地看着凶神恶煞,身子在微微颤抖,紧握钢刀的手随之抖动。 他知道无力抗击恶魔,又极其震惊,奋力抵抗不但没有伤到妖怪,就是锋利的白芒也如钢铁般坚硬,无法与之抗争。 他躲过妖怪致命地一击,衣服被锋利的白芒划破,右臂和前胸也被划伤,血液渗流出来,衣服染上两块殷红。 死亡将至,夜无痕已顾不了伤痛,尽管没有生路,还是要本能地挣扎。他紧握钢刀盯着恶魔,准备再一次抗争。 妖怪看着躲过一击的猎物,恼恨地哼着,已怒不可遏。这家伙两眼圆睁蓝光闪闪,尖牙利齿白芒猛增,令人心恐魂惊,高大的身躯棱角突出,外溢着yīn森冰冷的妖气,双手白芒闪烁,指向了不甘束手待毙的生灵。凶神恶煞要发出猛烈一击,吞食面前的生命。 漆黑“地狱”死一般沉寂,腥臭的空气已经凝结,压抑、窒息、绝望、恐怖……已把这块小天地里的万物凝固。 妖怪一声吼叫扑过来,带着强劲冰冷的yīn风,快如闪电,双手白芒闪着寒光,迅猛地刺过来,无可阻挡,眼见要刺入弱小的身躯。 夜无痕不甘束手就擒,挥刀猛砍,“当啷啷――”一声响亮,钢刀被坚硬的白芒击飞,翻动着插在数丈远的地面上,依旧没有伤到妖怪分毫。 直立的钢刀在不停地抖动,似乎很无奈,很恐惧。 夜无痕被打得滚出数丈远,身上又添新伤。他还没有爬起来,妖怪已经扑到面前,锋利的白芒眼睁睁要刺进他的胸膛。夜无痕无法躲避,更无力反抗,吓得紧闭双眼,承受瞬间到来的死亡。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震动“地狱”,红光闪烁明亮耀眼,撕裂了漆黑的妖气。 夜无痕身子一抖,本能地睁开眼睛,红光已消失,响声亦不再。他看看自己,还活着,没有感到难以忍受的疼痛,身体完好无损,外伤并不严重。他看看恶魔,那家伙已经飞出数丈摔在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呀?他已必死,怎么会发生如此咄咄怪事? 瞬间的变化十分奇疑,夜无痕无法理解,无法猜测,被惊得呆住了。他两眼圆睁,愣愣地看着不远处的恶魔,那家伙正在惊疑,又很愤怒。 “嘿嘿,想不到你如此不禁打,修行还是不到家呀!”话音未落,一个身影从黑漆漆的妖气里落到地上。 夜无痕更加震惊,这是何人如此胆大,竟敢挑战凶残的妖怪呀? 惊疑中,他看着突然降临的身影,又惊诧不已,原来是一只身材矮小的猴子。 这猴子可谓闪亮登场,皮毛光亮看似不凡,不过,身躯过于瘦小,显得不堪一击。想不到,小小的猴儿竟然不畏惧高大凶悍的妖怪,自己跑来送死,让人吃惊,也为之担忧。 妖怪!夜无痕认定,这只小小的猴儿胆大包天,一定是妖怪,只不过是个小妖怪,否则,它不会不知死活地来此送命。 这妖猴要干什么?它真要与恶魔一比高下吗?夜无痕身陷死亡中,刚刚经历一次必死地打击,已经不知道害怕,只有惊疑。他看着两个妖怪,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死亡威胁。 不管怎样,也不管这妖猴出于什么目的,总算救了夜无痕一命。对此,他并不感激,也没有了难耐地恐惧,在忐忑不安地看着,准备应对不测,进行毫无作用地抗争。 恶魔已经站起来,怒目圆睁盯着猴子。他连哼两声,喝道:“哪里来的妖猴,竟敢偷袭于我,难道活腻了不成?” 猴子没有一丝畏惧,笑嘻嘻地说:“哪里,哪里,活着总比死了好呀,哪会有腻烦的时候呢。承蒙你提醒,我会好好活下去的。” 恶魔不屑道:“想得美,你活不过今rì啦!” “不会,我心情大好,身体康健,且要活下去呢。”猴子看着恶魔,眉头一皱说,“不好,不好,你倒是令人担心呀。你面相yīn晦,看样子要活到头了。唉,可惜呀可惜,可惜你的一番苦修,也可惜了你这身功夫。” 第三章 死里逃生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恶魔听了猴子之言,愈加脑怒,骂道:“妖猴,你口出狂言,竟敢对我如此不敬,我要将你连同这小子一起杀死!” 猴子急忙应道:“不,不,我可不想死,死了就不能玩了。你要是想和我玩一玩,我乐于奉陪,可不能动真的呀。” “哼,那就由不得你啦!”恶魔吐了一口恶气,喝道,“看来你不是人间凡兽,而是修炼多年有些功底的家伙。好,这正合我意,我要用你的jīng血补养身体,增进功力。你姓甚名谁速速报来,也好知道是何妖猴送上门来孝敬于我。” 猴子嘿嘿一笑,说道:“老魔鬼,其实我姓甚名谁倒无所谓,你知与不知也没什么,问得有些多此一举呀。唉,你既然感兴趣,我就多此一举吧,也不好扫了你的兴,免得于礼不周。你听好了,我姓猴,叫爷爷,可记住啦?” “侯――爷――爷,瞧你这名字,俗气得很!”恶魔不屑地哼一声,接着说,“侯爷爷,你偷袭于我……”他忽然觉得不对,急忙打住,接着怒火升腾,骂道,“好你个泼猴,竟敢辱骂我,真该死,拿命来吧!” 恶魔大发雷霆,恨不得吞下胆大包天的猴子。 猴子并不在意,笑嘻嘻地解释:“老魔鬼,你生气没有一点儿道理,我本来就是猴子嘛,当然姓猴,爷爷这名字虽然俗一些,但是我喜欢。我自己都没有挑三拣四,你又何必为此cāo心呢。我猴爷爷本来不想告诉,你却非要问,这能怪我嘛,你说是这个理吧?”说着,它又嘻嘻地一笑,样子很和善。 恶魔怒气难消,连声怪叫,白芒闪烁就要动手。 猴子急忙道:“等等,不要生气嘛,我不想与你作对,更不想和你厮杀,动起手来伤了谁都不好。听我一句话,就此罢手,各自散去,再好不过,你意下如何?” “哼,妖猴,你想得美,刚偷袭我就想了事,哪有那么便宜的,此仇必报!” 猴子有些无奈,叹道:“唉,这点儿小事还生气,你肚量太小了。俗话说的好,气大伤肝,这对身体可是没有好处呀!一旦伤了肝,你可怎么活呀?” “哼,什么肝呀肺呀,休要恐吓于我,我又不是三岁孩子,岂能被你吓住。” “噢,我想起来了,你本来就缺肝少肺,自然不在乎,我这番苦心相劝是对一头无知的笨驴,白费口舌了。”猴子想取悦于恶魔,说,“魔鬼,你这称呼也很俗气,显示不出威严气势。你威力无穷,有王者之风,武功盖世,令八方忌惮,莫不如改称大――王――八――蛋,如何?” “大――王――八――惮?大王八惮?大王八蛋……”恶魔边说边想,随之察觉其用意,大怒,“混蛋,你竟敢捉弄于我,我要将你生吞活剥!”话音刚落,他飞身而起冲过来,白芒闪烁下了狠手。 “嘿嘿,我是与你开玩笑呢,还生气了,真是小家子气。” 猴子得意地笑了笑,见他扑来,立即后退,同时发出一道红光向恶魔打去。恶魔急忙兴起妖风应对,霎那间,黑气漫卷扑过来,飞速翻涌,气势惊人。黑气妖风与红光碰撞,连声震响,惊天动地。 猴子不敢大意,调动内力于掌心,迅速发出火焰般的疾风反击,顿时热浪翻涌红光闪烁,逼退了漫天黑气。 恶魔见状很吃惊,没想到小小的猴儿有如此强大的功力。他不敢懈怠,又施展妖术猛攻,恨不得立刻取了对手xìng命。 此时,夜无痕倒成了场外看客,虽然暂时不再为自身安危焦虑,却被这场惊心动魄地厮杀震撼。 他很想趁机逃走,又害怕惊动两个妖怪。两个妖怪要是为他收手,再争相追杀他,结局会更凄惨。反正xìng命难逃,不如就在此看一看,但愿两个家伙能拼个你死我活。 他很惊恐,又很羡慕,两个妖怪的魔法撼天动地,多希望自己也有如此本领呀。唉,这是痴心妄想,是绝不可能实现的梦幻。 两个妖怪魔法深奥,威力无比。面对如此凶神恶煞,夜无痕只能震惊与畏惧,只能被妖魔肆意摆布,结束年轻的生命。 在紧张绝望中,他痛恨这两个祸害人间的妖孽,祈盼他们两败俱伤,双双死于非命。 如果二妖一死,也可让世间少两个凶残的祸害,让平民百姓少一些灾难,生活平安一些,他也能逃脱必死的灾难。这祈望很好,只怕是梦幻。 猴子边打边说:“我来到这里,只想和你打打闹闹地玩一玩,省得寂寞,你还动真的了。不打了,不打了,咱们各自收手回家去吧。” 恶魔怒道:“说得轻巧,你偷袭于我,有这样玩的吗?哼,你对我下了死手,我一定要以牙还牙,决不饶你!” “原来如此,其实我不是有意的。我听说有以巧制胜的招数,叫什么啦?对了,就是你说的偷袭,我是想用你来试试这一招,还真管用。好了,好了,不要生气了,招数我也试过了,不要再打了,免得伤了感情。” 恶魔愈加气恼:“妖猴,谁与你有感情呀,我恨不得吃了你!打不打不由你,我一定要取你xìng命!” 两个妖怪疯狂地厮杀,电闪雷鸣,啸声凄厉,这块天地已变成恐怖“地狱”。 两个家伙你攻我杀,分毫不让,气势之强盛,撼天动地。“地狱”里,继续上演着凄惨的悲剧,众生灵无处逃避。一个个身心紧缩瑟瑟颤抖,神情紧绷万分焦虑。 激烈地厮杀惊天动地,夜无痕无法躲避,更无力参与,他躲在一边惊恐地看着,盼望能有一个好结局,能安然无恙地活下去。 他看出来了,妖猴瘦小看似无力,本领决不输于高大凶狠的恶魔,而且已经占了上风。看形势,这场激烈地厮杀很快就会有结果。 猴子劝道:“不要打了,你修成肉身十分不易,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岂不前功尽弃,多不值得呀!” 恶魔气得叫骂:“臭猴子,你休要得意,我自有杀你的办法!” 他有些慌乱,又很不服气,要调动全身的魔力奋力一击,力求压倒对手,扭转危局。 只见,漆黑的妖气愈加强劲,如排山倒海一般,呼呼地啸叫异常凄厉,撕裂了变幻的夜空,向着妖猴席卷而去。 这同时,恶魔飞一般地扑过去,挥动着数尺白芒的双手,杀向了瘦小的身影,要将猴子置于死地。 妖猴没有惊慌立即应对,霎那间,红光耀眼罩住全身,将杀气腾腾的妖气白芒挡在外面,一声声巨响震痛耳廓,不能刺入红光分毫。 就在恶魔惊疑之时,“嘎啦啦――”一声巨响撼天动地,妖猴周身的红光猛然炸开,无数的红sè光点四散飞去,好似千万颗流星,将浓黑的妖气击散,随即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瞬间,夜空闪现,那弯残月依然高悬,显得格外明亮,繁星闪烁布满夜空,给这块隔绝的小天地送来光明。 恐怖的啸声、震撼的巨响、漫天的妖气、惨烈地厮杀……都在这瞬间逝去,这块天地十分宁静,却没有丝毫安祥与温情。 恶魔被炸得飞出两丈开外,倒在地上喘着粗气,狰狞的面孔扭曲抽动,露出痛苦的神情。他受了外伤,内伤更重。 猴子摇摇头,叹道:“老魔鬼,你太不自量,苦苦相劝就是不听,结果弄得内外有伤,多不值呀。我猴爷爷无心伤你,却非要苦苦争斗,落得如此下场可不能怪我呀,是你……那个词怎么说啦?对了,是你咎由自取。” 恶魔忍痛站起来,怒道:“妖猴,我与你……与你势不两立!今天让你……占了便宜,rì后必报此仇!” 第四章 惊魂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猴子看着恶魔,摇了摇头,哼道:“你这家伙真不懂事,还不如个三岁孩子,要是执迷不悟,迟早会死于非命。我猴爷爷有好生之德,今夜不想要你xìng命。你修炼到这程度实在不易,奉劝你rì后闭门修行,不要再惹是生非,免得前功尽弃丢了xìng命。” 恶魔怒目圆睁,哼道:“泼猴,你休要张狂,今夜让你偶然占了便宜而已。我决不会放过你,迟早将你生吞活剥,方消我心中之恨!”说完,他紧皱眉头忍着伤痛,飞身而起到了空中。 猴子看着他,叹道:“唉,该活的死不了,该死的活不成,天意,天意呀!” 恶魔没有理睬,兴风而去,很快不见踪影。 猴子望着凶神离去的方向,摇了摇头,然后回过头来看着夜无痕,又是一声嬉笑。笑声十分诡秘,含着yīn险狡诈,令人恐惧。 面对更加凶狠狡诈的妖怪,夜无痕异常紧张,紧握刀柄盯着它,不知猴妖会如何大发yīn威。他早把生死置之度外,横下一条心要拼命一搏,决不能任由妖怪收拾。 妖猴看着他没有动,说道:“该活的死不了,该死的活不成,天意,天意呀!小子,你好自为之吧!” 夜无痕惊恐地看着妖猴,没有吭声,不知道此话何意,不知道它要干什么。这家伙比逃去的恶魔还要凶狠厉害,逞凶害人更加可怕。 他深知xìng命难逃,无力抗争,握紧钢刀恐惧地看着妖猴,抱着一死的绝望要奋力一搏。 妖猴看着夜无痕哼了一声,两眼转动露出诡异的神情,似乎在盘算如何行动。它右手一挥,突然出现一把银光闪闪的钢刀,诡异的目光立刻盯住面前猎物。 夜无痕吃了一惊,不知这刀从何而来,又如何到了妖猴手里。他见妖猴取来兵器,知道要动手了,身心一紧,死死地盯着凶神恶煞,准备最后地拼搏。 妖猴收回目光看看钢刀,轻轻地拂了一下锋利的刀刃,又用手指弹弹刀身,接连发出清脆的声音。 它又把目光移向猎物,发出yīn森森地冷笑,夜无痕不由得打个寒战。 妖猴一声不吭,提着钢刀向夜无痕逼过来。夜无痕脸已扭曲,肌肉僵硬,紧张的身心在微微颤抖,准备迎击妖怪。 这是他死前的最后抗争,很短暂,很凄惨,或许眨眼间就会结束年轻的生命。 妖猴逼来,死神降临,夜无痕神情一震,立即横下心来。他大喊一声猛地站起来,活动一下肢体,让惊恐僵硬的身心有所缓解。他紧握钢刀横在胸前,做好迎敌准备。 妖猴又是一声冷笑,目光之yīn险,笑声之狡诈,令人心恐神惊。 接着,妖猴纵身而起杀过来,钢刀闪亮,如泰山压顶般劈下来,夜无痕一边抵挡一边躲闪,随即挥刀,一个乌龙摆尾杀过去,妖猴反应敏捷,身形矫健,反手拨打纵身而起,眨眼间,一个筋斗到了夜无痕身后,寒光闪闪的钢刀劈下来,夜无痕感受到危险逼近,已来不及躲闪,只得拼个一死,用旋风刀招架的同时,摆腿猛踢,妖猴嘻嘻一笑,收刀闪于一旁…… 就这样,夜无痕没有想不到,竟然与妖猴打了十几个回合。 不过,交手中,他感受到妖猴身手敏捷,刀法诡异,防不胜防。更可怕的是,它刀重力大,难以招架,看样子,很快就会死在妖猴手里。 夜无痕被死神缠住,无法逃脱,只能使出浑身解数拼杀一场,直至死去。这是他此时此刻无奈地选择,是极不情愿的死亡之路,他无力自作主张。 妖猴似乎不急于取夜无痕xìng命,一刀一式地和他杀起来,不知是有意捉弄一番猎物,还是想感受一种乐趣,也可能是它所言的“玩一玩”,省得寂寞吧。 突然,夜无痕手里的钢刀被重击,脱手而出,飞出数丈远后扎入泥土里,又颤悠悠地摆动几下,很快不动了。 夜无痕大吃一惊,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妖猴踢得飞出去,倒在地上痛苦地哼叫着。 妖猴看着夜无痕摇摇头,右手一挥,那把银光闪闪的钢刀不见了。它随口说道:“该活的死不了,该死的活不成,天意,天意呀!不和你玩了,我要走了,你好自为之吧!”它似乎在自言自语,不知是何用意。 妖猴看了一眼夜无痕,不再理睬,飞身而起直冲云霄,转眼不见踪迹。 月光还是那么洁白清幽,夜sè还是那么安逸雅静,虫儿们试探着叫几声,看看恐怖的灾难是否过去,有没有恢复本来的安宁。 青山庄平静下来,人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从恐惧的煎熬中解脱出来,又进入忐忑不安的梦中。 夜sè幽幽,没有丝毫祥和的气氛,隐含着不安和焦虑。皎洁的月光苍白暗淡,无法拂去众生灵的恐惧。 夜无痕坐在地上,紧张的心情松弛下来,浑身瘫软没有力气。他望着夜空里的弯月与繁星,看着暗淡的青龙山,方才出生入死的遭遇历历在目,惊恐的心情无法平静。 这场可怕的灾难太恐怖了,他心里留下了深刻印迹,今生都不会忘记。 他很不解,妖猴为什么轻易地放过他呀?难道那家伙有了恻隐之心?不会,妖怪凶狠残暴,害人如同儿戏,决不会大发善心。 其中缘由无法猜想,他不愿再耗费心思,不管怎样,总算活下来了,这是最渴望的,最值得庆贺的。 自小以来,夜无痕听过许多妖魔鬼怪的故事,也听到了魔鬼祸及人间的惨痛之事。长大后,他遭遇过妖魔鬼怪,却不多见,也没有这么恐怖。 今夜,他有生以来第一次遭遇如此可怕的凶神恶煞,而且是两个,险些葬身于妖怪之手。多亏那两个家伙自相残杀,他才侥幸逃过必死的一劫。 灾难终于过去,他又活下来,更感到生命的可贵,活着有多美好。他挣脱死神的怀抱,捡回一条xìng命,活的渴望更加强烈。 他必须活着,因为活着不只为了自己,还有未完的誓愿。 他承受着太多的使命,担负着两个家庭赋予的重任。他心中的誓愿一个都没有完成,为此也要好好地活下去。 他是两个家庭活于世上的唯一男人,或许妹妹已不在人世,为报家仇,为延续家族的子嗣香火,必须坚强地活下去。 沉思中,他突然感到一股微风袭来,不由得身子一抖,急忙巡视,没有发现可疑之物。疑惑中,他发现那头被恶魔杀死的壮牛就在近处,身心紧缩抖了一下。 他看着坍塌骨架支撑的牛皮,心里一阵寒凉,方才的一幕惊心动魄,又闪现出来,依然心有余悸。 忽然,他的目光盯住了牛头,吓得连连后退,险些叫出声来。只见,已死的牛头摆动起来,竟然活了。 难道已死的牛骷髅也化作妖魔,就要兴风作浪啦?太恐怖啦,恐怖至极! 夜无痕十分紧张,异常恐惧,他被两个妖怪折磨得身心疲惫死去活来,再也经受不了又一个魔鬼的捕杀。 然而,事实就是这么残酷,不由他的意志为转移,又一个妖魔意外地复活了。 夜无痕心恐神慌,本能地用钢刀护身,却没有摸到,才知钢刀已插在数丈外的地面上。他不敢去拿,害怕惊动刚刚复活的魔鬼。 他更不敢停留在魔鬼身边,一边盯着恶鬼一边轻移身体,希望在它起身害人之前,能逃离恐怖之地。 “扑啦啦――”声音不大,却如惊雷炸响,惊魂夺魄,那牛头突然飞起来,直冲夜空。牛身留下来,一动不动。 恐怖,震惊,魂飞魄散……这诡异可怕之事恐怖至极,如何形容都不过分。 第五章 出师不利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惊恐中,夜无痕看明白了,飞走的不是牛头,而是一只秃鹫,不由得哀叹一声瘫软下去。 看来,那只秃鹫是被血腥吸引,悄然而来,要捡食恶魔留下的残羹剩饭。 夜无痕惊魂未定,误认为是牛头在晃动,以为又一个厉鬼活过来,吓得险些灵魂出窍昏死过去。 他不想再看到那头凄惨的死牛,确切地说,是坍塌骨架支撑的牛皮。这惨景太可怕了,令人心惊。 他仰望夜空叹息几声,想把心里的紧张和畏惧全都吐出来。他很痛苦,也很自卑,没想到被一头死牛吓得半死。 他身心疲惫,jīng神脆弱到极点,可谓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经受不起一点点风吹草动的刺激。 那弯残月升到了最高处,撒下淡淡的光亮,星星越来越多,布满夜空。 田野里又热闹起来,虫儿们在争鸣。寻求伴侣的呼声,给死气沉沉的大地增添了一点儿活力,展示着追求美好的生命。 青龙山如一头雄狮,静静地趴伏在远处,仰望着不安的夜空。青山庄沉静下来,狗儿们各自回家,为主人守护安宁。 恐怖过去了,广袤田野被幽幽夜sè包融,有着不安,也有宁静。 夜无痕缓步过去取回钢刀,在路旁大石头上坐下来,又陷入沉思中。他深感苦闷,为不济的命运哀叹。他很悲哀,也有些凄凉,这一生为何如此坎坷呀? 且不说以前的种种遭遇和苦难,就在一个多月前,他第一次去宰杀仇人阎家旺,为惨死的父母报仇雪恨,不但没有成功,还险些死于仇人之手。 他伤愈复初,决定明rì再一次踏上复仇的征程,哪知,今夜又意外遭遇恶魔,险些丧命。 这是为什么?难道在预示,此次复仇之路依旧凶险坎坷?若果真如此,他会绝望至极,痛不yù生。 他有生以来遭遇了种种灾难,难道都是命运所至?他的命运为何如此多灾多难?生养他的两个家庭都是守法百姓,命运为何如此凄惨? 他恨,恨这个不平的世道,恨仇人的yīn险凶残,恨恶魔的横行肆虐,也恨自身不济的命运。 沉思中,那次复仇经历又闪现于脑海,已经一月有余,他的思绪陷入了那次可怕的经历中…… 那是一个暴风骤雨的夜晚,夜无痕带着满腔悲愤回到家乡,要铲除恶霸报仇雪恨…… 夜无痕的家乡在双河县,自小离家出走,这是他第一次重返故土,要为惨死的父母报仇。 家乡的山不高又贫瘠,大大小小的树稀疏散落,看上去虽不光秃,却无生气。山间,河水平缓清淅,蜿蜒着向远处流去。 夜幕已经落下,星星躲过云彩眨着眼睛,一弯残月悄悄拨开云纱露出面容。漆黑大地十分寂静,令人惴惴不安,心神难宁。 河边,有一座村落,看上去很大,其实房屋稀疏住户并不多,大概有几十户人家。因为庄户里大多为阎姓,所以称为阎家庄。房屋散落,低矮破旧,一看就知是一些贫困庄户。 夜幕下,村子里漆黑一片,灯光星星点点,如萤火虫般微弱昏暗。人们或已入睡,或为省点儿灯油钱,把自己与忧愁埋在黑暗间。夜sèyīn沉寂静,静得令人眉锁寒战。狗却心有不甘,时而把叫声塞进黑暗。它们不甘于沉沦,与黑暗抗争,在极力表白,愤怒呼喊。 村西是无jīng打采的山,山下不远处有一座大庄园,紧靠河边。这座庄园要好于背后那些待死不活的山,远胜过前边的穷村落,庄园内外绿意浓浓,显现出难得一见的豪华气派。 庄园里,房屋高大宽敞,样式漂亮,大多为四合院,还有几座二层小楼,各具特sè,十分别致;更有小桥流水,亭台楼阁,令人赏心悦目。 庭院间,花草树木多种多样,翠竹吐绿,树木成荫,花团锦簇,清香四溢,引来蜂飞蝶舞,另是一番天地。 不用说,庄园主绝非寻常之人,必定十分富有,是少有的显贵望族。 夜sè漆黑,庄园里到处灯火高悬,一座座院落、一处处房屋亮光闪闪,时而传出欢声笑语,显露着难耐的活力。 忽然,一个黑影翻墙而入,其身形矫健,动作快捷,如灵猫般钻入树丛下,那双眼睛jǐng惕地四下看着,不放过任何动静。 那人看了一会儿,又提刀飞快地向旁边小树林奔去。 整个庄园已被夜幕遮掩,尽管有灯火照明,树木房屋也是昏昏暗暗看不清楚。除了虫鸣以及屋里钻出来的说笑声,偌大的庄园yīn暗沉静。 突然间,两个黑影飘落在提刀人近前。那人一惊,急忙收步观看,是两个黑衣人挡住去路,正对他怒目而视。 幽幽夜sè中,那男子看不清来者,只能知其大概。 这二人长得身材适中,显得瘦弱些,身手敏捷轻灵如燕,飞身而来竟无一点儿兆头,落在地上没有一丝声音,只带起一点儿微风,难怪没有被他发现。 他们头扎方巾,一身短衣打扮,夜行衣紧裹其身,干净利落。两双眼睛在星光月影下亮而有神,明眸里shè出jǐng惕,还有愤怒,令人心悸。两张冷酷的脸,被幽幽夜sè敷上一层薄薄的面纱,如黑夜里的雪花洁白yīn冷,谁见了都会心生寒颤。 面对飞来二者,那人并不畏惧,紧握钢刀怒目而视。他目露凶光,冷冷地喝问:“你们要干什么?拦挡于我想找死吗?” “哼,口气倒不小,找死的是你!”对方更是不屑,目光yīn冷盯住不放,又冷冷地哼一声,反问道,“小子,你要干什么?” 那人一愣,听声音是个女子,深感意外。 他怒容满面,仇恨满胸,圆睁的双眼流露出凶狠之情,哪管他是男是女,厉声喝道:“小爷我要杀人!拦我者必死!” 对方毫不示弱,怒目回应:“哼,我们也要杀人!拦挡者必亡!” 那人嘿嘿冷笑,撇撇嘴道:“你们两个小女子真是活腻了,竟然铁了心要与我做对,小爷可要大开杀戒了,拿命来吧!”说罢,他挥刀冲过去。 一女子道:“姐姐,你闪开,把这狂妄的家伙交给我啦!”说完,她抽出佩剑迎上去。 这把剑一出鞘便令人一震。只见,剑身三尺有余,还不足一寸宽,犹如一把放大的扁平钢锥与众不同,剑身如同这女子的脸yīn冷雪白,寒光闪闪,洒来的月光也为之退让三分。看样子,这决非一把寻常之剑。 “当!当!当……”刀剑击打声刺破夜空,惊得树木呆立凝视,吓得虫儿躲避噤声。 这二人虽然没有见过面,却如仇敌一般杀红了眼,你劈我刺分毫不让,打得难解难分,令人心惊。 这男子愈杀愈勇,好似雄狮有着使不完的力气,一个进步飞刀直取对手前胸,那女子急挥宝剑磕开来刀,使出黑风雁展翅砍杀过去,男子不敢怠慢,闪身躲过,顺势蜻蜓点水连劈几刀,那女子怀抱琵琶退步拨打,接着用凤鸣九天奋力反击,男子退步挡拆,又抡刀劈去。二人互不相让,打得不可开交。 十几个回合过去,男子逐渐占了上风,于得意中更加凶猛。 一旁观战的姐姐着急了,喊道:“妹妹,你闪开,我来收拾这家伙!” “不劳姐姐动手,我必杀他!”这女子说完一声冷笑,怒道,“小子,姑nǎinǎi若不使出真功夫,你不知我们姐妹是何许人!这就让你尝尝‘幻云剑法’的厉害!” 她纵身跳到一旁,暗运内气,挥剑直指对手。 眨眼间,剑锋闪shè出洁白的光芒,逼得月光退去,随着裂空啸声,云生雾涌,寒气逼人。翻腾的雾气犹如白龙直取对手,气势之凶,速度之快,令对手连惊恐的机会都没有,瞬间被打得向后飞去,“咚!”地一声撞在树上。 那男子瘫倒于地,疼得身子扭动一脸苦相,痛苦地呻吟着。 这男子正是夜无痕,他夜入仇人庄园要报仇雪恨,没想到,竟被面前的年轻女子打得重伤倒地,再也无力拼杀。 第六章 誓愿难了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那个女子很不屑,也有些意外,和夜无痕厮杀的时候,感到他武艺不俗,而且高于自己,却不知内功如此之差。 她怒目而视,口出恶语怒斥夜无痕,内力如此之差还敢行凶作恶,是自寻死路。 那女子杏眼圆睁,闪动着愤怒的目光,握着寒光闪闪冷气逼人的宝剑走过来,要杀了夜无痕,免得再为虎作伥行凶害人。 夜无痕被打得内外有伤,一时动不得,不住地哀叹呻吟。他报仇无望就要死去,悲愤已极。 将死之时,他英俊的脸上充满怒容,扭曲得变了形,双眼冒着仇恨之火,恶狠狠地瞪着要杀他的人…… 那女子十分不屑,哼道:“这小子还挺倔犟,你眼睛瞪得再大也救不了命,我这就杀了你!”随着话语,寒光闪闪的宝剑举起来,眨眼间就要剑落丧命。 忽然,姐姐说话了:“妹妹,算了吧,何必与这种小人动气,暂且饶他一命,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她看到夜无痕愤怒痛苦的样子,动了恻隐之心,面露怜意劝止着。 妹妹扭头看看姐姐,又狠狠地瞪了夜无痕一眼。她收起宝剑,对姐姐的菩萨心肠有些不满。 她话语中,认定夜无痕是个行凶作恶之人,必是贼xìng难改,留在世上有害无益,说不定会给此地留个祸患。 夜无痕倍受羞辱,更是怒上添怒,恨上加恨。他怒道:“哼,你们年纪轻轻,竟如此狠毒,还要羞辱于我,是不折不扣的害人jīng!小爷我并不畏死,要杀便杀,何用你们这种恶毒之人可怜!”他挣扎着坐起来,既痛苦又愤怒,两眼闪动着凶狠的目光。 “小子,求死还不容易嘛,我这就打发你上路!”妹妹杏眼圆睁,秀唇紧闭,嚓地一下抽出寒气逼人的宝剑,随即举起来。 夜无痕浑身疼痛,满脸怒容,面对死亡依旧昂首挺胸,好似一只傲视山林的雄狮,仇恨地看着这对姐妹。 受伤的“雄狮”已无法躲避,更无力反抗,仇恨怒视都无济于事,只能任由人家宰割,接受眨眼即到的死亡。 “等等!妹妹,得饶人处且饶人,咱们话已出口,也已经惩罚他,还是留他一命吧。俗话说,人作孽不可活,他若死不悔改,决不会有好下场!”姐姐心中不忍,还在劝说。 “你真是个活菩萨!”妹妹被说得泄了气,扭头白了姐姐一眼。她收起宝剑说,“好吧,就依姐姐,倒是便宜了这小子。”妹妹瞪着夜无痕,训斥道,“小子,今夜你拣了一命,rì后决不能再做害人之事,否则,姑nǎinǎi一定不放过你!”说着,她哼了一声,转身而去。 夜无痕闻听此言,愈加脑怒,瞪着离开的身影骂道:“哼,你们才是害人jīng!今rì小爷就把话说个明白,你们毁了我大事,有朝一rì必杀你们!” 他怒目圆睁,不但没有谢意,还敢威胁她们,如一头受伤的狂暴雄狮,已不知何谓恐惧,何谓生死。 “好哇,你是非要逼我杀了你呀,哼,姑nǎinǎi决不再放过你!”妹妹转过身来,俊俏的脸上满是怒容,大而有神的眼睛立刻冒出火来,伸手就要拔剑。 姐姐对夜无痕也是一脸怒容,骂道:“你这家伙真是一块又臭又硬的顽石,宁愿一死也不悔改,活在世上还有何用!妹妹,快去收拾了这小子,也好去办正事。” 妹妹答应一声,拔出宝剑就要过去。 突然,喊叫声、铜锣声接连响起来:“不好啦!有人杀进来啦!快来人呀,捉拿凶手……” “小妹,他们已被惊动,要是打起来,必会伤及许多无辜。咱们快走吧,不急于这一时,rì后再来也不迟。”姐姐说着,拉起妹妹就走。 妹妹回头看了一眼夜无痕,心有不甘,气得边走边骂。 姐妹二人不再理他,两个黑影纵身而起,矫捷飘逸,踏着树顶房屋如鸟儿一般飞去,转眼不见踪迹。 夜无痕紧皱眉头望着茫茫夜sè,一脸苦相,除了满心仇恨又生惊疑,她们是什么人呀,功夫竟如此之高?看来,那两个女子不是庄园里的人,也不像是仇人帮凶,不然怎会闻声而逃呢。 夜无痕既悲愤又痛苦,没想到行动如此不顺,心生哀怨。这场短暂的遭遇,不但误了报仇大事,还被姐妹俩打得如此之惨,受了如此重伤,实在不值。 他很愤怒,又很沮丧,真是倒霉,怎么遇到那两个冤家!此时遇到女人,太不吉利啦!他叹息着,心里满是仇恨,也有许多无奈。 乱世里,本领才是王道,面对如此高人,他这种内功浅薄之人只能被打,毫无还手之力。他得到的只有伤痛、哀怨与无奈,这就是有悖王道的必然。 夜无痕对姐妹俩十分痛恨,又很惊疑,也有些羡慕。 两个女子决非凡人,看妹妹那最后一剑,手随意动,气贯剑身,人剑合一如龙飞凤舞,霎那间云翻雾涌,凄厉惊人,一眨眼的工夫便制服对手,足见内功修炼之深,功力之强盛。她们离去时轻飘飘如飞鸟一般,尤为惊人。更加不凡的是,两姐妹容貌艳丽、英姿飒爽,宛如仙女降临凡间,令人啧啧赞叹。 夜无痕虽然武艺不俗,内功却极差,无法与姐妹俩相比,自然不是人家对手。他摇头哀叹:“我何时能有她们那样高超的功夫呀,这辈子难如愿啦……”他既羡慕又渴望,更多的是无奈,随之泄了气。 庄园里,喊声锣声更甚,人们正四处搜寻拿人,幽幽黑夜厉声四起,充斥着恐怖气氛。 夜无痕神sè紧张不敢耽搁,支撑着伤痛的身躯来到院墙前。他吃力地爬上墙头,不顾一切地跳下去,一边呻吟一边爬起来,跌跌撞撞地逃走了。 庄园里折腾很久才安静下来,人们各自忙碌或歇息,经此一事,不但房间里灯光依旧,还在庄园各处增设一些火把,照得更加亮堂。 树林里,枝叶浓密,把微弱的月光挡在外面,更加黑暗,除了虫儿们声嘶力竭地呼喊,再也没有任何声响。花草树木伫立不动,自顾自地进入梦乡。 一声叹息撕破了寂静的黑暗,原来,夜无痕正坐在树下歇息。他内外有伤,在思索,在哀叹。他心中满是仇恨,又十分无奈,脸sè冷若冰霜,愤怒里有了淡淡的愁容。 夜无痕已经吃下治伤药物,胸侧及左臂伤处也已敷药包扎,觉得好了许多,活动起来不再钻心地疼痛。 他透过枝叶望着漆黑的夜空,在愤怒与悲伤中思索着,时而眼里冒火,时而口出唉声……冷酷的脸扭曲着,神情yīn沉,冷峻逼人。 起风了,夜空被乌云遮盖,只留一些缝隙,月亮星星艰难地探视大地,夜sè更加漆黑,融进了烦躁与忧虑。 夜无痕仰望茫茫夜空,一声哀叹:“苍天呀,我夜无痕真的报仇无望了吗?” 他的伤不再出血,心里却在流血。他被痛苦和无奈折磨着,有些绝望了。 虫儿不再鸣叫,大概已入梦乡。风跑得越来越欢,抚弄得枝叶沙沙响。 在漆黑的夜sè中,在沙沙的噪声里,夜无痕已浑然不觉,深深地陷入久远的苦难岁月里,不能自拔…… 夜无痕为何对那座庄园如此仇恨,誓要大开杀戒?原来,庄园主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第七章 复仇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提起那位庄园主,的确非同一般,是个声名显赫之人,不但本县无人不知,邻县也大都知晓。 他如此声名远播,不是因为才学高深,也非德高望重,而是他狡诈狠毒、为非作歹出了名。他是个令人憎恨又惧怕的恶霸,犹如恐怖的瘟神,人们唯恐避之不及。 此人姓阎名家旺,年近五十。他身材高大,随着年龄增加身体有些发胖。他生长在武林世家,酷爱习武,练得一身好功夫。 他的前辈为人谦和,令人敬仰,到他父亲这一代家风rì差,做些坏事已不知羞耻。 正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在如此家风熏染下,阎家旺主事后,与父辈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无论多么yīn损歹毒的事都能做出来。 他为阎家利益,为自己喜好,置别人苦难生死于不顾,欺男霸女肆意而为,令无数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或栖身苦海,或背井离乡,凄惨之状无法言表。 人们对阎家旺恨之入骨,背地里都叫他活阎王。后来,阎家旺得知此事不但没有生气,还挺高兴,也自称是活阎王。从此,这绰号不再避忌,很快传开来。 说起来,阎家旺yīn险狠毒,狡诈残暴,阎王可是远不及呀。 树林里既黑又静,黑得令人心颤,静得让人胆寒。幽幽月光难得一见,偶而小心翼翼地在林外徘徊。星星不时探出头来,又惊疑地躲到云外。 yīn森笼罩的树林中,突然响起一声震天大喊:“此仇不报,我夜无痕誓不为人!” 喊声撕裂心颤的黑暗,刺破胆寒的宁静,冲出笼罩的yīn森,飞向茫茫夜空…… 月光从枝叶缝隙挤进来,悄无声息落于地上,不停地闪动,在为之起舞,为之感动。群星眨着眼睛,难掩惊喜之情。惊醒的枝叶花草随风摇动,于“欢呼”中显得分外高兴。 夜无痕为何如此悲愤痛苦,怒不可遏?为何如此凶狠狂暴,那么仇恨不远处的庄园?因为他就是深受其害之人,那位庄园主害得他父母惨死家破人亡,那段刻骨铭心的苦难岁月已深深地刻在他心里,终生不会忘记。 夜无痕每当想起令他肝肠寸断的家仇,就恨得咬牙切齿。他虽然当时还小,但是听了父亲及乡亲们的讲述,撕心裂肺的仇恨便牢牢地记在心里。他每当想起死去的父母就痛哭不止,想起仇人阎家旺,就恨得怒气翻涌,悲愤怒骂。 随着年龄增长,他心中滴血的痛、切齿难忘的恨,刻画得越来越深。血海深仇让他的心变得愈加冷酷,本是英俊的脸庞不时溢出怒容,扭曲得变形,令人生畏。 他复仇誓愿越来越强烈,为了这一天快些到来,一直不懈地苦练武艺,修炼身心,终于有了一身好功夫。 一番准备之后,他怀着急切的复仇之心回到家乡,直奔仇人住处而来。 没想到,他出师不利,误打误撞遇到那个位武功奇高的女子,结果负伤而逃。 他恨千刀万剐的仇人阎家旺,也恨那两个打伤他、又令他家仇难报的女子。他的心在流血,愤怒的脸在扭曲,于夜sè中变得更加yīn森可怕。 乌云滚滚,夜sè漆黑,大地沉静,疾风劲吹。 夜无痕已被熊熊怒火焚烧,流血的痛、扭曲的愤怒让他昂起头。对着乌云翻涌黑暗难见的夜空,他振起双臂一声长啸:“我要报仇!阎家旺你这王八蛋,小爷一定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 喊声异常凄厉,又十分震撼,要是仇人在面前,不被吓死也会被吓瘫。 “嘎啦啦――”一道强烈的闪电撕破漫天乌云,接着便是震耳yù聋的轰轰雷声,大地随之震颤,万物为之惊魂。转眼间,大雨如瓢泼般倾倒下来,群山、房屋、花草、树林……一切的一切都淹没在暴雨中,难觅难寻。 面对狂风暴雨,夜无痕从内心发出雷鸣般怒吼:“我要报仇!不杀了活阎王,我夜无痕誓不为人!” 随着震天呼喊,他心里的愤怒瞬间外泄,如铁打钢铸般的雄狮屹立在大地上,任凭风吹雨打;如一尊无敌的巨神,怒视着那座吃人的魔窟。 漫天暴雨泼洒而下,没有冲去他满脸怒容;声声惊雷震天动地,无法炸开心中的仇恨坚冰;耀眼的闪电撕天击地,刻画出狂暴“雄狮”威严刚毅的身形;暴雨被疾风裹挟,猛击钢铸铁打的战神,这位顶天立地的汉子无所畏惧,难以撼动。 血又从臂膀伤处渗出来,在雨水冲刷下,染得衣袖殷红。这殷红是“雄狮”内心誓愿的表露,是战神愤怒的外泄。 此时此刻,他心里只有仇恨,脸上满是怒容。“报仇!报仇!报仇……”在他紧绷的身躯中,这两个字无处不在,无时不有。 仇恨治愈了他的内伤外患,愤怒让他力量无穷,夜无痕好似一只暴怒的雄狮在风雨中狂奔,直扑魔窟妖洞。 “嘎啦啦――”雷声阵阵,“哗啦啦――”暴雨倾盆,“呼――”狂风裹挟着雷电暴雨冲击着大地,这可怕的夜sè、恐怖的气势,令万物惊魂。 大雨泼灭了无法遮蔽的火把,赶走了值更巡逻的人们,阻隔淹没了一座座房屋院落。在恐怖的夜sè里,在惊人的风雨中,庄园里的房屋已变成一个个“孤岛”,犹如蜷缩的鬼魂在瑟瑟颤抖,偌大的庄园死一般沉静。 夜无痕翻墙进入庄园里,如入无人之境,到处奔走寻找仇人阎家旺,以宣泄满胸的愤怒之情。 夜被浓云遮盖得更加黑暗,呼啸的风雨占据了整个庄园,说笑声吓得躲进屋内,灯光抖动昏暗难见。 夜无痕找了几处房屋,都是下人们居住,没有见到阎家旺身影。他没有焦急烦躁,继续寻找仇人。 他又来到一座院落,见院门已被狂风吹开,便径直走进去。 这是一座二层小楼,在黑夜的暴雨中看不清楚,又于瞬间的闪电中显露出来,看上去别致壮观与众不同。 屋内亮着灯,夜无痕快步来到墙根下探听,屋里传出说笑声,听起来是一男一女。那男的是阎家旺吗?他拿不准,有些犹豫。 他想推门进去查看,屋门已经插上。他刚要把刀伸进缝隙拨开门闩,忽然听到跑动的踏水声,噼噼啪啪地由远而近,急忙躲到暗处角落里。 果然,有个身穿长衫的人,撑着一把油布雨伞进入院内。那人来到门前屋檐下收起雨伞,看了看灌满雨水的鞋子,又看看没完没了的狂风暴雨,摇摇头叹了口气。 那人抬头看看二楼,娇滴滴的女人声飘出来,苦涩的脸上随之闪了一下笑容,接着就是叹息声。 他摇了摇头,喊道:“老爷,我们搜遍庄园内外,没有见到打斗之人,看来这大雨天他们已经逃走啦。” 屋内男人应道:“是嘛,这些人打了一仗又离去,真乃咄咄怪事。他们要是与我阎家无关,又为何来此闹事呀?” “说起来是有些奇怪,可能是……他们可能是仇家,被追杀得无路可逃,躲到这里又被发现,双方打起来,不然,怎会没有伤及阎府的人就逃走了呢。” “嗯,有道理,不过,决不能掉以轻心,他们也可能是奔咱们来的,故意闹出如此大的响动恐吓我阎府。” 管家若有所思道:“不会吧,他们要是有意来此闹事,决不会暴露行踪,一定是仇家追杀到此才引起打闹,因为被咱们发现又匆匆逃去。” “嗯,可能如你所言吧。不管他们是何用意,这些人来历不明,不可不防。”屋内之人问,“管家,他们有几个人呀?都是些什么样的人?听起来,他们闹得很凶嘛。” “不知道,他们来去匆匆,还没有等到发现就逃得无影无踪了,咱们府里的人谁都没有见到。”管家劝道,“老爷,放心吧,那些人跑得比兔子还快呢,这么大的风雨,早都跑到爪哇国去了,不会再来闹事了,只管安心歇息吧。”他看看二楼,愁容里露出一丝苦笑。 “管家,不可大意,你要多安排一些人巡逻守护,免得节外生枝。” 管家眉头紧锁,愁容更甚,看着漫天风雨应道:“老爷,我知道了。”说完,他又低声自语,“哼,话可是好说,这大雨天怎么巡逻呀,不是活遭罪嘛。再说了,这么大的风雨鬼都不会来,能查到什么呀,真是多此一举。”他摇摇头,又是一声叹息。 夜无痕听着二人对话,暗暗猜疑着,屋内男子很可能是阎家旺,要不然就是他儿子,否则,管家不会如此低三下四,更不会冒着大雨来此禀告。 他没有动,躲在暗处观察偷听,已打定主意,不管屋内是阎家何人,必杀! 第八章 幻影?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管家紧皱眉头,望着漫天风雨连声叹气,说道:“老爷,要是没有事,我可走啦?” “好吧,你立即安排巡查之事,要严加防范,不可疏漏,要是让他们钻了空子,可要出大事。唉,这两天我眼皮总是跳,不知是福还是祸,有些不放心呀!” “知道了,我这就去办,一定严加防护。老爷无须多虑,他们只是几个小小毛贼而已。咱阎府岂是好招惹的,那几个家伙即使来此闹事,也兴不起风浪。”管家看看没完没了的暴风雨,又小声嘀咕着,“这么大风雨怎么巡查呀?唉,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呀,你躲在屋内搂抱着美女快活,却不知别人如何辛苦。无法,只能应付一下了,什么人什么命,比不了呀!” 楼里楼外两重天,楼里楼外的人尊卑有别,里面的人在温柔乡里欢娱,外面的人被疾风暴雨蹂躏,难怪管家心绪难平。 管家抬头看着二楼,女子银铃般的笑声勾引出羡慕的神情。“唉,什么人什么命呀!”他叹了口气,思恋的口水流下来,也无心擦一下,撑起雨伞无jīng打采地走了。 噗噗的踏水声渐渐远去,没有了来时的急迫,显得有气无力,很快被疾风暴雨吞没。 夜无痕已认定,屋内必是阎家之人,极有可能是仇人阎家旺,不然管家怎会口口声声称呼他老爷呢。 仇人近在咫尺,怒火瞬间烧遍全身,复仇之心已按耐不住,脑海里激荡着无处不有又无时不在的两个字:“报仇!报仇!报仇……” 他快步来到屋门前,伸进钢刀拨开门闩,推门进入屋内。 “嘎啦啦――”雷声炸响,震得房屋微微颤动,惨白的光亮钻入屋内,将yīn森的魔窟暴露无余。 房间里摆放着家具,没有就寝之处,看来是饮茶闲聊所在。嬉笑声从楼上传来,不用说,那一男一女住在二楼。 夜无痕手握钢刀正要上楼,在耀眼的闪电中,不经意地发现墙壁上有个镶嵌的壁龛,那上面立着一个木牌,于是走过去查看清楚,如果是他阎家供奉的祖先牌位,决不留下。 在又一次的闪电中,他看清楚了,那的确是一个供奉的牌位,点燃的香火正飘起细细的烟气,还摆放着吃食水果。那牌位上面写着四个字:“九幽圣君”。 咦,这九幽圣君是何方神圣呀?夜无痕没有听说过,看来是一位阎家信奉崇拜的神仙。阎家人祈求这位圣君保护他们生命财产的安全,为阎家带来繁荣昌盛。 这牌位不是阎家祖先,夜无痕不想毁了牌位得罪那方神圣,不予理睬。他起身离开,急于宰杀仇人为父母雪恨。 他蹑手蹑脚地迈上木制楼梯,生怕弄出响声惊动楼上之人。 二楼点着两只大蜡烛,照得很亮。床铺上,有一高大男子正与一个年轻女子搂抱着,翻滚着,亲热地嬉笑着…… 那女子面如桃花,红润有光,神情娇媚,杏眼闪亮,流露着柔语娇声,令那男人身心都在发狂。 突然,一人冲到床前,眨眼间,床上男子被明晃晃的钢刀逼住。 小楼上,嬉笑之声顿无,喜悦之情飞得无影无踪,瞬间被yīn森恐怖笼罩,令人胆战心惊。 不用说,持刀人必是夜无痕。 “轰隆隆――”传来沉闷的响声。夜无痕从往事的悲思中惊醒,头脑里的复仇经历瞬间逝去,又回到眼前的夜sè中。 伴随着沉闷的响声,他感受到地面在微微颤动,恐惧的心还没有抚平,又被刺激得怦怦地跳起来。 夜sè中,他不住地寻视辨认,那恶魔与妖猴离去不久,祈求他们不要回来。他要活着,必须活下去,脆弱的神经再也经受不起死亡的折磨了。 夜无痕满脸惊疑,还在巡视。夜空上,弯月皎洁,繁星闪烁,难得看到云彩,并没有变化。田野里,虫声依旧,没有令众生灵躲避噤声。月光下,青龙山朦胧可见,看不出有什么变化。 他一番巡视后,那颗惊恐的心才稍安。 忽然,他的目光盯在青龙山半山腰处不动了,暗淡的月光下,那里好像有一股烟气在飘升,很快又散去。 那股烟气是真的还是幻觉,他不敢肯定,因为神情惊恐,很可能产生畏惧的错觉,有了海市蜃楼一样的虚无幻影。 他不希望那是真的烟气,因为是恐怖的预兆,很可能灾难接踵而至。他不能完全否定,毕竟看到了,尽管不能断定烟气虚实,也有可能是真的。 青龙山依然沉静,远远看去没有可疑变化。夜无痕目光紧盯在半山腰处,再没有见到烟气,也没有丝毫响声。 幻觉,一定是幻觉,他摇摇头吐了口气,感叹自己的多疑多虑。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是他此时此刻的写照吧。 就在这时,有了若有若无的声音,在快速逼近。夜无痕又是一惊,急忙抓起钢刀准备应付不测。 月光下,他看到了,果然有个模糊的黑影快速地向他冲过来,既迅猛又轻微。他感受到危险逼近,立刻起身迎敌。 那是猛兽还是妖怪,或是那只妖猴?他既紧张又惊疑,急切地辨认着,猜想着。但愿那是一只野兽,哪怕是一只异常凶猛的野兽,他还能对付。如果那是妖猴,或是别的妖魔鬼怪,他今夜死定了。 夜空下,恐怖的灾难刚刚过去,又变得死一般静。寂静里有着不安,令人心惊。 可怕的黑影飞快地扑过来,夜无痕不由得眉头紧皱哀叹一声,紧张恐惧的身心立刻松弛下来。他软弱无力坐到石头上,钢刀也落在地上。 那可怕之物冲到身边,在他身上蹭来蹭去,发出低低地哼叫。夜无痕抚摸着它的身子,露出一丝苦笑。 “青虎,你怎么来了,今夜多凶险呀?”他一边抚摸一边说着。 那只青虎在哼叫,看上去和他很亲密。 原来,这青虎是青山庄孙建林家的大黑狗,因为夜无痕经常去孙家做客,所以很熟悉。想不到,他又被黑狗吓个半死,真是心神难安呀。 夜无痕惊恐的心安稳下来,拍了拍青虎,让它坐在身边。 黑狗青虎不但长得硕大壮实,而且机敏矫健,非它的同类能比。青虎浑身乌黑油亮,没有一根杂毛,或许是久经锻炼的缘故,胆量极大。 的确,在这惊心动魄的黑夜里,它还敢出来游荡,可见非同一般,那些同伴无法比。 夜无痕很喜爱青虎,有时在家里训导它,有时带着外出游玩。他与青虎虽非同类,却成了亲密的朋友。 因为这里时常发生家畜被害之事,人们以为是猛兽所为,很多家庭养了狗,为的是恐吓驱赶野兽。 这里的狗时常遭遇恐怖之事,胆量都大起来,一旦有事便群声鼎沸,接敌驱赶。它们却不知,有时是妖魔作乱。 有青虎作伴,夜无痕不再孤独,神情安稳下来。在沉静的夜sè里,他要平复一下疲劳惊恐的身心。 他抚摸着青虎,看了看田野里的庄稼,虫儿还在竞相鸣叫。他望着青龙山,依旧如雄狮般默默地卧在那里。他盯在半山腰疑似烟气升起的地方,那里很安静,也没有活动的影子。他默默地摇摇头,为无端地自我恐吓叹息。 夜无痕遭遇妖怪,经受了死亡般地折磨,感到身心疲惫不堪。他拍拍青虎站起来,想回去休息。在恐怖的夜sè里,家才是避风的港湾。 大黑狗看着青龙山没有动,对夜无痕的催促好像没有听见。它望着远处高大的山影,低声哼叫着。 夜无痕见青虎有些异样,不由得紧张起来,难道青虎感受到青龙山有了异常变化?他立即盯住半山腰疑似烟气升起的地方,恐惧难消的心又悬起来。 第九章 神秘的梅花鹿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夜无痕见青虎的神情举动好像发现了什么,刚刚松弛的神经又紧绷起来。他不再催促青虎,俯下身来望着青龙山,不知那里出了什么事。 他从山脚到山顶,来来回回看个仔细,夜sè中虽然不是很清楚,却能感觉到那里很平静,没有活动的影子,看不出有可疑迹象。 他身心紧张没有放松,又盯住半山腰处,对那缕烟气是幻觉还是真的,更加疑虑。他渴望那烟气是幻觉,心里却难以否定,青虎的异常行为让他越来越觉得那是真的。 可怕,如果烟气是真的,就预示着灾难将临,再现的妖魔鬼怪或许比方才的两个妖怪还要可怕。 他看了看不远处模糊的黑影――坍塌骨架支撑的牛皮,不由得打个冷战。他想起刚刚过去的可怕遭遇,恐惧之情顿生。 那一幕幕太可怕了,他祈望妖魔鬼怪不要再到这里肆虐,不要让他再遭受如此恐怖地重击和折磨,他身心已经很虚弱,实在无力承受了。 他拍拍青虎,起身催促它一起回家,免得生出事非来。 夜无痕刚走几步,见青虎一动未动,还在那里望着青龙山,无奈地摇摇头,又连声催促。 青虎终于动了,哪知适得其反,它没有理睬夜无痕,独自向青龙山跑去。 夜无痕慌了,连声喝止,黑狗不听呼唤还在奔跑。他眉头紧皱有些惶恐,心怦怦地跳起来。 他看看青龙山,毫无可疑之处,又看看青虎,奔跑不停,看样子它非去不可了。 那里有什么呀,是野兽出没还是有怪异之事?他很紧张,无法猜测,是去是回犹豫着。 他看着青虎摇头哀叹,不能让好友独自冒险,不得不抽出钢刀追上去。无奈中,他也想去弄个明白,看看青龙山那里究竟有什么东西,会让青虎如此感兴趣。 他希望青虎发现的是觅食野兽,对付野兽还绰绰有余。 他不希望有怪异之事,更不想见到妖魔鬼怪,心里默默地祈祷着。他知道,如果那里有可怕的险情,又会出大事了。 夜无痕飞身追赶,在不停地思索,即将发生的事情无法猜测,只能听之任之。 他望着奔跑的青虎有些无奈,好像被一条无影无形的绳索牵拉着,很不情愿又不得不随同而去。此一去,他不知道是什么结果,但愿平安无事。 他没有办法,只能让命运来安排,或许是虚惊一场,也可能是在劫难逃。他被无形的绳索牵拉着,被动地追随着,结果如何只能由它去了。这就是命,是命中注定吧。 夜无痕追随黑狗青虎来到青龙山下,忐忑不安地巡视着,十分jǐng惕。 暗淡的月光下,附近的树林、山石、草地、溪水……还能看得见,青龙山的轮廓也能分辨出来。这里虫鸣不断,此外没有可疑声音,也没有活动的身影,一切都在寂静中。 青龙山下没有野兽活动,没有可怕之事发生,夜无痕见青虎正巡视倾听,摇摇头苦笑一下。他放心了,随着一声叹息,紧张的身心松弛下来。 “青虎,你真没事找事,险些把我吓死。”夜无痕抚摸着黑狗,说,“天这么黑,该休息了,咱们回去吧。” 青虎看看他,低哼了一声,并没有动,向远处看着。 夜无痕眉头微皱,朝黑狗注视的方向看去,没有发现可疑迹象。他连声催促青虎回家,却没有用,又无力强行带走,有些无奈。 就在这时,夜无痕听到一种声音,有些微弱,听起来好像是叫声,顿时紧张起来,急忙抽出钢刀以防不测。 青虎兴奋起来,紧张中有些躁动,看样子真要出事了。 夜无痕拍拍青虎,让它安静一些,决不能惊动了即将到来的可怕之物。他在青虎身边蹲下来,忐忑不安地看着那个叫声的方向,十分jǐng惕。 “呦――呦――呦……”接连的叫声由远而近,听起来好像动物在叫,显得急切又惶恐,却不知那是什么东西。 随着叫声临近,一只梅花鹿飞快地跑过去,紧接着是一只更大的猛兽紧追不舍,原来是一只狼。 紧急中,青虎一声吼叫扑过去。 那只凶残又得意的恶狼吓了一跳,急忙停住查看,立刻对青虎有了不善之意。 夜无痕不敢怠慢,急忙冲过去。 恶狼瞪着荧光闪闪的眼睛,看着扑过来的提刀人,又露出无奈的神情。它张开大嘴吐着口水,低低地哼两声,扭头看看前方,梅花鹿已经不见踪影。它看看冲过来的不速之人,以及分毫不让的青虎,只得悻悻而去,另寻好梦。 夜无痕见恶狼逃去,松了口气,原来青虎跑到这里,就是为了那只危难中的梅花鹿以及凶狠的恶狼,那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 他由衷地佩服青虎,这只黑狗机敏过人,那么远发生的事情都能洞察,或许它有一种强烈的预感,相比之下,他甘拜下风。 夜无痕跟随黑狗青虎来到山下,不但没有可怕之事发生,还意外地救了一只梅花鹿,他看着夜sè笼着的山林,开心地笑了。 他抚摸着黑狗,说:“青虎,这回咱们该回家了吧?快走吧,等明天咱们再来这里玩吧。唉,明天我就要离开青山庄了,不能再陪你,你自己来玩吧。”目光里有些恋恋不舍。 青虎看看他哼了一声,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回答。它没有动,也没有离去的意思,那双明亮的眼睛又盯在前方。 夜无痕皱起眉头巡视着,依然没有发现可疑之处,也没有听到可疑的声音。他疑惑地看着青虎,不知它敏锐的感知又发现什么。 忽然,有微微的响声传来,越来越近,他急忙带着黑狗躲在路边大树后面观瞧。 随着“呦――呦――”的叫声,一只梅花鹿跑到面前,一边低低哼叫一边用头蹭夜无痕的身体。 他苦笑一下,抚摸着梅花鹿光亮的身子说:“小家伙,你又吓得我不轻,唉,我也是惧意难消呀。小家伙,方才多危险呀,黑夜里猛兽正四处觅食,不要在外面游荡了,快回家去找同伴吧。” 月光下,梅花鹿的眼睛荧光闪闪很明亮,皮毛也是亮光闪烁,身上斑点清晰可见,这么奇特的梅花鹿十分罕见。 梅花鹿依偎在夜无痕身上,一边低低地叫一边舔他的手,不时对青虎露出善意,似乎在感谢救命之恩。 夜无痕笑眯眯地爱抚着梅花鹿,说:“瞧你浑身湿漉漉的,出了多少汗水呀,累且不说,一定是吓坏了,快回去好好歇一歇吧。黑夜里,又是荒野中,太不安全,要是遇到妖魔鬼怪更是不得了。你先休息一会儿,消消汗就走吧。” 那个坍塌骨架支撑牛皮的惨状又闪现出来,他叹了口气。 梅花鹿好像听懂他的话语,点了点头,显得很高兴。 惊人的一幕过去了,原野里一片幽静。幽静中,人与兽、兽与兽的情谊在欢快地飘动。他们之间无法用语言交流,却感受到对方给予的真情,他与它以及它与它都很高兴。 暗淡的月光下,夜无痕见梅花鹿左边后大腿上有一个特别的花斑,与身上的圆形斑点截然不同。那个花斑的形状是一朵梅花,不觉有些奇怪。他看着摸着,疑惑难解。 过了一会儿,梅花鹿起身而去。它见夜无痕坐在那里没有动,又跑回来咬住衣袖拉扯。 夜无痕笑了,摸摸它头顶说:“哦,你是想让我送一送吧?好吧,我这就送你回家去。”说着,他起身拍打几下衣服上的灰土,和青虎一起随梅花鹿而去。 幽静的夜sè里,人与兽相伴而行,尽管无法交流,却有着说话声和低低的鹿鸣。他与它倍觉温馨,也感染了附近的生灵。 夜无痕沐浴着纯洁的真情,烦乱的心绪没了踪影,伴随在亲密的伙伴青虎和纯真可爱的梅花鹿身边,心情如水清澈平静。 他悠悠而行,不知不觉接近半山腰,放眼望去,山势高低起伏,树林密布,在夜sè的覆盖下,幽幽雅静,也有着不安。 夜无痕一边巡视一边说:“小家伙,你家在哪里呀,怎么到山上来啦?是不是迷路啦?” 周围静悄悄的,没有回应。他看看身旁,那只梅花鹿不见了。咦,一转眼的功夫,它去哪里啦?怎么突然不见啦? 妖怪!一个恐怖的想法随即冒出来…… 第十章 神仙?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夜无痕急忙巡视,看不到梅花鹿的身影,十分惊疑。那只梅花鹿明明在身边,没有听到离去的一丝声音,怎么突然消失啦? 夜无痕看看青虎,它也在巡视,神情一样茫然不知。夜无痕又生疑惑,梅花鹿的消失不可能如飞一般神速,更不会悄无声息,真是咄咄怪事。 难道它……它是妖怪?夜无痕想起梅花鹿闪亮的皮毛、奇异的花斑、懂人话语……等等奇异特征,更觉惊疑,有些恐惧。 今夜的遭遇实在恐怖,有些诡异莫测,让夜无痕防不胜防,险些丢掉xìng命。他jīng神遭到重创,稍有个风吹草动就会惊诧不已。梅花鹿的神秘失踪,的确匪夷所思,他怎能不害怕。 梅花鹿真是可怕的妖怪吗?他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且不说因为对妖魔惧怕,就是梅花鹿的可爱、它的温存友好,也不愿意认定是妖怪。 他自言自语:“唉,你要是真有如此本领,那只狼岂能奈何于你,也不会被它追得如此狼狈。你呀,真是令人难解。” 他自我解疑,还是无法消除心里疑惑。他巡视着,目光里含着失去的惋惜和忧虑。他有了神秘感,有些忐忑不安。 忽然,空中传来说话声:“夜无痕,我今夜来此是受人之托,你好自为之吧!” 夜无痕大吃一惊,抬头看着夜空,星光月影中没有见到人。他很畏惧,夜空里怎么会有人说话呀?更可怕的是,竟然点出他的名字。那是谁呀,难道是妖怪? 他怕也没有用,一定被那人注视着,休想躲避。他壮起胆子喝问:“你是何人,怎会认识我呀?你能现出身来让我看一看吗?” 夜空里没有声音,也没有人或妖物出现,看来,那个说话的人已经走了。 他依然紧张,也不甘心,还在喊叫着,希望能见到那个神秘又可怕的家伙。 寂静中,半空里又响起说话声:“我要是现出身来,有些不妥呀,可是拒绝于你又有点儿不近情理,好吧,咱们也算有缘,就和你见一见吧。” 话音刚落,空中闪亮现出一人。她是一位老妇人,在黑暗的夜空下,明亮的闪光里,看得一清二楚。 那位老人满头银发,容貌红润有光,显得很年轻。看样子,这是一位鹤发童颜的老神仙。 夜无痕惊问:“你是神仙吧?怎会知道我的名字呀?” 老妇人笑道:“我的确已修成仙体,算作半个神仙吧。至于你的情况,因为有人告诉我,自然知道。” 夜无痕连声追问:“老神仙,是何人告诉你的?他为什么要告诉你?能告知你的名姓吗?” 老神仙有些为难:“我在此现身已是不该,不能再多说了,天机不可泄露。”她笑道,“夜无痕,你不必多问,数千年前我与你见过面,而且还有过交往呢,那可是生死之交呀。孩子,我走了,世事险恶,你可要珍重呀!” 话音刚落,老神仙随着闪光瞬间消失了,夜空里又是漆黑一片。 “夜无痕,你可能不会相信老身之言,这也没什么,rì后就会明白了。”空中的声音远去,消失在夜sè里。 夜无痕听了这些没头没脑的话语,更加生疑,数千年前见过面,这不是胡说八道嘛。他才二十刚出头,怎么会在数千年前见过那位老神仙呢,更不可能和她有生死之交呀。他是一个普通凡人,怎么能与神仙有交往呢,不是一派胡言嘛,连鬼都不会相信。 他不知道那位老妇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在这恐怖的黑夜里,妖魔接连出没,她偏偏又来了,看来那葫芦里不会是好药。 那个半仙之体的老妇人不是自称受人之托嘛,也就是说她与所托之人早有预谋,或许就是奔他来的,不知道他们会如何算计自己,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今夜,他遭受了恐怖的灾难,见到了可怕的妖魔,经历了一个个怪异之事……总之,一切都那么恐怖怪异,不能不感到震惊和疑虑。 还好,在这些恐怖怪异中,他活下来了。仔细想想,他能活下来也十分怪异。他很惊疑,也很恐惧,无法解开这些谜,只好随它去。 夜无痕仔细巡视一番,山林里静悄悄的,不时响起虫鸣,还是没有可疑之事和可怕的东西出现。他心里的畏惧难以消除,想尽快离开这怪异莫测之地,催促青虎下山回家。 青虎没有理睬,盯着山上低低哼叫,神情显得很紧张,又在跃跃yù试。 他暗暗叹息,青虎今夜为何如此异常?它对青龙山为何如此感兴趣?它不知道这里有多危险,一心要在此守候了。 他很无奈,只能被那条无形的绳索牵拉着,把自己与青虎绑在一起,后果如何管不了那么多了。 夜无痕见青虎还在jǐng惕地注视着,十分紧张,打心里不希望再有恐怖怪异之事发生。 他猛然想起半山腰那个疑似烟气升起的地方,难道就是这里? 夜sè下,他紧张地巡视着,不能确认是不是这里。在村外时,青龙山朦朦胧胧,他无法看清可疑处的景物,来到山上自然无法辨认。这里是不是烟气升起处,他又怎能知道呢。 那烟气是真的还是幻觉?他还是不能确认,现在就在半山腰上,有了一种不祥的感觉。 青虎十分机敏,看样子已经觉察到山上有了什么东西,或者发生了什么事情。 夜无痕顺着黑狗观望的方向看去,一切平静,除了虫鸣没有任何声音,也没有任何发现,眉头又皱起来。他被青虎用一条无形的绳索牵拉着,已经不能自己,只能随它而动。 正无奈时,他忽然听到哼叫声,身心一紧。他仔细听着,那声音就在山上,虽然很远,但是在寂静的夜sè里还能听见。 不好,那只梅花鹿又遭难啦!这是他第一个反应,夜无痕不再顾忌梅花鹿是否妖物,急忙跟随青虎向山上跑去。 哼叫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楚,就在附近。他又生疑惑,那声音不是梅花鹿的鸣叫,好像是人,而且声音尖细像是女子。 黑夜里,又是荒山野岭,怎么会有女子呀?难道她外出遭遇野兽?不会,哪个女人会在黑夜里独自来到荒芜的山林呢,除非是个神经失常不能自理的病人。 神秘的梅花鹿令他生疑,荒山野岭的叫声更让他心惊,难道那是女妖女鬼?难道那是一只可怕的狐狸jīng? 哼叫声十分急迫,含着愤怒和恐惧,令人紧张忧虑。 黑夜险情刺激着夜无痕,也在催促他采取行动,他看看身边急不可耐的青虎,不再犹豫,无论如何也该去查看清楚。 哼叫声尖利急切,显得很惊恐,好像还有男人的声音,更令人惊疑。 他豁出去了,无暇再顾忌自身安危,危急时刻必须出手,即使遭遇男妖女鬼,也只能怪自己命运不济。 他迅即起身朝哼叫处跑去,青虎已如利箭一般扑过去了。 夜sè里,在山路旁的草地上,有两个黑影在厮打,伴有女子的哼叫与男人的嬉笑。虽然黑暗无法看清楚,但见那女子被按在地上拼命挣扎,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夜无痕见恶人行凶,怒火顿起,不管他们是人还是妖,总该对被欺者施以救助。他大喊一声冲过去:“住手,你这家伙如此欺人,可恨之极,小爷决不放过你!” 那男子一愣,见一条黑狗已经扑到跟前,急忙放开女人纵身跳到一丈开外。其反应之快,身形之敏捷,决非寻常之人。 妖怪!夜无痕见这家伙躲闪之快捷如飞动的影子一般,一定是妖怪!他愈加紧张,感受到危险已经逼近。 第十一章 激战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夜无痕神情紧绷,有些恐惧,面对妖怪,他已是离弦之箭无法止步,只能豁出一死和这家伙拼杀一场。他追过去挥拳便打,那男子急忙相迎。 交手中,他已看个大概,这妖怪身材比自己稍矮,看上去很年轻,像二十左右岁,朦胧中感到他五官端正相貌不错。 夜无痕有些惊疑,妖怪大都丑陋可怕,相貌如此不俗的实难见到。交手中,他已察觉妖怪武艺不俗。月光被云彩遮住,夜sè愈加黑暗,他无法看得更清楚。 夜无痕喝道:“妖怪,你看上去年纪轻轻,修chéng rén形却不走正路,实在可恨!小爷不忍心伤你,暂且饶你一次,快走吧,rì后要改邪归正,免得枉费了一番苦修,引来杀身之祸!” 他的喊喝是在发泄愤怒与憎恨,也是给自己壮胆,不想和妖怪厮杀,希望这家伙能借坡下驴快些离去。 那家伙冷笑一声,骂道:“放屁!你竟敢污我是妖怪,实在可恨!你这初出茅庐的小儿,真是吃了豹子胆,竟敢搅闹爷爷好事,自寻死路!好,你既然寻死,我风之影这就杀了你,然后再与美人玩耍!”说着,他抽出钢鞭直奔夜无痕要害打来,恨不得立刻除掉面前之人。 夜无痕闻听此言,不由得一惊:“啊,你是风之影?” 那年轻人不屑地哼道:“正是爷爷!小子,你既然知道爷爷威名,还不快滚,难道非要让我杀了你不成?” 夜无痕恍然醒悟,以前听说过风之影的名号,这家伙的确不是妖怪,紧绷的神经立刻缓解下来,信心随之大增。他见风之影挥鞭打过来,急忙抽刀拨打。 他怒道:“原来你就是人人憎恨的yín贼风之影呀,你臭名昭著,死有余辜!今rì遇到小爷你就活到头了,我要杀了你,为被害之人报仇,为百姓们除害!” 夜无痕不再畏惧下了狠手,挥刀猛砍要立取其命。 “哼,真是菩萨难劝该死的鬼呀,既然一心想死,爷爷就成全你吧!”风之影怒气汹汹,奋力拼杀,寸步不让。 夜无痕如泰山压顶般砍杀过去,风之影急忙挥鞭拨打,接着一个猛虎出洞直击腰部,夜无痕使个乌龙搅水一边拨打一边闪躲,又挥刀猛劈过去。他二人杀得难解难分,恨不得立刻置对手于死地。 十几个回合过去,他二人未分胜败,不过,夜无痕已占上风。他心中有了底,拼杀起来更加快捷有力,令对手倍感紧张。 风之影骂道:“臭小子,爷爷不拿出真功夫,你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这就让你尝尝‘浑天霸王鞭法’的厉害!”说罢,他闪身跳到一旁,一边挥动兵器一边默念。 霎那间,yīn风陡起,寒气逼人,凄厉的啸叫令人惊魂丧胆,可怕的yīn风卷着枯枝落叶,呼啸着向对手扑过来。 夜无痕被惊人的气势吓呆了,他无力抵御,更没有机会躲避,眼睁睁要被威力强大的神功奇法重击毙命…… 就在千钧一发之时,突然雾气翻涌,彩云腾飞,伴随着鸣叫声飞速地向可怕的yīn风冲过去,眨眼间二者绞杀在一起,如惊雷炸响,十分震撼。 云雾翻涌如彩凤一般,yīn风呼啸十分恐怖。二者飞速缠斗,气势之汹涌,厮杀之惨烈,吞魂夺魄,惊天动地。 彩凤般的云雾虽然把凛冽的yīn风挡住,却晚了一步,夜无痕被打出一丈多远倒在地上。幸亏yīn风力道被彩云卸去一些,否则,他不死也会受重伤。 夜无痕挣扎着坐起来,巡视中才知道,那个被欺女子在青虎帮助下已挣脱绑绳,正和风之影厮杀。他倍感震惊,万万没有想到,一个年轻女子也有如此神功。 那弯月亮刚刚露出头来,月光下,那女子身形显现出来。只见,她英姿飒爽,敏捷轻盈如飞燕一般。她武功超群,身怀绝艺,是个非凡女子。 面对强敌风之影,那女子异常愤怒,毫不畏惧,要杀了此贼报仇雪恨。 彩凤般的云雾气势强盛,渐渐逼退了凛冽的yīn风,再打下去,风之影必败在小女子手下。 风之影既吃惊又着急,一边拼力厮杀一边想退路。他不甘心败在“猎物”手里,更不想失去惊艳的美女,然而想归想,急迫的形势却不饶人,只能是无奈地梦想。 风之影叹息一声,为了保住xìng命,只得按下yù火准备收手。他焦急又不舍地喊道:“妹妹,真是想不到呀,你不但如仙女一样俊美迷人,还有如此高深的功夫,令哥哥佩服。可惜,哥哥今夜不能与你相欢了,rì后要是有缘相见,我一定要得到你!”说罢,他一边抵御一边快速退去,接着施展轻功飞一般离去。 那女子不甘心让风之影逃走,犹豫一下没有追杀。她惦记夜无痕伤势,只好忍恨收手,朝着贼人逃去的方向怒骂一句。 她来到夜无痕面前探视伤情,见没有大碍才放心,取出一粒丹药让他服下。 月亮已被浓云遮住,夜sè愈加黑暗,广袤大地淹没在朦胧中。 面对非凡的奇女子,夜无痕既想看看她的面容,又想知道她的来历,然而,在腼腆的秉xìng约束下,他羞于盯住英姿秀丽的身影,也不敢多问。 夜sè过于朦胧,他就是盯住女子也看不清楚。不过,他有所察觉,此女子果如风之影所言,既年轻又美貌,愈加叹服。 “多亏施主相救,不然,小尼必被那贼人……”那女子说着,双手合十施礼道谢。 “不,不,是你……是你救了我,理应感谢你呀!” 夜无痕更觉羞愧,低下头去,他一个男子汉被比他还小的女子解救,自愧不如。 他还是不敢面对女子,看着摇头摆尾的青虎,惊异地说,“原来你是……是出家人呀!” “是呀,小尼皈依佛门已有几年了,一直跟随师父隐居深山。今rì,我奉师父之命去探望师伯,不想路遇那yín贼,险些……唉,施主救了小尼一命,十分感激!” “不,不,你也救了我。”夜无痕还是不解,问,“小师父,你武功如此之高,风之影不是对手,怎会被他……被他捉住呀?” “一言难尽,小尼疏于防备,才遭那贼暗算。唉,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呀!”说着,小尼姑摇头叹息。她又道,“施主之恩小尼终生不忘,请问贵姓大名,小尼也好rìrì为施主焚香祷告,祈求平安。” “我……” 面对如此高人,又是比自己小的佛门女子,夜无痕有些窘迫。他这点功夫与人家相比,可谓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怎敢以恩人自居。 夜无痕有些难出口,结结巴巴地说:“我……是你救了我,还是不要问了吧。” “不,小尼十分感激施主,是真心请教,还望告知。”她自我介绍道,“小尼法号叫惠影,我隐居深山很少外出,会rìrì为施主祈福,以表感恩之意。” “不必如此,我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人。我……我叫夜无痕……” 人家报了法号,他不好再拒绝。这样也好,也算结交了这位佛门高人,rì后要是有机会,可以向她请教,或许自己的功夫也能有所提升。 夜sè漆黑,山林寂静,虫儿们不再争鸣,小小的jīng灵已和爱侣相逢,正携手步入甜美的梦中。 惠影急于赶路,辞别而去,只见她轻踏树顶山石,如飞鸟一般转眼不见踪影。 夜无痕倍感震惊,没有想到,小小尼姑竟有如此奇异的本领,既敬佩又羡慕,更为自身的差距哀叹。 他闯荡江湖以来,可谓武艺超群,难遇对手,为之窃窃自喜,然而今rì一战,看到两位高人施展深奥奇功,其情其势惊魂夺魄,撼天动地,大开眼界。 在高人面前,他是那么无能,那么渺小,险些丢了xìng命。凭这点儿本事,伸张正义的宏愿如何实现呀?报仇雪恨的夙愿如何了结呀?想到这些,他很泄气,有些无奈和失望。 小尼姑惠影让他开了眼,既钦佩又羡慕。 他又想起另外两个女子,就是在阎家庄园把他打伤,还险些要了xìng命的姐妹俩。三个人都是女子,看上去都比他小,武功却非凡,他可望而不可即呀。那姐妹俩别看是他仇敌,还是羡慕不已。 夜无痕满脸愁思,为自己的无能哀叹,他何时才能学会人家那种神奇的本领呀?去哪里才能学到呀? 他很泄气,甚至有些哀怨,小小女子都能身怀绝艺,他却不能,真是可悲可叹呀。 机遇,是机遇成就了她们,三个女子尽管年龄小,却有机遇拜高人为师,学会了高深功夫。他就没有机遇,无处请高人指教,只能望洋兴叹。 他深知,今生已经没有希望,不可能学会一丁半点深奥的功法,只能凭借现有的武艺去实现宏愿,了结夙愿。当然,这很难,会遇到许多风险,甚至危及生命。 他很无奈,很失望,尽管如此,却阻止不了为正义而奋斗,为完成报仇雪恨的夙愿去征战。为此,他甘愿付出一切,直至生命终结那一天。 夜默默地走着,风轻抚着大地,乌云遮蔽了星星月亮,漆黑的山林更加沉寂。夜sè中,不时有叹息声响起,给荒野山林涂抹上不安的痕迹。 夜无痕渴望能学会那些高不可攀的神奇功夫,哪怕只是一点点,也能为实现夙愿助力。 他想到已久的夙愿,一月前在阎家庄园的复仇经历又闪现出来,瞬间涌出悲愤之情,昔rì的一幕幕接连浮现于脑海,心绪随之不停地翻腾…… 第十二章 仇杀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在那个疾风暴雨的夜晚,夜无痕闯进阎家旺的宅院里,进入一座二层小楼。楼上有一男一女正在嬉戏欢笑。 他轻移脚步向楼上走去,不敢惊动楼上嬉笑的一男一女。 他从楼梯口看去,见床上男子年纪已高,瞬间怒气翻涌,认定那家伙必是阎家旺。 rì思夜想的仇人就在眼前,“雄狮”已怒不可遏,噌地一下跳到楼上直奔床前,还没等床上男子有反应,举起钢刀将他逼住。 两个快乐嬉戏的人儿瞬间呆若木鸡,紧盯着突降的凶神瑟瑟颤抖。 夜无痕已是狂暴的雄狮,愤怒的双眼在冒火,被仇恨扭曲的脸恐怖狰狞,急于吞食眼前的生命,宣泄积蓄已久的仇恨。 在钢刀逼迫下,雄狮如吃人般喝问:“你可是阎家旺吗?” 床上男子急忙推开怀里颤抖的女人,yín荡之情瞬间没了踪影。他见凶神恶煞般的人突然降临面前,吓得不知所措,话也难出口:“啊……你……” 那女子吓得尖叫一声蜷缩到床角,身子颤抖,脸sè煞白,神情惊恐,除了呻吟声再也吐不出一个字来。 此时,夜无痕好似一尊凶神咄咄逼人。他的发髻不知何时散开,长长的头发披散着,经雨水冲洗黏在一起,或披于后背,或贴在脸颊。扭曲的面孔愤怒狰狞,冷酷逼人,浓黑的剑眉下闪着一对冒火的眼睛,逼得烛光抖动,令惊恐之地愈加yīn森恐怖。**的衣服紧裹住肌肉发达的身躯,左臂和胸前的片片殷红格外鲜明,昭示着钢铁般战神难以撼动。那双愤怒的眼神犹如两把利剑,明晃晃钢刀在随之而动。 这气势,这神情,魔鬼见了也会吓得退避三舍难觅踪影。 夜无痕怒目圆睁还在逼问:“快说,你可是阎家旺?” 那男子面对威严可怕之人,吓得汗毛炸立,微微颤抖。他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是,你……你要干什么?” 阎家旺惊恐的眼神紧盯着凶神恶煞,更有那把锋利闪亮的吃人钢刀。 雄狮暴怒了,一声吼叫在屋内震响:“我要杀你!杀你!” 霎那间,夜无痕扭曲的脸变得更加僵硬,愤怒的眼神要把仇人洞穿,内心复仇的烈火如岩浆迸发一般炸开来,四溢飞溅,要把眼前的一切化为灰烬。 夜无痕的铮铮话语如惊雷炸响,震得阎家旺魂飞魄散,万分惊恐,抖得床铺随之而动。 面对如此恐怖的凶神恶煞,他挣扎着问:“你……你为何要杀我?我与你并不认识呀?” “哼,老贼,我就让你死个明白!”“雄狮”狂暴已极,恨不得立刻把眼前仇人活活吞下去。“姓阎的,你还记得十几年前,逼死连湖村一个叫程二林的吗?” “连湖村?程二林?我不认识他,决无此事!你一定是记错了,你……你是冤枉我……” “哼,你不记得,小爷可记得!小爷已经牢牢记了十几年,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我再问你,就在十几年前,连湖村的周氏被你在湖边小楼里逼得跳楼自杀,这难道也忘了吗?” “周氏?周氏……我……我恍惚还记得……可……可她是自己跳的楼,与我何干?再说,她又与你有什么关系呀?你我无怨无仇,为何黑夜闯进我家里,还要威胁于我?” “活阎王,你这王八蛋,小爷与你有天大的仇、海深的恨!”僵硬微抖的嘴里接连蹦出坚如钢铁的字,落地有声,“程二林是我爹爹!周氏是我娘!阎家旺,你害死我爹娘,小爷今rì来此寻你,就是要报血海深仇!” “我……”这些掷地有声的字如一支支利箭,刺进了阎家旺心里,他异常恐惧,浑身抖个不停。面对被害人后代,他知道说什么都没有用,眼睁睁xìng命就要断送。 “活阎王,你死期到了,小爷这就送你到yīn曹地府去见阎王!”说罢,寒光闪闪的钢刀举起来。 瞬间,狂暴的“雄狮”、吃人的钢刀、眨眼即到的血肉横飞……如惊雷电闪一般要毁灭这个恐怖“地狱”,令人惊恐窒息…… 就在这瞬间,蜷缩在床角的女子吓得一声惊叫,十分凄惨绝望,俊秀的脸如死人一样惨白,圆睁的眼睛立刻紧闭,随着不停地呻吟在浑身抖动,床铺也被震响。 还是这瞬间,夜无痕不由得瞥了那女子一眼,谁知,稍一分心就被阎家旺抓住。那恶霸已知必死,要拼命一搏,顺势猛踢过去,夜无痕对将死之人没有防备,被踢得跌跌撞撞倒退几步。 夜无痕刚站稳,阎家旺已经跳下床,cāo起钢刀扑过来,要一鼓作气杀了可怕的凶神。 夜无痕吃了一惊,急忙稳定下来,深悔大意让仇人得以反把。他虽然内外有伤,却被熊熊燃烧的仇恨之火包裹得无一丝痛感,冒火的眼里shè出来的只有杀气,并没有焦急畏惧,认定仇人必死于刀下。 阎家旺得了手,紧张的身心放松许多,他已无退路,为解眼前的死亡威胁,为身家xìng命也要拼死一搏,这是唯一又不得已的垂死挣扎。 阎家旺挥刀猛砍,恨不得一刀将凶神劈为两半,夜无痕磕开来刀上步就劈,要让仇人身首异处。这才是,仇人相见杀红了眼,在你死我活之时,休想有丝毫退让。 当当响声撕裂了屋内颤抖的空气,倾泻着无尽的恐怖与yīn森。 阎家旺出身于武林世家,练就一身好功夫,怎奈年事已高功夫大减,又因贪图享乐惰于修炼,体力早已透支,远不及年轻时状态,更何况夜无痕的本领又胜过他,十几个回合之后已难招架。 保命要紧,阎家旺想跳窗逃走,可是夜无痕步步紧逼不离左右,不给他丝毫机会。他无路可逃,堪堪将亡,浑身汗水浸透衣裳,已经绝望。 惶恐中,活阎王大喊大叫:“鸿雁,快去喊人呀!快去喊人来救我呀……” 床上女子惊恐万分,已经动不了,蜷缩在床角抖个不停。 “鸿雁,你快去呀!你倒是快喊人来救我呀!快!要快呀……”阎家旺又急又慌,连声喊叫,吓得声音都变了调。 “唉……”于呻吟中,那女子使出吃nǎi的力气含含糊糊吐出一个字来。 鸿雁哆哆嗦嗦地爬到床边,又翻身滚到床下,已经不知道摔痛的滋味,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恐惧地看着厮杀的二人,艰难地挪动着颤抖的身子,一点儿一点儿向楼梯口爬去,爬去…… 夜无痕这头狂暴“雄狮”怎会让她离去,抽回刀跳过来,一脚把鸿雁女子踢得大声惨叫,一溜滚又回到床下。 雄狮见仇人已跑到窗前,大喊一声:“王八蛋,你往哪里逃,拿命来吧!”随着喊声扑过去,又和阎家旺杀在一处。 阎家旺又急又怕,已大汗淋漓,还在声嘶力竭地喊叫:“鸿雁,你快跑呀!要快!要快呀,否则你我都活不成啦……” 他无法逃脱,又无力对付要命的凶神,这女子已是他求生的唯一希望,却难随心意,急得青筋暴流,绝望至极。 鸿雁女子被踢得伤痛难忍,吓得再也爬不动了,她似乎已经听不见阎家旺的喊叫,在极力逃避。 她想钻到床下藏身,里面堆满木箱无法进去。她既无奈又恐惧,急切又吃力地爬到床上,用毯子包裹得严严实实,似乎这是最安全的办法,犹如逃离了可怕地狱。 这怪不了她,鸿雁一直在娇宠快乐中生活,哪经见过这种恐怖的杀人场面呀,没有被吓昏已经很幸运了。救人不是她的强项,这要命的时候,她只能自顾自地躲藏。 面对恐怖的凶神,阎家旺彻底绝望了…… 第十三章 中计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阎家旺哭丧着脸,全身心都是恐惧和无奈,对鸿雁不再寄以希望,只得另寻别法。 他一边应对一边哀求:“小兄弟,冤家宜解不宜结,我愿出金银化解冤仇,需要多少你尽管说,我一定答应,咱们的冤仇就此了结吧。”他逃脱无望,只能想此下策保全xìng命。 “放屁!我父母的命是金银能够买到的吗?那些死在你手里的人,xìng命也能买得回来吗?你现在怕死了,当初害人之时为何那么狠毒?哼,恶贼,小爷定要你拿命来还!” 阎家旺已被逼入绝境,只能奋力拼杀,在死亡中争取一线活的希望。他惊恐的脸上有了怒容,要和凶神拼到底。 夜无痕一个旋风刀杀过去,活阎王急忙躲闪。哪知,他虽然躲过钢刀,却被踢得一个趔趄倒在地上,刀也脱了手。就在这瞬间,他又被吃人的钢刀逼住。 “姓阎的,你到地下去见阎王吧!”随着铮铮话语,悬在头上的闪亮钢刀就要砍下来。 “等等!等等!我……我有事相告。” 夜无痕愣了一下,收住刀喝道:“有屁快放!” “我……我有事,真的有事,你不要急嘛,总该让我喘口气呀。我……我是说……”他连声说着,哆哆嗦嗦并无下文。 “哼,你要拖延时间,休想!去死吧!”说着,吃人的钢刀又举起来。 “等等!我真有要事相告,我……对了,我这里有你父母遗物,我先把它交还与你,然后再动手也不迟呀,让我多少也能赎一些罪过。” 夜无痕又是一愣,急忙住手,喝道:“在哪里?快些拿来!” 在钢刀逼迫下,阎家旺从柜子里取出一个jīng致的小木漆盒,打开盖子取出一个黄sè绸缎小布包,布包打开又露出几个小纸包。他用颤抖的手小心翼翼地打开一个纸包。 阎家旺稳了稳颤抖的手,说道:“就是这东西,给你吧!”随着话语,他回手把纸包里的东西朝夜无痕扬去,一些白sè粉末撒在脸上,伴有一股浓浓的香气。 一瞬间,夜无痕觉得天旋地转,身不由己地扑倒在地,人事不知了。 阎家旺死里逃生异常兴奋,大喜过望流下泪来,如同疯了一般哈哈大笑,笑声里夹带着哭泣。 很快,他稳住情绪,踢了一脚昏迷的夜无痕,骂道:“小崽子,竟敢跑到我家里来闹事,是自寻死路!哼,我活阎王是何许人,走南闯北见得多了,你跟老子斗还嫩了点儿!臭小子,你父母死在我手里,你也难逃我活阎王掌心!你自投罗网,正好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阎家旺经历这场死亡挣扎,身心惨遭折磨,惊恐绝望到了极点,已经疲惫不堪。他看着夜无痕,报复之心如烈火般熊熊燃烧,暂时将疲惫忘记。 夜无痕把他折磨得死去活来,他不能让仇人痛痛快快地死去,要关押起来,明天再想方设法折磨凶神,直至死去,这才能发泄心中怒气。 他推开窗户,想喊人过来把夜无痕带走,还没有张开嘴,疾风骤雨呼啸一声扑进屋内,又急忙关上。 他擦了一把满脸雨水,见如此大的风雨无法找人,只好先把夜无痕捆绑起来拖到楼下,然后放心地回到二楼。 “老爷,我怕!”那个鸿雁女子一直用毯子包裹蜷缩在床角,虽然不再抖动,脸sè却依旧煞白,心有余悸。 “我的宝贝,那小子已被老爷捉住,是将死之人,你还怕他干什么?有老爷在此,不要害怕。”他搂抱着鸿雁,在惊恐又不失娇媚的脸上,亲吻一下说,“宝贝,方才吓得你可不轻,老爷要好好地安慰安慰你,让你高兴起来。” 鸿雁两眼闪动着惊恐之sè,畏惧道:“老爷,那个人真凶呀,就和魔鬼一样,我真怕被他活活吃了,更怕老爷被他……被他……” “宝贝,多虑了,怎么会呢,老爷我是何许人呀,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有经见过?老爷乃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对付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崽子易如反掌,略施小计就把他捉住了。别说他不是魔鬼,就是妖魔鬼怪,咱们阎家有九幽圣君保护,他也休想兴风作浪!” 鸿雁依然畏惧:“那……那九幽圣君一样可怕……” 阎家旺叹道:“是很可怕,不过,咱阎家有他保护,就没有人敢与我作对,黑白两道的事情都好办。”接着,他安慰鸿雁几句,然后瞥了一眼楼梯口,哼道,“那小子倒是例外,令人防不胜防,必须斩草除根。先让那小子多活几时,等天亮后,非把他凌迟活剐不可,让他知道我活阎王是何许人,和阎王作对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阎家旺话语凶狠,怒目圆睁,并没有耽误亲吻抚摸心爱之人。他yù火随之升腾,在愤怒畏惧中,又有了兴奋难耐之情,急切地行动起来…… 鸿雁又回到熟悉的快乐中,在宽大的怀抱里安稳下来。小女子也有了施展本领的心情,大展才华,尽力帮助需要她的人。 她媚眼飞动,闪shè着喜悦醉人的目光,神情娇媚,勾动着给了她安全和快乐的人。 在熊熊的yù火中,活阎王又发了狂,如饿虎一般将这位仍在蜜月中的小夫人扑倒,与之尽情地缠绵起来。 在美妙佳境中,嬉戏的人儿忘情欢爱,已魂荡神游,早把楼下的夜无痕忘得一干二净。 外面,雷轰电闪,雨骤风狂。 屋内,已是两个世界,楼上,烛光明亮,两个快乐的灵魂在嬉戏欢爱,翻涌着情波yù浪:楼下,没有一丝声响,孤独的灵魂正黯然神伤。 油灯昏暗,时而被雷声击得颤抖,接着被闪电逼退微弱的光。 夜无痕清醒过来,已失去不可侵犯的凛凛威严,没有了雄狮般的狂暴,更没了吞食仇人的气势。他心中充满仇恨和绝望,脸上溢出愤怒与悲伤…… 夜无痕深陷悲愤中,报仇雪恨是他人生最大的心愿,眼看就要大功告成,天晓得,竟然发生了极不应该发生的事情,令垂手可得的复仇心愿瞬间付之东流。 这且不说,他已被阎家旺捉住,活不过明天了,撕心裂肺的家仇还有谁来报呀?自己的仇恨谁又能为他报呀? 报仇雪恨是他十几年来刻骨铭心的誓愿,谁知,一朝失手竟成千古恨。 滴血的心灵被仇恨和绝望紧紧包裹,难受至极;冷酷愤怒的脸上涌出痛苦与哀伤,无力再扭曲;冒火的眼睛变得呆滞,已黯然无光。 “那纸包里是什么东西呀?竟然瞬间将我迷倒,实在厉害!”他对那sè白而香的神奇粉末百思不得其解。 一声炸雷将油灯震得抖动,闪电随之涌入,满屋的惨白瞬间把微弱的灯光淹没。 夜无痕心中哀叹:“想不到那老贼还有这种东西,又如此狡诈,落入仇人手里必死无疑了。杀贼无望,心愿难成,是我夜无痕无能,更是我家不幸呀!爹,娘,孩儿已无力为你们报仇,就要去地下和二老一起饮恨含冤啦……” “嘎啦啦――”又是一声炸响,震得地面微颤。惨白的光驱散了黑暗,只是短暂的一瞬间,瞬间过去,一切都没有变。 夜无痕痛苦地流着泪水,哀伤里饱含愤怒:“苍天呀,你为何如此偏袒那个害人贼,不给我报仇除害的机会呀?为何不让我家,还有那些受害的人们伸冤雪恨?你不公!不公!就是不公呀!” 楼下,“雄狮”愤怒的目光里闪着悲情,更多的是痛苦绝望。他看了一眼楼梯处,全身心翻涌着无尽的悲愤和哀伤。 楼上,在柔和的烛光下、强烈的闪电中,两个快乐的灵魂正沐浴巫山**,游历在美妙仙境。激情中,外面的疾风暴雨似乎已不再,凶神降临、命悬一线的恐怖之情,也已经抛到九霄云外。 阎家旺是用何物将夜无痕捉住的?那是一包特制的**散,药力十分惊人,只要嗅入少许,立刻就会被诱人的芳香熏得昏迷不醒。 这**散不是阎家之物,而是阎家旺小儿子带回来的。说起来,活阎王的小儿子可是个极不简单的人物。 第十四章 恶魔飞临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说起阎家旺的小儿子,的确不一般,已小有名气。名气的由来,是因为他功夫不凡,令人生畏;更因为他行凶作恶,让人痛恨。 这家伙一直在外游荡,很少回家探望。他的两个哥哥守家待业,自小陪伴在父母身边。相比之下,活阎王最喜欢的还是小儿子。 阎家旺有三个儿子,希望孩子们长大后如龙似虎胜过雄鹰,便给他们起了响亮的名字。老大叫阎飞鹰,娶了夫人并生得一儿一女。老二叫阎飞龙,也已娶妻,生有两个男孩。唯独老三阎飞虎不想成亲,令阎家旺很着急。 老大老二自小偷懒不用心习武,到现在武艺也是一般。阎家旺见他二人不能成鹰为龙,很失望,对这两个儿子不再抱希望,练与不练已不过问,随他们去。 老三则判若两样,从小酷爱武艺,不但把阎家旺的本事全都学会,还远离家乡拜师学艺,功夫更加了不得,远胜过老子活阎王。 阎家旺之所以喜欢阎飞虎,这是重要因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小儿子长得十分英俊,阎家旺觉得为他长了脸,更觉荣光。 阎飞虎的确俊美诱人,谁见了都想多看几眼。他面容白净滑润,眼大有神,五官适衬无可挑剔。他身材修长,挺拔结实,不胖不瘦,引人注目。 阎飞虎因为俊美出了名,那些官家富户的小姐们争相提亲,一心想投入这位美男子的怀抱。哪知,阎飞虎不管她们长相如何美貌,家庭多么富有,都一口回绝。 他为了不被婚事纠缠,为了游玩寻欢,不再回家四处游荡,整rì里寻花问柳,沉迷于女sè花香中。 他自有主意,这辈子不想守着夫人打发时光,要游历天下美景,品尽世上佳人,以满足那颗放荡**之心。 阎飞虎拜师后,学习武艺,修炼内功,可谓本事超群难有对手。此外,他还学得一手旁门左道,经常寻觅美貌女子采其jīng元之气补养。 他们这一门派,认为yīn阳采补之法不但能强身健体增加功力,还能延年益寿永葆青chūn。其实,他们是以荒诞的论调掩盖害人的罪行,就是一些令人憎恨的采花贼。 阎飞虎拜师学成后,四处游荡,涉猎女sè,随意而行,飘忽不定。 一次,他把独门之物**散带回家中,被阎家旺留下几包,没想到,今rì,活阎王在必死之时,忽然想起此物,又设法使用,竟然奇迹般地死里逃生,最终将夜无痕抓住。 …… 突然,接连传来沉闷的响声,很可怕。夜无痕从昔rì复仇的沉思里惊醒,本能地起身望去,青龙山一片沉寂,自己正处在半山腰上。 青虎也在寻视,神情显得紧张,有些躁动不安。 烟气!夜无痕头脑里瞬间闪出这两个字,心里随之一惊,巡视中并没有见到烟气。他紧张地看着,心中的疑虑还是难解,那股烟气是幻觉还是真实的?这里是不是那个地方? 他虽然不能确认烟气虚实,却越来越认为是真的。神秘的梅花鹿,自称半仙之体的老妇人,还有惊人的响声,好像都在证明这一点。甚至,他和小尼姑惠影以及风之影意外偶遇,似乎也在肯定烟气的存在。 太可怕了,他在村外时就为烟气的存在与否惊疑,现在身处发生地,更觉恐惧,想一想都身冷心寒。 难道这里就是那个烟气飘升的地方?他不知道,也无法知道,只能猜疑恐惧。这里如果真是烟气升起处,他可是身处危险之地了。 烟气从何而来,预示着什么样的险情,他一概不知,只能感受。他很恐惧,预感到那是一场灾难,而且会很恐怖。 他倍感紧张,不住地寻视着,所在的半山腰没有声音,也没有活动的影子。青龙山很安静,没有可疑变化。 他神情稍有缓解,依然有些恐惧,又向远处望去。这一望不得了,身心紧缩震惊不已,凝视的目光一动不动了。 只见,夜空下,远处黑气弥漫,啸声凄厉,伴随着沉闷的震响在扩散飘移。 夜无痕吓得一声惊叫站起来,望着远处被黑气遮蔽的原野惊呼:“妖怪,就是那个可怕的妖怪!他……他怎么还在这里呀?” 夜无痕惊恐地看着可怕的黑气,听着一声声隆隆震响,既紧张又恐惧。 他很想逃下山去,却不敢,这一路上无处遮掩躲避,要是被那恶魔发现,又将引来杀身之祸,后果会像那头壮牛一样凄惨。 想到此,坍塌骨架支撑牛皮的惨状闪现出来,他不由自己地抖了一下。 青虎趴伏于地,紧盯着黑气翻涌处,有些躁动不安。 夜空下,远处田野上,黑气浓烈翻涌升腾,不时有彩光闪烁的云雾时隐时现。 看样子,那片闪烁的彩云正被黑气吞食,它又不甘心就范,在顽强地翻腾飞动,在极力地冲击躲闪,急于撕裂恐怖的黑暗。 然而,黑气浓烈异常强盛,已把彩云团团围住,在疯狂地绞杀,无情地吞食。彩云无力突破,很快消融不见,惊天动地的震响随之消失,大地又恢复平静。 夜无痕看出来,那里是在厮杀争斗,双方实力悬殊,恐怖的黑气占了上风。 他认定,那浓烈翻涌的黑气,就是那个恶魔施展的妖法。彩光闪烁的云雾是谁发出来的呢?难道是那个妖猴? 不对,妖猴和恶魔争斗时发出来的是红光,而且气势要强于恶魔,黑气无力阻挡,那彩光闪烁的云气决不是妖猴所为。 除了妖猴,谁又敢和恶魔交手呢?看上去,那人敌不过恶魔,已在凶险中,下场一定很凄惨。 那个骨架支撑的牛皮又闪现出来,夜无痕一声哀叹,深感心痛。 他望着翻涌的黑气,很悲愤,很同情,又很敬佩,那是一位敢于和强敌一搏的英雄好汉,可惜是一场悲剧。 青虎望着厮杀处不时地哼叫。那里太远,它没有想去参与的迹象,躁动里显露出强烈的怒意。 夜无痕眉头紧锁,看着看着心里一动,觉得那彩光闪烁的云雾好像见过。 他紧盯着浓烈的黑气思索着,有了不祥的感觉,小尼姑惠影和风之影厮杀的时候,惠影施展深奥剑法时,发出来的不就是如彩云般的雾气嘛。 难道,那是惠影在和恶魔厮杀?要是那样,小尼姑必死无疑了。 夜无痕一阵心痛,希望那不是惠影,也无人和恶魔厮杀,是那家伙自己在瞎折腾。 他明白,这想法是自欺欺人,是自我安慰。不过,他还是不希望那是惠影,小尼姑如此年轻,不能这么凄惨地死去。 他头脑里闪现出一个可怕的惨景――骨架支撑着的佛家衣服,又是连声哀叹。 在短暂的时间里,远处的厮杀结束了,很快平静下来,那里除了浓烈的黑气,已经没有一丝彩光。 激烈地厮杀没有了,凄惨的悲剧必然发生了。 夜无痕摇摇头,痛苦地哀叹着,默默地为惠影祈祷,希望遭难的不是惠影,她早已远离恐怖之地。 黑气终于散去,“地狱”般的田野又恢复平静。夜空上,繁星闪烁,弯月皎洁,把光亮洒在被蹂躏过的土地上,安抚那些惊恐的生灵,抚慰恶魔带来的创伤。 夜无痕舒了口气,紧张的身心没有完全舒展,他不知道那凶神恶煞还在不在,又去哪里,更为惠影的安危揪心。 他躲在半山腰寻视着,倾听着,不敢贸然离去,害怕被恶魔发现引来杀身之祸。 大黑狗没有动,依旧向远处不住地观望。 忽然,一阵裂空的啸叫声由远而近,弥漫腥臭的黑气飞落在半山腰上,一个恐怖的身影显露出来,正是那个与妖猴厮杀的恶魔。 第十五章 惠影!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夜无痕又见到这个凶神恶煞,身心一阵紧缩,浑身不由自主地抖动着。灭顶之灾突然降临,他紧张至极,极度恐惧。 青虎趴伏于地,也十分紧张,死死地盯着恶魔,似乎做好了出征的准备。 夜无痕紧贴青虎搂抱着,很怕它弄出响声暴露给恶魔,更怕它不顾一切地冲过去送死。 那恶魔就在不远处,随时都会扑过来要了夜无痕和青虎xìng命。 半山腰上,一片黑暗,死一般地沉静,如同地狱,又远胜地狱,充斥着极度的恐怖和畏惧。 凶残的恶魔近在咫尺,稍有不慎就会大祸临头,夜无痕紧绷的神经几乎要崩断,浑身颤抖无力控制。 “地狱”里没有了虫鸣,没有了活的气息,空气已凝结,众生灵如僵尸一般难以喘息。它们不敢动一动,不敢吐出一点点声音。 夜无痕紧张恐惧已达极致,不敢有丝毫大意,流淌的汗水浸透了衣服,没有丝毫感觉。他只有恐惧,只有焦虑,祈盼要命的恶魔快快离去,让他和青虎能安全地回到家里。 他看着恶魔,浑身颤抖,瞬间闭上的眼睛又立即睁开,不放过恶魔一举一动。 猛然间,他身心一震,咬紧牙关才没有叫出声来。 这瞬间,夜无痕异常震惊,已不能自主,浑身抖得更加厉害,十分痛苦,非常绝望。 原来,他发现,那凶神并不是独自一人,还夹带着一个“猎物”。他最感震惊的就是那个被捉的“猎物”,月光下虽然看不清楚面容身形,但是衣着打扮还能隐隐约约地辨认,好像是佛家装束。也就是说,被捉之人可能是小尼姑惠影。 恶魔笑了笑,声音很凄凉,如寒冷的冰霜浸人心肺,令人心颤。 凶神很得意,说道:“美人,与我争斗毫无用处,还不如乖乖地束手就擒。好,你的jīng血如此纯真,内气如此强盛,完全出乎意外,是我的造化呀。美人,我很喜欢你,要与你消遣一番,然后再摄取你的jīng气血肉来补养。” 听恶魔之言,这的确是个女子,而且是个漂亮女子,很可能就是小尼姑惠影。夜无痕深感到不妙,更加揪心地痛。 不管这女子是谁,面对如此凶残的恶魔,他无力解救,更无力抗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被抓女子遭到杀害。 那女子一动不动没有反应,甚至不言不语毫不挣扎,只能任由凶神恶煞摆布了。 青虎在燥动,在跃跃yù试,看样子要冲过去撕咬可怕的恶魔。 夜无痕慌了,急忙把它死死地抱住。此时要是惊动恶魔,他和青虎不但救不了那女子,还会和她一样被恶魔杀害。 忽然,光芒耀眼犹如闪电,照得大地雪白明亮,眨眼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天地间愈加黑暗。这同时,“轰隆隆――”好似雷鸣般炸响,随即地动山摇,沙尘飞扬,石头滚落,树折枝断…… 夜无痕被震惊,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晃得不停地翻滚,无法自控,只能听之任之。 他没有忘记青虎,依旧把它紧紧地抱住,既怕它滚落山下送命,更害怕惊动恶魔引来灭顶之灾。 “嘎啦啦――”又是一声巨响,半山腰突然裂开一道宽宽的口子。 夜无痕不知所以,深感震惊惶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更不知道为什么会山崩地裂。 突然的闪光、突然的巨响、突然的地裂……这些突然接踵而来,都在一瞬间。夜无痕无暇反应,无力应对,只能任凭灾难左右,听由命运安排。 惊人之变十分短暂,很快平静下来。在瞬间的闪光里,夜无痕确认,被捉女子是佛家装束,她就是惠影。他一阵揪心地疼痛,彻底绝望了。 惊人的巨变中,他依旧紧紧地抱住青虎,丝毫没有放松。为了自己的身家xìng命,为了青虎不死于非命,他不敢有丝毫大意。 惊变过去,他的身心没有稳定下来,依旧在紧张恐惧中。 那恶魔自语:“美人,到家了,这里就是我的洞府,咱们进去吧!” 可怜的惠影身体瘫软一动不动,对即将到来的灾难没有丝毫反应,看样子已经被恶魔用妖法掌控,注定要大祸临头死于非命。 瞬间,恶魔夹带着惠影钻进洞口不见了。 夜无痕正在震惊中,青虎挣脱他的束缚噌地一下跑过去,眨眼间进入黑漆漆的洞里。 他倍感震惊,连声哀叹,悔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把青虎牢牢抱住,致使它自投罗网惨死在妖洞里。 方才,他为惠影遇难深感痛心,痛苦绝望的情绪令身心颤抖反应迟钝,才使得青虎挣脱出去,酿成如此惨祸。 惠影必死无疑,又搭上个青虎,更令人心痛。 夜无痕不死心,抱着一线希望跑到那条裂缝边上看下去,想把青虎呼唤回来。 那条裂缝长长的,深深的,宽窄不同,里面漆黑一团看不清楚,如同深不见底的洞穴。 他有些惊疑,这震开的裂缝是洞口吗?下面真是洞穴?那个恶魔声称是他的洞府,看来不会错。 夜无痕对着漆黑的裂缝喊了几声,青虎没有反应,看来,它已经不顾生死地追踪恶魔而去,或者已经死在恐怖的妖洞里。 怎么办,尽快逃离恐怖之地,还是去救惠影和青虎? 夜无痕一声哀叹,救人,这是痴人说梦,功法奇高的惠影都无力和凶神抗争,自己更是小菜一碟。 怎么办,难道眼睁睁地看着,可怜的惠影和亲密的青虎惨遭毒手吗?夜无痕心里很痛苦,很绝望,也有些不忍,有些不甘。何去何从,他犹豫着…… 救人,对于他来说,那是美好的梦幻,是渺茫的奢望,是决不会实现的梦想。 他深知进入妖洞的后果,深知无力解救惠影和青虎。尽管如此,他还是有些不忍,有些不甘,依旧在漆黑的裂缝边上观望着。 忽然,他感到神情恍惚,好像被推了一下,身体晃动站立不稳,鬼使神差地掉入漆黑恐怖的裂缝里…… 夜无痕掉下去的一瞬间就反应过来,吓得魂飞魄散,犹如在无底深渊里迅速地坠落下去,很快人事不知了。 碎石的滚落声消失了,洞里变得死一般沉静,掉根针都能听见。夜sè本来就黑暗,月光无法照进来,洞里更加漆黑难见。 夜无痕真够可怜的,命运如此不济,入夜以来,遭遇了接踵而来的灾难。他本想排解一下烦乱的情绪,准备明rì踏上复仇的征途,却一次次被恐怖和绝望无情地折磨。 绝望中,他总算逃脱两个妖怪毒手,侥幸活下来。 他被动地随同青虎来到青龙山下,偶遇诡异的梅花鹿,无意中被引到半山腰,又意外见到了不知是何妖物的老妇人,还和惠影互相救助。然而,他和惠影的互救毫无用处,又双双陷入妖洞里。 惠影即将被恶魔吞食,他更是可怜,刚进入妖洞就摔得绝气身亡。 这可能就是他所说的苦难命运吧,年轻的一生注定要在这里画上句号。 第十六章 绝境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不知过了多久,洞里有了微弱的呻吟声,这里还有活的生命! 原来,夜无痕还有口气,只是昏死过去,随着时间的过去又醒过来。 夜无痕手脚动了动,又慢慢地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片漆黑。他到处揉摸着,疼得不住地抽搐,不知伤势有多重,深感惶恐。 他闭上眼睛歇了一会儿,然后活动一下双臂双腿,除了痛感并无大碍,心里稍安。 他巡视一下周围,漆黑不见,又抬头望去,黑暗中,上方悬着一个圆形之物,有微微的亮光。那是什么,是yīn云遮蔽的月亮吗?不对,月亮没有那么大。 那是什么呢?夜无痕边看边想,终于明白了,那是个圆形洞口,而且在极高处。他想起来了,自己已经坠落洞穴里。 咦,那是一条长长的裂缝,怎变成圆形洞口了,真是怪事。 他回想着,当时在犹豫,不想进来,不知是jīng神恍惚还是被推了一下,致使身子不稳掉下来。 那一瞬间,他为什么会jīng神恍惚呀?真有人推了他吗?他没有看见,也没有感觉到身边有人呀?奇怪,怎么会有这种匪夷所思的感受呢? 在洞口边上,他看到的是黑暗,不知道这里面有多深,是什么样子,一脚踏空掉下来,随即人事不知了。 真险呀,这么深的洞穴竟然没有摔死,堪称奇迹。 他望着顶上的“月亮”,忽然想起青虎,急忙坐起来四下巡视,黑暗里没有它的影子,紧张的心猛然提起来。 他挣扎着站起来,屈伸几下双腿和双臂,没有骨折,只有些疼痛,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 夜无痕很不幸,落入深深的绝境里;又很庆幸,坠落如此深的洞穴里,不但没有死去,也没有摔得骨折筋断,甚至皮外伤也没有。 他能有此结果是奇迹,是绝不可能发生的奇迹,却不可思议地发生了。 黑暗中,一个硕大的黑影向他扑来。妖怪!这是他心惊肉跳的第一反应。 夜无痕吓得一边后退一边抓刀,却摸了空,更加紧张。急切里,他只能赤手空拳来应对,再一次把生死交与命运安排。 那黑影来到近前低哼着,夜无痕一声哀叹瘫坐在地上,把碰撞自己的黑影抱住。 他激动地自语:“啊,是你!你还活着!太好了,咱们都活着,都活着……”说着,他情不自禁地流下泪水。 这黑影是青虎,两个亲密的朋友很激动,互相亲近着。 过了一会儿,夜无痕平静下来,向四周巡视,沉静的洞穴里除了他和黑狗青虎,没有第三个活物。 可怕的恶魔不在这里,他去哪里啦?那个凶残的家伙不在就好,要赶快逃离“地狱”,他立刻起身活动着,走动着,很快复初,除了稍有痛感,和平时一样灵活。 洞穴很大,洞底比较平整,洞壁与洞底都是岩石。夜无痕顺着洞壁边走边看,想找个合适之处爬上去,尽快逃离可怕之地。 青虎不声不响地跟在身边。 夜无痕走了一圈,感觉洞穴很宽大,好似竖井一般,周围洞壁虽然不平整,却无法攀登而上,要想爬到高高的洞口逃出去,不亚于登天一样难。 他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十分沮丧,浑身无力瘫坐在地上。他很无助,很悲哀,陷入绝望中…… 青虎不知所以,时而各处走动,时而陪伴在夜无痕身边。 在恐怖的绝境里,他和它相依为命,少了一些孤独感。 夜无痕不明白,那个可怕的恶魔明明进到这里面,还口口声声说是他的洞府,怎么不见啦?这里宽敞高大,从上到下没有隐蔽处,凶神会去哪里呢?还有,那个被恶魔抓来的小尼姑惠影也没有踪影,她在哪里呀?难道她已经被恶魔吞食啦? 夜无痕不由自己地打个冷战,那头被恶魔杀害的硕大壮牛随之闪现于脑海,太可怕了。 那么胖大壮实的牛在凶神恶煞面前竟然不堪一击,一掌就被打得脑浆迸裂鲜血喷涌,眨眼间死于非命。他要是遭遇那个恶魔,还不被打成满身血洞的肉饼呀。 那头公牛如此硕大,它血肉在短暂时间里就被恶魔吸食干净,变成坍塌骨架支撑的血污牛皮,实在恐怖,惨不忍睹。 他想到坍塌骨架支撑牛皮的惨状,自然联想到自己,要是被恶魔发现,必定与那头公牛同样下场。 他很恐惧,心惊肉跳,不时地摇头哀叹。在恶魔横行的妖洞里,他无力自主,生死存亡只能交与命运安排。 他预感到已经没有生存的希望,只有死亡,这就是身陷妖洞的悲剧,是苦难命运的安排。 他很后悔,明明知道这是恶魔洞府,是恐怖“地狱”,为什么还要来送死呢? 那一刻,他并不想进来,不知何故就身不由己地掉下来了。这不是他的错误决断,不是心甘情愿的,是个意外,或许是遭人暗算。 他是一位敢作敢为的英雄汉,敢于面对邪恶势力伸张正义。然而,此时此刻,面对如此可怕的恶魔,他已经没有侠肝义胆了。 那一刻,他很想救出可怜的惠影,也害怕亲密的伙伴青虎遭难,想过进入妖洞尝试一下,努力一番,畏惧之心又令他退缩不前。 他对进与不进犹豫过,而且就是在犹豫中坠落的。 他回想着,对那一刻的情绪想法本来很清晰,不知为何变得模糊起来,已经记不起来当时的状态,好像是无意中坠落的,又好像一时冲动进入妖洞。 从清晰到模糊的意识变化,他没有察觉,也不可能察觉,那一刻的意识本来就是这样模糊。 他只记得那时很焦急,很恐惧,想救人,想救青虎,想退缩,也想冒险……总之,烦乱得很。他已经说不清楚为什么进入妖洞,又是怎么进来的,也许各种因素都有了吧。 他想起那位半仙之体的老妇人,疑心又起,她声称是受人之托来到这里。所托何事呀,难道就是要把他带入妖洞吗?她是何目的并不言明,其中必有yīn谋。 现在看来,那位自称半个神仙的老婆婆很可能是妖怪,受这妖洞里的恶魔之托,暗地里把他推入洞穴。 这虽然是推理,但是种种神秘诡异之事,让他越想越深信不疑。那家伙就是妖魔,假称神仙来欺骗他,致使他身陷绝境,却不知道谁是罪魁祸首,实在可恨。 事已至此,他只能认命,抚摸着青虎叹了口气,英俊的面孔有了悲哀无奈的愁容。 夜无痕已经身在“地狱”里,不是饥饿而死,就是成为恶魔的口中食,想什么都没有用了,只能接受残酷的现实。或许,他命里注定要死在这里,而且死得很凄惨。 夜无痕不死心,又起身在洞穴上下仔细查看,既希望有所发现,又担心被恶魔发现,于矛盾中寻找逃生之路。 他一番查看后,还是一无所获,心里很沮丧,不住地哀叹。他看着漆黑沉静的岩洞,倍觉yīn冷,感到死神正悄悄降临。 忽然,他又感惊疑,几番查看,这是个无路可通的岩洞,除了上面那个月亮似的洞口,就无处可去,那个恶魔怎么会不见了呢?他把惠影带到哪里去啦? 真是不可想象呀,难道在高高的岩壁上有通往别处的洞口?只能如此,否则此事太不可思议。 夜无痕望着一片漆黑的岩洞,祈盼恶魔不要出来,让他和青虎能安安静静地呆在这里,哪怕就这样死去。 青虎安静地趴在他身边,似乎不知道何为痛苦,何为绝望,不知道它有没有相依为命的感伤。 夜无痕已经绝望,满是泪水的脸上又现怒容。他为即将离世感到愤怒悲伤,为复仇誓愿无法实现痛苦绝望,还有自小丢失的妹妹鸿雁,再也无望团圆,仇人阎家旺和杀害义父的冯家宝逍遥法外,继续作恶……这些使命已无法完成,为此悲愤不已,恨满心田。 岩洞里死一般地静,低低的悲泣声撕扯着惊悚的神经。“地狱”里,空气似乎已凝结,令人窒息;又如冰窟,寒冷至极,充满血腥。 夜无痕好似没有灵魂的木偶呆呆地坐着,无神的两眼流露着凄楚和无望。他似乎在看,又什么都没有看见,倒不是漆黑夜sè遮掩的缘故,而是因为身心已被痛苦和绝望紧紧包融。 岩洞里极其安静,并没有丝毫安祥感,他感受到一种可怕的声音,即死神的脚步正无情地逼近。 完了,一切都已了结,所有的心愿都将化为泡影。现实就是这么残酷,不管他如何不情愿,可怕的悲剧正一幕幕上演,惨痛的结局很快就会到来,他无力改变。 家仇未报,寻妹无望,仇人在行凶肆虐……他却要无奈地离开这个世界。他无颜面对含恨而死的父母,无法去见惨死的义父母,还有早已离世的义父家的弟妹们。 他身陷恐怖的妖洞里,也身陷于残酷无情的现实中,他无颜面对也要面对。生存的希望没有了,恐怖的死神将把他带走,他无可选择,只能走向唯一的不归路…… 痛苦、绝望、悲愤、哀伤……都是现实的必然,正在无情地上演…… 忽然,那双无神的眼睛露出惊疑之情,那是什么呀? 第十七章 神秘字迹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只见,在对面岩石洞壁上有个圆圆的亮光在闪烁,如星光一样微弱,在漆黑的洞穴里很明显,看去好像一轮圆月。 “奇怪,我先后查看多少次,没有这个闪亮之物呀,它怎么悄无声息地出现啦?” 这变化太突然,太奇怪,也有些诡异。他满腹疑惑,巡视着洞穴各处,除了上边那个圆月般的洞口,上上下下一团漆黑,连一点点“星光”都没有,只有岩洞底部出现了这个微光闪烁的“月亮”。 他甚感怪异:“那是什么呀,怎么会闪光呢?方才为什么没有呢,难道又是恶魔作祟?” 他想到那个可怕的凶神恶煞,紧张的心又悬起来,这是最要命的事。身在恶魔洞府,无路可逃,他只能成为那家伙的口中食。 青虎盯着闪光处低低哼叫,似乎发现了什么。 他急忙拍拍黑狗让它安静下来,免得惊动恶魔引来塌天之祸。 夜无痕已是将死之人,对怪异险象不再那么畏惧,起身要去查看究竟。此时的他,虽然对死亡不再恐惧至极,但是面对凶神恶煞不能不紧张,不能不害怕,悬起来的心无法放下来。 恶魔即将现身,他尽管必死,也不能赤手空拳应对凶神。他搓了搓手,紧张地寻觅着,总算找到那把脱落的钢刀,又系在腰间。 他抽出钢刀看了看,在微弱的光线下,还有一点儿微弱的光亮,刀锋没有破损,随即向神秘的光亮处摸过去…… 夜无痕还没有接近神秘的闪光处,就已经看明白,那里是个圆圆的小洞口,微弱的光亮是从小洞里发出来的。 他深感惊疑,这里怎么会有小洞呢?岩洞上上下下他已经查看多次,并没有洞口呀? 他急于逃生,看得很仔细,决不会有疏漏处,再说,这闪光的小洞如此明显,不可能看不见。 奇怪,这里本是整体的岩石洞壁,怎么会突然出现一个小洞呢?难道是那个恶魔施展妖法出现的?怎么没有一点点声响呢? 夜无痕紧张地巡视着,没有恶魔的身影,也没有一丝声音。洞口诡异地打开了,凶神却没有出现,他在耍什么yīn谋诡计呀?难道,那家伙要让他自己送上门去? 不用说,那恶魔一定在小洞里面,而且已经知道他来到这里,否则不会让洞口大开放人进去。 怎么办,进去还是不进?他犹豫着,实在难以决断。不进去,他在这里已无路可走,只能等待死亡,或者饥渴而死,或者恶魔跑来把他杀害。进去,那凶神恶煞就在里面,不是自己送上门去受死嘛,会死得更快更惨。 不进去,是死路一条,是必然的结局;进去,是一条死路,是结局的必然。同样的结果,同样的凄惨,他没有选择的余地,已经死定了。 活一时算一时吧,夜无痕哀叹一声坐下来,未死的心还抱有一丝幻想,那恶魔毕竟没有现身,短暂的时间里还没有危险,说不定短暂之时会有意外的惊人变化,能逃出魔鬼洞窟也未可知。 这是死亡前的美梦,是可望而不可求的幻想。尽管是梦幻,对于将死的他,也能带来一丝渺茫的祈盼,有一丝可怜的温暖。 今夜的遭遇和灾难接踵而来,一个个都是那么怪异,那么可怕,联想起来惊悚不已,又令人费解。 他遭遇那个凶神恶煞,险些惨死,多亏妖猴赶来无意中救了他。那妖猴为什么来得那么巧,又为什么留他一命?无法解释。 他追随青虎来到青龙山下,偶遇危难中的梅花鹿并将它救下,且不说小鹿通人xìng,更奇怪的是,它皮毛闪亮十分奇特,普通的鹿决不会这样。就是那只奇异的梅花鹿把他带到半山腰,之后又神秘地消失了。 接下来,他与小尼姑惠影互相解救,将yín贼风之影打跑。 再后来,恶魔把惠影捉住带到半山腰,和他近在咫尺。不知为何灾难突发,地动山摇,令这个与世隔绝的封闭岩洞裂开来。更想不到,这里竟然是恶魔洞府,就在这座青龙山上。 他惊恐犹豫之时,不知所以地坠入这个可怕的“地狱”里。结果神奇得匪夷所思,掉进如此深的洞里,青虎不但没有摔死受伤,他也是身体完好无损。 对了,还有那个冒充半个神仙的恶魔同伙,种种怪异之事令人费解,更让人惊疑,这都是怎么回事呀? 恐怖的恶魔、诡异的妖猴、奇异的梅花鹿、神秘的洞口大开、莫名的坠落……种种怪异恐怖之事,渲染着神秘离奇的夜sè。 就在夜无痕绝望之时,那个恶魔打开了这个神秘的小洞口,不管他进与不进,都要对他下手了。 夜无痕正在沉思,黑狗青虎起身向小洞跑去。他吓了一跳,急忙低声呼唤让黑狗回来,青虎还是独断专行不予理睬,已经进入小洞里。 夜无痕眉头紧皱哀叹一声,他不能让青虎去送死,紧握钢刀追过去,要把它拉回来。 绝境中,他对面前闪光的小洞很畏惧,深知进到那里面,就是把自己送入恶魔的怀抱里。 他不能让唯一的伙伴青虎送死,那是他驱除孤独的依赖。然而,青虎执意要深入探查,无法阻止,他很焦虑,也很无奈。 他是必死之人,死亡对于他不再重要,丢掉xìng命不过是迟早的事,无暇再为此焦虑。 好伙伴青虎正在步步深入,毫无顾忌,他不能再犹豫,要和亲密的朋友唯一的依赖,同生死共患难,必须进入这个死亡之地。 夜无痕即将被死神拥抱,心里涌起悲壮的情绪,左右都是死,一定要死得像条汉子,要和那恶魔拼搏到底,浴血沙场了结今生。 既来之,则安之,他不再畏缩顾忌,要对这个恐怖又神秘的妖洞探索一番,看一看恶魔洞府里隐藏着什么样的机关和秘密,直到死去。 夜无痕很快追上青虎,带着它小心地摸进去。他不想过早惊动恶魔,要多探查一些不知的秘密,或许能发现意外惊人的事情。 他要寻找小尼姑惠影,如果她还活着,要想办法帮一帮她。他虽然救不了惠影,也救不了自己,但是不能自暴自弃,还是要争取暂时的安全,尽力逃避。 小洞里弯弯曲曲,高低不平,不知有多深,也不知通到哪里去。这里面有了微弱的荧光,比外面稍稍亮一点儿。 夜无痕听了听,里边很安静,虽然看不到凶神恶煞,却感受到危险逼近,因为嗅到了淡淡的腥臭味道,正是恶魔遗留的痕迹。 他害怕青虎急躁冲动,更怕它吼叫,不时地抚摸轻拍着它的身体。 青虎跟在他身边不住地寻视,看上去很jǐng惕。 夜无痕轻手轻脚地向岩洞深处走去,很快有了发现,在两边岩石洞壁上刻着许多字,荧光般的闪亮就是这些字迹发出来的。 他边走边看,又生疑惑,这些字迹多得不见尽头,却都是一个字:“缘”。奇怪,为何都是“缘”字呀?难道这些字迹是那个凶神恶煞刻画的?他写下这些“缘”字有何用意,难道只认识这一个字吗? 不会的,这些字迹笔力不凡,没有一定的学问是写不出来的,更不会刻得如此细腻。 真是看不出来呀,那恶魔竟然是个饱学之士,是个满腹经纶的妖怪。不,应该说,他是一个老谋深算的吃人魔鬼。 第十八章 魔法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夜无痕不相信,也不会相信,杀人不眨眼的凶神能有高深的学问。或许,这恶魔只是刻画练习这一个字,久而久之有了一定笔力,不能表明他有不凡的学识。 恶魔为何要练习刻画一个“缘”字呀,难道他相信缘分之说?夜无痕边看边想,这些疑惑一时无法解开,只能猜疑。 他一边看一边摸着这些缘字,笔画雕刻得比较深,除了有触摸不平感,sè泽质地与周围岩石并无两样,闪闪的荧光也抹不掉。 洞壁岩石是一体的,质地sè泽没有差别,怎么只有雕凿的笔画处有荧光呢?难道是恶魔施展的妖法所至?谜,这又是一个神秘之事,实在令人费解。 他深感紧张的不是这些没完没了的缘字,而是缘字里发出来的荧光。他确信,这些字迹能够发光,必是妖法的显示。 看来,岩洞里妖法密布危机四伏呀。他不敢有丝毫松懈,时刻jǐng惕可疑的变化。 夜无痕边走边看,越看疑惑越多,洞壁各处都有字,除了“缘”字,没有发现一个其它的字。 为何只刻一个“缘”字呀?那恶魔如此煞费心机和力气,到底是为什么?难道这些缘字里隐含玄机,有着惊天动地的妖法? 若果真如此,则恐怖至极。无数缘字里的妖法一旦爆发,威力气势必会惊天动地,这岩洞很有可能遭受灭顶之灾,会坍塌掩埋。 这些“缘字”大小不一,有方有扁,有的笔画工整严谨,有的如龙飞凤舞,笔体风格各具特sè,截然不同,看来那恶魔把“缘”字练得非同一般,就“缘”字而言,笔法显示的功力已屈指可数。 夜无痕边走边看,感受越来越深,这些字迹看上去很普通,似乎有着感人的灵气,各个都让人为之动容。 有的“缘”字笔力强劲,结构壮美,令人感受到一种力量与豪气。有的“缘”字柔弱绵软,带来的是空虚倦意。有的笔锋苍老,似乎饱含风霜,流露着凄苦忧伤。有的“缘”字笔画残缺断裂,给予的是悲哀痛苦之感…… 总之,这些无尽无休的“缘”字似乎有了生命,各自含情,喜怒哀乐无所不有,令观者动容。夜无痕一路走来,感受很深。 他不明白,岩石上的这些“缘”字并没有灵魂,怎么会如此感动人呢?它们似乎在无休止地散发着一种震慑灵魂的力量,任何人都无法抗拒。 这是什么力量,竟有如此威力?普普通通的岩石怎会生出神奇的灵气呢?神秘,怪异,又是一个不可思议的谜。 他深感心惊肉跳,觉得,这些“缘”字都是那个可怕的恶魔雕刻,并且将恐怖的魔法注入其中,才有了复杂又神秘的感人之力。 或许这还不是最可怕的,这些“缘”字的妖法一旦被激发,惊天动地的灾难会瞬间爆发,妖洞里的一切都将被毁灭。 他又生疑惑,这是恶魔布设的妖法,总不能毁灭自己洞府,更不能给自身造成危险,难道这里面还有无法探知的秘密? 的确,洞穴神神秘秘,繁杂幽深,他无法探知,只能胡乱地猜疑。 夜无痕倍感紧张,身上渗出汗水,衣服已经cháo湿,却没有感受到。他看青虎有些焦躁不安,急忙安抚,然后小心地沿着曲折的洞穴走去。 他还有一事不解,那恶魔为何不选用别的字,而是刻画这些“缘”字来暗藏魔法,布设机关呢?谜,又是一个无法解开的谜。这个谜更加神秘,尤为可怕。 洞穴向下伸展,时大时小,弯弯曲曲,出奇地安静,闪光的“缘”字连续不断,在默默地释放着各种神秘的情感。 两边洞壁上不时有洞口出现,都出奇地安静。 夜无痕进入几处岔洞,那些洞里除了没有闪光的缘字,并无其它不同。因为没有闪光的字迹,那里面更暗一些。 他察觉到妖洞的复杂,在向四处伸展,大洞连着小洞,不知有多少有多远。 夜无痕带着青虎小心翼翼地绕来绕去,又回到那条刻着“缘”字的洞里。他心生疑惑边走边看,不停地思索着怪异之事,无法猜测,也不能释怀,一直被神秘的缘字感染着。还好,他没有放松jǐng惕,紧握刀柄时刻准备应对突发险情。 忽然,他有了新发现,左边洞壁上排列着两行字,急忙过去观看。 那上面刻着两句话: “爱矣?恨矣?爱恨情仇缘中定; 是矣?非矣?是非曲直定中缘。” 岩石洞壁上终于有了别的字,夜无痕心情浮动驻足观看。 他边看边想,从字面看,这两句话的意思不难理解,令他生疑的是,感受到了一种神秘的信息。这种信息正从游龙飞凤般的字体中散发出来,令人感动。他虽然有感受,却觉察不出信息的内涵是什么,依旧惊疑难解。 夜无痕看了一会儿,对这种神秘的感受不知所以,意识到那就是魔力,是那个凶神恶煞注入的妖法所至。他紧张地巡视一番,看了看jǐng惕的青虎,不敢再驻留,又沿洞走去。 他疑惑越来越多,无法解释,不但感受到妖魔洞府的神秘恐怖,更觉恶魔的本领深不可测,妖法深奥惊人。 小洞弯曲不平,在无数“缘”字的荧光中向下延伸。洞里除了岩石没有其它东西,保持着久远的宁静。宁静里隐含着神秘气息,令人不安与惶恐。 夜无痕在惊疑和思索中探查着,一路走来,除了无数发光的字体,再也没有引人注目之处。他绕来绕去,不知走了多远,也不知走了多久到了何处,意外地进入一个大洞穴。 这间洞穴高大宽敞,有石桌石墩,石桌上摆放着茶具,还有一副围棋摆在那里,看棋盘上的黑白棋子,是一盘没有下完的棋局。 夜无痕很意外,也很不解,那恶魔凶残无比,怎么还喜好文人们玩的棋艺呢?他独自一人,难道自己在和自己博弈吗? 他对恶魔有了新认识,这家伙笔法出众,又jīng通棋艺,看来不是只练“缘”字的家伙,而是学问高深的妖怪。这家伙理应文雅,却大相径庭,如此凶狠残暴,嗜血如命,令人意外,真是猜不透呀。 夜无痕看着那盘棋,随意地动一动棋子,哪知,棋子如同长在画着棋盘的岩石上,休想移动分毫。 他很吃惊,想不到这盘棋也如此怪异可怕,不用说,一定是那恶魔用妖法定了格,除了他自己无人能移动。 他看着棋盘,正惊疑时,青虎紧盯洞口哼叫起来,在跃跃yù试。 夜无痕不由得一愣,立刻紧张起来,不住地寻视着,倾听着。他听到了,洞里有了风声,由远而近越来越大,是奔向这里来的。 恶魔!那个可怕的恶魔来啦!他十分紧张,悬着的心怦怦地跳起来,迅速抽出钢刀应对不测。 恶魔终于出动了,很快就会扑到面前,随即就是拼搏,接着就是死亡,都在一瞬间。 夜无痕紧张至极,身心紧缩微微抖动,面容扭曲变得僵硬,周身毛孔已收紧,急速跳动的心似乎停止了。 凶神眨眼即到,生命将要结束,他头脑里一片空白,只有那个恐怖狰狞的面孔,还有坍塌骨架支撑的血污牛皮。 “呼――”风声扑来,一股浓烈的腥臭味道随风涌入洞里,令人作呕,紧接着,一个相貌狰狞红脸红发的家伙堵在洞口。 第十九章 红发恶魔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红发恶魔!这家伙是那个黑衣妖怪的变形,还是又一个可怕的凶神呀? 夜无痕被意外重击,异常震惊,瞬间呆住了。 形势突变,红脸红发身穿红袍的家伙突然出现,致使yīn森的洞穴更加恐怖,神经紧绷令人窒息,空气在凝结,生命已僵硬。惊变的瞬间,“地狱”里死一般沉静,充斥着臭气与血腥。 惊变的瞬间过去,死一般的沉静立刻被撕裂,凝固的时空随之被粉碎,恐怖的气氛笼罩“地狱”,就要吞食闯进来的两个生命。 红发恶魔相貌狰狞,丑得出奇,令人心惊肉跳,一看就是凶狠的妖魔。 他眼睛大大的圆圆的,塌鼻梁,高颧骨,如同干瘪的骷髅那么可怕。他不但是红脸红发,那双眼睛也红光闪闪,凶狠的神情令人恐惧。他披着红袍,全身上下显露出明显的棱角。那双大手如利爪一般细长尖利,闪shè着血sè的光芒。 这妖魔不但长得凶恶,更是来者不善,决不会放过面前的两个生命。 夜无痕的心已经悬到嗓子眼,身子在微微颤抖。他没有见过红发妖魔,更没有想到,这洞里除了那个黑衣妖怪,还有如此狰狞的家伙。 面对又一个凶神恶煞,他绝望至极,恐惧的心如同死了一般。厄运连连,灾难不断,他注定在劫难逃了。 黑狗青虎紧盯着突然出现的红sè恶魔,没有哼叫,身子也在簌簌颤抖,神情有了惧意。这是激战前的必然反应,它趴伏在夜无痕身旁,已经做好攻击准备。 青虎没有立即扑过去撕咬,在看着,在等待,可能是看那恶魔如何发威,看夜无痕如何应对,自己又该如何攻击吧。 红发恶魔怒视着两个猎物,喝问:“你是何人,来此何干?这条狗也是jīng灵吗?” 夜无痕紧张地盯着他,没有说话。 青虎也盯着他,没有行动。 恶魔怒问:“这洞府已经封闭,十分严密,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夜无痕紧张地观察着,随口应道:“我们是从洞口进来的,想看看里面有些什么,别无它意。我们迷路了,不知该从哪里出去。” 他紧握钢刀想着对策,可是,面对如此凶神恶煞,还能有什么应对之策可想呀。 红发恶魔眉头皱起,有了惊疑之sè:“哦,如此说来,你是破解了机关将洞府打开的。你本事不小嘛,不是一般的家伙呀。” “洞口是开着的,否则我们也不会进来。我想尽快离开,你能带我们出去吗?”夜无痕解释着,希望不要激怒恶魔,能和青虎安全地逃出去。 红发恶魔一声冷笑,笑声十分悲凉,令人揪心般地难受。他哼道:“自己送上门来,还想活着出去,太异想天开啦!你是个不凡之人,而且探知了洞府秘密,决不能放过!” 夜无痕惊恐地看着恶魔,他早已逃生无望,并没有感到意外,恶魔毕竟是恶魔,怎能放过到手的猎物呢。 笑声过后,红发恶魔说道:“我正饥饿,你们就送上门来,正好用来填饱肚腹。” 夜无痕对黑衣恶魔万分恐惧,又来个红sè妖怪,更加震惊畏惧。这洞里有几个妖魔呀?都说一山不容二虎,这两个家伙都是无比凶残的妖魔,怎能凑到一起呢? 红发妖魔正要动手行凶,夜无痕忽然想起一事,急忙说:“等等!我有一事想问一问。” “哦,你可真有闲心呀,就要死了还想管闲事,cāo闲心,还有什么用呀?”红发恶魔哼道,“好吧,就可怜你一下,满足你这将死之人的要求。说吧,我会尽量告诉你,你到底想问什么呀?” “你的同伙抓来一个女子,那女子现在如何,她还活着吗?”原来,他想起可怜的小尼姑惠影,还在为她的生死忧虑。 管闲事,cāo闲心,红发恶魔所言不错,惠影的死与活与他丝毫无关,也无力干预,问与不问不是一样嘛。他连自己的生命都不能做主,就要死去,何必cāo这闲心呢。 红发妖魔愣了一下:“哦,你是问那女子呀,她可是个极其漂亮的女人,令人爱恋呀。怎么,你认识她?”妖怪随即哼道,“不管你和她是什么关系,都没有用了,连我们都不敢碰她,别说你这将死的外来人。” 夜无痕心里一惊,他说的是“我们”,看来这洞里的妖怪还不止他们两个,而是妖魔群居的“地狱”,真是太可怕啦。 他不死心,又追问:“那女子现在到底怎样啦?” “嘿嘿,”红发恶魔又是一声怪笑,令人心颤。“她来到这里还能怎样,现在不是陪伴圣主玩耍,就是成了腹中之食。唉,她真美呀,而且jīng气那么纯真旺盛,是个难得之物,可惜我们弟兄没有口福,有些遗憾呀!” 夜无痕一阵心痛,为惠影的死悲痛愤怒。他即将死去,又能如何,只能对残酷的杀戮悲愤而已。他和小尼姑一样,也将上演这种悲剧,而且就是现在,短暂的时间里就会结束。 红发妖怪见他如此伤心,哼道:“小子,这有什么可难过的,弱肉强食,亘古不变,没有人能摆脱这个游戏规则。这世上,我们就是强者,无论何人都是我们的食物,想什么时候食用,就什么时候取来,休想抗拒。你也是这样,来到洞府里就是一样下场。还好,你还有个伴,能和那个美女的亡灵一起上路了。” 夜无痕听到红发妖怪“我们弟兄”之言,更确信这岩洞里面的妖怪有不少。妖怪们如此厉害,在群魔剿杀下,他和青虎绝对没有生路。 “圣主”是谁,听其言是他们头领。难道那圣主就是和妖猴厮杀的黑衣恶魔?很可能,那家伙闪烁的光芒要比红发妖怪强许多,妖**力也一定比这个妖魔厉害许多。 黑狗青虎紧盯着红发妖怪,跃跃yù试,见夜无痕没有动手,只能等待。 看上去,青虎很紧张,也有惧意,它似乎已经觉察到危险,知道面对的家伙很不好惹。 它和夜无痕的后果如何,黑狗不可能有预感。青虎虽然有些惧意,但是不会畏缩不前,会奋力猛扑,极力撕咬,一定会冲锋陷阵拼搏到底。 红发恶魔急yù填饱肚子,不想再和猎物无滋无味地闲聊,他大叫一声扑过来,带起一阵腥臭的妖风。 这瞬间,妖怪那对又圆又大的眼睛红光更盛,刺得人心颤;尖牙利齿红光闪烁,增添了血sè的恐怖;那双尖利的手,红芒立刻长了许多,坚硬锋利,能断木碎石。 夜无痕见恶魔扑过来,急忙挥刀迎敌,在拨打同时闪身躲避,只听到当当的金属碰击声,没有伤到红发妖怪手臂。想不到,这里的妖怪和那个“圣主”一样,都有妖光保护,如钢筋铁骨一般,很难伤到他们。 夜无痕更加恐惧绝望,可怕的妖怪如此厉害,无法伤及,只能被动挨打,真的死定了,而且就在短暂的现在。 这同时,青虎也扑上来,在两个猎物夹击下,红发妖怪分了心,让夜无痕减轻一些压力。 红发恶魔见猎物逃过一劫,大怒,浑身运作气势更盛。只见,血红大嘴张开来,满口尖牙红光闪烁,恐怖的红芒长了许多;双手锋芒更加惊人,外shè的红光足有两尺长。这威力和气势虽然和“圣主”不能比,却同样令对手异常恐惧,万分绝望。 妖怪飞身扑向青虎,夜无痕立刻从背后杀过来,妖怪稍一迟疑,青虎机敏地躲闪开。红发妖怪又扑了空,气得嗷嗷吼叫,凄厉惊人。 红发妖怪已怒不可遏,立即兴起妖风,带着腥臭之气在洞里呼啸地旋转起来,吹得沙尘飞起,人也站立不稳。 妖怪趁机对夜无痕下了狠手,双手闪shè着锋利的红芒,就要刺入他前胸,夜无痕在妖风里动作缓慢,刀法迟滞,无力抵挡,更无法躲避飞来的险情。 完了,夜无痕顿时心寒如冰,他眉头紧锁,不由自己地闭上眼睛,以承受瞬间的死亡。 第二十章 死之痛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在夜无痕将亡的瞬间,一个黑影如利箭一般飞过来,咬住妖怪的胳膊拼命地撕扯着。 原来,那是青虎,它为救朋友拼了命。 红发妖魔吃了一惊,立刻怒火升腾,挥动另一只手向青虎打去,青虎已经无法躲避,眨眼间被闪shè红芒的手刺入头部,它连叫一声都来不及,身子立刻瘫软下去,紧接着,红发妖魔另一只手挣脱出来,随即打过去,刺进了青虎的胸腹,顿时鲜血飞溅摔在地上。 夜无痕必死的一劫躲过去了,青虎却送了命。 怒火未消的红发妖怪转身就要对夜无痕下手,惊魂未定的夜无痕孤身奋战,必定是在劫难逃,死于非命。 红发恶魔两眼血红,怒不渴望,正要扑向夜无痕,突然浑身颤抖惊恐万状,连声凄惨地嚎叫。他不再去管夜无痕,发疯般地逃离恐怖洞穴,凄厉的妖风很快消失了。 夜无痕既惊恐又悲愤,对红发恶魔的怪异变化更觉吃惊,那恶魔为什么要放过他呀? 夜无痕巡视一下洞穴,除了他和死去的青虎没有任何活物,也没有细微变化。那恶魔异常恐惧,好像在垂死挣扎,又发疯似地逃走了,这是为什么?谜,又是一个难解之谜。 夜无痕无心再想这些可怕之事,对自己的生死不再顾及,他扑到满身鲜血的青虎身上放声大哭。 青虎的惨死十分突然,虽然在他的意料中,却依旧感到意外。 青虎是夜无痕的好友,是亲密伙伴,又是相互依赖的朋友,有着很深的感情。尤其今晚,在他孤独恐惧之时,青虎及时出现并陪伴在身边,使得烦乱的心情有所缓解。 现在,青虎为了救他,不顾一切地和妖怪拼命,结果以自己的死换来他的生存。 那是悲壮的一幕,是惨烈的瞬间,尽管青虎是一条狗,那不畏生死勇往直前的一扑,也不能不令人敬佩感动。它的骁勇,它的壮举,可圈可点,就是人类中也不多见。 “青虎,我的好朋友,你这么快就离我而去了,令人心痛呀!你死得好惨呀!我要为你报仇!我一定要为你报仇!”他发出悲愤的誓言,字字句句掷地有声。 夜无痕两眼冒火,恨得咬牙切齿,双眉拧结脸已扭曲,恨不得毁灭恐怖妖洞,让所有的妖魔,连同自己,都葬身在地下吧。 “该死的妖怪,我夜无痕一定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他身心被熊熊的怒火焚烧,复仇的意志在冲撞,在升腾,现出了雄狮的狂暴、战神的桀骜。他如一座蓄势待发的火山,急于发泄满腔的愤怒与仇恨。 此时此刻,雄狮已经不知道何为生死,身心里只有仇恨。他没有了求生的渴望,一心要杀妖除魔,为青虎报仇雪恨。 报仇?谈何容易,这不过是他悲愤到极致,情绪难以压抑,才发泄出来的仇恨之声。 他极其难受,极其愤怒,极其痛苦……全身心都在膨胀,在撕裂,似乎就要爆炸,将他自己,连同yīn森恐怖的地狱一起毁灭。 他在哭泣,在喊叫,在发泄心中来势汹涌迅速膨胀的悲愤情绪。 夜无痕泪水流淌,悲愤已极,搂抱着青虎心如刀绞,痛断肝肠。方才好朋友还依偎在身旁,如骁勇的战神和妖怪厮杀,哪成想,转眼就死于非命。 这残酷的悲剧他无法接受,又不得不接受。对青虎的死他深深地内疚和自责,又无力扭转悲惨的一霎那。他不能让好朋友的鲜血白流,却没有本事宰杀妖怪讨还血债。他很想将恐怖地狱彻底毁灭,把自己和妖魔一起埋葬,免得这些凶神恶煞再危害人间。 然而,这是虚无的渴望,是极度悲愤导致的妄想。他是一个毫无本事的凡人,只会被妖魔宰杀,哪有本事消灭仇敌。他的结局和青虎一样,会在短暂的时间里凄惨地死去…… 洞穴里,充斥着恐怖的血腥和极度的悲情,飘溢着悲伤的哭泣声,此外再没有一丝声音。悲愤里的沉寂含着熊熊怒火,也有着孤独无助、仇恨和无奈。 现在的沉寂很平静,平静里隐藏着无限的邪恶,凶残、嗜血、杀戮……有着无法想象的惨烈之情,会如暴风骤雨般突然发生,瞬间毁灭尚存的生命。 夜无痕紧紧地搂抱着青虎,还在悲泣流泪,他身上的衣服浸满了青虎的鲜血,紧贴的脸颊也被青虎的鲜血染红。 极度的悲愤溢满心间,他没有意识到血染全身,也不去管这些,只有愤怒,只有痛苦,恨不得立杀妖怪为好友报仇。 他紧紧地搂抱着青虎,青虎满身血污,他也是血污满身。他深爱着青虎,恨不得和有救命之恩的青虎融为一体,用自己的灵魂拯救好友,以报答恩情。 他不想松开青虎,就这样紧紧地搂抱着,泪水和着血液在青虎身上流淌,也浸透了自己的衣裳。 活着的他和死了的它,心灵似乎在融合,在交流,那是生命的交替,是感情的沟通。其实,那不过是极度悲愤中的妄想幻觉,是真情实意的表露。 黑狗青虎死了,夜无痕尽管悲愤痛苦,还是要接受残酷的现实。他擦了擦泪水,依旧抱着好友,看着它,不时地抽泣着。 青虎的死极大地刺激了夜无痕,对他是毁灭xìng打击,也预示着他的结局。 在“地狱”里,只有青虎陪伴他,它是他的依靠,是他的慰藉,也给他壮了胆。现在,这些都没有了。 夜无痕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因为这个“地狱”是无路可逃的绝境,迟早会被凶神恶煞们吃掉。 死是必然。青虎死之前,这必然还无法完全抹去活的渴望,他内心里仍有逃生的愿望,祈盼能绝处逢生,得到那一丝渺茫的希望。 青虎死了,他没有了同伴和依靠,如同孤魂野鬼没有了希望。现在,他已经没有活的渴望,逃生的幻想也灰飞烟灭了。 他不想活了,感到十分疲惫,如坠冰窟心冷身寒,只想一直陪伴在青虎身边,和好友一起离开冰冷的世界,让脆弱的身心得到彻底解脱,无力再承受恐怖的折磨。 痛苦中,今夜遭遇的一幕幕又接连闪现,恐怖的“圣主”、可怕的妖猴、怪异的梅花鹿、自称半个神仙的女妖、凶残的红发妖魔……无不令他惊疑恐惧,诡异难解。 洞穴里,yīn森恐怖,充斥着愤怒和悲情,没有了喊叫哭泣声,变得死一般沉静。这沉静并不平静,可怕的暴风骤雨很快就会来临,随之而来的是狂暴,是仇恨,是凶杀,是血腥…… 怒吼和泪水宣泄了心中的悲愤,夜无痕极度的愤怒和伤痛得以释放,情绪有所缓解。他搂抱着青虎,思索着该如何办,总不能坐在这里等死呀。 怎么办?他思来想去也没有头绪,更无出路。宰杀妖怪报仇雪恨,是痴人说梦;寻路逃生,更是虚无的梦幻。 地狱里只有妖魔没有生路,他所有的,也是唯一的,就是死路一条,迟早要被恶魔们杀害。他认了,只能承受和青虎一样的悲惨结局。 就在这里等死吗?夜无痕不想等待妖怪们到来,然后凄惨地死去。他不能毫无作为,要有所行动。 那个骨架支撑牛皮的残像闪现在眼前,那就是他的下场,或许死后的青虎也难逃如此惨状。 夜无痕摇头哀叹,这里是妖怪们肆意横行的天下,已无力左右自己,只能承受,承受即将发生的可怕灾难。 夜无痕想到可怜的小尼姑惠影,那女子如此年轻,就这样被妖怪杀害了,令人悲愤惋惜。他连自己的生死都无力顾及,也只能为惠影伤心,痛恨那些杀人魔王。 他似乎看到了骨架支撑的佛家衣服,那就是被恶魔吸食后的惠影。可怜,真是可怜呀! 夜无痕哀叹一声,抱着青虎站起身来,悲痛地巡视一下,然后快步走出了充满血腥的洞穴。 去哪里呢?他不知道该往何处去,对四通八达的“地狱”一点儿不熟悉。他认定,刻着字迹的地方不能去了,那种地方必是妖魔经常出没之地,很可能遭遇凶神恶煞。 夜无痕抱着青虎随意走着,想找一个不被恶魔打扰的僻静处。在那里,他安静地陪伴着青虎,安静地离开人世。 忽然,安静的洞穴开始躁动,很快,喊声惊人,风声四起,撕裂空气的啸叫声此起彼伏,十分凄厉,令yīn森的地狱更加恐怖。 不用说,妖怪们开始行动了,在寻找闯入洞府的生灵,要捉拿敢于抗拒红发妖魔捕杀的生命。 第二十一章 妖怪!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妖魔出动,死神将临,夜无痕倍感震惊,紧绷的神经到了极点,内心翻涌着绝望之情。 他慌不择路地狂奔,不知道该去哪里,只想找一个妖怪不光顾的僻静处躲避。他已经没有一丝求生的渴望,只想死得不要那么凄惨,祈求能安静地离开人世。 他尽力躲避妖怪们追寻,不停地奔跑,奔跑……忽然,他神情恐惧停住脚步,顿时呆住了,紧抱青虎的双臂没有松开。 只见,前边洞里有了闪闪荧光,出现一个个闪亮的缘字。想不到,他跑来跑去又来到极不想见的地方。 怎么会这样呀?他很不解,本来是向洞穴深处奔去,怎么又回到可怕之处呀? 其实,一点儿都不奇怪,岩洞四通八达,就像迷宫一样,他初来乍到毫不熟悉,在曲折复杂的洞里奔逃,早就晕头转向了,哪能辨别出东南西北呀。他跑来跑去又绕回来,很正常。 夜无痕十分沮丧,也很惊慌,听着此起彼伏的吼叫和令人揪心的凄厉啸声,知道那些妖魔正四处搜寻捉拿他,急忙向暗处洞穴奔去。 他很无助,更是无奈,只能盲目奔逃。他不知道跑到哪里是一站,或许无路可逃停下的时候,就是被群妖包围之时。 他没跑多远,一对蓝光闪闪的大眼睛挡在前边,夜无痕吃惊地叫了一声,急忙站住。他看着堵住去路的庞然大物,不由自主地颤抖着,紧张的神经彻底崩溃了,全身心涌出的只有绝望之情。 幽暗中,那家伙个头很大,就像一头牛犊,除了蓝光闪烁的眼睛令人生畏,那张黑洞洞的大嘴尤为惊人。它身躯胖大,好似一面墙壁挡住去路,四肢粗壮,有着锋利的尖爪,如一把把尖刀闪着寒光,惊魂夺魄。 夜无痕没有见过它,这家伙不是那个“圣主”,更不是那个红发妖怪,一定是红发妖魔的“弟兄们”之一了。 完了,妖怪就在面前,他已无路可逃,也无法逃脱这家伙的追杀,年轻的生命彻底交待在这里了。 他本想寻找偏僻之处安静地死去,这心愿很简单,很平常,然而,在恐怖的妖洞里,却是无法实现的奢望。他已经一无所有,只能落得和那头死牛,还有惠影一样的下场。 凄惨,太凄惨了,骨架支撑的牛皮以及佛家衣服的影像,在强烈地刺痛他的心灵。夜无痕无奈地哀叹一声,只能承受即将到来的凄惨结局,了结年轻的生命…… 在痛苦与绝望的折磨下,在悲愤和复仇的激励中,夜无痕已经不在乎生死。他愤怒地哼了两声,稳了稳紧张恐惧的心情,要直面残酷的现实,书写最后的人生。 他放下青虎抽出钢刀,紧盯着那家伙的一举一动。他知道结局很悲惨,却不甘心束手就范,决心和妖怪拼杀一场,要像条汉子壮烈地了结今生,和青虎一起埋葬在深深的地下。 洞穴昏暗,恐怖惊人,yīn寒的空气在颤抖,在凝结,令人身冷心寒,生命窒息。瞬间的沉寂里,这里好似没有生命的死地,死一般地虚无缥缈,死一般地空灵静寂…… 瞬间,虚无空灵的死地陡然活过来,把死一样的沉寂撕裂,粉碎,又变得万分恐怖。那凶神瞪着蓝光闪闪的眼睛扑过来,夜无痕咬紧牙关,移动脚步准备迎战。 “等等!”凶神喊了一声又站住了,说,“不要动手,不要害怕,我不是来抓你的,我是想帮一帮你。” 帮他!这突然又意外的话语令夜无痕深感震惊,更难以相信。这里是妖魔鬼怪横行的地狱,哪有凶神会发善心呢。那个谎称半个神仙的老妖婆,不就欺骗过他嘛,想不到这里的妖魔都会这种骗术。 夜无痕怒目而视,哼道:“你要帮我?骗鬼去吧!这谎话连鬼都不会相信,小爷是不会受骗上当的。” 他认出来,这家伙是一只体态庞大的乌龟,而且是一只会说人语的家伙,必是个修炼成jīng的妖怪。 他不相信妖怪的鬼话,喝道:“妖怪,来吧,小爷豁出一死,也要和你拼到底!” 妖怪摇摇头叹了口气,显得很无奈。它说:“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你现在很危险,我真想帮一帮你。” “你和那些恶魔是同伙,怎么可能帮助我呢,我不会相信你的。”夜无痕怒目圆睁,哼道,“妖怪,小爷知道打不过你,但决不会束手就擒,要以死相拼和你杀到底!” “唉,真急人呀,怎么才能让你相信呢?我虽然身在这里,却是被逼无奈的。我和那些家伙不是一伙的,是被抓到这里为他们做事的。这些家伙是我的仇人,我也恨他们!”乌龟巡视了一下说,“那些家伙很快就会搜寻过来,再不走就晚了。年轻人,相信我吧,赶快随我离开这里!” 夜无痕犹豫了,或许乌龟说的是真话?他反正没有出路,这家伙又没有动手之意,是真是假就信一次,看它到底要干什么,是否在耍心计。 洞穴里喊声不断,惊心动魄,风声呼啸,腥臭难闻,妖怪们正在追寻猎物,很快就会飞临。 乌龟很紧张,焦急不安。它催促道:“要来不及了,快随我走吧,要快呀!”说着,它钻进旁边一个洞口,又回身摆手召唤夜无痕。 夜无痕不再犹豫,抱起青虎随同钻进去,跟随乌龟在曲折的洞穴里奔去。他不知道乌龟要引领到何处,是不是要把他当做礼物,送到那些恶魔面前邀功领赏。 形势急迫,他无处逃避,只能相信乌龟的话,如果还有生的希望,也只能在此一举。退一步讲,他即使逃不出妖洞,如果能安静地死去,也是求之难得的好结果。 乌龟边跑边说:“这条狗已经死了,你还抱它干什么,多累赘呀,快扔了吧!” “不行,它是我的好朋友,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不能丢下它,死活都要和它在一起。”接着,他一边跑一边讲了青虎被害之事。 “唉,这条黑狗的确救了你一命,你应该感谢它!”乌龟不解地问,“我只是知道他们抓来一个女子,没听说还有你呀,你怎么会在洞府里呢?” “我和青虎没有被妖魔捉住,是自己进来的,想不到会自寻死路。唉,真是倒霉!”夜无痕被提醒,急忙问,“你说的那个女子真的死了吗?” “她死了,来到这里的人哪有活着的,你也会……唉,但愿你能活下来。”乌龟说着,摇头叹息。 听了乌龟同情的话语,看到它伤感的神情,夜无痕觉得不像是妖怪同伙,或许它说的是实话,没有欺骗人。 乌龟的回答刺痛了夜无痕,他心里一阵撕裂般地疼痛。骨架支撑佛家衣服的影像又闪现于脑海,想不到救命恩人惨死在这里,泪水滴落暗自哀叹。 洞穴昏昏暗暗,蜿蜒曲折,不知伸到哪里。夜无痕不知道乌龟要把他带到何处,只能盲目跟随,盲目奔跑。 他对乌龟有些信任了,问道:“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呀?这妖洞里有躲避的地方吗?” 乌龟摇头叹息,愁容满面。它叹道:“恶魔随时都会出现,这里面哪有安全之处呀,我也不知道带你去哪里才好。唉,听天由命吧,或许能让你躲避一时,也许难逃那些家伙之手。” 夜无痕的心又凉了,即使乌龟真心帮助,能躲过妖怪们一时搜寻,也无法逃离妖洞,迟早会死于非命,他如此奔逃还有什么意义呀? 乌龟道:“这洞府封闭无路可逃,难说会是什么样的结果。我是真心帮助你,也会竭尽全力,可是不敢说一定能保住你xìng命。说句不该说的话,如果你落入他们之手,可不能怨恨我呀。这里毕竟是恶魔洞府,存活下来难之又难呀!” 夜无痕心灰意冷,乌龟都没有办法帮助逃里妖洞,他更无力逃生,迟早是一死,暂时的躲避还有意义吗? 第二十二章 灵龟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夜无痕听了乌龟悲观的话语,身心立刻凉透了。他很绝望,刚刚燃起的线生的希望又破灭了,脚步随即慢下来。 乌龟见夜无痕速度减缓,焦急地催促着,恨不得立刻飞去。 妖洞里,吼叫声依旧,腥臭的妖风在四处游动,预示着妖怪们正极力追寻,看样子,不毁灭胆大妄为的生命,决不会收兵。 那头硕大公牛惨死的情景,还有惠影死后的惨状,又如幻影般交替闪现,令夜无痕伤痛悲愤,无奈恐惧。躲避一时是一时吧,他改变心态,又跟随乌龟逃去。 洞穴里,风声呼啸,腥臭熏人,恼怒的吼叫声此起彼伏,令人心惊胆寒,似乎妖怪们就在附近搜寻,不知道哪里才安全。 他们一路奔逃,无法摆脱那些恐怖的吼叫声,腥臭的妖风还在周围游动冲撞。 夜无痕十分紧张,也很沮丧,看样子,想安静地死去已是一梦黄粱。 他紧张劳累有些喘息,焦急地问:“老龟,咱们到哪里啦,好像没有躲开那些妖怪呀?” 乌龟叹了口气,告诉他,这里是妖怪们活动的中心区域,想摆脱他们追杀很难。 乌龟虽然对洞府比较熟悉,但是哪里安全也说不清楚,只能在奔跑中躲避,想找个地方躲藏,可是太难了。 夜无痕听了此言,身心又是一阵寒凉,没有了希望,他注定要死在这里,会和青虎一样死得很惨。 自从坠落恐怖的妖洞,他一直被绝望和痛苦折磨着,早就心灰意冷,没有了逃生妄想,只待和妖怪们战死沙场。 现在,他遇到了好心的乌龟,又有了一点儿求生的渴望。然而,这渺茫的渴望很快破灭了,他还是难逃妖怪们追杀。他无论逃到哪里,都在妖魔们的眼皮底下,迟早会惨死在他们手里。 夜无痕不再抱有生的希望,恐惧焦虑的心反倒平稳许多。他不想那些不可及的事情,不再自寻烦恼。他边跑边问:“老龟,我该如何称呼你呀?” 到了此时,他对乌龟已经深信不疑,因为要想出卖他也不会拖到现在,早就落入群妖之手。 乌龟叹道:“我修炼千年化为jīng灵,也有了一些成就,不容易呀!我还没有名字,也没有想过要起个名字。你叫我老龟、乌龟……什么都行,随便吧。” “既然这样,你是乌龟修成的jīng灵,我就叫你灵龟吧。我叫夜无痕,万万没有想到,在妖魔洞府里还能和你相遇相识,也是缘分吧。只是,这缘分过于悲壮呀!” “灵龟,好,我喜欢这名字,今后我也有名字了。”灵龟很高兴。 夜无痕很感激灵龟的救助,在妖洞里,它敢于对抗群妖,敢于对他施以援手,是难得的英雄之举。他即使被妖魔们抓住,也会怀着对灵龟的感恩之心死去。 他和灵龟有了亲近感,很想知道得多一些,问:“灵龟,你是如何被妖怪抓来的,已经多久啦?” “唉,夜无痕,此事说起来让人寒心呀!”灵龟摇头叹息,讲了自己的遭遇。 原来,它苦修千年得了正果,十分珍惜来之不易的成就。 他为了学习积累经验,以便进一步修炼,决定游历江河山川,拜访同道和高人,交流经验,探索道术,追求更好的修行之法,希望步入更快的成功之路。 哪知,它劫难未了,遭遇这个妖洞里的“圣主”,无力反抗,被捉入洞府。 灵龟以为必死无疑,没想到“圣主”把它留下来,让它守护洞府干些杂务,为他们服务。 它孤独无助,又无力反抗,为了能活下来,能保住千年来的修行成果,只能忍耐承受,供人驱使,做了恶魔们看家护院的守卫和奴仆。 在妖洞里,灵龟看到了恶魔们的凶残暴行,却无力干预,只能眼睁睁看着一个个生灵被毁灭。它的心灵屡屡被刺痛,只能忍着,忍着,盼望有一天能逃离这个恐怖地狱。 它虽然身陷妖洞,却不忘苦修苦练,盼望有朝一rì能设法铲除这伙害人jīng。 今天,他看到了可怜的惠影,还是无力解救,只能任由恶魔肆虐。 后来,他被厮杀惊动,出来观察时遇到狼狈而逃的红发恶魔,才得知有人闯进来。它受红发恶魔之命,搜寻捉拿那个胆大包天的人。 灵龟十分紧张,为又一个将死之人揪心。它急忙寻找,意外地见到了夜无痕,见他如此年轻,顿生怜惜。 现在,夜无痕还没有被妖怪发现,它不能见死不救,决定帮助这个年轻人躲避恶魔的暴行。 退一步讲,如果它竭尽全力未能如愿,也不必为这年轻人的死内疚自责了。 灵龟知道无法帮助夜无痕死里逃生,最好的结果只是暂避一时,后果会怎样,不敢想象。 夜无痕非常感激灵龟,孤独无援之时遇到它,深感庆幸。他又有了伙伴,不再孤军奋战,也不再那么孤独绝望。 妖洞里,吼叫声在回荡冲撞,十分恐怖,腥臭的妖风yīn冷刺人,令人心惊。洞穴昏暗,未能阻止恶魔们的飞奔搜寻,也不能遮蔽危难中的生命。 疯狂在继续,恐怖在横行,逃避无休止,希望如烟云。 忽然,旁边洞口里面有荧光闪动,令人心惊。夜无痕猛然愣住了,不好,难道又是可怕的缘字?他停住脚步向洞里看去,倍感紧张,惧意更甚。 灵龟也停下来,疑惑地看着夜无痕,见他观察那个小洞,也向那里望去,随之吃了一惊。 它眉头紧皱,催促道:“夜无痕,快走吧,这里是恶魔的重要之地,必定要来搜查,不能在此停留,快走吧!” 夜无痕回头看看灵龟,并没有动,依旧吃惊地看着洞里。 从洞口看去,那里面没有缘字,是什么在闪光呀?这里既然是恶魔要地,必定非同一般,难道里面有宝贝? 他想进去看一眼,要是真有神奇的宝物就好了,或许能帮助他抵御恶魔逃离地狱。 “我去看看,立刻就出来!”他没有理会灵龟的jǐng告,话音未落已进入小洞。 灵龟见夜无痕去了洞里,焦急地摇摇头,只好催促他快走。 “快来呀,这里有人!”洞内传出夜无痕惊讶的喊声。 灵龟吃了一惊,有人?是恶魔?这是他第一反应,立即又否定,不会,要是那些家伙,早就出来抓人了,也不会放过夜无痕呀,决不可能让他们逃去。 那是谁呢?这里是洞府要地,布有魔法机关,不可能有外人进去呀?再说,除了夜无痕也没有外人呀? 洞里的夜无痕又喊起来:“灵龟,快来呀,她是个女子!” 女子!灵龟更觉惊疑,那里面怎么会有女子呢?它难以相信,立即跑进去看个究竟。 果然,在一块平整的大石头上面躺着一人,是一个两眼紧闭一动不动的女人。 这块大石头闪着暗淡的光,并没有给洞穴带来多少光亮。昏暗里,他们无法看清楚女子面容,却能感觉出是一位年轻美貌体态秀丽的女子。 “灵龟,她是谁呀?怎么躺在这里呀?你可见过她?”夜无痕满腹的惊疑脱口而出。 “咦,我没见过这女子呀,这里本来没有人,更没有女人,她怎么会在这里呢?”灵龟很疑惑,立刻醒悟过来,“噢,我想起来了,一定是那个被抓来的女子,圣主把她关在这里了。”灵龟有些不解,自语道,“这里不是关人的地方,圣主怎会把她放在这里呢?” 小尼姑惠影?夜无痕十分震惊,又很疑惑,惠影不是被恶魔杀害了嘛,怎么会完好无损地躺在这里呀? 夜无痕急忙俯身呼唤,女子没有应声,也没有动。他又轻轻地推了推女子,还是没有丝毫反应。 “没用了,她死了,她死了……”灵龟痛苦地摇头叹气。 昏暗中,夜无痕看不清楚女子面容,却能分辨出她的衣着。她穿着是艳丽的衣裙,并不是佛家装束,更令人生疑的是,她有一头乌黑的长发,决不是出家人。 夜无痕叹道:“她不是惠影,是另外一个女子。” 这女子是谁呢? 第二十三章 她是谁?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灵龟看了看那个两眼紧闭一动不动的女子,也疑惑不解。 它说:“奇怪,圣主今夜只抓来一个女子,并没有第二人,她是什么时候进来的?那些恶魔要是抓来人,我都会知道,这个女子我怎么没有听说过呀?看来,她就是今夜抓来的那个女子,至于是不是尼姑,名字叫不叫惠影,我说不准。” 夜无痕闻言心里一震,在半山腰的洞口附近,于明亮的闪光中,他看得清清楚楚,那个恶魔――可能就是圣主吧,的确抓了一个女人,那女人是佛家装束,也认定是惠影。 听灵龟之言,她是今夜被恶魔抓来的唯一女人,应该是惠影。可是,她为什么是俗家穿戴呀?那身佛家装束怎么不见啦,难道是被恶魔换装啦?那凶神要吸食惠影,何必要为她换装呢?再说,这女子一头乌黑的长发,决不是出家的尼姑,她不可能是惠影。又是一个谜,实在让人想不通。 夜无痕不能相信,这个满头长发的女子是尼姑,不能认定她是惠影。 灵龟一口咬定,圣主抓来的就是这女子,决不会错。 对这女子,他和它都言之凿凿,确信无疑,总该有一个是对的,可谁是对的呢? 夜无痕没有见过惠影面容,也看不清楚面前女子相貌,尽管这女子留有长发,是俗家装束,也只能相信灵龟所言不假,她就是今夜被抓来的女子。这也是他心里的一点点希望。 他不能认定女子就是小尼姑惠影,不过,心里的那点儿希望还是让他当做了惠影。他祈望救命恩人还没有被恶魔吸食,面前女子是这心愿的唯一寄托。 他知道这想法是自欺欺人,是美好的妄想,还是要这样想,要把这自欺欺人的妄想存于心里。或许,这是他感恩之心的必然反应,是对恩人的唯一期望。 他看着一动不动的女子,已经把她当做救命恩人惠影,悲愤的泪水流下来。 “惠影”死了,实在可怜。她这么年轻,还有一身好功夫,如花儿凋谢一般离开了人世,令人痛心,令人惋惜。 惠影的死也在意料中,正如灵龟所言,进入妖洞的人只有一死,无处逃生。他夜无痕也逃不脱死亡的悲剧,迟早和惠影一样死去。 此时此刻,红发妖魔的话决没有错,那些家伙是强者,他是弱者,弱肉强食的规则他无力打破。 夜无痕看着死去的“惠影”悲泣着,任凭泪水流淌。小尼姑是他的救命恩人,恩人的死让他痛心不已。 悲痛里,他有了少许安慰,不管怎样,“惠影”还没有遭到那头公牛的下场,没有他想象中的惨状,死的还不痛苦,也算是稍好一点儿的结果吧。 他看着如同熟睡的“惠影”,心里有了一点点慰藉。 妖怪们为什么没有吸食她的血肉呀?那些家伙嗜血如命,不会放过一个到手的猎物,怎么可能让“惠影”安静地死去呢。那个圣主不是要用她的jīng气血肉补养自己嘛,难道她不是惠影? 夜无痕明白了,“惠影”虽然死了,那个圣主还是不会放过她,只不过暂时存放于此,迟早要吸食她的血肉,或许就在今夜。 想到此,他心里一阵悲哀,泪水流下来。死后的“惠影”还是逃不过公牛的下场,必定要变成他想象中的惨状。 夜无痕很愤怒,很痛苦,想带走死去的恩人,怎奈自己也是命悬一线,迟早会死去,最终还是逃避不了那头公牛的下场。 洞外,妖风呼啸,喊声不停,声声击打着脆弱的神经。 灵龟心中慌乱,催促夜无痕快些逃走,要是被恶魔们堵在这里,就都完了。 夜无痕悲泣着,要给“惠影”整理一下衣裙再走。这是他唯一能为恩人做的最后一点点事了。 整理中,他吃惊地愣住了,立刻握住女子手腕,接着惊呼道:“她没有死,还活着!还活着!” 灵龟吃惊地愣了一下,急忙观瞧,这女子脉搏跳动,呼吸微弱,果然还活着。它深感意外,又很兴奋,也更加紧张。 兴奋中,夜无痕很不解,问:“灵龟,她怎么昏睡不醒呀,是病了吗?” 灵龟摇摇头,叹道:“不是病,她被圣主施用了妖法,身心已被封闭,虽然还有生命,但是对一切都没有知觉了。” “灵龟,你能解除妖法吗?” “不能,束缚她的妖法只能由施法者解除。她虽然还活着,却和死人一样,是唤不醒的。” 夜无痕闻言连声哀叹,灵龟都无力破除妖法,他更是望尘莫及了。 突然,洞里有了嘶嘶的响声,并在微微地颤动,暗淡的荧光在快速地闪动着。 “不好,这里的机关要暴发了,快走!”灵龟吓得大叫,紧张的身子颤抖着,声音也变了调。 它不敢有丝毫耽搁,下意识地抱起那女子,飞快地跑出洞去。 夜无痕也慌了,抱着青虎紧随而出。 就在这时,洞里“轰隆隆――”连声震响,碎石纷飞,黑气翻涌,夹带着厌恶的腥臭及石块冲出洞口,夜无痕被狂暴的妖气打得翻了几个滚,又撞在洞壁上。 很快,响声消失,黑气散去,腥臭却依旧,这里又恢复平静。 夜无痕起身活动一下四肢,除了身子有些撞痛,并无大碍,这才稍感放心。 他趴到洞口向里看去,那个女子躺卧的平整石头没有了,满地铺着一层破碎的沙石,洞里还飘着淡淡的沙尘。 原来,夜无痕见“惠影”没有死,一时激动,无意中触动了那块平整石头上的机关,才激发了恐怖妖法。 他和灵龟有幸跑出来,也是命不该绝吧。要是再慢一步,他们必定葬身在那个洞穴里,真险呀! 惊天动地的妖法消失了,地狱里的吼叫声更甚,妖怪们被惊动,纷纷向这里赶来。可怕的吼叫、浓烈的腥臭、呼啸的妖风……令地狱更加恐怖。 灵龟惊出一身冷汗,急切地呼唤着,惊呆的夜无痕反应过来,抱起青虎飞快地奔过去,跟随灵龟钻进黑暗中。 夜无痕边跑边问:“灵龟,咱们去哪里呀?” “唉,这洞府里就没有安全的地方,我也不知该去哪里暂避才好。快走吧,尽量离那些家伙远一些吧。” 夜无痕早已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依然感到绝望,暗自哀叹一声。那个洞穴里的妖法机关惊动了群魔,也会触怒他们,并且暴露了他的行踪,形势更加危险了。 他的心悬起来,只能盲目奔逃,也暗下决心,要是和恶魔们遭遇,就拼死搏杀直至了结xìng命。 他深感不安的是,一旦遭遇群妖,恐怕要连累灵龟。他看着背负女子的灵龟叹了口气,十分感激,尤为敬佩,也有些内疚。 在妖魔横行的“地狱”里,夜无痕无力左右自己,更无力逃脱悲惨的结局,后果如何,只能交由命运安排,更确切地说,交由恶魔处置了。 第二十四章 神秘地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岩洞里,昏暗躁动,yīn森恐怖,群妖的吼叫声越来越近,腥臭气,呼啸声,如利箭般刺痛着惊恐的生灵。 夜无痕眉头紧皱,咬紧牙关做好拼命的准备。死,他进入魔鬼洞府后已经确信无疑,此时此刻,凄惨的结局是心中的必然。 逃生,他没有丝毫希望;独自安静地离开人世,也是不可能如愿的幻想。他只能和群魔搏斗,之后被杀害,被吸食,落得和那头公牛一样下场。 他看看灵龟背负的女子――很可能是恩人惠影,不由得为之哀叹,她也是同样下场,变成骨架支撑衣裙的惨状。 忽然,灵龟一边跑一边回头说:“夜无痕,我想起来了,有一个地方那些恶魔很少去,咱们就去那里躲避吧!”说着,它拐进另一个洞口,快速地跑去。 夜无痕立刻振作起来,紧紧跟随。他又有了一线希望――或许能安静地离开人世了。 他依旧忐忑不安,能否如愿还很难说。妖怪们很少光顾不等于不去那里,更何况现在是非常时期,为了搜寻闯入洞府里的人,他们不会罢手,也不会放过任何地方。 还是那句话,躲避一时是一时,这是非常时期,他怎能顾得了那么多呀。 他们在洞穴里穿来穿去,弯弯曲曲地跑了半顿饭的工夫,终于停下来。 “到了,就在这里。”灵龟边说边放下那女子,擦着头上流淌的汗水。 夜无痕放下青虎,一边喘息一边四下里看着。 这里,洞穴如通行的地道一样,并不宽大,还在向里伸展。地面和洞壁都是岩石,和别处一样,没有特别之处。旁边的岩壁上有个洞口,那里面很昏暗,也很安静。 灵龟见夜无痕浑身血迹,关切地询问伤情。 夜无痕告知伤情并不严重,这些血迹都是黑狗青虎的。他看着青虎一声哀叹,又伤心地流下泪水。 灵龟很感慨,称赞道:“这是一只很有义气的狗呀,它死了,却救了你。这满身的狗血就是你的护身符,否则你也活不到现在,早就被红发鬼王杀害了。” “是呀,青虎是为了保护我而死的,我……是我连累了它呀……”夜无痕一声哀叹,又有些不解。他擦了擦泪水,问,“灵龟,何谈青虎的血迹是我的护身符呀?” “怎么,你还不知道?青虎不但活着的时候救了你,死后照样在保护你。那些恶魔最怕黑狗血,不然那红发鬼王怎能弃你而不顾,亡命奔逃呢。” 夜无痕听了这说法很吃惊,还是难解心疑,又问:“那些恶魔为何惧怕黑狗血呀?他们是一些什么禽兽修炼成妖怪的?那个红发鬼王又是谁?” “至于他们为什么惧怕黑狗血,我也说不清楚,这可是他们致命的弱点。”灵龟面露怒容,说,“夜无痕,说起这伙恶魔,既可恨又可怕,那是一伙无比凶残的害人jīng呀!”灵龟愤怒地哼一声,接着讲起那些家伙来历。 灵龟告诉夜无痕,这洞府里的恶魔并不是禽兽所化的妖怪,而是一伙厉鬼,为满足自己的yù望,害人取乐,祸乱人间。 灵龟说,yīn世间有许多孤魂野鬼,有的愤怒暴亡,有的嫉世恨俗,有的原本作恶,有的放荡不羁……它们不想转世投胎,游历于yīn阳两世间。 其中,有个别的幽灵,或因天地之灵动,或因山河之异变……总之,它们碰到了千载难逢的机遇,受到超自然力的磨练,便有了超凡的感悟,又经过漫长艰苦地修炼,最终修成肉身,也有了高低不同的功夫。 那些修炼有成的鬼魂,有的寂寞苦修以求正果,对人世间没有伤害。有的截然不同,以害人为乐,满足私yù,是贻害人间的魔鬼。 那些有着高深本领的恶鬼,自持武功高强,能傲视群雄,成为嗜血成xìng的恶魔。他们横行肆虐于人世间,是最可怕最可恨的害人jīng。 这洞府里的魔鬼就是这样的害人jīng。他们行凶作恶,罪行累累,难以铲除。特别是那个圣主,本事之大,魔法之高,难有对手,令人生畏。 灵龟告诉夜无痕,禽兽修炼而成的jīng灵也不都是害人的妖怪,它灵龟就是如此,从来没有伤害无辜。 灵龟被抓到这里后,才知道世上有如此害人的魔鬼,也了解了他们底细。这洞府的主子,就是那个所谓的“圣主”,号称九幽圣君。他本领惊人,难遇对手,给人们带来极大伤害。 夜无痕明白了,那个九幽圣君,就是与妖猴厮杀的凶神恶煞,也就是他把惠影捉入妖洞。那家伙实在可怕,凶残至极呀。 想到那恶魔,那头壮牛惨死的瞬间又闪现出来,夜无痕不由得一抖。恐怖,太恐怖了,坍塌骨架支撑的牛皮似乎就在眼前,凄惨至极。 灵龟告知,九幽圣君手下还有四个恶魔厉鬼,他们是四弟兄,一个个都身手不凡,魔法深奥,威力大得很,很难被制服。 四兄弟中的老大叫红发鬼王,就是他杀死了青虎。 红发鬼王长得红发红脸闪着红光,身穿红sè长袍。这家伙除了恐怖的妖法在身,尖牙利爪更是可怕,闪shè的红芒坚硬锋利,是害人的利器。 老二叫黑发鬼王,长得黑发黑脸满身青光,身穿黑sè长袍。他身怀强大的魔法,尖牙利爪闪着青光,是他的杀人工具。 老三叫黄发鬼王,长得一头黄发,黄脸有光,周身泛黄,身穿黄袍。他的尖牙利爪也是杀人利器,黄芒闪shè十分吓人。 老四叫绿发鬼王,自然是绿发绿脸周身绿光,身穿绿袍。他的尖牙利爪闪shè绿sè锋芒,锋利如刀,魔法与三位哥哥大同小异,无人敢招惹。 这四弟兄凶狠残暴,嗜血成xìng,要是遭遇这些凶神恶煞,休想活命。 九幽圣君的法力和功夫更加了不得,非红发鬼王四弟兄可比,是这里的主子。红发鬼王四兄弟投奔于他,称九幽圣君为圣主,甘愿被驱使,为其效力。 夜无痕在青山庄外遭遇了九幽圣君,亲眼见到恶魔的威力和凶残。他在妖洞里也遇到了红发鬼王,感受到了他的厉害,不但青虎惨死,要不是青虎的鲜血喷洒在身上,他早就死在那个洞里,此时必定变成骨架支撑的衣服。 夜无痕身陷妖洞,面对这些威力无比凶狠残暴的恶魔厉鬼,惊诧不已,真的死定了。 绝望中,他虽然已不畏死,却不想死得那么凄惨痛苦,祈盼能安静地默默死去,却不知这唯一又不高的心愿是否能满足。 他看了看青虎,伤心地哀叹。他看看躺在地上女子,还是一动不动不省人事,又为她的遭遇心痛。 这女子是小尼姑惠影吗?他没有确凿证据,也没有办法证实,对原本认为是惠影的想法已经动摇了,不敢说她就是恩人惠影。这女子有黑黑的长发,穿着也不是佛门衣服,而是俗家衣裙,怎能是出家的尼姑呢。 他清楚记得,今夜在青龙山的半山腰处,惠影和风之影厮杀时,穿戴的就是佛门装束,和面前这个昏迷不醒的女子截然不同。 她如果不是惠影,又会是谁呢?灵龟坚持原有的说法,这女子就是九幽圣君捉来的唯一女子,再没有第二人。他进一步确定,这些天来,魔鬼们没有抓来别的女子,连男人也没有。 在半山腰的洞口处,于闪光中,夜无痕清楚地看见,九幽圣君捉入洞里的女子就是出家人装束的尼姑,必是惠影,她怎么不见啦?这个女子又是谁呀? 面对昏迷女子,他一头雾水,不知由来。 看来,惠影已经被九幽圣君杀害,被恶魔吞食了,面前的女子就不得而知了。 那个骨架支撑着佛家衣服的凄惨影像又出现在脑海里,夜无痕一阵伤痛,泪水滚落下来。 洞穴里躁动不安,群魔的吼叫声、妖风的呼啸声,还在洞里激荡回响,令人心惊。魔鬼们正在搜寻藏匿的猎物,不达目的不会收兵。那些恐怖的声音远了一些,依然在游荡,说不定很快就会冲到这里,惊恐的生灵焦虑难宁。 夜无痕jǐng惕地观察,紧张地倾听,时刻防备恶魔们寻到这里。一旦魔鬼出现,他只能和那些家伙拼命。 他四下里看着,不无疑惑地问:“灵龟,这里看上去没有什么特殊之处,那些家伙为何很少到这里来呀?” “夜无痕,这里表面上看不出有什么不同,却是个神秘所在呀。”灵龟指着对面洞口说,“你看那里,特别之处就是那个洞穴,那里面神秘得不可想象呀。” 第二十五章 神秘封印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夜无痕从洞口看去,一道岩壁挡在那里,堵个严严实实,洞里面一点儿也看不见。原来,一进洞口就转了弯,看见的只能是岩石墙壁。那里面听起来很安静,不像外面这样嘈杂。 灵龟接着说:“洞口被岩石墙壁挡住,里面的情况一无所知,不知道是个无路可通的单独洞穴,还是有路可走的岩洞,更不知通向何处。” 夜无痕心疑难解:“洞府里的大小洞穴太多了,这不过是个一个普普通通的岩洞,有何神秘可言呀?” 灵龟说:“哪有那么简单,别看不知道那里面的情况,就是不看也能猜到,那里面一定有着一些神奇惊人的秘密,或许还有奇异宝贵的东西。这么说吧,你可以随意想,凡是能想到的,那里面可能都有,此洞神秘得不可想象呀!” 夜无痕闻言很惊疑,这洞穴看上去很普通,和别处的没有什么差异,那里面能有什么呀,竟会如此神秘? 他不解地问:“灵龟,为什么不进去看看呢?到里面一看不就清楚了嘛,何必猜疑呢。” 灵龟摇摇头,苦笑一下说:“唉,要是那么容易,早都进去了。正因为进不去,它才如此神秘。” 夜无痕疑惑难解,一个普普通通的洞穴,为何进不去呀? 灵龟见他满脸疑惑,说:“你哪里知道,至今还没有人见过岩洞里是什么样子,里面有些什么宝物,就是九幽圣君他们也没有进去过。” 夜无痕看着那个洞口,很想进去察看一番,却不知有何险情,连魔鬼都不敢进去。他看看灵龟,静待下文。 灵龟告诉他,不知在何年何月,这洞口被无人知晓的高人用法术封印,谁都休想进去洞察里面的秘密。 九幽圣君这伙恶魔,既被不知的秘密诱惑,又不能容忍自己洞府里存在一处别人的领地,便挖空心思地想主意。为了探索追求那里面的宝物,为了除掉dú lì王国,他们费尽心机,也使尽妖术和力气,都无法破除强大的法力,一次次被封印的法术击伤。 后来,他们泄气了,也很畏惧,收起不甘的心,压下不能的容忍,只好让这块特别领地存在下去。 从那以后,魔鬼们再也不想进去了,也很少来到这个烦心的地方。 原来如此,果然很神秘呀,夜无痕深感震惊。他有了兴趣,很想进去查看一番,却没有本事,只能可望而不可即了。 他忽然想起一事,不解地问:“灵龟,既然洞口被高人封印,就一定是在这伙魔鬼占据之前,那是什么年代的事呀?” 灵龟道:“你说的没错,九幽圣君他们是后到这里的。此前,究竟是何方高人在此隐居修炼,那是什么年代的事,那位高人为何只将这个洞口封印,那里面有些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直到现在也无人知晓。看样子,这已是年代久远的事了,那里面封闭的一切,也都是久远的秘密,无法破解呀。” 夜无痕听了此话有些醒悟:“如此说来,这妖洞里,那些发光的缘字也是那位高人刻画的,而不是这伙魔鬼所为啦?” “没错,这些家伙大字不识一个,面对缘字都是大眼瞪小眼,不知道那是什么字,更不知道其含义,哪能刻画那么多笔法各异大小不同的字迹呢。再说,他们除了害人取乐,也没有这闲心呀。” 夜无痕叹口气,进来时还以为是魔鬼们刻画的缘字,真是高看这些不学无术的家伙了。这些字迹是哪位高人留下来的?他为什么要刻下这么多“缘”字呀?夜无痕还是不解。 灵龟叹道:“我不知那位高人是谁,看起来,他不但武功深奥,还是一位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之人。他要是还在这里,也不会让这些恶魔得逞。唉,那位高人决不会想到,他离去后,洞府会被一伙凶残的魔鬼占据,并以此为据点祸及四方。这块宝地就这样被恶魔们玷污了,可惜又可叹呀!” 夜无痕也很感慨,那位高人要是知道此事,必定悔恨不已,也会回来铲除这些恶魔。 他想起那盘未完的棋局,明白过来,那也是在此隐居的高人闲暇时博弈消遣的。高人离去时,有意将没有完结的棋局施以法术固定下来,以防外人移动棋子。想到此,他对那位高人更觉敬畏。 夜无痕忽有所思,问:“灵龟,此洞如此神秘,那里面会不会有通到外面的出口呀?” 灵龟被提醒,应道:“嗯,很有可能,或许那里面就是高人出入洞府之处。夜无痕,你的猜测不一般呀,是怎么想到的?” “我……我也是随意猜想的,不知道那里面是不是另有出路。” 其实,这是逃生的愿望所促使,才幻想着能有另一个出路。然而,想法归想法,事实归事实,且不说神秘洞穴里一无所知,即使有另外的秘密通道,洞口已被封印,无法进去,不是可望而不可即嘛。 想到这些,夜无痕深感沮丧,暗自叹息。 妖洞里,恶魔的吼叫,妖风的凄厉,腥臭的味道,越来越大,越来越浓,看样子,那些家伙已经向这边搜寻过来。 险情逼近,灾难将临,夜无痕和灵龟紧张起来,心已提到嗓子眼,这个相对安全的地方也不再安全了…… 吼叫声越来越近,凄厉的啸声惊心动魄,yīn风冰冷嗖嗖地吹着,令人身冷心寒,作呕的腥臭扑面而来,避之不及。恶魔厉鬼就要到了,听声音不止一个,已从周围逼过来。 灵龟十分紧张,满头汗水顾不得擦一擦,急速地想着对策。去哪里躲藏?它冥思苦想没有出路,这里是妖洞里最安全的地方,除此再也没有地方可去。 怎么办?怎么办?像方才那样和魔鬼们周旋吗?已经不可能了,听声音,那些家伙目标明确,正从四面八方冲过来,哪有可逃之路呀。 怎么办?怎么办呀!难道就在这里等死吗? 无路可逃,只能等死,等待魔鬼们到来,等待凄惨的悲剧发生,等待夜无痕的毁灭,或许还有灵龟自己…… 夜无痕紧张得难以自控,身子不由自己地簌簌颤抖,就连紧握的钢刀也在手里抖动。 恶魔们已经逼近,他的死期随之到来。拼杀,惨死,吸食……一幕幕悲剧会接连上演,很快就会结束。 他只能等待,等待恶魔们到来,等待死亡,等待悲剧的结束…… 那女子依旧昏迷不醒,不知道所发生的和即将发生的一切,不知道危险逼近。她将被恶魔蹂躏,被残酷地吸食,最终剩下一副骨架支撑的衣裙…… 她还能知道痛苦和恐惧吗?说不清楚,她如果被解除魔法苏醒过来,这一幕幕悲剧会在痛苦和恐惧中上演,直到凄惨地死去…… 黑狗青虎已经无法知道即将发生的一切,它浑身的血污或许能阻止恶魔们继续侵害…… 魔鬼们的吼叫声已接近这里,凄厉的风声尤为惊人,洞穴里异常恐怖,惊魂夺魄,凄惨的悲剧就要开始了…… 灵龟看着夜无痕一声哀叹:“完了,魔鬼们已经封堵去路,眼看就要来到这里,我实在没有办法救你了,你……唉,我灵龟无能呀!无能呀……” 夜无痕异常紧张,也很恐惧。死亡在即,他狠了狠心,大喊一声镇定一下紧绷颤抖的身心,准备和魔鬼们拼命。 他看看那个昏迷女子,哀叹一声,无力顾及她的死活了,她的命运也是这么凄惨。 他看看身边的青虎,留下泪来,好朋友先走一步,他也要追随于地下了。青虎会被恶魔们再一次施暴吗?他不知道,也顾及不了那么多。 他紧握钢刀说:“灵龟,我死就死吧,进入妖洞就是必然,尽管如此,还是很感激你。我有一个心愿,死后想和青虎在一起。要是有可能,你就把我的尸骨和青虎埋在一起吧,让我们死后也不分离。” 灵龟连声哀叹,答应他,一定满足他的这点儿要求,也要把可怜的女子好好安葬。 灵龟焦急地说:“夜无痕,咱们还是跑吧,反正是一死,不如试一试,能不能逃出去,就看命运如何了。” “不行,各个方向都有喊叫和妖风,去哪里都会遭遇那些家伙,再说,你也会因此暴露。你要是因为我遭遇不幸,就太不值得了。算了,左右都是一死,就在这里和他们厮杀一场吧。对了,你要想个办法不要被我牵累,要好好地活下去。” 是呀,他已经无路可逃,怎能再给好心的朋友灵龟带来伤害呢,一切悲惨的后果都由他一人承担吧。 妖风呼啸,吼叫连连,听得清清楚楚,魔鬼们就要到了。 第二十六章 群魔飞临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夜无痕横下一条心,紧握钢刀准备拼命。他巡视着,不知魔鬼们哪个先到,会从哪边出现。 忽然,他的目光盯在一处不动了,就是那个被神秘封印的小洞口。不知为何,神秘洞穴里亮光闪闪。 他很惊疑,此时此刻,那里面为什么有了异常变化呀?是什么东西突然发出闪光? 惊疑中,他抱起青虎,不假思索地向被封印的洞口冲过去,要看看那里面是什么在闪光。反正一死,即使冲不进去,也甘愿被封印的法力重击而亡,免得被魔鬼们伤害。 他没有多想,也无暇去想,抱定和青虎死在一起的心愿,奋力向小洞口冲击。 瞬间,奇迹发生了,封印的法力没有被激发,对侵犯者没有丝毫反应。夜无痕抱着青虎,闪电一般地冲进了神秘洞穴,转眼不见了。 灵龟被震惊了,惊呼之后异常兴奋,抱起昏迷女子迅速向小洞口奔去。 “啪!”随着红光闪亮,一声巨响刺人耳廓,震得洞穴颤抖,灵龟被硬生生地击打回来,那女子也脱手落地,一连翻了几个滚。 灵龟顾不得身上伤痛,趴在地上惊恐地看着可怕的洞口,一下子惊呆了。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从小洞里飞跑出来,正是夜无痕。他抱起地上昏迷女子,又飞一般地进入小洞里,封印的法力还是没有被激发,他和女子顺利地消失在神秘洞穴里。 神了,真是太神奇啦!夜无痕和那女子都没有被强大的封印阻挡,灵龟却无法进入。 惊疑中,灵龟十分高兴,恐惧的心立刻平稳下来。它为夜无痕和那女子能逃避魔鬼伤害,深感欣慰,之于自己的安危还没有时间去想。 它有些沮丧,神秘封印威力强大,唯独把自己挡在外面,怎么会这样呢?难道只对人类放行?不可能,久远的封印不会分得那么清楚。 灵龟不知道神秘封印是否有了变化,还能不能阻止魔鬼们进入,只能暗暗祈求不要对魔鬼网开一面,让夜无痕和那女子能逃得xìng命。 就在夜无痕和女子进入神秘洞穴的一霎那,一个恐怖的幽灵飞一般地出现了,正是那个周身黑气的魔鬼――九幽圣君。 随后,四个可怕的恶魔接连从不同方向冲到这里,他们就是红发鬼王四兄弟。 九幽圣君瞪着凶光闪闪的眼睛,对灵龟喝问:“方才发生何事,为什么有如此巨响?” 灵龟不再为夜无痕二人担心,也不再害怕受到牵连,紧张的心情松弛下来。它应道:“方才是……是我想进入这洞里看一看,结果被魔法打回来,才引起巨响。” 九幽圣君眉头皱起,怒问:“你胆子倒不小,为什么要往禁地里闯呀?是想到那里面探寻宝物,还是想逃避?” “不,不,圣主多疑了,我哪敢呀!”灵龟恭敬地说,“红发鬼王吩咐我搜寻一个偷偷进入洞府的人,寻来寻去也没有找到。我刚来到这里,想进去看看有没有那个人,结果引发机关被打回来,险些受伤。” “哦,原来如此,那里面我都进不去,那家伙岂能进得去,多此一举!”九幽圣君瞪它一眼,依然不满。 “圣主说得对,我也是急于抓人,哪想那么多呀!”灵龟故意询问,“圣主,那个人抓到了吗?” “洞府里快搜遍了,也没见到那家伙影子,真是怪了,他能躲到哪里呢?”九幽圣君又生怒意,骂道,“更可恨的是,那个女子也不见了,很可能被那个混蛋小子弄走了。哼,洞府封闭得严严实实,他休想逃出去。等我捉住那小子,一定把他活活地折磨死!”说完,他满脸怒气地骂着。 灵龟想了想,说:“圣主,那小子可能会隐身法,所以很难发现。这么久了,他早就逃走了,否则,咱们如此搜寻不可能找不到他。我再到各处看一看,你们先回去休息吧。” 他想转移魔鬼们注意力,不要再搜寻,让夜无痕二人安全地等待时机。 红发鬼王撇了撇嘴,哼道:“休要抬举他,我已经和他打过交道,他的底细我一清二楚。那家伙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人,只不过会点儿刀法而已,没有什么本事,更不要说隐身法了。” 绿发鬼王眉头微皱:“听大哥之言,那家伙如此平常,不可能躲避这么久呀,咱们搜查到现在,怎么没有一点儿踪迹呢,真是咄咄怪事!” 九幽圣君也疑惑满怀,他们对洞府十分熟悉,这里面没有藏身处,那小子怎么会踪迹皆无呢?他猜不出缘由,看着几个部下没有说话。 灵龟又有主意,故意问:“方才我听到洞府里面响声震天,地面都颤动了,发生了什么事呀?是不是和那小子有关?” 九幽圣君闻言大怒:“当然和那家伙有关系!他弄走了那个女子,还毁坏了我的要地,实在可恨!我一定要抓到他!” “原来是这样。”灵龟装模作样地想了想,说,“圣主,依我看,那小子连同女子,一定被大王布设的法力炸得尸骨无存了,否则,不可能见不到那一男一女呀。” 黑发鬼王附和道:“嗯,此话有理,圣主,我去那里看过了,的确见到了衣服碎片,很可能就是那小子的。” 黄发鬼王也很赞同,觉得,夜无痕是个普普通通的俗人,经受不了威力巨大的法力重击。那小子擅闯紧地,必定被炸得尸骨无存了。 退一步讲,夜无痕即使还活着,并且带走那女子,他背负一个昏迷不醒的人,决不能逃脱缜密地搜捕。 黄发鬼王劝说九幽圣君放心,夜无痕一定是被炸死了,所以才踪迹不见。 九幽圣君觉得他们说的有些道理,却难消心里的疑惑和怒气,吩咐部下继续搜寻,不可大意。 他看看灵龟,又看看那个神秘洞口,吩咐灵龟在附近搜寻守候,那小子要是还活着,说不定会来到这里,发现后立即捉拿。 灵龟答应一声,起身在附近搜寻。 魔鬼们走了,又分头寻拿夜无痕。 神秘的洞穴前,吼叫声和凄厉的妖风远去,遗留的腥臭气味还没有消散。这里安静一些了,恐怖气氛有所缓和,危险却依旧。 灵龟见魔鬼们远去,又悄悄地转回来,看着神秘的洞口笑了。笑意里,它有些不安,夜无痕和那女子只是躲过一时,危险依然存在,只要逃不出魔鬼洞府,随时都可能送命。 灵龟有些孤独,有了失去感。妖洞里,夜无痕是它唯一志同道合的朋友,却不能在一起,有些怅然。 那一男一女的年轻人怎么样啦?神秘洞穴里隐藏着什么秘密呀?灵龟既担心又好奇,来到洞口低声询问:“夜无痕,你们还在里面吗?那女子怎样啦?里面有没有危险呀?” 妖洞里,恶魔厉鬼在四处搜寻,烦躁恼怒的吼叫声不时响起。呼啸的妖风没有停歇,带着腥臭在四面八方冲撞,直达偏僻角落。 灵龟两眼闪着蓝光,紧盯着面前的神秘洞穴,既焦虑又急切地询问情况,祈盼能听到夜无痕回应,也好安抚忐忑不安的心情,解开已久的谜团,探知封印里的秘密。 很快,神秘洞穴里有了回声…… 第二十七章 神秘女子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随着灵龟的询问,神秘洞穴里有了应答,正是夜无痕:“灵龟,我们还在这里,暂时没有危险。这是一个无路可去的洞穴,只能呆在这里了。唉,这里面没吃没喝,迟早会饥渴而死。” 灵龟听到了期盼的回答,得知里面很安全,十分高兴。 就在这时,夜无痕的身影出现在洞口:“灵龟,魔鬼们都走远啦?我出去跟你说说吧。” “不要出来,那些家伙随时都会来这里查看,再说,封印的法力也不知道会不会变化,你要是进不去了,可就出大事了,咱们就这样一里一外地说吧。”灵龟急忙阻止,又道,“吃喝是当务之急,我尽力想办法吧,总不能因为饥渴……” 夜无痕为防备意外,也怕被魔鬼们发现连累灵龟,没有出来,在洞口内和灵龟交谈起来。 灵龟听说神秘洞穴里空荡荡一无所有,和自己的想法大相径庭,十分不解,怎么会这样呢? 它有些失望,里面既然没有宝物,也没有神秘可言,又没有出路,那位高人为什么要把它封闭起来呀? 灵龟又有了失去感,对敬畏的洞穴不再有神秘的期待。 夜无痕和灵龟交谈着,时而惊喜,时而叹息,商量如何应付恶魔,探讨生存对策。 忽然,夜无痕露出惊喜。他说:”灵龟,告诉你一件神奇之事,你听了一定高兴。” 一无所有的洞穴还有神奇之事?灵龟立刻来了jīng神。它问:“什么神奇事呀,快说说,让我高兴高兴。” 夜无痕还没有说话,一个身影闪现于旁边,灵龟吃了一惊,又很疑惑,那里面怎么还有人呀?他是谁呀? 洞里昏昏暗暗,无法看清楚此人相貌。灵龟还是辨认出来,这是一位女子,而且是一位漂亮的年轻女子。 看上去,她身材修长,英姿飒爽,气度不凡,一看就不是寻常女人。 灵龟以为她就是那个昏迷不醒的女人,却惊疑地发现,她和昏迷女子不是一个人。面前的女子,穿着打扮不是艳丽的衣裙,而是出家人。 这位小尼姑怎么会在封印的洞穴里呀?她何时来到洞府,又是怎么进入神秘洞穴里的? 灵龟确认,小尼姑决不是那个被妖法束缚的昏迷女子,是另有其人。那个昏迷女子是穿着艳丽衣裙的俗家装扮,不是佛门弟子。况且,那女子已被妖法封闭,自身无法破除,别人也无力帮助她,不可能苏醒活动。 具体地说,夜无痕没有破除魔法的本领,她不可能摆脱魔法束缚苏醒过来。小尼姑的出现是惊人的意外,的确神奇又神秘,令人不可思议。 对此,夜无痕也是惊疑不解,不知因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谜,一个神奇又神秘的不解之谜。 此洞被神秘的法力封印,决不寻常,刚刚发生的事情堪称神奇。发生在夜无痕身上的奇异之事,以及其它神奇现象,令人难解,无法猜测。 这些谜团神奇又神秘,令人天马行空随意想象,犹如梦幻一般。这些梦幻般的想象或是对的,或许不沾边。 这位小尼姑到底是谁呀?她是如何进入神秘洞穴的?那里面还有什么样的神秘之事和神秘之物?灵龟又来兴趣,很想知道这些神奇莫测的谜。 夜无痕听了听,可怕的吼叫声和凄厉的妖风还在远处,接着讲述了进洞后的经过,为灵龟解开神秘洞穴里的神秘事,还有这位突然出现的佛门女子…… 就在九幽圣君和四大鬼王即将到来的时候,夜无痕来不及多想,抱起青虎不顾一切地向神秘洞口冲过去。 他无路可逃,这是绝望中的垂死挣扎,希望能闯出一条生路来,或者被强大的封印法力重击身亡。没想到,他的冲击没有引爆封印的法力,顺利地进入了神秘洞穴。 发生的瞬间,他无暇反应,毫无惊喜之情,就听身后红光闪烁一声巨响,以为恶魔们到来,正施展魔法对他下手。 夜无痕吓得急忙回头观看,见灵龟被打得倒在地上翻滚,昏迷女子也躺在地上,大吃一惊。他知道灵龟是被封印的法力击倒,意识到自己已经闯进了神秘洞穴。 危险就要降临,他没有惊喜,来不及多想,一心为昏迷女子焦急。他不能让可怜的女子遭受魔鬼们残害,不能因为她让灵龟受到牵连,致使好友被魔鬼们伤害。 他急忙放下青虎,飞一般地跑出去,抱起人事不知的女子又飞一般地冲向封闭洞口。很幸运,他和女子又一次冲进来,封印的法术没有被激发,悄无声息,十分顺利。 就在同时,身后响起喊喝声,夜无痕知道九幽圣君到来,害怕被凶神恶煞发现,迅速把惠影和青虎移到角落处,然后背靠岩壁听着洞外将要发生的事。 他异常紧张,无暇为意外进入封印洞穴感受惊疑,享受喜悦,也不知道神秘洞穴里是否安全。 他为灵龟的安危忧心焦虑,更害怕九幽圣君破除封印的法力闯进来。 夜无痕无暇顾及它事,紧握钢刀倾听着,紧张又jǐng惕地关注着外面的一举一动,时刻准备和群魔拼命。 灵龟和九幽圣君以及红发鬼王四兄弟的对话,夜无痕听得一清二楚,见灵龟没有暴露叛逆之事,恐惧焦虑的心放下来。 恶魔们没有发现他和那女子就躲避在神秘洞穴里,夜无痕心里稍安。他听到灵龟故意误导魔鬼们的话语,十分感激。 魔鬼们终于离开这里,夜无痕紧张的身心放松下来,默默地叹了口气。 “你是谁?怎么在这里呀?”一个声音突然在身边响起。 刚刚放松的夜无痕吓得一激灵,本能地躲闪到一旁,立即将钢刀横在胸前,紧张的目光盯住了说话处。 原来,那是个女子,正jǐng惕地看着他。她虽然两手空空,却做好对付夜无痕的准备。 惊疑瞬间过去,夜无痕明白过来,虽然看不清楚她的面容,却认定就是那个昏迷女子,因为洞里除了她,再没有第二个女人。 “咳,险些没有吓死我!”紧张的身心又松弛下来,他长长地吐了口气,把钢刀放入刀鞘内。他惊疑地问,“咦,你……你怎么醒过来啦?” 洞穴昏暗,两个人都无法看清对方相貌,互不相识的一男一女对视着。 夜无痕虽然不认识这女子,却不害怕,因为知道她也是遭受魔鬼伤害的人,又一起奔逃到这里,可谓患难与共的难友。 那女子却不然,身边有人,还是个男子,而且只有这一个男人,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要对自己如何,不能不防。 她听到陌生男子如此询问,更加紧张和jǐng惕。她紧盯着模糊不清的夜无痕,应道:“醒过来?我何时昏迷了,胡说八道!你到底是何人?是不是魔鬼同伙?”女子已经站起来,看样子随时都会扑过来。 夜无痕摇摇头苦笑一下,也站起来。他拍打几下衣服上的灰土,解释道:“不要紧张,我和你一样,也是被魔鬼们追杀的人。”他还是不解,疑惑地问,“小姐,你在洞外还一直昏迷,刚进入洞里就苏醒过来,是怎么回事呀?难道……你能自己解除身上的妖法?你要是有这种本事,为何不早施展呀,让灵龟一直背到这里,险些出大事。” “哼,休要如此称呼,小尼乃是出家人,早已脱离红尘。”那女子又现不满,依旧jǐng惕地看着他。 夜无痕因为突然的惊吓,无暇察看面前女子,腼腆的秉xìng也羞于紧盯着女人观瞧,此时才被对方话语提醒,立刻察看。昏暗中,虽然看不清面容,但是对着装还能辨认出来,他意外发现,这女子果然是佛门装束。 他又生惊疑,昏迷女子明明穿着艳丽的衣裙,是个俗家女子,怎么变样啦? 惊疑中,他四下里看着,不得不确认,洞里除了这位佛门女子,再没有第二个女人。 这是怎么回事呀?她是那个俗家女子吗?如果是,那套鲜艳的衣裙怎么不见了,而且换成佛门装束呢?如果不是,那个俗家女子去哪里了,这洞穴没有出路,怎么可能消失得无影无踪呢?再说,那女子昏迷不醒,也不可能自行消失呀。 如果这个小尼姑另有其人,她又是谁,是怎么进入这个被封印的神秘洞穴的?谜,这个谜太神奇,神奇得有些诡异。 难道……难道她就是这个洞府原来的主人,是那位不知何年何月在此修炼,并且刻画下那些荧光闪闪缘字的高人? 如果不是那位高人,她不可能破解威力强大的封印法力,决不能zì yóu进出被封印的洞穴。她也不能在魔鬼猖獗的“地狱”里生存下去。 她难道真是那位高人?不会吧,她怎么如此年轻呀?或许……或许她道行高深,早已修成正果,是一位长生不死永葆青chūn之人? 这种猜测极有可能,她一直在洞里闭关修行,为防备有人意外闯进来打扰,才施展法力把洞口封印,等待修成那一天再出关。 第二十八章 神奇变化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想到此,夜无痕很惊喜,激动地说:“你就是在此修行的世外高人吧?太好了,这里终于有能惩治那些恶魔的高人啦!” 太神奇了,想不到,这位高人还在此隐居修行,实出意外,令人兴奋。 有高人在此,夜无痕不用再惧怕那些凶神恶煞,不用为困死在这里感到绝望。这位高人一定能把魔鬼们扫除干净,还洞府原有的洁净。 神秘洞穴里有了喜气,也含着怒意,截然相反的气氛无法融合,正强力地对持着,或许瞬间就会发生惊魂动魄地厮杀。 夜无痕正为得见高人兴奋,小尼姑怒目而视,喝道:“小子,你要是再胡说八道,我立刻取你xìng命!你老实交代,和那些妖魔是什么关系?你是他们同伙,是来此捉拿我的吧?” 夜无痕心里一惊,听她话语并不是那位高人,否则也不会惧怕那些恶魔,更不必对他如此防备。 这女子被魔鬼们寻拿?难道她就是那个昏迷女子?不可能,她是个出家人,并不是俗家女子。 他无法解开这个谜,只能解释:“小姐……不不,小……小师父,我已经说过,我是被魔鬼们追杀之人,和他们不是一伙的,否则也不会躲到这里来,你尽管放心吧。” 小尼姑有些相信了,又问:“既如此,你怎么会在妖洞里呢,也是被他们抓来的吗?” “唉,说起来实在寒心,就在今夜,我见到一位和你一样的年轻尼姑,她被九幽圣君抓进妖洞里,便和青虎一起进入魔鬼洞府。”他指着旁边死去的黑狗说,“噢,青虎就是这条黑狗,是我的好伙伴。它为了救我,被红发鬼王打死了,令人痛心呀……” 小尼姑吃了一惊:“你到底是何人,怎会知道我被那恶魔抓来啦?” 夜无痕心头一震,看着模糊不清的小尼姑,问:“那个年轻尼姑就是你吗?难道你就是惠影?” 小尼姑更加吃惊,追问:“咦,你怎么知道我的法号?你到底是谁?” “啊,你真是惠影呀!你还活着,太好啦!”夜无痕惊喜道,“惠影小师父,你不记得了,今夜你遭遇风之影,被我发现,和那yín贼打起来,多亏你出手救了我,否则不死也会受重伤。”他指着青虎说,“对了,这青虎就是那只帮助你解脱绳索的黑狗。唉,它死了,令人痛心呀……” 惠影被震惊:“啊,你就是那位恩公夜无痕呀!恕小尼眼拙,误会恩公,小尼向你赔礼了。”说着,她双手合十躬身施礼。 夜无痕有些措手不及,急忙躬身还礼,连声推辞。 惠影看着死去的青虎叹了口气,然后合手默默地祈祷着。 误会解开了,神秘洞穴里没有了紧张和愤怒,飘逸着兴奋喜悦的气氛。两颗互相感恩之心交流着,融合着,有了依靠,有了慰藉…… 夜无痕原以为恩人惠影被九幽圣君杀害了,没想到她还活着,又意外地出现在面前,十分惊喜,也深感欣慰。 惠影激动不已,见到恩人,有了同伴,悲愤恐惧的心灵有了一些温暖。 洞里昏暗,他们看不清楚对方面容,却感受到暖暖温情。温情虽然有限,但是在恶魔横行的地狱里,yīn森与恐怖无处不在绝境中,他和她十分需要,需要温暖两颗脆弱冰冷的心灵。 夜无痕是个平凡的俗家男子,又是个面对女人羞涩难当的英俊美男,除了为解开心里的疑惑,很少有别的话语。 惠影是个惊艳美女,又是个佛门之人。男女有别,僧俗不同,她虽然心地坦荡没有羞情,但是面对少言寡语xìng格腼腆的男子汉,也是难以交流。 他和她背靠岩壁默默地坐着,时而说上几句。即使这样,他们也很满足,感受到了对方给予的温情,希望美好的感受继续下去。 他二人身陷妖洞,心灵被深深地伤害,无时不被痛苦绝望折磨着。两颗憔悴的心在滴血,等待着未知的暴行降临,承受必然的死亡结局…… 夜无痕心中的谜团难以解开,还在思索着。灵龟确认,那个昏迷的俗家女子就是今夜被恶魔抓来的人。他亲眼看到,被九幽圣君抓来的女子是小尼姑惠影。就是说,那个俗家女子必是小尼姑惠影。这虽然不可思议,但事实如此,不得不信。 那个俗家女子进入神秘洞穴里,决不能不翼而飞,应该就是苏醒过来的小尼姑惠影。这样的解释才能说得通。 至于,惠影为什么从佛门装束换成俗家衣着,又从俗家衣着变成佛门装束,还是无法解开的谜。 神秘的洞穴很安静,安静里飘溢着淡淡的温情。温情是宝贵的,是求之不得的。在死亡的绝境里,魔鬼横行的地狱中,夜无痕和惠影默默地享受着珍贵的温情,抚慰着滴血的心灵…… 安静中,夜无痕又露出惊疑之sè,问:“惠影小师父,我和灵龟是在一个布有妖法机关的洞里见到你的。那时,你昏迷不醒,直到这个洞口处也没有醒来过,我和灵龟为不能解除你身上的妖法很焦急。奇怪的是,你进入这里后竟然苏醒过来,是如何解除魔法的?” 惠影疑惑地看着他,也是不解。她知道被九幽圣君捉进来的经过,也知道那恶魔要凌辱她,并要吸食jīng气血肉,后来就一无所知了。 她不知被那恶魔如何处置的,对后来发生的事,为何处在这个洞穴里,怎会见到夜无痕……等等,都一无所知,更是疑惑不解。 惊疑中,夜无痕讲述了他和灵龟如何见到惠影,妖法爆发之时侥幸逃脱,以及把她带到这里的经过。 惠影听后,既感到吃惊,又感激夜无痕和灵龟的解救之恩。 心中之谜一直难以释怀,夜无痕告诉惠影,此前她穿的是漂亮的新衣裙,完全是俗家女子打扮,来到这个洞口时,依旧是那身装束。 奇怪的是,她进入洞里后,竟然变成这套佛家装束,那套新衣裙不翼而飞了。这神奇的变化实在令人想不通,怎么会发生如此奇异的变化呢? 惠影瞪着两眼静静地听着,俊秀的脸上溢满惊疑之情。她好像在听神话传说,不敢相信如此神奇怪异之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令人难解,更让人吃惊。 她一直在昏迷中,对这些事情毫无察觉,无法说得清楚。 这“神话传说”十分诡异,惠影本是身着艳丽衣裙的俗家女子,怎么又变成尼姑啦?她人事不知地进入神秘洞穴里,不可能自行更换佛门衣服呀?何况,她除了身上穿戴一无所有,也没有佛家之物,怎么可能换装呢。 为什么会有这样神奇的变化?夜无痕不明白,惠影也说不清楚,恐怕无人能解释。 谜,又是一个诡异的不解之谜。这个洞穴的确神秘莫测,不知还隐藏多少不解之谜。 夜无痕和惠影安静地坐着,不时地交谈着,互相感受着友谊的温暖,抚慰着两颗伤痕累累的心灵…… 在地狱般的妖洞里,安静极其珍贵,十分难得,他二人一直被魔鬼们追杀,jīng神处在极度地紧张和恐惧中,急需放松一下,该好好地歇一歇了。 他和她身陷妖洞,还在魔鬼们的掌控中,求生的希望是虚无缥缈的梦幻,已经没有强烈的渴望,能不被魔鬼们折磨欺凌,能安静地死在这里,已是他二人现实又渴求的心愿。 现在,夜无痕和惠影终于安静下来,神秘洞穴能否成为保护伞,恶魔们能否破除封印的法力闯进来,这里面有没有恐怖惊人的妖物和妖法机关……一概不知。 等待,他们只能等待,但愿等来的是渴求的愿望――能这样安静下去,直至离开人世。 忽然,有了低低的呼唤声。 第二十九章 险情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夜无痕听到洞外灵龟在呼唤,急忙起身来到洞口,危情之后又和好友见面,非常兴奋。 灵龟见到夜无痕,兴奋不已,为他逃脱必死的劫难深感欣慰,又因为突然出现的佛门女子大惑不解。 夜无痕见灵龟吃惊地看着惠影,笑问:“灵龟,你知道她是谁吗?” “我怎能知道呀,她是谁呀,怎么会在这个洞里呢?” 夜无痕兴奋地说:“她就是今夜被九幽圣君抓来的出家人,叫惠影!” “惠影?”灵龟难以相信,摇摇头说,“不可能,九幽圣君抓来的女子不是出家人,你也看到了。夜无痕,她到底是何人?她怎能进入被封印的洞里,难道她一直就在里面?” 夜无痕苦笑一下说:“灵龟,我没有说谎,她就是被抓来的惠影,也就是那个昏迷女子。” “啊,是她!”灵龟吃了一惊,“真是她吗?她……她是怎么醒过来的?难道你能破除束缚的妖法?” 灵龟不敢相信是真的,也知道夜无痕不会说谎,可是他没有能力解除妖法呀。 夜无痕又是一声苦笑:“我哪有本事破除妖法呀,她是自己苏醒的。这件事很奇怪,妖法能自行解除,不可思议呀!” 自行解除,这不是天方夜谭嘛,灵龟难以相信惠影就是那个昏迷女子。 那女子是身着衣裙的俗家女,不是一身佛门的出家人。这决不可能,那女子不是尼姑,是夜无痕一时糊涂认错人了。 “灵龟,别说你不相信,就是我也不敢相信,这是她自己说的,明明白白,不会有错。”说着,夜无痕叹道,“真神奇,惠影小师父被妖法缠身昏迷不醒,谁知,我把她带进洞里后,竟然自己苏醒过来,你说怪不怪。这件事太蹊跷,我也想不明白,灵龟,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灵龟难以置信,又无法否认,更是惊诧不已,这的确是个神奇难解之谜。 它想了想,猜测道:“我想……这更说明此洞的神秘莫测。这洞里很可能有一种神秘法力,惠影进入后,立刻驱散束缚她的妖法,才苏醒过来。” 夜无痕点点头,觉得灵龟之言有道理,否则无法解释发生在惠影身上的神奇变化。 他进入洞里,并没有异常的感受,也没有体会到被隐秘的力量触动,一切正常。 不过,他认为灵龟的假说不无道理,因此有些担心,如果洞里有神秘的法力,那是好事还是坏事呀?隐藏的法力一旦爆发,他和惠影岂不要遭受灭顶之灾。 紧张担心都没有用,他只能观察等待,希望假设的神秘法力不要危害他和惠影。 惠影为什么从身着衣裙的俗家女子,变成一身佛门装束的小尼姑,还是一个诡异的不解之谜。 对于这个诡异之谜,灵龟有自己的解释,让夜无痕为之叹服。 灵龟认为,惠影的着装之所以从俗家衣裙变换成佛门装束,和九幽圣君的魔法有关。 那恶魔或许对素淡的佛家装束不感兴趣,或是对佛门有怨恨,对惠影施以魔法的同时,将她原有的佛家装束也遮掩起来。这样,惠影看似换了一身艳丽的新衣裙,其实是假象,是九幽圣君用来取悦于自己的幻术。 惠影进入这个神秘洞穴,束缚的魔法被里面神奇的法力解除,那身假象随之消失,自然恢复了本来的佛家装束。 夜无痕频频点头,觉得灵龟的解释再贴切不过,也只有这种假说才能解开诡异之谜。他看着灵龟,对它的聪明才智和深厚的阅历更加敬佩。 惠影一直在昏迷里,对自身发生的神奇之事一无所知,只是听过夜无痕的“神话传说”。她听了灵龟的分析猜测,也觉得有道理,不然无法解开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谜团。 妖洞里,昏昏暗暗,虽然能辨别出来各种东西,却无法看清楚对方面容。 惠影身遭不幸,没有被九幽圣君欺凌并存活到现在,深感欣慰,对夜无痕和灵龟的救命之恩,更是感激不尽。 夜无痕也一样,对惠影也是感恩戴德,没有惠影相救,他早已死在风之影的钢鞭下。 今夜的遭遇,强烈地刺痛了三颗惊恐的心灵,生死之交的友谊,也驱散了一些痛苦绝望之情,他们会牢牢记住,“刺痛”和“友谊”必定要伴随一生。 他们感受着友谊的温暖,又为不能认清恩人相貌有些遗憾。假如,他们侥幸逃出魔鬼洞府,rì后即使走个对面,谁都不能相认,不能感受重逢的喜悦,无法延续和加深生死交情。 妖洞里,凄厉的风声越来越大,飞来的腥臭味道浓了一些,可怕的吼叫声清晰起来,看样子恶魔又逼近这里。 灵龟问:“夜无痕,那里面有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呀?有没有可怕之物?” 它虽然知道里面一无所有,却不相信,也不愿意相信,那里面既然有神奇的法力,也一定有神奇之物和神奇之事。它对封印的洞穴依然感兴趣,很想知道里面有些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夜无痕苦笑一下说:“我还没有仔细查看洞里情况,只是感觉里面空空荡荡的,没有什么东西,更没有可怕之物,也没有发生可怕之事。” 灵龟有些不理解:“咦,你进去这么长时间,怎么没有查看呀,首要之事都没有做,都干些什么呀?” 是呀,灵龟问的不无道理。然而,它哪里知道,夜无痕一直被紧张恐惧的情绪左右着,无暇顾及此事。 夜无痕进洞以后,为躲避魔鬼们的追杀心惊肉跳,没有心事顾及它事,扫视中只留下淡薄的印象,没有时间仔细查看。 后来,他对突然出现的小尼姑惠影甚为惊疑。他和惠影解疑释惑后,二人沉浸在难得的温暖与安祥里,不想为它事扰乱了好心情。 他还没有来得及仔细查看神秘洞穴,又被灵龟的喊声惊动,故而对洞内详情说不清楚。 该看的不看,他都干些什么呀?夜无痕听了灵龟此言顿时红了脸,感到很窘迫。他和一个女子呆了这么长时间,尽管是个出家的尼姑,没有尽快地查看详情,是有些不妥,可能引起灵龟的误会吧。 惠影心地坦然,没有想这些不着边际的事。她说:“我二人猜忌生疑,险些动手。疑虑解开后,我看了一下,洞里除了几块大大小小的石头,什么都没有,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岩洞。” 听了惠影话语,夜无痕得以解脱,立刻接道:“就是,就是,好在误会解开了。我印象里,洞内的确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否则不能不引起注意,你就……” 灵龟没等他说完,急忙制止,催促二人快躲到洞里去。原来,妖风已经吹过来,恶魔很快就到了。 夜无痕和惠影不敢怠慢,急忙闪身躲进去。就在这时,九幽圣君飞身到来,强劲的妖风裹挟着浓浓的腥臭,充满了有限的空间,令人惊恐,让人作呕。 “老龟,你可发现那家伙?”九幽圣君紧盯着灵龟,蓝光闪闪的眼睛露出急切和恼怒的神情。 “圣主,我现在有名字了,叫灵龟。” 九幽圣君随口道:“哦,灵龟,这名字不错,是谁给你起的?” “是……是我自己起的。”灵龟哪敢说出夜无痕,只得应付一下。它说,“圣主,我在这一带寻找,没有发现可疑迹象。那家伙踪迹不见,一定是逃出洞府了。” “不会的,洞府封闭得严严实实,那小子不可能逃出去。”他看看被封印的洞口,眉头皱起,问,“这洞里有人吗?”恶魔又盯着灵龟,蓝光闪闪逼人心魄。 “洞穴封闭已久,怎么可能有人呢,我每此巡查到这里,都是静悄悄的,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圣主放心吧,要是那家伙没有逃走,即使来到这里也进不去。” “那倒是,灵龟,你方才在和谁说话呀?”九幽圣君蓝光闪闪的眼睛紧盯着,似乎要看穿灵龟内心的秘密。 “说话?我……”灵龟被意外的询问震惊,有些不知所措。紧张中,它灵机一动,急忙解释,“噢,圣主是听到我方才的自言自语吧。我在附近搜寻,没有发现那家伙踪迹,深感疑惑,焦急中不解地自语,想不到被圣主听到了。” “哦,是自语?不对,还有别的声音。”九幽圣君看着它,蓝光里含着怒意。 “不会的,要是有人,我早就把他捉住了。”灵龟道,“圣主一定是焦急的缘故,才有了错觉。唉,那小子没有捉住,我也着急呀。这洞穴不知道被封印了多少年,决不会有人。圣主在洞府隐居总有百余年了吧,不是从未发现有人出入嘛。再说,那小子是个毫无修行的普通人,怎么可能穿透封印躲进去呢。圣主法力无边,本领超过那小子百倍千倍,你都无法解除封印,那小子更是望尘莫及。他要是想进去,那是找死。” “嗯,你说的有道理,这封印威力强大,他无力解除。” 灵龟松了口气,问:“圣主,你可查到那小子踪迹?” “没有,真奇怪,洞府里几乎搜个遍,怎么没有发现那家伙呢?难道他真的会隐身法?更不可思议的是,那个女子也不见了,实在让人猜不透。”他眉头紧皱,疑惑难解。 “圣主也认为他会隐身法?此事的确有些奇怪,那小子要是还在洞府里,早就应该抓到了。他要是会隐身法,很可能带着女子逃出洞府了。” “我不过是这么一说,那小子是个凡夫俗子,怎么可能有如此高深的法术。他和那女子一定还在洞内,必须抓住他们。” 第三十章 怪异的字迹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灵龟见九幽圣君认定夜无痕和惠影就在洞府里,要继续寻找捉拿,暗自叹了口气。 它说:“圣主说的也有道理,那小子要是不会隐身法,想逃出洞府很难。我一直在想,会不会有高人偶然路过,顺便把他二人救走啦?”灵龟诱导着,想打消恶魔搜寻念头。 九幽圣君没有吭声,不希望那该死的家伙真的逃走了,而且把女子也带走,不然这口恶气怎么发泄呀。他不死心,要继续搜查,吩咐灵龟几句后,又兴风而去。 灵龟不想再和夜无痕及惠影交谈,免得给他们带来危险。它起身去附近走动,思索着以后如何为夜无痕和惠影准备吃喝,如何帮助他们逃离妖洞。 这些事,对它来说很难,对夜无痕和惠影又必须解决。灵龟心意已定,再难也要想个万全之策,寻找机会帮助他们逃出恐怖的妖洞。 在神秘洞穴里,夜无痕和惠影躲在角落处,不敢弄出响动引起恶魔jǐng觉。他们虽然知道九幽圣君无法破除强大的封印,却依旧忧心忡忡。他们两个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人,意外地闯进来,九幽圣君威力无比,说不定现在也能进入,不得不小心一些。 退一步讲,九幽圣君即使无法解除封印冲进来,要是知道里面有人躲藏,会吩咐四大鬼王轮流在这里守候,防备他们逃走。 要是那样,他二人一点儿活动的机会都没有了,定会被困死在里面。 夜无痕和惠影紧张地听着外面动静,直到九幽圣君离开后才松口气。 危险过去,没有分心的事了,夜无痕和惠影开始查看神秘洞穴,希望能有所发现,更希望有惊人的收获。 神秘的封印,神秘的洞穴,这里面能有什么神秘之物呀?夜无痕和惠影分头查看,神情紧张有着期待,害怕引发恐怖的妖法机关,也期待能有惊喜地发现。 他二人不再说话,很jǐng惕,为了安全,脚步很轻,尽量不弄出响声。这里是洞府里唯一的封闭之地,很可能有不为人知的秘密,期待中不得不有所戒备。 洞口别看不大,里面却高大宽敞,地面相对平整,洞壁岩石凸凹不平,到处是大大小小的棱角。 在凸凹不平的岩壁上,有一小块显得很特殊,平平整整截然不同,一看就是被人修整打磨过的。那上面雕刻着一个大大的缘字,缘字上方是“随缘洞”三个大字,此外再没有平整的岩石。 那个大缘字以及“随缘洞”三个字闪着荧光,别处没有缘字,也没有发光的地方。 洞里空空荡荡,除了冷漠的青sè岩石构筑的洞壁和地面,一无所有。地上有几块大小不同的石头,没有沙土杂物,很干净。 这里面没有神秘可言,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岩洞,一个不应该的封印,把这里弄得神神秘秘的。这就是令人急yù探求的神秘洞穴,谁见了都会感到失望。 如果说这洞穴不一般,就是过于干净,在妖洞里可谓首屈一指,算得上卫生典范。洞外的妖风和腥臭味道被封印阻隔,里面一尘不染,还飘逸着淡淡的清香。 夜无痕四下里看着,失望地摇摇头。 惠影不知道是一个被封印的神秘之洞,没有感到惊疑,也没有觉得失望,认为此洞再正常不过。 她唯一不解地是,那些恶魔来到这里,为什么不进来搜查呢?她为二人能躲过魔鬼们的追寻深感庆幸。 惠影见夜无痕好像有些失落,询问因由,才知道此洞的秘密,也来了兴趣。她左看右看,没有发现神秘之处,也没有神秘之物,不解地思索着。 惠影还是有所发现,就是那几个闪光的字迹。此前,她巡视过岩洞,并没有见到闪光的字迹,也没有见到那块平整的岩壁上刻着字迹。如果闪光字迹一直存在,那里如此明显,她不会视而不见,会留下深刻的印象。 闪光字迹为什么此时出现啦?惠影越想越有了神秘感,也有些紧张,闪光字迹的有无,似乎隐含着无法猜测的秘密。 思索中,她感到字迹的闪现愈加神秘莫测,甚至有些诡异,令人紧张和忧虑。 经惠影提示,夜无痕也有同感,此前虽然没有仔细查看,但是印象里没有闪光字迹,为什么悄然出现啦?难道闪光字迹本来就存在,是因为紧张恐惧没有注意到? 这些闪光字迹的出现,应该算作神秘洞穴的神秘之事,然而这神秘之事再没有其它神秘地展示,也看不出神秘的内涵。紧张忧虑中,他二人心情稍安。 洞穴普通,空无一物,那位高人不至于为了几个闪光字迹封闭洞口吧?可是,他为什么要放弃整个洞府,偏偏把这唯一的洞穴封印起来呢?这里无路可通,除了闪光字迹,再也没有神秘可言,为什么要阻止他人进入窥探呢?谜,又是一个难解之谜。 惠影觉得,此洞不会那么简单,那位高人把它封闭起来,一定有他的道理。看来,这里面还有难以认知的秘密,不知道会不会接连出现,会发生什么样的恐怖灾难。 夜无痕觉得有理,既然无法查知隐含的秘密,何必再为此伤脑筋呢,随它去吧。他不想再探索洞里的秘密,只求未知的秘密不要给他们带来伤害。 他深感沮丧的是,经过仔细查看后,确认是一个没有出路的封闭洞穴,逃出妖洞的愿望又一次破灭了。 他命中注定要死在这里,休想逃生。这就是命,是他艰辛坎坷的命。 夜无痕很失望,失望中也有些满足,因为他的心意可以实现了――安静地死在这里,不用担心被恶魔们折磨吸食,以至于落个骨架支撑衣服的惨状。 有惠影作伴,夜无痕不再孤单,背靠洞壁坐下来,陷入沉思里…… 惠影对这个岩洞也不再有兴趣,坐在旁边想着心事。 时间在悄悄地过去,带走了两个将死之人繁杂的思绪。思绪在不断地产生,又悄然流逝…… 沉静中,夜无痕的思绪又回到昔rì的复仇经历中,罪恶的阎家庄园、仇人阎家旺的狰狞面孔、复仇的无望、刑场的惨状……接连浮现于脑海…… 夜无痕来到阎家庄园报仇,本该一刀杀了阎家旺,却意外中了**散,昏死过去,不但报仇未成,反被阎家旺捉住捆绑于楼下。 天亮后,活阎王要把他凌迟活刮,以发泄心中的恐惧和仇恨。 夜sè漆黑,风依然不知疲倦地奔忙。雨小了一些,还在淅沥淅沥地流淌。 楼上,不时有说笑声响起,两个嬉戏的男女还在欢娱,不愿进入梦乡。 楼下,昏暗沉静,那盏油灯无jīng打采,懒洋洋地发着昏暗的光。 夜无痕异常绝望,想到家仇又涌出无尽地悲伤。他记得,母亲被活阎王逼死后,父亲也随之而亡,接着妹妹又丢失…… 在被死神拥抱之时,他想起那段悲情就愤怒不已,痛断肝肠…… 十几年来,夜无痕经历了无数的艰险和苦难,终于长大并学得一身好功夫。他满怀仇恨和必定成功的信念回到双河县,径直来到仇人所在地――县城西面的阎家庄园,要一举把活阎王杀死,以报血海深仇,完成誓愿。 夜无痕没有想到,复仇之路如此不顺利,刚进入仇家宅院就遭遇两个可恨的女子,被她们打伤,还险些丧命。 更可怕的是,他已经得手将活阎王逼到死地,却轻信仇人之言中了**散,反被活阎王捉住,堪堪要送命。 此时此刻,夜无痕思绪万千,报仇无望,仇恨之心充满伤痛。他想到惨死的父母,倍感绝望,愤怒的情绪已经淡去,外溢着无尽的哀伤。他没有了狂暴的气势,吃人的“雄狮”反成了砧板上的“羔羊”。骁勇的战神已渺无踪影,他如同绝望的“囚徒”在等待死亡。 楼上的嬉笑声如利箭一般shè下来,刺进了“羔羊”的心房,滴血的伤痛让他更加悲愤哀伤。 雷击电闪震撼着“囚徒”,他急yù挣脱牢笼去血刃活阎王,然而残酷的现实把复仇的心愿击得粉碎,又倍感绝望。 他不想死,却由不得自作主张。他不甘心这样绝望地等待死神到来,时间的脚步正无情地把他推向死亡。 此时,他那颗滴血的心里满是思念、悲痛、泪水、绝望……此外一无所有。他只能身不由己地走向生命尽头,已回天无望。 外面的风雨终于停歇,楼上有了鼾声,两个快乐的灵魂已入梦乡。 楼下的孤魂疲惫不堪,悲愤中昏昏yù睡,消磨着珍贵的人间时光。 小楼里,“阳间”的梦无比欢畅,“yīn间”的梦万分绝望,两个“世界”截然不同,必定要进入截然相反的梦乡。 阎家庄的公鸡叫了,东方露出一线光亮…… 阎家庄园有了躁动声,太阳升起,天sè大亮…… 这座鬼蜮般小楼,“阳间”里有了嬉笑声,两个快乐的灵魂有了活力,又是一番忘情欢畅。“yīn间”里,不时挤进绝望的叹息,孤苦的灵魂正无奈地等待,等待着步入死亡…… 木制楼梯有了脚步声,带着快乐灵魂的一男一女踏着响声走下来。 第三十一章 神人天降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阎家旺来到楼下,看着愤怒的夜无痕yīn冷地笑着,狰狞的脸上露出不屑之情。 小夫人鸿雁躲在他身后,抓住赖以依靠的男人,胆战心惊地看了一眼可怕的凶神,接着忙不迭地跑出去,再也不敢回过头来瞄一眼。 阎家旺来到夜无痕跟前,yīn笑道:“小子,昨夜睡得可好?想必是做了一夜噩梦吧?哼,能做噩梦还是好的,你毕竟还活着。用不了一个时辰,你可不是做噩梦那么轻松了,而是面对凄惨可怕的刑场。到那时,我要一刀一刀地把你送上黄泉路!嘿嘿,那滋味,想一想都令人心颤呀!可怕,太可怕啦!”他摇了摇头,又是一声凶狠得意地冷笑。 夜无痕愤怒地骂着,狰狞的面孔让他燃起仇恨怒火,轰轰然烧得全身心要炸裂飞溅。他两眼冒着怒火,恨不得一口把面前的仇人吞下去。 活阎王身影很快消失了,雄狮的熊熊怒火随之熄灭,继而是无尽地哀伤和绝望。他已经没有选择,只能等待凄惨的死亡。 早晨以来,漫天yīn霾遮蔽了太阳,花草树木呆立凝望,鸟儿难得一见,虫儿不再鸣唱,茫茫原野隐含着忧虑和哀伤。 阎家庄园里喊声时起,人们步履沉重面sè惊慌,他们不想去看凄惨的杀人场面,然而活阎王已发话,无人敢违抗。男男女女围拢在小河边的空地上,要目睹阎家旺的yín威,忍受恶魔恐怖地疯狂。 夜无痕被捆绑在河边一棵大柳树上,嘴被堵住,愤怒和狂暴无力倾倒,只能呜呜哼叫以泄怒火和狂躁。 他即将死去,下场十分凄惨,于愤怒中有着悲痛,狂暴里含着绝望。凶残狠毒、凄惨痛苦,更有那魔鬼的利爪、狰狞的嘴脸,都将狠狠地砸向他,不堪忍受,惨不忍睹,最终饮恨而亡。 愤怒中,“雄狮”流下泪水,泪水里浸满了报仇的无望、死于仇人之手的痛苦哀伤,还有对悲惨下场的绝望。在无奈和绝望的折磨下,战神已经没有骁勇之雄威,心里溢满悲愤和哀伤。 夜无痕即将死去,又无颜去地下见父母亡灵,无颜面对列祖列宗。他断送了父母亡灵的唯一希望,自觉是家族不可饶恕的罪人。 现实极其残酷,不可逆转,在森严壁垒的魔窟里,孤独的他无力改变凄惨的命运。 魔鬼庄园被恐怖笼罩,令人胆寒心颤。河水潺潺,满怀伤感,树草伫立,情痛默然。妖洞魔窟犹如地狱,灾难将至,惨绝人寰。 人们默默地叹息,不忍看可怜之人的凄惨下场,又不敢躲开恶魔横行之处,只能蜷缩于此,无奈地忍受jīng神地折磨。 活阎王终于出场了,身后是他的两个儿子――阎飞鹰与阎飞龙。他本想让三个小孙子也来见识见识血腥凄惨的场面,经此历练一番,可是幼小的孩子吓得哭叫不止,只好作罢。 他手执尖刀来到夜无痕面前,冷笑中露出得意之情,更有yīn险和凶残。 他骂道:“小崽子,你自投罗网,让我活阎王能斩草除根,乃苍天佑我,要灭你家一门!你只能死,也必须死,否则我阎家难得安宁。你们命该如此,你爹娘死在我活阎王手里,今rì你也要死在我的刀下。这是上天之意,由不得你肆意行凶,因为你们全家人不可活于世上,死后的灵魂也必定是万劫不复的可悲下场!” 一声声话语,一阵阵狂笑,犹如晴天霹雳,震撼着人们颤抖的灵魂;好似一支支利箭,穿透了夜无痕愤怒绝望的身心。 魔鬼狠毒的话语接连吐出来:“小子,这就是命,命中注定之事不可改变,必须认命。你们全家人的命运是惨了点儿,没有办法,无人能改变,因为天理难容,就该如此下场,怪不得任何人。对你,还有你的家人,我活阎王的所作所为理所应当,是替天行道,是为人世间清除污浊,哈哈……” 魔窟里,狂笑声响起,倾泻着狠毒、高傲、凶残、桀骜……令“地狱”里的灵魂瑟瑟颤抖,让待宰的“羔羊”悲愤绝望…… 夜无痕怒视着面前的仇人,却无力宰杀,堵住的嘴无法发泄怒骂,只能呜呜地哼叫。身心中,狂暴的怒火熊熊燃起,冒火的眼睛死死地盯住活阎王,愤怒之情胀满身躯,难以忍受,似乎瞬间就要爆炸。 他尽管异常愤怒,犹如汹涌翻腾的海涛巨浪,却毫无作用,既不能解除一丝痛苦和绝望,更不能让仇人有丝毫损伤。凄惨、死亡……他扭转不了恐怖的悲剧,阻止不了魔鬼的疯狂。 阎家旺yīn险狡猾,不屑地看着狂怒的“雄狮”,脸上堆满凶残狠毒的神情,狰狞的面孔如魔鬼一般,恐怖之情令人胆战心寒。 阎家旺恶狠狠地在夜无痕肩头划了一刀,立刻皮肉翻开流出血来,夜无痕疼得紧皱眉头痛苦地哼叫,又瞪起冒火的眼睛怒视仇人。 活阎王一阵狂笑,既狠毒又得意地说:“小子,这滋味如何,难以忍受吧?嘿嘿,我活阎王可是高兴至极呀!哼,这才是第一刀,接下来你会更惨,更痛苦。小子,这是你在人世间最后的‘享受’,就慢慢地品尝吧!” 面对惨绝人寰的恐怖,人们似乎感到那尖刀刺在自己身上,难于忍受低下头去,又不得不在此承受无情地折磨。惨叫和狞笑震撼着恐怖“地狱”,声声撕扯着一颗颗颤抖的心灵。 活阎王于狂笑中又恶狠狠地划了第二刀、第三刀……每一刀都令“雄狮”异常痛苦,愈加愤怒绝望。每一刀也刺痛着人们颤抖的心灵,为之落泪,为之伤痛。 人们都说地狱恐怖,这魔鬼的庄园要更胜一筹;都说妖魔鬼怪狠毒凶残,要是与活阎王相比,可谓小巫见大巫,自觉汗颜。 妖洞魔窟里,狞笑在肆虐,惨叫已绝望,凶残在无情地吞噬,愤怒在无力地发泄,同情的泪水在无奈地流淌,颤抖的心灵正备受摧残…… 恐怖,恐怖的悲剧正在无情地上演…… 忽然,一道白影如闪电一般飞来,随之活阎王被打翻在地。这一瞬间,“地狱”里死一般地静,瞬间又是一片哗然。 原来,这道白影是一位面罩白纱、身穿白衣之人。他如神人天降飞到这里,速度之快、势之突然,好像幽灵一般令人惊叹。 白衣人一言不发,正要去救夜无痕,见阎飞鹰和阎飞龙喊叫着扑过来,急忙应对,三人立刻混战在一起。 “地狱”里更加惊悚恐怖,喊叫声响成一片,人们慌乱地躲避着,有些人趁机逃回“人间”。 活阎王既惊疑又恼怒,高声叫骂。他爬起来,手持尖刀向夜无痕扑过去,要立即把可怕又可恨的祸根除掉。 “小子,去死吧!”随着吼叫,锋利的尖刀向夜无痕胸前刺过来,眼睁睁要鲜血四溅。 千钧一发之时,一道白影好似利箭shè过来,立即把活阎王打翻在地。原来,那白衣人见阎家旺又起杀心,抽身飞来解了夜无痕之危。 白衣人一不做二不休,飞起一脚把活阎王踢到河里,又转身拦截杀向夜无痕的阎家二兄弟,和他们战在一处。 阎飞鹰边打边喊:“快救老爷呀!快救老爷呀……” 家人们不敢怠慢,纷纷跳入河里,把苦苦挣扎的活阎王拉到岸上。主子被河水呛得昏死过去,他们一边拍打一边按揉,已经顾不得心惊肉跳地厮杀。 厮杀中,阎飞龙喝问:“小子,你是何人?为什么要和我阎家作对?难道你和夜无痕是同伙吗?” 白衣人并不答话,力战两个对手,一边关注夜无痕的安危,一边奋力厮杀。 阎家兄弟武艺平平,不是那人对手,很快被打得伤痛难忍退下去。兄弟俩很惊恐,又很脑怒,紧盯着这位非凡之人,不敢再上前阻拦截杀。 阎家旺清醒过来,大声呼喊:“快!快把这家伙杀啦!把他们两个都杀啦!” 家人们恐惧地看着,向后躲避着,无人敢上前送命。 活阎王气急败坏地喊叫怒骂,没有丝毫作用,又许以重金捉拿白衣人,杀死夜无痕,依旧没有人为了钱财不惜xìng命。 阎家旺十分无奈,哀叹不已,知道如此厉害的对手,阎府无人能把他制服。他满脸都是仇恨和哀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夜无痕被解开绑绳,就要随同那个白sè幽灵逃去。 那白sè幽灵是何许人?难道是神人天降? 第三十二章 凌云鹤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阎家旺无法接受可怕的现实,又无力阻止可怕现实的继续,急得捶胸顿足。 他怒目圆睁,连声喝问:“小子,你到底是何许人?为什么要和我阎家作对?有胆量就报上名来!你是怎么来到我阎府的?又怎知我在此报仇雪恨?” 白衣人还是一声不吭,他扫视一下周围,背起夜无痕纵身而起,踏着房脊飞一般离去,转眼不见踪迹。 活阎王不甘心让仇人逃走给阎家留下祸患,为自家xìng命也要全力捉拿,立即吩咐家人们四处搜查。 他许下重奖,对抓到夜无痕者,无论仇人是死是活,都给予纹银百两,重赏有功之人;如果捉住或杀死两个仇敌,赏银三百两。 百两赏银的确诱人,xìng命却更为重要,家人们还没有一个傻得为了银子不要xìng命。 捉人领赏,他们想都不敢想,既要惜命,又不敢不听命,只得手持棍棒刀枪各处搜寻,不过是虚张声势应付差事而已。 庄园里、树林中、阎家庄、荒野处……到处搜遍,没有见到夜无痕身影,更不知神秘的白衣人去向,他们只好草草收场。 仇家之人逃走,白sè幽灵飞去,阎家旺十分沮丧,更是担心。他知道,夜无痕和阎家有着深仇大恨,决不会轻易罢手,迟早要来向他索命。他更怕那个白sè幽灵,不知何时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光临阎府,取走他xìng命。 活阎王心病难除,想起来就哀叹不止。阎府里无人能保护他,渴望供奉的九幽圣君能援手相帮,除掉仇人,消灾避祸。 阎家旺的忧虑是现实的,可怕的,仇人后代如此厉害,防不胜防,xìng命安危还真是难料。 夜无痕逃去,阎家旺被愤怒恐惧困扰着,有个风吹草动就心惊肉跳。还好,小夫人鸿雁一旦入怀,能给予他温馨快乐,让紧绷的神经得到暂时的缓解与平静。 白衣人带着夜无痕去了哪里?原来,他们已来到魔鬼庄园后面那座带死不活的山上。 白衣人为夜无痕清理伤口敷药包扎,又取出一粒治伤丹药让他服下。 真是奇迹呀!这神奇之事来得突然,十分意外,又是那么不可思议,夜无痕堪堪要死在“地狱”里,谁知,又如幻梦般地挣脱死神之手逃得xìng命。 这突然的变化异常惊人,被宰割的夜无痕万分惊喜,凶神活阎王惊恐万状,周围的人们惊叫不已。 这白衣人如飞来去,武功超群,他究竟是人还是神?阎家旺为之惊恐疑虑,无法知晓。人们议论纷纷,难有定论。这人般的神或神般的人,给魔鬼庄园留下了极其深刻的烙印。 夜无痕死里逃生,大喜过望,眼含热泪谢道:“恩公,要不是你来相救,我必死于活阎王之手。这救命之恩终生不会忘记,只是小弟无能,今生无以报答呀!” 白衣人淡淡地一笑,说道:“兄弟,何出此言,我见你是一位百姓拥戴的好汉才搭救你,报答二字我可不能承受呀。好了,不要再说这些了,你伤得不轻,需要找个地方静心治疗。” “大恩不图报,小弟更是钦佩感激!”夜无痕十分感动,又问,“恩公,请问尊姓大名?” 白衣人摇摇头:“兄弟,无需如此,也不必相问,我偶然得知你遭到阎家伤害,才出手相救。这区区小事不算什么,也是你命不该绝吧。” 夜无痕眼含热泪,心情激动,今生虽然无力报答救命之恩,但是也应知道是谁救了他。他连声恳求白衣人告知名姓,这辈子会念念不忘救命恩情。 白衣人摇摇头,苦笑道:“兄弟,不要再称我恩公,听起来很不舒服。你也不要问我是谁,因为救你之事不能让任何人知晓,只当你我没有相见,也没有今rì之事,更不要放在心上。” “恩公……好吧,我就称你为兄长吧。”夜无痕不肯罢休,又道,“兄长,你对小弟恩重如山,如再生父母,怎么可能当做没有此事呢。要是那样,小弟就不配做人。如果不知兄长是谁,小弟今生都不会活得心安,恳求兄长能告知,免得我愧疚一辈子。” 白衣人对此事看得很轻很淡,没有放在心上。他想了想,无奈地叹了口气,答应告知,不过有个要求,夜无痕不能把这件事透露给任何人,更不能提及他的名姓。 夜无痕见恩人松了口,很高兴,急忙应承,要将此恩牢记于心,今生决不向外人吐露半个字。 白衣人叹道:“唉,我真是不想告知呀。兄弟,千万不要忘记我的嘱咐,决不能泄露出去。”他见夜无痕连声答应,又是一声叹息,说,“我叫白燕飞,绰号凌云鹤。咱们既然是好兄弟,更不要把此事看得过重,这样你我相处会亲近些。” 夜无痕闻言一惊,没有想到,救命恩人竟然是江湖闻名的大侠白燕飞!今rì能和如此高人相遇相识,而且有救命之恩,又有了兄弟情谊,感到万分荣幸!他十分兴奋,对白燕飞深施一礼,连声道谢。 凌云鹤白燕飞急忙还礼,对夜无痕的尊崇有些不适,苦笑推辞。 白燕飞已知夜无痕和阎家有着血海深仇,十几年的积怨令新认识的朋友报仇心切。他诚恳地劝止,报仇之事不能cāo之过急,阎家旺一生如此作孽,却没有人能动他一根汗毛,足见其老谋深算难以对付。活阎王不但出身于武林世家,武艺不凡,还养着一帮打手,决不能大意。 他告诫夜无痕,要吸取这次血的教训,不要莽撞行事,等rì后有了机会再动手也不为迟。 夜无痕十分感激:“多谢哥哥关照,小弟谨记在心!唉,这次危难想起来就悔恨不已,都怪我一时大意,让那老贼得了手,否则早已把他杀掉。这血的教训小弟一定牢记,决不会轻举妄动。” 白燕飞想起一事,告诫夜无痕,江湖之人打打杀杀,嗜血成xìng,难免会随意杀戮。夜无痕虽然和那些人不同,但还是要约束自己。仇恨再深,也是冤有头债有主,把阎家旺铲除也就是了,决不能乱杀无辜。 凌云鹤也知道,活阎王罪恶累累,是此地百姓痛恨的恶霸。几十年来,他不止害了夜无痕父母,已经伤害了许许多多的家庭,着实该杀! 他告诫夜无痕,阎家其他人等,不能因为阎家旺的罪行迁怒于他们。阎飞鹰和阎飞龙兄弟俩虽然有劣迹,却不像其父那么狠毒,惩戒一番以示jǐng告即可。弱妇幼子更和他们不相干,一定不要伤及那些无辜之人。 提起家仇,夜无痕仇恨满怀。他怒道:“哼,想起我爹娘的惨死就痛彻心扉,我恨不得活吞了阎家旺老贼!大哥请放心,小弟心中有数,不会轻易杀戮的。” “好,兄弟是个明白人,哥哥无需多言。另外,今rì之事一定不能让别人知道有我参与,切记,切记!我还有事,就此告辞!”说罢,白燕飞拱手而别。 夜无痕看着救命恩人飞去的身影,既羡慕又感伤。此次出征,他没有报得了家仇,却两次意外遇到高人,留下深深的印记。 昨夜,他刚进入阎家庄园就遇到两个奇女子,不但被她们重伤,还险些送命,十分憎恨。 今天,他将死之时,凌云鹤白燕飞如神人天降,把他从魔鬼手里夺回来,救他一命,万分感激。 仇恨也好,感激也罢,这三个人的功夫让他羡慕不已,也有些沮丧。想起来时,他犹如做梦一般,盼望能像他们那样身怀奇功,更有能力驰骋江湖为百姓做事,于风口浪尖奋勇直前力挽波澜,能如鱼得水遂心如愿。 然而,梦想毕竟是梦想,再美好也没有用。他深知,自身既无素质又无机遇,今生休想学得一丁半点儿,不抱任何幻想。 夜无痕浑身是伤,被那两个奇女子打得内伤也很重,只好怀着仇恨离开双河县治疗调养,rì后再来完成报仇夙愿。 阎家旺急于除掉心腹大患,动用官府到处张贴告示缉拿他。夜无痕无处安身,只好躲到僻静的偏远山村青山庄,疗伤静养。 他心中焦急,仇恨难平,伤口还没有痊愈就抓紧修炼武功,以备再度出征索取仇人活阎王xìng命。 …… 一个多月来,他一直被仇恨折磨着,时而陷入悲愤痛苦中。他报仇心切,要早rì动身去完成第一个誓愿――杀了仇人阎家旺。 现在,他已经伤愈复初,准备再一次踏上复仇的征程。 他明天就要出发了,急切中有些欣慰。他时常想起惨死的父母,痛得肝肠寸断;想到仇人活阎王还在行凶作恶,仇恨之火翻涌升腾,怒不可遏。他被烦乱的思绪困扰,寝食难安。 晚饭吃的不多,他放下碗筷就出来了,想在安静的夜sè里走一走,让烦闷的心情平静一些。 哪知,他意外遭遇恶魔九幽圣君以及诡异的妖猴,险些丢了xìng命。后来,他和青虎被梅花鹿引到青龙山山腰,和小尼姑惠影互救,打跑了风之影。接着,他不知道是否被自称半个神仙的老妖婆算计,莫名其妙地坠落妖洞,青虎惨死,他和惠影躲进了被封印的随缘洞里。 夜无痕从痛苦的回忆里清醒过来,看看旁边的小尼姑惠影,她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看着昏暗的岩洞吐了口气,想把心中的悲愤痛苦,还有存留的余悸都吐出来,让紧绷的神经松弛一些。 他jīng神负担太大,肩负的使命太沉重,他只能承受承担。他无法摆脱沉重的压力,也不能摆脱,必须完成已久的誓愿,才能消融心里的仇恨坚冰。 那些誓愿何时能实现?他想都不敢想了,现在已深陷绝境,逃生渺茫,今生已经无法完成。 他祈盼能活下去,不只是为了自己,更有未完的誓愿和肩负的使命。他今生注定要为这些使命奔波,竭尽全力为之奋斗,直至了结生命。 然而,残酷的现实将毁灭他的xìng命,今生不能如愿了。 忽然,随缘洞外有了响声,夜无痕和惠影从沉思里惊醒,紧张地听着,害怕恶魔们四处搜寻不见,又来这里折腾。 第三十三章 怪鸟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忽然,洞口处有了低低的询问声:“夜无痕,那里面有些什么呀?有没有危险呀?” 是灵龟,它关心夜无痕和惠影的安危,也关切神秘洞穴里的神秘之事。 那些魔鬼没有来,夜无痕和惠影放下心来。他起身来到洞口和灵龟见面,为了安全还是没有出去。 他告诉灵龟,洞里没有通路,只有这一间洞穴。从岩壁上刻着的闪光字迹可知,此洞叫“随缘洞”,还有一个大大的缘字,此外没有其它东西,也没有神奇之事,是一间空空荡荡的普通岩洞。 进入随缘洞以来,除了闪光字迹,一直没有神秘可怕的事情发生,看来那些猜测想像有些多余,过于神乎其神了。 灵龟闻言有些失望,也不相信,既然有闪光字迹神秘出现,就必定会有其它神秘之事,或许还没有发生吧。 它眉头微皱,叹道:“怎么会这样呢,如此说来,封印此洞还有何用,不是多此一举吗?”它在问话,也是自语。 此洞在灵龟心目中神秘莫测,得知原有的想法与实际大不相符,一时间难以接受,也不愿意相信。 它不死心,也没有放弃原有的想法,觉得随缘洞里很快就会有新的疑惑、新的遐想,进而有新的神秘出现。 突然,随缘洞里红光一闪,瞬间又消失了。洞里洞外无声无息,好像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灵龟吃惊地看着,自然什么都看不见,难道神秘之事说来就来啦? 夜无痕异常震惊,立刻转身观瞧,眨眼间踪迹皆无。 灵龟慌了,急切地低声询问:“夜无痕,你还在吗?发生什么事啦?” 神秘的随缘洞里没有回应,也没有声音,十分安静。 灵龟更加惊恐,接连询问:“夜无痕,你在不在里面呀?你到底在不在呀……” 随缘洞里还是没有回应,依旧悄无声息…… 魔鬼洞府里,恐怖的气氛依旧,恶魔们的吼声和呼啸的妖风在回响冲撞,时远时近,令人心恐神慌。被封印的随缘洞前,一个庞大的身影走来走去,更加焦虑紧张。 灵龟连连询问,随缘洞里一直没有回音,已经急得火上房,头上的汗水在流淌。它时而接近神秘洞口,时而在洞口前来回走动,好似热锅里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看来,随缘洞里一定发生了惊人变化,闪动的红光虽然无声无息,却能给予致命地一击。 夜无痕和惠影一定遭遇了险情,更确切地说,他二人已经遇难-——只不过灵龟极不情愿这样想。否则,他二人要是活着,还在神秘的洞穴里,不能不回个话呀。 魔鬼洞府里,喊声风声不停,嘈杂得令人心惊。随缘洞里,悄无声息,静得让人惶恐,更是焦虑心痛。 灵龟看着神秘的洞口,不住地唉声叹气,那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险情呀?夜无痕和惠影真的死了吗?唉,真急人呀! 急也没有用,神秘洞穴里一直悄无声息,灵龟听不到随缘洞里出了什么事,更无法看见那里面发生了什么样的惊人变化。 灵龟看着封印的洞口,尽管不敢想象那些可怕之事,还是有了不祥和恐惧感。 它更加相信,这个看似一无所有的普通洞穴,一定隐含着惊人的神秘,很可能预设了种种威力强大的神奇法力,随时都会暴发。否则,这个随缘洞不可能被无缘无故地封印起来。 方才,瞬间突发的红光就是其中之一,在夜无痕和惠影自觉平安无事之时,把他二人瞬间……瞬间毁灭了——灵龟不敢这样想,又不得不承认这可怕的事实。 灵龟jīng神颓废地坐下来,呆呆地看着地面。他很痛苦,也很后悔,以为夜无痕和惠影进入了一个安全地,不必担心被魔鬼们杀害了。 它一直为此庆幸,为夜无痕和惠影有了活下来的希望深感欣慰。哪知道,他二人这么快就送了命,灵龟难以接受,痛心不已。 事与愿违,灵龟美好的心意被残酷的现实击得粉碎,怎么会这样呀? 神秘,恐怖,进入这神秘恐怖的随缘洞里,注定就是这种悲惨的结果吧。 灵龟眼睛湿润了,为夜无痕和惠影的死悲痛,也为自己的无能深深地内疚。 灵龟很痛苦,已无心于任何事情,也不管恶魔们去了哪里,是否已经逼近。它感到心灰意冷,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焦虑的了,甚至忘记了自身安危。 它不知道该怎么办,还能做些什么,只想在这里坐着,因为神秘的随缘洞依旧牵动着它的心。 这凄惨的结果能怪它吗?当然不能,要是没有灵龟的帮助,夜无痕和惠影早就死于非命,怎能拖到现在呀。尽管如此,灵龟还是不能宽恕自己,深深地痛苦着,自责着。 事已至此,痛苦悔恨都没有用了,自责也是多余。 从另一个角度看,灵龟于痛苦中也觉得,夜无痕和惠影死在神秘的随缘洞里,总比被魔鬼们欺凌残害至死要好一些,可算作不是幸运的幸运吧。当然,这幸运是痛苦的,是残酷的。 灵龟这种想法也是无奈的自我安慰,想稍稍减轻一些心里的痛苦和自责。 放下痛苦中的灵龟不说,还是说一说神秘的随缘洞吧,看看那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恐怖之事。 随缘洞里,昏昏暗暗,悄无声息,充斥着紧张和惊异,更有疑虑和恐惧。 红光过后,地面上没有多出一块碎石,没有留下丝毫沙土,似乎没有变化。其实,有一件神奇怪异的事正在发生,令人十分心惊。 角落处,两个黑影紧贴洞壁蜷缩着,一动不动,正是夜无痕和惠影。 夜无痕和惠影没有死?是的,他们没有死。二人正吃惊地盯着一只飞动的鸟儿,不知道它是从哪里来的。 奇怪,这是封闭的岩洞,怎么会突然出现一只鸟儿呢?这只鸟儿不可能穿过强大的封印进入洞里,它是伴随着红光悄然出现的。 这只鸟儿为什么此时出现,它要做什么,不得而知。不过,也能猜出个仈jiǔ不离十,它的出现是有目的的,一定隐藏着惊人的秘密,也必定要有一番作为。 虽然不知道鸟儿要干什么,但是想一想就能知道,它一定是为闯进随缘洞里的两个生命而来的,也一定是不怀好意,对夜无痕和惠影将是一场灾难。 他二人不知该如何应对这件诡异之事,不知道鸟儿会带来什么样的恐怖灾难,紧张到了极点,不敢弄出一点点声音。 这怪异之事如何发生的,还要从夜无痕和灵龟对话时说起。 夜无痕正和灵龟交谈,背后突然红光闪亮,吓得他急忙转身观瞧,红光又瞬间消失了。他飞身进去查看,洞里昏暗,十分安静,惠影正在角落处,似乎没有变化。 他快步来到惠影身旁,正要询问发生何事,惠影急忙摆手制止,接着指了指前方没有说话。 夜无痕疑惑地看过去,大吃一惊,有一只鸟儿正在飞动。这只鸟儿是何时进来的?他就在洞口,没有发现有鸟儿进入呀? 他立刻想到闪现的红光,意识到这只鸟儿一定是伴随着红光出现的。由此看来,这只鸟儿可是来历不凡呀。 昏暗里,那只鸟儿看不清楚,只能辨认出大概样子。鸟身扁平而长,有棱有角,周身是淡淡的青绿sè。奇怪的是,它身上有五颜六sè的光点,如星星般闪动。一对翅膀好似两朵白sè的云卷上下扇动着,没有尾巴,眼睛和嘴都看不清楚,是一只形状奇异的鸟儿。 夜无痕和惠影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鸟儿,看来,神秘的随缘洞里出现的东西,就该长相奇特神神秘秘吧。 夜无痕听到了洞外灵龟急切焦虑的喊声,却不敢回应,害怕惊动这只怪鸟带来可怕的灾难,只能默不作声。 这只怪鸟不大,极有可能隐藏着不知的神秘,令人恐惧。它一定身怀奇功,威力或许不逊于九幽圣君那伙魔鬼,一旦发起威来,很可能会把洞穴摧毁。 怪鸟不停地飞来飞去,不知道有没有发现两个惊恐的人。夜无痕和惠影希望能躲过怪鸟攻击,盼望它尽快消失。 夜无痕不想坐以待毙,手握钢刀做好应急准备。 惠影暗自运气,准备随时对怪鸟发起攻击。 在狭小的空间里,他二人不可能躲过怪鸟的眼睛,何况这里没有隐蔽之处。神秘的鸟儿就是凭借感知,也能发现夜无痕和惠影的存在,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怪鸟在不停地盘旋,或许在观察,在谋划,在准备,正蓄势待发。 第三十四章 凶险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面对就要发起攻击的怪鸟,夜无痕和惠影急忙准备应对,逃避的侥幸心里已经化为泡影。二人深知,可怕的灾难就要爆发,或许瞬间就会丢掉xìng命。 果然,那只奇特的鸟儿悬停在空中,紧盯着夜无痕和惠影。 他二人更加紧张,紧缩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准备和这只怪物拼搏一番,是生是死随它去吧。 突然,怪鸟强力地振动双翅,发出铮铮的金属摩擦声,令人惊恐。它在躁动,在恼怒,在蓄势待发。 夜无痕和惠影紧盯着怪鸟,不敢有丝毫松懈。 霎那间,怪鸟发出一道红光shè向惠影,直取其xìng命。 惠影已有准备,见怪鸟动了手,急忙调动内气飞速地发出去,奋力一搏,希望能抵可怕的妖法。 她虽然两手空空没有利剑,却依然施展出“云凤剑法”招术,一团彩凤般的云气陡然飞起,遮挡住可怕的红光。二者相撞,轰然巨响,震得洞穴微微颤动。 巨响过后,红光彩云瞬间消失,踪迹不见,神秘的岩洞又恢复原有的平静。 洞外,灵龟被突然的红光和巨响震惊,起身跑到洞口连声询问:“夜无痕,你还在吗?夜无痕,发生什么事啦?惠影,你在不在呀?你们到底怎么啦……” 神秘的随缘洞里没有声音,死一般地静,灵龟没有听到急待的回答,彻底绝望了。机关连发,魔法恐怖,夜无痕和惠影必死无疑了,它异常痛苦,流下泪水。 灵龟绝望了,夜无痕是它被抓入洞内以来唯一的知心人,刚刚相识成为好友,又不幸离世而去,怎能不心痛呀。还有惠影,小尼姑心地善良,已脱离红尘不问世事,依旧遭遇不幸,令人悲愤。 今后,它又要孤独地苟活于魔鬼洞府,看到的是可恨的家伙,痛心的是一件件害人的罪孽,这可怕的时光不知要熬到何时才是头。 灵龟擦了擦流出的泪水,拖着疲惫的身心靠着洞壁瘫坐下来,陷入伤痛里。 神秘的随缘洞里,静得恐怖,静得心悸,可怕的红光会接连攻击,或许更厉害的魔法会交替施展,直到毁灭两个敢于闯入禁地的人。 初次交手很快过去,夜无痕大惊失sè,急忙扑到惠影跟前焦虑地询问:“惠影小师父,你伤得重吗?” “施主放心,我没受伤。这妖怪本领不凡,妖法深不可测,看样子难以抵御呀。”惠影担心地说着,语调平静,含有惊惧。 “是呀,这家伙很可怕,不但长相古怪,妖法也高深莫测,你我二人不是对手。没有办法,只能生死由命了。”夜无痕又现怒容,哼道,“反正是一死,就和这妖怪拼搏到底,看它有些什么本事。” 夜无痕和惠影听到了洞外灵龟急切地询问,无暇顾及,紧盯着怪鸟做好迎战准备。 怪鸟盘旋几圈又悬停在空中,看了看夜无痕,又转而盯上惠影。它迅速地震动双翅,在躁动,在积蓄力量,看样子,更加强烈的妖法就要爆发。 夜无痕和惠影异常紧张,身心紧绷汗水渗流,惊恐的神情不敢有丝毫放松。 这一回合,他二人遭受的可能是无法承受的致命一击,瞬间过去,他和她或僵尸横卧,或灰飞烟灭,总之,这世上不再有他们生命的存在。 怪鸟双翅震动的频率越来越快,铮铮作响,妖法即刻就会爆发,接着便是震响,毁灭…… 夜无痕见妖怪又要对惠影下手,急红了眼,不顾一切地挡在她身前,喝道:“妖怪,你为什么要对女人下手?有本事就对我来吧,小爷倒要见识一下你有什么恐怖妖法!” 此时的夜无痕,又现出了战神的气势和雄狮的狂暴,不知道何为凶险,何为生死,一心要保护救命恩人。 黑狗青虎的死已经给予了沉重打击,他不能再眼睁睁地看着,为救自己舍生忘死的恩人离世而去。 他知道,面对可怕的妖鸟,二人都不可能活下来,就是一死,也要死在惠影之前。他要保护惠影,在死之前,决不让恩人受到伤害。 夜无痕并不为挺身而出感到骄傲,也没有觉得多么高尚,更没有丝毫英雄之举的意识。他挺身而出的举动很简单,很纯真,是感恩之心的驱使,是为人秉xìng的必然,也是死前本能地反应。 这简单的挺身而出的确是英雄壮举,这纯真的意识就是无与伦比的高尚情结,尽管他没有丝毫意识。 惠影对夜无痕的举动十分感激,却不能让毫无内力的他,为保护自己凄惨地死去,立刻闪到一旁应对怪鸟攻击。 那只怪鸟也立刻盯住惠影,要施展恐怖的妖法。 夜无痕不退让,又挡在惠影身前,面对可怕的妖鸟,义无反顾地迎接致命的一击。 惠影焦急地说:“施主,你快躲开吧,这妖怪的魔法我还可以对付,你决对不行,快些闪开!” “不!我宁可一死,也决不让妖怪伤害你!”钢铸铁打的汉子语气坚定,毫不动摇。 夜无痕愤怒地盯着怪鸟,毫不退让。英俊的面容已扭曲,愤怒的目光在冒火,他如雄狮一般愈加狂暴,又似战神一样尤为桀骜,刚毅的身躯如同磐石,坚定地保护着恩人,冒火的眼睛一眨不眨,傲视着可怕的妖怪。 他二人就这样争抢着。惠影激动不已,泪水滴落。夜无痕怒目圆睁,视死如归。 不知道为什么,怪鸟没有施展妖法发动攻击,双翅震动的频率慢下来,似乎在观察,在犹豫,亦或是被两个猎物舍生忘死的举动感染,不忍心毁灭两个纯洁的生命。 说妖鸟不忍心,是高估了它的品行,妖怪可能是因为意外地争相去死受到震动,忘记了攻击两个生命吧。 怪鸟又飞动了,在狭小的空间里盘旋着,可能在思索,在寻机进攻。 夜无痕和惠影紧盯着妖怪的一举一动,随时应对不测。 洞外,灵龟十分惊喜,也愈加恐惧焦虑。它听到了神秘洞穴里的响声和话语,绝望中听出来,说话人就是夜无痕和惠影。 他们还活着,灵龟无比激动;他二人遭遇了可怕的妖怪,惊喜中又被泼了一盆冰水,全身心都凉透了。 灵龟紧张焦虑的心悬起来,祈求苍天保佑夜无痕与惠影,不要再被妖怪伤害了。 灵龟没有动,坐在那里听着神秘洞穴里的声响,一点一滴都不放过,以此判断里边发生的险情和结果。 它不敢过去询问情况,害怕分散夜无痕和惠影的注意力,给他们造成不幸。 随缘洞里,怪鸟还在盘旋,夜无痕和惠影在洞壁下紧盯着,时刻防备妖怪的攻击。 紧张恐怖的气氛充斥着角角落落,惊天动地地厮杀随时都会爆发。妖法一旦施展,气势必定如疾风骤雨,把敢于进入洞内的两个生命毁灭。 怪鸟又一次悬停在空中,直接对向惠影,在快速地振动双翅,迅速地积蓄力量,惊人的妖法就要爆发。 夜无痕立即扑到惠影身前,紧握钢刀准备迎接致命地一击,以自己的死换取恩人的xìng命。狂暴的雄狮怒目圆睁,桀骜的战神直面妖怪的狰狞,他要做最后一搏,然后血溅尸横。 惠影想推开他,夜无痕如坚石一般屹立不动;她想闪身于一旁,雄狮迅即挡在身前。她无法避开恩人夜无痕,既焦急又无奈。 惠影激动地擦了擦泪水,悲愤地看着怪鸟,准备出手抵御妖法,不能让恩人为了自己丢掉xìng命。 怪鸟没有攻击,振动的双翅慢下来,躁动也随之缓和。它继续盘旋着,在观察,在思索,在寻找机会。 恐怖的怪鸟,恐怖的怪异,恐怖的妖法……这只可怕诡异的鸟儿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它将如何大发yīn威? 第三十五章 僵持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怪鸟悬停准备攻击,面对的惠影又被夜无痕遮挡,只好继续盘旋寻找时机。 它再次悬停,再次盘旋,就这样反复着。它似乎有些无奈,又有些不甘。 妖鸟的怪异行为令人不解,不能不生疑。它反覆地悬停飞动,看样子只想对惠影下手,要置惠影于死地。它似乎不想伤害夜无痕,起码不想先对夜无痕下手, 这是为什么?难道它憎恨女人,或对女人偏爱,或是先取女人xìng命是它的需要? 怪鸟就是怪鸟,连行为都如此怪异,怪得出奇,怪得诡异,无法理解。或许,怪鸟身上还有尚未暴露的神秘之事,还没有展现更加神奇诡异的行为。 谜,连妖怪都如此神秘,这个被封印的随缘洞的确神秘莫测呀。 随缘洞看似一无所有的普通岩洞,怪鸟的惊现粉碎了这一假象。看样子,这里面隐藏着可怕的秘密,很可能布设有许多妖物和险象,会接连出现。 夜无痕和惠影看出怪鸟的异常之举,也为之惊疑不解。它为什么盯住惠影要置其于死地,却撇开夜无痕不予过问呢?难道它只能发现女人,看不到男人? 怪鸟真的只能看见女人,对男人茫然无知吗?不对,怪鸟每当要攻击惠影时,夜无痕便飞身阻挡在前面,随即收手而去。可见,它一定看见了保护女人的男子,所以才收手另寻机会。之于它为什么要放过男人,不得而知。对此,他二人也难解其因。 不管怎样,妖鸟的怪异行为反而帮了倒忙,夜无痕放下心来,正好利用妖怪的喜好来保护恩人。 惠影也看明白了,不用再为夜无痕的安危焦虑忧心,不安的情绪稍有缓解。她不再和夜无痕争抢面对妖怪,紧张地盯着怪鸟的举动,时刻准备反击。 神秘的随缘洞里,怪鸟在盘旋,在积蓄力量,在寻机进攻。夜无痕和惠影紧盯妖怪,不敢有丝毫松懈。 随缘洞里异常沉静,如同死了一般,更加yīn森恐怖,紧张焦虑,空气已凝结,令人难以喘息。 洞外,风声凄厉呼啸而至,气味腥臭翻涌而来,随着吼声,一个恐怖狰狞的家伙飞到这里。 灵龟一见,大吃一惊,紧张到了极点,快速跳动的心猛然提到了嗓子眼。 夜无痕和惠影也听到洞外的惊人之变,知道可怕的恶魔又来到这里,两颗恐惧的心随之跳到嗓子眼。 形势骤变,内外夹攻,他二人已防不胜防,无论是被妖鸟攻击,还是惊动外面的恶魔,后果都极其恐怖,不堪设想。 外面来的凶神果然是九幽圣君。不用说,惠影和怪鸟厮杀时,巨大的响声惊动了恶魔,他急匆匆赶来查看。 随缘洞内,面对的是随时发威的怪鸟,时刻会爆发激烈地厮杀。洞外,是搜寻而来的凶神恶煞,眼见要暴露藏身所在。他二人的处境险之又险,已成内外夹攻之势,防不胜防。 如果随缘洞里厮杀又起,必定惊动九幽圣君。那恶魔得知寻拿的人躲避在这里,决不会放过。魔鬼们即使无法破除封印冲进随缘洞,也会昼夜守候在洞外,他二人没有了一点点活下来的机会。 紧张恐惧中,夜无痕想起那只神奇怪异的梅花鹿,还有那个自称半个神仙的老妖婆,他和青虎落此恶果,就是被她和它暗算所至。想到此,他不由得怒火上冲,暗暗怒骂。 上当受骗也好,被推入魔鬼洞府也罢,愤怒叫骂都没有用,他只能面对现实。残酷的现实就是这样无情,青虎死了,他也会很快离开人世,无法改变,无力扭转。 认命,只能认命,夜无痕无奈地哀叹,痛苦绝望的情绪随之而出,却丝毫缓解不了满心的悲愤愁怨。 怪鸟还在盘旋,在寻找机会,危险会眨眼即到,真要命呀! 怎么办?夜无痕和惠影万分紧张,毫无办法,只能祈求此时此刻怪鸟不要施展妖法,不要惊动外面恶魔,以避免内外夹攻之势,最好能给他二人留下一点点渺茫的生存希望。即使没有生的希望,也不要惊动恶魔,被他破除封印闯进来,否则,他和惠影会在欺凌折磨中死得更惨。 洞外,喝问声响起:“咦,灵龟,你一直在这里吗?” “圣主,我一直在附近寻查,刚来到这里。”惊恐中,灵龟解释着。 “方才是什么声音,为何如此响亮,洞府都被震动啦?” “是……”灵龟急忙思索应对,“唉,方才那声巨响是因我而起,说起来真可怕。我一直在搜寻,没有发现那一男一女,十分生疑。来到这里后,我想听一听这洞里有没有声音,哪知离洞口过近,触发封印的魔法,被打得好惨呀,到现在还浑身疼痛难以活动。”说着,灵龟装作痛苦的样子,慢慢地站起来,对九幽圣君施了一礼。 “原来是这样,那里面可有动静?”恶魔有些泄气。 “没有,没有,圣主也知道,自从来到洞府,从来没有听到那里面有响动,也没有发现过可疑之事。”灵龟又说,“圣主,搜寻到现在也没有见到那小子踪迹,他一定是逃出洞府了。可惜,不知道谁救了他,是如何逃走的。” “他逃走了,不可能吧?要真是那样,谁会来这里冒险救他呢?再说也应该有所发现,不会没有一点儿征兆呀?” 九幽圣君难以相信夜无痕能够逃生,从心底就不想接受这样的结果。不过,他搜寻这么久,一无所获,信心也有些动摇。 他听了听,神秘洞穴里面和往常一样毫无声响,默默地摇摇头。他暗自哼了一声,不相信夜无痕带着昏迷的女子,能逃进这个被封印的洞穴里。 神秘的随缘洞里,怪鸟似乎没有听到洞外的声响和躁动,也可能是不感兴趣,还在空中盘旋,在观察,在等待,伺机而发。 两个被动挨打的身影躲在角落处,时刻准备应付怪鸟的攻击,更担心惊动九幽圣君。 他们万分紧张,异常焦虑,又无力阻止怪鸟的攻击,只盼望攻击能晚一些到来,不要惊动外面的凶神恶煞。 洞外,九幽圣君或许感到有些疲劳,或许有点儿泄气,没有离去的意思。他在神秘洞口前来回走动着,思索着,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 灵龟焦虑不安,担心随缘洞里打起来,或者发生意外之事,导致夜无痕和惠影暴露藏身处,给rì后造成极其可怕的凶险。 别的不说,此处要是被魔鬼们看守起来,食物和水休想送进去,洞内的夜无痕和惠影必定会饥渴而死。 灵龟焦急地想着办法,必须让恶魔尽快离去,也好解除更大的危险。可是,它无权干预九幽圣君的行动,只能被魔鬼驱使,哪有办法把他赶走呀。 恶魔降临,形势逼人,可怕的险情随时会发生,怎么办呀? 灵龟急躁不安,为了挽救两条xìng命,必须想办法把九幽圣君弄走。 灵龟冥思苦想,急切中有了一个主意,不知能否管用。时间紧迫,它只能一试,但愿能成功。 它说:“圣主,咱们搜查了这么久,洞府里大都搜遍,可能还有几个地方没有搜查,是不是该去那些地方看一看呀?” 九幽圣君立刻jǐng觉起来,问:“还有哪些地方没有搜查?” “我想,圣主和红发鬼王四兄弟的住处不会去搜查吧,不妨去那里看一看。” “怎么,你怀疑他们敢躲藏在那里?” “说不准,洞府里到处都有人搜寻,难以躲藏。那小子或许认为,被忽视的地方才最安全,说不定正藏在那里呢。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还有这样的俗话?” “有,我早就听说过,因为最危险的地方最容易被忽视,所以才安全。对这些地方,圣主不能不防呀。” “嗯,有道理,你提议很好,很及时呀,我这就去那几个地方查看一番,决不能有丝毫遗漏,让那小子钻空子。” 灵龟见恶魔听从调遣,心中暗喜,也为夜无痕和惠影的危机将要解除高兴。 哪知,九幽圣君没有走,还在思索,或许在另打鬼主意。灵龟很焦急,不好再催促,只能等待,盼望魔鬼快快离开,盼望随缘洞里不要有声响和闪光。 第三十六章 妖石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随缘洞里,双方还在僵持着。怪鸟不放过惠影,在盘旋,在寻机攻杀。 夜无痕不敢有丝毫懈怠,一直挡在惠影身前,紧张地盯住妖怪。 惠影也不敢放松,时刻准备施展功法,抵御怪鸟进攻。 他二人既要防备怪鸟攻击,又要倾听洞外九幽圣君的一举一动,以防有变,紧张焦虑的心情一直没有放松。 洞外,四处都有凄厉的风声,不时响起红发鬼王四兄弟的吼叫,声声撕扯着惊恐的心灵。 九幽圣君走动着,想着鬼主意,还没有离去的意思。 灵龟提心吊胆,恐惧焦虑,汗水滴落,紧张至极。 九幽圣君终于停住脚步,看着灵龟说道:“咱们搜查这么久,虽然没有发现那家伙,但是不能罢手,要继续搜寻。我想改变一下方式,不能再盲目搜查了,这样做会有漏洞,让那家伙有jǐng觉,会给他躲避周旋的机会。” 灵龟不知道他在打什么鬼主意,紧张地问:“圣主,咱们不再搜寻啦?” “不,不但不能停,还要加强。”九幽圣君说,“你和鬼王四兄弟要详细地分分工,各自负责一片,不能有遗漏,要时时搜寻,不给那家伙一点儿喘息的机会。另外,你们不能大张旗鼓地搜查了,要悄无声息,不要惊动那小子。要让他摸不清咱们在哪里,不知道哪里能躲藏,他迟早会自投罗网。” 灵龟闻言稍感放心,故意问:“这能行吗?” “应该没问题,试试看吧。”恶魔道,“灵龟,你已经在这里,就负责这一片吧。你要是看到那家伙,立即捉拿,有了可疑之事也要随时禀报。” 灵龟松了口气,这样的安排对他和随缘洞里的人没有变化,有了分工,这里更安全些。 它应道:“请圣主放心,我不会给那小子一点儿机会,他要是逃到这里来,我一定把他捉住,送交圣主处置。还请圣主尽快让鬼王四兄弟各守一方,免得被那小子钻空子。” 九幽圣君来到随缘洞口,向里面看着,看到的是早已熟悉的岩石墙壁。他边听边想,不知道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灵龟见九幽圣君如此关注随缘洞,慌了神。它急忙说:“圣主,不能再耽搁了,要尽快安排鬼王弟兄分头搜寻,千万不能让那小子跑了呀!” 九幽圣君看看灵龟,点了点头,又看看神秘的随缘洞,叹了口气。 他说:“我这就去让他们各自搜查,然后去那几个遗漏处,看那家伙有没有躲藏在那里。唉,但愿能手到擒来,省得再大动干戈。”说完,他起身而去。 灵龟终于放下心来,不住地擦着流淌的汗水。它看着神秘洞口,那里面一直没有响动,不知道夜无痕和惠影怎么样了,是否安然无恙。 他不敢询问,害怕干扰他二人,只能焦急地等待。 神秘的随缘洞里,气氛依然紧张,并没有缓解。夜无痕和惠影知道九幽圣君已经离开这里,紧绷的神经有所放松。 怪鸟还在盘旋,在观察,没有放弃攻击。 夜无痕一直在惠影身前保护着,惠影躲在他身后紧盯着。 怪鸟没有找到攻杀惠影的机会,只能引而不发。这家伙真是奇怪,不知为何对女子情有独钟。它被怪异的行为束缚着,一时间无法实现攻杀女人的心愿。 怪鸟在盘旋,看上去不急不躁,也没有泄气,在等待时机。 敌对双方就这样僵持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能不能结束,更不知道僵持的局面会如何打破。 忽然,那只怪鸟落在岩壁一块凸起的石头上。它的上面就是闪着荧光的“随缘洞”三个字,还有那个大大的缘字。 它一动不动,紧盯着夜无痕和惠影,不知道是在休息,还是在打鬼主意。 夜无痕和惠影紧张的心情没有放松,jǐng惕地看着妖怪的一举一动,防备它突然袭击。 洞里昏昏暗暗,出奇地静,静得令人心颤,更觉毛骨悚然。虽然看不清楚怪鸟的细节,但是又长又扁平的身形显露出来,还能分辨清楚。 这家伙的确是一只秃尾巴鸟,很怪异,很难看。它站在那里,分辨不清哪里是眼睛哪里是嘴。身子棱角明显,露出青绿sè泽,光秃秃的没有一根毛,身上那些五颜六sè的“星光”不停地闪烁着,给怪异丑陋的身子增添一些sè彩,却没有美感。 这种形态的鸟儿世间没有,是一只怪异得不能再怪的怪鸟。它有着高深的本领及强大的妖法,看来是一只修炼有成的jīng灵。 因为它是一个妖怪,它的怪异和恐怖,魔法的可怕,都不足为怪了。 夜无痕与惠影紧盯着怪鸟,那对rǔ白sè云卷一样的翅膀似乎不见了,不然,在翅膀的遮蔽下,决不能看见它整个身子。青绿扁平的身子闪烁着彩sè“星光”,完整清楚地显露出来,不会看错。 那对白sè翅膀哪里去啦?这可是鸟儿不可缺少的重要部分,怎能说有就有,说无就无呢? 怪鸟,真是一只奇异的怪物。这家伙是个法力无边的妖怪,身体的各部分,需要时就显现出来,不需要时就隐藏起来,可能是有意以此来迷惑别人,无法摸清它的底细吧。 随缘洞里,悄无声息,昏昏暗暗。昏暗中,怪鸟身上的点点“星光”不停地闪烁,虽然微弱,却很明显。美丽的外表下,暗藏的是狠毒和凶残,一旦爆发,将带来惊天动地地震撼。 昏暗的随缘洞里,彩sè“星星”在闪烁,令神秘洞穴更加恐怖。怪异的鸟儿一动不动,正孕育着恐怖的险情和灾难。这里没有丝毫安全感,形势险恶,结果必定凄惨。 洞外,灵龟得不到夜无痕和惠影的消息,听不到神秘洞穴里的声音,万分焦虑。它再也无法控制自己,试探着询问洞内情况,依旧听不到夜无痕二人回答,为他们的生死忧心不已。 夜无痕和惠影听到了灵龟焦急的话语,还是不敢应答,害怕刺激怪鸟让它兴奋起来,再一次引发毁灭xìng的灾难。 双方僵持着,看不到尽头。那只怪鸟不走,恐怖的攻击就不能结束,夜无痕和惠影只能在紧张和恐惧中煎熬。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怪鸟一直没有动,如同僵硬一般站那块凸石上,没有丝毫反应。 夜无痕越来越觉得奇怪,妖鸟不但如同死了一般,而且越看越不像鸟儿,不由得疑心重重,想过去看个究竟。 因为怪鸟对他没有兴趣,惧怕之心稍有缓解,他让惠影在此躲避,独自向那块凸石走去。 他悄悄地移动脚步,尽量不惊动妖怪,渐渐接近凸石。 那家伙还是没有反应,也一直没有动。 怪鸟不可能没有发现夜无痕在接近它,为什么无动于衷呢?或许,它要等夜无痕来到面前再突然攻击,瞬间将他毙命;也可能等夜无痕靠得更近一些,然后飞身而起去进攻惠影。 那时,夜无痕无力回援保护惠影,只能眼睁睁看着恩人丢了xìng命。要真是这样,这妖怪可谓yīn险狡猾至极呀。 夜无痕走了一半停下脚步,因为担心惠影的安危,害怕怪鸟趁机伤害恩人。他有些犹豫,想退回去,又对怪鸟更加生疑。 他看清楚了,那不是一只鸟,而是一块表面光滑有棱有角的长方形东西,立在凸石上一动不动。那上面没有嘴,也没有眼睛,更没有翅膀,没有一丁点儿鸟的特征,看上去像是一块修整打磨过的石头。 奇怪,这块好似石头的东西怎么会飞呀?它出现时,虽然没有看清嘴眼,但是那双翅膀真真切切,而且飞来飞去没有停止过。 难道它是一块魔力非凡的石头?它看上去很普通,要说有特别之处,就是那些彩光闪烁的“星星”。它又极不一般,是一块有生命会飞的石头,或者说,是一块修炼成jīng的石头。 那些“星星”好像不在表面上,而是在内部。它是一块半透明的石头,或可称之为玉石吧。 夜无痕疑惑难解,回头向惠影招招手,让她过来看一看,再确认一下。 惠影悄悄地走过来,怪鸟还是一动未动,也没有丝毫反应。 她仔细看着,确认那不是鸟儿,而是一块泛着青绿sè的玉石,因为是半透明的,所以内里的彩sè“星星”能看到。 惠影惊疑不解,玉石怎么能飞呀,而且有着惊人的法力?或许,它是一块受天地孕育而生,有了灵魂的玉石吧。这块玉石修炼了惊人的魔法,最终变成害人的jīng灵。 如果不是这样,它决不会长出双翅飞来飞去,更不会是一对时有时无的翅膀。 这块玉石就是怪物,是一个可怕的妖怪。由此看来,神秘的随缘洞里隐藏的怪物少不了,防不胜防呀。 第三十七章 诡异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夜无痕和惠影看着可怕的玉石,既紧张又恐惧,不停地猜疑着,越想越觉得恐怖。 这块玉石施展魔法时,红光闪亮如同雷电,和随缘洞口封印的法力一样。由此可见,这怪物一定和在此隐居修炼的高人有关系,也是来源于那个久远的年代。 或许,它受那位高人之命,一直守护着神秘的随缘洞,消灭敢于闯入的生命。 若果真如此,还是令人难解,随缘洞里空空荡荡一无所有,有什么秘密可守护呢?偌大的洞府,那位高人为什么只看中这个小小的洞穴呢?他为什么不让玉石保护整个洞府,防备九幽圣君一伙魔鬼占据呢? 谜,真是个难解之谜呀。看来,随缘洞里决不是所看到的这么简单,表面的背后一定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只不过暂时没有显露爆发而已。 对立的双方已经很近,还在僵持着。 夜无痕和惠影很紧张,很jǐng惕,紧盯着玉石,不敢有丝毫分心。 这块玉石魔法惊人,是彻头彻尾的妖石,不能不戒备,以防它再次长出双翅飞起来,突然发起猛烈攻击。 洞外又有灵龟的呼唤声,夜无痕和惠影如此接近妖石,更不敢回应。他二人紧张得连大气都不敢出,jǐng惕地看着玉石,做好瞬间应对不测的准备。 时间在悄然流逝,妖石没有反应,和普通玉石一样没有活的气息。不知道它的灵魂已逝去,还是用迷惑的假象来隐蔽自己。或许,一旦时机成熟,它就会发疯似地施展暴力。 双方僵持着,这样的僵持什么时候才能了结,如何了结,没有人知道。 夜无痕安奈不住了,悄声嘱咐惠影不要动,然后独自向妖石靠过去。他心里还有点儿底数,妖石飞动的时候没有对他下毒手,现在可能也不会伤害他。 夜无痕不再犹豫,一步一步地来到凸石旁,那块妖石果真没有反应,也没有丝毫活动的迹象,看上去就是一块普通玉石,内里有着点点“星光”。 夜无痕紧张的心情放松一些,依然jǐng惕着,时刻准备去保护惠影。 他和妖石近在咫尺,看得一清二楚。这妖石方才还极具攻击力,此时如同死了一般,一动不动。 可以确定无疑,这是一块泛着青绿sè的半透明玉石。那些五颜六sè的“星星”多得数不清,分布在玉石各处,在内里不停地闪烁着彩光。那对翅膀不翼而飞,看不到一点儿遗留的痕迹。 夜无痕仔细看着,一脸的惊疑不解,这块玉石没有特别之处,也没有一点儿活的迹象,怎么会有那么大威力呀?怎么像妖怪一样可怕呀? 不解归不解,看似普通的玉石极其可怕,是个兴妖作怪的家伙,决不能被它的假象迷惑。他jǐng惕地看着,神情紧张有些畏惧,害怕它突然施展妖法给予二人致命一击。 夜无痕有了新发现,更觉惊疑,大惑不解。原来,这块玉石的两面都刻有字迹。 他仔细辨认着,玉石的一面能认出来,是一个大大的缘字,另一面有几行小字,看不清楚刻的是什么。 奇怪,这块妖石上怎么也有缘字呀?听灵龟之言,这洞府里大大小小的缘字不是九幽圣君那些魔鬼刻画,而是之前在此隐居修行的高人所刻,是远古之时留下的字迹。 既然如此,这块玉石上的字迹也一定是那位高人所刻,那上面的缘字足以证明。再说,随缘洞被封印,恶魔们进不来,不可能留下这块带有字迹的玉石。 这时,惠影已经悄悄地来到夜无痕身边。她见那块玉石一直没有反应,看不出有危险迹象,也等不及了,冒险过来看个究竟。 惠影伴随在夜无痕身边仔细查看,也是惊疑不解。这块玉石魔法深奥,威力极大,隐含着神秘怪异之事,不能不令人猜想。 自怪鸟落在这块凸石上面后,它一直没有动过,也没有施展魔法,为什么又变得如此安静呀?此时,它对两个来犯者为什么不理不睬,让二人如此放纵呀?难道方才的攻击和飞动,已经把它内含的法力耗尽,无力再发威,无力再活动,真的成了一块普通玉石吗? 二人猜测着,不知所以,jǐng惕之情不敢稍懈。 时间不停地流逝,玉石一直很平静,和普通石头没有不同。夜无痕和惠影稍觉放心,看着奇怪的玉石谈着自己的看法。 惠影伸手去拿那块玉石,想看看上面那几行小字。那些字迹一定很重要,很可能记载着它的来历,或许能从中弄个明白。 就在惠影碰触玉石的瞬间,红光骤起,眨眼间把她击出一丈多远,倒在地上滚了几下才停住。 惠影遭受突然打击,浑身疼痛,异常惊恐,看着那块妖法大作的玉石震惊不已。 夜无痕瞬间被惊呆了,急忙过去保护惠影。他见惠影没有受重伤,心里稍安。 惠影活动一下四肢,按揉一下身体各处,除了有些碰撞的伤痛并无大碍。 他二人看着那块再一次施展魔法的妖石,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僵持下去。 这块非同一般的妖石,发作起来难以抵挡,夜无痕和惠影不敢再轻举妄动。他们紧盯着妖石,神情更加紧张,也有些茫然。 怪鸟变成玉石,玉石安静得如同一块普通石头,怎么又突然发作啦? 看来,这妖怪并没有死去,也没有昏睡,它一直在关注着两个顽强的生命,在盘算如何将他们毁灭。 他和她身处死亡的险境,不能被假象迷惑,必须时刻保持jǐng惕才行。 夜无痕和惠影看着怪异的妖石,极其不解,此前它一心攻击惠影,对夜无痕似乎没有敌意,现在依旧不放过惠影,难道它真的对女人有敌意? 二人不知妖石为什么会这样,是否真的仇恨女人。他们虽然不敢确认,但是直到现在,妖石的确没有攻击过夜无痕。 难道玉石的怪异行为和那位隐居的高人有关系?玉石上的缘字已经把那位高人连在一起,既然字迹是他刻画,这块妖石也必是他所有之物,会注入他的意识。或许,那位高人被女子伤害至深,才十分痛恨,致使这块玉石也如此憎恨女人。 他们猜测对吗?不知道,除了那位高人,恐怕无人能知晓。 随缘洞里,恐怖的气氛更浓,对立双方此前似乎有些缓解,又突然紧张起来。他和她全神贯注地戒备着,不敢再大意。 洞外,惊疑紧张的询问声又传进来,夜无痕和惠影还是不敢回应。 此时,灵龟何止紧张焦虑,甚至以为夜无痕和惠影已经不在人世。它痛苦地坐在地上,虚弱无力,又陷入悲伤中。 洞府里,这声巨响在各处回荡,微微的震颤传向四方。恶魔们会被惊动,要是赶来查看,又会引出大麻烦。灵龟无法解释,总不能再说是它触动了封印机关,魔鬼们也不会相信。 此时,灵龟已无心顾及这些了,正浸在痛苦的泪水里…… 随缘洞里,夜无痕和惠影紧张地听着,担心九幽圣君一伙魔鬼再一次光临检查。到那时,如果妖石大发yīn威施展魔法,必然会把他们暴露于魔鬼面前。接下去,他二人即使不被妖石伤害,也会被魔鬼们困死在随缘洞里。 洞府里yīn森恐怖,空气窒息,压抑得难以透过气来。 神秘的随缘洞里,妖石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块凸起的岩壁上,不知是在积蓄力量等待时机,还是在盘算如何毁灭两个顽强的生命。 夜无痕和惠影紧张地看着怪石,浑身已被汗水湿透,无暇顾及,也没有感觉。他们在等待,等待随时爆发的毁灭xìng打击。 随缘洞外,没有神秘,只有恐怖悲伤。灵龟十分悲痛,也有一线梦幻般的希望,盼望夜无痕和惠影的声音再起,以证实他们还活着,还活得好好的。 很快,洞府里妖风呼啸,凄厉惊人,奔这里而来,腥臭的味道已经波及到这里,看来魔鬼就要到了。 第三十八章 出击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灵龟从悲痛里惊醒,知道方才的巨响把恶魔引来了,急忙擦擦泪水,思索着如何应对事态变化。 夜无痕和惠影听到了洞外可怕的妖风,知道九幽圣君就要到来,心情更加紧张。 他神经紧绷,英俊的面容已被扭曲得僵硬。 她芳心高悬,煞白的脸上渗出汗珠,又流淌下来,并不觉得。 他和她看着对持的妖石,害怕它此时发威令恶魔生疑,致使他们失去那一点点回旋余地,还有那一线生的希望。尽管回旋余地微不足道,生的希望十分渺茫,他们还是很想得到。 “呼――”随缘洞外风声强烈,瞬间停止,接着喊喝声响起,震惊着随缘洞内外的三个生灵。 夜无痕和惠影知道恶魔已到,面对洞里的妖石和洞外的魔鬼,紧张得难以喘息。他们盼望妖石不要发疯,此时此刻不要有任何险情。 他和她面对岌岌可危的夹攻之势,紧张到极点,恐惧达极致,一动也不敢不动,身心似乎已经僵硬。 这是生死攸关的时刻,关乎那“一点点回旋余地”以及“一线生的希望”,决不能惊动随缘洞内外的两个凶神恶煞。 他和她深知,回旋余地小的可怜,生的希望极其渺茫,却依然向往。他们渴望着,祈盼着,极力争取那一点点“可怜”和“渺茫”。这是垂死挣扎的本能反应,是死前必然的幻想。 灵龟看着站在面前的恶魔,稍稍松了口气,他不是九幽圣君,是红发鬼王。 原来,那个大魔头为部下划定了搜寻范围,分片包干各负其责。他要去搜查几个遗漏的住处,无暇查看震响之事,吩咐红发鬼王来此查办。 红发鬼王一路搜寻查找巨响由来,见到灵龟停下询问。灵龟又以自己不小心被神秘洞穴的封印击倒,才引起那声巨响为由蒙混过关。 红发鬼王见灵龟坐在地上,表情痛苦,萎靡不振,信以为真。任务完成,他不想在此耽搁,又去负责地段寻查了。 一场虚惊过去了,灵龟不再紧张,又为夜无痕和惠影的死心痛。它不想离开这里,心中的一线希望还没有泯灭,盼望梦幻能再一次实现。 不管怎样,它现在也不能走,要守在这里为夜无痕和惠影祈祷,等待随缘洞里苦盼的声音再次传来。 随缘洞里,夜无痕和惠影的紧张之情稍有缓解,魔鬼离去,可以全力应对眼前的妖石了。 妖石依然立在那里,一动未动,不知它在想什么,更不知它要如何行动。这家伙妖法恐怖令人畏惧,yīn险的静默也是这么可怕,正撕扯着二人紧绷的神经。 有时候,人们身处激烈的氛围,往往不觉得恐怖,那是因为疲于应对,无暇顾及情绪的变化。 然而,在对持状态下,人们的感受则大不相同,尤其是面对凶残强大的对手,弱者会感到极度紧张,万分恐惧。 静静地对视,静静地等待,静静地承受瞬间爆发的致命一击,那情景,那气氛,那心态,恐怖到了极致。 这种状态下的寂静,jīng神的折磨有时比死亡还要强烈,还要痛苦,还要难以承受,用死一般的静来描述已苍白无力。 此时此刻,夜无痕和惠影正面对“静静地”氛围,被“静静地”折磨着。他二人被极度恐怖的气氛笼罩,紧张到了极点,甚至不再感受到自身的存在,无暇去想一个个的“接下来”。他们心里没有了过去,没有了将来,只有眼前的现在。 时间悄无声息地过去,洞里悄无声息地僵持着,洞外面也是悄无声息…… 妖石静静地立在那里。夜无痕和惠影静静地盯着可怕的怪物。此时,灵龟还瘫坐在随缘洞外,正被“静静地”折磨着,深陷于悲痛之中,无力自拔。 不知过了多久,随缘洞里,对立的双方还在僵持,极度紧张的神经几乎要崩断。 夜无痕急躁起来,这样没完没了地下去,何时才能了结呀?他不想让紧绷的神经被无休止地折磨下去,希望能有个变化,有个结果,哪怕是惊人的变化,是可悲的结果。 导致凄惨的结果是谁之过?夜无痕不能不想起可恨的梅花鹿和那个老妖婆,心里暗暗地叫骂,随着叹息发泄着内心的愤怒和绝望。 随缘洞外很安静,魔鬼们没有到来,夜无痕要趁此机会甘冒风险探求一番。他很想要一个结果,要一个结局,不管是死是活,就来一个痛痛快快地了断吧。 他悄悄地对惠影说了自己的想法,也好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惠影很担心,不想让恩人去冒险,可是无法劝阻。她见恩人心意已决,要自己去探查一番,很不放心。 她要独自前去,不管怎样,她的功夫远胜于夜无痕,相对而言还有抵御妖法的能力,理应她去。如果被妖石攻击遭遇不幸,她甘愿承受,也必须由她来承受。 夜无痕坚决不同意,惠影是妖石攻击对象,怎能让恩人去冒险探查,那不是送死嘛。他不再争论,也不顾惠影阻拦,紧握钢刀轻移脚步,慢慢地向妖石靠过去。 惠影摇摇头,默默地叹了口气。她更加jǐng惕地看着妖石,时刻准备着,以防妖法突发给恩人带来不幸。 伴随着悄无声息的时间脚步,夜无痕离那块凸起的岩壁越来越近。那块妖石一动未动,不知它有没有感知到来犯者正步步接近。 时间在流逝,他接近了岩壁凸石,妖石还是没有动,似乎又没有了生命。他有了教训,没有被假象迷惑,jǐng惕地观察着,紧张地移动着,紧握钢刀的手在微微颤抖。 在时间脚步的引导下,夜无痕终于来到凸石前,那上面的妖石依旧没有反应。 妖石真沉得住气,面对憎恨的生灵毫无反应,不知它真的失去了魂灵还是昏睡不醒,似乎没有意识到对手来到跟前。 夜无痕不敢大意,也不相信妖石没有知觉,它是在暗暗地盘算何时动手,如何攻击。 夜无痕紧张地查看着,青绿sè的妖石上,无数的彩sè“星星”正不停地闪烁,和方才一样没有变化。 僵持,还是僵持。夜无痕不想要这种结果,情绪越来越感到烦躁。他不想等待了,要有所行动,也好有个痛快的结局。 他看着看着,牙关一咬,伸出钢刀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妖石,想激怒妖石以求个结果,哪知它依旧没有反应。 夜无痕有些惊疑,也不死心,又加大力气触及妖石,发出轻微的碰击声,妖石还是没有动。 咦,这家伙怎么毫无感知呀?难道它已经变成毫无生命的普通玉石? 夜无痕不相信,也不会被假象蒙骗,没有丝毫松懈。他暗暗地咬了咬牙,用刀背猛地击打一下妖石,想让它抛弃假象露出真容,以结束难以忍受的僵持局面。 击打的火星瞬间熄灭,妖石毫无反应,一动不动,依然安静地立在那里。 奇怪,这家伙如此可怕,怎么对夜无痕的严重挑衅不理不睬呀?面对来犯者,这种君子之态决不是妖怪应该有的,它理应攻击,置可恨之人于死地。 此时此刻,惠影正提心吊胆地看着夜无痕,见他如此挑衅妖石,愈加紧张畏惧,害怕过激的举动令妖石震怒,继而带来恐怖的灾难。 她更担心的是,夜无痕要是和妖石结了仇,会和自己一样被无情地攻杀。她知道,恩人没有内功的修炼,经受不了妖法重击,结果会很惨。她很着急,悄声制止着。 夜无痕眉头紧皱看着玉石,它一动不动,无数的“彩星”在静静地闪烁,表面上看不出有什么变化,也没有被激怒的征兆。 他很惊疑,如此击打,这家伙怎么毫无反应呢?难道妖石已经沉睡或是自我封闭,对外界一无所知吗? 不管怎样,此时此刻,妖石好像已经失去灵xìng,正是毁灭它的好机会。夜无痕不顾惠影劝止,宁可一死也不想错难得的好时机,恨不得一刀把它斩为两段,再也不能害人。 惠影看出了夜无痕的心意,异常紧张和焦虑,不再顾及自身安危,急忙奔过去,要极力制止莽撞的举动。 如果无法阻止,她也要尽力保护夜无痕,和他一起抵抗妖石攻击,就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去死吧!”夜无痕一声大喊,使足了劲,挥动钢刀猛力劈下去。 惠影还没有到,吓得喊叫制止,还是晚了一步,钢刀已经劈在玉石上。 “当!”一声响亮,火星四溅,震得耳膜疼痛。惊人的响声瞬间消失,随缘洞变得死一般寂静。 第三十九章 恐怖魔法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夜无痕和惠影十分吃惊,妖石被猛烈攻击,竟然没有被激怒,甘心忍受毫无反应。 更惊人的是,妖石在猛力击打下,除了点点火星飞溅,还是一动未动,似乎和岩壁成为一体。 他二人惊疑地看着,不知道这家伙为什么不理不睬,任人击打,又如此稳固无法撼动。 就在惊疑的瞬间,夜无痕和惠影身心紧缩,尤为震惊,这块玉石完好无损,被刀砍中的地方没有破损,甚至没有留下一点点痕迹,相反,钢刀有了一个豁口。 这块玉石坚硬非凡,还有着非凡的本领,不能不令人震惊。 随缘洞里死一般地静,恐怖的气氛更盛,令人窒息,令人惶恐。 洞外,传来惊喜的询问:“夜无痕,你们还活着呀,真是太好啦!怎么样,你们没有受伤吧?你们在和谁打斗呀,可千万要小心呀!” 原来,灵龟没有走,还在洞外伤心地坐着。在他痛苦之时,神秘的洞穴里突然响起一声大喊,正是夜无痕。它噌地一下站起来直奔洞口,惊喜地询问着。 激动的心情稍稍平静后,它又为夜无痕与惠影的安危揪心,不知二人遇到什么样的对手,竟然对持这么长时间,看样子一定是个凶狠可怕的家伙。 灵龟很焦虑,又无力帮助,只能关注洞内变化,为夜无痕和惠影祈祷,祈盼他们战胜强敌,安然无恙。 夜无痕和惠影无暇应答灵龟询问,紧盯着妖石,提防突然的攻击。 时间在紧张的气氛中悄然流逝,随缘洞里,对立的双方近在咫尺,触手可及。 妖石没有施展魔法,在静静地等待。 他和她异常紧张,在“静静地”折磨下焦虑地等待着。他二人查看着怪异可怕的玉石,希望能找到破解之法。 妖石青绿光滑平整,半透明的内部有着无数彩光闪烁的“星星”。在彩sè“星光”的映衬下,那个大大的缘字清晰可见,十分明显,也很好看。苍劲有力的笔锋透着一股威严气息,令人敬畏,让人心动。 另一面的几行小字无法看清,不知刻画的是些什么字,让人猜疑。看上去,笔画如龙飞凤舞流畅有力,耐人寻味。 夜无痕看着玉石,有了跃跃yù试地冲动,要看看那几行小字到底是什么,隐含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信息。他让惠影稍稍躲开一些,然后抬起右手伸过去…… 夜无痕快速地碰触一下玉石,并没有反应。他稳了稳紧张的情绪,稍稍用力推了推,玉石动了一下,又稳稳地立在那里。 真奇怪,怪得不可思议,方才钢刀砍下去都没有让玉石动一动,怎么用手轻轻地一碰就动了呢? 谜,又是一个诡异难解之谜。看来,这块玉石的确非凡,它没有死去,还是一块有灵xìng的妖石。 惠影吃惊地看着,做好了应急准备。 夜无痕惊疑地看着,见玉石稳稳地立在原地,还是没有反应,也没有恶意的征兆,紧张的情绪稍安。 他不死心,又伸出右手轻轻地抓住玉石,玉石依旧平静面对,没有躲避,也没有攻击的意思。 夜无痕稳了稳快速跳到的心,又轻轻地拿起玉石,玉石竟然离开了岩壁凸石。他见妖石很平静,紧张的身心有所放松,随之吐了口气。 惠影也松口气,看来玉石对待自己和对待夜无痕的确是大不一样呀。她刚一触摸玉石就被妖法攻击,夜无痕拿起它来都没有反应,真不可思议,怎么会这样呢? 这块玉石有着惊人的魔法,能感知周围的情况,能清楚地分辨出不同对手,不可想象。神秘,神秘得有些诡异,难道它真是修炼有成的jīng灵? 它能飞动,能感知,能攻击,能辨认……等等,都是真真切切的例证,一定是个活的jīng灵。 这jīng灵凶狠残暴,要攻杀惠影,对夜无痕毫无恶意,坦然静默,似乎有着凶残与温和的两面xìng。 惠影很紧张,也想解开心中疑团,又悄悄地凑过来,想看一看玉石上的字迹。 夜无痕拿着玉石,正要看看上面那几行小字,一股热流涌入握着玉石的手心,瞬间流入胳膊,又流进五脏六腑以及全身各处。他十分惊疑,立刻丢掉玉石,哪知握着的右手不但不放松,还不由自己地握得更紧,已经不听使唤,无法打开,似乎成了身外之物。 惠影慌了神,伸手帮助他把玉石弄掉,她刚触及玉石,一道红光轰然响起,被打得一溜滚倒在一丈多远的地上。 夜无痕见惠影被攻击,大吃一惊,已顾不得自己,急忙奔过去。他刚跑两步又站住了,看看手里的妖石唉声叹气。他不敢带着妖石过去查看惠影伤情,只得大声询问。 惠影痛苦地爬起来,活动并不困难。她不再顾及自己安危,又奔到夜无痕身边焦急地察看询问,不敢再碰可怕的妖石。 夜无痕见惠影没有受重伤,紧皱的眉头缓解一些。他对惠影到来很不放心,怕妖石发威再实施攻击。 这紧急时刻,惠影最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恩人夜无痕,不会为自身的安危离开他。 热流从玉石里翻涌而出,犹如势不可挡的洪流冲进夜无痕体内,撞击着他的全身。他感受到自身的热血已经和那股可怕的热流交融在一起,推波助澜地在体内激荡。 他很难受,很恐惧,吃惊地喊叫着。他急切地甩动着那只紧握的右手,急于丢掉可怕的妖石,然而那只手不但不听他使唤,还和意愿相反,握得更加紧密。右手似乎成为妖石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已经和他毫无关系。 夜无痕惊恐地看着妖石,既惶恐又无奈,他无法摆脱妖石的攻击,无法阻止,更无力反击。他只能承受,可怕的结果会很凄惨,就要到来。 惠影心慌意乱,恐惧焦虑,不知该如何帮助夜无痕摆脱可怕的怪石,不知怎样才能解除他的痛苦和折磨,急得哭起来。 洞外,灵龟的喊声又起,十分急切,异常惊恐。它听到了洞内夜无痕在痛苦地喊叫,听到了惠影悲痛的哭声,知道发生了非常恐怖的险情,已危及到夜无痕和惠影生命。它的心好像被撕裂一般疼痛难忍,却听不到急于等待的回音。 它很想进去看个究竟,自然是痴心妄想。它很想帮一帮危难中的二人,也只能是可想而不可及。 洞府里,凄厉的妖风已经消失,魔鬼们的喊叫声也没有了。然而,魔鬼的搜寻并没有结束,正悄无声息地在四处游荡,不达目的不会罢休。 焦虑痛苦中,灵龟还在为另一件事忧心忡忡,担心魔鬼们此时到来被夜无痕的喊叫惊动,就会暴露二人藏身处。 那些恶魔要是得知真情,决不会放过他们,即使不能进去亲手杀害,也会把他们困死在里面。 一旦发生那种情况,灵龟无力再帮助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二人饥渴而死,葬身在神秘洞穴里。 随缘洞里恐怖依旧,痛苦地喊叫时高时低,声声刺痛着洞内外两个焦虑的生命。 夜无痕无法挣脱妖石,无力抗拒它的折磨,痛苦地哼叫着。从妖石里涌入的洪流越来越热,很快如烈火般烧灼全身,无处不滚烫,无处不剧痛,无处不承受着难以忍受地折磨。 夜无痕被烧得痛苦不堪,倒在地上哼叫着,翻滚着。他眉头皱起,本是英俊的面容变得扭曲僵硬。 第四十章 死神逼近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可怕又可恨的妖石始终紧握着,本是自己的手却无法支配,夜无痕无力摆脱妖石地折磨,异常痛苦,非常恐惧。 他的意识无力掌控紧握的右手,那只手已被妖石俘虏驱使,和妖石成为一体,已是它攻击夜无痕的前沿阵地。 惠影很恐慌,围着翻滚的夜无痕急得团团转,不住地哭泣着,询问着。她很痛苦,很恐惧,好像自身也被可怕的热流烧灼。 痛苦中,惠影十分不解,妖石对夜无痕本来没有伤害之意,为什么突然翻脸要杀害他,而且要残忍地折磨至死呀?难道是为报那一刀之仇?或许吧,它很可能为此才下狠手。 妖石太可怕,太yīn险狠毒,不爆发则以,一旦发起威来无人能阻止,无人能抗拒,凶残至极呀。 怎么办?惠影擦了一把泪水,急切地思索着,要想一个办法解除夜无痕的痛苦,哪怕自己代替恩人去死。 然而,此事已不由她做主,更没有能力抵御妖法,想以命换命也是不可能的奢望。她万分焦急,万分痛苦,也只能焦急万分,痛苦万分…… 夜无痕还在翻滚,在痛苦地呻吟,妖法的烧灼苦不堪言,痛彻心扉,他预感到死亡即将来临。 将死之时,他思绪万千痛心不已。他不想死,因为两个家庭赋予的使命还没有一件完成。他必须为父母和义父母报仇雪恨,必须找到自小丢失的妹妹…… 现在,两个家庭活在世上的只有他一人,还有一个不知生死的妹妹,他要是死了,所有的心愿都将化为泡影,两个家庭的仇恨必定怨沉大海。丢失的妹妹如果还活着,也不能认祖归宗,更无力为父母报仇雪恨。 活着,是他的心愿,却无法实现,他必定要死在这里,无力再为使命征战。 这就是命,是他坎坷又悲惨的命运,是两个家庭无比凄惨的命运。他无力扭转,只能认命。他无法改变,只能面对和承受。 绝望中,夜无痕异常悲愤,苍天为什么如此不公!害人的恶霸也是自家的仇人,正在世上行凶,为什么要断送他的xìng命!仇人们罪孽深重,却享尽人生;亲人们正直善良,却惨遭伤害,天理何在呀! 都说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为什么仇人没有得到恶报,亲人却遭到灭顶之灾? 他恨不公的天理,恨不公的世道,恨那些仇人,恨妖魔鬼怪,恨恐怖的妖洞,恨致命的妖石……最后,他不知该恨谁,只能恨自己有一个坎坷悲惨的命。 忽然,惠影擦了一把泪水,秀眼圆睁道:“施主,你要是不能尽快摆脱这块妖石,就会失去xìng命,不如……不如……不如砍掉这只手吧……” 夜无痕吃惊地看着惠影,吼道:“不!我不能没有手!没有手,我还如何报仇呀?如何宰杀阎家旺和冯家宝呀?不行,绝对不行!” 惠影又哭了,劝道:“施主,xìng命要紧,不能为了保住一只手丢了xìng命,否则,没有xìng命要手还有何用?” “不,我宁可一死也不能失去这只手!决不能!” 洞外立刻传来灵龟的话语,含着惊慌和急切,也是在劝说:“夜无痕,还是听惠影的吧,保住xìng命最要紧!你要冷静一些,千万不能意气用事呀!” 夜无痕还是坚定地拒绝,哪怕死去也不能丢弃右手,这是报仇的需要,也是父母的给予。 火烧般的灼热实在难以承受,他被折磨得没有了力气,如一滩泥般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 他已经无力翻动,连喊叫的力气也没有了。他知道大限已到,就这样等待死亡吧。 惠影伤心地哭着,不忍心看着恩人被折磨死,还在劝说,让他断手保命。她拿起那把带着豁口的钢刀,时刻准备动手。 夜无痕一边呻吟一边拒绝,他知道死定了,何必还做无谓之举呢,况且如此残酷。算了,他尽管为无法完成使命深感悲愤,也不再奢望活下来,就这样保个全尸离开人世吧。 随缘洞里,依旧昏昏暗暗,yīn森恐怖的气氛到了极点。 那块妖石表面上平静冷漠,内里的彩sè“星星”正飞速地流动,不再是柔和闪动的彩光,而是闪shè着炽热的彩sè光芒。那些“星星”已经变得疯狂,随着狂涛般的热浪在夜无痕体内及玉石里飞速地回旋着。 夜无痕已经进入潜意识,就要昏死过去。 惠影急了,不能再犹豫了,为保住恩人xìng命,她必须自作张立即动手。 这决心实在难下,她犹豫着,哭喊道:“灵龟,夜无痕不行了,眼看xìng命不保,我想……我想砍下他的手,或许还能保住xìng命。你看……我该怎么办呀?怎么办呀……” “啊!他真的不行啦?惠影,不要犹豫了,保命要紧,只要是为救命,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快动手吧,要快呀!” 惠影擦了一下满脸泪水,咬紧牙关狠了狠心,把闪着微光的钢刀举起来。 没有办法,实在是无奈呀!弃手保命,只能弃手保命,她看着已经昏迷的夜无痕,犹豫中又狠了狠心,对着那只紧握妖石的右手腕部猛力砍下去。 就在这一刻,惠影痛苦地闭上眼睛,不敢看见恩人的手被自己硬生生地砍下来,不忍看到鲜血流淌的惨状。 “当!”一声响亮,在神秘的随缘洞里嗡嗡回荡,激起了无限地恐怖,引发了无尽地惶恐与哀伤。 惠影异常痛苦,身心紧缩,两眼紧闭,随着响声握刀的手感到震痛。 瞬间,她睁开眼睛,吃惊地叫了一声。原来,钢刀没有伤到夜无痕的手,已被他紧握的玉石撞开。在撞击的一霎那,火星四溅,刀锋又增加一个豁口。 夜无痕已经昏迷过去,对此毫无知觉。昏迷里的他平静下来,似乎没有了痛苦。 惠影十分惊诧,玉石把钢刀撞开,决不是昏迷的夜无痕所为。不用说,那块妖石还有灵xìng,对来袭的钢刀做出迅速反应,决不让它的领地遭受攻击。 那只手虽然长在夜无痕身上,却被妖石掌控,惠影想斩断手腕是不可能了。 惊疑中,惠影哀叹一声,她无力解救恩人xìng命,痛苦地流下泪水。她看昏迷的夜无痕即将死去,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失声痛哭。 洞外又传来灵龟焦急惶恐地询问声:“惠影,怎么啦?夜无痕怎么样啦?惠影,他到底怎样啦……” 灵龟惊慌失措,预感到夜无痕情况不妙,一定出了大事,否则惠影不会如此痛哭。 它无力帮助挽救夜无痕的xìng命,无力安慰痛苦的惠影,也无法帮助她逃离险境。它已经六神无主,既悲愤又伤痛。 随缘洞里依旧恐怖,飘溢着悲愤的哭声。无助的哭声饱含伤痛,无力抗击肆虐的顽凶。 洞外充斥着可怕的妖气,也有了绝望的悲声,孤独的悲声凄苦哀伤,已被妖气包融。 惠影一边哭泣一边看着夜无痕,他一动不动很平静,好像睡着了。她不知道恩人被妖法折磨到了什么地步,是否就要死去。 她擦擦泪水,俯身仔细观察,夜无痕呼吸平稳,脉搏和缓有力,不再痛苦呻吟。 他状态如何,惠影无法确认,恩人看似没有痛苦,是不是因为昏迷没有感受到呀?他的神情看似平静,脉搏也很正常,他的身心是不是已被妖石控制啦? 除了夜无痕的xìng命,这是她最担心的,恩人一旦被妖法掌控,就会成为行凶作恶的工具,既可怕又可悲。 惠影不死心,在观察,在思索,一定要设法让恩人摆脱妖石控制。她冥思苦想没有可行之法,甚感焦躁不安。 断腕去石,这是唯一的办法,只能对此打主意。她看着紧握的妖石,思索着如何行动。 她无力正面抗争,只能偷袭,决定从紧握的手背方向劈砍,或许妖石不能发现。 惠影选定方位伏下身来,悄悄地举起钢刀,要偷袭断腕。 第四十一章 被控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忽然,夜无痕紧握的右手翻转过来,红光一闪shè向惠影,一声响亮,把她打得翻滚惨叫,摔出两丈多远。 惠影痛苦地呻吟着,外伤虽然不重,内伤却疼痛难忍。她忍痛吃了一点儿药物,静静地躺了一会儿才有些缓解。 她背靠洞壁坐下来,看着一动不动的夜无痕和那块妖石,既焦虑又恐惧。她本想偷袭解救恩人,没想到反被妖石重击,已经没有办法帮助恩人摆脱妖法控制了。 痛苦中,惠影不安地看着,祈盼夜无痕能有惊无险,尽快挣脱妖石,恢复原来状态。 她看着那块可怕的玉石,很想除掉它,却不敢碰一碰。妖石的感知力太强,手段又非常凶狠,无力抗击。她也害怕激怒妖石,再给恩人带来更大的灾难。 她焦虑地看着夜无痕,心痛落泪;看着恐怖的妖石,悲愤又无奈。 惠影不放心,不顾被妖石攻击的危险,起身来到夜无痕跟前。她蹲下来,昏暗中虽然看不清楚恩人面容,却依旧上上下下地仔细查看。 看着看着,惠影眼睛一亮,紧紧盯着可怕的玉石,娇容现出惊疑之情,不知所见是祸还是福。 只见,玉石sè泽依旧青绿,大小形状也没有改变,奇怪的是,内里的那些闪烁的彩sè“星星”一个都不见了。 玉石没有彩光变得暗下来,在昏暗的随缘洞里,已经看不出它的平整光亮及半透明状态,除非贴上去查看。 这块玉石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变化呀?那无数的彩sè“星星”去哪里啦?难道它们失去光彩暗下来啦? 彩光不会消失,那些“星星”可能随着翻涌的热流涌入夜无痕体内,留在那里没有出来。 这种解释不无道理,又难以认同,要说有一部分留在体内不足为怪,然而“星星”无数,怎么一个都没有出来呀?这又该如何解释? 看来,那些彩光闪烁的“星星”有魔力,有灵xìng,或受魔法调遣,或是灵xìng的选择,让它们有意留在更好的环境里。 那些“星星”留住夜无痕体内,恩人会是什么样的感受呢?他的xìng命是否堪忧?她不知道,只能观察等待。 玉石昏暗,似乎没有了灵xìng,难道这变化预示妖法已经停止,不再折磨恩人啦?是妖石已经掌控夜无痕,不需要再大发yīn威啦? 想到此,惠影突发奇想,不由得心惊肉跳,觉得无数的“彩星”不是自己随随便便换个环境,而是占领,是控制,是妖石用于掌控夜无痕的工具。 真是这样吗?她不知道,却无法消除这恐怖的想法。她很害怕,如果夜无痕被妖石控制,后果不堪设想呀。 到那时,夜无痕无力自主,只能被妖石驱使对她攻击,她和夜无痕不再是患难与共的战友,变成了势不两立的仇敌,没有了生死之交的友谊,而是无尽地仇恨。 她不能接受恩人转变为仇敌的结果,不能把生死之交的友谊变成仇恨。然而,她无法掌控,无法阻止,只能接受可能的惊人之变。 惠影觉得身心发冷,不知道恐怖之事能否发生。她无法猜测,只能默默地祈祷,愿恩人能阻止妖法控制,还能有清醒地思维,能自我支配。 她看着夜无痕,盼望恩人尽快苏醒,能安然无恙地活过来,一起为生存奋斗,和妖魔抗争。 惠影深知,她的盼望可能要落空,因为妖石已经将一部分留在夜无痕体内,就是那些数不清的“彩星”,“病根”已经在恩人身体里面种下了。 随缘洞里,悄无声息,死一般地静。 惠影不再悲伤哭泣,在焦急地等待,盼望夜无痕尽快醒过来。 洞外,没有呼啸的妖风,没有恐怖的喊叫声,魔鬼们没有罢手,正悄无声息地搜寻。沉静是表面的,是yīn险的,危险随时都会发生。 灵龟极其痛苦,瘫软地坐在地上,为夜无痕不幸离世悲痛,为惠影的安危焦虑。它恨自己无能,无法援手让他送了命,也无力帮助孤独的惠影,让她独自悲愤伤痛。 随缘洞里,夜无痕还在昏迷中,神sè越来越平静,呼吸脉搏已趋于正常,看不出有生命危险。 惠影焦虑不安,夜无痕虽然不再痛苦,昏死状态却不是好兆头,再说,那些“彩星”正盘踞在体内,不知何时爆发,要如何发威。 还有一件可怕的事情,惠影更觉紧张畏惧,玉石别看没有光彩,没有活力,那是表面的,它还是一个yīn险狠毒的jīng灵。妖石留在夜无痕手里,这是总祸根。不摆脱总祸根的cāo控,恩人就没有平静的rì子。 惠影为夜无痕的安危揪心,为他遭受如此大难心痛,为设法解脱恩人灾难苦思苦想着。 痛苦中,惠影想起自己的苦难经历,思念亲人,悲愤落泪。她的母亲早已病故,父亲被恶霸杀害,弟妹哥哥都遇害身亡,未婚夫君也离开人世,她每当想起死去的亲人就痛断肝肠。 如今,她世上只有一个亲人,就是师父了缘大师。 惨痛的灾难,亲人的离世,把她彻底击垮。她悲痛yù绝,深感孤独绝望,没有了活下去的勇气和力量,要离开这个冷酷无情的世界,去地下伴随死去的亲人们。 就在她自绝将亡时,了缘大师救她一命。她从此皈依佛门,跟随恩师学会一身好本领。 她很感激师父,这辈子要陪伴在恩师身边,努力学习修炼,服侍尽孝报答恩情。 惠影憎恨这个世道,深感人世间冷酷无情。她有一个最大的心愿,就是除掉杀害父亲的凶手,有了机会就去寻找仇人。 此外,她不再有所求,对自己的前途和今生已经心灰意冷,只想随同恩师隐居深山,面对青灯了此一生。 惠影想到离世而去的未婚夫君,心里一阵伤痛,不由得看了一眼昏迷的夜无痕。夜无痕的话音和未婚夫君有些相像,却是另外一个男人,她暗暗叹息,默默地流泪。 随缘洞里,静得yīn森,静得恐怖,静得心冷身寒。昏暗的玉石妖法深奥,藏而不露,是恐怖的根源。它的yīn险,它的狠毒,令人惶恐不安。 突然,有了轻微的呻吟声,在沉静的昏暗里显得格外清楚。 惠影从悲思中惊醒,扭头看着夜无痕,他的手动了一下。她急忙起身观瞧,虽然无法看清恩人面容和神情,却能看出他有了知觉,正在苏醒。 她看着将要苏醒的夜无痕,芳心不安地跳起来,生怕恩人被妖法控制,变成妖石驱使的工具。要是那样,本是患难之交的朋友必定成为仇敌,她该如何面对呀? 还有,她担心夜无痕醒来后,那些盘踞在体内的“彩星”随之活跃起来,恩人又将遭受凄惨地折磨。 夜无痕伸了伸胳膊坐起来,见身旁有个人影,知道是惠影,叹了口气。 他说:“惠影小师父,你没有事吧?唉,你我总算又逃过必死的一劫,又活过来了。” 惠影很惊喜,听话语,恩人还认识自己,他的jīng神意识和原来一样,没有被魔法控制,总算放下心来。 她担心恩人被“彩星”折磨,关切地问:“施主,你感觉如何?玉石还在折磨你吗?” 夜无痕摇摇头,看了看手里的玉石,一阵紧张和畏惧,急于把它丢掉,还是无能为力。他很无奈,紧握的右手不听指使,已经不归自己所有了。 这只手已被妖石掌控,身体看似完整,却失去了一部分,他感到非常悲哀。他无法夺回右手的控制权,只能听之任之,好在妖石没有施展魔法,没有了死去活来的感受。 他看着妖石,不知是无奈的恐怖,还是恐怖的无奈,有些绝望了。这块玉石已成为身体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而且是不属于自己支配的一部分,实在可怕可悲呀。 今后,且不说rì常起居有多不便,就是妖石的恐怖魔法也令人惊恐难安。 恐怖的魔法随时都可能爆发,随时都会要了自己xìng命,或许还要殃及别人。他想一想都寝食难安,jīng神的折磨更难以承受,那种可怕的感受会生不如死。 第四十二章 异变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夜无痕不再奢望摆脱玉石,也无法驱赶,只盼望rì后不要再大发yīn威,让他能平静地生活下去,更不要危害无辜之人xìng命。 他很想知道玉石的脾气秉xìng,也好回避触怒妖物的事情,免得被它报复折磨得死去活来,更不能无缘无故地伤害他人。 此事想的容易做起来难,玉石冷酷无情,他没有办法摸清妖物的喜好,如何掌控呀? 这块玉石看似没有生命,却是个隐含强大魔法的jīng灵,要想做到这一点,恐怕要经过长时间地体验观察,或者还要和妖石培养感情。 这也很难,没有等到摸清它的脾气,夜无痕可能早被妖石折磨死了。 洞外,灵龟听到了惠影和夜无痕的对话,虽然不是很完全,却知道大概。夜无痕还活着,他深感意外,异常兴奋。 灵龟高兴地说:“夜无痕,祝贺你又逃过一劫!你现在可安全?” 经历了死去活来的折磨,夜无痕不再顾忌手里的玉石。他应道:“灵龟,我现在还好,只是,我已经惹上大麻烦,随时都会大祸临头呀!” 灵龟吃了一惊,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大麻烦,刚刚缓解的心又悬起来。 它还是无力帮助,只能安慰:“夜无痕,既然已经发生了,就要勇于面对,既来之则安之嘛。你要谨慎行事,尽量避免触发可怕之事。一定要小心谨慎呀!” “我会的,唉,这很难呀,听天由命吧!”夜无痕无奈地回答着。 的确,他不知道该怎样做,没有办法小心谨慎,只能听天由命了。 他暗暗地怒骂九幽圣君那些魔鬼,还有陷害他的家伙――诱骗他和青虎的梅花鹿,以及那个自称半神仙的老妖婆…… 神秘的随缘洞里昏昏暗暗,难辨对方面容。夜无痕和惠影谁都没有说话,坐在地上各自想着心事。 他二人又回到眼前的残酷现实――随缘洞就是葬身之地。进入魔鬼洞府注定一死,闯进随缘洞也必定身亡,既然如此还怕什么呀,他们对将要出现的险情灾难也淡漠了。迟早一死,何必再为此焦虑呢,随它去吧。 时间在悄悄地过去,黑暗的随缘洞里不知到了什么时候,是否已经天亮。 这里面没有四季变化,没有昼夜交替,没有山水原野,没有庄户农田,没有了鸡鸭鹅狗鸟虫鸣叫,没有了生活气息,如同死了一般,又好似yīn世间。 夜无痕和惠影陷入痛苦的沉思里,各自想着沉积已久的心事…… 夜无痕想起未报的家仇,悲愤不已,想到渺无音讯的妹妹鸿雁,苦不堪言。他想到被害的义父以及已离开人世的义父家弟妹们,痛苦异常。他很想为亲人们报仇雪恨,却要葬身于此,今生已经毫无希望…… 惠影也在思念亲人,为自家的仇恨悲愤,为大仇未报焦虑。 她想到被害的父亲,泪水默默地流下来;想到死去的弟妹兄长,又是一阵痛苦哀伤。 惠影想到离世而去的未婚夫君,一阵伤痛涌上心头,泪水又流下来。 她擦了擦眼泪,不由得看了一眼旁边的夜无痕。她听到恩人的话音就想起未婚夫君,声音虽然相像,却是不同的两个男人。她心中悲伤,默默哀叹…… 时间在悄然流逝,夜无痕体内在微微地活动,感受越来越大,直到把他从沉思里唤醒。 夜无痕感觉气血充盈,体内暖融融的,各处都在缓缓地流动。他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充实,似乎更有力气了。 他伸伸两臂,没有酸懒疲惫的感觉,想起来活动活动,也好舒展一下过度紧张的身心。 他随便打了一套拳脚,有了和以往不同的感受,是沉稳?是力大?是敏捷?是……总之今昔相比,有明显的不同感。 施展拳脚时,夜无痕没有刻意地关注一招一式,只想活动一下筋骨。他真切地体会到,随着他的活动,体内气血的流动加快了,随着气血向四肢的瞬间冲击,感受到攻击力大增,以往没有这样的感受。 对此,他有些疑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受呀?他猜测,体内的经脉可能是完全打通了,否则气血不会如此充盈,更不会在全身各处畅通无阻地流动。 此前,他很想要这种感觉,也一直在默默地修炼,成效甚微。修炼中,他有了温热的流动感,也只是感受而已,实际上并没有打通体内的奇经八脉,对武功的提升没有起作用。 现在,气血的流动感十分明显,还能在意识支配下随意调动,这感受从来没有过。 这意味着什么呀?难道内功有了一定基础吗?是否可以进一步修炼内功啦?这是他久盼又没有实现的目标,如果是这样,可是一件大好事。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变化,夜无痕不知道,也无法猜测,成为他心里的又一个谜。 惠影看不清楚夜无痕喜形于sè的面孔,却感觉到他的兴奋和活力,也为之高兴。 她疑惑地说:“施主,你好像变了一个人,不再为那些烦恼困扰了。这样就好,人的一生一世都是命中注定,既然活着,就应该抛却烦恼乐观向上。”惠影又叹息一声,“唉,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呀,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呢……”说着,她又想起死去的亲人和未报的家仇,一阵伤痛。 夜无痕应道:“哦,这么说,惠影小师父也有许多伤心事啦?唉,人呀,都是有灵魂的,不管是佛门之人还是俗家众生,都会有这样那样的不快,无人能回避。正如你所说,每个人都应该抛却烦恼乐观向上地活着。你我也是如此,尽管已经面对死亡。” 夜无痕暗暗地叹息一声,惠影说的没有错,的确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呀,自己不就是这样嘛。 他摇摇头,又想起令人高兴的体内感受,说道:“惠影小师父,你修行很深,见识也广,有过各种各样的体验,我有一事不解,还望指教。” “施主不必客气,身处困境就该互相帮助,有什么事只管说来,我会尽力的。” 接着,夜无痕讲述了自己体内今昔不同的感受,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也不知是不是内力初生的征兆。 惠影听了夜无痕体内的异常变化,也有些惊疑。她凭借自己的经验和体会,恩人所言没有错,他的确有了内力,尽管还不强,也是可喜的基础,rì后修炼不至于那么艰难。 夜无痕闻言更觉兴奋,他终于有了内力,尽管是初步的,是基础的,却是质的变化,意味着已经跨入那道艰难的门槛,是修炼内功的重要一步,可喜可贺。 惠影惊疑的倒不是夜无痕有了内力基础,而是这基础来得突然,更不知因何而得。 夜无痕坠入妖洞后,怎么会有了这种奇疑的变化呢?是什么原因让他体内发生改变的?惠影不知因由,夜无痕也疑惑满腹。 随缘洞里昏暗依旧,恐怖的气氛依旧。他与她身陷死亡的绝境,又为惊疑不解之事困扰。他二人无心去管生死险情,一时间忘了悲愤恐惧,探讨着不知由来的内力变化。 惠影修炼已久经验丰富,自有见解。她认为,夜无痕的内力从无到有的异常变化,不可能是自身作用能够达到的。 进入妖洞以来,夜无痕只有悲愤惊恐的情绪变化,不但不能增强内力,还会消耗体力。这奇疑的突变一定是受到外力作用,他才能于不知中打下内力基础。 什么外力能改变他的身体呢?九幽圣君和红发鬼王施展的魔法,只能重创夜无痕的身心,决没有催生内力的作用。神秘的随缘洞里,没有奇异的力量来改变一个人的身体,因为惠影也在其中,并没有感受到丝毫变化。 奇怪,还能有什么外来因素呢? 惠影一眼看到夜无痕手里的玉石,不由得心里一动,随之有了匪夷所思的猜测,觉得很可能是玉石的作用。 这块玉石对夜无痕施展了惊心动魄的魔力,在他体内的冲击十分震撼,可怕至极,折磨得生不如死,几乎失去生命。可怕的魔力重创了夜无痕,也可能打通了周身的经脉,积蓄了一定的内力。 如果惠影猜测不错,可怕的妖石无意中也给予了夜无痕一点儿好事,在恐怖的灾难中,对他也是一点儿慰藉吧。 对此,夜无痕难以相信,又无法否定,除此,再也没有其它外力起作用,更何况妖石还握在手里,那些“彩星”还在体内。 他回想着方才极其痛苦地折磨,那股强盛的洪流涌入体内,感觉十分明显,灼烧般的痛苦不堪忍受,恨不得死去。 那股洪流势不可挡,似乎吞食了自身的气血,在体内翻涌冲击,周身上下无处不到。那气势,那状况,那感受,十分明显,记忆犹新。 他有些醒悟,那些涌动的热浪在周身运转,不是混乱无序的,而是有着各自路经,尽管在快速运转,却互不干扰没有冲撞,运行得十分流畅。 难道,那些运行路径就是体内的奇经八脉?他不能确认,也不能否认。他只能认为是妖石魔法的作用,因为除此无法解释自身发生的奇疑变化。 看来,惠影分析的没有错,夜无痕意识到,自身的变化只能是玉石魔力造成的。 他不再为体内的变化高兴,反而有了恐惧感。如此说来,他已被妖石控制,随时会利用他的身躯去做一些不想做的事,成为被驱使行凶的工具。 第四十三章 神奇魔力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妖石已经和夜无痕成为一体,他无力摆脱。或者说,妖石占据了他的身躯,已在体内布下妖法机关――那些彩光闪烁的“星星”,随时都会被驱使,无力自控和抗拒。 他的灵魂还在**里,已经被妖石完全架空,他的意识一清二楚,却没有能力支配自己的身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身体的各部分为妖石所用,成为行凶作恶的工具。 夜无痕很悲观,很痛苦,又很无奈,这可怕的事情无力改变。 惠影听了夜无痕的忧心之事深感焦虑,这的确是个大麻烦,很恐怖。她想帮助恩人解脱痛苦,还是毫无办法。 她想到弃手保命,又立即放弃,因为妖石的魔法无力抵御,不但不能为恩人解除痛苦,还会激怒妖石,继而给夜无痕和自己带来毁灭xìng灾难。 没有办法了,只能接受可怕的现实,走一步看一步吧,况且他二人还不知道能存活几时,对rì后的忧虑也是多余。 随缘洞里,昏暗沉静,恐怖的气氛越来越强烈。他和她无奈又无助,又陷入痛苦的沉思里…… 昏暗的沉静中,夜无痕呼地站起来,看着手里的玉石暗暗地哼一声。他看了看一动不动的惠影,说:“惠影小师父,我想把这块玉石除掉。” 惠影被惊醒,疑惑地问:“你有办法啦?你要怎样除掉它呀?” “我现在有了内力,而且还能调动,尽管微不足道也想试一试。我要把体内的先天和后天之气全部运到右手,希望能冲开五指把玉石抛掉。” 惠影立刻紧张起来,劝道:“玉石魔力强大,已经占有你的身躯,起码控制了右手,用你那微不足道的内力是无法冲开的,弄不好会激怒妖石带来不可想象的灾难,还是不要做这有害无用的事了。” 夜无痕哀叹一声,又坚定地说:“与其被妖石控制,还不如试一试,即使被它折磨死,也免得rì后被妖石cāo控去害人。” 这是他深思熟虑后的决定,已经视死如归,不惜一切。 惠影劝阻无效,见他如此坚定不移只好作罢。她叮嘱要小心谨慎,如果感觉到不妙,要立即停止。 同时,她暗暗地做好准备,把夜无痕的钢刀握在手里,万一有了可怕之事,也好和恩人共同应对。 她想好了,恩人要是遭到玉石魔法的攻击,xìng命堪堪不保时,要当机立断“弃手保命”,决不能有丝毫犹豫。 她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这样帮助恩人,或许那一刻妖石无暇顾及,能偷袭成功。 她知道,凭借自己的功力无法抗拒妖石的魔力,到那时也顾及不了自身安危,做最后一搏吧。 惠影主意已定,立即做好准备,后果如何不去管它,生死由天,一切交给命运安排吧。 随缘洞里,昏暗依旧,沉寂无声,紧张恐怖的气氛尤盛。空气在凝结,生命在窒息,疾风暴雨般的巨变就要发生。 夜无痕来到角落处,想离惠影远一些,免得适得其反令玉石暴怒,引发灾难殃及于她。 哪知,惠影随同而来,就在他身边,任凭夜无痕怎样劝阻,就是不听。她不能离开恩人,否则,一旦灾难突发来不及出手相救。 夜无痕看着执拗的惠影叹了口气,只好随她去,但愿不要给恩人带来不幸。 夜无痕把惠影挡在身后,深呼几口气平静一下紧张的心情,然后站稳脚步开始运气。他感觉到气血在体内运转,越来越强烈,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有意识又有效果地调动内气。 他终于能调动内气了,有了初步成功的喜悦。他试着把气血运向右臂,强烈的气流随同意识涌过来,进入了手掌。夜无痕既紧张又高兴,也有了祈盼和希望。 他加大意念,要把周身的内气完全运转起来,然后调运到右手,让不多的内气发挥到极致,能一击冲开紧握的五指,把可恨又可怕的玉石抛掉。 惠影全神贯注应对不测,时刻准备断手除石解救夜无痕。 只见,玉石内有无数的彩sè“星星”在闪烁,又飞速地进入夜无痕体内,留下了无数的彩sè光带。彩带是由无数的细小光线组成,把玉石装饰得五彩斑斓。 存留于夜无痕体内的彩sè“星星”,又随着内气在身体和玉石间飞速地运转起来,热流翻涌,气血充盈。 气血如波浪一般翻腾涌流,夜无痕感受强烈,立即做最后一搏,气血随着意识瞬间冲向右手,发出了从未有过的爆发力。 然而,他对右手的瞬间发力,并没有把不听调遣的五指冲开,依旧紧握着。他还没有来得及沮丧哀怨,突然爆发了惊人巨变。 就在内气飞速冲击右手时,“叭!”一声巨响,一道红光闪shè而出,击打在岩石洞壁上,顿时火星四溅碎石纷飞,岩石随之崩裂,有几块磨盘大小的石头滚落于地,连续发出咚咚的碰撞声。 瞬间的爆发震得洞穴颤抖,夜无痕和惠影惊得目瞪口呆。 震惊很快过去,夜无痕惊呼:“啊,这……这是怎么回事呀?”他十分惊疑,无法理解。 惠影也是惊诧不已,对这威力巨大的一击深感震撼。 她很快明白过来,这一击决不是夜无痕所为,因为他的内力极其有限,不可能发出如此惊人的威力。这是玉石魔法爆发的威力,那瞬间的红光,还有无数彩sè“星星”的飞速运转,都证实了这一点。 她认为,是夜无痕调运内气激活了玉石,玉石随之发出惊人的魔力,才有了惊天动地地猛烈一击。 夜无痕不知所以,只能认同惠影的分析,也觉得有道理。 他很庆幸,妖石虽然被激发,却没有攻击他和惠影。此番折腾尽管没有把可恨的玉石抛掉,也没有带来可怕的后果,他心里稍安。 就在这时,洞外的灵龟被震惊。它听到震耳yù聋的响声,焦急又恐惧地询问:“夜无痕,惠影,你们怎么啦?又出什么事了,遇到什么危险啦?” 夜无痕已不再顾忌手里的玉石,简单讲了方才之事。 灵龟听后又被震惊,不知这是为何。惊疑中,它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让夜无痕不要再做这种傻事,尽量让玉石保持安静。 夜无痕和惠影不再担心玉石接下来会如何,最忧虑的是九幽圣君一伙魔鬼,方才的巨响必会惊动他们,魔鬼们很快就要赶到这里查看,让灵龟想一想如何应付。 魔鬼洞府里妖风顿起,呼啸凄厉,声音越来越大。不用说,魔鬼已经向这里飞来。 灵龟心慌意乱,深知此事的严重xìng,一次一次的响声,一次一次地惊动群魔来此查看,应付他们越来越难了。它稳了稳慌乱的心,要好好想一想对策,尽量把意外之事隐瞒过去。 灵龟找了几块石头扔在地上,刚坐下,一股黑风带着扑鼻的腥臭呼啸而至,一个黑影随之闪现。原来,他是老四黑发鬼王。他巡查到此,询问情况。 灵龟告诉他,本想用石头试一试能否打破神秘洞口的封印,哪知一声巨响把石头击碎散落于地,它没有被碎石击中已是万幸。 黑发鬼王不屑地哼一声,训斥灵龟没有本事却要打歪主意,给圣主和他们弟兄制造不必要的麻烦。 他呵斥一通后,吩咐灵龟仔细搜查守护这一地域,不要再无事生非。 灵龟顺从地答应着,盼望黑发鬼王快些离去,希望随缘洞里不要有任何响声。 黑发鬼王看了看神秘的随缘洞口,那个早已熟悉的岩石墙壁还是老样子,摇摇头兴风而去。 原来,九幽圣君懒得四处跑动,让黑发鬼王前来查看。 危情总算应付过去,灵龟松了口气,夜无痕和惠影紧张的心也松弛下来。 随缘洞里,紧张的情绪稍减,恐怖的气氛依然。 夜无痕不敢再胡思乱想,更不敢随意而为。 惠影也如此,还在为方才怪异可怕之事心惊不解。 他二人不再说话,对神秘又可怕的玉石思索着,猜疑着。 很快,惠影对玉石有了奇特的想法。 第四十四章 怪异又起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惠影看了看妖石,觉得它虽然很可怕,却可能一用,想办法化不利为有利,借玉石的威力达到他们的目的。这种想法,是方才夜无痕运气造成的惊人一击引起的。 她觉得,玉石已经长在夜无痕身上,无法把它除掉,再为此伤脑筋已经毫无意义。玉石只控制了右手,并没有掌控夜无痕的思维和灵魂,他可以反其道而行之,把玉石当做自己的兵器,利用它的巨大威力保护自身抗击强敌。方才那强大的一击足以证明此想法可行。 夜无痕经惠影提示,有了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他回想方才运气到暴发一击的过程,觉得惠影之言可以一试。那一击没有对自己和惠影造成危害,如果面对强敌,无比震撼的力量就是克敌制胜的法宝。 想到此,他心里豁然开朗,就把这块玉石当做自己的一件宝物,必要时可运内气激发它,促使它释放出强大的魔法战胜对手。 这主意很不错,不但能化有害为无害,还能把妖石变成护身之物。他内力微不足道,却能够激活玉石施展恐怖的妖法。他的内力如同小小引信、细细的导火索,瞬间可引爆巨大的能量。 他二人还有些担心,不知道夜无痕和玉石谁能控制谁,不知道玉石能否心甘情愿地被人掌控。或许,他和它可以互相利用吧,要是这样,也是夜无痕的悲剧。 夜无痕有了利用玉石的想法,心情并没有转忧为喜,只是不再感到恐惧绝望。今后,他要想方设法让玉石为自己所用,尽量避免被它驱使做出违心事来。 夜无痕情绪好转,惠影也随之好了许多,不再那么忧心忡忡。 情绪有了变化,神秘的随缘洞也觉得不再那么恐怖,紧张的气氛渐渐消失。 他二人交谈起来,话题还是神秘的玉石,探讨如何才能化不利为有利,不被玉石cāo控利用。 说归说,这样的探讨只能是设想,如何去做还要在实践中摸索。这些探讨虽然作用不大,却缓解了二人心态,心情更觉平静了。 惊人的一击过去后,玉石平静下来,无数的“彩星”都消失了。不用说,它们又回到夜无痕体内,要长时间潜伏,或许是一辈子。 昏暗的玉石又变得平静无奇,看不出有非凡之处。没有见识过的人更会意想不到,这块看似普通的石头竟然隐含着惊天动地的威力。 惠影很感慨,玉石不大,竟如此神秘莫测,对它有了好奇心,很想探知玉石的未知秘密,甚至全部秘密。 她默默地苦笑一下,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就是夜无痕也没有摸清楚玉石底细,尽管他和玉石连为一体,气血相通。 惠影想起一事,问:“施主,你看过玉石上的那几行小字吗?那是什么字呀?” 夜无痕被提醒,才想起这件事,叹道:“我被玉石折磨得晕头转向,倒把这件事忘记了。好,我现在就看一看,或许能从中知道一点儿秘密呢。” 洞穴昏暗,玉石没有了彩光闪烁的“星星”,昏暗难辨。 夜无痕抬起右手放在眼前看着,昏暗中难以看清楚,只能确认紧握的右手没有遮盖住那些字迹。他不死心,还在仔细辨认,不时用左手触摸字迹,结合触摸的感知来确认。 一番努力后,他终于辨认出那几行小字。夜无痕一边看一边触摸,随口念道: “天阳地yīn育为缘, 缘缘相会方为缘。 缘生缘灭缘中定, 缘归缘处定中缘。” “哦,这四句话很像是一首诗,还有韵律呢。这是什么含意呀?”惠影边说边思索,猜想着几句话的隐含之意。 夜无痕也在默默地分析,一时没有结果。 这几句话看起来不难理解,不过是字面上的解释,其隐含的深层宗旨难以猜测。他二人谈着自己的理解,探求深层的内涵,还是没有定论。 “‘缘中定’、‘定中缘’……”夜无痕默默地念着,对此似乎有些印象。 他回想着,进入妖洞以后,一路走来见到许多大大小小闪光的缘字,而且有了各种感受。他很快想起来,的确见到过“缘中定”和“定中缘”之说。 在魔鬼洞府里,他除了看到无数的缘字,还见到两行不同的字迹。他想了想,记起了那两句话: “爱矣?恨矣?爱恨情仇缘中定; 是矣?非矣?是非曲直定中缘。” 同样是“缘中定”和“定中缘”六个字,两处的含意所指并不相同,夜无痕叹了口气。 惠影也觉得两处字迹的含意没有关系,或者说联系不大,这里的“定中缘”和“缘中定”另有其意。 他们把玉石上的四句话告诉洞外的灵龟,它思来想去也难猜其中隐含的秘密。 玉石上的四句话隐喻深奥,无法找到确切解释,夜无痕和惠影更感受到玉石的非凡,一定隐含着惊人的秘密,只不过一时无法探知而已。 夜无痕正和惠影为玉石的神秘莫测议论着,那双大眼睛盯住了一个地方,英俊的脸上立现惊疑之情。 惠影见夜无痕盯住一处似乎有些吃惊,急忙扭头看去,不由得一声惊叫,又急忙闭上嘴巴,不敢再吐出一个字来。 突然的变化,变化的突然,令夜无痕和惠影万分震惊,两对恐惧的目光凝聚在一处不动了。那里又发生一件奇异之事。 一块玉石已经让他二人惊疑不解,紧张恐惧,险些死于非命,现在又出现可怕的离奇之事,怎能不感到惊恐不已。 随缘洞里,怪异之事接连出现,真是神秘莫测呀。神秘之地,神秘之事,渲染着神秘的气氛,不知道这里面隐藏着多少神秘,何时发生,会如何吞食两个绝望的生命。 玉石的出现悄无声息,又一个奇异之物的出现也是悄无声息,何其相似。两者也不尽相同,玉石如鸟儿般飞动,这个奇异之物静静地呆在那里。 后者会像玉石一样动起来吗?难说,随缘洞实在神秘,发生的事情非常离奇,它的存在和出现,必定隐含着一些不知的秘密,无法猜测。它们都是诡异凶狠之物,什么事都可能发生,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做不到的。 洞穴里,恐怖气氛陡升,紧张之情更甚,死一般的沉静,凝固得令人窒息。 接下来将会暴发什么样的可怕之事?夜无痕和惠影无法猜测,却知道,可怕之事就要发生,否则它们不会接连出现。爆发之时,就是惊天动地的灾难,他二人无法再幸免于难。 他们本以为逃脱了玉石毁灭xìng攻击,可以在随缘洞里躲避魔鬼们搜寻杀害,寻找出路,或能安静地了此一生。哪知,神秘洞穴又有了新花样,誓要把他二人送上凄惨的绝境,夺去年轻的生命。 到了此时,他二人对可怕的随缘洞有了真正的认识,即,此洞穴就是一个有着灵xìng的魔洞,只不过还没有修炼成四处横行的妖魔。魔洞里神秘莫测,隐藏着一个又一个凶残之物,都是随缘洞这个大魔头炼制的妖物。它要利用这些妖物毁灭敢于进入的任何生灵。 夜无痕和惠影自己送上门来,已经进入魔洞口中,休想活命。 他们的生命只是暂时存在,是苟延残喘地活着,就算侥幸躲过了玉石的折磨,接下来又会遭受新出现的怪物攻击。 第四十五章 千年之约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随缘洞这个大魔头yīn险凶残,夜无痕和惠影即使又一次得以存活下来,还会有另一个可怕妖物出现。这些恐怖的怪物们会一个接一个地现身,直到毁灭两个绝望的生命。 恐怖,yīn险,狠毒,凶残……随缘洞就是吞食生命的妖魔,是嗜血如命的jīng灵,不会放过任何生命。 完了,彻底交代在这里了。夜无痕有些后悔,早知如此又何必苦苦地挣扎,还不如立即死去,也免得被恐怖的魔法折磨。惨,他jīng神遭受如此重创,最后还是要离世而去。 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这是人的本xìng使然,但凡有一线希望,都会全力去争取,为活着拼搏奋斗,不会任人宰割地死去。 夜无痕也是个活生生的人,有着雄狮的狂暴和坚强,有着战神的骁勇和刚毅,不会轻易服输,不会轻易地放弃,再难也要努力奋斗,拼命搏杀到最后一刻。 他心中的哀怨是情绪的外泄,动摇不了坚定的信念,即使在必死的绝地也会抗争到底。且不说这是人xìng的必然,更何况他还有未完的使命,这些使命也是让他努力活下去的坚强动力。 惠影历经磨难活到现在,同样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也要追杀仇家为死去的亲人雪恨。 这是她的誓愿,是她肩负的使命,也是她永不放弃的信念。她一直在为实现誓愿努力奔波,为完成使命不懈奋斗。 现在,她的誓愿还没有实现,肩负的使命没有完成,必须活下去,哪怕到了生命即将结束那一刻,也不会轻言放弃。 她已是家中唯一活于世上的人,如果死去,再也没有人去追杀仇人,为惨死的父亲报仇雪恨。 这种结果她不敢想象,更不能接受,那是家庭悲剧中的悲剧,是自身不可饶恕的罪过,她必须坚韧不拔地活下去。 神秘的随缘洞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惊人之事,令夜无痕和惠影如此紧张恐惧? 原来,就在他二人谈论如何利用玉石魔力的时候,突然,在夜无痕对面闪现出一块大大的石头,就在刻着“随缘洞”字迹的岩壁下方,而且是在他注视下出现的。 他的目光是不经意的,不经意里突然发生了神奇变化,看得清清楚楚,他怎能不感到震惊。 那块突然闪现的大石头,上面好似桌面一样平整,有着光泽,“石桌”周围摆放着几块小一些的石头,顶部也都平平整整,看上去是围坐饮茶闲谈之处。 神奇,这饮茶之处方才还没有,怎么会悄无声息地出现啦?又为什么要在此时出现呀? 神秘,这“石桌”看似平淡无奇,内里一定隐含着可怕的秘密,会和玉石一样,都是一些恐怖惊人的魔法。 恐怖,它的出现包藏祸心,必定是为夜无痕和惠影而来,会给予二人无法逃避的灾难。 惠影惊疑地看着安静的“石桌”,也有了猜想。她认为,在那个遥远的年代,随缘洞就是那位隐居修炼的高人作息之处,或许还不止一位,或者是那位高人时常有朋友到访,相聚于此饮茶闲谈。 她前后联想谈了自己的看法。认为隐居高人修成正果得道成仙后,把随缘洞用强大的法力封印起来,防止rì后有人进入。之后,他离开这里,有没有再回来不得而知。那位高人去了哪里,无人知晓,无法猜测,或许是仙境吧。 夜无痕难以认同,如果这“石桌”只是饮茶闲聊之用,那位高人何必要将它隐蔽起来,不是多此一举嘛。再说,“石桌”隐藏起来也就罢了,偏偏此时又突然出现,这又是为何,总不会让他二人在此“饮茶闲聊”吧。何况,如此诡异之物他们哪敢享用,也绝对受用不起。 还有,那位高人封印随缘洞,不让任何人进入,他和惠影为什么能顺利地进来呀?难道是对他二人网开一面? 不可能,那位高人不认不识,怎能偏爱于他们呢。再说,这哪是偏爱,是要他们xìng命。 谜,都无法解开的谜,没完没了就是个谜。 夜无痕认为,“石桌”必是非凡之物,它和那块玉石一样隐藏着强大的魔法,用以保护被封印的随缘洞。玉石没有把两个入侵者毁灭,“石桌”只好接着登场,一场惨烈的攻杀很快就会到来。 他的分析听起来有些道理,有着灵xìng的随缘洞不可小视,洞里所有的妖物,深藏的妖法,都会恐怖至极。它们不能让闯入的二人活下去,妖物会接连出现施展妖法,直至消灭两个生命。 面对又一个可怕的妖物,夜无痕和惠影非常紧张,尤为恐惧,心已提到嗓子眼。死神逼近,他二人必须做好拼杀的准备。 他们面对的是凶残狠毒的妖物,是威力无比的魔法,无法抗击,又能如何准备? 他们知道妖物的可怕,知道将遭受凄惨的灾难,无法逃避,只能做最后地拼搏,然后离世而去。 还是那句话,他们不能坐以待毙,要为生存努力抗争,哪怕到了最后时刻。他二人明知这种抗争没有用,还是要抗争到底,明知死亡是必然的结局,也要悲壮地死在拼杀中。 夜无痕更焦虑的是手里的妖石,这妖石和“石桌”是同伙,都属于随缘洞这个魔头,很可能要联手对他二人攻击。 要是那样,他们更无力抗拒,会死的很惨。不过,从另一个角度讲,这或许也是好事,因为他们会瞬间死去,不能遭受痛苦地磨难。 紧张,恐怖,紧张得身心僵硬,恐怖得心惊胆寒。接下来,必是血腥的凄惨,凄惨的悲情,悲情的绝望,绝望的结局…… 夜无痕双眉拧紧,脸已扭曲,盯着那个静静的“石桌”不敢眨一下眼睛,也不忘手里的妖石,感受着它的些微变动。 惠影也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石桌”,jǐng惕它的丝毫变化,时刻准备迎击可怕的进攻。 这“石桌”比玉石大得千百倍,它隐藏的妖法更多更厉害,其威力很可能成几何级增长。恐怖,太恐怖啦,两个生命不但会瞬间毁灭,随缘洞恐怕也自身难保。 夜无痕紧张地看着偌大的妖物,不敢放过丝毫细微变化。昏暗中,他发现光亮的“石桌”桌面上有几行规律xìng的刻画,那是什么看不清楚。那可能是一种寓意深刻的图案,或者是深奥难解的图腾。 他悄声询问惠影,希望能解开这个谜。 惠影也发现桌面并不完全平整光滑,那上面的确有些刻画。至于刻画的是什么,她也无法辨认,难以猜测,或许是有着寓意的图腾,或许是含义深奥的字迹。 他们看了一会儿,桌面上刻画的图案没有变化,整个“石桌”也没有异动,正静静地摆放在那里。 夜无痕和惠影看着妖物“石桌”,不由得联想到玉石,玉石上的字迹寓意深刻,内涵难解,很可能就是那些字迹掌控着玉石的魔力。 “石桌”上面刻画的图案无法看清,也有着无法探知的内涵,有着威力强大的魔法,或许是此妖物用以控制魔法的机关,不能不防备它的变化。 夜无痕做好拼命一搏的心里准备,他手里有了玉石这个“宝贝”,正可用它来迎击“石桌”的攻杀。 他又很担心,对利用玉石去攻击“石桌”信心不足,弄不好两个妖物会联手对付他们。 他暗暗叹息,盼望玉石能保持中立,即使不愿意攻击“石桌”,也不要和同伙联手对他二人发威。 惠影对此也不看好,而且更担心,玉石和“石桌”同属于随缘洞这个jīng灵,同属于一位高人所有,都被那位高人打造成了神秘洞穴的守护者,怎么可能自相残杀呢。 如果“石桌”大发yīn威施展魔法,玉石一定会联手围剿他二人。到那时,他们更无力抵御,会死得很凄惨。 听了惠影焦虑的话语,夜无痕有些沮丧,更加紧张。如果玉石联合“石桌”剿杀他们,休想躲避,必被随缘洞这个恐怖的jīng灵吞食。 他知道生的希望很渺茫,几乎不存在,然而这还不是最担心的事。他看着昏暗中的惠影,心里有了一种恐怖的隐痛,玉石已经控制他的右手,如果和“石桌”联合起来,就不能由他来自主,在玉石魔法的驱使下,会违背自己的意志攻击惠影,后果不堪想象呀。 真到了那时,惠影必将死在自己手里,他会痛恨自己如仇敌,无颜再活于世上,只能自毙以对惠影谢罪。 可怕,这恐怖之事不是不可能的,不能不令他惶恐。 就在夜无痕恐惧之时,一个声音响起:“夜无痕,你果然来了,咱们可是有着千年之约呀。” 夜无痕和惠影异常震惊,这是谁呀?难道……难道是随缘洞这个jīng灵说话啦?恐怖,恐怖至极! 震惊中,那个声音又起:“夜无痕,你不用寻找了,我不在随缘洞里。我早已经离开这里,这是我一千年前的今天给你留下的话语。” 这声音听起来很遥远,又很清晰,好像来自于天际,又好似流传回荡在远古,有着深邃久远的韵味,饱含着神秘震撼的感染力,清晰地传到了神秘的随缘洞里。 第四十六章 神秘莫测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夜无痕和惠影十分震惊,这声音真是来源于千年之前吗? 怎么可能呢,无论何人,都不可能在千年前预知夜无痕今会夜身陷魔鬼洞府。或许……或许是神秘的魔法制造的假象,是随缘洞这个jīng灵故弄玄虚诱骗他们的。 只能如此,因为谁也没有这么大的神通,知道夜无痕来到这里。就是今夜之前也不会有人知道,更不要说千年之久。 夜无痕和惠影惊疑地猜测着又一个神奇诡异之迷,更是难解,甚感恐惧。 那个声音接着响起来:“夜无痕,一千年前的今天,我就要离开这个洞府了,至于去哪里不便言明。我已算定,一千年后的今天你会来到这里,老夫欢迎你到来!” 这是随缘洞这个老魔头欺骗愚弄的话语吗?听起来不像,倒像是曾在此隐居过的那位高人。 如果是那位隐居的高人,既然已离去千年之久,为什么还要等待夜无痕到来呀?他把随缘洞打造得如此恐怖,把夜无痕折磨得死去活来,恨不得将二人置于死地,难道就是为了要夺取二人xìng命吗? 那位高人已经离开洞府,还没有收敛杀人之心,到了千年之久的今天,还要杀害两个不相干的生命,真是恶毒之极呀。 他二人正在惊疑愤怒,那个声音又响起来:“夜无痕,今天,噢,我是说你那个时代的今天,是老夫离开这里整整一千年的rì子,也是这个洞府即将毁灭的时刻。” 毁灭?夜无痕和惠影又被震惊,看来,那家伙真要做绝了,为了杀害毫不相干的两条生命,宁可毁掉曾经隐居修炼的洞府,真乃凶残至极呀。 夜无痕难以相信,洞府庞大复杂,岩石构筑,怎么可能毁灭呢。他二人不敢相信,也不能相信,这不过是骗人的鬼话,是一场骗局。 他二人惊疑地寻视着,希望能发现那个隐蔽的说话人,却不见一丝一毫可疑的影子。 玉石牢牢地握在手里,“石桌”静静地摆放着,岩壁上的字迹荧光闪烁,一切都没有变化。 那声音又起,语调有些惋惜和伤感:“唉,这是我数千年来隐居修炼的洞府,有着很深的感情,真舍不得毁了它呀!天地轮回,有生有灭,世事就是这样,没有办法,该舍还是要舍呀。这洞府不能再让它存留于人世间,必须消失,也是定数吧。” 听话语,那位高人真要毁灭这个庞大复杂的洞府,可是,他如何毁灭呀?又怎能毁灭得了呀? 夜无痕依然惊疑不解,已经没有了恐惧,反倒希望这恐怖的妖洞能彻底毁灭。 洞府毁灭,他和惠影会随之而亡,也甘愿如此,因为九幽圣君那伙恶魔也将葬身于深深的地下,再也不能贻害人间了。 千年之言又起:“夜无痕,你很想知道我是谁吧?天机不可泄露,恕老夫不能言明,你就不用猜疑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数千年前咱们有过交往,你我是忘年好友,那是生死之交,老夫早已铭记在心。” 又是数千年前有过交往,又是生死之交,也太离奇,离奇得鬼都不能相信,这怎么可能呢,荒唐,荒唐至极。 夜无痕今夜已经听到过这种荒唐话,那个自称半个神仙的老妖婆就说过。她也声称在数千年前和夜无痕有过交往,也是生死之交。他年纪轻轻,决不会有这种“神话传说”。 看来,这都是妖魔编造的谎言,是那伙妖魔鬼怪用以迷惑夜无痕的。至于,他们为什么要以此来骗人,还是个谜呀。 夜无痕惊疑恼怒之时,那个“神话传说”的千年之言又一次传来:“老夫走了,以后不会再来这里了。洞府毁灭,数千年的情缘随之了结,老夫不忍,老夫心痛呀……‘爱矣?恨矣?爱恨情仇缘中定;是矣?非矣?是非曲直定中缘。’夜无痕,你好自为之吧,老夫走了,走了……” 那位隐居高人离去,“千年留言”也随之消失,随缘洞里没有一丝声音,恢复了原来的寂静。这寂静没有让夜无痕和惠影心情平静,反而更加紧张惊恐。 听话语,那个所谓千年之约的人就是曾经在此隐居的高人,难道他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难道他把随缘洞打造成吃人的jīng灵,就是要在千年后的今天吞食夜无痕和惠影? 他二人思索着,交谈着,猜测着,深感此事诡异,越来越难以相信,不可能有这种离奇之事,说到底就是一个骗局。 一千年前留下的话语,这怎么可能呢,且不说话语无法存留,就是千年之前,也不会有人能预知到今rì之事。 这绝对是谎言,编造得如此离奇,连鬼都不能相信。当然不包括洞府里的魔鬼,说不定这离奇的“神话传说”就和他们有关系。 夜无痕和惠影不相信所谓的千年留言,认定是隐藏的妖物随机应变产生的假象。 这假象是随缘洞这个老魔头编造的,用以欺骗愚弄他二人。这个jīng灵太厉害,不是一般的yīn险狡诈凶狠残暴。这家伙暗中监视着他们一举一动,随时会剿杀二人xìng命。 夜无痕和惠影jǐng惕地注视着,不能被假象迷惑,时刻防范突然的险情。 难,实在是难,他们面对如此凶残的jīng灵和恐怖的魔法,怎能防范得了呀,接下来只能是一幕幕悲剧,直至凄惨的结局…… 神秘的随缘洞里,恐怖的气氛无处不在,令人窒息惶恐,身心紧缩变得僵硬。地狱般的绝境里,即将上演惊天动地的“武打戏”,剧情悲壮,结局惨痛。 那个千年留言的声音没有再起,不知这假象里隐含着什么秘密,会引发怎样的险情灾难。 夜无痕和惠影紧张地面对“石桌”,还有那个深深隐藏的假象cāo控者,等待,等待着即将发生的一切。 毁灭,但愿即将到来的疾风暴雨猛烈再猛烈,把这个害人洞府彻底毁灭,埋葬九幽圣君那伙吃人魔鬼,荡涤人世间的污泥浊水,清除害人的魔鬼妖孽。 夜无痕身陷于恐怖的随缘洞里,多了一份紧张和恐惧,就是手里的妖石。他看看紧握的玉石,扫了一眼身旁的惠影,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妖石cāo控,伤害患难与共的恩人。 他暗暗叹息,叮嘱自己要严防自相残杀的悲剧发生,决不能给恩人造成伤害。他知道很难摆脱玉石的控制,那是不知情的被动行为,防不胜防。 他做好最坏准备,万不得已时就自我了断。他没有别的办法,这是唯一的选择,只能以自己的死换取惠影的生。 当然,在恐怖的随缘洞里,他二人谁都没有生路,用他的生命换取的惠影生存也是暂时的,即便如此,他也决不能让玉石借自己的手,给惠影造成一丝一毫的伤害。 时间在悄然流逝,紧张恐怖的气氛越来越浓,让紧绷的神经几近崩溃。 昏暗中,那个神秘可怕的“石桌”静静地摆放在那里,自出现以后一直没有变化。桌面上的光亮以及那些刻画的图案,也没有一点点改变。 那个神秘可怕的妖物为什么没有大发yīn威呀?它在等什么,还要等多久呀? 夜无痕和惠影紧绷的神经一丝不敢放松,整个身心无时无刻都在承受着无情地折磨。无奈,他二人不敢惊动那块更大的妖石,只能对峙下去。 他们不希望新出现的妖石暴发出恐怖魔法,以致遭受毁灭xìng打击;又不想长时间地僵持下去,承受着生不如死地jīng神折磨。怎奈两者都不是他们能控制的,只能被动接受,无奈地承受。 不知过去多长时间,随缘洞里紧张恐怖的气氛已到极点。夜无痕和惠影无奈地煎熬着,几近崩溃的神经还要紧绷下去,难耐至极。 那“石桌”为什么如此沉得住气呀?难道它在等待时机,或是等候同伙到来?夜无痕不停地猜疑,毫无结果,已经失去耐xìng。 他不想再这样无休止地僵持下去,这种jīng神的折磨异常痛苦,无法承受,必须主动出击。 第四十七章 红光!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夜无痕焦虑烦躁,恨不得立刻和“石桌”决一雌雄,再加上手里的玉石,来个鱼死网破。他要尽快来个了断,哪怕瞬间死去倒也痛快。 人呀,真是难以捉摸,夜无痕有着未了的誓愿,本来不想死,然而,jīng神的折磨到了无力承受的极限时也不能坚持了。那些未了的誓愿和未完的使命都抛之脑后,他只求尽快结束,结束僵持,或者结束生命。 惠影很紧张,还比较沉稳,正紧盯“石桌”防备妖法突然发威。 夜无痕决心已定,要采取主动。他对惠影悄声说了几句,不管她如何阻止,都要自行其是,手握钢刀向“石桌”摸过去。 他深知,此一去后果不堪设想,也做好了应变准备。他不住地提醒自己,万一被玉石cāo控杀向惠影,必须立刻引颈自刎。 他悄悄地走过去,“石桌”一直很安静,手里的玉石也没有跃跃yù试的征兆。 他异常紧张,又生疑惑,“石桌”不可能没有注意到他的一举一动,为什么如此沉得住气呀?它在想什么?它在等待什么? 夜无痕无法猜测“石桌”的心思,却可以认定,妖石一定在准备攻击,不会让他靠近。 时间没有停止脚步,也不理睬人世间的风雨沧桑,正特立独行地自来自往,消耗着自己的时光。 夜无痕没有停止脚步,伴随着留给自己不多的时光。他神情紧张又坚定不移,已感觉到正一步步走向死亡。 惠影的目光已经凝固,紧绷的神经也已僵硬,定格在一静一动之上。 夜无痕一步一步地摸过去,紧绷的神经扭曲了英俊的面孔,变得紧缩僵硬,渗出的汗水浸湿了衣服,没有丝毫感觉。他紧盯着“石桌”,在一步一步地靠近,不知道瞬间的爆发会如何猛烈,年轻的生命将如何消亡。 “石桌”依然安静,出奇地沉稳。它在观察,在等待,在思索,在积蓄,一旦爆发,必将是惊天动地的能量。 惠影紧张到了极点,夜无痕的一步一步就像踏在自己的心房,随之怦怦地快速跳动,感受着疼痛,感受着恐惧和无望…… 她深知,随着恩人的靠近,危险越来越大,猛烈的魔法瞬间就会暴发,势不可挡。她的衣服也被汗水湿透,没有意识到脸上也在流淌。她全神贯注地盯住“石桌”,时刻准备应对突变,已经把自己的生死抛在一旁。 惠影按捺不住了,看着一步一步走过去的夜无痕,也迈动脚步跟上去。她没有忘记恩人手上那块玉石,那是祸根,要严防它给夜无痕造成伤害。 她已经牢牢记住“弃手保命”的想法,要视情而定,时刻准备夺刀出手,解救危难。 昏暗的随缘洞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静得出奇,静得可怕。寂静中,似乎有了一个奇异的声音,那是恐怖的脚步声,正在踩踏柔弱的心灵;那是紧张的冲撞声,在击打着脆弱的神经…… 随着时间的流逝,夜无痕终于接近“石桌”。“石桌”一直没有反应,静静地摆放着。 咦,这“石桌”也过于沉稳了,令人不可置信,急yù毁灭的生命已经来到近前,它还要等什么呀?它还在想什么呀? 奇怪,怪得令人惊疑;神秘,神秘得让人恐惧。 “石桌”自有沉稳的道理,或许这就是害人之计,要用隐藏的妖法瞬间毁灭逼近的生命。 夜无痕站住了,紧张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石桌”。对他的到访,“石桌”没有反应,也没有发现不祥的征兆。他松了口气,擦了擦脸上流淌的汗水,准备进一步行动。 他回过头来想对惠影示意一下,这才发现她就跟随在身后,不由得眉头微皱叹了口气。他让惠影躲开危险之处,更担心被玉石cāo控伤害恩人。 惠影心意已决,不离他半步,要时刻抵御妖法攻击,尽力保护夜无痕。 断腕保命,这想法太惨烈,太悲壮,她不敢告知恩人,既怕他不能接受,又怕他有所防备难于下手。 她找个借口把钢刀要过来,紧握在手,时刻准备实施弃手保命的悲壮之举。 夜无痕见惠影决不后退,无奈地摇摇头,只能随她之意。 他的目光又投向“石桌”,查看中吃了一惊。原来,“石桌”桌面上那些有规律的刻画并非图案,也不是神秘的图腾,而是几行字迹。这些字迹在闪光,在光亮的桌面上清晰可见。 惠影也看见这些字迹,深感惊疑。 夜无痕眉头微皱疑惑地看着,又悄悄地靠过去。他认出桌面上刻画的字迹,便逐字逐句地默念: “水缘,火缘,风亦缘, 三缘交汇合为圆, 天滋地润始于元, 元于圆中生奇缘。” 这几句话是什么意思呀?这四句话好似玄言密语隐含深意,更加深奥难解。夜无痕想了一会儿,还是不知所以。 他看看惠影,她正看着那四句话,也在默默地揣摩着。他二人对四句玄言密语的含义都无法猜测,不知其深意。 夜无痕一边看一边想,揣摩不出四句话预示着什么,又难以释怀,不住地思索着,为没有结果摇头叹息。 惠影看着几句话,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玉石上刻有四句话,含意难测,这“石桌”上也刻有四句话,深奥玄虚,如此看来,它必定和玉石一样隐藏着恐怖的魔力。“石桌”一旦魔法爆发,将无力抗拒,后果不可想象。 夜无痕听了惠影的预感和焦虑,更加紧张。 神秘的随缘洞里悄无声息,紧张恐怖的气氛依旧,令人焦虑,令人恐惧。 夜无痕和惠影甚感紧张,并没有离开可怕的“石桌”,还在仔细观察。 “石桌”一直静静地摆放着,没有任何变化,也没有爆发恐怖魔力的征兆。 他二人很想弄明白那四句话的含意,询问洞外的灵龟。 灵龟冥思苦想,也没有可信的结论,只能提供一些参考而已。 玉石上的字迹神秘,寓意难解,“石桌”上的字迹也如此神秘,深奥如谜。对深奥的含意看法多多,似乎都有依据,他们无法断定哪个最接近其预示,只能猜测议论而已。 灵龟得知神秘洞穴里又有奇异可怕之物出现,焦虑的心又悬起来,害怕“石桌”对夜无痕和惠影下手。玉石和“石桌”如果联手攻击,会更加惨烈,他二人怎能抵御得了呀。再说,这里要是响声大作,那些魔鬼又会被惊动,可如何对付呀? 灵龟无力援助,只能为他们祈祷,盼望夜无痕与惠影再一次奇迹般地活下来。 神秘的随缘洞里,气氛恐怖令人心悸,极度的紧张折磨着夜无痕和惠影。他们的感受生不如死,神经即将崩溃。 他二人情绪复杂陷入矛盾中,既盼望可怕的妖法不要爆发,能留得一线生机,又渴望难以忍受的僵持快些结束,来个痛快的结局。 矛盾中,他和她痛苦地等待着,该来的快些到来吧,哪怕瞬间结束生命。 突然,“石桌”桌面闪了一下红光,既弱又快,瞬间又消失了。 夜无痕和惠影身心一紧,没有来得及观察红光的由来。他们预感到恐怖的灾难就要发生,各自做好应急准备。 忽然,红光又接连闪了两下,还是那么微弱,那么短暂。 夜无痕和惠影又是一惊,紧盯着闪光处。在桌面那几行字的上方,有一个半球形凸起,和桌面一样光滑明亮。红光就是那个凸起处发出来的。 看来,“石桌”终于要动手了。 第四十八章 毁灭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夜无痕和惠影见“石桌”有了变化,更加紧张,jǐng惕地观察着。 从外表看去,那个小小的凸起和桌面相比,除了是半球形状高出桌面,并没有特别之处,它的质地及sè泽和桌面相同,看不出一点点差异。 如此大的“桌面”只有那一点闪光,那里面有什么呀,为什么只有那个凸起闪光呀? 尽管红光微弱,还是令人惊疑不解。半球形凸起里面一定藏有不可示人的秘密,否则不会单单那里有红光。 红光!在神秘的随缘洞里,红光是最可怕的,洞口被红光闪烁的魔法封印,玉石攻击施展的魔法也是红光,这个“石桌”也有了闪烁的红光,更证实它藏有恐怖的魔法,可能即将爆发。 红光过去,一时没有接续,“石桌”还是那么安静,不知是在等待,还是在积蓄魔力。 总之,它的安静是表面的,暂时的,是用以迷惑人的,其内力一定在不停地涌动,瞬间就会有恐怖的爆发。 夜无痕和惠影无法猜测“石桌”的秘密,不知道它什么时候才会爆发,只能等待,等待惊心动魄的时刻到来。 红光过去,再没有出现,桌面上那个凸起也没有变化。“地狱”里,一切都在等待…… 随缘洞依旧保持着恐怖的沉寂,可怕的“石桌”还是那么平静,不知它内里隐藏着什么惊天秘密。 夜无痕和惠影极度紧张,没有一丝一毫缓解,在等待灾难降临,以及随之而来的结局。 突然,红光又起,连续闪动,在渐渐增强。 他二人神经紧绷到了极点,惊恐地盯着诡异的凸起以及神秘的闪光。 忽然,一个声音响起,很细小,很轻微,在沉寂中很清晰。 这是什么声音,轻微细小又令人心悸?它是从洞外传进来的?不像,在魔鬼洞府里,听到的只有呼啸的妖风和魔鬼的喊叫,还没有听到过这种细微特别的声音。 这声音连续不断,有着奇异的音韵,听起来轻柔细微,却能感受到深远恢弘的气势。它有着极美醉人的韵律,又有超越时空一般浩瀚博大的激情。这声音好像来于深邃的天际,又好似传流于滔滔不绝的历史长河,犹如在深深的地下奏响,又如同在现实空间里共鸣…… 听到这种奇异的声音,夜无痕和惠影被震惊,认定这声音就在随缘洞里。他们一边倾听一边jǐng惕地寻视,严防突变。 他二人的目光很快投向“石桌”,全神贯注地查看着,辨认着。最后,他们把目光盯在桌面那个红光闪动的圆滑凸起上。 他们仔细辨听,确认那个奇特的声音就来自小小的凸起里。 夜无痕和惠影倍感紧张,声音如此怪异,行为如此诡秘,可见“石桌”比玉石更加可怕,更加yīn险毒辣。 如果把玉石比作凶狠的莽汉,这“石桌”就是yīn险狡诈的凶神,其内含的秘密及魔法的恐怖,要远远超过玉石。 夜无痕和惠影感受到了未知灾难的可怕,那一定是瞬间的毁灭。 此时此刻,他们想起那个千年留言,已经告知他们即将毁灭这个洞府。看来那留言是真的,不是cāo控的隐蔽者制造的假象。 毁灭即将到来,就在一瞬间。在毁灭爆发前的一刻,随缘洞里的一切都已凝结,已消融不见,已坠入漆黑无底的深渊…… 沉寂在继续,恐怖在继续,紧张的气氛有增无减,这里已成为地狱里的地狱。 夜无痕和惠影紧张得已经窒息,恐惧得已不知道恐惧,等待,他们只能等待,等待着毁灭的一瞬间。 洞外响起灵龟的询问声:“夜无痕,惠影,你们可好?” 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听到里面动静,灵龟不知道有没有可怕之事发生,更不知道二人现在如何,有没有危及xìng命,它焦虑地询问着。 “不好,就要毁灭了……”夜无痕神情紧张,木然地回答着。 “啊!”灵龟一声惊叫,急切地问,“发生什么可怕之事啦?” “毁灭,就要毁灭了……”夜无痕无心解释,重复着方才的话语。 “那……那你们快出来吧,出来躲避一时再说!”灵龟焦急地喊着,盯着神秘的洞穴,既惊恐又焦虑。 “出去也是死,整个洞府就要毁灭了,就要毁灭了……”夜无痕平淡地回答着,神情木然,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这是恐惧至极的表现,他已经不知道灾难的可怕,头脑里的意识变得飘渺虚幻。 “啊!这可是真的?洞府真的……真的要毁灭吗?”灵龟异常震惊,在确认,也是自语。 这消息太可怕了,也不可想象,要想毁灭整个洞府需要多大能量呀,谁会有如此大的神功奇法呀,难以置信,难以置信! 神秘的随缘洞里没有了应答声,看来夜无痕已经无心说这些毫无用处的事情。 毁灭,这是无法抗拒的灾难,他和惠影连玉石都难以抗争,别说将要毁灭整个洞府的能量了。 毁灭是必然的结果,既然无法抗争和改变,那就毁灭吧。这样也好,让九幽圣君一伙魔鬼也在毁灭中葬身于地下,免得再危害人间。 灵龟已经心慌意乱,六神无主,整个洞府即将毁灭,它也会死在这里。它很恐惧,千年苦修有了如此成就,多么艰难和不易呀,难道就这样毁于一旦吗? 灵龟有些不甘心,很想逃离恐怖之地,然而,迷宫般的洞府已经封闭,往哪里逃呀?退一步讲,即使它凭借现有的能力,使出浑身本事能够打破封闭的出口,也难在“即将”的短暂时间里逃出去。 这洞府真的要毁灭吗?灵龟难以相信,也不敢相信会发生如此惊天动地的恐怖灾难。 灵龟尽管难以相信,内心又不能否认这是真的,因为封印的随缘洞里有着神奇的魔力,什么样的险情灾难都有可能发生。神秘洞穴就是神秘,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它做不到的。 或许,随缘洞里有了可怕的预示,夜无痕和惠影身居其中,探查到这个惊天秘密,并且知道恐怖的毁灭即将到来,连逃生的机会都没有。正因为这样,他二人才不想出来,甘心死在神秘的随缘洞里。 在劫难逃,灵龟只能认了。它颓废地瘫坐在地上,痛苦地流下泪水。夜无痕和惠影的命苦,想不到它灵龟的命运也是这么不济。 仔细想想,它落得如此结局并不意外,被九幽圣君抓到这里供魔鬼们驱使,无法逃离罪恶地狱,不就是命中注定要遭受这场劫难嘛。 它即将死在这里,正是此生劫难结束之时。苦难的命运如此安排,它无力改变,只能听之任之,等待毁灭时刻到来。 此时,灵龟只有一个心愿,就是随同洞府毁灭之后能很快再生,再苦修苦练一千年,重新获得如此成就,直至修成正果。 灵龟痛恨九幽圣君一伙魔鬼,悲惨的结局都是恶魔们造成的。它就要死去了,想到九幽圣君一伙魔鬼也照样难逃严惩,将连同洞府一起毁灭,满腔的仇恨终将得报,恐惧里有了一些安慰。 绝望之后,灵龟的情绪有所好转,不再那么恐惧焦虑,等待着惊天动地的灾难到来。 神秘的随缘洞里,昏暗依旧,红光消失,那个奇异的声音也没有了,又变得沉寂无声。寂静中,恐怖的气氛似乎少了一些,紧张的情绪不再紧绷着脆弱的神经。 夜无痕与惠影心情平稳一些,依旧看着那个神秘莫测的“石桌”,还有那个小小的半球形凸起。 忽然,“啪!”地一声有了轻微响动。这响声不大,很清脆,在沉寂的随缘洞里格外鲜明。 恐怖的时刻即将到来,恐怖的灾难就要降临了…… 第四十九章 神奇的石珠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石桌”有了响声,正在跃跃yù试,不知道将要爆发什么样的险情灾难。 夜无痕和惠影神经紧绷,目光凝聚在桌面上那个小小凸起,等待着灾难发生。 红光消失,那个奇异的声音刚刚过去,神秘莫测的凸起为什么有了响声呀?难道这是预示,预示毁灭的时刻到了,或预示着要攻击面前的两个生命? 恐怖的“石桌”在连续变化,红光消失,奇异的声音也逝去,接着有了可怕的响声。看来,它在跃跃yù试,就要动手了。 夜无痕和惠影紧张到了极点,急忙退到身后岩壁下,惊恐地看着“石桌”上那个小小凸起。 尽管恐怖的灾难无力逃避,他二人还在本能地躲避,本能地jǐng惕,本能地准备应对爆发的险情。 他们知道躲避已经毫无意义,在本能的驱使下,还是要做出毫无意义地举动。 忽然,那个凸起伴随着轻微响声有了裂纹,一道,两道,三道……很快破裂开,从裂开的缝隙里闪shè出红sè光亮。 又是红光!看来“石桌”就要动手了,恐怖的魔法就要爆发了。瞬间的毁灭就要到来,一切都将埋葬在深深的地下,不复存在。 昏暗的随缘洞里,随着一声不大又清脆的响声,半球形凸起破裂的缝隙更大了,好像被一个东西顶得裂开来。 咦,那里面有什么呀,怎么会从“石桌”里钻出来呀? 清脆的响声在继续,凸起的缝隙在扩大,里面有一个晶莹闪亮的东西显露出来。 那是什么东西,正急不可耐地要钻出来呀?难道又一个妖物登场啦? 那家伙一定是妖物,是凶狠的妖怪!它按耐不住跑出来,目的只有一个,要给予两个闯入的生灵致命一击,要毁灭整个洞府,让所有的生命从人世间消亡。 夜无痕和惠影盯着尚未露出真容的怪物,深感震惊,身心紧缩有些僵硬。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办,躲避――是痴人说梦,逃生――更是黄粱美梦。他们没有退路,甚至没有了渴求的好梦。 他们只能等待,等待惊天动地地迅猛爆发,等待洞府的瞬间毁灭,等待一切不复存在的时刻到来…… 此时此刻,随缘洞里静得恐怖,静得心惊,好像一切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万物都融入了虚无中…… “石桌”没有停止行动,凸起在咔咔作响,缝隙越来越大,那个怪物接连向上顶撞,就要破壳而出了…… 夜无痕既紧张又惊恐,目光已凝聚在凸起处,似乎忘记了一切。 惠影也紧盯着凸起里的怪物,时而扫一眼玉石,以防它对夜无痕和自己发起攻击。她没有忘记弃手保命,时刻准备着。 “咔!”半球形凸起彻底破碎,薄薄的大小不一的碎石壳散落在桌面上。几乎同时,一个晶莹光亮的东西从里面跳出来,滚落在桌面上。 这怪物终于露出真容,令人恐惧,也让人惊疑,更是不解。 原来,那是一颗闪亮的石珠。那颗石珠大小如同桂圆,外表圆滑光亮。石珠看上去很普通,它的出现以及登场的方式异常诡异,令人惊异,也让人畏惧。 玉石看上去也很普通,却有着惊人的魔法。那颗石珠也必定一样,有着恐怖的魔力,会防不胜防。 凸起破碎后,露出一个半球形凹陷,大小和石珠相仿,看样子正好把它包裹在光滑的石壳里。 奇异的韵律,闪烁的红光,石壳破裂,最后如卵生一般出来一颗石珠……连续地变化无不令人惊疑恐惧。小小的凸起都如此诡异,偌大的“石桌”岂不更加恐怖。 石珠的出现过于神奇怪异,神奇得难以想象,怪异得不可思议! 这颗石珠也怪得不行,好像有了生命,自己从凸起里面跳出来,比小鸡出壳还要快捷利落。 夜无痕和惠影又被震惊,满脸惊疑地看着那个生出来的小石珠,一时呆住了。 怎么会有如此怪异之事呀?他们看着,想着,谈论着,依然难解。 他们深知,随缘洞神秘莫测,里面的东西也一样神秘,玉石和“石桌”的悄然出现、玉石的飞动及恐怖魔法、一千年前的留言……不都是难以想象的怪异之事嘛。“石桌”本身以及所发生的事,也必定是神奇怪异的,不足为奇。 面对新的怪异之事,他二人越想越紧张,也很恐惧。“石桌”如此怪异,更证明隐藏着恐怖魔法,现在又生出来一个石珠,愈加可怕。 看样子,这颗石珠神秘非凡,或许是“石桌”的核心,隐藏着所有的秘密,掌控着强大的魔法。 想到此,他二人不由得打个冷战,紧盯着那颗石珠,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灾难。 神秘的随缘洞愈加神秘,恐怖中更为恐怖,紧张的气氛尤盛,已把紧绷的神经推到了崩溃边缘。沉静,死一般地沉静,或许随缘洞就要在沉静中毁灭。 夜无痕和惠影在紧张地看着,在无奈地等待,等待那个千年留言的巨变――瞬间毁灭。他二人将要随同整个洞府一起毁灭,从此在人世间消失。 这种等待极度紧张,极其可怕,他和她承受着无法忍耐地jīng神折磨。 时间在悄然流逝,紧张、恐怖以及难耐地折磨也随之渐渐消退,变得茫然、木然,无我…… 神秘的随缘洞里死一般地沉静,静得似乎一切都不存在,已经虚无空灵。 在虚无空灵的境界里,一个声音响起来,很轻微,很悦耳,如靡靡之音令人陶醉,又如万马奔腾势不可挡。 这是什么声音?它是从哪里传来的?夜无痕和惠影从茫然无我中走出来,如灵魂附体般恢复了意识。 他们jǐng觉起来,紧张恐惧的情绪立即把身心紧绷。他二人在寻视,在查找,在倾听…… 这过程很短暂。在短暂的时间里,他们看见了,原来是那颗石珠滚动发出来的声音。这声音如此奇妙,如此诡异,令人身冷心寒,毛骨悚然。 石珠破壳而出后,缓缓地在桌面上滚动,此时已经落入桌面上刻画的字迹里。 石珠滚落在那四句话的第一个字“水”里,于此同时,那个奇妙诡异的韵律响起来。 石珠在水字里沿着笔划缓缓地滚动,处处滚到,没有遗漏。水字滚动完毕,接着进入下一个缘字。伴随着石珠的滚动,那个奇妙诡异的声音不停地“奏响”。 就这样,石珠从第一个字迹开始,一笔不漏一字不丢地接连滚动,那个奇妙的音律也没有间断,一直伴随着。 又是一件神奇怪异之事,石珠好像长了眼睛,能逐字逐句有序地滚动,而且不会漏掉一个笔划,哪怕是一个点,似乎在书写这四句话。 看来,这颗怪异的石珠的确有灵xìng,有生命,能观察到一切,有很强的感知力。它和玉石一样,是一个可怕的妖物,所含的恐怖魔法甚至会远远超过同伙玉石。 这颗石珠还有更加神奇怪异的事,一般的滚动声很平常,很单调,它的滚动声截然不同,好似婉转悠扬的旋律,或是雄壮激昂的奏响,令人动情。 石珠好像在自我哼唱,在字迹里一边滚动一边宣泄“激情”。它是一个有生命的jīng灵,是一个嗜血成xìng的妖物,即将妖法大作,带来恐怖灾难。 第五十章 谜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石珠“哼唱”的乐曲,和胎生之前在桌面凸起里发出来的声音一样。看来,在孕育过程中,它已经熟知这首奇异的音律。 这旋律听起来轻柔细微,却能感受到深远恢弘的气势。这乐曲有着极美醉人的韵律,又有着如超越时空一般浩瀚博大的激情。这音韵好像来自于深邃的天际,又好似流传于滔滔不绝的历史长河,犹如在深深的地下奏响,又如同在现实空间里共鸣…… 石珠的“哼唱”很神奇,神奇得极其诡异,诡异得不可思议! 夜无痕和惠影虽然紧张恐惧,却没有惊慌失措,很想查看明白。 他们深知,躲在远处也是在随缘洞里,是在“石桌”和石珠两个妖物的注视之下,一旦妖法爆发照样一死,躲躲闪闪也是多此一举。既然这样,还不如去近处观察一番,或许死得更痛快。 想到此,他二人不再顾忌就要到来的磨难与死亡,起身又回到“石桌”前,仔细观察石珠的滚动及“石桌”的变化。 石珠的滚动很缓慢,匀速不变,滚后的字迹没有变化,依然闪烁着晶莹的光亮。 “石桌”也没有变化,半球形石壳碎片散落在桌面上,孕育石珠的凹陷处和桌面一样光滑,一样的sè泽,只不过由凸起变成了凹陷,好像原本就是这样的。 他二人正在观察,突然身子一抖又被震惊,一个神奇怪异之事悄然发生。 只见,那些破碎的石壳不知何故自行活动了,一片片从散落的桌面上飞起来,看似杂乱无章,其实很有秩序地聚在一起,又恢复了半球形状。 完整的半球形壳体落下来,不偏不倚地盖在凹陷处,桌面上的半球形凸起又恢复原样。 夜无痕和惠影十分惊疑,还在仔细观察,那个半球形凸起圆滑光亮,没有一丝裂纹,没有破碎过的痕迹,和原来一模一样。 神奇,怪异,又是一个极其不可思议的怪事! 夜无痕和惠影十分不解,破碎的石片以及细碎的粉末,怎么都有了灵xìng呀?它们怎么能飞动,而且有序地回到原来位置呢?由此看来,它们比人类大脑不知要好多少倍,记忆力如此之强,不可思议。 这个“石桌”太可怕,太恐怖了,它无处没有魔力,无处没有灵xìng,好似一个修炼有成的jīng灵。 惠影有了可怕的预感,桌面上的神秘凸起又恢复原状,会不会再生出一颗石珠呀?它要是破裂生珠然后恢复,再破裂生珠再恢复,这样无休无止地生下去,会生出多少石珠呀! 一颗石珠都如此恐怖,要是生出几十颗,几百颗……那魔力,那能量,毁灭整个洞府毫无疑问,甚至能毁灭无数次。 恐怖,太恐怖了,恐怖得无法言表! 面对这些神奇怪异之事以及神奇怪异之物,夜无痕和惠影既恐惧又疑惑满腹,只能归结于一点――妖法所为。他二人觉得,只能用妖法来解释这些怪事,别无它说。 看来,“石桌”周身上下都有魔力,或者说完全被强大的妖法控制。由它而来的各个部分,乃至碎片粉末都在妖法掌控中,自然会听从调遣恢复到原来位置。那个凸起又恢复原状,没有丝毫破碎的痕迹,必是妖法作用才有了惊人的神奇。 可见,“石桌”隐含的妖法有多深奥,威力有多强大,或许它就是一个jīng灵。 随缘洞里,依然神秘莫测,恐怖气氛有所缓解,紧张之情也少了一些。昏暗中,石珠还在缓缓地滚动,随之而来的奇妙旋律在悠悠奏响。 夜无痕看着“石桌”上已经恢复原状的半球形凸起,看着正在字迹里滚动的石珠,紧张的心情松弛一些。 物极必反,长时间的紧张恐惧让他感到疲惫,最后不由自己地放松了。长时间的神经紧绷实在受不了,他不能不有所解脱。 石珠在缓缓地滚动,奇异的旋律在悠悠奏响。洞穴里昏昏暗暗,再没有神奇怪异的事情出现。 夜无痕看着,思索着,有了跃跃yù试的冲动,想看看这个神奇怪异的石珠,它隐含着什么样的不解之谜,探查一下它的秘密。 他吐了口气,提醒惠影退后,要注意自我保护,然后深深地呼吸几口平缓一下紧张的心情,准备行动。 就在石珠刚刚滚入第四句话的最后一个字里,也就是“元于圆中生奇缘”的缘字里,夜无痕果断地伸手抓住它,那个奇异美妙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奇怪,石珠离开字迹怎么不“哼唱”啦?难道这些字迹能让它兴奋?难道它和母体“石桌”接触才有这种发泄“激情”的yù望? 对此,惠影也很惊疑,感到紧张和恐惧。她预感到事情不妙,认为石珠和字迹间有一种魔力,故而有了奇异的“乐曲”。这魔力很可怕,一旦爆发后果不可想象,很可能就是即将的毁灭。 夜无痕也很疑惑,紧张地寻视着随缘洞,又看了看“石桌”,都没有发生变化,也没有险情出现,心情稍有缓解。 他索xìng在“石桌”旁的石墩坐下来,要仔细看一看这两件妖物――石珠和“石桌”。他忽然发现身边有人,原来是惠影,不由得叹口气。 惠影不放心,没有听他的嘱咐,不声不响地跟随在身后,准备随时“断腕除石”以挽救恩人xìng命。 还好,夜无痕的举动没有激怒“石桌”和石珠,没有令神秘的随缘洞发生恐怖的变化,她紧张的身心有所放松。 惠影也坐下来,看着“石桌”以及夜无痕手里的石珠,于惊疑中猜想着。 石珠的活动被强行阻止,奇异美妙的乐曲被无情打断,它刚刚孕育而生,却被想要毁灭的生命攥在手里,会甘心受制吗?“石桌”会接受将死之人冒犯的举动吗?恐怖的妖法能克制住恼怒吗? 不会,它们都不会,瞬间的暴发,瞬间的毁灭就要到来…… 神秘的随缘洞里昏暗沉寂,没有一丁点儿声音,恐怖的气氛还在,紧张的情绪犹存。时间在悄然流逝,没有把焦虑不安的气氛稍减。 夜无痕和惠影看着那颗神奇怪异的石珠,脸上露出惊疑之情。 石珠看上去很不一般,大小如同桂圆,表面圆滑光亮,内里晶莹透明,正微微地闪着彩光。透明的石珠里有三条弯弯曲曲的彩sè条纹,红黄蓝各不相同,好似三条被定型的飘逸彩带,相衬相映十分好看。三条一动不动的飘逸彩带交织在一起,初看有些杂乱,其实不然,sè泽鲜亮走向清晰,好像有一定规律。 夜无痕和惠影看着奇异的彩珠,更觉不凡,它不但来历怪异,三条彩带的形成也十分神奇,好似被人有意植入其中的。 石珠里为什么会有彩带,而且是三种颜sè呢?难道就是为了把石珠装饰得更加好看吗?这也是个谜,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彩带的存在或许有着惊人的秘密。 石珠刚从“石桌”里卵育而生,没有人植入这三条彩带,它们是怎样形成的? 随缘洞里的怪异之事太多,难怪说它神秘。石珠本身的怪异也是接连而来,卵育而生,破壳复原,神秘的韵律,彩sè“飘带”……一个个都是不解之谜。 红黄蓝三sè条纹发出晶莹亮丽的彩光,虽然微弱,却很鲜明,它们交错缠绕相互映衬,如彩虹般艳丽,令人啧啧称奇。 对这种神奇怪异之事,他二人只能把成因归于深奥的魔法。他们认为,“石桌”隐藏着强大的魔力,无处不有,孕育石珠之时必定要掌控它的生育始终,在成长的过程里,石珠被深奥的魔法按着预定程序制作而成,才有了一个个不解之谜。 对这些神奇怪异之事,只有这种解释最可信。正因为如此,夜无痕和惠影对彩sè石珠更觉得神秘莫测,深信它有着惊人的妖法。 惠影想仔细看看这颗彩sè石珠,探求其隐含的秘密,从夜无痕手里接过来。她还没有来及看一眼,彩珠噌地一下跳起来。 他二人大惊失sè…… 第五十一章 诡异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石珠突然从惠影手里“逃走”,滚落在地上。 夜无痕既意外又吃惊,正要俯身捡起石珠,哪知石珠自己滚动起来。他更觉惊疑,紧张地注视着,不知道这怪物要干什么。 石珠滚到“石桌”下,又沿着凸凹不平的侧面向上滚动,很快到了桌面上,接着向刻画的字迹滚过去。 惠影满脸惊疑,愣愣地看着不停滚动的彩珠。 夜无痕很吃惊,不知彩珠为什么要从惠影手里“逃走”,又自行滚到桌面上去。 令人惊疑的是,这颗彩sè石珠怎么能自己从地面滚动到“石桌”上面呢?它怎能知道“石桌”在哪里呢?更怪异的是,石珠由下而上滚动竟然不坠落,是什么力量在支撑它?难道是和母体的亲和力?难道是“母子”间隐含的魔力? 不管是什么,都极其可怕,看来,恐怖的灾难就要降临了…… 夜无痕和惠影看着石珠,紧张到了极点,一眼不眨地jǐng惕着,严防突变。 这颗石珠实在诡异,且不说妖法有多厉害,就是从地面回到“石桌”上的怪事,也令人惊疑畏惧。 石珠别看没有视觉,却有着敏锐的感知力。它能向上滚动而不坠落,必是神奇魔法的作用。 玉石也没有视觉,也能辨认出周围的人和物,石珠和它同在随缘洞,同出于那位高人之手,有着同样的感知力不足为怪。 神秘,可怕,彩sè石珠非同凡响,不可小视,不能不防。 惠影还有一事不解,也为此惊疑,石珠在夜无痕手里一动不动,任其观瞧,为什么到了她手里就“逃走”了呢?难道它也和玉石一样不喜欢女人,或者说厌恶女人? 此事怪之又怪,不可理解,不可思议。或许,它的怪异,它的喜好,也和那位隐居的高人有关系吧。那位高人可能就憎恨女人,因此他所有的东西也对女人生厌。 还有一件怪事令二人惊疑,彩sè石珠从地面到桌面上,滚动声很普通,不是那种奇异美妙的旋律。它没有“哼唱”“激情”的歌曲,这是为什么? 随着石珠的出现,一个个谜也接连产生,令人费解。 彩sè石珠在桌面上缓缓滚动,落入第一句话里的第一个字-――“水”里,而且是从第一个笔划开始不停地滚动。与此同时,那个奇异美妙的声音又响起来。 奇怪,彩sè石珠为什么非要进入第一个字“水”里呢?它为什么还要从头“读”起呢? 更奇怪的是,石珠落入“水”字里的一霎那,那个奇异美妙的韵律随之奏响,这又是为什么?难道石珠和字迹之间真有一种魔力?难道这是两个妖物之间特定的结合,继而将爆发强大的魔力,要瞬间毁灭一切吗? 不得而知,随缘洞里的一切都是神奇又可怕的谜。 石珠从地上到桌面的滚动中,并没有那种美妙的韵律,落入刻画的字迹里便响起来,可见,奇异的韵律是彩珠和那四句话互相结合的产物,缺一不可。至于为什么要奏响美妙的乐曲,接下来是什么样的结果,一时无法猜测。 惠影妩媚的面容露出惊疑之情,她看着彩sè石珠滚完了第一句话,又转而落入第二句话的第一个字――“三”里。 她好奇不解,又忍不住把手伸过去,拿起彩珠想仔细查看。 彩珠刚离开桌面,猛地一跳从惠影手里挣脱出来,落到桌面上。 惠影和夜无痕又是一惊,看着在桌面上缓缓滚动的彩珠瞬间愣住了。 奇怪,彩sè石珠在夜无痕手里毫无反应,到了惠影手里为什么两次挣脱呀?谜,又一个不解之谜。 彩sè石珠滚入第一句话的第一个字里,开始从第一个笔划滚动着。看来,这是它必须做的事,也必须完成。那个奇妙的韵律又随之响起来,令人激奋,让人陶醉。 彩珠孕育而生后,就去那四句话里滚动,这是为什么?难道就为了奏响那首奇妙的乐曲吗?就是为了宣泄新生的“激情”吗?恐怕没有那么简单,或许是一个惊天秘密。谜,没完没了的谜。 随缘洞里昏昏暗暗,彩珠的怪异,奇异的音韵,给恐怖地狱添加了神秘。 彩珠在缓缓滚动,逐字逐句有序地行进着。奇异的韵律相伴而生,在洞里回响,很轻微,又很清晰。乐曲如天籁之音,又好似地下传来的鸣响,或于滔滔不绝的历史长河中,从神秘的远古而来。 就在彩sè石珠落入第四句话的最后一个字――“缘”里的时候,夜无痕伸手把它拿起来,看它会有什么反应。 彩珠没有跳起来,也没有活动的征兆,安静地停在手里没有丝毫变化。 怎么会这样呢?难道它畏惧女人不怕男人?难道它厌恶女人喜欢男人?难道它信任夜无痕怀疑惠影?迷,这是一个匪夷所思的谜。 “石桌”没有变化,桌面上的凸起没有变化,玉石没有变化,神秘的随缘洞没有变化,一切如常。 惠影很惊疑,更感到神秘莫测。她思索了一会儿有些明白,对夜无痕说:“施主,看来这颗彩sè石珠不凡呀,它对我拒而远之,对你却不然,可能和你有些缘分吧。” 夜无痕听了此言很诧异,并不认同。他意外坠落妖洞,被魔鬼们追杀来到这里,危急中闯进了神秘的随缘洞,受尽了生不如死地折磨,怎能说和恐怖洞穴里的怪异之物有缘分呢。 更何况,石珠和玉石都是那位高人所有,是同伙,会一样憎恨他,也会一样伤害他,不可能和他有缘。缘分之说决不可能,其诡异行为一定另有原因。 如果非要说他和石珠有缘,那应该是冤家对头的缘分。俗话说,不是冤家不聚头嘛。 夜无痕不能认同缘分之说,无意中看到手里的玉石,不由得心里一动,有了不好的预感。他又被可怕的玉石触动,身心紧张有些恐惧。 玉石对惠影出手凶狠,却没有攻击他,因此得以保护惠影没有受到伤害。然后,这区别对待并没有给他带来好处,反而被玉石折磨得生不如死,险些丧命。 现在,玉石已经掌控他的右手,要和他相伴终生再不分开。要说这就是缘分,这缘分太可怕,令人望而生畏,不弃不离无法逃避。 由此及彼,彩sè石珠会不会和同伙一样,也要加害于他呀?对此,夜无痕不能不想,不能不忧虑。 惠影听了他忧虑之事,觉得不无道理,又为恩人安危忧心忡忡。 石珠真会对夜无痕下毒手吗?难说,随缘洞里如此神秘,洞里发生的事情如此怪异,这些怪异之物什么样可怕之事做不出来呀,二人的忧虑也是必然。 想起进入随缘洞后的种种怪事,夜无痕和惠影除了恐惧,又很不解。神秘洞穴被强大的法力封印,不允许任何人及生命体进入,为什么夜无痕能畅通无阻呀?可怕的玉石对惠影视为仇敌,却偏爱夜无痕,尽管这偏爱最终也伤害了他,这又是为什么?神奇的彩sè石珠和玉石一样,对他二人的态度截然不同,也可以说偏爱夜无痕,为什么会这样呢?还有那个千年留言,到底是真是假?对此,他们的认知有了动摇。 如果说千年留言是真实的,随缘洞的封印也必是那位留言的高人所为,由此可以解释为什么任何生命体都进不来,唯独有着千年之约的夜无痕除外。 再者,玉石和彩珠对夜无痕与惠影截然相反的行为,可认为是隐居高人预设的机关,它们只认识夜无痕,视别的生命体为仇敌。 这假说的依据,就是那位高人和夜无痕有着千年之约,是所谓的“忘年好友”,有着“生死之交”的情谊。 如果这假说是真的,那位隐居高人理应偏爱夜无痕,可事实完全相反,他预设在随缘洞里的怪异之物,如玉石,对千年之约的人下了毒手,险些折磨至死。这如何解释? 还有,那个千年留言之人声称,即将把整个洞府毁灭,不能再让它存留于世间。就是说,他要把千年之约的夜无痕,连同整个洞府一起毁灭,何其凶残。 那位隐居高人对“忘年好友”夜无痕不但没有丝毫关爱,还要折磨加害于他,难道就是如此好友吗?那位高人声称和夜无痕有着生死之交,为什么没有一点点友谊之情,非要把夜无痕置于死地而后快呢? 那位高人言行不一,所作所为截然相反,该如何解释?又该如何自圆其说? 第五十二章 神秘再现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如果认定千年留言是真实的,只能说那位隐居高人所说的都是谎言,是个yīn险狡诈的家伙。他憎恨进入洞府里的人,对夜无痕也一样下毒手,让所谓的“忘年好友”和洞府一起毁灭。 不过,这种解释也有些牵强,九幽圣君一伙魔鬼早已占据洞府危害四方,那位高人为什么不憎恨他们呢?为什么容忍魔鬼们在此行凶作恶百余年,而不严加惩处呢? 看来,千年留言的真实xìng难下定论,或许就是随缘洞里的妖法随机而言的假象。 夜无痕自有看法,认为那个和他有着千年之约的人不是九幽圣君同伙。如果是那伙魔鬼布设的妖法,就不会把他们自己封闭在随缘洞外,更不会有种种神奇诡异之事。 总之,他今夜来到青龙山的遭遇,都是魔鬼们布设的陷阱,把他和青虎一步一步引进了死亡地狱。青虎死了,他也将死去。这就是魔鬼们想要达到的目的。 夜无痕深感惋惜的是,自己死就死了,命该如此,不该再搭上一个女人――小尼姑惠影。这些恶魔太狠毒,就是千刀万剐也难发泄胸中之恨。愤怒的发泄不能改变危机险情,更不能成为现实,他只能无奈地叹息。 夜无痕和惠影议论着,猜测着,还是无法解释种种神奇怪异之事。不过,惠影对千年留言的真实xìng还有些认可。 种种神秘之事太伤脑筋,也无法猜测,他们不想再为此费心思,既然身处必死的绝境,就等待和整个洞府毁灭吧。 夜无痕没有放下手里的彩sè石珠,仔细观察着,希望能探索出其中的秘密信息。 彩珠非但不凡,还十分jīng致,可谓世间罕有之物,令人爱不释手。 石珠现身的过程很怪异,看似由“石桌”孕育而生,果真是这样吗?仔细想想不能不令人生疑。 这石珠很可能早就存在,只不过此时被妖法按着预设的程序展露出来,也就是被随缘洞里的妖法所cāo控。这种解释,惠影很赞同,夜无痕心存疑惑。 如果对孕育而生有异议,那么,如此美丽的彩珠又是如何形成的?难道是那位隐居修行的高人炼制的? 彩珠这么珍贵,又有着强大的法力,堪称宝物。 若果真如此,那位高人耗费如此大的心血炼制而成,为什么不把宝物带走呢?他把这件稀有宝物存放在“石桌”里,直到千年后的今天才重新面世,又是为了哪般? 这种解释也难说得通,惠影却偏向于此。她总觉得这个神秘的随缘洞和夜无痕有着说不清楚的关联,洞里的怪异之事和他有着某种联系,石珠也不例外。 如果说有关系,这又是什么关系呢?夜无痕并不认同,惠影也说不清楚。这究竟为什么,的确是说不清理还乱。 神秘的随缘洞里,恐怖的气氛已经淡化,紧张之情有所缓解,只有死一般的沉静没有改变。 夜无痕正翻来覆去查看彩sè石珠,忽然神sè大变,英俊的面容露出惊愕之情…… 他紧盯着彩sè石珠,有了意外发现,惊呼道:“啊,这里面有字!” 惠影吃了一惊,急忙凑过去观看,经夜无痕指点,果然认出彩珠里面隐藏的字迹,大惑不解,深感惊疑。 原来,从彩sè石珠不同的三个特定角度看去,那三条红黄蓝sè的彩带竟然是三个“缘”字。离开这三个特定的角度,则看不出一点点“缘”字的特征,就是三条交织在一起被定格的彩sè飘带。神奇,真是太神奇啦! 三个“缘”字互相缠绕,却能清晰地辨认出三种不同颜sè的闪光文字。三个“缘”字笔锋各异,或如清歌曼舞,或是苍劲有力,令人觉得温馨轻松,也有着坚韧奋发的感受。 夜无痕自语道:“想不到,这小小的珠子还有如此奥秘,太神奇啦!”他紧盯着亮丽的彩珠,满脸都是惊异赞叹之情。 惠影很疑惑,有些忐忑不安。彩珠里的神秘之事越多就越说明它怪异,一定藏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会给他二人带来更大的灾难。 这惊人的发现不可思议,神奇得令人无法相信,惠影不能不忧虑。她有此忧虑也是必然的,很可能是对的。 他们看着彩珠,惊疑之情不但丝毫未减,还更觉奇怪,这颗石珠里本来有些rǔ状的浑浊,虽然比较淡薄,却没有这样清澈透明,怎么改变了呢? 他们没有看到变化的征兆,很可能是瞬间发生的。二人不知道为什么会有如此变化,更不知道这变化预示着什么,越想越觉得惊疑不解。 现在,石珠已变得晶莹剔透,除了三个红黄蓝sè的“缘”字别无它sè。珠子本体透明无瑕,没有一点点杂质,三个“缘”字彩光闪烁,光华艳丽,jīng美得已达极致。如此奇特的彩珠不可思议,如何评论它的神奇都不为过。 更奇特的是,彩珠里的三个缘字,不只是sè泽不同,笔体也大不一样。红sè“缘”字笔力苍劲,令人激昂振奋。黄sè“缘”字轻灵飘逸,让人感受到愉悦轻松。蓝sè“缘”字笔触奔放有力,棱角鲜明,传递着坚毅豪放之情。 夜无痕看着三个彩sè的缘字,不由得想起洞中那些大大小小数不清的缘字。这三个“缘”字和洞里那些荧光闪烁的缘字相比,小得不值一提,它饱含的灵气却更加强盛,感染力远胜于洞里的无数缘字。 夜无痕被奇异的彩珠吸引,又被三个神奇的缘字感动,已经忘记美丽sè彩背后的凶险。惊异中,他英俊的面容流露出喜悦,身心有了很强的感受。这种感受很惬意,很激励。 惠影则不同,虽然也在查看彩珠里的缘字,探索其中秘密,却没有丝毫感觉,只觉得彩珠很怪异,令人不安。 石珠晶莹剔透清晰可见,里面除了三条彩带一无所有。惠影认为,石珠的清澈是表面的,美丽背后隐藏着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认定,那些隐藏的秘密很诡异,很凶猛,很恐怖,很yīn险……总之,怎样设想都不为过,会给她和恩人带来毁灭xìng的灾难。 夜无痕满面笑容地看着彩珠,于感动中猜测它的秘密,三个彩sè的“缘”字是如何交织在一起的,为什么偏离一点儿就看不出一个字呢?这三个缘字是如何形成的?它是那位隐居高人炼制的,还是“石桌”孕育而生的? 石珠如果是那位高人炼制,足见其功力高深莫测;若是“石桌”孕育而生,更是神奇得不可思议。无论彩sè石珠是如何生成的,都是一颗天地间的奇物,是人世间独一无二的珍宝。 夜无痕看着这颗奇珍异宝连声赞叹,爱不释手,英俊的脸上流露着兴奋喜悦之情。 惠影看着彩珠心中忧虑,见夜无痕对彩珠连声赞叹,已经着迷,不由得打个冷战。她急忙提醒恩人要引起jǐng惕,不要被妖物的表面现象迷惑,决不可掉以轻心,美丽背后隐藏的是可怕的杀机。 夜无痕对惠影的jǐng告没有在意,觉得有些大惊小怪,如果彩珠如此可怕,早就施展魔法了,怎么会让他二人安安静静地呆在这里呢。 惠影见夜无痕已被彩sè石珠迷惑,听不进去劝告,更觉忧心忡忡。她有了可怕的预感,或许这是妖法的作用吧。 惠影说的没有错,夜无痕的确被彩珠里的“缘”字感染,已经忘情。坠落岩洞以来,他第一次有了灿烂的笑容。 他感到自己是人世间唯一的幸运儿,无人可比。他忘记了身陷绝境,忘记死神就要降临,陶醉在喜得奇珍异宝的兴奋中…… 这颗彩sè石珠怎么会有如此大的魔力呀?怎么只迷惑夜无痕而不理睬惠影呢?这的确很奇怪,也很可怕,正如惠影所忧虑的,它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第五十三章 奇异梦幻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夜无痕看着手里的彩珠,满脸都是笑容,全身心沉浸在幸福中。 他只顾高兴,忘记了可怕的险情,有些得意忘形。他为得此宝物感到欣喜,没有意识到彩珠里暗藏杀机,会在愉悦中送命。 彩珠是个美丽的妖物,它的出现就是要害人xìng命。夜无痕的右手被玉石掌控,石珠更可怕,就要掌控他的心灵。 退一步讲,彩珠即使是一颗罕见的宝贝,对于将死之人已经毫无意义,夜无痕最终要和此珠一起埋葬于深深的地下,不会归他所有。 这颗艳丽的珠子即使不会害人,也只能用于观赏,既不能为他解决饥渴,又不能帮助他逃离绝境,毫无用处。 惠影见无法劝说夜无痕,有些慌乱。她很想把恩人从彩珠的迷惑中拉回来,却没有能力和媚人的魔力抗争,无奈地唉声叹气。她很无助,感到孤独,觉得心冷身寒。 神秘的随缘洞里昏昏暗暗,静得可怕,静得心寒。沉静中有了喜悦之情,令恐怖的随缘洞里更加神秘。 惠影在劝止,夜无痕不以为然,还在把玩那颗彩sè石珠。 惠影无力劝阻,见他已爱不释手,无奈地摇头叹息。 她觉得这样也好,恩人被彩珠的妖法迷惑,感受着喜悦,可以暂时忘掉痛苦,逃避jīng神的折磨。对于将死之人,在短暂的人世间,这也是难得又宝贵的享受。 随缘洞里空空荡荡,保持着久远的宁静,无奈的叹息声和轻轻的赞叹声,双双挤进古老的宁静里,有些互不相容。洞壁上的四个大字闪着荧光,“石桌”上的四行字在微微地闪烁,三sè彩珠的晶莹光亮与之辉映,给久远的岩洞渲染了神秘之情。 夜无痕正在欣赏彩珠,听到“咚!”地一声巨响,如惊雷一般震得洞穴微微颤动。巨响之突然,气势之强烈,惊魂夺魄。 喜悦中,夜无痕吓得一声惊叫,不由得跳起来,见惠影正看着他,急忙问:“惠影小师父,发生什么事了,响声这么可怕,地面都震得晃动啦?” 惠影看着他,疑惑地说:“响声?没有啊!洞里很安静,一点儿声音都没有,也没有震动感,施主,你怎么了,是……是做梦吧?” 夜无痕疑惑地看了看模糊的惠影,又在寻视,洞里果然没有变化。他摇摇头,自言自语:“这是怎么会事呀?唉,怎么会这样呢?” 惠影毫无感觉,他却深感震惊,这怪异之事实在难解。 夜无痕叹息一声坐下来,不再去管难解之谜,开始赏玩手里那颗彩珠。 惠影知道夜无痕有了幻觉,那是被彩sè石珠的妖法迷惑所产生的,更加焦虑,感到可怕。恩人已被玉石掌控右手,彩珠又要控制他的心灵,这样下去,他就会成为两个妖物驱使的工具。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呀?惠影感到很无能,很无助,有些六神无主。 忽然,惠影想到洞外的灵龟,急忙来到洞口和它商量解救夜无痕的办法。 灵龟正为即将到来的毁灭忧心忡忡,为千年苦修化为乌有深感痛苦。面对即将发生的灾难,它很无奈,很沮丧,感到很无助。 就在灵龟痛苦绝望之时,惠影告知夜无痕又遭遇灾难,它大吃一惊。灵龟再也顾及不了自身痛苦,来到洞口询问详情。 惠影讲述了彩sè石珠的生成和诱人的魔力,告知夜无痕被迷惑的经过,让它快想个办法帮助夜无痕摆脱魔法控制。 灵龟闻言急得团团转,左思右想不得其法,不住地唉声叹气。 惠影秀眉紧皱地看着灵龟,见它一时难有主意,更加心焦。 灵龟终于有了一个想法,就是阻止彩珠纠缠夜无痕,让魔力可怕的石珠离开他,或许能让夜无痕摆脱魔法清醒过来。 惠影没有别的办法,只好试一试。她回到夜无痕身边,让他把彩珠放在桌面上,夜无痕已爱不释手,不听她的。 惠影几经劝说都没有效果,既着急又无奈,不住地唉声叹气。 她知道彩珠对自己不友好,不敢动手夺过来,害怕激怒它引起妖法大作,给恩人和自己带来恐怖的灾难。她也担心强行夺取会惹得夜无痕不悦,伤及二人生死之交的友谊。 惠影不厌其烦地劝说着,夜无痕就是不放下彩珠,依旧满面笑容地观赏把玩。她叹了口气,不想再费口舌,只能随他去。 时间的脚步正默默地走着,在深深的地下,夜无痕不知黑夜是否过去,太阳是否升起,不知落入这倒霉的洞里已经很久,正消磨他人世间的宝贵时光。 夜无痕看着晶莹的彩珠,还有三个微微闪烁彩光的缘字,不由得想到太阳、月亮和星星,也想起绿水青山、广袤大地、繁华的人世间……他很想重见天rì,尽情地享受原野里的清新与芳香。 他离开随缘洞信步而行,一边走一边看,被那些含有灵气的缘字感染…… 洞穴曲折向上方伸展,和来时一样保持着久远的宁静,也融入了淡淡的不安与悲情。 夜无痕不知转了多少弯,走了有多久,来到一个大洞里。这里漆黑一团,没有一个缘字,他感知又回到坠落处,不由得叹息一声。 他抬头望去,洞顶一片漆黑,那个隐约可见圆月似的洞口不见了。 他很惊疑,难道这里不是那个坠落的洞穴?惊疑中,他围着洞壁边走边摸,转了一圈儿也没有触摸到洞口,除了刚刚进来的有着微光的小洞,已无路可通。 他看看进来的小洞口,圆圆的如月亮一般,没有错,这里就是坠落处,从这里到随缘洞再也没有如此大的岩洞。 奇怪,上边那个圆圆的“月亮”怎么不见啦?难道半山腰的那条裂缝又合上啦?他忽然明白了,方才那声巨响必是这个洞口封闭引起的。它裂开时地动山摇,封闭时也会惊天动地。 完了,那高不可攀的唯一希望没有了,他被埋在深深的地下,只能等待死亡,心底的那一点点幻想彻底破灭。 他早知必死,这惊人的变化还是给予了重重一击,深感痛苦和绝望。 此时此刻,夜无痕神情大变,似乎又恢复原来的状态。 他很沮丧,瘫坐于地陷入沉思中。在痛苦与泪水里,他回忆着往事今情,因家仇未报深感悲愤,为寻妹无望焦虑痛苦,为仇人横行愤怒不已,为家族断后无尽地哀伤…… 他本来已准备就绪,决定明rì起程回家乡报仇,哪料到,黑夜里会鬼使神差地出来散步,遭遇恶魔九幽圣君,险些死去。 他和青虎被诱骗到半山腰,莫名其妙地坠落魔鬼洞府,遭遇了种种险情,眼睁睁要断送xìng命。 怎么会这样呢?他短暂的一生遭受了一个又一个险情灾难,为之悲愤绝望,伤痛已极。他一次次从痛苦绝望里挣扎着爬起来,发誓要报仇雪恨,却心愿难成。 唉,这就是命呀,他的命运过于悲惨,难以承受。 随着几声叹息,夜无痕从悲愤痛苦中清醒过来。残酷的现实已无力改变,悲惨的结局也是必然,愁思发泄都无济于事,莫不如正视现实,勇敢面对,或许能让紧缩的身心轻松一些。 洞里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久远的宁静里又添悲情,令人伤痛与惶恐。 夜无痕从痛苦中挣脱出来,不想再看到黑漆漆的伤心地,擦了擦脸上泪水,又进入闪光的小洞里。 左右都是一死,还不如去随缘洞静待死亡,那里虽然同样孤独,但毕竟要好一些,还可以感受一下那位高人的隐居生活。 经过一路的感情熏陶,夜无痕回到随缘洞。这里的寂静古老得没有一丝声响,岩壁上的四个大字闪着荧光,“石桌”上的字迹有着微微的光亮。 …… 忽然,一个声音响起,夜无痕大吃一惊。 第五十四章 惊诧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夜无痕正在沉思,突然一个声音在身旁响起:“施主,你一直呆呆地坐着,又在想什么呢?” 夜无痕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原来是惠影,随之叹了口气。他说:“惠影小师父,我方才去坠落处看了看,半山腰的洞口已经封闭了,所以才有方才那声巨响。” 惠影吃惊地看着他,说:“施主,你一直坐在这里,没有离开半步,怎么可能去那里呢。再说,洞府里到处都有魔鬼搜寻,你也去不了,又是梦幻。” 夜无痕疑惑地看看惠影,轻轻地摇了摇头。他不再管惠影说的是与否,又欣赏着手里的彩sè石珠。 惠影知道,夜无痕已被彩珠的妖法深深地迷惑,又劝说把彩珠放在“石桌”上,还是没有用。她很无奈,连声哀叹,感到悲凉。 她无力阻止,只能随他去,恩人能高高兴兴地离开这个世界也是好的。 夜无痕的确有了梦幻,并没有离开随缘洞半步,甚至没有起身。他只能在没有四季没有昼夜的“地狱”里呆下去,让时间的流逝消磨短暂的生命,直到走完人世间最后一程。 夜无痕在喜悦里消磨着时光,是他的幸福,也是他的悲哀。 惠影则不同,感受着寂寞痛苦,孤独绝望。她回忆着苦难的往事,又被眼前的现实折磨着…… 忽然,夜无痕又听到一声巨响,感受到洞穴在震颤,吃惊地站起来。 他刚想询问惠影,见她无动于衷,正默默地坐那里想心事,疑惑地摇摇头。他很不解,如此震动,惠影怎么没有丝毫察觉呀? 夜无痕坐下来,看看“石桌”吃了一惊,“石桌”上面的四行字迹没有了荧光,和桌面一样昏昏暗暗。他摸了摸,字迹笔画依旧,除了不再闪亮没有其它变化。 正惊疑时,夜无痕看看手里的彩珠,大吃一惊,这颗珠子也没有了光彩。他急忙察看,罕见的奇宝变得漆黑不再透明,只能看见少许断断续续露出表面的红黄蓝sè条纹,内里什么都看不见了。 夜无痕很伤心,彩珠原本晶莹剔透闪闪发光,眨眼间就变得黯然无光了。独一无二的奇宝成了普普通通的黑sè石珠,灵气全无,如死去一般,太可惜了,实在令人心痛。 为什么会突然变化呀?难道是方才巨响的震动所引起的?可是,岩壁上的那个大大的“缘”字以及“随缘洞”三个字为什么没有受到影响,还在闪着荧光呢? “石桌”上的四行字迹荧光消失,灵气已死,夜无痕深感震惊;彩珠失去光彩,灵**散,更让他心痛。这变化十分怪异,他很沮丧,为之惋惜,不住地唉声叹气。 彩珠虽然变成普通的石珠,夜无痕却不舍得丢弃,它毕竟有过神奇的内涵和神秘的感染力,期望它能恢复灵气重现辉煌。 如何才能让它死而复生光彩再现呢?他在苦思苦想,不知该怎样做才能实现美好的心愿。他心痛地看着黑sè石珠,看着桌面上荧光不再的几行字迹,有了阵阵伤感。 这突然变化击碎了夜无痕的喜悦,他又想起身处绝境即将死去的残酷现实,陷入痛苦绝望中…… 随缘洞已是尽头,除了进来的洞口无路可通。岩壁上的四个大字在默默地闪光,展示着久远的宁静。宁静中没有一点点平安祥和的气氛,却隐含着不安与悲情。 夜无痕看着已无灵气的黑sè石珠,还在把玩,在深深的“地狱”里,只有它能伴随着离开这个世界。 他对没有灵气的石珠依然难舍,它虽然光彩不再,却无法磨灭过去的神奇。他觉得,有这颗曾经的奇珍异宝相伴,总比孤独而亡要好一些,或多或少也有些慰藉。 他看着石桌上没有光彩的四句话默默地念了几遍,还在揣摩,依旧难解含义。他无声地苦笑一下,暗暗地叹气。 夜无痕想起石珠孕育出生的那一刻,为它的神奇怪异依然感到惊疑,想到它在桌面字迹里滚动时发出的奇异声音,还是难解此中奥秘。 他很想再听一听那种美妙难得的韵律,把黑sè石珠放在桌面上第一句话的第一个字――“水”里。石珠又在缓缓地滚动,那个奇妙的声音却没有了。看来,那优雅激昂的音韵也随着石珠灵xìng的不在消失了。夜无痕很惋惜,又是一声叹息,跟随石珠滚动默默地念着: “水缘,火缘,风亦缘, 三缘交汇合为圆, 天滋地润始于元, 元于圆中生奇缘。” 他话音刚落,石珠也滚完了最后一个字――“缘”。 “嘎――”一声巨响,震得洞穴颤晃。 夜无痕一声惊叫,本能地站起来,惊恐地巡视着。 瞬间,响声消失,震颤停止。他满脸惊疑地看着,立刻想到坠落处,难道那上面圆月似的洞口又打开啦? 那一点点破灭的希望随即升起,祈盼的心在快速地跳动着,幻想着,也有些忐忑不安。 他立即起身要去那里查看有没有变化,虽然很冒险,但是在死亡即将到来的时候,不能错过一点点生的机会。 他刚迈动脚步,一声惊叫又站住了,瞪着吃惊的两眼紧盯着对面洞壁,瞬间呆住了。 原来,那里出现一个小洞口,圆圆的如同月亮一般,里面还有光亮。 又是一个圆“月亮”!他感到惊疑,又很泄气,这个小洞口在深深的地下,不能给他带来希望,依旧会步向死亡。 眼前的“月亮”没有希望,神秘的变化却有着很大的吸引力,夜无痕想去突然出现的小洞里探索一番,看那里边有没有神秘之事,有没有稀奇古怪之物。他于探索中等待死亡,也是暂时的jīng神解脱。 夜无痕收好石珠进入小洞,里面弯曲不平向下伸展。他一步步进入更深的地下,心里越来越觉寒凉,完全没有了生的幻想。 小洞里十分宁静,宁静的气氛或许更加久远。岩石洞壁雕刻着许多发光的缘字,正散发着各自感人的灵气。 他一路走来,没有发现不同之处,也没有罕见之物,有些失望。 他没有停步,要寻到尽头看个究竟。他转了多少个弯已经记不得,走了多远也不清楚,只知道走向了更深更可怕的地下。 忽然,有一个声音传来,虽然很微弱,但是在古老宁静的地下还能听得到。他停住脚步仔细听着,无法辨别那是什么声音。 这里是地下岩洞,与世隔绝,会有什么呢?是隐居修行的高人,还是恶兽猛禽,或者是妖魔鬼怪? 那声音不大,连续不断地传来,听起来令人惶恐。他jǐng觉起来,手握刀柄轻移脚步,继续着危险地探寻。 夜无痕转过几个弯,那奇怪的声音清晰一些,依旧无法辨认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他倍感紧张,抽出钢刀准备应付不测。 夜无痕没有畏惧不前,已是必死之人,前边就是妖魔鬼怪也不再害怕,和那些家伙拼搏一场也是有所作为,即便死了也能壮烈一些,总比静待死亡好得多。 第五十五章 惊变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夜无痕正在小洞里探寻,忽然身边有人说话:“施主,你怎么了,为什么如此烦躁不安呀?” 夜无痕打个激灵,好像被惊醒了,定睛一看才知道是惠影。他惊疑地说:“惠影小师父,方才的响声你听到了吧,那里有个洞口!” 惠影惊疑地看着他:“响声?洞口?这里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哪有响声呀,哪里有洞口呀?” 夜无痕指向对面岩壁正要说话,发现那里并没有那个圆月般的洞口。他四下里看着,还是没有发现新洞口,神秘的随缘洞里没有任何变化。 他很疑惑,眉头微皱自言自语:“咦,方才我明明看到那个洞口,还进去查看了,怎么又不见啦?” 惠影叹口气,说:“施主,你方才又做梦了,这里没有任何响声,也没有任何变化,你也没有离开半步,一直坐在这里,有些烦躁不安。唉,随缘洞里没有出路,施主不要胡思乱想了。” 夜无痕看了看手里的石珠,晶莹剔透靓丽无暇,三条彩带书写的缘字还在微微闪烁,并没有变化。他看看桌面,那几行字迹也是微光闪亮,和原来一样。 随缘洞里没有第二个洞口,或许真的没有出现过那个圆“月亮”。洞里一切都没有改变,他不能不为之疑惑。他很不理解,于是讲述了这件怪异事。 惠影听后苦笑一下,确认无疑是梦幻,是这颗彩sè石珠在作怪。她让夜无痕把石珠放下来,还是无法劝止。 无奈中,惠影有了主意,说道:“施主,你方才的梦幻的确令人生疑,不如就让石珠在桌面上滚动,看看那个奇异的声音还有没有。” 夜无痕闻言,也觉得应该试一试,便把彩sè石珠放在桌面上。 石珠在桌面上缓缓而动,只有普通的滚动声,没有那个奇妙的韵律。 石珠落进第一句话的第一个字――“水”里,那个奇妙的韵律立刻响起来,令人陶醉,让人振奋。 夜无痕很高兴,彩sè石珠的确没有变化,还是一颗罕见的珍宝。 他刚想拿起来,被惠影制止,劝他再等一等,让彩珠在四句话里滚动到最后一个字,看看随缘洞是否会像夜无痕方才的梦幻一样,能出现一个洞口。 其实,惠影不相信夜无痕的梦幻,他已被彩珠的妖法迷惑,怪异的梦幻没有真实可言。她之所以这样劝说,是想让夜无痕不再接触彩珠,希望恩人能摆脱妖法的控制。 神秘的随缘洞里昏昏暗暗,那个奇异的韵律在不停地奏响,融进了感人的神秘,也带来痛苦与绝望。 彩sè石珠在逐字逐句地缓缓滚动,伴随着美妙的旋律令人振奋,为之遐想。夜无痕满脸笑容地看着,心醉神迷地听着,这是非常美好的享受。 惠影紧张地看着滚动的彩珠,忧心忡忡地看着迷恋的恩人,越来越感到失望。看来,彩珠虽然离开夜无痕的手,却照样能迷惑他。 她深感无奈,没有了信心,只能任由魔法继续迷惑下去。她为恩人感到伤痛,也为自己悲哀,随着哀叹声泪水悄然滴落下来。 惠影深知,这里就是葬身之地,随着生命的结束,内心的痛苦和愿望都会消亡。毁灭,整个洞府的毁灭已成为心灵的寄托,就让九幽圣君那伙害人的魔鬼一起灭亡吧。 这世上,她已经没有亲人,只有一位让她牵挂难舍之人,就是她的恩师――了缘大师。了缘大师救了她xìng命,教习了武功,让她学会一身好本领。师父给予她的太多,她回报的却少之又少,这辈子都无以报答。 她深爱师父,立志要终生陪伴在恩师身边,向她老人家请教,服侍老人家起居,隐居深山了此一生。 世事无常,惠影没有想到此次下山会遭遇老魔头九幽圣君,即将死于非命。 她遭受了一次次失去亲人的重击,本来就心灰意冷,今夜的灾难又给予了极大打击,脆弱的jīng神退回到了几年前的状态――痛苦绝望,只求一死。 她想到恩师,泪水流下来,已无所求,只能遥祝恩师平安长寿。 惠影看看旁边的夜无痕,感激之情油然而生,要不是恩人和灵龟相救,此时定会被九幽圣君欺凌,或许已被魔鬼吸食干净。 对于死,她已经不害怕,怕的是不可忍受的凌辱,还好,这凄惨之事没有发生。 惠影感激地看着夜无痕,为他在妖洞里遭受的种种灾难和痛苦深感伤心,又为恩人被彩珠的妖法迷惑伤痛。她哀叹一声,泪水又流下来。 她也有些安慰,在将死之时,恩人沉迷于快乐之中,或许是一件好事。 惠影还有一点儿遗憾,随缘洞里过于昏暗,和夜无痕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却无法看清他的面容。 她叹口气,暗想,反正没有活着出去的可能,已经没有机会再与恩人重逢,能不能看清楚恩人都是一样,这样死去或许更心静。 惠影看看夜无痕,他还在盯着缓缓滚动的彩珠,在欣赏美妙的音韵,已经陶醉。她苦笑一下,悲哀地摇摇头。 她又看看那颗彩珠,已经滚入第四句话的第一个字――“元”里。 惠影默默地看着桌面上的四句话,忽然有些明白了,这四句话似乎在说明这颗神秘彩珠的来历,表明它的奇异。 “三缘交汇合为圆”,这颗圆圆的彩珠里面不就有红黄蓝三个“缘”字嘛,可见这四句话说的就是它。 “水缘,火缘,风亦缘”,这又是指什么呢?为什么提到“水火风”呀?这三者和彩珠有什么关系呢?惠影想来想去不得其解,默默地苦笑一下。 “天滋地润始于元,元于圆中生奇缘。”这两句话说出了彩珠存在于世的久远和由来,也预示了它的奇异。 惠影想:“元于圆中生奇缘……这小小的彩珠有什么奇缘可生呀?” 她默默地想着,很随意,也不想深究,因为无法猜测,不过以此消磨一下时间而已。 随缘洞里依旧昏昏暗暗,奇异的音韵在悠悠奏响,喜悦和忧虑相伴在一起,双双默然静待死亡。 彩sè石珠一直在有序地滚动,没有漏掉一个字以及一个笔画,终于落入第四句话的最后一个字――“缘”里,还在缓缓地滚动着。 夜无痕有些兴奋,手又伸过去。 惠影见他又去拿彩珠,急忙劝止,让它滚完最后的“缘”字再拿也不迟。她看着兴奋不已的夜无痕默默地苦笑,满脸都是悲哀,想不到恩人被迷惑到无力自拔的程度。看来,石珠是否在手里,恩人都会被其中的妖法迷惑,隔离已经不起作用。 彩珠滚完最后一个字该怎么办呢?惠影知道,再想阻止夜无痕去拿彩珠是不可能了,只好随他的心意,恩人高兴就好。 彩sè石珠终于滚完“缘”字的最后一个笔划,立刻停住。美妙奇异的音律也戛然而止。 就在同时,“嘎――”一声巨响震得洞穴抖动。 惠影惊叫一声,急忙巡视,洞壁上的“随缘洞”三个字以及那个大“缘”字失去荧光,“石桌”上刻画的那四句话也没有了闪光,难以看清楚。 也是这瞬间,那个彩sè石珠化作细细的红黄蓝三条烟气,飞一般地进入夜无痕吃惊的嘴里,一眨眼就不见了。 第五十六章 惊现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在彩sè石珠滚完最后一个“缘”字那一刻,随缘洞里发生了惊人变化。惊天动地的巨响、洞壁和“石桌”上字迹的荧光消失、彩sè石珠化作烟气飞进夜无痕嘴里…… 这些巨变都在瞬间发生,又在瞬间结束。这变化太惊人了,令人没有丝毫反应的机会,一切发生在惊异呆滞中。 夜无痕被巨响震惊,忽见石珠化作红黄蓝三sè彩气飞入嘴里,急忙紧闭,却为时已晚,彩sè烟气已经进入体内。他慌了,惊叫起来,咔咔地连吐几口,没有吐出一点点彩sè烟气。 惠影大惊失sè,知道大事不好,夜无痕已经被石珠控制啦!她万分焦急,又无法帮助恩人,泪水滴落下来。 就在这时,洞外的灵龟被巨响震惊,急忙询问发生了什么险情。夜无痕正在痛苦中,惠影只顾恩人安危,无人理睬灵龟的询问。 灵龟不知道洞里发生什么可怕之事,十分焦急。它听到了夜无痕在痛苦地呻吟,听到了惠影的急切话语,十分焦虑。 灵龟还为另一件可怕之事忧心忡忡,就是,这声巨响必然惊动了九幽圣君那些恶魔,他们一定会赶到这里查看究竟,这可怎么办呀! 灵龟既为随缘洞里的二人焦虑,又为恶魔就要到来焦急。它对随缘洞里的人无力帮忙,洞外的险情也难应对,已经焦头烂额。 灵龟必须想办法应对恶魔,要尽力遮掩神秘洞穴里发生的险情,它急切地苦思苦想着,无论如何也要有一个办法才行。 对此,灵龟很挠头,洞里的响动、痛苦的呻吟……它无法阻止,要是被九幽圣君一伙魔鬼听到,必定要坏大事。 形势急迫,灵龟汗水流淌十分焦虑,心已提到嗓子眼。它来来回回不停地走动,冥思苦想,一时没有好主意,更加焦急。 神秘的随缘洞里,夜无痕感觉到三sè彩气已经和自身的气血融合在一起,难分彼此。混合的气血在体内翻涌着,冲击着身体各部,无处不到,气势汹涌无法阻挡。他感到浑身胀大,灼热难耐,那种感受如同玉石之气进入体内时一样,特别痛苦难忍,不由自己地哼叫着。 惠影慌了,不住地询问情况,得知恩人又被灼烧,非常焦急,也很恐惧。她知道,这是彩珠化作的彩sè妖气所至,正冲击夜无痕的身心,灼烧他体内各处。 惠影很担心,要是玉石被激活振奋起来,它和三条彩sè妖气联合攻击已经占有的身躯,夜无痕会被烧灼得生不如死,会很快死去。 更可怕的是,夜无痕的jīng神意识即将被彩sè妖气控制,会变成妖魔杀人的工具。 现在,已经不是“断腕除石”那么简单了,妖法已经占据夜无痕全部身心,控制了他的意识,生死之交的好友就要成为你死我活的仇人。 惠影看着躺在地上翻滚的恩人,十分焦急,又很无奈,无力帮助夜无痕抵御体内可怕的魔法,更无力清除已安营扎寨的妖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恩人遭受痛苦地折磨,眼睁睁地看着恩人成为妖魔驱使的工具。 神秘的随缘洞里,恐怖气氛又起,紧张中增添了无限地焦虑,昏暗的沉静被痛苦的呻吟撕碎,即将爆发疾风骤雨。 惠影看着被妖法折磨的夜无痕,心痛不已。她急得哭了,为痛苦中的恩人悲泣,也为自己的无能内疚和沮丧。 很快,夜无痕安静下来,四下里看了看便从地上爬来。他拍打几下衣服坐到石墩上,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惠影擦了一把泪水,既紧张又不安。她看着平静下来的夜无痕,惊疑地问:“施主,你不难受啦?” “现在没有不适的感觉,唉,方才真是痛苦至极呀,可怕,可怕得难以想象!”夜无痕说着,又是摇头叹息。 没事就好,惠影知道,他体内的彩sè妖气只不过暂时收手,一旦再次爆发,他还会被灼烧得死去活来。她无力帮助夜无痕解除妖法,只能默默地祈祷,愿可怕的魔法不要再折磨恩人。 惠影也稍有安慰,看夜无痕的神情状态以及说出来的话语,似乎没有被体内妖气控制,或者说,妖气暂时还没有利用他。以后会如何,她不知道,但愿恩人不要被妖法掌控,不要发生可怕的悲剧。 她看了一眼夜无痕手里紧握的玉石,又是一阵伤痛和恐惧。夜无痕无法,她也无能,无力清除这两个害人的妖物。 忽然,夜无痕的目光凝聚在对面洞壁上,脸上溢满惊异之情。他惊呼:“快看,洞口!那里有洞口!” 惠影看过去,顿时吃了一惊,对面岩壁上果然出现一个洞口。 夜无痕兴奋地说:“这洞口圆圆的,还有光亮,像月亮一样,正是我方才见过的那个小洞,也就是在那地方。咦,它为何要藏匿起来呀,又为什么出现啦?” 惠影惊诧不已,夜无痕梦幻里的情景怎么真的出现啦?她不敢相信,然而圆月般的洞口实实在在地摆在面前,不由你不信。 难道恩人的梦幻都是真实的?他没有起身活动过,怎么能感受到巨响,感知到洞府出口封闭,还预感到随缘洞里有这个圆月似的洞口呢? 夜无痕没有深奥的修为,不可能有这种奇异的本领,他怎么会有真实的梦幻呢? 神奇,不可思议的神奇!诡异,匪夷所思的诡异!令人震惊,无法理解。 惠影还是把这神奇诡异的梦幻归结于彩珠的魔法,在魔法的作用下,他于梦幻里探知了洞府的秘密。 只能这样解释,也只有这种解释才说得通,很可能就是无解之谜的谜底。 就在这时,随缘洞外嘈杂声顿起,妖风裂空的呼啸声越来越近,恶魔们的吼叫在洞府里回响,腥臭的气味已经蔓延到这里。 灵龟慌了,急忙询问随缘洞里情况,让他们不要再弄出一点儿声响,千万不要惊动就要到来的魔鬼们。 惊疑中,夜无痕似乎没有听到灵龟的话语,或者是没有在意它的jǐng告。他兴奋地跑到洞口处,说道:“灵龟,快进来看看呀,这里面太神奇了,又突然出现一个洞口,不知通到哪里!” 灵龟异常震惊,不假思索地抬腿跑了进去,果然见到一个洞口。它看着圆月似的洞口深感惊疑,不知所以。 惊疑中,它巡视着随缘洞,看看心目中的神秘洞穴里有些什么神秘之物,既想满足探求秘密的渴望心愿,又希望能有惊人的发现。 灵龟正看着,忽然吃惊地说:“咦,我怎么进来啦?我怎么能闯过封印进入随缘洞里呀?” 夜无痕和惠影听了灵龟话语,也被震惊了,不知道为什么又发生这种怪异之事。他二人吃惊地看着被封印的洞口,一时呆住了。 真不可思议,方才灵龟还遭受封印的法力重击,怎么现在就能进来啦?难道神秘的封印对灵龟的态度有了变化,也网开一面啦? 惊疑中,灵龟身子一抖,惊恐道:“坏了,一定是洞口的封印被解除了,否则我不可能进来。大事不好,魔鬼们就要来了,他们也一定能闯进来。随缘洞没有了封印的法力,已经不再安全,这可怎么办呀!” 夜无痕和惠影闻言慌乱起来,要是九幽圣君一伙魔鬼到来,他们不但死得凄惨,惠影也会被魔鬼们凌辱。 第五十七章 逃命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夜无痕看着那个月亮般的洞口,果断地说:“出去就是死,等在这里也一样,莫不如去那里面看一看,躲避一时是一时吧。没有时间了,快走吧!”说完,他抱起黑狗青虎钻进小洞里。 惠影知道没有别的出路,只能去那里面暂避,也随之而入。 灵龟听了听洞外的声响,妖风临近,危险到来,也毫不犹豫地跑进小洞里。 洞穴通到哪里,有没有出路,那里面有没有险情灾难,没有人知道。他们命运如何,,能否死里逃生,也无人知晓,是死是活只能听天由命了。 夜无痕进入小洞飞快地跑去,惠影和灵龟紧随其后。小洞里弯曲不平向下伸展,进入了更深的地下,他们心里越来越觉寒凉,已经没有生的幻想。 夜无痕急切地奔跑着,感觉洞里有些熟悉,疑惑中想起来,方才在梦幻里似曾到过,不由得为之惊疑。他没有时间想这些,逃避魔鬼们的追杀是此时此刻的唯一。 小洞里很宁静,这里的宁静或许更久远。岩石洞壁雕刻着许多发光的缘字,正散发着各自感人的灵气。 他们一路奔跑,没有发现躲藏之处,也没有罕见之物,既焦急又失望。 他们渴望逃生,只能前进没有退路,是死是活都要跑下去,希望能有逃生的出路,或者有抵御魔鬼的奇物。 他们不知道转了多少弯,走了多远也不清楚,只知道走向更深更可怕的地下。 裂空的妖风已经吹过来,厌恶的腥臭气味也蔓延到这里,看来,恶魔们已经进入随缘洞,正在这个弯曲的小洞里追寻,就要到来了。 他们三个异常紧张,恐惧的心悬在了嗓子眼。完了,已经难逃魔鬼之手,无法避免凄惨的死亡,还有可怕的蹂躏。 忽然,一种不大的声音传来,他们为之一惊。 洞里虽然有妖风的呼啸声,但是在古老宁静的地下,那个不大的声音还能听见。他们不敢停住脚步,边跑边听,无法辨明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声音。 这个岩洞与世隔绝,里面会有什么呢?是隐居修行的高人,还是恶兽猛禽,或者是又一伙妖魔鬼怪? 那声音连续不断地传来,别看不大,却令人惊疑惶恐,奔逃中,他们jǐng觉起来。 夜无痕心里一动,这声音和梦幻里听到的很相似,看来梦幻都是真的,那是真实的预感。 他打定主意,随着梦幻留下的印象奔去。他想好了,不管是九幽圣君一伙,还是面对另一些妖魔,就用手里的玉石拼杀一场,直到死去。 此时,钢刀已经在惠影手里,她做好了心里准备,要用奇功异法和魔鬼们拼搏一番,一旦要落入他们之手,立即引颈自刎,决不能被恶魔欺辱。 灵龟很焦急,更觉担心,思绪尤为复杂,魔鬼们就追上了,它该如何办呀? 它没有本事和恶魔们抗争,没有本事保护夜无痕和惠影,难道还要和九幽圣君一伙拼杀吗?这样做,它只能送死,夜无痕和惠影照样丢掉xìng命。 不去管夜无痕与惠影的死活,自己想办法苟且偷生吗?灵龟不忍心这么做,这也对不起两位生死之交的好朋友。 灵龟深知,它无论怎样做,都管不了两位好友的死活,难道不计后果,非要白白搭上自己的xìng命,还有千年苦修的成果吗? 灵龟思来想去还是要设法求生,尽管这样做很不够朋友,有些不仗义,也只能这样做,别无选择。 它打心里不想这样做,又不得不做违心事,不由得暗自哀叹,痛苦地流下泪水。 呼啸的妖风越来越近,看样子魔鬼们很快就到了。弯曲的小洞里异常紧张,已被恐怖的气氛笼罩,凝滞得难以喘息。 曲折的洞穴向地下深处延伸,昏昏暗暗,妖风凄厉惊人,吼声阵阵回荡,恐怖之极。无数闪光的“缘”字接连不断,添加着可怕的神秘。 魔鬼们追杀将至,呼啸的妖风裹挟着腥臭的气味已经波及到这里。 夜无痕、惠影和灵龟不停地奔跑,逼得慌不择路,沿洞飞奔。前边通向哪里,是不是一条绝路,有没有可怕的险情,他们一概不知,也顾及不了这些,逃避才是心里的唯一。 奔跑,越快越好,必须摆脱魔鬼们追杀。逃命,是唯一的渴望,恨不得生出翅膀飞离险境。 奔跑中,他们听到呼啸的妖风越来越强,知道恶魔们已经逼近,很快就要被追上。一个个神经紧绷,情绪绝望,死亡的恐怖冲击着整个身心,感到回天无望。 还能逃出群魔之手吗?他们已经没有信心,夜无痕和惠影下定了战死的决心,灵龟急切地思索着活命之策。 他们在拼命地奔跑,在极力逃命,不到最后一刻不会停止脚步。这是绝望地挣扎,是求生的本能,支撑着已经没有希望的身心。 他们又转了几个弯,那种不知的声音更大更清晰,虽然压不住妖风的呼啸声,但是听起来真真切切,无疑已经接近那里。 他们还是无法确认那声音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神情异常紧张,有了被前后夹击的恐惧和绝望。 夜无痕和惠影紧张之极,并没有畏惧不前,已是必死之人,即使被妖魔鬼怪前后夹击,结果都是一样,只不过死得更快一些。 物极必反,紧张恐怖到了极致,他二人也就不再那么畏惧,紧绷的神经也有些缓解。 他和她面容冷峻,心地释然,决心和妖魔鬼怪们痛快淋漓地拼杀一场,也是有所作为,死得更壮烈。 灵龟心情复杂,为生的希望瞑思苦想,它要活下去,要为生存努力挣扎。 他们又转了几个弯,已接近那个响声,虽然听得真切,但是依旧无法确认。 那声音很大,似乎要和妖风的呼啸声争个高下,令恐怖的洞穴愈加可怕。 夜无痕和惠影jǐng惕地观察倾听,时刻准备和恶魔们厮杀。 灵龟异常紧张,更加恐惧,逃命已是它的唯一。在魔鬼们的追杀下,前边就是万丈深渊,是无比凶残的妖魔,它也决不停步,还在不管不顾地向前冲去。 转过两道弯,前边是个大洞穴,听起来,无法确认的响声就在那里边,声音已经盖过了呼啸的妖风。 魔鬼们就要到来了,他们无暇顾忌,飞一般地冲进前边洞穴里,急切地观察着,寻找渴望的出路。 这里比随缘洞小一些,岩壁与地面凸凹不平。洞里有一条小溪,水深且急,那响声是水流冲击岩石发出来的。这里面除了岩石别无它物,洞壁上刻画着许多荧光闪烁的缘字,散发着感人的魔力。 这深深的地下怎么会有溪流呀?实在令人不解,这里或许是隐居高人取水之处吧,也可能是那位高人用神功奇法开凿的。 溪流较深,溪水清澈,从一个小洞里流出来,又进入另一个小洞流走了。这条溪水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流向哪里,不息的冲击声给久远的宁静带来一点儿生气。 紧急中,夜无痕他们巡视一下整个洞穴,身心紧缩绝望至极。他们已经到了尽头,这里是无路可逃的绝地。 完了,恶魔们就要到了,激烈地拼搏,凄惨地死亡,都将在短暂的时间内发生,是一场极短的惨烈悲剧。 第五十八章 群魔飞临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说起来,岂止随缘洞神秘诡异,整个洞府也有许多神奇怪异之事,令人惊疑难解。 半山腰那个洞府出口圆圆的,边缘光滑好似月亮。坠落处的岩壁上,那个悄无声息出现的洞口也是圆圆的,没有一点点凸起或凹陷,也像一轮明月。神秘的随缘洞里,伴随那声巨响出现的洞口圆滑如月。这三个洞口决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人工开凿打磨过的。 为了三个洞口圆滑如月,要耗费多大的jīng力呀,有什么必要呢?难道是那位隐居高人所为?他这样做的目的何在? 还有,洞府里刻画的无数缘字,大大小小笔体各异,不但荧光闪烁,还释放出一种无穷无尽的感染力,无不为之动容。那位高人在洞府里留下数不尽的字迹又是为什么,总不是为了装饰,或显示自己学问的高深吧? 现在看来,那盘未完的棋局也非同寻常,一定隐藏着可怕的秘密。 还有那些含义深奥难解其意的话语,都是神神秘秘的,有着一种未知的魔力。 他想起来,为躲避九幽圣君一伙魔鬼,在洞府里奔逃时,那些昏暗的地方也有着一种说不清楚的感受,那是什么东西散发出来的?又预示着什么? 随缘洞里本来无路可通,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一个月亮般的小洞口呀?随缘洞口强大的封印怎么会无形中消失呢? 他记得很清楚,当时,神秘的随缘洞里只有彩sè石珠在字迹里缓缓滚动,一直伴随着那个奇异的音韵,除此没有任何变化,也没有一点儿异动的征兆,为什么会突发那声巨响?为什么随缘洞内所有的字迹瞬间失去荧光?为什么……这都是为什么呀? 谜,一个又一个谜接连不断,不知道恐怖洞府里有多少神奇诡异的不解之谜,让人震惊和恐惧。 神奇的封印解除了,神秘的洞口出现了,就在恶魔们即将到来之时,夜无痕他们无可选择地跑进茫然不知的小洞里。 他们盼望能摆脱魔鬼们追杀,能找到一条生路,哪知逃到了深深的地下,而且是一个无路可去的绝地。 夜无痕和惠影知道即将死在魔鬼们手里,抱定了一死的决心,紧张和恐惧也有所缓解。他二人两眼圆睁,准备迎战眨眼即到的魔鬼们。 灵龟紧张得汗水流淌,它和夜无痕二人不同,是九幽圣君一伙驱使的奴仆,不是魔鬼们追杀对象。它不想和恶魔们决裂,要保护自己,留待rì后逃离恐怖之地,找一个僻静处隐居修行,以求修成正果。 如何应付魔鬼们逃过这一关,灵龟一直在思索。它要想方设法找个理由,决不能让魔鬼们怀疑自己。 宽敞高大的岩洞里,除了水流冲击岩石的声音,就是妖风裂空的呼啸声,声音之大,腥臭之浓,预示着群魔眨眼之间就要到了。 夜无痕紧盯着唯一的洞口,把青虎用左臂揽于腋下,腾出紧握玉石的右手准备做最后拼杀。 惠影紧握那把有着豁口的钢刀,时刻准备着。这把刀是与群魔搏斗的兵器,也是自我了结的利刃。她要给予魔鬼们猛烈一击,然后死去,决不给他们留有欺凌的机会。 灵龟汗水滴落,不忍心再看他二人,不住地唉声叹气。它和夜无痕及惠影相处时间虽然短暂,却有了很深的感情。 这感情是共同对敌结下的友谊,可谓生死之交,很可贵,很留恋,很想永远保持下去。然而,残酷的现实击碎了美好的心愿,它保护不了两位好朋友,无力帮助他们逃脱xìng命。它不想和群魔拼杀,与好友一起死在这里,因为毫无意义。 它为了能活下去,能保住来之不易的千年苦修成果,只能忍痛抛开友谊,苟活偷生于人世间。 灵龟很痛苦,哀叹道:“夜无痕,惠影,我灵龟无能,无力保护你们xìng命,也无法带领你们逃走,实在没有办法呀!” 夜无痕很感慨:“灵龟,你为了我们舍命相帮,很感激你。到此地步也是必然,是我们命该如此,与你无关。朋友,我很内疚,你被我们牵连,恐怕xìng命难逃,实在对不起你呀!” 灵龟难过地摇摇头,泪水滴下来。 惠影很伤感,眼睛已湿润,带着悲声说:“灵龟,小尼更是感激不尽,要不是你把我救出来,此时早已化为白骨。”她痛苦地摇摇头,又道,“灵龟,我二人死定了,也甘愿一死,你还是快想一想自己如何脱身吧,不要被我二人牵连。在魔鬼眼里,你和我们不一样,一定要争取活下来,这样我二人也能安心一些。” 灵龟擦擦泪水,紧张又无奈地说:“我很想帮助你们逃生,可是没有本事对付那些恶魔,只能……只能设法独自偷生了。但愿你们不要怪我,我真是无路可走了,我又很难舍弃千年的修行……” 夜无痕流下泪水,叹道:“这就好,你一定要活下去,那些家伙实在凶残可怕,rì后有机会就逃离这里吧。” 他话音刚落,一声呼啸,冲进来一个身体高大丑陋凶恶的家伙,正是九幽圣君。 夜无痕和惠影身心不由自己地抖了抖,紧张地看着恶魔,准备拼命。 灵龟很紧张,看着九幽圣君,想着应对办法,也准备应付不测。 九幽圣君巡视一下,一声冷笑凄厉惊心。他哼道:“臭小子,到处搜寻不见,想不到你竟然能破除封印逃到这里来了,还有些本事嘛。哼,你也不用得意,在我九幽圣君面前,你如同一只蚂蚁,轻轻一捻就会粉身碎骨,命丧黄泉!” 夜无痕紧张又jǐng惕地看着魔鬼,没有说话。 九幽圣君可怕的目光又转向惠影,狰狞的面孔露出喜sè和yín情。他高兴道:“哦,美人也在这里,你是怎么解脱周身法力的?难道也是这小子所为?我不相信他有这么大本事,能破除我的法力。哼,这家伙必须死,你也逃不出我的掌心。我暂时还不想要你xìng命,先与你玩乐一番,然后再摄取你体内纯真的jīng血元气来补养。” 惠影怒目而视,没有说话,时刻准备出手与恶魔拼搏,危机之时要自我了结xìng命。 夜无痕和惠影尽管决心一死,在凶神恶煞面前,紧张的情绪还是难以平复,恐惧之心怦怦地跳着,浑身都被汗水浸湿。 九幽圣君看着灵龟,疑惑地问:“灵龟,你怎么也在这里呀?你和他们一起逃到这里,难道也要与我为敌吗?” 灵龟急忙说:“不,不,圣主,我……我追赶他们才来到这里。我听到巨大的响声,便一路追赶,刚到这里,圣主随后也到了。” 九幽圣君不相信它的话,恶狠狠地看着灵龟,哼道:“灵龟,如此说来你还有功不成?你要是追赶他们,为什么没有动手擒拿呀?你骗不了我!你已经背叛了我,和他们串通一气啦!难怪你守在封印洞口处不想离去,原来是为了保护他们呀,你这老龟实在可恨,我决不放过你!” 夜无痕本想运动内气攻击恶魔,见灵龟被怀疑,也要xìng命不保,很着急。 形势紧迫,他急中生智,瞪着灵龟骂道:“可恨老龟,要不是你苦苦追逼,我们何至于落此地步?我就是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灵龟眼睛湿润,忍痛道:“我……我要听命于圣主,怎能放过你们。事到如今,你们……你们已经无路可逃了……”说着,它心中哀叹,被痛苦无情地折磨着。 夜无痕怒道:“小爷死后决不放过你这老龟,也不会放过这伙魔鬼!” 九幽圣君疑惑地看看灵龟,看看夜无痕,没有说话。 就在这时,红发鬼王四兄弟接连冲进来,围在九幽圣君身边。 第五十九章 毁灭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九幽圣君看看灵龟,神情缓和下来,说:“灵龟,看来你还没有与他们同流合污,这就好,这就好呀。今后,你要绝对服从,老老实实地做事,或许我能把你当做可信之人,能像对待他们兄弟那样对待你。” 自身的危机总算过去了,灵龟急忙施礼道谢,擦擦脸上汗水松了口气。它看着夜无痕和惠影,缓解的心情又紧绷起来,为两位好友即将死去深感焦虑和恐惧。 夜无痕见灵龟已经没有危险,立即暗运内气准备攻击。在意念的引导推动下,体内气血瞬间翻涌奔流。他感到身体充盈,如热浪滚滚,急忙把滔滔不绝的内气调往右臂,直达手掌,随即对着魔鬼们猛地释放出去。 就在这瞬间,手握的玉石被激活,一道红光喷薄而出,“嘎――”一声巨响,如电闪,似雷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shè向群魔。 九幽圣君对夜无痕已有察觉,急忙施展魔法攻击,哪知晚了一步,魔法的威力还没有展露开,就和四鬼王一起被强大的红光打得飞起来。 九幽圣君的魔法虽然没有发挥出巨大威力,但是削弱了红光力道,保护了自身。他撞到洞壁上,没有受到重伤。 红发鬼王和黑发鬼王在九幽圣君身后,由于主子遮挡住了猛烈的红光,没有被击中,只因撞击受了轻伤,没有大碍。 绿发鬼王和黄发鬼王倒了霉,他们毫无戒备,也没有那两个兄弟幸运,被强大的红光打得飞起来,狠狠地撞在岩壁上,立刻瘫软在地上,疼得呲牙咧嘴地扭动哼叫。 九幽圣君十分震惊,没有想到夜无痕如此不凡,会有这么大的法力。 他看了看重伤的绿发鬼王及黄发鬼王,不由得怒火升腾。他们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绝不容夜无痕再活下去。 夜无痕惊诧不已,深感意外,没有想到被激发的玉石所发出的魔法威力如此震撼,给予魔鬼们如此重击,惊疑中十分兴奋。 惠影也非常意外,虽然知道这不是夜无痕自身的威力,但是对玉石能甘心被利用,而且魔法如此强大,震惊不已。 灵龟更是意想不到,惊疑地看着夜无痕,这小子没有什么本领,怎么突然变了一个人呀,竟然把九幽圣君一伙魔鬼打得如此狼狈。 震惊之余,灵龟又为夜无痕和惠影难逃一死焦虑。它深知,九幽圣君太厉害,夜无痕不是对手,方才不过是偷袭得逞而已。接下来,后果不堪设想…… 九幽圣君怒目圆睁,长袍遮盖下的身躯棱角更加鲜明,闪露的青光充满杀气,丑陋的面目更加狰狞,青芒毕露yù取人xìng命。 他看了一眼夜无痕,立刻默念咒语施展魔法,要一击把可恨的仇敌杀死,以报方才一击之恨。 红发鬼王与黑发鬼王也做好应急准备,防备对手再次攻击。 绿发鬼王与黄发鬼王伤痛无力,坐在地上痛苦地哼叫着。 惠影运起内气,要与夜无痕合攻群魔,死活就在这一击,因为接下来没有机会了。 他们还没有动手,夜无痕已经出手。他尝到了主动袭击的甜头,不等九幽圣君反击,已经暗运内气再次攻击。 顿时,翻涌的气流冲向右手,瞬间冲击玉石,期待玉石的魔法能爆发得更猛烈,给予魔鬼们致命一击。哪知,玉石没有被激发,红光也没有闪现。 就在夜无痕惊疑的瞬间,奇迹发生了,玉石脱手而出飞到洞穴中间。只见,玉石红光闪烁飞速地旋转,好似一团烧红的铁球悬停在那里。 九幽圣君和鬼王们被震惊,盯住那个突然出现的怪物,不知道那是什么,它会怎样。不过,他们见那怪物出自夜无痕之手,认定是仇人的宝物,惊疑中有些惧意。 面对怪异之物,魔鬼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不敢轻举妄动,要视情而定,并做好反击的准备。 惠影深感意外,惊疑地看着飞速转动的火红“铁球”,知道那就是可怕的玉石。 她惊疑不解的是,玉石一直占据着夜无痕的右臂,怎么会被夜无痕摆脱呢?它为什么要停在半空飞速地旋转呀?它一直是青绿sè,现在为什么变得如此火红?玉石在想什么,要干什么?接下来它会怎样……一个又一个疑问无法解释,只能等待,等待这块神秘可怕的玉石瞬间爆发。 “叭!”一声炸响震得心恐神惊,同时,红光闪亮刺得眼睛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了。 这红光,这巨响,远远胜过方才一击的威力。在巨响中,岩壁上那些无数的缘字也都红光闪亮响成一片。 在震耳yù聋的巨响中,在强烈震动地冲击下,洞穴在颤抖,在摇晃,岩石在崩裂,在滚落,在倒塌…… “轰隆隆――”巨响沉闷惊人,此起彼伏连成一片,似乎整个洞府都淹没在巨响震动中。“哗啦啦――”坍塌之声接连不断,犹如飓风席卷了整个妖洞,摧毁了一切。 这炸响,气势之强盛,威力之惊人,无法想象,无以言表,如排山倒海,似天塌地陷,无可阻挡。 在炸响的瞬间,那团红红的“铁球”好似无数的流星四shè飞溅,无处不到,所向披靡。 就在这同时,玉石不见了,不知道是被炸成粉末四散飞去,还是神秘地消失于虚幻中。 这一切都发生在短短的一瞬间。短短的瞬间过去,洞里又是昏昏暗暗,除了接连不断的隆隆巨响,再也没有别的声音;洞穴在晃动倒塌,已经没有生命。 都说地动山摇天塌地陷极其恐怖,现在所发生的一切正是这样,这么说毫不为过。 溪水奔流的洞穴里,已经没有生命,有的是岩石滚动,连续塌陷,一切都不复存在。 可怕,恐怖,震惊,绝望……这些词汇都是那么轻描淡写,苍白无力。此时此刻,就是搜遍辞海,也没有一条词汇能恰如其分地表达惊天动地的巨变。 都说开天辟地的气势亘古以来无一可比,此时此刻正在发生以及随后而来的气势,或可说是那时情景的再现。 岩石在断裂,洞穴在坍塌,山体在下陷,轰隆隆不绝于耳。 这个迷宫般的洞府曾经辉煌一时,积淀了远古的气息与宁静,也沾染了魔鬼的污秽与狰狞,存留了可怕的恐怖与罪行,融入了三个无辜的生命…… 洞府在坍塌,在陷落,带着远古的气息和宁静,以及可憎的污秽与罪行,还有三个可怜的生灵……一起坠落下去,坠落下去,埋葬于深深的地下。此前的一切都无影无踪,似乎消融于茫茫的虚空中…… 这座神秘的洞府存在于世间起码有数千年之久,就这么毁于一旦,踪迹不见,实在恐怖,令人惋惜。 感叹,这座怪异的洞府有过辉煌,也有过罪恶,有过光明,也有过黑暗,就这样彻底毁灭了,的确令人感叹。 痛心,神秘的洞府毁灭了,夜无痕与惠影,还有那个千年修行的灵龟,也都随之而去,令人痛心疾首。 神秘的洞府毁灭了,可怜之人离去了,这里很快会沉寂下来,沉寂得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此情此景已被深深地埋在地下,无处寻觅,只能存留于文字的记载里。或许在将来的久远年代里,人们偶尔知道了此时此刻发生的巨变,能有些淡淡地追思与猜想。 这惊天巨变,不能不让人想起那段千年留言:“夜无痕,你果然来了,咱们可是有着千年之约呀……你不用寻找,我不在这里,这是我一千年前的今天给你留下的话语……” 这声音言犹在耳,遥远又清晰,就像来自于天际,又如同流传回荡于远古,有着深邃久远的韵味。 第六十章 死里逃生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千年留言似乎又起:“夜无痕,一千年前的今天,我要离开这个洞府了,至于去哪里不便言明。我已算定,一千年后的今天你会来到这里,老夫欢迎你到来!……今天,噢,我是说你那个时代的今天,是我离开这里整整一千年的rì子,也是这个洞府即将毁灭的时刻……” 没想到,这可怕的预言真的发生了,而且如此恐怖。 那声音没有完结:“这是我数千年来隐居修行的洞府,有着很深的感情,真舍不得毁了它呀!唉,天地轮回,有生有灭,世事就是这样,没有办法,该舍还是要舍呀。这洞府不能再让它存留于人世间,必须消失,也是定数吧……老夫走了,以后不会再来这里了。洞府毁灭,数千年的情缘随之了结,老夫不忍,老夫心痛呀。‘爱矣?恨矣?爱恨情仇缘中定;是矣?非矣?是非曲直定中缘。’走了,走了……” 这千年留言真的应验了,就在千年后的今天,整个洞府很快被毁灭。看来,那千年留言是真实的。一千年前,这个洞府里的确有一位隐居高人,他留下了这段预言,并且真真实实地兑现了。 时隔千年,如此准确,可谓分毫不差,太神奇了,神奇得不可思议。 不用说,这都是那位高人设计安排的,就是要在夜无痕到来的今天把洞府毁灭。夜无痕和惠影要是地下有知,也会为之惊叹和悲哀。 他二人死后要是有灵,也会不解,既然那位高人与夜无痕有着千年之约,听其言不但没有恶意,还有亲切感,甚至称为忘年好友,有着生死之交,又为什么要把夜无痕连同洞府一起毁灭呀?这样做不是太不近情理,太绝情了吗? 不管那位高人是如何想的,为什么要做得如此绝情,都没有用了。洞府毁灭了,无辜的生命已经消亡,没有人会对此评说是非曲直,这悲哀恐怖之事最终会淡出人们的记忆。 “爱矣?恨矣?爱恨情仇缘中定;是矣?非矣?是非曲直定中缘。”或许就是这样吧,何必再去评说。 偌大的洞府在短暂的时间里坍塌陷落,彻底毁灭,只剩下堆积的岩石、挤压的山体,以及碎石间大大小小的缝隙,这结局实在惨烈。 许多年后,这些岩石缝隙在山体的挤压下,或许会消失,又结合成完整的岩层。 毁灭的灾难中,夜无痕、惠影及灵龟,他们都被埋在了深深的地下吗?他们的确被埋于地下。 九幽圣君与红发鬼王四兄弟也被埋于深深的地下吗?没错,他们的命运也如此,无力逃避天塌地陷的巨变。 就在玉石如爆炸般震响的一瞬间,引爆了洞府里无数的“缘”字以及其它预设的机关,将整个洞府彻底毁灭了。 玉石爆炸的瞬间,九幽圣君和四鬼王,以及夜无痕与惠影,还有灵龟,无一幸免,都被威力无比的红光击打得飞身而去。 九幽圣君和四鬼王或飞到洞外撞在岩壁上,或被挤压在洞内岩石上,无处躲避,也无力逃避。 夜无痕与惠影以及灵龟,被瞬间爆发的强**力卷入溪水里,无处躲避,也无力逃避。 就在同时,岩石崩塌,洞穴毁灭,整个洞府无一处幸存。 灵龟被强大的法力瞬间推入溪水,接着被湍急的水流卷入出口里。它还在惊恐中,对瞬间的爆发与自身的遭遇没有丝毫反应,意识已经陷入虚空里…… 当灵龟意识到已经潜入水里正顺流而下时,才感到极其震惊,异常恐惧。这是怎么回事呀,为什么如此可怕? 它很快醒悟过来,那惊天动地的巨响,洞毁人亡的惨烈情景,都是从夜无痕手里飞出来的火红怪物造成的。 想起天塌地陷的惨烈灾难,灵龟对那个火红的怪物异常震惊,决没有想到会有如此大的威力,竟然毁灭了洞府,毁灭了生命,毁灭了一切,包括它自己。 灵龟想到了夜无痕在随缘洞里的jǐng告,说整个洞府就要毁灭。它为此震惊,十分绝望。后来,恐怖的毁灭并没有到来,它又有了怀疑,渐渐地淡忘。没想到,恐怖的灾难真的来了,整个洞府真的毁灭了,难以接受,无法想象。 洞府已毁,生命全无,这就是现实,它不能不接受,只能认命,为千年苦修而来的成就瞬间付之东流深感悲痛。它只能接受残酷的事实,只能为自己死后的灵魂重新安排。 死后的灵魂还能继续修炼吗?苦修之后还能起死回生吗?它不知道,却渴望能继续苦修并得以复生。 灵龟想起夜无痕与惠影,他们今夜才相遇相识,于危难中成为同甘苦共患难的好朋友,有着生死之交的友谊。它和二人相处短暂,友谊却无比珍贵,就是死后的灵魂也没有忘记。 想到好友,灵龟心里一阵伤痛,泪水滚落下来,为两位人类朋友的死悲痛不已。 它有个心愿,希望夜无痕与惠影的灵魂还在,能和他们死后的灵魂再相聚,也好一同修炼,一同为死后复生不懈地奋斗。 灵龟随着溪流而下,听着轰隆隆的坍塌声,感受着水流推动,看着昏昏暗暗模糊不清的岩石洞壁,心中无比伤痛。 很快,灵龟心生疑惑,现在的它是死后的灵魂吗?死后的灵魂怎么会有如此清晰的记忆和感受呀?怎么会有实实在在的身体,还有真真切切的视觉触觉与感知呀? 它很快醒悟过来,自己没有死,还活在阳世间,顿时悲喜交加难以自控。 灵龟游到洞边停下来,流动的溪水连续不断地传来轰隆隆巨响,不用说,洞府还在坍塌。它立刻想起夜无痕告知的千年留言,这庞大复杂的洞府正在毁灭。 可怕的灾难终于降临,恐怖,难以言表的恐怖! 灵龟很庆幸,在天塌地陷的灾难里竟然活下来,而且没有受重伤,不可思议,不敢想象呀。 灵龟很激动,很兴奋,庆幸千年的苦修没有断送,今后能继续苦修苦练,为修成正果努力奋斗。 兴奋的心情很快过去,它又回到了眼前的现实中,为险情灾难忧心忡忡。 洞穴昏暗弯曲充满溪水,不知流向何处。隆隆巨响连续传来,岩洞被震颤,洞壁岩石有了咔咔的碎裂声。 灵龟四下里看着,到处昏昏暗暗,又为咔咔的响声担心。这个洞穴不大又很普通,却没有随同整个洞府毁灭,他深感庆幸。此洞能够存在,或许因为满洞都是水,起到一些支撑作用吧。 灵龟长长地吐了口气,看看前边,洞穴弯曲望不到远处,不知前边有些什么障碍或可怕之事,更不知道溪水最终流到哪里,是否有出路。 它知道,只是暂时保住了xìng命,前途如何还难料,不能说已经死里逃生,要继续为生存努力奋斗。 洞府已经毁灭,它没有退路,只能前进,那是唯一活下来的希望。不管这希望是大是小还是没有,它都要去争取,去奋斗,决不能放弃,要努力到生命的最后一息。 灵龟回头看了看,那是不堪回首的地方,不由得连声哀叹。 忽然,它心里一惊,神sè紧张起来,紧盯着“不堪回首”的方向。 只见,一个黑影顺流而来。那是什么?难道是坍塌的洞府里漂流出来的东西,或者……或者是一具尸首? 不对,那东西在动,是个活物,难道……那是侥幸活下来的魔鬼? 想到此,灵龟不由得心里一震,更觉紧张和恐惧。它虽然看不清楚那个活动的黑影,却认定是九幽圣君,因为在天塌地陷的巨变中,凭借本事能死里逃生的只有那个老魔头,除了他没有第二个。 危险到来,灵龟惊恐的心悬到了嗓子眼,紧盯住不远处的九幽圣君不敢动一动,希望不要被那恶魔发现,祈求恶魔快快顺流而去。 它在恶魔面前不堪一击,尽管如此,还是做了应付不测的准备。 九幽圣君停下来,似乎也发现灵龟,在观察,在跃跃yù试。 第六十一章 劫后重逢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洞穴里昏昏暗暗,隆隆的坍塌声不绝于耳,令人魂恐神惊。侥幸存活的两个生命意外遭遇,又将是恐怖地厮杀,飞溅凄惨的血腥…… 灵龟紧张至极,盯着恶魔一动未动。 九幽圣君在观察,在思索,不知道要如何报仇雪恨。或许,方才的重击对他打击太大,恶魔再也不敢蔑视对手,不敢轻举妄动。 对立的双方都没有主动攻击,一时僵持着。 洞穴里除了隆隆的塌陷声,再没有别的声音,惊天动地地坍塌,仇敌意外遭遇,令紧张和恐怖达到极致,难以喘息。 双方刚刚死里逃生,惊恐中突然遭遇险情,紧绷的神经几近崩溃。 充满溪水的洞穴虽然没有坍塌,却成了必死的绝境,你死我活,血溅尸横,恐怖的惨景即将发生。 此时,他二人恐怕谁都不愿意再拼杀,谁都想保护好侥幸存活的生命。然而,世事就是这么不遂人意,它和他不得不为了自己的生存去毁灭对方xìng命。 拼搏,只能拼搏,这是眼前的唯一,是现实的必然,必须努力奋斗,勇于面对血雨腥风。 灵龟无处躲避,无法逃走,已被逼到绝境,虽然无力与九幽圣君抗争,却不甘心束手待毙,还是要为生存拼命一搏,已经别无选择。 它jǐng惕地看着,见对方手持钢刀冲过来,急忙迎战。此时此刻,它少了紧张和恐惧,只有奋力抗争。 就在双方交手的一瞬间,灵龟猛地躲闪到一旁,惊问:“你可是惠影?” 就在同时,那个黑影也闪开了,急忙收刀,惊呼:“原来是灵龟呀,你还活着,太好啦!唉,你我险些自相残杀,小尼实在对不起!”说罢,她双手合十行了一礼。 灵龟欣喜道:“没关系,没关系,如此昏暗实在难辨,怪不得你,我也把你当做那些魔鬼了。”它很兴奋,“想不到你也活下来,太让人高兴啦!好,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呀!”它愣了一下,惊疑地问,“惠影,你也会水里的功夫呀,难得,真是难得呀!” 惠影也很感慨,解释道:“多亏恩师教诲,让我修炼了避水功法,才能在水里zì yóu行动,否则,今天不被埋在地下也会溺水而亡,决不能活着逃出来。” 灵龟为惠影的存活兴奋,也对她高深的功夫大加赞赏。 它想到夜无痕,哀叹一声,怀着一线希望忐忑不安地问:“惠影,你可见到夜无痕?” 灵龟也知道问得多余,惠影要是见到夜无痕,他二人一定会在一起,她孤身一人,不是已经明明白白了嘛。不过,它心中焦虑十分渴望,不能不问。 惠影伤心地摇摇头,叹道:“没有,他一定遭遇不幸了,即使不被埋在坍塌的洞穴里,也会被溪水淹死。唉,可怜,他是个大好人呀……要不是他的保护,小尼早就死在随缘洞里了……”她为恩人的死悲痛不已,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灵龟伤心地低下头去,连声哀叹,为失去一位生死之交的好友惋惜伤痛。 隆隆的震响已经没有了,千年的预言完全兑现,整个洞府彻底在人世间消失了。 惊天动地的劫难之后,三位生死之交的好朋友只剩下两个,惠影和灵龟怎能不心痛。 人死不能复生,悲伤痛苦已经没有用,她和它只能牢记这段刻骨铭心的患难之交以及深厚友谊,在每年的祭rì为夜无痕诵经祈祷,遥寄哀思,以此寄托无尽的思念与友情。 恐怖之地不可停留,惠影和灵龟叹息着,带着悲痛起身离去。 溪水充满曲折的洞穴,听不到流动声,却能感受到在不停地涌流。隆隆的响声没有了,水流的声音没有了,这里又恢复宁静。宁静里存留着远古的气息,融入了无尽无休的猜测与遐想。 宁静中,忽然有了喊声,声音很大,就在后面。惠影和灵龟吃了一惊,急忙回身观看,做好应对准备。 眨眼间,惠影与灵龟变得异常兴奋,满脸溢出灿烂的笑容。夜无痕!没有错,他是夜无痕!夜无痕还活着!他还活着! 喊声接连传来:“惠影,你在哪里呀?灵龟,你出来没有呀?你们还活着吗……” 惠影看见了,就在身后不远处有个活动的身影,正焦躁不安地喊着。她很兴奋,那正是思念又熟悉的身影。 她急忙回应:“施主,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呀!灵龟也在这里!你还活着,你还活着,太好啦,真是太好啦……”她喊着,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泪水随之流下来,兴奋的喊声变得哽咽,再也说不出话来。 惠影哭了,哭得很伤心,悲泣里有着喜悦和欣慰。痛苦、思念、绝望、欣喜……复杂的心情交织在一起,随着泪水流出来。 她很激动,很兴奋,也很悲痛,已无力控制自己的感情,任由满心的喜怒哀乐翻涌奔流,尽情地宣泄…… 灵龟异常兴奋,手舞足蹈地笑着,喊着:“夜无痕,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呀!我还活着,咱们都活着!都活着呀……” 那个人是夜无痕吗?惠影和灵龟没有认错,他们相处的时间虽然很短,印象却极深,除了相貌无法看得清楚,那声音,那体形,那动作,那神情……无一不熟记于心。 他就是夜无痕,他没有被坍塌的岩石埋住,没有随着塌陷的岩石坠入深深的地下。他和惠影及灵龟一样,被玉石强大的法力卷入溪水,又被溪流冲进这个曲折的岩洞里。 他没有死,在强烈地冲击下昏迷过去,被满洞的水流带走了。他人事不知地漂移着,在一个转弯处被一块凸石挡住,这才停下来。 洞里昏暗难辨,毁灭的隆隆声在溪水里不停地回响,传递着恐怖与死亡。昏迷中的夜无痕已经不知道毁灭的恐怖,如安睡一般靠在岩石上。 夜无痕醒来时,隆隆巨响已经消失,坍塌的洞府深深地陷入地下。他睁开眼睛看了看,昏昏暗暗,听了听,沉寂无声。 他看到怀抱里的黑狗青虎,一阵伤痛,泪水伴着哀叹流下来。 这是哪里呀?他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夜无痕认出这是一个洞穴,感觉到了满洞的水流。 这是恶魔的洞府吗?他正惊疑,活动的水流让他想起来,在那个有着溪水的洞穴里,他们遭遇九幽圣君一伙魔鬼。危机之时,那块玉石突然爆发魔力,那一刻他异常震惊,感受到恐怖灾难来临,后来的事就一无所知了。 这里怎么都是水呀?夜无痕思来想去不得其解,猜想到,可能是被玉石强大的魔力推进溪水里,又顺流而下来到这里。否则,满洞的水无法解释,他身于水中也不可能。 夜无痕想到那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还有亮如闪电的光芒,在恐怖的灾难里竟然没有死去,太不可思议。他不敢相信还活着,不敢想象能逃过那场必死的劫难,对死里逃生十分不解。 他很兴奋,很庆幸,也很欣慰,活着就有希望,就能继续为心中的誓愿奋斗,为肩负的使命征战。 于兴奋和欣慰中,他又连声哀叹,现在就为存活高兴还为时过早,还没有逃出恐怖的妖洞,没有见到生的希望,要继续寻觅,努力争取。前面有没有生的希望,他能不能死里逃生,都还难说。 夜无痕正回忆惊心动魄的那一刻,为生存忧虑,忽然吓得身子一抖,面sè惨白异常恐惧。到了此时,他才意识到全身已浸泡在水里,急忙憋了一口气不敢再呼吸,免得呛溺而死。 夜无痕全身浸在水中,在弯曲的小洞里不停地游动,想找个地方露出水面换口气,也好安心地呼吸,哪知到处都是水,没有能换气的地方。 很快,他憋得难受,慌乱起来,见前边昏暗没有光亮,知道一时无法到达尽头,万分焦急。难耐的感受与求生的本能促使他返身而去,想尽快回到那个有着溪流的洞穴里。 此时,他心慌意乱,已经顾及不了那个爆发灾难的洞穴是否存在,只想钻出水面呼吸,否则必被溺死在这里。 他极力地憋住气,急切地游动着,死的恐怖与活的渴望促使他尽快离开要命的水流。 前边依然昏昏暗暗,还是看不到尽头,夜无痕已经力不从心,感受到死亡就要到来。 完了,他虽然逃过魔鬼们追杀,躲过了那场必死的灾难,却逃不脱被溺死的悲惨结局。对此,他无法逃脱,无力自主,只能无奈又无助地死在满洞的水流里。 第六十二章 重返人间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前边是满洞的水,昏昏暗暗没有尽头,后面是满洞的水,昏昏暗暗没有尽头,夜无痕身陷在没有尽头的水里,眼睁睁要断送年轻的生命。 夜无痕绝望了,惶恐中已憋闷到了极限,不由自主地吸了一口气,求生的意识又急忙阻止。这阻止是短暂的,生理的极限不由他不吸气,又接连吸了两口。奇怪,他没有被水呛的感觉。 急迫之时,他对此无暇去想,只能尽情地呼吸,紧张绝望的身心随之舒展开来。 此时,他才意识到自己没有被水淹死,而且活得很舒坦。他惊诧不已,浸泡在水里怎么还能zì yóu呼吸呀?怎么没有呛水的感觉,如同在陆地上一样呀? 他咳了一声,没有异常感受,随即醒悟过来,昏迷时就躺在水里,醒来后也一直浸泡在水里,那时他已经zì yóu自在地呼吸,却没有意识到,才有了这番自我恐吓。他很惊疑,对这番自我折磨也自觉得可笑。 夜无痕疑惑不解,在水里不可能正常呼吸,决没有鱼儿般的本领,怎么会如此奇异呢?这“决没有”的怪事竟然发生了,真是匪夷所思。 难道,这溪水来源于深深的地下,与地面上的江河湖泊不同?这里的水看上去很普通,没有特别之处,喝起来也没有特殊味道,怎么会如此神奇呀? 夜无痕虽然惊疑不解,却非常兴奋,不但在水里能活下来,也有了生的希望。他不明白这神奇之事的缘由,也无暇去想,急yù探查这条溪流最终去向,期望能逃出恐怖“地狱”,重新回到人间天堂。 他想起惠影和灵龟,心里一阵伤痛,为两个好朋友的死悲痛不已,泪流不止。他被烦乱的思绪缠绕着,为之痛苦,哀伤,愤怒,绝望…… 夜无痕不死心,一边游一边呼喊,祈盼惠影与灵龟能活下来,能听到熟悉的回答声。 他果然如了心愿,听到了熟悉的应答声,终于见到两位生死之交的好朋友,深感意外和惊喜。 曲折的洞穴昏昏暗暗,存留着久远的宁静。久远的宁静里,清澈的溪水在流淌,好似永无休止的音符,不停地奏响着从古至今的生命乐章。 三位好友终于见面了,三颗欢快的心得到慰藉,三张互不相识的面孔堆满笑容,三个合不拢的嘴说呀笑呀,充满了欣慰与欢畅。 苍天有眼,的确是苍天有眼,它惩罚了恶魔,解救了好人。 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夜无痕与惠影以及灵龟,相伴着顺流而去。他们不知游了多久,还是没完没了曲折的岩洞以及满洞的水。 他们着急了,看着昏暗的洞穴忧虑起来,前边有出路吗?他们能从深深的地下逃出去吗?前边还隐藏着什么危机险情?他们一概不知道,只能探寻,争取生存的希望。 夜无痕看着昏暗的前方,叹道:“这溪水不停地流动,总要有个去处,或是进入深深的地下,或是流入江河湖泊,两者都有可能。”他心有不甘,也是内心的希望,说道,“我觉得后者的可能更大一些,陆地上大大小小的河流都是汇于江河流向大海的,地下的河水总不能存于地下不再流动,否则早就是一滩死水了。” 惠影赞同他的看法,后退没有出路,无论如何也要游到尽头。如果前面还是死路一条,也只能认了,死在深深的地下,总比被恶魔们伤害要好得多。 灵龟觉得他二人的想法有道理,必须去探查一番,做了最后努力,即便一死也心甘了,那也是无法逃避的归宿。 他们不再议论难料之事,加快速度向前游去。 洞里昏暗,水流清澈,没有鱼没有虫,只有三个庞大的身影在水中游动,正急于寻找新的人生。 他们不知道游了多久,转过多少弯,都在祈盼,在努力地争取,为的是心中活下来的渴望。 他们转过一道弯,发现前边有了微微的光亮,惊疑里有了喜sè,求生的心愿愈加渴望。 夜无痕三人也很紧张,不知道前面会遭遇什么,不敢有丝毫大意。他们悄悄地摸过去,心里不住地祈祷着,但愿那里没有危险,不要有可怕的怪物出现。 他们来到转弯处,不敢贸然过去,探头看了看,还是看不清楚,前边又转了弯,那里稍稍亮一些。 难道那是一个大洞穴?微弱的光亮是神秘的缘字发出来的?很有可能,要是这样,可能又来到一个危险之处,或许那里面暗藏着更大更多的神秘与恐怖。 他们紧张起来,但愿那里面不要有妖魔鬼怪,不要有恐怖妖法,否则没有一丝活的希望了。 夜无痕接过惠影手里的钢刀,让她和灵龟在此等候,然后悄悄地靠过去,探查有无险情。他来到转弯处停下来,平息一下紧张的心情准备行动,紧握钢刀以应对不测。 他屏住呼吸探头观瞧,立刻惊叫起来:“啊――星星!月亮!树木!”他急忙转身对惠影和灵龟又喊又笑,随即不顾一切地冲过去。 惠影和灵龟紧跟着冲出来,异常激动地看着满天星斗、一弯残月、附近的树木……似乎从地狱里回到了久别的人世间,在苦苦的祈盼里终于活过来。 地下的溪水从这里流出来,在夜sè的微光下显得格外清澈。神秘的小溪伴随着清脆欢快的流动声,融入了前边一条大河里,把从古至今的生命乐章带到了生机勃勃的大地上。 夜无痕、惠影以及灵龟终于逃出“地狱”,再一次回到人间,有了新生感,兴奋之情无法言表。 黑暗过去就是光明,神秘恐怖的黑夜过去了,很快就会迎来金灿灿的朝阳。新的生命开始了,新的一天正悄无声息地走过来,即将展现美好的时光。 夜无痕重见天rì,大喜过望,脸上满是欢乐,泪水却在流淌。痛苦、哀伤、惊恐、绝望……恐怖之夜的复杂心情终于能尽情地宣泄。惊喜、兴奋、欣慰、希望……正伴随着泪水在欣然释放。 惠影也是一样,喜极而泣,晶莹的泪水迎接着柔和闪烁的星光,内心的伤痛与喜悦在尽情地随之流淌。 灵龟终于活下来,千年修行的成就得来不易,没有丧失,感到无比喜悦,为死里逃生振奋不已。 朝气蓬勃的一天快要到来了,大地上的生灵即将为各自的心愿奔忙。在新的一天里,每一个生命都会尽情地抒发情怀与畅想。 绝处逢生,极其侥幸地从死亡中活过来,他们欣喜若狂。三位生死之交的好朋友,欢欢喜喜地相聚相谈,饱含友情,吐露着今夜的恐惧和rì后的向往。 既然活着,又要各自奔忙,他们终于分手了。 惠影与两位好友辞别,去看望师伯。她看了看夜无痕,又想起已死的未婚夫君,能听到和夫君相像的话音也是一种特别的回味与享受。然而,这享受过于短暂,也让她更觉伤痛。 她默默地叹息一声,深感痛苦和悲哀,要是自己的未婚夫君还在,早已生活在幸福的爱情中。 灵龟也辞别而去,顺河而下去寻找新的隐居处,要安下心来刻苦修行。 夜无痕望着惠影和灵龟离去的身影,有了失落感,朋友们相处短暂,有了深深的感情,就这样分别了,心里有些怅然。 他更觉惋惜的是,三位生死之交的好朋友谁都没有看清楚对方相貌,rì后相遇会如陌生人一样擦肩而过,没有相逢的喜悦和友谊的增进。灵龟还好一些,有着独特的模样身形,rì后相遇还容易辨认。 夜无痕看看青虎,心痛地流下泪水。青虎是一只难得的义犬,奋不顾身地救他一命,可谓恩重如山。他找个僻静处把好友埋葬了,痛苦的哀思已留在心里,将伴随一生。 他舍不得离去,在旁边坐下来,又想起今夜神秘恐怖的经历,依然心有余悸。 夜无痕只是在月下散步,没想到遭遇恶魔九幽圣君,又意外遇到神秘的梅花鹿,是梅花鹿把他和青虎带到青龙山的半山腰,才得以和惠影互相救助。 后来,惠影被九幽圣君捉进妖洞,他不知缘由地坠落魔鬼洞府。他极其侥幸,也惊疑不解,跌落到深深的岩石洞底不但没有摔死,而且没有受重伤,不可思议。 在妖洞里,青虎被红发鬼王杀死,他却得救。危难之时,他遇到好心的灵龟,救了昏迷的惠影,有幸躲入被封印的随缘洞里。 在神秘的随缘洞里,他和惠影遭受玉石攻击,经受了恐怖的磨难。 他想起神秘“石桌”孕育而生的彩sè石珠,竟然化作彩sè烟气飞入腹内,又生惧意。他不知道将会遭受什么样的折磨,是否会成为妖气控制驱使的杀人工具,或许将死于非命。 第六十三章 奇功异能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夜无痕无力逃避必然的结果,一时也顾及不了这些,是死是活只能随它去。不管怎样,彩sè妖气暂时还没有控制利用他,也没有取他xìng命,还是要安排今后的人生。 夜无痕想到后来发生的事情,更为惊疑,一件件都是不解之谜,神奇怪异得不可思议。 随缘洞里,随着一声巨响,为什么会出现那个圆月般的洞口呢?那个神秘强大的封印怎么悄然解除了呢…… 他思索着,回想着,那时,彩sè石珠在桌面上的字迹里滚动,直到第四句话的最后一个字。就在同时,突然一声炸响,圆月般的洞口便出现了。难道这就是谜底?彩sè石珠与字迹的结合是打开控制神秘洞口的机关? 对此,他无法确认,也不能否定,此外没有办法解开这个谜。 “石桌”孕育生出彩珠,彩珠执意要在那四句话里滚动,而且一定要从第一句话的第一个字开始,字迹的笔画无一遗漏,足见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过程或许就是触发机关,将那个小洞的秘密暴露出来,也让他们有了一条生路,得以逃脱必死的灾难。 还有,那块怪异可怕的玉石,不但如鸟儿般飞翔,还死死地纠缠他,无法摆脱它的控制。 逃到那个溪水的岩洞后,他借助玉石的魔法给予九幽圣君一伙重重一击,把绿发鬼王和黄发鬼王打得伤势严重难以活动。 更有甚者,就在他们将被九幽圣君杀害的时候,玉石竟然脱手而出,以惊天动地的威力毁灭了整个洞府,严惩了群魔。万幸的是,他与惠影及灵龟借助水路逃得xìng命。 他想到在随缘洞里的奇异梦幻,明明没有声音,他却听到巨响,后来发生的事情已经验证,奇怪的梦境是真实的。 看来,那梦幻是对他的预示,神秘诡异的随缘洞里只有恐怖肆虐的妖法怪物,谁能给他预示呀? 现在,夜无痕对一千年前那位高人的存在已深信不疑,对他千年留言不再怀疑。神奇的是,那位高人竟然能推算到千年之后的事情,知道他的姓氏名谁,知道他在那位高人离开整整一千年的今天,会来到这个神秘洞府。 夜无痕相信,随缘洞的封印就是那位高人所为,随缘洞里的玉石、石桌、孕育而生的彩sè石珠……那里面所有神秘的事与物,都是那位高人所有,所预设的,是有意留到千年后的今夜。 夜无痕还有很多不解,既然那位高人和他有千年之约,是生死之交的忘年好友,为什么还要对他下手呀?为什么没完没了地折磨他,让他生不如死呀?他决不会认识时隔千年的人物,更不会与那位高人有仇有恨,那位高人为什么要把他和整个洞府一起毁灭呀? 他知道,那块玉石之所以有着毁灭洞府的法力,必是那位高人炼制的结果,这一次次发生的不解之谜都是高人预设好的,整个洞府就是按着高人安排的程序最终被毁灭。 那位高人既然让玉石毁灭洞府,又为什么要纠缠他呀?为什么非要等他到来才毁灭洞府呢?这个谜他一直难解。 谜一个接一个地出现,又一个接一个地存于心里,他不知所以,无法猜测,更无法解开。 他回想着,面对群魔即将死去之时,玉石突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威力,让魔鬼们随同洞府坍塌死去,他与惠影及灵龟却意外地活下来。 想到此,他似乎有所醒悟,可能是那位高人安排玉石来保护他吧,因此在危机时,玉石对九幽圣君发起攻击,将那伙恶魔连同整个洞府毁灭,而把他与惠影及灵龟推入溪水,从预留的岩洞里游向另一个出口,终于逃得xìng命。 夜无痕反复地思索着,觉得这猜测虽然不能确定,但是有些道理,对那位不知姓名的高人也有了一些敬意。 天上,月亮早已下去,星星也没有几颗了,黎明前更加黑暗,也更加寂静。 远远地传来公鸡啼鸣,夜无痕望去,青山庄笼罩在黑暗中,依然模糊不清。 很快,东方有了鱼肚白sè,又逐渐变得微红,黎明到了,清晨会接踵而来。 一轮金sè的太阳终于从地平线上喷薄而出,金sè的光芒把身边的云彩编织在一起,染成绚丽的彩霞。 青山庄清晰地露出来,有了炊烟,有了鸡鸣狗吠,开始了生机勃勃的新一天。 夜无痕望去,昨夜被震惊的村庄又恢复平静,一切与往常一样显露着生活的气息。 他很欣慰,灾难终于过去,而且永远过去了,九幽圣君一伙魔鬼已被埋葬在深深的地下,再也不能危害人间。 太阳升起来,彩霞已褪去,幽幽清晨正展示着生命的活力。 夜无痕逃出“地狱”回到人间,贪婪地看着白白的云、蓝蓝的天、绿绿的树、青青的山……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壮观。 他呼吸着失而复得的人间气息,倍觉清新芳香。此时此刻,他很兴奋,感受着无比的幸福,要满怀激情地谱写生命的新篇章。 天空湛蓝,云儿洁白,一只雄鹰正zì yóu翱翔。青山浓绿,河水蜿蜒,呈现了一幅美丽画卷。 夜无痕望着蓝天、雄鹰、河流、青山……心cháo澎湃,陶醉在喜悦幸福中。 他满面笑容地看着从地下流出来的溪水,见一条鱼儿正逆水而上,时游时停,似乎在探查溪流的秘密。 他又想起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奇迹,在溪水里时,竟然能如鱼儿一样zì yóu地呼吸。那种感觉和在陆地上一样,神奇得难以置信。 这是为什么?难道这条溪水真的很特别吗?他疑惑地看着潺潺流动的溪水以及那条探索奥秘的鱼儿,依旧难解其中之谜。 他的目光投向了神秘溪水融入的大河,想去那里试探一下,看看是否真的有了如此神奇的本领。 他沿着小溪寻找那条好奇的鱼儿,见它已经钻进小洞里,摇摇头苦笑一下:“唉,小家伙,那里面岂是好玩的?那神奇怪异的洞穴已经塌陷坠落到深深的地下,这条曲折的洞里没有阳光,没有绿sè,也没有同伴,你在黑暗中孤孤单单,多寂寞,多可怕呀!唉,我是被逼无奈,你却不知深浅地往里钻,是自找苦吃,但愿不要有危险呀!” 忧虑中,他祝愿那条好奇的鱼儿能顺利地返回来,也祝福它,于探索中被洞里的神秘力量感染,能有所收获,也不负此番惊险的探索历程。 夜无痕来到河岸边,看着清澈的河水深吸一口气,立即纵身跳下去。 他浸到水里,稳定一下紧张又渴望的心情,然后稍稍吸了吸,没有呛水的感觉。喜悦中,他又缓缓地吸一口气,依然没有呛水,如同在地下的溪水里一样。他十分兴奋,接连地呼吸着,舒适的感受与陆地上没有不同,完全一样。 他忘情地喊起来:“我有了……” 畏惧之心令他急忙闭上嘴,立刻察觉到和在溪水里一样,喊叫并没有不适感。 他大喜过望,如同孩子般地笑呀叫呀:“我有了神奇本领啦!我有了神奇本领啦……” 笑声喊声在水中传播开来,惊动了鱼儿们。夜无痕看见一条大鱼在躲避,如孩子般地和那条鱼快乐地嬉戏。 他笑着追过去,游动的速度之快,身手之敏捷,令他尤为震惊,竟然追上那条四处躲避的鱼儿并把它捉住。 夜无痕兴奋已极,放了鱼儿便在河里游起来,其速度已胜过鱼儿,灵敏快捷的身手也令鱼儿们望尘莫及。他又在河底奔跑,好像是在陆地上,没有感到丝毫水的阻力。 兴奋中,他抽出钢刀舞起来,只见银光闪闪,身形敏捷,蹿腾跳跃十分灵活,和陆地上并无两样,将娴熟的武艺发挥得淋漓尽致。 惊疑、欣喜、振奋、渴望……难耐的情绪交织在一起,正强烈地翻涌激荡,那张英俊的面容笑得如同阳光一般灿烂,忘情地欢乐好似无拘无束的孩子,在无遮无掩地抒发释放。 这本领十分神奇,得来又极其意外,他本是个毫无奇功异能的小人物,竟然有了如此惊人的收获,怎能不欣喜若狂。 他不幸坠落魔鬼洞府,饱受了刻骨铭心的痛苦和折磨。哪知,他奇迹般地死里逃生,又因祸得福,有了如此神奇的本领,真乃不幸中之大幸,可喜可贺。 这大幸是如何得来的呀?他回忆着,猜想着,要解开这个神奇之谜。 第六十四章 心愿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这神奇的本领来得如此怪异,夜无痕百思不得其解,只好作罢。惊喜中,他有些不安,不知道神奇的本领能存在多久,渴望能一直保持下去,伴随一生。 鱼儿们在不远处游弋,河水在默默地流动。夜无痕时而飞一般地奔跑,时而如离弦之箭畅游,沉浸在无限的喜悦中。 阳光下,河面的波纹在闪动,河水里很明亮。水草嫩绿,吐露着清香,引来鱼儿游玩观赏。 夜无痕终于安定下来,兴奋的目光扫视一下河底与周围,然后满怀喜悦地回到岸上。 他想整理一下衣服,又吃了一惊,穿着的内外衣服一点儿没有浸湿。奇怪,他在河水里呆了那么久,怎会不湿呢? 这本领太神奇了,竟然关乎到穿着,实在不可思议。 他看着浓绿的青龙山,又想起昨夜的惊险,决定去半山腰处看一看,那道裂缝――也就是魔鬼洞府的出口,不知道现在是何模样。 他看着不远处,目光一动不动了,满脸露出惊疑之情,这是青龙山吗? 他巡视周围的景物,辨认这座不高的山。这里除了青龙山,再也没有第二座。他望着远处的青山庄,确认了,这座低矮的山就是青龙山。 只见,巍巍的青龙山已经大变样,比原来矮了将近一半,方圆也小了许多,令人不敢相信。如果不是在原来的位置,没有人会相信这就是青龙山。 山势虽然变得低矮,但是绿意浓浓,青石耸立,景sè依然壮观。 青龙山怎么会有如此巨大的变化呀?夜无痕明白了,魔鬼洞府塌陷,使得青龙山随之下沉,所以变得低矮,方圆也小了许多。 他最为震惊的是,青龙山有了如此惊人的变化,足见那个洞府庞大得不可想象,坍塌后整个山体也随之坠落,把那些裂碎的岩石紧密地压了下去。 可怕,真是天塌地陷呀。还好,山体虽然变得低矮范围缩小,周围还是平地,并没有塌陷的地方,远处的青山庄也完好无损,与往rì一样生活平静。 惊叹中,夜无痕来到熟悉又陌生的青龙山下,不住地巡视着,昨夜随同那只梅花鹿上山的地方不见了,不由得又是一声感叹。 他看了看周围的景物,有些陌生,怀着感伤向山上走去。 他边走边看,虽然还是绿意葱葱,却无法辨认出原来的山貌。从山脚走到山顶,他没有见到昨夜的坠落处,看不到任何断裂或洞口。看来,魔鬼洞府的出入口随着山体沉陷,已经埋在深深的地下了。 玉石那声巨响太可怕了,魔法的恐怖无法想象,不但毁灭了整个洞府,还让巍巍的青龙山坠落下去。 魔法威力之强大,后果之惊人,犹如改天换地一般。这神奇的力量太不可思议,足见那位千年前的高人何等非凡,真是一位神奇得不能再神奇的超人。 昨夜,夜无痕除了痛苦绝望和恐惧外,也有了神奇怪异的遭遇。他思来想去,觉得无意中得来的水下本领,很可能是洞府里的神秘力量锤炼的结果,只是毫无感知而已。 他回想着,那无数发光的缘字、神秘的随缘洞、怪异的玉石和彩sè石珠、三个谜一样的圆月般洞口……这些神秘之物之事始终感染着他。或许,就是这些神秘的力量,在潜移默化地给予他这种神奇的本领。 山林里静悄悄的,鸟儿们没有理睬山体的巨变,正追逐嬉戏,虫儿也不为自然界的变化cāo心,在竞相争鸣。生命的活力点缀着幽幽雅静,令人心悦神宁。 夜无痕很感慨,为昨夜的可怕遭遇,更为自身的神奇本领和增长的力气,深感兴奋与欣慰。 他并不满足,有了贪婪的yù望,希望于无意中学会更多更深奥的本领,就像惠影以及白燕飞那样,有着超群的功法。 还有,那个风之影虽然是个人人憎恨的家伙,高深的功法也令人畏惧,但是他的本领还是令人羡慕。 夜无痕意外有了水中本领,却不能用以同恶人拼搏抗争,未免有些不满足。他很想学会那种致命的高深功法,又很灰心丧气,自觉今生不能学会一点点。 其实,他的贪婪情有可原,谁不想成为江湖上无人能敌的英雄汉。他需要这种高深的本领,是为了能顺利地完成报仇雪恨的夙愿,为了在艰难危险的历程中活下去,寻找丢失的妹妹以求团聚,也为了更好地实现匡扶正义的宏愿。 他的贪婪与渴望无可非议,何人不是如此呢。从长远讲,谁都不会满足,直至生命终结那一天。 寻视中,他没有见到昨晚和风之影厮杀的地方,那场激战历历在目,小尼姑惠影的神奇功夫,还有风之影那可怕的鞭法,无不令夜无痕震惊与羡慕。 他虽然武艺超群,但是在这些身怀奇功之人面前,就成了微不足道的小人物,难与他们相比,更无力与之抗衡。凭借现有的本领去了结夙愿,实现宏愿,必定困难重重,险情不断,甚至无法完成那些已久的心愿。 未了的夙愿让他想起惨死的父母、丢失的鸿雁妹妹、义父家的仇恨、逍遥法外的仇人……他眼睛变得湿润,悲愤的怒火熊熊燃起,英俊的面容扭曲得变了形。 他想起不久前的报仇经历,如同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xìng命险些葬送在仇人阎家旺手里,至今想起来还心有余悸,悲愤不已。 那次可怕的复仇经历,夜无痕已深深地记在心里。他很感激凌云鹤白燕飞,要不是恩人搭救,早已凄惨地死去。 他羡慕恩人的神奇功夫,也羡慕那对重伤了他的姐妹俩。那两个年轻女子与小尼姑惠影一样身怀奇功,着实佩服,渴望能学得这些高人的神功奇能。 天晴rì朗,山林浓郁,鸟飞蝶舞,花儿艳丽,原野清新,幽雅静谧,身在其中令人心旷神怡。 yín贼风之影威力强大的“浑天霸王鞭法”令人生畏,夜无痕既羡慕又嫉妒。嫉妒之心让他有些怨天尤人,那贼仰仗奇功异法四处作恶,而他伸张正义之人却丝毫不会,实在不公平。 现实就是现实,嫉妒也没有用,凭现有的武艺,他使出浑身本事也不是风之影对手,如何去为民除害呀?今后的路注定崎岖坎坷难于行走。 现在,他时常想起一个名字,就是惠影,那个模糊又显俊俏的身影也随之闪现。 在同生死共患难的经历中,他二人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今生都不会忘记。他深感遗憾的是,没有看清楚小尼姑的面容,rì后擦肩而过也不会相认。 第一次报仇受挫,夜无痕吸取了教训,现在伤势痊愈,几天来又做了周密准备,本来决定今rì动身杀奔双河县阎家庄园,哪知昨晚突生变故…… 昨夜的怪异之事,还有一件令他难忘又不解,就是那只梅花鹿。 他本来认定那只梅花鹿是九幽圣君同伙,是有意把他和青虎送给那伙魔鬼,现在想起来,似乎不是这样,很可能与那位隐居高人有关。 如果那只鹿与隐居高人有关系,它的出现就大有文章,不知它是高人的法力所化,于千年后的昨夜出现,还是一只修炼有成的jīng灵。 那只梅花鹿皮毛闪亮又通人xìng,后来又神秘地消失,他越想越觉得此鹿神秘不凡。它很可能是一只真实的梅花鹿,而且是一只修成正果的神鹿。它是受了那位高人安排,于昨夜来到了青龙山。 夜无痕觉得这种猜测极有可能,也有些后悔,昨晚为什么没有询问清楚,它要真是一只神鹿,正可拜它为师,学习深奥功法的愿望不就能实现了嘛。 得遇高人不易,得遇神仙神兽更难,这一生再也遇不到了。大好机会错过了,实在可惜,都怪自己太愚钝。悔之晚矣,他不住地叹气。 夜无痕还是不解,那只梅花鹿如果是神兽,为什么会惧怕一只狼呀?难道那只狼也来历不凡? 他仔细想了想,又觉得不可能,那只狼要是非凡的野兽,是一只妖怪jīng灵,决不会畏惧他这个普普通通的人。或许……或许那只狼是普普通通的野兽,而梅花鹿是神兽,它不想暴露自己,才以这种方式接近他吧。 若果真如此,因为自己的笨拙错过了大好机会,太不应该了,想一想就觉得可气又可惜。 他的种种猜想对吗?无人知道,他自己也不知晓,还是一个谜。 还有一个不解之谜,就是那位自称是半个神仙的老婆婆,她到底是什么人呀? 这番遭遇之后,夜无痕对老婆婆的看法动摇了,她可能不是妖怪,或许也是一位修炼有成的高人。 至于老婆婆是何人,为什么声称与他夜无痕在数千年前见过面,而且是生死之交的忘年好友,依旧离奇得不可思议,实在无法解释。 昨夜的谜太多了,不知道rì后有没有解开的那一天,会给他带来什么事情,这些都是谜。既然是不解之谜,也只能存留于心里,让它们逐渐淡忘吧。 天空蔚蓝,白云飘逸。虫儿鸣唱,鸟儿嬉戏。树木花草一动不动,安静地享受着阳光抚育。 夜无痕四下里看了看,轻轻地叹口气,起身向山下走去。 他回到青山庄,向孙建林告知青虎之死,然后辞别而去。他收拾利落,按原计划踏上复仇之路。 他满怀着仇恨与必胜的信念,发誓这一次必杀阎家旺,以了却十几年来的报仇夙愿。 第一章 雨夜寻仇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夜无痕告别青山庄,直奔仇人阎家旺所在地――双河县城西阎家庄园,为惨死的父母报仇雪恨。 这是他第二次踏上复仇的征程,必须完成十几年来的誓愿,也好让死去的父母大仇得报,以抚慰自己滴血的心灵。 夜无痕想起第一次报仇的经历,惨痛教训依然历历在目,今生不会忘记。他痛恨吃人恶魔阎家旺,不宰杀仇人誓不罢休。他感激恩人白燕飞,是凌云鹤给了他第二次生命,才能再一次踏上复仇之路。 这一次,他信心十足,带着必杀阎家旺的心愿上路了。 现在的夜无痕已今非昔比,不但有了鱼儿般的水下本领,而且力气大增,凭现有的本事和力气,宰杀活阎王如探囊取物,毫不费力。 路上,夜无痕买了一把合手钢刀,舞动起来得心应手。这把刀有四十九斤重,是原来那把刀的十倍。沉重的钢刀挥动起来呼呼刮风,更显露出刀法的威力和他的神勇。 空中,太阳早已歇息,夜幕缀着星星徐徐而降,一弯月亮不声不响地来到夜空,给大地送来微微的光亮。山林里,虫儿竞相鸣唱,为幽幽夜sè奏起爱的乐章。 夜无痕报仇心切,没有停歇,也没有心思享受难得的幽静,在月光下不停赶路。 忽然,一颗流星划破夜空,黑暗中显得格外鲜艳明亮,其速度之快十分惊人。 夜无痕紧盯着那颗流星,心中生疑,那是流星吗?要是流星,明亮的弧线应该飞向地面,它怎么会飞向远方呀?那东西比流星大得多,而且sè泽鲜艳火红,很快飞得不见踪影。它没有自行熄灭,而是飞得极远才消失于夜空。看样子,那不是流星,而是一个奇异之物。 那是什么呀?是神仙,是jīng灵,还是害人的妖魔鬼怪? 夜无痕望着茫茫夜空,无法猜测那是什么,感觉那东西很怪异,也有些紧张。还好,那东西没有落下来,已经飞得不知去向,不会带来什么影响。 忽然,他头脑里闪出一个名字――红发鬼王,心里不由得一震,难道那个好像流星的东西是红发鬼王? 他很快否定,且不说那可怕的魔鬼已经埋葬于深深的地下,就算他活下来,也不会如此火红,如此明亮,更不会飞得如此神速。 那是什么呢?他疑惑难释,思来想去还是弄不明白,不再管它,又继续赶路。 月升中天的时候,夜无痕来到一处较大村庄,在路边客店住下来。 夜无痕躺在床上,思绪万千难以入睡,想到自家和义父家的仇恨,悲愤落泪。父母惨死,义父及弟妹们相继含恨离世,他想起来就痛如刀绞,怒火中烧。 他已经今非昔比,本领大增,更激起复仇的渴望,恨不得立杀仇人冯家宝和活阎王。 思念中,“雄狮”又陷入悲愤痛苦中…… 第二天,夜无痕早早就起来了,吃完饭立即上路。他身怀绝艺更加自信,豪情满怀地踏上复仇征程,直奔双河县阎家庄园,誓杀恶霸活阎王。 夜无痕晓行夜住来到仇恨之地,上次血的教训留下了深刻的烙印,他望着仇恨的魔窟,思之再三没有贸然闯入,要找个妥当时机再动手。 他躲进庄园后面那座带死不活的山里,一边养jīng蓄锐一边静候佳时。 两天后,狂风怒号,乌云滚滚,电闪雷鸣,催得大雨倾盆。转眼间,山林、河流、村落、花草……大地上的万物已被狂风暴雨吞咽,天地间一片茫然。 又是一个暴风骤雨之夜,也是夜无痕急切盼望的好时机,他立即收拾停当,如狂暴的雄狮迎着风雨击打雷电轰鸣,飞也似地跑出山林,直奔仇恨的魔窟妖洞。 风在怒吼,阻挡不了“雄狮”飞快的脚步。雨在冲击,无力让战神后退半步。闪电在不时地突然轰击,在复仇烈火的激荡下已显得虚弱无力。滚滚雷鸣震撼大地,雄狮毫无惧sè,狂野地飞奔,扑向那座罪恶“地狱”。 漆黑的夜sè里,一处黑影如鬼蜮般蜷缩不动,在疾风暴雨中,在雷电击打下,正瑟瑟颤抖。那就是魔鬼庄园――活阎王“地府”。 “雄狮”望着不远处罪恶的“鬼蜮”――仇人的家园,又想起惨死的父母及丢失的妹妹,更加悲愤痛恨。 无畏的战神屹立在风雨中,怒火熊熊燃遍全身,愤怒的目光犹如利箭,shè向了那座魔鬼庄园。 “活阎王,小爷又回来啦!今夜我必杀了你!杀了你!” 天地间突然响起一声怒吼,令狂风怒号,大雨狂暴,惊雷为之连连炸响,闪电不停地shè出兴奋的光芒。 随着震天呼喊,夜无痕内心的愤怒瞬间外泄,融进了狂风暴雨中。狂暴的“雄狮”如铁打钢铸般屹立在大地上,好似一尊无敌巨神怒视着吃人的“地狱”。 无畏的“雄狮”脸上满是怒容,心里只有仇恨,神情狂暴,热血沸腾,如波翻浪涌激荡全身。 “报仇!报仇!报仇……”在他愤怒的心灵里及挺拔的身躯中,这两个字又无处不在,无时不有。怒不可遏的雄狮,骁勇无比的战神,在风雨中狂奔,直扑魔窟妖洞。 狂风怒号为之呐喊,暴雨倾盆为之助阵,雷声滚滚敲起战鼓,闪电耀眼气势惊人。可怕的夜sè、恐怖的气势,令万物惊魂。 在恐怖的夜sè里,在惊人的风雨中,庄园里的房屋已变成一个个“孤岛”,如瑟瑟颤抖的鬼魂蜷缩不动,偌大的庄园死一般沉静。 夜无痕纵身而起跳进庄园里,如入无人之境,径直奔向那座二层小楼向仇人索命,以宣泄满腔的愤怒之情。 夜被浓云遮盖得更加黑暗,呼啸的风雨占据了整个庄园,说笑声吓得躲进屋内,灯光抖动昏暗难见。 看到了,前边那座小楼就是仇人所在,那里曾经是yīn阳两个世界。他曾被捆绑在“yīn间”里,饱受了悲愤绝望的煎熬,险些丧命。 仇人近在咫尺,夜无痕心中怒火升腾,圆睁的双眼shè出杀人的目光,恨不得将活阎王连同这座“地狱”一口吞下去。 “报仇!报仇!报仇……”无时无处不在的誓言激荡着夜无痕的身心,“雄狮”异常愤怒,战神更加桀骜,一定要毁灭恐怖“地狱”,铲除害人的活阎王。 夜无痕飞身来到院门前,见门已上锁,不由得心生疑惑,活阎王不在这里?难道仇人想以此设个迷局,让外来人以为他不在这里居住?不管怎样,愤怒的“雄狮”一定要查个清楚。 夜无痕跃墙而入直奔屋门,见一楼房门也挂着一把大锁,立刻眉头皱起叹了口气,看来,那老贼的确不在这里。 他不死心,又仔细听了听,屋内静悄悄的,更觉焦虑。他看看疾风骤雨、漆黑院落,不想轻易离去,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于是破窗而入。 在闪电瞬间的白光中,他又看到角落处那个供奉的牌位,顿生疑惑,这牌位上写的是九幽圣君,和那个与妖猴厮杀的魔鬼名字一样,难道阎家旺供奉的神灵就是那个恶魔? 夜无痕难以相信,阎家怎么可能和那个凶残的老魔鬼有瓜葛呢,这个被供奉的应该是另一位同名的有道圣君。 他还是不敢确认,这个九幽圣君和那个九幽圣君,真的没有一点儿关系吗?怎么会这么巧是一个名字呢? 他想到那个凶狠残暴的九幽圣君,虽然那家伙已葬身于地下,却依旧心有余悸。那恶魔就该死,否则百姓们会屡受其害。 如果阎家旺供奉的就是那恶魔,他阎家和魔鬼勾结起来祸害百姓,更该死,决不能让他再活于世上。 夜无痕看看那牌子摇了摇头,还是不可理解,无法证实。那个恶魔九幽圣君已经连同洞府埋葬于地下,有没有联系都无关紧要了,没有必要再为此多疑。 他不再多想,不管这供奉的牌位是不是那个已死的恶魔,都不能让它继续存在了。他暗暗地哼了一声,挥刀把牌位劈成两半,丢弃在风雨中。 夜无痕借着闪电亮光看看屋内,和一月前没有不同,又紧握钢刀直奔二楼查看搜寻。 雷声响起,惨白的闪电随之展现,楼上的一切都现出原形,看上去还是老样子,床铺上的被子叠在一起没有动过,的确无人居住。 夜无痕一声叹息有些失落,那老贼不在这里,难道已离家而去?他有备而来却扑了空,难道这次行动又不顺利吗? 第二章 仇人现身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夜无痕见仇人阎家旺不在这里,有些意外和沮丧,看来,报仇的誓愿要费一番周折了。他不知道活阎王已经外出还是藏匿别处,看来,想找到他会非常不容易。 夜无痕有些沮丧,却没有放弃,既然来到这里就不能轻易离去,总要查个水落石出,弄清楚仇人去了哪里。 “雄狮”不再耽搁,立刻冲到屋外,迎着风雨跃墙而去,一心要尽快找到活阎王报仇雪恨。 风雨中,夜无痕发髻已经散开,湿漉漉的长发披散着,满是雨水的衣服紧裹着身躯,无处不外溢着愤怒与仇恨。 “雄狮”不停地奔走寻觅,气势汹汹勇不可挡。他找了几处院落,都不是活阎王住处,有些焦急。 恐怖的夜sè里,狂风凄厉不住地呼啸,暴雨倾盆不停地泼洒,雷声惊人不时地震撼,闪电耀眼撕裂着黑暗,万恶的庄园如鬼蜮一般蜷缩着,在宣泄罪恶与凶残…… 夜无痕眉头紧皱,心中焦虑,在风雨中边走边寻视,不知道仇人活阎王是否还在庄园里。 忽然,他听到有说话声,话音被风雨撕扯得支离破碎,听起来断断续续不清楚。他心里一动,急忙追随着散碎的话音奔去,想从说话之人那里问明活阎王现在何处。 他在暴风骤雨里穿行,很快来到一处孤单的院落,在门外停住脚步。 闪电中,他看清楚了,这是一处小院落,只有一座二层小楼,样式很普通,青砖砌筑,有些老旧。这座小楼窗户又小又少,楼上楼下各有一个,看上去不像居住的房屋,倒像是存放物品的仓库,没有一点儿气魄,似乎很牢固。 院门被狂风吹得摇摇晃晃吱吱作响,说话声就在院子里。 夜无痕从敞开的院门看过去,屋门前有一个身穿长衫的中年男子,手里拿着一把油布雨伞。那人眉头微皱,看着没完没了的疾风暴雨,正大声地和屋里人说话。 在耀眼的闪电中,夜无痕认出来,此人正是阎府大管家。在前次报仇的风雨之夜,就是他向活阎王禀告搜捕之事,才令夜无痕确认仇人住处的。 想不到,今晚的风雨之夜,管家又冒雨前来,一定有要事向主子禀报,阎家旺也必定住在此处。 真巧呀,夜无痕寻找仇人无望之时,管家又来为他做“向导”,令人意外。 猎物就在眼前,“雄狮”心中暗喜,悬着的心随之落了地,看来这次报仇会很顺利。 夜无痕四下看了看,才发现已经两次从这里经过,竟然没有留意这座不起眼的院落。也是,堂堂的阎府主人,住在这座老旧如同仓库的房屋内,实在令人意外。 他明白了,那老贼是为了防备不测――确切地说,就是为了防备他夜无痕再次到来,才搬到这座“仓库”里藏身。 夜无痕心里愤怒地哼一声,仇恨升腾很是不屑,老贼躲到这里就想保住狗命,真是异想天开!他悄悄地靠过去,仔细听着屋内外主仆二人对话,或许能从中得到一点儿信息。 管家说:“老爷,我见到知县大人了,大人还向老爷问好呢。” 屋里人应道:“好,知县大人还是有情谊呀!” “那是,老爷与大人的关系可是不一般呀,无人能比!”管家又低低自语,“哼,知县大人看中的还不是银子嘛,为了钱财,他也不能没有情谊呀。” 夜无痕听到屋内传出来的熟悉声音,更认定是仇人活阎王,既愤怒又心安,今夜必能宰杀活阎王报仇雪恨了。 “雄狮”没有扑过去,担心管家喊叫惊动阎家旺,令其有备或逃避。不过,他已在跃跃yù试,时刻准备扑向仇人索取xìng命。 阎家旺问:“管家,你可问过知县大人,夜无痕那小子有消息吗?”声音里含着渴望,更有焦虑,急切又不安地要听结果。 “问过了,还没有消息,知县大人也很着急,如此追捕也不见踪影,不知那小子躲到何处去了。”管家安慰道,“老爷放心吧,他上次险些送命,早就吓得逃之夭夭了,哪敢再来阎府作乱呀。” 阎家旺不这样看,一想起凶神恶煞般的夜无痕就觉得可怕,心神难安。他深知,夜无痕和阎家有深仇大恨,决不会罢手,迟早要来向他索命。 他叮嘱管家不可大意,仇人必是躲藏起来等待时机,一定要加强戒备,决不能再给那小子一丝一毫的机会。 阎家旺早已感受到夜无痕的凶狠可怕,祈盼能尽快把仇家后代除掉,也好安下心来。 今天,他让管家赶奔县城,就是想请知县增兵添将,加紧搜捕缉拿夜无痕。这是他心里的一块巨石,压得难以喘息。 管家因为风雨耽搁赶路,天黑才回到阎府,还没有吃饭就跑来向主子禀报。 阎家旺正急待结果,询问管家有何消息。 管家急忙禀告:“知县大人一口应承,明rì就调派人力加紧搜捕,老爷尽管放心吧。”他又哼道,“知县大人得了老爷那多么银两,能不卖力气嘛。” 活阎王很感叹:“是呀,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有钱能使鬼推磨,的确不假呀!” 夜无痕心中暗恨,想不到那狗官为仇人如此卖力撑腰,难怪活阎王行凶作恶肆无忌惮。他身为朝廷命官,不秉公执法为民办事,竟然包庇纵容恶人,也该杀! 这时,管家说话了:“老爷,知县说要把那些银子送给知府,也好请知府大人督办各县缉拿那小子。他还多次言说手头吃紧,不知何意。” “哼,他是借知府之名讨要银子,真是贪得无厌!”阎家旺很不满,接着叹道,“好吧,过两天你再送去一百两。” 管家惊问:“老爷,今天刚给他二百两,还要送呀?这样下去还有完嘛,还是拖一拖再说吧。” “唉,既然要给,迟给就不如早给,不然,他来了气,也会把咱们的事拖下去。”听声音,活阎王既心疼又无奈。 “真是有钱不如有权呀,动动嘴大把大把的银子就来了。”管家眉头皱起,又问,“老爷,知县大人把那二百两送给知府,只给他一百两,是不是少了点儿呀?” 阎家旺立现不满,骂道:“不要听那狗官胡说,他不会把银子送给知府的,再给他一百两不少了。”话音刚落,屋内传出叹息声。 管家摇摇头也叹了口气,他管不了那么多,只能听命而已。 阎家旺深有感受,如此贪官就像是无底的匣子,永远都填不满。银子是他的心头肉,哪舍得送给别人,为了身家xìng命,他也是无奈呀。 阎家旺的确很无奈,只能忍痛割舍。他现在急需知县为阎府卖力,除掉仇家后代是头等大事,必须尽快办成,更何况,阎府还要仰仗知县撑腰,不能不送。 活阎王语调又凶狠起来,发誓要补回这些银两。他让管家速做准备,明rì如果天气好,就去连湖村催缴欠债,让那些穷鬼们有钱还钱,没钱以物抵债,要是没有值钱的东西就抓人,男人为阎家做苦力,女人卖了还账。 正所谓,羊毛出在羊身上,阎家旺不但要借此大捞一把,还要把仇人家乡闹个底朝天,以泄心中之恨。 夜无痕意外听到活阎王的险恶之心,不由得一惊,又十分震怒,英俊的面容立刻扭曲,溢满了可怕的怒容。 他暗暗发誓,今晚必须把这魔鬼除掉,决不能让他活到明天,否则乡亲们就要遭受大难。 管家哼了一声,对主子之意很赞同,声称早该如此,对那些穷鬼们就是要动狠的才行。 夜无痕暗暗地骂了一句,狗仗人势的管家也如此凶狠,是活阎王跟前的厉鬼。他怒视管家晃动的身影,心里发狠,这恶鬼要是敢欺人害命,定杀不饶。 管家虽然赞同,但是对主子的吩咐颇为不满。他望着风雨夜空摇了摇头,叹道:“老爷,我这就去准备,唉,这大雨天也不方便呀!”他不敢直言不满,望着没完没了的疾风暴雨发了愁。 阎家旺很感叹,这鬼天气难得一见,和上次夜无痕来此索命的时候一样,心里有些不安。 第三章 痴心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阎家旺对今夜的狂风暴雨有些忧虑,却没有惧意,觉得风雨来得急去得也会快一些,估计明rì会是好天气。他让管家早作准备,免得耽误明天去连湖村的大事。 管家看着漆黑的夜空以及铺天盖地的风雨,但愿天气能快些好转。 他依旧愁容满面,明rì天气好坏对今夜来说毫无用处,即使天晴rì朗,也和今夜的cāo劳没有关系。现在风雨交加,人困马乏,他如何准备呀? 然而,主子已发话,管家不敢不从,只能随便应付一下。他皱起眉头叹了口气,向活阎王打个招呼就要离去。 就在这时,屋内话语又起:“管家,你已经多rì没有回家了,今天又冒雨去趟县城,辛苦你了。这大雨天还要让你贪黑cāo劳,更是不易呀!” “多谢老爷关心,呵呵,的确有些辛苦,唉……”管家的笑声满是苦意,随之又是叹气。他小声嘀咕着,“我可比不了老爷呀,你贪黑cāo劳的是快活的好事,怎能知道我的辛苦呀。饱汉不知饿汉饥,我可十几天没有搂抱娘子了……” 管家yù火难耐,很想找个女子发泄一番,可是不敢,没有主子交代,要是出了事可就惹来大麻烦。活阎王说翻脸就翻脸,他丢了饭碗还是小事,不知道要遭受什么样的惩罚呢。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屋内又有声音传来:“管家,你如此辛苦,理应犒劳犒劳。这样吧,等到歇息时,你去找个可心女子相陪,乐呵乐呵解解闷吧,也省得孤独寂寞。” 管家一听十分惊喜,没想到那快活的好事一眨眼就飞来了,更没想到主子会如此关心,想得如此周到,心头一热无声地笑了。他笑得很甜,心里甜得已经醉了。 管家高兴得有些心猿意马,不由得看看二楼,没有听到小夫人动静,难道那美女已经睡下啦? 此时此刻,主子身边的那位美女更为迷人,也是阎府里最让他心动的女子。平rì里,管家总想多接近,多看几眼,以满足那颗yù望难平的心。 当然,他绝不敢打小夫人的主意。那美女是天鹅,是月亮,可望而不可及,他只能痴迷地想一想,之后便而已。 他贪恋这“想想……而已”的感受,尽管碰不到诱人的娇躯,视觉的诱惑也能让他跃跃yù试。那种感觉很不错,他为之兴奋,对美好的渴望也有所满足。当然,这感觉还远不够,却不敢有更多的奢望,他只能满足于“而已”。 管家想了想,又试探着问:“老爷,我找谁都行吗?” 屋里笑了两声,接着传来他期盼的话语:“管家,只要你喜欢,找谁都行,这大雨天就让你玩个尽兴吧。对了,你就说是我答应的,谁要是敢不从,我来收拾她!嘿嘿,你想找哪个女子呀?” 阎家旺的话语如同蜜糖,顿时甜得管家醉意朦胧,他脸上瞬时堆满喜sè,兴奋地谢过主子。接着,他高兴地吐露心声,等到休息时就去找昨天来到府里的那个小女子。 他虽然只见过那女子一面,却被如花似玉的容貌以及秀丽的身姿,迷得魂不守舍,真不知是如何从昨天熬到现在的,想一想实在不易呀。 这时,屋内传来喊叫声,如同惊雷闪电一般令管家心惊:“怎么,你想找她?不行,不行,那个女子你不能碰!我好容易把她弄回来,是要自己留着的,谁都不许动她!” 管家被“惊雷闪电”击得头脑轰鸣,醉意飞去,顿时泄了气。 他皱起眉头,有些不甘心,挤出哭一样的笑声说:“呵呵,老爷,你身边也不乏美女,就把她……把她赏给我吧,我想收她作二房。” “不行,绝对不行,除了她,别人你尽管要,我一定成全你。”屋内传来的话语依旧如同惊雷闪电。 别人?哪还有别人呀!整个阎府里,老少主子的女人他爱恋,可是一个都动不得,此外,他就喜欢昨rì来的那个女子,别人才不想要呢。 管家很无奈,有些失落和沮丧,那美女既然是主子的心肝宝贝,他再思恋也得不到了。 那女子和小夫人一样漂亮迷人,也一样是可望而不可及,他只能一样地“想想……而已”了,不由得一声叹息。 管家多rì没有回家团聚,白天忙碌晚上思念,实在难耐,主子好容易发了话,就随便找一个吧,总比孤身一人煎熬要好得多。 管家看了看楼上,依然没有小夫人动静。看来,老爷已和那美女办过“快活的好事”,她已经在愉悦中睡着了。 唉,这愉悦要是他管家给予鸿雁美女的该多好呀,可惜……他心绪难平,又开始为“想想……而已”折腾着…… 忽然,楼上有了女子声音:“老爷,你……你看上那个小女子啦?”这声音尖细娇柔,一听就是阎家旺的小夫人鸿雁。 那美女终于露面了,管家眼睛一亮,目光立刻shè向二楼,愁容里露出一些喜sè,饱含着无奈的yù望。这yù望尽管充满无奈,却令美好的梦多了一些情趣。 阎家旺听了心爱女人的话语,感叹道:“是呀,那女子跟你一样,长得如仙女一般,着实讨人喜欢。” “如此说来,老爷是喜新厌旧啦?”听起来,小夫人虽然不满,却不乏娇恬。 “瞧你说的,怎么可能呢,阎府里,我最喜欢的只有你一人,不然也不会夜夜与你在一起。见到你我就亲不够,爱不够,老爷我是爱不释手呀!” “老爷,你说得好听,等和那个小蹄子搂抱在一起后,就会把妾身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不会的,不会的,你就放心吧!”活阎王笑道,“宝贝,不要生气嘛,那女子再漂亮也比不了你呀,我是不会娶她的。”他极力安抚着。 活阎王话音刚落,粗细不同的嬉笑声从屋里钻出来,还没有等到自我展现,就被狂野的风吹得支离破碎,瞬间消散…… 管家没有得到心爱女子,楼上的美女也只能留在梦幻里,他眉头一皱蹲下来,望着风雨发呆。 突然,雷声炸响,大地震颤,惨白的闪电瞬间赶走黑暗,一眨眼又消失得踪迹不见。 管家吓得一哆嗦,从痴呆里惊醒过来,恐惧的眼神望着狂风暴雨,似乎有了丝丝凉意。 小楼震得颤动,如蜷缩的鬼魂瑟瑟发抖。 “啊!”屋内传出小夫人的惊叫声,“吓死我了,这雷太可怕了,我的魂都吓飞啦!”娇气的声音微微颤抖,满是畏惧。 阎家旺见心爱的小夫人对惊雷如此惧怕,急忙安抚道:“宝贝,不要怕,有老爷在此相伴,你还怕什么呀。你的魂可不能飞走,不然,老爷我可怎么办呀?我可不能没有你呀!” 活阎王话音刚落,屋内立刻传出小夫人的声音:“哼,说得好听,我要是不在了,岂不更合你意,老爷就能没rì没夜地和那小蹄子搂抱在一起了,哪里还会有别人。”鸿雁很不满,接着叹息一声,“老爷,其实这雷倒不是最可怕的,我更怕老爷有了那小蹄子就把妾身抛弃了,那……那我可就惨啦……”她声音颤抖,饱含着怨情哀意,在低声抽泣。 阎家旺见心爱之人如此伤心,叹道:“唉,何至于此呀,你也太多心了,那小女子出身卑微,不配做我的夫人。你尽管放心,我真不会娶她,只不过想起来时和她解解闷而已。” “我整rì里陪伴在身边,时时处处尽随老爷心意,还不够你解闷的吗?我明白了,你是和我玩腻了。老爷不打自招,果然是喜新厌旧!” 活阎王见她没完没了地埋怨,摇了摇头,为讨美娇娘欢心,只好忍痛割爱。 他叹息一声安抚道:“我的好夫人,你如此讨老爷欢心,我可舍不得你呀。好吧,我就不要那女子了,你总该放心了吧?” “但愿老爷言而有信。”小夫人还在抽泣。 阎家旺叹了口气,无奈道:“管家,那女子……那女子就给你吧,你可是得了大便宜,唉……”他话语结巴,流露着不舍之情。 管家本来对心爱女子已经无望,突然听到如此喜讯,一股热流瞬间涌遍全身,兴奋得汗毛无一遗漏地舒张开来。那“快活的好事”又回来了,而且是他极其思念又渴望得到的美女,翻涌的激情险些把身躯胀开。 就在这时,一声惊雷轰然炸响,管家吓得一缩脖,急忙把耳朵捂住,挺立的汗毛瞬间又都缩回去。 然而,喜悦之情令他没有忘记表白:“谢谢老爷!谢谢老爷!我这就去找她!这就去找她……”他嘿嘿地笑着,欣喜异常,如此大的风雨竟然没有让咧开的嘴闭上。 夜无痕暗暗地骂了一句:“狗奴才,你也活不了多久啦!” 第四章 恶魔现身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管家话语一出,阎家旺立现不满。他哼道:“怎么,你只顾高兴,就不去准备明rì之事啦?事情多着呢,既要核查账目,又要安排人手,备好车辆兵器,不抓紧准备,岂不要误事嘛。” “不,不,老爷放心,我今夜就是不睡,也要把一应事务准备妥当。”管家如打了一针兴奋剂,满脸堆笑,jīng神倍增,语调里含着无限的喜悦之情。 他打开雨伞急匆匆地跑走了,噗噗的踏水声比来时大许多,频率也快许多,显现出难耐的急切和渴望,向往着即将到来的美好梦境。 他不用再对那“快活的好事”“想想……而已”了,可以真真切切地去做了,而且要和心爱美女一直做下去,怎能不兴奋得忘乎所以。 夜无痕见管家已经消失在风雨中,立刻进入院内来到屋门前,接着用刀拨开门闩,轻轻推开门进入屋内。 夜无痕借着闪电的光亮看去,一楼空空荡荡,墙角处只有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桌子上摆放着茶具,还有一盏熄灭的油灯,此外一无所有。奇怪的是,角落处有两根一人多高的粗木桩,不知原来是做什么用的。 此时,楼上传来阎家旺和小夫人的嬉笑声。夜无痕看着木制楼梯暗暗地哼一声,立刻轻手轻脚地向楼梯处走过去。 夜无痕轻踏楼梯来到二楼,悄悄寻视,一眼看到床上嬉闹的仇人阎家旺,顿时火涌全身,恨不得一口把仇人吞下去。 他飞身来到床前挥刀就砍,阎家旺听到动静急忙观瞧,见仇人又到,吓得惊叫声都变了调,急忙翻滚躲闪,就势猛地踢向夜无痕,夜无痕防备不及晃了一晃,站立不稳后退两步,活阎王趁机下床抓起钢刀。 他正要劈过去,见“雄狮”扑来,急忙闪身撩刀要顺势反击,只听当地一声响,夜无痕沉重的钢刀不但没有挡开,活阎王手里的刀还险些被磕掉。 阎家旺握刀的虎口被震痛,大惊失sè地看着“雄狮”。他一月前还和仇人交过手,印象很深,夜无痕的力气和自己差不多,月余未见,仇人力气怎会变得如此之大,钢刀如此沉重呀? 活阎王惊疑不解,更感到恐惧无望,已知难逃一死,绝望中呼唤鸿雁快去喊人来解救。 凶神突然降临,夫君已经命悬一线,小夫人极其恐惧,娇躯颤抖蜷缩于床上,除了呻吟,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哪还能动得了呀。 唯一的亲人没有指望了,阎家旺只能死了心。他本想用金银收买换取xìng命,已经知道毫无用处,连声哀叹。 他很想用**散对付凶神,以求再一次反败为胜,可惜没有带在身上,也没有机会翻箱倒柜拿出来,这可如何是好呀! 活阎王武艺不及夜无痕,更无力抗击力气大增的仇人,不敢再硬碰硬地厮杀。他身体不再灵活敏捷,难于躲闪,应对起来很困难。他没有办法制服仇人,没有能力躲避攻击,只有死路一条了。 阎家旺躲避着,哀求着,喊叫着,在惊雷闪电中,在愤怒骁勇的战神面前,彻底绝望了。 夜无痕连续挥刀劈杀,不给阎家旺丝毫反抗的机会,很快把他踢翻在地上。雄狮怒吼一声,举起那把沉重闪亮的钢刀,猛地劈下去…… 就在钢刀砍下的一霎那,屋内红光闪亮,一团黑气如离弦之箭飞过来,“啪!”一声响,夜无痕被打得倒退丈八远,一屁股坐在地上,所幸钢刀没有脱手。 夜无痕大吃一惊,急忙观看,心头猛地一震,惊疑恐惧之情顿生,瞬间惊呆了。只见,一个相貌奇丑恐怖吓人的家伙正恶狠狠地瞪着他。 这家伙满头红发,穿着红sè长袍,如凶神恶煞一般。原来,他是红发鬼王,难怪夜无痕如此震惊恐惧。 红发鬼王不是已经葬身于深深的地下了嘛,怎么又在这里现身啦?这是他鬼魂再现,还是没有死呀?九幽圣君那些魔鬼都没有死吗? 面对红发鬼王,夜无痕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也不能相信这恶魔还活着,然而又不得不信,魔鬼正实实在在地站在面前。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魔鬼来得太意外,可怕,可怕至极。 凶恶的魔鬼就在面前,决不会放过他,夜无痕急忙起身把钢刀横在胸前,准备迎战。 他知道不是红发鬼王对手,无力抵御强大的魔法,xìng命要交代在这里了,而且要死在仇人家里,十分沮丧,更是绝望。 他忽然想起那个好似流星的奇异之物,难道那就是红发鬼王? 他看着恶魔,依旧认为那不是红发鬼王,这家伙虽然周身泛着红光,却没有“流星”那么鲜艳红亮。他无心去管那“流星”是何物,为凶神再现极其紧张和恐惧。 夜无痕不甘心束手就擒,要拼死一搏,如果能找到机会杀了阎家旺,是最好不过,死了也可瞑目了。 反之,仇人要是活下来,那是他家之不幸,是父母的悲哀,也是他最痛苦,最绝望,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死后也无法闭上眼睛。 现实异常残酷,残酷的形势他无力扭转,完成已久的誓愿犹如登天一样难,或可说今生已经不能如愿。他很悲愤,很无奈,极其痛苦,绝望至极。 他怎么如此倒霉,又遇到可怕的魔鬼?他的命运为何如此悲惨,两次报仇都不能如愿?他岂止不能如愿,而是就要断送xìng命,更可悲的是,将死在仇人活阎王手里。 他非常沮丧,也很惊疑,这恶魔来得太及时了,哪怕再迟到“一眨眼”的瞬间,活阎王就必定死于刀下。 红发鬼王闪光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夜无痕,怒道:“臭小子,想不到你居然没有死在青龙山的洞府里,真是命大呀!更没有想到,你这家伙还有那么厉害的法宝,偌大的洞府被你毁掉了,实在恐怖,恐怖至极!我且问你,那是什么法宝,你是如何得来的,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威力呀?” 夜无痕异常紧张,已抱定一死,见恶魔把玉石认作他的法宝,不妨以此恐吓一番,即便一死,也要让魔鬼不得心安。 他说:“红发鬼王,你既然知道小爷法宝的厉害,还不快快滚蛋,难道要来此送死吗?” 红发鬼王愣了一下,依然盯着夜无痕,防备他使用那个要命的法宝。 阎家旺慌了神,急忙抓住红发鬼王衣袖,哀求道:“红发鬼王,你可不能走呀,这小子会杀我的。你不能走,快把他抓住!” 红发鬼王虽然痛恨夜无痕,但是害怕被宝贝伤害xìng命,是进是退有些犹豫。洞府里那声惊天动地的巨响还记忆犹新,他能活下来已是万幸之万幸,怎能不惜命。他心中矛盾,紧张地看着仇人,时刻防备着。 他说:“小子,本鬼王可以放过你,不过,你也要放过阎老爷。咱们就此罢手,各奔他方,如何?” 夜无痕见红发鬼王心中无底怀有惧意,不敢轻举妄动,稍稍松口气。 他哼了一声说:“小爷可以留你一命,但是活阎王决不能放过。他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我必杀之!” 红发鬼王犹豫了,为阎家旺的死活思索着。 第五章 中计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阎家旺更加慌乱,躲在红发鬼王身后哀求道:“鬼王,咱们都是朋友,你可不能不管我呀!我要是被他杀死,谁还帮助圣主筹办童男童女之事呀?鬼王,这小子是我阎家的仇人,也是你们的仇人,快杀了他吧!” 红发鬼王一想到洞府坍塌的瞬间,不是一般的心惊肉跳。他畏惧那个恐怖的法宝,还在犹豫着。 红发鬼王为了保全xìng命,还是想和解了事。他说:“小子,今夜咱们都不要大开杀戒,各退一步,这对谁都好。我和你一起离开这里,你可同意?” 魔鬼一心要保护自身xìng命,可阎家旺又是有用之人,不能不管其死活。 夜无痕双目圆睁瞪着阎家旺,骂道:“哼,小爷就是来杀这老贼报仇雪恨的,怎么可能放过他呢。我劝你不要趟这浑水,快些滚开!不然,小爷就让你和老贼一起死在这里!” 夜无痕尽管心虚,还在大胆地威胁恐吓,只要能赶走可怕的红发鬼王,就能为所yù为报仇雪恨了。 活阎王死死地抓住红发鬼王,苦苦地哀求着,这魔鬼是他保住xìng命的唯一靠山,是求生的唯一希望,无论如何也要紧紧地抓住这颗救命稻草。 在夜无痕的威逼下,红发鬼王很紧张,既痛恨毁灭洞府杀死同伙的仇敌,又不想让阎家旺死去,有些两难。 他被玉石的恐怖打击吓破了胆,不敢轻易和仇敌动手,还在犹豫,在观察,要视情而定。 夜无痕见大话赶不走红发鬼王,只好用行动吓跑恶魔。他喊道:“魔鬼,你既然想求一死,小爷就成全你,这就让你再尝一尝法宝的厉害!”说着,他双手挥动故作姿态,眼睛盯着红发鬼王,希望魔鬼迅速逃去。 红发鬼王心慌意乱,急忙闪身躲到一旁,随时准备逃跑。 夜无痕见有机可乘,纵身跳过去,挥起钢刀要杀活阎王。 阎家旺吓得灵魂出窍,不知哪来的力气,飞一般地躲在红发鬼王身后,身子不停地颤抖着。 红发鬼王眉头皱起来,不满地看了一眼活阎王,又盯住夜无痕,不敢有丝毫松懈。他打定主意,一旦事情不妙立刻飞身而逃。 “红发鬼王,你是一心要找死呀,小爷法宝一出,你就要灰飞烟灭了,还不快滚更待何时!”说着,夜无痕又煞有介事地挥动双手,盼望魔鬼速速逃去。 红发鬼王十分紧张,甩掉阎家旺飞身躲闪,活阎王见夜无痕又冲杀过来,哀叫着扑向红发鬼王,又死死地抓住不放。 夜无痕害怕虚张声势的举动暴露,不敢直接攻击红发鬼王。面对吃人不眨眼的魔鬼,他一时难以诛杀仇人,有些焦急。 此时此刻,他不敢想除掉红发鬼王,因为没有那本事,也不敢奢望保住xìng命,因为无力逃脱魔鬼追杀,只想杀死仇人活阎王,这是唯一的愿望。 然而,在恶魔的干预下,这愿望很难实现,他一时没了主意,除了恐吓已黔驴技穷。 夜无痕还在虚张声势地恐吓魔鬼,寻机宰杀阎家旺。 红发鬼王心虚惶恐,洞府毁灭的瞬间太恐怖了,那威力好似开天辟地,那气势犹如天塌地陷,已经深深地刻画在心里。他不敢和夜无痕厮杀,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时刻防备可怕的玉石出手攻击。 红发鬼王紧张地看着夜无痕,劝道:“小子,俗话说的好,听人劝吃饱饭,你也要为自己的后路想一想,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绝,还是住手吧。咱们就此讲和,你和阎老爷的仇我也不想过问,rì后你们想怎样了结就怎样了结。不过,今夜本鬼王在此,决不能让你大开杀戒,你暂且离去如何?” 夜无痕见红发鬼王依然畏惧,稍感心安。他不能放过阎家旺,今夜必须杀了他,否则仇人逃离此地休想再找到,报仇的心愿将会成为泡影。再说,这恶魔对他恨之入骨,是不会放过他的,会寻机暗中下手以报毁灭洞府之仇。 阎家旺见红发鬼王为了自身xìng命无意保护他,更加心慌意乱。他没有了依靠,仇人夜无痕又怒不可遏,决意要其xìng命,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活阎王无力抵抗,趁他们说话之机拔腿就跑,飞一般地向楼下逃去。 夜无痕愣了一下,随即大喊一声追杀过去。 红发鬼王摇摇头,一声叹息飞身而下。 夜无痕追到楼下,于惨白的闪电中,发现阎家旺已经到了屋门前,如红了眼的雄狮直奔过去,要血刃活阎王。 红发鬼王见阎家旺危险,稍一犹豫,立即施展魔法要偷袭夜无痕。 就在这时,“轰隆!”一声响,瞬间地面翻转,夜无痕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掉下去了,一转眼地面又复平,好像没有动过一样。 原来,阎家旺启动了暗道机关,让可怕的仇人落入地洞里。 夜无痕十分惊疑,又非常悔恨,因为毫无戒备腰部闪了一下,如被刺一般疼痛。 他顾不得这些,咬紧牙关正想站起来,地面上的盖子又打开了,红发鬼王冲进来把他抓住,立刻被带上来。 阎家旺扑过来,抡起棍棒把夜无痕打得昏倒于地,接着把他牢牢地捆绑起来。 此时,小夫人鸿雁恐惧的身心稍有缓解,柔弱的身子不再颤抖。她听着楼下的响动和喊叫,依然心惊肉跳。 她尽管畏惧,又很不放心,想看看楼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夫君有没有危险,于是积攒一些力气,拖着两条难以支配的腿移动到楼下。 仇人被擒,阎家旺惊恐的身心安稳下来。他擦了擦头上汗水,点上油灯,一楼有了亮光。 昏暗的灯光下,yīn森恐怖的屋子显现出来,陈设很简单,只有桌椅。地面中间有一个方形大洞口,是阎家旺预先布设好的暗道机关。 夜无痕清醒过来,头部疼痛紧锁眉头,不由自己地呻吟两声。他想活动一下身子,却动不了,才知道已经被牢牢地绑在粗木桩上。他更加心惊的是,红发鬼王和仇人阎家旺就在面前,正恶狠狠地看着他。 他知道中了活阎王的诡计,又被仇人捉住,必定难逃一死了。他暗自哀叹,内心涌出无尽地痛苦和绝望。 红发鬼王骂道:“臭小子,你已经死到临头了,还是老实交代吧,宝贝藏在哪里,快交出来!” 原来,红发鬼王很想得到那个神奇又可怕的宝贝,已经搜了身,没有见到那块玉石。 夜无痕骂道:“魔鬼,你们不用得意,那宝贝就隐藏在这里,我随时都能用宝贝取你们xìng命,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他无力抗争,也无法逃脱,只能恐吓。 红发鬼王不屑地哼一声,说道:“小子,不等你施展,我一掌就要你xìng命!”他怒道,“你不但毁了我们洞府,我二弟和三弟也都死于非命,这毁洞害命之仇一定要报,就在此时!” 魔鬼的狰狞,愤怒的吼叫,令“地狱”更加恐怖。 红发鬼王话锋一转,说道:“不过,你要是能交出那个宝贝,圣主还能饶你一命,从此咱们不再为敌,各走各的路。你好好想想吧,这是你唯一的出路,是死是活就在于此,不要为了一件身外之物丢了xìng命。” 夜无痕闻言很震惊,看来,九幽圣君还活着,老四黑发鬼王也活着。玉石爆发了惊天动地的威力,将整个洞府毁灭,这三个家伙竟然能逃得xìng命,足见本事非凡呀。 三个魔鬼活下来,又要横行于世,人们会深受其害了。他无力铲除面前的魔鬼,也无力宰杀阎家旺报仇雪恨,只能任由仇人宰割了。 第六章 引狼入室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夜无痕非常悔恨,此次复仇本来能轻易地宰杀活阎王,怎么这么巧,红发鬼王就到了呢?他两次来报仇,为什么都不顺利呀?岂止不顺利,眼睁睁xìng命要交代在这里,报仇的心愿已成为泡影。 难道阎家旺就不该死,就不该死在他夜无痕的手里?难道他夜无痕就不该活,不该实现已久的誓愿,不该完成两个家庭赋予的使命? 命,这就是命,是无法改变的悲惨命运,他只能认了。他如此努力奋斗,竟然落得这样的结果,可叹,可悲,又可恨呀。 夜无痕不能宰杀仇人,不能铲除恶魔,只能怒骂以泄心中之恨。 红发鬼王被骂得火起,恶狠狠地说:“臭小子,死到临头还如此嚣张,既然不想交出宝贝,就为那身外之物殉葬吧。我这就要你xìng命,为三弟四弟报仇!” 魔鬼怒容满面,两眼凶光闪闪,尖牙利齿锋芒闪烁,钢刀般的十指shè出的红芒更加锋利可怕。 红发鬼王话音刚落,双手带着锋利的红芒,向夜无痕头上及胸前猛地刺过来,眼睁睁要脑浆流淌,鲜血飞溅,断送年轻的生命。 “鬼王,等一等!”一声喊叫响起来,在短暂沉静的血腥之地,既突然又响亮。 红发鬼王一惊,扭头看了看,见阎家旺在摆手制止,很是不满。他不解地问:“怎么,阎老爷还要为他讲情不成?” “不,不,鬼王误会了,我恨不得抽他的筋扒他的皮!”阎家旺急忙解释,“我是想,鬼王就这样杀了,也太痛快太便宜他了。莫不如把他交给我吧,我要一刀一刀地凌迟活刮,以消心头之恨!” 红发鬼王撇撇嘴,哼道:“阎老爷,你知道吗,我们和这小子仇深似海!我本想把他带回去交与圣主处置,这风雨之夜又太累赘,只好代替圣主结果他xìng命,然后喝他的血,吃他的肉!阎老爷不要多管了,还是我来杀这小子吧。” “鬼王,请你把他交给我吧,我活阎王决不会让他痛快而死,要让他倍受折磨生不如死,只有这样,咱们才能更解恨!” “让他生不如死?你的主意或许不错,不过,我有些等不及呀。阎老爷还不知道,我们弟兄也是经受了生不如死的磨难才活下来的。”他叹道,“唉,那一时,不堪回首,不堪回首呀,想起来就万分恐惧,痛心疾首。就是这小子使用法宝将偌大的洞府炸得全部坍塌,把我们弟兄都埋在深深的地下,那情景,那感受,太可怕了,恐怖至极!” 阎家旺闻言很震惊:“是嘛,太可怕啦!”他叹道,“还好,你们总算逃得一难,不容易呀。俗话说得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从此以后,你们会洪福齐天。” 红发鬼王苦笑一下,又摇头叹息:“多亏圣主法力无边,顶住了可怕的击打和巨大的压力,我们虽然受了伤,但是总算保住xìng命。令人痛心的是,二弟和三弟已经死了。他们被这小子打得伤势严重,又受到毁灭xìng打击,死得惨呀!” 活阎王惊呼:“啊,黄发鬼王和绿发鬼王都……都不在啦?可怕,太可怕啦!” “是呀,三弟和四弟的尸骨都无处寻找了,想起来就心痛不已。”他瞪着夜无痕恶狠狠地说,“都是这家伙害的!我要亲手杀了他,为两个兄弟报仇!” 阎家旺听了九幽圣君一伙的遭遇,更觉毛骨悚然,对仇人有如此本领十分震撼,也更加畏惧。这样的死对头决不能让他活下去,否则必死在夜无痕手里。 活阎王对夜无痕恨之入骨,不亲手杀了仇人难消此恨。他不放弃,还在苦苦地劝说,让红发鬼王把仇人交给他处置,要把心中的畏惧和仇恨一股脑地倾泻在夜无痕身上。 在阎家旺的劝说下,红发鬼王的怒气有些缓解,他不想再为夜无痕烦心,要去寻找乐趣慰藉烦乱的心绪,要吸血食肉补养自己。 房间里yīn森恐怖,如同地狱一般,令人心惊胆战。 夜无痕知道难逃一死,异常悲愤。他报仇未果,心愿难了,今生再也没有机会报仇雪恨了,深感悲愤和绝望。 活阎王一脸的狞笑,看着捆绑的仇人发泄着满腔仇恨。他似乎看到了仇人被一刀一刀宰割的痛苦神情,听到了凄惨的哼叫,难以抑制地笑起来。 红发鬼王正要去寻欢作乐,一眼看到小夫人鸿雁,狰狞的面孔立刻露出yín容,一动不动地紧盯着。 无比俊美的小夫人正蜷缩在一边,魔鬼已经yù火升腾,垂涎三尺,这么漂亮的人儿搂抱在怀里,多惬意呀。 红发鬼王贪婪地看着鸿雁,似乎这美女已经在怀抱里,正任由他肆意而为,恣意取乐。 小夫人看着可怕的魔鬼,紧缩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她不敢看那双凶光闪闪又sè迷迷的眼睛,知道那眼神意味着什么。 她很害怕,也很无奈,深知,活阎王虽然就在身边,而且和红发鬼王是朋友,但是面对放荡不羁凶残无比的魔鬼,夫君也无力保护她,无法劝阻鬼王的无情欺凌。 这魔鬼为了自己的yù望,想干什么就会干什么,什么样的可怕之事都可能发生,而且这种事已经发生过。 鸿雁后悔来到楼下,让魔鬼对自己如此迷恋,要对她下手。她本想回到楼上躲避,怎奈腿脚已经不听支配,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很恐惧,很绝望,祈盼魔鬼能够放过自己,如果实在无法避免那可怕之事,也不要伤害xìng命。 阎家旺正在为抓获仇人兴奋不已,不经意间看了红发鬼王一眼。他见那双sè迷迷的眼神紧盯着小夫人,在不怀好意,吓得一哆嗦,急忙设法转移魔鬼视线。 他神情紧张,问道:“鬼王,你们现在哪里,离这里远吗?”想把那可怕的眼神拉过来。 “自从洞府毁灭后,我们在山里找了一处安身之所,暂时住下来。那地方离这里可是远着呢。”说话间,红发鬼王sè迷迷的眼神没有离开蜷缩颤抖的美女,还在欣赏俊美的面容和迷人的身子,在盘算着。 无奈,活阎王无法与美女鸿雁相比,毫无吸引之处,魔鬼对他不屑一顾。 他很无奈,更感到悲哀,有生以来,都是别人向他祈求怜悯,对他都是献媚和恐惧的眼神。他从中感受着强者的威风,体验着高高在上的傲慢与快乐。 现在,活阎王处境逆转,要向魔鬼摇尾乞怜,尝到了无助又无望的痛苦,体会到了恐惧的滋味。 此时此刻,阎家旺由主子变成了奴才,切身的感受截然相反。他很痛苦,又不得不忍气吞声。他很恐惧,又不得不做缩头乌龟。 阎家旺自称是活阎王,却管不了面前的小鬼,不敢强行驱赶,只能委婉引导。他不死心,急切地思索着,要想方设法保护心爱的小夫人,避免可怕之事发生。 他虽然和这些魔鬼很熟悉,是朋友,但是他们之间的关系还不如那些酒肉朋友。他深知,对魔鬼朋友,阎家只能奉献,不能索取,而且奉献有时是被动的,不是他能做主的。 此时此刻,活阎王又要向小鬼奉献了,而且是心痛又难以阻止的奉献,是极不情愿的。 他见红发鬼王还没有动手,就不能放弃,急忙说:“鬼王,既然洞府离此遥远,还是尽快回去吧,否则天亮就麻烦了。” “不急,不急,才入夜不久,天亮还早呢。”红发鬼王心里有数,并不着急,迷恋的眼神盯着小夫人,在跃跃yù试。 完了,这魔鬼是铁了心要占有心爱之人了,这可怎么办呀! 红发鬼王对身旁的阎家旺毫无顾忌,紧盯着美女鸿雁,满脸狞笑,yín情翻涌,已经按捺不住。 阎家旺见鸿雁一动不动,既焦急又无奈,悬起来的心一直停在嗓子眼。他摇摇头哀叹一声,无力阻止魔鬼的横行。 美女鸿雁更无力自主,只能被动地接受,接受红发鬼王无情地蹂躏。 这不情愿的奉献是必须的了,他和她只能认了,但愿只献身不献命,后果如何也只能听天由命。 第七章 勾结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红发鬼王正要动手时,忽然想起一事,一拍脑袋说:“唉,我险些忘了大事,圣主派我来这里,是想问一问童男童女之事,不知阎老爷准备得如何啦?” 阎家旺见sè迷迷的眼神终于从小夫人身上转向自己,暂时松口气。他示意鸿雁快些离开。那美女已经吓得不能动了,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蜷缩在那里颤抖着。 活阎王看着心爱的夫人叹了口气,不敢怠慢,急忙说:“鬼王,我一直在抓紧筹办此事,到现在已经找到四十多对童男童女。” 他不死心,说话间还在向鸿雁使眼sè,示意她快离开这里躲到楼上去,却不知道,此时心爱的夫人已经无力走动了。 红发鬼王听了阎家旺之言,有些不满,哼道:“阎老爷,如此说来还差得远呢,我家圣主可是等不及了,你要尽快办妥才是。” “好,好,我一定抓紧,力争近rì就把一百对童男童女备齐,供圣主使用。” “那独角龙可守规矩,是否外出或惰于值守?” “没有,没有,独角龙十分尽职,一直守护在那里,从来没有离开过。有它在此,外人休想靠近,鬼王尽管放心吧。” 阎家旺瞥了一眼小夫人,见鸿雁还在那里抱头颤抖,又是一声哀叹。 他那颗畏惧的心一直悬着,又催促道,“鬼王,你快回去禀告圣主,不rì便可取用童男童女,让他做好准备吧。” “这就好,圣主也可放心了。”红发鬼王又道,“天sè尚早,我有些乏累,腹中空空有些饥渴,想在你这里休息一下。”他那双sè迷迷的眼睛又转向美女鸿雁,已经等不及了。 阎家旺一听慌了神,看样子这家伙就要对小夫人下手了。他急忙说:“鬼王,既然如此,你就在我府里找一个可心的女子陪伴吧。你想怎样就怎样,只要高兴就好。我有些累了,想和夫人上楼休息,请鬼王自便吧。” 先下手为强,话音未落,他立即过去搀扶鸿雁,希望鬼王不要不顾及朋友情面,从他手里抢人。 红发鬼王看了看活阎王,又看看恐惧颤抖的小夫人,叹了口气。阎老爷已经和美女在一起,强行夺过来似乎有些不妥,更何况已经让他随心所yù地在阎府索取,不好再动主人心爱的宝贝。 他无奈地摇摇头,对美女鸿雁依然恋恋不舍。事已至此,他不好示强,只得顺势赏个人情,离开这里另寻欢爱。 红发鬼王对鸿雁早已迷恋,这次到来也有心与她寻欢作乐,哪知还没有行动就陷入两难之地,只好下次再取用美女了。 阎家旺和小夫人见魔鬼离去,松了口气,身子随即瘫软下来,无力地坐在地上。他二人互相依靠拥抱在一起,满心的酸甜苦辣交融混杂,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 房间里死一般沉静,魔鬼走了,还是那么yīn森恐怖。惊雷闪电不时震响,撼动着可怕的“地狱”,撕裂着沉静的黑暗。 阎家旺愁眉苦脸地看着心爱的小夫人,既心疼又后怕。他看了看昏暗的油灯,不经意地看到了捆绑在粗木桩上夜无痕,顿时怒火涌起。 他松开鸿雁起身来到仇人面前,拳打脚踢怒骂不止,把对红发鬼王的恐惧和怒气,都发泄在夜无痕身上。 他怒火升腾难以自控,已将“凌迟活刮”抛之脑后,抓起钢刀举起来,恨不得把满腔怒火立刻倾倒在夜无痕身上。 外面风吹雨打,雷电轰响。一楼,昏暗的灯光在不停地抖动,充斥着恐怖与哀伤。愤怒的闪电冲入屋内,惨白的光撕扯着魔鬼狰狞的脸膛。 就在钢刀劈下来的一霎那,响起一声惊叫,阎家旺吓了一跳,急忙收手观看。 只见,小夫人鸿雁双手抱头,两眼紧闭,已经抖作一团。 阎家旺惊恐地寻视,没有见到红发鬼王身影,紧张恐惧之情缓解下来。 活阎王见心爱之人对宰杀仇敌如此害怕,急忙扔下刀,过去抱住鸿雁连声安抚。他气得骂了夜无痕一句,抱起瘫软的小夫人上楼去了。 夜无痕见两个可恶的身影在眼前消失,怒火稍减。 昏暗的地狱里,yīn森与恐怖依旧。沉静中,微弱的灯光不时被雷电震得瑟瑟颤抖。 夜无痕为报仇无望痛苦至极,想到惨死的父母泪水流下来。他很快就要死去,十几年来的誓愿已经无法完成了。结局悲惨,无法扭转,这是他的悲哀,更是家族的伤痛。 在他痛苦之时,楼梯又响起来,一个可恶的身影来到面前,又是阎家旺。 夜无痕看着面前狞笑憎恨的仇人面孔,随即怒火升腾,恨不得把不共戴天的活阎王生吞活剥。然而,他无力左右自己,更无力宰杀仇人,愤怒中涌出无尽地绝望。 阎家旺面露狰狞,又十分得意,冷笑道:“小子,我就知道你不会罢手,一定会来此加害于我,只是没有想到来得这么快。要不是红发鬼王及时赶到,老爷我真要死在你手里。唉,还是苍天有眼呀,我活阎王再一次有惊无险,最终把你拿获。”他指了指暗道机关得意地说,“这就是为你准备的,刚刚备好,正不知效果如何,没想到今夜就用上了,真是好极了,总算没有白费心思呀!一个多月来,我被你搅闹得寝食难安,想起来就恨之入骨。好了,从现在起,我活阎王就能高枕无忧了,哈哈……”狂笑过后,他吐了口气,不安的心完全落了地。 夜无痕愤怒地骂了几句,接着哀叹道:“怎么又是这种结果呀,难道天意真的要亡我不成?苍天不公,苍天不公呀!” “没错,你就该死,苍天是最公平的,决不会放过该死之人。你上次逃去已是侥幸,又多活了几rì。苍天助我,让你今夜又送上门来,休想再活命!”活阎王喝问,“上次救你的人是谁?他家居何处?” 夜无痕并不理睬,如狂暴的雄狮怒火升腾,冒火的眼睛紧盯着仇人,骂不绝口。 活阎王怒道:“小子,你发疯也没有用,明天死定啦!我还是要把你凌迟活剐,让你苦不堪言,方消我心中之恨!” 夜无痕怒骂:“活阎王,你罪恶累累,罄竹难书,迟早不得好死!”他只能怒骂,发泄着满腔的怒火和仇恨。 阎家旺冷笑一声,又得意地说:“小子,你喊叫怒骂都没有用,明天死定啦!你说的没有错,我就是罪恶累累,所作所为罄竹难书,可是谁又能把我怎样呢?老爷我还不是想怎样就怎样,快快乐乐地活着,无时无刻不在享受我想要的一切。” 夜无痕异常愤怒,更恨苍天的不公。 活阎王哼道:“小子,不得好死的是你,苍天会保佑我,让我尽情地享受快乐,颐养天年。你落得今天的结果,是你命运所决定的,是你家命该如此,此乃天意,不可抗拒。你娘生来就该陪我玩乐,你爹爹就该死在我手里,现在,你也要死在我阎府,这是上天的安排。” 提到死去的爹娘,夜无痕愈加悲愤,为不能报仇雪恨痛苦至极。 活阎王恶狠狠地说:“小子,你们全家不可活,必须死,这是天意,是苍天让我活阎王灭你家满门。这是你们全家应有的命运,你不认命也得认,天意是不可违抗的。” 夜无痕气得发疯,大声怒骂,发泄着胸中怒火。 “小子,你尽管骂,在我听来,这是绝望的表白,是死前的哀嚎,我很欣赏,也很欣慰。”他有些感慨,“多亏我结交了九幽圣君那些鬼朋友,否则真有可能让你得手呢。这就是命呀,我是认命了,你的命就该到此为止,我的命就该好好地活着,尽情地享乐。” 夜无痕异常愤怒,活阎王勾结官府,又结交恶魔,气焰更加嚣张,百姓们更要灾祸连连苦不堪言了。 他怒骂着,又很不解,这家伙怎么会和那伙魔鬼勾搭在一起,而且把九幽圣君如神灵般供奉呢? 提到和九幽圣君的相识与结交,阎家旺很是得意。他看了看昏暗的房间,为了显示自己,也为了震慑仇人夜无痕,便神采奕奕地讲起了事情经过。 第八章 自食恶果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阎家旺和九幽圣君一伙认识的时间不算长,也是各为所需凑到一起。说起他和魔鬼们的初遇及相识,那是数月前的事了…… 数月前,阎家庄园以及邻近的阎家庄,时常有牲畜离奇地死去,也有年轻力壮的男女意外身亡,或者不知去向。 阎家旺不想去管那些穷人死活,不过,阎府里也发生了离奇的死亡和神秘失踪之事,令他心疑,也有了惧意。他这一生害的人太多,不知道是含恨而死的鬼魂前来报复,还是仇人来此闹事。 活阎王见阎家庄的穷苦人也时常发生这种怪异之事,才稍觉安心。他认为,要是恶鬼或仇人报复,只能对阎府,决不会去杀害那些穷苦人。 与此同时,庄园后面的那些带死不活的山里发生了一件奇异事。黑夜里,有人看见山里面不时有闪光出现。那些闪光sè泽不同,有时是红光,有时是绿光,有时是黄光,有时是青光,不但明亮鲜艳,还伴随着震响,似乎威力很大,不知道那里出现了什么宝贝。 后来,阎家旺听说山里有这样的神奇之事,勾起许多遐想。他猜想,那里很可能有了神奇的宝贝,才发出具有威力的各sè彩光。 那是什么宝贝呢?是宝瓶还是宝珠?是聚宝盆还是摇钱树?他天马行空地猜想着,闹得手痒难耐思恋不已。 活阎王思虑再三,决定前去看个究竟,要是真能得到一件神奇的宝贝,则是他阎家旺的福分。 一天晚饭后,他准备停当,带着几个家人来到山里。不负期望,他果然见到了神秘的彩光,从强烈的闪光和呼啸声可见,闪亮的彩光威力大得惊人。 面对神秘的彩光,阎家旺很兴奋,这里人海茫茫,无人敢来此探寻,只有他能如此接近宝物,看来此宝就该归他所有。 得意中,他有些飘飘然,认为此宝是为他现身的,是他的福分。 阎家旺越想越高兴,又作起美梦,要是把那件威力强大的宝贝弄到手,这世上再也没有什么可惧怕的了,他阎家旺才是最可怕的人,是真正的活阎王。从此,他就是威震四方的霸主,无人敢不臣服。 天赐良机,他必须把握住难得的机遇,一定要把宝物弄到手。他信心满满,悄悄地向闪光处摸过去,终于接近那里。 这时,他才发现那里有个山洞,彩光是从山洞里shè出来的。 神奇的宝贝就在山洞里,阎家旺异常欣喜,似乎那宝物已经到手。他庆幸自己有个聪明的头脑,算计到了这件古今难寻的好事,也欣赏自己敢作敢为的胆量,能亲自来此探寻。 他相信,这是缘分,和稀世珍宝有不解之缘,就该得到它。即使无缘分之说,他已经来此探寻,必定在别人到来之前拿到那件世间珍宝。 阎家旺倍感兴奋,认为这天赐良机是个好兆头,预示他有极佳的命运,预示宝贝为他而生,正等他来此获取。 那是聚宝盆还是摇钱树,抑或是别的奇珍异宝?他猜想着,全身心都在愉悦中。 他认定,不管那宝贝是什么,都是世间独一无二之物,将给阎府带来神奇惊人的收获。 阎家旺越想越美,身不由己地向洞里走去。宝物既然是为他而来,就应该亲自获取,独自享受得到宝贝的兴奋与快乐,因此没有带一个家人,也没有打招呼。 他刚到洞口,里面的宝贝竟然飞一般地到了面前,看来真是为他所生呀。 心愿达成,阎家旺理应高兴,哪知喜气洋洋的脸立刻变得惊恐万状。 只见,一个相貌极丑犹如魔鬼般的人物到了面前,恶狠狠地盯着他。 这家伙身穿绿sè长袍,满头绿发,颧骨高耸,大嘴洞开,两眼闪着凶狠的绿光,尖牙利爪shè出绿sè锋芒,十分可怕。 果然是世间无二之物,而且是个活物,并自动送到活阎王面前。只是,他没有想到,这“宝贝”竟然是个魔鬼――绿发鬼王。 阎家旺惊恐至极瘫倒于地,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浑身颤抖恐惧地看着。 就在这时,洞里又接连跑出几个世间独一无二的活物,一个个长相和绿发鬼王一样凶恶狰狞。他们就是九幽圣君和红发鬼王三兄弟。 阎家旺被一群魔鬼包围,阎王的威风不见踪影,更没有喜得宝物的兴奋,像筛糠一样抖作一团。 远处的几个家人也看到了恐怖一幕,连逃走的胆量和力气都没有了,哪还顾得了主子死活。他们趴伏于地惊恐地看着,不敢有一点点声响,害怕招来杀身之祸。 绿发鬼王喝道:“老家伙,你黑夜到此窥探,想找死吗?” “不,不……我……我不知道爷爷们在这里,得罪啦,得罪啦!”阎家旺连连道歉,话语结巴,连施礼的力气都没有。他绝不会想到,今生还有称呼别人爷爷的时候。 绿发鬼王看着九幽圣君,问:“圣主,如何处置这家伙?” 九幽圣君不屑地哼道:“他亲自送上门来,是活腻了,杀了吧。”他看了看不远处的几个家人,吩咐道,“还有那几个,你们弟兄分头享用吧。” 几个魔鬼喜上心头,凶狠地扑过去。 阎家旺看着扑过来绿发鬼王,有生以来从没有遭受过如此灾祸,感到如此绝望。 他浑身颤抖,吓得哭喊起来:“饶命呀!爷爷饶命呀!爷爷,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就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九幽圣君喊道:“等一等!”他看着阎家旺,问,“看上去你已经年过半百,还能做什么呀,我倒想听一听。” “我……爷爷,别看我年纪大了些,可是我有钱有势,呼唤一声没有人敢不听从,什么都能做到。这么说吧,人间的事情没有我活阎……没有我做不到的。只要爷爷吩咐,我一定效力,要是做不到,听由爷爷处置。” “哦,那我问你,你能找到一百对童男童女吗?” 阎家旺愣了一下,急忙说:“能,能,一定能找到!” 九幽圣君说:“那好,我暂且先放过你们,是死是活就看你能否办到了,但不知何时能准备好?” 阎家旺又活过来,总算松口气。他说:“这……这不是个小数量,需要一些时rì,不过我会加紧办理,派人四处搜寻,一定能让爷爷满意。” “休要叫我爷爷,我不稀罕,我乃是九幽圣君,就叫圣主吧。” “圣主放心吧,我今生就是圣主的人,只要圣主吩咐,我会当作首要大事来办。” 九幽圣君说:“我们都是修炼有成的鬼魂。他们是四兄弟,老大号称红发鬼王,老二是绿发鬼王,老三叫黄发鬼王,老四称为黑发鬼王。他们四兄弟魔法无边,无人能敌。”他告诫活阎王,“你听好了,今天我放过你,可要言而有信说到做到,否则,我会让你家破人亡!” 阎家旺吓得一抖,急忙应承:“请圣主和鬼王们放心,我甘愿做圣主的仆人,一定尽忠效力。能和诸位鬼仙相识也是我的福分,我回到家里就供奉圣主,rìrì香火不断。” 九幽圣君有了喜sè,叮嘱道:“童男童女之事不宜久拖,要尽快备齐才好,我有急用。” “好,好,圣主放心,我一定抓紧。”阎家旺疑惑地问,“圣主,小人斗胆问一句,不知要那么多童男童女有什么用处,能否告知一二?” “既然要你去办这件事,告知也无妨,我要用一百对童男童女的血液炼制丹药。等到丹药炼成之rì,就是大功告成之时。到那时,我服下丹药,就不再畏惧白昼和太阳,能rì夜行走于人世间了。” “哦,原来如此,我一定抓紧备齐童男童女,也好让圣主早rì成功。” 九幽圣君很高兴,赞赏道:“好,看来你还是个爽快人,从今以后,咱们就是朋友了,我们会保护你和你的家园。” 阎家旺闻言大喜,一下子从奴才提升为平起平坐的朋友,实出意外。 他已有官府撑腰,现在又有鬼神保护,阎家会更兴旺发达了。他决心和这些yīn间的朋友亲密交结,或许rì后也能学得一点儿奇功异法,能延年益寿。 从此,阎家旺忠心耿耿地为九幽圣君一伙效力,极力地四处搜寻童男童女。他如此卖力气,得到了魔鬼们的赞赏,也收获了极不情愿的嘉奖――小夫人鸿雁以及儿媳们,都成了魔鬼们的玩物。 第九章 奴才苦衷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阎家旺勾结官府,结交魔鬼,气焰嚣张不可一世。 他也有难言之苦,见亲人们遭受魔鬼凌辱,才意识到自己的真正身份。所谓的“朋友”之说,不过是名誉上的称谓而已,其实,他就是一个供魔鬼们驱使的奴才,包括阎府里的任何人。他对九幽圣君一伙魔鬼既爱又恨,只能默默地吞下苦果。 说到那项极不情愿的“嘉奖”――亲人们遭受凌辱,在九幽圣君第一次来到阎家庄园的时候,魔鬼们就开始赏赐阎家这一“奖项”了。 这“奖励”是阎家切肤之痛,是难以启齿的羞辱,然而主子们想做的事无人能阻止,做奴才的只能接受,只能忍受。 九幽圣君第一次来到阎家庄园时,他在阎家旺的卧室里见到了供奉自己的牌位,很高兴。他得知阎家已经弄来几对童男童女,更是称赞不已。 主子第一次登门,阎家旺为了讨好献媚,增进情谊,让小夫人鸿雁下楼一起陪同九幽圣君。哪知,这老魔头一眼就看中了年轻美貌的鸿雁,在蠢蠢yù动。 这恶魔给主人留了一点儿面子,没有当着阎家旺的面强行欺凌小夫人。 辞别时,九幽圣君乘人不备把美女鸿雁带走了,尽情尽兴地玩个通宵达旦,几天之后才把鸿雁送回阎家庄园。 还好,九幽圣君对小夫人没有过分索取,只是和她消遣取乐。魔鬼深知,阎家旺还要为他卖命,不能做得太过分,更不能伤害奴才的亲人。 阎家旺几rì不见鸿雁,急得火上房,为她不翼而飞深感惊疑。家人们正四处寻找,小夫人突然回来了,阎家旺既惊喜又疑惑。他见鸿雁jīng神萎靡娇容憔悴,很心疼。 鸿雁很恐惧,也深感羞耻,不想说破被欺辱之事,哪知阎家旺一再追问,无法隐瞒下去,只好哭诉了可怕遭遇。 活阎王听后十分恼怒,气得大骂。一番发泄后,他安静下来,不住地唉声叹气,对主子的所作所为无可奈何,只能认了。 想不到,堂堂的活阎王也会遭受如此重击,会有悲凉的命运。认命,做奴才的只能认命,他也有了卑微之人的痛苦感受。 阎家旺虽然认命,对主子所为甘愿忍气吞声,但是心里已经留下痛苦的yīn影,无法消除了。 从此以后,他和这些魔鬼相见时,事事小心,处处提防,免得再发生这种恼恨的耻辱事。 这伙魔鬼没有一点儿人情味,来无影去无踪,如何能提放得了呀。他们虽然不想伤害阎家旺的亲人,却不放过想要的女人,只要来到阎家庄园,定会随心所yù寻欢作乐。阎府里有姿sè的少妇少女无一幸免,就是阎家旺的儿媳们也成了魔鬼发泄的玩偶。 对此,阎家人知之甚少,就是阎家旺也不清楚。他以为主子们已经有所收敛,总算放下心来。 退一步讲,阎家旺就是知晓也无力阻止,只能敢怒而不敢言。还好,他费尽心机总算把心爱的小夫人鸿雁保住了,心爱之人再也没有被魔鬼们欺侮。 九幽圣君一伙魔鬼对阎家旺的不满有所察觉,此后便给奴才留一点儿面子,每次到来都将女子们迷昏,在昏睡中欺凌取乐,故而被欺女子能感知到的少之又少。她们即使有些感觉,也会当做一场噩梦而已,不会以为是真的,更不会深究缘由。 值得庆幸的是,被欺女子没有怀孕,否则后果难以想象。她们真要是生出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还不吓死了,又如何解释得清楚呢。 阎家旺既想和难得一遇的魔鬼们增进友谊,又忐忑不安地和他们相处,很矛盾,又很无奈。上了贼船已身不由己,他只能随船漂流了。 他需要这些无所不能的魔鬼做靠山,又怕被凶残的主子欺凌,只能在矛盾中小心翼翼地交往着,尽力处理好不是朋友的朋友关系,或者说,是一种利益的交换。 活阎王深知,有付出才能有收获,为了阎府的利益也只能忍受。 阎家旺的确需要这些魔鬼,有他们做靠山,就能为所yù为称雄于世,更想从魔鬼那里得到延年益寿的方法,也好尽情地享受人间快乐。 活阎王讲述和九幽圣君一伙魔鬼交往的经历,炫耀关系如何密切,友谊多么深厚,想以此刺激仇人夜无痕。他内心的苦楚却难言,更不能在仇人面前露出一点点。 夜无痕听了活阎王的炫耀,还有那得意之情,更加痛恨。他无论如何没有想到,九幽圣君一伙和阎家旺关系如此密切,还派了部下独角龙在此保护仇家。 他心中哀叹,有魔鬼们在此,即使侥幸活下来,报仇的心愿也难以实现了。他无力铲除九幽圣君一伙恶魔,也无力杀掉恶霸阎家旺,只能愤怒地喊叫怒骂。 阎家旺被骂得火起,cāo起木棒狠狠地打了几下后不再理睬。 夜无痕骂得口干舌燥,哀叹一声闭上嘴巴,又陷入悲愤绝望中。 外面,狂风劲吹,暴雨泼洒,雷声阵阵,闪电耀眼,正凶猛地冲击大地上的污秽。 房间里,沉静无声,油灯昏暗,笼罩着yīn森恐怖的气氛。 阎家旺正在默默地想着心事,雷声伴着闪电猛然炸响,身心随之颤抖,有些恐慌。 他很快稳定下来,看着窗户叹了口气,为这场没完没了的疾风暴雨发愁。他不想让夜无痕再活下去,想立即施展暴行,可这鬼天气不便动手。他微微地摇摇头,只好让可怕的凶神恶煞多活几个时辰。 他想好了,明rì早饭后便大开杀戒,把这个心头大患尽快除掉,也可早些安下心来。 悲愤绝望中,夜无痕又痛骂仇人活阎王。他发誓,死后也不会让老贼活得安生,定要化作九幽圣君一样的厉鬼,前来报仇雪恨。 阎家旺十分不屑,撇撇嘴哼道:“小子,你做梦去吧,我阎王岂能怕你这小鬼,更何况还有九幽圣君保护我阎家。别看你现在还有口气,今夜,你的灵魂会倍受折磨。一想到明rì就要死去,而且死的很惨,你会非常痛苦,会生不如死!”他皮笑肉不笑地说,“我活阎王可是大不相同,除掉你这祸根,会做一个美好的梦。好了,你痛苦也好,仇恨也罢,只有几个时辰活头,可谓寸金难买寸光yīn呀,趁着还在阳世间,就多做几个噩梦吧。天亮后,你连做噩梦的机会都没有了。”说罢,他又是一阵大笑。 活阎王对仇人的所谓厉鬼之说并不害怕,自认为那是不可能的事,九幽圣君一伙有着千百年的修行,而且要有极其难得机遇才行,他夜无痕哪有如此好运气。 退一步讲,即使夜无痕有这种机遇,修炼成功也是千百年后的事。到那时,他活阎王早就入土为安,已经投胎转世了无数次,一直在享受新的人生,他去找谁报仇呀。 夜无痕两眼圆睁,还在怒骂。他被捆绑动不得,无奈地发泄着心中的愤怒与仇恨。 阎家旺冷笑一声,哼道:“小子,我告诉你一件高兴的事,明天你死后,我就带人去把连湖村折腾个底朝天,让你的乡亲们也尝一尝得罪我活阎王的下场。” 这话语如利剑,夜无痕被深深地刺痛,异常愤怒,却无力阻止仇人的暴行,更加绝望了。 活阎王又道:“对了,我要把连湖村一个年轻美貌的小女子带回来。她叫有玉,名字都这么好听,人漂亮得更是无人可比。嘿嘿,有玉美女才十几岁,可比你娘年轻多了。我要用她来顶账,玩个一年半载就卖到青楼去,人财两得,多好的事呀,你说是吧?”他得意地笑了,故意刺激夜无痕,以求jīng神上的满足。 夜无痕只能怒骂,悲愤绝望。 “小子,我不陪你这将死之人了,要去楼上欢乐一番以示庆祝。你独自在此受罪,今夜就让噩梦缠身吧,这就是命呀!”阎家旺很兴奋,嘴都乐得合不拢了。他高兴地说,“想一想也真有趣,我和你是一上一下,近在咫尺,却是一喜一悲,一乐一愁,这强烈的反差已达极致,实在难得,令人兴奋呀。嘿嘿,你我的命运就是这么不同,一个在地狱里,一个在仙境上,咱们各自享受吧,哈哈……” 他一边说一边来到桌前,刚要吹灭油灯又停住了,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 第十章 悲思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阎家旺看着油灯想了想,yīn笑道:“老爷我就破费一次,留下灯光给你照个亮吧,让你最后再看一看美好的人世,体验一下活着有多好。今夜,你注定要遭受生与死的折磨,会非常痛苦,绝望至极,你的噩梦会极其恐怖,哈哈……” 活阎王面露狰狞,又很不屑,瞥了一眼夜无痕,带着狂笑上楼去了。 这座“仓库”又变成截然相反的两个世界,两个世界里的生命有着截然不同的命运。 楼上,是快乐无比的“阳世间”,不时响起粗细不同的嬉笑声,两个愉悦的灵魂在携手游历“仙境”。 楼下,是恐怖的“yīn世间”,孤独的灵魂正悲愤绝望,泪水流淌,等待着凄惨的死亡…… 又是狂风暴雨之夜,又是雷击电闪之时,又是一座二层小楼,又是yīn阳两个世界,又是欢声笑语的“阳间”,又是无尽哀伤的“yīn间”,两个复仇之夜何其相似,两个复仇的结局如此相同,太不可思议。 凄惨,实在惨不忍睹,令人悲愤,令人心颤。 夜无痕身陷绝境,堪堪将亡,那位凌云鹤白燕飞还能来此营救吗? 怎么可能呢,上次解救之事十分神奇,犹如梦幻一般,也极其偶然,那神奇般的梦幻再也不会重演。“雄狮”孤独无援,等来的只有死亡,还有惨绝人寰的凌迟活剐――无法忍受的痛苦和悲惨。 战神的命运实在不佳,结局如此悲惨,复仇夙愿已经无法实现,难道真是天意亡他?若果真如此,令人无法接受,这天意哪有公道可言。 夜无痕不想死,也不能死,杀害父母的仇人就在楼上,还没有报仇雪恨怎能死去呢。 他想到早已去世的父母,看看眼前残酷的现实,再也控制不住悲愤的情绪,泪水流淌悲泣不止。 十几年前自家悲惨的一幕幕又闪现于脑海,令“囚笼”里的“雄狮”心如刀绞,肝肠寸断。那惨痛的一幕幕,就发生在夜无痕的家乡连湖村…… 夜无痕想到刻骨铭心的血海深仇,英俊的面容变得扭曲僵硬,全身心充满了愤怒和仇恨。血海深仇如一座大山,压在他心头已经十几年。 那时,他虽然是个刚刚懂事的孩子,但是家仇已深深地铭刻在心里,现在还记忆犹新。 那段凄惨苦难的rì子不堪回首,让他悲愤至今。那是十几年前的事了…… 夜无痕老家在临江府双河县。县城东面有个连湖村,他家就在村子里。 这里,远处山连着山,山外是一马平川。村东有个玉龙湖,村名由此而来。玉龙湖水从山里流过来,水面宽阔,一眼望不到边,是个风景秀丽的好地方。 传说,湖里有一条白龙,银光闪闪十分厉害。这条白龙关心百姓生计,施展本领把此地治理得风调雨顺,让人们过上好rì子。 白龙对坏人恨之入骨,不是降下神火烧他们,就是搅起大水淹他们。 自古以来,谁都没有见过那条白龙,百姓们生活一直很苦,坏人倒是活得很舒适。这传说虽好,只能是人们心愿的化身、jīng神的寄托而已。 玉龙湖里虽然没有白龙,鱼虾却丰富,给附近人们带来生计。 连湖村人多以打鱼为生。一年到头,他们忙忙碌碌捞起无数鱼虾,还是难以添饱肚子,除了官府的苛捐杂税,还要受恶霸老财盘剥,rì子过得很艰难。 夜无痕的父亲叫程二林,一家人靠父亲打鱼维持生计。程二林有一儿一女,男孩就是夜无痕,真名实姓叫程宏图,这一年刚六岁;女孩叫程鸿雁,才三岁。 孩子的名字不俗,可不是程二林起的,他一个大字不识,哪能想出如此好名字。 两个孩子本来没有大名,随便叫着娃呀妞的。程二林看儿子越来越大,又很懂事,心里喜滋滋的,已把全部希望寄托在孩子身上。 他不能让儿子再像自己似的排行去叫,要起个正式的好名字,祈盼能给孩子和程家带来一些福气。他绞尽脑汁琢磨多rì,还是不知道叫什么好,有些着急。 一天,程二林遇到村里教书的王先生,胆胆怯怯地求他给儿子起个名字。 王先生是个好人,很同情穷苦百姓。他想了一会儿,说道:“你那宝贝儿子长得虎头虎脑讨人喜欢,长大后一定能成就一番事业,就叫宏图吧。起这个名字,就是希望孩子能有个宏伟前程,你家又xìng程,更有成就宏伟前途之意。” 程二林很高兴,深深地施个大礼,然后又得寸进尺道:“王先生,我还有一个女儿,就请先生也赏个名字吧。” 王先生笑道:“好,好,你不重男轻女值得称赞,让我想一想……有了,你那女儿就叫程鸿雁吧。鸿雁腾飞,前程无限呀!” 程二林乐得合不拢嘴,谢了又谢,直到王先生背影消失后才高高兴兴地跑回家去。 自此,程宏图和程鸿雁的名字就在村子里叫开来,小哥俩为此很高兴。 就在这一年,玉龙湖来了一伙强人,为首的是城西阎家庄的阎家旺,那时他就是个声名显赫的恶霸。 阎家旺欺男霸女,为非作歹,人们对他恨得咬牙切齿,都叫他活阎王。他视人命如草芥,随意欺凌,的确如阎王一般,百姓们深恶痛绝,又很惧怕。 活阎王见玉龙湖是个聚宝盆,便纠集一些恶徒据为己有。他自行定下规矩,谁要想下湖捕鱼必须交钱,否则不许捕捞鱼虾。 要是有人敢不听,偷偷进湖捕捞,不但要砸碎船只,还要被毒打重罚。人们倍受煎熬,rì子更加难过。 官府知道此事,也时常有人状告阎家旺,知县已经收受他的贿赂,便睁一眼闭一眼不闻不问,任他肆意而为。 对此,程二林又气又恨,穷百姓怎能斗得过官府恶霸呀,只能无奈地忍受。 哪知,忍气吞声并没有让程家躲过灾祸,一场大难就要降临了…… 这些天来,程二林偶感风寒卧床不起,吃了几副汤药才慢慢好转。 官府逼税,恶霸逼债,家里又揭不开锅,程二林只好拖着虚弱的身子下湖捕鱼。他刚到湖边就被活阎王的恶奴李铁头与陈大虎拦住,要他交钱才能下湖捕鱼。 程二林身无分文,哪有钱可交,只好苦苦哀求。他想先去湖里打些鱼,捡大的送给两个恶奴,权当下湖费。 李铁头二人哪管他程家死活,眼睛一瞪就是不答应。 程二林很焦急,又很无奈,家里已经没有米下锅,官府又来催债,实在无钱可交。他求来求去还是不行,又不能眼睁睁看着家里人饥饿而死,在无路可走之时要强行下湖捕鱼,结果被恶奴们捆绑起来打了一顿。 程二林的妻子周氏得到消息,心慌意乱,急忙去搭救丈夫。她一路磕磕绊绊来到湖边,见程二林被绑在一棵大树上,扑过去抱住丈夫哭起来。 周氏要给他解开绑绳,程二林制止道:“不能解,那些家伙见我离去,必定去家里打闹,毁物烧房,今后的rì子可怎么过,咱一家人去哪里住呀!” 程二林所言不假,活阎王背靠官府,无法无天,恶奴们狗仗人势,如狼似虎,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周氏痛心地哭泣着,丈夫病情还没有痊愈,怎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受难呢,要去向恶奴们求情。 程二林摇头叹息,予以制止。他知道李铁头和陈大虎是心狠手毒的家伙,不会轻易放他的。 他很悲愤,也很心寒,这苦rì子实在难熬,是死是活听天由命吧。他不让周氏前去哀求,快些回去照看孩子。 周氏不能不管亲人死活,抹了一把泪水急匆匆来到恶奴之处。 第十一章 如愿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这是一座二层小楼,楼下为奴才下人居住,楼上是给阎家旺准备的。活阎王来此游玩的时候,就住在这里。 周氏来到小楼前,李铁头和陈大虎两个恶奴正坐在门前乘凉。她紧走几步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乞求:“二位老爷,你们可怜可怜,请把我相公放了吧!” 李铁头看到周氏眼睛一亮,接着嘿嘿地笑了。他边看边说:“瞧这小娘子长得多漂亮多可爱呀,说得又如此可怜,真让人心疼呀!” 陈大虎围着周氏左看右看,也不住地称赞:“这小娘子的确漂亮,又如此年轻,要是能搂抱她睡上一觉,死也值了。真想不到,那穷小子还有如此美娇娘,艳福不浅呀!” 周氏羞得满脸通红,为了能让丈夫解脱苦难,只能低三下四地求他们。 李铁头笑嘻嘻地说:“小娘子,你如此令人怜爱,我真想放了你相公,可是不敢呀,这要我家老爷发话才行。” 周氏哀求道:“阎老爷不在这里,这件事还不是二位爷说了算,求求你们放了我相公吧,我们全家会感激你们大恩大德!” “嘿嘿,何用你们全家感激呀,你一人既可。”陈大虎说,“兄弟,瞧这小娘子多可怜呀,不如放了她相公吧,你看如何?” 周氏一听有了希望,不住地哀求道谢。 李铁头心领神会,应道:“哥哥之言不错,正合我意,不知这小娘子愿不愿意。”他看着周氏笑道,“小娘子,要是放了你相公,你也不能只用嘴谢我们呀,要有所表示才行。你也知道,私自放人,我们弟兄可是冒着天大的风险,要是被主人知道怪罪下来,我们可是担待不起呀。为你们夫妻俩担风险,我们总该有所得才行,你说是这个理吧?” 周氏见救人有望,很高兴,急忙应承。她深知,李铁头二人能痛快地答应已是不易,自然要有所回报,怎奈家里分文皆无,无力孝敬二位。她还在哀求,并且表示,如果有需要她做的事,一定尽力而为,让二位满意。 陈大虎脸上堆满yín容,sè迷迷地看着周氏:“小娘子真是个爽快人,一点即通。好吧,我们不但放了你相公,还可以让他下湖捕鱼。” 周氏一听十分高兴,可谓喜从天降,也有些不敢相信。她又是一番拜谢,急切之情稍有缓解,依旧感到不安,害怕有变。她担心丈夫身体虚弱难以煎熬,哀求二人尽快放人。 陈大虎满脸yín笑道:“你放心,很快就会放了你相公。我们也不要你钱物,有你陪伴就行了,这可是对我们哥俩最好的回报。好了,咱们一言为定,你现在就到屋里陪我弟兄玩耍一番,让我们乐呵乐呵,也不枉冒这风险。完事后,你夫妻俩就回家去吧。” 李铁头接着说:“小娘子,你不但漂亮,还如此开通,实在讨人喜欢,以后有事无事你只管来陪陪我们。我们哥俩快活了,你的心愿也能满足了,两相宜。你尽管放心,今后,你家的事不但有求必应,还会多方关照。下湖捕鱼更好说,交不交钱都无所谓,还不是我们哥俩一句话的事嘛。” 周氏一听又羞又怕,急忙道:“二位爷不要拿小女子开玩笑,那苟且之事决不能行。” “哦,原来你是哄骗我们呀。”李铁头哼道,“我们答应了,你却不答应,真不懂人情事理!我们无利可图,又何必冒那天大的险呀?这苟且之事决不能行,放你相公之事也决不能行!何去何从你自己拿主意吧,决不强求。” 周氏见求他们无望,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陈大虎yù心难平,sè迷迷地盯着周氏,还在极力劝说:“小娘子,你怎么死心眼呢,跟我们哥俩睡觉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怕什么呀?做了此事也不能写在你脸上,过后还不是一样嘛,更何况你夫妻俩不但没有损失,还能有所得,这样的好事哪里去找呀?再说,你已是出嫁的人了,这种事早已熟知,也习以为常,还有什么想不开的?” 李铁头笑道:“小娘子,说起来,我们和你相公除了相貌不同,没有什么不一样的,玩耍时你闭上眼睛,把我们当作你相公就是。嘿嘿,与我们哥俩玩耍,你会有别样情趣,和你相公可是大不相同,会更快乐。” 周氏满脸通红,怒道:“你们休要打我主意,小女子就是死也不会做那种事。” 李铁头骂道:“臭娘们,那就保你的贞洁之身吧,我们也绝不会放你相公,看你如何救他!” 周氏既焦急又无奈,见哀求无望,哭泣着离去。 这时,有几个人迎面而来。李铁头和陈大虎急忙跑过去,对一位高大男子施礼。 二人满脸媚笑道:“老爷来啦!小人们不知老爷到来,没有前去迎接,还望赎罪!老爷,这次来为什么不打个招呼呀,我们也好有些准备?” 那人看也不看他们,说道:“不用准备,老爷我路过这里,歇歇脚就走。”他一眼看见周氏,问道,“这女子是谁呀?她来这里做什么?噢,是你们找来的吧?” 李铁头急忙解释:“不,不,老爷误会了,我们怎敢把女人带到这里来呀。她是连湖村的人,是来为相公求情的。她相公不交下湖费就要捕鱼,被我们绑起来。”他对周氏说,“这是阎老爷,还不过来拜见!” 周氏一听急忙上前几步跪下叩头,哀求道:“老爷,求求你放了我相公吧,他下湖捕鱼也是无奈,我家连饭都吃不上了,可怜可怜我们吧!” 阎家旺不住地打量周氏,点点头说:“你一个女子来为相公求情,实在不易呀,你家如此可怜,就让你相公回去吧。” 周氏没有想到阎家旺会这么痛快就答应了,既意外又高兴,心生感激,连连拜谢。 阎家旺笑容可掬,说道:“不要多礼,快起来吧。唉,人心都是肉长的,我最见不得百姓们受苦,特别是女人。不过,这件事我也有难处,让我再想一想,看如何办才好。” 周氏的心又提起来,急忙哀求:“老爷,你大人大量,就饶了我相公吧,我夫妻就是当牛做马也要报答你!” “说哪里话,我怎能让你们当牛做马呢。此事的确有些难办,放你相公就坏了规矩,传说出去不好解释,岂不要说我不能一视同仁,处事不公道。不放吧,你家又如此可怜,实在令人同情呀。你不要着急,让我想一想,总要办得周全一些。” 周氏慌了,不知道能否救出丈夫,焦虑的心悬起来。 阎家旺想了想,说,“这样吧,你到我府里干半个月活计,就算作你家一年的下湖费,以后你相公可随时下湖捕鱼。你有付出就该有所得,这样谁都无话可说,你可愿意?” 周氏大喜,急忙应道:“行,行,多谢老爷!你真是我程家大恩人呀!” “既然同意,就到屋里说话吧。”说着,他起身便走。 周氏乞求道:“老爷,我相公有病,还没有痊愈,快把他放了吧。” 阎家旺笑了笑,边走边说:“不要急嘛,我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放他,只是需要有个过程。你快进来吧,有些事我要先交代清楚。” 周氏见阎家旺发了话,知道此事不会有变,舒了口气,身心顿觉轻松起来,从内心里溢出感激之情。 她边走边想,都说阎老爷yīn险狠毒,是个活阎王;说他头顶上长疮,脚底下冒浓,已经坏到底了,这不是冤枉人家嘛。阎老爷哪是那种人呀,他多和善呀。唉,真是耳闻不如眼见,他可是个大好人、大善人呀! 第十二章 疑虑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小楼里,谁都没有说话,十分安静,外面传来虫鸣声。安静中隐含着难言之情,令人心神不宁。 周氏见阎家旺坐在那里正看着她,急忙问:“老爷,让我做什么只管吩咐,洗衣做饭我都行。” 阎家旺笑了,喝口茶水,放下杯子说:“那种粗活怎能让你干呀,有丫鬟婆子呢。” 周氏又道:“老爷,那我就扫地擦灰,保证把屋里屋外收拾得干干净净。” “这些也不用你来干,那都是下人们的事。” 周氏有些疑惑:“老爷,那……那让我做什么呀?” 阎家旺面带笑容说:“不要急嘛,我不会让你受累的,到时自然明白。” 这时,一个婆子提着包裹从外面走进来。 阎家旺指了指周氏,吩咐道:“王妈,你来得正好,先带她到楼上去洗一洗吧。” 王妈年近四十,穿着带有补丁的粗布衣服,倒是干净利落。王妈看了看周氏,眉头微皱,答应一声请她上楼。 周氏很不解,问:“老爷,还没干活怎么就洗澡呀?” 阎家旺笑了,一边看她一边说:“瞧你这样子,不但衣服脏,身上也脏,这怎么行呀,先去洗干净,然后再说吧。”他又吩咐道,“王妈,你再给她找身合适的新衣裙,把她这脏衣服扔了吧。” 周氏有些不自在,跟随王妈一边上楼一边想,我这脏兮兮的样子,在人家府里干活是不合适。唉,我们穷人家怎能和你们比呀,有套遮身的衣服就不错了。穷婆娘整天忙里忙外的,身上能不脏嘛,和你府里的夫人小姐可是比不了呀。 王妈在大木盆里调好洗澡水,又倒些淡黄sè的水,一股香喷喷的味道扑鼻而来。 周氏奇怪地问:“王妈,这是什么呀,真香!” 王妈笑了笑,应道:“这是用香料泡制的,等你洗完后,身上就能香喷喷的,好闻着呢。” 周氏一听很感慨,富人家就是不一样,洗个澡还要用这么珍贵的东西。这花费恐怕够穷人家吃些rì子的,唉,无法可比呀。 楼上很安静,楼下也悄无声响,寂静中飘逸着幽幽芳香,令人愉悦,又为之遐想。然而,遐想毕竟不是真的,这不是百花盛开的芳香,而是木盆里飘出的假象。 周氏正觉新奇,忽然想起来,问:“王妈,老爷让我到府里做半个月活计,你知道做什么事吗?要是干些细致活计我怕是不行。”为此,她有些担心。 王妈愣了一下,看着周氏有些疑惑:“怎么,你还不知道老爷要……要让你做什么?” 周氏说:“我方才问过老爷,他没有说,王妈,老爷想让我做什么活计呀?” “原来是这样。”王妈摇了摇头,迟疑一下道,“老爷不说,我这下人怎能知道。妹妹,你成家了吗?” “我早就成家了,已经有两个孩子。”说着,她脸上露出温馨的笑容。 周氏身材适中,不胖不瘦,虽然脸sè晒得黑了点儿,但是肌肤白皙,面容细嫩滑润妩媚动人,看上去还不到二十岁,没有人相信她是有了两个孩子的女人。王妈听了此话,难怪感到惊疑。 王妈赞叹地夸了一句,又迟疑地问:“妹妹,你……你来这里是……是自己愿意的?” 周氏面露愁容,叹道:“我相公因为下湖捕鱼被他们抓起来,为救他,我只好来这里求情。唉,也是无法呀!” “噢,原来如此。唉,妹妹,你已经身在这里就认命吧,为了能回去和相公孩子团圆,不管让你做什么都忍着点儿吧。这也是无奈之事,不做也不行呀。” 周氏觉得她话里有话,更觉疑惑,老爷到底让她做什么呀?她不能不为此担心,脏呀累呀都不怕,就怕做不好活计再惹得阎老爷生气。要是那样,就会误了程家rì后的生计。 她不安地问王妈,希望能知道实情,也好有个准备。 王妈有些为难,看了看楼梯口,摇摇头说:“唉,我也不知道,我不过是想劝劝你,你一个女人家实在不易,为救相公一切都想开点儿吧,不然又能如何?老爷让你怎样就怎样吧,这就是命。” 周氏满脸疑惑,不知所言何意。 “妹妹放心,只要听老爷吩咐,让你怎样就怎样,他不会不高兴的。”王妈叹了口气,说,“好了,妹妹快洗澡吧,洗好后就穿这套新衣裙。这么一打扮,你会更加年轻漂亮。” 周氏看看那套衣裙,又是一番赞叹。这衣裙是丝绸的,缝制的也工细,样式很好看。她很喜欢,只是一个穷人家女子穿这么好的衣裙,怎能消受得了呀。她翻来覆去看了一会儿,让王妈收起来。 王妈笑道:“傻妹妹,让你穿你就穿,给他省着干什么,等你离开阎府,想穿也没有了。再说,这是老爷吩咐的,你穿戴起来他会高兴的。” 周氏有些兴奋,脸已红润,打心眼里喜欢这套衣裙,凭自家状况,今生都不会穿上这么漂亮的衣裙。 她笑容满面,有点儿激动,一边看一边说:“王妈,我听你的,洗完澡就穿上它,只是……只是一下子穿上这么贵重的衣裙,怪难为情的。” 王妈叹道:“是呀,穷人家女子一辈子也穿不到这样的衣裙呀。妹妹,既然有这机会,你就整rì里穿着它,不要给他节俭,享受一时是一时嘛。” 周氏暗想,王妈说的也是,既然是阎老爷吩咐的,有了这机会,莫不如就享受几rì。 她笑容满面,有些兴奋,没有想到,去阎府做活还能穿上这么贵重的衣裙,让她这穷女子也尝试一番好穿戴的感受。 周氏刚要脱衣洗澡,又犹豫起来。她看看楼梯口,说:“王妈,我先不洗了,等到府里再洗也不迟呀。” 王妈有些为难,叹道:“唉,妹妹,老爷已经吩咐过,你不洗怎能行呀。还是那句话,让你怎样就怎样吧,要是惹得老爷生气,不但事情办不成,该做什么还是要做什么,岂不是更不值得。” 周氏看着楼梯口,还在犹豫,楼下就是阎家旺几个大男人,多不方便呀。 可是,不方便又有何法,在这里怎能随她之意呀。她好容易救下丈夫,不敢再为这点儿事惹阎家旺生气,看着楼梯口无奈地摇了摇头。 洗就洗吧,既然是阎老爷吩咐的,也只能如此,只要老爷能高兴,她也就放心了。周氏不再犹豫,脱光衣服进到大木盆里洗起来。 醉人的幽香随着热气飘散出来,十分惬意,周氏感到很舒适,泡在水里静静地享受着。 王妈摇摇头,脸上满是愁容。她轻叹一声说:“好妹妹,既然来到这里,就不要多想了,不管怎样,为了相公和孩子,你也要忍着呀。”她一边走一边低声叹气,“唉,穷人就是命苦,也只能认命……”她满脸愁容地来到楼梯口。 “王妈,你在下面照看点儿。”周氏看她一步步走下楼去,心中疑惑,不知其话意又是为何,有些不安。 木盆里的水不凉也不热,泡在里面很舒适,周氏一边洗一边感受着幽香。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浸泡在浓浓的芳香里,有些陶醉。 外面很安静,屋内也没有声响,拨动的水声向外飘散,播撒着幽幽芳香。 周氏正洗着,忽然想起丈夫,急忙搓洗几把起身要出来。 就在此时,一人悄无声息地来到楼上。他赤身露体笑嘻嘻地奔木盆走来,只用一块布围着下身。 第十三章 肆虐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周氏惊叫一声,吓得坐到盆里抱作一团。她哆哆嗦嗦地说:“老爷,你……你快下去!老爷,你快下去呀……” 阎家旺不理不睬,已无心它顾,一脸yín笑来到木盆前,看着赤条条的周氏乐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楼上,嬉笑声顿起,喊叫声惊惧,安祥的宁静被撕得粉碎,幽幽香气在颤抖焦虑…… 阎家旺sè迷迷地看着周氏,乐得合不拢嘴。 此时,周氏如出水芙蓉愈加迷人,婀娜的娇躯滑润细腻,展露着极富弹xìng的肌肤,妩媚的容颜青chūn焕发,外溢着红润与光彩。然而,面对突如其来的恐惧,靓丽的玉体在瑟瑟颤抖,娇艳的面容万分恐惧。 阎家旺满脸yín容,兴奋地赞叹:“小娘子,你这一洗更加光彩照人,真是爱煞人啦!老爷我要和你洗个鸳鸯澡,咱们好好尝一尝人生乐趣!”说着,他嘿嘿地笑起来。 阎家旺已急不可耐,扯下腰布“噗!”地一声进到木盆里,激得水花四处飞溅。他如同恶狼一般抱住周氏,又是亲吻又是抚摸,狂野地释放着yín情yù火。 周氏挣脱不出来急了,惊恐中有了怒容,啪啪打了阎家旺两巴掌,趁他愣神之时,使劲一推从木盆里爬出来,一边穿衣一边往楼梯口奔。 阎家旺气得跳出来,追上周氏把她抱住。 周氏极力挣扎,吓得又喊又叫,没有丝毫作用,在虎穴狼窝里没有人能帮助她。 “哼,老爷我如此善待你,你却无情无义竟敢动手,那就怪不得我啦!”阎家旺一脸凶相,“大善人”的面孔已经飞得无影无踪。 虎穴狼窝里,回荡着无助地哀叫,肆虐着狂野地嬉笑,成了极不和谐的二人世界,充斥着恐怖和残暴…… 阎家旺这只恶狼贪婪狂野地吞噬着柔弱的“羔羊”…… “羔羊”惊魂失魄,不停地颤抖着,哭喊着,向残忍狂暴的“恶狼”乞求着…… “恶狼”并不理睬,急不可耐地扑了上去…… 瞬间,周氏惊恐的眼睛睁得老大,惨叫一声又紧紧闭上,浑身瘫软一动不动了。 这瞬间,她不再哀求喊叫,没有了哭泣,惨白的脸如死人一般没了悲痛,已经昏死过去。 这里,没有滚滚惊雷,却风雨骤变;没有晴天霹雳,轰隆隆已天塌地陷,这块天地瞬间坠入了恐怖深渊。深渊里已是一人世界,无助的哀叫戛然而止,狂野的嬉笑横行肆虐。笑声带来的不是喜悦,而是痛苦,是愤怒,是绝望,是毁灭…… 楼下无声无息,李铁头与陈大虎侧耳倾听,满脸狞笑,yín心蠢动。 王妈眼睛紧闭,低着头暗自落泪。 二楼的窗关着,与世隔绝,死一般静,空气已凝结。凝结的空气中,不时有刺耳的狞笑声钻入把它撕裂,接着又凝结,又被撕裂…… 活阎王终于发泄完兽yù,看看死人般的周氏满意地笑了。 周氏一动不动,要不是有口气就是死人。她恨这个毁了她的恶魔,一直没有睁眼,就不想看到那张狰狞的脸。她痛苦已极,又无力反抗,全身心充满绝望。 这就是命,让她痛恨又无奈的命。在虎穴狼窝里,她是一个无助的弱女子,无力抗拒,只能是被恶魔糟蹋的命、不堪忍受的命。这苦水难咽也得咽,苦果害人也得吃,已身不由己。 恐惧、无奈、悲惨、绝望……一股脑地砸向柔弱善良的周氏,这就是令她痛恨又无奈的命呀。 活阎王发泄完兽yù,又到木盆里洗起来。他看着一动不动的周氏,皱起眉头:“你这是何苦呢,要是能高高兴兴地玩耍有多好。你真是想不开,不就陪我玩一玩嘛,又算什么呀,我快活了,你家的生计也不用愁了,理应高兴才是。” 周氏两眼紧闭,还是一动不动,不想看到魔鬼狰狞的面孔。 “唉,已然如此,你慢慢就会想开了,这是有得无失的好事。”他摇摇头说,“小娘子,一会儿再洗洗吧,洗完后就穿上这身新衣裙。俗话说得好,人靠衣服马靠鞍,你穿上这套衣裙会更漂亮,更能讨老爷我喜欢,咱们可多聚些rì子。” 周氏没有理睬,也没有泪水,好似一具失去灵魂的**摆放在那里。 活阎王瞥了一眼周氏,见她不理不睬有些不悦,看着迷人的娇躯又生爱恋。 他叹了口气,劝道:“小娘子,想开点儿吧,有一次便可有百次,既然和我办了此事,再陪我睡些rì子不是一样嘛,况且是让你享受人生乐事。” 娇媚的人儿浸在苦水里,滑润的玉体依旧chūn光明媚。迷恋中,活阎王露出一丝狞笑,转身离去,又忍不住回头瞥了一眼。 苦水里的周氏没有动,心中充满无尽地悲愤,痛恨这个毁了她的魔鬼。 “把我相公放啦!”周氏说话了。她眼睛睁开一道缝隙,面无表情如死人一般。 活阎王立刻转回身来,高兴地说:“你终于说话了,这有多好。小娘子放心,我这就让他们放人。”他笑嘻嘻地说,“你不是问我到府里做什么事吗?嘿嘿,你什么事都不用做,只管高高兴兴地和我一起享乐吧。” 在活阎王的人生哲学里,人活在世上就是为了吃喝玩乐,美貌的周氏也应如此。人生苦短,要及时行乐,不然,岂不荒废了宝贵的一生,白白来到世上一场。 周氏容貌如此俊俏,娇躯如此迷人,就该趁着年轻尽情享乐,否则,到了人老珠黄时一切都晚了,后悔也来不及了。 他迷恋美丽的周氏,为得到她而兴奋快乐,觉得周氏也应该因为他的爱恋,感到欣喜和愉悦,这才是人生的追求和向往,也不枉活在世上一场。 对他的话语,周氏好像没有听见,依旧如死人般一动不动。 阎家旺不厌其烦地劝说着,心怡女人却如此不开通,有些不满。 面对一丝不挂的迷恋之人,他不急于离去,一边欣赏靓丽的玉体,一边宣扬自己的人生哲学。 他声称,三从四德、从一而终……那些冠冕堂皇的道理都是迷惑迂腐之人的。周氏如此美貌伶俐,决不该被这些误人之理愚弄,应该大胆地追求男欢女爱的人生乐趣。 活阎王是个大sè狼,欺凌女人不过小事一桩,根本不当回事。平rì里,他只要看中哪个女子,就一定要占有她,而且自认为理所应当,哪管她们死活。 说起罪孽之事,他不遮不掩,津津乐道,毫无羞耻,更无罪恶感,希望周氏能心回意转。 第十四章 悲切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阎家旺背靠官府,有钱有势,横行霸道,他看中的女人无人能够逃掉。他不觉得这是罪孽,而是人的本xìng,只不过被他发挥到了极致。 活阎王不认为对周氏的欺凌是他之过,谁让周氏如此靓丽迷人呢。正因为周氏是个难得一见的美女,他才被诱惑得本xìng爆发,做了应该做的好事。周氏如果毫无姿sè,就是主动送上门来,他也不会接纳,想求情放人,更是没门。 可怜的周氏遭受无情地蹂躏,竟然是她自身美丽之过,真是强盗逻辑。 阎家旺站起身来,余兴未了,说道:“小娘子,你如此年轻漂亮,风韵正盛,很是迷人,老爷我很喜欢。你已经和我睡过,再和我睡些rì子都是一样,不要再多虑,要想得开才行。你不过是个农家村妇,别把自己看得有多高贵,更不要认那些迂腐的死理。你高高兴兴地陪我一些rì子,我快活了,你吃喝玩乐也享受了,然后就让你回家去。以后,你家不必再交纳下湖费,这也是一笔不小的钱财呀。这是难得的好机会,打着灯笼都没处找。” 他对周氏心存爱恋,又留下话语,今后要是还想和他亲近,可以随时来阎府,他会高兴地接纳,不过是玩玩而已,过后便可离去,不会留在府里。这次,周氏能多rì在阎府里吃喝玩乐,也是她的福气。 周氏眼睛紧闭,一声不吱,似乎没有听见他的鬼话。 活阎王摇摇头,不再理睬周氏,起身便走。 他刚走几步,周氏道:“我要去见相公。”她还是没有动,也没有睁眼。 “不行!你尽管放心,我说话算数,一定放他回去。” “那……那就让他到这里来,我有话要说。”她眼睛微睁,有气无力的声音里含着哀伤。 “不用了,让他回家去吧,等你洗漱穿戴好,咱们就该回府了。我还是要劝一劝你,想开些吧,再高高兴兴地陪我一些rì子。回到府里后,你什么都不要做,只管休息,今晚咱们再好好地玩一玩。” “让他到这里来,我……我要和相公辞别。”周氏的声音突然大许多,眼睛也睁大了,无神的眼里流露着愤怒和悲伤。 辞别?阎家旺想了想,觉得此言有理,她要随同回府,多rì不能回家,有些事情的确需要交待一下。活阎王点头答应,让周氏尽快交代清楚,不要耽误起程。 活阎王答应把程二林带过来,却不允许周氏下楼。她刚洗得干干净净,不能再和丈夫接触,免得弄脏身子令其生厌,只让她在楼上说话。 阎家旺转身来到楼下,吩咐王妈上楼照看周氏,又让李铁头和陈大虎去把程二林放了,然后把他带到这里来。 李铁头和陈大虎答应一声起身离去,来到湖边给程二林解开绑绳。 程二林被意外释放,有些疑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目光里露出不解。 李铁头撇着嘴说:“小子,以我们弟兄之意,休想轻易放了你。无奈,老爷有话,我们不敢不办呀。” 程二林更加意外,想不到活阎王也在这里,而且对他能网开一面,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不管怎样,无事就好,他总算松口气,对阎家旺也有了一丝感激,连声表示谢意。 陈大虎瞥他一眼,说:“小子,你不用谢我家老爷,应该谢你娘子。要不是那小娘子,你休想逃过处罚。”说完,他狡黠地一笑。 程二林听了此话着了急,本以为周氏回家去照看孩子,没想到去为他求情了。 程二林心中焦虑,不管怎样,总算免去这场灾难,紧张的身心稍有缓解。 他不安地看着两个恶奴,询问周氏情况。他听说娘子正和活阎王在一起,又紧张起来,担心娘子被他们欺侮,追问着。 李铁头哼道:“你那娘子的确可爱,我都想搂抱她玩上一回,可是,有我家老爷为她做主,怎敢动她一根汗毛呀。唉,我们弟兄可没有你那艳福呀!” 程二林狠狠地瞪他一眼,依然很紧张。他有些疑虑,娘子怎么还不回家去呀?一个女人家留在那里多不方便,又能做什么呀?那活阎王不是好东西,不能不防。 李铁头听了他疑虑的自语嘿嘿一乐,故作不知地说:“是呀,一个女人家,还是个讨人喜欢的漂亮女子,她在那里能做什么呀?”他故意问陈大虎,“哥哥,老爷找那小娘子做什么呀?” “我也弄不明白,他二人在楼上又说又笑,又喊又叫,都那么高兴,那是做什么呢?我只是听见,也没有看到,实在说不清楚。”说完,两个家伙互相看了一眼,接着哈哈大笑。 程二林被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眉头紧皱焦急地看着他们。 李铁头瞪他一眼:“看什么呀,你娘子会做什么你还不知道嘛。小子,这是好事,不然老爷怎能放你呢。你实在想知道,就去问你娘子吧,她一直和老爷在一起,做了什么最清楚。”说完,他二人转身便走。 程二林有些慌乱,急忙跟上去。 再说王妈。她来到楼上,看看躺在地上的周氏又摇头又叹气。 “妹妹,快起来吧,地上又硬又凉,小心作病。唉,作孽呀!”说着,她低声劝解着,过去把周氏扶起来。 魔窟里悄无声息,空气已凝结,令人惶恐窒息。 王妈眉头紧皱,只能劝慰。她早知道阎家旺的鬼心思,却不敢明说。她更知道,即使把此事明明白白地告诉周氏,也丝毫无用,这是必然的事情,也会必然发生。 活阎王的嬉笑声和周氏的哭喊哀求声,一直刺痛着王妈的心灵,她暗自为可怜的周氏伤心落泪,愁容里溢满悲情。 王妈深知,这结果再凄惨,可怜的周氏也要忍受,要接受,已经无力逃脱活阎王的欺凌。她的泪水只能往心里流,悲愤和痛苦也只能存于胸中。 王妈深感到周氏的无奈,为了救自己相公,不这样也不行呀,更何况已身陷虎穴狼窝,由不得她做主。周氏只能认命,不认命又怎能行呢,穷人的命就是苦的呀。 事已至此,她劝周氏要想开些,有苦有恨都要咽下去,为了孩子也要忍着,咬咬牙熬过这阵子,也好回家和亲人团聚。周氏还年轻,以后的rì子长着呢,凡事都要往远处想。 周氏面无表情,不言不语,犹如失去灵魂的行尸走肉木呆呆地进到盆里。她把身子浸到水里,上上下下不住地搓洗,无处不洗得干干净净。 王妈看着悲愤过度的周氏,眼里流下同情的泪水。她无力相助,只能伤心落泪,不时地摇头叹气。 她没有什么本事,但是会尽力帮助可怜的周氏。她嘱咐周氏,到了阎府要小心行事,不要抛头露面,尽量呆在房间里,躲开少爷夫人们,免得招惹是非…… 周氏神情呆滞,似乎没有听见。她擦干身子,拿过自己的衣服穿起来。 王妈急忙取过新衣裙递给她,让她换下那套旧衣服洗一洗,等到回家时再穿。 周氏没有理会,依然面无表情,似乎感受不到周围的存在,已经目空一切,耳中无声。 此时,可怜的女人心里只有悲愤绝望,还有十分思念的丈夫程二林,以及无比疼爱的两个孩子。 她茫然地穿好衣服,然后木呆呆地坐到椅子上,灵魂虽然还在身上,但是**已被魔鬼控制和占有,无力再自作主张。 王妈叹着气,不时地擦着泪水。她不忍心再看周氏,忙来忙去收拾屋子。 房间里静静的,楼下也没有声音。外面不时有喊声传来。狂暴的蹂躏已经过去,肆虐的嬉笑随之消失,小楼如地狱般恐怖,狰狞的魔鬼随时会扑过来把猎物吞噬。 第十五章 娇娘断魂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忽然,外面有人喊叫:“娘子,你在哪里呀?娘子,你在哪里呀?”是程二林在喊,声音很急迫。 周氏呼地一下站起来,忙不迭地跑过去一把推开窗户,探头一看,程二林就在下面。她好似和丈夫久别重逢,眼泪哗地一下涌出来,接着放声大哭。 程二林见周氏如此悲伤,顿时慌了神,急忙问:“娘子,你怎么啦?他们是不是欺侮你啦?”周氏没有回答,依然痛哭不止。“娘子,你快说呀!” “相公,我对不起你呀!我的命为什么这么苦呀!我的命好苦呀!好苦呀……” “娘子,你为什么如此伤心呀?快说呀!”程二林更加惊慌。“你快下来吧,有什么话就对我说。”他目光惊疑,已有怒意。 周氏没有应答,擦了擦泪水一眼不眨地看着丈夫。她继续说道:“相公,今后咱家就指望你了,你可要多保重呀!” “娘子,你说哪里话,咱家还要靠你来cāo持呢,快下来跟我回家去吧。”程二林眉头紧皱,十分焦急。 周氏没有理他,接着说:“两个孩子都小,无论有多难,你一定要把他们抚养chéng rén。” “娘子,你是怎么啦?是他们欺侮你了吧?”他心急如火,紧盯着楼上爱妻。 周氏深情地看着丈夫,悲愤绝望之情随着泪水不停地流淌。她没有理会程二林的追问,一边哭一边嘱咐着,悲伤的话语饱含着爱意亲情,更有留恋难舍之痛。 程二林见周氏如此悲痛,更感到情况不妙,既焦急又愤怒,流下了伤心的泪水。他不想再让爱妻过于悲伤,忍了忍悲愤的情绪,不再追问发生何事,让周氏下楼随他回家去。 周氏一眼不眨地看着相依为命的丈夫,哭泣不止,流淌着无尽的绝望和伤痛…… 她大放悲声:“相公,我对不起你呀,我的命好苦呀,实在是无法呀,无法呀……相公,我舍不得离开你,舍不得孩子呀,可我……我无颜再面对你啦!我命苦呀!相公,我说的话你可一定要记住呀!” “我记住了。”程二林满脸泪水,抽泣道,“娘子,什么也别说了,快下来随我回去吧,孩子们还在家里等着呢。” “我的孩子呀,娘舍不得丢下你们呀!你们还小,娘舍不得呀……娘不能再陪伴你们啦,娘想你们呀……”周氏哭得更甚,又情深意切地看了一眼丈夫,接着大声喊道,“相公,我去了,你要带好孩子,要多保重呀!”说完,她一头栽下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程二林大惊,急忙跑过去把周氏抱起来又喊又叫,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周氏摔得头破血流昏死过去,已无丝毫知觉,沾有血迹的脸上满是悲容。 温顺柔弱的女子以死抗争,走上了漫漫不归路,实在令人痛心。 阎家旺从屋子里出来,向这边看了看,不由得双眉一皱摇起头来:“哼,真不识抬举!” 活阎王取出一钱碎银递给李铁头,让他交给程二林去找大夫为周氏医治。这魔鬼又看一眼迷恋的女人,若无其事地带着家人走了。 李铁头走过来。还没等他开口,程二林怒问:“我娘子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被活阎王欺侮啦?” “你问这话还有什么用,欺侮了又能怎地,还不是乖乖地躲在家里生闷气。”李铁头见他还在怒目而视,哼道,“你真是个笨蛋,非要让我把事情说得明明白白吗?那好,我就实话告诉你吧,你娘子让我家老爷给睡了,你又能怎样?” 程二林一听气得大骂,非要找活阎王算账,那魔鬼已坐船离去,去哪里找他呀。再说,他去和那魔鬼理论,不是自寻死路嘛。 湖边小楼前,凄惨的悲泣声、愤怒的叫骂声不停,鸟儿伤心地飞去,虫儿痛苦得难以出声。 李铁头瞪着程二林,哼道:“你娘子摔得如此严重,还在这里闹什么呀,还不快去找大夫救治!” 悲愤中,程二林惊醒过来,再也无心他顾,慌得背起周氏向村里跑去。 李铁头看看手里的银子笑了,说:“哥哥,咱们真走运,今天又有酒喝了。” “啥人啥命,你我弟兄就是有口福呀!”陈大虎也高兴地笑起来,望着程二林背影露出得意之情。 “口服倒是有了,可惜没有艳福,还是老爷厉害呀!”李铁头看了一眼远去的程二林,叹了口气。 程二林一路急奔,气喘吁吁地来到大夫家里。 大夫摸摸脉,又在周氏鼻下试了试,然后摇摇头,告知周氏已经不行了,让他回去料理后事。大夫眉头紧皱,为善良的周氏遭此大祸深感痛心。 这噩耗如晴天霹雳把程二林彻底击垮,他极度惊恐和悲愤,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动了,泪如涌泉泣不成声。这突然打击,令他魂飞魄散,真个是呼天不应,叫地不灵。 已是中午时分,漫天都是滚滚乌云。风如撒欢的烈马,正不停地呼啸狂奔。“嘎啦啦――”雷声阵阵,催得大雨倾盆,顷刻间天地已不见,灰茫茫万物难寻…… 周氏死后的第二天,程二林满腔悲愤地埋葬了爱妻。厮守多年的亲人突然离去,程家好像天塌了一般,他不知道今后的rì子该怎么过,孤身一人如何撑起这个家。 他整rì以泪洗面,在痛苦绝望中愤怒着,思念着,煎熬着。 …… 夜无痕每当想起这天大的仇恨,总是泪水洗面,冒火的眼睛shè出吃人的凶光。深仇大恨令他痛如刀绞,也给予了复仇的力量,他决心学好功夫宰杀仇人,为惨死的父母报仇雪恨。 他苦学苦练,终于有了一身好武艺,一般的武林中人不是对手。他自认为报仇有望,能手到擒来,哪知,两次复仇都意外遭到不测,落入仇人之手,眼睁睁xìng命不保。 夜无痕被捆绑在地狱般的楼下,已经无力挣脱,虽然还活着,这条命已经掌控在仇人阎家旺手里。 他不甘心死去,因为那些多年的心愿还没有完成,毕生的志向才刚刚展现,不能就这样了此一生。 他不只是为自己活着,更是为了程家,为了义父林家,为了死去的亲人们,为了至今还没有重逢的妹妹程鸿雁,为了穷苦百姓…… 阎家旺的狰狞面孔闪现于脑海,恶毒的话语言犹在耳:“小子,你落得今天的结果,是你命运所决定的,是你家命该如此,此乃天意,不可抗拒。你娘生来就该陪我玩乐,你爹爹就该死在我手里,现在,你也要死在我阎府,这是上天的安排……小子,你们全家不可活,必须死,这是天意,是苍天让我活阎王灭你家满门……” “灭你家满门!灭你家满门!灭你家满门……”那张狰狞的嘴脸以及恶毒的话语,令夜无痕愤怒至极。 他心在滴血,在怒吼:“活阎王,小爷要杀了你!要灭你阎家满门!灭你阎家满门……” 仇恨愤怒刺痛着滴血的心灵,他如被困的雄狮急yù冲破牢笼。 他不能死,因为那是逃避肩负的责任和使命,是罪过。他必须活着,然而活的希望又十分渺茫,可以说就没有希望。 他悲痛yù绝,哀怨与悔恨溢满心房。在绝境中,他还是要为生存冥思苦想,苦苦挣扎,尽管那是美梦一场…… 第十六章 地狱愁思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将死之时,夜无痕一边巡视昏暗的“地狱”,一边冥思苦想,还在追求无望的生机,渴望能逃出魔鬼庄园。 然而,在恐怖的“地狱”里,生的希望极其渺茫,渺茫的希望根本不能实现,只能是美好的梦幻…… 夜无痕渴求着美好的梦幻,也心生畏惧,已经历的险情给他留下了刻骨铭心的记忆。 他身被捆绑无法挣脱,恶魔红发鬼王正在阎府休息玩乐,想死里逃生,不是痴人说梦嘛。 退一步讲,就算他能逃脱一死,也无力宰杀仇人阎家旺,且不说活阎王多么yīn险狡诈,而且还有红发鬼王在此作乱,那个称作独角龙的妖怪正守护着罪恶庄园,怎容他报仇雪恨。 “地狱”里,梦想还是梦想,希望依旧渺茫,夜无痕很失望,更是无奈,面对死亡绝境只能哀叹和沮丧…… 他无路可走,死亡是无法逃避的必然结局,只能承受。此时,他只祈盼死得痛快一些,不要遭受痛不yù生地折磨。 他想到红发鬼王,既惊疑又痛恨,没想到天塌地陷般的灾难竟然没有把三个恶魔砸死,他们又从深深的地下逃出来。 如果红发鬼王死在青龙山下,就不会发生今夜的灾难,仇人活阎王早就被宰杀,大仇早已得报。 活阎王的生与死,他夜无痕的生与死,都取决于红发鬼王闪现的一瞬间。那是决定二人xìng命的一瞬间,怎么会发生如此匪夷所思的巨变呀? 命,还是命该如此呀。红发鬼王意外出现,仇人活阎王意外逃生,他夜无痕意外被捉……这不是命又是什么? 想到红发鬼王,他忽然想起那个好似火红流星的东西,难道那就是红发鬼王在夜空里飞行? 他思来想去依旧认为那个好似流星的东西不是红发鬼王,因为魔鬼没有那么火红,没有那么明亮,飞得也没有那么高,鬼王飞行时必是妖风呼啸,不像那个火红的“流星”悄无声息。 那个火红的“流星”是什么呢?那是神仙还是个妖怪呀?夜无痕一声叹息,已经厄运难逃,没有心思想为这些毫不相干的事情劳神了。 面对无法改变的残酷现实,他不再心存妄想去追求梦幻般的希望,不再奢望能逃出“地狱”回到人间,只求不要遭受恐怖的折磨,不要让他死得痛苦不堪。 夜无痕知道,他的一切已经不能自己做主,只能任由活阎王肆虐,可怕的折磨必将发生,难以承受也得承受,在魔鬼的庄园里,他连如何去死都不能自己选择。 绝望之时,夜无痕想起九幽圣君的洞府,还有那个神秘的随缘洞,那里比阎家庄园更为神秘恐怖,曾令他痛苦绝望,也希望能安安静静地死去,不要遭受恶魔们的残害。 他决没有想到,在自认为必死的魔鬼洞府,竟然神奇地逃得xìng命,而且内外力气大增,还有了鱼儿般的水中本领。尽管不知所以然,他还是甚感惊喜。 在这个地狱般的阎家庄园里,他又身处必死的绝境,还能发生随缘洞里的奇迹吗? 他祈盼能有奇迹发生,能逃离又一个必死之地,rì后也好回到魔鬼庄园宰杀仇人活阎王,为惨死的父母报仇雪恨。 梦,这是美好的梦幻,想再一次发生奇迹,犹如登天一样难。他渴望着美好的梦幻,却无法如愿。 他深感求生无望,只能无奈地哀叹,承受即将到来的生不如死的磨难。 现实是无情的,是残酷的,夜无痕无力扭转,悲惨的命运无法改变。他只能认命,痛苦地告别人世,孤独地奔赴yīn间…… 夜无痕希望死后的魂灵能有非凡的本领,能像九幽圣君那些魔鬼们一样厉害,也好宰杀阎家旺,吸食他的血肉,让仇人变成骨架支撑满是污血的一张皮。只有这样,他才能解胸中之恨,自己和父母也能瞑目了。 梦,这又是一个美好的梦幻,是他为自己的必死,为报仇的心愿找到的安慰和寄托。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不过是仇恨的发泄,是誓愿的祈盼,毫无意义。 夜无痕想到yīn世间,倍觉痛苦,他辜负了已故亲人的愿望,葬送了为他们报仇的希望。他很内疚,觉得没有颜面去见父母以及义父母的亡灵,还有林健芳三个弟妹…… 报仇的心愿为何这么难以实现呀?第一次来到阎家庄园,不但没有杀掉阎家旺,还险些葬送在这里。现在,他又被仇人捉住即将死去,已经报仇无望了…… 身处绝境等待死亡,夜无痕自然想起了程家之仇,还有义父家的恨,更有自小丢失的妹妹至今还没有找到……这些,都是他心中滴血之痛,也是未了的夙愿,今生已无望实现了。 夜无痕养jīng蓄锐,再一次踏上复仇路,哪知又落得和上次一样的悲惨结果。 家仇未报就要离开人世,他万分痛苦,极其绝望。在绝境里,他不住地思念着,对杀害父母的仇人阎家旺恨得咬牙切齿,为亲人迫害致死悲愤落泪。 父母大仇未报,十几年的夙愿还没有了结,这是他心中最大的伤痛。 他一心要报自家的血海深仇,也是为百姓们铲除一大祸害,不杀仇人活阎王誓不罢休。然而,这誓愿已经落空。 夜无痕想到失踪的妹妹鸿雁,心痛如绞。妹妹在哪里,她还活在世上吗?他对妹妹一无所知,无时不在盼望和苦命的妹妹重逢团圆,然而寻找了十几年,一直未能如愿。 此外,义父林元龙惨死,林家三个弟妹也死于非命,不共戴天的仇人冯家宝至今还逍遥法外,这些深仇大恨都没有报。这是程林两家赋予的使命,他必须完成。 然而,残酷的现实已经把他推上不归路,断送了未完的使命,多年来的心愿即将化为泡影。 夜无痕遭此大难十分意外,要是天意,则实在残酷;要是命该如此,也过于悲惨。 这就是现实,极其残酷又无力改变的现实。他真希望那块怪异的玉石还在,也好用威力无比的魔法除掉红发鬼王和阎家旺,即使自己被玉石折磨而死,也心甘情愿。 梦,又是一个美好的梦幻,可惜早已化为泡影。 面对无情的现实,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苍天如此对待他夜无痕以及程家呀?为什么对万恶的罪人阎家旺如此关照呀? 世事无常,不以人们的意志为转移,不管夜无痕如何想不通,面对的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已无力逆转。 夜无痕即将失去xìng命,报仇无望,兄妹难圆,修炼功法的愿望也成为梦幻。他异常痛苦,倍感绝望,只能抛弃一切静待死亡。 夜无痕想到丢失的妹妹鸿雁,愈加悲伤。父母只生得他和妹妹二人,他即将死去,妹妹还不知是否活于世上,难道程家从此在人间消失了吗?程家的命运就如此悲惨吗?思念中,夜无痕的泪水流下来。 活阎王的狰狞嘴脸又闪现于脑海,恶毒的话语刺痛着夜无痕的心灵:“小子,你们全家不可活,必须死,这是天意,是苍天让我活阎王灭你家满门……” “灭你家满门!灭你家满门!灭你家满门……”这五个字如五把尖刀刺入他的心房,悲愤至极。 他心中在怒吼:“活阎王,小爷要灭你阎家满门!灭你阎家满门……” 愤怒中,捆绑的绳索让他清醒过来,一声哀叹流下泪水。完了,他程家真是被活阎王灭绝了…… 第十七章 命悬一线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夜无痕好似一头雄狮狂暴无比,却无力挣脱牢牢的束缚;如一尊战神骁勇桀骜,却不能有丝毫随心所yù的作为。 他面对死亡心有不甘,又不得不认命。他即将死去,心里还存有一点点希望,祈盼妹妹鸿雁还活着,能认祖归宗,给程家留下唯一的血脉。 他对这唯一的希望也难抱幻想,鸿雁妹妹即使活着,必定已更名改姓,在她幼小的心里,恐怕早已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不知道程家的冤仇,更无力铲除活阎王为父母报仇。程家的亡灵注定要饮恨于地下,得不到丝毫慰藉。 夜无痕思念着,悲泣着。妹妹稚嫩的身影闪现在眼前――这是他今生永不磨灭的记忆,虽然是十几年前的影像,却十分清晰。 妹妹丢失是他心中又一个滴血之痛,寻找妹妹得以重逢,是今生的一大夙愿。怎奈,这夙愿再也无法实现了…… 夜无痕将不久于人世,落此结果,是程家悲剧的延续,是林家报仇无望的悲哀,更是他撕心裂肺的伤痛。 十几年来,他无时不在思念妹妹,一直在寻觅打探。他为鸿雁意外丢失深深地自责悔恨,因为这是他不可饶恕的过错所至。 鸿雁失踪是十几年前程家的又一悲剧,他至今历历在目,想起来就悲泣流泪,悔恨不已。 自那以后,夜无痕一直在寻觅鸿雁妹妹,始终无果,至今还在寻觅打听妹妹下落。 十几年来,他没有得到妹妹一点儿消息,有些绝望,担心妹妹已经不在人世。 他虽然有些绝望,却没有放弃,还在寻找。他今生会一直找下去,直至见到妹妹那一天,或者自己离开了人世。 夜无痕被捆绑在恐怖的地狱里,深深地沉浸在痛苦中。他思前想后,有生以来的一幕幕接连闪现,时而伤心,时而落泪,时而思念,时而悲泣……他默默地和亲人好友们告别,和过去告别,也和现在告别…… 地狱里没有一丝变化,死一般地安静,令人胆战心惊。楼上的活阎王与小夫人正欢娱忘情。欢娱中,活阎王也不会忘记楼下的仇人,等梦醒之后再兴风作浪,毁灭这个可怕的生命。 夜无痕的悲剧十分残酷,又非常意外,他做了周密准备,选择了最佳时机,小心谨慎地前来报仇雪恨,哪料遭遇恶魔红发鬼王,误中机关被仇人抓住,即将惨死在活阎王之手。他没有贸然行动,依旧难逃悲惨的下场。 他遭此大难既意外又突然,绝没有想到阎家旺会和九幽圣君一伙魔鬼勾结,更没有想到红发鬼王会在风雨之夜来到这里,而且来得那么及时,救了活阎王一命。 “雄狮”大难临头,走向了不归路,已无法逆转,只能被活阎王肆意宰割。这就是现实,极其残酷又无力改变的现实。 残酷的现实不但让他丢掉xìng命,连湖村的乡亲们也将被活阎王血腥欺凌。想到此,夜无痕愈加愤怒,心中翻涌着绝望之情。 他怒火中烧,万分痛苦,既因为无力解救乡亲们甚感悲愤,又为无法实现报仇誓愿而伤痛yù绝。 夜无痕回忆着儿时的愤怒伤情,泪流满面,苦不堪言,那颗受伤的心还在流血,轰轰然升起复仇心愿。 然而,残酷的现实又让他悲痛yù绝,将死之人何谈报仇,这奢望已经无法实现。 现在,他的誓愿还没有完成,宏伟壮志正待展现,哪知又落入仇人之手,一切心愿乃至生命,都将如炊烟般消散。 他空有一身武艺,无力摆脱死神纠缠。这结果太意外,太残酷,他已被折磨得要发疯,jīng神到了崩溃边缘。到后来,他只剩下痛苦、伤心、泪水、哀叹…… 小楼外,风声呼啸,大雨倾盆,一切都淹没在漆黑的风雨里。 小楼里,完全是两个世界。楼上的阳世间,一对男女正嬉戏欢娱,快乐地游荡在美妙胜地。 楼下的yīn间里,飘溢着低低的叹息和悲泣,愈加沉闷yīn森,胜似恐怖地狱。 夜无痕逐渐冷静下来,要正视残酷的现实,悲哀和绝望毫无作用,只能更加痛苦,情绪冲动,或者灰心丧气。 他不甘心等待死亡,四下里看着,思索脱身之计。他的处境十分艰难,非但孤独无援,而且手脚被捆绑,身体也被紧紧地绑在粗木桩上,休想活动一丁半点儿,想挣脱死神束缚,谈何容易? 他愁苦地闭上眼睛,时而叹息,时而苦思,时而摇头,时而冥想……时间随之悄然流淌,依旧没有一丝希望。 楼上不时传来嬉笑和说话声,虽然听不清楚,却如利箭一般声声刺痛夜无痕的心灵…… 夜已深沉,楼上的“阳间”安静下来,楼下的“地狱”也无声息,两个世界都死一样沉静。在风雨中,鬼蜮般的小楼yīn森可怕,令人魂恐神惊。 “阳间”传来鼾声,还有呢喃梦语,快乐灵魂正在美妙的梦游中。 “yīn间”有了低低的鼾声,悲愤疲倦的夜无痕不知何时睡着了,不知他是否也在梦中,又是什么样的梦境。 狂风在疾奔,暴雨在泼洒,闪电在撕扯,惊雷在击打,时间在悄无声息地流逝,深沉的夜正昏昏然向黎明走去,不想停下脚步过问一下人间的沧桑与变化…… 不知过了多久,“阳间”的鼾声把“地狱”里的孤魂惊醒。夜无痕睁开眼睛四下看了看,“地狱”里昏昏暗暗,yīn森寂静。 他心里哀叹:“唉,已万分火急,怎么还有心睡觉呀,真误事!” 他内心强烈地自责着,看着昏暗的油灯,听着无休止的风雨,感受着狂暴的雷击电闪,又为自己凄惨的命运、程家的悲哀,以及义父母家报仇无望,感到悲愤哀伤,泪水在不住地流淌…… 可恨的“阳间”美梦正酣,可怕的“yīn间”梦想难圆,可悲的命运依旧凄惨,恐怖的结局无一丝改变。痛苦的“雄狮”异常绝望,正无奈地步向明天的死亡…… 夜无痕被关入“地狱”,正被死神紧紧地拥抱,无情地蚕食,不用多久便会丢了xìng命。在与人世间诀别之时,他竟然昏昏沉沉地睡过去,既令人费解,又让人惋惜。 这惋惜,是因为他已没有多少活的时间,阳世间的分分秒秒可谓千金难买,却硬生生被无谓又无情地消耗殆尽,实在可惜,万分可惜! 他消耗的是极其短暂又宝贵的生命,对此,无论怎样评说都不为过。 外面狂风呼啸,暴雨倾盆,雷声隆隆,闪电惊人。气势之猛烈,之狂暴,之无情,之震撼……令大地震颤,让万物惊魂。 第十八章 挣脱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这座小楼并不出奇,却是活阎王jīng心打造的,现在已是yīn阳相隔的两个世界,两个世界又近在咫尺。 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被呼啸的狂风愤怒地吹打着,被倾盆暴雨无情地荡涤着,被隆隆雷声狂暴地震撼着,被利剑般的闪电猛力劈刺着。在惊天动地的气势威逼下,小楼如蜷缩的鬼魂瑟瑟颤抖,堪堪yù灭。 夜无痕看着yīn森恐怖的“地狱”,听着暴风骤雨的怒号,在雷声闪电强烈地震撼下,报仇的誓愿翻涌升腾,愤怒之情扭曲了英俊的面容,仇恨的意志冲击着受伤的心灵,轰轰然如烈火熊熊。 他不能这样死去,程家之仇不允许他死,必须求生;义父母的家仇只能由他来报,不允许断送xìng命;还有失踪的妹妹要继续寻觅,待重逢之rì,也好慰藉父母在天之灵…… 不管现实如何严峻残酷,无论苍天多么冷漠无情,夜无痕决不能死,决不能! 他要想办法改变命运,也必须改变命运,战胜死神,去报一件件血海深仇,去完成一件件梦寐以求的夙愿。 不要说过去的家仇需要他去雪恨,就是为了连湖村乡亲们的安危,他也决不能死,否则,明rì众多乡亲定要遭受活阎王血腥欺凌,必将生灵涂炭。 夜无痕不想死,也不能死,必须挣脱禁锢宰杀活阎王。 然而,想归想,眼前的现实如此残酷,活的希望十分渺茫。他手脚身体都被捆绑,丝毫不能活动,无力自行解脱,想逃脱死神之手,难于上青天。 小楼里,只有“阳间”的仇人活阎王及其小夫人,没有人同情并来搭救他,如何能逃脱死神的摆布呀? 这“决不能”的悲惨之事眼睁睁就要到来,他想改变凄惨的命运,冲出绝境,不过是极美的黄粱一梦。 楼下,油灯无jīng打采,那点儿微弱可怜的光不时被无情的闪电淹没。 楼上,没有了呢喃梦语,依然响着沉闷的鼾声,听起来令人厌恶。 夜深了,或许黎明已经不远,要是等“阳间”里的阎王醒过来,夜无痕定会去见yīn间的阎王,彻底没有了生的希望。 雄狮在悲愤,在思索,再焦躁,在叹息……是死是活,就在夜sè笼罩的黎明前,不知好运能否奇迹般出现,让这位悲壮的英雄汉得以生还。 求生报仇十分艰难,如登天一般,然而,夜无痕没死之前仍不甘心,还在苦思苦想该如何办。 他自我激励,决不放弃,一定要摆脱困境。这是死前唯一的信念,他无论如何也要为改变命运拚搏一番,而且必须赶在黎明前。 时间在悄无声息地流逝,屋内灯光昏昏暗暗。小楼外,风狂雨急,雷击电闪,暴怒的气势依然。鬼蜮般的小楼里,“阳间”,响着厌恶的鼾声;“yīn间”,死神已来到近前。 忽然,绝望的夜无痕眼睛一亮,似乎有所发现。 夜无痕的确有了主意,这主意或许是痴心妄想,还是要试一试。尽管这主意并不可行,他为了渴求的生存,不能不在死神到来之前拼搏一番。 他不再悲泣落泪,也无暇痛苦哀伤,拼足力气不停地扭动身体,撞击着捆绑的木桩。原来,他想摆脱捆绑的绳索。 木桩牢固,绑绳粗实,想挣脱出来谈何容易,这的确是痴心妄想。 夜无痕并不死心,总不能静待被活阎王凌迟活剐,这是急迫之时无奈的办法,行与不行都要努力争取一番,不能如愿也就认了。这是死前的最后挣扎,他必须做,要为飘渺无望的生存奋力拼搏。 他猛力地撞击着捆绑自己的木桩,一下一下地冲击着,求生的yù望胜过了一切,已经不知道疼痛和劳累,顽强地努力着。 他汗水渗出来,在奋力冲撞…… 他汗水流下来,还在努力冲撞…… 汗水已经润湿了衣服,他没有停歇,努力不止…… 汗水已浸透衣裳,他依然不知疲劳和疼痛,为生存奋斗…… 汗水流淌,润湿了地面,他在努力奋斗…… 夜无痕顽强地坚持着,努力晃动,拼力冲撞…… 木桩有所松动,他有了信心…… 木桩在逐渐晃动,他看到了希望,力气倍增…… 他顽强地奋斗,伴随着汗水流淌,木桩已能上下微微活动,他信心更足…… 他努力把身体压下去,压下去……然后,他背靠木桩两臂夹紧,深吸一口气,使足力气一边晃动一边拔木桩,时间不长,终于将木桩拔出地面。 他松了口气,才感到体软无力非常疲劳,也有了希望。 他轻轻躺在地上想休息一会儿,不敢有一点儿声响。 体力稍有恢复后,他立即行动,在身体和两臂配合下,终于将木桩退下来,随之心中一喜,有了重获zì yóu的感受,紧张的面容掠过一丝笑意,内心更是兴奋。 这结果来之不易,夜无痕要是没有在魔鬼洞府里经受恐怖地磨练,使得内功外力大增,休想撼动牢固的木桩,决不能脱离紧紧捆绑的绳索。 夜无痕已经看到希望,长长地吐了口气,虽然手脚被捆绑着,但是身体已能活动,保住xìng命不再是梦想,或可说如愿以偿。 此时,紧绷的身心已经缓解,情绪也大有好转,他不用再为活命苦苦挣扎,要想方设法放开手脚去杀仇人活阎王。 夜无痕看看桌子上那盏闪着微弱光亮的油灯,听了听楼上厌恶的鼾声,轻轻地站起来。他那双捆绑的脚一下一下地向墙角处的桌子处跳过去,小心翼翼不敢弄出一点儿声响,害怕惊动了活阎王。 他来到桌旁,挪动身子背对油灯坐上去,反绑的双手慢慢伸到油灯处,双眉拧紧,咬住牙关,轻轻拿掉极烫的灯罩,捆绑的双手小心翼翼地伸到灯火上。原来,他想用微弱的灯火把绑绳烧断。 灯火虽小,却是极烫,不但烧到绑绳,也烧到手腕,令他痛彻六腑五脏。夜无痕牙齿咬得咯咯响,扭曲僵硬的面容微微颤抖,豆大的汗珠频频流淌。被火烧灼的滋味不亚于凌迟活剐,痛彻心扉,灼断肝肠。 此时此刻,夜无痕无可选择,只能忍受剧痛。这是他冥思苦想而无奈,又突生灵感得来的唯一可行的奇思妙想,不但能为他赢来生的希望,更能带来宰杀仇人的机会,实现已久的报仇夙愿。 绳子烧起来,衣服也烧起来,皮肉烧得吱吱响。夜无痕痛苦地忍耐着,身不由己地扭动着,颤抖着,挣脱着。 他咬紧牙关忍耐着,扭曲僵硬的面容更加变形,不敢弄出一点儿声响,免得惊动楼上那个阎王,再落得美梦一场。 “嚓!”胳膊上的绑绳终于被挣断,夜无痕急忙倒地翻滚扑灭身上火苗,烧伤的皮肉钻心地痛,咬紧牙关强忍着没有哼出声。 夜无痕从死神手里逃脱,报仇雪恨大有希望,皮肉虽然烧得疼痛难忍,内心却十分兴奋。此时,他无暇顾及伤痛,急忙解开腿上绑绳。 “地狱”里,悲伤绝望之情在消退,转眼间,生命之火又被点燃。这是希望之火,正伴随着雷声电闪熊熊升腾,要将冷酷无情的“地狱”彻底改变。 夜无痕松弛的脸立刻堆满怒容,又变得扭曲僵硬,眼睛圆睁冒出怒火,复仇之心更加旺盛。这铁打的汉子、钢铸的战神,直奔楼上“阳世间”,去报仇雪恨,完成誓愿。 他很担心,害怕再有恐怖的突变。他知道,红发鬼王正在这座庄园里,还有九幽圣君安插在这里的凶神恶煞――独角龙,必须立刻杀了仇人,决不能再给他活的机会。否则,一旦那两个凶神恶煞出现,一切都化为泡影,死的将不是仇人阎家旺,而是他自己。 要快,必须立即宰杀,决不能让仇人得手。阎家旺要是再一次活下来,就意味着他夜无痕必死,他程家的血海深仇永远不能得报。 第十九章 报仇雪恨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夜无痕现出了雄狮的狂暴,全身心燃烧着复仇怒火,带着杀气轻踏楼梯来到楼上,冒火的眼睛瞬间盯住床上睡死的阎家旺,飞一般地扑向猎物。 他不再留给仇人一丝一毫的机会,扑到床前对熟睡的活阎王一通猛砍,立刻血流喷涌,溅得到处斑红,染得床铺红了一大片。 眨眼间,小楼里的yīn阳两个世界被彻底倒转。死尸、血腥、嗜血的钢刀,还有挣脱死神怀抱的“雄狮”,令本是极乐的仙境变得比地狱还恐怖。 小夫人鸿雁被惊醒,瞪着恐惧的眼睛抖缩成一团,张开的嘴里除了颤抖变调的呻吟声,吓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夜无痕已似一头凶狠狂暴的雄狮,仇恨的心里充斥着鬼泣神惊的怒吼:“杀!杀!杀……”他眼里冒着怒火,胸中积压了十几年的仇恨如cháo水般翻腾,怎容得仇人身边有活物存在,眨眼间,这位美貌娇艳的女子香消玉殒。 房间里,烛光在闪动,死一般地静,静得可怕,静得胆寒。这里的一切似乎已冰封凝结,又好像被暴风雨裹挟着飞速坠落,即将埋葬于无底深渊…… 阎家旺死了,刚刚死在雄狮刀下,这瞬间的巨变犹如梦幻一般,夜无痕一时呆住了。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必死的他怎么会突然逆转,杀了仇人完成心愿呢? 瞬间的梦幻眨眼过去,他对惊人的巨变毫不怀疑,阎家旺死了,就死在他刀下,程家的血海深仇终于得报,就是现在的眼前。 十几年来的复仇之心如愿以偿,十分不易,是他两次堪堪yù亡又奇迹般地大逆转,才终于了结心愿。 夜无痕站在床前,圆睁的两眼还在冒火,饱含着桀骜鄙视的神情;扭曲的脸虽然已经平复,却依旧涌现出愤怒,也融进了丝丝笑容。他那颗悲愤的心里有了淡淡温情,正渐渐融化着仇恨坚冰。 夜无痕看了一眼血泊中的活阎王,放声大笑。笑声洪亮恐怖,充满仇恨、鄙视和骄横,他心里得到了暂时的慰籍与满足。 他还不解恨,又把活阎王拉到床下狠狠地蹬一脚,仇人尸首随之翻了几个滚。他看着满身血污的活阎王,伴随着外泄的仇恨,又是一阵令鬼泣神惊地狂笑。 夜无痕一眼瞥到床上已死的小夫人,依旧满脸怒容。他啐了一口骂道:“你跟随吃人的魔鬼,整rì里喝着穷人的血,也不是好东西,就该死!这是你追随活阎王应得下场!” 小夫人满身血污,脸上溅着斑斑血迹。她虽然已经死去,但是两只大眼还在恐惧地睁着,失去血sè的双唇张开着,溅有血迹的脸变得惨白,看上去还是那么俊俏可爱。 夜无痕又啐了一口小夫人,不屑地哼一声:“俗话说得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命中注定要为这恶魔殉葬,这就是你的命!是你同流合污的下场!”他拍打几下衣服,捋了捋眼前长发,转身便走。 十几年的复仇誓愿终于完成,夜无痕笑容满面,心中感到从未有过的兴奋和畅快。 夜无痕刚走几步,又站住了,四下里巡视着,目光很快盯在床边的木箱上。 他来到床边打开箱盖,从里面取出一个jīng致的小木漆盒,打开盖子取出一个黄sè绸缎小布包,布包打开又露出几个小纸包。 他看着小纸包叹息一声,没有错,就是它,上次来到这里报仇时,就是这小小纸包里的白sè粉末把他迷昏,险些送命。这些**散威力可怕,再厉害的人也难逃厄运。 夜无痕一番感叹后,把几个纸包用黄sè绸缎包裹好,然后放入怀里。他要把这些威力极大的**散带走,以备rì后使用。 他扫视一下充满血腥的房间,又看看两个死去的仇人,愤怒地吐了一口,随即起身而去。 这座鬼蜮般的小楼里,chūn意满园的“阳间”已经不见,喷洒流淌的鲜血、浑身血污的尸首、凶狠狂暴的“雄狮”……把这罪恶之地推入深渊。地狱里yīn森恐怖,令人胆寒。 夜无痕来到楼梯口,扭头看看地下的活阎王,愤怒地骂了一句,又看看床上的小夫人,不屑地哼一声。 他一边下楼一边自语:“你也叫鸿雁,这名字倒不错,可惜被你玷污了。你这种人不配和我妹妹同名,如此好的名字我妹妹才称之无愧……” 夜无痕猛地站住了,两眼一下子睁得溜圆,脸上随即涌出惊疑惶恐之情。他立刻转身跳上楼去,直奔床前。 他面容苍白,神sè恐惧,惊疑的两眼紧盯着浑身血迹的小夫人。他结结巴巴地说:“你……你叫鸿雁?你也叫鸿雁!鸿雁……” 房间里,烛光在抖动,空气随之颤抖,在恐怖气氛笼罩下,令人瑟瑟惶恐。 夜无痕满脸惊疑,喃喃自语,一眼不眨地看着已死的小夫人。一个恐怖的念头袭来,他感到心慌意乱,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难道这女子就是他丢失的苦命妹妹?真是妹妹吗?她也叫鸿雁!鸿雁……这是他最害怕最要命的恐怖之事,又来的如此突然,令他惶恐胆寒。 他很惊疑,很恐惧,也很后悔,早就知道这女子叫鸿雁,为什么此前没有想到她可能是丢失的妹妹呢?如果事先弄清楚,也不会如此生疑恐惧。 眼前这个鸿雁女子真是丢失了十几年的妹妹吗?夜无痕感到异常惶恐,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这个小夫人虽然年龄和妹妹相仿,却出身富裕之家,不可能是他穷苦的妹妹。 他认定这个鸿雁女子不是妹妹,自己有些多虑了。 夜无痕摇摇头,长长地出了口气,想把满心猜疑和恐惧全都吐出来。然而,疑虑恐惧怎能轻易消除,他的“认定”不过是自我安慰罢了。 鸿雁妹妹已经丢失十几年,无法知道她后来的境况如何,她就不能流落到富人之家吗?即使她依旧穷苦,长相如此美貌,就不能被活阎王看中娶了她吗? 夜无痕不敢再想下去,若果真如此,则太残酷,太可怕啦…… 两只巨烛在燃烧,融化的蜡油如泪水般长长地流下来,发出的光亮在不停地抖动。房间里静得可怕,令人心慌惊悚,身在其中,就是不吓死也要被惊疯。 夜无痕心里惶恐,满脸怒容,朝着小夫人喊道:“不,你不是我妹妹,绝不是我妹妹!绝不是!绝不是……” 他不敢相信,更不敢承认这可能又可怕的现实。他嘴上这么说,心里还在矛盾中苦苦挣扎。 惶恐中,他一眼不眨地看着鸿雁女子面容,觉得惨白俊俏的容貌里似乎有自己的影子。哪里长得相像呢?他逐一端详着五官,觉察不出究竟哪里像;看看面容,还是有自己的影子。 他的心跳得更快,神sè更加惊慌,还在一眼不眨地看着小夫人,希望她的容貌和自己截然不同,看不出一nǎi同胞的迹象。 哪知道,事与愿违,他越看小夫人的面容越像自己,本来觉得不像的五官,也都变得和自己酷似。 夜无痕十分恐慌,抖个不停,眼里有了泪水,身子一软坐在地上。 “鸿雁?你是鸿雁?你真是我妹妹鸿雁吗?真的是吗……” 他神情呆滞,不住地询问着,更确切地说是在自问,却无法自答。他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又无法逃避很有可能的恐怖现实。 第二十章 情殇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小楼外,雷声隆隆,震撼着漆黑的世界;闪电阵阵,撕裂着漫漫夜空;暴风雨瓢泼般倾倒着,疯狂地冲击大地;树木被撕扯摇弋,花草被摧残得倒伏于地。 屋内,烛光在雷电震撼下颤抖着,本已恐怖的气氛变得愈加yīn森可怕。 夜无痕看着死去的小夫人,怒吼:“不,你不是我妹妹!我妹妹早已不知去向,决不会还在双河县。” 他在极力否认,在自我安慰,不由得一声哀叹:“唉,我这是怎么了,非要把仇人认作亲人呢,真是庸人自扰,多虑啦,多虑啦……” 夜无痕稍感轻松一些,还是难以消除心中的惊疑和恐惧。他瞥了一眼血泊中的女子,焦虑又起,妹妹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小鸿雁虽然丢失,却有可能从未离开过双河县境。 退一步讲,她即使丢到远离家乡之地,长大后就不能回来寻找亲人吗?就不能被活阎王看中收纳为夫人吗?很有可能,都有可能。 夜无痕看着鸿雁满是污血的身子、沾染血迹的面容、恐惧的眼睛、好似还在惊叫的嘴巴……那颗刚刚松弛一点儿的心又紧绷起来。他不忍的目光急忙离开小夫人身躯,泪水流下来,痛苦地低下头去。 “不,你不是我妹妹!我家和活阎王仇深似海,不共戴天,她怎么会嫁给这恶魔呢,决不会!她绝不会做亲者痛仇者快的事!” 他怒容满面,极力否认着,奋力挣扎着,急yù摆脱痛苦和恐惧的折磨。 “嘎啦啦――”一声惊雷震得房屋微颤,烛光随之晃动,烛泪迅即涌流。可怕的“地狱”yīn森恐怖,令魂惊神抖。 夜无痕被震惊,又为眼前的鸿雁女子焦虑。他妹妹真的不会嫁给阎家旺吗? 这很难说,也很有可能。小鸿雁丢失的时候才三岁,随着时间流逝,对家仇早已淡漠,不会再记得,她怎能知道嫁的是仇家,又怎会知道夫君是杀害父母的仇人呢? 是呀,这可怕之事并非不可能。其实,夜无痕对此也很明白,只是不愿意承认,也不敢承认,极力回避着。这件事太残酷,他不得不如此。 夜无痕哀叹一声瘫座于地,满脸都是凄苦之容,内心翻涌着绝望之情。 这个鸿雁美女真是他苦思苦寻的妹妹吗?难道rì思夜想的鸿雁妹妹已经死在他这位亲哥哥刀下? “不!你不是我妹妹!我决不会杀死妹妹!决不会!绝不会!”他绝望地喊叫着,泪水流淌,饱含着惶恐与哀伤。 这可怕之事,夜无痕无法接受,更无力承受。十几年来,他苦寻苦找,睡梦里都期盼着能和一nǎi同胞的妹妹重逢团聚,怎能想到会有今rì之事呀! 他自小离家出走,就是为了寻找妹妹。这些年来,他饱受苦难,经历了无数的艰难险阻,始终矢志不移,决心要找到离开人世那一天。 对此,他无怨无悔,只盼望能尽快和妹妹团圆,以挽回自己的过错,抚平受伤的心灵;让程家更有希望,也好告慰父母的在天之灵。 然而,这一切好似一场梦,是极其痛苦又恐怖的噩梦。 难道,他寻找妹妹十几年,就落得如此结果吗?还要在他伤痕累累的心里再撒上一把盐吗?丢失妹妹已令夜无痕心痛不已,要是果真意外地杀了妹妹,他无力再活于世上,定会自裁向死去的亲人们告罪。 假如这是真的,在万分残酷的现实强烈打击下,定会把这个勇猛的汉子、狂暴的“雄狮”彻底击垮。 随缘洞里的预示――“缘中定”又闪现于脑海,夜无痕流泪叹息,悲愤不已。难道这就是命运所定?他的命为何这么苦呀?程家为什么如此悲惨? 夜无痕十分痛苦,又极其不平,他有生以来没有做过亏心事,苍天不该把他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里,他父母是本本分分的普通百姓,更不该对程家如此绝情。 夜无痕被恐惧和痛苦折磨着,无法接受可能的现实,不敢再想这极其残酷的事。他的脸在扭曲,全身心燃起熊熊怒火,随之驱散满脸凄容,又现出“雄狮”的狂暴。 他猛地站起来,紧握钢刀来到阎家旺尸首跟前用力猛砍,把内心的痛苦和仇恨发泄在死去的恶魔身上。 没有错,所有的一切都是这魔鬼造成的。活阎王害死他的父母,让天大的仇恨折磨了十几年,现在又发生这种意外又难以承受的残酷之事,无论真假,他都会倍受折磨。 残酷,实在残酷,“雄狮”怎能不愤怒异常,怎能不变得焦躁疯狂。 转眼间,活阎王尸首体无完肤,难以辨认。夜无痕收住钢刀,不敢再看床上那个令他惊悚伤心的女子,急忙跑下楼去,迅速逃离血腥的恐怖之地。 夜幕漆黑,不时被闪电撕裂。大地沉寂,时而被雷声震颤。狂风怒号,暴雨泼洒,树木花草在痛苦地挣扎。 瞬间,夜无痕浑身湿透,在闪亮的雷电里,刻画出刚毅冷峻的身形。他一动不动,任凭狂风劲吹,暴雨击打。那件可怕之事依然在纠缠不止,无情地折磨。他心灵在流血,痛如刀绞,还在苦苦地挣扎…… 夜无痕面sè煞白,扭曲僵硬,心里在呼喊:“不,她不是我妹妹,我妹妹决不会忘记血海深仇,决不会和仇人在一起!” 他寻找理由否定着,现实极其残酷,不得不这样做。 闪电惨白,显现出那张冷酷的脸,紧锁的剑眉下露出凄苦之容,愤怒中流露着无奈之情。 夜无痕极力否认残酷之事,可怕的现实又纠缠不放,难以摆脱。他尽管否认挣扎,却没有减轻一丝痛苦和恐惧,内心已刻下难以抹去的恐怖yīn影。 妹妹为什么不能和仇人一起生活?她也许是被迫与活阎王成亲,也可能贪图享乐把仇恨抛之脑后,更可能的是,她早已不记得家仇,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不知道世上还有仇人。这都是可能的,残酷的现实无法轻易否定。 他否认的理由苍白无力,没有得到丝毫安慰。“雄狮”的身影在闪电中依然不动,冷酷的脸上涌现出痛苦之情。 “不会的,我妹妹不是那种人,她决不会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决不会!绝不会!”他面对暴风雨喊叫着,发泄着内心的恐惧和伤痛。 雷声震撼着他的身躯,闪电撕扯着他的神经,狂风搅动着内心隐痛,暴雨冲击着悲情怒容。 可怕的yīn影深深地刻印在夜无痕心里,无法抹去,他尽管极不情愿,却无力驱散。 对此,他嘴里否认着,灵魂深处又不得不承认存在的可能。活阎王的小夫人很可能就是他妹妹鸿雁,难以否认。 面对残酷的现实,夜无痕悲愤交加,似乎一个声音在心里响起:她就是你的亲妹妹!你们是一nǎi同胞的亲兄妹!就是!就是…… “不!她不是!绝不是!”夜无痕在极力否认着,痛苦地悲泣着,满脸流淌的已经分不清哪是泪水,哪是雨水。 “嘎啦啦――”惊雷在无情地轰击,闪电在拼命地撕扯,狂风极力地呼啸怒号,暴雨悲愤地发泄倾倒,摇摇yù坠的大地好似yīn森恐怖的地狱,令人绝望悲泣。 很快,夜无痕僵硬颤抖的脸变得冷酷无情,堆满了怒容,两眼圆睁闪shè着凶狠的目光。 第二十一章 惊叫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夜无痕怒目圆睁,迎着暴风雨掷地有声地说:“她如果真是我妹妹,已然认敌为友,与仇人沆瀣一气,就是程家的罪人,也该死!我不会再认她这妹妹,决不能饶恕她,对这种背叛家族的无耻之人照样不留情!绝不留情!” 他愤怒地呼喊着,更是极力地宽慰自己,以摆脱残酷无情地折磨。 暴风雨的冲击让他清醒一些,这种弑妹理由和愤怒地喊叫有了一些作用,夜无痕觉得心里好受一些,不再那么惶恐,立刻起身迎着暴风雨走去。 夜无痕要去哪里,他不知道,要做什么,也是茫然中。 他的自我宽慰,没有彻底摆脱可怕之事的折磨,鸿雁女子血污的身躯以及惊恐面容,依旧闪现于脑海中,蚕食着痛苦的心灵。 夜无痕身心已茫然,行为已茫然,还在胡思乱想,不知道要做什么,不知道要去哪里,好似一具失去灵魂的**在茫然走动…… 忽然,隐隐约约有了喊叫声,听起来是女人的尖叫。这叫声虽然凄厉惊恐,刺痛着人的神经,但是被狂风暴雨包裹得难以听清。 然而,此时的夜无痕对女人异常敏感,立刻被喊声惊醒,身子不由得微微抖动。 夜无痕听了听,没有错,是女子在惊叫,急忙循声望去。不远处有座房子,在风雨中幽暗模糊,好似令人生畏的鬼影蜷缩不动,尖叫声就在“鬼影”里面。 他急忙跑过去,透过风雨看到“鬼影”正微弱地闪亮,那是窗户显现的昏暗烛光。女子的尖叫声又从幽灵般的房屋里传出来,不用说,“鬼影”里面一定发生了可怕之事。 红发鬼王!夜无痕立刻想到那个恶魔,难道那魔鬼在欺负女人? 面对肆虐的鬼王,他很畏惧,凭自己的本事无法和恶魔抗争,无力去解救被害女子。 怎么办,是干预还是逃避?干预,他没有能力,只能去送死。逃避,这不是他夜无痕的作为,他的秉xìng,他的志向,都不允许畏缩不前。 面对被害女子,他不能不管,必须解救,哪怕十分危险,甚至危及到生命,也必须出手。他向那座房子摸过去,急切地想着如何对付红发鬼王。 面对强敌,他不敢直面魔鬼,只能偷袭,争取出其不意地打败鬼王。即使不能杀死恶魔,也要给予重创,否则,既救不了人又害了自己。 夜无痕神经紧绷,已经忘了痛苦,很快来到房前,悄悄摸到窗下探听。 屋内,女子叫声很急迫,还有男人劝说声。 那男子说:“小姐,跟随我,你穿金戴银,吃喝不愁,会享一辈子福,何必如此推拒,我也是为你好呀。” 女子乞求道:“老爷,不行呀,求你放过我吧!” 夜无痕不由得一愣,听声音,那男子不像是红发鬼王。再说,鬼王只是为了发泄yù火,追求暂时的快活,之后就会吸食血肉,决不会和一个女子生活一辈子。 咦,这男子是谁呀?在活阎王的府里,他怎敢如此放肆,就不怕招惹是非吗? 夜无痕听了一会儿,认定屋内男子不是红发鬼王,松了口气。在这里,除了红发鬼王和独角龙,他谁都不怕。 夜无痕立刻捅破窗纸看去,见一个男子正搂抱着女人劝说。他一眼认出这男子,正是阎家旺的管家,立刻怒火涌起,紧张恐惧之情随之散去。 那女子很年轻,一边哭泣一边挣扎,却无力挣脱管家的怀抱。 夜无痕忍住怒火,想听一听看一看究竟是怎么回事,然后再视情而定。 管家笑道:“小姐,昨rì见到你我就思念不已。你长得如此美貌,和阎老爷的小夫人不相上下,甚是迷人呀!要不是为了明rì去连湖村做些准备,我早就过来与你亲近了。小姐,不瞒你说,阎老爷本想把你当作玩物,是我苦苦哀求他才放过你。现在好了,老爷答应我收你为妻,你不用再担心被老爷欺侮了。这是你的福气,应该知足啦!” “不行呀,老爷,我已有婆家,求你放我走吧,小女子这辈子都会感激你!” “嘿嘿,你长得如此美貌娇艳,难寻难见,老爷好容易答应把你赏给我,怎能让你走呢。小姐,你已经是我的娘子了,以前的婚约都不算数,就安下心来与我一起过好rì子吧。” “老爷,那是父母为小女子定的娃娃亲,怎能不算数呢。那是父母生前的心愿,我必须遵从,还求老爷放过我吧。”女子极力挣脱着,苦苦哀求着。 管家紧紧搂抱,还在劝说。他认为这女子千里迢迢来到此地,并且和他成亲,是因为二人有姻缘,要顺天由缘才对。 退一步讲,他从老爷手里把这女子讨要过来,是救了她,否则只能成为活阎王随时发泄yù火的玩物。他如此有恩于女子,就是报答恩情也应该嫁给他,如此推三阻四太不近情理。 管家虽然在劝说,但是话语很不满。 女子感激管家解救之恩,也愿意报答,别的事都好说,只是这种事不能答应。她哀求着,推拒着,还是无法挣脱。 夜无痕明白了,管家向活阎王讨要的女子就是屋内之人,正对她威逼欺凌,不由得怒火更盛,准备冲进去惩处那恶人。 “俗话说,女大当嫁,小姐正该如此。”管家还在劝说。“你逃过一劫,该知足了,否则,在老爷手里,你今生都不会有出头之rì。那种人不人鬼不鬼的处境,想一想都可怕,你如何打发呀?这还不是最可怕的,等到老爷玩腻了,就会把你卖到青楼,那情景岂不更惨。说起来,我不但是相公,还是你的恩人,对恩人所求,怎能拒绝呢。” 管家让那女子放心,他保证说话算数,很快就正式迎娶。别看她是二房,地位可比家中的夫人要强百倍。 他要把此女带在身边,薪俸也由她来掌管。说起来,她应是名副其实的女主人,大夫人怎比得了呀。 管家早已迷恋这美女,恨不得rìrì夜夜搂抱在一起,怎舍得冷落她。其实,他已经离不开这位美女,是怕冷落了自己。 管家劝说女子顺从为好,今夜就是二人定情之时,经过此番欢爱,也可增进夫妻感情。 思恋的美女已在怀里,他不用再“想想……而已”,可以实实在在地去做那“快活的好事”了。 此时此刻,他心中yù浪翻涌,冲撞得每根汗毛都饱含激情,哪还管女子答应与否,立刻强行动手解脱衣裙。 “不行,老爷,不行呀!老爷,老爷,你饶了我吧……”女子哭喊着,推拒着,虽然无力挣脱,却依旧不答应。 “你说哪里话,我又不是要你xìng命,只是与你亲热嬉戏而已,过后就正式迎娶。娘子不要如此想不开,这是夫妻必做之事,迟早要办的。你要是能早一些为我生儿育女,可就是真正的内当家了。嘿嘿,我的宝贝,不要推拒了,就把此时当做洞房花烛之夜,咱夫妻二人好好地欢爱一番,相公我会让你十分快乐的。” 女子哭求道:“老爷,小女子已有婆家,你这样做不是毁了我嘛,求你放过我吧……” 管家见她一直坚拒,很生气,骂道:“不要脸的东西,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哼,你答应也好,不答应也罢,总是要做我的女人!我现在就要得到你,也好让你死心塌地地跟着我!” 管家对这女子魂牵梦绕,好容易得到她,怎能放过,一定要把生米做成熟饭,让心爱之人彻底成为自己的女人。 第二十二章 初遇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屋内更加恐怖,既有女子哭喊,又有男人怒骂,还有“噼啪!噼啪……”殴打声。 “雄狮”怒火上冲,砸破窗户跳进去,抓住管家拉到一边,一拳打倒在地。 他怒骂:“你这王八蛋,竟敢如此欺侮女人,小爷我决不放过你!” 管家吓得目瞪口呆,冲进来的哪是人呀,简直是个浑身血迹的凶神恶煞。他的兴致瞬间消散,吓得浑身发抖,一边叩头一边乞求凶神饶他一命。 夜无痕瞪着管家,两眼冒火,怒道:“你看清楚了,小爷就是你们追杀防范之人――夜无痕是也!” 管家吓得倒吸一口凉气,想不到凶神恶煞又来到阎府,而且就在他面前。 他话语结巴,急忙哀求:“我……我不是阎老爷,我和你无仇无怨,为何要……要威逼我呀……” 夜无痕冷冷地哼一声:“恶徒,我明白地告诉你,活阎王已经被我杀死啦!主子已死,你这小鬼还敢在此行凶作恶,是自寻死路!” 管家闻言惊叫起来,吓得尿了裤子。他浑身抖个不停,话语更难出口。 夜无痕怒目而视,骂道:“王八蛋,你为虎作伥,欺压穷苦百姓,跟随活阎王干尽坏事,我这就让你去地下追随主子吧!” 管家看着那双冒火的眼睛以及吃人的钢刀,吓得哭叫着。 他为了活命,颤抖的嘴吃力地挤出哀求的话语:“爷爷饶……饶命!我再……再也不敢啦!爷爷饶……饶命呀……” “哼,晚啦!这世上容不得你这种恶人存在,去死吧!”说着,他手起刀落把管家劈倒在地,看着喷涌的血液吐了一口恶气。 那女子吓得连声惊叫,蜷缩在床下,身子抖个不停,恐惧地看着夜无痕。这凶神般的人虽然救了她,但是见他浑身血迹,行为凶狠,已经吓得魂飞魄散。 “小姐,不要怕,我是来阎府报仇的,有我在此,没有人敢来欺侮你!” 那女子见凶神般的他不会对自己做出可怕之事,还如此关心,情绪稍稍安稳一些。她依然很惊恐,连连拜谢夜无痕救命之恩。 “不用谢,我见到他欺侮你,就像在欺侮我可怜的妹妹,决不会放过他!” 夜无痕想到失踪的妹妹,不由得看了女子一眼。这女子长得果然是花容月貌胜似仙女,怪不得管家和活阎王会如此迷恋她。 夜无痕又想起死于刀下的小夫人鸿雁,心里一阵伤痛,脸上露出凄苦之情。 那女子问:“恩公,阎老爷真的被你杀死啦?” “没错,我和他仇深似海,就是来找他报仇的,那老贼已经被我杀死,大仇总算得报啦!”夜无痕说着,脸上溢出怒容,冒火的目光很恐怖。 女子叹了口气:“这就好了,我也能逃离这可怕之地了。”她看看夜无痕,胆怯地问,“恩公,你能带我离开这里吗?” “没问题,只是,你不要称呼我恩公,听起来很不舒服,还是……还是叫我哥哥吧。” 女子笑了,这是她来到虎穴狼窝里第一次有了笑容。她长舒一口气,惊恐痛苦的心平复下来。 她起身道:“既如此,我就叫你哥哥吧,有你这样的兄长,小女子十分高兴,也更觉安心了。妹妹拜见哥哥!”说着,她深施一礼。 夜无痕急忙还礼,略带羞涩道:“妹妹无需多礼,有你这样的好妹妹,哥哥也高兴呀。” 夜空下,风雨依然。房间里,昏昏暗暗,污浊的僵尸、满地血迹,令人惊恐不安。 夜无痕面对这位刚刚认识的妹妹,又想起亲妹妹鸿雁,想起死去的父母,不由得怒火升腾,英俊的脸在扭曲,溢满了恐怖之情。 活阎王口口声声要灭程家一门,何其狠毒,声声刺痛着滴血的心灵。没想到,乾坤倒转,他终于杀了不可一世的阎家旺。 虽然仇人已死,但是灭门之说又激起“雄狮”复仇的怒火,他万分痛恨,愈加狂暴。他不甘心,也不想就此罢休,一定要灭阎家一门,让罪恶之家知道害人的下场! 那女子依然恐惧,看了一眼死去的管家,颤抖着说:“哥哥,我害怕,咱们快走吧。” 夜无痕压了压满腔怒火,安慰妹妹几句,让她在此等候,回来后就带她离开。 他要去斩草除根,把阎家旺的亲人全部杀掉,免得rì后再危害百姓。他不再管女子如何恐惧,手握钢刀跑出去。 “哥哥,我怕!我怕呀!”那女子不但身子抖,声调也在颤抖。她见夜无痕转过身来,指了指死尸说,“他……我怕!” 一个死人有何惧怕的,夜无痕看着恐惧的妹妹摇了摇头,只好回来把管家尸首拖到外面角落里。他报仇心切,不再管那女子如何害怕,一转眼淹没在风雨中。 夜无痕被活阎王害得家破人亡,血海深仇折磨他十几年,终于到了发泄的时候。狂暴的“雄狮”、冷酷的战神无所顾忌,全身心翻涌的只有一个杀字,手握钢刀四处搜寻仇家之人。 夜无痕大开杀戒,时间不长,庄园里的阎家男女大小人等共一十二口,无一遗漏地被杀死,只剩下在外鬼混的老三阎飞虎得以活命。 风还在刮着,已把乌云撕裂又向远处推去。夜sè漆黑,飘散着丝丝细雨。 夜无痕杀了可恨的活阎王及其一家人,大仇得报异常欣喜,虽然手臂又添烧伤,却没有被疼痛困扰,为心愿已了放声大笑。 他望着死气沉沉的庄园,不屑地哼了一声,双膝跪地,从内心里冲出一声大喊:“爹,娘,孩儿已经杀了活阎王,还有仇人一家,为你们报仇雪恨啦!你们在天之灵从此安息吧!”说罢,他满脸泪水,又在泥水里磕了三个头。 他忽然想起来,那个凶残的恶魔红发鬼王为什么没有现身呀?如此大的响动,如此恐怖的血腥,那恶魔应该察觉到,也决不会放过他,怎么没有见到红发鬼王呢? 还有,那个九幽圣君派来守护庄园的妖怪独角龙,怎么也不见他的身影呀?那妖怪长得什么样,是什么禽兽修成的妖怪? 他很庆幸,那两个可怕的妖魔都没有出现,让他顺利地杀了仇人,完成了已久的誓愿。 夜无痕想了想,有些醒悟,红发鬼王一定不在阎家庄园。黑夜即将过去,黎明就要到来,那魔鬼消遣之后就离去了,不会在这里停留到天亮。 红发鬼王离去,独角龙可能也随他去见主子九幽圣君,所以没有见到两个妖魔身影。 妖怪不在,阎家人已被除掉,夜无痕无所畏惧,可以放心大胆地行动,无人能伤及于他。 夜无痕大仇得报,心里的仇恨坚冰在消融,代之而来是骄横,脸上的愤怒已经消散,溢出来的是狂傲,是唯我独尊的霸气。钢铸铁打的战神不屑地望着黑暗中的一切,发出一阵恐怖地狂笑。 接着,他热泪滚落,为无比思念的父母伤心落泪,为大仇得报兴奋不已。热泪温暖了冰冷的心,扶正了扭曲的脸,英俊的面容露出红润。他昂首挺胸,傲视着罪恶庄园,为铲除恶霸深感欣慰。 雨停了,疲倦的风已经回去歇息。乌云接连飞去,月亮和星星不时露出头来探望大地。 夜无痕仰望夜空放声大笑,心里从未有过如此快活,如此敞亮,如此轻松,好似水一般清澈平静。 大仇已报,心愿已了,他在小水沟里把刀上的血迹洗净,然后起身离去。 他刚走十几步,一颗流星划破夜空向远处飞去,很快不见了。 夜无痕望着流星消失的方向吃了一惊,确认那不是流星。好似流星之物火红明亮,飞行神速,他不由得想起曾经见过如同流星的奇异之物。看来,两者同为一物,却不知是什么东西,更不知为何会在这里出现。 第二十三章 被卖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夜无痕望着酷似流星之物消失的方向,疑惑又起,难道那是红发鬼王,此时才离去? 他依旧否定,红发鬼王泛出的红光没有那么火红明亮,飞行也没有那么神速。难道那是神仙或是妖魔鬼怪?他猜疑着,也只能猜疑。 他望着“流星”消失的方向,神情有些紧张,立刻起身离开罪恶血腥的魔窟。 忽然,有人喊:“哥哥,你要去哪里呀?” 他回头一看,正是自己解救的女子,不由得摇摇头,暗想:“瞧我这记xìng,只顾高兴,险些把她丢弃在这里。”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带着女子离开这里。 夜无痕和那女子边走边谈,得知了她的身世。原来,她姓薛叫小燕,家乡离此地十分遥远,做梦都想不到会来这里。 小燕想起一路遭遇,危难重重苦不堪言,至今还历历在目,芳心依旧恐惧难安。 薛小燕别看年纪轻轻,却是在苦水里泡大的,苦难身世不堪回首…… 薛小燕年幼时母亲病故,跟随父亲长大。在她十二岁那年,父亲又一病不起,不久也离她而去。 父亲病危时把她托付给二姨妈家。薛小燕小时候就和城西刘家定下娃娃亲,父亲请二姨夫妇,等小燕长大chéng rén后把她嫁过去,让女儿有生之年能有个依靠。 小燕家里有些房屋田产,也积攒一些银两,都作为嫁妆带到夫家。二姨夫妇满口应承。 二姨妈对小燕十分疼爱,吃喝穿戴和自己女儿没有两样,还把她家财产保管起来,等到出嫁时带走。 薛小燕因为失去父亲,非常悲痛,在二姨妈关爱照顾下,渐渐摆脱心中yīn影,把这里当作了自己的家,又有了母爱。 小燕真是命苦,转过年二姨妈又离世而去,从此甘去苦来。 姨父又续弦娶妻,亲情已经淡薄。夫妻二人对小燕像奴婢一样呼来使去。 他家女儿娇生惯养,有些刁蛮,更把小燕当作丫鬟一样说打就打,说骂就骂。 小燕吃的是残羹剩饭,还经常吃不饱,穿的是补丁摞补丁衣服。她虽然年小力弱,但是家里活计都要她来做,整天忙忙碌碌还是不得好,时常挨打受气不给饭吃。 在毫无亲情的家里,薛小燕就是个小奴仆,吃苦受累十分凄苦,只能暗自悲泣落泪。她小小年纪又能如何,寄人篱下不得不忍着,只等长大后离开这个苦窝。 人们都说,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薛小燕熬到十六岁时,出落得像一朵花似的,人们都夸她漂亮。 别看小燕和姨家妹妹穿戴是天壤之别,容貌却强她许多,姨家妹妹更是嫉妒,小燕受的气也多起来。 此时,父亲留给小燕的财产早已被姨父霸占,她除了只身一无所有。对此,小燕很清楚,却不能争辩讨要,只能无奈地接受,盼望快些嫁到夫家脱离苦海。 薛小燕没有见过尚未过门的夫君,也不知夫家现在境况如何,于痛苦中憧憬着美好未来,希望能苦尽甘来过上舒心rì子。 她不知道迎娶的rì子什么时候才能到来,只想尽快离开这个伤心地。 时光在流逝,小燕就这样苦熬着,祈盼着,等待着…… 真是不错,薛小燕的夫家没有忘记这门亲事,现在孩子已经长大,便登门商议完婚之事。 此前,姨父已去刘家所在村庄暗中打听过,得知刘家家境富裕,十分高兴。今rì,他见刘家孩子长得健壮英俊,更加喜上眉梢。姨父夫妇诸事应承,让刘家尽快过礼迎娶。 薛小燕得知消息非常高兴,苦rì子终于熬到头了,对即将开始的新生活有着美好的憧憬。 刘家迎娶的rì子快到了,姨父家里喜气洋洋全力筹备。 姨父还没有对小燕提起此事,她心里已经喜滋滋的,干起活来也觉得有劲。有时候,她很想哼唱几句以抒发喜悦之情,却不敢,怕被那三人听见招来责骂殴打。 一天,刚吃完早饭,姨父套上马车要带薛小燕出门,说要给她买些喜欢的花布做新衣服。小燕十分高兴,姨父终于为她出嫁做准备了。 一路上,他们没有停歇,下午才来到一座县城。 姨父把马车拴在路旁树干上,要先去办点儿事。他嘱咐小燕坐在车上不要下来,这里人生地不熟,要是走丢可就难找了。 小燕答应着,看着陌生的行人、陌生的街道和店铺,哪敢随意走动。 这里店铺林立,叫卖声不断,街里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十分热闹。 薛小燕长这么大,还没有到过这么大的地方,左顾右盼不住地看着,觉得开了眼界。不过,她初到繁华之地,心里有些不踏实。 姨父终于回来了,还有个中年男子随他而来。他们两个嘀咕一会儿才来到车前。 姨父对小燕说:“这位是你陈哥,快快见礼!” 小燕见此人年龄那么大,本该称叔叔,可姨父有话,只得施礼道:“陈哥,妹妹这里有礼啦!” 那位陈哥高兴得合不笼嘴,笑咪咪地说:“免礼!免礼!见到妹妹,哥哥真高兴呀!” 姨父告诉小燕,他要给陈哥拉趟东西,让她跟随陈哥去家里等候,完事后就去接她。姨夫嘱咐几句,然后驾车而去,很快不见踪影。 亲人离去,薛小燕不知所措,心里有些不安。那位陈哥催促小燕跟他回去,在家里等候姨夫到来。小燕心中慌乱,哪敢去陌生人家里,要在此等待。 陈哥劝道:“小燕妹妹,你姨父不会来这里了,他要去我家找你,快随我走吧,不然姨夫等得着急再离去,你该如何回家呀?” 薛小燕虽然没有出过远门,却很有主意,哪儿都不去,认定姨父不会丢下她不管,去陈家要是见不到她,就会到这里来找寻。 那位陈哥催促几次见她不走,有些生气,要强行拉小燕回去,小燕吓得又喊又叫。 人们被惊动,围拢过来纷纷指责陈哥无理。 陈哥扫视一眼,哼道:“你们知道什么呀?她姨父已经把她许我为妻,礼金我都交付了。瞧,这就是我二人定的婚约。”他边说边打开一张有字的纸对众人抖动着,又瞪着围观的人们说,“这是我们夫妻间的事,与你们何干,快让开!” 那人别说已花银两,就是如此美貌迷人的女子到了手,也不会放过。他不再顾忌,拉起小燕就走。 …… 忽然,夜空里一颗流星划过,火红明亮十分鲜明。 薛小燕吃了一惊,讲述被打断,抬起头来看着,那颗流星已经远去。 夜无痕望着远去的流星皱起眉头,心生疑惑,依旧确认那不是流星。因为流星没有这么大,不会这么火红明亮,更不会在空中盘旋飞行不消失。 他很惊疑,也很紧张,那颗“流星”在前几天的夜间看到过,今夜又不止一次见到,都是这么火红明亮,飞行都如此神速。他认定,几次看到的“流星”同为一物。 他始终不解,那个好像火球的东西是什么呀,怎么会飞呢?它为什么多次在这里出现呀?它速度之快令人吃惊,似乎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难道它真是神仙或是妖魔鬼怪吗? 对那个怪异之物,他无法猜测,感到紧张,但愿那不是害人的家伙。 第二十四章 笼中鸟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夜无痕暗暗生疑,有些紧张,那“流星”接连在此地出现,不是好兆头,不知道会不会给这里带来灾难。还好,那东西已经消失在远远的夜空里,并没有带来危险,让他松口气。 薛小燕也看出那不流星,却不知道是什么,见恩人哥哥没有多言,也安下心来。她跟随在夜无痕身边,有了安全感,又讲起自己的遭遇…… 经过暴风骤雨的洗礼,夜空显得格外幽静,星光月影皎洁明亮。大地清新沉寂,万物又入梦中。夜空下,幽静里有着淡淡的血腥,隐含着忧虑和不宁。 他二人出了阎家庄园的高大门楼,向阎家庄走去。 夜无痕一边走一边听薛小燕讲述凄苦的身世,对她更加同情和怜悯。 薛小燕被姨父卖给陈哥为妻,既惶恐又吃惊,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她被陈哥纠缠,一边挣脱一边喊叫:“不!我不认识你,绝无此事!我夫家姓刘,即将迎娶,快些放开我!我要回家去,放开我……” 陈哥哼道:“娘子,你别做梦了,你姨夫已经把自己的女儿嫁给刘家,将你许配于我,快断了这念头吧。今后,咱们俩就是一家人了,我是你的相公,是你最亲的亲人。” 小燕难以相信,也不能相信,决不答应。她很害怕,连声喊叫着,极力挣脱着。 人们摇头叹息,很同情小燕的不幸遭遇,却没有人再管“夫妻俩”的事。 “娘子,事已至此就认了吧,说起来,这也是咱俩的缘分。这里人来人往,当街吵闹多失体面,有话咱们回去说,还有很多事要做呢。你既要熟悉一下咱们的家,又要商量今后的rì子如何安排,快随我回家去吧。”陈哥一边催促一边拉扯。 果如陈哥所言,姨父母对刘家眼红,想以桃代李把自己女儿嫁过去,便偷偷商定把小燕卖掉,既能得一些银两,又可去掉碍事之人。可怜的小燕并不知情,被一直蒙在鼓里做着成亲梦。 就在这时,官府衙役追捕凶犯,闹得街上大乱,人们东奔西跑冲撞着,躲避着。 有几个气愤不过的人故意和陈哥纠缠吵闹,说他就是逃犯,结果被衙役们扣住审问。 薛小燕趁机挣脱出来,在人群中躲闪逃避。陈哥无法追赶,急得火上房,却不敢摆脱衙役去追赶小燕,害怕被当做逃犯抓进县衙。他眼睁睁看着到手的美女跑没了影,花的银子打了水漂,又急又气,也只能唉声叹气。 薛小燕总算把那个陈哥甩掉,松了口气。她很惶恐,害怕再被陈哥抓去,就是不被抓去,一个弱女子在陌生之地该如何办呀? 她躲进僻街小巷里,不知道该去哪里,也不知道家乡在何处。她望着陌生的房屋、陌生的路人,心里惶恐十分无助,不住地悲泣落泪。 这时,有位中年女子来到近前。她看了看小燕,同情地问:“你就是那个被姨父卖了的女子吧?唉,好可怜的人呀!你这是要去哪里呀?” 小燕眉头紧皱,既焦急又无奈,叹息一声说:“我初来此地,无亲无友无处投奔,哪有去处呀!唉,我想回家去,身无分文,又不知该如何走,我……我有家难回呀……” 她很想回家问个清楚,更想去夫家言明真情,以挽回本属于自己的婚事。 “唉,真是可怜!姑娘,你一个人在外面游荡怎么行呀,世道这么乱,遇到坏人岂不要出大事。再说,你家住如此遥远,独自一人可怎么走呀?”中年女子想了想,说,“姑娘,不如随老身去吧,我先给你找个安身之所,然后再想办法,你可愿意?” 薛小燕正惶恐无助,闻听此言如见到救星一样,喜出望外,急忙施礼道谢。 这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呀。 中年女子笑了笑,领着小燕出了城,因为家住城外路途很远,二人没有耽搁。路上,她们搭乘一辆顺路车来到村里,没有受累。 那女人把小燕带到一户人家,说:“这是我一个外甥家,咱们进去歇一会儿,喝碗水再走吧。” 一个男子迎出来,和中年女人打招呼,目光不由得投向了陌生的薛小燕。 中年女子笑着答应一声,又对小燕介绍道:“他姓罗,叫玉生,你就叫他哥哥吧。” “玉生哥哥好!”小燕和他见礼。 玉生急忙还礼,显得很高兴,满面笑容地看着小燕。 小燕打量一眼罗玉生,他身材高大,也很健壮,看上去是个憨厚人。他穿着补丁衣服,满是灰土污渍,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换洗了。小燕为之有些感伤,不由得摇摇头。 中年女子告诉小燕,罗玉生父母已不在,别看年近三十,还是独身一人尚未娶妻。他家的rì子还不错,就是少个cāo持家务的人,显得有些凌乱。 她边说边让小燕坐下歇息,又倒碗水,然后拉起玉生去了院子里。 他二人你说我讲争来争去,好像在商量什么事情,声音不大听不清楚。 薛小燕一边喝水一边打量这间屋子。屋里何止凌乱,还脏兮兮的,除了一张旧床和一桌一凳外,再也没有什么家具。被褥破旧,脏得不行。角落处放着两只箩筐,里边装满杂乱之物,这哪是个家呀。 小燕见是个穷人家,不免有些感伤,玉生哥哥和她一样,没有了父母,也是个可怜之人呀。别看他是个大男人,孤苦伶仃地支撑这个穷家,也不比她好多少。小燕自身愁苦难解,又为罗玉生叹息起来。 过了一会儿,罗玉生笑咪咪地进到屋内,看着薛小燕yù言又止。 小燕看看院子里,领她来的那个中年女子不见了,急忙询问:“玉生哥,那位大妈去哪里啦?” “她……她去村里办点儿事,很快就回来。” 大妈去办事为什么不打个招呼呀?薛小燕心生疑虑,也有些不安,村子里人生地不熟,只能在此等候。 她独自和一个陌生男人在一起,觉得很不自在,或低头或它顾,默然相对。 罗玉生满脸喜sè,不时笑眯眯地看着她,喜悦里隐含着难言之情。他眼神火辣辣的,看得小燕很不舒服,也有些不安,她尽量躲避着,默然中有些窘迫。 太阳已经偏西,那个中年女人还没有回来。 小燕着急了,起身问道:“玉生哥,大妈去哪里了,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回来呀?快些带我去找她。” “她……她去……唉,妹妹,我就实话告诉你吧,她早就走了,还去哪里找呀?她已经把你卖给我做媳妇。” 薛小燕一听,惊叫一声傻了眼,瞬间又醒过神来,起身就走。 罗玉生奔过去把她拉回来,又将屋门关好。他花了银子把小燕买来,怎能让她走呢。他告诉小燕,今后,他二人就是夫妻了,这里就是她的家,安下心来好好过rì子吧。 这光棍汉见到如此美貌的小女子,比拾到狗头金还高兴,不会让她飞去。 此时的薛小燕比卖给陈哥还要惨,那时是在热闹之处,在人们眼皮底下,还有人为她说话并出手相助;现在被关在房间里,孤苦伶仃待人宰割。她如同笼中之鸟,既惊恐又悲痛,更加无助。 小燕恨眼前这个买她的男人,恨那个卖她的女人,恨那个陈哥,更恨自己的姨父,要不是姨父把她卖掉,怎么会有今rì之祸呀。 她本来要和刘家夫君成亲开始新的生活,没想到,盼望已久的婚姻突然化为泡影,又接连遭遇到可怕的噩梦。 第二十五章 斩草除根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薛小燕极其悲伤,到后来已无力再恨别人,只恨自己命苦。 自从父亲和二姨妈离世后,她就没有得好过,凄苦难熬的rì子、凶险可怕的灾难接连而至,柔弱的身心怎能承受得了。看来,她这辈子要交代在这个陌生村庄的陌生人家里,不会有好rì子过了。 面对如此大难,小燕既着急又害怕,满脸都是泪水。她不甘心,问:“那位大妈住在哪里,我要去找她说清楚。” 罗玉生摇摇头,又叹了口气,实言相告,那个中年女子不是本村人,住在哪里他也不知道。那女子经常拐卖女人孩子,哪有个准地方。再说,即使找到她又有什么用,小燕已是他的娘子,还不是要在这里生活一辈子。 薛小燕不相信罗玉生的话,他和那个女人很熟悉,怎能不知道呢,一定是在骗她。小燕不甘心被那女子如此摆布,声言要去和她理论一番;再说,这银子花得也有些冤枉,要去讨回来。 其实理论也好,讨要也罢,都不是目的,小燕只是想借此逃离可怕的“囚笼”。 罗玉生对小燕之言信以为真,也很感叹,穷苦人家攒点银子是不易呀。不过,他对花费并不后悔,能和美貌的小燕结为夫妻,感到很值得,很满意。 他劝小燕,这是双方讲定的事情,不能反悔,花就花了吧。他让小燕安下心来,这辈子会待她好的。家里虽然困难一些,但是夫妻二人一起劳作,不用多久就能好起来。 薛小燕刚从陈哥手里逃出来,做梦也想不到会被卖到这里,并且被囚入“牢笼”无法逃离。她看着陌生的屋子和陌生的男人,悲伤不已,痛哭不止,怨恨自己的命为什么这么苦。 她十分无助,无力承受接连重击,无法接受悲惨的结局,然而泪水解救不了自己,更无法摆脱可怕的厄运。 父母早早过世,她经受了一个又一个苦难,遭遇一个又一个灾祸,要到何时才能有尽头呀? 罗玉生劝说一会儿还是没有用,叹道:“娘子,这就是命,你不认也得认,谁又能不受命运安排呢?你能来到我家,正应了那句话,‘千里有缘来相会’嘛,咱俩还是有缘分呀。既然姻缘把你我二人连在一起,你还有什么想不开的,就安下心来过rì子吧。” 在罗玉生看来,无论男人还是女人,来到世上就是为了成亲生子过rì子,有了这些就该知足。 他让小燕放心,这个家一定能红火起来,等有了儿女,更是其乐融融,就等着过好rì子吧。 薛小燕对罗玉生的劝说一句也听不进去,不住地悲泣,还在哀求放她离去。 玉生见小燕如此倔强,很是无奈,不再理睬,想着该如何cāo办意外到来的喜事,如何让美貌的娘子安下心来与他好好过rì子,很快有了主意。 罗玉生自chéng rén以来,还没有过谈婚论嫁的事,更没有碰过女人身子,本能的yù望让他很渴望,也为之遐想。他无力娶妻,渴望和遐想只能被强力地压抑着。 现在,这光棍汉见到如此美貌的妙龄女子,并且已是自己的妻子,久旱干涸的心终于迎来chūn雨甘霖,过去抱住小燕动起手来。 此时此刻,寂寞思念之情,渴望遐想之意,如火山爆发一般再也无法阻挡,全身心翻涌着火热的激情,好似“岩浆”狂泻到薛小燕身上。 罗玉生那张嘴不再离开白皙柔嫩的面容,粗大的手在迷恋的娇躯上尽情揉摸。他既想满足久思难耐的yù望,又想尽快把“生米”做成“熟饭”,好让小女子安下心来,自己也可省下心来。 …… 忽然,孩子的哭声接连响起,听起来不止一个。 薛小燕的讲述又被哭喊声打断,她不安地寻视着。 夜无痕惊疑不解,立刻停住脚步观察,黑暗的夜sè里没有人,甚至活动的影子都没有。 他循声望去,月光下,左前方有一片竹林,就在阎家庄园的围墙外面。他仔细听着,孩子的哭声在竹林里,已经哭成一片。 夜无痕眉头皱起巡视着,心生疑惑,这是什么地方呀?怎么会有孩子呀? 阎家庄的穷苦百姓不会在这里居住,阎府也不会允许外人在此建房。难道,那里是阎家旺的又一处院落?那些孩子难道是阎家旺的后代? 夜无痕又很快否定,阎家人不会住到外面来,他的儿孙们已经死去,这里不会有活阎王的后人。 夜无痕疑惑难解,询问薛小燕,她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更不知道那些孩子是怎么回事。 孩子们的哭叫声没有停止,夜无痕带着满腹疑惑转身向竹林走去,要查看究竟。 月光被浓密的竹叶遮挡,里面黑漆漆的,近处还能分辨出大概。薛小燕惊恐地巡视着,黑暗里看不清楚,只好忐忑不安地跟在后面。 竹林浓密,回荡着孩子们的哭叫声。本已入梦的生灵们被惊醒,在疑惑不安地查看倾听。 夜无痕来到竹林边上看了看,立刻迈步进入竹林。他径直朝着孩子们的哭叫声走去,很快来到一片开阔地。 这里地势平坦,青草凄凄,四周都是茂盛的竹林。在对面竹林边上有一所院落,看上去很大。高高的院墙里面,是一个纵深三进的四合院,院落里有树木遮挡,看不见全貌。 孩子们的哭叫声就在这座院落里,夜无痕停住脚步观察着。他认定,这里建筑讲究,气势不凡,决不是普通百姓能拥有的,必是阎府又一处别院。 他还是不解,这里怎么会有孩子呢?这不凡的院落不会是给下人们居住的,难道这里还住着活阎王的子孙? 想到此,夜无痕愤怒之情顿起,全身心燃起复仇烈火,怒视着这座鬼蜮般的院落。 阎家旺恶毒的话语似乎又在耳边响起:“……小子,你落得今天结果,是你命运所决定的,是你家命该如此。此乃天意,不可抗拒,你娘生来就该陪我玩乐,你爹爹就该死在我手里,现在,你也要死在我阎府,这是上天的安排。你们全家不可活,必须死,是上天让我活阎王灭你家满门。这就是你们全家应有的命运,你不认命也得认,天意是不可违抗的……” 夜无痕胸中愤怒的烈火在熊熊燃烧,浑身胀热,脸已扭曲,外泄着雄狮的狂暴。 他恶狠狠地哼道:“活阎王,你罪行累累,害人无数,你阎家没有一个好东西!你们全家不可活,必须死,我要灭你阎家满门!这就是你阎家应该遭到的报应,是你们害人的必然下场!这是天意,天意不可违抗!” 夜无痕两眼冒火,肌肉紧绷,已如一头愤怒的雄狮桀骜狂暴,恨不得将面前鬼蜮般的院落瞬间毁灭。 他紧握钢刀起身就走,忽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急忙横刀回头观看,随即摇了摇头,原来是薛小燕。他只顾报仇雪恨,熊熊的怒火令他忘记了身边的柔弱女子。 夜无痕稳了稳情绪,叮嘱小燕在此等候,然后转身而去。 “报仇!报仇!报仇……”此时此刻,程家的血海深仇已令雄狮全身沸腾,决不让仇家人活在世上行凶作恶。 “杀!杀!杀……”战神的身躯无处不被恐怖血腥的情绪冲击,一心要除掉阎家满门,决不漏掉一个。 十几年的报仇誓愿在激励他,活阎王恶毒的话语在激怒他,“灭阎家满门!灭阎家满门!灭阎家满门……”此时此刻,这是他唯一的渴望,是他使命感的必然。 雄狮无所顾忌,冒火的眼睛紧盯着罪恶的魔窟。战神已无心它顾,紧握钢刀直捣罪恶的院落。 第二十六章 怪兽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夜无痕来到院门前,推了推门,已经插上,从门缝向里看去,只有漆黑的夜sè。他仔细听了听,里面有孩子的哭叫声,还有大人的哄劝与呵斥声。 夜无痕来到墙下,把钢刀插入鞘内,然后翻墙而入,蹲在墙下观瞧。 这是一个四合院,静悄悄的,正房厢房都没有点灯,一片漆黑,看样子没有住人。孩子们的哭叫声没有停止,从后面院落传过来。 他抽出钢刀正要去后面查看,猛然间大惊失sè,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他两眼圆睁紧盯着前面,身心紧缩非常紧张。 只见,在房屋角落处的大槐树下,有一个庞大的身躯,那对碗口大的眼睛绿光闪闪,正盯着他。 那是什么呀,竟然如此可怕,在不安的夜sè里更加吓人。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野兽,但是能确认,它既不是牲畜,也不是虎豹狮子之类的猛兽,因为那些猛兽没有两头壮牛般的身躯,更没有如此大的眼睛,而且是绿光闪闪的。 那是怪异的猛兽还是可怕的妖怪?夜无痕无法确认,可以肯定,它起码是一只无比凶恶的怪兽。 怎么办,离开这里还是和这家伙拼杀一番?夜无痕犹豫着,既怕难敌怪兽遭遇不幸,又不想放弃宰杀仇人后代让阎家断子绝孙的机会。 就在这时,怪兽低声哼叫着站起身子,又飞一般地扑过来,速度之快犹如闪电,令人防不胜防。 夜无痕已有防备,急忙躲闪,还是稍稍慢了一点儿,衣服被锋利的尖爪撕破,前胸也被划了几条伤口,渗出血来。 怪兽扑了空,一头撞在院墙上,两尺厚的砖墙随即轰然倒塌,尘土飞扬,出现一个大豁口。 夜无痕大惊失sè,没想到如此庞大的身躯异常机敏灵活,力气又如此巨大。它飞一般地扑杀,以及厚重墙体轰然倒塌,都显示出恶兽极其凶猛残暴,更是强大无比。 夜无痕十分紧张,有些慌乱,感受到这家伙本领不凡,不但无力杀死怪兽,而且已经身陷死亡绝境。 逃跑,这决不可能,恶兽的神速令人生畏,没有一丝逃脱的机会。 拼杀,更是痴心妄想,他的身手和力气远不及怪兽,休想抵御凶狠地捕杀,更无力躲避尖牙利爪。 绝境,他已经无路可逃,看来必死无疑了。 竹林里一片寂静,院落里也静得出奇,孩子们的哭叫声已经消失,一定是被怪兽的吼叫惊吓,不敢再出声。 幽静的夜sè被撕得粉碎,恐怖的气氛已把这里包容。月亮躲进乌黑的云层里,星星们惊恐地眨着眼睛,正焦虑不安,默不作声。竹林树木默默伫立,战战兢兢。万物惊恐,畏惧难宁。这瞬间,死一般地沉静,这块天地似乎已变得虚无空灵。 沉静的瞬间过去,可怕的情景又实实在在地展现。夜无痕决意死拼,也只能死拼,尽管已经没有生路。 他趁怪物没有转身之际直扑过去,挥刀就砍,哪知怪兽反应极快,猛一回头,“当!”地一声用头上坚硬的角撞开钢刀,随即扑过来。在死亡催逼下,夜无痕以从未有过的敏捷,躲到旁边一棵大树后面。他还没有来得及反应,怪兽粗壮的长尾巴迅猛地抽打过来,吓得夜无痕急忙趴在地上。这是本能地躲避,也几乎在同时,钢鞭似的长尾巴带着裂空的呼啸声横扫过去。“咚!”又是一声震响,脸盆粗的树干“咔嚓――”一声折断了,倒下来的大树险些砸在夜无痕身上。 真险呀,夜无痕反应要是稍微慢一点儿,定会被腰斩而亡。 他不敢怠慢,纵身跳过去向怪兽腰部砍去,怪兽迅即回身用头角挡开,又向夜无痕扑去,夜无痕见无机可乘,顺势从院墙豁口处跑出去,在宽敞的外面或许能有一点儿回旋余地。 怪兽扑了几次没有得手,狂躁暴怒,两眼绿光闪烁,更加明亮,恨不得吞下这个顽强的生命。它飞身冲出豁口,带着呼呼的风声直扑夜无痕。 夜无痕极力躲闪,奋力砍杀。形势危急,他已命悬一线,无力应对又必须应对,紧张的神经快要崩断。 就在躲过怪兽扑杀后,他终于得手,锋利的钢刀砍在怪兽屁股上,哪知怪兽皮糙肉厚,只是留下一条浅浅的伤口,没有伤到深处。夜无痕又是一惊,也非常失望,看来想杀掉这家伙比登天还要难呀。 猛然间,夜无痕想到躲避在竹林里的薛小燕,愈加紧张。必须把这恶兽引走,他已经难逃一死,不能再给那个可怜的女子带来伤害。 想到此,他飞快地钻进旁边竹林里,怪兽怒吼一声扑过来,刚到竹林边上又停下来。 它瞪着绿光闪闪的大眼睛,看着黑漆漆的竹林,心有不甘地低哼着。 看样子,它有心追杀,又不敢进入竹林,犹豫一会儿转身回去,很快消失在院墙豁口处。 激烈地厮杀过去了,竹林里异常沉静。这块小天地被恐怖的气氛包容着,众生灵胆战心惊。 在一处浓密的竹丛里,有一个身影在晃动,他就是夜无痕。他没有逃走,因为知道无法逃脱神速迅猛的怪兽捕杀,只能引诱那家伙远离此地,以自己的xìng命换来薛小燕的安全。 他为自己意外躲过必死的一劫感到欣慰,也有了不解之疑,那怪兽为什么没有追杀,要放他一条生路呢?难道它对竹林有些畏惧?这又是心中难解的疑问。 近距离地接触,夜无痕已经看清楚怪兽长相。那家伙何止xìng情狂暴凶狠,相貌和身躯也十分可怕,不要说它神速猛力地扑杀,就是一动不动地出现在面前,无人不被吓得魂飞魄散。 怪兽的眼睛大如碗口,头颅之大可想而知,头上长着一个又长又尖的犄角,微微闪光。嘴巴很大,张开来足能吞下一只肥大的绵羊。上下两排牙齿又尖又长,寒光闪烁,犹如尖刀一般锋利,尤其那两颗伸出来的弯曲巨牙,比壮实的公象还要大许多,其尖利不用说,还闪烁着刺眼的锋芒,更加惊人。 别看怪兽头颅大得出奇,和硕大壮实的身躯相比,又小得可怜。不要说尖牙利齿能轻易取人xìng命,就是硕大沉重的身子也能把任何猛兽压死。这家伙还拖着一条又粗又长的尾巴,刚柔相济十分灵活,甩起来如同柔软的钢鞭,粗树顽石要是被击中,无一不被毁掉。 它有着粗壮的四肢,力气极大,还有锋利的尖爪,要是被它打一巴掌,休想活命。 更可怕的是,如此硕大的家伙竟然离奇地神速敏捷,就是猎豹灵猫也无法与之相比。和这样的怪兽遭遇,要是没有高深本领,绝对占不到丝毫便宜,只有死路一条。 凶神恶煞如此可怕,不要说被接连扑杀,狰狞恐怖的样子也能把人吓死。 夜无痕真不幸,刚刚报仇雪恨,志得意满,却意外地和恐怖的凶神遭遇了。几个回合过去,他没有死去,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他想到怪兽的狰狞相貌和硕大敏捷的身躯,还有无法逃避的攻击威力,就感到胆战心惊。他想灭掉阎家满门已经无望,为心愿难成焦虑烦躁。 不管怎样,他暂时还没有死,也有了短暂的安宁,要想一想之后的事了。 怎么办,还要去那座院落宰杀仇人后代吗?他依旧胆战心惊,有怪兽在此,危险至极,比九死一生还要恐怖。 难道放弃报仇雪恨的机会吗?他心有不甘,如果让阎家旺的这些后代存活下来,有朝一rì必定成为心头大患,被他们追杀,或许这辈子都不得安宁。 去灭阎家一门,危险之情无法想象,极有可能葬身于此。尽快离去,能保住xìng命,却贻害无穷,不但自身永无宁rì,百姓们也会被阎家迫害欺凌,不知会有多少穷苦百姓家破人亡。 他犹豫着,这是生死攸关的决断,实在难下。 第二十七章 生死抉择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夜无痕眉头紧皱思索着,去铲除阎家后代吗?不行,不能去舍命冒险。 赶快离开险境?不,决不能让阎家有翻手的机会。 他犹豫不决,去与不去难下决心。 犹豫中,他不由得想起阎家旺的恶毒话语:“……你们全家不可活,必须死,是上天让我活阎王灭你家满门!灭你家满门!灭你家满门……” 这话语更激怒了雄狮,全身心又燃起熊熊怒火,报仇的誓言冲击着整个身躯:“活阎王,你们全家不可活,必须死,我夜无痕就是拼着一死,也一定要灭你阎家满门,让你阎家遭到最大的报应!这是天意,是上天赋予我夜无痕的使命,是百姓们寄予我的厚望,小爷决不放过你阎家一个人!” 此时此刻,夜无痕身心被复仇的烈火焚烧,无处不充斥着杀气。他下定决心,宁可一死也要去拼杀一番,不除掉阎家之人,也没有颜面苟活于世,还不如死去。 决心已下,立即起身,夜无痕来到竹林边观察,思索着如何行动。 忽然,他听到身后有轻微响动,急忙回头查看,一个黑影来到近前,原来是薛小燕。他松了口气,全身心都是报仇雪恨的誓愿,竟然忘记了小燕妹妹,感到有些不安。 他安慰道:“小燕妹妹,方才让你受惊了,都是哥哥无能,无力保护你呀。” “哥哥,那猛兽是什么呀?它太可怕,太厉害了,咱们快走吧!”小燕说着,话音里饱含着恐惧之情。 夜无痕叹了口气,说:“小燕妹妹,哥哥现在还不能走,我必须去除掉那些阎家后代,免得他们rì后横行于世。” 小燕颤抖着说:“哥哥,我怕,那个猛兽太可怕,你不要去冒险了,快些离开吧!” “妹妹,哥哥真不能走。”夜无痕想了想说,“这里的确危险,哥哥也是生死难料,已经无力保护你了。你赶快离开这里吧,免得殃及于你。” 薛小燕看着黑暗的夜sè,胆怯地说:“我……我不敢,哥哥,咱们一起走吧。” 夜无痕摇摇头,更加怜悯柔弱的女子。然而,他不能走,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他劝说小燕速速离开,小燕说什么都不走,一定要跟随在夜无痕身边。她一路饱受危难,又刚刚逃离魔窟,再也承受不了孤独恐惧地折磨了。 在她看来,离开夜无痕比留在这里更可怕。这里虽然危机重重,但是有夜无痕在,哥哥就是依靠,她不能失去这位新认识的恩人哥哥。 夜无痕很无奈,薛小燕留在这里非常危险,又无力顾及于她,有些为难。他报仇心切,斩草除根是此时此刻最大的心愿,决不动摇。 他叹息一声,不再劝说,兄妹俩是死是活只能听天由命了。 恐怖的竹林,恐怖的院落,这里就像与世隔绝的地狱,无处不充斥着恐怖气氛。 孩子们再也没有哭叫,虫儿们也没有叫一声。沉静,沉静得可怕,令人窒息。 夜无痕趴在竹林边上观察着,院落外面没有活动的影子,看来那怪兽已经进到院子里。从院墙的豁口处看去,那里堆积许多残砖沙土,看不到那个凶神恶煞,院子里也没有动静。 夜无痕知道,那头怪兽就在院子里,或许又趴伏在角落处的大槐树下。它没有杀死闯进来的猎物,一定满腔怒火,正急切地等待他再一次到来。 夜无痕仔细观察着,紧张地思索着,面对强敌不能硬闯,必须想一个比较稳妥的办法。 他一定要进去,一定要铲除阎家后代,甘冒死亡的危险,不达目的决不罢休。这是他此时此刻坚定的信念,决不动摇。 夜无痕看看身边的薛小燕,她很紧张,很恐惧,深感怜惜,又很无奈。他不想让小燕陪同自己共赴危难,很可能丢了xìng命,却无法劝阻,真是很无奈。 他不能弃小燕于不顾,又悄声劝说:“小燕妹妹,这里太危险,还是离开吧,你要是出事,哥哥会深感内疚的,要痛苦一辈子。” 薛小燕看着他,娇容惊恐,话语却坚定:“不,我不走,我就要和哥哥在一起。”她话语一转说,“要我走也行,哥哥也要和我一起离开这里。” 夜无痕摇摇头,叹道:“唉,哥哥不能陪你一起走。哥哥和你不一样,我就是为报仇而来的,大仇不报,我死不瞑目!”他劝道,“妹妹,听哥哥的话,先去阎家庄等我吧。你放心,这里的事情办完我就去接你,然后一起离开这里。” “不,哥哥不走,我也不离开,妹妹怕你……” 小燕害怕赖以依靠的恩人哥哥出事,也害怕哥哥弃她而去,在阎家庄园,他不就是要自行离去嘛。 夜无痕无法劝阻,无奈地叹息着。事已至此,他无法可想,又无力保护小燕妹妹,只能尽量不让她有危险。 他很内疚,这是自己的事,一切后果应由他一人来承担,现在又要搭上小燕妹妹,真是不应该呀。 他不再劝说,尽力地想着如何行动。这办法实在难想,怪兽无法回避,更无力抗击,想灭阎家满门,不亚于登天之难。 阎家旺恶毒的话语不时在耳边响起:“……你们全家不可活,必须死,是上天让我活阎王灭你家满门!灭你家满门!灭你家满门……” 仇人恶毒的话语,还有狰狞傲慢的神情,夜无痕想起来就无比愤怒,好似一只狂暴的雄狮,为达目的已经不顾一切,就是赴汤蹈火,也不让阎家一人活于世上。 雄狮又变得桀骜狂暴,愤怒的烈火熊熊燃烧,他浑身胀热,脸已扭曲,报复之心更甚。 他暗暗发狠:“活阎王,小爷要灭你阎家满门!这是你阎家应该遭到的报应,是你们害人的必然下场!” 夜无痕两眼冒火,肌肉紧绷,恨不得将面前鬼蜮般的院落吞下去。 他知道行动多么艰难危险,但决不放弃,即使有百分之一的成功希望,也要百分之百地努力争取。他甘愿为此付出,哪怕失去生命。 月亮躲进漆黑的云层里,夜空更加黑暗。竹林包围的院落里,依然死一般地静。 夜无痕思来想去,决定躲开前院的怪兽,从宅院后墙进去,然后迅速完成誓愿,之后就是被恶兽察觉攻击,也死而无憾了。 他在竹林里悄悄穿行,不敢弄出响声,害怕惊动那个凶神恶煞。 薛小燕心惊胆战地跟在后面,前面的哥哥是她唯一可依靠的人。 夜无痕很快绕到院落后面,竹林外就是后墙。他蹲下来巡视着,倾听着,在生死攸关的时刻不敢有丝毫大意。 周围黑暗寂静,有一点点响声都能听得见。这沉静没有丝毫安祥,却隐含着恶毒、yīn险、残暴、血腥……会瞬间撕碎不安的沉静,爆发一场惊天动地的疾风暴雨。 夜无痕观察了一会儿,没有发现可疑之处,也没有听到响动,决定进入院内查看。他紧张的神经紧绷着,没有丝毫放松,紧张中也有了惧意,无法消除。 他行动之前必须要做的,就是把薛小燕安排好,决不能让妹妹出差错。他让小燕去竹林深处躲避,不要管这里发生的任何事情,也不要管他的死活,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薛小燕含泪答应着,也不厌其烦地叮嘱恩人哥哥不要冒险,一旦被恶兽发现就快些逃走。 夜无痕随口答应着,并没有往心里去,立刻来到后墙下。他稍稍停留,便纵身跳起攀着墙头翻入院子里。 第二十八章 交锋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薛小燕惊恐的眼神追随着夜无痕,直至哥哥身影消失,悬起来的心跳得更快了。她默默地为恩人哥哥祈祷,祈求不要遭遇那个可怕的猛兽,能安然地回到她身边。 月亮从云层里露出头来,给大地送来一些光亮。月光下,宅院里依然沉静,万物已入梦中。 夜无痕躲在树后观察着,没有发现可疑之事,有些庆幸,看来那怪兽没有顾及后面,总算有空子可钻了。 他紧握钢刀直起身来,刚要去前边查看,巡视的目光猛地盯住一处不动了,紧张的面孔立刻现出恐惧之情。 只见,前边一块大石头旁边有一对碗口大的眼睛,绿光闪闪地盯着夜无痕。它正是那只可怕的怪兽,没想到又在后边等待猎物到来。 夜无痕有些慌乱,汗水瞬间流下来。他本想躲开可怕的怪兽,却未能如愿,又一次陷入死亡绝境。 他小心翼翼地来到后面,又轻手轻脚地翻过高墙,决对是悄无声息。哪知,他还没有行动凶神恶煞就到了,它是怎么发现的呀? 只能说,这凶神有一种特殊的感觉,至少能觉察到周围出现的人和物。 这家伙不但行动敏捷神速,还有神奇的感知力,在前面就能感受到后院的事情,实在可怕,防不胜防呀。 怎么办?他无法可想,迎击,那是鸡蛋碰石头,必定粉身碎骨。他已经没有铲除阎家旺后人的一点儿希望,只能逃避,这是唯一之路。 这唯一之路也坎坷难行,是九死一生的绝路。怪兽正在气头上,恨不得一口把他吞下去,决不会让他逃去。 怪兽力气大得惊人,凶猛地扑杀极难躲避,说他已陷入九死一生的绝境,还是非常乐观的。 尽管逃避是九死一生,他也只能选择这条唯一之路,这是求生本能促使的。 惊恐的瞬间过去,夜无痕转身跃起,攀住墙头挣扎而上。 就在同时,怪兽大吼一声飞一般地扑过来,尖角猛地向他刺去,一头撞在院墙上,厚重的青砖高墙轰然倒塌,砖头横飞,烟尘滚滚,十分惊人。 夜无痕刚刚爬上墙头,虽然没有被锋利的尖角刺中,却随着倒塌的院墙无力自控地翻滚下来,正坐在怪兽脊背上。 惊恐中,他本能地挥刀猛劈,砍在怪兽后臀部,立刻皮肉翻开流出血来。 就在他连砍两刀后,狂怒的怪兽反应过来,猛地摆动身子,把夜无痕甩出两丈多远,翻滚着摔在地上。 怪兽虽然连中两刀,却丝毫无碍,它暴怒吼叫,调转身子向夜无痕扑过去,恨不得把全部怒气狂泻在猎物身上。 夜无痕知道危险将至,就在怪兽扑过来时极力躲避。他有幸躲过怪兽攻击,飞也似地钻进竹林,想以此摆脱怪兽追杀。 哪知,那家伙并没有停步,又飞一般地冲过来,随着挥动的尾巴,竹林一片一片地倒下去,变成满地竹桩的平地,险情更盛。 还好,夜无痕没有被钢鞭似的尾巴扫到,侥幸捡了一条命。 咦,怪兽怎么不畏惧竹林啦?看它气势汹汹的样子,根本就不惧怕竹林。 夜无痕本以为怪兽会和此前一样,不会进入竹林追杀,怎知凶神已被激怒,看气势不会再放过他。 夜无痕身处险境无路可逃,希望浓密的竹林对怪兽能有些阻碍,哪知怪兽并不在乎,身子撞尾巴扫,平趟着这片竹林,如入空旷无碍之地。 竹林倒了霉,随着咔嚓咔嚓的响声成片成片地倒下去,方才还是绿意浓浓的幽静处,转眼间被夷为平地。 夜无痕已无路可逃,只能拼搏一场,他紧握钢刀准备躲闪劈杀,那怪兽忽然停下来。他很疑惑,难道怪兽不再追杀啦? 疑惑中,他顺着怪兽的目光看去,顿觉毛骨悚然。原来,随着竹林的消失,薛小燕暴露出来。 夜无痕见小燕妹妹被怪兽发现,那家伙掉头正要扑过去,大惊失sè,一边喊叫一边冲杀过去。他已经顾不了自身安危,拼着一死也要阻止怪兽攻击小燕。 就在怪兽扑向薛小燕的时候,夜无痕赶到它背后,挥刀猛砍,粗大的尾巴连中两刀。 怪兽疼得一声吼叫,收住前冲的身躯,立即调头查看,见恼恨之人又来袭击,气得怒火万丈,不再理睬蜷缩颤抖的薛小燕,挥起受伤的尾巴猛击夜无痕。 夜无痕已有防备,他已冲到尾巴后部,在尾尖摆动之时急忙附身于地,尽管来势迅猛,并没有伤到他。 夜无痕起身挥刀猛砍,并大声呼喊:“小燕,快跑!快跑呀!” 他已经顾不了死亡的威胁,一心盼望小燕妹妹能迅速逃离险境。 薛小燕听到了喊声,无奈的是,抖动的身子已经不听她指使,蜷缩在那里动不得。 怪兽狂怒地吼叫着,甩动尾巴横扫过来,夜无痕因为小燕妹妹分了心,躲避不及被打得飞出去,落于数丈之外翻滚于地。 怪兽又是一声怒吼,掉头向夜无痕扑过来。夜无痕被尾巴后部击打,力气小了许多,没有伤筋动骨。 然而,他连摔带打内外有伤,一时间疼得难以活动,眼睁睁看着怪兽已扑到面前,绝望地闭上眼睛…… 这瞬间,死亡的“地狱”已凝结,似乎万物都被禁锢,又好像坠入无底深渊,从这个世界里迅速消亡。 薛小燕惊叫着,恐惧的眼睛紧盯着瞬间即亡的夜无痕,似乎觉得怪兽扑向的是自己。 这感觉很快就会成为现实,那凶神杀了夜无痕,转眼就会扑过来,她必是同样下场。 小燕不敢再看恐怖的一霎那,紧紧地闭上眼睛。她低声悲泣,紧闭的两眼泪水流淌。 夜无痕躺在地上,惊恐地看着扑过来的怪兽,本能地把钢刀指向凶神。他没有力气躲避,更没有力气抗拒,只有恐惧和绝望。在死亡的瞬间,他全身心已紧缩僵硬。 忽然,一声响亮的叫声传来,好似来至深邃的天际。伴随着惊人的鸣叫,漆黑的夜空上,一团红光闪亮的火球飞速地落下来。 那叫声如清脆的雷声,撼天动地;坠落的速度如闪电一般,惊心动魄。 这瞬间,恐怖的“地狱”被震惊,似乎一切被冰封凝结,没有了声音,没有了活的气息。 那个扑向夜无痕的怪兽也被响声惊得一抖,急忙收住身子抬头观望,对快速飞来的火球深感惊疑,也很紧张。 它不知道那是福还是祸,无暇再顾及就要到手的夜无痕和不远处的薛小燕,为保护自身安危准备应对。 即将死亡的瞬间,夜无痕已灵魂出窍身心茫然。他还知道瞬间到来的是致命一击,此后已无暇去想,甚至何为生死,何为痛苦,全都茫然无知了。 死亡的瞬间突然中止,凶神恶煞停止扑杀,惊疑地望着夜空。 夜无痕出窍的灵魂瞬间返回体内,从茫然中清醒过来。他惊疑地看着面前的怪兽,也发现了飞速下落的火球,恐惧的神情又一次被震惊。 第二十九章 妖怪!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薛小燕没有听到怪兽可怕的吼叫,没有听到恩人哥哥凄惨的叫声,这瞬间已变得死一般沉静。 她微微地睁开眼睛,胆怯地看着,发现夜无痕躺在地上,身体活动了一下;怪兽就在他面前,正仰望夜空。 小燕既恐惧又惊疑,也抬头看去,月影星光的夜空上,有一团红亮的火球正飞落下来,立刻惊呆了。 那是什么呀,漆黑的夜空怎么会落下火球呢,那奇快如飞的速度更令人难以置信? 夜无痕惊疑地望着,不知所以,惊人的突变让他忘记了死亡危险。 薛小燕恐惧地看着,疑惑不解,对神秘的火球更加心惊胆战。 怪兽紧盯着冲下来的火球,似乎不知何物。它做好了准备,或抗争,或躲闪,已无心再顾及两个猎物。 那东西火红明亮,飞行神速,在夜空里十分鲜明。 夜无痕紧盯着那东西,不由得心里一震,立刻想起今夜几次见到的好似流星又似火球的不明物,很可能就是这家伙。 震撼惊疑的瞬间过去,那团火球飞速而来,迅速变大,已经接近地面,真真实实地现出本来面目。 夜无痕看着红光闪烁的异物又是一惊,更觉紧张恐惧,只能等待即将带来的恐怖灾难。 薛小燕看明白了,那不是火球,吓得紧紧地闭上眼睛,柔弱的娇躯蜷缩在一起,不住地呻吟抖动。 那怪兽看着突然到来的家伙,惊疑中怒火升起。它紧盯来者低声哼叫,在跃跃yù试,摆出决一胜负的架势。 这是什么怪异之物,令他们如此震惊? 原来,这是一只巨大的猛禽,被火红明亮的光包裹着,更显威猛。 这猛禽的确可怕,它的嘴又长又尖好似一把弯刀,要是被咬一口,不死既伤。它的眼睛有乒乓球大小,又圆又亮,闪shè着红光,十分机jǐng。其身子如牛犊一般大小,在红光包裹下,已无法辨清羽毛颜sè。那对翅膀强劲有力,伸展开来足有一丈多长,搅得风声呼啸,令人生畏。它两腿粗壮,那双利爪更是吓人,如一把把尖刀闪着红sè锋芒。 它长相有些鹰的特征,却难认定就是鹰,硕大的身子是鹰类无法可比的。看身形和气势,它决不是普普通通的鸟儿,必是一只修得一身本事的jīng灵。 这怪鸟的长相和身形还不是最可怕的,最令人恐惧的是神秘莫测的本领。它周身闪烁着红光,明亮耀眼,不知隐含着多少奥秘,有着多大威力。它动作神速敏捷,从高空转眼间便落到地上,说它快如闪电毫不过分。尖嘴利爪红芒闪烁,足可碎石断铁。双翅翎羽铮铮有声,如一把把钢铁锻造的利剑,必能削铁如泥。 这样一只怪鸟怎能不令人心惊胆战,毛骨悚然。 瞬间的沉寂没有过去,瞬间的凝结没有消融,惊疑,恐惧,绝望,茫然……都在这瞬间喷薄涌现。 怪鸟看着周围的三个生灵,凶狠的目光扫来扫去,在盘算如何捕食面前的猎物,先从何处下手。 它认定夜无痕和薛小燕是最弱的猎物,可一击而亡,那个庞然大物要费点儿手脚,也不过是个酒囊饭袋,不足为虑。 那家伙见夜无痕和怪兽在一起,以为是同伙,捕食要麻烦一些,便决定先对小燕下手,然后再收拾那个庞然大物和夜无痕。 怪鸟看了怪兽一眼,张开双翅就要扑向薛小燕,被一声惊叫吓了一跳。它扭过头来瞪着喊叫的夜无痕,不由得火起。 怪鸟怒目圆睁,盯住夜无痕和怪兽,又被跃跃yù试的怪兽激怒。它一声鸣叫凄厉惊人,双翅一振扑过来。 怪兽早已被激怒,正急不可待,一跃而起迎上去。眨眼间,怪兽和怪鸟你喊我叫地厮杀起来。 两个家伙使足力气要一击制服对手,“啪!啪!啪……”连响几声,震得魂恐神惊。 初次对决,怪兽和怪鸟谁都没有得手,也没有占到便宜,各自后退。它们已被激怒,准备再一次捕杀对手。 经过初次对决,它们已经知道对方非同小可,不敢再轻视。 夜无痕和薛小燕看着激烈地厮杀,十分震惊,更加恐惧。恶兽猛禽如此凶残,他二人定会被撕咬得粉身碎骨。 扑杀中,怪鸟怒目圆睁,喝道:“孽障,你竟敢与我抗争,真是吃了豹子胆,你是谁,报上名来,免得做了无名之鬼!” 怪兽哼道:“休要猖狂,我苦修有成,功力深厚,不是凡夫俗子。你听好了,我乃九幽圣君部下,号称独角龙。你是谁,也亮一亮身份吧!” 啊,它们两个都会说人语!妖怪,这两个家伙是可怕的妖怪,虽然还没有修chéng rén形,但是本领功力深不可测呀。 夜无痕异常震惊,更觉意外的是,独角龙并没有随同红发鬼王离去,还在这座院落守护。他没有想到,最终还是和这家伙遭遇了。 怪鸟似乎有些吃惊,随即哼道:“原来是九幽圣君的人,那老魔鬼倒是有些名气,至于你嘛,我可从来没有听说过。”它又傲气十足地说,“好吧,我也报一报名号,也好让你知道是谁取了xìng命。独角龙,地灵神你一定听说过,我就是地灵神的徒儿火流星!” 独角龙有些吃惊,又不服气地说:“火流星?没听说过,原来是个不入流的小人物。你师父地灵神的确有本事,令人敬服。你嘛,功夫可是差远了,别看你是地灵神的弟子,也徒有虚名而已。” 夜无痕更加震惊,不止因为火流星有着奇异本领,更对它师父惊惧不已。他虽然没有见过地灵神,却早就听说过,知道那是个人人畏惧的老妖怪。那家伙本事极大,是世间一霸,难遇对手,即使九幽圣君也不敢招惹。 火流星瞪着独角龙,有些不屑,哼道:“独角龙,你不要自我嘲弄了,名师出高徒,此乃世间的至理名言,我的本领岂是你能比得了的。算了,看在你是九幽圣君的人,我不想伤你,还不快走!” 独角龙怒道:“火流星,你那点儿本事不值一提,只是个妄自尊大的家伙而已。你还是放明白些,这里是我的地盘,要走的是你。如果你不听奉劝,我可要动手啦!” 火流星骂道:“该死的家伙,你竟敢如此叫号,我火流星还怕你不成?好吧,就让你知道与我火流星作对是何下场,拿命来吧!” 火流星大叫一声振翅而起,凭借居高临下的气势压住对方气焰,独角龙不甘示弱,纵身跃起迎上去,惊人的击打声又连续响起。 两个家伙打得不分上下,拼搏之后又退到一旁,准备再一次冲杀。 夜无痕从震惊里清醒过来,不能在这里等死,趁着两个凶神恶煞搏斗之机快些逃走。无力拼杀,能逃则逃,他对生存虽然不抱希望,但是决不放弃,还要极力争取。 夜无痕见两个妖怪又杀在一起,已无暇顾及他二人,急忙跑过去拉起薛小燕就跑,穿过院墙豁口进入院子里。 看来,夜无痕报仇之心没有死,还想杀了活阎王的儿孙们。 薛小燕惊恐不已,无力自主,被夜无痕拉扯着跑入宅院。 独角龙和火流星在激烈地厮杀,啪啪的击打声不时响起。它们吼叫着,扑大着,已怒不可遏,看样子不把对手置于死地决不罢休。 第三十章 情况有变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院墙外,大片的竹林已被毁掉,两个恶兽猛禽正你死我话地厮杀,气势之恐怖,惊心动魄。 院落里,所有的房间都是黑黑的,已经没有灯光,可能是害怕招引来凶残的妖怪。屋外没有活动的影子,也没有一丝声音,众生灵被恐怖的吼叫和厮杀声吓得不敢动一动。 夜无痕快步进入最后面的四合院里,薛小燕心惊胆战地紧紧跟随。 院子里没有人,他来到正房门前听了听,也没有声音,不由得眉头皱起,难道这里的孩子已经离开啦? 他不死心,让薛小燕在院子里等候,要独自进去查看清楚。他推推门,里边已经插上,心里一动,看来里面有人。 他愤怒地哼一声,心里暗骂:“活阎王,小爷这就灭你阎家满门!” 他抽出钢刀来到窗下,将窗棂砍断钻入屋内,屋里立刻有了响动和喊声,孩子们又哭起来。 黑暗中,夜无痕见到人影晃动,却无法辨认清楚。他喝问:“你们是什么人?快些点灯!” 黑暗中响起颤抖的女人声:“我……我是阎府的婆子,这里……都是孩子……”说着,一个女子颤抖着把油灯点燃。 屋子里有了灯光,一切都显露出来。屋内有两个女子,大概三四十岁左右,其余都是孩子,有男孩有女孩,大的五六岁,小的两三岁,一共有八个。 夜无痕追问:“这些孩子都是阎家旺的子孙吗?” “不是,他们……他们是外村的孩子。” 夜无痕愣了一下,喝道:“你休要骗我,外村的孩子怎么会住在阎府里?” “老爷,我……我没有骗你,这些孩子的确不是阎家的。是阎老爷派人从各处抓……找来的。” 夜无痕见孩子们穿戴普通,有的衣服还有补丁,的确不像有钱人家的。他心生疑惑,问:“活阎王抓这些孩子干什么?” 一个婆子应道:“我听说,阎老爷是给九幽圣君准备的。” 夜无痕顿时醒悟过来,她们没有撒谎,这就是为那老魔鬼准备的童男童女。他怒火又起,骂了一声,又问:“活阎王抓来多少孩子,都在哪里?” “有四十多个,都住在这座宅院里。老爷,你……你是何人?来这里是……是找自家丢失的孩子?” “我是来此报仇的,实话告诉你们,阎家旺已经被我杀死啦!” 两个婆子闻言吓得惊叫起来,连喊饶命。夜无痕急忙安抚,又把薛小燕叫入屋内,她们见到小燕才稍觉安心。 夜无痕又去各个房间查看一番,孩子们都在这里,分别由几个婆子照顾。 他看到这些被抓来的孩子,不由得想起自己无依无靠的孤苦童年,相比之下,这些孩子更惨,他们会死在老魔鬼九幽圣君手里。 夜无痕不能看着孩子们惨遭恶魔杀害,一定要把他们救走。然而,外面那两个妖怪正在厮杀,这些孩子要是一露面,必定招来两个凶神恶煞,死的会一样凄惨。再说,他也没有办法带着这么多不懂事的孩子逃走呀。 他不能不救孩子,又无法解救他们,眉头紧皱心急如焚,如热锅里的蚂蚁团团转。 薛小燕还在惊恐中,更不知如何是好。 阎家旺已死,那些婆子已经没有顾忌,她们本来就为孩子们的不幸遭遇心痛,盼望夜无痕能把他们都救走,让孩子们回到父母身边。 这些女人早被外面的杀声吓得心惊肉跳,已经没有能力照顾这些可怜的孩子。 外面,厮杀在继续,吼叫声击打声震惊夜空。屋内,安静下来,油灯已熄灭,黑暗的夜sè遮盖不住惊恐焦虑之情。 夜无痕急切地思索着,身处险境,自身已难逃一死,哪有能力救出这些孩子呀?他被独角龙追杀得无路可逃,现在又多了一个凶神火流星,更没有活路了。 他很想乘两个妖怪厮杀之际把孩子们救走,一想到感知力极强的独角龙,立刻泄了气。 他知道,独角龙虽然在和火流星厮杀,无暇顾及他们,但是无时无刻不在关注这里。他要是带着孩子们逃走,那妖怪必定会弃火流星于不顾追杀他们。火流星也会随之而来,那妖鸟更不会放过可怜的孩子。 面对这些活生生的孩子,夜无痕不能不管,尽管无力解救。他不死心,不放弃,只要自己还活着,就必须想个主意,哪怕有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也要试一试,去努力一番。 他听婆子们讲,独角龙一直在这座院落里,是九幽圣君派来看守这些孩子的,立刻明白了。 他想起来,自己被红发鬼王捉住后,那魔鬼向阎家旺询问独角龙是否尽职尽责,可见九幽圣君对这些孩子有多重视。这妖怪听命于九幽圣君,前庭后院地守护在这里,不让任何人进入,自然不会放过他和薛小燕,更不会让孩子们逃去。 夜无痕正在冥思苦想,忽然外面安静下来,激战后的寂静令人更觉心惊。 怎么回事,是独角龙死了还是火流星已亡命?夜无痕胆战心惊地听着,想着,祈盼两个凶神恶煞互相残杀都已死去,也好带着孩子们安全地离开这里。 黑暗中,薛小燕瞪着恐惧的眼睛看着,悄悄地询问,自然不得而知。 夜无痕不知外面情况如何,要去查看一番,然后再视情而定如何行动。他让小燕在此等候,手握钢刀出了屋门。 月光下,院里院外十分寂静,除了成片折断的绿竹和坍塌的院墙还保留着激战的痕迹,已经看不到恐怖迹象。寂静中,这里似乎没有发生过惊天动地的决斗,没有妖怪在此肆意横行。 寂静中没有祥和之情,恐怖气氛犹在,难以消融,如鬼蜮魔影一般令人心惊。 夜无痕出了屋门,向院墙豁口处看去,外面静悄悄的,听不到凄厉的吼叫和啪啪的打斗声,厮杀的确结束了。 他怀着美好的祈盼从院墙豁口出来,巡视着没有了竹林的空旷地,不安的心猛地提起来。只见,不远处一个硕大的身影趴在那里不住地舔着身躯。 原来,那是妖怪独角龙,正趴伏在空地上舔着受伤的身体。 夜无痕的祈盼破灭了,这个凶残的家伙还活着。他巡视着,没有见到妖怪火流星的身影。看来,那妖怪已经战败,成了胜利者的口中食。 可怕,那么厉害的火流星都打不过独角龙,可见这家伙本领多么强大,普普通通的夜无痕更是难逃其口了。 夜无痕不敢惊动妖怪,急忙退回去想办法。他尽管小心翼翼地轻移脚步,还是被独角龙发现。 那家伙jǐng觉之高,感应力之强,非常人所能想象的。夜无痕就是不出来,他的行踪也在独角龙掌握中,只不过暂时要顾及自己的伤情,还无暇对他采取行动。 独角龙呼地一下站起来,紧盯着这个顽强的猎物,低低地吼叫着,在积蓄力量,要奋力扑杀。 夜无痕知道难以逃脱,死亡时刻即将到来,只能做最后一搏,死前也要砍妖怪几刀。 他希望,能以自己的生命换来薛小燕的安全,让那可怜的女子能逃离绝境。更祈盼那些幼小的孩子能逃脱九幽圣君毒手,尽快和父母亲人团聚。 他也知道,妖怪如此凶残,美好的愿望十分渺茫,只能暗暗叹息。他无力抗争,无力救人,只能将心愿寄托于渺茫的希望,也可说是寄予幻想。 第三十一章 惊人逆转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独角龙大吼一声扑过来,尖牙利爪飞一般地到了近前,夜无痕奋力躲闪,衣服又被撕去一大片,还好,皮肤只有几条划伤。 他不敢停留,刚跑几步,钢鞭似的尾巴猛扫过来,夜无痕冒死纵身跳起来,尾巴呼地一声从脚下飞过去,“咚!”一声沉闷的轰响,接着便是哗啦啦的倒塌声,一片院墙又被击倒。 夜无痕异常震惊,这妖怪方才与火流星激战,已经遍体鳞伤,然而体力和气势并没有减弱,还和原来一样神速敏捷。看来,这家伙只是皮肉受伤,没有多大影响。 他面对凶神恶煞,危险至极,必死无疑了。 夜无痕刚毅果敢,决心要拼杀到底。他躲过尾巴攻击并未停手,迅速起身对着尾巴根部猛力劈杀,妖怪大吼一声,调转身子扑过来,夜无痕急忙跑开,粗大的尾巴呼啸着扫过来,他无法躲避,只得趴伏于地,是生是死听天由命了。万幸,他又一次躲过了恐怖的攻击。 独角龙扑来扑去没有得手,还要被猎物伤及,愈加恼恨,又伸出锋芒闪shè的利爪扑过去,恨不得把猎物撕得粉碎。 夜无痕身心紧绷,汗水流淌,已经气喘吁吁。他不敢正面对抗,向妖怪身后躲闪,就势在它臀部猛砍两刀。 几次交手之后,夜无痕有了经验,想远远躲避是不可能了,那会更危险,只有近身搏斗,才能让妖怪难以发挥矫捷快速的优势。独角龙一旦慢下来,他才有可能躲过致命地攻击,才有反攻的机会。 夜无痕砍了两刀没有逃走,纵身一跃骑在独角龙后半身上,又接连猛砍,妖怪嗷嗷吼叫猛甩屁股,把他扔出几丈远。夜无痕身不由己摔在地上,眉头紧皱哼叫着。他知道妖怪眨眼即到,急忙忍痛爬起来,一边观察一边思索对策。 夜无痕神经紧绷,盯住独角龙一举一动,忽然愣住了。只见,妖怪回过头来看他一眼,愤怒地吼了一声,并没有转身扑杀,而是对前面有了兴趣,正跃跃yù试。 夜无痕疑惑地看过去,一个人影趴伏在倒塌的院墙上正向这边惊恐地看着。 薛小燕!他身子一抖,吓得一声惊叫:“小燕妹妹,快跑!快跑呀!” 薛小燕身子蜷缩颤抖不止,哪能动得了,眼睁睁要丢掉xìng命。 原来,薛小燕听到宅院后面吼叫声又起,十分惊人,焦虑恐惧的心又悬起来。 她坐不住了,很担心夜无痕的安危,于是胆战心惊地来到外面查看。她发现恩人哥哥正被独角龙追杀,吓得身子抖个不停。 她听到了夜无痕的喊叫,怎奈抖动的双腿似乎已经不再属于自己,无力调遣,无力逃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妖怪扑过来。 “地狱”里,恐怖得难以喘息,就像坠入冰窟不寒而栗。 夜无痕头脑轰然炸响,瞬间胀大,身心震颤,毛骨悚然。他见妖怪跃身而起扑向了薛小燕,已经来不及阻截拼杀,急得不要命地猛冲过去。 飞奔中,他连声喊叫:“独角龙,站住!独角龙,你给我站住!独角龙……” 妖怪听到有人喊它名字,竟然收住腾跃的身子。它回头看了看,原来是该死却没有死的猎物正喊叫着扑过来,立刻怒火升腾疯狂吼叫。它怒不可遏,调转身子扑过来,要先杀了夜无痕,然后再去扑食薛小燕。 就在独角龙跃身而起扑过来的时候,夜无痕屏住呼吸右手一挥,一些奇香的白sè粉末撒向妖怪脸部,又立即闪到它身后挥刀猛砍。 独角龙吼叫着转过身来,恼怒的面孔更加狰狞。 夜无痕见它动作有些迟缓,心中一喜,就在独角龙扑来的一瞬间,右手一挥,又一些白sè粉末撒在妖怪头上。 独角龙摇了摇头,身子晃动有些不稳,依然看着猎物,不过两眼有些无神。 夜无痕更加惊喜,又一包白sè粉末撒过去,然后闪到一旁。 就在同时,独角龙闭上碗口大的眼睛,身子晃了两晃,噗咚一声倒在地上不动了。 夜无痕大喜过望,急忙过去查看,见可怕的独角龙已经昏睡过去,紧绷的神经立刻舒展开来,自己也没了力气。 他振作一下,来到独角龙脑袋跟前,对着脖颈猛砍。妖怪身子颤抖着,没有苏醒,随着血液飞溅崩流,很快气息全无。 独角龙终于死了,夜无痕身心完全松弛下来,感到了从未有过的畅快。他本来是必死之人,是妖怪的口中食,想不到危情逆转,难于登天的事情竟然实现了。 他有惊无险,命运改变,真不可思议,不敢想象呀。 夜无痕浑身瘫软没了力气,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看着浑身血污的独角龙,心里一阵酸痛哭起来。 这是大喜过望的悲泣,是内心里恐惧绝望的情绪在外泄,还有欣慰和喜悦。 夜空上,弯月高悬,繁星闪烁,显得格外明亮。大地寂静,没有了恐怖悲情,可怕的“地狱”又回到人间,呈现出祥和与幽静。 “哥哥,你……你没有事吧?”一个声音从宅院那边传来。原来是薛小燕,她正趴伏在残砖碎瓦上不安地看着夜无痕。 夜无痕擦擦泪水笑了,笑容从未有过这么灿烂。 他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平和地说:“小燕妹妹,我很好,妖怪死了,咱们得救啦!” 小燕不敢相信,追问:“哥哥,它真死了吗?” “放心吧,它的确死了,否则还不把我吃了呀。” “太好了,总算逃得一命。”小燕称赞道,“哥哥,你真有本事,竟然把这么凶恶的家伙杀死了,妹妹想都不敢想呀!” 夜无痕叹道:“唉,我哪有本事呀,能杀了这妖怪,我也很意外。说起来,这还是老贼阎家旺帮了忙呀。” 薛小燕听了此言惊疑不解:“哥哥,那恶人不是死了嘛,怎么会帮助哥哥呀?难道……难道他yīn魂不散,又来到这里啦?”她边说边寻视,娇容又现恐惧之情。 夜无痕笑了,依旧那么灿烂。接着,他哼道:“那老贼要是yīn魂不散,也只会与我作对,怎么可能帮助我呢。”说着,他安慰小燕几句,告知杀死独角龙的原由。 原来,他撒向独角龙的白sè粉末,就是从活阎王那里得来的**散。 说起来,这扭转危机的计策不是偶然想起来的,也是经过一番思索的。 在独角龙和火流星搏斗时,夜无痕在屋内苦思苦想解救孩子的主意,无意中触摸到口袋里的绸缎小包,随之想到**散。阎家旺用一包**散就把他迷得如同死了一般,结果让老贼反败为胜,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在冥思苦想无计可施之时,他灵机一动,能不能用**散麻翻独角龙呀?要是能把它迷昏,就有机会杀了妖怪。 夜无痕深有体会,知道**散有多厉害,不过用来制服妖怪却心里无底。他觉得,独角龙是妖怪,不是普普通通的人,用**散对付它恐怕药力不够,难以收效。 他对**散没有信心,且不说独角龙修炼有成本领奇高,就是庞大的身躯也难把它麻翻,搞不好会弄巧成拙伤及自己。 夜无痕虽然对**散不自信,但是身处绝境无力逃命,还不如试一试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他反正将要死去,留着**散也没有用了,何必还想那么多呢。 后来,他和独角龙杀在一起,神经紧绷到了极点,紧张恐惧已达极致,忘记了**散,故而一直没有使用。 就在独角龙扑向薛小燕的时候,夜无痕于惊恐急切中想起最后的救命稻草――**散,冲过去便对独角龙撒去,成与不成听天由命。 哪成想,这宝物不负期望,三包**散就把庞大的独角龙麻翻,在昏睡中将它杀死。 第三十二章 妖气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独角龙已死,残酷的现实惊人逆转,这是**散的功劳。夜无痕见它威力如此之大,更加赞叹,也倍感珍惜。 真是宝贝呀,他rì后要是遇到强敌,就可以用**散来扭转败局。他高兴地看着**散,又叹了口气,可惜这宝贝只剩两包,就是少了点儿。 他小心地把两包**散用绸缎包裹好,放回内衣口袋里。 夜无痕朝薛小燕摆摆手,招呼她来看一看死去的独角龙。 小燕连连摇头,依然恐惧,怎敢来看可怕的凶神呀。 夜无痕笑了,笑得很灿烂。他看着独角龙,拔出插在地上的钢刀,对着头上那只坚硬的独角猛力劈砍。原来,他想取下这只角,作为战利品留个纪念。睹物思情,他rì后可以以此回忆一番今天的生死遭遇。 那只独角很坚硬,砍了十几刀才取下来。就在独角折断的一霎那,从妖怪头颅剩余的独角腔里飘出一股烟气。烟气闪着白光,在夜无痕惊疑之时,飞一般地钻入鼻孔里,直达腹内。他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烟气已经消失。 夜无痕非常意外,又十分震惊,不知道这些烟气是否有毒,会带来什么样可怕的后果。他很恐惧,刚刚逃得一死,难道又要被独角龙的烟气毒杀? 这妖怪死在他刀下,想必死后也不会放过害命的仇人,故而预设了这股烟气报仇雪恨。 夜无痕已经六神无主,一屁股坐在地上,没有一丝笑容,没有了喜悦之情,又被恐惧焦虑紧紧地包裹起来。 他刚才还为铲除妖怪死里逃生欣喜若狂,没想到又是一个惊人逆转,毫无防备地要被独角龙预设的机关毒杀了。 夜sè刚刚有了安静祥和,又变得焦虑紧张。恐怖气氛本已散去,又重新集结肆意冲撞。生灵们已进入梦乡,一个孤独的灵魂倍感恐惧,已然绝望…… 夜无痕很惶恐,很沮丧,他没能侥幸逃生,又要死在这里了。这就是他的命,他的命运就是这么凄苦,无法改变。 痛苦中,他不由得想起随缘洞里的遭遇,那颗彩珠化作的三sè烟气还在他体内,不知何时发作。现在,独角龙的妖气又进入体内,他必死无疑了。 忽然,一个声音传来:“哥哥,你怎么了,为什么还坐在那里呀?” 薛小燕见夜无痕又坐下来,不知道在干什么,焦急地询问。 夜无痕从痛苦绝望里清醒过来,看着小燕妹妹叹了口气。他应道:“我……我没有事,我想……想坐一会儿。” 他心里暗叹,死就死吧,小燕妹妹已经安全了,这番拼搏总算有个好结果,没有白费力气。 “哥哥,快去看看那些孩子吧。”小燕催促着,话语有些焦虑。 孩子!夜无痕想到那些可怜的孩子,立刻紧张起来。他必须尽快行动,争取在死前把孩子们送回家里和父母团聚,决不能让那些孩子像自己一样成为孤儿,也不要像鸿雁妹妹那样流落异乡。 夜无痕站起身来,看着伤痕累累遍体血污的独角龙,瞥了一眼地上那只独角,又是一声叹息,都是为了这只角,否则怎会中了妖怪预设的毒气呢。 此时,他已经没有心思缴获战利品,拖着沉重的双腿向宅院走去。 夜无痕没有告诉薛小燕刚才发生的恐怖之事,和她一起回到屋内。他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必须立即行动。 他让小燕妹妹和那几个婆子一起照顾孩子们,自己连夜把那些知道自己家在何处的大孩子送回去。 孩子回到家里和父母重逢,一家人大喜过望。找回孩子的家庭立即告知丢失孩子的人家,很快惊动了各处百姓。那些丢失孩子的父母亲人,连夜赶到阎家庄园这处宅院,把自己的孩子认领回去。 一个个家庭喜获团聚,亲人们或伤心地哭泣,或兴奋地欢笑,长辈们搂抱着孩子更是亲不够爱不够…… 看着一幕幕动人的场面,夜无痕和薛小燕,还有那几个婆子十分动情,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就这样,用了一个多时辰,四十几个孩子先后回到父母身边,失散的家庭重新团圆。他二人如释重负,深感欣慰。 夜无痕看着剩下来的一个男孩子有些发愁了。这孩子太小,看上去两岁左右,刚会说话,不知道自己家在哪里,父母姓甚名谁,无人认领,也无处可送。 他为无家可归的幼小孩子很伤感,又想起自己的苦难童年。他暗下决心,不能让孩子像他那样无依无靠四处流浪,如果找不到父母亲人,就把孩子带在身边,rì后找一个可靠家庭抚养。 月亮已经落下去,星星也少了许多,夜空更加黑暗,看样子黎明就要到了。大地上一片寂静,万物还在睡梦中。 诸事完毕,夜无痕带着那个无家可归的幼小孩子,和薛小燕一起匆匆而去。他们不想在恐怖血腥之地停留,这里给予了刻骨铭心的痛苦和绝望,都险些送命。 一夜的恐惧和忙碌,夜无痕和薛小燕有些困乏,不过身心感到舒畅,也很欣慰。他们俩不但死里逃生,还解救了那么多孩子,让许多悲痛的家庭得以团圆,对两颗受伤的心灵是最大的慰藉。 一路走来,他二人不时地叙谈着,兄妹情谊更深了。 夜无痕关切地问:“小燕妹妹,你家乡离此遥远,我先送你回去吧。” 薛小燕眼睛湿润,看着夜无痕说:“哥哥,我哪里还有家呀,妹妹已经是无家可归的人了……”说着,泪水滴落下来。 夜无痕看着悲伤哭泣的小燕叹息着。他已经知道小燕的苦难身世,既怜悯又伤感。 他叹道:“妹妹,爹娘虽然不在了,但是还有姨父。不管怎样,他们总是亲人,还是回家乡吧,总不能只身在外流落异乡呀。” 小燕哭道:“我和姨父家没有一点儿亲情,已经投靠无门了。” 夜无痕知道此话不假,可是总要有个归宿呀,否则小燕一个柔弱女子在外流浪,时时处处都可能遇到危险,怎么活下去呀。 小燕孤单柔弱,想一想今后之事都害怕。她思来想去无处投奔,很想和新认识的恩人哥哥在一起,他已是唯一的依靠。 她看着夜无痕,说出了自己想法,眼睛里闪动着渴望的目光。 夜无痕叹道:“妹妹,我也想陪伴你,可是不行呀,哥哥居无定所,四处闯荡,哪有能力保护妹妹呀。”他想了想,劝道,“小燕妹妹,你在家乡不是订亲了嘛,实在不行就去夫家吧,他们会照顾你的。” 小燕闻言哭得更甚:“哥哥,你哪里知道,我那夫家……也已投靠无门啦……” 悲泣之后,薛小燕又讲起自己苦难的遭遇…… 小燕被那个中年女人卖给罗玉生为妻,被关在房间里,如笼中之鸟无法脱身。 罗玉生苦苦相劝,想让小燕安下心来过rì子,却一再被拒绝。他着急了,抱住小燕动起手来,想把“生米做成熟饭”,也好让她死心塌地跟随一辈子。 第三十三章 离笼鸟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薛小燕见这陌生男子强行动手,极力挣脱,还是不答应。她柔弱无力,面对高大强壮的身躯,推拒挣扎毫无用处,急得又哭又喊。 罗玉生劝道:“娘子,这是好事,你哭什么呀,哪个夫妻不是如此呀?咱们俩高高兴兴地把此事办了,就是正当夫妻了。” 他见小燕始终不答应,不再理睬哭喊挣扎,把心爱之人抱到床上粗野地撕扯。 小燕见上衣就要被脱去,已经绝望。她无力阻止,哭喊道:“不行,必须等到成亲之时!你要是强暴于我,rì后也不会和你好好过rì子,更不会让你过得安生!”小燕无力抗拒,既恐惧又无奈,只能以此相威胁。 罗玉生愣了一下,有些为难,不由得连声叹息,急切的手虽然停下来,却依旧紧紧地搂抱着心爱之人。 爱情的渴望与遐想在催促,难耐的激情在翻涌,急切的手也在跃跃yù试,他真想继续下去,直到占有已属于自己的爱妻。 薛小燕言之凿凿,关系到rì后生活,罗玉生不能不予理睬。他思索着,犹豫着,想来想去还是要为远处着想,只得压下心中yù火不情愿地放开小燕。 玉生叹道:“娘子,你也过于中规中矩,你我已是夫妻,这不是迟早的事嘛,现在办了还不是一样。你如此漂亮,我一见到就想和你……唉,算了,既然已是夫妻,也不差这一时,就依你吧。” 小燕总算松了口气,急忙起身整理衣裙。 玉生贪婪地看着心爱美女,又道:“娘子,你已身在这里,咱夫妻俩要同居一室,为了相处方便,婚事不宜再拖,今晚就成亲吧。成了亲,一切都顺理成章了,你我夫妻也可安下心来商量今后之事。” 小燕擦着脸上泪水,没有理睬。 罗玉生摇摇头,叹道:“娘子,不要伤心了,初来乍到会有些不适应,很快都会好起来的。你收拾一下屋子,再梳洗打扮一番。我去买些吃食,顺便请几位朋友过来。婚事虽然简单点儿,但是也不能过于冷清,还是要热热闹闹地办一下。”说完,他不管小燕答应与否,把屋门反锁后兴匆匆地离去。 罗玉生满脸笑容,步履从来没有如此轻快过,伴随着悠悠小曲以及喜悦的心情,盼望着花烛之夜快些到来,也好实现已久的渴望与遐想,还美滋滋地憧憬着小家庭的未来。 薛小燕暂时摆脱了强壮身躯,紧张恐惧之情稍缓。她看着脏乱的房间,想想自己将要和这个陌生汉子同床共枕伴随终生,又泪流不止。 她被困“牢笼”孤独无助,已呼天不应,叫地不灵,真的要听天由命了。 屋子里充斥着恐惧和焦虑,无助的哭泣声从窗洞钻出去,令虫儿为之伤感,一个个悄然躲避。此时,“牢笼”里充满悲伤,只有哭泣,可是接下去……就连虫儿都知道,定会上演一场无法逃避的悲剧…… 小燕哭泣着,不甘心把一生交待在这陌生之地,把自己交与那个陌生人。她抹了一把眼泪站起来,推了推门见已锁上,又来到窗前。 她推推窗户,已被钉住无法打开,急得流泪叹息。 她渴望逃脱困境,抓起一把铁铲将窗棂砸破,爬上窗台从破洞钻出去,又不顾一切地跳下去,摔得哼叫着坐在地上。 她已经顾不得疼痛,起身就跑,跌跌撞撞来到村外,一头钻进树林里。 薛小燕总算逃出“牢笼”,焦急恐惧的心情放松一些,依旧紧张不安。她边跑边巡视,满眼都是陌生,磕磕绊绊不敢停歇。 她跑得气喘吁吁,好容易来到一条大道上,望着西下的太阳及茫茫原野叹了口气,又拖着疲惫的身子一步一步地挪动两腿。 小燕要去哪里,她自己也不知道。她要去找谁,连鬼都不晓得。小燕漫无目的沿路而行,看到的是陌生的田野、陌生的道路、陌生的行人、陌生的一切,不知道这陌生之地哪里是安身之处。 她很无助,又生焦虑,俊美的脸上沾满尘土,又被无尽的忧愁遮住。 薛小燕很痛苦,一个大活人像物品一样被接连卖掉,这是什么世道呀。 她眼含泪水,恨自己的命为什么这么苦,这么凄惨。这世上只有一位毫无亲情的姨夫,难以投靠;夫婿刘家本可依赖,却被姨家妹妹占有,她已经走投无路,不知偌大的世界何处才能立足。她孤孤单单没有去处,今后该如何生活呀? 太阳快要落山了,行人稀少,鸟儿不见,田野里安静下来。夕阳把身边的云彩染成红sè,在明亮的天空映衬下,显得格外艳丽。 景sè幽美安静,赏心悦目。薛小燕愁容满面,无心于美景,既恐惧又焦虑。 她望着天空哀叹:“我今夜该去哪里安歇呀?爹,娘,孩儿今后可怎么办呀?孩儿已无路可走啦……”说着,泪水又流下来。 远远望去,前边有一座村落,薛小燕急忙奔过去,在人们居住处找个地方过夜,总比荒野里安全一些。 村庄很大,升起缕缕炊烟,村民们已回家团聚,准备晚饭。 薛小燕四下巡视着,身无分文,去哪里填饱辘辘饥肠呀?她望着将黑的天空,为吃住愁苦焦急,不住地哀声叹气。 路边有个饭店,小燕身不由己地走过去,探头看了看,里边没有人吃饭,很冷清。 她看着屋内的桌凳餐具,腹中立即咕咕地叫起来,嘴也跟着活动着。无奈,吞咽口水并不管用,叫声仍在接连地催促。她饥饿难忍,进与不进犹豫着。 就在这时,店家过来笑脸相请,她踌躇一下随之而入。 小燕坐下后才感到空虚慌乱,想起身离去,腹内叫声又把她拉住,只好先安抚肚子再说。 她要了一碗稀饭一个馒头,又要一盘炒青菜吃起来。她饿得不行,很快把饭菜吃完。 店家端来一碗水,说:“姑娘,看样子你是饿坏了,歇一歇,喝碗水吧。” 薛小燕见店家如此关心,更觉过意不去。她心里暗叹,肚子倒是饱了,可如何付钱呀?她一边喝水一边想,饭钱怎能凭空想得出来呢,这可如何是好呀。 俗话说的好,丑媳妇总要见公婆,没有钱也不能隐瞒下去。薛小燕叹息一声,起身对店家道:“大哥,小女子落难至此,实在饥饿难耐,只好吃了你一顿饭菜。我身无分文不能结账,还请大哥先记上吧,rì后我一定偿还,一定偿还。”说罢,她深施一礼。 店家一听来了气:“你好无道理!你也看到,我是小本生意,一天也卖不了几个钱,怎受得了白吃白喝呀?” 他看着满身灰土十分窘迫的薛小燕,无奈地摇摇头,一个孤身女子也够可怜的,不好再逼要。不过,他忙了半天不能赔本,让小燕无论如何给个本钱。店家虽然松了口,心里却很不满,一脸的不高兴。 小燕羞愧道:“大哥,我真的没有一文钱,如何给你呀?我叫薛小燕,大哥先记下这笔账,rì后我一定奉还。对不起啦!实在对不起啦!”她无颜相对,也无法解说,只得赔礼道歉,厚着脸皮出了店门。 店主很生气,又不好拉扯小燕,跟出门外怒斥道:“你小小年纪白长个俊模样,竟然是个骗吃骗喝的人。哼,你连乞丐都不如,不但分文不给,吃喝起来还如此仗义,实在可恨!” 薛小燕羞得无处容身,灰溜溜如丧家之犬,低头不语匆匆离去。要去哪里她还是不知道,只想快些逃离羞愧之地。 她刚走十几步,有几个人迎面而来。 第三十四章 厄运连连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薛小燕灰溜溜地离开饭店,羞得无地容身。 这时,迎面走来几个人,不住地打量小燕。 其中一人看看小燕,问:“姑娘,你怎么了,衣服不整,满身灰土,还要被他辱骂,是不是那家伙欺侮你啦?不要怕,只管实话实说,我来教训那小子!” 薛小燕看看相问之人,他长得胖大,有四十多岁,看穿戴是个有钱人。 她羞愧道:“谢谢老爷关心!此事不怪他,是我吃饭没有钱付账,实在对不起人家。” “噢,原来如此,不就是一顿饭钱嘛,何至于受他的气。好了,你不要管了,我来结账。”他问店家,“李二,这位姑娘欠你多少钱呀?” “李老爷,这顿饭菜十文钱。” “我说李二,区区十文钱也值得如此叫骂?你欺侮一个小女子,也真够蛮横的,着实该打!” 店家李二陪着笑脸说:“李老爷,我是一时生气才……我也是无奈呀。老爷也知道,我是小本生意,十文钱也难挣呀。唉,算了,我不要了,就算奉送一顿吧。”说着,他叹了口气。 李老爷轻蔑地哼一声,瞪了一眼店家。他说:“十文钱的饭菜还谈奉送,可笑之极!算了,我不让你破费,给你二十文吧。”说罢,他让身边家人送过去。 李二急忙道谢。薛小燕见这位李老爷慷慨相助,解了窘迫之情,很高兴,连连拜谢。 李老爷笑道:“不必如此,这不算什么。姑娘,看你这样子好像很落魄,不知家在何处,要去哪里?” 小燕满脸愁云,叹道:“老爷,小女子远离家乡流落至此,已无家可归了,我……我也不知要去哪里。”说着,她眼已湿润,望着渐暗的天空叹息着。 李老爷见小燕孤身一人又十分年轻,竟然落到如此地步,深感怜悯。他见天sè已晚,小燕又无处安身,提议去他府里暂住一夜。明rì早饭后,他还要给小燕一些银两,安排车辆送她上路。 急难之时,小燕没想到会遇到如此大好人,很高兴,谢了又谢,然后跟随李老爷来到一处大院门前。 原来,李老爷就住在这个李家寨,是位很有名气的财主,他叫李万福,又称李员外。 李家宅院很大,有许多房子。宅院里整洁干净,绿树遮荫,到处都有花草,飘溢着淡淡清香,虽然有人往来,却很安静。 薛小燕左顾右盼,对幽静雅致的环境很羡慕,也为今夜有了安身之处高兴,更感激热心相助的李老爷。 拐来拐去,他们来到后面一处房屋,李老爷让小燕在这里住下,安排一番后才离去。 不一会儿,有两个丫鬟端着糕点茶水来此服侍小燕,还带来一套新衣裙让她换上。 小燕见丝绸衣裙柔软华丽,做工细致,样式也漂亮,很是感慨,长这么大哪穿过这么好的衣裙呀。她翻看着,赞叹着。 不过,赞叹归赞叹,她要是穿上这么贵重的衣裙,反倒觉得不自在,只好谢辞。 小燕总是侍候别人,从来没有过如此待遇,更加感激主人的关心。她让人侍候觉得不舒服,凡事还要自己动手。小燕真是穷人穷命,享不了这福呀。 薛小燕没有吃过点心,拿起一块边吃边称赞,还让丫鬟一起吃。无助之时有了如此好的落脚处,而且明rì还有车辆相送,感到既安心又欣慰。她自从被姨夫骗卖后,这是最轻松最愉悦的时刻。 这时,有位中年女子走进来,小燕急忙起身招呼。 丫鬟们也和她打招呼:“黄妈来了,这位就是薛小姐。” 黄妈笑道:“小姐,你长得真漂亮,难怪老爷如此喜欢你。呵呵,老身都被你迷住了。” 小燕羞涩地一笑,急忙说:“黄妈过奖了,快请坐!” 黄妈边笑边坐下来,依然赞不绝口。她不是恭维,的确是心里话,活了这么大年纪,还没有见过像薛小燕这样漂亮的女子呢。 要说小燕是仙女下凡都不为过,她的确漂亮。 小燕被夸得更觉羞涩,心里也很喜悦,急忙应付着。 黄妈问:“薛小姐,你对这里可满意?” “满意,太满意了,谢谢老爷如此关照!”小燕满脸都是笑容,表白着感激之情。 “是应该谢谢李老爷,他是个细心人,也是个热心人,看不得你受苦。”黄妈又问,“薛小姐,你看老爷这人如何?” 小燕感慨道:“老爷是个好人,多亏他照顾,才使得我这落魄之人有了安身处。” 黄妈笑道:“满意就好,满意就好,老爷没有白疼爱你。这安身之所的确难寻,也是你的福分呀!” 小燕深感此话不假,的确有些福分。她漂泊异乡,屡遭灾难,已是惊魂失魄。正当走投无路时,她遇到如此大好人才解了眼前之难,而且不用再为遥远的路程焦虑,能够安然无恙地回家乡了。这就是福分,是她薛小燕的福气呀。 她没有想到,自己的命运凄苦不堪,厄运连连,还能有如此福分,心里有些慰藉。 黄妈夸赞薛小燕,流露出羡慕之情,称小燕福分不浅,喜事多多。她告知,是特来为小燕提亲的。接着,黄妈向她贺喜,希望新贵人rì后能多多关照。 提亲?提什么亲呀?这突如其来的婚事令小燕吃了一惊,她疑惑地看着黄妈,不知何出此言。 黄妈看着薛小燕,还在不住地称赞,说她纯真娇艳令人疼爱,是个有福之人。 她告诉小燕,李老爷已经看中她,要收纳为三夫人。有李老爷疼爱,从此以后,小燕时来运转,诸事不愁,吃的是美味,穿的是绸缎,珠宝服饰应有尽有,这辈子有着享不尽的福,再也不会受苦遭难了。 黄妈满脸堆笑,十分亲切,连连向小燕道喜,可谓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这门婚事如惊雷炸响,薛小燕立感身心冰冷,头脑胀大,惊得呆住了。她受到意外重击,已惊慌失措,这婚事不能答应,惶恐中连连推辞。 黄妈有些不解,问:“小姐,为什么不愿意呀,你不是很称赞李老爷吗?” “这是两码事,小女子的确感激李老爷的帮助,可是这婚事恕我不能答应。”小燕虽然惶恐不安,话语却坚定。 黄妈摇摇头,继续劝说小燕,如此好姻缘实在难得,不能错过。想攀附李老爷的人多了,哪个女人不想做李府的女主人呀,可惜没有福气。小燕年轻漂亮,老爷又十分疼爱,偌大的家业迟早是小燕说了算,这大好事天下难寻,是小燕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黄妈语气也有些不满,告诫小燕,做人要知恩图报,李老爷如此关爱,不能无情无义,不要辜负了老爷一片心意。 薛小燕慌了神,急忙说:“这婚事真的不行,我……我已有婆家,我婆家姓刘,正准备迎娶。我……我多谢李老爷美意,恕小女子不能答应这婚事。”她很无奈,只能假借已了的婚姻婉拒。 黄妈不屑地哼一声,立刻言明,小燕尚未嫁娶,有婆家也没关系,李老爷娶了她就是李家的夫人,今后与那刘家毫无关系。 此地无人不知道李府,这样有钱有势的大户人家,就是借个胆子也无人敢来此闹事。谁要是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得罪了李府,决不会有好下场,轻则死于非命,重则家破人亡。 黄妈告诉小燕,婚事就这么定了,明rì就和李老爷成亲,今后就快快乐乐地享受吧。 薛小燕更加慌乱,还是不答应。事已至此,她不便在此留宿,起身就走。 第三十五章 绝处逢生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黄妈见薛小燕要走,立刻变了脸,一把按下她。 黄妈两眼圆睁,呵斥道:“你别不识抬举,这李府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听从安排为好,在这里,容不得你自作主张!” 黄妈就像换了个人,亲切感一扫而光,脸上堆满凶狠的神情,很吓人。 这真是,平地起惊雷,祸从天上来呀,突降的婚事令薛小燕心恐神慌,既无奈又悲伤。 黄妈怒目而视,告诫薛小燕,既然身在李府,就休想离去。这婚事不过是和她打个招呼而已,没想到,小小的女子不知天高地厚,竟敢顶撞,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黄妈声称,此事由不得小燕作主,这是李老爷决定的,她答不答应都是要办的,李府上下正在筹备明天的婚事。 她奉劝小燕识相一些,乖乖地顺从大有好处,否则必定皮肉受苦遭受折磨。要是到了那地步,小燕只能是李老爷的玩物,想堂堂正正地做夫人都不行了。 两种态度,两种下场,截然不同,孰轻孰重应该明白,她劝小燕不要做傻事。 小燕急得哭起来,倔强地喊:“不!我不嫁,我已有婆家,是爹娘所定,决不能悔婚再嫁!” 黄妈两眼闪着凶光,骂她不识抬举。她告诫薛小燕,无论成不成亲,今生都是李府的女人,再吵再闹也没有用。 她让小燕放明白一些,明晚和老爷顺顺当当地成亲是最好最聪明的选择,否则,受苦的rì子长着呢,今生都不会得好。 黄妈说完,不再理睬小燕,气哼哼地起身离去。 薛小燕挣脱丫鬟拉扯,想尽快离开这里,被守在院门外的家人拦挡回来,随之绝望了。 她万万没有想到,那个员外李万福看上去和蔼可亲,却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把她骗入府里是要逼婚的。 此时此刻,小燕比在罗玉生那里更惨,不但被关入无法逃脱的“牢笼”,还森严壁垒层层看护,完全失去zì yóu。 她身陷绝境无路可逃,等待她的是一场更大的噩梦。她哭泣着,又在为自己的命运伤心落泪。 薛小燕真是倒霉,灾祸接连而至,而且都是可怕的婚事,两次被卖给人家做媳妇,这次又被逼迫做夫人,悲惨的厄运为什么死死地纠缠她呀?她是个柔弱女子,与世无争,命运为什么如此苦呀? 这一晚,小燕恐惧悲痛难以入睡,一直在伤心地哭泣,到后来已经没有泪水可流,肿胀的眼睛难以睁开,等到昏昏而睡时,天已经快亮了。 小燕醒来的时候,时辰已过去大半天,偏西的太阳正注视大地。 李府上下一直在为晚间婚事忙碌,府内外基本布置完毕。此时,李府到处张灯结彩,显现出一派喜气。 丫环端来丰盛的饭菜让小燕进餐。小燕伤心已极,哪有心思吃喝,又哭泣不止。 看来,婚事一定要办了,已由不得小燕做主。此后她会如何?这很难说,小燕如此倔强,很可能如黄妈所言,要遭受皮肉之苦,成为李万福的玩物。 外面,红灯高挂,彩绸飘动,涌动着难耐的喜气。房间里大不相同,飘逸的是悲情恐惧,还有无助地哭泣…… 忽然,有两个人来到屋内,其中一人高大微胖,年近五十,穿戴不俗。丫环们见到他急忙请安,并规规矩矩站到一边。 那人对丫鬟说:“你们先出去,我来劝劝她。”他见两个丫鬟已经离开,吩咐随从家人到门外守护。 那人赞叹道:“小姐,你果然漂亮,犹如仙女下凡呀!难怪李老爷对你如此喜爱,急于成婚。” 小燕看着这个陌生人,有些紧张和疑虑,没有应声。 那人笑了笑说:“小姐,不要怕,我知道你是被逼成亲,想来帮一帮你。” 小燕一愣,也有了一线希望。她既胆怯又疑惑,小心地问:“老爷,你是何人?能帮得了我吗?” 那人笑了笑,让小燕放心,既出此言,就一定能办到。 那人告诉薛小燕,他是李府客人,见小燕遭难很同情。他既然想帮助小燕,自然会有办法,让她不必多问。 他本想在这里多住几rì,眼见可怜的女子今晚要被逼完婚,没有时间再拖延,必须立刻就办。 他为了帮助小燕逃离此地,打算立即动身,只是不知小燕是否愿意随他离开这里,故而来此想问个明白。时间紧迫,是去是留,她必须速做决定。 小燕正呼天不应叫地不灵,有了死的心,没想到会有人来相救,喜出望外,急忙答应。她连连道谢,请那人快带她离开可怕的李府。 那人点点头,让小燕暂且忍耐一时。此事不能cāo之过急,他和李万福是好朋友,不能为了小燕得罪李老爷,况且身在李府,要是被李老爷知晓也难离去。 他告诉小燕,过一会儿,他的家人会冒充强盗,蒙面前来带小燕出去,到时不必害怕,只管听从他们安排。 那人带着家人走了。丫环又进来服侍。 时间不长,有几个蒙面人跑进屋内,不由分说把李府家人和丫鬟捆绑起来,又堵住嘴。“强盗”们声称是薛小燕亲人,特来解救她,喝令家人丫鬟都老实一些,免得皮肉受苦丢掉xìng命。 接着,他们让小燕穿上李府家人衣服,用帽子遮住半个脸,又把屋门院门锁好,去掉蒙面布后悄悄离去。 马车已经备好,他们让小燕坐进车篷里,然后大摇大摆地把马车赶出李府,在院门外等候自家主人到来。 很快,那个年近五十的高大客人从李府大门出来,李员外笑容满面陪伴在身边。 李万福相送到此,说道:“大哥,你该多住几rì,哪怕明天再走呢,也好为小弟喜事捧捧场,喝上几杯。” 那人叹道:“是呀,我也想在老弟喜庆之rì喝个一醉方休,怎奈家里有急事招我回去,只好作罢。听说贤弟娶了个美若天仙的年轻女子,哥哥真羡慕呀!可惜,我没有时间和三夫人见一面就匆匆离去,有些失礼,没有办法,哥哥也是不由自己呀。贤弟,再会吧,在洞房花烛之时,哥哥祝愿贤弟与‘仙女’美美地畅游‘仙境’,快活得如神仙一般!” 李员外哈哈大笑,打趣道:“好,花烛之夜,小弟定会与‘仙女’去‘仙境’里玩个尽兴,不会轻易返回人间的,哈哈……”笑声过后,他满面chūn风地说,“小弟祝哥哥一路顺风,回去后也做一回洞房花烛夜里的神仙!” 那人一听又笑起来,回敬道:“贤弟,哥哥怎能比得了你呀,你的洞房花烛可是实实在在的,‘仙女’也是实实在在的,良辰将到,其情其景妙不可言呀,贤弟就尽情地赏玩吧。唉,哥哥我的洞房花烛虚无缥缈,‘仙女’更是无处可寻,美妙‘仙境’不过是黄粱一梦而已,怎比得了你呀,哈哈……”说完,他和李万福大笑而别。 他催促家人们起程,两辆马车扬鞭奔跑,很快离开李家寨远去。 李员外见马车消失,笑咪咪地回到满是喜庆的家中,准备迎娶如花似玉的“仙女”,过实实在在的花烛之夜,美美地做一回神仙。 太阳已经落山,天sè渐暗,李府里到处悬灯结彩,客人们陆续前来送礼祝贺,欢声笑语不断,更加喜气洋洋。 李员外喜迎宾客,心里却时时想着“仙女”,有些急不可耐,盼望良辰快些到来,也好和“仙女”共赴“仙境”。 这时,黄妈慌慌张张地跑过来,说道:“老爷,不好了,新娘被强盗抢走啦!” 第三十六章 美梦一场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强盗!”李万福闻言吓了一跳,接着醒过神来,立刻瞪起眼睛喝道,“胡说!来到府里的都是客人,哪有什么强盗?在我大喜之rì口出不逊,真不吉利,该打!” 黄妈哭丧着脸说:“老爷,我没有说谎,那屋里的丫环和家人都被强盗捆绑起来,新娘已不知去向!老爷快去看看吧,这……这可如何是好呀!” 李员外这才相信,也慌了神,急忙过去察看,果然如黄妈所言。他既吃惊又生气,询问守护的家人和丫环,所言相同,脑怒中又大惑不解。 李府内,上上下下都在忙碌不停,筹备拜堂酒席等一应事务,没想到,新娘竟然被强盗悄然掠去,令人生疑。 李万福暗想,府里人来人往如此热闹,一直很平静,并没有发生可疑之事,怎会有强盗呢?再说,那几个强盗不可能悄无声息地进来,更不可能悄无声息地把一个大活人带出去,而且无人知晓呀? 他很不解,在堂堂李府,小燕竟然神秘地失踪了,真是咄咄怪事。然而,事实的确如此,到手的“仙女”飞得无影无踪,这不是活见鬼了嘛。 在李府之人看来,这的确是咄咄怪事,真的是活见鬼了。然而,这不可能的现实无论怎样想不通,婚事是办不成了,实在令人恼恨。 李万福费尽心机,不但美人没有揽入怀中,还请来这么多客人,宣扬得无人不知,该如何收场呀?美好的婚事演变成黄粱美梦般的闹剧,传说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李员外既生气又为难,无脸再见宾朋,只好让管家出面推说新人不适,今晚不能成亲,让众人快些散去。 他不想再看到心痛的婚庆妆扮,命人连夜拆除,本来喜气洋洋的李府很快变得冷冷清清,充斥着沉闷抑郁之情。 李员外心中沮丧,已无心于它事,独自闷闷不乐地坐在客厅里,不让任何人打扰。他时而愁思苦想,时而唉声叹气,对这咄咄怪事绞尽脑汁也不得其解。 真是活见鬼了,这大白天,怎么会闹鬼呢?它们是何处鬼怪来此闹事呀?李万福想不通,也无法想通,不时地唉声叹气。他见天sè已晚,只好起身回房歇息。 他神情沮丧出了屋门,忽然一个黑影闯过来,吓了一跳:“啊,鬼!鬼……” 他正为大白天闹鬼之事纠缠不清,又被突现的黑影吓得心惊肉跳。 “老爷,是我,是我呀!”黑影说话了。 李万福定睛一看,原来是管家,恼怒地哀叹一声。他不满地问:“我当是……是何人呢,原来是你呀。这么晚了,你来这里干什么呀?” 管家陪着笑脸说:“老爷,有件事我想禀告。强盗抢人之事实在蹊跷,令人费解,我想了许久忽有所悟,过来与老爷说一说。今rì,咱们府里有一位客人令人生疑,这件事很可能是他所为。” 李员外闻言有些惊疑:“哦,谁如此大胆,竟敢抢走我的夫人,搅闹我的婚事?快说是何人,我决不饶他!” “老爷,今rì府里准备婚庆,一直有人走动,别说是强盗,就是生人进来也不可能无人发现。强盗进入李府抢人,谈何容易,这不是天方夜谭嘛。我想,这是一个骗局,一定是熟人采取手段将薛小姐弄走。” 李万福已急不可耐,让管家休要罗嗦,快说是何人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管家皱了皱眉,让李万福不要着急,他只是猜疑,还不能确认,想帮助老爷分析这件蹊跷事,需要一步一步说得清楚些才行。 “好吧,快说,快说!”李员外也皱起眉头,满脸怒容急切地催促着。 “老爷,我想来想去,咱们李府无人敢如此胆大妄为,只能是外来人干的,而且是熟人。”管家咳了咳,接着说,“老爷,你想呀,今rì来此祝贺的人都是老朋友,不会做出这种事来。再说,他们都住得不远,要真是他们所为,rì久难保不露风声,这些人就是想做也不敢为呀。”他不紧不慢地说着,又清了清嗓子。 李万福有些急不可耐,眉头皱得更紧,两眼紧盯着他。 管家见状不敢再罗嗦,急忙说出怀疑之人,就是下午离去的老爷好友。他家住遥远,又是个贪sè之人,很可能就是他干的。管家请李老爷仔细琢磨琢磨,他的猜测是否有道理。 经管家提醒,李万福恍然大悟,难怪那位兄长匆忙而去,一定是做了这件亏心事。 他怒火攻心,气得大骂:“好你个王八蛋,竟然如此欺我,咱们交情从此了结!你家中不乏娇妻美妾,还有众多美女侍候,还不满足,竟敢把我的女人抢走,实在可恨!你是王八蛋!你是大sè狼!你是天底下最坏不过的家伙!你是……” 李员外骂别人是大sè狼,就没有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他二人不过半斤对八两,都是一路货sè。 他叫骂着,一时难解此恨,经管家劝解才稍好一些。 管家问:“老爷,此事该怎么办呀?” 李员外怒道:“又能怎么办,那家伙已经远走高飞,就是追赶查看也来不及了。去他府上理论,他会矢口否认,咱们没有确凿证据,还不是自讨没趣。再说,就是见到了薛小姐也无法讨要回来,那家伙是本地一霸,也有官府撑腰,强行不还又能把他怎样?唉,气死我啦!” “老爷,我是说,这婚事不能办了,彩礼也要退还,可如何向朋友们解释呀?” “这……我能有什么办法?好了,好了,我心里乱得很,以后再说吧。”他不再理睬管家,怒骂着离去。 “仙女”飞了,“仙境”难登,李万福渴望的“神仙”已经做不成了,想圆此事,只能去梦中。 他满心愤怒,神情沮丧,唉声叹气地去二夫人那里重温旧梦,希望人间的愉悦能冲淡失去“仙境”的不快之情。 那位带走薛小燕的人果如李万福所言吗?没错,那家伙的确是个大sè狼,而且是个极其凶残的sè狼。他就是临江府双河县的阎家旺,美貌的小燕到了他手里怎会得好。 阎家旺一路急奔赶回双河县城西阎家庄园,把薛小燕看管起来。他不想逼小燕成亲,只想随时和她玩耍以泄yù火。 他被小燕迷得神魂颠倒,回到阎府的当天晚上就想和新得美女拥睡,过一回胜似洞房花烛之夜,做一番实实在在的“神仙”。 哪知,他心愿未成,被小夫人鸿雁纠缠不放,只好先安慰一下苦守空房的心爱之人,第二天再去和“仙女”圆渴望的神仙梦。 人算不如天算,果然如此,活阎王的神仙美梦彻底落了空,他做梦也不会想到,在和小夫人欢聚的夜里被夜无痕杀死。 活阎王没有得到薛小燕,管家也没有得到心爱美女,双双搭上xìng命。 薛小燕被骗离开家乡,一路上受尽苦难,又意外被活阎王抓去当作泄yù的玩偶。要不是遇到夜无痕,她必被管家糟蹋并收纳为妾,后果还不知如何。 夜无痕听了薛小燕哭述,流下同情的泪水。他不住地安慰多灾多难的小燕妹妹,又想起苦命的妹妹鸿雁。这世道,穷苦人难活,孤苦的女人更是难活呀,苦命的妹妹是否也像小燕这么悲惨呀?他的泪水又流下来。 夜无痕思念妹妹,不由自主地想起活阎王的小夫人,这已成为心病,不由他不想。 那个也叫鸿雁的小夫人是自己的妹妹吗?不是――这是他的心愿,可能――这是他的心痛,矛盾的心思交替出现,翻来覆去地折磨着,难以自拔。为此,他很惶恐,也深感内疚。 当时,他走得太匆忙,也是因为要带薛小燕离去的缘故,不然,他一定要询问阎家下人们,把那位鸿雁小夫人的来历弄清楚,免得如此焦虑。 不过,那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家人们恐怕也不知底细,他也没有办法问明白。 夜无痕正被小夫人鸿雁的yīn影无情地折磨着,忽然停下来,吃惊地望着远处夜空。 薛小燕看他神sè突变,吓了一跳,急忙停步观望。只见,远处的夜空里,有一个小小的红sè火球在移动,很快又落下去。 第三十七章 惜别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那是流星吗?要是在今夜之前,他们不会怀疑,因为见到了那个好似火球的妖怪火流星,不能不生疑。 虽然“流星”很远,他二人还是有些心惊,不能不想到那个凶恶的妖怪。那家伙是地灵神的徒儿,本领超群,和独角龙那场你死我活地厮杀,可怕至极。 那“流星”还是那个妖怪吗?火流星难道没有被独角龙吃掉?夜无痕和薛小燕惊疑难安,不知道那是火流星还是它同伙。 夜无痕看着火球出现的地方,正是阎家庄园方向,更为紧张,觉得那家伙很可能就是火流星。那妖怪心有不甘,准备一番后又返回来,要和独角龙决一死战。 要真是这样,那里的人们可要遭难了。 然而,夜无痕没有能力去阻止妖怪暴行,只能焦虑哀叹。他和薛小燕感到欣慰的是,不但他二人逃离了可怕之地,那些孩子也都回到家里,许多家庭可以免遭悲惨的灾难了。 他们静静地看着,那个火红的东西时起时落,不知在做些什么罪恶之事。 夜无痕认定那不是流星,就是那只火红的妖鸟,否则不会上下飞动。 过了一顿饭的工夫,那个火球飞起来,又很快消失在夜空里。夜无痕和薛小燕舒了口气,转身离去,还在为那里的人们担心。 前边有一个较大的村庄,夜无痕和薛小燕在客店里住下来。 村里的人们和客店的人正三五成群地议论着。他们也被那个不知由来的火红“流星”惊动,相互打听着,对从未见过的奇异之事猜想着。 半个多时辰过去了,人们怀着疑虑回去休息,客店里安静下来。 夜无痕和薛小燕洗漱完毕,回到各自房间歇息。 他们刚躺下,客店里有了敲门声,接着是杂乱的脚步声和议论声。他二人疑惑地出来观看,才知道又来了一些客人。 听新来客人的议论,夜无痕得知,他们都是从阎家庄园逃到这里的。不用说,这些男男女女是阎府的下人。 夜无痕和薛小燕害怕被他们认出来,不便出头,站在屋门处听着惊恐的议论。 他二人判断没有错,那个红红的火球正是那只凶残的妖鸟火流星,它又回到阎家庄园肆意横行,发泄满腔的仇恨。 从阎府逃来的人越来越多,他们你说我讲地谈起可怕的险情,声称阎家旺和他的儿孙们都被那只怪鸟杀害,并且吸血食肉只剩下了骷髅,十分凄惨。阎府里一片狼藉,活着的人都吓得逃走了。 夜无痕暗自好笑,活阎王一家明明是被他杀死的,凶手倒成了火流星。他更觉安心,有了这样一个替罪羊再好不过,自己可以置身事外,免得被官府追究缉拿。 他猜想,宅院后面的恶战中,火流星和独角龙一定是两败俱伤,妖鸟不想和独角龙没完没了地争斗下去,先行飞走了。 火流星愤怒难消,一番休息和准备,又回到阎家庄园找独角龙报仇。妖怪被那里的血腥气吸引,将阎家旺等死人饱餐一顿,无意中做了他夜无痕的替罪羊。 火流星也不会放过伤害它的独角龙,此时,那怪兽也会和阎家旺一样,只剩下残骨烂肉了。 东方刚刚露出鱼肚白sè,黎明正迈着轻盈的脚步走过来。在幽幽夜sè抚慰下,生灵们养jīng蓄锐,舒展胸怀,将要展现新的活力,憧憬美好的未来。 夜无痕和薛小燕一夜没有睡,感到劳累困乏,回到各自屋里躺下来,抓紧时间平复一下酸懒的身子,更有受伤的心灵。 太阳已经很高了,夜无痕和薛小燕才起床。他们洗漱完毕,抱着那个男孩离开客店。一路上,他二人没有停留,买些包子边走边吃,要远远地离开血腥恐怖之地。 到现在,腹内独角龙的烟气还没有发作,也没有不适感,夜无痕不安的心情有所缓解。他不想再为此事烦心,也没有用,只能平添痛苦,活到何时算何时吧,后果如何只能随它去。 中午时分,他们路经一个村庄,在饭店里饱饱地吃了一顿。 夜无痕又想起独角龙那股烟气,进入腹内这么久没有发作,有些庆幸。他没有感到不舒服,反倒觉得身子骨更强壮有力了,心情也格外舒畅。 这种感受很明显,他不以为然,觉得经历生死磨难又获新生,心情怎能不好,身体自然会充盈,不足为怪。 由此,他想起腹内彩珠的三sè烟气,也一直为此担心。还好,他至今没有异常感觉,活得好好的。他希望独角龙的烟气能和彩珠一样,不要给他带来伤害。 想到九幽圣君洞府里惊险的一幕幕,他自然地想起共同奋战的好朋友惠影和灵龟,不知道小尼姑惠影是否安全地回到师父身边,不知道灵龟是否找到了隐居修炼之地。 他很想见一见两位生死之交的朋友,又为不知二人隐居之处感到无奈。 他和惠影及灵龟虽然共同经历了生死大逃亡,在黑暗的妖洞里却没有办法看清楚两位好友真容,到现在还如陌生人一样,就是相逢也不相识。想到此,他摇头叹息,深感遗憾。 惠影是个年轻尼姑,灵龟是身体庞大的乌龟,仅凭这些特征还是难以辨认。他盼望能和两位好朋友重逢,祈求苍天能赐予这种缘分。 活着真好,对夜无痕来说更可贵,因为他不能死,还有未了的誓愿要去奋斗,那是程林两家赋予的使命,必须完成。 他终于杀了仇人阎家旺,灭了阎家满门,一个誓愿已经完成,心里的一座冰山也随之消融。 现在,失踪的妹妹还杳无音信,义父家的仇恨还没有报,杀害义父的仇人冯家宝还在横行肆虐,匡扶正义的信念也刚刚开始……他要继续奋斗,永无休止。 他两次闯入阎家庄园报仇雪恨,两次行动都不顺利,但最终达成心愿,结果还满意。 他感激凌云鹤白燕飞,感激小尼姑惠影,感激异类好友灵龟,也感激为他而死的黑狗青虎…… 在他的心里,有一对姐妹记忆深刻,就是在阎家庄园遭遇的那两个女子,不单是因为伤害了他,还因为有着奇功异能,令他痛恨,也让他羡慕。 那两姐妹是何人,年纪轻轻,怎么会有那么大本领呀?别看人家是年轻女子,他这个大男人却无法相比,想起来就有些沮丧。 他的命运实在坎坷,似乎一直在生死危难中挣扎,每次又如重生一般活过来,感到兴奋,也有些困惑。不管怎样,他活下来了,还要继续为心中的誓愿去征战。 吃过饭,夜无痕雇辆马车送薛小燕回家乡去。路上,他想起自己的家乡连湖村,不由得眉头紧锁。 自从儿时离家出走,夜无痕再也没有回去过,此次回乡报仇,勾起了难耐的思念。 马车就要离开双河县境,他又有了离别之痛,对家乡思恋不已,有些烦躁,不时地叹息。 天sè湛蓝,白云相伴,飘逸着幽雅之情。一行大雁展翅翱翔,携带着幽情飞去,不时回报几声长鸣。 薛小燕见恩人哥哥有了愁思,问道:“哥哥,你怎么了,又为何事发愁呀?” 夜无痕看着远处村庄说:“唉,我离开家乡已有十几年,也不知道家乡变成什么样子,还有那些儿时伙伴,很想回去看看他们,唉……” 他长叹一声摇了摇头,望着远山白云思念着,沉思中有了淡淡愁容,更有难耐的渴望之情。 薛小燕问:“哥哥,你家乡离这里很远吗?” 夜无痕从思念里醒来,叹息一声说:“不是很远,就在这双河县。” 小燕感叹道:“唉,我离开家乡才不久,还如此思念,何况哥哥自小就离开家乡呀!”她说,“哥哥,既然已离家乡不远,何不回去看一看,这也是个机会呀。回去和亲友们见见面,叙一叙,也可解思乡之苦。你们分别了十几年,那些亲朋好友见了面也不会相识了。” “我何尝不想回家乡去看看,可是,你……唉,那些儿时伙伴都长大了,见了面也认不出来了,真想看看他们……” 他虽然思念家乡,却不能丢下苦命的小燕妹妹不管,思念中有些无奈。 夜无痕望着飞鸣的鸟儿很羡慕,要是能像它们那样无牵无挂该多好,回到连湖村去看一看,也可了却多年的心愿。 他眉头紧锁,思念心切,忽然有了主意,看着小燕说:“妹妹,不如这样,你随我一起去吧,在那里住上几rì,过后我再送你回姨父家。” “哥哥已离家乡不远,机会难得,应该回去看一看。”小燕叹道,“妹妹也想家呀,就不随哥哥去了。哥哥放心吧,我坐车也不累,有个十天八天就能回到家乡了。”她眼含泪花说,“妹妹虽然饱受苦难,但是能遇到哥哥又结为兄妹,感到很高兴。唉,妹妹和哥哥相聚的时间太短暂,令人伤感难舍。今rì一别,今生不能再和哥哥相见了,妹妹很心痛,妹妹想你呀。哥哥,一定要多保重呀!” 夜无痕听了薛小燕的伤心话语,心里一酸,眼已湿润。他深感小燕之言不错,兄妹俩rì后很难再相见了。 他叹息一声安慰小燕,苦难中和妹妹相识,深厚的情谊今生不会忘记,rì后一定去看望她,并祝愿妹妹平安幸福。 夜无痕心中伤感,不厌其烦地叮嘱小燕一番,又留给妹妹几两银子以备花用。 他对车夫作了安排,然后抱着无家可归的男孩放心地离去。他和小燕妹妹依依惜别,有了无尽地留恋和伤感。 薛小燕爱恋英俊可靠的哥哥,目光里流露出难舍之情,多希望能跟随恩人哥哥一辈子呀,可是…… 小燕很伤感,注视着远去的恩人身影,泪珠滚落,闪亮晶莹…… 第一章 仇恨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夕阳西下,白云有了淡淡的红润,在蓝天映衬下格外鲜明。大地广袤,绿意浓浓,哺育着无数生灵。 夜无痕一路走来,不时逗一逗可爱的孩子。独特的童言,稚嫩的笑声,无不令他心动,英俊的脸上满是笑容。 他xìng情内向,平时少言寡语,难得展露笑容,在孩子面前却大不一样,流露着纯真的感情。孩子童真的笑容,童真的表情,还有哼哈难懂的童真话语,让他回到了童年时代。 美好的童年让人留恋向往。儿时无拘无束,稚嫩纯真,那是不被繁重生活和复杂情绪羁绊的好时光。 夜无痕看着天真无邪的孩子,不由得想到自己的童年,心里一阵悲凉,也有了怒意。他的童年本该是美好的,哪知一场灾难夺去了父母xìng命,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儿。 他为了寻找丢失的妹妹四处流浪,无家可归,困苦和灾难一个接一个地砸在他这个讨饭娃身上。他幼小无力,无法求生,怎能承受得了一次次重击,真不知道是怎么活过来的。 夜无痕想到父亲含冤而死,愈加悲愤,泪水不住地流下来。 程二林的死,是周氏刚刚离世的时候,程家发生的又一幕惨剧…… 周氏死后第二天,在乡亲们帮助下,程二林草草掩埋了妻子。 他咽不下这口怒气,去请教书的王先生写状子,要去官府告活阎王。 王先生摇摇头,劝阻他,为了孩子就忍了吧,这年头有钱就是理,告不赢那恶霸;再说活阎王和官府勾结在一起,招惹不得,弄不好要引来杀身之祸。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丢下两个幼小的孩子可怎么办呀?忍了,穷苦百姓只能忍气吞声,不然又能怎样? 程二林悲愤已极,无法忍受,不能让爱妻含冤死去不了了之。他满腔怒火无所顾忌,一心要为周氏报仇,恳求王先生帮他写状子。 王先生很同情程二林,对周氏的死也很悲痛,想到活阎王更是恨之入骨,却不敢得罪那恶人。 王先生见程二林不听劝说,拼着一死也要告那恶人,不由得摇头叹息。他无力劝阻,又不忍心推辞,想了想只好答应。他告诫程二林,此事对谁都不要说起。 程二林急忙拜谢,请王先生放心,决不会给恩人招惹麻烦。 王先生叹息一声,用左手握笔写起来,他一边想一边写,字字斟酌,因为左手生疏,所以写得慢一些。 程二林拿到状纸又拜谢一番。他回到家里,把宏图和鸿雁托付给邻居李狗剩家,然后直奔县城。 县衙内,随着一声喊喝,程二林被带上堂来。 县衙大堂上,惊堂木一响,两边衙役喊起堂威,令人不寒而栗。 知县看了看程二林,漫不经心地问:“堂下之人,你有何冤情,要告谁呀?可有状子?” “小人有状子,请大人做主。”程二林急忙取出来交给衙役,悲愤的目光露出祈盼的神情。 知县接过状纸看了看,不由得一愣,抬头看了一眼程二林,又轻轻地摇摇头。 状纸上字迹工整,却无笔锋,一看便知是学问浅薄之人所写。语句通俗平淡,毫无文采,不过很流畅,说得也头头是道,平淡中有一股凛然之气。 知县皱了皱眉头,哼道:“原来你是要告阎老爷呀。他家里娇妻美妾成群,怎能看上一个农家村妇呢,岂有此理!” 程二林道:“大人,小人说的是实情呀,小人娘子的确是被阎家旺迫害至死,他的家人李铁头陈大虎也知道此事,还望大人明察。” 知县一拍惊堂木,喝道:“放肆,休要胡言,阎老爷是本地贤达人士,怎能做出此等苟且之事。你诬告好人,罪当判刑,本官念你是村野莽夫不懂王法礼教,又是初犯,就饶你这一次,快下去吧!” 程二林急得喊起来:“大人,小人说的句句实情,的确是阎家旺逼死了小人娘子,大人一定要为小民作主呀!” 两边衙役随即发出堂威,手中棍棒撞得地面当当响,本就威严可怕之处更加yīn森恐怖,足令告状之人心惊胆寒,簌簌颤抖。 县衙大堂虽然恐怖,程二林却毫无惧sè,依然大喊冤枉,请知县为民作主惩办凶犯。 知县哼了一声,狠狠地瞪了程二林一眼。他声称,身为父母官,当然要为民做主,可是这民不止程二林一个,阎家旺也是本县所辖百姓,自然要主个公道。 他断言,阎家旺身边美女众多,一个个娇容丽貌,身姿迷人,远胜过村妇,绝不会有这种事。退一步讲,要是果有此事,也是周氏贪yù勾引所至,是自取其祸,与阎家旺何干? 知县指责程二林诬告贤达人士,不受处罚也就罢了,岂能再胡搅蛮缠。他喝令程二林速速退下,休要诬告好人。 程二林悲愤满胸,坚定不移,不达目的怎肯罢休,仍在述说活阎王罪状。那个十恶不赦的恶霸不但害死周氏,被他迫害的人不计其数,他力请知县大人捉拿凶犯,为民除害。 知县露出怒容,喝道:“放肆,大堂之上岂容你大呼小叫!你这刁民竟敢搅闹公堂,岂能再饶,来人,打他二十大板!” 程二林没有告成状,反被打了一顿,又气又恨。他深感王先生所言不假,这狗官已和活阎王狼狈为jiān,沆瀣一气,不会承惩办元凶为周氏伸冤了。 这顿板子打得真狠,皮肉肿胀渗出血来。他疼痛难忍,眉头紧皱怒目而视,痛恨活阎王凶残霸道,也痛恨狗官徇私枉法。 知县看看程二林,冷笑一声问:“你这不知好歹的家伙,还敢告阎老爷吗?你要是就此了结也就罢了,否则,本官定要严惩!” 程二林是个直xìng汉子,倔强得很,他一心要为妻子报仇,满腔悲愤无所顾忌。他怒气冲冲地瞪着昏官,直言表白要告到底。此处告不成,他就去府里告,不但要告活阎王,还要告知县贪赃枉法包庇凶犯。 知县大怒,喝道:“好你个刁民,竟敢诬告到本官头上,来人,再重打二十,然后押他去做苦役。哼,看你如何告得了本官!” 程二林被打得皮开肉绽,血水流淌。他病情还没有痊愈,身体本来就虚弱,再加上怒气填胸,伤体难愈又添重病,连rì来卧床不起。 十几天后,他抛下两个幼小的孩子,含恨离开人世。 夜无痕失去父母,只好和妹妹鸿雁相依为命,在乡亲们的关照下总算没有饿死。邻居李狗剩一家更是关怀备至,让他和妹妹有了家的温暖。 李狗剩也有两个孩子,大的是男孩,比夜无痕大两岁,叫李有船;小的是女孩,叫李有燕,这一年才四岁。 李狗剩以打鱼为生,自然很喜欢鱼船,就给儿子起了这名字。 生女儿时,屋檐下的小燕子也出了壳,叽叽喳喳叫个不停,令家中更添喜庆,于是给女儿取名有燕。 夜无痕和小哥哥有船本来就是要好的朋友,现在更是他形影不离的依靠。 父母被活阎王逼死,夜无痕当时还小,对此事却清清楚楚,在幼小的心里刻下了深深的烙印。他发誓,长大后一定杀了活阎王为父母报仇。 …… 夜无痕想起程家凄惨的灾难,悲愤地流下泪水,低声抽泣着。他对父母思念不已,多希望两位老人还活着呀,多希望能在父母身边尽一番孝心呀。 人死不能复活,父母离世是他心中滴血之痛,夜无痕只能思念,为之伤痛。 他看着怀抱里的孩子,又是一声叹息,随即想起丢失的妹妹鸿雁,一阵痛楚涌上心头,泪水又流下来。 他吞咽一下泪水,悲伤的心绪陷入了程家又一次灾难里…… 第二章 伤情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程家真是祸不单行,程二林死后不久,小鸿雁又丢失了。灾难一个接着一个地砸在幼小的宏图身上,稚嫩的身心如何承受得了,真是凄惨至极呀。 那已是十几年前的事,在夜无痕心里好像就发生在不久前。妹妹清晰稚嫩的身影、丢失的情景、苦不堪言的心情、苦苦寻觅的经历……都深深地刻画在心里,不时闪现于眼前…… 父亲程二林死后,夜无痕和妹妹鸿雁相依为命,苦苦煎熬,为失去父母悲痛哭泣。好在有乡亲们照顾,小兄妹才活下来。 有一天,夜无痕带着妹妹到村外玩耍。 这里绿草遍地,鲜花盛开,还有美丽的蝴蝶飞来飞去。更好玩的是,草地上有几块大石头,样子奇特各不相同,村里的孩子们经常在这里跑来跑去,爬上爬下,玩得很开心。 有一块石头最特别,上面圆乎乎的没有棱角,一端下面有个大洞,洞边缘看上去好似大象的长鼻子,所以都称之为大象石。孩子们经常在“象鼻”下钻来钻去,玩得饶有兴趣。 夜无痕和妹妹正在这里玩耍,忽然看见草地上有只野兔,便悄悄地摸过去。 野兔很机灵,蹦蹦跳跳地跑走了。 他一心要抓住兔子,也好和鸿雁美美地吃一顿,就让妹妹在这里等候。他见兔子跑远了,撒腿就追。 小宏图钻进树林紧紧追赶,跑了很远也没有捉住野兔,还在不舍地寻觅追逐。 后来,野兔跑到土丘旁钻进一个小洞里。小宏图很高兴,折了一根细竹竿,伸进洞里想把兔子捅出来。 过了一会儿,野兔没有出来,他把竹竿放在洞里边,搬来一块石头把洞口堵住,然后爬到大石头上歇一会儿,要想一想怎样才能捉到兔子。 树林里没有风,绿意浓浓十分幽静。幽静中响起鸟叫声,还有阵阵虫鸣,令幽静更显生动。 小宏图一心要抓住野兔,静静地等待着。他面露笑容一动不动,似乎在想什么,口水不自觉地流下来,又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原来,于思念里,他正吃着香喷喷的兔肉,只可惜,这口福是在梦中。 忽然,他看见野兔从别处跑出来,擦了一把口水急忙追赶,追着追着,野兔不见了。 香喷喷的兔肉飞了,梦幻里的口福没了踪影,他很泄气,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看了看周围,不知不觉已经跑出很远了。 树上有只鸟儿叫得很好听,他一边看一边学鸟叫。“噗啦――”鸟飞走了。 他朝鸟儿喊道:“你别飞呀,我也不打你!” 那只鸟并不理睬,转眼不见踪影。 小宏图所求无望,没有了心思,只好回去。他边走边玩,来到那些大石头跟前时,妹妹不见了。他慌了,一边喊一边寻找,还是没有,急得哭起来。 他见“象鼻子”上有一张带字迹的纸随风动着,立刻来了气,扯下来撕得粉碎。 他搬起一块石头朝“象鼻子”砸去,“咚!”地一声,石象鼻子掉下一块。他气得瞪了一眼那块“象鼻子”,转身就跑。 小宏图回到村子里,到处寻找还是没有妹妹,急得大哭不止。 李狗剩夫妇不住地安慰他,又和村里人去各处寻找小鸿雁,依然不见孩子踪影,都十分焦急。 小宏图不住地哭着,相依为命的妹妹不见了,可怎么办呀? 小哥哥李有船一直陪着他,不住地安慰着。 小有燕也陪伴在宏图哥哥身边,她虽然只比鸿雁大一岁,但是知道的事情要多得多,也更懂事,以前每天都和宏图鸿雁兄妹俩一起玩耍,现在又和哥哥一起陪伴着小宏图,安慰他,不让他难过。 后来,小宏图对空荡荡的家已经没有可留恋的了,为了寻找妹妹离家出走。 他走了一村又一村,找了一座城镇又一座城镇,始终没有见到妹妹鸿雁。他幼小无力,一路上靠讨饭为生,过起流浪生活。 …… 夜无痕擦了一把泪水,看着怀抱里的孩子叹了口气,决不能让孩子和他一样成为流浪的讨饭娃,更何况这么小也无法自己活下去。为了幼小的生命能平平安安地长大,他一定给孩子找个疼爱的家庭。 夜无痕观望着山山水水原野村庄,有着难得的亲切感。这里虽然离他的家乡连湖村还很远,但是他已经把双河县各地都看作家乡,这里的一草一木都觉得和别处不一样。 人生四大喜事之一便是他乡遇故知,更何况阔别家乡十几年的游子,第一次踏上家乡的土地,其感受之亲切,可想而知。 夜无痕自小离开家乡,十几年后的今天第一次踏上故土,心情十分激动。 幼小孩子带给他的快乐,久别家乡给予的亲情,让他身心轻松,感到愉悦温馨。 太阳已经落下去,西边的红霞渐渐暗淡,黄昏的田野寂静无声。夜无痕望着黄昏的景sè,又回到童年的记忆里。 他忽然感到腹部有些温热,低头一看,原来孩子尿在身上。 他无奈地笑了,说:“小家伙,你可是一点儿不糟蹋,都送给叔叔了。”他看不远处有一条河,边走边说,“瞧你这小手小脸,叔叔给你洗一洗吧。” 夜无痕来到河边,给孩子洗完手脸,又把尿湿的衣服洗了洗。 他看着渐暗的天空,抱起孩子正要离去,忽然听到有哭泣声:“我孤苦伶仃,屡遭恶人欺侮,我的命为什么这么苦呀!唉,如此受罪,还不如一死了之……” 夜无痕疑惑地看去,有树丛遮挡看不见。忽然,“噗咚!”一声响,他被惊醒,不好,有人投河啦! 他急忙放下孩子跑过去查看,见河里有人正在挣扎,立即纵身跳下去。他飞一般游到那人身边,抓住后送到岸上。因为救得及时,那人没有淹着。 此人有四十岁左右,身体消瘦,穿着普通,一看就知道是个平常百姓。 那人看着夜无痕,不但没有道谢,反而有些不满:“小兄弟,你救我干什么呀,我不想活啦!我不想活啦……” 夜无痕劝道:“叔叔,好死不如赖活着,要坚强些,无论什么样的沟沟坎坎,都会过去的,决不能自寻短见。” 那人哀叹一声,泪水流下来,告诉夜无痕,他实在没有活路了。 此人姓王,人们都叫他王老三。他父母已经去世,成家后娘子也病故了,没有再娶。他无儿无女孤身一人,靠种几亩地为生。 王老三为人忠厚,xìng情懦弱,不招灾不惹事,和乡亲们处得很和睦。他的生活理应平静,哪知经常被村子里的地痞恶棍赵黑子欺侮。 提起赵黑子,乡亲们无不憎恨。那家伙年近三十,也是独自一人,吃喝piáo赌不务正业,家里的财物田产被他弄个净光,前两天又把房子输掉了。 赵黑子经常去王老三家混吃强要,王老三不敢招惹,只能任由欺侮。 今天下午,赵黑子正为无处可住发愁,忽然见到路过的王老三,立刻打起鬼主意。 他来到王老三家里,声称父亲曾经借给王家十两银子,至今未还。现在,他要用王家房屋田产顶账。 王老三很吃惊,也很害怕,不敢顶撞这恶棍,只得辩解哀求,让赵黑子看在乡里乡亲的份上放过他吧。 第三章 恐怖夜色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赵黑子一心要夺取王家房屋田产,哪管他的死活,一顿拳脚把王老三赶出家门。 王老三无处可去,又没有地方申述评理,更无力要回自己的房产田地,来到村外僻静处悲伤地哭泣。 懦弱的他想起了王家的过去,以及自己坎坷的一生,十分悲痛。他感到孤独无助,心冷身寒,对这个没有亲情的世道很畏惧,对艰难困苦的生活已经厌倦,有了死去的心。 他越想越感到悲哀凄凉,痛苦绝望,认定一死才是最好的解脱。没想到,他投河自溺时又被夜无痕救上来。 夜无痕听了王老三哭述,很气愤,决定要为他讨回一切。 忽然,孩子哭起来,夜无痕急忙跑过去查看,见一只大黑狗正向孩子走去。他急了,大喊一声冲过去,一把将孩子抱起来。 那只黑狗没有跑走,一脸凶相地朝着夜无痕吼叫,看架势随时都会扑过来。 夜无痕一边哄着惊吓的孩子,一边挥动钢刀驱赶。 就在这时,有位男子一边跑一边喝止那条黑狗。夜无痕看着他,昏暗的夜sè下看得不是很清楚。 此人二十多岁,带着钢刀和弓箭,还背着野兔山鸡等猎物,看样子是打猎归来。 那人一边赔礼一边自我介绍。他叫李有田,家在石河村,平rì里种地,闲暇时进山打猎填补家用。 李有田看到走过来的王老三,立刻打招呼,原来二人是同村老乡。他得知王老三的遭遇,很生气,要为他去讨个公道。 李有田听说夜无痕要去找恶棍赵黑子理论,放心了,顺便叮嘱几句,让王老三rì后有什么难处只管去找他。之后,他背着猎物,带着那条黑狗走了。 夜无痕来到石河村,先到客店订了房间,才跟随王老三来到一处院落。他让王老三在院外等候,把孩子交其看管,然后推门而入。 赵黑子躺在床上美滋滋地哼着小曲,看着已属于自己的房屋,享受着抢占而得的快乐。 他正得意,忽见一人不请自入,立刻疑惑地坐起来。他一边看一边喝问:“你是谁,来我家里干什么?” 夜无痕怒目而视,哼道:“我是来打狗的!” “打狗?”赵黑子瞪着他,喝道,“胡说八道,我家里没有狗,快滚出去!” “床上不是有一条狗嘛!” 赵黑子前后左右看了看,忽然明白过来,不由得怒火上冲,骂道:“臭小子,你是在骂我呀,爷爷打死你!”说着,他下了床,觉得自己会两下子,要收拾这个出口不逊的年轻人。 赵黑子冲过来挥拳就打,夜无痕哪把他放在眼里,闪身之时抓住打过来手腕,顺势扭转过来,赵黑子不由自己地转过身去,被一脚踢在屁股上,一个前扑来了个“嘴啃泥”。 赵黑子爬起来噗噗吐了两口,揉了揉蹭伤的鼻子,满手是血,疼得抽搐着。他一声吼叫扑过来,夜无痕闪身躲过,飞起一脚把他踢翻,又复习一次“嘴啃泥”。 赵黑子没有碰到夜无痕,却被接连踢倒,“嘴啃泥”的滋味实在不好受。此时,他才知道自己的本事差多了,不敢再自讨苦吃,嚣张的气势瞬间没了踪影。 他怒问:“小子,你来我家何干,为什么要与我过不去?” 夜无痕哼道:“赵黑子,小爷明白地告诉你,这是我叔叔家,你竟敢霸占,想找死吗?” 赵黑子慌了,没想到懦弱可欺的王老三还有这么厉害的侄子。他见这位不好惹的主身带兵器,知道是个武艺高强之人,急忙起身认错,答应马上就搬出去。 他刚要去拿自己的东西,夜无痕喝道:“这里的一切都是我叔叔的,你敢动一动,我立刻打死你!” 赵黑子吓得一哆嗦,不敢去拿本属于自己的东西。他就像中了定身法,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可怕的凶神,不知道该怎么办。 原来,他之所以没有逃去,是因为得来的几两不义之财就在被子下面,怎舍得丢下呀。 “怎么,你还不快滚,想逼小爷动手吗?” 赵黑子深知,那几两银子买不来自己一条xìng命,吓得转身就跑。 夜无痕喝道:“赵黑子,你记住了,现在就滚出石河村,否则,小爷见到你就砍断手脚,让你不得好死!听见没有?” “知道了,知道了,我现在就离开石河村,决不再回来了。”随着话语,赵黑子飞一般地跑出院子,很快消失在夜sè里。 王老三见夜无痕不但救了自己一命,还赶走了赵黑子要回房屋田产,感激不尽,连声道谢。 夜无痕安慰一番后回到客店,吃完饭就和孩子睡下了,很快有了鼾声。 夜空中,明月皎洁,群星闪烁,送来了淡淡的光亮。大地昏暗,虫儿声声,谱写着爱的乐章。 村子里很安静,时而响起狗吠声。人们大都入睡,黑暗中难得看到灯光闪动。 忽然,呼啸的风声由远而近,带着令人作呕的腥臭撕裂了安静的夜sè,狗吠声此起彼伏,家禽牲畜躁动不安。 风声消失,红光又接连闪烁,伴随着惊雷般的巨响,惊动了整个村落。孩子哭大人喊,到处都充斥着恐怖和惊慌的气氛。 夜无痕从睡梦中惊醒,本能地抓起身边钢刀一下子坐起来。 他不住地巡视着,黑暗的屋内时而被瞬间的红光逼退。他被闪光和巨响震惊,知道发生了可怕之事,紧张的心悬起来。 他听到客店里在躁动,还有客人们的惊呼声,起身要去查看究竟。他忽然想起孩子,扭头看看床上,孩子还在熟睡,立刻犹豫了,眉头紧皱焦急不安。 外面不知所以的红光还在不时地闪动,惊雷般的啪啪声随之震响。狗在狂叫,石河村笼罩在恐怖的气氛中。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呀?夜无痕很焦急,不能不去查个清楚。 他看着熟睡的孩子,无奈地叹了口气,幼小的孩子不能不管,惊变之时,大人的怀抱是孩子感到最安全的地方。他如果走了,孩子醒来会吓得哭叫不止,甚至跑出去招来灾祸。 “不好了,妖怪来啦!妖怪来啦……”外面传来惊恐的喊叫声,令人心寒身冷,毛骨悚然。 夜无痕虽然有了预感,但是听到这些惊叫声,还是深感震惊。 是何方妖怪来此行凶?那闪电般的红光,惊雷似的炸响,足见妖怪本领神奇高超,也感知到他的凶狠残暴。 妖怪来临,正施展暴行,夜无痕无力与之抗争。怎么办,带着孩子躲藏起来吗?不能,那不是他的本xìng,尽管无力抗争,他也要去看个究竟,或许有机会袭击那个妖怪。 犹豫中,他看了一眼熟睡的孩子,然后跑出去,很快把惊慌失措的店家叫过来看护孩子,随即抽出钢刀飞快地跑走了。 村子里漆黑一片,时而红光闪动十分刺眼,鸡飞狗跳,家畜惨叫,惊恐的人们躲在屋内不敢出来,祈盼能逃过天降的横祸。 夜无痕沿路向红光闪烁处跑去,转了两个弯,见前边有晃动的身影,立刻jǐng觉起来。 他悄悄地摸过去,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观瞧,顿时被震惊。他紧盯着那个家伙不敢动一动,惊恐的身心绷得紧紧的,已是皮肉紧缩脊背发冷。 第四章 魔鬼横行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月光下,夜无痕紧盯着那个可怕的家伙,还能辨认清楚。 那家伙身穿红袍,满头红发,颧骨高耸的瘦削面孔狰狞可怕,闪着红sè光芒的尖牙利齿,以及红芒似剑的双手,令人心恐神惊。那可怕的凶神在吸食一只刚刚被他打死的绵羊。 红发鬼王!夜无痕震惊不已,想不到恶魔又来到这里,难怪村子里变得如此恐怖。 夜无痕知道红发鬼王有多厉害,要是被他发现,眨眼间就会死于非命。 怎么办,快些逃走吗?魔鬼近在咫尺,这家伙触觉敏锐十分机jǐng,别说已经无法逃走,就是躲避也来不及了,会很快被发现。 夜无痕神经紧绷,汗水流淌浸湿了衣服,却没有感觉,正急切地想着对策。面对凶神恶煞,又如此接近,哪有对策可想。尽管如此,在残酷现实逼迫下,他不得不苦思苦想。 就在这时,路旁一户人家传出孩子哭声,红发鬼王抬头看着,随即纵身飞入院子里。 不好,这魔鬼要害人!夜无痕愈加紧张,身子不由得微微颤抖。他无力阻止魔鬼的暴行,又不能眼睁睁看着恐怖之事发生,陷入两难中。 夜无痕犹豫一下,立即起身翻墙而入,屋内有了哭喊哀求声。他急忙跑到窗下捅破窗纸向里看去,红发鬼王正抱着两个挣扎哭叫的孩子。 孩子娘倒在地上哭求着:“老爷,你……你就放了我孩子吧!快把孩子还给我吧……” 红发鬼王两眼圆睁凶光闪闪,喝道:“休要叫老爷,叫我鬼王!”他哼道,“我奉圣主之命寻找童男童女,你这两个孩子正可一用,我带走了。念你夫妻献子有功,我不想为难你们,休要再啰嗦!” 孩子爹悲愤不已,又很畏惧,哀求道:“鬼王,你要是把孩子带走,这不是要我夫妻俩的命嘛,还望大慈大悲放过孩子吧!” 红发鬼王生气了,怒道:“要是再纠缠,我把你们都杀啦!”说完,他抱着两个孩子出了屋门。 夫妻俩哭喊着追出来,还在苦苦哀求。 夜无痕认出来了,这男子就是在路上遇到的那个猎人李有田。 李有田见魔鬼决意要带走孩子,又急又怕,大喊:“青虎,咬他!快咬死他呀!” 就在这时,一声吼叫,不知从何处蹿出一只狗来,那狗直奔恶魔扑去。 青虎!夜无痕心头一震,看着那条大黑狗叹了口气,这不是青山庄孙建林家的青虎,而是李有田的那只猎犬。 红发鬼王见到扑过来的青虎,怒火上冲,来不及多想,飞起一脚把狗踢开,然后放下孩子挥动红芒闪shè的双手,发出一股强劲的妖风猛击过去,把那只狗打得哀叫着飞起来,撞在墙上后瘫倒于地。 青虎浑身血迹,口吐鲜血,再也不动了。 红发鬼王怒火未消,气哼哼地看了一眼那只黑狗,正要去抱孩子,李有田举起钢刀冲过去和魔鬼拼命。红发鬼王怒气更胜,挥手兴风,又一股妖气把李有田打出一丈多远,倒在地上痛苦地哼着。 “王八蛋,你是找死!如果再敢阻拦,我要让你夫妻俩一起死!”红发鬼王一边骂一边去抱孩子。 猛然间,他感到屁股一阵疼痛,伸手一摸,原来是一支利箭。他咬紧牙关猛地拔出那支箭,疼得眉头紧皱。他擦了一把伤处的血,怒目圆睁巡视着,发现李有田又在搭弓放箭,气得嗷地一声吼叫猛扑过去。 眼看就要鲜血飞溅时,那恶魔忽见一物袭来,急忙收手拨打,“当啷啷——”那东西落在地上,他看了看,原来是一把钢刀。 红发鬼王惊疑地巡视,发现了躲在暗处的夜无痕,不由得怒上加怒。 原来,就在李有田危机之时,夜无痕已来不及救助,只得拼力抛出钢刀偷袭恶魔,希望能重伤红发鬼王救下猎人。哪知,李有田虽然暂时救下了,恶魔却毫发未伤,并且发现了他,自己也在劫难逃了。 红发鬼王看到夜无痕,很惊疑:“咦,小子,你还活着呀!想不到在这里又见到你,真有缘分呀!小子,阎老爷是不会放过你的,你这必死之人怎么会从阎府逃走呢?” 紧张归紧张,恐惧归恐惧,夜无痕已知必死,只能横下一条心拼死一搏。他哼道:“魔鬼,该死的是活阎王!你们和他勾结在一起行凶害人,也不得好死!” 红发鬼王不屑地哼了一声,骂道:“臭小子,休要嘴硬,你几次侥幸活下来,不知远逃他乡,还敢与我作对,真是活腻了,今夜本鬼王要亲手杀了你,为我二弟三弟报仇!” 夜无痕恐吓道:“红发鬼王,那阎家旺已经被我杀死,你还要与我抗争吗?难道你要再尝试一下宝贝的厉害吗?” 红发鬼王愣了一下,立即哼道:“小子,你就没有宝贝,休要再用大话恐吓于我。你要是真有那件宝贝,早就使用了,也不会三番五次地说空话。” 夜无痕见魔鬼已经拆穿他的骗局,更加焦急恐惧。 红发鬼王忽有所悟,说道:“噢,我知道了,阎老爷一家人的死,一定和你有关系,否则你不会逃生。那个会飞的家伙是你的同伙,它救了你,又杀了阎老爷一家,我说的没有错吧?” 夜无痕见恶魔把火流星看作他的同伙,哼道:“鬼王,你说的没错,那火流星就是小爷的好朋友。它就在此地,很快就会到来。好友要是见到你,你就死定啦!” 红发鬼王巡视一下夜空,没有发现火流星踪影。他怒道:“小子,既然被我闯见,就休想活命,鬼王我决不会放过你,要为阎老爷一家报仇!这还不算,你和同伙杀害了我的朋友独角龙,把那些童男童女都放跑了,更是可恨之极!你毁了我们洞府,又坏了圣主大事,就是让你死上几次都不解恨,决不能让你再活于世上!” 红发鬼王怒不可遏,吼叫着扑过去,十指带着锋利的红芒刺向夜无痕的头脑胸部,眼见要脑浆迸裂,血溅尸横。 惊惧,恐怖,凄惨,血腥……已把这里变成地狱。这瞬间,万物好似冰封凝结,僵硬窒息。 红发鬼王伸出十指锋利的红芒扑向夜无痕,就在要刺入他身体时,猛地一震又收回来。他吓得浑身颤抖惊叫不已,急忙飞身而逃,转眼消失在夜空里。 恐怖的院子里并没有变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红发鬼王如此恐惧,落荒而逃呀? 原来,这瞬间的确发生了一件寻常又恐怖的事情,寻常是对常人来说的,恐怖是对红发鬼王而言。这寻常恐怖之事是夜无痕无意之中做出来的,也让他万分侥幸地逃过了必死一劫。 在必死的瞬间,夜无痕已是两手空空,见恶魔扑来倍感绝望,连拼死一搏的钢刀都没有了,只能惨死在魔鬼之手。 绝望等死的瞬间,他的手无意中触摸到身边那只浑身血迹的黑狗,本能地抓起来抛向红发鬼王,垂死抵挡。 恶魔被突然袭击,急忙抱住意外飞来之物,这是他本能的反应。魔鬼嗅到了可怕的血腥,不由自己地抖动着。 红发鬼王低头一看,怀抱的正是被他打死的那只狗,而且是一只黑狗,吓得扔掉身染血污的可怕之物,哀叫着兴风而逃。 第五章 热土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夜无痕死里逃生,真是万分侥幸,又是黑狗救了他,更巧的是,这只狗也叫青虎。 他看着躺在地上已死的黑狗,不由得想起与之相依相伴,为了救他而死去的青山庄孙建林家的青虎,泪水滚落下来。 这泪水是为自己死而复生流淌,也是为死在红发鬼王之手的两只青虎伤痛,更有着对魔鬼的恐惧和愤怒…… 又一次必死的劫难,又一次死里逃生,又一次被黑狗解救,既意外又偶然,极其可怕,又异常神奇。 他为什么会屡遭死亡威胁?又为什么都能侥幸逃生?他认为,自己命运坎坷,必然会灾难不断,却不知道为什么如此幸运,能有惊无险,大概也是命运所至吧。 李有田夫妻俩抱着孩子过来道谢,感激之情无以言表。 李有田已经认出夜无痕,更加激动:“恩公,想不到又见到你,还舍命救下我的孩子,是救了我们全家呀!请问恩公尊姓大名?” 夜无痕笑了笑,应道:“不要叫我恩公,你我二人就以兄弟相称吧。兄长,小弟也是意外打跑魔鬼救下孩子的,不要放在心上,至于我的名字,不问也罢。” “不,不,恩公……兄弟,你对我家有如此大恩,我一定要知道你是何人,这辈子都会牢记于心。我叫李有田,这是我娘子王氏,还请兄弟告知名姓。” 夜无痕不好再推辞,告诉了自己的名字。他看了看那只救了自己的黑狗青虎,叹息一声。他看着两个已经平静下来的孩子,忽然想起客店里的那个孩子,急忙辞别。 他刚走几步又站住了,想起刚刚安定下来的王老三,嘱咐李有田常去看一看那位可怜人,免得赵黑子再回来报复。 李有田满口应承,他武艺在身,赵黑子也很敬畏,不敢得罪。平rì里,李有田不想招惹那个恶徒,也不畏惧。 现在,赵黑子已经做得太绝情,他不能不管,那家伙走了便罢,否则决不能让恶徒肆意而为。 李有田和王氏望着恩人离去的背影,流出感激的泪水。 夜无痕回到客店,见孩子仍在睡梦中,店家正在旁边守护,放下心来。 店家见夜无痕满身血迹,大吃一惊,以为他受了伤,要带他去找村里大夫医治。夜无痕笑了笑,告知并未受伤,这是沾染的狗血。 夜无痕见店家不解地看着他,感叹道:“多亏那只狗呀,否则,我此时已被魔鬼杀死了……” 店家又是一惊,急忙询问方才发生的可怕之事。夜无痕简单地讲了一下经过。店家更为震惊,对夜无痕连声称赞,万分敬佩。在他眼里,夜无痕就是传说里的大英雄,是驱魔降鬼的世外高人。 店家为如此神人能住在自己的村中小店,深感荣幸,决意不收他店钱,还要仔细照顾。 夜无痕无法谢绝店家好意,只得笑纳。店家走了,他喝碗茶水,脱下外衣在孩子身边躺下来。 村子里已安静,很难见到灯光,惊恐的人们大都睡下,有些人还在为恐怖之事后怕焦虑。 客店里,客人们也都睡了,安静中有了虫鸣,月夜下,大地又恢复了往rì平静。 夜无痕躺在床上一时难以入睡,在为九幽圣君一伙恶魔危害百姓忧虑。他虽然救了被阎家旺抓去的那些孩子,但是九幽圣君并没有放弃罪恶之事,还在四处搜寻童男童女,祸害百姓。 他很想铲除那些恶魔,让百姓们免受灾难,怎奈武功太差,非但不能伤到魔鬼们一丝一毫,自己还会白白送命。 他想到了小尼姑惠影,本领那么高强的人都险些死在九幽圣君一伙魔鬼手里,他这个小人物更是望尘莫及了。 想到惠影,他联想到在阎家庄园遭遇的那两姐妹。那姐妹俩和惠影一样,也是身怀奇功,虽然不一定能战胜魔鬼,但是那神奇的本领却让他羡慕不已。 白燕飞、灵龟,还有风之影,都身怀绝艺难有对手,什么时候他也能学会那些本事呢? 他深知,自己没有机遇,无处拜高人为师,今生不会如愿了。 忽然,夜无痕想起在随缘洞里的遭遇,那个所谓千年之约的隐居高人,口口声声说与他有着生死之交,那为何不收他为徒教习深奥的功法呢? 还有,那个自称半个神仙的老妇人,也声称在数千年前就和他有着生死之交,如果她不是妖怪,所言都是真的,又为什么对生死之交的朋友也不理不睬呀? 他看着满屋夜sè不时叹息,在叹息中昏昏地睡去…… 第二天,夜无痕被外面的说话声吵醒,见天sè已大亮,急忙起身洗漱。他和孩子一起吃了店家特意准备的饭菜,然后辞别而去。 晴空万里,白云飘逸,绿荫片片,禽兽欢娱,沃土遍野,孕育着勃勃生机。一座座村庄展现着生活气息,正续写一页页历史,延续着生命传承的接力。 夜无痕就要回到阔别十余年的连湖村,既喜悦又急切,那里虽然是思念不已的家乡,却感到非常陌生,兴奋中有些不安。 他一路打听终于来到玉龙湖边,面对本应熟悉却十分陌生的湖水,心cháo澎湃,感慨万千。 玉龙湖水面宽阔,如浩瀚的海洋一眼望不到边,岸边垂柳拂煦,繁花似锦,是个风景秀丽的好地方。一条小河从山里流来,清澈见底,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广阔无垠的湖水里。放眼远望,山连着山,连绵起伏,无边无际,山外却是一马平川。 夜无痕看着清澈湖水、片片芦苇、翻花的鱼儿、飞舞的蜻蜓……陷入了儿时的沉思。 他还记得,小时候,父亲想起来便讲那个玉龙湖的传说,他和妹妹很喜欢听,因为那是个美好的故事,令人向往。 那美好的传说不知起源于何时,已流传多少年代。人们总是乐此不疲地讲呀讲,无休止地传下去,因为这传说是穷苦人jīng神的寄托,饱含着人们的期望。尽管寄托无望,期望渺茫,人们讲起来还是兴致勃勃,思念向往。 传说,玉龙湖里有一条白龙,银光闪闪十分厉害。这条白龙关心百姓生计,施展本领把此地治理得风调雨顺。它对坏人恨之入骨,不是降下神火烧他们,就是搅起大水淹他们…… 小时候,他每当听到这里,幼的小心灵便为之激动,希望那条白龙快些降下神火烧死那些坏蛋,搅起湖水淹死他们,也好让穷苦人过上舒心rì子。 小宏图盼望着,每到湖边就希望能见到那条洁白的龙,甚至在梦中见到了它。 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又一年一年地过去,那条白龙并没有出现,那些坏人更加凶狠,老百姓愈加困苦。小宏图很泄气,不知这是为什么。 他不明白就问父亲。程二林叹着气告诉他,那不过是个神话传说,玉龙湖里并没有白龙。 是呀,自古以来谁都没有见过那条白龙,百姓们生活一直很苦,坏人却活得很舒适。 人们希望能有一条白龙为民除害,让穷苦人过上好rì子,可这玉龙湖里并没有龙,美好的心愿无法实现,只能一代接一代地被恶人盘剥,延续着穷苦生活。 小宏图很失望,要是没有白龙,坏蛋不是要一直欺侮老百姓嘛,他们这些穷人家不是还要过苦rì子嘛。 第六章 回到童年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小宏图恨那些坏蛋,有时想自己变一条白龙去把他们都烧死淹死。他一直有这梦想,直到长大明白后才无奈地抛弃。 他很同情受苦百姓,痛恨那些匪徒恶霸、贪官污吏,一心要为百姓做事。 在义父母教导培育下,他学会一身好本事,决心这辈子做一番匡扶正义的事业,也好为无依无靠的穷苦百姓解除一些痛苦。 风云变化令人难测,他此次血洗阎家庄园,虽然大仇得报,十几年的心愿已了,却受到重创。 他愈加思念丢失的妹妹,也被阎家旺小夫人的yīn影折磨得苦不堪言。那可怕之事不管真假,已深深地刻画在心里,无法再抹去,除非他能与鸿雁妹妹重获团聚,否则将伴随一生,直至死去。 为了解除jīng神折磨,为了父母亡灵得到宽慰,找到妹妹得以重逢已是他最大心愿。然而,要想实现这个心愿,不亚于登天一样难。 为此,夜无痕非常痛苦。他是个倔强的硬汉,又坚强地挺过来,要继续为未了的誓愿努力征战,这是他今生必须完成的使命。 夜无痕在玉龙湖边呆了很久,既为美丽的景sè吸引,又浮想联翩,追思着儿时的记忆…… 他想起跟随父亲坐船下湖捕鱼的情景,依然很清晰,好似与父亲正在广阔的湖面上泛舟,脸上浮现出童真般的笑容。 很快,笑容散去,他又对父母离世悲愤思念,满是怒容的脸挂满泪水。 儿时无忧无虑那么美好,让人留恋,只是快乐的时光太短暂,现在想起来倍觉珍贵。他面对家乡美景,陷入了以往的沉思中…… 湖边,鸟儿们或追逐飞翔,或收翅观赏,鸣叫声如歌儿一样宛转悠扬。 夜无痕抬头看了看鸟儿,不由得想起母亲经常哼唱的一首摇篮曲,他和妹妹就是听着这支小曲长大的。 这小曲没有名字,也不知起源于何时,何人所作,人们互相传唱着,用以哄婴儿入睡。 夜无痕对这支摇篮曲印象很深,还起了名字叫《轻风》。每当想念父母时,他便自然地哼起这支小曲遥寄哀思。 此时此刻,他面对宽阔的玉龙湖,坐在久别的家乡土地上,对着怀抱里的孩子哼唱起来: “风儿轻呀轻, 莫吵宝儿醒。 拂去汗水, 留下柔情, 宝宝要做甜甜的梦。 风儿轻呀轻, 莫吵宝儿醒。 带去烦恼, 留下笑容, 宝宝正做甜甜的梦。” 夜无痕一连唱了好几遍,既伤感又哀叹,可怜的爹娘要是能活到现在该多好呀,他会全力保护,尽心侍候,决不让二老受到任何伤害,能高高兴兴地安度晚年。 唉,这不过是梦想,已经不可能了……他思念着,泪水流下来。 太阳已偏西,夜无痕起身离开湖边,一边打听一边向思念的家乡走去。前边就是连湖村了,那就是他理应熟悉却十分陌生的家乡。 他自小离开家乡四处流浪,家乡渐渐成了记忆中的地方。儿时,他恨这个地方,因为这里给了他无尽的痛苦悲伤,父母惨死,妹妹丢失,恶人横行,报仇无望……再也不想看见这个生他养他的村庄。 随着年龄增长,夜无痕渐渐明白了,自己陷入了仇恨的误区,心情随之有了变化,对家乡不再有恨,这些仇恨都记在活阎王身上。 他思念久别的家乡、儿时的伙伴,以及父老乡亲们,对生养他的地方越来越向往,盼望能踏上那块亲切的土地,以抚慰心中无尽的思念与感伤。 在儿时的记忆里,夜无痕对自家的那个茅草房还很清楚,周围的房屋、高大的树木、村里的街道、儿时的伙伴……也有依稀的印象。 现在,他终于踏上故乡的土地,呼吸着久违的芬芳。大仇已报的喜悦,对家乡亲情的涌现,令他十分兴奋,身心轻盈无比欢畅。 很快,他心绪翻涌,喜怒哀乐涌上心头,随同泪水不住地流淌。他已被复杂的情感包容,流露着新奇、渴望、疑惑、哀伤…… 激动中,他神情一震,寻视的目光盯住了一个方向,立刻跑去。 夜无痕穿过树林,来到一片荒野处。眼前是一片坟墓,寂静又凄凉,他泪水流淌,心中悲伤,不停地寻觅着。 他在一处坟前停下来,随即放声大哭,满心的思念与痛苦翻涌而出,随之流淌。原来,这就是埋葬父母之处,思念的亲人在这地下已经十几年。 他在死去的爹娘坟前痛哭不止,倾泻着悲愤哀伤。 夜无痕离开家乡已经十几年了,今天终于来到爹娘坟前,十几年的思念、痛苦、悲愤、哀伤……如决堤的洪水翻涌奔流,无可阻挡;好似喷发的火山,在亲人面前尽情地释放。 他内心的闸门大开,流淌着悲愤思念之情,也有大仇得报的欣慰。 田野上,荒芜凄凉,不止的哭声添加了哀伤。虫儿们不再鸣叫,正默默地叹息感伤。 夜无痕悲声渐止,随着泪水的流淌和情绪的释放,心情好了许多。他看着父母的坟墓,不觉有些意外,不但竖起了墓碑,坟头也是修整过的。 他心里一热,泪水又流下来,在热土故乡,他程家虽然人去屋空,但是乡亲们并没有忘记,在默默地照料。 他又为父母的坟头清除杂草,添了一些土,留下了十几年来的思念和亲情。他在坟前停留很久才离去。 他jīng神有所满足,觉得轻松一些,但思念依旧,悲愤之情也没有完全释去。 夜无痕来到连湖村外,猛地站住了,圆睁的眼睛一动不动,英俊的脸上闪露出惊疑的神情。 他听到了孩子们的嬉笑声,也随之笑了。他扭头望去,两眼立刻睁得老大,英俊的面容绽放出惊喜,急忙跑过去。 原来,他看到了十分熟悉的地方――儿时经常在这里玩耍,可以说是孩子们的娱乐天堂。这里青草萋萋,野花绽放,草地上有些大石头,其中便有那块“大象石”。 夜无痕径直来到大象石跟前看着,心生疑惑,“大象”的鼻子怎么完好无损呀? 他蹲下来仔细观察,这才发现,一块“象鼻子”是被粘上去的,两道环形裂纹清晰可见,残缺处也已经补上。 他看着摸着,这块“象鼻子”正是当年被他砸掉的。那时,他追赶野兔回来时发现妹妹不见了,气得搬起一块石头把这块“象鼻子”砸掉。 他心中暗叹,那时太小,也太冲动,把好好的象鼻子砸坏了,不该呀! 此一时彼一时,那时妹妹丢失,他能不急嘛。还好,有人把它粘上了,又能给孩子们带来无尽的欢乐。 夜无痕看着大象石,忽然想起妹妹丢失的时候,在“象鼻子”上面有张写着字迹的纸,不由得心里一动。那张纸上写的是什么呀,会不会和妹妹有关系呀? 他越想越觉得那张纸上大有文章,很可能和妹妹的去向有关系,后悔当时为什么没有交给大人们看一看。他当时要是不冲动,没有把那张纸撕碎,或许就能知道妹妹在哪里了。 晚了,现在才想起来,早都晚三秋了,他深感后悔,无奈地叹息。 看到这块“象鼻子”,夜无痕想起丢失的妹妹鸿雁。儿时那年代,他经常带着妹妹来这里玩耍,妹妹就是在这里丢失的,不由得触景生情落下泪来。 那个阎家旺小夫人的yīn影随之闪现,又在无情地折磨他…… “叔叔,你哭啦?你疼吗?”一个小女孩钻过象鼻子问着。 夜无痕擦了擦眼泪,笑道:“好孩子,叔叔不疼,是想起我像你这么大时的伤心事。”他看着孩子,有了一种莫名的喜爱,似乎看到了儿时的妹妹。 第七章 故居悲声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小女孩有三四岁,和鸿雁妹妹丢时的年龄相仿,天真活泼十分可爱。 夜无痕抱起来亲了一下稚嫩的小脸,问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小灵燕。” “小灵燕,这名字好。你是自己来这里的吗?” “我和哥哥一起来的,还有他们。” “好,你可要记住,不要自己一个人到这里玩,小心遇到坏人,要和哥哥在一起。”不用说,他不希望发生在妹妹身上的悲剧重演。 小女孩答应一声,问:“叔叔,这小弟弟叫什么名字呀?” “他叫……嘿嘿,叔叔也不知道,你就叫他弟弟吧。” 小女孩喊了声弟弟,又在象鼻子里钻来钻去高兴地玩着。 夜无痕看着欢快的小灵燕,又想起妹妹鸿雁,哀叹一声心中呼唤:“妹妹,你在哪里呀?哥哥想你呀,但愿你还活在世上。妹妹,哥哥心里苦呀,快些回来吧!”伴随着哀伤,眼眶里溢出泪水。 夜无痕思念妹妹,阎家旺小夫人血迹斑斑的惨白面容、沾染血污的身子又浮现眼前,顿觉恐慌,罪恶感在心里强烈地冲撞着,痛苦异常。 这已是他心病,每当想起丢失的妹妹,小夫人的yīn影便跑来折磨他,凄苦不堪。这yīn影如幽灵般无法驱散,要一直躲藏于心中,不时地跑出来折磨一番。 夜无痕一声叹息,接着默默地否认:“她不是我妹妹,我妹妹决不会嫁给仇人!” 他只能以此宽慰自己,对妹妹的思念和盼望重逢更加急切。他渴望妹妹快些回到身边,以消除无尽地思念和内疚,更有那可怕yīn影给予的滴血之痛……然而,这盼望距离现实太遥远,很可能今生都不会如愿。 夜无痕没有死心,决不会放弃,依然在苦苦地寻觅打探。他希望妹妹还活着,能立刻飞到眼前,既可了却十几年的心愿,又能将可恨又可怕的yīn影驱散。否则,那幽灵般的yīn影将伴随他一辈子,会备受折磨,苦不堪言。 孩子们的欢笑声赶走了yīn影,把夜无痕从思念悲愤里拉回来,他一声长叹又露出笑容。 他看着玩耍的孩子,回忆着快乐的童年,情与景已回到稚嫩的从前,心里飘溢着童真的快乐,童真的快乐溢满笑脸,忘我的身心饱享着童真的甘甜…… 不知过了多久,夜无痕自从前又回到现在,起身来到树林边。他想起小时候因追赶野兔丢失妹妹的事,哀叹一声进入林中,很快来到那个土丘前。 这里很安静,时有鸟鸣,高大树木与低矮树丛相间,萋萋青草与艳丽花儿结伴,空气里飘散着幽幽清香,令人心醉情恋。 夜无痕寻视着,当年那只野兔躲藏的小洞还在,堵在洞口的那块石头也在,好像没有人动过。他叹息一声,立刻把石头拿开。 小洞里黑乎乎的,他伸手摸了摸,从里边取出一根细竹杆,正是他当年为把野兔从洞里赶出来,将这根细竹杆插进去的。 竹竿上面有许多黑sè霉斑,至今还没有腐烂。 夜无痕正看着细竹杆,忽然听到沙沙声,急忙抬头巡视,见一只灰兔从另一洞口跑出来。 灰兔看看他,飞快地跑走了。 夜无痕笑了,当年自己追赶的兔子不就是从那里跑走的嘛。斗转星移,世事更迭,此野兔非彼野兔,不知已经传承了多少代。 他把竹杆扔到一边,不能再放到里边影响野兔生活。 他坐在当年坐过的那块大石头上,看着周围绿荫,听着悦耳鸟鸣,回忆着儿时情景、儿时事情…… 太阳快要落山了,鸟儿已不见踪影,树林里十分幽静。 夜无痕从思念里醒来,起身拍打一下灰土,又来到大象石前。孩子们已经回家,这里没有了嬉笑与喧闹。 他看了看大象鼻子,抱着孩子又骑到大象身上,玩味着儿时的欢乐…… 那个小男孩咯咯地笑着,稚嫩的笑声脆脆的,甜甜的。不知道是因为新奇还是熟悉,让懵懵懂懂的孩子如此高兴。 太阳落山了,天sè渐暗,西边的天空有了淡淡的红sè,依然很亮。夜无痕来到村头边走边看,村子里升腾着缕缕炊烟,外面难得有人出现。 回来了,阔别了十几年的游子终于来到故土村旁,这就是生他养他的地方,是魂牵梦绕的故乡。 夜无痕望着久别的家乡连湖村,激情满怀,眼已湿润。他贪婪地看着面前的一切,一座座房屋、一棵棵树木、一堆堆柴草、一块块石头……觉得十分亲切,又感到非常陌生。 他一眼不眨地看着,泪水不由自主地滚落下来,晶莹的泪珠里饱含着喜悦与亲情,也有着不安与哀伤。 夜无痕仔细辨认着,对这个既陌生又有些印象的地方追忆着。 他的记忆渐渐多起来,对离别十几年的故土还能辨认出来,村东头那座低矮的茅草房就是生养过他,并与父母妹妹欢聚过的家。 夜无痕看着那座熟悉的房屋院落又生疑惑,在他儿时的记忆里,那房屋又高又大,此时怎么变得如此矮小呀? 他很快明白过来,房子没有变,是他已经长大。 夜无痕看着阔别十几年的家,泪水又流下来,亲切之情尤甚,伤感之心翻涌,欣喜中融进了思念与伤痛。 他离家出走后,在梦中到过这个曾经的家,此时此刻,十几年的记忆实实在在地呈现在面前,怎能不悲喜交加。 他仔细观察着,不住地向周围巡视,追思着儿时记忆。这里的房屋院落与记忆中没有大变化,基本是老样子,尤其是邻居李有船哥哥家,记忆更深刻一些。 梦中的房屋院落就在眼前,夜无痕已急不可耐,大步流星地向昔rì的家奔去。 他紧盯着熟悉又陌生的家,泪水在流淌,悲情在冲撞,是亲切感所至,也是为思念亲人而流淌,更是为失去父母妹妹,将孤独地出现在昔rì的家里甚感悲伤。 他多希望父母妹妹还在家里呀,多希望一家人能团聚在一起,永远不分离呀。梦,一个极其美好的梦,今生是不会如愿了。 夜无痕刚来到院门前,忽听屋内有哭泣声,不由得一愣,屋里有人!他头脑里随即闪现出爹娘和妹妹的身影,那么清晰,那么亲切。这是久思所至,是回归故居的必然,也是心里祈盼的梦幻。 梦幻再美好也不能成真,他不由得又是一声哀叹。 屋内之人决不是爹娘妹妹,会是谁住在这里呀?他已急不可耐,要进去看个明白。 夜无痕推开院门来到房前,哭声听得更真切,屋里不但有女人哭泣,还有男人叹息。他更觉疑惑,屋里人为何如此悲伤呀? 他们一定是有了难心事。唉,家家都有难唱的曲呀,更何况穷苦人家呢。 想到此,他招呼道:“屋里有人吗?我来打扰一下。”他不等屋内应答便推门而入。 屋子里有两位老人,正坐在那里伤心哭泣,看上去已年近五十,满脸皱纹饱含沧桑。 那位老汉看着突然到来的夜无痕,见其身带兵器,神sè立现惊慌。他急忙起身询问:“你……你是谁呀?来我家何事?” 忽然,那位老太太惊叫起来:“啊,石头!是石头!”她发疯一般扑过来,一下子把孩子抢了去。她看着夜无痕惊问,“这孩子怎么在你手里呀,是你把他偷走的吧?”说着,她有了怒意,狠狠地瞪着夜无痕,两臂紧紧地抱住孩子,生怕被夜无痕抢回去。 夜无痕愣了一下,疑惑地问:“这孩子你们认识?他是谁家的?” 老汉看着孩子又惊又喜,扭头瞪着夜无痕,怒道:“这是我孙子!他已经丢了多rì,一直没有找到,没想到被你偷去,实在可恨!滚,滚出去!” 第八章 悲情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夜无痕明白了,急忙解释,对他们简单地讲了在阎家旺府里解救孩子的经过。 二位老人得知详情,才知道这位陌生人不但不是偷走孩子的坏人,还是救命恩人,急忙道谢。 祖孙得以团聚,夜无痕不用再为孩子去处焦虑,身心感到轻松许多。 老汉欣慰地流下泪水,接过孩子连声说:“我的宝贝孙子,你可回来了,想死爷爷了。要是再见不到你,爷爷也不想活了……”他觉得对恩人有些慢待,急忙请夜无痕坐下,问道,“恩公,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来到这里呀?” 夜无痕起身施礼:“二位老人家好!千万不要这样称呼,晚辈承受不起。我叫夜无痕,是连湖村人,原来就住在村子里,现在有了机会,回家乡来看一看。” 两位老人愣了一下,仔细辨认着,依旧是一脸疑惑。 老汉边看边说:“叶无痕?你是连胡村人?不对吧,我自小在这里长大,村里人都认识,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呀?再说,几十年来,连湖村就没有叶姓人家,你不可能在这里住过,是记错了吧?” “老人家,不会错,我家姓程,我叫程宏图。”夜无痕解释道,“我离开家乡已有十几年,那时还小,二老不会记得了。提起我父亲,二老可能知道,他老人家叫程二林。” “程二林!知道,知道,我们哥俩还是好朋友呢。噢,想起来了,这么说,你就是宏图啦?咳,瞧我,你已说过叫程宏图。”老汉很高兴,拉住他说,“孩子,想不到是你呀!自从你离家出走再也没有见过,大家一直惦记你,还以为……以为你回不来了。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呀!瞧,你已经长成大小伙子了,真好呀,真好呀!” 夜无痕没有认出二位老人,疑惑地看着。 老汉笑道:“有船你还记得吧,你们小时候就在一起玩耍?”他见夜无痕点头,说道,“我是有船的叔叔,叫李茂盛。她就是有船婶婶。嘿嘿,你小时候也到我家里玩过,我还抱过你呢。” 经提示,夜无痕有了依稀的记忆,急忙施礼问候。 “一晃已有十几年,我们都老了,你怎能认识呀。”李老汉叹道:“宏图,可惜你爹娘已经不在了,他们要是能活到今天,看到自己的宝贝儿子如此出息,那该多高兴呀!唉,他二人真是命苦呀……” 提起父母,夜无痕眼里有了泪水,爹娘那么早就过世了,而且死得很惨,想起来就心痛如铰。虽然阎家旺已死,但是他仇恨难消,想起来就恨得咬牙切齿。 “宏图,不要伤心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那个害人的活阎王已经被人杀死啦!他阎家大小一十二口全都死啦!这回好了,不但你父母大仇得报,全县的老百姓也出了一口恶气!” “昨rì才发生的事,你们二老这么快就知道啦?”夜无痕有些吃惊,更有些不解。 “哦,这么说你也知道啦?噢,你已经去过活阎王家里,自然会听说了。”李茂盛笑道,“这种人人高兴的大好事当然传得快,就像鸟儿似的眨眼间就飞遍各地,不但咱们县的人都已知晓,邻县也知道了。人们听说后,比过年还高兴呢。唉,报应,这是报应呀,苍天有眼,终于让那恶人得到报应!” 李老太接道:“有人说,活阎王是被英雄豪杰杀死的,还有人说是被妖怪吃掉了,不管怎样,那家伙最终不得好死,遭到报应了。” 宝贝孙子回来了,活阎王一家都死了,这大好事令两位老人稍止悲声,冲淡一些悲情。 李茂盛,这名字不错。没想到,兄弟俩的名字竟是天壤之别,其兄长叫李狗剩,名字再俗不过,也不雅。 其实,李茂盛本来是随其兄叫李猫剩,后来村里教书的王先生为他改作李茂盛,音同字不同,也有不错的含意。 李老太擦了一把泪水说:“真是应了人们所言,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活阎王那恶霸终于死了,听说死得很惨,还连累了一家人,咱老百姓真解恨呀!”她叹道,“唉,不知是哪位大英雄做的好事,老百姓都感激他呀!” 老汉道:“这种事怎好留名,要是被官府知道,又会通缉捉拿。” 提到害死父母的仇人,夜无痕脸上又现怒容。报仇之事他不便明言,只推说除害之人算不得英雄,不过是为报仇做了该做之事而已。活阎王罪孽深重,人人都想杀之,不要过于看重此事。 李老汉闻言有些不满:“贤侄,如此说话实在不该,杀了活阎王也是为你家报了大仇。岂止是你,全县百姓都感激他呀!” 夜无痕有些不自在,不好再解释,随老人家去想吧。不管怎样,活阎王一死,少了一个十恶不赦之人,乡亲们的rì子能好过一些了。 茂盛老汉兴奋之情很快消失,又十分悲愤。他告诉夜无痕,死了一个阎王,又来一群小鬼,一切还是老样子。老百姓的穷苦rì子没有变化,还要在苦水里煎熬。 喜去悲来,李老太又伤心地哭泣,老汉眼含泪水哀叹不止。 夜无痕很疑惑,孙子回来了,两位老人家理应高兴才是,怎么还如此悲愤哭泣呀?他没有进屋的时候,二老就很悲痛,难道有了其它为难事? 李家的确遭了大难,何止孙子丢失,真的是没有活路了。 李茂盛老两口晚来生得一个女儿,十分疼爱,谁知,女儿今rì被恶人抢去。李家眼睁睁看着女儿遭难,却无力解救,已痛不yù生,死的心都有了。 李老太哭道:“我那宝贝女儿到了他们手里,怎会得好呀!可怜的孩子,娘已经不想活啦!”她失声痛哭。 夜无痕一听,既吃惊又愤怒,急忙询问此事,李老汉简单讲了事情经过。 原来,李茂盛夫妇有两儿一女,老人家也是靠打鱼为生。老两口忙碌了一辈子,不但难有饱饭吃,到头来还欠活阎王一屁股债。 活阎王见李家女儿李有玉长得十分美貌,就想抓去抵债,供其玩乐。 正当万分愁苦之时,听说活阎王被人杀死,全家人非常高兴,以为这场大祸终于躲过去了。哪知道,阎家旺手下的人听说主子已死,便自立为王,继续霸占玉龙湖盘剥百姓。 现在,玉龙湖一分为二被两人占据,各自纠集一些匪徒打手肆意行凶作恶。 说起来,这二人前文曾提到过,就是阎家旺手下的李铁头和陈大虎。他二人是活阎王的两只鹰犬,肆意行凶,恶贯满盈。当年,那两个家伙曾想欺侮夜无痕母亲周氏,未能得逞。 他们跟随阎家旺近二十年,成了主子的左膀右臂,其手段之凶残,不亚于活阎王。 现在,他二人虽然上了年纪,但是都有自己的势力。阎家旺一死,阎家又无人接管,两个家伙贪yù之心瞬即膨胀,立刻接替主子霸占玉龙湖,并接管了活阎王旧帐,那些强取豪夺的债务还要接着算。 连湖村一带归李铁头管辖。今rì午后,李铁头带人来到李茂盛老汉家逼债,李家无钱还债,好话说尽还是不行,结果女儿有玉被强行带走。恶霸李铁头声称,一rì不还钱就一rì不放人,直到还清债务那一天。 实际上,李铁头前来逼债不是为了银子,而是要占有美貌的李有玉。今rì,他为有玉而来并得到她,从此便可霸占这位美女,任由欺凌。 阎家旺活着的时候,李铁头就对有玉垂涎三尺,因主子已看中这女子,故而不敢有举动。现在不同了,压在头上的主子已不在,他成为一手遮天的霸王,说一不二,无人敢惹。 孙子丢失,女儿被抢,李茂盛老夫妻正在为此悲痛哭泣,想不到,夜无痕来到这里,而且意外地祖孙团圆。 第九章 除害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夜无痕听了李老汉的哭诉,立刻怒火填胸。他问:“叔叔,有玉妹妹被抓到哪里去啦?那李铁头现在何处?” “李铁头那伙强盗住在湖边,就是当年活阎王逼死你娘的那座小楼。我可怜的女儿被他们抓到那里,不会有好了,不会有好了……”李老汉说着,泪流不止。 李老太失声痛哭,悲伤不已。 夜无痕更加愤恨,起身便走,要去救回有玉妹妹。 茂盛老汉见夜无痕要走,急忙拦住。他惊疑地问:“贤侄,你要去哪里?要干什么?” 夜无痕怒道:“我去把妹妹救回来!把那几个王八蛋杀啦!” “啊!不行!不行!”李老汉吓得叫起来。“孩子,你不能去,他们人多又凶狠,这不是去送死嘛!唉,我儿子已经去求他们放人,还不知如何,我们老两口正为此担心呢。” “叔叔放心,那几个蟊贼我还能对付,要是不赶快救回妹妹,恐怕要被他们伤害。二位老人家放宽心,就在家里安心等待吧,侄儿一定把有玉妹妹救回来。”他不敢耽搁,急匆匆地跑走了。 夜无痕为有玉妹妹的安危焦虑,也有了疑惑,有玉这名字怎么有些熟悉呀,好像在哪里听说过,一时想不起来了。 夜幕已落下,缀着许多星星,月亮早早步入夜空,为幽幽夜sè送来些许光明。田野里一片寂静,时而响起阵阵虫鸣,搅得夜sè不得安宁。 村子离湖边不远,夜无痕一路奔跑来到那座小楼前。 这座二层小楼还是老样子,经过风吹雨淋已有些陈旧。一楼亮着灯,有几个人正在饮酒说笑。楼上漆黑,看上去很安静。 夜无痕刚接近这座小楼,就听到有呻吟声,急忙过去查看,见一男子倒在树下满脸痛苦地哼着。 原来,他就是李有玉的哥哥李有林,不但求情放人不成,还被那些家伙打伤。 夜无痕询问后怒火中烧,让李有林在此等候,这就去把有玉妹妹救出来。他又嘱咐几句,然后悄悄地摸过去。 饮酒之人正是李铁头及其手下几个干将,恶徒们在为独霸一方畅饮庆贺。 李铁头满怀喜悦地说:“弟兄们,今后这里就是我李铁头的天下,你们可要多卖力气,我不会亏待你们的。来,弟兄们,喝酒!”说着,他端起碗喝了一大口酒。 一人道:“李爷放心,你说东,我们决不往西;你说打狗,我们决不抓鸡。今后,我们弟兄只听你李爷吩咐,还要仰仗李爷关照栽培呢。” 李铁头满脸得意,说道:“好,弟兄们有此心意,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我要让你们rìrì有酒肉,手里有余银,快快活活地过上一辈子,也不枉来人世间一场。” 李铁头老了许多,头发全白大都脱落,光亮的头皮露出来,满嘴胡须已花白,脸上布满皱纹,苍老中露着红润与喜气。这些年来,他贪食民脂民膏,养得又肥又胖,走起路来很笨拙,喘息不止,有些老态龙钟。 一人端起酒碗道:“李爷,此话听起来暖人心呀,你真是我们的好主子,来,我敬你一碗!”几个家伙一饮而尽。他接着说:“李爷,酒呀肉呀现在都有了,只是这漫漫长夜该如何打发呀?” 李铁头说:“多虑了,多虑了,我不会让你们贪黑办事的,只管安心歇息。” “嘿嘿,有的事还是要贪黑办的,要是只身独睡也不舒服呀。”那人笑道,“所以嘛,还请李爷多多关照呀!” 几个家伙立刻大笑起来。 李铁头明白了,他们几个是在打李有玉的主意,随之哼了一声,那美女是他思念已久的宝贝,怎会让他们碰呢。 他瞪着几个家伙笑骂了一句,让他们不要跟馋猫似的贪得无厌,之于此事也好办,吃喝过后去找相好的陪伴过夜就是。 几个家伙岂止是馋猫,一个个都是凶狠的sè狼,不然怎能凑到一起。李铁头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令人憎恨惧怕。 一人道:“李爷所言不是不行,不过夜sè已黑,怎来得及去找女人呀。嘿嘿,李爷今晚有美女相陪,定会美到天上去,我们弟兄该如何过呀?是不是也跟着沾沾光呀?” 李铁头哼道:“休想,她可是我的宝贝。此前,阎老爷不允许别人碰,现在照样不能对她动手动脚。今夜该如何过,你们自己去想办法吧,我怎管得了这些呀。” 房间里又是一阵狂笑。 忽然,一个大汉冲进屋内,过去便把李铁头抓住,骂道:“恶贼,你追随活阎王行凶作恶,被你伤害的人无计其数,我这就为他们报仇雪恨,去死吧!”说罢,他手起刀落把李铁头砍倒在地。 另外三个家伙愣了一下,随即惊叫着起身逃命,大汉并不放过,转眼又劈倒一人,接着追出去杀了另外两个家伙,四个恶贼美梦还没有做就丢了xìng命。 那汉子正是夜无痕,他回到屋内,巡视一番不见有人,拿起蜡烛直奔楼上。 二楼床铺上面捆绑着一个年轻女子,嘴被堵住,不用说,她必是被抓来的李有玉。 夜无痕急忙过去把她嘴里的东西取出来,一边解绑绳一边说:“妹妹,不要怕,我是来救你的。李铁头那几个家伙已经死了,没有人再敢伤害你。” 有玉边哭边道:“谢谢恩公!你不但救了我一命,也是救了我们全家呀!” “妹妹,不要如此,你我父辈是好朋友,咱们兄妹更应如此。”夜无痕道,“你哥哥就在外面,有林弟受了伤,快去照看一下。你兄妹二人先在那里等候,我要把这房子烧掉,让贼人再也不能来此害人!” 夜无痕楼上楼下搜查一遍,找到一百多两银子,又把家具用品搬到屋外,然后将房子点燃。火很快烧起来,直冲屋顶映红了半边天,四个恶人也随之化为灰烬。 诸事已毕,夜无痕背着穿戴被褥银两等把李有玉送回家里,然后同李茂盛父子把家具都搬回来。 李家人劫后重聚,十分喜悦。李有林更是兴奋,丢失的儿子石头意外回来了,喜极而泣。全家人对夜无痕感激不尽。 茂盛老汉道:“宏图,你就在这里住下吧,这房子是你家的,这些家具正好使用。我们老两口明rì就搬到儿子那里去。” “叔叔说哪里话,这房子就归你们二老了,继续住吧。我只是回来看看,过几天就走。” 夜无痕对李家三口又安慰一番,推说要出去走走看看,让他们先睡下,然后出了家门。 他离开村子直奔玉龙湖而去,要趁黑夜一鼓作气把李铁头余孽以及陈大虎那一伙恶人铲除,让百姓们也能松口气。 这一夜,夜无痕沿湖搜寻没有停歇,虽然劳累,却顺利地除掉了李铁头和陈大虎两伙恶棍,把各处贼窝烧得一干二净。 他不但为百姓除去两大祸害,也报了自己家仇,感到无比畅快。 夜无痕望着黑暗的夜空,看着夜sè里的玉龙湖,深深地呼吸了几口家乡的空气。他很感慨,对这次复仇之行很满意,很欣慰。他不但除掉了活阎王,还铲除了其爪牙,家乡的人们终于能够喘口气了。 兴奋之情洗去了一夜征尘,他回到连湖村时,东方已露出曙光。 夜无痕一觉睡到中午,吃过饭本想去看望伯父李狗剩一家,哪知,茂盛老汉告诉他,其兄嫂李狗剩夫妇早已过世,李有船流落他乡不知死活。 夜无痕既意外又伤感,问道:“有燕妹妹出嫁了吧?她是否还住在村里?” 李老汉疑惑地问:“咦,宏图,有燕的事你不知道吗?” 夜无痕闻听此言心里一惊,急忙问:“叔叔,有燕妹妹怎么啦?” 第十章 心愿难成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夜无痕听说有燕妹妹出了事,有些吃惊,急忙询问。 没等李茂盛老汉开口,李老太讲了有燕之事。此事发生在夜无痕离开家乡的那一年,他走后不久,小有燕也丢失了。 说来也巧,小有燕跟随哥哥有船到村外去玩,也是在大象石那里丢失的。为此,李狗剩夫妇悲痛yù绝,相继病倒,没有多久便撒手人寰。 李有船独身一人,jīng神受到沉重打击,已心灰意冷。他跟随叔叔李茂盛生活了几年,心灵的创伤一直未能抚平。 小有船思念妹妹,难以释怀,十二岁那年,他也和夜无痕一样,和叔叔打个招呼,然后偷偷外出寻找妹妹,至今未归。 好端端的一个家就这么完了,令人心痛。小有燕至今没有消息,李有船出走后再也没有回来过,可怜的兄妹俩不知是否还活着。 夜无痕听到这恶信非常吃惊,也十分伤心,又勾起了对妹妹鸿雁的思念。想不到,有燕妹妹的祸事也发生在大象石处,这姐妹俩为何如此命苦呀! 那个折磨他的活阎王小夫人身影瞬间浮现于脑海,他心里一阵隐痛,极力回避这件揪心事,却难以摆脱,皱起眉头叹息着。 李茂盛问道:“贤侄,你可成家?” “还没有。”夜无痕有口无心地答应着,李老汉的话语并没有把他从痛苦里拉出来,依然面露苦容,为妹妹的生死揪心,被可怕的罪恶感折磨着。 “你已经不小,该成个家了,唉,爹娘不在,也是耽误了。”李茂盛看着夜无痕,犹豫一下说,“小女有玉多亏被你救回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呀!小女有心要服侍你一辈子,你可愿意?” “啊……”夜无痕从痛苦里猛然醒过来,感到很意外。“这……”他一下子无言以对。 夜无痕是个极其腼腆的人,又在满心痛苦之时,被李老汉突如其来的话语弄得发懵了。这瞬间,他脸sè通红,全身胀热,很是窘迫,话语难以出口。 茂盛老汉见他吞吞吐吐,摇了摇头说:“贤侄,你不愿意也就算了,我不过是说说而已,不必当真,不必当真。”李老汉讪笑两声,又道,“婚姻之事要讲究缘分,我们李家虽然有此心意,但是小女配不上你呀,你二人也是没有缘分。” “不,不,有玉妹妹很好,只是……”夜无痕窘迫得还是难言,脸sè羞红,低着头不敢看茂盛老汉。 只是什么呀?只是难以出口,只是神情窘迫,这是因为羞涩而尴尬得随意之语,此外无丝毫意思。这“只是”对婚事虽然没有肯定之意,但是也无否定之说,这毫无含义的“只是”只有他本人知道,别人怎能明白真实之意。 夜无痕不但不想拒绝这门好婚事,而且很满意,却因一时窘迫慌乱没有把话说清楚。没想到,一个“只是”把李老汉的嘴堵住,弄得他不好再提,如此好事便就此打住,难得的好姻缘随即滑身而过。 说实在的,夜无痕早已被李有玉的俊美吸引,接触时总想多看几眼,要是能有这样温柔的美女陪伴在身边,会十分满意。 哪知,这心愿说来就来了。正因为这话题来得太突然,他没有一点儿心里准备,羞涩之情又令他一时说不出口,才致使本该答应的好姻缘被“推辞”掉。这不是他的本意,落得如此结果,太不应该,十分可惜。 这婚姻大事,李家以为夜无痕不同意,只好作罢,不再提起。本该成的好姻缘就这样一滑而过,他有些追悔莫及。 夜无痕等到心情稳定一些后才回味过来,却为时已晚,自己又没有胆量表白心意,眼睁睁看着心爱的有玉离他而去。他很着急,很沮丧,不时地叹息。 此时,他想起来,此前的确听说过有玉这名字,那是在阎家庄园。活阎王亲口告诉他,第二天,也就是前天,要带领恶奴们来连湖村逼债,还要把一个叫有玉的年轻女子抓去抵债,肆意欺凌。 看来,仇人所说的有玉就是李茂盛的女儿。如此美女,如此亲近的妹妹,竟然被他“拒绝”了,实在可惜,深感悔恨。 这一天,夜无痕忙于探望邻居乡亲,一直在村里走动,探视中,既为与朋友相聚高兴,又为他们穷苦生活伤感。 这一夜,他在儿时伙伴处住下,一起回味着童年的快乐时光,畅谈如今的亲情友谊,很晚才睡下。 夜静悄悄的,皎洁的月光进入屋内,送来了幽情亮意。有只蟋蟀连声鸣叫,呼唤着厮守的伴侣。很快,它又悄无声息,一定是醉心于柔情蜜意里。 夜无痕躺在床上难以合眼,一个妩媚的容颜、靓丽的身姿浮现在眼前,她就是李有玉。 一天来,他看到儿时的伙伴们一个个都成了家,生了子,唯独自己孤身一人,心中有些怅然。闲暇时,他不由得想起那位难得美女,对自己的笨拙悔恨之极。 在幽静的夜sè中,夜无痕又陷入思念里,也有着无尽地遐想,犹如做梦一般。然而,梦怎能当真,他醒过神来的时候,又是连声叹息,愁闷沮丧。 这一夜,他没有睡好,为了有玉在思念与遐想中度过。 第二天醒来,夜无痕依然被此事困扰,程李两家父辈是好友,有玉又那么善良温柔,俊俏可爱,很想与她结为夫妻,生儿育女,既能满足自己的心愿,又可慰藉父母的在天之灵。 他思来想去有些不甘心,不想错过这门难得的好姻缘,于是狠了狠心,决定再去努努力挽回所失,以安抚那颗难舍之心。 夜无痕来到自家故居,李茂盛老汉下地去干农活了,李老太在厨房里忙碌着。 李有玉正要去哥哥家里帮助嫂嫂拆洗被褥,见心爱之人进来,脸立刻红了,迅即又变得苍白。 她含情脉脉,带着忧伤,招呼道:“哥哥,你先坐一会儿,我去热一下饭菜。” “妹妹不要忙了,我已经吃过了。”夜无痕见屋内只有她一人,想着该如何表露心意。他随口问道,“妹妹,你……你这是要出去吗?” “我想去嫂嫂那里。哥哥,你有事吗?”忧伤的目光里含着柔情爱意。 “啊……我……我有点儿事。”他想到婚事,而且急于想得到眼前的美女,可是面对当事人,这心意该如何表白呀?他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心噗咚噗咚慌乱地跳起来。 “哥哥有事只管说,妹妹正闲着,我来帮你做。”有玉神情有了喜sè,很想为既是恩人又是心爱之人的哥哥尽些力。 “我……我有点儿事,我想……我想说……我……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只是见妹妹心情有些不好,想……想过来问一问。”他不知对当事人该如何提起这门婚事,话语结巴,有些语无伦次。他盼望有玉妹妹能说出这难言之事,也好随口答应。 有玉叹道:“唉,我心情怎能好呀,既遭恶人迫害,又……又心愿难成……”她羞于直白地表露亲事被拒之痛,眼里已有泪水,低下头道,“妹妹今生不知会寻个什么样的婆家,更不知这辈子会如何。唉,妹妹命苦呀,这辈子不会得好了……”说着,泪水流下来。 夜无痕急忙应道:“其实,其实我……我不是那意思,我是……我想……”他头冒汗珠,脸sè胀红,身子如火一般烧起来,面对心爱之人十分羞涩,表白的话语依旧难出口,窘迫得不知如何是好。 有玉似乎有所察觉,也有些疑惑,问道:“哥哥,你想说什么呀?不是什么意思呀?说来听听。” 第十一章 妖怪!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夜无痕见心爱之人没有提及婚事,反而在追问自己,更觉焦急和窘迫。 他低着头,不敢看有玉妹妹,吐露着低低的声音:“我是说……是说你这么好,会有个好婆家的。” 他语不达意地应对着,心中慌乱,十分尴尬,更无力表白心意,盼望心爱之人能理解他的心情和话语,能明明白白地说出婚事,也好解焦急窘迫的困境。 然而,这样的话语想让人理解他的真正心意,难呀。 李有玉心里伤情翻涌,擦了擦泪水道:“唉,但愿能如哥哥所言,只是,再好也不会如……不如我心中之人呀!”她不敢看心爱之人,也不敢这样相聚下去,害怕压抑的情绪难以自控,低头问道,“哥哥,你还有事吗?要是没有事,我就去嫂嫂家了。” “啊……我……没有事,没有事,你……你去吧,去吧……”他的嘴竟然不听指使,不快些表白爱意,却自行其是地挤出了与心意相悖的话语。 夜无痕明明是有意而来,并且下了决心,茫然中不知怎会冒出这不该又可气的话语。有玉表露到这地步,足见其爱意至深,他就应该明白地说明心意,这门婚事立刻就会确定下来,以解除因终身大事没有着落造成的苦闷。 然而,他没有胆量直白爱意,窘迫得不知该如何应答,真是可叹又可悲呀。 此时此刻,夜无痕已十分窘迫,心爱之人要离去的话语对他又是重重地一击,觉得没有了机会,没有了希望,已经发懵了。 “妹妹走了,哥哥歇息吧。”有玉说完转身出去,随即传来低低的哭泣声。 “完啦!完啦……我……我怎么这么笨呀!完啦……”夜无痕心里怨恨着,气得打了自己一拳,更加沮丧。他眼里有了泪水,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 看上去,有玉的心态要强于夜无痕,怎奈女人的羞涩令她无力自己表白爱意。况且,她已经被拒绝,哪还有胆量和脸面再争取呀。 假如有玉能主动地重提婚事,夜无痕再羞于出口,也会顺水推舟应承下来。假如有玉没有离去,压抑的情感就会随着泪水爆发,很可能激起夜无痕的怜情爱意,打破窘境吐露心声,这美好的姻缘也能圆满达成。 然而,这些假设已经没有意义,有玉带着伤痛哭泣而去,夜无痕在痛苦中独自落泪。 这时,李老太走进来,关切地问:“贤侄,你不舒服啦?是病了吗?”说着,她过来摸了摸额头。 “婶婶,我没病,我想……是想说……说那事。” “贤侄,我们就是你的亲人,我李家就是你的家,有事只管说吧,我们会尽力的。” “我想说……想我爹娘了。”夜无痕还是无力表露心意,又转向爹娘那里。 李老太叹息一声,安慰道:“孩子,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现在大仇已报,不要再过于伤心了,凡事要往远处想呀。” 这话语对夜无痕非但无丝毫安慰,反而更让他无奈和沮丧。他坐不住了,和老人告辞出了家门,直奔玉龙湖而去。 玉龙湖边,鸟儿飞鸣,蜜蜂恋花,鱼儿戏水,蝶展芳华,蓝天碧水,幽幽静雅,美景含情,玉洁无暇。 夜无痕坐在岸边柳树下,伤感的目光里没有一丝美景,不住地翻涌着思恋与哀情。 “唉,不想了,不想了,我天生就是这么笨拙,就不该得到有玉妹妹……或许如李叔叔所言,我和她没有缘分,今生不会在一起生活。”他无力地自我劝解着,眼里含着泪水,心中伤痛依然。 他不时地唉声叹气,紧锁的双眉无力舒展,这缘分之说并没有赶走美女身影,思恋中,翻涌着情伤意痛…… 玉龙湖边,风景如画,却有了一点儿不和谐的sè彩,幽幽静雅中,流露出淡淡的惆怅,无限生机里,孤独的灵魂在感伤。 夜无痕看着嬉戏的鸟儿、恋花的蜜蜂,想着那位花儿般的美少女,多希望能和鸟儿一样同有玉相伴嘻戏呀。 他渴望那美的享受、爱的激情、家庭的幸福、儿孙之乐……然而,这些心愿只能存留于梦中,一旦醒来满目皆空。 唉,真是可气又可悲,这些美好的心愿本来已送到面前,他只要点头答应就都能得到了。笨拙的他真是笨拙得很,羞涩的他羞涩得实在可气,致使美好的一切被他笨拙的嘴吹散了,散得无影无踪难以寻觅。 夜无痕感到很悲哀,恨自己的笨拙,恨自己的羞怯,恨自己在女人面前的无能…… 他不只是为自己悲哀,更为程家悲哀。程家只有他一个男子汉了,子嗣的延续只能由他来完成。 然而,美好的姻缘就在面前,却被他极不情愿地“拒绝”了,程家的悲哀还要继续下去,只能rì后有了机会再化解。 夜无痕想到离世的父母,泪水流下来,如果二老还在,他的婚姻大事早已解决了,到现在儿女也会有了。 他身边没有一个至亲的亲人,感到有些孤独,要是能和有玉妹妹相伴在一起,也会减轻痛苦,给单调苦闷的生活增添许多快乐。 大好的机会失去了,他只能无奈地接受本不应该的结果。俗话说的好,江山易改本xìng难移,他在女人面前的腼腆笨拙这辈子改不了了,婚姻大事还不知道何时才能有眉目。 他觉得,自己和有玉妹妹就没有缘分,这结果是必然的,再思恋也没有用,只能增添许多痛苦。他不想再被这桩婚姻纠缠,却难以自控,只能思恋下去…… 孤独中,夜无痕想起丢失的妹妹鸿雁,这世上他只有妹妹一位至亲的亲人。妹妹在哪里呀?她还活着吗? 这无解的疑问让他痛苦,更让他恐惧。那个凄惨又漂亮的身影闪现出来,就是阎家旺的小夫人鸿雁,他的身心随之紧缩一团,不寒而栗。 难道……难道她真是丢失的妹妹鸿雁?这可怕的疑问自然无解,这无解的疑问更加残酷,在无情地蚕食着痛苦的心灵,他感受到了刀绞般的疼痛。 不!她不是我妹妹!绝不是!绝不是!夜无痕痛苦又绝望地否定着,十分果断和强烈。然而,这果断和强烈显露出来的是虚弱,残酷的现实怎么可能被轻易地否定。 他深知,那个阎家旺的小夫人有可能是自己的亲妹妹,却不敢承认这可能。苦寻苦找的亲妹妹要是死于他这位亲哥哥刀下,那……真是可怕至极,他无异于被五雷轰顶,如同坠入万劫不复的罪恶深渊里。 他悲愤地流着泪水,强烈地否定着,想以此来安抚那颗滴血的心灵。 美丽静雅的风景里,有了痛苦和悲愤之情。在活力无限的众生灵里,蜷缩着一个孤独绝望的身影。这是美丽中的瑕疵,活力中的不足,已改写了画意般的美景。 忽然,喊叫声响起,痛苦中的夜无痕被惊醒,悲愤绝望的情绪瞬间消失。他抬头望去,周围没有人,喊叫声在不远处的树林里,十分急切和恐惧,顿时感到震惊。 出事啦!他无暇多想,心中的思恋和沮丧已消失得无影无踪,立即抓起钢刀,起身向树林跑去。 夜无痕进入树林循声而去,很快发现了惊人的一幕。在前边低矮树丛相间之处,有一个黑脸大汉在喊喝,还有一男一女倒在地上,他们身边有两个哭叫的孩子。倒地的男子痛苦地呻吟着,可能是受了伤,那女子搂抱着两个孩子一边哭泣一边哀求。 夜无痕很紧张,急忙摸过去,看着黑脸大汉吃了一惊,身心为之一抖,险些没有叫出声来。妖怪,这家伙是妖怪! 第十二章 黑煞星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夜无痕看到如此可怕的家伙,有些惶恐。 那黑汉长得太吓人了,乌黑的头发,乌黑的胡须,脸面也是乌黑油亮。那对圆睁的眼睛闪着凶光,令人胆寒。凸起的大嘴张开来,尖利的牙齿荧光闪闪,更是可怕。其面孔既丑陋又狰狞,哪像是人呀,倒不如说他是猛兽。那家伙一身黑衣,手握钢刀,十指竟然有锋利的尖爪,正荧光闪烁。 这家伙是人还是猛兽?夜无痕被震惊,也立刻明白了,这家伙既不是人也不是兽,而是一个凶狠的妖怪! 夜无痕的猜测没有错,这黑脸大汉的确是个妖怪。他是修炼chéng rén形的黑熊jīng,难怪黑得如此可怕,面孔如此狰狞。 夜无痕看着倒在地上的一男一女,顿时惊呆了,原来是石河村的那个猎户,就是李有田和王氏夫妇。 前天夜里,他就是在李有田家里和红发鬼王遭遇,又意外地吓跑了恶魔,救下了李有田夫妇和两个孩子。没想到,他在此和李有田一家人意外相遇,又是急难之时。 怎么办,去解救危难的一家人吗?去和妖怪拼杀,他无异于自己去送死。面对如此凶残的妖怪,他无力与之争斗,不但救不了这一家人,还要白白搭上自己的xìng命。 现实又是如此残酷,他不能不有所顾忌,不能不踌躇不前。 这里,没有了一丝静雅之情,没有了一点点如画的美景,充斥着凶残的狰狞,肆虐着狂野的暴行…… 李有田痛苦地呻吟着,看来是被这个黑熊jīng打得重伤难以活动。他痛苦地看着娇妻幼子无奈地哀叹,已经绝望。 李有田一边呻吟一边说:“你杀了我吧,千万不要伤害我娘子和孩子。你要是能放过他们,我死而无恨。” 黑熊jīng看看他,哼道:“杀不杀你,还要看美娘子如何做。她要是能让我满意,你便可活,否则我必杀了你!” 夜无痕闻言十分焦虑,李家已危在旦夕。 黑熊jīng又盯住王氏,狰狞的脸上露出可怕的yín容,在蠢蠢yù动。 王氏吓得身子蜷缩,颤抖不止。她紧紧地搂抱着两个哭叫的孩子,一边哭泣一边哀求:“老爷,你就放过我的孩子吧,我夫妻俩一定感恩不尽。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我……我可怜的孩子呀……” 黑熊jīng笑道:“好说,好说,只要美娘子能顺从地陪我玩耍一番,我黑煞星就放了你相公。不过,这两个孩子我不能答应,我现在腹中饥渴,正需要用他们俩来充饥;更何况幼小的孩子可是大有补益呀。” 王氏吓得大哭,急忙哀求:“黑煞星爷爷,只要能放过我的孩子,我……我答应就是。要不……要不你就吃了我吧,千万不能伤害我的孩子呀……” 啊,这家伙要吃人,一定是个凶残的妖怪!夜无痕很紧张,很愤怒,英俊的面容已经扭曲,身心紧缩有些僵硬。 然而,面对如此凶神,他也感到无力和无助。怎么办,能眼睁睁看着李家遭难吗?能看着两个幼小的孩子惨遭杀害吗? 不能,决不能,怎能让这惨剧发生呢。 凭自己的本事能打败妖怪,能救下这一家人吗? 不能,决不能,非但不能救李家于危难中,还会搭上自家xìng命。 既然有xìng命之忧,难道就独自逃生吗? 不能,决不能,见死不救不是他夜无痕的本xìng。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真是难坏了这位英雄汉。他看着眼前急难险情,更有即将发生的悲剧,急出一身汗。他还在思索着,犹豫着。 妖怪黑煞星已经不耐烦,哼了一声向王氏扑过去…… 如画的美景被撕得粉碎,幽幽静雅消失得无影无踪,恐怖,凶残,绝望,血腥……瞬间把这里变成了可怕的地狱,任由魔鬼肆虐横行。 “住手!”突然一声大喊,瞬间刺破了恐怖和yīn森,震惊了畏惧的众生灵。 那妖怪一愣,急忙收步回头观瞧,见一个年轻的美男子手握钢刀怒气冲冲地杀过来,立刻心头火起。他骂道:“哪里来的臭小子,茹毛还没有退干净就想管爷爷的好事,难道想找死不成!” 此人正是夜无痕,他见惨剧就要发生,再也不能顾及自身安危,大喊一声冲过去。 惨景在即,英雄汉无论如何也要阻止妖怪行凶,至于后果如何,他已经来不及去想,生死由命成败在天,随它去了。 黑煞星边说边抽出钢刀,纵身迎上去,挥刀就砍,夜无痕一边躲闪一边举刀挡架,“当!”一声响亮震人耳廓,夜无痕虽然闪开了,钢刀险些脱手。他为之一惊,没想到这妖怪力气如此大,已感到虎口疼痛。 夜无痕见钢刀又劈下来,不敢再硬xìng磕打,急忙躲闪。他虚晃一刀,顺势来个青龙摆尾横扫过去,黑煞星急忙回手挡开,刀光一闪又杀向对手脖颈,夜无痕卧虎藏龙躲过去,迅即使个燕子穿林刺向妖怪胸部,黑煞星急忙怀抱琵琶退步拨打,接着猛劈过来。 就这样,他二人杀得难解难分,异常激烈,令人心惊肉跳。 夜无痕虽然不敌力大刀重的妖怪,更不敢正面与其硬碰硬地厮杀,但是要比黑煞星进退灵活一些,反应也更加机敏,因而减轻了压力,能够和强敌拼杀一番。 黑煞星越来越恼怒烦躁,一边吼叫一边猛冲猛杀,恨不得立刻取了对手xìng命。 夜无痕不敢大意,小心应对,于躲闪中奋力反击,希望能侥幸得手打败可怕的妖怪。 李有田夫妇已经认出救他们的是恩人夜无痕,既高兴又担心,见恩人难敌妖怪,恐惧的心悬起来。 两个孩子把头埋在母亲怀里,吓得不敢去看狰狞的妖怪和可怕的厮杀。 “地狱”里,凄厉的吼叫声,兵器的击打声,不绝于耳,惊人心魄。树木战战兢兢,小草微微抖动,鸟儿吓得飞去,虫儿躲避噤声,一切都淹没在恐怖的气氛中。 夜无痕已经汗水淋漓,知道不会坚持多久,又为李有田一家人焦虑。他边打边喊:“李兄,你们快跑呀!赶快逃离这里,越快越好!” 他为自己的生死担心,更为李家的安危揪心。他不想死,也不能死,还要去完成未了的誓愿。李家也不能死,尤其那两个幼小的生命,决不能被凶残的妖怪杀害,必须尽快逃命。 黑煞星冷笑一声,骂道:“臭小子,你别做美梦了,今天爷爷一定要杀了你以泄胸中之恨!那美娘子必须陪爷爷玩耍,她相公必须死,那两个娇嫩的孩子必是我口中之食,用以补养我的身体!” 夜无痕非常焦急,一边怒骂一边催促李有田夫妇快些抱着孩子逃走。只要李家能逃脱黑煞星之手,他就能安下心来和妖怪拼杀,再伺机逃命。 他知道,黑煞星决不会放过自己,今rì恐怕难逃一死了。他不想死,自己的xìng命又无力自主,只能豁出去,即便死了,要是能救出李家四口,也死而无憾了。 李有田无力帮助救命恩人,在这里又为夜无痕添急加乱,只得叮嘱恩人几句,含泪忍痛和妻子儿女逃去。 黑煞星一边打一边扫视逃走的美女幼童,怒火涌起。他大吼一声闪到一旁,骂道:“臭小子,都是你坏了爷爷好事,我决不能再让你活于世上!哼,这就让你尝尝爷爷的厉害,否则你不知道马王爷还有三只眼!”说罢,他口中默念挥舞双手,立刻施展魔法。 霎那间,黑风乍起,啸叫惊人,向着夜无痕冲压过去。 第十三章 奇迹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夜无痕大吃一惊,想不到妖怪有如此可怕的魔法,xìng命休矣,xìng命休矣!他无力抵御恐怖的妖风,只能被席卷而去,将被碰撞摔打得骨折筋断,死于非命。 妖风呼啸凄厉惊人,黑漆漆遮盖了半边天,正翻涌升腾滚滚而去。夜无痕淹没在黑风里不见踪影,看来已被吹得不知去向。 黑煞星得意地狂笑,依然没有罢手,只有把可恨的对手吹得粉身碎骨,方能消心头之恨。 李有田夫妇没有跑多远,被突起的妖风震惊。他们看着恐怖黑风,惊人的气势,为恩人惨死心痛不已。 恩人死了,而且是为救李家而死,舍命救人的大恩他们无力报答。他李家也难逃妖怪魔爪,接下来又要大祸临头了。 “恩公,你落得如此结果,痛杀哥哥了,我李家对不起你呀!我李有田无能,无力保护家人,更无力为恩公报仇。没有办法,我真是没有办法杀了这可恨的妖怪。”他哭道,“恩公等等我,哥哥也将死去,咱兄弟俩屈死的冤魂很快就能在一起了……” 王氏搂抱着孩子痛哭着,绝望之情把她彻底摧垮。 李有田和王氏已经不再把生死放在心上,事已至此也少了死亡的恐惧。他们最心痛的是两个幼小的孩子,孩子的今生本该很长很长,想不到就要葬身于妖怪腹中。 他们非常绝望,倒不是因为自己就要死去,而是无法保护孩子免遭残害。他们搂抱着孩子瘫坐于地,痛苦至极,绝望至极。 恐怖的地狱里,黑风还在翻涌,啸声依旧凄厉,树枝咔咔折断,沙石残枝被席卷而去。恐怖中,飘溢着悲愤的哭声,更有狰狞地狂笑。 黑煞星终于收住魔法,妖风滚滚而去消失在远方,“地狱”里有了瞬间的平静。妖怪见可恨的夜无痕没了踪影,兴奋地狂笑,心里的怒气消了许多。 他望着黑风消失的方向得意地哼道:“臭小子,你那点儿本事还想和爷爷作对,真是蚍蜉撼树自不量力!你是自己找死呀!” 黑煞星急忙寻觅逃走的猎物,见李有田一家人就在不远处,得意地笑了。 他又是一声冷笑,骂道:“狂妄的小儿,你不知天高地厚,到头来落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是自己找死!你死了,他们依然是我掌中之物。美女还是我黑煞星的怀中娇娘,稚嫩的孩童必是我的补养之物。那个男人嘛,留他无用,正好杀了以消我恨!” 他对着妖风消失的方向发泄怒气,伴随着狂傲与不屑。 黑煞星得意之余叹了口气,暗道:“那小子还有点儿本事,竟然能和我打上二十几合。我要是不施展功法,一时还难杀他。”黑熊jīng恼恨地哼一声,“你有点儿本事又能如何,照样救不了你的命,到头来还不是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哼,你是自寻死路!” 妖风虽然消失,地狱里却依旧恐怖,凶狠残暴在疯狂地肆虐,痛苦绝望在蜷缩抖动。在魔鬼横行的小天地里,善良的灵魂已无处躲藏,更无力反抗,就要被凶残的魔鬼吞食欺凌…… 黑煞星望着妖风消失的远方,又是一阵狂笑。他得意地转过身来,看着哭泣的李家夫妻,立刻yù火燃起。他面孔狰狞堆满yín容,辘辘饥肠随之躁动,已急不可耐,起身向四个猎物走去…… 地狱里,恐惧的悲泣颤抖不止,凶残的肆虐就要发生,接下来将是无尽地痛苦,无奈地绝望,更有肆虐和狞笑,血腥与狂暴…… 黑煞星来到李有田和王氏跟前,劝道:“美娘子,事已至此哭有何用,还是安下心来与我玩耍吧。不管怎样,你还能活下去,rì后再找个相公,再生几个孩子嘛。” 王氏绝望地哭着,无奈地哀求着。亲人们都死了,她也决不苟活于世,而且要拼命保护孩子,就是死也要死在前头。 黑煞星见难以劝止王氏,摇了摇头,叹道:“我正饥肠辘辘,还是先收了他们三个吧,也可免去你的挂记,好安下心来玩乐。”说着,他向李有田扑去。 忽然,黑煞星觉察背后有了微微响动,接着风声袭来,吓得纵身闪到一旁。他急忙回头查看,一把钢刀带着风声从身边劈过去,不由得一惊。 他看看偷袭之人,大惊失sè,万万没有想到,此人竟是夜无痕! 奇迹,真是奇迹,夜无痕不但没有粉身碎骨,还完完整整活得好好的,而且就在面前。 怎么会发生如此神奇之事呀?那妖风强劲狂暴,别说是夜无痕,就是庞大沉重的猛兽也会被妖风卷走,也必定会粉身碎骨。夜无痕不过是一个极其普通的人,怎么能神奇地逃过了必死一劫呀? 其实,这神奇之谜,夜无痕自己也是满心狐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不知道自己怎么还能活下来。 当漆黑的妖风乍起时,夜无痕心灰意冷绝望至极,知道接下来会遭受什么样的悲惨结果,却无力抗拒魔法,只能承受死亡的悲剧。 黑风呼啸,沙石枝叶等被席卷而去,夜无痕却没有动一动。他异常震惊,如此强劲的妖风竟然没有丝毫感觉,就好像站在非常平静的地方。 他没有觉察到一点点风吹的感觉,很意外,很吃惊,怎么会这样呀?为什么?这是为什么?是他不经意中又有了新本领,还是有人在暗中保护他?他既惊喜又惊疑,满心的疑团无法解开。 夜无痕被包裹在黑漆漆的妖风里,看不见黑煞星的身影,不知道妖怪在做什么。他惊喜中急切地思索着,趁妖风未散躲在不远处的树丛里,等待时机偷袭妖怪。 漆黑的妖风终于停止,夜无痕看到了黑煞星得意地表演,听到了他愤怒狂傲的话语,心里暗暗怒骂。他不敢轻举妄动,握紧钢刀等待时机,准备偷袭妖怪。 黑煞星来到李有田夫妇近前,正要大发yín威时,夜无痕悄悄地奔过去,挥刀宰杀凶残的妖怪。哪知,黑煞星的感知力太敏锐,还是被察觉并躲过了致命一刀。 偷袭未成,夜无痕立刻泄了气,他无力和黑煞星争斗,更不知妖怪还有什么恐怖的妖法。他虽然躲过可怕的妖风,却依旧难逃死亡的下场。 李有田夫妇见恩人没有死,异常惊喜,又为即将展开的厮杀忧心忡忡。他们知道,这妖怪太厉害,夜无痕与之拼杀十分困难,想战胜这家伙更是难上加难。 他们依然心存期盼,希望恩人能杀了黑煞星,哪怕把妖怪打跑,不但恩人能免受其害,他们全家也可逃过恐怖的灾难。 方才的厮杀好像就在眼前,已深深地印在夫妻俩心里,面对黑煞星,恩人夜无痕险情连连,只能躲避突袭,无力抵御可怕的攻击。 李有田夫妇深知,夜无痕虽然躲过妖怪强劲的妖风,但是这家伙妖法深奥莫测,不知还会使出什么样的恐怖手段,恩公将无力抗拒。最后的结果…….夫妻俩不敢去想,他们一家人最终难逃悲惨的结局。 黑煞星发现是夜无痕来袭,吃了一惊,他万万没有想到,仇人不但没有粉身碎骨,没有被刮到遥远的地方,而且完好无损近在咫尺。 怎么会这样呢?妖怪想不明白,深知他的法力有多厉害,如果不是有着高深修为的奇人,休想逃过必死的下场。 黑熊jīng和夜无痕交过手,已经摸清了仇人底细,这年轻人毫无修为,最多是个修炼十分浅薄的普通人,不可能破解他的法力,怎么会毫发无损呢? 第十四章 惊变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黑煞星看着夜无痕,惊疑不解,难道这个对手是深藏不露的高人?他如此年轻,不可能修炼到高深程度,怎么会逃得一死呢?奇怪,这家伙真是个摸不透的怪人。 黑煞星不管怎么不解,夜无痕如何奇怪,他不敢再小瞧对手,必须认真对付,决不能失手。他要是栽在这个年轻人手里,且不说xìng命堪忧,就是脸面也丢大发了。 黑煞星虽然有些疑虑,但是还有信心制服夜无痕。他毕竟久历沙场,功夫高深扎实,经久的磨练也是夜无痕无法匹敌的,丰富的沙场经验更是对手望尘莫及。 黑熊jīng恼恨又惊疑地看着夜无痕,哼道:“小子,想不到你还会两下子嘛,竟然抵御了我的法力攻击,真是小瞧你了。你也不要得意,你不过是个蝼蚁般的小儿,杀你易如反掌。” 夜无痕不屑地一笑,说:“妖怪,小爷会的本事多了,对付你易如反掌。”他话语一转,问,“说起蝼蚁,你可见到过?你了解蚂蚁吗?” 黑煞星有些意外,不知道对手怎么会说出如此可笑的问题。他哼道:“废话,爷爷我见到的蚂蚁比你有生来吃的饭都多得多,你想干什么?” “未必,你知道蚂蚁有多厉害吗?” “笑话,小小的蚂蚁何谈厉害呀,它们只会奔波觅食,只能乖乖地送死,弄死一只蚂蚁,不过是举手抬腿之劳而已。” “哦,你还不算太笨,还知道一点儿嘛。不要得意,你的认知不过是皮毛而已。你可知道,这世上有许多吃人的蚁类,它们要是蜂拥而来,你想逃命都来不及,眨眼间就能把你吃个净光,只剩下残渣剩骨。” 黑煞星有些惊疑,不由得问:“不会吧,这可是真的吗?” “真妈?你要是有那么多真妈,一妈一口也把你‘亲’成骨头架子了。” 黑熊jīng被羞辱,气得大吼:“臭小子,你竟敢骂爷爷,我要把你吃的只剩下骨头架子!” 夜无痕见黑煞星要动手,更为紧张。他恐吓道:“妖怪,你觉得我年轻,所以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其实大错特错了。小爷就实话告诉你吧,我有着五百多年的修行,现在到了什么程度你应该清楚。论年龄,你该叫我爷爷,不过小爷讨厌你这个害人的妖怪,不想认下你这个孙儿,省得玷污了我名声。” 黑煞星又是一惊:“这……这可是真的吗?你是胡说八道!” “真妈?你连男女都分不清楚,真是笨蛋!你叫我真爷爷还差不多。小爷已经修炼成仙,青chūn不老,自然如此年轻,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黑煞星很惊疑,难以相信夜无痕会有数百年的修为,不相信他有高深的功夫。然而,夜无痕抵御了强劲的法力,并没有被飓风吹走,又该如何解释? 妖怪不能否认,这个不相信的人的确破解了他的妖法,躲过了必死的一劫,如果没有高深的功夫,怎么可能逃脱一死呢。 黑煞星很疑惑,很不解,既不相信他的话语,又不能轻易地否定,疑虑中有些担忧,夜无痕如果真是修炼了五百年的神仙,他可死定了。 黑熊jīng转念一想,还是不相信夜无痕是有着数百年修行的神仙,方才的厮杀,论本事,论力气,这小子并没有神仙的气质,也看不出有多大本事,一定是吹牛皮。 他怒道:“小子,你就是编出天大的谎话来,爷爷也不相信!你如果有那种本事,就不会被爷爷杀得毫无还手之力,几近死去。” 夜无痕见无法吓跑黑煞星,有些心凉,然而大话已出,只能接着吹下去。 他镇静一下,嘿嘿一笑说:“妖怪,小爷方才不过是和你玩耍而已,想看一看我这孙儿有多大本事,你还当真了。奉劝你快些滚蛋,不然,惹得小爷动怒,你可要落个骨头架子的下场。” 黑煞星心里一紧,随即怒火升腾,他被对手骂到现在,早已按耐不住,嗷地一声扑过去,恨不得把夜无痕生吞活剥。 李有田夫妇听了夜无痕之言,既震惊又兴奋,没想到恩人竟然是修炼五百年的神仙,他们全家有救了。 夫妻俩依旧疑虑满怀,夜无痕要真是神仙,方才的厮杀为什么会那么被动,还险些遭到妖怪毒手呢?这是你死我活的拼杀,决不是玩耍的儿戏,他怎能如此大意呢。 难道……难道恩人是在欺骗黑煞星?是想以此把妖怪吓跑?要真是这样,后果可惨了,妖怪不可能被吓跑,恩人和他李家必定在劫难逃了。 李有田夫妻俩紧紧地搂抱着孩子,惊恐地看着这场心惊肉跳的厮杀,祈盼夜无痕所言都是真实的,只有那样,恩人才有希望战胜妖怪,他一家人才有生还的可能。 玉龙湖畔,杀声又起,夜无痕无力与黑煞星抗争,险情连连令人心惊。 他不能丢下李有田一家独自逃命,且不说他难以逃脱妖怪的追杀。他的武功无法与黑煞星相比,妖怪力大刀重难以抵挡,更不要说对手有着恐怖的奇法异能。 此时此刻,形势之险,用震惊恐怖等词语描述已苍白无力。面对凶神,夜无痕逃不脱,打不过,后果只能是惨死的结局。李有田一家人也是同样下场。 玉龙湖平静无波,鱼儿欣然戏水,水草幽然静默。树林里截然相反,杀声阵阵,惊人心魄。这里已变成地狱,正在上演一场悲剧,即将展现凄惨的结局。 夜无痕在奋力抗争,只能于躲闪中反击,十分被动。他极其小心地应对,险情依旧时有发生。这是武功差异的必然,如此下去,他注定要遭遇不幸。 厮杀中,黑煞星更有底气,深信对手所说都是谎言,决心要把这个吹牛皮的仇人置于死地,吸血食肉以消心中之恨。 黑熊jīng不屑地说:“小子,你不是有五百年的修行嘛,快些使出来让爷爷见识见识,否则就没有施展的机会了。” “妖怪,对付你这只小小的蚂蚁,何必用宰牛刀呀,等小爷和孙儿玩够了再送你上路吧。” 夜无痕处处被动,依旧话不饶人。他是想气一气对手,以此来发泄心里的紧张和惧意。 “臭小子,你死到临头还要羞辱爷爷,气死我啦!我不但要喝你的血吃你的肉,还要把你的残骨砸碎扬撒,让你彻底从世上消失!” “这倒是个好主意,我杀了你后就这样办了。”夜无痕还在气他。 李有田夫妻焦急万分,催促夜无痕快些使出真本事,尽快除掉可怕的妖怪。 夜无痕听到李有田的喊叫,才发现李家四口还在这里,顿时急得火上房。他边打边喊:“李兄,你们怎么还不逃走呀!要快,要快,不然就来不及啦!快跑!要快呀!” 李有田清醒过来,知道恩人并不是留有后手,更加惊慌。他看夜无痕已危危可及,非常焦虑,看样子恩人必死无疑了。 他无力帮助夜无痕,在这里只能等死,还要给恩人添急添乱。他看着恩人无奈地摇摇头,流着泪水和王氏抱着孩子跑走了。 黑煞星见到手的猎物逃去,大怒,奋力挥刀猛劈猛砍可恨的仇人,夜无痕躲闪开来,回手抡刀横扫过去,妖怪抬刀挡开,接着便是泰山压顶一般劈向对手脑袋,夜无痕急忙后退。他不敢强行挡架,只是虚晃两刀,又使个乌龙出水向黑煞星胸部刺去,妖怪并未躲闪,稳住架势挥刀拨打,又顺势斜劈过去,夜无痕依旧躲避,伺机反攻。 黑熊jīng见李有田一家不见踪影,愈加恼恨,一边打一边骂,恨不得立即杀了仇人,再去把李家人全抓回来。 第十五章 死神逼近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夜无痕见李有田夫妻带着孩子逃去,紧张的身心稍有缓解。他对生的希望已不抱幻想,能救得李有田一家人,也没有枉费舍命一搏付出的代价。 树林里,杀声依旧,愈加恐怖,形势更为惨烈,随时都会血溅绿地,横尸荒野。 夜无痕谨慎迎敌,尽量拖下去,也好让李家人逃得远之又远,免得再被妖怪追杀。然而,他再小心也难避免险情,毕竟艺不如人呀。 妖怪的钢刀劈来,夜无痕急忙躲闪,哪知,黑煞星飞起一脚猛踢过去,夜无痕已来不及躲避,拨打的钢刀也无力收回,结果被踢出丈八远倒在地上。 原来,黑煞星是虚晃一刀,接下来的一脚才是实招,夜无痕中了计,被踢翻在地。 夜无痕很紧张,正要起身迎敌,黑煞星已经跳到面前,大吼一声举刀就砍,夜无痕眉头紧皱挥手一扬,同时几个翻滚后再也无力逃避,是死是活就在这一刻了。他真是命大,竟然躲过劈下来的要命一刀。 原来,黑煞星被他突然的扬撒惊住了,动作稍有停留,结果让夜无痕又捡一条命。 夜无痕急忙起身迎敌,见黑煞星动作变得迟缓,松了口气。原来,他刚才将死之时扬撒的是**散。他多亏想起这宝贝,否则必死无疑了。 夜无痕见黑煞星虽然没有被迷药麻翻,但是已显得力不从心,他很想把最后一包**散也用上,有些舍不得,现在的妖怪不再那么可怕,不到万不得已,这宝贝不能出手。 夜无痕和黑煞星又厮杀起来,妖怪如同变了个人,动作迟缓,力不从心,险情不断,形势完全倒转过来。 夜无痕信心十足,要一鼓作气把这凶残的妖怪除掉,免得再横行于世祸害百姓。 黑煞星被杀得紧张焦虑,汗水流下来。他知道方才中了仇人诡计,被那包奇香的白sè粉末熏得有些无法自持。他很焦急,尽管杀人心切,也在为自己的安危担心。 夜无痕主动进攻,刀刀直奔黑煞星要害,力争尽快结束这场凶险的厮杀。 黑煞星有些被动,只能防守反击,出手依旧凶狠,希望一刀让仇人毙命。 树林里杀声连连,气氛已大不相同,虽然紧张依旧,却不再那么恐怖。形势在逆转,必死的生命有了活的契机,凶神恶煞险情不断,看样子要与死神结伴。 夜无痕信心十足,越杀越勇。 黑煞星异常恼恨,紧张应对。 夜无痕大喊一声,一个力劈华山朝妖怪头上砍来,黑煞星急忙举刀磕挡,夜无痕力气不减,刀却变了方向,转而对妖怪身部砍去,黑煞星不敢怠慢,一边闪身一边收刀拨打。哪知,他动作稍微慢了些,大腿被刀锋划了一条长长的口子,疼得浑身一抖,血立刻流下来。 黑煞星知道受了伤,不敢再打下去,又惊又气破口大骂,立刻纵身而起跳到空中,乘着妖风飞走了。 夜无痕见强敌逃去,紧张的身心随即松弛下来,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背靠大树瘫坐于地。 好了,一片乌云终于散去,死亡的“地狱”又回到人间。想不到,惊天地泣鬼神的形势意外逆转,肆虐的凶神大败而逃,必死的生命又活了过来。可能是苍天有眼,阻止这场悲剧继续演下去吧。 夜无痕很兴奋,想着方才的厮杀依旧感到心惊肉跳,能逃过必死的一劫,多亏那包**散。那奇香的白sè粉末真不能小瞧呀,到了关键时刻有着扭转乾坤的神通。 夜无痕很兴奋,也很庆幸,多亏在阎家庄园时能想到**散并得到它,否则他早已死去了。**散不但险些要了自己xìng命,也保护他免遭妖怪杀害。 在阎家庄园,要不是**散将妖怪独角龙麻翻,他决不可能杀了那个凶神,更不能救出那些无辜的孩子,自己和薛小燕也早就成为独角龙的口中食。 现在,又是**散帮了大忙,他才把黑煞星打败,逃过了必死的一劫。**散的确神奇,对他而言,功不可没呀。 夜无痕想到独角龙,又为进入自己身体里的怪兽烟气忧虑。他虽然到现在还没有异常感受,但是妖气藏于体内,遇到某种时机可能就会发作,要了自己xìng命。 由此,他想到随缘洞里那颗彩珠,那三sè烟气也存留在体内,而且时间更久。他无法清除这些隐藏待发的祸根,妖气已在体内安营扎寨,迟早会被毒害死于非命。 他叹了口气,为那些还没有完成的誓愿焦虑。无论如何,他必须坚强地活下去,而且要抓紧行动,必须在死之前完成这些誓愿。 为此,他很焦急,很痛苦,寻找除掉仇人冯家宝为死去的义父报仇,还有希望;寻找丢失的妹妹鸿雁却十分渺茫,看来死前无法实现了。 阎家庄园的经历让他想起一个人,就是薛小燕。这个熟悉爱恋的身影又闪现于脑海,他随之一声叹息,思恋中又为小燕妹妹的安危担忧。小燕应该能回到家乡了,但愿能一路顺利。小燕妹妹实在可怜,他rì后一定找时间去看一看,为妹妹做点儿什么。 夜无痕摸了摸口袋里的最后一包**散,叹了口气,不到万不得已时,这宝贝决不能使用。 夜无痕有些不解,活阎王怎么会有这种威力巨大的迷药呢?是他自制的,还是从别处弄来的呀? 江湖险恶,不但恶人横行,还有妖魔鬼怪祸害人间,不能不防。他要是知道哪里有这种宝贝,一定去弄一些备用。 他深知,凭自己的本领在江湖上闯荡,必定险情不断。他既没有高深的功法,又没有一招制敌的宝贝,想完成已久的誓愿会很艰难,更不敢想象为宏伟的志向去征战。 夜无痕想到莫名其妙得来的水下功夫,还有方才躲过强劲妖风的神奇本领,既惊疑又兴奋。 这些功夫好似生来就有,可以确信,他以前决没有这些奇异的本领。他无法知道本领的来由,深感惊疑,也非常高兴。 不管怎样,他已经有了奇异的本领,水下能和鱼儿竞游,妖风中可悠然自得。他尽管不能用以和强敌拼搏,也是自我保护的好功夫。 树林里静悄悄的,树草静默,虫儿声声,原本的“地狱”又有了勃勃生气。 夜无痕看了看身旁正在开放的小花,李有玉美丽的身影立刻浮现在眼前。他在思恋那位心爱的美少女,脸上有了爱恋的笑意,接着又被惆怅抹去。 他摘下一朵小花看着闻着,为失去有玉妹妹悔恨沮丧。他希望能像方才的战事一样,这桩好姻缘也能如愿逆转,能和有玉结为连理,生儿育女,为程家延续香火。 这门好婚事能够如愿以偿吗?他盼望着,盼望柳暗花明那一刻快些到来。 他又连声叹息,为羞怯的心态悲哀,为没有胆量求婚伤感。 难呀,他腼腆的秉xìng难改,李家又在苦闷无奈之中,想旧话重提,难有机会。这门婚事很可能就此打住,他思恋无望,美女有玉将是别人的娇娘…… 夜无痕正在沉思,忽听一声大喊:“小心,妖怪去了,快躲开呀!” 夜无痕吃了一惊,立刻感受到背后有金风袭来,急忙向旁边翻滚躲避,随即站起来,就见钢刀带着风声劈了空。 他看了偷袭之人,吃惊地叫起来,没想到,竟然是已经逃走的黑煞星!多亏这棵大树影响了妖怪连续劈砍,否则必定身首异处。 惊人的一幕,惊天的逆转,这人间的幽静之地又回到了yīn森的地狱。恐怖,万分地恐怖,恐怖的气氛已把这里冰封凝结,生命窒息…… 第十六章 挣扎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夜无痕正沉醉于胜利的喜悦中,也为失去美女李有玉伤痛,没想到凶神恶煞又杀回来,险些要了自己xìng命。他身心紧绷,又为生死未卜的后果焦虑。 他听出来了,方才喊叫的人是李有田,那是救命的呼喊,生死就在那一瞬间。 他来不及寻找感激李有田,紧张恐惧的心更加沉重,李有田夫妇怎么还没有逃走呀?他紧张焦虑,又为李家生死忧心忡忡。 喊叫之人是李有田吗?没错,就是他,他是去而复返。 夫妻俩尽管逃命心切,怎奈李有田受伤疼痛行动迟缓,王氏被惊吓得难以走动,夫妻二人带着幼小的孩子磕磕绊绊没有走出多远。 李有田和王氏心情急切,胆战心惊,既为自家xìng命揪心,又为夜无痕的安危焦虑。 李有田边走边听,喊叫声惊人,甚感焦虑。他知道恩人支撑不了多久,或逃走,或遇害,黑煞星也不会放过他们一家,一定会四处追寻,恐怕难逃其手。 他见旁边有一堆干柴,便让王氏和两个孩子躲在里面,又用柴草遮盖严实,这才松口气。 妻儿三人总算有了逃生的希望,李有田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他不想躲藏,还要防备妖怪追寻,一旦紧急时,舍出这条命也要把黑煞星引走,保住李家血脉。他不再为自己的生死焦虑,以一死换来三条xìng命也值了。 李有田紧张地听着,远处的厮杀声时时响起,看来夜无痕还活着,并没有逃走。他望着喊声的方向,紧绷的心悬起来,祈求恩人能安全逃去。 不知过了多久,喊声没有了,李有田愈加焦虑,难道恩人已经逃走?面对凶残的妖怪,想安全逃去,难呀。 难道黑煞星已经离开这里?要真是这样,就意味着夜无痕出了事,因为那家伙不达目的是不会罢手的。 恩人真的……遭遇不幸?李有田想到此,泪水流下来,有了悲泣声。这是最有可能的结果,他不敢去想,又无力否认。 李有田想到夜无痕为救自己一家人,奋不顾身地与妖魔鬼怪舍命拼搏,十分感激。恩人为了解救李家最终丢掉xìng命,他深感悲愤。 周围很安静,远处已没有杀声,李有田依旧感到紧张恐惧。他在为恩人的死恐惧,也有了无尽的悲愤。 他很想杀了妖怪黑煞星为恩人报仇,这不过是梦想,连自己和家人都无力保护,何谈为恩人报仇雪恨。 他无力为夜无痕报仇,却不能让恩人暴尸荒野,一定要把恩人成殓下葬,让悲愤愧疚之心能有一点儿慰藉。 李有田叮嘱了王氏几句,然后起身回到那片恐怖的树林,远远地见到了夜无痕。黑煞星走了,恩人不但没有死,还活得好好的,李有田非常意外,十分惊喜。 他正想跑过去和恩人相见,忽见黑煞星现身并从背后逼近了夜无痕,正要对恩人下手,吓得惊叫起来。 急难中,夜无痕躲过黑煞星偷袭,李有田惊恐的心稍有缓解。他恐惧之情有增无减,面对凶残的妖怪,恩人险之又险,已xìng命难逃了。 他也为自己的安危担忧,却不再那么焦虑。他最最担心的是妻儿的安全,但愿他们不要从那堆柴草里出来,能躲过黑煞星的追寻。 方才,多亏李有田没有远离这里,又适时地回来并发现了黑煞星的yīn谋,否则那妖怪必定偷袭得手,夜无痕眨眼间就会身首异处丢失xìng命。 树林里,杀声阵阵,惨烈惊人,恐怖的气氛紧紧地包裹着这块天地,让人窒息。惊恐中,虫儿躲避,树木呆立,众生灵又被推到了死亡境地。 夜无痕和黑煞星杀在一起,几个回合过去深感惊疑,这家伙中**散的迹象丝毫不见,又和原来一样,机敏灵活,反应很快,令夜无痕防不胜防,疲于应对。 怎么会突然逆转,险情连连呢?夜无痕无法明白个中缘由,只能小心迎战。 黑煞星又占上风,边打边说:“小子,方才被你的迷药干扰,险些让你得手。爷爷已经在湖边洗得干干净净,又回来和你算账啦!” 夜无痕明白了,难怪这家伙又恢复原来状态,去而复来。 黑煞星不屑地哼道:“想不到你会使用下三滥的手段,令人不齿。你有本事都使出来吧,还有那迷药尽管抛撒,爷爷再也不会中你的诡计。” 夜无痕感到身冷心寒,知道死亡在逼近,已无力抗拒,只能做最后一搏了。 黑煞星方才败走,是因为感到险情连连,为了保命只能逃去。 他飞身来到玉龙湖边,立刻冲洗手脸,恍惚的状态随之消失,jīng神又振作起来。 他用衣服擦了擦湿漉漉的头脸,然后褪下裤子查看伤处,长长的伤口还在出血,翻过来皮肉被染得鲜红。 他眉头紧皱,一边擦洗伤口一边疼得呻吟,然后取出治疗外伤的药粉撒在伤处,又从衣襟上撕下一块布包扎起来。 处理完毕,黑煞星吐了口气,望着那片树林怒火又起,暗暗叫骂。他不能放过夜无痕,一定要报这一刀之仇。 黑煞星看了看平静的湖水,捧起来喝了几口,然后抓起钢刀纵身而起回到那片树林。他看到了还没有离去的夜无痕,为大仇能报感到高兴。 他看夜无痕正背靠大树休息,没有注意周围之事,心中暗喜,决定偷袭,于是悄悄地向夜无痕摸去。 黑煞星正为将要得手欣喜时,突然一声喊叫惊动了夜无痕,让仇人躲过了必死一刀,非常恼恨。 他也听出来,就是那个该死的男子坏了他的偷袭行动,发狠要杀了李有田。 夜无痕正和妖怪拼杀,忽然想起李有田,更加紧张焦虑,急忙呼喊:“李兄,你们快逃吧,否则就来不及啦!” 他不知道李有田有没有带着家人逃走,连声喊叫着,祈盼能保住李家四口xìng命。这是他最后的心愿,也是有可能如愿以偿的希望,其它都是空想。 李有田听到了夜无痕的喊叫,并没有应声,担心恩人为他焦虑分心。 他没有走,正躲藏在不远处的树丛里观望,暗暗地为夜无痕祈祷,祈求恩人能再一次逃过必死的灾难。 至于他自己,并没有想那么多,只要妻儿们能活下来就知足了。这是他此时此刻最大的心愿,就是死了也能欣然瞑目。 夜无痕小心迎战,奋力反击,已汗水淋漓,气喘吁吁,更加难以应对。 黑煞星全身心充斥着愤怒的情绪,大喊大叫不停地冲杀,不给对手喘息之机。他也是汗水流淌,已浸湿衣服,威力却不减,还在凶猛冲杀,yù置仇人于死地而后快。 焦虑,绝望,恐怖,血腥……搅动着这块人间地狱,万物为之惊悚。 夜无痕疲于躲避,难有还手之力,堪堪要死于非命。 黑煞星胜利在望,不想再用妖法制敌,连续劈砍,不让仇人的紧张与疲惫得以稍缓。 夜无痕看着湿漉漉的妖怪,忽然想起不远处的玉龙湖,立刻有了主意。他有着鱼儿般的本领,何不投身湖水里逃生呢。他恨自己头脑如此不管用,竟然把这条逃生之路忘记了。 他不知道黑煞星是否也有水下本领,不管怎样,这是他活下来唯一希望。他要努力争取这可能的希望,如果黑煞星能进入湖水里追杀,也只能认了。那是自己命运不济,他注定要交待在这里。 第十七章 难逃一死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夜无痕有了逃生的希望,jīng神随之振作起来,也有了力气,要为生存拼搏一番。 夜无痕边打边向树林外退去,靠近玉龙湖一步,活的希望就增加一分。他躲闪着,退让着,目标只有一个――玉龙湖。 然而,事情进展并不能遂心如意,在黑煞星的逼杀下退得很慢,恐怕还没有到湖边就死去了。 夜无痕很焦急,要尽力追求生存的希望,一旦有了机会就拼命奔跑。他时而进时而退,几番周折,终于来到树林外面,见到了不远处的玉龙湖。 玉龙湖是他儿时玩耍成长的地方,现在又是他生死存亡的关键。 他很急切,又很渴望,是死是活就看能不能退到湖边进入水里,还有黑煞星有没有本事在湖水里追杀。 黑煞星对夜无痕的举动有了怀疑,很快看出其用意,暗暗地骂了一声。他逼迫仇人离开湖泊,增加攻击速度和力度,要尽快宰杀这个垂死挣扎的仇人。 忽然,夜无痕为躲避砍杀,一个趔趄倒在地上,又急忙手撑地面站起来。他随之大喊一声:“妖怪,宝贝到啦!”说着,一扬手向扑过来的黑煞星抛撒过去。 黑煞星一愣,急忙屏住呼吸纵身躲避,随即发现不是那种奇香的白sè粉末,而是一把沙土。他虽然没有被迷昏,却迷了眼睛,疼痛流泪难以睁开。 原来,夜无痕趁两手着地之时抓起沙土,用以抵挡杀过来的妖怪。他趁黑煞星躲避之机撒腿就跑,离湖边已经很近了。 黑煞星着急了,气得大叫,一边揉擦眼睛一边默念咒语,随即吐出一团黑气。黑气飞转,瞬间变大,直奔夜无痕打去。 “啪!”一声响,夜无痕被打得一个跟头倒在地上,翻了几个滚才停住。他疼痛难忍,咬紧牙关爬起来。就在这时,黑煞星跳到面前,用明晃晃的钢刀把他逼住。 黑煞星的眼睛稍好一些,他冷笑一声,哼道:“小子,你还想逃走,那是痴人说梦!”他不屑道,“你不是修炼了五百年的神仙嘛,快把神仙的本事都使出来吧。否则,你可就没有机会了。” 夜无痕已无力逃脱,头上那把钢刀落下来就会断送xìng命。他很绝望,绝望到了极点。 或许因为绝望到了极点,他可能有些茫然,不知道死亡就在一瞬间,没有了痛苦和愁思。也可能因为瞬间就会死去,他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不再那么痛苦绝望。 他怒目圆睁,骂道:“妖孽,对付你这小辈何须那么费手脚,我的宝贝一出手就会让你尸横荒野!” 黑煞星很不屑,擦了一把泪水,哼道:“小子,你的宝贝不就是迷药嘛,对了,还有沙土,这些都不管用。我要把你的肉一块一块地割下来,细细地嚼,慢慢地咽,好好地品味一番。那滋味,你会痛苦至极,爷爷我却是美不可言呀!” 妖怪也是恼恨至极,不想立即结果夜无痕xìng命,想对仇人的jīng神和**好好地折磨一番,让仇人感受到最大的痛苦,发泄内心的愤怒。 将死之时,夜无痕很想把最后那包**散撒向黑煞星,怎奈妖怪已有防备,不会有丝毫作用。再说,黑熊jīng也不容他这样做,还没等他取出来扬撒,吃人的钢刀就会落下来。 夜无痕知道必死,又无力抗争,只能以唇相讥,以此平复一下心中的不甘。 他还没有死,不能不为生存冥思苦想,直到最后一刻。这是求生本能的驱使,也是肩负使命的强迫。 他要尽力延续生命,争取找到一线生机,便没话找话地说:“妖怪,小爷并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更何况,小爷乃神仙之体,哪会和你一样有生死之说,休要说那些毫无用处的废话。” 黑煞星气乐了,讥讽道:“小子,你死到临头,还说这些毫无用处的废话,这骗不了爷爷。”他脸sè一沉,哼道,“好吧,爷爷倒要品尝一下你这神仙之体有何不同,是不是味道更佳,补益更大。爷爷吃了你的肉喝了你的血,要是能得道成仙,还真要感谢你呢。”说完,他一阵狂笑,饱含着不屑。 黑煞星晃了晃钢刀就要动手,要观赏仇人的痛苦表情,欣赏凄惨的哼叫,从中享受复仇的快乐。 夜无痕急忙说:“妖怪,你不是想见识一下小爷的宝贝嘛,小爷就让你开开眼。” 黑煞星收住刀,不屑一顾地说:“好哇,爷爷倒要看看你的谎言如何收场,快你所谓的宝贝拿出来让我瞧一瞧吧。” “没问题,小爷的宝贝多了,就拿出十件来让你开开眼,长长见识。”他话锋一转,说,“我那些宝贝都存放在仙居,我要去那里取来。” 看来,他是在争取逃走的机会。不过,黑煞星对他十分仇恨,是不会放他走的,除非他骗术高明,让妖怪受骗上当。 黑煞星猜不透夜无痕又在耍什么花招,问:“你的仙居……你的住地在哪里?有多远?” “不远,就在这玉龙湖里。”夜无痕边说边指着身后的湖水。 黑煞星眉头皱起,疑惑地看着玉龙湖,问:“是在那小岛上吗?” “对,就是那里,你稍等,小爷这就取来。”他见黑煞星阻拦,无奈道,“你要是不放心,就随我一起去,也省得小爷再返回来了,如何?” 黑煞星看着湖心的小岛,满心狐疑,不知道夜无痕在打什么鬼主意。他抱定一个想法,不管夜无痕如何耍花招,决不能让他动一动。 黑煞星巡视一下,又看着夜无痕,冷笑道:“你就是吹得天花乱坠,爷爷也不会让你离开我刀下,你就打消逃命的念头吧。” 夜无痕暗自叹息一声,实在无计可施,注定要死在妖怪刀下了。 黑煞星想了想,哼道:“小子,你不自以为是神仙嘛,那小岛也能看得见,何必还要劳动身子,就把你的神仙之术使出来,把洞府里的宝贝取来就是。” 夜无痕暗自苦笑,自己要是有隔空取物的本领,早就把这凶神恶煞的xìng命取走了,怎会让他如此嚣张害人。 他需要延续短暂的生命,需要苦思苦想逃生的办法,这场自编自导的“戏”还要接着演下去,直到悲惨结局到来那一刻。 夜无痕四下里看了看,说道:“小爷是有隔空取物的本领,只是多年未用已经荒废了,不知道还灵不灵。既然你不想陪我前去鉴赏,小爷只能试一试了,要是取不来,那是小爷修炼疏懒之过,也是你没有见识奇珍异宝的福分。” 到了此时,黑煞星更觉疑惑,这小子说起话来一直很认真,难道他真有一些罕见的宝物? 黑煞星看看湖心的小岛有了主意,那里也不远,不妨就随他去那里看一看,这小子的xìng命已经攥在手心里,在小岛上杀他还不是一样。 想到此,他说:“小子,少废话,爷爷倒想看看你是否有隔空取物的本事,能否把远处的东西搬运过来。”他想让仇人表现一下再说。 妖怪觉得,夜无痕要是真的会搬运**,能隔空取来东西,就不能小瞧了,到那时,决不让仇人多活一刻,必须立即砍杀以除后患。 第十八章 隔空取物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夜无痕无法可想,不能不接着演戏。他坐起来,嘴里默念咒语:“黑煞星,小爷就是死了做鬼,也要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他两手随意舞动,很想趁机夺下钢刀,又知道那是自取灭亡,不敢轻举妄动。 他不能无休止地拖延下去,只得大喊一声:“宝贝,快飞到主人这里来吧!” 黑煞星看着小岛,果然有了活动的黑点儿正向这里飞来,不由得紧张起来,急忙做好准备,免得措手不及被飞来的宝贝伤害。 奇怪,那黑点儿转了方向飞到别处去了。 黑煞星又生疑惑,仔细观瞧,才发现那是一只鸟儿,气得哼叫一声。 妖怪又看看小岛,并没有异动,也不见有东西飞来,知道夜无痕是故弄玄虚,不由得火起。 黑熊jīng喝问:“小子,你的宝贝怎么没有来呀?哼,我就知道你谎话连篇。你不用再演戏了,还是爷爷给你来点儿实实在在的吧。”说着,明晃晃的钢刀又动起来。 “等等!小爷已经说过,隔空取物的功法已荒废多年,总要有个熟悉过程。你急什么呀,等一会儿小爷自然会把宝贝取来。” 黑煞星气得哼一声,说:“好吧,爷爷就再发发善心,让你多活一会儿,快些取来吧。” 夜无痕暗自叫苦,妖怪近在眼前,取其xìng命都难如登天,别说他没有宝贝,就是有,那么远可怎么取呀。 叫苦归叫苦,该做还得做,这场戏还是要接着演下去。 树林里,无风无息很安静,枝叶小草一动不动,不时有鸟儿飞鸣,还有虫儿的叫声。孤独的生命头上悬着一把吃人的钢刀,与幽雅的景致极不和谐,玷污了幽幽美景。 夜无痕叹息一声,又默默地念着痛骂妖怪的“咒语”,双手随之舞动着。他尽量拖延时间想主意,直到黑煞星有些不耐烦时,才不得不喊:“宝贝,你们倒是快些来呀!” 黑煞星望着湖心岛,还是没有异动,连只鸟都没有了,也不见有东西飞来。他怒道:“小子,戏演砸了,还有何话可说?好了,该结束了,还是爷爷帮你收尾吧。”说着,那把悬着的钢刀晃动起来。 “等等!这才两次你就着急了,总得让我再试一试吧。”夜无痕还在拖延,在冥思苦想。 黑煞星吐了口气,哼道:“好吧,爷爷就耐一耐兴致,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事不过三,你要是再取不来宝贝,爷爷就要动手啦!” “戏”真的演砸了,这是必然的结果,夜无痕心里明镜似的,短暂的生命延续到此,还是没有想出逃生的办法。他绝望了,只能认命,只是誓愿未了,辜负了程林两家赋予的使命,深感痛苦。 “戏”虽然已经到了结尾,但是还要演下去,他又故作姿态地舞动着,默默地痛骂着。 黑煞星见他的嘴没问没了地动着,哼道:“你这咒语怎么没完呀,快点儿呼唤宝贝!” 夜无痕收住手瞪他一眼,不满道:“小爷换了咒语,自然要长一些。你打扰于我,又要重新施法,这都怪你!小爷施法时你不要再说话了,否则召唤不来宝贝,就是你的责任。” 妖怪气得恨恨地瞪了夜无痕一眼,只好不再说话,看看他能招来什么样的宝物。 夜无痕又装模作样地重新挥舞双手,暗暗痛骂,直到黑煞星烦躁不安时才喊道:“宝贝,我千呼万唤,你们怎么还不来呀?快些来吧,要快呀!”说完,他不再出声,静待吃人的钢刀落下来。 “地狱”恐怖,杀气腾腾,血溅荒野,魂灭尸横…… 自编自演的“戏”就要收尾了,夜无痕绝望地等待死神降临…… 黑煞星见远处小岛很安静,没有东西飞来,怒火燃起,举刀就要伤人。 就在这时,妖怪听到身后有微微的风声,急忙回头观瞧。“啪!”一个东西正打中鼻梁骨,他感到一阵酸痛,鼻血流出来。 黑煞星眉头紧皱擦了一把鼻血,紧张地巡视着,看见树林边的矮树丛里有人影晃动,愤怒地哼一声。 他认出来,那人正是要杀又没有来得及的男人,不用说,方才就是那家伙偷袭。 黑煞星大怒,又擦了一把鼻血,起身就要去宰杀偷袭之人。他刚走两步,忽听背后有了急切的脚步声,立刻想起夜无痕,回身查看,仇人已经向湖边跑去。妖怪一时愤怒竟然忘了夜无痕,给了他逃走的机会。 黑煞星决不能放过已经到手的夜无痕,更何况是个难对付的仇人,只好先丢开偷袭者,飞身追过去。 夜无痕有伤在身,跑动缓慢,又被妖怪踢倒于地。他看看还有两丈远的湖水,哀叹一声闭上眼睛。 夜无痕真是命运不济,唯一的生机眼见就要抓住,却被凶神恶煞残酷地阻断了。命,这就是命呀,不认也得认了。 黑煞星骂道:“臭小子,你还想逃跑,做梦吧!爷爷就是抓不住那家伙,也决不会放过你!小子,爷爷这就一点儿一点儿地吃了你,让你痛苦不堪,生不如死!” “妖怪,小爷今天栽到你手里,如何处置我都认了。我且问你,还敢让小爷呼唤宝贝吗?” 黑煞星气得哼一声:“怎么,你还想耍戏爷爷吗?” “隔空取物的咒语小爷已经想起来,一定能把宝贝唤来。你说个痛快话,敢不敢让小爷再试一试?” 黑熊jīng不屑道:“有何不敢,爷爷早已看穿你骗人的计俩,就是吹破了天,也休想逃出爷爷之手!” “那好,小爷这就让你长长见识。” 夜无痕要延续短暂的生命,难道还在想逃生的主意吗?非也,湖水虽然近在咫尺,却如同相距万里,他已经没有信心,只待一死。他想继续演“戏”,是为了救李有田,给李家四口争取逃命的时间。 那个偷袭黑煞星的人正是李有田。他见夜无痕和妖怪已经打到湖边,也悄悄地来到树林边上偷偷观察。 李有田见夜无痕被黑煞星踢倒并用刀逼住,顿时魂飞魄散,知道恩人就要死去。他无力过去解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恩人被妖怪杀害,痛苦地流下泪水。 他听到了夜无痕和黑煞星的对话,不知道恩人是否真有宝贝,是否有隔空取物的本领,为之惊疑。 他祈盼夜无痕所言都是真的,在xìng命攸关之时能力挽狂澜,扭转险情战胜妖怪,能够活下来。 他听到了夜无痕的两次呼喊,并没有见到宝贝出现,岌岌可危的险情没有丝毫改变,更加焦虑。他也在想着如何帮助恩人逃脱险境,怎奈本领不济,毫无办法。 夜无痕第三次呼唤宝贝,还是没有出现,眼见黑煞星就要动手。 恩人瞬间就会死去,李有田焦急万分,已无所顾忌,抓起一块石头打过去,真是巧得很,正中妖怪鼻梁骨。 他虽然丝毫没有改变险情,也没有帮助夜无痕逃生,但是迟缓了死神的脚步,让恩人暂时得以活命。 李有田知道已被黑煞星发现,而且无力逃生,只能豁出去了。还是那句话,王氏和两个孩子能活下来,他已经很满足了。 第十九章 巨变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再说夜无痕。他故技重施延续着短暂的生命,不是为了自己活命而冥思苦想,是为李有田一家人逃生争取时间。 他喊道:“李兄,快跑!要快呀!小弟这就要呼唤宝贝了,你快逃命去吧,免得伤及于你!” 黑煞星知道他是让偷袭者逃命,也被他含糊的话语迷惑,不知道是否真能唤来宝贝,真能危及到自己和周围的xìng命。他不怕李有田逃走,相信很快就能抓住,他的妻子和孩子也都是囊中之物。 李有田知道夜无痕的用意,见恩人为了自己xìng命如此焦急,既感动又无奈,不但救不了恩人,自己也难逃一死。 他不想让夜无痕再为自己焦虑,立刻向树林里退去。他没有走远,躲在一丛小树后观察事态变化。 夜无痕见李有田离去,紧张的心稍有缓解。 他看了看黑煞星,妖怪已经有些不耐烦,于是默念痛骂的“咒语”,并煞有介事地挥动双手,似乎在施展隔空取物的搬运**。 夜无痕看了看那片静默的树林,盼望李有田一家已经远离危险之地。他看看黑煞星,妖怪正怒目而视。 他暗自叹息一声,接着喊道:“我的宝贝,快些来呀,施展你的威力杀了妖怪吧!” 黑煞星紧张地望着湖心岛,依然寂静,没有活动的影子,也不见有宝贝飞来。他神情松弛下来,不屑地看着夜无痕。 夜无痕没有理睬妖怪,还在寻觅着。 “小子,连个鬼影都没有,你还看什么呀?”他怒道,“你的‘戏’早都演砸了,再演下去还有意思嘛,爷爷来帮你收场吧!” 夜无痕见黑煞星又要动手,说道:“这隔空取物的搬运**非同一般,要呼唤三次才能到来,你不要着急嘛。” 妖怪气得哼了一声,又不屑道:“好吧,我就好人做到底,让你再表演两次,也好心服口服地被我吃掉。不过,两次过后,你就是千求万拜,爷爷也不会再让你活下去。” 夜无痕没有理睬,要尽量拖延时间,给李有田争取最大的活命机会。 第二次施展的隔空取物之法并没有唤来宝贝,不但夜无痕心知肚明,黑煞星也已经看穿他的鬼把戏。 妖怪怒目而视,露出不屑的神情,只等夜无痕第三次表演完毕就立即动手,不再和仇人耗费时间及无用的jīng力。 夜无痕含情脉脉地巡视着周围的山山水水、树林草地……这是他离开人世间的最后一眼。 活着真好,更何况他还有未了的誓愿,心中涌起无尽地难舍与留恋。 活着虽好,他却不能活了,他的生死已被面前的妖怪掌控,而且即将取走xìng命。 誓愿未了,也只能未了了,他已经没有活的机会,只能带着悲愤和不甘离开这个世界,无人再为程林两家报仇寻亲。 死了,就这样死去了,夜无痕无颜去见地下的父母和义父母,还有林家三个弟妹。然而,他又不能不去,催命鬼即将把他送上不归路。他如果真能见到亲人们的灵魂,只有谢罪。 人间的地狱万分紧张,恐怖的气氛令人窒息。短暂的沉静里蕴藏着可怕的风暴,瞬间就要暴发。 在黑煞星的催促下,夜无痕无法再拖下去,只好进行谢幕表演,他改变了“咒语”,默默地向死去的亲人们谢罪,向丢失的妹妹祝福,和亲朋好友们诀别…… 他的双手在随意舞动,爱恋的目光不停地寻视着山川湖泊、树林花草……英俊的面容流露出无限地留恋。 夜无痕高声喊道:“我的宝贝,我的人生,永别了。希望你们能继续发挥神力,清除世上的残渣污秽,让天空湛蓝,大地洁净,让百姓们平平安安……” 这是他离开人世的谢幕之语,是和人世最后的诀别。 黑煞星怒气冲冲地举起钢刀,要千刀万剐可恨的仇人。 突然,湖水翻涌,浪花飞溅,转眼间涌起一个高高的水柱,迅速地向岸上砸过来。 黑煞星吃了一惊,急忙后退躲避。 夜无痕也在吃惊地观望,不知道平静的湖水为什么会突然涌起巨浪,不知玉龙湖里有了什么惊人变化。 “哗――”又粗又高的水柱猛然间四处飞散,一条巨龙从中闪现出来。 黑煞星和夜无痕被突然又意外的巨变震惊,不由自主地惊叫起来。 这条巨龙不但威猛,还十分怪异,令人不寒而栗。 只见,巨龙周身洁白如玉,银光闪闪,一看就不是人间凡物。一双圆眼大而明亮,正闪闪发光,露出威严凶狠的神情。血盆大口张开来,足能吞下一只肥大的绵羊,尖牙利齿更是可怕,好似一排排锋利的尖刀。那对挺拔伸展的犄角如钢铸铁打一般,闪shè着坚硬的锋芒。它的身子柔若皮鞭,灵活机敏,弹xìng十足,又硬如钢铁,宁折不弯。四只利爪更是可怕,粗壮有力,锋利无比,碎石断铁轻而易举。 恐怖,太恐怖了,这样的凶神出现,哪个不心惊肉跳魂飞魄散呀。 夜无痕震惊过后又现喜悦,他自小就听着关于玉龙湖里白龙的故事,知道那是虚无的神话传说,不再当真,没想到,这虚无的神话传说竟然成了真实的现实。 他今天终于见到了自小祈盼的白龙,极其意外,又非常惊喜。 他明白了,一定是妖怪行凶作恶惊动了玉龙湖里的白龙,它才现身要惩处黑煞星。这条白龙果如传说所言,是一条保护百姓惩处恶人的好龙,是百姓的保护神呀。 白龙双目圆睁瞪着黑煞星,张开大嘴一声吼叫,一股激流喷涌而出,shè向惊恐的妖怪。 黑煞星已经被突然现身的白龙震惊,见它施展威力冲杀过来,吓得哀叫一声躲避着。 他不敢和可怕的神龙争斗,也无心于夜无痕的生死,保命才是最要紧的,急忙兴风而起到了半空,飞一般地逃走了。 夜无痕见妖怪逃走,更加惊喜,看着转身而来的白龙起身道谢。 那白龙瞪着夜无痕,又是一声吼叫,尾巴猛地扫过来,把夜无痕打得飞起来。就在他落水之时,白龙飞身扑过去,瞬间消失在湖水里。 世事真是难料,突然的惊变,突然的恐怖,都发生在突然间。 悲剧转为喜剧,喜剧又变成悲剧,这一次次的惊变都是在瞬间完成的,无暇去想,无暇反应,既恐怖又怪异,不可思议。 湖面又平静下来,岸边依然寂静,似乎这里并没有发生任何可怕之事。然而,恐怖犹在,惨景尚存,已记录下方才的惊人之变,刻画下了夜无痕遭遇的惨痛灾难。 想一想,夜无痕也真可怜,他本来为白龙的出现异常兴奋,为它惩处黑煞星十分高兴,没想到自己会惨遭毒手。他于兴奋中被害,于感激道谢时遭难,这是他最最可悲的。 他误认为那条白龙就是儿时渴望见到的神龙,把它认作正义的保护神,哪知却落得如此可悲的下场。他没有葬身于黑煞星之腹,却死在奉若神灵的妖龙之口,令人心痛。 此时此刻,还有一个人在伤心地悲泣,就是李有田。 他看到了银光闪闪的白龙出现,为之惊恐;看到了黑煞星被巨龙攻击望风而逃,异常兴奋;又看到了极其悲痛的一幕,恩人夜无痕被那条白龙打入湖里,已经葬身于恶龙之口,既震惊又绝望。 第二十章 幻想破灭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李有田控制不住内心的悲痛,大哭起来,泪如涌泉流淌不止。 恩人死了,李有田痛如刀绞肝肠寸断,恨不得自己能替夜无痕去死。恩人两次冒死和妖魔厮杀,救了他一家人,是为他李家而死的,这救命之恩无法报答,对不起恩人。 他伤心已极,瘫软于地,任由泪水不停地流淌。 太阳已经来到头顶,湖水平静无波,树林幽幽静默,鸟儿追逐嬉戏,虫儿呼唤伴侣。一切都已过去,这里又显露出勃勃生机。 李有田木然地站起来,茫然地走了。悲痛中,他神情呆滞,行为茫然,不过还知道去找妻子儿女。 此时此刻,他除了为夜无痕的死悲痛至极,也只知道妻子儿女了。 夜无痕虽然死了,但是也满足了他的心愿,就是李有田一家人都保住了。这是他不幸遇难所得到的一点儿慰藉吧,唉,可怜的人儿! 悲伤绝望的气氛随同李有田走了,这里又是那么幽静美丽。鸟儿飞鸣,蜜蜂恋花,鱼儿戏水,蝶展芳华,蓝天碧水,幽幽静雅,美景含情,玉洁无暇。好似登临仙境,令人情醉神迷。 悲愤,绝望,恐怖,血腥……都消散了。可怕的灾难已经过去,生灵们忙于各自的追求与渴望,享受着现实的快乐,无心再回忆恐惧的过去。 湖面平静无波,水中沉寂无声,片片水草贪恋着暖暖的阳光,成群的鱼儿在水草间觅食嬉戏。 湖水里没有那条肆虐的白龙,也没有遇难的夜无痕,生灵们正享受着水中世界的盛世太平。 夜无痕死了吗?他还没有死,因被重击已经昏迷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夜无痕苏醒过来,按揉着疼痛的身体四下里看着。 这是一个岩洞,昏昏暗暗十分寂静,不过还能分辨清楚。这间洞穴又高又大,里面充满了水。这里面除了夜无痕,再也没有第二个生命。这是他有生以来所见到的最大洞穴,在周围洞壁上有两个小洞口。 这是什么地方呀?那两个洞口通到哪里?夜无痕看着想着,他被那条银光闪闪的妖龙打进湖里,怎么会进到岩洞里呀? 他观察着,回想着,有些明白了,这里必是玉龙湖的什么地方,很可能是那妖龙洞府吧,不然怎么满洞都是水呢。 夜无痕紧张起来,不住地巡视,没有见到妖龙的影子。他看着那两个小洞口,看来凶神就在那里面休息。他是妖龙抓来的猎物,必将成为凶神的口中之食了。 夜无痕想起湖边那场厮杀,正当黑煞星要杀他的时候,这条白龙突然出现并把妖怪打得大败而逃。他本来很感激,哪知又成为白龙捕食对象,被捉到这里。他感到很意外,很突然,也很疑惑。 小时候,他对传说中的玉龙湖里那条白龙,既喜爱又敬佩,盼望那个穷人的保护神快点儿现身,能为百姓们除害,杀死可恨的阎家旺和所有坏人。 他心愿虽然难成,但是白龙已成为jīng神寄托,是心目中正义的化身。 今天,幻想里的白龙终于出现了,也救他一命。他很兴奋,梦幻里的思念成为现实,那一刻的心情喜不自胜。 然而,美好的现实,美好的心情,眨眼间灰飞烟灭,正义的化身瞬间成了害人的妖怪,百姓的保护神变为祸及人间的凶神。 夜无痕很心痛,很沮丧,幼小心灵里的美好记忆存留至今,突然间变成无比的邪恶,无疑是对心灵地重创。这现实太残酷,他难以接受,又不得不接受,而且即将死在妖龙之口。 这里的人们对玉龙湖里的白龙那么祈盼敬仰,一代一代传颂至今,恐怕足有千百年了,怎么就没有感化它呀?它为什么不像灵龟那样成为友好的jīng灵呢?不应该呀,太不应该了。 现实就是这样,无人能改变妖龙本xìng,夜无痕只能面对现实,面对加害于他的妖怪。 夜无痕神奇地从黑煞星刀下逃得xìng命,应该说妖龙功不可没。然而,他成为又一个凶神恶煞的猎物,依旧在劫难逃,只不过换了一个要命的家伙。死亡将临,想一想都心惊肉跳。 他很痛苦,很绝望,黑煞星兴风而逃,自己却成为妖龙捕捉对象。 他很悲哀,很沮丧,在满怀兴奋喜悦之时,在感激救命之恩中被妖龙捉住。 在劫难逃,的确如此。他就是认清妖龙本xìng,恐怕也难逃其手,凭着两条腿怎能逃过妖龙追捕,水中本领与妖龙比,更是望尘莫及。看来,他就不该死于黑熊jīng之口,就该死在妖龙之腹。 夜无痕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死亡威胁,遭受到一次又一次痛苦绝望地折磨,jīng神上已经没有了极致的感受,或者说有了淡淡的木然。 他认命,自觉命运就是这么坎坷苦涩,死亡降临也是必然。 不是吗,他父母惨死,妹妹丢失,自小失去了家庭的温暖,没有了童年的纯真和快乐。他这个讨饭娃经受的苦难和危险,车难载斗难量,能活到现在已十分不易,可喜可贺了。 他尽管还有誓愿无法完成,却把仇人活阎王一家除掉,为程家报了大仇,应该满足了。 此时此刻,他知道难逃一死,只能横下心来应对。 他从内心里不想死,肩负着的是程林两家的使命。他不能满足于杀了活阎王一家,其它的誓愿还没有完成。尽管未完的誓愿已成泡影,他还是要尽力争取,直到失去短暂的生命。 洞穴里昏暗沉寂,充满的水一动不动。这沉寂不会很久,随时都会爆发凶残和血腥。 夜无痕看着两个小洞口思索着。他要想办法逃出去,如果说还有一点儿活的希望,只能在那两个小洞里。他不能等妖龙出动害人,那就彻底交代了,必须立刻行动,要尽快找到出路逃得xìng命。 哪个洞里是妖龙休息之处呀?夜无痕看着,听着。从外面看,两个洞口没有区别,也听不见两个小洞里有任何动静,无法知道妖怪所在。 他犹豫着,不敢轻易往里闯,要是惊动妖龙,则必死无疑了。 时间在悄然流逝,夜无痕不敢在此呆下去,妖龙迟早会跑出来,到那时想逃也来不及了。他不再犹豫,立即钻进身边的小洞里。 洞穴弯曲高低不平,里面也是昏昏暗暗,依旧能分辨清楚。 夜无痕不知道妖龙是否在这里边,是否会有其它可怕之物出现。他稳了稳快速跳动的心,仔细听着,寂静无声,没有发现可疑之处,于是轻手轻脚地沿洞而去。 他一边走一边查看倾听,忽然感到背后有推力,不觉一愣,急忙站住。他转身巡视,并没有妖龙,也没有可怕之物出现,看不到有可疑之事,紧张的心稍稍放松。 他疑惑地看着,想着,又高兴地笑了,心想:“是水在推我。这些水在流动,说明前面有出口。我能逃出去啦!” 他前后看了看,暗暗祈祷,但愿妖龙不要到来,能顺利地逃出妖洞。 越走水的推力越大,他很快就不能自控,身不由己地被水流带走,转来转去进入一个大洞里,这才停下来。 夜无痕紧张地看着,岩石洞壁起伏不平,却圆滑得无棱无角。这里面没有妖龙,也没有其它可怕之物,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音。 他想离开这里继续寻找出路,却发现除了进来的洞口,再也没有第二个出路。 此番探查劳而无功,夜无痕眉头皱起来,还好,至少没有遇到那条妖龙,xìng命可无忧了。 他有些疑惑,自进入小洞里,一路走来没有见到一个洞口,这里已到尽头,这间大洞没有出路,满洞的水无处流淌,水怎么会流动呢?这推力是怎么来的呀?难道推力不是因为水的流动?那又是什么力量呢? 第二十一章 又陷绝境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夜无痕想不明白,默默地叹了口气,起身回去。 忽然,洞里的水旋转起来。他不由得一惊,急忙巡视,洞穴里沉静无声,并没有变化,妖龙也没有出现,才稍感放心。他想离开这个大洞穴,却无法自控,身不由己地陷入急速旋转的水流里。 这个洞很大,里边的水形成一个大漩涡。奇怪的是,随着水流的旋转变得越来越冷,很快冰冷刺骨难以忍受。 夜无痕感到冷极了,浑身在颤抖。他想停下来退出这个怪异的洞穴,可是漩涡的力量太大,无法挣脱,只能跟着转动。 “唉,这样下去还不冻死呀!”他很害怕,难以忍受。 不知何故,水流渐渐地慢下来,又一点儿一点儿结了冰碴,寒冷至极。 水终于停下来,很快结成寒冰。夜无痕虽然逃脱漩涡的束缚,但是又被冰封住,感到冰冷刺骨被冻僵了…… 冰冷的水流已冻结,可怕的沉寂已凝结,恐怖的怪洞变成透明的晶体,包藏祸心的晶体冰封了一切。 夜无痕似乎也被凝结,却生命犹在,正顽强地挣扎着。他要摆脱困境,要活下去,不到生命终止那一刻决不放弃。 他努力地活动四肢,使出全身力气扭动着躯体,还好,这些刚刚冻结的寒冰还没有达到坚硬的程度,周边已被他挤得破碎。 在冰封的晶体中,他的四肢身体有了活动空间,一边破冰一边向进来的洞口移动。四肢和身体已被冻得麻木,他为了活下去,咬紧牙关坚持着。 他被妖龙打入水里,钢刀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只能用身体冲撞,希望能打开一条通路。 在顽强的移动中,他身体有了暖意,活动越来越自如,已不再感到冰冷刺骨,更有了信心。 在身体四肢的冲撞挤压下,他很快来到那个洞口,急忙钻出去。真奇怪,洞口外的水没有一点儿冰,和进来时一样,并不寒冷。 夜无痕不停地活动身体,周身很快暖和过来。他按揉着身体和四肢,有些痛感,活动自如并无大碍。他惊奇地发现,怪洞里的寒冰极冷,身着单衣却没有被冻伤,真是幸运呀。 他心中疑惑,在冰窟里,他理应被冻得内外僵硬凄惨而死,怎么还能活动并且冲破冰封逃出来呀? 的确奇怪,的确神奇,这是为什么呀?他左思右想也弄不明白,又是一个不解之谜。他不再为此费神,又顺着原路走去。 一路走来,他不敢大意,害怕那条妖龙搜寻而来。他没有听到可疑之声,也没有看到可怕之事,忐忑不安地来到那个离去的小洞口。 夜无痕在小洞口处停下来,没有贸然进入那个大洞里。他小心翼翼地探头观察,洞里沉静,没有发现妖龙,除了岩壁和满洞的水,一无所有。他总算松口气,又轻手轻脚地回到出发地。 现在,逃生的希望只有剩下的那个小洞了,那里面是渴求生存的唯一寄托,能否如愿只有天晓得。 夜无痕来到寄托着唯一希望的洞口前,看着,听着,不敢径直而入。 这里面会不会是妖龙休息之处呀?这个小洞不但是他夜无痕的唯一,也是那条妖龙的唯一,除此它没有住留之地了。 进去,面对妖龙,他无异去送死,或许那妖怪正在里面等他到来呢。不进去,出路又在何方呀?难道就在这里等死吗?他不知道该怎样做,眉头紧皱不住地叹息。 这个小洞里就是地狱,是妖怪横行肆虐之地,他也只能闯一闯,已经无可选择。况且,就是不进去,妖龙也会跑来吃掉他。 恐怖的地狱里十分沉静,沉静中只有痛苦、绝望,凶杀、死亡…… 夜无痕双眉拧结,思索着,犹豫着,恐怖之情以及凶残的妖龙,无不让他胆战心惊,很难迈出这一步。 他深知,不进去探求活命的希望,就只能在这里等妖龙到来,最终落个惨死妖怪之腹的下场。或许此时妖龙正在熟睡,他悄悄溜走还有点儿可能。 在这里就是等死,进去或许还有一线希望,为什么不进去查看一番呢,即便死路一条,和在此等死的结果还不是一样,仅此而已。死亡对他来说是迟早的事,怕也没有用。 夜无痕不再犹豫,为了一线生机也要去奋斗一番。他进入洞口看着,听着,然后小心翼翼地走进去。 洞里还是昏昏暗暗,曲折不平,沉静得没有一丝响声。 转了几个弯,他又觉察到身后有推力,随着步步深入越来越大。夜无痕不由得想起那个冰冷的怪洞,方才就是被水流推进去的。 他急忙停下脚步,不敢再去冒险,这迹象已经预示,前边或者有怪异可怕的洞穴,或者与那个冰冷的怪洞连通,又要把他送到那里折磨至死。 夜无痕犹豫着,返回去是死路,迟早被妖龙吃掉;继续前进,很可能也难逃一死,还要遭受痛苦地折磨。怎么办?他身处绝境,选择起来实在难,也没有意义。 在无路可逃的绝境里,后退无路,前进似乎也是死路一条。不过,前面究竟如何还是没有探知的谜,或许尚有一点点渺茫的希望吧。 前进,他只能前进,不管前边有多凶险,只能去争取那一点点渺茫的希望。他叹了口气,无奈地摇摇头,又向前摸过去。 水流的推力越来越大,他刚转过弯就被水流冲走了,最后被带到一个大漩涡里。 这个洞穴不是那个冰洞,大小和冰洞差不多,洞壁岩石也是凸凹不平圆滑无棱,除了进来的洞口再也没有出路。这里不同的是,满洞的水截然相反,热流涌动令人难受。 他刚逃出“冰窟”,又掉进“热锅”里,身不由己地旋转着,忍受着痛苦地煎熬。 夜无痕眉头紧皱,心里暗叹,完了,他已成热锅里的炖肉,xìng命就要交待在这里了。 到了此时,他明白了,无论是冰窟还是这里,都是妖龙布设的害人机关。之所以没有见到妖龙出现,说明它已经不在洞府,不知去了哪里,也不知何时回来。 夜无痕无法挣脱漩涡逃得xìng命,既痛苦又绝望。他恨害人的怪洞,更恨那条妖龙,那妖怪布设如此恐怖的妖法来杀人害命,真是残忍至极。 将死之时,恨也无用,他只能被妖龙炖食,又在为未了的誓愿痛苦…… 过了一会儿,水流渐渐地慢下来,也越来越热,夜无痕咬牙坚持着。 漩涡已消失,又在不停地涌动,好像开了锅滚烫滚烫的,身体内外都难受之极。夜无痕摆脱了漩涡束缚,飞快地游向进来的洞口,急忙钻出去。 奇怪,洞外的水和方才一样丝毫不热,虽然连通在一起,却是非常鲜明的两个世界。 妖龙的魔法实在厉害,竟然把同一洞里的水弄得冷的极冷、热的极热,打造成恐怖又怪异的魔洞。 夜无痕摸摸身上,竟然没有被烫伤,十分吃惊,在如此滚烫的热水里,他理应成了熟透的炖肉,怎么会安然无恙呢?这又是一个不解之谜,令他深感惊疑。 不管怎样,他活下来了,而且身体毫无伤害,有了一些安慰,又沿原路向回走去。 夜无痕返回那个出发的大洞穴,依旧没有妖龙身影,不由得舒了口气。这里是个无路可通的岩洞,想逃出绝境没有丝毫希望,他死定了。 他感到死神在逼近,就是不葬身于妖龙之腹,也会饿死在这个封闭的岩洞里。 第二十二章 妖龙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夜无痕深感疑惑,恐怖的洞穴已经探查遍了,并没有妖龙,它会去哪里呢?这个岩洞无路可通,妖怪是怎么出入的? 看来,这洞府还有一个封闭的秘密洞口,他不知在何处,更没有能力打开。 不管怎样,可怕的妖怪不在这里要好一些,他暂时能避免凄惨而死了。 夜无痕一直处在紧张和恐惧中,身心感到很疲惫,无力地背靠岩壁坐下来,陷入沉思里…… 洞穴里沉静无声,满洞的水一动不动,似乎已经凝结。这里没有生命的迹象,只有一个孤独可怜的灵魂在等待死亡。 昏暗的沉寂中,妖洞里突然有了刺眼的闪亮,如同瞬间的闪电,却没有一丝声响。 夜无痕被惊动,急忙巡视,洞里已经变得昏暗,昏暗中没有丝毫变化。他惊疑不解,有些泄气。 这是什么在闪光呀?怎么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呀?他寻视昏暗的妖洞,无意地抬头望去,一下子惊呆了。 只见,高高的洞顶出现一个圆圆的亮点,那亮点虽然并不明亮耀眼,但是和洞里的昏暗相比,十分明显。 那是什么,它为何突然出现啦?那个亮点一定是伴随着闪光出现的,它竟然悄无声息,似乎有着不可告知的秘密。 夜无痕紧盯着惊人之变看着,猜测着,猛然意识到:“洞口!那是洞口!可能就是妖龙进出的秘密洞口!” 其实,那个亮点很难认定是洞口,他却自认无疑,可能是绝境里的必死之人内心渴望的反应吧。 夜无痕很紧张,圆睁的双眼紧盯着,查看着,平心静气地倾听着,没有看到妖龙的影子,也没有听到一点点声音,稍稍松了口气。 紧张惧意里,他紧盯着洞顶那个圆圆的亮点,似乎看到了生的希望,立刻起身向上游去,飞一般地奔向那里。 亮点越来越大,那里果然是个洞口,夜无痕兴奋地冲出去,终于逃出可怕的“地狱”重回人间。 他望着高山、树林、鲜花、草地……兴奋已极,欣赏着好似久违的风光,贪享着人间的美丽。 忽然,“啪!”“啪!”接连传来两声巨响,震动了山川大地。 夜无痕吃了一惊,紧张地观察着。 就在这时,两条长而粗壮的东西吼叫着直冲云天,吼声之凄厉,气势之震撼,无不为之胆战心寒。 夜无痕更加震惊,急忙躲在大树后面观察。 那两个家伙一黑一白,周身闪光,在半空中游动翻飞,搅得云翻雾涌,风声呼啸,令人心惊肉跳。 他看明白了,那是两条巨龙。 面对瞬间的变化,夜无痕很紧张,很恐惧,不由得想到那条白sè妖龙,难道半空中那条银光闪闪的家伙就是它吗?怎么还有一条黑龙呀?或许,那白龙方才去找同伴了,要和黑龙一起享用他这个美餐吧。 两条妖龙在吼叫,在翻飞,搅得天地间风声鹤唳,yīn森恐怖。 夜无痕正紧张焦虑地观察,又为生死焦虑,好容易逃出地狱,祈盼不要被两个妖怪发现。否则,他不但必死,而且死的更加凄惨。 事情就是难随心愿,两条妖龙发现了夜无痕,大叫一声,双双向他冲过来,夜无痕无力逃走,绝望地瘫坐于地…… 瞬间的巨变,惊天地,泣鬼神,无法抗拒和扭转。大地被震动,生灵被震撼,恐怖之地好像坠入了万劫不复的无底深渊…… 夜无痕绝望地看着飞来的两条狰狞的妖龙,恐惧地闭上眼睛。“咚!”“咚!”两声惊天动地的巨响,震得绝望的夜无痕身心紧缩,不自主地一声惊叫,声音都变了调…… 惊叫中,夜无痕睁开眼睛,紧张不安地巡视着。 妖洞里昏昏暗暗,沉寂无声,洞顶漆黑一片,没有丝毫变化。 恐惧中,他明白过来,原来是做了一个噩梦,吓得心还在怦怦地跳动。 这恐怖的情景是昏睡里的梦境,还是迷茫中的幻觉呀?他不知道,也无法知道,不由得哀叹一声。 夜无痕看着死一般的“地狱”,又是一声叹息。他想到那个噩梦,默默地摇了摇头,都是一死,还不如像噩梦那样,在外面的世界里死去倒也痛快。 他抬头望去,洞顶漆黑一片,没有那个梦幻里的“亮点”,不由得哀叹一声,要想逃命,只能在梦中。 在必死的绝境里,他不再奢望能活下去,只求那条白sè妖龙不要回来,让他安静地在这里死去吧。 他身处绝境,遭遇妖龙,不由得想起在青龙山初遇九幽圣君时的情景,多希望也能有妖猴一样的jīng灵来救他一命呀。那妖猴尽管不是好东西,却无意中让他免遭九幽圣君伤害。 妄想,梦幻,这妄想和梦幻是他将死之时对生的渴望,怎奈无法如愿,只能为之哀叹。 夜无痕虽然还活着,但是心已经死了,死去的心只剩下痛苦的回忆和绝望之情…… “嘎喇――”一声炸响伴随着闪闪亮光,如惊雷一般震得洞穴微微抖动。夜无痕惊叫一声,身心紧缩,微微颤抖。他还没有从惊恐中反应过来,就见洞里出现一条龙。 此龙又粗又长,洁白闪亮,神情凶狠,面目狰狞,令人不寒而栗。他认定,这家伙就是那条捉他的白sè妖龙。 妖洞没有打开,妖怪怎么一闪就出现啦?这家伙施展的是什么妖法呀? 妖怪来得太突然,来的也是必然,就这样意外又必然地出现了。 妖龙到来,夜无痕彻底绝望了,他无力抗争,只能等死。 白sè妖龙上下翻飞,气势惊人,满洞的水被搅得翻滚涌动,好似开了锅一样。它神情凶狠,透着一股霸气,十分恐怖。 夜无痕尽管两手空空,也不想任由妖龙宰割,死前要拼力抗争一番。他急忙退到角落里,两手握拳深呼几口气,让紧张恐惧的身心缓解一些,准备应对妖怪捕杀。 白龙扑过来,夜无痕闪身躲避,却被粗壮有力的前爪打得飞起来。他无暇顾及是否受伤,也顾不得疼痛,向妖龙扑去,想抓住龙身予以还击,哪知妖龙反应机敏,身子无比灵活,龙尾一甩又把他打出去。 白龙在洞里翻飞,搅得水流翻动。夜无痕无力还击,又无处躲避,被妖龙打得不停地翻滚。他已经无力自控,身不由己地任凭妖龙扑打。 夜无痕不甘心被肆意击打,还在努力躲闪争斗。渐渐地,他不时能躲过妖怪冲撞摔打,也能还击一下。 妖龙十分骁勇,xìng情凶狠,动作依然灵敏快捷,力气也分毫未减,连续扑打着。 夜无痕奋力抗争,极力躲闪,顽强地还击。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被击打的次数越来越少,还手的机会随之多起来。 恐怖的洞穴里,厮杀正酣,惊心动魄。还好,夜无痕虽然被打得浑身疼痛,却没有伤及xìng命,也无碍于拼搏抗争。 不知道打了多久,妖龙攻势未减,气势依旧。夜无痕也不再被动,已能躲开妖怪的击打,能接连出手还击了。 他感觉到了这一变化,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敏捷矫健,机敏神速的反应也是从来没有过的。他虽然难逃妖龙之手,却为这一惊人变化感到高兴,为能躲避妖龙的攻击稍感心安。 突然,妖龙大吼一声,吐出一股黏液把夜无痕裹住,他无论怎样挣扎,都挣脱不出来。他感到浑身燥热如火烧一样,身体胀得似乎要爆炸,非常难受。 他不知道妖龙施展的是什么可怕的魔法,不知道会给予什么样的毁灭一击,已感受到死亡将至。他知道无法挣脱可怕的魔法,不再做无谓地抗争,只能任由妖龙处置了。 死亡,他早已知道是这场劫难的必然,能活到现在已经不可想象。 他知道必死,却不想死,也不能死,还是因为那些未了的誓愿,那是他今生肩负的家庭使命,必须去完成。 忽然,妖龙张开大嘴吼叫一声,眨眼间变得十分庞大,卷曲的身子几乎占据整个洞穴,恐怖至极。 妖龙面目狰狞,一口把那团黏液包裹的夜无痕吞进去。 第二十三章 飞龙神刀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夜无痕不想死,却注定要死去;他不能死,然而xìng命已不由他自己做主,现实的必然不能随他心愿。 残酷,现实就是这么残酷,他无法阻挡。 凄惨,结局就是这样凄惨,他无力回天。 绝望,这是无奈的必然,他只能承受。 茫然,也是死亡前的释然,未了的誓愿伴着渴望将云消雾散…… “地狱”里死一般地沉静,死亡的瞬间恐怖得令人窒息,恐惧的神经已近崩断。 完了,夜无痕被妖龙吞食了,年轻的生命就这样在家乡的玉龙湖里画上句号。 玉龙湖,是他自小以来爱恋的地方,早已深深地留在心里。传说里的白龙,是他自小以来正义的化身,百姓的保护神。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年轻的生命竟然在玉龙湖里完结,程家唯一的他,竟然葬身于白龙之腹,实在可怜又可悲。 夜无痕苦苦争斗,没有死在九幽圣君手里,没有死在红发鬼王掌中,没有死在仇人阎家旺之手,没有死在怪兽独角龙之口,没有死在黑煞星刀下,却葬身在儿时喜爱敬佩的白龙之口,怎么会是这样凄惨的结局呀? 这真是命中注定吗?夜无痕的命运真是这么凄苦吗?不该呀,他不该有这样凄惨的结局。 都说苍天有眼,可是,如此惊天动地恐怖之极的灾难,苍天为何视而不见?不该呀,就是不应该。 夜无痕虽然已被白龙吞入口中,却不能放弃,还是要说一说他,因为他一时还没有死。 夜无痕被粘液包裹,一起进入妖龙硕大的嘴里,已无力自控,只能任由妖怪咀嚼吞咽。他知道自己就要葬身龙腹,痛苦地闭上眼睛。 妖龙合上大嘴,舌头不住地搅动,它没有立即把到嘴的美味吞下去,看来是要细细地品味一番滋味,享受一下捕获果实的快乐。 妖龙巨大的舌头不停地搅动,夜无痕身不由己地随之翻滚着。 他感到身体里热流涌动,体内无处不被冲击,肌肤也感受到了强烈地冲撞和灼烧,燥热难耐,似乎整个身体要胀大炸裂。他无力挣扎,也无力自控,只能任由妖龙摆布,承受妖法折磨。 过了一会儿,妖龙大嘴一张,“噗!”地一下又把夜无痕吐出来。 奇怪,妖怪为什么没有吞食他呀?难道觉得捕获的果实味道不佳,难以下咽?难道妖龙肚腹正饱,想等饥饿时再享用? 庞大的妖龙吞下小小的夜无痕,不过是吃点儿“零食”而已,算不得什么,看来与饥饱无关,只能是前一个原因了。 妖龙把夜无痕在嘴里玩味品尝了这么长时间,一定是对他的味道不感兴趣,更贴切地说是厌恶,只好又把厌恶的食物吐出来。 此时的夜无痕,身上已经没有妖龙的黏液,不再觉得燥热。他惊恐地看看白龙,不知要对自己如何处置。 他认定必死,也做好准备,还要在死前奋力拼搏一番。 妖龙虽然对他的味道不感兴趣,但是决不会放过到手的猎物。这凶恶的家伙没有好生之德,会因为不能进食更加恼恨,必定要重施杀手。 夜无痕紧缩在岩壁下,时刻准备应对。 妖龙一声吼叫又恢复原形,随即腾空而起,上下翻飞,把满洞的水搅得翻滚涌流,好像烧开的沸水涌动不止。更有甚者,洞里亮光闪闪,响声如雷,把“地狱”搅得天翻地覆,恐怖至极。 夜无痕惊恐地看着,不知道妖龙要施展什么样的恐怖妖法,要如何置他于死地。 突然,妖龙飞一般地向洞顶冲去,只见电光一闪,“嘎――”地一声炸响,瞬间不见了。 夜无痕异常震惊,望着高高的洞顶露出惊疑的神情。原本黑暗的洞顶有了变化,出现一个亮点。 那个亮点圆圆的,好似月亮一般,虽然没有月亮那么洁白明亮,但是在昏暗的洞穴里十分明显。 那是什么,为何随着妖龙的消失出现啦?妖龙去哪里了,还会回来吗? 夜无痕正在惊疑,一声吼叫好似从天际传来,听声音正是那个妖怪。他立刻紧张起来,紧盯着洞顶那个圆圆的亮点。 忽然,亮点中有了黑影,黑影迅速变大,很快遮住亮点。 夜无痕紧盯着,已经辨认出来,那黑影就是那条妖龙,它又回来了。 妖龙飞速地冲下来,直扑夜无痕,其速度之快,闪电不及,气势之猛,惊天动地,是真真切切地迅雷不及掩耳。 夜无痕被吓得魂飞魄散,根本无法躲避,更无力抵御无比强劲地冲击,木然地坐在那里等待瞬间即到的死亡…… 恐怖的地狱,瞬间的死亡,无法比拟的恐惧,难以表述的绝望,一切就将在悲剧中瞬间结束。 夜无痕不由自主地蜷缩起身子,眼睛紧闭,承受那瞬间地冲击或撕咬,随即死去。 “当!”地一声,清脆响亮,地面在微微震颤。瞬间过去,“地狱”里又是死一般地沉静,令人身冷心寒。 又一个瞬间过去,夜无痕从木然的神情里醒来,并没有感觉到恐怖地冲击和撕咬,似乎生命还在,惊疑中悄悄睁开眼睛。他抬头看着,妖龙不见了,洞穴里没有异常变化。 正惊疑不解时,夜无痕的目光盯住眼前不动了,神情异常震惊。只见,就在他面前,一把钢刀插在岩石地面上,进去足有半尺深。 这把钢刀银白闪亮,寒气逼人,看上去不是一把普通钢刀。 这把刀是哪里来的,怎么会插在他面前呀?他四处寻视,除了岩洞和水,一无所有,妖龙也不知去向。 他惊疑地回想着,此前,地面上决没有这把奇异的钢刀,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呢?他想到那条直冲而下的妖龙,竟然离奇地消失了,这把钢刀又离奇地出现了,这是为什么? 他忽有所悟,难道这把钢刀是那条妖龙丢弃的,或是它自身变化而成的?都有可能,不然这离奇怪异之事无法解释。 如果猜疑是真实的,这把钢刀就不是普通之物,而是一把神奇宝刀。 夜无痕有些紧张,忐忑不安的神情有了淡淡的贪婪与渴望。他盯着这把神奇宝刀,渴望越来越甚,贪婪之心越来越强,很想把宝刀据为己有。 他想归想,却不敢触动,害怕妖龙再现,灾难又降。他盯着宝刀,yù望翻动,寻视周围,忐忑不安,在yù望中畏惧,在畏惧中渴求。他犹豫着,犹豫中流露着贪婪与渴望。 习武之人最爱好兵器,更何况是一把神奇宝刀,他不能不心动,不能不跃跃yù试。 贪婪之心越来越盛,他难以自控,已是必死之人,何必还如此畏惧,死之前手握宝刀玩耍一番也是好的,或许还能用以抵御妖龙也未可知。 想到此,夜无痕巡视一番,洞穴里悄无声息,没有发现妖龙,不再畏手畏脚,立刻起身抓住刀柄奋力拔动,想把宝刀从岩石里抽出来。 这把刀插得很深很紧,好像和岩石长在一起,他费了很大力气才把宝刀取出来。 宝刀在手,他很兴奋,翻来覆去地看着,满脸都是喜悦的笑容。这是他被妖龙困在洞里后第一次开心地笑了,笑得很灿烂。 如此强力地冲击,这把刀依旧完好无损,可见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宝物。无论是刀身还是刀柄,更不要说锋利的刀刃,无处不是银光闪闪,寒气逼人,彰显出隐含的神奇和威力。 夜无痕手握宝刀挥舞几下,轻重适宜,长短适中,使用起来得心应手,更觉喜爱。他拿着宝刀翻来覆去地看着,欣赏着,已爱不释手。 忽然,他有了新发现,在刀柄前端有一行小字:“飞龙神刀重百斤”。 第二十四章 飞来之谜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夜无痕看着飞龙神刀,吃惊地叫起来:“这么重的刀,使用起来怎么会如此轻松呀!难道……难道标记的重量有误?” 他又觉得,这是一把神奇宝刀,有名字有重量,标记不会有错。 他怎么变得这么有力气呀?奇怪,真是怪得不可思议。这又是一个无法解释的怪异之事,而且发生在自己身上,不可理解,更不知其所以然。 夜无痕感到很迷茫,自己那把合手钢刀才四十九斤重,决不能舞动这把百斤重的刀呀。可惜自己的钢刀不知丢到哪里去了,不然比对一下就会清楚了。 他看着那行字迹,“飞龙神刀”,这是宝刀的名字,清清楚楚;“重百斤”,这是宝刀的重量,也不应该有错。看来,有错的是他自己,于不知中,他力气大增,已经能够使用百斤重的兵器了。 夜无痕想到此,内心里由衷地惊喜,不但得到宝贝兵器,还有了神力,真是飞来的意外之福呀。 这意外之福是如何得来的?他力气大增怎么会毫无知觉呢?谜,又是一个难解之谜。 高兴之余,残酷的现实又给予他无情地重击,夜无痕尽管得到宝刀,又长了力气,最终还要死在这个与世隔绝的恐怖“地狱”里。 这就是命,是他无力改变的苦难命运,他不得不认命,也不得不承受。 忽然,一个声音响起:“夜无痕,此时你应该见到飞龙神刀了,那可是一把难得宝刀呀,一定要珍惜。” 夜无痕吃了一惊,是谁说话呀?这妖洞里怎么会有人认识他呀? 他非常惊疑,急忙寻视,洞里昏暗,洞顶也是漆黑一片,那个圆圆的亮点也消失了,洞里没有人出现,更不见妖龙身影。 他很紧张,畏惧中做好应急准备。他喝问:“你是谁?你躲在哪里?快些出来!” 洞里很安静,没有人应答,也没有一点点声音,静得可怕,静得心惊。 夜无痕站起来,紧握飞龙神刀边走边查看,希望能发现隐藏者。 他很不解,妖洞里怎么会有熟悉他的人呢?听话语,那人不像是妖龙同伙,好像对他没有敌意,而且熟悉这把飞龙神刀,此人是谁呢?听声音并不生疏,他二人在哪里见过面,是如何相识的? 夜无痕想来想去不知道说话者是何人,寻查中也没有见到躲藏的人,甚至连个活动的影子也没有。 难道,那个人就是“妖猴”一样的jīng灵,方才赶走妖龙把他救下的? 那家伙很可能是个深藏不露的jīng灵,不然怎么会悄然出现,又只闻其声不见其影呢。 这个jīng灵难道和妖龙一样,虽然救了他,却来者不善,又要加害于他吗?可能,都有可能,他不得不高度jǐng惕以防突变。 忽然,那声音又起:“天造地就化奇物, 默守千年待其主。 主仆如约相聚rì, 驰骋沙场成宏图。” 夜无痕又是一惊,巡视中依旧没有丝毫发现,让紧绷的神经更加紧绷。 何为奇物?何为主仆?他很不解,喝问:“你怎会认识我呢?快出来,让小爷要看看你的真面目!” 妖洞里昏昏暗暗,除了他的喊声,没有一点儿响动,一切都在沉静中。 他继续追问,继续寻找,无人回答,毫无发现,紧绷的神经依然紧绷。 沉静里,那声音响起,尤为心惊:“夜无痕,这件奇物在此静候已千年之久,只等你今rì到来。走了,走了,老夫走了。走吧,走吧,一路珍重!” 千年!又是千年!夜无痕不由得想起九幽圣君的洞府,在随缘洞里就听到过隐居高人“千年之约”的话语。难道,方才那些话语,也是有人在千年之前留下来的吗? 如果是千年之前的话语,此人和随缘洞里“千年之约”的高人有何关系?两者是同一个人吗? 很有可能,这两个人都认识他,都知道他时隔千年要来到“所约”之地,并给他留下话语,而且声音听起来有些相像,很可能就是同一个人。 惊疑中,夜无痕紧张地寻视,还是没有看到有人出现,也没有见到活动的影子,就是瞬间的闪动都没有发现。 说话者是何人,那家伙真的走了吗?夜无痕还是无法知道,继续巡视着。 夜无痕惊疑不解,二者既为同一人,又声称在数千年前就和他有着生死之交的友谊,却为何要在两处洞府预设害人的机关等他到来呀? 在九幽圣君洞府里,夜无痕遭受的只有痛苦绝望,倍受妖法妖物折磨。那位“千年之约”的人没有给予他一点点好处,留给他的只有灾难。 在玉龙湖的妖洞里,他也是饱受磨难,绝望等死,难道这就是所谓“生死之交”的人预留给他的吗?这害人的机关预留了千年之久,为了他如此煞费苦心,此人何其yīn险狠毒呀。 妖洞里悄无声息,那声音再也没有响起,看来那个隐身之人真的走了。夜无痕无处寻觅,叹了口气,紧绷的身心缓解下来,感到软弱无力。 他忽然醒悟过来,这是千年之前的留言,那家伙早已不在这里,还寻找什么呀,真是多此一举,还是老老实实地等死吧。 夜无痕哀叹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握着飞龙神刀的手没有松开,还在巡视昏暗的岩洞。 他又想起四句留言,反覆地琢磨着,奇物是什么?主仆是何人?他疑惑难释,不知所以。 还有一事让他惊疑难解,就是最后一句话:“驰骋沙场成宏图”。其中,驰骋沙场倒好理解,最后三个字“成宏图”令他生疑,三个字的谐音怎么和他名字相同呀? 不可理解,随它去吧,他不想再为此伤脑筋。 夜无痕又在为身处死亡绝境痛苦,为自己的无能哀叹,要是能有那位“千年之约”高人的本领,也可悄然而来又悄然而去,就能轻易地逃离绝境了。 唉,梦幻,又是美好却无法实现的梦幻。 夜无痕叹息几声,还是要认命,继续等待,等待死亡到来。于等待中,他又陷入沉思中…… 他回忆着苦难的过去,泪水流淌,无比悲愤,痛断肝肠。他想到尚未完成的誓愿,为辜负程林两家的使命深感自责和心痛。 他很想活下去,也好继续完成肩负的使命,为终生的宏愿征战,可是他无力左右现实,只能把年轻的生命断送在这里。 夜无痕想到今天恐怖遭遇的经过,既感叹又无奈。今早他去了李茂盛叔叔家,很想挽回昨天的失误,把和有玉妹妹的好姻缘确定下来,哪知又被可恨的羞怯阻止。他伤心地来到玉龙湖边,致使他遭遇这场灭顶之灾。 他如果不去李家,或者已定下美好的姻缘,就不会跑到玉龙湖来发泄痛苦伤情,也不会遭受如此灾祸,此时会沉浸在幸福的爱恋中。 这是谁的过错?当然不是李有玉之过,也不是他夜无痕之过,更不是追求美好爱情的过错。落此悲惨的结局,是他二人没有姻缘所至,是他命该如此。 他来到玉龙湖,为了救李有田一家人险些死在黑煞星之手,那条妖龙误救了他,又最终害了他。 夜无痕要是不管李有田一家人的死活,就不会有这场必死的灾难。可是,李家有难,他不能不管。为保自身而不救人,不是他夜无痕的作为,自然要出手救援。 这又是谁的错?李有田夫妇没有错,他夜无痕也没有错,救人xìng命更没有错。要说有错,那就是黑煞星,就是那条白sè妖龙,是两个妖怪的罪孽所至。 说到底,还是他命运不济,就该葬身于此吧。 事已至此,他思虑怨恨都没有用了,是祸躲不过,随它去吧。 夜无痕又想起美女李有玉,那娇媚的容貌、秀丽的身姿、温柔的秉xìng、柔情的话语……给他冷酷的心灵带来一点儿温情暖意。 他就要死了,今生注定得不到心爱的有玉妹妹,他只能思恋,于思恋中寻求一点点抚慰。很快,他连思恋的机会都没有了,将带着美好的思恋离开人世。 夜无痕思恋美少女,有玉之美恰如其名,如同无暇之玉,犹如天上的明月,洁白如玉。 想到此,他不经意地抬头望去,要看一看洁白如玉的月亮-――有玉妹妹的象征。 咦,他真的看到了,在高高的洞顶有一个圆圆的亮点,月亮真圆呀。唉,时间过得太快了,天都黑下来了。 那是月亮吗?猛然间,夜无痕醒悟过来,这洞穴与世隔绝没有出路,洞顶上也没有出口,怎么会看到月亮呢,真是痴心妄想。 咦,那好似月亮的东西是什么呀?他无法猜测。 第二十五章 死里逃生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此前,夜无痕在妖龙飞升到回落之时见过洞顶上有亮点,过后就消失了,还有就是在梦中。 那亮点是刚刚出现的,可能是妖龙施展妖法布设的机关吧,或者是那个千年留言之人预留的害人机关,想用可怕的魔法来折磨杀害他。 夜无痕紧张起来,那把飞龙神刀握得更紧,随时准备应对亮点的突然爆发。 过了一会儿,亮点并没有落下来,也没有向他攻击,一动不动地停在那里。 夜无痕又生疑惑,一边看一边想:“难道它不是妖法所变?它会是什么呢?” 他心里燃起一线生的希望,那是妖龙冲破的洞口吧? 他又立刻否定,妖龙消失后看过洞顶,那个亮点不见了,确定无疑是后来出现的。 再说,如果洞顶被妖龙撞破,必有碎石坠落,可是到现在连点儿沙土都没有落下来,亮点怎么可能是洞口呢。 那一点儿生的希望瞬间熄灭了,他摇摇头闭上眼睛,陷入沉思中…… 洞里很安静。洞顶上的那个亮点儿一动不动地停在那里,妖龙没有出现,一切都没有变化。 沉思里,方才那两条黑白妖龙扑杀的噩梦闪现于脑海,他眉头微皱,心有余悸,有些烦恼。 在梦幻里,洞顶意外出现亮点,而且是洞口,他在梦里逃了出去。他苦笑一下,默默地摇摇头,那毕竟是美好的梦幻,求生的渴望又让他胡思乱想了。 绝望中,求生的希望并没有磨灭,夜无痕望着洞顶亮点还在猜疑,那里是洞口吗? 他望着高悬的亮点叹了口气,梦里的事物怎能当真,妖龙是不会放过他的,那个留言者也不会放过他,只能听天由命了。 过了一会儿,夜无痕心情烦躁起来,有些坐立不安,就这样等死吗? 他心有不甘,与其坐在这里默默地等死,还不如去看一看那个亮点儿究竟是什么,那东西如果是妖法机关,就跟它斗一斗。 他反正也逃不出去了,最终免不了一死,何必还畏惧不前。他刚得到飞龙神刀,正可以去试一试身手。 夜无痕心一横,不再顾忌恐怖和死亡,把飞龙神刀横在胸前,纵身而起向洞顶亮点处冲去。他要与妖法机关一决雌雄,做最后一搏,哪怕瞬间死去。 亮点儿越来越近,他看清楚了,那不是妖法,的确是洞口。他大喜过望,求生的yù望大增,jīng神振作,飞身冲去,终于从洞口逃出来。 他本是必死之人,想不到又看见了蓝天白云、群山森林,异常惊喜,紧绷的身心彻底松弛下来。他被妖龙关在地狱般的岩洞里,身心倍受折磨,苦不堪言,绝境中又万幸地死而复生,真是不可思议的奇迹。 虎口余生,绝处逢生,九死一生……用这些词来形容夜无痕这段经历以及惊人之变,并不贴切,很苍白无力。 洞口很大,从洞底看却是一点点。这岩洞太深了,就像笔直的深井。 奇怪,这个封闭的妖洞怎么会悄然打开秘密洞口呢?是妖龙所为还是留言者预设,或者是其它原因? 说不清楚,夜无痕深信妖龙不会让他逃去,留言者也不会怜悯放生,洞口为何会打开,只有天晓得。 不管洞口是如何打开的,也不管什么人有了好生之德,他终于死里逃生重回人间,可喜可贺。 夜无痕站在山顶向下望去,一片宽阔的水面映入眼帘,仔细一看,原来是玉龙湖,不由得紧张起来。那条妖龙或留言者不知能否感知他已逃离“地狱”,会不会追杀而来,他紧握宝刀巡视着,不放过一丝险情。 “咚!”一声响,震得鸟儿惊飞,山石颤动。夜无痕惊恐地看着,满脸都是畏惧之情。 随着巨响,洞口突然合上。夜无痕跑过去看了又看,没有找到一条缝隙,岩石已成为一体,真是个神秘莫测的岩洞呀。 他很吃惊,心想:“好险呀,要是再晚出来一会儿,就被妖怪困死在里面了。” 夜无痕又想起那个噩梦,更觉疑惑:“这个亮点怎么会和梦中一样是个洞口呀?这洞口是那条妖龙打开的吗?它为什么没有及时封闭,让猎物轻易地逃出来呢?那梦中不止白sè妖龙,还有一条黑sè闪亮的同伙,那条黑龙又去哪里啦?它们为什么视自己为仇敌,要置于死地而后快呢?” 他无法弄明白,只能成为存留于心的一个个谜团。他想起那条白sè妖龙,既痛恨又害怕,四下里看了看,静悄悄地没有妖怪的影子,放下心来。 他对千年留言者更加不解,那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呀?千年之约的人口口声声说和他有生死之交,而且是在数千年前,这是什么意思,数千年前哪有他夜无痕呀?假设那位高人所言是真的,没有生死之交的感情也就罢了,又为什么要加害于他呀?他和千年之约的人是朋友还是仇人,是友谊还是仇恨? 他心里存留很多谜团,都是那么神奇怪异,又都无法解开。无奈,他只能存留下去,直到解开那一天,有的或许今生也解不开了。 夜无痕看着飞龙神刀,兴奋不已,这是恐怖灾难中最高兴最满意的事。喜悦中,他兴致大发,看了看平坦的山顶,立刻挥舞心爱宝刀练起来。 忽然,他感到宝刀有一股热流涌入体内,瞬间和自己身体里的气血融合在一起。 他慌了,下意识地想把宝刀扔掉,内心又很不舍。他感受到从未有过的舒坦,也有了发而难收的激奋之情,于是紧握宝刀继续施展着。 此时,他体内的气血和宝刀的热流合在一起,融会贯通,快速流转。他已经难和飞龙神刀分开了,觉得宝刀就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宝刀的热流令他振奋,激发了斗志,也给予了力量。他也令宝刀热气增强,大有一展雄风的气势。 夜无痕挥舞宝刀,明显感觉与往rì不同,动作敏捷矫健,反应机敏快速,身体充盈,气势强劲,似乎有了使不完的力气,这些感受是以前从未有过的。 他觉得自己好像变了一个人,也的确有了很大变化,除了机敏的反应和矫捷的动作,还有了不知由来的力气等收获。 许久以来,他尽管遭受了一个又一个灾难,却意外地有了鱼儿般的本领,有了不畏妖风的功夫,得到了飞龙神刀,而且力气大增,百斤重的宝刀得心应手。这些都是他难得的收获,让他喜不自胜。 夜无痕不知道这都是为什么,也不想去管它为什么,因为都是无法解开的谜。这些谜团毫无影响,他满心都是兴奋,满怀都是激情,要一展从未有过的雄风,去完成一个又一个使命。 飞龙神刀在夜无痕手里舞动翻飞,如蛟龙出海,翻云覆雨,那气势决非普通钢刀能比及。 飞龙神刀好像有些灵气,能觉察到夜无痕的心思和意志,锋芒外露,寒气逼人。它的气势令人生畏,似乎在为取命断魂嗜血食肉而疯狂。 夜无痕施展着,神情异常兴奋。飞龙神刀舞动着,有了无比激奋。他和它是一对不可分开的主仆,更是相濡以沫的朋友,谁都离不开谁。 忽然,空中有一个银光闪闪的东西飞来,夜无痕大惊失sè,急忙收住宝刀准备迎击。 阳光下,那家伙格外明亮耀眼,气势如扫千军,锐不可当。 夜无痕异常紧张,知道是妖龙作祟,它发现自己逃出妖洞,又追杀而来。 他见那妖物冲杀过来,急忙纵身跃起挥刀迎击,“当!”随着清脆响亮之声,宝刀随之一震,同时伴着刺眼的光芒,夜无痕不由自己地闭上眼睛。 瞬间,他又睁开来,那妖物不见了。他四下寻觅,还是不见那东西影子,山顶上又恢复平静,一切都没有变化。 夜无痕惊疑不解,那是什么怪物,怎么才一击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呢? 他不相信那怪物会离去,一定是妖龙的化身,正在寻找时机偷袭。他不敢有丝毫懈怠,紧握宝刀巡视着,不能给妖龙丝毫可趁之机。 惊疑中,他觉察到手里的宝刀在嘶嘶震动,看了看,又吃了一惊,飞龙神刀已经进入不知由来的刀鞘里。 咦,这刀鞘是哪里来的,怎么没有丝毫察觉呢?方才准备迎战的时候还没有,它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夜无痕忽然明白过来,这刀鞘就是那个自空而降的怪物,不由得心里一振,急忙抽出宝刀查看。 飞龙神刀银光闪闪,刀刃完整锋利,整个刀身没有被伤及的地方,这才放下心来。他把宝刀插入刀鞘,很合体,又看着这把意外飞来的刀鞘,疑惑未减。 刀鞘周身银光闪亮,纹路和飞龙神刀刀柄处是一样的,看来和宝刀正是一对。 这刀鞘是从哪里飞来的?为什么早不来晚不来,他逃出妖洞后才飞来呀?夜无痕思来想去依旧不解。 他还有更不解的谜,就是刀鞘怎么会知道飞龙神刀在这里呢?它怎么能自己飞来与宝刀会合,又不偏不倚合为一体呢? 第二十六章 恋情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这又是一个飞来之谜,夜无痕的惊险历程出现了许多不解之谜,至今没有解开一个。 俗话说,债多不压身,难解之谜多了,他也不再看得过重,不想再为此劳心伤神。他不想这些了,只为刀鞘飞来,令宝刀更加完美感到高兴。 青山与绿树为伴,云海萦绕其间,相映成趣。天地间,云蒸霞蔚,气象万千,十分壮观。 夜无痕激情地施展刀法,终于停下来。他看着手里的飞龙神刀,爱不释手,啧啧赞叹。喜悦中,他想起那条妖龙,又紧张起来。 他深知,妖龙不会放过他,乘妖怪还没有发现他盗取宝物逃出来,必须尽快逃离,急忙起身向山下跑去。 夜无痕来到山下,正要去连湖村,忽然想起李有田。李有田为了帮助自己没有离开险境,看见他被妖龙打入湖里的最后一刻,一定会痛苦万分。 他叹息一声,不知道李有田后来怎么样了,是否被黑煞星或那条妖龙伤害,不知道王氏和两个孩子是否安然无恙,深感忧虑。 他对李有田一家人的安危放心不下,决定去湖边树林里看一看,但愿李家人能逃脱妖魔之手。 夜无痕来到湖边,看着清澈的湖水、片片芦苇、翻花的鱼儿、飞舞的蜻蜓……一切都那么幽静安然,旖旎的景sè让人流连。 他来到那片树林里,注目而视。鸟儿飞,虫儿鸣,一派祥和安逸,令人心旷神怡。 他边走边查看,在这安静优雅之处,有折断的树枝,踩踏的草地……这些痕迹都是那场恐怖厮杀留下来的,给美丽景sè添加了污点。 夜无痕没有看到李有田的尸首,也没有看到残骨血迹,虽然难消心中忧虑,但是心情好了一些。 他背靠大树坐下来,回想着那场激烈地厮杀,依然心惊后怕。可怕的妖怪,恐怖的险情,已深深地刻画在心里,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这次遭难,他有失也有得,有痛苦绝望,也有喜悦欣慰,还有一些茫然不解的谜。 他回想着恐怖经历,越想越觉得有些蹊跷,如果说处处都是偶然而起,很难信服,这背后似乎有着深意,感到神神秘秘的。 他恨那条妖龙,可是妖龙如果不出现,李有田必遭黑煞星毒手,李家人必死无疑,他自己也会成为黑煞星的口中食。这是一定的,毫不怀疑。 还有,他如果不被妖龙抓去,就不会得到飞龙神刀,手力不会增至百斤,动作反应也不会如此机敏神速。这些收获难能可贵,yù求难得,没想到在恐怖的经历中,他意外得到了。 由此来看,他似乎应该感激那条白sè妖龙。不管怎样,他有惊无险,还有了可喜的收获,李家人也安全脱险,单从这结果而言,或可说是白龙之功吧。 当然,夜无痕不会因此不憎恨妖龙,不会对它有丝毫感激之情。他认为,所有这些可喜的结果都是偶然,并非妖龙心甘情愿给予的。 玉龙湖畔,鸟儿飞鸣,蜜蜂恋花,鱼儿戏水,蝶展芳华,蓝天碧水,幽幽静雅,美景含情,玉洁无暇。 夜无痕望着家乡美景,如临仙境,感到心醉神迷,又回到童年的记忆里…… 忽然,有哭泣声传来,就在附近,夜无痕猛地抽出飞龙神刀,睁大眼睛巡视着。寂静中,哭声很清晰,令人惊疑。 夜无痕听清楚了,是女子哭声,就在近处。他巡视着,树林里很安静,没有妖龙和黑煞星,也没有可疑可怕之事。他眉头皱起,立刻起身,紧握飞龙神刀向哭声处走去。 在一簇浓密的矮树丛后面,果然有个女子在哭泣。那女子穿着朴实,十分年轻,正痛苦地悲泣流泪。 夜无痕心生怜意,暗自叹息,问道:“这位大姐,你怎么了,有何愁事如此伤心呀?” 那女子突然听到问话吓得一抖,惊恐地回头观看,立刻叫起来:“啊,你……你还活着?” 夜无痕也是一惊:“妹妹,你怎么到这里来啦?你为何在此哭泣呀?” 惊疑的瞬间过去,那女子哭着扑到夜无痕怀里,泪水涌流,再难控制,身子瘫软没了力气。 夜无痕一阵心痛,也流下泪来。他爱抚着柔弱抽动的身躯,不住地安慰着。 女子还在哭泣,哭得很伤心。 这女子是谁呀,他二人怎会如此伤感,又如此亲近?原来,她就是美少女李有玉,难怪如此不避忌讳。 其实,这是情急之下的本能反应,失去的哥哥回来了,她不能让心爱之人再逝去。 李有玉趴伏在夜无痕的怀抱里,哭得很伤心,泪流不止。这是内心悲痛地倾泻,是大喜过望的必然。 有玉的泪水浸湿了恩人哥哥的衣服,娇躯在可靠的怀抱里不停地抽动,满腔的痛苦悲情随着泪水流淌,已不能自控。 泪水里,饱含着失而复得的惊喜,有着大悲之后的伤痛,有了感激爱恋的心意,有了爱而难得的痛苦…… 夜无痕感觉到泪水已透过衣服润湿了他的皮肤,似乎流到心里,既痛楚又怜爱。 他轻抚妹妹抖动的娇躯,单薄的衣服没有阻隔玉体的温柔,似乎在亲密无间地接触。他有了异样的感受,也有了莫名的激情,有了跃跃yù试地冲动。 他很想得到的美少女就在怀抱里,此情此景正当其时,该借机表白心意,确定姻缘,甚至再进一步――亲吻爱抚,以表露爱意柔情。 夜无痕第一次搂抱心爱女子(应该说是第二次,第一次是在数年前的一天夜里,那是成亲的前一天,搂抱的是未婚妻林健芳),急切的心在怦怦地跳动,繁乱的心绪也在不停地翻涌。 他很想得到心爱美女,很想表白爱意柔情,乘此机会定下美好姻缘。 他有了爱意激情,希望莫名的激情能保持下去,发展下去,满足不知所以的yù望和渴求。 然而,他只能想,只能渴望,还是不敢表白,更不敢动手动脚以满足激情的渴求。是羞怯,还是羞怯之心作祟,让他面对心爱的美少女口难开话难出,行动上更难有作为。 他渴盼有玉妹妹能主动提出婚姻大事,之后他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即使羞怯作祟,也能表明心意。他祈盼着,急切地期盼着…… 李有玉哭泣声渐止,抽动的娇躯也慢慢平复下来。她泪水不再流淌,依然趴伏在恩人哥哥的怀抱里。 夜无痕希望心爱的妹妹不要离开,就这样和她搂抱下去。如此亲密地接触,且不说能给予他美好的感受和激情,或许能让羞怯的禁锢有所松动,有了机会也可确定婚姻大事。 这样下去,心爱之人也可能表露爱意,他照样能和有玉妹妹定下美好的姻缘。 树林静寂,美景幽幽,鸟儿成双成对追逐嬉戏,虫儿鸣叫寻求伴侣。静雅祥和的景sè中,生灵们在追求异xìng,安享快乐。 夜无痕也是如此,尽管羞怯,却逃不脱本xìng地激励,也想追求美女,要定下婚事。然而,他还是只能想,只能盼望,依旧没有表白的胆量。 他很焦急,自己羞口难张,有玉妹妹也没有表露心意,这可如何是好。 惊喜激动的心情过去,李有玉安静下来。她似乎才察觉到自己和恩人哥哥搂抱在一起,意识到如此亲密有些不妥,满脸羞臊急忙躲开。 有玉的挣脱,令夜无痕更觉窘迫,美好的思恋与遐想,急切的追求与渴望,都随之而去。他暗自哀叹,默然不动,羞红的脸不敢面对有玉妹妹艳丽的娇容。 美少女低下了红红的脸膛,窘迫中含着笑意,妩媚的娇容和复杂的神情交织在一起,更加妩媚动人。 心爱美女离开了,短暂的窘迫过去了,夜无痕再一次感受到失去的沮丧和伤痛。完了,表白的机会没有了,美好的姻缘又成泡影,他只能面对极不情愿的现实,翻动着无奈的哀怨与伤情。 他还是要认命,和心爱的有玉妹妹就没有缘分,何必还要自讨苦吃,自我折磨呢。 李有玉有些窘迫,内心也有了美好的甜意。方才亲密的接触,她虽然是无意识的,但是在清醒过来的短暂时间里,感受到了美好与渴望,很想被心爱的哥哥搂抱下去。 第二十七章 痴情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李有玉需要心爱哥哥的爱抚,需要亲密的柔情爱意,这是她有生以来从未有过的美好感受,是她追求而未得的渴望。 那短暂的一刻,她chūn心波动,有了美好的激情,为之遐想。她希望就这样亲密地接触下去,体验那种美好的感受和激情,去渴望,去追求……她希望哥哥能答应这门婚事,也好和心爱之人今生都能这样相伴在一起。 然而,想归想,做归做,少女的chūn心再激动,也无法摆脱男女授受不亲的禁锢,还是要离开那个温柔渴求的怀抱,失去短暂的柔情蜜意,无法满足激情的渴望。 李有玉很想听到心爱之人答应婚事的话语,可是等来的只有沉默,一而再再而三的沉默…… 有玉心中哀叹,以为哥哥就不想和她成亲,是自己一厢情愿,祈盼的心意不可能如愿。她很伤心,泪水不由自主地流下来。 夜无痕内心苦涩,暗自叹息。他见有玉妹妹又在流泪,摇了摇头,为了打破沉闷,有意问道:“妹妹,你怎么会到这里来呀?家里出了什么事,让你如此痛苦?” 有玉低着头,擦了擦泪水,应道:“哥哥,我以为你被那条白龙……唉,哥哥回来了,还是好好的,妹妹也可放心了。” 夜无痕心里一酸,眼睛湿润了,想不到心爱的妹妹是因为惦记他的安危才来到这里的。 他有些不解,有玉怎么会知道他遭遇白龙险些死去呢?或许妹妹就在这里吧,恐怖的遭遇被有玉看到了,所以才为他的“死”无比伤痛。 想到此,他有些后怕,两个妖怪在此行凶,多危险呀。他看看有玉,为心爱之人没有遭到黑煞星毒手,没有被妖龙伤害深感庆幸。 他安慰道:“妹妹,哥哥虽然被妖龙抓去,但是有惊无险,也没有受伤,尽管放心吧。” “那就好,见到哥哥,妹妹也就放心了。唉,哥哥遭遇妖怪,险些把妹妹吓死。” “让妹妹受惊了,都是哥哥不好。” “妖怪行凶,怎能怪哥哥呢。”有玉叹息一声,问,“哥哥,那妖龙在哪里?难道……哥哥已经把它除掉啦?” 夜无痕摇摇头,苦笑道:“哥哥哪有那本事呀,能逃出来已是万分侥幸了。唉,我也不知道妖龙在哪里,可能就在玉龙湖里吧。” 他巡视着,心情又紧张起来,这里看似风平浪静,却危险重重,不能让有玉妹妹再遭遇不幸。 他无心再为婚姻之事苦闷,立刻带着李有玉离开这可爱又可怕的地方,向连湖村走去。 一路走来,夜无痕和李有玉各怀心腹事,谁都没有说话。其实,他二人都在为美好的姻缘不能如愿,苦闷愁思,深感伤痛。 路边野花盛开,飘逸清香,一对彩sè的蝴蝶正相伴着在花间飞舞。 李有玉感叹道:“那对蝴蝶真幸福,妹妹不如它们呀!唉……” 夜无痕疑惑地看看她,问:“妹妹何出此言?” “哥哥看不出来吗,那对蝴蝶有情有意,相伴而飞,多高兴呀。唉,妹妹却是想而难得,怎能和它们比呀。”她叹道,“妹妹命苦呀,今生不知道会投靠什么样的人了……” 夜无痕听出她的话意,暗暗叹息,有些苦涩和无奈。他有所感觉,这是个难得的机会,立刻应道:“妹妹不必烦恼,你的心事会成的。” 他真希望心爱之人能就此提出婚事,也好立即应承。 有玉心里一动,抬头看了看心爱的哥哥,问:“此话怎讲,妹妹的心事真能如愿吗?” 她不知道心爱的哥哥是随意而言,还是有意安慰她的,希望能听到一直祈盼的肯定答复。 夜无痕暗叹,本想引出婚姻话题,妹妹却没有理解他话意,心里又是一阵苦涩。 他应道:“哥哥就是这么想的,妹妹如此善良,又这么……这么漂亮(羞涩之情令音调猛然跌落),你的心意自然会如愿,不必为此烦恼。” 有玉默默地苦笑一下,不但没有丝毫高兴之意,反而更觉痛楚。 她擦一下流淌的泪水,说道:“哥哥羞臊妹妹了,即便如哥哥所言,妹妹的心愿还是难成呀!唉,命,这都是命呀,妹妹今生难如愿了……”说着,她声音低沉,委屈地流下泪水,低声抽泣着。 夜无痕心里酸涩,又叹息一声,眼睛也湿润了。他狠了狠心,鼓了鼓勇气,很想答应婚事,然而面对当事的心爱之人,勇气低落满心怯懦,还是没有胆量表白。 他恨自己的怯懦,恨自己的无能,也对心爱之人有了淡淡的哀怨,有玉妹妹为什么没有听出他的话意呀?为什么不提出婚事来呀? 看来,心爱之人所言是对的,命,这都是命呀,今生难如愿了。 路边野花不时地绽放,清香怡人,那对相恋的蝴蝶不知去了哪里,其情其意令人思恋。 夜无痕和李有玉默默地走着,心事满腹,没有了话语。他在思恋美少女,她正深爱着俊美男,这对俊男美女如此相爱,如此般配,能相伴一生吗?只有天晓得。 回到连湖村,夜无痕把李有玉送回家里,满屋的悲痛之情顿消,接着便是惊喜。 李茂盛老夫妇擦了一把泪水,露出兴奋之情,拉住夜无痕又看又笑,高兴得好像年轻了几十岁。 屋内还有两个人,他们见到夜无痕异常惊喜,笑得更是灿烂。 夜无痕见到这二人,既意外又欣喜。 原来,这二人正是李有田和王氏夫妇。劫后重逢,他们怎能不大喜过望。 李有田流下欣喜的泪水,颤抖地说:“我以为兄弟……真没想到,你又回来了,太好了,哥哥真高兴呀!兄弟,多亏你救了我们一家,否则,我们早就葬身妖怪之腹了。” 夜无痕也很激动,眼已湿润,高兴地说:“李兄,你们能安然无恙就好。唉,你不该留在那里,险些没有把我吓死。” 李有田叹息一声,说道:“我也是无法呀,行动困难,又担心兄弟。唉,还好,咱们都幸免于难,又见了面,真是不可想象呀!” 夜无痕有些意外,问道:“李兄,你们怎么会在李叔叔家里呀?” 李有田笑了,说:“这是我父母家,我们是来看望老人的。” 夜无痕这才明白过来,李有玉,李有林,他叫李有田,从名字看也是兄妹呀。不过,他还是感到很意外,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巧,令人匪夷所思。 李茂盛老夫妇更是激动不已,夜无痕不但救回丢失的小孙子石头,把有玉从恶人手里解救出来,现在又救了李有田一家,不知该如何感激这位大恩人。 李茂盛笑道:“宏图贤侄,这是我的大儿子和儿媳。他们成亲后就在娘家石河村居住,时常带着孩子过来看看我们老两口。听说你在石河村救了他们一家,今天又在玉龙湖边救了他们,还险些送命,真是万分感激呀!” 夜无痕急忙推辞:“这都是侄儿应该做的,无足挂齿,更何况咱们是自家人呢,万望不要如此,免得侄儿羞愧难当。” 自家人,夜无痕真希望和李家的关系能更进一步,成为翁婿,不知渴望的心意能否如愿。他思恋着,渴望着,不由得看了看心爱的有玉妹妹。 美少女正在旁边默默地看着他,见到心爱哥哥投过来的目光,急忙低下头去,随即有了微微的叹息声。 这声叹息,夜无痕听到了,也暗自叹了口气,又为心爱美女难以得到甚感心痛,也为自己的无能悲哀,翁婿之情难成呀。 有玉的身姿容貌、话语笑声、温柔体贴、善良秉xìng……无时不再萦绕于心间,让他思恋难耐,为渴求难成痛楚。 夜无痕时而扫视一下心爱之人,于思恋痛苦中还在祈盼,也有些不甘。 第二十八章 离情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夜无痕恼恨自己的羞怯,致使不敢大胆地表白真情实意,恨自己的笨拙无能。他自以为和心爱美女没有天意缘分,只能思恋,难如心愿。 他不甘心止于思恋,要争取美好的姻缘,要和有玉妹妹结为夫妻,为程家生儿育女,夫唱妇随相伴一生。 想,还是止于想。夜无痕知道李家有意于他,也知道有玉妹妹爱着他,希望这门婚事达成。这是他思恋和追求的,由于极其羞怯的秉xìng困扰,他无法挣脱束缚去大胆追求,无力表白袒露爱意,只能无奈地哀叹,无果地思恋…… 他似乎看到心爱美女正离他而去,美好的姻缘渐成泡影,为之焦急,为之痛苦。思恋,无休止地思恋,哀叹,没完没了地哀叹,英俊美男只能思恋哀叹。 夜无痕身在李家,面对着心爱的有玉妹妹和李家之人,还没有彻底放弃,仍抱有一线希望,盼望李家老夫妇能重提婚事。 他对李有田夫妇的存在也抱有一线希望,希望这对夫妇能想到这门婚事,能明白地提出来,给予他表白的机会。一旦有了这机会,他决心痛痛快快地答应。 在此前提下,他暗自信誓旦旦,至于能否口心一致,还是天晓得。不过,他在极力争取这门婚事,一旦提起渴望的姻缘,就不会放弃难得的机会,不会放弃就要到手的美女。他对有玉妹妹如此爱恋追求,即使无力痛痛快快地答应,也会羞羞答答地表露心意。 李老汉叹道:“贤侄,老汉我说的都是心里话,你对我家恩重如山,实难报答。好了,咱们都是自家人,感激的话语就不说了。”他苦笑一下,好像在自言自语,“自家人,唉,多希望咱们能是自家人呀!算了,不说了,不说了。” 为什么不说了,这正是夜无痕急切盼望的话语,就这样无情地戛然而止。 这话语虽然没有直言讲明婚姻之事,但是夜无痕已经听得明明白白,为李叔叔没有进一步言明暗自着急,为之哀叹。 他心绪翻动,不甘心就此止步,可是该怎样回答呀?说他愿意成为自家人?他已经说过是自家人,又怎能让人往婚事上理解呢。 这或许是个机会,他不想放弃,就用自家人来表白试探一下吧,也可能会引起李家注意,更何况还有李有田夫妇在此。 夜无痕看了看,已经无法再提这话语,因为李老汉和儿子儿媳又言它事,怎好用无法接续的“自家人”打断呢。他很无奈,稍一犹豫,致使试探的“擦边球”无法再投过去。 夜无痕很悲哀,很沮丧,不知道是如何与李家人辞别的,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李家的。 他想去村里儿时的朋友家里坐一坐,平复一下伤痛的心灵,再仔细想一想,还有没有好办法去争取一下思恋的婚事。 得到心爱的美少女,和有玉妹妹成亲,是他心中的渴望,夜无痕虽然倍受重创,却对此存留一点儿希望。 为了这一点点希望,他每天都去见一见李茂盛夫妇,在一起叙谈一番。他更想看一看心爱的妹妹,感受一下她的爱意,以抚慰心里的追求与渴望。 他希望能听到李老夫妇提起婚姻之事,希望心爱美女能提及渴望的姻缘,再给他一次机会,让他圆了期盼的美好心愿。 他每次都是怀着热切的希望跨入李家之门,每次又都失望地离开这个熟悉的院落,深感伤心和沮丧。 他哪里知道,这希望已无一丝可能,李家以为他不同意这门婚事,怎好再“相逼”,此事已如肥皂泡般破灭了,只能存留于梦中。 几天来,夜无痕见到有玉妹妹心里就隐隐作痛,为不能与妹妹结为连理惋惜悔恨。 他虽然刚认识李有玉,但是对妹妹有了深深地思念与爱恋,如此温柔的美少女本该成为爱妻,却没有得到,想起来就恨自己的无能和蠢笨。 夜无痕把从贼人李铁头陈大虎处搜来的银两及物品分送给村里穷苦人,在连湖村住了几rì便离去。 这些天,夜无痕不停地探望乡里乡亲,谈论着现今之事与往昔之情,回忆着儿时情景,为之喜悦,也为之伤痛。 连湖村是生养他的地方,给过他儿时的快乐,也留给他刻骨铭心的仇恨。他热爱家乡,思念乡亲们,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走了,夜无痕离开了可爱的家乡,又增添无尽地留恋。乡亲们的身影、村里的景物不时闪现,爱意亲情溢满心田。 他想到心爱的李有玉,依然爱恋难舍,又无奈地哀叹。对家乡与心上人的思恋之情要留在美好的梦境里了。 有玉靓丽的身影不时闪现,令他思恋不已。那美女真真切切地离他而去了,将会与别的男人步入向往的洞房,成为他人怀抱里的娇娘。 无奈,夜无痕深感无奈,无奈之感给予失落的人儿阵阵伤痛,他注定要在思恋与无奈里苦苦煎熬,一时无法抚平心中隐痛,只能靠时间流逝来逐渐消融。 夜无痕见儿时的伙伴们不但成家,还有了子女,为之高兴,也为他们生活困苦感到难过。对此,他无能为力,只有叹息。还好,伙伴们成亲生子,完成了人生大事。 他想到自己还独自一人,程家还没有后人,既着急又苦涩。与他相伴终生的女子会是什么样的人呢?未来的娘子在哪里?她和有玉妹妹相比又会如何? 夜无痕嘴上不说,心里却在想,每当想起茫然不知的她,有玉靓丽的身影就会闪现于脑海,引起无尽地思恋。他只能思恋,只能伤痛。 家乡一行,他感触颇多,很想成个家,想为程家生儿育女延续后代,这是人生大事,也是父母在天之灵的心愿。 他也喜欢美女,李有玉就是其中一个,无奈地是,腼腆的秉xìng令他羞于接触女人,浪迹的生涯让他无法顾及此事,就这样拖下来。 他恨自己的羞怯秉xìng,为不知的爱妻焦虑。他不知道能否找到一个心爱女人,更可怕的是,羞怯懦弱的心里会令他无力得到女人,以至孤独地了却今生。 他不甘心终生不娶,为了程家也不能不成个家,这是人生大事,必须完成。 夜无痕有过心爱的女人,就是义父母的大女儿林健芳,那是个如花似玉的美女,令众人青睐。 他和健芳妹妹从小一起长大,既是兄妹,又是未婚夫妻,可谓亲密无间。哪知,就在准备成亲那天,一场大祸突然降临,健芳遭遇不幸凄惨而亡,让他伤痛至今。 现在,夜无痕正在为没有完成的誓愿奔波,要除掉杀害义父的仇人冯家宝,要找到丢失的妹妹程鸿雁,要除恶扬善为百姓多做点儿事情,婚姻之事只好随它去。 清晨,树林里有了yīn凉,空气更加清新。鸟儿飞来飞去鸣叫追逐,其情其景快乐温馨。 夜无痕一路而行,看看鸟儿,不由得想起小时候常与鸟儿为伴,有着许多纯真的快乐。此时此刻,他又把鸟儿当作儿时伙伴,觉得既可爱又留恋。 此次家乡之行,夜无痕见到了苦思苦想久别的家,见到了思念的乡里乡亲,铲除了恶霸,也遭遇妖怪,险些死去。 他收获也极大,一些心愿得以实现,难以忘怀,时而浮现在眼前。 他少小离家老大回,十几年来第一次踏上故乡土地,时间虽然短暂,却完成几件大事,倍感欣慰。 夜无痕最满意的是,杀死了阎家旺一家,大仇得报,实现了十几年的夙愿,犹如搬开压抑的巨石,身心轻松许多。 他回到了记忆中的家乡,铲除两伙阎家旺的爪牙李铁头和陈大虎,见到了久别的乡亲们,特别是那些儿时伙伴,倍觉亲近。他回忆着儿时情景,脸上浮现出笑容。 他遭遇了黑煞星和妖龙,有惊无险万分侥幸,还得到了神奇的飞龙神刀,增长了力气,有了不畏妖风的本领…… 他失去了爱恋的美少女李有玉,倍感心痛。这心痛一时无法减轻,只能让时间来消融。 再见,可爱的家乡,可爱的乡亲们!再见,有玉妹妹,愿你能有个好婆家。 有玉妹妹离他而去,他的爱情在哪里?他的爱妻是何人?他默默地思恋,都在苦闷与茫然中。 他心里伤感,默默叹息,缘分,都是缘分注定,随它去吧…… 第一章 戏话女妖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太阳高悬,天气热起来,起早下地的人们大都回家歇息。田野里,鸟儿觅食嬉戏,虫儿寻求伴侣,给闷热的大地添加了一些活的气息。 夜无痕一心要宰杀仇人冯家宝,为死去的义父报仇雪恨,怎奈寻找多次也没有见到那家伙,不知仇人躲到哪里去了。 誓愿难了,他很着急,但决不放弃,又踏上为义父林家的复仇之路。 他还没有吃早饭,一路走来有些饥渴,见前边有一村落,准备在那里吃喝歇息。 村里的大槐树下,有几个人坐在那里一边喝茶一边聊天,时而响起欢笑声。不用说,他们忙完了地里活计,又凑到一块摆起龙门阵,歇息和消遣。 夜无痕凑过去坐下来,要了一碗水,一边吃着干粮一边休息。他不善言谈,只是静静地听着他们说笑,听到有趣处也随之默默地笑一笑。作为旁听者,他也很开心。 一人说道:“都说最毒不过女人心,纯属胡说八道,那些行凶作恶之人还不都是男人,要多狠毒有多狠毒。” 此话题一出,立刻引起众人兴趣。 有一个人深表赞同,觉得将这罪名加在女人身上实在不公平。然而,他话锋一转,又认为女人也不乏恶者,有些女人的确够狠毒的,欺侮公婆杀人害命之事时而有之。接着,他讲了一件亲身经历的事来印证其话不假。 就在昨rì,他路遇一个女子,其所作所为不亚于那些恶毒的男人,或可说有过之而无不及,真的是可恨又可怕呀。 那女子看上去还不到二十岁,容貌十分俊俏,他有生以来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女人,说她是仙女下凡都不为过,真是美貌绝伦呀。 他现在提起那女子,还情不自禁地连声赞叹,那娇媚的容貌、婀娜的身姿,更有迷人的神情,又清晰地闪现于脑海,无人不会为之倾倒。 哪知道,如此漂亮的女子竟然异常凶狠,本领又十分厉害,言者惊叹中生出几分畏惧。 那女子和几个男人厮杀,那些人不是对手,被打得伤的伤逃的逃,还有一人被抓到树林里去了。 “哦,小小女子如此厉害,难得,难得呀!看来,那几个家伙也该打,一定是看人家漂亮起了歹心,动手动脚想占便宜,结果自讨苦吃,也是罪有应得。”同伴既感到意外,又很同情那女子。 见过此女的人笑了笑,随即予以否定。他如说书人一般抖出一个大“包袱”,令同伴们深感意外,又很惊疑。 原来,此事正相反,是那女子拦路抢劫,被那几人遇到,才拔刀相助和她打起来。 那几个大男人看上去都会两下子,并没有把那个女子当回事,谁会想到,他们反遭毒手,很快就胜负分晓,狼狈而逃。唉,真是人不可貌相呀。 同伴们很吃惊,想不到小小女子竟然是个女贼。他们虽然没有见到厮杀的场面,却感受到此女子的可怕,更同情被抓之人。不用说,那个被抓男子面对如此凶狠的女贼,必死无疑了。 “说书人”笑了笑,一口一口地品着茶水。他见吊足了“听众”胃口,这才说出十分意外的结果,令同伴们又生惊疑。 原来,没有多久,那被抓男子从树林里出来了。他神sè惊慌,犹如丢了魂似的,慌不择路匆忙逃命,很快不见踪影。 难道被抓之人意外地杀死或伤了那个女贼,才得以逃命?惊疑中,同伴们议论着,又不敢相信,如此厉害的女子怎会让他得手,况且已将其制服,决不会给他反把的机会。 很快,“说书人”证实,那女贼丝毫未伤,看来是有意放他的。 “那人真是捡了一条命呀!”一人疑惑道,“奇怪,那女子不杀他,为何还要抓去呀,岂不是多此一举?” “那女贼自有抓他的道理,也有放他的缘由。”“说书人”吊了吊听众胃口,然后笑道,“傻兄弟,这不是秃头上的虱子明摆着,还用问嘛。那女子因迷恋他俊美,逼迫他去玩耍了。” “不会吧,你看到啦?” “我倒是想去看,那时候都要吓死了,哪敢呀!” 接着,“说书人”笑他太笨,提了如此无知的问题。这还用去看嘛,那女子要想杀害被抓之人,早就动手了,何必把他带走呢。一男一女在树林里呆了许久,除了此事还能做什么呀,想一想也明白了。再说,那男子要是没有贡献,不能讨得女人欢心,怎么可能保住xìng命呢。 “嗯,有道理。嘿嘿,那男子也算是因祸得福呀!”一人赞同地说着,露出羡慕之情。 “可以这么说吧,那人能活下来也是幸运。不过,这福可不是好得的,那女子要是记恨在心,完事后也会杀了他。” 同伴们很赞同,那男子一定很会来事,百依百顺,将女贼服侍得心满意足才得以活命。说起来,在这xìng命攸关之时,他无可选择,只能服服帖帖任由摆布,惟命是从以求保命。 “说书人”面露惊异,又抖出一个大“包袱”。据他所见,那女贼真是了不得,竟然身怀奇功,完事后纵身而起,踏着树顶飞一般离去,再想找到她,真要去天上寻觅了。 听了同伴之言,众人更觉震惊,想不到,如此年轻美貌的女子竟是个飞贼,甚至怀疑她是妖怪,是狐狸jīng,太可怕啦! 惊异过后,一人打趣道:“咦,兄弟,你对事情经过怎么如此清楚呀,是不是被那女妖迷住也过去凑趣啦?”说完,他哈哈地笑起来。众人随之一阵哄笑。 那人并不在乎,脸不红不白的,也跟着笑了:“见到如此美貌惊人的‘仙女’,哪个男人不被迷住呀,只可惜我胆子太小,当时已被吓得身子颤抖不能动了,即便有那心思也不敢为呀。”他狡黠地一笑,说,“嘿嘿,要是换作大哥,或许会主动过去献殷勤吧。”话音刚落,众人又大笑起来。 夜无痕听了此事感到很震惊,对树林里的好事并未在意,只是对功夫奇高凶狠歹毒的女贼心生疑惑。他询问那女贼姓甚名谁,住在何处,想解开这个谜。 说书人摇摇头:“我也不知她住在哪里,一个女贼,四处劫掠,可能居无定所吧。她如果是妖怪,是狐狸jīng,就更无处可寻了,即使有固定住所,也不会让人知晓。” 事情过后,“说书人”既惊疑又好奇,便各处打听,才得知那漂亮女子叫雾里花。有人说她是女花贼,有人说她是女妖怪,不管她是贼还是妖,如此恶毒的家伙都招惹不得。 夜无痕明白了,江湖上的确有个绰号叫雾里花的女子,很有名气,不但武功非凡,还十分年轻。 传说,那女子身姿婀娜秀丽,容貌倾国倾城,无人可比,只要她媚眼一闪,任何男人的魂都会被摄了去,令人惧怕。 人们已把雾里花传说得神乎其神,都说她是狐狸成jīng化作美女的妖怪,既爱又恨。那女妖杀人越货无恶不作,见到俊美男子便不放过,的确是个招惹不得的狐狸jīng。 一人笑道:“如此美女就是狐狸jīng所变也不可怕,不就是陪她玩耍嘛,这是有得无失的好事,还求之不得呢。我要是能遇到那女妖,无需相逼,一定笑脸相迎主动配合。” 众人随之笑起来。 “兄弟,你真是做梦娶媳妇――净想那美事,就你这模样,要是遇到那个狐狸jīng,休想贴身亲近,只能做刀下之鬼。”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夜无痕也随之笑了,他虽然羞于言谈男女之事,但是也听得津津有味。 平时,他对男人们议论女人便神采飞扬喋喋不休,有些看法,或者说有些不齿。看来,他的羞涩,他的无知,让他显得有些伪君子。这可能就是正人君子的心态吧,怎奈他也是个男人。 第二章 遭遇妖怪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夜无痕不想再听他们拿女人说笑,更不想听到风流下作的话语,谢过众人后离去。 一路走来,夜无痕又想起那个本领高强、俊美无比的雾里花,不由得叹息一声。人们都说她是狐狸jīng,难道真是女妖吗? 他不敢肯定,也不能否定,那个雾里花不管是人还是妖,都是他惹不起的家伙。 夜无痕没有见过雾里花,人们的传言给他留下很深的印象,那女子,很可能是狐狸jīng变化的美女,无论容貌还是功夫,都极其少见。 他暗自叹息,雾里花如果是个人世间的女人,成了无恶不作的女贼,实在可惜,太不应该了。 人呀,真不可貌相,长的丑俊不能决定一个人的品行好坏。 夜无痕想到家乡的李有玉,还有相识不久的妹妹薛小燕,她们同样美不可言,xìng情却和雾里花截然相反,都是心地善良的好女子,又是在苦水里泡大的苦命人。 雾里花如果是狐狸jīng所变,其本xìng难移,那就另当别论了。 伴随着李有玉美丽身影的闪现,夜无痕连声叹息,多好的女子呀,已经离他而去了。他恨自己的羞怯笨拙,哀叹自己和有玉妹妹没有姻缘,只能思恋,只能伤痛。 他想到另一位美丽少女,就是薛小燕。想到小燕妹妹的苦难经历,他很同情,很伤感,不时地叹息着。 他望着飘动的白云,思念起小燕妹妹,心生怜惜,涟漪难平。思念里,他对小燕饱含着兄妹亲情,也有着暗暗的爱恋,都存留于心中。 这默默地爱恋不知道何时才有的,或许在和薛小燕相处之时就有了,只不过夜无痕那时还没有意识到。 自从和小燕妹妹辞别后,他不时地想起来,既担心小燕安危,也有了思恋,而且越来越甚,有些难安。 他和小燕相处时倒不觉得,分别后思恋更甚,不知道心情为何会有这样明显的变化。 他自觉思恋小燕是亲情的必然,其实是对那位美少女有了爱意。这爱意让他心动,也让他多了一份惦记,为惜别叹息。 小燕妹妹容貌如花似玉,着实迷人,他怎能不心生爱意。这是默默地爱恋,和对李有玉一样,只能封闭于心里。 他惦记小燕妹妹的安危,不知道妹妹有没有回到家乡,一路上是否安全。 他和小燕妹妹分别的rì子不短了,妹妹应该回到家乡。他默默地祝愿妹妹能被姨夫收留,能有一个稳定生活,心情能好起来。 两位善良温柔的妹妹让他思恋不已,想到同是美女的雾里花,夜无痕依然感慨,也有了怒意。雾里花要是狐狸jīng所变,则无话可说,她就是要随心所yù祸害人间,就是人人憎恨又畏惧的妖怪。 夜无痕暗想,如果遇到雾里花行凶作恶该怎么办?凭他这点儿本事决不是女妖对手,与之厮杀无疑送死。 他的担心没有错,然而面对女妖行凶害人,能放手不管任其所为吗?决不会,这是他秉xìng所决定的。 夜无痕虽然有了水下本领和不畏妖风的功夫,但毕竟内功尚浅,也没有与之拼搏的奇功异法。雾里花被传说得武功高强神乎其神,他不是人家对手,厮杀起来必定凶多吉少。 他深知,自己功力有限,本领初成,要是遇到如此高强的对手,必定力不从心,会命丧其手。 夜无痕又想起在阎家庄园遭遇的姐妹俩,不但被她们打伤,还险些死于其手。 当时夜sè黑暗,他无法看清楚姐妹俩容貌,却感觉到那是一对花容月貌的俊美佳人。那姐妹俩本领高强,神奇的功夫十分了得,自己远不及呀。 他对那位与之厮杀的妹妹印象更深一些,其手中利剑也是一把非凡兵器。 他还记得,那把剑一出鞘便令人一震。剑身三尺有余,还不足一寸宽,犹如一把放大的扁平钢锥与众不同,剑身如同那女子的脸yīn冷雪白,寒光闪闪,洒来的月光也为之退让三分。看样子,必是一把非同寻常的宝剑。 夜无痕想起恩兄白燕飞,还有那位神勇的小尼姑惠影,赞叹中又很自卑,何时才能学会他们那样的高深功夫呢? 他觉得,那几位高人要是和雾里花厮杀,也不一定能胜过女妖,更何况他呢。 夜无痕想起同生死共患难的惠影,不知那位小尼姑现在如何,但愿她平安无事。 他和惠影一起奋战,互相救助,终于死里逃生,已铭刻于心。他还在为妖洞昏暗没有看清楚惠影长相有些遗憾。二人rì后要是相逢,也难以相认,他不能不为此惋惜。 面对那些武功高强的人,他自叹不如,只能正视现实。他雄心犹在,要努力修炼,增进本领,为肩负的使命奋勇征战。 夜无痕正在沉思,忽听风声由远而近,急忙抬头观瞧,果然有一股妖风呼啸而来,十分惊人…… 天晴rì朗,白云飘动,大地寂静,悄然无声。忽然间,风声呼啸撕裂幽静,令人胆颤心惊。 夜无痕被惊醒,急忙抬头望去,只见半空中有一股黑风飞来,很快从头顶过去。他看到了妖风中漆黑的身影,听到了孩子凄惨的哭声,心里一惊。他知道是妖怪行凶,却不知道妖怪把抓来的孩子带到哪里去。 他很紧张,也有些惧意,更为孩子的安危揪心。他无力解救可怜的孩子,且不说他打不过妖怪,就是飞速的妖风也休想追赶,只能望而兴叹。 夜无痕正在紧张地观望,忽见那股妖风停下来,又迅即调转风头向回飞来,眨眼间来到头顶上,立刻收住了。 “好哇,臭小子,想不到果然是你,真是冤家路窄呀。爷爷正无处寻你,却在此意外相遇,好,正好杀了你报仇雪恨!”黑风里一声大叫,接着飞落下来。 夜无痕看着落在面前的家伙,大惊失sè,身心随之一抖。他没有想到,这家伙竟然是妖怪黑煞星。他正为女妖雾里花烦心,没想到遭遇这个要命的主,眼睁睁要交代在这里了。 他看到黑煞星夹带的孩子,又为孩子的不幸心痛。 这是个男孩子,有五六岁,正在哭叫挣扎。 夜无痕知道,孩子到了黑熊jīng手里不会有好了。他又陷入死亡绝境,无法逃脱,无力扭转,只能面对,只能舍命一搏了。 事已至此,他对自己的生死无暇顾及,希望能用自己的xìng命把孩子救下来。他知道,自己必死,救孩子更是难上加难,很可能他和孩子都要死在妖怪手里。 他咬紧牙关让自己的心情稳定一些,死前也要和黑煞星拼搏一番。 黑煞星满脸狰狞,也很得意,说道:“小子,没想到你果然有可怕的宝贝,爷爷险些被你算计了。我且问你,那条白龙你是怎么呼唤出来的?” “妖怪,小爷的宝贝多了,那白龙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而且还不是最厉害最可怕的宝贝。”夜无痕心情紧绷,只能顺势用大话来恐吓黑煞星。 黑煞星神情紧张,紧盯着仇人,防备宝贝再现。 夜无痕喝道:“妖怪,你要是放了孩子快些滚蛋,小爷还可饶你一命,否则,我不但要召唤白龙,还要把更厉害的宝贝使出来,让你从人世间消失!” 黑煞星闻言很紧张,并没有畏缩不前,更没有吓得逃去。他对仇人话语半信半疑,依然紧盯着夜无痕。 第三章 被捉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黑煞星不甘心在茹毛未退的小儿面前认输,于是壮了壮胆子,哼道:“小子,你就是大话说破天,我黑煞星也毫不畏惧。爷爷倒要奉劝你,还是把那些宝贝交出来,也好保住xìng命。”他看了看孩子,又说,“爷爷就好事做到底,你要是能答应我,这孩子也交给你。” 夜无痕心里暗叹,我要是有宝贝,何必与黑煞星闲磨牙,早就取了妖怪xìng命,也不会让他活到今rì,贻害人间。 他无力救自己,也无力救孩子,只能继续恐吓:“妖怪,休要废话,不要逼小爷动手,快些交出孩子滚蛋!” 黑煞星骂道:“臭小子,爷爷知道你是茅坑里的顽石――又臭又硬。算了,你的宝贝我也不要了,爷爷这就杀了你,你也休想再得到那些宝贝!” 黑熊jīng放下孩子,抽刀和夜无痕打起来。他心有忌惮,紧盯着对手一举一动,严防有异常之事发生。 夜无痕有了神龙飞刀,且力气大增,要和妖怪拼杀一番。 厮杀中,飞龙神刀的热流涌入体内,和夜无痕的气血融合在一起,飞速流转。他感到气血更加充盈,更觉机jǐng敏锐,身形快捷。 黑煞星猛力劈杀,招招凶狠直逼要害,却难伤及对手。 夜无痕虽然进步很大,但是内外气力毕竟不如黑熊jīng,不敢和妖怪硬对硬地拼杀,于躲闪中反击着。 他身形敏捷,反应神速,黑煞星的劈杀总是落空,对夜无痕的快速反击有些防不胜防。 妖怪心生疑惑,时隔几rì,仇人怎么会本领大增,如同换了个人呢?黑煞星不敢再小瞧这个年轻人,既奋力攻击,也谨慎防卫。 他二人杀得难分难解,妖怪虽然占了上风,却难得手,有些急躁。 炎热的田野里,寂静的大地上,杀声连连,尤为惊人,鸟儿惊飞,虫儿不见,众生灵心惊胆颤。 夜无痕知道难以取胜,更害怕黑煞星施展妖法。他扫了一眼恐惧哭泣的孩子,边打边喊:“孩子,快跑!快跑呀!” 那孩子听到喊声,急忙起身逃去。 黑煞星大怒,他不能让到手的猎物跑掉,不想再这样打下去,立刻闪到一旁施展妖法。 只见,一股黑风呼啸而起,直奔夜无痕扑来,眨眼间把他吞没其中。 妖怪很快又收住功法,看着原地未动的夜无痕,冷笑一声说:“爷爷忘记你不怕飓风,故而想以此取你xìng命。你不要得意,爷爷自有办法制服你,这就让你尝尝我黑煞星的厉害!” 黑熊jīng立即念动咒语,大嘴一张吐出一团黑气,黑气飞速旋转越滚越大,向对手打去。这瞬间,夜无痕无力躲避,被打出一丈多远倒在地上,黑煞星跳过去用刀逼住。 夜无痕疼得双眉紧皱,无力逃避,看着不远处的飞龙神刀,一声哀叹:“我的宝刀,可惜刚刚得到你就要分手了,让人心痛呀!我恨不得手持宝刀宰杀这妖怪,为人世间铲除一大祸害!” 突然,飞龙神刀腾空而起,银光闪闪向妖怪冲杀过来,黑煞星急忙躲闪。飞龙神刀并没有离去,依旧向黑煞星劈杀。妖怪大惊,认出那是一把闪亮的钢刀,就是夜无痕掉在地上的那把兵器。他已经顾不得夜无痕,急忙挥刀拨打。 只见,飞龙神刀带着风声翻飞劈杀,刀刀直奔妖怪,黑煞星很紧张,见一时无法击落宝刀,有无法顾及到手的夜无痕,有些慌乱。 他不敢再打下去,不能让猎物逃去,一边击打一边默念,一团黑气从嘴里飞出,旋转着直奔飞龙神刀,只听“当!”一声响,宝刀被击打落地。黑煞星才松了口气。 妖怪捡起宝刀,翻来覆去地看着,心中大喜。他自言自语:“真是一把世间难得的宝贝,归我了。”他又从夜无痕身上取下刀鞘,插入宝刀收在腰间。 黑熊jīng大笑,得意地说:“小子,你还想和爷爷一争高下,真是痴心妄想!我也不和你废话,拿命来吧!”说着,吃人的钢刀举起来,迅即又落下去。 夜无痕身心紧缩闭上眼睛,承受瞬间即到的死亡。 瞬间的沉寂,瞬间的恐怖,瞬间的绝望,瞬间的血腥……令这块小天地,瞬间坠入了无底深渊。 奇怪,这瞬间的血腥并没有出现,绝望的灵魂又睁开眼睛,惊疑地看着吃人的妖魔。 黑煞星已经收住落下来的钢刀,叹了口气。他看着夜无痕,哼道:“小子,爷爷忘了一件大事,现在不能杀你,留着还有大用处,就让你多活几rì吧。” 妖怪留他有何用处,夜无痕无法猜测,也不便去问,只能任由摆布。 黑煞星把夜无痕捆绑起来,提着他兴风而起到了空中。妖怪并不满足,又在寻找逃走的孩子。那孩子没有跑出多远就被妖怪抓回来,还是难逃一死。 黑煞星大仇可报,收获颇丰,心情愉悦,又兴起妖风,带着一大一小两个猎物向茫茫的深山老林里飞去。 风声呼啸,凄厉惊人,荒野、群山、森林、河流……在呼啸声中飞速地退去。黑sè的腥风给浓浓绿意渲染了极不和谐的sè彩,也惊动了众生灵,为之惶恐。 黑煞星一路飞奔,终于收住妖风,在一座山脚停下来。 这里,山连着山,起伏不断,在茂密森林覆盖下,如同绿sè波浪向四外延展,直达天边。山高险峻,古木参天,是真真切切的深山老林。荒芜的山林里,鸟儿飞鸣,虫儿声声,绽放的野花飘溢着清香,在人际罕见之地展示着顽强的生命。 山脚下,地势比较平坦,生长着高大的树木和低矮的树丛,青草凄凄的绿地上,五颜六sè的花儿正展示芬芳。 这座山高大宽广,气势宏伟。在山脚处有青石裸露,裸露的青石上有个洞口,里面有些昏暗。山洞附近,有些人在不停地走动忙碌。 黑煞星把夜无痕和孩子带到洞口处,得意地说:“小子,这里就是爷爷修炼居住之地。瞧这山势,多么巍巍壮观呀,见到它就令人振奋。这座高山,我称之为黑虎山,这洞府自然叫黑虎洞了,与我的名字黑煞星一脉相承。这里是宝地,景sè多美呀,不但壮观,还幽静宜人,胜似仙境呀!” 夜无痕四下里看着,这里的确很壮美,只可惜被妖怪占据了。 黑熊jīng哼道:“小子,趁现在还活着,你就好好欣赏一番美丽的风光吧,等到了yīn间,可就再也看不到人世间的美景了。” 此时此刻,夜无痕无心于美丽的景sè,只是对这块陌生地查看着。 他看着那些忙碌的人们,不觉生疑。他们之中有男有女,还有身似人形面目凶恶的怪兽,可能也是和黑煞星一样的妖怪吧。他们或搬石头,或运木材,忙忙碌碌没有闲着。 他们在干什么呢?这些人和jīng灵与黑煞星是何关系?难道他们是黑熊jīng收罗的部下?可是,那些人与jīng灵都旁若无人,默不作声地忙碌着,并不理睬黑煞星,似乎不认识他。 夜无痕心中生疑,无法猜测,又是一个不解之谜。 黑煞星看出了夜无痕的迷惑,得意地笑了。他指点着这些忙碌的人和jīng灵,说道:“他们都是我抓来的,供我驱使。这里面不乏高人,本领远胜于你,有的我也是难敌呀。可是,他们最终还是被我捉住,任由我摆布。” 夜无痕依然不解,这些被捉来的人和jīng灵,既然本领奇高,为什么不群起反抗呀?黑煞星离去时,他们为什么不逃走呢?一个个如此俯首听命,为其卖力,实在令人不解。 第四章 狐狸精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一群武功高强的人以及jīng灵们,会如此听从黑煞星之命,明知道这里是死亡之地,却没有一点儿反抗之意,甚至连逃生的想法都没有,令人匪夷所思。 这疑惑的确难解,夜无痕不好向黑煞星问个究竟,只能猜疑。 黑煞星见夜无痕满脸疑惑,已猜出他不解的心思,又是一阵得意地狂笑。他说:“小子,你是觉得他们太听命于我了吧?这不足为怪,因为我是这里的主子,他们必须服从我的意志,而且是绝对服从。这么说吧,我现在要是让他们死,都不用我亲自动手,他们会顺从地自绝身亡,不会有丝毫犹豫。” 夜无痕更加不解,也不相信,这些被捉的高人和jīng灵,凭本事并不惧怕黑煞星,怎么可能甘心去死呢。他看着黑煞星,神sè惊疑没有说话。 黑煞星冷笑一声,哼道:“小子,你还别不信,你很快也和他们一样,会乖乖地听命于我。到那时,我叫你死,你也会乐于听命,不会有丝毫抗拒。” 夜无痕更觉疑惑,也不相信这离奇的鬼话,他如此憎恨黑煞星,宁可一死也不会听命于妖怪,更不会顺从妖怪之意轻易地死去,无论如何也要拼搏一番。 就在这时,有几个人扛着木材走过来。夜无痕看着,有两个女子引起注意。 这两位女子看上去不到二十岁,长得十分漂亮,堪称花容月貌倾国倾城,令人瞩目。她们如果神情不是木然呆滞,会更加让人爱恋。 黑煞星看着夜无痕紧盯女子的神sè,笑道:“小子,你也喜欢这两个美女吗?是呀,如此美女的确是人见人爱呀。小子,你想也是白想,看也是白看,她们不属于你,而是我黑煞星的。这姐妹俩只听命于我,为我服务,你休想动她们一下。” 夜无痕怒目而视,为两个年轻女子遭遇不幸愤怒。 黑熊jīng冷笑一声说:“小子,你不要误会,我到现在也没有和她们玩耍。我占有的不是她们身体,而是意志。”他叹了口气,好像在自言自语,“唉,我就怕一时冲动难以忍受,对她们动手。真要是到了那时,也只能把她二人当做玩物,享受快乐了,只是可惜了。” 夜无痕疑惑地看着妖怪,不知此话何意。 妖怪接着说:“你看见了吧,这两个美女的武功非同小可,你不是她们对手,你要是敢对她们姐妹动手动脚占便宜,那是找死。她们是雾里之花,水中之月,你也只能看一看而已。” 雾里之花!水中之月!夜无痕心里一动,不由得想起那个女妖雾里花,难道这两个女子就是雾里花和水中月?她们是狐狸jīng? 他猜疑着,有些紧张,忍不住问道:“黑煞星,这两个女子就是雾里花和水中月吗?” “没错,她们姐妹就是雾里花和水中月。这且不说,凭她二人的武功,能立取你xìng命,你就不要痴心妄想了。”黑煞星得意地笑了,又说,“这姐妹俩别看如此不凡,也要乖乖地听命于我,让她们怎样做都会顺从。唉,如此美女,如此听命,真让人难耐呀,不知我能否忍受得住。” 夜无痕心疑难解,他无力对付妖怪,这些功夫不凡的人和jīng灵为什么也不群起反抗呢? 黑煞星盯着那姐妹俩上上下下地观赏着,满脸都是yín容。他连声赞叹:“这姐妹俩美不可言,真是迷人的狐狸jīng呀,太令人心动啦!” 狐狸jīng!夜无痕心头又是一震,看来,她们的确是狐狸jīng,的确是雾里花和水中月了。 他暗自叹息,想不到如此美女竟然是狐狸jīng,是行凶害人的女妖,令人惋惜。 这姐妹俩如此美貌迷人,他不能不相信是狐狸jīng所变,如果神情不显呆滞,会更加诱人心魄,的确能慑人灵魂。 黑熊jīng盯着两个狐狸jīng,恋恋不舍地说:“我很想留下这姐妹俩,也好尽情地与她们玩耍,那也是美好的享受,是一生中不可缺少的。怎奈,为了武功大计我只好忍了,不能为一时快活误了大事。” 夜无痕看着两个美女,不知道这两个狐狸jīng为什么对黑煞星的武功还有影响,一切都在迷惑中。 黑煞星叹道:“我也想开了,这世上不乏美女,再去寻找嘛。然而,要想找到像她们这样jīng气纯真又内功扎实的人,却是很难很难呀。我好不容易得到她们,决不能因为一时冲动糟蹋了这么好的材料。忍耐,还是要忍耐,这也是对意志力的磨练吧。” 材料?狐狸jīng怎么成了材料呀?这黑熊jīng要干什么?夜无痕无法知道,也无法猜测,只能面对一个又一个谜。 夜无痕看着附近忙碌的那些人和jīng灵,看来他们并不是人,而是修炼有成的jīng灵,只不过有的全身已经修chéng rén形,有的头脸尚未化作人形,和这些凶神恶煞在一起,太可怕了。 这时,有一个身体粗壮高大的家伙走过来。夜无痕一见此人,吃了一惊,感到有些紧张,一眼不眨地紧盯着。 这家伙青面獠牙,一看就是猛兽修成的jīng灵,其长相比黑煞星还要丑陋可怕,不知道是何怪兽修炼成jīng的,只不过头脸还没有完全变chéng rén形。 黑煞星指着这个jīng灵说:“小子,我再说一说它吧。它叫御风怪,是一只棕熊修炼而成的。我是黑熊,它是棕熊,我和他是同类,按说不应该把他抓来。” 这家伙是棕熊变成的jīng灵,难怪如此丑陋狰狞,夜无痕默默地摇摇头。 黑熊jīng接着说:“我本来不想抓他,只能怪他太不知量力,非要和我作对,还险些要了我xìng命。这家伙如此可恨,我怎能放过,如果不除掉它,这世上就会多一个仇敌。既然它自己找死,就休怪我不讲情面了。” 情面?真是笑话,妖怪本xìng就是以害人取乐,为满足自己的yù望不择手段,凶残至极,哪讲什么情面呀。夜无痕看了看黑煞星,不屑地哼了一声。 黑煞星叹了口气,赞叹道:“御风怪武功的确高强,内外力气也大得很,非我能敌呀,要不是我用宝贝将他收服,此时早已死在他手里,想一想都有些后怕。”黑熊jīng又得意地说,“小子,这么厉害的家伙最终也要臣服于我,你这小儿又能如何?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你也和他们是一样下场!” 夜无痕很震惊,如此厉害的jīng灵都被黑煞星制服,实在可怕。这妖怪yīn险狠毒,真是个难以对付的家伙呀。 黑煞星看着夜无痕,得意地笑道:“小子,爷爷这就带你进去,把你的灵魂收走,然后,你就和他们一起干活吧。诸事完毕后,你再和他们一起进入炼丹炉内,乖乖地为我炼制丹药。你会心甘情愿地供我驱使,会为我做任何事情。这孩子嘛,一会儿就用来果腹吧。” 黑熊jīng正要带夜无痕和孩子进入洞口,巡视中看见了高高的太阳,忽然心里一动,迈动的脚步又停下来。 他眉头微皱,自言自语道:“唉,真是不巧,大哥赛太岁有约,险些忘记了。时间有些来不及了,我必须尽快赶到那里,只好先把你关起来,等回来后再收拾你吧。” 赛太岁?那个妖怪又是何许人?夜无痕既紧张又畏惧,身处众多妖怪之中,不但xìng命不保,死的也会很凄惨。 黑煞星把那个棕熊jīng召唤过来,吩咐道:“御风怪,我要外出一趟,天黑时才能回来,你要一刻不离地在此看守,决不能让这小子和这孩子跑了。” “是,主人。”御风怪一边施礼一边答应。 夜无痕急忙说:“御风怪,黑煞星要杀害你,快把他打死呀!” 他希望这位武功高强的jīng灵能明白过来,把恶魔除掉,他和孩子也能死里逃生了。 第五章 灵龟!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黑煞星见夜无痕寄希望于御风怪,不由得哈哈大笑。他撇了撇嘴,不屑地说:“小子,他不会听你的。他的灵魂已经被我收进宝瓶里,现在就是一个毫无知觉且只听命于我的行尸走肉而已。除了我这个主人之外,任何人都指使不了。我如果让它去死,它就会毫不犹豫地自我了断。” 夜无痕非常吃惊,又不得不相信这是真的,否则这些jīng灵们不会如此乖乖地听命,不奋起反抗。 黑熊jīng哼了一声,又说:“我可以明白地告诉御风怪,现在要为我炼丹准备山石木材等,还要搭建炼丹炉具。等到诸事完毕,我就把它,还有那些为我效力的家伙,都投入炉中炼制丹药,当然也包括你。你也是我用以炼制丹药的好材料。” 夜无痕甚为吃惊,想不到黑煞星如此yīn毒凶狠,不但要奴役他们,还要杀害xìng命。他甚感可怕又可悲的是,自己也将遭受这些jīng灵一样的下场。 黑熊jīng冷笑一声,又很得意:“他们即使知道最终的命运如此悲惨,也毫无影响,照样会卖力地为我效劳,心甘情愿地供我驱使,最后为我贡献出**和灵魂。嘿嘿,小子,等我回来后,就要取走你的灵魂。到那时,你会和他们一样成为行尸走肉,心甘情愿地被我驱使,乖乖地进入炼丹炉里,哈哈……”说罢,他一阵狂笑。 黑煞星又叫来一个庞然大物,夜无痕一见,更加震惊。这庞然大物是个乌龟,看身形及大小,很像是灵龟。它是灵龟吗? 夜无痕紧盯着面前这个硕大的乌龟,不敢确认就是灵龟,又不能否认是昔rì的战友,深深地怀疑着。 他不死心,惊疑地问:“你是灵龟吗?” 老龟看着他,神情木然没有丝毫反应。 夜无痕明白了,这个乌龟的灵魂也被黑煞星取走了。黑煞星把它捉来,必是一个修炼有术的jīng灵,更相信眼前的乌龟就是昔rì的战友灵龟。 他肯定地说:“你就是灵龟,不会错,你还记得咱们曾在魔鬼洞府里那段可怕的经历吗?你怎么也在这里呀?” 黑煞星看着夜无痕,露出惊疑的神sè。他说:“哦,你认识它?没错,我听它说过,的确叫灵龟。呵呵,真想不到,你和老朋友在此重逢了。” 夜无痕闻言,心头一震,为好朋友也遭遇不幸心痛。 黑煞星哼道:“这灵龟是个修炼较深的jīng灵,我把它抓来用以炼丹。你问它为何会在这里,很简单,因为我需要它,它自然就会在这里,有什么可怀疑的?”他yīn冷地说,“你们老友相逢真不容易呀,只可惜,就要双双毙命了。” 夜无痕见灵龟神情木然,并不理睬他,仍不死心,还在询问:“灵龟,你可认识我?” 他多希望灵龟能被唤醒,也好共同对付凶神黑煞星。 黑熊jīng又是一声冷笑,说道:“小子,不要白费力气了,它的灵魂已被我收入宝瓶,怎么会认识你呢。你和灵龟虽然是昔rì的老朋友,但是现在已成为陌路人,重提过去毫无意义了,还是面对现实吧。” 夜无痕叹了口气,知道已经无法唤醒灵龟,愤怒地看着妖怪。 黑煞星哼道:“小子,你瞪眼也没有用,我明白地告诉你,他们灵魂都被我收走了,而且都是用以炼丹的材料,也包括你。我之所以留你一条命,带回洞府就是用来炼制丹药的。不然,我何必费这力气,早就一刀宰了你。” 夜无痕愤怒地瞪着妖怪,也为即将到来的凄惨下场感到悲哀。 黑熊jīng得意地说:“你们功底都很好,jīng气旺盛,正好用来炼制丹药为我所用。等我吃了丹药,就可以把你们的内力功夫一并纳入我体内。到那时,我将是无所不能的黑煞星,普天之下无人敢与我做对,我黑煞星就成为人人敬畏说一不二的霸主!” 夜无痕不由分说,被黑煞星带进洞内,和那个孩子一起关押在一个昏暗的小洞里。 黑煞星看了看一大一小的猎物,转身离去。他又对守护在洞口处的灵龟和御风怪嘱咐几句,然后兴起妖风飞走了。 山林里,除了偶尔的鸟鸣兽叫,十分幽静。美景中却隐藏着一个害人的妖洞。 黑煞星的洞府看上去很大,曲折伸展不知通到哪里。洞里很静,外面的声音不时传进来,添加了一些不安与躁动。污浊的角落自然不喜欢阳光,洞里有些昏暗。 夜无痕深感痛苦,为自己的命运悲哀。他几番遭难,几番逃脱,想不到又落入恶魔之手,现在被关入妖洞,怕是难逃一死了。 他很不解,外面那些武功奇高的jīng灵们,为什么会和他一样落入黑煞星之手呢?那个棕熊jīng御风怪,还有那两个漂亮的女子狐狸jīng,他们本可以除掉黑煞星,却反受其害,实在令人难解。 夜无痕想到那两个仙女般的女子――雾里花和水中月,为如此美貌的女人是狐狸jīng有些感叹。这两个女妖容貌俊美,身姿靓丽,胜似仙女,无可挑剔,而且武功奇高,他真不愿意相信如此美女是狐狸jīng。 他没有想到,狐狸jīng变化的女子这么漂亮,这么迷人。难怪人们说,狐狸jīng就是媚人jīng,任何男人都会被摄魂夺魄,休想逃过可怕的美人关。 夜无痕不希望这两个女子是媚惑害人的狐狸jīng,然而事实并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还好,黑煞星把这些jīng灵抓来,虽然是为了实现妖怪自己的罪恶目的,但是也为人世间除去一些祸害。今后,那个雾里花和水中月不会再贻害人间了。 夜无痕尽管憎恨这些害人的jīng灵,却更痛恨黑煞星,对这些被捉的jīng灵还有一点儿怜惜之心。这些jīng灵能修炼到如此程度,或许要经过千八百年,十分不易,眼见要死在黑煞星手里,断送了一生的苦修,不能不令人惋惜。 他又有所思,这些jīng灵都和黑煞星作对,除了雾里花和水中月,可能都如灵龟一样,是与人和睦共处的好jīng灵吧。如果是这样,反倒是极大的损失。 他想到灵龟,又连声叹息。昔rì的战友,生死之交的朋友,现在却成为陌路人,还不只是陌路人,而是敌人。怎么会这样呀? 夜无痕想想都觉得可怕,黑煞星那个宝瓶如此厉害,竟然能把一个个活生生的生命变成了木然呆滞的行尸走肉,太可怕了。 夜无痕为灵龟的惨状焦虑,也为御风怪和两只狐狸jīng,还有那些木然呆滞的行尸走肉们叹息。尽管那姐妹俩是害人的女妖,还是为她们如此凄惨地死在黑煞星之手,有了淡淡的怜意。 这怜意令人不解,似乎不应该,或许他对两个美女也有些迷恋了吧。 夜无痕想到今晚自己也将被黑煞星取走灵魂,成为那些jīng灵中的一员,供妖怪奴役驱使,甚至毫无怨言地为其效力,最后成为仇敌的炼丹材料,不堪想象,深感悲哀。 黑煞星为什么急于去大哥赛太岁那里呀?那两个妖怪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他思索着,黑煞星如此急于赴约,甚至来不及取他灵魂,看来是件大事。 他猜不出妖怪们的所作所为,也管不了害人之事,不再费心劳神。不管怎样,他暂时能够保住灵魂,还有自我控制的意识,为此感到侥幸和欣喜。 他无法保护自己的灵魂不被黑煞星取走,但是暂时还留在身上,至少现在还可以为自己去想,寻求逃生之路。 在天黑之前,他还能自我控制,尽管时间短暂,也是极其宝贵的。这宝贵的时间不能有丝毫浪费,必须为逃生做最后努力。 第六章 神奇再现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绝境里,夜无痕想起和现在处境极其相似的一幕,就是第二次去阎家庄园报仇之时,他被活阎王捉住捆绑在柱子上,也是遭受了必死无疑的灾难。 那时,他没有放弃,在黎明前的短暂时间里,冥思苦想,终于挣脱绑绳,不但死里逃生,还宰杀了仇人阎家旺,血海深仇终于得报。 现在,他又身陷同样的绝境,必死无疑,所不同的是,留给他的短暂时间是在天黑前。他还是不能放弃,要苦思苦想,希望在阎家庄园死里逃生的一幕能够重演,让他和孩子再一次逃脱必死的劫难。 妖洞里,yīn森恐怖,令人不寒而栗。这里面连只小小的虫子都没有,沉静冷漠让人心悸。 夜无痕手脚被捆绑,难以活动。他看了看趴伏在身边的孩子,心里一阵酸痛,如此稚嫩的孩童将要被妖怪伤害,实在令人心痛。 孩子很恐惧,此时已经不再哭叫,可能是乏累了,也可能和夜无痕在一起有了依靠,得到一些安慰。 夜无痕叹了口气,问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呀?几岁啦?” 孩子看着他,胆怯地说:“我叫铁蛋,五岁了。叔叔,我怕……” “铁蛋,不要怕,叔叔和你在一起呢,叔叔保护你。”他安慰着,尽量让幼小的心灵少一些恐惧和伤害。 他看着孩子盼望的眼神,一阵心痛,眼里有了泪水。他深知,自己已身陷绝境,无力逃生,只能用话语安慰幼稚的心灵。他最终也救不了自己,更救不了孩子,想一想都很心痛。 他问:“铁蛋,你被妖怪抓来,爹娘知道吗?” “我在村外草地上玩,就被妖怪抓来了,爹爹和娘都不知道。”孩子问,“叔叔,咱们能逃走吗?” 铁蛋的询问很简单,很实际,也是孩子唯一盼望的,夜无痕却无法回答。他要是说不能,会伤害孩子的心灵,铁蛋会感到绝望至极,可这是真真切切的现实,是最终难逃的凄惨结局。他如果说能,孩子就能感受到希望,能安心一些,可那是不切实际的谎言,是对幼小孩子的欺骗。 然而,此时此刻,他只能用善意的谎言来安抚孩子,给予他暂时的安慰。 铁蛋听到肯定的答复,果然神情好一些。他也有些不信,问:“叔叔,你被绑着,咱们怎么跑呀?” 夜无痕苦笑了一下,又叹口气,无奈地说:“铁蛋把叔叔身上的绳子解开,不就能跑了嘛。” 夜无痕不过是随意而言,铁蛋却动起手来,幼小的孩子没有那么大力气,毫无作用。 他不但被捆绑,外面还有灵龟和御风怪守护,想逃走,如同登天一样难。不过,他没有放弃,只要活着就必须想办法,为了孩子也要努力争取逃出去。 他没有把希望寄托在孩子身上,一直在苦思苦想,这渺茫的希望就在天黑前。 他没有了兵器,这主意更难想,如果宝刀还在,让铁蛋动手或许还有希望。 夜无痕叹了口气,为失去宝刀心痛。飞龙神刀独自和黑煞星厮杀的一幕又闪现在眼前,他有些激动,也有了失去之痛。 飞龙神刀真是世间奇宝,为救主人竟能自行和妖怪拼杀,他感到很意外,也更觉宝刀神奇珍贵。 如此神奇珍贵的飞龙神刀失去了,他很心痛,很沮丧,却只能唉声叹气。要是宝刀在此,他挣脱束缚还有可能,谁知被黑煞星抢去。 他不由得哀叹:“宝刀,你在哪里呀?你的主人在此受难,怎能不管不顾呀。我不能失去你,回来吧,快些回来吧!”说着,他心里酸痛,眼睛已湿润,痛苦绝望的情绪在外溢。 忽然,一道银光飞来,夜无痕吃了一惊。他定睛一看,顿时万分惊喜,盼望的飞龙神刀飞到了面前。 神奇,太神奇了,飞龙神刀身在遥远之地,竟然能听到主人的呼唤,能自行飞到主人身边,不可思议,真不可思议呀! 夜无痕见飞龙神刀在面前铮铮震响,似乎在等候主人吩咐。兴奋中,他急忙说:“宝刀,快把我身上的绑绳斩断!” 飞龙神刀真有灵气,立刻从刀鞘里出来,翻飞游动,转眼间就把夜无痕手脚以及身上的绳索斩断,而且恰到好处,没有伤到主人一点点。 夜无痕恢复zì yóu,手握宝刀惊喜地看着。他没有想到,飞龙神刀会有如此神奇的本领,能听从他的召唤,真是世间独一无二的奇宝,是忠于他的jīng灵呀。 他和黑煞星厮杀的一幕又闪现在眼前,他被妖怪口吐黑气打倒于地,就在黑煞星钢刀落下来的那一刻,飞龙神刀突然飞起来和妖怪厮杀,救了他一命。 现在,飞龙神刀又呼唤而至,听从吩咐斩断绳索,夜无痕深感振奋。宝刀救主的神奇之举,让他异常惊喜,十分意外,感到无比兴奋,也看到了逃生的希望。 夜无痕摆脱束缚,随之有了信心,手握飞龙神刀,立刻带着铁蛋向洞外走去。 妖洞里,静得yīn森可怕,昏暗中隐含着可怕的血腥,行尸走肉们无动于衷,灵魂犹在的生灵们无不为之胆战心惊。 夜无痕带着铁蛋来到洞口,看了看守在外面的灵龟和御风怪,想着出去的办法。这两个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忠实于黑煞星,是不会让他们离去的。 夜无痕极力思索,却无法可想,只能硬闯。他带着铁蛋还没有走到洞外,就被灵龟拦住,喝令他们回去。 夜无痕没有理睬,依然向外走去,被灵龟推得后退几步才站住。 灵龟眼睛圆睁,神情木然,执行“主人”黑煞星的指示却斩钉截铁,绝无二心。 它说道:“小子,没有主人之命,你们不能离开这里,快些回去!” 夜无痕眉头紧皱,情急之下说道:“灵龟,我是夜无痕呀,咱们在青龙山九幽圣君洞府里相遇相识,又一起和那些魔鬼周旋,最后侥幸逃出来,那个洞府也坍塌下陷了,你还记得吗?在那里,我和你,还有惠影,咱们结下了生死之交的友谊,为求生共同奋斗,我今生都不会忘记。难道这些刻骨铭心的经历,老朋友丝毫都不记得了吗?灵龟,你仔细想一想,我说的都是咱们亲身经历的实情呀!” 他焦急地看着灵龟,祈盼它能恢复一些知觉,唤醒麻木无情的**。 灵龟神情漠然,看着夜无痕冷冷地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只听从主人吩咐,不会让你们离开洞府的。” 夜无痕顿感心寒意冷,对昔rì的救命恩人没有了一丝希望。 他看着灵龟,昔rì为救他xìng命而舍生忘死的战友,竟然成为妖怪杀人害命的工具,阻止他和孩子逃命,实在令人心痛。 这是决不应该发生的事情,夜无痕无法接受面前的现实。他心里一阵酸痛,暗自叹息,眼睛不由得湿润了。 夜无痕知道,面对的已经不是昔rì的灵龟,而是没有灵魂的jīng灵,已没有办法唤醒这位生死之交的老朋友。 怎么办,他和孩子想顺利逃生是不可能了,只能拼搏一番。他知道,想冲破两个强敌的阻挡,犹如梦幻一般。然而,他无路可走,只能奋力抗争,去争取那九死一生的希望。 第七章 美梦破灭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夜无痕看了看西下的太阳,不能再耽搁了,否则,一旦黑煞星赶回来,一点儿活的希望都没有了。 他看着依偎在身边的铁蛋,惊恐的小脸流着泪水,稚嫩的身子在颤抖,柔弱的心灵正遭受难以想象地重创。他又是一阵痛楚,泪水滚落下来,自己死就死了,这孩子不能死呀,一定要想办法让可怜的铁蛋逃生。 夜无痕向灵龟和御风怪哀求,放铁蛋离去,自己留下来,可是那两个行尸走肉还是不答应,因为主人吩咐的是,他们两个都不能离开这里。 夜无痕暗自哀叹,深知,在这深山老林里,铁蛋休想独自逃命,且不说幼小的孩子无力走出妖洞,就是能离开这里,也会被猛禽恶兽吃掉,不可能走出深山老林。然而,这不是办法的办法也无法实现,他只能悲愤哀叹。 夜无痕无路可走了,只能拼杀一场,是死是活就在此一举了。 他看看灵龟,心中不忍,这位老朋友虽然力气超过自己,或许还能对付,但是怎忍心伤它呀。 他看着铁蛋,又狠了狠心,为了孩子,他不能顾及这些了,只能拼杀。他想好了,决不能伤害灵龟xìng命。灵龟rì后要是能活下来,对自己的“不义之举”应该能理解。 他看着御风怪,心头一紧,这才是他最难对付的家伙。听黑煞星之言,连那妖怪都不是御风怪对手,他夜无痕怎么可能制服这个凶神恶煞呢,想从御风怪面前逃走,那是难于上青天呀。 洞里,依然yīn森沉寂,恐怖惊人。洞外,山林静谧,时有鸟叫虫鸣。那些木然呆滞的身影忙碌不停,令幽雅的风光隐含着凶残和血腥。 夜无痕让铁蛋在旁边等候,然后手握飞龙神刀向灵龟走去,想从相对弱一些的地方打开缺口。 灵龟大喊一声向夜无痕扑过来,夜无痕闪身躲过,从背后猛踢一脚,灵龟扑得过猛,站立不稳趴在地上。夜无痕不想伤害有恩于他的老朋友,急忙抱起铁蛋撒腿就跑。 几乎同时,御风怪飞身而至把他挡住。 御风怪面目狰狞,神情冷漠,说道:“小子,你必须听从主人之命,决不能离开这里。我们也不会让你逃走的,快回去吧!” 夜无痕十分紧张,放下孩子准备厮杀。 灵龟跑过来,一把将铁蛋抱过去,冷冷地看着夜无痕。 强敌就在面前,你死我活的拼搏不可避免了。夜无痕无法抢回铁蛋,也无力与御风怪拼杀,在前无出路后无退路之时,只能横下心来舍命一搏。 形势骤紧,气氛恐怖,厮杀在即,血溅尸横,这恐怖之情不敢想象,万物为之惊恐。 夜无痕一心要绝地逢生救走孩子,已经不再畏惧死亡威胁。他紧握宝刀冲过去,向御风怪猛劈猛砍,奋力厮杀,希望能打开一条血路。 御风怪神情依旧呆滞,身手却出奇地快,他抽出钢鞭挡开来刀,冷冷地说:“没有主人之命,我不能伤害你,快回去吧,我不会让你们走的。” 夜无痕吃了一惊,他的力气虽然已今非昔比,却感受到对手之力远远大于自己,甚至黑煞星也难与之相比。御风怪要是全力拼杀,他决不是对手,会很快毙命,更不要说这jīng灵身怀未露的恐怖魔法。 怎么办,就此收手吗?那样,他和孩子只能等死。继续拼搏?他也会死于非命。无论怎样,他都是一个下场,只不过后者死得壮烈一些。 他看看铁蛋,孩子在灵龟怀抱里挣扎哭叫,愈加心痛,他无力救孩子,那些善意的谎言被彻底戳穿了。 铁蛋的哭声如钢刀一般刺入了夜无痕的心灵,他感到异常痛苦和悲愤。他英俊的脸在扭曲,圆睁的双眼shè出怒火,整个身心充斥着雄狮般的狂暴。他只有一条路-――冲杀。 尽管这是一条行不通的死路,他也只能走下去,期望能以自己的死换来铁蛋的生命。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孩子惨死,即使救不了孩子,也要以自己的死来逃避撕心裂肺的伤痛。 雄狮暴怒了,飞龙神刀的热流已冲入主人体内,他与宝刀气血融合,涌流飞转。他身心充满杀机,喊叫着冲过去,恨不得一刀把御风怪砍杀。 棕熊jīng面目狰狞,神情依然冷漠,它不知道何为同情,也不知道何为恼怒,只是一心执行主人的命令,决不让这一大一小的人逃生。 御风怪挥鞭磕打,并不想还手,因为主人没有交代杀了此人。 几个回合过去,夜无痕见御风怪只是招架,并不还手,紧张的心放松一些。虽然强敌远胜于他,却不至于有生命危险。他因此占了便宜,想一鼓作气杀了这个强敌,剩下个灵龟能好对付一些。 至于那些忙碌的行尸走肉们,更不可怕,黑煞星吩咐他们的是搬运材料,不是要阻止他逃走。那些家伙都在各自忙碌,不会过问与己无关的事情,或许不会关心他和铁蛋的存在与否。 夜无痕奋力砍杀,刀刀直奔御风怪要害,恨不得立斩对手。他心情急迫,力大凶猛,谁知,对手别看高大粗壮,反应却极其敏锐,动作异常快捷,休想碰到它一丝一毫。 夜无痕一时难以得手,有些烦躁,挥刀猛砍,御风怪闪身躲避,迅即飞起一脚踢过去,夜无痕防备不及正中屁股,被踢得一声哼叫倒在地上,还没有起身就被御风怪抓住。 御风怪把他带到洞口,使劲扔进洞里。 夜无痕泄气了,一边呻吟一边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洞口,御风怪立刻把他拦住。 夜无痕不想再和可怕的家伙拼杀,已知徒劳无益,他望着群山哀叹一声,十分无奈和绝望。 哭叫声把他惊醒,夜无痕看到灵龟搂抱的铁蛋,怒道:“灵龟,快把孩子还给我!” 灵龟没有应声,来到洞口把铁蛋给了他,然后木然地看着他。 夜无痕看着那把落地的飞龙神刀,刚想召唤,又停住了。他看看御风怪和灵龟,说道:“把刀给我取来!” 原来,他不想让灵龟和御风怪知道飞龙神刀的秘密,害怕生出意外。 其实,他也是多余,两个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连自己的生死都无动于衷,怎么能对宝刀感兴趣呢,也不会知道那是罕见之宝。 灵龟看看银光闪闪的飞龙神刀,过去捡起来,看也不看就给了夜无痕。它冷冷地说:“快进去吧,主人吩咐了,你们只能在洞里面,不许出来。” 夜无痕紧抱着铁蛋,望着蓝天绿地又是一声长叹,无奈地转身而去。 铁蛋一边哭一边问:“叔叔,我怕,咱们还能出去吗?” “好孩子,不要怕,叔叔会和你在一起的。叔叔还要想办法带你离开这里。”他安慰着可怜的铁蛋,也只能安慰。 “叔叔,我想爹爹和娘,我要回家。” “放心吧,叔叔会有办法的,一定送你回家去见爹娘。”他又用善意的谎言违心地安慰孩子,只能如此。 他的心被刺痛,在滴血,为孩子的命运悲哀,为孩子的恐惧伤痛。他心里已经没有了自我,都是铁蛋稚嫩的身影,以及因孩子而来的痛苦和绝望。 他死不足惜,可怜的孩子为什么也和他一样遭此厄运呀?他悲愤已极,两眼冒火,英俊的面容还在扭曲,恨不得让满胸的怒火一泄而出,焚毁这个罪恶的地狱。 第八章 探寻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愤怒过去,夜无痕只有悲哀和伤痛,悲痛的心情让他瘫软地坐下来,似乎力气已经耗尽,正等待死亡到来。 铁蛋依偎在他怀里,这里是幼小的心灵最感安全的地方。稚嫩的身子在恐惧颤抖,需要从宽大的怀抱里得到温暖,以抚慰那颗受伤的童心。 夜无痕呆呆地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虽然灵魂还在,神情却变得木然呆滞,看上去和那些忙碌的行尸走肉们没有什么不同。 妖洞里更加沉静,如同死了一般,似乎已被凝固。恐怖的气氛依旧,紧张之情更盛,却难以唤醒那个呆滞的生命。 洞外,西斜的太阳在悄然移动,山林的影子渐渐拉长。群山如泛起的绿浪被冰封凝结,万物生灵悄然无声。那些失去灵魂的行尸走肉们依旧忙忙碌碌,他们已不是活着的生灵,如同会走动的山石,不知道劳累饥渴,没有了思维与感情。 突然,一声吼叫震动了山林,不知道什么猛兽经过这里,发出了一声长啸。 灵龟和御风怪好像没有听到凄厉的叫声,一动不动地守在那里。那些忙碌的“山石”们,谁都没有停下来看一眼,依旧干着手里的活计。 不足为怪,他们是一群没有灵魂的jīng灵,那吼叫声不能打动他们。 夜无痕却不然,他木然的心灵被惊醒,睁大双眼巡视着。洞里昏暗,沉寂无声,并没有变化,那吼叫的猛兽也没有出现。它即使想进来看一看,洞口的守护者也不会答应。 夜无痕看着洞穴叹了口气,为自己的颓废无为自责。现在的时间极其珍贵,可谓千金难买寸光yīn,如此毫无作为地浪费短暂的生命实在不该。 他死就死了,可是还有孩子,如此浪费时光,对于铁蛋的生死就是罪过。 夜无痕又振作起来,在黑煞星回来之前不多的时间里,要冥思苦想一个出路,要尽力把孩子救出去。这已成为他此时的使命,要力争完成。 铁蛋眼里含着恐惧,抬头看着夜无痕,胆怯地说:“叔叔,那两个坏蛋不让咱们出去,就去别的地方看一看不行吗?” 是呀,洞穴这么大,为什么不去别处找一找呢,或许另有出路也未可知。他看着铁蛋有些伤感,危难之时,他竟然不如孩子,只是一门心思地想着如何冲破守备森严的洞口。 他苦笑一下说:“好孩子,你提醒了叔叔,叔叔这就在洞里寻找出路。”他想了想说,“铁蛋,这里面很危险,说不定会有暗道机关,一不小心就会被伤及。你先在这里等着叔叔,叔叔要是找到出去的路,立刻回来接你。” 铁蛋独自呆在这里很害怕,一心要跟随在身边,在妖怪横行的洞府里,夜无痕是他唯一的依靠。 夜无痕左思右想还是不敢带着铁蛋去冒险,对另有出路也不抱多大希望,是死是活就由他一人来承担吧。 他把铁蛋带到一个只能容身一人的小洞里,让孩子躲进去,然后搬来几块大石头把小洞口堵住,让孩子在此安心等候。 他知道,这里无法藏身,黑煞星要是回来,孩子也难逃一死。不过,他为了暂时能让铁蛋安静下来,不要到处乱跑,也是不得已的,也可算作不得已的好办法。 铁蛋躲在里面,果然安稳下来,夜无痕又嘱咐几句才离去。 妖洞里,洞穴曲折伸展,你通我连,显现出谜一般的可怕。这里面昏昏暗暗,沉寂无声,似乎暗藏杀机,随时都会暴发惊天动地的恐怖险情。 夜无痕一边走一边查看倾听,不敢有丝毫大意。他知道,这里是黑煞星经营许久的老巢,不知道布设了多少机关陷阱,不知道会遭遇什么样的恐怖杀机,必须时刻准备应对。 他告诫自己,要小心再小心,决不能被困住,更不能死去,因为这里不只他一个人,不只是为自身的生死奋斗,还有一个比他更重要的生命,就是铁蛋。 挽救孩子的生命,已是他此时此刻的使命,这使命十分艰巨沉重,他必须奋起承担,努力完成。 洞外,静谧的山林隐含着躁动不安,忙碌的行尸走肉们显示着凄惨的血腥。妖洞里,沉寂的恐怖令人压抑窒息,昏暗的yīn森正撕扯着紧绷的神经。 救出幼小可怜的生命,这是艰巨而神圣的使命。然而,夜无痕已自身不保,逃生无望,何敢奢谈去完成使命。 在yīn森恐怖的妖洞里,夜无痕可能是唯一成长起来的生命,而且是个顽强不屈勇于抗争的生灵。他不会放弃努力,一定要奋斗到生命终止那一刻。 在昏暗沉寂的岩洞里,夜无痕jǐng惕地走着,听着,防备突然出现的恶魔,还有难以猜测探查的暗道机关。他希望能发现逃出去的路,于绝望中能突现光明,也好给予可爱又可怜的铁蛋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希望。 洞里曲折四处伸展,夜无痕边走边听,沉寂里没有一丝声响,昏暗里没有突现光亮。他有些焦急,感受到了失望,但是仍在努力寻找,寻找那“又一村”的希望。 昏暗,到处都是昏暗,哪里才有祈盼的光明?沉寂,到处都是沉寂,哪里才有鸟飞虫鸣的天地?yīn森的昏暗,恐怖的沉寂,给了顽强生灵沉重地打击,也给予了奋斗的勇气,他在寻觅,为完成使命在一刻不停地努力。 一路走来,夜无痕没有听到可疑的声音,也没有见到可怕的现象。不过,他还是有所发现,就是有的洞口,接近地面处闪烁着明显的荧光,那闪光处不大,好似一弯残月。那些“残月”大小相仿,此外没有特别的地方。 夜无痕对此有过疑惑,想来想去也不知其所以然。荧光闪烁的“残月”为什么有的洞口处有,有的却没有,位置又差不多呢? 这些荧光闪烁的“残月”并不显眼,看上去不是随意所为。他思来想去不解其意,觉得可能是一种标志,至于是什么含义就不得而知了。 夜无痕为了探查究竟,已经多次进入刻有“残月”的洞里,那里面和其它洞穴没有差异,都是一样的岩石洞壁,都是空空如也。 因此,夜无痕又很不解,如果说这些“残月”是一种标志,它预示着什么呢?如果说它们只是随意而为,并不代表什么,又为什么会有选择地出现在一些洞口处呢?这些荧光闪烁的“残月”大小形状都相仿,位置也相同,这又是为什么? 看来,这些有着荧光的“残月”一定是黑煞星所为,他为什么要有选择地刻画,又为何要把这些“残月”刻在岩壁底下,无法知晓。 夜无痕猜不出黑煞星用意,但是确信这些荧光闪烁的“残月”决不是妖怪随意留下来的,那个懒惰的家伙不可能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 他深信,这些标志决非一般,一定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许是凶险之极的妖法机关,一旦爆发,就会惊天动地。 他看着并不显眼的小小“残月”,不由得想起九幽圣君洞府里的那些荧光闪烁的“缘”字。在玉石魔力爆发的一瞬间,洞壁上的“缘”字接连炸响,致使整个洞府坍塌下陷,险些没有把他和惠影及灵龟埋于深深的地下,其情其景恐怖至极。 黑煞星洞府里的闪光之物不是“缘”字,不知道会不会也将发生如此恐怖的险情。 他无法弄清这些“残月”隐藏的秘密,更无法阻止险情发生,身处绝境,又不能不冒险寻找生路,后果如何只能随它去。该死的活不了,该活的死不了,他对自己的生死已无力做主,只能听天由命。 第九章 神秘“月亮”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妖怪洞府里,依旧沉寂昏暗,那些荧光闪烁的“残月”添加了神秘诡异之感,令身心紧张,惊疑胆寒。 路在何方?去哪里寻找“又一村”的希望?夜无痕眉头微皱,头脑里一片茫然,英俊的脸上有了汗水,还在不停地寻觅着。还好,他虽然没有见到希望,但是也没有遭遇可怕的妖法机关,闪光的“残月”们也没有爆发险情,至少现在还安全。 寻觅中,夜无痕想起铁蛋,孩子幼小,非常恐惧,又独自一人没了依靠,会不会出来找他呀?他默默地为孩子祈祷,但愿铁蛋不要离开躲避的地方,不要遭遇危险。 他转过弯去,又发现一个有着“残月”的洞口,默默地苦笑一下,不想再进去看那空无一物的洞穴。 他刚起步,忽见洞口有个小小的黑影一闪,不由得紧张起来。咦,那是什么东西?难道是看花了眼? 夜无痕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在这妖洞里还没有看到过活动的影子,或许是瞬间的幻觉吧。他苦笑一下,轻轻地摇了摇头,起身就走,继续探查,去寻找渺茫的希望。 忽然,有了吱吱的叫声,声音很低,在寂静的洞穴里显得格外清晰,令人心惊。 夜无痕心里一震,愈加紧张,迅即向叫声处看去,就在旁边那个标有“残月”的洞口处,也就在闪光的“残月”旁,果然有个小小的身影,那双明亮的小眼睛正看着他,接着飞速地进入小洞里。 那小小的身影看上去如野兔一样大小,皮毛闪光很不一般。不过,从身形动作来看,那个皮毛闪亮的小家伙决不是兔子。它身影虽小,反应却极快,动作异常敏捷,夜无痕没有看清楚就消失了。 夜无痕有了惊人发现,深感意外,这叫声和身影是真真切切的,决不是幻觉。 那是什么呀,怎么在这里突然出现啦?难道是黑煞星布下的魔法机关,是妖法所化,或是那妖怪的部下? 很可能,这里是黑煞星洞府,又有忠实于他的行尸走肉们严密守护,决不会有其他生命进入妖洞。 对于是否去跟踪查看,夜无痕有些犹豫,那身影此时出现,必是有意于他,是要把他引入黑煞星布设的妖法陷阱里杀人害命。 对此,他也不能确定,黑煞星说得明明白白,要把他和那些行尸走肉们一样对待,把他作为炼制丹药的材料投入炼丹炉里去,可能不会轻易地让他死去吧。 夜无痕反复地思索着,如果去跟踪查看,即使一时不会死去,也可能会被困于黑煞星布设的机关里,到那时再也无法寻找出路,更无力去看护铁蛋。 他不去跟踪查看就能找到出路吗?也许这洞里就没有另外出口,他只是在昏暗沉寂的妖洞里乱闯而已。 退一步讲,即使别有出路,也早被黑煞星用妖法封堵,不会让人随便进入,不会留给他逃走的希望。 怎么办?夜无痕看看那不大的洞口以及闪亮的“残月”,犹豫着。 就在这时,那个小小的身影在洞口处又闪了一下,似乎在有意引逗夜无痕。夜无痕还是没有看清楚那是什么动物,疑惑难解。 他孤孤单单无处寻找出路,现在突然见到了另一个生命,莫不如进去看看那小家伙究竟是什么动物,为什么要引诱他,那洞里隐藏着什么秘密。 或许,他在这洞里能发现不可告人的秘密,这些秘密即使对他和铁蛋没有生的希望,却有可能发现黑煞星的机密所在。 他身陷绝境,已是必死之人,躲避没有丝毫意义,是死是活只能交由命运来安排。还是那句话,该活的死不了,该死的活不成,想逃避是不可能的。 他思之再三,觉得很有必要进去查个究竟,如果说还有逃生的希望,也只能存在于这种可疑之处,是最应该探寻的地方,即使身陷其中也值得去闯一闯。 他想到铁蛋,眉头紧皱叹了口气,自己如果出事,孩子就没有人看护了。他感到很孤独,很无助,也很无奈,自己就是不出事,也没有本事保护孩子,二人都会死在黑煞星之手。 夜无痕默默地祈祷着,希望能平安无事,能找到生的希望,能救出可怜的铁蛋,顺利地完成肩负的使命。他不再犹豫,立刻钻进那个刻画“残月”的小洞里。 夜无痕进入洞口,四下巡视,小洞里一样沉寂无声,一样昏昏暗暗,一样空无一物。这里面并没有他期待的神秘之事,也没有恐怖的险情发生。 就在这时,那个小小的身影一闪,从另一个洞口消失了。那小家伙动作太快了,夜无痕还是没有看清楚它是什么动物。 夜无痕皱了皱眉,看看空空荡荡的洞穴,立刻从另一个洞口出去查看。那个小小的身影正站在转弯处,好像在等待,见他出来,身形一闪又不见了。夜无痕还是没有看清楚,无奈地叹息一声,又追过去。 那小小的身影或沿洞奔跑,或钻洞而去。夜无痕一路追寻,终于看清楚了,那是一只大老鼠。从闪光的皮毛可知,它不是一只普通老鼠,它的出现很可能隐藏着神奇又可怕的秘密。 夜无痕一路追随,有了惊疑的发现,就是那只非凡的老鼠并不是见到洞口就进去,只进标有“残月”的洞穴,而且都是穿洞而过。他还发现,有些洞是他此前进入或经过的。 那只神秘的老鼠为什么要进入有着“残月”的洞穴,并不停留呢?那些洞里都空空如也,没有可疑之处,那只老鼠却乐此不疲,不能不令人生疑。 夜无痕还发现,神秘的老鼠的确是在引诱他,因为他停下来查看时,那只老鼠也会站在那里盯着他,还要吱吱地叫几声,好像在招呼他,等他起身后便立即离去。 这只神秘的小家伙究竟要把他带到哪里去?那里会有什么样的恐怖机关?夜无痕不知道,也无法猜测,虽然心情紧张有些惧意,但还是要跟踪下去查个究竟,希望那里不是害人的陷阱,祈盼能见到一点儿希望,哪怕只是铁蛋的希望。 妖洞里昏昏暗暗,那只皮毛闪亮的老鼠,还有那些荧光闪烁的“残月”,不但没有增添光亮,还给可怕的洞穴带来一些神秘和恐怖。 夜无痕一路跟踪查看,紧张畏惧的心在紧绷,不知道前边隐藏着什么样的惊人险情,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可怕后果。 他紧张不安,还是要跟踪查看,要查明老鼠是何居心,最终之地有什么秘密。 神秘的老鼠在前边奔跑,夜无痕紧紧跟随,也jǐng惕着洞里的可疑之情,防备突然生变。 老鼠终于在一个洞口停下来,看着夜无痕。 夜无痕看了看,这个洞口不大,在下边也有闪光的“月亮”,不过那不是“残月”,而是一轮圆圆的“月亮”。 夜无痕看着“圆月”,不由得疑惑又起,这标记为什么有变化呀?难道那里边有别于那些“残月”的洞穴,会有惊人之事? 夜无痕看着洞口处,洞穴转了弯,被岩壁挡住看不见里面有什么不同。不过,他已经发现可疑变化,那里面显露出闪烁的光芒。那不是银白sè的闪光,而是蓝中透绿的光亮。 夜无痕不知道这个岩洞里为什么会有异样的闪光,但是感受到有了变化。这种变化很神秘,很诡异,或许是不同凡响的惊人之变。 第十章 神秘老鼠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这个岩洞里蓝里透绿的光芒预示着什么样的可怕变化,夜无痕只能猜疑,无法猜测。他看看那只神秘的“向导”,老鼠正直起身子看着他。 老鼠的神情似乎很焦急,它一只前爪指着洞口,想让夜无痕快进去。 这个洞穴蓝光闪闪,与众不同,里面很可能暗藏杀机。 夜无痕不敢轻易地往里闯,且不说自己可能会葬送于此,或许要被困在里面无法脱身,最后还是成为黑煞星炼丹的材料。 他已知难逃一死,对死亡不再感到那么恐怖绝望。他不能死,拯救铁蛋的使命无时不在催促激励,要想办法,要为难以实现的逃生希望努力奋斗。 进去查看吗?他踌躇不前,担心身陷在恐怖洞穴里不能自拔,无力再顾及铁蛋。 不进去吗?他还是犹豫,为了争取那一线希望,不进去又到哪里去呢?当然,他可以在妖洞里继续寻觅,直到最后被困住或处处碰壁,更何况希望很可能就在神秘处。 夜无痕看着那只神秘的老鼠,还有它急切渴望的目光,在思索,在犹豫。 他见老鼠并不进去,反而盼望他能进入洞内,更觉生疑。他立刻过去想把老鼠赶入那个闪光的岩洞里,看看那里面会有什么变化,会发生什么响动。 那只老鼠并不进去,闪身躲避着,也不想离开,依旧看着夜无痕。它神情焦急,吱吱地叫着,还是希望夜无痕能进去。 夜无痕见无法把老鼠赶入闪光的岩洞里,无法观察洞内变化,只好作罢。他见老鼠如此畏惧,对这个神秘洞穴更觉可怕。 那里面为什么会闪光,而且光亮是蓝中透绿呢?那里面有些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他不知道,也无法知道,只能盲目地猜疑。 他深知,这个岩洞里一定有神秘之事或神秘之物,或许渴求的希望就在神秘中。 当然也另有可能,那里面是黑煞星布设的魔法陷阱,要给予进入者不堪想象地重击。 如果是后者,这只神秘的老鼠则必是黑煞星所安排的,或许也是一个行尸走肉,专门负责诱惑外来者落入陷阱,将其困于此洞内。 进去吗?夜无痕看着洞口闪烁的光亮,心生惧意。他遭受的恐怖打击太多太多,也太可怕了,无不留给他深刻的记忆。 在青龙山的九幽圣君洞府,险些被魔鬼们杀害,在随缘洞里被玉石等妖物折磨得死去活来。洞府坍塌,他和惠影及灵龟死里逃生,万分侥幸地活下来。 在活阎王的魔鬼庄园里,他不但被仇人算计,还遭遇红发鬼王、独角龙、火流星等妖魔鬼怪,险遭毒手。 还有,在家乡的玉龙湖畔,他险些被妖怪黑煞星害死,又遭遇妖龙的扑杀,不但被折磨得生不如死,还几近送命。 …… 夜无痕想到这些恐怖至极的经历,便心惊肉跳。他虽然一次次活了过来,但是痛苦绝望及悲愤畏惧,实在不堪回首。 现在,他面对又一次可能的灾难,怎敢自投罗网遭受死亡地磨难,怎能不畏手畏脚犹豫不前。 不进去吗?他有些不甘,在妖洞里寻觅这么久,这个岩洞毕竟是他见到的唯一神秘之处。他不知道那里面有些什么,暗藏着什么样的魔法机关,有没有逃生的希望,成了心里又一个不解之谜。 这个谜令他不住地猜疑,不想立即离去,渐渐地有了探求的yù望。 那只神秘老鼠焦急地看着他,不时吱吱地叫几声,似乎在提醒一动未动的夜无痕,催促他快些进去。 夜无痕看着老鼠,自有主意,不会为一只老鼠所动,还在思索着,猜测着难解之谜。 面对神秘莫测的洞穴,夜无痕想起九幽圣君洞府里的恐怖遭遇,还有那个被封印的随缘洞。 那时,他也是身处绝境必死无疑,在灵龟的帮助下,和小尼姑惠影躲进随缘洞里。他和惠影没有了逃生的幻想,只盼望在随缘洞里能躲过恶魔们的残害和无情地蹂躏,只求能安静地死去。 谁知,天无绝人之路,本是必死的绝境,却奇迹般地出现一个圆月般洞口,而且绝处逢生从那里逃出去。 那些神奇怪异之事,夜无痕至今想起来,还是觉得诡异莫测难以想象,为之惊叹不已。 现在,他又困于妖怪洞府,又是身陷绝地必死无疑,还能发生在九幽圣君洞府里的奇迹吗? 在黑煞星的恐怖洞府里,他又来到一个神秘之处,联想起来,又有了面临随缘洞的感觉,这个神秘洞穴里面能发生奇迹吗?能让他和铁蛋绝地逢生逃出妖洞吗? 这想法是绝望里的无奈,是死亡前的幻想,天底下只有一个随缘洞,而且那是千年前的一位高人预设的神秘洞穴,给千年之约的他留下了逃生的机会。 这里是黑煞星的洞府,没有哪位高人预设机关,不能与随缘洞相比,不可能突现生机,让他和铁蛋绝处逢生得以逃命。 夜无痕看着神秘的洞穴,看着神秘的老鼠,思索着,犹豫着。他还没有下决心进去探查秘密,也不想就此离去。 他有些畏惧,对这个神秘莫测的洞穴也有了一丝幻想,希望随缘洞里的神奇逃生能在这里重现,能给予铁蛋宝贵的生机。 他深知,这渴望的幻想很渺茫,可以说是决不能实现的梦幻,却依然在幻想。这是死亡绝境里必然的所思所想,是渴求的希望。 随缘洞里能发生的事,难道这里就不能出现吗?那里也是必死的绝境,他却死里逃生,难道这里就不能吗?夜无痕越想越觉得不是不可能的,渺茫的幻想也有了淡薄的真实感。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什么样的奇异之事都可能发生。不过,这美好的幻想也过于渺茫,几乎可以不计,说它绝对不能实现也不为过。 现在,他和铁蛋已无路可逃,只能于绝境里探求生路,即使冒任何风险也要去争取。他深知,渴望的生路不是唾手可得的,必须要付出代价,去努力拼搏。 夜无痕越想越坚定了信念,前面就是陷阱,为了九死一生的希望也要去拼搏一番。 他也有了死去的准备,因为死已是必然的结局,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在死亡中挣扎而已。 他虽然死不足惜,但是想到铁蛋,眼睛不由得湿润了。 他感到很孤独,很无助,生死已不由自己做主。他正在为生存奋斗,就是死了,也尽了最后努力,只是苦了可怜的孩子。 他叹了口气,到此地步已经无力顾及铁蛋,也是在为孩子逃生拼搏努力,至于后果如何,还是那句话,只能听天由命了。 他看着那只浑身闪亮的神秘老鼠,苦笑了一下,不知道这小家伙是受了黑煞星什么样的指令,为何如此急切地要把他引入这个神秘洞穴里。 那只老鼠一直盯着他,没有放过他一举一动,神情依然焦急,有些躁动不安。 面对神秘的洞口以及皮毛闪亮的神秘老鼠,夜无痕不由得想起灵龟,又有了新的想法。昔rì,在九幽圣君洞府里,灵龟为了帮助他和惠影逃生,不怕引火烧身和魔鬼们周旋。在这里,神秘的老鼠到底是黑煞星的爪牙,还是和灵龟一样来帮助他逃生的jīng灵呀? 都有可能吧,他盼望老鼠能给他和铁蛋指出一条生路,能和灵龟一样是救命恩人,成为共同奋战的朋友。 第十一章 神秘洞穴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如果神秘的老鼠和灵龟一样,是来帮助夜无痕逃生的,那是万分意外,是极大的惊喜,梦幻或将成为现实。 这美好的心愿能实现吗?不知道,夜无痕不过是在渴望,是在祈盼,是又一个渺茫的梦幻。 这梦幻很美好,想成为现实,却如登天一样难。 夜无痕不再多想,看着神秘的洞穴,稳了稳紧张的身心,决定进去查看一番,既想探查清楚里面的秘密,又盼望能找到绝地逢生的希望。 夜无痕看了一眼闪光的老鼠,想让它一起进去,那只老鼠吓得跑到一边去了,还在紧张焦急地看着他。 他默默地苦笑一下,摇摇头不再理睬老鼠,悄悄地来到神秘洞口处看着,听着。 这个岩洞和随缘洞一样,洞口被转弯的洞壁挡了个严严实实,除了蓝里有绿的闪光,无法看到里面是什么样子,有些什么东西,也没有听到一点点声音,更不知道是什么在发光。 这神秘洞穴真是神秘莫测呀。夜无痕对神秘洞穴有了可怕的神秘感,紧张的身心绷得紧紧的,不敢有丝毫大意。 他轻移脚步进入洞口,除了闪光依旧,洞里并没有变化,也没有随缘洞的封印法力,显得很平静。他忐忑不安,不知道平静里隐含着什么秘密,会不会骤然爆发,继而引起惊天动地的变化。 夜无痕回头看了看,那只神秘的老鼠已经回到洞口旁边,正悄悄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老鼠的神情看上去很紧张,似乎在等待什么事情发生,或许在等待极其恐怖的险情爆发。 夜无痕心头一紧,暗暗地咬了咬牙,尽力稳住快速跳动的心。他不再理睬偷偷观望的老鼠,手握飞龙神刀一步又一步地走进去。 时间的脚步似乎已经停止,昏暗的妖洞好像在悄然凝结,恐怖的气氛愈加恐怖,紧张之情尤为紧张。沉静,沉静中极可能隐含着凶狠的yīn谋诡计,会突然爆发,无可阻挡。其气势会惊天动地,神惊鬼泣,或许瞬间就会毁灭。 夜无痕来到转弯处,神情愈加紧张,怦怦跳动的心已提到了嗓子眼,紧握宝刀的手渗出汗水,英俊的面孔已僵硬。 他怀着希望探头向里面看去,祈盼这个神秘洞穴能有随缘洞那样的奇迹,给予他和铁蛋绝处逢生的机遇。 神秘洞穴瞬间展现在眼前,明明白白,一清二楚。 夜无痕看到了,紧张的目光随即凝固。他不由自己地惊叫一声,恐惧的神情顿时变得呆滞…… 瞬间的凝固,瞬间的震惊,瞬间的呆滞……这神秘洞穴果然有了惊人之事,令夜无痕非常震惊。 他感到恐惧?有一些,还没有非常恐惧。他感到惊疑?有一些,并不是主要的。他很紧张?这是必然的,对情绪的骤变也不是影响最大的。原来,他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东西,整个身心都被那奇异之物强烈地震动了。 那是一些什么东西,是做什么用的,为什么会这样呢?这瞬间,他只有强烈地震惊,无法反应过来,也无暇去想,无暇仔细观察。 这个洞穴果然神秘,无论是在九幽圣君的洞府里,还是在黑煞星的妖洞里,除了这个神秘洞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神奇之物,令人不可思议。 这个岩洞不是很大,和随缘洞差不多。令人不解的是,这里面不但有奇异之物,还有着强烈地反差,不能不为之震惊,百思不得其解。 此洞和整个洞府一样,也是青sè的岩石构成,奇怪的是,岩壁和地面大不一样。岩壁凸凹不平有棱有角,是自然形成的,没有雕刻斧凿之处。地面却判若两样,截然不同,是被jīng雕细刻的。 更奇怪的是,地面不但和洞壁有天壤之别,自身也大不相同。地面大部分都是被jīng心雕凿过的,而且是很有规矩的圆形,很光滑。圆形地面的sè泽也和岩壁不同,呈现出黄sè。此外,没有雕凿的地方还是原有的自然状态,高低不平。 地面上,被雕凿的部分,是以中间为圆心一个大大的圆形。那块圆形岩石是一体的,很平整,那上面满是雕凿的花纹。这些花纹一看便知,是经过jīng雕细刻研制打磨过的,光滑闪亮,看上去没有一点儿瑕疵。 这块巨大的圆形岩石有些暗黄,没有一点儿杂sè,不知为何如此奇特。 大圆盘上的花纹jīng致美观,好似飞云,又似流水,似乎有神龙翻飞,又好像有野兽奔跑,有猛禽飞翔。这些美观又似是而非的花纹无人能看懂,不但隐含着难解的神秘,还有着一种威严和煞气,令人不安。 在jīng美的大圆盘周围,是一圈儿凸凹不平宽窄不同的地面,和洞壁岩石的构成及样式没有不同,二者是一体的。 惊疑中,夜无痕看到了更加奇异的东西,甚为惊疑,也为之赞叹。 只见,在jīng雕细刻的圆形地面中心,有一朵凸起来的花朵,也是jīng心雕琢打磨过的。这花朵很繁茂,看似牡丹,却比牡丹花的花瓣繁茂浓密;又像00,却没有菊花的碎杂。 它是什么花呢?无人能知道。尽管当今世界上繁花无数,可是在人们熟知的花类中,没有一种和这朵花是一样的,奇异难猜。 这朵花很大,很美丽,还飘逸着淡淡的幽香,令人爱恋。这是一朵雕琢的花朵,晶莹剔透,样子逼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散发出清香的味道,又是一个令人费解之谜。 在花朵中心,挺起一株高高的花蕊,顶部是一个又圆又平的扁形托盘。花蕊和托盘与花瓣一样,都是晶莹透明的,是同一种材料所制。 这些雕琢虽然惊人的神奇,却不是最主要的,令人意外的是,在托盘上摆放着一个花瓶。更神奇的是,满洞青蓝透绿的光芒就是这个花瓶闪shè出来的。 这托盘、花蕾,或许整朵鲜花,都是为了放置花瓶雕制的吧。 花瓶本身的sè泽就是青蓝透绿,造型细致美观,令人赞叹。花瓶是半透明的,不知道是陶瓷所制,还是玉石雕成,或者是其它材质制作的,无法确认。 花瓶外表光滑闪亮,上面布满了花纹。那些花纹和地面上的相像,似是而非难以揣摩。这些花纹美丽奇异,透着一种神秘感,令人爱恋赞叹,也有了渴望与向往。 花瓶肚大口小,有一个奇特的盖子。盖子好似一束火苗,材质是红sè的,也是红光闪闪。在满洞蓝里透绿的光亮里,奇特的盖子像是一朵艳丽的彩霞,红得更加鲜明,令人瞩目。 这个花瓶奇异美观,令人赞叹。它不过是陶瓷或石材,为什么会闪shè出明亮的光芒呀?奇异,神秘,或许这神秘洞穴里的神秘所在,就隐藏在这个奇特的花瓶里吧。 夜无痕看着圆形地面上的神奇花纹,看着中心那朵奇异的花朵,更有那个光芒闪闪的花瓶,惊疑之情无法逝去,不住地思索着。 他不知道这些神奇之物的由来,不知道神奇之物隐含着什么样的神秘之事。 他还有发现,在左前方的岩壁上有一个小洞口,那里面昏暗悄无声息,却有青光闪烁,不知何故。 夜无痕来到洞里,没有见到可怕之事,也没有发生恐怖之情,紧张的身心稍有缓解。他知道,这平静是短暂的,恐怖之事随时都可能发生,甚至是惊人之变。 他回头看看洞口,那只神秘的老鼠没有进来,不由得更为紧张。看来,那只老鼠知道这里面有多可怕,不然怎会不敢跨入半步,唯恐避之不及呢。 第十二章 突发险情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夜无痕看着进来的小洞口,默默地叹了口气,或许老鼠已经把他引进洞里,完成了黑煞星的命令,就等着向主子请功吧。 他不再理睬神秘的老鼠,想着该如何行动,面对这些神秘的不知,有些无从下手。他只有去探查那些神奇的花纹、奇异的花朵、神秘的花瓶,还有那个青光闪烁的小洞,或许能从中探知到隐藏的秘密,不知道渴求逃生希望是否也在其中。 当然,这种探查,极有可能触发机关引来无法预测的灾难,若果真如此,必会是惊天动地的巨变。 夜无痕一边思索一边巡视,又有了新发现,在角落处的洞壁上方有一块平整的岩石,一看就是被雕凿过的。那上面有四个雕刻的字迹,因为没有光亮,又是角落处,他没有注意到。 夜无痕仔细看着,原来是“通天洞府”四个字,笔体流畅,不乏强劲,透着一股力量。 不用说,这是洞府的名称。他不知道这名字是指这间神秘岩洞,还是整个妖洞。 忽然,他想起来,黑煞星在洞外说过,这座山叫黑虎山,妖怪洞府叫黑虎洞,看来,通天洞府应该是这个神秘岩洞的名字了。 他对这又一发现有了兴趣,不住地猜疑着,这里为什么叫通天洞府呀?这是谁雕凿刻写的呢? 夜无痕看着那几个大字,心中疑惑,这里不过是山脚下的一个普通岩洞,怎能叫通天洞府呢,有些过于夸张了。 他觉得,这可能是黑煞星刻画的,那家伙为图个响亮,或者希望能修成神仙登临仙境,才起了这个令人向往的名字。 想到此,他暗暗地哼了一声,黑煞星是个凶神恶煞,还奢望登天,不是痴人说梦嘛。那妖怪罪行累累,罄竹难书,怎么可能修成正果,等待他的只能是可悲的下场。 夜无痕见“通天洞府”四个大字的笔力刚柔相济,很不一般,又生疑惑,不相信黑煞星有如此笔力,甚至那个妖怪识不识字都难说。他虽然无力与妖怪抗争,但是在这方面还是瞧不起,怀疑黑熊jīng一大字都不认识。 如果所猜不错,问题就来了,这四个大字不是出自黑煞星之手,又是何人留下来的呢?难道在妖怪占据此洞前,曾经有人在此隐居并刻下这四个字迹?那隐居者又是什么人,后来又去哪里啦? 谜,这都是不解之谜,无法猜测。 面对这些不解之谜,夜无痕只能摇头叹息,只能存于心里,不想再为此劳心伤神,也没有时间去想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他站住洞口处观察着,思索着,只需决定是进一步探查,还是不去。如果要探查,是在这个雕琢jīng美的大圆盘里查看,还是去那个青光闪烁的小洞里探寻,此外没有什么可想的。 这决定看起来很简单,却很有可能关乎到生死存亡,他不能不犹豫。 为了避免发生危及生命的巨变,他可以退出这个神秘洞穴,至少现在还没有触动机关引起灾难大爆发。然而,面对这些奇异又神秘的东西,他不想躲避危险,还要探查隐藏的秘密,更想寻求逃生的希望。 夜无痕知道险情的可怕,祈盼惊人之险里能有一线逃生的希望。他已是必死之人,躲避危险只能得到暂时的安全,黑煞星回来后就会失去灵魂成为炼丹材料,迟早还是一死。 要是到了那地步,他会更加可悲,死前将成为妖怪驱使的工具,要心甘情愿地为妖怪服务。 他不能失去灵魂,为了避免惨痛之事发生,必须努力奋斗,积极争取,逃出这恐怖的妖洞。不管后果如何,一切都要赶在天黑前,为达目的,即使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随缘洞里绝处逢生的神奇之事萦绕在心间,夜无痕面对神秘莫测的洞穴存留着一线希望,甘愿为一线活的希望冒一番风险。铁蛋还在危险中,他必须为挽救稚嫩的生命去奋斗,去拼搏。 面对神秘的通天洞府,以及洞内的神秘之物,他有两个选择,或者在jīng美雕刻的大圆盘里查看,或者去那个青光闪烁的小洞里探秘。 除了进来的洞口,那个小洞是通天洞府里的唯一。他看着唯一小洞闪烁的青光,有些疑惑和畏惧。青光和蓝里透绿的闪光相比,要可怕一些,这块满是花纹的黄sè巨石一步就可进入,莫不如先去大圆盘里看一看,然后再去小洞里查寻。 这毕竟是关乎生死命运的抉择,而且不止他自己,还有铁蛋,夜无痕不能不慎重。 他思来想去,觉得这种选择比较稳妥,大圆盘里一切都清清楚楚,那个青光闪烁的小洞里面不知隐藏着什么,相对而言这里要好一些。 既然心意已定,就要行动,他平定一下紧张的心情,迈动脚步踏上那个刻有神秘花纹的黄sè大圆盘。 就在他接触jīng美雕琢的圆盘一瞬间,一道灵光从体内出来,飞入了那个神秘jīng美的花瓶里。 再看夜无痕,他神情木然呆滞,面对神秘的通天洞府和面前神秘之物,已经浑然不觉了。 这条硬汉方才还一心要探求秘密,去争取一线生存的希望,为什么踏上神秘花纹的瞬间就变成这样子啦? 在神秘花纹的大圆盘里,他已经不知道要做什么,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存在。他茫然地看着,茫然地走动,一切都在茫然中。 原来,他迈上满是花纹的神秘圆盘上的第一步,那是极其恐怖的一瞬间。就在这瞬间,宝瓶嘶嘶作响,火红的盖子打开,夜无痕的灵魂飞出体外,被那个jīng美神秘的花瓶吸了进去,瓶盖随即又合上。。 恐怖,异常恐怖,这惊人之变十分突然,就在这一瞬间,再厉害的高人也会丝毫不觉,防不胜防。 看来,这神秘的花瓶就是黑煞星那个吸纳灵魂的宝贝,洞外那些行尸走肉们的灵魂都被吸到这里面了。 可怜,夜无痕如此小心谨慎,竟然也被吸去灵魂,而且是一瞬间,太出乎意外,真是防不胜防呀。 他的变化太神速,就在一瞬间,连惊恐的时间都没有,就这样毫无知觉地成了行尸走肉,等待他的就是供黑煞星驱使去做劳役,最后成为炼丹炉里的材料死于非命。 至于苦苦等待的铁蛋,他已经茫然不知,也不知道自我的存在,生死存亡都在茫然中。 神秘的通天洞府十分沉寂,沉寂中显露出吃人的凶残和血腥。可怕的宝瓶,可怜的生命,使得神秘的岩洞异常恐怖,暴露了隐藏的狠毒与狰狞。 夜无痕,这个被吞食灵魂的人,已成为毫无知觉的行尸走肉。他没有了记忆,没有了痛苦,没有了使命感,没有了生与死的差别……他如同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在神秘恐怖的洞穴里茫然地活动着。 他对那些神秘不解的花纹似乎有了兴趣,在jīng细雕琢的大圆盘上一边爬一边看,两只手摸来摸去,神情依旧木然呆滞。 难道他有了感觉?非也,他不过是身在其中随意而为,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不知道眼前是些什么东西。 他爬来爬去,看着摸着,各种感官虽然还在,但是已毫无知觉。 第十三章 妖怪!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夜无痕来到那朵飘溢清香的硕大花朵跟前,不停地摸着一瓣一瓣晶莹剔透的大花瓣。清馨的花香进入体内,并没有唤回失去的灵魂,没有让他有丝毫清醒。 他看着,摸着,不知道那是什么,也没有任何感受,只不过在茫然地活动着身体和手脚,去做茫然无知的行为举动。 夜无痕看着,摸着,那些清香美丽的花瓣几乎摸个遍,看个遍,并没有丝毫反应。 他的手顺着直挺的花蕊由下而上地抚摸着,那双木然呆滞的眼睛也随同看着,继续着茫然无知的行为举动。 随着双手沿着直挺的花蕊升高,夜无痕毫无知觉的身体慢慢地站起来,要去完成未完的“工作”。 他的手来到那个扁平的托盘处,呆滞的目光也随之而上,看到了那个闪shè光芒的花瓶,那里面就关着他的灵魂。 夜无痕看着那个光芒闪烁的花瓶,看着那上面的奇异花纹,并没有感受到神奇与可怕。 他的两眼没有离开花瓶,目光里有了渴望,神情似乎有了变化,于呆滞里有了向往的举动。 他伸出手想把花瓶拿下来,“啪!”一声响亮,这同时,花瓶闪shè出耀眼的光芒,眨眼间把敢于触摸它的夜无痕打出丈八远,倒在了满是花纹的岩石上。 夜无痕坐起来,又看着那个花瓶,接着站起来,直奔中间的花瓶走去。 此时,夜无痕依然是个没有灵魂的“木偶”,还要去完成没有做完的“工作”。他呆滞的目光似乎有了一点儿渴望的神sè,有了一点儿向往之情,好像对可怕又神秘的花瓶有了兴趣,却不知道那宝贝如何恐怖。 他是一个失去灵魂的行尸走肉,是什么力量让他有了不可思议的变化,促使他去做有目的的行为举动?是灵魂,只能是他的灵魂,是收纳在花瓶里的自身灵魂在吸引,或许是一种不为人知又不可听见的召唤,是灵魂对属于自己的**有着渴求与向往。 **和灵魂本是亲密一体的,是不可分割的,二者如此接近,其间一定有了互有需求的感受。灵魂被宝瓶禁闭,在无形的引力下,他的**于痴呆无知中不自觉地走过去,要与灵魂合为一体。 在这种无形的力量支配下,夜无痕来到圆盘中间,木然呆滞地看着光芒闪烁的花瓶,无意识的手在这种无形力量的支配下伸了过去,还没有碰到花瓶,又是一声响,被耀眼的光芒打了出去。 他对这过程茫然无知,也不知道危险和疼痛,在灵魂和**互相间的引力促使下,一次又一次地做着毫无用处的“工作”。 他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无意识地要接触到自己的灵魂。他不知道没有能力让灵魂重新回归**,恢复原本状态,只能“固执”地接近那个神奇可怕的花瓶,然后被强大的光芒击倒。 夜无痕失去了感知,不知道畏惧和疼痛,反反复复去毫无意义地“工作”。一声声震响给昏暗的通天洞府增添了恐怖之情。 神秘的岩洞里,这个没有灵魂的生命并没有被声声震响惊动,为了让**与灵魂能够结合在不停地“工作”。 通天洞府外,有一个灵魂犹在的生命正守候在那里,烦躁不安,十分焦急。它就是那只皮毛闪亮的神秘老鼠,正被一次次响声震惊。 老鼠不时地趴在洞口处观望,除了遮挡的岩壁和闪光,什么都看不见。它焦急地在洞外来回走动,发出一声声叹息。它如此焦急,却不想进去,或许真是不敢吧。 神秘的老鼠已经把夜无痕引入通天洞府里,大功告成理应庆贺,为什么还如此焦急烦躁呀?又为何如此悲哀沮丧?不知道黑煞星给了它什么任务,可能还在为此焦急哀叹吧。 通天洞府里,昏昏暗暗,恐怖依然,声声震响撕裂了昏暗里的寂静,消磨着没有灵魂的生命。 夜无痕围着摄魂宝瓶转着,看着,又一次次被强光击退。他好像是一个坚韧不拔顽强奋战的斗士,仍在不断地接近可怕的宝瓶。他现在就是灵魂和**之间吸引力的奴隶,在毫无怨言地为无形的力量努力地“工作”。 他来到侧面,再一次接近恐怖的宝瓶,双手还没有触及的一霎那,又被耀眼的强光击出丈余远,倒在满是神秘花纹的圆盘边缘。 夜无痕两手扶着圆盘外边没有雕凿过的青石地面,站起身来。他还没有转身继续“工作”,被面前岩壁上的一个洞口吸引。 那个洞口不大,被青光罩住,里面静悄悄的。他无意识地迈步出了雕有花纹的圆盘,向那个有着青光的小洞口走去。他右手扶住洞口岩石,无意识地看着漆黑的洞内,迈步正要进去,青光闪亮一声震响,被打得倒在满是花纹的大圆盘里。 这些举动他都毫无意识,没有一点点自觉的行为,视觉里或许有一点点感觉,促使他去了那里。 他被击倒,并没有感到吃惊,也没有丝毫痛苦,又机械地坐起来,看着那个刚刚去过的洞口,那里一直闪烁的青光没有了。 他不知道为何被青光击倒,更不知道青光为什么消失了,一切都茫然无知,只是茫然地看着,对那小洞以及青光的有无并没有兴趣。 他的目光无意识地移到了右手上,不知为何手里多了一张纸,那上面还有字迹。 夜无痕看着那张纸,无意识的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更不知道那上面写着什么字,只是不停地撕着,完全是无意识的机械行为。很快,那张纸被撕成碎片,又丢弃在满是花纹的圆盘上。 灵魂的引力无时不在召唤他,夜无痕正要起身去摄魂宝瓶那里“工作”,又无意识地触摸到身旁一个凸起的小圆台,那上面还有一个半露的圆球。 半露的圆球外面是一个有着刻度的圆环,闪着黄光。他无意识地看着,伸过手去抓那个半圆球体。 突然,那个被青光笼罩又消失的小洞里,露出一对碗口大的眼睛,黄光闪闪地巡视着,接着钻出来。 那家伙不但身体硕大,长相尤为惊人,大嘴一张能把一只羊吞下去,四肢粗壮,看上去很有力气。 这个面目狰狞的家伙看见了夜无痕,惊叫起来:“住手,不许动!” 啊,它会说人语,它是妖怪! 虽然凶神降临,但是夜无痕并无惧意,也没有被喊声惊动。妖怪的出现,惊人的喊叫,他浑然不觉,毫无意识地抓住那个半球体转动起来。 瞬间,隆隆声响起,神秘洞穴立刻有了变化,蓝中透绿的光随之增强,形成一个透明靓丽的光罩,把整个大圆盘都罩住了。 光罩里面,神秘的花纹,神奇的花朵,还有那个威力巨大摄取灵魂的宝瓶,等等,虽然都能看到,却黯淡许多。 那个狰狞庞大的妖怪又是一声惊叫,口中念念有词,同时飞一般地扑过来,冲进闪亮的光罩里,一把将夜无痕推开,又迅速转动那个半球体。等到半球体停在一处后,那凶神才长长地吐了口气,双目圆睁紧盯着夜无痕。 第十四章 时光车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隆隆声越来越响,洞穴似乎在飞动,洞外一片黑暗,一切都看不清楚了。 在光罩里,满是神秘花纹的大圆盘、奇异美丽的花朵、花蕊托盘上的摄魂宝瓶……一切都清晰可见。摄魂瓶还在闪烁着蓝里有绿的光芒,将整个圆盘罩得严严实实,把内外隔绝开来。此外,一切都没有变。 那个狰狞的庞然大物是什么呀,这妖怪为什么对夜无痕如此凶狠?原来,那是一只硕大的青蛙,身形好似一头小牛犊,十分可怕。 青蛙妖怪口中默念,身子一晃变了样,竟然化作一位老者。 这老人已有少许白发,留有胡须,脸sè红润有光,难得见到皱纹,年龄虽大,却有着一副童颜,令人赞叹。老人双目有神,话如洪钟,身体硬朗,动作矫健,一看就是非凡之人。他身穿青布长杉,身后背着一把剑,不用说,此人必是江湖上的一位高手。 这位老者能变化身形,足见功夫之高深。令人不解的是,如此高人怎么会在妖怪黑煞星洞府里隐居修炼呢? 难道,这老者是黑煞星的同伙?他与黑熊jīng是一路货sè,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凶神恶煞?他和黑煞星同居一个洞府,只能是物以类聚的害人妖怪。 不过,这位老者看上去慈眉善目,似乎并无恶意,也没有继续对夜无痕动手。然而,他方才的神情举动可是大不相同,其喊喝的可怕,冲撞的凶狠,实在令人生畏,多亏夜无痕毫无知觉,否则会甚为紧张惊恐,要和他拼杀一番。 这老者到底是何方妖怪,将会如何处置闯进来的夜无痕呀? 老人看着夜无痕,神情凝重若有所思。他摇了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神sè有些怜惜。 他看着花蕊托盘上的摄魂宝瓶,起身过去取下来。奇怪,那可怕的宝瓶似乎对老人很友善,没有发出闪光攻击他,也没有把老人的灵魂吸进去。 老者口中默念,然后打开那个好似火苗的红sè盖子,只见,摄魂瓶里接连飞出一道道灵光。 有一道灵光直奔夜无痕,飞快地进入他体内。夜无痕随即有了惊人的变化,其神情完全恢复到原来状态。 夜无痕如梦初醒,惊疑地四下看着,外面漆黑一片,里面明亮清晰,隆隆声不绝于耳,还有一位陌生老人。他深感疑惑,不知这神奇的大圆盘为何有了惊人变化。 夜无痕看到那位陌生老人有些吃惊,疑惑地问:“老前辈,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好像是在飞动?这是什么声音呀?你老人家又是何人?我不记得和你在一起呀?” 老人笑了笑,笑意里有些苦涩。他摇摇头说:“年轻人,你我二人刚刚相见,就在这里,你不认识老夫,老夫也不认识你呀。不过,老夫能在此见到你,十分幸运,也万分感激!你可是老夫的救命恩人呀!” 夜无痕愈加不解,急忙推辞:“老人家,您认错人了,此前,晚辈没有见过你,也从来没有和你老人家打过交道,怎么可能救过你呢。” 老人笑了,依旧有些苦涩。他说:“年轻人,不会有错,就是方才,也就是在那个通天洞府里,是你救了我呀。唉,那时你灵魂出窍,诸事不知,难怪不知道。你是无意之中救了老夫一命,也可说是救了天月国呀。我不但要感谢你的解救之恩,还要为天月国的君臣百姓向你致谢!” 夜无痕急忙施礼推辞,依然满脸疑惑,十分不解,不知道老者之言是从何说起。 老人笑了,没有了苦涩,耐心地解释着。方才,就是在那个神秘的通天洞府里,夜无痕失去了灵魂,后来无意识地去了那个被青光封闭的小洞口。就在要进入小洞时,他被青光重击,于此同时,右手无意识地把洞口处的灵符抓住,又随着身体的飞去揭了下来,才让老者逃出那个小洞。 接着,他无意识地转动了控制机关,就是那个半凸起的球体,大圆盘立刻动起来。 老者慌了,一边喊叫一边冲过去,飞一般地进入光罩里,推开夜无痕把机关控制住,使得满是奇异花纹的神秘圆盘正常运转。 夜无痕对老者话语依旧不解,如同在听天书,怎会有这些神神秘秘的事呢。 老者又是一声叹息,指着圆盘上散落的碎纸片告诉夜无痕,这就是他无意中撕下来并且毁掉的灵符。这里只有他一人,不是他又会是谁呢? 夜无痕这才半信半疑地接受老者说法。他还是不解,记得是在黑煞星洞府里寻找出路,被那只皮毛闪亮的硕大老鼠引到一个有着“圆月”标记的洞口,进入了那个神秘的通天洞府。他正想去雕刻jīng美的大圆盘里探查秘密,不知为何,后来的事就一无所知了。 老者告诉夜无痕,他进入这个特别的圆盘后,灵魂就被摄魂宝瓶吸纳进去,失去了灵魂的**自然对后来的事情一无所知。 他见老人手持摄魂瓶,并没有发出恐怖的威力,又生疑惑,这宝贝是妖怪黑煞星的,怎么对老者毫无威胁呀? 老人解释着,这宝瓶并不是黑煞星的,而是天月国的一件镇国之宝贝,他当然能够掌控。 夜无痕十分感叹,依旧惊疑不解。 他看不到通天洞府的岩壁和进入的洞口,也看不到岩壁上雕刻的字迹,光罩外面漆黑一片,轰隆隆的响声接连不断。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更不知道身在何处。 老者告诉夜无痕,他们身在时光车里,这辆时光车正向天月国飞去。 夜无痕闻言,大惊失sè:“啊,时光车!天月国!这是怎么回事呀?” 光罩外,漆黑一片,隆隆的响声不绝于耳。光罩内,蓝里有绿的光一直在闪亮,一切都清晰可见。这个半球形透明光罩就是时光车的保护罩,不会咒语的人休想出入。 何谓时光车呀?天月国又在哪里?这时光车又为什么如此神秘可怕?夜无痕听了老人之言感到惊疑,也有些恐惧。 他不知道要被时光车带到哪里去,还能不能回到他所在的国度,能不能返回他的家乡,还能否见到亲朋好友,能否完成未了的誓愿。惊疑慌乱中,他只能求教于老者。 那位老人告诉他,这辆时光车速度极快,能够带着他们穿越时空,可以去远古的时代,也可去遥远的将来。 对这种神奇怪异之事,夜无痕别说是见,就是听都没有听说过。 他见到最快的车只是马车,时光车这么神速,需要多大的力量才能拉动呀?什么样的马匹才行呀?他无法理解,只能在听“天书”里的故事。 老人告诉他,这时光车得来的极其不易,从他们的祖师开始就在研究炼制,就这样一代接一代地延续下来。历代前辈采天地之灵气,rì月之jīng华,注入到时光车里,同时,他们也把自身的功力加进去,因此这辆时光车有了无限的能量,同时也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和教训。有幸的是,前辈们的心血没有白费,无以计数的能量引发了质的变化,到了他这一代,终于把历代前辈苦盼期望的时光车炼制成功,实现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宏伟事业。 老者是第一次驾驶时光车出行,并且直接来到了夜无痕所在的未来时代。 老人告诉他,天月国的时代距今有数千年之久,相对于夜无痕的时代而言,那里可谓是远古时期,时空的距离极其遥远,不可想象。 夜无痕听说老人来自数千年前的国度,愈加震惊,对这离奇之事不敢相信。老人家如果真的是从数千年前的远古时代来到这里,太不可思议了,怎么可能有这种事呢。 他非常惊疑,老人所讲的事情,比他至今听到的神话传说还要神奇得不可思议,无法理解,更难以相信这些无比离奇的“天书里的故事”。 第十五章 险情惊人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面对神秘老者,更有神奇的“故事”,夜无痕想起在老魔鬼九幽圣君洞府里的怪异之事,就是一千年前那位隐居高人给他预留的话语。那千年之约的话语,让他感受到了难以相像的神奇。 他没有想到,面前这位老者还要早于那位高人数千年,而且活生生地来到这里,正和他在一起面对面地交谈。 老者所言是真的吗?夜无痕难以相信这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又不能予以否定,因为老人讲得很认真,话语很实在。他虽然刚与这位老者接触,但是已感觉到陌生老人是诚实可信的人,决不是在编造离奇的故事。 再说,老者与夜无痕不认不识,还声称他是救命恩人,没有必要编造故事。对恩人说谎欺骗,既没有必要,也不应该,老者也不是那种人。 老者见夜无痕始终面露惊疑,深表理解,对这种神奇之事,不知详情的人的确无法接受。老人笑容满面地告诉他,自己所言都是真实的,没有一点儿虚假,现实会证实一切。 老者告知,他是天月国的国师,号称啸天龙,天月国是他的家园,对那里十分熟悉和热爱。他这次出行,是想到未来的时代探求法宝,拜访高人,学习深奥的功法,用以保卫天月国。 老人的话语让夜无痕感到震惊,这都是闻而未闻的事情,不可想象,更难以置信。他尽管惊疑,还是不能否认,不能不有些相信。 老人家话语诚恳,言之凿凿,他不能否定,只能为之震惊。这些事情连神仙都做不到,他的确无法理解,不能不抱以怀疑的心态。 啸天龙看着隆隆而响的时光车,忽然有些惊慌,接着神情沮丧不住地哀叹,炯炯有神的眼睛里有了泪水。 夜无痕见状有些紧张,疑惑地问:“国师,你老人家怎么了,是不是有了难心事呀?” 啸天龙哀叹一声,摇摇头说:“都怪我走得太急,忘记去寻找王子了,回去后我该如何向国王和王后交代呀!又如何向天月国的百姓们交代呀!唉,老糊涂,真是老糊涂了……”他很伤心,几滴泪水滴落下来。 夜无痕听后也为他着急,让啸天龙把时光车调转方向返回去,也好尽快寻找王子。他很同情国师,也为王子的安危焦虑。 这同时,夜无痕也在为自己着想,他对数千年前的远古时代以及闻耳未闻的天月国,都不感兴趣,甚至有些惧意,很想借机回到自身所处的那个时代。那里是他的家,是他今生永不离开的地方。 夜无痕不能不为自己的处境担心,即将远离家乡去数千年前的地方,而且是一个陌生的时代,陌生的国度,如果一去不回,那可就惨了。 他小时候背井离乡去寻找妹妹,那是在同一个时代的同一个国度,还能够回到故乡,能够见到亲朋好友,也能为自己的誓愿去努力征战。 此时此刻,他的处境截然不同,将要被带到远古时代的异国土地。他万一要是回不来了,就成了数千年前的异界游子,休想再返回属于自己的时代,休想见到亲朋好友,心中的誓愿也会化作泡影。 他的焦虑是必然的,也不是不可能的,一旦发生这种事,那就是塌天之祸,悲惨至极。 夜无痕希望国师啸天龙能够让时光车返回去,他会帮助国师寻找天月国王子,却不会跟随他们去游历数千年前的异界。 国师听了夜无痕的建议,又是摇头叹息。他告诉夜无痕,时光车正在运行中,不到目的地是不能停下来的,更不能于中途改变,已不能返回去了,只能rì后再去黑煞星洞府所在地寻找王子。 夜无痕闻言泄了气,他身不由己,啸天龙也是心意难随,看来异界游子是当定了。他不知道数千年前的天月国是什么样子,那里的人们是否凶悍,会不会遭遇一些麻烦和危险。 一切都是未知的,他只能随同而去,凭着运气闯荡一番,rì后再请啸天龙送他回到自己的时代,踏上属于自己的国度。 他觉得,在异界有国师这个依靠,还不至于有太大风险,紧张畏惧的情绪好了一些。 时光车离开的地方是黑煞星洞府,夜无痕想起躲避在黑虎洞里的铁蛋,心里一阵难受,泪水流下来。他不能保护可怜的孩子了,铁蛋已难逃妖怪毒手。他很焦急,很无奈,不住地叹息流泪。 他自然地想到那些被黑煞星抓来的行尸走肉们,有些忐忑不安,担心天月国的王子就在其中。他们已经失去灵魂,毫无意识地被黑煞星驱使,很快会被妖怪杀害,也是一些可怜的jīng灵呀。 他无力救孩子,更无力管那些将死的jīng灵,只能痛心哀叹。 国师啸天龙也为夜无痕的忧虑焦急,急切地四下寻视,很快放下心来,因为摄魂瓶里的灵魂都聚集在时光车里,这里的灵魂没有王子的。 在夜无痕看来,这些灵光都一样,无法分辨有何不同,然而啸天龙却能看出灵魂的所有者,更觉钦佩。 啸天龙的焦虑依然难消,心中很矛盾,又希望能见到王子的灵魂,那样虽然险情可怕,但毕竟能知道其下落,而且暂时还没有死去,也好尽快回去解救。 国师很担心王子的安危,甚至不知道王子是否还活在那个时代里,想起来便感到忧心忡忡,烦躁不安。 啸天龙被封闭在通天洞府的那个小洞里已经多年,一直没有见到王子,也无法得到他的消息,怎能不为王子的xìng命担忧。 这些年来,王子独自一人面对众多凶狠高强的妖怪,可谓险之又险,真不知道他是否还活在数千年后那个属于夜无痕的异界里。 国师被禁锢在通天洞府的那个小洞里时,一直忧心忡忡,苦苦煎熬。他已经难于顾及自己的安危,这已经不是主要的了,而无时不在想着王子,祈盼王子平安无恙,也盼望自己的家乡天月国平安无事。 夜无痕见啸天龙如此焦急忧虑,也为之着急。他无力相帮,只能安慰,并希望国师能尽快回去寻找王子,他会全力帮助寻觅。 夜无痕还有疑问:“国师,方才你为什么走的那么匆忙,还要带我去天月国呀?为什么不去寻找王子,你们一起返回家乡该多好呢?” 啸天龙苦笑一声,神情显得很无奈。他不想带夜无痕去异界国度,也有心住下来,全力寻找王子,直到和王子重逢,然而,当时情况紧急,已不由他做主,因为夜无痕已经将那个半球体的控制机关旋转启动,时光车无法再停下来。 当时,国师万分焦急,时光车一旦离去,就再也无法回到天月国,于是不顾一切地冲入时光车里。否则,他哪怕稍稍慢一步,时光车就会风驰电掣般地飞离而去,他必会成为数千年后异界的游子,最终成为滞留异界的鬼魂。 另外,时光车被夜无痕无意识地启动,又无意识地转动控制手柄,他必须确定时光车的去向,所以才把茫然不知的夜无痕推到一边,立即转动控制机关,让时光车能回到天月国。 那时,夜无痕木然无知,随意转动,结果造成了如此可怕的后果:王子被丢在异界国度里,他夜无痕却要去数千年前的世界。 啸天龙更畏惧的是,那控制机关是夜无痕随意转动的,不知道指向了哪个时代,要是不能立即掌控,时光车会飞向另一个陌生世界。如果因此带来灾难,则一切都被毁了。 第十六章 他活着!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啸天龙更加畏惧的是,那个控制机关是夜无痕随意转动的,不知道指向了哪个时代,要是不能立即掌控,时光车会飞向另一个陌生世界。如果因此带来灾难,则一切都被毁了。 夜无痕得知此情,感到万分庆幸,也吓得汗水渗出来。如此可怕之事,恐怖的后果,就发生在极其短暂的时间里,真可谓瞬息万变,成败与否就在那一瞬间。如果有丝毫失误,则全盘皆输,会造成不堪想象的后果。 若如此,他夜无痕、天月国国师啸天龙以及王子,或成为异界游子,永远回不了家乡,或者死于非命。那些摄魂瓶吸纳的灵魂们,也必将成为异界里的孤魂野鬼。 啸天龙多亏及时从那个小洞里出来并发现时光车被启动,又及时地飞身而入,并转动机关得以控制,才阻止了毁灭之事发生。 夜无痕一时没有办法回到自己的时代和家园了,只能随同天月国国师奔赴陌生的国度,只能寄希望于啸天龙,祈盼能早rì回到他的家乡去寻找王子,自己也可重返家园。 他见国师还在为王子忧虑,于是问起王子的行踪和长相,以便rì后帮助寻找。 啸天龙告诉他,王子十分年轻,长得高大英俊,身材和夜无痕相仿,要稍稍瘦一些。王子身在异界,险情连连,不能不有所防范,因此,有时为了隐藏真面目,要变化一下身形。 夜无痕听说王子有如此高深的功夫,十分羡慕,什么时候自己也能学会其一二,也能有变化本领呢。 他羡慕恩兄凌云鹤白燕飞的神奇功法,其威力之大深感震惊。 他钦佩小尼姑惠影,还有在阎家庄园打伤自己的那姐妹俩,她们都有神奇的功夫,让他羡慕不已,也有着渴望。 他想起风之影,那yín贼的鞭法十分神奇,令人畏惧,也让他有些嫉妒。那个害人的家伙身怀惊人的本领,凭借深奥的武功危害四方,而他这个伸张正义的人却丝毫不会,没有本领与之抗争,实在不公平。 他羡慕也好,嫉妒也罢,只能如此而已,丝毫改变不了自己的无能。 这就是现实,他尽管心存不满,也只能无奈地接受,为自己无法学得深奥功法感到悲哀和沮丧。 啸天龙告诉他,王子功底还浅薄,只是有了初步的变化之法,功夫还差得远,也就是刚刚入门而已,现在只会一种变化。 夜无痕对王子十分羡慕,尽管他现在变化单一,也是难求的本领,可以用来应对一些险情。俗话说的好,功夫不负有心人,王子继续苦修,一定会有更大的收获。 哪知,啸天龙哀叹一声,泪水滚落下来,喃喃地说:“完了,一切都完了,王子已经不在人世了……” 夜无痕吃了一惊,急忙询问详情。 啸天龙擦了一下泪水,痛苦地告知,几年前,也就是他被妖怪用灵符禁锢的那天,王子已被黑煞星及其大哥赛太岁捉住,可能已死去多年了。这些年来,他一直为此苦不堪言,深感无颜再见国王和王后,无颜面对天月国的君臣百姓。 夜无痕闻言一阵心痛,眼睛也湿润了,为王子的死痛苦,也更加憎恨那两个妖怪。他为了转移国师的关注以缓解一下痛苦的心情,又问起王子的变化本领。 国师叹了口气,告知夜无痕,他们来到这里后,为了隐藏真身,他有时变成青蛙,王子有时变作老鼠,以此掩人耳目,免得招惹不必要的是非,哪知还是身遭不幸。 “老鼠!”夜无痕惊叫起来,难道那个皮毛闪亮的神秘老鼠就是天月国的王子?难道王子还活着? 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回想起老鼠焦急的神情和怪异行为,又觉得有这种可能。 惊疑中,夜无痕讲诉了自己在黑煞星的黑虎洞里偶遇神秘之鼠,又被它引到时光车所在的通天洞府里经过。他询问啸天龙,那只老鼠是否就是国师要找的天月国王子。 啸天龙听后异常震惊,继而万分惊喜,认定那只神秘的老鼠就是王子,他再熟悉不过。国师万万没有想到,王子竟然逃出两个妖怪的魔掌,能够活下来,着实令人兴奋欣喜,也深感意外,大喜过望流下泪水。 夜无痕见王子果然还活着,也为之兴奋,盼望他能躲过黑煞星毒手,等待啸天龙回来救援,能尽快回到祖国与亲人们团聚。 国师深知,几年来,王子为了救他,为了早rì返回天月国,不知道费了多少心机,使了多少手段,因苦于功法浅薄,无力与妖怪争斗。王子也没有能力控制摄魂宝瓶,不敢贸然闯入时光车所在通天洞府,只能望而兴叹,会万分焦虑,倍受磨难。 今天,王子巧遇夜无痕,把他引领到通天洞府里,祈盼陌生的年轻人能救出受难的国师,没想到意外成功了。只可惜,王子没有进入通天洞府,错过了返回天月国的机会。 仔细想一想夜无痕的遭遇,处处都很偶然,似乎预示着一个秘密。他偶遇黑煞星,为救铁蛋被妖怪抓到黑虎洞;黑煞星本想取走他的灵魂,因为赴约只好暂时关押起来;他在黑虎洞里寻找出路,巧遇天月国王子――那只神秘的老鼠;他进入通天洞府后就失去了灵魂,被一次次重击后,偶然来到那个青光闪烁的洞口,又偶然地抓住灵符,被击打中撕下来,才使得啸天龙解脱禁锢逃出小洞;他无意识地启动了时光车,多亏国师及时发现并冲过来,才把时光车控制住……这些偶然的巧合,才促成了这偶然的结果。 他要是没有遭遇黑煞星,要是没有遇到神秘的老鼠,要是没有抓到灵符,要是没有启动时光车,要是啸天龙没有及时进入这辆神奇的宝车里……那将是另外的结果。无论哪个“要是”变成事实,都不会发生眼前的现实。 夜无痕为之疑惑,也为之懊恼,从救出啸天龙来讲又感到宽慰。他很不安,又很焦虑,为自己将去的异界国度感到不安,更害怕从此被阻隔在数千年前的陌生世界里。 他为铁蛋的安危焦虑,小小的孩子独自躲在黑虎洞里,将要面对妖怪黑煞星,多么可怕,后果太凄惨了。 他对自己的前程忧心忡忡,更无力顾及孩子死活,只能焦虑痛苦,只能默默祈祷。他暗暗地祝愿铁蛋能逃过必死的一劫,能顺利地回到父母身边。 国师啸天龙也在苦闷里,为王子的安危焦急忧虑。王子身处险境,独自一人闯荡在异界国度里,随时都有可能大难临头,难说后果会如何。即使王子有惊无险,也会为禁锢的国师焦虑不安,倍受煎熬。 啸天龙吐了口气,不管怎样,王子还活着,心里也能稍稍安稳一些。他想好了,必须尽快返回去寻找王子,让王子脱离险境返回家乡。 国师知道,既然王子当时就在洞外,他听到隆隆的响声,应该知道时光车已经回去了,会愈加惊恐焦急。 王子不会知道啸天龙已经得救,不知道是国师在掌控时光车,会因为返回家园的宝车离去感到惊慌失措,也会为不知何时能返回故乡万分焦虑。 时光车是返回家乡的唯一工具,王子会以为是被夜无痕开走了。他会认为今生可能回不了天月国了,不能再见到父王和母后,不能再与亲朋好友相聚,要在这个陌生且时有险情的异界度过一生了。他为此会异常悲痛,痛不yù生。 啸天龙想到王子的处境及苦不堪言的心情,又落下泪来。他无力返回寻找,只能回到天月国以后再说了。他暗下决心,一定尽快返回来寻救王子。 第十七章 来到异界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时光车飞速地运转,车外依旧漆黑一片,车内亮光闪烁,安静里有着焦虑与不安,也有惊疑和祈盼。 不知过了多久,隆隆声渐渐地小下来,夜无痕感受到时光车运行的速度越来越慢。车外面还是漆黑一片,不知到了哪里。 他疑惑地问:“国师,天月国还有多远呀?” 啸天龙看也没看,说道:“快到了,前边就是。”说着,他又笑了笑,补充道,“老夫说的前边,恐怕还有几百年的时光吧。” 还有几百年!夜无痕有些吃惊,这么远还说快到了,还说天月国就在前边,此言也过于轻快些了。不过,他想到数千年的时光路程已经过去了一多半,还剩下几百年,这时光车是够神速的,真不可思议呀。 时光车终于停下来,这里就是数千年前的天月国了。夜无痕感到紧张,又觉得新奇,很想看一看这个远古的时代是什么样子,远古的国度有何不同。 时光车外有了亮光,能够看清楚了。夜无痕望去,这里也是一个岩洞,比黑煞星洞府里的通天洞府要大一些。 啸天龙正想让夜无痕随同下去,忽然看见那些从摄魂宝瓶里放出来的灵魂们,立即把它们约束在时光车里,等到回去的时候再带走,不能把这些灵魂留在异界成为孤魂野鬼。 夜无痕下了时光车,四下里看着,要看看这个数千年前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和自己所在的时代有何不同。 他巡视着,没有觉得和自己那个时代的洞穴有不同之处。 岩洞里很安静,到处都是褐sè的岩石,岩壁和地面不平整。岩壁上雕凿了一块长方形平面,那上面刻着四个大字:“通天洞府”。字迹清晰,笔力苍劲,有着威严宏大的气势。 夜无痕看着那四个大字,不觉生疑,黑煞星的黑虎洞里也有个通天洞府,那四个大字的笔法笔力和这里的很相似,时隔数千年的两个时代,怎么会如此相同呀? 啸天龙感叹道:“这几个字还是我们祖师留下来的呢,见到这字迹便会想到前辈们艰苦卓绝的奋斗jīng神和艰辛的历程,让我们后人甚为感慨,也是莫大地激励。自祖师以来,为了实现通天的愿望,为了炼制时光车,我们一代接一代地顽强奋斗,经历了无以计数的艰难困苦以及灾祸险情,真是不易呀!还好,我们没有白白付出心血和功力,总算炼制完成了时光车,实现了通天的心愿。” 夜无痕很感慨,更觉惊疑,问道:“国师,在黑煞星的黑虎洞里,也有个通天洞府,就是时光车所在的那个岩洞,那里也有‘通天洞府’四个大字,和这里字迹的笔法很相似,难道那里也是你们祖师留下来的吗?” “黑虎洞里的字迹不是祖师所刻,而是老夫给那个岩洞起的名字,并模仿祖师的笔迹刻上了‘通天洞府’四个大字。” 夜无痕听后,解开了一个谜。 他早已被时光车震撼,深感国师之言不假。时光车之神速不可想象,从自己所在时代来到数千年前远古的天月国,他估计还没有半个时辰,如此神奇的车辆,别说是马车,恐怕神话传说里任何车辆都无法相比,想一想都深感匪夷所思。时光车的确是从古至今最神奇的宝贝,没有可与之相比的。 啸天龙很感慨:“这是我们天月国最大最重要的国宝,是空前绝后的神器,它的炼制成功,必是古之未有后无来者。时光车构成之复杂,内涵之神奇,可谓奥妙至极。它集天地之灵气,纳rì月之jīng华于一身,还有历代前辈们注入的无尽功力,可谓极其强大,无与伦比,不可想象呀,如何形容这辆宝车都无法表述。” 夜无痕深感震惊,也为这辆空前绝后的宝贝惊喜感叹。他现在不是在听天书,已经亲身经历了这件神奇之事,对国师所言深信不疑。 啸天龙叹道:“时光车的炼制成功,不是一个人的力量,也不是几个人就能实现和掌握的,是经过一代又一代的炼制和积累才最后完成,所以没有人能熟知并掌握它的全部,包括老夫在内。今后,无论哪个时代,哪个国家,都不会再有第二件类似时光车的宝物出现。这辆时光车是空前绝后的唯一之宝,说它有多神奇多宝贵都不为过。” 夜无痕深以为然,也为能意外乘坐神奇的时光车,经历一次不可思议的时空穿越,感到无比兴奋。 夜无痕跟随国师啸天龙出了通天洞府,见到一些守卫的士兵,还有往来巡逻的兵将,一个个都是气宇轩昂高大威猛的彪形大汉,透着一股杀气。 夜无痕眉头微皱,有些紧张。 啸天龙看出他紧张的神情,淡淡地一笑,接着告之,这些兵将都是天月国的,是专职在此守卫通天洞府和时光车的。这里是国之要地,关乎到国家命运,不允许任何局外人接近和知晓其中的秘密,所以要严加防范。这些将士都是经过缜密挑选,爱国爱民,忠于职守,能严守机密。 这些将士见到一去几年至今才归的啸天龙,都非常惊喜,也十分敬重。 洞穴很大,不亚于黑煞星那个黑虎洞,这里驻有几百名兵将,安排得井井有条,各尽其责,毫不混乱。 夜无痕来到通天洞府外面,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感到清新宜人。他望着异界的蓝天白云,觉得湛蓝的天空更为深邃,一朵朵云彩尤为洁白。蓝天,白云,群山,森林,河流,鸟兽……应有尽有, 这里群山坏绕,森林密布,山石林立,古木参天,看上去好似人际罕见的深山老林。这些山林和自己所在的时代没有不同。 夜无痕看了看西斜的太阳,问道:“国师,这里距天月国都城很远吗?要走多长时间?” 国师应道:“不算太远,坐车大约两个时辰就能赶到都城。” 啸天龙吩咐守卫的将领备好马匹车辆,简单询问了国内情况,听说一直一来都是国泰民安,不安的心松弛下来。他又叮嘱几句,然后和夜无痕等坐车离去。 路上,夜无痕想起仍旧滞留在黑煞星洞府里的天月国王子,有些焦虑。 啸天龙和王子为什么要去他的时代,为什么会遭遇不幸,他对此毫不知晓。他思之再三,还是问起此事,听了国师讲述才得知实情。 啸天龙告诉他,三年前的一天,国师本想独自乘坐时光车出行,一来尝试这件初次启动的宝物效能如何,二来想去未来时空寻访珍宝,如果有机会再学炼一些奇功异法。 王子听说后,立刻兴致大增,想亲身经历鉴赏一番国之重宝的神奇,也想看看未来的神秘世界是什么样子。为达目的,他和父王及母后软磨硬泡,向国师苦苦哀求,坚决要一同前往,最后总算如愿以偿。 国师和王子临行前,国王和王后一直送到通天洞府,之后洒泪而别。他们希望国师和王子诸事顺利,能早rì归来,也有了深深的忧虑,天天期盼着。 且说啸天龙和王子,他们为防不测,带上了镇国宝贝之一摄魂瓶。 他们登上时光车做了最后检查,然后转动控制机关随意选定一个未来的时空,结果来到夜无痕所在年代。 时光车运行一直很顺利,当它在选定的时代停下来时,所处的地方正是黑煞星洞府。 三年前,那个复杂的岩洞还是荒芜之处,没有人居住,也不是禽兽巢穴,黑煞星没有在那里居住。 啸天龙和王子见那座岩洞宽敞庞大,而且荒凉无人,是个十分隐蔽之处,很满意,便在此住下来。 第十八章 惩恶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岩洞很复杂,啸天龙和王子为了不迷失方向,有选择地在一些洞口做了不明显的标记,就是在接近地面处刻下荧光闪闪的一弯“残月”。顺着有标记的洞穴走下去,便会来到时光车所在的通天洞府,在此洞口留下的是一个“圆月”标识。 啸天龙于时光车所在岩洞刻下四个大字:“通天洞府”,和天月国的起始洞府是一样的名字,意味这里是时光车在这个时代的停靠站。 此后,他二人便以通天洞府为家,外出巡游探访,查看这个陌生时代的风土人情和世事风貌,并期待能遇到世外高人,学得一些深奥功法。 来到这里后,他二人遇到一件尴尬事,就是为填饱肚子等需要钱币,也就是银两和铜板。在数千年前的天月国可不用这种钱币购物,故而没有准备。 俗话说,入乡随俗,他们来到异界,只能按照这里的规矩办事。这难不倒他们,啸天龙身怀奇功,王子也是功夫过人,不过是小事一桩。他二人也是取之有道,专门从恶霸匪徒那里索取。 一天,啸天龙见手头有些吃紧,决定顺手牵羊弄些银两花用。他二人哪里知道,竟然将祸事也顺手牵来。 啸天龙和王子来到一个村庄,询问后得知叫白玉庄。他们听说庄里有个人人憎恨的恶霸柴万田,都叫他豺狼,可见是个凶狠残暴的家伙,于是决定去柴府折腾一番。 国师让王子在柴府外面等候,他默念咒语身子一晃,变得如老鼠一般大小的老汉,三蹿两跳进入柴府大院。 啸天龙来到柴府,一边走一边观察,见宅院宽阔,房屋能有数十间,打造得如花园一般,就知道主人十分富有,而且得来的大都是不义之财。他既憎恨又不屑,决定好好地收拾豺狼一番,为这里的百姓们出口气。 国师四处查看,寻找下手机会。他来到一座院子里,听见正房里有人一边吃喝一边说笑,便悄悄溜进屋内,躲在落地花瓶后面观察偷听。 房间里,有三个人正围坐吃喝,旁边有家人倒酒侍候。这三人中,一个年纪看上去四十多岁,长得白净肥胖;另外两人面目丑陋神情凶恶,一个面sè赤红,一个黑如木炭,一看就是恶禽猛兽修chéng rén形的jīng灵。 啸天龙从三人说笑里听出来,那个四十多岁的肥胖之人正是柴府主人柴万田。另外两个绝非人类的家伙是他的座上宾,而且是两个无恶不作的妖怪。 他暗自哼了一声,想不到这恶霸还和妖怪勾结作恶,更不能轻易地放过。 真是艺高人胆大,啸天龙仰仗高深的本领,没有把两个妖怪放在眼里,柴万田更不在话下。他一把将花瓶推到,啪地一声响碎成几块,瓶子里所插的装饰物散落于地。 在响声之前,国师飞速地跑到桌子底下,继续观察以备行动。 突然的破碎声令屋里人吓了一跳,三个家伙急忙观瞧。他们见稳稳当当的落地花瓶自行倒地破碎,又很突然,不由得心中生疑,这怎么可能呢,即使有人碰到它也不至于倒呀?屋里没有外人,也没有人接近花瓶,怎么会自己倒下来呢,真是咄咄怪事! 柴万田惊疑之后很心疼,那对花瓶是珍贵的古玩,摔碎了一个可怎生得了。 他起身正要过去查看,又疼得一声惨叫,立刻哭丧着脸坐到椅子上,急忙把右脚抬起来放在左膝上查看,原来是一根又尖又长的鱼刺扎在脚面上,进去足有半寸长,已经在流血。 他忍着疼痛呲牙咧嘴连声惨叫,总算把鱼刺拔出来。就在这时,又大叫不止,原来左脚面也被鱼刺深深地扎进去,而且断在里面。 柴万田一边哼叫一边低头查看桌下,除了吃喝丢弃在地上的骨头鱼刺外,什么都没有。 两个贵宾也俯身查看,还是一无所获,眉头跟着皱起来。这些掉在地上的鱼刺怎么会自己跳起来扎进脚面,而且如此之深呢?毫无灵魂的鱼刺像被鬼使神差一般主动地伤人,真是活见鬼了。 不用说,是啸天龙在惩处豺狼。此时,他已经藏身于豺狼衣襟下,正开心地笑着。 家人急忙把村里大夫请来,总算为柴老爷取出断鱼刺并敷了药物。 柴万田疼痛缓解,依旧惊疑不解,又很生气,吩咐侍候的家人去召集众人来此搜查寻找原因,捉拿伤人的家伙。 两位座上宾早已放下碗筷,也在四处查看。那二人虽然没见到陌生人进来,也没有见到始作俑者,但是有了不妙的预感,能无影无形地施展手段,必是高人在此捣乱,不由得紧张起来。 这时,五六个家人跑进来,还没有来得及请柴老爷吩咐,豺狼随着两声惨叫猛地跳起来,又痛又气地喊道:“哎呀,痛杀我也!快滚出来!滚出来!” 家人们以为主人在对他们大发脾气,吓得战战兢兢地退到屋外。 柴万田愈加恼恨,一边哼叫一边怒骂:“滚回来!你们都滚回来!快给我捉拿害人的家伙!疼死我啦!疼死我啦……” 家人们又战战兢兢地进入屋内,分头寻找,还是一无所获。 原来,柴万田肥大的屁股上连中两根鱼刺,将近三寸长的鱼骨刺又找到新地方,痛快地钻进弹xìng十足的好去处,外面只留下一点点。不用说,这又是啸天龙下的狠手。 啸天龙心中畅快偷偷地乐着,柴万田却疼得眉头紧皱连声哼叫,各有收获,也是反差极大的一景吧。 就在这时,屋顶上有人说话了:“柴万田,我是来自异界的神仙,路经此地,听说你作恶多端,故而施以小小的处罚,以示jǐng戒。要是再不悔改,你可死到临头啦!”声音洪亮,令人心惊。 柴万田吓得心惊肉跳,肥大的身子抖动着,惊恐的眼神在四处寻觅,没有见到说话人。 那两个贵宾吃了一惊,寻视中也没有见到喊喝者。他二人面露惊疑,对神仙之说不能相信,更何况还是异界的神仙呢。 几个家人更是惧怕,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浑身已经僵硬。 那声音又起:“柴万田,快取出一百两纹银赎罪,否则,我可要点着这座房子以示告诫。本神时间有限,速速取来,不要让我动起手来。” 柴万田别看家有万贯,却爱财如命分毫不舍,让他交出一百两银子,不是挖他的心头肉嘛,这吝啬鬼怎能舍得。 豺狼不肯答应,难舍之心让他胆量大起来,更何况还有两位身手非凡的妖怪朋友在场,更加有恃无恐。他神情稳定下来,身子不再颤抖,喝令说话者现出身来。 说话者并没有现身,很快屋顶烧起来,火焰又四处飞落,屋内的东西接连被点燃,火势迅猛增强,已连成一片。 柴万田慌了神,急忙跑出去。 家人们吓得大呼小叫地跑到院外。 两个妖怪虽然有些惊慌,但是还能沉住气,也一直在寻觅,并没有发现“异界的神仙”。两个家伙更觉疑惑,又无处查找,见火势越来越大,只好退到屋外。 一时间,柴府上下奔跑喊叫,乱成一片。 柴万田见火势凶猛,大喊救火。屋内有许多名人字画古董珍玩,还有上好的家具等,眼看着要付之一炬,豺狼死的心都有了。 然而,如此大火怎能救得了,家人们不敢冒死扑救,只能四处防范火势蔓延,任由这栋房屋化为乌有。 第十九章 险情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就在这时,那个声音又起:“豺狼,你竟敢不听从我的吩咐,那好,本神要把你柴家的房子一栋接一栋地烧毁,让你的万贯家产付之一炬!” 柴万田吓得浑身颤抖,声音都变了调:“神仙,饶了我柴家吧,饶了我柴家吧……我给,我这就取一百两银子送给神仙,还请神仙饶了我吧……” 在烈火面前,柴万田心急如焚,痛如刀绞,不能不相信神仙在此,两个妖怪朋友看样子也难帮上忙,神仙要做的事情无人能阻止。他虽然舍不得百两纹银,但是也不能为这百两银子毁了整个柴府呀,这笔账还能算得清楚。他不敢怠慢,急忙取来一百两银子,要交于那位神仙。 就在他寻觅等待时,一位童颜老者突然现身,对柴万田厉声jǐng告,然后瞥了一眼两个妖怪,收起银子纵身跃出柴府。 这老者正是啸天龙,得了银子,又惩处了恶人,带着王子乘风而去。 柴万田看着白花花的银子眨眼不见了,心疼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他一边哭一边喊:“银子呀,我的银子呀!房子呀,我的房子呀!古董字画,我那些好东西呀!没有了,都没有啦……” 那两个妖怪见到突然现身的老者,深感震惊。他们没有见过啸天龙,还是不相信这位老者是异界的神仙。他们见老者身手非凡,知道是一位隐居的高人,思之再三没敢轻易出手。 他们不甘心,见啸天龙乘风而去,也立即兴风到了空中,追随探秘,要查看那位老者底细,再视情而定。 这两个妖怪中,黑脸人正是黑煞星,那个红脸妖怪叫火龙王,是黑煞星的结义二哥,是一条修炼成jīng的火红巨蟒。这两个家伙身怀奇功异法,世间难遇对手。 黑煞星兄弟俩一路跟踪来到时光车所在的“通天洞府”,并偷偷探听到了啸天龙和王子底细,见这二人来自天月国,既不是神仙也不是妖怪,心里有了底。 火龙神和黑煞星稍作商量,便和啸天龙动起手来,要杀掉这个冒充神仙的狂妄之人,为好友柴万田报仇。 啸天龙身怀奇功无所畏惧,一场厮杀后,黑煞星受了伤,火龙神的魂灵被摄魂瓶吸去,成为毫无知觉的行尸走肉。 黑熊jīng异常震惊,也十分畏惧,急忙带着失去灵魂的二哥火龙神兴风逃去。他不甘心就此罢手,去找结义大哥赛太岁和三哥白灵仙,共同商量对策。 三个妖怪情绪激昂,非要收拾敢于和他们弟兄作对的啸天龙以及王子。他们已经知道啸天龙是个非凡之人,还有威力惊人的宝贝摄魂瓶,是个难以对付的强敌,必须想个周全的办法才行。 一番计议后,三个家伙起身而去,直奔啸天龙和王子所在的通天洞府。 三个家伙来到后,没有立即动手,而是在暗中察看。他们摸清了通天洞府内情,跟踪来到时光车所在的岩洞。 他们看到了时光车,深感震惊,也发现了放在那朵奇异之花托盘上的宝贝――摄魂瓶,更觉兴奋。 他们本想偷走宝瓶后再动手,哪知白灵仙刚刚进入满是神奇花纹的大圆盘里,他的灵魂就被宝瓶吸了进去,成为火龙神一样的下场。 妖怪们没有想到,摄魂瓶能自行收纳来犯者,更觉震惊和恐惧。 老大赛太岁和黑煞星慌了神,不敢再去偷盗宝瓶,也不知道该如何救出茫然无知的白灵仙。 就在这时,他们被啸天龙发现,结果打起来。赛太岁比黑煞星三兄弟功夫高深,二人合战啸天龙,打了个不相上下。 两个妖怪不敢和啸天龙没完没了地厮杀,害怕失去魂灵变成两位兄弟那副惨状,便与啸天龙讲和,提出放回白灵仙便双方和解,不再来此找麻烦。 啸天龙身在异界,不想树敌过多,放了木然呆滞的白灵仙,并答应离开这里时就把两个摄取的灵魂放回去,让它们回归**。 两个妖怪很无奈,带着又一个“行尸走肉”垂头丧气地回去了。 赛太岁和黑煞星并没有信守承诺,一心要为两个兄弟报仇,夺取时光车和摄魂瓶。怎奈,他二人无法与国师啸天龙抗争,只好去找好友浑天元圣商量。 浑天元圣本领高深,是个大名鼎鼎的非凡之人,论本事在赛太岁之上。两个妖怪希望好友能出马援助,战胜强敌获取宝贝则大有希望。 浑天元圣有事无法分身,便给了他们一张灵符,让两位好友寻机用灵符困住啸天龙,这样既可报仇又能得到宝贝。 赛太岁和黑煞星高兴而归,稍作准备后又来到通天洞府。 这次,他们不敢直面啸天龙,或潜入洞内等待时机,或在洞外守候。 后来,两个妖怪捉住了来到洞府外面的王子,把他捆绑在附近树林里做人质。他们想以此要挟啸天龙交出火龙神和白灵仙的灵魂,以及时光车和摄魂瓶两件宝贝,又满怀信心地进入通天洞府。 两个妖怪见国师正在时光车所在通天洞府的那个小洞里休息,为天赐良机暗暗高兴。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两个妖怪立即行动。 赛太岁让黑煞星在洞外守候,独自悄悄进入通天洞府。他轻移脚步边走边听,不敢踏上时光车半步,沿着周围高低不平的岩石地面摸到那个小洞口处,把浑天元圣给的那张灵符贴在洞口旁的岩壁上,小洞口立刻被青光罩住。他见到这突然显现的惊人变化,暗自高兴,急忙退出来。 两个妖怪不知道这张灵符能否困住啸天龙,便在洞外喊叫试探,看啸天龙能否出来。有王子在手,他们也不畏惧强敌发威。 两个妖怪听到了通天洞府内啪啪的响声,却没有见到啸天龙身影,终于放下心来。他们知道那响声就是啸天龙被灵符的法力打击发出来的,看来可怕的对手无法冲破灵符的禁锢,休想跑出那个小洞了。 赛太岁和黑煞星又进入通天洞府,看看那个小洞,依然青光闪烁,已暂时安静下来。他们看着时光车和摄魂宝瓶,随即露出贪婪的yù望,然而火龙神和白灵仙的凄惨下场还历历在目,决不敢踏入半步,只能望而兴叹。 他们为了占有这两件世间独一无二的宝贝,想用王子的生死来威胁啸天龙,让他说出时光车cāo纵之法,还有摄魂瓶的掌控咒语。 啸天龙听说王子被他们抓去,十分惊恐,他已无力自救,更无力解救王子,深感痛苦和绝望。他知道和王子都是危在旦夕,仍旧心意坚定,不答应赛太岁兄弟俩的条件,甘愿承受不可想象的后果。 他深爱着时光车,这是经过历代前辈努力奋斗才得来的空前绝后的宝贝,是天月国的镇国神器,就是死在这里也不能让外人得到,更何况是害人的妖怪。 再说,赛太岁和黑煞星都是自食其言的妖怪,决不会信守承诺,此前已经这样做了。 啸天龙深知,要是将这两件宝贝的秘密告诉妖怪,就一切都完了,休想再回到天月国,即使不会很快死去,也会被困在这里。 第二十章 伤情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国师啸天龙很想救出王子,思之再三还是没有办法冲破束缚,只能坚拒赛太岁和黑煞星的要求。 他认为,只有这样,赛太岁和黑煞星才有可能不敢伤害王子,因为妖怪们得不到宝瓶,就无法让火龙神和白灵仙魂归**,故而还有一线获救的希望。 啸天龙不担心两件宝物的安全,两个妖怪虽然很想得到,但是摄魂宝瓶和时光车能自我保护,他们休想破坏和掌控。除了啸天龙,任何人接近摄魂瓶都会失去灵魂,都无力掌控时光车,包括天月国王子。 赛太岁和黑煞星无法让啸天龙屈服,也无法得到时光车和摄魂瓶,致使火龙神和白灵仙的灵魂不能回归**,十分恼恨和沮丧。两个家伙没有办法,只好退到洞外另做打算。 他们想到人质――天月国王子,又怀着希望来到树林里,想从王子嘴里得到想要的东西,然后杀了王子以绝后患。 赛太岁和黑煞星进入树林,直奔捆绑王子之处,还没有到近前便大吃一惊,那里已空无一人,只留下绑绳还缠绕在树干上。 他们急忙跑过去,左看右看想不明白,绳结没有解开,还是牢牢的,王子怎么可能逃走呢? 王子如果是被猛兽吃掉,也该留下残骨剩肉以及碎衣破片等,然而无论树干还是地上,没有丝毫血迹,更看不到其它东西。如果有人来此相救,绑绳应该解开或被割断,可是没有丝毫破损痕迹,看样子没有人解救王子。 绳子完好,绳结依旧,没有葬身猛兽之腹,也无人来此解救,王子怎么就不翼而飞了呢?王子被牢牢地绑在这棵大树上,他不可能自己挣脱绑绳逃走呀?怪事,一个不可思议的怪事就这样神奇地发生了。 面对树干以及缠绕的绳索,赛太岁和黑煞星惊疑不解,倍感沮丧,气得大骂。他们无法得到宝贝,也救不了火龙神和白灵仙,更无处捉拿王子,只能rì后再想办法了。 两个妖怪开始为后事劳心伤神,商量该如何办。 他们思来想去,觉得火龙神和白灵仙的灵魂还在摄魂瓶里,不能不管;这里有两件绝无仅有的宝贝,也不能放弃;两个仇敌尚在,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逃脱离去。 两个妖怪还有最担心的事,王子不知去了哪里,可以断定,他决不会丢弃国师独自离开这里。王子进入通天洞府,一旦将灵符揭下来,一切都将化为乌有。 啸天龙要是逃出来,必定带着两件宝贝离开这里,火龙神和白灵仙的灵魂将永远逝去,不会有救了。 基于以上原因,赛太岁决定让黑煞星在此驻守,既可保护两件稀世珍宝,留住两位兄弟的灵魂,又能防备王子潜入通天洞府救出啸天龙。 黑煞星对这个繁杂的通天洞府也有兴趣,便在这里安营扎寨,成为他居住修炼的地方。 他在此驻守,防备王子来此救人只是一方面,更看重的是,要寻机得到那两件心爱的宝贝。一旦心愿达成,他就会改变现状,甚至改变命运,成为天下无敌的霸主。 赛太岁担心黑煞星疏漏之时,让王子有机会进入通天洞府把啸天龙救出来,便施展妖法将时光车所在洞口封住。 他布设的妖法很特殊,也有所保留,只限制异界之人出入,确切地说,是用来防备天月国王子的。如果阻止任何人进入时光车所在的通天洞府,黑煞星也无法进入,因为他功力不足,还不能破解封闭洞口的法力,无法关注那两件宝贝以及禁锢的啸天龙。 两个妖怪不怕有人进入神秘的通天洞府,哪怕是功夫奇高的人,因为进去的人必会于不经意间被摄魂瓶吸去魂灵,成为木然呆滞的行尸走肉,到头来还是要任由他们收拾。 黑煞星自从在此住下来,对这里的壮美景sè很满意,对新得的通天洞府更是高兴。 欣喜中,他给这座山起名叫黑虎山,洞府称之为黑虎洞。他虽然不能掌控时光车和摄魂瓶,但是两件宝物毕竟存留于他的洞府里,可谓是两件镇洞之宝。 说起来,此话还真不假,黑煞星虽然不能掌控摄魂瓶,但是那宝贝的确帮了大忙,让他兴奋不已。 黑熊jīng偶遇强敌无法抵御时,便躲进黑虎洞,采用各种办法将对手引入时光车所在的通天洞府,摄魂瓶就会大发神威,将敢于进入者吸走灵魂,因此,再强大的对手也会于无意中成为行尸走肉,供黑煞星驱使。 妖怪别看得不到摄魂瓶,那宝贝依然能为他所用,因此已把两件稀世珍宝视为己有,也是理所当然。 棕熊jīng御风怪和那两个美女狐狸jīng等强敌,都是这样被黑煞星诱入通天洞府,结果灵魂被宝瓶吸去,成为浑然不知的行尸走肉,供黑煞星使役,将被用来炼制丹药。 那些被吸走灵魂的人,木然呆滞没有知觉,却能听从黑煞星指示,令人不解。他们可能对洞府主人的意志还有感知,还能顺从吧。 黑煞星有了如此神奇的宝贝做靠山,倍感兴奋,有了宝瓶主人的感受,也有了称霸于世号令八方的雄心与傲慢。 夜无痕听了啸天龙和王子的惊险遭遇,十分感慨,又为天月国王子的安危忧虑。 他们乘车而行,走了一个多时辰才来到山外。 这里山林起伏一望无际,山外是平原,不时有起伏的丘陵。到处是树林矮丛、荒草野花,鸟儿飞,野兽跑,河水溪流清澈见底。山外一片寂静,显现着勃勃生机,也是人际罕见的荒芜之地。 夜无痕望着蓝天白云,群山原野,有些感叹,异界大地虽然很荒芜,却呈现出一派安静祥和的气氛。 啸天龙听了夜无痕的感慨之言,不由得苦笑,也随之叹息。国师告诉他,这里并不平静,有时也发生战争,而且十分惨烈,令人心痛。 他见夜无痕满脸惊疑,叹了口气,接着讲起此地情况…… 啸天龙讲述之时,心情已不平静,神情里含着忧虑。 这里不止一个天月国,还有一些其它国家,相互间友好和睦,相处平静。 然而,这异界也不乏强权国家,也有好斗的暴君,它们总要窥视别国的领土和财富,为了实现强烈的占有yù,不惜一切地发动战争。 应天国就是一个强权国家,其国王就是好战的暴君。该国自认为是应天而立执行天意的国家,故而称为应天国。国王是个野心极大yīn险傲慢的暴君,自封为天王,自觉是天降娇子,要顺应天意一统天下。 应天国王一直怀有称霸世界的野心,恨不得征服世上所有的国家,让全世界都俯首称臣。 天月国和周围的五个邻国结成有好联盟,为的是互助合作,互通有无,也为了联合抗击外来入侵者。 五个邻国分别是:天阳国,天星国,天云国,天龙国和天宇国。六国间世代友好往来,关系密切,从来没有发生过战争。 六国联盟痛恨应天国国王的蛮横无理争霸野心,谴责其攻城略地的暴行。 应天国国王对这六个国家一直虎视眈眈,急yù吞并以壮大实力。尽管应天国王心怀叵测,天月国等六国联盟并不畏惧,也有能力打败入侵者。 应天国国王为了夺取六国,实现称霸世界的野心,极力勾结妖怪九天神鹰,一起攻打六国,得手后便各取所需坐地分赃。 第二十一章 又是梅花鹿! - 奇缘惊变 - 踏飞浪 () 说起九天神鹰,可是极不一般,他是异界里声名显赫的妖怪,武功高强身怀绝艺,难有对手。这家伙傲视群雄,十分猖狂,也有称霸于世的狼子野心。他和应天国国王可谓一路货sè,狼狈为jiān勾结在一起。 九天神鹰虽然修得一身好功夫,妖法深奥威力强大,但是和啸天龙交手也难取胜。 他和啸天龙已经多次争斗,总是雄心勃勃而来,又不得不败兴而归。 应天国国王和九天神鹰尽管屡败,却依旧心有不甘,yù壑难填,准备几年便要兵伐六国,致使祥和之地烽烟再起,民不聊生。 啸天龙被赛太岁和黑煞星禁锢了三年多,一直担心六国安危。他不在天月国,无人能抵御九天神鹰的攻杀,六国会岌岌可危。 时光车一落地,他立即询问情况,听了守卫通天洞府的将士之言,得知应天国国王并没有起兵攻伐,六国百姓安享太平,才松了一口气,感到很欣慰。 夜无痕听了啸天龙的讲述,很是伤感,自己的国家战乱不断,匪盗横行,百姓们吃尽了苦,想不到,数千年前的异界也是兵荒马乱,民不聊生,哪里才是天下太平之地呀?哪里的百姓能安居乐业呀? 车队悠悠而行,夜无痕望着两边的山林深有感慨,相隔数千年的两个世界,不但起伏的山林相似,国家之间也是战争不断,百姓们还是不得安生呀。 他深知自己很渺小,对世事乱象无力改变,只能是杞人忧天了。 忽然,“呦――呦――呦……”传来野兽的叫声,听起来很急切。 夜无痕随之一愣,这声音很熟悉。他循声望去,远处有一只梅花鹿在急奔。 又是梅花鹿!惊疑中,他立刻意识到,不好,一定有猛兽要伤害梅花鹿。他很着急,也有些疑惑,因为那是一只梅花鹿。 夜无痕在自己那个时代的青龙山,也遇到过一只梅花鹿,还因为救它险些葬身于九幽圣君洞府里。那次可怕的灾难,已经给他留下极深的印象,至今还心有余悸。 在青龙山,就是那只梅花鹿把他引到九幽圣君洞府处,是有意要伤害他。 面对这只危难中的异界梅花鹿,夜无痕不能不想起那次遭遇。不过,他没有感受到可怕,不认为异界的梅花鹿会伤害自己,更不能见死不救,尽管那是一只鹿。他不等停车,跳下去迎着梅花鹿冲过去。 他看清楚了,这是一只小梅花鹿,更觉怜爱。 小梅花鹿看到他,疾奔而来,在他面前站住了。他看着气喘吁吁浑身是汗的小鹿,心疼地抚摸着。 这时,一只硕大的灰狼追过来,满脸凶相地看着小梅花鹿和夜无痕,大嘴张开来,露出尖牙利齿,流下长长的口水,坚硬的利爪闪着锋芒,令人生畏。 又是恶狼!夜无痕在青龙山遇到的那只梅花鹿也是被恶狼追捕,想不到在异界里又遇到同样的事情。这是偶然的巧合,还是另有深意?情况紧急,他无暇多想。 恶狼扑过来,夜无痕急忙抽出飞龙神刀护住小鹿,挥动宝刀威吓恶狼,想把它赶走,哪知,灰狼并不畏惧,依然在扑咬,他只得放手把恶兽杀死,也好解小鹿之危。 夜无痕感到吃惊的是,恶狼不但凶狠,还非常机jǐng,扑杀起来快速敏捷,休想伤及于它。 他很吃惊,看来这恶狼不是普通猛兽,比起他那个世界的同类大不一样,想不到异界里的野兽如此凶恶难斗。 国师啸天龙已经看到这场人兽之斗,摇了摇头没有过来。 夜无痕一边护住小鹿一边和恶狼搏杀,很快有了主意,将飞龙神刀抛出去杀向恶狼,又随手捡起一根断树枝继续搏斗。恶狼并不畏惧,依然在迅猛捕杀,时而扫视一下远处的啸天龙,多少分了神。 在夜无痕和飞龙神刀的夹击下,恶狼防备不及被宝刀砍伤。它疼得稍一愣神,刚想逃走,又中几刀,连声惨叫,瘫倒于地死去了。 小梅花鹿安下心来,头在夜无痕身上轻轻地揉擦着,似乎在表达谢意。 夜无痕拍拍它,见它皮毛有些光亮,心里一动,在他那个世界里,除了青龙山所遇的那只梅花鹿,其它梅花鹿的皮毛都没有亮光。他心生感叹,时隔数千年的两个世界里,梅花鹿都如此不同,看来异界里会有许多大不相同的惊人之事。 他怜爱地抚摸着小梅花鹿,关心道:“山林里恶禽猛兽太多,危险重重,你这么小,不要到处乱跑了,快回家去吧。” 小鹿似乎听懂它的话,点了点头转身离去。它回头一望的神情里含着感激和留恋。 夜无痕又是一愣,万万没有想到,异界里的梅花鹿竟然能懂人语,令人吃惊。 惊疑中,夜无痕有了新发现,更觉诧异。只见,小梅花鹿左后大腿上的皮毛处有块黑sè斑点,形状好似一朵梅花。 又是梅花斑点!他对这特别的斑点太熟悉了,已在心里留下深深的印记。 夜无痕清楚地记得,在他那个世界里,就在青龙山脚下,他遇到的那只梅花鹿,左后大腿上也有一块形似梅花的斑点。不同的是,青龙山的那只梅花鹿个头要大一些,是一只成年鹿,而这只异界的梅花鹿要小一些,看样子还是一只尚未成年的小鹿。还有,青龙山那只梅花鹿的皮毛更加闪亮,身上的花斑在闪烁的光亮里看得更清楚。 难道后腿有梅花斑点的鹿是一种特殊的类别?难道异界里就有这一种类的梅花鹿? 惊疑中,他对回望的小梅花鹿摆了摆手,直到它身影消失才回来。 夜无痕越想越感到惊疑,也有了新想法,那只小梅花鹿能听懂他的话语,皮毛闪亮也不一般呀,难道它是一只已经修成的jīng灵? 如果这只小梅花鹿是修成的jīng灵,那只恶狼又是什么呀? 这只狼的个头威力可不是青龙山那只狼能比的,它如此凶狠厉害,本领并不弱于夜无痕,死于其手纯属偶然,很可能不是一只普通猛兽。 夜无痕对青龙山那只追捕梅花鹿的恶狼记得很清楚,那也是一只凶恶的猛兽,不知是否修炼有成的jīng灵,一直心存疑惑。 在异界,他又遇到了追捕梅花鹿的恶狼,也不知道它是恶兽还是jīng灵,又多了一个疑惑。 疑惑中,他突发奇想,难道这只小梅花鹿就是青龙山那只梅花鹿?难道这就是还没有长大的那只梅花鹿? 夜无痕回身望着小鹿离去的方向,心疑难解。 这想法也过于离奇,或可说是梦幻里的意识,这是相距数千年的两个世界,怎么可能是同一只梅花鹿呢。这想法可谓天方夜谭,甚至比天方夜谭还要不可思议。 想法归想法,他还是认为,皮毛光亮且大腿有梅花斑点的梅花鹿,应该是鹿的一个种类,这只小梅花鹿和青龙山的那只应该属于同一类。此类梅花鹿从数千年前一直繁衍到了他那个时代,仅此而已,没有什么可奇怪的。 夜无痕巡视着,忽然目光定住了,接着飞快地跑过去,在一块巨大的石头前停住脚步。 他围着巨石一边看一边摸,英俊的脸上涌现出惊疑和喜悦,也有些奇怪。 这块巨石圆滑没有棱角,看上去很像是一头大象,他不由得联想起家乡连湖村的那块大象石。这块“大象石”要比家乡的大几倍,形成“长鼻子”的洞也特别大。 夜无痕看着异界的“大象石”,引起了思恋和伤感,不由得叹息几声。 他不能在此多留,起身离去,又不时地回头看看那块大象石。 他回到马车上,望着那块大象石叹了口气,有了留恋之情。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