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不做透明人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世界上最短的距离,不是如胶似漆,而是你在天涯,却分秒都在我心里; 世界上最长的距离,不是天各一方,而是我在你面前,你却读不懂我的心意! ————题记 像林志玲般漂亮的卓小姐,居然会追到程忆凡办公室来相亲?方思雨心里一万个不服气,一个又笨又呆的臭家伙,能有什么魅力?方思雨对着镜子做了个鬼脸。洌璨啚晓她从洗手间走出来,这莫名其妙的气还没生完呢。这时沈岩的电话打来了,方思雨没好气地问他:“什么事啊?这是上班时间”她一边走一边接电话,忽然看到程忆凡还站在他门口呢,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方思雨撇了下嘴,美女早走了,还恋恋不舍地看什么? 方思雨稍停了一步,但立刻又快步走起来,她按下心中和口中的怒气,笑意盈盈、甜甜蜜蜜地打电话:“哎呀,这个还用问啊?你就看着安排吧,沈三公子的眼光还能错了?知道了,好,一会儿见,不见不散哦!”她像没看到程忆凡这个大活人似的,径直走了过去。程忆凡张了张嘴,但被方思雨的气势给HOLD住了,为避免尴尬,他只好转身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前些天,被李薇激将后,方思雨一冲动就偷偷搬离与程忆凡合租了三年的家,结束了亲密又清白的室友关系。最可气的是,他居然很淡定,还在办公室不断上演相亲戏码。她可以不辞而别,他怎么可以不闻不问呢?晚上,方思雨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还说他对自己忠心耿耿、情有独钟,那全是李薇夸大其词的杜撰,幸亏没信她,否则就糗大了。 这时沈岩打来电话:“你还没睡啊?” “我刚睡着你就打来了,忘记关灯了,晚安!”方思雨报怨着合上了手机,并顺手关了灯,估计他又从阳台看到了她的灯光。沈岩千方百计地和她做了邻居,他想近水楼台。灯容易关,但是关不上复杂的思绪,那时和程忆凡无话不谈,在她的调皮捉弄和他的笨拙之间,常会擦出意想不到的火花。唉!现在没有可整蛊的对象,她忽然觉得生活超级无聊和无趣了。 第二天早上,方思雨刚踏进电梯,就发现只有程忆凡一个人在里面,她冷着脸靠墙站着,仿佛这里只有她和空气。程忆凡有点紧张,现在说话可以吗?看她还在生气呢,他还在犹豫,电梯.门一开,方思雨抢先冲了出去。 李薇打电话询问情况:“啊?还没说话啊?他可是你顶头上司我是不是真棒打鸳鸯了?” 方思雨走到楼梯口接电话:“我不是说过了吗?他知道我和齐子林的所有过去,如果我们成了恋人,那我不是透明人了?多尴尬啊?”方思雨又做了个冷的动作。 李薇责怪:“你真太过分了,能包容你的过去,说明人家虚怀若谷。”她原想促进他们似是而非的感情,可激将法失败了,她忍不住感慨:“唉!世界上最悲催的事,不是无情分手,而是你在别人怀中,他依然想你。” 第一章2.处男恐惧症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呵,你成诗人了?”方思雨调侃。洌璨啚晓 “替你们程总感慨一下下,我还是感觉貌似你错过了一个新好男人,他帅气、深沉、体贴、大度,多好啊?” “别把他说得跟神一样,如果真好,他都三十二了,还能没谈过一次恋爱?”方思雨撇着嘴。 李薇咯咯笑起来:“怎么?你还真有处男恐惧症?” “又不正经了?不和你聊了,拜拜!”方思雨挂了电话,不远处的小刘正焦急地等着她,她赶紧走过去:“被狼咬了?” 小刘一脸苦相:“思雨你得救我,否则我就死定了!程总把材料甩给我,头也不抬地说了俩字‘拿走’。” “改了很多?”方思雨问。 小刘皱眉苦脸地叹气:“一字没动!这让我怎么改啊?我又不敢问他。” “他就爱吹毛求疵,不过他是老‘蚊子’( 文字)了,要求自然会高啊!你别急,我帮你看看。”方思雨安慰她。 小刘松了口气:“你救了我这个小‘蚊子’,我一定请客。”俩人匆匆走回办公室。经过方思雨指点和修改之后,小刘的材料轻松过关了。 小刘很感激:“你想吃什么,我都请。” 方思雨想了想:“请客就不必了,你回答一个问题就行了。” “你快说。” “如果,如果两个……好同学……好朋友,他们合租房子,突然一个搬走了,可另一个一直不闻不问,你觉得会是什么原因?” 小刘笑了:“太简单了,人家早就烦他,早盼着他搬走呗。” 方思雨勉强笑一下:“好了,没事了,你忙吧,我给康非改稿子。”小刘有些纳闷地回到自己的座位。方思雨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原来如此?!别看程忆凡平常对她百依百顺、呵护有加,背地里却盼她搬走?人心真是险恶!连阅人无数的李薇都错看他了,程忆凡这人,不但无聊无趣,还很无情呢!她可以不辞而别,但不闻不问就绝对是他的错了,不这人真是居心叵测!方思雨越想越生气。 无情的男人也不止一个,在吴丽新眼里,齐子林也很无情,她发了很多短信,问候的、道歉的,全部音讯皆无,虽然她想了很多办法,却依然挽不回他半分。在吴丽新看来,方思雨早就和程忆凡同居,难道齐子林还惦记她吗?一想到方思雨三个字,吴丽新就恨得牙痒,那可是透支齐子林幸福的女人,也是造成她失恋的女人。 晚上,在加班餐之后,方思雨提议大家一起去唱歌,并热情邀请程忆凡:“程总,你必须去,没有你就不热闹了,你要不去,我们只好各回各家。” 程忆凡有点意外:“我?”面对方思雨的突然转变,他有些不适应。 “是啊,程总,与民同乐嘛,人家皇帝都懂这个,你就别端着高高在上的架子了!”方思雨故意激将他。 “程总其实很想和我们一起玩,可咱们不敢发出邀请,是吧,程总?”小刘大着胆子说完,她不忘记向方思雨眨一下眼睛。 第一章3.罚你有商量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程忆凡看方思雨很期待地微笑着,他心里就软了,点了点头。洌璨啚晓 在KTV里,除了程忆凡,都抢着唱歌。过了一会儿,方思雨 坐到程忆凡身边:“程总咱们PK唱歌好吗?” “我?”方思雨坐过来,程忆凡有点心慌,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当然,我和你,怎么样?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对吧?”方思雨笑得桃花灿烂。 王树这个办公室主任不是吃素的,他在一边忍着笑,他和程忆凡、方思雨都是好朋友。 “不会吧?程总难道害怕输给我这个小女子吗?”方思雨眉飞色舞地撒起娇来。 方思雨忽然对他这么热情,程忆凡有些招架不住:“我?你知,那个,王树知道,我唱歌” 王树赶紧说:“是啊,程总能来听听,已经很给面子了,他真不会唱。” 程忆凡有些不好意思:“那个什么,真没唱过。”他又怕坏了方思雨的好心情:“换个别的行吗?” 程忆凡一紧张就爱说“那个”,方思雨咬下嘴唇,不让自己笑出来。小刘转过头去不看他们,否则就要笑出声来了,她没想到,强势的程总居然也有这种时候。 大家都在等方思雨的回答,只见她笑得有些古怪:“那我要是不换呢?” 程忆凡眨了下眼睛:“那,我认输!” 方思雨站起来用力拍了下手:“大家都听到了,程总自己认输了。”大家都笑起来。 “那,是认打认罚呢,还是像在公司,我们都怕你三分,不敢惩罚你?”方思雨恭敬而认真地征求程忆凡的意见:“你说了算,不管在哪里,我们都听你指挥。” 被方思雨这么一说,程忆凡也不好把姿态和觉悟再低下来:“这又不是公司,当然认罚。”难得看到方思雨这么开心,他可不忍心破坏了她的兴致。 方思雨一脸为难的样子:“可是,我真的不好意思罚你哦?” “那就不罚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王树怕方思雨真出什么馊点子整程忆凡,他已经看出点问题。 方思雨立刻低眉顺眼起来:“是哦,我过分了,对不起了,程总。”她惭愧地嘟起嘴,样子非常可爱。方思雨这以退为进的做法果然有用,程忆凡忙不迭地说:“没关系,认罚认罚。” 小刘在程忆凡身后偷偷地呲了下牙,佩服方思雨的胆量。一直旁观的同事们奇怪了,方思雨要干什么啊? “那好,一言九鼎啊!”方思雨伸出手去:“击掌为准。”程忆凡站起来痛快地和她击了下掌。接着,方思雨啪啪地拍了两下手,一个女服务员走了进来,她笑嘻嘻地站在方思雨身边。方思雨把她往程忆凡身边一推:“程总,请!” 程忆凡后退了一步,他恍然大悟:“跳舞?那个,我跳不好!” 方思雨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程总真幽默,我还没出题呢,你就抢答了?您这级别的,咱要罚,也得罚个新鲜的,还得是您熟能生巧、驾轻就熟的,总之不会为难你就是了。”方思雨看程忆凡有点紧张,就安慰他。 程忆凡微微地笑了,她肯定不会让他当众出丑,虽然在家调皮、霸道,在外面还是很给他面子的。 王树皱起眉头看着方思雨。 “别紧张。各位亲们,欢迎程总……” 第一章 4.履行诺言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程总要给咱们表演……”方思雨重复着,她已经难掩狡黠和得意:“表演总裁式KISS了!妹妹你配合一下啊。洌璨啚晓” 女服务员迷人地微笑着点头。 此言一出,除了方思雨,众人都呆住了,王树先变了脸色,紧张地看着程忆凡,程忆凡这才回过味来,他表情有点僵,不知所以地窘在那里:“那个,那我再一次认输。” 方思雨忍着笑:“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堂堂总裁还能当众食言吗?” 大家大气也不敢出,他一言九鼎,谁敢和他计较啊?程忆凡的脸已经拉得够长了,但他的声音尽量平和:“这个……有点……过分吧?” “妹妹,你说过分吗?”方思雨问服务员,服务员回答地很干脆:“舍命陪君子,何况还是位大帅哥呢!” “一场戏而已,就像演员演戏”方思雨忍着笑继续做工作。程忆凡沉默着。王树赶紧解围:“好了好了,今天就玩到这里,以后再玩,天也不早了!” “王树你别捣乱!你想让他言而无信吗?当心程总生气!”方思雨有点生气地拉一下王树,王树欲言又止。 小刘对方思雨拼命眨着眼睛,提醒她差不多就行了,再闹就收不了场了。方思雨仿佛不察。其他人完全傻在那里,只是呆呆地看着,不敢言语。 看程忆凡完全冷下脸来,方思雨也拉下脸:“好,大家散了吧,事实证明,程总就是个说话不算数的人。”方思雨转身要走,程忆凡拉住了她的胳膊,深深地看着她:“好,我履行诺言,演个戏而已。”看方思雨得意地笑了,他做了个深呼吸:“可是女演员由我来挑。” 方思雨恼怒地瞪了程忆凡一眼,两人像斗牛一样对视着,看她生气,他心下不忍,语气又缓和了些:“你没说我不能提条件。”方思雨迅速拉过女服务员转身就走:“太没幽默感了,不和他玩了。走了走了。” 王树趁机说:“这玩笑是不太幽默啊,大家都走吧,散了散了,今天太累了,早点回家休息。” 孟静静和小刘吐了下舌头,谁也没说话,悄悄地走了出去,胆小的康非站在程总后面不敢走,王树使了个眼色,他才敢离开。 坐在出租车上,想着程忆凡刚才的窘状,方思雨乐了,让他难堪真痛快!这家伙怎么回事?好像有点难对付了?幸好她反应快,没掉他坑里去!好险,差点输掉。 大家知道程忆凡生气了,都小心谨慎地过了几天,除了看到他脸拉得更长之外,倒是没什么动静,既没训人,也没扔材料,大家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小刘后怕不已,她听方思雨说要拉程总去唱歌,并按方思雨教的台词激将程忆凡,可后面的事情完全不知情,她在背后和孟静静抱怨:方思雨的胆子越来越大了,差点连累了她。 王树和女友周小楠在喝咖啡,周小楠不停地搅着咖啡,王树看她半天不说话,就问她:“喂,你想什么呢?” 第一章5.此地无银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周小楠回过神来:“在想思雨和程总,还没开始就结束了,真可惜!” “我还在努力,也会极力促成。洌璨啚晓”王树笑得又有点无奈:“这俩人现在都特拧巴。思雨就是一个斗士,浑身是刺的圣斗士。” 周小楠感叹:“也许真没缘分,因为这俩人的性格南辕北辙,一个活泼好动,快言快语,一个老气横秋、沉默寡言,从根上就不般配。” “你这么看吗?”王树若有所思。 知情的好友都在为两人的分开惋惜着,但还真有人为方思雨搬家而高兴呢,除了追求方思雨的沈岩,还有一个吴丽新。得知方思雨搬家,很是幸灾乐祸!她失恋了,最需要看到别人的不幸来平衡自己,特别是方思雨的不幸!如果没有方思雨,她和齐子林也到不了今天这一步!她深信不疑!她觉得自己才是受害者,她从前设计拆散齐子林和方思雨的事,仿佛从没发生过。不过,吴丽新一直不看好程忆凡和方思雨,这俩人性格差异太大,分手是早晚的事,如果不是有这个看法,她可不会袖手旁观。 KTV事件之后,方思雨小小地占了上风,程总也没追究,总算是气顺了些。这天下午,她拿着文件夹去找江经理签字,路过程忆凡门口时门半开着,她听到李悦悦的笑声传出来:“那你就不会顺便去看看我啊?我都可以顺便来看你?” “真没时间。”程忆凡看到方思雨一闪而过,心里就更紧张。 方思雨装作没听到,就进了江经理办公室,江经理看了看:“这事我得请示一下程总,走,咱们一起过去。”方思雨硬着头皮跟在江经理后面。 江经理开门时看方思雨还和他保持些距离,就催道:“走啊。”方思雨苦着脸跟在他后面进了程忆凡办公室。 “李总好!哈,我来得真不巧,原来有贵客啊?”江经理对李悦悦和程忆凡的传说早有耳闻:“打扰一下,这个要急用,程总请您审阅。” 程忆凡接过文件夹,认真地看了起来,江经理有点着急了,这也是常规工作,要思考这么久吗?方思雨也有些纳闷,怎么回事?程忆凡头也不抬:“第一页就有两个地方要修改,我再看看。” 李悦悦探身看了下材料的厚度,就站了起来:“程总,你先忙,晚上我等你啊,老地方。” “江经理替我送送李总,我得抓紧处理一下这个。”程忆凡尴尬地站起来吩咐。 李悦悦和江经理走出去之后,程忆凡欲言又止地看着方思雨,她很职业地板着脸,丝毫没有想和他说话的意思。程忆凡又低头看材料:“李总的意思是” “李总的意思是让你准时在老地方赴约,明明是中国话,这个还用翻译吗?”方思雨翻着白眼清了下嗓子,眼睛看着一边,但嘴里还在小声嘟囔:“显摆什么?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程忆凡被她堵得只有闭嘴的份儿,他低头签上自己的名字,他刚写完最后一笔,方思雨就一下把文件夹抢过去了。 第一章6.秘密约会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喂,我说,那个”不等程忆凡说完,方思雨扬长而去,看着她美丽而骄傲的背影,他哭笑不得。洌璨啚晓 那些旧合影、旧光盘,吴丽新都还保留着。那里面是齐子林和方思雨逝去的初恋,但在吴丽新这里,还被常常翻腾出来,每看一次,她的心就更痛一次,那个念头就更加显明,她认定是方思雨破坏了她的爱情。看着电脑中方思雨与齐子林打情骂俏的一幕一幕,吴丽新真想把电脑也砸了。 吴丽新内心痛苦,但不在表面上让人看出来,在公司,她依然是安静从容的。 这天,吴丽新拿着报表去送给吴总,吴总是公司的二把手,据传言,他是一把手候选人。 “吴总,这是您要的报表。”吴丽新微笑着把报表呈上。 “嗯,好,你坐会儿吧,咱一家子,得互相照顾。”吴总笑着。 “是啊,平常您就很照顾我,这我是知道的。”这倒是真话。 “你喝水吗?”吴总站起来给吴丽新倒水。吴丽新受宠若惊。 “跟我还客气啥?你坐下就是,我有事要拜托你。”他递上一杯水…… 吴丽新从这开始,秘密为吴总探听情况,吴总有了这样的得力助手,得失就能平衡,在公司的人缘上也好了几倍。 为避人耳目,吴总与吴丽新都要到很偏远的地方秘密会面。 公司人员调整的消息越来越多了,近期的民意测验中,吴总也高票当选,看来成功在即,吴丽新就悄悄发短信给吴总:“今晚为你庆贺好梦成真。” “好,老地方等我。” 吴丽新这次特别热情和殷勤,不是恭维就是劝酒,因眼看着就要当一把手了,吴总特别高兴,又有美人作陪,比起他的糟糠之妻,吴丽新也算是美女了,所以他喝得很放松,没多久就喝醉了。 “你喝得太多了,咱们光顾着高兴了,这可怎么办?我又不会开车,这个样子,你是不能开了。让警察查着,就麻烦了。”吴丽新一副很着急的样子。 “是啊,开不了,找个房间,我要睡一觉,睡醒了再走吧。”吴总趴在桌上。 吴丽新出去订了一个房间,然后回来搀扶吴总,吴总真喝多了,着床就睡。 凌晨三点多,吴总终于醒了,他一睁眼,看到吴丽新躺在自己怀里,不禁吓了一跳,他看到看周围陌生,原来是在酒店里。他凑近吴丽新,她的身上有股香气扑鼻而来,她动了一下,吴总赶紧关上灯,美人入怀,他又不是柳下惠,受不了这样的刺激,重新扑到吴丽新身上,吴丽新假意拒绝,但声音极尽妩媚:“别这样,我害怕!”她越是这样半推半拒的,吴总就更想征服她…… 多.情却似总无情,唯觉樽前笑不成。无意中在网上看到这两句,程忆凡感觉像他的写照,不禁感慨万分,他自忖不是一个很笨的人,但是所有的智慧在方思雨面前,为什么都不翼而飞了呢?眼前这件事,他又该如何处理呢? 第一章7.男人也怀孕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下午上班后,程忆凡匆匆地走进办公室:“王树,帮我订张明天的机票,和李悦悦他们同一航班,李总安排我去送他们。洌璨啚晓” 王树和程忆凡几乎同时看了一眼方思雨,她无表情地看着屏幕,好像没听到一样。 程忆凡和王树解释:“如果能订到当天返回的机票,就一起订了吧。” “要这么隆重吗?还得亲自送回去?”王树想多问一句,免得方思雨更误会。 “李总非要这样安排,也没办法,他们都是大客户,怠慢不起。”程忆凡给“非”字加了重音。 “知道了,联系好了再和你汇报。”两人会心地一笑,他俩一唱一和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清楚了。 临走时,程忆凡撇了一眼方思雨,还是那副毫无表情的样子。因为最近传言很多,程忆凡想先澄清一下,这事由自己说,总比别人传出来好听些。话是对王树说的,但方思雨也听到了,应该不会误会太多吧?他放心地走了出去。 程忆凡一出门,小刘就问王树:“主任,我真找不着北了,他是真想早回来呢,还是说说而已?你们快给出个主意?”小刘着急地看着方思雨。 方思雨忽然吟起诗来:“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连李白这么潇洒的人都有为情纠结的时候,难怪程总会为美女不惜千里相送。小刘,看你的选择吧,是想做王母娘娘呢还是做槐荫公公?” “怀孕公公?男人也能生小孩啊?”康非一脸不解。 听康非一语,几个人都忍不住笑起来。孟静静取笑康非:“哪凉快你去哪呆着!” 小刘也挤兑道:“这是成人话题,你少儿不宜。” 康非站起来,不服气地小声解释:“哪错了?公公真没有生育能力,对啊,难道太监还能生孩子?”后一句提高了点声音,他觉得又有了扳回点面子的机会。 孟静静忍住笑:“闭嘴,再闹,我就把你扔到程总办公室。” 一提到程总,果然管用,康非赶紧住了嘴,乖乖地坐下,不敢言语。 孟静静和方思雨眨了下眼睛,庆祝自己唬人成功。 “啊?不会吧?听到程总俩字,康非就住了嘴啊?有这么严重?那我这票到底怎么买啊?”小刘更蒙了。 方思雨不说话了,只是古怪地笑了一笑。 “主任?到底怎么订机票啊?”小刘又问王树。 王树还没回答,方思雨倒抢着发言了:“当然是越晚回来越好。三天五天的,都行,人家就是嘴上说说,你若真订了当天返程的机票,当心程总恨死你。” “先等会儿吧,我正好有事,顺便再问他一下。”王树说着就去找程忆凡。 王树一进门,程忆凡就问他:“她怎样?听明白我的话没有?” 王树咬了下嘴唇,慢吞吞地说:“好像没有,她还提醒小刘,给你订三五天返程的机票呢。” “行,就订三天之后的返程机票。”程忆凡接得也很痛快。 第一章8.难以放下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王树忍着笑走出去,这俩人,怎么都跟小孩子似的?这可好,这事越弄越拧了。洌璨啚晓他回到办公室,对小刘说:“三天之后返回。” 三五天明明是她自己提出来的,可不知为什么,方思雨开始生闷气,她拿了份材料就去找程忆凡了。看到方思雨向程总办公室走去,王树有点蒙,这一个月了,她第一次主动去他办公室,不知是喜还是忧。 方思雨踏进程忆凡办公室时,里面有人正在汇报工作,程忆凡看了她一眼,就继续安排:“上次出现的质量问题,是我们的失误,至于怎么解决,你们想办法、拿方案。行了,你先回去吧。” 那人点点头,就走出去了。 程忆凡没想到方思雨会来,一时竟然找不到话说,两人太久没单独说过话,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只看着她,什么也不说。方思雨也看着他,也不说话。沉默了一会儿,方思雨还是先开口了:“我请假。” “什么事?”程忆凡听到自己的声音都有些遥远和陌生。 “去旅游。” 程忆凡锁了下眉头:“和沈岩?他不是刚从国外回来吗?” 方思雨挑战式地看着他:“刚回来就不能再出去吗?” “不行!现在正是忙的时候,等”程忆凡拉下脸来。 “请假三天,爱批不批。”方思雨一字一顿地说完,转头就走出去了。 “喂!我说”程忆凡还要说什么,可方思雨风一样刮出去了。 吴丽新和吴总有了一夜.情,以后就不是一夜了,渐渐地两人形影不离,在公司也不十分避讳了,闲话也慢慢传了出来。但吴丽新好像乐在其中,丝毫没有怕暴露的意思,反而更用些狐媚手段,让吴总越来越迷恋她。因为有了新的目标,吴丽新对方思雨的恨意又暂时搁下了,但有个人她始终放不下,那就是齐子林。 齐子林的创业经历也没一帆风顺。 先做熟,干了俩月保险,后来就不做了。不干保险,其它的工作还是很容易找到的,比如保安、搬运工、服务员、房产公司的售楼员、办公室的文员、皮包公司的副总也干过,这些在齐子林眼里都称不上工作的工作,他现在都试过了。难得的闲暇时,齐子林最开心的事,还是在回忆中,偶尔想起初恋时的你你我我,感慨万千,他远远地祝福着方思雨,希望她把握好自己的幸福。只有方思雨幸福了,齐子林对方思雨的愧疚之心才会真正放下,因为吴丽新而伤害和失去了了方思雨,这是他后悔一生的事。 后来,齐子林想开出租,在解斌的帮助下,一切手续都还顺利。解斌要请齐子林,为他庆贺一下,也当是开工酒了:“车已经放下,咱们今天来个一醉方休,怎样?”说着,他就给齐子林倒啤酒。 酒到浓时,齐子林两手握紧拳头,用力相碰了一下:“我和吴丽新就像这俩拳头,根本融不到一起。我真糊涂,当时听信了她的话,竟然没有继续去寻找思雨,这是我最不可饶恕的错误。”说着,他又把两个拳头碰了一下。 第一章9.旁敲侧击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看到齐子林的情绪越来越失落,解斌就赶紧转移了话题:“不说那些了,都过去了。洌璨啚晓我爸想在这里开家分公司” “哈,叔叔这几年可是风生水起啊,不得了!支持,干嘛不支持?公司做得越大越好。”听到好消息,齐子林也笑了。 李薇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梦想,穆礼投资给她开了家服装店,就在他们经常逛的那条街上,那里可是最热闹的地方,每天来往的人员川流不息,房租也很高,但物有所值,客源就不必担心了。在开业仪式上,李薇看到程忆凡和方思雨根本是零交流,倒是沈岩,一刻不离地跟着方思雨。 程忆凡坐在飞机上,他和李悦悦邻座,方便照顾她。作为男士照顾女士,这是应有的绅士风度,程忆凡也不例外,何况李云坊千嘱咐万叮咛的。他就闭上眼睛,假装睡觉,心里可在翻江倒海呢。方思雨那家伙,居然跟沈岩去旅游,她是故意气自己呢?还是真想和他去玩?自己出来,纯粹是公务,她倒好,请假谈恋爱去了,难道她真对沈岩有意思?真是莫名其妙,他闭着眼叹了口气。 李悦悦在旁边观察他:“没睡着吧?那就聊聊天?” “好。真睡又睡不着了。”被她看透,不好意思再装睡。 “我有件事,很想问问,程总的条件这么好,为什么没有看上的女孩呢?你的标准是什么,若有机会,我才好为你撮合啊。” 对于李悦悦这种旁敲侧击的做法,程忆凡心知肚明,他笑了笑:“我对这个没兴趣,我是工作狂。” “如果我非要知道呢?”她还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这,那应该是活泼、调皮、简单的女孩吧。因为我太古板太呆笨了,总要互补一下才好。”他专门捡李悦悦不具备的特点说。 李悦悦的表情果然有点失望,程忆凡说的这些,自己都没有。 程忆凡的眼神暗淡了,他忽然觉得,自己无意中说的那些条件,怎么都像方思雨呢?程忆凡向空姐招了招手,这次他点了一杯方思雨最爱的可乐。一杯喝下,也没怎么觉得苦涩难咽,是被方思雨的习惯同化了,还是因为没味觉了? 吴丽新一旦想做成一件事,就会全身心地投入。为了能早日坐上总经理夫人的宝座,她可是绞尽脑汁。吴总不急,他可是非常得意,事业与女人双收,怎么能不得意呢? 但这种结果绝不是吴丽新想要的,她觉得单凭等待已经有些无望了。那天,她和吴总约好,晚上来家吃饭,共度*。俩人吃好喝好,趁吴总上洗手间的时候,吴丽新小声打了个电话:“可以了。” 吴总和吴丽新正准备早点上床休息时,门铃响起来了,接着,吴总就看到了妻子和妻子的家人,五六个人都气势汹汹。男的向吴总走过来,女的去推搡吴丽新,一时乱成一团。吴妻的手刚打到吴丽新脸上,吴丽新就吓晕了,正好摔到沙发上。 第一章10.怕添麻烦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你们看他这样子,被迷得中邪了吗?眼里没别人了,我跟他离婚!我要把那个女人和她家杀光。洌璨啚晓”吴妻气得口不择言,里面乱成一团,吴总也顾不得了,现在,自己怀里这个,一定要抱住了,真出了人命就麻烦了。不久吴丽新终于醒了过来,有气无力地问:“老吴,我怎么了?” “你晕倒了,别说话,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你先回家吧。”吴丽新还挺体贴他。 “先管你,你没事,我才放心。”吴总口气坚决。 “那就去前面那个医院,我经常去的,没多远。” “行。” 吴丽新像小猫一样,向吴总胸前靠了靠。 医院里,医生看着吴总:“她有可能是怀孕了,最近查过吗?”吴总一时语塞。 “你也太粗心了,先做B超吧,看一下是不是怀孕了。”两人就转到B超室去。医生把吴丽新扶进B超室,又让吴总进去看着,他说有事,然后就走了。吴总很感激,这位医生真热情。做完B超,吴丽新心情很不好,她拿着检查报告,坐在医院的椅子上发呆。忽然,吴丽新站起来,向一个过路的小护士打听:“护士,妇产科在哪里?我想做人流。” 小护士往东边指了一下。 一听吴丽新要做人流,吴总吓了一跳,刚才自己没有表态,是因为正激动着,不是不想要这个孩子:“丽新,别急,咱先回家。” “不行,我不能再给你添麻烦了。”说着就流下泪来。 吴总拉住她:“你看你,急什么?你别上班了,在家养胎。”吴总安慰她。 吴丽新感觉不妥当:“这样行吗?” “行。你就听我的,没错。”吴总小心奕奕地扶着吴丽新,他的眼睛不停地看她的腹部,他有儿子了,他觉得是儿子,刚才的尴尬场面,再也不会让它重演了。吴丽新的眼中闪过一道胜利的光芒,虽然一闪即逝,老天爷还是看到了。 不知为什么,在这一刻,吴丽新忽然想起了齐子林,那是她最初的梦想,也是她的恶梦。前段时间,吴丽新还找了个替身去示.威,没想到,现在还真要嫁总经理了,造化真是弄人。 齐子林的出租车也开得顺风顺水,只是没白天没黑夜的,非常疲劳,没多久就又黑又瘦。解斌看到齐子林的样子,坚决反对他这样疯狂工作,没了健康,什么都没有了。 齐子林也接受了解斌的建议,与人合租了这辆车,白天黑夜倒着来,人停车不停,这样以来时间也相对多了。有了时间的齐子林又重新想起了股票。当齐子林打开账户的时候,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他那些被套住的股票,现在资金余额已经接近100万。他持有的这两只股票,这几年又是分红,又是配股,一支还重组上市,股市虽低迷,但个股持续走红的也不少,其中就有齐子林的两只股票,所以他还是赚着了。这还得感谢方思雨,如果当初不是她迷上炒股,齐子林才不会做这个呢。 第一章11.意外频现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如果说齐子林和方思雨的缘分只剩下股票这个连接点,在沈岩和方思雨之间,还没找到一个可以连接的点呢。洌璨啚晓沈岩的朋友都替他着急,纷纷给他出主意,多数都是主张先下手为强,而沈岩都只淡淡一笑。 方思雨的美丽与众不同,不只是外表的可人,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让人转不了眼珠。特别是方思雨的笑容,连眼睛都笑得那么好看,眼神里面桃花荡漾,但又绝对纯净可爱。沈岩见过很多女人,可像她这样笑得这么迷人的,还真找不到第二个。所以对方思雨冷热不定的态度,或是各种各样的拒绝,沈岩都当作是一种考验,他像唐僧取经一样,决定一关一关地过。 外面的雨丝正细细密密地飘着,如不细看,都看不出是雨来过,这样的天气,把人的情绪也降落下去,不知飘落到哪里?唉!方思雨默默叹息着,为什么一下雨,她的心情就会潮湿呢?以前和程忆凡住一起,他总会打扰她,不让她陷在忧伤的回忆里。如今她离开了,她才知道,现在最怕的还是雨,虽然答应程忆凡不去淋雨了,但她依然会失落,那伤疤是人生第一次重击,第一次失败,那份隐痛不思量,自难忘。唉! 程忆凡隔着窗子看着方思雨,雨点只要落下,他的心就会不安,怕她会伤心难过,现在,凝视着她美丽忧伤的背影,他知道她又陷进雨里去了。王树已经进来很久了,但见程忆凡一直盯着窗外的方思雨,就没有打扰他。王树一会儿看方思雨,一会儿看程忆凡,他觉得程忆凡的背影更加落寞。因为方思雨有程忆凡时时在关注,而他自己呢?王树也叹息了!这俩人真让人无语! 吴妻看到丈夫如此坚决,女儿也大了,闹得太荒唐了,谁的脸上都不好看,最后她只好被迫同意离婚。 眼看着三个月了,吴丽新的肚子却没有变化,吴丽新经常说肚子有些难受,去做检查时,被告知胎死腹中,差点影响到大人的健康和生命,幸好发现及时,于是立刻做了流产手术。 因为失去孩子,吴丽新伤心极了,哭得梨花带雨、肝肠寸断,吴总脸上也不好看,心疼不已,这时婚礼的一切都已就绪,请帖都发得差不多了。吴总安慰吴丽新:“别伤心了,孩子总会有的,可能那次受惊了,你心事又重,影响了孩子的发育。等咱们结了婚,你心情也好了,咱们还会有,放心吧。”看到吴总不怪罪自己,吴丽新破涕为笑。这个子虚乌有的孩子,又来无影、去无踪了。 吴总再婚,请的多是商场上的人物,大部分是他的客户,也有他的朋友、同学、同事和亲戚,他这个年龄结婚,已经有足够的人情世故,所以出席婚宴的人很多。 沈岩也来了,他是被朋友拉来的,他不认识新郎新娘。当同桌的人介绍到沈岩时,一位女士惊呼: 第一章12.闪得飞快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你就是沈岩啊?我妹妹经常说起你,你还给她送过花呢。洌璨啚晓” 沈岩有些尴尬,他想不起她妹妹是谁,只是淡淡地笑着。 “我妹,孟静静,和方思雨一个办公室的,我叫孟佳。” “哦,是她啊,你们姐妹都是美女啊。”一听她妹是方思雨的同事,沈岩立刻热情起来。这时吴丽新正好从这边走过,孟佳就赶紧拉她过来:“吴主任,这是沈岩,沈三公子,咱市最大的物流公司就是他家的。” “哦,欢迎欢迎,感谢您的光临啊。”吴丽新也热情地向他致意,沈家可不是一般富豪。 沈岩淡淡f地笑着点了下头:“恭喜你们。” 孟佳附在吴丽新耳边说了几句话,吴丽新的眼睛睁大了些,但还是微笑着。孟佳告诉她,这位就是方思雨的现任男友。 吴丽新注意地看了看沈岩,年轻帅气,她的心中就很不舒服,自己嫁个半老头子,她方思雨凭什么又要嫁个高富帅?吴丽新转身走了,她脸上的笑容有点僵,她深呼吸了一下,再笑起来的时候就多了几分高深莫测。 听说程总和李总出了车祸,王树、康非、老张匆匆忙忙地去了医院,大家都吓了一跳,方思雨的脸色尤其难看,她坐在椅子上,都无力站起来了。 过了一会儿,小刘自言自语:“如果说没有什么,王树干吗急成那样?喂,思雨,你怎么了?”她看到一直沉默的思雨脸色苍白,仿佛惊吓过度。 “以前,我哥也遇到过车祸,太可怕了,到现在,我听到这俩字,就会心慌害怕。”这话有一半是真的,她大哥真遇到过车祸。方思雨不想再和孟静静聊下去:“我去洗手间,你去吗?”那俩人都摇着头。方思雨拿着手机就出去了,她估计,这个时间王树应该到医院了,能看到现场的情况了:“王树,他怎么样了?严重吗?” “刚到,正要给你打电话呢,胳膊受伤,皮外伤,正包扎着,没事,你放心吧。” “要不要住院啊?有些内伤,第一天根本看不出来。”方思雨着急地提醒着。 “医生也说观察两天,还要做个CT,头撞了一下,没破,就是有点疼,怕有内出血,所以要检查和观察。”王树尽量讲得详细些。 “你给我打个电话,找个理由让我也过去吧。我想去看看。”她还是不放心,不如亲眼看到。当方思雨回到办公室的时候,王树的电话来了:“你快过来帮忙吧,手续很多,忙不过来。” “好的,马上去。”方思雨合上手机,急匆匆地和同事解释:“主任说那边忙不过来了,让我去帮忙,我走了。”话没说完,人已经走到门口了。 “喂,他们怎么样啊?这人走得这么急啊?”小刘本想打听点情况,可方思雨闪得太快了。 “思雨就是热心肠,听不得人家有难。”孟静静和小刘说了一句,就忙自己的工作了。 方思雨打的赶到医院,她一路小跑着,一直跑到到程忆凡的病房。 第一章13.心照不宣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你们来这么多人干吗?”程忆凡激动地看了她一眼,但话说得有些难听。洌璨啚晓 看到程忆凡行动自如,还能发个小脾气,方思雨就放心了很多。护士忙着给程忆凡输液,他有皮外伤,怕感染。看到护士忙活完了,程忆凡就催他们回去:“我没事,你们都回去吧。” “老张和康非回去吧,顺便把情况说一下,免得他们担心。”王树心有灵犀地安排着。 “那行,我们听指挥,有事再叫我们。”老张和康非告辞。 康非一走出病房就报怨:“要留下,也得是我们啊,思雨姐,一个女的,能帮上什么忙?” 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三人了,王树就故意问程忆凡:“你出院后怎么办呢?又没人照顾你,我搬去和你做伴吧。” 方思雨绷着脸一言未发。 “别小看人,你就知道没人照顾我?”说这话的时候,程忆凡一瞬不瞬地盯着方思雨,他要看透她,能不能借机回家去。 方思雨闻言给了他一个轻蔑的表情,别太自信了,你能算准我会回家吗?她的嘴角还是露出一点点笑容,这个笑容尽管一闪而过,但程忆凡还是看到了希望。程忆凡自己也笑起来,早知道这样,自己再伤得重一些,说不定,她会有更惊喜的表现呢。 王树看俩人眉来眼去的,就想再加一把火:“你没人照顾是不行的,还是我去吧,我还不知道你?又没亲人在身边?你这情况,十天半月都会行动不便,我还是过去吧。” 方思雨责怪:“王树,程总都说了,你没听懂吗?人家有人照顾。”说到这里,她自己心虚地笑起来,不管怎样,他受伤了,她就不能不管他,忍气吞声地回去伺候几天,尽一下室友之谊。 程忆凡的目光与方思雨相遇,俩人心照不宣地微笑着。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冰释前嫌的机会居然会在这里出现,不约而同地,两人已经决定停止冷战了。 王树觉得自己在这里有些多余了,就找个借口出去:“我去问问检查结果出来没有,思雨好好盯着啊。” 方思雨点了下头,坐到程忆凡的床边上,盯着输液管,尽她的看护之责。程忆凡温柔而开心地看着方思雨,她被看得不好意思,就打开手机,找出一条短信:“是不是很无聊啊?看我这里的短信吧。”她把手机拿到他手边。 “喂,我是病人呢。”他无辜地看着她,并不接她手机。 “啊哟,不要太会装啊。算了算了,我给你念:医院把病人整穷,股市把股民整疯,网络把后代整蒙,教育把学生整庸,昏官把群众” 门口传来王树的声音:“李总?你怎么来了?”王树非常惊奇。 听到喊李总,屋里的俩人还都以为是李云坊呢,同时向门口看去。只见身着意大利名牌的李悦悦走进来:“刚好在附近出差,听到程总出事了,赶紧来看看。”她边说边走近程忆凡:“怎么这么不小心?” 第一章14.陪床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李悦悦说着就坐到床边的凳子上,一边察看伤处,一边问:“头怎样了?我一听就吓坏了,本来今天要回家,先不回去了,来看看你们。洌璨啚晓李总没事吧?我刚才打了电话,他说毫发无伤。”她的脸上也满是着急和担心。 方思雨早就站了起来,离程忆凡远一些,她的表情也冷淡了很多。 “只是碰了一点皮,打打针就没事了。”程忆凡跟李悦悦解释着,眼睛不时看着方思雨。 李悦悦十分关心地强调着: “别不当回事,有些内伤,当时是看不出来的,一定要多呆几天。我也不忙,在这里陪你两天。” “真不用,这里有人!”程忆凡看到方思雨的表情,心里就开始着急,这关键时刻,李悦悦来添什么乱啊?这不是节外生枝吗?如果她不来,两人肯定就和好如初了。 “程总,你是同意我在这陪你了吧?人家大老远的都赶来了?”李悦悦有些撒娇地笑着。 方思雨再看不下去了,她咧着嘴角,展出微笑的样子:“主任,我刚想起来,有份稿子要急用,我先回去了。” 看到方思雨头也不回地走了,程忆凡心急,脸色也难看起来,表情就像牙痛一样,他用拳头在床上摁了两下。李悦悦看到了,就问他:“程总,你不舒服吗?” “是啊,我想睡觉。”说着他就躺下了,闭上眼睛想心事。 程忆凡在医院呆了两天,李悦悦在那里陪了两天。这两天,程忆凡的眉头都出皱纹了,好不容易有机会缓和矛盾,还能让思雨回家,哪想到李悦悦会来,她一来,形势急转直下。若是别的女人,程忆凡早就让她离开了,可李悦悦是谁?她是公司的尊贵客人,是目前最大的客户,他也得罪不起。 第二天下午,程忆凡再也呆不下去了,方思雨一个电话也没有,短信也没有,他很牵挂她,仿佛她才是病人。他偷着出了院,并打的去了公司,还有三十多分钟下班,在公司还可以看到方思雨。 程忆凡一到办公室,就立刻给方思雨打电话:“过来一趟,我有事。” “找错了吧?那里有专人陪你啊。”听他口气有点硬,虽然声音小,她也不示弱。 “我在办公室,你快过来。”他挂了电话。 方思雨这两天的火气也是大着呢,他还想拿她当出气筒?她刚一开门,程忆凡就站在门口等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为什么不管我了?” 方思雨半眯着眼睛也毫不示弱地瞪着他:“你还嫌人不多吗?够多了,你以为自己是皇上吗?”看他的胳膊还打着绷带,她就又生气又着急,她的眼神分明在责怪着:谁让你跑出来的?都这样了,还乱跑什么? “跟我回家。”程忆凡第一次这样要求她,他坚定的表情和语气让她一怔。“你说要照顾病号的,我还没好呢。” 方思雨斜他一眼:“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我说过吗?” 他又靠近她一些…… 第一章15.关键时刻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不想回家照顾我吗?”方思雨抗拒地看着别处,对着他的眼睛说瞎话,她此刻还没那份淡定。洌璨啚晓 看到她闪烁的目光,程忆凡就更自信了:“走,跟我回家。我需要你的帮助。”他用右手抓着她的胳膊,生怕她跑了。方思雨也不走,也不说话,也不看他,两人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忽然方思雨自己笑起来,既而她有些嘲笑地盯着他的脸:“程总,你貌似在求人啊?” “我不管,只要你回家。”他的语气不容别人置疑和动摇。在他坚定而热烈的注视下,方思雨的心还是被软化了,她其实是刀子嘴豆腐心。方思雨被他的气势HOLD住了,她做了个深呼吸,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要是你在求人的话,那我就成全你一次。”说完,她自己就得意地笑了起来。 程忆凡清了清嗓子:“这个,貌似可以这样理解。”两人相视而笑。看到她笑着答应了,程忆凡终于放下心来。他用右胳膊揽了一下她:“左边是你的,伤害了你的左臂,连累了你的左肩膀,真对不起。” 方思雨虽然不屑地哼了一声,但脸上转而就笑靥如花了。她没有扑进他的怀里,但也没有后退,程忆凡已经很满意了,他做了个深呼吸,闻着她身上那种清香而熟悉的味道,感觉真好!他必须回家,赶紧回家,那里才是他们的天地。 “我拿份材料回家看,你等我一会儿。”程忆凡快速走向自己的办公桌,他找到一份材料,还没走到她身边,李悦悦一边进来一边嗔怪:“你还真出院了?我就离开那么一小会儿,你就开小差了?”她拿着一大束鲜花,径直过去交到程忆凡手里:“走,咱们庆祝出院吧,李云坊早就过去了,在饭店等着咱们。”说着,李悦悦就挽着程忆凡的右胳膊,拉着他往外走。在她眼里,仿佛方思雨不存在。程忆凡无奈又报歉地看着方思雨,后者给了他一个冷嘲热讽地笑。 就差一点点,他们的关系就能解冻了,可惜还是雪上加霜了。这天晚上,程总的酒喝得很高,满腹心事的他,不几杯就醉了,王树陪了他一夜。 吴丽新和吴总的婚礼结束后,他们去旅游度蜜月了,一方面真想出去放松一下,另一方面也怕前妻那边来闹事,不如先躲几天。吴丽新回来的时候,特地给孟佳和孩子买了很多礼物。 “有事不用客气,不好意思找吴总,你就找我,都一样的。”吴丽新的口气不免流露了一些居高临下的气势。 “那是当然,找你就行了,咱们熟。以后有什么风吹草动的,我会随时和你说”孟佳知道无功不受禄。 “有好朋友真好,我就是爱结交朋友,我结婚时挺纠结的,有个以前的好友,不知道请她合不合适,我心里到现在还没放下呢!”吴丽新笑。 孟佳点头:“是啊,朋友很重要。” “好几年不见了,但以前感情很好……” 第一章16.无事不登三宝殿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吴丽新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绘声绘色地聊着伟大的友谊,孟佳听得十分投入。洌璨啚晓 忽然被总经理夫人视为知己,又收获了很多礼物,回家后孟佳和丈夫吹嘘了半天,晚上睡觉时都笑醒了两次。 这天早晨,程忆凡在电梯处遇到方思雨,因为出差一周没见,方思雨看到程忆凡的目光如炬,她心跳得有些慌乱,不知为什么,现在有些怕见他了,程忆凡的眼神中,内容更加丰富,或凌厉或冷酷,或热烈或深沉,和以前的呆板大相径庭。程忆凡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他想把李悦悦这个误会解释清楚。 办公室里,除了康非无所事事,大家正加紧忙活着。方思雨还是第一个完稿了,她去自己的腾讯空间发了一句话:聪明不一定是优点,有时也会让自己高处不胜寒。方思雨皱着眉头,为什么一想到聪明俩字,立刻就会想到那个笨蛋呢? 上午就在忙碌和.平淡中过去了,午餐后,大家都在办公室里休息,老张从外面回来了:“思雨,你怎么还在这?我刚才看到沈岩过来了,以为他来找你呢。” 方思雨摇摇头,她也有些纳闷,沈岩在这里还有要找的人吗? 沈岩是真来了,他直接去了程忆凡办公室。看到沈岩进来,程忆凡眉头一皱,冷冷道:“走错了,方思雨在那边。” “我是来找你的,能聊几句吗?”说着沈岩就把门关上了。 程忆凡有些奇怪地看着他,两人素无来往,他来做什么?看他脸色凝重,满腹心事的样子,程忆凡就示意他坐下说。 沈岩来不及理会程忆凡的意思:“这个你看看。”沈岩递过一个快件:“一个陌生人寄来的,还有一封打印的信。你知道思雨得罪过什么人吗?”他细心地观察着程忆凡。 “思雨?只有人得罪她的,她怎么可能得罪人呢?”程忆凡边说边打开信封,全是照片,方思雨和齐子林的,还有自己和方思雨的,他有些吃惊了,那些照片都是偷.拍的,阳台的、雪夜的浪漫都因拍摄角度而显出两人亲密无间。方思雨和齐子林的照片,更是甜蜜的幸福合影。程忆凡的脸也黑了下来:“是谁这么无聊?” “不知道,肯定是思雨得罪人了,要不然,不会被人这样下黑手,这儿还有信,说得更是不堪。”沈岩指给程忆凡看。 程忆凡看了几行,就啪一下拍在桌上:“无耻!污蔑!”信上说,因为方思雨用情不专,脚踏两只船,才导致恋情失败。此女一贯多.情、滥情、始乱终弃,只是伪装得很单纯罢了。还说这只是一小部分,方思雨和其他男人的合影会视情再寄,程忆凡也是受害者之一。署名是:不愿看你上当的好心人。程忆凡忍不住和沈岩解释了几句。 看沈岩马上就要走出门去,程忆凡又问了一句:“前几天又到哪旅游了?” 沈岩转回身来:“我?哪都没去,刚从国外回来,近期没有出行的打算。我走了,再见。” 第一章17.男人也有那几天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原来如此,根本没什么旅游,方思雨在撒谎,那她肯定是回老家了,确定了这个谎言,程忆凡心里有种莫名的激动。洌璨啚晓照这样看来,她请假的原因,很可能是介意自己专程去送李悦悦,这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吃醋的一种?如果没有匿名信,程忆凡马上就会找方思雨表明心意,再不让日子在猜测和误会中流失。可现在,程忆凡只能止步不前了,他得先解决匿名信的大事。 程忆凡看了看信封上的时间,这信明明是昨天收到的,估计沈岩是经过深思熟虑才来找自己,如果不介意,他直接销毁就是,沈岩来的目的,分明是察看自己的态度,听自己对合租生活的解释,还有对方思雨的评价。看来沈岩还是有疑虑的,即使现在不发作,难免留下个定时炸弹。这事,要不要让思雨知道呢? 程忆凡心里非常纠结,他真心地希望思雨有个好归宿。另一方面,他对谁都不放心,希望自己能照顾和呵护她,只有自己才能保证不让思雨受任何委屈。这种两难的煎熬和无法诉说的痛苦,让程忆凡喜怒无常,他的眼神都更加凌厉了。 这段时间,程忆凡一直在观察沈岩,也去了解了沈岩的家世和为人,虽然这人一直无所事事,但现在好像有点改变,正跟在父亲身边学习经商。其实沈岩的母亲曾是本市的高官,掌握过很多企业的生杀大权,所以她在位期间,对丈夫的公司帮助很大,她这人也算是半官半商了。程忆凡感慨着,要说无所事事,也得有条件。 匿名信之后,沈岩好几天都没来接方思雨,看来沈岩还是对方思雨有疑心了,这让程忆凡非常恼火。如果是方思雨不理沈岩也就罢了,沈岩若是因匿名信放弃方思雨,这算什么呢?无端被人扣上一恶名,恐怕这事流传出去,真假不辨的人更多,流言杀人的事还少吗?程忆凡这几天的表情可算是冷若冰霜,脾气也是怒火冲天,就连一贯谨慎的王树,都被程忆凡训了两次。王树纳闷了,这点小事,若在平常,都不在计较之内,这是怎么了? 王树回到办公室,向他们发出警告:“这几天程总情绪反常,千万别惹着他,做事要尽善尽美,精益求精,我都被他训了两次了。” 小刘想了一会儿,就跑到孟静静那儿,小声和她说了一句什么。俩人笑得前仰后合,看到方思雨不解,孟静静又到她耳边小声说:“程总,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她已经笑得说不下去了。 方思雨听懂了,也笑了起来,程忆凡要知道她们背后说他像女人,会不会气炸?估计得跳到楼顶去。方思雨越想越觉得可笑。 王树和康非成了闷葫芦,两个男人看三个女孩乐不可支,看起来神神秘秘的,就不便细问,俩人只好大眼瞪小眼,然后也跟着她们傻笑。看到俩男人跟着瞎乐,三个女孩更是笑得直不起腰。 第一章18.谁人背后无人说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这天中午,几个人吃饭回来,还不到上班时间,大家就一路走一路聊着。洌璨啚晓 “我最近在研究星座呢,从星座看人,基本不会错。”小刘。 “星座?这都是迷信。”王树不信。“我是中国人,只信中国的。” “中国的,那就是金木水火土,这个我也有研究。”小刘最爱显摆自己的知识渊博,唯恐天下不知。 眼看快到办公室了,康非紧走几步,拿出钥匙准备去开门,一看门半掩着:“坏了,估计是忘记关门了。” 小刘想起自己是最后一个走的,就吐了下舌头,她不想让他们追究下去:“怕什么,咱这中午又没外人来,继续说咱们的星座。” 王树看方思雨还没加入他们的讨论,就问她:“思雨,那你信什么?” “我?”方思雨想了想,“我信星球。” “思雨真搞笑,信星球?闻所未闻。”小刘边查看电脑边说。 方思雨觉得小刘很有意思,就逗她:“依我看,你就是从天王星来的,是天王星人。” “天王星?为什么?” 方思雨笑:“因为你迷恋星座,星座都在天上啊,你平常说话也是天马行空、不着边际的。” 王树若有所思:“有道理。那我呢?我是哪人?”看方思雨终于提起兴趣聊天,他就想引她多说几句,这段时间,她可是沉默多了,这让他有些不习惯。 “你?”方思雨想都不想:“你是水星人。” “我是水星?我家在山区,最缺的就是水。”王树这话刚说完,康非正好打水回来,他赶紧接道:“水来了,水来了。” 几个人哄堂大笑,康非不知说错做错了什么:“我来晚了?” 小刘指挥他:“是晚了,赶紧倒水,渴死我们了。” 康非看他们笑的古怪,就半信半疑。 打发了康非,小刘急切地问方思雨:“那你是什么星球的?” “我是火星人,不要靠近我啊,我的光和热会毁掉一切,当然,这火也是无名火、愤怒火、妒忌火、心火。不管是什么火,都是发源于我的星球,离我远点啊,否则星球大战就开始了。”方思雨站起来接过康非递过的水杯。 “还没说完我呢,我是水星?为什么说我是水星人?”王树很有兴趣地看着方思雨。 “因为,海纳百川,你有足够的水,不信你们看,谁见过主任得罪过人?谁见他发过火?他那儿全是水,全是用来灭火的,哪里能有火呢?” 小刘和康非一个劲地点头,忽然小刘问:“那我们的第一酷哥程总呢?” “别乱称呼。”王树给她使个眼色。 小刘不知所以:“不是我说的,大家都知道。如果你说准了他,我就真服你了。” “他吗?这个还真不好说,因为他的星球比较稀少。”方思雨边思索着边坐回椅子上。 “外星人?”康非认真地问。 几人都笑,小刘站起来:“傻瓜,说了半天你没听懂啊?咱们都是外星人,现在思雨正给咱分地盘呢。”然后又催方思雨:“快说快说,程总是什么?” 第一章19.木星人驾到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看到大家这么感兴趣,方思雨也很高兴,很久没这么开心了。洌璨啚晓小刘站到王树背后,和王树一起等待着答案。 “反正也传不到他耳中,那我就说了。程总啊,我觉得他是木星人。”方思雨边想边说。 “木星?怎么就他特别啊?”康非不懂。 “特别吗?木星人?我觉得木星人是最笨的一种,又呆又笨的人,我们才会说他木头、木讷,朽木不可雕,对不对?” “不对,那明明是酷,人家是沉稳内敛,哪像咱们,说风就是雨。”王树可不像那仨人只知道点头,就纠正她。 “哎?思雨,如果他是木,你是火,那你不是他的克星吗?”小刘像发现新大陆似的。 方思雨愣了一下:“克他?”她不屑地摇摇头:“这俩星球隔着十万八千里呢,你放心吧。他是被千年寒冰浸泡过的木头,什么火都烧不起来。” “啊?!思雨!”小刘一小声惊叫,吓得几个人都看她,方思雨以为有什么虫子,也跳了起来:“什么东西?在哪里?” 王树也看到了,程忆凡正从后面的沙发上坐起来,因为沙发在平安树后面,不太惹眼,不容易看到他。王树立即给方思雨使眼色,小刘也在眨眼睛,方思雨更奇怪了:“干吗?吓死人要偿命的。”她还是赶紧行动起来,找桌子下面有什么,又左右看了一下,桌上也扫视了一遍:“耍我吧?哼!” 小刘苦着脸,张着嘴,就是出不了声。她藏到王树后面,小声说:“你后面有人。”王树在轻轻地点着下巴。 难道,看他们的表情,难道是?方思雨在那儿僵了两秒。忽然她向小刘的桌子一指,声音比较急切地喊着:“我看到了,在那里,真有只蟑螂呢,小刘快点来啊,那东西跑你桌子下面去了。快去打啊。”她一边向小刘眨着眼睛,一边快速走到小刘桌下探身去找。 小刘见状也赶紧走过去,蹲在桌子下面:“在哪里啊?” 方思雨小声问她:“真是木星人吗?” 小刘不敢说话,两只拳头捂在嘴上,不敢发出一声,只是苦着脸点头。方思雨咧了下嘴:完了,本来就关系紧张,这下好了,暴风骤雨要来了。 “程总,你什么时候来的?”王树赶紧上前打招呼。 “我钥匙忘带了,就在你这沙发上打了个盹,结果被一声惊叫吓醒了,你这办公室也太乱了。”程忆凡面无表情。 “还不到上班时间呢。我给你开门去?”王树想赶紧把程总“赶走”,那两个人还在找蟑螂呢。 程忆凡往门外走,快到门口了,他忽然回过头,看两人还没从桌下出来,就严肃地叮嘱王树:“你们这卫生很差,赶紧处理一下。” 王树连说:“好好,一定搞好卫生。” 看他们走出去了,康非喊她俩:“别找了,人都走了。” 小刘站起来,那表情都快哭起来了:“这可怎么办?捅了马蜂窝了。”她急得直跺脚。 第一章20.我替你报仇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不到下班时间,沈岩的鲜花又粉墨登场了,这次也有程忆凡的,卡片上写着:“谢谢你对思雨的照顾,以后还请多多关照。洌璨啚晓”俨然是方思雨男友的口气。方思雨既像程忆凡的妹妹,又像他的宝贝,他不允许任何人委屈了她,也不允许任何人误解她、轻视她。若是平常看到沈岩的花,程忆凡都不屑一顾,但这次他心里却有一点欣喜了,这束花表示,沈岩相信了程忆凡的话,也相信方思雨不是信中造谣污蔑的那种人。 程忆凡告诫自己,从现在开始,要和方思雨保持更远的距离,因为沈岩已经重新追求方思雨,沈岩也看到了自己和思雨的所谓合影,如果俩人太近了,会影响方思雨的清白。 王树多精明啊,他已经看出程总在疏远方思雨,他非常纳闷。 小刘也有点纳闷,她和孟静静在洗手间议论:“我有种感觉,不知道对不对?” “说来听听。”孟静静鼓励她。 “你不觉得”小刘欲言又止,她左右环视一下,小声说:“你不觉得程总有点偏心吗?” 孟静静纳闷地眨着眼睛:“偏谁了?” “思雨啊,你见程总批评过她吗?”小刘很神秘地公布着这个新发现。 孟静静一边思索一边点头:“你不说我还想不起来,好像真是这样,我们都替思雨捏把汗的时候,程总居然都不计较了!” 小刘突然睁大了眼睛:“你说他俩会不会?” 孟静静很不屑地哼了一声:“思雨是最最讨厌程总的人,处处针对他,讽刺他,如果不是这样,她能三番五次地犯上作乱?你没注意过吗?这俩人的交流很少很少。你啊,别天方夜谭了。” 小刘信服地点点头,又疑惑地提出疑问:“他们俩关系这么紧张,让咱们在中间为难。可是,思雨干吗把他当仇人一样啊?” 方思雨一步跨了进来:“什么仇人?我帮你报仇去。”她刚好听到仇人几个字,仗义地表态。 “人家小情人吵架,你掺和什么?” 听孟静静一句话,方思雨调皮地吐了下舌头。小刘和孟静静一边偷笑一边走了出去。 程忆凡已经跟踪了方思雨几天,他想看看谁在跟踪她,但是一点线索也没有。沈岩和程忆凡一样,也很想查出那个幕后黑手,他请了两个私家侦探,一个潜伏在方思雨住的周围,一个在她公司附近,观察一切可疑人员。对方的目的很明显,就是想拆散他们,不想让方思雨有好日子过,但何不反其道而行,将计就计。沈岩去征求程忆凡的意见,程忆凡说:“如果真能引蛇出洞,我们就有机会反败为胜。” 沈岩得到程忆凡的肯定,筹划好了计策,就开始着手实施了。他中午也不让方思雨在公司吃工作餐了,专门来请她出去吃饭,方思雨不知就里,感觉他越来越烦人了。自己给过他什么暗示吗?最可气的还是程忆凡,以前看到沈岩送花都会给点脸色, 第一章21、我是谁的谁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现在呢?程忆凡和沈岩见面就客气地打招呼,好像熟人一样。洌璨啚晓方思雨很快就发现了这一点,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做过室友,就可以干涉她的私生活了?她愤愤不平着:想让我早进围城去受罪,够阴险啊?我就在你眼前晃着,晃晕你!气死你!主意拿定,方思雨准备再明确地拒绝一次沈岩,她这里还没张口,沈岩倒先在一次宴席中当众介绍她:“你们都是我的至爱亲朋,闲话不多讲了,你们也别猜测了,我自己招了,这就是我女朋友,方思雨。”饭局上有十几个人呢。 方思雨一脸尴尬,但当时还挺给沈岩面子,事后才找沈岩算账。 沈岩笑着解释:“这就生气了?我本来还想说你是我未婚妻的,怕你不高兴,就找了最无关痛痒的词语。” “什么?”方思雨瞪着他:“算了算了,说了又不是事实,随你吧。”她突然没有了和他争论的兴趣。如果是程忆凡说这话,她早就不依不饶了,不打他几下都不解恨,现在是沈岩,大家只是普通朋友,用不着翻脸,明天不理他就是了。她暗自生着闷气:我永远是我自己,不会做谁的谁,一个人无牵无挂,来去自由,最适合我。 看方思雨不说话了,表情有些淡漠,沈岩笑了,看来她还真有点生气,但也算是默认了吧,今天的冒犯,明天补上。如果太尊重她,自己不先迈出这一步的话,这样等下去,不得猴年马月?沈岩这两天非常得意,他的计策一箭三雕,除掉后患,得到美人心,同时让程忆凡死心并退出,何乐而不为呢? 第二天一大早,沈岩就送了鲜花,还是每人一束,独独没有方思雨的。但是他上演了一场最浪漫的求婚,方思雨所有的要求和难题他都迎刃而解,最后她只有三十六计走为上。 不一会儿,孟静静走出去打电话:“姐,沈三公子来向思雨求婚了,真的,你不是很关心他们的进展嘛,我给你报个喜讯。” 看孟静静又高兴又神秘地出来打电话,程忆凡就站在门口听了几句,听她提到方思雨,就走过去问她:“你姐在什么地方上班?” 忽然看到程总来关心姐姐,孟静静受宠若惊:“哦,她啊,在保险公司。”她又特地放低声音:“和思雨前男友一个单位,所以我姐挺关心思雨的婚事。” “哦,真是热心人,你们继续聊吧。”程忆凡破天荒地给了她一微笑,然后返身回了办公室,他忽然想到了什么,难道是?不可能啊,他又思索了一会儿,立刻给沈岩打电话:“我告诉你一个地方……”难道真会得来全不费功夫? 如果这次风波能平安过去,希望思雨有个安定的归宿,沈岩的家世和人品都不错,甚至比齐子林的条件还要好些,人往高处走,最重要的是,沈岩经受了这次匿名信的考验,对方思雨的真心也可见一斑。程忆凡非常不解,思雨到底哪里做错了? 第二章1、解不开的结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程忆凡一边祝福她,一边又感觉很心痛,好像思雨已经完全属于别人了似的,他的心一下子变得空空荡荡的。洌璨啚晓他又打开抽屉,拿出那几张照片,他试着想撕掉它,两手捏着照片,只需稍一用力,照片就会碎掉,可他还是犹豫了。也许这辈子,自己只能拥有这几张照片了,为什么不留下呢?程忆凡想了半天,还是重新把照片放好、锁好了。沈岩都胜券在握了,还在乎这两张相片吗? 程忆凡又重新把自己打入忙碌状态。签批文件、查看资料,打电话,安排工作,喝酒应酬,一样也不少,他不想让自己闲下来。 程忆凡把时间填满,因为他有些担心,怕自己控制不好,万一破坏了方思雨的婚事,就不可饶恕了。 李薇听沈岩说,和思雨进展顺利,她就将信将疑,难道思雨这么快就拧过来了?李薇的心里还一直有个结,那就是程忆凡,她作主让方思雨搬出来,她自己一直不踏实,即使在极力促成沈岩和思雨,她也是心有愧疚,作为旁观者,程忆凡对思雨的感情,那是一目了然的。 为这事,李薇还特地给程忆凡打了一个电话,解释了半天。从电话中看不到程忆凡的表情,李薇猜得到,他一定是苦笑的:“没关系,我知道,你也是为了她好。只要是为她好,我都理解和接受。” 听程忆凡丝毫不怪自己,李薇更是愧疚:“有时候,也许能置于死地而后生,塞翁失马,也不一定都是坏事。”她又忍不住安慰他。其实李薇自己也很矛盾,和程忆凡通话之后,她忍不住感慨万千,在日志中写了几个字: 世界之最 世界上最短的距离不是如胶似漆,而是你在天涯,却分秒都在我心里; 世界上最长的距离不是天各一方,而是我在你面前,你却读不懂我的心意; 世界上最伟大的爱不是生死相守,而是为保全你,我宁愿放弃; 世界上最悲伤的事不是无情分手,而是你在别人怀中,我依然想你; 世界上最…… 解斌好不容易在公司激烈地竞争中站稳一席之地,父亲解元强却给他出了个难题,父亲想把陶瓷厂办到南方来,就在解斌工作的这个城市里。解斌提了个条件,要齐子林来帮忙,解元强一口答应,那是恩人,只要来了,就不能亏待了他。解斌看父亲没意见,就更高兴了,和子林一起创业,他们兄弟情深,比起外人,更有默契和信任。 解斌第一次找齐子林,子林还说考虑一下,因为子林对这个行业一窍不通,实在不敢冒然答应。第二次,齐子林约了解斌吃饭,他谈了自己的看法:“我还有个条件你必须答应我,我想入股。”齐子林看周围人杂,就微笑着在解斌手里写了一个数。 解斌满脸狐疑看着他:“怎么?你还真去抢银行了?” “看你是什么表情?就不兴我发点意外横财啊? 第二章2、谁是受害者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当我是洗黑钱了吧?”齐子林开起玩笑来:“炒股挣的,绝对是正当的钱,你放心!” 解斌打了他肩膀一下:“有你的,少投点儿,入股多了,我还管得了你吗?真入那些数?” 齐子林肯定地点了点头。洌璨啚晓 解斌高兴地脸上成了一朵花:“子林?你?哈!真是看不出来。” 程忆凡召集了几个科室的人开会,他刚走到门口,就接了个电话,然后匆匆地向外走去。 王树愣了一会儿,程总留下这个烂摊子,得想想怎么解释才能说得过去。王树非常奇怪,思雨好好地在办公室啊,程总这是干什么去了?还有什么事能惊动了他? 程忆凡一路小跑着,遇到方思雨迎面走来,他也顾不上和她打招呼,直接跑向电梯。方思雨从未见他这么急匆匆的,心里奇怪:怎么了这是?谁家着火了?这慌张的样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她用鼻子哼了一声。 程忆凡赶到快递公司的时候,沈岩和他找的那俩人,已经录下吴丽新填写快件时的镜头,也拿到了她写好的信封,上面写着沈岩父亲的名字,他们在现场就控制住了她。 在包间里,吴丽新开始掉眼泪,这个恶毒女人,她连掉眼泪的时候都让人厌恶。沈岩撇了下嘴:“怎么?你给我的那些照片没起到作用,你着急了吧?可惜你打错了算盘。我对思雨至死不渝,就是她已经结婚生子,我一样会像现在这样追求她。” 沈岩这些话,虽然是故意气吴丽新的,程忆凡还是很感动。 看眼泪不能动摇两个男人的心,吴丽新就开始辩解:“凭什么她就能花见花开,人见人爱?而我连她剩下的都得不到?我就只能嫁半老头子吗?” “这是老天有眼。”沈岩取笑她。 “你的不幸,是自己造成的。”程忆凡的话一针见血。 吴丽新不服气:“她明明已经和子林分手了,可还是阴魂不散,子林的爱情已经被她耗尽了,我再也不能让他开心、让他幸福。即使现在嫁了,自己的痛苦自己知道。”说到这里,吴丽新的泪水又下来了,估计这次是真实的。 程忆凡和沈岩对视一下,这也是个可悲可恨的女人。 “不管怎样,你都不该迁怒到思雨身上,她才是最大的受害者,直到现在,她都不敢再去恋爱了,这不是拜你所赐吗?”程忆凡觉得这人还是不可原谅。 “她夺走了齐子林的心,也就是夺走了我的幸福,我变成坏女人,也全都是拜她所赐。”吴丽新还是觉得自己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你得到齐子林的时候,就是现在得到总经理的时候,也不是那么光明正大吧?”程忆凡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果然,吴丽新的眼神躲闪了几秒,这一小小的闪烁,没有逃过程忆凡和沈岩的眼睛,两人对视了一下:这个女人太可怕了,难怪方思雨不是她的对手了。 “刚才在营业厅的录像,还有 第二章3.隔墙的猪耳朵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加上现在的谈话录像,还有那些照片,我们都会作为证据,后果你自己想吧。洌璨啚晓我们家有钱,不怕和你打官司。” 听沈岩一番话,吴丽新有些害怕了。 “不用打官司,我们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把这些送给她老公。你知道我是写材料的,对文字的掌控能力足够,如果我写,保证比你那封写得更动人。你信吗?”程忆凡越是笑着说,吴丽新就越是心慌,难道真没有转机了吗? 吴丽新被程忆凡说到要害,立刻软了下来,哭丧着脸哀求:“别,千万别,我好不容易结了婚,我现在已经怀了小宝宝,你们行行好吧,我不敢了,我保证。” 一说到孩子,程忆凡和沈岩都心软了,谁想让孩子没有完整的家呢?特别是程忆凡,自小就有个不幸的家庭。吴丽新这一招用得恰到好处。两人又警告了她一番,沈岩又让她拿自己的孩子发誓,今生永不伤害方思雨。只要能离开就行,现在对于吴丽新来说,拿什么发誓,她都愿意。 两个大男人可以教训和处罚一个坏女人,但不想毁坏一个未出生婴儿的家庭和未来。吴丽新又一次感觉到孩子的重要性! 临别时沈岩感谢程忆凡:“程总,非常感谢你对思雨的关心,以后我会好好保护她,你就放心吧!”这话像极了交接仪式。 “嗯。”程忆凡想回他一个微笑,但是没有笑成,他尴尬地和沈岩握了下手,就迅速离开了。 沈岩得意地看着程忆凡的背影,程忆凡如果对方思雨有什么想法的话,也会到此为止了! 可恶的幕后人抓到之后,程忆凡又高兴又痛苦,高兴的是方思雨的清誉终于得以证明,不影响她和沈岩之间的发展,让他痛苦的是,自己只能远远地看着,再也没有任何机会接近她、爱护她了。程忆凡特意调整了他的办公室,搬到离方思雨较远的地方,这样就减少了与她见面的机会。 王树帮着程总搬东西,这段时间下来,自以为了解情况的他也是云里雾里的,不敢多言语了。程总怎么了?是和李悦悦的事有了新的进展吗?还是沈岩这段时间太张扬,惹他烦了?可看起来,这俩男人的关系更密切了似的,真是可疑。 中午吃饭的时候,程忆凡和王树坐在方思雨后面。 “思雨,这回真要结婚了?”孟静静的一句话,让正在吃饭的程忆凡噎了一下。 “当然,马上就26岁,我妈都说我剩女了,我得赶紧把自己嫁掉,要是像某些人,30多了还无人问津,那岂不是惨了。”方思雨知道程忆凡在她后面坐着。 程忆凡低头吃饭,装作没听到。王树在一边纳闷,越来越看不懂了,到底又怎么了? “小声点,小心隔墙有耳。”小刘提醒,她看到程忆凡在方思雨后面坐着,怕程忆凡不高兴。 “哪有墙啊,什么耳啊?有也是盘子里的猪耳朵,你真逗。”方思雨故作不懂。 第二章4.再不出手就晚了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沈三公子要什么有什么,真让人羡慕,思雨的命真是好,天生是个富贵命。洌璨啚晓”孟静静真心羡慕。 “你也行了,能有房子结婚,已经不错了,还眼红什么?我要结婚,差不多得裸婚呢。”小刘感叹。 方思雨不赞同:“裸不裸的,要看自己是否愿意,如果找到一个真正爱得死去活来的,什么都不管了,连婚礼都可以不要。那些都是形式。” “哈。”小刘咽下一口饭:“别人说这话还可信,你?站着说话不腰疼。”她那表情酸溜溜的。像方思雨,万事俱备,就欠她一声同意,她还说这风凉话?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别吃干醋了,没用的,谁让你只有背影,没有背景呢?思雨你还真嫁啊?”孟静静问:“速度有些快了。” “快?”方思雨放下筷子,非常不解地看着她俩:“你们一个一个的,恨不能我立刻嫁给沈岩,不是吗?” 王树看着程忆凡已经食不知味,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了。 小刘和孟静静面面相觑:“啊?你是为我们嫁的?听你这话?” “众望所归,我也不能太不识抬举了,听人劝,吃饱饭,皆大欢喜!”方思雨故意提高点声音。 “没太明白。你不是一直都不冷不热的吗?怎么忽然HOLD不住了?”孟静静还是有些疑惑,方思雨这态度转得太快。 “思雨,你没怎么吃饭?别太兴奋了,要注意身体哦。”小刘提醒她。 “少吃点,晚上到他家吃大餐去,人家还能亏待了我吗?”方思雨笑着回答。 “瞧思雨的样子,一提到沈家,笑得多快乐啊?”小刘又羡慕。 方思雨不屑地斜了她一眼:“哈!笑只是个表情,与快乐无关。” 程忆凡再也听不下去了,把筷子往桌上一放,一言不发地走了。 “喂,你还才吃……还有时间……”王树喊他。程忆凡哪还能吃下去。他是想让方思雨有个好归宿,但看她这样子,分明是报复他,在和他赌气,他心里闷得很,又不知说什么好。不如干脆走远点,听不到,心不烦。 程忆凡回到办公室,他又从抽屉中拿出方思雨的相片,这人,就是一个魔女啊,偷心、整人、喜怒无常,牙尖嘴利、无理争三分,又懒又馋又笨,她不知尊重、不懂感谢,她爱笑爱哭、怕冷怕热,她和人同居过,还准备再嫁他人,这么算来,她是一无是处了。程忆凡把相片扣在桌上,他的眼睛里充满了迷惑、痛苦和矛盾。程忆凡把方思雨想像得十分不堪,想借此压住心中的隐痛。 旁观者清,王树觉得他再不出手,估计程忆凡和方思雨就真没戏了,他找了个理由请他们喝酒,为不引起方思雨怀疑,还特地请她去酒吧。程忆凡看到地点是酒吧,就有些不悦,王树硬把他拉进去:“进去进去,你会有收获的。”方思雨已经坐在那里,程忆凡看到她,不由得心里一热。 第二章5.不醉不归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王树自己溜走了,他发了个短信:程哥,好好把握。洌璨啚晓程忆凡把手机放在口袋里,原来,这是王树故意为他设计的,他太够哥们了。看到方思雨,他已经乱了方寸,什么距离不距离的,早忘到脑后了。程忆凡靠近方思雨一些:“王树说有事,不过来了。”方思雨转过头,有些不相信地看着他,忽然她小脸一绷,气上心头,三步两步地就向外走,程忆凡拉着她:“你愿意在这里,就在这吧,我陪你。” “你?哼!谁稀罕你陪?”方思雨挣脱了一下,还是走了出去。“我请你吃西餐?”程忆凡边走边征求着意见。 方思雨站住打量了他一会儿:“真请吗?” 程忆凡笑着点头。方思雨忍着笑:“那好,去你说的那个小酒馆,不醉不归!” 程忆凡要了一瓶白酒,给方思雨拿了饮料。看到饮料,方思雨立刻反对:“你不是说这里是品酒的地方吗?没说也品饮料吧?” 程忆凡本想说她喝酒不行,又怕坏了她的兴致,就给她点了一瓶啤酒。服务员拿来一瓶啤酒,方思雨接过来,自己倒酒:“只许吃喝,不许说话。” “好!”程忆凡想先顺着她,等一会儿再说。 “说了不许说话的,你犯规了,自罚一杯。”方思雨有些挑衅地看着他。 “我没说话啊?”程忆凡不解。 “刚才的‘好’字是鬼说的吗?”她一脸不屑。 程忆凡笑了一下,那个熟悉的方思雨快回来了。“好,我喝。”他一饮而尽。“你多吃点菜。” “你又说话了!”方思雨忍着笑提醒他。 程忆凡痛快地倒上一杯,又干了。然后,两人真的不再说话,你一杯我一杯地干了不少,不管谁举杯,俩人都要一饮而尽,程忆凡几杯白酒下去,没怎么变样,方思雨两瓶啤酒没喝完,就醉意渐深,朦胧地眯着眼,往桌上一趴,就要睡着了。 程忆凡用力把她抱起来, 到外面坐了出租车,程忆凡揽着方思雨,他忽然想起,自己不知道方思雨的新房间号:“思雨,你住多少号啊?” “回家。”她咕噜了一句。 她这样回去,他也不放心,不如先回他们的家,清醒了再说。程忆凡就说了自己家的地址。 回家后,程忆凡把方思雨抱到沙发上,刚让她坐好,她忽然间想吐了,就急奔洗手间,程忆凡跟着过去,方思雨关上门,在里面哇哇地吐了几口。程忆凡在外面着急:“思雨,你开门,让我进去帮你。” 里面没有回话,不一会儿,方思雨有些摇晃地走了出来:“好了,我睡觉了,晚安。”她径直向自己的卧室走去。程忆凡跟在后面纳闷:她到底醉没醉啊?怎么什么都找得到啊?方思雨躺在床上,感觉很难受,胃里心里都堵得慌,虽然吐了些,还没清醒的感觉,她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怎么躺都不舒服。她嘟嚷着:“程忆凡你个大坏蛋,我怎么还想吐啊?” 第二章6.快换睡衣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程忆凡在一边看着干着急,幸亏把方思雨抱家里来了,有事还好照应,若是她一个人,就更不放心了。洌璨啚晓程忆凡的衣橱里还有很多方思雨的衣服,她的衣服太多,不客气地占用了他半个衣橱,他去找了件睡衣,也许是穿得太多,她才更难受。 程忆凡俯在方思雨耳边,闻到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他定了下心神,轻声问:“换上睡衣吧?穿太多不舒服。” “嗯。”方思雨眼也不睁地应了声,她又开始哼哟着翻来覆去了。 “思雨,换上睡衣再睡啊。”程忆凡轻轻地摇晃着她。 “行,换吧。”伸出胳膊,做出要穿睡衣的样子。程忆凡呆在那里不知所措。 方思雨真成醉猫了:“快换衣服,难受,喘不上气来了。”她用手扯着毛衣领子。程忆凡深吸了一口气,他伸手关了灯,扶她坐起来,让她倚在自己怀里,给她脱下毛衣,程忆凡自己觉得快要窒息了,空气仿佛凝固了,他又深吸一口气,空气里全是思雨身上的清香,让他头昏脑胀。定了下心神,他摸索着给她换睡衣,思雨的胳膊柔软光滑,程忆凡一碰到她的皮肤,就像过电似的。好不容易换好了睡衣,方思雨却倚在程忆凡温暖的怀里睡着了。程忆凡稍一动,方思雨就哼哼,他不敢动弹了,任她倚着,静静地让她进入甜蜜的梦乡。 方思雨睡得香甜,程忆凡的呼吸却极不均匀,心脏几次都要跳出来了,浑身躁热、难受,他慢慢地一点一点从方思雨身下挪出来,怕惊醒了她,刚让她躺平,她就开始说梦话了:“程忆凡,你个大混蛋。”程忆凡用很小的声音附和:“是大混蛋。”她把手伸到被子外面,乱动了一下,又嚷嚷:“大混蛋,就会欺负我。”程忆凡握紧她的手,把她的手背贴在自己的脸颊上,这种感觉真好,如果时间停留在这一刻,那该多好?他低下头,轻轻地吻着她的手背,忽然眼中潮湿了,心里也剧烈地痛起来,他想拥有她,他一秒都不想离开她,即使什么都不做,就这样呆着,即使她待他像挥来喝去的小动物般,他都是幸福和满足的,他叹息了,为什么不行?为什么不能呢?王树给他制造的这次机会,也许是最后的机会了。他用她的手心捂着自己的嘴,也试图捂住他想去亲吻她的冲动。 程忆凡不停地对自己说,这样就够了,能看到她、闻到她。已经很幸福了! 透过夜的影子,程忆凡贪婪地看着她,他第一次这么喜欢暗夜,她在身边,就在身边,她像安静的小猫,而他就像波澜壮阔的大海,起伏不定。很快,她就是别人的新娘了,这个朝夕相处给他温暖和快乐的女孩,此刻又带给他无尽的痛苦。程忆凡想抓住她,如果把她和自己都揉碎了,然后合在一起,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是不是痛苦会减轻?睡梦中的方思雨又轻哼了一声^ 第二章7.发现睡衣门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头又痛了吧?”程忆凡轻声问着,然后轻轻地抚平她的眉头,轻轻地按摩,试图缓解她的痛。洌璨啚晓 坐在她身边,程忆凡思绪万千,他的每根头发,每个细胞都想拥有她,他像一座火山,沉积了千年的火山,不小心就会爆发,一发不可收。程忆凡努力地克制着自己,他不想让她有一丝一毫地勉强,他会等她,不管多少年,不管她嫁过多少人,他都等,直到她看到他,发现他,懂得他。他已经等她三十二年了,不介意再等一个三十二年。只要她是幸福和快乐的,他多么痛苦都无所谓。 程忆凡悄悄地躺在方思雨身边,近距离地看着她,闻着她的味道。有一点,他很想确定, 方思雨是真想嫁给沈岩吗?酒后也许会说真话,看到她翻身面对着自己,他就轻声问她:“思雨,你能听到吗?” “嗯。”她居然小声哼了下。 “我,真的……很想你能幸福……”他还没说完,方思雨用手揽过他的脖子:“嘘!石油涨价,股票为嘛不涨?快睡觉。”他差点笑出声来,做梦还惦记股票呢。 第二天,方思雨醒来的时候,先闻到了程忆凡的味道,她经常给他洗衣服,熟悉他的味道,她先吓了一跳,她感觉了一下自己的姿势,就像两个俄罗斯方块,自己蜷着身子坐在程忆凡的怀抱里,他一只胳膊被她压着,另一只胳膊搭在她胸前。方思雨是枕着程忆凡的胳膊睡的,她慢慢侧脸看他,他合衣而卧,被子盖了小半边,看起来睡得挺香。 方思雨用力想了想,昨晚肯定是喝多了,折腾了很久,要不,他不会睡成死猪一样,自己轻轻动了几下,根本起不来。她如果起床,就会把他吵醒。方思雨只好睁着眼回想怎么回事,虽然这姿势不舒服,暂时也不想搅了他的好梦。她皱眉苦脸地忍耐着,想让他多睡几分钟。她无意中摸下自己身上,竟然穿着睡衣,她大吃一惊,她用手用力捂着嘴,防止自己叫起来。她极力搜索大脑中的每个角落,确实一点记忆也没有。她再也忍不下去了,忽一下就坐起来了,因为动作猛,程忆凡也醒了:“哎?我怎么睡着了。”他甩着被她压酸的胳膊,一抬头,看方思雨正虎视眈眈地看着他,程忆凡不知就里:“怎么了?又做恶梦了?” 方思雨只是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程忆凡被她看蒙了,不知哪里不对了。方思雨气呼呼地:“闭上眼睛,我问你几句话。” “啊?好,闭上。”他虽然纳闷,还是闭上眼睛。 “昨晚,我的睡衣,是我换的还是你换的?”方思雨问这句话都觉得脸红。 “当……然……是你。”他这一迟疑,方思雨就全明白了,她拿过毛衣就套在他头上,趁他两手想拿开毛衣,她一下把他按倒在床上,一边打他,一边指责他:“你这家伙,你阴暗、无赖、混蛋、无聊,你BT, (请支持,你懂得) 第二章8、旧仇新恨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方思雨继续打他:“你气死我了,从今往后,咱们就是三生三世的仇人。洌璨啚晓”她就是不说他臭“流氓”,这是她第一个想到的词,但是说出来就更尴尬了。 “喂,你真冤枉我了。”程忆凡赶紧把毛衣从头上拿下来,他挣扎着坐起来,很认真地跟她解释:“真是你自己要换的,你又不动弹。我对天发誓,我关上灯给你换的。”说完这话,程忆凡脸上也*辣的:“我真的,真的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做。” “你再说!你住嘴!”方思雨越听越尴尬了:“那你为什么睡我床上来了?臭”她生生把流氓俩字又咽了下去。“你嚷着头痛,我给你按摩,你可能睡迷糊了,揽着我脖子不让动,真的真的,我敢发誓。我中间起来了一次,你又喊头痛,不让我走,你看我脖子现在都像落枕似的,还疼呢。”他用力揉着脖子。 方思雨捂着自己张大的嘴巴,丢死人了,干嘛喝酒啊。 但是她不能表现得太被动了,不能让他取笑自己,她眨着漂亮的眼睛,稍整理了一下情绪,她立刻就耍起了无赖:“你,都是你!害我喝多了酒,都是你设计陷害的,现在还装无辜?” “啊?你真冤枉我了。”程忆凡紧张地解释着。“为了伺候你,我一晚都没睡好呢。你不是乱动,就是乱嚷。” “那是你自找的。谁愿意到你这来?”方思雨下床穿上拖鞋,她还是不解恨,看程忆凡还坐在床上,她过去把被子抓起来,蒙到他头上:“闷死你!” 程忆凡在被子下面后悔,真应该回答得痛快一些,就不会弄得像现在这样尴尬,让她恼羞成怒的。自己多么隐忍才能不侵犯她,她倒好,以为他是偷突窥狂了吧?早知道要背个莫须有的黑锅,还不如……程忆凡把被子三下两下地拨拉下来,有冤无处诉,他用力打了几下被子,算是出出气。“干吗啊?快出来做饭。”方思雨边刷着牙,边探身催着。 “哦!”程忆凡闻声立刻下床,他凌晨起来了一次,已经做好她爱喝的八宝粥,热一下就行。他刚把火打开,就听方思雨喊起来:“怎么办?怎么办?这都下午三点四十了,我的天啊!惨了惨了!” “我和王树说了,替你请假了。”程忆凡还以为误了什么大事呢。方思雨气得直跺脚:“你请什么啊?你这么一说,他不就知道我在这里了吗?” 程忆凡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那我赶紧打个电话,和他再解释一下,说你没在我这里!” 方思雨拿着毛巾就敲到他头上去:“你还敢说?!这不是不打自招?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气死我了!” 程忆凡忍着笑:“其实也没什么,他早就知道我们在一起了。”觉得这话又不太合适,又补充:“在一起租房子了。” 方思雨站在那里瞪着程忆凡,旧仇新恨一起涌上来,越想越气,气不打一处来…… 第二章9.集体辞职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方思雨饭也不吃,穿好衣服,没好气地甩门而去。洌璨啚晓程忆凡尴尬地看着门,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回来。 上班不久,李云坊打来电话:“忆凡,你快去秦总那里看看,销售部的几个人都要求集体辞职呢。” 肯定是秦总说话又不注意了,老秦这人能干,嘴也能说,能说不能说的,都先吐为快,程忆凡拿着手机,快步往秦总办公室走。还没到门口,就听到里面嚷着:“行了,我们的话也说完了,走吧。”“走走走,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 他们一开门,正好看到程忆凡。程忆凡把他们往里面推了推:“有话里面说,都是一家人,有意见就说出来,该消化的消化,该整改的整改。来来来。” 程忆凡虽然平常不善言辞,但是威信很高,不会花言巧语,但真为员工们着想,多数人还是服他的,不像秦总,干活多,说话多,得罪人多。看到程总过来,他们又回到办公室里。 秦总黑着脸,正下不来台呢,李云坊让他和几个人谈判,不许出现集体辞职的事,若不能阻止,秦总跟着一起走人。 秦总正左右两难着,一看到程忆凡,就像看到救星一样。“忆凡,我”他想抢着向程忆凡说明情况,程忆凡一挥手:“行了,我知道了。”他怕秦总管不住自己的嘴,越说越多、越多越错。 “老王,怎么你也跟着掺乎呢?”程忆凡对老王笑了一下,就先拿他开刀:“你跟秦总这么多年了,不懂他的脾气啊?他说话都是先吐为快,没有弯弯绕。” 老王和秦总一样,也是从老公司跟着过来的,听程忆凡这样说,他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知道,这个月的销售额下降了,大家都着急,再着急,我们也得冷静,要是内讧起来,那不是得不偿失吗?我们整天坐在这里,风刮不着,雨淋不着的,不像你们,成天在外面跑,看人脸色,风吹雨淋的,还有任务的压力,不容易啊。”程忆凡这几句话,让销售部的几个人脸上都好看了许多。 “按秦总说的,我们花着公司的钱,光在外面吃喝玩乐了。” “我们可是太滋润了,这种好事谁不想干啊?所以,我们不干了,让贤,让别人享受去。好事也应该分享嘛。”有个人还不服气。 “秦总说这话,感情是真急眼,口不择言了。他对工作,一向要求高,爱亲力亲为,咱们都是看到的。” “那他也不能说我们脸皮厚啊?” 程忆凡责怪地看了眼秦总,秦总一脸愧色。“你们看看秦总的表情,他也知道自己失言了。不过,他是直筒子,说这句话咱也得理解。其实你们这工作,就是得有很强的心理素质,有抗压能力、有耐性,还要有口才、有弥乐佛的大肚子。在秦总这里,就等于是先上堂实践课。难道,你们在外面都是一帆风顺的?” “当然不是。哎?这话不对, (多谢,你懂得:)) 第二章10.力挽狂澜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程总的意思还是说我们脸皮厚啊?这是夸我们还是损我们啊?”老王倚老卖老,开个玩笑缓和气氛。洌璨啚晓 大家都哈哈笑起来。 “脸皮厚,这可是正儿八经的优点。换了我,我这张脸出去跑销售,人家还没给脸子呢,我自己就先拉下脸来了,让人一看就反感,要是都靠我这样的,咱公司早就关张了。所以说李总精明,任人唯用。” 他这通自贬立刻得到大家的认同,都忍不住笑了。 程忆凡继续说:“只有产量、质量,如果销售跟不上,利润就更别想了。你们是真不容易,李总还常常说呢,准备让我们几个副总到销售科学习一下,也要分头出去跑业务,所以我们几个人正在做功课,也准备跟着你们出去看看。” “这就是打我们脸了,我们的确没干好。”老王自觉。 “当前的困难李总是知道的,这不,昨天正商量着呢,要同甘共苦,同舟共济,不能只让你们冲锋陷阵,我们做领导的,也要身先士卒。 大家还有什么意见,尽管提,平常和你们交流得太少,以后,咱们定期聊聊天,我们即使提不出建议性的意见,当当你们的出气筒也好啊。” “哈哈……”大家的笑声更响了。 “那,我是继续演讲下去,还是咱们各归各位?” “我们要的就是理解,不是埋怨和误解,程总都这样说了,还说啥?公司是咱家,咱能不着急吗?咱也是急,这不都急一块了吗?走走走,咱们各显神通去。程总、秦总,你们忙吧。”老王催着同事们往外走。他回头说:“程总,你口才不错啊,可以跟着我们干了。”大家都笑着往外走。 “好,有你的肯定,我更有信心加入你们了。钟科长留下。”程忆凡看到销售科钟科长也要走,就叫住了他。 钟科长可没有刚才的好待遇了,他被程忆凡批得无地自容:“你,一个科长,对下属的情况不了解吗?他们刚开始有怨言的时候,为什么不汇报?为什么不做好工作?这种苗头在萌芽状态,你就应该控制好,理顺好。自己处理不了,还有领导在,你汇报过吗? 程忆凡冷冷地看着老钟,声音也越来越严厉:“等事情闹大了,矛盾激化了,你倒好,站在那里当闲人,大气不敢吭。要你是干什么的?科长就是拿着高工资,站在一边看热闹的?” 老钟再也不敢为自己找理由,大气也不敢喘地站在那里。 狠狠教训了一顿老钟,最后程忆凡当场撤了他的职,由老王接任销售科科长。程忆凡这越权的行为,还得到了李云坊的表扬。 这场风波总算过去了,秦总看程忆凡替自己解了围,真是又惭愧又感激,这个表面上少言寡语的后生,做事都让人心服口服,在关键的时候,他又帮了自己一次。 程忆凡回到办公室,他拿出方思雨的相片,边看边笑:思雨,你那套强词夺理、能言善辩的口才,我也学得差不多了。 第二章11.快结婚了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被方思雨欺负、挤兑,原来也是一件幸事,既锻炼了口才,又提高了应变能力。洌璨啚晓程忆凡美美地想着。 程忆凡的救驾行动,被销售科传得神乎其神,什么临阵不乱、口若悬河、运筹帷幄,什么嬉笑怒骂、指点江山、一锤定音,他们能想到的词基本都用上了。公司其他科室也很快盛传起来,貌似不显山不露水的程忆凡居然力挽狂澜,救了秦总,羞了钟科,提了王科,把销售科那些能说会道的人员都收于旗下,他们还对程总佩服得五体投地,当场表决心,要为公司效犬马之劳、肝脑涂地。 当这个消息传到办公室的时候,几个人大眼瞪小眼,就连王树都感到意外,在他印象中,程总一直是不善言辞。只有方思雨没有意外,她笑着抿了下嘴,这段时间没人和他智斗,还以为他退步了,难道这家伙升级了?自学成材了?想到这里,她又撇了下嘴,哼!他这雄辩的口才,还是我培养出来的呢?风光的是他,谁知道幕后造英雄的人是我呢? “木头”真的青出于蓝胜于蓝了,方思雨感慨着,如果不是关系弄僵了,她现在就发短信让他请客吃西餐,享受一下谢师宴。唉!她叹了口气,个中滋味只有自己才懂得。 吴丽新心中的滋味也是一言难尽,被沈岩和程忆凡一番整治,她暂时不敢再继续伤害方思雨,看到吴总对女儿吴一珊非常宠爱,她更想有个自己的孩子,但是越急越没消息。她心中有个大大的疑问,一直不敢去面对。孟佳在公司见到吴丽新,赶紧打招呼:“吴主任,听说方思雨快结婚了,她结婚时要不要通知你啊?” “不用了。”哪壶不开提哪壶,吴丽新一脸不悦。看到吴丽新径直走过去,孟佳纳闷了,她不是很关心这个朋友吗?怎么好像又不感兴趣了?孟佳摇摇头,吴丽新的心思真的很难猜呢。 睡衣门之后,方思雨的一口恶气还没有发出来,程忆凡却又一鸣惊人,一时间对他的说法都是正面的,什么帅气多才、能力超群、临危不惧,别看平常不动声色,实际上内敛沉稳,运筹帷幄,是个大将之才。方思雨的嘴差点合不上了,人言真是可怕,一旦反过来,就吹上天去,平常私下说程忆凡脾气差,不会沟通,装酷,不体恤下属的话,全都自动消失,弄得方思雨都不敢再乱议论程忆凡的缺点了,一时间,大家把他奉若神明。想着想着,方思雨就撇起嘴来,大约名人就是这样吹捧起来的。 因为想着要结婚,沈岩自己也渐渐成熟起来,主动提出帮父亲管理公司,沈父看到小儿子终于有了事业心,乐得培养他,去哪里都带着他。这样以来,沈岩缠着方思雨的时间少了些,她倒是有了喘息的余地。 王树请客,邀请方思雨和程忆凡参加,他没喝一杯酒,周小楠就打电话找他,王树匆匆告辞,临走之前,他别有深意地笑了。 第二章12.抢家教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程忆凡明白了,这又是王树设下的局。洌璨啚晓对于方思雨,程忆凡是决定要放手了,可是他又放不下心,另外,他一面对方思雨,就会乱了阵脚。他目前最想弄清楚的就是,方思雨是不是真的爱沈岩,真的想嫁他。方思雨看到程忆凡满腹心事,就嘲笑:“怎么?人家有恨嫁之心,难道你也生出恨娶之意了?” 程忆凡尴尬地动了下嘴角。 方思雨眼珠转了转:“对了,明天是周末,我要去做家教了。” “家教?教什么?”程忆凡很好奇。 “教人家谈恋爱啊,已经约好了,一个像明星一样的小伙子,对他印象很好。”方思雨得意着。 程忆凡表情复杂:“谈?这个也教啊?你小心人家不安好心。好像是有专门开设的恋爱课堂吧,你介绍他去那里。” “那可不行,我想挣家教费嘛!人家也需要,各取所需。你慢慢吃,我先去”方思雨刚要站起来,程忆凡就拉住了她:“别去,你说真的假的?” 方思雨忍着笑:“相亲专家把我介绍成恋爱专家了,李薇帮我介绍的,一小时500元。你放开我。” 程忆凡皱着眉头,更不松手了:“那,那个,那”他好像下了很大决心:“要不你教我好了,我也会付你家教费。” 方思雨不相信地审视着他:“你?用我教吗?” “当然,你知道我很笨。也没,也没恋爱过” “对哦”方思雨恍然大悟:“怎么把你忘记了?倒是可以把你发展成我的学生,可是凭咱们这么好的关系,我没法收费啊。” 程忆凡正色道:“一小时500,一分不少。” 方思雨皱眉摇头:“这怎么行?咱们得按友情价。” 程忆凡乐了,这家伙还准备给个优惠价?“那多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方思雨的眼神中有几分狡猾。 “不用了,公事公办!” 方思雨一本正经:“这是什么话啊?大不了就是个私事私办!不过呢,法理不外乎人情。”她莞尔一笑:“我当然得给你友情价。” “那谢谢了,你太照顾我了!”程忆凡赶紧道谢。 “咱们谁跟谁?一小时1000就好了。” 程忆凡有些意外和尴尬:“好……吧,那什么时候开课呢?” “赶紧吃饭,今晚就开始!”看到程忆凡低头吃饭,方思雨用力咬着嘴唇,她怕自己笑出声来。 在程忆凡家里,他坐在沙发上认真地听着,方思雨像老师一样在客厅里转来转去的讲课:“打铁还需自身硬,先得知道自己的缺点,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对吧?”程忆凡点点头。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所以我们必须先开展自我批评,我怕你自己当局者迷,我就费神替你找找毛病?” 程忆凡恭敬地点头。 她一本正经地教训着:“俗话说三十而立,立业立家,你立什么了?事业还算勉强吧。家在哪里?女友都没有半个?男人巧言令色当然不好,可是朽木不可雕也不可取,谁喜欢木头?” 第二章13.打死不做你老师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方思雨越发说得兴起:“你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还不会察言观色,一见女人就哑巴了,你说,我教你这样的学生,压力多大啊?如临深渊,如履薄冰,要不是同事加朋友,我打死都不教你!” 程忆凡一脸尴尬:“那,就再加500家教费?”他倒是自觉。洌璨啚晓 方思雨满意地清了下嗓子:“那就继续吧,我勉为其难!” “典故用得太多,我有点消化不了。” “啧啧啧,怪我,明知道你笨,还讲这些高深的理论,我尽量通俗些。这样,你先说一下你的缺点。” 程忆凡想了想:“不会说话,脾气不好,长得难看,不会哄女人。” 方思雨大摇其头:“这些可全是致命的缺点!这种重复的解释算是加课了,你得加付500家教费。”程忆凡又点了下头。方思雨心里偷着乐,这一会儿功夫,家教费又涨1000元了,真给力!她还是佯装不满意:“教你这样的学生,得浪费我多少脑细胞啊?”她还啧啧地感叹起来,程忆凡有点不好意思。方思雨又开始进行她的批斗会:“话说不好,话由心生啊,说明你心术不正,心要歪了,话能好听吗?脾气不好,说明你这人自私,只顾着自己的感觉,不顾他人感受,你知道这样的人有多讨厌?我们背后都要议论、谴责的,不说骂了,骂字太难听;你长得难看,这个不算你的错,可是你整天板着脸吓唬人,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不会哄女人?哄女人是男人的天性,难道你会哄男人吗?”程忆凡差点坐不住了,汗都流下来了,在她看来,原来他这么不堪啊? 看到程忆凡的窘状,方思雨实在是忍不住了,她笑起来:“这课上不下去了,你实在太笨了,让老师都无能为力。” 程忆凡趁机说:“那你就多上几节课,在这方面我真的是太笨了。你先休息一下好吗?我给你倒杯可乐。” 方思雨煞有介事地坐下:“真累死我了,快,上可乐。”看到程忆凡忙不迭地去倒可乐,她偷偷地笑,看到他转过身来,立刻又板起脸,一副严师的样子。接过可乐,她大口喝起来,真是渴了,说了这么多的话。 “明天休息,今晚你别走了!”程忆凡鼓足勇气。 方思雨呛得咳起来,她拍着胸口:“女士在喝水的时候,一定要禁声!闭嘴!这也是上课内容之一。” 程忆凡忍着笑:“嗯!不走了好吗?明天你可以接着上课,省得来来回回地不方便。” 看到程忆凡似笑非笑的表情,一个念头生出来,方思雨自己转着眼珠得意地笑起来:“好,既来之,则安之,这里我也好久不呆了,呆一天又怎样?你还能吃了我不成?” 程忆凡很高兴:“好好,反正我也请假了。” “听王树说,明天你有个什么会议的?”方思雨忽然想起来。 “江经理替我去,我还是上课重要。” 只见方思雨的脸上露出几分狡黠…… 第二章14、快躺下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我累了,去睡一会儿,我要喝粥啊!”方思雨边说边回了自己的卧室。洌璨啚晓 程忆凡高兴地去做饭,方思雨搬走后,这还是第一次做饭呢。 方思雨进了卧室,关上门,她侧躺在床上,被子也懒得盖,前天喝了点酒,头一直晕乎乎的,昨晚也没睡好,所以,不一会儿就睡着了。过了一会儿,程忆凡悄悄地打开门察看了一下,轻轻地进去给方思雨盖好被子,看她侧着身子,又轻轻把她扳过来,让她平躺着,这个姿势睡觉舒服。 周六早上,方思雨起得很晚,这一觉睡得踏实、舒服,又享受到女王般的待遇,真是不舍得离开了。程忆凡又再次挽留:“真是受益匪浅,继续教吧,等于给我扶贫,你要不管我,我真不知怎么好!” 方思雨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再说吧!”还是老床好啊,一点都不失眠,在李薇家的床上,经常睡不好呢。程忆凡笑了,没拒绝就是答应,他了解她。 晚饭后,方思雨特别勤快,也不让程忆凡动手收拾餐桌,她一人全包了。方思雨上网给沈岩留了话,免得他东找西问。然后出来坐在沙发上,陪程忆凡看电视。不知方思雨有没有看进去,程忆凡是心不在焉的,他想问她结婚的事到底是真是假,但却苦于无法开口。她一向挺能说的,这会儿怎么不说话了,只要她一说话,就能找到机会问她。等了半天,看她没有聊天的意思,程忆凡只好问:“思雨,那结婚的事,你想好了吗?别太冲动,到时候后悔就晚了。” “为什么不结?等我结婚后再来找你,那时候沈岩会陪我来的,结婚后我可以自由约会。看人家多大方。” 那潜台词就是说自己小气了?程忆凡哼了一声:“这样的鬼话你都信?我不是说他不好,是你得想好,别冲动或负气行事。” 说到这事她就生气,她把电视声音放大些,借以散发自己的气愤:“你不是很愿意我嫁他吗?沈岩说,你说过,让他好好照顾我,我是你的谁啊?你这么说算什么?”她很不屑地眯着眼看着程忆凡:“是程式托孤吗?” 程忆凡被她堵得无言以对,只好默默地看着她。方思雨把电视又关掉了:“睡觉去!” “我不困。”见她忽然转了话题,程忆凡不知她想干什么。 “那也得睡,要不?咱坐到床上聊天呗,暖和。关上灯,谁也看不到谁,在黑夜中更容易说真话、真心话。”方思雨一边拉他起来,一边古怪地笑着。 在方思雨的卧室里,她半倚在床头,看他站在床边迟疑着,就催他:“快点,那天都在这呆一夜了,现在又装清纯啊?” 程忆凡感觉上了贼船一般,只好坐到床上,顺手把灯关掉,免得让她看到自己的表情。黑夜的黑,在城市的灯光和星光下,居然也是半清不亮的。就听方思雨古怪地笑了一声, 第二章15、哪里逃?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就听方思雨奇怪地笑了一声, 不知什么意思,程忆凡也不敢问,与她保持点距离,并肩坐在床上。洌璨啚晓 “我这人是知恩图报的,那晚你怎么伺候我的,今晚我就怎么伺候你。睡衣就不用替你换了吧?说!你说出来,我就会做到。” 幸好黑着灯,程忆凡咬着嘴唇不敢吱声,感情这是余怒未消,设计好了,来报复他呢,都是睡衣惹得祸。 方思雨又靠近他一些:“说啊?” “真没什么。”程忆凡真想不起什么了,方思雨身上的一股清香扑鼻而来,像*药一样打乱了他的思绪。“我困了,我想睡觉去。”他要起身离开,被方思雨拉住了胸前的衣服:“想逃跑?门都没有。”她还没报一箭之仇呢:敢脱我衣服,换我睡衣,没这么容易饶了你。 “你坐好,不用你说了,我猜吧,你帮我按摩头了吧?我感觉到了,来,我替你按摩啊。”说着就跪在他身边,来按他的额头。 “我又不头痛?”程忆凡躲闪着。他往一边歪身子,闪了方思雨一下,她不留神,一下趴到他胸口上。 程忆凡吓得不敢动一下,方思雨自己坐起来:“你乱动什么?真讨厌。不理你了。” 方思雨坐回去,定神想下一步的计划。看程忆凡坐在那儿一动不动的,又有些可笑,她拉他往下躺一些:“躺平了,这样累腰。”程忆凡不敢动一分一毫:“不用不用,这样挺好。”他又往上坐了坐。 “忆凡,我问个问题,我问你几个问题,你也可以反问我几个,公平对待,怎么样?”她的声音很温柔。 “好。”程忆凡只能说好,她靠他太近,他的大脑不够灵活。 “我不欺负你,你先问我。”方思雨来了大方的。 程忆凡终于有机会了:“你真想好要结婚了吗?确定吗?” “是啊。”方思雨把两腿蜷起来,两胳膊环抱着膝盖。“我爸妈都快急死了,就怕我嫁不出去。我结婚有几大好处呢,一父母安心,二沈岩开心,三再没人来打扰我,那些追求的、介绍的,从此绝迹,我也安心,第四,像你等同事朋友们也不用为我担心了,四全齐美,干吗不嫁?” “思雨?!”程忆凡皱紧眉头,听她说的这些,一条都不算结婚的理由。 “该我问你了。你真没恋爱过吗?”虽然夜黑,方思雨还是盯着他的眼睛,即使看不到,也有一种气势。 “嗯。” “那你有过女人吗?”方思雨感谢黑夜,若是灯光下,她也问不出来。 “说过了,没有。不对,我只问了你一个问题。”程忆凡又往后靠了靠。 “我是一个问题分成几部分提问,都一样。要这么说,你连跟女人KISS都没有过了?”方思雨还真有些不相信。 “别再问了,什么都没有。”程忆凡被她问得不好意思。 “那和你最近的女人是谁?” 程忆凡憋了半天,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你!” (请支持,谢谢) 第二章16.kiss第一课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方思雨笑出声来:“是我吗?天哪,忆凡,你就是个骨灰级的……单身贵族哪。洌璨啚晓这么说,对女人的经验,你一点也没有了?” 程忆凡不说话。他真是尴尬极了,不知她要干什么。 方思雨在暗夜的眼睛闪闪发亮,她有更好的主意了,她想捉弄他,但她还是犹豫了一下。 方思雨又跪起来,把头靠近程忆凡的脸:“难怪你找不到女人呢,基本常识都没有,这怎么行呢?我,现在,做你老师,教你KISS怎么样?先预习一下?”她挑衅地看着他。 程忆凡的嘴巴张成了O型,夜色真可怕,有黑夜掩盖,什么话都说得出来。明知她是耍他,但心跳还是不由自主地加速了,而她身上的清香气息又让他差点窒息。 方思雨猜定了他不敢,他一向矜持、内敛,是现代版的柳下惠,连那晚都没对她怎样,这一激将法,就是让他生气和无奈,她的目的就达到了。看他果然没有反应,长时间地沉默着,方思雨就更放心了:“好了,你回去睡觉吧,我的心意尽到了,是你不要帮忙的。我困了,你走吧。走啊!”她用力推他下床。 她的外推形成了相反的作用,她的手一触到他,他的全身都紧绷和热胀起来。面对这样的方思雨,程忆凡真是又爱又恨,若是白天他也许会走开,但现在是夜晚,夜晚本身就充满暧昧,夜色又给了他胆量,只觉得头脑一蒙,浑身一热,自己就控制不住了,他抓住她的胳膊,把她压在床头。 “喂,你干吗?”方思雨吃惊地嚷着,她再也说不出第五个字,程忆凡热烈而迫不急待地吻住了她,后面是床的靠背,她一动不能动,只能任他亲吻。谁说他不懂,单是那晚,他已经控制了几百次这样的想法,想不到,她竟然还敢激将他,她不知道越是隐忍的男人越是脆弱吗?方思雨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所措,好像这才是她的初吻,而程忆凡则像个经验老道的恋爱高手。他温软的唇充满了激.情和力量,起伏的胸膛下是压抑了太久的渴望,这一刻,他连喘息的机会都不给她。为什么还会对异性有感觉呢?这不应该啊?她以为自己的心和身体早就像石头一样麻木了,现在这块“木头”正像火山一样压过来,她居然会有渴望被燃烧和死而无憾的感觉。意识恍惚的她,已经进入最本真的状态,他粗重的喘息声好像在对她催眠,她不由自主地回应着身上的这团烈火,他久旱逢甘雨的热吻让她震撼和沉迷。 老师和学生的身份完全颠倒,刚才还气势逼人的方思雨,在程忆凡的热吻和压迫下,已经酸软无力地沉醉其中,她的手无力去推开他,两个人都慢慢地向床上滑下去,程忆凡的满腔激情已经熊熊燃烧起来,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当他的手触到方思雨的腰部,大脑混沌的她也像触电一样…… (求支持) 第二章17、兴奋挡不住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程忆凡全身燃烧的浓烈火焰把她也燃烧了……一时间,她连拒绝和反抗也忘记了,两人正要渐入佳境,楼上掉了什么东西,咚地一声,声音很大很响,她被惊醒了。洌璨啚晓方思雨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沈岩,是不是沈岩来敲门了?”这轻轻一句,字字都那么残忍。 程忆凡愣了一下,他感觉有瓢冷水浇下来,从头冷到脚,他喘息着坐起来。方思雨趁机跑到洗手间,不停地往脸上浇水,不知觉间已经泪流满面。 “思雨,对不起。”程忆凡已经镇定下来,他担心方思雨,就过去敲洗手间的门。 听到这句话,方思雨的泪水更是千百倍地涌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她,以后她还能面对他吗?为什么不拼命反抗呢?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在他面前,自己还有骄傲吗?他会不会以为她在故意you惑他?天啊,她的初衷只是恶作剧罢了,怎么会尴尬成这样?可是,天底下有这么不尊重老师的学生吗?简直大逆不道!方思雨懊恼着,她的思绪彻底乱了!她深深地叹了口气:我恐怕是这个世界上最失败、最无地自容的“老师”了。 “你回你卧室,不许出来。”方思雨在洗手间命令。 “好吧,只要你不生气,怎么都好!”听到她说话,程忆凡的心才放下些。 方思雨悄悄开门察看,确定程忆凡回卧室了,她赶紧跑回自己的卧室,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拿上包就匆匆出门了。关上门的一刹那,她有种逃脱的感觉,到楼下匆匆地叫了出租车,逃回她的住处。方思雨后半夜也没睡着,她翻来覆去地自责着,后悔着,她差点把自己的尊严彻底毁灭了,真是可怕!那块木头真是疯了,怎么会这样?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打死都不会相信,他居然有激情四溢的时刻。 学生和老师的感觉就天差地别了,有了难忘的第一课,程忆凡就期待着“老师”继续教下去,虽然不知下一课还有没有,现在的他全身都是幸福和喜悦,还有无尽的期待。因为兴奋,对于方思雨的逃跑都不觉得生气了。 程忆凡一夜没睡,迷迷糊糊中,他都笑醒了好几次。方思雨的余香在他唇齿间挥发不去,他满嘴满脑子、全心全身都是她的味道。楼上那个倒霉催的,关键时刻掉东西,打扰了他的美梦,真是不可原谅。程忆凡平常虽然木讷,可是方思雨是他最爱最渴望的女人,失控也在情理之中。他给自己找着理由,嘴角还满是得意的笑容。*这个东西,像大海中的水,虽然飘摇,激荡,但有岸挡着,一时也只能漫出一小部分,可是一旦决堤后,就很难不眷恋决堤时的痛快了。还有没有办法让她继续上课呢? 第二天早上,程忆凡发现方思雨的手机在家里,他早早地赶到公司,把手机放到她的办公桌上,免得相见时尴尬。方思雨现在,大概吃掉他的心都有, 第二章18、冤家路窄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她肯定不想看到他,不知为什么,程忆凡自己又笑了起来,他觉得自己的笑容都要决堤了。洌璨啚晓 方思雨硬着头皮去上班,一看到桌上的手机,她满腹心事地愣了半天神。王树看着奇怪的方思雨若有所思。想了半天,方思雨决定要想方设法地躲开可恶的程忆凡,她现在才知道,原来他也是可怕的臭男人,不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了。 李薇的服装店办得很红火,她的眼光果然不错,进的货都是紧俏的,销路很好。她现在最大的心病就是方思雨了,这个好姐妹一天没有好归宿,她就一天不能安心。这两天听穆礼说,沈岩求婚成功了,李薇不太相信,这么大的事,方思雨没有不先告诉她的道理。李薇开车直奔云坊服装公司的办公大楼。李薇看到方思雨的时候,她正在发传真,看到李薇一大早就过来,又高兴又纳闷:莫非俩人吵架了?方思雨喊着康非:“康非,帮我发一下传真,这还有几张,那个是发过了的,不要发重了。”康非过来替方思雨发传真。方思雨拉着李薇往外走:“李大老板,不照顾你的服装店,来找我干吗?这么早?” “我有事要问你,找个能说话的地方。” 看李薇很神秘的样子,方思雨就更以为是吵架来诉苦的,就带她去会议室,这个时间,那里应该没有人。她们俩正走着,遇到程忆凡和另一个人从对面走过来,李薇笑着和他打招呼:“程总好。”程忆凡只是笑着点了点头,好像没看到方思雨一样,而方思雨就更奇怪了,低着头躲在李薇身后,有些怕见他似的,李薇纳闷了。等程忆凡他们走远了,李薇好奇地问方思雨:“怎么了?现在连话都不说了?不用吧?” 方思雨一副很古怪的表情,咧了下嘴:“你来是看他的吗?” “就你能说会道,就爱指鹿为马。”李薇嗔怪着。再走几步,会议室就到了。 “李薇,你坐这儿,你有什么事啊?这么急,还神秘兮兮的。” 方思雨自己也坐下来,她侧对着李薇,观察她脸上的表情。李薇不怕方思雨看她,她要开始审问,不想让方思雨再摇摆不定,苦口婆心地劝了半天。看李薇热情地支持自己嫁沈岩,方思雨简直无法理解。李薇已经被方思雨气得没有耐心了,干脆倾向于外在条件好了,从条件来说,沈岩完全胜过程忆凡。 李薇走后,方思雨感觉有些严重了,关于自己和沈岩的事,难道已经满城风雨?那可真有些骑虎难下了,不行,得尽快说清楚。送走李薇,方思雨心事重重地回办公室,她不留神,差点撞到一个人,她赶紧忙不迭地道歉:“对不起对不”,一看是程忆凡,方思雨的“起”字就收回去了,但是脸上热了起来,表情也极不自然,仿佛做了很多亏心事一般。 方思雨低头想错身而过,她左闪,他左挡,她右闪,他右挡, 第二章19、开窍的人儿真可怕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程忆凡故意挡了她两次,她气得玉牙紧咬,恼恨地瞪了他一眼。洌璨啚晓程忆凡笑了,她终于敢看自己了,这几天超级心虚和狼狈,目光闪烁,不敢正视他,仿佛他会吃人似的。 这是程忆凡从没见过的。方思雨一向的骄傲和霸道,居然在一吻之间坍塌了,看来她也是只纸老虎。看到有人过来,程忆凡拿开挡在方思雨胳膊上的手,正色道: “你那份材料写得不行,退步了,是不是没用心写,精神要集中,我再具体地和你说一下”看到人家走远了,程忆凡笑着小声问她:“我有那么可怕吗?”他的脸上是满满的笑意,方思雨感觉连他的眉毛都笑弯了,万分地不怀好意,忽然,程忆凡学着方思雨的样子,眨了下左眼,得意地走了。 方思雨惊讶地捂着嘴不让自己喊出来,天啊 ,这是谁啊?难道,难道那一吻就让他开窍了?改变了?以后,可要躲他远一些,自己的短处被他拿住了,以后要加一亿个小心。回到办公室的方思雨也是心神不定的,一脸烦恼,王树看着她偷笑。据王树猜想,程方两人已经有了些突破性地进展,看方思雨的恍惚,看程忆凡的春风得意,就知道有故事发生过。“有份材料要交给程总,要怎么修改,他会当面交待的,你快去吧。”王树把程忆凡刚送过来的材料递给方思雨。 “让康非去吧。”她推托。 “我一会儿让他去办别的事。怎么?是不是安排不动你了?”王树忽然拉下脸来。 方思雨瞅他一眼,不情愿地说了声:“好吧。”这男人都让程忆凡传染了吗?连王树都长脾气了,真是有冤也无处诉了。方思雨磨磨蹭蹭地往程忆凡的办公室挪着,有气无力地,小刘从外面回来,看到她走得奇慢,就问:“思雨,你不舒服吗?是不是那个那个来了?” “哦!”方思雨胡乱地应了一声。走廊的距离还是太短了,就算再磨蹭,也有尽头。方思雨在程忆凡的办公室外面做了个深呼吸,准备好表情,冷漠的冷静的表情,然后敲门,听到请进俩字,方思雨一咬牙就走了进去。 程忆凡也没想到会是她进来,看了她一眼,就盯着电脑,等她说话。方思雨把材料递过去:“王主任让我送来的,说要请示你怎么修改。”意思很明显,不是她想来的,是被迫来的。 程忆凡拿过来一看,原来是刚刚送过去的那份,他心里暗笑:王树啊王树,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看方思雨的表情更是好笑,冷静之下有掩藏不住的紧张,程忆凡强忍着笑:喜欢捉弄人的家伙,这次被王树捉弄了,自己还在鼓里呢。 方思雨拿出记事本,眼睛盯着桌子,等程忆凡指示。不见程忆凡说话,她就想快点离开:“你要没想好,我先回去。” “你帮我改,现在你是我老师了。”程忆凡不掩饰他的笑容还有那种戏谑的语气。(求收啊亲们) 第二章20.恨之入骨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程忆凡拿过来一看,原来是刚刚送过去的那份,他心里暗笑王树的此地无银。洌璨啚晓看方思雨的表情更是好笑,冷静之下有掩藏不住的紧张,程忆凡强忍着笑:喜欢捉弄人的家伙,这次被王树捉弄了,自己还在鼓里呢。 方思雨拿出记事本,眼睛盯着桌子,等程忆凡指示。不见程忆凡说话,她就想快点离开:“你要没想好,我先回去。” “你帮我改吧,现在你是我老师了。”程忆凡不掩饰他的笑容还有那种戏谑的语气。 方思雨倒吸一口冷气,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肺都要气炸了,她用力握着记事本,怕一不小心就飞到程忆凡脸上去了。 他要是个泥人就好了,抓起他来,在地上摔打摔打,一会儿摔成方,一会儿摔成圆,最后用上全身的力气把他扔到南极。想着想着,方思雨的思想就转到动作上来了,她握着本子和笔的手在用力,牙也在用力。 看到她古怪的样子,程忆凡继续逗她:“方老师,一切都拜托你了。” 方思雨再也呆不下去了,她一转身就冲了出去,门口的王树看到了怒气冲冲的她。 快下班了,程忆凡给王树打电话:“今晚请你吃饭啊,叫上你女朋友。”不一会儿,程忆凡给王树发来短信:叫上思雨。王树直咋舌,天哪,方思雨气成那样,还敢惹她?估计程忆凡是疯了,这不是自找麻烦吗?他这客请的,分明是鸿门宴嘛。王树愁得眉头紧锁,最后终于想出了办法。 方思雨到了酒吧时才发现程忆凡也在,因为周小楠在场,不好拂了她的意,就勉强坐下了。两位女士喝饮料,两位男士喝酒,总算气氛不错。方思雨很讨厌程忆凡,怕看到他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但又不想影响了王树和周小楠的情绪。 当一曲劲爆的舞曲响起,方思雨忽然来了兴致,不由分说地拉程忆凡去跳舞。程忆凡根本不会跳,跟着方思雨乱转,他的动作实在笨拙,方思雨笑得酣畅淋漓。让程忆凡出出丑,她心里才舒服些。程忆凡很配合方思雨,他不想让她真生气,否则他会很担心。 通过观察,沈岩看程忆凡和方思雨之间并没那么简单,他就有些明白了,难怪方思雨对他总是不冷不热的,她和程忆凡之间肯定有很多解不开的结,但沈岩一直不动声色,只是加紧了催婚行动,做通李薇的工作,不停地让她来说服方思雨。他的礼物也是翻番地往这边送。因为李薇也说方思雨喜欢有事业心的男人,沈岩便更加用心地跟父亲学习,他要彻底改变在方思雨心中的形象。 吴丽新决定要个孩子,好长时间没动静,还是按捺不住了,她悄悄地去医院检查,三家医院的检查结果出来之后,她就害怕了。 两家医院的结果都是一样的,因为上次无痛人流手术做得不好,造成输卵管堵塞,当时也没请假休息,营养也跟不上,没恢复好,造成了不孕不育。听到这个结果,吴丽新有些傻了,怎么会这样?她已经够倒霉了,心爱的人不爱她,还离她而去,她嫁的人又不是她爱的,这已经是老天的惩罚了,怎么还能夺去她做母亲的权利呢? 吴丽新回家时,情绪掩藏得很好,对吴总也是照顾有加,更加无微不至,她不能让吴总知道她不能生孩子,否则就没一点希望了。说句难听的,吴总也是因为想要儿子才和她结婚的,如果知道她不能生,那前途就真渺茫了。 第二章 21. 整人鼻祖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三次检查结果都一样,吴丽新对这个打击还是有些承受不住,回娘家和妈妈哭诉了一回,心里才舒服些。洌璨啚晓妈妈说,可以做手术的,她厂里有个老师傅,他儿媳妇也是这毛病,跑了四五年医院,做了疏通手术,最后又做了人工授精,人家一下就生了个双胞胎呢。听到妈妈这样说,和第一个医生说的差不多,自己又增加了点信心。 吴丽新回家的时候,她又翻看了齐子林的旧照,如果真要人工授精,她希望要个齐子林的孩子,今生不能与他相守,养一个他的孩子总可以吧?吴丽新暗暗合计着,到底能有几分可能性呢? 这个周末真是过瘾,因为上次的接待活动办得让他十分满意,李云坊一高兴,就让办公室的人员去他效外的别墅度假。那里是高档别墅区,风景宜人,设施高档,那边靠山,也可以爬山,总之是个休闲的好地方。听说程忆凡不去,方思雨很高兴,他不在,大家就会玩得尽兴些,王树好说话,他们三个女孩一商量,必定会让她们作主,有了主动权,这是一件特过瘾的事。 他们的第一站是去爬山,很少这样大汗淋漓地痛快一回,大家都很开心。预计的行程应该是去参观附近的度假中心,但方思雨她们愿意去爬山。下午四点多下山,刚回到别墅,就看到程忆凡过来了,他穿了一身帅气的休闲装,那还是方思雨的杰作呢,她看到他,就有些复杂,转头去看别处。小刘看到了这一幕,小声劝道:“没关系,他在外面比在办公室好多了,没公事的时候,他还不是很讨厌。”方思雨赶紧点头,难道自己把讨厌两字写到脸上了?程忆凡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她赶紧转移目光,不想和他有过多交集。大家又换好衣服,去度假村参观,匆匆地看了几个地方,就去吃饭。爬山耗费了太多的体力,平常他们缺乏锻炼,这点汗水已经很让人疲惫了。 吃饭时小刘喝了点酒,她很兴奋,一回到别墅,就开始提意见:“好不容易出来一趟,难道让时光白白流失?” 孟静静看着她笑:“你都快站不住了,还要出什么馊主意?” 一听馊主意仨字,两人不约而同地转头看着方思雨,方思雨赶紧声明:“干吗干吗?我可是良民一个,善良心软,大慈大悲,不要坏我名声啊!” 小刘坐到方思雨身边:“你看,做贼心虚了吧?我还什么都没说?谁也没说你是整人的鼻祖。” “你这点花花肠子,思雨一看就知道。”孟静静笑话小刘。 “思雨?”俩人很期待地看着方思雨。 方思雨皱眉歪嘴地,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你们还派任务给我?!” 孟静静去给方思雨按肩膀:“长夜漫漫,难过着呢,再说,你一向点子多,KTV那次,多惊心动魄啊?” “对,关键是最后还有惊无险,你不知道我们有多崇拜你呢?”小刘也加上一句。 (谢谢收藏) 第三章 1、搞笑的睡衣秀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被俩人吹嘘不过,方思雨眨了眨眼睛:“程总说是临时过来的对吧?” “嗯,是这么说的。洌璨啚晓”小刘不明白这话的意思。 “有了,咱们就开个睡衣Party,如果没带睡衣的,就要”方思雨附在俩人耳边一说,她们哈哈笑起来。 孟静静先收住笑:“不会尴尬吧?他真能任咱们宰割?” 方思雨无奈地耸下肩:“那我没招儿了,你们想吧。” 小刘打了一下孟静静:“这个真绝了,没得选择。我们等着,我去下通知去。”说完她就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就又跑回来:“OK,没想到程总也答应了,虽然他愣了一下。好像没带啊!”三个人又笑作一团。 她俩人先换好睡衣出去查看情况,王树抱怨:“谁出的馊主意?要是没带睡衣,还得做泳装表演,这不是一群色女吗?” 孟静静赶紧解释:“谁说的?不是还有个选择吗?可以表演节目的,不过节目由我们点!” “程总没出来啊?”小刘看康非和老张都在,她扑哧一下乐了:“难道他要给咱们做泳装表演吗?给我们的眼睛发福利?”她和孟静静挤了下眼睛,有方思雨壮胆,她们也敢笑一下程总的笑话了。 “谁在说我啊?”程忆凡笑着走了出来,孟静静和小刘做了个鬼脸,他有睡衣可穿,方思雨这回可是失算了。 “程总,很漂亮啊,怎么穿这么花哨的睡衣?袖口还带着小碎花呢,女朋友送的吧?” 孟静静打断小刘:“紫色很漂亮。” 这时方思雨也走了出来,她穿着淡紫色小花的睡衣,精致淡雅,再加上她浅浅地笑容和顾盼生辉的眼睛,整个人都美丽夺目。程忆凡也忘记掩饰自己的倾慕了,眼神顿时就闪亮了起来。其他几人的目光一会儿看程总,一会儿看方思雨,张着嘴面面相觑。程忆凡还傻笑着,方思雨反应快,赶紧看自己的睡衣,是不是哪里不合适?又见王树的表情都那么古怪,她抬头看了一眼程忆凡,她立刻捂住嘴,但眼睛还是万分惊讶,程忆凡这混蛋居然穿了同一色系的睡衣?倒霉,那还是她逼迫他一起买的!天啊,他怎么会带睡衣?而且偏偏是这一件? 小刘先忍不住笑起来:“思雨,撞衫了啊。” 王树把程总拉到方思雨身边:“呵,很配的情侣装嘛。” 程忆凡这才反应过来,看一眼又羞又恼的方思雨,也不知所措。 老张打圆场:“这就是无巧不成书,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嘛。” 程忆凡笑了下:“这么巧啊?” 孟静静看出方思雨的尴尬,就赶紧提议:“康非,你的舞曲准备好了吗?咱们跳舞吧,再不疯狂我们就老了。” 老张争着放音乐:“我来放我来放,我不会跳,你们正好,三男三女!”他这一自动退位,舞伴还真合适了。 王树忍着笑:“穿情侣装的是高调的舞伴!我低调地请孟静静,康非就默默地去请小刘吧。”看到大家都在用力忍着笑,方思雨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躲一会儿…… 第三章2、我可怜的名声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一曲悠扬的慢三响起,那两对都翩翩起舞了,程忆凡和方思雨还窘在那里呢。洌璨啚晓 程忆凡拉过方思雨的手:“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方思雨不屑地笑了一下,一边不情愿地和他跳舞,一边埋怨:“还说不是故意?你平常不是没有带睡衣的习惯吗?还偏偏是这一件?!” 程忆凡笑了:“你每次都提醒我,后来慢慢地养成习惯了,我对你的教训都不敢怠慢。” “哼!” 程忆凡用力握了一下方思雨的手,他笑得特别开心,在她耳边小声道:“我明白了,原来是你想看我做泳装表演?” “呸!别自作多情。”方思雨用拳头砸了一下他的肩膀,自己也忍俊不禁。程忆凡总是低头看方思雨,她不看他也已经感觉到,就板着脸提醒他:“不要用吃人的眼神看人,注意保持程总的形象啊!” 被对方识破,程忆凡只顾着笑,竟然错了一个步伐,他赶紧调整了一下,方思雨也忍不住笑了。说实话,这人也不是时刻都讨人嫌的。 王树一边跳一边观察他俩,看他们都笑得灿烂如花,这才放下心来。趁着程忆凡高兴,快结束时,王树提议,这回出来休假是李云坊的心意,回家后由程总请客,也让他表示一下对下属的关心,程忆凡立刻就答应了。 卧室里,三个女孩正凑在一起研究,去哪里宰程忆凡一顿最好。方思雨说:“去酒吧,就是公司对面新开的那家。” 孟静静提出疑问:“那里太吵太HI了吧?程总不太喜欢那种地方。” “他请客是让咱们高兴的,又不是为了他自己享受,对吧?” 小刘嘿地一下乐了:“思雨,你怎么总跟程总过不去啊?” 方思雨正色道:“别冤枉好人,我可是标准的顺民。”看俩人同时摇着头,她就急了:“我可是为你们好!他要是请咱们去个大饭店,正襟危坐的,多没意思?” “知道了!你急什么?我给主任打电话,喂主任,我们想去酒吧啊,是,就咱们斜对面新开的那家,什么?你怎么知道?嗯,知道了!”小刘放下手机,自己笑个不停。 “你笑什么?”方思雨和孟静静同时问。 “主任说又是思雨的主意吧?” “啊哟,可怜我乖乖女的名声啊,都被你们这些小人给破坏了。”方思雨不服气地皱眉、嘟嘴地报怨,手里还打着抱枕:“王树这家伙,改天再跟他算账。 ” 三个女孩又笑了半天才躺下睡觉。 此刻,在解斌的劝说下,齐子林正与新女友约会,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特别地心不在焉。 渡假的他们刚回到东城的办公楼下,沈岩的电话就打来了:“思雨,在哪里?我去接你?” “我刚回来,和同事们还有约会呢!”方思雨不愿意离开这么欢乐的集体。 “哈哈,我都看到你了!” 方思雨一边下车一边四处查看,沈岩真是有耳报神啊,已经出现在眼前了:“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怎么接你呢?”他先送上一束鲜花,又热情地邀请: 第三章3.让她骄傲的男人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大家都辛苦了,我来给你们接风洗尘。洌璨啚晓”沈三公子豪爽不减。 “算了吧,我们心知肚明,你带走思雨就达到目的了。”孟静静打趣。 王树看一眼程忆凡,他那副公事公办的脸又板下来了。 “可是,我”方思雨还在犹豫。 沈岩一边推她走,一边喊着:“程总,对不起,我绑架你的员工了!”不等回答,他又向后面潇洒地摆摆手。 看到他们走了,小刘小声问:“那咱们还去吗?” “怎么不去?不醉不归!”程忆凡很干脆。王树的心开始提了起来,这可不是好兆头。果然,程总喝得酩酊大醉,王树又去伺候了他半夜,程忆凡说了半天醉话,王树没听懂,只知道和方思雨有关。 真是越怕鬼就越见到鬼,下班时,方思雨刚走进电梯,程忆凡也一步跨了进来。 方思雨万般无奈地扭过脸去,装作没看到他,但是心却急速地跳起来,怎么回事?怎么没人上电梯啊?看着方思雨的古怪表情,程忆凡忍着笑靠近方思雨,方思雨赶紧躲了一下,同时紧张地提醒他:“电梯里有监控啊!” 看到她的窘态,程忆凡实在是忍不住了,方思雨已经退到墙角,他两手扶住墙,正好把方思雨圈在里面,方思雨反应很快,往下一蹲,立刻钻出了他的包围圈,程忆凡刚转过身来,这时有人上电梯了。方思雨释然地吐了口气,程忆凡无奈地叹了口气。到了楼下,出电梯时,方思雨侧脸看了“成易烦”一眼,还想吓唬她?哼,老天都不允许!她调皮又得意地向程忆凡眨了下眼睛,然后以胜利者的姿态扬长而去。 程忆凡张了张嘴,在人来人往中,终于还是没说出什么,但是加快了脚步跟上去,可没走两步,李云坊迎面过来了:“忆凡,我正想找你呢,走,去办公室谈。” 程忆凡一边看方思雨的背影,一边应着:“好吧!”他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失望,怎么回事?天不帮人,人也不帮人?唉! 沈岩像往常一样,安排人送鲜花过来,人不在,花却从不缺席,大家都已经习惯了。今天的花中有一封别致的信,方思雨展开来:思雨,我拿到第一个月的工资了,虽然没有我平常的零花钱多,但这是我第一份收入,凭自己劳动挣来的,我特别骄傲和满足,希望你收到这束花时,也会为我高兴,感觉到它的不同寻常!谢谢你对我的鼓励和鞭策,我会成为一个让你骄傲的男人!沈岩! 方思雨第一次感觉到沈岩在成长在成熟,她很欣慰,如果能成为一个人的动力,也不失为一种自豪!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在花中吸了口气,果然闻到了不一样的花香,她这沉醉的一刻正好被站在门口的程忆凡看到,他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 咖啡店里,方思雨搅动着咖啡,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李薇看着她的样子有点想笑 第三章4.你怎么看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真遇到小人了?你刚才说我的偶像是谁?我怎么不知道呢?” “‘成易烦’啊,你不是说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吗?真小人一个!”方思雨撇着嘴,仿佛都不愿意说他。洌璨啚晓“啊呀,算了算了,不说他了,越说越生气!”她又提起穆礼的前妻连慧:“连慧姐的婚姻怎样?幸福吧?”顺便转移了话题。 还有一个月就到元旦了,李云坊安排几个部门联合策划一下,要举办一些活动,增加节日气氛。往年的活动一般是拨河比赛和组织一场演出,公司有一支业余宣传队,一般的庆祝活动都是他们负责。 会议室里,大家正讨论得热闹。 “都说说自己的看法和想法,今年咱们要创新,不能和往年太雷同了,要既热闹又有新意,这是李总的要求。”程忆凡征求大家的意见。 “大合唱?国庆节才搞过。不新鲜。出去旅游呢,这个行啊。”江总说。 “这也算一个吧,不过,人员多,不太好组织。如果再有别的活动,怕有冲突。”工会主席想了想:“我觉得以前的活动就不少了,要不,咱增一个抽奖类的活动,积极性可能更高一些?” 方思雨一直在低头记录,她怕一抬头,就看到程忆凡不怀好意的眼睛,奇怪了,即使程忆凡的目光深沉如水,她都能看出里面的坏水来。所以干脆躲着他。这次倒霉,又和他在一个筹备组,她心里真是生气,他手怎么这么长啊?什么都管?李云坊对他太信任了,方思雨感觉,程忆凡早就越权了,李总还不察,任这个小人胡作非为。坐在一边的王树看方思雨很久没动笔,就知道她走神了,他用胳膊碰了一下她的胳膊,示意集中精力。 “大家说了不少,都很有创意啊,王树,你怎么看?” 一叫到王树的名字,方思雨心就跳起来了,完了完了,难道程忆凡还真要挨个发言吗?哪怕是公事,她现在都不想和他说话。 王树侃侃而谈,他说的什么,方思雨都没听进去。王树话音一落,果然,程忆凡那讨厌的声音又响起来:“那个谁,方思雨,你代表年轻人提点自己的看法和想法。” 方思雨低头苦脸地,听到点自己的名字,只好深呼吸了一下,调整了自己的表情,尽可能平静地说话,她的眼睛盯着前面桌子,视线落在刚好不触到程忆凡的地方。“各位领导说得都很好,据我自己的想法,联欢晚会嘛,既然是联欢,不如真正地让全员参与,可以以各科室或车间为单位,组织代表参加,这样扩大了范围,也增加了大家参与的积极性,还会让节目增加了可看性,更新颖一些。” 程忆凡点头:“不错。” “可是,宣传队的人都是业余中的专业,水平是摆在那里的,大家也是有目共睹,要是不用宣传队的人员,一是怕他们有看法,二一个,那演出水平就不能保证了。”江经理提出疑问。 (支持,你懂得) 第三章5.绝对内讧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我的意思是人人都可以参与,不排除他们代表自己单位参加演出,只是不再以他们为主了。洌璨啚晓他们的面孔和风格大家都太熟悉了,不是说创新吗?多点成员,就会多些新鲜感。”既然说,就要表达清楚自己的观点,方思雨继续补充。 “既然是联欢,就图个乐呗,参与第一,快乐第二,水平第三。”王树支持方思雨。 “哈,王树,不但文字水平高,现在连口才都练出来了?”江经理笑他。 听到这话,方思雨放松地笑了一下,她一抬头,正好遇到程忆凡审视的目光,她的笑容马上冷掉,复又低头看记录本了。 会后,程忆凡总结了一下大家的意见,让王树整理成书面材料,他要报给李云坊审批。英雄所见略同,李云坊也采纳了方思雨的建议,决定来个大联欢。得到批示后,程忆凡让王树拟一个书面通知,下发到各个部门。 在娘家,吴丽新拿着齐子林的照片站在窗前,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 办公室里的几个人跟炸了锅似的,议论纷纷。听说人人可以参与元旦晚会,小刘高兴地拍着手:“太好了太好了,终于有机会亮一下相了,平常老在KTV吆喝,多没意思,是检验咱们水平的时候了,王主任,我报名,我来个独唱啊。”她信心十足。 “哇啊,你真报啊?你那水平?要报,也得我来,说啥也是代表咱们办公室的形象,你那声音有些像硬挤出来的。” 听孟静静打击自己,小刘就不高兴了:“我的声音是细,可你的也好不到哪里去?你那是中音吗?分明是水桶。哼!” 听到小刘笑话自己声音粗,孟静静更不愿意了:“那又怎么样?现在就兴反串,你懂什么啊?现在流行男的娘,女的刚,我正好符合当前标准。” 王树摇头:“还没演出呢,你们就唱好戏了?真有本事到舞台上PK去。” 小刘和孟静静互不服气地瞪对方一眼,坐回自己座位。康非和老张在一边偷着乐,这下可有热闹看了。王树看方思雨一直在微笑着看小刘和孟静静掐架,竟然不参与或阻拦,他就有些奇怪了,搁平常,她是不甘寂寞的。 “思雨,你看呢,咱们出个什么节目好?”王树问。 方思雨点了点头,依然拿着一支笔在手中转悠着,仿佛玩得兴浓。 “思雨,想什么呢?”王树又叫她。 “哦,想节目呢。”方思雨站起来把小刘拉到孟静静身边,她站在中间,三个头碰在一起,她小声地说了几句什么,其他两人顿时眉开眼笑,一起握拳做了个庆祝的动作。 康非很奇怪,他伸长耳朵也没听到什么,就忍不住问:“喂,大白天的,你们不要明目张胆地搞阴谋活动啊。” “去!哪儿凉快呆哪儿去。”小刘冲他挥了下手。 王树看方思雨的笑容很有把握,他就有谱了,估计她们在研究出节目的事呢。果然,快到下班时间了,方思雨提出了一个要求,从今天开始,她们三人要…… 第三章6.委婉劝退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她们要提前走一会儿,去KTV练歌去,要试试三人合作的效果。洌璨啚晓王树点了点头。 小刘临走的时候,又回头请示王树:“主任,我们这次的费用可得报销啊,咱这是公务。” 孟静静来拉她:“还没影呢,先别提条件,免得到时候丢人现眼。”小刘不情愿地被她推着走了,小刘还意犹未尽呢:“不是,丑话得说在前头。” 方思雨催她们:“做好了,再说不迟,快走吧。” 连着几天,三个小姑娘都提前下班,到KTV排练节目,问她们,都只笑不说,就像是最高机密似的,绝对保密着。不过看表情,情况应该不错,三人脸上眼里都兴奋得很,她们一直处在亢奋状态,让人以为有什么喜事降临。 李薇和方思雨细谈了一次,对她的情感动向还是不好把握,有一点可以确定,她对沈岩还是不太感兴趣的。而沈岩的热情还是熊熊燃烧着,如果真有一天,俩人因为此事闹得不可开交,自己和穆礼都是他们的朋友,可不希望有这样的结局。李薇想,还不如把丑话说在前面,先和沈岩谈谈,让他有点思想准备。 原先计划着,李薇和穆礼一起请沈岩吃个饭,然后聊聊天,顺便说起方思雨的事,这样会自然些,不至于太冒昧了。可是不巧,穆礼有事出差了,李薇又不想拖延下去,就打电话约沈岩,去她的服装店看新进的服装。 沈岩也是聪明人,知道李薇必定有事找他,就答应过去。 在李薇的服装店里,李薇先带沈岩看新进的一批男式服装:“怎么样?有没有上眼的?如果有,拿走就是。” 沈岩笑:“嗯,嫂子的眼光错不了,穆礼都服了你,何况我这个小弟呢,你推荐几套,我全拿走。” “那行,咱过会儿再来试试,我这有买的新茶,要不要喝一杯?只是我的办公室就些小啊,全都当了店面了。”李薇往里面让他。 “好,去参观一下。顺便尝尝你的茶。” 李薇边倒茶,边想着,要怎么说。沈岩倒是大方:“嫂子,你叫我来,是不是为了思雨的事啊?” “呵,你倒成诸葛亮了?还真是能掐会算啊。难怪思雨都拿你没办法呢。”李薇自己也倒上一杯。 “还真是为了她啊?我只是猜测着罢了。”沈岩笑着。 “我这个妹妹,已经和你说过多次了,实际年龄和心理年龄还有很大差距,做事也不讲究、不会顾全大局,只是率性而为,如果有什么做得不到的地方,你可千万别介意。”李薇试探着。 “怎么会?她很安静很淑女啊。”沈岩真心地评价。 “哦,你喝茶。”听到他这样说,李薇明白了,方思雨在沈岩面前,一直都没有放开,一直都保持着距离呢。“那她跟你还不是太熟,如果真正熟悉起来,她很疯很闹、有时还会蛮不讲理。” “是吗?”沈岩有点惊奇。 看到对方的表情,李薇可以肯定, 第三章7.好奇心切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思雨对沈岩,看来是真没有什么想法的,她的脾气只有李薇最了解,越是亲密的人,方思雨才越会打击他、欺负他、捉弄他,让他一刻也不得安宁。洌璨啚晓对于爱情,方思雨像惊弓之鸟,她把所有的关心和爱全都想成亲情和友情,别无其它。这一点儿,最让人不放心。不过,好在还有一个程忆凡,让方思雨有兴趣去和他斗下去。可惜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方思雨对程忆凡仿佛丝毫都不动心的,这真让人着急。 看李薇一半天不说话,沈岩就问:“嫂子,想什么呢?你是不是有事啊?要不,你忙吧,我有空咱们再聊?” “也没什么大事,都是生意上的小事,你再喝杯茶吧。” “不了,有朋友约我,时间也差不多了,嫂子再见了。”沈岩告辞而去。 财富改变不了个性,却可以让人露出本性。沈岩生长在巨富之家,性情还如此之好,真是难得。李薇看着沈岩的背影,忽然想到了两句话:曾经淮海难为水,除却乌山不是云。也不知是为谁感慨的,总之,这几个字就忽然蹦了出来。 解斌也在广州感慨着,齐子林明显有初恋情结,最长的约会过不了三次,他总放不下方思雨。 办公室里,最先沉不住气的就是康非了,她们越是不说,他就越是好奇,这天下午,他都决定去跟踪了,要看看她们到底在搞什么鬼。老张劝他:“再等等,我估计,她们要练得有模有样了,肯定会让咱们先欣赏的。我看快了,王主任,让她们先报个节目名单也行啊,咱们先猜测着,想像一下也好啊。” “你老人家也好奇了?其实我也闷坏了,明天我就和思雨商量,让我们去做做观众,不是说旁观者清嘛,或许咱们还能指点一二呢。”王树已经有他的打算了。 方思雨起初还真是不同意让观众欣赏的,不过王树有句话也说得好,不经过观众的检验,到时候怯场就更麻烦了。人家中央台的春节晚会都带观众彩排了,咱也别太奥特曼了。方思雨就同意让办公室的几个同事去做观众。 看方思雨同意了,王树就去找程忆凡:“我们办公室出了个节目,她三个女孩排练的,也不知是什么好节目,一直保密呢,争取了几天,今晚才让我们去做观众,你去不去?”他猜测程总肯定有兴趣,因为方思雨在那里,他能不去吗? 果然,程忆凡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看看再说吧。” 王树笑着走出办公室,依他的了解,这话就是行的意思。王树把看“演出”的时间和地点发到程忆凡手机上。 平常排练,三人都是找最小的包间,这会儿来观众了,方思雨就定了大一些的,虽然只是三个观众,她们也不敢懈怠,连中午吃饭时都在商量着,哪里还需要改进,哪里还需要注意,那重视和认真的样子,就像去参加国际大赛。 王树三人先来到了KTV,小姑娘看到亲切的观众,非常放松和高兴,正准备展现一下排练成果…… 第三章8.不受欢迎的人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这时,程忆凡进来了。洌璨啚晓程总一进来,里面的气氛顿时冷了下来,孟静静把音量也放小些。他们都知道程忆凡从来不去KTV和酒吧这些娱乐的地方。脸拉得最长的还是方思雨,她简直就想夺门而出了。 看到大家有点紧张,程忆凡先笑了:“ 我这个观众是不请自到的,是不是很不受欢迎啊?” “哪里,你来,我们才觉得更高兴呢,有你指点,咱们的节目会更上一层楼的。”王树对几个人问:“是不是?” “是,欢迎程总莅临指导。”小刘反应得快。 “那咱们开始?”孟静静问方思雨。 看方思雨情绪不高,程忆凡就提醒他们:“你们先唱唱别的歌,先放松一下,热热身,准备好了,再表演给我们看。” 方思雨扁了下嘴:“说得比唱得好听?要唱,你先唱啊?”这本来是她心里想的话,一不留神竟然说了出来。这话一出,方思雨自己都吓了一跳。 对方思雨的抢白,程忆凡好像没听懂似的:“行啊,咱们四个男士先唱一首吧,我不太会唱歌,合唱还行,上学时参加过合唱。” 程总说合唱,谁不响应啊,几人都很积极,王树去挑选歌曲,什么歌是程总会唱的,从没听他唱过啊? 若是平常要程忆凡唱歌,他会转身就走,他不喜欢这样吵闹的地方,也从没单独唱过歌,这件事还常被方思雨笑话,说他是老古董,要不就是五音不全。这会儿,程忆凡不敢推辞了,他看方思雨情绪不行,不能再让她不高兴。看王树找了半天找不到歌曲,他就点了一曲:“来首校园歌曲吧,那个我在学校里听得多。” “水木年华的《一生有你》?”王树征求意见。看程忆凡点头,王树就点了这一首,又顺便点了几首大家平常都唱过的歌曲。 老张不会唱,但他不反对来这种地方,他兴致很高地打着拍子,看起来比较融入这种气氛,这一点比程忆凡讨人喜欢。康非、王树和程忆凡合作了一曲《一生有你》,三人一起唱,听不出谁唱的,方思雨想让程忆凡出丑,她就像指挥一样,向康非和王树做着手式,让他俩停止一会儿,两人反应都不慢,几乎同时住了口,现在就能听到程忆凡的独唱了:“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时的容颜,可知谁愿承受岁月的变迁,多少人曾在你生命中来了又还,可知一生有你我都陪在你身边。”程忆凡唱得投入,竟然不知是自己独唱了,忽然大家响起掌声,连康非和王树都在鼓掌,才知道刚才的歌声是自己唱的,他有些不好意思。 “程总,你这不是唱得很好吗?干吗不来玩啊?下次我们唱歌,你一定要参加啊。”小刘鼓励程忆凡。 程忆凡看一眼方思雨,她也微笑着,她只能微笑着,刚才想让他出丑,结果没达到,他唱得还行,怎么好笑话他呢?看到程忆凡也唱起歌来, 第三章9.勾魂一舞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大家就更放松了,争着唱歌,争着抢麦。洌璨啚晓看到三个女孩各唱了一曲,已经渐入佳境,程忆凡就向王树点头示意。王树过去把音量关小了些:“现在,可以进入正题吧?我们可是望眼欲穿呢。” 小刘跑过去点歌,孟静静先站到中间去,方思雨在一边等着,她身上搭了一块两种颜色的丝巾,一看就是接起来的,背后打的结很明显,看来这就是她的道具了。小刘点好歌曲,不待音乐响起,就赶紧回到自己的位置,她和孟静静并排站着,一人一个麦克风。音乐响起,居然是李玉刚的《贵妃醉酒》,几个人目瞪口呆,这样的歌曲她们唱得了吗?还没听,就已经开始担心了。 音乐一起,方思雨舞着丝巾上场了,她小时候学过民族舞,举手投足还有模有样的。小刘先唱:“那一年的雪花飘落梅花开枝头,那一年的华清池旁留下太多愁。 ……剑门关是你对我深深的思念,马嵬坡下愿为真爱魂断红颜。”孟静静的嗓音唱这个声部,还非常舒服。方思雨围着两人跳舞。 小刘用假声接唱:“爱恨就在一瞬间,举杯对月情似天,爱恨两茫茫,问君何时恋。桔花台倒影明月,谁知吾爱心中寒,醉在君王怀,梦回大唐爱。” 前半段的伴舞美则美矣,还比较寻常,到了高.潮部分,方思雨的舞蹈就太精彩了,她其实就扮演了一个羞答答、与霸王无限恩爱的虞姬,一个风情万种的古代女子,一举手一投足,或带着点点忧怨和无奈,或带着点点幸福和羞怯,还颇有些媚态,特别是她的眼神,顾盼流转之间,夺人心魄,我见犹怜。平日里,方思雨的表情就很丰富,而且眼神也生动灵活,这些动作都难不住她,何况在学校里,她也是文艺活动的积极分子,小舞台经验还是有的。 方思雨的舞姿第一个就把程忆凡的魂勾走了,她做“老师”的那晚,夜色茫茫,看不到她的表情,会不会也是这样的?平常不怎么拘小节的方思雨居然能跳出这样的舞蹈,演绎出这样的风情,若不是亲眼看到,断断不会相信。 一曲歌舞罢,掌声响亮。王树惊叹:“真想不到,咱办公室还有你们这样的人才,一等奖咱拿定了。” “思雨啊,我都不认识你了。跳得好。”老张鼓励她。 “不过,服装不行啊,要是有套古代的戏服,那就更好了,绝对惊艳。”康非提议。 小刘:“是啊,可是这到哪儿去弄去?剧团都不知哪里有了。” 王树问:“程总,你看怎么样?” 程忆凡被王树一打扰,才真正从遐想中回过神来:“真的很好,如果保持这个状态,错不了。” “服装是不是有些不搭啊?”康非没放弃自己的想法。 “是啊,有一点儿遗憾,我想想办法,如果能借到一套贵妃的服装,这个节目就更出彩了。” 看到几人都纷纷赞扬和鼓励…… 第三章10.披着羊皮的狼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特别是连程忆凡都认可,三个小姑娘更是乐得不得了,互相拥抱着祝贺,仿佛演出已经圆满结束,她们的心情也可以理解,这几天秘密行动,辛苦排练,总算没有白忙活。洌璨啚晓 后来大家意犹未尽,又各自选择了拿手的歌曲,程忆凡也独唱了一首,这是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独唱。 分手后,程忆凡要送几个女孩回家,她们都说不用,孟静静开着车,让她转个圈就行了。程忆凡就负责送男士们,今晚他高兴,任劳任怨。回到家的时候,程忆凡一点睡意也没有,他又躺在方思雨的床上,回想着她跳舞时的表情,实在太优美、太动人、太难忘了,他真希望,那支舞蹈是专门为他跳的。今晚她的眼神儿,简直和“第一节课”一样动人和难忘,逃跑的“老师”,他一定要捉她回来,他想做她唯一的学生,而她,也会是自己唯一的“老师”。 吴丽新忽然又问起方思雨的近况,孟佳忙不迭地打电话给孟静静:“最近忙什么,那个谁……” 程忆凡还真厉害,几经周折,他还真借了一套戏服,连指导老师都请了来,这样一来,她们就更是如鱼得水、锦上添花,演出成功,毫无悬念地拿到了一等奖。其实,就是演得差一些,她们这个节目也会有好名次的,别说三个女孩青春靓丽,那些评委都是公司领导,在办公室这个部门,别的好处没有,和领导是经常接触的,不看僧面看佛面,怎么也不会差了。这都是不言而喻的。 演出结束后,几个人要出去庆祝演出成功,王树让程忆凡请客,他竟然痛快地答应了,大家吃得喝得说得都挺高兴的,席间程忆凡说了一句话,方思雨的脸就只有淡淡的笑意了,她用这种笑容掩饰她的愤怒。本来她还很感激程忆凡,觉得他改变了很多,又去唱歌,又帮忙找服装,她就打算原谅他,不和他计较了,结果程忆凡说了一句话,顿时又惹得方思雨生起了闷气。程忆凡的那句话是喝酒时说的:“思雨,你那眼神真厉害,挺有老师的范儿。” 其他人不知就里,小刘还起哄:“思雨,不得了,得到程总夸奖,你可以收学生、带徒弟了,有空教教我们啊。” 方思雨尽量掩饰着尴尬,微笑下面是深深的愤怒,恨不能把程忆凡揪过来,给他暴风骤雨式的狂打,才解半点心头之气。现在方思雨才明白,认识程忆凡,简直悲催之极。以前还以为他是朽木,呆而可欺,事实证明,他其实是只披着羊皮的狼,饿狼!恶狼!方思雨在心里进行激烈地批判和鞭挞,偶尔与程忆凡相遇的目光中也是掩饰不住的怒气。 更可气的是,程忆凡仿佛不察,仍然说得好、笑得好,偶尔对方思雨笑时,总会有几分不怀好意,这是方思雨自己感觉出来的。这更让她恨得牙都痒了。 方思雨像一只愤怒的小鸟,全身的羽毛都竖起来了。气愤过后,回家也没睡着,她小脑瓜急速地想着对策…… 第三章11.连环计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自己不能一直处在劣势,他不是说自己是他最近的女人吗?那就把这个“女人”嫁出去,看他还得意不?仿佛那个女人是别人似的,她自己还得意洋洋。洌璨啚晓这一夜,方思雨终于想到了妙招儿,只要打击了程忆凡的嚣张气焰,就妙不可言了。方思雨一夜没睡好,但斗志昂扬,精神抖擞。当她出现在办公室的时候,王树都感觉到异样,方思雨扬眉吐气、春风得意的,让人感觉气场很足。王树奇怪了,变化也太大了吧?昨晚分手时她还像泄气的皮球呢? 上班不久,方思雨就扬着手里的纸向王树神秘地宣布:“本人要结婚了,这是结婚申请,我去交给程总签批去。”说完,她就直接去程忆凡办公室了,这是演得哪一出?王树有些蒙,她也太能折腾了。 方思雨没有敲门就闯进程忆凡的办公室:“对不起,江总也在啊,我高兴过头,忘记敲门了。” “哈,什么好事啊?”江总先问她。 方思雨开心地笑着:“我要结婚了。” “难怪呢,看你这些天情绪大起大落的,感情是婚前忧郁症啊!”江总听说这种好事,也很高兴:“有喜酒喝了,别忘请我啊。” “当然,谁都忘了,也忘不了请你和程总。程总,这是我的结婚申请啊,你什么时候有时间,给我批一下,我得开介绍信去登记注册。” “你还……”本来说还是这样胡闹吗?从那晚谈话之后,程忆凡不相信方思雨是真想要嫁沈岩,那些理由都不成立。程忆凡看江总还在,就转了话语:“你还真神速啊,放这吧,有时间我再看。你出去吧,我忙得很。”他看都不看她,但脸色已难看了很多。 怕打击力度不够,方思雨请沈岩帮她一个忙,下午来接她的时候,若是见到程忆凡,就问他一句话:“那个什么,差不多了吧?请抓紧时间啊。”不必等程忆凡回答,走人就是。沈岩虽然纳闷,但是方思雨的话,他不想多怀疑,即使有很多疑问,他也还是照办了。 下班的时候,方思雨迟迟不走,她在等程忆凡,她要和他一起上电梯,要看他的表情是否有变化。 沈岩在电梯门口等着方思雨,她给他发了短信,说马上就下去了,准备好。电梯门一开,沈岩就走近方思雨,看到程忆凡,就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哦,程总,那个什么,差不多了吧?请抓紧时间啊。”没有防备的程忆凡脸色一黑,不等程忆凡回答,方思雨立刻挽着沈岩的胳膊:“下班时间,别打扰人家。”看到程忆凡的表情,这就更痛快了,总算报了一箭之仇。 沈岩也看到了程忆凡的脸色,他敏感地猜到了两分,他张了张嘴想问方思雨,但看她得意而胜利的笑容,又不忍心去破坏她的情绪。但沈岩还是回头又看了一眼程忆凡。 程忆凡正黑着脸,一言不发地往外走…… 第三章12.总算有点喜气了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看来她是真要结婚了,看到申请书时,他还以为思雨是故意气他的。洌璨啚晓现在,程忆凡不得不相信,自己刚刚燃起的希望之光又忽然熄灭了,刚刚还回味着的幸福感觉也将成为永远的记忆。 沈岩的直觉告诉他,方思雨怕是离他越来越远了。为增加此舆.论上的支持,他又来到云坊公司的办公室。 看到结婚申请,程忆凡和方思雨之间冷到极点,都视对方如空气。不过,总算还有件让人高兴的事,方思雨撰写的一份调研报告,在全省经贸系统的征稿活动中获得了二等奖,虽然主办方没有发奖金,但是李云坊高兴,特别批了一份奖金发给方思雨。这份报告应该是程忆凡和方思雨共同的作品,大体构想是方思雨的,但具体实例、数字和参考资料,多是程忆凡收集和查找的,为了这份报告,他们单独加了几个班,为了几个段落,当时还争得面红耳赤。这已经是半年前的事了。 所以,方思雨最想找程忆凡庆祝,可最近程忆凡总是冷若冰霜,从骨子里散发出的冷,让方思雨都不愿意靠近他,免得被冻成冰块,结婚申请握在程凡手里,一直没有批复。因为出了气,方思雨懒得去过问批复与否。方思雨拿到奖金后,坐在办公室里前思后想,大家都走光了,她才起身向程忆凡的新办公室走去。她终于鼓起勇气,要心平气和地和他说一次话,感谢他对自己的照顾还有帮助。 在办公室外面,她深呼吸了一下,然后敲门,里面传出熟悉的声音:“请进。”方思雨就走了进去。 方思雨刚要说话,沈岩打电话来了:“思雨,怎么还没出来呢?加班吗?” “不加班,我有事,提前走了,你回去吧。” 方思雨很迅速地撒了个谎,因为她早就想好了,原先想先打给他,结果给忘记了,没想到他还在楼下等。 “我也要下班了。你走吧,有事以后说,别让人家等太久。”程忆凡冷着脸收拾桌上的材料。 “我没让他等。”俩人的话都是一语双关。 听思雨斩钉截铁地回答,程忆凡就抬头看着她:“有事就快说吧。” 看到程忆凡不欢迎自己到来,方思雨就忘记自己来这里的本意了:“我们,你和我,能不PK冷酷吗?”她单刀直入,一句话就把程忆凡说愣了。 沉默了几秒,程忆凡想离开,他是说不过她的,无论说什么争什么,他总是输的一方,所以干脆躲开她,惹不起,还躲不起吗?“要是没有重要的事,我也要走了。”他拿起提包,准备下班。 看他这态度,方思雨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上前夺过他的包,一下就扔到沙发上,恼火地瞪着他,眼睛和脸上都要冒出火来。 “这是办公室,你……”程忆凡话没说完,方思雨就过来推他,他只好借势后退,被迫坐在沙发上。 看思雨生气,程忆凡实在是心疼…… 第三章13.她在微微颤抖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别生气,气坏了怎么办?” “哼!猫哭耗子假慈悲。洌璨啚晓从我搬出来,你给过我多少脸子?让我看了多少脸色?比星星还要多。别以为我真是傻子,没有感觉,不会在意。只是我没你那么小心眼儿。”方思雨越说越委屈。 “你坐下说,你转来转去的多累?别生气了。”他站起来想让思雨坐下,这回她是真生气了,气不可挡。 方思雨猛一下甩开了他的手:“别碰我,我讨厌你。我受够你了,你凭什么欺负我?我平常脾气很好,但我不是没有,狗急了还跳墙呢,何况是我?” 听到她拿自己和狗相比,程忆凡有点想笑,但没敢。 “本来好好的,我是来感谢你的,调研报告获奖了”她从包里拿出信封,扔到他身上:“给你,李总给的奖金,我还想好好请你吃一顿,好好聊天,跟你和好呢。算我瞎了眼,还想和你做朋友。你算什么,除了冷漠冷酷冷暴力,除了冷眼冷脸、冷嘲热讽,你还会什么?你会,你当然会,你就会欺负我,会气我,会虐待我!”她一边说一边逼到他脸前来。 程忆凡被方思雨说得一无是处,看她那么激动,那么生气,那些保持距离的话和决心,早都忘到脑后了,他站起来,轻轻地捋着她的胳膊,替她消气,他的双手感觉到方思雨在微微颤抖着,就用力捏着她的胳膊,从肩膀处往下按摩,帮她放松,方思雨不知什么时候泪流满面了,她甩了一下,没甩开他,就不管他了。她没好气地接过程忆凡递过来的纸巾擦着眼泪,方思雨自己用手捂着心口,心都要蹦出来了,呼吸急促,这回真气坏了,感觉都要虚脱了。 “这辈子我都不想再见到你了,明天,我就嫁人去,反正你也不想见我。我到大街上转,遇到谁嫁给谁。”眼泪更多地涌了出来。 看她气成这样,都不知说什么好,程忆凡不停地自责:“行了,是我不好,不该让你生气,真的,都是我的错,你别生气了,气坏了身体就麻烦了。”他想把她揽进怀里安慰她,两手刚用力一揽,沈岩走了进来:“不好意思,我在外面看到这里有灯光,还有动静,就走了过来,不是故意的。思雨说遇谁嫁谁,我再不进来就晚了。”沈岩笑着站到方思雨对面。 程忆凡离方思雨远一点儿:“不好意思的是我,方思雨的报告获了奖,我该祝贺,结果不会说好话,把她惹恼了。我正不知怎么办呢,你来得正好。”说着他去沙发上拿那个信封递给沈岩:“这是李总发的奖金,你们出去庆祝吧。我先走了。”程忆凡一刻未停留,就走了出去。 沈岩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方思雨还在擦眼泪。沈岩什么也没问,程忆凡和方思雨的关系本来就很亲密,那些相片已经看过了,说实话,沈岩并不介意思雨和齐子林的那些往事,那都是历史和过去,他真正在意的是程忆凡…… 第三章14.把心放在肚子里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虽然他只听到了几句,但沈岩明确了,真正的劲敌是刚走的这个男人。洌璨啚晓同仇敌忾的时刻已经过去,现在,两人完全处在对立的状态。 方思雨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走吧,以后你也不用来接我,什么也别问,我心情不好,让我安静点。” 沈岩有些意外:“哦,行,可今天太晚了,我还是送你回去吧。走,你还真生气啊?和同事闹矛盾,不能发大火、生大气,不值。” 方思雨看了他一眼,他听到多少?知道多少?她也不问他,自顾自地走在前面。沈岩一直跟在后面,他的脸色也不是太好,拉开点距离,免得被方思雨看到。 第二天,方思雨余怒未消,她找了两个搬运工, 把她放在程忆凡这里的一部分东西搬走了。搬家的时候,方思雨特地通知了程忆凡,让他在家看着,免得错拿了他的东西。 程忆凡像傻子一样站在客厅,看方思雨一会儿进来,一会儿出去,指挥两个人帮她收拾衣服。方思雨把编织袋放在客厅,一会儿抱出一批衣服,都乱七八糟地放进袋子,也不怕脏了,也不怕折了,她风风火火的样子,看来,昨晚的气不但没消,好像还还增加了些。三个大袋子很快就被装满了,特别是冬装,很占空间,不过几件,就已经装满了。方思雨去阳台上找了一个袋子,把10元钱拍在桌上:“给,这个袋子的钱。我不会沾你一分钱的便宜。你把心放在肚子里。” 程忆凡又尴尬又窝火,但不想再惹她生气了,就忍着。看她的东西装不下,他把自己的行礼箱拿出来:“你用这个吧。” 方思雨向他翻着白眼:“怎么?哈!你早就嫌我搬得晚?搬得不够彻底是吗?你怕我再来第三次吧?最多也就还来一次。你放心吧,不会麻烦你太久。”她咬牙说完,就把箱子一脚踢开:“你的是你的,我的是我的,要分得一清二楚!” 两个搬运工看着方思雨火气冲天,也不敢乱动,站在一边看着。“行了,你们快把这个搬到车上。”方思雨眯着眼又转向程忆凡:“你看好了吧?要是没拿走你的东西,我就走了?” 程忆凡万分复杂地看着她,在方思雨的气势之下,他居然无法言语,也一动未动。方思雨把他拉得近一些:“这些包里,你都看好了吗?我方思雨,没有带走你任何东西,是不是?”也不等他回答,她自话自说着:“行,不说话就是默认了,我们走。”方思雨招呼俩人提着东西,向门外走去。看着她走了,程忆凡一下坐进沙发里,呆了片刻,他把两只手交叉相握,然后不停地敲着头,她真的是什么都没带走吗?那为什么,自己感觉空了,什么都空了。 冤家路窄,越是不想见到,就越是遇到。过了两天,方思雨睡不好觉,早上起不来,上班时有点晚了,好不容易等来电梯,电梯门一开…… 第三章15.真疯了吗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电梯门一开,看到程忆凡在里面,他也没想到会正面遇到方思雨,就愣在那里,也不出来。洌璨啚晓方思雨等了一会儿,看他没出来的意思,她就冷漠地走进去,急急地按了楼层号,关了电梯门,电梯又升上去了。 这个狭小的空间里,两人各怀心事,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只是方思雨的脸上明显还有气愤的痕迹。如果有人看到,绝对以为这俩人是陌生人,或是敌人!在二楼,又有人上来,四楼,六楼,不断有人上电梯,好不容易到了九楼(他们已经换了新的办公场所),方思雨像解放了一样冲出电梯。电梯的四面都可照出人影,程忆凡从那里看到了方思雨,她还像一只愤怒的小鸟。 程忆凡确定,在她眼里心里,自己已经是不可原谅了。从此便和方思雨再无瓜葛,让她顺利地嫁给沈岩,这不是自己想看到的吗?那为什么还要痛苦?程忆凡,你就是一个伪君子。看着对面自己的影子,程忆凡对他说:你,必须做回自己,不能失魂落魄,那是小女孩的游戏。 电梯又下到一楼,电梯.门一开,孟静静闯了进来:“程总,早!” “早什么?上班时间早过了。都像你这样,工作还干不干?”黑着脸的程忆凡边往外走边训她。 孟静静尴尬地站在那里看着他,这是怎么了,大早晨的,谁惹他了? 方思雨真搬走,真要嫁人了,程忆凡的坏脾气也回来了,几个直接跟他工作的人都称受不了了,背后喊他剥削狂、工作狂,整天忙忙碌碌,不是出差就是加班。除了工作,所有接待活动他都参加,还常常不醉不归。李云坊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他猜,这小子肯定是失恋了。但程忆凡不说,又不好细问,即使对好朋友,程忆凡都不是喜欢倾诉自己心事的人,除非他自己愿意开口。 吴丽新陷入痛苦地苦药中,为了地位稳固,她都忍着,和丈夫一起吃药,而她唯一可解苦的药引子,就是方思雨的坏消息。 李云坊上班时,偶尔听到一个员工报怨:“程总是疯了吗?我就迟到了两分钟,他批评了小半天,他以前是怎么当办公室主任的?以前的同事竟然有跟他过来的?这真不可思议。” “这段时间得小心点,很容易惹恼他。”旁边一人在劝他。 李云坊故意把脚步放重了一些,两人才不说话了。 中午吃饭时,李云坊特地把程忆凡叫了过来:“忆凡,很久没有单独小酌一杯了,怎么样,今天没有大事,咱们去喝一杯?” 程忆凡:“这是中午,万一喝多了,下午就误事了。” “呵,比我还有责任心啊,没关系,就今天了,走。工作重要,我们的兄弟情分更重要。” 两人都喜欢清静,他们来到一条很深的小巷,那里有一个小饭馆,干净安静,饭菜也很家常,很适合二人小酌。以前他们经常来,自从方思雨住进来之后,程忆凡全部以她为中心,这里,还真来的很少了。前些日子,程忆凡也曾带方思雨来过一次,她还大醉而归。 “今天心情这么好啊,专门请我?” (求收) 第三章16.独一无二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李云坊倒上一杯酒,放下酒杯,程忆凡自己也倒上一杯,两人无语地碰了碰杯,一饮而尽。洌璨啚晓 “尝尝这菜,看有变化没有?你可是很久不来了。” “嗯,还好,没变。我做的很多菜,都是在这里学的。”程忆凡苦笑。 “你手艺不错吧,有时间露一手,让我和你嫂子一饱口福。” 程忆凡的神情暗淡了一下:“很久不做了,大概都忘记了。来,干杯。”然后一饮而尽。 “说实话,你和那个室友,是不是分手了?” “你怎么知道?”程忆凡奇怪:“我和你说过这人吗?” 李云坊笑:“没有,你真不仗义,你金屋藏娇这么长时间,都不告诉我,还好哥们呢。” 程忆凡笑得有些苦,这苦味还在嘴角、脸上留得很长久。 想做就做,午餐时间还没到,沈岩就和一个朋友抱着一大束玫瑰去了方思雨办公室,本来同事们都要去吃饭的, 一看沈岩来了,还春风满面的,都好奇地站在那里看着,不知有什么好戏要开场了。方思雨收拾好东西,正准备去餐厅,看到沈岩穿着西装过来了,像要参加什么正式活动,他又搞什么花样?“有事吗?”方思雨奇怪地问。 “没有小事,只有大事。”沈岩说着笑着,他从朋友手里拿过一个小巧却十分精致的盒子,单膝跪地:“思雨,我请求你嫁给我。” “不是已经求过”小刘不解,她想说不是已经求过婚,正准备结婚了吗,可是又住了口。 “以前的都是过去式,我这次是非常正式地求婚。我以前是你们说的那种花花公子,现在我是一个负责的男人,当然不一样。”沈岩的语气不容置疑。 方思雨还是向后退了一步,她的惊讶一点也不少于那些旁观者,前几天还和他说,两人做朋友就好,不要有别的想法。拿他做当箭牌的事,她一直没对沈岩讲明过。 “哇啊!天哪!”小刘和孟静静看到沈岩打开盒子,亮出一枚漂亮的戒指,同时惊呼起来。 “这是特别订制的,这世界上独一无二。”沈岩朋友恰当地解释。小刘和孟静静的嘴巴半天合不上,康非拉了她俩一下,示意安静,别打扰了人家,在场同事的表情多数都挺期待的,只有王树脸色不太好看。 方思雨看到戒指,哭笑不得。 “我知道,你不是物质女孩,但我还是按庸俗的来,特地准备了戒指,即使被你嘲笑,也要俗一回。”沈岩抬头看着她:“我沈岩对你的情意,海枯石烂、至死不渝。答应我吧,思雨,我会好好对你的,在场的所有人都可以作证。” 小刘和孟静静在一边小声起哄:“答应答应吧!” 方思雨斜了她俩一眼。看到思雨有些烦恼地扭过头去,沈岩就继续表白:“我跪下了,只有你答应我才起得来,否则就长跪不起。”沈岩坚定地说。 方思雨感觉很好笑:“行,那你在这跪着,我吃饭去了。”…… (喜欢的,要收藏啊,谢了) 第三章17.什么婚都结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看他一动未动,方思雨就只好转回来:“既然这样,你们都吃饭去吧,我陪他在这里磨时间。洌璨啚晓” 这样的好戏没收场,谁还有食欲?一人没走。方思雨见状,看来没个结果,对同事们都交待不了。她想了想:“那好,你先把戒指放下,我问你几个问题。” “行,听你的。”沈岩把举着的手放下。 “思雨快说啊,有什么问题?”小刘比谁都急。 “一个不爱你的人,你也娶吗?”方思雨看着沈岩问。 “别人不行,如果是你,就可以。” 方思雨被他的回答僵住了,她眨了下眼:“如果我只看上你的家世和财产,你也不介意吗?”方思雨皱着眉头。 “非常愿意。” “如果我心有所属,婚后还和人家藕断丝连呢?”方思雨盯着沈岩的眼睛。 “只要你高兴就好,我还可以帮你去约会。”他回答得很快。 方思雨张了张嘴,一时无话可说。所有在场的人都惊讶和不相信地看着沈岩。 “我可以随时选择放弃婚姻吗?”方思雨又问他。 “你可以选择放弃,但我绝不放弃选择。”沈岩还是很坚定。 看他们俩人像饶口令,大家都笑了。 “如果我既不和你举行婚礼,也不和你住在一起,这样的婚你也结吗?”方思雨简直不能理解他了。 “结,如果你不愿意,就结不愿意的婚。我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方思雨的表情就像吃到酸菜,倒了牙似的。看同事们没一个要去吃饭的意思,她就不想让他们看热闹了:“你起来,我们出去说。” “求婚的话,如果让站起来,就应该是同意了。好!”说着,沈岩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他朋友在一边鼓掌:“恭喜啊!祝贺祝贺!” 小刘他们也反应过来了,除了方思雨和王树,其他人,就连沈岩自己都鼓起掌来:“太好了,谢谢你思雨。” 方思雨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她歪着头质问:“我说同意了吗?” 沈岩笑得很自信:“同意有很多种,不用非得说那两个字。” 方思雨气得无语,再也不理他,径直往外走,同事们在后面窃窃私语。孟静静问小刘:“没看明白,是同意了吧?” “当然,你不见沈岩多么高兴吗?沈岩真棒,这样的人,咱们怎么遇不到呢?”小刘很羡慕。 “行了,吃你们的饭去吧,咱们就是吃这碗饭的,就别吃着碗里,看着锅里。”老张催他们去餐厅。 同事们说说笑笑地走了,王树在后面闷闷不乐,他走出没多远,迎面遇到程忆凡:“程总,咱们一起去吃饭。” 程忆凡本来想问办公室的人为什么走这么晚,看王树不怎么高兴,就没问。他前后看了看,没见方思雨,估计又被沈岩接走了。 王树和程忆凡找了个远离小刘和孟静静的地方吃饭,他怕这俩人来添油加醋。怕什么来什么,看到王树和程总坐在远处,小刘和孟静静…… (请收藏) 第三章18.添油加醋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小刘和孟静静竟然一起端着盘子过来了。洌璨啚晓不等俩人坐下,王树就警告她们:“吃饭时专心点,别东拉西扯,程总喜欢安静,否则就到别的地方去。” 俩人既然过来了,也不好意思马上走开,看到王树的表情非常严肃,就没敢立刻报告好消息,俩人安静地低头吃饭。小刘没吃两口,还是忍不住自己笑了起来。 “你干吗?不好好吃饭?”孟静静碰她一下,示意她安静。程忆凡也看着小刘:“吃饭还这么好笑吗?” 小刘还是忍不住了:“不行,程总,我们有事不能隐瞒你,我不说,饭也吃不下了,你吃你的,我说我的,行不?” 程忆凡竟然点了点头,要在平常他会沉默,让人不敢多言语。 “思雨有好事了,你知道吗?刚才沈岩来求婚了,天哪,真浪漫。”小刘还神往和羡慕着。 听小刘说沈岩刚才来求婚了,程忆凡的心就猛跳了一下,到底还是来了,没想到这么快。看来沈岩真是提防自己了,把他视为对手了,要先下手为强。这样也好,一旦尘埃落定,自己也能静下心来。 看程总慢慢地吃着饭,没有接她的话,小刘就问:“程总,我说的话,你听到吗? 程忆凡低下头吃饭:“听到了,这有什么好笑的?” “那个沈岩太厉害了,他那口才和智慧,思雨平常能言善辩的,嘴巴够厉害吧?被沈岩求得,只有答应的份儿。” “那是答应吗?”王树纠正她。 “也差不多,反正同一个意思呗,是不是静静?”为了证实她说话的真实性,又拉上一个证人。 孟静静也一个劲地点头。 程忆凡挤出一个笑容来:“很好啊,又有喜酒喝了。你们吃吧,我吃好了。”他站起来就走了。 “哎?我还没说完呢?还没展开呢?他怎么走了?”小刘看着程忆凡的饭没吃几口,就纳闷了。 “你的话真多,哪壶不开提哪壶。”王树也推开盘子,站起来就走了。 小刘和孟静静面面相觑:“怎么回事?我没说多啊?” “应该没有。哦,我知道了,又有个结婚的了,程总还是单身呢,可能受刺激了。” 听孟静静一番话,小刘就打自己的嘴巴:“我这嘴啊,真是祸从口出。程总不会以为我是嘲笑他吧?” “不能,程总又不是真小气的人。”孟静静安慰她。 王树几步追上程忆凡,他也不敢说什么,只跟在他后面。程忆凡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看到王树也跟了过来,就责问:“我看你就不正常,如果他们不说,你打算隐瞒我多久?” 王树动了下嘴角,笑不出来:“我?没想好,我觉得思雨没有明确答应他,只是提了些问题……” 程忆凡站起来转了几步:“什么问题,说来我听听,反正现在也没事,打发时间吧。” 王树只好讲述了沈岩求婚的过程。 “行了,你出去吧,我静一会儿。”程忆凡黑着脸…… 第三章19.小心眼子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程忆凡黑着脸向王树挥了下手,王树临出门前又回头看了看程忆凡,他坐在转椅上,深思着什么,一脸寒霜,冷得让人不敢靠近他。洌璨啚晓王树叹了口气,悄悄地走了出去。看着程忆凡的样子,王树知道,他内心有很多么矛盾和痛苦。 此时,一个人呆着的程忆凡,像困兽一样,他在办公室里转来转去,前些天,才听说要订婚呢,这段时间又是交结婚申请,又是重复求婚的,速度可真够快的。结吧,嫁吧,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小夏和他说过,等方思雨结婚的时候,要给她设计结婚礼服,现在,他的这个梦想,马上就有可能实现了。 程忆凡拿手机拨了沈岩的号码:“你好,吃饭的时候,听说你求婚的浪漫史了,祝贺你啊。” “呵呵,你也知道了?是啊,我们正在庆祝呢,等结婚时,一定请你喝杯喜酒,不能推辞啊。” “行,一定去。如果你发我请帖。”程忆凡说完就把手机一下扔到桌子上。 方思雨好奇地问:“谁这么讨厌?” “程总,要喝咱们的喜酒呢。” 方思雨不满地哼了一声,继而就有些心事重重,沈岩看到了她的情绪变化,但装作没事人一样,继续哄她开心。 沈岩扬言,一月求一次婚,直到嫁给他为止。这消息一时轰动了整个公司。 方思雨真要嫁人了,程忆凡的坏脾气也回来了,几个直接跟他工作的人都称受不了了,背后喊他剥削狂、工作狂,整天忙忙碌碌,不是出差就是加班。除了工作,所有接待活动他都参加,还常常不醉不归。李云坊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他猜,这小子肯定是失恋了。但程忆凡不说,又不好细问,即使对好朋友,程忆凡都不是喜欢倾诉自己心事的人,除非他自己愿意开口。 前次搬家,不过是自己不理他,这回倒好,程忆凡真对方思雨冷若冰霜了,这让她非常矛盾和纠结。 看方思雨心不在焉地坐在窗着,胡乱地翻着杂志,李薇非常奇怪地审视着她:“难道?忆凡又欺负你了?打死我都不相信。” “你怎么知道是他?” 李薇了解地笑了:“如果这世上还有男人让你烦恼的话,他是不二人选。” “你也觉得他很烦人对吧?”方思雨故意顾左右而言其它。 李薇摇了摇头,只是很好玩地看着方思雨,看她怎么继续扯下去。“我”方思雨欲言又止,她低下头喝咖啡:“你偶像就是小肚鸡肠,小心眼子!气死我了!” “让程忆凡这样大度的人都能计较起来,肯定是你的错。你是别人未婚妻的时候,他都那么专情于你,如果不是你太过分,我可不相信他能是小人!”李薇边喝咖啡边批评方思雨。 “李薇,咱们都看错他了”方思雨忽然想起了什么,她往前靠了下:“你想啊,我是子林未婚妻的时候,他都对我那么好,现在我又没怎么着,他就这般计较和小心眼, (请继续支持,谢) 第三章20.脸红什么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幸亏我没落到他手里,否则后悔一辈子!” 方思雨的话里话外总是离不了程忆凡,烦也是他,气也是他。洌璨啚晓李薇暗暗叫苦,我的祖宗,前段时间还一直在帮助沈岩呢,这样看来,方思雨的潜意识里明明是很在意程忆凡的,怎么还不醒悟呢?程忆凡也是笨死了,干吗不主动一点? 看李薇半天不说话,方思雨就肯定:“你也觉得我的感觉对吧?他才是真小人呢。” 李薇不置可否地看着她:“他还算小人?”她叹了口气:“遇到你,是他的幸还是不幸呢?思雨,你是不是让他误会什么了” “误会?”方思雨眨了下眼睛。自己被强吻之后,在程忆凡面前显然是处了下风,方思雨为此事很纠结。不过,聪明的她很快就想到结婚申请的绝招,想不到沈岩如此配合地又上演一出浪漫求婚,结婚这事仿佛板上钉钉了。她忽然叹了口气。 “你和沈岩的事,他知道多少?他是怎么看的?我觉得,以前他没这么深爱你,或者说以为齐子林能带给你幸福,所以不会太计较;现在他情有独钟,至情至爱,自然会更在乎你!这很容易理解,你想不透吗?”李薇不相信地看着方思雨。 “不会吧?”方思雨烦恼地看着李薇。 “你最近做什么好事了?能让程忆凡如此介意的‘好事’?” 方思雨想了一会儿:“也没什么,就是为了报复他,我想让他生气,我故意交了份结婚申请,又怕他不相信,我还让沈岩出面,问他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结果他的脸就又黑又冷了!” “方思雨小姐!你也太过分了!你不是说和沈岩还没到那个地步吗?还说是一般朋友?”李薇皱起眉头责怪她。 “沈岩也不知情,我就是搞了个恶作剧,看一下程忆凡的反应。”方思雨一脸无辜:“我也没想到,沈岩那么配合,没几天又去郑重求婚,还说要一月求一次。” “婚姻的事还能拿来开玩笑啊?”李薇真是拿她没办法,挺聪明一人,一遇到程忆凡,她做事就不动脑子了,不是拧巴,就是娇情。“那忆凡相信了吗?” “他也不是真笨,半信半疑吧,我觉得!可是我感觉他好像很想让我嫁给沈岩呢。” 李薇摇了摇头:“那是因为你的行为和语言误导了他,他以为你和沈岩在一起是幸福快乐的。” 方思雨不说话了,她心里犯起嘀咕,是不是真做得很过分了? 李薇欲言又止:“思雨,他,他真的从来都不对你有兴趣?” 方思雨没听明白:“谁?” “忆凡”李薇选择着用词:“他就从没做过一点、一点点犯规的动作?” 方思雨马上就脸红了,她看着别处否认:“他哪有那胆子?真没有!”她赶紧看着李薇一本正经地解释:“什么都没有,你可不能胡思乱想!” 看到方思雨有些掩饰不住的慌乱和欲盖弥彰地解释,李薇忍不住笑出声来。 求收 第三章21. 真是个笨蛋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方思雨无奈地看着李薇:“你这人怎么……怎么这么阴暗呢?结婚的人是不是都这么脸皮厚?”她拿起自己的包,直接走了出去,李薇也不管她,自己又笑了半天。洌璨啚晓 中午快下班时,纪敏忽然打来电话:“思雨,很久不见了,挺想你的,见个面吧。” “阿姨,那事儿我真帮不上忙了!”方思雨以为对方又要让她帮程忆凡相亲。 “我就是想找你坐坐,没别的意思,你实在不愿意,我也不勉强。” “那,好吧,我一会儿出去找你!”方思雨打完电话,一脸官司的样子,纪敏找她干吗啊? 王树看别人都没注意到他们,他就小声问:“是不是麻烦来了?我说吧,赶紧找个对的人嫁了,省得麻烦!” 方思雨斜他一眼,也不回答,拿起包和手机就往外走。王树有些奇怪地看着她。 纪敏已经在那里等着方思雨了,看到她,就微笑着招了下手。方思雨赶紧走过去:“阿姨,让您久等了!”说着就坐在纪敏对面。 “我减肥呢,点了鸡蛋面,你呢?” 方思雨笑了一下:“您这样的身材很好啊,我也要这个吧。我也不太喜欢吃油腻的东西。” “感觉咱们一见如故,像一家人,就不和你客气了。”纪敏把菜单递给服务员,然后微笑地打量着方思雨:“一段时间没见,还挺想你的。看来咱们还真有缘分!” 方思雨有点尴尬,只是笑了笑。 “虽说之前我们素昧平生,还麻烦你那么多,不过,我就觉得咱们挺投缘,也不知我的直觉准不准?”纪敏看方思雨,越看越好看,越看越可爱。纪敏娓娓道来:“思雨,如果忆凡做了什么让你生气的事,我替他向你道歉。” 方思雨赶紧否认:“没有没有。” “那就好!我因为是继母,到他家又是那种方式,所以他对我不好,是可以理解的。我和他接触比较少,多是听他父亲谈起忆凡,所以也可能说不到位,你想听的就听,不想听的就当耳旁风?”看到方思雨笑了笑,纪敏就继续自己的话题:“忆凡不是那种主动、大方的男孩,自小的性格和生长环境就决定了,不管有什么心事,都喜欢放在心里。其实他的生活和内心都是压抑的,也不知是习惯还是承受,他说出来的,肯定比想的要少,这个,你有感觉吧?” “嗯!”方思雨应着,纪敏说得很有道理,程忆凡就是个笨蛋,程忆凡就是个笨蛋,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在方思雨眼中,没有比他更笨的人了。 “凭我和他爸是过来人的身份,我们都看得出来,其实忆凡非常喜欢你,否则不会和你合租那么长时间,而且他一直也没找女友。说实话,他对陌生人,对家人都比较冷淡,只有对你,我们从没见过他这么全心全意地对待一个人。”方思雨低下头,怎么所有人都认为程忆凡深爱她呢?李薇、王树、周晓楠,还有对面这位?…… (求收,谢了) 第三章22.想念强吻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就连方思雨自己的父母都有这看法,程忆凡给他们下了蛊吗? 纪敏笑了笑:“你看,其实你也能感觉到一些对吧?忆凡的坏脾气是因为直爽,他没那么多心计,看着冷酷,是因为他不知道怎么和人相处,怎么去表达。洌璨啚晓其实他是很善良,很懂事的好孩子。” 方思雨有点想笑,孩子?纪敏把程忆凡说成小学生一样,他都是三十多的大男人了!一个继母,还不怎么接触继子,怎么会这么了解他呢?难道这是一个母亲的天性?对啊,纪敏还是大学教授,应该也算是阅人无数了,研究个程忆凡,小菜一碟。方思雨默默地端起茶来,慢慢地品着,可大脑在极速地转着。 “我知道你非常优秀,各方面条件都比忆凡好” 方思雨听到这里,差点噎得咽不下茶去,心跳加快了速度,不会吧?难道她是来替程忆凡求婚的?这算什么啊?想着想着,她的表情有些尴尬了。 “我知道追求你的人很多,都比忆凡强,不过,我觉得你们俩人挺有缘分,挺合得来的,如果,我是说如果真有机会的话,你不要因为忆凡这些表面的缺点、这些假象而否决了他,给他一个和别人平等竞争的机会。其实你是了解他的,对吧?”纪敏认真地看着方思雨。 方思雨有些不好意思,哪有这么逼着人表态的? 和纪敏分手之后,方思雨就更心事重重了,怎么回事?连只有一面之缘的纪敏,她都这么看好程忆凡和方思雨,难道他们俩人真这么天造地设吗?通过刚分开那一段时间的观察和考验,方思雨确定程忆凡根本不是爱她,可是又通过一些蛛丝马迹和旁人的提醒,特别是不断有新故事发生,她又有点感觉,好像他对她是一往情深的。今夜无眠,方思雨的心彻底地乱了,她站在阳光上看月亮。 今晚的月亮只有一条弯曲的线条,方思雨算了下,现在是阴历的月初,月亮自然是新月,刚刚露出一弯银线,在浩瀚的夜空里似有若无,若不是用心寻找和观察,真不相信月亮还在天上挂着。星星倒是得意了,没有月亮遮盖和暗淡它们的光芒,一个一个肆意地闪亮着。是不是有些东西也被自己忽略掉了?像最初的月亮,它不是不存在,只是被遮挡了过多的光芒?那么自己呢?大张旗鼓地说不爱他,不喜欢他,为什么还常常想起他,常常怀念那段同居的日子?还有呢,她脸红了一下,居然还被那个强盗的狂吻而迷惑了?!思维乱了,生活乱了,情绪乱了,因为被他突袭,什么都乱了! 这天下午,李悦悦派助理专程送来一份CEO培训邀请函,一时间议论纷纷,方思雨决定对程 忆凡好一点的打算也随之放弃。 公司要筹备表彰会,除了材料之外,通知、奖品、会场的布置也由办公室负责,白天完成了所有繁杂事务,晚上集中加班准备材料,明天上午李云坊就要看整套材料,听取会议筹备情况的汇报。 (求收) 第四章1. 黄鼠狼拜年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正在加班的小刘忽然笑了起来,本来严肃认真而沉闷的工作气氛一下被她打乱了。洌璨啚晓王树皱着眉看她,算是一种谴责。因为王树一向为人随和,他这点脸子,可不像程忆凡,程忆凡脸色平静的时候,大家都会悚他三分,而王树正好相反,他十分生气时,大家也才会悚他几分。小刘的笑声没有停止,孟静静也好奇了:“刘儿,有嘛好事儿?分享一下呗。”她伸了个懒腰。 “我男朋友,他发了个短信。”小刘看孟静静感兴趣,就拿过去让她看。孟静静一看,也乐不可支,随即抢过手机,拿给方思雨看:亲,蚊子都上班了,你还不下班吗? 方思雨也笑了一下:“有这么好笑吗?我早就在一本杂志上看过了。你还是多关心真正的‘文字’吧。”她的稿子还没有最后完成,也没有笑的心情。看到没有引起方思雨的共鸣,孟静静和小刘两人各自做了个鬼脸,重新回去与真正的文字为伍。 夜色早已降临,此刻,城市各个角落的灯火都次第通明起来,办公室里一片敲击键盘的声音。老张因为是闲职,加班也无事可做,就早早地走了。其他人还全在这里忙碌着。 江总给王树打了个电话:“王树,我今晚有个重要的场合,不陪你们加班了,我和程总说好了,他会留下来帮你们把关的,有事找他去。” “好,知道了。”王树放下电话:“江总有事走了,程总陪我们加班,大家快一点啊,不要让他等急了。”一听说程总把关,大家的心都紧了些,手和眼的速度也加快了,谁都不想看他的脸子,挨他的训,虽然挨训后必然会学到知识,有所进步,不约而同的,大家还是不愿意这样进步,尽量避免接受程总的“培训”。 19:30了,程忆凡过来问材料的情况,王树说都差不多了,还得修改、充实,程忆凡让大家先去吃饭,反正一时还完不成,不如吃饱了,再回来干。 听程总这样说,除了方思雨,大家纷纷响应,肚子早就提出抗议了,只是谁都不好说出来。小刘和康非争着往外跑,孟静静也不甘落后,王树看方思雨没有走的意思,就催她:“先吃饭吧。” “不用,你们去吧,我饱了。”她的意思是一看到程忆凡就饱了。 王树和程忆凡相视而笑,程忆凡给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先走。程忆凡纠结了几天,他还是忍不住打电话探听方思雨要结婚的事,李薇说得有些含糊其词,程忆凡的心就放下了一小半,如果连闺蜜都不确定的话,思雨这家伙是不是又在报复自己? 几个同事都走了,只有方思雨的键盘还在孤独地响着。程忆凡站在她身后看着,过了一会儿,看她不理自己,程忆凡就问她:“累吗?要不,我替你打一会儿,反正这儿也没人。” “哼!这不是黄鼠狼来拜年吗?要想批评就直说,别拐弯抹角的。” (求收,谢) 第四章2.花语之外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那,你也不能不吃饭啊?这不快结束了吗?走吧,先去吃饭,回来你发我邮箱里,我帮你修改。洌璨啚晓” 方思雨又哼了一声,自顾自地打着字:“你准备你的CEO培训,和李悦悦做同学吧,别来打扰我。” “还没决定去。” 方思雨扁一下嘴:“李云坊都决定了,你能,算了,关我何事。你吃吧,又没人捂着你嘴。我不饿。” “你真看着我就饱了啊?那我天天让你看着,岂不是为国家节约粮食了?”程忆凡走到方思雨对面的桌上,看着她说。 听程忆凡这么说,方思雨差点笑出来,脸色还是好看了不少。程忆凡一看她有些缓和,就继续哄她:“我错了,我知道了,以后再不敢叫你老师了。违者任打任罚。” 她忍着不笑:“你以为我就为这一件事生气?” “我知道,我态度不好!还有你那结婚申请,我也批晚了,要不你重新递交一次,我保证立刻就签字。还有,那培训也不去了。” 方思雨笑也不是,气也不是,程忆凡就过来拉她走,方思雨半推半就的,跟他走了出去。程忆凡边走边说:“咱们不去餐厅了,我请你吃西餐。” “那怎么行?回来都没法跟他们交待了。”方思雨不愿意。 “我会解释的,你放心吃吧。就当我是赔罪吧。” 方思雨斜他一眼,这人还真开窍了啊,嘴巴都像抹了蜂蜜,简直就是变了个人。 王树给方思雨发了个短信:与其在打打杀杀、恩恩怨怨中消耗时间,还不如相忘于江湖,或者干脆相濡以沫。 方思雨看完短信,感觉很好笑,就笑了一下。 “怎么了?”程忆凡以为是沈岩的,但他还是问了。 “王树,越来越像老太太了,周小楠受得了他吗?唠唠叨叨。” 程忆凡放松地笑起来:“是他啊,你快吃,不够再点。” “不行,咱们得快点回去,要不他们就会胡思乱想了。”方思雨想起这件事就心虚地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你慢慢吃,我回去自然有话跟他们解释。” 听程忆凡这么说,方思雨差点噎了一下:“你?”她不相信地看着他,程忆凡只是很有把握地笑着。 吃完饭回到办公室,果然,其他同事早就回来了,看到程忆凡和方思雨一前一后地过来,除了王树,几人都睁大了疑惑的眼睛:怎么回事?吃小灶去了?方思雨不理人家的眼光,也不说话,直奔自己的椅子坐下。 “李总把我们叫去,又安排了些注意事项。他很重视这个会议,大家要用心一点啊。方思雨的材料由我把关,其他人的,让王树看看。” 方思雨忍着笑,好家伙,他也学会睁眼说瞎话了。 小刘三人开始安静地进入工作状态,王树偷着看了看方思雨脸上的表情,他才不会相信程忆凡的这几句话呢,李总早就离开办公室了。 沈岩的鲜花攻势又卷土重来,办公室里人人有鲜花,他还特地送一束给程忆凡,这一举动让方思雨尴尬异常。沈岩这人也太过分了,非让程忆凡知道他在追求方思雨? (求收藏) 第四章3.神神秘秘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这是安的什么心?方思雨用眼角都看得出,程忆凡的脸一整天都拉得很长,不知为什么,她的情绪也有点失落。洌璨啚晓 周一上午,康非从程总的办公室出来,垂头丧气、一言不发的,同事们谁也不问他,估计,他又被程总教训了。 看到程忆凡又变得喜怒无常,像气球一样,里面全是气,方思雨又有些不忍心,通过李薇和王树、纪敏不断地提醒,通过她细细回忆,现在她清楚地知道,程忆凡对自己是动了真心了。那张结婚介绍信,一直在她手里握着,这是打击他的秘密武器。报复程忆凡,自己并没有得到多少快乐,而且觉得有些无聊和不忍心了。方思雨终于下定决心,不想让这莫须有的恋情再折磨程忆凡了,她想和沈岩彻底划清界限,澄清所有误会,幸好开介绍信的事,沈岩还一无所知。 周五下午上班不久,康非一进办公室,就乐呵呵地走到方思雨跟前:“思雨姐,有好消息啊,一会儿我告诉你!” “康非,有人找,在走廊里!”隔壁科室的同事来喊康非。 康非报歉地笑笑,转身走了出去。 “什么好消息啊?”方思雨纳闷。小刘和孟静静相视一眼,眼神还奇怪,好像知道原因。方思雨又看王树,他也在似笑非笑着,方思雨就觉得这里面有古怪,到底是什么事情呢?康非这家伙,没头没脑地一句话,让人猜猜猜,真可恶!她偏不问,偏不猜,干脆上网去查找资料。 以后的时间,大家都忙碌起来,快下班时,康非又很神秘地走到方思雨跟前:“思雨姐,今天我请客,你一定要赏脸啊!” “请我?”方思雨疑惑地看着他。 小刘和孟静静都笑了:“这小子不错,知恩图报!” 王树也夸他:“精神可嘉,思雨,人家为了请你,可专门找了个新开业的馆子,想让你尝个新鲜呢,看这心有多诚?” 方思雨还没听明白:“不对,什么意思?感谢我吗?我有什么可谢的?” “思雨姐,你前天给我改的那份材料,被程总表扬了,他说,不错,进步很快。太好了,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程总给我个好脸色呢!” “给点阳光就灿烂!这话就是说给康非的!”老张逗康非。 康非有些不好意思。 “哦,要这么说,你得请程总嘛,我就是顺手一改,也没怎么动心动脑”方思雨在谦虚着。 王树忍不住哈哈笑起来:“别变相地表扬自己了,说你胖吧,你还喘上了!有王婆的嫌疑啊!” 听到这话,连方思雨也笑了起来:“去就去,也不算无功不受禄,对吧?你精心挑选的地方在哪里啊?” 看方思雨答应了,康非很高兴:“我昨天就想请你了,可是那馆子太火了,得预约,所以我只好等到今天请你。” “哦,好!”方思雨倒乐得出去白吃,也有正当理由躲开沈岩,她现在正找尽一切时间在外面呆着,尽量避免和沈岩单独在一起。 (求收藏) 第四章4、请客遇尴尬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所以康非请客,她是一举两得!她立刻给沈岩发短信,说有聚会,不用来接她。洌璨啚晓 “准备一下,快下班了,大家都去啊,咱们是陪客的,必须陪好贵客!”王树装模作样地打着官腔:“康非,到底去哪里啊?” 康非感觉有些不踏实,他答非所问:“不行,万一人多,被人占了座位怎么办?我先去看着桌子,你们慢慢去,我把地址发你手机上!”说着,他就匆匆地跑出去了。 方思雨的好奇心和食欲都被康非的郑重其事给吊起胃口来了,又过了一会儿,她提议:“今天没查岗的,早走几分钟吧?” “你们去吧,我家有事,我值班。”老张不想去。 小刘的眼睛都闪亮了:“太好了,那你不早说?亲们,冲啊!”她抓起包就要走。 “等一会儿,去哪啊?康非真没请过客,慌张成这样?还没告诉咱地址呢?”孟静静提醒着。 王树赶紧看看手机,没信息,他正要说什么,忽然信息提示声音响起来了,他低头一看,立刻无语。方思雨等不及了,直接拿过手机:“什么高级地方啊?还这么保密?”她看了一眼,顿时泄气了。 小刘和孟静静好奇地凑过来,小刘也看了看短信内容,然后和王树大眼瞪小眼。 方思雨清了下嗓子,尴尬地笑了笑:“我忽然想起,还有约会呢,你们去吧,替我多吃点!康非还在等着呢!” “要不,让他换个地方?”王树征求意见。 “算了,他这么用心、这么热情的,别打击了他,你们就说我有重要约会。替我道个歉。”方思雨拿起背包,自顾自地走了出去。 老张奇怪了:“怎么回事啊?这主客不去,你们去吃有什么劲啊?康非还在那傻等呢!” 小刘咧了下嘴:“康非真是,他不知道思雨不吃羊肉吗?” “在平常的宴席上还好,就算有羊肉,也没多少,她还能忍着,到羊肉馆子,别说吃,她到门口一站,就会熏得吐出来。”孟静静做了个鬼脸。 “康非一定准备了不少,算了,我跟老婆请个假,替思雨去吃一份!”老张催着大家:“快走快走,你不知道菜好做,客难请啊?” 在去羊肉馆的路上,王树他们统一了口径,按方思雨的叮嘱,让康非这客请得开心些。方思雨又打了个电话,专门解释和致歉,康非这才安心!方思雨的表情就难堪了,这怎么搞的?没吃到什么,反而欠了康非的情?这是什么事啊? 方思雨对沈岩真诚地道歉、说明、解释,分析两人之间的不可能等等,可无论怎么拒绝、怎么解释,沈岩还是天天来接送方思雨上下班,方思雨要不上车,他就慢慢地跟在后面开,急得后面的车队一个劲儿地按喇叭,没办法,方思雨只好又坐进车里。沈岩看起来对方思雨很顺从、尊敬,想方设法让她高兴,但又不会全按她的意思做事。程忆凡看着又冷又硬,不会这样那样的浪漫花招儿 第四章6.不识抬举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你的思想跳跃性太大了,我根本跟不上你,是我落后了吗?还是生疏了?”李薇疑惑着。洌璨啚晓 方思雨显然有些不好意思:“可能,你的衣服太好太多了,让我眼花缭乱,心也乱了,所以不知所云了。”她巧妙地恭维了李薇,又机智地转移了话题。李薇无奈地摇了摇头。 方思雨走之后,李薇思索了半天,难道真的是距离产生美了?如果真是这样,何必当初呢?可是,现在还有个沈岩呢?这可是有点乱啊!她忍不住担心起来。方思雨现在正处在混乱与迷茫状态,而那两个男人,也不是一般人,这状况还真有些复杂。 李悦悦的父亲李开岭,正在忙着为女儿挑选结婚对象:“闺女,你对小乔真没意思啊?他可是最佳人选。” 李悦悦一边吃饭一边敷衍着:“爸,你休息一下吧,人家戏曲里有红娘,谁见过有红爷啊?” 一家人都笑了起来,李母嗔怪道:“越大越没个正经,你不要我们管,那你自己找个合适的。你把我们的耐性都磨没了,你现在就是找个要饭的,我们也同意!” 李悦悦不相信地看着妈妈:“你说的啊?那我真去找一个了,大街上多得很呢!我去找个犀利哥,给妈妈长长脸!” 李母气不是,恼不是,李悦悦赶紧安慰母亲:“妈,你放心吧,我有数,我现在已经有目标了,不过,还需要努力。” 李母睁大了眼睛:“啊?那目标也太不识抬举了,到我们家还要咱们努力啊?”李母真是不相信有这么牛的男人。 李开岭看女儿说得挺有把握,心里就高兴了,语气也轻松起来:“好好好,当然要努力,轻易得到的幸福不会长久。” 李悦悦向父亲笑了笑。 吃完饭,李悦悦给李云坊打电话:“李大哥,你什么时候来上海啊?你们得多来逛逛,上海是多大的市场啊?有你们发展的天地。” 李云坊示意妻子不要出声:“上海?这可是我r思夜想的地方,可是我们的实力和资金都还欠缺,还缺少信心。” “那就要多走出来看看,多学习一下,人说十张八王十二李,我倒觉得咱们就是一家人呢,有空来转转,我陪你!”李悦悦热情邀请着。 “那感情好,我一定去打扰。”李云坊欣然应允。 “你的团队非常优秀,我相信,不管在东城还是上海,都会打下一片天地。”李悦悦的话题一步步地接近程忆凡。 征战商场多年的李云坊对李悦悦这点小伎俩早就了然于胸:“是啊,幸亏有兄弟们一心一意地帮着,你放心,我会带着你欣赏的精英们过去学习!” 李悦悦心照不宣地笑了:“好啊,李大哥,你定下时间,我就帮你联系,虽说我们到上海不久,但我父亲的关系网早就打好了,我会不遗余力地帮你!” “好,再联系!” 李云坊打完电话,妻子王珏有点生气:“谁啊? (谢亲们各种支持) 第四章7.真的桃花运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这么热情地邀请你?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李云坊笑起来:“还是女人的感觉准确,她还真是有意,不过不是对我,是对忆凡!” 王珏的眼睛亮了起来:“忆凡?交桃花运了?”她很好奇地问:“谁啊这位?” “李悦悦,她父亲是上海滩数得着的人物,家族企业做得很大,十几个省市都有他们的公司,她现在是总公司的副总裁,权力仅次于她父亲和哥哥!” 王珏摇摇头:“背景太强大,不适合忆凡。洌璨啚晓忆凡什么态度?” “对客户的态度。不过李悦悦这人可不简单,也许是咱们的贵人呢,她现在也是咱们最大的客户。”李云坊一边和妻子聊天,一边计划着去上海的事。 刚上班不久,有一位年长的贵夫人和一个年轻的女人走错了门,进门就问方思雨:“你好,常玲在吗?” 因为是冲着方思雨问的,她赶紧站起来回答:“阿姨您好,您找的是云坊公司的人?” 两人边打量着方思雨,边慢慢地合计:“这不是,哦,我们找错了,谢谢啊姑娘!真漂亮!咱们走吧。”两人一边走一边窃窃私语。 下午又来了两个中年女人,从装扮上看都很高贵时尚,她们一进门就找方思雨:“请问,这是宝丽化妆品公司吗?” 方思雨站起来,礼貌地回答:“不好意思,这是云坊公司,你们找错了!” “哦?是吗?”两个女人审视着方思雨:“你们公司也是做化妆品的吗?” “我们是做职业装的。”方思雨微笑着回答。 “难怪,这身衣服就像是量身定做的。挺好!”两个人还是细细地盯着方思雨看,方思雨有些不好意思,今天怎么这么多怪人啊?都走错门了?还都来找她问话? 小刘感慨:“怎么回事啊?太阳从哪边出来了?咱们这儿忽然招人喜欢了?这问路问人的,一拨接一拨,三拨了吧?” 方思雨也纳闷着,太巧了! 快下班时,沈岩打来电话:“喂,思雨,我家人你都见过了吧?” “家人?”方思雨一头雾水。 “就是那几个走错路,问路的,都是我家人,我给她们看你照片了,可她们非要去看真人,不好意思!我事先也不知道,刚才接到姐姐的电话,才知道她们搞了个突然袭击。” “难怪呢?这也太过分了吧?哪有这么偷着看人的?”方思雨有些不高兴。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不知道,今晚我请你,给你赔礼道歉。” 方思雨没说话,直接关上手机。小刘在旁边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内容:“思雨,那是你婆家人来相亲了?” “相什么啊?别胡说?”方思雨很尴尬。 “不对,上次,你不是去过他们家,去吃大餐了吗?”孟静静忽然想起来。 方思雨脸上一热:“那次,临时有事,没去成!唉呀,你们别问这么多了,烦死了!” 李云坊与程忆凡在小酌,他们碰了一杯。 第四章8.重度痴迷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在李云坊的多次逼问下,程忆凡才道出心事:“我也说不好她是什么型的,她之前有个初恋男友,还差点跟他结婚了,后来因为男方的一个意外事件,所以就分手了。洌璨啚晓我是那个时候在雨中捡到了她。” “忆凡,不对啊,你不是说要找一个什么纯洁如水、善良贤惠,一生视你为唯一的人吗?这才是你的标准啊?”李云坊不解。 “不知道,我自己也不懂。我和她认识时,她已经是别人的女友了,她所有的事情,我大多都知道,但还是从心底放不下她。她笑她哭,她生气她发脾气,她撒娇或是耍赖,她霸道还是偶尔的善解人意,她的捉弄或是弄巧成拙,她忧伤或是快乐,都会让我心疼,让我觉得可爱。即使,我明明知道,让她忧伤的那个人不是我,我还是会心疼。我告诉自己,要注意,不要让眼睛暴露了我,但还是,经常的,她在哪里,我的目光就会不由自主地跟过去。” “忆凡,你怎么能让自己陷得这么深?”李云坊直皱眉头,这小子还真是个情种,以前怎么看不出来呢? “不知道,别人一向说我理智、深沉、冷酷,在她那里,我就全部变成忍耐和包容了。你不用瞪眼,真的,她什么都没做,都是我自愿的。” 李云坊点头:“不过,细想想,你前段时间还真是改变了不少,也开朗了,也随和了,口才也越来越好了。” 两人又干了一杯。 “她来了,我那个小屋,就有了家的感觉,温暖舒适幸福。她在家里的口才,绝对一流,歪理邪说,一套接一套,我经常是她的口下败将,但是却乐此不疲。”程忆凡笑了笑:“在我老家,她和我外公说过一句话:‘他在哪里,家就在哪里’。这句话,虽然是假装女友时说的,我还是非常感动。你别误会,我们俩是清白的,互不侵犯。” “我的天啊,云坊,你有问题没有啊?她天天在你身边,这么长时间了,你居然?啊哟……不敢相信,不能相信。你也太沉得住气了?” “她很敏感,别看她表面快乐,其实内心经常会痛苦、难过,我能感觉得到,这半年时间还好,她好像已经从以前的打击中走出来,已经看到真正快乐的她了。” “那你快乐吗?”李云坊好奇。 “当然,只要她开心,我就会特别快乐,有段时间我在想,如果有一个男人能给她带来快乐和幸福,我都会特别感谢他。”程忆凡转着酒杯,边想边笑。 李云坊张了张嘴,被程忆凡气得说不出话来。 “她做事太投入,陷进去就很难出来。初恋是她不愿回首的痛,她把爱情,像割肉一样,从她那里切除掉。我只能保护她、呵护她,还得不着痕迹,否则就会吓跑她。我们,从一开始就是有君子协定的,是不是很浪漫?”他很好玩地笑起来:“那个协定啊,真是够邪” (求)收 第四章9.全是一个名字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李云坊直摇头:“你这个傻瓜,你上大学时也选修过心理学吧?她这是明显的心理障碍,你还跟她胡闹啊?” 程忆凡想了想:“还真是,是有点。洌璨啚晓” “要不说旁观者清嘛。你打算怎么办?” “现在有个富二代在追求她,如果成了,我祝福她,他条件比我好多了。前两天,她来开介绍信,说要准备结婚了。结了,我照样等她。不管她爱过多少人,嫁过多少人,等她发现我的那一刻,到那时候,我绝不会让她逃走!” 李云坊气得一拍桌子:“你,你真气死我了,你这小子,平常看着聪明,其实笨得出奇。既然这么爱她,还能容忍她和别人在一起?你这样,我可不认为是伟大,那是白痴,白痴是什么,就是笨蛋加白白痴情。”他忽然想起了李悦悦的拜托,又加上一句:“男人多几个女人没什么,你嫂子就想得开,容忍我和颜颜交往。” “你们还没断啊?”颜颜是李云坊今年在外面包养的一个女人。 “他们都这样,我也得入乡随俗。”李云坊不以为然。 程忆凡深思着摇了摇头:“我可做不到。” “那是不到时候。对了,还会有人比你对她更好吗?你觉得?” “应该不会有了,因为这世上不会有第二个程忆凡。可是,我不想勉强……” “她是一朝被蛇咬,像刺猬一样,自我防卫意识极强。你要不主动,她是一辈子都不会接受你的。能和你住这么长时间,说明她对你不防范,对你是信任和依赖的,这么好的机会,你还不懂把握?你真气死我了。”李云坊自己也干了一杯:“恋爱中的人都是傻瓜,这话还真不错。我现在都怀疑,我是不是用人失策了?找一个智商这么低的人来帮我?你啊你,你自己在这里反思吧,我先走了。” 李云坊真的一个人走了,他觉得程忆凡需要反思,认真地反思。 看到李云坊气呼呼地走了,程忆凡倒没了喝酒的兴趣,他拿起电话,他想给方思雨打电话,听她说什么都好,就想听听她的声音。程忆凡叫来老板,要借他手机打一个电话,因为程忆凡是这里的老顾客,老板就把手机给了他,程忆凡拨了方思雨的电话,此刻她正在上班,手机响起,上面显示了一个陌生号码,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喂,哪位?喂,谁啊,怎么不说话?”她挂了:“什么人啊?可能打错了。”她自言自语。 程忆凡把手机还给老板:“谢谢,行了,给我结账吧。” “李总已经结了。”老板笑着说。 李云坊把酒喝光,还事先结了账,他没打算再让程忆凡在这里借酒浇愁。刚走出店门,就见李云坊的车还停在那里呢,程忆凡笑了。 李云坊给王树打电话,让他过去照顾程忆凡。程忆凡这回真喝大了,吐了好几次,醉意朦胧中,不知喊了多少遍思雨的名字! (谢支持) 第四章10.要穿帮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王树一边看着程忆凡,一边唏嘘不已,这个淡定哥,原来都是假装的,他的心中、眼里,他的耳中、嘴中,也许每一根血管、每一根发丝之间,都是方思雨的影子吧?这样的深情挚爱,方思雨为什么感觉不到呢? 第二天,程忆凡起床有点晚,他们到公司时早就过了上班时间。洌璨啚晓 看到王树迟到,小刘就提醒他:“主任,你迟到了一个小时,要罚你多少款啊?” “谁说是迟到了?李总安排我特别的任务。”王树解释。 方思雨斜他一眼,这家伙也学会打官腔了,还找到靠山了,想着想着,她的笑容就带出些不屑。王树看到了,就追着问:“思雨,你什么意思啊?这种表情?” 方思雨装作无辜的样子:“我什么也没说啊?” 王树自言自语:“唉,有些人真幸福啊,可以让人念念不忘。你们说,如果一个人念叨另一个人,一夜喊了无数次,这是什么状况?”他故意不看方思雨。 “爱得刻骨铭心!”孟静静接道。 小刘:“爱得痛彻肺腑!” “也许是恨之入骨!”方思雨补充。 王树伸了个懒腰,好像没听到这些人的话,又自言自语:“啊呀,累死我了,照顾一个酒鬼容易吗?” “你照顾谁了?你女朋友?”小刘好奇。 康非立刻纠正小刘:“怎么会?哪有女人醉成酒鬼的?” 王树笑了笑:“当然不是女人,是程总!” 孟静静和小刘都睁大了眼睛,两人神秘地相视一眼:“主任,是程总醉酒?那么他念叨谁了?还会喊一晚上?” “肯定是女朋友啊!这还用问?”康非猜测。 “谁啊谁啊,你快说,是咱们认识的吗?李悦悦?还是谁?”小刘急切地催着。 王树看方思雨正在喝水,显然她不愿意再参与谈论程忆凡。王树古怪地笑了一下:“谁?喊谁谁知道。” 方思雨的心莫名地跳了一下。 “到底是谁啊?”小刘站在王树桌前。 “我说出来,你们一定吓一跳,是我们大家都很熟悉的名字,咱们都认识,远在天边” 孟静静催王树:“快说,那近在眼前的人到底是谁?” “我可真说了,我说了,你们别吃惊啊”王树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方思雨。 方思雨被王树看得的有点慌,不小心被水呛到,猛烈地咳嗽起来,小刘赶紧过来拍她的后背:“慢点喝,急什么啊?” “思雨,我又没说你,你慌什么啊?”王树忍着笑。 方思雨一边咳嗽一边警告地瞪他一眼,等稍平静些,她赶紧揭穿谜底:“你们怎么这么笨啊?咱们都认识的,都熟悉的,肯定是大明星‘林志玲’啊。” “啊?他都不理人家,还念念不忘啊?”孟静静直摇头。 “顾左右而言其它,程总表面是拒绝,不代表对美女没想法,口不对心的事多了,酒后吐真言,自然是”方思雨有些编不下去了。王树疯了吗?他这话里话外的…… 第四章11.爱谁谁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好像说的是方思雨,她和程忆凡水火不容,他会念叨她?这谎话也太离谱了!可是,她又心虚什么呢? “行了,行了,大家也都猜到了,赶紧工作,午餐时再讨论这个话题!”王树不想真让方思雨尴尬,就督促大家工作。洌璨啚晓 等大家都静下来,方思雨忽然感觉不妥,自己那么敏感干吗?程忆凡喊的人怎么可能是她呢?她这一遮掩,倒让王树看笑话了。她一抬头,发现王树正别有深意地盯着她微笑,方思雨赶紧低头打字,难道程忆凡真在梦中喊她的名字了?那可真尴尬死了!方思雨对着屏幕做了个鬼脸。 中午吃饭时,王树和方思雨走在后面,他小声问:“思雨,你真不想知道他喊了谁吗?” 方思雨脸上一热:“爱谁谁!静静,等等我!”一边说着,她一边跑着向前边追去。 王树笑着摇了摇头。 吴丽新为了孩子一事,可是费尽了心思,她怕被吴总知道她身体状况有异,先把责任推到吴总的年龄上:“老公,这是中药,没副作用的,就是补品,你就喝了吧!”吴丽新聪明到家,她不只是自己喝中药,还带着老公一起喝:“咱们一起调养身体,才能达到优生优育。” 吴总实在不想喝那些苦汁一样的药:“这个太难喝了。” 吴丽新向他撒娇:“老公,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要不,我喂你?”说着,她就端起碗来:“乖宝宝” 吴总哈哈笑起来。 吴丽新去洗碗时,愣了半天神,是不是他也不行啊?都这个年龄了?齐子林还在那里呆着吗?如果有机会,她真想去看看。当初无钱无势的时候,这些东西是吴丽新追求的目标,现在这些都有了,她反而对真爱更加怀念和渴求。她曾全心全意对待的男人,此刻又是谁的男人?怀中抱的是哪个幸福的女人?吴丽新唉声叹气着!她和齐子林的缘分可是真正为零了,但是记忆这个东西非常奇怪,越是失去的,越是久远的,就越是美丽,越是让人念念不忘。 “两个碗也洗这个半天?”吴总的声音传过来。 “好了,马上就来了!”吴丽新赶紧擦好手,调整了一下自己失落的表情,堆上笑容往客厅走:“干吗?我才离开几分钟?真讨厌!”吴总最喜欢看吴丽新撒娇了,找个小妻子就是好,年轻漂亮,依赖性强,让人不呵护、不宠她都不行! 吴丽新一个人的时候,对这种无感情的夫妻生活也常生厌倦之意,可是吴总的确给娘家帮了很多忙,全家人受益匪浅,对她也很是疼爱,有这两点,就是支撑她和吴总维持好夫妻关系的最佳理由,所以她也是处处留心,在用心地讨好着吴总呢!爱情不幸福,可以让生活更富裕,也许这也不失为一种互补。 看到程忆凡又喝了不少酒,王树就抢先闪人了,等方思雨看程忆凡需要人照顾时,一桌人都走了,她只好扶着他坐进车里,开车送他回家。她熟门熟路地打开门,扶他进去,刚要开灯,他却一下子抱住了她…… 我的上架感言(忐忑请亲们支持): 亲们: 在大家的支持下,明天终于可以上架了。这其中的酸甜苦辣,我不想一一赘述,那样就有些娇情了,因为男女主都是我最爱的人,为他们做什么,我都很高兴;因为读者们喜欢我的小说,我已经万分荣幸。如果大家继续支持,我非常开心,如果因为1000字3个小说币(现金1分)的缘故止步,我也理解。因为写是我的自由,看是你们的自由。 不管遇到什么情况,我唯一能保证的就是不弃坑、不断更,认真、负责地讲述这个浪漫故事。写一本书,就像一次恋爱,让书匆匆结束,让它乱七八糟,这样的事情我做不到。因为我相信爱情,敬畏爱情,哪怕在文字中,我也要认真对待。一路看过来,你们已经了解我了,对吗? 亲们,订阅多了会加更,订阅只有一个,也会日更6000,欢迎大家监督我!若做不到,请一起唾弃我。 真心祝福曾经看过、现在看和将来看书的读者们,祝你们健康、幸福、快乐! 剧透:男女主的关键时刻到来了,我们期待已久的时刻到来了,男主如何爆发,我不会错过,你呢? 第四章12.失控挡不住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一)失控没失控 “思雨,又是做梦吗?”程忆凡轻轻地用下巴摩挲着她的头发,吃惊之下,方思雨一时不知怎么回答。洌璨啚晓其实根本不用回答,程忆凡就像是梦呓一样地自话自说着:“思雨,黑夜最好,夜里你才会来”方思雨又气又笑:天啊,这是什么话?她挣脱了一下,他更紧地抱住了她:“天是黑的,你走不了,思雨我好想你”方思雨张了张嘴,不知要说什么。“思雨别走” 方思雨不敢出声,他现在不清醒,既然当成梦,就算梦好了,她想快点哄他睡觉,她温柔地劝他:“忆凡,咱们去睡觉好吗?”这话一出口,她的脸立刻热了起来,幸亏是没开灯,否则就臊死人了。 “嗯,听你的,我们去睡觉。思雨不许走”程忆凡揽着方思雨的肩膀,方思雨半信半疑地陪着他走,这家伙是不是真醉了?他都醉成这样了,她能不照顾他吗?还担心她走?她可没这么心狠。他们没走几步,门铃和喊声就急促地响了起来:“忆凡,你在不在家啊?忆凡,快开门!”方思雨就近把程忆凡扶到沙发上躺下,她迟疑了一下,这声音怎么像李悦悦呢? 方思雨开了灯,整理了一下被程忆凡弄乱的头发,赶紧打开门,李悦悦一下子冲了进来:“忆凡,你怎么样了?李董事长说你醉了,打你电话也不接。”程忆凡只是眼也不睁地哼了一声。李悦悦满是敌意地看着方思雨:“怎么回事?你怎么在这里?” 方思雨控制了一下心中的不悦,平静地说:“他喝多了,大家都走了,我只好送他回家,再怎么说,他也是我上司。”然后就很冷漠地站在那里。 李悦悦正要责怪什么,李云坊已经走了进来,看到方思雨,他还是愣了一下:“这个王树,我明天就扣掉他的奖金,我交待他要照顾酒后的忆凡,他到哪里去了?”程忆凡和这俩女人的关系不明,他哪个也不想得罪。听到这话,李云坊的助理忙不迭地给王树打电话:“王树,你怎么回事”,他一边打一边往外走。 “从来没有打不通电话的,我说有事吧?”李悦悦一脸焦急:“还不如让他参加咱们这一场呢,至少咱们会在酒场上保护他。”说着又责怪地斜一眼方思雨,意思是方思雨不能保护程忆凡。 李云坊打圆场:“意外意外,纯粹是意外,我说不叫他喝茶吧,你非叫,这不,给你添乱了!” 方思雨明白了,原来是李悦悦想找程忆凡喝茶,这都几点了?真是夜猫子。 “方主任,给李总倒杯水” 方思雨赌气回答:“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水在哪里” 这话着实把李云坊窘在那里了:“好,我来。”他一边去倒水一边思量,这是什么阵式?“李总,他睡得挺好的,你先喝杯水。”李悦悦接过水杯,就轻轻地拍着程忆凡的胳膊:“忆凡,你醒一下,起来喝杯水,你们走吧,我来照顾他。” 方思雨闻声向李云坊告辞:“董事长,我的任务就是送他回家,现在我可以走了吗?”那语气分明是必须走的意思。 李云坊一边琢磨一边看着她:“那,你看着办吧。”姜还是老的辣,这一句话让他谁也不得罪。 第二天早上,程忆凡匆匆去上班,他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他给方思雨打了四个电话,她根本就不接听。看到方思雨和同事有说有笑地进了办公室,他几步就跟了过去。方思雨还没走到自己的座位,程忆凡就喊她:“方思雨,把你昨天的材料拿过来,有几处地方还需要加工。”他故意加重了语气,果然所有人都看着他,说完他就转身走了。 孟静静和小刘走过来:“这大一早的,谁惹他了?思雨你小心点啊。” 方思雨点了下头,她随便拿上一份材料,就走了出去。王树偷偷地笑了,看来他的添油加醋还是有效果的,他对程忆凡说昨晚李悦悦过来,几句话就把方思雨赶走了,他没在现场,但是能推测出来。 方思雨在门口定了下心神,就准备敲门,她的手还没落到门上,门已经打开,程忆凡迫不及待地把她拉了进去。方思雨吓了一跳:“你干吗?有病吗?大白天的吓唬人?”程忆凡一手关门,一手紧紧地抓着她的胳膊,生怕她跑了一样。 方思雨不耐烦地甩开他的手:“说,有话说话。”看这架势,就像她才是上司一样。 程忆凡急切地解释:“思雨,昨晚我真喝多了,我不知道李悦悦为什么会来” “我知道,她是担心你,特意过来照顾你的。”方思雨表情古怪地看着他,一扬眉毛:“是为了证实这个吗?” 被她这样一堵,他有些不知说什么好了:“不是,我的意思是” 方思雨耸了下肩膀:“对不起,后来我就走了,至于你们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一概不知。” “你别误会” 方思雨笑了:“我误会什么?不过男人在酒后失控是很正常的,这有什么可奇怪的?” 她越说得无所谓,越是冷嘲热讽,程忆凡的心越不踏实,感觉他脸上和心里的火都燃烧起来了…… 王树在办公室外盯着,看到江总过来,他悄悄告诉:“程总正在发火,你一小时后再过来。” 江总立刻心领神会,谁都不想撞在程忆凡的枪口上,最近这人的火气超大。看到江总走了,王树忍着笑又站在那里,他不想让任何人打扰他们。 室内,程忆凡正不知如何是好,他一说话,方思雨就打扰他,让他解释不下去。情急之下,他一下子抱起了她,方思雨吃惊了:“你疯了?这是在办公室。”他不由分说地把她抱到他的座椅上,他双手扶在扶手上,正好形成一个包围圈:“你坐好,你听我说完。”看到他的脸都急得皱了起来,她便不再打断他,只是有些嘲笑地看着他。程忆凡也不管她什么表情,逮着机会赶紧解释:“昨晚,王树很快就来了,他陪了我一夜,没有别人,真的,不信你去问王树。”他紧紧地盯着方思雨的眼睛,看她是否相信他的话。 方思雨不动声色地看着他:“完了?”程忆凡点点头。 “就这些?” 程忆凡又点点头。 方思雨用力忍着自己的笑容,不知为什么,她一下子想到了一个词,可怜巴巴,如果用这四个字形容当前的程忆凡,谁会相信呢?看他又要解释什么,她赶紧打断了他:“行了,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昨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程忆凡长舒了一口气,她终于听进去了。方思雨一边站起来,一边说:“好了,都明白了,那我可以走了吗?”程忆凡释然地点了点头。 方思雨走到门口,忽然又转过头来:“程总,你别遗憾,你是想让我给你出主意吧?错失了机会,你肠子都悔青了吧?没关系,今晚你再醉一回,假装也行,然后发生点什么,就皆大欢喜了。”看到程忆凡愣在那里,方思雨又补上一句:“放心,我来帮你约美女。哦,这样好了,我和沈岩请客,你们一起过来?”也不等程忆凡反应过来,她就得意地关上门,因为太得意,方思雨居然没有发现王树就在门外,她径直走过去了。王树跟在她后面,随后也进了办公室。 方思雨在盯着屏幕发呆,不管她怎么假装不懂,程忆凡的心意还是一目了然,他真的很在乎她。虽然有时他一会儿保持距离,一会儿又成全沈岩,但又不时晃在她面前,在意她所有的看法和感受,他这矛盾地举动终于让她想明白了,其实他不想失去她。昨晚听他呼唤自己的名字,方思雨的心情非常复杂,王树没撒谎,程忆凡这家伙真的很爱她。 哪还用谁来设计?李悦悦准时在下班之前来到程忆凡办公室,然后并肩走了出去,显然这是要共进晚餐了。又惹得小刘他们瞎议论了半天,程忆凡在上车后给方思雨发了个短信:公务接待。方思雨看着这四个字哭笑不得。 这一夜,方思雨也翻来覆去地没睡好,她把两人的前前后后都想了一遍,深思熟虑地确定了程忆凡的一往情深,也发现了自己一直在辜负他的事实。唉声叹气之后,方思雨就不想再继续折磨他了。她必须清理一下目前的混乱状况,首先是沈岩。她现在非常想找个人来做挡箭牌,希望能让沈岩死心,可一时又找不出合适的人,她只要还单身着,沈岩就不会罢休,这是他的说法。真遇到这么难缠的人,方思雨也深感无奈。她现在和程忆凡的关系比较尴尬,这个挡箭牌也过期作废,不敢启用,而且,照现在的形势看,她已经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用沈岩这个挡箭牌明显地伤了程忆凡的心,估计也找不到回头的岸了。打发掉沈岩,方思雨决定和程忆凡也相忘于江湖,然后一个人孤独终老。时过境迁,她做的错事又太多,她觉得她和程忆凡也很难回到过去了,更不可能有什么将来。 ――――――――――――――― 茶馆里,齐子林正和一女友聊天,一说到初恋,女友发现齐子林的眼睛亮了不少,显然很愿意谈起这个话题,她就有些不舒服,用力控制好嘴角的不屑:“初恋,是很美好的词啊,对了,我听说男人最爱的女人是永远是最后一个女人是吗?”她特意盯着齐子林。 齐子林不明深意地笑了笑,端起茶杯不再说话。 女友不肯让气氛就此僵住,于是就继续问道:“我是不是说错了?听人家说的。” 齐子林淡淡地回道:“聊天哪有对错。不过,我问你一个问题,我听说女人最难忘的是初恋,请问你是吗?” 对齐子林这样针锋相对的尖锐问题,女友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好,她稍显尴尬地端起茶杯倒茶:“这普洱茶还可口吗?我老爸经常喝这个,特意推荐给我,让我用这个来招待你。” “味道很好,确是好茶,谢谢。”齐子林心想,这个女人不寻常,转移话题的水平简直是一流。 女友虽然感觉到两人的话不投机,因为没有一个话题是能长久聊下去,可介绍人说此人前途无量,不仅帅气,而且多金,身份背景神秘,不知道他的资本有多强大,所以她一直忍着,为了拖延时间,她聪明地转移着话题。 解斌在给齐子林介绍女友时,费尽了心思,把他打造成一个人人喜欢的角色,所以愿意和齐子林相亲、见面的女人很多。解斌很慎重,他自己先考察好了,然后才介绍给齐子林,如果是一般的女子,直接在他这一关就卡掉了。 齐子林在回家看父母的时候,他和方思雨不期而遇。方思雨正和孟静静逛街,齐子林从背后喊住了她:“思雨?喂,思雨!” 方思雨闻声回头,她又惊又喜:“子林?怎么是你啊?这么巧?” 孟静静知道齐子林这人,知道那是方思雨的初恋男友,她好奇地看着他们。 “我回家看父母,想出来给他们买点东西。”齐子林也是一脸欣喜,他没想到真会遇到方思雨,虽然在路上时,他有过这个念头:不知道思雨还喜欢逛街吗?他微笑而专注着看着她,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方思雨也觉得卡壳了,不知要聊些什么。17T7S。 “要不?你们聊一会儿?”孟静静怕自己站在一边尴尬。 方思雨拉住了她:“都是朋友,哪能热了一个,冷了一个?”她用眼神示意孟静静不要闪开。“你还在广州吗?” “啊,是,我和解斌在一起。” “哈,那家伙啊,好久不见了,听说做大老板了。你们在一个公司?”方思雨好奇。 “是啊,我在给他打工。你呢?” 方思雨笑了:“我啊,以不变应万变,还是老样子。” 齐子林一边说话,一边左右观察:“哎?你怎么,怎么你自己出来逛街?” (二)狂吻的后果 孟静静斜了他一眼,嘴里没说,心里不高兴了,我不是人啊?失是会是才。 “那个谁,他怎么”齐子林想问程忆凡,又不知道唐突与否,所以含糊地问了句。 为掩饰尴尬,方思雨忽然着急地嚷起来:“静静,完了完了,我忘记交一份材料了。子林,以后再聊啊,我得赶回公司完成任务。”方思雨一脸焦急地匆匆道别。 孟静静不知何事,不解地看着方思雨…… 方思雨拉着孟静静就快步走开,她正和程忆凡这个坏蛋纠结不清,自觉不自觉地,她都不敢多和男士靠近了,特别是前男友。 “哦,好的,再见!”齐子林看着方思雨慌张地离开。 孟静静被方思雨不由分说地拉着离开了齐子林,她觉得已经走到安全距离时,就开口报怨:“你慢点儿,干吗啊这是,遇到前任就逃跑啊?一开始不是聊得挺好吗?” “我忽然想起来,不能和前任聊得太火热,否则会引起误会,所以赶紧走开。”方思雨一本正经地回答她。 孟静静张着嘴,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方思雨又没现任,怕什么呢?方思雨这人的思维跳跃性特强,有时真让人觉得奇怪。回家后,孟静静给孟佳打电话:“姐,今天遇到一事儿,特好玩儿。” “什么事儿啊?” “思雨的前任回来了,我们逛街的时候遇到他,超级美男子啊,他俩人站在一起,十万分登对。”孟静静唏嘘不已。 一听到是方思雨的事,孟佳的兴趣又高了起来:“是吗?什么场面?”两姐妹说笑了半天,一个是无意说笑话,一个是有意收集信息,虽是同根生,用意各不同。孟佳觉得,最近的吴丽新,好像又对方思雨这人感兴趣了,也就是说,孟佳的作用和地位又重新重要起来。孟佳一向大大咧咧,不太注意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但现在她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吴丽新对方思雨这么关心,因为她们共同爱过一个男人,也许是同病相怜。 ――――――――――――――― 在又一次拒绝不成功之后,方思雨万般无奈,趁着没人,她就躲进会议室给李薇打电话,向她求救:“劝劝沈公子吧,他老这样,我受不了,哪有人像影子一样追人的?” “我试试吧,估计不会有用的。在你没搬家之前,他已经嘴里眼里梦里全是你了,真的,当时是我一直拦着他,说你有男友了,他才控制着不来打扰你。” 方思雨听李薇为沈岩说话,就更生气了:“他怎么油盐不进呢?我跟他说了,我不喜欢他,我们不可能。什么订婚、求婚之类的说法,都是他一厢情愿,所有的事情我都和他说清楚了,可他就是不听不信。要不,你就告诉他,我和齐子林复合了。” “谁会相信?你们有什么不可能的?你俩都是单身。现在你不是搬出来了吗?还顾虑什么?在追你的人当中,他的条件可是最好的。” “天下人都说好,我觉得不好,也是没用的。” “你不是介意程忆凡知道你的过去吗?沈岩可是对你一无所知,你们可以从零开始,很符合你的想法啊,你怎么……” 方思雨急得跺脚:“你怎么不明白呢?我对他没兴趣,我不想恋爱,不想嫁人,谁都不想,谁都不嫁。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该搬过去了。” “忆凡也没机会吗?” “忆凡是人家的菜,和我没关系。再说,那块臭木头有什么好的?”一提他,方思雨就更烦恼了。16656540 “程忆凡你不要,沈岩你还不要?你再这样,真要独身一辈子了。我不管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李薇也有些恨铁不成钢,一生气先挂了电话,两个好男人在这里等方思雨,她还一个也不要?谁不生气呢? “喂喂喂,你这人”方思雨只好合上手机。李薇的态度,让方思雨委屈地差点掉下泪来,她用力忍住了眼泪,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去找个人做挡箭牌,不行就去相亲,好让沈岩死心。先打发一个是一个,就这样,方思雨拿定了主意。她刚一转身,立刻变了脸色, 程忆凡居然站在门口,他什么时候进来的?方思雨猛一看到他,有点慌了神:“你,你什么时候来的?干吗偷听人家打电话?”指责了一句,她就想绕过他赶紧离开。程忆凡堵着她不让她走。他看着她不说话,那眼神深不可测。方思雨更加慌乱了:“我先走了。”他们不是第一次这么靠近,但她的心跳特别快,这么面对面地说话,他的呼吸都清楚地听到了。 方思雨伸手要去推门,被程忆凡拽回来了,他粗暴地把她推到墙角,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方思雨,方思雨无处可退,又被他两只有力的大手抓住了双肩:“我要看你,要看透你!看你脑子里装了些什么。”程忆凡的脸有些可怕,眼睛里也冒着火,不知是生气还是激动,他的呼吸也急促起来。方思雨一时间被震慑住了,连反抗都忘记了,就在她怔愣的一瞬间,程忆凡狠狠地吻住了她的香唇,方思雨有些吃惊,但是背后是墙,她丝毫没有可以挣扎的余地,只能被动而充分地感受他的热情、狂野和力量,她的心跳快要停止了,在他心跳的激烈带动下才能跳动,世界也停止了,时间也停止了,这个爱恨交织的吻,让方思雨不知所措,感觉自己被他吸走了,飘飘的,整个人没了力量、没了意识、没了思想。不知是不是被他的疯狂吓得有些恍惚了,她竟然慢慢地回应他,完全忘记了这是一个强吻,竟然连他身体的某些变化都忽略掉了。因为感觉到了她的回应,程忆凡狂喜不已,一旦吸住了她,便不想松开,他贪婪地吮、吸着,好像一只饿了千年的狼一样,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听到外面有人说话,程忆凡才终于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她,她还没回过神来,他已经冲出门去,留下方思雨在那里傻呆着。 天啊,这是那个“冷库”吗?他的力量和激情差点把她挤压成墙上的一副画,他疯了!方思雨用手背捂着自己的嘴唇,还有些微微地热和痛,他一定是疯了!如果有人进来,会看到一个茫然不知所措的方思雨,她一会儿张着嘴,一会儿又紧紧地闭上嘴,表情十分古怪。 走出去的程忆凡十分自信和幸福地笑着:方老师,我已经青出于蓝胜于蓝了。程忆凡这几年的思念与痛苦,矛盾与纠结,这段时间的愤怒和无奈,都融进这一吻里,他咬了一下下唇,脸上已经溢满了满足和幸福,这一刻,他下定决心:方思雨,我不会再让任何人碰你。李云坊正好从办公室出来,看到了两眼闪闪发亮的程忆凡,不由得怔了一下。程忆凡笑着拍了拍他肩膀,就向外走去。 李云坊自言自语:“行啊,这小子还魂了。” 立说立行,想到就要立刻做到,程忆凡一步不停地向外走去,他知道沈岩在公司门口等着思雨下班,他径直走出去和沈岩谈判:“沈岩,放手吧,思雨她只当你是朋友,你们之间没有可能。” 沈岩稍愣了一下:“哦?是吗?”你不就是和方思雨合租房子的男人嘛,如果说我没机会,你的时间倒是长久,不也是一无所获吗?现在还来劝我?沈岩的表情有些不屑,但这话还是只在心里想了想,没说。 “关于方思雨,希望你尊重她一些,她不喜欢你接送,以后就不要再来打扰她了。” 沈岩挑了下眉毛:“你是他什么人?管得着吗?我说,你有那么多的机会,不是没追成吗?咱俩谁更有优势和她交往下去?一目了然。你有钱吗?有房子吗?有我这样的执着和勇敢吗?别看她现在拒绝我,不代表将来也拒绝,有的人连被拒绝的机会都没有,不是吗?” 程忆凡听出对方的讽刺,但他也不示弱:“你有的,我将来会有,我有的,你永远不会有。” 沈岩更不屑地摇了摇了头:“你能有什么?” “我有认识她四年多的时间,我们在一起单独相处了近三年,我们有彼此的信任和依赖,也有像一家人的感情。” 程忆凡说的这些,他的确没有,沈岩一时找不出话回他,就哼了一声,然后坐进车里,重重地关上了车门。 程忆凡想,沈岩的气量还真是有点小,将来,如果失去对方思雨的热情,自己和她同居一室的历史,肯定会成为定时炸弹,程忆凡绝不能让思雨再受伤害。程忆凡想回去找方思雨,现在的她,还心魂未定吧?他刚一转身,方思雨竟然就站在身后,她瞪他好一会儿了,眯着眼,握着拳,表情很奇怪,似恼非恼,似怒非怒,又有些不知所措。 “我正想去找你呢。”他笑着伸出胳膊要揽过方思雨,但方思雨敏捷地躲开了,躲开他热烈的眼神和怀抱。她回过神之后,就想找他算账,凭什么对自己那么粗暴,凭什么那么无礼,嘴唇还微微地痛呢。野人一样的他,疯子一样的他,竟然还有资格教训别人,好意思张开嘴吗?真后悔,刚才没有打歪他的鼻子。只要他再说一个字,一个字就够了,方思雨又握了下拳头,她会一下就打到他脸上去。 看方思雨表情复杂地瞪着他,程忆凡一时不敢说话,方思雨又气又冤又恨又恼,这不是强盗吗?把人吻得天昏地暗,一个字没有,转眼就逃走了?你以为你是谁?竟然敢欺负我?走着瞧,我一定会报复你的!看他不说话,她心里就更恼了。她忍着气,憋了半天,千言万语终于汇成一句:“程忆凡,我恨死你了,以后你不要管我的闲事。”她主动拉开沈岩的车门,坐上去,把车门狠狠地关上。 程忆凡呆了一会儿,等车的影子都看不到的时候,他才转身回去。程忆凡边走边笑,让她平静和消化一会儿吧,明天再找她。 孟静静抱着文件夹从电梯往外走,正好遇到程忆凡要上电梯,她赶紧向他打招呼:“程总好。” 程忆凡亲切地微笑着:“你好。”然后一直保持这个表情,直到电梯门关上。孟静静从未见程总对自己有这样好的态度,她站在电梯外面愣了几秒,忍不住自言自语:“天啊,这是程总吗?” 程忆凡一夜没合眼,他太兴奋了,为了那个近似于疯狂地吻,为了自己的决心,为了这场持久战即将结束的喜悦,他半点睡意也没有,他就在方思雨的床上坐了一夜,一会儿想着她做“老师”的可爱,一会儿回味着刚刚热吻的甜蜜和幸福。程忆凡只恨夜长,这是黎明前的黑暗,他已经下定决心,从明天看到她的第一眼开始,她便是他的,再也不允许她犹豫和逃跑。程忆凡自己笑出声来,她身上的香味让他迷惑,没想到她口中的清香更胜一筹,让他无法离开半秒。门外是哪个坏人,居然在乱说话,扰了他的长吻,如果没有打扰,他决定这一辈子都不松口。 第二天早上,程忆凡很早就来上班了,他一直盯着窗外,他的窗外对着电梯,他想看看方思雨的表情,但是到了上班时间,也没见她的影子。他打电话给王树:“她请假了吗?”“没有,我打电话找她,一直没接。” “再打几次,联系上了告诉我。”程忆凡放下电话,心里有点慌张了,他一连去了办公室几次,都看不到方思雨。王树看到程忆凡的眉头都皱紧了:“要不,我去她住的地方看看吧。”“你知道她在哪住吗?”王树点头:“是的,她请我们吃饭,去她家里看过。”程忆凡又暗自生气:方思雨这家伙对我可真好啊,连同事都请过去了,我却只知道她的楼号,还不知她的门牌号呢。“你把地址告诉我,我去。” (). 王树连忙写好地址,程忆凡抓住纸条就往外跑。王树看着程忆凡的背影笑了:又少一个淡定哥了。 小刘和孟静静纳闷:“你不觉得程总有些怪吗?来了好几次,可是什么也没说。” 孟静静用力点点头:“很奇怪。” 程忆凡在路上不停地拨打方思雨的手机,还是没人接,之前他不敢打,怕她生气不接,但是连办公室的电话都不接,这就不对了。 程忆凡跳下出租车,就去找电梯,没到跟前就有人报怨:“说是一会儿,这都十几分钟了,怎么电梯还不行?” “楼梯在哪儿?”发疯似的往八楼跑,八层楼让他三步两步就冲上去了。他按门铃,未听到声响,看来门铃是坏掉了,他就用力敲门,因为声音大,方思雨没来开门,对门的沈岩和两个邻居倒出来了。“是你?”程忆凡有些诧异。 “是啊,她怎么了?你们怎么了?”看到程忆凡气喘吁吁的,沈岩奇怪。 程忆凡顾不上回答他的问题:“不知道,手机不接,人没请假,来敲门看看。” 一位老大娘说:“一个人住,就是不让人放心,你现在打打电话,听听里面有没有动静,是不是出门了?” 沈岩反应快,先拨通了电话,铃声清楚地响起,但无人接听。两个男人复杂地对视了一下目光。 “方思雨,开门,你听到没,快开门。方思雨你在不在?”程忆凡显然要失去耐性了。“你们这楼道里放煤气罐了吗?怎么有点淡淡的煤气味?” 另一邻居说“没有,是不是这里面?”这一句话更把程忆凡吓慌了:“都让开!”他后退几步,用力向门踢去,门一下踹开了,房子里的气味更重些,几人慌忙开窗子,关煤气。程忆凡和沈岩奔向卧室,方思雨穿着浅蓝色的睡衣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就像是睡着了。程忆凡抢先去摇晃方思雨:“思雨,你醒醒,思雨。”方思雨已经睡熟了,毫无反应。沈岩反应很快:“快送医院。”程忆凡一下抱起方思雨:“打120,快。”沈岩迅速地联系了120。 幸好电梯已经修好了,两人迅速地把方思雨送到医院。李薇得到沈岩的通知,立刻和穆礼赶了过来,沈岩迎上去:“昏迷了,在抢救室。”李薇失声哭起来:“天哪,这可怎么办?早知道这样,就不让她过去住了。思雨,你千万千万不能出事啊,你要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跟叔叔阿姨交待?”穆礼扶着她坐下:“小声点,控制些,这是医院。你放心,沈岩不是说还有气息吗?肯定没事的。思雨命大,没事的。” 沈岩在抢救室外面转来转去,程忆凡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了,他靠着抢救室的门呆呆地蹲在那里,他心急如焚,整个人失魂落魄的,脸上毫无血色,好像他才是病人。昨天太过分了吗?她有时也很小心眼儿的,难道她以为那个强吻是为了报复和解恨的?难道她气不过?当时自己就应该追过去,当时就不该再放她走的。她是故意的吗?是要惩罚他吗?程忆凡又后悔又心痛,把自己的下唇都咬破了,他痛苦地敲着自己的头。李薇看着程忆凡的样子,估计是和方思雨闹矛盾了,这事肯定和他有关,别人动不了方思雨的心,她气愤地走过去,用力推了程忆凡一下,程忆凡不防备,一下坐到地上去了:“你说,你对她做了什么?是不是因为你这个混蛋?爱她就好好守护她,爱不起就彻底放开!有你这样的男人吗?天啊,她怎么会自杀呢?是不是被你逼疯了?” 沈岩看着程忆凡的表情,回味和咀嚼着李薇的每一个字 李薇又踢上一脚。这时,李云坊和王树也闻讯赶过来了,赶紧把李薇拉开。 听到李薇情急之下的报怨,看到几近崩溃的程忆凡,沈岩若有所思。 “大家都冷静,方思雨要是知道,她希望朋友们为她吵闹吗?现在还不知道情况,不要乱下结论。”李云坊把程忆凡扶起来,紧紧地握着他的手,想把力量传给他。此刻的程忆凡还在微微地颤抖着,他恨不能拿自己的命去换方思雨,他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去找她,他恨当初为什么不抓她回来,不让她跑掉,所以对李薇的指责反而觉得很正确,现在有人来痛打他一顿,他也觉得很受用。程忆凡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思雨不会有事的,她那么多鬼心眼儿,一定是吓他的,她最擅长捉弄他,这次也是一个玩笑,只是玩笑开大了些。不会是真的,一定没事。他一遍一遍地跟自己说。要是没有这个念头,他早就垮掉了。 仿佛几个世纪过去了,抢救室的门才打开,医生先出来了:“幸好送的及时,再晚几分钟,就成重度中毒了,她昏迷不光是因为煤气,还发着高烧。你们排好班,好好照顾她。醒得越早越不会留下后遗症。” 方思雨被护士推出来了,她戴着吸氧面罩,脸色依然苍白。别人都争着去看方思雨,唯独程忆凡去了洗手间,他不停地用水洗脸,借着水的掩饰,他哭了个痛快,看着镜中红着眼睛的自己,他暗暗告诉自己,不管用什么方法,再不能失去方思雨了,没有她,就没有生活的意义。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准备出去看方思雨,这时沈岩进来了,程忆凡几步走过去紧紧地握住他的手:“谢谢谢谢,谢谢你帮忙。” “她是,她也是我的朋友。”沈岩不居功:“要不是你能及时赶来,真不敢想象,要谢,得谢你。” 程忆凡了解地拍了下沈岩的胳膊,快步走了出去。沈岩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 第四章13. 你说侵犯时,我再侵犯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一)两年十一个月零九天 在方思雨醒来之前,李薇和程忆凡一直在守着她。洌璨啚晓方思雨清醒之后才知道自己中了毒。原来经过是这样的,方思雨因为受了刺激,不知是兴奋还是生气,总之晚上睡不着,多次起床在地上乱走。 半夜时分,暖气已经停止供暖了,她接连起来几次,就被冻得感冒发烧,早晨感觉不想起床,浑身酸痛,她想喝水,但矿泉水没有了,就去烧自来水。等了一小会儿,感觉很累,就把火关小些,先回床上歇一会儿,谁想她一躺下就睡着了,时间一长,炉上的水开了,溢出的水浇灭了火,而煤气又没关掉……幸亏李薇的房子大,幸亏厨房离卧室远,幸亏她开了小火,幸亏程忆凡心神不宁,来的及时,发现得及时,幸好有沈岩帮忙,幸好电梯及时修好,而且救护车来得快,送医院迅速,方思雨才捡回了一条命。 方思雨有力气说话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那天我遇到一只疯狗,咬了我手一下,当时我又痛又气又怕,因为,因为害怕得狂犬病,晚上就没睡好,多起来逛了几次,结果感冒了。” 李薇赶紧拉过她手察看:“哪里?我看看。” 方思雨看也不看程忆凡:“没事儿,当时就一个牙印儿。还好我没死,希望我还能找到那条疯狗报仇。” 李薇半信半疑的:“真的假的?这狗真该死。” 听到这话,方思雨才斜了程忆凡一眼。程忆凡瞪着火一样的眼睛,忍着笑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她又能伶牙俐齿了,真的没事了,骂吧,只要舒服就狠狠地骂。 李薇看到程忆凡奇怪的表情,怔了一下,随即起身:“好了,这里交给你了,要是伺候不好,我饶不了你。” “领教过了,你又打又踢的,很厉害。” “知道就行,我们姐们儿可不是好欺负的。我走了?” 方思雨向她调皮地眨了下眼睛。李薇也眨下眼睛回她。李薇走了几步,又回来拥抱了程忆凡,程忆凡有些不知所措,李薇真诚地说:“谢谢你,没让我失去最好的朋友。”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程忆凡默默地走向方思雨,俯下身,紧紧地拥抱着她:“该谢的人应该是你。谢谢你没有离开我,谢谢你救我一命。”方思雨没有说话,只任他这样拥抱着,眼睛还是湿润了。忽然感觉程忆凡有些异常:“你不会是哭了吧,让我看看。”16656540 “没有。”程忆凡的声音都变了。 “那你松开,让我看看你。”方思雨想挣脱。 程忆凡猛然松开她,转身就走出病房去了。 ―――――――――――――― 医生说可以回家休养了,李薇要把方思雨接到家里去,沈岩说他住得近,可以照顾她,在他们争论的时候,程忆凡不由分说地抱起方思雨就走。李薇和沈岩同时喊:“等等”、“还没商量好呢?”穆礼制止了他们:“别管了,他会照顾好思雨的。”沈岩的脸上有点尴尬。 方思雨安然地被程忆凡抱在怀里。这几天程忆凡一直在医院陪她,车刚修好,还放在家里,他就叫了出租车,下车时,他又将方思雨抱起来,方思雨说我可以走,程忆凡像没听到一样,一气爬到了五楼。程忆凡把方思雨放在他自己床上:“你的被褥没晒过,先睡我这里。以后不许你一个人搬出去住了,除非找到可靠的人照顾你,若找不到,我就把你困在这里,我看你一辈子。” “太霸道了吧?”方思雨眼圈儿一红:“程忆凡,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喂,我真的差点死掉吗?”她好奇地问着。 程忆凡捂上她的嘴:“以后,再不能说那个字了。以后,不管你是谁的谁,我都会保护你,照顾你,除非你真的不要我了,即使那样,我也会在远处看着你、默默地保护你。你差点要了我的命,以后不许这样了。”程忆凡把手从她嘴上拿开,紧紧地握住方思雨的手:“谢谢你,思雨,谢谢你又能和我贫嘴了。”他的声音又哽咽了。 方思雨的眼睛有些湿润了,她不想让气氛这么低沉下去,于是故意把声音提高些:“别肉麻了。说,那天,你是不是哭了?男子汉被吓成那样,丢死人了。” “胡说,从我妈去世之后,我从没哭过,从没”他自己说不下去了,因为方思雨正歪着头等他撒谎呢,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 他把她轻轻按倒在床上:“快躺下休息,别以为这样的眼神我就怕你了” “强盗。”方思雨小声说了一句,但脸上、眼中都已笑容如花了,幸福的小女人莫过于此。 程忆凡装作没听到,出去为方思雨做饭了。方思雨看着熟悉的家,闻着熟悉的味道,看着熟悉的背影,她的眼泪还是无法控制了,这家和这人,还是这么亲切,仿佛自己从来没有离开过。家的味道温暖而温馨,可她明明又差点失去它,错过了它,可是她真的可以拥有这一切吗? ―――――――――――――― 齐子林一直在相亲中,因为解斌一直坚持给他介绍女友,他也反对不过,最近一个女友还相处地时间长些,谈了两个多月,最后女孩先提出分手:“解总,不是我不给您面子,你兄弟实在是太冷了,认识这么长时间了,他总是那么不冷不热的,哪有这样谈恋爱的?他是不是对女人不感兴趣?麻烦您跟他说一声,我想嫁的是正常男人,不是他这样的。”女孩愤怒地挂断了电话。 解斌哭笑不得,这事出乎意料,这一个处得时间长些,他还以为齐子林已经接爱她,开始慢慢发展呢。解斌猜着,齐子林的心思还在后悔失去方思雨的事上,找女友的标准还没有离开初恋,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 听李薇说方思雨出事了,尽管说已经出院,方母还是十万火急地赶过来,听说女儿又回到程忆凡那里住,心里还是有些矛盾和担心,虽然程忆凡是她心中的好女婿人选,可这俩人总是做不成恋人,很让人着急。这种普通关系,还在一起住着,实在说不过去。但知道是他救了女儿,又感激不尽,方母心里这个矛盾啊,纠结得很。女儿连烧壶水都差点送了命,真是不敢让她单独住了。最后她想到了两全其美的办法,自己搬过来照顾方思雨,还是回到李薇的房子住。吃饭时,方母提出自己的想法:“小程,在这里打扰你很久了,给你添了不少麻烦,你看,思雨现在身体也渐渐好起来了,我们准备搬回去,我呢,反正也退休了,就陪思雨住着,照顾到她出嫁为止。” 程忆凡虽有点意外,倒是也有些思想准备了,只是微笑着看方思雨:“我,尊重她的选择。” 方思雨的脸色有些难看了:“妈,我都多大了,你还陪着我?告诉你了,这次是个意外,是意外。我发烧,又想喝水,正好没有矿泉水了,我烧自来水时有些累,就想躺一下,不小心睡着了,想不到水溢出来,把火浇灭了,我又没发现,反正都是巧合,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意外,以后绝对不会了。我保证。” 方母也很不高兴:“意外?有一次真意外了,我们还指望谁去?我们可就你一个女儿,不敢再有一点点意外了。” 我的妈啊,我才刚回来享受当女王的待遇,正乐此不疲呢,你就来捣乱啊?方思雨暗自责怪妈妈,这话又不好说出口。“妈,瞧你这话说的,我俩哥哥会生气的。你还整天说让我学习独立,最后还是不相信我嘛。” “不是不相信,要是有人照顾你,我还能不放心吗?”方母一出口,又觉得此话不太恰当,但还是继续了下去:“要是你有男朋友,我还瞎操心什么?”说这话的时候,还是不自主地看了一眼程忆凡。 程忆凡原想说什么,给她们调解一下,却被方母这几句话堵住了嘴,不知道说什么才合适。大家一下陷入了沉默的僵局。 “那,你的意思是,如果我有男朋友了,你就会放心地回家去,是吗?”方思雨反应过来了。 “是啊,直到你找到男朋友,妈妈就会回家,不在这里妨碍你。” 方思雨一下拉过坐在她身边的程忆凡,把头靠在他肩膀上:“妈,说实话吧,你怀疑得很正确,我们俩确实是恋爱了,前段时间闹了别扭,出现了一些插曲,你知道,你闺女是最爱折腾的。可现在我们又在一起了,你也看到了?因为我不好意思,所以我一直没和你们汇报。” 程忆凡也回过味来,顺势揽过她:“是的,阿姨,不好意思,一直没跟您说实话,思雨的脾气您知道的,我追她,可是很辛苦的,一会儿风一会儿雨,比西天取经的磨难还多呢。” 方母有些疑惑:“你们,你们不是说” “我们,就是。但是一直瞒着你,还不是怕你乱管闲事,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会自己处理好的。”方思雨嗔怪起来。 程忆凡笑着用力揽了一方思雨一下:“说这话,分明是还没长大,阿姨,我可是受气包,您以后要给我作主啊。” 方母还是有些不太相信:“你们?多长时间了?” 方思雨也笑了:“这谁记得清啊?记不住了,应该很久了吧?” 程忆凡回答:“认识她有四年零三个月,住在一起有两年十一个月零九天,然后她,逃跑了,背叛了,可现在,我们,您也看到了。” 方思雨疑惑地看着他:“真的假的,你说的时间?我怎么记不住?” 方母满意地笑了:“显然,人家忆凡是有心人,可见他对你要更好些。“ 程忆凡得意:“总算有人为我撑腰,阿姨多住几天吧?您在这里,她收敛多了。” “真讨厌,在你俩眼里,我全是缺点,我走,你们控诉吧。”方思雨说着就起身朝着卧室走去。 “这孩子,真没礼貌,让我们惯坏了。”方母解释。 程忆凡笑:“她翻脸比翻书还快,习惯了。不过,不在您跟前的时候,会更懂事些,现在可能是撒娇吧。” “你比他大,比她懂事,要好好照顾她,多教她,提醒她,她什么都不会做,还很任性。虽然我们接触不多,一看你就是个踏实的好孩子,阿姨信得过。” 方思雨在屋里听不下去了,从卧室探头出来:“妈,亲妈,你别长他人志气了,我没那么糟糕。 ” “孩子大了不由娘,你看,嫌烦了吧?好,我出去买点东西,明天就回家去,我还得管你爸爸呢。” 程忆凡也站起来:“阿姨我陪您去?” “别,我自己去就够了,你在家伺候这个小姑奶奶吧。”方母指了指方思雨,笑着出门去。 妈妈出门了,方思雨就走出卧室和程忆凡解释,她有些不好意思:“没办法,还是你管用。” “当然,我是挡箭牌嘛。”程忆凡笑着走近她:“我很高兴能做你的挡箭牌。”他一句话就把方思雨说笑了,看她高兴,就追问一句:“我算是一张王牌吗?” 方思雨哼了一声:“别得寸进尺,你就是一臭牌,臭得一踏糊涂,臭美吧,你!”说完不等他回答,自己跑回房里去了。 ―――――――――――――― 方母还真讲信用,第二天果然就回老家去了。送走妈妈,方思雨又有些后悔,她在这里的时候,应该对她好一点,自己的态度还没有程忆凡好呢。妈妈真是很关心自己的,可是思雨又不喜欢别人关心自己的感情生活,就是亲妈也不行。在方思雨的字典里,已经不允许、不相信爱情降临。晚上,方思雨坐在沙发里发呆,程忆凡也坐在她身旁,递上一杯水:“后悔那么对阿姨了吧?父母都是唠叨的,我倒想有人唠叨我,没这个机会。”说着,程忆凡无奈地苦笑了一下。 想起程忆凡的身世,方思雨觉得自己真是幸福很多,她定定地看着他,程忆凡有些纳闷了:“看什么?哪里不对了?”他慌忙看自己身上有什么,突然,方思雨靠近他迅速地亲了一下他的额头:“谢谢你,以后不要对我这么好,不值得。过几天我就会离开。”她想转身离开,程忆凡紧紧地抱住了她:“不要走好吗?让我照顾你,我可以随时出现,随时消失,只要你高兴。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对你有任何要求的。”程忆凡半跪在沙发边,方思雨站在他双臂里,心里七上八下:“我,心里有个坚硬的壳,已经无法装下什么了,真的,那壳硬的,常让我心痛和无奈,有时我也希望它消失,但是它在,真实地存在,让我的感觉都麻木掉了。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别在我这里浪费你的时间和青春了,让我走吧。” “不!你已经吓掉我的七魂了,我差点就失去你,差点失去这世上唯一唯一的,亲人,你知道是什么感觉吗?”程忆凡站起来:“假装接受我也行,挡箭牌也无所谓,留在我身边,让我保护你。” “可我的心里有了硬壳,它会刺到你的,会伤害你,我不想伤到你,一点都不想。我有很多毛病,很多缺点,很多”她的脸上分明地烦恼着。程忆凡不由分说地捧起她的脸,深情而热烈地吻了她。方思雨推了他肩膀一下,但很快就被程忆凡融化了,他的唇太柔软和迫切了,几乎没有让人呼吸和拒绝的余地,而且大脑一片空白,他不停止,仿佛自己都不存在了似的。当程忆凡放开她的时候,方思雨感觉差点要瘫倒了,不知为什么,每次被他吻到,她的心都会跳得特别慌乱,让她找不到自己,她定了下心神,快速跑进卧室,关上门。 “思雨,我会把那个魔鬼一样的硬壳软化掉的,你相信我。给我点时间。你好好睡吧,晚安。”程忆凡的笑容很陶醉。 (二)骗子的下场 李薇到底还是不放心方思雨,又电话问给程忆凡:“怎么样?她什么状态?” “情绪还是不太稳定,好像很矛盾的样子。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李薇沉默了一会儿:“她还是因为上次的打击吧,估计信心不足,你看她张扬,其实外强中干。再说她有心结,你是不是聊天时说过传说什么的,给你女友描绘过什么纯洁如水的样子?还有,你没有真正恋爱过一次,还像一张白纸,而她是有过去的,你又了解她的过去,这些她都介意。” 原来如此,程忆凡这才知道横在两人之间的最大障碍是什么,他悄悄地去咨询了心理医生,连跑了几家医院,他想把问题解决掉,不要让那些念头再折磨方思雨。 ――――――― 这天晚上散步时,程忆凡很沉默,方思雨有点奇怪,回到家里,还是沉默:“喂,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程忆凡有些苦恼的样子:“没有,只是有些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说。” 方思雨狐疑地看着他:“什么事情?很严重吗?” “是……这样,我上大学的时候,有……一个女同学,我们……曾经好过一段时间。”他迟疑而试探地说着。 “哦?”方思雨有些意外。 “算了,还是不说了吧,反正都过去了。” 方思雨的脸上稍有些挂不住,但还是拿取笑的话语来对他:“你不是说从没恋爱过吗?骗子,超级大骗子啊!怎么又想起人家了?” “初恋嘛,总会偶尔想起来的,而且我们……还曾经很亲密,前段时间……她……还来找过我。”说着说着,他真有些尴尬了。单是说说,程忆凡就架不住,他的脸皮真是薄得可以。 方思雨的笑容全消失了:“我不想听,这都是你的事,说这些干吗?我睡觉去了。” “别生气。我跟你坦白,向你请罪,都是我不好,在爱上你之前,也不应该喜欢别人,我应该守身如玉的等着你,都是我错了,真的,希望你原谅我。”程忆凡忍着笑。 方思雨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抡起拳头狠狠地打着程忆凡的胳膊:“你凭什么欺骗我,让我以为总是亏欠你,总是感觉我和你是不平等的。面对没有过去的,没有历史的你,你知道我多有压力吗?你混蛋、你个大骗子。” “对不起,至少你没有欺骗我。都是我不好,有过去还不敢承认,没有你这么坦然。真对不起。”看到方思雨真生气,程忆凡又有些急了。“我不是有意的,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时间向你坦白。真的真的,别生气了。” “那,你以后得做牛做马来还债,这就是骗子的下场。”她还不依不饶。 两九总九气。“好,还有什么惩罚,我都接受,绝不食言,还有什么,你继续……” 程忆凡还没说完,方思雨忽然扑过去狠狠地吻了程忆凡,程忆凡刚要回应她,方思雨闪开一些:“我也咬了疯狗,报仇了。”她说着要起身,程忆凡的力量怎么会让她跑掉,他一下抱起她:“疯狗的厉害你还不知道呢,现在,我就要吃人了、乖乖的。”他的眼睛里全是浓情蜜意,她忽然有些害怕,看来她的末日到来了,她轻轻地挣扎了一下。 这时方思雨的手机响起来了,她要伸手去拿,程忆凡抱紧她:“不管他是谁,都不许接。现在,我就要让你知道,我是你的谁!” “不要不要!”方思雨笑着用力挣扎了两下,拖鞋也甩掉了,却反而被他抱得更紧了:“你这个大骗子、大方块、大强盗。” 程忆凡只是笑着,再没心情和时间与她斗嘴了,他抱着方思雨几步就走进了卧室,用脚后跟把门关上了。 客厅里,手机铃声还在孤单而执着地响了十几声,室内的人仿佛根本听不到。 此刻不需要谁来打扰,哪怕是静静的灯光也是多余,程忆凡在黑暗中准确地捕捉到她的唇,柔软、甜蜜,香润可口,百吃不厌,趁着他换气的间隙,她命令道:“不许侵犯我的人.权” 程忆凡差点笑出声来,这时候也只有她这种奇葩能说出这么可爱的命令,他附在她耳边低声呢喃:“好的,你说侵犯时,我再侵犯” (三)谁说要嫁你 程忆凡差点笑出声来,这时候也只有她这种奇葩能说出这么可爱的命令,他附在她耳边低声呢喃:“好的,你说侵犯时,我再侵犯” 方思雨哭笑不得地想推开他,他却更紧地粘在她身上,她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两个人就这样毫无芥蒂地“坦诚相对”了。(此处略去XXX)三十二年的积淀,程忆凡像个胀鼓鼓的气球一触即发,方思雨此刻也被他点燃,她的每一寸肌肤被他抚摸之后都变得异常炽热和敏感,他的每一丝呼吸都让她迷醉和留恋,她从没有过这样的幸福和快乐;程忆凡的力量如有神助,几次爆发,又几次重来,他感觉她就是一个神秘的宝贝,无论微拒还是佯骂,无论呼吸还是翻身,哪怕是掐在他背上的指甲,已经感觉不到疼痛,指甲印里也全是激情和召唤,无论她的什么,即使触到她的几根乱发,他都像听到冲锋的号角声,一往无前…… 第二天早晨,方思雨很早就醒来了,她全身舒适地酸痛着,一睁眼,那里面就全是满满的幸福和甜蜜。她侧脸看着睡得又熟又甜的程忆凡,感觉自己已经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她悄悄地看了他半天,身边的这个男人,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冷库”和“木头”吗?不知怎么竟然在此刻想起他的绰号,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现在不能叫那个名字了,应该改一个,叫什么呢?火山,她又笑,为了这个形象的名字,火山,是啊,他就是一座沉睡千年、才刚刚爆发的火山,烧死人不偿命的。 方思雨悄悄地起床,她想去做早餐,当程忆凡醒来时,准备让他饱餐一顿。方思雨到了厨房,只看到鸡蛋和牛奶,还有点方便面。没有食材,做不出可口的饭菜,算了,方思雨回自己的卧室换衣服,还是先出去买点豆汁和蒸包,回来再煎鸡蛋吧。她换好衣服,习惯性地寻找手机,手机还在沙发上呢,她顺手拿起来,接着又放下了,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不带手机了。方思雨把钱包装进裤兜里,就开门出去买早餐了。 程忆凡睡了饱饱的一觉,他睁开眼的时候,还美美地笑了一下,长这么大,从来没这么痛快舒服过,他伸一下懒腰:“思雨,思雨?”没人应声,他赶紧起床,难道她不好意思,又跑掉了?他找了一圈,没见人,就打她手机,没想到铃声在沙发上响起来了,他把方思雨的手机拿起来,这家伙,记性真不好,出门也不拿手机。转而一想,不能让她知道自己给她打过电话,还是再回去躺着,看她怎么来叫他起床,程忆凡正想删除未接电话记录,刚找到未接电话一项,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齐子林。程忆凡拿着手机呆了片刻,一时不知该删除还是继续保留,这时门响了,方思雨进来了。程忆凡赶紧把电话放回沙发,他随即站了起来,微笑着走向方思雨,方思雨看着他,还有些不好意思,程忆凡过去拥抱着她:“我的小女王在学习做贤妻吗?” 方思雨没有说话,两手拿着早餐任他拥抱着。听方思雨没说话,程忆凡放开她,认真地看着她的脸,方思雨退后一步,把手里的东西往前一递:“给,准备早餐去!做强盗是要付出代价的。”这话说得她自己都脸红起来。 程忆凡很幸福地笑着,他赶紧拿过早餐:“好好好,我来伺候你,请吧,请上坐。” 看到方思雨也是一脸幸福的样子,程忆凡暗想,她该是还没看到那个电话吧,此刻他有些生齐子林的气了,真是天生的情敌,在这么美好的时刻还来打扰他们。吃过早餐,两人一起收拾桌子,程忆凡忽然说:“思雨,我们结婚吧。” 正在洗碗的方思雨稍愣了一下,瞪了他一眼,笑着拒绝:“谁说要嫁给你了?做梦去吧。” 程忆凡把抹布往桌上一放,就从背后环抱着方思雨:“真的,嫁给我,今天我们就去开介绍信,登记结婚,我要你真正属于我。” 方思雨看他认真,就擦好手,转身来看他:“你认真的?太急了吧?不要不要,我还没考验好你呢。” 看方思雨还不想马上结婚,程忆凡假装惊异:“还有考验期啊?我以为已经合格了呢?”他附在她耳边小声问她:“昨晚的考验不合格吗?” “还敢说?强盗,我还没找你算账呢?”她伸手来抓他胳膊,准备处罚他,刚碰到他的胳膊,方思雨猛然看到了墙上的挂钟:“坏了,坏了,要迟到了。” 程忆凡也看一下表:“真要晚了,快点收拾,今天打出租吧,来不及了,我车在修理厂,还没修好呢。” “那你不早说?你车怎么老坏啊?该换了。”方思雨快速地跑进自己房间拿背包,看到沙发上的手机就顺手拿了起来,看也不看,就催程忆凡:“快走,要迟到了,我们一起迟到,就不好解释了。” 程忆凡揽着方思雨的肩膀:“你是我女王,这还不好说?” 方思雨做了个冷的动作:“太肉麻了,不许这么叫,酸掉牙了。”话是这样说,方思雨的脸上明明是满满的幸福和快乐。 坐上出租车,方思雨拿出手机,要看一下时间,确认一下是否会迟到:“唉?你打我电话了?还有”她稍迟疑了一下:“怎么还有齐子林的未接电话?” 看到方思雨坦率的表现,程忆凡的心才放下来:“是吗?也许是时间长了,想问候一下,正常。” 方思雨凑近他的衣服,闻了一下。 “你干吗?” 方思雨笑:“闻一下,是酸味还是臭味。” 因为前面有驾驶员,程忆凡不好反驳,就用力捏了她手一下,算是报复。 方思雨这是病愈后第一天上班,所以大家都很关心,看到她来,都围过来询问,让方思雨很感动,原来,在同事们眼里,她也是很重要的。一上午程忆凡都在开会,到快下班时间了,他才有空给方思雨发了个短信:一起吃饭吧?在楼下左边等我。 方思雨看着短信笑了,立即回他:不行,中午有人请,我同事都要欢迎我来上班。 程忆凡看着短信内容颇感无奈,这些人也太热情了吧,也不考虑一下是否影响人家的约会。 ――――――― 方思雨和王树他们吃完午饭,在回来的路上看到一家移动服务大厅,就称要去充话费,让他们先回公司。方思雨稍微停留了一会儿,就进了营业厅。 下午快下班时,程忆凡给方思雨打电话,但手机里提示该用户已停机,他赶紧给王树打电话:“王树,方思雨电话怎么停机了?” “是啊,她没和你说吗?她换手机号了。我告诉你号码。” 听王树说完新号码,程忆凡也明白了方思雨的用意和决心,她不想再与齐子林有任何瓜葛。程忆凡找了份材料拿去办公室,问谁负责的,要修改一下。王树赶紧走过去:“是小刘,她有事不在,等会儿我告诉她。”他说的什么话,程忆凡其实并没听到,因为他在看方思雨呢,方思雨似看非看地,向他眨了下眼睛,看到她调皮的样子,程忆凡差点要笑出来。他轻咳了一下,转身走了。 计划不如变化快,程忆凡才刚给方思雨的新号码发完短信,就接到李云坊的电话,说今天晚上有接待,他一定要参加,所以不能回家吃饭了。也好,他正想单独和云坊聊一下,准备申请结婚呢。 在李云坊的车上,程忆凡说出一句话,竟然让李云坊很为难。 “云坊,今天太忙了,明天给我开个证明,给我半天假,我要结婚了。” “好事,祝贺祝贺。你确定是明天?” 听到好友的祝贺,程忆凡很开心:“当然,我们先去登记。” 看到程忆凡笑得很幸福,李云坊不知怎么选择自己的用语,他慢慢地说:“很好,很好。不过,也不用这么急吧?总得好好准备一下,你看,你连新房都没有。” “这些都不是问题,我们现在住的房子就可以,我相信她没意见。”程忆凡很肯定。 “那,总也得征求父母的意见,还要准备一些结婚用的东西吧。结婚是大事,不能马虎。”李云坊不想阻止得太明显。 “我们都不在乎这些。你放心吧,思雨一点都不会在意形式上的东西。”思雨和同事在聊天时说过,如果真爱,裸婚也没关系。 李云坊只好说了实话:“这个,我正要和你说呢,上午李悦悦来电话,说联系了几家公司,他们有意向和我们合作,让你带人和资料过去洽谈。” 听到这个名字,程忆凡还是有些疑虑,这个人和自己的传言很多,没问过,但从方思雨的请假事件来看,她还是真介意的。“嗨,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没关系,我们登完记,就可以马上出发。”程忆凡还是没大明白李云坊的意思。 “我直说吧,我希望你先拿下这个合同,再让李悦悦知道你要结婚的事,你也知道,她对你一直都伸着橄榄枝呢。”李悦悦对程忆凡还是念念不忘,这些,旁观者是很容易看清的。 程忆凡懂了:“哦,是这样,那这次过去,我就更要和她说明一下,免得有什么误会。” “你就再坚持几天,先签好合同再说,就当帮我一个忙。” “有的可以帮,有的不可以,再说,这样对李悦悦也不公平,我不想让她对我抱有任何希望。” 看他油盐不进,李云坊不好再说什么,这时酒店也到了,话题到此打住。 酒席上,程忆凡因为被李云坊的几句话破坏了情绪,不过几杯下去,就醉了。散场后,李云坊亲自送程忆凡回家,但他的醉翁之意倒不在酒。 方思雨开门时,想不到李云坊也来了,稍有些尴尬,但看到醉酒的程忆凡,也顾不上了,边扶他边道谢:“谢谢李总,还要您送他回来。” “自家兄弟,都是我没照顾好他。”李云坊自责着。 两人帮着程忆凡躺下。 “给他喝点水,这次真没喝多,可能没喝着。”李云坊解释。 “行,您放心吧。天也不早了,您早点回家吧,嫂子还在家等着呢。” “好。”李云坊走了两步,又转过身来:“有几句话,我想和你聊聊。” 方思雨有些不好意思,心想他肯定知道自己和程忆凡的事了:“那,您请坐吧。” “首先我要祝贺你,听说你们修成正果。作为朋友兄长,我非常高兴,我和你嫂子,早就盼着喝这杯喜酒了。”看方思雨只笑不语,他话锋一转:“今天,忆凡和我说了,要登记结婚,明天就办。我觉得不用这么急,筹备婚礼需要时间,而且,主要原因是,我想让他把几个合同签订好,让他出趟差。” “是没这么急,他也没和我说起这事。”17T7S。 看方思雨这样说,李云坊更有把握了:“那,能不能请你帮个忙,你们的婚事先拖延几天,等他把合同签回来,我给你们办个风风光光的婚礼。” “非他不可吗?对方是谁啊?”方思雨有些不解。 “李悦悦,你也听说过吧?”李云坊看着方思雨的表情。 方思雨显然有些意外:“那,那些传言还真不是空穴来风?” 第五章1.刀山火海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一) 李云坊怕方思雨误会加深,就赶紧解释:“我敢保证,他们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只是欣赏罢了,不对,只是李悦悦单方的欣赏。洌璨啚晓你明白了吧?”看方思雨点头,李云才肯往下说:“但是忆凡不肯去,就是去了,我觉得,依他的脾气,也是先要说明你们的事,再和她签约。我是小人,商人,唯利是图,怕忆凡的坦率,万一把合同搅黄了,让你笑话了。也许我的担心全是多余的。” “在商言商,也没什么。那,我就劝他一下,但他不一定听我的。”方思雨掩饰住心里的不高兴。 “太好了,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我这兄弟有时挺拧的,不过,幸好有你。我走了,谢谢了,谢谢了。” 李云坊走之后,方思雨的火气更大了,好家伙,背着我在外面闹绯闻,她对着呼呼大睡的程忆凡握起拳头,做了个打之而后快的动作。程忆凡翻了个身,嘴里嘟囔:“思雨,别走。” 方思雨在一边斜着眼瞅他:哼!幸好喊的不是别人的名字,否则,管你醉不醉酒,先扁你一顿再说。她咬着牙,转着拳头,想象着他被打的狼狈,才稍稍消气。 ――――――――――― 齐子林听朋友说方思雨中毒,虽然已经完全康复了,但他还是很担心,想看一眼方思雨。于是齐子林连夜开车赶往机场,因为心有旁顾,开车也不专心了,在半路上不慎与车相撞,被路人相助才送往医院。方思雨那个未接电话,第一个是齐子林打的,后来那个是发现子林受伤的人拨打的,他按了重拨,结果没人接听,他又打了子林二姐齐琪的电话,打通了,于是齐家人急忙赶过去。 在高速路上超车时,不慎相撞,子林的车被碰到路边的防护栏,幸好,相撞的那面是副驾驶的位置,但子林头部和胳膊受伤,仍然昏迷不醒。医生不主张转院,头部CT结果出来,还要观察几个小时后,才能决定要不要动手术,齐家人只好等子林病情稳定后再考虑转院的事。 齐琪和丈夫陈平在医院陪着弟弟打点滴,她看到子林的手机还完好,就随手翻看:“老公,子林的通话记录,你看,是不是他要去找方思雨啊?” 陈平过来看了一眼:“还真是,不可能吧?他们分手几年了?你要不说,我都要忘记这个名字了。” “是啊,应该不会,听说方思雨早就有男朋友了,估计现在已经结婚了。”齐琪自己也纳闷:“可是,子林这几年倒没找女朋友,没有正儿八经的,是不是?” “别乱猜测了,等他醒来,问一下就行了。别光顾看手机,忘记看他打针了。” “好。”齐琪虽然嘴里应着,心里还在想方思雨,他们曾经多么般配,简直是天造地设,可结局却出人意料,想着想着,她不免又恨起吴丽新那个女人了,虽然她并不知情,但从感觉上就很讨厌吴丽新,感觉这人心计太深,不如思雨单纯可爱。 ――――――――――― 当程忆凡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他敲了下头,侧身一看,方思雨并不在这里,他用力想了想,昨晚的事情记不太清了,只记得喝了不少酒,好像是李云坊送自己回来的。思雨呢?莫非生气了?他赶紧走出卧室,看方思雨的门关得紧紧的,就去敲门:“思雨,醒醒,该起床了。”门没关,一下就开了,程忆凡轻轻走进去,方思雨睡得很香,看来昨晚让她受累了,他转身要往外走,身后传来方思雨的声音:“站住!私闯良家妇女的闺房,还想走掉!” 其实方思雨早醒了,只是听到外边有动静,假装睡着罢了。程忆凡赶紧过来道歉:“不好意思,昨晚让你受累了吧?我记得好像吐过。” 方思雨做了个轻视的表情:“哼!好像?三次,一共三次,我都差点吐了。”她说着又做了呕吐的样子。 “难怪你躲到这里来了,别生气,以后不会了。” “这话可信吗?别哄我了,去去去,做饭去,我要起床了。”一副很讨厌他的样子。 程忆凡想了想,就出去了,先不惹她生气了,做点好吃的,堵住她的嘴。一个夜晚过去,方思雨已经想开了,干吗为那些捕风捉影的事生气呢,即使有,把它掐灭在萌芽状态就行了,她有信心,两人之间的信任是经过千难万险才铸就的,不会因为谁谁谁而减少。 方思雨洗涮后,就到餐厅吃饭:“哈,不错啊,早餐就这么丰盛啊?太好了,以后你天天醉酒好了。” 程忆凡看这招儿管用,也笑了:“行,以后你想吃大餐时,就提醒我喝醉。” 方思雨闻言倒又想起昨晚的事了:“哼,这点小恩小惠就收买我了?这事儿没完。” 程忆凡还想解释,看她吃得香,就不说话了。方思雨吃完饭,看他收拾好餐桌,就拉他坐到沙发上:“过来坐好,你昨天是不是太过分了?出去吃独食儿不说,回来还让我伺候你,让我一夜都没睡好,你看,眼睛都乌青了,眼袋都出来了。”一说这事儿就有气。 程忆凡咧下嘴,原来这事儿还没过去呢?“任打任罚,都由你。”他顺势把她揽到身边。 “说话算数?你的意思是:我说什么你都会服从?会听我的话?”方思雨得意地转着眼珠。 程忆凡不知是计:“听,上刀山下火海,让我上哪儿就上哪儿,绝不反悔。” “你也学会油嘴滑舌了?说话算话啊,我还真有一事,不过你得先答应,不许反悔。” “什么事啊?”程忆凡有点纳闷。 “既然你答应了,我就告诉你。小事一桩,就那几个合同,你去签下来吧,公司的事是大事。” 程忆凡有些不高兴:“云坊找你了?现在,你才是大事,我不去。” “刚才还说听我的,现在就不听了。”方思雨也板起脸。 “不是,你不知道。”程忆凡感觉不好向她解释。 “我知道,不就是那个李悦悦,因为对你有好感,才这么帮助我们公司嘛。” 程忆凡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这云坊也太过分了,连这些捕风捉影的玩笑都乱说。” “天啊,你还蒙在鼓里吧?全公司人都知道了。”方思雨觉得程忆凡有点自欺欺人了。 程忆凡苦恼地摸着后脑勺:“那,我跟你还说得清吗?其实” “那就不说,说多了,就此地无银三百两了。”方思雨绷着脸打断他:“要是真没什么,你干吗怕见她?怕和她签合同?” “不是,你看你,强词夺理,我能说得过你吗?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看思雨有些生气,他就着急了。 “既然没什么,你就去,你要不去,全公司人都得骂你,而且你上次签合同的事,会引来无数猜测,这样的话,流言蜚语真要满天飞了。行,不去就不去吧,反正你挺有个性的,也不在乎大家怎么看你。” 程忆凡有些烦恼地看着严肃的方思雨:“那,我还非去不可了?” “如果你想证明自己的清白。”方思雨用审视的目光斜着眼盯着他。 程忆凡受不了她这样的眼神:“好好,我听你的,是你让我去的啊?以后不许拿这事来挤兑我。” “当然。”方思雨马上就阴转晴了:“但我有个条件,我要和你一起去。” 程忆凡笑了:“你还是不相信我吧?欢迎,我倒巴不得和你形影不离呢。云坊知道吗?” “知道,他让我做你助理,专门监督你,就怕你意气行事,签不下合同。” 程忆凡气呼呼地:“好啊,你们联合起来算计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二) 听到程忆凡答应去签合同,李云坊喜忧参半,虽然他愿意去,也保证不了一时兴起,有可能把合同搞丢了,都说恋爱中的人智商低,以前李云坊最相信程忆凡,这次,他还真不放心程忆凡了。想了想,他打电话叫王树过来。 听李云坊如此这般地一番交待,王树有些为难:“监督他们?为什么让思雨去?她不去,不就简单多了。” “她不去?那忆凡还不知要搞出什么花样来。方思雨在,他的心就安定,也不会太违拗了她。”李云坊仿佛很有把握。 “对啊,一物降一物,我说话程总敢不听,思雨说话,他得听,我和她,等于是双保险,是吧?”王树反应过来了。 “这个要保密啊。你就监督好他们,别让他们太亲近,别让忆凡三言两语把实底儿交待了,总之你的责任就是帮他把合同签下来。” “监督没问题,可是合同的事,我不太懂。” “本来是不派你去的,可你了解他俩,万一真有什么情况,你也能说上话。那合同都是固定格式,按忆凡和客户要求修改就行,把公章也带去。有事的话,你直接打我电话,我二十四小时开机。” 看王树还有些犹豫,李云坊就给他吃定心丸:“放心吧,程总签了上百份合同了,他有经验。”16656540 听李总这么说,王树再不好推辞。他从李总办公室出来,感觉有些为难,这是什么任务啊?从来没办过。这俩家伙,平日里针锋相对的,别在关键时刻惹出麻烦。王树心里又有些疑惑,对董事长兼总裁的李云坊越来越看不懂了,为什么这么忌讳程忆凡得罪了李悦悦?难道这其中有什么厉害关系吗?为什么程忆凡的恋情要保密?王树摇了摇头,他感觉和李云坊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李云坊对这次签约有多重视,看车就知道了,他特地安排自己的驾驶员和奥迪车一并给程忆凡服务,让他方便工作。 ―――――――――――――― 纪敏心细如发,她不愿意再看到程文宗整天心事重重的,当程文宗准备偷偷去看程忆凡时,她也要求一起来了。远远的,他们看到了程忆凡,他拿着大包小包的,脸上满是笑意,也不知有什么高兴的事,总之不再是一副失恋的样子。 “这孩子,应该有好事了。”纪敏和程文宗说。 “怎么没看到他和方思雨一起回家呢?你不是说她又搬回来了吗?你上次看准了没有?” “当然,难道我还和你撒谎吗?我看,离结婚也不远了,咱们得赶紧行动了。”纪敏看着程忆凡越走越近,就拉老公躲远一些。 “你是说房子的事?那套是旧的,咱买下来,万一他们相不中,那就不好了。”程文宗和纪敏商量过,准备把程忆凡住的房子买下来。如果他们愿意住,就住着,不愿意,到时候再转手卖掉,买套新的房子。 “我和方思雨接触不太多,但感觉她是很重感情的人,她对那房子也会有感情的,她该不会有意见,依我看,那孩子不太注重物质的东西。”纪敏按自己的观察分析着。 “那就先买下来,可咱的钱还不太够啊。”程文宗看纪敏这样热心,他很高兴,但钱的事,一时还不够全款。 “我和我妈、妹妹都说好了,她们会帮咱的,明天你就去找房主谈谈,看价格还能下降不?现在市场上的房价又降了些,他应该也得随行就市。”纪敏早就有打算了。 “行,都按你说的办。可是,女儿也马上就要上大学了,这钱要都给忆凡花了,到时侯……” “我们俩还有工资,咱们紧一点,到时候供她上大学没问题,再说了,女孩子出嫁,咱们有,就多陪送一些,没有,也照样能嫁得好。”纪敏早已经想好了,现在她就想好好对待程忆凡,为他出点力、尽点心,她才会安心。纪敏和纪家人商量买房的事时,家人还有些不理解,毕竟程忆凡不是她亲生的,而且对她还非常有成见,就怕她空忙一场,人家还不领情。纪敏很坚持,先做了,能不能达到效果,都不管了。如果程忆凡对她毫无改变,也只能认命,但至少做点什么也能自己心安,这就行了。 对于改善和程忆凡的关系,纪敏还是比较有信心的,因为她已经取得方思雨的好感,程忆凡对方思雨言听计从的,估计让她来缓和关系,是事半功倍的。她感觉,方思雨就是上天安排好,来帮她解决难题的大救星。和程忆凡的关系融洽了,程文宗才会毫无负担地与自己白头到老,不会现在这样三心二意的,这种状态让纪敏有苦难言。 第二天早晨,刚吃完饭,纪敏就提醒程文宗,别忘记去找房主打听情况,商谈价格,既然要买,就趁早,年轻人的心思,说变就变,说不定几天就结婚了,这也难说。现在闪婚闪离的,都很常见了。程文宗看妻子真心为儿子好,亲妈也不过如此,他就很感动,临出门之前,他特地给纪敏一个大大的拥抱。虽然他什么也没说,但纪敏已经感觉非常幸福和满足了。扫去丈夫脸上心上的阴霾,幸福才能持久和纯粹,这种感觉又怎么是金钱能买得来的?纪敏一向不看重金钱,所以这时更舍得为忆凡花钱买房。 (三) 王树和方思雨陪着程忆凡去签合同,他们三人,也算是铁三角了,无论工作还是生活中,都是默契的,所以这三人行的旅途,非常热闹,他们在车上也聊得很开心。程忆凡的口才更是进步了很多,变得能说会道了,有时候比他俩还说得多。 “程总,你现在还是你吗?”当又听到程忆凡侃侃而谈时,王树怀疑了。 “什么意思?不是我是谁?王树大早上就喝醉了?”程忆凡碰一下方思雨。他和方思雨坐在后面,王树坐在副驾驶位置。 方思雨扁了下嘴:“我也有同感啊,你是谁啊?忽然间我们不认识了,好像。” “哦?我变化这么大啊?说来听听,别半吞半吐的,让人猜着费神。”程忆凡侧脸看她。 “王树你说,看咱俩是不是想到一处了?” “是思雨让我说的?不是我主动说的?”王树先卖关子。“程总吧,一向笨嘴拙腮,沉默是金,怎么现在满地是金子了呢?” “心有灵犀啊。”方思雨笑着肯定。 看他俩人笑得起劲,程忆凡有些不好意思:“这,说多了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有思雨这个‘老师’在这里,我能不进步吗?” 方思雨瞅他一眼,捏他胳膊一下,让他别往下说。 转回头往后看的王树纳闷了:“这怎么回事?还有什么典故吗?” 方思雨的脸就红了,程忆凡赶紧推王树往前看:“别回头,会晕车的。” 程忆凡要是想逗方思雨,就喊她“老师”,只要一说这个称呼,方思雨必定脸红耳赤、恼羞成怒,对他不依不饶的,现在是在车上,她不能拿他怎样,所以程忆凡敢趁机开个玩笑。方思雨嘴上是不能说什么,但动作可以做,她把程忆凡的手拉过来,把他的手指掐了好几下,程忆凡忍着,他不敢咧嘴,否则从前面的后视镜中,就全都看到了。程忆凡依然笑得开心,痛在手上,甜在心里,他就像才刚刚进入热恋阶段,全身心都兴奋得不得了。17T7S。 驾驶员小陈精力旺盛,漫长的路途中,他拒绝了程忆凡替他开车的好意。领导有这个意思,他已经很满足了,怎么能真让他开呢?而且,小陈事先已经多睡了半天觉,准备充分了。原本7个多小时的路程,路上却不太顺利。小陈一个人包揽了开车任务,中间还休息了一会儿,程忆凡怕他累,让车停在服务区,休息了半个小时,没想到路上堵车,又被迫常滞留了三个多小时。。在堵车的时间里,耽误了午餐时间,幸好,在临出发之前,程忆凡给方思雨准备了很多零食,供她路上打发时间。现在,方思雨把零食拿出来,分给三个大男人,逼迫他们吃下,小陈和她不太熟悉,不好意思吃。程忆凡说:“你最累,应该吃得最多,现在平均分,你已经吃亏了,吃吧。”听到这话,小陈才狼吞虎咽起来。 到达上海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虽然已经过了下班的高峰期,但路上还是车水马龙,从五彩缤纷的灯光看,一座座高楼各自美丽着,让人目不暇接。 方思雨是在北京上的大学,上海没来过一次,这回过来,她还真挺兴奋的。大上海,影视中繁华成千的大上海,此刻已经呈现在眼前了。她沉醉在夜景中,都忘记和车上的人聊天了。灯光辉煌中,一座座大厦呈现在眼前,建筑风格各不相同,中国的、外国的、中西合璧的;灯光的颜色也绝不雷同,色彩多到不能用七彩形容,无论闪烁的、流动的还是静止的灯光,都是迷人绚丽的。眼睛眼花缭乱了,心灵也被震撼得五体投地,手里自然也不闲着,方思雨拿着相机,也不管能不能拍出效果,不停地拍着,生怕错过了这些美景。 程忆凡告诉她,这里不是精华路段,有机会带她看去黄浦江看看真正的夜上海。 “李悦悦是什么时候搬到上海的?”方思雨忽然问。 “她在这里有分公司,偶尔会来,现在在这里呆得多些。她上次带去的那几个人,多是这里的朋友。”程忆凡给她解释,他仔细地看着方思雨的脸,尽管夜色昏暗,但灯火通明的上海,还是能看清面部的表情,看到方思雨比较平静,他才放下心来。 李悦悦把他们安排在一家高档酒店入住,可见她对程忆凡等人的重视。因为天太晚了,李悦悦就给程忆凡打了个电话,没有来接他们,说了住宿的详细地址,又约好明天上午10点见面。 终于不用坐车了,坐了一天车的方思雨感觉很累。一进客房,她就把自己扔到床上,一动不想动了。不大一会儿,程忆凡的电话打来了:“思雨开门,我过来看看你。”他已经站在门外了。 “不行。”方思雨累得很,不想和他罗嗦。 “我就在门外,快开门,我跟你说两句话,就两句,不会很久的。”程忆凡在小声央求着。 “那你电话里说呗,有什么重要的话啊,真是讨厌。”方思雨一边说着一边去开门…… 第二天一早李悦悦打来电话,说忽然有急事,需要立刻赶回总公司去,她打电话来道歉,让程忆凡他们先到上海各个地方观光一下,她明天就能回来。 他们四人趁机逛逛大上海,可上午都起得很晚,下午才开始出去看东方明珠和金茂大厦。晚上,他们坐两层的观光游艇看夜上海,一层有座位,但不是观看风景的最佳位置,所以大家不约而同地跑到二层去,在这里观看,四周风景一览无余。黄浦江两岸的高楼大厦都亮着五彩缤纷的灯光,灯光倒映在江水里,随着水波浮动、摇曳,仿佛水中有无限宝藏般,让人生出许多联想。才上船几分钟,方思雨的目光再也看不到水里,因为两边的美景实在太震撼了,每一座高楼都是一处美景,精致的设计在灯光的衬托下更显得美丽、别致,夸高楼用美丽一词不妥当,这是一般情况下的,若在上海,用一个美丽还不止呢。方思雨不断地惊呼、惊喜着、惊叹着,连说这一百元门票花得太值了。看到她高兴,程忆凡更是开心。 回程的时候,他们到一层坐了一会儿,一个姑娘在唱着美妙的英文歌曲,歌罢,只有程忆凡他们三个观众在鼓掌,因为夜上海太吸引人了,游客的目光都被高度集中到夜景上了。小姑娘微笑着冲他们鞠了一躬,他们都对她鼓励地笑了笑,在这里唱歌是她的工作,有没有人鼓掌,有没有人观看,她都要唱的。方思雨心里有点不忍,她该是寂寞的歌者吧,在这么热闹繁华的地方,任何人都显得渺小了,这不是她的错。 ―――――――――――――― 医生会诊后决定,给齐子林做手术,因为头部多处有淤血,怕有后遗症,还是做手术更有保证。齐子林睡了二十多天才醒过来,在还未清醒的时候,偶尔会喊着思雨的名字。齐琪联想起弟弟出事前的那个电话记录,她若有所思。 齐琪给解斌打了电话:“子林想回家之前,他对你说什么没有?” 解斌想了想:“头几天他托同学打听方思雨的消息了,好像听她中毒了,想回去看看,电话中他这是么说的,他说要请几天假。” “谁这么嘴长?陈年旧事还提它?”齐琪有点生气。 “是子林问起的,他想知道思雨有没有结婚,那人说好像前两天住院了,煤气中毒,这时间应该出院了,没什么大事。”解斌和齐琪解释。 “这傻小子,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惦记人家,这下好,连命都差点搭上了。”齐琪叹息。 “子林今天怎么样了?我忙了一天,准备晚上过去看他呢。” “别,你忙你的吧,我们在这里呢,有好消息会及时通知你。医生说稳定多了,只是等他醒过来,看看他的情况就可以出院了。” “好吧,那我明天去看他。”解斌挂了电话。 又过了几天,齐子林终于清醒了,齐琪高兴得打电话通知亲人,她的一颗心也终于放下一些。虽然子林懒于说话,但对医生伸出的手指,能清楚地说出几个,没影响到智力,这太好了。头部受伤,最害怕的就是这个了。齐琪高兴地喊着子林:“弟弟,你醒了就太好了,把二姐急杯了。你想吃什么,告诉我。” 齐子林看着她不说话,好像在想着什么:“二姐?你是我二姐吗?” 齐琪笑得更开心了,弟弟真的恢复了,都能和自己开玩笑了。她仔细一看,子林看她的眼神有些陌生,好像真不认识她的似的,她的心咚地跳了一下:“别闹了,二姐伺候你这么长时间,是不是要忘恩负义啊?你好了,就要赶我走了?”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弟弟,观察着他的表情。 齐子林微皱着眉头,好像在用力想着什么:“那,你就算是我二姐好了。”他把头转来转去地寻找着什么。齐琪赶紧问他:“你找什么,告诉我。” “那个,你是二姐是吗?那思雨呢?她到哪去了?”齐子林很纳闷地问她。齐琪这才发觉不妙,赶紧去叫医生。 医生问齐子林:“你叫什么名字?” “齐子林啊。”齐子林奇怪他问这么简单的问题。 “今年多大了?” “二十三了。”医生和齐琪对视了一眼。 “你在哪里工作?” “保险公司,好像又不是。你问这么多干吗?”因为找不到方思雨,齐子林有点着急:“我能下床吗?我得出去找人。” “现在不行,你还很虚弱呢,得需要静养。你想找谁,告诉我,我替你找。” “你不认识她,思雨,她不知去哪了?到现在也不回来?”齐子林认真地跟医生解释着。 “她是你什么人啊?”医生想多询问一些,看他的记忆还有多少。 “我女朋友。”齐子林第一次笑了笑。李雨但雨说。 看到齐子林醒来,本来很高兴,可他完全不认识自己,齐琪就有些傻眼了:“天哪,怎么会这样?”齐琪再也看不下去,就哭着跑出去了,她打电话给解斌,因为在这个城市只有他是最熟悉的。 “解斌,你快过来一下吧。” 解斌听着齐琪的声音里有哭腔儿,就很奇怪,刚才还打电话报喜,说子林醒了,他正赶往医院呢:“二姐,怎么了,慢慢说,我正往医院赶呢。” “子林,他脑子好像有问题了。”齐琪在电话里哭了起来。 “什么?不会吧?”这怎么可能?手术很顺利,不是说没事吗?解斌往医院赶的时候,医院里也正忙碌着,几个医生在会诊,他们也很意外,最后决定再做一个磁共振检查,看头部恢复情况和创伤情况。齐琪感觉全身都酸软无力了,不久前还打电话报喜,不几日就能出院回家了。想不到,竟然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解斌匆匆走了进来,看到齐琪有些绝望的眼神儿,他先吓了一跳,难道?不会的。“二姐,子林呢?” “在里面检查。”二姐有气无力地。 “医生怎么说?”解斌扶她坐在长椅上:“别着急,不是说恢复得很好吗?” “早上还很好,醒过来了,医生问了几个问题,他都答上来了。医生走后,我跟他说话的时候,发现好像不认识我,我还以为他开玩笑,后来感觉不对。” “难道还真有失忆这回事啊?就是有,也不能发生在子林身上啊?”解斌还是不相信。“医生怎么说的?” 齐琪擦了下眼泪:“有个人说可能是选择性失忆,就是对某段时期发生的事情,选择性地记得一些,遗忘某些。也没最后定准,说要等检查结果出来。” 解斌的脸色也不好看了:“是永久的还是暂时的?”他怕二姐担心,又自言自语:“就算是,也是暂时的,你放心吧,子林这么善良,老天都会保佑他的。” “那是最好了,子林住院,我们还瞒着父母呢,要是让他们知道了,这不要了命吗?”说到父母,齐琪又涌出了很多泪水,真是祸不单行,齐家这是怎么了? 解斌也默不作声,这时候说什么都显得无力,还是静候医生的佳音。 过了一个多小时,齐子林才被推出来,解斌急忙迎上去:“子林,你醒了?这一睡可把我们急坏了。” 齐子林紧锁双眉,他又看了看解斌:“你来了,我没事,放心吧。” 看他好像认识自己,解斌和齐琪高兴地对视一眼,问:“子林,我是谁啊?” “你?”齐子林笑了:“你糊涂了?你是解斌啊?怎么你改名了?” 齐琪听弟弟认识解斌,以为他又全都记起来了,高兴地走过来握着子林的手:“子林,你别恶作剧了,刚才吓死我了。” 齐子林又用陌生的眼光看了她一眼:“解斌。”他看着解斌小声问:“她说她是我二姐,你认识她吗?” 解斌惊讶的程度一点儿不比齐琪少,他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齐琪的表情也晴转阴了:“你陪他回病房,我去找医生。”她说完就急急地走了。 到上海来,方思雨的心情也不同一般,有些兴奋,因为这是第一次来,很想看一下大上海的风貌。对于监督程忆凡的任务,虽然她答应得痛快,其实心里也有些别扭。靠个人魅力签约没错,人格魅力这是不可否认的,但是如果靠隐约的暧昧,这事断断不行,幸好她是了解程忆凡的,不怕他有什么其他想法。 最有顾虑的人应该是程忆凡,这次出差,和爱人一起,自然是心甘情愿,但是这任务带着别的色彩,他就很别扭了。也许是李云坊根本会错了意,误解了李悦悦的意思,如果是这样,就好办了。他又担心有什么意外情况发生,惹方思雨不高兴,她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但在感情方面,也没那么大方,他还没翻脸,如果她先翻了,这也在预料之内。特别是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方思雨还跟小孩子一样,依赖、赖皮,这个他先做了思想准备,即使有些出入,也要好好理解她、爱护她。对程忆凡来说,合同重要,方思雨更重要。 李悦悦终于回来了,她一回来,就立刻登门请罪,为自己的失约道歉,程忆凡倒不介意,他和方思雨在上海多逗留一天,高兴还来不及呢。不过,李悦悦下午请程忆凡参加一个聚会,那是一个高级私人会所,只有相当的人物才能参加。 李悦悦笑着和王树、方思雨道歉:“不好意思,那个地方一般人是不能去的。” “没事,我们正好自己逛逛,看看风景,买点东西。”方思雨微笑着。 “行,这样最好,也不显得无聊,不过,你们消费的票据要留着,我给你们报销。”李悦悦非常大方:“对你们照顾不周,实在不好意思。” “没关系,李总太客气了,王树,那我们先走吧,我去收拾东西,一会儿出去逛街。程总,这也是公务啊,您回去可别告状。”她故作轻松地开着玩笑。 “啊?这个不会,你们放心玩吧。”程忆凡细心地看着方思雨的表情,看她有没有介意。 “程总,李总,那我们先告辞了。”王树和方思雨一起走出去。 “程总,你对这个签约很重视啊,还带这么多工作人员来?真用不着,你一个人来,以一顶百。”李悦悦看着他俩的背影。 “是李总重视,他都想亲自来呢。”房间里只剩下他和李悦悦,他就感觉有些不舒服:“李总,咱们现在走吗?” “急什么?去了就走不了了,咱们晚去一会儿,那家人太热情,他在业界可是数一数二的人物,能不能成为你下一个重要客户,可是要看你表现了,你知道,在商场,个人魅力指数是必不可少的,有时比企业魅力还要重要。” “谢谢李总的提醒,我们公司多亏有你帮忙,我们李总还经常说起你,说你是我们的贵人。”这话不是恭维,李云坊对她是很感激的。 李悦悦笑了,笑得很开心,其实她和李云坊的接触比程忆凡多,李云坊平常很注重培养与联系感情,而且他也能说会道的,李悦悦父亲也开始赏识他了。因为父亲支持,李悦悦才能有更大的能量来帮助云坊公司。 “我倒是经常能看到李总,不像程总,听说你手下有一堆漂亮女孩,个个都很出色,你在温柔乡中,舍不得出差吧?” 第五章2.明抢暗夺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程忆凡只是一笑了之。洌璨啚晓 晚餐时,又说起那个话题,李悦悦问程忆凡:“听说你手下一堆超级漂亮的女下属,个个都很出色,你在温柔乡中,舍不得出差吧?王主任也不敢泄密吧?”她说话还很幽默。王树只是笑了笑,什么也没说。李悦悦说这话的时候,她有意无意地撇一眼一直安静吃饭的方思雨,不知为什么,她对这个特别的女孩有着天生的敌意。 怕李悦悦的注意力转到方思雨身上,程忆凡赶紧接话:“哪里,她们和李总比起来,天上地下,上次你到我们那里视察,都轰动一时呢。”在商场呆久了,应酬的话,他也会几句了。 方思雨的嘴角不仅轻轻地撇了一下,王树忍着不笑起来,程忆凡今晚可有好戏了,敢这样明目张胆地夸别的女人?李悦悦就笑得更好看了些,眼睛里也光芒四射,她盯着程忆凡:“我得好好看看,程总的话有几分真心,几分假意?”16656540 程忆凡也笑了:“啊?这个” 李悦悦不难为程忆凡了:“这个就不追究了,程总,咱们走吧,路上聊。你坐我车,让你的司机也跟他们出去看夜景。” “不用,我有车。”程忆凡可不想与她聊太多,说这些话,他感觉已经很累了。他很奇怪,和方思雨聊天,一天一夜也没觉得累,和李悦悦几句话就有些找不着话题了。17T7S。 李悦悦坚持:“程总什么意思?是不想和我聊天吗?” “不是,只是觉得太打扰你,不好意思。”听她这么说,程忆凡不好再推辞:“行,李总怎么安排就怎么办吧,客随主便。” 李悦悦只笑不语,她先走在前面,程忆凡也跟着走了出去。在走廊里,他们远远地看到王树和方思雨,两人正准备坐电梯下楼。 “你这位女助手不错啊,有男朋友没有?”李悦悦忽然问。 “有了,快结婚了。”程忆凡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掩饰不住幸福的笑容,幸好两人是并行的,李悦悦看不到他的表情。 李悦悦也无心看他的表情,听到方思雨快结婚了,她的担心就又少一个了。 连着三天,李悦悦都邀请程忆凡一个人参加活动,宴会、酒会舞会,每晚都在十二点之后回酒店。虽说方思雨答应李云坊是来监督程忆凡签合同的,可她毕竟也是他的女友,这醋味还是越来越浓了。这两天,她根本就不给程忆凡开门,晚上一个人睡觉、生闷气。 这天早上终于有了好消息,李悦悦说几个老总们下午就能凑齐,可以签订合同了。因为李悦悦在,合同签得非常顺利,她是他们的大客户,不看僧面看佛面,生意场上,关系网更是必不可少的。更何况,云坊公司的样品也的确精美可观,设计图案新颖,让人眼前一亮,而且口碑也越来越好。 中午宴请了几个客户,晚上程忆凡代表公司专门宴请李悦悦,感谢她对公司的帮助。 中间,程忆凡出去接了个电话,李悦悦趁机打听:“程总的神秘女友长什么样?” 王树和方思雨吓了一跳,不知她知道了多少?是故意套出真相还是已经知道了。看两人没有立刻回答,李悦悦就笑了:“我就猜呢,他肯定是在敷衍,如果连你们都不知道,那女友的事,估计是程总自己杜撰出来的。” 王树明白了,程总并没全部说明:“李总,你很关心我们程总啊。其实我见过,虽然没有家世背景,但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女孩。” 忆了她了密。“哦?”李悦悦更感兴趣了:“有多么可爱?” 王树故意不看方思雨:“她吗?他们还在保密阶段,我泄密了,程总会开除我的。” 李悦悦不置可否:“嗨,有我呢,你说。我很想知道他看上的女孩是什么样的?” 王树边想边说:“她嘛,不算大美女,没李总漂亮,但很可爱。真不太好说,有点调皮、任性,有时活泼,有时安静,人很聪明,不怎么温柔,总的来说性格多变、变化多端。” 方思雨的嘴张了几张,想打断王树,但还是忍住了,她在王树眼里就这么奇怪吗?她用眼神向王树表示不满。王树装作不懂。 李悦悦高傲而蔑视地笑了:“不会吧?这和程总可是千差万别啊。”越想越觉得可笑:“也可能他一时觉得新鲜,这样的女孩不会长久的,和他根本不般配。”她蛮有自信。 程忆凡正好走了进来:“和谁不般配啊?”他看到方思雨警告地瞪了他一眼,他有些莫名其妙。这两天她对自己可是很冷淡的,根本就拒之门外。 “闲聊呢。”李悦悦一看程忆凡进来,马上又变得娇媚可人了:“程总真是大忙人啊。来,我敬你一杯,我的蓝颜知己。”在场的人都一愣。“程总不是说已经有神秘女友了吗?我只能做蓝颜知己了,不是吗?” 程忆凡看一眼方思雨:“哦,好,来。”他与李悦悦碰了一下酒杯。 “我昨天和李总通电话了,聊了很久,我向他提议了,让你过来帮我。我这边的公司才开张,事务性的工作太多,来帮忙吧,我不会亏待了你。” 程忆凡笑了笑:“两个李总都很会开玩笑啊。” “谁开玩笑了?你来了,也是第一副总,再说我这里比你公司可是大多了,现在我们正在拓展不同领域的合作项目,前景光明啊,你们买我们的股票了吗?我们有三家公司上市了,我现在这家,很快步入正规,也要上市的。”李悦悦侃侃而谈。 方思雨和王树都微笑着看他们聊天,也不插话,也没机会说话。李悦悦就当他俩不存在一样。 “不用顾虑太多,不行就把你的小家碧玉带过来。”李悦悦观察着程忆凡的表情。 程忆凡有些尴尬:“这个,人家还在考验阶段呢,我不好提什么要求。再说李总也不会放我走。”他找理由推脱。 “怎么不会?我和他说了,你虽然不在他公司了,一样可以为他出力,而且我也会像以前一样帮他。再说,你来了上海,不仅是帮我,你接触的人多,为云坊公司的发展也能帮上大忙,一举两得。看问题要长远些啊。” 起初还以为是玩笑或是礼貌性地探讨,结果李悦悦越说越起劲,方思雨的脸色就越来越差了,完全忘记了李云坊拜托她的任务。这人也太可怕了,明知人家有女友了,还公开向他伸出橄榄枝,这不摆明了小看人家女友吗?视同无物? “我也不要求你立刻就答复,先考虑着,我那个位置永远为你保留。”李悦悦微笑而认真地看着程忆凡。 程忆凡端起酒杯:“谢谢李总的盛情,等我走投无路的时候,就来投靠你。” 李悦悦摇着头笑了:“哈!程总啊,厉害厉害!来干杯!”两人又干了一杯。“你的话我记住了,别食言啊。” “啊?”程忆凡故作不懂。 “我一会儿就打电话,让李总开除你,这样,你很快就会投奔我了。”李悦悦半真半假的话,让几个人都笑了。只是方思雨的笑容很快就僵住了,一直那么淡淡地微笑着,直到结束。 从酒店电梯上下来,方思雨也不和任何人说话,只是匆匆地走在前面,先去开了房门,呯一下关了门。紧跟着过来的程忆凡又晚了一步。今晚他又吃闭门羹了。 这一夜很安静,程忆凡识趣,也没来打扰方思雨。头半夜,她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前几夜他来敲门,她不开,他打电话或发短信,都不回。今晚他不过来打扰了,方思雨反而不习惯,反而更生气了。后来几点睡着的,她也不知道了,只知道醒来的时候已经十点了,她赶紧起床,都这么晚了,也没人叫她。她赶紧打电话,不是说一早就往回赶吗?这下可误大事了。她查看手机,并没有未接电话,就拨了王树的手机:“喂,我起晚了,让你们久等了。” 王树在电话这边笑:“等什么?我们已经坐上回程的车了。” “啊?”方思雨吃了一惊:“你们扔下我不管了?” “有人管你,但不是我们。”王树说完就挂了电话。 程忆凡,你这个大坏蛋,竟然敢耍我?有了变化也不告诉我,看我怎么整你。她急匆匆地洗涮着。不大一会儿,外面响起来了敲门声:“方女士,早餐送过来了,请开下门。”一个女服务员的声音。 方思雨赶紧开门,服务员站在一边,推着餐车进来的人是程忆凡,她斜了一眼,也不搭理他,转身走回来。 程忆凡关上房门:“昨晚你没怎么吃东西,饿了吧?我给你准备了一些,你看”他还没说完,方思雨就扑了过来,狠狠地在他嘴上吻了一下,眼神也是狠狠地:“我现在想吃人,吃人都不解恨。”他趁机抱住了她。“放手,我讨厌你!”她用力挣扎着…… 第五章3.超级尴尬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程忆凡怎么会放手呢,他在她耳边小声呢喃着:“不是吃人吗?我在这里,等着做你的早餐,吃我吧。洌璨啚晓”她笑得比花儿还鲜艳。就这样,他做了她的“早餐”,甜蜜而疯狂的“大餐”。 程忆凡自己驾车,带方思雨到杭州和苏州转了几天,他说要把他们爱的脚印撒遍全世界,让每个地方都有他们爱的回忆。要不是李云坊打电话催他,他们还不知要疯到几时。程忆凡从上海圆满归来,对于和方思雨之间的恋情,他再不想保密了,他觉得早一天公布,就早一天有保证,让沈岩那些还对方思雨有想法的男人彻底死心。他和方思雨商量,她只是笑,问急了就回了一句:随你便。这就算是同意了,程忆凡太高兴了,两个人恋爱关系的确立,应该以公开公布为准。 这天早晨,程忆凡开车和方思雨一起去上班,下车后,两人也一直并肩同行,方思雨的表情比起程忆凡还算平静,程忆凡一脸喜气,那分明是胜过新郎官的幸福。下了电梯,程忆凡和方思雨悄悄说了句话:“我先去找李总汇报,一会儿就过去。”16656540 “嗯。”原本矜持的方思雨,被他一句话暴露了眼中的甜蜜。一旁的小刘有些疑惑地看到了这一切,怎么,出了一趟差,关系改善了? 人说在旅途中最容易拉近彼此的距离,看来还真不错。方思雨和小刘一前一后地进了办公室,然后大家开始安静地工作。 十几分钟后,程忆凡笑着过来了:“大家好!”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程总好!”从没见程忆凡这样客气和友好过,不禁有些惊讶。 “你们坐着吧,我”他走到方思雨身边,她已经站了起来,两人并肩站在那里,都很幸福地笑着。程忆凡想一下如何措辞:“我今天不是以程总的身份来的,在这一刻我只是方思雨的男朋友,希望大家能接纳和祝福我们。” 除了王树笑得坦然,其他人闭着嘴的、张着嘴的,瞪大眼的,没有一个不被这消息惊到,比一声巨雷还要震撼。他们?一个是南极,一个北极,平常不理不睬的,怎么会有交集呢? 看大家的表情奇怪,程忆凡有些不好意思:“这个,有点突然啊,思雨的高度是我无法企及的,她要下嫁我,的确不太般配,就请大家包涵和理解吧。”他揽了一下思雨的肩膀。 到底是老张见多识广,先反应过来:“原来是这样啊,太好了,祝贺了程总。”他先过去和程忆凡握手。 程忆凡回握着他的手:“谢谢。” 康非也去和程忆凡握手:“祝贺你了,程总,你把我们最可爱的美眉骗走了。”忆手方手带。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程忆凡谦虚地让人不认识他了。 孟静静碰了一下小刘,意思是该咱们说话了,小刘苦着脸说:“祝贺祝贺!”她心里像打倒了五味瓶,叫了天,再叫地,天啊,她平常可没少说程忆凡的坏话,哪想到他爱人潜伏在身边呢?这以后可怎么面对呢? 孟静静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每次被程忆凡批了,或是在他那里看了脸色,回来必定会发半天牢骚,有时还拉方思雨给评理呢,这下好?原来人家是一家子。 看到她俩表情古怪,方思雨就很想笑,她们平常最能嘀咕程忆凡了,当初还十分看好他和李悦悦,现在来个急转弯,的确有些尴尬。方思雨清了下嗓子:“其实,平常最看不上他,意见最多的人是我啊,谁让他没有好口才、没好脸色呢,这个怨他,不怨咱们,以后,我会好好改造他,教育他。” “好,我一定好好接受教育、接受改造。”程忆凡装作很顺从的样子。这几句话把所有人都逗乐了,两位女士也放松下来。17T7S。 “你们也太保密了,我们怎么一点儿也看不出来呢?”孟静静仿佛还不相信。 “不过是这几天才定下来的事,不好意思。”方思雨解释。 “不对,是她这几天才定下来,我已经是long long ago 了。”程忆凡看着方思雨补充道。他这一解释又把方思雨捧到天上去了。看他俩甜蜜地相视一眼,小刘和孟静静羡慕地不得了。 “我现在想起来了,你们的确有很多不正常。有空了,思雨你得从实招来,把我们蒙在鼓里,害得我们枉做小人。”小刘过来把方思雨从程忆凡身边拉开,她自己揽着方思雨:“现在还是我们的人呢,特别是在这个屋里,我们说了算,程总,你以后可不要得罪我们啊,否则我们继续说你坏话。而且这里还有你的‘人质’呢?” 王树笑她:“你这不是不打自招吗?再说,你那坏话也没管用啊,还想什么人质?你安分些吧。” 孟静静发现问题了:“主任?你是不是卧底?早就知道了吧?你怎么没一点惊讶呢?要是这样,你才是最不可饶恕的人。” 看她们窝里斗起来,程忆凡笑着告辞:“好了,我要去工作了,你们慢慢理论吧。” “我说,怎么枪口对准我了?我冤枉啊。”王树赶紧解释。 程忆凡看他们争得热闹,就悄悄地走了,老张过来送了送他。其他人都在争论呢。 “主任,你是不太仗义啊,至少露个口风,咱也在未来总经理夫人面前表现一下,这么说,咱办公室就你一个好人?咱们全成坏人了?”康非也加入进来。 “对啊,思雨要隐瞒吧,人家是女孩,不好意思,你?一个大老爷们,干吗不提醒一下?”孟静静也来指责王树。 “他们?”王树苦着脸:“一会儿晴一会儿阴,翻来覆去的,找不清怎么着,你们还怨我,我可是被他们虐够了,出力不讨好。不信问思雨?”王树要急于解释清楚。 “这还真不怨他,我,一言难尽,咱们先上班好吗?有时间再聊?”方思雨替王树解围。 “那行,看总经理夫人的面子,暂且饶了你。”小刘还哼了一声。她这一转移目标,把自己的尴尬全掩盖过去了。坐在椅子上,小刘还拍拍胸口,真是不敢相信。 孟静静也回到自己桌子边坐下,她偷着观察方思雨,真是人心隔肚皮,平常来看,方思雨一直不买程忆凡的账,原来是恃宠而娇呢。还好,思雨不是小心眼的人,不会计较这些,何况她也了解程忆凡,他的确有些不够平易近人。孟静静又想起程忆凡的几个小片断,现在来看,估计都是因为方思雨吧。 唯一一个暗自庆幸的人就是老张了,因为年龄和阅历在那里,他很少参与议论别人,特别是背后议论领导,他一直不会参与,这回还真赚着了,在别人忐忑不安的时候,他倒可以悠然自得。 康非也在偷着看方思雨,程忆凡那么厉害,她是怎么降服他的?一个是大老虎,一个是小花猫,倒成一家人了,有了这个想法,他就偷偷地笑,这个比喻应该很形象啊! 解斌在病房焦急地陪着齐子林,他希望二姐能带回一个好消息。他又和子林聊了半天,开出租车、炒股、和自己开公司的事,他都记得,就连和自己请假,他要去看方思雨的事都记得。但是他却忘记了家人,不记得有父母、姐姐,其他同学也一概记不住了。 解斌问了这么多,估计是自己忘记了很多事,齐子林抱着头,用力想:“我是不是忘了很多?” 解斌安慰他:“也没有,我们刚才聊的,你不都记得吗?头被撞了一下,自然会受点伤,慢慢就好了。”他看到齐琪在门口的身影:“你闭会儿眼,休息一会儿,别累着了,休息多了,对身体好。” “行。”齐子林闭上眼睛休息。解斌赶紧走了出去,齐琪正在外面擦眼睛:“二姐?什么情况?” “医生说,应该是选择性失忆,有小部分淤血,所在位置正好影响记忆。” “那是不是淤血吸收了,就会恢复?” “有这个可能。但是也难说。”齐琪感觉自己有点虚脱了,就坐到椅子上。 “这可怎么好?有没有比较快的治疗方法?咱换个医院检查一下吧,多查几次,确诊后再想办法治疗。” “行,等他身体稍恢复一点吧,现在他躺了十几天,身上都没力气了。” “那,二姐,我先回去了,公司有点事要处理,另外,我联系几个同学,他们在外地,也许能打听到比较好的专家,你先别急啊,也别和家里人说,等确诊了再告诉他们吧。也许,有可能是误诊呢?” “也是,也许休息几天,他又都记起来了,再恢复恢复看看吧。都把我急糊涂了,幸亏你还在这里。”听解斌这么说,齐琪又看到了希望。 “我们不能慌,照顾他要紧,有事你打我电话,我先走了?” “行,你走吧,有情况我会联系你。”齐琪也知道自己必须坚强。 第五章4.非常可疑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解斌转身走了,其实他没真走,他去找子林的主治医生询问情况了。洌璨啚晓医生说得也不乐观,按说齐子林的情况,应该不会出现这种现象,他当时的病情是有些严重。刚进医院的时候,他还醒过几次,虽然短暂,对自己的年龄姓名职业都还知道,后来,他虽然没再睁眼,但能迷迷糊糊地说话,手脚也能活动,只是像睡着了似的。初次诊断,他脑部受了点轻微伤,休息几天,加上药物治疗,很快就会好的。一开始医生没有主张给他做手术,采取保守疗法,后来发现昏迷渐深,他头部的淤血更加明显,为安全起见,医生还是给做了手术。后来再检查时,也没有发现他大脑中还有另一处隐约的淤血。 医生指给解斌看:“现在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来,当时应该更轻微些,你看当时的图片,没有吧?对比一下,这里?” 解斌也看不懂,就直接问医生:“如果真是选择性失忆,那恢复的可能性有多少?” “这个,很难说,有人一辈子都是这个状态,有人几年之后会恢复一些,也有全部恢复正常的,很少。” 听完医生的话,解斌更加担心了,他的脸色也很难看。医生又安慰了几句:“植物人都有醒过来的,他这个会有希望的,就是现在这个状态,智力没受影响,工作、生活应该是没问题。你们要是太担心,过几天,等他的腿恢复一些,你们再带他去别的医院复查复查。” 从医院出来,解斌在楼下站了半天,想了想,他又返回去看子林,走了几步,又停住了,还是晚上再过来吧。 解斌回到公司,安排了一下紧急的工作,就想打电话,找同学们四处询问,或许有好办法。他觉得还是有些莽撞,晚上再去一趟,观察一下再联系吧。这一下午,解斌都心不在焉的,自己的公司才上轨道,子林是自己的得力帮手,别说在感情上接受不了,在工作上也少不了他的帮忙。 齐子林的腿伤好得差不多时,就开始连续转院,不断地去复查,去找专家咨询,所有结果都不乐观,恢复着看吧,大体意思都是这样。齐琪把老公陈平也叫了过来,还有解斌,他们三人为齐子林跑了不少医院,都希望有个好结果。 齐琪在子林确诊的时候,就不知道流泪了。幸好人还在,而且他忘记的只是一部分,子林居然还记得方思雨,甚至还记得吴丽新,记得曾在保险公司工作过,他对解斌公司的情况很熟悉,对解斌这个人也记得,但是不记得自己的家、自己的亲人了。这一点最让齐家人伤心。齐家父母尚不知情,他们的身体已经很差,由大姐齐欣在家照顾,齐家两姐妹为自己的娘家可是操碎了心。 最新的主治医生说,齐子林可以出院了,外伤慢慢养,他头部的恢复情况也得慢慢来,因为伤到某根神经,导致部分记忆缺损,如果恢复好,也是很有可能的。现在最有效的办法,就是让齐子林多与熟悉的人接触,他还记住的人,对他会有帮助。17T7S。 齐家人一筹莫展。这样长久下去,也不是办法,无法再隐瞒太长时间了,齐琪和姐姐商量,实在不行,就和父母说实话吧。 齐子林现在的状态有点奇怪,他偶尔会记得方思雨是他恋人,吴丽新是他同事,也记得在保险公司工作,又说不出其他同事的名字。家庭的情况,从小至大学,甚至和方思雨恋爱的情况都记不得了,他还认识解斌,对现在公司的情况很了解,这一段经历他都记得清楚,甚至处理问题的能力都没有变化,对解斌的记忆倒是比较稳定,现在他是齐子林比较信任的人。这就太让人吃惊了。选择性失忆,难道就是把记忆零碎成一段一段的?最让齐家人接受不了的,还是他不记得家人。他虽然也称齐琪二姐,那是因为解斌这样介绍,他才会称呼,表情和语气中表现得很陌生和疑惑。 因为齐子林对居住的这个地方还很有记忆,齐琪决定让他继续留在这里养伤,腿伤恢复好后,继续在解斌公司工作,希望会慢慢恢复。有时齐子林也会很疑惑,因为方思雨常常出现在他的梦里,记忆里,但是又不准确。 这天,齐子林东翻西找他的东西,齐琪看他行动不方便,就要帮他:“你说找什么?我来找。” 她是解斌找来照顾自己的保姆,她能知道什么?齐子林只是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你别乱动,伤着腿就麻烦了,还没好利索呢。” “没事,我找思雨的相片,我记得还有,我有时又记不清她的样子,有时又很清楚,但名字还很熟悉。和你说,你也不懂,你又不认识她。”齐子林自顾自地翻着箱子。 齐琪心里也感到莫名的悲哀,他还是记不起这个二姐,即使陪了他两个多月,他仍把她当陌生人,一个照顾他的人。“我认识她,你放心吧,我来找,我找不到,你再自己找,行不行?你这样蹲着,对腿伤不好。” “你认识她?”齐子林半信半疑地站起来:“那你找找看。”他想了解齐琪是个什么人,是不是对自己的过去真的了解。他站在一边观看。 齐琪看他给自己一个表现的机会,心里很高兴,她仔细地寻找着,一件件地认真查找,有一本影集,里面是齐子林在大学时的相片,方思雨的单人照早就被吴丽新清理一空了,齐琪找了一遍,也没有两人的合影,甚至在集体合影中都找不到方思雨的影子。齐琪暗自感叹,吴丽新这女人真厉害,这是要斩草除根啊。 齐子林看着她找来看去,显然没有找到什么,也不问她,就默默地看她下一步要干什么。齐琪拿出手机:“大姐,你说话方便吗?爸妈都好吧?是这样,我想让你找一样东西,你那里应该还有吧?以前我见过有很多的,就是子林和思雨的相片,有的话,你就寄几张过来。要不,就扫描了,从网上发过来吧,那样会快一点。子林,好多了,你放心吧,他想起思雨了,会慢慢地记起更多。”16656540 “有,前几天我还准备处理掉呢,是很久之前的,都是上学和上班前后的相片,要几张?”大姐在电话那端问。 “三四张就行。哼,好,弄好了给打我电话。”齐琪放下电话笑了:“还好,大姐那里还有。”齐子林看着她,没有说话。 三个多小时之后,大姐果然发来一封邮件,一共发了六张。齐琪打开邮件,一张一张地让齐子林看,她不时抬头观察子林的表情。显然他并没有立刻认出思雨,只觉得熟悉,他坐在电脑前,翻来覆去地看:“真是思雨啊,我想起来了。”听齐子林这番话,齐琪高兴坏了,真好,有点记忆了。就听齐子林继续补充:“应该是她。”齐琪的脸一下又转阴了:他还在猜测吧? 为了增强他的记忆,为了能尽快让他恢复记忆,齐琪把几张相片都洗了出来,并配上镜框,放在屋子里的各个位置,便于子林随时观看。 齐子林受伤以后,基本上不怎么笑了,他听说自己忘记了很多事情,自己的出处都不知道了,非常烦恼,解斌和他解释的,他又半信半疑。现在他能确切地想起女友的样子了,看到、摸到,想到,这成了他每天的功课。可是,思雨哪去了?因为自己生病离开了吗?没有人告诉他。他和思雨的恋爱过程是什么样的?他却想不起来,他也不想去问。齐子林只能在梦中呼唤思雨,有几次,被二姐听到了,齐琪就很难过,她给解斌打电话,不知道该把那些旧事重述给他,还是佯装不知。解斌也是一筹莫展,劝二姐先等等看,也许能恢复过来。 ――――――――――――――― 程忆凡拒绝了李云坊用房子作为奖励的做法,他和方思雨都不在乎这些,没必要让其他人说三道四,他征求方思雨的意见时,她只说了一句话:我才不管这些,你看着办吧。 这天下午下班时,方思雨居然没有看到程忆凡的影子,莫非忽然出差了?连电话都来不及打吗?她就发了个短信:亲,去哪了?我迷路了。斌实几实过。 程忆凡给她回了电话:“思雨,我回家了,你自己回来吧,我忙着呢,一会儿见。” 方思雨哼了一声,可疑,这家伙搞什么鬼呢?想了想,她就笑了,一定是在家做好吃的。回家她得郑重其事地提个建议,再这么吃下去,她的衣服全都得换新的尺码了。方思雨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坐在出租车里,她还在猜测着今晚可能吃到的美味佳肴。 方思雨用钥匙自己开了门,一进去就看到到处都是一枝一枝的玫瑰花,她仔细一看,都是干花,这家伙要干吗? 第五章5. 别致的求婚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第五章5. 别致的求婚 “忆凡,你批发来的?” 程忆凡听到方思雨回来,赶紧从她卧室出来,手里还抱着一束玫瑰呢:“你回来这么快啊?我好不容易才买到这些。殩齄玕晓” 方思雨不相信地看着他:“你可真会要面子,人家都送鲜花,你干吗买这些啊?还放得到处都是。哦,我知道了,你从来没送我一枝花,今天良心发现了是吧?要补偿我?”她走近他,看着他手里的花:“十一朵?一生一世吧?哈,你也学会这个了?”16613599 程忆凡有些不好意思:“你就允许我酸一回呗,别笑话我啊。”说着,他忽然单膝着地,从这束玫瑰中间拿出一枚戒指,居然是水晶的。方思雨被他一跪,本来就有些意外了,看他拿出水晶戒指,更是睁大了眼:“你这是?” “思雨,嫁给你吧,我的心你早就知道,就像这枚戒指一样清亮、透明,这是我专门定做的,我不要金子或钻石的,我不想用它把你拴住,虽然我爱你,要娶你,但你永远是自由的,就像这枚戒指,你随时都可以碎掉它。请嫁给我,你不必有任何负担,如果我让你不满意,你随时都是自由的。”这太让她意外了,她又高兴又感动,方思雨居然怔在那里,她的口才也不翼而飞,一时竟然不知说什么好。 “思雨,是不是不喜欢我买的花?我这一生中,只买一次玫瑰花,而且只为你买,我不买鲜花,因为鲜花的寿命太短,这些干花,能经得住时间的考验,就像我的心一样。思雨,别再犹豫了,嫁给我好吗?”程忆凡的声音有些哽咽了。 方思雨点着头,接过戒指,自己戴上,她把手和戒指亮给程忆凡看,忽然间感慨万千,泪水不自觉地流了下来,她把程忆凡拉起来,然后和他紧紧拥抱着:“忆凡,别对我太好。” “谢谢你思雨,你不知道,如果没有你,我的一生会多么失色,多么枯躁!”程忆凡紧紧地拥抱着方思雨,他也幸福地笑着,但眼里也满是泪水了。这一路走来,太不容易了,他等得太久,盼得太久了,这一刻到来,他不舍得松开她,他愿意这样抱她一辈子。 ――――――――――― 吴总还是受不了吴丽新的求子激进法,拒绝喝那碗苦药,一气之下,这一夜两人分床而居,吴丽新一夜没睡着。 程忆凡和方思雨坐在床头商量,是先去方家还是先去外婆家,两人也发生了争执。 “自然是先去你家,先和叔叔阿姨见个面,征求他们的同意,如果没有他们的祝福,咱们的幸福就逊色了。” 方思雨不同意他的观点:“不行,外公外婆年龄大了,他们更想知道你的好消息,我们应该先去你家。” “男方先去女方家,这是基本的礼节,你不在意,但是如果长辈们知道了,会有看法的。这是李云坊提醒的。”程忆凡进一步解释。 “我爸爸妈妈好说话,我打个电话先解释一下,保证没问题。啊呀,你这人变化太快了,不是说全听我的吗?现在就要造反了?”方思雨只好用生气这一招。 “不行不行,我先打电话和外公外婆报个喜,听听他们的意见吧。”说着就拿起手机拨号码。 “有点晚吧?都九点半多了。”方思雨提醒。 “没事,他们睡觉晚,我这一个电话,估计今晚他们就睡不着了。外公,是您啊?没睡觉吧?外婆呢,她还是迷电视剧啊,我有个喜事要告诉您啊,我和思雨,准备结婚了,真的,高兴吧?外婆,您不看电视了?是,真的,哪能骗您啊。我们俩在吵架呢。”方思雨碰他一下,示意他好好说话。 “因为报喜的事呗,我说先去她家,她非要先去咱家,那您的意思呢?好好,思雨,外婆让你听电话。” 方思雨瞪他一眼,接过手机:“外婆,是我,嗯,嗯,行,我知道了。” 程忆凡得意地看着她:“外婆的意思,也和我一样嘛。” “你这个坏家伙,还没结婚呢,你就学会搬救兵了,远水解不了近渴,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她就缠到他身上,不依不饶……17HXh。 方思雨也事先给妈妈打了个电话:“妈,我要回家一趟啊,想你们了呗,不是一个人啊,还有一个陌生人,非要跟我去看看,谁?我也不认识。”说到这里,她就挂了电话。 程忆凡在一边等着听她怎么介绍自己呢,她来了这么一套:“你啊,这时候还没个正经啊,真服了你了,这么说,她会明白吗?” 方思雨胸有成竹:“我妈多聪明啊,和我一样,三言两语她就知道了。” 听说方思雨带男朋友回家,她家亲戚全聚了过来,屋里到处都是人,院子里也有,像过节似的。几个见过面的兄弟都在院子里就直接喊上姐夫妹夫了,特别是思雨的二哥,他一面就埋怨程忆凡:“啊呀,妹夫,你可急死我了,你这脾气也太好了,你这行动也忒慢了。” “没办法,思雨太厉害嘛,一般人追不上。”程忆凡笑着,他被说得不好意思。 “去!别自吹了,你就不是一般人了?太一般了嘛。”方思雨打击他。 “你们看到了吧?”程忆凡忍着笑:“我就是她手下败将,常败将军,追上她,得有多难?万里长征。” “这就对了,我妹妹是天下第一的。”大哥也毫不谦虚。方父出来招呼:“快进屋去,在这里聊啥啊?进来见见长辈们。”他看到程忆凡果然一表人才,老伴又夸他夸得像花一样,心里脸上都是满意的笑。 寒喧了一番,亲戚们终于看到新女婿上门,都认识了一下,就各自散去了,虽然没有订婚结婚,他们已经认定是一家人,因为之前各家的小伙子们都去见过程忆凡了。晚饭后,大嫂二嫂也带着孩子早点回家休息了,方家父母和两个儿子还在这里,大家对于他俩的婚事,还是非常期待,想听一听他们的计划。“你们是怎么打算的?”方父问。 方思雨刚要张嘴,就被大哥打断了:“思雨别抢话,让忆凡说,别光欺负人家。” 方思雨不相信地看着哥哥:“哥,你怎么向着外人啊?” “让你别说就别说。等会儿再听你的。”二哥也是这个观点。哥俩一个意思,要是方思雨一张嘴,她说话直接,听起来就像是自己要把自己嫁掉了,白白浪费了求婚的本意。 看到方思雨不服气的样子,大家都笑了:“还是没长大嘛。” “思雨安静会儿,我来说。我们,你们也知道,我们也算是一直在一起的,虽然中间分开了几个月,我现在倒是感谢这些分开的日子,让我们更清楚了自己和对方的真心。现在我们也不打算订婚了,如果你们愿意,我们回去就登记,筹备了婚礼,再请你们去参加。” “随你们吧,那房子呢?”方父最关心这个。 “爸,我们一直有房子啊,虽然是租的,也住习惯了,先住那里,有钱了,等房价降下点,再买不迟。”方思雨怕程忆凡难堪。 “闺女大了外向,这话真不假。”方母笑话女儿。 “买房子也行,但目前还付不了全款,我外公他们也给我凑了些钱,准备买房的,我自己的钱多数都投进公司了,这一时可能还”程忆凡解释着。 “房子大小没关系,只要有就行,得好好争取啊。”大哥还在坚持。 “谈恋爱的时候吧,什么都可以不要,结婚了,过日子了,就得考虑得全面一些,现实一些。”方父微笑着,怕程忆凡对这个话题不太感冒。 方母把方思雨拉到自己身边坐下:“说实话,为什么非要谈房子这事呢?我们,还有你大哥二哥,都准备了一些钱,帮你们买房子的,如果需要,你们就说一声,思雨是我们的老小,不能委屈了她。那些亲戚们也都表过态了,需要多少,大家凑。”方思雨幸福地偎在妈妈怀里。 “对不起,我先接个电话。”程忆凡站起来到一边去接电话:“外公,什么事啊?房子,谁的,我那套吗?什么时候?哦,哦,知道了,行,行!你放心吧。”挂了电话,程忆凡的表情有些复杂。方思雨走过去:“忆凡,外公怎么了?” “没什么,外公说,那个,说我爸把咱们住的房子买下来了,就等咱结婚用呢。我也刚刚听外公说的。” “啊?全买下来了?”方思雨有些不相信?即使是二手房,价格也是不菲。看来纪敏是真心想和好的,如果她不同意,这房肯定买不成。 “什么房子啊?”大哥问。 “我们那套,忆凡他爸给买下来了。”方思雨解释。 听说有房子了,大家都兴高采烈的,只有程忆凡有些意外,还不太适应和接受这个消息。 凡程相花她。在方思雨家一切皆大欢喜,特别是程文宗送的房子,更增加了些喜气, 第五章6.不和谐的音符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方母要把准备好的存折送给方思雨,程忆凡坚决不让她拿,方思雨怕程忆凡有负担,就悄悄地和妈妈说,若用得着,就来要,先存着吧。殩齄玕晓 告别了方家,俩人又坐车马不停蹄地回程忆凡的老家。在火车上,方思雨提出:“忆凡,这回该让我见见妈妈了吧?” 程忆凡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揽了她一下,如果妈妈还健在,她该多高兴啊。程忆凡叹了口气,现在,只能到坟前去看她,在那里跟她介绍儿媳妇了。想起妈妈,程忆凡又恨起了爸爸,准备退还那套房子,永远都不理他。 看程忆凡很久都不说话,方思雨怕他想多了,就找话说:“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忆凡,我们的春天也来了。”此时车窗外一片苍茫,冬日的荒凉在北方还是一目了然。 “是啊,不只是春天,我们正向温暖靠近。”他一语双关。方思雨又靠近了一些:“多好的感觉?春天、温暖。”她又小声附在他耳边:“还有爱情!”两人再也掩藏不住笑容。两个人就像初次恋爱的人,幸福和快乐都随时随地张扬着。程忆凡握着方思雨的手,此刻他的心里有太多感激,他的生活原本像北方的冬天,荒凉无色,而有了方思雨,这一切都像有了调色板,温暖而五颜六色着。他更用力地握一下她的手,他希望今生今世,如果有来生,那么来生也要这样握着她,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两个人的幸福表情动人之极,有位乘客不禁被这俩人迷住了,远远地拍了一张照片,想留下如此幸福的一刻。两人只顾着相偎相依,丝毫不察。拍照的乘客正在察看刚才拍的效果,但有一个戴墨镜的男子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声说了一句什么,乘客脸上有点紧张,就随着墨镜男子走到无人处,眼看着刚才拍的两张照片被删除掉,然后那人又确定了一下删除与否,才放心地把相机还给乘客,乘客敢怒不敢言地回到自己的座位,再也没敢拍摄什么。 纪敏本来想提醒程文宗,还不知忆凡让不让咱们参加他的婚礼呢。就是转变,也不会这么快的,多年积怨,怎么可能一日就化解了呢?但看程文宗高兴地什么似的,就没有说出这个担心。很久不见他这么高兴了,让他兴奋一会儿吧。这个疑虑,明天再说。 在外公外婆家的时候,他们又劝说了半天程忆凡,让他接受父亲和纪敏,毕竟这么些年了,即使再恨再气,于小兰也不能活过来,还是多考虑一下活着的人。程忆凡是没反驳,但并不代表他就同意了,他的犟脾气上来,也不是好转变的。外婆又专门把方思雨叫到另一间屋里,细细地叮嘱她,让她得空就劝劝忆凡,实在不行,他要不愿意看到纪敏,结婚的时候,让程文宗参加婚礼也行,程文宗就这么一个儿子,如果他不参加,那是终生的遗憾。 回程的车上,程忆凡还是有些闷闷不乐,方思雨理解他的心情,也不说话,只是偎在他身边,静静地陪着他。这个男人,他自小就承载了太多东西,现在,该是她来帮他,让他幸福和快乐的时候了。现在,从此刻起,方思雨还有另一种身份,要像妈妈一样照顾他,不让他失落,不让他伤心,不让他感觉无依无靠。她用力握了握他的手,他也回握了一下,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以后的路,不管是什么样的,他们都一起走,风也好,雨也罢,从此,两个人的命运就拴在一起了。 程忆凡心里也是无限感慨着,父亲,一个他不愿意提出的称呼,居然在这时候,倾其所有为自己买了房子,他的单位不错,但毕竟也是工薪阶层,哪来这么多钱,能全款买下房子呢?他们这些年的恩怨又怎么能用一套房子就冲淡了一切?就遗忘了一切?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齐家人终于还是坐不住了,在万般做法都想尽之后,他们还是想到了方思雨和吴丽新,这两个人都曾和齐子林走得很近,而且齐子林脑子中还有她们的印象,也许她们来见一面,能带来一些惊喜,也未可知。齐琪早就有这想法了,但老公陈平一直不同意,大姐齐欣和大姐夫郭文达也是模棱两可。齐家父母到现在还不知道齐子林的具体情况,齐欣他们害怕把事情闹大了,收不了场。这事就压了下来,毕竟方思雨没有亏欠齐家什么,现在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她该结婚或是准备结婚了,再去打扰,也真需要一些勇气。近日,齐子林又想起了一些事和人,看到子林越来越好,找方思雨的念头也渐渐打消了。 一路上程忆凡都有些闷闷不乐,回到他们的小家后,方思雨一进门就开始逗他:“喂,哥们,你是不是后悔了,现在后悔可来得及,瞧你那张脸,跟鞋拔子似的,难看死了,别说你后悔,我现在看到这张脸,我已经相当后悔了。亲,咱们重新考虑一下吧?”她向他眨了一下眼睛。 程忆凡开心地笑了,马上就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你说呢?”方思雨就是他的开心果,再难再气的事,有她在,有她几句话,都能迎刃而解。 他们回来的第三天,纪敏就急着给方思雨打电话了:“你好,我叫你思雨行吗?” “当然可以,阿姨,你找我……还是找忆凡啊?”方思雨小心地问着。母的家该存。 “他,我倒是想见他,他不会见我的,咱们有空聊一下好吗?你程叔叔也去,咱们见个面,如果忆凡能来,那是最好,不来,也由他。” “哦,这个,我得和他商量一下,我等会儿再给您回电话吧。”让忆凡去,应该还有些难度吧。方思雨立即给程忆凡打了电话:“忆凡,刚才那个谁,纪姨给我打电话了,想约我们吃饭。” “她约我们?告诉她,我没空。”程忆凡还是有些不耐烦。 “我没说一定去。不过,她倒是很想与你和好的,前段时间我疯狂逼你相亲,记得吧,那其实是她拜托我的。她是真想能为你做些什么,不管是补偿还是什么。” “你想去就去吧,我不管你,但是我也不会去。”程忆凡很坚决。 方思雨只好一个人去见和程文宗和纪敏,程忆凡没来,他们也没问,吃过饭后,纪敏才开始说明自己的来意:“我们都是熟人了,你纪叔,见过吧?” “好像是,有时在楼下见过,有些面熟。”方思雨没说他跟踪自己的事。 “不好意思,我这个年纪了,还要跟踪小女孩,那次让你误会了吧?”程文宗笑着自己检讨。 “没办法,你得体谅一个做父亲的心,他不知该怎么表达才好呢。”纪敏仿佛是程文宗的发言人。方思雨有点想笑,以后的日子里,她和程忆凡是不是也是这样的状态。 程文宗以为方思雨嘲笑他呢,更不敢说话了。 “思雨,这个给你,这是你们那套房子的房权证,我们没有忆凡的身份证,过户不了,你先拿着,就当是给你们结婚的贺礼。”纪敏微笑着递过房权证。 “这怎么行?这太贵重了。忆凡也不会同意的。”方思雨推辞着。 “那就不给他,给你,反正都一样。”纪敏耐心地说服着。 程文宗也期待地看着方思雨,希望她收下。看到俩人都满怀期望地看着自己,方思雨不好意思再推来让去,就接过来了。 “这样好,这样好。”程文宗高兴了。17HY8。 “这个,我先拿着,不过,不必急着过户,等忆凡松口的时候再说吧。这房子永远都是你们的,我们可以先住着,有房子再搬走。” 纪敏摇头:“这样说就见外了,我们是忆凡的家人,出点力、帮点忙是应该的。”16613652 “是啊,可是,现在房价这么高,你们一定也贷款或是借钱了吧?你们想得太周到了。”虽然客气着,方思雨还是很为难,这个东西拿回去,忆凡会生气吧?他还没说要这套房子呢! 方思雨回家的时候,程忆凡正在沙发上看书,一看到她回来,他就赶紧过去帮她换拖鞋:“怎么这么长时间?” “想我了?”方思雨给他一个甜蜜的拥抱。 当方思雨把房权证拿出来的时候,程忆凡并没有特别生气和不满:“我猜就是这回事,也难为你了。我和他们的恩怨,自己都理不清,还把你也拉进来。” “这有什么?我们都是一家人了,还分你和我吗?”看程忆凡还是有些不高兴,方思雨忽一下站起来:“哦!我知道了,你喜新厌旧,又有了你的目标是不是?”她故意胡搅蛮缠,让他高兴些。 “这是从哪说起来的?快坐下,坐下。也不能听风就是雨啊!”程忆凡无可奈何地伸手拉她坐下,她反而后退了一步: 第五章7. 谢罪宴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那,就是李悦悦又给你打电话了?发信息了?是不是又要让你过去帮她?”她眯起眼睛、抿着嘴,不屑一顾地审视着他,仿佛要把他看个清楚。殩齄玕晓 “啊呀,我不是回绝了吗?思雨,你还真在意这事啊?”程忆凡站起来哄她:“你这样,就是小心眼儿加缺心眼儿了。我都被你吓得一动不敢动了,我能有那个贼心吗?”他揽着方思雨的肩膀。方思雨就故意扭来扭去的,做出想挣脱的样子:“那还是有隐患啊,她说那个位子永远给你留着,这就说明要后患无穷了。” “不是,你这人,不对啊,刚才明明说那个,说那个房权证的,你干吗转移了话题?”程忆凡终于明白了:“哦?!你是怕我说你拿证的事,才这么顾左右而言其它的?你这人,电影圆明园中有个人叫鬼子六,我看你叫鬼子方吧,挺合适。” 被他识破了,方思雨就开心地笑:“不是我聪明,是你太笨。好了,不许再生气了,否则我就真不理你了。” “软硬兼施,声东击西,你这些招数是从三十六计学来的吧?” 方思雨一字一顿:“错!是厚黑学。” 接下来,程忆凡和方思雨就很忙碌了,他们本打算裸婚,现在程家给买下了房子,多少也增加了些喜气,两人开始收拾房子了。李云坊给他俩一至两周的假期,专门在家准备新房,还让王树和康非也去帮忙看房子、搬东西,别的不用大动,墙还是要刷新的。他俩还以为这是小事,用周末就办完了,李云坊直摇头:“你们俩是吃什么长大的?多吃点五谷杂粮吧。你以为刷房子一句话的事啊?十天假,不行也可以延长。” 程忆凡当时没反对,但觉得李总真是小题大作了,哪需要那么久啊。真要搬动家具,重新粉刷墙壁,才知有多麻烦,一动百动,从这屋搬那屋,该遮的盖的,一样不能少。幸亏他们的家俱比较少,打扫卫生时,办公室的几个人也都去帮忙了,就是这样还前后折腾了五六天多。16627905 这晚,程忆凡和方思雨半躺在沙发上,两人累得什么都不想动了,这是他们自己的新房,什么都想自己动手,能不累吗?抽空他们还要去逛街,买结婚用品。小夏也在连夜加班呢,他承诺给方思雨设计新娘礼服的,听王树报喜后,就一直在赶制。 就你绝楚就。沈岩和李薇夫妇在酒宴上遇到,他忍不住报怨:“程忆凡和方思雨这俩人,真是见色忘友,忘恩负义,不是咱们帮他,他们能成吗?” 听着他这半酸半苦的话,李薇笑了:“一句话的事儿,让他们请客陪罪,坏人全让咱们做了,这说不过去,我也是一肚子气呢。你等我电话,明天就让他们请客,狠宰他们一顿,让我们出出气。” 穆礼和沈岩都点头同意。 第二天刚一上班,李薇的电话就打过来了:“怎么了?把我忘了吧?忘记我没什么,对人家沈岩可得有个交待啊,虽然人家没提,但这意思你们得有吧?” “啊?这个怎么交待啊?他不是都知道了吗?”方思雨有些为难,她现在不想单独见沈岩,怕程忆凡误会。 “不行啊,那不算,得你们亲口宣布,请我们吃顿大餐,我们才会考虑饶恕你们。”李薇口气强硬。 方思雨有些蒙:“李薇,你疯了吗?自己嫁了富翁,还讹我们穷人。”难道沈岩跟她说什么了?方思雨一边打电话一边想着,对沈岩,还是有些歉意的,他对自己真的很热心很好。“要不这样吧,我问下忆凡,看他有没有时间?” “这还用问啊?我都替你下好通知了,今晚就开你们的批斗会,定好酒店,给我发个短信啊。” “喂,李薇!”方思雨这里还没回答,李薇先挂了电话,她被李薇闪得有点急。 “怎么了?”一边的小刘在听她打电话,有些好奇。 “让我请客,我还没答应,她先挂电话了。”方思雨有些无奈地笑着。 “嗨!那就请吧,我要是有喜事,我也请。不对,今天公司有重要客人,我们都安排程总陪几位老总了。”小刘忽然想起来了。 “还真是,那是几天前就定好的。”方思雨皱起眉头,在想这事该怎么办。 “啊呀,思雨,你瞎操什么心啊,先找程总问下就行了。”王树看她还在想来算去,就指点她。 听到王树提醒,方思雨恍然大悟,对啊,麻烦事都让由他解决,她才犯不上动这个脑子呢。方思雨笑着去找程忆凡了,看到方思雨走了出去,小刘羡慕得不行:“他俩真是幸福啊。” “是幸福,不过,恋爱中的人有点傻。”虽然这么说,王树还是得意地笑着,他俩成功了,王树最高兴,也最有成就感,他在两人中间过的夹缝生活也告一段落。 程忆凡原本不想参加这个场合,接待任务早就安排好了,但又怕思雨一个人应付不了,他一听就明白了,分明是“谢罪宴”嘛,不能让思雨太尴尬了,不如办成谢媒宴,皆大欢喜。程忆凡调整了一下原定的计划,决定和思雨去请客,因为沈岩在那里,他不去不放心,不过,他也邀请了王树一起参加。 “我先干一杯,先干为敬,非常感谢各位给我们的帮助,没有你们,就没有今天的我们。”程忆凡侃侃而谈,一饮而尽。 方思雨拉了他一下:“怎么自己先喝上了?” 程忆凡笑了笑:“这一杯也算是谢罪酒,没有及时通报我们的情况,没有及时表达我们的感谢,我认罚。” 沈岩和李薇有些吃惊地对视一眼:“哇啊,这是先下手为强啊,我们还没开批斗会呢,他就堵我们的嘴了。” 李薇一个劲地点头:“厉害!真是高明,谁谁谁,谁说他是木头来着?” 大家一起看方思雨,方思雨不好意思,脸就红了。程忆凡赶紧说:“名如其人,确是这样,不过也有另一层意思,这也是昵称。” “哈,方思雨同志,看来你都是报忧不报喜啊?昵称的事为什么不说?”李薇眯着眼睛有些生气地瞪着她:“都是被你害的,净让我做坏人,让我里外不是人。” “我也是不好过的,天天和他们周.旋,我就是一块标准的夹板,被推来搡去的,容易吗?”王树也加入进来:“程总,再罚一杯,我这气还不顺呢。” “王树。”方思雨想制止他。 “王树比我们更有权利控诉你们,他天天在跟前,被你们折腾来折腾去的,比我们更惨。”沈岩同情王树,对他支持地笑了笑。 沈岩的话一落,王树激动地去握他的手:“知音知音呐,同感同感。” 看这架式,他们都对着自己和程忆凡呢,方思雨有些不知所措。程忆凡倒是明白,他不等沈岩发话,先道歉:“沈岩,我得站起来给你道歉,话也不多说了,只说几个字,对不起,谢谢你。”他把千言万语都汇成了六个字。17LG1。 除了沈岩,几个人都还没反应过来。 沈岩点头:“很精炼的几个字,对不起,说明你抢了我喜欢的女人,谢谢我,你千追万追追不上,反而是我做了催化剂,成全了你们,说明我功不可没。”他看着方思雨,表情还是有些纠结的,有些不舍。“你看思雨现在脸上和眼睛都在闪闪发亮呢,幸福程度不言而喻。算了,不说了,来!咱们一起干一杯吧,程忆凡态度够好了,这一关就算过了。” 大家都笑着举起杯来,从这开始,大家都放松和开心着。程忆凡又站起来敬酒:“这一杯,思雨咱们一起,这是一杯感谢酒,要不是李薇让我们分开,有了距离,要不是沈岩加入进来,差点带走思雨,要不是王树在中间努力地牵红线,少一环节,估计,也很可能没有我们的今天了。”程忆凡揽着方思雨的肩膀,两人甜蜜地相视而笑。沈岩的脸上还是难免有些忌妒。“所以,我们俩,真心真意地谢谢你们,你们就是我们的大恩人。” 李薇和王树都笑得很痛快,只有沈岩有些尴尬,但他的酒也喝得很痛快,看到思雨这么幸福,他也该满足了。 沈岩喝完酒,还是想说几句:“程忆凡太厉害了,生生把一场谢罪宴演变成谢媒宴了,真是让我无话可说,这也难怪我争不过你了。” “其实,除了年龄大,我比你都差远了。”程忆凡坦然地笑着。 “我觉得也是,思雨,他到底哪里比我好?”沈岩是借着酒意问出来了,真真假假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方思雨对程忆凡莞尔一笑,甜蜜和幸福足以电倒所有在座的人:“他?他哪儿都不好,因为不好,我才喜欢他,这样才能显出我的高大和优点。沈岩你哪哪儿都好,就是因为太好了,显不出我的长处,所以我选择了呆呆笨笨的忆凡。” 第五章8.奇怪的结婚礼物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这一番话说得恰到好处,大家都笑了,沈岩边笑边后悔:“听这个话说的,是褒贬皆宜啊。殩齄玕晓我现在就后悔了,追不到思雨,真是枉为人了。” 一到很实一。“其实,沈岩的求婚气场真是很足的,我差一点点就动摇了。”方思雨安慰沈岩:“不过,你的浪漫求婚是我的第一次,也许是最后一次。”看大家都笑了,程忆凡也皱着眉尴尬地笑,方思雨赶紧解释:“因为忆凡笨嘛,他才不会做出这么浪漫的事情。” 沈岩由衷地笑了:“这话我爱听,总算还有强过程忆凡的地方。” “酒喝大了吧?”李薇怕他继续说下去。 “没醉,清醒着呢。程忆凡,我现在看透你了,你呆,呆得正好,就是深沉;你傻,傻得正好,就叫大智若愚。服了,真服了。不过。”沈岩话锋一转:“我可没说要放弃思雨啊,我是你一辈子的情敌,只要你对她不好,我随时会把她抢走。” “哈,开始威胁了,忆凡小心啊。”穆礼打趣他。 “很有危机感,有劲敌在身边,我会万分小心的。”程忆凡也半真半假地说笑着。17LG1。 吃完饭,程忆凡和方思雨、王树坐一辆车,他们先走了。“咱们也各回各家吧。”穆礼提醒沈岩,后者还盯着方思雨离去的方向看呢,沈岩叹了口气:“她真的很幸福啊,眼睛和脸上都是金光闪闪的,让人感觉,她每个细胞都是幸福和快乐的,只可惜,让她幸福的那个人不是我,惭愧惭愧。” 穆礼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往前看,前面还有更好的人在等着你呢。” 沈岩苦笑着摇了摇头。看着沈岩的样子,李薇心里还有一些隐忧,但是她没有说出来,只在心中叹息着。 都说好事传千里,方思雨与程忆凡即将结婚这事,也传到吴丽新耳中了,初听到,她还窃喜,好,方思雨终于也没攀上高枝,没嫁入豪门,这总让她心理平衡些。这种情绪不过是几分钟,几分钟之后,吴丽新又生气了,为什么她就能找到视她如珍宝的男人,自己就不行呢?吴丽新忽然笑了,只是笑得有些古怪。 程忆凡和沈岩警告过吴丽新,不让她再背后搞鬼,不能再伤害方思雨,那么,她就站在关心保护的角度来维护方思雨的幸福和安全,这样做,正大光明地做,该是不会有问题吧?想到就要马上做,吴丽新匆匆赶回娘家,翻箱倒柜地找着,还好,还在,她拿出了几张光盘,掂来看去,就拿了两张,然后打电话约程忆凡。 程忆凡在办公室接到吴丽新电话,一听到她的声音,心里还是咯噔一下,她找自己能有什么事呢?他走到办公室外面,看到方思雨正与同事聊得起劲,她的脸上洋溢幸福的笑容,她的笑容已经越来越灿烂了。此刻,她还什么都不知道,现在或是以前,甚至是以后,都还潜伏着危机。程忆凡的预感不太好,希望这预感不要应验。 程忆凡在咖啡厅看到了吴丽新,她稍胖了些,还是那么淡淡地笑着,表面看不出一丝阴险与毒辣,程忆凡勉强给她一个微笑:“你好,久等了。” 吴丽新站起来:“没关系,好久不见了,你倒是更加帅气了,恋爱中的男人就是不一样啊,浑身都散发着幸福的气息。” 程忆凡只是再笑了一笑:“你找我有事吗?”要问出这句话,实在需要一些勇气,但程忆凡又不想过久地面对这张脸。 “哦。”没想到他这么急,吴丽新想好的台词只好跳过去,她一边从包里拿东西,一边笑:“程总是急着准备结婚事宜吧?我也听说了。” 程忆凡没说话,他真想不到,这人,一个做了母亲的人还会做出什么坏事来,只是她的身体还并没看出孕相,这个他也不好问。 “怎么说,咱们也算是朋友,你们要结婚,我没有不送礼物的道理,这份,我想你会十分感兴趣的。”她推过来两张光盘。 程忆凡的心中一动,果然,她还是要有所行动了,还以为那次之后会改变,为了不至于太尴尬,他还是没话找话说:“你的孩子出生了吗?”他并没看到她像一个孕妇。 “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成功,可能和齐子林有过密切关系的女人都是这个下场,他太能折腾了,我都成了习惯性流产了,希望思雨不会。”她看着程忆凡的脸,眼睛都不眨地编着谎言。 程忆凡的脸色果然难看了很多,一时也无话可说。16627905 吴丽新继续说礼物的事:“那个,你有空的时候看一下吧,你马上就是思雨的丈夫了,也虽然有权利了解她的过去,但是我好心地劝你,这些,你直接毁掉吧,别看。”她半真半假地感叹着:“我就是看了太多次,所以走不出他们的阴影,所以才会不断比较,越比较越痛苦,越痛苦就越失控,所以才会失去子林。”这句还真是大实话,这是她为数不多的实话之一。 程忆凡闷在那里,一言不发。 “上次你和沈岩警告我之后,我也想明白了,他们俩的很多影集我都销毁了,这个,不知怎么遗留下来了,前天才找到。我不知怎么毁掉这个东西,它在这个世上,总还是像定时炸弹一样,想来想去,还是给你最放心。怎么处理,由你决定。” “这还有什么意义吗?都已经过去了。”程忆凡不耐烦地说:“你不觉得这有些多余了吗?”他拿起光盘掂着。 吴丽新觉得很好玩似地笑了:“是过去了,是我多管闲事了。但这些,已经透支了子林的幸福和爱情,所以我会成为不幸福的女人。我不知道,是不是也透支了方思雨的?当然,这个只能由你比较和判断了。”吴丽新看程忆凡的表情越来越难看,她怕控制不住脸上幸灾乐祸的笑容,就不想多呆了,她拿起包:“我是没有承受力,所以失败了,如果你也没有足够的承受力,那我奉劝你还是不看吧。难得糊涂嘛。我走了,祝你们幸福。” 转身的吴丽新一脸得意,这下成功了,即使破坏不了他们的婚姻,也会留下隐患,成为不幸的开始。 吴丽新走了,程忆凡默默在那里坐了很久,这光盘不管内容是什么,不管自己怎么处理,这些都由自己说了算,但是在吴丽新手里,还有没有威胁思雨的东西?他已经不相信这个女人了。 程忆凡以前没有喜欢的女人,也没恋爱过,说实话,他不能确知什么才是真正的恋爱,对于方思雨,他只知道付出,让她高兴就好。程忆凡以方思雨的快乐为快乐,以方思雨的忧愁为忧愁,这个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形成了,而且他自己还乐在其中。 在程忆凡眼中的方思雨,她美丽、善良、直率,从无害人心,即使捉弄人家,也是在幽默的基础上,无伤大雅;她正直、勇敢,遇到不平事,她可以实话实说,据理力争;她聪明、多才多艺,不管是什么,只要是她想学和有兴趣的,都能做得可圈可点,当然炒股除外;她做事投入,对爱忠诚,即使如齐子林那样背叛和伤害了她,她依然难忘,忘记一个人、平复一段痛,需要很长时间;她是鬼灵精,美丽的双眼不仅顾盼生辉,还是智慧的所在,眼珠转与不转,都会生出让人啼笑皆非的鬼花招;她愿意给别人带来快乐,即使失恋的时候,在办公室里,她也很少把痛苦外露,怕影响了大家的情绪。 程忆凡以前沉默是金,有很多事、很多想法、很多看法,他心里常有,而嘴上不常有,在表达方面非常欠缺。他的生活也一直平淡无趣,在很多方面远远落后于这个时代。因为有了方思雨,在方思雨的不停捉弄、逗趣中,他豁然开朗了,不仅人不再呆板,口才和应变能力也得到锻炼和提高,连他自己都觉得,好像越来越聪明、越来越自信了。男人是女人造就的,放在这里最合适。 非要想想方思雨的缺点,那就是情绪多变,多变也没什么不好,说明她心软,有同情心;有时无理取闹,但也分对谁,对程忆凡才这样,在别人面前,一般不会,她的那些无理挑三分,在程忆凡看来,纯粹是撒娇、逗乐罢了,如果没有她这样折腾着,他们的生活也很无趣。 程忆凡坐在咖啡厅里,一个人想了很久很久,都没有想出一点一滴可以讨厌方思雨的地方。即使她和齐子林有过一段同居的日子,可他们是打算结婚并相伴终生的,也有情可原,再说那时她和自己毫无瓜葛,这些能计较吗?这又不是秘密,他早就知道的。即使因此造成什么后果,像吴丽新说的可能不孕不育,程忆凡又有什么理由去厌弃一个深爱的女人呢?他好不容易才找到她、 第五章9.又来这一套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等到她、得到她,再没有任何可能让他们分开,即使再多上十盘或几十盘这样的光盘,都不会动摇他爱方思雨的决心。夹答列晓 程忆凡想通了,唯一要做的事,就是让方思雨快乐、幸福,把那些不和谐的东西全部毁掉,如果这些让思雨看到,她会更有负担甚至是内疚,这样的事,程忆凡是绝对不允许的。他断然地从咖啡厅离开,就近找了一家锅炉房,他要彻底粉碎吴丽新的企图,他在那里站了很久,熊熊燃烧的炉火映红了程忆凡的脸…… 程忆凡现在要立刻赶到方思雨身边,要带她去登记,他忽然很害怕失去她,心中生出各种担心,他要抓紧登记,越快越好。他打电话给江总:“安排人给我开个介绍信,我一会儿去拿,今天下午,我想去登记。行,一定请客。” 回到家后,方思雨正在阳台上整理花盆,两手沾着泥,程忆凡过去紧紧地拥抱她,方思雨伸开两只手,不敢碰他,良久,他才松开她:“思雨,洗手,换衣服,咱们出去吃饭,下午就去登记。” 他一回家,就看他有些反常,抱着自己这么久也不说话,方思雨这才明白,原来他是想着先去登记呢。方思雨去洗好手,程忆凡已经给她找好替换的衣服了,她把衣服接过来,轻轻地放在沙发上,把程忆凡也拉到沙发上坐好:“你怎么了?干吗这么着急?” “有吗?我一直这样着急的。”程忆凡放松一下脸上的表情,太过郑重和严肃的话,会让她起疑心。 “忆凡,你和结婚人士聊过天吗?他们过结婚纪念日的时候,还很纠结呢。”方思雨转着眼珠,按自己的想法说着。 “为什么?”程忆凡不懂。 “是这样,因为登记的日期和结婚的日期不一致,他们经常会搞混了,在法律上来说,登记的那天就是合法夫妻了,但从我们传统来讲,举办婚礼那天才算结婚,是不是有些矛盾?”方思雨看着程忆凡,看他明白没有。16648875 “那你的意思?” “我想让这两个日子统一,一说结婚,既是登记日又是婚礼日,你说好不好?这种做法,估计是独一无二的,因为人们常常是先登记,后操办婚礼的。2” “啊?”程忆凡有些无奈:“说了半天,你是不想现在登记啊?” “我就在你身边啊,你随时都看得到、抓得到。”她拿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胳膊上:“是不是?很真实的我。”方思雨笑得很开心。 “说不过你了,那就依你吧,不过,这样算来,我得把结婚日期提前些。”程忆凡还是不放心。 方思雨笑着看他,并不接话,就算是默认了。 “这几天太累了,我请你吃饭吧。”程忆凡把衣服重新递给方思雨,她接过来:“出去是一定的,程叔叔打电话来,要请咱们吃饭呢,我答应了。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吧,如果你觉得我丑得出奇,实在拿不出手,我就不去了。”她很认真地说。 程忆凡斜着眼看她:“又来这一套?那我还有什么话可说?哈,我还积极要求登记呢,那不是自找压迫吗?” 方思雨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真乖,听话才是好孩子。” 看到程忆凡和方思雨手挽手地走进来,好不甜蜜的样子,程文宗高兴地几次用力忍住眼泪:“快来坐,快来坐,都来了,真好,真好。思雨你坐这儿。”他拉把椅子让思雨坐。 方思雨边坐边道谢:“谢谢叔叔,让你久等了。” 看到程忆凡的脸色也没有以前那样冷漠,这就更让程文宗满意了。他又招呼服务员:“服务员,人到齐了,上菜。” 看到纪敏没有来,方思雨就问:“阿姨没来?” “原先说来的,后来想了想,怕咱们说话不方便,还是先让咱们聚。” 方思雨与程文宗同时看着程忆凡的脸色,还好,没有什么变化。 “定下日子没有?房子收拾好了,就查个好日子,尽快把喜事办了。” 听到父亲居然和自己一个观点,这话说到他心里去了,程忆凡的脸上又舒展了些,父子同心,这话还有一定道理啊。 “房子差不多了,还有一些小东西要买,天还太冷,等稍暖和一些吧,虽说立春了,现在还有些冷,天暖了,穿礼服才会好看。忆凡也有点着急,和叔叔一个观点呢。”她看看程忆凡,他也微笑着。“日子还没选好,等选好了,一定先告诉您。”方思雨恭敬地回答着。 到任乐何开。“你们的钱还够吗?不够的话,我再想办法借点,喜事要办得喜庆才好,这个,是我和你纪姨的一点心意,很少,你们先拿着,应应急。”他拿出一个存折。 程忆凡斜他一眼:“你拿回去吧,钱都买房子了,你还是还债吧。” “叔叔,听说你们还借了不少钱啊?真是” “没什么,谁家为孩子结婚,不出点力、操点心啊?正常。你们先用,还钱不急,都是借纪家那些亲戚的,不急着还。”程文宗又把存折往方思雨跟前推了推:“你拿着,这是一点点心意,别嫌少。” 程忆凡又瞪了父亲一眼,外婆都和他说了,这次买房,父亲也借了不少钱,可见他们这次买房的决心有多大。看到父亲还在这里逞强,程忆凡就有些不忍了。他把存折拿起来,又塞回父亲手中:“这个,你们留着吧,晓敏还要上学。我有钱,李总说可以提前把红利付一部分,而且我这些年也没怎么乱花钱,我还有。” “叔叔你放心吧,我家也给了我一些钱,我是全家人的小公主,自然不会少收礼金,最大的问题是房子,现在你们已经帮我们解决了,这些真的不能再要了。既然是一家人,就别说两家话,等我们结完婚,把钱凑一下,先帮你还借款。” 听到儿子和媳妇这样关心和理解自己,程文宗再也忍不住自己的眼泪,只是说:“好吧,好吧。”他赶紧擦了下眼睛。这父子多少年了,第一次这样心平气和地聊天,程文宗实在是太感激方思雨了,要是没有她,他们的关系还不知要僵到什么时候呢?别说买一套房子,就是再要一套,他真的负债累累,他也会很高兴地为她置办。 看程文宗这么激动,方思雨赶紧转移话题:“忆凡”她碰了一下他的腿:“婚礼的时候,让阿姨也参加吧。”程忆凡再控制,脸色也还是变了。方思雨见状,又改了主意:“让她参加,你不愿意也可以不拜她。”程忆凡扭过脸去,谁也不看。 程文宗向方思雨轻轻地摇了摇头:“没事,她可以不去,她有这个心理准备,也怕影响了你们的心情。不用顾虑她,你们只准备自己的婚事就好了。”他一直在看着程忆凡的脸色,一提到纪敏,程忆凡的脸都不会太好看,这么多年的积怨了,也不能指望一下就冰释了,不拒绝他,这已经是个好的开端,不能强求太多。 李薇来看方思雨的新房:“哈,果然焕然一新啊,干吗不让穆礼帮你们找一套房子?比这个又大又好,价格也是最便宜的,你啊,真是”她埋怨方思雨。17R8f。 方思雨呵呵地笑:“这个地方,有太多太多美好的记忆,说实话,如果程叔叔没有买下这座房子,我们也打算把它买下来。这里,对我们太重要了。”她看着程忆凡,两人相视而笑。他们的眼里、脸上全是爱情的甜蜜光泽,让李薇更是羡慕不已。她和老公好像没经过恋爱就进入了婚姻,这一点挺让李薇遗憾的。 “不要在我面前表演甜蜜啊?我不欣赏。”李薇故意气方思雨。 方思雨过来揽着好友的腰:“我就知道你最知我,最疼我,不要吃醋啊。” “哈!你这个叛徒,重色轻友,都几天没打我电话了,还好意思说?”李薇甩了她一下,方思雨缠在她身上,没甩开。 “人家忙嘛,第一次结婚,没经验。”方思雨解释。 “什么?”程忆凡故作吃惊的样子:“这个也讲究经验吗?你到底还想结几次?” “不是不是,都让李薇弄乱了。”方思雨摇着李薇的胳膊。三个人都笑了起来。李薇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红包,里面装着一张银行卡:“这个是给你们的礼金,也不知你们的家底有多厚?需要不需要这点小钱,不好意思拿现金,装着高雅一点,送个小片片,这个是不能拒绝的。” 他们俩人对视一下,有点为难,这肯定不是一个小数字。程忆凡推辞:“这个,就不用了吧?咱们都是好朋友,你们到时候出力就行了。” “不行,我这个等于是赔偿款。”李薇解释。 “赔偿款?”程忆凡眨着眼睛想不明白:“结婚礼金有被称罚款的,但赔偿款,真没听说过。” “哦?!”方思雨眼珠一转,立刻就想了起来: 第五章10.只缺老师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是因为没做成伴娘吧?哈,我们曾开过玩笑的,如果谁先结婚,没有做对方伴娘的话,是要罚款的。2这是开玩笑的,你还当真啊?” “可不?一诺千金。”李薇把红包塞进方思雨手里:“再推我就真生气了。” “好!”方思雨痛快地收下了。 李薇走后,两人并肩坐在沙发上观看自己的新房。程忆凡揽着方思雨的肩膀:“思雨,还需要什么尽管说,你看李总给我发的短信,这几年的分红我一分也没往外拿,又都投了进去,你知道我那些都是原始股,现在一上市,已经翻了几番。”他打开手机,找着短信让思雨看:“所以,如果有需要,你尽管买,不用为钱发愁。” 方思雨看了一眼,倒抽一口冷气:“天,我还真挖到一只潜力股啊,炒股我不行,吵人我行,想不到还吵出一个”她自己笑得说不下去。程忆凡亲了她一下。 “别乱动,现在谈正经事呢。那你还不把叔叔买房子的钱给他还回去?” “怎么也是他们一片心意,立刻还了,他们以为我不喜欢、不领情,过一段再说。” 方思雨狡黠地笑着:“哦?!你在考验他们?” “随你怎么想。对了,我妈妈的位置是永远的,我不希望谁来代替,你理解吗?”程忆凡一说到妈妈,情绪就有些低落,他多么希望妈妈能看到他今天的幸福。 方思雨怕他继续伤感,就赶紧转移话题:“忆凡,那些事都由你说了算。你看这房子里还缺什么?提醒一下,我去准备。” “已经万事俱备了,还缺少什么?”程忆凡思索着,四周察看着,忽然他神秘地笑了一下,附在她耳边小声说:“缺少老师。” 方思雨又羞又气又恼:“又来这一套?你找抽啊,还提这个,看我不打死你。”她的手还没有扬起来,就被程忆凡抢先抱住了她,又在她耳边轻柔地说了一句什么,方思雨笑成花儿一样,她知道拧不过他,干脆乖乖地投降了。程忆凡是沉默千山的火山,他积蓄的能量和热量能融化亿万山的冰山冰川,他的眼里心里身体里,此刻全都熊熊燃烧着爱的火焰…… ―――――――――――――― 齐子林的腿伤基本痊愈,除了走路慢一点,其它都没什么影响。夹答列晓呆在家里,要天天面对陌生又熟悉的“保姆”二姐,齐子林不太情愿,他打电话给解斌:“喂,我上班去吧,在家也是闲得慌,她老让我想想想,想什么啊?我的想法,与她的想法不合,她就说不对不对,她说的那些,我又不懂,还不如上班清静。” 听齐子林在电话中诉苦,解斌又想笑,又有些无奈:“这个,要跟你说多少次才信呢?幸亏你还记得我,那为什么总不相信我说的话?” “记得和信任是两回事,我明天就去上班了,通知你一声啊。”说起上班,齐子林的精神也好了很多。 给解斌打完电话,齐子林就出去理发,挑选衣服,为上班做准备。齐琪看弟弟情绪转好,说话和反应速度都渐渐恢复正常,实在是高兴得很,虽然他对自己有明显的不信任和抵触情绪,但是他有进步,就已经很好了。 看着齐子林走出门去,齐琪感慨万分,亲弟弟,这个与自己一脉相承的弟弟,居然拿她当外人了,保姆?他真会想象,有这样的保姆吗?放下老公、孩子、家庭,一心一意地照顾他,别说报酬,还要支付他的一切费用,唉!齐琪忍不住又叹息了。解斌昨天又接到齐主任的电话了,问齐子林的情况,怎么联系不上呢,手机也不接不回,是不是有什么事?有事可千万别瞒着。齐琪怕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就让大姐慢慢地和爸爸说明情况,又把齐子林最近的录像放给他看,告诉他人是好的,就是记忆出了问题,目前正在恢复中,让他想办法隐瞒妈妈。齐主任毕竟是大男人,承受能力和抗压能力还行,这两年他也衰老了不少,比同齡人看上去要大很多,听到了宝贝儿子的消息,虽然看到他现在的状况还好,但还是忍不住老泪纵横。自己养育和疼爱了二十几年的儿子,忽然间就不相认了,这怎么能接受呢?齐主任想去看看儿子,看他能不能认出自己,他和老伴请假,谎称去看一个老领导,最多三天就会回来,齐妈妈叮嘱他,有空就去看看子林,这小子光发短信,忙得连电话也不打了。听到这句抱怨的话时,齐主任的眼睛也湿润了,那短信也是齐琪发的,在子林眼里,他就像一个孤儿一样了。17LNj。 齐主任说去就去,在二女婿陈平的陪同下,一起去看齐子林。他们到达的时候,齐子林出去散步了,齐琪正在家干活,一看到老父亲千里迢迢地亲自来看望弟弟,她的眼圈也红了。 “爸,你们来得真快,你先坐会儿。” 齐主任东张西望着:“子林呢?” “散步去了。现在的情况好多了,至少行动自如了。这里的环境和路线,他都熟悉,你放心吧。”看到爸爸皱眉,齐琪知道他担心,就安慰他。 “哦。你姐说,他还记得方思雨?”齐主任迫不急待地想知道一切情况。 “有一段时间好像记得,也不太准确,这些时间好像又忘记了。” “你有没有把他的事情当作故事讲给他听?和思雨的那些事?”齐主任希望尽快让儿子恢复记忆。 “讲过很多次了。”齐琪端过一杯水给父亲:“他好像在听别人的故事,不感兴趣,只是对思雨这个名字还熟悉,连她的样子也是模糊不清的,我现在才明白,其实也是从我给他相片,他才真正记住的。现在他还是认定她是自己的女朋友,也知道她不在身边,我说思雨出国了,联系不上。子林虽然记不住原因,好像也认可他们分手了,因为他并不急于寻找方思雨。我自己猜的。” “啊?这么乱啊?那他到底记不记得呢?”齐主任让她说晕了。 “解斌告诉过子林,方思雨已经是前女友了,也让我讲了一些吴丽新的事,他都是似懂非懂的。子林现在说话少,都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齐琪听到开门声:“他回来了,爸你别动,别说话,看他认识你吗?”齐琪自己站起来,去迎接子林。 “子林,回来了,累了没有?过来,坐这休息一会儿。”齐琪招呼他。 齐子林奇怪地看着两个陌生男人,他们是谁?肯定是保姆二姐的亲戚,他有些不高兴,但还是上前和他们打招呼:“你们来了?坐吧。”他询问地看着二姐,二姐只是笑着,并不给他介绍,她想看看子林对父亲还有没有印象。 从齐子林进门开始,齐主任就非常激动,他希望儿子能认出他,看到他就会来打招呼,于是就赶紧站起来。齐爸爸有一肚子话要问要说,但看到齐子林的陌生眼神,他就感觉到浑身冷嗖嗖的,一时间就不知要说什么了。 “你们坐着吧,二姐,这位伯伯和大哥是你亲戚吧?你好好招待啊,我回卧室了。”齐子林礼貌地笑着。 齐主任倒抽一口冷气,但语气还是尽量平静着:“子林,你真不记得我吗?”他慈爱地笑着。 齐子林愣了一下,难道以前见过?他的大脑迅速地搜索着,实在想不起来:“认错人了吧?”他笑着摇了摇头:“现在,认错人的太多了,没关系。”他倒是不介意。 齐主任强忍着自己的眼泪,还是很慈爱地看着他:“没事,可能是认错了,人年龄大了,记性就差了。”看齐子林还在思索的样子,齐主任就安慰他。看来,一时半会儿,他还不会记起这个父亲的。趁着齐子林转身的一瞬,齐主任赶紧擦了下眼睛:“好孩子,你去休息吧,我们在这里呆一会儿,聊会儿天。” 齐子林点了下头,就回卧室去了,客厅里,三个亲人一筹莫展。 “其实,就是这个状态,也不错,咱们和他重新来过,做最亲密的亲朋,至少他很健全地站在这里,我们就知足吧。”陈平还是比较客观,他不想岳父和妻子太伤心了。“不想开又能怎样?除了他能恢复记忆,我们还要保重好自己,只要我们好好的,才能照顾好他,如果你们再垮一个,那咱家才是真正的灾难。”16628357 因娘包进果。其实,陈平的话句句在理,可作为有血缘关系的亲人来说,接受这样的现实很难也很痛苦,只能期盼着能有奇迹出现。 在齐家人渐渐准备接受这个现实的时候,齐妈妈却意外得到了齐子林的消息。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齐子林车祸出事的消息,已经在亲戚朋友中传扬开来,大家只是瞒着身体很差的齐妈妈。近日,亲戚来探望齐家两老的人忽然多了起来…… 第五章11.走投无路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齐妈妈心里就起疑了,她前段时间因脑血栓住院,现在走路也不太正常,但慢慢地还是能够行走,只是走路的姿势不太好看。夹答列晓住院期间,亲友来探望,这是正常的,但她早就出院了,大家还不停地来,和齐主任说的话,也是吞吞吐吐的,都是安慰的话,都是不明不白的话。齐妈妈就更猜疑了,难道是子林有什么事吗?他可很久也不打电话来了。 这天又有一个亲戚到齐家来。 “表哥,你们都挺好啊?好就好,我就担心你们。年龄大了,身体最重要,其它的,都要想开。”妈了停段行。 “表弟,你放心吧,我们年龄大,身体还行,你表嫂这不也在慢慢恢复嘛。”齐主任给他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你别说多了。 “孩子们都挺好吧?”问了这句,他觉得不妥:“现在的年轻人,也和咱们没共同语言,我那儿子,一年半年的不回来一趟,男孩子心大,没办法。” “子林还好,再忙也会发个短信。” 齐妈妈也不说话,只是观察着他们。等齐主任出门去送亲戚,齐妈妈就慢慢地挪到门口去偷听。 “表哥,在里面也不敢问,子林还是那样吗?我们倒是都想去看看,又怕给他添麻烦。这么长时间了,他还是记不起这个家吗?” 齐主任跟他解释:“暂时还这样,慢慢会好的,只是选择性失忆,不是全部忘记了。” “那真奇怪了,失忆,干吗选择忘记亲人呢?真是想不透。”两人正说着,只听里面咕咚一下,他们赶紧进门察看,齐妈妈已经晕倒在门口了,显然她已经听到了他们的谈话,齐主任立即打电话叫急救车,亲戚在联系齐欣,两人又急又乱,一时慌了神。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齐家真是灾难重重。这次住院,齐妈妈再也没有起来,她说话也只能发音,但听不清说什么,心里应该还是清醒的,不断地流泪,大家都知道她是担心子林,想念子林。 齐欣和齐妈妈的主治医生说明了家里的情况,询问让弟弟回来好,还是不来好,医生说先做做齐子林的思想工作,如果回来看她,又不认识她,不喊她妈妈,那打击就更大了,怕老人家受不了,她的身体已经经不起刺激和打击了。 齐欣找了台手提,把齐子林的近期录像放给妈妈看,她把弟弟的情况还是隐瞒了,说亲戚错听错信,那是没影儿的事。那亲戚也来道歉,怪自己捕风捉影,齐妈妈还是将信将疑。齐欣又给齐琪打电话,让她设法让子林给妈妈打个电话,哪怕只说两句话,也行。 齐琪接到姐姐的电话,知道妈妈的情况,又急坏了,她的话,齐子林是不相信的,只好让解斌来做工作。 解斌走进齐子林的办公室:“子林,我有个朋友出了事,她妈妈一着急住了院,可是又非常想听听他的声音,我觉得你的声音非常接近。能不能帮个忙,你假装着打个电话?” “你朋友?我认识吗?”齐子林有些纳闷,他觉得自己生病后,遇到了很多怪事和怪人,这真让他郁闷。 “就几句话,我都写好了,你只管照着上面念。”解斌递过一张纸。 齐子林接过来,看了一眼:“行,你说电话号码吧。” 解斌想说你自己手机里就有那个号码,他如果这样说,齐子林又会和他争执半天,说不定一生气就不打了,不如装糊涂,先打了这个电话再说。于是解斌用自己的电话拨打了齐欣的电话:“大姐,是我,子林要打电话了,你让阿姨接听吧。” 齐子林一边接解斌的手机,一边还很疑惑:“喂,妈,你还好吧,我工作太忙了,最近还回不去。爸爸好吗?你听大姐话,好好治病啊,我会尽快回去看你的。” 听到儿子的声音,这个声音是熟悉到骨子里的,不会错,齐妈妈尽管不能说话,还是老泪纵横,真是儿子,看来他很好,没有什么事。 听了齐子林的电话,齐妈妈心情也大好,身体也慢慢恢复了,只是经常念叨子林,虽然说不清,亲人还是能大概猜得出她说什么。能拖一段是一段吧,家人总找这样那样的理由拖延齐子林回家的时间。这中间,解斌又让齐子林打了个电话,这次齐子林就更感奇怪了,电话那边的一个女人人居然喊着自己的名字。 因为长时间看不到儿子,齐妈妈变得很不安静,啊啊地要见子林,家人急得很,如果见不好,子林不认识妈妈,直接就要她命了,这个主意谁也不敢拿,不敢让子林回来见妈妈。夹答列晓可齐妈妈总是锲而不舍地喊着子林,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齐琪与解斌不断地做齐子林的工作,让他回家看看妈妈,齐子林就很烦:“为什么非要给我安个家呢?” 方家人对方思雨的婚事非常关心,也不知准备到什么程度了,就让大哥过来看看情况,能帮上忙的话,就多呆几天,帮着干点活儿。看到大哥来,程忆凡和方思雨都很高兴,让他检阅视察他们的新房。大哥看到房子焕然一新,也很满意,当时就打电话向家里报喜:“都准备好了,都很好,放心吧,我妹妹能干着呢。” “大哥,你别忙着汇报,先坐下喝杯水。”程忆凡给他端来一杯茶。 他们这里还没坐下,就听到有人敲门。“我去吧。”程忆凡说着就走向门口去开门,看到来人,方思雨和大哥都吃惊地站了起来,来人竟然是齐琪和丈夫陈平。 “不好意思啊,很冒昧来打扰你们。”齐琪进门就开始道歉。大家都知道他们和齐子林的关系,这一到来,几人都各怀心事。“思雨,你越来越漂亮了,有一点点胖了,是幸福的体现吧。” “二姐还是那么会说话,请坐吧。”方思雨叫了二姐,又感觉不妥当,她有些慌乱,不知道他们为何事而来,就去为他们倒水。 程忆凡也是一头雾水。大哥看妹妹脸色不好,他就着急了,再看到这俩人,一下就知道他们没安好心,他的脸色也拉了下来:“不会吧?咱们还应该有来往吗?要是走错了门,可以赶紧纠正。”他的话非常不客气。 陈平和齐琪有些尴尬,不过他们早就有心理准备了:“就几句话,说完就走。” 听到他们这样说,方思雨明显地紧张起来,她给两人分别送上一杯水,就站到程忆凡身边。看到方思雨小鸟依人般地靠在程忆凡身边,两人的恩爱也可见一斑,陈平和齐琪对视了一眼,感觉更不好开口了,他们环视着新房,自己心里也感到很惭愧,可是他们已经走投无路,只能来试一下。 看到他们迟疑着,不知怎么说起的样子,程忆凡和方思雨的心跳就更加速了,难道齐子林出事了? “是这样,几个月前,我弟弟听说思雨生病住院了,他就想回来看看,在路上遇到车祸,现在人没事,只是记忆出了问题,选择性失忆,有些事记得,有些不记得。”齐琪介绍着。 几个人还是没怎么听明白,方思雨的脸色也更差了,好像更不懂齐琪的意思。她握着程忆凡的手都有些微微地抖了,程忆凡感觉到了,就更紧地握着她的手。 “目前正在恢复中,记起的人和事也越来越多了。”陈平补充。 “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行了,我们知道了,你们可以走了。”大哥怕他们提出什么非分要求,难为妹妹,他们不会就来说几句话这么简单。 但这俩人却没有要走的意思,陈平看妻子不太能表达清楚,他自己就直说了:“我岳母身体很差,偏瘫了,我们一直瞒着她,现在她非要见子林,可子林根本不记得这一家人,这种情况无法让他们相见,若是见不好,岳母承受不了,怕是就要送命了。” “亲人也不记得了?那他还记得多少?”程忆凡有些不相信。 “解斌、吴丽新、思雨,还有几个现在的同事,他对自己公司的业务情况也都记得,已经开始上班了。”齐琪一边说一边看方思雨的表情。 最后大家听明白了,齐琪想让方思雨过去看看齐子林,如果能帮他恢复记忆,那是最好,如果不能,就帮忙介绍一下他的家人,劝子林回家看母亲,以解母亲的思儿之苦。17Raz。 大哥方志松的脸都气黑了:“你们也欺人太甚了,真是阴魂不散,这是八杆子都打不着的事,你们好意思来找我们?有好事的时候,你们想着我们了吗?自己的事自己解决。你们也太自私了。”方志松拉起陈平:“睁大眼睛看看,我妹妹的新房,马上就要结婚了,你们来捣什么乱?旧账咱就不算了,别添些新账,又让人不痛快,如果这次再来欺负人,他***,我就是豁出这条命,也让他全家不安生。” 方志松的声音也提高了几度,气愤地脸上都在冒着火,方思雨赶紧过去拉了下大哥:“哥,你别上火。” 方志松一下甩开了妹妹:“这能不上火?人家都欺负到咱头上了,你能忍,我不能!怎么着,你们打算继续在这里演讲呢,还是快点滚出去?”他瞪着眼威胁着他们。 两人尴尬地站起来,齐琪赶紧解释:“我们就是来试试,如果不愿意去,我们也不强求。这是我老公的名片,我的电话也没变。”她看着思雨说:“我们的话他都不信,只有他认为的思雨,她的话才会相信,当然也不……”16649019 方志松走到齐琪身边:“怎么着?还要说点什么?对我说!” 陈平拉着齐琪:“走吧,行了!” 程忆凡出去送他们,临走之前,陈平把名片给了程忆凡一张:“打扰你们了,真不好意思!我们也是非常无奈,请原谅。”他俩人给程忆凡深深地鞠了一躬:“真对不起!”虽然道歉,但言下之意也很明确,如果方思雨愿意去,就打电话联系。 他们走了,程忆凡拿着这个烫手的山芋,怔了一会儿,装进了口袋。他回到屋里时,大哥正在撕齐琪留下的名片:“真不要脸!这是人干的事吗?” “哥!你别”方思雨制止他,想让他不要再大声嚷嚷。 “妹妹,你要是我亲妹妹,你就安稳地结你的婚,别被他们影响。”方志松厉声警告着。 大哥从没这样疾言厉色地和她说过话,方思雨有些尴尬:“哥,谁说不结婚了?” “你要是我亲妹夫,就看好我妹妹,保护好他。哼!气死我了,我回家了,这是什么事啊?”方志松气呼呼地离开了。 自从知道齐子林的近况,方思雨就有些沉默,但她该忙什么忙什么,拟定客人名单,准备程忆凡的衣服,自己的新娘装,除了婚纱礼服之外,还要多准备几件,选择了几条旅行结婚的路线,让程忆凡最后定夺,她把自己变得非常忙、非常充实,不留一点余地地忙着,有空闲的时候,她就打李薇电话,请教结婚准备事宜。程忆凡和方思雨谁也不谈齐子林的事,仿佛这事没有发生过,没有听到过。再没事可做了,就缠着程忆凡,听他讲故事,没有故事,就逼他讲陈年旧事。三天,程忆凡不敢问她,只是默默地观察着,这样子,太不正常了,对她来说,这种正常才是不正常,没有玩笑了、没有捉弄了,只有平静和微笑,这就表示,她的心里不是平静的,她是矛盾和痛苦的。了解她的程忆凡,只是默默地心疼着。这样坚持着、忍着,她心里有多难过呢?程忆凡给李薇打了电话:“李薇,有件事麻烦你。” “怎么了?她很正常啊。”这几天李薇也担心思雨呢。 “你找她聊聊吧,也许和你,她会放得开些,我和她聊前男友,她还是很有负担和顾虑,麻烦你开导一下她,别这样压抑着,会生病的。” 李薇答应了程忆凡。合上手机,她的脸色也很不好看,马上就大喜了,怎么会这样呢?她打电话给方思雨:“思雨,我店里忙不过来,你来帮个忙吧。” “你可真会找人,我自己都忙得不可开交了,不管你。”方思雨推脱。 “不行!我这里你必须来,否则我就不理你了。”李薇口气硬了起来。 “唉!好吧。”方思雨实际也很想找她聊天。方思雨又拨了程忆凡的电话:“忆凡,我去李薇那儿了,你自己吃饭吧,别等我。” “好,多玩会儿,这段时间把你累坏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就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从坐上出租车的那一刻,方思雨的脸色就很忧伤落寞了,她不想让爱人看到她的悲伤,她只想带给他快乐和欢笑,所以这几天特别累,为了这个信念,她坚强地坚持着,没流一滴眼泪。从车上下来,方思雨的脸色就更差了,越是走近李薇,她的心绪就越是难平。李薇在门口等方思雨,脸上也满是了解的神情,她揽着思雨进了里面的办公室,她还没关上门,方思雨就抱着她痛哭。李薇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也不说安慰她的话,任她把这几天的委屈和心酸、痛苦全部发泄出来……老天怎么这么不公平呢,好不容易有情人要成眷属了,非生出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思雨本来就单纯善良,哪经得起这样复杂的折腾呢?想着想着,李薇也陪着掉眼泪了。 哭了好一会儿,方思雨才忍住眼泪,感觉心里舒服多了,心里千斤重的石头也轻了一半,她擦着眼睛:“没笑话我吧?” “看我还笑得出来吗?”李薇苦笑着。“思雨,这种状态你怎么结婚呢?” “可是怎么办呢?知道子林出事,还是为我出事的,你说我心里能踏实吗?即使和我没一点关系,他也是我曾经深爱过的人,怎么能无动于衷?”说着,眼泪又下来了,她赶紧擦着眼睛。“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又很担心忆凡,他心里肯定很难受,都是我不好,净给他带来麻烦。这几天,我都不敢和他说起子林的事,更不敢说我有什么决定。” “打住,你能有什么决定?该干吗干吗,那是齐家的事,和咱们无关了。没那么严重,齐子林人好好的,失去一部分记忆,又不影响他的生活,不影响全部,何况他失掉的记忆又不全是幸福的,忘记痛苦,也不错。”李薇找着合适的词语。 “李薇,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方思雨显然不同意她的观点。 “那我怎么说?你去照顾他吧,看他吧,他这病说快也快,也慢也可能是一辈子,难道你打算跟他一辈子吗?” “不可能,我有忆凡呢。”方思雨很烦恼:“可是,我又不能不管子林。” 李薇的脸上明显地写着不可救药几个字:“你啊,有时候就是笨死了。”她瞅方思雨一眼:“哪有两全其美的事?连唐僧都说‘世上若有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君’,咱们又能高明到哪里去?”李薇生气看着她:“思雨,程忆凡对你有多好,你根本就不知道,他为你做的,你只是体会到皮毛罢了,你知道吗?他知道你难受、压抑,是他让我叫你过来,让你来我这放松一下的。”李薇真是恨铁不成钢。 “忆凡?”方思雨有些吃惊,她还一直假装平静快乐,原来他早就了如指掌,那他的痛苦与担心不是比自己多上好几倍?她又叹气又摇头:“怎么会这样?他是我最不想伤害的人,他对我太好了,我都不知用几生几世才回报得了。” “那你还想三想四啊?”李薇趁机劝她:“要知足,如果你处理不当,真失去了程忆凡,那才是灾难。”李薇又规劝了半天,她的意思很明确,不让方思雨再生事端,好好准备做她的新娘子。 从李薇那里出来,方思雨感觉舒服多了,虽然没有什么明确地选择,但是李薇让她坚定了不能伤害程忆凡的决心。她慢慢地在马路边上走着,慢慢地想着心事,夜色什么时候降临的?看来,她已经在这里呆了很久。两人聊得,连吃饭都忘记了。此刻虽然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但大街上还是车水马龙,人也是熙熙攘攘的,不知道这城市有多少人,仿佛都拥到大街上来了,车声人声,都是躁音。方思雨慢慢地走着,在陌生人中间行走,不被人认识,孤独而无助。 “思雨,到底往哪走啊?那里不是家的方向。”程忆凡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来。方思雨立刻回头寻找,只见程忆凡微笑着站在那里,他张开双臂,等着她投入他的怀抱,方思雨几步就走进他的怀中,他们紧紧地拥抱着,不管路人如何侧目,他们只管自己陶醉着、幸福着。不知怎么回事,明明是很幸福的感觉,方思雨的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她紧紧地抱着她的至爱亲人,一刻都不想松开。 尽管李薇和程忆凡都安慰和开导着方思雨,但她的情绪还是起伏不定。 程忆凡拉着方思雨看电视剧《守望的天空》:“你好好看啊,这里面有个老大,就是这个李沁演的这个女孩葡萄,野蛮和你如出一辙,不对,你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若论坚强你够不上边儿,若论” 程忆凡还没说完,方思雨就怒目相向,又飞一个靠枕打赏他。程忆凡呵呵地笑着:“真不骗你,要不咱上网搜个几个片断看看,一点都不夸张的。” “什么什么啊,我今晚倒要看看,什么样的女孩,会入了你的法眼?看把你崇拜的?你放心,她要是真好的,我立刻就给你找来,保证让你圆梦。”看思雨打趣自己,程忆凡的心又放下了一点。 为了不让方思雨多想烦心事,程忆凡就学着讲故事。 第五章12.腹黑招术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我讲一个故事,真实的。夹答列晓李云坊讲的,当时觉得没意思,你听听看?” “你都觉得没意思,还讲给我听?”方思雨给他一个嗔怒的白眼。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程忆凡没明白过来。 “你这么没幽默感的人都觉得不好,像我这样的,更不用听了。”方思雨把被子蒙上头:“去去去,我要睡觉。” “我好不容易学一个来,你就听听吧,你不是说,我得补上幽默这一课吗?” 方思雨忽一下坐起来:“你已经青出于蓝了,我这么说怎么样?啊呀,算了算了,那你就快讲,别耽误我睡觉。” 程忆凡把靠垫给她放好:“往后倚着点,我得边想边讲。”讲实了当凡。 方思雨假装像被药到一样,苦着脸撑着。 “李云坊老家有个习惯,女方出嫁时,新郎要亲自上门去接新娘。” “这个,傻子都知道。”方思雨撇了下嘴。 “啊?知道的都是傻子吗?” 方思雨发现自己把自己绕了进去,就打了他一下:“快讲,要不我就睡着了。” “是你打乱我的。接新娘之前,要给女方父母几万元钱,不是嫁妆,这笔钱表示对新娘养育之恩的谢意。按当地风俗,最少也要拿出五万元,因为那个地方比较富裕,礼金也随行就市。” “快说重点,真没意思。”方思雨又往上面靠了下。 “是没意思吧?但你得听我讲完。男方家穷,操持下整个婚礼,还贷款买了新房,已经负债累累了,根本拿不出这些钱,准新娘倒是能体谅,就跟自己爹妈商量,这钱还是免了吧。爹妈不同意:这是给你要面子呢,我们又不是真要这钱,不过是让他拿过来,在亲戚朋友面前展现一下,等会儿,你拿走就是。女儿不放心:真不要啊,真不要的话,让他家借钱也给你拿来。父母都点头,女儿就打电话把这事儿告诉了男方家。 男方一听到这话,亲家不是为了要钱,是为了给男方挣面子的,就很高兴,既然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借不来就贷款,反正就使用一两天,利息也多不了。 结婚这天早上,新郎高高兴兴地去接新娘,在岳父家,新郎甩手就拿出十万元,当时就惊住了各位,不说男方家很困难吗?原来,新郎父亲听说亲家不真要钱,就把面子挣足吧,人家五万,咱拿十万,反正拿去多少,就拿回多少,不赔本。亲戚朋友议论纷纷:‘他家原来很有钱啊,平常就是哭穷的吧,看来就得狠要,挤挤油,真货就出来了。你看,这不是经验吗?’” “后来呢?”方思雨有兴趣了。 “听众人这么一说,女方父母也很高兴,这亲家,别看平常小气巴拉的,该出手时一点儿也不含糊。被众亲朋恭维得美滋滋的,岳母岳父乐得脸上都笑开花了。这时候一切都收拾妥当,新人也准备出发了。 晚上,等亲朋都散了,公婆二人赶紧去查看新娘的包袱,打开一看,那包钱小了一半,顿时变了脸色。新郎也变了脸:‘怎么回事?掉了吗?’新娘见状尴尬,当初是自己打好包票的,现在也急了,连忙给爹妈打电话:‘怎么回事,不是说拿去多少,就拿回多少吗?’ ‘是啊,咱当时也说好的,拿来五万,咱就让他拿回去五万,没少一分钱啊?不信你数数。’另外三个人也聚到手机旁边偷听,听完电话,几个人面面相觑,几张脸上都是一脸的官司。” 方思雨笑了:“这可好了,弄巧成拙,弄假成真,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有意思吗?还行吧?”他像哄孩子似的问着。 看到程忆凡这么努力而有心地讲笑话,想让自己开心,方思雨又感动又难过,他对自己越好,她就越不好意思提出要去看齐子林的事了。 即使不是恋人了,也还算是一般的朋友吧,关心还会存在的。方母打来电话:“思雨,千万不能做傻事啊,这可不是小事,得照顾一下忆凡的心情。那孩子不爱说话,但不是没有感觉,别欺负他。” “妈,你放心吧。”方思雨想让妈妈放心。 “放什么心啊?马上就要结婚了,这个婚期是绝对不能改的,这么大的事,可不能由你胡来,你爸爸哥哥,我们全家人都是这个看法。这是一生的大事,可不能轻易就破坏了它。2” “妈,你说什么呢?我好不容易找到忆凡,怎么会不珍惜他?”方思雨也很烦恼。还有几天就结婚了,谁想到会出这样的事呢?16649147 方母打完电话,还是不放心,马上就打电话给李薇,让李薇来劝方思雨,知女莫如母,方母预感不太好,她就怕女儿在关键时刻动摇了,那就真麻烦了。接到电话的李薇立刻就赶到程忆凡家里,正好他俩人都在,李薇给程忆凡使了个眼色:“我来找她说会私房话,允许吧?”程忆凡笑着点了点头,他猜着,李薇也是来劝方思雨的,看到亲人朋友都这么支持他,他心里感觉很温暖。他借故有事出去了,留下一对好姐妹坦诚相对。 “现在就你我两人,你跟我说实话,你准备去看齐子林吗?” “不……会。”方思雨说得没有底气。 “这样就对了,自己的幸福不抓住,倒去管那些闲事,得不偿失。我是坚决反对的。”看方思雨不说话,李薇就继续:“程忆凡对你怎么样?说实话,我从没见过一个男人这样对待自己的爱人,他完全放弃了自己,全部以你为主,而且无怨无悔,这样的男人我是第一次看到。最难得的是,你还是人家未婚妻的时候,他就无条件地默默爱你、关心你,这种不求回报的爱情,你不觉得很伟大吗?要不是有你,对这样执着痴心的男子,我也绝不会放过,有人全心全意地疼你爱你,有没有这比更幸福的事?”越是让方思雨感受到程忆凡的深情,她就越不好意思提出去见齐子林,所以李薇在不断地施加着压力,让方思雨无可选择。 能言善辩的方思雨不说话了,只能点着头。对程忆凡,她的确无可挑剔。17RcD。 “这样的男人,如果你伤害了、失去了,那你就真没有再爱的意义了。他的爱情已经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如果这样,还不能打动你的心,让你一心一意。”李薇惋惜地摇着头:“如果你真的失去他,你还能回到过去?像失去齐子林一样,能挺得过来吗?” “我不会,也不允许自己失去他,我会好好看着他,不让任何人夺走。”方思雨的眼里一半是坚定,一半是忧郁。 李薇叹息:“没有人能夺得走他,也没有人能伤害了他,只有你。你一不小心,就会做到这一切,即使你不是故意的,你也有这个能力,只有你自己,能毁掉这一切。” “有这么严重吗?”方思雨苦着脸。 李薇生气地看着她:“我就知道你会这样,就怕你还是放不下齐子林,瞎操心什么啊?赶紧把你的情绪整理好,别让忆凡看出来,如果看出一点儿,他就不会为难你,那时候就糟糕了。你记住没有?”李薇在打消她最后一点犹豫,并希望能够成功。 方思雨虽然都答应李薇了,说不会去看齐子林,但她眼里的忧伤,谈到齐子林时的复杂表情,还是没逃过李薇的眼睛。 从程忆凡家出来,李薇就左右观看着,她猜程忆凡不会走远,果然,一看到李薇出来,程忆凡就向她走过去。“怎么样?” “都很正常。不过,我要提醒你,这个时候,你千万要维护好自己的感情,不要充大个的,充好人,爱情这事,是绝对自私的,做事要经大脑,别滥做好人,没人会表扬你的。”李薇倒是更担心程忆凡,他太在意方思雨了,不会让她有一点点为难,这是最可怕的事。 被李薇说中,程忆凡笑得有些苦涩:“她还好吧?”他还在关心方思雨呢。 “很正常,在收拾东西呢。你”李薇理不屈,词却真的穷了,面对一个这样的好男人,她该怎么指责?“自己的幸福要自己把握,别指望其他人帮你。”她半天就想出这么一句:“行了,不多说了,我的意思你都明白,把爱情保卫战,当作生意来做,生意场上,你都能叱咤风云,这点小事,也不在话下。”李薇说完这些就离开了。她走得一点都不安心,她心里非常痛恨齐家那些人,为了亲人,就甘愿让别人忧伤为难,也太自私了。 程忆凡回家的时候,方思雨果然在平静地收拾着东西,她把几件小饰品摆来放去,想找一个最合适的位置,她笑着问:“忆凡,你看,放在哪里最合适?” “哪里都好,只要你愿意。”程忆凡慢慢地走过去,从后面抱住她,方思雨假装的坚强在这一刻完全崩溃,她转过身来,扑在他的怀里痛哭。程忆凡的眼里也湿润了,这段时间他们都承受了太多,特别是思雨,她已经坚持了很久。哭出来,心里也平静了,舒服多了:“忆凡,你的左肩膀是不是眼泪引流器?怎么我一靠上,眼泪就控制不了呢?” 程忆凡把她推得远一点:“又是我的错了?连肩膀都错了?” “当然,这还用怀疑,不明明摆在这里吗?以后,我换肩了,不要左边,左边给你,我要右边,右边是快乐的源泉。”她逗他,不想让气氛继续悲伤和尴尬。 “行,那,你还想要哪里?我全都给你。”程忆凡的回答让两人都大笑起来。 “我要你抱我,不许放在地上,一直抱着,累晕你累垮你,我看你到底能坚持多少时间。” 程忆凡一下就把她抱起来了:“好,我一直抱着,而且绝不会把你放在地上。” 方思雨看到他的眼睛,忽然感觉要上当了,她反抗地乱动了几下,程忆凡根本不理她,只是笑着把她抱进卧室去。 吴丽新打来电话,因为方思雨换了手机,她打不通了,所以打到程忆凡这里:“忆凡,你好,我是吴丽新,幸好你手机号码没更换,否则就不好联系你了。” “你有事吗?”不知怎么,听到是她,程忆凡莫名地有些不安,他从内心里不想让她接触思雨,怕思雨受伤害。“有什么事,告诉我吧,我转告她。” “这,还真不好说,我保证不会伤害她的,你放心好了,只是和她聊聊天,如果你不放心,我到你们那里去也行,你陪她一起来也行。”吴丽新在试图说服他。 “都很久不联系了,还能有什么事?还是不见了吧?”程忆凡怕她重提往事。 “你要不方便转达,我自己再想办法。”吴丽新很坚决。 程忆凡皱着眉:“行,我陪她去,你说个地方吧。” “风铃茶馆,明天十二点半我在那里等你们。那里最靠近你们住的地方,你们还在那里吧?” “是,行,我会带她去的。”接完电话,程忆凡若有所思。 程忆凡和方思雨转达了电话的意思,他看到思雨的表情还是暗淡了:“她找我?她有什么事?” “估计,齐琪也找她了,可能也想让她去看看子林。她应该不会去。”程忆凡小心地找着词语。 “那她回绝齐琪就行了,找我干吗?我不去。”方思雨说完就转身回自己的卧室去。 看方思雨的反应有些大,程忆凡站在客厅里思索着什么,对他来说,思雨不去见吴丽新,是再好不过的,都是陈年旧帐,还能翻出什么来?还有什么意义?如果再让思雨伤心,那可怎么办?过了一会儿,他收到方思雨的一个短信:去吧,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叹息一声,到底还是怕什么来什么。 几年没见,方思雨发现吴丽新稍胖了些,她结婚了,嫁了她的总经理,据说他是离婚再婚的,这件事,她也只是听人说起过。其实吴丽新怎么样,他俩根本不关心,吴丽新还在自话自说着:“我结婚了,现在也怀孕了,还看不太出来吧?前几次都没成功,这次好不容易怀上,总算好人有好报。”说到这里她自己也笑了起来:“我现在已经改好了,以前的那些事,我也知道自己错了。” 方思雨有些糊涂,不知她这些话的意思。 “你现在很幸福了,要珍惜啊。”程忆凡应付了一句,他和方思雨坐在她对面。早已经事过境迁了,不知道她到底还有什么可说的? 看两人都不怎么热情,吴丽新也想尽快结束谈话:“那就长话短说吧。齐琪也找过你了吧?我都是孩子妈妈了,自然不会再去看齐子林。不过有件事,我得让你知道,以前那些事,都是我刻意安排的,子林没有去找你,也是我阻止的,我说你和程忆凡早有私情,早就想好了退路,让他死了心。”看方思雨冷淡地看着自己,吴丽新觉得自己是成功一半了:“所有对不起你的事都是我做的,对不起你的人是我,你误会子林了,他到现在也被蒙在鼓里。好了,我还有事,不多坐了,账我结,你们再坐会儿吧。”她说完,竟然不等对方回答,起身就匆匆走掉了。 吴丽新走了,留下两个人难堪地坐着,方思雨想用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虽然表情有些呆滞,但眼泪还是忍住了:“忆凡,我们走吧。” 程忆凡揽着方思雨的肩膀:“没事吧?你明白她的意思吗?” 方思雨点点头,接着又摇摇头,她咬着嘴唇不发一言。 吴丽新讲出实情,实则是想让方思雨消除误会,冰释前嫌,让思雨自己主动去照顾齐子林,齐家人就不会打扰吴丽新了。她的意图,程忆凡看得很清楚,但是这时又不好说出,看在眼里,急在心上。 看方思雨的表情,她的心里,此刻正翻江倒海,这时候说什么,恐怕她都听不进去了。原先说好,不去看齐子林、按时结婚的计划,估计又要变动了。 不过,程忆凡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方思雨还是一如既往地收拾他们的新房,小夏设计的礼服也寄到了,他们按既定日期去拍了婚纱照,穿上新娘装的方思雨越发美丽可人,程忆凡更是百看不厌,他们的照片都拍得幸福、自然而甜蜜。李薇和穆礼陪他们去拍照,四个人又拍了合影,李薇看到身着新娘装的好姐妹,眼睛几次都湿润了,真不容易,能看到思雨披上婚纱,这是她最大的欣慰。 晚上,临睡觉着,方思雨忽然想起酒店的事:“忆凡,你负责的那部分,都准备好了吗?还有五天就结婚了,别太仓促了。” “酒店是李总安排的,费用也由他负责了,请帖是王树负责的,婚礼现场也是王树他们联系安排,刚才打电话说,一切就绪,就等我们了。” “那太好了。”方思雨往他身边又靠了靠,倚在他的怀里,很舒服。“什么都准备好了,那就睡觉吧,拍了一天的婚纱照,你也累了吧?” “没有,思雨,有件事,你别生气,我”程忆凡欲言又止。 “什么事啊?别说你又有了新目标,不要我了,那我可是要把你打进十八地狱的。”她笑着威胁他。 “给我十个脑袋我也不敢,你是谁啊?堂堂的方思雨,我的小女王。”程忆凡握着她的手。 “那还有什么事啊?”方思雨扭过脸来看他。 “就是请帖的事,我还没让王树发。” 方思雨一下子坐了起来:“为什么?都这么晚了?” “这个,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我觉得,应该给你一点时间再考虑一下。” 方思雨一言不发地又靠在他怀里,看她不说话,程忆凡也不敢说话。过了一会儿,方思雨决定了:“既然你这么多负担,干脆我就去看齐子林,也了了你和我,还有大家的一桩心事,我们一起去。”说到这里,她又坐起来,面对着程忆凡,看他的反应。看他果然有些惊奇,又有些为难,方思雨就更下定了决心:“明天让王树发请帖,我们俩直接去看齐子林,最迟后天就能赶回来,不耽误结婚。” 听说方思雨和程忆凡要去看齐子林,李薇就很不痛快,到底还是没有阻挡住。方思雨在电话里和她解释了很久,说这样做,才是去掉心病的唯一做法,也是皆大欢喜的唯一选择,否则程忆凡可能要推迟婚期了,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李薇不同意,说她根本是谬论。其实李薇心里还是认同好友的看法,但看法和做法可是两码事,有些事看起来简单,做起来就难了。方思雨到底还是小孩子脾性,不能瞻前顾后,怎么程忆凡也天真了吗?跟着她胡闹?想着想着,李薇急得一脸官司。穆晓晓放学回来了,看到李薇一脸愁容地坐在沙发上发呆,就过去问她:“妈妈,你怎么了?爸爸惹你生气了?” 李薇勉强堆上一个笑容:“晓晓回来了,没有,不是爸爸,是别人。” “爷爷奶奶?”她还不放心地猜着。看李薇摇头,晓晓就更小心地问:“难道,是晓晓让妈妈生气了?还是我妈妈又找你麻烦了?”看晓晓这么不放心地问着,李薇就很感动:“晓晓是个好孩子,知道关心妈妈了。”她亲了下晓晓的额头:“不是不是都不是,是因为思雨阿姨。” 晓晓把书包放下:“思雨阿姨好可爱啊,谁欺负她了,我去他算账。”看晓晓的表情,李薇又笑了:“你还真热心啊。你去做作业吧。做完了,我们出去吃饭。” 晓晓半信半疑地去书房,她边走边观察李薇的表情,她看到,李薇又重新愁眉苦脸了。晓晓做完作业,看李薇还坐在那里唉声叹气,一筹莫展的样子。 第五章 13、夜半色狼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李薇想得倒是真全面,以前的事程忆凡可以不计较,毕竟那是过去时,谁都不用对自己的过去太过纠结,可是现在这件事,是正在进行时,即使当时没什么,难保将来不是个死结。夹答列晓她自己唉声叹气着,程忆凡这人,简直是块真木头,维护自己的利益和爱情都不会啊?李薇在这里越想越烦,连带孩子出去吃饭的事也忘记了。 晓晓在屋里偷偷给连慧打电话:“妈,出事了。” “什么事?说清楚点。”晓晓这么说,让连慧吓了一跳。 “是思雨阿姨出事了,我也不知道,只看到李薇妈妈愁眉苦脸的。连吃饭都忘记了,我还乖乖地等着她呢,没去烦她。” 连慧一直很感激方思雨,正想找机会报答她呢,想不到机会就来了。连慧是急性子,接完女儿的电话,立刻打给李薇:“李薇,思雨出什么事了?” “啊?你怎么知道的?”李薇很奇怪。 “是晓晓,刚刚给我打电话了,说思雨阿姨有什么事了,你正发愁呢,她担心,就告诉了我。到底什么事啊?” “这小家伙儿,还挺管闲事的。”于是李薇就把方思雨的事和她大致说了一下,又说了自己的担心。 “啊?怎么有这种事啊?那齐家人也太过分了,他们在哪里,你和我说,我找他们理论,这不是明着欺负人吗?我这里还等着喝喜酒呢,他们添什么乱?告诉我他们家的地址。” “这个我也不知道,和你聊了这会儿,我心里也舒服多了,不是我多虑吧?”看连慧也支持自己,李薇找到知音了。 “当然不是。思雨这个傻妹妹,太软弱太善良了,她的个性看起来挺痛快的,不该这样啊?”连慧说着自己的看法。 “她啊,是矛盾体,什么事情发生在她身上都不奇怪。” 连慧叮嘱李薇:“要有什么事,需要我出钱出力,都要我参与一份啊,我一直很感激她呢,我们素不相识的,她都能热心帮我,我得知恩图报。” “热心就是缺点,最大的缺点……”李薇和连慧打完电话,心里宽慰了不少,她这时才想起来,晓晓还没吃饭呢。 决定去看齐子林了,方思雨还是很矛盾,她希望配合齐家人,能尽快唤醒子林的记忆。让方思雨矛盾的有两个原因,一是担心程忆凡感觉别扭,看到自己为前男友尽心尽力,他心里会不舒服,爱情是自私的,这一点不用怀疑。第二个原因,她有些害怕和齐子林面对面。程忆凡答应陪着方思雨一起去,他是她的后盾,如果他稍一犹豫,方思雨就会更为难,所以程忆凡的表现一直是积极的。 原不想打扰她,让她好好休息,明天还有一段路程,可是程忆凡实在是没有睡意,方思雨也一样,翻来覆去地睡不着。黑暗中,方思雨调皮地提议:“是不是换张床会睡得好?” 程忆凡没明白:“换张床。去隔壁?”16649582 方思雨没说话,直接压在他身上:“嗯,这张床不错,软乎乎的,能做个好梦。” 因为感到意外,程忆凡便没敢乱动。她发着感慨:“这张床好稳当啊,我能做个好梦了。”感觉到她最柔软的部分,似乎感觉到她无言的柔情蜜意,脑中出现了片刻的空白。夜色中程忆凡特别享受地闭了下眼睛,真幸福,现在,两人完全“坦诚相对”,她的一切都是他的,他抚摸着她光滑的背,连骨节都数得过来。此刻,他们只属于彼此,这种感觉太幸福了。 方思雨并没进一步的动作,只是把脸贴在他脸上:“好温暖的枕头哦!这回有睡意了。” 程忆凡感觉到她的柔软和柔情,心里一阵感动,这段时间她心情不好,他都不忍心去勉强她做什么,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此刻她这样主动地压上来,程忆凡像是得到号令一样,一下就把她翻到身下:“你舒服够了,我也要换张床。” “天啊,地震了吗?不要,你太重了,床说不同”方思雨的意字没机会说出来,程忆凡已经热吻封住了她的口。初时还轻微地挣扎,随即便被他吻得无法自持,更热烈地回应着他。得到一秒的喘息之后,方思雨才有意识地享受他柔软的唇,似乎听到轻柔而有力地诉说着他的唇语、舌语,为了懂它,她用同样的“语言”来回应他。这个吻缠绵而悠长,若是有观众,应该会替他们感觉累了。2 但两人丝毫不察,经过一番热吻之后,两人的身体像被点燃,热力四射,他触到的每一丝皮肤,她都会舒适无比,浑身胀得难受,她轻声抱怨:“臭木头,我……发烧了,热得难受”她揽在他背上的手下意识地用了些力量,她喃喃着:“不行,我要吃退烧药,我要死了” 程忆凡平稳了几秒呼吸,在她耳边低语:“医生来了,你的专属医生。” 方思雨笑出声来:“我不要野医生,你没执照。”她故意挣扎着,他便把她的四肢全都控制住,她的嘴里却不服气:“我说你野吧?原形毕露了,你要用暴力吗?” 程忆凡的声音中都满是欣喜:“好吧,你说的,你让我用暴力,我只好听你命令。”他一直控制和隐忍着的力量爆发了,因为急切,人都像是粗野了一般。方思雨抗议着:“强盗!” 窗外的月亮探进头来偷听:屋内的空气中都弥漫着激情和热烈,她不时提醒着:“痛,你……轻一点儿。”“我才蜻蜓点水。”他很无辜地答道。薇全死较进。 方思雨笑得差点喘不上气来:“你滚……开,不……要你……这样的……臭流氓”程忆凡却顾不上理会她的命令了,粗重的喘息在显示着无穷无尽的力量,他要征服她的身心,要直抵她的心中。方思雨所有的声音,无论娇喘的声音还有撒娇的抱怨,都是最动听的命令,让他一往无前…… 在感觉到她的身体整个都松懈下来之后,他才放开她,躺在她身边,他紧紧地抱着她:“你的嘴真硬!” “嗯?” “哪张嘴都是硬的。”程忆凡自己先笑了起来。 方思雨恼了:“你这个色狼!”手无力地打着他,自己都感觉了无力去惩罚。 “是色狼,不过是新郎的郎,以后,我要天天做你的新郎。” 方思雨推了他一下:“不要不要。”但是还是忍不住笑起来。 程忆凡吻了下她的耳朵:“怎样?现在舒服了吗?还发烧吗?我打的‘针’还好吗?” 方思雨又打了他一拳,暧昧地哼了一声,不解气地回了一句“呸!” 程忆凡立刻翻身压过来,方思雨小声惊叫:“别,别,打过‘针’了。” “那只是实验针,治病的药还没注射呢”…… 他俩坐陈平的车去看齐子林,陈平负责开车。看到方思雨紧张的样子,程忆凡就用力握着她的手,希望把力量传递给她,方思雨会心地一笑,程忆凡的心就放下了一些。程忆凡的这个行动,除了方思雨和齐家人,亲朋们都不理解,都不支持他,但他还是一意孤行了,因为他懂思雨,她善良心软,不会不管前男友的,如果他也加以阻拦,那她又情何以堪?程忆凡也别无选择,他只能站在方思雨一边,和她一起面对。坐在车里的程忆凡,他此时的心情和感觉无法言语。 齐家人在一位医生朋友的建议下,导演了一幕偶遇的剧情,希望齐子林会一下认出方思雨。这样就皆大欢喜,他的恢复也更有希望了。 方思雨穿着米色休闲裤,搭配了质地柔软的黑色长袖衫,显得更成熟、优雅,她从对面款款而来。齐琪和齐子林在散步,看到方思雨,齐琪装作好奇的样子:“子林,你看,那个女孩子,看着真面熟啊。”她指着不远处的方思雨。果然,齐子林停下来,他定定地看着方思雨,若有所思。 方思雨慢慢地往这走着,好像在等什么人似的,但表情显然很不对头,神情异常紧张和激动,她偶尔会看子林一眼,但转而就去看别的,不知为什么,方思雨的眼泪还是不自觉地流下来了。子林,那就是和自己朝夕相处过的子林吗?这个距离,她已经能看清他脸部的表情了,他依然帅气潇洒,他的眼神却忧郁和深沉,他更成熟,更有魅力,以前的稚气和自负不翼而飞了。方思雨紧张了,她又往回走了一段路,过一会儿又转过来。除了激动,方思雨忽然感觉有些不知所措了,一会儿走过去,如果子林真的认出她,直接过来和她拥抱甚至亲吻,她怎么办?程忆凡和解斌他们在不远处正做着观众呢,就是他们不在,她和子林都不再是恋人了,如果他要做出过分的举动,自己该怎么应付呢?方思雨在这一刻才明白,自己想得太天真了,认与不认,现在她都已经处在尴尬之中。 程忆凡虽在三十几米之外,但他仿佛已经看到方思雨的脸色和内心,他发了一个短信:“我相信你,无论做什么,你都是我的爱人,我的妻子!我们不离不弃。” 方思雨看到程忆凡的短信,笑着向远处的他点了点了头,她走远一点,趁机背转身擦眼泪。这一个小动作没有逃过程忆凡的眼睛,他的心更痛了,单纯的思雨为什么要面对这样复杂的抉择和折磨呢?如果能代替,那该有多好? 齐琪和齐子林慢慢地向着方思雨走了过来,齐子林也不说话,只是思索着什么,过一会儿,他又看一眼方思雨,这时她已经又转回来了,正面迎着他走来,一步两步,两人终于擦肩而过。齐子林的表情明显地很纳闷,可是,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了。走过方思雨,齐琪有些失望,原来,子林不是真的认识方思雨。 方思雨走过来,离程忆凡越来越近,程忆凡的心一半放下来,另一半又加速了,他快步向她走去。程忆凡紧紧地拥抱着方思雨,方思雨的眼泪还是止不住了,不知道是激动、失望还是委屈。程忆凡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安慰着她:“没事,也许见多了,会记起来。”解斌和陈平赶紧走过去,两人挡住齐子林的视线,怕他突然回头,看到这一幕。 齐家人隐藏了一个秘密,没有人告诉齐子林,他和方思雨早已经分手了。他们只是说方思雨和朋友出国了,不在国内,暂时联系不上了。只有解斌用讲故事的方式说过一次,但齐子林并没记在心上。偶遇没有成功,按计划,程忆凡和方思雨就到齐子林家里去,直接面对面。 因为已经见过一次,方思雨的心情就平静了很多。“子林,我是思雨啊,还记得我吗?” 齐子林也很欣喜地看着她,大家都期待着他喊出思雨的名字,端详半天,他摇了摇头:“很像,真的很像,可你不是她。”他转过身,又回头看了看了她。 大家面面相觑。方思雨又走近齐子林:“子林,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你不是常常念叨我的名字吗?这个”方思雨拿过茶几上的相片,这就是我啊,你看!”她把相片举起来,和脸部持平,让齐子林对比。 齐子林一会儿看相片,一会儿看方思雨,左看右看了半天,又摇摇头。 “那,你觉得哪里不像呢?”程忆凡问。 齐子林夺过相片:“不是她,她是短发的,你看,这个姑娘是长发的。” 齐琪过来解释:“你的头发还经常理呢?换个发型,挺正常的,不信问解斌,你的发型是不是常换常新?” 解斌在一边点头:“咱也经常换发型,何况女生了,她们爱美,经常变化的。” 齐子林好好看了看思雨,他还是不相信:“让她走吧,像和是,那是两码事。” 方思雨有些着急了,她拿过相片: “等我一会儿,马上回来。”她飞一样跑出去了。 齐琪赶紧过来,让大家坐下聊,她又拿出大姐带来的影集,让齐子林辨认:“这个是解斌吧?以前很瘦啊,还能看出来。” 解斌笑着拍拍齐子林的肩膀:“兄弟,不错,没把我也忘了,旧照还能认得出我。” 他们在一个一个询问和回忆着旧事,唯独程忆凡在一边观察着齐子林,他心中有个小小的疑惑,若是失忆,为什么还是选择性的?程忆凡猜着,方思雨必然是去剪头发了,她还说婚礼的时候留长发是最美的,可现在?虽然没有埋怨,但程忆凡不免又生起几分失落。 又过了一大会儿,剪成短发的方思雨终于跑回来了,她喘息未定,就把相片举到自己的脸部:“子林,看,是我吗?方思雨?” 齐子林仔细地辨认,他的脸色越来越舒展,心情也越来越激动,连声音都显得很开心:“思雨?真的是你?”他紧紧地拥抱着她:“刚才还有人冒充你呢,这些天,你去哪儿了?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程忆凡咽下一口空气,这个场面他已经想像了几百次了,以为已经有承受力,但现在,还是感觉异样,他把目光转到别处。解斌走过来,和程忆凡站在一起:“太好了,总算记起来了,不用多久,就会慢慢都记起来的,真是谢谢你们啊。”他的兴奋溢于言表。 程忆凡只是笑了笑。解斌离程忆凡近一些,他就怕程忆凡反悔,做出不利于子林的事。17RjE。 方思雨的眼睛也有些湿润,但她坚强地忍着,齐子林的怀抱曾经是很熟悉的,可现在怎么觉得很陌生了呢?方思雨看到程忆凡并没有看她,她的心不禁疼了一下,她咬着嘴唇,希望这场面快点结束。方思雨终于挣脱开齐子林:“子林,你认出我是思雨了是吗?” 齐子林直点头:“是思雨,这才是思雨。” “那我说的话,你都相信是吗?”方思雨和齐子林并肩站在一起。 “嗯,当然,你的话,我信。”齐子林非常自然地揽过方思雨的肩膀,方思雨稍微往外挣脱了一下,她没敢看程忆凡的表情,她只想把这个场面快点结束,她还要回去举行婚礼呢,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忙呢。除了方思雨和齐子林,大家的目光都正面或侧面地转向程忆凡,程忆凡还是浅浅地微笑着,没人能看到他心里的痛和担心。 齐琪过去把方思雨拉开一点儿:“思雨,来,先介绍一下我。我可是伺候他够长久了,可他就是不相信我,非说我是保姆。” 方思雨趁机向齐琪靠近了些:“这是二姐,齐琪。” 齐子林笑着过去拥抱她:“二姐,真是你啊?对不起,你别怪我。”他紧紧地拥抱着二姐。 “没事,你就是不认我,我也一样会照顾你,谁让你是我弟弟呢?”齐琪又高兴又难过,眼泪还是流了下来。弟弟的情况他最了解,不被亲人承认的痛她也最了解,此刻她只想更长久地抱着弟弟,生怕他再不相认了。 “这是二姐夫陈平。这是大姐齐欣,大姐夫郭文达。”齐子林依次过去和他们拥抱。 “真好,我们算是真正团聚了。”齐欣用力地抱着弟弟,不愿意松开:“我们明天一起回家吧,爸爸妈妈都等着你呢。” 齐子林拍着大姐的背:“好,大姐,我跟你走。” 和亲人相认完毕,齐子林就走向程忆凡:“不好意思,我是真记不起来。”他转头问方思雨:“思雨,这位是谁?” 齐子林这句话,让所有人都愣在那里,齐子林细细地观察程忆凡,极力回忆着。他牵过方思雨的手:“思雨,告诉我他是谁,我真想不起来了。” 方思雨看着程忆凡,两人脸上的笑容都一点一点僵在那里,一丝丝地消失了。程忆凡深呼吸了一下,他又堆起淡淡的微笑,打破了让人窒息的安静:“思雨,说吧,告诉他我是谁。”程忆凡期待而鼓励地看着她的眼睛。 方思雨清泉般的眼中蓄满了泉水,泫然欲滴。一个是最熟悉的人,一个曾经是最熟悉的人;两个都是深爱自己的男人,她谁都不想伤害。一时间,方思雨的嘴被封闭了似的,张不开,说不出。齐子林奇怪地看着程忆凡,又疑惑地看着方思雨:“他和我们有过节吗?能过去的就过去吧,人总得往前看。”他用力揽了一下方思雨。 方思雨一低头,泪水滑了下来,她赶紧擦掉。一直盯着她的程忆凡看到了这一幕,他的心更痛了,不想再难为思雨:“我是你一个朋友,以前是有些不愉快,刚听说你的情况,就过来看看。”听到程忆凡几句话,方思雨的眼泪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地往下掉,真正心疼她的只有忆凡。 到现在为止,程忆凡和方思雨才明白,其实齐子林并不知道自己和方思雨已经分手了,他还以为他们才是恋人。在真正该说话的时候,齐家人全都闭了嘴,包括解斌,他们居然都沉默着。程忆凡感觉自己被孤立了,而他心爱的思雨也正被人利用着,他强忍着气愤和不满,不想再让思雨更为难。 方思雨沉默着,她的心里有千万分的矛盾。如果说程忆凡是未婚夫,齐子林一时怕无法接受这么大的转变,他受刺激,对他的恢复怕没有好处;如果说程忆凡是朋友,程忆凡又情何以堪?来的时候,方思雨还保证过,就看一眼,就给他们家人当一下介绍人,然后就回家结婚。可是,如果实话实说,刺激了齐子林,那可怎么办?怎样才能两全其美呢? “你?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齐子林看着程忆凡思索了半天,不时地摇着头,他晃一下思雨:“喂,他到底是谁啊?” 既不想伤害爱人,又不想刺激病人,她该怎么介绍程忆凡呢?众目之下,重压之下,情急之下,方思雨紧咬的嘴唇终于动了一动, 第六章1、别无选择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1、别无选择 方思雨的嘴唇动了一下,却并未说出一个字。2 沉默把时间无限拉长,把人的思想也扯成一片一片的,不同的心声,汇聚成一片期待的目光海洋,而那个海洋的聚焦点,就是此刻正安静地站在那里,已经不知所措的方思雨。大家都在等待,在看方思雨如何介绍程忆凡,都希望她说出让自己满意的答案。这漫长的一刻,方思雨感觉连空气都变成怪物来挤压她,让她透不过气,她紧咬的嘴唇又动了一动,仍未吐出只言片语,她的脑子突然短路了,不知要做什么,要说什么。方思雨眼中的程忆凡变得越来越遥远和模糊了,她努力地眨了下眼睛,想看清他……一个熟悉而陌生的声音响了起来:“思雨,你快说,他是谁啊?”那是齐子林还在催问着,看方思雨这么难以开口,他对程忆凡这人,已经渐生敌意。 在众目睽睽之下,压力巨大的方思雨急火攻心,眼一黑,头一蒙,就晕过去了,幸好在她左边的陈平反应快,一看她脸色和精神都越来越差,就先有点准备了,方思雨要倒下的时候,他正好扶住她。 齐子林正全神贯注地审视着程忆凡,这个相当帅气和有型的男人是谁?凭他的直觉,他觉得此人一定不简单。只见程忆凡满脸沉重和担心地往着走了几步,忽然他箭一样闪过来:“思雨!思雨!”他冲过来的时候,陈平刚好扶住方思雨,程忆凡拨开陈平,他抱起思雨就向外走去,这些铁石心肠的人,他再也不想看到了,单纯善良的思雨,如何会承受和化解这样的难题? 齐家人全傻在那里了,齐子林也要追出去:“怎么回事?这人?思雨怎么了?”陈平拉住了他,对他摇了摇头。看到方思雨晕倒,在场的人都很吃惊,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收场。 齐子林看陈平拉着自己,不让他去找方思雨,他立刻就急了:“放开我,这个莫名其妙的人把思雨抢走了,你们还无动于衷,你们还是人吗?”他用力挣脱二姐夫。解斌也走了过来,他抓住齐子林的另一只胳膊:“子林,你别急,没事的,有程忆凡在就行了。” 齐子林看解斌也来阻止自己,脸都涨红了:“你们?你们是不是我的家人?我的女朋友被人抢走了,你们还好好地站在这里?” “大姐夫,你去看看吧,去帮帮他们。他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陈平不敢松开齐子林,就建议郭文达追出去,郭文达早就想出去看看,听陈平一说,来不及回答,他几步就冲了出去,这事要是闹大了,方思雨真有个什么好歹,就不好交待了。作为一个局外人,他还是很同情方思雨的。远远的,在马路边,程忆凡抱着方思雨正要上一辆出租车,郭文达也不好喊他,就赶紧开车跟在后面。郭文达开着车,紧紧跟随着程忆凡,这一刻他更明了了,让方思雨来,其实是个馊主意,齐家人还是太自私了,他们只想自己,丝毫不为别人考虑,兔死狐悲,作为和齐家毫无血缘的人,看到这一点,也心生几分失望。 程忆凡一边抱着方思雨坐进出租车,一边催着司机:“师傅,快,去最近的医院。思雨?你怎么样了?别怕,我在你身边呢。”可方思雨好像睡着了,表情也很淡然,软软地靠在他身上。虽然今天下午忽然下起了小雨,有些淡淡的凉寒,但程忆凡已经汗流浃背了。他现在才知道自己保护不了她,现在也代替不了她丝毫的痛,自责和心疼占据了他全部的身心。他们很快来到了一家最近的医院,车停下时,程忆凡看方思雨还没有醒来,急得汗水都滴了下来,因为太紧张和着急,他浑身无力,抱她时,感觉她忽然重了很多,都有些吃力了。 “我来抱她。”看到郭文达跟了过来,程忆凡非常感激。“你别太紧张,你这样子,怎么照顾她?放心吧,她可能是压力太大了,不会有事的。”说着郭文达就从他手里接过方思雨,快步向医院里面走。程忆凡紧跟在他后面,他感觉自己快要虚脱了,如果思雨有事,他就更后悔了,真不该答应她过来,当初就应该狠心阻止。 他们先去了门诊,那里面人来人往的,病人和陪床的人很多,空气也非常闷热。思雨还没醒过来,幸亏有郭文达在,他帮着跑来跑去的办手续,程忆凡就能比较安心地照顾方思雨了。夹答列晓医生检查了一下,说是疲劳过度,又问最近是不是压力过大,没休息好?身体素质差的人,在高度紧张和超负荷的压力下,一般都会出现这种情况,补充一下营养,多休息,别太刺激她,慢慢就好了。听医生这样说,程忆凡不由自主地看了郭文达一眼,眼神中满是责备:都是因为你们! 郭文达有些歉意地看着他:“真对不起,还好,幸好没有大事,她应该没太大问题,你放心吧,输上液,很快就会醒的。我再去结几张单子。” 护士过来要给方思雨输液,才刚一动她胳膊,她忽然呕吐起来,程忆凡和郭文达又慌乱了半天,护士说先打针,等她醒了,恢复了体力,就去做几项检查。16654314 “要检查什么?胃吗?”程忆凡紧张地问。 “做尿液和B超,这种情况,我是说呕吐的情况多久了?” 程忆凡摇摇头。 护士有些不满地斜了他一眼:“这是你妻子还是你女朋友?” “都是。”因为太紧张,程忆凡连选择题也不会做了。 “啊?你这人怎么?那就先去做个孕情检查吧。女人怀孕时也是很容易晕倒的,以后要多注意观察。”护士忙着收拾她的托盘,便不再搭理他。 程忆凡看着一脸苍白的方思雨,又是担心又是紧张,更多的是后悔,若是因为这事影响了孩子,天啊,他就罪不可赦了。他握着方思雨的手,有些激动地看着她,仿佛已经确定自己做爸爸了,他盼着思雨早点醒来,他们有孩子了吗?他握着爱人的手,一秒都不愿意松开。 郭文达看到程忆凡复杂的表情,听着护士的提醒,心里更是过意不去,这时齐欣又打来电话询问:“怎么样了?你们在哪家医院?子林非要去看她。快告诉我地址。” 郭文达赶紧出去接电话:“行了,别再多事了,该怎么收场也得你们自己负责,谁坚持和主张这么做的,早就该有这个思想准备。好了,不能再折腾人家了,他们的孩子还不知保不保得住呢?别继续作孽了。”他一直就不太支持这种做法,觉得很冒险,而且不公平,齐琪第一次提出这个建议时,他和齐欣都是反对的,可后来齐欣改变了主意。郭文达很佩服眼前这俩人,马上就要结婚了,他们还能有闲心闲情去帮别人灭火,现在的人自私的很多,但大度的人还真有。像程忆凡这样博大的胸怀,一般男人都做不到,就是郭文达自己也很难做到,方思雨更是重情重义,好人就应该有好报,郭文达觉得不能再让这场闹剧继续演下去了。他又走到远一点的地方给陈平打电话,让他尽量劝着他们些,不要来打扰方思雨了,特别是不要让子林过来,他们现在需要安静的休养。郭文达这叮嘱可不是多余的,齐家那姐妹俩,包括解斌,他们眼中只有齐子林,根本不会顾忌别人的难处。 郭文达原本对方思雨的印象就很好,不想难为这个单纯善良的女孩,更不愿看到她为齐家的所谓大事而失去自己的幸福。 ―――――――――――――― 丝丝细雨又再次光临了,似有若无的飘洒着,而雨雾迷蒙中的夜色,也提前登上了舞台。晚上八点了,程忆凡看方思雨还不醒来,就更着急了,找医生问,医生来看了看,说呼吸和脸色都好,脉搏也正常,应该是累了、困了、睡着了。程忆凡还是半信半疑着,郭文达让他先去吃饭,替他看一会儿,程忆凡也拒绝了:“你去吃吧,我在这里才放心,回来时给我带个盒饭就行。”郭文达迟疑了一下,还是先走了,齐欣已经送来鸡汤和稀饭,可任方思雨选择食用,不过她没敢进来。现在,据郭文达说,程忆凡正是火旺的时候,让他们齐家人别照面,等思雨醒了,程忆凡情绪好些,再来看望不迟。郭文达把送来的东西先拿到病房,又给程忆凡买了饭,才走出医院与齐欣会面。 “在医院就放心了,你也回酒店休息吧。”齐欣劝他。 “不行,反正也陪了这么长时间了,再等等看吧。我把你送回去,别都在这里耗着。子林那里怎么样?” 齐欣叹了口气:“我也是因为这事犯愁,他在家里发疯呢,砸了不少东西。唉!我实在看不下去,你又说让送我送点吃的来,我做好饭就出来了。齐琪两口子和解斌都在那里陪着子林呢,我们跟他说,思雨早就醒了,他们直接回家去了。” “他和思雨的事,你们说清楚没有?走,我的车在那边停放着。”郭文达指了指东边的停车场。 “没办法,没想到会是这样,本来想再隐瞒一些时间,让子林再高兴一段,再恢复一些,大家再告诉他真相,现在情况特殊,只好都和他说了。”提起弟弟,齐欣仍然愁眉苦脸。 “他不信吧?那照片就不应该拿给他,给他也行,但一开始就要说明了,否则就是误导了他,你看现在不是更麻烦了?” 齐欣听丈夫责怪,就辩解:“又不是诸葛亮,谁能想得这么周到?对了,你还真回医院啊?你来了,也帮不上忙。”17SxY。 郭文达瞅一眼齐欣:“都是你们办的好事,害我在这里收拾烂摊子。我们一个人影儿没有,你觉得说得过去吗?” “我怕你累嘛。”齐欣看丈夫火气大,也有些不高兴:“再怎么说,他们也是外人,我能不心疼你吗?”她把车门关得很响。 郭文达气得瞪她一眼,简直是太不可理喻了,这些事是谁造成的?居然还能说出这些话?她怎么不懂得换位思考呢?他很无奈,妻子与自己越来越有距离,永远都想不到一处。虽然郭文达的家庭现在是大富之家,但以前也是从一般人家奋斗起来的,所以他并不缺乏良心和同情心。看着齐欣从头到脚都是名牌上身,他就有些感慨:难道人养尊处优习惯了,就对什么都漠然了? 看郭文达也不理自己,齐欣的气就更大了些,为了两个外人,犯得上闹别扭吗?她也不再说话,打算不再管他了,爱上哪上哪儿。郭文达也在生闷气,他不势利,即使岳父家道败落,也丝毫没有嫌弃妻子,但是现在他却很有看法,关心亲人没错,但不能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郭文达把齐欣送回酒店,看她一去不回头地走进大门,他摇了摇头,又开车回医院去了。在医院门口,还有家小店铺开着门,他买了些水果,又买了一盒烟,方便晚上提神。郭文达已经很久没有熬夜了,他怕自己坚持不住,拿着烟的他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是不是真的太热心了? 回到医院时,程忆凡还没吃饭,盒饭还完好无缺地在那放着。郭文达轻声问:“醒了没有?” 程忆凡看到郭文达又回来,就小声回答他:“没有,已经说了几句梦话了。”他淡淡地笑了一下。郭文达看到他有一点笑容,心里也宽慰了不少:“你出去吃饭吧,我在这里看着。你抽烟吗?” 无的刻成在。程忆凡迟疑了一下:“好吧,我出去抽根烟,你有火吗?” 郭文达一愣,看来他根本不会吸烟,郭文达拿出打火机,递给程忆凡。程忆凡看一眼方思雨,她睡得很香很安静,他就放心地走了出去。坐在走廊里,程忆凡反思着,这些天来,她太忙太累了,本来结婚的事就够她忙的,很多事都得亲力亲为,很麻烦,再加上近段时间齐子林的事,让她很纠结,在众人一致的反对声中,她的压力越来越大,特别是在程忆凡决定推迟婚礼的时候,估计她就快要崩溃了。她近几天经常在半夜醒来,坐在沙发上或者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因为心疼她,程忆凡才决定先不结婚,过一段时间再结。程忆凡本以为是替她减轻压力和遗憾,想不到反而增加了她的负担和忧虑,真是适得其反。 程忆凡越想越后悔,烟也连着抽了三支。烟这个东西,虽然以前没学过,但是抽起来,居然不用老师,能无师自通。他现在最担心的是方思雨有没有身孕,如果真有,他高兴,但是又很担心,她的状态太差了,现在要孩子行不行?婚礼还能不能如期举行,这事他也很矛盾,他一支接一支的抽烟,一个值班的护士过来了:“陪床的,要不就出去抽烟,要不就灭了它。” 程忆凡赶紧把烟熄灭,他也猛然醒悟,不知思雨怎么样了,就起身走进病房。那两扇门一开关就有些响声,程忆凡尽管加了小心,但方思雨还是醒了。看到方思雨睁开眼,郭文达和程忆凡相视而笑。 方思雨先看到了程忆凡:“忆凡,我们到家了吗?” “没有,在医院,你晕倒了。现在怎么样?哪里不舒服?”程忆凡轻轻地握着她的手。 方思雨挣扎地着要起来:“我坐一会儿吧,怎么头晕眼花的?”程忆凡扶她慢慢起来,倚在床头,郭文达又拿一个枕头放在她背后。“姐夫,你也在这里?”看到郭文达,“姐夫”两字还是脱口而出,她喊了几年了,一时还改不过来。 看方思雨还有些气力不足,说话也不太有力量。“别说太多话,好好休息。”郭文达微笑着,她没事就好,她没事,这件事才容易过去。“你想吃东西吗?这里有稀饭,还有鸡汤。”他拿过床头柜上的保温桶。 方思雨无语地坐在那里,好像有些累,她闭一会儿眼睛,慢慢的,之前的事都想起来了:“忆凡,对不起!”虽然没有力量,她还是尽力握着忆凡的手,让他在那种场合尴尬,实在不是她的初衷。程忆凡只是笑着摇了摇头,没一点责怪的意思。郭文达端过一杯水:“少喝点吧,别缺了水。”程忆凡接过水,端着杯子喂思雨喝,思雨没喝两口,眼泪不自觉地涌了出来,差点落进杯子里。程忆凡惊异了:“思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了?”她尽量轻地摇了下头,用力咽着泪水,看得出来,她在努力控制,她不想让泪水流下来。她非常忧郁和无奈地看着郭文达:“姐夫,真对不起,我做不到,也做不好。我以为我能,我以为我行”眼泪还是哗哗地流了下来:“我想让所有人都快乐、都满意,可是,我真的做不到,我的想法只是痴人说梦,只能造成更多的伤害,我对不起忆凡。”她停顿了两秒:“也对不起子林,姐姐们……对我也很失望吧?她们对我寄予了那么大的希望。”方思雨深深地自责着。 程忆凡心疼地看着思雨,他两眼也湿润了,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思雨,我已经很佩服你了,还有忆凡,你们能有这份心意,我们已经很感激很感动了,结果不重要。而且最大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子林已经相信和承认我们是一家人,没有比这个更重要了。谢谢你思雨。我代表齐家人真诚地感谢你。”他的每个字都发自肺腑。 听到郭文达并不责怪她,方思雨哭得更伤心了,感觉自己很失败、很愧疚,她把胳膊努力地举了一下,程忆凡明白了,他过来拥抱着她,她要靠着他的肩膀,他的左肩膀是她的。看到方思雨在程忆凡怀里泣不成声,郭文达再也看不下去,他走出病房,在外面长长地出了口气,这些天的为难、矛盾和今天的纠结,大概都随着眼泪爆发出来了。难怪齐子林忘不了她,方思雨的确是个重情重义的女孩,难怪程忆凡这么珍惜她,她的确值得任何一个男人对她付出无尽的宠爱,值得好好珍惜。 ―――――――――――――――― 齐子林的家里正一地狼藉,挂衣架、花架以及上面的常青藤都歪在地上,花盆已经碎了,本来还没碎,齐琪急着去收拾,更让齐子林恼怒,飞上一脚,花和花盆全报销了。解斌想去阻拦,陈平拉了他一下,意思是让他发泄吧,也许发泄一下,就能过去,同时陈平也用眼神制止了齐琪。于是茶几、杯子、沙发靠垫,连齐子林的手机也被摔在地上。 解斌站到门口,防止齐子林要冲出去。被郭文达一番指责,他和陈平有些惊醒,觉得最好的办法,是不让齐子林见到方思雨,她已经有了程忆凡的孩子,不管怎么闹腾,都是大局已定。说实话,他和齐家两姐妹还是抱有一点希望,也许方思雨心软,重新与齐子林修旧好,那就皆大欢喜了,有这点私心是因为太在意齐子林了。 愤愤不平的齐子林看到解斌还站在门口,感觉出门已经无望,他转身回到自己卧室,不一会儿,就听到里面噼哩啪啦的声音,齐琪苦着脸,无奈地看着陈平,后者也是一言不发地闷在那里,大家都无计可施。没有能消除齐子林怒火的好办法,只有任他打砸。忽然传来一声巨大的响声,听那动静,倒霉的应该是那个鱼缸和两条小金鱼。客厅的三个人面面相觑,谁也没勇气敲开这扇门。齐琪擦了下眼睛,就默默地收拾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 第六章2.出人意料的要求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陈平见状也来帮忙,解斌走近齐子林的门,把耳朵贴在门上,想听清和判断里面的情况。夹答列晓“骗子,你们都是骗子!都是骗子!全都是骗子!”齐子林的吼声传了出来,解斌赶紧把耳朵离门远一点,听到喊声,齐琪两口子都停下手中的动作,一起看着解斌。听到里面的声音忽然静了下来,几人都不敢弄出动静,怕惊动了齐子林。 齐琪默默地流眼泪,她希望弟弟能哭出来,女人都是这样发泄的,眼泪能带走很多烦恼,她希望眼泪也能带走弟弟的苦痛和烦恼。齐琪的心里像打了五味瓶,一味都不缺,这件事是她先提出来的,现在闹到这个地步,她难辞其咎。看妻子哭得伤心,陈平就过去拍拍她的肩膀:“这不是咱们悲伤的时候,得想办法稳住子林。你也是为了他好,大家都明白的。”被丈夫说中心事,齐琪的眼泪更多地涌了出来。 解斌看到二姐伤心,也过来安慰她:“二姐,事情已经这样了,都是咱们预料不到的,这事谁也不能怪,你是提出了看法,但我们不都支持了?还和你一起实施吗?别太自责了。”他接过齐琪手里的靠垫,把它慢慢地摆在沙发上,又整理了一下其它的靠垫,让它们看上去一如往昔。陈平去扫地上的碎花盆,想起这个碎字,就有些惊心,这打碎的仅仅是一个花盆吗?他怎么觉得,随着花盆碎掉的,还有很多很多。唉,齐家这几年,怎么这么多麻烦呢? 很久没有听到齐子林卧室有动静,大家的心才渐渐放了下来,看里面的灯光还亮着,猜着他可能没有睡觉,但是怎么叫他出来吃饭呢?三人坐在餐桌前一筹莫展,万一叫不好,他又重新发作起来,才收拾好的家,又要乱掉了。 “二姐,给我思雨的电话,我要打个电话。”发完疯的齐子林终于平静地走了出来,他的口气还是很冷淡。 齐琪好像没反应过来,经过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幕,她有些吓破胆了,什么主意也不敢拿,什么话也不敢说了。现在她才明白,她是多做多错,多说多错,不如当哑巴,还省心些。听到子林问自己,齐琪用求救的眼神看着陈平。 “子林,天已经很晚了,这时候,他们正在路上,恐怕还没到家,即使到了家,也累了,现在肯定在休息,我们先不要打扰他们吧?” 听到陈平的话,齐子林脸色铁青着,闷声不语。 解斌坐到齐子林身边:“是啊,真太晚了,明天吧,等他们休息好了,咱们再联系,再说,咱们也要休息啊,今晚我不走了,我陪你,像在学校一样,行不行?你要说不行,我立刻就走,在这里让你讨厌,我的脸都没地方搁了。”他想说得轻松一些。 齐子林没说话,他在想着自己的心事,他们说他和思雨早就分手了,既然分了,为什么还把她的相片给他?现在他天天看,天天盼,已经把她刻骨铭心了,他们却说,那是别人的女友,几天后就要结婚了!既然要结婚了,为什么还要到他面前来亮一相?让他真切地看到她、抱着她,然后又要彻底消失,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天下有这样的好事吗?他齐子林是天生让人摆布的吗? 齐子林沉默了半天,最后还是那句话:“就一个电话,打一个电话,我问明白就行。” 三个人,三双眼睛,大眼瞪小眼,只好干瞪眼。没有金钢钻,就别揽瓷器活儿,这话真是有道理,现在的三个人,请了神来安不下了,一时间被齐子林僵在那里。一个电话?他以为一个电话就可以把一切解决吗?齐琪的眼中又充满了泪水,陈平给了她一个眼神,示意她要坚强,现在不需要软弱,只需要坚强和耐心,还有智慧。 李薇在家里也是坐立不安,生怕方思雨俩人有个什么意外情况,在方思雨住院不久,她就电话询问情况,当时程忆凡还没告诉她实情。晚上,李薇还不放心,因为方思雨的手机关机,她就有些心慌,真是姐妹同心,她好像有不好的预感了。马上就结婚了,一定要幸福啊!思雨的爱情之路实在太曲折了,李薇很心疼这个妹妹,希望她从此能平安幸福的生活,如果是一篇文章的话,她希望在这里可以划个句号,圆满的句号。李薇的第六感还是非常准确的,她隐约地担心着,她此时正在不断地为妹妹的幸福祈祷着,她希望方思雨的幸福才刚刚开始。2 趁着程忆凡出去了,方思雨问郭文达:“子林他好吗?他都知道了吗?能接受这个现实吗?” “这就你别管了,回去好好做你的新娘子。”郭文达不想让她有过多的负担。平忙口手况。 方思雨叹息了:“从希望一下子变成失望,谁都不好接受的。选择性失忆,为什么不选择忘记我?如果把这段忘记了,那该多好?子林也很可怜啊,总遇到这样那样的烦心事。” 说着说着方思雨的眼泪又有些忍不住了:“姐夫,我真希望他过得好,一切都好,那样,我才能安心。” “忆凡回来了。”郭文达怕她又要哭起来,就提醒她。方思雨擦了下眼睛,程忆凡果然就进来了,他看到红了眼圈的思雨,却什么都没问。“郭大哥,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在这里,我一个人还真忙不过来。你也没休息好,现在还要送我们回家,路上我们倒着开车吧,别太累了。” “没关系,我公司正好有事,你们不回去,我也得先回去。还有,齐琪她们,请你们多理解些,现在他们也不好意思过来看你们,让我向你们致歉。”真实的情况是,齐子林在家正吵闹得厉害,根本离不开人,知道方思雨离开了,又不能打她电话,他开始迁怒于身边的每一个人。 程忆凡附在思雨耳边问要不要在这里查孕情,她吃了一惊,既而就脸红了:“回家再说吧。”她现在要赶紧回家去,明天还有一天时间,后天就举行婚礼了,太紧张了。虽然身体还有些不适,但她极力让自己显得有力气和兴奋些,如果她病态明显,程忆凡铁定要延期结婚了。所以她坚持要回家。程忆凡问了医生,医生说可以回家休养,只是近期不要太操劳。方思雨现在归心似箭,她已经明白,自己和齐子林之间只能保持距离,她再也帮不了他,否则会越来越乱。还好,他已经恢复得越来越好了,慢慢地,他会想起该记住的,忘记该忘记的,也会重新开始他的爱情旅程。 王树一直等不到程忆凡的电话,就着急了,他打电话催:“程总,你忘记了吗?请帖还没发呢,你说让我等你一句话,现在可是到了火烧眉毛的时候了,还要等吗?”坐在车上的时候王树打来了电话,方思雨和程忆凡并肩坐着,电话的内容她都听到了,她皱着眉头,不太高兴地看他一眼。程忆凡赶紧解释:“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有些担心。” 方思雨扭过脸去不看他,盯着窗外想心事。开着车的郭文达也听到了通话内容,他皱了下眉头,就继续开他的车。 看方思雨不理自己,程忆凡一时不知说什么好,过了一会儿,他解释:“我怕你的身体吃不消,不如等几天再”这时李云坊的电话打过来了:“忆凡,往回赶了吗?我听王树说没发请帖的事了,我有个想法,犹豫了好几天了,很重要的,你让思雨接电话。”16655774 程忆凡有些奇怪:“找她?你有什么事?和我说也一样。” “不行,这个你做不了主。” “思雨,李总电话,让你接。”程忆凡把手机递给方思雨。 方思雨没好气地接过手机,但还是调整了一下情绪和声音:“李总,有什么指示吗?” “我有件要事需要你帮忙,现在上海那边分公司的事有眉目了,厂房和写字楼都联系好了,资金方面也基本有保障了,我想让你们俩一起去开辟一片新天地。” “这么快?不是说只是个意向吗?”方思雨有些意外,工作的事应该找忆凡谈。 “我先跟你道个歉,我是个标准的商人,是唯利是图的那种,是很自私自利的,真是很对不起你。”李云坊自己也觉得难以启齿。 听李总一个劲地道歉,方思雨更是一头雾水,她看了看程忆凡,他也在摇头,表示没听懂。 “是这样,上海那边的公司,一般都不提倡办公室恋情,怕影响人际关系,也不利于保守商业机密,再说我们又是新公司,你们俩还都是领导阶层的,应该带个好头。我这么说也不对。怎么说呢?你看你们能不能只在小范围内举行个婚礼,登记的事一年之后再办,那时候公司一切都就绪了,我给你们补办一个大型的婚礼。我知道我这么提议很过分,如果和忆凡说,他肯定不同意。” 方思雨的脸也拉长了:“这事有点突然,一时还反应不过来。”程忆凡皱着眉、苦着脸,在一边摆手,示意她说不同意。方思雨看着程忆凡,她忽然改变了主意:“个人利益服从集体利益,李总,你的意思我全懂了,我会说服忆凡的,恐怕也不用说服了,请帖都没发呢。”说到这里,她更有气了,又瞪了程忆凡一眼:都怪你,要是早发了请帖,大势已去,还有这个麻烦吗? 程忆凡赶紧抢过电话:“云坊?你开什么玩笑?谁想出这么个馊主意,这个绝对不行啊。”“你多谅解,非常时期,只能非常处理,要是新公司早就运转正常了,我能提这要求吗?你嫂子为这事都骂我好几次了。也许不用一年,顺利的话,半年就可以了。”李云坊还在坚持着,因为他听到方思雨说行,如果她不反对,这事就有成功的希望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千辛万苦的,好不容易才追上她,万一有什么变化,她跑了,你能负责吗?这个绝对不行。”程忆凡真着急了。听到程忆凡着急地和李总讨价还价,方思雨心里舒坦了些,露出了几丝幸灾乐祸地微笑,驾车的郭文达也偷着笑了。程忆凡的落差也太大了,昨天他还是山一样屹立着,包容、保护和照顾着方思雨,现在在她面前,竟然有些束手无策了。 吴总的女儿吴一珊要过来跟父亲住,其实,这也是吴总前妻的一个妙招,让女儿过来住,可以监督、破坏他和吴丽新的感情,再说,如果父女俩分开时间长了,也会影响亲情,为了做女儿的工作,她可是下了不少功夫。 听说女儿愿意跟自己住,吴总可是高兴地很,他身边只有吴丽新,两个大人总是有些寂寞。因为吴丽新又急于要孩子,这让吴总也很有压力、很有欠意,最近也不太敢亲近她了,女儿来了,正好转换一下感情寄托,对他来说,女儿来得正是时候。17SVw。 对于吴总这是好事,但对吴丽新来说,看到吴一珊过来住,就气不打一处来,但是她又没有反对的理由,她又不是真的怀孕了,如果是真的,可以以烦心什么的,不让吴一珊过来,现在她的到来,像是正好填补了没有孩子的冷清,估计这样下去,吴总也会失去再要一个孩子的兴趣了。 吴丽新求子心切,折腾来折腾去,让吴总也很感无奈。可是两人毕竟年龄差距大,得让着她,他也不好直言不满。 吴一珊第一天到来,就给了吴丽新一个难下的台阶:“别以为你能赶走我,我不会像我妈一样,受你欺负的。”她用鄙视的眼神和口气说。 吴总只是笑着制止了一下:“一珊,有礼貌点,以后要好好相处。” “哼,你以为我是我妈?那么好骗啊?我也不是三岁小孩。”完全是挑战的姿态。 “你是小大人了,我会尊重你的。”吴丽新极力控制着自己的笑容,不让它马上消失。 “哈,我是高中生了,高中懂吗?非常时期,我要营养,要快乐,要清静,要健康,要成绩,这些,你都不能打扰了我、连累了我,否则有你好看!其实,我要是考不上大学也不错,那我就会天天在这里陪你聊天。”吴一珊得意地一笑,又把头一扬,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 “还是小孩子呢,不懂事。我去看看她的房间。”吴总怕吴丽新找自己的麻烦,先躲开了她。 吴丽新又气又恨,这下好了,吴总来了帮手,原先一比一的战局,现在她完全被动了。不行,要孩子的事必须抓紧,只要真有了孩子,吴总就会收心,就会全心全意了。 吴丽新还在悄悄地跑医院,当确定只能生一个人工授精的孩子,当她知道这个结果时,她竟然有些兴奋了,这么说,她和齐子林还有可能共同生一个孩子?难道说这是上天可怜她,在暗中帮助她?其实,她又何尝不知,这事几乎是万无一成的机会。不管怎么着,功夫不负有心人,既然吴丽新想做,她就要想方设法去做,分手的时候,虽然齐子林没骂到她头上来,但她也知道,自己给他下药的事,已经败露了,因为那只杯子不见了。齐子林到底还是心软,他还给自己留下了点面子,只留言几字:自己做的事,自己负责。 因为郭文达坐在车上时,有好些话不好说出口,程忆凡闷了半路,回家再和方思雨理论,看样子她还是很疲劳,显然还没有恢复好,看出程忆凡的担心,方思雨就安慰他:“我没事,再睡一觉就全好了。” 推开家门的感觉真好,连精神都好了很多,一进门,方思雨就长长地舒了口气:“还是家里好!”她直接就坐到沙发上,半躺在那里休息。程忆凡给她倒了杯水,迫不及待地与她理论,他还没张开口,方思雨就竖起食指,语速很快地制止他:“停,不要推卸责任,不要指责我,谁让你拦着不让发请帖的?” 方思雨继续指责他:“你自作主张、自以为聪明。如果请帖发得满天都是,李云坊有一万个念头也是万念俱灰,到底还是你成全了他。”她越说牙越痒了,瞅他一眼,便不再看他,一会儿又忍不住感叹:“男女之间没有登记注册的同居,两人的关系只能算室友。就算我们举办一个婚礼,在法律上也还是室友,唉!只好将室友进行到底了。” 程忆凡被她责备地又后悔又尴尬:“就算都是我错,我也没答应他,你怎么能那样冲动呢?这是咱们的大事,不能受人家影响。”他还着急着,越急越找不到话说:“你说你”他端着杯子站在那里,眉头皱得和小山一样,唉声叹气着。 方思雨看他这样,扑哧一下乐了。 “不是吧?这时候还笑得出来?就算咱们等得,孩子等不得啊。”说起孩子,程忆凡突然想到了理由,他赶紧蹲在她旁边,讨好地看着她:“先喝水。”吴丽新的咒语没有实现,太好了,听到怀孕的消息,程忆凡的高兴更是多出几分,这个原因方思雨是不知道的。吴丽新的目的还是达到了些,实在没孩子,他不会抱怨思雨,但是真有孩子,他会更高兴。在他的意识里,爱人孩子家,一应俱全,这才是最完整的人生。方思雨瞪他一眼,也不说话。 “我说对了吧?咱总得让孩子出生得名正言顺,是吧?我们可以委屈,但孩子不应该。特别是我的孩子。”他想像着孩子的样子,笑了。 “哈!啊哟!真是!”方思雨撇着嘴摇头。“想孩子都想疯了吧?放心,我自己带他,人家要问,我可以说他是私生子。这不就解决了?” 他忽一下站起来:“方思雨,咱们在说正经事呢,你能不能严肃点?!” 他这动作有点猛,吓了方思雨一跳,她赶紧捂着肚子:“啊呀,他动了一下,你吓到孩子了!”她一脸痛苦地捂着肚子。 程忆凡的脸色都变了:“怎么了?吓着了?”他单膝着地,跪在沙发边,把耳朵附在方思雨的肚子上:“闺女,别生爸爸气啊”。 看到程忆凡的样子,方思雨真是哭笑不得:“没事,我是吓你的。你怎么就知道是个女儿?” “女儿聪明漂亮,像你,多可爱,如果是儿子,像我一样,不招人待见,不好不好!” “哼!”方思雨斜他一眼,很肯定地说:“告诉你,我方思雨生的儿子也是聪明可爱的,绝不会遗传你的坏基因。” 程忆凡也笑:“也对啊,肯定聪明可爱。”他一脸准爸爸的幸福表情。 方思雨忍着笑,不去打扰他这享受的一刻。 “所以,我现在就要打电话拒绝李云坊,我发现这家伙太敬业了,公司就是他的命,做什么都以公司利益为第一位。”程忆凡摸出手机:“他知道孩子的事,就不会出那个馊主意了。” 看到程忆凡拨号码,方思雨伸手就抢下了他的手机:“急什么,我还没说完呢。” “行,你主意多,有什么法子,教教我,让他心服口服。”程忆凡相信思雨的鬼点子。 方思雨转了下眼珠:“把耳朵伸过来,这个保密,不能有第三个人知道。” 程忆凡赶紧凑近她,听她传授机密…… 方思雨在程忆凡耳边悄悄地说了几句,就见程忆凡眼睛渐大、嘴也成了O型,不相信地看着她:“真的?什么时候?” “在服务区休息时我就知道了,因为……因为郭大哥在车上,我就没和你说。”她得意地笑着。 “真的假的?你别为了配合李云坊,糊弄我。”他眨着眼,不太相信。 方思雨不再说话,也不笑了,只是长久地和他对视� 第六章3.婚礼上,那张困兽的脸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程忆凡叹息着败下阵去:“你那个真来了啊?”看方思雨很认真地点头,他终于相信了,脸上有掩饰不住的失望。夹答列晓“行了!你这家伙,平常不说话,还挺有想法的。我保证,要真有了孩子,不管什么情况,都会把他生下来,养大他,这样你放心了吧?”她捏着他的腮:“哎呀,笑一个,真是讨厌。我自己还是孩子呢,等我长大行吗?” 看到方思雨向自己撒娇,程忆凡也笑了,她高兴就好。去看望齐子林,看来这步棋还算走对了,她去努力过,为他尽心尽力,她才能从心底放下,不再那么心事重重,现在,程忆凡能确定,思雨可以安心地和自己结婚、相守一生了。 对于隐婚一事,两个年轻人达到一致看法,这也不影响两人相亲相爱,即使不结婚又怎样?爱情不是靠一纸婚书来维持的,他俩有充分的自信,但是,怎么能让亲人朋友接受,这一点要考虑周全,否则会冲淡喜庆的气氛。 程文宗和纪敏还是不太放心两个年轻人筹备自己的婚礼,抽空又过来察看一下,指导一下,别说,他们还真是有经验的,提出的几个看法都被方思雨采用,旁观者清嘛。纪敏一直没提出参加婚礼的事,程忆凡既不明着反对她来,也不对她有什么热情态度,程文宗即使有多少想法,也不敢破坏儿子的情绪,在背后,他一直和纪敏解释着,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个还要多理解。纪敏说:我还能和孩子计较吗?嘴上这么说,她还是做了一点准备,买了一套比较喜庆的服装,有备无患。眼看着大婚在即,让纪敏参加婚礼的事只字不提,她也只好把这个希望完全放下了。 齐子林在家也没清静,他把亲人逐个批判了几遍:“亲者痛、仇者快,你们都得意了吧?看到我这样,你们高兴了吧?”“是不是看我痛苦,你们才心理平衡?有这样的家人吗?有木有?”这样伤人心的话,比这还伤人的话,他都说尽了。出事后,大家只知道齐子林变得忧郁了、寡言了、疑心重了,爱独处了,但没想到他的脾气和性格也变了很多。在回家看到父母时,齐子林竟然也没掉一滴眼泪,这让齐家几个年轻人非常担心,他的心硬得有些可怕。齐家两老倒不计较这些,儿子能安全地回来,还能认出自己,能喊出熟悉动听的爸爸妈妈,他们已经别无所求了,两人高兴地直掉眼泪,好像生死离别后的重逢一般,亲不够,看不够。 齐子林没有动心,即使看到父母,他的思想还没转到这里来,只是机械地完成任务一样,喊着爸妈。现在他的大脑里飘着很多人和事,都风一样飘过去,不一会儿又全部飘回来,却都到不了他的心里。深入齐子林心里的全是方思雨,明天她就结婚了,怎么能阻止得了她?他还没弄明白,方思雨为什么离开自己?到底是自己做错了还是她?姐姐、姐夫说的那些原因,他一点印象也没有,如果是真的,不会一点点印象都没有,这个真不应该,也不可信。安静的时候,齐子林眼里的光也隐隐地透着些愤怒和怪异。17SZB。 冷眼旁观的郭文达还是看出了端倪,怕齐子林再生事端,他干脆当众宣布了方思雨怀孕的消息,也许这样才能让齐子林死心。果然,听到这个消息,齐子林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沉默了很久,他竟然提出一个要求:“既然这样,我们之间再无可能了,但是,我要去参加她的婚礼,要亲眼看到她嫁出去,我才会死心。” 除了齐妈妈还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兴奋中,其他人都吃了一惊。 “不用吧,咱们去,不太合适。”陈平首先反对。 “我去,又没让你们去。我就是看看,不会闹事的。”他黑着脸。 陈平和郭文达对视一下:“再说,人家又没发请帖,冒昧去,不好。” “是啊,他们结还是不结,都和咱们没关系,不去管他们了,咱们过咱们的日子。”郭文达也劝着。 齐欣和齐琪在一边也不敢说话,她们现在害怕和弟弟讲话了,一不小心就会惹恼他,稍微有些问题的话,她们都忍着不说,免得招他不痛快。 “我不相信你们联系不上方思雨,请替我转达,告诉她我要去参加婚礼,如果她真拒绝,我就不去。”齐子林的语气有些冷。夹答列晓场面也冷得很,几个人面面相觑。 还没人回答齐子林的问题,齐子林忽然冷笑了一声:“我知道了,你们一定是做了亏心事,不敢去面对她,你们就是我恋爱失败的直接刽子手?”客厅里只有一种声音在嗒嗒地响着,那是墙上的挂钟,它在角落寂寞了很久,这一刻终于显现出来。齐琪觉得,嗒嗒地声音正好与心脏的激烈跳动相一致,她看了看丈夫陈平,后者也无奈地向她摇了摇头:没办法,没话可劝。 “你们都哑巴了?我就知道你们不会真心帮我。”他气愤地回到自己的卧室,把门关得巨响,客厅里的人都被他吓了一跳。总算告一段落了,也许他独处一会儿,能想开些。这个念头还没容它稳固得久一些,齐子林唰一下又冒出来了:“谁?你们谁有方思雨的手机号码?我不麻烦你们,不难为你们,我自己问行吗?”他把一个红包甩在茶几上:“看清了,这样像参加婚礼了吧?”他奇怪地笑了一下:“不是说她善良心软吗?我倒要看看,她的心软到什么程度?” 对于齐林子想去参加婚礼的要求,齐家几个人都没把握,如果他去大闹婚礼现场,那就太难堪了。依齐子林现在的状态,有点像火山爆发前的平静,这一点不得不防。爱人结婚了,新郎不是我,这让人情何以堪?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好拿主意。 齐主任劝儿子:“子林才回家,我们还没亲够呢,听话,哪里也不去了。” 齐子林斜他一眼,显然对这话很反感,他居然用这种态度对父亲,两个姐姐都惊讶地瞪大了眼,这是弟弟吗?那个可爱、爱笑爱闹、好脾气的弟弟? 齐子林的目光很坚定,看来实在是拧不过他,郭文达只好给程忆凡打电话:“忆凡,我是郭文达,婚礼都准备好了吗?子林现在回家了,我岳父岳母也很感激你们,想让我们去参加你的婚礼,去祝贺一下,表示我们的谢意……” 齐欣几乎是崇拜地看着丈夫,这才是大丈夫,遇事不惧,随时能化解难题,以后自己得对他好一点,别再横挑鼻子,竖挑眼。 程忆凡是何等聪明之人,郭文达在电话中的几句话,他已经听出了蹊跷,他们素无来往,估计是齐子林要来,郭文达不好明说,又怕明说了,遭到拒绝,所以才模棱两可地这样请求着。这是不是说明,齐子林接受和承认现实了?如果是这样,也未尝不可。程忆凡想了想,还是和方思雨说了:“齐家要来人祝贺,参加咱们的婚礼,我猜可能是齐子林想来吧。”他比较小心地表达着自己的理解。 方思雨眨着美丽的眼睛,微微地皱着眉:“有必要吗?随他吧。也许这样才能让他死心踏地。”她还有很多东西要收拾呢,今晚她要住到酒店去,方家人已经都到齐了,他们也住在那个酒店,举行婚礼的地方也在那里。看到方思雨一直是很忙碌的样子,他就从身后抱住了她:“别收拾了,你只要带好礼服就好了,身体才刚刚恢复,明天会很累,现在要保持体力。” 方思雨笑着转过身来,被他抱在怀里的感觉真好,如果可以,真希望就这样永远被他抱着,可是今晚就要分开了,方思雨把耳朵贴近他的心脏,似乎想倾听里面的心声:“真讨厌,今晚不能陪你了。这里也在抗议吧?” “严重抗议!我觉得,这是整个婚礼最失败的安排,你不在的晚上,不知道有多漫长?是谁规定新娘必须从娘家出发的?”程忆凡实在舍不得让她离开自己,哪怕是为了永远在一起,他还是不能心甘情愿。 听到程忆凡的牢骚,感觉到他的恋恋不舍,方思雨小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什么,程忆凡开心地笑了:“算你狠!今天就饶了你,要不是怕你明天会累,我才不会放过你呢。” 方思雨眼睛都笑弯了。真好,这种感觉真好,不知不觉地,他们俩人竟然有了很多小秘密,还有他们自己才懂的暗语,这是不是默契呢?两人还享受在深情地拥抱里,这时手机响起来了,程忆凡无可奈何地放开她。方思雨去拿手机:“李薇?” “我在你门外候着了,是不是还在腻腻歪歪啊?”16656027 “没有,真没有。正准备东西呢,一会儿就走,你还进来吗?”方思雨指着手机,冲程忆凡眨了下眼,示意他过来听。 “不进去了,留给你们举行告别仪式吧,我不要给你们点眼药,我做电灯泡,有人会骂死我。”程忆凡也凑近手机,听李薇说话。李薇真是料事如神。 “好吧。”方思雨吐了下舌头:“忆凡,李薇是不是有千里眼啊?这都知道?我还想亲一下你呢,现在不敢了,怕她第三只眼看到。”她一边说一边笑 看方思雨眉飞色舞的样子,实在可爱之极,程忆凡可是不怕李薇,哪怕李薇站在这里,他也要进行告别仪式的,别说这一晚上的别离,就是分开一分一秒,他都感觉无法承受,感觉很不公平。 李薇陪方思雨去住酒店,和方家人吃过饭、聊过天,姐妹俩就回到自己的房里。李薇还有很多悄悄话要和方思雨说呢,她还没开口,方思雨忽然想起什么:“等会儿,我给忆凡打个电话。忆凡,我没什么事,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呗。” 在一边的李薇像倒了牙,被她酸死了,不过是分别一晚,用得着吗?方思雨没看到李薇的表情,她还在讲着。李薇催她:“长话短说,要养精蓄锐,明天做新娘子呢。” 方思雨吐了下舌头:“好了,不说了,李薇吃醋了。对了,那个,忆凡,纪姨怎么办?让她去看看,当当观众怎么样?依我?我当然愿意,那太好了,晚安。”她赶紧给纪敏打电话:“阿姨,忆凡同意你参加婚礼了,你去给我们掌掌舵呗,也看看热闹,晓敏有空的话,一定要去。上学,那就算了,嗯,没什么,好好,知道了,那明天见了。”打完电话,方思雨长舒了一口气:“还好,幸好让她也参加,她说参加婚礼的服装早就准备好了。” “你后婆婆吧?”李薇听出来了。 “嗯,有点复杂啊。”看李薇已经坐在床头,方思雨也赶紧坐过去:“从你结婚,我们很久没有同床了啊。” 李薇敲她头皮一下:“就这一晚,你还想着程忆凡呢,简直重色忘友。对了,说起忘友,有一件事我还要多余地提醒一下,齐子林那边,你真得好好放下,否则后果非常严重,这个可不是危言耸听。” 方思雨揽了揽李薇的肩膀:“好了,我知道了,上次在他那里,看到忆凡的尴尬,就好像应验了你的话,现在我想明白了,可以与人为善,但是没办法两全齐美。” “不错,吃一堑长一智,以后要聪明一些,为人妻了,要学会运用智慧,别这么任性了。” 看李薇说得兴起,方思雨就提醒她:“还有什么要教育的,一口气说完。” 李薇笑了,被她这么一催,自己反倒不好多言了:“最重要的一点,明天不要失态。”方思雨非常惊奇,她还不太相信李薇会用这两个字:“失态?你什么意思?” 李薇叮嘱方思雨:“要控制一点,别把嘴笑歪了,也别把嘴巴咧到耳朵根儿,要矜持,别让人看出你是迫不及待要出嫁的……” 两人促膝长谈到后半夜,才沉沉睡去。 在酒店大厅的正中央,一个硕大的大红喜字鲜艳夺目,彩色气球在那里飘来飞去,现场的喜庆气氛十足。婚礼的舞台背景布置、灯光音效都安排得恰到好处,鲜花、布艺、轻纱、写真、浪漫泡泡、丝带和汽球等等,这些材料都被王树精心运用,他为这个婚礼营造出一个浪漫的童话仙境。从表面看来,这和平常人的婚礼没什么不同,不过细看就会疑惑,从里到外都没有新郎新娘的名字,关于这一部分内容,应李云坊要求,已经撤掉了。 李总小心谨慎,直接任命王树担任主持人。客人也不算多,除了程方两家父母和几个至亲好友,办公室的几个同事和几位副总,还有李薇夫妇和连慧夫妇也来了,来者均被告知,出于工作需要,对他们的婚礼要保密,孟静静和小刘说得嘴都快起皮了,一个一个地叮嘱,这是李云坊的授意。大家虽有些不解,但在这么热闹和喜庆的气氛中,也没影响到好心情。程忆凡还是很聪明的,他不愿意自己去说,既然是公事,那就由公司处理,他倒落了个清闲。关于推迟登记领证的事,他和方思雨决定先保密,不止是李薇,连父母兄弟也没说明,怕他们担心或情绪受到影响,这种事,俩人自己消化掉就可以了,不愿意再扩大范围。再说,父母都是上一辈人,他们不会理解和接受的,与其闹得大家都不愉快,还不如两个人默默承担了。在这一点上,程忆凡和方思雨还是一拍即合。 齐家几个兄弟姐妹也来了,只是站在最后面,他们不敢让随时爆发的困兽齐子林靠近方思雨,怕他生出事端。齐子林的眼睛中全是火,不知是怒火还是妒火,一眨不眨地盯着新娘方思雨,身着白色礼服的她真的很美丽,很幸福,尽管李薇早就提醒过,让她矜持些,不要把幸福太张扬了,好像急着嫁出去一样。可还是没办法,方思雨的心已经被幸福填满了,单是那些无意中流露出来的,已经很醉人迷人了,更何况身边还站着她的亲密爱人,从此刻开始,他就有了一个新的称呼:老公。 除了爱人,还有亲人好友也在这里祝福着,方思雨脸上的幸福像花一样绽放着,不仅感染了程忆凡,除了齐子林,在场的人都为他们的幸福和甜蜜开心和感动着。很多人都感慨,见过很多美丽的新娘,但没见过这么幸福甜蜜的,连她头上的婚纱都在幸福地飘扬着。看到这一切,李云坊的心也终于放下了,他的建议没影响思雨的心情,真是太好了,否则他对这俩人会抱憾终生。 “她开心就好。”方母对方父说着。心里还是有些遗憾,人家女儿出嫁,都哭得泪流满面的,她女儿倒好,恨不得立刻嫁掉似的,眼睛都笑成月亮了。 幸好在向父母行礼时,方思雨终于后知后觉,感觉自己从此就真出嫁了,这次真要离开家,离开父母的羽翼了,她忽然觉得非常不舍,她眼圈一红,就掉下泪来。一直陪着新娘的李薇赶紧打趣:“今天只许笑啊,要是掉金豆子,会加倍罚酒的。”大家都笑了,方思雨也破涕为笑,接过李薇的纸巾擦眼睛。“还有忆凡,不要老是那么色迷迷地看着新娘。”程忆凡被李薇说得不好意思,但依然笑得很开心。 小刘和孟静静在一边感叹,这是程总吗?他从心里往外乐着,眼睛眉毛无一处不是幸福的,他几乎不看别人,眼睛像长在新娘脸上,眼中全是化不开的浓情蜜意,让她们羡慕不已。 忆下保么住。“小夏设计的礼服真是美轮美奂,为思雨增色不少,可惜他今天没来。静静,你结婚时就照这个范儿表演,思雨今天是怎么回事?一颦一笑都那么迷人,我觉得都不能用一个光彩照人来形容了。”小刘感慨着。 “你也一样,结婚时要和他们PK一下,是不是只要做新娘,就会成为最美丽的人?”孟静静还在疑惑着:“还有程总,他今天,是不是把一辈子的笑容和幸福都集中到这里了?如果把今天的录像放给公司的同事看,他们准会吓倒一大片。” 小刘拉一下孟静静的胳膊,示意她淡定:“静静,眼神收着点儿,你这样看着新郎,你男朋友知道了,非吃醋不可。注意点啊,控制点儿,不要太失态了。” 孟静静甩开小刘,不服气地反驳:“那你看谁?人人都在看他们吗?”她的眼睛还是盯着程忆凡,程总的眼睛都被笑意填满了,和方思雨差不多,都快成月亮眼了。孟静静感觉,还是笑着的程忆凡更有魅力,英俊潇洒、亲切迷人。“用光芒四射形容一个男人,是不是很过分?”她不由自主地询问着小刘。 小刘看孟静静不可救药的样子,咧着嘴摇了摇头,在小刘看来,如果说光芒,还是方思雨更胜一筹,在小刘的记忆里,搜索不到哪一个人,哪怕是明星也没人演绎出如此幸福甜蜜、美丽、闪亮的新娘。小刘自言自语:“我觉得还是新娘子漂亮,她的光芒胜过天上的星星、月亮和太阳,无与伦比。” 孟静静看到有人在闹新郎新娘,她也顾不上搭理小刘了,自己去看热闹。 在场的年轻一辈都感觉惭愧,与他们相比,自己的婚礼都太普通、太逊色了,结过婚的,没结婚的,都感觉无法超越他们的婚礼了,即使在摆设与豪华上可以超越,在幸福上,也很难达到他们的高度。新郎新娘明明在一起住了几年,应该像老夫老妻那样,缺乏激情才对,可现在看来,岁月只是增加了爱情的深度和幸福的高度。 第六章4.抱着,不想松开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就连齐子林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对幸福无比的新人。2齐子林就站在孟静静和小刘的身后,她们的谈话全都听到了,他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齐子林和其他人不一样,在感慨的同时,还有很多遗憾和愤怒。不知不觉地,齐子林忽然想起了很多旧事,是关于方思雨、关于他的,他们之前的甜蜜时光,像电影一样在回放着。此刻,在舞台上绽放着幸福光芒的人应该是他齐子林和方思雨才对,可现在,不知哪里出了差错,让自己与爱人错失了,而且将永远错失,这是怎么回事?他的眼中全是困兽般的阴霾。 一直在偷偷盯着齐子林的郭文达,他清楚地看到了齐子林的表情变化,当看到方思雨的时候,齐子林的眼神是闪亮和热烈的,好像方思雨还是他的恋人一样,满是欣赏和自豪。当齐子林看到程忆凡时,他的目光立刻变得有些可怕。看到程忆凡,齐子林的表情是厌恶的,他的眼神也有些深不可测,毋庸置疑,齐子林是憎恨程忆凡的,齐子林的牙咬得紧紧的,他几次想往前走,都被姐夫郭文达制止了:“我们在这里就好,不用太靠前了。” 新人敬酒时,他们先去向程文宗和纪敏敬酒,纪敏很激动,连祝贺的话也说不出来了,她总算为程忆凡的幸福出了一把力,此时感觉很欣慰,很高兴。程忆凡没称呼她什么,但举杯微笑着向她致意了,这是第一次对她微笑,这就够了,纪敏已经很满足了。 外公外婆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外婆几次都高兴得掉下泪来,她想起了女儿于小兰,如果她还活着,该多么完美? 程忆凡昨晚已经为母亲不在的遗憾悄悄哭过了,所以今天,在大喜的日子里,他还能控制得住自己的情绪,何况方思雨今天太迷人了,比往日都娇羞可爱,让他的目光和心神几乎无法转移。 郭文达也被他们的幸福感染着,新娘的容颜还在其次,她的幸福和藏掖不住的甜蜜,任谁都为之动容,他看了一眼齐子林,还好,他还安静,只是眼神热烈而复杂地看着新娘。在两个新人幸福到极点的时候,有一个人正伤心到极点,齐子林好几次都出现了幻觉,感觉站在新娘身边的那人就是自己。齐子林认为是程忆凡这人生生地把他和方思雨拆开了,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让方思雨对程忆凡死心踏地。当新娘新郎转到齐家这桌来敬酒的时候,齐子林毫不客气地向新娘张开了双臂,方思雨的微笑稍停顿了一下,她用力握了一下程忆凡的手,算是向他报备了,她大方地向齐子林走去,齐子林紧紧地拥抱着她,两人的脸上都是感慨万千。 方家几个兄弟这时才看到齐家也来人了,几个人都警惕而紧张地站到程忆凡身边,准备随时教训齐子林,保护新郎新娘。人生真像一场梦,几年前还相亲相爱的两人,几年后却已经成为陌路。齐子林抱着方思雨的时候,他眼前又出现了很多画面,那是他们幸福的过往,虽然不及这个婚礼,但已经清晰地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关于过去,他又记起了很多。 久久,齐子林还是不愿意松开新娘,方思雨用眼神向郭文达求救,郭文达赶紧过来拍了拍齐子林:“新婚三天没大小,子林,让我们都来拥抱和祝福新娘吧。轮到我们沾沾新娘的喜气了。”在齐子林松开方思雨的时候,大哥方志松抢先过来了:“妹妹,我也来祝福你。”不由分说,他簇拥着妹妹离开了这一桌。程忆凡也笑着点头致意,快步追新娘去了。 一直作为旁观者的李薇看得很清楚,齐子林拥抱祝福方思雨时,大度的程忆凡也很欣慰地看着他,终于可以放下了,一切都过去了。可齐子林在放开方思雨的时候,他同时看了程忆凡一眼,他冷笑着,那眼神里充满了愤恨,李薇倒抽一口冷气,她嘴张了一下,但没敢说话。李薇看到程忆凡一愣,但马上就恢复了之前的微笑表情,他控制得很好,很显然,他也不想破坏了新婚的喜庆气氛。 程忆凡和方思雨敬完酒,就匆匆忙忙地告别亲友,准备让王树开车送他们去机场,这次旅行结婚的第一个目的地是海南。 ―――――――――――――――― 新娘新郎换下礼服,穿上另一套服装,便于出行。在上车之前,方思雨看到齐子林离去的背影,她还是有些感慨,幸好,一切都过去了,所有恩怨在这一刻都化解,她的心也终于可以放下了。夹答列晓方思雨开心地走向程忆凡,揽着他的腰,程忆凡也微笑地侧脸看她,两人的幸福甜蜜不言而喻。李薇也欣慰地笑了,不过她的笑容很快又被担心抹去了,想到齐子林的眼神,她还是不寒而栗。看来齐子林还不如沈岩呢,沈岩虽然在上海的分公司,推脱有公务不来婚礼现场,至少还捎了一份贺礼表示祝贺,而且早上还打来电话,叮嘱程忆凡好好对待方思雨。沈岩曾在云坊公司公开追求方思雨那么久,上演了各种求,几乎人尽皆知,现在他也的确没勇气参加他们的婚礼。 在去机场的路上,李薇给方思雨打电话:“思雨,你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新娘,要把握好你的幸福哦,我希望你每天都像今天这样快乐。” “好!知道了!罗嗦!”方思雨嘴里这样说着,心里却很感动,只有李薇最了解她的感情历程有多曲折,现在,李薇虽没有说太多,方思雨心里已然明了,她希望自己永远幸福。 回家的时候李薇还有些闷闷不乐,穆礼就奇怪了:“看到好姐妹出嫁,不是应该高兴吗?累了?” “不是,说不上,只是有些不担心,可能是多余的。”想起齐子林的眼神,李薇还是有些后怕,这次遇到他,感觉他遥远和陌生了很多,和以前那个热情开朗的齐子林完全不一样了,和那个曾经颓废的子林也不一样,到底怎么变化了,她一时还说不清。“但愿是我想多了。”看到李薇心事重重的,穆礼就有些纳闷,齐子林不是没闹事吗? 7.被幸福HOLD住的人 海南的海边,天空高远纯净,像思雨的笑容;大海波澜壮阔,像程忆凡的胸怀。他们就是天造地设的情侣,自然、和谐、快乐,全身都散发着幸福的味道。 程忆凡和方思雨在沙滩上和海水里追逐和嬉戏着,一路幸福一路欢笑,他们的甜蜜把游客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让人不由自主地为他们侧目。即使在美景中,程忆凡的目光都不会转移方向,他的焦点还是方思雨。每到一个景点,他都花钱雇一个在景点上专门拍照的人,负责为他们合影,有时也麻烦游客帮忙,总之,两人的各种姿势、各种表情的合影都一一收录在镜头中。 他们自然也不会错过蜈支洲岛,那里是蜜月度假胜地,有人说它是中国的“马尔代夫”。他们最喜欢那间用竹子和芭蕉叶搭建的小屋,里面有竹床,可以任情侣缱绻浪漫,这儿的另一个名字好像更形象:情人岛。 有时,他们就坐在礁石上漫看云卷云舒,有时,两人携手慢慢地走在沙滩上,或是在浅棕色的椰树与躺椅之间,无论笑着闹着,还是安静地躺着,都是温暖和幸福的。远处,大海波澜壮阔,椰林苍翠欲滴,蔚蓝的天空、洁白的沙滩,还在灿烂阳光下正悠然行走的恋人们,简直就是一张美丽绝伦的明信片。 高大的椰子树,细软的小沙粒,无不延续和见证了他们的欢乐。他们在天涯海角的照片最多,程忆凡请了一个专业摄影人士,给他们拍了很多合影。给他们拍照的人是专门在那个地方帮人拍照收费的,他有一个小摊位,临别时,那人说不收任何费用:“我只要几张合影,允许我放在展板上,供游客观赏。我常年在这里拍照,见过很多幸福的情侣,但没见过这么幸福的情侣。可以吗?”其实他早就有这想法,所以拍摄时也特别用心。 “这?”程忆凡听到他的要求,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就看着方思雨。 “幸福可以分享,如果你还想和别人来这里合影留念,就另当别论。”听到方思雨几句调侃,连旁观的游客都跟着笑了起来。 程忆凡和方思雨在天涯海角前留下了自己的誓言:不管天涯海角,不怕沧海桑田,我们相约永不分离。 李薇正在店里忙着,连慧打来电话,约李薇去喝茶,现在她们已经成为真正的朋友了,有空可以吃个饭、聊聊穆晓晓,仿佛连慧根本不是穆礼的前妻,俩人聊起来还挺有共同语言的,偶尔也会聊起穆礼,她们像说别人一样,完全不像和自己曾经或正在亲密的人。 “今天这么闲啊,你不用看店啊?”李薇问。 连慧也开了家服装店,只是她不太上心,也算是李薇的一个分店,还得李薇经常帮她进货,帮她出主意。因为共同的东西越来越多,她俩人也越走越近。 “今天清闲,不忙,再说,我也不能老把自己绑在这里,和你那样,我可做不到,我得时不常的,要出去透个气,兜个风。” 李薇笑了:“行了,知道了,又是你那套享受主义。” “享受主义很实用,你看,人家思雨小夫妻,不是乐不思蜀吗?”连慧仿佛找到了实例。 “怎么?你现在就开设教育课堂吗?还是见面聊吧,老地方?” “嗯,老地方。”她们说的老地方,就是连慧服装店附近的一家茶室。茶室的环境最是优雅清静,很适合三两好友在那里海阔天空。 “这么快啊?”连慧又接了几个电话,她赶到的时候李薇已经等着她了。 李薇笑了笑,没说话。 “今天换种新茶吧,喝他们正推销的那种。小姑娘,你们大厅里做广告的那种茶,来一壶。”连慧对服务的小姑娘说。看到服务员出去了,连慧就问:“思雨回来了吗?时间不短了吧。” 李薇笑:“她玩疯了,说是从海南转到云南去了,准备从杭州回来。” “不对啊,你不是说去上海签约的时候,他们俩去过西湖吗?” “嗬!人家,旧地重游呗。”李薇自己也摇着头:“真疯了,像俩贪玩的孩子。” 看到小姑娘端茶进来,给两人各倒上一杯,就退了出去,这是两人的习惯,她们聊天时,不希望有外人在这里服务。 “唉,参加完他们的婚礼,我回家后都失眠了。”连慧轻轻地转着热气腾腾的茶杯唉声叹气。 “眼红了吧?估计很多人都受到刺激了。行了,你的婚礼也够浪漫了。总比我的强吧?我就是占了个豪华、铺张浪费,不是说穆礼坏话,他就是太深沉、太稳重、太缺乏什么,爱心还是浪漫?激情?”李薇看着连慧。 连慧听李薇说起前夫,她的目光闪烁了一下,只笑不语,这个话题有点尴尬,她不想说太多了,怕误导李薇,于是就巧妙地转移话题:“女人都这样,每一个女人都想拥有浪漫。不过,我看程忆凡也不像懂风情和浪漫的人,他们还真前所未有的浪漫着,真是不可思议。这一点让我最不服气,你看我家小安,哪里比他差了?帅气潇洒,哪里都不比他差,可是比起程忆凡来,不知怎么就逊色了呢?再说,思雨他们俩人的性格差异很大啊?”连慧非常不解。 “真爱才是王道。他们一冷一热,一快一慢,这两人一碰撞,火花遍地,所以能成就天作之合,说实话,我都很眼红。” 听李薇这么说,连慧更疑惑:“按说性格脾气相投的才好啊,不是说志同道合吗?” “这话得两说。你和小安,都是属于快的,快到一起了,经常吵架吧?你看我和穆礼,俩人都是慢的,深沉、理智型的,吵是吵不起来,但是也擦不出大的火花。明白了吧?” 连慧还是有疑问:“听说程忆凡的脾气也不小呢,在公司也很厉害,虽然我没见过,但也想像出他板着脸的样子。思雨还是急性子,我觉得他们经常吵架才正常。” 李薇不同意:“这么说吧,刺猬法则知道吗?”连认了其在。 “没听说过,两只刺猬怎么了?”连慧感觉陌生。 李薇喝杯水润润嗓子:“两只困倦的刺猬,由于寒冷拥在一起,可它们身上都长着刺,只好分开了,但是又冷得受不了,于是又凑到一起。折腾来折腾去,两只刺猬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距离,既能互相取暖又不会被对方扎到。”李薇说完这个比喻,竟然有点失落。 连慧连连点头:“哦,那他俩就是两只刺猬?”她边想边说:“懂了,他们只是结合得好,对吧?” 李薇笑着端起茶杯与连慧碰了一杯:“有他们在,也不错,至少让我们能看到和感受到他们的幸福,觉得这生活还挺有意思。”李薇这话是有所指的,只是连慧听不出来。昨天晚上穆礼提出,李薇怀孕后,就不要过问服装店的生意了,专心在家生养孩子。虽然这是穆礼关心爱护的一种方式,但他不知道,李薇是最讨厌当专职家庭主妇,当时理论了几句,谁也没说服对方。 李薇庆幸,幸好自己还没怀孕,还有时间和穆礼慢慢理论,在这一点上,她不想妥协,因为她不想成为另一个连慧。17070234 作为一个专职家庭主妇,连她的眼光都被锁定了、限制了,只看到家、孩子、老公,连自己都很少看到,慢慢地就会没了自己,慢慢地就会不平衡和失落,也可能真的会失去什么,这些情况,李薇是痛恨的,她不允许这些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19CKm。 虽然李薇不能像方思雨那样甜蜜和幸福,但也要维持寻常的温暖和平静,这样就好了。达不到的目标,干脆就别去要求,李薇不好高骛远,她的现实主义思想还是能让她满足于现状的。 齐子林并没有马上离开老家,他在方思雨的婚礼中看到一个背影,感觉似曾相识,虽然一闪而过,他还是注意到了,当时想不起来,后来他想到是谁了,吴丽新,这个名字和人他都记得,也知道她是和自己有过过节的女人,只是想不起有什么具体的事情。他在家里多呆几天,希望收集更多的记忆,希望能想起让他疑惑的那些人和事。 对于吴丽新这人,齐子林的记忆是奇怪和混乱的,这一秒钟想起,下一秒就忘记了,有时会猛然想起这人,感觉似是而非,不像对方思雨的记忆那么稳定,而且还记得越来越多,而对吴丽新,他常常是患得患失。 ――――――――― 婚礼上的那个影子是不是吴丽新呢?齐子林还真没看错,吴丽新也偷偷去观看方思雨的婚礼了,她不相信,一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的录像,他还会心甘情愿地娶她为妻,这样的婚礼该是多么虚假?她要为自己的不幸,再找出另一个版本,借以达到心理上的平衡。吴丽新在婚礼现场看到了几个镜头,就感觉非常失控和失败,难道程忆凡真不是凡人?现在,程忆凡和方思雨的幸福正在真实地上演着,幸福的程度不言而喻,他们之间已经远远超越了齐子林和方思雨的那些小来小去的打情骂俏。 吴丽新以为再也无法超越的事,程忆凡竟然有办法做到,她真是佩服之极。程忆凡有没有看她送的录像呢?是不是根本没看?如果这样,她就把程忆凡握有录像的事告诉方思雨,还是女人比较好打击,易受伤。尝到类似吃了苍蝇的感觉,方思雨还能笑得这么灿烂吗? 吴丽新很不甘心,她为自己想出一个万无一失的主意而得意着:好吧,你们幸福吧,这样的日子不会太多了。谁笑到最后,谁才笑得最好。 一阵喜庆的笑声再次打乱了吴丽新的思绪。王树在闹新郎新娘,他带头起哄,让新郎讲述他们的恋爱故事:“这个必须交待,你们作为室友好几年,是什么时候有了质的飞跃?我们不想听你们的恋爱故事,那就讲讲同居,这话有点难听,讲讲你们的合租故事,做室友的感觉,大家要不要听?”“要!”气氛被王树带了起来,大家异口同声。 方思雨只是羞涩而幸福地笑着,程忆凡揽着她的肩膀:“你说吧,我说不好。” 方思雨还没回答,王树就反对了:“不行,今天必须由新郎交待,新娘子不能说话。”“听新郎的。”小刘和孟静静她们也跑到前面跟着喊。 程忆凡看到拖延不过去了,他用力揽了一下方思雨:“那我就说了?” 方思雨只笑不语,算是默认了。 程忆凡还很有些不好意思,他握着方思雨的手,寻求着支持和力量:“这个,要说出来,还真需要点勇气。”他慢吞吞地开场:“我们在一起的日子,每天都是新的、难忘的,我的身份有很多,保姆、仆人、出气筒、挡箭牌,思雨是一个天生的整蛊大王,不用眨眼,就有千万个点子来虐待我。细节就允许保留吧。”大家不约而同偷偷地笑着,因为都想看到方思雨的反应,果然方思雨还是沉不住气了,她歪着头、眯着眼警告地看着程忆凡,程忆凡立刻闭嘴,忍着笑,毕恭毕敬地站好,等方思雨训他。看到这一幕的亲友都哄堂大笑。“真讨厌!”方思雨嗔怪地碰了程忆凡一下,两人相视而笑,程忆凡又紧紧地揽着她,和大家一起开心着。 吴丽新叹息了,没想到他们真超越了, 第六章5.生活处处是考验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他们超越了,所以就幸福了,而吴丽新在纠结中走不出来,也就失败和痛苦着,直到现在,也只是拥有一个表面光鲜亮丽的家庭,她在那里早已成了受气包,因为继女的到来,她的生活陷入了不停息的尴尬。夹答列晓这段日子吴丽新很纠结,很需要看到一些不和谐的东西,借以抚慰自己不平静的心。所以,吴丽新迫切地、幸灾乐祸地想看到方思雨的不幸,她要确定婚礼中的别扭、貌合神离,但是,这婚礼却给她实实在在地上了一堂幸福甜蜜的教育课,确定了这一点,吴丽新顿时泄气不少。让她更意外的是,居然还看到了齐子林。 吴丽新想不到,齐子林竟然会参加方思雨的婚礼,偷偷地看着他,吴丽新的眼泪差点落了下来,他更帅气、更潇洒了,虽然没有以前那样的阳光,但也没有以前的稚嫩,他更成熟、更有深度和魅力了。齐子林一侧脸,吴丽新吓得赶紧转身离开,她想见他,但是又怕见他。在吴丽新眼中,这满堂宾客中,也唯有齐子林能盖过新郎的强劲风头。 齐子林在家翻看着大姐尚未处理掉的旧影集,看到吴丽新时,他忍不住问:“二姐,这人,真是我的第二个女友?” “是啊,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们也不清楚,反正是因为她的到来,方思雨才离家出走,因此而分手的。”齐琪给弟弟端过一杯水,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她回答的时候,语速有些缓慢,不知怎么说才最好。 齐子林摇摇头:“不敢相信,她和思雨,根本不是一种类型嘛,你看她的眼神,好像眼睛后面还有眼睛,而思雨,她的眼神多么清澈可人?!”齐子林看看二姐:“就是现在选择,我也不喜欢诡计多端的女人。” 齐琪又把水果盘往他面前挪了挪:“先吃根香蕉。这个,没什么依据,爱情这东西,有时就是莫名其妙的,但事实是,你和她在一起住了一年多,这个不会错。”她边说边观察齐子林的表情。 “那,也应该有一点点印象啊。照这么说,她就该对我很好的,是吧?” 齐琪一边剥香蕉一边笑:“也说不清,你们好像也是经常吵架的,特别是后来” 齐子林拿着香蕉若有所思,顺着二姐的提醒,他竟然也无半分记忆呢。为什么偶尔记得吴丽新这人,两个人的事情却全部忘记? ―――――――――――――― 蜜月之旅终于结束了,十八天,程忆凡和方思雨除了寄回几个包裹,回家时也大包小包地提了不少,没办法,方思雨好奇心强,当地的小纪念品她都想要。 他们回来的第二天就去上班了,其实,李云坊早就等急了,只是他自己说过,让他们度个真正的蜜月,就忍住不去打扰程忆凡。当两个人出现在面前时,李云坊礼貌性地祝福后,立刻进入了工作状态。 “上海那边最后一笔融资已经拿下,我让江总先过去了,新公司开张,还需要很多人手,还是以前我们商量的方案,你组合一套班子,要少而精,必须以一顶十的干将,让他们为你冲锋陷阵。” 程忆凡点着头:“名单我再修改一下,然后就报给你,那个,王树,你再考虑一下,我很需要他。” “王树和思雨都走了,办公室还转得起来吗?”李云坊有他的想法。 程忆凡笑了:“我平常对他们非常严格,要求也很高,这样做有一个好处,人人都能独挡一面,孟静静的材料越来越成型了,康非虽然是新来的,进步也很快,至于事务性的工作,他们都熟门熟路了。最主要的是,这里的工作已经按部就班,上海那边还有很多未知数呢,我想要个得力助手。”程忆凡要王树的决心也很大。 方思雨在一边偷着乐,她看程忆凡和李总讨价还价地要王树,可见王树对程忆凡的重要性。王树如果能去,最高兴的还是方思雨,他们之间配合多年,已经熟悉和默契,有王树在,方思雨肩上的担子会减轻,这一点毋庸置疑。看着程忆凡和李云坊侃侃而谈,方思雨简直有些崇拜他了,现在,他的口才已经与思路同步,气势也和以前不一样,更具大将风范了。他们谈了半天,最后李云坊交给方思雨一项奇怪的任务,让她教程忆凡学习时尚的吃喝玩乐。 为了让程忆凡很快打入并适应上海那个大都市,李云坊想出了这一招。夹答列晓方思雨以前和齐子林、沈岩都经常出入这些场所,让她来教程忆凡,那是绰绰有余。 王树被告知将要调到上海工作了,他也是喜忧参半。本来准备今年秋天要结婚,如果去上海,婚事就得拖延了。在王树的名字还没列到名单之中的时候,他就先和周小楠敲过边鼓了,说可能到外地工作,到时候结婚的事,就全由她操办了。听到这个消息,周小楠很不高兴,本来因为结婚的琐事,两家父母就有很多分歧,让这俩年轻人很纠结。周小楠更不希望两地分居,因为当时还没准信儿,也就一带而过,并没进行深入地探讨。当王树把准确的消息告诉周小楠时,她还是变脸了。 “干吗不和我商量?你走了,这婚还怎么结?”周小楠一脸不高兴。 王树看她反应大,就赶紧解释:“不是,我早就和你提过了,你忘记了?” “那时候你说可能,没说一定要去。”她的脸拉得很长。17070239 看周小楠生气,王树就好声解释:“一个是领导安排,再就是那里工资高,对咱买房子也有好处。” 周小楠却再也不说话了,不管王树怎么解释,她就是不听不信。时间长了,两个人的爱情从浓烈转向平淡,这也是难免的,小来小去的磕绊也开始增多,这一次,俩人又不欢而散了。 方思雨和程忆凡也忙得很,除了白天上班,晚上,他们也在各种娱乐场合出入,培养程忆凡的适应能力,李云坊专门给方思雨开了张银行卡,作为培训程忆凡的专款,不管赶着什么上架,程忆凡都是势在必行。李云坊和方思雨的目标,就是把“木头”培养成一块钻石。程忆凡的工作能力、文字水平、应变能力都是长项,他的外形出众、气质不凡,而且嘴上功夫也已经长足进步,现在只需学习一下应酬方面的知识,到上海去施展一下,独立门户,应该游刃有余。李云坊再三强调,要程忆凡的低调变为高调,学会适当地宣传自己,他不只是自己,还是公司的形象代言人。方思雨又给程忆凡补充了一条,他还是方思雨的形象代言人,面子里子一定要挣得足足的。 坐在对面的王树有些无精打采的,方思雨就有些奇怪,她小声问:“怎么了?吵架了?” 王树咧一下嘴,算是认可。 “让着她些,女人嘛,得哄着。”方思雨仿佛经验十足。 “有理才哄,无理取闹还能哄啊?” 看来问题有些严重,方思雨不接话了,毕竟是在办公室,说多了无益。快要下班时,方思雨还掂记着王树的事,就给程忆凡发了个短信。看到别人都下班了,王树还在办公室里不走,方思雨就准备邀请他一起培训程忆凡,借机让他和周小楠和好。 “给小楠打个电话,算了,我打吧,今晚我老公请客,咱吃完饭唱歌去,顺便让你们检验一下我的培训成果。” “小楠?她肯定不去。”王树正烦恼着。 “我就不信我请不动她,你别管了,我一会儿给她打电话。有时候,女人是最了解女人的,同性之间只要不是情敌关系,也比较容易沟通。不过先说好了,不管我说什么,你得随机应变地配合我,和我步调一致,知道吗?” 王树虽然点着头,但还是有点蒙,不知方思雨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周小楠表面随和,人也看着很温柔,其实比较执拗,骨子里很有一股劲儿,遇事爱钻牛角尖,他已经领教过多次了。方思雨平常看起来有些嘴硬,不容易饶人,好像强词夺理的,其实她很心软,很容易同情人家,又喜欢路见不平,最近她标榜自己有见义勇为的精神,难道她又开始“勇为”了?王树有些担心,他那么了解周小楠,说了不少好话,讲了很多道理,都拧不过来,方思雨行吗?万一不行,适得其反,把事情弄得更僵,不是更麻烦了?说实话,王树自己是很愿意跟着程忆凡去上海的,他和方思雨、程忆凡已经是三位一体,工作中的好助手、生活中的好朋友,三人在一起非常默契,这种组合,他们都想继续下去。万一周小楠真闹出什么事来,坚决不支持他,王树也不好选择了。 王树的担心还没说出来,方思雨已经通知好了程忆凡,接着就给周小楠打电话了:“小楠,刚下班吧,还没走啊?不用走了,我们去接你,今晚我老公请客,给个面子呗,他这人很抠门的,还很虚荣,你要是不来,他肯定会给王树小鞋穿。你笑什么?我还不了解他啊?表面大方,其实全是小心眼子。呵呵,你看,我就知道,你肯定会为王树着想的,行,好,我们一会儿接去你。”打完电话,方思雨向王树得意地眨了下眼:“大功告成。表现得好一点啊,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她不忘记给王树打气。 吃饭的时候,王树和周小楠不怎么互动,各人吃各人的,谁也不理谁。看来这气还不小呢。方思雨看着俩人这样别扭,就有点着急:“两个人没有隔夜仇,你们俩过分了啊,都过一夜了,还拧着鼻子扛着脸的,影响我们的食欲了。”被说的两个人都有些不好意思。 “我和程忆凡也经常吵架的,但是不允许矛盾过夜,当晚就全部解决掉,不能记仇的,我们有约定。”方思雨夸张了夫妻间的矛盾。 王树和周小楠都不相信地看着她。方思雨有些心虚,又解释:“也不是真吵,都是我气他。”两句话就露馅了。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一直不怎么说话的程忆凡想起一件事:“是不是因为王树去上海的事?这是我专门和李总提议的,李总还不愿意放呢。小楠要是不同意” “小楠要是不同意,那是不可能的,人往高处走嘛,王树去了,升职会更快,工资会更高,为什么不去啊?”方思雨打断了程忆凡的话,她很希望他们的铁三角关系这样保持下去。方思雨的话将了周小楠一军,她尴尬地笑了,装着喝水,也不接话。王树也只是笑。 方思雨和程忆凡对视一下,果然,就是为了去上海的事闹别扭呢。程忆凡还是不愿意王树为难:“这个,要是小楠真不同意” 方思雨打断程忆凡:“不同意是不可能的,人家小楠自己就在外企工作,薪水比王树高,眼光也高,见多识广,站得高看得远,她和王树不在一个档次。王树出去镀镀金,才能缩短与小楠的距离。对吧?他这点事儿算什么?我猜,肯定是王树没有事先请示汇报,才弄得不愉快,是不是?” “是。”周小楠只好顺着方思雨说。看到周小楠只有点头和说是的份儿,两个大男人相视而笑,方思雨的嘴皮子还是那么厉害。 “明白了吧?女人都这样,不是真注重什么形式,而是要你的真心尊重,早征求一下意见不就行了?王树大男子主义吧?这样可不行,要是欺负小楠,我也饶不了你。现在都提倡女尊了,我们俩一起找你算账。” “是我没说清楚,对不起,别生气了。”王树借机道歉。 周小楠只笑不语。 看周小楠的态度不太明朗,方思雨就拿起剩下的白酒:“这样可不够诚意啊,王树来点有分量的,把这半瓶白酒一口喝掉,自罚一瓶。” 周小楠赶紧夺过酒瓶:“这可不行,他的酒量真不行。”她给王树一个眼色,让王树拒绝。王树反应也快:“真喝不了,思雨别看我笑话了。” “咱酒少喝点吧,不是说一会儿去看程总唱歌吗?”周小楠想办法转移话题。 “那行,看小楠的面子,这次就饶了王树,下次要再惹小楠生气,让你一口喝一瓶。” “不敢有下次了。”王树看着周小楠,两人终于一笑抿旧怨。 方思雨也笑得很开心。 程忆凡在一边好奇地看着,看方思雨掺乎人家的家务,有的没的都说得头头是道。作为旁观者的他忽然明白了,在他和方思雨的PK中,为什么他永远都会输掉,因为方思雨把强词夺的理,最后都变成真理了。 吃完饭后,他们去KTV唱歌,前几次都是方思雨和程忆凡单独去练习,她的巴掌都拍痛了,她用力鼓掌,鼓励程忆凡唱歌,在这种场合唱歌,基本都是酒后去的,重在自娱自乐,演唱质量和水平没有严格要求,只要高兴就好。方思雨就让程忆凡大胆唱:“你就觉得自己唱得最好,一直坚定这个信念就好了,不过,你唱得真是不错啊,我录一段你听听?和明星就差一点点了。” 人的自信是夸出来的,这话还真不假。 程忆凡会唱的歌也不少,都是这几年被方思雨醺出来的,她听一首歌曲,几十遍、上百遍地播放,直到听腻了为止。所以在这样的反复熏陶中,程忆凡听会了很多歌。虽然歌词都记不准,只要在调上,KTV里不缺歌词,有的歌曲还同时配出两个版本的歌词呢。 方思雨给程忆凡点了一曲《哥只是个传说》,一听前奏,周小楠和王树都惊奇地大眼瞪小眼,方思雨又在整蛊程忆凡了?这歌和程忆凡哪里都搭不起来,他合适吗? 只见程忆凡稳当地站了起来,他过去拉着方思雨:“一起来,男女二重唱。” “我唱这个有点压抑啊,行,为你赴汤蹈火,我舍命陪君子。不行就捂耳朵啊。”方思雨笑着提醒那俩观众。程忆凡先唱了几句,方思雨接着唱,两人配合得很好,唱得也很动听,到RAP的时候,他们竟然还跳起舞来。王树的表情最逗,他的大嘴张得更大,半天合不上,又扶了下眼镜,要看清面前是谁?周小楠鼓掌时,他才反应过来,跟着热烈鼓掌。 王树摘下眼镜,又擦了下眼睛,要看清这一幕是不是真实的,方思雨和程忆凡正开心而投入地唱着,还不时互看一眼,交流一下,思雨那媚眼抛得相当火热,程忆凡被电得,有几次都差点接唱不上了。 “天啊,思雨把程总改造成什么样了?简直是”王树都找不到词语了。 周小楠打断王树:“为心爱的人改变,没什么不好。不过,我也不认识程总了。”两人忍不住哈哈大笑。王树被他们的舞姿和歌声感染了,拉着周小楠站起来,也加入了跳舞的行列。 方思雨附在程忆凡耳边喊了一句:“程总,这和排练的时候不一样啊,你漏了一部分。”上次在跳舞的时候,程忆凡亲了方思雨,当时一曲歌罢,他们的词还没唱几句呢。被她一提醒,程忆凡想起来了,他点着方思雨的脸羞她,两个人笑得前仰后合的,王树和周小楠一边跳,一边奇怪地看着,不知他们又发生什么好故事了。 方思雨的造星计划进展很顺利,程忆凡原本聪明,只是需要放开而已,一点就通,而且和心爱的人一起,让他做什么,他都乐于去做,李云坊找的这个老师,真是对症下药。在一定范围内,吃喝玩乐也是一门特长,是交际中的必须,便于和某个群体打成一片。人是感情动物,只要熟悉了,彼此有了好感,什么都容易办。交情、友情、爱情无不如此。 这天晚上,程忆凡的外婆给方思雨打来电话:“思雨啊,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吃饭啥的都正常吧?有什么特别想吃的东西?和我说,我给你寄去。”方思雨一边吐舌头,一边示意程忆凡过来一起听。 “外婆,我都好,吃什么都香,胃口很好啊。”方思雨装作不懂,程忆凡在一边做着鬼脸,外婆在关心她的重外孙子了。“忆凡,还行吧,没欺负我,你放心,他欺负不了我。嗯,好,有空就回去。好好,拜拜!”方思雨放下手机,长长地出了口气:“孩子这个话题,它的出现频率估计会越来越高了。我就知道,一结婚就上了贼船,幸好我还有一年的自由时间。”方思雨得意着,这样一想,对李云坊的怨气也少了很多,好像变成感激了。 “那你不是和李云坊不谋而合了?”程忆凡给方思雨端一杯水:“多喝水,别拿可乐当水喝,那个不行的。”19CKr。 们福表她苦。方思雨接过杯子,喝了两口,她忽然想起什么,差点噎了一下:“你下午发那个短信是什么意思?我忙,也顾不上问你。” “哦,我还差点忘记了。”程忆凡赶紧去拿自己的公文包,找出一串钥匙:“给,李总给你买的车,已经停放在上海的公司里。” 方思雨拿过钥匙,看了一会儿,就皱起眉头:“还说什么了?” “李总说,因为不让我们登记注册,一直感觉过意不去。另外,本来是让你做行政部经理的,这样王树过去了,你又得屈居第二,又一个不好意思,所以就先奖励你一辆车,让你好好工作。”程忆凡的表情显然很满意,对李云坊的解释也深信不疑。 “哦?!”方思雨把钥匙放回桌上,一脸不高兴。 “啊呀,这是什么态度啊?天上掉馅饼了,你还假装淡定啊?”程忆凡坐到方思雨对面,又拿起钥匙欣赏着。 方思雨气得扭过头去不理他。 第六章6.谁都不好惹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程忆凡晃着钥匙,纳闷地看着,白收一辆车,她还不高兴了,这是什么道理?“思雨,有奖励还不高兴啊?” 方思雨斜他一眼:“你是高兴了,你一人独占公寓,想干嘛干嘛,你可自由了。夹答列晓” 程忆凡觉得很好笑:“这个车和独什么占,这有什么关系?你什么意思?” 方思雨把钥匙夺过来,啪一下拍到桌子上:“不是我的意思,是李总,李云坊让我们分居。” “你真是小人之心,人家一片好意”程忆凡不置可否。 “好你个头啊!好好的,凭什么送车给我?你又不是没有专车?李总的意思,是让我们分居,各人有车,开着方便。”方思雨越说越气愤了。 程忆凡不相信:“这不可能,不让我们登记已经很过分了,不可能,不可能!”连说了几个不可能,他自己又不放心了,如果真是这样,这可是断断不能让步的。 “这很简单,你打电话问下江总,有没有给我准备宿舍。”看程忆凡还有些不相信,方思雨就提醒他。 程忆凡拿出手机,还自言自语:“不会吧?”虽然这样说着,他脸上还是有些着急了:“江总,还忙得过来吧?是,我们很快就过去了,那个,我们的住处都安排好了吗?都是怎么安排的,你大体说一下。哦,哦,嗯,知道了!”没打完电话,程忆凡的脸色就难看了。 “是不是被我说准了?”方思雨追问着。 程忆凡沉默了一会儿:“他说李总专门叮嘱,要多照顾你,给你安排了一个单间儿。”他也一脸不高兴。 “哈,我猜着就是这样。”方思雨一脸不屑,她把钥匙拨一边去:“司马昭之心。” “君命有所受,有所不受,我不和他理论,但也绝不会让你离开我,一秒都不行。”程忆凡很坚决。 看程忆凡很在意这事,方思雨心里就有些平衡了,她起初还有些疑问,以为是李总和程忆凡商量过的。 虽然这么说,程忆凡还是一筹莫展,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他又不舍得思雨离开,他觉得两人的蜜月期得有几年或是一辈子才能过完,这才几天啊? 方思雨笑了,她走到程忆凡面前,抬手捋他的额头,不让他皱眉:“别愁了,有我呢,他有政策,我有对策。” “你能有什么办法啊?我都想不出来?这次真把我难住了。”程忆凡还发愁。 “你在家的时候,我就在家里,你出差的时候,我就去住宿舍,你看,两不误吧?” 程忆凡万分崇拜地看着她:“这么简单的办法,我怎么想不出来呢?思雨,你真神了,是我的女神!”他高兴地把她抱起来,转了几圈。17070226 ――――――――――――― 齐子林在老家呆了几天,也是非常沉默,齐主任也不敢多打扰他,他听齐琪说了,齐子林想吃饭时就自己吃,正常吃饭的时候都不敢叫他,齐子林的火气大得很,不知被谁一惹,就会发作的。还好,齐子林在家的时候,因为家人都很注意,也算是平静过来了,他要回广州去,说公司很忙,不在家呆了,父母虽然不舍,但儿子的事业也很重要,就没有强留他。 齐子林回去了,齐家姐妹和两个女婿也各得其所,都忙自己的事了。 齐琪和齐子林呆的时间多,对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就打电话给解斌,让他多留心齐子林,有什么事,随时打电话联系。 齐子林回到元强陶瓷公司,也是一直很沉默,解斌怕他心情不好,有事也不打扰他,先让他清静几天,不过几天,齐子林就找到解斌:“解斌,我想撤资。” “哦?你有急用啊?你想用多少,我给你想办法凑,撤资就不用了吧?” “我是有急用,我想炒期货。这个我也研究很长时间了,因为多数钱都投到公司了,小打小闹也没意思,我想把钱拿出来,先用着,赚着了,我再把这些投回来,算我借的也行。如果不合适,先给我一半。”齐子林说得很有把握,看来是真下决心了。 解斌有些为难,他翻找着什么资料,趁机寻找借口:“一时还真拿不出来,我这两天凑一下,不过,我得提醒你,那个东西风险是很大的,股市行情又一直不好,期货和股票差不多吧?你可别把自己都套进去了。2”从心里说,他是不愿意齐子林去炒期货的,但是他知道齐子林最近的状态,也不愿意和他弄得不愉快,他决定先答应着,慢慢拖延。只是解斌有些奇怪,齐子林又没什么重要花钱的项目,急着赚钱干什么呢?最近齐子林不爱聊天,解斌也不好多问。 齐子林也不和他解释股票和期货的区别,只是点头表示满意。齐子林以为,要做通解斌的思想工作,还需要很长时间,没想到他很痛快,虽然不是全部撤资,拿到一半也不错,加上自己现有的钱,也可以小试牛刀了。在继续炒股还是炒期货这事上,齐子林还是很慎重的,他也考察和学习了很久,也衡量了很久,在他的意识里,应该是要稳赚不赔才好。他急需钱,现在,他觉得钱才是最重要的。 作为一个投资者,齐子林的天赋极高、盘感极好,炒股的时候,几乎是炒什么赚什么。齐子林又买了不少书籍,其中就有约翰. 墨菲的《期货市场技术分析》,这是初学者入门的法宝,炒期货的人差不多人手一册。但是,即使看过学过这本书,输赢也是难料,这是期货市场规则决定的,期货市场中再好的行情、再差的行情都是输赢各半。越看书,越学习,齐子林就感觉越没把握,他打电话和解斌说,不用急着凑钱,他就是一说,用钱的时候再通知解斌。齐子林一边炒股,一边学习炒期货,他参加了一个培训班,有人专门讲授期货知识。越是需要钱的时候,齐子林就越谨慎,他不打无把握之仗,因为他输不起。他需要大量的资金,越多越好,钱可以帮他打个漂亮的翻身仗,至于是什么仗,他和谁都没说过。 2.人到中年 不只是齐子林,想赚钱的人多了去了,是钱都想赚。郭文达也是这样,他也准备把自己的投资公司开到上海去,原本他就有这个想法,但是一直没有定下来,最近,他和齐欣的架吵得越来越多,不知为什么,他觉得齐欣越来越庸俗不堪,有时他在本市,也常常假说出差,不回家住,人到中年,夫妻感情本来就日趋平淡,再不好好培养,就更危险了。 齐欣倒是不觉得,因为孩子刚进入青春期,有点叛逆,对母亲的唠叨很不耐烦,齐欣深感挫折,她就把这种不满全都转移到郭文达身上。现在齐欣没有工作,她的中心就是老公孩子和家,她的话题也是这些家长里短,自然和郭文达也说不到一家去。夫妻间的矛盾其实并非一日之寒,只是现在越发突出了些,他们也是程忆凡和方思雨甜蜜婚礼的间接“受害者”。看到人家那么恩爱甜蜜,自然就会联想到自己,越想就越不平衡,他们不是检讨自己,而是埋怨对方不好,这样就会越走越远了。 这天,郭文达好不容易说服了自己,他回到家里,准备和妻子好好聊聊,孩子大了,俩人感情不好,也会影响孩子的学习和成长。他这一回去,正赶上儿子和妻子刚吵完架,一看到郭文达回家,可算有了出气筒,齐欣想都没想,立刻就转移了战场:“你还知道回家啊?又当这里是酒店了吧?今天酒店不营业,你可以再找别处投宿。” 郭文达不是回来和她吵架的,就没理她,他自己倒水喝。看郭文达不说话,齐欣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怎么?就是住店也得打一声招呼吧?想喝就喝啊?”她竟然过来夺下他的水杯,用力放在桌上,当的一下,声音很响。 郭文达还是忍着,他不想和她吵架,可齐欣像更年期提前了似的:“哑巴了你?” “咱能清静会儿吗?我不是回来和你吵架的。”他冷冷地说了一句。 “不吵架你回来干嘛?吵架是我们唯一能做的一件事了。”齐欣一气之下,什么事情都往夸大里说,其实没这么严重。19CKe。 听到这句话,郭文达眼里就多了些轻视的成分:“行,既然这样,我走还不行吗?”他站起来。 “走吧,现在你眼里就只有钱了,赚你的钱去吧,早晚让钱压死你。”看丈夫要走,齐欣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都口不择言了,她的本意是拿他出气,并不是真赶他出家门。这样的镜头也不知重复过多少次了,其实这都不是齐欣的本意,但一说出来,就完全变了味。 郭文达黑着脸,再不想和她说一个字,他拿着手机,摔门而去。这是第几次重复这样的场面,他也不记得了,好像从齐家出事开始,齐欣的脾气就越来越大了。此刻,他宁愿睡大街,也不愿睡在这个不安宁的家里。 郭文达又去住了酒店,他已经很熟悉那家酒店的床了,还有那里的味道,他几乎以为,那里就是他的家。躺在床上没有睡意,他忽然想到了方思雨和程忆凡,此刻,他们俩人应该正相拥而眠吧,这世上还有一对幸福的情人,正在演绎甜蜜的爱情,虽然只是旁观者,也很感欣慰。 3.你故意的 吴丽新可算是很有心计的女人,但是对吴一珊,她竟然无所适从了。 “这是什么菜?”大家才刚坐到餐桌前,吴一珊就发难了。 “芹菜啊。”看着一盘肉炒芹菜,吴丽新不知道哪里又做错了。 “嗬,和你说过一百遍了,我不爱吃芹菜,你这不是故意的吗?是想让我吃不好,学习也不安心,让我考不上大学,是不是?你故意的?”吴一珊很鄙视地看着吴丽新。 “算了,你阿姨不知道,也可能忘记了,下回不炒这菜了,先吃别的。”吴总出来圆场。 “行,看我爸的份上,不跟你计较。”吴一珊拿起筷子,没好气地夹着菜,刚吃了一口,一下就吐到桌子上:“这是什么啊?盐不是花钱买的吗?你想咸死我啊?告诉你多少回了,我不吃咸,你故意的,就是故意的。”吴一珊气得小脸都冒火了。 吴总赶紧尝了一口:“一珊,还行啊,不算太咸,将就着吃,下次炒淡一些,听话。” 吴一珊还不服气:“她就是故意的,让我生气她才开心,这个恶毒的女人。不定哪天,她就下耗子药把我药死了,我要死了,爸爸要替我报仇啊。” 一直隐忍的吴丽新再也听不下去了:“一珊,我和你前世无仇,今世无冤的,干嘛害你?” “那还不清楚?你怕我分得爸爸的财产。”看到吴丽新沉不住气了,吴一珊觉得她已经胜利了:“你就是故意排斥我,别以为我是傻子。”她撇了下嘴,对坏女人,就是硬碰硬,抢了她爸的女人,在她眼里都是坏女人。 吴总赶紧来哄吴一珊:“好闺女,咱们一起生活的日子短,还有些不了解,时间长了,互相了解了,就好了,这习惯啊,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也是正常的。”他说这话,两边都讨好。没想到,这两位大小女士,全给了他一个白眼。这一顿饭总算是吃完了。 下一顿饭重新上演:“你?为什么非要针对我?” “我又怎么了?”吴丽新无辜地看着吴一珊。 “这是什么菜?盐都不放,一点滋味都没有,一点食欲都没有,你是不是打算饿死我?昨天说了你,你就记仇了,今天立刻报复回来?” “女儿,你不是说你吃淡吗?这话我记得清楚,还专门安排你阿姨按你的口味做菜呢。”吴总倒还公正,不公正也不行,昨晚被吴丽新报怨了半晚上,觉都没睡好。他又解释了半天,说吴一珊还是小孩子,不懂事,要多迁让她的话,让吴丽新更加窝火。 ―――――――――――― 这天,吴一珊又开始找茬儿:“爸,你就是护着她,根本不关心我。她故意整我,你还向着她。”吴一珊的眼泪说来就来:“我回家,再也不在这里呆了,找我妈去。” 吴一珊这话一出,吴丽新差点笑出来,太好了,你赶紧走,走了,我就安静省心了。看到吴一珊真的站起来,准备要走的样子,吴总就急了:“快坐下吃饭,唉呀,算了,我请你出去吃饭怎么样?你想吃什么吃什么?”吴总很怕女儿不理他,这是他唯一的孩子,而且父亲和女儿的关系一向都很好,只是因为离婚伤害了父女感情,这次吴一珊来住,好不容易有了修复的机会,吴总怎么会轻易让女儿回去呢? 4.想法不成熟 依吴丽新的手段,断不会就这样忍下来的,但是她不屑于和一个孩子去耍心眼,而且,她这两天已经想开了,还暗中感谢吴一珊呢。不管吴丽新怎么努力,吴一珊的到来,让她看清了一个现实,孩子是自己的亲,如果她想在这个家里占有一席之地,她就必须有个制胜法宝:孩子,而且最好是个儿子。否则,如果吴丽新不生养,那她在这个家里就真的一无所有了。吴一珊已经懂事了,不是三岁两岁,也不是一块糖或几句好话就能哄得过来,即使如吴丽新一样诡计多端、口若悬河的,也难说转她一分一毫。恩怨已经分明,随着吴一珊的长大,她只会越来越过分。吴丽新对自己在这个家的前景,感觉一片暗淡。因为吴一珊闹得欢,吴丽新想给方思雨加点作料的念头也没时间想了。 看到吴总带着女儿欢喜地出门去吃饭,吴丽新更加孤单,她盯着墙上的结婚照看了很久,要想过得更好,她必须依靠自己。有些事情无法改变,但可以赋予它积极的意义,为我所用。吴丽新坚定了这个信念,反而更感谢吴一珊的到来,趁着她在这里,自己可以有时间去做想做的事,吴总的精神和注意力现在全放在女儿身上,她正好可以实施自己的计划。晚上,吴丽新对吴总特别殷勤,主动端洗脚水,给他洗脚,这就更让吴总惭愧了。女儿住过来,没一天清静安宁的,说实话,吴总心里也过意不去:“丽新,一珊的事,很对不起你,可是她是个孩子,又拿她没办法。” 吴丽新一边给他擦脚一边安慰他:“你别有这么多负担,孩子嘛,有点小脾气正常,我要是忍不住了,你就好好提醒我,你知道,我有时候脾气也不好,我就怕到时候忍无可忍了,让你难做呢。” 这可是吴总最怕的事,他既不想得罪女儿,也不想太冷落了小媳妇:“真是愁死人了。” “我有个想法,不知道行不行?”她把洗脚盆端到一边去,顺势坐到吴总怀里。 吴总揽着吴丽新,感觉很久不这么亲热了,都是让女儿闹的,连亲热的心情都没有了,他用下巴轻轻地摩擦着她的头发。吴丽新轻柔地说:“老公,我有个主意,不知道行不行?我想改变咱家的现状,让它和谐起来。”忆地你嘛辆。 “为什么不行?我求之不得呢,你快说。”吴总抚摸着她的胳膊。 “我看一珊和你的感情很好,是不是有个父女独处的机会,她慢慢会转变?如果我不在她眼前,她就会平静一些?”听吴丽新说到这里,吴总停下了动作,他把吴丽新推开一些,看着她的脸:“什么意思?没听懂。” 吴丽新笑了:“有个不成熟的想法,我说出来供你参考啊。我爸爸妈妈,你也知道,他们没怎么见过世面,更没出过远门,我想不定期地带他们出去旅游,趁着他们的身体还行,如果年龄再大些,恐怕就有心无力了。这样以来,给你们父女留出较多的时间,你们也好培养感情,你也趁机做做她的工作,让她慢慢接受我,不知道行不行?而且也避免了我和她正面冲突的危险。你也知道,有时我都觉得自己要忍无可忍了,真想和她大吵一架。” 5.一举几得 吴总很有兴趣地看着吴丽新,看她一板一眼地说完了,他立刻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新,真有你的,这样一举两得的好主意,怎么不早说?你和女儿都是我最重视的人,我最怕你们吵起来。”他又亲了她一下,表示满意。 “那你觉得可行了?”吴丽新忍着笑。 “当然,既可以向岳父岳母尽尽孝心,又能让你散心,还可以让女儿收心,说不定能转变过来,我也放心开心,这样说起来,要一举四得了。丽新,你以一顶十,简直就是个智囊团。” 吴丽新撒娇:“哪有,人家就是被逼无奈,怕被一珊搅乱了我们的感情,又怕你为难,这才绞尽脑汁想出这个主意。真的好吗?能行?” “能行,再说,趁着我在位,给你们报销几张单子,公私兼顾,何乐不为?我早就想让你出去散心,又没时间陪你,有岳父岳母陪着,我更放心。”吴总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他对前景很乐观,娇妻爱女,他一个都不想失去。 “看你乐的,我不想出去了,要陪着你,你是不是盼着我出去,你自己方便胡作非为?” 吴总美滋滋地笑着,伸手关了台灯。 没有父母不为孩子着想的,吴丽新回家和他们一说,两位老人也很高兴,早知道女儿有本事,没想到还沾上这么大的光了。吴丽新说第一次出门,她想带母亲一个人去,吴父也没意见,早晚他也有机会。 等吴母和吴丽新坐上飞机,吴丽新才和母亲说实话,这次出去不是游玩的,她想去做个手术,疏通输卵管。输卵管粘连的因素有很多, 第六章7.幕后推手现身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吴丽新虽找不清自己的病因,但是确定输卵管发生了粘连,这种情况极易引发不孕,她尽早对输卵管粘连进行治疗是还很明智的。2 吴丽新查看过很多这方面的广告,也打过很多电话咨询,对于治疗输卵管粘连,有一家医院说得很好,他们采用宫腹腔镜联合输卵管介入复通术,利用宫腔镜、腹腔镜进行微创技术,整个手术在可视状态下进行,可清晰地发现导致不孕不育的原因,而且医院承诺说该手术创伤小、痛苦小、恢复快,避免了多次反复检查的痛苦,复通后在自然状态下怀孕率很高。在自然状态下怀孕,这一点是最吸引吴丽新的,也是最让她纠结的,所以还是犹豫了很久。吴丽新考虑的是,人工受精的机会大还是自然怀孕的机率高,她担心的这个问题,和医疗无关,其深度不是一般人可想像的。 吴丽新的手术没有医生说得那么简单,痛苦也不同一般,为了恢复得更好,她打电话给吴总:“老公,妈妈玩上瘾了,要顺路多看几个地方,多玩几天,你看行不行?” “为什么不行?多玩几天。”女儿这几天果然很消停,吴丽新说得不错,一珊果然是只针对她的。 吴母接过电话:“女婿,真谢谢你了,我都呆得不想回家了,外面的风景太好了,这些年我都白活了,幸亏有个好女婿。”她按吴丽新教好的话复述着。吴丽新在一边竖大拇指,示意母亲说得好。 吴母的几句话让吴总更是喜上眉梢,他很痛快地答应她们,可以在外多玩几天,钱不够的话,他就把钱打到吴丽新的卡上,让她们别太节省了,该花的该玩的,都别心疼。其实那也不是他自己的钱,这个他心知肚明,所以更乐得做个人情。 夫妻做到何时,这是未知数,而父母和孩子才是最无变数的亲人。有了这个想法,吴丽新要孩子的心就更加迫切。手术到底能不能成功呢?她还是惴惴不安着。吴母看女儿整天忐忑不安,就安慰她:“我想到了几个词,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有些事,你是急不来的,还有一个词叫什么不达的?” “欲速则不达。”看到母亲要文绉起来,吴丽新忍不住笑。 “对,就是这个词,经常听,意思也明白,想说的时候,还找不到了。丽新,你想吃什么,我出去给你买?”吴母一边给女儿倒水一边问。 “妈,我吃什么都行,这几天把你累坏了,你坐这休息一会儿,别太累了。”吴丽新看母亲为自己忙前忙后,心里十分过意不去。 吴母自己尝了尝水的温度,就把杯子递给吴丽新:“正好,喝点吧,半天没喝水了。妈妈累点怕什么,只要你和你哥都好好的,特别是你,你是妈妈的心头肉,你过得好,妈妈才放心。你也长大了,以后要学聪明些,好好照顾自己。” 吴丽新喝了几口水,把杯子端在手里,她听妈妈的话有点可笑:“妈的意思是,我不够聪明了?”她自然是不服气的。 “你看,我就知道你不觉得自己笨,其实有时你也很笨的。”吴母把吴丽新的杯子拿过来,放在床头柜上。“这个女婿,你是嫁得真好,有眼光,他对你多好啊?百依百顺的,可不能不知足啊。” 吴丽新有些不解地看着母亲:“这话从哪说起?我又没有对不起他?他女儿那样过分,我都忍了,还不是为了他?” “这样最好。”吴母看邻床的病人没回来,就赶紧说出自己的看法:“你怎么还留着齐子林的照片呢?这要让女婿知道,就是颗定时炸弹。”说起这事,吴母很是担心。 “你看到了?”吴丽新皱着眉,她以为自己藏得很好,还是被母亲发现了。 “我说说旁观者的看法,我觉得子林和女婿没法比,真的,他对你不冷不热的,我当初不是看不出来,只是不想打击你。当局者迷,你不能再糊涂了。”吴母盯着女儿的眼睛,她要看清女儿的内心,知女莫如母,吴丽新目光的闪烁没有逃过母亲的眼睛。 说起齐子林,吴丽新沉默了,她的眼中闪过几丝失落,那个人是她一生的痛,她的幸与不幸,为什么要由他决定呢? ――――――――――――― 2.送行 李薇打来电话:“思雨,给个时间吧,别老和程忆凡腻在一起,爱情是有保鲜期的,别提前过了保鲜期。2” 丽的面引确。听到李薇在电话中酸溜溜的措辞,方思雨就笑了:“喂,有点酸了,直接进入主题,找我什么事?” “抽点空,让我为你饯个行,说什么你也是高升了,听说要当经理了。” “括号里:副的,还是部门经理。换汤不换药,在上海要入乡随俗,干的活儿都差不多,只是在职位设置的名称上有变动,你还真以为我高升了?行了,不多说了,你说个地点,我一会儿过去。” 李薇说了一个她们常去的饭店。方思雨到达的时候,李薇和连慧已经早到了:“连慧姐,你也在啊?李薇电话里没说。” “坐吧,你爱吃的菜,我都替你点好了,一会儿就上。你先喝杯水,歇会儿。”李薇给她一杯茶。方思雨接过来慢慢地抿了一口:“好香。那个,你们俩人怎么……凑到一起的?”她原本想说“怎么这么亲密啊”,觉得不合适,又迅速地改了几个字。 李薇和连慧相视一笑:“我们也是闺蜜。” 闻听此言,正喝着茶的方思雨噎了一下:“什么?你们?哦?!”她拖了个长音,那眼神和表情都仿佛知道一切似的:因为一个共同的男人,你们走到一起了?这话实在不好出口,她只能把“哦”字拖得很长,因为她和连慧毕竟还不太熟悉。“我还没走呢,李薇太差劲了,这就迫不及待地喜新厌旧了?” “呵呵,思雨这醋吃得,真酸还是假酸?”连慧笑她。 “喂,上菜吧。”李薇招呼了一下服务生。“这可是你先背叛我的,天天都和程忆凡腻在一起,哪一刻想起我了?每次都是我先找你,说你是骨灰级的见色忘友,一点儿都不冤枉。” 方思雨被李薇说得不好意思,可她还不示弱:“啊呀你,你是给我送行还是批判我?对我好点啊,那大上海人多车多的,说不定我真能忘了你。” 这时服务生也陆续上菜了,瞧这俩人聊得热闹,连慧就给两人的杯里倒饮料。 “别威胁我,要是敢把我忘了,几个小时我就冲过去了,小心打扁你。”李薇端起一杯饮料:“我们都喝饮料吧,虽然连慧姐能喝酒,这次也勉强一下。” “好,祝思雨一路顺风啊。”连慧也端起杯子。三人碰了一杯,感觉很温馨。 “我都不想走了,和你们在一起多好啊,到上海,一切得从头开始。”方思雨有些留恋。 “我正有事要叮嘱你呢。上海是花花世界,你可要看好程忆凡,男人是年龄越大越有魅力的,你要小心啊。”李薇这话没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方思雨看着李薇的认真劲儿,感觉非常好笑:“你的意思是让我小心他?哈!还有谁像我一样不开眼,能看上他呀?”三人都笑了起来。李薇和连慧还是叮嘱了半天,她们算是过来人,很希望方思雨和程忆凡能扬长避短,将这段美好的爱情童话进行到底。李薇俩人背后议论时,都是以童话来概括程方两人的爱情。 分公司前期的工作,江总等人已经筹备得差不多了,并且已经招兵买马,招集了部分精英。程忆凡和方思雨、王树一车前往,其他人坐着大车去。在上车之前,王树还在犹豫:“要不,我也坐大车吧?”他怕影响这俩亲密爱人聊天。 方思雨没好气地斜他一眼:“怕我吃了你吗?” 程忆凡给王树使了个眼色,王树笑着上了车。 新公司的内部机构设置也作了很大调整,从以前的科室设置,改为财务部、营销部、技术开发部、生产部、行政人事部等等,新的管理模式也从中可见一斑。以后其它部门的设置,随着公司的发展随时调整。李云坊等人多次到外地考察,已经深入了解了各大公司的运营情况,再扩大规模,自然会入乡随俗,与上海的其它公司接轨。 行政人事部在公司中处于承上启下的地位,是联接领导和基层的桥梁,也是协调各有关部门关系的纽带,还是保持内部工作正常运转的中枢,所以在日常工作中的地位和作用十分重要。多年的实践已经充分证明,高层决策能否得到及时贯彻,后勤工作是否保障有力,在很大程度上都取决于行政人事部的职责落实。可见王树这个新任行政人事部经理肩上的责任有多大,也看出程忆凡对他的信任和倚重。方思雨继续做王树的助手,李云坊对方思雨的任职也很慎重,觉得不应该委屈了她,至少给她一个部门负责人的职务,但程忆凡拒绝了,他不想让她太累,在他眼里,方思雨还没长大,让她承担过多的责任,会很累的。他这种想法不止是在工作上,在家里也是这样,只要他在,家务多是他做的。不是方思雨欺负程忆凡,这是他自觉自愿的,不管他在家的时间多少,一有时间他就忙里忙外,照顾方思雨已经成了他的习惯,只要有他在,就不希望思雨有半点儿劳累。 方思雨在审核设计师的招聘广告时,有了点私心,她偷着给小夏发了个短信:小夏,还想做同事吗?我们正在上海艰苦创业,开创新天地,有意的话,就来报名吧,现在需要你这样年轻、有活力、有创新意识的设计师。具体事宜我发你邮箱里了,可以查看。 发完短信和邮件,方思雨想像着和小夏重新共事的日子,自己就笑成了一朵花。她在上海的生活比较孤单,程忆凡忙得昏天黑地的,陪她的时间不多,所以她很希望看到更多的朋友和熟悉的同事。王树这时正好走进来,看到方思雨笑得很开心,就看了她一眼,什么好事?乐成这样? 方思雨很少自己开车,基本上算是王树的专车了,有时他也当她的驾驶员,因为方思雨还有专车和专职驾驶员程忆凡。程忆凡有一套单独的公寓,这是李云坊给他安排的,里面设施一应俱全,只需带些随身用品,就可以入住了。 虽然这套房子宽敞了很多,家具用品也很豪华,但给人的感觉还是像酒店,因为这里面没有一件东西是他们自己置办的,总感觉少了些什么。才一住进来,俩人就开始念念不忘他们的小屋,那里是他们爱的见证,也是浪漫的天堂,无论装饰风格,还是小到一碗一筷,都是他们亲自设计和采购的,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承载了太多的爱*彩和对幸福生活的憧憬。 在临来上海之前,方思雨提议请程文宗和纪敏吃了顿饭,把小屋的钥匙给了他们一套,如果有时间,就去帮着照看一下。另外,程忆凡也给了父亲一张银行卡,数字是那套房款的一多半。 到了上海,隐婚生活才真正开始了。程忆凡和方思雨在公司总是刻意保持距离,形同陌路一般,偶尔也会有眼神的交集,不过,程忆凡只敢看她的侧影和背影,一般不敢看她的眼睛,不知为什么,俩人的目光一碰就想要笑出来,这样很快就会露馅了。 3.尴尬的庆功宴 康非给方思雨打电话,他也想到上海来工作,看到方思雨和王树都走了,他急得很,但他来的时间不长,又不敢和谁提出来,他就在办公室里唉声叹气、怨天尤人。17111518 康非的样子实在影响情绪,于是小刘提醒康非,给方思雨打电话,让她帮忙把他调过去。康非说明了自己的意思,但方思雨拒绝了,她不想因个人关系影响程忆凡的工作。过了一天,方思雨想想又不太合适,就和王树说了康非的意思,让他问一下程总,看程总能否同意。 程忆凡带过来的这批人,都是公司的精英人物,每个人都身经百战,在各个部门都能独挡一面,所以那些新进来的人员都被管理得很好,各部门之间的关系也较理顺。本来,云坊公司在上海已经有良好的产品市场,有一些固定的客户,这次在这里扎根,更是如鱼得水,很快就显示出李云坊决策的英明。 第一阶段的工作初见成效,工厂也已经进入正常生产和运营,李云坊非常满意,他特地赶到上海为他们庆功。庆功宴在一个大酒店里举行,想不到李云坊居然和李悦悦一起来了,而且把她让在主宾位置就座。在宴会开始之前,李云坊隆重介绍:“这位李总,就是我们公司的大股东之一,我们以热烈的掌声表示欢迎和感谢,以后她就是我们的李董了,欢迎李董随时光临指导。”李云坊带头鼓掌,在场人员都报以热烈的掌声。只有程忆凡和方思雨的掌声有点迟疑。 “没有李董的支持和帮助,我们在上海很难立足,首先让我们一起敬李薇一杯,表示我们最衷心地感谢。”李云坊举杯,大家也相继举起酒杯…… 难怪新公司的事情进展这么顺利,原来还有幕后推手呢。在热闹的推杯换盏中,方思雨的脸上有一点点不高兴,王树也有些意外。 对于李悦悦投资一事,其实程忆凡也是刚刚知道,融资的事一直由李云坊亲自操作,知道实情的人为数不多。对于程忆凡,李云坊本不该保密,但是他考虑公司的利益太多,他觉得,还是让程忆凡知道得越晚越好。李云坊进驻上海的决心很大,他不希望有任何一点意外,只要是他觉得不太保险的事,都先做出万全之策。 李云坊这人和方思雨正好相反,他总是把最坏的一面提前想到,并加以避免,以防万一;而方思雨,她对人对事,想的都是最好的那一面,如果不是刻意,或是有心理障碍的时候,她都没有防人之心。像她失恋那会儿,也纯属意外,受伤的她把自己武装成刺猬,把自己完全封闭,拒绝别人走进她的内心,所以程忆凡的追求之路才会这么漫长。然而,漫长的追求之路,也衍生出更多的浪漫。热恋中的人,喜欢把爱人的优点无限放大,把缺点无限缩小,不仅如此,在爱的光环下,缺点竟然也变成优点了,这就是不可思议的热恋。 在大家聊得热闹之际,程忆凡偷着看了一眼方思雨,她笑意盈盈,好像很兴奋,喝得很高兴的样子,一直不停地和王树、相邻的同事说话,根本就不看程忆凡。程忆凡找了几次机会,都不见方思雨的目光在他这里稍作停留。程忆凡心里有点着急,估计她是误会了。 酒过几巡,方思雨和王树去向李悦悦敬酒。王树让方思雨跟着,话由他说,方思雨不服气地斜他一眼,心说凭什么?你的口才比我好吗?但当时也没反驳他。两人各端一杯酒,向李悦悦走去。看到王树和方思雨去敬酒,程忆凡有点紧张,虽然方思雨把微笑堆得够好,他还是有一点点担心,毕竟他和李悦悦的传言太多。 王树先向李悦悦敬酒:“李总,不对,是李董,上次见面也是在上海,那时候您还是我们的客户,没想到,您很快又成了我们的直接领导,真是太好了。这一杯,我先干为敬,您随意。”李悦悦也笑着举杯:“缘分吧,我们之间有解不开的缘。这位叫什么来着?很面熟。”她问一边的方思雨。 “李董好,我是方思雨,上次和程总一起找您签过约,承蒙您的照顾,那次玩得很开心。我也先干为敬。”她还真喝下了一整杯红酒。 “哦!”李悦悦恍然大悟:“难怪有些面熟,可是你比上次漂亮多了,是不是有什么喜事啊?恋爱了吧?恋爱中的人才会散发出这么夺目的光彩。”李悦悦一边打趣一边审视着她。 “李董过奖了,我们都是小人物,没有什么光芒,就是有,也是萤火虫。”方思雨调侃着。 李云坊也凑了过来:“都是老相识了吧?以后要更好地为李董服务啊,没有她的支持,就没有我们的新公司。” 李云坊这话说得别有深意,而且还是看着方思雨说的,寓意不言而喻。 “以后还请李董多多指教。”方思雨装作没听懂,向李悦悦微微鞠躬致意,然后和王树回了自己的座位。 从方思雨站起来到坐回去,程忆凡都在紧张地看着她,别人说的话他一句也没听进去,只是伸着耳朵听方思雨说话。他的目光也一直跟着方思雨,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回到座位的方思雨依然浅笑频频、谈笑风生,她和左右邻居都礼貌地敬酒,人家回敬的,她也来者不拒,虽然她是小口喝的,还是醉意朦胧了,她的酒量实在太差了。程忆凡给王树一个眼神,示意让他阻止方思雨,王树咧了下嘴,做了个无奈的表情:试过了,没用。 幸好,宴会马上就要结束了,还没等方思雨趴到桌上,大家就陆续散去,送走李悦悦,程忆凡赶紧返回来,王树正站在方思雨身边,焦急地看着她,思雨的头已经痛起来了,她眯着眼,用力两手按着太阳穴。“思雨,干吗喝这么多?不知道自己不行吗?” “谁说我不行了?”方思雨用力晃一下头,睁开眼:“李董,李总,我还要敬一杯,哎?他们走了吗?”她奇怪,怎么一转眼,人影全无。19Nue。 “都走了。”王树回答她。 方思雨忽然笑了一下,侧着脸问他:“都走了?上班的也走了?” 第六章8.贵客光临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1.绝对惊喜 王树忍不住笑了:“嗯,上学的也走了。2” 看到俩人像演小品地对着话,程忆凡也笑了,都这时候了,她还有心开玩笑吗?他把车钥匙给王树:“把我车开到门口,我一会儿抱她出去。” 王树拿着钥匙跑出去了,程忆凡把方思雨扶起来,她脸颊微红,两眼迷离,因为头痛,此时双眉紧蹙:“你干吗?别碰我。”她用力甩一下胳膊,程忆凡正扶着她。17111518 “不行还喝,难受了吧?以后要记住这个教训,不要逞强。” 方思雨注意地看他一眼:“程总?”她立刻警惕地左右环视一下:“我先走,你后走。”她有点摇晃着站了起来。程忆凡又气又笑,都这时候了,她还想着隐婚的事呢。“听话,别乱动。”程忆凡干脆把她拥在怀里,预防她摔倒。他估计车已经开过来了,就抱起方思雨往外走,李云坊正好走回来看方思雨,他也看到她好像喝多了,就过来关心一下:“没事吧?今晚别让她一个人呆着,好好照顾她。”他特地嘱咐着。 “嗯。”程忆凡答应了一声,脚不停留地和他擦身而过。程忆凡和方思雨一直住在一起的事,李云坊还不知道,他问过江总和王树,这俩人对这种安排也非常有看法,让人家隐婚也就罢了,还让人分居?这也太过分了。若是分隔两地,也只能分居,可新婚的俩人都在眼皮底下,天天见,时时见的,还要强行让人分开,这件事看都看不下去。 所以江总和王树都非常同情程方两人,所以他们也隐瞒了李总,谎称都是按李总的意思执行,程忆凡和方思雨是分开居住的。 回家后,醉酒的方思雨又折腾了大半夜,吐了酒之后稍微平静下来。程忆凡反思着,他应该先提前和方思雨解释一下,让她有个心理准备,毕竟李悦悦是个敏感人物。当时因为忙,因为有别的事,就把这事忘记了。第二天一早,李云坊就打来电话,让程忆凡去商量事情,方思雨还没醒过来呢,程忆凡看了看她,睡得还很甜,就不想叫醒她。程忆凡给王树打了个电话:“王树,她不行了,折腾了半夜,现在还没醒,估计上午去不了了,我有事马上就出去,也来不及叫她,你想个办法,找个理由替她挡一下。”打完电话,程忆凡轻轻地方思雨脸颊上亲了一下,就匆匆地走了。 方思雨醒来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看来上午是不能去上班了,她打电话和王树请假:“王树,坏了,我起晚了,替我请个假吧。” “我早知道了,你好好休息,下午一定要来啊,有个贵客要见你。” “贵客?难道又是李悦悦?或是张悦悦?好的,我下午去。”方思雨还余气未消呢。放下电话,她察看桌上的早餐,稀饭、煎蛋、面包、牛奶,她爱吃的小咸菜,还很丰盛呢。看到一张留言条,她直接就把它翻过来盖在桌上,看也不看。 方思雨又去用凉水洗了脸,感觉还是不太舒服,就从冰箱拿了块冰块,放在额头上冰一下,她感觉自己浑身不舒服,下次可不敢喝酒了,她提醒着自己。让别人高兴,自己不高兴的事,傻子才会做。 方思雨既不想吃饭,又无事可做,就到网上逛逛,她现在是标准的宅妻。在上海,她对路线方向都不熟悉,车多人多的,不是必须亲自采购的东西,她都从网上购买,点几下鼠标,人家就送货上门了,何乐而不为呢。 方思雨以前并不喜欢网购,只是偶尔为之,因为有李薇这个伴儿,随时可以陪着逛街,两人逛,有说有笑的,趣味横生,所以她们才屡逛不疲。现在李薇在东城,她在上海,相距千余里,虽然她们常在网上交流物品的好坏、价格,但远水解不了近渴,很多事情还得方思雨自己解决。 方父快生日了,方思雨选择了一盆漂亮的绿植,她又觉得太小儿科了,再加一盆龙铁,这也是兰花系列,在单位却很盛行,因为商家给它起了个好听的名字:升级兰,长得好看与否,先别管,单是这名字和寓意,已经足以让人心动。父亲虽已退休,在健康上也要不断升级,更加健康。方思雨下了订单,收货人一栏填写了父亲的名字。这样有备无患,万一程忆凡走不开,他们不能回去祝寿,礼物还是越多越好。方思雨叹了口气,她把鼠标推一边去,这是婚后给父亲过的第一个生日,怎么能不回家呢? 下午,方思雨提前去上班,在走廊里遇到程忆凡,她真像没看到一样,平常这种样子都是伪装出来的,这回可是真真的,把程忆凡视同无物,他张了张嘴,还没说出一个字,她早就她快步走过去了。夹答列晓慢下脚步的程忆凡一脸尴尬,有空时,怕她没睡醒,不敢打电话,怕打扰了她的好梦,后来就忙碌起来,连打个电话的时间也找不到了。“程总,就等你了。”王树过来催他,马上就要开会了。听到王树叫他,程忆凡点了下头,就向会议室走去。 方思雨走进办公室,一眼就看到了小夏,他正坐在她的椅子上等她,方思雨脸上的阴霾马上荡然无存了:“小夏?怎么是你?” “方姐,不是你让我来的吗?”小夏笑着站起来:“那两天交毕业论文,没来得及回复,今天干脆自己来了,欢迎吗?” “太欢迎了!”方思雨走过去给了小夏一个小小的拥抱,以示她的热情和欢迎。 小夏在她耳边小声说:“程总看到会吃醋的。” “哼!”方思雨无所谓地笑了一下。“嘘!”她做了个保密的动作。 小夏会意地点着头,王树已经交待过他了。 “我带你去开发部看看,这边的表格你填过了吗?报名了没有?”方思雨问小夏。 “你来之前,刚才接到程总电话,说我已经被破格录用了。你不叫我,我也要来找你们,我就是你们发掘的人才,说什么也得报答知遇之恩。”小夏信心十足:“我准备向首席设计师努力。” 方思雨握起拳头给他加油:“行还是不行,潜力就在那里,总有一天要爆发。这是你自己的本事。” 2.异常表现 下班后,王树和方思雨请小夏吃饭,欢迎他的加入,还叫了行政部的关玉莹,她是土生土长的上海人,才被招聘过来的。关玉莹算是王树和方思雨的老师,有什么关于当地的问题,都向她请教,关玉莹也很热心,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四个人吃完饭,关玉莹就带他们去跳舞。都是年轻人,正是活力四射的时候,借了一点酒意,都乐意去潇洒跳一回。关玉莹没喝酒,由她来开车,在半路上,王树就接到程总的电话,但车上人多,他就没接。停下车,王树让他们先去跳舞,自己在外面给程总回电话:“刚才不方便接电话,找思雨吧?我看她有几次都没接电话,难道你一晚上都没哄好她?你要过来?行,那我告诉你地址。”19Nue。 程忆凡到来的时候,方思雨和小夏正跳得高兴呢,舞曲是《冰河时代》,这曲子方思雨经常听,他知道。是因为小夏到来,还是因为舞曲熟悉而更有感觉,方思雨和小夏都跳得十分投入,从方思雨的脸上看到的全是兴奋和放松。跳舞还真是一种好的发泄方式。看到方思雨优美又奔放的舞姿,程忆凡也笑了,看样子,她的气已经消了。关玉莹看到程总和王树在一起,她赶紧跑过去,不敢再跳了。 “程总也来了?没想到你也来这种地方啊?”说完,关玉莹自己感觉有些唐突,脸也红了,赶紧住了口,她的心扑扑地跳着,程总一向严肃、高高在上,这话会不会惹他生气?关玉莹心里后悔死了,不该这么嘴快。 “我,刚好在这附近吃饭,听说你们在这里,就过来看看,你跳你的。”程忆凡微笑着。 关玉莹愣了一下,程忆凡的酷是每天都见到的,没想到,不在办公室的时候,他也是很亲切、很迷人的。 “你去跳吧,我们在这里看着,感受一下气氛就很开心了。”王树也催她去跳舞。 关玉莹看着他们,稍犹豫了一下,就点了点头,又跑去找小夏他们跳舞。关玉莹走到方思雨和小夏跟前,大声和他俩说了几句,可能是说程总过来了,小夏立刻停下舞步,拉着方思雨走到程忆凡这里:“程总,你怎么有空来了?也是来欢迎我的?” “当然了,刚才忙,没见到你,欢迎你,我们又成一家人了。”程忆凡伸手与小夏热情相握。 小夏很激动:“你们对我真好,我一定会好好干的。” “小夏,想不到你的舞跳得这么好?教我一下吧,我可是舞盲。” “王哥的舞姿够棒了,还要我教你?别笑话我了。” 对笑门凡的。王树看小夏没明白,就向他挤了一下眼,示意他们先走开。 小夏虽然不知怎么回事,对王树的眼神还是看懂了:“哦,好。”说完他们就走开了。看他们走,方思雨也要去跳舞,程忆凡一伸手把她拉住了:“思雨,我来接你回家。” 方思雨挣脱了一下,程忆凡抓得紧紧的,丝毫没有松开她的意思,她警告地瞪着他,眼神和表情都有些冷,但一点用也没有,程忆凡的手和目光一样坚定。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地僵持了一会儿,程忆凡瞪不过她,眨了两下眼睛,他忍不住笑了:“回家行吗?我们这样都成斗眼了。我知道你要找我算账,回家再算,好不好?”程忆凡用另一只手来揽她。 王树和小夏怕关玉莹看到那两个人的情况,他们就围着她跳着,不让她分心去看程忆凡和方思雨。关玉莹的好奇心还很强,她不时寻找着机会看那边:“方姐怎么不来跳舞?” “程总来了,她不敢跳了。”小夏笑了。 “啊?她这么害怕程总啊?”关玉莹还想看那边,但被王树挡住了视线:“管他们呢,爱跳不跳,咱们乐咱们的。” “经理,我还是很奇怪,程总怎么会到这种地方来?”关玉莹有点分心,跳得不太投入。 “他们这些人,出入这些场合太多了,只是咱们没有遇到罢了,比这高级的地方才是他们出入的场所,要不是看到咱们来,估计程总不会来这里凑热闹。”王树尽量消除关玉莹的疑心。 “你们真讨厌,是来聊天?还是来跳舞的?”小夏看关玉莹对这个问题纠缠不清,就想转移话题。 关玉莹笑了:“来这里,当然是为跳舞啊。” “那行,你注意了,别跟不上我的节奏,小关,是不是学过舞蹈啊,跳得真好,两个小夏加两个王树,也比不上你。”小夏恭维关玉莹。 关玉莹被小夏一吹嘘,越发跳得投入和兴奋了。 趁着关玉莹跳舞进入状态,王树偷着瞄了一眼那边,这时方思雨已经被程忆凡半推半抱着向外面走去,看到这一幕,他的心才放下一些。 眼尖的关玉莹也发现程忆凡和方思雨不在了:“哎?程总和方姐去哪儿了?刚才还在那里坐着,我们要不要问一下,或是去找他们。” “跳你的舞吧,你这人,到底跳不跳啊?三心二意的。” 听小夏这样抗议,关玉莹不好意思地笑了,这个舞伴要求还很高啊。 看方思雨终于上了车,程忆凡就开心了。一路上,谁也不说话,但程忆凡一直微笑着,似乎在专心地开车,方思雨还有些气乎乎的,抿住嘴不说话,斗眼之后,他们又开始斗嘴了,两人僵持着,看谁先管不住自己的嘴。 到家后,程忆凡先进了门,他也不开灯,方思雨才刚迈进一步,他立刻把她拉进怀里…… 程忆凡现在已经找到战胜方思雨的最佳方法,她的嘴皮子厉害,总能胜他一筹,他只能用一种方法堵住她的嘴。 睡觉之前,程忆凡向方思雨详细解释了事情的经过,对于公司融资的过程,他全然不知,这件事情为什么保密,保密的范围,也全是李云坊定的。具体因为什么保密,他还不知道,但是李总既然这样做,就有他的道理。程忆凡耐心地解释着,想取得方思雨的谅解。程忆凡比方思雨只是提前知道几分钟,然后他又对自己没有及时通知她,向她道歉,听他一气说完,方思雨虽然还是不服气地撇着嘴,但还是笑了。看到方思雨的笑容,程忆凡的心才落了地。这事要解释不清,后患无穷。 其实,方思雨倒不是真介意李悦悦来投资,只要对公司好,为什么不接受人家的好意?这一点她想得开,能接受的。她生气的是,她以为程忆凡故意隐瞒着她。本来程忆凡和李悦悦之间没什么不可告人的事,不过是飘着一些谣言,可李悦悦很欣赏他也是事实,他这样做就此地无银三百两,也太小看方思雨的气度了,这才是真正让她生气的原因。现在,知道程忆凡也被蒙在鼓里,方思雨自然就不会再怪他了。 方思雨心里还是有些奇怪,像李悦悦家那么财大气粗的李氏集团,上市公司就有几家,资产几亿也不可知,总之很多公司都很仰视李氏集团,对李悦悦也是另眼相看。仰仗李氏集团生存的企业不是少数,他们涉及的行业也越来越多,但对服装制作,特别是职业装制作,这还是第一次接触,难道他们非常看好职业装的发展前景? 方思雨看一眼程忆凡,他正在坦然地翻着杂志。李氏集团怎么会对云坊服装感兴趣呢?对他们来说,云坊公司还算不上对手或者重量级的企业。 ―――――― 李薇在店里忙着,她在整理服装,一会儿拿这件,一会儿挑那件,就是不让自己停下来,她知道穆礼就在外面等她,可她偏不出去。是不是年龄代沟,李薇的思想怎么就不能与他统一呢?中午吃饭时,穆礼又提起怀孕后就要回家的事,李薇和他说了几句,穆礼仿佛听不懂,他觉得让妻子少操心少受累,让她享福,这才是自己的责任。而李薇她要实现和证明自己的价值,不想做任何人的寄生虫。 穆礼的电话又打了过来,已经是第三个了,李薇把衣服递给一个女孩,就接了电话:“你先回家吧,我自己回去就行。”说完,她就挂了电话。 穆礼在外面等了一会儿,看李薇还没有要回家的意思,就只好走进服装店。李薇还真在那里忙着,不过,在他看来,好像都是些无用功,衣服放在哪个地方不行呢?非要换来换去的,在他看来,衣服的位置与销售情况没多大关系。他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李薇也不理他,两个打工的女孩有些好奇地看着他。终于忙完了,两个女孩赶紧告辞:“李姐,我们先走了?” 李薇向她们点了点头,两人就拿上包出了店门。 “咱们是不是也回家?时间不早了。”穆礼催她。李薇一手拿着记录本,一手拿笔,在记录和查验着什么,也不理他,好像没听到他说的话。 穆礼有些尴尬地站在那里,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穆礼还是先说话了:“回家吧,你还真生气啊?我只是说说自己的看法,如果你不同意,我们可以再商量。我的心是好的,这点你不要误解。” 李薇还没有回答,一下子闪进两个蒙面人:“哥们不想伤害你们,把钱拿出来。”他们亮出刀子,在李薇和穆礼面前晃着。李薇的心咚咚地跳了起来,穆礼把李薇拥在怀里,示意她要冷静,已经要喊出救命的李薇又咽了下去。 看这俩人既不喊救命,也不逃跑,蒙面人对视一眼,他们倒有些怯了。 “这里到处都有探头,如果需要钱,就赶紧拿钱走人,不要呆久了,否则对你们不利。”穆礼看准他们是为财而来的,就想让他们赶紧离开,他怕李薇受到伤害,贼人穷凶极恶,谁知道会做出什么事。 听到穆礼让他们拿钱,李薇心疼地就要过去保护抽屉,穆礼用力揽着她,不让她乱动。“对,就在那里”看到一人径直走向放钱的桌子,穆礼就明白他们早就踩好点了,这个店已经被他们惦记很久了。他们分工还很合理,一人看着他俩,一人去拿钱,然后一起快速跑了出去,一辆车子已经在外等候了,俩人还没坐稳,车就绝尘而去。 看到盗贼走了,李薇才松了一口气,幸好穆礼在这里,否则自己真不知要怎么应付。穆礼提醒她:“我说得招个男的吧,至少给你们壮胆。回家吧,你看你脸色都变了。”经过这件事,穆礼更坚定了自己的看法。他要保护好妻子,让她不受任何伤害。 ――――――――― 齐子林对炒期货还是很小心的,他在网上报名参加实盘大赛,检验自己的掌控能力。在网上练习了一段时间,齐子林感觉自己有些信心了,就去选了一家经纪公司,开设了一个期货交易帐户。所谓期货交易帐户是指期货交易者开设的、用于交易履约保证的一个资金信用帐户。在经纪公司的帮助下,开户手续也办得很顺利。 在经纪公司里,齐子林阅读了一份风险提示,又与他们签订了委托交易协议书,协议书明确规定期货经纪公司与客户之间的权利和义务,又填写了“期货交易登记表”,这些手续完成,齐子林就开设了一个独一无二的期货交易代码。 各项手续完成后,齐子林信心百倍地拿着“帐户卡”,在期货交易中,他要一展身手了。 经过研究,通过学习,齐子林已经知道,交易帐户的大小直接关系到期货交易的成败,投资越少的人也越是容易面临亏损。 第六章9.别人的风景很美丽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而50000元以上的帐户,才具有较现实的成功机会。2这是由期货交易的内在风险决定的。最好的专业期货交易商也很少在交易中达到50%以上的准确率,换句话说,大部分成功的交易商在一半以上的交易中亏损。虽然冒险,虽然挑战性大,但此刻正符合齐子林的心态。 解斌看齐子林整天研究期货,非常痴迷,看样子也信心十足,看来大局已定,他就不再阻挡,但解斌还是留心了些,以当前资金不足为由,只给齐子林拿出三分之一的股份。解斌觉得和炒字沾边,就有些不可靠,不如先替齐子林规避一下风险。因为齐子林对期货寄予很大的希望,解斌就更有些担心了,他要赚那么多钱干什么?一不买房,二不结婚的。 齐子林现在非常需要刺激,需要忙碌,他必须转移注意力,否则他会马不停蹄地去找程忆凡,给他一顿痛扁。可齐子林又有些矛盾,看了他们的婚礼现场,她不得不承认,程忆凡还真是能给方思雨幸福的人。对于亲人所说,自己和方思雨分手的原因,他一点印象也没有,所以他不会相信,他所有的记忆中,都是和方思雨快乐和恩爱的过去。关于吴丽新,齐子林也只是记得名字,以为她是同事,至于和自己同居一事,他一点点记忆都没有,这个人他也不会相信,他以为,只是家人为了证明那些说法的真实性,而设计出的一个人物和故事。齐子林最纠结的是,在记忆中间少了一个环节,他不知道是怎么失去方思雨的,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离开自己,然后又去爱上程忆凡。这个问题他不能想,一想起来,就会头痛,心烦意乱。 齐子林的记忆乱了,他的思想也有些乱了,归根结底,他乱了套的生活和爱情,这些全都是拜程忆凡所赐。 齐子林决定给程忆凡一个教训,无关痛痒的事他不错,现在具体的方法也没定型,但是赚钱是第一位的,有了钱,一切才有可能。 ―――――――――――――――― 这天下午正在上班,郭文达的电话打来了:“思雨,我也在上海,能请你和程忆凡吃个便饭吗?” “姐夫?不,文达哥,你也来了?我不知道他有没有时间,我问一下再给你回电话行吗?嗯,好的。” 听方思雨接完电话,关玉莹就非常奇怪,难道她的男朋友在上海吗?她虽然怀疑,但是不好意思问,毕竟她们还没有那么熟悉。 方思雨到走廊里打电话:“喂,郭文达到上海了,刚才打电话要请我们吃饭,你能不能去啊?” “我今晚有应酬,真不巧,我去不了,要不你自己去吧,我要是结束得早,就去接你。”程忆凡也找一个没人的地方接听电话。这对亲密爱人,被李云坊一句话,搞得和地下工作者一样,偷偷摸摸的。 “我自己去啊,那好吧,你不能回来太晚了。”她叮嘱着,程忆凡现在回家的时间也没正点了,这几天全是王树送她下班。方思雨给郭文达回了电话,郭文达说下班时间会来接她。 郭文达请方思雨去了一家高级餐厅,里面的设施及来往人等,一看就都很有档次,方思雨感觉,仿佛到了韩国的电视剧中,整个都是韩国装修风格,大气优雅。餐厅里很安静,吃饭的人也不少,但没人喧哗,都挺绅士的。 看郭文达要点菜,方思雨就提醒他:“我不怎么有食欲,少点一些,这地方价格不菲吧?”17135467 郭文达笑着看她:“这么小看我啊?你以为我连一顿饭也请不起?” 方思雨被他盯得不好意思,忍不住灿然一笑。郭文达心里一动,无论什么样的笑容,一到了方思雨的脸上就都那么美丽动人。看着这个曾是自己内弟媳的人,他的心里无限感慨。以前因为是亲戚关系,也不方便多看她,现在,郭文达发现,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竟然都那么赏心悦目。在参加了他们的婚礼之后,郭文达就特别羡慕程忆凡,这世上最好的女人被他娶到了,程忆凡就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程忆凡对你怎么样?”此话一出,他自己先笑了,在婚礼上,他都看到了,程忆凡的眼里根本容不下别人,程忆凡的深情款款和方思雨的浓情蜜意,至今还常在郭文达脑海闪现。 “还行吧,就那样。”虽然三言两语,但她眼中的幸福还是溢满了。方思雨喝了一口茶:“对了,大姐怎么样了?很久不见了。2” 郭文达淡然一笑:“不知道,我们已经离婚了。” “啊?”方思雨毫不掩饰自己的吃惊:“不会吧?都老夫老妻了?你们怎么” 郭文达摇了摇头:“没办法,我也想坚持下去,但是实在是忍无可忍了。我们无话可说,如果有话,那就是在吵架。” 方思雨有些不相信地看着他。 “我本来工作就忙,回家也很少,就是这样,她也不肯给我一点清静,也许我的胸怀不够博大和宽广吧。你知道吗?夫妻一旦成了平行线,不是维持,就是分道扬镳。”看方思雨一脸遗憾的样子,郭文达都不忍心再说得太露骨,怕影响了她对婚姻的看法。 “你们还有孩子呢,分开一段时间也好,距离产生美,那时再复婚也不迟。”方思雨还真是感觉很遗憾,他俩人都40多了,特别是女人,风光不再,离婚也真不容易。 “别为我们烦心了,你把自己的婚姻经营好,我就很感欣慰了。”郭文达说得很真诚,他像兄长一样祝福她,他特别希望方思雨能幸福下去,即使只是他眼中的一道风景,别人的风景,他只有欣赏的权利,他也乐在其中。还有程忆凡,也是郭文达眼中的好男人,他们的结合实在是绝配。即使这样,郭文达的目光还是会不经意地在方思雨的脸上停留。“你写材料累的时候,可以听几首曲子,看文字多了也会很累,我经常听《闲云野鹤》和《高山流水》,古筝曲,容易让人平心静气,很悠然自得,可以一试啊。” “嗯,好的音乐的确是种享受。”方思雨没什么食欲,只吃了一点点。 “你没胃口还是不合你的口味?”郭文达发现她吃得很少,就皱起了眉头:“我让你自己点吧,你还客气,是不是不想吃?” 方思雨一本正经地解释:“真没有,这几天太热,没什么食欲。这酒店怎么叫这个名字?‘枫桥夜泊’?一般都叫大酒店之类。” “这就是人家的高明之处,来者均疑惑,所以才更深入人心。” 方思雨环视着四周的装饰:“豪华又不庸俗,高档又不张扬,还是韩国风格,设计师该是年轻人。” “厉害!思雨,你推算的能力很棒啊。这里有七个不同风格的餐厅,据说都是他们未来总裁的涂鸦之作,人家还是学生呢。”郭文达对这里也是赞不绝口,所以才会流连忘返。“我还在这里住过,服务和设施都是一流的。”元有虽换好。 方思雨喝口水,用纸巾擦一下嘴:“你是他们的宣传大使?” 郭文达被她说笑了:“这就算宣传了?人家可用不着。” “因为你很了解嘛。我继续猜啊,这里的老板可能姓乔,他的家乡在苏州一带。”方思雨对这个话题还意犹未尽。 郭文达一招手,过来一服务员:“小伙子,你这里的老板是姓乔吗?老家是哪人?这里的设计师是谁?” 小伙子微鞠一躬:“你好,我们乔老板是苏州人。设计师叫乔信庭。” 方思雨和郭文达都开心地笑了,方思雨怕笑出声来,影响了这里的安静,用手捂着嘴,不敢大声笑。郭文达向服务员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思雨,你真厉害,第一次来这里,居然能猜到这么多?你前世是不是吉普赛女郎?” 方思雨被郭文达夸得高兴,一直笑意盈盈的,他们聊得很愉快,吃完饭,郭文达就送她回家。 “文达哥,你那公司还是做投资吗?” “是啊,我有一个合伙人,他就是上海人,所以在这个地方,我们也算是熟门熟路,有很大的优势。没来时,我们在上海也有业务,一年也来回不少次。我们这行当,经常天南地北地去考察、去投资,公司设在哪里,其实都差不多。”他边开车边回答。 “那你们的主要业务是做什么?”方思雨对投资公司不熟悉,还很好奇。 “有很多,这么说吧,只要是银行能做的,我们投资公司都可以做,银行不能做的,我们也可以酌情办理。” 方思雨笑起来:“啊?那你们这一行,不是能凌驾于银行之上吗?不对,听你这话的意思,好像有求必应呢。” 郭文达对她的看法也很新奇:“有求必应?我们?说得我们跟神仙一样?” 方思雨笑得很开心:“是神仙,是跳大神的那种。” 一句话把郭文达说得哈哈大笑:“你的说法很特别,我明天和同事们研究一下,重新给自己定位。”两人都开心地笑了起来。 方思雨接话的速度很快,有时还很有跳跃性,思维慢的,一般会跟不上她的节奏。看到方思雨进了家门,郭文达才放心离开。他给程忆凡打了一个电话:“忆凡,我刚把思雨送回家,你就放心吧。有空咱们再聚啊,我现在也常住上海,以后咱们就算是邻居了。” 程忆凡接电话的时候,李悦悦就在一边看着他:“什么人的电话?让你乐成这样?” “我一个朋友,也把公司转到上海来了。有空介绍你们认识,人很好的。” 李悦悦赞同地笑:“近朱者赤,你的朋友我都愿意认识。” 程忆凡装作没听到,他打电话给王树:“我上午和你说的事,都安排好了吗?千万别出岔子” 王树正在洗衣服,忽然接到这么莫名其妙的电话,听得晕头转向:“啊?什么事啊?我记性不好了?你提醒一下呗。”他一手接电话,一手还揉搓着衣服。王树估计是有事,可他又不是神仙,哪能猜到原因? “再用心点,别大意了,大意失荆州,别忘记了上回的教训。”程忆凡还在教育王树:“对了,还有那个谁,我和你说过的,一定要找到他啊……” “程总,你是和我说话吗?我是王树。”一头雾水的王树傻傻地问着,他也不敢大意了,赶紧把那只手也擦好,准备听程总的指示,揣摸这是什么意思。19TIv。 “行了,就这样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王树的准备工作还没做好,程忆凡已经把电话挂了。打完电话,王树才明白过来,大约又需要什么托儿了,王树自己笑了半天,他这是什么角色呀?也算是潜伏的一员?还要时刻警惕,要接头、要对暗号?明天得去问问方思雨,他们一向用什么暗语? 程忆凡和方思雨之间就是真有暗语,也不会告诉王树,王树这会儿就被闷在葫芦里了。想着想着,王树忽然又笑起来:程忆凡这作风,怎么有些像方思雨啊? 方思雨和郭文达道别后,一个人回了家,门要自己开,灯要自己开,家里静得出奇,这种感觉真不好。她换好拖鞋,也不换衣服,随手关上灯,眼前一片黑暗,她站在那里适应了一会儿,感觉夜色较为淡薄了,就径直走到阳台上,欣赏着高楼林立中的七彩灯海。上海人对灯光很是钟爱,多数高楼的楼顶和外墙上,都挂着很多灯,楼房的造型全在灯光下一目了然。这繁星一样的灯光在黑夜中闪烁着,大大降低了黑夜的浓度,说上海是不夜城,还是非常形象的。上海的夜色是最清亮的,因为灯是这个城市的眼睛,无处不在。 忽然,方思雨听到门响了起来,接着灯光也亮了起来,程忆凡换上拖鞋,就走向卧室,他以为方思雨已经睡下了,他把脚步放得轻轻地,怕惊扰了她的美梦。方思雨在阳台上看到程忆凡这样小心翼翼,就忍不住笑了,她用手捂住嘴,生怕出了声音。程忆凡进卧室一看,并没方思雨的影子,他马上就着急了,匆匆地拿出手机,郭文达已经电话通知他,说把方思雨送回家了,可现在却没人。程忆凡拨通了方思雨的手机,只听到“剪一段烛光缓缓流淌,流进了月色中微微荡漾”的铃声响起,他闻声看向阳台,方思雨正用手捂着嘴,在偷着乐呢。 “学会吓人了?还以为你又玩失踪呢。”程忆凡过去揽着她的肩膀:“走,上床。” “没有睡意,我还不想睡觉。” 程忆凡推着她:“我给你按摩去,今天看到一个按摩高手,学了几招。” “你拿我做试验啊?”方思雨听他如此说,更不情愿地抗拒着。程忆凡笑了:“还撒娇啊?好,我来抱你。”不容分说,他一下腰,就把方思雨抱了起来:“思雨,你太轻了,是不是又瘦了?”本来让他抱着,就很高兴,又听他夸自己瘦了,方思雨的脸上就更是美不胜收了,想埋怨他回家太晚的事也忘记了。 方思雨趴在床上,程忆凡站在床边,给她从颈椎处按摩,一会儿又捏着她的胳膊,一会儿又轻轻地捶着背:“感觉怎样?” “嗯,还行,挺舒服的。”方思雨舒服得眼睛也不想睁了。 “你往中间挪一下。” “不行,那是你的地方。”她想都不想就说出来了。 “什么?我的地方?”程忆凡的手也停下几秒,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接着又按摩起来。 “婚姻法中规定:取得结婚证,即确立夫妻关系。咱们还算是室友呢,要尽量互不侵犯。”说着她忽然坐了起来:“其实”她用手比划着:“我在这里,就这一席之地,这半张床是我的,其它都是你的。” 程忆凡更觉得好笑了:“我是你的,我的一切就都是你的。喝多了?这都分不清了?说,今天谁给你上课了?老郭?” “没谁,就是听他们聊起了新《婚姻法》,有了一点小感慨。”她美丽的眼睛眨了几下。 程忆凡只是看着她笑,也不打断她。 方思雨强调着:“不是我要分,是事实和法律这样确定的。说隐婚还是夸张了,其实咱们也就勉强算是隐婚。” 程忆凡坐到床边上,靠近她:“隐婚还有勉强的?”“嗯,咱们级别低嘛。像皇帝的新衣,逗自己玩儿。”看程忆凡皱着眉没说话,方思雨自己不好意思地笑:“说跑题了?这么深奥的道理你当然不懂,简单说,我们这算是暗婚。咱们俩,是昏头昏脑之后,玩了一个婚礼游戏,前景还一片昏暗。本来就是暗婚、假婚、伪婚,却还要隐着,换句话说,我们的隐婚就是隐藏的暗婚,唉!伤不起哦!” “暗婚?”程忆凡对她这番天马行空的理论,还是有些不好接受。方思雨忍着笑和他解释:“你真笨,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不懂。说白了,我也就这半张床的地盘。就这还得附加前提条件,我在这里,这半张床是我的,我不在的时候,鬼才知道是谁的。” 方思雨一边拍着床,一边说着床,程忆凡就越觉得好笑,他的眼神也有些HOLD不住了,他一伸手就关了灯。 “喂,关灯干吗?我没说完。”方思雨抗议。 “半张床的含义我懂了,我们根本不需要这张大床,我们有一半就够了。” “喂,你疯了,喂呜”夜色中的方思雨再也说不出话来……夜色昏暗,但此时更加迷人。 半张床的理论有了两种理解,方思雨说的是权利问题,虽是半开玩笑,也不乏无奈。程忆凡却理解为爱的暗号,相亲相爱的两个人,空间越小了越好。 第二天早晨,程忆凡还没忘记和方思雨研究讨论关于半张床的解读:“一人一张床,说明他孤独;一人半张床,说明他有伴儿。我们不应该为半张床遗憾,而是享受和感激。” 正在刷牙的方思雨差点笑喷了,她赶紧用清水漱口,把水杯放好,转向站在门口的程忆凡:“真受刺激了?还学会强词夺理了?” “昨晚半天没睡着,我不能让你有心理阴影。简单说,一张床代表单身,半张床代表幸福。” 看程忆凡一本正经地,方思雨笑得更妩媚动人了,眼睛里不由自主地放出电的火花。方思雨的笑容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程忆凡一走神,话也说不下去了。 在元强陶瓷公司的办公室里,齐子林正在电脑前非常专注地盯着大盘,他在等待价格的进一步波动,达到他要求的价格时,就可以获利平仓了。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很紧张很期待,以前炒股时,他没有这样强烈赚钱的*,这次不同,他很有些急功近利。 没想到,第一次就出师不利,齐子林赶紧止损了,第二次炒期货,结果也不理想。齐子林真纳闷了,他参加网上大赛的时候,每次都是赚钱的,怎么一到实际操作,就退步了?他向窗外望去,楼下是高大的玉兰树,花开的时候,香气弥漫,沁人心脾。还有流水式的车来人往,这不是上班时间,但人流却丝毫不见减少。这些人都在为什么奔波?也像自己一样,有一个既定目标吗?还是浑浑噩噩,不知所终? 玉兰树在微风中轻轻摇摆着,此刻的风显得有些无力,看着玉兰树的叶子慢慢飘摇,树欲静而风不止,齐子林忽然想到了这个词语。 树欲静而风不止,齐子林又重复着这几个字。他自己有些莫名其妙地笑了笑,不知怎么回事,他的脑子里,最近经常跳出一些奇怪的成语。也许就这就是感慨?或是无病申银? 第六章10.隐婚虐友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他又不喜欢文学,积累这些词语没什么意思。夹答列晓这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齐子林赶紧收回心神,他给自己规定好走神的时间,十分钟,可以让眼睛休息,让心情放松,之后,就要继续研究他的期货。 齐子林又冷静了两天,他不研究期货行情,却在分析自己的状态,这次的心态不行,太急于求成,头脑发热,不能正确地做出判断。炒股的时候,他心态很好,赚也行,不赚也无所谓,在这样的状态下,反而发了财,现在他断不能再这样慌乱下去了,否则就真的一事无成。 在家里,齐子林还是不断地拿着方思雨的照片观看,这是激励他自己的一种方法,也是他的目标和希望。现在,她过得怎么样呢?前几天他去过上海,远远地看着,她气色和表情好像都不错。 每一个交易日,都有很多交易者在参与着期货交易,通过期货经纪公司下达交易指令,有人在买,有人在卖,不管什么时候,都不必担心买不进或卖不出。股市有限制,当日进的股票是不能当日就出手的,但是你想持仓多久,自己说了算。而期货就没有这个规定,可以随时进出,但期限一旦到了,不交割都不行,否则交易所将强行平仓或以实物交割。 因为期货实行保证金制、追加保证金制,还有到期强行平仓的限制,所以就更具有高报酬、高风险的特点,在某种意义上讲,期货可以让人一夜暴富,但是也可能让人顷刻间一贫如洗。19TJ5。 看到齐子林痴迷于研究期货,解斌也跟着他研究,他看的资料少一些,但是对期货的风险性还是很有认识的,因为担心,所以他才会限制齐子林的投资。 近期看,解斌的慎重和小心,对齐子林来说,无疑是一种帮助。 对于齐子林的状态,解斌还是有些担心的。他在前几天培训学习时听到老师讲了一种蝴蝶,当时就对这个故事印象非常深刻,他也深受启发,到此刻为止,解斌已经倒卖给好几个朋友了。 当时大家都听得津津有味,教授在课堂上是这样讲的:上个世纪70年代,美国一个名叫洛伦兹的气象学家,他有个关于蝴蝶的发现他在解释空气系统理论时说,亚马逊雨林一只蝴蝶翅膀的偶尔振动,也许两周后就会引起美国得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这就是蝴蝶效应,它是指在一个动力系统中,初始条件下微小的变化能带动整个系统的长期的巨大的连锁反应。 所以,齐子林对期货的狂热,还有对旧事旧人的只字不提,都让解斌隐隐地担忧着。解斌多次试图变换话题,想了解齐子林的真实想法,但都半途而废,齐子林现在好像不需要与人倾诉,也不需要分享。 郭文达在解斌这里也有投资,因为齐子林的原因,他们也算是旧识,郭文达觉得解斌和解元强都是踏实可靠、能吃苦耐劳、讲信用的一类人,这样的人有恒心,能成大事。郭文达对被投资者的人格魅力和信用度都十分看重,而且他们的投资公司也反复考察和论证了陶瓷行业的前景,最后才决定投资的。 现在,郭文达和齐欣已经离婚,与齐子林的亲戚关系也彻底断掉了,但他还是解斌的衣食父母,所以他们之间还常有联系。这天中午,郭文达接到解斌的电话,解斌汇报了一下公司的近期运营情况,然后打听方思雨的近况。 “很好,仿佛还没有渡完蜜月,你干嘛问这个?”郭文达有些奇怪:“是不是子林那边还有什么后患?”这是他第一个反应。 “也不是,我就是随便问一下。方思雨也不容易,能幸福就好!” “你怎么?忽然对她感兴趣了?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要说?”郭文达不相信解斌是闲聊。 “没有,只是随便问问,以前也经常和她在一起吃饭,很久不见了,随便问一声。不说,我和她又没什么关系,对了,你什么时候来公司啊?你很久没来视察了,欢迎再来指导工作。”解斌自己都没弄清楚,也不便多加猜疑,就转移了话题。接完了电话,郭文达皱眉了,作为一个老道的投资者,他不缺少敏锐性和敏感性,解斌断不会无聊到打听别人的私事。郭文达还是不放心,他找人去察看了齐子林的情况,那人回来说齐子林正痴迷于炒期货,也能正常上下班,只是非常沉默,非说不可的话才会说,除了炒期货,对人对事都比较冷淡。夹答列晓这个样子也算是正常,齐子林等于是第二次失恋,在他的意识中,女友被人“抢”走了,要有一段时间适应和过渡,也可以理解。此事就放下不提了。 方思雨现在也是郭文达的蝴蝶,他对她呵护有加,关爱有度,她只要稍一皱眉,情绪上有一点点风吹草动,在他这里就会掀起波澜。幸好他对程忆凡是非常满意和佩服的,如果换作是别人,以郭文达的睿智和谋略,断不会无动于衷。 幸好郭文达对程忆凡是非常满意和佩服的,如果换作别人,以郭文达的睿智和谋略,断不会无动于衷。 蝴蝶飞行的速度是非常缓慢的,很容易被人捉到,除非他不是真的想捕捉它,才会让它在眼前悠然来去,飘忽不定。郭文达发现,有时随蝴蝶翩翩起舞,也是很不错的享受。所以他爱屋及乌,对程忆凡也很关心很关注,程忆凡幸福,方思雨才会幸福,这笔账,他算得清。最近他向程忆凡表示,如果需要资金上的支持,他会考虑的。 这天,方思雨的电话又打来了:“文达哥,你忙吗?真是气死人了,四通工程你知道吗?郑老板的小女儿,不知在哪里看到过忆凡,现在直接就扑过来了,一天来好几次呢。我真倒霉,隐婚隐得头都昏了。不和你说了,她又来了,我看热闹去。”方思雨在办公室外面打电话,说完就匆匆向程总办公室走去。 接到这个莫名其妙的电话,郭文达笑了:她去看热闹?那不是她自己的热闹吗?方思雨是聪明,可有时,也聪明反被聪明误,这不,要瞧自己的热闹去了,自己还很得意呢。想象着方思雨自以为是和幸灾乐祸的表情,郭文达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方思雨本想去看程忆凡的囧状,没走几步,转身又回来了,她还没真正回过味来,她考虑的是:他们的关系是上下级,怎么能去看热闹呢?所以,方思雨控制了一下自己的好奇心,又回来了。王树很了解地看着她笑,方思雨轻轻地摇了下头,调皮地耸了下肩,表示无所谓。在这个地方,除了程忆凡,方思雨最亲近的朋友只有王树和郭文达。王树忍着笑,程方两人的关系尴尬,他有时在中间被虐得可怜,但双方都是他的好友,不管为他们做什么,他也毫无怨言。 王树想了想,还是去程总办公室吧,帮他解解围。王树这里还没行动,郑倩倩笑嘻嘻得闪了进来:“大家好!嗨,你好!”她摆着双手,很热情地跟几个人打招呼。 王树和方思雨都没想到她会跑到这里来,都稍稍一愣,方思雨动了一下眼珠,挑了一下眉毛,和王树相视而笑。以前方思雨给程忆凡起绰号叫“程厌烦”,现在可以改名了,叫“程麻烦”,大麻烦,小麻烦,麻烦不断。 看到大家都微笑着,并没人跟自己说话,郑倩倩就走到笑得最好看的方思雨这里,讨好而亲切地套近乎:“经理?贵姓?” “副的,免贵姓方。”方思雨微笑着礼貌地回答。 郑倩倩看她态度好,就又靠近方思雨一些:“方经理,我郑倩倩,认识吧?我来过多次了。” “嗯。”方思雨真不知道要和她说什么。她看到王树幸灾乐祸在一边笑着,就有些恼,这个人应该由他出面接待才合适。“那个才是我们的经理,有事你找他吧。” 王树的不愿意还没在脸上写好,郑倩倩就打消了他的顾虑:“我找的就是你,找别人干吗?” 虽然郑倩倩是笑着说的,方思雨的心跳还是加速了,做贼心虚,这个没办法。听到郑倩倩点名要找她,方思雨努力地掩饰着脸上的尴尬,难道她都知情了? 别看郑倩倩人长得普通,但服装都是法国、意大利或中国名牌,为她增分不少,服装就不说了,单是LV的包,就一天换一个,其家财也可见一斑。 郑倩倩凑到方思雨身边小声说:“都是女人,帮个忙吧,我要查一下程总的个人资料。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泄密的,就是泄密了,我也不会说是你告诉我的。这样你放心了吗?” 听她这话,方思雨才放下心来:“这个”她还没想好怎么回答,郑倩倩就迫不及待地打断了她:“我想看他到底是不是单身,刚才他骗我说自己结婚了,妻子在老家东城。”郑倩倩又转到王树跟前,似问非问地看着他:“程总为了拒绝我,理由都想尽了,这样的谎言都编得出来。” 王树斜她一眼:“你就确定他是撒谎吗?我们是同事,好几年了,我们都不敢确定呢?你这消息有准儿吗?”17135503 看王树不相信她,郑倩倩越发来劲了:“可是我爸爸听人家说,人家都说他是个钻石王老五的,我王叔叔、张叔叔,还有李伯伯,就是李悦悦的父亲,他也说过。”郑倩倩为了增加可信度,把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一本正经地罗列出一大堆证人。 方思雨皱着眉重复着她的话:“王老五?这词是不是有些过时啊?” 郑倩倩摆一下手:“不管他,反正我爸就是这么说的,好,那就改一个词:高富帅。这个好听吧?比较时髦的称呼啊。” 方思雨皱了下眉头:“那,你认为程总哪方面好?我们并没感到他魅力十足。” 闻听此言,郑倩倩扁了扁嘴:“有眼不识泰山。你们没有慧眼,怎么识英雄呢?他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唉呀,不多说了,你们要都来追求他,我的胜算不是更小了?依我看,就方经理最聪明,是吧?” 她又讨好地走向方思雨,并伸出右手,示意要档案材料。 “这个,事关*,我们不好给外人看。”方思雨也一本正经地跟她说明。 “是啊,我们公司有严格的规定,对于个人信息要保密,真是不好意思。”王树不想再看方思雨为难。 王树及时地来解围,方思雨笑了一笑。 “啊?”郑倩倩一脸失望。看来这里没有突破口了,她转而去找关玉莹:“喂,你好,我声明不查档案,聊个天怎么样?”刚才的情况关玉莹都看到了,也明白了三两分,她就更加警惕了,只是笑着,并不接话。 郑倩倩锲而不舍:“对了,你们谁是和程总一起呆过的?从东城那边的老公司过来的?” 王树清了清嗓子:“貌似本人和方经理都是从那里来的,你还什么问题要问?不过你有权提问,我们也有权回答不知道。” “哦!先问问看!”郑倩倩高兴地走到王树身边:“那你知不知道,程总有没有结婚?有没有女友?”她很期待地看着王树。 “貌似有,听说是在隐婚,在赶时髦呢。” 听到王树说程忆凡隐婚,方思雨吓了一跳,赶紧咳嗽了一下,示意他注意保密,这可是原则问题。 王树装作不明白,继续笑着:“听说是金屋藏娇,我们可都没见过,眼见为实,所以我这话也不为准。”他的意思是让郑倩倩对程忆凡死心,并非真想泄密。 “也不准确啊?你们都不知道?”郑倩倩有点不相信。 “程总那样的人,一般人敢和他聊家常吗?”王树板着脸,希望她快点走。 “也是,你们都是他的下属,自然不敢,不过,我不是你们公司的,我亲自问他去。”这话还没说完呢,她转身就跑出去了。 王树抿着嘴,忍住笑,这婚隐得,不是自找麻烦吗?方思雨也紧咬嘴唇,在思索着对策,看来只有程忆凡自己来拒绝了。方思雨又有些烦,这种事情都重复第几拨了?难道他真有这么大的魅力吗?前些天还来了一位富婆呢,她看程忆凡的眼神,深情款款的,说话也像小姑娘一样,嗲里嗲气。那天,程忆凡正好出来送客,方思雨在走廊里遇到他们,看到这一幕,就和程忆凡扮了个鬼脸,惹得他差点笑出声来。 以前,很多事情都有李云坊挡着,现在程忆凡单打独斗了,多数事情都得自己拿主意,责任也大了很多,压力也大了,他一刻也不敢懈怠。应酬自然越来越多,回家的时间也越来越晚,连着两天,方思雨都等到十二点多,直到在沙发上睡了一觉,程忆凡才回家。 第三天晚上,方思雨有些困了,就先回卧室睡觉。她一觉醒来,发现程忆凡还没回来,她赶紧拿手机看时间,都凌晨一点多了,她赶紧起来,拨了号码就要打,她忽然想起来,两人的关系是保密的,这时候打过去,那就暴露无遗了,她急得在客厅里转来转去,想不到好办法。她刚想给王树打电话,让他给程忆凡打电话询问,忽然听到客房里传来打呼的声音,他可能怕吵到她,自己到客房去睡了。方思雨悄悄地走到床边,坐在床沿上,默默地看着他,他睡得很香,大概是累了吧,呼声比往常要大,这样下去可怎么办?他要累垮的。明天好好劝劝他,工作和应酬都要悠着点儿。方思雨不愿意回去一个人睡,就悄悄地躺在他身边,在呼声的伴奏下,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早晨醒来,看到方思雨正睡在自己的臂弯里,程忆凡笑得很幸福,真好。不管他在外面多累,有多难,只要看到方思雨,看到她或喜或怒,或恼或嗔的万千表情,立刻就都释然了。早饭后,他和方思雨约好,今晚请她吃饭,这几天连着冷落她,必须补偿一次,方思雨也毫不客气地答应了。 下午还没到下班时间,程忆凡就发来短信:对不起,今晚又回不去了,李悦悦生日,开个小型派对,不去不合适,你说怎么办? 李悦悦这个名字,出现得已经越来越多了,无处不在,简直和程忆凡形影不离了,可是方思雨又不好明着反对,人家是工作关系,也都是公务,有什么可反对的?但她的脸还是不由自主地拉长了,清澈的眼神也有些暗淡,一种莫名的失落还是忧伤,就这么悄悄地袭上了心头。 这样的日子是不是要重复重复再重复,一直重复下去?说暗无天日是太夸张了,可是很难适应,这也是事实。唉!她是想在内心叹息的,却一不小心叹出了声音,对面的王树注意地看着她。 方思雨认为,如果自己计较程忆凡和李悦悦接触太多,若是说三道四,倒是真显得自己小气和缺乏自信了。所以她坚持着,从未反对过什么,但不反对,也这并不表示她喜欢,而且她心里已经越来越不痛快了。方思雨照例回复程忆凡的短信:公务第一。发完短信,方思雨就不服气地撇着嘴,这是什么公务啊?过生日也是公务? 怎么这么多的公务?工作是公务,聊天是公务,喝茶是公务、唱歌是公务、跳舞是公务、吃饭是公务、喝酒是公务,考察是公务、谈判是公务,打高尔夫、打保龄球也是公务,程忆凡就是为公务而生的人吗?简直是无可救药了。方思雨越想越生气。 方思雨走出办公室,她想给李薇打电话,李薇要在跟前就好了,早和她发过几十次牢骚了,虽然王树和郭文达很关心自己,可毕竟是异性,有些话和想法,也不方便和他们说,而且因为性别差异,估计他们也不会理解。 “喂,思雨,怎么在上班时间给我打电话了?有什么事?”李薇奇怪。她们这段时间的私房话基本是在非工作时间聊。 “想你了呗,你来上海不行吗?这里的人多,人流量是东城的几百倍,到这里开家服装店,保证比那边赚钱。不信你来试试?真是很有‘钱’途的,我还能骗你啊?” “哈,我以为你有了程忆凡,就不要朋友了,看来还知道我的重要性。”李薇打趣着。 “李薇,你不在我身边,真的孤单死了。” 又这情十文。听方思雨的语气好像不怎么高兴:“思雨,你怎么了?忆凡对你不好了?还是吵架了?” “那倒不是。就是有点心烦,他也没怎样,就是太忙了,除了早晨,几乎看不到他,他现在是工作狂。” 李薇劝她:“这我可得好好说你,人家忙得是正事,别把你那无聊的醋坛子打歪了,那就丢姐们儿的脸了。再说,别光指望两人天天是蜜月,你们的蜜月期已经够长了,别太贪心。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两句诗,你常念叨着点,背熟它。” “那我不成念经了?我发现,你就会替他说话,好,行了,知道了,你什么时候来上海啊?上次不是说,最近有个房交会,穆礼要来参加,你一定要跟他过来啊,你来看看我,我都胖成小猪了。”给李薇打完电话,方思雨很没情绪地回到办公室,王树不解地看着她,欲言又止。 不一会儿,程忆凡的短信发到王树手机上:她生气没有?好几天都没陪她了。你想办法拉她出去玩,叫上小夏。 王树回了几个字:行,我试一下。她情绪低落,估计没兴趣出去。发完短信,王树约方思雨出去吃饭,果然,她一口就回绝了。下班后,王树把方思雨送回家,路上又邀请她吃西餐,她也毫无兴趣。 第六章11.反差有点大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方思雨一个人在家里,她蜷缩在沙发上,衣服也懒得换,天色渐暗,就像她的心情。夹答列晓不知怎么,她越来越怀念两个做室友的日子,那时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都让人回味无穷,好像以前程忆凡就不出差、没有应酬似的,好像俩人是分分秒秒都相爱相守的,其实那时也有许多误会,尴尬也是纷乱如麻,只是随着时间的增加,距离的遥远,往事在无形中越发美丽,更值得怀念了。 想起木头人、方式烙饼、方家人的突访、睡衣风波,都让方思雨笑个不停。要说最,木星人的故事是最搞笑的-- ……在办公室里,小刘问:“思雨,那程总是什么星球的?我很好奇啊。如果你说准了他,我就真服你了。” 王树赶紧看方思雨的表情,并没有生气的意思,就放下心来。 “他吗?这个还真不好说,因为他的星球比较稀少。”方思雨又坐回椅子上。 “外星人?”康非问。 几人都笑,小刘站起来:“傻瓜,说了半天你没听懂啊?咱们都是外星人,现在思雨正给咱分地盘呢。” 说得跟真的似的,方思雨也很开心,和程忆凡闹别扭之后,很久没这么开心了。小刘站到王树背后,和王树一起等待着答案。 “反正也没外人,也传不到他耳中,那我就说了。程总啊,我觉得他是木星人。”方思雨边想边说。 “木星?怎么就他特别啊?”康非不懂。 “特别吗?木星人?我觉得木星人是最笨的一种,又呆又笨的人,我们才会说他木头、木讷,对不对?” “不对,那明明是酷,不叫木,人家是沉稳内敛,哪像咱们。”王树可不像那仨人只知道点头,就纠正她。 “哎?思雨,如果他是木,你是火,那你不是他的克星吗?”小刘像发现新大陆似的。 方思雨愣了一下:“这俩星球隔着十万八千里呢,你放心吧。他是被千年寒冰浸泡过的木头,什么火都烧不起来。” “哦!啊?!思雨!”小刘一小声惊叫,吓得几个人都看她,方思雨以为有什么虫子,也跳了起来:“什么东西?在哪里?” 王树也看到了,程忆凡正从沙发上坐起来,他立即给方思雨使眼色,小刘也在眨眼,方思雨更奇怪了:“别吓唬人,快说,你发现什么了?吓死人要偿命的。”她赶紧行动起来,找桌子下面有什么,又左右看了一下,桌上也扫视了一遍:“有什么啊?真是,你快说啊。” 小刘苦着脸,张着嘴,就是出不了声。她藏到王树后面,小声说:“你后面有人。”王树在轻轻地点着下巴。 难道,看他们的表情,难道是?方思雨在那僵了几秒。忽然她向小刘的桌子一指,声音比较急切地喊着:“我看到了,在那里,是不是那个只蟑螂啊,小刘快点来啊,那东西跑你桌子下面去了。快去打啊。”她一边向小刘眨着眼睛,一边快速走到小刘桌下探身去找。 小刘见状也赶紧走过去,蹲在桌子下面:“在哪里啊?” 方思雨小声问她:“是木星人吗?” 小刘不敢说话,两只拳头捂在嘴上,不敢发出一声,只是苦着脸点头。方思雨咧了下嘴:完了,本来就关系紧张,这下好了,暴风骤雨要来了。 “程总,你什么时候来的?”王树赶紧上前打招呼。 “喝完酒回来,办公室的钥匙忘带了,我还有这儿的钥匙,就在沙发上打了个盹,结果被一声惊叫吓醒了。你这办公室也太乱了。”程忆凡站起来。 “还不到上班时间呢。我给你开门去?”王树想赶紧把程总“赶走”,那两个人还在找蟑螂呢。17135503 程忆凡往门外走,快到门口了,他忽然回过头,看两人还没有桌下出来,就严肃地叮嘱王树:“以后要搞好卫生啊,咱这工作环境,怎么能有蟑螂呢?不行的话,就买点药喷一喷。” 王树连说:“好好,一定搞好卫生。” 程忆凡走后,大家哄堂大笑。 后来才知道,其实程忆凡一字不落地听到了,只是特意给方思雨一个台阶下,他当时差点控制不住,要不是不想让她更尴尬,他早就大声笑出来了。就是现在想起来,方思雨都乐得笑了半天。笑了一会儿,笑容渐渐消失了,回忆越是开心,此时就越是凄凉。夹答列晓这时夜色已经慢慢有了颜色,就像方思雨的心情,此刻几乎全是这种苍茫的夜色,她自言自语:“反差好像大了些,方思雨加油!” 程忆凡知道方思雨一个人在家,他在外面呆得更不安心了,总有些心不在焉。他们的关系实在尴尬,白天能见到几面,但都得假装不认识,电话也不敢打,全是短信联系,完全成了地下工作者,晚上的时间是她的,他曾这样承诺过,但现在已经越来越做不到了。李悦悦在她的别墅请客,一共十几个人,都是她的好朋友,大家吃完饭,跳了一会儿舞,有人又建议出去唱歌,只要有一个人提前退出,程忆凡立刻会跟随其后。但是,大家跟统一了口径一样,仿佛只要李悦悦高兴,玩个几天几夜,都不在话下。 看到大家没有提前离开的意思,把程忆凡急得,眉头都快皱成一个川字,脸色也渐渐难看了许多。就在这时,方思雨的短信发来了:不用急着回家,我去宿舍住了。程忆凡忍不住烦恼地摇了下头,他在家的时候,她都会陪着他、等着他,这是第一次把他打回单身。思雨现在,心情一定不好,在生我气吧?到底怎么回事?我现在怎么变成说话不算数的人了?程忆凡在自责着。 看程忆凡有些心不在焉,李悦悦就走到他身边:“忆凡,你有事吗?”她在等着程忆凡一起走。 “哦,没有。”程忆凡勉强地笑了笑。这时候去找方思雨,也不太合适,那里住的都是本公司的职工,没人不认识他。李云坊还多次叮嘱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得罪了李悦悦,女人是感情动物,有时因为一句话说不适合,人家一跳脚,撤资走人,她没损失多少,咱们可就麻烦了。 程忆凡是跟着去了,但一整个晚上,他一首歌曲也没唱,他哪还有心情去唱歌呢?他心里的感觉,哭还来不及呢。 ―――――――――――――― 王树猜测着方思雨和程忆凡的“战争”已经拉开序幕,他知道,考验他的时刻又到来了。王树一直被这两人缠绕着,剪不断,理还乱。偷着乐的是他,明着暗着被虐的人也是他,王树自己感慨着,他是不是专门为程方两人的爱情而存在的?无论误会、尴尬还是真有战争,王树都得扑出来救火,有时还两边不讨好,想起他们的一桩桩一件件,真是又可笑、又浪漫又难忘。相比之下,王树自己的爱情就逊色多了,他和周小楠进入恋爱状态太快,研究结婚事宜也太快了,严重缩短了甜蜜的期限。不过,就是有足够的期限,王树和周小楠也不是那块材料,程忆凡和方思雨,一慢一快,一冷一热,这样才能碰撞出焰火般的绚丽火花,才会达到幽默的效果。不仅是自己,王树想了半天,他们的故事,如果换成身边的任何人,都不能那样啼笑皆非、让人忍俊不禁。同一件事情,喜与悲的结局,会因人而异。思她穷时人。 往事历历在目,王树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他忽然想起了什么,看看手机上的时间,还不到二十二点,估计周小楠还不睡觉,今天还没给她打过电话呢。被方思雨和程忆凡一捣乱,王树都忘记按时回周小楠的电话了。他拿着手机掂了几下,又放下了,这段时间,他感觉两人好像没有多少话要说,即使聊天,也多是聊方思雨和程忆凡。距离可以产生美,也可以伤害美,最关键的是,你把距离看作什么,思念的距离就是美丽的,怨恨的距离就是危险的。近在咫尺还是远在天涯,这和距离无关,与心有关。 王树想来想去,还是给周小楠发了个短信:亲,太晚了,不知有没有打扰你的美梦?想你了,到我梦中来吧。 王树发完短信,期待着周小楠有回音,但是过了十几分钟,仍然毫无动静。王树只好睡觉了,看来周小楠已经睡着了,明天再打电话吧。 周小楠其实已经收到了王树的短信,但她看也没看,就关了手机。她身边的同事朋友,人人都是出双入对,就她一个人孤孤零零的,怎么能高兴起来呢?从比较单和双开始,周小楠也在比较别的东西,比如收入、家庭、职位、房子、车子,这些爱情以外的东西,如果积累多了,也需要发泄的出口。现在周小楠把怨气撒在王树的短信和她的手机上,这么空虚的短信和电话,她都不需要。 周小楠情绪不好,也不全是因为王树,她的同事珍妮,长相、个子、品行,要哪样没哪样,是办公室最丑的一位。最近,她居然开了一辆宝马,连走路都气势高昂,不可一世。听同事议论,珍妮找了个暴发户,人又丑又胖,但很有钱。房子、票子、车子,珍妮应有尽有,在人前也是无限风光的样子。以前她还是无人问津的丑小鸭,如今有了钱,会打扮了,人也精神了,有点气质了,人是衣服马是鞍,还真是有道理。 “珍妮,什么时候喝你的喜酒啊?”周小楠羡慕地问她。 “天天喝喜酒,你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珍妮得意着。 周小楠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珍妮走近周小楠,小声说:“他要我的青春美丽,我要他的车房钱财,各有所得。” 周小楠张了张嘴,立刻又闭上了,原来是小三。她赶紧坐下来,不敢再询问了。珍妮有青春,但是她这样的也算美丽吗?脸上的五官没有一样出众的,堆在一起更平常,这是谁不开眼啊?还拿她当宝?像周小楠这样的,除了钱财房车,要什么有什么,可可这有什么用啊?她没有的,她想有的,人家都有了,这不是刺激是什么? 唉,要达到这一步,得到多少年之后啊?就凭周小楠和王树,再奋斗五十年,估计下辈子、下下辈子也看不到这样的美好未来。 周小楠失眠了,她又翻了个身,把自己狠狠在摔在床上,一会儿又不耐烦地转过来。这穷人和富人怎么区分啊?人的机遇是什么?凭什么让一个丑八怪优越地站在自己面前?有了钱,丑八怪立马鸟枪换炮,全身名牌,张嘴也名牌,真是让周小楠羡慕忌妒恨。 第二天,王树一早就起床了,他要完成昨晚没有完成的任务:打电话。看看时间已经到了七点十分,在这个时间里,周小楠肯定是起床了,他拨通了手机:“喂,小楠,吃饭了吗?对不起啊,我昨天忙,没时间给你打电话,后来又太晚了,发了个短信,你看到吗?”王树拿起杯子喝了口水,准备多聊一会儿:“没看到?没关系。” 周小楠揉着惺忪的眼睛:“有件事,我……考虑很久了,你要不要听?” “当然,你说。”王树放下杯子,坐在椅子上,换了只手拿手机,认真地听周小楠说话。 “我觉得,还是等咱们买了房子再结婚吧,租房子也是很麻烦的,不如一步到位。” “啊?”听周小楠这样说,这和不结婚也没两样了,他们的经济条件,要是买房后再结,得猴年马月。不是说好了先结婚后买房的吗?王树觉得有些突然:“小楠,是不是生我气了,我昨天忘了给你打电话?” “我有这么小气吗?说实话,我很早就有这想法了,只是以前说过不在乎房子的话,一时也不好改口,现在咱们离得远,没有面对面,我也有勇气说出真心话。” 听周小楠这样说,王树还是很意外:“小楠?你真这样想的?” 电话那端的周小楠没有吱声,她觉得不需要再解释和说明了。 “那好吧,我想办法。”王树闷闷不乐地结束了谈话。她是从什么时候想要房子的?难道是从两人吵架的频率增加开始的?那时她还不好意思开口,就乱发脾气?王树把手机扔到床上,这个电话真不该打。手机刚在床上躺稳,立刻又响了起来,他赶紧把手机捡回来:“思雨?这么早?” “我在宿舍,你走的时候叫着我啊。” “啊?又住宿舍了?我不是把你送回家了吗?行了,知道了,我一会儿打电话叫你。”王树有些想不透,又怎么了啊?他敲了下自己的脑袋,自己的记忆真变差了?王树匆匆地洗涮,得早走一会儿,找个地方吃早餐,他一个人常常是不吃的,但方思雨在这里,不能饿着她。 王树又看着手机愣了一会儿,要不要给程总打个电话呢?他找不清出了什么状况,也不好造次,只好忍下了要打电话的念头。 方思雨和王树一起到了公司,上班后一切正常,十点多,程忆凡打电话给王树,叫方思雨上他办公室,王树有些奇怪,怎么又让他当起传话筒了?这一上午,方思雨都是很职业很平静的表情,听王树说完,她像没听到一样,继续打自己的字。王树皱了皱眉,也不好多问,就给程忆凡发了个短信:不去。 前两天下雨,空气还算清新,温度也还适宜,很是享受,这几天乌云散尽,雨意全无,但地上的湿气尚存,高温蒸发之下,越发显得闷热。即使什么活儿也不干,只是坐在风扇下面也会汗流浃背,热,成了人们最集中的话题,人人都变得烦躁不安。在空调中工作的人们还算舒服,但也不能出门,一离开空调,热气忽一下扑来,出一身臭汗不说,浑身燥热,温差与落差太大,也是很难受的。方思雨和关玉莹出去了一趟,回来时已经大汗淋漓,其实只不过在太阳下走了几百步的路程,其它时间全是坐车,就是这样,两人的脸也跟关公一样,红通通的。无论在办公室还是在室外,大家都在聊着热的话题。 据说,从事室外作业的人员都放假避暑了,这样的高温天气,哪个领导也不敢担这个风险,如果真出现中暑,这可不是闹着玩,要出人命的。在网上,空间留言和聊天记录中也不缺乏这个热字。李薇在网上说,如果找一个深山老林呆几天,避避暑,该多好?她这番感慨之言,犹如出自方思雨的口,相隔近千里的她们,在这一刻又心有灵犀了。 方思雨:真想找一处清凉国,清心静坐,尝一下天然凉爽的滋味是什么。 李薇:我也是,大脑都被热傻了,昨天我还找错钱呢,她还没付钱,我却找给她钱了,唉,都是闷热惹得祸。十几天“桑拿浴”了,再不下雨,真受不了了。 聊到最后,李薇推荐了一处避暑胜地:山东蒙山云蒙景区,网上正大肆宣传着,是一处清凉之地,有空可以去试试。我老公的同事去过,他们说很好,你和程忆凡去看看吧。 方思雨:你离那个地方近,你们先去考察一下,若真好,我们再去。 方思雨的热也不全是因为天气,因为她心火过盛,从内往外热着,再遇到个高温天气,自然是热上加热。 午休时,冯姐和钟姐又在报怨天气不正常,关玉莹不同意她们的观点:“怎么不正常了?马上就酷暑了,再不热,要等到冬天再热啊?” “一说冬天,我倒想起了一个笑话,不知道南方人听不听得懂?”方思雨边想边说。 钟姐也扭过脸来看方思雨:“笑话还分南北?” “当然,南北差异嘛。”冯姐赞同方思雨。 “懂还是不懂,你说了才知道。”关玉莹一手托着腮,一手在键盘上作着弹琴状。 方思雨先笑了一会儿,她想起来就觉得好笑:“我们在老家的时候,曾经看到一条新闻,忘记年月日了,是《新民晚报》报道的,说上海的温度达到零下三度,是几十年之中的史上最冷的天气。” 三位女士你看我,我看你,都很失望。钟姐撇下嘴:“这算是笑话?你们北方人也不太幽默了。” “我还没说完,他们报道这个温度的时候,我们那里正零下十四度呢?零下三就最冷了?这连我们的零头还赶不上呢?上海所谓的最冷天气,在我们家乡可是温暖如春,不好笑吗?”方思雨皱着眉,反问着她们。 “参照物不一样,我们说的是自己的天气历史,环境不一样,不是一码事儿。”冯姐不置可否。 “看,我说南北差异吧?我们当初听到这个消息时,大家笑得前仰后合的。”方思雨遗憾着,南北之间真的是有鸿沟啊,不承认不行。 过了一会儿,方思雨想起李薇说的蒙山云蒙景区,就上网搜索了一下资料:蒙山主峰海拔1156米,为山东省第二高峰,素称“亚岱”。被誉为“天然氧吧”、“超洁净地区”……那里真会是清凉国吗?眼见为实,等自己去看了、体验了,才能相信。19TJ5。 下午上班不久,程忆凡又给王树打电话,让方思雨去他办公室,说有紧急工作要安排。王树很严肃地通知了方思雨,这回她还挺配合,点下头,立刻就向程总办公室走去,完全是公事公办的样子,丝毫没有假装的意思。王树纳闷地看着方思雨的背影,他发现,原来她的背影也是很美丽的。 方思雨敲了下门,听到程忆凡说请进,她就平静地走了进去:“程总好,你有什么指示?” “我怎么敢呢?方总请上坐。”程忆凡赶紧迎过来,并做着请上坐的手势。方思雨一扭头,不理他: 第六章12、纯属意外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过一会儿,她不耐烦地问: “有话就说,我忙得很。2” 程忆凡笑着过去拥抱她:“好了,别生气了,我知道自己错了。”他这下文还没说出来,就传来敲门声,他赶紧松开她,并离她远一些:“请进。” 王树拿着请帖进来了:“程总,这可是英雄帖啊,单总举办的酒会,全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这是第一次请你参加吧?这说明他眼里有你,有咱们公司了。”王树知道一些他们的情况,所以特地这样说,好让程忆凡方便请假。 “好,放这里吧。”程忆凡还没让王树出去呢,方思雨先告辞了:“程总,你忙吧,我也回去工作了。”说完她不等程忆凡回答,自顾自地走了出去。 程忆凡无奈地笑了一下。 “别太冷落了她,她还小呢,承受不了那么多,长大后就行了。”善于察言观色的王树半开着玩笑。 郭文达打来电话:“思雨,能不能帮个忙啊,和程忆凡请个假,陪我去参加一个宴会,人家规定要自带女伴,我那个女助理休假了,你合适吗?” “太合适了,我闲得很。”方思雨痛快地答应了,一个人等在家里,那种滋味,一点儿都不好。方思雨现在都有些理解连慧的难处了,专职家庭主妇还真是当不得,一个人守着家,无聊透顶。“可是,我没带衣服啊,回家换还来得及吗?” “那就太晚了,我随便给你拿一套,先凑合一下吧。”郭文达公司对面就是一件高档服装店,他刚才已经去看过。 “那好吧,不要颜色艳丽的。”她怕郭文达的品味和自己不一样,特意叮嘱他。 郭文达怕方思雨相不中,干脆挑选了两套晚礼服,白色和淡蓝色,方思雨选择了淡蓝的,清新、高雅,白色、黑色,容易撞色。方思雨换上衣服出来,心情也大好:“怎么样?别丢了郭总的脸。” 郭文达很满意地笑着:“嗯,好,仅次于穿婚纱的你。” “什么人请客啊?让你这么重视?”她一边照着镜子一边询问,她得做到心中有数。 “一个地产界的大亨,脚指头动一动,地球都要颤几颤,他们开玩笑说的。” “啊?那么大的派头?那得多大的场面?我行吗?”方思雨微微皱眉,看着自己的衣服,又看看镜子中的自己。 “当然,如果你不行,还有谁敢去?别看你平常小鸟依人般,结婚的时候,你的气场可够足的,现在说也不要紧了,本来呢,齐子林是去找你们麻烦的,没想到被你HOLD住了,这你不知道吧?” 听到这种说法,方思雨非常惊奇,她一直以为齐子林是真心祝贺她结婚的,没想到他还差点搅了局,居然还有这么多隐患呢。 “不说这些了,咱们走吧,还有一段路程呢。这个时间最怕堵车,来。”郭文达伸出胳膊,方思雨大方地挽着他。 “今晚,我就是你的护花使者了,不要被别人抢走了,你要淡定些,若有人来请你,一定要矜持地拒绝,记住了。” 听到郭文达的叮嘱,方思雨用力抿着嘴,防止笑出声来。听这话,仿佛他真的紧张自己被人抢走似的。 地点在“枫桥夜泊”,郭文达曾带方思雨来过,这是乔氏集团最大的酒店,在本市也是属一属二的。当郭文达挽着方思雨走进大厅的时候,两人还是吸引了不少目光,郭文达虽然外貌不算出众,但气势够足,加上清新亮丽的方思雨在身边,自然会让人纷纷侧目。方思雨走进来,程忆凡一眼就看到了她,他又喜又忧。在这里看到方思雨,程忆凡有些惊喜,但更多的还是尴尬,今晚他是李悦悦的男伴,事前,没人通知他要自带女伴,李悦悦说她也不知道,他们都单着来的,所以干脆两人临时配合一下。程忆凡也别无他法,只能同意。 其实李悦悦早就知道带舞伴的事,她和单总家非常熟悉,程忆凡的请帖也是她让人捎去的,她特地安排送请帖的人,只说酒会的重要性,不用传达带女伴的要求。 为避免更尴尬,程忆凡几步走到郭文达面前和他握手:“郭总,你也来了。看我这话问得,这么大的活动,你当然要参加。”他尽量笑着和郭文达说话。 郭文达扬起了眉毛,不掩饰自己的惊奇:“忆凡?你也在这里啊?”他看了一眼方思雨,凑近程忆凡小声问道:“你怎么不邀请思雨做舞伴呢?” 被他这样一问,程忆凡有点紧张,他赶紧看着方思雨解释:“没人告诉我,我事先不知道。夹答列晓”方思雨的眼神中分明地不相信。 郭文达也怀疑地看着他,请帖里面还有一张彩页,附有专门说明的。为了表示真诚可信,郭文达还特地让方思雨看过,让她这舞伴做得光明磊落,毫无顾虑。 程忆凡还没来得及和方思雨说话,李悦悦就过来了:“忆凡,快来啊,这里有个新朋友,快点。”李悦悦过来拉程忆凡,程忆凡一脸尴尬地走了。 李悦悦仿佛看到自己一样,连头都没点一下,方思雨的脸色稍变了变,她自嘲着:“太巧了,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文达哥,我们去吃点水果吧,我饿了。”她主动挽起郭文达的胳膊。 郭文达稍停顿了一秒:“好,咱们过去。”郭文达往水果那边走,但还是侧目看了一眼程忆凡,程忆凡正心不在焉地和人聊着天,眼神也不时飘到方思雨这边来。每当他们的眼神即将相遇的那一刻,方思雨总会即时地回避了他,让程忆凡的目光始终找不到合适的落点。他暗暗担心着,不用问,方思雨已经生气了,尽管她表面还是笑笑的,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越是这样,就越是火山爆发前的平静。程忆凡最了解她,这一点预感,他还是百发百中的。 方思雨拿起一个小托盘,看也不看程忆凡,只是自顾自地寻找着爱吃的水果:“文达哥,你喜欢吃什么啊?芒果?柚子?还是草莓?” “什么都行,我自己挑吧。”郭文达也拿起一个小托盘。 方思雨貌似很专注地盯着水果,每一种水果她都仔细打量一番,仿佛在确定要不要真吃下去。 真是冤家路窄,不大一会儿,李悦悦也拉着程忆凡过来挑水果了。李悦悦还没选择好水果,正好遇到一个熟人,他和李悦悦打招呼:“李总,程总,还真是形影不离啊,在哪里都能看到你们。刚才我们几人还打赌呢。” 李悦悦显然很高兴听到他的话:“打赌?什么意思,我没听明白,都赌什么了?” “哈哈,这还用问吗?我们在赌,会不会在这里也看到你们俩。你别说,你们还真是郎才女貌,是这里最闪亮、最炫目的一对。”他仿佛还没说尽兴。 “这样说怎么行呢?人家李董是豪门千金,这样的玩笑以后不能乱开啊。”程忆凡提醒对方。 方思雨把果盘往桌上一推:“文达哥,咱们跳舞去吧,这水果不太好吃。”不由分说,她拉着郭文达就走。郭文达责备地看了程忆凡一眼,后者更加尴尬了。程忆凡想去追方思雨,被李悦悦拉住:“忆凡,咱们也去跳舞吧。走,听到舞曲,我的心都痒了。”“晚不了,你不是还和朋友聊天吗?”程忆凡敷衍着,他的目光在寻找方思雨,可他们已经被人海淹没了。 程忆凡和李悦悦跳着舞,眼睛还在不断地寻找,他终于看到了方思雨,她似乎笑得很开心,不知和郭文达说着什么,兴致昂然,眼睛都笑得快眯成一条线了,最近的烦事多,好像很久没看到她笑得这么好看了。一曲舞罢,方思雨挽着郭文达坐到离程忆凡很远的地方。而李悦悦不是和程忆凡聊天,就是拉着他和这人那人地介绍着,其实介绍的是谁,程忆凡根本就没记住,他早就心神不定。 趁着有人和李悦悦说话,程忆凡终于找到一个机会:“我的一个老朋友在那边,我得过去打个招呼。”说着他也不等李悦悦同意,端着酒杯向远处走去。 “喂,你急什么,等等我啊。”李悦悦笑着责怪他。19TKp。 “不好意思,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男士很自觉地在道歉。 “没什么,他怎么会这么小气呢?”提起程忆凡,李悦悦就笑得很有光芒。她朝程忆凡的方向看,人太多了,一眨眼,居然看不到了:“对不起,你说的那个事情,我们以后再谈,我会给你回电话的,先告辞了。”李悦悦也不等人家回话,转身就走了。她得赶紧找到程忆凡,这里都是人精,保不准被谁掂记上,又平白生出些曲折来,这可不好。李悦悦边走边张望着。 程忆凡也在着急地寻找着方思雨,他得尽快和她解释一下,免得闹大了,不好收场。找了半天,还好,终于看到郭文达和朋友正在喝酒聊天,方思雨也端着一杯果汁,站在郭文达身边,她一直浅浅地笑着,又可爱又动人。不知为什么,这一刻程忆凡生出几分忌妒,出双入对的人不该是他和方思雨吗?现在她居然成了别人的舞伴,程忆凡心里的别扭不能用普通的词语来形容。他加快了脚步。 郭文达聊了几句,被称为老古的人忽然打量着方思雨:“郭总,你女朋友真够靓啊,不说万里挑一,千里挑一,可是属得着啊。” 郭文达哈哈一笑:“老古的眼光一向不错,不过这回是看走眼了。” 方思雨有些不满地看着郭文达,郭文达赶紧解释:“她是很好,但是,她是我朋友的朋友,今天是专程来增援我的。” “哦?”老古有些不相信,转而又笑了:“好好好,常换常新,你看我,找不到新的,干脆就不带,我一个人来的,除了品酒,我偶尔做个观众,品品美女也不错。”说着又开始打量方思雨。 听他这话,方思雨就有些不舒服,她把目光转向别处。 “郭总,我来敬你一杯,你们跑得真快,一转眼就找不到了。”没等老古有下文,程忆凡就过来了。“这位是?” 郭文达赶紧介绍:“老古,我的一个好哥们。这是云坊公司的程忆凡,我朋友。”程忆凡和老古握手。老古一边握手一边点头:“你就是程忆凡啊,今晚听到好几次了。” “哦?我这兄弟的名气有这么大啊?” 老古笑:“近朱者赤嘛,他的女伴是一颗闪闪发亮的夜明珠,难道你没注意到吗?”老古在羡慕着。 程忆凡尴尬地看着方思雨,他这嘴还没张开,李悦悦已经过来了:“忆凡,差不多了吧?” 方思雨猛然一个趔趄,一声惊叫,一杯饮料全泼到程忆凡胸前,郭文达赶紧扶住她。“你疯了?!”李悦悦一边给程忆凡擦衣服,一边恼怒地责备着。 “对不起,我穿不惯这么高的高跟鞋。”方思雨懊恼地低着头,很无辜地站在那里。程忆凡拿过李悦悦的手绢,边擦边说:“没关系,我去洗一下,一会儿就干了。” 一问些门抱。郭文达忍着笑。方思雨好像又后悔又害怕的样子:“程总,真是对不起。” 程忆凡还没回话,李悦悦拉着他走:“快走,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小市民,离她远一点,真是丢人现眼。” 黄色的果汁洒在白色衬衣上,还是比较难看的。“那我去收拾一下。”程忆凡不忘回头和方思雨道别,方思雨的脸上已经忍不住地幸灾乐祸着。程忆凡看到了她的表情,无可奈何地摇了下头。 “刚才你怎么回事?跳舞的时候明明健步如飞、行云流水的,怎么这会儿倒站不住了?你这假动作和小小罗有一拼。”球迷老古认定这是个明显的假摔,他像裁判一样研究着方思雨。 “就是因为跳累了,腿都软了嘛。”方思雨忍不住地笑。 “哎?我说”老古皱着眉头:“这小姑娘,他是你老总吧?你还敢泼他?” 方思雨眉毛一扬:“谁泼他了?那纯属意外,要不是意外,程总还不当场就翻脸了?”方思雨拍着胸口,吐一口气:“刚才差点吓死了,到现在气还没喘匀呢?”她伸出手,轻轻地抖着:“你看你看,现在还吓得发抖呢?” 郭文达就笑着站在那里当观众,看方思雨怎么表演下去。 “你这姑娘真是奇怪啊,反正我不相信你是无意的,你和程总有过节吗?”老古是局外人,他对整个过程都看得清楚。 方思雨把眉头皱起来:“你才奇怪呢?我如果故意,还想不想在他公司混啊?” “不是,我说”老古还要问,郭文达把他推一边去:“行了,兄弟,你和人家又不熟,问这么多干吗?咱们以后聊啊,我陪她跳舞去了。”他拍了拍老古的肩膀,算是告别。郭文达回身叫方思雨:“走,咱们去跳舞。” 方思雨因为赚到了小便宜,情绪大好,高兴地走到郭文达身边,挽着他的胳膊,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了。 老古看着方思雨的背影纳闷了半天。 直到舞会结束,方思雨和程忆凡都再没有任何交集,因为方思雨一直躲着他,因为李悦悦一直粘着他。 这是方思雨,也是郭文达第一次看到程忆凡和李悦悦在一起的样子,两人心里都不同程度地生着气,不过表面都显得很高兴,尽量不让这种不快显露出来,他们谁都不想破坏了对方的情绪。 “思雨,你平常就是这么整治忆凡吗?”郭文达想起刚才的一幕还是觉得好笑。17135585 “整?文达哥真会给我戴帽子,你不见,我才是弱者吗?”方思雨不服气。 “整人之后,又现出很无辜的样子,让人拿你无可奈何?这就是你平常欺负他的状态?”郭文达一边笑一边摇头:“要不是亲眼看到,还真是难以想像。程忆凡这个大象,平常威风吓人的,可一遇到小老鼠,马上就束手无策了。” 听到这个形象的比喻,方思雨还是笑了:“你啊,就是老歼巨滑,什么都瞒不过你,这样的人很可怕。给人留点面子吧?”方思雨假意恳求,其实她才不怕在兄长面前丢面子呢。 “好吧!”郭文达:“我现在无限同情程忆凡,你们做室友这几年,他天天是这种待遇吗?” 前面忽然堵车了,他们静静地等着。方思雨已经在很用力控制着自己,她不想让任何人下不来台,除非她忍无可忍。 郭文达问:“今晚很累吧?”他这话一语双关。 “没有,挺好的,下次再带我来啊,挺好玩的。” 看来她并不想和自己说实话,郭文达就沉默着开车。在一个常走的拐弯处,方思雨忽然指挥他向另一边开:“左转左转!” “这条路就是最近的。”郭文达怕走错了。 “没有没有,我知道路,你听我的就行了。”方思雨一边指挥一边让郭文达开车。 到了一座陌生的楼下,方思雨让他停车:“好了,我到了,这是我的宿舍,很久不来了,偶尔我会来住几天,人言可畏嘛。”她故意和郭文达解释着。 郭文达站在那里默默地看了她一会儿:“那好,我看着你进去,你进了电梯我就走。” 方思雨进电梯后和郭文达微笑着摆手道别。随着电梯门关上,她脸上的笑容也慢慢消失、慢慢关上了。她早就关了手机。 程忆凡送走李悦悦,就打家里的电话,没人接,他打方思雨的手机,手机关机,他只好打到郭文达那里:“郭总,思雨还和你在一起吗?” “没有,去她宿舍了。忆凡,这样下去可是不太好啊,别怨她生气,我也有点生气呢。你为什么不让她去做你的舞伴?这个又不影响你的形象,你说和同事去,也不影响你的工作嘛!”郭文达对程忆凡这种行为非常不解。 和郭文达打完电话,程忆凡就有些蒙了,如果连郭文达都这样想的话,那方思雨不更想多了?程忆凡也顾不上被同事撞见了,他直接赶到方思雨的宿舍去。他看到里面的灯还亮着,就轻轻地敲门:“喂,思雨,我,快开门。”听到声音,灯也关掉了,里面一片漆黑。 程忆凡还在敲着门:“开门啊,快点!”他还不敢大声说话,怕惊醒了别人,现在已经是半夜时分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关玉莹刚好懵懵懂懂地起来上洗手间,她看到程忆凡在方思雨门外敲门,惊讶地喊了声:“程总?你找谁啊?” 程忆凡赶紧住手:“找王树。”他急中生智,想起王树来了:“他不是在这屋里吗?” “不是,那边第三间才是王经理的,这是方经理的宿舍。”关玉莹热心地和他介绍。 “哦,找错了?我看就这屋亮着灯,还以为是王树的。算了,有事明天再说吧,你也早点睡啊。”看到关玉莹没有离去的意思,程忆凡只好先撤了。程忆凡垂头丧气地走下楼去,家里没有思雨,也没有吸引力,他就坐在车里,半睡半醒地过了半夜。天刚亮,程忆凡就醒了,其实他已经醒了无数次,他把来上海的一些事情翻来覆去地回想着,觉得自己真的很过分,几乎没时间陪方思雨,这段时间真是太委屈她了。 越是这样想,程忆凡就越没睡意,天亮了,他更不能上去找方思雨,就打电话叫醒了王树。 “程总,这么早?”王树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他拿起床头的闹钟看了下,这么早能有什么事?他以为又让他临时出差呢:“又要出差了?” “昨晚”程忆凡顿了下:“思雨又住在宿舍了,这回误会真大了,你过会儿去叫她起床,估计她也没睡好。我的车就在你们的楼下,你想办法把她骗到我车上来。” “啊?这是什么事啊? 第六章13.犯错的代价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听你说得没头没脑的,是我没反应过来,还是你没说清楚?”王树还没听明白。2 “反正事情很复杂,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的,怎么说呢,就是有一堆误会,我必须和她解释清楚。” 程忆凡越是这样说,王树越是好奇:“一个都难解,你还一堆?天哪,程总,你怎么回事啊?你总得让我知道一点,让我预测一些事情的严重性吧,平白无故的,我怎么能想出相应的对策呢?别以为我是神仙,有些事我也猜不到的。”他心里抱怨着,娄子都是你捅,窟窿都得我补,我这是干的什么活儿啊? “这事一言难尽。和你说吧,我必须接到她,我得和她说明白,这样你听懂了吗?”程忆凡语气有些急了。 “好吧。”王树一边起床,一边绞尽脑汁地想对策,他俩有了矛盾,为什么最麻烦的都是他王树呢?还真以为他是智多星? 正在刷牙的王树忽然茅塞顿开,他在不停地看着时间,算计着几点几分去叫醒方思雨。好不容易等到七点,王树就去敲门:“思雨,醒了没有?得起床了。”没有声音,他又用力敲了几下。里面传来一声懒懒的回话:“听到了,马上起来。”王树叫她起床,她会很快起来,如果是程忆凡叫她,就会再睡好几个回笼觉,多睡一分是一分。“你先回去,我起来就去找你。”方思雨把声音放大了些,他们俩一辆车,自然要一起去上班。 方思雨起床后,很快就洗涮好了,她放在宿舍里的衣服很少,她装好备用的职业装,换上一套休闲的白裙,搭配了一件黑色半袖上衣,通常的黑白配,一般是下黑上白,她这穿法还算新颖,她穿起来,也没有头重脚轻的感觉,黑色更显出她的苗条和沉静。公司里爱美的女士们是幸福的,因为她们有一个专门的更衣间。之前在老公司,女职员曾经集体抗议过,也曾上演过热闹的洗手间服装秀。这件事给程忆凡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他在办公室的分配上,专门留下一间作为更衣室,虽然不大,女士们已经非常满足。 方思雨提着包去叫王树,然后一起下楼。“王树,咱们走得是不是早了些?” “我们先去吃早餐。” 开场白已经有了,方思雨就问她关心的问题:“你收到单总的请帖时,有什么不一样吗?” “请帖?哦,好像纸张的档次高点,怎么了?” 方思雨笑了一下:“没什么,好奇,随便一问。走吧。” 他们刚一出门,就看到程忆凡的车停在那里,王树解释:“忘记和你说了,咱车坏了,正在维修呢,我把程总叫来,送咱一次。” 方思雨不相信地斜了王树一眼,拿出手机看时间,又抬头寻找出租车,这是上班的高峰期,车来车往的,没一辆出租是空车,这个时候打车还是有些冒险。方思雨还在迟疑着,王树用力推着她往前走:“行了,将就一次吧,按时上班要紧,你再犹豫一会儿,我们都要迟到了。”他打开车门,推她进去坐,然后自己也坐进去,他关上车门,程忆凡刚开始要发动车子,王树忽然喊起来:“等等,坏了,哎?我手机呢?”他开始翻找着口袋:“我记得是拿好的,呀,是不是放在门口的鞋柜上了?程总,我手机忘带了,我回去拿,你们先走。” “你什么记性啊?我们等你一会儿。”程忆凡故意责备他。 王树看起来很着急:“不行,我得回去拿去,要是不在柜子上,就麻烦了,还不知要找到什么时候,你们先走吧。” “那你快点啊,不要迟到。”程忆凡这话还没说完,王树已经下了车。看到程总的车绝尘而去,王树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程总,看你的了。 程忆凡看一眼方思雨,她正一脸不屑,他笑了:“被你看出来了?” “双簧演得不错,王树真是吃里爬外的家伙,开我车,还给别人当内歼,哼!”方思雨扭过头去,看窗外。 听到方思雨肯说话,尽管不是好话,程忆凡也笑了。“我收到一个短信,你看看。”他把手机递过来。 怕影响他开车,方思雨就接过了手机:“领导的短信,我看什么?如果涉及*的话,我成什么人了?” “看吧,挺有意思。”程忆凡笑着做方思雨的思想工作。 “看就看,现场都抓住了,还怕看你一个短信吗?”方思雨果断地翻看着手机:“哪一个?这么多女人的短信啊?” “我保存了,在草稿箱里。夹答列晓”程忆凡笑着。 方思雨就找到草稿箱,打开了短信: 中国的文字真厉害: 北京,就是背景。上海就是商海。*,就是渔网。老公,就是劳工。晚上,就是玩赏。芸雨,就是孕育。升职,便是升值。同居,便是痛聚。誓言,就是失言。男人,就是难人。理想,就是离乡。缘分,就是怨愤。失去,就是拾取。 清醒,就是庆幸。结婚就是皆昏。 知道高考为什么要改在6月7、8号吗?意思是:录取吧。 还没看完,方思雨就笑了,几句浓缩的经典,既幽默又有意思,细想想,都不是瞎扯的,它竟然说得头头是道呢。 看到方思雨终于笑了,程忆凡才笑得开心些。一夜没睡好,这时他的精神还十足着,可方思雨还是不和他聊天。17135585 “你闭会儿眼吧,如果到了,我就叫醒你。”程忆凡稍停了一会儿:“你睡你的觉,我自己自言自语。” 反正也不想和他说话,方思雨就真的闭上眼睛休息,不管他,他爱唠叨就唠叨吧。 “请帖是王树收到的,幸好是他先收的,否则我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里面绝对没有带舞伴的纸条说明,可能工作人员疏忽了,漏了,如果事先知道,我百分之一千地会带你去。这个,你可以问王树。”方思雨装作没听到,但嘴角还是有几丝微笑,她也不睁眼,也不回话。 “对不起,昨晚都是我的错,还害你洒了饮料。”程忆凡看着装睡的方思雨,她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但还用力抿着嘴,看到她的样子,程忆凡终于松了口气,他估计着,气已经消了几分。方思雨昨晚也没睡好,三装两装的,真的睡着了。看到她熟睡的样子,程忆凡又心疼又自责,这段时间瞎忙什么啊? “思雨,醒醒,到了。”程忆凡轻轻地拍着方思雨的胳膊。 方思雨睁开眼,仍然睡眼惺忪着,好像还困得很:“到了?这么快?” “快吗?都两个多小时了。” 听程忆凡这么说,方思雨猛一下清醒了,扭头看车窗外,一家度假村的名字映入眼帘:“喂,我得上班啊。”程忆凡看着她:“今天我们休假。” 方思雨虽然哼了一声,其实心里很高兴,没坚持几秒,她的笑容已经掩藏不住:“哇,这个地方真美啊,是上海的吗?” “在上海地盘上,但是中外合资的,风格也是混合的。快点走,里面才更好玩呢,走啊。”程忆凡给她打开车门,拉她出来,然后把钥匙交给服务员。程忆凡揽着方思雨往里面走,他还一边介绍着:“这家度假村号称是最全面的,内设有中西餐厅、美食园、烧烤园、商场、会议厅、歌舞厅、美容桑拿、沙滩浴场等项目,客人来了这里,一切都一应俱全。” “这么夸张?”方思雨不相信。 “不是夸张,在这里还能体验渔民的原始拉网捕鱼、出海垂钓,完全是一个集吃、住、游、娱、购为一体的休闲度假圣地。这里的空气、海水、沙滩、自然风光,还有优美的园林环境。建设者的目的就是让人对这里流连忘返,据说这一点屡试不爽,客人回头率达到93%以上。” “这个数字已经很高了,看来真是个休闲的好场所。”方思雨感叹着。 “不只是休闲,也是公司庆典聚会、举办商务活动的首选之地。我前些天来过一次,那时候就想带你来,可一直没时间。” “鬼才相信呢!”方思雨不屑一顾,但眼睛还是不停地欣赏着里面的独特设计。他们途经一个游泳池,在这个时间,还没有人来游泳,非常安静,水也清澈可人,方思雨站到水边看着水里摇晃的影子,她忍着笑:“忆凡,你看这里的水,真像镜子一样。” 听方思雨招呼他,程忆凡赶紧凑过去,他学着方思雨的样子,弯腰伸头去看她指的那片水:“没注意,像镜”他这个“子”字还没说出来,方思雨就突然把他推下水去,程忆凡毫无防备,一下就成了落汤鸡,他进水的一刻,击起了很大的水花。 “跳水失败!”方思雨像裁判一样判罚着。她自己笑得站立不住,蹲在那里开心、得意着,程忆凡浮在水中,他抹一把脸上的水珠,捋一下被水浸泡的头发:“思雨,你想谋杀亲夫啊。过来,过来,拉我一把。” 方思雨笑着又躲远一些:“你自己上来,我才不会上当,你想让我也下水,哈!做梦吧。” 起初,几个服务员还以为有人真落水了,他们在附近准备随时救援,但看到方思雨笑得前仰后合的,就不敢打扰客人,只在旁边有趣地看着。看方思雨丝毫没有下水洗鸳鸯浴的打算,程忆凡只好狼狈地从水池里爬上来,不过看到方思雨笑得那么开心,他再摔几次又何妨? 程忆凡上了岸,他几步就走到方思雨跟前,一下抓住了她,半拥半推着她:“总算抓到你了,我要报仇的。”他不怀好意地看着她。 方思雨挣脱了一下:“你干吗?青天白日的,我会喊救命的,不信你试试。呀,你把我衣服全弄湿了。”靠近程忆凡的地方,渐渐感到了凉意,她的雪仿公主裙,估计也湿掉了。 “我都湿了,一起湿身,必须同甘苦、共患难,这样才公平。”程忆凡不由分说地揽着她往客房走。在这里他是熟门熟路。 程忆凡原来计划着,要带方思雨到各处去逛逛,这一下水,全都泡了汤,他们只好在客房里呆着。“不怨我,都是你把计划全打乱了。”19TKp。 方思雨不服气:“不怨你自己笨,还敢说我?你多大个子?多少体重?我手无缚鸡之力,小胳膊小腿的,比什么我都会是弱者,你说我能拉得动你吗?我一个打工妹,凭这半点小聪明,能骗得了你?你肯定是自愿跳进去的,别趁机诬陷我、数落我,我还有冤无处诉呢。你这人也太过分了,到底讲不讲理啊?你还大男子汉呢,专门欺负小女人,多掉价啊。”她一边比划,一边桩桩件件地反驳着,完全是有理走遍天下的架式。 程忆凡睁大眼睛惊奇地看着她:“还有吗?” “海了去了,不过,算了,有也忍着吧,谁让我心软呢。”方思雨忍着笑。 “谢谢你能饶了我,我感激涕零呢。”程忆凡也强忍着笑:“你也换上睡衣吧,反正咱也出不去了。” 方思雨瞅他一眼:“哼!别自作多情,是你出不去吧?我好好的,衣着正常,干嘛出不去?我现在就去村里逛街去,我看我的风景,找我的艳遇。”她真的转身要往外走,可她第二步都没迈出去,程忆凡眼疾手快,一下就把她抱住了:“进了狼窝的小羊羔,还想逃跑吗?” “王树,你怎么不申请休假?很长时间不回去了吧?”程忆凡春风得意着,他脸色舒展,还笑意盈盈的,他一边签批文件,一边关心王树。 王树仔细地看着程忆凡的脸,观察着他,揣摩他的意思,不知道察言观色好不好,但这几年游离在程忆凡和方思雨之间,他已经习惯这样了:“是啊,是有些时间了,你压给我这么多工作任务,连轴转都还忙不过来,没办法。” “办法是有的,事在人为,人定胜天嘛。”程忆凡故意卖个关子。 王树睁大了眼睛,这么说有门儿了?他期待地看着程忆凡:“怎么?你真想让我休假?难道你有好主意不成?前天你还说我,这里事多,等过段时间再让我休假呢。” “太阳每天都是新的,决定也不是一成不变的。我明天派你回东城,让你去总公司办几件事情。”程忆凡笑得有些古怪。 “啊?真有这种好事?”王树有些不相信。 “其实,你也可以定时申请休假嘛,我会批的,别光顾着工作。”程忆凡拿起手机要出门,看王树还闷在那里,好像没反应过来,他拍了拍王树的肩膀,神秘地小声提醒着:“回家陪陪女朋友。”程忆凡说完就笑着走了。 王树这才恍然大悟,感情程总自己得意了,也终于想起照顾别人的感觉了。王树抱着文件夹,站在那里乐了半天。王树眨了半天眼睛,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他一向都是救火的,随时给方思雨和程忆凡灭火,他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照这情况推断,适当地拱拱火,加点油,给他们制造点矛盾,说不定还与人与己都有利呢。 王树回到办公室,看方思雨正在接收传真,几次欲言又止,等她接收完,他赶紧提醒她:“思雨,你以后别委屈自己,有脸子就勤甩着点,好处多多。” 你我都程复。方思雨没明白,眨着眼睛,不解地望着他。 王树美滋滋地小声说:“程总让我回家,半是公务,半是探亲,回家陪女友去。” “这和我有关系吗?”方思雨纳闷地眨着眼。 “当然,你不治他一回,他想不起人家也有女朋友。”王树高兴地眼里都放光了,估计他早就想回家了。 “啊呀,你这家伙。”方思雨取笑地看着他:“车,你开回去吧,我用不着。” 王树抱拳表示感谢。他的感谢可是百分百的,别说让他借公务回家,单是方思雨的车,就像给他准备的专车一样,90 %都在王树手里,而且费用也是由公司解决的,这可不是程总假公济私,是李云坊安排的,也是作为对他们隐婚的补偿。 知道王树要回老家去,方思雨就利用午休的时间买了很多礼物,让他捎回去,有李薇的、程文宗一家的,买东西的时候,她犹豫了片刻,也给连慧也买了件小礼物。方思雨一再叮嘱王树,千万别忘记看李薇,其他人的东西,如果没时间,也可以由李薇转送。 吴丽新的手术不知成不成功,医生说很成功,但对她来说,成与否,是以孩子为前提的,所以她对医生的话还是半信半疑。对手术的期望值太高,术后恢复也慢,吴丽新连心情也不太好了,这次回来之后对吴总也是冷冷淡淡的。吴总以为是女儿搅乱了吴丽新的心情,害她在外奔波,身心俱疲,于是也不敢多问,虽然理解,暂时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吴总下定决心去做做女儿的思想工作。 吴一珊正在看书,是不是看书呢,她戴着耳麦,一边晃着身子,眼睛倒是看着书,半天也不见翻动。吴总站了一会儿,就拍了拍女儿的肩膀:“一珊,干吗呢?” 吴一珊摘下耳麦:“有事?”表情显然不高兴,她不希望人家来打扰她。 “休息一会儿,咱们聊会天。”吴总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她身边。 吴一珊把书一扔:“快说,别浪费我宝贵的时间。” 吴总不介意她的态度,小孩子嘛,大人不计小人过。“是这样,你看你阿姨也不容易,她在尽力讨好你,这次出去,还给你买了礼物。她很想让你过得开心,高兴,让你考上一个好的大学,你看,为了让你心情好,她自愿在外面转悠,出门一日难,也挺辛苦的。” 吴一珊把眼一斜,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我让她出去了?就你傻,不埋怨她有野心,倒让我欠她的情?” “一珊,怎么能这么说呢?阿姨也是为你好,为了让你尽快适应这里……”吴总还在努力着。 吴丽新正好从门前经过,听到了吴一珊说她有野心的话,心登时加速了很多。这孩子自然是无心之谈,天马行空、胡编乱造的,可巧的是,竟然一语中的。吴丽新拍了拍心口,轻轻笑了笑。 吴丽新的手术完成了,但也不能立马就停止旅游的计划,又转了几个地方,父母毕竟年龄大了,刚开始还新鲜,时间一长,又累又疼钱,虽然那钱是女婿的,但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他们总觉得欠着一份情,所以当吴丽新再提起出去旅游时,他们就打算不去了。不去正好,吴丽新借机可以单独行动,完成她的心愿去。 父母不做她的陪衬,吴丽新还是非常谨慎,她叮嘱他们,在她没有回来以前,不准离开所住的房子,不能让外人看到他们,她要造成一个假象,让吴总继续支持她旅游。 吴丽新第一次偷偷去看齐子林,感觉也很奇怪,仿佛他们之间从来没有过不快,她好像也得了失忆症,只记得他们之间的亲密和相好,其它的都忽略掉了,时间和距离加在一起,还真是能模糊真相,既能骗人也能骗自己。和吴总的婚姻,就像一潭死水,即使扔一块石头进去,也是深不见底,激不起浪花,毕竟他们是两代人了,别说兴趣,就是生活习惯也差异很大,在很多方面,他们都不能同步。 幸好吴总有权势,否则,吴丽新真的会踢他出去了。没有爱情的婚姻,要维持好它,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甚至比有爱的婚姻更辛苦。 更何况,还有个小姑奶奶在家里兴风作浪。吴一珊的到来,加快了吴丽新思想出轨的速度,给了她一个充分的理由。 偷偷地看到齐子林,吴丽新虽然高兴、激动,但也不敢上前与他打招呼“, 第六章14.致命弱点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1)旧情复燃 因为吴丽新不能确知齐子林能记住她的好还是不好。夹答列晓齐子林开车走到公司门口时,还是撇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他也纳闷了,谁呢?这么熟悉?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吴丽新还是没勇气直接去面对心爱的男人,整整一天,她都在平复自己的情绪,在给自己打气,又想了大半夜,她还是决定去试试运气,看能不能继续接触下去。第二天一早,她就来到了齐子林的住处,这个地方她已经来过几次,已经熟门熟路了。七点,应该是没起床吧,七点半,差不多了,吴丽新在他门前一秒一秒地等。她终于鼓足勇气敲门了,齐子林开门时,看到一张很激动的脸,他稍微一愣,一时没有对上号:“你找谁?” “吴丽新,你应该还记得我啊。”吴丽新的眼里已经湿润了,真的要面对他了,面对她一直爱着的男人,她居然紧张了,声音也哽咽了,她紧紧地握住自己的手,以防紧张和后退。吴丽新以为自己恨他,甚至不想再见到他,但是在方思雨的婚礼上见过一面之后,她全部的思念和深爱都被唤醒了。有一种爱情,是先不顾一切地爱了,充分燃烧过,后来就会慢慢地熄灭火焰;有一种爱情,像种子一样,半发不发的,中间停止了,后来,经过时间、思念以及不太真实的想象等等,重新点燃的爱情之火,就像石板下的小草,超力量地生长起来,一发不可收。 看到这个在努力控制着自己激动情绪的女人,齐子林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还是摇了摇头:“名字很熟悉,不过”他想起来了,二姐他们说过,他还有个同居过的女友吴丽新,而他的记忆中,只记得和她同事过,齐子林的记忆还是断断续续地。两个人沉默着,凝视着,一个激动,一个被动。“既然是朋友,就进来坐吧。”齐子林往屋里退了一步,让吴丽新进来。 吴丽新清楚地记得,自己是用右脚先迈进门的,这一步,第一步,她已经想像了很多回,哪只脚先进门的问题,她也研究了很多次。进寺庙的时候都是男左女右,这会儿,为了更虔诚,怀着无限的敬意和期待,她的心情也是像朝拜神佛一样。右脚先落地,左脚后落地,终于迈进了齐子林的家门,在那一刻,吴丽新就开始恢复信心了,只要让她接近,她就会有机会。尽管齐子林陌生和奇怪的眼神让人很有距离感,但吴丽新已经满足了,她不能着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2)休假的麻烦 王树回到总公司,几件公事很快就办好了,剩下的两天,他可以好好陪周小楠了。为了男朋友的到来,周小楠也请了假,想把两个人相处的时间尽量拉长一些。最关键的是,周小楠看上他的车了。 李云坊给方思雨买的车是白色奔田SUV车型,该车车身姿态高,视野开阔,让人感觉更安全,而且也能缓解心理障碍,作为女士用车很合适。因为方思雨不太喜欢艳丽的色彩,所以程忆凡就给她选了一款白色的,白色也是男女皆宜,所以王树开着,也不显得太突兀。周小楠看到这辆车,马上就一见钟情了,王树吹牛说这是公司给他配的专车,暂时先借以炫耀,先让女友高兴一下,准备第二天再揭开谜底。 第二天吃早餐的时候,周小楠并没给他圆谎和解释的机会:“王树,这车太漂亮了,很适合女生开啊,这是我的了。” “行,今天让你开一天。”王树也很大方,开一天,让她高兴,有何不可? “谁说一天了,我要了,这辆车和我有缘分,我们一见钟情。”周小楠兴致勃勃地计划着。 王树看她有些认真,就不敢继续开玩笑了,从头至尾地说了一下来龙去脉。周小楠的表情从兴奋到失望,转而又从失望转回了希望:“对啊,既然思雨用不着,你当做自己的也没什么,程总给她买辆车,还不是小菜一碟?你们都是好哥们,好朋友,不用分彼此,她的你的我的,都是一样的。” “这玩笑还真开大了呀?没完了?”王树还是笑着提醒她。 “要不,你就给我买一辆吧,我们公司,除了我和几个新来的打工妹,人家都有私家车,我很没有面子,真的。” 看周小楠说得认真,王树不得不认真面对了:“不会吧?你不是说最讨厌物质女孩吗?”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以前在天堂生活,不实际,现在我降落在大地上了,自然不一样。2”周小楠有些不高兴了。沉默了一会儿,她还是说了:“说实话,前几天,我们公司有个负责人,他还想给我买辆车呢,说是上班方便,被我拒绝了,早知道你这样小气,我就答应他算了。” 王树不屑地撇一下嘴:“这话有些雷人了吧?天上有白掉馅饼的吗?说买就买?说要就要?” 周小楠把碗用力放在桌上:“你别以为离了你,我就找不到好男人,这样的生活,这样的两地分居,根本就不是我的目标。” 王树忍着气:“你的目标是什么,请教?” “车子房子票子,一样都不能少。”既然不愉快了,干脆把话说开。 “小楠?这是你说的话吗?我听着很陌生。”王树的脸上也挂不住了,虽然他一向好脾气,但并不是没有底线。他家的经济状况,在一开始交往时就说明过的,那时她还丝毫不介意。可现在,周小楠的笑容分明有些冷。 王树想缓和一下气氛,就起身给周小楠倒一杯水:“喝点水吧。”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他可不想不欢而散。他把水递给周小楠,但她沉默着,一直不接他的杯子。“小楠,行了,咱说些高兴的事”王树这话还没说完,周小楠一抬手,啪地一声,水和杯子全碎了。 ――――――――――――― (3)出谋划策 王树还没回来,李薇倒是先来上海了,她和穆礼来参加一个大型房交会,她对丈夫的业务不怎么关心,她高兴的是能看到方思雨,与她促膝长谈,电话聊天和当面聊天是不一样的,隔着电话,看不到方思雨生动的表情,就是同样的内容,她也觉得逊色不少。李薇上午10点多就到上海了,但她没有打扰方思雨,她知道现在是上班时间,她等到中午快下班时才打电话:“思雨,让你家程大老总请个客呗。” “我们倒是真想请呢,鞭长莫及。过几天我回家看你啊,想死你了。” “我可等不及了。我现在就在上海,你们快过来请客吧。”李薇在电话中笑了起来。 “李薇?!”果然这个消息更有份量,方思雨的声音都提高了几度:“来了?在哪里?我们马上过去。”因为太兴奋,方思雨直接就跑到程忆凡办公室了:“忆凡,快快走,李薇来了,让咱们请客。” 看她这么兴奋,连保密的事都忘记了,程忆凡也不好打击她的情绪:“行,你先到楼下等我,我一会儿就下去。” 方思雨恍然大悟,她不好意思地吐了下舌头,临出门前,又跑回去亲了亲程忆凡,才飞快地跑出去。看她这般高兴的样子,程忆凡都有些吃醋了。贵客光临,他也顾不得提那些要避嫌什么的要求,方思雨高兴才是重点。 见到李薇时,方思雨和她又抱又跳,像俩小孩子似的。李薇笑着提醒她:“有人的眼睛都冒火了,在吃醋呢。”方思雨看一眼程忆凡,又紧紧地拥抱了下李薇:“不管他,还是和你拥抱的感觉最好。” “还好意思说呢?你也不回去看我?”李薇揽着方思雨,没忘记责备她。 “还说我呢?姐夫就放你走了吗?”方思雨也不示弱。 两个大男人看着两个小女人在亲昵和互相打趣着,他们都笑得很开心。四个人吃完饭,两姐妹还没亲够:“今晚李薇是我的了,忆凡你到饭店陪姐夫住,我在家陪李薇,我们要彻夜长谈,直到睁不开眼为止。我有太多话要说了,迫不及待了。” “你们不是经常打电话吗?”程忆凡可不愿意离开方思雨,他怕孤枕难眠。 “那算什么?显见的,他们不是闺蜜,根本不知道闺蜜的意义。”方思雨撇了下嘴:“姐夫,你不会像亿凡一样见识短浅啊?对吧?” 穆礼嘿嘿地笑着,这话问得,他只能顺坡下来:“当然当然。” 两个女人胜利地笑了,走出饭店时,俩人也是手挽着手,亲密无间,让后面的两个男人都生起小小的醋意。 两个多月不见了,她们有说不完的话,问不完的问题,那劲头,就好像从来没有联系过一样。程忆凡和穆礼都被晾在一边,他们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还不时被她们的笑声打乱。 李薇去了方思雨的新家,看到里面的装饰、设施都非常高档,她不禁感叹:“你们的李大老板,也没怎么亏待你们吗?瞧这沙发、家具、窗帘,没一样不是名牌的,精致的。”她四处察看着:“喂,你们在一起的事,没暴露吧?隐婚很辛苦吧?” “暂时没有,忆凡出差时,我才到宿舍睡单人床,苦的是我,又不是他,看我多伟大,牺牲自己,成全别人。”方思雨得意着。 “别人?你还好意思说?”李薇狠狠地撇着嘴,笑话她。 方思雨也不理她这茬儿:“你还洗澡吗?” “不!在酒店洗过了。咱们抓紧时间聊天,我明天还得陪穆礼参加活动,后天下午就回去了,属于咱们的时间不多了,多聊一分是一分。”李薇不想让其它的任何事打扰了两姐妹的亲密聊天。李薇还在参观着:“阳台这么漂亮啊?哎哟,这些花花草草怎么这么熟悉啊?好像到了你们的新房,不对,就像回到你们爱的小屋一样。” “你看出来了?我总觉得没有家的感觉,这个阳台,是我仿照家里的花草,重新置办的,想家的时候,就来这里看看,找找感觉。” “无病申银。你家很大嘛,干吗让程忆凡住饭店去?” 方思雨神秘地笑:“怕姐夫有意见,让他们俩作个伴。”1aahe。 “哈,就你鬼子点多。哪个是你卧室?” 方思雨拉着李薇向卧室走去,李薇也换上一件方思雨的浅粉色睡衣,这都是很自然的事,以前她们的衣服也都是互穿的,只要能穿得上的,一定会换来换去,不分你我,就像她们的恋爱故事,也是可以分享的。有些不能和爱人说的话,在闺蜜那里,都能无所顾忌、畅所欲言。 在平常的电话交流中,还有时间的限制,所以还留有许多可聊的余地,她们就专找那些最关心的问题、没聊尽兴的问题询问。 “怎么样?姐夫还让你一怀孕就回家吗?他是担心你,关心你。我看他很疼你啊。” “别提了,这事已经争执很久了。你再靠一个吧。”李薇又拿一个抱枕放在方思雨背后。“你在电话中老报怨,说程忆凡很招女人喜欢,你详细说来听听。” 方思雨半是不屑半是烦恼地诉说着,又气又无奈:“我多实在啊,人家问我,我都说男朋友在老家呢。基本就打消了人家的非份之想,不知他怎么搞的,忽然就很有女人缘了。简直就是无可救药了,” 李薇听完她的话,真是哭笑不得:“始作俑者,还不是你自己吗?谁培训他、训练他做钻石男人的?还天天陪他去适应那些娱乐场所?你当时是怎么想的?” 李薇有些不解地看着方思雨:“人家都是从外面往家里拉丈夫,你倒好,往外赶他。你是不是盼着他变坏?即使变坏也是你教的。现在知道厉害了?” “照你这么说”方思雨轻咬嘴唇,不太相信地眨着眼睛:“我是自作自受、自找麻烦了?” “不客气地说,这俩成语你用得非常合适。”李薇理智地回答她。 “哦!”方思雨的失败感增加了,她泄气万分地往床上躺去。 看着方思雨的样子,李薇又好气又好笑:“坐好,有这一点点磨难就害怕了,这可不是方思雨的作风,不要让我笑话你啊。”说着,就去拉她坐起来。 “唉!”方思雨又唉声叹气地往床头坐了坐:“孙猴子也翻不出如来佛的手心,何况我还不是孙猴子。” 看方思雨真的很烦恼,李薇就不再说她了,李薇也安静地想了一会儿,她忽然想通了什么:“对了,你说李云坊让你们隐婚是不是?不让一起住、不让公开,还有什么要求?” 方思雨瞪大眼睛强调:“这已经很过分了!” 李薇还在按自己的思路想着:“你说自己有男朋友,就平安无事了?”她好像在自言自语。 “基本上是吧,也有男生表示好感的,但都不是很坚决,不像沈岩那样。”方思雨说起这一点,她还有些小小的安慰,至少说明她也不是无人问津的。“对了,沈岩怎样了?很久不见了。想起来了,你说过他也在上海的。” “还是关心你自己吧。”李薇提醒方思雨。 “唉!”方思雨叹了口气,定定地看着前面。17199124 “你愣什么神?想哪去了?”李薇看方思雨的眼神有些飘忽了,就知道她走神了。“我觉得你们这事也不难解决。” “不难?”听李薇这样说,方思雨干脆坐起来,盘腿坐着看李薇,难道她有妙计不成?“我都绞尽脑汁了,也没什么好法子,整天被他那些莫名其妙的女人变相骚扰着。你还幸灾乐祸?还不快说?” 看她迫不及待的,李薇使劲忍着笑:“你们俩的婚姻不暴露就行了,是这个意思吧?李云坊?这是重点吧?”看方思雨点头,她就继续按自己的想法说下去:“这就简单多了,那程忆凡可以说他结婚了,或是有女朋友了,只要不说出那个人是你,这不就结了?只要不是同事结婚,他说娶谁不行啊?除非他真心想隐瞒你们的关系。” 方思雨张着大嘴,很神奇很佩服地看着李薇。 “傻了?你啊,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当局者迷。”李薇点着方思雨的太阳穴:“是不是光想着整治程忆凡了,没真想帮他解脱?” 方思雨非常无辜地看着李薇:“我?我对天发誓,我一直想保护他,可是有些事我无能为力。都怪一个隐字,要不是隐着,我早就三拳两脚,把那些个臭美的女人一个一个打扁了。”她出示了一个有力量的拳头示威着。 李薇把方思雨的小拳头慢慢推一边去:“留着吓唬程忆凡吧,我的意思你真明白了?” 方思雨信心十足:“明白了,让程忆凡使出必杀绝招,承认我们隐婚了” “啊?”李薇苦着脸:“你这是哪跟哪儿?谁让你自我暴露了?思雨你变笨了,连我的好赖话也听不出来了。” “但是!”方思雨伸出食指强调着这俩字,转而扳着手指头,如数家珍地说着:“但是,隐婚的对象不是我,是‘吴思雨’、‘李思雨’、 ‘陈思雨’。怎么样?”她得意地看着李薇。情能能住子。 “说话别大喘气啊,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没听懂我说的话呢。”李薇夸张地拍着胸口。两人又聊起了穆礼,总的印象是,穆礼“老歼巨滑”,不容易对付,一开始,李薇也和方思雨一样声讨着穆礼,过一会儿才明白,她被方思雨带沟里去了。俩人又笑又闹了半天,睡觉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她们有说不完的话,聊不完的天,眼睛都睁不开了,还感觉意犹未尽呢。 李薇和穆礼走后,程忆凡差点恼羞成怒,他威胁方思雨:“以后,谁要是赶我走,让我独守空房,我就和他不共戴天。” 看到程忆凡气成这样,方思雨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你这个狠心的女人,把老公赶出去,还笑得这么得意?哪能这样对待老公啊?说闪就闪了,说赶就赶了?”程忆凡咬牙切齿地逼到她跟前威胁着她:“绝不能再有下次,一次也不行,半次也不行。” “你啊,真是知恩不报,人家李薇做你救星来了,知道吗?她想出了让你解脱的好办法。” 程忆凡不相信:“不可能,你们那小脑瓜能想出什么好主意,不给我惹麻烦就行了。”他揽着方思雨坐到沙发上。“是不是交流什么驭夫术了?” 方思雨张着嘴,给了他一个非常鄙视的表情:“小人,真小人。” “好,我是小人,麻烦‘大人’把你们的妙计说来听听。” 方思雨附在他耳边眉飞色舞地说了几句:“怎么样?是不是个好主意?” “不是吧?让我承认隐婚?还要造出一个‘吴什么思雨’?这行吗?” 方思雨很肯定地回答:“绝对行!必须行!不信你试一下啊。” 程忆凡想了一会儿,如果真能奏效,也不失为一个解决办法,他也被这个尴尬的身份尴尬和无奈着,如果又能达到李云坊的要求,又能让自己解脱,真的是两全其美。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眼睛也越来越亮:“好吧,我明天就试一下,但愿能以毒攻毒,彻底解决问题。” 看到程忆凡高兴,方思雨又不想让他太得意,不想让他翘尾巴,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她想打击他:“这也不是万能啊,有的女孩子,专门爱追求已婚男人,知道为什么吗?” “不会吧?”程忆凡一脸疑惑,才刚放下的心又提起一点。 “怎么不会?现在的离婚率都越来越高了,这说明已婚男人更有魅力,因为他们有两大致命弱点,致命的。”方思雨煞有介事地强调着。 程忆凡不相信:“不可能,别攻击已婚男人,我代表他们严重抗议。” 第六章15.什么都过期作废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方思雨又附在他耳边小声说:“这是我总结的,要保密啊,第一大弱点,喜新厌旧。2”程忆凡听到这几个字,他就想面对面地和她理论。方思雨是谁?早防着他了,她两手揽着他的脖子,不让他动。 “第二大弱点:见了美女就转腿肚子。”方思雨还没说完,程忆凡就顺势把她抱了起来:“这两个弱点,我都要尝试一下,现在就试,理论与实践相结合……” 王树回来的那天下午,正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滴滴小雨漫天地飘着,有丝丝的凉爽和惬意。若看远处,大街小巷中都满是阴霾,朦朦胧胧的,雨雾遮挡了人们的视线,近处的人群和车辆都看得清,远处的,都被隐在雾色中,时隐时现。王树给这样的天气起了个不诗意的名字:不三不四的天气。他是公司的“一枝笔”,文采了得,干吗起这样的名字?没半点文化气息,感觉像路人随意说出的词句。因为没有好心情,舒适的天气,也成了他的出气筒。 王树上班了,他回来后并没有精神抖擞、精神焕发,给人焕然一新的感觉,反而沉默了很多,眼神深沉了很多。方思雨看到他这样子,就感觉很奇怪。也许两人有什么矛盾了?毕竟那是他们两个有情人的私事,也不好多问,她决定先观察两天看看,如果持续这样,再询问一下。他到底是怎么了? 王树把问题想得简单了一些,以他对周小楠的了解,不应该对金钱和物质看得很重,但他想不到,人也是会变的,特别是在外企,那个地方更是人多嘴杂,什么观念都不稀奇。在王树将要离开东城的那天晚上,周小楠向他下了最后通牒:“如果在车与我之间选择,你是选择我还是要你的车?” “哈!这还用选择吗?我当然要你,车又不是我的。”王树觉得这个问题很好笑。 “现在你必须选择,把车给我留下,还是你开车回去?”周小楠很认真地,没有丝毫玩笑的意思。 王树真有些生气了:“别过分啊?怎么还纠缠这事啊?你明明知道那车不是我的。” “你最大的缺点就是死要面子,但是我看得清楚,凭你为公司做的贡献,要辆车也应该,而且你和程忆凡关系那么好,为他鞍前马后、抛家舍业的,要他一辆车,有什么过分的?只要你张开口,方思雨也会做主把车给你,不信我打电话试试。”说着,周小楠真的要拨电话。 王树一把夺过她的手机:“你还知道廉耻吗?这和乞讨有什么区别?周小楠,打死我都想不到,你看上人家的东西,要起来还这么理直气壮?” 周小楠也狠下心来了,不要自尊,就要车:“给我手机,我要打一个,让你看看有多容易,其实就是一句话的事,给我。”她去夺手机。王树闪来躲去:“你还真要车啊?行,我明天就给你买一辆,这总行了吧?” “不行,我就要那一辆,凭什么方思雨就能让公司配车,你职务比她还高呢,要这辆旧车,一点都不过分。”周小楠还在抢手机。 闪躲了几次,王树一气之下把手机狠狠地摔在地上:“周小楠,算我瞎了眼,竟然看上你,到今天才看出你的真面目。”他也恼了。 周小楠冷笑了,她拿过王树的手机,也一下摔在地上:“行,既然这样,大家都不过了,你有什么了不起?敢摔我东西?我跟着你,沾你什么光了?你就这样对我?” 王树也不去捡手机,只是有些鄙视地看着她:“周小楠,这就是你的思想、你的观点?这就是你的所谓初恋?”17199124 “我的热恋期已经过去了,自欺欺人的时刻已经过去了,那些看法说法,都过期作废了。现在,只剩下现实,赤luo裸的现实。”周小楠也狠狠地回应着王树,仿佛不伤透对方不甘心。 王树怔在那里,他白写了那么多年的材料,他积累的那些资料居然没有一样是用来吵架的,没有一句是用来侮辱人的。那一地的手机碎片,还有两块看似完整的手机电池,都默默地呆在地上,好像谁都不敢出声,生怕再遭到凌虐。即使这样安静着,周小楠还是将离她近的一块电池又狠狠地踢了一脚。 吵来吵去的结局是,王树到公司宿舍住了一夜,一夜无眠。大清早,他很早就起床,天已经下起小雨了,刚湿了地面,不一会儿就停了下来,让人期待了很久的一场雨,居然这么不给力。夹答列晓王树也期待下场大雨,那样的话,他是不是要在雨中上演一场浪漫的爱情戏?想着想着,王树就笑了,这时候上演什么,估计也没什么好的结局。 王树又去买了两部手机,买好了女友爱吃的早餐,早早地等在周小楠的门口,他觉得吵架的两人都太冲动,不能理智地考虑,还是不要太激进了,怎么说,两人也相爱了三年多,他还是很不忍心,不想因为一辆车,就结束了几年的恋情。周小楠一开门,看到王树就黑下脸来,她这一夜也没睡好,想来想去,全是王树的不好,全是自己的委屈,在这种状态下,她能对王树有好脸色吗?王树倒是识趣,直接把手机和早餐塞在她手里,自己转身就走了。 王树开着车往上海去,在进上海的高速公路收费站,在停车拿卡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狠敲了几下方向盘。 工作人员奇怪地问:“如果车辆有问题,还是先修好再上路,你确定车况没问题吗?” “车况没有问题。”王树面对人家的关心淡淡地笑了笑:“谢谢,再见。” 这一路上,天气也是变化多端,一会儿晴天,一会儿阴天,走着走着,又下起了小雨,没走多远,又是阴天了;再走一会儿,又变成了晴天,中间还有一段下起了大雨、刮起了大风,雨点啪啪地拍在车窗上,王树也不敢开快车,前面一片苍茫,只能慢慢地开。再走一会儿,天色乌压压地黑了下来,王树不敢开车了,就慢慢停靠在紧急停车道上,四角灯一闪一闪地亮着,他看到前面也有一辆车停在那里,估计也是不敢再前行了。 遇到恶劣天气,车子可以暂停,那么爱情呢?可不可以暂停或休息一下?车停了下来,王树的大脑更加忙碌了。还好,这样的情况在十几分钟之后渐渐改变,天色慢慢转亮,雨也越来越小了。 王树在服务区停车休息的时候,天色已然是阳光灿烂的,这真是不敢相信,几步之间,竟然千变万化。天气如此,是不是人的变化也是正常呢?王树喝了杯水,在车上想了一会儿,还是给周小楠发了个短信:我也太冲动了,对不起。 周小楠很快也回复了:没关系,以后真没关系了。连距离都产生不了美,还需要浪费时间吗?车、人、爱情,一切都过期作废。你在这里的东西,我都已经给你收拾好了,放在你宿舍了,希望我们从此不要再互相打扰,互相耽误。 王树看着周小楠的短信哭笑不得,感觉真的很陌生,难道这个陌生人就是自己的爱人吗?爱情真是不靠谱,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 午餐的时候,王树还是陪方思雨吃饭,现在他是能明着照顾她的人。他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仿佛食不知味。为什么他们的爱情就能甜蜜长久呢?自己的爱情却脆弱易碎?到底是哪里出错了?自己付出的真心不比任何人少,难道真的因为车?还是个借口? 王树若有所思地问:“思雨,你听说过爱情有期限吗?” “嗯,好像说爱情的保鲜期只有三个月,你问这个干嘛?”方思雨有些奇怪。 “没什么,随便问问,无聊嘛。”王树又低头吃饭了。关玉莹端着盘子坐到他们跟前:“说什么呢?我也来凑个热闹。” “没什么,随便聊聊,玉莹,你男朋友在什么地方上班?”方思雨寻找着话题。1aahe。 关玉莹先把嘴里的饭咽下去,边想边回答:“前男友已经成为别人的男友了,现男友正在寻找中,后男友嘛,可能还没出生。不说这个了,恋爱是最没谱的东西,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听到关玉莹几句话,三人都笑了起来。他们之间慢慢熟悉起来,已经到了可以开玩笑的阶段。王树多看了关玉莹一眼,因为她说的几句话,正与他的心境相合。 “两位经理,有机会的话,让我认识一下你们的另一半,到上海来看你们时,让我尽一下地主之谊。”关玉莹很热心的邀请着。 关玉莹想认识他们的另一半,王树和方思雨相视一笑,都点头,但谁也不接关玉莹的话题,一个不想谈,一个不敢谈。 “对了,那个程总,他到底有没有结婚啊?”关玉莹忽然悄声问。 这问题太突然,方思雨噎了一下,赶紧喝口水,她低头笑着吃饭,并不打算回答她,这球由王树接吧,他是老办公室主任了,对处理问题自有一套。 王树看着方思雨的样子笑得古怪:“这个问题,应该问方总,只有方总最” 方思雨咳嗽了起来,不知真被水呛到,还是被王树的话呛到了:“我吃饱了,先回办公室了。”她直接闪了人。 “哎?她还没吃完,怎么就走了?”关玉莹奇怪地问王树。 “吃饱了,不一定是饭”王树笑。 “哦,我有个问题”关玉莹看了看左右,见没人注意他们,她就小声问:“今天听人说,程总结婚了,他的档案我整理过,明明没结嘛” “嘘!”王树示意她小声:“这个要保密,时间合适的时候,我会跟你解释,对了,程总的档案,你直接拿起来,放在你办公桌里锁起来,关于这件事,任何人问,你都要说他已婚。” “啊?这是为什么?”关玉莹忽然间明白了:“哦!是不是嫌那些女人太麻烦,要彻底摆脱她们?” 王树给她竖了大拇指:“一点就通,我没看错你哦。” 关玉莹得意地笑了,她快速地低头吃饭,得到王树的肯定,她的心情大好,食欲也大增了。这么重要的档案,让她保管和保密,显然经理是信任她的,她能不高兴吗? 王树就没这么轻松了,他做了个深呼吸,总算又圆过一个。谎言好说,但不好圆,说一个谎只是一句的事,圆一个谎却需要几百甚至几千句。用谎言来维护谎言,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饭后,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方思雨抬头看着王树,一脸坏坏地笑。王树故意凑近她,小声说:“完了,我泄密了,现在他的档案由关玉莹保存。” 方思雨惊讶地一下子站了起来,看到王树笑了,她马上责怪地瞅了他一眼,又慢慢坐了回去,她才不上当呢,她不相信王树真这么笨。过了一会儿,王树忽然问她:“思雨,上次你推荐给我的那首诗叫什么?” “我推荐的多了,哪一首?提示一下。”这问题有些太宽泛了,找不到着陆点。 “好像和一首歌曲同名的现代诗,我想不起来了,当时感觉挺好,后来忘记保存在哪里了。”王树一边回忆一边解释。 “哦,想起来了,是不是《因为爱情》?”一说与歌曲同名,她先想到这一首。 “对对对,就是它,算了,我自己搜索吧,网上也有的。”说着王树自己上网查看:“找到了,就是这一首,作者叫嫁于东风,名字有些诗意啊。”王树自言自语着。 方思雨也在网上搜到了这首诗,她探询地问王树:“喜欢哪几句,我看看,是不是咱们心有灵犀?” 她要从他喜欢的诗句里猜测他的情感,应该差不多,她觉得王树有些反常。 王树不知是计,就如实读道: “我的爱情失落了 别人的爱情才刚刚序曲 故事在故事里进行 生活在生活中继续 因为爱情/有千万种外衣 只有岁月/岁月从不会迷离 而我们/在记忆里老去” 方思雨鼓掌:“我也喜欢这一段,以前伤感或失落的时候,就特有同感。”办公室里人多,她也不好明说,凡是有过感情挫折的人,估计都会喜欢这几句。 为爱情纠结的人还真不少呢,像吴丽新,她千方百计地想成为总经理夫人,虽然能呼风唤雨了,但感觉婚后的生活味同嚼蜡,特别是她生出一个念头――想要一个齐子林的孩子后,对吴总更是缺乏兴趣和热情了。吴丽新还是继续和父母一起“旅游”,只有她知道,她旅游的目的地是齐子林的家。在齐子林家里,吴丽新像个保姆一样,除了不与他亲近,其它的事,她都会做。她到来的两天或者三天,齐子林的家里就会整洁、舒适。 对于吴丽新的到来,齐子林也不欢迎,也不反对,反正他没时间研究她,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炒期货,他总是梦想着自己能一夜暴富,然后做他想做的事。炒股和炒期货的差别还是很大。炒股收益较慢,因为每天都设置了价格涨跌的浮动范围,也就是说,即使股票是孙悟空,也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而期货价格的波动是连续的,在一个价位上,就有许多人在买卖。为什么在同一个价格,有人会买,有人会卖呢?难道有人不怕赔钱吗?其实不然,这是因为每个人对价格高低的看法不同,坐标不一样,参照物不一样,所以有的人看对了,就能获利,有的人预测错了,只能认赔。 齐子林这人的运气不能用一般的看法来评价。他买股票时,几乎逢买必赚,为他积累了丰厚的资金,虽然他不是专家,吹不出那些深奥的理论,但手气好,运气好,他还是成为极少数在股市发财的人。他现在炒期货,这个虽然风险大,但利润也是相对应的,第一次投资50万,倒腾一个多月,有赔有赚,最后一算账,几乎是持平了。对于初次下水的齐子林来说,没有赔大,还能学到一些经验,不管是失败的还是成功的,让他慢慢看清期货这盆水,这才是最重要的。齐子林慢慢地找到感觉了,就像在股市上一样,他已经有把握了,于是他找解斌,又撤回了50万元的投资。 吴丽新现在才弄明白,齐子林的记忆其实还是模糊的,他记忆中的她,只是同事,别人和他说的事,他总是半信半疑着。齐子林眼中的方思雨,也不真是方思雨,只是某一段记忆中的她。齐子林只有很少的恋爱记忆是关于方思雨的,多数是前段时间后续形成的观点,有种看法让吴丽新很好奇,齐子林居然认为程忆凡是破坏他幸福生活的人。 ―――――――――――――思声声的我。 这天是周日,程忆凡终于有时间和方思雨一起去理发了,他们是那家店里的常客,方思雨先打电话约好了理发师并预约了时间,否则要等待很久,那位理发师是南方人,他的技术好,又喜欢聊天,所以客人回头率高,点名找他的人也很多。程忆凡对发型没什么讲究,随便找一位理发师,理得都差不多,男人的头没有那么麻烦。 下车后,方思雨照例先进去了,她预约的理发师叫阿祥,已经在那里等她了。短发真麻烦,要经常打理,现在已经稍长了些,这个短发,还是为唤回齐子林记忆时特意剪的,时间真快,一晃几个月过去了,不知齐子林怎样了,纵然有疑问,方思雨也不敢再多问,两人的关系毕竟太微妙。 “有点长了,可是我不想再剪短,想慢慢地留长发,有人说我留长发更好看。你看有什么办法没有?” 理发师阿祥看着镜子中的方思雨,一边拢着她的头发比划着:“说这话的该是你男朋友吧?女为悦己者容,这没错。可是不剪的话,夏天有些热吧?你这一个多月,头发可长了不少啊。” “太热的时候,我用发卡别起来,盘在头上,以前都盘不住,现在勉强可以了。”方思雨解释着。 “那你还是不专业,要是让我们盘头发,这么长也足够了。中发,中发还是微烫一下吧,头发一长长,有点乱了。你看可以吗?不过,这还需要你经常来打理,一月内最少来两次,一周一次更好。你先去洗个头,我带你过去。”阿祥带她过去洗头:“走这边。”阿祥招呼一个小伙子:“小段,给这个客人洗下头。” 方思雨没走几步,正好遇到程忆凡洗完头出来,他是正常理发,不用设计发型,自然很快,两人相视一笑,擦身而过。怕遇到熟人,即使在同一个理发店,也要保持一点距离,瞧他们这地下工作,真够专业的。 方思雨才刚洗好头发出来,就遇到冯姐了:“咦?冯姐,你也来做头发啊?” “方经理?这么巧?我一个亲戚给我介绍的,让我来试试,我就整理一下,很快的。你找谁?我找阿祥师傅。” “这么巧啊?我也是阿祥的客人。”方思雨惊奇着。真是无巧不成书。“要不你先来?”方思雨询问。 “不用,我的时间富裕得很,你先做。哎对了,刚才还看到程总也在那边理发,我没敢和他说话。”冯姐神秘地笑。 “是吗?都到这里报到了?我没看到。你不会认错人吧?”方思雨故作惊讶。 冯姐热心地拉她看:“你看,坐在那里的第二个就是他。” “好像是他。冯姐,你的眼神真好啊。”方思雨是带着讽刺意味说的,但冯姐听不出来。 “当然!你还别说,咱平常是没机会和领导说话,但也不缺乏观察,只要一看到他们的背影或侧面,我准能分得出谁是谁。认人,我是一流的。” 第七章1.期待相遇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管他呢,咱做咱的,他做他的。夹答列晓你不去洗头发?”方思雨想支开她。 “咱们约的是同一个理发师,我等会儿吧,晚不了。我反正也没事,不急,正好陪你聊会天。”方思雨坐下,冯姐找了个空座,也挨着她坐下。 “你们是熟人吗?”阿祥看她们聊得热闹,就问了一句。 “非常熟悉,我们是同事。”冯姐抢着说,这不是在公司,不用顾忌太多,聊天也就更随意了。冯姐顺手拿过一本杂志,慢慢地翻看着,可她的嘴又没停着,也不知她有没有看进去。冯姐还真是能聊,天南地北、无所不谈,她又不离开半步,方思雨想给程忆凡打个电话都没时间,发短信呢,又怕被理发师看到,她急得心里冒火。希望程忆凡先看到冯姐,能先走开,千万不要撞到一起。1aahh。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过了一会儿,程忆凡就理完发了,他径直向方思雨走过来。显然他没看到冯姐,以为那里坐着的是一位排号的陌生人。方思雨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了程忆凡,就先打招呼:“真是程总啊?你也来理发了?刚才冯姐说是你,我还不太相信呢。” 程忆凡稍一愣,原来有熟人在这里,他和冯姐点了下头:“好地方嘛,大家都想来,真巧啊,都来了。” 冯姐赶紧站了起来:“程总好,你这一理发,更精神更帅气了。” 程忆凡摸着后脑勺笑:“是吗?那就好,总算有点效果。你们忙着,那我先走了。”程忆凡看了方思雨一眼,就转身走了。 不大一会儿,一个服务员过来了:“两位女士,刚才那位先生已经替你们买好单了。” 冯姐睁大了眼睛:“不会吧?他还请咱客啊?” “是没想到。大概难得在这里遇见熟人,请就请了吧,他请得起。”方思雨笑。 “平常都不敢和他说话,看来真人并不那么可怕。说话办事都还有人情味。” 方思雨斜了她一眼,用人情味来夸程忆凡,到底是夸还是贬啊? 冯姐起身离开了一下,回来时笑得不行。 “有什么好笑的?”方思雨问她。 “我问了那个理发师,说程总是这里的常客呢,只是不太定时。”原来,冯姐去打听情况了。 “你关心这个干吗?”方思雨不解。 “我想知道他下次来的确切时间,既然他请了第一次,下次再遇到,也会继续替咱们买单的。有这样的好事,咱们干嘛不和他同一个时间来?”冯姐眉飞色舞地得意着。 方思雨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天哪,还有这样的人啊?太爱赚便宜了吧?她咬了下嘴唇,咽下了想说的话。这时程忆凡的短信发过来了:我去书店转转,做完头发给我打电话。方思雨看了一眼,赶紧把手机合上。 做完头发出来,方思雨一坐上车,就看着程忆凡笑:“你这客请的,她还等你请第二次呢,在打听你下次来的时间。” “不会吧?真的假的?”程忆凡哭笑不得。 ――――――――――――― 近日,采购部门的负责人汇报,有两家公司的面料开始涨价,供货的货源还有减少趋势。程忆凡和江总、王树以及几个相关人员专门开会研究这个问题。 “纺织和服装是一根绳上的蚂蚱,纺织行业一直不好过,咱们能幸免吗?”江总倒是不意外。 “加入WTO之后,因为受到贸易规则和国际标准的限制,我们国家对纺织业也采取了限制措施,又受到西方贸易保护主义和国际金融危机的冲击,纺织行业面临巨大的压力,还有棉价不稳产生的原材料价格波动等等,不利因素的确是很多。”王树补充着。 程忆凡看他们都说得很悲观,就找一些积极的方面:“江浙一带,广东、福建、上海等形势虽说不容乐观,一些企业已经在转型,有的企业也面临倒闭。但是危机就是生机,因为共渡难关,同行业间的价格战也相对疲弱一些,还比较稳定。有的公司在设备更新、扩大规模上下功夫,也是很见效的。比如我们现在合作的几家纺织公司,他们的产能都比较稳定。” 采购部的经理发言:“说起合作的这几家企业,他们与我们都是有长期合作关系的,是我们从总公司带过来的客户。我觉得还是应该常换常新,不能和他们签订长期合同,他们要是吃准了我们离了他不行,在价格方面,他们会有浮动的主动权。夹答列晓虽然合同是摆在那里,但打官司的期间,我们已经耽误了生产,得不偿失。” 程忆凡点头同意:“有道理,以后我们要重新研究一下供货合同的期限等细节,宁愿多找些合作伙伴,即使咱们和他们的业务量小一点,也要时刻保持良好的关系,完全依赖少数几家公司,稍有些风吹草动,咱们就会被动。以后注意多联系一些供货单位。” “那现在呢?咱们就任他们涨价?还是停止和他们的合作?”采购部经理还是很心急。 “这个,我再考虑一下,我先问清总公司那边的情况,现在有几个大单,我们正是急需面料的时候,继续和他们谈判,但也别和他们闹僵了,要保证我们所需面料的正常供应。在没有更好的合作伙伴之前,我们先吃这个小亏,放心,他们不会赚到大便宜的,少了我们这个大客户,也是他们的损失。”程忆凡也没想到,有合同在那里,他们竟然还要提出涨价的事,信用也太差了,有的企业就是太注重眼前利益。 营销经理也提出了问题:“面料涨价了,那咱们是不是也相应的提高一下?”17199127 程忆凡不同意:“这个绝对不行,现在还不是普遍涨价,咱们要讲信用,要有长远眼光,不能因为这一点蝇头小利,就让客户认为我们不讲作用,随意违背合同,我们发展的是长期的客户。我们的宗旨是:只要客户来了,就要让他们留下,心甘情愿的留下来。”程忆凡顿了一下,强调着:“合作是建立在诚信和互利的基础上,这一点是不能动摇的。” 王树一直在迅速地记录着,这些年,他的速记水平也是一流的。 “我们遇到的问题也不仅仅是这一件,在设计方面,要求也是日新月异,上海是个大都市,与国际接轨的城市,他们的观念和其他城市不同,都更前卫、更时尚些,这要求我们的设计人员,要不断提高自己,要尽快融入和适应大上海的氛围。我们也很有压力。”设计部的商经理也提出自己的看法。 程忆凡:“本地设计师的方案明显更受欢迎一些,这也说明了问题。关于这一点,我觉得设计人员不能只闷在办公室里闭门造车,要走到街头和办公楼里,去实际考察一下上海职业装的风格,市场部做的调查还是不够直观,应该让设计师们经常出去感受一下。” “同感。在东城,我们接触的那些客户,多在质量和价格上提出要求,现在的客户,首先审定我们的设计方案,可见他们非常注重服装样式,这一点也和以往不同。设计部门的责任和压力都加大了。”江总也赞同程总的说法。“对了,我招聘的那个设计师,虽然看着玩世不恭,说话有时也不着天、不着地的。” “尖酸刻薄。”商经理笑着补充。 “但是设计的方案基本一条过,还真是个人才。”江总一直关注着这个特殊人物。 “你们说的是谁?”程总问。 江总:“洛向冬,原来是时装设计师,不知怎么在圈里混瞎了,跑我们这里来了。” “特殊人才特殊对待,商经理要注意一下,扬长避短,要充分发挥他的特长,越是本事大的人,越有些臭毛病,这也正常。可以不用管理一般人员的方式管理他。”程总提醒。 “二十一世纪最不缺的就是人才。”采购部经理打趣着。 大家都轻松地笑了起来,商经理正色道:“人才多,庸才也多,但这个洛向冬有些天才,凭我多年的经验,不会看走眼的。只怕这人留不住。”商经理对这个刺头还很看好。 他头头开开。“人才我们都要重视,何况是天才了?商经理在这方面要多动些脑子。”程忆凡指示着。 “我尽量吧。” “还有谁要发言?”程忆凡看大家都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他就开始总结:“我们这些人,多数是从总公司过来的,面对一个新的环境,新的工作团体,遇到很多新的问题,在运营管理方面也出现新的情况,这些都是正常的。我们要尽快适应这里的快节奏和高要求。经验决定一切,这个观念是错误的,我们要及时修正,经验有时成事,有时也能坏事。特别是我们所处的东城相对闭塞,而上海又是个绝对开放的城市,两城差异很大,这样以来,就要求我们以最快的速度了解、掌握当前的局势变化,适应这里的发展环境,处理问题也要灵活多变。还有一点,我们要时刻清醒,要有危机感,无论何时何地,这一点都不能放松……” ――――――――――――― 吴丽新看着一直在电脑前潜心研究的齐子林,他的成熟给他加分不少,更加帅气迷人了,特别是此刻沉浸在思索中的齐子林,微微地蹙着双眉,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屏幕,专注的样子,更是多了几分魅力,吴丽新给他送去一杯水,他接过去喝了几口,就放下杯子,他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电脑屏幕。 吴丽新现在好像比之前要漂亮些,她有足够的金钱和时间去打扮自己,还经常去做美容,进出那些高档美容院,健身房也偶尔会去,她的口号是让自己更健康更美丽。其实,最好的美容师应该是恋爱,只有沉浸在幸福之中的人们,才会有红润的光泽,不管是眼里还是心里、脸上,都散发出一种迷人的光芒,甜蜜挡不住。 李薇受方思雨委托,不时给程文宗打个电话,或偶尔去他家坐一下,替她尽尽孝心。这次李薇又打电话时,听出程文宗接电话的地方非常嘈杂,语气也很急促,李薇就起疑了:“程叔叔,有什么事你可一定要说啊,否则我对不起思雨。” “没什么大事,就是你纪姨,突发阑尾炎,需要做个小手术,行了,不和你说了,我忙着呢。”程文宗正和护士往手术室推纪敏。 李薇第一时间就打给方思雨:“坏了,你婆婆住院了,得做个手术,急性阑尾炎。” “知道了。”方思雨放下电话,直接就跑到程忆凡办公室,看到方思雨气喘吁吁的,他就有些纳闷:“怎么了?这么急啊?” “纪姨,手术,李薇说,急性阑尾炎。”她好不容易说清楚了。 “糟糕,我正准备去参加一个活动呢。”程忆凡为难着。 “不管了,安排别人去吧,咱们赶紧回去看看,爸爸一个人都要急死了。”她的气终于喘匀了些。 程忆凡想了想:“好,你先请假、先出去,在楼下等我,我马上安排王树订机票。” 程忆凡最后一句还没说完,方思雨就跑出去了。程忆凡摇摇头,她的性子真是急,遇事总不淡定。他赶紧给王树打电话,准备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现在,在方思雨的影响和劝说下,他已经没有那么排斥纪敏了。 坐在飞机上,方思雨才没那么着急了,但眉头还是没有展开,程忆凡给她捋着眉头:“放心,这个是最小的手术,没事的,我们不是很快就到了吗?” “是啊,我发现自己还是很胆小啊,遇事会惊慌不定。”她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试图得到稳定的力量。程忆凡握了握她的手。 “告诉你一个不紧张的好消息。” 方思雨抬起头来定睛看着他:“好消息?快说。” “是这样,我决定把康非调过来了,让他做我的助理,这次咱们和他一起回来。” 方思雨高兴地笑起来,并抱拳表示感谢,多一个朋友在这里,真是太好了。程忆凡咳嗽一声,不知是想咽下下面的话,还是想说得更好听一些:“顺便让他监督我,他是你的人,这样也减少了你的疑心。”程忆凡很好笑地笑着。 听说让康非监督他,程忆凡还自以为是地得意着,方思雨撇着嘴,连续翻着半恼半笑的眼珠,又用力捣一下他的胳膊:“前面说得好,后面很小人,谁想找人监督你了?你也配让我动这心思?哼!自作多情。” 方思雨这半恼半嗔的表情,让程忆凡笑得更开心了,他揽着方思雨的肩膀,亲密无间的样子让空姐都羡慕忌妒恨,两个空姐来回几次,都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斜到他们这里。六年的年龄差距,方思雨又是他的初恋者,还有曲折浪漫的恋爱过程,这足以让他宠妻无度。 在程忆凡有意无意地说出自己在隐婚时,还真起到了不小的作用,至少那些想给他介绍女朋友的人,想把他变成女婿的人少了很多。坚定如初,一直不断表示好感的人也有,像李悦悦,她才不相信程忆凡的话,因为她从李云坊那里打听过,知道程忆凡并没有结婚,而且她还到民政部门亲自查过程忆凡的结婚档案,根本就没有他的记录。李悦悦虽然觉得好笑,但也不去揭穿他。李悦悦倒是非常支持程忆凡的说法,这样一来,她的敌人也明显减少,这件事情的最大受益者是她自己,她为什么不支持他呢? 程忆凡安排个助理,自己会轻松一些,而且,他和助理形影不离,这样一来,和李悦悦单独面对的机会也稍微少一些。其实程忆凡对李悦悦非常无奈,她是自己的上司,是自己的同事,而且她又不明着说出在追求程忆凡,这就很难让程忆凡有个明确的态度,因为她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在公开承认自己隐婚后,程忆凡以为李悦悦会介意,没想到她更高兴了,这让程忆凡非常疑惑,他又不好问,也不好让方思雨作参谋,所以干脆找个助理,他自己觉得非常有必要。 程忆凡和方思雨一下飞机就搭车去医院,他们赶到的时候,程文宗和李薇正坐在手术室外焦急地等着,纪家的亲戚还没有赶到。一看他们过来,李薇先站了起来:“这么快啊?还是飞机有速度啊。” 程文宗也站了起来:“还让你们专门跑一趟,李薇要早和我说,我就不让你们回来,这是小毛病,没事的。”尽管这样说,他脸上还是又焦急又担心的。 “既然是小手术,爸爸就不要这么担心了,咱们都在这里,还有医生护士一大堆,着急也没用。”方思雨安慰程文宗,说着就拉着他再坐下等。程忆凡只是和父亲点了下头,什么也没说,他和纪敏原本就水火不容,这次能赶回来,已经很够意思了,也不指望他能感同身受,毕竟没有血缘关系。时间不长,纪敏被推了出来,护士让推回病房,程忆凡赶紧过去接过推车,一言不发地往病房推,程文宗提醒着:“上电梯,病房在十楼107,来,咱们都上电梯吧。”李薇和方思雨也上了电梯。看到程忆凡抢着去推车,方思雨笑了笑,还行,有一点点一家人的感觉了。 刚把纪敏推回病房,纪捷就来了:“姐夫,怎么样了?我来晚了。” “医生说很成功,好好护理和观察她就行了。想不到这么大年龄了,还要受这个罪。”程文宗坐在床边,一直看着脸色苍白的纪敏。 纪捷看了看站着的几个人:“这就是忆凡吧?你就是思雨啊?咱们还是第一次见面呢。我是晓敏的二姨,我在姐姐家看过你们结婚时的照片,真漂亮,人和照片上一样漂亮啊。”她走近一些看方思雨:“这么远还跑回来?真不枉姐姐疼你一场。我姐整天夸你懂事呢。你们都是好孩子。”纪捷怕冷落了程忆凡,特地加上一个“们”字。 “阿姨好,一直想谢谢你呢,我们的房子,你们都帮了大忙。”方思雨笑着表示感谢。 “那是应该的。姐夫,你真有好福气,找到这么好的儿媳妇。” 程文宗微笑着点头:“那个是李薇,思雨的好朋友,也一直在照顾我们呢。” “又一个好姑娘啊,真是谢谢了。”纪捷过去拉着李薇的手:“思雨的朋友都和她一样好啊。” “阿姨不用客气,思雨的亲人就是我的亲人,应该的。” 程忆凡看一眼方思雨笑了,这家伙偷着让朋友照顾他的家人,还一声不吭地,要不是这次事急,他还不知道有这码事呢。 纪捷让程忆凡他们先回家,病人晚上要一直不停的输液,她和程文宗要在这里守着,第二天再让俩年轻人来换班,替换着休息。程文宗也说这样安排最好,就让方思雨和程忆凡赶紧回去休息:“你纪姨经常过去打扫,家里都很好,回去休息吧。” 李薇也告辞回家,她是坐出租车走的,她把车留给程忆凡和方思雨,方便他们跑医院。 一走进自己的小屋,方思雨就兴奋地转了两圈,然后依次去看自己的东西:“很久不回家了,我的沙发,我的餐桌,我的窗帘,我的阳台,真好,非常亲切,这才是家,我们的家。一切都很洁净,不像没人住过的,看样子,爸爸和阿姨经常过来。有家真好!”她激动地走来走去,一一检视着自己的家具,像看到亲人一样,程忆凡一直微笑着默默地跟着她,方思雨忽然转身给了他一个夸张地拥抱:“亲,欢迎回家!” 两人倚在床头,感觉着家的浪漫和温馨,方思雨倚到程忆凡的怀里:“忆凡,我们不走了吧?在家里多好?” 第七章2. 难忘第一课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你不是说我在哪里,家就在哪里吗?反悔了?”程忆凡笑她。2 “那是一种承诺,可家是实在的感觉,这里有我们所有的快乐、所有的故事,我们的幸福、甜蜜,我们的喜怒哀乐,我们的一切都在这里,最好最美的时光都在这里面。不是吗?”方思雨说起来都很幸福,她伸手揽着程忆凡的头,让他再与自己靠近些。 “我也觉得这里是最好的。” 听程忆凡这么说,方思雨更来劲了:“是吧?我就说嘛,没有比家更好的地方了。” 程忆凡故意逗她:“那你说,咱们上海的房子算什么?” “那里就像旅馆,里面除了你和我,没有一样东西是咱们用心置办的,对,就是暂住的感觉。” “是暂住人口吗?”对这个说法,程忆凡感觉新鲜。 “就是暂住人口。”方思雨唉声叹气了:“我们什么时候能搬回来啊?” 程忆凡若有所思地抚摸着她的头发:“那里对你真的不重要吗?” “一言难尽,我们在那里,就像偷情似的,关于上海的记忆多是尴尬的、难堪的、无奈的、气愤的、伤心的,悲催之极。” “停停停!”程忆凡把她推开一点,慢慢扶她坐起来,他也坐起来,仔细地观察着她的表情:“这是对我们婚后生活的总结吗?听起来像是很不幸的。”他的眉头皱得很深。 “不是婚后,是隐婚的感慨,人都说五味瓶,可我觉得,隐婚像打了十五味瓶,各种滋味都尝尽了。”她撅着嘴,很烦恼的样子:“在上海的时候得过且过,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可此刻我们在温暖的家里,这一对比,感觉更明显了,落差更大了。我都不想回上海了,真的。” 方思雨对当前现状的感慨,让程忆凡无言以对,他把她揽在怀里,紧紧地拥抱着,半天吐出了三个字:“对不起!” 第二天一早,程忆凡和方思雨就赶到医院,让纪捷和程文宗回家休息,他们俩又交待了半天,才放心离开。 纪敏早已经醒来了,看到程忆凡和方思雨过来,她特别高兴,凌晨时分,她知道这个消息时,都激动地流了眼泪。现在她看到两个孩子站在自己身边,而且还是千里迢迢特地为她回来的,她又忍不住红了眼圈。方思雨一直盯着纪敏,看到她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就赶紧打扰她:“阿姨,你把家收拾得太好了,还像新房一样,我都不想回上海了。” 纪敏欣慰地笑了:“那太好了,你们在这里最好,咱们离得近,见得多。你爸爸天天唠叨你们,又不敢常打电话,怕你们工作忙。” 方思雨坐在床边:“没关系,以后可以随便打。你要有事,就和我们说,我们不懂的事情太多,你直接指挥就行了。” 看程忆凡还站在那里,纪敏就招呼他:“忆凡,这边坐吧,很久不见了。”她很慈爱地看忆凡,那目光就像看到自己的儿子,程忆凡也愣在那里,眼前人的表情,让他似乎看到母亲的神情一样,他怔了一下,好像没反应过来。方思雨扯一下他的衣服,示意他坐下,程忆凡才坐了下来。 看程忆凡并没有聊天的*,方思雨就抢着说话:“阿姨,等你这次好起来,和爸爸去上海吧,去看看我们的新家。” “那,你们俩的关系公开了?”纪敏很关心这个。 “木有,我们还是陌生人呢。”说完方思雨自己笑了起来。 “快了,很快,一年就会过去的,等你们公开以后,我们再去,专门去祝贺一下。你爸爸老想去看你们,我挡着不让去,怕给你们添麻烦,还不如以后去更合适。” “行,还是你想得周到。忆凡,你出去买点水果吧,阿姨闷的时候吃一点。”1amjt。 程忆凡很了解她,忍不住笑了:“是你自己也想吃吧?” 方思雨踢他一下:“好好一片孝心,被你说成私心了,你,G-U-N!”看到程忆凡有些灰溜溜地走了出去,纪敏也笑得厉害,一笑起来,肚子上的刀口有些痛,脸上的表情也有些怪,吓得方思雨赶紧止住笑:“阿姨别笑了,都是我不好。我不乱说话了。”果然,即使程忆凡回来了,方思雨也是说些无关痛痒的话,不敢再让纪敏大笑。 明天就要回上海了,两人对这间爱的小屋还是恋恋不舍,他们在互相揭短,说着那些糗事、趣事,都让人乐不可支。2距离产生美,往事也一样,越是久远,越是美好。 程忆凡又忽然想起了什么:“方思雨同志,你当时有多野蛮?现在想起来,我都觉得很好笑。” “不要说了,都过去了,还提这个?”她嗔怪道。 “这是你唯一的把柄,我得好好握着。”程忆凡笑着握着她的手。两人都沉默了,在这里做室友的故事太多太精彩,往事都还历历在目―― “要不?咱坐到床上聊天呗,暖和。关上灯,谁也看不到谁,在黑夜中也更容易说真话、真心话。”方思雨一边把程忆凡从沙发上拉起来,一边不怀好意地笑着。 在方思雨的卧室里,她半倚在床头,看他站在床边迟疑着,就招呼他:“快点,昨晚都躺这里了,干嘛装清纯啊?” 程忆凡感觉上了贼船,只好坐到床沿,顺手把灯关掉,免得让她看到自己的表情。黑夜的黑,在城市的灯光和星光下,居然也是半清不亮的。就听方思雨奇怪地笑了一声,不知什么意思,程忆凡也不敢问,与她保持点距离,并肩坐在床上。 “我这人是知恩图报的,昨晚你怎么伺候醉酒的我,今晚我就怎么伺候你。说!你说出来,我就会做到。” 幸好黑着灯,程忆凡咬着嘴唇不敢吱声,感情这是余怒未消,设计好了,来报复他呢。 方思雨又靠近他一些:“说啊?” “真没什么。”程忆凡真想不起什么了,方思雨身上的一股清香扑鼻而来,像*药一样打乱了他的思绪。“我困了,我想去睡觉。”他要起身逃走,被方思雨拉住了胸前的衣服:“想逃跑?门都没有。”她还没报一箭之仇呢:敢脱我衣服?敢替换我睡衣?没这么容易饶了你。 “你坐好,不用你说,我猜吧,你帮我按摩头了吧?我感觉到了,来,我替你按摩啊。”说着就跪在他身边,来按他的额头。 “我又不头痛?”程忆凡躲闪着。他往一边歪身子,闪了方思雨一下,她不留神,一下趴到他胸口上。程忆凡吓得不敢动一下,方思雨自己坐起来:“你乱动什么,真讨厌。不理你了。” 方思雨坐回去,定神想下一步的计划。看程忆凡坐在那儿一动不敢动,就觉得很可笑,她拉他往下躺一些:“躺平了,这样累腰。”程忆凡不敢动一分一毫:“不用不用,这样挺好。”他又往上坐了坐。 不吗承那这。“忆凡,我问个问题,我问你几个问题,你也可以反问我几个,公平对待,怎么样?” “好。”程忆凡只能说好,她靠他太近,自己的大脑不够灵活。 “我不欺负你,你先问我。”方思雨很大方。 程忆凡终于有机会了:“你真想和沈岩结婚吗?确定吗?” “是啊。”方思雨把两腿蜷起来,两胳膊环抱着膝盖。“我爸妈都快急死了,就怕我嫁不出去。我结婚有几大好处呢。第一、父母放心,二、沈岩开心,三、再没人来打扰我,那些追求的、介绍的,从此绝迹,我也安心,第四,像你等同事朋友们也不用为我担心了,四全齐美,干吗不嫁?” “思雨!”程忆凡听她说的这些,一条都不算结婚的理由。 “该我问你了。你真没恋爱过吗?”虽然夜黑,方思雨还是盯着他的眼睛,即使看不到,也有一种气势。 “嗯。” “那你有过女人吗?”方思雨感谢黑夜,若是灯光下,她也问不出来。 “说过了,没有。不对,我只问了你一个问题。”程忆凡又往后靠了靠。 “我是一个问题分成几部分提问,都一样。要这么说,你连跟女人KISS都没有过了?”方思雨还真有些不相信。 “不要再问了,什么都没有。”程忆凡被她问得不好意思。 “那和你走得最近的女人是谁?” 程忆凡憋了半天,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你。” 方思雨笑出声来:“是我吗?天哪,忆凡,你就是个骨灰级的……单身贵族哪。这么说,对女人的经验,你一点也没有了?” 程忆凡不说话。他真是尴尬极了,不知她要干什么。 方思雨在暗夜的眼睛闪闪发亮,她有更好的主意了,但她还是犹豫了一下。她又跪起来,把头靠近程忆凡的脸:“难怪你找不到女友呢,基本常识都没有,这怎么行呢?我,现在,做你老师,教你KISS怎么样?先预习一下?” 程忆凡的嘴巴张成了O型,夜色真可怕,有黑夜掩盖,什么话都说得出来。明知她是耍他,但心跳还是不由自主地加速了。 方思雨猜定了他不敢,他一向矜持、内敛,是现代版的柳下惠,昨晚面对醉得不醒人事的她,都没有怎样,这一激将法,不过是为了让他生气和无奈,她的目的就达到了。看他果然没有反应,长时间地沉默着,方思雨就更放心了:“好了,你回去睡觉吧,我的心意尽到了,是你不要帮忙的。我困了,你走吧。走啊!”她用力推他下床。 面对这样的方思雨,程忆凡真是又爱又恨,若是白天他也许会立刻走人,但现在是夜晚,夜色给了他胆量,只觉得头脑一蒙,自己就控制不住了,他抓住她的胳膊,把她压在床头。 “喂,你干吗?”方思雨吃惊地嚷着,她再也说不出第五个字,程忆凡热烈而迫不急待地吻住了她,后面是床的靠背,她一动不能动,只能任他亲吻。谁说他不懂,单是昨晚,他已经控制了几百次这样的想法,想不到,她竟然还敢激将他,她不知道越是隐忍的男人越是脆弱吗?方思雨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所措,好像这才是她的初吻,而程忆凡则像个经验老道的恋爱高手。这一刻,老师和学生的身份完全颠倒了,刚才还气势逼人的方思雨,在程忆凡的亲吻和压迫下,变得软弱无力…… 方思雨的手无力去推开程忆凡,两个人都慢慢地向床上滑下去。程忆凡的满腔激情已经熊熊燃烧起来,他的呼吸急促,动作增多,当他的手触到方思雨的腰部,大脑混沌的她也像触电一样,他那浓烈的火焰把她也燃烧了。楼上掉了什么东西,啪地一声,声音很大,她忽然惊醒了…… 想到这里,程忆凡止不住地笑,方思雨也笑了:“你笑什么?” “我在想那天晚上,如果楼上不是一声巨响,方‘老师’……还会……教我什么?”他笑得差点说不出话来了。 “哎呀,你真讨厌,我说过不能再提这事的。”方思雨伸手来捂他的嘴。被捂住嘴的程忆凡还是忍不住地笑,他一边笑,一边把床头灯关掉了。 李开岭有一子一女,他还是最喜欢宝贝女儿李悦悦,女儿的婚事一直是他最大的心事,他虽然不看重家世、财产,但这些已经仿佛注定了,凡是介绍给女儿的男人,全是这一类型的,这是起码的条件。别说李悦悦烦,李开岭都很烦,他们根本没有这么高的门槛,但人言可畏,硬是给他们抬高了条件,这让他也很烦恼。他找女婿的条件只有两个:男方对女儿好,女儿心甘情愿。 作为商人,这是李开岭极少把利益扔到一边的特例,因为知女莫如父,李开岭早就知道李悦悦不看重外在条件。女儿初恋的对象,就是一个很青涩的穷学生,长相帅气,也很有才气,这段恋情持续了两年多,后来不知怎么却不了了之了。这事也不好细问,但一直是李开岭心中的一个谜团。 细心的李开岭早就看出李悦悦喜欢程忆凡,女儿做什么事情,都以程忆凡为主,连投资都偏向他所在的公司,当时这件事的压力很大,但为了女儿,李开岭还是力排众议,找出很多理由,支持了李悦悦。在李开岭看来,别说千百万的投资,就是拿出半个家产,能让女儿幸福一生,他也愿意去做。 让李开岭头痛的是,程忆凡好像并不怎么积极,或是不够热情。在公开场合中,李开岭不止一次观察过程忆凡和李悦悦在一起的状态,男方明显是礼仪多于感情,但女儿好像察觉不到。李悦悦一向聪明过人,可一旦陷入爱情,智商也和常人无异了,有时李开岭觉得,女儿有些傻乎乎的。尽管旁观者清,但他也不好干涉,只能干着急,只能侧面地提醒一下。李悦悦的婚事就这样不方不圆地拖延着,让父母在背后唉声叹气。 女儿要长相有长相,有才学有才学,要家世就家世,要财产有财产,要人品有人品,比“白富美”还十全十美。按李悦悦的条件,李开岭觉得找个国王或王子之类的,才能与她般配,程忆凡这个小子真不识抬举。埋怨也好,无奈也罢,总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多几个选择也未尝不好,李开岭开始为女儿悄悄寻找别的“树”。 最近,李开岭的老友老乔来提亲,他儿子乔信庭从国外留学归来,这小子一表人才,多才多艺,李开岭自小就认识他,虽然有点内向,不太爱说话,但也算知根知底。李开岭对小乔很满意,更何况乔氏集团与自己不相上下,如果真成了亲家,事业上也有了得力助手,简直是两全齐美。李开岭和老乔吃饭时,也各自带上了女儿和儿子。他和老乔商量,先别把这事挑明了,让他们慢点、自由地发展,万一父母急功近利,起了反作用,就后悔不迭了。 四个人吃完饭,李开岭提议:“老乔,你这个酒店到底是什么样子,我想参观一下,下一步我也准备进军这个行业。” 乔总马上就明白了:“当然,我带你参观一下,你们年轻人有什么节目,随意啊,我们不管了。走吧,咱们去转一圈。” 两位老父亲走出去了,李悦悦和乔信庭有些尴尬在站起来送他们,李悦悦正要告辞,乔信庭邀请她:“悦悦,很久不见了,能不能出去散散步啊,酒店后面有一花园,风景不错的。再说,我好久不在国内,对一些情况也不了解了,你介绍一下,帮我尽快融入国情。” 李悦悦笑了:“好吧,你前面带路。”她看了看手机,并没有想看到的电话,就放进包里,继续跟乔信庭走。 “悦悦,这几年变化很大啊,如果在大街上看到,我都认不出你了。”乔信庭边看着李悦悦边笑。17245391 “啊?有吗?我不觉得。”李悦悦心想,乔信庭的变化才大呢,以前非常羞涩的男孩,一说话就脸红,现在都能当面恭维女人了。 “以前你还是个黄毛丫头,现在已经是魅力四射的女强人了。气场特足,如果不是我们青梅竹马,我会被你震住。这边走,马上就到了。” 他们坐上了电梯,不一会儿就到了。乔信庭得意地介绍:“悦悦,你看这里怎么样?有没有点异国情调?” 三张精致的长椅散落在几个角落,除了几棵高大的树木,其它全是草坪。“有点特别,全是草坪?一般的中国花园,花草树木一应俱全,能看得出来有些差别。” “呵呵,你真有眼光,一下就看出来了,这是我设计的。” 李悦悦不相信地看着乔信庭:“你?你不是学酒店管理吗?” “我还选修了园林设计和室内设计。”乔信庭的语气里带出几分自豪。“刚才那个餐厅的风格还可以吗?我在国外的时候,这算是我的一份作业,费了我好几天的功夫,最后才终于拿出一份理想的答卷。” 李悦悦皱了下眉头:“很有风格,又漂亮又有特色,那你怎么不改行做设计师?” “怎么不想?可我们家这么大的产业,我又是独子,我不帮父亲,谁来帮他?我不像你,你还有个哥哥可以依靠,哎?大哥怎么没来?” “他忙。”李悦悦忍不住做了个不屑一顾的表情,一点小成绩就春风得意,夸夸其谈,太不淡定了。 返程的时候,程忆凡、方思雨和康非一起回去,王树亲自来接机了,他得知又能和康非一起共事,就特别高兴,都是老同事老感情了,亲密自然与那些新同事不一样,这一点不言而喻。王树和康非在机场亲密地拥抱着,也不管那两个观众了,程忆凡和方思雨倒落得清静,站在一边看着他们。 康非到来,小夏也很激动,虽然他们俩没有共事过,但经常听方思雨和王树聊起几个要好的同事,虽未见面,也早已闻名。下午,康非就到公司报到,与几个老同事也见了一面,替他们捎带的东西也一一交付清楚。王树和康非交待了很多应该注意的事情,还特意附耳说了几句悄悄话,康非非常了解地点着头。 方思雨想给康非接风,但程忆凡有事,没有时间,他承诺他那边尽量早点结束,一结束他就会马不停蹄地赶过来。方思雨、王树、小夏他们几人给康非接风,怎么说也算是家乡来人了,方思雨把郭文达也叫来,反正他现在也是孤家寡人,无牵无挂地,玩到什么时候,都不会有人管他。尽管方思雨已经尽量拖延时间了,但程忆凡还是没有赶过来,她有些着急了,就偷偷地给他打电话:“忆凡,我们都要结束了,怎么办?还是来不了吗?” “看来还得等一会儿,要不, 第七章3.半张床的危机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你们先去找个地方唱歌或是喝茶,我往那边赶,这样还从容些,行不行?”程忆凡说。夹答列晓 “只能这样了,这回绝不能再食言了,否则你走着瞧。”方思雨警告他。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方思雨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去唱歌,除了郭文达和方思雨,那三个小伙子都有些喝大了,程忆凡没有来,他们反而更放得开。到了KTV,他们三人争着抢着唱歌,还抢着给方思雨献歌,把她乐得合不上嘴,她也不唱了,专心看醉汉们献丑。郭文达还是淡定着,他比其他人都大十多岁,和他们还真疯不到一起。三人的热闹正在高.潮中,程忆凡开门进来了,里面顿时静了下来。程忆凡笑着道歉:“对不起,我来晚了,今晚你们尽情地唱,尽情地吃喝,我来买单。”服务员拿上来不少零食和啤酒。 “你没见他们都东倒西歪了?酒是不能要了,水果还可以。”方思雨先吃了一块水果,边吃边招呼大家:“味道不错啊,快来尝尝,解解酒。”还是方思雨有号召力,一声令下,三个小伙子都过来吃水果。看大家都没有再唱歌的意思,方思雨就知道程忆凡已经影响了大家的情绪,她要把气氛再热起来:“王树,点一首《童年》,咱俩唱。”方思雨先从小夏手里抢一个麦克。 小夏不服气:“为什么是你俩唱童年?” 方思雨笑:“因为,我和王树是青梅竹马,是闺密。你们比得了吗?” 这一语真惊人,只见众人都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王树赶紧解释:“闺密:这个密是秘密的密,保密的密,少见多怪。 “那你们直接说蓝颜知己,不就好理解了?”小夏还是不服。 “闺密和闺蜜差不多,就是性别有差异,一个是哥们儿,一个是姐们儿,懂了吧?知己,总有那么一点点暧昧,有点情感的色彩,而我们全是感情,居于家人和朋友之间的感情。别置疑了,闺密这个称呼,我和王树已经研究很长时间了,今天正式启用。理解不了的,全是笨蛋!还有谁有疑问?” 王树呢,就站在边上傻笑,方思雨说一句,他点一下头,俩人的配合还真是默契。 听方思雨说完这话,谁还敢问呢?不懂也得装懂了。程忆凡也是第一次听到方思雨这样申明,他的惊讶一点不比别人少。 王树和方思雨这俩闺密倾情演唱了一首《童年》,气氛稍微热了一些,但还不是刚才的放松和疯狂。 王树又点了一曲《哥只是个传说》:“欢迎程总和思雨给大家表演一曲《哥只是个传说》。” 除了程忆凡和方思雨相视一笑,其他几人都睁大了双眼,这哥与那哥之间可是差之万里呢?程忆凡能唱这歌吗? 郭文达以为王树想难为程总,就打圆场:“换一个,换一个,程总这么稳重深沉的人,不愿意唱这首歌的,换一个吧。”他以为是替程忆凡找台阶下呢,但见程忆凡拉着方思雨站了起来:“试一试,试试不收费吧?”程忆凡看着方思雨问。 “试,不收费,噪音补贴必须发。”方思雨自己先笑起来。 程忆凡揽着方思雨:“郭总,对不住了,让你失望了。王树,从头放。”这时音乐已经放了一会儿了。 程忆凡唱几句,方思雨接几句,RAP部分,两人很协调地跳舞,后半段方思雨干脆不唱了,只围着程忆凡跳舞。除了王树已经有观看的历史了,其余三人也是被HOLD住了,方思雨的活泼和才艺久有耳闻,想不到一向又酷又闷的程忆凡,竟然也能唱这么轻松流行、节奏感强的歌曲,而且在方思雨的陪伴下,还能别有一番风格。看到程总都能这么放得开,大家都不再矜持,又争着抢着把热闹进行底。 李薇和方思雨在网上聊天-- 李薇:怎样?他对你好吧? 方思雨:这个,需要问吗? 李薇:别甜得太腻了。 方思雨:没办法,合租时只顾着整蛊他,浪费了大好时光,现在才刚开始享受恋爱呢。 李薇:牙又疼了,被你酸到了。 方思雨:呵呵,别吃醋,姐夫对你呢?热情如初吧? 李薇:别打探人家的*。 方思雨:这就奇怪了,我的就能公开,你的就叫*?公平吗?欺负人! 李薇:嗬,恼羞成怒了?我们俩老夫老妻,没故事。 方思雨:真的啊?别太夸张了,下次见到他,我会说你坏话的。夹答列晓 李薇:你别管我了,说你的霸王理论。 方思雨:什么霸王理论?我现在不知道变得有多乖呢,王树说都不认识我了。和以前相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李:你电话中说什么半张床的事。 方思雨:这个啊。你有窥探癖啊?我们这才叫*呢。保密! 李薇:别废话,上次你在电话中说了两句,我半天没想明白,半张床?这是什么意思?半张床?那多没安全感,稍一晃动,一个不小心,就会掉下床来,不好不好。这个比喻,不怎么样。改! 方思雨:哈哈,你是这样理解的? 李薇:外人都是这样理解的,你和程忆凡那些说法,都是哄对方玩的,不可信,我们旁观者清,这事你得用心考虑,避免出现意外。 方思雨:一个玩笑罢了,你真是,你这年龄还迷信啊? 李薇:是感觉,预感,反正听起来不怎么样。 方思雨:你们都没有幽默感,当然理解不了。你们是城外的观众。 李薇:婚姻中不全是幽默,城里的你要有点危机感,你长点心吧…… 李薇:你们现在怎样?还在为隐婚纠结吗? 方思雨:这还用问?废话!说起这个,我也有些奇怪。 李薇:奇怪什么,说来听听。 方思雨:那些小矛小盾,看起来都无大风大浪,一个一个地也全解决了,自己也愿意去忘记和不介意。这样看来好像也没有后遗症,可是,在下次遇到事情时,为什么会想起之前的很多事,雪上加霜呢? 李薇:这才是生活,不像作家和导演那样,让矛盾过去就过去了,像风一样。我们是凡人,凡人就是经常心烦和遇到麻烦的人。 方思雨:我真希望,每个不好的故事都能毫无波澜地过去,不要影响我的判断和情绪。 方思雨:不知为什么,一个人走了,关于他的记忆不会全部消失;一个故事发生了,也不会无影无踪地过去。 李薇:这才是正常,才是真正的生活。你这感慨,不是想起齐子林了吧? 方思雨:唉,:(,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了?们或从这言。 李薇:这已经不错了。和你说实话,当时在婚礼上,我还非常担心他。 方思雨:担心他什么?承受不住吗? 李薇:我看到齐子林的眼神儿,好像很怨恨程忆凡的样子,我还以为他会有什么报复行动。 方思雨:要怨也怨我,不对,应该怨他自己,这和忆凡有什么关系?乱了,全乱了。 李薇:他失忆了,本来记忆就是乱的,你别把他当正常人。 方思雨:是啊,可是他看起来真的很正常。我希望他过得好,别再听到他不好的消息。说实话,我有时还会为他担心。 李薇:正常,一个人到你心里来过,就不会走得一干二净,总会留下一点什么。 方思雨:是像紫霞仙子在至尊宝心里留下的眼泪吗? 李薇:这个比喻不错,有进步了。 方思雨:呵呵,你还在变相批判我的‘半张床’?那是开玩笑的。 李薇:批判有用吗?你这不是很聪明吗?还知道归类为玩笑?脑袋不要秀逗了,聪明反被聪明误,婚姻的水很深很深,千万不能小瞧了它。 方思雨:结了婚之后,你更啰嗦了,哪天我把聊天记录发给你,你自己研究一下,是不是提前到更年期了? 李薇:这真是好心没好报,行了,不管你了,我挣钱去了,88! 方思雨:恼了?真走了?88! 程忆凡正在一边喝茶一边看电脑上的新闻,江总忽然推门进来,他一脸焦急地汇报:“程总,奇怪了,不知道怎么回事?真是见了鬼了。” 程忆凡把杯子放在桌子上:“什么事把你急成这样?” “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我都不知该怎么说?”江总因为走得急,他平静一下情绪和气息,理清一下思路。 “你坐下慢慢说。” 江总一下坐到椅子上,定了定神儿:“真奇怪,我们和华祥工程的那批工装,他们全部退了回来。” “哦?”程忆凡皱了下眉头:“哪里出问题了?” “我也以为是出了什么问题,我亲自检查了工装质量,也仔细对比了设计效果图,没有一点出入,也研究了和他们签订的合同,也没有违约,的确是哪里都没问题。”江总一口气说完,还在思索着寻找原因。 “你怎么不早说?”程忆凡责怪地看着他。 江总很不解也很无奈:“我以为,只是哪里有什么误会了,我自己去解释和处理就行。” “你去过了?”程忆凡问江总。 “是啊,我耐心地和他们解释,如果有什么质量问题,可以退换货,我请他们再验一次货,如果真有质量问题,我们会重新为他们赶制。” 程忆凡点点头。1amjC。 “你猜他们说什么?”说到关键的地方,江总停了下来。 “什么?” 江总叹了口气:“他们说,就是七仙女织的金缕玉衣,他们也不要了,说工装与设计效果图、与样衣相差很远,具体哪里有问题,他们也不说,还说责任就不追究了。如果我们需要他们支付违约金,也会付的,这批货的预付款也不追回了,大家毕竟合作时间不短了,交情还是有的。”江总做了个鄙视的表情:“还有脸说交情?” 程忆凡气得敲了下桌子:“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吗?你是不是根本在和一个不懂行的人打交道?你去找他们老总,看他怎么说。” “程总。”江总看着程忆凡顿了一下:“我找过了,他不见我,人也打过电话了,他也是这个意思,说愿打愿罚,总之就是不和我们合作了。” 这下程忆凡真的纳闷了,对方又不是商界新手,对行业规则完全不懂或陌生,为什么会这样出尔反尔呢?生意人讲究务实,喜欢双赢,这样做的后果,对双方都没好处,他图什么呢?程忆凡想了一会儿:“你通知销售部门,让他们尽量推销我们这些成品,尽可能地减少损失。” 程忆凡喝了口水:“看这样子,他们是铁了心不与我们合作了,这样,你继续和他们交涉,不能轻易就答应了他们。” “那,我们要不要提起诉讼?让他们多赔偿一些。”江总忽然想到了什么。 “不用,你也别表现得太急躁,咱们慢慢和他拖延、理论。如果直接上了法庭,他们的警惕性会更高,你找人悄悄查一下原因,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我们想不到的问题。”江总点头:“能不能把这些成品工装少量地投放到市场零售?”17245400 “行,不过那也救不了急。最近我们的流动资金有些紧张,这下更麻烦了。这件事你多盯着点,另外,这个月没到账的货款,也要催一下。” “行,我马上去办。”江总答应着,很快地走了出去。 程忆凡坐在椅子上,仰头看着天花板,这样的事情闻所未闻,如果不是看到江总一向沉稳、有一说一,他还真以为这是一个玩笑。到底怎么回事呢?他正在思索着,忽然听到敲门声:“请进。” 商经理拿着一个文件夹走了起来:“程总,有件事要和你汇报一下,我本来要和江总说,他说有急事,让我直接来找你。” 程忆凡点了点头:“他是有别的事。你说吧。” “荣发纺织那边的工装,原来已经定好设计方案,样衣也看过了,现在他们突然提出要修改设计方案。这是签订好的合同,当时双方都签字认可的。”商经理把文件夹递给程忆凡,程忆凡接过来,慢慢地翻阅着。 “快到交货时间了吧?已经做了多少了?如果修改,是不是损失很大?” “谢天谢地。”商经理居然这样回答。 “谢天谢地?”程忆凡纳闷地看了他一眼。 商经理笑了:“是这样的,我已经问过了,咱们这批货,因为面料一直供应不上,所以我们一直在催,他们延误了咱的生产进度,可没想到,这一延误,还真是因祸得福。”商经理越说越笑得开心:“这批服装才刚刚开始制做,损失还不大。关键不在这里,关键是对方在故意刁难我们。” 程忆凡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说来听听。” “明明是他们自己确定的设计方案,也知道马上就要交货了,他们现在才提出修改设计方案,你说,这不是故意吗?” “那,他们有什么想法?” “他们的想法很可笑,想加上荣发的缩写‘RF’,在讨论方案的时候,他们有人提了一下,当时他们自己还争论了一会儿,后来又说不加了。咱们完全尊重他们的意见,最后我还问了一句,确定不加吗?他们说肯定不加,并按双方审定的方案签订了书面合同。”看程忆凡没有说话,商经理就继续说自己的看法:“按合同执行,这是双方合作的基础和原则,怎么能说改就改呢?他们的借口还那么牵强。程总,你说这事,我觉得很奇怪……” 程忆凡微笑着摇了摇头:“好了,我知道了,这样吧,你……” 听完程忆凡如此安排,商经理转忧为喜:“那我把损失再夸大一些?” 程忆凡笑着点了点头。看到商经理高兴地走了出去,程忆凡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大家都出尔反尔呢?难道是世界反悔日? 李悦悦的父亲李开岭,马上就要过六十五大寿了,这老人家一向低调,这次不知为什么,却想借机办得热闹一些。李开岭是打江山的人,很懂得财富的来之不易,他和妻子并不怎么奢侈和张扬。真正大手大脚、挥霍无度的是那些富二代,他们多数只知道享受,这也不怨他们,家里有钱,父母却不舍得用,年轻人如果也不去用它,就失去钱的意义了。钱这东西,只要运转起来,用到该用或不该用的地方,才知道它有没有价值。钱堆在那里,只是一堆无形的数字,具体成一件东西,它就有形了。 李开岭不缺钱,但也不想过于浪费,所以让李悦江负责筹备,而不是李悦悦。前者矜持有度,后者只注重档次、品位、热闹,钱在她眼里,比流水还流水。 李悦江把拟邀宾客的名单拿给父亲过目,李开岭边看边叮嘱:“让悦悦看看,看她那边有什么要请的人,现在她已经很上道了,出乎我的意料,你们兄妹遇事多商量些,自己团结了,外人才不敢欺负你们。” 李悦江答应着,心里并不服气,她才接触商业几年?父亲整天夸她,自己跟着父亲打拼出这片江山并维护至今,而且还有越来越壮大的趋势,父亲却只字不提,倒是妹妹的半点成长、进步,都会得到父亲的夸大溢美之辞。以前妹妹从不涉及公司的业务,一味玩乐,兄妹的关系还特好,李悦江从来不控制妹妹花钱,她爱怎么玩怎么玩,很宠她。现在,妹妹竟然有模有样地来公司分自己的一杯羹,这性质自然就不一样了。 虽然只有兄妹两人,李悦江以为,妹妹早晚会嫁出去,成为别人的人,所以李氏集团的大权毫无疑问地会落在自己手里,这几年,他的峥嵘也渐渐显露,有时对父亲也不再毕恭毕敬。李开岭是经过多少风浪的人?对这些变化他有目共睹。所以李开岭极力支持李悦悦,以女儿的智慧,只要她肯努力,表现定会不俗,这样以来,才有人可以和儿子抗衡,李悦江才会有压力和动力。李开岭打定主意,不到最后一息,总裁大权决不轻意旁落,他得全面衡量、考察,看他兄妹俩到底谁能担此重任。 李悦悦接到哥哥电话,就赶紧来到他的办公室,按哥哥吩咐,她认真地审查着名单,她思索一会儿,就在上面写一个名字,不大一会儿,她又写上一个。 李悦悦细看了下,这些名单中,居然没有程忆凡的名字?!这怎么可以呢?她毫不犹豫地写上了程忆凡三个字。李悦江看了看这个名字:程忆凡,妹妹写这个名字的时候,几乎是想都没想就写上了。 李悦江瞅着李悦悦,他一直想问她一件事。在他看来乔信庭才是做妹夫的最佳人选,他是大家从小看着长大的,性情也不错,人也帅气,高富帅中的极品男子,家世与李家不相上下,这样的人和妹妹才算般配。 之前,李悦江听说妹妹为了一个无名公司的副总神魂颠倒,初时他还不相信,后来她竟然还去投资、帮他开办了分公司,李悦江当时就坚决反对,但父亲支持,最后没办法,他也只好同意了。现在,看到妹妹写这个名字时,李悦江几次欲言又止,最后,他还是把想问的话咽了回去,虽然他最中意乔信庭,也不想和妹妹闹翻。 李悦悦从哥哥的办公室出来,她先打电话告诉程忆凡:“忆凡,这个周四不要安排活动啊,我爸爸过大寿,这次很隆重,请了不少人,你?当然少不了,少了谁也少不了你。”她边打电话边走回她的办公室,她的助理已经在那里等她了,抱了几份文件等她签批,她冲助理摆了下手。 “你说什么?还要带女伴儿?呵呵,这个不限制,随你便吧。别带一群啊,一群女孩可是进不来大门的。”李悦悦开着玩笑,她才不相信程忆凡会带别的女人来。 第七章4.不速之客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李悦悦: “你等一会儿,我先打个电话,对了,刘助理,你有上次那个设计师的电话吗?” “哪个?”刘助理想了半天:“是你夸他设计新颖的那个常设计师吗?” “就是他,对了,当时就是你和他联系的,我想起来了。夹答列晓”李悦悦心情好,笑容也更好看。 刘助理打开手机查找号码:“李总,找到了,让他过来一趟?” “你和他约个时间,今天下午什么时间都行,我下午不出去。” “那好。”刘助理说着就走出去打电话了。 女为悦己者容,虽然程忆凡有点大智若愚,但总会有发现她的那一天,对这一点,李悦悦坚信不疑。前段时间,李悦悦在爸爸老朋友的极力介绍下,也接触了一个男子,学历、家世、长相都说得过去,只是人显得轻浮,她对轻浮是这样定义的,如果这个人对她很热情很殷勤,她便觉得浮了。这样的男子她接触得太多,所以就更欣赏像程忆凡那样深沉、内敛的个性。人有时很奇怪,对你一心一意、热情如火的,你反倒视他如草芥;对你不冷不热的,你反而拿他当宝贝。 李悦悦相当重视这次宴会,她准备让程忆凡眼前一亮,让他记住她,爱上她,所以她要在服装上下番功夫。平常的穿着都是名牌,可是天天名牌,也就不新鲜了,李悦悦有几个专用的设计师,目的就是为了穿得与众不同。 每件新设计的服装,她都会多付些钱,让他们延迟上市发布的时间,这样她才能永远走在时尚的前面。有钱人的确是不一样,咱们还在挑服装,人家已经在挑设计师了。 ―――――――――――― 一整个下午,李悦悦和常设计师一直在研究晚礼服的事。常设计师有先见之明,他拿了几大本设计图给李悦悦看,有他自己的,也有名家名作,供李悦悦挑选。李悦悦的标准不是现在流行什么,而是将来流行什么,这一点对设计师来说,还是很有挑战性的。虽然达到李悦悦的要求有些难,但设计师们都争相为她服务,因为她出得起钱,只要是她喜欢某件衣服,设计师们就可以狮子大开口了,大家都知道李悦悦有钱,还不在乎钱,这样的顾客即使有脾气、难伺候,也胜过成百上千个态度好却没大钱的顾客。 程忆凡正在和王树商量,这次祝贺李开岭的大寿,他想带思雨一起去。听到程忆凡这样说,王树一开始很高兴,连说好好好,可转而一想,又有些担心了:“我说,这很容易暴露啊。” 程忆凡不置可否:“郭总,他成天带女同事参加宴会,也不显得多么突兀,没关系。上次他还拿这个批评我,嫌我不带思雨这个好‘同事’。” 王树笑得有些古怪:“他是他,你是你。” “现在又不是男女授受不亲的时代,王树你真落后了,你哪个时代的人?”程忆凡眯起眼睛瞅着他,这动作多是方思雨的,不知为什么,程忆凡也运用自如了。 “他能行,你不行。”王树还坚持着。 “你是什么意思?”看王树的表情就有些纳闷。 “我就怕你的眼神,你看思雨的时候,很容易深情款款的,眼睛的光芒会出卖人的心灵。” 程忆凡眨了下眼睛:“有吗?我不觉得。”悦个设上当。 “情不自禁吧,不是有,是很多。如果有录像,专门录你遇到思雨的镜头,隐婚的秘密早就解密了,一看到思雨,你的眼睛会不自觉地亮起来。” 被王树一语揭穿,程忆凡有些不好意思:“行了,我知道了,以后我会注意的。不过这个险还是要冒的,特别是有李悦悦在的地方,我尽量让思雨也去,慢慢的,她就不会介意了。” 看王树皱眉担心的样子,程忆凡就笑了:“你这人,行,我打个电话,保准你能安心。”说着程忆凡就给郭文达打了个电话:“郭总,是我,没什么事,就找你聊个天。思雨,她很好啊。对了,我问你个问题。” 听到程忆凡给郭文达打电话,王树就竖起耳朵听。 郭文达:“什么事,说来听听。” 程忆凡:“我想带思雨去祝贺李开岭的大寿,你拿到请帖没有?哦,我也没拿到,是李悦悦打电话通知我的,估计请帖还没准备好,只是在拟定名单阶段。” 王树撇着嘴,可见李悦悦多么希望程忆凡去参加,请帖都没发,就先通知了,生怕他不去。夹答列晓 “我不是她的贵客,自然不用这么重视,还要隆重地单独通知,有这个特权的人,我估计着,在全上海也就你一个人吧?”郭文达真真假假地打趣着。 程忆凡也不接郭文达的话,直接问自己的问题:“我想带思雨去,你看怎样?” 郭文达遗憾着:“说实话,我也想带思雨去的,没想到被你捷足先登了,你这意思,是不是以后,我都不能借用你的专属女伴了?” 程忆凡哈哈笑起来:“啊呀郭大哥,我有这么小气吗?你尽管借。对了,你是支持我带她去的吧?” “那当然,我常带她出去,是不想让她一个人寂寞,你带她才是正道,坚决支持。”郭文达表态。 “那好,就这样吧。”程忆凡得意地看着王树。 “等等,有句话,我得提醒你,看思雨时,你眼神得收着点儿,否则就露馅了。” 程忆凡一脸尴尬:“好好,知道了。” 王树在旁边听到郭文达的叮嘱,就乐得拍起手来,旁观者清,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去是挡不住了,可王树还是有些担心,这样能行吗? 对于程忆凡决定带方思雨参加宴会的事,王树还是非常担心。通过连续的短信攻势,王树和女友的关系有所缓和,他在宿舍里给周小楠打电话:“今天还加班啊?” “没有,在宿舍里。经常加班,老板也付不起加班费,你还以为是你们国企和私企吗?”周小楠一副很不屑的语气。 “我们?你啊,好像你不是中国人一样,最多,你们的加班费比我们高一点,有什么了不起啊?”王树也不服气,他边说话边坐到床上,准备找一个舒服的姿势聊天。 “你什么意思?你打电话来是和我讨论这个的?”周小楠和王树还挺有默契,她坐在床沿上一边脱鞋一边打电话。 “随便说,随便聊嘛,那你找个话题?你感兴趣的,我都愿意听。”他们现在打电话,感觉话题少了很多,说话都谨慎了,也再没有刚开始接打电话时的兴奋和期待了。 “那,方思雨和程总怎么样了?”实在无话可说,这俩人的故事就是他们最好的谈资。 “他们?别提了。程总作了个愚蠢的决定,他想带思雨去参加一个宴会。”王树一说这事,就担心地皱起眉来。 “这有什么啊?就算不是恋人、夫妻,男女同事也可以一起参加活动。告诉你,别这么大惊小怪,我昨天还和我们经理去参加了一个舞会。”周小楠得意着。 “你怎么没和我说?” “和你说干吗?你能给我准备晚礼服吗?能阻止我参加吗?对了,我这次可赚大了,一套漂亮性感的晚礼服,他还给我配了一个小提包,美丽之极。人是衣裳马是鞍,我一穿上这身衣服,气质和风度非同一般。喂,你是没看到,你要看到了,保准不认识我。” 王树越听越不舒服:“什么宴会?” “他一个同学聚会。” 王树更是置疑了:“小楠,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这样的活动,又不是公务,你还愿意和他参加?” “那又怎样?这段时间他总带我出去,当然是公务多了,他是上司,我能和他分清公与私吗?” “当然要分清,有些事,公私必须分明,这是原则。”王树强调。 “你说得轻巧,这能分得清楚吗?你别不信,我们公司想等着做他女伴的人多了去了,别以为这全是麻烦,也是一种荣耀呢。” 听周小楠还在洋洋得意,王树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他调整好思路和语气,语重心长地劝她:“可是小楠,我不在你身边,你更应该照顾好自己,在那些地方,常有酒鬼什么的,若是被人欺负了,我会很担心,我主要是担心这个。” “放心吧,我知道你的小心眼儿,人家有家庭,还很幸福的。他妻子是丑了些,但很贤惠,我们在一个聚会上见过,她出不得厅堂,但绝对进得了厨房。”周小楠不想再继续谈这个,就转到方思雨这个老话题:“你是什么意思?我没听懂,你不想让思雨跟程总去赴宴吗?” “也不是那样,我跟你说,这里面的文章可多了,请客的人是李悦悦,她父亲过大寿,李悦悦这人不是省油的灯,我和你说过吧?”一说起方思雨和程忆凡,王树就滔滔不绝。 “我说,我觉得有时候你关心思雨胜过我。” 听到周小楠有些不满,王树也不乐意了:“你看,这个话题明明是你提起来的,结果又成我的不是了。” 周小楠自己也笑了:“是啊,好好的聊天,怎么说着说着就拧起来了?不如这样,我们上网聊天吧。” “算了,明天再说吧。你也早点休息。”王树忽然没了聊天的兴致。在网上聊天,可以停顿、可以思索,可以衡量、选择词语,不如打电话这么直接和坦然。 这天晚上,忽然听到一阵敲门声,程忆凡一愣,这么晚了,谁会来啊?他以为是敲错门的,就没理。没想到,敲门声又响了起来,程忆凡就走到门口,从门径往外看,这一眼不得了,他倒吸了一口冷气:“稍等啊,我换件衣服。” 程忆凡几步冲进卧室里:“思雨快起来,李云坊来了。”方思雨正在迷糊中,刚要享受美丽的南柯一梦,就被吵醒了,她翻了个身,不耐烦地报怨:“讨厌,人家睡觉了,别打扰我。” “这才九点半,困成这样?思雨,你快起来吧,李云坊来了。” 听到李云坊三个字,方思雨果然被惊醒了:“李云坊?”她一下子坐了起来,眨着半睁不睁的眼睛,蒙在那里:“半夜了,她来干吗啊?查岗吗?” “不知道,你快找地方躲一下,你的衣服拖鞋,快快快。”程忆凡急促地催着方思雨,并把她的东西塞给她。 方思雨穿上鞋子,抱着程忆凡塞给她的东西,忽然笑了起来:“喂,这怎么搞的,就像被捉歼一样。” 程忆凡也笑了:“先别理论这个,躲过了这一会儿,他就不用做冗长的思想工作,咱们才清静。” 方思雨点着头,抱起衣服就往外走,刚走两步,不行,还是躲衣橱里安全,她转回来,打开櫉门就往里钻。 看到方思雨也慌张起来,程忆凡更想笑:“行,你就躲里面吧。”他刚要往外走,方思雨喊住他:“还有,洗涮间里有我的东西。”她提醒着。 “你呆着别动,我来收拾。”程忆凡小跑着去洗涮间,快速收拾了一下,把方思雨的东西都放在墙边的纸箱里,这时门铃又响了起来。他赶紧大声回应着:“来了!马上!”他看一眼沙发那里,确定也没方思雨的东西了,就几步走过去开了门。 “云坊,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程忆凡还是堆上一脸笑容。 “这才几点?我来看看你。我刚到,第一件事就是先来看你,怎么?你不欢迎啊?”李云坊打量着程忆凡。 程忆凡故意装作坦然的样子:“欢迎,随时都欢迎。我的意思是,你如果早说一声,我去接你了。来,你坐会儿,我给你倒杯水,你喝咖啡、茶还是矿泉水?” “矿泉水吧,那些东西太提神,晚上睡不好觉。咱们谁和谁啊?用不着那些繁文缛节。”李云坊并没坐在沙发上,他四处查看着:“你这小家不错啊,比你那小屋好多了,对了,思雨呢?” 想不到他问得这么直接,程忆凡手中的水撒了一些:“你先喝水,坐下坐下,跑这么远的路,一定累了渴了。”17245400 李云坊接过杯子,慢慢坐在沙发上:“让思雨过来,我请你们出去宵夜。” “不用了,她睡得早,这时候早就睡下了。”程忆凡想着借口。 方思雨在衣橱里听到李云坊的话,吓得赶紧关了手机,她怕手机忽然响起来,就全暴露了。 果然,李云坊开始拨号码了:“哎?还真睡觉了,关机了。” 听到手机里提示关机,程忆凡的心才放下一些,他倒不是真怕穿帮,就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也怕李云坊啰嗦。 “李悦悦怎样?对我们公司满意吗?她经常过来视察吗?” 转到李悦悦这个话题,程忆凡就轻松起来:“视察?这话说差了,她经常过来,我觉得可以给她划考勤,发全勤奖了。” “你什么意思?嫌人家来多了?告诉你,咱们这个公司,她占的股份你也知道,你做事千万要谨慎啊。特别是女人,爱意气用事,很难相处。”李云坊看着微笑的程忆凡:“所以,你要多用脑子,运用你的智慧,尽量让她高兴,达到她满意。”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只要不踩到我的底线,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供着她这尊佛。” “那我就放心了。”李云坊又开始打电话:“我以为那会儿信号不行,现在还是打不通,看来思雨真睡了。” “她现在懒,不是吃就是睡。”程忆凡笑着解释。 方思雨在衣橱里恨得牙痒:好啊,你这家伙,竟敢骂我是猪?等会儿再跟你算账。她这气还没出,一个雷声轰地一下传了过来:“对了,我没订酒店,今晚就住你这里。” 听李云坊要住这里,程忆凡怔在那里,一时不知怎么回答。“方便吗?今天凑合一晚,我明天再去酒店。”李云坊问。 程忆凡心中暗暗叫苦,嘴上还得热情欢迎:“请还请不到呢,只是我这房间有点小,客房也小,你不嫌弃吧?” 李云坊笑:“怎么会?有个安身之地就行了,对了,客房是哪个?” 程忆凡指了一下:“那间,咱们先出去吃饭吧,一会儿回来,我给你收拾。”他想赶紧让李云坊出去,这样方思雨才有机会逃出去。 李云坊去厨房看,又打开冰箱:“哎?这不是还有剩下的饭菜吧,在家对付一下吧,不想出去了。”说着就端盘子。 程忆凡眼疾手快,直接夺了过来:“这可不行,你大老远来了,怎么能吃剩饭剩菜呢?必须出去吃。” 看到程忆凡着急的样子,李云坊皱了下眉:“嗬,你什么时候对我这么关心和重视了?用不着,我的胃好打发。” 方思雨急得很,她盼着他们赶紧出去,她才能溜回宿舍,为了让心平静下来,她小声地慢慢背诵:“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就听李云坊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行,那就出去吃。” 程忆凡舒了口气:“就是,怎么能胡乱对付呢?得吃好喝好,咱们好久不聚了,要好好喝一杯。” 方思雨轻拍着胸口,总算是放心了,他们吃饭得有一段时间,够她脱身的。方思雨正在谢天谢地,忽然李云坊又说了一句:“算了吧,不出去吃了,现在又不饿了,明早再吃吧,我也想早点睡觉了。” “这怎么行?你还没吃饭呢?”程忆凡的声音有点激动。 “今晚咱们来个彻夜长谈,你卧室在哪里,今晚咱们一床睡。”李云坊又转回来,真不打算出去了。 “这怎么行呢?不行不行”程忆凡着急,有些语无伦次。 “什么不行?”李云坊往大卧室这里走,方思雨连大气也不敢喘了,心里直叫苦,程忆凡你个笨蛋啊,还不赶紧让他出去?她蹲得腿有些床了,但也不敢乱动,用力捂着嘴,竖着耳朵听动静。 “那个,云坊,我还有大事要跟你汇报”程忆凡越急越想不出有什么理由阻止他。这时李悦悦的电话打了进来,李云坊站住接电话:“嗯,是我,才刚到,你消息倒蛮灵的,还没吃,你请客,好好好,行行,一会儿就到。” 方思雨长长地出了口气,她从没想到在最关键的时刻,竟然是李悦悦为她解了围。她放松地靠在衣橱里,仿佛干了多少体力活儿,很疲劳。 李云坊指着电话:“李悦悦要请客。”1amjC。 “太好了太好了”程忆凡接得太快,李云坊有些疑惑地看着他,程忆凡赶紧补充:“你不吃晚饭就睡觉,对身体绝对不好。李悦悦真是善解人意。”他这夸奖可是真心诚意的,只是出发点不一样。 “那好吧,咱们一起去。” “当然,我肯定要陪你去。”程忆凡回答地很痛快。李云坊离开地越快越好,方思雨还在衣橱里蹲着呢:“云坊,快走啊。” “等等,急什么?”李云坊一句话又让程忆凡紧张起来。 李云坊皱紧眉头看着程忆凡:“就这样出去啊?你不换换衣服?” 程忆凡恍然大悟,他还穿着睡衣呢。 “我先到车里等着,你快点换好衣服出来。” 看到李云坊出去了,程忆凡赶紧去看方思雨:“思雨,闷坏了吧?”方思雨把头从衣服堆里露出来,一脸坏笑地看着他:“差一点点,你就原形毕露了,怎么这么笨呢?如果是我,能有一百个理由把他支走。”她把两个胳膊抬起来,人也钻到衣服外面,程忆凡这回倒是聪明,一下把她抱了起来。方思雨差点笑出声来,她自己用手紧紧地捂住嘴,防止笑声外泄。 程忆凡把方思雨轻轻地放在床上:“他已经坐到外面的车里了,这可怎么好?今晚我又要孤家寡人了。” 方思雨坏笑着:“谁说的,有美男陪”她无法说出下面的话, 第七章5. 情敌救驾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程忆凡已经吻住了她,他温柔而恋恋不舍地亲吻着,真希望时间在这一刻停住。夹答列晓方思雨很快就被他融化了,她也热烈地回应着。 “忆凡,快点啊,别让李悦悦等急了。”李云坊在外面催着。 正缠绵的两人吓了一跳,闻声迅速分开。“好了,马上就出来。”程忆凡又亲了她一下,一边系上衣扣子,一边往外走:“来了来了。” 看到程忆凡匆匆出去了,方思雨开始收拾“战场”,床单整理好,她的衣服多数都在储藏室,锁上门就行了,她打开衣橱,寻找着自己的衣服,果然还有漏网之鱼,内衣内库,还有几套裙子也挂在里面,她迅速拿出来,都抱到储藏室,又到洗涮间找自己的东西,她被地上的纸箱绊了一下,低头细看,原来她的东西已经收到这里面了,她抱起箱子,没好气地扔到储藏室。听到咣当一声,她的气才消了一些。怎么搞的?自己像小三似的,还得东躲西臧,唉!她把拖鞋也直接踢进储藏室,关上门,锁好,她光着脚走到阳台看了一下,确定再无“罪证”需要销毁,就准备打车去宿舍。方思雨一看身上,还穿着睡衣呢,她又打开储藏室,找了一套淡紫色的裙子。 ―――――――――――――――― 齐子林的运气还是来了,重新回来,而且还势不可挡。他的期货炒得风生水起,炒期货风险大,但是收益也更加可观,炒股限制了涨跌的幅度,但期货没这禁忌,一夜暴富,一夜成为富翁的人也不少,但炒期货也不是人人都有这个运气,可是齐子林有这运气。经过几次失败,经过他一段时间的潜心研究,他属于成为凤毛麟角的那几分之一。他把资金重新投给解斌,而且还翻倍了。另外的那些资金,他就用来钱生钱,对于期货市场,对买进卖出的那些门道,一旦研究透彻了,对他来说,赚钱都是轻而易举的,关键是看他想不想赚。 解斌真是佩服齐子林,这家伙,只要用心想做,没有做不成的事,现在,他不只是投资陶瓷公司,他还投资了另一家公司,准备做人家最大的股东。17281747 想起齐子林重新崛起,这件事让解斌很骄傲,他这个老同学还真不是久居人下之人,好人有好报,这个道理还真不错。别看齐子林平常闷声不响的,还真有本事,不管他鸿运当头,还是真有天赋,钱就在那里,不容你怀疑他的能力。不过,稍让解斌担心的,就是吴丽新的再次出现,这是一个齐子林曾经很不想谈的女人,她已经成为人妻,现在她忽然出现在齐子林眼前,不知是喜还是忧。看齐子林的态度,也是模糊的,爱来就来,爱走就走,仿佛和他没什么关系。但解斌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他希望齐子林幸福,不希望他和吴丽新纠缠下去。以前吴丽新单身的时候,两人尚不合拍,现在她已为人妇,还经常来看齐子林,这事总觉得不妥。 “子林,吴丽新这人,你得留心一些,咱们现在也不怎么了解她,而且她再次出现,我觉得” 忆温雨李外。“不管她,随她便吧,反正又不打扰我,也威胁不了我。”齐子林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解斌只好打住,但他还是很担心。他们这样下去,算什么关系啊?会不会有麻烦呢? 吴丽新现在非常感激吴一珊,她现在明白了,正是这个最让她讨厌的孩子给自己带来了好运,让她有机会天南地北地去旅游。吴总现在和女儿相处得极好,而且明年就要高考了,他也怕因为妻子和女儿关系不好,影响了女儿的成绩,说实话,他还巴不得吴丽新常出去转转,家里安宁了,女儿满意了,连妻子及岳父岳母都满意,他何乐而不为?而且,因为吴丽新有机会出去旅游了,见多识广,对生孩子的事也不急于苛求了,这对吴总来说,也算是暂时放下一个负担,他现在最紧要的任务就是让女儿高兴,让她顺利考上大学。 一旦看透这些,吴丽新更是得意和自由了。她最满意的还是齐子林对她的态度,虽然有时会疑惑地看着她,也没把她拒之门外,对她尽心尽力地关怀没有表示谢意,也没表示反感,虽然两人的关系没有实质性的进展,但这已经让她非常高兴了。 ――――――――――――― 方思雨也非常高兴,隐婚以来,她觉得百事不顺,她和程忆凡公开出席的场合也被大大的限制了,这次,居然让她陪他去参加这个重要的宴会,怎么会不高兴呢?只要在他身边,哪怕什么都不做,她都觉得心安。夹答列晓俩人有更多时间在一起,才能慢慢地把隐婚的阴影一点一点地消除。方思雨很重视这次活动,她专门请假去逛服装店,要准备一套比较出众的晚礼服,在那个场合出入的人们都不是一般人物,女伴肯定也是华贵艳丽的,她也要入乡随俗,特别是第一次陪程忆凡出席活动,自然要好好装扮一番。这时,程忆凡忽然打来了电话,方思雨有些小小的担心:是不是又变化了? “思雨,你在哪里?” “我在出租车上,正要去买衣服,买晚礼服。”她高兴地和程忆凡汇报着。 “无所谓,你穿什么都是最漂亮的。”这是他的真心话。 方思雨笑得很开心:“那是你被爱的光环遮挡了眼睛,看不出美丑了。你的话是最不可信的,没有参考价值,服装和环境要协调才好,你的衣服我准备好了,在你的衣橱里。” “那好,你买吧,高兴就好,不用顾虑价格高低,你卡上的数字够你挥霍的,尽管花。有人来了,等会儿再说。”程忆凡看江总进来了,就赶紧挂了电话。 方思雨想起上次和郭文达去过的那家店,里面的晚礼服很多,而且价格都不菲,她没有逛街的伴儿,也少了逛的兴趣,就直接到了那家店里,挑选了一套她认为最漂亮的礼服,但不是价格最高的。在价格方面,方思雨还是动了些脑子,价格太高的话,只穿一次两次就束之高阁,还是有些心疼。经常穿同一件礼服出席活动,会被那些多事的人指指点点,这可划不来,如果非要穿同一件衣服,在饰品上也要变换一下,在时间差上也得掌握好。个别富家太太,因为在上流社会呆久了,眼睛很“毒”,就像没事找事的人,专门研究和嘲笑别人的不周和疏忽,还有更甚的,当场就让人下不来台,方思雨已经见识过了。只要是她能想到的,就一定要避免,她现在不是一个人,还是程忆凡的爱人,在这一刻,她把隐婚的事实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了。 这只是美好的开始,方思雨兴致勃勃地向往着。以前和别人也出席过很多次这样的聚会,但感觉完全不同,着装也不用心,全是被动地穿着,这次和心爱的人一起出席,自然会精心打扮。这家服装店还有项服务,他们免费为顾客化妆,这项服务真是贴心到家,不仅提供高档礼服,连化妆都是专业和配套的,这不能不让顾客再次回头,送化妆的服务最有吸引力。 周四下午,方思雨先去服装店穿礼服,等程忆凡来接她时,她的头发已经盘好,妆也化好了,化妆师最后给她整理了一下:“好了,你看看满意吗?” 方思雨从镜子里看到程忆凡来了,她转过身来,向他走了几步:“老板,怎么样?” 程忆凡张着嘴,半天合不上,方思雨的眼睛和服装都在闪闪发亮,就像天上的月亮一样,顿时让所有星星都失了色,气质优雅、脱俗,美丽无比。“我是不是接错人了?这分明是……”他伸手牵着她,像跳舞一样让她转了一圈:“不行,不行,我改变主意了,回家,不去了。” “啊?”方思雨皱着眉,自己扯着礼服左看右看:“真有这么差啊?” 程忆凡附在她耳边小声说一句:“我怕你被人抢走。”听到这几个字,方思雨的笑容让所有花儿都谢了,谁还敢与她争艳呢? 当两人走出服装店的时候,几个服务员还望着他们羡慕地看着,她们纷纷猜测这俩人的关系,最后意见统一:新婚燕尔。 当程忆凡挽着方思雨亮相的时候,顿时吸引了大部分目光,除了那些谈兴正浓的人,基本被一网打尽了,也包括李悦悦。方思雨穿了件白色的晚礼服,简洁、清新,单独一件衣服也不显多么亮丽,但是配上光彩夺目的方思雨,还有程忆凡的相依相偎,表情都那么幸福迷人着,两人的和谐浑然天成,凡是不知道隐婚状况的人,也都会以为他们是亲密的情侣或夫妻。 李悦悦今晚也穿了一件白色的礼服,不过据说是中国独一无二的设计,是专门请人为她度身量做的,目前在中国,还是第一件。她的服装早已经惊艳全场了,刚才她已经听了很多溢美之词,不管多少人夸她性感、高贵,她都不在意,她在意的是程忆凡,他觉得好,那才是真的好。看到程忆凡走进来,而且还挽着方思雨进来,李悦悦的脸上有一瞬间的失望,没想到他还真带女伴来了。不过,李悦悦是不会允许这种状况继续下去的,她很快地走到程忆凡身边,挽起他另一只胳膊:“忆凡,走,我爸爸等你很久了。” 程忆凡向她礼貌地点了下头,他轻声对方思雨说:“我过去祝贺一下。” 方思雨笑着松了手,程忆凡走了几步,又回头对她笑了一下,看方思雨依然微笑着,他才放心地去和李开岭打招呼。那些莺歌燕舞、花红柳绿的,都是打酱油的,随她们的便。没办法,谁让自己的老公魅力无限呢?想着想着,方思雨就更开心了些,仿佛老公越受人喜欢,她就越有成就感。 只要程忆凡离开了方思雨,李悦悦怎么会让他有机会再回头找女伴呢,她不停地拉他见那些商界精英,平常闻名的人物也都来了,有这个机会认识一下,也的确不能错过。三转两转,大厅大,人又多,程忆凡的视线内就找不到方思雨了。这时舞曲响起,李悦悦趁机邀请程忆凡共舞,别说方思雨不在跟前,就是在这里,拒绝一个女士的邀请,也需要很大的勇气。程忆凡在舞池中转来转去,终于能看到方思雨了,她还安静而乖巧地坐在那里等着,她也看到了程忆凡,就笑着和他招了招手,看到他拥着李悦悦跳舞,方思雨也没介意,先邀请女主人或女主角跳舞,这规矩古今中外都有。 舞曲一停,程忆凡想回到方思雨身边,李悦悦却拉着他与另一个人认识,没聊几句,舞曲又响起,李悦悦又趁势拉起程忆凡的手,再次跳了起来。程忆凡报歉地对方思雨笑了笑,后者也还了他一个微笑。这样的镜头又重复了几次,程忆凡几次想脱身都未成功,方思雨向他调皮地耸了耸肩,表示没办法。在程忆凡看不到方思雨的瞬间里,她的脸上还是有些失落了。看着爱人和别人跳舞,这需要相当的勇气。 看着眼前这些摇来晃去的人影,方思雨忽然觉得兴味索然。有几个男士来邀请她跳舞,她都拒绝了。 李悦悦家真有钱啊,举办这么盛大的聚会,各界精英都光临了,方思雨看到还有些政界要员也参加了,叫得上名字的,或是很面熟的,总之都是常在电视与报刊上出现的人物,可见李家的人脉有多广,难怪李云坊一直视李悦悦为座上宾,她的家庭也的确有大能量,谁不想背靠大树好乘凉?更何况是利益第一的商人?方思雨不由得叹息了一声。 在不远处,有个人正不断地观察着方思雨,这个人就是沈岩,他早就来到了上海,只是他没有来打扰方思雨,关于方思雨的消息,都是听穆礼和李薇说起的。沈岩以前的各种追、各种求,都在程忆凡眼皮子底下进行,眼下,他们已经是合法夫妻,他更不想打扰了方思雨的幸福。除了李云坊和两个局中人,谁也不知道,在举办了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幸福婚礼后,两人在法律上还毫无关系,这是荒唐还是旷世奇谈? 沈岩不仅仅观察方思雨,程忆凡的状况他也看到了,程忆凡似乎摆脱不掉李悦悦的纠缠。沈岩本来是带了女伴来的,现在,他打发她和别人跳舞了,他在想方设法给程忆凡解围。看到一曲即将舞罢,沈岩先站到离李悦悦比较近的地方等着,音乐刚一停下,沈岩立即与程忆凡握手:“忆凡,真是你?我还以为看错人了。”说着就把他拉到一边,没想到李悦悦也跟了过来。沈岩把目标转向李悦悦:“李悦悦?李大总裁的继承人?闻名已久啊,今天真是幸运,能不能请你跳支舞?我看你跳得太棒了,你的脚步随便一动,全场顿时失色。这大厅根本不用这样装饰,有李悦悦站在这里,已经金碧辉煌了。赏个脸吧?”沈岩伸手潇洒地做了邀请的姿势。 一般人都经不住沈岩的拍马术,果然,李悦悦笑逐颜开:“忆凡,我陪他跳一曲,你等我啊。”她还没忘记叮嘱程忆凡。程忆凡只是笑了一下,又感激地向沈岩点头致意。 方思雨惊奇地看着这一切,沈岩居然突然横空出世,把被动的局势一下扭转了,看到程忆凡高兴地向自己走来,她再也坐不住,站起来快步迎了过去,程忆凡揽着她旋转了起来:“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沈岩怎么来了?真好,要不是他,我还在这里做观众呢。”方思雨很感激沈岩。 程忆凡用力捏了一下她的手:“我可是身在曹营心在汉。”1avLR。 方思雨笑了:“你这话鬼才会信,我看你陪着美人跳舞,也乐在其中嘛。现在还想撇清,哼!”说这话的时候,她丝毫没有生气。 程忆凡也看出她是在开玩笑,就越发笑得开心:“我也学会一招了,你不要松开我的手,我也是,就这样握着,一生一世。” 一曲舞罢,李悦悦又东张西望,她在寻找程忆凡,忽然她看到了程忆凡的背影,她灿然一笑,准备过去找他。 5.失恋又上演 沈岩还是及时拦住了她:“我们还挺默契的,请李总继续赏光吧,请帮助我成为今晚最让人羡慕的男士。” 听到沈岩的恭维,李悦悦也乐得笑起来,这人太会说话了,简直无法拒绝他,李悦悦又和沈岩跳了起来。程忆凡和方思雨终于可以再幸福地共舞一曲。方思雨像花一样的幸福笑容被沈岩看到了,他得意地笑了,成人之美,与人方便,也算是功德圆满。 程忆凡对远处的沈岩感激地笑了笑,今晚幸亏有他,如果不是沈岩救驾,方思雨会不会掀翻醋坛子,这就是未知数了。 翻了也应该,李悦悦实在是太过分,视方思雨如无物般,她好像丝毫也不顾及影响,想到这里,程忆凡有些烦恼,他已经认清了一个事实,李悦悦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不会轻易就退缩的。 各人有各人的烦恼,程忆凡在想着怎么摆脱李悦悦,王树却在想着,怎么拴住女友、怎能能重修旧好。通过几次聊天,王树感觉两人越来越疏远了,说不了几句话,就会不愉快了,爱的裂痕已经明显地遮盖不住。左思右想,王树不想让这几年的感情轻易失去,他决定再努力一把,于是就向程忆凡申请了三天假期,准备回东城好好陪一下周小楠,推心置腹地聊聊天,如果她实在反对他来上海发展,他也准备妥协,两个人要在一起生活,总有一个人要妥协的,他要去努力一下,尽自己最大的能力,看能不能挽回。 王树回到周小楠的往处时,他的钥匙已经开不了那扇熟悉的门,王树无奈地笑了,她可是换得真快,不会是什么预兆吗?他对着门看了半天,既然回来,就要等个结果,所以他决定坐在门前等待周小楠下班。这时早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夜色早已降临了,她还没回家。王树因为坐了一天的车,倚在门上睡着了。他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喂,干吗的?起来,让开!哪里的酒鬼啊。”他还以为是在梦中,睁眼一看,还真是周小楠。 周小楠不会认不出王树,但她还是这样说着,因为她身边站着另一个男人,不知是不是她的新男友。 “你不知识他?”男友疑惑地问。 周小楠好好看了看王树,仿佛才刚认出:“他?扒三层皮也认识,有事没事就来骚扰我,幸亏今天你送我回来,要是我一个人,又得叫邻居帮忙赶他。”周小楠一脸不耐烦。 “亲爱的,算了吧,我们也不和他纠缠了,你干脆住我那里,这个地方,明天就退掉?我来保护你怎么样?”周小楠把包往肩上一背:“走,这样最好!”说完,周小楠主动揽着男人的腰大摇大摆地走了。 王树看着眼前这一幕,感觉又滑稽又陌生,这是自己努力挽回的爱人吗?即使过期作废,那也有个期限,有个稍微缓冲的期限。王树哭笑不得地站在那里。 现在来看,最不可靠的就是爱情了,甜蜜时说的誓言在分手时全都变成深刻的讽刺,巨大的讽刺。什么你爱我、我爱你,什么天长、什么地久,最后都是过眼烟云,随风飘散。王树笑了,只有他自己才懂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笑容。 夜色沉沉,行人匆匆,王树在大街上默默地走着,他看到路边有个乞讨者,就从包里拿出给周小楠的礼物,全都送给了乞丐。 第七章6.一笑倾城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6.一笑倾城 那乞丐惊喜非常,一连声地道谢:“好人好人,好人有好报啊!好人好报,好人好报。夹答列晓”王树苦苦地笑了,好人好报?那他是哪里不好呢?他又继续往前走,走着走着,有几句诗忽然跳进了他的脑海: 我的爱情失落了/别人的爱情才刚刚序曲 故事在故事里进行 /生活在生活中继续 原定三天的假期,王树第二天就回来上班了,方思雨很奇怪,为什么他连夜赶回来呢?有什么急事需要他处理?她悄悄给程忆凡发了短信:是不是你叫王树提前回来的?程忆凡回她:没有,怎么了?方思雨回复过去:没事,你忙吧。 照这样看来,王树八成是失恋了,看他的脸色虽然平静,也掩饰不住几分失落。 办公室里人多,方思雨不方便问,就上了QQ,发信息问他:怎么了?真失恋了? 王树:从来没恋过,哪来的失?1avM4。 方思雨:真的啊?不会吧?你上次回家,我就觉得有事情发生,但你就是不说。我也不好问。 王树:没什么好说的,该来的早晚会来。 方思雨:是不是因为来上海一事?我不该叫你来的。 王树:哪里的话,这正好是一个考验的机会,说明我们之间根本就不够牢固,没有足够的信任。 方思雨:还有没有挽回的余地? 王树:我的继任者都正式登场了,你说有没有? 方思雨:这么快啊?真看不出来。有时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说不定有更好的在后面等着你呢。 王树:也许她不是我的缘分,我还是随缘吧,女人真是很易变的动物啊。 方思雨:特例啊特例,女人多数还是痴情种子,因为女人是水做的。不要胡思乱想了。 王树:其实我比谁都想得开,放心吧。 方思雨:想得开就行,详情我也不问了? 王树:有时间再说吧,我现在也没心情细说。我的幸福飞走了,你的,可一定要把握好。我们仨,有你们俩是幸福的,我也算是幸福的,别让我失望。现在,你们的幸福就是我的,千万不要伤我的心,伤不起了! 方思雨想了半天,打上了这样两句来回复王树: 故事在故事里进行 /生活在生活中继续 我们都努力吧。 笑常又我那。王树:我要看材料了,不和你聊了,88。 方思雨沉默地看着对面的王树,他开始认真地审阅材料了。方思雨觉得王树和周小楠分手,她自己有一大部分责任,当初来上海时,如果不是她和程忆凡想方设法地拉着王树过来,现在的他们,说不定已经开始筹备婚礼了。 方思雨一直很关心王树和周小楠的感情问题,希望他能幸福,没想到怕什么来什么,最后还是分手了。看到王树失恋,方思雨的自责感变得越发强烈了。 下午下班后,看别人都走了,方思雨就邀请王树去喝酒:“你别开车,我陪你去借酒浇愁。” 听她这么一说,王树就笑了:“你那点酒量,还敢陪我?有没有诚心啊?” “舍命陪君子,为了老朋友开心,我就放开喝一回,反正会有人来接咱们的。”方思雨很仗义地回答着,仿佛上刀山、下火海都没问题。 “不行不行,程总眼里的冷箭要是射过来,我无处躲藏。”王树笑。 “那你就不怕我?”方思雨扬起眉毛、瞪着眼、咬着牙吓唬他:“程总可是怕我的。”说完这话,方思雨还用力维持着可怕的表情。王树看到她的怪样子,哈哈地笑了,他拿下眼镜擦拭着,方思雨很会逗人开心。方思雨自己也笑了,她喜欢看到朋友开心快乐。 “那行,咱去酒吧。众人皆醉我独醒。”王树自我解嘲。 方思雨跟上他:“不对吧,是众人皆欢我独忧。” 王树无奈地摇一下头,他一边锁门,一边抗议:“不要揭短啊,留点同情心。”两人边说边笑着往外走。 酒吧是年轻人的天地,音乐节奏明显,让人一听就产生跳舞的*,川流不息的年轻人在这里High着,或解闷、或快乐、或尽情释放。像程忆凡的说的,常有人狂魔乱舞,听到这词语的时候,方思雨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难怪他不愿意到酒吧喝酒呢。方思雨他们却喜欢在这里流连忘返,咖啡醇香可口,美酒醉人醉心,还有蓝调的音乐醉耳,更别说那些流光溢彩的高脚杯还能醉眼了,单是那些优雅精致的饮料名称、鸡尾酒的名字就很有特色:一见钟情、蓝色海洋、椰林飘香、水果滨治、长岛冰茶、红粉佳人,都是很浪漫很诗意的名字。2再加上有点昏暗、有点梦幻的灯光闪烁着,在这里,还可以欣赏复杂奇妙的调酒过程,那调酒师的高超技艺更是让人叹为观止……这一切的一切都在you惑着年轻人,因为这里是一个轻松、浪漫的世界。 尽管方思雨说程忆凡会来接他们,但也说不准,程总的时间已经不属于他自己。所以王树并不敢放开喝酒,他只要了啤酒,一杯接一杯地喝,这个是他的强项,一般不会醉到不醒人事,留点清醒,等一会儿,还要送思雨回家。虽然王树没开车,但时间晚了,让方思雨一个人回家的话,他也不放心,就是打的也要送她回去。王树时刻记得程总和他说的话:你才是明着保护思雨的人,这一年,辛苦你了。 看王树一杯接一杯地喝,方思雨就和他聊天,不知讲了一个什么故事,两个人笑得不行,这时正好被刚进门的洛向冬看到了,他很惊奇,这俩人怎么在一起呢? “有件事我一直很好奇,我们经常在一起,可我无法确定你们俩是什么时候开始恋爱的。现在都结婚了,你透露一星半点,让我也解解闷。”王树思索地看着方思雨,仿佛在用力地回忆什么,眉头也皱了起来:“感觉不出来。”他不想和方思雨聊他失恋的话题,现在他希望能有什么可以转移注意力,这样他才会舒服些。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反正第一印象不是太好,他又木又呆又冷,感觉忆凡和齐子林是完全相反的人。”方思雨眨着漂亮的眼睛回忆着。 “你印象中他第一次关心你在什么时候?”反正也无事可做,王树干脆将好奇进行到底。 方思雨笑了:“第一次感觉到他在关心我,应该是他的第一个短信吧。”17281760 “什么时候?”王树喝了一口啤酒。 “那次爬山,我的脚受伤了,我在家养伤,听到短信的声音,我以为是齐子林的,定睛一看,居然是程忆凡的:好点没有?能走路吗?当时我真的非常不屑一顾,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我不想回复,但这是他第一次给我发短信,想了想,我就回他四个字:正在蹦迪。” “哈哈,这是你的风格。那次我也觉得他有些反常,伤在你脚,痛在他心了,现在想想应该是这样。可是,那时你还是齐子林的未婚妻呢?” “这有关系吗?”方思雨反问他。 王树有点不解:“爱上人家的未婚妻,这多有风险啊?程总可是我们出名的淡定哥,做事特有分寸的。” 方思雨和王树碰了一下杯子:“这就是人家的勇气和真心啊,可见那时他的爱非常纯洁,无欲无求。” “这老兄心里真有东西,别看平常闷声不响的,还真是一鸣惊人。我再问一个问题,你什么时候感觉他喜欢你呢?” “我?”方思雨自己摇着头笑了:“说实话,我真是后知后觉的,当时真感觉不到。”她不再说话,只是笑着,眼神已经越来越遥远,身边盯着她的王树,酒吧嘈杂的声音仿佛都不存在了,她的思绪已经飘得很远很远…… 那时的程忆凡和齐子林是孑然不同的两种人,前者意气用事、能言善辩、幽默风趣、精通玩乐,没有任何工作压力,因为成长环境使然,抗压能力比较差;而程忆凡成熟、深沉、独立,安于孤独,看着外表冷酷、寡言少语,实则胸有成竹、做事张弛有度,事业心强,靠自己的奋斗赢得了今天的成就。程忆凡对方思雨更是宠爱有加,让她很有安全感,他像一个大哥哥,处处呵护着、疼爱着。慢慢地,方思雨竟然习惯了被他呵护,一个电话、一个小纪念品、一盘小菜,甚至一个眼神,都能让她体会到他的疼惜。虽然方思雨不是那么细心的人,现在也能体会一二,可见程忆凡对她有多用心。不知道为什么,她渐渐地陶醉在他这些小小的细节和感动里。 因为程忆凡从没说过一句敏感的话、没有表白过,这又让方思雨很自在自由。程忆凡每次出差,都会给她买很多小礼物,像木制的手琏、精制的石头、小巧的丝巾......那些颜色和样式,仿佛是她自己挑选的一样。 程忆凡这次出差十五天,没有他的日子,就变得很单调很无聊,不知为什么,这一回方思雨特别期盼着他早些回来,还自吹着,要给他一个大大的欢迎游戏,哄骗他早点回家。 程忆凡发来短信,说晚饭前就能赶回来。方思雨非常高兴,特地跑到超市买了许多东西,生的、熟的装了两大塑料袋。她还撒了个小谎,声称自己头痛,向王树请了两个小时的假。她第一次认真地看着书上的说明做了几样简单的小菜,又准备了他爱喝的啤酒,左看右看不够隆重,干脆把刚才买的食品,凡是能切能装的全都放到盘子里,不一会儿,桌上已经满满当当的了。 方思雨忽然想起了什么,就拿过手机:“对不起,不好意思,我今天加班,不能迎接你了,怎么办呢?哦!没关系啊,真没关系吗?我怎么听到一个充满了失望的声音呢?我今晚通宵加班,明天再见吧!是啊,只能这样了。”放下手机,方思雨就侧耳倾听着门外。十几分钟后,她听到有脚步声在门外停下,一会儿就响起钥匙声,她赶紧跑到门后躲起来,他走进来,开灯,把包往地上一放,就去换拖鞋,她悄悄地从背后抱住了他,他啊了一声,立刻反应过来,迅速地把她搂进怀里:“你这个小骗子,害我失望了半天,原来在这等着呢!” 方思雨夸张地直叫:“不敢了,你轻点啊,松手啊,痛死我了!”。 “我一松手,你就会跑掉吧?今天我再也不会放过你了。”他这次没怕她,还是紧紧地拥抱着。方思雨温柔地偎在他的怀里,也许是因为小别,也许是因为其它,好像已经有些被他融化了,如果她是块冰的话。在那一刻,他们完全忘记了,这原本只是一场游戏式的“欢迎仪式”。过了好一会儿,程忆凡还没有松开她的意思,方思雨感觉不好意思,就提醒他:“喂,游戏有点过头了。” 程忆凡松开了手,他低头在她额头亲了一下:“谢谢你的欢迎仪式,也不枉我报怨多次,终于有像样的一回了。”俩人相视而笑。方思雨有些迷惑,难道这就是幸福的感觉吗? 王树看方思雨还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就把她拉回来:“思雨?思雨!” “啊?干吗?哦,忘了回答你的问题,应该是他出差回来吧,那次时间很长,我感觉有些想他,而且被他抱着的感觉也很幸福。” 王树惊奇:“是这样?我还以为你们开始合租房子时就有感觉了。对了,你总说我是你们的大媒人,可我一直还蒙在鼓里呢,这是怎么回事?” 方思雨笑得像花一样灿烂,她怎么能说出“做老师”的尴尬故事呢?这是她和程忆凡的秘密。王树从没看过方思雨这样的笑容,有点神秘、得意、有点幸福、羞涩,既迷人又可爱。 在一边喝酒的洛向冬一直观察着这俩人,特别是方思雨,她平常都比较安静,在公司一直很有职业女性的范儿,不过这种安静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现在的方思雨笑得很好看,鼻子、眉毛、头发,都在笑着,她还不时地和王树说着什么。方思雨笑得开心时,眼神会不由自主地放电,所到之处,电力十足,洛向冬忽然想到了一个名字:一笑倾城。 看洛向冬站在那里不动,一起来玩的朋友拍了拍他肩膀:“喂,兄弟,看傻了?人家有主儿。”他说得那主儿指王树。 洛向冬看也不看他:“你们先去玩,我过去和他们说两句话。”洛向冬走向服务员,向他嘀咕了一会儿,不久,一杯漂亮的饮料调制出来了,洛向冬端着饮料走向方思雨:“王经理,方经理,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 “洛大设计师?你到这儿找灵感来了?”王树看到他,也有些惊奇。 洛向冬礼貌地点了下头,径直走到方思雨身边:“方经理,这是我让服务员专门为你调的,只有你才配得上,这是唯一的、你的专属饮料。” 方思雨又忍不住笑,专门调制的?这五颜六色的饮料是有些陌生:“谢谢,叫什么名字?” “一笑倾城。”洛向冬一直盯着方思雨,观察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方思雨睁大眼睛,有些被惊到了:“这个,这是他们新研制的品种吗?名字真好,一笑倾城?”她把饮料端起来,很有兴趣地观察着。 “不是,这是我为你专门研制的,配得上你的人和你的笑容。” 方思雨倒没什么太大反应,当成一般的恭维罢了,王树的一口啤酒差点没咽下去,这小子也太明目张胆了。王树提醒洛向冬:“喂,别忘记了你的朋友,他们在等你看你,脖子都成长颈鹿了。” 洛向冬向朋友那边看去,他们果然正在招手示意他过去,于是他礼貌地微笑着向方思雨道别:“方经理,先告辞了,有空我请你啊。” 方思雨笑着点了下头。等洛向冬走远了,王树提醒她:“别随便答应人家。” 方思雨笑得更厉害了:“人家就那么随便一说,我就那么随便一应,啊呀,你这人,小气地,比程忆凡还程忆凡啊。” “程总不在这里,我更有责任保护你。”王树一本正经地解释,他忽然又想起什么:“对了,你不觉得洛向冬和平常不一样吗?” 方思雨边想边点头:“还真是,感觉上好像没那么让人讨厌。他在办公室,听说就像刺猬一样。” “我也听说了,嘴巴臭,说话没脏字,但不中听。你没看到吗?他嘴角总有一些轻蔑的表情,现在看不到了。” 方思雨用饮料碰一下王树的酒杯:“当然,这里是最放松的地方,他也不必端着拿着。”她也看着远处的洛向冬,这个怪人,做什么都有些怪里怪气的。 王树拿出手机给程忆凡打电话:“程哥,你来接我们吗?好,不过不要进酒吧了。这里有个熟人。” 听王树不让自己进酒吧接方思雨,程忆凡也很纳闷:“不进去找你们?” “是啊,这里有个同事,你还是在外面等吧,你到了就给我打电话,我们马上出去。” 看王树打完电话,方思雨就笑他:“你可真够小心的,胆小如鼠。”看王树只笑不语,方思雨就邀请他:“王树,咱们也去跳舞吧。” “算了,我还是坐在这里看好你吧。”如果方思雨真有什么状况,他可是责任巨大,被洛向冬这一搅和,王树连喝酒都不敢尽兴了。 听他这话,方思雨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你这家伙,程忆凡给了你多少佣金?让你替他做护花使者?” 王树也笑了:“这个,心甘情愿。” “我好不容易出来放松一下,你还在这里监督我?真是没情绪了,你到底跳不跳啊?”方思雨半真半假地报怨。 “喝得有点大,今天跳不了了,下次吧。”王树推脱着。 方思雨不满意地斜他一眼:“早知道这样,我就跟洛向冬玩去了。” “你都是人家妻子了,还这么大的玩心?得收心了哈,我提醒你。”说完这话,王树自己又纳闷:“你说你是这么活泼好动的人,怎么会和又木又闷地程忆凡在一起呢?和他一起不闷吗?” “保密,就是不告诉你!”一提到程忆凡,方思雨的眼中又开始放电了,这样的幸福一看就看得到,王树在心里感叹着。 不大一会儿,程忆凡的电话打来了,王树和方思雨就向外面走去,他们可不想让洛向冬抓到现场。看到两人出来,程忆凡赶紧来给方思雨开车门。看到程总弯腰开车门,王树站在一边肯定:“弯腰,在外对领导和客户弯腰,回家对妻子弯腰,这没什么不好,好习惯就应该坚持,一定要坚持到底。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 程忆凡愣了一下:“王树这小子,喝点酒就成了哲学大师了。” 方思雨笑他:“你不怪自己孤陋寡闻,还大师呢,这个说法,网上正盛传呢,他不过稍改动了一下。”方思雨对程忆凡嗔怪地笑了一笑,这个笑容被王树看到了,以前他没怎么注意,原来思雨笑起来还真的很美丽,他一时想不出用什么词语形容,妩媚动人还是一笑倾城?一笑倾城,亏洛向冬想得出来。设计师的眼睛贼亮贼亮的,他不由暗暗佩服洛向冬了。“一笑倾城?还真是。”王树自己念叨着。 程忆凡没听清:“你说什么?” “没什么。”王树自己笑起来。 “王树,快上车啊。”程忆凡催他:“不是让我也给你开车门吧?” 听程忆凡要给自己开车门,王树直摆手:“不用不用,我可消受不起。”王树自己开了车门,上了车。 “王树你刚才说谁还在这里?”程忆凡开着车,想起了那个阻止自己进酒吧的也这个熟人。 “洛向冬,那可是个不可一世的设计师。” 第七章7.大师这只鸟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哦,是他,想起来了,有人说他是天才兼怪才,本事大的人,一般都要跩一些。夹答列晓” “程总,有句话,我得提醒你一下,你得看好思雨啊,她太招人喜欢了,我看那个洛大设计师,可能被思雨的笑容电倒了。” “哦?程忆凡的女人他也敢惦记?有这么肥的胆啊?”程忆凡有点好奇地反问着。 三个人都笑起来。方思雨提醒他:“这可很难说,我的脸上又没贴上你的标签。” “是啊,程总得小心了,人家还专门为思雨研究了一杯浪漫的饮料,叫一笑倾城。”王树进一步“挑拨离间”。 “王树,别乱说了,再说多了,忆凡就信以为真了,你不知道他小心眼啊?他要生气了,我回家得跪搓衣板的。”方思雨装作害怕的样子提醒王树。 王树哈哈笑起来:“有搓衣板的话,跪的那人也不会是你。” 方思雨进一步栽脏:“你看到的都是表面,他真的很小心眼儿的。” “他小心眼儿吗?我不知道啊,我只知道他缺心眼儿。在你面前,他缺心眼儿。”王树在酒后也放得开些,玩笑也开得多了。 三个人开心地笑了起来。 回家后,程忆凡还真“小心眼儿”了,细细地问了半天,吃了半天醋,告诫她不要轻易就展开笑容,要矜持矜持再矜持,以后要学会严肃,免得惹‘祸’上身。 方思雨笑得差点喘不上气来:“你还真上王树的当啊?他是故意的、开玩笑的。” 程忆凡摇头:“很多事实都是通过玩笑说出来的。” “我明天就去买搓衣板,乱吃醋者罚跪三天。”方思雨绷起脸来:“绝对不会‘减刑’。” 程忆凡笑起来,他有点邪恶地看着她:“跪搓衣板就算了,我还是跪在床上吧。” 方思雨领会过来,吓得赶紧转身要逃跑,程忆凡眼疾手快,终于还是没逃出他的“魔掌”。 “不要不要不要。”方思雨叫着。 “要,你不是说要罚跪吗?”程忆凡把她抱起来:“我可是认罚的。而且我以后天天自罚,好不好?” 方思雨一脸苦相:“天啊,你要不要人活”活字后面的话,全被程忆凡的嘴给堵住了。 第二天早晨,方思雨起床时,程忆凡已经做好了早餐,她一边伸懒腰一边打着呵欠。 “你还没睡够啊?” “哼!还好意思问?!”方思雨故意不看他。 “还生气?那我再‘跪搓衣板’去?”程忆凡放下手中的杯子,就要凑过来。 方思雨赶紧跑到洗涮间去了,插上门,在里面喊:“以后谁要再说搓衣板,就掌嘴三百下、三千下。” 程忆凡看着洗涮间的门笑得直不起腰来。 这天晚饭后,程忆凡一边收拾餐具一边征求意见:“明天我休息,思雨,我陪你逛街吧,你很久不去逛了。” 方思雨正在擦着餐桌,她头也没抬就摇了两下。 “怎么?你以前不是逛街狂、购物狂吗?我看你现在,特别是到上海之后,并没有添置多少衣服。”程忆凡把餐具放在水盆里,一边洗碗一边等方思雨回答。 “算了,此一时彼一时。” 听她这话说得蹊跷,程忆凡三下两下洗好了碗筷,擦干手就来问个究竟。“此一时彼一时?你的意思是嫁了人,就不用再打扮了?” 方思雨也不理他,自己走到阳台,看窗外的夜景,程忆凡赶紧跟过去,一会儿他又走进屋里,给她倒了杯水:“给,喝一口。” 方思雨接过杯子,喝了一口,又还给他。程忆凡笑了:“哈,你还真听话,还真喝一口啊?” 方思雨白了他一眼,继续欣赏窗外的风景:“你不觉得这里很热吗?可以到里面享受空调去。” 程忆凡一边慢慢地喝水,一边反思,刚才说错什么了?他把杯子放回去,又走出来,见方思雨正看得出神,就从后面拥抱着她:“怎么了?生我气了?是我说你购物狂的话?” 方思雨扑哧一下乐了:“没有,我只是想李薇了。” “我也可以陪你逛街,明天就去。” “你?算了吧,逛不多久,就累坏了,而且,你又不懂逛街的艺术。” 程忆凡大大的惊奇了:“逛街还有艺术?”他把方思雨扳过来,和他面对面:“我不是听错了吧?” “行行出状元,你怎么知道这逛街就没艺术、没含金量了?我和李薇,有时候并不是为了买东西,只是享受那种感觉,可以无限地试穿下去,可以无限地欣赏和对比。夹答列晓特别是试穿,你懂不懂?” 程忆凡诚实地摇着头。 “你买一件回去,就是一件,可试穿就不一样了,你可以穿很多件,每一件衣服下面,都是一个不一样的你。”看程忆凡还是半懂不懂的,方思雨就住了嘴:“对牛弹琴。” “就算没有好伴儿了,可以多网购一些,或者订做啊。”程忆凡想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 “婚前,我是一个人,可以疯狂购物,婚后,我是两个人,必须想到对方的感受、感觉和承受力。” 看到方思雨笑得古怪,程忆凡就更纳闷:“是顾虑我吗?看着我,看着我,说实话。”他低头盯着她笑意服盈盈的眼睛。 她慢慢地说着自己的理论:“结婚前,男人最爱给女友花钱,结婚后,男人最烦给妻子花钱,得失之间,衡量再三,我算是看透了,不想犯这种低级错误。”是天醒计起。 程忆凡捧起方思雨的脸,细细地观看着:“我得看清楚,是哪里出的谬论?竟然敢污蔑我?” 方思雨挣脱了一下:“放开我,我来给你正名。” “这还差不多。”他果然放开了她。 “已婚男人也有花钱不心疼的,不过不是为妻子,而是为情人。”说完她就想跑开。 程忆凡一下抓住了她:“好,我以后什么都不让你买”他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一句,俩人都大笑了起来,在笑声中很分明地写出了幸福俩字。 睡觉的时候,程忆凡搂着方思雨:“你看你买那么多衣服有什么用,关键时刻都嫌多了,是不是?” 方思雨用力捏了一下他哪里,痛得他叫起来:“谋杀亲夫了!” “让你再嘴碎。”方思雨警告他。 程忆凡赶紧求饶:“不敢了不敢了!”方思雨忽然笑了:“你看娱乐新闻了吗?” “什么新闻?太多了?娱乐版的我很少看,就是看,也是为了能和你有共同话题,说实话,我不太喜欢那些,今天说这样,明天就出来说那样了,没点正事儿。”方思雨转得有点快,程忆凡有时跟不上她的思路。 “别啰嗦,就是前几天艳照门中的另一位女主某某。她居然又出来了。” “喂,你是什么表情?人家不能有改过自新的机会了?”程忆凡看着她笑。 “不是,我是很佩服她,铺天盖地的图片在网上疯传,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方思雨自己打了个寒颤。 “那也不是她愿意的,当时没想到会公开。”程忆凡细细地看着妻子的小表情。方思雨又咧了咧嘴,摇了摇头,一脸可怕的样子。 “人总得要活下去的。” “是啊,可是如果换作我,就承受不了了,其实我很佩服她们,还能有活下去的勇气,就不是一般人了。”方思雨按自己的看法分析着:“要不人家都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嗯,这么有见解啊。”程忆凡夸着她。 “不是,是真心话,因为自己做不到,所以更佩服能做得到的人。”方思雨真诚地评论。 “如果是你,你会怎样?”程忆凡对这个话题又有了兴趣,很想知道方思雨的想法。 方思雨又往他怀中靠近了些:“我吗?如果是我的*被公示在光天化日之下,天啊,真不敢想像,别说人家的眼光,单是自己的心理承受这一关,就过不了。” “有那么严重吗?”程忆凡笑了。 “如果是我,就只有两个选择。隐居,找一个无人的地方,去自生自灭,否则只要遇到人,不用人家说你,你自己已经感觉到毫无遮羞之物,还无处遁形,上天无路、下地无门,尴尬和难堪死了,这就是杀人不眨眼。” “啊?杀人不眨眼是这么来的?夸张了?” “一点都不夸张。另一个结果是,根本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精神完全崩溃,疯了,活着却疯了,还是很痛苦的。” “那,第三种结果呢?”程忆凡用他的下巴轻轻地摩挲着她的头发。 “第三种,一了百了,自杀。人都死了,什么痛什么羞,完全感觉不到了,这一种是最佳方式。” “我怎么觉得有些极端了?” “极端吗?心理够强的那种人还行,像明星有强大的承受力,她们在剧目中出出进进,像演绎剧情一样,心理调节能力强的,还可以有更好的选择。所以我说很佩服她们还能站起来,五体投地。” 程忆凡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五体投地是这个样子的。”17281760 李薇跟着穆礼到上海出差,她没公务,就在楼下等着方思雨下班。看着人们从电梯中出来一批又一批,李薇着急了:“思雨,真想当劳模啊?还是不舍得他啊?别磨蹭,我都等你一个多小时了,我的时间也是金钱啊。”她刚说这里,看到方思雨笑呵呵地从电梯中走出来,她赶紧迎过去,俩人亲密地拥抱了一下。“亲,好想你!”方思雨说了句肉麻的话。1avM4。 “去!别哄我开心,想我都不回去看我?”李薇不相信地瞅着她。 方思雨揽着李薇的腰:“好了,快走快走,我肚子都饿了,咱们边吃边聊啊。” “还是一个吃料啊?真是!”李薇本来还想说什么,被她一催,乱了。 她们俩像学生时期一样,又跑去吃西餐了。李薇一边喝可乐一边问:“忆凡还不喜欢喝可乐吗?我对你讲的‘毒药’的故事还记忆犹新呢。” 方思雨边咽可乐边笑:“都是过去时了。他现在也开始喝了,只要我来,他就陪我喝,前几天还说,好像没那么难喝了。” “真是宠你没商量,他连自己的习惯都可以改变。”李薇羡慕地撇着嘴。 “只要不变坏就行了。”说完,方思雨又喝口可乐。“不是男人有钱就变坏,是有些女人像苍蝇一样扑过来,你是准备做苍蝇呢?还是培养出精品男人,你去做扑打苍蝇的人?” “你的意思是,女人来扑我老公,我来扑苍蝇?” “嗯,你很聪明。”李薇点头。 “那我还是打苍蝇好了!除四害,为国家为人民做贡献。” 李薇把睛眯成一条线:“真好意思为自己脸上贴金啊?” 方思雨做了个鬼脸:“我又不是恋爱专家、婚姻专家,做个贴金专家也没什么不好。” “哈,你这嘴皮子功夫见长啊,正说正对,反说反对,以前你还谦虚些,现在完全不服我了。” 方思雨眨了眨漂亮的眼睛,似笑非笑地:“谁说不服,我挺服你这个相亲专家。” 李薇伸手要去打她:“我那光荣历史你还没忘记啊?” 方思雨躲闪了一下:“我常复习,忘不了的。我现在也在学你,逮着我身边的单身们,就劝他们相亲去。我不全是讽刺的,也有佩服的成分。” “扯远了又,你说你常背诵什么经书?你信佛教了?” “什么教不知道,倒背如流倒是可以。”方思雨正襟危坐,然后忽然加快了语速:“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怎么样?这是我经常做的功课呢!” 李薇回了她一个发冷的动作:“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了,真好意思显摆,怎么?你还准备做伟人吗?” 方思雨被她一讽刺,吐了下舌头,不敢再往下吹了。 李薇看方思雨终于有点乖的样子,才满意地点着头:“这样才像话嘛,听话的孩子有饭吃。” 正喝着可乐的方思雨被她噎了一下。 自从程忆凡表明自己正隐婚之后,他的小麻烦的确少了,但正在潜藏的大麻烦,他还只是稍有察觉呢。这些小火大火还没扑灭,方思雨那边又有问题了。方思雨早已经对外宣称,她有男朋友,在老家那边,所以也挡住了部分追求者的脚步,但是特别真诚和勇敢的小伙子,还是勇者无畏,比如设计师洛向冬。 洛向冬这人可不简单,人家是拿过很多大奖的人,他以前不是设计职业装的,因为他为人傲慢,说话也不注意,得罪了领导和同事,在那个知名的服装公司干不下去了,而且他也有些惨,被老公司一番败坏,在业界都难以立足,至少短时间内是无人问津了。别看他没什么人缘,但业务一级棒,他设计的服装基本是一眼就过,就是现在,他用别人名字参赛的作品,也屡屡获奖,只是他的为人有些臭名远扬,一时还缓不过来,他自己又闲不住,就找了这一家新公司,并改做职业装设计。若是在以前的他,打死都不做这个,以前他以为这是最没含金量的一种设计,太小儿科。现在形势逼人,房价更是逼人,他还想换套大房子呢,所以,此刻洛向冬也只有收起高傲,只能屈尊在此,但是他又不很安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话还真不是乱盖的。个人的才气当然重要,但作为一个集体,集体的合作也不能忽视,人在世上,他不是一个完全独立的个体,需要很多人的帮助、协作和衬托等等。洛向冬好像还没看透这一点。 洛向冬不是第一次认识方思雨,在他眼中的方思雨一向是微笑而矜持的,像很多职业女性一样,在办公室的状态都比较呆板,环境造就人,这个没办法。所以方思雨和王树都很怀念老公司的办公室,他们熟悉而热闹的工作状态一去不复返了。现在的同事都很陌生,从陌生到相容到熟悉,这也很需要一个过程。特别是大都市中的人们,好像天生保持一种优越感和距离感,洛向冬也不例外。自从见识到方思雨一笑倾城的笑容,洛向冬就难以忘记。他有事没事的,总喜欢蹭到行政部来转几回,他的工作很轻松,设计职业装,对他来说还真是小菜一碟。 小夏是新手,刚刚从学校出来,能直接进入设计部门,已经是很幸运了,所以他非常用功,努力研究、学习,也很谦虚,他希望和同事们能取长补短,共同进步。小夏说话又随和风趣,人缘自然很好。于是在这里,小夏和洛向冬成了两个极端,一热一冷,一个讨人喜欢,一个敬而远之。洛向冬也是精明人,对这样的格局,他不找自己的毛病,反而怪罪在小夏身上。 “小夏,不对,我得称你夏设计师。” 看到洛向冬忽然向自己发话,小夏摸不清头脑,他心里打着小鼓,不知道洛向冬又要干什么。 “叫小夏吧,还是叫小夏亲切。洛老师,有什么要指点的吗?”小夏毕恭毕敬地站在那里。 洛向冬一看他这个样子,就更来气了:“小夏啊,你是什么做的?怎么见人就矮三分呢?见谁都叫老师,人家都教你什么了?不要太谦虚,这世界不需要谦虚,需要个性和张扬,否则,你的设计理念就出现了问题,就出不了好作品。”洛向冬又以前辈的资格教训着小夏。 小夏只是好脾气地笑着点头,找不到可以回答的话,干脆就用笑脸来接受。小夏看到洛向冬杯子里的水不多了,就赶紧给他倒满。小夏又拿水壶给别人去倒水。就听洛向冬又发话了:“你这什么意思?嫌我说多了?怕我累着?渴着?有话直说啊,别来这一套。” 小夏站在那里有些尴尬,只是笑了笑,就给老谢倒水,老谢也不是吃素的,他对洛向冬的作品很佩服,对他的为人可是不敢苟同:“洛大设计师,简称洛大师,你这炮打得,没头没脑啊。是不是忌妒人家小夏比你年轻,比你有发展前途?” 洛向冬撇一下嘴,不屑一顾:“什么?我忌妒他?猴年马月吧。我的意思是不必太谦虚,谦虚这东西,一旦用过了头,就是虚伪,虚伪这个你懂吧?要不要我给你解释一下?”洛向冬走到老谢跟前,准备跟他好好理论。老谢和小夏使了个眼色,你走吧,这里有我呢。小夏迟疑地把水壶放回原处,又悄悄地坐回自己的座位。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可是洛大师是什么鸟,惭愧,我还真没看出来。”老谢坐在椅子上,转过身来,面向洛向冬:“我们也是从新人过来的,我就不明白了,你干吗老找人麻烦呢?” 米娜也开了腔:“老谢,洛大师哪里是找麻烦。” “哎?你看,我还是有知音人嘛。”洛向冬向米娜笑了笑,因为他一向严肃、孤傲惯了,那笑容就有些不自然。 老谢正要解释什么,米娜给他摆了一下手:“人家洛大师是谁?暂时是只笼中鸟,但不久就会振翅高飞。人家肚子里有的是存货,都是精品,随便拿出一丁点儿,就够咱们学十年八载。关键是”听她话锋一转,几个人都转向她,听她的下文:“关键是,洛大师的存货没有销路,那还不允许人家在自己窝里显摆一下两下?你们积点德吧,照顾一下大师的情绪,理解万岁哈!” “小米,你这人说话不带脏字儿的,这还了得?不尊敬师长,此风不可长,不可长啊。”老谢也笑了。 洛向冬明白米娜在讽刺自己,就开始反驳:“笼中鸟就没有飞出去的时候?因为对被困的感觉讨厌,因为太向往自由,说不定会飞得更高。”洛向冬还不服气地做了展翅高飞的动作。 第七章8.犹抱琵琶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洛大师,您这一飞,我立马想起四个字了,笨鸟先飞,不过这话不是说您的,不用多心。夹答列晓” 听米娜一解释,洛向冬刚要变的脸色即刻又平静了下来。别人却在偷笑。 米娜继续恭维洛向冬:“我话都说不好,洛大师不要介意啊。还是您眼光高明,我吧,目光短浅,达不到您的高度。” “你还是比较聪明的。”洛向冬夸奖米娜,他在夸人的时候,语言都这么吝啬,难怪他人缘不行了。 米娜听到“比较聪明”几字,脸色也稍变了下:“咱来探讨一下笼中鸟,您得自己个儿愿意飞才行,如果照这样推算,您飞一个,嫌弃一个,您也只能从一个笼子进入另一个笼子,重复重复再重复,最后连笼子都烦您了。我说的笼子不是那个聋子哈,您可别多心。” 小夏不敢大声笑,老谢哈哈大笑起来,其他两个同事也随声附和着。 看到风向一边倒,洛向冬不服气也没办法,他哼了一声,走到外面透气,不再和这些庸俗之辈理论。洛向冬从办公室走出来,他又想起了方思雨,这个公司里,也就只有这一个人能入他眼,能和他谈上几句,像他这样挑剔的人,竟然也有被打动的时候。他觉得方思雨是立体的,很有立体感,办公室是一个样子,在非工作时间,又是另一个样子,这样的女人才有魅力,这样想着,他就去找人打听方思雨的情况了。 因为方思雨是从总公司过来的,了解她情况的人不太多,而小夏正好是她以前的同事,洛向冬知道后,立刻对小夏改变了态度。三言两语地夸奖着:“不错,你进步挺快的。”小夏一时适应不过来,别人也看在眼里,闷在心里,不知道洛大师又动什么心计。果然,没过几天,洛向冬就来打听方思雨的情况:“小夏,你和那个行政部的方思雨共过事吧?” “是啊,我实习的时候,呆过一段时间。”对这个问题,小夏有些纳闷,他们有什么业务关系吗? “哦。”洛向冬在想着怎么问才好:“我看这小姑娘蛮好的,人看着安静,而且很纯净,对,就是用纯净俩字最恰当。”他看看左右无人,就进一步打听:“她的男朋友在哪里啊?” 小夏这才明白,原来是想打听这个,他沉默了一下:“这个,只听说在我们老家那边,具体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她很低调,我当时刚去,也不好打听这些私事。” 洛向冬稍有些失望:“这么说,你跟她不是很熟了?我听说,你刚来时,先去她办公室的。”他还是不太相信小夏的话。 “谁来了,也是先到行政人事部报到的,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们同事一场,比别人熟悉一些,也是正常的。”小夏心里在敲鼓,真敢啊,还想打她的主意,小心被辞退! 最近程忆凡的应酬又特别多,李云坊也不过来,什么事情程忆凡都要去参加。有很多场合还是李悦悦组织或者带着程忆凡出席,给人一种出双入对的感觉。 为避免产生误会,程忆凡抽空就打电话给他的隐妻“心田”,这是他给思雨取的昵称,把思字拆开了,本来想说“田心”的,好像有些酸,就改成“心田” 了。他专门买了一张电话卡,放在方思雨的手机里,如果他打到这个电话号码上,一定是在人前做戏呢,方思雨就要配合,只说嗯啊好行,这些最简单的词汇。他把这个卡的意义和方思雨说明时,把她笑得腰疼,她虽感困扰,但还没有一点危机感呢,因为她太信任程忆凡了,根本不觉得那些大大小小的橄榄枝会有什么作用,只是徒增烦扰罢了。 程忆凡第一次打过电话来,方思雨正在办公室上班,她赶紧走到外面,嗯啊地配合他打电话。当时李悦悦就在程忆凡身边。 “不要加班了,累坏了身体不值。在家好好呆着,那份工作别干了,我又不是养不起你,前几天不是才回去过吗?行,过几天,有空了我就回去看你。好了,我正忙着,晚上再打电话吧。再见!” 李悦悦明明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她是伸长耳朵在听呢,不过嗯啊的语气词太多,这个很难分辨出谁的声音。虽然她查过他的档案,但现在也有些疑惑了,看来女人还是有的,他还在自己面前大张旗鼓地打电话,分明是不在意李悦悦的感觉。李悦悦再隐忍,也会不高兴,不过,她很会给自己鼓劲,就算他真有老婆又怎么样?结婚之后,他们长期两地分居,很快就会分开的,这样的例子不知有多少了,自己和他天天在一起,日久生情也是早早晚晚的事。夹答列晓 方思雨接程忆凡的电话时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她对着手机嗯嗯啊啊完了,才放心地笑起来。 “方经理,什么好事啊?乐成这样?”钟姐从这里经过,看到方思雨正在自己乐呢。17281768 “接一个电话,感觉很有意思。” 钟姐神秘地小声问她:“看这样子,应该是你男朋友吧?看你甜蜜蜜的样子,一下就泄密了。” 方思雨咬一下嘴唇,干脆承认了:“嗯,是的,钟姐真厉害,胜过孔明呢。” 钟姐更得意了:“我啊,从人的表情就能猜个大概,没办法,见多了、经历多了,都这样,等你再过几年,就能看懂看透了。” 看钟姐又要显摆她的老生常谈了,方思雨就提醒着:“快回办公室吧,咱俩在这里长聊,被查纪律的人看到了,又要扣分了。” 钟姐恍然大悟:“快走,我还以为是咱的地盘呢。” 坐在办公桌前,方思雨还在傻乐着,她的“木头”程忆凡已经变得越来越足智多谋,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了,也不枉她训练他一回。女人通过改造男人而改变世界,这话还真不假,现在的方思雨就很有成就感。 ―――――――――― 李悦悦的自尊心还是很强的,她不愿意像那些庸俗女人一样,为了得到一个男人,不管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都用上。 李悦悦觉得李悦悦这长相和身份以及家世已经够好了,不必画蛇添足。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用那些所谓的手段,她心气高,想真正赢得程忆凡的心。 看到程忆凡经常给一个女人打电话,李悦悦也不十分介意,真金不怕火炼,她从一堆女人中胜出,就更有成就感。 “程总,怎么了?是不是有摆脱不掉的女人?要不要我帮忙?女人可是最了解女人的。”李悦悦有些挑战性地看着程忆凡。 程忆凡假装恍然大悟:“哦,你说她啊,上不得厅堂,不说也罢。可是没办法,既然结了,就要一辈子相守,我很传统很落后,她老说我是奥特曼,让你见笑了。” 听到程忆凡又说结婚的话,李悦悦有些不置可否地笑着,他还在演戏呢。 程忆凡把几份文件拿给李悦悦看,这是李云坊特意交待的。其他几个董事很少来公司,不是大事不出现,李悦悦呢,大事小事,有事没事,都不请自到。程忆凡对李悦悦之所以提高警惕,沈岩也帮了很大忙,他打了一个电话:“忆凡,你小心点啊,这样下去,真不是办法,你会越来越尴尬的。我看那个李悦悦不简单,她并不是只想和你做个事业上的合作者。你要多考虑一下思雨的感觉,多动动脑子,好自为之吧。” 虽说程忆凡在感情方面稍微迟钝些,但李悦悦确实做得太明显,程忆凡的西服、衬衫、领带、皮鞋、袜子、剃须刀、手表、眼镜,休闲装,没有她不送的,这让他很尴尬,拒绝也没用,李悦悦每次都是直接拿到办公室来。程忆凡也不敢拿回家去,这可便宜了王树,程忆凡退还不了的东西,转手都给了王树。王树初时还接得心安理得,为程总分忧解难嘛,也难免有些惊喜,那可全是名牌货,还多是外国货,王树穿起来,感觉走路的姿势,说话的语气都和平常不一样了,增加了一些虚荣心和骄傲感。方思雨是识货的,她几次都盯着王树的名牌服装皱眉:“王树,这是不过了怎么着?失恋后遗症?挥霍这两个字,不应该和王树连在一起。” 被方思雨这样敲打,王树做贼心虚,又不敢反驳。时间一长,王树也不平衡了,这还了得,偶尔也就罢了,长期下去,这些糖衣炮弹非要整出事来,后患无穷。王树又不敢直接和方思雨说,只是左右两边都敲着边鼓。这天他又和程忆凡念经:“一个中心为忠,两个中心为患。” 听他说多了,程忆凡也烦了:“找家熟悉的店,让它们代卖,把卖出的钱专门存一个卡上,到时候一并还她。”说到这里,程忆凡忽然觉得很好笑,自己笑了起来。 “这事有什么好笑的?我看着全是麻烦呢。”王树埋怨他,这时候还笑得出来。 “我这一招是跟思雨学的,当年她处理沈岩送的东西,就是这种方法。” “啊?我刚才还想表扬你呢,这做法很有创意,结果呢,你是剽窃来的?”王树一脸失望地看着程忆凡。 “你啊!”程忆凡斜他一眼:“搞不清状况,我们是一家人,什么窃不窃的,她的是我的,我的也是她的,懂不懂?” 王树边整理着袋子边报怨:“不管你的,她的,最后的麻烦都是我的,我算是看透了。”也不等程忆凡回答,他提上几个礼品袋就往外走。 “王树,你拿的什么啊?”方思雨正巧走了进来,她眼尖,一下就看到了王树手中的东西。 没想到方思雨这时候进来,王树一时有点蒙,到底还是心虚,竟然不敢接她的话了,他尴尬地站在一边不说话,只是看着程忆凡。 “你去吧,以后不要乱花钱买东西,要量力而为。”程忆凡说这话是想赶紧把王树支走。 “好!”王树一边答应一边快速往外走。 “王树这家伙不对头,搞什么鬼啊?一天到晚和名牌亲密接触,都成了名牌控了,难道真是失恋后遗症?”方思雨有时简单,有时又很敏感,一眼之间,她就感觉王树有些慌张。 “他又买了贵重衣服,被我教训了,正准备去退。你怎么来了?也不事先打个电话。” 方思雨把眉毛一扬:“这话问得?感情是不希望我来了?”她小脸一拉,转身就要往外走。程忆凡眼疾手快,一下就抱住了她:“小绵羊进了狼窝,有全身而退的吗?好了,别生气了。”程忆凡哄着她。1avMc。 方思雨又不是真的要走,只是吓唬他一下,她找他有要紧事呢。刚才接到李薇电话,说想她了,要来看她,方思雨就纳闷,前天通话还没这打算,转眼就改变主意了?方思雨打电话问了穆礼,原来两个人闹矛盾了。 李薇来了,方思雨把程忆凡打发到客房去睡,自己和李薇打算彻夜长谈。 “你来看我,当然求之不得,你这样负气出走,让我很意外。”方思雨也抱一个抱枕,与李薇面对面地坐在床上。 “瞧你这话说的,你是哪一边的?”李薇翻给她一个白眼。 “我哪边都不是,向理不向人。”方思雨看着李薇的样子有点可笑,她平常最是淡定、理智的,这次可能真急眼了,就歪着头打量她。 “看什么看?又不是不认识?”李薇把方思雨的头摆正:“别调皮,人家都烦死了。我怀孕了。” “李薇,你真厉害!都做妈妈了。”方思雨高兴地给了李薇一个大大的拥抱。 “你小心一点儿。”李薇提醒着她。 “是是是,瞧我高兴过头了。小外甥,我要做阿姨了。”方思雨抚摸着李薇的腹部,平平的,一点也看不出:“多久了?”大想解人四。 “40多天,昨天才刚查出来。”李薇自己也摸一下肚子,找找感觉:“我都不太相信。” 方思雨用更不相信的表情看着她:“知道有孩子了,你们不庆祝,还开始吵架了?” “没办法,我白做了那么多思想工作,穆礼还是主张让我回家养胎,直到生下孩子,直到养大孩子。你说,我还有出头之日吗?我最讨厌这个。”李薇烦恼地抱怨着。 “你讨厌的这些,可是很多女人的梦想呢。你没听人家说吗?宁可坐在宝马车里哭,也不愿意坐在单车上笑。人啊,真是*太多了,像无底洞,永不满足。” “你这话,我怎么听着还是批评我啊?我可是准妈妈了,你得时刻哄着我才行,否则孩子会骂人的。”李薇警告她。 方思雨被李薇说得有些酸倒了牙:“我可是理解姐夫了,你这人还真是很难伺候呢。” 李薇也不服气地撇了下嘴:“别说我,我才无限同情人家程忆凡呢,很给力的一个大老板,被你整成什么样了?”李薇忽然很神秘地凑近方思雨:“有没有让人学狗爬?” “啊?你你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有那么野蛮吗?”她一万分不服气地看着李薇。 “以你的个性,能老老实实地被他隐着藏着?打死我都不信。”李薇斜着,很不相信地看着方思雨。 “我真是冤死了,我现在嘴也闭上了,眼也往下看了,头也抬不起来了,脾气无限好,耐性无限多,告诉你,在这个世界上,我最最最最佩服的人就是我自己了。”方思雨骄傲地炫耀着。 李薇笑起来,方思雨越这么说,她就越不相信:“惨了惨了,我都想像得到,如果你忍一次,会折腾程忆凡十次,对不对?” “哇啊,李薇!你吃里爬外!”方思雨扬起手来,又轻轻地落下了:“看我小外甥的面子,这回饶了你。怎么说我身上来了?不许跑题,再说姐夫,我打电话问他了,他也不是非要你当个全职主妇,随你高兴。但是他的观点也没错,毕竟有个人要以家庭为主,夫妻两人如果都忙事业,那谁管家啊?” 李薇不屑一顾:“看吧,还是那老一套。我反正不做第二个连慧。” 方思雨惊奇地睁大了眼睛:“李薇?你的死结原来在这里呢?我提醒你,兔死狐悲是不对的,你们不是一路人,别受她影响。” “什么影响不影响的,事实血淋淋地摆在面前,如果我回到家里,我也无法保证,不会步她的后尘。” “连慧是头脑简单的人,你不是啊?她的学问限制了她的观点,可你是有远见卓识的,还怕这一点点小意外?如果这算是一个意外的话。”看李薇不说话了,方思雨继续发表自己的观点:“你先在家保胎,等胎气稳定后,让姐夫加点保护措施,就随你折腾,这样总行吧?你不知道,男人有多么爱孩子?我老公,在结婚前以为我怀孕时,高兴地不得了,知道是个假消息,空欢喜一场,他的失望表情,我到现在还记忆犹新呢。” “男人都这样?都这么喜欢孩子吗?”李薇有些相信了。 “当然是啊,他们虽然没有女人这么感性,但是心里非常想要一个孩子,特别是和心爱女人生的孩子,会更加宝贝孩子和孩子的妈妈。”方思雨自己也疑惑着,这样会不会说服她,这件事她也没经验,只能凭感觉乱说一气。 “有点道理啊。”李薇边想边点头。 “你也不能太女权主义了,夫妻之间不分高低贵贱,不要计较太多。你牺牲一点自己的追求,他会更感激你。等胎气稳定,你再去打理服装店,两全齐美,难道你不想让孩子平安出世?” “虽然他来得早了些,我也希望他平安健康。”李薇慢慢地摸着自己的肚子。 “这样才对嘛,钱可以再赚、生意可以重做,可孩子,即使再怀一个,也和这个不一样了,所以我们要珍惜这个小小生命,让他安然落地,他是我们目前最大的目标。”方思雨说着,也忍不住将目光停留在李薇的小腹上。看到方思雨羡慕的眼神,李薇打趣她:“馋了吧?今晚就去找程忆凡,要一个你们的孩子。” “我只是觉得很奇怪,很神奇,孩子真住在这里吗?” 看到方思雨傻呵呵地笑,李薇也乐了。 在同一时间,穆礼正给程忆凡打电话沟通呢,两个大男人也聊了大半夜,穆礼是真心疼爱李薇的,虽然他不善于表达,但无时无刻不为她着想。这一次穆礼是为自己想得多了些,因为他觉得自己年龄大了,不比李薇还年轻,有一个孩子会更加珍惜,生怕有一点点的意外,所以他要把这些可能发生或根本不会发生的意外,提前剔除了。程忆凡听他侃侃而谈,也是很有同感,程忆凡上次的遭遇至今也是难忘,对于当爸爸的感觉,他已经小小地品尝了一下,至今还记忆犹新。 现在,程忆凡就盼着一年的期限赶紧到来,那样的话,他就可以正式做个孩子他爸,那才是真正幸福的一家人,他从小家庭就不幸,所以更期待有个幸福的家。时间过得太慢了,这才过了三个多月,真是度日如年。 李薇在这里呆了三天,穆礼亲自过来,把她接回家了,他小心地,连车也不敢自己开了,专门让驾驶员陪着过来接李薇。 李薇走后,方思雨唏嘘不已,穆礼又不是才做父亲,可见这次他有多么紧张和重视。程忆凡笑她:“我也会是个好爸爸,到底怎么样,试一下就知道了?要不要啊?” 看着程忆凡那满怀鬼胎的笑,方思雨用手蒙住了他的眼睛,那里面的光有点色迷迷的邪恶…… 上海最近又搬来一家常胜服装公司,它的规模、开展的业务都与程忆凡的公司不相上下,所以也是一个强劲的对手。 在一家重工企业即将下订单的时候,常胜服装横空杀出 第七章9.都有约会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结果这份合同居然被他们生生夺走了,这让程忆凡有些意外,李悦悦安慰他,胜败是兵家常事,不必在意这小小的失误。夹答列晓 程忆凡可不这样看,也许这仅仅是个开始,公司内部必须提高警惕,全面提高,也许会有更多的劲敌出现,要抢占先机,不能被动应付。他首先要求设计部门,在设计方案上求新求变,提供给客户审核时,保质的同时,在量上也要加大,让对方有更多的选择余地,杜绝他们寻找其它公司的念头。另外,设计师们要有危机感,对于不同行业的服装,要多加研究,哪怕还没有做过的业务,也先设计出几套方案,以供不时之需。对其它部门,程忆凡也做了明确的要求。 程忆凡的行动,在李悦悦看来有些过于紧张,小题大做,但是同时也很欣赏他的应变能力。 李薇走后,方思雨越想越不平衡,这天晚上,两人坐在客厅看电视,方思雨一会儿坐这里,一会儿坐那里,感觉坐在哪里都不舒服。 “过来,我抱着你。”程忆凡看着她有心事,又不好说出来,烦成这个样子,就很想笑。 被程忆凡一提醒,方思雨又坐得离他更远些,用很奇怪的眼光看着他。程忆凡赶紧低头查看,睡衣穿反了?没有。“怎么了?” 方思雨终于肯开口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李薇总认为我欺负你,你说我让你当牛做马过吗?哪回不是奉若神明?啊?” 程忆凡点着头:“还有吗?” 方思雨睁大眼睛,五官都快皱到一起了:“这还不够冤吗?哼!” “好了好了!我背你转两圈,我做回你的牛马,这样不就平衡了?”说着他就站起来,走到她跟前:“来,过来,我背你。”方思雨真的趴在他背上,程忆凡一下就把她背起来了。 “好久不背你了,有点重了啊。”程忆凡一边在屋内转,一边感慨。 “胡说,是你体力退化了,怎么可能是重了呢?”方思雨把双手掐在他的脖子上,逼他改口。 “说错了说错了。主人要去哪里,马儿不知道往哪走了。” 方思雨乐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线了:“去阳台。” 程忆凡一边走一边说:“这是两条腿的马,四条腿的要不要?” “算了吧,这样都说是欺负你了,我可担不起这个罪名。让我下来吧,于心不忍。”她挣脱一下,程忆凡就把她放下来,他揽着她在阳台上看风景:“思雨,你的变化真的很大。你自己感觉不到吗?” “老了吗?丑了?”方思雨有点紧张。 “没有,更美丽、更温柔了,更有女人味了。” 这词语用得多好,方思雨挺满意的:“还有吗?” “更懂事了,更能干了。”程忆凡低着看着她。 “还有呢?”听人夸奖的感觉真好,她继续追问。 程忆凡看着她得意地要忘形了,就附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一句:“更……”方思雨的脸就感觉发热了,她恼羞成怒地要来打他,程忆凡早做好准备,先跑进客厅里了。方思雨几步就追进来:“你给我站住!” “你赶紧道歉,别以为我不是你的对手,我发起飙来,也很疯狂的。”方思雨威胁着:“赶紧停下!否则我会打你,暴打,你还敢跑,我把你打趴在地上。”她一边追一边虚张声势。 程忆凡躲闪了几次,直接跑到卧室去了,看方思雨也跟了过来,就激将她:“来啊来打吧,干脆把我打倒在床上算了。”看到方思雨跑进来,程忆凡一脚把门踢上,像老鹰捉小鸡一样轻松地抓住了她,方思雨这才明白上了他的当,想抽身跑出来,可是已经晚了。 ----------------- 公司召开过紧急会议后,设计部立刻紧张起来。他们都感觉到自己肩上责任的重大,除了洛向冬,大家都纷纷行动起来,绞尽脑汁为公司提供更多更好的设计方案,力争在这个领域里不会被PK掉。整个办公室里的气氛都是紧张而忙碌的,唯独洛向冬还在悠哉悠哉地,一会儿上网玩游戏,一会儿找人聊天,很煞风景的。看大家不怎么有热情理他,他倒更来劲了。 洛向冬自己不用心设计,反而嘲笑这些勤奋努力的同事们:“灵感不是这样压出来的,灵光一现,懂不懂?服装设计又不是机械制图,可以循规蹈矩,你们这样闷头苦思,有什么用?屁用没有。” 老谢先不耐烦了:“行,那你说干什么有用,我们也洗耳恭听。”另外几人还真停下手中的活儿,微笑或好奇地看着洛向冬,要听听这洛大师到底吐出什么金豆子。 看到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洛向冬有些兴奋,他也是一个不甘寂寞的人:“该玩玩,该喝喝,平常积累好了,灵感说来就来,说有就有。你们这么积极、辛苦,有什么用,得不偿失。学学我,看我多潇洒自在,也没见耽误过工作,是不是?” 几个人几乎同时嗨了一声,都低下头继续接上自己的思路,都不再理他,说了半天,他还是在标榜自己呢。 “嗬,你们这是什么态度啊?我好心好意的传授经验,你们这一个一个的,知不知道好歹啊?”洛向冬还一脸不满意。看到小夏都不理他,洛向冬就气不打一处来:“小夏,我说话你听到没有?哑巴了怎么的?” 小夏抬起头,憨厚地笑了笑,又低头干活。 洛向冬可真忍不住了:“你小子,这什么态度?还整天老师老师的,有这样敬师的吗?问都不回答?”看小夏还是那样笑着,洛向冬气得没了脾气:“懒得理你,就做你的无用功吧,笨,骨灰级的笨!” 米娜还是忍不住了,她故意问老谢:“网上流行一句什么话来着?我想想啊,你二或者不二,二就在那里,不三不四。” 大家都听懂了她的意思,她是在讽刺自高自大的洛大师呢,于是都大声小声地笑了起来。 洛向冬和小夏对桌,老谢和米娜对桌,遭到这样不清不楚地抢白,看到大家忍俊不禁,他感觉里子、面子掉了一地。 怎么肯善罢甘休?他哼了一声,站到米娜的桌子前:“嘴巴那么毒,喝农药长大的? 米娜也不示弱:“咱谁也别把自己当成佛,总想让人拜着、供着。我四处看过了,咱这里庙小,没有唐僧。哦,我现在明白了,为什么世界上的妖怪越来越多,就是因为唐僧越来越少了。”洛向冬想不到米娜的嘴巴这么厉害,一时被噎在那里。米娜见状更来了精神:“就算真有唐僧,可唐僧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个耍猴的。” 洛向冬眼睛一亮,一扫脸上的阴云,他终于等到一个反击的机会:“哎,我就是唐僧了怎么着?我去西天取经,为普度大众,做善事、结善缘,而且”他自己得意地笑了一下:“我还喜欢耍猴。”他前几天才知道米娜是属猴的,这下正好用得着。 “你!”米娜没想到露一个破绽给他,气得脸都红了。老谢赶紧来打圆场:“小米,闹什么啊?神马都是浮云了?都别窝里横了,有本事的,把失去的合同抢回来。”老谢给米娜使了个眼神:“你看看我这个地方,怎么弄才更好?过来看看。”小米不情愿地走到老谢那里,看他指的地方。 小夏也看出端倪,也去借机请教洛向冬,转移一下话题,让他们不再争论下去:“洛老师,职业装中为什么极少用格子图案?” 洛向冬扁着嘴:“哥不是百度,不要什么都来问我!我都是自学成才的,哪有人指点我啊?”他那气势,好像天生就是设计大师。 “自学是可以成才,不过,也包括成为蠢材。”米娜总算找补回来了,她得意地笑着走出了办公室,小胜但绝不恋战,免得失掉这小小的胜利。米娜一走,剩下洛向冬在郁闷:“难怪她不长进,整天看这些网络流行语,不务正业。” 小夏用文件夹挡着鼻子,他在偷着笑,洛向冬自己也用了好几句呢,是不是也是不务正业?但小夏谨慎,又是后辈,就没有把想法说出来。他无意中看到老谢,老谢和自己差不多,也用拳头摁在鼻子上,估计也是偷着乐呢。 洛向冬自己站在那里翻着白眼,在寻思什么。小夏劝他:“洛老师,别生气了。” “笑话,我生什么气,妖怪都被我打走了,我获得全胜,哈哈!”他干笑了两声。他这笑声实在太突然太假了,像唱戏一样,几个人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程忆凡给郭文达打了个电话:“郭大哥,很久没在一起吃饭了,前两次我都有事,今晚有空吗?我和思雨请请你?” “程总是大忙人,幸好思雨还愿意出来见我,请不到你,我请到她也很好。”郭文达报怨。 “我倒是希望你能多请她呢,我天天不着家,把她闷坏了,她有机会出去聊聊天,见见朋友,也很好。2”这是程忆凡的真心话。 “真不巧,你有空了,我又没空了,我现在在外地,今天回不去。” 郭文达觉得程忆凡不是喜欢扯闲篇、拉闲呱的人:“你要是有什么事,就先在电话中说一下。” “郭大哥火眼金睛吗?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是这样……”程忆凡如此这般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有机会的话,你替我留心一些,也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好,好,嗯,谢谢了,你回来后联系我,这次我一定亲自请你。” “你的承诺多数都不会兑现,不如思雨,人家不说大话,干实事儿。” 听到郭文达揶揄自己,程忆凡有些不好意思,已经连续失约几次了,真是很惭愧。 程忆凡打完电话,就开始查找前些天郭文达发给他的短信:一个人能走多远,要看他有谁同行;一个人有多优秀,要看他有谁指点;一个人有多成功,要看他有谁相伴。别忘记和忽略你身后的女人,她才是你的动力和依靠。 程忆凡看了两遍短信,他感觉,郭文达对思雨的关心还是更多一些,程忆凡细想了一下,郭文达几乎全是站在方思雨一边的,有明显地一边倒倾向,就像另一个李薇。另一个李薇?程忆凡自己笑了,如果郭文达知道自己把他想成一个女人,他会是什么表情? 这天下班后,洛向冬在公司门口等方思雨:“方经理,今天有空吗?有空的话,我请你喝杯咖啡?” 王树皱下眉,替方思雨回答:“我们还有个活动,恕不奉陪。”这已经是第五次拒绝他了。 果然,洛向冬的脸色这回真不太好看了,他感觉自己的耐性已经到了极限,他用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瞅了王树一眼:“王经理,不是我说你,人家方经理也有自己的自由,你又不是她男朋友,整天像保镖一样跟着她,影响很坏的。” 这话说得王树有些尴尬。 方思雨笑了:“谁这么不知趣啊?敢笑我们?我们是发小,还是亲戚,走得近不应该吗?” “哦?真的?难怪呢?王经理,给个面子,给个机会,让我请一次客呗,你们俩我都邀请。” 王树和方思雨对视一眼,都是同事,关系弄僵了,也没什么好处。方思雨虽然无奈,还是轻轻地点了下头。 看到俩人同意,洛向冬立刻就阴转晴:“方经理,你坐我的车吧。”这样说好像太明显了,他继续邀请:“王经理,一起坐我的车吧。” “不用,谢谢了,你在前面带路,我和王树在后面跟着你。”方思雨浅浅地一笑。 尽管这笑容稍纵即逝,洛向冬还是很惬意,他高兴地去开自己的车,他在前面慢慢地开,时刻关注着后面,他怕王树的车跟不上。 “这人真是,有点烦啊。”方思雨报怨。 “烦是烦了点,但,精神可嘉。”王树边开车边笑。 “你还笑?忆凡知道你陪我去赴其他男人的约,他会给你小鞋穿的。”方思雨夸大其词,说完自己都觉得很可笑,自己先笑了。 王树:“说正经的,他在外面花天酒地的,你真不担心啊?所以,你也时常、时不常地来点花边新闻,闹点小动静,让他吃点小醋,绝对有好处。” “啊?”方思雨有些不相信地看着王树,王树在得意地坏笑。“王树,你还有这坏心眼啊?” “真是不识好人心,因为你太善良嘛,而且,如果论交情,还是咱们更近一些,咱们呆一起的时间远远超过他吧?”王树迅速地侧脸看一眼方思雨,立刻又看前面的路。 “那你不早说?以后的约会,我都来者不拒。”方思雨故意地肯定他。 王树摇了下头,感觉这话不太可信,到上海之后,方思雨就是宅女了。关于李悦悦的事,王树可真是很担心的,但他又不好直说,就只能这样旁敲侧击着。“有件事情,我一直在犹豫,不知怎么说才好。” 看王树欲言又止,方思雨好奇了,她转头认真地看着他:“说,好事还是坏事?” 王树又笑着摇了摇头,听她这话,分明还跟孩子似的单纯,幸福容易让人的智力减退,而痛苦才是让人成熟的催化剂。王树真是很担心,方思雨会是李悦悦的对手吗?别说李悦悦的家世,单是在心计上就胜过几个方思雨。作为方思雨的好友,王树不能不为她多考虑些。 吃饭的时候,王树出去给程忆凡打了个电话,简单地说了几句。吃完饭,王树故意试探洛向冬:“听说最近新开了一家月亮酒吧,里面的设计都是一流的,很有风格。你去过吗?” “前几天和朋友去过,的确很好,除了价格昂贵之外,算是比较完美了。”洛向冬如实回答。 “那好,走,我请你们俩去喝一杯。”王树邀请着。方思雨一听说要去酒吧,那得几点才回家啊?程忆凡若回家早了,找不到她,他会着急的,她给王树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别去了。但王树好像没看明白,毫无反应。 “王经理这么说,分明是打我脸嘛。明明是我在请客,你不能抢功。如果你真想回请,那就下次吧。快走啊,跟你们说啊,我们上次还有半瓶好酒寄在那里呢,而且那里的饮料也更有特色。”洛向冬要将热情进行到底。 王树推了一下方思雨:“思雨,你不是喜欢那些浪漫精致的饮料名称吗?那里应有尽有,走吧。” 见王树也跟着洛向冬走,看他们兴致都很高,方思雨只好也和他们一起走。 洛向冬和王树一心一意要去酒吧,方思雨心里还真是着急的,程忆凡说过,今晚要争取早回家陪她,没想到她自己倒没时间了,在外面吃喝玩乐,有时也真是身不由己,这一刻,她倒能理解程忆凡了。坐在王树的车上,方思雨怕程忆凡担心,怕他着急,也不管车里颠簸和黑暗,就急不可待地给程忆凡发短信了:亲,有人请客,别生气啊,我会尽量早回去。 方思雨编辑完短信,她按了发送,才放心地笑了。看着她的样子,王树又摇了摇头,她还是太善良太心软了,偶尔出来玩一次,还有这么多负担,而程忆凡却是偶尔才没应酬呢。人说结婚的女人是鸽子,飞不远,飞不高,而且还要经常回到窝里去,看来还真是不差毫厘。 月亮酒吧真是人满为患,大约是新开张的更有吸引力,让人流连忘返,客人进进出出的,显得有些嘈杂。幸好,洛向冬已经预定了位子,否则只能站在那里。整个酒吧的色调以蓝色为主,灯光也在闪闪烁烁的,就更多了些神秘气息,音乐也是蓝调的,很协调,如果大家的嚷嚷声能稍静谧一些,感觉就更好了。三人在小桌前坐下,洛向冬还真大方,把寄存的威士忌拿来了,让王树和方思雨品尝。王树咂了下嘴,他倒真想尝尝,这酒,一看就不同寻常,但是他有心事,不敢恋酒。洛向冬刚要开瓶盖,王树就握住瓶子:“下次吧,下次再来喝。” 洛向冬不解:“你不是说来喝酒吗?有一次朋友请客,我们喝了尊尼沃克,那味道醇香,口感圆润,非常难忘。你要加冰块吗?” 王树拿过酒瓶观赏着:“这是Haig(海格)?听说过,是好酒。但是,还是不喝了。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我才想起自己开着车,不敢喝酒了。你也别喝了,你不也开着车吗?”王树提醒他。 “光顾着高兴,把这事忘记了,不过你放心,我有朋友在交警队,就算查了你,也没关系,我拼了命也会把你捞出来。”洛向冬劝着。 “算了,还是图个利索吧,下次来的时候,咱们都把车放下,赛一下酒量,怎么样?” 洛向冬见王树这样说,也只能笑着答应:“那好吧,你们喝果汁还是咖啡?”王树说要拿铁,方思雨点了卡布奇诺。1aPyI。 洛向冬还没回来,程忆凡和李悦悦,还有几个陌生人走了进来,直接坐到离他们不远的桌上,看来也是预定好的。方思雨看那几个客人,年龄都在四十左右,但好像对这个地方挺适应,看来有钱人的心理年龄普遍年轻,而且都是这种地方的常客。 他们只顾着自己喝酒聊天,丝毫未看到邻桌的两人正盯着他们。因为音乐的声音大,还是李悦悦想说个悄悄话,她附在程忆凡耳边说了句什么,然后眉飞色舞地笑着,同桌的人不知所以,但也随着笑了起来。 之前在教程忆凡适应这些场合时,他还很不上道,心中非常抗拒,可现在已经游刃有余了。方思雨自己在心中感叹了起来,看来真的是环境造就人,即使如木头一样的程忆凡,在这些娱乐场合呆多了,也变得适应和灵活了。 9.都有约会 结果这份合同居然被他们生生夺走了,这让程忆凡有些意外,李悦悦安慰他,胜败是兵家常事,不必在意这小小的失误。 程忆凡可不这样看,也许这仅仅是个开始,公司内部必须提高警惕,全面提高,也许会有更多的劲敌出现,要抢占先机,不能被动应付。他首先要求设计部门,在设计方案上求新求变,提供给客户审核时,保质的同时,在量上也要加大,让对方有更多的选择余地,杜绝他们寻找其它公司的念头。另外,设计师们要有危机感,对于不同行业的服装,要多加研究,哪怕还没有做过的业务,也先设计出几套方案,以供不时之需。对其它部门,程忆凡也做了明确的要求。 程忆凡的行动,在李悦悦看来有些过于紧张,小题大做,但是同时也很欣赏他的应变能力。 李薇走后,方思雨越想越不平衡,这天晚上,两人坐在客厅看电视,方思雨一会儿坐这里,一会儿坐那里,感觉坐在哪里都不舒服。 “过来,我抱着你。”程忆凡看着她有心事,又不好说出来,烦成这个样子,就很想笑。果们司不也。 被程忆凡一提醒,方思雨又坐得离他更远些,用很奇怪的眼光看着他。程忆凡赶紧低头查看,睡衣穿反了?没有。“怎么了?” 方思雨终于肯开口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李薇总认为我欺负你,你说我让你当牛做马过吗?哪回不是奉若神明?啊?” 程忆凡点着头:“还有吗?” 方思雨睁大眼睛,五官都快皱到一起了:“这还不够冤吗?哼!” “好了好了!我背你转两圈,我做回你的牛马,这样不就平衡了?”说着他就站起来,走到她跟前:“来,过来,我背你。”方思雨真的趴在他背上,程忆凡一下就把她背起来了。 “好久不背你了,有点重了啊。”程忆凡一边在屋内转,一边感慨。 “胡说,是你体力退化了,怎么可能是重了呢?”方思雨把双手掐在他的脖子上,逼他改口。 “说错了说错了。主人要去哪里,马儿不知道往哪走了。” 方思雨乐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线了:“去阳台。” 程忆凡一边走一边说:“这是两条腿的马,四条腿的要不要?” “算了吧,这样都说是欺负你了,我可担不起这个罪名。让我下来吧,于心不忍。”她挣脱一下,程忆凡就把她放下来,他揽着她在阳台上看风景:“思雨,你的变化真的很大。你自己感觉不到吗?” “老了吗?丑了?”方思雨有点紧张。17357812 “没有,更美丽、更温柔了,更有女人味了。” 这词语用得多好,方思雨挺满意的:“还有吗?” “更懂事了,更能干了。”程忆凡低着看着她。 “还有呢?”听人夸奖的感觉真好,她继续追问。 程忆凡看着她得意地要忘形了,就附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一句:“更……”方思雨的脸就感觉发热了,她恼羞成怒地要来打他,程忆凡早做好准备,先跑进客厅里了。方思雨几步就追进来:“你给我站住!” “你赶紧道歉,别以为我不是你的对手,我发起飙来,也很疯狂的。”方思雨威胁着:“赶紧停下!否则我会打你,暴打,你还敢跑,我把你打趴在地上。”她一边追一边虚张声势。 程忆凡躲闪了几次,直接跑到卧室去了,看方思雨也跟了过来,就激将她:“来啊来打吧,干脆把我打倒在床上算了。”看到方思雨跑进来,程忆凡一脚把门踢上,像老鹰捉小鸡一样轻松地抓住了她,方思雨这才明白上了他的当,想抽身跑出来,可是已经晚了。 ----------------- 公司召开过紧急会议后,设计部立刻紧张起来。他们都感觉到自己肩上责任的重大,除了洛向冬,大家都纷纷行动起来,绞尽脑汁为公司提供更多更好的设计方案,力争在这个领域里不会被PK掉。整个办公室里的气氛都是紧张而忙碌的,唯独洛向冬还在悠哉悠哉地,一会儿上网玩游戏,一会儿找人聊天,很煞风景的。看大家不怎么有热情理他,他倒更来劲了。 洛向冬自己不用心设计,反而嘲笑这些勤奋努力的同事们:“灵感不是这样压出来的,灵光一现,懂不懂?服装设计又不是机械制图,可以循规蹈矩,你们这样闷头苦思,有什么用?屁用没有。” 老谢先不耐烦了:“行,那你说干什么有用,我们也洗耳恭听。”另外几人还真停下手中的活儿,微笑或好奇地看着洛向冬,要听听这洛大师到底吐出什么金豆子。 看到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洛向冬有些兴奋,他也是一个不甘寂寞的人:“该玩玩,该喝喝,平常积累好了,灵感说来就来,说有就有。你们这么积极、辛苦,有什么用,得不偿失。学学我,看我多潇洒自在,也没见耽误过工作,是不是?” 几个人几乎同时嗨了一声,都低下头继续接上自己的思路,都不再理他,说了半天,他还是在标榜自己呢。 “嗬,你们这是什么态度啊?我好心好意的传授经验,你们这一个一个的,知不知道好歹啊?”洛向冬还一脸不满意。看到小夏都不理他,洛向冬就气不打一处来:“小夏,我说话你听到没有?哑巴了怎么的?” 小夏抬起头,憨厚地笑了笑,又低头干活。 洛向冬可真忍不住了:“你小子,这什么态度?还整天老师老师的,有这样敬师的吗?问都不回答?”看小夏还是那样笑着,洛向冬气得没了脾气:“懒得理你,就做你的无用功吧,笨,骨灰级的笨!” 米娜还是忍不住了,她故意问老谢:“网上流行一句什么话来着?我想想啊,你二或者不二,二就在那里,不三不四。” 大家都听懂了她的意思,她是在讽刺自高自大的洛大师呢,于是都大声小声地笑了起来。 洛向冬和小夏对桌,老谢和米娜对桌,遭到这样不清不楚地抢白,看到大家忍俊不禁,他感觉里子、面子掉了一地。 怎么肯善罢甘休?他哼了一声,站到米娜的桌子前:“嘴巴那么毒,喝农药长大的? 米娜也不示弱:“咱谁也别把自己当成佛,总想让人拜着、供着。我四处看过了,咱这里庙小,没有唐僧。哦,我现在明白了,为什么世界上的妖怪越来越多,就是因为唐僧越来越少了。”洛向冬想不到米娜的嘴巴这么厉害,一时被噎在那里。米娜见状更来了精神:“就算真有唐僧,可唐僧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个耍猴的。” 洛向冬眼睛一亮,一扫脸上的阴云,他终于等到一个反击的机会:“哎,我就是唐僧了怎么着?我去西天取经,为普度大众,做善事、结善缘,而且”他自己得意地笑了一下:“我还喜欢耍猴。”他前几天才知道米娜是属猴的,这下正好用得着。 “你!”米娜没想到露一个破绽给他,气得脸都红了。老谢赶紧来打圆场:“小米,闹什么啊?神马都是浮云了?都别窝里横了,有本事的,把失去的合同抢回来。”老谢给米娜使了个眼神:“你看看我这个地方,怎么弄才更好?过来看看。”小米不情愿地走到老谢那里,看他指的地方。 小夏也看出端倪,也去借机请教洛向冬,转移一下话题,让他们不再争论下去:“洛老师,职业装中为什么极少用格子图案?” 洛向冬扁着嘴:“哥不是百度,不要什么都来问我!我都是自学成才的,哪有人指点我啊?”他那气势,好像天生就是设计大师。 “自学是可以成才,不过,也包括成为蠢材。”米娜总算找补回来了,她得意地笑着走出了办公室,小胜但绝不恋战,免得失掉这小小的胜利。米娜一走,剩下洛向冬在郁闷:“难怪她不长进,整天看这些网络流行语,不务正业。” 小夏用文件夹挡着鼻子,他在偷着笑,洛向冬自己也用了好几句呢,是不是也是不务正业?但小夏谨慎,又是后辈,就没有把想法说出来。他无意中看到老谢,老谢和自己差不多,也用拳头摁在鼻子上,估计也是偷着乐呢。 洛向冬自己站在那里翻着白眼,在寻思什么。小夏劝他:“洛老师,别生气了。” “笑话,我生什么气,妖怪都被我打走了,我获得全胜,哈哈!”他干笑了两声。他这笑声实在太突然太假了,像唱戏一样,几个人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程忆凡给郭文达打了个电话:“郭大哥,很久没在一起吃饭了,前两次我都有事,今晚有空吗?我和思雨请请你?” “程总是大忙人,幸好思雨还愿意出来见我,请不到你,我请到她也很好。”郭文达报怨。 “我倒是希望你能多请她呢,我天天不着家,把她闷坏了,她有机会出去聊聊天,见见朋友,也很好。”这是程忆凡的真心话。 “真不巧,你有空了,我又没空了,我现在在外地,今天回不去。” 郭文达觉得程忆凡不是喜欢扯闲篇、拉闲呱的人:“你要是有什么事,就先在电话中说一下。” “郭大哥火眼金睛吗?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是这样……”程忆凡如此这般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有机会的话,你替我留心一些,也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好,好,嗯,谢谢了,你回来后联系我,这次我一定亲自请你。” “你的承诺多数都不会兑现,不如思雨,人家不说大话,干实事儿。” 听到郭文达揶揄自己,程忆凡有些不好意思,已经连续失约几次了,真是很惭愧。 程忆凡打完电话,就开始查找前些天郭文达发给他的短信:一个人能走多远,要看他有谁同行;一个人有多优秀,要看他有谁指点;一个人有多成功,要看他有谁相伴。别忘记和忽略你身后的女人,她才是你的动力和依靠。 程忆凡看了两遍短信,他感觉,郭文达对思雨的关心还是更多一些,程忆凡细想了一下,郭文达几乎全是站在方思雨一边的,有明显地一边倒倾向,就像另一个李薇。另一个李薇?程忆凡自己笑了,如果郭文达知道自己把他想成一个女人,他会是什么表情? 这天下班后,洛向冬在公司门口等方思雨:“方经理,今天有空吗?有空的话,我请你喝杯咖啡?” 王树皱下眉,替方思雨回答:“我们还有个活动,恕不奉陪。”这已经是第五次拒绝他了。 果然,洛向冬的脸色这回真不太好看了,他感觉自己的耐性已经到了极限,他用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瞅了王树一眼:“王经理,不是我说你,人家方经理也有自己的自由,你又不是她男朋友,整天像保镖一样跟着她,影响很坏的。” 这话说得王树有些尴尬。 方思雨笑了:“谁这么不知趣啊?敢笑我们?我们是发小,还是亲戚,走得近不应该吗?” “哦?真的?难怪呢?王经理,给个面子,给个机会,让我请一次客呗,你们俩我都邀请。” 王树和方思雨对视一眼,都是同事,关系弄僵了,也没什么好处。方思雨虽然无奈,还是轻轻地点了下头。 看到俩人同意,洛向冬立刻就阴转晴:“方经理,你坐我的车吧。”这样说好像太明显了,他继续邀请:“王经理,一起坐我的车吧。” “不用,谢谢了,你在前面带路,我和王树在后面跟着你。”方思雨浅浅地一笑。 尽管这笑容稍纵即逝,洛向冬还是很惬意,他高兴地去开自己的车,他在前面慢慢地开,时刻关注着后面,他怕王树的车跟不上。 “这人真是,有点烦啊。”方思雨报怨。 “烦是烦了点,但,精神可嘉。”王树边开车边笑。 “你还笑?忆凡知道你陪我去赴其他男人的约,他会给你小鞋穿的。”方思雨夸大其词,说完自己都觉得很可笑,自己先笑了。 王树:“说正经的,他在外面花天酒地的,你真不担心啊?所以,你也时常、时不常地来点花边新闻,闹点小动静,让他吃点小醋,绝对有好处。” “啊?”方思雨有些不相信地看着王树,王树在得意地坏笑。“王树,你还有这坏心眼啊?” “真是不识好人心,因为你太善良嘛,而且,如果论交情,还是咱们更近一些,咱们呆一起的时间远远超过他吧?”王树迅速地侧脸看一眼方思雨,立刻又看前面的路。 “那你不早说?以后的约会,我都来者不拒。”方思雨故意地肯定他。 王树摇了下头,感觉这话不太可信,到上海之后,方思雨就是宅女了。关于李悦悦的事,王树可真是很担心的,但他又不好直说,就只能这样旁敲侧击着。“有件事情,我一直在犹豫,不知怎么说才好。” 看王树欲言又止,方思雨好奇了,她转头认真地看着他:“说,好事还是坏事?” 王树又笑着摇了摇头,听她这话,分明还跟孩子似的单纯,幸福容易让人的智力减退,而痛苦才是让人成熟的催化剂。王树真是很担心,方思雨会是李悦悦的对手吗?别说李悦悦的家世,单是在心计上就胜过几个方思雨。作为方思雨的好友,王树不能不为她多考虑些。 吃饭的时候,王树出去给程忆凡打了个电话,简单地说了几句。吃完饭,王树故意试探洛向冬:“听说最近新开了一家月亮酒吧,里面的设计都是一流的,很有风格。你去过吗?” “前几天和朋友去过,的确很好,除了价格昂贵之外,算是比较完美了。”洛向冬如实回答。 “那好,走,我请你们俩去喝一杯。”王树邀请着。方思雨一听说要去酒吧,那得几点才回家啊?程忆凡若回家早了,找不到她,他会着急的,她给王树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别去了。但王树好像没看明白,毫无反应。 “王经理这么说,分明是打我脸嘛。明明是我在请客,你不能抢功。如果你真想回请,那就下次吧。快走啊,跟你们说啊,我们上次还有半瓶好酒寄在那里呢,而且那里的饮料也更有特色。”洛向冬要将热情进行到底。 王树推了一下方思雨:“思雨,你不是喜欢那些浪漫精致的饮料名称吗?那里应有尽有,走吧。” 见王树也跟着洛向冬走,看他们兴致都很高,方思雨只好也和他们一起走。 洛向冬和王树一心一意要去酒吧,方思雨心里还真是着急的,程忆凡说过,今晚要争取早回家陪她,没想到她自己倒没时间了,在外面吃喝玩乐,有时也真是身不由己,这一刻,她倒能理解程忆凡了。坐在王树的车上,方思雨怕程忆凡担心,怕他着急,也不管车里颠簸和黑暗,就急不可待地给程忆凡发短信了:亲,有人请客,别生气啊,我会尽量早回去。 方思雨编辑完短信,她按了发送,才放心地笑了。看着她的样子,王树又摇了摇头,她还是太善良太心软了,偶尔出来玩一次,还有这么多负担,而程忆凡却是偶尔才没应酬呢。人说结婚的女人是鸽子,飞不远,飞不高,而且还要经常回到窝里去,看来还真是不差毫厘。 月亮酒吧真是人满为患,大约是新开张的更有吸引力,让人流连忘返,客人进进出出的,显得有些嘈杂。幸好,洛向冬已经预定了位子,否则只能站在那里。整个酒吧的色调以蓝色为主,灯光也在闪闪烁烁的,就更多了些神秘气息,音乐也是蓝调的,很协调,如果大家的嚷嚷声能稍静谧一些,感觉就更好了。三人在小桌前坐下,洛向冬还真大方,把寄存的威士忌拿来了,让王树和方思雨品尝。王树咂了下嘴,他倒真想尝尝,这酒,一看就不同寻常,但是他有心事,不敢恋酒。洛向冬刚要开瓶盖,王树就握住瓶子:“下次吧,下次再来喝。” 洛向冬不解:“你不是说来喝酒吗?有一次朋友请客,我们喝了尊尼沃克,那味道醇香,口感圆润,非常难忘。你要加冰块吗?” 王树拿过酒瓶观赏着:“这是Haig(海格)?听说过,是好酒。但是,还是不喝了。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我才想起自己开着车,不敢喝酒了。你也别喝了,你不也开着车吗?”王树提醒他。 “光顾着高兴,把这事忘记了,不过你放心,我有朋友在交警队,就算查了你,也没关系,我拼了命也会把你捞出来。”洛向冬劝着。 “算了,还是图个利索吧,下次来的时候,咱们都把车放下,赛一下酒量,怎么样?” 洛向冬见王树这样说,也只能笑着答应:“那好吧,你们喝果汁还是咖啡?”王树说要拿铁,方思雨点了卡布奇诺。 洛向冬还没回来,程忆凡和李悦悦,还有几个陌生人走了进来,直接坐到离他们不远的桌上,看来也是预定好的。方思雨看那几个客人,年龄都在四十左右,但好像对这个地方挺适应,看来有钱人的心理年龄普遍年轻,而且都是这种地方的常客。 他们只顾着自己喝酒聊天,丝毫未看到邻桌的两人正盯着他们。因为音乐的声音大,还是李悦悦想说个悄悄话,她附在程忆凡耳边说了句什么,然后眉飞色舞地笑着,同桌的人不知所以,但也随着笑了起来。 之前在教程忆凡适应这些场合时,他还很不上道,心中非常抗拒,可现在已经游刃有余了。方思雨自己在心中感叹了起来,看来真的是环境造就人,即使如木头一样的程忆凡,在这些娱乐场合呆多了,也变得适应和灵活了。 第七章10..无风不起浪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王树在不时地看着方思雨,他在观察她的变化,希望她随时会刁蛮起来,但看她的样子好像还算淡定,不知在默默地想着什么,一副深思的模样。夹答列晓 洛向冬点的果汁还没有调制好,他在吧台向王树和方思雨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别急。看到李悦悦和程忆凡貌似很亲昵,方思雨的心中、脸上就有些不快,她的目光收了回来,去欣赏那些跳舞的人群。王树看了她一眼,也不和她说话,看她能忍到几时。王树早就知道程总他们要来这里了,他故意带思雨过来,他自己不好明着挑拨离间,但是可以让她亲眼看到。 方思雨在默默重复着林徽因的话:真正的平静,不是避开车马喧嚣,而是在心中修篱种菊。方思雨以此借以平静自己的情绪,她现在经常背名人名言,用这些实践过的真理来激励自己。 程忆凡那桌上,无论白酒、啤酒、饮料,都是点的最好最贵的,康非在一边给他们服务,又不敢太靠近了,就站在不远处,他在到处观看着,一不小心,看到了王树和方思雨,康非惊喜地就要过来,王树和他摆了下手。康非有些纳闷,他俩人约会吗?还不让我过去说句话?也是,那些繁华万千的大千世界,也真不属于自己。康非又安静地站在那里,不时看看程总一桌,一会儿又看看王树他们。 洛向冬终于端来一杯漂亮的果汁,看样子也不同俗流,他后面跟了个服务员,托盘上有两杯咖啡。洛向冬把杯子放在方思雨眼前的桌上:“方经理,尝一下这个,我专门给你调制的。” “一笑倾城?颜色和上次不一样啊?”方思雨笑着打量眼前的杯子。 洛向冬往回走的时候,程忆凡就看到了他,顺着洛向冬的方向,竟然看到了王树和方思雨,程忆凡心里莫名地一动。不知道是惊喜还是惊讶。 王树提醒了一下:“程总看到咱们了,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 洛向冬闻声先看了一眼:“人家正忙着呢,别去打扰了。” “就是,王树真多事,人家巴不得没人打扰呢。”方思雨笑得有点古怪。 王树忍着笑,也不接话,拿起饮料,尝了一口:“嗯,真是好东西,怪不得女士们都爱这个,味道比酒可是清爽多了。” “你们喜欢就好。”洛向冬高兴地应着。“不对,这是给方经理的?” “谁喝都一样。在这坐着多呆啊,咱们去跳舞怎么样?我很久不动弹了,感觉全身都发霉了。”说着方思雨先站了起来。两个男士也随之站起来,一起向舞池方向走,他们要经过程忆凡的桌子,再不好装作看不到,王树先过去打招呼:“各位老总,李董、程总,你们都在啊?这么巧啊?” 程忆凡白了他一眼:你不是故意吗? 几个人向他们三人点了下头。 李悦悦解释:“都是我们公司的同事。” “哈,你们公司人才济济啊,还有这么漂亮的美眉?过来喝杯酒吧。”一个老总让了个地方,示意方思雨过去坐。方思雨想也没想,就准备过去坐下。 王树一把就抓住了她的胳膊:“几位都是老总,谈的都是大事,我们不敢打扰。”王树边说边推着方思雨:“走了走了,别打扰了他们。好了,我们要去跳舞了,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继续。” 方思雨倒是不怕和他们喝酒,她没酒量,但是有酒胆。看王树坚决,看程忆凡并没有邀请她的意思,方思雨就微笑着向他们点头致意,跟着王树走了。1aPyI。 “这小姑娘挺有个性吧,我看人不会错的。”刚才邀请方思雨喝酒的那人继续评论着。 “个性怎样,不知道,我看她人长得挺漂亮的。程总艳福不浅啊,手下这么多美女?”另一个人也打趣着。树雨有定洛。 程忆凡勉强点头笑了一笑。李悦悦嗤之以鼻:“这就算漂亮了?再说,漂亮有什么用?活得漂亮才叫本事。” 几人顿时回过味来,转而恭维眼前的这位美女,刚才他们犯错了,不能当着女人的面去夸另一个人漂亮。除了程忆凡,他们的眼睛和心思又收了回来,程忆凡开始心不在焉,晃动的人群中,人太乱,寻找不到方思雨,但他的目光还是会转过去。终于看到了,方思雨和洛向冬正跳得兴奋,两人不时说笑着,王树在一边晃荡着。2程忆凡有心事,他慢慢喝一口红酒,脸色有些木,聊天的兴致也大减。李悦悦提议:“要不,程总,我也请你跳舞去?” “不行,这个我真不会。”程忆凡皱眉推辞着。 “试一下,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说着,李悦悦就起身来拉程忆凡。 程忆凡打定主意不去跳舞,李悦悦来拉他,他也不动,只是微笑着:“真不会,别现眼了,丢不起这人。饶了我吧。”是因为他的力气大,还是李悦悦手滑了一下,她一失手,直接摔到程忆凡怀里去了。程忆凡吓得赶紧推她起来,方思雨正好看到程忆凡扶着李悦悦的两个胳膊,从她的角度看,俩人像拥抱似的。其他几个人都在起哄着,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的。方思雨脸上闪过几丝不快,她和洛向冬的舞也跳得更疯狂了,互动也紧密了些。一曲舞罢,三人回来休息,经过程忆凡这桌时,方思雨像没看到,旁若无人地和洛向冬聊着天。17357812 有一位老总提出,要先回去,他还不太适应长时间呆在这么喧闹的地方,几个人也相继告辞,程忆凡和李悦悦送走他们几位,李悦悦邀请程忆凡去喝茶,程忆凡推辞了:“今晚不太舒服,以后吧,我想回去补个觉,最近睡眠不行。” 看到程忆凡兴致不高,李悦悦也放弃了继续劝说的打算:“那好,咱们明天见。”看到李悦悦上了车,看到她的车子走远了。程忆凡就急忙转回酒吧来。康非刚结完账,看到程总又返回来:“程总,我们不走啊?” “走什么啊?你走吧,我等思雨出来。”程忆凡烦恼地说着,进去还是在这等?他犹豫了。 最后,程忆凡还是决定在酒吧门外等,这么突然进去,好像有些唐突,里面还有洛向冬呢。他很无聊地看着过往的车辆和来来往往的人群,人家的生活是不是都一帆风顺?他又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是因为城市的灯光太多,还是这才是它的本色,分明地有些暗淡和遥远。 看到程忆凡他们走了,方思雨也兴味索然,坚决要求回家:“忽然感觉不舒服,可能刚才跳得太猛了,头晕眼花的,我要走了。你们要不走,你们自己玩。”说完,她就往外走。 王树了解一些情况,所以什么也没说,只是跟着方思雨走。洛向冬看方思雨脸色果然不太好,也不敢太坚持,三个人就一起走了出来。 刚出门,洛向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那里的程忆凡,他走上前打招呼:“程总?你还没走啊?我以为你早走了呢?” “我找王树有点事,怕打扰了你们,就在外面等了一会儿。”程忆凡给了他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那,好吧,方经理,我先送你回家?”洛向冬关心地问着方思雨。 “嗯,好的。”方思雨痛快地答应着,也真的要跟洛向冬走。王树一下抓住了方思雨的胳膊:“不用这么急,我们几句话就说完了,洛大师你先走吧。” “那,好吧。”好不容易有个机会献殷勤,又被王树打发掉了。洛向冬的脸上明显地有些不快,但看到程忆凡在跟前,他也不好再说什么:“程总,我先告辞了。” “嗯!”程忆凡哼了一声。看到洛向冬怏怏不乐地走了,程忆凡陪着笑脸问方思雨:“要不要再进去玩一会儿?还没尽兴吧?我陪你跳舞去?时间还不太晚。” “你什么意思?就兴你来,我来就不行了?”方思雨瞪着程忆凡,她的语气中明显地带了火药气。 “天还早嘛,我是真想陪你再玩一会儿,没别的意思。”程忆凡不知她为什么为这句话生气,他过来揽着方思雨的肩膀,没想到她用力甩了一下,气呼呼地向前走了。程忆凡有些责怪地看了一眼王树,就快步去追方思雨。 康非在一边眨着眼睛,寻思了半天,也没看明白怎么回事,不知该开车追他们,还是继续呆在原地,过了一会儿,他忍不住请教王树:“王哥,那咱们要不要跟过去?” “开车回家!”王树想也不想就回答他。 “啊?不管他们了?”康非不太敢走,他迟疑着。 “你不走?那你就跟过去试试,看看谁被赶回来?”王树瞪他一眼:“别自找难堪,走吧。”说完这话,王树就向自己停车的地方走去。康非站在那里,左思右想了一会儿,只好开车在大街上瞎转悠,他怕程总打电话要车,暂时不敢回宿舍,他住的地方离这里太远。 王树开车走了一会儿,到底还是不太放心,他想了想,又慢慢地开车转回来,远远地看着他俩。 这段时间,关于程忆凡和李悦悦的谣言传得神乎其神,特别是办公室里的三个女人,三个女人一台戏,还真是不错。一个关玉莹还算矜持些,那两个女人冯姐和钟姐,她们都是事妈儿,不停地猜测和传着关于程忆凡和李悦悦的所谓绯闻。这俩姐儿特别有语言描绘能力,说起话来,形容词一堆堆的,表情也非常丰富,就像亲眼见过一样的真实。 “啊呀,真是厉害,现在的女人,要是真追求起男人来,个个都是拼了命的,什么尊什么严,什么脸什么面,全都顾不上了。”冯姐的下嘴唇都长出很多了,估计拴头驴也差不多:“啧啧啧,太给力了,真是不敢想像。” 钟姐马上就展现了一个明了一切的笑容,她神秘地降低了声音:“是不是程总的超级粉丝又来了?” 方思雨该是又到了背诵“天将降大任”的时候,她的心思好像全在材料上,但王树知道她竖着耳朵呢,没办法,她想不听都不行。 “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张纸。程总真是恋爱高手,太会吊女人的胃口了。” “他越是这样,李悦悦越是粘乎。程总很拉风,李董很悲催。”冯姐撇着嘴感慨着,表示能看透一切。 “其实女人真想得到一个男人,那还不容易?可是,她这么有钱,干吗做倒贴的事呢?”钟姐还是不解。 关玉莹听不过去了:“干吗这么说李董?没见人家高高在上,傲视一切的样子,还什么粉丝?什么倒贴的?小心想像多了遇见鬼。” 两位老姐一起撇着嘴,向关玉莹摇头,冯姐感觉这位小妹妹太小儿科了:“你懂什么呀?我们已经阅人无数,这点小把戏还想骗过我们的火眼金睛?”钟姐也补充了一句“对!无风不起浪!”以此来声援冯姐。 见说不过她们,关玉莹就闭嘴玩自己的电脑游戏了。王树和方思雨都默默地坐在那里,王树偷着观察方思雨,她看似非常平静地听别人聊天,王树真盼着午休时间快点过去,他现在最怕这段时间,非工作时间,他又不好出面干扰她们,只好听她们胡乱猜疑着。 “不信,咱们打个赌,早晚,也许不用多久,李悦悦就能把程总拿下。” “嗯,肯定,注意她那眼神,看我们程总的时候,里面有太多内容,简直一言难尽。小关,你可以注点意,观察一下,别以为我们是在胡说八道。”冯姐看关玉莹不理她们,就主动过去提醒她。冯姐又见方思雨一直不发言:“还是我们方经理稳重、淡定,把我们程总视同无物似的。”她想以这几句话来巴结方思雨。 方思雨淡淡地微笑了一下。 “那是当然,方经理的男朋友肯定不是这个类型的,说实话,程总还是有些太酷,让人敬而远之。你别说,在这一点上,他和李董还挺般配的。”钟姐又不甘寂寞地猜想着。 这样的画面已经重复上演了无数次,几乎隔个一两天,就会出现新的传说。有时候,方思雨真想大吼一声:还让不让人清静?但每一次也都是心理活动,最多,她眯着眼、握着拳,两拳相碰,借以消除心中的郁闷。但是,她已经越来越沉默了,埋头工作,连聊天都很少了,就是王树寻找话题,她也是三言两语带过,完全是无情无绪的状态。这样下去,她会憋闷出病来的,这才几个月?还有一半多的时间呢,所以王树就导演了这一幕,希望方思雨能借机发作一下,释放也好,趁机公开了婚事也行,总比这样隐着虐着强。 王树再看眼前的这两人,还在路边僵持着呢,方思雨在前面快速地走,程忆凡在一边追着,他好像在解释什么,方思雨不听不停,只是往前走。程忆凡终于还是抓住了方思雨的胳膊,不让她往前冲,她挣了几下,没有挣脱,她看着程忆凡,不用看清表情,她一定是怒目而视的。王树笑着调转了车头,行了,看他们自己的吧,有些事,朋友也无能为力。 程忆凡想试图解释,方思雨大声叫:“停停停!” 她还想甩开他:“放开我,别和我说那些不三不四的事情。我和你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你没义务讲,我也没义务听。” “思雨别生气了,你怎么能否认我们的婚姻呢?”程忆凡苦着脸,他半拥着方思雨,怕她跑了。 “婚姻?你真逗,男女之间没有登记注册的同居,他们的关系只能算室友。我们还是室友啊,几年之前如此,几年之后也没有任何转变。”她稍停顿了一下,又加重了语气:“所以,你也没有任何可以被束缚的,我也是,我们都是自由人。”方思雨还在试图甩开他。“思雨,你这样,是要急死我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两人又沉默地僵持了一会儿。“放开我,我要看着你的眼睛说话。”方思雨的语气仍然很气愤。 “好吧,但不能再跑了,你太累了,腿会抽筋的。”程忆凡慢慢地放开她,还是怕她跑掉。 方思雨推了他一下:“你干吗?想劫持人质吗?走,到路灯下面去。”她自顾自地往前面的路灯下走,程忆凡赶紧跟上她。路灯下,方思雨忽然回过头,吓了程忆凡一跳,她用审视的眼神紧盯着他,看他要张嘴说话,她立刻打断了他:“你不用解释。传言不可信,我知道!如果看到有人投怀送抱,也是视角问题,你不用说,我替你解释好了,你自己一点问题没有。所以有问题的人是我,对吧?” 方思雨长出了口气,歪着头平复了一下情绪,当她再看着程忆凡时,后者正几次欲言又止。方思雨做了几个双脚跳,接着来几个深呼吸,她试图让自己更清醒、更理智。程忆凡在一边看着,也不敢问她,因为他感觉这并不是结束,只是一个中场休息。 果然,没过一会儿,方思雨的长篇大论就开始了。“你根本就不用解释,都无所谓。我也说过,这是工作,没有关系。既然承诺了,我就不能反悔!可是!可是!你!”她抓着他的两只胳膊:“能让我喘口气吗?就算是苟延残喘,也需要喘息,你不要让谣言满天飞,不要狂轰滥炸式地轮番上阵行吗?” 他心疼地看着她,竟然无语地怔在那里。 “你看我,哪里像铁打的?哪里像木头人?哪里像铜墙铁壁了?我就是小心眼儿,我就是脆弱,我就是不讲理,行了吧?这回你看清我了?” “思雨。”他反握着她的胳膊,希望她能平静一些,镇定一些。她的声音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提高了分贝,过路人已经开始侧目了。 “别打乱我,让我说完。”她又想用力挣脱他:“你就行行好,不要管我,让我自我发泄、自我消化,让我自我虐待、自我折磨、自我消遣,让我自生自灭,你就由我行吗?”看到程忆凡一脸深深的报歉和自责,她狠狠地甩了一下头:“我隐婚,对,这是我同意的,自己搬石头砸自己脚了,我又没埋怨你?你害怕什么?你走吧,别管我,我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你。” 她又深呼吸了一下:“我要一个人呆着,我真是疯了,这就是传说中的发飙吗?哈,你不管我行不行?”她大口喘着气,用两手使劲地推着太阳穴,仿佛这样就压住了自己的头痛:“隐婚?哈!”她自嘲地笑了:“隐得不仅仅是婚,还有隐伤、隐痛、隐约的隐患,我方思雨知道了,凡是和隐有关的,都不是好东西。我,根本就是自作聪明、自以为是、自找麻烦!” 程忆凡紧紧地抱住她,满脸满眼、每个细胞都是心疼和愧疚。他久久地抱着,却说不出一个字,现在,他说什么都显得空虚无力。为什么弄成这样?明明是深爱的人,明明是幸福的婚姻,为什么会成这样?他到底做了什么?这样拼命不是为了爱人幸福吗?如果目的相反,这样的奋斗有什么意义?有什么价值呢?方思雨还是愤愤不平着,她不断地自责和责问着,由于太激动和激烈,她的眼泪居然一滴也没有流下来,仿佛她已经忘记了难过和委屈,因为说话时用力过度,全身在微微地抖着。程忆凡紧紧地拥抱着方思雨,轻轻地抚着她的背,尽量让她平静下来。夜色和灯光很善解人意,此时越发朦胧了,但都静静地,不去打扰和惊动这对困境中的情侣。茫茫夜色帮程忆凡遮挡了眼中晶莹的泪光,但挡不住心底的痛,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太失败了,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算个男人吗?他该怎么办呢? 第七章11.想要的幸福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第二天早晨,刚上班不久,王树就接到了程忆凡的电话,他自己咧了下嘴,这回轮到他挨训了。2 敢做敢当,王树也不心虚,他径直走进了程忆凡的办公室。果然,程忆凡看着王树的表情一言难尽,眼睛稍微眯起来,仿佛要看清王树似的。 王树咳嗽了一下,清了清嗓子,准备自己坦白:“昨晚的事,都是我导演的,不怪思雨。”他停顿了一下,观察程忆凡的表情,程忆凡抿着嘴,看来不像要张口说话。王树就继续陈述自己的理由:“这些天,关于你的流言蜚语太多了,思雨已经承受了很多。真的,依她的脾气,应该早就爆发几十次、几百次了,但是她都忍了。她说,隐的代价就是忍,这是必须的,是无可选择的。” “她对隐字这么有见解啊?”程忆凡终于问了一句。17357813 看来程忆凡并没有怒不可遏,王树的心放下了一些:“是啊,她说隐字的词语只有一个是好的――隐恶扬善,其它的,都不让人喜欢。那天中午,办公室的几个人又在议论你的桃色新闻,稍微安静一会儿的时候,思雨忽然问我:‘世界上是不是真有一种隐身草?如果真有,我一定会去找一片,我要试一下,它能否真的会隐身。王树,传说都是假的吗?像隐身草?’当时你没见她那神往的样子,她也是笑着说的,但我却分明地看到笑容下面的无奈。” “那你怎么不早告诉我?”程忆凡这才开始责怪王树。“事理因人言而悟者,不如自悟之了了,有些感觉必须由当事人自己体会。”王树也不知这句话说得轻了还是重了,总之程忆凡又闭上了嘴,不再说话了。王树不知自己有没有说明白,既然开了头,就多说几句:“说实话,我非常佩服思雨,依着她的性子,又直爽又爱抱不平的,要是以前,早就跳出来和她们针锋相对几百次了,但现在她都默默地承受了。”王树看着程忆凡:“我觉得,思雨变化太大了,到上海之后,太沉默太稳重太忧郁,仿佛一下子成熟了,有时候我都觉得不太认识她了。爱笑爱闹、调皮、刻薄的思雨不见了,隐婚的副作用这么大吗?”王树眉头皱得很深。1aPyJ。 程忆凡的脸有些拉长了,他看着桌子在想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头也没抬,向王树摆了摆了手,示意他出去。王树走到门口时,又回头看了看程忆凡,他还在沉思,大概在反思吧,有方思雨的一闹和王树的一番提醒,程忆凡心里的愧疚又多了一层。 ――――――――――――― 齐子林嘴上没说,但心里把吴丽新当作他的幸运星了,在她没来之前,他的期货半死不活的,他的人也是死水一潭,有了她,她在身边走来转去的,这屋里多了女人味,竟然时来运转了。对这个人,齐子林心里还有很大的疑惑,她从不对自己提出任何要求,仿佛来干些活儿,出点力,就已经足够。她不是别人的妻子吗?为什么能自由出入这里?她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 吴丽新可不是傻瓜女子,会无缘无故地付出,原本她是要设计获得齐子林的京子,因为她觉得自然孕育的机会不会很高,因为在之前,他们同居很长时间,也从未怀孕过。但是,越是和齐子林接触多了,她就渐渐打消了那个可笑的念头,她想和他真正地有一个孩子,哪怕他把她打入十八层地狱,她也心甘情愿。吴丽新想顺其自然,不做让齐子林讨厌的事,但是现在,吴丽新感觉越来越需要他了,于是又改变了主意。 “子林,吃饭了。”这天,吴丽新又飞了过来。 “嗯。”齐子林答应着,他离开电脑,走到餐桌前,他看到今天的菜不怎么丰盛,就炒了一盘辣椒肉丝和鸡蛋黄瓜,他稍微皱了皱眉。 就是这一点点表情,吴丽新都看在眼里:“不好意思啊,我来得匆忙,没去买菜,家里就这些,将就着吃,明天早上我就去多买些。”说着,吴丽新就往他的小盘里夹菜。 “不用了,我自己来。”齐子林对她,还是有一点戒心,这个从他眼神中就看得出来。齐子林在家也不怎么做饭,不是方便面就是泡饭、饼干,都是吃最简单的,这些菜,对他来说已经不错了,所以他的胃口大开,吃得很香。吴丽新吃得很少,只吃米饭,菜基本没动。 齐子林边嚼着饭边皱眉问她:“我吃不了,你干吗不吃菜?” 看到齐子林关心自己,吴丽新心里暖暖的,她笑着解释:“有点晕机,不太舒服,你吃吧,我今天食欲不行。夹答列晓”她是真没食欲,虽然没有晕机,但她还是晕乎乎的,全身心都感觉被什么充满了,她这顿饭吃得心不在焉。 饭后,吴丽新在厨房忙着收拾餐具,齐子林坐在餐桌前想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又去打开电脑,想看一下股市行情,虽然期货更赚钱,他的股票也不想扔掉,这几天有一支股票被套住了,他得研究一下,怎么能让它尽快解套,看它还有没有上涨的潜力。 吴丽新收拾完厨房,看了一眼齐子林,就默默地回到自己的卧室,静静地坐在床上看书,她翻来翻去,都不知看了什么,她的耳朵一直竖着,听着外面的动静。一会儿,听到齐子林去倒水的声音,一会儿又听到他去洗手间了。现在她的心里越来越慌乱,莫名地心慌着,过了一会儿,听到齐子林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但是他又转了回去。吴丽新有些失望,她哗哗地翻了几页书。忽然,齐子林的脚步声又响了起来,他到底还是推门走了进来…… 看着齐子林在自己身边呼呼睡去,吴丽新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了下来,她用力不让自己哭出声。她不是伤心,是太高兴了,这才是她的爱情,这才是她想要的夫妻生活,这才是她想要的爱人。曾被她的疯狂妒忌毁掉的恋情和幸福,还能继续上演吗? 方思雨在酒吧外面失态地报怨之后,程忆凡非常震撼,他真不想再继续这样下去了,但一时又想不出解决的办法。 郭文达从外面出差回来,说要请客,请方思雨和程忆凡吃饭,程忆凡怎么肯呢,自然是要为他接风的。郭文达和王树一样,也经常陪方思雨聊天、吃饭,他们都是程忆凡感激的人,如果方思雨无事可做,会更空虚无聊。 席间方思雨出去了一趟,郭文达问:“我怎么看她好像瘦了些?我走了才十几天吧?是我看眼花了吗?” “可能吧,她这段日子也很难熬。”程忆凡一脸无奈。 “哦?”郭文达有些奇怪地看着他:“又怎么了?” “你们担心的都不错,事情都出在李悦悦身上,说实话,我和她的关系,绝对清白,可是在外人看来,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真要我命了。你不知道”程忆凡还想继续和郭文达诉苦,方思雨回来了,他立刻住了嘴。 “聊什么这么热闹?干吗看我回来就住嘴了?说我坏话了?”方思雨在桌下踢程忆凡一脚。 “啊哟,你这么厉害,我敢说吗?”程忆凡装着疼痛的样子。 方思雨果然笑得很开心:“哼!这就是欺负我的下场。” 程忆凡看着郭文达:“就是要欺负你,我也得看对人,找对地方,郭大哥像你娘家人一样,我哪里敢啊?” 三个人都笑了。临分手之前,郭文达从车上拿过一个文件袋:“忆凡,这个,是你上次说的事,我拿到一小部分材料。你看看有没有用?” ―――――――――――――― 方思雨的大哥方志松和嫂子曲玲来上海了,方思雨把他们安排在宾馆住下。 晚上,程忆凡一回家,方思雨就和程忆凡道歉:“真没办法,大哥他们非要看咱们的房子,我只好带他们来呆了一会儿,晚上送他们走的,没有人看见。” 程忆凡微笑着揽着她的肩膀:“没关系,他们是我们的亲人。” “真不介意?”方思雨也笑了:“这样就放心了,我住在这里已经很过分了,再带家人过来” “思雨?”程忆凡有些吃惊了,隐婚的阴影有这么大啊?以前怎么不察觉呢?“这是咱们的家,家人自然可以过来。” “好,我明天请他们去饭店吃饭,我先和他们说过了,你明天有事要出差,不必去陪他们。如果大哥打电话问,你就顺着我铺的台阶下来。” “那不行,就是真有事,我也得推掉,他们第一次来,我的大舅哥,怎么能不接待呢?”他和方思雨坐到沙发上。 方思雨矛盾得很,她自然希望两人一起和哥嫂吃饭:“可是,万一被人发现呢?” 看到方思雨很纠结的样子,程忆凡就更下定了决心:“过来,坐我腿上,我要试试你的份量有没增加?” 方思雨笑着坐到他腿上:“不许说重了。” “嗯,很轻,像羽毛!思雨你不必想太多,按你自己的想法做,隐婚的事,随时随地可以结束。” 程忆凡轻轻地握着她的手,慢慢地抚摸着:“应该我来照顾你才对,可现在,你时时处处都要为我着想,这样就大错特错了,说明我是个很失败的老公,非常不称职。” 听到程忆凡自责,方思雨摇了摇头,她靠在他的怀里半天没有说话,两人的眼神都有些遥远。过了一会儿,程忆凡抱起她,走进了卧室。 在床上,方思雨紧紧地抱着程忆凡:“虽然只拥有半张床,但有你,我就踏实、幸福,这种感觉真好,不用再去伪装。这是最不用伪装的地方。”说到这里,自己不好意思地笑了。 “当然不用,这里是我们两个人的天地,唯你独尊。”程忆凡轻拍着她的肩膀,方思雨的感觉,正是他想说的话。 “你知道吗?保护你,是我最大的快乐。”方思雨继续轻声细语着。 听到这话,程忆凡又感动又惭愧:“以后不许一个人承担,不管什么事,都要告诉我,我们一起面对。夫妻是两位一体,这是必须的。” 方思雨笑了:“好,我记住了,以后不许食言,我会追责究责的。”她又往他怀里钻了一下,用鼻子嗅了嗅:“一种特别的味道。” “什么味?汉味还是狐臭?”程忆凡纳闷,他用鼻子往腋下闻了闻,仿佛想找到有味道的源泉。 “你的怀抱好香,有一种让人迷惑的味道,千万不能抱别的女人啊。”她还不忘记警告他:“我的鼻子是警犬,灵得很。” 程忆凡这时才明白,方思雨的话跳跃性很强,有时他跟不上她的步伐。他忍着笑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知道了,你是小狗,我的宠物。”方思雨安然地闭上眼睛,她的眼皮开始打架了。 “以后,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不要顾虑太多,只要你高兴就好。记住了吗?” 二王情做室。“嗯!” “还有,夫妻福祸相依,这是应该的,不要剥夺我的权利,不要自以为是,那样你会很累。” “嗯。”程忆凡的声音温柔而低沉,更起到了催眠作用,方思雨已经进入了半睡半醒的状态。 “思雨,你要记住,你的快乐才是最重要的,对我来说,你才是第一位的” 程忆凡听不到方思雨的“嗯”了,就低头看她,她已经像小猫一样甜甜睡去。程忆凡不敢乱动,怕打扰了她的好梦,他慢慢地伸出左手关了台灯。 程忆凡按方思雨的意思找了一家中等酒店宴请哥嫂,这样的酒店既不失隆重,也不会遇到程忆凡的熟人。方志松两口子是带着家人的嘱托来的,特别是父母,对程忆凡和方思雨隐婚一事还是有些担心,怕他们会因为这事过得不好,特地委派俩“使者”过来观察一下,看他们是不是过得很幸福。看到程忆凡和妹妹的房子,知道他们是住在一起的,方思雨又一起来请他们,两人就有数了,方志松由此断定,妹妹和妹夫的生活是幸福甜蜜的。 席间,几个人的话题都很轻松愉快,从饭店出来后,程忆凡去开车,三个人站在楼下等着。 “方经理?你也来吃饭了?”关玉莹热情地过来打招呼。 “玉莹?这么巧?你和朋友来的?”方思雨有点着急,程忆凡慢点过来才好。 关玉莹点头:“是啊,有个朋友请客,刚吃完,正准备回家。你是回你亲戚那住,还是回宿舍啊?要回宿舍,咱们一起走。” “你先走吧,我哥嫂过来了,我陪他们住亲戚家。”方思雨盼着关玉莹快走,盼着程忆凡慢来,但这俩人丝毫不懂她的心思,如果是白天,方思雨脸上的笑容就有些僵硬,幸好是黑夜,夜色可以掩饰人的尴尬。 “原来是大哥大嫂啊,你们好,我是方经理的同事小关,很高兴认识你们,这样吧,我请你们喝茶,行吗?天还不晚。”关玉莹好像要将热情进行到底。 “不用不用,我们要回去休息了,明天一早就要坐车回家。”方志松看妹妹的表情有点着急,也想赶紧打发走这个麻烦的小姑娘。 关玉莹:“那好吧,方经理,大哥大嫂,我先走了。” “好,你走吧,天也不早了,路上小心点。”方思雨早就盼她快走了。关玉莹刚一转身,就看到程忆凡的车停下来,她眼尖,一下就认出了:“程总?您也来了?” “程总?您这时间才来吃饭啊?”方思雨也马上和程忆凡打招呼,并给他使了个眼色。 “哦,是,我,有个朋友在这里。”程忆凡只好顺着方思雨的话接下去。 “那不打扰您了,我先告辞了。”关玉莹招了辆出租车,坐上了车。看到她的车子发动起来,方思雨的心才落了地。 程忆凡打开车门:“大哥大嫂,请上车吧。” 方思雨有些着急:“小关还没走远呢?” 方志松站在那里,不知听妹夫的还是听妹妹的。 “上车吧,走,我请你们喝茶去。思雨,快上车。”程忆凡仿佛没听懂方思雨的意思,继续催着。 方思雨还有些迟疑,程忆凡过来推着她上车:“行了,有我呢,你放心玩吧。” 坐进车里,方志松忽然笑了起来:“你们这是演得哪一出啊?怎么跟地下党一样?” 他这话一落音,车内响起了一阵笑声。 关玉莹回头时还真是看到了,程总是来接方经理和她家人的?还是遇到熟人,热情相送的?一个大老板,晚上做接人送人的活儿,这个也说不过去啊?关玉莹想了半天,他们以前在一个公司,肯定是很熟悉的,她以前巴结王树多一些,现在看来,方思雨的水也很深呢,看来她和程总,不只是同事这么简单,好像还是朋友呢。她为发现这件事而得意了,真想不到,她身边还有重量级的人物,一个是王树,一个是方思雨。 ―――――――――――――― 常胜公司最近风头正劲,居然又抢了云坊公司的一个客户,李悦悦现在才重视起来,觉得程忆凡真有先见之明。 程忆凡虽然看到了该公司的一些资料,但也没弄明白,一家小型的服装公司到上海来发展,居然摇身一变,还成为自己的劲敌,这事情得好好研究一下。程忆凡很有信心,因为有竞争才有压力,有压力才有动力,打一场漂亮的仗,遇强则强,感觉也很是兴奋的。“金浩江”,程忆凡自言自语着,这是常胜公司的老总,一个年富力强的对手,没什么背景,他的公司是在这一年多才发展壮大的。 王树接到程总电话,要召开一个会议,会议范围是各部门副经理以上的人员参加,不过程总特地点名,让洛向冬列席,这让洛向冬受宠若惊,小夏他们也有些吃惊,最不受欢迎的人居然会被程总看中。 程忆凡先分析了国际国内的形势,指出当前纺织行业的困境,服装行业和纺织息息相关,所以不止是他们面临着严峻的挑战。“所以我们同样也面临着严峻的挑战,因为受到纺织行业的影响,我们服装业这几年的总体趋势也是下滑的,这一点我们必须清醒地看到。前景不容乐观,其实我们也是在夹缝中求生存呢。 另外同行业间的竞争也日趋激烈,前几天,我们的一个客户就被常胜公司挖走了,洛大师,他们是这么叫你的吧?你当时也在现场,听说你平日就爱……精益求精,站在你的角度,你说一下,他们的设计方案比我们的要好多少?” 洛向冬没想到程总这么快就给他发言的机会,而且还是突如其来的问题,他稍镇定了一下:“说实话,我看到的方案非常一般,毫无创意,不知道对方为什么选择他们?我们当时的方案不算是最好的,但绝对优于他们。我感觉奇怪的是,人家只是匆匆地看了一眼,根本无心做个公正的对比。我自己以为,我们输得莫名其妙。” “嗯,说得很好。你们明白他的意思了吗?”程忆凡问。 江总接到:“我们遇到对手了?还是一个喜欢下黑手的家伙?” “黑不黑还不敢确定,至少他们是通过不正常的手段竞争到那个合同的,这一点不用怀疑。” 看到程忆凡侃侃而谈,方思雨的眼神中掩饰不住的崇拜,她的忆凡已经越来越棒了,虽不能料事如神,但早有预见,这个意外在他的运筹帷幄之中,才没有出现更大的漏洞。她听程忆凡说起过几句,感觉有人在背后搞小动作,但找不清是谁,现在方思雨明白了,那人是金浩江,这个完全陌生的名字,竟然成了公司的强劲对手。 第七章12.想考验别人的幸福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洛向冬开始给方思雨送花,他送得特别巧妙,他送的花也很有新意,设计大师的确与众不同,连送花都彰显出自己的个性。2洛向冬隔天就换一种花,有时是一枝,有时是两朵,不管多少,品种绝不雷同。他也并不署名,因为他用短信通知方思雨,他编的短信,每次也是不相同的。 不管三言还是两语,都很有意思,不是诗意就是幽默,总之都能让人看着开心。洛向冬的短信摘选: 短信之一:下雨了,阴天了,“阳光”却依然灿烂着,因为有你,就有挡不住的光芒。 短信之二:赠花一朵,因为和一有关的词语都很美好:一笑倾城、一见倾心,一见钟情、一心一意,一往无前,一生一世。 短信之三:赠花三枝,怀念那个笑容,三分调皮、三分得意、三分神秘、三分电力,无与伦比…… 吴丽新即使再留恋齐子林,也还要回到她的家里,那里才是她的家,可她越来越觉得,那个家都更像牢狱,让她没有幸福和自由,看到他们父女越来越亲密,就感觉自己更是多余了。 吴丽新这次从外地回来,吴总也很高兴,她毕竟比自己小很多,经常在外面跑,他也不放心,幸好有岳父岳母陪着。 吴一珊呢,也真是有些过分,和后妈的关系丝毫不见有转机,反而很享受吴丽新不在家的日子,只要吴丽新在家,吴一珊的脸都是拉长的、难看的,脸上的肌肉都是不顺丝的,说话也很难听,但只要吴丽新一走,吴一珊马上就阳光灿烂,乖巧可爱。这一点变化太明显了,也挺让吴总头疼的。 吴总打算到饭店给吴丽新接风洗尘,顺便叫上岳父岳母,但两位老人说太累了,想在家休息,哪儿也不去了。想想也是,毕竟是老年人了,体力不行,两位老人陪妻子天南地北的转,吴总心里又感激又惭愧。所以,这次他想好好表现,他先送吴丽新在饭店等着,他再去接吴一珊,临走之前,他拿出一个精致的首饰盒:“丽新,热烈欢迎你回家,这是一点小心意。”说完,他过去又拥抱了她。吴丽新感觉得到,吴总对她还是很想念的,至少这回是这样。吴总走后,她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串精美的钻石项链,样式很新颖、时尚。要在平常,吴丽新收到礼物,她会很高兴,但这次,她一点都没兴趣。吴丽新非常奇怪,为什么那时就会看上这个半老头子,是不是因为用心计太多,吴总的头发已经越来越少,这样就显得比同龄人要老一些。 吴丽新不是不注重人的外表,但非要在外表与权势方面选择,她还是务实的,没办法,她的生活环境告诉她,要抓住一切有利于她的东西,那些空泛的、务虚的东西都可以忽略不计。她还没想明白呢,吴一珊的声音就传了过来:“爸爸,你是不是钱太多了,到这种地方来浪费?不就是几天不在吗?值得这么隆重吗?”最后两句落地时,她已经来到了吴丽新跟前,好像根本没看到她,吴一珊自顾自地说着。 看到吴一珊放学回来,吴丽新连忙站了起来:“放学了?今天很早啊,来,快过来坐。”她想打破这种尴尬的局面。 “是啊,今天老天帮忙,路上的车也不多,丽新,可能老天都在欢迎你回家了。”吴总这次特别兴奋,从声音就听得出来。 “哼!要真是这样,老天就真不长眼了。”吴一珊把书包往桌子上一扔,没好气地催:“上菜,我饿了。”向花朵彰一。 吴总笑着看吴丽新:“还是小孩子,一点也没耐性。” 吴丽新只是笑了笑:“上菜吧。” “你想吃什么,告诉我,我让他们准备。”吴总征求她的意见。 “爸爸!不要太过分啊,我还在这里呢?怎么没人问我吃什么?”吴一珊一脸不高兴。 吴总笑着解释:“这还用问,爸爸都知道你的喜好,已经点好了。” 听到这样的回答,吴一珊的脸色还是稍稍好看了些:“这还不错。”虽然这样说,她还是翻着白眼,一脸不爽的样子。 这顿饭也吃得磕磕绊绊,吴一珊多次发难,只是吴丽新都一笑置之,不去和她理论和计较。 晚上吴总早早地就尚了床,他在等着吴丽新,但吴丽新一直在上网,她说要查找些资料,让吴总先睡。吴总等到十点多,看吴丽新还无睡意,他只好先睡了,他猜着,估计是生女儿的气了。2吴总叹了口气,这妻子和女儿的关系搞不好,他的日子就永无宁日,这不,吴丽新又给他脸色看了。吴总还在这里自作多情,却不知妻子的心里早已经翻江倒海,已经飞过千山万水了。 自从齐子林与吴丽新的关系破冰,两人在一起重续旧缘,她就更反感吴总了,连他身上的味道都无法容忍,更别说同床异梦了。不一会儿,就听到吴总的呼声响了起来,吴丽新皱下眉头,越发讨厌床上的那个男人。她毫无睡意,就继续在网上与齐子林聊天。齐子林在网上也和网下一样冷淡,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没有一句我想你,没有一句带有感*彩的话。 吴丽新现在还是有些看不透齐子林,他多数时间都在深思状态,不知是想旧事,还是想未来,总之他陷入了思考,就不喜欢有人打扰。现在,尽管两人有了特定的亲密关系,但是齐子林还是没有任何态度上的改变,好像这一切都是应该应分的,这个吴丽新倒不太在乎,有了这个突破,她已经非常满意了,也不指望太多,现在她感兴趣的,倒是齐子林对方思雨的态度,这是决定他们两人关系的关键。 齐子林从来不说起方思雨,即使吴丽新有意无意地说到这个名字,他也不接话,好像没听到一样。越是这样,吴丽新就感觉越是可疑,她一直记得他在方思雨婚礼上的样子,那一瞬间,她明明看到了齐子林的脸上写着恨之入骨,难道就这样轻松地放下了?吴丽新一边炒菜,一边想着自己的心事,她这么心不在焉的样子,被吴一珊看到了。吴一珊悄悄地站在吴丽新后面,也不出声。 吴丽新把菜盛好,一转身正好碰在吴一珊身上。吴一珊惊叫了起来:“啊呀妈啊,你想害人啊?爸爸快来快来!” 吴丽新看着一地碎盘子和菜,还没怎么反应过来,再看吴一珊身上,真有些油污:“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她赶紧去拿纸巾给吴一珊擦拭。 “爸爸!”吴一珊高声喊着:“快来救命啊!” 吴总放下手中的事,赶紧走了出来:“又怎么了?” 吴丽新正要解释,吴一珊抢着说:“爸,我好心好意地来帮阿姨端菜,我站了半天等着,她不知想干什么,一回头就倒我身上来了,你看你看。”她拉着被脏了的衣服,委屈地向爸爸展示。 “丽新,你看,你怎么不小心些呢?”吴总看女儿身上的油污,就责怪妻子。 吴丽新正要解释,又被吴一珊抢了过去:“阿姨在想事情,这次旅游回来,她跟掉了魂一样,对,像失魂落魄的样子。要不是找个人来招招她的魂吧。”看着吴丽新尴尬的样子,她用力忍着笑:“阿姨,你是不是失恋了啊?”1aPyJ。 “你这孩子,别瞎扯。”吴总制止女儿。 吴一珊说这样的话,真是让吴丽新吓了一跳,这孩子眼神这么厉害,以后可得好好防着她了,真是人小鬼大。她赶紧解释:“我真不知道你在后面。” “行了行了,以后你注意点,家里有孩子,做事情要慢一些,眼观六路,不要伤着孩子。”吴总拉着女儿去洗衣服:“来,我给你洗一下。” 吴一珊挣脱了他:“不要,我去换下来,阿姨洗得干净。” “放那里,我洗吧。”吴丽新只好这样说。她现在的地位可是真成保姆了,洗衣做饭是主要的,其他事情都得退而其次,因为家里有个吴一珊,这个公主才是中心呢。 吴总不是障碍,如果齐子林确定要吴丽新,她会毫不犹豫地离开,奔爱情而去。她还不知道齐子林的身家有多少,但现在她已经大略地知道,齐子林再不是落魄的阶段了,他的信心和气势都在强劲地形成着。看到这一切,她不知道是喜是忧。吴丽新现在才体会到,没有爱情的婚姻有多尴尬,即使像她这样现实到家的人,骨子里也渴望爱情和浪漫。人的*大致如此,一山望着一山高,如果在两年前,在权势与齐子林之间选择,吴丽新就会要前者,齐子林对她还是个未知数,而权钱势,这三个东西是实实在在的。可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吴丽新已经拥有了这些身外物,所以她就很强烈地渴望爱情了,真正的爱情。拥有的时候,不一定珍惜;想要的时候,不一定得到,因为命运喜欢“逗你玩”。 吴总也是这样,以前吴丽新求子心切,经常缠着他做这做那,可他年龄稍大,*骤减,和年轻二十岁的妻子相比,很多时候他还真是力不从心,这些尴尬都是他的难言之瘾,所以他会尽量满足妻子的其它要求。 现在,吴丽新对要孩子、对夫妻生活都失去了兴趣,吴总又感觉很不平衡了。吴总也不敢细问原因,因为他觉得自己能猜得到,吴一珊的到来和无理取闹,打消了吴丽新要孩子的热情和信心,她也对做老公的心生怨言,虽没明说,但吴总还是感觉到了,她总是冷冷淡淡的。 这几天吴总要出趟差,他趁机安排吴丽新陪他一起去,俩人也去小小地旅游一下,度个小蜜月,补偿一下夫妻感情。 看吴丽新在静静地收拾行礼,并没有多少兴奋的样子,吴总就稍有些失望,但他还是理解她的。“丽新,不用带很多东西,不够的话,咱们随时可以买,别把你累坏了。” “行,你先睡吧,我一会儿就收拾好了。”吴丽新头也没抬,还在叠着衣服。吴总皱着眉头,哄好了女儿,又得罪了妻子,这可怎么好?他决定把心思从女儿身上转移一些,多陪陪吴丽新,否则两人的感情会大受影响。吴总看了一会儿吴丽新,就回到卧室去睡觉了,听到老公离开了房间,吴丽新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她这几天对什么都无情无绪,才几天没见,她已经非常想念齐子林了。特别是吴总躺在身边的时候,吴丽新简直像受到酷刑一样,她得用很大的毅力才能控制住厌恶的表情。吴丽新叹息着,自己的命怎么这么苦呢?像方思雨那样两情相悦的幸福,她这辈子都是奢望了。想起方思雨,吴丽新的心思又动了一下,要不要去考验一下他们的幸福? ―――――――――――――――- 以方思雨和程忆凡的幸福为参照物,这样的人还真不少,郭文达也是其中一个。他离婚之后,有很多人给他介绍女友,他现在正值男人的黄金年龄,无论资历、魅力、经济实力,都是超级给力,所以这个离异男人居然还很抢手。程忆凡和方思雨也在为郭文达留心着,听关玉莹说她有个表姐,因为挑三拣四,无奈沦为“剩女”一族,各方面条件都不错,方思雨就介绍她给郭文达。郭文达一开始不同意,说现在还没这个心思,其实他不想再走相亲这条路,他也想和程忆凡与方思雨那样,自然地相遇和相爱,然后幸福地相守。他这个年龄已经输不起了,不是十分满意的,他就不准备再动心了,宁缺勿滥,他已经打定了这个主意。 方思雨连着打了两个电话,她的鬼心眼多,口才也是很棒的,软硬兼施之下,郭文达还是败下阵来,答应去见一面,否则都觉得对不住思雨的热心了。 下午下班之后,郭文达到云坊公司来接方思雨,他俩一起走,关玉莹已经和表姐往约会的地点赶了。方思雨坐上车,看到郭文达穿着随意,好像并不怎么重视这次相亲,她也没责怪他,已经开始相亲,走出第一步,以后慢慢就会好起来的。方思雨自己忍不住地笑。 郭文达从反光镜里看到方思雨笑得很好玩似的,就纳闷:“有什么好笑的?” “我想起了一件事,以前,我经常陪李薇去相亲,后来又陪忆凡相了两次,还差点把我自己相出去。”说到这里,她笑得不能继续说下去了。 “啊?赔了夫人又折兵啊?”郭文达也觉得好笑:“讲一下,什么情况?” 方思雨整理了一下情绪:“忆凡还单的时候,我和他去相亲,是他相亲啊,我装作他妹妹陪他去的。对方吧,也是一对兄妹,不过人家是亲的。相亲的两个主角不怎么说话,有点冷场,我们两个陪着的人吧,就着急了,不停地找话题,调节气氛,没想到,她哥相中我了。”她又忍不住笑。 “真是有点可笑啊,你肯定是抢人忆凡的镜头了,要不就是故意捣乱,不想让他相亲成功。”郭文达打趣她。 方思雨立即正色解释:“我敢对天发誓,我是真心帮他相亲的。”她自己想了想又笑了:“那时,我还没发现自己喜欢他呢。” 郭文达笑着摇了摇头:“你们俩的浪漫故事真是太多了。” 方思雨只笑不语。17357813 不一会儿,就到了约好的咖啡馆,关玉莹已经站在门外等着了:“方经理,我们也刚到,我表姐在里面等着。”一看到方思雨下车,她就赶紧走过来。 “玉莹,这是郭总,这位是关玉莹,我们一个办公室。”方思雨给郭文达和关玉莹介绍着。两人都客气地点头致意。“走吧,让女孩先来等着,大哥,咱们失礼了。” 听到方思雨忽然改了称呼,郭文达稍一愣,方思雨赶紧解释:“郭大哥和文达哥都有点饶口,你和我大哥年龄差不了多少,我直接喊大哥好了,不行的话,我再改回去。”她看着郭文达笑。 “随你,怎么叫都行。”郭文达也笑了。 这时,方思雨的电话响了:“你们先进去吧,我妈妈的电话,我接完就过去。妈,我在外面,没有,和一个朋友,他很好。你和爸爸都好吧?上次回家呆得时间太短了,下次多呆几天,对了,你们什么时候来上海啊?忆凡说好几次了,想让你和爸爸来逛逛。” “上回你大哥都和我说了,等你们光明正大的时候,我们再去,免得给你们添麻烦。” 方思雨有点生大哥的气:“大哥就是爱多嘴,都叮嘱他不要乱说话了,真是。妈,别管这些,想我了,你就来,谁都不管。忆凡说了,隐不隐,都随我,只要我愿意,随时从地下转到地上,这下你放心了吧?” “是吗?这样最好,他是怕委屈了你。我就最担心这事,既然人家这么为你着想,你也要理解他一些,多支持他的工作,俩人得互敬互爱。”方母还是不放心女儿,她总觉得女儿最小,最不懂事,最不让人放心。 “又来了,妈妈又要讲三从四德了吧?现在还真没时间,我陪人相亲呢,一会儿再打给你。” “行,我知道了,妈妈再见。”方思雨把手机装进包里,妈妈估计是想她了,最近的电话也明显打得多了,忆凡要有时间,她准备再回家一趟。看到关玉莹站在门口等着,方思雨就加快了脚步:“怎么样了?他们?” “我先给介绍了一下,现在都坐那儿等你呢,估计已经谈上了吧。”关玉莹对郭文达印象很好,希望这次相亲能成功。 两个媒人进去找那两个相亲的人。看到桌上还空空如也,方思雨先问:“张姐要什么咖啡?我大哥喝拿铁,我知道。” 张姐笑了笑:“来杯摩卡吧。” “玉莹?”方思雨转向关玉莹。 “和你一样,要卡布奇诺。”关玉莹和方思雨喝过几次咖啡,彼此的口味还是了解一些。 “你们等一会儿啊。”方思雨走向服务台,点好了咖啡,就转身走了回来:“玉莹,这张小桌有点小啊,那边有空桌,我看咱俩坐那边吧。”她给关玉莹使了个眼色。 “哦,好!”关玉莹立刻就懂了,很快就站了起来,方思雨在制造两人单独聊天的机会。郭文达笑了一笑,心想方思雨还真是个相亲专业户。 方思雨坐在不远处的座位上,她不时地观察着两个相亲的人,张姐的表情一看就知道很满意,话也多,郭文达就不行了,心不在焉的,好像就盼着时间快点过去,他还不时地把目光转向方思雨这边。方思雨有丰富的相亲经验,她已经判断出郭文达对张姐没什么兴趣了,她轻轻地摇了摇头。 这天中午,午餐过后,钟姐和冯姐照例在说张家长李家短,不知怎么,三说两说,又说到李悦悦和程忆凡了。 “程总这个人城府太深了,他对李悦悦到底什么感觉,也不明说,让人家这么猜着,真是不应该。”钟姐好像知道真情似的。 “听说他结婚了,还能有什么态度?应该是拒绝了。”冯姐说得也很有把握。 “结婚算什么?前几天还说北京的离婚率最高,比结婚率还高呢,我们上海屈居第二。”钟姐在寻找着根据。 “两位姐姐,这离婚率还要争个高下啊?离婚率高了,有什么值得自豪的?”王树忍不住提醒她们。 钟姐放下水杯,稍想了一下就笑了:“哎,是啊,这个没必要争啊,哈哈,领导的眼光就是高,要不怎么当领导呢。” “是啊,领导的眼光高,都高,所以才门当户对嘛,我觉得程总和李悦悦挺般配,以前不看好他们, 第七章13.暗恋啊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我觉得他们越来越有夫妻相了。夹答列晓”冯姐说得头头是道。 方思雨再听不下去了:“两位姐姐,我倒想知道一下,两位姐夫是什么样子的?” 方思雨很少和她们闲聊,这次有兴趣参与,两人很高兴:“我老公又高又瘦。”钟姐指着冯姐:“他老公,不好说,和我老公正好相反,这个你明白了吧?” “哦?那就是又矮又胖了?”方思雨可没给谁留面子。 “是吧。”冯姐不满意地看着钟姐:“就好像你们就有夫妻相似的,你根本就配不上你老公。” 钟姐也不示弱:“就算是吧,那你老公就配得上你吗?看起来,你比他还高一点似的,不客气地说,好像还很明显。”两位姐姐因为互相揭短,顿时对立起来,气氛也有些紧张。 方思雨笑:“照这么说,你们与老公之间,都没有夫妻相,那怎么还是夫妻呢?” 感情方思雨在这里等着堵她们呢,王树在一边偷笑,他要看方思雨怎么打这场莫名其妙地反击战。冯姐与钟姐各自扭过脸去,谁也不搭理谁。“你们夫妻关系都还不错吧,所以夫妻感情和长相没关系,别老琢磨人家的长相。”方思雨走到两位姐姐的桌子前面:“还有,不要总是程总长程总短的,不管是喜欢还是讽刺,如果这人的名字在你嘴里经常出现的话,按逻辑关系来说,你们就是对人家念念不忘了。”方思雨一拍手,恍然大悟:“明白了,姐姐们是不是对程总暗生情愫,暗恋他啊?这样就可以理解了,为什么你们张嘴闭嘴他都是程总。” 冯姐和钟姐面面相觑:“暗……恋?亏你想得出。” 关玉莹用力捂着嘴,差点笑出声来,她知道程总和方思雨是朋友,早就想到会有这一天,方思雨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跳出来维护程总的,果然,今天她就等到了。 王树也笑了:“我早就这么怀疑了,还是程总魅力大,两位姐姐都被他迷住了,都是程总的粉丝,超级粉丝。” 钟姐和冯姐苦着脸,一时有口难辩。“我们早就这么想了,只是不好意思说出来,不过看俩姐姐的表情,应该是我们误会了,既然这样,你们俩就注意言辞,别让我们继续误会下去。”方思雨笑着给她们搭了一个台阶。 “误会了。” “真误会了!”俩人抢着解释。 王树和方思雨相视而笑,关玉莹把杂志挡在脸前,偷偷地乐着。方思雨走回自己的座位,看王树还是满脸笑容,她就握起拳头,对着他做了个庆祝的手势。好了,这下总会有几天清静的日子了。即使不会太长,也聊胜于无。 方思雨虽然暂时解决了“夫妻相”的无聊说法,但真正的麻烦还是来了。 李悦悦请程忆凡去参加他们的家宴,说是请了几个朋友,都是很好的,和家人聚个餐,拉拉家常,别无其它。李悦悦既然这么说,程忆凡也没多想,就跟着她去了。到李家一看,只有李悦悦父母和兄嫂,程忆凡就有些后悔了。 李悦悦给他介绍:“我爸和哥你都见过了,这个是我妈,我们家的太皇太后,这位是我嫂子,掌门媳妇祝非儿。”听李悦悦这么介绍,大家都笑了起来。 “这位?”李母好奇地打量着程忆凡,眼前这个帅气的小伙子真是养眼,个子、风度、长相都没得挑。 “这就是我经常跟你说起的程忆凡啊,年轻有为,是商界的后起之秀。”一介绍程忆凡,李悦悦两眼闪闪发亮,眼里透着无尽的骄傲和自豪。 李悦江撇了下嘴,这人并不像李悦悦说得那么神,看来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李开岭早就知道女儿的心意,所以才会同意她去投资云坊公司。对他来说,钱不重要,重要的是女儿能找个好老公,比继承他的公司还要重要百倍。父亲疼女儿天经地义,所以李悦江经常会有意见,李开岭也的确是偏心李悦悦。 对于程忆凡这个人,李开岭也大致打听了一下,为人比较低调、内敛、稳重,但不缺乏商业头脑,自己一个人在上海主持云坊公司,一切都游刃有余。说实话,李开岭也是很欣赏程忆凡的,当然他这种欣赏是因为女儿的原因,爱屋及乌。所以李开岭对程忆凡也很热情:“小程,来这边坐。”他让程忆凡坐主宾的位置。 “李总,谢谢,我还是坐下边吧,我太年轻,坐那里不合适。夹答列晓”程忆凡推辞。 “今天你必须坐这,第一次上门,当然是贵客。来来来。”他招呼程忆凡。 听到李开岭这么说,程忆凡心里又咯噔了一下,进门时看到全是李家人,他就有些意外。 李悦江也酸溜溜地说:“行了,你就坐下吧,下次就没你的份儿了。”妈妈已经和他简单介绍了一下程忆凡,李悦江已经明白了这场家宴的意义。 程忆凡掩饰着尴尬,维持着脸上的微笑,坐到了那个位置,李悦悦挨着他坐下了,其他人也依次就座。 “今天是哪个厨师值班?”李开岭问儿媳祝非儿。 “川菜师傅陈师傅。” “把上回那个童什么也叫来,多一个菜系,就多点花样。”李开岭吩咐。 “好”,祝非儿一边答应一边去安排。 穷人才开始学会点菜,富人都学会点厨师了,差距真大啊。程忆凡倒没为这个分心,他感觉有些坐立不安。还好,吃饭的时候,聊天的时候,都没人提及敏感的问题。这些,李悦悦都叮嘱过了,说程忆凡内向,不要吓跑他,只拉闲呱,不要说他两个人的事,对她的这个要求,大家也都默认了。 程忆凡从李悦悦家出来,长长地出了口气,这回真麻烦了,李家,整个就是对准女婿的待遇,这还了得?程忆凡急出了一身冷汗,这事要是传出去,好说不好听,方思雨不扒他三层皮也不会罢休的。坐在车上,程忆凡吩咐康非:“多转一圈再回家。”他得好好理清一下思路。 李悦悦对程忆凡在事业上很照顾,他们的交往都是建立在公务基础之上的,所以程忆凡才不会对她有过多的戒心,所以这种朋友式的合作关系也会持续。尽管她不停地送礼物给程忆凡,但从未明确说出对他有什么要求和条件,充其量就是比较密切的合作伙伴,这是程忆凡给两人关系的定位。 经过今晚的事,程忆凡感觉不能再这样稀里糊涂地下去了,他得明确表达一下自己的态度。可是,他的态度一直很明确啊?连他有妻子的话都和李悦悦提过,这是怎么回事?对李悦悦这人,程忆凡感觉很无奈,好像没招儿可用了。对一般人来说,知道人家结婚了,就会理智地敬而远之,可李悦悦丝毫不当回事,这真是奇怪了?难道真要搬出思雨来,这事才能消停和终结? “康非,往家开吧。” 听到程总吩咐,康非立刻调转了方向,人虽然没问什么,但看程忆凡皱紧的眉头,就猜着有什么难题了,吃一顿饭就难为成这样? “康非,李悦悦请客的事不要让王树知道,王树知道的事,多数都会告诉思雨的。”程忆凡叮嘱康非。 康非点着头,心里的疑团更大了,他和方思雨、王树共事时间长,也比较有共同语言,所以他知道的事,王树都知道。程忆凡还真是冤枉王树了,王树都是有选择地告诉方思雨,除非连他也看不过了,才会搞一些小动作。 ―――――――――――― 吴总巴结吴丽新的意图很明显,开完会议,他就让吴丽新选择目的地,随便她说去哪儿,随便她要买什么,吴总都很高兴,乐意陪她游玩,陪他购物,被女儿这一闹,吴总倒是更会巴结小媳妇了。吴丽新说累,要休息,吴总就让她在酒店休息,可他马不停蹄,去买礼品,送给吴丽新娘家的东西,他全准备好了,而且还很有特点,人人有份儿。 “丽新,还在睡啊?”吴总大包小包地回到酒店,看到吴丽新还躺在床上。 “睡了好几觉了,可能累了。”吴丽新的眼睛盯在他拿的包上,她心里有些不高兴了,估计都是给吴一珊买的,她也没问,就转过身去,眼不见为净。 吴总倒是很热情,把包都放在床上,放在能让吴丽新看到的地方:“丽新,起来吧,晚上还要睡呢,看看我买的礼物,都是给吃爸妈、哥嫂和侄子的。” 听到他这样说,吴丽新才有兴趣坐了起来:“买了这么多?”她脸上有了一点笑容。 “不多,我不会买,找不到东西,随便买了些,不够的话,明天咱再去买。”吴总往外一件一件地拿着礼物。吴丽新脸上的笑容渐渐多了起来。吴总也笑了,千金难买一笑,花了这点小钱,妻子就笑了,这太值得了。 “一珊的东西呢?我怎么看不到适合她的?”吴丽新有些不相信。 “明天给她买点零食就行了,小孩子,就知道吃。”他这话一语双关,希望吴丽新不会与女儿计较。 吴丽新翻看着礼物,她都很满意:“明天,我们一起去给一珊买点礼物,她大了,都买零食不合适。” 吴总点点头,妻子的态度和情绪终于好转了,他的心才小小地放下。女儿无理取闹,吴总不是没有是非标准,只是无法两全,他心里也不好过。 虽然他们不是因为爱情才结婚的,吴总并不觉得是缺憾,对他来说,已经过了慢慢谈情说爱的年龄,直接进入正题,倒是符合他的实际情况。和不爱的人同居不可悲,可悲的是,有了心爱之人,还要与他人同居,这个中滋味,不是一个难字了得。这滋味,吴丽新是百般尝到了。觉相好聊姐。 当吴总满足地抱着吴丽新呼呼入梦时,他怀中的人正在无限地悲哀着,她极力控制着自己的眼泪,不知为什么,这一刻好像被海水淹没了,感觉灾难没顶。吴丽新悄悄地吐了口气,借以抒发胸中的郁闷。 早饭后,吴丽新没有去上班,她的心情非常复杂,和老公过夫妻生活,本是天经地义的,可是因为她心中的人是齐子林,而且俩人的关系又有了质的突破,这就让她更矛盾和纠结了,她总觉得仿佛背叛了齐子林一样,感觉对不起他。她对着镜中的自己叹息了,她在纠结在难过的时候,齐子林在想着谁呢?有没有介意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吴丽新假说母亲身体不适,就不去上班了,她要回家看看。吴总自然应允,说实话,吴丽新的班上或不上,工资和奖金都是高高的,什么任务、什么考核,这些对她都是浮云,谁让她是总经理夫人呢?别人有意见也提不出来,谁让你不是呢? 吴丽新回家到娘家,翻看着那些旧照,忽然她觉得无法再坚持下去了,就和妈妈嘀咕了半天,吴妈妈不太同意:“丽新,我觉得你还是把心思放在女婿身上吧,他对你,对我们多好啊?我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事,反正不能做对不起女婿的事。这一点,你要记住。” 吴丽新的目光闪烁了一下,这小小的闪烁没有躲过母亲的眼睛,吴妈妈摇了摇头,凭她的猜测,这段时间,估计又和齐子林搞在一起了,要不,女儿不会经常回来看那些旧照。“丽新,女婿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别看他平时宠着你,如果你做出对不起他的事,他也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对于母亲的警告,吴丽新全当耳旁风,她现在在想办法快点飞到齐子林身边,她的激情热情爱情都在那个男人身上:“好了,妈妈你就再帮我一次,就一次,以后就不麻烦你了。” 看女儿这样求着自己,吴妈妈还是心软了:“就这一次,以后不能这样了?” 吴丽新笑了:“好,我听妈妈的话,再出去一次,就这一次。”她附在妈妈耳边如此这般了叮嘱了半天。吴妈妈摇着头,但还是拿起了手机:“女婿啊,是我,还行,就是睡不好,睡不宁,老做恶梦,对,我老家有个人是专门治这个的,我想让丽新陪我去看看,顺便看个亲戚,也就两三天。嗯,嗯,好,行!”放下手机,吴妈妈责怪地用手指点了几下女儿:“你啊!” 吴丽新得意地笑了,妈妈毕竟还是帮自己的,是自己最可信任的人。 吴丽新这次来广州,并没有通知齐子林,她到达时正是齐子林上班的时间,她就直接进了家门。沙发上又乱了营,桌上、床上都乱七八糟的,一看就是一个单身汉的宿舍,吴丽新笑着摇了摇头,这个男人怎么能离了女人呢?自理能力超差。她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笑着,在这里,就是时时刻刻做保姆,她都心甘情愿。吴丽新的手脚快,不一会儿,客厅和卧室都渐入佳境,厨房基本没什么变化,就是多了几个大碗面的碗,她也随手收拾起来,扔在垃圾筒里,她探头看了看阳台,在藤椅上也堆着几本快,茶几上也有乱七八糟的东西,吴丽新刚拿走过去,就变了脸,原来那是方思雨的照片。吴丽新把镜框举了起来,咬了咬牙,就想扔到窗外去,她做了个深呼吸,又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难怪齐子林不给她打电话,原来在背着她想念旧情人呢。方思雨真是阴魂不散,她都是别人的妻子,齐子林这个傻瓜,居然还在为她纠结。 吴丽新生了半天气,转而一想,也不能和他生气,他的大脑本来就是有些糊涂的,面对记忆不全的人,怎么忍心和他计较呢?可是,吴丽新又很不甘心,为什么他不记住方思雨的坏,还专门记住和夸大了她的好呢?吴丽新叹息了,她现在倒真想得个选择性失忆症,能完全忘记和吴总在一起的日子,就是此刻想起来,她都要起鸡皮疙瘩。指望齐子林对自己死心踏地,还不是容易的事,怎么能把他心中的方思雨连根拔起呢? 吴丽新忽然想起什么,就去齐子林的卧室,拉了几下他的抽屉,都是上了锁的,她还想知道,他到底留下了多少旧情人的物品。她又去查看了他的枕头下面,也不见有什么异物,她丧气地坐在床边上,盯着对面的墙发呆。过了半天,她忽然想通了,好吧,大家就这样好了,你想你的女人,我睡我的男人,大家互不相欠。吴丽新的平衡终于在这一点上找平了。吴丽新和齐子林本来也没什么正当的关系,连吃醋的权利都没有,干吗生这些闲气呢?她连着做了几个深呼吸,试图巩固这个想法,好让自己安心和好过。 吴丽新没有给齐子林打电话,就直接坐火车去亲戚家,妈妈还在那里等她呢,她不坐飞机,那样的话,还得在亲戚家住一夜,她选择坐火车,坐一夜火车,时间也过得快些。坐在火车上,吴丽新还是思绪万千,这次来,原是想与齐子林重温激情的,没想到会看到那些破坏情绪的东西,害她白跑了一趟,还生了这么多的气。吴丽新看了看手机,这个时间,齐子林应该已经到家了,看到那些变化,他不会想不到她来过,但是,手机还是静静的,她对他到底算什么呢?吴丽新抬头看着上面的行礼架,堆得乱七八糟的,和她的心情一个样子。 ―――――――― “下次去上海,一定带上我,否则我自己一个人去。”李薇警告穆礼。 “我上次是突然决定去的,不是故意不带你。”穆礼向她解释,因为上次去上海没带李薇,李薇恼了好几回。 穆礼又要去上海参加活动,可李薇感冒发烧刚刚恢复,他就不想带她去:“下次吧,以后有的是机会,你身体不好,坐这么长时间的车,会吃不消的。” 李薇坚决不同意:“不行,绝对不行,这点小毛病不算什么,再说,只要一看到思雨,我什么病都好了,你放心吧。” 穆礼见李薇去意坚决,也不好再阻拦:“那要按时吃药,不能太累了。”见穆礼答应,李薇高兴地亲了他一下:“这才是好老公嘛。”1aWGd。 这次,方思雨在欢迎他们时,毫不客气地提出让他们移居上海,她还列出了一大堆理由:“上海地方大,人多,机会多,另外,孩子在大城市生长,起点高。不信?你们看看当地上海人的优越感?阿拉是上海人,全世界最好的上海人,对不啦?”她学着半土不洋的上海方言。 看方思雨一本正经地学上海话,李薇吃的菜差点噎着,穆礼赶紧给她拍拍背部,相当紧张。 方思雨和程忆凡相视一笑,这个准爸爸当得真好。“姐夫表现不错,口头嘉奖一次。可话说回来,上海真是个好地方啊。” 穆礼笑着反驳:“比较安静的环境更适合孩子成长。” 方思雨把筷子一放,准备好好和穆礼理论,李薇拉了一下她的胳膊:“别说来上海,穆礼都不怎么上班了,非上不可,他才去,整天在家陪我。”17385185 方思雨的眼睛睁得又大又圆,她又不相信地看了看穆礼,然后摇了摇头:“姐夫?你有这么夸张吗?” 穆礼调侃着:“老来得子,都不淡定。” 几个人都笑得不行。 “你这话,到50岁以后说才合适。”程忆凡看两位女士笑得厉害,俩人你拍我,我拍你的,话都说不出来了,他就接了一句。 方思雨极力劝说李薇他们过来住,字字句句都是真诚和迫切的。李薇不在这里,方思雨又变成宅女了,也不逛街了,要买东西,基本都是网购,网购省了逛的麻烦,但是还有挡不住的麻烦,物品的质量、色差等也是参差不齐,所以方思雨非常想念李薇,这段时间在电话中老是抱怨李薇不来上海。 第七章14.离家出走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这次来上海,李薇差点说破了嘴皮子,穆礼把她捧在手心都不放心,还怎么肯让她奔波到上海?李薇急得哭了起来,她现在还没有一点孕相,行动就被限制了,很委屈。夹答列晓穆礼怕她心情不好,影响到腹中的孩子,才勉强答应带她到上海看方思雨。 大丈夫有所应,有所不应,关于方思雨的提议,穆礼是不肯的,虽说他在这里也有业务,一年也来不少次,但这里不是主力,而且他对上海的节奏不是太适应,这是最主要的。不是所有人都适应上海的快节奏。 李薇也只当是方思雨的一个玩笑,只要多看几眼闺蜜,她就心满意足了。她还不敢奢望能天天见到方思雨,毕竟俩人都成家了,牵挂太多,闺蜜经常腻在一起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不管方思雨怎样挽留和不舍,穆礼和李薇还是回东城去了。 晚饭后,程忆凡和方思雨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方思雨换来换去,也没找到感兴趣的节目,她把遥控器扔到桌子上:“今天的电视没有好节目啊,还不如看短信有意思呢?你看李薇发的短信。”方思雨拿出手机找短信。 程忆凡正在喝水,他放下杯子,凑过来看她的手机:“当代美女的定义:妖的叫美女,刁的叫才女,木的叫淑女,蔫的叫温柔,凶的叫直爽,傻的就阳光,狠的叫冷艳,土的叫端庄,洋的叫气质,怪的叫个性,匪的叫干练,疯的叫有味道,嫩的叫青春靓丽,老的叫风韵犹存,牛的叫傲雪凌风,闲的叫追求自我,弱不禁风叫小鸟依人,不像女人的叫超女。”念完,他就笑了:“这么说的话,女人是十全十美了,是这意思吧?” 方思雨看着他笑,也不回答他。 “你这什么表情?这全是说女人的,和我又没关系?干吗这么看着我?”他觉得她的笑容有些古怪。 方思雨往他怀里靠了靠:“亲,对号入座,你看我属于哪一个?” “啊?这是考我啊?”程忆凡拿过手机,又仔细研究:“你啊,是才女,直爽、阳光、个性、很有味道,还是一头小嫩牛啊!”说完他自己就笑了。 方思雨唰一下站起来,跑到书房拿了纸和笔过来:“你再慢点说,我记录下来,我要看看自己的优点有多少?”她毫不谦虚地笑着。 程忆凡皱了下眉,赶紧重新查看那条短信:“你啊,是直爽、阳光、充满个性而且很有味道的才女。”他自己说着又笑得不行。 方思雨认真地记下来:“不会吧?我有这么多优点啊?手机给我,我对比一下。”她一边看手机,一边在纸上对应着写字:“好了,这样就清晰了,来,看你找了个几全几美的老婆吧。” 程忆凡忍着笑来看她写的什么: 直爽――凶 阳光――傻 个性――怪 味道――疯 才女――刁 这一对应起来,就有了很奇怪的效果。“程忆凡!”方思雨把纸往他身上一推:“你敢耍我?”就扑过去打他。程忆凡一边招架一边笑:“谁耍你了?是你自己让我看的,喂喂喂,冷静啊冷静。” 第二天早晨,方思雨起得很早,先看到了昨晚写的那张纸还掉在地上,她懒懒地过去捡起来,又认真地看了一眼,禁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还是不敢相信:这真是我吗?我在他心中的形象?她咧着嘴,像吃了黄连一样的表情,自己都汗了。 早饭时,方思雨也特别沉默,她不时地观察着程忆凡,她在琢磨,用什么办法能找补回来。 在公司里,方思雨得隐忍,一忍再忍,在家里是她的天下,她可是半点亏也不能吃的。 程忆凡一边吃饭一边偷偷地看着她笑,这家伙心眼太小了,昨晚没赚到便宜,到现在还耿耿于怀。“快点吃饭啊,再晚就迟到了。思雨” “木头人!”方思雨终于想到了。 程忆凡的筷子还没沾到嘴唇,就停在那里了,嘴也半张着,像被定格了一样,有点奇怪。方思雨呵呵地笑了起来:“以后你要是让我生气,我一天喊你十遍木头人,而且不分地点、不分时间,看你还敢不敢笑我?”她没忘记警告他。 程忆凡还保持一动不动,把方思雨乐得不断地用拳头敲着桌子:“停,这次就饶了你,下回没这么便宜。” 程忆凡放下筷子,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下次得说好,呼吸不能限制。夹答列晓” “你这个傻瓜,骨灰级的大傻瓜,谁不让你呼吸了?不让你动,又没说不让你喘气?” 看到方思雨乐得鼻子眉毛全笑了起来,程忆凡就放心了。 程忆凡让康非保密,这秘密还是泄露出来了。这天早上上班,冯姐在电梯中遇到李悦悦,还有另一个女同事米娜,只有她们仨人在一起,不说话不合适,冯姐就没话找话:“李董,你今天看起来特别喜庆,眉目之间也是喜上眉梢啊。”她极尽溢美和夸奖之词。 李悦悦淡淡地点了下头,看样子不打算说话。冯姐有些尴尬。没想到李悦悦忽然聊起天来:“你眼光不错啊,前几天,程总到我家去了,一个很平常的家宴,不过,他是第一次上门。”李悦悦的笑容又得意又迷人,像炫耀自己的上门女婿一样。冯姐和米娜也跟着傻笑,不知接哪句话才合适。全公司都是他们的谣言,这实质性的问话,冯姐还是不敢造次的。 冯姐一进办公室,立刻宣传:“特大新闻哈,特大新闻,要不信,你们去问设计部的米娜,这消息绝对真实。” 大家一起看着冯姐,这是怎么回事?没有人质疑她啊?看来这消息的真实度还是可信的。 “没想到哎,程总和李董还真是情侣啊。你们别不信,刚才在电梯里李董亲自说的,前几天,程总去他家了,还是第一次上门。她那眼中、脸上的光彩,是人就能看出那是新女婿上门。” “冯姐!”王树严厉地制止她:“和你说过多少次了,谣言不要乱传。” 冯姐也理直气壮:“王经理,我敢拿我儿子发誓,有一句话是假的,就天打雷劈。” “你!”王树气得转过头去不看她:“都住嘴,以后在上班时间,谁不都许聊工作以外的话题。否则扣工资。” 冯姐咧了下嘴,钟姐示意她别说了,经理都恼了,还看不出火候。办公室里一下子静了下来,关玉莹看着王树的脸色,王树看着方思雨的表情。看得出,方思雨在极力克制着自己,但她眼睛里分明在冒着怒火。 王树搓着双手,不知道怎么化解这样的局势。这太让人吃惊了,程忆凡真傻还是假傻,知道李悦悦对他情有独钟,还去她家赴宴,这事情传出来,就是一千张嘴,也解释不清。 顺着王树的目光,关玉莹看到方思雨的表情,她诧异着,怎么回事?难道这个消息对方经理很震憾吗?看她的脸色非常难看。关玉莹更纳闷了,这好像没什么关连啊?她再看王树,他也是一脑门官司呢?难道朋友之间还会生这些闲气?关玉莹实在想不透。 王树想去找程忆凡,但程忆凡这时已经在小会议室里主持会议,今天有几个董事过来,商量下一步的工作开展情况,所以李悦悦才会来这么早,要在平常,她不会这么早就过来。 方思雨什么也没做,只是盯着屏幕愣神,过了半天,她忽然向王树请假:“王经理,我请两天假,回老家一趟,我忽然想起来,明天还有一个重要的生日呢。你的车借我一下,过两天还你。” 王树皱着眉头:“请假也准不了,至少得江总或程总批准,车倒是可以,可是,你今天去,明天回,时间太紧张了,不如做飞机快。我让冯姐给你订飞机票吧。” “不用,我正好练习一下车技,时间长了不开车,手都生了。”方思雨很坚决地看着王树。她走到王树桌前,一把抓过车钥匙:“行了,我自己去找江总请假。”说完就走了。 “方经理,她”关玉莹关心地走过来询问。1aWGl。 王树摇了下头,他拿着手机掂着,要不要现在就电话通知程总?说早了,王树被训,说晚了,一样的结果。他走出办公室,站在走廊里又犹豫了半天,最后觉得事情有些严重,还是决定闯进去。走到会议室门口,王树还是又转身回来,正好遇到关玉莹。关玉莹关心地问:“是不是方姐有什么事啊?还是人重要。”她一句话提醒了王树,王树立刻敲门进去。 大家正讨论得热闹,王树径直走到程忆凡身边:“程总你家来电话,说有点急事。”程忆凡怀疑地看着王树,王树做了个一言难尽的表情,又习惯性地咧了下嘴。程忆凡站起来跟着王树走了出去。 “你干吗?鬼鬼祟祟的?”程忆凡还是看出来了。 “思雨,她开车走了。” “去哪了?”程忆凡一愣。 “好像是说回老家,我觉得不像。”王树推测着。 “你能不能捡重点的说?我还有会议呢!”程忆凡催着。 “你去李悦悦家的事,思雨知道了,她看起来很生气。请了两天假。” 程忆凡黑了脸:“谁这么嘴贱?” “李悦悦自己说的。” 程忆凡咬着牙,把拳头往墙上砸了一下:“通知康非换越野车,你,也和我一起去追她。” “那会议呢?”王树看着会议室。 “我回去解释几句,让江总主持,你们在楼下等我。”程忆凡的脸色黑了下来,语气也显然透着怒气。 王树这时也不敢说什么,赶紧打电话通知康非,让他迅速做好准备。关玉莹在不远处站着,她远远地看着,看到程总变脸,就证实了她的想法,难道真是他?王树向她摆了下手,让她回去工作。 程忆凡、王树坐到车上,康非问:“往哪儿开?” 程忆凡一愣:“你说她不像是要回家?她手机关机了。”他已经拨打过多次,都提示关机。 “我感觉肯定不是,如果是回家,她不会突然提出来,早就应该准备很多东西了,你听她说过吗?” 次破腹孕手。程忆凡摇摇头,忽然他想起什么:“王树,你不是说你有同学在交警工作吗?负责监控那一部分的?” “是啊。”王树赶紧给同学打电话,号码没拨通,他停下了:“不对啊,咱们至少要有个方向,他们才好查找,否则,上海这么大,录像这么多,他们无从查起。” 程忆凡和王树都在绞尽脑汁,想方思雨可能去的地方,想了一会儿,也是一筹莫展。“不如,问下李薇,看她能提供点信息不?”王树提醒。 “鞭长莫及吧?她们也只是在网上、电话上聊天,李薇能知道多少?”程忆凡虽然不太相信,还是拨了李薇的电话:“我,程忆凡,我想问你,你知道不知道,思雨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最近聊天或电话中说过的?” “你什么意思?找不到思雨了?”李薇的声调都紧张地提高了起来。 “没有。”程忆凡想起李薇还是孕妇,就后悔打这个电话了:“她让我猜,猜猜她最想去哪里,如果猜不到,她就自己去。所以我先问你一下。” “哦,是这样,我想想啊,前几天聊过一个地方,因为热嘛,大家都想找一个避暑胜地,我们说过山东蒙山云蒙景区,她说让我们先去看看,你们再去。我能知道的,就是这个地方。” 程忆凡故意轻松地笑了几声:“好,谢谢你了,她非让我猜,我怕猜不出来,行,就这样,有空再联系。再见。”程忆凡按下手机,他问王树:“你刚才听到吗?” 王树点点头,马上给同学打电话。 不大一会儿,同学给王树回电话:“我把她走的路线发你手机上,确实是向山东方向走的。车速也不太快,你们加速的话,应该赶得上,不过超速是要罚款的。注意点啊。我会随时把这辆车的情况发你手机上。” 方思雨的车速并不快,她第一次开车走高速路,说实话,还很有些紧张感,不过,慢慢加速后,走了一段,也就适应过来了。因为太专注地开车,生气的事也抛到脑后了。一个人旅行,这样浪漫的事,她还是第一次做呢。 康非的车就开得像飞一样了,程总说了,所有罚款他都会自己付,只要能又快又安全地追上方思雨,其它都好说。这一路上的车都被康非超过去了,可见车速有多快。两个多小时之后,他们在服务区看到了方思雨的车。 不一会儿,方思雨从洗手间出来,一眼就看到了这三个人。方思雨先不满地瞪了王树一眼:“出卖闺密!” 王树嘿嘿地笑,只要方思雨安然无恙,他被责怪都是小事一桩:“程总,那我和康非回去了。” “要不你们一起去吧?反正你们也没去玩过。”程忆凡挽留他们。 “不了,公司还有一大堆事,咱们俩一起消失,江总更没法应付了,我还是回去。再见了思雨。”王树也不用问方思雨要车钥匙,他抽屉里有一套现成的备用钥匙,他早就带好了。看方思雨还是有些生气地看着他,王树自己笑了笑,招呼康非上车,两人开车离去了。 程忆凡看着方思雨,她还生着闷气,丝毫没有聊天的*,他也怕自己一张嘴就要责备她,干脆俩人都不说话。看到程忆凡这么紧张她,方思雨的气其实已经消了多半。 在下一个服务区休息的时候,他们去采购点小食品,一边拿食品,程忆凡一边和方思雨解释着:“李悦悦说请客的时候,我并不知道只请我自己,我敢对天发誓。” 看他紧张的样子,方思雨忍不住笑:“我就猜到你是上当的,真是木头。” “货真价实的木头。”程忆凡笑着补充:“最想不到的,是李悦悦竟然会自己说出来。” “这是她想要的结果啊!那个东西不要!”方思雨提醒着:“你什么意思?她不说,还打算隐瞒我一辈子啊?”方思雨给他一个白眼。 “不是,我准备想好怎么跟你说,再交待。我担心越描越黑,那天晚上,我和康非在外面转了一个多小时,我才敢回家的。我还叮嘱他了,别让王树知道,王树知道了,和你知道差不多,我不想让你误会。” 方思雨又瞅他一眼:“还好意思说?要不是我天生大度,也了解你是愚笨到家的木头,知道应付女人不是长项,鬼才会相信你说的话。” 听这话,方思雨多半是原谅他了,程忆凡高兴地去结账。 吹着自然、清爽的山风,看着高低错落的松树、橡树,还有叫不上名字的树木和花草,共同汇成一条绿色的海洋,而游客们,正并肩或携手徜徉在翠林道上,阳光,山下毒热的阳光此时变得异常无力,它穿过叶子的缝隙,偶尔点点滴滴地洒落在木游道上,像舞台上的灯光一样。方思雨已经换上一双白色的休闲鞋,程忆凡也穿着一双旅游鞋,做好了爬山的准备。两人手牵手,慢慢走在绿荫道上。 方思雨坐在圆松木上拍照,她忽发奇想:“忆凡,在这么清凉惬意的地方,自然的景观随处可见,如果在这里拍婚纱照,比那些假的背景图案,不知要好多少倍?” 看到方思雨又换了个姿势,程忆凡又拍了一张:“好,这样最自然,与大自然融为一体,相得益彰。”放下相机,他用满含爱意的眼睛骄傲地观察着方思雨。 “你的白色连衣裙,飘飘欲仙,已经和新娘装很相似了,而且与绿色非常相衬。蒙山上,走来一位清丽仙子,我即兴作的诗,有没有诗意?” 方思雨撇了下嘴,也不回答他,只是微笑地抬头看着高大的树杆:“这么高啊,有几十米?”她感叹着。 程忆凡又抓拍了一张:“好,这个画面更好,这山这景这人,都美不胜收。” “你的拍摄技术行不行啊?”方思雨想打击他。17385193 “技术一般,但景色和美女一流,这就足够。”程忆凡走过去,牵起她的手:“走,上面有棵情侣松,我们去看看。” “快走吧,这些游客真好,专门留几分钟让我们拍照,你看,大部队都赶过来了。”随着方思雨的提醒,程忆凡看到翠林道上又来了三五成群的游人。于是他们加快脚步,前面也是三三两两的游客,本来是个旅游团,但团员们都想和美景留影,于是就成了“游击队”。 在夕照峰那儿,有人在喊山:“嗨!有人吗?” 方思雨也扯起嗓子回应:“嗨,没人!”另一个游客也不知在哪里大喊着:“这里也没人。”于是丛林中响起一阵笑声。远远的,几乎看不见游人,因为路都隐在森林中,大家都只闻其声,不见其影。只有听到喊山和回应的时候,才知道这漫山遍野都是游客。 到了夕照峰,方思雨也放声喊了起来:“嗨……!蒙山,我来了!”大山微微地回音着。看方思雨轻松又投入地呼喊着,一会儿又深深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坐在巨石上还美美地做了个简单的瑜珈动作,在这样洁净清凉的地方,她的浊气闷气,好像一扫而光。 方思雨是很怕热的,从未在三伏天爬过山,这次例外,走完3999米的木游道,她还没有汗流浃背呢,清凉的山风时刻围绕着客人,这种感觉真好。一时又让人疑惑,仿佛季节转换了,已经到了初秋。他们从野葡萄沟下来,那里野葡萄已经长成大树,低处的葡萄早被游人采光了,高树上的串串葡萄,在几米、十几米之上孤独着,它们也是希望得到游人的眷顾吧? 下到蒙山会馆,早已经过了午饭时间,他们想在这里住一晚。 第八章1、疑点重重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你好,还有客房吗?”程忆凡问吧台的服务员。夹答列晓 好问下雨经。“对不起,已经没有了,一直到十六天之后,这里都没有空房,都预约出去了。” 方思雨和程忆凡相视而笑:十六天之后?他们可没这么长的时间。方思雨想感觉一下这大山里的夜晚,程忆凡承诺,下次会让她圆梦。他接过服务员递上的一张名片:“有这个就行了,下次我会事先预约好。” 坐在回程的车上,方思雨还恋恋不舍:“天然的空调比真正的空调舒服多了,什么时候再来?” 程忆凡一边开车一边回答她:“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能再负气出走了,打我骂我气我都行。” 程忆凡一本正经地警告她:“再也不能一个人出门,还有不能关手机。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和着急吗?幸好找到了你,离家出走?不许再有下一次。” “是的,你,也不许再有下一次。”方思雨抓住他最后一句,若有所指地扔了回去。俩人相视了一眼,幸福地笑了。 关玉莹还一肚子疑问呢,看王树正在认真地看材料,她就给端了一杯水过去,放在王树的手边上,王树看也没看,就端起来喝了两口。这俩人已经配合得越来越默契了。关玉莹看文良也走了出去,办公室里只剩下她和王树,她就迫不及待地打断了王树:“那个,我想问一下,是不是程总和方经理……” 王树抬起头来注意地观察了关玉莹一会儿:“做好自己的事,不要乱管乱问,有些事,知道得越少越好。” 关玉莹站在那里掂量王树的每一个字,是不是有什么玄机。 “行了,别胡思乱想了,这个材料,你再好好修改一下,时间不早了,改完这一稿,我带回去看,明天早上再给你。”王树把材料递给关玉莹。 “哦,那好吧,我马上修改。”关玉莹虽然答应着,眉头还是微微地锁着。王树看到她的样子,偷着笑了,没想到,关玉莹的观察力还挺强的。王树还想和关玉莹叮嘱几句,这时文良刚好回来了,王树就终止了这个打算。关玉莹和钟姐、冯姐不是一类人,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有问题,这件事等以后再和她细说吧。 关玉莹心里存了越来越多的疑问。方思雨回来后情绪大好,王树看到方思雨,也舒展了微皱的双眉,脸上终于又见到亲切的笑容。这两天,关玉莹感觉王树又快成另一个程忆凡了。关玉莹心里的疑团更多了,王树对方思雨真好,他们之间像什么呢?她的心里很矛盾,一会儿这样猜,一会儿那样猜,越猜越乱,最后找不清思路了。 因为有了心事,关玉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审视和猜测地安静着,王树看着就觉得好笑。她的猜想可能太震撼了,一时还不敢相信,这一会儿功夫,关玉莹已经愣了几次神了。王树不是不相信她,在这个办公室里,除了方思雨,他就最相信关玉莹了,这姑娘不多言也不多事,这是王树欣赏的性格。关玉莹单手托腮,在入神地想着什么,王树就给她发了个短信:下班请你吃饭,你在楼下停车场等我。 关玉莹的手机响了一下,打断了她的思绪,她赶紧查看,她笑了一笑,把手机合上,抬头看王树,他正像没事人似地在看电脑呢。关玉莹用力地抿着嘴,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坐在王树的车里,关玉莹心里到外地透着快乐,这还是他第一次单独请她呢,以前那些,都是关玉莹主动提出的,都不算数。这次出来,关玉莹有些约会的感觉,她在心里暗自欣喜着。 看关玉莹一直傻笑着,王树斜她一眼:“有什么喜事了?” “不告诉你。”关玉莹卖起了关子。 “随你便。”王树也不深究,认真地开自己的车。17385193 到了餐厅,王树好不容易找到停车位,关玉莹已经到里面找座位去了,他们去的是快餐厅,人多得很,必须有人先来占座。王树进来的时候,看到关玉莹高兴地向她挥着手,他向她点了一下头,就去点菜,他想了一下,点了几个比较清淡的菜。然后径直奔关玉莹而去。 “这里的菜很好吃,就是有点吵啊。”关玉莹看到四周人来人往,声音也比较嘈杂。她给王树倒茶,王树也不礼让,不客气地端过茶,轻轻地抿了一口,有点热,他又放下了杯子。 关玉莹很期待地看着王树,仿佛在等待什么。王树忍着笑:“你干吗这么看着我?” “你不是想告诉我些什么吗?揭开谜底?” 王树笑了:“你啊,早知道你成了闷葫芦,是不是一直没睡好?眼睛都疲劳了。2” 关玉莹赶紧捂一下眼睛:“啊?有这么严重啊?不管了,我先管我关心的。他们是不是这个?”她伸出了两个手指,意思是两口子。 “谁二啊?你才二呢?人家都不二。”王树打趣着。 “真的呀?!我想就是呢,前后左右我都仔细想过了,越来越多的疑点证实了我的想法,我是正确的吧?”关玉莹蛮有把握地说着。 王树看了看她:“你的想法有点意思,像小说一样,不过全是错误的。” “啊?不是啊?看来是我多疑了。”关玉莹失望着,她对王树的话深信不疑。王树看她这么相信自己,又有些为难,他只好说明另一件事:“你不用多想了,有些事我不能说,不过有一件可以说清楚,我和方思雨之间只是好朋友。你可以停止你那伟大的想像了。” 关玉莹用手捂住了嘴,眼睛却分明地乐着,她最关心地应该是这个问题,而不是前一个。这顿饭俩人吃得很开心,没有那些严肃的话题了,聊起来也顺畅得多。 洛向冬约方思雨出去吃饭,她也没拒绝,因为她想好好和他聊聊:“向冬,我发誓,我真的有男朋友,你让我立什么誓言吧?” 洛向冬笑了笑:“我发誓,我真不关心你有没有男朋友,我喜欢你,就是这样。” “明知道没有结果,你也要坚持吗?”方思雨不解。 “嗯,这也是对我自己的一个考验,一个挑战吧。”洛向冬一边倒茶一边笑:“对,算是一个考验吧,我还没试过追一个女孩是什么感觉?” “啊?不会吧?你不是有好多女友吗?我听人家说的。”她听小夏说的,经常有女人来找洛向冬,给他打电话。 “那都不是我追求的,是她们自己来的,不一样。”洛向冬怕方思雨误会,赶紧解释。 方思雨摇了摇头,越说越拧了,她皱着眉头。 ―――――――――――― 今天晚上没有任何计划和行动,关玉莹准备安静地呆一晚上,闭门苦思,想明白一些事情。谁知王树给她发了短信:“出去逛逛吧?闲着也是闲着。” 看到短信,关玉莹立刻眉开眼笑,这是最甜蜜的命令了,她拿手机和钥匙就往外走,刚关上门,她才看到自己还穿着拖鞋,她又打开门,换上一双休闲鞋。她边走边打电话:“你在哪里?还在宿舍,快点啊,我快到楼下了。” 听到关玉莹如此说,王树吓了一跳,她一般都是迟到的那个,不是化妆就是照镜子、换衣服,女孩的三大件,她一样不缺,没想到这次如此神速。王树赶紧换上拖鞋,拿上手机和钥匙,匆匆地走出宿舍,又快步往楼下走。他住在四楼,一般情况下都不坐电梯,他喜欢走楼梯,借以锻炼身体,但这次例外,他怕关玉莹等久了,直接坐电梯下楼,刚出电梯,就看到关玉莹当真在那里等候了。 “你干吗这么快下来?害我急着追下来。”王树笑着责怪她。 “是你约我的,我不得赶紧啊?水都没沾一口呢,你还指责我?”关玉莹不服气地扬着下巴。 “好了好了,我请你喝水。我就那么一说,你还当真了?”王树边说边寻找卖水的地方。 关玉莹偷着笑,王树转过脸来的时候,她又绷起小脸来。王树轻轻地皱了下眉,陪着笑脸哄她:“好了,你想喝什么,我就请什么,这样行了吧?” 关玉莹终于忍不住笑了:“这还差不多。往前走,不远就有个小超市。” 王树跟着她走,一边走一边想,不在办公室里,这小姑娘都要造反了。 关玉莹看王树在想着什么,就催他:“你快点走,你在后面,像我的小跟班,很奇怪的。”王树紧走几步,和她并肩而行。 走到半路,关玉莹的好奇心又来了:“那个,我想问个问题,思雨之前真是个活泼好动的人吗?现在都看不出来呢。”这个问题,她百思不得其解。 “是啊,她变化很大。一结婚,连棱角都少了很多。婚姻可真是一个大熔炉,把人都重新溶化和重组了,我感觉。”王树发着感慨。 “他们这么隐着,会不会很累啊?哎?”关玉莹忽然拍着手大笑起来:“你说漏了,泄密了!” 王树愣了一下:“泄什么密了?我?” 关玉莹得意地点着头,眼睛里火花四射:“你,不是不承认他们结婚了吗?怎么自己倒说出来了?” 王树笑了,他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没办法,和你聊的太多,分不清状况了,反正你也猜着大概了,知道也无所谓,再说你也是个可靠之人,我的眼光不会错的。” 关玉莹有些挑衅地看着他:“凭什么认为我能保密?我的好奇心比谁都强,我的嘴巴比谁都快。以后千万千万不要得罪我,否则后果很严重。” 王树有些不相信看着关玉莹,也不说也不笑,好像要看透她。 关玉莹自己忍不住笑了,她拍一下王树的肩膀:“好了,逗你玩的,相信我,没错的。” 王树还是毫无表情地看着关玉莹,关玉莹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就拉着他的胳膊:“好了,别盯着我看,我害怕。我累了,咱们在长椅上坐一会吧。”王树半推半就地随着她走到长椅边,看到王树立刻就要坐下,关玉莹用力拉住了他:“你等一会儿,我擦干净些再坐。”她从口袋内拿出纸巾,擦拭一下,又拿起来靠近眼睛细看:“很干净啊,那就坐吧。” 王树笑了,她还是个细心和爱干净的女孩。坐在长椅上,关玉莹手托着腮,歪着头,还在想着什么。王树看到她一言不发地思索着,就觉得有些可笑。关于方思雨和程忆凡,她大约有一脑子的疑问吧,就让她纳闷好了,反正他也是解释不清的。 “那个谁,我就再问一个问题好吗?”关玉莹终于还是没有沉住气,她把脸转向王树这边,她举起手:“我发誓,绝对不是好奇,只是关心,关心而已。” 看她一本正经的样子,王树忍着笑,她怎么也狗肚子里盛不了二两酱油呢?用这个俗话说这样可爱的女孩,仿佛不妥当,他自己笑起来。 “喂,你干吗?自己笑什么?不是在嘲笑我吧?” 王树不好顺着她说,就转移话题:“你想关心什么?再不问,我就上楼了。” “好,马上问,网上都说对其隐身不见,她这算不算?忍不住、隐不了的时候怎么办?” 这好像是两个问题了,王树笑了笑,也不揭穿她,按自己的思路说:“她吧,像一个潜水之人,努力地憋气,安静地沉在水下,这是她的初衷,可是她的性格又不是常能忍的,她遇到的糗事、囧事、尴尬事又那么多,有时也会招架不了,所以常常会浮出水面来透透气、冒个泡儿,发泄两下,懂了吗?” “呵呵,原来如此,潜水的水平高级点才好,才能上下自如。我真是无限同情她啊,这样的婚,我可是不结,打死都不结,要结就要光明正大、阳光灿烂。”关玉莹认真地向王树阐明自己的态度。 “我就知道你不行,你的道行太浅。可是,如果真到了那个地步,也许我会考虑的,只要不像他们这样纠结就行。” 关玉莹啧啧感叹:“你还有这个想法啊?” 王树摇摇头:“局外人是不好理解局中人的。在婚姻中潜水,即使再高的潜水能手,也是有极限的。”他心里早就做好准备,等着方思雨一怒之下,把隐婚一事闹个天翻地覆,但她还真一次又一次地忍下来了,倒让王树心中不痛快了。“可是她都忍下来了,很奇怪。” 关玉莹耸了耸肩:“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为爱人改变,心甘情愿,女人大多都是死心眼、一根筋,如果让她拿生命去救程总,估计她连眼睛都不眨的。”1aWGl。 王树点着头:“哎?这话有点哲啊,不错啊你。” “无他,女人都是感性动物,好理解,哪像你们男人,都是冷血动物。”关玉莹自夸的话里,忽然带了一点不忿。 王树对关玉莹忽然的情绪变化摸不着头脑,就没敢往下接。 方思雨这几天情绪特好,她脸上的笑容都是甜蜜的,精神焕发,关玉莹几次都差点要询问起来。做完手中的工作,看他们都在忙着,方思雨也不好和他们聊天,可她心里明明是盼着他们说话的,她这时有心情陪他们聊天了,哪怕是陪冯姐和钟姐瞎聊。但是大家都静静的,各人手里的工作都不少,都在认真地忙碌着。她不时观察着同事们,忽然,她看到关玉莹抬起头来,看着天花板,不知在想着什么,她用双手按摩着脖子。方思雨走过去,小声问她:“颈椎是不是不好?老保持一个姿势不行,要适当地活动一下。” 关玉莹一边点头一边奇怪,她今天怎么这么主动了? “有个地方,等下班了,咱们一起去,保证让你放松,舒服。” 关玉莹的眉毛一挑,好奇心果然被她调动起来:“什么地方?快说。” “是一个练热瑜伽的地方,我昨天才去看了下,不对,叫热力瑜伽,在38度到42度的室内练习。” 关玉莹皱下眉头:“那和桑拿差不多了?” “他们的口号是秒杀排毒,秒杀脂肪。”方思雨一边眨着眼睛一边想:“能让肌肤光泽、亮丽,增强心肺功能,还有,促进血液循环,新陈代谢,帮助消化,提高身体免疫力。” “那不是能治百病了?有求必应?”关玉莹惊奇地睁大眼睛。 “喂,你小点声。什么有求必应?说得跟神仙一样。”方思雨自己也笑了:“我也说不好,可能记不住,没说全,咱们去试一下,头三天是不收费的。” “方经理可真不地道,我们不是女人啊?你怎么就邀请小关去呢?”冯姐耳朵长,已经听到大概内容了。 方思雨有些不好意思:“不是不是,你们有孩子有家务,不一定有时间,所以我才问她,她不是也单着吗?时间多。” 钟姐也凑热闹:“越是单着的人,越没时间,因为她要寻找有缘人啊,对不对?小关还不一定愿意去呢?” 关玉莹一本正经地肯定着:“谁说我不去的?都是免费的,干吗不去体验一下?” 钟姐和冯姐更高兴了:“免费的?那可是一定要去了。不去白不去。” 两位姐姐看俩小姑娘有些憨憨地站在那里,冯姐就给她们解释:“你们年轻,年轻就是本钱,不用保养和美容的,青春无敌嘛。反而是我们这些人,已经结婚的女人,才更需要对自己下手狠一些。是不是?” “当然,我们要想立足于不败之地,不让小三小四有可乘之机,所以一定要把自己打扮得漂亮、闪亮,美发、美容、保养、锻炼,一样都不能少。”钟姐也给两小妹妹介绍经验。 看着关玉莹和方思雨都眨着眼睛,似懂非懂地看着她们,两位姐姐更来劲了,冯姐先快言快语地请示:“王经理,申请休息小小片刻啊,会休息才会干活,马克思说的。” 看到王树轻轻地皱了下眉,钟姐就笑了:“不管谁说的,王经理肯定是支持我们劳逸结合的。” 王树笑着默认了。 两位姐姐相视一笑,算是一个小小的胜利。冯姐很认真地问关玉莹和方思雨:“你们真没男友?真没结婚吗?” 关玉莹纳闷:“你怎么这么问?” “因为现在明星们隐婚的太多,我怕这风气也在咱们之中暗暗流行呢,所以证实一下。” 关玉莹赶紧冲冯姐用力摇摇头,冯姐和钟姐同时看着方思雨,方思雨听到隐婚俩字,脸上一热,但还是慢慢地摇了摇头,她摇头的幅度明显要小得多。 钟姐眉头一皱:“方经理,你确定没隐婚吗?” 方思雨吓了一跳:“没……有。” 钟姐又向冯姐点了点头:“那咱们就做一下她们的老师。介绍一下围城内的小情况。” “你先休息一会儿,我来说。其实,婚后要保持长久的魅力,不只是外表要光鲜亮丽,修行也是非常必要的。” “修行?要出家吗?”关玉莹忍不住反问。 “出家干吗?咱这修行啊,就是为了不出家,咱们要守住家,守家。”钟姐明白冯姐的意思,就抢着说:“也就是要有智慧,言行举止,你时刻都要注意,把男人当作敌人,一刻都不能放松。宁可乱了敌人,不可乱了自己。”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你说得太空泛了。”冯姐打击钟姐,不想让她抢了风头。 关玉莹皱着眉,好像真不懂:“不太明白。” “你看,我说吧?你讲得太大太空,她们理解不了。”冯姐得意。 “师傅领进门,学不学在个人,她们都这么大了,还需要一点一滴地教?你可不能小看她们,现在的年轻人,厉害着呢。”钟姐不服气。 方思雨一直在笑着看她们,也不插话。 冯姐被钟姐批评,就有点恼:“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好心好意教两个小妹妹,被你一捣乱,全乱了。” 第八章2.大师不是盖的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我怎么捣乱了?我就说了两句,她们还没烦呢,你倒不愿意了?”钟姐也拉下脸:“结婚有什么了不起?告诉你们,我还是二婚呢?有两次结婚的经验。2” 几个人睁大眼睛,大家这是第一次听说这个消息。看到大家的表情,钟姐才知失言,闭了嘴。 “哦?原来如此,看来你的经验是多啊,不过谁想学习结两次婚的经验呢?大家都想一步到位,白头到老的。”冯姐趁机讽刺。 钟姐咕咚咕咚喝下两口水,瞪着大眼准备和冯姐打持久战。王树一看这种架势,赶紧制止她们:“好了好了,休息时间到此为止,赶紧工作。午饭时间再聊天。” 冯姐和钟姐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听从王树的命令,她们都给对方一个冷脸冷眼,不说话了。 看俩姐姐斗起来,关玉莹和方思雨互相扮了个鬼脸,也进入工作状态。 钟姐还是不解气,她把一份材料啪地拍在桌子上,大家也都装作没有听见,没人去问她,如果一开口,这话题又得半天停不下来。钟姐确定没人再理她,就收起那几分怒气,投入到工作中去了。 午饭时,大家吃得还算安静,说话的人全是关玉莹和方思雨,那俩姐姐较着劲呢。 “我家那边新开了一家酒吧,装修不太高档,但是里面的东西非常实惠。”关玉莹边吃边说着。 方思雨问她:“那里面提供各种咖啡、果汁吧?还有茶水,我猜都猜得到。” “有很多呢。我觉得最好吃的是他们自制的甜点、饼干,香甜而且爽口,一点都不油腻,味道好极了。鸡尾酒也非常有特点,漂亮,好喝,还有意大利面和披萨等等,改天请你去品尝一下。 ” 听关玉莹说得兴起,方思雨停下吃饭,很感兴趣地听着:“怎么这么全?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是非常丰富了,我倒真想去试一下。” 俩姐姐听着她们谈话,也不插言,只顾着自己吃饭。钟姐猛然想起什么,一边咀嚼一边问方思雨:“对了,方经理,你真没结婚吗?”她问这话的时候,眼神是很怀疑的。 正在吃饭的方思雨被这一句话呛得咳嗽起来,关玉莹赶紧递给她水喝:“慢点吃!你看你,快喝水。你干吗这样问?吓人一跳?” 钟姐更疑惑了:“这话有这么可怕吗?我就让她确定一下有没有结婚?” “废话。”冯姐撇下嘴。 钟姐按自己的想法解释着:“我就是纳闷嘛,方经理对婚姻一事好像太淡定了,我们怎么吵,怎么争,她都不发一言,或者说极少发言,好像对婚姻非常了解的,所以我才这样问。” 方思雨的脸又热了一下,她还没找到话回答钟姐,关玉莹已经冲上来了:“这就是修养问题了,人家不喜欢大惊小怪,和我不一样。如果都像我,什么都问,什么都好奇,就把你们累瘦了。” 冯姐得意:“那可正好,我们正要减肥呢。” 大家都笑了起来。 冯姐也忽然想起了什么:“告诉你们,程总还有热情的一面呢,前些日子,他理发的时候遇到我和方经理,还给我们买单了。” 关玉莹和王树相视一眼,偷偷地笑了一下。 “巧合,以后再也没遇到过。”方思雨解释。 钟姐也恍然大悟地想起来了:“我前天还看到方经理搭程总的便车来上班。是吧?我看到你的背影了,是你吧?方经理。” 方思雨咽一口饭,镇定一下:“哦,好像有一次,正好在路边等出租车,他的车忽然停下了,说捎我一段,我只好坐上去了。”1b5J1。 王树低着头笑,他们的隐婚真是要千疮百孔了。 照这样推测,离公开的时候也不远了,因为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看来,我王树离解放的日子也不远了,想到这里,他不由自主地笑了。 ―――――――――――― 方思雨又在劝洛向冬,他看她这样子有点好笑,就提出了一个要求:“要不?你带你男友来让我见见,我请他吃顿饭,告诉他,我只是追你,没别的想法。” 方思雨看着洛向冬哑口无言,既而就笑了:“你啊,真是,好,哪天,我会带他来见你。”看来真得找个人来见他了。 “哎?声明一下,假的不行啊,若不是能和你结婚的那种,我会直接把你强娶豪夺到家中,这就是你撒谎的后果,想好了。夹答列晓”洛向冬真真假假地威胁着。 方思雨取笑他:“向冬,你设计服装一流,设计人也够一流的。” 他也不谦虚:“当然,我是谁?洛向冬,你们叫我洛大师是吧,‘大师’就不是盖的,‘大师’级的人物,能没一点智慧和魄力吗?” 洛向冬看小夏的人缘好,人又勤快,就想打击他一下:“你干吗这么好动?有多动症啊?” 老谢对洛向冬的这一套已经见怪不怪,而且商经理专门安排过,对洛向冬得宽容一些,他不是常人,不是平常人,也不是正常人,所以别指望他按常理出牌。老谢此刻就视若无睹,听而不闻。 怎们了眼怎。“啊?”小夏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洛向冬是什么意思,也不好细问,免得再被他戏弄。他还是来给洛向冬倒水了,没想到,洛向冬一下把杯子拿了起来:“我要是想喝水,自己会倒的。” 小夏有些尴尬:“好吧。”他把水壶放回去。 “来来来,趁着人不多,我得好好说你几句。”洛向冬倚在桌子上,他双臂抱在胸前,微眯着眼睛,审视地看着小夏。 小夏心里直叫苦:完了,又要被教训了。但他还是笑着:“洛老师,请指教。” “谦虚倒是不错的。先说你倒水,你知道人家想喝凉水还是热水啊?你知道人家想不想喝啊?你就转着倒一圈?有时你倒水的时候,人家正不想喝呢,你看,你不是帮了忙,反而成为人家的负担。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幼儿园老师也这样说过吧?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 小夏红了脸,感情是嫌自己干多了,细一想,又好像有点道理。 “这种臭毛病要注意改正啊。还有,不用早来打扫卫生,我们公司有专门的清洁工,你想砸人家的饭碗啊?按正点上班就行。”洛向冬这一开口,就越说越多了,连着指出了几个毛病,在别人看来全是优点,在洛向冬眼里却成了缺点。小夏暗自思忖:他做事想事的确与众不同,难道这就是他设计水平高的原因? “你怎么不说话了?我说的不对吗?”看小夏一直微笑着,也不反对,洛向冬自己倒沉不住气了。 “洛老师说得对,我以后会注意。”小夏喏喏着。 “这还不错,算是个可教之材,我这会儿累了,可以倒水了。” 小夏的眼睛有点大而圆了,倒或不倒,原来都得听洛向冬指挥,这下小夏终于明白了。 洛向冬为难了小夏很多次,但小夏都不恼,只是顺从地听着,也在不断地修正着自己的行为。 这天下午,才上班不久,大家都在静静地工作,洛向冬忽然走到小夏电脑前:“你起来,我看看。” 小夏虽然纳闷,但还是站起来了,洛向冬不客气地坐下,拿过鼠标就点了起来,他在查看小夏设计的效果图,看了十几张,他把鼠标一推,就走出了办公室。小夏憨憨地站了一会儿,不知道洛向冬是什么意思,想了想,他也只好碍着头皮跟着出去。 “知道出来,说明你还没笨到家。”洛向冬看小夏出来的有点慢,就有些不高兴。 “洛老师,我刚才没反应过来。”小夏有点懂了,他可能是想指点自己,他喜滋滋地搓着手站在那里,准备细心聆听洛向冬指点。 “你那些,都是什么啊?全是老师教出来的残次品,也就没见过世面的人能看得上。”洛向冬毫不客气地撇着嘴:“听话的孩子,设计不出好东西,你,得学会反向思维、逆向思维,要做不到这些,你就只能跟在人家屁股后面跑,只能设计那些中规中矩的大众服装,你的水平永远都提高不了。” 虽然是被不客气地教训,小夏还是乐得咧着嘴笑,能得到洛向冬的指点,这是小夏梦寐以求的事。小夏最近的设计遇到了瓶颈,不知道往哪里走好,总感觉无法突破了。 “还有,有时间你也要尝试设计一些时装,别以为那是不务正业,有些东西是互相借鉴的。”说着说着,洛向冬自己又烦起来:“啊呀,算了算了,我说的这些你懂不懂啊?别是对牛弹琴,白浪费了我的宝贵时间。”说完,他也不看不听小夏的反应,自己径直走回办公室了。 小夏尴尬地站在那里想了一会儿,他也走了回来。看到小夏的表情,米娜有些奇怪,小夏刚才出去时还一脸紧张,回来时就乐呵呵、喜不自禁的样子,这才一会儿的事,变化怎么这么大啊? 洛向冬说话不好听,他不会说讨人喜欢的话,但是他的设计常能让人眼前一亮,虽然话是说得连讽加刺的,可也是一语中的,能指出人家的弊病。他用惯常的这种语气来指点别人,一般人都会反感,都会认为他是尖酸刻薄,无理挑三分。小夏认真观察过了,设计部的其他人一律都说好好好、行行行,根本不会真正关心别人的成长。只有洛向冬敢直言,但同事们都不怎么接受他的观点。 让小夏向洛向冬靠近,向他学习,这也是方思雨提醒的:“别光看人家的缺点,他的确有让人讨厌的地方,但也让人佩服的地方,趁着他在这里,你多学一点,等他走了,你想学都找不到了。” 小夏早有这个心思,但洛向冬很难让人接近,喜怒无常的,上次和老谢又吵得不可开交。 早上,老谢来得晚了些,这几天加班,大家都挺累的,作为前辈,他还是很自觉,很有表率作用的。洛向冬紧跟在老谢之后进了门。 老谢跟大家解释:“不好意思,昨晚失眠,来晚了。” 米娜笑着接道:“这一两分钟,没事,遇到查岗的没有?”17419955 老谢庆幸的笑笑:“还好,今天他们没查岗。” “假惺惺。”洛向冬忽然这样说了一句。 老谢昨天刚被商经理表扬过,所以还是很幽默地来化解:“大猩猩?也是国家保护动物吧?” 大家都笑了。 “你什么意思?晚了就晚了,干吗说三道四、指桑骂槐的?”洛向冬却不知顺着台阶下,直接对着老谢来了。 “洛大师,别太敏感了,林妹妹这年头都不多愁善感了。”米娜也用玩笑的方式来劝解。哪想到洛向冬的耳朵听起来全是不怀好意,全是讽刺:“别以为我不知道,昨天那个方案老谢给你帮了大忙吧?你感恩戴德,也不用来踩我啊?” 小夏眼看着气氛僵起来,急得脸上都皱起来了:“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好说个屁!你不知道好歹啊?人家都指你鼻子上了,你还装孙子干吗?一边去。”洛向冬就喜欢四处树敌,他要一恼起来,好坏不分。 “能当孙子就给大面子了,有人给我当滴滴嗒嗒的重孙子,我还得掂量掂量呢。”老谢没有怒气冲天,但话锋丝毫不弱。 洛向冬把眉毛都竖起来了,他几步冲到老谢面前:“你干吗?要打架吗?” 老谢不屑一顾地笑了:“我倒是想呢,这里有对手吗?虽然我是跆拳道的低手,收拾三两个人还是绰绰有余。” 洛向冬嘴巴要撇到天上去了:“你?哼!武夫!粗野!野蛮!有些人一贯自以为是,好歹不分。” 一旁观战的米娜气得嘴都要竖起来了:“什么好歹啊?自己正邪不分,是非不明,还好意思说人家。老谢,咱们别理他。” “你看你看,明显是拉帮结派来欺负人嘛?小夏你看到了,不是我不省事儿,是他们欺人太甚了,我不就来的晚点吗?至于这么群起而攻之吗?” 不等小夏回答,米娜就抢着说:“来得晚就是晚辈,就得尊敬前辈,不要横挑鼻子竖挑眼,这里没人吃你这一套。”米娜涨红着脸,瞪着洛向冬。 “神经病,有你什么事啊?我”洛向冬转向米娜。 老谢看大家真要吵起来,他的火气也就小了很多,就反过来劝架:“行了行了,昨天商经理才刚表扬咱们,今天就开始内战了?好了,都少说一句,该干吗干吗去。刚才也是我没压住火,昨晚吃辣椒太多,上火了。再吵下去,把方经理他们都引来观战了。” 一提方经理仨字,果然管用,洛向冬立刻向门口看了一眼,嚣张气焰顿时熄灭不少。 米娜还没出气,但是得给老谢一个面子 ,她一扭头,气呼呼地坐在椅子上,把键盘敲得很响,借以发挥心中的怒气。洛向冬也不示弱,他也气呼呼地坐回去,把键盘敲得更响一些。老谢和小夏对视一眼,忍着不笑出声来。 洛向冬说话,好像专门捡不好听的讲,一般人都适应不了。得到方思雨的支持,小夏就给自己打了打气,想试着接近洛向冬,慢慢地向他学习。 这次,洛向冬终于在业务上愿意指点小夏了,虽然只是三言两语,也很不耐烦的样子,但总是个好的开端,小夏能不高兴吗?在别人看来,洛向冬好像全是挑刺、讽刺,可小夏照单全收并慢慢消化。洛向冬常用半讽半刺的独特方式帮助着小夏。 为了给方思雨庆祝生日,也为了让李悦悦死心,程忆凡决定在生日宴会上宣布他的妻子是谁,他已经想好了,所以一直自信地微笑着。为了方思雨,李云坊的责备、同事的斜眼还是白眼,他都不顾了,他要保护方思雨,要给她一个正大光明的称呼,他自己也不想在这种不应有的暧昧中度过了,他要坦荡地生活、工作。 最近,云坊公司的一个老客户,他们竟然也提出了要重新竞争才能签订合约的要求,洛向冬和小夏还有江总等人一起带着设计方案前去参加。如果客户有什么要求,设计师在场,能更好地领会修改的意图和方向,也便于解释服装的设计理念。 程忆凡让王树筹备方思雨的生日宴会,当然是小型的,只请几个好朋友,还有李悦悦。王树感觉有些奇怪,就打电话悄悄告诉了方思雨:“思雨,我看程总还邀请李悦悦参加呢,不知什么意思?你有点数啊。” “是吗?”方思雨也很诧异。程忆凡此刻正在看书,她也不好去探问情况。过了一会儿,她还是想去打扰一下,看他是什么意思。程忆凡正看得认真,方思雨走进去,他也没察觉。 “看看演义就不错了,还真研究啊?”她看程忆凡正读《三国志》。 “随便看看,你怎么不上网了?”程忆凡拉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你说送我一个特殊的生日礼物,我都没心思上网了,在猜你的礼物呢。” 程忆凡笑了,感情这是套他的话来了:“我要是说了,就没惊喜了,不管你用多少诡计,我都不会透露半个字。” 方思雨推开他一些,便于看到他的表情:“你要是搞阴谋诡计,小心我休了你。”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打死也不说,灌辣椒水也不说。”程忆凡得意着。 方思雨干脆站起来:“哼!什么破礼物,我还不一定收呢?你现在想说,我也不听了,过期作废。有礼物也不要,爱谁谁!”她气乎乎地往外走,按惯例,程忆凡会叫住她,或是跟过去哄她,但这次例外,他还真沉得住气。 方思雨看程忆凡按兵未动,就坐在床上疑惑了半天。程忆凡猜着,估计王树透露了风声,第二天,他就和王树说,不邀请李悦悦了,准备请郭文达过来。王树又给方思雨透了信息,两人都有些纳闷,程忆凡这是干吗呢? 程忆凡让王树约了几个很熟悉的人,总的来说都是大家知根知底的,在马上就下班的时候,程忆凡给王树打电话,说再找两个同事吧,人多了热闹。王树放下电话,感觉有些意外,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选择一个不爱传闲话的关玉莹。虽然通知了关玉莹,但王树没说什么事,只说有个活动让她参加。 大家很快就在酒店聚齐了,只有王树和程忆凡知道是为了庆祝方思雨生日,其他人还在鼓里闷着。“今晚怎么坐呢?”王树笑着问:“于公还是于私?” 程忆凡当仁不让地坐了主陪的位子:“大家还纳闷吧?我来宣布,今天是一个人的特殊日子,没有这一天,就没有我们的笑声,也没有我的”他的开场白还没进入实质性的话题,李悦悦应声而至。大家都站了起来。 “我来晚了,才刚接到通知,忆凡,今晚有什么重要活动?”李悦悦不客气地坐到程忆凡身边。 “来得正好,大家坐吧。”只有程忆凡不意外。 看到程忆凡坦然的表情,方思雨微皱了下眉头,她和郭文达附耳说了几句。郭文达立刻站了起来:“好了,贵宾也到齐了,我们开始吧,谢谢大家光临啊,今天我为思雨庆祝生日,有你们在,才够气氛,够热闹。” 不知情的人都惊奇:“原来是生日?怎么不早说?” 关玉莹一脸尴尬:“我空着手来祝贺?一点诚意也没有啊?” 方思雨只是笑,也不说话。 程忆凡别有深意地看着方思雨,他没想到郭文达会打乱他的计划,方思雨也别有深意地看着他,趁人不备,轻轻地摇了摇头。爱人的心思,她懂。方思雨端着一杯酒:“还是寿星先说话吧?我谢谢大家的光临,你们的到来,就是我最好的礼物,我先敬一杯感谢酒,不要让寿星失望啊。” 小夏探身看了一下方思雨的杯子: 第八章3. 发现劲敌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1)创新服装秀 小夏探身看了一下方思雨的杯子:“还是饮料啊?” 王树碰一下小夏的胳膊:“别多嘴,一会儿她喝疯了,对着你来,可是很可怕的。2”他吓唬小夏。 听到的人都笑了起来。小夏忽然想起了方思雨酒后大闹KTV的女侠风范,咧了下嘴,不敢再激将方思雨了。 “在意不在酒,请原谅啊,我此刻非常激动,非常感谢,我先干为敬。”方思雨笑着一饮而尽。 程忆凡慢慢地喝了一杯,他还若有所思着。 “忆凡,今天能请到你,还有李董也来了,真是增光不少,你还愿意替我做主陪,我和思雨的面子真不小啊。”精明的郭文达迅速地为程忆凡铺好了现成的台阶。 程忆凡只是笑了笑,他想在这个宴会上宣布两人的婚姻情况,结果被方思雨看出来了,他一时不知按计划进行,还是顺着他们走下去。 方思雨的确是为隐婚一事很纠结,但她也是顾大局的,不想让程忆凡为难,让李云坊不痛快,如果牺牲她一个,成全一群人,而且这其中还有自己的爱人,她有什么不能忍呢?李悦悦一来,方思雨就大概猜到了程忆凡的用心,她很感动,知道他要破釜沉舟来保护她,他越是对自己好,方思雨就更是不想为难他,不想他为此背上李云坊的埋怨和同事们的猜测。 再说,公司最近接连出现了几个新情况,现在公开也的确不是最佳时机。方思雨用眼神与程忆凡交流:再等一等,先别公布,我还行,还能坚持。 细心的王树看着程忆凡和方思雨的表情,他猜了个大概,程总,恐怕是想破釜沉舟了,幸好方思雨反应得快,及时制止了他。王树心里是很矛盾的,在方思雨纠结的时候,他恨不得这俩人隐婚之事赶紧曝光,在方思雨较为平静的时候,他又在竭力维护隐婚的秘密。他说隐婚虐友,这话还千真万确。 李悦悦在忙着发短信,也没顾得上观察程忆凡。酒喝了一会儿,李悦悦的司机就抱着一大束鲜花进来了,李悦悦向他示意,送给方思雨。不仅有一束花,还有一个小首饰盒,里面有一条漂亮的手链,李悦悦出手果然大方。方思雨表示了感谢,祝福继续进行着。 “既然是私人聚会,也不顾及那么多了,我再敬一杯。都说‘三顾频频天下计,两朝开济老臣心’,杜甫就这样评价过诸葛亮,可我、王树和方思雨,我们是三朝元老,比诸葛亮还多一朝呢,这份共患难的情意,我无法用诗词来表述,是不是值得喝一杯?王树?” “谢谢程总,我的词也穷了,话都在酒里,你懂的。”王树和程忆凡碰了一下酒杯。程忆凡又转到方思雨跟前来:“思雨,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帮助,没有你”他顿了一下:“和王树的支持,我只能一事无成。”不知不觉地,程忆凡的眼中已经掩饰不住他的深情了。 方思雨端着杯子微笑着,她一时也怔住了,没想到他会公开来敬酒,她端起酒杯碰了一下,又激动又感动,伶牙俐齿、强词夺理的她竟然也无语了。 郭文达看这俩人要相对无言,要深情款款了,就赶紧来掺乎:“程总说得真好,一个好汉三个帮,没有一个团结的集体,是做不成大事的,俗话说得好,集体的智慧才是强大的。来,我也敬你们一杯。”郭文达来和他们三人分别碰杯,他趁机小声提醒程忆凡:“兄弟,控制住眼神儿啊。” 程忆凡开心地笑起来,另外几人也笑了。到底是女人细心,程忆凡看方思雨的眼神,关玉莹和李悦悦都注意到了,他的眼中居然是闪亮和热烈的,让人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从这一刻起,李悦悦开始真正地介意方思雨这人了,在这之前,对这个像邻家小妹一样的女孩,她还真没放在眼里。不知怎么,今晚李悦悦的感觉就是不一样,感觉她和程忆凡之间有些故事似的,这让李悦悦很不高兴。李悦悦看上的男人,别人怎么能惦记呢? ――――――――――――――― 常胜服装最近风头很劲,不但公然抢客户,还不断地开展宣传活动,这两天,他们专门召开了一个服装发布会,请的都是当地比较知名的模特儿,而且邀请的人员中几乎将云坊公司的客户一网打尽。 这次的动静可是不小了,大有来势汹汹的气势。针对目前的情况,云坊服装也要组织一次活动,展现自己的特色,聚拢老客户的热心。夹答列晓 会议室里,大家正议论得热闹非常。 江总:“以牙还牙,我们也组织一场秀,主秀的人请得档次更高些,更有影响力。” “这与职业装本身有些冲突,我们不是其他时装,还需要张扬、花哨。”一个人反对。 “服装表演可以策划,但是要与众不同才好,如果和常胜一个模式,我们就落后了。”程忆凡说。听到这话,大家都沉默了,都觉得要想好了再发言。程忆凡看了一圈坐着的人,他开始点名了:“方思雨,你一向很有创意,说说你的看法。” 昨晚方思雨已经和程忆凡说过自己的想法了,现在她只是重申一遍:“办一场服装秀,而且要与众不同,这个也不难,我有一个想法,我们也办服装表演,这本身已经落后了,但我们可以想办法超前,让人一见难忘。”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方思雨这里。她稍顿了一下,继续阐述她的观点:“职业装的特质是简洁大方、自然,内敛中彰显出岗位的特点。所以我认为,这场秀也要办得普通一些。” 听到这里,大家的目光都开始怀疑了,普通?那还不如不办。 “职业装的秀和时装秀不同,在个性张扬方面、在对服装的理解上也差别很大,让模特来找职业装的感觉,有点不伦不类。为避免画虎不成反累犬的事情发生,不如直接起用普通员工。其实也很简单,我们只要表现出自己平常的状态,在展示服装设计样衣的同时,也能充分展示我们公司员工积极向上的精神风貌,这样就好。” 很多人都频频点头,可是江总还是有疑虑:“可是,我们的员工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们展现的是服装和精神,而不是脸蛋和模特步。”方思雨肯定地回答他。 程忆凡带头为方思雨鼓掌:“好!这种服装秀前所未有,而且还可以随时进行服装表演,既可以满足客户的实物观看要求,也节约了费用,一举几得。” 大家的掌声也比较热烈,方思雨有些不好意思,她抿着嘴唇,忍住笑。 “会后,由方思雨负责组织人员拿出一个具体的方案,我们再详细研究。其他人还有什么创意吗?” 方案报上去,没有很快就通过,因为李悦悦相当反对。她看过方思雨的策划方案,非常不屑地扁着嘴:“天啊?这就是方大才女出的馊主意吗?我坚决反对,这样的活动要是搞起来,那就成为业界的笑话了。” 江总看一眼程忆凡,后者不动声色的看着李悦悦:“好,那说说你的看法。” “我们在这个行业,虽然算不得龙头和老大,也不是小小不然的角色,无论做什么事情,首先要考虑影响。像这样的方案,明显是让人耻笑。” “有这么糟糕吗?我倒是没看出来。”程忆凡还是很平静地看着她。 “这不够糟吗?你看,现在人家都拼档次、拼知名度、拼炒作,谁不是盯着明星大腕来宣传的?咱们这么小家子气,弄一堆普通员工上台?这些人,撒到大街上都很难找到,他们在舞台上晃一下,能有什么号召力?有什么效果?如果你们执意要办这样的服装秀,结果只有一个,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程忆凡也不说话,只是端起水来喝了一口。倒是江总真皱眉,这李悦悦也说得太没边了,越来越像是人身攻击了。“李董” 李悦悦打断江总:“什么董不董的,和总差不多,直接叫李总好了,我不介意。” 江总整理了一下思路:“好,李总,我觉得人言我言就没意思了,宣传也是一样,如果我们正面拼不过他们,才更应该侧面或是迂回,这和打仗差不多,要讲究战略战术,所以我觉得这个创意还是挺有新意的。”江总从心里也认同这个方案,所以直言不讳。 李悦悦不满地看了江总一眼:“你懂什么?上海人讲究的都是品位和档次,什么小家碧玉,小家子气的东西,一律不受欢迎。” 程忆凡笑了一下,心说你也不是上海人啊?怎么以上海人自居了? 江总赶紧自责:“是啊李总,我不是上海人,让你见笑了,对上海,你还是更有发言权。” 李悦悦瞅他一眼,这明明是讽刺她不是地道的上海人。她再次声明自己的观点:“我还是上次那句话,不同意。” 程忆凡环视一下四周:“其他人呢?还有什么不同的意见和建议?”看到几个人都摇了摇头,程忆凡就笑了:“刚才李总给我们提了很多建议,我都听明白了,她是担心这场秀办不好,达不到预期的效果。我也谈一点自己的看法。” 李悦悦喝了口茶,然后认真地看程忆凡,希望他们的意见一致。 “我就举一个例子,借用李总刚才的一个词小家碧玉,如果大上海都是大家闺秀,那咱们就来个小家碧玉,这样的反差也许更能深入人心,更能夺人眼球。我自己的观点是支持,这个方案已经讨论过一次了,时间就是生命,不能继续在讨论中浪费,大家举手表决吧,同意的举手。” 李悦悦严厉地瞪着眼睛环视着与会人员,希望能震慑住他们,和她一样都投反对票。 (2)第一回合 果然,他们都没有立刻举手,李悦悦心中暗喜。程忆凡看一眼江总,江总率先举了手,大家也接二连三举起手来。他环视一下四周,只有李悦悦没举:“少数服从多数,这个策划案通过,江总,你安排下去,抓紧实施。”1b5J4。 “好。”江总答应着。 李悦悦生气地向这几个与会人员翻着白眼,程忆凡还没宣布散会,她就起身离开了。 方案终于通过了,方思雨很高兴。在服装表演人员的组成上,方思雨也早就做到心中有数,她观察了公司的所有员工,年轻帅气的小伙子和气质独特的女士都不少。 最突出的是关玉莹的同学钱永黎,她应聘到公司工作不久,人长得很漂亮,看起来清高、高傲,引起一片关注。而且据关玉莹介绍,钱永黎在学校里就是个活跃分子,经常参加演出,而且还得过一个模特大奖赛的奖项,可是因为身高不够突出,所以没走模特之路。 听两位经理对同学感兴趣,关玉莹继续自吹自擂着:“钱永黎,人虽姓钱,但一点都不爱财,上大学的时候,就有好多有钱人追求她,都被她打入冷宫。” 看关玉莹吹捧得有点神,王树不禁打击她:“冷宫?那么说,是她曾经和他们交往过才打入的?” “不是,就是直接就打入了。”关玉莹自己又笑:“也交往过,王经理,你真神啊,就像亲眼看到过。” 看关玉莹用无限崇拜的眼神看着自己,王树有些不好意思,这事值得如此大惊小怪吗?用脚指头想,都能想得到。他一侧脸,方思雨正在偷着笑呢。 云坊公司多是年轻人,找出十几、二十几个人专门排练一下,这还不是难事,压力最大的还是设计部门,精不精品,他们是第一关。他们要拿出新颖的设计,为每人设计出风格各异的职业装,职业装这个领域,大家还是不相上下,要是拿出较有新意的作品,也不是一件容易事,因为职业装的局限性很强,不像其它时装,可以天马行空,无限想像。 小夏毕业不久,热情高涨,而且上学时的作业完成得很多,特别刻苦,这就给他打下了深厚的基础,他在设计水平方面仅次于洛向冬。方思雨还专门找洛向冬聊了一次,说了些自己的想法,提醒了几个要融入的新元素,看能不能被吸收和采用。洛向冬非常佩服方思雨的创意,虽然她不懂设计,但提出的建议都是有建设性的,对他的设计很有启发。有方思雨的鼓励和提醒,洛向冬的积极性更高了,因为心情好,脾气也好了些,对同事们都比较随和,他嘴角常常浮现的不屑一顾的笑容也很少出现,他准备和大家同甘苦、共患难了。 在设计部门万众一心的时候,忽然又出现了意外,常胜服装派人来找洛向冬。上午,洛向冬接到一个奇怪的电话:“洛大师,想拿到更高的薪水吗?在这里有三倍的高薪,你还可以得到领导重用……”洛向冬感觉自己缺少市场号召力的影响力了,因为这段时间一直没人找他,没想到终于等来了,看来他的臭名声还是被他的才能淹没了。 “这是谁啊?三倍的薪水?要挖我跳槽了。”他忍不住得意之情,和同事们显摆着。大家都知道他不是寻常的笼中鸟,早晚会飞出去的,可是现在正是关键时刻,如果少了他,整个设计会逊色很多。别看平常不喜欢这个人,但对他的才华还是心服口服的。小夏闻听就先着急了:“洛老师,谁找你啊?别是骗人的。” “哎?短信来了。这是他们约好的见面地点和时间。我得去看看,找一下自我膨胀和骄傲的感觉,很久没有选择别人的机会了。”洛向冬晃着手机得意地笑着。 老谢紧皱着眉头:“真是屋漏偏遭连阴雨,在用人的节骨眼上,偏偏”他没再说下去。 老谢埋头看着电脑,这时候,他怕自己说多了,惹恼了洛大师,现在绝对不是起内讧的时候。 “小夏,晚上和我一起去吧,学习一下怎么和人家讨价还价,这对你有好处。”洛向冬嘴上不说,对小夏的刻苦和谦虚还是肯定的。 “我?”小夏犹豫着。老谢赶紧向小夏使个眼色,意思是让他跟着去。“那,好吧。”小夏还是有些犹豫不决。他觉得这事不小,就偷偷地发短信告诉了方思雨:有人挖洛,今晚谈判。 方思雨正在办公室看材料,收到小夏的短信,她立刻皱紧了眉头,她悄悄走到王树身边,把手机递给他看,王树烦恼地咧了下嘴:“这事得告诉程总。” “可是,还不知道洛向冬什么态度呢?咱们是不是先探下他的口风?” 王树点头:“也行,他才刚刚和我们像一家人。” “我也有这种感觉,那咱们就相信他一次?”方思雨询问着王树。 “也只能这样。”王树看方思雨若有所思地回到座位上,就知道她还在担心呢。 小夏陪洛向冬去了一家大酒店,他从没进过这么高档的地方,传说中的“枫桥夜泊”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大厅装修得豪华、贵气,又不庸俗,餐厅还分多种风格。看到小夏东张西望地,洛向冬就跟他解释:“以前我常来,现在落难了,来得少了。这地方更有档次吧?足以看出对方的诚心。” “还诚心?诚心让咱坐冷板凳?”小夏的话音没落,一个中年男士就走了过来:“不好意思,来晚了,路上堵车,没办法。” 小夏和洛向冬疑惑地看着他,难道他认识洛向冬? “你好。”他先和洛向冬握手:“我看过你几次参赛作品,对你也有所了解,不介意吧?” 洛向冬淡然一笑,也不说话。小夏也赶紧和对方握手:“你好,我是洛大师的同事小夏。” “哦,那算是他的助理吧?我姓莫,叫我老莫就好。” “莫经理好,很高兴认识你。”小夏可不敢那样称呼。 “老莫,坐吧。你找我有什么事?”洛向冬明知故问。17419958 “就是想认识你。”莫经理招呼服务员:“客人齐了,可以上菜了。” 服务员微鞠一躬,走了出去。 莫经理亲自给洛向冬倒水:“洛大师行事果然与众不同,就连这么私密的聊天也带上助理,可见平常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他又给小夏倒水:“跟着洛大师工作,受益不浅吧?很幸运啊,你!” 小夏直点头,这是夸我呢还是巴结洛向冬?一看就老歼巨滑。他侧脸看洛向冬,脸上很平静,丝毫没有迫切想知道聊天内容的意思。 原来沉默也是一种较量,看谁先沉不住气。莫经理喝了口水,衡量了一下局势,只好先开口了:“只要你同意过来,我们老总说了,除了三倍的工资,还可以提成,设计部的负责人也非你莫属。” 莫经理一边看着洛向冬的表情,一边猜测着对方的想法:“如果嫌薪水低,也可以再商量,一切照洛大师的意思办。” “你们也不是知名公司,为什么对名设计师有兴趣?你要知道,一般情况下,像我这样的,都不会做职业装的设计,我不过是个例外。”洛向冬还是那么不谦虚。 这时服务员开始上菜了。 “洛大师喜欢喝葡萄酒吧。”莫经理从桌下拿出一瓶:“这个是我们老总压箱底的酒,有些年岁了,一个客商给他的,一直舍不得喝,这次他有事不能来,特地委托我带过来,让你尝尝。” 莫经理真是老手,一瓶葡萄酒就显示出自己老总的诚心诚意和重视程度,他可真是无孔不入。 洛向冬拿着酒瓶研究着:“西班牙的雪莉。”他向小夏扬一下酒瓶:“这可是他们的国酒。” “什么味道?”小夏问。 新一小吓秀。“又香又甜,有一种淡淡的柑橘味。” “洛大师对葡萄酒果然有研究。” 第八章4、心结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1)蠢蠢欲动 莫经理不时时机地讨好他。夹答列晓 “不是我,是我朋友收藏葡萄酒瓶,天天听他唠叨,慢慢就知道了。”洛向冬并没借机抬高自己。 莫经理一边给二人倒酒,一边聊天“我看你和这位小兄弟感情也很好,要不要带他一起过来?我们对人才是非常重视和欢迎的。” 洛向冬瞅他一眼:“我说过去你们公司了吗?我只是来听听,并没表示同意啊?他,哈,你就是挖走我,也不挖不走他。”对于小夏的来历,他已经知道三两分了,程总钦点,关系不会差很多。 “先不谈这个,来,我敬你一杯,谢谢洛大师给我一个向你敬酒的机会,我对你这样才华横溢的人都是打心底里佩服的,来,先干为敬。”莫经理说着,自己喝了一杯。 “小夏快喝,这是好东西,行动慢了,就被别人抢光了。”洛向冬半是幽默半是讽刺,让莫经理有些下不来台。莫经理脸上有些尴尬,可洛向冬又热情起来。 洛向冬转了话题:“这酒好,可见莫经理的诚意也有多深?热情有多高?我非常感动,非常激动,非常非常……” 听洛向冬连着说了几个非常,莫经理就高兴了,看来老总把对方估计得过高了,真是可惜了这瓶好酒。他正后悔着,洛向冬的话又刺耳了:“非常非常不好意思,喝了你这么名贵的酒,我还不能去你公司,因为我觉得我比这酒更值钱。好酒促不成好事,你看这事闹的?”他耸了耸肩,像绅士一样摊开双手表示无奈。 小夏咬着嘴唇,不敢笑。 不知为什么,洛向冬觉得莫经理有些心理阴暗和猥琐,因为对他这人没有好感,说话也就不客气了。 洛向冬还以为是什么大神来挖他呢,原来是一个小虾米过来了,纵然拿着上好的酒,这诚意也差远了。 吴丽新和丈夫的婚姻生活,原先都还过得去,两人各有所图,年龄差距也就忽略了。现在吴丽新重新燃烧起爱的火焰,而且不是为丈夫燃烧的,这样的纠结和矛盾就更不言而喻了。丈夫一碰到她的皮肤,她都会引起小小的颤动,那感觉像被可怕的虫子接触了,想大声喊叫或逃跑,可吴丽新还是忍住了,用她所有的毅力忍下了。 至少,在此时来讲,她还不想与他离婚,在吴总这里,还有对她有吸引力的东西。 对吴丽新来讲,爱情很重要,但生活更重要,现在全家人都在吴总的照顾之下,哥也找了份稳定的工作,侄子也换了一个好的学校,都是托吴总的福才能让全家人生活得更好,对这些,吴丽新是感激的,是看在眼里的。何况,当初也是吴丽新自己看上的人,虽然是看上他的权势,也比一无所有强。吴丽新的现实非同一般,也好像理所当然,可现在她开始怀疑自己的观念了,是不是太亏待自己了? 晚上,吴总早早地在床上等着吴丽新,这回再也拖不过去了,他都明着要求了,她也没理由推三阻四。感谢黑夜,有夜色的帮助,吴丽新脸上的痛苦才不会被发现,现在的夫妻生活于她,已经是强迫和折磨,半点乐趣也没有了。有一小段时间,她都把这个男人想像成齐子林,这样才稍稍好过一些。吴总终于安静地睡去,可吴丽新心里正翻江倒海呢,对齐子林的思念像大海一样淹没过来,这样的日子还能继续吗?她不由自主地叹气了,这就是她想要的? 吴丽新一夜无眠,第二天眼袋都出来了,头也有点痛,她没有去上班,在家里休息。她又拿出手机,里面有她辗转从孟静静那里得到的方思雨的电话号码。这回她没有犹豫,直接拨打了过去:“ 思雨,我的声音还记得吧?” 猛然接到吴丽新的电话,方思雨非常纳闷,她有什么事呢?方思雨走到阳台接电话:“你说吧,我听着呢。” 看到方思雨到阳台接电话,正在炒菜的程忆凡有些奇怪,他侧着头看了一眼,就继续手中的活儿了。 程忆凡的菜炒好了,端到桌子上,可方思雨并没有进来,一个人在阳台上发呆。他摘下围裙,走到阳台喊她:“思雨,吃饭了。” 回过头来的方思雨看起来有些陌生,她从没有这样深沉而审视地看着他,程忆凡怔了一下,就过去揽着她的肩膀:“怎么了?接到不高兴的电话了?” 方思雨也不回答他,稍微抗拒了一下他的怀抱:“吃饭吧,我饿了。夹答列晓”话是这样说,吃饭的时候,方思雨并没有多少食欲,她是在努力地吃,但眼睛里分明是满满的疑惑和心事。 吃完饭,方思雨和程忆凡一如往常地收拾餐桌,以前是充满乐趣的,现在是机械的,这一点,不用她明说,程忆凡已经感觉到了。程忆凡的心思全在方思雨身上,她的一举一动全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思雨,我们出去散步吧,自从住进小区,还没有出去散过步呢。”程忆凡提议。 “算了,出去会遇到熟人。”方思雨的声音都毫无情绪。这几年室友的经历,程忆凡已经完全以方思雨为中心,所以她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早就熟知,现在,她肯定为什么事烦恼了,可是她为什么不诉说呢?这是最奇怪的。难道是齐子林的电话?就是他的电话,方思雨也没隐瞒过,去看他也好,帮忙也好,都没有避讳过程忆凡。这一点最让程忆凡无话可说,方思雨如此坦诚、光明磊落,对他完全敞开心扉。室友的前中期,方思雨都是紧闭心门,对程忆凡的深情完全忽略不见,而她一旦确定爱上他,就是全心全意,这一点他不怀疑。方思雨是很固执的,爱上一个人很难,忘记一个人也很难,因为她太投入,始终学不会留一些爱心给自己。 方思雨站在阳台看风景,程忆凡站在客厅看她的背影,到底怎么回事?她丝毫没有要和他聊天的意思,他也不好问。 晚上睡觉的时候,方思雨先尚了床,她侧躺着,背向程忆凡:“我先睡了。” 程忆凡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她的冷淡听得出、看得见,他知道她已经非常控制自己了。往常,方思雨都像小猫一样蜷在他怀中,她说这样才能安然入睡,才能做个好梦。今晚程忆凡怀中空空如也,他纵然有想法,也不敢去打扰她。在公司,程忆凡是高高在上的总经理,他雷厉风行、一言九鼎,可在家里,在方思雨面前,他就是一头笨拙的大象,尽管她是一只调皮、善良的小老鼠,他也常常束手无策。 公司服装表演的事很有的忙,先是人员选拔,这可不是一件易事,他们先从照片中选择,选拔模特的时候,方思雨特地叫上钱永黎,人员选好后,要让她来组织培训和表演,所以不能少了她。选拔工作比较顺利,因为钱永黎和方思雨的审美观差不多,所以这一步工作比较顺利。下一步就是培训和排练了。 王树虽然没有参与选择模特,但方思雨还是征求他的意见了:“你看一下,有什么需要调整和补充的吗?” 王树认真地察看模特名单,他皱了下眉:“怎么没有关玉莹?这女孩还不错啊?你们是不是太熟悉了,忽略了她的美丽和存在?” 方思雨定睛看了一眼王树,想说什么又终于没有说出来。她笑着拿过名单:“还真是,外来的和尚会念经,只顾着看远处了,忘记身边也藏龙卧虎呢。”方思雨在名单上面又添上关玉莹的名字。方思雨看王树满意地点点头:“这不算干涉和添乱吧?” “当然不是,你还真有眼光,审美观不错。”方思雨这一笑,眼神里就带出些古怪的意思。王树正想和方思雨解释,关玉莹过来了:“你们说什么这么热闹啊?” 方思雨忍着笑:“玉莹,准备好参加服装表演,王经理大力推荐了你。” 关玉莹高兴地拍着手,眼睛也满是兴奋:“太好了,我这两天差点崩溃了,自信心都快你们打击到零点了。谢谢王经理,谢谢王经理。”关玉莹向王树抱拳表示感谢。 “不是,这个,真不用啊。”王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他想不到方思雨把他直接出卖了。 方思雨拿着名单去和程忆凡汇报了,也不管王树什么表情和态度,她径直走了出去。 关玉莹的感谢还没谢完呢:“王经理,我会努力的,绝不给你丢脸。”关玉莹端起王树的杯子,给他添了水,又乐滋滋地端回来:“王经理,你还有什么要提醒的吗?我是第一次参加,没有经验啊。” 王树被关玉莹一番感谢,感觉很不好意思,他就随便一说,哪想到方思雨会给他找这麻烦呢?王树面对热情、谦虚的关玉莹,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她。192M9。 “模特的基本条件是身高、三围和相貌,前两项我们都不符合,第三项我们都绰绰有余,这个自信必须有。一般的时装模特都是先有前两个标准的,我们这些人不一般,所以就注重第三项好了。在相貌上,我们远远超过他们,你们也经常看他们表演,真正漂亮的并不多,所以我们很有优势。”钱永黎给同事们上第一课,双臂抱在胸前,来回地走动着,还颇有老师的范儿。 “可是,话说回来,模特的相貌标准不单纯是看漂亮不漂亮,主要是看有没有立体感或有没有个性特点。行家在挑选模特的时候也不是单纯看长相的。所以我们又要有自信,又不能骄傲。”钱永黎环视四周,看大家的反应。 “学会摆POSS就可以了吧?走路谁都会。”一个小伙子提议。 “那你上来给我走个猫步看看?”钱永黎眉毛一扬,就要接受他的挑战了。小伙子只是憨厚地一笑,并不打算走到前面去。 钱永黎不满地斜他一眼。 (2)公开赴约 钱永黎慢慢地很有威严地向他走了过去:“还有什么要指点的吗?” 小伙子咬着嘴唇,笑也不敢笑了。 “平面模特需要具备在镜头前的瞬间表现力,也许一个POSS就够了,他们还有多次NG的机会,而我们不一样。” 钱永黎继续她的授课:“我们面对的是现场的镜头,是观众挑剔的眼睛,所以我们必须先做到最好,练习到最好,才能争取万无一失。” 看到大家都鸦雀无声,好像无异议了,她继续讲:“眼神儿,这是最重要的,不可以空洞,也不可以闪烁不定,眼神不是灯光,不需要那么多花哨的变化。” 大家都笑了起来。 “这笑是肯定吧?由衷地?但愿不是嘲笑,如果是,你们就太笨了,连这点都理解不了,怎么能办好这场秀?” 大家都自觉地收敛了笑容,严肃地听她教训:“我知道,你们当中有人很不服气,好歹我也是学过几天模特,也拿过两个小奖,你们有吗?你们行吗?有这样经历的请举手?咱们可以PK一下。”钱永黎环视全场,大家都寂静无声,她笑了:“那就是没有了,我就算矬子堆里拔出的将军,就有发号施令的权利了。”她越说越有自信。 方思雨鼓励:“一切行动听指挥,我们都听钱老师的。”职务最高的方经理都这样维护她,其他人自然不敢吱声了。钱永黎向方思雨笑了一笑,算是感激。 “另外,我还要申明一点,平常你们多数人都是我的领导和前辈,但在这里,你们都是我的学生,是吗?方经理?” 方思雨稍微一愣:“当然,钱老师可以随意指点我们。大家是为同一个目标来的,我们公司又一向纪律严明,只要你一声令下,我敢保证,绝没有不放一枪就吓跑的逃兵。” 众人满脸笑容,却不敢笑出声来。在方思雨的帮助下,钱永黎的威信建立起来了。 第二天,钱永黎讲了一些理论后,又开始示范走标准的模特步,这天她正好穿着公司的职业装,按模特的标准步子走起来,臀部摆动的幅度大,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趁着大家都在自己琢磨和练习,方思雨把钱永黎叫了出去:“有件事情我们必须沟通一下。我们办这场服装秀的意思,是展示职业装的简洁而不简单,既然是职业装,就比较生活化、职业化,我觉得,没必要像模特那样走路,但是像平常一样大大咧咧地走路也不行。咱们这场秀是本着创新的路子来的,要不是这样,干脆像常胜公司那样请专业模特好了。” 钱永黎没太听懂:“什么意思?” “我们得有别于专业模特,有些东西可以借鉴,但我们要有自己的风格。” 钱永黎有些不高兴了:“你的意思是办一场不伦不类的服装秀?” “也可以这么说。”方思雨盯着钱永黎的眼睛回答。 钱永黎气得转过身又转回来:“照你这么说,我现在做得都是无用功?” “不!这都是必要的入门知识,你讲得很好。我们都受益匪浅,这些知识,以前闻所未闻。” 听方思雨这么肯定她,钱永黎的脸色才好看了些:“那你的意思是,要尽量原汁原味地展现我们的风采吗?” 方思雨拍了拍手:“聪明,一点就通,这需要你来给我们拔高,既专业又非专业,像文艺创作一样,既要源于生活,又要高于生活,这有些难度,不过我相信你行。” 钱永黎思索着:“那好,我再考虑一下,研究一下。” “从明天开始,我们安排了专门人员给咱们录像,当时你看不清楚或记不下来的毛病,咱们可以在课下继续研究。” 钱永黎笑得很灿烂,她早就有这想法,但没敢提,毕竟赋予她的权利不多。方思雨回到里面继续认真地和同事练习走猫步。关玉莹悄悄地凑到钱永黎跟前来:“喂,方经理和你传授什么经验了?”16931961 “暂时保密,我说”钱永黎小声对关玉莹说:“看你经理很稚嫩,没想到还挺有一套。” 关玉莹把眉毛扬得很高:“当然,人家已经在三个服装公司干过,经验比我们丰富。” “是吗?”钱永黎看方思雨认真地走着,说实话,之前对她印象不怎么好,钱永黎以为凡是年轻有为的那些人,多数都是靠关系、走捷径的。 穿高跟靯上班是常事,走路比较少,也不觉得劳累,现在,每天下午全是这样走路,大家都挺累的,第三天,方思雨都快累得坚持不了了。她从来不知道,把走路当成工作,竟然是一份很辛苦的事。她们还穿着自己的高跟鞋呢,高度只有专业模特的一半左右,看来模特也不容易,看她们潇洒地扭来晃去,也不是一日之功。 这两天程忆凡推掉了所有应酬,他专门在家照顾方思雨,给她做好吃的,给她做按摩,但她的态度还是不冷不热的,让程忆凡摸不着头脑。依方思雨的性子,不久就会发作起来,所以程忆凡尽量做好一些,到时候,她不看僧面看佛面,会手下留情。程忆凡认真反思了几天,除了李悦悦这事让人纠结之外,没什么事情能惹方思雨生气,可李悦悦的事也是公开的,几乎人尽皆知,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再说,方思雨也记不了这么长时间的仇,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方思雨躺在沙发上,程忆凡在给她捏腿。 “轻点,有点疼。”方思雨皱着眉。 “这么累?要不,你就只做组织者,别走台了。” “那怎么行?”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喂,哦,洛向冬啊,行,今天行,什么?你已经去宿舍接我了?这几天我住亲戚家,你说什么地方,我打车过去。”她合上手机:“今晚有约会,你自己吃吧。”说着就试着站起来,咬着牙慢慢地转了几步:“行,还走得动。习惯后就好了。” “我在家,你还出去啊?”程忆凡抗议:“还是洛向冬?” 方思雨本来想说:常胜公司要挖他,我让小夏注意观察他呢,说好我请他的,现在,他倒要请我了。因为内气不顺,她说出来的话就变味了:“为什么不能出去?咱们又不是法定的夫妻?既然是过家家而已,就不要太计较,不要太约束对方,你看我就很淡定吧?从没让你失去自由。”说完就回房换衣服去了。 程忆凡不服气但又无言以对,不正常,她太不正常了。程忆凡纳闷地左思右想,就是想不出什么原因,他用两手把头发使劲地往后捊着,仿佛这样就能增加智慧了。方思雨出来正好看到他这个动作:“干吗?想做一休啊?” 欲地动聊地。“啊,没有,我,我去送你吧。” 方思雨眯起眼睛看他一会儿:“你是得学学一休,笨蛋,骨灰级的。”说完,她也不管他什么反应,径直走出去,把门呯一下关上了。 ―――――――――――― 第一次和常胜公司的接触,洛向冬有些失望,他有钱,他什么也不干,照样也有钱。他是独子,父母都是生意人,离婚后都再婚了,因为这样,他们都想在金钱上好好补偿洛向冬,可他脾气倔,不愿意多拿他们的钱。所以,他的脾气一直比较古怪,很难与人相处,但在云坊公司,他还交到了几个朋友,这也是他留恋这里的真正原因。 吃过饭,看时间还早,洛向冬就请方思雨去喝咖啡。 “我叫你思雨行吗?像王经理那样?”洛向冬征求着意见。 “当然可以,我们也算是好朋友了,怎么称呼都行。”方思雨笑。 “你也别叫我洛大师了,我知道这个称呼是讽刺我呢。”洛向冬还挺有自知之明。 方思雨笑起来,她搅动着咖啡:“这个,也有尊敬的意思,你没听出来吗?” 第八章5、可以做模特吗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洛向冬挑一下眉毛:“也?”他哈哈大笑:“我就知道,我人缘一向不好,可以理解。2” “没有,你现在已经越来越得到大家的喜欢和认可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行事方式,这得理解和包容。就拿你跳槽这事” 洛向冬举手示意暂停:“被跳槽!”他纠正。 看他认真地纠正着,方思雨更觉得好笑了:“好,这次的事情,大家都很紧张你,都怕你真走了,你看,这不是说明你有人缘吗?你的能力也被大家充分肯定了。”193nh。 洛向冬眨了眨眼睛:“还真是,那就说明我的人缘还行?” 方思雨微笑着点头:“绝对行。” “说实话,我在哪个公司都呆不长,和同事们都相处不了,和领导关系更是紧张,在这里还好,对我比较宽松。” “我知道,这里水浅,你肯定也呆不长,你不去常胜,还会有更好的公司来找你,没办法,你的能力和名气就在这里,你想或者不想,人家都知道的,迟早会来找你。”说到这里,方思雨喝着咖啡,观察着洛向冬的表情。 “是啊,我朋友也劝我早点另谋高就,这里和我的时装设计还是有很大距离的。”洛向冬也不隐瞒。 对这个回答,也在意料之中,方思雨很满意,对方已经够坦诚了。“我有个请求,不知是不是很过分?” “哦?说来听听?”洛向冬对方思雨说的请求,还是挺有兴趣,这是他们第一次单独约会,已经聊了这么多实际的问题,看来两人还是挺有话题的,也有足够的信任。 “你知道,我和王树、程总,我们都是云坊公司的元老了,我们最希望公司发展得更好,但是现在竞争对手出现了,一环接一环的,麻烦不断。特别是这次的服装秀,成功与否,至关重要。所以我希望在这次服装秀中,你能帮忙帮到底,不要因为任何原因退出。我们现在都有共识,你才是这场秀的关键,也许,这也是常胜公司来挖你的主要原因。” 听方思雨头头是道地分析着,洛向冬恍然大悟:“我还真以为是我的魅力呢,原来……”他摇着头笑了:“放心吧,别说我还没想走,就是要走,也会办完这场秀。我这个人喜欢有始有终。” 方思雨端起杯子和洛向冬碰了一下:“那太好了,我们一言为定。” 钱永黎真是很敬业,听了方思雨的建议后,她连夜把关玉莹叫到宿舍,两人研究什么样的走法最合适,钱永黎让关玉莹走了几圈,普通的走路,在舞台上缺乏美感,猫步又确实太夸张了些,俩人研究到后半夜,关玉莹也没回家,在那里住了一夜。 过了几天,方思雨他们都已经慢慢习惯,慢慢锻炼出腿力和脚力了,钱永黎教的新猫步也已经学会并在熟练中。男士们基本上和平常走路差不多,只是稍讲究些,在摆POSS方面下点功夫就行了。女士们就要长时间地学习和适应一下了,她们要学习新猫步的走法。 新猫步就是要在幅度上学会控制,尽量走得比较自然、优美,这样就够了,要走出职业女性的优雅和大方、美丽,这是方思雨要求遵循的宗旨。 因为方思雨对程忆凡一直比较冷淡,让他心里有些忐忑,这天下午,他主动过来看他们排练,大家看到程总过来,都有点慌乱和紧张。 “没关系,你们练习你们的,我就是来看看,给你们当个观众,当个粉丝,别影响你们排练,继续!继续!”说着,程忆凡就找了个位置坐下。 看到大家都站在那里不动,气氛有些尴尬,方思雨就招呼钱永黎:“小钱,带大家从头走一遍吧,也让程总提提意见。这才一个观众,大家慌什么?将来,我们要面对成千上百个观众,这次就当是带观众彩排了,让我们拿出正式演出的劲头好不好?” “好!”大家齐声回答,方思雨的鼓励恰到好处,大家的情绪和热情又都调整了起来。 钱永黎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到程总,在她印象里有些冷若冰霜的程总,居然会笑得这么亲切和温暖,而且是对着她笑的,这让她有些眩惑。 “钱永黎!”关玉莹过去碰了一下她:“你看什么呢?程总等着看我们表演呢?” 钱永黎这才回过神来:“好,马上!音乐准备,大家按刚才练习的顺序再来一次。夹答列晓”第一组是钱永黎、方思雨和关玉莹。钱永黎走在最前面,她还是很有些专业模特的气势,有些漠然,有些高高在上。关玉莹稍微有些怯场和拘谨,有些放不开。方思雨很平静很淡然地走着,她摆的POSS也是自然大方的,仿佛在自己的穿衣镜前打量自己。在这一瞬间,方思雨的目光与程忆凡相遇,忍不住笑了一笑,这微微一笑,在程忆凡眼中,也是一笑倾城的,并且条件反射地,他也跟着笑了。钱永黎也看到了程总的笑容,看到他眼中的欣赏,她的心不禁莫名地跳了一下,这一走神,差点忘记了转身,她以为程总是对她另眼相看呢。 程忆凡坐在那里感慨着,他的眼光真不错,娶到了一个知性、优雅、美丽可爱的妻子,真是谢天谢地。情人眼里出西施,在一堆漂亮女孩中,程忆凡居然还是认为最美丽的人就是方思雨。 云坊公司的服装秀非常成功,职业人演绎职业装,这种方式非常新颖。职员们展示了自己的风貌,展现了各种精致、时尚的职业装,充分体现了优雅大方、简洁而不简单的宗旨。全场最闪亮的人还是洛向冬,他的设计占了80%以上,而且都非常出众,他刻意在方思雨穿的服装上用了点心思,让她更加亮丽、夺目。洛向冬做的这点手脚,一般人还真看不出来,就连小夏也只是动了动心,并没往深处想。 在表演结束的时候,钱永黎特地请出设计师洛向冬,并按方思雨的授意介绍着:“这是我们的首席设计师洛向冬,今晚,其实是他的个人服装发布会,这些服装全是洛大师设计的。”全场一阵小小的惊呼。 站在旁边的洛向冬稍稍一愣,看到小夏他们并没介意,而且都很用力地为他鼓掌,做着祝贺的手势,这更让洛向冬感动。在这之前,方思雨和另外几个设计师商量了一下,决定重点推出洛向冬,并要求大家保密。 “其实,这只是洛大师很少的一部分作品,大家都知道他是著名的时装设计师,现在他在职业装的领域里,也是响当当的领军人物,这一点,听听大家的掌声就知道了。感谢洛大师,有了他的设计,我们的职业装会更上一层楼;感谢洛大师,没有他精彩的设计,就没有这场成功的服装秀。”全场响起了更热烈的掌声。 程忆凡等人都惊奇地看着,热烈地鼓掌,程忆凡满意地笑着,这肯定是他家思雨的点子,用一个洛向冬就彻底打败了常胜公司的设计团体。 谢幕后,洛向冬向钱永黎打听:“这解说词是谁写的?我怎么事先不知道?” 钱永黎笑了:“除了我和方经理,谁都不知道。这是我们最重量级的致胜法宝。方经理来了,你和她说吧。” 洛向冬看着微笑的方思雨,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只落水狗,灰溜溜的,我之前的刻薄是发泄自己的不满,现在是用刻薄和狂妄掩饰自己的自卑和尴尬,可是今天,你又给了我一次崭新的生命和自信。” “你太谦虚了,你是龙,早晚会飞上天的,趁你还在地上,我们互惠互利、互帮互助,这点小事不用放在心上。再说,你的能力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之前,我也征求过其他几个设计师的意见,他们都非常支持。明天的大报小报上都是你的新闻了。”方思雨真心地为他高兴。 洛向冬很感动,方思雨居然敢冒这个风险,她让洛向冬重回大众视线,明天之后,前来挖角的人又该是络绎不绝了。方思雨帮洛向冬证明了自己,也树立了信心,他做事多数凭心情和感觉,从这之后,他决定要有目标地参与工作了。 方思雨的这一奇招,不仅打击了常胜的服装设计师们,客户们也对云坊公司的设计水平刮目相看,有些客户正在左右摇摆的心,又重新偏向了云坊公司。对设计师的大肆宣传,也更让洛向冬坚定了在这里呆下去的决心,可算是一举几得。 程忆凡专门宴请了所有服装秀的演员和工作人员,在庆功宴上,程忆凡没有吝啬对方思雨的赞美之辞:“从创意到组织到整场秀的演出,方经理都功不可没,特别是最后把洛向冬重磅请出,真是奇思妙想,绝对震撼。” 程忆凡第一次公开在人前这样夸奖自己,方思雨还很不习惯,几个知情的人都偷着笑。 “我们敬方经理一杯,她是咱们最大的功臣。”江总举起杯子。 方思雨高兴,也忘记自己没酒量、会发酒疯了,竟将半杯红酒一饮而下。 “另外,我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明天我请了一位著名的服装摄影师,他来给大家拍照,我们准备趁热打铁,制做几套职业装的宣传册,把以前的那些全部更换掉,记好了,明天上午九点半在老地方集合。” 几个小姑娘拍手庆祝着:“我们成明星了,出名了!” 看到大家高兴,方思雨也很开心。她的压力其实很大,这活动是她提出并一手策划的,万一失败了,她对不起的人就多了去了。现在,她终于可以放心了。 回家后,程忆凡还是很兴奋着:“思雨,这次服装秀的效果远远超过预期。”他紧紧地拥抱着她。喝了酒的方思雨情绪正失落和悲哀着,在他的怀抱中,她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方思雨忽然抽泣起来,程忆凡顿时慌了手脚:“怎么了?思雨,怎么回事?你哪里不舒服吗?你快说话啊?” “有点累,你不用管我。我自己哭会儿,一会儿就好了。”肩上的工作担子刚放下,爱情的苦恼又重新压了过来。方思雨坐到沙发上,默默地想着心事,流着眼泪。 程忆凡在一边给她递纸巾,她到底怎么了?“思雨,这段时间看你心事重重的,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不满意?你说出来,我改。”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她。 方思雨眼皮也不抬,眼泪更多地涌了出来:“没有,你很好,我是对我自己不满意。” 如果这么说,那就是问题很严重了,程忆凡更焦急了:“思雨!” 方思雨又擦了擦眼泪,定了定心神,其实这不是谈话的最佳时机,只是她喝了点酒,有点冲动:“面对一个十全十美的完美男人,我本来就很有压力,你知道吗?” “我?笨嘴拙腮?脸上肌肉僵硬,还会完美?” “那都是我故意打击你的,其实你没那么差。”方思雨看着他。 程忆凡若有所思地抽出几张纸巾递给方思雨:“那问题出在完美上了?” 方思雨沉默了一会儿:“和我结婚,你是不情愿的吧?至少不是心甘情愿的。” “这样的话也说得出?思雨你这玩笑开得有些大了。”这是从哪里说起的?程忆凡的大脑在迅速地搜索着。 “你那时为什么突然要求登记、要求提前举办婚礼?那是因为,你怕自己会动摇、会改变,对吧?”方思雨的眼泪已经止住,她平静地把这些话抛出来。 程忆凡倒抽一口冷气,吃惊地看着方思雨,竟然一时无话可回。 方思雨笑得有点无奈:“还真是这样,你看了我和齐子林的录像,看我和别人卿卿我我,让你骑虎难下,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果断成婚,压制你蠢蠢欲动的各种想像,是不是?” 程忆凡忽一下站了起来,他眉头紧锁,张了几次嘴,都没有说出一个字。16934263 “明天拍完照,我就会收拾东西走人,不会在这里继续折磨你。我们之间连起码的信任都没有,貌合神离的隐婚有什么意思?”方思雨也站起来,和他漠然相对。 片刻,方思雨自嘲地笑了:“半张床?我,连半张床也带不走。” “方思雨!”程忆凡的语气中掩饰不住怒气。 方思雨一愣,这是他第一次用这样的口气和她说话。看到方思雨的表情,程忆凡做了个深呼吸,他不想让自己失控:“睡觉吧,太晚了,明天再说。”这次轮到他住客房了,他头也不回地走到客房,临进门的时候,他没有回过头来,但还是提醒着:“停止你无聊的想像,好好睡觉,明天还有工作呢。” 看到恶人先生气,方思雨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她自顾自地走进卧室,把门摔得更响一些,借以发泄自己的情绪。 程忆凡倚在床头,毫无睡意。 方思雨盘腿坐在床上,也是睡意全无,这算什么?她还没说完,没开始发挥,他倒甩脸子了?她抓起程忆凡的枕头,狠狠地扔出去,还不解气,把自已的枕头也扔掉,还有靠垫也全部扔到地上去,再没东西可扔了,她的气才顺了些。 早上,程忆凡悄悄地打开卧室门,先看到了一地狼藉,他轻轻地把枕头都捡起来,看方思雨还在睡梦中,就没有叫她,工作和生活都让她太累了。 程忆凡做好了早餐,他写一张纸条,放在餐桌上,就去上班了。 程忆凡刚一走,方思雨就起来了,她看到留言条:上班后去我办公室,去了你就知道了。 方思雨哼了一声,还跟她打哑谜了?她三口两口地吃着饭,时间不充分了,得抓紧时间,今天上午还要拍照呢。想起拍照,她赶紧去冰箱拿冰袋,敷在自己眼睛上,昨晚哭过,又没睡好,怕眼睛不好看。看着镜中的自己,方思雨有些纳闷,她记得昨晚跟他算账了,但是具体说什么了?又记不全了。 方思雨到公司的时候,已经晚了几分钟,今天查岗的是江总,他看到工作人员要记录方思雨的名字,就用胳膊碰了他一下,那人一愣,立即明白了江总的意思,装作没看到,没有记录。 离拍照还有一些时间,要不要去找程忆凡?方思雨正犹豫着,他的电话打来了,方思雨赶紧走到无人的地方接听:“干吗?” 向他挑理人。“我有急事,云坊那边出了点状况,让我赶紧过去,我已经走了,在我没回来之前,不要意气用事。好好在家等我,我忙完就回来。” 他还真担心自己离开呢,方思雨笑了:“知道了,等你回来再理论,我不会逃跑的。”二十多天都坚持了,再多几天也无妨。方思雨知道轻重,她不想在这时候动摇程忆凡的军心,公司是李云坊和程忆凡的心血,这个时候,她应该帮忙,而不是捣乱。 等了一上午,也没轮到方思雨拍照,快下班的时候,摄影师忽然过来找她:“你可以做我的模特吗?我有一组服装,也是一个著名设计师的作品,还没找到合适的模特。” “我?不行吧?我是打酱油的。” “做平面模特,不会很辛苦的。而且,我偷着观察过你了,你随意而自然的状态最好,看她们紧张的,今天上午也没多少太满意的作品。”摄影师过来说话的时候,他的助手正在拍摄呢。 这么说他没怎么用心拍?方思雨微微地皱了下眉:“那得看你拍摄的水平,看你给我们拍得好不好,如果是敷衍的话,也没有下次合作的机会了。”说完,方思雨就走开了。 摄影师愣在那里,好大的口气,不过,人越有个性,才会有特点,对服装也会有不同风格的演绎,他走到助手身边:“来,你休息一下,我来看看。” 方思雨站在一角,默默地观察着摄影师和台上的同事们,他说得没错,现场表演时大家还很放松,当时台下有很多记者和镜头呢,都没慌成这样,现在,只面对一个镜头,却都莫名其妙地拘谨起来。钱永黎曾告诉大家,面对一群人和很多镜头,要对他们视若无睹,要相信自己是最好的,这样就不会怯场。此时,面前只有一个摄影师,大家却淡定不了了。看来平面模特也不是那么好做的。 钱永黎正好从面前经过,方思雨就问她:“小钱,这个摄影师叫什么名字?” 钱永黎万分惊奇地看着方思雨:“他?他你都不知道啊?大名鼎鼎的童轩,时尚杂志的封面基本都是他拍的。” “我一般只看封面女郎和服装,不看摄影师。”方思雨如实回答。 “难怪!”钱永黎点着头。 “谁请来的?既然这么有名,我们能请得来?”方思雨有些怀疑。 “是江总和洛大师负责的,其他的就不知道了。看摄影师就知道公司对我们有多重视。方经理,你看我刚才表现怎么样?如果被摄影师相中的话,我可以做封面女郎了。” “你?你是最放松、最亮丽的一个,加油!”方思雨笑着鼓励她。钱永黎走了,方思雨看着认真拍摄的童轩出神。 吴丽新给方思雨打过电话,估计她与程忆凡的战争已经开始了,她心里得意,脸上也不免露出了笑容,对吴一珊也是照顾有加,这几天也不出去旅游了,专门在家为吴一珊做好吃的。 吴一珊可是不领情,对于吴丽新这么些天不出门,她觉得很不习惯,她要想法子,让她重新到外面流浪去,继续做她的流浪狗生涯。流浪狗,这是吴一珊给吴丽新想出的“昵称”。虽然年龄小,吴一珊的心眼可不小,她盼望着吴丽新能在旅游中遇到一个男人,然后私奔或是出轨,然后的结果,她一家人就可以重新复合,她猜着,如果没吴丽新,爸爸也不会再去找别的女人。 第八章6.天上掉馅饼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因为爸爸并不像很色的男人,这点她还相信。2 吃饭的时候,吴一珊的态度忽然来了个大转变:“阿姨,你今天做的菜更好吃了,你越来越棒了。” 吴丽新和吴总相视一眼,两人都很意外,昨天还是烦透吴丽新的感觉,今天是怎么了? “爸,我这次的作文受到老师的表扬了。”吴一珊得意地报告着。 “哦?真的?咱的作文一向不怎么样?这回就能写好了?”吴总虽然乐着,也不是很相信。 “那当然,我阿姨讲的旅途趣事,我收录了一部分,放进我的作文里,效果很好,谢谢阿姨,你当时聊天的时候,我还嗤之以鼻呢,对不起啊。”吴一珊对吴丽新甜甜地笑着。 吴丽新只笑不语,继续吃她的饭。为男并度好。 “人家说走万里路,胜过读万卷书,以前我还不信,现在我信了,我只是听众,就已经受益匪浅了,阿姨,你要是看多了美景,是不是就变成三毛了?能写出很棒的游记?” 吴丽新赶紧咽下口中的菜:“我?我学习的时候作文也不好。”这孩子到底想干什么?16934412 吴一珊从来没对她这样好过,吴丽新虽然表面淡然,其实满腹疑问。 “虽然我没有走遍千山万水,但我们家有人在走,有相片,有讲述,我也受益匪浅,所以,为了帮我写好作文,拿到高分,阿姨辛苦你了!还要麻烦你多看一些地方,回来讲给我听。”吴一珊饶有兴趣地讲着。 吴总听到这个提议也愣在那里,这目的太过明显,显然又要赶妻子出门。 “嗯。”吴丽新倒没有意外,只是平淡地应了一声:“好好吃饭吧。” 听到吴丽新答应,吴一珊的饭也吃得更加香甜:“爸爸,快吃!”她还关心着爸爸呢。她还不知道爸爸正食不知味呢。妻子是真答应,还是一会儿又来找他算账? 吃完饭,吴总破天荒地来帮吴丽新收拾桌子:“你休息,我来干。” “不用。我不在家,家务方面让你劳累了,辛苦了。”吴丽新对吴总灿然一笑。 难得妻子对自己笑得这么好看,可是为什么自己心虚呢?都是女儿闹得。 看了一会儿电视,吴丽新早早地就上床了,也没有拖到半夜才躺下,吴总有些纳闷:“孩子的话,你不必当真,胡说八道的。”他观察着妻子的脸色。 “怎么会呢?我能为她做点事,非常开心的。哦,你刚才心事重重的,是怕我不高兴啊?”吴丽新故作不解地看着他笑。 吴总不好意思地笑了:“对不起,孩子不懂事。” 即使不懂事,也是你的孩子,有事,你也会偏向她。吴丽新心里这样想着,但嘴上不这样说:“她很可爱,能对她有帮助,我辛苦点没什么,我以后多收集些景点上的风景介绍,这个比我说的要详细。” “你还真当回事啊?” “当然,孩子的要求,我们尽量满足。我现在也没有自己的孩子,你的就是我的,我自然要为她尽心尽力。”这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吴丽新怎么能不将计就计? 看到吴丽新慢慢地说着,脸上还有些母性的光辉,吴总又感动又惭愧:“这,我真不知要说什么好了。”他坐到妻子身边,紧紧地拥抱着她。吴丽新眼中流露的东西很复杂,但绝对不是幸福和感动。 两天后,程忆凡回家了,他显然有些疲惫,一回家就坐在沙发上,一动不想动。 方思雨送上一杯水,默默地看着他,他看上去很累,好像没有睡觉似的。“你在沙发上躺一会儿还是上床睡觉去?” 他伸出手,握住她的小手:“过来,坐一会儿。”他揽着她的肩膀:“还是家里好,不勾心斗角。”如果不是李云坊那里出事,他家的战争也硝烟弥漫了,这一点,他好像忘记了。 “怎么了?李总那边出大事了?” “差一点点儿,幸好” 方思雨着急:“快说,这么慢慢地说,急死人了。”她侧过脸瞪他一眼。 程忆凡喝了一口水:“李云坊这家伙,他也不早说。最近他那里遇到了难题,这段时间,有人在偷偷收购公司的股份,他也在找人查,并召开了董事会议,研究对策,这两天,他觉得事关重大,而且也查不出头绪,才让我过去看看。” 方思雨吃了一惊:“还有这样的事啊?” “这在商场很常见,有些公司因为不敏感,被人吃掉后才知道真相,都是常有的事。2” 方思雨更紧张了:“电视上常演,但我还真没见过。”她赶紧捂一下嘴:“我也不想见。” 程忆凡笑了:“所以,咱们常说要保密,商业机密至关重要,所以李云坊要求公司人员尽量不要发展恋情,也是可以理解的。万一两人谈不成,结了仇,公仇私怨一起报,如果自己人反目,损失不会小的。” “这和隐婚还有关系?”方思雨眉头皱了起来。 “啊呀你,标准的刺猬。”他在她额头上点了一下。 方思雨摸了下额头:“痛死了!”她夸张地叫。程忆凡笑着轻轻地亲了一下手指触过的地方。方思雨也笑了。 “最后呢?解决了吗?” 程忆凡欣慰地说:“幸好有郭大哥,我之前不是拜托他打听常胜公司吗?他和几个要好的朋友都叮嘱过了,人家还很当回事。前两天,有个朋友说了一个消息,郭大哥因为忙,也没立即通知我。我打电话时,他才想起来,事情就明了了。” 方思雨越听越纳闷:“和文达哥还有关系?” “他朋友参加一个酒宴,听到一个人吹嘘:‘别看云坊公司现在能蹦跶,不会太长久了。我们正在蚕食他们,一个名设计师没什么了不起,连公司都是我们的,他还跑得了?让他高兴吧,过几天连他老家也端了,这叫什么,对,釜底抽薪!’” 那朋友起初当作吹牛的酒话疯话,后来想起郭文达曾经说起过这个公司,就打电话和郭大哥说了。郭大哥也以为是吹牛的,就没当大事,想有空再告诉我。” “天啊,这个公司怎么能这么做呢?换了我们,肯定做不出来。”方思雨感叹着。 “商场战术,无奇不有。所以要多加小心,陷阱随处都有。好了,别劳动你的小脑了,事情已经明白了,不会再有更坏的发展,这就是好结果了,要解决还得有个过程。” 方思雨长舒了一口气。看到程忆凡如释重负,她也放心了,也不再忍心提出别的什么想法,这件事够他忙一阵的,幸好,现在还不到秋后,再坚持一下,秋后一起算吧。 吴丽新做梦也想不到,为她牵线搭桥的人正是她最讨厌的吴一珊,居然是吴一珊在成全吴丽新,这让她有些莫名其妙。虽然继女已经给她做好了铺垫,但她还是不会掉以轻心,吴丽新的准备工作不可谓不充分。她经常光临的那个旅行社已经比较熟悉,有一位常副经理,能说会道的,看到吴丽新经常出行,家中肯定有钱,对她的服务更是耐心和热情,每次都是亲自接待。 这次吴丽新找她单独聊天:“常经理,咱们也算是老熟人了,有件事,要麻烦你帮忙。” “你这么客气,有事你吩咐。”常经理给吴丽新递上一杯水。 “我有些别的事要做,有时可能不会按时出去旅游,这时候就需要你帮忙,给我买些当地的小纪念品,拍几张风景照,带些当地的景点介绍的资料,还有需要开发票,总之都是麻烦事,不知方不方便?”吴丽新边说边给常经理递过一个信封:“这是一点点小心意,希望你会收下。” “无功不受禄,这怎么好意思?”常经理又把信封推了回去。 吴丽新笑了:“别嫌少,我们合作好了,以后还会有的。”她又推了过去。 “那,好吧,我就不客气了。”常经理赶紧把信封装进了抽屉:“我们这的导游都不错,让他们干什么都很尽职尽责,你需要我们做什么,放心,一定会按你的要求做好。” 吴丽新满意地笑了:“行,那咱们随时保持联系。” 离开旅行社,吴丽新有些兴奋了,这事真好,吴一珊居然给了她一个单独出行的机会,这真是朝思暮想的、意料之外的好事,老天是不是可怜她,才给了她一个自由之机?今天的天气半阴半晴的,也有些闷热,但吴丽新的心情好,这些外部因素都不察觉,她脸上布满从内心发出的笑,这样的笑容,很少在她脸上看到,但现在已经有了,真实地在脸上荡漾着。 这天晚上,程忆凡回家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方思雨在上网,听到他回来了,也不起身和他打招呼,自顾自地玩着。 程忆凡一开门,没有看到方思雨扑过来,就知道她肯定又一肚子气了,她是直肠子,很容易把情绪写在明处。他赶紧换好拖鞋,就快步走到书房:“我回来了。” “知道了。”方思雨也不回头,随便地应了一声,仿佛电脑有很大的魅力。程忆凡站在她身后,一时不知怎么办,过了一会儿,他终于想到了一句话,他看桌上放了一瓶饮料,就提醒她:“怎么又喝饮料了?这东西不能代替水的。”他出去倒一杯清水,放在她的手边。 方思雨也不看他,也不喝水:“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我这‘闲人’,又寂寞又无酒可饮,还不能喝杯饮料?我这境界,不是你这俗人能懂的,一边去。”她一只手冲他摆着,一只手又拿起饮料咕咚喝了两口。然后把键盘敲得啪啪地响,生怕人家听不出她在闹情绪。 程忆凡忍着笑:“不就是喝酒吗?咱家又不缺酒,来,我陪你喝,让你这个‘闲人’也享受一回、放肆一回。” “那些红酒?”她用力摇了摇头:“算了,等发明出让我不醉的红酒,我再尝吧。”因为分心,她也打不出什么字了,就胡乱地拍着键盘,以示自己的不满。 “没关系,试一下,看自己到底有多大的酒量?”他拉她站起来。 “不行,要发酒疯的,某人出糗,某人看笑话,不公平。”方思雨坚持不动,但力量悬殊的拉扯中,注定了她是败者。程忆凡干脆抱起她来:“非喝不可,我就爱看你醉醺醺的样子,不醉,你就没故事。” 听明白他的话,方思雨用力挣扎:“程忆凡你个大坏蛋,居然敢强迫我?!” “这就算强迫了?强迫还在后面呢。” “你满嘴酒味儿,醺死人了。”方思雨捂着嘴,皱着眉,头也歪向一边。程忆凡可不管这个,强迫她回过头来,亲了她一下,然后哈哈笑起来。 方思雨装作痛苦难忍的样子:“你的臭嘴离远点。” 程忆凡把她放在餐桌前的椅子上:“坐好,我给你拿酒去。” 童轩拍的宣传画册果然增彩不少,他抓拍的镜头都是亮点,几乎把每个人最美的一刻都定格在镜头中了。公司的几个领导都轮阅过,都很满意,最后决定增加印刷的份数。193pG。 听说要要增加印刷的份数,洛向冬立刻去找江总:“江总,这些应该当作内部资料保存,供客户欣赏,并不是让他们带走。退一步说吧,就算是宣传,我们的服装设计,也要分期公开,已经上市的服装可以公开宣传,还没有客户订货的部分,我们单独印制成册,作为内部资料,这样循序渐进地宣传,我觉得最好。” 江总好奇地听着看着洛向东,并不直接回应他。看江总没太大反应,洛向冬就更详细地说明自己的意图:“这些多是我的作品不假,但并不是我个人的,现在已经是公司的商业秘密,秘密就有保密的期限,对吧?” 江总终于点了下头。 “那好,我的意思就是在宣传与非宣传品之间,我们要动一下脑筋。没办法,现在仿制品太多,我们不得不防患于未然。如果发生了鹬蚌相争,渔人得利的事,我们就后悔不及了。” “好,知道了,你的意思我会转达,这事我自己定不下来,还要和程总汇报后再决定。”洛向冬说得有道理,但江总不想当面表扬他,这段时间洛向冬够出风头的,不能让他太得意太骄傲了,适当的时候,还要给他泼点冷水。 江总和程总汇报后,他们考虑了一下,觉得洛向冬的建议很有预见性,如果创意被窃取后,再想到保密,一切都晚了。 童轩来公司结算佣金时,他提了个要求:“费用只收一半就好了,我想借个模特。” 江总纳闷了:“我们的?能符合你们的标准吗?” “我已经看好了,很合适,让她去给我帮几天忙,拍几组照片,还为你们公司节省了宣传制作费,你们不会有损失的。” 江总笑了笑:“行,以后我们还有机会合作,这次合作得很满意,希望以后也合作愉快。你说的那人是钱永黎吧?你眼光不错,她算是最专业的一个。” “不是!”童轩笑着摇了摇头:“是方思雨。” “方……方思雨?”江总又惊奇又意外。 “怎么?你没有发现她的美吗?她是这些人中最不装的一个,特别自然。”童轩笑着和江总解释,摄影师的目光就是有别于常人,有独特的视角,能发现常人所不能发现的美,所以才能拍出与众不同的照片。 “不是,我要汇报一下,你等我电话吧。” 童轩十分不解:“这点小事?不会还要召开董事会研究吧?” 江总只是笑,也不解释:“电话联系吧,最迟下午就答复你。” 童轩很不可思议地看着江总,和他接触了几次,感觉他是很痛快的一个人,现在怎么犹豫不决了? 程忆凡接到江总电话:“你说,嗯,她知道吗?那你直接通知她吧,由她自己决定。” 下午程忆凡下班回到家,看到沙发上、茶几上全是杂志,方思雨正埋头翻看着杂志。 “干吗?咱家改成书摊儿了?” 方思雨头也不抬:“我有正事,别打扰我。” 程忆凡笑着回卧室去换衣服,方思雨忽然叫住了他:“等等。”她迅速地跑到他面前,在他眼前转了一圈,做了个poss,得意地问他:“看我,像不像模特?” 程忆凡左看右看,表情很为难。 “快说!”她催促着,自己又笑着转了一个身,笑嘻嘻地等着答案。 “要说实话吗?”程忆凡像是难以启齿。 “啊?那就说实话。”方思雨看着他的表情都有些泄气了。 “说实话,真不像。”程忆凡忍着笑:“你问这个干吗?” 她到茶几上拿几本杂志:“你看,这几个封面漂亮吧?都是那个童轩拍的?” “一般般。”程忆凡轻描淡写着。 “嗬,想不到你的欣赏水平这么高啊?人家可是著名的摄影师?”方思雨扁着嘴,不服气地端详着杂志。 “我换衣服去了。”程忆凡转身要走。方思雨抓住了他:“等会儿,我还没说完呢?这个,拍这个封面的童轩,他请我去拍几组照片。本来还很高兴,我在研究他的封面有什么特色,听你这么一说,我不是没希望了?干脆不去被他折腾了,我回绝他算了。”说着她真的去拿手机。 “喂喂喂,等等。”程忆凡笑着夺过她的手机:“我故意打击你的,我听江总说,我媳妇要当模特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方思雨瞅他一眼:“那你还这么说我?” “我坚决支持,行了吧?”程忆凡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抱一下未来的大明星。” 方思雨像花儿一样笑了:“你帮我研究一下,做平面模特需要注意什么,我还有哪方面要改进的?” 程忆凡离开一点距离,仔细地打量着她:“我觉得,你不必研究这些,童轩看上你,很可能是看上你的自然和清纯,如果需要那些假、装的木呆表情,他有一大把模特可选,别把你的特点人为地破坏了。走,你去换衣服,咱们出去吃饭,我请你看电影。” “不行,我还得做功课呢?”方思雨还想再研究一下别人的照片。 “做什么啊?别学人家,做你自己就行了。”程忆凡推着她去卧室换衣服。她一边被动地走,一边嚷着:“明天要是出了丑,我就拉你出来垫背。” 童轩的工作室很大,工作人员也很多,来拍照的平面模特也很多,一个一个都气势轩昂的,方思雨不禁皱了下眉头,和她们比起来,自己真的不像模特啊。 “小珍,过来给方女士做头发,不用太复杂,随意自然些就好。这套服装是休闲系列的。”童轩安排着:“我去拍几张照片,丽丽,你给她化完妆,先让她换上白色的那件,你准备好了,就叫我。” 摄影棚里人很多,但是都井然有序,除了摄影师的指挥声,都比较安静,大家都怕破坏了气氛,怕打扰了拍摄效果。 轮到方思雨拍照时,她还是紧张了,感觉手脚有些不知往哪放,童轩看出来了,就鼓励她:“你可以像在舞台上一样来回走几步,随意些。” 对,就这样,我会抢拍到的,你也不用找我的镜头,不用管我在什么地方。对对对,很好很好。”第一组很快就拍好了。 “把背景换成公园的,换长椅,给她换紫色系列。”童轩对方思雨的表现很满意。她还没有学会最大限度地表现自己,还没学会抢镜头,他要的就是这种感觉,让人感觉到,这是他抓拍或抢拍的,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专业的平面模特,一个姿势可以持续很久,他不需要那些生硬的表情和镜头。方思雨的笑容甜美,清新自然,这和他的创意相符,也能体现设计者的设计理念。童轩原本想让方思雨拍夏和秋两个主题, 第八章7、神秘的Frank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看到效果不错,就把其它部分也一并让方思雨来完成。2 四天时间,终于完成了这组拍摄。方思雨有些奇怪,这些衣服怎么完全是自己的尺寸呢?她看到别的模特,常因为尺寸不合适,要用别针帮助收身,或是做其他的辅助,她的服装居然像专门为她订做的。像她的身材,也不是标准的模特身材,为什么都这么合身呢? 拍完照片,童轩告诉方思雨:“这些衣服都打包送给你了,这可是没有上市的新产品,至少到此为止,还是世上独一无二的。现在,Frank的作品可是越来越少了,而且都是限量版,这你该知道吧?所以你很幸运。” “弗兰克?他设计过很多名牌服装。”方思雨的眼中有些明亮和欣喜了:“我常听朋友们聊起他,好像很难得到他设计的服装,因为他一般都不批量生产。”她和李薇常常买克隆他设计的山寨服装,还私下以能穿出他的服装品味而自以为荣。因为正品价格不菲,这姐妹俩做姐妹淘的时候,都还没有强大的经济后援,只能买些好看好穿的服装。 “他不是一直设计高档服装吗?”方思雨一边翻看着衣服,一边疑惑。 “他现在也偶尔设计一些中档服装,因为他觉得高消费人群的高档次,只能穿出身份,并不能真正展现出服装的美丽和精华。” 方思雨还是不太相信。 “倒是中层人群,千姿百态,更能体现出设计师的理念,达到预定的效果。” “这也是你请我来做模特的原因吧?让服装接接地气?”方思雨在台下还是笑得更好看些。这也没逃过童轩的镜头,他一边和方思雨聊天,一边在拍摄。 “差不多吧,‘与其在悬崖上展览千年,不如在爱人肩头痛哭一晚’,Frank是看了这句诗,才有了灵感。”童轩一边解释,一边拍着思索着的方思雨。 “如果这次拍摄成功,哎,忘记告诉你了,这次拍摄不仅仅是为了上杂志,第一任务是要参加一个大奖赛的,所以这些照片还要沉默一段时间,等评奖结果出来,我才能发布。” “那,我要是穿上这些,不是泄密了?”方思雨微微地皱着眉头。 “没关系,他已经向大赛组委会投稿了,这是他的一点心意,感谢你对这组服装的精彩演绎,如果获奖了,他还会亲自宴请你的。”“这怎么行?我全都带走?”方思雨觉得又惊喜又不好意思,这些衣服真的很漂亮,而且独一无二,真是有些爱不释手,她已经有很多次这样的想法了,如果这衣服是她自己的该多好?没想到,这念头多了,还梦想成真了。 “这全是你的号码,如果你不要,我们的模特也穿不上。说实话,如果在模特群里,你是最矮小的那位,这么说不打击你吧?”童轩不掩饰他的笑。16934821 方思雨坦然地笑了:“我能占个最字,已经非常骄傲了。”她又盯着衣服那了半天:“那,好吧,我就付款带走好了,反正我也很喜欢。”方思雨乐得合不上嘴了,新产品,魅力无限呢。 “你真会开玩笑,告诉你,你的劳务费我不付了,就用这些替代,这样你安心了吧?” “那我不是赚大了?”方思雨灿然一笑,这一瞬间又被童轩收进镜头了。 “赚便宜的人是我,有空我再你请吃饭,如果付劳务费,那就不是一个小数字了。” “不用了,不用了,我这业余的业余,能到你这里混一下就够荣幸了,这已经很好了。”方思雨拿起一件衣服向他示意。看到工作人员已经打好包,她就去背上自己的小包:“麻烦你们送到我车上。对了,这些照片,你可以送我一份电子版吗?”看到童轩笑着点头,方思雨就放心了:“那,我就走了?再见!”她笑着向童轩告别。 王树与周小楠的恋情结束,他也失落了很久,虽然无奈,毕竟也是几年的感情了,他还是关心周小楠的情况,这天他打电话给一个同学,询问她的情况:“你最近看到周小楠吗?不知她怎么样了?”193wh。 “这事啊,这几天我一直很纠结呢,我在想,要不要告诉你。” 听同学说话话里有话,王树就更想知道实情了:“什么事?咱们谁跟谁,说。” “周小楠前天结婚了,他们可算是闪婚吧。” 王树自嘲地笑了:“这么快啊?” “是啊,男方有房有车,权势啥的,不知道,我听说的,不认识。夹答列晓” “哦,好,那我祝福她,但愿她会幸福下去。再见啊,有空到上海来玩。好的,嗯。”王树打完电话,把手机拿在手里转来转去,他没有急着走进办公室,这个消息还是有些突然,移情别恋这是知道的,结婚这么快,他还真没想到。王树的心里很不舒服,他感觉着,好像周小楠早就与人家有来往了似的,是不是与他没分手之前,他们就已经有好感了? 关玉莹悄悄地从王树身边走过去,无意中听到了他的电话内容,虽然只言片语的,但凭着女孩的敏感和近日的观察,她料定王树是失恋了。 午餐时间到了,王树和方思雨落在最后,看其他人都去餐厅了,王树就询问方思雨:“怎么想的?今年还是你们俩人单过?还是和我们一起聚聚?”方思雨和程忆凡的生日相差不远。 “我还没想好,不过,在上海就应该变个花样吧。等我想好了,再通知你。”看王树脸上有些明显的失望,方思雨就安慰他:“放心,少不了你。说不定你还是主角呢。” “哦?”听方思雨这么一说,王树就来了兴致:“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快说来听听。” “我是想了一点点,还不成熟”她悄悄地和王树说了几句。 计划不如变化快,前面才刚研究怎么过生日,这矛盾又不可避免地发生了。这天晚上,程忆凡又回来晚了,十点多才开门回家,一进门就看到方思雨冷着脸。他赶紧换上拖鞋,走到方思雨跟前:“思雨,怎么还不睡?不是告诉你先睡觉吗?我的时间不定,你这样等我,太辛苦了。” 方思雨忽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哈!你还知道我辛苦啊?这样的日子还有没有完啊?” 她这样强烈的反应吓了程忆凡一跳。“是过分了,连着好几天了,明天就是王母娘娘请客我也不会去了,一定回家陪你,这样行了吧?” “程忆凡,你这种类似的话说过几十遍了,别以为我真是小孩子。”方思雨的气性真大,一点都没缓和的余地。她顺手把抱枕扔一边去,借以出气。 程忆凡站在她身边,不敢乱动乱说,只是憨憨地看着方思雨,这回真气着她了?过了好一会儿,程忆凡终于想到一句话:“思雨,以后我会注意的,尽量不让你生气。” “这种话也说得出口?你还真会赶时髦啊,‘说过的话可以不算,爱过的人可以再换’,这两句,你已经完成一句半了。”她还是怒气冲冲的。 “没这么严重吧?要不”程忆凡靠近她,想把她揽在怀里,方思雨一下闪开了,程忆凡有些尴尬,但还是试图继续靠近她。方思雨又退后了几步,伸出右手示意他停:“行了!今天太晚了,我也不想和你理论,明天再说。” 程忆凡一脸报歉:“思雨,别生气了,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方思雨不耐烦地转过身去,猛一下又转了回来:“天天对不起?天天不见人?我天天盼星星盼月亮的,这样的日子还有多少?我要是把这怨气堆起来,都高过喜马拉雅山了。哼!也就是我有宰相肚子,否则就成超级怨妇了。算了算了,和你说也没用。” 说完,方思雨就径直走到卧房去了,把门呯一下关上,程忆凡还没有走到门口,就听她把门从里面插上了。程忆凡尴尬地站在那里,抬起手来,又不知怎么办,他的手在空中试了几次,还是没有敲门,这是第一次吵架,第一次翻脸,第一次同处一室却分居着。程忆凡一脸无奈地站在那里,很久才回到卧室,方思雨在气头上,而且火气还很大,他不敢再惹她了,只好等明天再说。 程忆凡想去卧室换睡衣,又怕惹她不高兴,正犹豫着,一眼看到沙发上的睡衣,看来这气真是生大了。程忆凡走到客房门口,想了想又转了回来,他还是不放心,就抱着枕头睡到沙发上了。 第二天一早,方思雨很早就起床了,她趁程忆凡还没醒来,就悄悄地走了,临走之前,她在桌上放了一张纸条。 程忆凡在沙发上也睡不踏实,快天亮时才有睡意,所以方思雨走了他也不知道,他一醒来,揉着半睁不睁的眼睛,看着沙发发愣,想起来了,昨晚就睡沙发了,思雨干嘛生那么大的气?他一低头正好看到桌上的纸条:“大哥大嫂吵架了,正闹离婚,我回家帮忙劝劝,知道你没时间,我自己走了,你保重吧。” 程忆凡后悔不迭,早知道他就不睡觉了,这样的话她就跑不了。方思雨说得是真是假啊?程忆凡赶紧拿过手机给岳母打电话:“妈,我忆凡,你们吃过早饭了吗?我没事,就想问问,家里都好吗?” “好?好什么啊?你大哥大嫂也不知中了什么邪,整天吵架,这不,已经闹上法庭了,准备离婚呢。气死我了。”方母在电话中报怨。“你们俩要好好的,千万不要吵架啊,说吵架增进感情的话,都是骗人的,你大,要让着思雨些,她还不懂事,脾气和小孩子差不多。” “没有,她很好。”程忆凡和岳母打完电话,就真的确定方思雨离开上海,回老家去了。难怪方思雨心情不好,原来是家里出乱子了,她怎么不直说呢?依她现在的情绪能去处理家庭矛盾吗?她在气头上,那火气大到随时要爆发,唉!他抬起头,长长地叹了口气,明天就是生日了,看来,方思雨真是又急又气,连他的生日都记不得了。结婚后的第一个生日,居然是孤零零的,怎么不让人叹息呢? 早上刚到办公室,王树就来找程忆凡:“程总,明天晚上我们请客,给你祝贺生日,思雨不在,有我们陪你呢。不能不来啊,这是我们办公室全体人员的心意。” 程忆凡尽管没什么情绪,还是说:“好,没问题。”和同事过,也总比一个人在家呆着强。没有方思雨的日子,程忆凡就精神不起来了,做什么都无情无绪的。不管情绪怎样,这一天还是很快就过去了。 生日的凌晨平静地到来了,来得不着痕迹,没有祝福,没有长寿面,没有人说生日快乐,唉,程忆凡看了好几遍手机,它依然安静着,丝毫不懂他的心思。程忆凡走到阳台,看几眼窗外的景色,又看方思雨养的几盆花,看着花盆里的土有点干,他就提着小水桶,给几盆花浇水。台弯竹已经新发出一棵,虎皮兰已经长出两棵了,文竹也清秀地挺立着,其它几盆花也挺精神的。是因为在家的时间多,还是因为方思雨的养花水平真的提高了,总之这些花草在程家已经能得到良好照顾。结婚后,方思雨的进步还是不小,她在厨艺方面也有了进步,虽然不能与程忆凡相比,但会做的饭菜越来越多。脾气方面也有改变,方思雨作为人妻,多了几分温柔,不再与程忆凡事事争个高下,其实她也没有太多机会和他无理争三分,他太忙了,能在家陪她就很不错了,哪能再破坏两人相处的机会呢? 从阳台回到客厅,程忆凡还是打了两次电话,方思雨也没接,发了短信也没回,看来她还是真生气了。如果今天再不回来,明天就过去看看。 工作一刻也不得闲,他忙碌了一上午,中午有个客人要陪,这是一个新客户,年轻有为的乔信庭。乔信庭现在负责给父亲帮忙,他学的就是酒店管理,接父亲的班是自然而然的事。李悦悦介绍他到云坊公司看看,她想把乔氏集团职业装的订做全都拉到云坊公司,本来她是要一起过来,但她母亲忽然不舒服,就让乔信庭一个人过来了。知道客人的重要性,李云坊也不敢怠慢,在贵宾接待室里接待乔信庭。 “李总,我想看看你们的宣传册。”乔信庭不喜欢太多寒暄。 “好。”程忆凡示意康非,把几本宣传册递给乔信庭。 有一本是本公司职工作为模特,乔信庭看得很投入。 “这是我们公司的职员,不是专业模特,让你见笑了。”程忆凡看他感有兴趣,就介绍着。 “嗯,很好,不专业才更自然,这个女孩是谁?大方自然,职业装居然HOLD不住她的清新靓丽。” 康非看了一眼,没敢回答,程忆凡责怪地看了他一眼:“这个,哦,这个啊,这是我们公司行政人事部的员工。” “蓝色、黑色、紫色、粉色,这么多色彩都压不过她的风采。”乔信庭看着程忆凡:“她叫什么名字?” 程忆凡清了清嗓子:“方思雨。” 康非用力抿着嘴,不敢笑出来。 “好,就要她穿的这几套样品,我带回几件,让我父亲定夺。还有这套宣传册,给我拿两套。”他的目光又在看着方思雨。 程忆凡稍有些尴尬:“康非,快去准备吧。”康非点头就要往外走,这时听到乔信庭又问:“可以叫方女士一起吃饭吗?” “她这几天请假了。”程忆凡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真遗憾。程总不介意把她介绍给我认识吧?”乔信庭的目光还没从图片中转移方向:“我很少看到这样自然、自信又甜蜜可爱的笑容,程总不要笑我啊。” “秀色可餐,人之常情。”程忆凡陪着笑,心里暗暗责怪方思雨,一笑起来就喜欢乱放电,这下好,又惹麻烦了。 吃完饭,乔信庭就要上车的时候,他忽然停下了脚步,他问正给他开车门的康非:“方思雨的电话,你有吗?” 康非有些尴尬地看着程总,程忆凡点了点头,康非说了一串数字,乔信庭直接用手机记下了号码:“程总,不用送了,来日方长。” “好!慢走啊。”程忆凡看到乔信庭的车走远了,笑容立刻收敛了。他站在那里想着什么,康非站在一边,也不敢问他。过了一会儿,程忆凡转过身去:“走,回办公室。” 康非没走,还站在那里傻乐:“程总,我把号码说错了一个数字。” 程忆凡又是气又是笑:“看不出来,你鬼心眼儿还很多?不过,他早晚会知道的,走吧。” 程忆凡刚走几步,李悦悦就过来了:“忆凡,我来晚了。他怎么样?” “行,看来还很满意,估计没问题。”程忆凡说这话,心里都在打鼓。 “我猜就没问题,他刚从国外回来,一回来就请我和父亲吃饭,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李悦悦炫耀着。 “哦?”听这意思,乔信庭是李悦悦的追求者了。 看程忆凡好像很有疑问,李悦悦更开心了:“他有意,父辈有意,我可是一点都不动心的,但是大家很熟,也算是青梅竹马了。” “真是十全十美的高富帅,与你这个白富美的确很般配,不要错过了。”程忆凡十分真诚地说着。 这话在李悦悦听来,全是吃醋的味道,她忍着笑:“走,去你办公室,我给你送了礼物。”她过来挽着程忆凡的胳膊。程忆凡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谢谢。我一会儿还有事要出去,康非,还不快开车去?” “程总,车就在你后面。”康非说完就用力抿着嘴。听到这话,程忆凡迅速地把胳膊抽出来,冲着车做了个手势:“请,坐坐我的破车吧。”说完就走过去,给她开了车门。 李悦悦更高兴了,这还是第一次主动邀请她坐他的车呢,从这里到公司门口,这才几步路?看来程忆凡的确体贴周到,她这次来得真值。 其实李悦悦的母亲好好的,只是她的一个借口,她去准备程忆凡的生日礼物了,而且,她也不想让乔信庭当面表演他的各种追,让程忆凡感觉不舒服。目前为止,她觉得还不需要这种刺激性地表演。 程忆凡办公室里,李悦悦的礼物已经送到了,放在他的办公桌上。一进门,李悦悦就去拿过盒子:“一块普通的豪爵手表,我转了很久,不知你需要什么,买什么合适,就买了这个小东西。戴上看看?” “太贵重了。还是送给你父亲或兄长吧,我这块还很好,我也不习惯戴名表。”程忆凡在想着怎么拒绝她,他自然不会换下这块,这是方思雨给他买的,男士最贴身的东西自然是爱人的最好。 “你那个,我早就想提醒你了,要戴就戴最好的。那这块先放着吧,以后要戴啊。还有,今晚不许有别的应酬,我在乔氏庄园订了座位,为你祝贺大寿。”李悦悦又把手表放回盒子里。 “不巧,我已经答应别人了,和行政部的人员一起过,昨天就约定好了。”程忆凡微笑着致歉。 到它果摄思。“行政部的人员?”李悦悦不屑一顾地撇着嘴:“和他们?说不去就行了,和他们过有什么意思?” “那可不行,我也得联络员工感情啊,他们主动提出的,我怎么能不接受好意呢?” 李悦悦不置可否地摇着头:“他们可真是” “以后吧,以后还有机会。” 听程忆凡这么说,李悦悦就开心一些了,是啊,以后他们俩的好日子还长着呢,也不在乎这一次。 李悦悦终于走了,程忆凡一下坐进椅子里,他忽然感觉很累,身心俱疲。看来是真忘记了, 第八章8. 秒杀美男的笑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看来是真忘记了,方思雨到现在还没有一个问候呢。2哎?她会不会给自己一个惊喜?在请客的时候出现?很有可能,她就喜欢恶作剧。这样想着,程忆凡就又感觉很期待了。 来雨真己后。下班后,程忆凡直接去了王树定好的酒店,他一进门就明白了,方思雨不可能出现了,行政人事部的人员全在这里,江总、小夏、郭文达也在。程忆凡的情绪又跌落到冰点,他强颜欢笑地接受着众人的祝福,这酒喝得也没滋没味。 大家终于要散了,程忆凡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地走走,王树他们可不给他这个机会,他和小夏一定要拉他去唱歌,郭文达也劝他程忆凡去开心一下。程忆凡只好又从了,反正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失落,他多次查看手机,每次都是失望,他最希望得到的祝福毫无音讯。 来到KTV,小夏先忙着去点歌,王树制止他:“别乱动,咱找个人来点歌吧。” “是啊,咱们只管享受,叫几个人来伴舞吧,难得过个生日,要玩得尽兴。”郭文达也这样说。 程忆凡苦着脸:“不用了吧?我不喜欢跳舞。” “来都来了,放松地玩,反正思雨又不在这里,没人管你。”郭文达忍着笑。小夏放了一曲悠扬的三步舞曲,很快,几个姑娘就进来了。 有一个女孩特别会说话:“各位老板,是你们点我们还是我们点你们啊?” “什么意思?”王树问。程忆凡头也不抬,他在喝茶。 “就是我们挑选舞伴,还是你们挑选”小姑娘向王树抛了个媚眼:“挑选我们啊?” “这个,当然是我们挑选你们了。来,我的舞伴。”郭文达先拉过一个女孩:“忆凡,我抢先了,别坐着,来找一个漂亮的女伴,这里的女孩都美若天仙啊。” 程忆凡好像没听到,还是低头喝茶:“你们先,我等一会儿再说。”他很想快点撤离,哪有心思在这跳舞?他脸上的失望和失意已经很明显,纵是屋里灯光有些昏暗,别人也看到和感觉到他的愁肠。 “不行不行,必须跳舞,哪有让女孩子等你的?你看,人家已经主动站到你身边了。”王树提醒他。 程忆凡头也不抬地摆着手:“跳你们的,别管我。”他伸出的手被一只温润的小手抓住了,那感觉非常熟悉,他猛一抬头,王树他们哈哈大笑起来。方思雨正笑盈盈地站在身边,拉着他的手。程忆凡猛一下站了起来,也不管有多少人在,紧紧地拥抱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几个女孩都奇怪地看着他们,郭文达他们都开始跳舞了。 “思雨,你到哪去了?我以为你真不管我了。”程忆凡太高兴了,他用力闭着眼,享受这难得的一刻,他真以为方思雨不理他了。 “要给你一个惊喜啊,怕程度不够,所以先欲扬先抑,才能达到效果嘛。”方思雨得意地在他耳边解释。 程忆凡还是紧紧地拥抱着她,他开心地笑了,她还是那个喜欢恶搞的家伙,看来她已经计划了很久,大哥大嫂吵架的事也是其中一部分。 “忆凡,我们送你的礼物好不好啊?”郭文达询问着。 程忆凡大笑着:“你们啊,竟然合起伙来整我,小心我报复你们。康非,你事先知道吗?” 康非吓了一跳,不知怎么回答。 “干嘛呀,我才是幕后指使者,有气就冲我来。”方思雨离开他一些,勇敢地站出来为康非挡驾。 程忆凡又把方思雨往自己怀里抱紧一些:“知道了,我不敢了,怕你了行吗?” “这还差不多。”方思雨得意着,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这里,就提醒他:“放开我,咱们跳舞吧,他们都看着呢。” “看也白看。”说是这样说,程忆凡还是松开了她,但马上就拥着她跳起舞来。程忆凡也不怕笑歪了嘴,一直开心地咧着嘴,他心里的怨气和纠结都解除了,拥抱着亲爱的人,能不幸福地欢笑吗? 所有人都很羡慕地看着他们,郭文达叹息了,若是拥有这样的爱人,哪怕只是几年几天,又夫复何求?程忆凡真幸运。 他们回家时已经快凌晨了,大家玩得开心,时间也忘记了。程忆凡先打开家门,等方思雨一走进来,他立刻关上门,并迅速地向她压迫过来,没有开灯,但他的嘴准确地捉到了她的,他疯狂地吻她,仿佛多年不见的恋人。2方思雨倚在凉冰冰的门上,竟然也不察觉,程忆凡的热情像火一样燃烧,在他的热吻之下,像刺猬一样的方思雨变得软软地,任他吸吮着。被融化的方思雨和燃烧着的程忆凡都忽略了时间,他们不知道这个长吻有多长,只感觉到彼此的心跳和心声。差点要窒息的方思雨挣脱了一下,程忆凡才很不舍地放开她。方思雨大喘了一口气:“天啊,你要吃人哪!” “这就算吃人?”程忆凡一下把她抱起来:“我要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吃人。” “喂,你不开灯”屋里光线有点暗。 “你就是星星月亮太阳,什么灯能比你亮啊?” 方思雨幸福地笑了起来,程忆凡越来越肉麻了,这么酸的话都说得出口。 ―――――――――― 二十多天了,吴丽新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再出去,她心急如焚,因为齐子林没给她打一个电话,发一个短信,她很失望,也很矛盾。如果放弃吴总这棵摇钱树,和齐子林一起,她还不敢肯定,感情方面不能确定,在经济方面也不了解齐子林。吴丽新感觉,程忆凡和齐子林的性格好像互换了,方思雨真是害人不浅,竟然能改变一个男人的性格。吴丽新真是气愤不过,可她又有些犹豫,为孩子的事,她已经想到报应这俩字了,所以不敢轻意去做伤害人的事了。可是,她的痛苦总要找一个出口,否则会折磨死自己。吴丽新只给齐子林发过一个短信,没收到他的回复,就再也没发过。在网上偶尔聊聊天,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吃了喝了,忙什么,也就这些小事。吴丽新自己非常明白,她不能太热情了,否则齐子林对她更没兴趣,她对他,就像钓鱼一样,既有耐性又要掌握时机。 ――――――――――― 乔信庭在父母的催促下,与李悦悦开始来往,在他看来这种做法全是利益之交,以前两人也只是普通的朋友,逢年过节,两家聚在一起时才玩到一处,平日也没什么交往。乔父早就给他定了目标:婚姻是很重要的,不要轻易结婚,要结得值,既让你幸福又能在事业上帮你,这才是绝配。乔信庭对父母的意见不同意也没办法,他是独生子,婚姻大事就是全家的,对这件事,他还真没想过会和父母有争执。 他谈第一个女朋友的时候,对方是一个灰姑娘,破天荒的,父母竟然没干涉,后来分手时,乔父笑着和他说:“早就知道,初恋成功的没几个,恋爱自由,随便你恋,结婚就要慎重了,考虑周全。” 乔信庭因为自小家境就好,所以生就了一副自信自负的性格,不管他笑也好,点头也好,总是淡淡的,带着与生俱来的骄傲。仿佛天下就是他的,所有人都是应该为他服务的。他想得到的,一定会全心全意地争取,这已经成为一种习惯。对于李悦悦,他持着无可无不可的态度,所以还是泛泛之交,所谓的追求,也是父母们臆想出来的。乔信庭看到方思雨的相片后,对她的笑容念念不忘,就很想见到真人,想看到庐山真面目,晚上就忍不住给李悦悦打电话询问方思雨的情况。李悦悦也很有女孩的敏感,几句话就知道乔信庭的目的了。193rV。 看到乔信庭喜欢方思雨,李悦悦又生气又高兴,她不要乔信庭可以,但他喜欢上别人,还是方思雨,李悦悦就不高兴了。因为她隐约觉得,程忆凡好像也喜欢这个女孩,虽然接触不多,凭第六感,觉得他们之间绝不只是同事这样简单。很可能以前也有过恋爱关系或者是暧昧关系。这几天,李悦悦正想着怎么为难方思雨,或是直接开除了她,没想到乔信庭也中了方思雨的毒。李悦悦照着镜子,看着自己,公主一样骄傲和美丽的容颜,还有数一数二的家世,方思雨一个打工妹,哼!她对着镜子撇着嘴,如果拿方思雨当对手,简直是一种侮辱。李悦悦不屑一顾地对着自己笑了。 吴丽新拿到方思雨的手机号码,简直易如反掌,现在,她在赌博,如果三天之内,齐子林联系她,那么她对方思雨的进一步行动就会推迟,否则,她得找个人陪着她痛苦和难过,想来想去,方思雨还是最佳人选。她反复地查看着手机上的号码,不过是拨一下,几句话的事,就能给程忆凡和方思雨的婚姻再加一点佐料,但她还是犹豫了。吴丽新又调出齐子林的电话号码,思量再三,还是关上了手机。16934551 这天早上,李悦悦忽然来到了行政部,她还没等说话,程忆凡就匆匆地过来了:“方思雨,带上你穿过的几件职业装,就是宣传画册的那几套,跟我去乔氏集团。” 方思雨虽然很纳闷,但还是点了下头,她从桌子下面拿出三套职业装,那是专门为她量体裁衣的,有接待任务时,随时准备更换,但是去人家公司展示职业装,还是第一次。 “我也去。”李悦悦抢着说:“我和他们熟悉,能说上话,也许他们有意与我们合作了。”她不太友好地看着方思雨:“看来这单生意要你来成全了。忆凡,走吧。” 程忆凡严肃而若有所思地看了方思雨几秒:“你坐我车。” “是,程总。”方思雨毕恭毕敬地回答。 李悦悦先走了出去,程忆凡紧跟在后面,方思雨也不敢落后,急忙提起包,去追赶他俩人。走了十几步,程忆凡忽然回头看着方思雨:“给我,我来拿吧。” “谢谢程总。”方思雨把包递给了他。 李悦悦也停下脚步,用眼白斜了方思雨一眼,很不屑地笑了一下。三人站在电梯里,都沉默着,气氛比较凝重。程忆凡后悔,他还没来得及和方思雨介绍乔信庭的情况呢,没想到这人行动得这么快? 李悦悦又在身边,程忆凡也不好和方思雨细说前情:“昨天,乔总过来,看到你的几张画册,点名要今天见你。”他的眼神中特别深沉和担心,聪明的方思雨能看出两三分。 “好,请程总放心,我会好好表现,争取让乔总成为我们的客户。”方思雨轻松地笑了一下,以便消除程忆凡的紧张。 程忆凡回了她一个了解地笑。李悦悦从对面的墙上看到了这一幕,她的感觉又确定了一些。出了电梯,李悦悦和程忆凡并肩往外走:“忆凡,我的车坏了,今天坐你的车吧。不会不欢迎吧?” “哦,好,怎么会呢?我的车上一下子坐上两位美女,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三人坐在车上,也一直无话可说。李悦悦心里的疑团更大了,即使同事,面对这么重要的事情,不做些事先的沟通和准备吗? 三人到达乔氏集团的时候,乔信庭已经下楼来迎接了:“李总和程总都来了?欢迎欢迎啊。” “还让你亲自下来等,不好意思啊。”程忆凡和他握手。 “走,到我办公室再谈。”乔信庭虽然这样说,但并不移步,他在观察着方思雨:“这位就是?” “哦,这就是你想认识的方思雨啊。”李悦悦不等程忆凡说话,先把这话挑明了。 方思雨微笑的脸上有几分尴尬:“乔总好,非常高兴你能喜欢我穿的职业装。”她一句话就把局势拉回一些。 看方思雨微鞠一躬,乔信庭赶紧过去握着她的手:“太惊艳了,比画册上还要灵动、漂亮。一套平常的职业装,你竟然能穿出特别的味道,真是佩服。职业装这东西,只能让平凡的人更平凡,但你,掩藏不住自身的魅力,真的很美。” “人是衣服,马是鞍,都是服装增光添彩罢了。”方思雨试图甩开他的手。乔信庭好像忘记还握着方思雨的手,只顾着说话。程忆凡过来拍了拍乔信庭的胳膊:“乔总,咱们现场观看去?” “哦,好!”乔信庭这才松开手:“方经理,你请。”现在他眼里只看到方思雨,程忆凡和李悦悦形同无物。看着乔信庭的表现,两位旁观者都不舒服。在乔信庭的热情引路下,方思雨倒是走在前面了,她掩饰着自己的尴尬,微笑地走着。 乔信庭的办公室里,方思雨去更换第二套职业装时,他把手机放在腿上,刚才已经拍了好几张相片:“清新自然,甜美无敌。”他由衷地夸奖着。 “哈!这就算无敌了?信庭,你见过美女没有啊?充其量,也就是一邻家小妹,是衣服显人,衣服与她般配罢了,是不是忆凡?”李悦悦的醋意上来了,也不管这是生意前奏曲了。 “怎么说呢?相辅相成吧。”程忆凡可不愿意说方思雨的坏话。 “悦悦说得真好,是邻家小妹的感觉,清纯可爱”这时看到方思雨换好淡紫色的服装出来,乔信庭也住嘴了,开始欣赏方思雨的表演。方思雨落落大方地走到三人面前,她没走模特步,只是寻常的步伐,这样更显得真实,但是她做了几个模特的POSS。 乔信庭带头鼓掌:“就是这感觉,这种范儿。” 另外两人也慢慢拍了几下巴掌。程忆凡问:“乔总,你喜欢哪一套?” 乔信庭的眼神还没有从方思雨那里收回来:“这套最好,淡紫色的,高贵又清新脱俗,让人眼前一亮。”听乔信庭如此说,方思雨暗松了一口气,这种签约前的谈判方式和服装表演,闻所未闻,如果失败了,责任全在她,现在成功了,功劳也在她了,她怎么能不高兴呢?这样想着,她自己放松地笑了一下,她的眼睛一弯、朱唇微启,这一笑是偷偷地,但被三人都看在眼里,她的笑容真是很有特点,不能说是一笑倾城、夺人心魄,还真是迷人可爱的。 李悦悦拿定了主意,要尽快把这个危险人物驱逐出去。“信庭,是不是很欣赏我们的模特?如果是,你可以聘请她为你工作啊,这样就能天天看到了。”听到这话,乔信庭立刻眉开眼笑:“怎么?悦悦和程总肯割爱吗?我求之不得。” 程忆凡尴尬地笑了笑,不好接下句,他微微地皱眉,看着方思雨。 方思雨的笑容慢慢消失了,她重新堆一个职业的微笑:“各位老总,我的任务完成了,如果没别的事,我先告辞。” “别,我还想请你吃饭呢。”乔信庭立刻站起来挽留。 “不用,谢谢乔总了,我办公室还有很多活儿没干完呢。”说着,她就去收拾自己的衣服。 “你看这?”乔信庭对着李悦悦问。 “没见过大世面,别让她不自在了,你真想要她,我和程总不是都在吗?这个好商量。” 方思雨在里面全都听到了,心里不免有些生气,她提着包走出来,淡淡地对三人微鞠一躬:“我先告辞了。” 乔信庭跟着她:“好吧,我送你。”说着,就跟着方思雨出去了。 “忆凡,想不到,你身边还有这样的人才。”李悦悦半讽半刺着。 “什么?”程忆凡有些心不在焉。 “她的眼神专门练过吧?一看就知道,秒杀美男的功夫一流。这样的人,你是不舍得放吧?”李悦悦激将他。 程忆凡淡然一笑:“这个,得看本人的意见,我不做人口买卖。” 这完全不是李悦悦想听到的答案:“那么,如果因为方思雨,得罪了乔信庭,你也无所谓吗?” “合作也是交易,但我不希望它变得肮脏。用一个女人去交换合同,这个,我做不出来。”程忆凡果断地打消李悦悦的想法。让方思雨去乔氏?这不是自投罗网吗?他程忆凡又不是傻瓜,能把自己妻子拱手送人? 看到程忆凡的脸上渐生霜色,李悦悦就忍住,不继续这个话题,她不服气地咬着下唇:方思雨非走不可,否则就会让自己永无宁日。李悦悦不在意程忆凡的真假隐妻,却警惕眼前这个人,方思雨,在她眼里,就是一颗隐形炸弹。李悦悦越来越发现,方思雨的笑容居然真的很俏皮可爱,别说男人,连她也被电到了,这还了得? 和乔氏集团的合同签得非常顺利,乔信庭送走方思雨之后,回来就答应签约,并让程忆凡准备合同,直接拿过来签,也不用准备什么仪式,先签约,再送设计方案。李悦悦也汗颜,想不到最大的一份合同,居然是方思雨签到的,这更让她耿耿于怀了。 李悦悦和乔信庭的态度,都让方思雨心生反感,最让她生气的是程忆凡,他居然不为她说话,其实程忆凡据理力争的时候,方思雨根本看不到。她打电话询问康非,康非把前情详述了一下,她心里的火更大了,这么大的事,程忆凡居然只字不露,难道是怕她坏了这单生意?这样想着,方思雨就有些心寒。对待程忆凡也是淡淡的,程忆凡知道她还窝着火呢,也不知怎么消除她的怨气。因为这个合同,生产方面也要做相应调整,设计部门更是忙乱一团,乔氏需要的服装类型很多,这在人力物力上也牵扯不少。这是第一次合作,程忆凡也想做得漂亮些,尽量让对方满意。 在会议室里,程忆凡专门召开相关人员会议,强调这次合作的重要性,特别提出,在设计方案上,要勇于创新,要达到一个海归的要求, 第八章9、一物降一物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要达到一个海归的要求,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夹答列晓小夏他们都很有压力,不知道外国生活多年的乔总是什么风格,喜欢什么样的设计。大家一时无话。 洛向冬还真不是吃素的,别看他平常嘴巴不饶人,爱得罪人、讽刺人,但还真有存货。当程忆凡和他们说,要加班加点,赶制出更多更好的设计方案时,洛向冬又一鸣惊人:“程总,我平常闲得无聊,胡乱设计了一些,不知能否用上?” 他说着,就递给程忆凡一本厚厚的设计图案,程忆凡翻了几张,酒店业的职业装、其它行业的都有,样式精致,简洁而不简单,色彩也清新,不是寻常那些中规中矩地职业装,这很符合从国外回来的乔信庭的审美观。程忆凡带头为洛向冬鼓掌,有备无患,他真的做到了。 小夏他们都很惊讶,平常看洛向冬不务正业似的,关键时候还都能大显身手。小夏暗想,难怪呢,洛向冬那么公开追求方思雨,程总也不开除他,看来,人才就是人才,吹和不吹,才气都在那里,不迁不移。 洛向冬得到程总的肯定,心气越发高涨,看到方思雨也很由衷地为他鼓掌,洛向冬更是得意。女为悦己者容,男也要为钟爱者争,争面子,赢好感。方思雨也对他笑着点了点头,这种肯定,比程忆凡的掌声更让他开心。洛向冬现在已经像变了一个人,他在办公室里也认真和忙碌起来。 吴丽新到底还是按捺不住,她让母亲假说身体不适,要到外地去检查身体,让吴丽新陪她去。吴总很有孝心,怎么会不同意呢?他还专门拿了些钱,让吴丽新备用。 吴丽新就把母亲送到一个亲戚家呆着,她自己又去了齐子林那里,她开门的时候,齐子林正在家吃方便面,看到吴丽新提着大包小包地走进来,他淡淡地笑了一笑,就像是她刚出去买菜回家一样,站起来去帮她拿东西,吴丽新也不说话,只是微笑着往冰箱里一样一样地放食品和蔬菜。忽然,齐子林从背后抱住了她,吴丽新浑身一热,闭上眼睛,享受这难得的一刻,也许是分别太长了,也许是齐子林真的想吴丽新了,他抱着她久久不愿意松开。吴丽新转过身来,听着齐子林的心跳,不算剧烈,但明显在加速,她听懂了,他肯定是想她了。齐子林除了吴丽新,并没有接触过别的女人,距离产生美,这话还真不错。 “你先坐会儿,我去做饭,怎么又吃方便面了?不是和你说过,那东西不能多吃吗?”吴丽新责怪他。齐子林没有恼,反而高兴地笑了。这一笑,让吴丽新心里感觉很温暖,她感觉他们之间的淡漠已经减少了很多:“子林” “嗯?什么事?”他很自然地看着她。 “哦,没什么,想起来再说吧。”吴丽新本来想问他想她吗,又怕破坏了这种和谐的气氛,如果那样,她宁可不问。吴丽新暗暗地叹了口气,他们之间终不能像恋人或夫妻那样坦诚相待,可他们分明又像夫妻一样,像两地分居的夫妻,因为距离的原因,有着淡淡的隔阂,思念如水,相见无期,重复多了,就是这种结果。婚姻需要经营,大致就是如此吧?想到婚姻,吴丽新吓了一跳,他们这算是婚姻吗?如果不是,又是什么?隐婚? 吴丽新一边煮面条,一边往碗里打着鸡蛋,她怕齐子林会饿,还是做点简单的东西吃,煮好面条,炒个鸡蛋,先对付一顿。她一边看着锅里翻滚着的面条,一边想着心事,如果期待像程忆凡宠爱方思雨那样,齐子林也宠爱着自己,那可能是永远都不能够了。子林的热情和爱情好像已经枯竭了,即使他失忆后,也没有恢复以前的热情和信心。这是吴丽新的感觉。热水滚了出来,她赶紧把锅盖拿起来,用勺子搅动了一会儿,把心神也收回来了。 吴丽新回头看齐子林,他破天荒的居然没有玩电脑,而是静静地坐在餐桌前,看着她,等着她。吴丽新对他笑了笑:“马上就好,饿坏了吧?” “没有。”齐子林看面条已经煮好,就过去拿碗。吴丽新制止他:“你别动,坐那里就好了,我一会儿就准备好了。”她又把他推回座位上,她又给他一个妩媚的笑容。齐子林发现,吴丽新也不是那么普通,有时也很动人,就像现在,她在厨房忙碌的样子,就很让人心动。这一刻让他感觉,他的家里,的确需要这样一个人,知寒知暖,能和他和谐相处的女人。夹答列晓 三天,转眼就过去了,这次吴丽新要回家时,齐子林在门口拥抱了她,他一字没说,但吴丽新还是感觉到他的依恋,一层雾落进她的眼中,她又何尝想离开他,在另一个男人身边,她更是度秒如年。如果齐子林留她,哪怕跟他去讨饭,她也心甘情愿。但齐子林什么都没说,只是抱了她一会儿,就松开了她。 坐在出租车上,吴丽新还是深呼吸了几次,因为有雾冲进眼中,她不得不控制住。 ―――――――――――― 李悦悦又专门来到行政部,她走到方思雨面前:“方经理,我现在有个材料需要你亲自动手,不知能否请得动你?” 看来者不善,方思雨站起来听李悦悦指示:“李董有什么任务要安排,我会尽力完成。” “嗯,我听说王树是咱们公司的一枝笔,而你仅次于他,到底是不是有这样的水平,我正好想要一份材料,可以简单测试一下,这个,你不反对吧?”李悦悦一脸不屑,嘴还微微地撇着,傻子都看得出来。 方思雨咬下了嘴唇,她别无选择,别说方思雨,就是李云坊、程忆凡都得让她几分,自己又能怎样呢?她点了点头。17130360 “你现在就去做一个市场调查,综合分析一下我们公司职业装的前景,提出可行性建议和意见,这对于我来说很重要,能不能进一步投资云坊公司,都看你的了。”李悦悦又加重了方思雨的责任。 王树看不过去,就堆上一脸笑容和李悦悦解释:“李董,材料可以写,但市场调查这一块,有专门的人员……” “他们的水平能和方思雨一样吗?只有亲力亲为,才能出精品,怎么?方经理没这个能力吗?”李悦悦咄咄逼人。 “我可以试一下。”方思雨也不想被她这种气势压下。 “好!”李悦悦转身走了两步,她又转回来:“对了,这个材料的形成不能有任何人帮忙。否则,后果很严重,我最讨厌人家欺骗我,这个你们都是知道的。后天,后天我要看材料。” 李悦悦离开了,一屋人都不敢吱声,这是怎么回事?方思雨得罪她了?要不怎么会出这样的难题呢?连王树都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没事,她又不在大街上看着,咱们一起去帮方经理。”冯姐倒是仗义。 关玉莹看到走廊上有一个戴着墨镜的人,这是李悦悦的助理之一,他们经常见到他。李悦悦走了,他却不走,显然是要跟踪和监督。“李董是走了,但他的那个保镖留下了。” 随着关玉莹的提醒,方思雨和同事们都把目光转向走廊,果然,他一直盯着这里,明目张胆的。 “哼!”方思雨又生气又觉得好笑:“王经理,我出去做调查了,借你车子用用。”她拿起包,又随手装上一本笔记本。 “这事有点奇怪,要不要和程总汇报一下?”王树虽然拿出车钥匙,但还是迟疑着。今天的温度是三十五度,高温呢,这还了得?“我和你一起去。” 方思雨一把夺过他的钥匙:“你想让她开除我啊?”说着她就走了出去。方思雨一出门,办公室里就议论纷纷。 “这不是明着欺负人吗?”关玉莹气愤不过。 “就是。方经理还真去啊?她有钱有势的,跟咱们平头百姓较什么劲?咱们找一份工作容易吗?” 冯姐还在用力地想着:“方经理到底做什么错事了?” “别猜测了,都做好自己的工作。”王树没好气地打断了他们。他烦恼地转了几圈:“小关,你出来一下。” 走廊里,王树安排关玉莹:“你是本地人,同学朋友也多吧?你悄悄地找人帮忙,多去几家公司做几项调查,内容不过是平常的问题,你知道的。费用或是要请客,我会想办法解决。” “好的。”关玉莹听到王树安排,飞一样跑洗手间去了,她要在那里悄悄地调兵遣将。 大街上,方思雨正在询问来往路人,她先要大略地确定人家的身份,才提出相应的问题。因为没有用来做调查的书面问卷,很多人看她的眼神,像看怪物或疯子一样,有人被她一问,干脆躲远些,怕她吃人咬人似的。 “你好,我是云坊服装公司的,这是我的工作证,我想请问您一个”方思雨的话还没说完,两个时尚的女子已经饶过她走掉了。方思雨擦了下额头上的汗水,现在是上午十一点,太阳像发威的小老虎,把大地烤得奇热,室外的温度已经远远超过了三十五度。在这种天气,室外工作的人员大多已经停工了。方思雨的背后的衣服已经湿了,脸上的汗水不断,脸色也变成红脸关公。看到她热成这样子,还要不停地做着调查,有的路人也会主动配合,遇到这样的人,方思雨就给他们深深地鞠躬感谢。实在热得不行,她就走到有些阴凉的地方,在路边小摊上买了一瓶矿泉水,她喝了几口,看到不远处的“保镖”,就又拿了一瓶水,走过去送给他,保镖连声道谢,表情非常尴尬。看到方思雨转身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透了,他叹息了,这个女孩看起来并不讨厌,怎么会得罪了李悦悦呢?李悦悦那大小姐脾气,一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会轻易饶了眼前这人吗?他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口,要不要和她帮忙?他左右看了看,又打消了这个念头,既然派人盯着方思雨,李悦悦也说不定会派人盯着自己。 下午三点多,王树还是通知了程忆凡,告诉他事情的经过,接到电话的程忆凡立刻用手砸了下桌子,他赶紧给方思雨打电话:“思雨,马上回来上班。这里,暂时还由我说了算。”达也吃力求。 “别,看她那气势,估计是我得罪她了,如果因为我,让她恼羞成怒,把资金撤走,咱们刚刚建立起的基础不是前功尽弃吗?”方思雨看得很明白。 “你别管这么多,资金我有办法,现在不是当初了,我们没那么困难,你快回来,要不,你告诉我,你在哪里,我去找你。”程忆凡着急着。 “不用,我开着车,在大街上转悠呢,我不会晒大太阳的,你放心好了。不说了,又来人了,这些人面善,不能错过。”说着她就挂断了电话。她拿出本子和笔向那几个人走去:“你好,请回答个问题行吗?你们对职业装有什么要求和建议?你们对自己的服装满意吗?” 一个小伙子注意地看了看她:“还行吧,男士的职业装也没什么差别,一律是黑白蓝,样式没办法创新的话如果色彩稍多一些就好了。” 方思雨又转向另一个人:“那,请问,您的看法呢?” “设计保守,粗制滥造。不张扬个性,也不能没一点个性,我觉得职业装设计应该是个盲区,爹不疼,娘不爱的。” 方思雨笑了,这是今天遇到的唯一一个回答比较幽默的人。 程忆凡真的开车出来找方思雨了,他可不想让方思雨在这种天气里中暑。但上海太大了,他不知道去哪里找她,急得晕头转向的,连着打电话询问,方思雨可能在街头太忙、声音太杂,也没接听电话,这让程忆凡更上火。“王树,你还真坐得住啊?赶紧出来找思雨。” “可是,李董说”王树还想解释。 “天塌下来也不管,帮我找她。你还真不帮她啊?”程忆凡的声音有点恼。“明着保护她的人是你,这可是你自己标榜的,关键时候你退缩了,胆小鬼。” “没有,我已经悄悄让人帮她做调查了,李悦悦派人跟踪呢,不好太靠近她。”被程总责怪,王树很委屈,但还是耐心地解释。 忽然,王树灵机一动:“程总,我想到谁来救驾了,是一个李董也忌讳几分的人。” 程忆凡把车停在路边,专心地打电话:“你说来听听?还有更合适的人吗?” “乔信庭啊!他不是对方思雨印象很好吗?让他巧妙地遇到她,不会不管的,我敢肯定。这样也不得罪李悦悦。” “可是,思雨不肯告诉我她在哪里。”程忆凡为难。 “这个交给我吧,她会理我的。一会儿,我把地点发你手机上,后面的事情就看你了。” 程忆凡还是稍稍犹豫了一下,利用一下很好,别引狼入室,乔信庭看起来很喜欢思雨。算了,还是利用一下吧,先过了这关再说。手机响了一下,短信来了,这王树还真有办法。 “乔总,非常感谢你的支持,我现在正往夜明珠酒店那里赶,想在那儿请请你,让我表示一下谢意,没别人,就咱俩。我是盛情请你,希望不会被拒绝。”程忆凡给乔信庭打电话。 “好,我也正想找你聊个天呢。”乔信庭欣然同意。 放下电话,程忆凡拐了个弯,转向夜明珠酒店,他把车停在不远处,也不下车,默默地看着方思雨。她中午吃饭没有?她不时地擦着汗,虽然现在站在阴凉处,外面的温度依然很高,脸被热得红通通的,她的紫色衬衣该湿透了多次吧?看到又一个人拒绝回答方思雨的问题,她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但马上就向另一个人走去,她的信心不会被轻易打倒的。看到这里,程忆凡心疼不已。李悦悦的“保镖”再也看不下去,主动为方思雨询问着,他也拿一个小本,记着什么。程忆凡笑了:这事闹的,都化敌为友了。方思雨的亲和力还是不同一般的。程忆凡连着看了几次手表,终于看到乔信庭的车过来了,他也赶紧把车开过去,下车把钥匙交给酒店工作人员。乔信庭已经开始往酒店走,程忆凡赶紧喊住他:“乔总,等一下,不好意思,来晚了。”他保持好距离,等乔信庭回头看他。 乔信庭回过头:“哪里,太阳还很高呢,不晚。”他还是一贯的笑容,嘴角总会带几丝高傲的微笑,这个,他自己不察,他已经习惯了,也不觉得哪里不合适。 “这地方太繁华,很容易堵车。”程忆凡的微笑就真诚多了,但是也没有要立即离去的意思,还是站在那里和乔信庭聊天。“乔总,有个风水先生,我听人家讲的,对这个地方曾经做过专门的研究,说这里是块人财两旺的宝地。你看怎么样?” 乔信庭笑了:“当然,你看这车水马龙的,瞧酒店这附近的车辆、人员,都非同一般,的确是个地方。怎么程总有意要改行吗?还是也想搬到这里来凑热闹?” 程忆凡哈哈一笑:“我倒是真想搬过来。”他也转过身来,很有兴趣地观察着这里的地势和人流。 乔信庭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程总,你快看,那个人是不是你公司的模特方思雨?她怎么会在这里?” 程忆凡也故意看过去:“哪里?不可能吧?这时间她该呆在办公室,中午也有工作餐,你肯定看错了。” 乔信庭又往前走了几步:“我的眼光还能错?特别的人物,我都过目不忘,绝对是方经理,要不咱们打个赌?” “还真是,是有点像,算了,咱们走吧,估计是开小差了,让她看到咱们,她会尴尬。要不就是有公务吧,算了,我也不知道,不管她了,咱们去吃饭。” “不行不行,不对,她好像在工作啊,你看她一边问一边记录,这是做什么调查吧?”19So8。 程忆凡也仔细地看了看:“像,是像这么回事,不可能啊,做市场调查的话,我们有专门的部门和人员,她要是做这个,完全是越权行事。”他还显得有些不高兴。 这时方思雨也看到了这两个人,远远地向他们点了点头。乔信庭的脸色就有些难看,让这么美的人在太阳下工作?程总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心。“叫她过来一起吃饭,反正咱们人也不多。” 程忆凡看一眼乔信庭,就答应了:“那行,如果你不嫌打扰的话。”他拿出手机,熟悉地拨了方思雨的电话。方思雨一边看着他一边接电话:“程总?有事?” “你过来,我们一起请乔总吃饭,你在这里干吗?没事,过来吧。”关上手机,他看着乔信庭:“难怪呢,是李悦悦让她出来做市场调查。”程忆凡别有用心跟乔信庭解释着。 “不会吧?这样的事随便找个人就做了?”乔信庭快步走到方思雨那里:“方经理,这么辛苦啊?请你吃个便饭吧?你老板请我,我顺便请你?借花献佛。” 方思雨擦了下汗水,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程忆凡在乔信庭后面一个劲地点头,她就笑了:“谢谢乔总和程总,我可是沾大光了,差点热死了,这活儿真不是人干的。”一说完,她自己就笑着补充:“都是神干的。” “来,请!”乔信庭伸手示意,绅士范儿十足。乔信庭嘴角的傲慢,只有在这时候才稍稍淡去。 “这挥汗如雨的时刻终于结束了,等等。”方思雨又回过头来喊:“喂,要不要一起去吃饭啊?” 李悦悦的保镖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转身走了。 乔信庭问:“你同事?” 第八章10. 小三上门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方思雨边走边回答:“是不是同事,这很难说。2他是李悦悦李董的助理,来监督我干活的。” 乔信庭皱着眉。 “快走吧,到餐厅再细说,这里太热了。”程忆凡催促着。 “你们先上去,我打个电话。”乔信庭的脸色有点严肃,他们俩也不好细问,就走进了酒店。在上电梯的时候,程忆凡趁机拥抱了方思雨:“思雨,怎么这么傻?这样的事也不和我说?我才刚知道不久。” 方思雨挣脱着:“别碰我,我身上都馊了,全是汗水呢。”程忆凡就放开她,眼睛里满是心疼。方思雨笑:“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有事还得找家长?我也不是小学生,有事就去找老师。我又不是你妻子,有事可以找老公,拥有半张床的人,你说可以找谁呢?” 程忆凡被她问得哑口无言。电梯门开了,又进来了两个人,他们就不再说话,直到餐厅。两人坐在那里,只有眼神交流,不敢多聊天,防备乔信庭随时进来。等了一会儿,乔信庭进来了,他坐到主宾位置上,也不客气:“菜是我点的,我对这里,比程总还了解些,今天是专门为女士点的菜,程总不要介意啊。” “当然不会。”程忆凡笑着回应,他心里暗暗嘀咕:不介意?傻子才不介意呢?这么当面巴结我的妻子?还让我不介意? 方思雨看到了程忆凡的表情变化,她笑了。 “方经理?你笑什么?”乔信庭看到方思雨的笑容很特别,别有深意似的,就问她。 “高兴啊。你们挽救我于水火之中,我很高兴!要是没有精神支撑,天,我早就倒下了。劳动人民的苦,我算是尝到了。” 对于方思雨的夸张,两人是不同的反应,乔信庭笑了,程忆凡的脸有些严肃,他还是满满地心疼呢。服务员先给方思雨上了杯果汁,冰的,很爽口,这是乔信庭点的,她美美地喝着:“真好喝,透心凉!” “还要不要?”乔信庭问她。 “不用了,这一杯就行。”方思雨回他一个甜美的笑,这笑容完全是因为果汁凉爽带来的效果,乔信庭却醉了。她的笑容简直能秒杀所有男人。在他眼里,能征服他,就代表所有男人都被征服了。从这一点看,就知道乔信庭是超级自信的。 程忆凡又不是真木头,乔信庭对方思雨的态度让他无言以对,能公开表示关心的人,竟然不是他,真是尴尬。“服务员,上菜吧,人到齐了。” “稍等一会儿,一位朋友马上就到了。”乔信庭看了看手表。 “好啊,我们也认识一下乔总的朋友。”程忆凡只能这样接道。 乔信庭只笑不语,仿佛不愿意多加介绍。不大一会儿,李悦悦竟然进来了:“来晚了,不好意思。乔总才刚刚想起请我……”她一眼看到了方思雨,就微微一愣。 看到方思雨跟红脸关公似的,这样子更让人厌烦,李悦悦的脸色稍变了下,感觉浑身不舒服,但还是坐下了。 “可以上菜了。”乔信庭招呼服务员。 “在喝酒之前呢,我有两句话先交待一下。李董是我的朋友,程总是我的客户,有件事,我觉得很有必要沟通一下。”三个人都看着乔信庭,等他的下文。 “与云坊公司合作,起初我是很高兴的,但今天来看,你们的管理方式是不是存在很大的问题?居然连员工的安全都不考虑,在高温,室外温度三十七八度的时候,还让人在外面作业,程总,从这一点说,我很怀疑你的工作能力。” 程忆凡憨憨地笑了一笑,无话可说。 李悦悦的脸色有些变了,她咬了咬牙,哈,原来是场鸿门宴,替方思雨抱不平来了。 “对刚刚签约的合同,我觉得也有必要重新再衡量一下,你们知道,我公司还不算十分困难,这点毁约赔偿金还付得起。”乔信庭越说越严肃了。 初时,听到乔信庭为自己抱不平,方思雨还挺感激的,说到毁约一事,她就皱眉了:“乔总,没这么严重。” “你们俩,好好看看方经理的脸,都晒成这样了,她还替你们说话?你们不觉得脸红吗?惭愧吗?”乔信庭越说越气。 “这个确是我考虑不周,以后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了。合同的事,咱们还是不要影响友好的合作”程忆凡慎重地选择着词语。 “信庭,这和忆凡没关系,是我想要一份材料,一时着急,忘记天气的问题了,我向方经理道歉。夹答列晓”李悦悦忍着怒气向方思雨点了下头:“不好意思啊,让你受累了。” “李董客气了,为您服务是我份内的事。”方思雨微笑着,差点掩饰不住脸上的得意了,真想不到,这口恶气居然是乔信庭为她出的。 方思雨倒是气顺了,可李悦悦可真窝了一把火,从小到大,她从没吃过这样的亏,一坐上自己的车,她的脸色就变黑了。因为乔信庭的这一介入,李悦悦恨方思雨的心又添了一层,居然连她的青梅竹马都勾了去,简直是罪不可赦。这个女孩看来真是个狐狸精,怎么以前没注意到呢?再不能轻敌了,一定要让她彻底出局,可是方思雨现在有这么多的保护人,她要怎么做才好呢? 程忆凡这人好像油盐不进,这样看来,必须在舆.论方面下点功夫,从外围着手反正男女关系这事,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李悦悦认为自己说出程忆凡去李家赴宴一事,大家以讹传讹,会渐渐促成两人的好事,事情会慢慢像她预计的方面发展。 在一次宴会上,一位比较熟悉的周姓朋友开起了玩笑:“程总,什么时候喝你们的喜酒啊?我可是等了很久了,脖子都成长颈鹿了。” “是啊,现在流行隐婚,我们都在背后猜测,你们是不是隐婚了,怕请我们喝杯喜酒。”另一个姓向的女子也来凑热闹,她是李悦悦的好友,深知李悦悦的心意。 周先生万分惊奇:“不会吧?你们还少这杯酒钱吗?” “去!”向女士推了一把周先生:“一边呆着去,隐婚是时尚,懂吗?” 李悦悦只笑不语。看到李悦悦的表情,在座的人无不以为是默认,大家笑得更加欢畅了。 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自己身上,程忆凡正中下怀:“大家的玩笑开得真是好笑,我都已经结过婚了,还喝什么喜酒?要不要我就补请一场?” 众人亲耳听到程忆凡这么讲,一时不知怎么接话,都把目光转向李悦悦,后者的脸上很努力地保持着微笑,尴尬还是能看得出来。前些天,她自己还说程忆凡第一次上门,家人如何如何地重视。 周先生还是反应最快的,他哈哈一笑:“这年头,最不可靠的是婚姻,最无趣的也是婚姻,倒不如像你和李总这样,两人如影随形,恩恩爱爱的,像神仙眷侣一般,悠哉悠哉,多好啊?” “的确,没有被婚姻束缚的爱情才是真正的爱情。”另一人也随声附和:“婚姻是最不可靠的,所以拥有纯粹爱情的人才是最伟大的。”这些人都知道李悦悦的心思,这么说她会高兴些。果然,李悦悦的脸色好看了很多。 既然已经表明了身份和态度,程忆凡也没必要去做些多余的争论。只是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难道要他把不爱李悦悦几个字贴到额头上去吗?他郁闷地自己喝了一杯酒。 其他人又说起别的话题,气氛又活跃了起来。因为当众被程忆凡将了一军,尽管表面上没有恼怒,心里还是十分不快,三杯两杯的,李悦悦的酒就喝大了,散场的时候,大家不约而同地走在前面,没人去管李悦悦,程忆凡无奈,只得过去扶着她,慢慢地往外走。“你打电话叫司机来接你吧。” “不打,我要你送。”李悦悦醉酒之后,没有高高在上的那种气势了,她撒着娇。 程忆凡给康非打电话:“康非,找一下李董的司机,你有他电话没有?好,那就通知他到门口来接她。” “不走,谁接也不走。”李悦悦忽然笑了:“去你家,对,我要去你家。” “太晚了。以后吧,有时间再请你去。”程忆凡皱着眉,这怎么行呢?把她领回去,方思雨不会只扒他一层皮的。 “走,要不你坐我车,我送你回家。” “坐你车,去你家。人家就要去嘛,去看一眼,看一眼就回家睡觉。”李悦悦借着酒意耍赖。 程忆凡急出一身汗来:“这次真不行,下次,下次专门请你,我家里很乱,真的,不适合接待贵客。” 李悦悦一下甩开他:“这客不贵。不用你了,我自己去。”刚走两步,她竟然带着哭腔喊起来:“谁都欺负我,谁都笑话我,这下你高兴了,你别管我,我自己流浪去。” 程忆凡紧走几步扶着她,这是第一次看她醉酒,他有些不知所措。程忆凡扶着李悦悦走到她的车跟前,但她坚持不上:“不坐这个破车,坐你的,就去你家。”她挣扎了一下,向程忆凡的车走去。程忆凡只好过去扶着她,康非苦着脸看着程总,我的妈呀,还要把人带回家?康非都忘记开车门了,愣在那里。程忆凡提醒他:“快开门。” “程总,这可怎么办?”19SjK。 “我也不知道,先拉她转两圈,清醒一些,再送她回家,你叫她司机跟在我们后面。”程忆凡把李悦悦扶进车里,吩咐着。 “不回家,转一百圈也不回家,我要去看看,看你家什么样子,必须看。”李悦悦嘟囔着。 程忆凡很无奈地命令康非:“慢点开,多转两圈。”他希望在转悠的时间内,李悦悦能打消去他家的念头。这还是不合适,万一她非去不可呢?他发短信告诉方思雨:不好了,李悦悦醉了,死活要上咱家看看,你先躲一下,我一会儿打发了她,再给你打电话。事情紧急,以后再解释。 思同去的忆。方思雨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手机响了,她拿过来一看,一扬手就扔到沙发上,又把靠垫也抓两个扔到地上,再上去踢上两脚,这是哪家的道理,老婆要给外面的女人腾地方?有没有天理啊?她又气呼呼地坐到沙发上,哪里也不去,今晚就来个泾渭分明。这乱七八糟的,再也忍无可忍了!方思雨的眼睛都要冒出火来了,这也欺人太甚了!程忆凡的胆量可是见长啊,明着对她唯命是从,可实际上处处与她作对,大半夜的,还带个女人回家,这事都做得出来,要是让李薇知道,简直就是瞠目结舌、满地找牙,打死她都不相信的。 方思雨又站起来,走了几步,她想顺顺自己的气,这一生气,有些蒙了。她走到洗手间洗了个脸,清醒一下,她又深深地做了几个深呼吸,出出自己的恶气。不行,她可不是好欺负的,让人欺负到头上了,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这可不是方思雨的作风。她把公司的职业装拿到储藏间,其它的衣物都还放在卧室的衣橱里,她特地在卧室和沙发那里喷了点香水,不出席重要场合,这东西她不喜欢用,现在这事非常重要,自然要洒一点增加情趣,想到情趣,她眯了眯眼,咬了咬牙。方思雨转了转眼珠,忽又想起什么,又拿着香水走到洗手间里喷了一点点,有就够了,不用太多。 方思雨站在客厅里打量着,她去抱一摞杂志,乱七八糟地这里扔一本,那里扔一本,地上也有,她要留个乱摊子,看程忆凡的热闹。看到一切收拾停当,方思雨拿着手机走到门口,换下拖鞋,开门出去了。 还是不行,她不能走,走了就看不到好戏了,方思雨站在门口呆了一分多钟,这事太奇怪了,她是正大光明嫁进来的,凭什么她躲啊?气无处可发,她做了两个双脚跳,算是暂时出了一点点恶气。最后一点理智还是战胜了冲动,方思雨终于还是向门外迈出了她伟大的小脚。 程忆凡一路上不停地做着思想工作,希望李悦悦随时改变主意,可李悦悦油盐不进,还是认准了要去参观程忆凡家。 程忆凡又发了一个短信:你在哪儿? 方思雨回复他:在天堂! 程忆凡笑了,好像已经看到了她气鼓鼓的样子,听这意思,她已经离开并准备好现场了,对于清场一事,往回方思雨已经轻车熟路,什么该收,什么该留,她比程忆凡在行。程忆凡曾笑她:“就凭你这样的小脑子,不做谍中谍都可惜了。” 李悦悦正好睁开眼睛,看到程忆凡笑得奇怪,就问:“你笑什么?” “没什么,我送你回家吧?”17130088 “不要再烦我了!不回,你不让我去你家,我一辈子都在你车上,哪里也不去。”说 着李悦悦还真靠在程忆凡身上,像赖上他了。程忆凡尴尬地躲了一下,车里的空间实在有限,李悦悦到底还是实实在在地倚在他肩膀上了。 康非撇下嘴:她这是醉了还是没醉?我的天啊,这不明明是美人计吗?“程总,这这可以吗?” 程忆凡明白康非的担心,就笑了笑:“行,康非,往我家开吧,让她看一眼,赶紧送她回家,天也不早了。” “好……吧。”康非十分不情愿地回答。 车子在程忆凡家楼下停下,他叮嘱康非,“把车停好,你就去我家,快点。” “好,他司机也去吗?” “一起过去。”程忆凡干脆地回答,人越多越好。 从电梯上下来,李悦悦还得让程忆凡扶着,走路还是不太稳当。进门时,他特意把大门虚掩着,方便康非他们进来,不想被李悦悦一脚踢上了:“小心进贼。” 程忆凡看到地上的靠垫,赶紧捡了起来,心不由咚地跳了一下,坏了,思雨肯定生气了,还不是一般的气。又看到了到处乱放的杂志,地上都有。 “这是程总的家啊?怎么这么乱啊?没女主人真是不行啊!”别看李悦悦醉了,眼神儿还不错。 “忘记收拾了,不过,我一般都习惯这样,越乱越好,让你见笑了。” “不拘小节的男人,我喜欢。可你家怎么这么小?”李悦悦仿佛不相信。她是和自己的大别墅作比较的,和那个相比,的确是小了很多。 程忆凡把靠垫放在沙发上,地上的杂志也捡了几本。“不小了,我之前的房子更小呢。你喝点什么?” “红酒。”她不假思索地回答。 “我说的是饮料,喝哪种饮料?” 李悦悦站起来,跟着他走到冰箱那里去看:“这么多饮料?女士爱喝的?你这常来女人吗?” 程忆凡只笑不语,李悦悦从里面挑了一瓶山楂汁,拧开盖子就喝了一口,“这个味道很好,我喜欢,是不是专门为我准备的?” “你看一下我的小房子,就快回去吧。那是卧室,那是客房,那边是书房,这是阳台,没什么可看的吧?我送你回家吧。” “我看看你的卧室。”李悦悦直接走到他的卧室,她用鼻子嗅了下:“怎么这么香?是女人爱用的香水,程忆凡你BT啊。” “看也看了,你出来喝水吧。”他想阻止她继续察看。 李悦悦还是走到衣橱那里,打开了橱门:“嗬,程总,女人的衣服还不少啊?谁的?” “这,还用问吗?肯定是我妻子的。”程忆凡坦然地回答她。 李悦悦笑得直不起腰来:“很好很好,简直天衣无缝。你准备得可真充分!有没有准备一个美女?让她出来和我PK一下怎么样?” 程忆凡又气又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说,也不想问,看她往客厅走,就谢天谢地了。 “现在可以回家了吧?我送你。”程忆凡问。 “不回,到家了,为什么回?”李悦悦又坐回沙发上。 “你不是说来看一眼就走的吗?” “谁说的,我不知道。沙发好舒服啊,我要睡在这里。”李悦悦拍着沙发就要躺下,程忆凡赶紧过去阻拦:“这里不行, 真不行,我这就送你回家。”他看一下门口,康非迷路了吗?还不上来? 李悦悦想了想:“好,回家,不过,你也坐过来,咱们说会儿话,我问你一个问题,然后就走,马上走。”她举手发誓。 为了能早让她回家,怎样都行,程忆凡就在她身边坐下了。 “你为什么不爱我?还编出一个妻子来骗人?告诉你,你说谎,我早就知道,我去民政局查过档案,你根本就没结过婚。” “真结了,可能他们弄错了,出错是常有的事。”程忆凡赶紧解释,难怪她一直不死心,原来她知道了这些真相,不注册还真是一个大漏洞,他后悔不迭。 两人本来侧身相对而坐,李悦悦忽然扑了过来:“我要你亲我,然后再告诉我,爱不爱我。”程忆凡没想到会这样,她被李悦悦压在沙发上,他一边推她,一边努力地躲开她的脸和嘴,但李悦悦的唇还是印在程忆凡脸上了。忽然咚地一声巨响,像什么掉落下来,李悦悦一走神,程忆凡趁机推开她,迅速站了起来。李悦悦还不死心,又来缠他:“忆凡,你干吗躲开,我又不是吃人的狼?” “程总,我们来了。”这时康非和李悦悦的司机走了进来。 程忆凡生气地瞪了一眼康非:“怎么才来?” 李悦悦也生气了:“怎么这时候进来?” “他找不到停车位,我等了一会儿,又差点找不到你家钥匙了。”康非看程总和李悦悦的脸色都很不高兴。 “好了,看也看过了,你们把李董扶下去,早点让她回家休息。”程忆凡示意康非过来扶她。 康非和司机一人一边扶着李悦悦,李悦悦还不想走呢:“这是干吗?你们绑架吗?我和程总还有事, 第八章11、新的战书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我还没有,喂,你们真是的”两人连推带拉地把她架了出去。夹答列晓 程忆凡关上门,也不去送李悦悦。他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是打发走她了。他解开衬衣的扣子,要松口气,突然他呆住了,像被点了穴一样。 方思雨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她双手抱在胸前,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程忆凡赶紧咽了口唾沫,定了定神,真是她啊。“思雨,你怎么在家里?”他脱口而出。 “我为什么不能在家里?”方思雨眯了下眼睛,恍然大悟:“哦?!是不是我耽误了你的好事,破坏了你的艳遇?”说着,她就逼到他跟前来:“你恨不能扒我的皮、喝我的血吧?”她的表情和语气,分明是要扒他的皮、喝他血的样子。 方思雨扯着他的胳膊往外拽他,程忆凡赶紧求饶:“思雨,你别生气!” 方思雨耸了下肩,不明深意地笑着:“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切,八十杆子都打不着我!” “思雨,你听我解释,思雨?!我怎么” 方思雨忽然拉着他来到镜子前,程忆凡看到脸的唇印就马上住了嘴,像做错事的孩子,一边用手抹脸上的物证,一边小心地看着方思雨。方思雨才不看他的伟大形象,一转身走开了。 程忆凡怕没擦干净,又用袖子擦了两下,然后硬着头皮站到方思雨跟前,他哭丧着脸,张了半天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看到方思雨满脸满眼怒气地瞪着他,程忆凡又尴尬又着急,这事怎么能解释得清楚呢?他伸手去扶她的胳膊,想让她安静下来。方思雨一甩手,把他甩开了,她的力量因为愤怒而增加了几倍。程忆凡有些吃惊了。 “碰过别的女人的手,不要再来碰我。”她稍顿了一下:“还有你的脸,你的嘴,你的身子,被别人污染过的东西,不要来碰我!” “思雨!”他万分复杂和无奈地叫着她的名字。 方思雨走近他,紧紧地抓住他的两只胳膊,一字一顿地提醒他:“还有,你这臭嘴里,也不许再喊出我的名字!”这几个字,好像是喊出来的,掷地有声。她把他推到沙发上坐下:“好了,今晚就坐在这里回味无穷吧。” 方思雨转身快速地走进卧室去了。程忆凡呆坐在沙发上,这下可糗大了,麻烦也大了。他烦恼地搓着自己的脸,想着能让她消气的法子,不知为什么,一面对方思雨,程忆凡的大脑就有些迟钝。在这种情势之下,他更是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了。 不大一会儿,卧室的门又打开了,方思雨探出头来:“怎么?你真打算在沙发上幸福地回忆一辈子吗?” 吓得程忆凡忽一下站起来。 “睡觉!”方思雨扔下俩字,就回去了。 卧室的门还开着,程忆凡慢慢地走到门口,这是不是让他上床睡觉的意思?他又在那里迟疑了半天,才悄悄走进卧室。方思雨背向他躺着,他赶紧关了灯,在黑暗中脱衣服。 “还知道关灯?做得好,你是没脸见人了。” 程忆凡也不敢回话,没把他踢下床,他已经非常满足了,他像木头一样躺在床边上,不敢靠近方思雨。方思雨忽然转过身来,她感觉很好玩地看着他,程忆凡有些僵硬地躺在那里,一动不敢动。程忆凡心想,快了,一脚就被她踢下床了,他大气也不敢喘。他闭着眼等了半天,也没人踢他,他的心才慢慢放了下来。 第二天早晨,程忆凡早早地就起来做饭了,这一夜,他其实也没睡着,他准备随时接受方思雨的处罚,但她居然没动静,在没有得到方思雨的惩罚之前,他是不会安心的。 怎么回事?方思雨起床后,竟然比较淡定,也没有怒气冲天、也没有连讽带刺,平静地洗涮、吃饭。程忆凡不时地看着她的脸色,等待她随时发作。方思雨就像是没有发生过昨晚的事,脸色虽然冷淡,并不隐藏怒气。这就让程忆凡更担心了,如果她大闹一场,打他骂他,都正常,这么正常的正常,才是真正的不正常。程忆凡在心里嘀咕着,昨晚只是一个小小的开场,并没有展开,没有发挥,她怎么会熄了火呢?要不要再去解释一下?现场都被她抓到了,能说什么呢? 方思雨在换来换去地选择衣服,一件一件地在镜子前比量着,程忆凡就更纳闷了,她心情好的时候才会研究服装,才会这么折腾。 终于挑到一件可心的衣服,方思雨选择了一件牛仔热裤,超短的,配一件白色雪纺小衫,很清凉,又换上一双休闲鞋,显得随意自然。夹答列晓方思雨都为人妻了,怎么还跟小姑娘一样清纯呢,真要人命了。要是平常,程忆凡肯定会反对她穿这么短的裤子,但今天他不敢。 “你还不走啊?”方思雨搭配好了衣服,就催他:“你干吗像木头一样杵在这里?不上班了?” “好,马上。”听到方思雨说第一句话,程忆凡的心才落下去一点。看来早上会很平静了。俩人一路无话,程忆凡不敢说话,他怕一不小心就惹怒了她,他已经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得小心谨慎,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爆炸,也许还是个连环雷呢。程忆凡看一眼方思雨,她还是很淡然的样子,她越是这样,他就越是不踏实。 -------------- “思雨,我刚从连慧那里学来的小窍门,我先问你几个问题,再告诉你。”李薇忽然打来电话,“忆凡盯着你看时,会不会很久?” “呵呵,当然,像被磁铁吸住了一样。干吗问这个?你有偷窥癖啊?”正在上班的方思雨有些纳闷,她走到办公室外面的走廊里:“你说,什么意思?” “别管,先回答问题。他面对你的时候摸下巴吗?挺胸吗?双手叉在臀上吗?” “李薇,你疯了?”方思雨小声地惊呼着。她非常诧异,这家伙受什么刺激了? “我搞测试呢,你回答就好了,有没有?”李薇还是很神秘。 “没有没有都没有,谁注意这些啊?想不起来。”方思雨没好气地回答她。 “那他经常对你扬起眉毛吗?接触你的手、胳膊和肩膀吗?”19SnH。 方思雨忍不住笑了:“那当然了,你有毛病啊,还问间距?无聊,干吗问人家的*?”方思雨压低了声音:“干吗啊?你怎么研究人家的老公?” “我是看他对你还有没有兴趣,连慧告诉我的,这个办法十拿九稳能让你看清男人对你的态度。” “啊?你们俩,整天研究这些东西啊?”方思雨实在是不能理解。 “别过分了,我们可是为你研究的,维护好你们的婚姻,也是我们的责任,责无旁贷。” “这八杆子也打不着啊?你什么意思啊?” “你是我们眼中的偶像嘛,我们当然要好好维护你们,帮助你们,把你们的童话故事进行到底。” 方思雨终于明白了:“我的爱情是童话吗?天啊,你们这俩长舌妇啊,背后议论人,真讨厌。” “别好心当了驴肝肺啊,我们可是关心你胜过我们自己呢。如果他欺负你,我俩立马赶过去和他决战。” “行,我一会儿把测试结果发你手机上,以后要细心点啊,算了,给我个传真号,一会儿给你发传真吧。” 听李薇这样认真,方思雨无可奈何地笑了:“好,就听你的,我的罗嗦姐。我把号码发你手机上,你就胡作非为吧。”她一边发短信一边往办公室走,差点与冯姐撞一块去。 方思雨抱歉地笑了笑,快步走进了办公室,冯姐纳闷地看着她,不知怎么的,冯姐总是感觉这个姑娘很神秘,平常虽不怎么张扬,也不太多话,但说话滴水不漏,具体怎么着,她又说不出来。冯姐不时打量着方思雨,她心里有莫名的疑团,她观察方思雨很久了,在方思雨与王树聊天的时候,她就没有那么矜持,笑意盈盈中,仿佛有什么秘密,他俩人说话,旁观者常听不懂。他们俩人还经常一起上班,下班,同车来去,冯姐遇到过多次,她怀疑这两人是隐藏的恋人。 冯姐和钟姐在嘀咕:“你没注意吗?咱俩经理,关系非同一般。” 关玉莹也听到了,她没打断他们,要听下文,其实她也很关心这个问题,虽然王树轻描淡写地和她解释过了,她还是有很多疑惑。 钟姐摇摇头:“是吗?他们是工作关系,又是对桌,还是老同事,关系好点也正常。” “是啊,人家都各有男女朋友的。”关玉莹也插话。 “应该是工作时的工作关系,不信你们想想,你们谁见过他们的男女朋友?”冯姐一语惊醒梦中人,还真是,连相片也没看到过。 关玉莹把座椅滑到冯姐跟前,又抬眼确定一下两位主人公确实不在,就神秘地问:“你抓到证据了?” 钟姐也把椅子挪到冯姐跟前,三人凑在一起,方便小声议论。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仨人凑到一起,更热闹了,除了关玉莹不太相信,那俩人铁定认为王方两人是情侣关系,隐藏的办公室恋情。 听到两位姐姐凭着经验和观察得出的结论,关玉莹也有些蒙了。她可不希望这是真的,但听她们说得头头是道,分析地有理有据,她也不免起了疑心。其实,关玉莹心中的疑惑不比任何人少,她自己觉得,王树、程总还有方思雨之间,仿佛都有秘密,具体是什么,她不得而知,反正给她的感觉是挺神秘的。第六感告诉她的,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可是她还搞不清楚。原来以为方思雨和程总有什么秘密,可王树给否认了,关玉莹就更纳闷了。 王树失恋后,要说最高兴的人还是关玉莹,她一直对他有好感,一直很注意他,但知道人家有女友,就不敢过于亲近,何况还有和方思雨的谣言,也让她半信半疑的。在办公室里,关玉莹是王树最信任的第二人,第一人当然是方思雨,这个谁也比不过。可关玉莹的高兴并没有维持多久。 一场秋雨在黄昏时分漫天飞舞起来,不知从哪里刮来的风,时大时小的,更是增加了雨丝舞动的幅度,风儿不时掀起衣服的边角,让清冷从四处包围过来。这对爱美的女士来说,可真算是美丽动人了。 早晨临出门前,程忆凡就提醒方思雨:“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雨,带点衣服吧。” 方思雨跑到窗口向外看看,阳光明媚,天气晴好:“你真笨,这年头了,谁还相信天气预报啊?没准儿的。” “还是以防万一吧。”程忆凡还在坚持,因为他知道方思雨怕冷,稍一冷,她就会冻得瑟瑟的,人都被冻得缩小了一样。 “我可不要被人家笑话,上次听你的,我带了风衣,结果一整天都是阳光灿烂,让关玉莹她们差点笑掉了大牙。”她边说边走到程忆凡身边亲了他一下:“我先走了,王树在下面等我。”她急急地往外走,“等我”俩字差点被关门声掩没。程忆凡笑着摇了摇头,她这容易慌张的毛病,总是改不了。 下午在办公室里,方思雨看着斜斜地打在玻璃窗上的雨点,仿佛已经感觉到它的寒意,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关玉莹看到她的样子就笑了:“美丽动人,这话可是千真万确的,想美丽,就必须不怕冷,这样才动人,你看你!” “我又不是钢铁做的,哪像你?”方思雨不服气。 “方经理,你该不怕冻才对,你是北方人,北方的冬天可是冷极了,你要是怕冷就有点夸张了。” 看到冯姐为自己说话,关玉莹向方思雨做了个鬼脸。 “喂,你们欺负外地人啊?这样可太不地道了”方思雨还没说完,王树就提着一个包进来了:“思雨,你上次把风衣落我车上了,这回正好用到。”说着就眨了下眼睛,意思是程总送来的。 “好,谢谢。真是雪中送炭啊。”方思雨笑着接过来。她一抬头,那三个女人正审视和奇怪地看着她,方思雨耸了耸肩,偏不去解释。冯姐看着关玉莹得意地笑:怎么样?我说他俩关系不正常吧?关玉莹有点不高兴了,她默默在坐下,也不知在打什么材料,键盘的啪啪声要比往常响很多。别人没有在意,只有方思雨在偷偷地笑。 因为前段时间的服装秀,钱永黎接触了几次程忆凡,说话不多,但感觉很好,她喜欢这样成熟、深沉的男子,感觉有深度,可靠。 午休的时候,关玉莹来替同学探路:“你们说,程总还真有婚史了啊?大家这段时间在盛传。” “这还用怀疑?”王树感觉莫名其妙:“人家自己都承认了,你还要问吗?”17130333还的然程发。 “不是我问,是替我同学问的。”关玉莹被王树说得不好意思。 “钱永黎?”方思雨反应快,一下就想到了她。 “还是方经理有先见之明,一下就猜到了。你对她印象还好吧?也算是合作过了。”关玉莹询问着。 “嗯,还行。”方思雨淡淡地回答,说实话,钱永黎各方面条件都很好。 关玉莹又走到王树那边:“王经理,你对她印象也不赖吧?” 王树皱着眉头:“干吗?我对她又没兴趣。” “不是,是这么回事。”关玉莹压低了声音:“她想追程总,她觉得程总超帅呢。”看到王树和方思雨都一愣神,她就更神秘了:“这消息很劲爆吧?我也吃惊呢。” 方思雨装作没听到,不回她的话,这事多尴尬啊?人家明着说要追求自己老公了,这让当事人怎么表态?王树强忍着笑:“话说,不是都知道程总结婚了吗?” “是啊,就是结婚了,才更有魅力嘛。钱永黎说了,结过婚的男人才知道怎么疼女人,结婚的男人才最禁不住you惑。”关玉莹还是神秘地笑着。 “越是结婚的男人,她越有*来追求?是这意思不?”王树反问她。 关玉莹兴奋着:“是啊,就是这意思,所以她希望我来找你们帮个忙,帮她调一下工作。” “她想去做什么工作?”方思雨也好奇了。 “给程总做助理。她说了,程总这么帅气的男人,身边怎么能配一个小伙子呢?如果有她在,青春靓丽, 方思雨制止王树:“你别说,说不定程总也正有此意呢,在排练的时候,你没看到程总看钱永黎的眼神?绝对色迷迷!所以,你要试探过再说。” “你,你这不是”王树一时找不到话说了。 关玉莹拍着手:“我就知道,你们对我最好,会帮这个忙的。” “只说试试,没说帮忙,到底行不行,要看她自己的造化。”方思雨很好奇:“看程总冷酷无情的,钱永黎怎么会对他有兴趣呢?” 关玉莹走近她一些,小声说:“她说越是这样的男人越是闷骚。”说完她笑着走回自己座位了。 方思雨用手捂着自己的嘴,不让它发声,但眼睛和眉头还是出卖了她,看她双眉微蹙,瞳孔放大,一副奇怪的样子,对面的王树笑了起来,方思雨斜他一眼,也没止住他的笑声。王树越想越可笑,有人对某妻说,你老公闷骚,我要追他,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王经理,什么事那么好笑?”关玉莹看王树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就很奇怪。郎才女貌的,保证给他加分不少。”关玉莹越说越有劲。 王树慢慢地喝着水,他看了一眼方思雨,再转而问关玉莹:“你说的是工作中还是生活中?” “都是都是,她的目标是,做程总生活中的帮手,工作中的助手。她是我很好的同学,我们很要好的,你们就帮帮她吧,好吗?” 王树怕呛着自己,赶紧把水咽下去:“我们俩?帮她?你可真会找人。”他不相信地、讽刺地反问着关玉莹。 王树的表情又像哭又像笑的:“不行,我出去自己笑一会儿。”方思雨尴尬又责怪地瞪着他,王树也顾不上了,自己出去,站在走廊里笑个痛快。 关玉莹走到方思雨身边:“王经理怎么了?被人点了笑穴?” 王树还在走廊里笑着。 方思雨正色道:“可能是哪根神经搭错了,他偶尔会这样。不是经常的,别害怕。” 关玉莹闻言,有些恐惧地看着王树。看到关玉莹的表情,方思雨终于笑了,他敢这样嘲笑自己,那就给他下点黑手,小小地抵毁一下他在粉丝中的形象。 很少看到王树这么笑,特别是最近,他笑得都很牵强。失恋后,王树的情绪也算一落千丈,原先平静而微笑的一贯表情,也显得严肃了很多,这些情况,方思雨和关玉莹都看在眼里,急在心上。特别是关玉莹,她经常会偷偷地看着王树,如果王树心情不好,她也会跟着失落和忧郁,她眼中偶尔流露出的心疼,也没逃过方思雨聪明美丽的眼睛。 这天,关玉莹和方思雨一起出去喝咖啡,聊天的时候,她有意无意地打听王树的情况,方思雨把王树的优点说了一大堆,十大优秀青年、调研材料获奖、为人真诚、对同事友爱,对工作尽职尽责等等。对于王树来上海工作一事,还引起两个老总一番争执呢,程忆凡想要,李云坊不放,当时争得很激烈,可见王树是举足轻重的,前途也是不可估量的。说到这里,方思雨小小地夸张了一下。这时童轩打来电话:“上次拍的那套服装,已经获奖了,一等奖啊,Frank想请你和我吃饭,表示一下心意。” “请客就不用了,那些服装已经是对我的奖励了,你去吧,替我谢谢他。”方思雨在电话中拒绝了。 “你这人,人家想接近他还没机会呢?你知道有多少人想做他的专属模特?你以为他随便请人啊? 第八章12.推销好男人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我这几年才有第三次机会呢!别犹豫了,这事就这么定了。叀頙殩晓”童轩直接挂了电话。 被对方挂了电话,方思雨有些哭笑不得,她对着手机摇了摇头,她又不打算进军模特界,干吗多和设计圈的人打交道?还有童轩,也不是寻常人物,是不是艺术圈的人都这么有个性? “乱了,刚才说到哪儿了?哦,你还想知道王树什么?” 关玉莹喝了一口咖啡,看着方思雨,张了下嘴,眨了眨眼睛,终于也没说出来,她低头又喝了一口,又若有所思地看着方思雨。关玉莹这种吞吞吐吐的样子,让方思雨忍不住笑了:“你,是不是有事要问我?” 关玉莹不好意思地笑了,她看着咖啡还是不好意思张口。 方思雨看了她两眼,了解地笑了:“你是不是想知道我和王树的关系?” 方思雨说得这么直接,关玉莹更不好意思了,只笑不语。方思雨确定了,她果然也怀疑这一点了。方思雨想了想:“我和你说一半实话,你一定要保密。”看关玉莹点头同意,方思雨就接着说下去:“其实我已经结婚了,你不用瞪那么大的眼睛,老公肯定不是王树,但我们正处在隐婚阶段。我和王树,我们是闺密,是保密的密,他也是我老公的好朋友,我老公拜托他多照顾我,所以才会接送我,所以我们的关系看起来非同一般。我这么说,对于我和王树为什么走得这么近,你能理解了吗?” 关玉莹惊奇地半张着嘴,欲言又止。 “如果你真想知道我老公是谁,虽然这是个秘密,还不到解密的时候,但是只要你问,我就会说,因为我相信你会保密的。”方思雨信任地看着她。 关玉莹想了想,还是笑着摇了摇头,但她的笑容是放心和满意的。看着关玉莹对王树的疑问完全消除,方思雨非常开心,她也喜欢眼前这个女孩,聪明、能干,还不计较小事,长相也蛮漂亮的,最重要的是她很崇拜王树。王树处处为方思雨和程忆凡着想,为他们排忧解难,能为王树做点事,方思雨也是义不容辞。哪怕把隐婚的事泄密,也不能让王树错失一个好女孩。 发现王树失恋,又确定他和方思雨只是朋友关系,关玉莹就不再沉默了。其实,她对王树一直很有好感,对他的文字水平也超级佩服,对他的处事方法,更加心服口服,他从不吆三喝四,别看他文质彬彬,不管大事小情,到了王树这里,他都能想办法化解了,即使达不到圆满,也尽量减少损失、尽量做到最好。连程忆凡这样严苛的人,都会需要王树的协助,说明王树真不是一般人。关玉莹一直很崇拜王树,因为知道他有女友,也就止于崇拜,现在王树又成了单身,她的心就开始不由自主了。 每天早晨,关玉莹都会准备一份简单的早餐,悄悄地放到王树的桌上。在聊天中,她知道他一向不吃早餐,这对身体伤害是很大的,特别是胃,对胃更不好。所以关玉莹每天都早来,不是一杯牛奶,就是几块饼干,小蒸包,热玉米汁,面包、三明治、披萨,变着花样地放在他半开的抽屉里。起初,王树以为是方思雨放的,也不感谢,来者之拒。 那天王树送方思雨下班:“思雨,谢谢你的早餐啊,你管好程总就行了,还劳你大驾,每天都为我多准备一份。” 方思雨只是笑着,并不说话。 “怎么?嫌我谢晚了?”王树看她一眼。 “不是,因为你谢错人了。你应该谢关玉莹。”方思雨别有深意地笑着。 “真不是你啊?我还一直以为是你呢?怎么会是她?”王树双眉微蹙,这还真有些意外。说实话,王树对关玉莹也就是普通同事的情分,两人也是君子之交,还谈不上什么交情。 “我早就发现了,玉莹看你的表情好崇拜啊,你点评材料的时候,或是安排工作,或是聊天,她看的你眼神都是闪亮的,是那种挡不住的崇拜。” “啊?真的啊?没注意过,这么说我还有粉丝了?”王树边开车边开玩笑。 “超粉。”方思雨也笑得开心:“从现在开始,你长点心眼,看她行不行,若行,就好好谈,人总得走出过去,未来还很长,别老纠结在往事上。” “谈这个还太早,再说,我们也真没可能,公司都规定了,不准同事之间谈情说爱。” “说不准谈情说爱,也没说不能隐婚,你看,我都隐着并快乐着,你们也隐了吧,咱们做个伴儿。” 王树无可奈何地笑了:“你们隐着?我都被扒过几层皮了,要是我自己也隐了,我还过不过啊?” “隐婚没这么可怕。”方思雨劝着王树。 王树反问她:“隐婚没这么可怕吗?” 方思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无言以对。 解斌对齐子林和吴丽新的关系很着急。他趁着约齐子林吃饭的时候,经常带些漂亮女孩让子林认识。 不知为什么,解斌总觉得齐子林和吴丽新这样不明不白地同居着,这是一种很危险的关系。快下班的时候,解斌又去找齐子林:“子林,一起吃饭吧,也没人请我,咱自己请自己吧。” 齐子林笑了笑:“当然可以,我也没地方吃饭。”齐子林收拾好桌上的东西:“马上就可以走。”刚走出办公室,他就提醒解斌:“不会还有不相干的人吧?” 解斌笑了:“都是我的朋友。”19Sfc。 齐子林瞅他一眼:“你朋友?那你还问三问四的?根本就不熟悉。” 见瞒不过他,解斌只好承认:“是,我又看好了一个女孩,让你认识一下,天下之大,总会遇到合适的,你不要泄气。除了方思雨,这世界上还有刘思雨,张思雨,关键是你得睁开眼看,你连眼都不睁,能看到什么?”解斌干脆直接劝他。 齐子林边走边摇头:“解斌,你管好自己就行了,你才刚结婚多久?就管我的闲事了?我不想结婚,不想认识谁。” “那,你也别和吴丽新来往啊?她是什么人先不说,她现在是人家的合法妻子,你这关系一捅破,你是违法的,知道吗?”解斌是真为他着急。 “我会考虑的,今天谁都不见啊,就咱俩安静地吃个饭。”齐子林再次声明。 解斌叹了口气,他像对待亲兄弟一样,为齐子林操心着急,可结局一点都不如人愿。 ―――――――――――― 方思雨和关玉莹的关系也越来越近,关玉莹比她小两岁,生长的环境也不一样,但她们很聊得来,特别是发现关玉莹对王树有意后,方思雨就更关心她了。俩人经常一起出去逛街、吃饭,有时也拉上王树。 这天逛累了,她们到一个咖啡店喝咖啡。关玉莹有些好奇地问:“思雨姐,我有个问题想问一下。” “问吧。”方思雨以为是关于王树的,这关玉莹,她的话题很容易转到王树身上。关玉莹左右看了一下,看没人注意她们,她就小声道:“思雨姐,我猜一个人你别生气啊?” 方思雨点点头,她搅拌着咖啡,闻着飘出的香气。 “你老公是不是程总啊?”方思雨一惊,勺子也停顿了一下,笑容也收敛了两秒,转而就笑了。 “哇啊,真的啊?”关玉莹像猜到惊天的大秘密,乐得差点要跳起来,她自己捂着嘴,用力皱眉忍着笑。 “瞧你这怪样子,想笑就笑。”方思雨也被她的样子逗乐了。 “真没想到,不是不是……我都不知说什么好了。”关玉莹的表情很奇怪。 “我看王树也挺信任你的,他一句都没给你透露啊?” “我问过一次王树,他说让我别管闲事,别乱猜疑,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少越好。”关玉莹拉过方思雨的手:“来,握一下。” “你干嘛啊?”方思雨没看懂她是什么意思。 “从现在开始,我要重新认识你了,这双手,原来这么棒啊,可以掌管我们的程总哎。”关玉莹把方思雨的手打开,又握起来:“真厉害,居然把……把某人也抓到这里面了?!” 方思雨又气又笑:“用这么夸张吗?你?” 关玉莹一个劲地点头:“我的感觉还行啊,我早就觉得不对劲,可王树老是打乱的我思绪,干扰我的判断。有时间我找他算账去。” “必须算!他重友轻色,该收拾他!”方思雨笑得很幸灾乐祸。 “思雨姐!你真坏!”关玉莹反应过来了,嗔怪着。方思雨一边喝咖啡一边看着关玉莹,她对王树的尊敬少了,顶嘴多了,这是因为他们在慢慢靠近。如果男女之间只有客气,就说明两人之间很有距离,如果女人对他没大没小、无理取闹,这才有戏呢。 关玉莹家在上海,对各个地方都熟悉,明天就是周末,趁着同事们都不在这里,她邀请王树:“经理,明天已经确定不加班了,我们尝尝小吃怎么样?” “我对吃没什么研究。”王树兴趣不大,但见关玉莹站了半天才张嘴,也不好太尴尬了,就笑着回答她。 “那太好了,咱们可以去研究一下,来一次上海,就要把上海都了解全面了,吃也吃遍上海,你再回到东城,在那些同事朋友们面前,也有的吹”说到吹字,她赶紧住嘴:“有的聊。”她补充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看这小姑娘这般热情和可爱,也不好拂了她的意,就点头答应了。 关玉莹高兴地合不拢嘴:“那,我们明天在哪里集合?” “你说个时间,我到你家去接你。”聚餐的时候曾经送过她,王树知道她家在哪里。关玉莹有时在家住,有时住宿舍。 “好,那不见不散。”关玉莹走到自己办公桌前,拿了电动车钥匙和背包,临走还没忘记和王树笑着挥手道别。 王树眼前闪过几个字:热情的上海人。17129806 关玉莹可不仅仅是热情的上海人,她正在进行一个伟大的计划,想把王树变成一个上海人,至少是半个上海人。 坐在王树的车上,关玉莹就开始介绍了:“你知道上海的小吃有多少?” “老城隍庙小吃,上次和程总他们去过,当时还看到过穿着睡衣、随便盘着头发、趿着拖鞋上公厕的女人,那大方自然的样子,像在她们家里一样。”王树自己笑了:“说这话是不是不好听?我声明,真没有讽刺的意思。” “没什么,在弄堂里,这也是一道独有的风景。不信你就看看,凡是在半夜三更还穿得端庄、体面的,都是外地人。”关玉莹丝毫没有介意。 “你到底想带我去哪里?这已经到了黄河路了。”王树随时注意看路标。 “再往前走,过两个路口,左拐再直行几百米,就到了。”关玉莹一直没告诉他去哪里。 王树也好奇了:“到底去哪里?” “你都知道了啊?黄河路美食街。你以为美食街只有城隍庙有啊?吴江路、七宝街、乍浦路、云南南路、牯岭路小吃一条街,多了去了。” “还有这么多啊?我们今天逛几个?”这时正好是红灯,王树看着关玉莹问。 “一个就不少了,你去了就知道,没走几步,你就吃不过来了,这个地方中午人少,晚上人又太多,太拥挤,咱们这个时间过来,最合适。我不打算请你去酒店,在大排档怎样?” 王树哈哈大笑:“小吃在小地方吃,才更有味道,我不会宰你的,这个我懂!” 看到王树笑得开心,关玉莹也笑得更灿烂些。 吴丽新回到家时,她带着吴一珊需要的一切东西,小纪念品、当地的风景照、景点介绍,一应俱全。看到这么多礼物,吴一珊乐得合不上嘴:“阿姨,辛苦你了,有空再讲一下旅途趣事啊。”吴一珊对吴丽新越来越亲昵了,特别是对吴丽新带回的礼物,她都万分感兴趣和感激。 “你阿姨也够累了,每次都带着你的任务去旅游。好了,别来打扰她,你去自己看,自己想象吧,也可以到网上查一下,不能完全依赖别人告诉你。”吴总提示女儿。 吴一珊有些不情愿地嘟着嘴:“那好吧,我回自己房间了,不占用你们亲密的时间了。”她站起来,又调皮地向爸爸眨了下眼睛。 “这孩子。”吴总虽然摇着头嗔怪着,但眼中无限疼爱:“丽新,你们俩关系越来越好了,真是谢谢你,为了这事,你付出了很多,我都不知说什么好了。” “没有,应该的,她高兴,我就高兴。”吴丽新的精神状态极佳,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丝毫没有长途旅游的疲惫。 “你去冲个澡吧,我收拾东西。要搓背的话,就叫我啊。”吴总别有深意地笑着,他倒是期待有这一份美差。 吴丽新笑着摇了摇头:“我冲一下就行了,你忙,我一会儿就好。”她一边走向浴室,一边皱眉,吴一珊闹得厉害时,吴总基本没心情过夫妻生活,现在心情转好,*也强烈起来,这一点最让吴丽新头疼,她的心里,就盼着吴总突然有什么毛病,在这一方面彻底没有要求了,那她就好过多了。洗完澡,吴丽新从包里拿出几片药,她已经十分确定,即使有这个虚伪的婚姻在,她也不希望生个吴总的孩子,她要的是齐子林的孩子,这件事马上就要成功了,她不能前功尽弃。吴丽新吃了两片药,用自来水冲下,又定了定神,这下放心了,不管吴总怎样折腾,她都不怕了。 吴丽新看着镜中的自己,突然感觉有些悲哀,为什么一个男人同时有两个女人,会兴奋会骄傲,反过来,一个女人同时有两个男人时,就有些招架不了呢?是因为女人的心小还是因为女人的心是唯一的?天生就只能容纳一个男人?她叹了口气,还是转身向卧室走去,那个地方,现在就是她的刑场,就是酷刑的刑场。 下一个周末,关玉莹继续邀请王树,让他去欣赏上海的老胡同,这次她骑电动车带着他,上次被堵车,浪费了很长时间。关玉莹对大街小巷很熟悉,当个向导,对她来说是小菜一碟。王树也的确无事可做,到处转转,散散心也是好事。 ――――――――――― 办公室里,方思雨正和王树展开谈判:“王经理,有些事,咱们得明确一下。” 王树不解地看着方思雨,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有个建议,关于带新人的问题,我考虑了一下,你带关玉莹,我来带文良。” 王树惊奇了:“要分工也得我分啊?越级了你!” “谁分得科学就听谁的,现在讲究民.主了,是吧?”方思雨早就和那两个人商量过了,所以他们一致站在她这边。 “当然,民.主、公开、公正。”文良附和。关玉莹也在一边高兴地点着头。眼看大势已去,王树不好明着反对,可也不服气:“说说你的理由。” “第一,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这是天经地义的;第二,我帮文良,可以增强他的细致性和全面性,你带玉莹,可以提高她的深度和高度。这样分工相得益彰,已经很公平了。那好,我再数出一条:第三,你是四眼儿,加上玉莹是六只眼;文良是四眼儿,加上我,也是六只眼,你看,上看下看、横看竖看、左看右看,千算万算,这样分工绝对公平、般配。”说得方思雨自己都笑了。 “方经理分得天衣无缝、深得人心。”关玉莹坚决支持方思雨,这样以来,她可以正大光明地和王树多接触了,她眨着漂亮的大眼睛,忍不住地欣喜。方思雨和她会心地一笑。 王树见状,只好恭敬不如从命,被同意了。 吃饭的时候,冯姐调侃着:“方经理,真是有点奇怪了,我和钟姐怎么没人要呢?谁对我们负责啊?” “是啊,我也想傍一个。”钟姐也凑热闹。 “你们?你们都是老油条了,不来找我们麻烦就不错了,你们什么风浪没见过,什么领导没跟过?看简历就可见一斑。他们还小呢,必须学习和提高。”方思雨笑着解释。 “这就是说,我们没有进步的余地了?”冯姐一句话把钟姐噎了一下,她赶紧咽下嘴里的饭:“谁说的,咱们才三十多岁,哪里就真老了?” 看她俩要较起真来,王树就更乐了:“太好了,总算有人替我出头了,抢我的大权,我还没出气呢。” 大家又相互取笑了半天,现在,他们之间已经熟悉起来,非工作时间,也可以没大没小地开玩笑,随着时间的推移,同事之间已经越来越和谐了。 下午下班了,办公室里只剩下方思雨、王树和关玉莹,关玉莹走过来发出邀请:“今天是我初入师门,要摆一场简单的谢师宴,思雨姐一起作陪怎么样?” “喊我思雨好了,一叫姐,我都觉得自己老了。”方思雨提醒着。 关玉莹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好吧。”这机设了别。 “这还没开始教呢?无功不受禄,以后再说。”王树拒绝。 “打铁要趁热嘛,当然可以先谢着,我有时间,我现在最富裕的就是时间,王树,你又没别的事,干嘛不去?哦,知道了,是嫌我参加,怕抢你风头对吧?” “哪有这么多事?去就去,还怕你?”王树不知觉间中了方思雨的激将法。 看俩人都同意了,关玉莹高兴地跑回去收拾东西:“稍等一会儿,我收拾好东西。” “好的,你慢慢收,我们等你。”方思雨说着,头也不抬地开始发着短信。三人刚走出大门,方思雨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下:“坏了,我前天答应了一个朋友,陪人家吃饭的,差点忘记了,现在来短信催了。要不你们去吧?” 第八章13.巧遇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王树疑惑地看着方思雨,后者一副无奈的样子。叀頙殩晓王树说:“那,我先送你吧,去哪儿?” “不用,人家来接我,十分钟之后过来。你们先去,下次我请,赔礼道歉行了吧?”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王树也不好再说什么,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好像被方思雨算计了。 看王树载着关玉莹走远了,方思雨抬手叫了一车出租车,坐在车里的她有些无奈,今天还真没人请,程忆凡也不回家吃饭,她的晚餐要和孤单来享受了。 方思雨刚到家,郭文达的电话就打来了:“思雨,有空没有?有的话,请你吃个饭吧?” “那你不早说?害我浪费一趟出租车费。”她倒埋怨开了。 郭文达在电话那端笑:“请客还请出麻烦了,你在哪儿,我去接你。” “我刚回家。”方思雨一边换拖鞋一边打电话。“你多长时间能过来?” “十多分钟吧,我在路上瞎逛,正好走过你家附近,就想问你有空吗?” “天空都是我的,你说我有空没有?”她接一杯水。 “那好,一会儿见。” 方思雨喝了杯水,看还有些时间,就准备换一下衣服,她一边翻看着衣服,一边给程忆凡打电话:“喂,我约会去了,别以为我没人请,刚推了一个,又来一个,真烦!笑什么?你回家看不到我,不要哭啊,没人哄你,我也不知道几点回家。”她又换了只手拿手机:“我?在挑选衣服啊,准备盛装赴约,不说了,人家快来接我了。” 方思雨选择了一套宝石蓝的连衣裙,样式简单,但大气、沉静,配上高跟鞋,更显出她的修长的身材。既然在家里,有这个条件,自然要装扮一下,这样对人家也是尊重,也表示对这次约会的重视。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方思雨轻声哼了一句:“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后”她忽然想起了这句歌词,虽然打扮得漂亮,不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总是少了一些光彩。她又拿了一个原白色的小包,装上钥匙和手机。郭文达的电话正好打了过来:“可以走了吗?” “好,马上下去。” 郭文达看到方思雨稍作打扮,果然高兴:“是专门为我打扮的吗?” 方思雨故意神秘地笑了:“你说呢?” “我说啊,程忆凡如果看到,他会酸掉牙的。”两人都笑了。 两人吃饭的时间很快,他们不喝酒,没有浪费时间的可能,看天色还早,郭文达就邀请她去喝茶:“有一家新开的茶博苑,咱们去看看?” 方思雨看了看手机:“行,反正回家也是一个人。” 两人又去喝了半天茶,已经到了二十一半点了,方思雨就想早点回家,她还是习惯在家等程忆凡,习惯在他推开门的时候,缠在他身上,如果可以承包,她一次机会都不想错过。虽然她心里的结没有解开,时不时地会跳出来折磨她,在忘记的时候,她还一如既往地期待与他相知相守。在想起来的时候,她又是冷淡的,程忆凡都觉得,方思雨有些冰火两重天,冷与热全是她决定的。 看方思雨要回家,郭文达也不强留,陪了他这半天,已经很难得了。俩人结完账往外走,迎面遇到李悦悦和程忆凡等人。李悦悦眼尖,先看到了郭文达:“郭总?你也来了?郭总有魅力啊,身边的美女常换常新。”李悦悦的眼神在打量着方思雨。她奇怪,这个小姑娘好像越来越靓丽了。 “郭总,你们也来了?请李董先带客人过去,我和他们说几句话。”程忆凡对李悦悦说。 李悦悦点了下头:“各位贵宾,这边请,这里的老板是茶文化研究会的会员,这里的茶艺表演非同一般,一定会让你不虚此行。”她带着三个客人走过去了。 “郭总,这位是谁?晃着我眼了!”程忆凡故意问着。 “我女朋友!”郭文达也故意说。 三人都笑了起来。 “和我出来,她都没这么精心打扮过,真是。”程忆凡果然吃醋了。 郭文达笑得更厉害了:“一语中的,你这反应完全在我预料之内。” “你真给我丢人。文达哥就算准你会吃醋的,你还真顺着他来了。”方思雨又笑又尴尬。 程忆凡也不介意,他随意地揽了一下方思雨。郭文达赶紧把方思雨往外拉了一下:“别闹,她是我女友。” 程忆凡刚松开她,李悦悦的电话就打来了:“快点过来。” “我去陪客人了,喝完茶就回家,不要再乱跑了。”程忆凡拍拍方思雨的肩膀,又和郭文达笑着告别:“谢谢你陪她,我去陪客人了。” 郭文达和方思雨看了一会程忆凡的背影,他也不容易,除了工作,在工作之外也要应酬不断,也挺辛苦的。 “看他心情不错啊,这样有利于身体健康。”郭文达夸赞着。 “管他呢,走吧,咱们回家。各回各家。” 郭文达和方思雨没走几步,后面就传来李悦悦的喊声:“方思雨,等一会儿,郭总等等。”两人同时回过头去,李悦悦快步走过来:“既然遇到了,就是缘分,为什么不一起玩呢?” 郭文达只笑不语,他在等方思雨的反应。方思雨微微地皱眉,留还是不留,这都是个问题。 “这还用考虑吗?来都来了,多玩一会儿没什么。再说,大家都是单身,又没人管我们,”李悦悦在打消他们的顾虑。 “那,好吧。”看方思雨点了下头,郭文达自然也愿意留下。 “你们在这等一会儿,咱们换个地方。”李悦悦又快步走回去。17130099 郭文达不太明白:“她变化怎么这么快?这茶还没沏好,就要换地儿了?” “大概也许可能,会去唱歌跳舞。我听说她很爱这个。”方思雨猜测着。 “管她干什么,正好能和忆凡在一起多呆会儿,她还不知道咱正中下怀呢。”郭文达笑着。 方思雨不置可否地笑了:“她有这么好心吗?” 郭文达一怔。这时李悦悦他们几人已经走过来了,他也不便再发问,随着他们走了,果然,还真换了一个方思雨预料之内的地方。 李悦悦为另三位客人叫了几个陪着唱歌跳舞的小姑娘:“郭总和方经理,就不用把你们分开了,正好一对。”李悦悦笑得十分开心,她认为已经分配得很合理,最后自然是她和程忆凡是一对。歌没人唱,大家先跳起舞来。李悦悦的司机给他们放了曲超慢的慢三,为避免尴尬,郭文达和方思雨先跳了起来,程忆凡显然有些不知所措,李悦悦走到他面前,一手搭在他的肩上,一手抓住他的手,这里必须用抓字,因为程忆凡从头到尾都没有想和她跳舞的意识。看到程忆凡畏首畏尾的,方思雨就笑着催他:“程总,你们快跳啊。” 被方思雨一催,程忆凡连着走错了几个步子,李悦悦惊奇地停下脚步:“怎么回事?喝多了?” “喝成这样还跳舞?可惜了我们李董的潇洒舞步。”郭文达还是站到了他们身边:“来,不会跳的,一边呆着,看我和李董跳一回。” 李悦悦看程忆凡不在状态,就欣然接受了郭文达的邀请。两人跳了起来,果然,郭文达把李悦悦带得恰到好处,他们是第一次跳舞,居然配合地很默契。程忆凡过来牵方思雨的手,被她甩了一下,但他还是没放手,把她揽过来,慢慢跳了起来。他们是老舞伴,自然不会生疏。“你紧张什么?做贼心虚!”方思雨尽量保持着脸上的淡然。 “不知道。” 方思雨感觉程忆凡的手都是僵硬和紧张的:“跳个舞有什么关系?我和文达哥还跳呢?”她想尽量放松他的情绪。 “不知道。”这段时间方思雨对他一直忽冷忽热的,他怕出错,还偏偏出错。 气得方思雨用力捏他的手和肩膀,脸上的表情还得保持笑米米的,她可不想在人前出丑。 舞曲一停下,李悦悦就过来了:“忆凡,怎么回事?真喝多了?”她看到程忆凡和方思雨也跳得很紧张,从表情和动作就看得出来。李悦悦和郭文达跳舞,眼睛却时常转到程忆凡这里来。此时,她挽着程忆凡的胳膊到沙发上坐下,又递杯茶给他:“喝一点,缓一缓。”程忆凡的表情一直是尴尬的、紧张的。 方思雨和郭文达坐在一起,他们很自然地聊着天,一会儿说一会儿笑的。方思雨的目光偶尔会转过来,她的目光一过来,无论是调皮、温柔或无意识的,程忆凡都异常紧张。 李悦悦本来的意图,是想试验一下程忆凡和方思雨的关系,但看这情况是不需要了,两人没一点默契,看来是自己想多了。李悦悦有些释然,是啊,一个年轻有为的堂堂总裁,怎么会看上一个小员工呢?李悦悦笑自己疑神疑鬼。可是,她又疑惑了,不知为什么,她总感觉程忆凡好像有些怕方思雨。 客人唱了两首歌,又放了首舞曲,慢四,旋律很缓慢,有两个客人和伴唱小姐的脸贴在一起,慢慢地晃着。李悦悦灵机一动,她拉着程忆凡站起来,也开始跳舞,没走几步,她忽然双手揽着程忆凡的腰,把头贴在他的胸前,很陶醉地慢慢走着,听着他的心跳。 程忆凡和方思雨的脸色同时都变了,前者是尴尬和难堪,方思雨一脸强忍的怒气,郭文达用力握着她的手,示意她镇定。李悦悦双手圈着他,抱得太紧,程忆凡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把李悦悦推开一些:“李董,我有些不舒服,不想跳了。”当两人稍分开时,程忆凡果断地走开了,他坐到沙发上喝水。李悦悦也没生气:“今天是怎么了?很不正常啊?才跳了多久?平常他跳得很好。”李悦悦笑着和方思雨、郭文达解释。 方思雨终于明白了,李悦悦这么好心地请她来,主要是让她看这一幕好戏的。 李悦悦说完,就笑着走到程忆凡身边,紧紧地靠着他坐着。程忆凡更加尴尬了,平常李悦悦很少这样,这回是怎么了?这样太让人误会了,他再看方思雨,她笑着和郭文达聊天呢,正跳得高兴。程忆凡往另一边挪了下,离李悦悦远一些。此刻,他就是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的,他盼着时间快点过去,感觉喘气都困难了。 终于煎熬到了散场,大家陆续散去,方思雨坐着郭文达的车走了。没走多远,郭文达把车停在路边打电话:“忆凡,我们在前面,你过来时摁下喇叭,提示一下。” “你这人,有始无终,下次请客我不出来了。”方思雨故意和他开着玩笑,她刚才跳舞的时候一直堆着笑容、说着天南地北的话,但都不知自己说的是什么。 “有些时候是身不由己,有些事情并不是表面的样子,你得学会分析。”郭文达提醒着。 方思雨张了张嘴,咬了下嘴唇,不想继续讨论下去:“我先下车了,你走吧,我在这里等他,他很快就来了。”说着她开了车门,下车了,然后与他摆摆手,示意他先走。郭文达无奈地笑了笑,开车走了。有些事他也无能为力。 郭文达的车刚走,程忆凡的车就在跟前停下来了:“思雨,快上车。”程忆凡喊她。 方思雨很快地上了车:“这么快啊?康非有没有闯红灯啊?” “哪敢?我违章的时候很少,你放心吧。”康非笑着和方思雨解释。 而后就全是沉默了,康非从镜子里偷偷地看着后面的俩人,表情都很古怪,他没去唱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这种奇怪的气氛还是感觉到了。 到了程忆凡家楼下,程忆凡让康非打车回宿舍,把车留下了,明天早上,他想自己开车送方思雨上班。两人一直沉默着,直到回到家,方思雨换好拖鞋,又去洗涮完毕,对一直坐在客厅的程忆凡说了句:“我先睡了。”就回了卧室。 程忆凡赶紧站了起来,他呆在客厅里,一时不知所措,她为什么不发作呢?打他骂他、数落他、讽刺他,这都能让她出气。总的来说,方思雨还是比较好哄的,只要让她出了气,一般都不会记仇,她的气来得快,出得快,去得也快。 上次李悦悦来家的事,方思雨还一直没和他算账呢,因为她一直不提这事,让程忆凡非常紧张,这事好像一直没有过去,这次又雪上加霜了,他能不忐忑吗?程忆凡走进卧室,看到方思雨果然已经躺下睡了,他坐在床边,看着闭着眼的方思雨,张了几次嘴,都没说一句合适的话。过了一会儿,看到方思雨翻了个身,他赶紧道歉:“思雨,对不起,有气就说出来,别” “别啰嗦,你该和李悦悦道歉,是你没伺候好她,没好好陪她跳舞,和我道歉?你找错人了。”方思雨没睁眼睛,话还是吐出来了。 程忆凡这一下被她堵得哑口无言。再不敢和她解释什么了。过了一大会儿,感觉到方思雨还没睡着,他还是小声解释了:“思雨,有些事真是误会。” 方思雨忽一下坐了起来,程忆凡也赶紧坐起来。 “哼,确实是误会。我看以后我和李悦悦分割你、共享你吧,看来是我无能,我要的只是你的左肩膀,她不一样,她要的是你的胸膛,你的心跳,一次两次三次,多少次了?这还是呈现在我眼前的,我看不到的呢?”她越说越气,又忽一下站在地上:“气死我了,她这明明是挑战嘛。和你躺在一起,我都感觉别扭,我睡客房了,不许你跟过来。”方思雨气哼哼地走出去,连拖鞋也没穿。 程忆凡想了一会儿,还是拿起方思雨的拖鞋,硬着头皮跟过去了。 “好吧,你是这自找的……”方思雨一桩桩一件件,那些旧事居然都没忘记,堆了一堆程忆凡“艳遇”的铁证,要不是没有开灯,程忆凡脸上的汗也让方思雨看到了。方思雨说的那些,都不是无中生有的,包括李悦悦醉酒后的一幕,也终于被方思雨提到了一句。等她说累了,说烦了,才余气不消地躺下,程忆凡找遍了他所知道的所有好话来哄她,才好不容易让她睡去。 ――――――――――――――――――― 方思雨的老家里也正展开一场热闹的战争,上次方思雨撒谎,说哥嫂闹离婚,哪想到还真一语成谶,大哥方志松正和妻子曲玲吵得一塌糊涂。 树雨份说好。“我都四十了,我现在不闯荡一番,将来更没机会了。再说,也用不了多少钱。”方志松辞职了,他要和朋友合伙做生意。19SjV。 “要钱没有。”曲玲斩钉截铁地拒绝:“对了,你妹妹妹夫有钱啊,找他们要去。”“他们有是他们的,他们又不欠咱们。”方志松不好意思跟妹妹张口借钱。 “那我也没有,一分也没有,问你爹妈要钱去。”曲玲说话也没正辙:“你以为你还真是香饽饽?人见人爱啊?做生意是这么简单的事吗?” 方志松的眼睛瞪得更圆一些:“我几两重,自己有数,你不用提醒我,我就是轻如鸿毛,也要试一次,哪怕到了南墙,我也要知道南墙的滋味。” 这样唇枪舌剑地半个多小时了,方志松一直不服软,曲玲的耐心也到了极点:“行了,你先算一笔账,我的青春损失费,以后的生活费,还有孩子的抚养费等等,一并支付清楚,我们俩办了离婚手续,你爱干嘛干嘛。” “你对我就这么没信心吗?我也是为了这个家好,为了我们能过得更好。”方志松也快忍到极限了。 “笑话,你自私自利,倒说得自己很伟大似的,鬼才相信你。离婚,你要做生意,只有这一条路可走。”曲玲还是坚持。 方志松把桌子一拍,碗筷都震得晃动起来:“那就离婚,我现在工作也没了,家也没有了,置于死地而后生,离了,我也要干我自己想干的事。” 曲玲冷笑一声:“离就离,谁怕谁啊?反正也过不下去了,都不要了!”她用胳膊横着扫了一下,桌上的餐具哗啦几声,全部碎到地上去了。 方志松一下冲过去抓住曲玲的肩膀:“你要发疯吗?你这样的臭女人简直不讲理,横竖说不通,走,现在就去离婚,我一秒也不想和你过了。”他用力拉她往外走,曲玲撑着架子,就是不往外走,她是说的气话,又没想真离婚,看丈夫要动真的,她就有些后怕了。 “你干什么?我现在不想去,明天再去。”但嘴里还是不服软。 “不行,我一秒也不想看到你了!快走。”方志松拖着曲玲,曲玲眼看要被他拉到门口了,门也已经打开了,她就大喊起来:“救命啊,方志松要杀人了,救命!” 方父和方母正好已经到了门外:“住手,你要干什么?” 方志松一愣,没想到是父母过来了,肯定是孩子去叫的,一看到两人吵架,孩子就跑出去了。看到来了救兵,曲玲就开始哭天喊地:“天啊,没法过了,方志松没良心啊,要不是有外心外遇,不会这么对我们,对我又打又骂,还要离婚,爸妈,这日子没法过了。”她鼻子一把泪一把的,有的没的,想起什么说什么。 方志松听曲玲这么一喊,又加上这么些莫须有的罪名,更加恼怒了,他抄起一把凳子就要砸去,方父紧紧地抓着凳子:“要砸,就往这来,砸我这。”父子俩三争两抢中,一直患高血压的方父晕倒了,大家乱成一团,赶紧叫了急救车,送到医院抢救。方父被诊断为脑梗塞,嘴巴有一点歪,说话也不清楚了,左腿走路也不行了,全家人慌作一团。 方父怕见不到小女儿了, 第八章14.自作主张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方父说不大清楚,就用手示意,他伸出三个指头,要见方思雨。叀頙殩晓方母见天色不早,就安慰他:“明天,天太晚了,明天我就打电话叫思雨回家。” 方父点着头,眼泪在眼中打转,两个儿子没一个省心的,不是你闹就是他闹,只有女儿是小棉袄,她还不在身边,经常看不到她。这一生病,方父有些害怕,他怕自己再也看不到女儿了,很想见一面。 第二天一早,方思雨的电话就响了,她昨晚睡得晚,早晨起不来了,她坐在床上接电话:“妈,这么早啊?我还没起床呢。你说什么?爸爸怎么了?知道了,我马上回去。忆凡!忆凡!” 程忆凡正在做早餐,听到方思雨惊慌地喊着他,就赶紧过来了:“怎么了?” “我爸爸住院了。”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程忆凡也着急了:“什么病啊?要不要紧?” “脑梗塞,妈妈说不要紧,如果真没什么,她不会打电话叫我的。”她的眼泪更多地流了下来。程忆凡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安慰她:“别着急,咱们赶紧回去,看了才知道。我让王树订机票,坐飞机很快就到了。你别太着急了,你急坏了,回家就帮不上忙了,现在要先保重好自己,才能为他出力、去伺候他,对不对?” 话是这样说,理也是这个理,但方思雨的眼泪还是控制不住,程忆凡把她揽在自己怀里:“好了,赶紧收拾一下,咱们准备出发。” “今天还有董事会”方思雨提醒他。 “什么事也没有亲人的健康重要,你快点准备,我给王树打电话。” 两人坐了半个多小时的飞机,又坐了半个多小时的出租车,就到老家的医院了。飞机真是迅速,眨眼之间,就缩短了距离。 方父看到女儿和女婿,高兴得老泪纵横,他握着程忆凡和方思雨的手,半天不愿意松开。方思雨又陪着父亲流了半天眼泪。程忆凡关心地询问着:“妈,怎么会突然发病的?这个毛病,只要不劳累,不生气不着急,一般不会突发的。” 方母欲言又止:“没事,就是突发的。” 看到方志松低下了头,大嫂也在一边怯怯地,方思雨就起了疑心:“大哥,你跟我出来一下。” 方母给程忆凡使了个眼色,让他也跟出去。 “哥,爸爸是怎么犯病的,你说来听听,我觉得妈妈没说实话。”方思雨盯着方志松。 方志松叹了口气,知道瞒不过妹妹,就只好直说了:“还不是因为我和曲玲吵架,惊动了爸妈,所以才” 方思雨气得直跺脚:“我猜着就这么回事。”方思雨瞅一眼曲玲也不和她说话,又回过头来责怪哥哥:“你不知道爸爸有高血压啊?还让他去参观你们伟大的吵架场面?为什么不让我也去旁观一下?下次吵架别忘了打电话通知我,我长了翅膀也要飞回来学习学习,怎么能把父母气到住院,这个本事我还没学会。” 程忆凡过来拉了下方思雨的胳膊,示意她别太冲动,可她的牛脾气上来,不吐不快:“你们就这样当大哥大嫂啊?叫我们跟你们学什么?太过分了,你们都老夫老妻了,有什么事情过不去啊?竟然闹到这种地步?这下高兴了?满意了?还没闹够的话,回家继续打去。”说完,方思雨头也不回地进了病房。 方志松和曲玲都尴尬地站在那里。气氛有些僵,曲玲先找了个理由:“我回家准备午饭去。”说完就走了。 程忆凡对方志松笑了一笑:“大哥,你别在意,思雨就这直脾气,改不了。” 方志松也笑了:“我妹妹,我比你了解她,没事,说了才解气。这么远,还把你们也叫回来,都是我闹的,你说这事” “大哥,都是一家人,有事自然要在一起的。咱们到长椅上坐坐吧。” “行。”方志松看到妹妹和妹夫回来,心里也放心了很多,父亲最听妹妹的话,她说一句,比儿子说十句都管用。 “大哥,这个,按说不该干涉你的家务事,可谁让咱们是一家人呢?我想问一下,你要不方便说就不说,你们吵什么啊?还把爸气成这样?”程忆凡觉得应该不是小事情,否则不会闹成这样。 “唉!”方志松叹了口气:“我把工作辞了,想和朋友合伙做生意,结果你嫂子一听就崩了,吵起架来,我们准备去离婚,这不,爸爸又急又气,就” “哦,你那单位原来也不太景气吧?”程忆凡听方思雨说过。 “是啊,工资也不高,我们几个朋友商量着,要合资做点生意,我也想试一试,自己到底是不是这块料儿。” “那你想做什么呢?”程忆凡对他的计划挺有兴趣的。 “开个饭店,小型的那种。大的我们也开不起。”方志松苦笑着,他的计划看来是泡汤了,经过这么一闹,谁还会支持他啊? “你都考察过吗?需要办理的手续、店面的位置、租金,厨师、服务员,以及内部管理、运营的那一整个流程,你都熟悉吗?” “我有个朋友,就是做厨师的,他对这个非常熟悉,我也认真考察过,研究过,觉得可行,我另外找了几个合伙人,本来每人出资六万就可以凑够启动资金,房租先交三个月,房东是我同学,以后挣了钱再交余款。本来是好事,但是,还没开始干呢,有一个人就退出了。”方志松自己摇了摇头,轻轻地搓着双手。 “干什么都不容易,万事开头难嘛。嫂子不同意吧?”程忆凡猜测着。 “是啊,本来就不同意,一说让她出钱,还得多出钱,就跟要她命似的,我跟她说,你出了小钱,是要赚回大钱的,可她目光短浅,又胆小,死活不同意,这不,就打起来了。唉!”方志松又叹气。 “合伙的小生意不太好做,因为有投资,人人都想说了算,分红也容易起争执,赚钱了,为分钱吵,赔钱了,又为赔钱吵,这个经常见到。”程忆凡给他分析着。 “是啊,这是常理,不过,我的条件还只能这样,尽量避免那些矛盾吧。这一辈子,如果不去干点自己想干的事,我不甘心。”19SnT。 “那,这样吧,你给我个账号,把你需要的启动资金数发我手机里,我回家后给你打款,你也别与人合伙了,自己投资,至于那些朋友,你可以聘用他们。” 方志松一时还没回过味来:“这怎么行?” “算投资也行,你愿意当借款也行。”看方志松还拿不定主意:“那就当你借我的,你什么时候赚回来了,再还我。不过,我觉得还是我投资比较好,我出钱,你出力。随便你选择吧。”看方志松欲言又止的,程忆凡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再说就生分了。” 病房里,方思雨终于把方父逗乐了,情绪对病情的恢复很重要,方母也笑了,还是女儿有办法,没说几句话,就把方父乐得笑歪了嘴,本来他这次犯病,嘴就有点歪,这一笑,更歪了些,但心情好是第一位的。让女儿回家,还是正确的。 不大一会儿,方志松乐呵呵地进来了:“爸妈,我的饭店马上就要开起来了。”父手的母是。 三个人都疑惑地看着他,方母责备他:“还说这事?不是因为这个,你爸能住到这里吗?” “不是,我不用为钱和她吵了,我妹夫给我投资。”方志松高兴,赶紧分享这个好消息。 “这怎么好啊?”方母也乐得脸上开花了:“我们没帮上你们,倒让你妹妹妹夫为咱们操心。” “妈,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一家人嘛,就该互相帮助。再说,我和思雨还拿得出。”程忆凡看着方思雨。17130345 方思雨瞪他一眼:“你和我商量过吗?就知道自作主张?你知道我愿意吗?” “啊?”程忆凡有些意外,他紧张地站在那里。 方父最知女儿的脾气,已经笑得歪着嘴了,女儿回家了,儿子的问题也解决了,虽然自己身体这样,总会慢慢好起来的,思雨都说了,如果愿意,就接他到上海去治疗,他还在考虑中呢。 “妹妹?你别难为老实人!”方志松也看出妹妹的强势。 “你这么容易就被收买了?”方思雨斜了大哥一眼。方志松傻呵呵地笑着。看程忆凡还在等自己的下文,方思雨就笑了:“虽然你先斩后奏,但也是为方家人效力,算了,功过相抵,不追究了。” “还是我妹妹厉害,两句话就把妹夫的功劳全部抹杀,把风头抢到自己手里去了。”方志松一句话,把大家都逗乐了。 程忆凡连着三夜守在医院里,他说平常不在家,现在应该出一点力,替一下班,他值班的时候关掉手机,免得被外事打扰。方思雨白天值班,他们在家几天,都分别守在医院里。 都知道他们的工作很忙,特别是程忆凡,不敢让他离开岗位太久,方母和其他人都催着他们回去,方思雨看程忆凡的电话也是越来越多,虽然他没要回去,每次也都轻描淡写地说没什么事,方思雨还是知道他心里两边都牵挂和着急。 “行了,你们呆几天,让你爸爸高兴一阵就行了,他这病,医生说了,不要紧,第一次犯,肯定能走路,能恢复好。你爷爷就是这病,你也知道的,这是慢工夫,急不得。”方母把儿女们都叫到病床前,他们商量好,一起劝程忆凡他们回上海。 “是啊,再打几天针,就出院了,康复锻炼的事,有我们呢,思雨你也扶不动爸爸,我们这么多人在身边,你还不放心吗?”二哥表态。 “我现在也没工作了,有的是时间,我先陪爸爸,过段时间再考虑开店的事,你们就放心走吧。”方志松感觉还是有些惭愧。 方父也含糊不清地表示让他们回上海。方思雨想了想:“走也行,不过丑话得说前头。” 方思雨严肃地看着哥嫂们:“爸爸和妈妈都老了,到了需要我们孝顺的时候,你们只需报喜不能报忧,不能再麻烦和刺激他们,他们经不起折腾了。有事的话,我们兄妹商量,找我找忆凡都行,就是不能来气爸妈。” “这都是个意外,妹妹放心,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二嫂看大嫂尴尬,就替她说了几句话。 这病的确是慢病,只要能控制住不往坏处发展,慢慢锻炼,要很长时间才见恢复效果。爷爷就是这病,犯一次严重一次,最后直到卧床不起,前后共十几年呢。 “爸,那我们就回去了?”方思雨终于吐出一个回字。 “这样才好,你们还有工作,不能都耽误了。”方母看女儿同意,又高兴又不舍,脸上的表情很复杂。 “爸,你好好养病,到入冬的时候我来接你和妈,上海比起这里几乎是没有冬天的,到我们那里过冬去。”程忆凡邀请方父。 方思雨反应快:“你这么说,爸妈跟候鸟差不多了。” 大家都笑了起来,离别的伤感气氛也淡化了不少。 程忆凡比方思雨要辛苦一些,不但晚上值班,白天他还在家做饭,不仅做病号饭,还要照顾岳母和妻子的口味,抽空才睡会儿觉。晚上值班时,方父总让程忆凡讲女儿的趣事糗事,一听到这些,老人家就很开心,程忆凡也乐得回忆一番,虽然他不是讲故事的好手,但方父很容易满足,凡是女儿的事,他都听得津津有味。 ―――――――――――――― 在飞机上,程忆凡就开始睡觉,下了飞机,一坐到康非的车上,又闭上眼睡着了。看到程忆凡疲惫的样子,方思雨也很心疼,在老家里,她不能表现什么,那样的话,家人会更不安心。现在,她紧紧地握着他的手,希望他能睡好,能做个好梦。车到了楼下,程忆凡仍然睡得香甜,方思雨示意康非先回公司,让程忆凡再多睡一会儿。想起大哥大嫂的昨天和今天,方思雨也感慨万千,他们也曾经非常相爱的。爱情的浪漫,被婚姻一点一点磨掉,是人变得现实了,还是现实把人改变了?她和程忆凡可千万不能像他们那样,她决定要好好对他。 程忆凡忽然请假,说家人生病,必须赶紧回去,李悦悦当时没什么反应,开完会,她突然想起什么,就到行政部去找方思雨:“方经理在吗?我有个材料想让她写一下。” 如果王树在,就知道怎么处理了,正好他不在,关玉莹不知其中的原委,就如实相告:“方经理的父亲突然生病,她请假回家了。” 果然,李悦悦脸色难看地走了出去,有这么巧吗?两个人的家人同时生病,同时请假离开?她就觉得这两人越来越不对劲,还真让她猜对了,他们肯定是隐藏的情人关系。王树正好在走廊里遇到李悦悦,就赶紧和她打招呼:“李董” 李悦悦像没听到一样,黑着脸想着自己的心事。太过分了,他们居然隐瞒自己,这是欺骗,严重的欺骗,李悦悦气愤极了。这一刻她完全忘记程忆凡早说过自己结婚一事了,好像他做了多少对不起她的事,让她愤愤难平。最让她不甘心的是,她居然莫名其妙地败在方思雨手里,一个打工妹,长相还算勉强,能力还算可以,其他有什么?竟然敢抢她公开喜欢的程忆凡,太自不量力了。这太让李悦悦丢面子了,败得不值,太不值了。 李悦悦坐进车里,也不说话,司机只好问她:“李董,去哪里?” “随便开吧。”李悦悦不耐烦地回答。 司机为难地眨着眼睛,这随便是哪里啊?他慢慢地发动了车子,从后视镜里看李悦悦,她正一脸气愤,显然是受了气出来的。司机更纳闷了,这姑奶奶,还有人敢让她生气吗? 王树看到李悦悦从自己办公室出来,脸色还不怎么好,他就感觉有些奇怪,本来想问问关玉莹,冯姐和钟姐都争着和他汇报工作,这事就放下了。 渐渐地,吴丽新和齐子林的感情在慢慢加深着,虽然他从不说让她留下或是想她之类的话,但吴丽新还是感觉得到,每次分别时,他的拥抱都会充满不舍,这不是语言能表达的,却又分明地感受到。吴丽新又感动又难过,她在等他留她,等他说要她、娶她,但齐子林一直不开口,吴丽新也慢慢地死心了,俩人的缘分看来也只有这么浅,孩子的事,也遥远地远不可及,对于未来,她也没有多少指望,过一天算一天吧。 因为方父生病的事,程忆凡和方思雨之间的矛盾也稍微缓和了,当程忆凡忙碌过一阵之后,他把办公桌里的东西拿回家去。 方思雨已经做好晚饭了,看到程忆凡回家时拿着一个文件袋,就皱了下眉:“非工作时间不能看文件材料。”她提醒他。 “这个必须看,来。”程忆凡揽着方思雨坐到沙发上:“你看一下。” “沈岩的快件?沈伯伯的?这是?”方思雨很纳闷,她和沈岩早就没什么关系了,怎么又翻出这些东西来? “你看里面。” 方思雨从里面拿出一叠相片,她又惊讶又恼怒地翻看着,都是她和齐子林的合影,还有几张是和程忆凡做室友时的相片。 “咱俩的合影,你看出来吗?阳台上的、路上的、下雪天的,都是偷.拍的,连咱们自己都没有。”程忆凡也一边看一边提醒着。 “谁这么无聊?”方思雨皱紧眉头,脸也拉长了:“还有匿名信?”一看内容,顿时气得脸也涨红了,一时无话可说。 “这都是吴丽新干的,我们调查了很久,最后她又给沈伯伯寄信时,被我们现场抓到。” 听到吴丽新的名字,方思雨更惊讶了:“怎么会是她?我又没得罪过她?不可能啊?” “她认为你透支了齐子林的幸福,她无法超越了,而且齐子林也一直没有放下你,所以她妒忌你、恨你,所以”程忆凡又把那封信装回去:“光盘她是给了我,但我也没敢毁掉,因为上面有你,照片也是,上面都有你,我不敢轻意毁掉。”他小心翼翼地和她解释。 方思雨把两个拳头摁在两边的太阳穴上,这么说,程忆凡和沈岩一直在暗中保护她?吴丽新这人太可怕了,把她和齐子林分手的责任,全都转嫁到方思雨头上,这不是BT吗?明明是她破坏了齐子林和方思雨的初恋,却来倒打一靶?真是不可思议,还有程忆凡,他默默地为她承受了这么多,自己还一无所知呢。 方思雨感觉很对不起程忆凡,她站起来:“忆凡,我要好好抱抱你。”她张开双臂,程忆凡微笑着迎过去,两人紧紧拥抱着:“真对不起,我还以为你很虚伪,暗中计较我的过去,又不让我知道。这段时间我一直生着闷气呢。夫妻之间要是没有信任,还能过得下去吗?真对不起,都是我小心眼儿。” “这也怪我,没早告诉你,我怕你知道了,会有心理负担,不如沉默一辈子。没想到吴丽新还是不肯罢休。” “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那次李悦悦在咱家”程忆凡趁机检讨,他想坦诚些,不留一点死角。 “那次真没生气,你都说那衣服是你妻子的,你都说你结婚了,不怨你,那天的情况我都看到了,你的拒绝没有一点犹豫和暧昧,美女上身,还没有被迷惑,比柳下惠还厉害,这本事,也只有我老公才有。” “不行不行,我要看看你的表情,是讽刺的还是真诚的。”程忆凡离开一点距离,看着方思雨的脸,她本来是一脸真诚,被程忆凡一看,方思雨的笑容就有些变味了。 “这分明是嘲笑嘛?” 第八章15.为情敌服务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程忆凡重又把她拥进怀里,两人都笑了起来。叀頙殩晓这么长时间的别扭和心结终于解开了,他们能不高兴吗? 上海的秋天,仿佛还迟迟没有到来,因为没有枯黄的落叶飘落,总感觉很不真实。这里的植物四季常青,天空淡然高远,这就算是秋天了,高楼林立中,也没有谷物的收获,庄稼的成熟也完全看不到,秋天不知在哪里隐藏着。从北方来的人,只觉得夏天特别长,秋天特别短。而且女士们依然美裙翩翩,从着装上也看不到秋的影子,但季节不因这种视觉的模糊而迟到。在忙碌与纷扰中,中秋到来了。 方父的身体也已经恢复了很多,已经能打电话和方思雨聊天了,也可以自己走路,只是左腿有些踮,方思雨和程忆凡又回去过两次,呆的时间都不长,亲眼看到父亲的恢复情况,他们才放心。 在最近一次回家时,程忆凡和方思雨已经带上了中秋节的礼品,他们打算去程忆凡外婆那里过节,又转道给程文宗和纪敏送了些东西,这样就能安心地去陪外公外婆过节了。方思雨婚前最讨厌这些繁文缛节,但现在觉得,这也是表达亲情的一种方式,俗是俗了点,但沿袭这些传统,还是很温暖和亲切的。 ――――――――――――――――― 乔信庭也是聪明人,他看得出方思雨对他不感兴趣,方思雨的冷淡不但吓不退他,反而让他生出志在必得的决心,他找了个爱情专家,咨询追女孩的绝招。对乔信庭来说,都是他甩别的女孩,还没有遇到看不上他的女孩,方思雨的冷淡反而促进了他的热情和决心。 专家在电话中听了乔信庭的介绍,大致明白了:“原来是这样,我说一下自己的看法吧。一般聪明漂亮的女孩,都不缺乏男人追,所以直接就去热情追求者,几乎都是全军覆没。这样的男人对她来说,已经司空见惯,不新鲜了。很多漂亮女孩最后嫁的都是比较普通的男人,因为那样的男人有耐性。所以大家才说鲜花插在牛粪上。” 专家还没展开,乔信庭就有些不耐烦了:“说重点。” “以退为进,似退非退,你常在她身边晃着,要绅士、大度,让她享受到你的关爱,又不怎么有负担,慢慢地走近她,走进她的心里。” “行吗?”乔信庭还是有些怀疑。 “从朋友到情人,这是最有效最长久的一种感情。”专家肯定地回答他:“你时刻在她周围,要淡定一些,以朋友身份来往,但要形成一种强大的氛围,让她感觉你无时不在,追这样的女人需要时间和耐心,还要策略,直来直去是不行的。” “这种方法的成功率是多少?”乔信庭最关心这个。 “九成以上,据我掌握的情况,这样的方法也能撼动围城中的女人……” 乔信庭可不会迷信这一个人的说法,他又找了几个人,有心理专家,也有恋爱专家,总的说法也相差不大。乔信庭就决定放缓他的追求速度,改变他的追求方式了。 一直想抱孙子的乔母,常常打电话与李悦悦的母亲探听情况,两位母亲比两个年轻人更着急。 “悦悦最近怎么样?”乔母最关心这个。 “看不出什么,没什么反常的。信庭呢?”17130164 听李母这样回答,乔母就心下一紧:“哦,那是悦悦对信庭不感兴趣吧?我看信庭的眼神倒是炯炯有神的,有时也魂不守舍的,看这样子,倒像是恋爱中的人呢。”她担心的事可能发生了,儿子喜欢的女孩可能不是李悦悦。如果是比李悦悦更好的女孩,也无所谓,婆婆对儿媳挑剔不多,一般都以儿子的喜好为主。可是如果差别太大了,那也是万万不可以的。 乔信庭的司机早就被乔母收买好了,他会随时提供她需要的情报。乔母给小林打电话:“小林,信庭最近有接触多的女孩吗?有没有什么情况?” “前几天倒有一个女孩,看着他挺上心的,这几天却没动静了,可能乔总还是三分钟的热度,没几天就冷下来了,估计也不行了。” “到底什么情况?什么样的女孩?”乔母还是好奇,儿子的动向她要全面掌握。 “我估计是过去式了,一个服装公司的部门经理,见了几面,后来就没下文了。” 听到小林的汇报,乔母真是着急,儿子从国外回来之后,乔家父母可是操了不少心,忙着为儿子挑选未来儿媳,乔信庭自己也见了不少女孩,约会一两次就没下文了,这真让人着急,在父母看来,女方无论家世、相貌、才学个个都挺好的,不知道为什么,乔信庭就是看不上。 乔母很不理解,她曾问过儿子:“信庭,那些女孩都不够漂亮吗?” “都很漂亮,但是没有内容,这么说吧,除了漂亮就是漂亮,整个就是一些虚伪虚荣之极的花瓶,呆板的、故作矜持的、庸俗的、卖弄的,见一面都感觉是受刑似的,有的看着还不错,一聊天就完了,张嘴就是吃喝玩乐。”乔信庭撇着嘴摇头。 乔母打断儿子:“家庭条件优越是她们的先天优势,这样的孩子还需要打拼吗?特别是女孩,懂得吃喝玩乐也是一种特长。” 乔信庭回了妈妈一个相当不屑地表情:“那我还不如找一个演员呢,表情和经历都丰富些。” “李悦悦怎么样?你们从小就熟悉的?”乔母仔细看着乔信庭的反应。 “她还不错,不算太讨厌,虽然架子无限大,也已经看习惯了,聊天也不至于太闷,还有些智慧。哎?妈,你见过世界上笑得最好看的女孩吗?怎么笑都很美。” 听到儿子的评价,乔母仿佛看到了希望之光,总算还有一个略看上眼的,她赶紧和老公商量,要找机会多撮合一下他们,最好不要明着来,要是生出逆反心理就麻烦了。有些事晴欲速则不达,对于这一点,乔母已经深有体会了。乔李两家父母连着组织了几次家庭聚会,看两个子女有什么反应,两人倒是彬彬有礼的,但也仅止于此,看来得多制造机会。 李开岭虽然知道李悦悦喜欢程忆凡,但对乔家也很中意,所以他两边都不反对,让女儿自由选择。 李悦悦对方思雨的态度可是一反常态,每次参加活动,她都带着方思雨,几次之后,李悦悦提出让方思雨做她的助理。“忆凡,让方经理做我的助理吧,她非常棒,聪明、勤快,有眼神儿、心细,而且还落落大方,无论在什么场合,她都能hold得住。” 程忆凡坚决反对:“不行,行政部的工作很多,她不在的话,会忙不过来。她和王树配合得很好,如果少了她,王树也应付不好。”让方思雨到李悦悦手下工作,那和跳进火海也差不多了。程忆凡有些纳闷,他到底哪里没做好,竟然让李悦悦盯上了方思雨呢?他也不知道李悦悦已经知道了多少,了解了多少,总之最近越来越针对方思雨了。不管了,早晚都会知道的,顺其自然吧,但助理这件事,绝对不行。 “可是,如果经常是我们俩人参加活动,流言蜚语也满天飞,难道你不怕吗?我是单身无所谓,难道你真的不在乎?”李悦悦真厉害,一下就说中了程忆凡的要害,她别有深意地盯着他的眼睛。 “助理就免了,有些活动,如果需要她参加,也可以。”程忆凡还是退了一步。 回到家里,程忆凡和方思雨研究了半天,到底李悦悦是什么心思?非要把方思雨带在身边,非要带方思雨参加活动呢? 方思雨想了半天:“估计,她已经猜到一些咱俩的关系了,百密一疏嘛。”方思雨调皮地笑了:“是不是我打的醋坛子太多,被她闻到味了?她把目光全部放在你身上,时间长了,自然会看出破绽。我也觉得,她最近好像事事都很针对我。” “那你要小心点,有事不能瞒着我,她还是忌讳我几分的,不要自己委屈自己,不行的话,就坦诚承认我们的关系,随时都行。”程忆凡又专门给她松了下紧箍咒。 “你就放心吧,我没那么笨。” 程忆凡阻挡方思雨做助理的事,最终也没有成功,因为李云坊打了电话,说让方思雨兼职助理,为李悦悦服务,还叮嘱要服务好,让李悦悦满意。听到这个消息,方思雨倒是没有意外,她已经有这个心理准备了,但程忆凡非常郁闷,没想到李云坊会完全站在公司的角度考虑,如果说隐婚的事还可以理解,这件事,明着就有很多不对劲,对方思雨非常不利,李云坊居然还在一力促成?!程忆凡这次真的对李云坊失望了,虽然只是几分,这也是两兄弟之间第一次有了隔阂。在程忆凡眼里心中要全心全意保护的人,在李云坊那里,居然随时可以成为公司利益的牺牲品,这怎么能不让程忆凡纠结呢? 程忆凡回家的时候,还是很不高兴。方思雨先到了家,正在厨房做饭,她看到回家的老公黑着脸,全身上下没一点情绪,仿佛打输了官司的样子,她有些了解地笑了:“忆凡,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没有食欲,你先吃,我不饿。”程忆凡坐在沙发上想事情,找个什么理由能让方思雨脱离苦海呢? 方思雨把火关小一点,走到程忆凡身边坐下:“喂,不高兴了?是不是为了助理的事?我很高兴啊,人家想做还做不成呢?” “你别安慰我了,这次我真的很失望,没想到李云坊完全被李悦悦左右。”程忆凡实话实说。 “没这么严重,我是谁?是那种任人欺负的主儿吗?”方思雨抬起下巴显示自己的强大和不可欺。 程忆凡终于笑了笑:“你那点小心眼儿,对付我还行,对付别人,我总担心你吃亏。特别是面对李悦悦,上次的事你忘记了?大热天让你外出做调查?我可没忘记。从那以后,我感觉和李悦悦真的是貌合神离了,伤害和为难我妻子的人,我都不会喜欢。包括李云坊做的这件事。” 方思雨跑过去把灶上的火全部关掉,又回来与程忆凡聊天:“程忆凡也一怒为红颜,这事你还真做得出来啊?” 程忆凡皱眉:“我都烦得不得了,你还有心思笑?直接受害人是你,你明不明白啊?” “好了,老公,我知道你疼我,可是李悦悦也没那么可怕,再说,我也没那么笨,我是看起来弱一些,但是四两拨千金,以柔克刚,也有胜利的时候,相信我吧,好吗?”方思雨在想方设法地劝着程忆凡。这与她在办公室的想法完全相反了,在办公室里她还在想,回家就让他不利索,居然让她去伺候情敌?这事谁做得出来?打死也不去。最多辞职不干了,也不去天天面对那张讨厌的脸。 很长时间里,方思雨一看到李悦悦高傲的样子,就想起她压在程忆凡身上的样子,蔑视总会不经意地流露出来。说不生气是假的,谁看到那个场面,任哪个女人都不会欢迎的。但看到程忆凡这么在意和烦恼,方思雨的心立刻就柔软了,她再也不想让老公为难,夫妻共患难,这也是一种浪漫,为什么不呢?19SkY。 看到方思雨很坦然地笑着,程忆凡还是有点不放心:“你真愿意?你觉得能应付得了她吗?” 方思雨哼了一声:“不要长她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老婆绝对行,支持我吧!” 看到方思雨满有把握地笑着说着,程忆凡的心才慢慢踏实了些。 李悦悦带着方思雨出席的活动,都有一个熟悉的人:乔信庭,方思雨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李悦悦在给她和乔信庭制造机会,让他们接触地更多一些,走得更近一些。方思雨怕程忆凡担心,也没多和他说些乔信庭的事,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几句。 李薇虽然已经加了小心,还是不慎流产了,她真是倒霉,她一直在家呆着,一个店员打电话说服装店出了点事,让她去看看。李薇一着急,就自己开车赶去,在半路上,被一个刚刚上路的新驾驶员撞了一下,车没大碍,可李薇经不住这猛然一撞,还是流产了。 穆礼当时又心疼又生气又着急,脸色也不好,也没怎么和李薇说话,这种状态持续了一个多小时,他才缓过劲来安慰李薇。李薇已经看在眼里,气在心里,对他也是不冷不热的,等她身体恢复一些,她就不辞而别,干脆跑到上海,重新做打工妹了。 李薇给方思雨打电话的时候,已经到了上海。“你那个宿舍在什么地方?我先住两天,找到房子就走。” 方思雨正和李悦悦在一起,接到李薇的电话,她很惊讶:“什么?你难道是离家出走的?你真在上海了?啊呀,你这个人,行了知道了,见面再说。”她急急地和李悦悦请假:“我朋友有点事,我得过去看看,李董,我能不能早走一会儿?” “去吧。”刚才她打电话的时候,李悦悦已经听到了。得到李悦悦的同意,方思雨匆匆地往外走,乔信庭端着两杯饮料过来:“方经理呢?” “她有事,先走了。”李悦悦接过一杯饮料。 乔信庭向大门口那里张望,方思雨的人影早就不见了。 在出租车上,方思雨给穆礼打电话:“姐夫,你们怎么了?李薇怎么跑上海来了?” “什么?去上海了?我不知道,我在外地开会呢。”穆礼接到电话时还不太相信。 “我马上就见到她了,到底怎么回事啊?她没说,但我觉得有事,怎么了你们?” “唉!前些天,她被车撞了,流产了,当时我的态度不太好,你知道我的年龄也不小了,盼孩子比她迫切,可是孩子没有了,你说我能不急吗?” 方思雨也很惋惜:“怎么会这样?我知道了,那你先别过来,我随时和你联系。情况可能有点严重。你知道李薇自小就有主意,你得给她一个缓和的时间。别以为她很坚强,有时也很脆弱的。” 虽然方思雨让穆礼放心,但情急之下,穆礼根本管不了那么多,他还是坐飞机,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他宁愿李薇打他骂他,也不让她一个人纠结、难过,这就是年龄差距大的好处,大的一方总会让着小的,会宠着小的,这不是什么规定,是无形中就存在的。李薇虽说不想见穆礼,但他真来了,气也消了大半。 第二天早晨,李薇给方思雨打电话:“思雨,我在机场,马上就要上飞机了,嗯,你放心吧,我们没事了,不好意思哈,让你担心了。好了,就要过安检了,我得关机了。” 程忆凡看到方思雨奇怪的表情,她半是生气半是恼怒,半是惊奇半是不解,看着手机发愣。程忆凡把牛奶放在桌上,走过去,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怎么了?” 方思雨大喘了一口气:“气死我了,我一晚上、半晚上没睡着,我在想怎么调解、怎么劝说,怎么来当和事佬儿,结果呢?人家两口子闪了我,现在坐飞机准备回他们的安乐窝了。” 程忆凡笑了,原来是为这件事:“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两口子打架,没有隔夜仇。” “你不知道,李薇向我控诉穆礼的时候,简直是过不下去了,好像一眼都不想看到他了。哦,天啊!真是晕了,下次如果她再找我,我一定记住这个深刻的教训,她说她的,我全当耳旁风。” 看方思雨还有些余气未消,程忆凡就觉得更好笑了:“那我问你,你希望他们和好吗?希望他们过得好吗?” “当然,肯定!”方思雨回答得很痛快,可她立刻又撅起嘴:“但是,可是!” “那就行了,不管什么过程,结局是皆大欢喜,你还有什么怨气啊?”程忆凡揽着她:“走,吃饭去,两口子吵架的事,都没是非可论,下次别瞎操心了!” 吴丽新专门买了一个卡,这个号码只联系齐子林,听她这样说,齐子林感觉很好笑:“像暗战的特务啊,还是单线联系?我说” “什么?”吴丽新很期待地看着齐子林,希望他说出“别这么麻烦了,干脆留下吧。”这是她最想听到的话。 齐子林笑了一下:“算了,随你吧。” “子林,我明天要走了。”吴丽新掩饰着心里的失望,尽量平静地和他说话。 “哦,你上午说过了,我给你买了双鞋,你带上吧。”说完,齐子林又低头吃饭。 “好。”吴丽新很想笑笑,但终于还是没有笑成,她也赶紧低头吃饭,怕齐子林看到她的表情。 吴丽新就这样来来回回地在齐子林和吴总之间穿梭着,好像在一条平行线之间安全地穿行。她从最初的纠结,到最后的麻木,拥有两个男人的事,感觉已经快要“平衡”了。她不停地安慰自己,得过且过吧,齐子林没有要娶她的意思,也不能给他压力,她也只能嫁鸡随鸡了,所以对吴总也不敢太冷落了,如果落得鸡飞蛋打,这可不是她想到的结果。两个男人都要,也胜过两个都没有,虽然她是在煎熬中渡过的,也是自己选择的,无可埋怨。 李薇和方思雨正在视频聊天: “怎么?你又训人家了?我觉得你的脾气可是见长啊。” 方思雨眨着无辜的眼睛:“我?这么说我?我可是比窦娥还冤呢。啊呀,你这人,越来越没同情心了。姐夫也不在家?”忆怀黄长觉。 李薇:“他在家里,今天没事,早就回来了。” 方思雨:“那你不去陪他?” 李薇:“我们都老夫老妻了,平常都相安无事,不像某些人, 第八章16.奄奄一息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你这样一会儿风一会儿雨的,老这样下去,还让不让人活啊?” 方思雨一脸不相信的表情:“喂!不是,你是不是听错了?难道是我说错了?是他欺负我,我被三十座大山压迫,实在是快憋死了,偶尔才小小地发泄一小次。叀頙殩晓” 李薇笑得捂着肚子:“有的人脸皮真厚,还给自己的无理霸道描龙绣凤?真好意思,我是谁,我还不了解你啊?幸亏忆凡的肚量大,要是我家这个,估计得吵好几次了。” 方思雨撇着嘴,摇着头不相信:“姐夫对你够好了,一听你逃跑了,人家立马飞过来找你,如果是我,就等气消了再说,谁让你这么不淡定,说走就走,多丢人?还说我呢?” “你看你看,我就知道你接受不了批评,一说你,关键时刻就转移话题。不行,今天就说你了。” 被李薇看透,方思雨不好意思地吐了下舌头:“好,不敢了,听你讲课。” 李薇嗔怪地笑着,她端杯咖啡:“要不要喝一口?” “哼!”方思雨回了她一个白眼。 李薇放下咖啡:“说真的,思雨你最近的醋坛子打得太多,得收敛些。虽然忆凡好脾气,你也要见好就收。” 方思雨无奈地叹息了:“没办法,最近的事情好像太多了,很烦人。我以前想得简单,以为结婚就万事大吉了,哪想到,结婚之后,麻烦才多呢?” 李薇笑了:“你这家伙真是无病申银啊,你一不伺候公婆,二不照顾父母的,三不抚养子女,就对付一个老公,还说这些怨言,真是该打。自足吧,得意吧你。我一结婚就当人后妈,和公婆一起住,你知道有多么不方便吗?我都不诉苦。” “是啊,比起你来,我现在是简单些。可是,怎么麻烦不断呢?有时候我都要发狂了。”方思雨有些无奈。 “作为旁观者,我看得清楚,你啊,就是因为越来越爱他了,所以才会越在乎他,在意他的一切。之前我总觉得他爱你的程度要深,现在来看,你要超过他了。” 听李薇说得句句在理,方思雨也不好再狡辩。看方思雨不说话,李薇就继续道:“现在离隐婚结束,已经开始倒计时了,坚持一下,宁可乱了别人也别乱了自己,结婚容易,守家难。再说那个李悦悦,你和她也是各有千秋,别以为自己优越多少,要多动动脑子,不要真被人家抢了去。” 方思雨傻笑着:“能被抢去的,就不是真爱了。” “这是一种消极的赌,这种观点千万要不得,等既成事实,再采取措施,全是马后炮,所以我们要防患于未然。” “你还真上课啊?放心吧,我没那么笨。”方思雨想让李薇放心。 “你没恋爱时是很聪明的,像个小精灵,现在的你,是折了翅膀的精灵,笨得只能爬了,还吹牛?要学会自保,学会分析,不要意气用事,要知道男人的耐性也是有限的。”…… ―――――――――――― 这次去看齐子林,吴丽新总觉得浑身不适,在齐子林催促下,她到医院去做检查。没想到,老天还是开眼了,看到诊断结果,吴丽新感动得热泪满面,这次是真的,医生告诉她,已经有四十多天身孕了。医生看她这么激动,很奇怪地看着她,吴丽新只是一遍一遍地重复着:“太好了太好了,谢谢医生,谢谢医生。” 从医院出来,吴丽新一边擦眼泪,一边小心地走着,真是天大的喜事,她打电话给齐子林:“子林,我真高兴,不知道怎么跟你说,等会儿再说吧。”吴丽新的报喜电话打了一半就放下了,她坐在医院的长椅上梳理思路。她一边把手放在腹部,一边对自己说:“不要激动不要激动,想清楚,一定要想清楚。”医生警告她,在孩子的胎气没有稳定之前,千万不能与丈夫同房,否则出了问题,就后悔一生了。医生不知道她盼孩子盼了很久,只是习惯性地叮嘱着,但这话以吴丽新听来很是担心。 吴丽新想了半天,一边坐上出租车一边给齐子林打电话:“子林,我有急事要回家了,可能很久也不会过来,有事电话联系吧。以后我会告诉你,绝对是好事,我还需要些时间,也许两个月三个月,我会回来的,对不起,以后你会原谅我的。” 齐子林在电话那端奇怪着,吴丽新这次过来太奇怪了,饭也不吃,脸色也不好,去医院检查,半道上说要回她家了。这个女人一直就是神秘和奇怪的,齐子林对她的不辞而别,还是有些生气,听她说完,他就直接挂了电话。 敏感的吴丽新不是感觉不到齐子林的不快,但是她的心里已经被强大的幸福和喜悦盛满了,这一刻她也顾不上他的感受了,先想法保住孩子,这才是首要任务。 吴丽新很迫切地回到她法律上的家里,在那里她才能名正言顺地好好养胎。她不时摸着自己的小腹,就像摸到孩子一样幸福。老天还是照顾她了,这怎么不让她高兴呢?吴丽新去了飞机场,证件她随身带着,行礼没拿,她可以编个谎言,说半路上丢了,这都没问题。她回家休养几天,再想法告诉吴总,他也很盼孩子,这消息对他,绝对是大喜讯。至于孩子是谁的,只有吴丽新知道,她不说,这就是个永久的秘密,想着想着,她幸福地笑了,这是她和爱人的孩子,她终于等到了。 从飞机上下来,吴丽新转道旅行社,从常经理那里拿到她想要的东西,又付了她一些劳务费,就打车回家了。 快到家的时候,吴丽新特地早下了车,她想走几步,适应一下,平静一下。 “女士,那你车上的东西?”司机问。 “哦!”吴丽新不好意思地笑了,她想得太入神,把东西都忘记了,她伸手不到几十厘米,立刻缩了回来:“我的腿不太舒服,下来走几步,锻炼一下,这样吧,你慢慢地在我后面走,我会多付你车费的。” “好!”司机皱着眉,很奇怪地看着这个女人:“要不要我停下来等你一会儿?” “不用,没几步路了,你跟我慢慢走吧。”说完吴丽新也不再和他啰嗦了,她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这样的好消息得分享啊,她忽然想了起来,就赶紧拿出手机:“妈,妈妈妈!是我。” 吴母连着听女儿叫了几声妈,声音里都透着兴奋,就好奇了:“说,什么好事?都乐成这样了。” 吴丽新看左右无人注意她,就把手捂在嘴上,尽量声音小地报告好消息:“妈,我有了,真的,真有了,医生说千真万确呢。” 吴母没太听清楚:“你说什么?有什么?” “妈,你外孙子,大孙子。”吴丽新一得意,脱口而出。这话说出来,立刻吓了她一跳,赶紧看看周围,出租车窗是关着的,行人谁也没注意她,她这才放下心来。 “真的?那太好了!丽新,听妈的话,以后可不能到处乱跑了,小心孩子,小心”当妈的实在不想说出她的担心,她怕一语成谶,就住了嘴。 知母莫若女,吴丽新安慰母亲:“妈你放心,你看,我不是回家了吗?马上就到家了,以后我会好好地呆着,除了回娘家,哪里都不去了,这样你放心了吧?” “嗯,好好,这样最好!”吴母长舒了一口气,她这个女儿太让人担心了。 吴一珊对吴丽新越来越热情了,每次都不舍得她出门,每次回家,吴一珊都报以亲切而热情地笑容,这让吴丽新感觉放松了很多,家庭和睦,她的心会轻松一些,在这样的环境中养胎,也是能安心的,所以她才放心地回家。 吴丽新回家来,她最关心的人是吴一珊,也不顾吴总是什么表情,就先找继女聊天,她热情地介绍着:“一珊,看,这是桂林的风景简介,这是当地的小礼物。”吴一珊很古怪地看着她。 像是怕吴丽新不高兴,吴一珊装作欣喜地接过来,一一翻看着:“阿姨,太好了,都是我喜欢的,对了阿姨,你的美人照呢?我很想看美人啊!” 吴丽新早就准备好了,她从包内拿出十几张相片:“没照多少,一个人,要经常请人家照才行,不太方便,风景照倒是不少,抽空我存到电脑里,你可以慢慢地看。” “爸爸,你来看,阿姨的照片真的很漂亮啊!镜头感很强,阿姨像明星吧?”吴一珊招呼父亲来看。 吴丽新这时才注意吴总,他脸色难看地站在一边,手里也握了一把相片,他明显是忍着怒气走到女儿身边,一把夺过照片,一下就摔到吴丽新脸上。 “你干吗?”吴丽新吃了一惊,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戏演到这里可以收场了!”吴总怒视着她。 吴丽新心跳猛一下加速了,头也有些蒙了,难道他都知道了? “你喝酒了?”吴丽新强装镇定。 吴总的前妻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她从吴丽新身后走过来:“我就知道你是个坏女人,是个狐狸精,原先想到你只是看上我男人罢了,哪想到你是个贪得无厌的女人。”话没说完,她的几个耳光就抡了过来,吴丽新一手护着肚子,一手抬手招架,这时吴一珊已经过来了,她从身后抱住吴丽新大喊:“妈,你别生气,千万别打阿姨的脸”吴一珊用眼神示意妈妈来打吴丽新的脸:“妈,女人的脸是吃饭和嫁人的本钱,你千万别打啊。”让女儿一提醒,吴妻扑了上来,一阵乱打乱挠,吴丽新被吴一珊紧紧抱住,甩也甩不开,再说她也不敢十分用力,怕伤到肚里的孩子。吴丽新的脸和头成为吴妻的出气筒,看到女儿这么明显地拉着偏架,吴总也装作看不到。 “妈妈,你住手啊,别打得太狠了。”吴一珊一边幸灾乐祸地笑着,一边向妈妈眨着眼,吴妻看到吴丽新脸上已经有几道血痕,嘴角也出血了,她就抬腿踢吴丽新的腿和肚子,吴丽新疼得扭曲着脸,她忍着痛提醒:“你疯了,打死人要偿命的。”吴丽新现在才明白,自己早就掉进圈套了,只是不自知罢了,是什么时候呢?肚子一阵轻微疼痛,她下意识地护着腹部,怕伤到孩子。“老公,你听我说,这是圈套,这真的是圈套!”吴丽新向吴总哀求着,希望他会手下留情,否则,在这种阵势下,腹中的胎儿怎么办?她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一珊你放开她。”吴总冷笑着走过来:“打死人是要偿命的,法律上有规定,但是打死畜生是合法的。”说着,他又给吴丽新补上了两巴掌。19SkY。 男人的力量在愤怒的时候忽然增加了几倍,吴丽新感觉耳朵和头都蒙了一下,就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上。她耳边听到一个陌生人说话:“姐夫,住手,别打死了她,那就太便宜她了。”吴丽新捂着生痛、发热的脸,完了,一切都完了,没想到好日子结束得这么快。 “一珊和我说你在外面胡搞的时候,我还一直维护你,没想到你还真贱。一边在广州和齐子林卿卿我我,一边搞出在桂林旅游的照片来,你以为这就天衣无缝了?老天有眼,会有报应的。”吴总又把一叠照片摔到吴丽新眼前,她定睛一看,是在齐子林家门口的照片,还有和齐子林一起买菜的照片。看来他们早就跟踪她了。吴丽新闭了眼睛,现在她只身一人,不敢怎样,只能任他们折磨。 吴妻还不解气,又冲吴丽新的胳膊和腹部踢了几脚。吴丽新痛得轻声叫了起来,但她强忍着眼泪,不让它流下来。一个男人过来阻拦:“姐行了,死很简单,活罪才更难受,咱们就看她怎么像过街老鼠,人见人打吧。” 吴丽新慢慢地抬起头,她看到吴总愤怒的脸、吴一珊得意又鄙视的笑容、吴妻仇恨的目光,还有几个男人嘲笑的眼神,她的肚子更痛了起来,她抱着肚子强忍着疼痛,她的机关算尽,就是为了这一刻的伤痕累累吗? 她的心口也痛了起来,腹中又一阵巨痛,她感觉一股热流从吓体流出。 吴妻惊叫了一声:“不好了,她可能流产了。” “流就流了,反正也是野种。”吴总冷冷的声音是吴丽新最后听到的话语,然后就晕了过去。 “姐夫,她流血了,怎么办?” “把她拖到车上去,先铺上些东西,别让她弄脏了车,我们连夜送她去找她的情人,我成全她。慢着,去把离婚协议书拿来,让她按个手印。把她的手绑起来,嘴也捂起来。” “她都晕倒了,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吴妻提醒。 “以防万一。你在家照顾一珊,我们去处理。”吴总对前妻说。 “那,你别气坏了自己,你身体也不好。”吴妻关心着。 吴总叹了口气:“唉!知道了,你们收拾一下,咱们现在就走,时间还早,争取天亮之前赶到广州。” “吴总,她的手机?”司机看到吴丽新的手机还在地上。17130164 “带上,这个能帮我们的。”吴总的怒气显然还没有消,他的语气还是听得出来。 一个男人找了块塑料布,两个人把吴丽新抬到上面,又连塑料布也抬了起来,和抬死猪差不多,车已经停在门口,他们把她扔到车上。司机又跑回屋里,问吴妻要了几包卫生纸,给吴丽新简单地擦了擦被血染红的裤子,他怕弄脏了他的车。另外的纸他扔给吴总的舅子们:“拿着,路上如果出血多,就擦一下,别弄得满车都是。” 吴总坐在车上,黑着脸,一句话不说。他太失望了,对吴丽新他是宠爱的,什么事都依着她,结果她还背叛了他,欺骗了他,这怎么不让他恼怒?从这件事推测,吴丽新对他,恐怕半点真情也没有了,这一点最让他受伤和恼怒。 看到司机回来拿卫生纸,看到妈妈清理完了地板,吴一珊突然有些后怕,这是她一手导演和策划的,这是她想要的结果吗?她感觉浑身酸软,全然没有了刚才的高兴,会不会出人命呢?她是想惩罚破坏她家庭的坏人,但是不想让谁去死。吴一珊现在就怕吴丽新死了,怕她的鬼魂不放过自己,她到底还是个孩子,还害怕报应,她赶紧给爸爸打了个电话:“爸爸,我,我有件事想求你,别让她死了。” “你放心,我会处理好的。”吴总说了这几个字,就挂了电话,他心情很糟糕,没情绪多讲话。 ――――――――――――――― 王树妈妈在电话中催婚:“王树,不是我啰嗦,你和周小楠不是散了吗?那就另起炉灶。”王妈妈的语言都这么有生活味道。 “我和你说了,放心吧,我自己会处理好的。”王树走到走廊里接电话,耐心地和妈妈解释。 “三只脚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还没有啊?快找一个,我都和亲戚们说好了,这本来年底就要结婚的,你看现在,人都没影了,我不催你还行吗?”王妈妈还是不依不饶。 “妈,这事能急得来吗?”这老地脸笑。 “你自己不急,怨谁啊?你在上海,那是大城市,女人多的是,你随便找一个,也比周小楠强。我原来就不同意,我看她就不像咱家人,你还当宝贝一样?” “妈,你看你,都说哪去了?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会尽快的。”王树只好顺着妈妈说,否则不知她还要唠叨到什么时候。 方思雨看王树在走廊里打了半天电话,看他表情还有些烦的样子,她就疑惑了,难道是周小楠又来打扰他了?分都分了,再藕断丝连的,绝对不行,这可是真要耽误王树的大事了。方思雨拿了一份材料,装作不经意地 从王树身边经过。 “行了,我得上班,行,那我争取过年前后给你带回一个去,这样行了吧?又来了,你自己不是常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吗?行了,我知道了,知道了!你可真是我亲妈,你也太能说了,我真有事,我挂电话了。”打完电话,王树做了个深呼吸,总算是能清静几天了。 方思雨慢慢走过去,听到了王树的这几句话。她猜想王妈妈肯定是着急了,在逼婚呢。这可怎么办呢?据观察,关玉莹和王树好像还没进入情况。不是说男人容易移情别恋吗?怎么王树还要有疗伤期吗? 方思雨问关玉莹现在是什么情况,她说王树不冷不热,不超过友谊分毫。方思雨猜想,王树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她就准备让他去参加相亲活动。 关玉莹苦着脸:“啊?你这就不帮我了?” 方思雨笑了:“有时候,放慢你的速度,曲线救国也是救,再说,这个也是强迫不来的。但是,我能强迫他去相亲,让他去感受一下,对比一下。” 关玉莹嘟着嘴:“那万一要是,万一他看上别的女孩呢?” “那就说明你们没缘分!”方思雨忍着笑。 关玉莹拉着方思雨的胳膊摇晃着:“思雨姐,你真不管我了?” 方思雨扑哧一下乐了:“你啊,真是,你等我试一下好不好?” 关玉莹有些懵懂地看着方思雨,抿着嘴,还是有些不甘心。 “相亲也很有学问的,我跟你讲个故事吧?”方思雨不想看关玉莹不高兴,就想办法逗她。 “那有什么学问?不过是你看我,我看你罢了,没意思。”关玉莹嘟着嘴。 “反正是一个比较好玩的事情,听吧听吧,我免费赠送了。”方思雨哄着关玉莹:“听完你就乐了,我保证。” “那你还不快说?”关玉莹也不是真生气,就是发发牢骚。 还没有讲故事,方思雨自己先笑了起来―― 第九章1.意外的选择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那时候,方思雨还在热衷于逼着程忆凡去相亲,在方思雨的软磨硬缠、软硬兼施之下,程忆凡又去相了一次亲。叀頙殩晓这次真巧,对方也是兄妹俩,哥哥陪妹妹来相亲的,这边也是“兄妹”俩。看到两位主角都不主动说话,配角怕冷了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整个场面有点搞笑,两个陪着相亲的人滔滔不绝,程忆凡和那个女孩当了陪衬,真正相亲的人只是坐看他们聊天,跟着他们笑,偶尔应付一两句话。这一个多小时,全是配角在表演,主角全沦为群众演员了。 第二天,那女孩主动打电话过来,和程忆凡没聊几句,就提出要方思雨的电话号码,说她哥哥相中思雨了,要和她进一步谈谈,并请程忆凡允许他们交往。 程忆凡在有一句没一句地和人家聊着,仿佛开心地不得了,方思雨在一边更高兴,悄悄地做着拍手的动作,这次相亲很顺利啊。看他一挂上电话,她就急不可待地问他:“怎么样?这么快就给你打电话了?你啊,行,魅力无限。” 程忆凡只是很古怪地笑着,不回答。 “喂,你什么表情?这么沉醉啊?真是见色忘友。”方思雨撇下嘴,看他不理自己,就要走开。 程忆凡拉住她:“回来,你不是想知道电话的内容吗?” “不想了。不就是约你出去吗?用头发梢猜都猜得到。”她假装生气,实则非常想知道结果。 “她是约了,但是约的不是我,是你。” 方思雨睁大眼睛、吃惊地问:“难道,难道她是……” 程忆凡看她被吓到的样子很好玩:“想哪去了,她替她哥约你,她哥哥看上你了,约你晚上见面,这次我们俩陪你们俩相亲去。”说完,他自己捂着嘴笑。 方思雨张着嘴半天合不上,她真的无语了,尴尬、难堪、郁闷,她那表情太搞笑了,程忆凡忍不住笑出声来。 自从方思雨被“相亲”成功之后,反而替程忆凡解了围,方思雨再不逼他去相亲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程忆凡没相成,倒把自己搭进去,这种赔本的买卖,方思雨不干。不用程忆凡反对,方思雨自己就打了退堂鼓。程忆凡故意逗她:“思雨,咱什么时候相亲去?” “伤不起,等我恢复下元气,再拉你去相亲,现在是休息阶段,把你的心放在狗肚子里吧。”一说这事,方思雨就有些恼。 听方思雨讲完,关玉莹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天啊,你以前这么搞笑啊?真看不出。”方思雨不好意思:“偶尔吧。” 关玉莹还是止不住地笑:“太好笑了。”她无限羡慕地看着方思雨:“思雨姐,你们的爱情太浪漫了,每一个小节都那么精彩,和你们比起来,我真是白活了。” 时衷说亲对。方思雨笑了:“你别夸张了,这有什么好羡慕的?有难忘的过程有什么用?”这无意中说的一句话,竟然吓了自己一跳,方思雨的表情暗淡了一下:“算了,说些高兴的,咱们计划一下怎么去相亲吧。” ―――――――――――――――― 吴丽新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一会儿和齐子林去了桃花园,说是桃花园,满园开的都是桔花,桃花呢?她很焦急地找桃花:“桃花呢?”她想问问齐子林,但一转眼,齐子林也不见了,她在一个漆黑的地方,伸手不见五指。吴丽新吓呆了,她用力闭了闭眼,好像又换了一个地方。她的梦里打打闹闹、奇奇怪怪地,一会儿在车上颠簸,一会儿在飞机上摇晃,一会儿听到有人叫她妈妈,很好听的一个声音,很亲切。她有孩子了,她非常高兴,她终于有孩子了,这是她梦寐以求的事,可是,这孩子是谁的?她看不清,努力地睁大眼睛也看不清?难道是吴总的?天哪,这不行,绝对不行!她不能生他的孩子,她生的孩子只能是齐子林的。“妈妈,我走了”吴丽新分明听到孩子在向她告别,她一着急就喊了起来:“不行不行,不能走!”她好不容易才有了孩子,怎么能让他走呢?是个儿子吧?刚才明明是个男孩的声音,怎么最后一句又像女儿呢? “这个女人是不是要死了啊?喂她两口水吧,别死在车上,到了齐子林家,她爱死不死。” “别管她,死不了!”吴总没好气地说。 吴丽新很想睁开眼,是什么人说话?这么奇怪,她这么聪明,竟然听不懂他?这一路上,她都昏昏沉沉的。 门铃响了起来,齐子林吓了一跳,这个时间?他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才四点半,肯定是听错了,他又躺下。铃声又响了起来,他奇怪地走到门口,看到两个陌生男人,肯定是敲错门了:“找错人了!”他扔一句话,转头就要向卧室走去,这时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手机察看,是吴丽新的电话:“这个时间,她疯了吗?喂,什么事?” “你认识这个手机的人吧?她出了事,我们送她来了,快开门。”一个陌生男人在说话。 齐子林扔下手机就跑到门口,急急地打开门:“怎么回事?” 两个男人先闯进来,一边一个威胁着齐子林:“不许乱说话,一会儿你就明白了。”接着两个男人把吴丽新抬了起来。齐子林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吴丽新,他惊讶地看着她,她的手和嘴都被绑着。 “很心疼吧?”吴总冷笑着。 齐子林看到吴总,倒抽了一口冷气,他明白发生什么事了。 “这个女人,你不陌生吧?哈,没想到,齐子林,我们还会共同拥有一个肮脏的女人。”吴总看都不看地上的吴丽新。 “不和他废话!”吴总的两个舅子哥一起上来和齐子林扭打起来。 吴总及时制止:“别打伤了他,他还要照顾这个贱女人呢,这可是他的宝贝。” 齐子林抹了下嘴角:“我和她没什么关系。” 吴总哈哈大笑:“太好了,太好了,拿水来把她泼醒,让她听听自己的下场,自作孽,不可活,让她亲耳听到。” 一盆水下去,吴丽新果然醒了,她慢慢地睁开眼睛。 “你看好,这就是你背叛丈夫,冒险出来偷情的男人,人家说和你没有关系,你这个践货,就该是这样的下场,狼都嫌你臭,不愿意吃你的肉。” 捂着吴丽新嘴上的布条已经解下来,她痛快地喘了两口气,看了一眼嘴角还有血迹的齐子林:“这和他……没有关系,是我……我自己找上门的”她断断续续地说着,明显地,她已经非常虚弱,她又瞅了一眼吴总:“你要打要骂……的人是我,不要……伤害他。” 齐子林扭头看着别处,他第一次为这个女人心痛,自己的命都快不保了,她竟然还想保护他? “你确定和这个女人没关系是吧?那我们就扔了她,让她去喂狼喂狗了。”吴总要是狠起来,杀人都不眨眼。 两个男人来抬吴丽新,吴丽新挣扎着看了一眼齐子林,她当作是最后一眼了,她用力展出一个笑脸,那眼泪却哗哗地落了下来:“对不起,子林,对不起” “快走,把她扔出去,这个废物、践货,这张丑恶的嘴脸,我一秒也不想看到她。”吴总已经走到门口。 “放下她!”齐子林忽然吼了一声。几个人闻声停在那里。19Siz。 齐子林抄起一根健身用的握力器,凶狠地威胁着他们:“这是我的家,不许你们带走她,放下!” 看着齐子林瞪着血红的眼睛,吴总也怔了一下,他是来出气的,不是真来搞出人命的,看齐子林完全是一副要拼命的架式,他犹豫了。“放下她。”吴总命令道:“我们走,这样的破烂币,扔还来不及呢?谁会稀罕?”他先走了出去。 两个男人冷笑了一声,同时放手,把吴丽新摔在地上,刚刚醒来的她又昏了过去。 看到他们出去,齐子林赶紧把门关上,握力器也扔到一边,他把吴丽新抱在怀里,焦急地摇晃着着她、喊着她:“丽新,丽新,你怎么了?你醒醒,你等着,我马上送你上医院。” 被齐子林一番摇晃和呼喊,吴丽新慢慢睁开眼,怎么会出奇地安静?她左右看了一下:“他们?” “他们走了,你别怕,我这就打电话叫救护车。”他把她轻轻放在地上,去找手机准备打电话。 “子林,你别打,过来,你听我几句话。水,我想喝水。” 齐子林犹豫了一下,把她抱起来,让她躺在沙发上。 “别,弄脏了沙发。”她想挣扎一下表示抗议,但是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你别管这些了。”齐子林安置好吴丽新,跑过去倒了一杯水,又回来喂她喝下,她喝得很急,从昨天下午到现在,她一口水也没喝,饭也没吃,又挨了打,出了那么血,看起来有些奄奄一息的样子。看到齐子林还要打电话,吴丽新急忙制止:“别打,你听我说。你把我扔到一个地方,自生自灭也好,要不,让我在这里安静地呆着,千万不要去医院,他们会报警,那样的话,我连最后一点尊严也没有了。只是一些皮外伤,我坚持得了。那些血,多数是因为我……我……流产了,不是他们打的伤……”她的眼泪不断地涌出来。 齐子林犹豫了。17130015 吴丽新很努力地笑了一下:“子林,就听我一次,就这一次,行吗?” 齐子林也没说话,默默地去拿了一块湿毛巾,轻轻地给她擦着脸,一碰到受伤的地方,吴丽新就痛得抽搐一下,齐子林有些不知所措:“这可怎么办?我不会处理伤口啊?” “这些伤口,都不痛,都会自己愈合的。”吴丽新已经泪流满面:“我,最痛的是这里。”她指了指自己的心:“子林,我的孩子没了,我们的孩子没了。对不起,对不起!” 齐子林听到这话感觉很震憾:“孩子?”他还是有些没听懂:“你,是知道有孩子后才不辞而别的?” 吴丽新点了点头:“我想让他出生在一个正大光明、有合法地位的地方,所以我回去了,没想到,却是葬送他”她已经泣不成声:“是我害了他,我,应该逃到天涯海角,应该逃走的。” 齐子林轻轻地把她揽进怀里,吴丽新开始放声地哭了起来。他不知道用什么标准来衡量这个女人,他只知道她现在需要照顾和关心,他不能抛弃她,至少在这一刻不能,不能抛弃一个深爱他,又为他失去孩子的可怜女人。 齐子林帮吴丽新擦洗了身体,换上了干净的睡衣,让她躺到床上休息,看到她苍白的脸色,齐子林还是不能放心,他叫了一个比较熟悉的社区医院的医生。医生察看了一下:“最好还是去住院,这样很容易留下后遗症。” 齐子林看着吴丽新,她还是摇着头,她脸上、身上的淤青已经微微地现出来,但她还是微笑着,表示没关系。因为有齐子林的照顾,她的精神也的确好了很多。 医生只好叮嘱:“那,就在家休养吧,一会儿我让护士来输液,再拿些吃的药,多吃点好的,加点营养,她需要补充体力,心情也要调整好,否则会影响身体恢复。”医生又很疑惑地看了看齐子林,他脸上也有伤,医生估计着,这两人动手打了起来,这架也打得太狠了,他摇了摇头。刚才进门时,齐子林和医生解释,说吴丽新不小心从楼梯上跌了一跤,摔成这样。医生见多识广的,又见病人不肯上医院,就肯定这是家庭暴力了。 医生回去安排护士来输液,他特地叮嘱,不要乱看乱问,扎好针,交待好需要注意的事情,回来就行了,其它的事,那家男主人会自己做的。 ―――――――――――――――― 洛向冬还是一如既往地追求方思雨,鲜花、短信、约会一起上,让人应接不暇。程忆凡自信心十足,他只是一笑置之,可方思雨不能等闲视之,她怕耽误了洛向冬的终身大事。 这天下午,方思雨特地请洛向冬出去吃饭,洛向冬很高兴,这可是很少见的事。收到方思雨的短信,他还得意地向小夏展示:“看,有人请客了!” 小夏看了一眼方思雨的名字,笑得很古怪。 “洛向冬也有今天,你不服吧?小子,学着点,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洛向冬向小夏挥了下拳头,以示成功和庆祝。 小夏皱了皱眉,他想说什么,但终于还是没张开嘴。 洛向冬兴冲冲地来到方思雨约定的地方,一看到方思雨微笑着坐在那里,他的嘴巴就快咧到耳朵根了,他再一细看,她对面居然坐着关玉莹和一个陌生女孩,情绪低落了一下。其实多请几个人也没关系,人多了热闹,洛向冬想开了这一点,又满脸高兴地走向方思雨:“你们早来了?怎么这么多客人啊?” “来,坐下。”方思雨让他坐到自己身边:“这位就是洛向冬,我们的首席设计大师,也是著名的时装设计师,只是暂时屈居在我们这里,给我们帮忙的,他是大鹏,将来展翅高飞时,我们都无法企及了。” 洛向冬有些纳闷:她干吗给自己戴这么多高帽子? “这位是关玉莹的同学,巧了,和我是一家了,也姓方,叫方音。你们认识一下吧!”方思雨给方音使了个眼色,方音先伸出了手:“洛大师,久闻大名,很高兴认识你。”这姑娘真的很大方,一点都不扭捏。 洛向冬有些懵懂地伸出了手:“你好。” 看到俩人握手,方思雨就笑了:“向冬是个好男儿,以后要好好照顾我们方音啊,她可是我方家的人,你不能欺负她。” 听到这句话,洛向冬终于明白了,感情这是在给他介绍女朋友呢,看到笑得很得意的方思雨,他没有半点想笑的心情,他的心一下子变得凉冰冰的,原来还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洛向冬脸上掩饰不住的尴尬,其实这才是他的开始呢。这一次相亲没有成功,方思雨又给他张罗了几次,连续发生这样的事情,她的心意已经全部明了。 洛向冬上班的时候,就有些垂头丧气,丝毫提不起情绪,了解内情的小夏,不断地找问题向洛向冬提问,想让他忙碌起来。 “你弱智啊?什么混搭?我看你是昏头了?”洛向冬冲小夏发火。 小夏早就有思想准备,所以一点也不生气,还是笑嘻嘻地站在那里,等洛向冬发火。米娜奇怪地看着他们。 “是啊,我是头昏头胀的,所以来麻烦你了。” 听小夏这样回答,洛向冬简直要背过气去,他一时竟然找不到话说:“你你你你,一边呆着去,没见我烦着吗?” 米娜给小夏使眼色:还不快走,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小夏嘿嘿一乐:“那,我等会儿再过来。” 洛向冬拿起一本书,做着要扔小夏的架式,小夏才快步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不大一会儿,小夏又站起来,走到洛向冬面前:“我再问个问题啊,方格为什么很少用于职业装?” 洛向冬瞪了小夏一眼,没说话。小夏继续请教:“不好意思,这个问题我以前好像问过了。那,我问个别的问题,Frank是时装界的奇才,他的作品我看过”洛向冬终于忍无可忍,抄起一份材料就扔向小夏。小夏反应快,一下就接住了:“好吧,我好好研究这份材料。”小夏低头、忍着笑回到座位上。他估计,洛向冬的气已经出了一小半了,那剩下的就由他自己消化吧。 ――――――――――― 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乔信庭的耐心还是不够,他没有慢慢等下去的耐性,追求方思雨的行动还是明确地展开了。 乔信庭先争取李悦悦的支持,凭感觉,李悦悦已经在暗暗地帮他制造机会了,虽然乔信庭不知道李悦悦为什么帮他,但他已经能明确地感觉到。有李悦悦的场合,特别是有乔信庭的场合,基本都能看到李悦悦和她身边的方思雨。 乔信庭专门宴请李悦悦。 “悦悦,这段时间是不是恋爱了?我看你神采奕奕的,像是有喜事啊?”乔信庭取笑李悦悦,他知道她没有。 李悦悦不置可否地笑了:“喜事倒是有,不过不是我,是你吧?” “我?”乔信庭笑了起来。难道她能看透他的心? “小地弟,你比我小两个月,我这么叫你不委屈你吧?”李悦悦忍着笑。 “这,虽然是事实,但感觉不好听,你叫我名字好了,我会把你当姐姐尊敬的。” 这俩人一来一往地几句话,就把父母们的期望打进地狱了。 “好,既然咱们是好姐弟,我也不瞒你了,我喜欢方思雨,我想尽快追到她。”乔信庭开门见山。 李悦悦一点都不奇怪地笑了:“你那点小心眼儿,我早就看出来了,你没见我一直在帮你,我出门,我整天带一个美女在身边,找刺激啊?还不是为了你?” “谢谢悦悦姐,这一杯,我万分感谢你的帮助。”乔信庭和李悦悦碰了一杯:“其实我也感觉到了,只是咱们没有说明白,我不敢自作多情、自以为是。” 乔信庭又给李悦悦倒了一杯红酒:“依你看,方思雨是喜欢软还是硬?我觉得女人看女人,应该会更准一些。” 李悦悦只是慢慢地转着酒杯,也不着急回答,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来:“方思雨也算是比较有个性的女孩,我觉得,这样的人应该是喜欢硬碰硬。我们公司有个洛向冬,你见过的,就是那个很高傲的设计师,对方思雨也不错,整天送花什么的,那些俗招儿,对她一点用没有。” “他?哈,他也打方思雨的主意?” 第九章2.一丘之貉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他?哈,他也打方思雨的主意?”乔信庭对洛向冬很不屑。叀頙殩晓 李悦悦斜了乔信庭一眼,她更是不屑一顾:“她方思雨又不是什么公主、圣女?谁追不得?她的门槛没那么高,你也不要太痴迷、太高看她了。” 吴丽新在齐子林的精心照顾下,身体还是一点一点地恢复了。吴丽新看到齐子林为自己忙前忙后的,她非常惭愧和感动,两个从不谈心的人,在一个安静的夜晚,慢慢地敞开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心。 “离开你之后,没有一天是快乐的,嫁给吴总,也是不得已的报复之举,当然最后受伤害的还是我自己。在方思雨的婚礼上看到你,那时我的心就活了起来,就确认了想要个你的孩子的想法,我还偷偷去做了输卵管疏通手术。”吴丽新自嘲地笑了:“后来,我就绞尽脑汁地想到了这个主意,借旅游的名义,慢慢接近你,今生相守无望,我想要一个你的孩子,看他慢慢成长,那就是我全部的希望。”说到孩子,她又流泪了,这段时间,她不知流了多少眼泪,连睡梦中都常常和孩子说话。齐子林听到过好几次,他这才才知道吴丽新对孩子有多么期盼和迫切。 “子林,这都是报应,我,无意中拆散了你和方思雨,又拆散了吴总的家庭,最后,我一无所有,这是我该得的报应。”她又擦了下眼睛。吴丽新还是精明,她用一个无意和两个拆散,就把她的丑行轻描淡写地一带而过了。而这一切的错误,都是源于对齐子林深深的爱情,她把自己痴情的一面充分展现,让齐子林不至于对她更加讨厌。 齐子林对往事还是懵懂着,对她的说的事糊里糊涂,他苦笑了一下:“都差不多,看来我们是一类人,都为自己编织的梦而活着。” 吴丽新侧脸看着齐子林,他果真没有责备她,并回了她一个难得的微笑:“我,也高尚不到哪里去。你知道我在忙什么?炒期货。我拼命赚钱干什么?就是为了报复程忆凡,他夺走了我的爱人,我也不会让他平安无事。其实咱们也算是一丘之貉。” “原来如此。”吴丽新轻轻地接了一句,难怪他这么痴迷于研究期货呢?她的眉头轻轻皱了起来,刚才不是说过自己介入他们的爱情了吗?怎么好像听不进去?还在仇恨程忆凡呢? “现在,我投资了一家服装公司,也在上海发展,按说应该已经是云坊公司的劲敌了,但是总不那么顺利,可能我看错人了,常胜的老板根本就是一块蠢材。”说起这事,齐子林还满是烦恼。他一抬眼,看到吴丽新非常惊奇地看着他,就笑了:“意外了?” 吴丽新有些不相信地看着他:“太意外了,子林,你居然有这么多的钱?可以投资一家服装公司了?” “现在,我是他们最大的股东。不过,我不为了赚钱,只要能让程忆凡翻不了身,甚至让他倾家荡产,我就出气了。” “那,你是不是也恨方思雨?”她小心地问着。 齐子林沉默了一会儿:“按说应该恨她,我不知道什么原因,她居然会转变得这么快,有些绝决,但是还是恨不起来,所以我不会报复她。” 不会报复她?难道他以为还能保全方思雨吗?吴丽新张了几次嘴,都没有说出一个字。覆巢之下,岂有完卵?齐子林的思想不只是有些乱,根本就很奇怪了。他现在居然没有意识到,方思雨和程忆凡是一体的。一旦打开了话匣子,齐子林的倾诉*就收不住了,他兴奋地讲述自己的报复计划。 吴丽新静静地听着,越听她的眉头皱得越深,她觉得这事很有风险,齐子林把钱几乎全都投在这家公司,听他的话,这公司也没有为他打一个很漂亮的翻身仗,看来被投资人也真是一块庸才。 齐子林到底还是一个坦荡的人,就连报复,都想要正大光明地做,他计划在事业上重重打击程忆凡,也算是君子之道。难怪他桌上常有常胜服装的材料,吴丽新还以为,这是齐子林研究期货用的材料呢。原来他的报复已经按部就班地进行了。可是,真心想报复一个人,还用这么多顾虑吗?办法多的很。在最落魄的时候,齐子林没有嫌弃她,还收留了她,吴丽新决定要好好帮他,完成他的报复计划。就算不是为了爱情,单是为了这份感激,吴丽新也要全力以赴地帮齐子林。齐子林还在侃侃而谈的时候,她已经开始走神了,怎么做才会更快更好地达到想要的效果呢?以前很自私,做什么想什么都为自己的吴丽新,现在已经完全站在齐子林的角度了。 上班的时候,小夏看到了方思雨的侧影,她今天穿得很漂亮,她旁边几个女士也都穿得花枝招展。小夏想起来了,今天是星期三,现在有个新规定,在周三这天,女士们可以随意着装,清一色的职业装在这两天终于可以暂时休息。男士们的服装没什么大的变化,女士们可是千姿百态,她们充分珍惜这次展示自己独特风貌的机会,有人还专门为星期三购买服装呢,为了在同事面前让人眼前一亮,在同性中独树一帜,女士们都绞尽脑汁。在这天的笑声明显比往常多,男士们也享受着眼睛的盛宴,说着真心恭维的话,这让女士们更加满足,笑容也更好看。 小夏是设计服装的,平常对服装观察很仔细,他发现方思雨的服装都很与众不同,在市面上不多见,而且每件衣服的细节都设计得很美观,比如这次穿的衬衣,胸前的花边很精致、亮丽。小夏感觉有些眼熟,可具体又想不起是谁的作品。 中午,童轩给方思雨打电话:“很久不见了,有空回来一趟,我这有一组服装,冬装,风格很适合你的,过来试一下,如果可以,继续合作吧。忘记和你说了,上次那组服装,夏的那组获了奖。” “是吗?太好了。对了,你寄的杂志我收到了,你拍得太好了,我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方思雨的声音都透着高兴。 “你满意就好,你哪天有空都可以,我会等你的。” “啊?非我不可吗?你的模特那么多?再说我也没有想在这一行发展的想法……”她在找着理由。 “没关系,就当是帮朋友的忙,咱们算是朋友吧?”童轩真会说话。 “当然。”方思雨只好这样说。 “那就行了,废话不多说了,你过来时提前给我打电话,约好了再来,免得让你白跑一趟。” “那,行吧,好,拜拜!”方思雨放下手机,若有所思地想着什么。关玉莹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她桌前来了,她小声问:“又让你当模特?” 方思雨点点头。 “要是让钱永黎知道了,她准会气个半死,上次她听说你去了,不平衡了很长时间。” 方思雨笑了:“她的确是我们当中最出色的一个。不平衡也是可以理解的。哎?你说人的审美观怎么差别这么大呢?如果咱俩挑模特,也会挑她吧?” 关玉莹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点了点头:“说实话,我会。我觉得她那个气场特足,特别能Hold住人的目光。” “你们懂什么?这叫情人眼里出西施,选模特和选爱人都是一个道理。”王树看她们聊得热闹,也插上一句。 关玉莹很信服地看着王树,并点头认可。 “这能混为一谈吗?”方思雨可不迷信王树。 王树还没等回答,关玉莹就抢着说:“当然可以了,王经理真厉害,一语中的。你怎么会把它们联系在一起?真了不起!” 王树本来还想发表高见的,被关玉莹这一崇拜,又看到方思雨别有深意地笑容,就低头工作,不敢再往下说了。 齐子林看吴丽新身体恢复了,脸色也红润起来,他就在想她的去路。看这情况,她回原单位是不行了,回家呢?她父母也会看着心焦心烦,如果不管她,让她自己上大街上自谋生路,又有些不忍心。吴家父母也真忍心,居然对女儿不管不问的。 在他看来,吴丽新是个笨女人,是个傻乎乎的情痴,也是一根筋,和自己差不多。齐子林自己,还是经常在看方思雨的相片,很久没有去她的办公楼前偷偷看看她了。 吴丽新正在厨房忙碌着,她的手艺越来越好了,她一边煮着粥,一边择着芹菜,不时还要看看锅里的粥,她用慢火熬的,据说这样的粥才好吃,味道纯正,比用高压锅、低压锅做出的粥要好很多。她一抬头,看到齐子林正看着她,就回他一个可爱的笑容,继续择菜。忽然又想什么,就打开冰箱去找。 齐子林默默地看着她忙碌着,看了一会儿,他走到卧室去打电话:“解斌,有件事,我要请你帮忙。” “这话说的,有什么事,你吩咐就是。” “这事你一定要帮忙,我想让吴丽新到咱们公司上班。她现在身体也好了,那个家也回不去,单位也回不去了,如果我们不管她,她就更可怜了,你看,能不能在我们公司给她安排一个工作?她的工作能力绝对没问题,我们以前同事过,业务很棒的。” 电话那端的解斌沉默了一会儿:“你啊,总是和她纠缠不清,算了,话我都已经说在前面了,你爱听不听,随你吧,我会考虑这事的,如果有合适的位置,我会通知你。” 虽然解斌答应得不痛快,总是胜过拒绝。齐子林走到门口,看着吴丽新的背影,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出来,他想等事情有个结果再说。 吴丽新回头看到齐子林拿着手机站在卧室门口,就笑着和他解释:“等急了?马上就好了,今天做得有点晚。”她报歉地笑了笑。 “没有,我不饿。”齐子林把手机放在桌上:“我来和你帮忙吧。”说着他就走过去。 吴丽新摆着手:“不用不用,我就这点活儿,还来抢我的,不行不行。” “那我也不能做白吃,今天我帮你。” 看齐子林坚决,吴丽新想了想:“那好,这粥差不多了,你盛出来凉着吧。” “好的。”齐子林去拿碗。 看着忙碌着的齐子林,吴丽新欣慰地笑了,这一幕太温馨了,是她做梦都想拥有的家的模样,这个镜头让她一生难忘。 晚上睡觉的时候,吴丽新关上台灯,夜色遮掩下,她终于鼓足勇气说出自己的想法:“子林,有件事我一直想和你聊。” 齐子林背对着她躺着:“你说吧。” “我,已经打扰你很久了,身体也完全恢复了,明天我想出去找工作,等我有了稳定的收入,我会找房子搬出去……” 齐子林也不回答,气氛显得有些凝重。吴丽新叹了口气:“我父母那里,暂时还回不去,再说,我也不想回去了,他们一时间也不会原谅我。说实话,我哥嫂都是很势利的人,我回去也得受他们挤兑。如果工作好找,收入还行,我会在这里呆一段时间,如果不行,我就去别的城市,反正我现在一个人,怎样都好办。”看齐子林还是没有反应,吴丽新也翻了个身,背对着齐子林:“好了,睡觉吧,晚安!” 吴丽新刚闭上眼睛,齐子林就转过身来抱住了她:“别乱想了,好好呆着吧。”吴丽新的眼睛湿润了,虽然这是一句普通之极的安慰或者挽留之话,但对于她,却像比求婚都要好听的话语。她在心里轻轻地叹息了,这是不是表明,她在他心里,终于有一点点的小地位了?齐子林抱着吴丽新酣然睡去,吴丽新却睁着明亮的眼睛,百感交集地思前想后着。她不会就这么轻易倒下去的,这不是吴丽新的风格,她要坚强地活下去,她要报仇,那些伤害她的人,她会千百倍地还回去;那些珍爱她的人,她也会千百倍地回报。此刻,抱着她的这个男人,已经沉醉在香甜的梦中,他不知道,因为说了一句意义不太明确的几个字,让身边的这个女人感慨万千,激动非常。 吴丽新一直不敢乱动,怕惊醒了齐子林的美梦。她丝毫没有睡意,干脆,她睁开眼睛,欣赏着落地窗透进的光亮,朦朦胧胧的,是月亮的还是路灯的?不会是路灯的,这个时候,路灯都已经睡下了,天上的星星还有多少,月亮是圆的还是缺的,她抚摸一下齐子林揽在自己胸前的手,不敢乱动。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齐子林终于松开了手,他翻了个身,平躺着,还是睡得很安祥。 吴丽新起来,蹲到齐子林的床边,虽然看不清齐子林的表情,但她已经感觉很满足。后来看累了,她就坐在齐子林的拖鞋上休息。 哈信心女眼。齐子林醒来的时候,天色早就明朗起来了,他看床上没有吴丽新,就纳闷地皱着眉头,她起这么早啊?他往床边一看,吴丽新居然抱膝坐在地上睡着了。齐子林静静地看着她,看来她睡得很晚,或是才刚刚睡着。睡着的吴丽新,很乖很温柔,完全没有平常的凌厉和聪明。他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把她从地上抱起来,轻轻地放在床上,她居然还没有醒,看来是太困了,只是轻哼了一声,并没有睁开眼睛。 齐子林坐在床边观察着吴丽新,说实话,即使齐子林失忆后,再与吴丽新重逢时,他也不怎么喜欢她,甚至很怀疑自己以前喜欢过她。因为吴丽新太精明,他总感觉她的眼睛后面还有一双眼睛,这让他不舒服,或者说不怎么有安全感。而齐子林喜欢的方思雨,她的眼神就纯净多了,让人很容易看到她内心的单纯,快乐与悲伤也是一览无余。她的笑容是千姿百态的,或诡异或好玩,或神秘或狡黠,就算最普通的礼貌性地一笑,他都会觉得她的眼中正绽放着鲜艳的花。 齐子林看了一眼越来越明亮的窗外,自从吴丽新受伤后,他还没有去看过一次方思雨呢,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算起时间来,她结婚已经半年多了。吴丽新翻了一下身,齐子林收回了遥远的思绪,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 ―――――――――――――――――――――――1bWzp。 让王树去相亲,这可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别看王树平常随和,要是有了自己的主意,还真是雷打不动。 “说什么我也不会去相亲的,难道你真把我当剩男了?”王树被方思雨留下来,她要给他做思想工作。 “不只是你自己去,我也去。”关玉莹插话。 王树瞪她一眼:“你去干吗?你还小呢。” “这个年龄已经够了,人家十八.九岁就有去参加相亲的。你太OUT了,相亲不是剩男剩女的专利。”方思雨教训他。 王树撇一下嘴:“不是?不是的话,当初你干嘛拉程总去相亲?还有郭总?被你盯上的人不是剩男就是剩女。” 方思雨看王树油盐不进,有点着急。关玉莹可是不急,王树不去相亲,说明她的机会就越大。“那要不,咱们就不去了,慢慢地等缘分吧。” 方思雨瞅一眼关玉莹:“你等得起,他等不起了,家里催着他结婚呢,逼婚你懂吗?” “干吗?你偷听我电话啊?”王树恍然大悟。王树也站了起来,方思雨和关玉莹一边一个站在他身边,很有压抑感:“你们别像两座大山似的压过来好吗?给点空间。” “什么空间?你这一站起来,正好是三座大山了,即便是三座,你也是中间的这个,别” 关玉莹打断方思雨的话:“别以为你就能翻身了。” 王树盯着关玉莹纳闷地问:“你到底是哪头的?一会儿像在我这边,一会儿又跑她那边去了?你做蝙蝠啊?” “你”关玉莹被抢白得无话可回。 方思雨赶紧打岔:“再说,马上就过年了,你有点行动,回家对父母也算有个交待。” 王树还是不同意:“这个好办,我撒个谎就行了。” “好了,别说废话了。和你说实话吧,这事你必须得去,不只是为你自己,还为我解决麻烦。”方思雨郑重其事地告诉王树。 “麻烦?你什么意思?我是你的麻烦了?”王树有点不乐意了。 “没有!我的意思是”方思雨眨着眼睛,她不想让王树受到半点伤害:“我的意思是,这次不止是你去,我还会拉洛向冬去。你明白了吧?” “嗯?他会听你的话去相亲?”王树觉得这话太可笑了:“他追你还来不及呢,会去相亲吗?” “我已经给他打过很多预防针了,明的暗的都拒绝过了,我去劝说,他会给我面子的,不会像你一样,软硬不吃。”方思雨也拉下脸来。 王树想了想:“那好,如果他去,我就去。”王树吃定了洛向冬不会去,他那么拧的人,即使对方思雨很有好感,都不会事事顺从她,如果他是顺从的人,也不会在被拒绝多次之后,还会反复上演追人剧目。想到这里,王树很有把握地笑了。 “这事最迟明天就有结果了,对了你笑什么?”关玉莹奇怪地问他。 “关于明天的事,我们后天就知道了。”王树好像已经知道答案了,掩饰不住的得意,洛向冬是个软乎人吗? 看王树一直得意地笑,也激起了方思雨的好胜心,这虽然是她临时转了弯,说了谎话,但把谎话变成事实,也不是没有可能。为洛向冬找个合适的女友也是方思雨的心事,她对朋友都很热心,如果一举两得,那就太好了。17623091 关玉莹和王树又在那里争论起来,现在,关玉莹已经越来越不惧怕王树了。方思雨也不打断他们,乐得在一边看热闹。 第九章3.专业红娘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我最近看了一本书。叀頙殩晓”看程忆凡正在认真地翻阅文件,王树忽然笑着说。 “哦?好看?”程忆凡头也不抬地问了一句。 “是,很有意思,你有空也可以看一下。” 程忆凡抬起头来看着王树:“这么有兴致啊?一大早的,过来推荐小说了?” 王树笑得有点可疑,程忆凡更纳闷了:“说来听听,是什么文章让你这么感兴趣,还到了不吐不快的地步?” “书名叫《八洞天》,你也可以上网查一下,或是买一本看看。”王树还卖起了关子。 程忆凡皱了下眉头:“不想说就算了。”他觉得王树说话的重点不在书。 王树忍不住笑了两声:“书中对怕老婆作了较为精辟的分析,说怕老婆有三种,势怕、理怕、情怕。” “你连婚都没结?研究这个干嘛?”程忆凡觉得王树的点可笑。 “我替你研究的,我觉得你特符合第三种,情怕。”王树用力在忍住笑。 “你胡说什么?我会怕老婆吗?真可笑。”程忆凡合上材料。连着三天,忙得昏天黑地的,王树这一番话,终于让程忆凡换了下脑子。“我怕?思雨那么懂事可爱,又不是泼妇,我怕她干吗?” “我看到一句网上的名言。‘灰太狼说:不管怎么样,不能委屈了我老婆。’ 这话给你,最恰当。” 程忆凡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你啊,越说越胡闹了。” “这都到最后一个材料了,你休息一下吧,思雨叮嘱我,不能把你累坏了。”王树这才说出原因。 “唉呀,天啊,你真是,王树,我的话你就不全听,思雨的话你倒是一字不落地照单全收。搞搞清楚,我是你上司,她不是。”程忆凡故意板着脸教训他。 王树更乐了:“是,你是我上司不假,我得好好伺候着,可思雨是你的上司,这笔账我还算得过来。宁愿得罪你,也不能得罪她!” “你这人,去去去,出去呆着,我都被你说乱了,我看完了材料再叫你。”程忆凡要赶他出去。 “好好,我现在就出去,不过,我说得千真万确。”王树笑着走了出去。 王树出去了,程忆凡自己吐了口气,他抬起头看着上方,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我怕老婆?笑话!”他不服气地自言自语着。一会儿,程忆凡又不自信地反问着自己:“我怕吗?” 要说动洛向冬,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方思雨和他打过很多交道,感觉这人是最拧的一个,你说你的,他做他的,除非他自己想开了,或者真服你,否则他处处都是别扭的。 “向冬,晚上有事吗?我请你吃饭怎样?”方思雨给洛向冬打电话。 “好啊,我求之不得。”洛向冬很高兴地答应,虽然屡次被拒,但他还一直抱着希望,只要有机会接触,就会有希望。听说方思雨在东城有男朋友,但从没见他来看过她,而且也从没听她聊起过男友,这说明,他们之间很可能已经淡化或没戏了。即使真有,洛向冬也不怕,那个小地方的人,怎么能和他这样在大上海土生土长的人相比呢?洛向冬对这种地域之别还是很有自信的,上海人的优越感,在他身上很明显。 这家饭店上菜慢,方思雨本想等吃完饭再说服他,看还有时间就等不及了,她把王树的情况简单地介绍了一下:“当时着急了我,就假说你也去,结果被王树将了一军。我知道你是不会去的,都怪我乱说话。” 看方思雨这般坦白和自责,洛向冬就心动了,但是他嘴上并不答应:“还是你了解我,我当然不会去。前几次你带我见什么女人,也算是相亲吧?看不出你还有做红娘的天分啊!” 第一个激将法失败,但方思雨还是笑了,红娘的事,她早就开始做了,第一个试验品还是程忆凡呢。洛向冬见方思雨忽然笑得神秘,就纳闷了:“什么意思?” “没什么,你说红娘,我觉得有些好笑。” “所以啊,以后就别做那些可笑的事了。”洛向冬给方思雨倒茶。 “别人可以不管,王树不行。”方思雨很坚决。 “为什么?就因为他是你闺密?”这事洛向冬也听小夏简单说过了。 “嗯,也不全是,你知道他是怎么来的吗?来上海?当时他女友坚决反对,人家马上就要结婚了,是我非拉他过来的,结果,因为两地生活,隔阂加深,导致分手。”方思雨如实说。 看到方思雨很坦诚地介绍着情况,洛向冬微微皱了下眉。 “你说,如果他找不到女友,又让父母担心着急,这不全是我的责任吗?”方思雨叹了口气:“我一失足成千古恨。”说完这话,她也感觉到用词不当,洛向冬已经笑了起来,她也跟着笑了。这时服务员已经开始上菜了。吃饭的时候,方思雨只字不提相亲的事。 方思雨越是不提那事,洛向冬就越有兴趣继续下去:“你的意思是,只要我去,王树就能去吗?” “当然,我也不指望他能一次成功,就希望他能迈出第一步,增加点找女友的想法,这样就行了。我明天继续做他的工作,我就不信打动不了他。”方思雨自信地笑着。 “我去。” 方思雨没想到洛向冬这么容易就答应了,她张了张嘴,还有些怀疑,她想好了几种说服和激将的办法,这才是第二种呢,难道这样就成功了? “我会去的。”洛向冬肯定着:“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8.热闹的相亲 “啊?还要交换啊?说来听听。”方思雨明显有些紧张,不知道他会说出什么。 “很简单,元宵节不是有个联欢会嘛,你陪我唱首歌吧。” 洛向冬的话音一落,方思雨的心就落到地上了:“当然可以,还早得很呢?好吧,我舍命陪君子,随时奉陪。” 洛向冬笑得比方思雨开心多了,他正发愁怎么邀请到方思雨和他唱首歌呢,哪想到老天这么帮他,居然让方思雨求到他这里来,他正中下怀。 方思雨看到洛向冬乐成这样,心里就产生了疑问,怎么好像中了他的圈套呢?不管了,反正自己的目的也达到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方思雨做事可真有效率,她第二天就拿到了报名登记表,这个要想好了再填,如果在现场填写,很容易敷衍了事,更何况这二位还是被逼相亲的。他们在办公室填好了表,方思雨都一一审过,虽然有敷衍的成分,总还是说得过去,也就不去细究了。 “玉莹,你那份呢?”方思雨问关玉莹。 关玉莹有些为难:“算了吧,我还是不去了。王经理都说了,我还不到相亲的年龄。”她看王树不积极相亲,她更不想去了。 “就是凑个热闹,再说,也可以检验一下你自己有没有受人追求的实力,去吧去吧,不去你会后悔的。”方思雨警告她。 “那,好吧,我就填一张。他俩都没写爱情宣言,我也不写了吧?”关玉莹一边填一边问。 “不行,他们是他们,你是你,必须填。”方思雨就站在她身边监督着。 关玉莹嘟起嘴,方思雨有时认真地有些可爱可笑。关玉莹和王树、洛向冬一样,他们都是抱着陪方思雨玩的心理去相亲的,谁都没打算真会找到意中人。 到了相亲现场,方思雨让大家分头行动,她和洛向冬一组,关玉莹和王树一组,具体的方法和程序,在来的车上,方思雨已经给他们培训过了。而且每人都发了一支笔,还有一张纸,便于记录和留下联系方式。 王树像逛大街一样,偶尔会扫一眼那些卡片,关玉莹倒是看的认真,不过她多数关心的是女士的信息。看关玉莹又去翻看女士的信息,王树就制止她:“你干吗?你这样子,人家会以为你是什么什么的?” 关玉莹神秘地笑着:“我是替你找女友啊。” “你能替得了我?”王树给她一个不屑的表情。 “谁让你不热心的?那你自己看啊?”关玉莹也不恼,仍然去一个一个地研究那些信息卡。王树皱了下眉:“这样吧,我自己看,你去看男士的信息。” “不行,咱们一分开就找不到了,人太多了。” 王树看一眼川流不息的人们,老的少的,男的女的,来来往往,表情也各不相同,多数人都很期待的样子,最积极的还是父母来代孩子相亲的,不停地查看和记录着,比年轻人要认真多了。“好吧,看完女士,我们一起去为你挑选佳婿。” 关玉莹扬一下眉毛:“你就能代替了我吗?” 王树还是忍不住笑了,近墨者黑,关玉莹和方思雨呆久了,俩人好像越来越有相似点了。 洛向冬和方思雨在人群中挤来挤去,不一会儿他就出汗了,从小到大,他还真没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别说面对面的相亲,单是这样看信息卡,他就有些晕了:“我们先出去休息一下?” 方思雨拉着他的胳膊:“不找到十个候选人,不能离开这里。” 洛向冬苦着脸,不是让他来做陪衬的吗?怎么跟真的似的?他不情愿地走着。“快来看,这个,怎么样?你们还是同行呢,难得啊。虽然女人爱漂亮,但做设计师的还不多啊,这人你会有共同语言,试试?” 看方思雨征求自己的意见,洛向冬就无可无不可的回答:“你看着行,就行吧。” 方思雨板起脸来:“这是什么态度?这是对人家的不尊重,知道吗?也是对我的不尊重。” “好好好。”洛向冬不想让方思雨不高兴,他去填写上自己的联系方式。 方思雨笑子,这还不错。“这一排都看过了,咱们去看另一排。” “王树他们在哪里?怎么一直没遇到啊?”洛向冬四处寻找王树,他很想知道王树是怎样相亲的。 “走吧走吧,这是万人相亲大会呢?找不到他们的,再说,相亲的人眼睛都盯在卡片上,你就是站在他面前,他也看不到你。”方思雨推着洛向冬。 “有这么夸张吗?” 两人刚转到另一边,一位阿姨就过来和方思雨聊天了:“姑娘你也是来相亲的吗?” “啊?”方思雨还没肯定地回答。洛向冬就抢着说:“是啊,我们一起来的。” 阿姨看一眼洛向冬,点点头:“这是我儿子的信息,他今天忙,我替他来的,这上面有联系方式,要记得联系啊。”她塞给方思雨一张自制的信息卡。 洛向冬忍着笑:“这是你心目中的儿媳人选吗?” 阿姨一个劲地点头,很慈爱的打量着方思雨。方思雨拿着卡片,就像拿着烫手的山芋。“姑娘,别忘了联系我们啊,你和我儿子太有夫妻相了。”她边走边回头张望。 方思雨还在尴尬中愣神,洛向冬打趣:“这也算是相亲成功了吧?”说完他就哈哈笑了起来。 在回去的路上,洛向冬添油加醋地重述了一下方思雨被相亲的经过,几个人笑得眼泪都差点出来了。 为了尽快转移话题,让他们的笑声停止,方思雨赶紧又开起了培训班:“好了好了,别无聊了,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和大家说。据某网站调查,72%的男性将第一次约会的地点定在餐厅,然后看电影;27%的人是远足或做运动,剩下的1%会想一些出人意料的方式。对男人来说,第一次约会非常重要,如果第一次邀约被拒绝,他会信心大失……所以我们要做这1%的男人,要想好第一次见面的最佳方式”方思雨还没说完,其他三人同时笑了起来。方思雨奇怪:“你们笑什么。” 三人异口同声:“专业红娘。” ――――――――――――――――――― 马上就春节了,程忆凡和方思雨准备回去和程文宗过个年,这是外公外婆特别叮嘱的,程忆凡已经很多年不和父亲过年了,这是新婚后的第一年,外公觉得这小夫妻有必要去陪父母过年。纪敏这个不受欢迎的后妈已经慢慢改变了她自己的形象,所以外公外婆也乐得顺水推舟,让程忆凡去尽尽孝心,加深一下感情。外公外婆年龄大了,有今天没明天的,他们最不放心程忆凡,如果他和父母搞好关系,他们的担心也会少一些,在两位老人百年后,他也不至于太孤单。 程忆凡不知道外公外婆的想法,但为了让他们高兴,也痛快地答应了,他计划年初一就到方思雨家去拜年,然后转道去看外公外婆,这几天年假,已经被两人排得满满的。平常难得陪亲人,这是一个大好的机会,自然不能错过。 在准备回家过年前,方思雨可是忙得晕头转向的,别说工作忙碌,单是给亲人买礼物,她就费了不少心思,关玉莹陪着她逛街,这次又是大包小包地提着,两人往停车处走。关玉莹低头打量着这些包:“思雨姐,这也太多了吧?把车装满了,他们几个人不带东西回家啊?” 听到关玉莹一提醒,她恍然大悟:“对啊,我太自私了,竟然没想到他们,我们准备和王树、康非一起坐车回家的。”方思雨想了想:“走走走,咱们去物流公司,我寄回去。” “干吗不去邮局啊?”关玉莹不解。 “物流公司是送货上门的,不对,大件也不会送上门的,去邮局吧。算了,还是去物流公司吧,我觉得物流公司送货快。”方思雨一边开车门,一边和关玉莹聊着。这是最后一批了,她和程忆凡过年穿的服装都已经准备好了。她的衣服是前天做模特赚来的,在上海的设计师也居然能设计出北方的冬装,真是想不到,她还以为,服装全是以地域来分别的。上次她展示的冬装也仅仅是套装,这回全面,羽绒服也有了。因为方思雨拍了几组照片,效果都很好,上杂志的、获奖的都有,童轩想聘用她做他的专属模特:“思雨,有件事和你商量一下。” 9.新年的角落 9.方思雨一点也没犹豫拒绝了:“我就是打酱油的,想来就来,随心所欲,这样最好。你要是需要我帮忙的时候,我保证随叫随到,这样你放心了吧?”看方思雨又一次拒绝,童轩只好放弃了这个打算。 有人在欢天喜地地为新年做准备,也有人为这个节日黯然神伤。 “你真不打算回家了?”齐子林一边吃饭地边问吴丽新。 “我们家乡有个规矩,出了嫁的女孩是不能回娘家过年的,而且他们可能还没生完气呢,否则,也不会到现在也不给我打电话。”说到这里,吴丽新真是伤心得很,她为家人出了不少力,到头来还是被家人嫌弃,难道她有用时,才是一家人,落难时就不是了?“你回家去,我自己呆着。”吴丽新提一下精神,尽量高兴点:“你走了,我一个人过个独特的新年,清静、轻松,多好啊?百年一遇呢。回家得多说多少虚伪的话?过年好,过年好,好不好的,都得重复这句话,我在这里就省了这些麻烦。” “要不,算了”齐子林本来想说,要不就跟我回家过年吧,想想又不合适。 吴丽新静静地看着齐子林,她很想知道“要不”后面的内容,但他却不言语了。吴丽新有些失望,但表面也没露出来:“对了,我给你准备了一些东西,都打好包了,回家时带点礼物,这是必备的。”吴丽新又补充了一个笑容:“这些钱都是你的,算是我替你买的吧。” 齐子林笑着点了点头。 “我再去看看,还需要带些什么东西。”说着吴丽新就出去了。齐子林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背影。17623091 程忆凡和方思雨在程文宗家过除夕,纪敏高兴地准备了一大桌好菜,她还不停地催方思雨吃菜:“哪有结婚后不长胖的?得多吃。” “妈,我们都怕胖。”程晓敏站在嫂子一边,她和方思雨很投缘,见面就聊个没完没了。 “你是小孩子家,怕就怕吧,思雨都是人家媳妇了,可以放心吃的,不信问你哥?”纪敏笑着看程忆凡。 “是啊,女孩子嫁人后就可以不用保持体形了。”程忆凡自然愿意妻子多吃点。1bWzp。 “这是什么道理?”程晓敏万分不解。 “你这大学生白当了,连这个都不懂?”程文宗也笑话女儿。 “没道理啊,女人天生是爱美的嘛。”程晓敏还是不服气。 最正小是着。方思雨见状就指点小姑子:“你哥的意思是,婚后的女人可以邋遢、肥胖,这样的话,就没有危险性了,成为别的男人看都不看的女人,就只能傍着他,这样才够放心啊。” “啊呀,你”程忆凡听她这个理论,又笑又气:“你这人” “哇啊,原来这么深奥啊,我结婚后要打扮得更漂亮,保持得更苗条,让老公更有危机感。”程晓敏得意着。 “你多大啊?称呼起老公来就这么顺口?”纪敏提醒女儿。 “妈你真奥特曼,小学生在网上聊天都互称老公老婆了,就是闹着玩的,啊呀,和你说不清。”程晓敏对母亲有些不屑。 “怎么说不清的?阿姨是大学教授,你这点小理论她都不屑一顾。”程忆凡笑着打击妹妹。 “嫂子?!你怎么教育的他啊?还敢站在你对立面?爸爸还说哥在你面前言听计从呢?啊哟,我看你也没教育好嘛。”程晓敏这一撒娇,全家人都乐了。纪敏最高兴,程忆凡居然为她说话了,虽然是一言带过,她也很知足了。 程文宗眼中一直闪着泪花,他说话比较少,因为他太激动,他再也想不到,这全家人能这么幸福地团聚在一起。程文宗很感激方思雨,要不是有她,他这个家还得是四分五裂的。 “爸,你又不用减肥,多吃点吧。”方思雨发现程文宗吃得很少。 第九章4.熬汤和熬男人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好,多吃。叀頙殩晓”程文宗吸了下鼻子,控制住自己的眼泪。他这个小动作别人没看出,纪敏看到了。 吃完饭后,方思雨和纪敏在厨房洗碗,纪敏不让她动手:“你别动,你站在这里看就好了,你陪我聊天。” “没关系,在家我也干活的。”方思雨还是抢着来洗碗了。纪敏看着忙碌的方思雨,又看看那三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的眼圈也红了:“思雨,让我抱抱你好吗?” “当然可以。”方思雨抬高满是水的双手,转向纪敏,纪敏拥抱着她,疼爱的拍了拍她的后背:“你不知道,我和你爸有多么感激你。” “阿姨,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有什么可感激的?本来就应该这样的。”方思雨倒不居功。 “唉,算了,难得回来过个年,别让我弄得不高兴了。来,我们一起洗吧。”纪敏放开方思雨,两人一起洗碗。 看了一会儿电视,纪敏提醒他们早点回去休息:“早点回去睡觉吧,明早你们还要赶回家去。” 程晓敏不乐意:“妈妈你太过分了,怎么能赶人走呢?” “明天要开车回你嫂子家,要很长时间的,休息不好,你哥会累。”程文宗了解妻子的意思,就解释着。 程晓敏一脸不高兴:“才呆了两天,多呆一天吧,我还有很多话没和嫂子说呢。”她挽着方思雨的胳膊,仿佛一放开,她就会飞了似的。 程忆凡笑了:“晓敏,要不,你跟我们一起去吧,过几天,我再把你送回来。” “好好好,我也去。”程晓敏倒是乐得和哥嫂在一起玩。 纪敏把程晓敏拉过来:“别不懂事,你哥还要去外公家,要是再把你送回来,再赶回上海,都要转半个中国了。不行不行。” “你放心,放了暑假,他们也不用隐婚了,到时候你就去呆一个假期。”程文宗向女儿承诺着。 “好,你说的,到时候不许阻拦我?”程晓敏还是不太高兴。 告别程家父母,方思雨和程忆凡回到自己的小屋。这是真正的甜蜜小屋,这里的故事是说不完、道不尽的,这是他们第一次在这里一起过新年,这一番缱绻浪漫羡煞旁人,也不必细表了。 还有一个人的新年却是另一番景象。 齐子林回家过年了,吴丽新帮他把东西放到车上,很开心地和他道别。然后一个人孤单地回去。 年三十这天,窗外的世界格外地热闹,谁家的笑声不时传过来,谁的焰火满天飞扬?热闹的鞭炮声也此起彼伏,这一切都在彰显着新年的欢庆气氛。吴丽新趴在阳台上,向外观看着,从阳台的一角能看到路上依然车水马龙,即使在这样的时候,路也得不到休息。忽然不远处又升起了几束漂亮的烟花,红的绿的黄的紫的,美丽在瞬间升起又消失。吴丽新忽然想到了一本书《她比烟花寂寞》,好像是这个书名,虽然没看过内容,但对这书名还有印象,此刻,这几个字完全符合她的心境。 吴丽新的年夜饭是一碗泡面,冰箱里还有些剩菜,她也懒得动弹,不想去热它。床都没有上去,她一直在看电视,累了睡,醒了看,她的大脑需要填满一些,即使是一些很滥的肥皂剧,她也不去换台,她专门看那些电视剧,而不是一台接一台的晚会。这时候看热闹的晚会,会让她更想家,更想齐子林。 吴丽新不时地查看着手机,她的新号码只有齐子林和父母知道,她期盼着能接到电话或短信。晚上十点了,一个电话也没有,短信也没有,吴丽新忍不住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响了很久,有人来接电话:“谁啊?”“哥,过年好,我是丽新。”就听到电话那边说:“哦,找错人了。”随即挂了电话。吴丽新委屈和伤心的眼泪已经泫然欲滴,但是她硬是把它咽了下去。这就是她的家人?她全心全意为他们着想,为他们奋斗的家人吗?这个家如果不是有吴丽新,到现在还是一贫如洗,难道他们都忘记了? 吴丽新不再敢想更多的往事,她又不停地换着频道,选择可看的电视,她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还有几十秒就要敲响新年的钟声了,吴丽新彻底失望了,她觉得自己是被全世界鄙视和遗忘的人。她闭上眼,准备强迫自己睡觉,躺在床上,关上灯,室内依然明亮,没办法,外面的烟花一直在此起彼落,还有邻居家传来的欢笑声,想躲都躲不开。幸福和祝福都把她遗忘了,吴丽新无限失望地叹息着。 忽然,吴丽新听到手机响了起来,她赶紧拿过来察看,她用手紧紧地捂住嘴,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她清楚地看到了齐子林的短信:新年快乐。终于看到一个温暖的祝福,虽然只是最平常的问候,吴丽新还是很感动,她咽了下眼泪,轻轻地对着手机说:“子林,新年快乐。”说完这几个字,吴丽新的眼泪再也坚持不住了,她把靠垫儿捂在脸上呜呜地哭了起来。这时窗外到处都雷鸣般地鞭炮声,这是庆祝新年的喜悦声,在烟花怒放、鞭炮齐鸣中,任吴丽新有多大的哭声,也被淹没了。 ――――――――――――――― 被关玉莹纠缠不过,方思雨决定为她出点馊主意了。首先,关玉莹通过方思雨的暗中帮助,调换了宿舍。 早上,王树收拾好了,就准备去上班。他正在关门,关玉莹的声音快乐地响了起来:“王经理早上好!”王树看到关玉莹正在关另一同事的门,他惊奇地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她怎么在他这留宿了?他低下头,故意晃了一下门,好像查看门有没有关上。 关玉莹偷偷地笑,这家伙慌张什么?就像他被人抓住一样。 王树也不说话,低头走路,他想装作没看到、没听到,这么敏感的事自然不好多说多问。“喂,王经理,咱们一起上班吧,我们都成邻居了,关系非同一般啊。” 王树张了张嘴,天啊,现在的小姑娘简直可怕,公然住到男生宿舍,还这样张扬,惟恐天下不知?“算了算了,容易引起误会。”他想赶紧走掉,但关玉莹几步就跟在他身旁了。 “我调换宿舍了,就在你隔壁。” “啊?那你不早说?”王树大喘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和那个谁,谁谁谁呢?” 关玉莹看王树的样子有点可笑,她就得意地笑起来:“我能坐你车了吧?” 王树还保持严肃地回答她:“随你便吧。” 关玉莹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她偷着握起拳头做了个“吔”的庆祝动作。 王树正好一侧脸看到了她的小动作:“干吗?蹭个车就这么高兴吗?” “不是不是,我没打算赚你便宜,我准备和你拼车,每月付你燃油费。”关玉莹眨着可爱的眼睛。 王树更惊奇了:“怎么?你还打算长坐啊?” “啊哟,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啊?方经理都经常坐你车,我就不行了?”关玉莹板起小脸,嘟起嘴巴。 “啊呀,她是,她是谁,你是谁啊?”王树一时不知怎么解释。 “她不是你女友,我也不是,这不就平等了?”1bWzp。 王树张了几下嘴,被她堵得无话可说,天啊,这架式,分明是另一个方思雨啊,难缠得很。 “上班要迟到了,你快点走行吗?”关玉莹倒还催上王树了。 王树看下手表,果然时间不多了,赶紧加快了脚步。关玉莹脸上绽开了胜利的笑容。第一步成功,第二步也成功了!方思雨太厉害了,居然能猜透王树。从这开始,关玉莹最崇拜的人改为方思雨,而不是王树了。方思雨告诫关玉莹,既然你在他面前表现出所有的优点,他都不心动,那你就干脆放开,把你的缺点都展现出来,有时候歪打正着,说不定还有希望。当时听方思雨说时,关玉莹还是非常怀疑她的理论,没想到接连取得了两个小胜利,关玉莹怎么不高兴呢? 乔信庭到底没有程忆凡的耐性,他放慢了追求的脚步,不过一个多月,已经很不耐烦了,看到李悦悦能和他在一条战线上,他感觉信心增加了不少。乔信庭的第一个计划是筹备一场美妙的舞会。 乔信庭请李悦悦吃饭,李悦悦把方思雨也叫上了:“一起去吧,我单独赴约,像俩人真正约会似的,你当一下电灯泡?替我解解围?”她破天荒地对方思雨笑了笑。 多控系后别。看方思雨有些迟疑和为难,李悦悦开始做她的工作:“放心吧,这样的钻石男人,我不会轻易答应他,也不会轻易把他让给别的女人。他还没过我的考验期,得慢慢来。对男人,就像熬汤一样,得有耐心。”李悦悦笑得很自信。 李悦悦看着对乔信庭不太上心,原来是欲擒故纵,难怪她经常和乔信庭在一起,又看不出多么钟情和中意。方思雨忍着笑,其实她也别无选择,现在她是李悦悦的助理,能不跟她走吗? 在酒店里,乔信庭对两位女士都很殷勤,这让方思雨比较自在,看来他对李悦悦真还不错。方思雨暗暗地笑自己,结婚后,她更像刺猬了,随时武装自己,连自作多情的事也做出来了。 “方经理,有什么好笑的事?”乔信庭发现方思雨自己笑了起来,就好奇地问。17623091 “哦,没什么。”方思雨收敛了笑容,虽然放松了警惕,她还是不想和乔信庭过多地聊天,怕抢了李悦悦的风头。 “方经理,大家都是朋友了,你怎么还是这么矜持呢?你一向是这个样子吗?”李悦悦不解。她记得在哪个宴会上,方思雨也很活泼地和同事聊天,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这样才是真正的淑女嘛!不多言、不多语,温婉可人。”乔信庭还是忍不住夸奖方思雨。 方思雨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她可不想得到别人的赞赏。“李董,你说乔总约我们来有什么重要的事?”她提醒着。 李悦悦点下头:“是啊,信庭,说一下你的计划吧。” “咱们都是年轻人,喜欢玩、喜欢热闹,我想筹办一场舞会,找些朋友聚一聚,你们知道,我从国外回来不长时间,很多友人和朋友都疏远了,想借机把友情、亲情等等都找回来。”乔信庭说着他的想法。 听他说得很有道理,两位女士都点着头。 “悦悦,我需要一个舞伴,我邀请你怎么样?”乔信庭看着李悦悦,那眼神好像很期待她能同意。 “这?”李悦悦故意卖起关子:“我考虑一下,明天再答复你,怎么样?有这个耐心吗?” 乔信庭优雅地笑了起来。 方思雨也在一边笑,李悦悦果然在吊他吊胃口呢。方思雨低着头吃菜,也不去管他们。 “过份了,悦悦,咱们谁和谁啊?你不答应,难道让我请方经理吗?” 乔信庭像是玩笑的一句话,把方思雨吓了一跳,她立刻把筷子放下:“乔总,我们李董不是请一次就能答应的,这时候,你要多重复几次。她还没答复,你就开始另请别人,这诚意可是?”她没再往下说,只是笑。不管是假是真,方思雨先把这个借口堵回去。 乔信庭和李悦悦相视一眼,都笑了:“方经理虽然金口玉言,但字字铿锵,让我汗颜啊。” “当然,如果她真是没见过世面的笨女孩,我能要她做助理啊?”李悦悦斜了乔信庭一眼:“我的助理也不是吃素的。” 三个人都笑了起来。最后李悦悦还是答应了,年轻人都想玩,没有不去的道理。方思雨看大局已定,也乐得去凑热闹。 李悦悦还真重视这次舞会,她约见了两个时装设计师,听了他们的创意,看了他们的效果图,都不满意,她皱着眉头,有些发愁地叹气:“我是主角,要是没一套好衣服,还敢站在那里吗?” “李董,我看你的服装都非常漂亮啊,又高贵又美丽。”方思雨有些不解。 “一直穿那几个牌子,一直是那几个设计师,也出不了什么新花样,我看你的服装倒是新颖,好像没怎么见过?也不是名牌吧?” “我这个是样品,一个设计师的作品,据说是还没上市的。”方思雨笑着。 李悦悦惊奇了:“还有这样的好事?”她本来想说还有这个的好事能轮到你?她反应快,还是把“能轮到你”几个字迅速地收回了。“你知道那个设计师的联系电话吗?他叫什么名字?” “叫Frank,我也没见过,前些天给他们拍了几组照片,这是劳务费,人家说得也不客气,说别的模特根本穿不上我的号码,就送我了。”方思雨一边说一边笑。 “还真是很有特点,特别能衬托出人的身材和气质,不错,替我找一下他的电话,我要见他。他前两次也约过我,我都没合适的时间见他。”李悦悦一边打量着方思雨身上的衣服,一边说着。 方思雨微微地皱眉,还是李悦悦够大牌,都说Frank 架子大,一般人不见,不伺候,只有李悦悦还敢不买他的账,她还真不是等闲之辈。 “怎么了?联系不到吗?”李悦悦看方思雨在愣神儿。 “我试试吧。”方思雨赶紧拿出手机给童轩打电话:“童老师你好,我是方思雨,是,还不错,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是这样,我想要一个Frank的电话,不是我,是我们李董要设计一套晚礼服。啊?哦,好,我等你电话。” “什么意思啊?”李悦悦没听明白。 “那个,童老师说,那个,Frank通常神龙见首不见尾,很少有人见过他,他只看邮件,不见客户。”方思雨有些为难地和李悦悦汇报着。 果然,李悦悦一听就生气了:“什么?这么大的架子?我想起来了,前几天好像一个什么奖项,这人还真缺席领奖了,是别人代领的。”她若有所思着。 “要不,就想别的办法吧。” “不行,越是能拽的人,越是有真本领,咱们耐心点……” 李悦悦的话还没说完,方思雨的电话就响了:“童老师,什么,哦,好,那我再汇报一下,行,等会儿再联系。”合上手机,方思雨咬了下嘴唇,她估计李悦悦要大发雷霆了,要怎么说才好呢?“Frank,他说……如果愿意的话,把您的照片发他邮箱里,如果” “没有如果,就是他了,我早晚会见到他,会让他心甘情愿地为我设计服装,这次咱们低调些,就当是试金石了。”李悦悦的表情虽然不服气,但还是这样说。 “好,我去叫人来给你拍照。”方思雨松了一口气,转身往外走。方思雨偷偷地做了个古怪的表情,敢情刚才李悦悦刚才是吹牛呢,还说什么没时间见Frank。方思雨在心里不禁为Frank竖大拇指,这家伙是什么人?怎么敢对李悦悦这个态度呢?李悦悦可是棵摇钱树啊。如果童轩下次让方思雨去和Frank吃饭,她一定如约而至,看看这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李悦悦叫住了方思雨:“等一下,一会儿,你也来拍几张,你打扮好了,也是我的脸面。” 方思雨迟疑了一下:“那,好吧。谢谢李董。” 拍完照,发完邮件,李悦悦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他设计好的效果图,我们总能看吧?” 方思雨低着头,咬着下唇,仿佛难以启齿。李悦悦看她古怪的样子,就不满地拉长了脸:“这是什么表情?我问你话呢?” 方思雨把心一横:“对不起,我忘记提醒您了,他直接给成品,不让看图,也不让问” “唉呀,算了算了,我早晚会让他知道 我是谁!”李悦悦很不高兴地打断了方思雨的话。 方思雨也很奇怪,怎么了?即使再有个性,也会喜欢有钱的主儿啊?这Frank真要命,他连李悦悦的大名都不知道吗?那些设计师都争着给她设计服装,并以此为荣,他怎么不买这个账呢?难怪他和童轩会找方思雨做模特,他还真是有些古怪呢。 小夏毕竟是做设计的,他对服装的微小细节都会观察和谨记,特别是有特色的那些,他都会不自觉地研究着。这几天,他研究起方思雨的衣服,看似不张扬,但都很精致,这是哪个设计师的风格?是哪种品牌的服装? 程忆凡让小夏去他办公室,他想了解一下设计部的情况,听听有什么意见和建议,顺便也鼓励鼓励小夏。程忆凡还是很看好小夏的,这家伙很有恒心,也有钻研的热情,因为感觉洛向冬不能长久在呆下去,他就想培养一个得力的设计师,这最可靠的人选自然是小夏。他们之间的缘分和感情都是非同一般的,是能同甘共苦的那种,程忆凡自然要好好培养他。过几天有个出去学习的机会,程忆凡准备派他去,让他多见识一下,开阔一下眼界和思路,也增强点自信心。 听到这个好消息,小夏非常高兴,没想到这个机会是他的,大家都盼着呢,洛向冬除外,他已经见多识广,不在意这一两次学习的机会。在小夏看来,洛向冬已经是大师级的人物,不必再学习什么了。因为有洛大师这个标杆,小夏就更勤奋和努力,这一点,大家都看得出。 临出门前,小夏忽然想到了什么:“程总,思雨姐的服装” 程忆凡有些奇怪:“你说什么?” “思雨姐的服装,最近的,你不觉得有些特别吗?好像从没见过似的。”小夏眨着眼睛思索着。 “你不是研究职业装吗?怎么还关心时装了?”程忆凡看着小夏。 “研究职业装还要借鉴很多东西,我师傅提醒我了,要多观察多研究多思考,多借鉴,不能局限于眼前的这些单纯的职业装,否则就会被固定了思维和眼光。” 第九章5.那条大鱼是谁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听小夏说得一套套的,程忆凡就笑了:“哦,是这样啊,那你就多研究吧。叀頙殩晓对我来说,思雨穿什么都是最漂亮的,所以我还真没注意她的服装呢。至于这些服装,这里面还有点小故事,有空你直接问她吧。” 小夏点点头,就推开门出去了。 洛向冬和王树方思雨吃饭,他边吃边报怨:“真倒霉,我办公室那个小米,简直是我的克星,我和小夏说我是潜力股,她气得火冒三丈,说她就听信了这仨字,赔进了很多。” 王树和方思雨都笑了,他们是炒股的,所以很有同感。王树清了一下嗓子:“我们买进的时候,都是奔着潜力股去的。” “最后都被潜力股忽悠了。”方思雨笑着补充。 “我不炒股,这个不懂,不是潜力股很有发展前途吗?”洛向冬纳闷。 “潜力股是很有潜力,如果是牛市呢,爆发的机会多,但是遇到熊市呢?它潜伏到十年百年的,到我们白发苍苍了,还能不能等到它发力?现在我们手中的潜力股估计已经潜到十八层地狱之下了,我听这仨字都头疼。”听方思雨分析得头头是道,洛向冬就明白一些了:“那以后我要慎用潜力股这仨字,免得又撞上你们的枪口,难怪小米那么愤怒呢,现在可以理解了。” 齐子林出差了,吴丽新一个人睡不着,就又想起了前伤旧事,想起了齐子林对她的照顾。受伤后,吴丽新躺了十几天才敢下床,浑身还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下腹仍然微微地痛着,力气也没有恢复。她很奇怪,按说这点皮外伤,也动了不她的根基,不至于这么虚弱,难道是意外流产导致身体不适的?这次流产,吴丽新又恨又喜,恨的是吴总他们竟然杀死了她的孩子,这个仇她不会不报的,一想到这点,她就恨得咬牙;喜的是,这次流产也证明了她确有生育能力,当时医生诊断后,她就美滋滋地准备回家养胎,可是坐在回程的飞机上,吴丽新就产生了疑问,万一要是诊断错了呢?她准备回家后再做一次B超,确认一下孕情。没想到,最后被吴总的前妻帮忙“确认”了。 吴丽新走了几步,感觉心慌头晕的,又回到床边上坐着。齐子林从外面买东西回来,看吴丽新坐起来了,就责怪她:“不是让你多躺着吗?快躺好。医生说了,小月子比大月子还要关键,要好好养。” 吴丽新无力地笑了笑,又慢慢地躺下了。她侧着身子,看齐子林在那里忙碌着,心中就生出几分歉意,为了照顾自己,他在努力地学习做家务,他煮的鸡蛋,不是太老就是太嫩,老的时候硬得像小石头,嫩的时候蛋黄都还没凝结,一打开就淌了出来。齐子林熬的鸡汤也是奇怪,不是咸了就是淡了,就是这样,还常把他忙得手忙脚乱的。别看吴丽新躺在那里,总指挥的责任可是少不了,不是她不想放权,是齐子林的确不会做,只能一遍遍地请教她。看着齐子林忙碌的背影,吴丽新生出一些家的感觉,如果这样的情景能持续下去,该多好? 如今,吴丽新一个人在这个房间里,呆在没有齐子林的房子,感觉什么都很无聊无趣了,房子也显得空旷了很多。越想起齐子林的好,吴丽新越发不想离开他,她这一生的事业就是齐子林,她得想办法得到他的真心。可是,她如何能赶走他心中的影子呢?那个可恨的方思雨。 李悦悦的晚礼服寄到公司了,她现在的精力多数以云坊公司为主,根本不是李云坊说的有事才过来。李悦悦现在要盯紧方思雨,让她忙得团团转,本来程忆凡就很忙,这样以来,程方两人基本没有相处的时间了,这一点让李悦悦非常得意。 李悦悦试了下晚礼服,颜色是寻常的白色,但样式不同一般,整体看着显得更高贵和性感,正是李悦悦的风格。她看了看方思雨那套礼服,颜色是淡淡的绿,这有些出乎意料,她以为设计师会用粉色或白色,因为她方思雨看上去比较稚嫩,更适合公主装之类。 简洁明朗地设计,穿在方思雨身上,效果就出来了,衬出她的清纯和高雅,晚礼服基本是比赛性感的,唯独方思雨这件,采取了比较保守的设计,在众多露肩露背的性感中,反而衬托出了她清新的本质,衣服与人恰到好处,加上她甜美的笑容,让人感觉飘飘欲仙。 客人陆续来到了,女主角却迟迟未现身,方思雨打电话催李悦悦的司机:“你们到哪里了?马上就开始了。” “别提了,李董正在输液,她忽然上吐下泄的,让我打电话通知你,我忘记了,不好意思。对了,她说让你先代替她,她会好好感谢你的,让你好好表现,不要冷了场,否则乔总会更加怪罪李董。” 司机的话还没说完,方思雨就看到乔信庭走了过来,她有些着急了,事情变化得太快,她一时也没好法子。小就直漂都。 “悦悦怎么还没来?”乔信庭的脸色也有些急。 “乔总,李董她恐怕来不了了,司机说她正在输液,这可怎么办啊?”善良的方思雨也很着急。 “乔信庭啊乔信庭,你简直急晕了,其实最好的助手就在眼前。”乔信庭自嘲着。“要不,方经理帮个忙着吧?暂时替李悦悦顶一下,我也很报歉,让你做替补。” “不行不行。我怎么行呢?”方思雨推辞着。 “没时间了,你就帮我一个忙,难道你想看我笑话啊?”乔信庭一边看表,一边着急着。 “那,可是”方思雨还没有找出拒绝的理由,乔信庭已经挎起她的胳膊:“对不起各位,让你们久等了,舞会现在正式开始。大家尽情地跳、尽情地笑吧!”随着他的声音落地,悠扬的舞曲响了起来,乔信庭揽着方思雨跳起舞来。方思雨还有些感觉不真实,她还没反应过来似的,脚步被动地随着音乐起起落落。终于,看到大家纷纷跳了起来,方思雨才安心了些,这一切来得太突然。 “对不起,但是非常感谢,有你来救场,我真是幸运,你看看他们惊奇和羡慕的眼神,就知道我的舞伴是多么光彩夺目?”乔信庭的得意溢于言表。 “不会吧?我是替身,大家都知道的。”方思雨想起这事,就放心了些,对啊,大家都知道乔信庭是追李悦悦的,自己当一晚他的舞伴,也没什么大不了。这样一想,方思雨也坦然了。 一曲舞毕,乔信庭去陪方思雨休息,他给她端了一杯果汁:“喝这个吧?我看你经常喝橙汁。” 方思雨微笑着接了过来,她慢慢地喝了一口:“酸酸的,很有味道。” “乔总,第一次见你女朋友,果然不同凡响。”一个人过来和乔信庭打招呼。方思雨被这一句话吓了一跳,一口橙汁没喝好,呛得咳了起来。乔信庭赶紧给她拍着背,方思雨红着脸,向他摆了摆手。 “真是很般配、很恩爱的情侣。”这人非常羡慕:“乔总的眼光果然与众不同,这世间少有的女子,都聚在乔总身边了。” “谢谢,你的舞伴也很漂亮。”乔信庭向对方稍一点头。 又过来一人巴结乔信庭:“老同学,好眼力啊,把今晚最美的女生抱在怀里了,羡慕忌妒恨。”同学之间说话就更不客气了。 “老同学过奖了,你带的女士是你的?”乔信庭答所非问:“是你的谁吗?” 同学很肯定的回答:“那当然,我要带别人来,回家还有好日子过吗?改天请你们啊。”他拍了拍乔信庭的肩膀就走开了,他们之间看起来比较熟悉。 方思雨转身去看别处,她有些失望,她还以为乔信庭会主动解释这个误会,说明他们之间的关系,但他丝毫没有这个意识,反而很享受似的,这就让她更加尴尬了。她是来救场的,但并不是以女朋友的身份。 乔信庭推着方思雨往另一边走:“思雨,这样叫你不反对吧?”他小声征求意见。 方思雨既没反对也没表示同意。 乔信庭满意地笑了。方思雨忽然发现,有人竟然推出了一个大蛋糕,这么讲究啊?开个舞会还要蛋糕庆祝?方思雨是很爱吃蛋糕的,心中就有了一些窃喜,马上可以饱餐一顿了。 “各位贵宾请安静,今天是本人的生日,所以诚邀各位前来捧场,谢谢大家的参与,现在请品尝蛋糕吧。”乔信庭的几句话,不仅让方思雨吃惊,在场的大多人都吃惊着:“生日啊?”“咱们都不知道啊?太失礼了!” 乔信庭又大声宣布:“不用为礼物的事纠结,你们的到来就是最好的礼物,我还要特别感谢我身边的这个女孩,是她让我有了一个一生难忘的生日宴会。”在众人的掌声中,方思雨只能微笑,但脸上还是有些尴尬。 乔信庭小声说:“来,帮我切蛋糕吧。”有事可做总比呆呆地站在这里强,方思雨就去接过服务生手中的刀,可她是第一次切这么大的蛋糕,不知从哪里开始着手。乔信庭双手握住方思雨握刀的手:“来,我们一起来。”方思雨的脸上有了更多的尴尬,但她还是强忍着,算了,事情都到这份上了,坚持吧,一会儿就结束了。 一块蛋糕切下来,掌声四起,乔信庭也终于放开了方思雨的手,他拿过一块纸巾,给方思雨擦手,刚才切蛋糕的时候,手晃了一下,沾上了一些蛋糕。 在墙角,还有一个比方思雨更尴尬的人,那就是程忆凡,他的脸明显地有些黑,他是被李悦悦叫来的,李悦悦说今晚是乔信庭的生日宴会,她也是才刚刚知道的,这么重要的日子,作为重要的客户,应该表示一下心意。 “那行,我让康非准备一份礼物。”程忆凡拿起电话就要打。 “不用了。我已经准备好了。”李悦悦制止。 “你不是刚打完针回来吗?”程忆凡问她。 “是啊,我虽然身体不适,但也是处处为你着想,在路上,我看到一家店,就买了礼物,两份,一份是你的,一份是我的。”李悦悦笑得很开心,一点也不像患病的病人。对于乔信庭没有邀请程忆凡,程忆凡也有些看法,去不去是一回事,得不得到邀请又是另一回事。在程忆凡确定没有得到邀请后,他有些不屑地笑了:到底还是富家子弟,还以玩乐为主,不会顾忌和在意商业伙伴。 到了现场,程忆凡和李悦悦把礼物交给了工作人员,他想去和乔信庭打个招呼,李 悦悦又制止了:“算了,咱们都来晚了,就当个观众吧,不去找麻烦了,还得解释半天。” 程忆凡倒不是真心要去巴结乔信庭,他看到方思雨和乔信庭在一起,感觉有些别扭。特别是看到他们切蛋糕的一幕,听到乔信庭对方思雨的感谢之词,尤其不舒服。还好,不大一会儿,音乐响起,大家跳起舞来。乔信庭拥着方思雨跳舞,谈笑风生、春风得意地,因为有事可做,方思雨脸上的尴尬也少了很多。 “谢谢你的帮忙,否则我可糗大了,你这个假女友比真的更轰动啊。” “没事,能帮到你就好。”方思雨淡淡地笑着。 “真是非常感谢,如果你男朋友在这里,看到我们一晚上形影不离的,会气歪嘴吧?” 说起程忆凡,方思雨就笑得更开心:“没有,他没这么小气。”想起老公,方思雨的笑容也更灿烂了,脸上也绽出幸福的光芒。 远远地,程忆凡观察着他们,他不知乔信庭说起了什么,只见方思雨笑得像花一样灿烂,他心里更加不快了。“咱们走吧,在这里又跳不了舞?你是没力气吧?”他看着李悦悦。 “是啊,只能坐着看一会儿。”李悦悦继续维持她的谎言。 一曲跳完,乔信庭就去给方思雨拿水果和果汁,照顾地殷勤周到,连纸巾都拿了几张,仿佛是方思雨的专职服务员。方思雨一边吃一边看着晃动的人群,完全没有和身边人聊天的想法。但乔信庭却在说着什么,初时可能她还不以为意,不知谈到什么可笑的事情,方思雨忽然笑得满眼桃花,妩媚动人。两人终于交谈起来,虽然不知内容,但明眼人一看就是相谈甚欢。 豪华的装饰以及浪漫的灯光,还有舒缓的音乐,这在程忆凡看来听来全是心烦。“我们过去和乔总打招呼吗?”李悦悦看到程忆凡的脸色不太好看,就故意提醒着。 “算了,我还有份材料要看呢,我先回去了。”程忆凡说完,也不等李悦悦回答,就起身走掉了。 李悦悦看着他的背影,得意地笑了,她的嘴角露出一抹不屑,婚姻是最不可靠的,她就不相信这俩人是铜墙铁壁。如此看来,他们之间的信任也是不堪一击的。在李悦悦的再三逼问下,李云坊如实向她介绍了程忆凡和方思雨的隐婚情况。 程忆凡回家时已经很晚了,方思雨已经洗涮好,正在床上看书等他。听到开门声,方思雨就喊:“忆凡,我躺下了,快点睡觉,太晚了。” “好,一会儿就来。”程忆凡走到卧室门口,探头看着方思雨:“你回来得很早吗?” “啊?是!”因为牵扯到乔信庭,方思雨怕程忆凡介意,所以想糊弄过去,如果他知道自己做了人家一晚上的舞伴,会不会吃醋呢? 程忆凡什么也没说就走开了。方思雨有点纳闷,怎么回事?感觉少了点热情似的。她又笑着摇了摇头,都老夫老妻了,也不能希望天天像热恋一样。 早餐时,程忆凡照例准备齐全,等方思雨起床一起用餐,吃饭时他还是有点沉默。方思雨不知就里,还是平淡地吃着。 “思雨,李悦悦和乔总到了什么程度了?” 程忆凡忽然问这个问题,方思雨就抬头看了他一眼:“他们?”她想了想:“一切正在进行中,李悦悦的心计很深啊,她在钓鱼呢,钓大鱼!不过,看来乔总有些上钩了。哎?你怎么关心起他们来了?” 程忆凡皱了下眉,他低下头吃饭,也忘记回答了。乔信庭看方思雨的眼神那么专注、热烈和明亮,怎么会心怡李悦悦?傻子才信呢。17623099 方思雨从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喂!干吗?说话说一半。” “啊?什么?” 看程忆凡居然有些茫然,方思雨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 程忆凡奇怪了:“你刚才说什么了?” “我说!”方思雨戛然而止了,停顿了一会儿:“就这些,我说,就这俩字!”她挑战地看着他。 程忆凡赶紧起身给方思雨倒水:“慢点吃,给!”1bWzx。 在齐子林的坚持下,解斌还是同意让吴丽新来公司工作了,知道这个消息,吴丽新又高兴又难过,她真的有工作收入时,自己也不好再赖在这里不走了,搬走,那时迟早的事。她确实也不想成为齐子林的累赘。齐子林很重视吴丽新有了新工作,他特意请她去饭店庆祝。 其实吴丽新非常矛盾,她不想离开齐子林,但是又怕他看不起她,因为他对自己的丑行太过了解,想起这件事,常让她无地自容。在元强陶瓷公司,吴丽新果然做得很出色,她有工作经验,也有人生经验,在新单位能很快适应环境和同事,也能适应工作的变化。解斌对吴丽新的看法也有了些小小的改变,至少知道她还有些工作能力。 晚饭后,齐子林静静地坐在阳台上发呆,为他冲的茶早就凉透了,他都不在意,因为他并没有想喝茶的*。吴丽新站在后面看着他,在她的位置能看到他的侧脸,那是什么表情呢?忧伤?落寞?思念或者无奈?吴丽新自己长出了一口气,他肯定是在想什么人吧?这么长时间地不动,怎么能想得这么出神呢?窗外的灯光如繁星一般粉墨登场,闪亮或是暗淡的,近处的或是远处的,大的或者小的,都有自己的位置,都闪着自己的光,连物体都是有位置的,而人呢?我呢?吴丽新看着齐子林的背影,也变得满腹心事和感慨。 如果吴丽新是有生育能力的,她一定不会允许像现在这样尴尬和无奈,他们之间的关系似有若无、似是而非,非夫非妻、非情非爱的现状,让吴丽新很纠结。齐子林的记忆损失了部分,他的想法都与常人不同了,所以他更不会在意这些凡俗的东西和看法,他经常努力地拾取记忆,经常回顾他和方思雨的旧日恋情,还要研究买卖期货和股票,这些已经够他忙了,其它的,他几乎都想不到。 吴丽新轻轻地走过去,把茶几上的小茶壶拿走,进屋去换一壶热水,把已经凉的了茶叶水倒进一盆虎皮兰里,重新为他倒一杯热茶:“子林,趁热喝吧,凉了喝,对身体不好。” “哦。”吴丽新要不说话,齐子林都没感觉到她的存在,他想得太入迷了。他感觉他的记忆像个无底洞,他试图一下走通它,但每次都会迷路,会找不到出路。齐子林的苦恼是一般人体会不到的,不知道自己的历史和过去,他就不知道自己的做法对不对,不知道怎么去对待那些像陌生人的亲人和朋友,这让他感觉很累。亲情都要靠努力来维持,完全不是发自内心的亲和爱,这让他非常纠结。特别是叫出爸妈的时候,他的心里都是别扭的,为什么叫陌生人爸妈吗?叫这俩字的时候不该是温馨、温暖的吗?为什么他就没有这种感觉?“丽新,你想你父母吗?” 听到齐子林忽然这样问自己,吴丽新自己也愣了一下:“这个, 第九章6、看谁笑到最后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她顿了一下:“应该也会想吧,但是既然他们不要我了,我也尊重他们的选择。叀頙殩晓”吴丽新苦笑了一下:“算了,别提了,你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 齐子林眉头紧锁着,若有所思,他慢慢地看着吴丽新说:“因为我不怎么想念他们,总是觉得他们是别人强加给我的,很不真实。他们是我的父母吧?”他盯着吴丽新的眼睛问。 吴丽新很肯定:“那当然,这个我可以做证,真是你的父母,难道现在你还没想起他们吗?” “没有,我给他们打电话,送东西,都是出于礼貌和礼节,这个不能让他们知道,否则他们会伤心的。” 吴丽新点着头,但一脸不解,怎么能连生身父母都记不得呢?而和他毫无血缘关系的方思雨,他却能记得很多,这太让人不可思议了。 王树还不是让方思雨最操心的,至少他还见了两个女孩,至少他身边还有关玉莹在晃着,反倒是洛向冬丝毫没有行动,白白带他去相了一次亲,他连敷衍的约会都没有。这可真让方思雨着急了。看来不让他彻底死心,他是不会罢休的,离隐婚的期限还有两个多月,方思雨征求了程忆凡的意见,决定先向洛向冬摊牌。 这天下午,方思雨给洛向冬打电话:“向冬,我找你有点事,你下班后来我办公室。”洛向冬很痛快地答应了。 洛向冬来到方思雨办公室的时候,王树还在这里,他怕洛向冬是来缠方思雨的,就问她:“我送你吧?” “不用,我找向冬有点小事。”方思雨给王树使了个眼色,王树半懂不懂地离开了。 “向冬你坐王树那儿。我们面对面好说话。”方思雨笑着吩咐。 “好吧。有什么事啊,要到这里说?不如我请你吃饭吧,咱们边吃边谈。” “等我说完,你要是还想请我,我才考虑去不去。”方思雨神秘地微笑着。 “好吧,我洗耳恭听。”洛向冬笑了,他早就猜到了,肯定又是做他工作,让他去相亲。 “向冬,你看我像不像已经结婚的人啊?” “你?”洛向冬打量着方思雨:“开什么玩笑?最多有个男朋友吧?这个你说过了,不过我们都没见过,不算数的。” 方思雨收起了笑容,很认真地看着他:“对不起,向冬,我真的已经结婚。所以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洛向冬觉得更可笑了:“有这么做人思想工作的吗?”他一边摇头一边笑,他拿起桌上铅笔轻轻地敲打着桌面。 “你不相信吗?很难相信吗?”方思雨微笑着问他。 洛向冬哈哈笑了起来:“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会去相亲的,你不要有这么大的压力好吗?” 方思雨抿着嘴,冷静地看着洛向冬,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在方思雨的注视下,洛向冬的笑容收敛了,疑惑也渐渐增加:“怎么?” 方思雨一脸报歉:“不是我们要故意隐瞒的,因为董事长李云坊,他认为新公司初建有很多难处,不宜提倡办公室恋情,所以让我们隐婚一年,等一年之后,也就是两个多月之后,我们就会公开宣布我们的婚姻了。” 洛向冬终于不再觉得这事好玩好笑,他定定地看着方思雨,方思雨顿了一下:“现在还是保密阶段,知道我们结婚的人也很少。江总、王树、康非、小夏都是知情人,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他们。” 洛向冬苦笑着摇了摇头:“你们串通在一起,让我死心,这还不容易吗?”他还是不相信,他站起来:“算了,以后我不纠缠你就是了,不用费神劳力地编造这些谎言。” “向冬。”方思雨喊住了他:“你看这个。”方思雨走到洛向冬身边,递给他一本精致小巧的影集。洛向冬疑惑又不情愿地接过来,他翻开一看,顿时傻了眼:“怎么是他?” “我也奇怪,可就是他。”方思雨观察着洛向冬的表情。他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洛向冬终于找出一句话来:“你的礼服真漂亮,是哪个大师设计的?” 方思雨笑了:“是你的徒弟小夏。” 洛向冬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嗬,这是他的作品?真想不到,这小子还真行。”其实他是夸张了,在他看来这作品有几处小问题,但是无论任何服装,只要穿在方思雨身上,都会光彩夺目的,现在知道了她的身份,说话也要收敛些了。 “向冬,真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告诉你,可是情况实在太复杂,我也想不到你会这么执着,我当时还以为你是一时兴起,所以才拖延了这么久,真是很对不起。”方思雨真诚地道歉。 洛向冬感慨万千,几次都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笑着摇了摇头。看着洛向冬默默地向门口走去,方思雨向前走了两步:“向冬!”洛向冬没有回头,但是他还是站住了:“我不会泄密的,谢谢你们对我的信任。”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终于说明白了,方思雨松了口气。问题正在一个一个地解决中,包括王树的、洛向冬的,李悦悦的,真是要皆大欢喜了。程忆凡说在隐婚结束时,他准备在上海再补办一场婚礼。那个日子不远了,还有两个多月,不会太久的,一想到这事,方思雨就无限期待。 程忆凡和方思雨坐在沙发上翻看着手提电脑上的邮件:“这是两岁时的相片,妈妈给我发过来的,你知道什么意思吗?”方思雨歪着头看程忆凡。 “不知道。喂,这么漂亮?思雨,你可是越长越丑了,要是小时候看到你,我早就赖上你了。”程忆凡惊奇盯着小方思雨看。 “喂,你是不是萝莉控啊?真看不出来?”方思雨点着他的头。 “男人头、女人脚都不是随便能碰的,否则就要负责到底。”程忆凡绷起脸来警告她。 方思雨笑了,她干脆用两手把他的头发全弄乱:“我就负责到底了,这样多漂亮啊?这是我的头,我自己说了算。” “喂喂,太过分了。”程忆凡抗议也没用,只好抓住她的手:“我的就全是你的了?又来了?那我不是一无所有了?” “傻瓜,我摸一下这里面有多笨?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透,妈妈的意思是让我们尽快要个孩子,这就是里面的潜台词。”方思雨有些不好意思。 “啊?是这意思?用暗语是你家的传统啊?” “李薇也说,要有了孩子,才能真正长大。要不,我就学着长大吧,勉为其难地要一个孩子吧,要一个小程忆凡。” 程忆凡的眼睛一下亮了起来:“太好了!不过,得要一个小方思雨啊,看这多可爱。”他又盯着方思雨的儿时照片喜爱地端详着。 “如果是个女孩,你会很累的,如果有了女孩,这一家就等于有了两个女儿,一个大的,一个小的,你都得哄着;如果有了男孩呢,就等于有了两个男孩,一个大的,一个小的,我都得照顾着。”方思雨侃侃而谈。 “有了孩子,辈分就全乱了?我是不想让你累着,要不,咱们商量一下,生个双胞胎,等于有俩女儿、俩儿子,不对,怎么咱都降了辈分呢?”俩人都笑了起来。 方思雨盯着程忆凡左看右看:“你最满意的地方是哪里,我和孩子商量好,遗传你最好的部分。”17652188 “啊?这个也可以商量?”程忆凡傻乎乎地问。 “当然,我是妈妈嘛,必须听我的,否则不让他出来。”方思雨笑着拍下肚子,跟真有了似的。 “那我得好好想想。”程忆凡认真地眨着眼睛思索着:“都说女儿随父亲,可那样就麻烦了,要是随我,怕找不到男朋友。” “你还很有自知之明啊。也就是我,有扶贫和慈善意识,才救你于水火之中。”方思雨一边笑一边抢功劳。 “那是那是,我感激不尽,可是如果是儿子,他随妈妈的话,像你一样爱哭爱笑爱闹的,还小心眼儿、小脾气、小肚鸡肠的,恐怕找女朋友也很难。”程忆凡也不示弱。 “要这么说,就不能要孩子了?”方思雨眨着眼睛,她故意苦着脸。 “谁说的,咱可以和他们商量好,如果是女儿就应该像妈妈,如果是儿子,就要像爸爸,这样就不会乱套了。你放心吧,这任务交给我,我每天都和他们聊天,让他们完全按咱们的意思孕育成长。”程忆凡说得很有把握。 “这行吗?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胎教?”她的疑问更多了些。 程忆凡无限地向往着:“他们的性格都像你才好,自然清新、积极阳光、简单而纯粹,又幽默风趣。” “我?”方思雨笑着指着自己的下巴:“你说得这人是我吗?还是你口误了?我是螳螂,黄雀还在后面吧?”她越听越觉得可疑。 程忆凡果然笑了:“也只有我才能配得上这么好的妻子!”用双手拍了拍方思雨的小脑袋:“这里面都装什么了?千奇百怪的念头应有尽有?”说完亲了亲她的额头。 方思雨装作痛苦的样子:“不要这么肉麻。” 程忆凡看她的表情很可爱,就笑着把她揽进自己的怀里。 随着结束隐婚的日期越来越近,两个人已经越来越多地谈到将来的幸福生活,憧憬着美好的未来。顿是下会眉。 常胜公司与云坊公司斗过几个回合,几乎都没胜算,他们到上海之后,适应能力慢,还有,他们的管理方式和经营理念都跟不上上海的步伐,这种结果也就不奇怪了。几次交手后,常胜公司都没有赚到便宜,齐子林也很恼火,他提出要撤资,不再指望常胜公司能带给他来什么胜利的希望。 出现这样的结果,也不全怪常胜,他们本来就是个寻常的小公司,全指望齐子林一手支持,才扩大了经营规模,否则他们想都不敢想。现在听齐子林威胁他们,如果再无起色,就要准备撤资,这无疑是让公司垮台了。其实他撤什么呢?很大一部分资金已经变成了固定资产,即使现在折旧处理,也拿不到他理想的数字了。齐子林炒股炒期货都很厉害,但经商,他真的一窍不通,就是投资,他也一味想着以报复程忆凡为目的,对常胜公司的考察也不彻底,他聘请的助手堂弟齐周也不得力,而他的对手程忆凡已经在商场上叱咤风云了,以上种种,注定了齐子林这次投资的失败。 这天晚上,齐周打来电话:“不好了,金浩江携款逃走了,现在也联系不上他,他家人都一起消失了。” 接到电话,齐子林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你说什么?金浩江不要常胜公司了?” “是,可能是咱们把他逼急了,他确实也没有能力达到咱们的要求,咱说撤资,他就急眼了。” 齐子林把手机狠狠地摔在床上。 手机中还传来齐周的声音:“公司现在乱着呢,现在怎么办呢?我们损失太大了。子林哥,咱们怎么办啊?我要不要继续留在这 里?喂喂,你说话啊。” 齐子林把手机拿过来,直接关掉。他黑着脸,喘着粗气,如果金浩江在跟前,肯定把他狠扁一顿,或者直接撕成碎片,可他跑了,这气找谁撒去?他握起拳头在床上猛砸了几下。 吴丽新已经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了,她心疼而担心地看着齐子林,她也不敢劝他,这时候劝什么都很无力,还不如沉默。吴丽新起床,给齐子林倒了一杯水,齐子林接过来,一饮而尽。吴丽新怕他把杯子摔碎了,就直接从他手里拿过了杯子。 “这程忆凡还真是个狠角色,我不但没有报复到他,反而把自己的钱全都赔了进去。”齐子林还是恨恨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的郁闷要倾诉出来,心里才会舒服一些。 “子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现在有我,只要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想出好办法帮你的,只是你要给我一些时间。他狗急跳墙了,咱们是人,自然会有更好的办法。”吴丽新坐在床边上,看着齐子林。 “嗨!有钱的时候,我都做不到,别说现在了。”齐子林摇了摇头:“看来,命中注定我是输家,既生瑜,何生亮?我怎么不是这亮呢?我和周公谨为什么这么相似呢?” “这些怕什么,谁笑到最后,谁才笑得最好,我一直信奉这句话。咱就拿诸葛亮来说,他倒是常打胜仗,而曹操好像很狼狈地常吃败仗,可最后的天下还是老曹家的。我们总会有办法的,以前你是一个人,现在我们是两人,三个臭皮匠还顶个诸葛亮呢?加上你的助手,咱们也是三个,谁说就不能顶一个诸葛亮呢?” 尽管吴丽新这样说,好像还有希望,但齐子林还是唉声叹气着。虽然说那些钱来得容易,但去得更容易,这怎么能不让他纠结呢? 李悦悦把方思雨的时间安排得满满的,除了晚上睡觉,几乎都没时间在家了。就是回家也都很晚,李悦悦是属夜猫子的,以前常常是方思雨等程忆凡,现在却变成他等她了。女人天生有隐忍的肚量,即使如方思雨这样比较多变的性格,也有这份天性,换成男人等,程忆凡就很不耐烦,更何况,他现在已经知道乔信庭对方思雨开始明目张胆地展开攻势。三次两次,他不会介意,五次六次,他会忍着,天天如此,程忆凡就觉得忍无可忍了。再说,离解除隐婚的日子越来越近,越是这样,程忆凡就越是想早点公开。一年都忍了,马上就忍到头,他却淡定不了了。 方思雨给程忆凡打电话:“又要出去吃饭了,你有应酬没有?” “没有,你现在就过来,来我办公室。”程忆凡接完方思雨的电话,又给李悦悦打电话:“李董,麻烦你过来一趟,我有事和你商量。”程忆凡知道李悦悦在这里,自从她盯上方思雨,程忆凡倒是被李悦悦冷落了不少。 李悦悦的办公室离程忆凡的办公室较近,她先到了:“程总,我正准备出去,你有什么事吗?”李悦悦坐在程忆凡对面的椅子上,悠然地轻轻地摇晃着,在这里,她像在自己家一样自在。 “有点小事,请等一会儿。”程忆凡走到门口迎接方思雨。方思雨一敲门,程忆凡马上就拉开了门,吓了她一跳,程忆凡微笑着伸手把她揽了过来。方思雨不知就里,赶紧推脱,李悦悦正坐在那里呢。程忆凡安慰她:“没什么,来,思雨,今天我们要和李董交个实底了。” 听到思雨两个字,李悦悦控制了一下脸上的表情还有她的心跳,她慢慢转过来:“怎么?HOLD不住了吗?程总?要狗急跳墙了?” 看来李悦悦早就察觉了,程忆凡笑了笑:“让你见笑了,我和思雨,我们结婚快一年了,马上就是结婚纪念日,到时候请你参加我们的庆祝。”程忆凡用力揽了一下方思雨。方思雨做梦也想不到,程忆凡居然会先斩后奏,现在就和李悦悦摊牌,真是惊喜之极,她傻呵呵地乐着,小鸟依人地偎在程忆凡怀里。这在李悦悦看来,两人全是甜蜜和幸福,她的眼中忍不住多了几分妒忌和蔑视:“你们两个人,真是骗人有术。”说完,她也不听两个人解释,愤然走了出去。 “她反应这么大?”方思雨笑得真开心:“忆凡,你怎么不早说?让我有个思想准备?” “她应该早就知道了,这么说来,这段时间是故意在整治我们了。我早就有点怀疑,没想到她真这么有心计。”程忆凡不喜欢心计深的女人。 “她安排我参加的那些活动,全都有乔信庭在,那也是居心叵测了?”方思雨恍然大悟:“我有段时间还相信是他们俩在半恋爱期间,后来觉得越来越不对头,可是又不敢和你说。” 程忆凡紧紧地拥抱着方思雨:“都过去了,以前的事情,我们管不了,以后的,我们一起面对。”这一刻两人都感觉坦然和轻松。 吴丽新拿到了第三个月的工资,她觉得已经到了要和齐子林告别的时候。可现在齐子林心情不好,她又不想离开,可若不离开,怕时间长了,齐子林会更讨厌她,最近,因为他情绪不好还是因为别的,感觉对她冷淡了很多,还不如趁着大家没有撕破脸,双方都有些尊严地分开。 “子林,我在这里也住了很久了,我想我该搬出去了。”吴丽新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齐子林的表情。 齐子林一言不发地沉默着。 “虽然我不住这里了,但我还会是你最忠诚的朋友,会为你的事尽全力的,这个你放心。”吴丽新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就按自己的猜测解释着。 齐子林只是斜了她一眼,把头歪向一边,仍不说话。 吴丽新有点感动,他没有痛快地答应她走,这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她得见好就收:“子林,我的东西很少,已经收拾好了。明天我就走,我还会天天过来给你做饭的。”她一直盯着齐子林的脸,看不出他是什么态度。 “咚咚!”这时响起了敲门声。看齐子林没动,吴丽新就提醒他:“你去开吧,我到屋里躲一下。”1c48I。 “不用,你呆在你该呆的地方。”齐子林也不看她,径直向门口走去,他打开门:“大姐二姐?你们怎么来了?” 齐欣也不和齐子林打招呼,直奔吴丽新过去。吴丽新也赶紧站起来:“大姐,二姐,你们来了。” 齐子林看大姐脸色不对,感觉来者不善,他赶紧跟过去,但齐欣的巴掌已经落到吴丽新脸上了:“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在你们吴家丢人现眼也就罢了,还敢到我们齐家来作怪? 第九章7、致命弱点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你以为我们都是好欺负的?”看吴丽新捂着左脸,齐欣又打了她的右脸:“这张脸有和没有一个样,要它有什么用?” “大姐。叀頙殩晓”齐子林想过去制止,齐琪拉住了他:“你别管,你不好意思赶她走,我们替你崭妖除魔。” “你们干什么?”齐子林挣脱开齐琪,冲到吴丽新面前,把她挡在身后:“大姐你干嘛啊?一来就发疯?” “齐子林,你要是我们齐家人,就离这个女人远一点,她是真正的祸水,灾星。” 齐子林回头看看吴丽新,她正尴尬地站在那里,两手捂在脸上,没有作出痛苦的表情,齐子林把她的手拿开,脸上已经有红手印了,他转头怒视着大姐:“大姐,你也太狠了吧?有话就说话?凭什么打人?”“打人?我还想杀人呢?我们不知道,要不是吴总家的亲戚亲口说出来,我都不相信子林会被这个女人欺骗,你,齐子林,怎么能被同一个女人欺骗两次呢?她到处乱搞男女关系?脚踏两只船,这样的女人你还要啊?”齐子林揽着吴丽新,他怕两位姐姐又冲过来打她。“她怎么欺骗我了?乱吗?那个男人就是我。”齐子林敢作敢当。痛没有让吴丽新流泪,这一句话,却让眼睛湿润了。这世界还有一个人挺身来维护她,她为他肝脑涂地都无法报答,何况这人还是她深爱的男人。 齐欣和齐琪吃惊地对视一眼:“她和你?子林?子林你疯了?难道你连判断能力都没有了吗?” “是,我和她,一直没有断绝关系,一直有来往,就是因为我,她才被吴总打出来的。你们不要污蔑她,根本没什么乱七八糟的男人,只有我。”齐子林很坚定地说着。 齐琪摇摇头:“完了,子林已经中了她的毒,好话都听不出了。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我们对你真是太宽了,居然发展到这种程度了?” “二姐,你怎么也和大姐一样胡闹呢?”齐子林觉得二姐平常还比较讲理些。 他们还在争论着,吴丽新已经悄悄回卧室拿出小小地行礼箱:“大姐二姐,你们别吵了,我本来打算明天搬走的。”她凄然一笑:“行礼早就准备好了。”齐欣和齐琪半信半疑地看着吴丽新。 吴丽新努力地笑了笑:“看来我今天走更合适。你们误会子林了,他对我,一直没什么。他不过是我的恩人,在全世界都歧视我、放弃我、唾骂我的时候,他没有不管我。虽然我知道他并不爱我,但还是收留了我、救了我的命。这一辈子我都无法回报这份恩情。对不起,我给你们带来了麻烦,我现在就走。”吴丽新走了几步,她控制了一下眼中的泪水,又转回身来,深情而不舍地看着齐子林,很努力地堆上一个笑容:“谢谢你子林,再见!”一转身,她的泪水就流了下来,这就是她的结局,吴总预言过的结局,她像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吴丽新没走两步,她的手就被抓住了:“不许走!这是我的家,我说不许走,你就不能走。”齐子林情急之下只想保护这个可怜的女人,他也想不到留下她会有什么意义。 看到吴丽新要走,齐欣和齐琪本来很高兴,没想到齐子林会阻止。两人异口同声:“子林,你疯了?”“我是疯了,我只知道,她是我的女人,你们承认也好,不承认也好,不管我们结婚还是不结,她都是我的女人,这一点是铁的事实。” 吴丽新再也忍不住委屈的泪水,她扑在齐子林怀里痛哭着:“对不起,我总是给你惹麻烦。”齐子林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她:“你放心,有我在,我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你。” 听到齐子林坚定的话语,两个姐姐倒抽一口冷气,齐子林失忆了,脑子也坏掉了吗?是非不分,黑白不辨。 大家沉默了一会儿,齐琪生气地拉着姐姐走:“走吧,快点离开,这里邪气胜过正气,我们快走。” “不是,我说,我还说完”齐欣还想说什么,被齐琪拉走了。“快走吧,好心没好报,你还说什么?”听到两姐姐离开时用力关上门的声音,吴丽新满是泪水的脸上竟然闪出几丝笑意,她真想不到,在她感觉毫无借口再留下的时候,两位姐姐居然及时出现,帮助了她。悲喜交集的吴丽新哭得更厉害了,齐子林安慰着她,以为她是受了大委屈才这样痛哭,他还不知道这泪水里也有很多高兴的成分。 方思雨在考虑一件事情,是不是和程忆凡一样,把隐婚的秘密也透露给乔信庭,她向程忆凡征求意见的时候,程忆凡还是否定了:“也没几天了,再坚持一下吧。再说,咱们和李悦悦说清楚了,说不定她会转告。”1c48I。 方思雨听程忆凡说得蛮有道理,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既让另一个人痛苦,还不伤害到某个人,你有什么办法呢?”齐子林说得比较隐晦,他好像还不想让吴丽新知道得太多。看吴丽新有些不很明白地看着他,齐子林干脆就交了实底:“就是让程忆凡痛苦,又不伤害到方思雨,你有好办法吗?” 看到齐子林很信任地看着自己,吴丽新非常开心:“这个”她故意卖了个关子:“说难很难,说不难也容易。” “哦?”齐子林眨了几下眼睛:“我的头都快想破了,方案想了一大堆,没等实施,我自己已经否定和泄气了。你有好办法的话,快点说来听听?” 吴丽新看着齐子林笑,他是善良的人,想的都是善良的办法,这怎么能达到目的呢?“是你让我说的?不能怨我,不许说我狠毒?” “不会,我正式聘你为军师。”齐子林开着玩笑。 吴丽新笑着附在齐子林耳边说着什么,齐子林不断地点着头,肯定着她的好主意,他的脸上渐渐地有了笑容。 “怎么样?”吴丽新得意地问齐子林。 齐子林赞许地看着吴丽新,他递给她一杯饮料:“喝一杯,养养你聪明绝顶的小脑袋。”齐子林很开心地笑了起来。 吴丽新的感觉还是非常复杂,虽然也笑了,但笑容一言难尽。现在她才明白,尽管齐子林想报复,但只是对程忆凡,丝毫不想伤害方思雨,可见他还是很在意她。可是失忆后的齐子林钻了一个最简单的牛角尖,程忆凡和方思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伤到谁,另一个人也会痛,齐子林怎么有单独保全她的办法呢?唇亡齿寒。吴丽新能清楚地预见到,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但齐子林还乐在其中,她也不去点醒他,到时候再说吧。吴丽新也想看看,齐子林对方思雨到底还有几分怜惜之情。 吴丽新又把饮料递给了齐子林,他一边喝饮料一边得意地计划着,被吴丽新这么一提醒,他已经有了清晰的思路。 在商场上,齐子林已经甘败下风,程忆凡已经渐渐长成一棵大树,而齐子林除了有钱,什么经验、人脉、强大的团队都不具备。利用常胜公司搏一次,齐子林也知道是有风险的,不过,他的钱来得容易,相对来说比较容易,所以花起来也不心疼,敢拿钱去冒险。现在,齐子林已经看清了,在这个领域斗下去,自己只能成为程忆凡成功的垫脚石,只会一败涂地,与其这样,不如避其锋芒,打击他的软肋。横冲直撞不行,那就对症下药,程忆凡也不是完人,他一定有其弱点,还是致命的。 经过深思熟虑,齐子林终于想到了,程忆凡的弱点就是方思雨,对程忆凡来说,方思雨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他们就要对方思雨下手。计划还要更周详一些,没有十成的把握,齐子林不会轻易动手,否则以后就更没机会了,这次,他要做到万无一失。他把自己的计划和吴丽新摊牌时,都被她否定了。吴丽新建议先让齐周应聘到程忆凡的公司去工作,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齐子林觉得她有些多此一举,但还是同意了。 李薇和连慧商量,准备在上海也开一家分店。 “那个地方?咱们又不太熟悉,不了解那里的行情,能行吗?”连慧不太同意。 “什么都是万事开头难,哪有天上掉馅饼的?和你说,我去了几趟上海,发现那里的人们特讲究穿着,人人都想打扮得精致和与众不同,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好兆头啊。”李薇一小口小口地抿着咖啡,她的心思不在这里,还在她宏伟的计划上。 连慧还是没有这样的大志向:“差不多就行了,真开一家,咱们两地来回地跑,太累。” “对啊,就是怕太累,才找你嘛。在一个人身上会累,两个人分担,就轻松了,家庭老公孩子两不误,谁有时间谁去,这样就好多了。” 连慧瞅她一眼:“你拿我当垫背的?” 李薇笑了:“你爱这么想也行,回家先问问小安,支持你不?” 连慧更觉得可笑了:“我还没同意呢?你倒让我做别人的工作?” 李薇蛮有把握:“你早晚会同意的,我都第二次和你谈这个了,够有诚意了。人家三顾茅庐也不过三,我这都快三了哈?” “啊呀,你这人,让我说什么好呢?才和穆礼解除了心结,身体也休养得差不多了,就来算计我?还是乖乖在家等着生孩子吧。”连慧忽然想了起来:“你是不是担心思雨,想离她近一点?” 李薇也不否认:“是啊,她太单纯,有时候善良得可怕,别看她嘴上不饶人,吃亏都不知道怎么吃的。” “单纯是幸福生活的专利,成熟是因为不幸练就的结果。单纯没什么不好。”连慧倒是看得清楚。 李薇有些不相信地看着她:“我的老姐啊,你还这么富有哲理啊?真是小看你了。” “她这段时间怎样?”连慧也有些牵挂方思雨。 “人家幸福死了,正筹备着结婚纪念日呢,那声音里都全是幸福,全是蜂蜜,甜死人了。”说起这个,李薇就笑得更开心了。 这天早上,吴丽新忽然打来电话:“思雨,你好吗?真对不起,我的孩子也流产了,我觉得自己做的坏事太多,所以老天惩罚我呢,我想当面向你道歉。” “算了,你的阴谋也没怎么得惩啊,不必了。”方思雨一点也不想见她。 “就算你不愿意见我,难道你一点也不想知道齐子林的情况吗?现在我又和他在一起了。” 方思雨咬了下嘴唇,想了想:“那,好吧,你说个地方,好,我会去的。”说实话,方思雨还是关心齐子林的,那是她的初恋者,她很希望他能过得好,如果他不幸福,这也是她心中的一个遗憾。从结婚之后,方思雨没有齐子林的一点消息,现在有机会知道了,她自然愿意去听听。尽管她要面对一个很讨厌的女人,但还是决定去一次。可是她转念一想,又怕程忆凡生气或误会,就打电话拒绝了吴丽新,无论吴丽新怎么花言巧语,方思雨都不心动。方思雨就这一点最特别,她要是认准一件事,若想转变都非常难,这种执着既是优点也是缺点。 真是祸不单行,齐子林炒期货又赔了很多钱,他的信心又倍受打击,经常借酒浇愁。吴丽新非常纳闷,对炒股、炒期货一直风生水起的齐子林,好像突然转运了一样,只是转向噩运,炒什么赔什么,难道他的好运气已经用完了? 齐子林又喝醉了,吴丽新轻声劝他:“钱是身外物,咱们只要有好的身体,还怕赚不来钱吗?” 齐子林瞅她一眼:“你懂什么,没有钱,没有钱,没有钱,当然没钱,没钱什么也做不成了,还报仇?仇先来报我了。”他又郁闷地喝下一杯。 吴丽新看着他的样子发愁,这样下去可怎么办? 几次碰壁之后,吴丽新发现方思雨并不是很弱智,她还真是低估了方思雨,无论她说什么,还是约不到方思雨。一计不成,就另施一计。齐周告诉吴丽新,其实根本不用卧底,就连清洁工都知道李悦悦在狂追程忆凡,这是公开的秘密,只是目的没有达到。旁观者都很纳闷呢,这么般配的两人,为什么总是似是而非着。另外,方思雨基本不会一个人单独行动,不是王树送她,就是程忆凡接她,即使有时逛街,也有关玉莹陪着。 “李悦悦?”吴丽新在自言自语。 “你说什么?”齐子林虽然醉了,耳朵还好用。 “李悦悦,程忆凡的一个疯狂追求者,也许这人就能帮助我们。”以吴们欺过。 齐子林不解地眨着眼睛:“她和我们有关系吗?” 吴丽新神秘地笑:“我们可以培养一种合作关系。”她附在齐子林耳边细语了一会儿,齐子林笑了起来,亲了她一下:“宝贝,交给你了!” 吴丽新故意问他:“万一失败了呢?” “那也没关系,反正我一直是失败者,不在乎这一次。”齐子林的笑容中有一点点无奈,吴丽新看到了。 “对了,不能伤害她,不能做太过分的事,让程忆凡误会、痛苦就行了。这一点一定要记住啊。”齐子林叮嘱吴丽新。 最近的事情让齐子林很有挫败感,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如果他沉迷起来,又会是很长时间,一定要做点什么,让他振奋精神,重新燃起希望。看着齐子林,吴丽新下定了决心。 吴丽新拿到了李悦悦的电话,别看李悦悦整天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样子,要论心计,她还是没有吴丽新高超。 吴丽新给李悦悦打电话:“李总你好,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让你得到程忆凡,怎样,愿意见面详谈吗?” 接到莫名其妙的电话时,李悦悦正在做美容,她以为是诈骗犯,就不耐烦:“骗到我头上来了?你找死啊?” “我和你一样恨方思雨,这么说你懂了吗?” 这人是谁?这么厉害?说话一语中的,全是李悦悦感兴趣的话题,她想了一想:“好,我就相信你一次,说在哪里见面?” 吴丽新得意地笑了:“上海我不熟悉,随便你找哪里,我都会打的过去的。” “好,一会儿我发你手机上。”李悦悦立刻打电话叫司机:“马上开车过来,我有事要出去。” 吴丽新真厉害,如果她找地方,是她定好的位子,成与不成,钱都花出去了,如果是李悦悦来定地方,买单肯定是李悦悦的事。这样算来,吴丽新都是稳赚不赔,这就是她期待的结果。 李悦悦轻车熟路地先到了酒店,吴丽新推门进来,两人都在打量着对方。吴丽新眼前的李悦悦一身名牌,光彩照人、气势非凡,出乎吴丽新的意料,她以为程忆凡看不上的人一定是个丑女呢。 吴丽新先向李悦悦微微地鞠了一躬:“不好意思,冒昧来打扰你了。我该称你李董事还是李总?” 李悦悦才不和她客气:“拿你的身份证来。” 吴丽新笑了笑:“好,您稍等。”她很痛快地把身份证从包里拿出来,并双手递给李悦悦。 李悦悦对她这个态度还算满意,既然是要合作,就要有些诚意。 吴丽新笑了:“瞧我这个记性,李董已经公布了新职务,兼任云坊公司的副总呢,李总不要见怪啊。” 李悦悦才不乐意和她套近乎,只是对吴丽新的目的有些好奇:“说一说,你为什么恨方思雨?”她把身份证还回去。17652188 吴丽新还站在那里微笑着,李悦悦示意她坐下:“我们先聊天,谈完事情再吃饭,这样才不影响食欲,可以吧?”她的口气和气势明明是可以。 吴丽新点点头,在气场强大的李悦悦身边坐了下来。 “先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什么恨她?”李悦悦催着。 “是这样,我男朋友齐子林,也就是方思雨的前男友,他们是初恋情人,原来马上就要结婚了,可是方思雨忽然变心,直接搬到程忆凡那里,名义上说是做室友,实际上是同居。” 听到这里,李悦悦的脸色变了一下,原来他们有这么深的渊源:“后来呢?”这一点李云坊没说过。 “后来我和子林在一起,但是他中方思雨的毒太深了,一直忘不了她,我们经常为这事吵架,最后又分开了。” 李悦悦皱了下眉:“这么复杂?” “后来我冲动地结婚了,生活很不幸,于是又离了,这一切都是拜方思雨所赐,所以我非常恨她。老天有眼,现在我终于和齐子林又走到一起,而子林,他仇恨程忆凡,因为他横刀夺爱,抢走了方思雨。” 李悦悦在衡量这些话的真实性。 吴丽新也一边说一边观察李悦悦的表情,为了让她更相信,吴丽新又说出常胜公司的事:“常胜公司处处和云坊公司作对,为什么?就是因为最大的股东是我男朋友,所以才会出现那些情况,这个你是了解的吧?” 李悦悦点点头,难怪这段时间不顺利,状况接连出现,原来都是有人故意捣鬼的。 “常胜公司做不下去了,说实话,经商还是程忆凡技高一筹。所以我去找方思雨,但她不理我,连见一面的机会都不给。” 李悦悦有点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是?”…… 方思雨和李悦悦到达约定的饭店,找到预定的座位,点的套餐很快就上来了,她们坐在靠窗的位置,一边欣赏外面的风景一边聊天。方思雨给李悦悦倒上一杯橙汁,自己也倒上,忽然李悦悦的手机响了起来:“喂,哥,怎么了?啊?好好好,我马上回来。”打完电话,李悦悦一脸焦急:“我妈忽然又吐又泄的,我得回去看看,这里都上好菜了,你吃了再走吧,我先走了。” 第九章8、高手出招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她来不及等方思雨一声回答,就快步走开了。叀頙殩晓她一边走一边给程忆凡打电话:“忆凡,不好意思,我妈突然生病,我得陪她上医院,我请假了,下午的会不参加了。” 方思雨看着这些菜发愁,这么多,她怎么吃得完呢?她给程忆凡打电话,想告诉他她在外面吃饭呢,但他却没接,好像是不方便接听。 6.高手出招 方思雨合上手机,算了,等有空再打吧,她喝了一口橙汁,酸酸甜甜的,味道好极了。方思雨忽然看到吴丽新笑盈盈地走了过来,吴丽新直接坐在对面:“真巧啊,约你见不到,你却像是在等我一样。” 方思雨淡淡地一笑:“是有点巧。” “这里人多,但一点都不杂乱,没办法,到底是高档的地方。我是朋友请来的,他有事走了,我看你也是一个人,来做个伴吧。”吴丽新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解释着,方思雨只是看着她,并不说话。吴丽新自己笑了笑,她给方思雨倒满橙汁:“你先喝一杯,我再去点两个菜,算是我向你道歉,一会儿就回来。”看到吴丽新到服务台去点菜,方思雨自己品着橙汁,既来之则安之吧。吴丽新看起来也没那么恶毒,怎么做事那么可怕呢?真是人不可貌相。 吴丽新要了一壶茶:“喝一杯润润嗓子,经常喝饮料不好。”吴丽新给她倒上一杯茶:“太贵的我也不敢点,你尝一下,这档次不行,茶不好喝吧?” “没关系,我对茶没什么讲究,喝什么都一个味道。”方思雨笑了笑:“你怎么不喝?”看到吴丽新连给自己倒茶的兴趣都没有,方思雨就提醒着。 “哦,我不爱喝茶,一般情况下都是喝清水。” “哦,子林现在怎么样了?他的记忆有没有恢复?恢复多少了?”方思雨还是最关心这个问题。 “他啊,表面看着不错,实际上脑子还是有点乱,不太容易相信人。”吴丽新这几句话还真是实话。 “还不行啊?时间已经很长了。”方思雨皱下眉,这离她去帮忙唤醒齐子林的记忆,已经快一年了,她以为他已经恢复了很多。 “上菜还早,你多喝几杯。”吴丽新又拿着茶壶给方思雨倒茶。 “算了吧,我有点不舒服,可能昨晚没睡好。”她用力甩了一下头,用力眨眨眼睛,但还是困得厉害,她站了起来:“我去趟洗手间。” 方思雨走在路上,感觉更困了,她还没走进洗手间,眼睛已经很难睁开了,头也开始晕,她想扶着墙,竟然被人扶住了…… 陪客人用完午餐,程忆凡上班时才查看手机,看到有方思雨的未接电话,就打过去问问,结果听到已经关机的提示。程忆凡猜着她的手机可能没电了,就打电话给王树:“让思雨接个电话,她手机不通了。” “她下午没来啊?”王树也奇怪了:“我还以为你和她在一起,她忘记和我请假了。中午她没在公司吃饭,说有个朋友请她,下班就匆匆地走了。” “哦,知道了,等一会儿再联系吧。”程忆凡纳闷了,她去哪儿了?连假都不请?看到那个未接电话,他真是后悔极了,当时再忙,也应该接她的电话,这下好了,干着急。 一会儿王树的手机又打过来:“程总,可能她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她自己还没发现吧,一会儿她来了或者打电话,我会立刻跟你汇报。” “行!”程忆凡的行字刚说完,康非就进来了:“程总,开会时间到了,人员已经到齐。”1c48Y。 “知道了,马上过去。”程忆凡开了一下午会,快到下班时间才散会,一散会,他就给方思雨打电话,结果还是关机。程忆凡又给王树打电话:“思雨来了吗?我还是联系不上她。” “没有,要不你回家看看,她是不是先回了家,或是在家里睡着了?”王树已经多次打过方思雨的手机,早就急得不得了了。 “行,我赶紧回去。”看到康非就站在不远处,程忆凡就吩咐他:“快去开车,我要回家。” 从康非的车上下来,程忆凡一路小跑着,康非很纳闷:他这是急什么啊?不大一会儿,程忆凡就打来电话:“康非先别走,我找不到思雨了。你帮我打电话问小夏、关玉莹,就是咱们那帮总公司的人,看有没有人看到过她。我联系别人,也问一下洛向冬。” “好好,我马上。”康非这才恍然大悟,这急慌慌地赶回来,原来是因为没有联系到方思雨。 除了李悦悦中午吃饭时见过她,其他人都没见过方思雨。除了关玉莹在程忆凡家等候电话、等人,其他几个都出去找人了。晚上九点多,大家聚到程忆凡家里,都还是毫无头绪:“要不就先报警吧?”李悦悦提议。 “报吧。”程忆凡早就想报警了。 江总不太同意:“这几个小时,也算不上失踪,上海这么大,咱这点事,他们不会受理的。” 程忆凡不满地瞪了江总一眼:“那就给他们钱,悬赏!” 找不到方思雨,程忆凡的脸色已经十分难看,思路也不清晰了。王树虽然急得眉头都紧锁着,但还是劝着程忆凡:“稍等一会儿,别闹大了动静,也许一会儿她就回来了,自己去逛街了,也说不定。” 关玉莹小声说:“她从不自己逛街的。”她这声音虽小,让几个人的心又提了起来,程忆凡急得转来转去:“这样吧,发动你们所有能发动的力量,咱们先找着”手机忽然响了起来,程忆凡赶紧察看,是条短信:“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接电话,我知道方思雨在什么地方。” 程忆凡快步走到阳台:“你说。” “方思雨在我这里,我是吴丽新,还能听得出来吧?不会太久的,明天就会完璧归赵。我和子林只是想看看她,聊聊天,你放心好了。不要报警,也不要寻找,我们在一个很隐蔽的地方,这个号码就用这一次,你也查不到,所以你就放心等我电话好了。”打完电话,程忆凡沉默了一会儿,他回头对大家说:“都回去吧,康非留下,刚才是思雨的电话,她去朋友那里玩了,明天就回来,你放心回家吧。不好意思,惊动大家。” 除了王树半信半疑,李悦悦有点点得意,其他人都很放心地离开了。 康非出去买了点吃的东西,希望程忆凡能吃一点,但他摆了下手,依然陷在自己的思维中。吴丽新这人已经领教过,对报复一事从未真正罢手,现在她能这么好心地对待思雨吗?程忆凡越想越害怕,他到书房找一个文件袋,里面放着吴丽新早前写的匿名信等,如果有这些,警察可能会更相信思雨的危险性。康非看程总在十分着急地找着东西,就想帮忙:“程总,你找什么,我来帮你。” “不用,你去休息吧,我自己找就行。”程忆凡不想让更多的人看到信的内容。没有?怎么会没有呢?方思雨把它放哪里去了?书房找了,卧室也找了,难道在储藏间吗?他刚去推开门,手机又响了,果然是另一个号码:“程总,担心了吧?你放心,我会” 程忆凡一边听电话一边惊喜着,他看到那个文件袋了,这下可以惩罚恶人了。 “好了,准备接收邮件吧,看了你就放心了。如果准备报案的话,那就快一点,那样的结果正是我要的。” 程忆凡对吴丽新的威胁轻蔑地笑了,狼子野心,岂能轻易放过?这时他的手机响起了短信声,他拿手机察看…… 方思雨没想到齐子林会用这种方式见自己,但见他健康平安,说话大致正常,聊天也很好,丝毫未提及恩怨是非,只是对他能记得的事,求证一下。又看到吴丽新给程忆凡通电话的手机电话记录,确定程忆凡已经知情,方思雨也乐得帮齐子林回忆往事,如果真能对他有帮助,她还是愿意为他出一份力,毕竟这也是她所牵挂和祝福的人。几个小时就这样在聊天中过去了,天色蒙蒙亮的时候,两人都困了,方思雨提议睡觉,齐子林就走了出去,让她睡个好觉。隔壁就是吴丽新,齐子林去找她了。唯一让方思雨烦恼的就是吴丽新没收了方思雨的手机,这让她非常不解,不就是聊个天吗?抢人手机算什么?但是碍于齐子林,方思雨也不好十分计较。下午两点多,吴丽新打来电话,让程忆凡去郊外的某个地方去接回方思雨,程忆凡立刻和康非驾车而去。 “思雨?!你还好吗?”程忆凡焦急又担心地看着方思雨,上下左右地打量着她:“你……没有受伤吧?”看到方思雨坦然而激动地笑着点头,确认了她的平安无恙,他把她紧紧地拥在怀里,这两天一夜真是吓死他了,他害怕再也抱不到她,看不到她。 7.火气冲天 “忆凡,我很好,你不要这么担心。”方思雨轻轻地拍着他的背,重回爱人的怀抱真好。程忆凡紧紧地抱着她,也不说话,方思雨感受到他的担心和害怕,她倒没有这么紧张。 “忆凡,我好像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在睡梦中很久也醒不了,后来……” “没事,都过去了,不说了,我们先回家。”程忆凡打断了她,又紧紧地抱了一下,就慢慢放开方思雨,用左胳膊揽着她,慢慢地往车上走,这个地方,他一刻都不想停留。方思雨被程忆凡紧紧地揽着,她看不到他的表情,看不到程忆凡眼中的阴云。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但敏感的方思雨觉得程忆凡有些奇怪,她还是用力侧过头,定睛看了看了他,他很憔悴,眼睛里充满了血丝,脸上也很复杂,让人看不透。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怪异,好像几天都没休息过,很疲乏。她不在的每一分每秒,对他来说,都是漫长而难过的吧?方思雨又内疚又难过,她怎么这么粗心?竟然让爱人这样担心和害怕?她不该相信吴丽新的话,应该自己亲自给程忆凡打个报平安的电话。唉,她不由得叹息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但愿这件事很快过去,不会在他心里留下什么阴影。可是也没什么阴影啊? 坐在车里,程忆凡还是紧紧地揽着方思雨,生怕再失去她似的,依然紧张着,他握着方思雨的手都那么用力。方思雨更惭愧了:“忆凡,对不起,我不该和吴丽新聊天,不该让你担心,李悦悦一走,我也应该跟她一起走的。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就晕倒了,我遇到她之后的那段时间,记忆有点模糊”她试图解释清楚。 程忆凡很努力地堆了点笑容:“别说了,回来就好,我靠着你睡一会儿。”他话一说完,基本就进入梦乡了。 康非和方思雨都静静地,过了一会儿,方思雨确定程忆凡睡着了,就小声问康非:“程总,一直没休息吗?” “嗯,我还睡了点,他没有,一直在打你电话,等你电话。开始还让我们几个找你,后来又打电话不让找了,说你很快会回来的,除了我,他们都回家了。他只喝了一点水,什么都没吃。”康非很快地侧头看了一眼程忆凡:“他没让我走,准备随时来接你,他说自己心慌,怕开不了车。” 吴丽新不是说,已经和程忆凡联系好了吗?她到底说了什么呀?方思雨皱起眉头。她觉得这里面可能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可她确实想不起来。看到程忆凡疲倦地睡着了,方思雨非常心疼,在心里狠狠地骂自己:都是你,笨蛋,干吗不看到那个女人就跑掉?如果跑了,就不会让他担惊受怕,就不会让他这么精疲力竭地等待。 康非从反光镜中看到方思雨后悔不迭的样子,就劝她:“思雨姐,别担心,他就是太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了。倒是你,真的没事吧?” “当然,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方思雨冲他轻轻地笑了笑,又转过头看着程忆凡。 快到家了,方思雨晃醒了程忆凡:“忆凡,到家了,咱们回家再睡吧?” 程忆凡听到声音,紧张地坐了起来,他睁着惺忪的眼睛很警惕地看着周围,看到方思雨安然在坐在自己身边,他才长舒了一口气。方思雨万分疑惑地看着程忆凡。 回到家,换好拖鞋,方思雨就钻到程忆凡怀里:“对不起啊,害你这样担心。” 程忆凡什么也没说,只是紧紧地抱着她。方思雨解释:“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当时她让我喝茶,我也没想那么多,就喝了,没想到,后来就莫名其妙地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我看到了齐子林,我们也只是聊天,陪着他怀旧,解释了一些他不太明白的往事,这也谈不上伤害。所以我们也不要告他们了,这事闹大了,也不好听。” “嗯。”程忆凡稍停顿了两秒:“听你的。” 妻子被旧情人劫持两天一夜,还毫发无伤地回到家来,鬼也不相信啊? 齐子林对吴丽新的预测也感觉不太可信:“就凭我和思雨单独呆过一夜,程忆凡就会疯狂地走进你的计划中来吗?我越来越怀疑了。程忆凡不是头脑简单的人,怎么可能按你的设想做?”他倚在床头,说出自己的担心。 吴丽新只笑不语。 “你也不自信了吧?他没那么笨。再说,我费了那么长的时间,花了那么多的钱,都没能达到目的,反而把自己套了进去,你这空手套白狼的,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他不相信,所以一连说了三个不可能。 “想像无极限,懂不懂?放心吧,越是深爱的人,越是放不下,我用的是四两拨千金的法子,这是计中计,你等着看好戏吧。”吴丽新有选择地和齐子林聊着,即使对她最爱的男人,她也会有所保留。 齐子林还是半信半疑。程忆凡有这么傻吗?他可是在商场驰骋的老将了,运筹帷幄都不在话下,能被吴丽新的几句话就唬住了? 康非慌张地来叫王树:“王哥,快,不好了,你快来。” 看康非脸色不好,王树紧张起来了:“思雨怎么了?”方思雨有事出去了,王树先想到思雨有什么事情。来就等一想。 康非又急又怕,脸上的五官都要挤到一处去了:“你快去,是程总,你快去看看。” 王树来不及细问,几步就跑到程总办公室,他推门一看,大吃一惊,一地狼藉,如果老板桌能推得动,程忆凡也会砸了它吧?康非吓得不敢吱声,能说会道的王树也成了哑巴。王树从没有看到过这样的程忆凡,他的目光像怒狮一样,脸上也是怒火万丈,这到底是怎么了?王树张了几次嘴,都没敢吱声。康非碰一下王树,小声说:“程总的手”随着康非的提醒,王树看到程忆凡正在流血的右手,一定是用力过猛,不知砸什么东西时,碰伤了手。“你快去拿点包扎的东西,还有消炎药。”听到王树吩咐,康非飞一样跑了出去。 “程总!”王树小心翼翼地说了两个字。17652204 “你想留在这里,就闭上你的嘴,而且永远闭上它。”程忆凡眯着的眼里还是闪出凶狠和犀利的光,王树的心不由加快了速度,天啊这是怎么了?他面前的这人是谁啊?王树不再说话,他脑子里迅速地盘算着,所有的事情不是都过去了吗?到底哪里不对了?方思雨在外面,也不会惹到他;公司里也没有什么突发状况。王树悄悄地走出去,想问康非几句话。 康非很快地跑了回来,王树拦住他:“发生什么事了?” 康非紧锁眉头,用力想着:“在半路上他接了个电话,然后和我说‘你回公司吧,我自己开车转转。’然后就这样了。” 王树赶紧给关玉莹打电话:“喂,你和思雨在一起吗?一直在一起?没事,随便问问。”王树和康非相视一眼,两人也毫无头绪,只好又硬着头皮走进里面。 程忆凡还在那里喘着粗气,不知是累的还是气的,他俩人也不敢多问,王树在给他包扎伤口,小拇指被划伤了一道深深的口子,血不停地滴下来。王树皱着眉头给程忆凡擦药水,清理一下伤口,他看一眼程忆凡,看他痛不痛,可他好像没一点感觉,好像一点知觉都没有,还是怒视着前方,不知在想什么看什么。康非在小心地收拾着地上的东西,手提电脑也摔成两半了,他抬头和王树相视一下,又继续收拾着。 “你们俩。”程忆凡冷冷的扫了俩人一眼:“这里的一切都不能有第四个人知道,否则是要出人命的,我不是吓唬你们。”后面这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王树和康非顿时变了脸色,一时间都不知所措。 程忆凡低着头看着桌子:“王树,你要是敢透露一个字,你就成了刽子手,懂吗?” 王树有些茫然地点着头,这是警告他不要和方思雨说一个字,难道这和思雨有关系吗? “你们出去,把门带上,别让任何一个人进来。我要静一下。” 康非和王树默默地往外走,在临关门的时候,王树又看了一眼程忆凡,他双手抱着头,垂头丧气,像一只泄气的皮球。 王树关上门,都不敢离开半步,他跟了程忆凡这么些年,从没看到过这种状态。到底出了什么大事,会让他变成这样呢? 关玉莹在车上收到王树莫名其妙的短信,她轻轻地皱了下眉头:“思雨姐,王树说咱们今天办完这件事就自由了,随便我们去哪里,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先改掉你的称呼,你一会儿方姐,一会儿思雨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两个人呢。”方思雨一边开车一边提醒关玉莹。 第九章9. 笑着下地狱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好吧,思雨,我比你小,直呼你的名字,可我总觉得,算了,就叫思雨了,你现在最想去哪里啊,我陪你。麺魗芈晓” 方思雨想了想:“咱们去看晚礼服吧,程忆说要补办婚礼,我可不想再穿一次婚纱了,不吉利,把大家聚在一起,吃顿饭,聊聊天,宣传一下就好,不用太张扬了。” “那行,咱们去看结婚礼服。”关玉莹说话有些乱了。 谁说结婚了?方思雨斜了她一眼,笑了笑,也不去纠正。方思雨以为关玉莹又想起王树了,心不在焉了。恋爱中的人易患得患失,这都是正常的,方思雨又看她一眼,果然是一脸心事的样子。看来,他们俩这事情,自己得下点功夫,得想点办法了,老这样不圆不方的,旁观者都着急了。方思雨想象着关玉莹和王树在一起的样子,感觉真的挺配的,就打定主意要帮他们一下。 方思雨在服装店挑选着礼服,关玉莹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你干吗不让小夏再设计一套衣服呢?”1ce00。 “他设计过了,再重复怕不好吧?如果说非要设计的话,我倒想找Frank,可惜他一般不接单,不见人。我又怕碰一鼻子灰,还没敢” 正说着话的方思雨忽然撇见关玉莹奇怪的表情,嘴巴和眼睛都成了O型。 “你干吗?”方思雨不知道她这话有多震撼。一边的服务员也和关玉莹一个表情:“您认识Frank?他是我们老板念念不忘的人,他的设计都是限量版的,你来看看。”服务员指着橱窗里那件白色礼服:“这是非卖品啊!” “漂亮!真是漂亮!花不少钱才得到的吧?”关玉莹啧啧称叹着。 “没有,Frank这人很怪,他要是乐意,一分钱也不要,他要是不愿意,天价也不会设计。这个,是我老板在一个酒会上认识他,然后大家又去酒吧喝酒,不知怎么说动了Frank。怎样?漂亮吧?我们天天看它,真是羡慕死了,你看它的线条简捷流畅,没有繁多的花啊边的,但是就是具有女王的震撼力。”服务员左右看了一下,又回头看着方思雨:“说实话,有这件比着,我觉得这一片都俗气了。”说完她又做了个鬼脸。 方思雨和关玉莹相视而笑,又一个Frank的崇拜者。忽然,关玉莹拉着方思雨要走。“我还没看完。”方思雨半推半就的。 “别看这个了,你直接找Frank就好了,我借个光,也顺便看看他是什么样子的。”关玉莹还是拉着她往外走。站在服装店外,方思雨和她说了实话:“我真不认识他,不过能联系上他,好了好了,你看你的表情,不要失望,我答应你,有机会我会带你见他。” “你真没见过他?”关玉莹有些不相信。 吧字总好好。“有一次机会,就是第一次我拍的那些服装,那就是Frank的作品,后来有一组获奖了,说要请我和童轩吃饭,我没去。” 关玉莹用一副不可不可救药的表情看着方思雨。方思雨赶紧解释:“我不是上海人,我只知道他的一点小名,真不知道他原来是个大人物。” 关玉莹皱眉,不相信地看着她:“你也经常看服装杂志,那你看什么啊?” 方思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就看看服装款式吧。” “你可真落后,人家有品位和鉴赏力的,连 品牌都不比较了,现在都PK设计师。” 方思雨恍然大悟:“我还以为只有李悦悦这样呢,原来有钱人都是这个习惯啊?” 被这两人又是崇拜又是吹嘘的,方思雨也动了专门设计一套礼服的打算,她想来想去,还是不惊动Frank,也不打扰小夏了,还是找洛向冬吧,他这段时间情绪有些低落,给他点事情做,说不定会更好。再说大家都是朋友,这也不见外。想好了,方思雨就打电话:“向冬,我有件事想麻烦你。” “什么事啊?”洛向冬正在办公室忙着。 “过几天就是我们隐婚一周年了,要举行一个小型的聚会,你能帮我设计一套礼服吗?” “当然可以,说说你的要求。”洛向冬拿起铅笔,准备记录方思雨的话。 “没什么,简单些就好了,要和结婚礼服有些区别。我也说不好,我对服装没什么研究。” “最近我看你的服装也很与众不同的,别太谦虚了。”洛向冬边说边笑。 “那当然,告诉你个秘密,我那些衣服都出自名家之手,之前我还不知道,那是大名鼎鼎的Frank设计的。”方思雨喝了口水,把杯子放下,一边说话,一边走向阳台。17690088 “是他的啊?没看出来。”洛向冬轻描淡写。 “你的观察力不行啊,人小夏还盯上我的衣服了呢?经常打量我,这家伙研究服装入迷了,你好好教他,他很聪明的。” “嗯好,我在上班,不和你聊了,我设计好,会把效果图发你邮箱里,不行的话,再修改。”洛向冬在纸上记着什么。 “不用了,我直接看成品就行,太急了点吧?能做出来吗?”方思雨有些担心时间不够。 “你放心,任何时候都能做得出来。” 给洛向冬打完电话,方思雨长吁了一口气,太好了,最大的一件事解决了。方思雨又给李薇打电话,问她有没有时间,希望他们来参加这个特殊的聚会。方思雨现在高兴的心情已经无法言语,恨不能向全天下宣告。打完电话,方思雨看了看今天的日期5月13日,马上了,18日就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也是隐婚解除日,这太让人激动了。 方思雨一边穿鞋一边给程忆凡打电话:“忆凡,我去做美容了,这几天我得好好保养一下,有点晚吧?我要以最好的状态出现在我们的纪念日上。对了,有件事先通知你,不要吃惊啊,我买了四套情侣装,以后我准备天天和你穿情侣装,高调张扬地招摇过市,呵呵。对了,阿根廷不是有个七月九日大道嘛,等咱们有钱了,也建一条大街,就叫五月十八大街,好不好?喂,你说话怎么没有力气啊?不要太累了,工作是永远都干不完的。嗯,好,我去了!”方思雨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关门。 程忆凡呆呆地看着手机,好像看到方思雨的笑脸一样,现在没有任何事能影响她的好心情,连她说话的语速和声调都改变了,幸福和快乐一览无余,即使隔着电话,依然听得出,想得到,她就像一只快乐的小鸟。 “王树,下班后去喝酒。” 王树接到程忆凡的电话,他还没回答,程忆凡已经挂了电话。 下班后王树坐在程忆凡的车上,他没想到程总居然选择了一家很乱的酒吧,那里可算是乌烟瘴气,很普通的没有格调的酒吧,来喝酒的人也多是花不起大价钱的人。程忆凡点了最好的威士忌,其实这酒在高档酒吧也只是中等以下。程忆凡也不顾环境如何喧闹,人员如何进出,他自顾自地喝着,一杯接一杯,王树和康非在一边看着,谁也不敢劝他,不敢问他,这种喝法,没有多久,他就把自己灌醉了。王树把康非叫到一边:“你天天跟着他,到底怎么回事?是因为思雨两天一夜不在家那事吗?” 康非摇了摇头:“应该不是,我也不知道,你别问我了,我的头都蒙了,什么也反应不过来了。” “从现在开始,你要高度警惕,留意他身边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事。”王树叮嘱着。 “好……吧。”康非是知道一些,但不敢和王树说,程忆凡很严肃地警告过他了。 王树看康非的眼神有些闪烁不定,他就知道这里面肯定有隐情。 王树和康非把醉烂如泥的程忆凡送回家,一开门,方思雨就闻到浓重的酒味,她皱了下眉头,责怪王树:“你怎么回事?怎么让他喝成这样?” 王树咧了下嘴,无言以对。 “这样会很难受的,你们直接扶他到床上吧,我一个人也扶不动他。”方思雨虽然有些生气,但还是有条不紊地指挥着。终于让程忆凡躺在床上,那两个人就告辞了。方思雨看着还在说糊话的程忆凡,又生气又心疼。她去冲了杯蜂蜜水,放在床头,她坐在程忆凡身边,轻轻地叫他:“忆凡,你醒一醒,喝口水解解酒,这样睡,会很难受的。” 他睁了下眼,也不知有没有看清她:“难受,这里难受。”他指着自己的心口。 “胃受不了是吧?谁让你喝这么多?你怎么越长大越不懂事了呢?”方思雨还从没见他醉成这样过。她欠身想去端水,被程忆凡抱住了:“别走。” “不走,我给你端水。”方思雨见自己动弹不了,就解释着。 “不行,我不要水,就要你。”程忆凡更紧地抱住了她。 方思雨又气又笑:“啊呀,你真是,我请5秒的假好吗?” “不行。”这半夜,程忆凡不知说了多少醉话,都是没有逻辑的莫名其妙的话,让方思雨云里雾里的,有时候她觉得,他根本不知和谁在发火,和谁在聊天,最后她困得实在睁不开眼,慢慢地再也听不到程忆凡的啰嗦了。 程忆凡醒来的时候,头还痛得厉害,胃里也还翻腾着,嗓子也痛,因为昨晚没喝水,又说了那么多的话,能不痛吗?他侧一下头,看到方思雨也是和衣而睡,他猜着,昨晚可能折腾了很久。程忆凡默默地看着妻子,她一脸甜蜜地享受着美梦,好像梦到了什么幸福的事情,嘴角都那么微微地笑着,她做了个什么梦啊?难道在醉汉身边也能做出美梦吗? 程忆凡轻轻地起床,生怕惊醒了她,他看到床头的蜂蜜水,就端起来一饮而尽,还是不解渴,他就出去倒水,连着喝了几杯,还觉得不够。他必须想方设法地保护妻子,即使倾家荡产也不能伤害她。 在一间茶室里,谈判正在进行。程忆凡已经不是第一次和吴丽新谈判了:“我所有的钱,加上我的股份,我都可以转让给你,如果齐子林有兴趣,我可以把我的位子一并转让”吴丽新不屑一顾:“只要我想要钱,有人会给我的,但不是你,你一分钱都不用浪费。”吴丽新在出着选择题:“废话不多说了,让一个人痛快地死去,还是让她痛苦地活着,这个你有权选择。”看程忆凡不说话,吴丽新笑得更得意了:“我的条件很少,第一,不能让方思雨离开公司,第二不能去爱她,第三要和她离婚,还必须经常面对面。五年期限就行,不用太长,我的心还是软的。另外,由我来指定你娶谁。有些附加的小条件,我会随时提醒你的。” 程忆凡尽量收着眼中的愤怒:“这样也没多少好处,不如用钱解决,你们还能过上更好的生活。” “收起你那一套,钱you惑不了我。我要让你们这些有钱人见识一下,在不爱钱的人面前,金钱百无一用。”她仿佛很清高的样子。 “但是我们需要金钱为我们服务,它能让你得到想要的东西,看得见,摸得到。你要的这些都太虚了。” 吴丽新的笑容有几丝狰狞:“哼!我最想要的,是让方思雨生不如死,而子林,他想让你生不如死,钱只是个工具,根本不是我们的目的。” 程忆凡用力握着自己的手,他怕一不小心就打到她的脸上:“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到那一天,你连回头的路都找不到了,多可惜,你还这么年轻?劝你还是慎重一点,齐子林一直深爱方思雨,他舍得让她受折磨吗?” “你忘了?他现在的意识有些混乱,记忆也乱了,他觉得只要惩罚你,不会伤害方思雨的,天真吧?” 程忆凡吃了一惊,看来齐子林全在吴丽新的操纵之中,他沉默了。 吴丽新观察和捉摸着程忆凡的表情:“其实我可以自首,也可以成为被告,这个你自由选择,不管是哪种,我都要供出罪证是吧?那时不是我不保密,而是有了更多的知情者。”看到程忆凡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吴丽新几乎想笑出声来:“你也可以破釜沉舟,直接告诉方思雨,我相信她也有这个承受力,不过,我已经把你需要的东西分发到几个地方,他们随时会公之于众,如果她成为大众明星,我不敢想像她有没有生存的勇气。也许,她不会在意?那样就不怕了,你看,这个险冒不冒,都是你的事了,想怎样,你想好了,就告诉我,我会按你的意思去办。现在你在录音或录像吧?都行,都可以,你的证据越多越好,再加上我的证据,我就可以进地狱了,不过我会笑着下去,即使是地狱。”吴丽新非常邪恶地笑了起来:“不过你要想清楚,我去的地方,方思雨也会前仆后继地跟过来。我是主动愿意去的,恐怕她是打死都不愿意的。” 程忆凡在用力控制着他的愤怒和绝望,吴丽新看得一清二楚,可惜齐子林不能在现场看到,已经胜券在握的吴丽新还是忍不住冷笑:“我随时接受你和法律的处罚,不过法律是讲究证据的,如果他们拿不到、找不到,我会高兴;如果他们看到了,我会更高兴,有人替我做宣传,还不要一分钱的宣传费,何乐而不为?” 吴丽新觉得可以离开,让程忆凡独自消化了,她走了几步,又退了回来,眼神邪恶地,连笑容都很邪恶地看着程忆凡:“说实话,尽管我恨她,但她的确是让男人一见难忘的女人,夺人心魄。”吴丽新开心地笑着走了,她走了,那不怀好意地笑声还依然在耳畔回响着。 程忆凡眼中的怒火也渐渐变成了纠结和无奈,他从没遇到这样的局,输和赢都没有意义,输赢都会是一种伤害,这完全就是鱼死网破。吴丽新这种一损俱损的做法,居然让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程忆凡也难以两全。 不能慌乱,一定有办法,一定有办法,程忆凡一边安慰自己,一边想了几种方法,而结局还是和吴丽新设想的一个样子。程忆凡终于还是愤怒之极,他用尽全身力气,一拳砸向面前的盘子上,因为用力太猛,盘子碎了,他的手也破了,血也流了出来,他却不觉得痛。一直在门外等候的康非听到响声,他大着胆开门看了一眼,黑着脸的程忆凡泄气地坐在那里,康非一下就看到了程总受伤的手,他赶紧抓了几张纸巾把伤口捂上:“快,程总,我们去处理一下。”不知是旧伤还是新伤,血透过创可贴往外渗着。 “等等,从现在开始,你不许和思雨还有王树汇报我的情况,我郑重警告你,你现在是我的人,必须站在我这一边,必须住嘴,一个字都不能和他们说。”程忆凡瞪着康非,他的眼中很严厉,甚至有些凶狠的光:“否则,你就害死方思雨了,你自己选择吧。” 康非怔在那里,一时不知怎么回答他:“啊,这,好。”康非十分纳闷地站在那里,他不知出现了什么情况,感觉很茫然。 清晨醒来,程忆凡看到方思雨正在衣橱那看着什么。他以为她在找衣服:“找不到合适的衣服了?你可以再去买一些。”他温柔地看着妻子,他忽然发现她的背影都非常美丽,她的动作也非常具有美感,一低头、一弯腰,一伸手,一回眸,更别说是眼波灵动多变地流转了,一切的一切都那么让人心动。他的目光一直跟着她走来走去。 方思雨终于转过身来,双手抱在胸前,对他笑着摇了摇头,她笑得有些古怪,忽然她走到他身边坐下,很秘密地样子:“我在看情侣装,柜子里有四套呢,有空你看看。这几套怎样?提个意见啊。从5月19日开始,我们就天天情侣装,我要让天下人都知道,程忆凡是我的,方思雨的。”说着,她就亲了他一下。 “你真是,在我头顶上打一个标签好了,方思雨的私有物品。”程忆凡忍着笑。 方思雨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我还真想过,可如果那样,就像古代的罪犯了,不好不好!哪能让我一个人得意,你在受罪呢?还有,还有”方思雨无限向往地感慨着:“从明天开始,我再也不用背‘天将降大任了’,爱降谁降谁去。” 方思雨眨着漂亮的眼睛想了想,很幸福和神秘地笑了,她忽然附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一句爱情暗语,不等程忆凡有什么反应,她自己咯咯地笑了起来。 程忆凡赶紧把她揽进怀里,怕她看到自己脸上的复杂表情。方思雨幸福地偎在爱人的怀里,享受着甜蜜的一刻,而程忆凡一脸沉重和难过,这一幕太不协调了,可惜对面没有镜子,所以方思雨发现不了这个秘密。 吴丽新的确是不要程忆凡的钱,她不要钱,程忆凡才会更绝望,这一点,她算得很准。但是这并不代表吴丽新真的不爱钱,因为她已经有强大的后盾,单是李悦悦承诺给她的谢礼就够丰厚了,所以她还不需要去敲诈程忆凡,至少不是现在,不和程忆凡做金钱交易,更让他无计可施而更加绝望。 吴丽新为什么会经常呆在上海,就像落户在上海了似的,其实还真有些原因,李悦悦送给她一套房子,直接过户给吴丽新。吴丽新这段时间也很忙呢,除了接手新房子,她还在考察楼房,还要时不时地与程忆凡智斗一番。 这套别墅其实是意外收获,吴丽新无意要李悦悦的房子,可李悦悦感激心切,非送不可。 “这就感谢啊?还没成功呢?等你举办了婚礼再送不迟。”吴丽新也不是完全有把握,万一收了,中间出点乱子,不能让程忆凡和李悦悦结婚,那就麻烦了。 李悦悦把吴丽新当成救命稻草, 第九章10.山雨欲来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巴结还来不及,李悦悦根本不去质疑她:“没关系,成与不成,都是我一份心意。麺魗芈晓诚心诚意。” 吴丽新看着李悦悦,尽量收敛脸上的惊奇,有钱还是没钱,在爱情面前都一律平等,都会为情所困的。 吴丽新收了李悦悦的房子,但马上就转手卖掉了,她物色了一套小型的楼房,适合小夫妻、小家庭居住的房子,这一倒手,反而剩下许多资金在手里。吴丽新和齐子林说,这套小房子是李悦悦给的,劝他过来一起住,齐子林还是拒绝了,他还不想到上海发展。 吴丽新在上海的事情简直是顺风顺水,一顺百顺,唯一不顺的是,齐子林不愿意来上海居住,这事情得慢慢从长计议,即使真不过来,有套房子在这里,既可以落脚,又可以增值,两全齐美。 吴丽新在新房子里转来转去地观看着,这是由她置办的新家,感觉就是不一样。风水轮流转,今天到我家,她洋洋得意着。吴丽新拿着手机打量着,想了一会儿,她还是拨打了手机:“18号是你们的结婚纪念日吧,就在那一天宣布,或者你宣布,或者我宣布,这个你可以随时选择反悔,在18号之前,希望你能和李悦悦办好结婚手续,你不拿出点真实的东西,方思雨不会死心的。”吴丽新也不管程忆凡愿意不愿意听,自己在指点着。当医生和她说很可能终生不孕的消息时,吴丽新的心就更是硬了起来,这边的事情办好了,她还要去找吴总一家,报复那一群笨蛋,轻而易举。 接完吴丽新的电话,程忆凡马上给李悦悦打电话:“你在哪里,我有事要找你。” “我在家,要不,你过来吧。”李悦悦听吴丽新说了,早做好准备了。她知道程忆凡不会轻易就范的,不过她早就有心理准备,这个吓不倒她。因为参与了这一损招儿,李悦悦的高傲气势也消失了不少,这是她做得第一件亏心事,还不能像吴丽新那样心安理得。 程忆凡进门时带进了一阵寒霜,脸上也是,李悦悦装作没看到:“忆凡,你喝点什么?”“告诉我,你怎么会和吴丽新在一起?”程忆凡黑着脸质问李悦悦。 李悦悦如实说:“是她来找的我,而且说得非常有道理,所以我觉得她能帮我,我就帮她约了方思雨,其它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 程忆凡有些蔑视地看着她:“就为了要得到我吗?拆散我们夫妻也在所不惜?” 李悦悦小声解释:“拆?你们在法律上根本是一张白纸,还用拆吗?”她也直视着程忆凡。 “我们只缺少一张纸,其它什么都不缺,你难道就想要一张纸吗?什么也不要?”程忆凡有些咄咄逼人。1ce00。 早就做好心理准备的李悦悦没有被程忆凡的态度吓倒:“是的,我先要一张纸,其它的,以后再说。” “你觉得会有以后吗?”程忆凡拂袖而去。李悦悦愣了半天,他的恼怒会慢慢消除吧?不知为什么,李悦悦会十分相信吴丽新,凭第六感觉相信她能带给自己幸福。李悦悦一直想凭实力,凭真情赢得程忆凡,这样看来,门都没有了,如果不是吴丽新横空杀出,李悦悦都想后退了,没想到老天爷送一个吴丽新,专门来帮助李悦悦心想事成,这怎么不让她高兴呢?一时兴起,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送了吴丽新一套别墅,半是奖励半是激励,希望她尽快将好事促成。 李悦悦不是傻瓜,她知道,如果等他们公布了结婚一周年的消息,再想动摇他们,就更是难上加难了,不如信一次吴丽新,让她作一次,如果成了,两全齐美,如果不成,也就是损失一套别墅,这对她来说,算不得什么重大损失。对程忆凡这次造访,李悦悦觉得事情已经有成功的希望,估计是吴丽新采取了行动,否则他不会这么主动地来找自己。 方思雨在家做饭,她一边切黄瓜,一边观察程忆凡,他站在阳台上抽烟,一根接一根的,仿佛在想什么事情,肯定是工作上有什么问题了,是什么呢?就这样让他难以定夺吗?方思雨从冰箱拿出一块冻肉,本来今晚是吃素的,但见他用脑多,就想加点肉食,补下脑子。方思雨左右衡量半天,实在是不能切下石头般的冻肉,只好放到微波炉中热一下。方思雨终于炒好两个菜,她又摆上两盘小咸菜,就去叫程忆凡吃饭,一开阳台门,立刻呛得咳了一下:“这么多的烟?你抽了多少啊?你可是变坏了,以前偶尔抽,现在怎么像上瘾了一样呢?” “没多少,可以吃饭了?”程忆凡揽着方思雨,不让她去数抽了多少根烟:“走吧,这些垃圾我会收拾好的,尝尝你的手艺去。”程忆凡看到桌上有两个炒菜,就笑了:“思雨,你越来越会过了,有家庭主妇的潜力了。” “什么意思?不是你说做俩菜吗?”方思雨皱眉看着桌子:“这明明是俩嘛,那些是配菜,咸菜,不算数的。” “我说的‘俩’,是泛指,意思是少点就行了,可不是说就炒两个菜。”程忆凡话音刚一落,方思雨就转身走开了,她去拿了两个盘子,利索地把两盘菜各倒出一半,放在拿来的空盘子里:“你看,这不是四个菜了吗?” 看到方思雨变戏法样地变成“四个菜”,程忆凡哭笑不得:“好,咱们为你这桌丰盛的晚餐干一杯,拿瓶红酒。” “是,上帝!你意见还挺多的,以后不伺候你啊。”方思雨虽然这样说,还是去拿葡萄酒了,又拿了俩酒杯:“你喝酒,我喝水。”她在讨价还价。 “不行,就咱们俩人,你还怕什么?就是醉了,也在自己家,没关系。”看方思雨摇头,程忆凡就笑着先给方思雨倒酒:“一点点儿,尝一下,你不知道一个人喝酒有多无聊?!” 方思雨有些为难:“可是我一喝就醉啊?你都说了,我不是发酒疯,就是睡得像猪一样,多不好?!” “没关系,有我呢?我会把你伺候得跟老佛爷一样。”程忆凡给方思雨倒上了半杯,自己倒了一杯。“来,我先敬你一杯,感谢有你,我的生活才多姿多彩。”他碰了一下方思雨的酒杯,一饮而尽。 方思雨只是轻轻地抿了一下。 “之前我不相信爱情,有严重的恐恋恐婚症,遇到你,我才知道爱一个人原来是很美好的事,你给我打开了另一扇窗。”这次他自己一饮而尽。他又自己倒上一杯。 “忆凡,说这些客气话干吗?我们是两位一体,还分你我吗?”方思雨提醒他,她自己又抿了一口,这回因为观察程忆凡,居然喝多了点,她赶紧吃口菜,压一下:“忆凡,吃菜啊,别光喝酒,给点面子吧。” 程忆凡夹起一片黄瓜,放进嘴里慢慢嚼着:“你炒的工夫见长啊。” 方思雨反应快:“是吵人还是炒菜啊?” 11.光明的前夜 11.方思雨反应快:“是吵人还是炒菜啊?”程忆凡被她逗笑了:“都有进步。就是酒量没有进展,一点都不像方思雨的作风。” 被程忆凡一激将,方思雨瞪了瞪眼,撇了下嘴,不服气地把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程忆凡鼓掌:“这才是女侠的豪爽。”他又准备给她倒酒。 “不行了,有点晕了,上头了。”方思雨的酒劲上来得很快,这一口喝得太猛了。 “没关系,我给你倒杯水,一会儿就不要紧了。”程忆凡去给她倒了一杯清水:“喝一口。” 方思雨喝一口水,眼睛就开始朦胧了,她的不胜酒量,就像装的一样,有时很快就有反应。这次不知不觉地又喝多了。 “思雨,我们做个游戏怎么样?文字游戏?”程忆凡看着醒眼朦胧的方思雨。 “好,游戏最好。” 程忆凡迟疑了一下,还是从包里拿出一张纸:“我不想让你离开我,不想失去你,咱们签订一个永不分离的合同怎么样?” 方思雨皱着眉头:“后天就公开结婚的消息了,你担心什么?” “不是有句话,曝光死嘛,我害怕你会厌倦我、离开我。就五年,陪我五年好吗?五年之后如果你不嫌弃我,我们再续约。” 方思雨用力睁睁眼睛:“五年?五年太少,五十年,一辈子,我们都要在一起。”她拿过纸,看到密密麻麻的字有些飘忽了,甩一下头,果然看到一个五年,她尽量认真地写上自己的名字:“一式两份,很像结婚登记证。”她看到有点复写纸的边角露了出来:“登记证吧?”她笑着问程忆凡。 程忆凡脸上一点笑意也没有:“来,我抱你上床。”方思雨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他不想让她在桌子边睡着,不知为什么,她一喝多就嗜睡。 把方思雨放在床上,让她安静地睡下,程忆凡关上灯,坐在床边看着方思雨,她睡得真香。过了一会儿,她忽然嘟囔了一声:“不要走。” “不……走,你好好睡。”程忆凡轻轻地拍着她,像哄婴儿一样让她安然入梦。这一夜他就这么看着她,一直看到天亮。夜色是怎么暗下来的,程忆凡不知道,但夜色是怎么悄悄离开的,黎明是怎么一点点赶走夜晚,他没错过一分一秒。 早上,方思雨醒得很晚,八点半了才睡醒,她起来一看,餐桌上有准备好的早餐,程忆凡已经去上班了。上班要迟到了,转而一想,不对,今天已经请了假的,她准备去试穿礼服,明天中午就要庆祝结婚周年了,还有很多事要办呢。不知为什么,方思雨比结婚时还紧张。关玉莹忽然打来电话:“思雨,睡醒没有?我在你楼下,我开车过来的,你要是准备好了,我陪你去试礼服。”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试礼服?”方思雨有些纳闷,这事她也是昨天下午才得到洛向冬通知,还没有和别人宣布呢。 “程总吩咐的,让我全天陪你,我这算不算伴娘啊?” “应该算吧,好,我一会儿就下去。”方思雨很开心,没想到程忆凡还能这么细心,让关玉莹来陪她。 礼服在洛向冬一个朋友阿峰的服装店里,一共做了两套,一套是淡蓝色的,一套是纯白色的,他怕尺寸有出入,就叮嘱阿峰要及时给方思雨修改好。说实话,方思雨还是喜欢淡蓝色的,更清新淡雅,可是明天是个大日子,还是白色更庄重一些。 方思雨轻咬嘴唇,盯着两套服装看来想去,一时难以取舍:“玉莹,虽然我很喜欢蓝色,还是选择白色吧,你说呢?可是蓝色也真的很可爱啊?”试过两套衣服之后,方思雨还是有些恋恋不舍。 阿峰笑了:“这两件都是你的,向冬说了,不允许我扣留。腰身还需要修改吗?我看着正合适。” 关玉莹抢着说:“不用了,很好。” “都是我的?”方思雨乐得睁大了双眼,太好了,蓝色的可以参加其他宴会时穿它,以后陪程忆凡参加重要场合的机会多了,她得多备些“武器”。 阿峰小心地问她:“我有个奢望,不知你同不同意?在你穿这件蓝色礼服之前,能不能先放在我们这里,哪怕几天也行?” 方思雨和关玉莹都不解地看着阿峰。阿峰不好意思地解释:“向冬一向抠门,我们虽是多年好友,他也不轻易给我服装,所以我半道截留一下,千万别告诉他,你们就当帮我的忙,放几天就好。” 原来如此,方思雨大方地表示:“没关系,就放在这里好了,我什么时候想穿它,再来拿就是了。” 阿峰乐得咧着嘴:“太好了太好了,我会注上非卖品,放在橱窗里,不让人摸它碰它。” 方思雨和关玉莹相视而笑,原来洛向冬也有粉丝啊? 回家的路上,关玉莹和方思雨商量:“我结婚时请洛向冬给我设计礼服,你要帮我说服他啊。” “都是同事,你自己和他说吧。要是我说,多见外?” 开着车的关玉莹耸了下肩:“他?茅房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很难打交道的,听说小夏可是被他整惨了。” 那是洛向冬在教小夏的一种方式,方思雨笑了,一时不知怎么和她解释:“反正人是不能看表面的。” 两人简单去吃了些午餐,就继续逛街去,因为要把幸福和高兴分享,方思雨给明天的嘉宾每人都要准备一份小礼物。下午四点多,王树打来电话:“我请客,预祝你们隐婚成功结束。” “我没问题,你先问忆凡吧,他要是同意,我就同意。” 听到方思雨的回答,王树一阵唏嘘:“还没公开呢?你就准备三从四德了?不要吓唬我们。” 王树的电话刚打完,程忆凡就打电话过来:“思雨,我到家了,想吃什么,我给你做。”“什么都可以,我一会儿就回去了。”方思雨接完电话,立刻给王树打电话:“王树,忆凡回家了,他准备自己做饭,想好好表现一下,算了,你以后再请吧,不对,你还是现在请吧,我们会准时过去的。” 开着车的关玉莹皱着眉头:“你这变化也太快了吧?一会儿请,一会儿不请的?” 方思雨神秘地笑着:“行了,我是替你答应的,我们不去,你们去享受下二人世界吧。” 关玉莹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幸福的人没有忘记不幸的人,谢谢了,我得尽快把他拿下。” 方思雨笑着向她做了个成功的手势。 程忆凡做了一桌大餐,都是方思雨爱吃的,因为吃得多、吃得饱,方思雨就在客厅内慢慢散步:“都是你,把我撑的,都坐不下了。”程忆凡笑着过来揽着她:“走,咱们出去散步。” “可是” “没什么可是了,明天就公开了,不怕了。”程忆凡牵着方思雨的手走了出去。 天色尚未暗下来,两人手牵手慢慢地走着,这是他们一年中想过无数次的镜头,没想到今天真的实现了。 结疑没巴巴。“我好激动哦!”方思雨一直笑得嘴都合不上。 “这是夫妻最寻常的一幕。”程忆凡的笑容总是笑一半就收回去了,心事重重的他怎么会有痛快地笑容呢? 回到家,程忆凡提议去洗澡:“都出汗了,洗澡去。” 方思雨一边换鞋一边说:“你先洗,我休息一会儿。”17690088 程忆凡一下把她拥进怀里:“不行,一起洗。”方思雨咯咯地笑起来:“程忆凡,你很讨厌!” “我还没替你洗过澡呢。”他轻声在她耳边说。 方思雨笑得声音更大了些:“不行不行,不要不要。”说是这样说,方思雨已经被幸福和快乐盛得满满的,此刻她会答应他一切要求的。 两人在浴室里一会儿笑一会儿闹,弄得满地是水。洗浴后,程忆凡抱着方思雨出来,他自己高喊着:“送入洞房。”方思雨笑得说不出话来,程忆凡也太夸张了,明天才是结婚一周年呢。 程忆凡深呼吸了一下,把脸紧紧地贴在她的脸颊上,不让她看到眼中的泪水。进到卧室,他也不开灯,在黑暗中渡过了洞房花烛夜。方思雨甜蜜地睡着了,程忆凡的双目还炯炯有神,他的眼睛像两盏长明灯,就这样一直亮到清晨。 程忆凡穿着方思雨为他准备好的服装,里里外外全是焕然一新,他穿上鞋的时候,脸色已经万分凝重了,走到门口,他还是忍不住回头了。环视了一下客厅、厨房,又轻轻地走到卧室,轻轻地吻了一下妻子的额头,睡梦中的她感觉有些痒,就哼了一声。她不知做了什么甜蜜的梦,脸上都是微笑和幸福的。看着看着,程忆凡的眼泪还是没有控制住,他迅速地擦了下眼睛,转身走了出去。 李悦悦在打电话报怨:“吴丽新,你千算万算的,怎么就是算不到程忆凡变卦呢?这都八点了,他连电话都没有,你还说他会和我去登记结婚,做你的春秋大梦啊?” “你急什么?该着急的人不是你。”吴丽新倒是不急。 “你当然不急了,等等,有人敲门。”李悦悦从门径一看:“是程忆凡,真的是他,不和你说了。”李悦悦匆忙挂了电话。 昨晚折腾地太晚,方思雨都起不来了,关玉莹打来电话时,她才匆匆起床,一看时间都九点多了,方思雨心里直叫苦:程忆凡你这个坏蛋,把人累死了,还不按时叫我起床。她匆匆地洗涮,看到桌上有早餐,就吃了几口,然后就带好昨天准备好的包,拿好手机和钥匙,直奔楼下去。方思雨和关玉莹急着去化妆,今天的日子很重要,自己化妆怕配不上那套精致华美的礼服。 十一点半了,方思雨和关玉莹才收拾停当,当她们出现在酒店时,洛向冬、王树、小夏、江总早就在那里等着了。方思雨一走进来,除了洛向冬,几人同时惊呼:“这明明是新娘子嘛,太漂亮了!” 方思雨甜蜜蜜地笑着,嘴都合不拢了,眼睛里是闪亮的幸福之光,此时都不知要说什么好了。 “洛大师的设计一流啊。”关玉莹趁机巴结一下洛向冬。 “还是人配衣服,方思雨穿什么都会光彩照人。”洛向冬感叹着。 “思雨姐?你怎么了?”小夏很奇怪地看着方思雨。 方思雨不知哪里出了状况,上下左右地看着自己,她迅速转向关玉莹:“看看哪里不对了?” 关玉莹看了看,摇着头。 大家都莫名其妙地看着小夏,小夏认真地皱着眉头:“你们真没发现吗?看看思雨姐?”大家的目光又都转向方思雨,哪有什么啊? “你们没看到,她的嘴都乐歪了吗?” 大家才知小夏是开玩笑,于是都笑了起来。方思雨用手捂着嘴,好像真怕笑歪了嘴。 第九章11.惊天逆转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哎?怎么冯姐他们没来?还有文良。麺魗芈晓”关玉莹先发现了问题。 “程总说,让他们晚一会儿过来。”王树解释。他这话音刚落地,程忆凡就挽着李悦悦走了进来,李悦悦也穿着一身华贵大气的白色礼服。李悦悦在被邀请的名单之内,这也不奇怪。方思雨笑着走向程忆凡:“怎么才来啊?”她伸手去挽程忆凡的胳膊,却被他用手一推,拒绝了。除了李悦悦,大家都一愣。 “忆凡?”方思雨不解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程忆凡似乎没有看到方思雨,没有听到她,他低头看一眼李悦悦:“谢谢大家来参加我和李悦悦的婚礼,虽然是小型的,我们也无所谓,因为我们务实。” “是啊,请大家祝福我们吧,我们刚领完结婚证。”李悦悦从包里拿出证书,幸福地展示着。 关玉莹反应快,先冲到方思雨身边扶住她。 王树笑着来打岔:“这是我听到最好笑的玩笑了,程总越来越幽默了。是不是啊?难道今天是愚人节吗?”怎良玉哎么。 大家都笑了,想不到程总还这样幽默啊。 “是啊,欲扬先抑,正常。”江总也想打破僵局。 程忆凡冷笑一声:“你们傻了?不祝福我们,还说些乱七八糟的话?”李悦悦一直骄傲和得意地笑着。 一直冷眼旁观的洛向冬最先相信了程忆凡不是开玩笑,他直接冲过来,抓住程忆凡的领子吼了起来:“你是人还是鬼?” 李悦悦赶紧把洛向立拉开并怒斥他:“别碰我老公。” 小夏也赶紧过来扶着方思雨,这一下蒙得太急太狠,方思雨还没有反应过来:“忆凡” 李悦悦很鄙视地看着方思雨:“我老公的名字不是随便乱叫的,以后要放尊重些,别没大没小的。我知道你们是朋友同事,但也要有分寸。算了,咱们走吧,看他们也没多少诚意为我们祝福。走。”李悦悦拉着程忆凡走了。程忆凡对她笑了笑,谁也不看地离开了。 王树拿了把椅子让方思雨坐下,大家你看我,我看你,谁都不敢说话,不知道要说什么话。这和当初接到邀请通知的内容完全不相符,怎么回事呢?王树走到一边小声给康非打电话:“说,怎么回事?” “真不知道,反正就是你们看到的结果,其他的,我也说不上,他们来了,我得开车了,再见。”王树的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了,他咬着牙,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握着拳头,恨不能把什么都砸碎了。 死寂一样的沉默,大家面面相觑,又毫无办法。忽然方思雨站起来,她提起裙子飞一样向外跑。大家紧跟着她追了出去。方思雨站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左右张望,在哪里?她的爱人在哪里?他明明是开玩笑的,那她的眼和心为什么都是痛的? “思雨,我们回去吧。”王树过来劝她。 被王树一提醒,方思雨眼中的茫然变成了坚定:“王树,帮我找忆凡,我要找忆凡。” 王树无奈地看着她,但还是答应了:“好,来,咱们上车,玉莹你也一起上来。” 关玉莹点着头,她一直在方思雨身边。看到他们三人上了王树的车,小夏和洛向冬也上了车,江总说他还有事,就不去了,让他们一定要照顾好方思雨。 看着相继开走的车辆,江总摇头叹息,好好的姻缘,为什么会说断就断呢?真是不可思议。王树开着车漫无目的地慢慢前行着,他也不知怎么办,不知要去哪里,只知道这样开着,方思雨的心里会好过些。程忆凡的表现,简直给了王树当头一棒,程总是疯了吗?发神经了?他从后视镜中看着方思雨,她安静地呆着,坚强地坐着:“天将降大任如斯人也”她闭了闭眼:“没关系,一个玩笑还承受得起。” “玉莹,用我手机打康非的电话。”他把手机递给关玉莹。 关玉莹接过手机,三下两下就找到了康非的电话号码,拨通后又把手机放到王树耳边:“喂,你在哪里?他在哪里?嗯知道了,我们一会儿过去。”王树的脸色变得更严肃了。他看一眼方思雨,她也不问不说,呆呆地看着前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王树的车停在人民医院楼前,洛向冬的车也跟着停下,洛向冬不解地问王树:“思雨晕倒了吗?” 王树摇摇头,紧接着方思雨和关玉莹下了车:“你俩在这等一下,小夏,你陪她们在这里等一会儿,我们马上过来。”他对后面的小夏喊了一声。小夏点点头,快步走到方思雨身边,关玉莹和小夏一边站了一个,王树才放心地开车去停车场,洛向冬也把车开走了。 回来的路上,王树大致说了一下来这里的理由。程忆凡刚才向车身踢了一脚,他的脚趾有点红肿,现在医院里。洛向冬撇了下嘴:“他大概疯了吧,做事一反常态,太不可理喻了。” 程忆凡本来是要按预设的台词说完的,可是实在缺乏勇气,当李悦悦拉他走时,他趁机离开了。听到王树给康非打电话,程忆凡就猜到方思雨可能会过来,刚才那么没头没尾的几句,她断然不会相信,不会罢休。 “让护士过来,把我的脚缠上纱布。” 康非为难:“不是说不用包吗?” “用你管啊?快去叫!”程忆凡瞪了他一眼,康非赶紧出去。 几个人匆匆赶到病房,看到程忆凡脚上包着厚厚的纱布,方思雨一脸焦急:“怎么回事?” 看程忆凡和李悦悦都不说话,康非就解释:“碰了一下,有点肿痛,三两天就好了了。” 程忆凡对如实说话的康非责备地瞅了一眼,又转向方思雨:“不要靠近我!不要让我妻子误会我们的关系。” 程忆凡慢慢握起李悦悦的手,亲昵地对她笑了笑:“不要生气,我总得跟她清一清旧账。” 李悦悦笑着点了点头。程忆凡的脸一转过来,立刻就变得冷酷、眼神也很犀利了。 “忆凡,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你?你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方思雨很着急很烦恼地看着他:“是不是因为我平常的玩笑开得太多了,你现在要还击一下,如果是,我告诉你,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结束吧,快结束吧。” 程忆凡不屑一顾地看着她:“算了,凭你的智商,你也想不明白,今天趁着大家都在这里,我也不妨和你说实话。当初李云坊打电话让我们隐婚,还有李悦悦的投资,我全是知情的,而且也是我委托李云坊这么说的。有句话你知道吧?爱得越深,伤得越痛。当我看到你为了齐子林犹豫不决,已经深深伤害了我,让我很没面子,特别是你竟然让我陪你一起去当众受辱,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可我还在忍耐,因为我还是有些喜欢你,这一点我不否认,但是最最可笑的事又发生了。你!”程忆凡顿了一下,仿佛在整理自己的思路:“最可笑的是你,和齐子林藕断丝连,偷偷去幽会,被人家女友抓住现场,被关在屋里,还要我去救你。这够荒唐了,可最荒唐的是,你居然对我撒谎,和旧情人共处一室,缠绵一夜,居然说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还让我不要告他。” 方思雨差点站立不住,原来死结在这里,可他这想法全错了,全乱了,一时间,她竟然想不起为自己辩解的话语。 “你说这话的时候,坦然得让我可怕,把出轨看得像喝水一样自然,这样的女人还值得我犹豫吗?告诉你,你做的这些,我会一件件还给你,我不会做白痴一样的报复,我要让你甜到极点,然后再跌到失望的谷底,从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大喜大悲的震撼转换,这才是我要的效果。” 这是在背书吗?中国的还是外国的?方思雨越来越像听天书一样。看不懂,听不懂,但不知为什么,还是有雾气升腾在眼中,有强大的巨石压在她的心中。 “你也别来那老一套,什么请假、痛哭、什么寻死觅活、换工作、离家出走,这些我都不害怕,如果怕的话,我就不会和你玩这个游戏了。况且我还握有你亲笔签名的合同,原件还是全部由我保存吧。悦悦,把复印件赠她一份,有空让她好好研究,知道事情的轻重。” 方思雨用力抓着床头的扶手,她怕自己在现场晕倒,她咽了一口空气,用力闭了一下眼睛,试图让自己清醒,让自己能听懂。王树接过了李悦悦递过的几张纸。 李悦悦也得意地补充着:“也不妨告诉你,这一切的策划和受益者就是三人,忆凡报复你,痛快;李云坊得到我的投资,才能开设分公司;而我李悦悦,我的目的自然是得到忆凡这个人,等完成这一切后,我们会顺理成章地举办豪华的婚礼。自始至终,这都是一个局,而你是那个最认真最投入的演员。” “我为你鼓掌。”程忆凡像一个胜利者一样笑着,鼓掌了几下,李悦悦也拍了几下手,两人相视而笑。“我也不妨告诉你,你其实不笨,早就看透了结局,你说这场婚姻中,你其实只有半张床,还是有前提条件的,这话让我吓了一跳,当时还以为你真看透了。为了半张床的生活留念,我准备把那张床切割了,后来一想算了,毕竟我们也做了一年的假夫妻,给你留点念想也好。” “别,她住哪里,你找人给送过去吧。”李悦悦提醒着。 “行,我听你的,就给她送过去。”话声刚落,程忆凡想起什么:“不对,我们签订了合同的,那房子,她必须住上五年才能离开。不管是面对空床、空气还是半张床,她都得住在那里。悦悦别生气,这是合同上说好的,否则,她也付不起高额的违约金。” 李悦悦明显有些不高兴:“算了,反正你以后住我那里,那个破家就留给她,让她在那里好好回忆你们的美好时光,看我多大方?”她的笑容既可恶又幸灾乐祸。 程忆凡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当然是最好的女人,要不我会娶你吗?” “昔日戏言身后事,今朝都到眼前来。”这一幕正在真实地上演着。方思雨毫无表情地盯着程忆凡的一举一动,好像根本没听到没看到,没看懂、没听懂。又是窒息一样的沉默,连人的心跳和呼吸都要听得到了,方思雨怔了一会儿,她抓住离得最近的王树的胳膊:“王树,你听到吗?我产生错觉了吗?”她用力捂着自己的耳朵:“这几天太紧张太累了,我耳朵都开始幻听了。” 王树苦着脸,欲言又止。17690090 程忆凡的脸色非常难看:“你真是三岁吗?就这么好哄吗?我只不过撒了个小谎,没想到就骗过了你和全世界……这让我太没有成就感了。知道吗?人不能和傻瓜吵架,否则别人就不清谁是傻瓜。换句话说,我不能再和你在一起了,否则人家分不清谁是弱智。你太可爱了,简直是可怜的没人爱。” 洛向冬的眼睛都要愤怒地冒出火来。 程忆凡非常不屑地笑了笑:“你不要企图用那可怜的泪水让我心软,就是把太平洋搬来,你也不会让我改变一丝一毫。只要心还愿攀登,就没有到不了的高度,可是你那座山,我已经丝毫没有兴趣了,厌烦了厌倦了,这样你能听懂吗?” 方思雨的脸上现出几分恐惧,她摇了摇头,仿佛要把这些念头都摇掉:“不行,不行,王树送我回家,我需要休息,大脑也转不过来了。”方思雨机械地走到门口,她扶着墙,又回头看了一眼程忆凡,好像确定一下说话的人是谁。因为她突然回头,程忆凡没准备好表情,一秒之间,他就一脸木然地看着方思雨,过了几秒,她还是转身走了。看到方思雨走出去,程忆凡一下躺在床上。 “程总,方经理走远了。”康非报告着。 “滚!都给我滚!”程忆凡像一头暴怒的狮子,眼睛里已经充满了血丝,像是随时都能扑过来吃人似的。 李悦悦示意大家都退出去,病房还没关上,只听里面哗啦一声,床头柜上的东西全部倒霉了。几个人呆呆地站在外面,谁也不敢进去,也不敢走开。李悦悦把耳朵贴在门上,隐约听到里面有压抑的呜咽声,她皱紧了眉头。 王树和关玉莹、洛向冬追出去,看到方思雨靠着墙慢慢地走着,仿佛已经非常劳累,她不时地扶着墙。王树也不敢说话,就在她身后跟着。就在这时,郭文达闻讯赶到,他迎面走过来:“思雨,你还好吗?” 方思雨看到这张熟悉的脸孔,一时想不起怎么称呼他,她努力地拉了拉嘴角,想绽放一个微笑。方思雨的笑容还没有堆成,她已经慢慢地倒了下去,幸好王树就在身后,一下抱住了她。“思雨!思雨!”王树想叫醒她。 “医生,医生!有人晕倒了。”还是郭文达清醒,他赶紧招呼一个路过的医生,医生看了一眼方思雨:“快,跟我走,送抢救室。” 王树抱着方思雨,慌张地跟在医生后面,关玉莹和洛向冬也快步跟上。郭文达怒斥最后跟过来的小夏:“告诉程忆凡,不要太过分!否则我饶不了他!” 小夏不敢再跟过去,他怔了一会儿,就快步返回程忆凡的病房:“程总,不好了,不好了!”他说了两个不好,又不知要不要说下去了。 程忆凡黑着脸,冷冷地抬头看他,这气势吓住了小夏。“快说!” 听到程忆凡催促,小夏才吞吞吐吐地:“思雨姐,思雨姐……” “快说!”程忆凡怒吼了一声。 小夏赶紧像背书一样快速地回答:“思雨姐她晕倒了。” 程忆凡忽一下站起来,拖着一瘸一拐的腿往外走。李悦悦赶紧叫康非:“快,推轮椅过来,他的脚还不行。”病房里一片混乱。程忆凡挪到门口时,康非的轮椅才推了过来:“程总,你坐这个,这个能快些。” 2.失忆了吗 程忆凡坐到轮椅里:“快快快,推快点。小夏,思雨在哪里?” 跟在旁边的小夏这回反应很快,立刻回答:“在抢救室。” “去抢救室。快!”程忆凡心急如焚,恨不能飞过去。 江总和商经理这时也已经赶到医院,看到一群人匆匆离开,李悦悦怔在那里,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 抢救室门前,王树和郭文达正在焦急地等着,看到程忆凡被人推了过来,郭文达气愤地站了起来,他咬了咬牙,握着拳头,真想一拳头打过去。王树看到了,就赶紧劝说:“郭总,已经够乱了,先别追究了,咱们先等思雨醒来好吗?” 郭文达一扭头,忍着气坐在长椅上,盯着抢救室的门,看也不看程忆凡。程忆凡叹了口气,看到郭文达在这里,他的心就放宽了很多:“回去。”康非好像没听懂,没有推动轮椅。“回去。”程忆凡又重复了一遍,康非确定后,才敢推轮椅离开。 方思雨终于被推了出来,但她还是没有醒来,医生让亲属去办理住院手续,得住院观察几天,稍好一些,做个全面检查,看还没有什么其他原因导致昏倒。 晚上,方思雨醒了过来,她看了看周围,认出这里是医院,她坐了起来:“忆凡呢?” 王树停顿了一下:“在他的病房。” 看到王树表情有些怪,方思雨忽然想起了很多,她挣扎着下床。 “你干吗?你得休息。医生不让你乱动。”王树想阻止她,这时关玉莹端着脸盆走了进来:“思雨,你起来干嘛,快躺下。” 她一边穿鞋一边解释:“我要去找医生,带我去找程总的主治医生。”王树和关玉莹相视一眼,感觉挡不住她,只好陪着她去。 “你行吗?”王树还是担心。 “行,就是力量少一点,没什么,快带我去。”方思雨非常急切。 他们三人到了医生办公室,只见两位医生正在值班。方思雨迫不及待地问:“请问,哪位是程忆凡的主治医生?” 正在看书的一位医生抬起头来:“我,干吗?” “我想知道程忆凡有没有伤到脑子?”医生不相信地看着她:“你是谁。” 方思雨很快地回答他:“我是他妻子。” 医生皱了皱眉,病人旁边有一个女人自称是他妻子,这里怎么又来一个?王树站在后面向医生摇头,希望他不要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医生见多识广,一看就知道有什么事情不妥,他疑惑地问:“你想知道什么?他是小伤,几天就可以出院了,如果没钱的话,院都不用住。” 方思雨一边消化医生的话,一边想自己的问题:“那么,有没有可能,伤到脚上的某根神经之后,会影响人的记忆什么的?” 旁边那位医生笑了:“开什么玩笑,我们没见过这样的病号。”1ce02。 主治医生强忍着笑:“你自己想想,脚和头是最远的距离,头是全身的司令官,有这个说法,你听说过脚能领导头吗?你干吗问这么奇怪的问题?难道你希望他的头部受伤吗?” “对不起医生,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思雨我们走吧。”王树一边解释一边拉方思雨站起来,关玉莹过来扶着方思雨:“走吧,我们回去。” 方思雨很机械地跟着两个人走,忽然她停下了:“你们回去吧,我去看看忆凡。” 关玉莹看一眼王树,王树无奈地点了点头,任谁突遇这样的变故也无法接受,别说当事人,就是旁观者都接受不了。 方思雨轻轻地推开病房门,看到程忆凡已经睡着了,他握着李悦悦的手,好像睡得很香甜,李悦悦趴在床边也睡着了。 第九章12.绝情合同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方思雨闭了闭眼睛,还是转身走了。麺魗芈晓这一夜无眠,方思雨连眼都没闭过,她一直呆呆地看着对面的墙,一言不发。王树和关玉莹倒替着睡了一会儿觉,他们虽然担心,但还没有方思雨这样的精神。晚上她吐了两次,一让她喝水,她就会吐,她的胃已经盛不下任何东西。 第二天早晨,王树悄悄地找医生,麻烦他给加点安眠药或是安神之类的药物,如果这样下去,他怕方思雨很快就要崩溃了。到第四天中午的时候,方思雨才闭眼睡着了。郭文达带来了鸡汤:“能吃点东西吗?” 王树摇摇头:“喝水都吐,吃不了。” 郭文达着急:“医生不是说没有关系吗?怎么会这样?” “医生说的只是身体上的毛病”王树忽一下站了起来:“郭大哥你在这里看一会儿,我出去一下。” 郭文达看王树脸色不好,就示意关玉莹跟出去,关玉莹点点头,快步走了出去。王树一路急走,他要去找程忆凡算账,还没走进病房门,就听到洛向冬在喊着:“你们还叫人吗?欺负一个弱女子,设计陷害、骗取、玩弄人家的感情,然后来个华丽转身,你们这是什么行为?比狼心狗肺还狼心狗肺!我见过很多卑鄙的人,但没见过你们这样卑鄙的。”康非和小夏在拉着他,如果不是被拉着,洛向冬已经打到程忆凡了。 程忆凡很木然地坐在床上,黑着脸,也不解释。李悦悦恨恨地威胁洛向冬:“你老几啊?凭什么对他大呼小叫?还想不想在这里干了?” 洛向冬把一封信扔到程忆凡身上:“这样没有人性的总裁,我凭什么为他出力,告诉你们,如果不是因为方思雨,因为这里有我几个好朋友,凭你们,一万个你们也留不住我。” 李悦悦觉得非常好笑:“你可真够狂妄了,好,这里庙小,你别谋高就吧。” 王树一下冲过去抢过了辞职书:“辞职?”他拉了一下洛向冬:“你辞职了,我也想辞,但是我坚决不走,他不是要折磨方思雨五年吗?我就在这里耗五年。想好了,你可以走,打死我都不会走,我不会让思雨一个人在这里受气。” 洛向冬被王树一提醒,也回过神来,他把辞职信撕得粉碎:“好,我也奉陪到底。” “忆凡,你看他们要造反了,开除他们,这样的反心反骨绝对不能用。”李悦悦提醒程忆凡。随着李悦悦的话音落地,大家的目光都转向程忆凡。程忆凡只是握着拳头,并不回答她。 “还有我!”关玉莹也勇敢地站在王树身边:“我和思雨、和大家共进退。”小夏也默默地站到了关玉莹身边。 “我也算一个。”原本最用力阻拦洛向冬的康非也和他们站一起。 程忆凡听到康非的声音,他才抬起头,不相信地瞄着康非,康非也不害怕:“要开除的话,一起开除吧。”李悦悦恼羞成怒地看着康非:“你?你也敢” “你们都给我出去!”程忆凡突然怒吼了一声。 不防备的关玉莹吓了一跳,王树握了下她的手,小声说:“走,我们出去”。康非和洛向冬也跟着出去了。出来之后,洛向冬自责:“我还是太冲动了,差点做了对思雨不利的事情。”王树和洛向冬握手:“谢谢你留下来,谢谢小夏,谢谢康非,你一向胆小,没想到关键时刻一点也不含糊,是个爷们儿,还有关玉莹,我代表思雨感谢你们。患难之中见真情,我们一定要团结在一起,帮她渡过这个难关。”王树一一和他们握手。王树又轻声在康非耳边说了几句,康非立即走回了病房。 他们又回到了方思雨的病房,她还没有醒来,大家静静地看着熟睡中的她。关玉莹忽然小声抽泣起来:“她怎么这么倒霉呢?好不容易盼到隐婚结束,却也是幸福的结束,老天怎么这么不公平?”1ce02。 “结束也就罢了,还是灾难的开始。她一向善良、快乐,关心身边的每一个朋友,为什么都是好人没好报呢?”王树也抱不平。 “你们找程忆凡闹过了吧?别脏了你们的手,敬而远之就好了。王树你出来,我想问一下他们签订了一个什么诡异的合同?就是你们说的卖身契的东西。” 王树和郭文达走出病房,他从口袋中拿出合同:“在我这里,我不想再让她看到,所以收起来了。” 郭文达打开合同,王树给他指着关键的几条:“你看,就是这个。” 郭文达快速地看了几行:“真是欺人太甚,程忆凡怎么会这么恶毒?我真是瞎了眼,还以为他是一个好男人。” “我也是瞎了眼,到现在才看到他的真面目。”王树叹了口气。 下午六点多,方思雨终于醒了过来,睡了一觉之后,她的精神明显好了些,郭文达让她喝点鸡汤,虽然她不想,但也不愿意拂了他的好意,就点头同意,她刚喝了三口,又吐了出来。关玉莹早就做好了准备,方思雨才没吐到地上。方思雨报歉地笑了笑,一边擦嘴一边道歉:“还是不饿,饿了就能吃下了。”几个人都很着急和心疼地看着她,这样太不正常了,到现在 为止,她居然一滴眼泪都没有。在方思雨心里,她不相信这是真的,她总觉得这是个玩笑,或是什么游戏。 “你们都去忙吧,我没事。”方思雨说着就要下床:“我去看看忆凡。” 几个人大眼瞪小眼,怎么还去找刺激啊?看来她还是不能接受现实。 “能找个轮椅坐吗?我要节省点力气,如果走过去,我怕没力量说话了。”方思雨笑着问。其实方思雨的语气已经很弱了。 小夏赶紧跑出去找轮椅,不一会儿他就推了一辆过来:“思雨姐,上来吧,我推你。”方思雨无力地笑了笑:“我和小夏去就好了,你们不用跟来。”他们怎么能放心呢?都默默地跟在她身后。坐在轮椅上的方思雨连着坐了几个深呼吸,好像在控制情绪,在积累力量。 在程忆凡病房门口,方思雨从轮椅上走了下来:“我自己进去吧。” 虽然她这样说,但大家还是都进去了。程忆凡正坐在床边和李悦悦聊天,看到方思雨进来,立刻拉下脸来:“康非,我怎么和你说的?闲杂人等不要让他们进来。” 康非看了一眼程忆凡,什么也没敢回答。 程忆凡终于抬头面对方思雨了,两人默默地对视着,程忆凡眼中是深潭,看不到底,方思雨眼中全是期待。大家忽然觉得,在这屋里的每一秒都很长很长。 郭文达看到程忆凡的眼神,那里面复杂的东西太多了,很难让人读懂。 “你还来做什么?难道说得还不清楚吗?”李悦悦先不耐烦了。 方思雨也不看她,还是盯着程忆凡:“再回家一次,我们的小屋,我的小屋,我知道那对你已经没意义,但这是我分手的唯一条件。” 程忆凡低了下头,又迅速地抬起来,正视着方思雨:“那有什么用?就是回去十次八次,我对你都毫无兴趣,我们?一起回去?只能让你感觉到羞辱,这样的回家你要吗?” 方思雨一瞬不瞬地瞪着他:“要。”她坚定的声音和表情让屋内的空气都窒息了,连李悦悦都怔住了。程忆凡已经想好的台词,被方思雨这种执着和坚持淹没了,他默默地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想起一句话:“你觉得你还有资格讲条件吗?” “没有资格也是一种资格,没有条件也是一种条件。”方思雨毫不示弱,看来她已经想得非常清楚了。站在她身后的郭文达已经感觉有些不耐烦了,他皱着眉头,在想怎么化解这样的僵局。 王树着急又尴尬在站在那里,他都不知道要怎么说话,他觉得自己太笨了,只能呆呆地看着,束手无策。程忆凡终于有些动容了:“好,我就再陪你玩一次。”他脸上的笑容分明是玩世不恭的、讽刺的、毫无诚意的。 可方思雨还是舒了口气:“好,谢谢你,定好哪天走,我会通知你。”说完她转身离开了病房。方思雨不相信,他们那么多的过去,那么多的甜蜜记忆,会像风一样一飘而过。她要拼命试一次,即使放下尊严,也要试。 程忆凡和方思雨签订的协议书是这样的: 1.方思雨保证在云坊公司认真工作,无论做什么都要任劳任怨,团结同事,尊重领导,完成领导交办的一切工作任务。并保证在任何情况下,都能坚持不降低质量地工作五年。如有违反其中一条,将以其工资的100倍来支付违约金,此赔偿款只能由方思雨本人或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可以支付,若其他人代付,一律无效。 2.方思雨保证居住在现有住房内,室内的一切用品要维持原状,在五年之内不能搬家。五年之后归还公司。 3.东城的住房已经过户到方思雨名下,这套房产暂不收回,算同居一年的补偿。方思雨不得拒收。 4.既然隐婚,现在也要隐离,鉴于双方亲人年事已高,且身体状况欠佳,所以对家人亲人一律保密,五年之后再宣布分手结果。如果非参加不可的家庭活动,也可以一起参加,这个视情而定。 5.方思雨不能对外宣布自己单身,也不能宣布已婚,不能散布对领导和公司不利的谣言,不能在合同期限内论及嫁娶,如果对公司有利、在程忆凡同意的时候除外。 6.程忆凡保证不在五年之内与他人举办大型婚礼。17690090 7.如果出现自毁生命现象,也视为违约,债务将由其家人在一年内偿还全部款项,否则违约金将逐年增加10%。 以上条款,双方经过协商制定并自愿签署,签字后即刻生效。本协议一式两份,双方各持一份。 签约人:方思雨 程忆凡 某年某月某日 李薇终于说通了连慧,她答应和李薇一起来上海开家分店,两人都是急性子,说干就干,她们赶到上海考察店址和服装行情。李薇先给方思雨打电话:“思雨,在哪里?我们到上海来了,考察服装店的事,你是地主了,有空陪我们逛吗?” “你们来了?真不巧,我不在上海,出差了,这几天回不去,不过我同事关玉莹是上海人,她能陪你逛街,比我更合适。”方思雨不想见李薇,她怕看到李薇,自己会失控。 “这样啊?那也行吧,你把她号码发我手机上。”李薇遗憾,这次来得真不巧。 方思雨让关玉莹去陪李薇,王树不放心,还是让关玉莹陪方思雨,让洛向冬去陪李薇逛街。洛向冬虽然答应着,他也是万般不愿意,逛街这事,哪是男人做的?他转而找了一个熟悉当地情况的朋友,让她领着两人逛了两天。 方思雨在家休息了两天,小夏和关玉莹一直在那里陪着她。方思雨只呆在沙发上坐着或躺着,她去看过几次卧室的床,但是没敢去睡。半张床?果然一语成谶了?不可能不可能,肯定是方思雨平常整他太多,程忆凡现在要还回来,搞恶作剧呢,她自己不也是常用这一招吗?方思雨的大脑非常混乱,头痛欲裂,她要吃止痛药和安眠药才能闭上眼。几天工夫,她已经憔悴了很多,她的胃里只能咽得下稀饭,其他的食品入口即吐。郭文达送来很多好吃的,最后都成为慰劳小夏和关玉莹的美食了,不过两人也是食不知味。 几天之后,程忆凡和方思雨如约回到了他们的小屋,一年之前这里是他们的新房,四年之前,他们的合租生活在这里开始,各种精彩,各种快乐、各种烦恼、各种纠结和囧事都在这里粉墨登场。方思雨感慨地看着屋内的一件件物品,每一件都是她的心血,是他们爱的见证。站在卧室门口,看到他们的结婚用床依然崭新着,就连大大小小的喜字都没有褪色,以前这都是幸福的展现,而此刻却都成为讽刺。 方思雨的一声叹息,让跟在她身后的程忆凡心如刀割,自从走进这间屋里,他就感觉人都要被掏空了,他所有的第一次全在这里,凝聚他幸福的小屋,如今要积聚悲伤和痛苦。而他最大的失败,就是眼看爱人受苦受难,他毫无办法,不仅如此,他还要成为那个刽子手,成为亲手伤害爱人的凶手! 方思雨站在卧室门口看了很久,她终于回过头来,平静地看着程忆凡:“好了,现在你说吧,说什么我都会相信的。” 面对爱人的注视和询问,程忆凡呆若木鸡,他想好的台词全都不翼而飞。面对一双纯净、忧郁的眼睛,面对一颗热爱自己的心,如何说得出刀子一样的话,来将她伤得鲜血淋淋?这是让她爱上他的地方,这是他拥有她的地方,这是他求婚和誓言永远爱她的地方,他能用什么话语才能将这些美好污染? 憋了半天,程忆凡只无力地说出三个字:“对不起!”然后看也不看地走了出去。 程忆凡的三个字说得很轻很轻,“对不起”这三个字就把一切都否定?都放下了?方思雨跪在卧室门口失声痛哭。她最后的坚持和希望都消失了,无情的结局就在眼前,她不得不信了。程忆凡蹲在门口咽着伤心的眼泪,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罪大恶极,即使用生命都不能挽回他的罪过。过了很久,他依然能听到里面的哭声,他拿起了手机:“纪姨,你别说话,听我说完,现在,你自己找个理由来我家,是,回来了,你来看看思雨。” 程忆凡怕纪敏在家,怕惊动了父亲程文宗,他前些天才查出心脏病,不敢刺激他,所以才这样说话。纪敏其实还没有下班,她接到程忆凡莫名其妙的电话,立刻意识到小两口之间有矛盾了,她赶紧和主任请假,急匆匆地赶到程忆凡家。她赶到的时候,看到程忆凡抱着头坐在门口,她吃了一惊,她第一次看到程忆凡的失魂落魄,她蹲在他身边,柔声地问他:“吵架了?没事,小两口打架是常事” 程忆凡用力摇着头,摇着控制不住的泪水:“阿姨,我把思雨杀死了,我害了她” 纪敏没听他说完,就赶紧拿出钥匙开门,都出人命了?她急得一时打不开、房门,终于打开门,就快步走进去,方思雨正泪流满面地跪在卧室门口,看到她,纪敏才放了点心,没有出人命,还好还好!纪敏用力把方思雨扶起来:“好孩子,地上太凉太硬,咱们起来说话。”站起来的方思雨扑在纪敏怀里痛哭:“阿姨,阿姨!” 思这夜方雨。纪敏轻拍着方思雨的背:“好孩子,我来晚了,对不起。相信我,不管什么事情都会过去的。哭吧哭吧,发泄一下就轻松了。” “阿姨”方思雨就只重复着这两个字。 “好孩子,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但是我相信你,也相信忆凡,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会好起来的。忆凡做错了事,我替他向你道歉。可是我的第六感觉告诉我,他不是有意要伤害你的,你是他最不愿意伤害的人。这一点我深信不疑。有些事情不能只看表面……” 程忆凡擦下眼睛,掩上大门,转身走开了。没想到在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是母亲的情敌出面维护他,在他要被众叛亲离的时候,她竟然能用一颗母亲的心来相信他和包容他。 “我们不能改变的,我们弄不清楚的事情,咱们交给时间好吗?孩子不要绝望,不要放弃了你的梦想,你还有我,还有很多亲人,我们会一如既往地爱你,保护你。”纪敏还在安慰着方思雨。 纪敏在那里陪伴了方思雨两天两夜,她把嘴皮都快说破了,终于让方思雨坚强地站了起来,决定勇敢地去面对和承受一切。纪敏说的一句话,让方思雨震动:“如果你垮了,或是走了绝路,只能让仇者快,亲者痛。难道你要做这样不负责任的人吗?即使不为爱人,不为自己,也要为亲人坚持。”看方思雨不说话,纪敏就继续说:“我们要学习野草的精神,越是没人管,越是遭受不平、挤压和风雨,就越是疯长。即使被烧光,也要‘春风吹又生’。从现在开始,你我就是师生和朋友关系,有任何问题,你都可以提问,我会以我最大的能力为你答疑解惑,好不好?”方思雨没有反应,却很认真地听着。 “在这里,你已经把要流的眼泪流尽了,以后要笑着面对,如果有人想让你哭,你就偏偏去笑,哪怕是伪装的,也是一种胜利。我的意思不是让你去恨忆凡,我觉得他有不得已的苦衷,虽然我还不清楚为什么,但他不应该是你和我去仇恨的对象,等我知道原因,我会第一个告诉你。如果你有事,也要第一个告诉我,我们俩,就算是一对攻守联盟了,好不好?” 虽然缓慢,方思雨终于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虽然一闪而过,但纪敏已经看到了希望,只要她想通了,一定会做得很好。这一点,纪敏不怀疑。在洗手间,纪敏给程忆凡发短信:“暂时没问题,不要在近期刺激她,让她有喘息的余地和坚强的培养期。” 程忆凡立刻回复了两个字:谢谢。他一直没有离开这里,一直在外面的车里等候,李悦悦的、公司的、李云坊的,所有的电话他都不接,现在他什么心情都没有了。终于看到纪敏的短信,他才松了一口气,他最怕方思雨出现意外,她能平静下来,真是太好了,他心里非常感激纪敏,没想到他一直仇恨的人,却在这一特殊时刻成为最感激的人。 王树这几年和方思雨呆的时间比谁都多, 第九章13.失去死亡权利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王树和方思雨一直像兄长像密友一样,现在,方思雨远在东城,一个人与程忆凡面对,他们是解决了还是恶化了?上班的时候他也心不在焉的,一会儿盯着墙发呆,一会儿看着方思雨的座位发呆。麺魗芈晓 文良悄悄地问关玉莹:“经理怎么了?好像有心事?我师傅怎么了?好几天不见她了。你们这几天也没来,是不是有什么事发生了?” 关玉莹不满地对他翻了个白眼:“少打听就少麻烦,你师傅回来也不要多嘴啊,不要烦她。”17722633 文良听关玉莹这样一说,就更纳闷了:到底怎么回事?中午吃饭的时候,文良还是忍不住问王树:“经理,我师傅好几天不见了” 王树知道他是好心、是担心,可也不好回答他,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想了想,又不忍心让他太担忧,就小声和他说了句:“女人的毛病,不要多问啊。” 果然,文良的脸都红了,从此闭嘴不敢再打听方思雨,虽然他很期盼她快点上班,还是不敢乱问了。 晚上,因为担心,王树久久不能入睡,这几天他一直没睡好,眼袋都有些明显了。关玉莹也很担心方思雨,也担心王树,看王树的屋里还透出光来,就敲王树的门:“我,开门。”听到是关玉莹的声音,王树就开了门:“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你不也没睡着吗?”关玉莹回他一句。她又笑了笑:“知道你睡不着,过来和你聊聊天。”她自己坐在电脑前的椅子上:“担心思雨吧?我也是。” “这都第三天了,还是没有回来,真是让人着急。”王树的眉头一直没有舒展过。 “别怪我乌鸦嘴,他们回来得越晚,我猜测结果就越不好。” 王树叹了口气:“是啊,如果有好消息,思雨至少会发我一个短信,她平常最为朋友着想,不会不知道我们为她担心。她”王树又叹了口气:“肯定是自顾不暇,也不知要和我们说什么才好。” “我还是不能相信这是真的,别说是思雨,这实在太突然了,我一点预感都没有。难道事前有什么可疑之处吗?”关玉莹边想边摇头:“没有啊。” 王树昂着头看着天花板,他眨了半天眼:“不正常的地方还是有的,只是没想到结局会这样。我是他们俩人的好朋友,我自以为最了解他们,可现在看来,我只是了解思雨罢了,程忆凡藏得太深了,根本看不透他。” 关玉莹做了个打冷颤的动作:“我现在想起程忆凡的话,都要起鸡皮疙瘩。那是什么态度?分明是要把人伤得体无完肤?置人于死地,我觉得他根本没有真爱思雨姐,否则怎么能说出那样的话?做出那样的事?” “是啊,离婚的、分手的人有很多,哪有做得这么绝的?如果是以后永不相见也就罢了,可以后还要经常面对,这样的确是不可思议,也更显出程忆凡的可怕。”王树给关玉莹倒一杯水:“喝一口吧。” 关玉莹接过杯子,喝了几口:“把庆祝日变成灾难和耻辱日,全世界也就他一人做得出来,如果你还和他做朋友,我立刻与你绝交。近墨者黑,想想都可怕。”她脸上的表情还是害怕的样子:“可是,思雨为什么要单独面对这样一个恶魔呢?” “她不相信,也不接受这样的突变,这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王树惋惜着。 关玉莹着急起来:“那思雨不是很危险? “程忆凡会不会杀人不眨眼?我看他的眼神儿真是很吓人的。就像传说中的魔鬼一样。”关玉莹着急地苦着脸。 王树摇了摇头:“应该不会,他不想让她死,否则不会拴她五年。” 关玉莹不赞同王树的说法:“啊呀,你真是,这才最可怕,他是让她生不如死呢。” 王树咬着牙沉默了,这个词在他脑海中闪过很多次,如果认定了这个词,他和程忆凡的友情也彻底完结了。如果让另一个人生不如死,那这人和魔鬼有什么两样? 关玉莹看到王树黑着脸,一言不发地瞪着墙,她也沉默了。两人都长时间地看着墙,仿佛那面白墙真能看出什么结果来。 方思雨连选择死亡的权利都没有了,她还能怎样?在纪敏的苦口婆心之下,方思雨终于同意把这一切先交给时间,让时间来检验事情的真伪。她现在最苦恼的不是这个,而是她为什么不痛恨程忆凡?是她的感觉麻木了吗?她失望、心痛、茫然、迷惑,但还是恨不起来。这个转折太快了,她还是不能真正相信这就是真实。 方思雨终于来上班了,文良高兴地把几份材料拿给她看:“你这几天不来,我都急坏了,不知道这些行还是不行,我看王经理好像不太高兴,也不敢打扰他,这个,今天上午就是最后期限了。” “好,我马上看。”方思雨对他微笑着。文良看到方思雨来上班,他心里就有了底,坐到座位上等着。 冯姐和钟姐小声嘀咕:“看方经理清瘦了很多?” 钟姐打量着方思雨:“是啊,她是不是?啊?”她向冯姐使了个神秘的眼色。 冯姐马上会意,伸手做了个六的手势,钟姐捂着嘴笑,她们想的一样,她可能去做人流了。 关玉莹看到两人嘀咕,听到一言半语,但没明白什么意思。 为避免与方思雨见面,程忆凡和李悦悦到外地去学习了。他本想自己一个人去,又怕李悦悦在家对方思雨不利,还是把她带在身边放心。 知道程忆凡不在公司,王树松了一口气,他不敢想程忆凡与方思雨见面会是一种什么状态,以前他报怨隐婚虐友,现在才知道,隐离更是虐友。方思雨大概想当劳模了,把分给文良的材料也抢过来写:“这段时间你辛苦了,我来写一个。”文良蒙在那里:这是嫌他不是可造之材?没有进步的可能了? 王树赶紧解释:“你师傅怕你累坏了,别傻站着,干活去。” 方思雨也抬头回了文良一个微笑,文良才放心地回去。 王树若有所思地看着方思雨,方思雨一抬头发现了,知道他担心,就开起了玩笑:“文良,以后别叫我师傅了。” 文良非常紧张地看着方思雨:“你真不要我了?” “你一叫师傅,我马上就觉得自己是唐僧了。” 文良这才明白:“那才好啊,唐僧是高僧,是大师,我很荣幸啊。” 王树撇下嘴:“别盲目荣幸,你知道你是哪个弟子吗?” 文良真是实在,马上就转向方思雨:“师傅,那我是哪个弟子啊?” 关玉莹看文良这么可爱,也忍不住来逗他:“这还用问?当然是二师兄了!” 文良咧了咧了嘴:“二?那就是猪八戒啊?” 王树也笑了:“你这不是挺聪明吗?自己是老几都知道?你真二!”他伸出了两个手指头。 大家都笑了起来,连文良自己也笑得很开心,师傅回来就好了,他就有了主心骨,管他二不二呢?王树看了看方思雨,当大家都笑得投入的时候,她虽然也淡淡地笑着,但分明已经走神儿了。王树在心里叹息了,下班后就拉她出去玩,以后尽量少让她一个人呆着,这样也许会好过些。 李薇打来电话:“思雨,帮我找一个室内装修设计师,让他设计两套装修方案,我过两天去看,如果我没时间,你就帮我盯着点。” “好的。我会尽快。”方思雨刚和李薇打完电话,乔信庭就打来了:“思雨,现在有时间了吗?这些天回学校参加庆祝活动,又多呆了几天,请你吃个饭吧。单独请你,不介意吧?” “当然可以。”方思雨答应得很痛快,她还想请教一下室内装修的事,乔信庭研究这个,估计对这一行都比较熟悉,听听他的意见,对李薇会有帮助的。 肥水不流外人田,乔信庭请客还是在“枫桥夜泊” 。 刚一坐下,方思雨就打量室内装修:“这个真不错啊?这是法国情调吧?很浪漫、高雅的。” “厉害,一眼就被你看出来了。”听到方思雨夸奖,乔信庭也很高兴。 “对了,我朋友要开一家服装店,不知要装成什么样的风格?你认识装修质量好,价格又不是太高的装修公司吗?而且设计水平要高一些的。” 乔信庭自信地笑了:“这你可真问着了,我有个朋友就是做这个的,我把他电话号码发你手机上,你和他联系。”他一边找号码一边问:“你什么朋友?一般的?” “算是发小吧,亲如姐妹的。” “哦?”乔信庭马上把手机合上了:“算了,我来替她设计吧,明天你带我去店里看看,回头我帮她设计,这样也省一笔设计费。” 方思雨很惊喜:“那太好了,有你的设计,说不定会装出另一个‘枫桥夜泊’。” “我是业余的,她不挑我毛病就不错了。”在方思雨面前,乔信庭还是经常会谦虚的。“对了,听说李悦悦闪婚了?”乔信庭一边给方思雨倒水,一边问。 方思雨沉默了几秒,淡淡地说:“可能是吧。” “她自己告诉我的,说正在渡蜜月呢。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拿下程忆凡了。”乔信庭忽然看到方思雨的脸色有些不好,他立刻想起李悦悦说方思雨和程忆凡有些牵扯的话,就赶紧转移话题:“对了,我给你带了份小礼物,你一定要收啊。” 方思雨装出很感兴趣的样子:“美国的?拿来先欣赏一下。” 晚上关玉莹和王树在小区内散步,自觉不自觉地又说起方思雨:“我看她吃饭真难受,都不知道她咽的是什么。” “是啊,我也看出来了。想吃才吃,这是食欲,为吃而吃,那是任务。”王树也感叹着。 “我猜,她现在是为我们才吃的吧。”关玉莹也很聪明。 一辆电动车飞驰而来,王树赶紧把关玉莹拉到靠近路沿石的地方,他自己走在外面,关玉莹笑着看了看王树。 “以后走路,你靠里走,安全。”王树还叮嘱关玉莹。 “好!”关玉莹笑着答应,一脸幸福的样子。 “她平常看着调皮捣蛋、强词夺理的,其实非常善良,会处处为朋友着想。” “调皮捣蛋?”关玉莹停下来看着王树:“我觉得思雨姐很文静啊,很淑女啊,你怎么会?” 王树笑了:“她在收着呢,也可能是因为结婚了,而且又在陌生的环境,又面对陌生的同事,才会收敛些。在以前的办公室,她就是我们快乐的源泉呢。不过,也得看她心情。” “说起心情,哎,这路怎么这么短啊?咱们再转回去?”走着说着,忽然走到路的尽头了。 “好。”王树也跟着关玉莹转回来。 “一转弯,晕了,我说哪了,刚才?” 听关玉莹问,他笑了:“你真是,小小孩家,就这点记性啊?” “小什么?我才比你小三岁,别倚老卖老。我说哪儿了?”关玉莹看着王树。 “心情。” “心情?哦,思雨姐心情这么糟糕,她这几天可能会回家吧,家是最好的疗伤地方。” 王树看着前面摇了摇头:“应该不会的。近乡情怯,与亲人相见,脆弱的部分会变得更脆弱,如果受了委屈,所以大部分人都会回家诉苦诉冤,就是这个道理。更何况,思雨本身有几分侠义之气,喜欢为人着想,帮助别人,怎么允许自己的伤痛来折磨亲人朋友呢?” “你说得她跟侠女一样了,举个例子听听。”关玉莹不太相信,这和她认识的方思雨大不相同。 两人在路边坐了下来,夜色淡淡的,上海的夜色总是黑不起来,没办法,灯光太多了,像大海一样,无边无际,让黑夜变得没了牛脾气。王树慢慢讲起了程忆凡和方思雨的故事…… 王树讲了方思雨为小夏报不平的故事,也就是小夏为什么走上设计师之路,为王树争理,与秦总正说正对,反说反对,气得秦总去告状等等。 说着说着,就很晚了。王树看了下表:“下次再说吧,她的故事太多,一时讲不完。” “好,那明天再说。”关玉莹也站了起来:“思雨姐真有意思,想不到她还很鬼马啊。” 王树笑:“在同事面前都这样,你猜就猜出她是怎么整治程总的。” 关玉莹羡慕地笑起来:“那肯定都是很浪漫很搞笑的故事。讲讲,讲讲。” “以后再讲,他们合租的内情,我知道的不太多,有空你问思雨去,不行,等她能对往事谈笑风生的时候再问,现在,你还是问我吧。”王树还是很谨慎。 有空的时候,关玉莹都缠着王树询问方思雨的事,她好像特别爱听,也特别爱听王树讲。王树讲起方思雨的时候,就像讲起自己妹妹的事迹一样骄傲。 郭文达很长时间不出现了,他可不是不管方思雨了,凭他经商多年的经验,总觉得这里面有很多疑点,他在找人跟踪程忆凡,他也想到了齐子林,找人盯着齐子林。在程忆凡那一面,在商言商,有几个对手也是正常的,在工作中、竞争中与人结下仇怨也是正常的,所以郭文达在查找这些人,是不是他们有什么可以威胁程忆凡的事情。再一个怀疑的对象就是齐子林,但没想到齐子林非常淡定,更何况又与旧情人吴丽新同居,看样子已经完全忘记方思雨了。 听到几路人马调查的结果,郭文达还是很奇怪,如果这些都不存在,那有什么能让程忆凡有惊人巨变呢?李悦悦,现在李悦悦是最大的受益者,还有李云坊也是正中下怀,他俩人是不是密谋已久? 郭文达不肯放过任何一个疑点,他还找人去调查了沈岩,据说当年此人曾对方思雨展开各种追、各种求,是不是被拒绝之后忌恨在心? 郭文达没有猜疑到吴丽新,因为她不是直接的受益者和受损者。 对于服装店来说,装修风格到位就成功了一半,客人一进门就会从装修中看出服装店的档次,所以这一步非常重要。这一点,方思雨才刚刚生出这种意识,之前她以为,服装店最重要的是服装,而不是那些花哨的装修。 孤独的夜晚特别喜欢忙碌,方思雨睡沙发的日子也没有结束,但眼泪还是因为忙于装修的事,减少了很多。她给自己定出一个要求:眼泪留给黑夜,欢笑奉献给白天。方思雨坚决拒绝了关玉莹要来陪她住的好意。 方思雨在网上查看了很多服装店装修的介绍,也联系了几个设计师,她还不敢相信乔信庭真能为李薇设计,因为他很忙,而且这种小事,是很容易忘掉的。于是,为以防万一,她先张罗起来,她看了几种设计效果图,感觉都不理想。从服装店的外观看,首先必须、吸引消费者走进店里,除了广告宣传之外,消费者对一个陌生商店的认识都是从外观开始的,所以服装店内外的装修都是很重要的。 方思雨正在绞尽脑汁为李薇的店寻找设计方案,乔信庭的电话打来了:“思雨,查看一下你的邮箱,我把室内设计方案发给你了,压缩文件,解压后如果还打不开,就给我打电话。另外,关于室外设计,我也找了一个朋友做好了,一并发过去,至于装修价格方面,你自己和他面谈吧,他的电话我也发你邮箱了。我告诉他,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他不会黑你的。” “太好了!我还以为你忘记了,我都不好意思催,正在网上瞎看呢,谢谢,太谢谢了。”方思雨的一颗心终于落了地。 “典雅、时尚、省钱,我给他定的标准,怎么样?”乔信庭还是忍不住要表功了。 心情大好的方思雨丝毫没有介意:“都不知要说什么好了?明天我请客。” 方思雨毕竟是帮忙的,她不好定夺设计方案,就转发给李薇,让她决定用哪套方案。李薇在电话中和方思雨啰嗦了很久,因为她感觉这两套方案都很好,一时难以取舍,最后她终于选定了一套。方思雨让乔信庭的朋友给预算了一下,装修费用远远控制在李薇的预算之内。当李薇接到方思雨的电话时,她兴奋极了,之前她来上海多次,已经打听过当地的装修价格,都是不菲的,结果方思雨给联系到最佳的合作伙伴,她怎么能不高兴呢,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钱打到方思雨的帐户上,让方思雨全权负责。 “你下班后忙什么?有约会没有?”方思雨虽然在和关玉莹说话,却别有深意地看着王树,王树欲言又止。 关玉莹也看看王树:“没有吧?你又想去服装店啊?不用去那么勤快,人家会做好的,有乔信庭的面子在那里,不敢偷工减料的。” “是啊,反正是全包的,不用整天盯着,别累着自己。”王树也这样说。 方思雨若有所思着,她估计这俩人应该是有约会了,算了,今晚就不去看了。程忆凡把方思雨的车给了王树,其实车在王树手里,和在方思雨手里是一样的,这俩闺密不分彼此。“好吧,今晚我就偷懒休息了,钥匙给你。”说着,她就把车钥匙放到王树桌上。 “这段时间忙,你开着吧。”王树推让着。1cmsV。 方思雨笑着摇了摇头。 树友程们悄。十六天没有回来,他们的蜜月真长啊。去年这时,还是她和程忆凡度蜜月的时候,在天涯海角的誓言还回荡在耳边,此刻却物是人非了。关上灯,方思雨一个人蜷坐在沙发上默默地流泪,不把眼泪流干,她都不会睡着。而第二天她必须早起,因为她要为眼睛消肿,冰块是她的必备品,她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用冰块敷眼睛。 拥有的时候,没有在意过, 第九章14、火山与冰山的较量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等失去了,才知道他有多重要,才知道他对自己有多好。睍莼璩晓即使如他所说,全是虚假的、报复的,可甜蜜的感觉是真实的、难忘的,她是局中人,这是骗不了人的。从窗子一角看去,月亮静静地挂在天上,几颗星星无声地伴着它,它在思念谁、在等谁吗?眼泪在不知不觉中涌出更多。她刚才还在电话中答应纪敏,要坚强坚强坚强,可是,夜晚骗不了人,夜晚太残酷,它会让人现了原形。如果是骗局,为什么不让它继续骗下去?如果是幸福的骗局,骗到永远又怎样?如果是不幸的真相,弄清楚又有什么好处? 这样的问题总是在她脑子中反反复复地思来想去。现在,她都不敢听歌曲了,因为多数歌曲都是悲伤的,都是失恋的,她不敢听,不敢随着它去悲伤,那样会更绝望。 齐周在云坊公司没干几天,因为吴丽新让他跟踪程忆凡,程忆凡和方思雨回家的时候,齐周也一直在那里偷偷看着,程忆凡在门口的痛苦状也被他收录在镜头之中。这一段镜头是吴丽新最满意的,也是齐子林最满意的。为避免齐子林生出恻隐之心,吴丽新根本不让他看到痛苦的方思雨,她说那两人的感情没有那么好,很简单地就分手了,可见方思雨不十分爱程忆凡,这两人当中,应该是程忆凡爱她多一些,所以这一招,重伤的自然程忆凡,对于方思雨,只是伤到皮毛罢了。 齐子林看到痛苦的程忆凡在门口呆着,他心里很高兴,反复看了多遍,确认无误后,他把吴丽新抱了起来:“丽新,你真厉害!程忆凡根本不是你的对手。谢谢,谢谢!” 吴丽新得意着:“为你出力,是我应该做的,只要你满意就好了!” 失对是可上。齐子林用力亲了她一下:“太满意了,不行,咱们得庆祝。”说着他去拿酒。 “咱们出去吧,我刚才看过了,我不在的时候,连冰箱都是冷清的,什么都没有。”吴丽新笑着提醒他。 “没关系,外国人都是喝酒不吃菜的,咱们也崇洋媚外一次,给!”他倒一杯红酒递给吴丽新,然后又给自己倒一杯。齐子林笑得特别开心:“来,我敬你一杯。”两人碰了下酒杯,齐子林一饮而尽:“真想不到,我费了那么功夫和金钱,不仅一无所获,而且还把自己深套了进去,没想到你一出马,立刻扭转了局势。” .齐子林又揽了下吴丽新:“还是你行,你怎么能就算准程忆凡会小心眼?会妒忌到这样BT呢?” 吴丽新只笑不语,因为她对面也是一个男人,她说话得慎重,即使对心爱的男人,她也不会全部说出自己的想法。 齐子林又倒一杯:“想像有这么厉害吗?我就和方思雨呆了一夜,然后程忆凡就受不了了?凭这点肚量,思雨离开他,一点也不可惜。” 齐子林还是忍不住又亲了下吴丽新的额头,这个女人,别人以为是废物,可他才知道她的价值,他是捡到宝了。 吴丽新在洗手间给李悦悦打电话:“赶紧回来,你们躲得远远的,怎么能刺激到方思雨?” 李悦悦合上手机,她有些愤愤不平,一向心高气傲的她,现在居然会被吴丽新呼来呵去的,真是不公平,看来人真不能做亏心事,一旦被人抓住把柄,就会矮人一截。只要能得到程忆凡,李悦悦并不想去整治和报复方思雨,她没有吴丽新那么心狠,只要自己幸福就好了,她不想看到别人的不幸。说实话,当她看到程忆凡那么对待方思雨时,李悦悦差点坚持不住。若不是想占有程忆凡的念头强大,李悦悦当时很可能会为方思雨出头的。 与程忆凡单独相处的这些天,她就像面对一座冰山,距离很远,她每时每刻都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寒气。每天晚上,程忆凡都会锁上卧室的门睡觉,他好像完全不为李悦悦所动,李悦悦煞费苦心地换了很多套精致、高档、性感的睡衣,洒了名贵的香水,酒店中也收拾得浪漫、美丽,但丝毫引不起程忆凡的好感和晴欲。明天就要回上海了,李悦悦非常泄气,她要做蜜月中的最后一搏,她说只要一张结婚证,那只是愰子罢了,与结婚证相比,她还是更想要人。 李悦悦知道程忆凡进屋就睡觉,连灯都不开。她先把自己卧室的灯开着,让他以为她在那间房里,她悄悄地躺在程忆凡的被子里,听到他回来的动静时,她赶紧把头缩在被子中。她听到程忆凡开门、关门和锁门的声音,大气也不敢出,但心跳还是加快了,她期待今夜会是浪漫一夜。 程忆凡走到卧室,闻到一股难闻的香味,他皱了皱眉,李悦悦这人就爱乱用香水,还洒得到处都是。他借着窗子透过的微弱之光,把衣服脱下,扔在沙发上,直接就尚了床。程忆凡还没完全躺下,李悦悦就压了过来,忽然一个泥鳅样的女人粘在身上,程忆凡吓了一跳,他一边躲着李悦悦的嘴,一边慌乱着,他不小心碰到的,全是光滑柔嫩的肌肤:“你疯了,快走开。”程忆凡低吼着。 “我是你妻子,为什么要走开?”李悦悦又来亲吻他,还是被他躲开了。 “赶紧起来,否则我就不客气了。”他抽出手来推李悦悦的肩膀,还不敢用力。他最亲近的女人只有方思雨,面对另一个全果的女人,还是有些蒙,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感觉碰她哪里都不行,他顾虑的是这个。李悦悦可不管这个,因为与程忆凡有了肌肤的接触,她的呼吸也急促了,迫不及待地想和程忆凡融为一体。程忆凡忍无可忍,用力把她推下身去:“请你放尊重些。”他迅速地拿起衣服走了出去。 “程忆凡,我是你妻子。”李悦悦生气地喊着。17722633 程忆凡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回了她一句:“我的妻子只有一个,失去了,就失去了,永远都不会再有。我们都清醒点,不要违背当初的承诺。否则,你知道后果。”说完,他就穿上衣服,走了出去,他把门关得重重地,让李悦悦知道他的愤怒。程忆凡是忌讳吴丽新,但是他并不怕李悦悦。 火山与冰山的第一次接触,以冰山的冷绝而剧终。 难堪的李悦悦失落地坐在床上,黑暗中的她终于清楚了,无论方思雨在哪里,都是她的一个劲敌,难怪吴丽新那么恨她,和她相守相恋的男人,居然都对她死心踏地。李悦悦还真是小看方思雨了。女人多数都心慈手软,如果忽然变得心狠手辣,那多半是因为一个男人。因为程忆凡的拒绝和冷淡,李悦悦对方思雨的忌恨之心也加深了几分,吴丽新恨方思雨的理由是她透支了齐子林的幸福,现在,李悦悦感觉,方思雨同样透支了程忆凡的幸福。无论她怎么努力,恐怕也做不到了。转而一想,只要在同一个家里,机会有的是,她就不信征服不了程忆凡,男人是多变的、好色的,这是大多男人的通病,她就静等这种通病发作吧。 走出酒店的程忆凡,他默默地在大街上游荡着,累了,就坐在路边休息。在路灯不是很亮的地方,他抱膝坐在一家店门口的台阶上,此刻,他非常想念方思雨,想他亲爱的妻子,她的笑,她的闹、她的哭、她的温柔还有她的无理霸道,她多变的眼神,嗔怪的、蔑视的、忧郁的、恼怒的、狡猾的、神秘的,应有尽有;她灿烂的、假装的、艳若桃花的、电力四射的笑容,或是不经意地一笑,都让他过目不忘,还有她身上的清香,沁人心脾,他每次都想永远这样地抱着她、闻着她。还有她多得不计其数的鬼点子,她整人的时候,你几乎猜不到她下一秒在想什么。想到方思雨的鬼点子,程忆凡忽然笑了,那笑容又不自觉地慢慢消失,然后是更深的悲哀和落寞蜂拥而来,他把脸深深地掩在臂弯里。夜色更深更浓了,光亮已经越来越少,就像程忆凡的前途,看不到路在何方。 程忆凡和李悦悦回来了,公司上下哄动起来,对于这两人的闪婚,既在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据大家传说,程忆凡为了李悦悦和前妻离了婚,可见他对李悦悦有多么痴情。这话是齐周找人传出来的,虽然他呆得时间不长,但认识了几个爱传话的朋友,这对他来说,利用起来毫不费力。这样的传言对李悦悦很有利,吴丽新事先也征求过她的意见。这样的说法,既可以打击方思雨,也可以公布李悦悦的婚讯,一举两得。1cmsV。 公司里疯传这个喜讯,米娜也不落后:“我就知道有戏,前段时间,李董自己都在电梯中说程忆凡第一次上门的事,我和你们说,你们还说我造谣,特别是小夏,仿佛你很有把握一样,让我不要乱说。哼!”她为自己之前没有传谣而兴奋着。 洛向冬一直拉长着脸,也不言语。小夏也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懒得接米娜的话。倒是老谢怕米娜尴尬,说了几句:“女人的直觉最敏感,还是你厉害。” 米娜笑了:“行,还是老谢会说话。” “你是够灵验的,以后你就帮我们预测未来吧。”洛向冬不动声色地吐出两句。 “难得被洛大师夸奖啊。”米娜笑得更得意了:“哎?不对,你是夸我还是讽刺啊?”她终于反应过来了,然后和大家一起笑了起来。不过洛向冬和小夏的笑容都很短,他们都在为方思雨难过,以后可要怎么面对呢? 吴丽新非常想看到程忆凡和方思雨离婚之后重新面对的一幕,可齐子林不想去,他还不忍心看方思雨难受,这是他经常担心的事。如果方思雨因此受到的伤害是最大的,齐子林绝对不允许吴丽新来做这件事,因为吴丽新一直保证说,最受伤的人是程忆凡,绝不会是方思雨。 “子林,咱们去上海看看吧,你不想知道我们报仇的结果吗?” “你不是说过了吗?他们已经分手,而且正陷入痛苦之中,这还要看吗?”齐子林又要翻看他的期货书籍,他还是不甘心,准备好好再研究一番,打个翻身仗。 吴丽新夺下他的书:“我们这么辛辛苦苦的,费尽心机的,胜利的果实就在眼前了,不亲眼看看,多可惜?去吧?啊?” 齐子林还是摇了摇头。 “那,去看看咱们的新房也好,去住两天,就当是渡蜜月了?”吴丽新看着齐子林的表情,他好像没有什么兴趣。 果然,齐子林还是拒绝了:“你要是闲得慌,我陪你出去旅游吧。”他拿过书,又仔细地看起来。 无论吴丽新怎么劝说,齐子林还是不想去上海,也不让吴丽新过去,这样已经够了,知道程忆凡难过,这已经足够,他不想再有更多的伤害。 看齐子林这种态度,吴丽新也不敢太违拗,她的伟大计划才进行了一小部分,看来,后面的那些都用不着了。看着认真看书的齐子林,吴丽新若有所思,这个男人真是不同一般,连报复情敌都在用君子的方法,连夺“妻”之仇都可以适可而止,他怎么能这么理性呢? 程忆凡和李悦悦一进公司,员工们纷纷向他们祝贺:“祝贺你们!” “恭喜!” “怎么不让我们喝喜酒?”熟悉些的人会这样问。 程忆凡的脸色很难看,李悦悦完全违背了尽量保密的承诺,局势已经不是他能控制的。再看李悦悦,她一脸骄傲和得意,众所周知才是她的目标,也是打击方思雨的有力武器。 冤家真是路窄,方思雨已经尽量避开他们了,听说他们要回来,她一上午都没出办公室,中午吃饭时,还是在走廊里遇到了。王树、关玉莹和方思雨一起走着,程忆凡和李悦悦迎面走来,李悦挽着程忆凡的胳膊:“你的记性可是变差了,怎么转眼就忘记呢?连手机都忘记了,不过你放心,以后有我就行了。” 方思雨并不欣赏他们的表演,一眼都不斜视,一步也不停地走过去了,程忆凡的眼神在她脸上停留了两秒,她怎么瘦了这么多?还是吃不下饭吗?康非不是说很好吗? 王树和关玉莹只是和他们点了下头,什么话也没说,就跟着方思雨走了。 李悦悦撇着嘴:“神气什么?没人要的女人,还装什么清高?” 程忆凡一下甩开了她的胳膊:“闭上你的嘴,不要让我更讨厌你。” 程忆凡进门拿起手机,拨通了康非的电话:“下午通知王树,把我的办公室搬到楼下,和江总对调一下。” “喂,你”李悦悦生气地看着他,这不是明着保护方思雨吗? “另外,打消一切让她做你助理的念头,这几天我就给你配一个专职助理。”程忆凡果断地说完,自己大踏步走了。李悦悦虽然生气,又不想和程忆凡闹得太僵,还是跟了过去。 无论方思雨伪装地多好,真到了程忆凡面前,她还只能用冷漠来武装自己,做不到谈笑自如。刚才,她只是用眼睛的余光看到是他,根本没有正眼看他,但心还是咚地跳了一下。方思雨暗骂自己:争气,不要丢人现眼。 餐厅里,人们统一地谈论着这个话题,洛向冬和小夏无奈地看着周围的同事们,他们真想大喝一声,不要说话了,闭上嘴吃饭吧。方思雨正在努力地吃饭,她低着头,吃得很快,吃得很多。她还不时催着朋友们:“快吃,这里太吵,早吃完了早清静!” 王树还一筷子也没动,听到方思雨招呼,就赶紧吃了起来。关玉莹被破坏了情绪,也是毫无食欲,她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 “快吃,吃完了,咱们去李薇的店里看看。”方思雨提醒她。 关玉莹摇摇头:“我胃不舒服,吃不下,等一会再吃吧。”她看看方思雨,已经吃了一半多了。 方思雨看了看关玉莹:“那好,我也吃饱了,咱们走。我们俩先去了,你们慢慢吃。” 方思雨和关玉莹匆匆地走出了餐厅,在快上电梯的时候,方思雨忽然捂着嘴向洗手间跑去,关玉莹紧跟着过去,方思雨已经把吃的东西全都吐了起来。她的胃毫无食欲地关闭了,她还要硬生生地咽下这许多,怎么能消化得了?不知是吐得厉害还是因为什么,眼泪也出来了,关玉莹给她递上纸巾。方思雨对着镜子整理好,又咳嗽了一下,确定不会再吐了,就报歉地解释:“吃得太急了,我胃一直不怎么好。” “以后不想吃的时候,干脆别吃,这样更难受。”关玉莹心疼地看着她。 方思雨无力地笑了笑,她不能影响朋友们的食欲。她一侧脸,程忆凡正站在男洗手间门口,他定定地、深深地看着她。方思雨和关玉莹都怔在那里,方思雨与程忆凡无语地相视着,方思雨还是先反应了过来,她拉了一下关玉莹,笑着催她:“快走啊,再不走,上班就要迟到了。”她的声音也很欢快,揽着关玉莹往外走。方思雨的眼睛和表情一离开程忆凡的视线,立刻就很深沉了。 两人来到了李薇的服装店,里面还是一片狼藉,方思雨总觉得慢了,关玉莹劝她:“慢工出细活儿,做粗糙了,没法儿返工的。” 方思雨笑她:“你又没结过婚,没装过房子,怎么这么有经验啊?” 关玉莹不服气地扬起头:“嗬,就不兴我们搬个家啊?我们家装修时,我也常去看的。” 方思雨看到工头过来,就叮嘱他:“材料一 定要环保的,无味的,我去过很多服装店,特别是新装修的,味道呛人,即使有好服装,也留不住客人。” “你们要是用什么法子暂时掩盖了味道,也没用的,完工时,我们会请人来测量这里的甲醛超不超标。”关玉莹又敲上一句。 工头再三申明:“请二位放心,这是我老板亲自安排的,我们不敢偷工减料,更不敢以次充好,如果有什么问题,你们一个电话,我们的饭碗就没了,真不敢!” 方思雨和关玉莹相视而笑,他应该是不敢做手脚的。 下午下班后,王树和关玉莹送方思雨回家,看到方思雨进了电梯,关玉莹感叹:“今天遇到程总了。” “知道,我们一起看到了。”王树不惊奇。 “不是,我说是在洗手间。思雨中午又吐了,我们在那里遇到他。” “哦?真是冤家。他说什么了?” “他什么也没说,两人都没说,只是看了几眼,对了。”关玉莹看着王树,边回忆边说:“程总的眼神让我很、很迷惑” “到底是什么样子?”王树果然很感兴趣。“很担心很自责的样子,对,就是这样。”王树轻蔑地笑了:“假惺惺,把人伤到这样,还要实行软暴力,从我看到他骗思雨签订的协议,我就对他彻底失望了。走了走了,说起他,我的食欲都没有了。” 上了车,正准备发动车子的王树忽然停了下来:“你没看错?他是那种眼神吗?” 关玉莹很肯定地点着头。 王树皱着眉头发动了车子:“对了,谢谢你那天勇敢地和我们站在一起。你明明知道,和我们一起,就是站在程忆凡和李悦悦的对面,但你还是毫不犹豫地站出来了。” 关玉莹笑了:“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应该站在正义的一面,应该和你站在一起,就这么简单。” 王树笑了笑,不说话了。如果谈工作和方思雨,他们很有话说,如果说到自己,王树总是回避着。他不想开始另一段感情,不想再受一次伤害,特别是现阶段, 第九章15、想不认账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方思雨的事已经让他很头疼了,他自己的事都没时间和心情思想了。睍莼璩晓 关玉莹微微地皱着眉,他还是那样,一说到关键的地方,不是沉默就是转移话题。她有时都有一种感觉,觉得她和王树之间的路再也走不下去了,敏感点的话题都被他卡住。等方思雨心情好一点,关玉莹要找她好好研究一下,看自己还有没有希望。 ―――――――――――――― 李薇和连慧在电话中商量着:“晓晓感冒已经全好了,咱们去趟上海吧,全让思雨受累倒没什么,可她毕竟没有经验,我还是不太放心,你去不去?” “我还是不放心晓晓,这样,我把晓晓接过来,你放心地去上海,怎么样?”连慧因为和小安刚吵过架,也不想此刻就走掉,对这段姐弟恋,她抱了太大的希望,必须多付出些。 “那好吧,我和穆礼说一声,我自己过去。”李薇放下电话,就去找穆礼,他正在书房看书,李薇把自己的意思和他说了一下,穆礼不是很痛快,但知道李薇的个性,也是阻拦不住的,既然已经同意她在那里开店了,只能支持下去:“可是,我明天要去东北出差,和你去的地方不顺路,我让司机送你去吧,你自己开车太累。” “不用了,我坐高铁去,很快的。” 程忆凡又想起李悦悦的一段话:“也不妨告诉你,这一切的策划和受益者就是三人,忆凡报复你,痛快;李云坊得到我的投资,才能开设分公司;而我李悦悦,我的目的自然是得到忆凡这个人,等完成这一切后,我们会顺理成章地举办豪华的婚礼。”当时他还在集中精力对付方思雨,没时间考虑她的话,现在想想,李云坊为钱、李悦悦为人的事看来都是真的。程忆凡咬着牙,狠狠地用拳头敲了下桌子,他应该早有些防人之心。 李薇的服装店终于开业了,该来的人,除了程忆凡都来了,李薇给程忆凡打了个电话:“我说,平常见不到你也就算了,我开业你也不来捧个场啊?” “真对不起,我又要出差了,在机场,马上就要关机,正想给你打个电话解释一下,你就打来了。” “又走了?你这样频繁地出差,不怕思雨红杏出墙啊?哎?看到你送的花蓝了,刚送到,谢谢啊,有空再聚,反正我以后也会常来的,不打扰了,再见。” “再见!”程忆凡其实正坐在不远处的车里,他看到方思雨像主人一样和连慧和李薇招呼客人,忙着介绍服装店。看到程忆凡送去的花蓝,她在那儿站了一会儿,就转身去招呼客人了。 程忆凡叹息着,忙碌好啊,忙起来,心就不会那么痛了。他现在也把自己排得满满的,不是出差就是公务,尽量不回家或是少回家。他怕李悦悦去骚扰他,他不是怕自己经不住美色的you惑,每次you惑的结果,他都是更多地想起方思雨,这才是他最痛的。 方思雨现在迷上喝红酒了,只要喝一小杯红酒,她就会醉得不醒人事,这一夜就能睡得安稳了。这个秘密无意中泄露出来,王树和关玉莹都很心疼,这样的伤得痛多久啊? 李薇又到上海来看她的服装店,因为刚开张不久,好像还水土不服,营利情况并不是如期的好。为替李薇的服装店打开销路,增加一些回头客,方思雨在替她做洛向冬的工作:“放几件衣服进去,就算是招牌吧,她只经营一般的品牌服装,效果不会好,这些在上海到处都是。你之前不是做时装设计吗?” 洛向冬笑了笑,没说话。 “她来得有些冲动是吧?我估计一半也是因为我,她有店在这边,自然会来往频繁,这样一来,我们见面就多了,这是挺让人高兴的事。可是,如果她生意不好,我也不会开心,我们是好朋友,我要不开心,你也不会开心对吧?” 对方思雨这种循序渐进式的换算方法,洛向冬笑着摇头,他拿下眼镜来慢慢擦拭着:“你怎么对谁都这么热心呢?都比自己的事要上心?” “有吗?我也是随便说说,不是强迫你啊。”方思雨正色道。可她忽然又笑了,话锋一转:“当然,我不强迫,但也不代表拒绝你主动加入。” 洛向冬哈哈笑了起来:“你啊,真是拥有三寸不烂之舌。” 方思雨苦着脸不解:“这就算三寸了?”那她和程忆凡在一起的时候,不得是三十寸了?方思雨的眼神黯淡了一下,还是很快又亮了起来,现在她不允许自己在程忆凡三个字上久留,哪怕是思绪,也不行。 洛向冬忽然见方思雨不说话了,就不绕圈子了:“说实话,我从不开专卖店之类的,那样会套住我自己。你知道我也不是为钱创作的,为钱的事,偶尔为之,多数时候还是凭兴趣,所以” 方思雨笑了:“我知道,你是把设计服装当作一种艺术,每件衣服都是艺术品,对不对?” 洛向冬睁大了眼睛,对方思雨的说法非常认可。 洛向冬没有当面答应方思雨,但他还是暗 中联系了李薇,听了听她的想法。 乔信庭因为帮助李薇的事,方思雨很感激他,对他提出的约会也不再全部拒绝,乔信庭来接方思雨的次数也在增多,被李悦悦遇到了几次,她非常不高兴,在她看来,方思雨无人问津,她才能平衡。 这天下午,乔信庭又来接方思雨,他们在电梯边正好遇到,就一起上了电梯。李悦悦挽着程忆凡:“忆凡,今天不出去吃饭了,咱们回家,我尝尝你的手艺,你的手艺比我家厨师都强多了。” 程忆凡一言不发。 乔信庭接道:“看不出来,程总还能下厨房啊?” 李悦悦得意着:“当然,我很幸运,能成为让他下厨房的女人。” 这时电梯门开了,方思雨淡淡地笑了笑,主动挽起乔信庭的胳膊:“我们走吧,别打扰了他们的卿卿我我。” “那好,再见了!有空再请你们!”乔信庭笑着和程忆凡道别。 后者用嘴角挤出一个笑容,僵在脸上。李悦悦提醒他:“快走吧,咱们要去我家呢。” “你先上车,我打个电话。”看她不动,程忆凡解释:“有事要和王树安排,一会儿就行。” 李悦悦看程忆凡表情严肃,也不想继续讨人嫌,就先走了。 看着李悦悦的背影,程忆凡给王树打电话:“王树,今晚你得去接思雨,我知道,我遇到他们了,她状态很不好,我怕她会有事。” “能有什么事?他们都是单身,自由人,有事也正常。这个就不劳你操心了吧,你该关心别人去。”王树挂上电话,痛快地吐了口气。 程忆凡的短信一会儿又发了过来:“你必须去接她,我有预感,你要不去,今晚肯定会出事的,乔总对她预谋已久,不会放过她借酒浇愁的机会。” 程忆凡猜得一点也不错,喝酒的时候,方思雨就很主动,主动表示感谢,先干为敬。虽然她是小口小口喝啤酒,仍然喝多了,王树和关玉莹赶到的时候,乔信庭已经把方思雨抱走了。服务员和两人一说,他们顿时骇然变色,王树预测的时间还是晚了,关玉莹都快哭出来了:“这可怎么办?你看到他们上哪了吗?” 服务员摇了摇头。 王树也焦急万分:“乔总去哪了?你难道不知道吗?”他都急糊涂了。 服务员很纳闷:“我怎么能知道呢?” 这时又进来一个服务员:“你们说乔总是吗?我刚才看到他向客房部走了,很奇怪,他还抱着一个女人呢。”17722635 不等服务员说完,王树拉着关玉莹就跑:“快快快!”他还一边催着。转到前台,两人一下子傻眼了,这是一座二十多层的大厦,到哪里去找方思雨呢? 王树定了定神,他找到前台的服务员:“乔总,让我来他送东西,我第一次来,找不到地方,您能帮个忙吗?” 服务员狐疑地看着他俩,还真累得气喘吁吁的,关玉莹赶紧解释:“急用急用。” 服务员也没说话,她打了个电话:“小刘,乔总在他房间吗?哦,知道了。有人找他,我问一下,现在上去,合不合适?好,知道了。”服务员微笑着:“快去吧,再晚一会儿,恐怕就挂上免打扰的牌子了。”她在电话中听说,乔总刚抱了一个女人进去。 王树拉起关玉莹就跑,关玉莹边跑边问:“多少号?” “707。”服务员很奇怪地看着他们。 王树和关玉莹急急忙忙地跑到电梯,按上七楼的数字,王树的汗水都出来了,关玉莹安慰他:“我们来得很快,马上就到了,你别急。” “因为是程忆凡说的,我很有逆反心理。所以耽误了。”王树自责着。电梯一停,两人就蹿了出来,王树眼尖:“这边是双号,去那边。” 两人很快就跑到707门口,已经挂上免打扰的牌子了,王树把门敲得很响,关玉莹在按门铃:“思雨” “你得喊乔总,他要知道我们来找思雨,就更不会开门了。” “乔总,打扰了,请开下门。”关玉莹立刻改口。 乔信庭根本不管其它的声音,他正在仔细地欣赏醉意朦胧的方思雨,他发现她睡着的时候,竟然还笑意盈盈的,香唇微动,不知做了什么样的美梦。乔信庭第一次看到如此憨态可掬的醉美人,不禁看呆了,他也顾不上绅士风度了,他的嘴轻轻靠近她,就要一亲芳泽。梦中的方思雨感觉到强大的气流迫过来,那是乔信庭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她不由自主地侧过身。 乔信庭看到方思雨一动,就停顿了一下,没想到,方思雨居然翻身到他嘴边了,他的眼睛都满是笑意,他轻咬嘴唇,怕自己笑出声来。乔信庭很低沉而性感地呢喃着:“思雨,对不起,我要亲你了。”1cmsX。 方思雨迷迷糊糊中哼了一声,不知是申银还是同意。这轻轻地一哼,就像一声令下,乔信庭把外套一脱,用力扔到一边去,亲她怎么够呢?他必须拥有她,马上、全部。思了想皱走。 这时又响起了更激烈的敲门和门铃声,乔信庭被不断的敲门声和铃声打扰,真是破坏情绪,他已经不能装作听不到了,就生气地走到门口,气呼呼地打开门:“你们干吗”他还没说完,王树和关玉莹两人一边一个闯了进来:“对不起乔总,思雨让我们来接她。”一看是方思雨的同事,乔信庭有气无处发,恼怒地看着他们。 “你帮我一下,我背着她。”王树径直来到床边,让关玉莹把方思雨扶起来,他背上她就往外走。关玉莹还有时间客气:“乔总打扰了,方经理酒量不行,专门叮嘱我们来接她。” 看到这两人像绑架一样把方思雨背走了,乔信庭气得把门狠狠地关上了。王树和关玉莹做了个鬼脸:“差一点,真玄。” 关玉莹也长出了一口气:“是啊,你看到没有,他房间就一张床,还挂了免打扰牌子,分明是狼子野心。” “算了,幸好我们还没晚。”王树终于放了心,吃乔信庭几个白眼又如何?管他有什么目的,反正现在是一个目的,方思雨安然无恙,这就放心了。 王树的车停在方思雨楼下,他还没打开车门,就被人猛一下推一边去了:“我来。”程忆凡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了。 “你,你,你谁啊?让开。”王树看到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因为生他的气,差点害了方思雨,王树用力想拉开程忆凡。 任王树推了一下,程忆凡也没退让,他还是抢先抱出了方思雨:“你们回家吧,我来照顾她。” 关玉莹也下了车:“程总?不是,这怎么行啊?”她站一边不知所的措。 “你神经正常吗?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啊?”王树站在前面挡着程忆凡。 程忆凡也没有翻脸,只是平静地看了他一眼,绕过他走了。关玉莹还要去追,王树拉住了她。在和程忆凡的对视中,王树从他眼中看到了心痛和一些复杂的情感。 “怎么办?思雨姐要是知道他抱过她,她会把自己的肉割掉!”关玉莹气愤着。 “乱了,全乱了,我得理一理思路。”王树握着关玉莹的手站在那里想着,关玉莹看到王树还是紧握着她的手,偷偷地笑了。 程忆凡看着床上的方思雨,默默地握着她的手,听着她一句没一句地说着醉话:“干杯!再喝!” 程忆凡就把她扶起来,把杯子端到她嘴边:“来,喝口水。” 她一歪头,哼了一声:“不要,你喂我。”程忆凡怔了一下,自己喝了一口,俯下身子口对口地喂她,她很满足地咽下两口水,笑着翻了个身,一会儿又翻过来:“还喝。”程忆凡又去喂她第三口,方思雨笑了一下,把他的舌头含住了,她是无意识的,程忆凡却早就被她身上的香气迷惑地很难受了,他温柔地吻着她,一旦决堤,他就变得疯狂了,山一样一压下去,方思雨意识不清地喃喃着:“忆凡,轻一点……” 78天,他们已经形同陌路,熟悉的缠绵早就成为旧梦,如今旧梦重温,让程忆凡异常激动,方思雨已经甜蜜地睡去,嘴角还挂着甜蜜的笑容,她的手还握在程忆凡手里,不舍得放下。直到天色渐亮,程忆凡几乎都没勇气迈出家门了,看方思雨又翻个身,她应该快要醒来了,程忆凡狠下心悄悄地走了出去。他刚关上大门,就看到王树站在对面,程忆凡的眼神还是闪烁了一下,他想绕过王树,王树一下把他抓住了:“告诉我,怎么回事?为什么这样?” 程忆凡挣了一下,没有挣脱开,他也不回答。 “如果你不说,我就把你当流氓扭送到公安局。”王树坚定地抓住程忆凡,威胁着他:“我也会叫醒思雨,她知道后,你明白是什么后果吗?” 程忆凡叹了口气:“到我车上说吧。” 王树黑着脸跟着程忆凡上了车,程忆凡简单地告诉王树,他只能这样做,否则,方思雨的生命都保不住了,所以宁愿让她痛苦。程忆凡掉进了一个解不开的局,只能任人鱼肉,至少现在他还没能找到出路。 虽然程忆凡说得含糊其词,王树还是有些相信了:“原来如此,我就觉得不对劲,真有这么危险吗?你必须要伤害她?要离开她?!” 程忆凡无奈地摇头:“就是和李悦悦的婚姻,我都是被迫的。”他敲着自己的头:“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那具体是什么” 程忆凡打断了王树:“这个我不能说,你知道这些就够了,我也早想告诉你了,希望你能更好、更上心地保护思雨。我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万一思雨非要查出真相,我做这些就都白做了。” 王树咬着牙:“谁这么恶毒?李悦悦?” “其中之一吧。不说了,我要回去睡一会儿,一夜没睡,现在有点困了,我上办公室睡觉去。你自己知道就行了,懂吗?” 王树点了点头,他伸出手,和程忆凡紧紧相握:“我会好好保护她,这样的事再也不会发生了。” 程忆凡苦笑着欣慰地点了点头。 方思雨醒来,还觉得有些头痛:“忆凡!”她这一声喊,吓了自己一跳,真是喝醉了,明明是和乔信庭喝的酒,怎么回家的?怎么一点记忆都没有了?她敲着脑袋回想着,怎么感觉程忆凡一直在身边?大概是想得太多了,出现了幻觉。她看看床上,也是一片凌乱,自己都醉成这样了?真是丢人。 王树对方思雨越发上心了,他对关玉莹就相对又冷淡了些,本来两人还没有掀开那层窗户纸,这下又不知如何了。关玉莹的脸上就表现出一种失落,方思雨是最关心朋友的,她很容易就看出来了。趁着王树出去了,方思雨悄悄把关玉莹叫过来:“你们俩怎么样了?” 关玉莹嘟着嘴摇头。 “我说话,你别生气,他好像把心思全放你这了。而且,我按你的意思和他聊过了,他说下一步打算是不谈恋爱,直接就进入婚姻,行不行的,就一捶子买卖。” “他还没恢复信心吧,上次的打击还有阴影,听他这话的意思。”方思雨想了想,附在关玉莹耳边说了几句,关玉莹睁大了眼睛:“行吗?” “他对你很有好感,我看得出来,就是缺少勇气,你是非他不嫁吧?”方思雨审视着关玉莹。 关玉莹使劲地点头。 “那就行了,什么问题都没有了。”方思雨鼓励她。 关玉莹坐在椅子上,一直看着天花板,在想着什么。第二天上午,方思雨请假了,关玉莹也请假了。王树有些纳闷,这么巧,都请假了?下午,俩人又都来上班了,快下班时,方思雨邀请王树和小夏喝酒。 方思雨知道自己酒量不行,就不敢碰红酒,只喝饮料,他让小夏开车,也喝饮料,一瓶白酒全是王树的,俩人三劝两劝的,方思雨又说了些感激不尽的话,让王树激动和难过,最后就只有喝酒的份儿。半瓶下去,王树就看着不行了,小夏开车把王树送到宿舍,快到宿舍门口时,方思雨对小夏说:“我手机在车上,你给我拿来,我在这多看他一会儿。”小夏跑走了。等小夏拿到手机返回时,方思雨正往外走:“不去了,他都睡着了,很踏实,不用管他了,走吧,送我回家。”话没说完,方思雨自己笑起来,小夏纳闷了,有这么好笑吗? 王树这一觉睡到了天亮,他一伸胳膊,居然碰到了另一只胳膊,转头一看,顿时吓得捂着嘴,大气也不敢出。关玉莹居然躺在他床上,睡得正香呢。他赶紧左右看了看,是自己的宿舍啊? 第九章16.幸与不幸同时上演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她什么时候进来的?王树想慢慢地起来,可是腿被她压住了,动也动不了,只能苦着脸用力回想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关玉莹送他回家的? 王树明明记得是思雨把他送回来的,他往床上一躺,之后的事就全是梦中之事了,他好像做了一个乱七八糟的梦,具体是什么,现在也想不起来。睍莼璩晓关玉莹睡着的样子像婴儿一样,乖乖的,很可爱。王树正看着,关玉莹忽然睁开了眼睛:“你醒了?” “啊?!”王树吓了一跳。他不知道该怎么和关玉莹解释。 “到点了,快起床吧。”关玉莹看看墙上的钟,她倒是坦然地很,就像在自己家的床上一样平常。 “啊,那个”王树真不知道怎么开口好:“你是怎么进来的?” 关玉莹笑了:“你真忘记了?你回来后,一直敲我的墙,我睡不着,没办法,就过来看看你,喂了你一杯水,然后你非要去我屋。” “我吗?”王树用力在想着。 “是你啊,然后你又要回来,让我陪你过来,天太晚了,我不想来,你酒后的劲儿真大,一下就把我抱起来了。”关玉莹有点不好意思。 “那,然后”王树真是感觉问得多余,他赶紧住了嘴。 关玉莹先笑了笑:“然后就不知道了,我被酒气醺醉了,然后就醒来了。” 她越说得轻描淡写,王树越是尴尬。王树穿上衣服,一脸官司地想着什么,确实也想不起来。关玉莹从他身后抱住他:“谢谢你啊,我从不知道还有这样的求婚。” “我?求婚了吗?”王树感觉牙都要痛起来了。 关玉莹转到他前面来,王树抱她也不是,不抱也不是。“嗯,我一辈子都不会忘,你说我们先结婚后恋爱,行吧?我还没说行呢,你就把我抱过来了,你还真有魄力。”关玉莹甜蜜地夸奖着,她扑在王树肩膀上,不让他看到她想笑的表情。 王树的汗都要下来了,这倒是他的论调,前几天还说过,但说归说,不是立刻要做的。有一晚上他还想着,等方思雨的事有了着落,那时关玉莹还是单身,他就会追求她,毕竟大家都熟悉和默契,也谈得来,比较容易相处。哪想到会一步到位呢?都是酒惹得祸。 “你怎么不说话?”关玉莹离远一些,察看王树脸上的表情:“咦?你这是什么表情?啊呀,你是不是准备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关玉莹又急又气,一下就拉下脸来。 什地也脸全。“不,不是!我,这个,我”王树半天说不成一句像样的话。 “啊呀,算了算了,气死我了,你还说什么明天就去登记结婚,看来都是骗我哄我的。”她一扭头就准备走出去:“我还以为你是真心诚意的。”还差一步她就要到门口,王树一下把她拉了回来:“你急什么?”看到关玉莹都快要哭出来了,王树就赶紧哄她:“你看你,不许哭啊,我不是不承认,我不是喝多了吗,我得想想” 关玉莹一跺脚:“还要想?那你还是不相信我吗?”她又转身要走,王树只好抱住她:“好了,好了,我知道错了,怪我反应迟钝,行不行?”关玉莹偷偷地笑,是啊,就是因为你太迟钝了,才不得不用这一招儿呢,方思雨真厉害! 上班的时候,关玉莹的眼睛都闪着爱的火花,真是要人命了,不是明眼人的都看得出来,更何况是冯姐和钟姐了。 “小关,有喜事了吧?”冯姐先沉不住气了。 关玉莹摇着头,但眼睛笑得弯成月亮了。方思雨也在一边看着笑,幸福和快乐是可以感染的,此刻关玉莹的幸福已经洋溢地满屋都是。 “还摇头?”钟姐过来打量她:“小姑娘家的,能瞒过我们的火眼金睛啊?肯定是找到意中人,并在热恋期,对不对?” 看王树一直低头工作,谁也不敢看的样子,方思雨忍着不让自己出声。 “真没有!”关玉莹笑着否认。 “太虚伪了,幸福都在脸上、眼中写着呢,还假说没有?你看王经理干吗?人家才不会像你呢?有好事了,还半遮半掩的。”冯姐的眼真尖:“真可惜啊,我们倒是挺看好你和王经理的,看来你们也是没缘分的。哎,王经理,我们说你呢,你听不到啊?” 王树的脸都红了:“别打扰我,我这材料要急用,你们聊你们的。”他还是不敢抬眼。方思雨向关玉莹做了个鬼脸,两人会心地一笑。 ―――――――――――――――― 方思雨迷恋上了喝红酒,不是酒量提高了,因为酒后易睡,而且,还经常产生幻觉,在酒后,她不仅能摸到那半张床上的程忆凡,还能看到他,真的看到过。他亲她抱他的感觉都非常真实,于是夜晚让方思雨患得患失,她期盼黑夜来临,期盼她的程忆凡在夜深人静时来看她,而天一亮,就是梦醒的时候,什么都没有,有几次,方思雨自己在早晨哭了起来,她都有些仇恨白天了,有什么办法全变成夜晚就好了。她依然爱他的老公程忆凡,但不是现在这个冷酷无情,欲置她于死地的男人,她的程忆凡是温柔体贴、疼她宠她的,虽然有些反应迟钝,却非常可爱。方思雨就这样在在梦与现实中纠结着。方思雨在努力地把现实中的程忆凡和梦中的程忆凡分开。1cmsX。 方母打来电话:“思雨,你很长时间不回来了,上次你爸爸生日,你都没回来,忆凡在出差中途来看了看,送了些东西,说你现在很忙,再忙能比忆凡忙啊?看人家多孝顺,这次我过生日,说什么你也得回来,你们一起回来。” 方思雨有些吃惊,她因为自己痛苦,把父亲的生日都忘记了,真是该死,他怎么会记得呢?真是假惺惺。“妈,你也知道我这人记性不好” “自己爹妈的生日可以忘记、可以不回来,你公婆的生日可要记牢了,否则人家会笑话你的。” 方思雨在考虑,这个生日要不要请程忆凡回家演场戏。母亲生日的第二天就是纪姨的,可以转道去为她庆祝一下。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还是单人行动为好。 ――――――――――― 一段时间,吴丽新和齐子林过得很甜蜜,不再忙于报复一事,他们的生活更轻松快乐了。吴丽新可没有像齐子林说的那样到此为止,因为李悦悦又给了她一笔钱,让她继续报复折磨方思雨,以解她夺夫之恨。因为有结婚证书,李悦悦觉得是方思雨妨碍了她的幸福婚姻,她丝毫不觉得是自己破坏了人家的家庭。17722635 对于李悦悦单方公布婚事一事,程忆凡很恼怒,他又与她签了一份书面协议,如果违反了,就立刻解除婚姻,其中一项就是不得伤害方思雨,其他的都是不要去骚扰他的家人等等,都是当初协商好的,现在只是形成书面罢了。当时程忆凡非常严肃地提出,如果不同意,立刻就去离婚,反正这婚姻本身就是假的。 越是这样,李悦悦就越是痛恨方思雨,她是不能对方思雨出手,但是吴丽新可以,于是她又给吴丽新不少钱,让她继续把这个报复计划进行下去。 看到方思雨并没有痛不欲生,吴丽新也感觉不够尽兴,为防止她死灰复燃,就要彻底打垮她,没想到李悦悦在这时来请吴丽新帮忙,简直是一举两得。 天色一天都半阴不晴的,夜晚也好不到哪里去,尽管灯光是上海的眼睛,依然迷离着。是不是人的情绪能决定眼中的一切?心情好的时候,看什么都顺眼,都好看,反之,一切也相反了。方思雨在阳台上看着黑夜和那些闪闪烁烁的灯光,每盏灯光下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呢?像我一样吗?我一直在糊涂地快乐着、幸福着,却不知道已经深深地伤害了心爱的人,当斯人远去,还浑然不觉,是什么时候把他丢弄的? 方思雨双手抱着头,深深地自责着:忆凡,你疼我宠我太多,我都习惯了、沉醉了,失去理智了,我真的不知道那些事情会让你这么伤心、难过,如果知道,我绝不会去做。方思雨的思想有些混乱了,她觉得自己受惩罚是应该的,好像负心、背叛的人是她一样。后来她越想越乱了,干脆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酒后的她总会出现幻觉,感觉程忆凡对她依然宠爱无限,感觉自己很幸福和享受,那些幻想的假象,像海市蜃楼一样,美丽而空幻,方思雨深陷其中,乐此不疲。 没办法,胡思乱想,用酒精麻醉自己,这是支撑方思雨的力量,如果连这些都没有了,她就不知道怎么面对现实。 在关玉莹兴高采烈的时候,周小楠又来找王树了。因为墙被打穿,只隔着几张纸,王树那屋的声音很清晰地传了过来,想不听都难。 “没想到,他和前妻根本没有断绝关系,还经常偷着来往,这样的事情我怎么能容忍呢?”周小楠哭诉着。看王树不说话,她又开始诉苦:“我知道,你一定在笑我咎由自取,我知道我不该来找你,可是不比不知道,一比还真吓一跳,我觉得对我最好的人还是你,所以来看看你,当面感谢你。”“不用了,你有丈夫了,我有女友了,咱们以后得少见面。” 关玉莹听到王树这样回答,在那边悄悄地给他竖大拇指。 “你真有女友了?是啊,你是一个好男人,都是我有眼无珠。”周小楠抽泣起来。然后是长时间地沉默。“我现在觉得最幸福最美好的还是我们的初恋,真诚相待、贫穷却浪漫着,毫无世俗牵绊。我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蜜月刚渡完,他前妻就催他回家过夜,我怎么这么倒霉呢?” “那你可以选择离婚。”王树提醒。 “才结了多少时间啊?再说,他也不会同意的,离婚,我会分得他的家产,他才舍不得,而且他说已经非常疼我照顾我了,一周之中,他才去看前妻两天,其它时间都是我的。真无耻!” 王树暗暗为她惋惜和不值,可是也的确帮不上她的忙。 “我也不求别的,我回去会自己想办法解决我的婚姻,这次来,我就想和你呆一天,说说心里话,行吗?” 墙这边的关玉莹拉下脸来,前妻找上门,原来是要旧梦重温?她贴得更近一些,听王树怎么回答。 “当然,你来都来了。”听王树这样一说,关玉莹的肺都要气炸了,王树啊王树,真是气死人了,关键时候连句痛快话都没有。 就听周小楠继续问:“现在天也不早了,今晚我想留在你这里,行吗?”王树没有说话,周小楠以为是默认了:“谢谢啊。水在哪里,我去打水给你洗脚,今晚让我好好报答你一次好吗?” 王树居然还是没说话。 这边的关玉莹用力捂着嘴,怕一捂不紧,就要说出难听的话来,她的眼睛也瞪得溜圆,她觉得快要窒息了,不能再在这里受刺激了。她深呼吸了一下,拿起钥匙就走出去,她忍着气把门轻轻地带上,她得找个地方出气去。关玉莹在小区的广场上跑了几圈,出了身臭汗,才觉得好受些。她一个人在路灯下坐了很久,又掉了半天委屈的眼泪,还是没有看对人啊,王树居然会留前女友过夜?!藕断丝连、道德败坏、没有主见、见色忘义,不知好歹,关玉莹想了好多词语来骂王树。 “姑娘,天很晚了,回家睡觉吧。”一个老大爷提醒着。他观察半天了,看这姑娘不太正常,就担心出事。 关玉莹看了看手机,已经快半夜了,她站起来:“谢谢大爷,我马上就回家。您也早点回家休息吧。” 老大爷还是不放心,看到关玉莹进了宿舍楼,他才离去,他以为遇到一个轻生的女孩了。 关玉莹还没走到宿舍门口,就看到王树倚在她的门上睡着了。关玉莹走过去踢了他一脚:“起来,碍我事了。” 王树一下站了起来:“你怎么从外面回来了?” 关玉莹也不回答他,拿钥匙把门打开,王树也跟了进来:“这么晚你还出去啊?” 关玉莹坐到床边上,没好气地又斜他一眼,也不回答。王树也坐在床边上,靠近她坐着,他不知道墙上有洞,隔墙能听清的真相,他还纳闷着:“我想和你说一声,我今晚和文良一起住。” 关玉莹这才抬眼看他。 “一个朋友来了,天太晚了,她住我那里”王树一边看着关玉莹的脸色一边解释,她这是发的哪门子邪火?幸好没和她说是前女友来了,要不非得爆炸不可。 看关玉莹还不说话,王树就要告辞:“我就想和你说这事,那,天也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晚”王树的安字还没吐出来,关玉莹已经吻住了他,就势把他压在床上,王树趁着喘气的机会小声说:“你再这样,我会失控的”关玉莹又扑在他身上,热烈地瞪着他,王树不是程忆凡,他可没有那么长久的隐忍能力,他一下将她压在身下……这边两人忘我地翻云覆雨着,完全想不到隔墙有耳。上次设计的那场子虚乌有的“第一次”,终于在这一刻让两个人成了真正的情侣。 第二天早晨,王树买了早餐回来,他奇怪地纳闷着:“明明说来看我,走了也不道别,真是,我刚才敲门,一下就开了,原来她早就走了。” 关玉莹忍着笑:“走就走呗,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好了,不管了,快来吃早餐。”王树招呼她。 关玉莹一边吃饭,一边微笑,她眼里都是藏掖不住的神秘和得意。 这晚看完电影后,王树和关玉莹回宿舍,到了关玉莹的门口,王树又把她拉住了,直接带她去了自己的宿舍,两人的恩爱缠绵也不必细说。关玉莹还是幸福过了头,没过几天,就交待了事情的经过,还把墙上的那张画掀起来让王树看,其实这面墙已经被方思雨和关玉莹找人打通了,足够一个人爬来爬去。看着这个洞,王树惊讶地半天合不上嘴,他又气又笑,难怪周小楠不辞而别,真是好险啊。方思雨啊方思雨,你整蛊程忆凡也就算了,怎么还打起朋友的主意了?引狼入室?绝对是引狼入室,方思雨的诡计真是让王树哭笑不得。 关玉莹自己招了之后,又觉得对不起方思雨,又和方思雨交待了。方思雨报怨她见色忘友,早知道有被出卖的一天,就不帮她了,关玉莹又道了半天歉。方思雨可不是真生气,在朋友中,王树是她最关心的人,促成这桩好事,是因为她一直看好他们,只是嫌他们进展地太慢了,所以加一把火。为了道歉,关玉莹还专门宴请方思雨。 王树笑着给方思雨倒一杯饮料:“这一杯,感谢你成全我和玉莹,如果不是你的鬼主意,我们还不知有没有结局呢。”方思雨不客气:“好,这也算谢媒酒了,我喝。” “第二杯,这是谴责酒,我们俩是闺密,是死党,你倒帮起她来了?”关玉莹在给王树使眼色,王树假装看不到,继续责问着:“亏我这么实心实意地对你,伤我心了你!” 方思雨笑着用杯子碰了一下王树的杯子:“那是我有先见之明,知道曲线救国。我给你提过多少醒了?你自己反应不过来,别怪我,你也是一块木头,我只能用修理木头的方法来修理你。” “那你”王树把“也是这样修理程忆凡的吧?”他及时把后面的话吞下去了。 关玉莹拍起手来:“思雨真棒,我怎么就说不出来呢?” 王树用胳膊碰一下关玉莹:“因为你不是方思雨。”两人相视而笑。方思雨也笑了,看到朋友幸福快乐,这是她最高兴的事。 “对了,这个周末我们回东城办手续,你有什么事吗?”王树问。 “没事,你们可真够神速的,祝贺!” “已经够慢了,王树说我们是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所以先领证去,然后隐婚。”关玉莹一脸幸福。 “你们隐不隐的,一步就爬过来了,太轻松了。”方思雨嘲笑他们。 “如果公司知道我们的婚事,会是什么反应?最少也应该把我们调开吧?那就影响我们了,所以干脆先隐着,等我们俩人互相看够的时候,再公开。”王树猜测着。 关玉莹不愿意了:“还没结婚呢,你这就想着看够的事了?我还没老呢?” 看她向王树撒娇,方思雨的眼神有些黯然,不过很快她就恢复了快乐的笑容。 关玉莹:“说起老,我倒记起思雨在QQ空间说的几句话:‘小时候,人用梦来幻想爱情,长大了,就用爱情来做梦,成熟后,才知道梦是个好东西,只是不会做了。’” 王树若有所思地问:“思雨现在做梦很少吗?” “平常乱做,只要喝了酒,就会做同一个奇怪的梦,不说了,乱七八糟的。”方思雨说起梦,就有点烦恼。 王树还是想问下去:“那,有梦的夜晚睡不好吗?” 方思雨摇摇头:“会睡得更好些,不过总是会梦到以前一些人和一些事,和真的一样,有时候我都想,我是不是得分裂症了?还是幻想症?不说了不说了,还是说你们的喜事,等你们登记回来,咱们好好庆祝一下。” 关玉莹和方思雨聊了起来,王树看着她们,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回家之后,全是寂寞和无聊,方思雨上QQ看李薇,结果没看到她在线,瞎转了半天,就隐了身。她抬头看了半天天花板,就在电脑上敲打起来,她写了一段感慨,发在QQ空间里: 昨天是什么样子,我们靠回忆和距离给它涂上更美丽的色彩, 第九章17、半张床的困惑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明天是什么样子,我们用想像装扮它,仿佛前面全是五颜六色,唯独不敢计划今天,因为今天太刺眼。睍莼璩晓 方思雨在梦中经常听到程忆凡的声音“思雨,对不起”或“思雨我想你”,她都怀疑自己的神经是不是失常了。白天有同事、朋友,还好过些,夜晚,一个人的夜晚就很可怕了,只要不出声,室内一点声音都没有,连电源的嗡嗡声都听得到,连心跳都好像有了声音。真是太奇怪了,白天从来不想他,为什么一到夜晚就会不期地跳出来,他的声音和身影在家中来来回回,躲都躲不开,忘都忘不掉。对一个背叛爱情的人,把他打到多少层地狱才能解气呢?他都是别人的老公了,想他又有什么用?失去就失去了,为什么还会常常梦到他? 在王树回老家之前,他们三人又共进了晚餐,方思雨和关玉莹、王树分手后,一个人回到了家,心中又生出更多的悲哀,为好友庆幸的同时,自己也难免顾影自怜。到家时已经很晚,墙上的表快指到二十三点了,她还是习惯性地去倒一杯红酒,但这一次她少喝了点,她想留下一点意识辨别一下真假。 借酒浇愁的夜晚,她总是感觉那半张床上有人在,却不知道是谁,有时她依稀感觉是程忆凡,有时又有些模糊,这样的她快要崩溃了。今夜,她用坚强的意志在抵抗着醉神,来了,轻轻的,那半张床上有人了,她终于用最后一点未被酒精麻木的意识和本能抱住了他:“不要走!忆凡,不要走!”被痛苦和酒精迷乱的她疯狂地亲吻着唇下之人……却听不到回答,也不知道他是谁。17739814 清晨起床,方思雨呆呆地盯着凌乱的床单,为什么会是熟悉的样子?以前她和程忆凡称这是“战争”的遗迹,是另一个战场,为什么会这么惊人地相似?她的错觉竟然与真实无法分清了吗?方思雨抿着嘴,用力在回想,她一低头,顿时愣住了,难道真的有人来过?枕套上竟然有几根男人的短发?她作着深深的呼吸,把半张床上的枕头靠近鼻子,她嗅了嗅,那明明是熟悉的味道,方思雨又把床单捂在脸上,泪落如雨。你都选择了离开,为什么还要回来?还要费尽心机地回来? 因为早晨又流过眼泪,方思雨的眼睛还是有些红肿,虽然已经处理过了,冰敷过了,但还是比较明显。方思雨刚一出门,就看到洛向冬笑笑地站在那里,他又来接她了,方思雨也回了他一个微笑,既然拒绝不了,就一起走吧。洛向冬看到方思雨的眼睛,虽然没说什么,眉头还是微微一皱。洛向冬在这个小区也有套房子,他本来准备卖掉的,买家也找好了,双方正在房价上展开激烈的谈判,这时忽然得知方思雨也住在这里,而且是以这样一个身份,所以洛向冬直接搬了过来,和方思雨做起了邻居。这倒是省了王树的事,有洛向冬接方思雨一起上下班,他也放心很多,而且他正在热恋期,有更多的时间陪爱人,正求之不得呢。 王树带着关玉莹回家,王妈妈、王爸爸乐得合不上嘴,这小子,不声不响地,还真带回一个媳妇。王树已经提前打听过了,他知道民政部门周末有人值班,所以就赶回来登记。 “小关?和关公一家子吧?都是好人啊,这姓太好了。”王爸爸都乐得不知说什么好了。 别看王妈妈平常唠叨,关键时候还不糊涂:“小关,你爹妈知道你们来登记吗?” 王树和关玉莹相视一笑,都摇了摇头。 “什么?你们先斩后奏?”王爸爸惊奇了,可见女孩想嫁儿子的决心有多大? “这可怎么好?那万一要是亲家找上门来,你说”王妈妈还是有些担心,感觉不踏实。 “你担心什么?现在的父母还能作得了主吗?不都是自由结婚的?别想那些没用的。”关父倒是想得开,人家女孩都跟着来了,有疑问也得放在肚子里,他给妻子使了个眼色。 关玉莹笑着解释:“我们登记后,马上就回去和我爸妈报喜。”她仿佛有十分的把握。 王爸爸和王妈妈也只能点头认可,王爸爸忽然想起了什么:“你们结婚,那房子怎么办啊?上海的价格更高,在东城都买不起,在上海”王妈妈不停地向王爸爸眨着眼睛,怕王爸爸失言,暴露了穷困的家境,搅了王树的婚事。可王爸爸说得起劲,一点都没看到妻子的小动作,也没领会她的意思。 王树坦然地笑着:“没关系,我们有宿舍,以后也可以租房子。咱家穷,我都和玉莹说过了,她不介意的。” “爸妈放心吧,房子的事,我们会自己想办法的,总不能因为没房就不结婚吧?我们才不做那样的傻瓜。我们先快乐着幸福着,房子的事以后再说。对吧?”关玉莹向王树看了一眼,王树笑着点头,这俩人倒是很默契,一唱一和的。 王树和关玉莹的结婚登记手续办得很顺利,两人乐滋滋地拿着结婚证走出来,一边走一边打闹着,一看就是幸福的小两口。 在老家又呆了一天,见了些亲戚好友,王爸爸介绍说两人已经在上海举办了婚礼,全家也是一片喜庆,又摆了几桌喜酒,两人在老家也是忙着乐着。周一回到上海,王树和关玉莹先去拜访关家父母。 关家父母起初也很热情,以为关玉莹带回了一个同事或男友,这都没关系,大家早晚要见面的,在他们看来,谈恋爱、交朋友离结婚还有一段距离,换言之,也就是还享有发言权和选择权。 王树刚坐下,被幸福迷糊着的关玉莹就得意地向父母介绍着: “爸妈,这是你女婿王树,我们行政部的经理,高管啊!”她站在王树身边笑着。王树一听关玉莹介绍地这么快,又赶紧站了起来。 关家父母呵呵地笑了:“这小滑头啊,越来越幽默了,终身大事也拿来开玩笑了。” 关母非常赞同丈夫的看法:“从小就没个正经。” 听到这样的回答,王树稍有点尴尬,站在那里不知所措。1cqW2。 “王经理,别客气,快坐快坐,我们玉莹是不是很调皮、很捣蛋啊?以后要你多操心了,该批评的,就狠狠批评。”关父谦虚着。 关玉莹看父母并不相信她说的话,就有点着急了,她拉起王树的胳膊,自己也钻到他怀里,俩人亲密地站在一起:“怎么样?我们很般配吧?你哑巴了?赶紧叫爸妈啊?” 王树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还是鼓足勇气:“爸妈好,以后我就是你们的半个儿子了,我是外地人,有很多习俗不懂,有什么做得不到的地方,请多批评和包涵。” 关家父母慢慢地侧脸看着对方,一时间大眼瞪小眼,有些反应不过来。屋内一片寂静。 王树打破了这种安静:“爸妈,我们这事决定地有些突然,先向你们陪礼道歉。” 关家父母都瞅着关玉莹,也不说话,气氛有些尴尬。关玉莹看父母毫无惊喜之意,怒气一下就升到头顶了,语气也横了起来:“这是结婚证。”她边说边拿出证书,往茶几上一扔。她见父母不高兴,她自己先生起气来,王树拉了她一下,示意要冷静。 “你你你!”关妈妈一时气得不会说话了:“我怎么和你说的?找个女婿丑俊无所谓。” 关妈妈继续数落女儿:“有钱没钱也不无谓,至少他得是上海人,我说过无数次了,对不啦?这样子,大家才好交流,不管在观念、生活习惯还是成长环境,大家都相近,这才容易处得来,你说你你你” 一看妈妈说话不好听,关玉莹呜啦啦和妈妈用上海话斗开了嘴。王树是一句话没听懂,但从表情看,关家父母是不赞成这门婚事的。不一会儿,关父也掺乎进来,三人展开了激烈的辩论。王树像听天书一样,好不尴尬。 关玉莹拿起茶几上的结婚证,拉起王树就走:“走,我们回家。” “这不是回来了吗?”王树不愿意就这样结束他的第一次上门,就站着没动。他又把气呼呼的关玉莹拉回来,揽着她:“好了,我来解释,好吧?你们刚才说的什么……什么莺歌燕舞的,我没听懂一个字,不过,爸妈,我怎么也是第一次上门,允许我多说两句行吗?” 老两口真看到女儿生气地要拉女婿走了,也有些犹豫了,女儿大了外向,还真是一点不差,翅膀一硬,自己把自己处理掉了,婚礼没有,财礼没有,房子没有,皇天祖宗啊,连恋爱都没有,这样的婚姻父母能放心吗?从同事一步跨进婚姻,这不是开玩笑吗?刚才两位老人还互相埋怨,是对方把女儿惯坏了。 看三人都不说话了,王树开始发言了:“这婚事办得非常急促,都怨我太着急了,我向你们道歉。我们是闪婚了,但我们保证不会闪离,因为我俩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决定的。”关玉莹偷着笑:哪里有深思熟虑了?他可真会说话。“你们见多识广的,大道理我也不用多说。很多一见钟情的人,最终都没有好结局,而从朋友开始的婚姻却能保持长久,因为大家早就熟悉和磨合好了,在漫长的婚姻中更容易相融相处。我和玉莹,我们是非常好的同事,非常好的朋友,是不是非常好的夫妻,这还有待于您二老和时间的检验。” 二老坐了下来,看来是想听王树说下去的。王树继续道:“我也知道,你们就这一个女儿,对她抱的希望很大,聊天时,她也和我说过了,你们给她定的标准是最少也得找个上海人,你们希望有人常在跟前,有人给你们养老送终。这我都理解,也能做到,只要玉莹不把我踢走,我保证会好好孝敬二老。” 关玉莹把王树也按到椅子上坐下,让他慢慢说,父母的脸色已经缓和了很多,看来还是王树会说话。 “好话巧话我也不会说,爸妈,我会好好对玉莹的,不让她受委屈,如果我欺负她,你们二老就在跟前,你们可以随便打我骂我。” “不是,你看她是什么态度嘛?主要是太急太突然了,我们没思想准备。”关父终于开口了。 “年轻人办事,总是爱冲动的,考虑不周全,我们再次道歉。你怎么能跟爸妈这样说话呢?动不动就急眼,这可不行,这毛病以后得改。”王树看着关玉莹严肃地警告她。 “哦!”关玉莹乖乖地应了一声:“爸爸妈妈,别生我气,我应该好好和你们解释的,以后我会注意。” 关父和关母又互相看了一眼,霸王女儿在女婿面前还是很听话的,看来还真是一物降一物。 从关家出来,王树揽着关玉莹:“我让你受委屈了,也让你父母失望了。” “没有,就是怪我没事先打招呼。他们对你不是挺好的吗?后来还和你聊天,聊得我都插不上话。” “对了,你在家里怎么那么凶啊?” “啊?”关玉莹站住,观察王树的脸色:“怎么?我很凶吗?不知道,我们在家一般都是这样,讲究民.主嘛,有话就说。” “民.主?是你自己的民.主吧?妈说了,你从小就有主意,爱自己拿主意,连考大学都是自己选定的专业,对不啦?” 关玉莹笑起来:“一说你当上海女婿,立刻就酸起来了,还学起上海话了?挺蹩脚的哈。” “以后,你得多教我说上海话,要不然,你们三人在背后说我坏话,我还在一边傻乐呢,那还得了?”王树郑重其事地提意见。 “一个字也没听懂吗?”关玉莹不相信。 “语速太快了,就听着哇啦哇啦哇,我的妈啊,我差点晕过去。” 关玉莹忍着笑:“那场面什么样?我是局中人不知道的。” 王树想了想:“是你哇哇哇,妈哇哇哇,爸又哇哇哇” “你给我住嘴,你这不是笑话我们是一群乌鸦吗?”关玉莹一说完,又觉得不妥当,两人哈哈笑起来。 郭文达已经有了一个新女友,他要是不找一个,实在无法清静,所以就和一个不太唠叨的女人谈了起来。这女人叫肖青,也是失婚之人,同是天涯沦落人,话题还稍多些。前妻齐欣是不是更年期提前,这个郭文达都有些怀疑,因为在他印象中,她早就这个样子了,没有不管的事,没有不问的话,就俩字烦人。 自从和肖青接触后,方思雨也不来烦他了,众位好友也消停了,不再把他当做“困难户”,变着法儿地给他介绍女友。初时感觉还行,虽然平淡,但也聊胜于无,自己这个年龄,也不会有多少激情了,所以也不要求对方太多。 因为近段时间忙于调查程忆凡这件事,郭文达就不自觉地冷落了肖青,肖青几次问他忙什么,他都说出差,她试了几次,郭文达还是不会细说原由。肖青就感觉有些失望了,女人多数想的都是坦诚相待,而不是保持距离地接触,爱一个人,就想知道他的一切。肖青不知道,郭文达最讨厌不给他距离的女人,因为长时间不见面,相见时,肖青就多了些主动。两人都是已婚男女,对男女之事都不陌生,也少了些矜持,缠绵过后,应该安静睡去,但一直好奇的肖青却打听起郭文达的行踪:“到底去哪了?现在也不能说吗?” 郭文达装着睡着了,不理她。他缺妻子、知己,但不缺女人,肖青太小看他了,以为两人有了亲密接触就可以打听和管理他的一切,如果这样,她就大错特错了。 肖青撒着娇:“干吗不说?人家想你,也想知道吗?” 郭文达一下子坐了起来:“你是想我,还是想知道我在干吗?” 肖青展出一个可爱的笑容:“都想。” “之前你不知道,现在我可以提醒你,我的事情,我不希望女人过问。” 肖青紧紧地抱着郭文达:“不嘛,人家就要知道。”郭文达忍了忍,还是没有立刻把她甩开,以为尚过床,就有了资本来说三道四,这是最笨的女人。 郭文达这次走开之后,再也不见肖青,他不想再找一个管着他的女人。可是郭文达却忽略了,其实方思雨一直在管着他呢,一会儿让他相亲,一会儿让他约会女人,还经常不商量就约好了,让他措手不及,他倒不觉得超越了他的底线,反而感觉到方思雨的关心和热情。由此看来,人的底线和承受度,都是因人而异的。 王树和关玉莹两人隐婚的日子不亦乐乎,他们俩人还精心制订了一个值班表,单日王树钻洞,干活也是他的,双日关玉莹钻洞,干活也是她的。 关玉莹虽然有些少不更事,但很有上海人精细的传统,一结婚,她就把两个人的工资拢到一起了,开了一个专用的存折,这个专项存款是用来买房的,一般情况都不能动它。 “媳妇你真厉害,很会持家过日子啊,这样精打细算的,几年就能看到楼房的模样了。”王树拿着专用存折,美滋滋地看着。 “先别臭美,我们得实行节约和环保计划,烟必须全部戒掉。” 没等关玉莹说完,王树就急了:“等等等等,以前也没说过戒烟的事?” “是没说过,是没机会说,现在不是有了吗?咱得重新规划。另外酒也能推则推,能不喝就不喝,把身体养好了,才能为国家培育优质人才,对不啦?”关玉莹向王树得意地挑着眉毛。 “你这是”王树感觉上了大当:“你这全是陷阱啊?” “怎么会?这有实权,这两个,你都保管着。”关玉莹又塞两个工资卡给王树:“怎样?你还是实权派的。” 王树挺高兴的,一边甩着两个卡一边笑:“不错不错,我总算还有出头之日。” “可是怎么花钱得听我的,特殊情况可以事后汇报,对每一笔的支出,我都要清单的。” 王树张开大嘴,夸张地瞪着大眼,皱着眉头呆在那里,关玉莹笑着把他的嘴合上,又捊一下他的眉头:“别太高兴了,好事还在后面呢。要淡定淡定。” 王树咧着嘴、斜着眼看她:“我是高兴吗?”卡由王树拿着,花钱的时候还得她批准?关玉莹哪来这么多心眼,平常可不在意这些。“玉莹,你这些锦囊妙计都很实用啊,你自己想这么多,很累吧?” “不累,我有坚强的后援团。”关玉莹轻松地耸一耸肩。天装不怀是。 “方-思-雨!”王树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关玉莹笑得滚到床上去,王树立刻把她压在身下:“快说,还有什么鬼点子,一次用完” 床下的“战争”立刻转移了战场…… 李悦悦看到程忆凡的生气和冷淡,也不敢十分造次,带他回李家的事,一直拖延着。其实也回去过一次,但大家都不明不白的,家人以为这两人关系可能有进展了,也不敢多问,这是李悦悦叮嘱过的。谁想这件事到底还是传到李开岭耳中了,他给李悦悦打电话:“真是翅膀硬了,自己结了婚,也不和爸妈说一声,天下人都知道了,你还瞒着老爸老妈,有意思吗?” 李悦悦开心地笑起来:“爸,我就知道你聪明,会自己知道的,我要是亲自和你说,那你能惊喜吗?” “少废话,立刻带这小子正式回家认亲。”李开岭下着命令,只要女儿满意,他还是支持女儿的,虽然他也很看好乔信庭,但还是以女儿的选择为准。 和爸爸打完电话,李悦悦就有些发愁了,怎么和程忆凡说呢?他本身就不高兴这件事宣扬出来,现在要是继续逼他,会不会更麻烦?程忆凡之前对李悦悦忌惮几分, 第十章 1、愤怒姐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两人领到结婚证,程忆凡就彻底看轻了她,李悦悦自知做事有愧,在程忆凡面前再也高傲不起来。睍莼璩晓为让程忆凡和她回娘家一趟,李悦悦只好请出吴丽新,她发了一个短信,这一个短信可是价格不菲,不过这没关系,李悦悦有钱,不在乎这几个小钱。 正在上班的吴丽新忽然接到李悦悦的短信,乐得笑了起来,真没办法,她老实地呆着,钱还是送上门来,简直是开玩笑。吴丽新也在暗中嘲笑李悦悦,什么白富美,智商也一般啊,都几个月了,依然拿不下程忆凡,真是枉为女人。在吴丽新看来,没有女人办不成的事,只有女人不想办的事。吴丽新看了一会儿短信,她想了想,也编辑了一个短信发给程忆凡。 程忆凡敢得罪李悦悦,但是不敢得罪吴丽新,虽然不情愿,他还是随李悦悦回家了。 吃过饭后,大家在一起聊天,李开岭看程忆凡既不热情也不高兴,就觉得其中有什么问题,他是商场的老狐狸了,这点眉眼高低还是看得出来。莫非是两人吵架了?女儿这脾气也的确是很任性。李开岭:“忆凡,去参观一下我的书房吧,看有没有你喜欢的东西,喜欢就拿走。” 程忆凡站了起来,随着李开岭进书房。李悦江在一边看着眼红,父亲不但偏心妹妹,还爱屋及乌,偏心起妹夫来了。瞧这人不阴不阳的,有哪点好啊?悦悦是什么眼光?他的不高兴都写在脸上了。十几分钟后,就见父亲一脸严肃地走了出来,倒是程忆凡比较轻松的样子,看来是得了好东西吧?父亲书房里可藏了不少好玩意。 “悦悦,陪我出去散散步。” 李悦悦看父亲有些不高兴,就知道程忆凡必定是说了什么,她又不好再多说多问,只好随父亲出去。 刚走到院子里,李开岭就开始发火了:“悦悦,我看你挺聪明的,一直看好你,我偏心你,哪想到你会这么缺心眼?你找一个爱你的人,还不能保证一辈子幸福,现在你找一个根本不爱你的人,你准备气死爸妈啊?” 李悦悦的脸拉长了,没想到程忆凡说得这么多。 “要是你妈知道,不气死才怪。你是我们的心肝宝贝、掌上明珠,知道吗?我们疼你爱你宠你,还有你哥你嫂,谁不是让着你、哄着你?你倒好,一门心思追人家,那也行,起码找一个与你两情相悦的,他说什么?你们是假夫妻,是一年合约的夫妻,他拿你当报复的工具啊?你真气死我了。” 被父亲说得这样一钱不值的,李悦悦脸上也不好看,她干脆说了实话:“就是这个样子,还是我精心费心争取来的,到这程度已经不错了,你别打击我了,以后慢慢会好的。” 李开岭的嘴巴一半天合不上:“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笨女儿呢?好歹也分不清?是非也不懂!气死我了。”他看到几步之外有两把藤椅,他径直走过去,一脚一个都踢歪了,算是略略出了点气。第一次看父亲对自己发脾气,李悦悦也不敢太放肆了,李开岭还是气不过,又转回来,对着李悦悦给她摆道理,李悦理亏,只好忍着气被父亲数落了半天。最后还不错,父亲到底还是疼她的,说会替她保密,不让她在家人面前丢脸。听到这里,李悦悦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她最怕哥哥知道,那样事情会闹大的。 方思雨没有被程忆凡的合同吓倒,而是坚强快乐地生活和工作,她不想让人看不起,特别是不想让他看不起。还有一点也很重要,她不想因为自己,让父母亲人为自己背上沉重的债务,如果不是顾虑这两点,她都觉得毫无存在下去的意义了。白天她快乐依旧,夜晚就痛苦到无底的深渊,这样的交替更换,很容易让人思想混乱。 第一次失恋,方思雨得到程忆凡悉心地照顾和包容,有他在身边陪伴着,做着免费的出气筒,方思雨过得还是很温暖、快乐,并且比较快地走出了失恋的阴影。此刻,由她一个人孤单面对了,又情何以堪呢?初恋的失败,因为还不太懂得付出和深爱,伤痛总是少些,青葱年代的青涩爱情成功率很低,这也是久有耳闻的,所以接受现实也不是十分困难。与程忆凡的爱情和婚姻,是经过磨难和深思熟虑后决定的,方思雨以为是最后一次恋爱和结婚了,她如何来接受和消化这突来的变故呢? 遇到程忆凡,方思雨就像遇到空气一样,白天遇到的这人是陌生人,晚上在梦中遇到的才是她的老公程忆凡。在公司相遇时,方思雨正眼都不会看他,完全视他如空气。空气从表面看是不存在的,可实际上又是无处不在的,所以方思雨的痛苦其实也是无处不在。有些事能骗过别人,骗过白天,但是骗不了黑夜,更骗不了自己。方思雨还是不可避免地消瘦和憔悴下去。 郭文达因为长时间不见方思雨,感觉变化更大,他质问王树为什么多关心她,让王树有苦难言,尽管朋友会帮忙,可有些事,她自己想不开的话,别人也没办法。 郭文达只要不出差,都会来接方思雨下班,和她一起吃饭,他发现她对什么都没食欲,不管吃什么都没有很香很享受的感觉,这让他很着急。 “思雨,请个假,咱们出去旅游怎么样?听说旅游最让人心旷神怡,我整天忙工作,去的地方多,旅游的时候还真不多,咱们出去转转好吗?” 方思雨轻轻地摇着头:“在这里就好,我哪里也不想去。” 郭文达沉默地看着她:“这个,你拿去,付你的违约赔偿金,你到我公司或其它地方去,那里还有什么可留恋的?干脆,眼不见,心不烦。”他把一张卡放在方思雨面前。 方思雨拿起卡细细地看着,这事情她也想过,可是这有什么用,即使所有的问题全都解决了,她一样会痛苦。她还是微笑着把卡推了回去:“这个我不需要,我在哪里都不重要,真的,维持现状就挺好,我觉得我已经很快就适应了。现在我晚上睡觉,居然连梦都不做,是不是我老了?人家说老年人才无梦可做的。” 郭文达的眼中没有笑意,方思雨看到的全是担心。她故意把话题说得轻松些,不让郭文达有更多的负担。方思雨现在不想成为任何人的负担。 方思雨觉得,她必须再坚强些,不能让朋友们过多地为她担心。每天晚饭后,她就到小区里锻炼身体,在广场上,有一群六七十岁的老太太,她们在跳老年健身操,方思雨也跟着她们跳,凑个热闹,打发时间。 大家都挺奇怪的, 这样年轻的小姑娘应该是蹦迪或是跳健美操、韵律操,也可以练习瑜伽,哪怕是跑步,也与她的年龄相符,现在的样子有些不协调。老年人的动作都是缓慢的,而方思雨正是活力四射的时候,她的动作一做,有的像舞蹈,有的就显得不伦不类,因为对她来说太轻松了,根本达不到锻炼的效果。 “小姑娘,你去跑步吧?跟我们练?运动量达不到。”两位老人家劝方思雨。 方思雨故意皱眉:“啊?你们是嫌我烦了吗?” “刘奶奶不是这意思,她是觉得你这个年龄应该在别的地方,不该和我们老年人在一起。” 方思雨笑了一下:“我这儿老,比你们还老。”她拍着自己的胸口。 刘奶奶摇头:“真是为赋新词强说愁,这花一样的年龄,还跟我们比老?” 周奶奶也笑得厉害:“我们倚老卖老也就罢了,她也学起这招儿来了。这充分说明,这孩子不能常和我们一起玩,否则会被我们带老了。” “你们一点都不老啊,心理年轻,而且都乐观、大度,像老小孩一样,爱玩爱跳爱闹,我很喜欢你们。”方思雨声明。 两位奶奶都笑了:“话是这么说,可你有你的天地,对了,姑娘,你怎么不去谈恋爱啊?你这年龄可是该谈了。” 方思雨的眼神暗淡了一下,但立刻又恢复了调皮:“奶奶们,我现在恋上你们了,别人都看不上。你们赶不走我的,快跳舞去,看人家练得多好,瞧你们老说话,都耽误这么多了。” 在锻炼的间隙,老人们聊的话题全是孙子孙女、儿女们,不管说起谁,孝顺的还是不孝的,都会引来一片话语,因为大家都有儿有女,就聊得很热闹,有时还因为误会而争执起来,谁都想说服对方。她们真有意思,一旦争论起来,不出个里表都不罢休,聪明的人就放音乐,听到音乐,就像士兵听到冲锋号,大家都随着音乐舞动起来,一时的不愉快也伴着音乐飘散在风中。 李薇在好友当中是最后一个知情者,她还是听穆礼的一个朋友说的,说在一个聚会上看到程忆凡和李悦悦亲昵地一起,听人家介绍说,那是他太太。李薇知道的时候简直是恼羞成怒,这么大的事情,方思雨居然瞒着她,太不拿她当姐妹了,亏她还处处为方思雨着想。穆礼提醒她:别恼了,思雨肯定是怕你担心,这么远,如果你知道,非立刻赶去不可。听老公劝说,恼怒的李薇立刻给王树打电话:“王树,找个合适的地方,我问你几句话。” 王树听到李薇怒气冲冲的口气,就赶紧出去接电话:“什么事?” “你好意思问什么事吗?你是不是思雨的朋友?看她受苦受难,你在一边幸灾乐祸是不是?” 王树被李薇这一通指责,真是冤枉得很:“这话从哪里说起?是思雨不让你知道的,怕你知道了,程家人就知道。之前是隐婚,现在变成隐离了,两家人都不知道呢。” “你说得仔细点,要是再敢隐瞒我一星半点,我先去找你算账。”李薇的火气可是真不小,穆礼在一边拉她一下,示意她冷静,她一下就甩开了。伤害方思雨比伤害她还不可饶恕,何况是她一向看好的程忆凡呢?失望、愤怒、生气、心疼,多种情感汇在一起,连她的语气里都是火药了。17739814 和李薇打完电话,王树看了下通话记录,时间是23分36秒。 李薇到底还是气愤不过,第二天她就来到了上海。下午刚一上班的时候,李薇就冲进了云坊公司办公楼,在电梯里,别人看她气势汹汹地,都躲她远一点。下了电梯,李薇直奔程忆凡的办公室。 康非正好从里面出来,看李薇要往里面闯:挡着她:“你谁啊?”一看眼熟,想起来了,在方思雨的婚礼见过,是方思雨的好友。他不但没挡她,反而让出路来。 李薇在门口稍微定了下心神,收敛了一下脸上的怒气,她怕自己气不择言,然后李薇就闯了进去。 程忆凡看到李薇,就愣了一下。 李悦悦顺着程忆凡的视线回头一看,一个陌生女人直奔程忆凡过来:“你干吗?” 李薇本来是要好好说话的,但是一看到李悦悦,就气不打一处来,怒气已经遮掩不住:“你给我滚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你谁啊?这么嚣张?”李悦悦话没说完,李薇已经用力把她推一边去:“别怪我没警告你,我现在连杀人的心都有。”程忆凡见来者不善,怕她俩打起来,就过来制止:“有话好好说” 李薇的心和手都气得抖起来,她用尽全身的力气举起手来,啪地一下就打到程忆凡的脸上。李悦悦看程忆凡被打,就用脚来踢李薇,李薇又想去打李悦悦,程忆凡和康非已经把两人分开,程忆凡也顾不得脸上的痛:“悦悦,你先出去。” “哈,我凭什么出去?哪里的野女人来撒泼耍横,康非快叫保安。”李悦悦也气得浑身发抖。 拉着李薇的康非为难地看着程忆凡,程忆凡摇了摇头。 李薇稳了下心神,无限鄙视地看着李悦悦:“你就是李悦悦?堂堂的李悦悦还有脸站在这里说话?破坏人家的家庭?还好意思说人话?说人话的人必须是人才能讲。你给我闭嘴。”1cqW2。 李悦悦一时被李薇镇住,不敢再言语。 “放开我!”李薇甩开康非。“你,程忆凡,亏我一直看好你,一直为你说好话,以为你是这世界上少有的好男人,可是你?你的眼瞎了,心也瞎了吗?”李薇又长出了一口气:“当初是谁死皮赖脸地追我妹妹?是谁千方百计地要娶她?你的心是狼的还是魔鬼的?” 李薇又转向李悦悦:“还有你,蛇蝎心肠的坏女人,老天有眼,会遭到报应的,你看着吧。”李悦悦没见过阵势,一时间也不敢争辩。 “程忆凡,你早干吗去了?我李薇真是瞎了眼,竟然还看好你,你卑鄙无耻,心狠手辣,无情无义,你混蛋也就算了,气死我了。” 看程忆凡黑着脸一言不发地坐回去。李薇大喘了两口气,又继续指责他。 冯姐从程总门口经过,听到里面的声音,贴在门上听了几句,赶紧跑回办公室来宣布消息:“天啊,不得了了,程总原来还很花心啊,现在又有一个女人找来了,正在大闹程总办公室呢。” 看王树无动于衷,方思雨就提醒他:“你去看看吧。” 王树不动弹:“越热闹越好,他的事我管不了。” 钟姐走到冯姐跟前问:“是不是惹了事来?遇到一个不省心的主儿了?看不出来啊。” “好像是替她妹妹出头的,我听到” 王树听到这里,一下子站了起来。 “怎么了?”方思雨奇怪地问他。 王树的表情非常复杂:“昨天李薇打电话骂我了,是不是她来了?” “你怎么不早说?”方思雨边说边跑出去。王树也跟着跑出去了。 冯姐纳闷:“他们这是怎么了?” 李薇把程忆凡桌上一堆东西全推到地上,她的手刚触到另一半文件夹,就听到方思雨的声音:“李薇你住手。” 李薇咬了咬牙,一用力把桌上的东西推得更远,程忆凡的办公桌上,除了手提,其他的全被李薇扔到地上。李薇气呼呼地转过身来,瞪着方思雨,她就像杀红了眼的战士,分不清敌我了。方思雨皱着眉头过来拉她:“李薇,你干吗?你来也不先找我?” 李薇一下把她甩开了:“别碰我,我算老几?这么大的事,你想着告诉我了吗?我要不是自己知道,你准备隐瞒我一辈子吗?啊?上次,我让你和程忆凡请客,你为什么不说?”李薇晃着方思雨的胳膊。 “你为什么不说?还说他忙,他是忙,忙着和别人鬼混呢,忙着把羊皮换成狼皮吧?”李薇又转头怒视着程忆凡,那目光仿佛要把他撕成碎片也不解恨。李薇走到程忆凡身边,拽着他的胳膊:“你看,睁开你的狼眼还是狗眼看清楚了,她,一个活泼、善良、爱笑爱闹的快乐天使,被你隐得虐得成什么样子了?”程忆凡一脸尴尬,方思雨也是一脸尴尬,她心里很着急,怎么能让李薇平静下来呢? 王树给康非使个眼色,让康非到门口看着,别让不相关的人进来,康非会意,他出去一看,果然有几个人正跃跃欲试地想来偷听,康非板起脸:“都回去工作。”冯姐伸了伸耳朵,没听到什么,就不情愿地回办公室了。 “你们都先出去吧。”方思雨想和李薇单独呆一会儿。 “走吧。”程忆凡示意其他人离开。 李悦悦不情愿地往外走,没走几步,她甩一句话出气:“缺乏素质。” 李薇立刻很鄙视地看着她:“缺乏素质?你有素质,所以才抢人家老公吗?不缺素质的人,为什么缺德缺良心呢?” 方思雨扭头擦了下眼睛,她拉着李薇:“别说了。” “你以为我想和她说吗?我怕脏了我的嘴。呸,你竟然也姓李?我的脸都被你丢光了!”看到李悦悦被堵得哑口无言,李薇终于从气愤中稍微缓和了些,转头看到有些难堪的方思雨,李薇又心疼又难过,她晃着方思雨的胳膊:“你啊你,你是真傻还是缺心眼啊?”李薇又心疼又生气:“这么大的事,你干吗不说?啊?你想自己压死自己吗?你这个傻瓜。”李薇抱着方思雨哭了起来。 方思雨强忍着眼中的泪水,轻轻地拍着李薇的后背,好言好语地劝着:“好了好了,都是我不好,我应该早告诉你。别生气了!都已经是过去的事,再说有什么意义。你看我现在不是很好吗?”说着,方思雨离开李薇一些:“你看,我真的很好,哪里都没少,什么都没少啊。”她很努力地笑着。 程忆凡看到方思雨几次都在努力地咽下即将流出的眼泪,他实在不忍心再看下去:“让她们在这里,我们都出去。”人底面格领。 李悦悦还不同意:“凭什么我们走啊?” 程忆凡瞪了她一眼,她才闭上嘴,往外走去。 不等其他人走光,方思雨和李薇已经抱头痛哭了,方思雨已经压抑了很久很久,坚持了很久很久,被李薇这一闹一哭,她所有假装的坚强都崩溃了。 过了一会儿,方思雨还是先止住了眼泪,她安慰着李薇:“你看你,别老把我当小孩子,我还能总是那么天真可爱吗?我总会长大的,对不对?” 李薇仔细地看着方思雨:“你真有些长大了,以前哭起来,没完没了地都是你。现在,你倒能反过来劝我了。”李薇又擦下自己的眼睛。 方思雨趁机开起玩笑:“当然,我现在已经长大了,而且已经学会让眼泪倒流,你知道吗?眼泪可以在眼中打转,但是我会用力收它回去,这有秘诀的,有空我也教教你。” 程忆凡悄悄地打开一点门缝,他看到 第十章2、演戏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程忆凡看到方思雨正含泪安慰李薇,他的心就更疼了,眼中闪过一抹清晰的痛楚。睍莼璩晓王树看到程忆凡的表情,疑惑更深,王树和程忆凡的脸上全都是一言难尽。 “忆凡,真讨厌,咱们回家吧,看她们哭天抹泪的,有什么意思?” 程忆凡冷冷地看了一眼李悦悦,但还是走了,李悦悦赶紧跟上他,康非也跟着走了。 王树若有所思地看着程忆凡的背影,这个曾是他的好哥们、好上司,现在忽然变成魔鬼的男人。程忆凡和李悦悦结婚后,李悦悦温柔了不少,大概是在练习做贤妻良母吧,可程忆凡的变化就更大了,以前的冷酷只是徒有虚名,也还有谈笑风生的时候,现在可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冷。王树也观察过他们俩人在一起的样子,冷热两极,程忆凡完全没有幸福感,为什么会放弃方思雨,真的是为了公司利益吗?真的受到威胁了吗?程忆凡对方思雨的感情都是假装和报复吗?他怎么会做得那么天衣无缝?骗过了所有人?程忆凡的解释可信吗?失去信任后,再想重新建立起来,比登天还难,重建信任,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因为看到太多方思雨的痛,陪伴她太多,王树还是站在方思雨的立场想得多些。 在方思雨的家里,李薇还是数落了半天,方才解气。 上海是没有落叶的秋天,方家父母因为想念女儿,就推说要来看看南方的秋天是什么样子的,方思雨怕不好应付,就不同意,她越是不同意,父母就越是不放心。这两次回家,方思雨和程忆凡都是单个回去的,以前回家都是双双对对的,现在这种情况,他们做父母的总觉得不踏实,就打算来呆几天看看。方家二老坐上火车,方志松想想有些不妥,还是先告知一下,他就给程忆凡打了电话:“妹夫,爸妈不知道怎么了,非要去上海看你们,前几天说起这事,思雨好像不是太积极,这俩人就更着急了,这不,已经坐上火车了。我觉得还是应该和你先说一声。” “好,没事,我们请都请不到呢?你放心吧,我会去接他们的。”程忆凡放下电话,赶紧给方思雨打电话,分手之后,这是他第一次给她打电话:“大哥来电话了,说爸妈已经在火车上,一会儿去我去接他们,你也早点回家吧。”说完就挂了电话。 文良还站在那里等方思雨审阅材料,她就赶紧走回去,匆匆地看完材料,她基本没有修改几个字,说实话,她还真没看到心里去。交给文良的时候,她还叮嘱了一下:“再好好看看,我看得太急。” 文良一看方思雨改得少,心里正得意呢,这回写得很好啊,没多少毛病,没想到方思雨还说明了一下,这几个字不轻不重地打击了文良的信心。文良拿着材料有些丧气地回到办公桌前。 打发完文良,方思雨还是一脸烦恼,我的亲爸亲妈啊,你们来添什么乱啊?这才刚刚顺过劲来,准备要和程忆凡彻底划清界限,这下好,突然袭击了,还得求着他,真是倒霉。方思雨又瞪眼又皱眉又深呼吸的,王树十分纳闷:“你有事吗?” 方思雨还在想自己的心事,竟然没听到。 “思雨?你想什么?” 听到王树叫她,方思雨才回过神来“什么?” “没什么。”王树干脆不问了。 看王树不问了,方思雨倒是有了倾诉的想法,她走到王树身边小声说:“跟我出去一下。” 王树偷着笑,问的时候不说,不问了,反而上赶着让人知道,真是怪人。他还是走了出去。 “你有心事?”王树了解地问她。 “真是倒霉透了,我爸妈已经来了,程忆凡去接他们了。这可怎么办?他们要是多住几天,就会穿帮了。” “早晚会穿帮的。” “可是我爸爸身体才刚刚恢复一些,他要是再一生气、一激动,犯了病就麻烦了。”方思雨愁眉苦脸的。 王树想了想:“那就找他帮忙啊,他不愿意?” “那倒不是,就是不愿意让他帮忙,我又想糊弄过去,又不想和他有什么瓜葛?你有什么主意没有?” 王树斜她一眼,不相信地看着她:“你觉得两位老人是来干什么的?是看你们的,没辙儿,孔明再世也没辙儿。” 看王树都没办法,看来只能麻烦程忆凡了,真是不情愿。 “要不,我帮你联系他?”王树看方思雨皱眉苦思,就不想让她为难。 “算了,他这时候已经在接他们的路上了。” 王树明白了,原来是不想让程忆凡出面,可是,这事谁又能代替得了呢? 方思雨咬了咬牙:“我发现,程忆凡这人还非常恶毒呢,他堵了我所有的路,只能按他的设计走,他自己另寻新欢,倒把我捆得死死的,王树,灭绝师太都没他狠,对吧?” 王树欲言又止。 方思雨磨蹭了半天,终归还是要回家,父母来了,没有不见的道理,但她的脚步明显地有些迟疑和缓慢。家人生日,她和程忆凡也只是短信联系,她负责程家,他负责方家,虽然是单独行动,双方家人还能谅解和接受。 但是母女连心,方母居然从女儿的声音中听到一些蛛丝马迹,非要来看一看。 方思雨打开家门的时候,程忆凡正穿着围裙在炒菜呢,听到开门声,他抬头招呼:“快做好了,你陪爸妈聊天吧。” 进门之前虽然准备好了表情,方思雨还是显得有些淡然,她微笑着点了点头,走过去和爸妈拥抱:“你们太不仗义了,还学会偷袭了?为什么不通知我?”方思雨先质问起来。 “你妈,非要让你们措手不及,来看看你们生活的真实情况,我就说嘛,能有什么?最多家里乱得插不下脚,还能怎样?” 方思雨笑了:“我现在可能干了,哪会那么懒惰?妈,我以前的臭毛病,全都改掉了,我现在是女强人了。”她亲热地揽着妈妈。 “再强也不能欺负人家忆凡,看他多能干?”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还真是不错,她看到程忆凡一直在忙忙碌碌的。 听到方母夸奖,程忆凡憨憨地笑了笑:“思雨挺懂事的。”听到他说话,方父方母都就转向他,方思雨把脸歪向一边,做了个不屑的表情。 “爸妈,饭菜做好了,你们过来坐吧,我说请你们下饭店,你们不愿意,在家里吃,我也做不出什么好的,将就着吃吧。”程忆凡已经把一切都准备停当。 方家父母坐在餐桌前,方父先夹了一口菜:“香,真好,色香味俱全。” 方母也尝一口:“嗯,思雨真有福气。” “哪里,我很久不做了,手都生了。”说这话的时候,程忆凡看了方思雨一眼,方思雨把目光迅速地转移到别处,说给谁听呢?鬼才信。 “好吗?那你们就多吃点,我经常吃,都吃够了。”方思雨故意这样说。 “瞧这丫头,还是不会说话。”方母嗔怪着:“知足吧你。” 方父一边嚼菜一边点头。 洗碗的时候,程忆凡小声提醒方思雨:“不要总是针对我,他们会看出来的,你对我太冷淡了,现在就是演戏,也要演像一些,否则他们就发现问题了。” 方母看俩年轻人在说悄悄话,欣慰极了,她还担心有什么事情,现在看来,一切正常。 其实方思雨也很担心,如果四个人坐下来聊天,她都不知自己要说些什么。所以一收拾完厨房,她就催程忆凡:“快去换衣服,一会儿出去散步。” “啊?爸妈刚来?”程忆凡有些意外。 “爸妈是自己人,又不是外人,我们的习惯不能改。爸妈会体谅的,而且他们这一路也累了,正好让他们早点休息。”方思雨一边说一边走向父母:“不会介意的,是吧?”她都说到这份上了,方家父母还能说什么?方父趁机替女儿说话:“还是思雨孝顺,我还真累了,年龄不饶人,我一会儿就去睡觉,得好好休息。” 方母也点头。 方思雨推着程忆凡:“快去换衣服,早去早回。” 程忆凡有些懵懂地走向卧室,一会儿又探头出来问:“换哪套?” “笨死了,妈,我去看看。”方思雨笑着和爸妈解释。她几步就走进卧室,把门半掩着。她一进去,程忆凡就默默地看着她,不知道她想要干什么。方思雨一脸冷淡地从衣橱里拿出一套蓝白色的休闲装,没好气地扔到床上,自己也拿出同样的一件,两人无言地换好服装。 换上情侣装的两人从卧室挽着胳膊走出来,方父方母看到亲密的女儿女婿笑得合不拢嘴。“那我们出去了?会早去早回的。要不想睡,你们就看会儿电视。”方思雨叮嘱着。 程忆凡和方思雨一走出门口,方思雨立刻甩开了他的胳膊,自顾自地走在前面,她脸上的微笑也瞬间化为冰霜。程忆凡紧跟着她,方思雨站住了:“注意保持距离,你现在可是别人的丈夫,回来不过是扶贫的。” 程忆凡顿了一会儿,还是解释:“李悦悦和朋友出国旅游了。” “那你就更得守身如玉,别沾上我们这些庸脂俗粉的味道。”方思雨这样说着,却拍打着自己的胳膊,分明是被什么脏东西污染了似的。走进电梯,两人也保持很远的距离,虽然只有两人。 程忆凡从对面的电梯墙上看到方思雨的表情,她一脸不愤,像只刺猬一样,高度警惕和自卫着,他在心里深深地叹息了,这次伤害太深了,今生都没有机会得到原谅了。 走出电梯,方思雨就吩咐:“你向东走,我向西走,三十分钟后在这里见面。”不等程忆凡答应,她就跑开了。 程忆凡只好在她后面跟着,出了大楼门口,他犹豫了一下,看了看表,还是按方思雨指定的路线走去。 方思雨回头看了看,程忆凡果然没跟来,她就泄气地慢慢走着。现在的关系已经非常尴尬,对他的感觉也是非常极端地矛盾,所以根本不想和他多接触。 半个小时后,方思雨走了回来,程忆凡已经在那里等着了,她也不问他是不是一直在等,径直往家走。老天真是不照顾她,越是尴尬了就越尴尬,上电梯的人还是他俩。方思雨深呼吸了一下:“等一会儿,我会替你找理由让你走掉,走了之后,就不会再过来了,最好,走的时候把钥匙也留下。” 程忆凡侧过脸看她,微皱了眉头,她是越来越冷了,像北极的雪一样,极寒。“那,你能应付得了吗?” 方思雨像没听到,什么也没说。 程忆凡只好沉默着,即使是这种态度,他也愿意在她身边多呆几秒。 方思雨在门口打开门,临开门前,她向他伸出手,程忆凡愣了一下,知道她要收回家门的钥匙,就赶紧说:“在屋里吧,我忘记放哪了。”方思雨不满地斜他一眼。她先站在门口深呼吸了一下,做好表情的转换,就一下打开了门,随着门的打开,她又是一脸笑容了。果然父母根本没睡,还在看电视等着他们呢。“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方母虽然这样问,心里还是很高兴,她巴不得和女儿女婿聊聊天呢。17743874 方思雨报歉地笑笑:“没办法,他接到电话,马上就要去开个紧急会议,只好回来了。” 程忆凡一楞,他没想到这快就会赶他走。 “这么晚了?有事可以白天做,这样没白没黑的,身体受不了的。”方父也提醒。 “没事,我习惯了。”程忆凡只好这样接道。 方思雨推着程忆凡:“快去换衣服,要不就迟到了,在上海就一点是不变的,最爱堵车。” “不能改天开啊?这开不开的,还不是忆凡说了算?”方母还是舍得女婿走。 程忆凡心中一喜,正要接话。 方思雨很快地抢着说:“还不是你们?如果不是你们来,会议就不会推迟了,通知都下好了,哪能再推迟第二次?这个点才开始,还不知要开到几点呢?”方思雨把责任推到父母身上去。 “工作要紧,忙去吧。”方父表示理解。 程忆凡只好微笑着默默地走进卧室,又把他那套衣服换上,他长长地出了口气,当然是要走的,他对自己说。 看到程忆凡出来,方思雨就过来送他:“你的包呢?在车里吧?对了,如果又开到很晚,今晚就在办公室睡吧,回来倒把我们吵醒了。而且,反正你明天一早要去昆明开会。” 程忆凡看着方思雨,她说得眼睛都不眨,看来这半个小时,她是想对策去了。 听说女婿要去开会,方父感叹:“真是太忙了,注意身体啊。” “没关系,爸妈,我走了,那个”程忆凡话没说完,方思雨就抢着说:“送爸妈的事你放心,我和王树就行了,你不用请假回来。” 程忆凡张了张嘴,方思雨还是那么多鬼心眼,这几句话就把他打发走了,而且还没有回来的余地。忆慰抹么王。 “行礼不用准备啊?”方母疑惑。 “哦,都在车上,早就准备好了。”方思雨回头给妈妈一个笑脸,她转过身来又是一脸冰冷。程忆凡看着她:“这一走就好几天。”他张开双臂,方思雨很不情愿地向他靠近了些,程忆凡紧紧地拥抱着她。方家父母只看到女婿欣慰、幸福的表情,看不到女儿正咬牙切齿的样子。这是她记忆中分手后的第一个拥抱,被讨厌的人抱着,居然会有心跳的感觉。 事后方思雨分析,这也正常,气不打一处来,哪能不加快心跳呢? 爸妈终于回家了,临走的时候还念叨和报怨程忆凡太忙了,虽然天天打电话,礼物也托人送来不少,总不如见个面聊聊天,更让两老满意。可是细想想,这也没办法,工作忙,身不由己。 方母连审了方思雨几次,问她是不想要孩子,还是别的原因,结婚都马上就一年半了,怎么毫无动静呢?父母都这样,抱孙心切,临走时方母还叮嘱:“你得抓紧时间,趁着我还有力气,能帮你们带孩子,记住了,得抓紧啊。人家忆凡可是比你大六岁,你不急,他可着急的。”方思雨胡乱地答应着。 “怎么办?我根本没法直接去面对方思雨,程忆凡把我看得严严的,他去哪里都带着我。”李悦悦向吴丽新诉苦。 吴丽新正在家洗衣服,她边擦手边接电话:“出双入对,多好啊?” “好什么?都是假的,和你说,我们连同床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其它了。” 吴丽新皱着眉头:“我和你说的办法,你没试过?” 李悦悦有些为难:“那个,实在是,我觉得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用吧,我觉得有些下流呢?” 吴丽新的眼睛也睁得老大了:“下流?你真敢说?难道你现在做的事情就都是上流的?为达目的,有时就需要多种手段,你要是太顾面子,那就痛苦一辈子吧。” “唉!”李悦悦叹息着:“哪还用一辈子,不到半年,我们就要分手了,这个婚姻登记证书只有一年的作用。” “那你不得更快点行动吗?让假的变成真的?你再这样瞻前顾后,我真是帮不了了你了。不是我不帮你,是你太不上道。”吴丽新开门看看齐子林还在书房玩电脑,就关上门,耐心地劝说李悦悦:“那,你说实话,如果为了救他,你的命也舍得吧?” “那当然!”李悦悦很肯定。 “这不就结了?命不都怕失去,还怕失去虚无的面子吗?告诉你,两人之间只要有了第一次,不管是怎么有的,都是一个开始,然后就一发不可收了。”1crZw。 “行吗?你再说仔细点,给我增加点信心。” 吴丽新摇着头,什么高富美,简直是白痴,在情商和智商方面都比她差多了。李悦悦原本是智慧女人,经商与人际关系都游刃有余,但却独独在困在一个情字上。 吴丽新接到李悦悦的电话,就知道李悦悦这人太不给力,还是自己出马吧。她走到书房门口,看到齐子林还在研究他的期货,就摇了摇头:“子林,我出去买点东西。” “嗯。”他头也没回地答道。 吴丽新已经习惯了他的淡然,也不指望他热情如火了,两个人像老夫老妻一样生活着,但是谁也不提去登记结婚这事,仿佛俩人就不是为这事来的。别看吴丽新一肚子诡计,在齐子林这里,她却无计可施,真是一物降一物,她还笑话人家李悦悦呢,她在齐子林面前,不也是很无奈吗? 吴丽新走出门去,找了比较空旷的地方打电话:“程总,很久不见了,过得不错吧?当然不错了,搂着新欢,想着旧爱的。” 程忆凡看到是吴丽新的电话,就示意王树他们出去,他正在安排工作,却不敢怠慢了这个魔鬼的电话。 “你的目的全达到了,你还想怎样?” “只是一点皮毛罢了,我看你把方思雨保护得很好嘛。” 听到这话,程忆凡倒抽一口冷气,她又要干什么? “你和李悦悦进展缓慢,这个我就不多说了,这也不是我的目的,随你处理,不过,对方思雨,如果你不舍得下手,我也同情你,也不难为你了,我自己来,从明天开始,她就交给我了。” 程忆凡把手中的那团纸都差点捏出水来:“她已经够惨了,啊?你也是女人”程忆凡还想试图说服吴丽新。 “对,就因为我是女人,我才知道什么是女人的弱点,什么是女人的致命点,我来对付她好了,就这样吧。我就不相信她真是棵打不死、除不尽的野草。” “慢着。”程忆凡生怕她挂了电话,他深吸了一口气:“我自己来。不用你操心。” 吴丽新在电话那边笑了起来: 第十章3.做情敌的助理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就是嘛,你就当是一个游戏好了,再说李悦悦,要钱有钱,要势有势,要模样就有模样的,别不知足。睍莼璩晓到时候你们发展好了,你还会谢我这个大媒人呢,就这样吧,我等着喝你的感谢酒啊。” 程忆凡跌坐在椅子上,原来让他们分手不是目的,折磨方思雨才是主要的。他想得太简单了,以为只要他不在思雨身边,吴丽新就会罢手,没想到,这女人竟然这样狠毒。听她的话,看来李悦悦也是和她常联系的。程忆凡现在的状况,真的是四面楚歌,步步为营。 过了半天,等在外面的人没听到程忆凡让他们进来,就催王树进去看看,是继续安排工作还是分自回办公室。 王树轻轻地推开门,看到程忆凡的怪样子,他紧紧地皱着眉,手里握着成团的纸,眼睛似看非看,眼神非常阴沉,他想得入神,居然没有发现王树进来。 “程总!” 听到王树的声音,程忆凡才回过神来:“什么事?” “他们还在外面等着,要不要让他们进来?” “稍等一会儿,有件事我想和你说一下。以后你要负责接送思雨,不要让她单独行动。” 王树一惊:“怎么?那人还在行动吗?你们不是离婚了吗?” 程忆凡摇了摇头,看着天花板叹了口气:“原来目的不在这里,折磨思雨才是重点。唉!现在我只能自己下手,否则她会致思雨于死地。杀人于无形,她要的是这个。”他的眼中全是深深的痛。 王树又无奈又惋惜:“到底得罪什么人了?真的是死局吗?” “真的是死局吗?”程忆凡深深地思索着,重复着,他的眼神又遥远了。王树不想打扰他,就默默地退了出来:“回去上班吧,有时间再来汇报。”几人虽然感觉莫名其妙,但还是散开了。康非也一脸苦相地站在那里,王树和他对视一下,看来康非已经有所察觉了,他跟着程忆凡最多,自然了解地更多些。 “康非,你知道多少?”王树问康非。 “很少,但是我知道他很痛苦,而且还无人分担。你就不要太挤兑他了。”康非为程总讲情。 王树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他得去找找洛向冬,如果洛向冬没时间接送的话,就通知王树,他们得负责她在上下班期间的安全,另外,他想在方思雨的家门口安个探头,以防万一。 方思雨正在和文良商量材料的事,康非来叫方思雨:“方经理,程总让你过去。”方思雨愣了一下,即使在工作上,他们也很久没单独接触过,这是抽哪根筋了。她想了想,什么也没说,就跟康非走了出去。王树暗暗地叹息了?到底是什么局能困得程忆凡无计可施呢?他这话是真的吗?因为程忆凡一直不说具体的事,王树的心里还是不太有底。 站程忆凡的办公室外面,方思雨做了个深呼吸,调整一下自己的职业表情,才大胆地走了进去。程忆凡和李悦悦都在。 程忆凡很严肃地批评着:“你这助理是怎么当的?李董不叫你,你就不露面了吗?” 方思雨咬着嘴唇,看着他的桌子不说话。 “你哑巴了?没听到程总在训话吗?”李悦悦不耐烦地看着方思雨。 “之前说过,如果李董有事才叫我,所以我是遵守着您的命令呢。”方思雨一字一句地回答,字字句句里都透着冷淡。 “你,看来我对你是太宽松了。也难怪,我们俩的蜜月还没渡完,正互为助理呢,是不是?也不怨她,对吧?”李悦悦得意地盯着方思雨的表情,果然,看到她很不自然,李悦悦就笑得更痛快了:“从现在开始,除了我和忆凡在床上的时间你可以回避,其它时间你必须在我身边。” 方思雨毫无表情地点了下头:“那我回去做下交接。” “不必,原来的工作照旧,需要你的时候叫你。其他工作还是和以前一样。”程忆凡看也不看方思雨。 李悦悦还想说什么,看程忆凡的脸色不太好看,就没敢坚持:“还不快走?”她没好气地催方思雨。 “是!”方思雨答应着走了出去。一走出门口,方思雨就长长地吐了口气,想看她的笑话,门都没有,她的性格是遇强则强,她不会轻易让人看扁的。她小声地背诵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她又长长地吐了口气,太可气、太郁闷了! 李悦悦还在得意着,她为自己有机会折磨方思雨而高兴着。程忆凡冷冷地看着她,想不到她也是个腹黑女,李悦悦对方思雨越不好,程忆凡就会越讨厌她,这离李悦悦的目标就更远了,只是她一时还反应不过来。 和洛向冬、小夏吃过晚饭,方思雨回到家里,还是为白天的事纠结着。她还是不相信这是程忆凡的馊主意,因为她太了解他了。肯定是李悦悦,李悦悦为什么不好好享受他们的二人世界,还要抓一个前妻在眼前?这就太难让人理解了?方思雨站在阳台上向外看着、想着。如果是这样,也许是因为程忆凡对她并不好,所以她才会报复到别人身上?方思雨叹了口气,忆凡真的有这么恨我吗?即使我做错了,忽略了他的感受,他的报复也可以理解,爱之深,恨之切,他越报复我,就说明他越是在乎我。方思雨用力捏了捏了自己的胳膊,难道等他和李悦悦的孩子都生出来了,才会相信吗?为什么接受现实的速度这么慢?为什么总还有一点奢望?为什么他的眼神总是那么深不可测? 方思雨又叹了口气,用力敲着自己的太阳穴,又乱了,为什么越想越乱呢?重新调整一下自己的思绪,明天,要面对他和他新妻了,要镇定,要自强,要理智,要淡然,不要不打自败,先乱了阵脚。她做了几个伸展的动作,又做了几个瑜珈动作,今晚要早睡。 方思雨坐到沙发上,今晚她要睡沙发,看到程忆凡,她的心绪无法平静,更不敢睡那半张床了,看到另外半张床是空的,就像她的心一样,都是空空的,干脆眼不见心不烦,她关上灯,蜷缩在沙发里数绵羊:“一只绵羊,两只绵羊,三只绵羊……”数了半天,还是没有睡意,她又跑到阳台上,看对面点点的灯光,蓝色的、红色的、黄色的、白色的,各色灯光都从不同的房间流露出来,那是走廊的灯光,那是厨房的灯光,那是卧室的灯光,那是洗手是的灯光,那是客厅的灯光,那是书房的灯光,因为看得多,观察得多,对面楼上的建筑格局,她已经完全掌握,对哪里的灯光也能一目了然了。有一家的厨房里,居然还有人在忙碌着,一会儿是女主人,一会儿是男主人,都到了要熄灯睡觉的时候了,两人还在做饭呢?这是做的什么饭啊?准备玩通宵吗?还是刚刚回来?也或者是才吵完架,觉得肚子饿了,才想起做饭? 方思雨把胳膊支在阳台上,用两手托住脸,歪过来看看,歪过去看看,一个人的日子真的很无聊啊。她忽然想起了什么,不行,睡晚了,明天的精神会差,就没法迎接新的战争了。她得养精蓄锐,于是就跳跃了几下,又转回客厅,重又躺到沙发上,努力地进入梦乡。 上午李悦悦参加李氏集团的会议,下午要参加云坊公司的董事会,江总先到了会议室,他看到方思雨把李悦悦的包放到李悦悦面前的桌子上,然后离开,江总不满地看了一眼程忆凡,程总做事也太绝了,让前妻给后妻当助理,滑天下之大稽。可他又不敢多说话,只是无限同情地看着方思雨的背影。程忆凡也看到了方思雨,她看起来非常淡然和敬业。1csae。 方思雨走出会议室,看到康非也站在门口等着,她就对他笑了笑。 “思雨姐”康非欲言又止。 方思雨对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大家各为其主,没什么。”最近康非和大家都疏远了。一个小时之后,会议结束了。 “走,我们去买服装,康非不用来了,程总坐我的车。”听到李悦悦的吩咐,康非只好止了步。方思雨淡淡地笑着,跟在他们后面走。看到程忆凡的背影,还是那么傲然挺拔,仿佛一点变化都没有。一个人的背影还是比容颜长久,变化极少。 李悦悦进去试裙子了,其实她很少这样逛街,平常都是人家送货上门。这次不一样,她是专门来让方思雨难堪的。程忆凡默默地看着方思雨,她拿着两个袋子,都是李悦悦有衣服,毫无表情地站在那里。 “忆凡,你看怎么样?这一件是不是比上一件好看?”李悦悦一边打量着镜中的自己,一边问程忆凡。 程忆凡看也不看:“很好。” “那我就买下了?你说好才是真的好,女为悦己者容嘛。服务员,这件要了。” 方思雨的眼睛一直在那些挂出来的样品上,好像看得很仔细。李悦悦换上衣服出来,就问方思雨:“有没有相中的?有就告诉我,让程总给我们买单,你也不能穿得太寒酸,给我丢人就难看了。” 方思雨头也不抬地回答:“不用,谢谢李董关心。” 程忆凡刷好卡,服务员把衣服递给方思雨,李悦悦在一边看着,感觉有些奇怪:“我要是不出来,人家会误以为你们俩在买衣服吧?不过,明眼人就看得出来,你俩站在一起,很奇怪。”是说候了悦。 程忆凡走近李悦悦:“行了,走吧。” “她站在你身边,看上去挺像服务员的,真的。”李悦悦还是把她的话说完了。 方思雨不屑地笑了一下,提着包默默地走在后面。服务员?你怎么不说我像个电灯泡?“李董,要不要多逛几家?那边那些都很不错的。”她看李悦悦走路有些累了,就故意激将她。 “再逛?那忆凡得背我了。”李悦悦向程忆凡撒着娇:“背吗?你要是背我,我就逛去。” 程忆凡听出方思雨的故意,因为逛街是她和李薇的强项,所以就顺着她说:“背着让人笑话,扶着你还行,走吧,再逛一会儿。” “你还当真啊?不行,累死了,找个地方休息去。”李悦悦用力挽着程忆凡的胳膊:“现在都想有人背我了。”她报怨着。 方思雨偷着笑了,终于找到可以解气的一点。不知为什么,和这俩人在一起,她感觉呼吸都那么别扭,很压抑,很想做几个深呼吸。程忆凡看到方思雨的古怪表情,嘴角也拉动了一下。 虽然在当时没有给方思雨买衣服,李悦悦第二天就给方思雨带了几套职业装,灰色的,黑色的、深蓝色的,说是打扮方思雨,根本是想让她扮丑。方思雨换第二套职业装的时候,洛向冬就皱眉了:“怎么了?你没衣服穿了。像老管家一样老气横秋的。” “你说得真好听,我倒觉得是像老巫婆呢。”方思雨也打量着自己。 正在开车的洛向冬笑了:“你不是做助理了吗?还用穿得这么严谨和落后吗?还不如我们公司的职业装漂亮。” 方思雨一脸苦相:“别提了,大概是为了显示李悦悦的美吧,指定我穿这些衣服,气死我了。” 洛向冬有些惊奇地看着她,她抢你老公,你没说气死了,逼你穿套衣服就气死了?他摇了摇头:“别生气,我有办法,我给找几套漂亮的衬衣,这样就挡不住你的美丽了。限制你穿什么衬衣没有?” 方思雨想了想:“这倒是没有。这样行吗?” “肯定行,画龙点睛。再说,你本身条件好,其实穿什么都无所谓,只会让人觉得衣服不配你,不会掩盖了你的美丽。” 方思雨眨了眨眼睛,点头表示可行,她忽然想起了什么:“下班你不用等我,他们要请乔总吃饭,晚上还不知到几点呢?” “那,你怎么回家啊?前两天我就想问你,用不用我去接你?”洛向冬这个司机倒挺称职的。 “不用,李董的司机会送我回来。” 方思雨在酒店楼下等乔信庭,乔信庭看着方思雨直皱眉,方思雨笑了:“怎么?不认识我了?” “我上次就想提醒你,干吗穿这么老气横秋的?” 听乔信庭这样问,方思雨的笑容收敛了一下,但立刻就正色道:“没办法,这是李董指定要穿的职业装,说这才配得上我的身份,助理身份。”17744538 “知道了,你先上楼,我打个电话。” “那好,我在那边等你。”方思雨离他远一些,估计是打一个保密的电话,她还是知趣地走远了些。 乔信庭不知给谁拨打了电话,说了几句话,就挂了电话,向方思雨走过来:“走吧。” “这么快?”方思雨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说半天呢。 “因为饿了,想早点吃饭了,难道你听不到我肚子在叫吗?”乔信庭开着玩笑。 方思雨笑起来:“没有,我耳朵背。” 看到方思雨的笑容,乔信庭心里还是一动,不知为什么,她的笑容总是很特别,眼神很容易让人心动。 这次宴请乔信庭,因为他又与云坊公司签了一份合同,乔氏集团下属企业很多,他安排几份这样的合同,轻而易举,不过,这也得看他愿意不愿意。乔信庭的架子还是不小,人不是很好接触的,也许因为起点高,总是高高在上的,不太容易接近。 四人正在喝酒,乔信庭的司机过来了,还拎着六个袋子:“乔总,这是方经理的服装。” 连方思雨都愣了一下。 “我看你穿得很老土,别给我们美丽的悦悦抹了黑,干脆我送你两套,助理服装也得有些档次,配得上李董才行。” “这,这怎么”方思雨又尴尬又高兴,看乔信庭当面给了李悦悦一闷棍,她高兴的是这个,而不真是喜欢收到礼物。不过她方思雨都觉得自己像穿得像乌鸦了,心里一直纠结着呢,没想到被乔信庭帮了个小忙。 李悦悦被乔信庭将了一军,一时不知怎么回答他,就黑着脸不说话。程忆凡打破沉默,他自责着:“真是不好意思,方助理的服装还劳乔总费心,这太不应该了,我们以后会注意,会悉心听取乔总的教诲。”他忍着笑,虽然他不在意方思雨穿什么,因为在眼里,她穿什么都是最漂亮的,可他知道方思雨爱美,她一定不喜欢李悦悦给她的几套职业装。 乔信庭的相助,虽然让李悦悦不在服装上折腾方思雨了,但非常不爽,连着找了几个事情发泄了几次,她的气才顺了些。方思雨倒是不太在意,只要不让她穿得像老巫婆一样,多挨几顿批评,也值。可是方思雨的好心情也没持续几天。 这天早晨,李悦悦来得很早,一进门就让方思雨给她捶背:“用力点,这边,再往下点。”方思雨奇怪了,怎么累成这样?昨晚去跳舞了吗?没有啊,应该是没有什么活动。 “再用力点,好,真舒服。男人疯狂起来真要命,忆凡跟吃人一样,真是受不了,我还不知道,他一晚能折腾好几次,他体力可真好。”李悦悦得意地说着,她感觉到方思雨的动作停顿了一下,虽然看不到方思雨的表情,这一停顿就够了。“不好意思,我忘记他是你前夫了,他的能力你是深有体会的。” 方思雨咬着牙,手下的动作就用了些劲。李悦悦叫着:“疼,轻点。” “你不是让用力吗?”方思雨的力气并没减少。 李悦悦一下把方思雨推开了:“神经病啊,力气一会儿大一会儿小的。”她看着方思雨的表情,尽管好像尽量在掩饰了,还是看出有几分尴尬和愤怒。李悦悦笑了:“对不起,我这样说,你会不舒服吧?不过我都不介意,你也没什么,是吧?哪有前妻吃后妻醋的道理。” 方思雨终于忍不住了:“李董,你的记性有点差,我不是什么前妻,我们是无证无效的婚姻,你也不必吃我们的醋。况且,一个胜利者本身就是得意的,还用得着炫耀吗?除非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我去拿你要的材料了。”说完,她也不等李悦悦有什么反应,直接转身走了出去。 被抢白了一顿,李悦悦气得拿起一份材料就摔了出去:“切,有什么得意的?没人要的女人,还横什么?” 方思雨走出去,她用力闭了下眼睛,又长长了吐了口气,用手捂着胸口,太不淡定了!李悦悦是故意让你生气的,你要生气就上她当了,方思雨在做着自己的思想工作。她刚准备好比较平静的表情,就看到程忆凡在不远处看着她,方思雨斜了他一眼,一脸寒霜地从他身边走过去。看着方思雨的背影,程忆凡叹了口气,她必定是又受了李悦悦的气了。每天晚上,方思雨都要看着程忆凡和李悦悦双双对对地走进别墅,她才被送回家,她前期慢慢在平复的伤痛,此时,时时刻刻地都在化脓流血,这让她如何撑起一张笑脸来面对呢?方思雨背诵“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的次数已经越来越多。 方思雨宁愿和李悦悦呆在一起,和她斗智斗勇,也不愿意看到程忆凡那张木头脸,还有那深不可测的眼神。 李悦悦在变法儿地为难和折磨方思雨,方思雨虽然都没有很失态,没有被她打倒,但心里的苦都快溢满了。方思雨发现,李悦悦和程忆凡都很介意乔信庭,她咬了咬牙,决定和乔信庭走得近一些。只要是和庭信庭有约会,李悦悦都不会阻拦。 “看到吗?”李悦悦指着乔信庭和方思雨的背影:“两人关系不一般,看来发展得很快。 第十章4、旧地旧情旧人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应该快要谈婚论嫁了。睍莼璩晓”听程忆凡没说话,李悦悦就看了他一眼,只见程忆凡满脸不高兴,李悦悦也不高兴了:“她早晚要嫁人的,你那条五年的限制,赶紧修改了吧。早嫁早利索,你这样拴着人家,太不人道了。我还没说完呢?”程忆凡已经大踏步地走开了,李悦悦在后面气得直跺脚。方思雨这个祸害,早除去早放心。李悦悦也不急着回家,站在那里出神地想着,怎么能尽快让乔信庭与方思雨有质的变化?她得用点心了。 李悦悦先说动乔信庭,邀请他们两口子和方思雨一起去旅行。乔信庭可是求之不得,他都提出过几次了,但都被拒绝。方思雨和乔信庭的关系一直没有大的进展,这让乔信庭也很纠结,父母一直催他找女友,现在方思雨还不承认是他的女友呢,照这样下去,不得猴年马月啊?原本有个好机会,但是被王树他们破坏了,在乔信庭看来,男女之间的关系,是以发生关系为突破口的,在这事上,他还是比较着急的。没想到李悦悦愿意帮他,成全他,这太好了。人在旅游时是最放松的,心情好的时候,最容易动心动情,这个机会他不想错过。 灰色中长款宽松长袖假两件套的T恤,下穿一条黑色小短裤,脚上一双黑色长筒靴,头上还戴了一顶灰色的帽子,配上自然微卷的中长发。方思雨现在特别喜欢灰色、咖啡色、米色、黑色,可能这些颜色更能表达她的情绪,此刻一灰到底的方思雨站在三人面前,居然仍盖不住她的美丽,倒更显出她的娇俏可人。 乔信庭的眼睛已经亮了起来,欣赏和爱慕一目了然,他也不去迎她,想多看她几眼。李悦悦再看程忆凡,竟然也是一瞬不瞬地看着迎面走来之人,她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她也转向方思雨,等她一走近,马上就展开攻势:“你怎么穿成这样?一身低档货,会丢了乔公子的人,这种服装我可从没见过,什么牌子?”她上下打量着方思雨。 “路边货,有牌子也是假的,末流的。”既然你说的不堪,我就干脆越先自贬到尘埃里,看你还能怎样。方思雨很自信地回答。 李悦悦一时无话可说,就做了一个非常轻视的表情。 “能把路边货穿出大牌的范儿,才是真的衣服架子。”乔信庭毫不掩饰他的赞美。乔信庭的司机已经接过方思雨手中的行礼箱。 “程总、李董,很幸运能和你们一起出行。”方思雨淡淡地向二人致意。 他们旅行的第一站是九寨沟,飞机到达的时候已经半夜时分了,这个时间很正常,一般情况下,旅行社都会这样安排。旅社给安排的房间只有两间,服务员送上钥匙:“你们自己分配吧。” 程忆凡先拿到钥匙:“我和信庭一间,你和方助理一间。”他把钥匙递给方思雨一把:“好好照顾李董。”然后回头招呼“信庭,走,咱们去咱的房间。”乔信庭和李悦悦相视一眼:“这样好吗?把你们两口子分开了,不好不好。” “是啊,忆凡,没有你在身边,我睡不着的。”李悦悦故意撒着娇。 程忆凡像没听到,径直走向电梯,电梯门一开,他招呼大家:“快,电梯来了,上啊。”他自己先上去了,几个人也陆续走了进去。 一听说只有两间房子的时候,方思雨在迅速地想着对策,她还没想好,没想到程忆凡这回反应很快,抢先说了出来。方思雨放心了,但丝毫没有感激之心,仿佛这是应该的。 李悦悦睡觉时又抱怨了半天:“你傻吗?为什么订两间房子?乔信庭想和你住一屋的,知道吗?”一生气,李悦悦把计划都一下子暴露无遗了,她一说出来,才明白失言了,赶紧住了口。 方思雨转过头去,背向着李悦悦,好险,原来乔信庭还有这想法。1cs45。 程忆凡已经躺下了,坐在床上看行程,看乔信庭从浴室出来,就提醒他:“这一路,咱们俩做个室友吧,这样也省些费用,否则就要多定一个房间,咱们一共四个人,没必要。” “嗯。”乔信庭不情愿地哼了一下。被程忆凡这一捣乱,他的计划都泡汤了。 这一路上看的什么风景,方思雨全没看进眼中,没有记在心里,她的情绪太差了,除了饱受李悦悦与程忆凡的折磨,还要防着乔信庭,哪还有心情看风景呢?就算是天堂,她也看不到了。程忆凡也是这样,他得注意时刻和李悦悦保持距离,一旦被她缠上,半天都甩不开她。四个人的行程都不怎么尽兴。 第三站是三亚,一到海滩,方思雨就去买岛服,她选择了椰风海韵,没想到程忆凡也拿了同样的一件。李悦悦和乔信庭也选择了一款。岛服主要有三大品牌:丝妮娅、阳光岛和椰风海韵,都是上好的丝光面料。其实岛服的关键点不在面料,而最大的特点是它的图案,都很花哨。 其实还没到三亚,方思雨的心情就非常失落了,这里,已经不堪回首了。程忆凡的表情也很沉重,他特地除去了一个景点:天涯海角。他不想这样旧地重游,不想让方思雨的脸色更难看。 参加篝火晚会的时候,李悦悦拉着程忆凡跳着,人太多,不大一会儿,就看不到乔信庭和方思雨了,程忆凡找了半天,看到两人在旁边喝起啤酒来,程忆凡皱紧了眉头,都没有酒量,还敢喝酒?他们又随着人群转了起来,等程忆凡转回来,早看不到方思雨和乔信庭的身影了。 “你先跳着,我去方便一下。”程忆凡和李悦悦说了一声,匆匆地走了。李悦悦看到乔信庭和方思雨也不见了,就知道成功了,他们必定是去浪漫缱绻了。李悦悦慢慢悠悠地往回走,她在想要不要看场好戏,离开人群,她给程忆凡打电话:“忆凡,你在哪里?我怎么找不到你了?” “是啊,我也走迷路了。”说完就挂了电话。程忆凡拨打方思雨的电话,没人接,他就继续拨打,对方干脆关了机。程忆凡想了想,就快速地往住宿的地方跑去,跑到服务台,他气喘吁吁地问:“我房间的钥匙。”服务注意地看了看他:“已经被你同屋的人拿走了。”程忆凡又风一样地跑起来。服务员很奇怪地看着这人。 程忆凡跑到客房门口,直接就扑在门上敲出起来,因为声音太大,吵到邻屋的人出来问:“轻点行吗?扰民了!” “对不起!乔信庭,开门!开门!” 屋里顿了一下:“我睡下了,你今晚陪你妻子吧,给个机会让你们夫妻团聚。”乔信庭还说得堂而皇之。 程忆凡又大声敲门:“先开门,我拿我的东西。” 听到程忆凡要拿东西,乔信庭就打开了门:“拿什么啊?” 程忆凡一下就打他拨拉到一边去了,径直走到床边,方思雨果然已经醉了,躺在乔信庭的床上,幸亏是喝的啤酒,她还有些感觉:“什么声音这么吵?”程忆凡忍着气,把她一下子抱了起来。 “喂,你干吗?”乔信庭这才发现上当了,程忆凡是破坏他的好事来的。 程忆凡恼怒地看着他:“那你要干吗?趁人之危,是男子汉的作风吗?”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该保护的人是李悦悦,你快放下她。”乔信庭挡住程忆凡。 “她是我的下属,我必须对她的安全负责,等她清醒的时候,她自愿的时候,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管的。但是现在不行!”他很坚定地瞪着乔信庭。 乔信庭又气又恼。程忆凡也不管他什么态度,绕过他,抱着方思雨出去了。乔信庭不知拿了个什么东西摔到门上,哗啦一声。程忆凡也不回头,最多生意泡汤了,但也不能让方思雨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更何况还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他迎面遇到更加恼怒的李悦悦站在那里,他命令她:“快开门。”李悦悦虽然生气,还是开了门。她也没进门,反而跑到对面的屋里,安慰乔信庭去了,她保证他还有很多机会的,让他不要在意,最好和程忆凡解释一下,或者道歉,让他不要告诉方思雨,否则,就前功尽弃了。思量再三,乔信庭还是和程忆凡道歉了,说自己太冲动,让他不要告诉方思雨,影响了大家游玩的好心情。程忆凡嗯了一声,算是答应。 到三亚来旅游的人,大多都会带回几串珍珠水晶,项链或是手链,三亚生产的南珠最负盛名。乔信庭买了两串项链送给两位女士,程忆凡也买了几串项链和手链,说是送给后妈和妹妹的。 两天很快就过去了,再过了今晚,就要离开这个地方了。 白天在海滩玩得太累,李悦悦和乔信庭都很快就进入了梦乡。方思雨悄悄地走了出来,看着月光清晰地照在芭蕉树、椰子树和那些不知名的南方植物上,比之白天又有别一番味道,想不到这里的夜晚还是很静谧的,游客们都累了,需要休息,为第二天的美好之旅做好准备。正好有一个服务员经过,方思雨叫住他:“请问,现在还能叫到出租车吗?”17744157 “当然可以,可是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服务员多问了一句。 “哦,我有个亲戚也来玩了,说是离这里不远,我去找他。”方思雨笑着和他解释。 服务员立即打了个电话:“喂,要一辆出租车,对,现在,好。从这往东走,左拐一个弯,在那里就有车,我带您过去?” 方思雨谢绝了:“不用,我知道那里。谢谢你了。” “不客气。” 方思雨径直向那个地方走去,她白天已经观察好了这附近的地方,虽然缺乏方向感,但凭记忆也能找到。 服务员没走几步,程忆凡就叫住了他:“刚才那位女士问你什么了?” “哦,她说要去见亲戚,要了出租车。” 程忆凡快速地说:“赶紧给我也要一辆,马上。” 服务员有些疑惑,但看程忆凡着急和严肃的样子,也不敢多问,就打电话:“再要一辆,快点。先生,你知道停放出租车的地方吗?在门口那里。” “谢谢。”程忆凡迅速地跑起来。服务员纳闷地看着他,他们这是怎么了?这么晚了,还不好好睡觉。 “师傅,刚才那个姑娘坐了车往哪里走了?”程忆凡边坐车边打听。 “我听到了,她说去蜈支洲岛。”司机回答。 “请开快点,跟上她的车。” “那开车的我认识,要不要我给他打个电话?”司机征求着意见。 “不用,我们跟着他们就行了。”自从知道这里离蜈支洲岛很近,程忆凡就有些魂不守舍了。那是他们结婚渡蜜月的地方,造物弄人,一年半之后,现在却相对两无言了。 他们来渡蜜月的时候,去了天涯海角等名胜景点,自然也不会错过蜈支洲岛,这里是著名的蜜月度假胜地,有人说它是中国的“马尔代夫”。岛上共有二千多种植物,种类繁多。当时方思雨在这里大惊小怪着,第一次看到这些,真有些眼花缭乱了。 这儿生长着许多珍贵树种,有被称为植物界中“大熊猫”的龙血树,还有许多难得一见的 “共生”、“ 寄生”、“ 绞杀”等植物现象,让人叹为观止。该凡高谈婚。 那时他们最喜欢那间用竹子和芭蕉叶搭建的小屋,里面有竹床,可以任情侣缱绻浪漫,这儿的另一个名字好像更形象:情人岛。 下了出租车,方思雨一路小跑着走了,程忆凡不敢离她太近,一转眼的功夫就看不到她了。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熟悉的景物,思绪万千,他慢慢地往前走着,她是去那个小屋了吗?看来她早就预订好了。程忆凡的心更疼了,她的冷和恨都是假的,否则她不会到这里来,他悄悄地走到那间小屋外边,听着里面的动静。她是什么时候订的房间? 方思雨坐在竹床上,泪水夺眶而出,人家来,都是甜蜜渡假,或是旧地重游,旧梦重温,只有她,是旧伤旧痛,伤痕累累,如今物全在,而人已非,怎么不触情生情、悲从中来呢?窗外的月亮依然明亮,为什么它能这么淡定呢?越是伤心的时候,想起的伤心事会越多,渐渐地,她的哭泣声稍大了一点点,这几天的坚持都太累了,现在她找到一个见证了她的幸福,也同样见证她悲伤的地方,蜜月地一下变成伤心地,怎么能不泪如泉涌?她所有的坚强、所有的隐忍,所有的盔甲都放下了,现在有的只是无尽的悲伤和流不完的眼泪。在外面的程忆凡听到了压抑地哭声,他再也听不下去,轻轻地敲门,门还虚掩着, “思雨,是我。”靠窗的地方照进一些光亮,淡化了屋里的黑,他怕方思雨害怕,先报上名字。 听到程忆凡的声音,方思雨哭得更伤心了,程忆凡摸索到床边,坐在她身边,月色迷离中,谁也看不到对方的表情。沉默了一会儿,程忆凡轻轻地解释着:“对不起,思雨,我知道我做错了,可是我也没办法,我有一堆问题,等这些解决了,我会好好和你解释。” 方思雨还是在哭,也不接话。 “我,我,我干脆和你说了吧,我其实和她只是假夫妻,没有任何夫妻之实,请你相信我。”他一边解释一边轻轻地揽过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我遇到了很难解的难题,请相信我,请给我时间,我会尽快解决。” 方思雨哭得轻一些了,好像在认真地听他说话。 “会解决的,你相信我最后一次,我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一星半点都不会。所以我借机定下无情也无理的协议,全面地困住你,我才放心地离开。你懂吗?”他停顿了一下:“知道吗?你痛的时候,我比你还痛,我离你远些,因为怕我自己坚持不下去,坚持不下去,就前功尽弃了。别问我原因,到时候我会告诉你的。你相信我好吗?这辈子,下辈子,不管有多少辈子,我只会爱一个女人,方思雨。” 方思雨还是轻轻地抽泣着:“我,还能相信吗?” 听到方思雨终于说出一句话,虽然是疑问的,也已经表明她相信他了,程忆凡心里的石头一下子落了地,他要是再不行动,不说明,方思雨一气之下,非要嫁给乔信庭不可。现在,他已经发现这个苗头了,所以他也不敢再冒险了。他跪在地上,把头伏在方思雨的怀里,舒服、温暖、安全,还有她特有的清香,真好,这种感觉久违了。这些日子,他独自承受了太多,没有人可以说,可以诉,这种痛苦,这种孤独,他是百般尝尽了。过了一会儿,方思雨用双手捧起他的脸,用自己的脸轻轻地摩挲着他的脸,她感觉他脸上也有泪水,她心中一疼一软,感觉有更多的泪水涌了出来:“忆凡,别这样。我相信你。” 她轻轻地吻着他的额头,这一动作极轻,却像一声令下,程忆凡热烈地吻住她,忽然方思雨推开他:“你说,晚上你回家过吗?我都感觉自己快神经质了,老是感觉你回去过。”程忆凡轻轻地笑了一声,方思雨的拳头就落了下去:“你该死该死,害我患得患失的。”程忆凡的呼吸越发急促,声音也更低沉了:“没办法,我太想你了,我都要疯了,只好,只好借你醉酒,否则你不会让我靠近你。你不是也喜欢醉酒的夜晚吗?” “你太可恶了,太可怕了,不要你了。”方思雨假意挣扎着,却惹得程忆凡更加激烈地吻着她,热气和热唇吻到她的颈项,她浑身酥软了,不由自主地扭动起来:“不要,痒死了。” 程忆凡小声地呢喃着:“那我就吃掉你……” 月光静静地洒进来,照在床前的地上,真如诗中所写的“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不过月光丝毫打扰不了这对如醉如痴的疯狂恋人,他们分开得太久,感觉有一万年、一亿年了,怎么能错过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呢?这也难怪,两人的热恋期和蜜月期还没过完,就被硬生生地拆散了,这让人情何以堪呢? 平静下来的两人还是毫无睡意。“真是对不起,我无力解决当前的难题,只能让你受委屈。” 方思雨何等聪明,她立刻就明白了:“这是他们的目的吗?你到底有什么事被他们拿住了?”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我弄清楚,我会和你说明白的,你只要知道,我们面临的是灭顶之灾,我不得不这样做,你在心里谅解我就行了。你可以继续生气、不平,可心里要平衡,不能真生气,真着急,身体最重要,知道吗?看你一天天瘦下去,我都快急疯了。”程忆凡又亲了亲她的香唇,味道真好,香气如兰。“还有,不能从里面锁上门,让我回不了家。” 方思雨咯咯笑起来:“我偏不!偏要锁。” “唉!”程忆凡叹息了:“有几次,我就在家门外面坐到天亮,就是在门外,也能解一下我的相思之苦。” “你啊你,真是可恶。我知道了,以后我会天天给你留着门的,不管你回不回家。你也不用等我酒后再回来,不对,你怎么知道我喝酒的?” 程忆凡不好意思地停顿了几秒:“我在酒柜那里安了一个探头。” 方思雨打着他:“臭不要脸,你怎么可以监督我呢?不行不行!” 程忆凡用热烈的吻让她住了口。 天蒙蒙亮了,虽然俩人眼睛都没闭,却毫无睡意,兴奋地说个没完。 “要不要回去啊?”方思雨提醒着。 程忆凡还是不舍得离开: 第十章5、暗生疑心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真不想离开你。睍莼璩晓”方思雨推了他一下:“走吧,来日方长。” “好,等问题解决了,我会和你天天腻在一起,不许赶我走!”他伸手与她拉勾,方思雨笑得嘴巴都要咧到耳朵根了,她又狠狠地亲了他一下,算是答应。 方思雨忽然想起什么:“这么早,有车走吗?” 程忆凡很有把握地笑了:“我坐的那辆车在等我们呢,走吧。”他又替她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方思雨也替程忆凡整理了一下,两人手牵手走了出去。清晨的空气真好,海风夹杂着一点咸咸的味道,提醒着大海的存在,让人心旷神怡。 程忆凡让方思雨先回去,他在外面转一会儿。他的兴奋之情太过外露了,他得适应一下,克制一下,否则很容易不打自招。方思雨又回去睡了一觉,李悦悦不耐烦地喊她:“怎么还不起床?都要误点了。” 方思雨的眼睛还是睁不开:“再睡一小会儿。” “不行,快点起来,还要整理行礼,今天要回家了,快点!”李悦悦催着。 “好吧。”方思雨终于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都这时候了?”她一看手机上的时间,加快了起床的速度。不知程忆凡有没有睡一会儿。这个问题很快就知道了,在去机场的车上,程忆凡呼呼大睡。 李悦悦皱眉问乔信庭:“他昨晚没睡觉吗?” “不知道,我醒来的时候,他从外面回来,说一早就出去跑步了,然后倒头大睡,好不容易才把他叫起来的。” 方思雨用力抿着嘴,但仍掩不住眼里的笑意。李悦悦看到她奇怪的表情:“你想笑就笑,这是什么怪样子?”17745674不一天天伸。 方思雨立刻正色,不再让自己露出过多的表情。 方思雨转头看着窗外,窗外的风景真美丽,三亚的树都是风景啊,怎么来的时候没注意到?真想再玩几天呢。她对着窗外,还是偷偷地笑了。 李悦悦忽然想起了什么:“你昨晚睡得不好吗?”她问方思雨。 “啊?嗯,有点吧,可能累了,做了很多奇怪的梦,先前没睡着,后来才刚睡着,就被你叫醒了。”方思雨的脑子转得快,李悦悦一问,她就猜到可能有疑心了,所以很快地就回答了她。 听到方思雨答得这么痛快,李悦悦的疑心才消除了一些。 方思雨又把头转向车向,从外面就能看到一个女孩幸福甜蜜的笑脸,来的时候愁云惨雾,想不到走的时候,已经是雨过天晴了。1cssy。 车停下了,程忆凡还在甜蜜的梦中呢,乔信庭叫他:“喂,程总,下车了,醒醒。” 程忆凡懵懵懂懂地睁了开眼:“到家了?” “到家了,快起来拿行礼。”乔信庭也不和他细说。 程忆凡看了看车外,还是海南的景色:“我还真睡着了?真是太缺乏锻炼了,以后得多锻炼才行。”说完,他自己笑起来。 方思雨用力忍着笑,但眼睛还是有些泄密了,只是没人注意她,都去看程忆凡了。 “以后要多去健身,我都没累成这样,你真是。”李悦悦也报怨着。 “嗯,听你的。”程忆凡心情好,对李悦悦的态度也变得恭顺了。 程忆凡真可谓冰火两重天,他的眼中,脸上,还是抑制不住地喜悦着。偶尔与方思雨对视的眼中,也是热烈地像火一样。方思雨在拼命忍住笑,也是掩饰不住眼中的小火苗。程忆凡多次潜回家中,都是趁方思雨熟睡或醉酒的时候,有时偶尔也会重温旧梦,可总比不上两情相悦更让人有征服欲和幸福感。 男人的冷酷是怎么得来的,程忆凡这一刻明白了,是因为缺乏爱情和女人的滋润,或者是长期得不到这些,所以才会冷若冰霜,酷似冰山,让人不敢接近,其实他的心里也是一团火,像火山一样的暗流时刻在涌动,只是没有找到出口罢了,一旦有了出口,那热情和力量就一发不可收了。 李悦悦毕竟是女人,比较心细,她发现方思雨一夜之间没有那么冷漠了,脸色居然红润舒展了,眼睛也明亮有神,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这让她很疑惑。李悦悦又观察程忆凡,他居然也不是从骨子里透出的冷了,脸上的肌肉也不僵硬了,从容而淡然。 ----------------------- 王树又面临新的问题了,关父关母在宴请了亲戚之后,把房子也收拾一新,准备让两人回家住,关家无子,正好让王树做上门女婿。对于做上门女婿这事,王家早就考虑到了,先给王树敲了边鼓:借债买房都行,就有一点不行,做上门女婿的事千万不能答应。王树当时还很不以为然,这都什么年代了,不兴这个了。妈妈回他一句:你不懂做父母的心,反正你记牢这句话就行了。 “王树,爸妈让咱们回家吃饭,说有事要商量。”关玉莹一边换衣服,一边照镜子:“喂,和你说,两位老姐说我忽然间变得漂亮了。” “是啊,你就臭美吧。”王树还在玩他的电话。 “女人哪有不爱美的?好了,走吧。” 王树看了看洞,他还得钻回去,不行就开个门算了,可是两人也不打算长住这里,过几天再说吧。 “你在干吗?要回家了。”关玉莹提醒他。 “你先走,下楼等我,我从那边走。”他指了下洞。 关玉莹吐了下舌头:“忘了,这事啊,早早晚晚的,咱自己就暴露出来了。我先走了,你快点啊。” 看到关玉莹关上门,王树就赶紧关上电脑,从洞里钻过去,打开自己的门,堂而皇之地走了出去。他回头看看两扇门,笑了。他们现在也加入“潜伏”行列了。 关父关母做了很多好吃的,两个年轻人胡吃海塞了一回,王树直夸岳母的手艺:“妈,你的水平,开个饭店,绰绰有余,等咱有钱,开家大饭店,你掌勺,保证客人们都回头。” 关父撇了一下嘴:“我吃了一辈子了,都没尝出什么味道,坚持着吃吧,坚持着坚持着,就坚持出一个厨师来了。我容易吗? ” 关母瞪他一眼:“你够有福气的了,你看看上海的女人,有几个在家围着锅台转的?不都是男人打理家务啊?我都是特例了,你还净挑毛病。” 王树噎了一下,怎么上海的女人都不做饭吗?关玉莹在偷着笑,妈妈在给王树上政治课呢,女儿听得出来。 关父眼睛一翻,很不服气:“咱家可是有分工的啊,我打扫卫生,洗衣服,哪点少做了?你不要讲歪理啊?你是炒菜了,可菜是我买的,我择的,我洗的,你这样的厨师,要是再不练出个一二三来,说得过去吗?” 王树咳了一下:“爸妈,你们都是劳动模范啊。” “什么模范啊,对付着来吧。对了,你们俩怎么做家务的?”关母趁机进入正题,她问过女儿,女儿说她不干活的,就管吃。关母稍稍放心一些,女儿在家横草不拿、竖草不动的,现在王树又一无所有,不得好好表现啊?这是应该的。但她还是不放心,还想试探一下。 王树不懂这些道道儿,如实说:“我们有值班表,分一三五,二四六的,星期天共同做。” 关父的表情很古怪,关母也是看怪物似的看着关玉莹:“怎么?你还会做饭?” “当然了,我现学现做。”关玉莹得意地笑着。 关家父母相视一眼,真是一言难尽,宝贝女儿居然去给人做饭了,这不是受虐待吗?毕竟是新女婿,有些话不好当面讲的,关母给关父使了个眼色,关父立即意会:“自己做饭,哪有时间啊?再说你那水平,也伺候不好王树,这样吧,以后你们回来住,吃现成的,我们做饭,你们该放心吧?” 王树只好说:“放心放心。” 关玉莹还是比较了解爸妈,她哼了一声:“说了这半天,是想让我们回家住,对吧?” 两位老人呵呵地笑了,关母眉开眼笑的:“这是上上之策,你们有吃有住,轻松地上班,想玩就玩,多好?” 王树憨憨地笑着,没有立即作答,关玉莹猜着,他是不愿意来住的,至少现在不愿意。现在两人正是享受二人世界的时候,回家也的确不方便。 父母看王树不作声,女儿不说话,就有点纳闷了,这么好的事,人家想都想不来的?关母还是比较心急,就催问:“你们的东西也不用搬,家里都有,直接回家就行了。” 王树还是笑:“我听玉莹的。” 关玉莹张了张嘴,她眨了眨眼睛,转着眼珠在想怎么说才最好。 “还用犹豫啊?这房子早晚是你们的,早进来,晚进来是一样的。”关父敲打女儿。 关玉莹过去揽着爸妈:“爸,妈,你们的好意我知道,可我们才刚结婚,蜜月还没过完呢?你们就给我们一点时间,让我们自由一段,以后再说,好不好?”看父母脸色不太高兴,关玉莹立刻声明:“我们早晚会回来的。” 关母皱眉:“你们不懂,因为做家务这样的小事,两人弄不好的,甚至离婚的,呸呸呸!说哪去了?我是说,别让那些杂事影响你们的感情。” “我们就是这意思,在家住着,你们尽管玩,没有后顾之忧。”关父接道。父母都看着王树。 王树赶紧表态:“玉莹说回来,我们就回来,我怎样都行。” 他看出关玉莹并不急着回来,所以放心地交给她处理。 “那你们都听我的吗?”关玉莹看着三个人,三个人都点了点头。她笑了笑:“我呢,是非常愿意回来这个安乐窝的,但是在这里,我长不大,我先学习一下独立,和王树享受一下二人世界,然后再回来。”看父母脸色有些不高兴,她又给他们一个蜜枣:“一有孩子,马上就会回来的,到时候你们不要我都不行。” 这话说得还有谱,关家父母终于笑了,也是,很快就有孩子了,那时,就需要他们的帮助了,于是这个话题暂时搁下不提。王树的心也才放下一点,说实话,他这些年离开父母,已经自由惯了。 如果一下被父母监督、管起来,王树会很不适应的,何况和关家父母还不太熟悉,还没有很深厚的感情,他们之间还多是尊重和礼貌,想来想去,这真不是回家的最好时机。经过这件事之后,王树生出买房子的决心,是不是因为他没房子,岳父岳母才生出这个想法? --------------------------- 从三亚回来,程忆凡的心情好了很多,脸上也温暖了很多,就连说话的语气都没那么冷了,李悦悦又喜又忧。李开岭又打电话让他们回家吃饭,这是第几次,已经记不清了,李悦悦每次都是拒绝,找这样那样的理由和借口,现在,她都很头疼接到父母的电话了。李悦悦看程忆凡的脸色比较平和,就试探着:“忆凡,我爸又打电话让咱们回去吃饭,我知道你不想去,已经拒绝了。” “又让去?不行就去一次吧,总不去,他老人家会生气的,让父母生气总不是一件光荣的事。” 听到这话,李悦悦顿时喜上眉梢,赶紧打电话告诉爸爸,晚上回去吃饭。程忆凡看到她高兴的样子,一时不知要说什么好,幸好当时早就说明了,否则还真对她有歉意。受到吴丽新的威胁,程忆凡答应与李悦悦结婚,但条件提了一大堆,可李悦悦不在乎,她愿意冒这个险,不愿意放弃这个可能成功的机会。 李开岭看女儿和女婿回家,脸上都一片平和,看来情况不错,比上次回家时要好很多,他就放了点心,女儿是他的宝贝,怎么能容忍别人这样无视她、轻视她?如果不是女儿深爱的人,李开岭早就扒程忆凡十几层皮了,可现在他必须忍,必须投鼠忌器。他非常明白,伤了这个不知好歹的臭小子,也会更深地伤害了女儿,除非她自己想开,自己离开。这顿晚餐吃得比较和谐,饭后又聊了会儿天,程忆凡称有事,就和李悦悦告别,一起回家了。车子还没开走几分钟,程忆凡接到纪敏的电话:“忆凡”纪敏的声音里带着哭腔,程忆凡吓了一跳。 “有事吗?” “我很害怕,你能不能回来一趟。”纪敏一说话就哭了起来。 “你快说,到底怎么了?爸爸吗?”程忆凡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是,他的心脏病又发了,在急救室” “情况怎么样?”程忆凡急于想知道父亲的安危。 “还不知道,医生说幸好送得及时,我很害怕,你和晓敏都不在跟前,我心里没着没落的,我还没通知晓敏。” “先别告诉她,她会害怕的。怎么会突然发病呢?” 纪敏停顿了一下,还是说了:“一个亲戚给他打电话,说好像听说你们离婚了,你又找了另一个女人” 程忆凡深呼吸了一下:“我马上回去。”合上手机,程忆凡黑着脸对李悦悦说:“你先下车,我现在要回家,我爸爸病了,康非停车。” 李悦悦试探着问:“我能不能去看看?”刚才的电话她都听到了,看来是因为她发病的。 “不用!”程忆凡很干脆地拒绝了:“你自己打车回家吧”。 “好。”李悦悦看他的脸色很差,也不敢继续提什么要求,就下了车。她刚一下车,车子就忽一下开走了。李悦悦站在那里愣了半天,真的就这样进不到他的世界吗?好不容易有点改观,这马上就让她做罪人了,如果程文宗真的有事,程忆凡一定会怨恨她李悦悦,而且,在这个时候,估计公开去探望的人还是方思雨吧?因为一个隐字,他们之间有扯不断的联系,千丝万缕,李悦悦现在明白了,那个所谓的协议,不仅仅是伤害方思雨的,也有保护的成分,还提供了藕断丝连的机会。她抬起头,看着无边无际的夜空,想寻找到她的那丝光明,夜晚的夜怎么这么黑啊?连一颗星星也没有。反倒是灯火四处通明着,也许是灯光太多太亮,反客为主,把星星和月亮的光芒都遮挡了吧? 程忆凡语气急促地对正在开车的康非说:“转弯,去我家。” “哦!”康非答应了一声:“回家拿东西吗?” “去接思雨。” 听到程忆凡说这几个字,康非的嘴张了半天没合上,这刚从后妻这里离开,马上就去找前妻,程总这人简直是越来越难理解了,正因为如此,康非都不敢和王树他们多接触了,他们问什么,康非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自己都蒙在云里雾里的,还怎么去和他们说呢? 康非从镜中看了一眼程忆凡,他脸上都是非常焦急的样子,就不敢多问。程忆凡打电话,对方大半天才接听,估计在犹豫接不接这个电话:“思雨,你睡了吗?抓紧时间收拾一下,我在接你的路上,我爸爸又犯病了,我们回去看看吧。好,一会儿到。是的,我和康非。” 他们赶到楼下的时候,方思雨已经拿着几个包站在那里等了,程忆凡下车帮她拿包:“带这么多东西?” “放车里面吧,我拿了三件羽绒服,东城零下好七八度呢,和这里的温差很大。康非,我给你找了一件,大小不太合适,先穿着,回家你再换。” “好,谢谢思雨姐。”康非心里真温暖啊,她还怕他冷呢,可他什么都帮不了她,心里就惭愧得很。 “快上车。”程忆凡接过她手里的包,放进车里。两人坐好,康非的车又发动起来。 “你别太着急,老年人身体差,生个病都正常的,再说这病只要抢救及时,没事的。我给李薇打电话了,她和穆礼已经赶到医院了。” 程忆凡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无言以对。 “再说,爸身边有纪姨,她是个细心的人,你就放心吧。刚才李薇给我打电话,说已经抢救过来了,正在输液。” “还是近了好啊,远了,真是指望不上。”程忆凡感叹着。过了一会儿,他又叹气了:“我觉得自己太失败了,没有好好对他,还没有好好孝顺他,如果他就……他就这样离开,那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方思雨又靠近他一些,又紧紧地握着他的手:“没事,保证没事的,你别慌,现在你是我们的主心骨,纪姨不也是第一时间通知你吗?” 程忆凡第二次对他忌恨多年的后妈产生了感激之情,要不是她在身边,他都没机会见到父亲了。他用力揽着方思雨,在这一刻,他只觉得她才是自己的主心骨。 程忆凡和康非倒替着开车,清晨六点多才赶到医院,穆礼和李薇还一直守在病房外面。李薇一看到程忆凡,立刻转过头去,也不与他说话。程忆凡也顾不了这么多,只匆匆地说了两句:“麻烦你们了,谢谢啊!”就急步走进了病房。方思雨也要进去,先被李薇拉住了:“怎么回事?又和他纠缠不清了?你这脑子长不长记性。” “我有时间再和你细说,我先进去看看。”方思雨挣脱开李薇,也进了病房。 李薇气得哼了一下:“真是不识好人心,让我替一个忘恩负义的坏蛋来尽孝心,真是气死我了。” 穆礼劝她:“你看你,来都来了,出力不讨好,净说些没用的。你也累了,咱们回家吧,他们回来就行了。走吧。”李薇还有些不放心方思雨,她不知道思雨是以什么身份回来的,这是她最关心的。 病房内,程文宗静静地躺着,监护器上的各项指数显示良好,程忆凡看到上面的数字,略略松了口气:“还没醒来吗?” “嗯。”纪敏一边流泪一边点头。 方思雨站在纪敏身边,轻轻地扶着她的双肩:“阿姨,没事了,我们都回来了,你放心吧,爸爸也脱离危险了,你休息一会儿吧,你看你的眼睛都肿了。” 第十章6.你秀逗了吗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不,我等他醒来,听他说一句话才放心。睍莼璩晓”说着又泪如泉涌了,看来纪敏对程文宗的感情真是很深的。 程忆凡在心中叹息了。他默默地坐在床边,轻轻地抚摸着父亲的手,他都不记得有多少年没碰过父亲的手了。父亲的手不太粗糙,一只手上扎着针,输着液,另一只手指与监护器相连,又吸着氧气,这样看起来,好像全身都是管子了。父亲的眼睛紧紧地闭着,程忆凡真希望父亲快点睁开眼睛,打也好,骂也好,只是不要因为生自己的气而离开这个世界。 程忆凡就这么默默地握着父亲的手,静静地看着,纪敏和方思雨也紧紧地握着手,期盼着程文宗能快点醒来。这样过了半个小时,还是毫无动静,方思雨就提醒程忆凡:“是不是和爸爸聊聊天,他会醒得快些?” “我不知道要说什么,我也想说,但心里空空的。”程忆凡摇摇头。 “来,你起来,我和爸爸聊天。”方思雨把程忆凡拉起来,她自己坐在床边:“爸,我是思雨,真是不好意思,这么长时间才回家看你,你是不是生气了?不说话?肯定是生我气了。我知道,我不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因为我不懂啊,你快点醒来教教我,教我怎么孝顺公婆,怎么,怎么做人家的媳妇。”说到这里,她苦笑了一下。我放的感醒。 纪敏看了一眼程忆凡,他只是默默地看着方思雨。 “爸,我现在长大很多了,不知道有没有皱纹了?还不该有啊,您都没有,您看您的脸上多么平展,还是那么年轻,您可是该长皱纹了,马上就要升级为爷爷了,不长皱纹太不像话了。”方思雨尽量找着轻松的话题和他聊天。 纪敏忽然看到程文宗的手动了一下,她小声惊呼着:“醒了醒了,手动了。文宗,文宗,你睡得太长了,醒醒吧。”纪敏轻轻地晃着他的胳膊。程文宗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几个人都同时舒了口气。 “爸,对不起,我们回来晚了。”程忆凡很高兴。 程文宗一看到程忆凡,就要笑起来,可笑容没等展开,马上就收回去了:“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方思雨有些吃惊地看着程文宗:“爸,他让你生气了吗?你还是嫌我们回来晚了?” 听到方思雨的声音,程文宗看着她才欣慰地笑了:“告诉我,他有没有欺负你?有我在,你尽管说。”程文宗说话的声音还比较弱。 “爸,你休息会儿,我们不会马上走的,你等会儿再说吧。”程忆凡不想让父亲累着。 程文宗斜了他一眼,没搭理他,一转向方思雨就很慈爱地笑着:“思雨,你能回来真好。” 纪敏怕他说话累,就抢过来说:“是这样,你表叔昨天打电话过来,听说你们离婚了,他说还看到忆凡和一个女人在一起,那个女人还喊忆凡老公,你爸爸一联想,这半年时间,你们可没一起回家过,他就越想越多,结果心脏受不了了,幸亏我当时在家,要不就真晚了。”说着纪敏又擦起眼睛。 程忆凡很惭愧地站在那里,不知说什么好。还是方思雨机灵,她一边笑,一边捂着肚子:“爸,你这病犯得,真是太不值了,你干吗不打电话问我?打个电话不就解决了?” “你能说实话吗?”程文宗还是不相信。 方思雨过去揽着程忆凡的腰:“我说让你请假,咱们一起回家吧,你就是忙忙忙,这下好,爸爸都起疑心了,都说我们离婚了?哦,天啊,爸爸?!哪有你这样的爸爸?!谁说我们离婚了?你不是在咒我们吗?不吉利,不吉利。以后千万别这么想,说也不行,别真影响了我们俩哦。”方思雨板起小脸,半是生气半是撒娇地表示不高兴,程忆凡只是傻呵呵地乐着。 看到这样,程文宗终于放心地笑了:“思雨,你才是我最好最心疼的孩子,我听你的。” 纪敏也笑了,她说了不少好话,程文宗都不信,方思雨三言两语,他倒是乐了。纪敏明白,程文宗待方思雨,总还有几分恩人的情分,不是她,他和程忆凡的结也解不开,所以才更重视她,更疼爱她。 程文宗忽然又想起什么:“不对,你表叔说,那个女人喊你老公”他又瞪着程忆凡。 程忆凡一愣,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我的老爸,你可真OUT了,真是少见多怪,现在连小学生上网聊天,都互相称呼老公老婆,都是玩笑罢了,你还当真了?不过,爸爸,我不笑话你了,你都是为我好嘛。谢谢爸爸这么疼我。” 程文宗满意地笑着。 “爸,对不起,我不该和你拧了那么多年,也没孝顺过你。”程忆凡想岔开话题,就自我检讨。 “你?别说些虚的,要是真想孝顺我,就快给我生个大孙子!” 程忆凡一脸尴尬:“你这么重男轻女啊?”“孙子孙女都好,他就盼着自己长长辈份,这可指望你们了。”纪敏虽然也笑着,眼底还是有几分忧郁,他们到底怎样了?这是真好了,还是在演戏。如果真有什么问题让程文宗知道,还真能要了他的命,一会儿得好好叮嘱他们,以后只能报喜,不能报忧。 程文宗又闭上眼睡一会儿,三个人悄悄地走出来,纪敏有话要说:“你们也看到了,他身体一年不如一年了,你们如果有心事和问题,就来找我,不要再刺激他。”她又看着程忆凡:“思雨和晓敏一样,是你爸的心肝宝贝,不许委屈了她,这是我替你爸说的。说句难听的话,要是你们想他长寿,你们自己就好好的,否则买回多少好东西都没用。” 程忆凡和方思雨默默地听着,他们暗自庆幸,幸好隐离,若是真让父母知道他们离婚了,后果不堪设想。 在方思雨的劝说下,纪敏答应回家休息,医院里有方思雨和程忆凡,他们在悉心照顾着程文宗。晚上六点多,李薇和穆礼来送饭,她和程文宗有说有笑的,虽然没和程忆凡说话,但也没多说什么不中听的话,在她来之前,方思雨已经打电话叮嘱过了。看到穆礼和程忆凡聊得热闹,李薇轻轻拉了一下方思雨,让她出来,两人走到离病房远一点的地方。 李薇为控制自己的怒气,也长舒了口气:“老实说,怎么回事?是为了程叔叔生病才故意回来的?还是真有什么复合的迹象了?” 方思雨只是眨着眼睛默默地看着李薇,什么也没说。李薇气得转过身去,她用两手用力地搓着脸,她又转回来:“到底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你有没有脑子?有没有记性?他要置你于死地的时候,你忘记了?他说的每句话,做的每件事,有对你手下留情吗?” 方思雨微微地张着嘴,憨憨地、报歉地站在那里。李薇气得咬牙切齿,真是恨其不争,方思雨竟然还能安静地站在这里,真是脑子秀逗了吗?“你的智慧去哪里了?你的聪明呢?他都是别人的老公了,你还,你还”李薇气得找不到话说。 方思雨终于说了一句:“他们是假结婚的,只是一张证书罢了。” “方思雨?你是真傻啊还是装傻?你要等人家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你才相信、才接受现实吗?你这么笨的人,难怪要上当受骗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他不是都承认是骗你的了吗?你有没有记住?”李薇气得直跺脚:“我的姑奶奶,你脑子里想什么?你是不是有病了?你这里?”她点着自己的头。 方思雨终于慢慢变了脸色,眼泪也不自觉地落了下来:“你也别问我那么多,我也没有把握,只是”她用力咽了咽眼泪:“只是,就算是谎言也好,欺骗也罢,只要我自己感觉还好,就得过且过吧。如果能将欺骗进行到底,那又怎样?” 不知什么时候,程忆凡和穆礼已经站在方思雨身后了。 李薇也不管他们,还瞪大眼睛训方思雨:“他伤你还不够狠吗?他的心还不够黑?手段不够毒辣吗?我从没见过么恶毒的男人,朝三暮四、狼心狗肺,你还要在同样的地方摔倒第二次吗?这样的人,你还宁愿相信他第二次吗?” 方思雨被李薇骂得无言以对,李薇都说对了,她还能说什么?方思雨呆呆站在那里,一任泪水流下,看到激动的李薇,她什么也说不出,良久,她还是点了点头。 方思雨这一点头,李薇简直都绝望了,她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泪水,又气又恨,又无奈又心疼,她一甩头就转过身去,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穆礼拍拍程忆凡的肩膀,去追李薇去了。看着愤愤远去的李薇,方思雨的眼泪更是成串地落了下来。程忆凡走到她面前,默默地把她揽进怀里。“我不想让她这么失望,不想让她这么担心,可是我,可是我真的做不到。” 程忆凡轻轻地拍着方思雨的背,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对面的纪敏看到,程忆凡的眼中全是心疼和自责,她本来要多说几句的,最后还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两句:“你们回家吧,别让爸爸看出来,他刚刚好。你们回去好好休息。”说完,她径直走进了病房。 走廊里人来人往,他们不时看着这对青年男女,在医院里哭成这样,肯定是亲人病重或去世了。 等方思雨终于平静下来,两人向医院外走去,刚一走出大门,风冷得像小刀一样,他们在温暖的地方呆久了,对北方的气候又有些不适应了。方思雨用力裹紧身上的羽绒服,缩缩脖子,程忆凡找了一下风向,站到能替方思雨挡风的地方。康非的车开了过来,程忆凡赶紧打开门,让方思雨先上车。 “思雨姐,幸亏你有先见之明,否则我们俩非感冒不可。”康非还穿着程忆凡的羽绒服呢。 方思雨只是笑了笑。 “对了,你把我们送到家,你自己打车回家吧,这几天,我开车,你休假。”程忆凡安排康非。 “这可不行,本来你们要值班,又要照顾病人,多忙啊?我必须得呆在这里,你家里人又不多,我留下吧,再我回家也没事。”康非自己笑了笑:“又没女朋友等我,我在哪里都一样。” “你父母不想你啊?”方思雨提醒。 “刚才我打过电话了,他们也这样嘱咐我,别到关键时候指望不上了,所以你们别考虑我,我是非呆在这里不可的。” 看康非说得坚决,方思雨就点了点头,程忆凡也同意了:“那就辛苦你了,你在这里会很方便,帮我送个人,送个饭的,自然是很好。” 到了第五天,程文宗的病情已经完全稳定,再过几天就能出院了,程忆凡和方思雨才放心地回上海。在临走之前,程文宗又千嘱咐万叮咛,有了孩子就赶紧报喜:“不是我催你们,是你外公,你知道他现在话都说不了了,可是经常在纸上写重孙俩字,你外婆经常给我打电话,给我施加压力,让我催你们赶紧要个孩子。” 方思雨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程忆凡接过话来:“爸,你放心吧,只要有了好消息,我会立刻向你报告,让你向外公外婆发布这个喜讯,这样行了吧?” 听到这话,程文宗高兴地很,纪敏淡淡地笑着,别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听到李薇话里有话的一番话,纪敏的疑惑更深了,她问方思雨,也没得到正面回答,这就让她更担心了。 郭文达和朋友喝完酒,正准备回家,他不经意间看到李悦悦一个人在借酒浇愁,就和朋友道别,走到李悦悦对面坐下:“李董,怎么一个人?” 李悦悦瞪一下醉意朦胧的眼:“一个人怎样?两个人又怎样?”她又喝了一口。 “还是少喝点吧。”郭文达看桌上只有一双筷子,就知道没人陪她,看她这个样子,就有点担心。他正好有些疑问想知道,看酒后的李悦悦能否吐出些真言来。 “程总呢?怎么没陪你来?” 李悦悦嘲笑地盯着杯子:“程程程,不知道,不对,知道,他回老家了。” “有事?”郭文达给她倒了杯茶:“喝点这个,酒多了伤身。” “哈!”李悦悦不置可否地笑着:“伤身和伤心一个样,没人管的。” 看到一向高傲地像公主一样的李悦悦,此刻烦恼地一塌糊涂,郭文达心中生出几分怜悯。1cst4。 “服务员,再来个杯子!”李悦悦高喊着:“我请你喝酒。” 郭文达皱着眉头,她这是何苦呢,不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吗?郭文达盯着李悦悦看,她也是个可怜的女人,但是却看不出她有多么狠毒,能使出什么损招来伤害方思雨。 看郭文达不说话,李悦悦就不高兴了:“你是不是来陪我喝酒的?啊?” 这时服务员也把杯子拿过来了,郭文达往杯子里倒了一点:“就这一杯,喝完了我送你回家。” “这才像话,干杯!”李悦悦笑着举起杯子,和他碰了一下:“干杯!干杯!”她看着酒杯自言自语,然后就趴在桌子上了。郭文达看了看时间,已经二十三点多了:“回家吧,时间不早了。” “没有家!不回去,那里是牢房。”她换了个姿势,还是趴在桌子上。郭文达去结了帐,就把李悦悦扶起来,架着她往外走,因为她穿着高跟鞋,就越发走不稳了,郭文达连推带抱的:“你是开车来的还是有司机在下面等你?” “谁也没有,我孤家寡人。”李悦悦说到孤家寡人,自己笑起来:“真没有,这个真没有。” 郭文达笑了笑,好像醉酒的李悦悦更可爱、更平易近人些。站在楼下,郭文达又问:“说一下你家的地址。” “没有家,只有牢房,监狱。”李悦悦傻笑着。 郭文达想了想:“那,告诉我监狱的地址。” “这个保密。”她靠近郭文达的耳朵说了个地方。郭文达皱眉思索,他半信半疑,想了半天,算了,还是去试试吧,也许她说得对呢。 郭文达知道今天要喝酒,就让司机开车来的,他打了个电话,车很快就开过来了,郭文达重复了一遍李悦悦说的那个地址。过了半个多小时,车开到李悦悦家,郭文达按了门铃,出来一个中年妇女:“啊呀,天,怎么喝成这样?小刘,你快出来帮忙,李总喝多了!快点!”她一边扶着李悦悦一边喊人。 “谢谢先生送我们李总回家。”她向郭文达点头致意。 “没事,正好遇到。”郭文达解释,可别以为是和他喝的酒。 看来还真是她家,郭文达看到又出来一个女士,两人一边一个,估计用不着他帮忙了,就准备离开,李悦悦忽然问他:“你怎么不进牢房呢?” 郭文达笑了笑,无言以对。 李悦悦又问她的佣人:“他不进牢房吗?” 中年妇女只好说:“走吧,他有他的牢房,你有你的。”一边哄着她往里走。 郭文达看着李悦悦摇晃的背影,若有所思。 明天一早就要回上海了,这是他们在东城老家的最后一夜,又要面临分别,两人都感觉十分不舍。他们倚床而坐,温馨地畅谈着。 “思雨,我知道李薇骂过你之后,你很有负担,其实真不必有那么多顾虑,你为难的地方,我懂,其实我和李悦悦的证书并没有多少法律效力。” 方思雨吃惊地要坐起来,程忆凡还是把她揽住了:“你听我说,我是受威胁才和她结婚,怎么会真心真意呢?我采用了一些手段,我录了点音,不是双方自愿的婚姻,法律是不会保护的。我只是以毒攻毒,比起她们的,九牛一毛。”17745706 方思雨唏嘘着:“李悦悦有这么可怕吗?”以她看来,李悦悦是为了得到程忆凡才用这些阴谋诡计,但程忆凡又一直不肯说出实情。“我,是有些纠结,她是你有名无实的妻子,我是有实无名的妻子,这样很奇怪,你知道吗?真的很奇怪。” 程忆凡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胳膊:“没什么好奇怪的,事情总有解决的那一天,再说,我心中就只有一个妻子,和我有亲密关系的女人也只能有一个,我一点都不纠结,我只等着结局早点到来。” “那得到什么时候?”方思雨皱着眉、嘟着嘴,她还是觉得很尴尬。 程忆凡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明明是简单的事情,不知为什么却成了死局,可我不相信它是无解的,肯定有解决的办法,等我想明白,看明白了,就好办了。我一直在暗中找人查这件事,居然没有找到什么线索,这一点让我更奇怪。”程忆凡一直在找和吴丽新有亲密接触的人,除了齐子林和齐周,她连家人都不接触,这真是让人不可思议。她已经觉得万无一失了吗?以静制动?他必须找到她的同伙,否则无法斩草除根。最近吴丽新倒是有新的行动了,不过她在跟踪她前夫家的人,看来她又要报复这一家人了。 看程忆凡半天不说话,方思雨就侧脸看他,他正眯着眼在思考着什么,非常专注。 郭文达感觉李悦悦也不是无懈可击,说不定她自己就会露出马脚的。第二天下午,他就给李悦悦打电话:“怎样?舒服些了吗?” “才刚起床,不好意思,让你看到那样的我,而且还要麻烦你送我回家。”李悦悦真诚地感谢着。 听到李悦悦的语气和往常的高高在上和冷漠完全不同,看来她也只是一个纸老虎,人也挺好接触的。有了这种印象,郭文达更是下定了决心,准备以李悦悦为突破口,与其在她周围费那么多的功夫,不如直接去试一下。 “如果想谢谢我,就请我喝茶吧,酒可是不要了,醉了的你,很难伺候的。”郭文达忍着笑。 第十章7.不得真相不放松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啊?真的吗?不好意思!”看他的表情,明明还是掩饰不住有些取笑的意思,李悦悦微微地皱了下眉:“你还是”,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微蹙的眉头立刻展开了:“好吧,我请你吃饭。睍莼璩晓我想试一下大排档,你有兴趣吗?” “当然可以。”郭文达虽然这样说,还是十分意外,他做梦也想不到,李悦悦请客会去大排档。 李悦悦没有开车,郭文达开车来接她。一坐进车里,李悦悦就打听:“昨天很出丑吧?幸好是遇到你。” 郭文达只笑不语。李悦悦看一眼微笑的郭文达,自己也笑起来。 “今天怎么穿得这么休闲啊?”郭文达的眼光还是很厉害,一眼之间就看出李悦悦的服装和平常不一样,她穿了一身白色的外套,配上休闲鞋,显得更从容,更亲切了些。 真明下什地。“到什么地方着什么装,去大排档还穿着高档服装,会成为怪物的。再说,我平常并不真爱那些行头,不过是顶着李悦悦和李开岭女儿的大名,必须有那个派头和装束,没办法。”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挺喜欢那些名牌名品呢。那些还是挺有距离感的。” “怎么样?今天还行吧?”她征求郭文达的意见。 “当然,随意自然,又不失漂亮本色。” 听到郭文达的夸奖,李悦悦笑得更开心了,她其实知道,有些人对她的美貌不服气,都以为是那些名牌服装衬托出来的,其实她也自认是天生丽质的。 更让郭文达想不到的是,李悦悦在大排档里吃麻辣烫,乱七八糟的菜掺在一起,她居然吃得津津有味:“你怎么不吃?” “吃。”郭文达觉得这一点都不好吃,除了辣之外,没什么香味。 李悦悦一边吃一边给他介绍:“这个很好吃的,上学的时候,我和同学们经常出来吃这个,那时候他们也不知道我很有钱,大家经常凑钱出去吃饭,也吃不好,但是非常快乐。”显然她很怀念上学时光。 “看来,以前你还很低调啊。” “嗯,我吃饱了,你是不是不愿意吃?那就别勉强了。”李悦悦看郭文达的碗里还有不少。 “不是,光顾着聊天了,你等我一会儿,马上就吃光。”说着他大口大口地吃起来,吃相肯定不雅,李悦悦在一边偷偷地笑。 郭文达一抬头发现李悦悦在取笑地看着他:“怎么了?” 李悦悦把声音压低一些:“如果有人看到你和我在这里,还是这副吃相,会不会当作头条新闻?” 郭文达笑了:“新闻,绝对的花边新闻。走吧。”他擦了擦嘴。 “我知道前面有个小茶馆,从来没去过,咱们去看看?路边还有小吃摊儿。”李悦悦提议。 “行,今天咱们就和‘小’字干上了。” “走啊小兄弟!”李悦悦调皮地向前面一指。 看着走在前面的李悦悦,郭文达皱了下眉,她怎么会是个腹黑女呢?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是现在的她?还是一身名牌、气势逼人的她? 郭文达上洗手间的时候给程忆凡发了个短信:我和李悦悦在一起,也许她这里可以有新发现。 程忆凡已经告诉过他,不要再查下去了,可郭文达不会停止,他不想看到方思雨继续被折磨下去。每次看到方思雨,她都是快乐的,像媒婆一样逼着朋友们相亲,可她逃不过郭文达锐利的眼睛,她那一瞬间的走神和微笑的沉默下面,都隐藏着深深的失落和悲哀,这是郭文达最不愿意看到的。 程忆凡越是不想让郭文达查下去,郭文达就越是怀疑程忆凡遭到威胁了,否则,他怎么会去伤害一个世上最好的女孩?怎么会改变得这么快?一开始,对于两人的情变,郭文达也是很气愤和谴责程忆凡,后来冷静下来,他就想查个水落石出。他也觉得这里面疑点太多。 郭文达对方思雨给他介绍的女友,都是来者不拒,这样相来相去的过程中,他既可以和方思雨多见面,也可以让她更开心些,有事做总比无事做强得多。郭文达对相亲开始感兴趣了,方思雨对这件事非常满意,虽然目前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但是他有了这个想法,希望就有了。方思雨自己没有幸福可言,她就希望朋友们都是幸福的,她深深地尝到孤单的苦处,所以不希望朋友和她一样。 小夏现在正和一个女同学来往,慢慢地进入状况,看来恋情开始稳定了。洛向冬死脑筋,方思雨说不转他,有时都想打他出气了。 “向冬,郭大哥又见了一个女友,印象还不错,准备再见一面,你看,中国人这么多,只要用心找,肯定能遇到一个有缘的,但前提条件是,你得睁眼去看,知道吗?连看都不看,能找到吗?” 洛向冬抗议:“别影响我开车,我不是陪你相过两次了吗?这是我一生中最丢人现眼的事。” 方思雨不满地瞪他一眼:“那就算是相亲吗?你远远的瞄一眼,说,算了,不是我的菜,完了!你都没到近处看。” “这是要凭感觉的,一眼之间感觉不行,就不用浪费时间了。”洛向冬一边开车一边回答她。 “具体标准?说一个,我总得有个目标吧,免得我瞎操心。”方思雨还真有耐心。 “这个好办,找另一个方思雨吧,能一笑倾城的。”说完,他得意地笑了。 每次都是这样,洛向冬用这个方法就会堵上方思雨的嘴。17746161 到了停车场,洛向冬忽然开口提了个要求:“我爸我妈,他们已经离婚了,但现在态度一致,都抢着给我买房子,介绍女朋友,我已经够烦了,你就别来浇油了。不过”他话锋一转:“如果你肯帮我一个忙,让我父母不再唠叨我,我有好心情了,说不定会像你说的那样去看看,找找好女孩。” 方思雨微微皱眉在快速地思索着,她的眉毛一挑:“好,一言为定,如果我去一次,你必须跟我去相亲,不能拒绝别的女孩。”为朋友出力和帮忙,方思雨从来不落后的。 看到方思雨答应地很痛快,洛向冬若有所思地笑了。 洛向冬的父母都是商人,两人因为常年忙于生意,分居两地,又都各有情人,自然维系不住这个飘摇的家庭,唯一让他们牵挂的还是儿子洛向冬。洛向冬自小就有个性,当他知道父母是因为他才勉强在一起时,他很果断地让他们分手了:“不必了,我已经长大了,你们该怎样怎样。”那一年他才十六岁,正是青春期,是最叛逆的时候,所以到今天为止,他的性格都是有缺陷的,对人不信任,爱看人的缺点,有话喜欢说出来,不经大脑就说,不考虑他人的感受。和几个女孩接触过,也是没有开始之前,他就先想到分手了,这样的恋情自然也不会长久。 父母各自结婚后,越来越觉得对不起洛向冬,特别是他这么大了,都二十八岁了,还找不到女朋友,结不了婚,两人更是焦急地很,因为这事,两个人经常通电话,见面聊天,商量对策,不管怎样,他们都想让洛向冬幸福,弥补一下情感上的缺憾。 洛家父母见到方思雨,真是喜欢得不得了:“方思雨?名字真好听哦,人比名字更美丽啊,你是怎么长的?哪里都不多,哪里都不少的?真是太好了。”洛母一点都吝啬自己的溢美之词。 洛父不好这么直接地表达,只是一个劲地笑着点头,儿子的眼光真的不错,别看他平常吊儿郎当的,看女孩的眼光还真行,毕竟是搞设计的,审美观与众不同。 方思雨被他们这样看着说着,感觉很不好意思:“我是向冬的同事。” 洛母又上下打量了一下方思雨:“我儿子的眼光真是了得!”她向儿子竖了下大拇指。 “知道知道,向冬都说了,你是个非常出色的女孩,性情好,对人热情,有才气,又能干,真是万里挑一呢。” 听到洛母这样夸奖,方思雨责怪地看一眼洛向冬:你说的也太没谱了吧?洛向冬只是傻呵呵地笑着,他知道方思雨不会拆他台的。 吃完饭之后,洛父拿出一把钥匙:“向冬的房子太小了,这个是我送你们的小礼物,离你们公司不远的,也不算大,等你们结婚的时候,再换新的房子。这个,我” “我们正在商量着呢,新房必须要找最好的,我们就他一个儿子,向冬的婚事,我们一定要办成上海最好的婚礼,这个你们放心好了。”洛母抢着表态。1csAp。 方思雨脸红了,也很惊讶,天啊,他们送房子跟送件衣服一样平常啊?洛向冬这家伙隐瞒了很多,什么父母是做小生意的?这样出手的人,会是做小生意的吗?“这个,绝对不行,我有房子,再说”方思雨停顿了一下:“向冬也有房子,房子的事能不能以后再说?” “啊?你们还不为结婚着急啊?”洛父有点疑惑了。 洛向冬把钥匙接过来:“好了,我收下了,不过,我们结婚的话,是要自己说了算的,办成什么样,你们别瞎操心。我会管好自己的。” 洛家父母相视一眼,笑着点了点头,他们商量好的,如果女孩够好,就送房子,如果不太好,就送项链。看来他们对方思雨非常满意。 洛向冬也笑了,总算是过了这一关,会有一段时间的清静了,父母相信方思雨是自己的女友,就不会那么急着催婚了。 看到洛向冬和方思雨坐车走了,洛母还在赞不绝口:“我儿子真棒,眼光真的不俗啊。” “那是,也不看是谁的种子。” 洛母轻蔑地看了他一眼:“真好意思显摆,就没我的优良品种了?” “好了,咱们就别计较了,我请你喝茶吧,这段时间,他对你怎样?还是偏向他的孩子吗?”洛父这样问,是因为前几天洛母与现在的丈夫吵了架,两人没有再生孩子,洛母做俩孩子的后妈,到处都格格不入。 “别提了,我觉得离分手也差不多了。你那边怎么样?再婚有这么多麻烦,早知道的话,我就一个人过了。” 洛父笑了笑:“我?就这样吧,她前几天在查我的账,说要提前写好遗嘱呢,真是让人寒心。总的来说,没有自己的亲孩子,就是不行。毕竟隔着肚皮。” “你不是说他们对你很好吗?” 洛父苦笑了下:“还不是看上我的钱吗?我上赶着给向冬送,他还不要,人家可是变着法儿地套我的钱呢?唉!没有血缘关系,总是差一点,这事实很残酷啊。” 因为饱尝了再婚的尴尬和艰难,洛家父母才对洛向冬的事更加上心,不管怎样,到底是有血缘关系的人更单纯更亲昵一些。虽然洛向冬表面不怎么热情,天生的亲情还是处处存在和无法割舍。前几天听到母亲受气,他还要打上门去,找人家理论呢。 洛向冬还真是说话算话,他乖乖地和方思雨去相了几次亲,当然还是无疾而终。方思雨这才明白,又上了洛向冬的当,他这也只是缓兵之计,并不是真想快点找女友,快点结婚。方思雨也有些泄气了,看来他的缘分还真不是时候,尽管如此,她还是时刻替他留意着,生怕他错过了好女孩。 ――――――――――――――――――――――――― 吴丽新三天两头地跑医院,北京、天津,青藏都去过了,遍寻名医、偏方,结果都说希望不大,有些善良的医生,说几句好话,也算是安慰吧,吴丽新都快要疯了。虽然她现在和齐子林生活地很好,但也很尴尬,谁也不提结婚的事,仿佛这样下去就不错了。打破这种僵局的可能,只有孩子这一招了,可惜吴丽新又迟迟不孕。他们俩现在,根本不用采取任何措施,因为都知道怀孕是不可能的事。这让吴丽新非常泄气。 最近她又听说有个偏方,就按人家说的抓了很多中药,她专门去买了个药壶,天天晚上在阳台熬药,尽管这样,还是有些味道传进屋里,弄得家里都是药味。齐子林倒也不怪她,反而觉得她更加可怜,她想要孩子都快想疯了。现在吴丽新的主要精力都在想生孩子上。 今晚又闻到这些味道了,齐子林皱了皱眉,他还是想好好和她谈谈:“丽新,过来。” “等一会儿,再有十分钟就好了。”吴丽新头也不抬地回答,她的眼睛一直盯在药壶上。 齐子林只好走到阳台上:“丽新,我觉得,你也没必要这么急,咱们这样不是挺好吗?说实话,我并不喜欢小孩子,挺闹的。” “我喜欢。”吴丽新固执地说。 “可是,也不能这么心急啊?听解斌说,你工作中都出乱子了,是不是工作的时候也分心了了。这样可不好。” 吴丽新撇着嘴:“一个大男人还学着告状啊?他还说什么了?” “没什么,就说你好像有心事。”齐子林把解斌的话简化了很多,解斌最近对吴丽新印象很差。 吴丽新打开壶盖看了一下:“子林,我过几天回家一趟。” “你前些天不是才回去过吗?”齐子林不解,她怎么回家越来越勤了? “我爸身体不好,我得常回去看看。” “那里不是有你嫂子和哥哥吗?”他们离家多近啊,吴丽新回家一趟很麻烦。 吴丽新摇了摇头:“别提他们了,他们眼里就只有钱,父母老了,没油水可捞了,马上就成为他们的累赘,也基本不上门了。”她站起来:“我这次回去,给他们一些钱,让他们多操心照顾父母,可能用钱催着,会好一些。” 齐子林也摇摇头:“那这样吧,我也和你一起回家,我也想看看父母了。” 吴丽新想了想:“那,行吧,我们一起回去。”话是这样说,她可不愿意齐子林打乱了她的计划,不过,她惯常会见机行事,也不觉得齐子林是个大障碍。 吴丽新回家几次,根本没有去看父母,她都伤心透了,她出了那么大的事,家里不管不问的,她都觉得没有亲情存在了。她现在唯一的亲情和爱情都是齐子林,所以她才疯狂地想要孩子,如果齐子林厌倦了她,她就真一无所有了,如果有个孩子,总还是有一点寄托。 越是想要孩子,吴丽新就越是痛恨吴总一家人。现在她已经打定主意,要对吴一珊下手了,如果她也生不了孩子,干脆让吴总一家也没有孩子。这是她绝望后的想法。方思雨现在不是她最大的敌人了,因为有李悦悦掺乎,她倒是省了心,所以吴丽新把仇恨的目标已经转向吴总家,所以李悦悦向她求助时,她也只是不痛不痒地给李悦悦一些建议。吴丽新清楚地看到,只要李悦悦得不到程忆凡,这棵摇钱树就不会停止送钱的。 春节来了,方思雨以为,这个春节会很悲惨,但是比预想地要好,程忆凡还是去外公家过年,然后回方思雨家呆一天,最后再回程文宗家,今年与去年的顺序正好相反。这是中国人最重要的节日,之前说好,就是隐离了,也要一起回去过节,不要影响了家人的情绪。何况两人的误会已经部分解除,自然愿意出双入对。 对于这件事,李悦悦有很大的意见,可是她又只能干瞪眼,这在合同中是事先写好的,她也不好说什么。李悦悦还是回娘家过年,李开岭又高兴又难过,全家人只有他是知情的,对李悦悦那套说辞,他是不相信的。他看着女儿强颜欢笑,心里非常难过,他决定年后找程忆凡谈判,以李氏集团继承人的巨大you惑先收服了他,让他好好对女儿,反正继承的事还早,先试一下这小子。 在程忆凡和方思雨在他们的小家里,两人正在聊天:“思雨,还有几个月,我和李悦悦的合同婚姻就要结束了,不过,有一点我得说明,即使和她结束了,我依然不能回家,还有很多问题没有解决,我们还得等待。” 方思雨撅着嘴,很不情愿:“到底为什么嘛?我真是倒霉,结婚得隐着,离个婚还得隐着?是不是复婚也要隐着?难道我前世是隐者吗?” 看到方思雨不高兴,程忆凡的心立刻提了起来:“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太笨了,一时想不透问题的症结所在,让你受委屈了,将来,我们还有很长时间,我会好好补偿你的。”程忆凡轻声地安慰着她。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了,只是默默地各自想着心事,明天就要回上海了,两人又得开始那种相见如陌路的生活,情绪怎么会高涨呢? 春节假期后上班的第一天,吴丽新就给程忆凡打来了电话:“如果是一切回到原点,那么,就不用难为你了,我马上过去给她拜个晚年。” “不用,我知道了,中国人最重视春节,这是个例外,那些都是演戏罢了,我立刻会恢复正常的。”程忆凡又解释了半天,才打消了吴丽新想来上海的想法。其实吴丽新只是说说罢了,她是受李悦悦之托,特意洒上一把盐的。吴丽新现在想开了,这游戏玩得越久,李悦悦给她的钱就会越多,她才不会轻易打开那层窗户纸呢。 假期后的第三天,方思雨就遇到了麻烦,因为乔信庭家的年没有过好,他喝多了,在家发了点酒疯,说出了方思雨的事,又不停地感叹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仿佛很受打击。乔母见状就受不了了,一个小打工妹,敢对儿子这样?还敢看不上我们?我们还看不上你呢?简直是让人愤愤不平。乔母倒要亲自去见识一下,这个心比天高的女孩是什么样的。 乔母叫了一个朋友和她一起去。 第十章8、Frank其人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她们直接就到了方思雨办公室,说找方思雨有事,让她出来。睍莼璩晓 方思雨看到两个贵夫人来找自己,表情还不怎么平静,就纳闷了:难道是李悦悦的家人找来了。她做了个深呼吸,如果是李家人,她只能沉默,无法为自己解释。 王树也看到了门外这两人的表情,一看就是来者不善,他紧跟着方思雨就出去了,方思雨小声说:“找我的,你出来干吗?” 王树也小声回她:“我不放心。你认识吗?” 方思雨摇了摇头。真会是李家人吗?她咬了咬牙,早晚是要面对的,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请问,你们是来找我的吗?我就是方思雨。” 一听到方思雨三个字,两个人立刻停止了交谈,注意地打量着她,一身职业装下的方思雨,显得庄重、淡然,职业装没有掩住她苗条的体形,也淡化不了脸上的清丽和灵动的眼睛,眼神中有些神韵很吸引人,若是笑起来,更能勾人的魂魄。两人相视一眼,难怪乔信庭会被她吸引,的确是很个可爱的女孩,是属于那种越看越耐看的女孩。 看她们长时间地盯着自己,又不说话,方思雨心里就更发毛了:没错,肯定是李家人了。她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她们会说什么?反正都会是让自己难堪的话。方思雨想把事情压得尽量小些,就小心地问:“我们能不能去会议室谈?”她知道这个时间里面没人。 王树在一边观察着,不知道下面会发生什么,反正他感觉不太好。乔母忽然微笑着走近方思雨,伸手要与她相握:“你就是方思雨啊?很高兴认识你”方思雨也赶紧伸手准备与她握手,没想到对方伸出的手,忽一下抬高并狠狠打到自己脸上了。 方思雨感觉脸上一热,身体也晃了一下,脸上火辣辣地疼了起来,她不由自主地用手捂着,眼神有些惊异和恼怒地看着这个气势汹汹的长者。看到外面有人动了手,同事们还有隔壁的人也出来了好几个。17857230 “你是谁?干吗打人?”王树后悔自己反应慢,还是让方思雨吃亏了。 “这里没你的事,你一边去。”乔母的朋友也很盛气凌人。 “方思雨,我打的就是你!你知道我为什么打你?”乔母咬牙切齿的样子,让人生出畏惧。 方思雨的心跳更加快了,完了完了,她要揭出自己和程忆凡回家过年的事了?因为着急,她的脸都不觉得痛了:“咱们去会议室行吗?”她还是不想当众让人揭穿。 “哈!你做贼心虚了吧?我就知道,你是故意的。”乔母轻蔑地指着方思雨:“我就知道你是个诡计多端的人,只有这样的人才会让我儿子伤心,我那傻瓜儿子才会为你动心。” 方思雨听到这里皱起眉头:不是女儿吗?怎么是儿子? 们室为情能。“你这点小伎俩,能骗过信庭,但是骗不了我” 听到对方说出乔信庭的名字,方思雨的心才落了地,虚惊一场,原来是乔家的人。 “你这样子,怎么会使那些狐媚的手段呢?我也看着不像,可见人不可貌相。”乔母的朋友在一边感叹。 “就是这样看着单纯的面孔,才最容易让男人上当。你用那些放长线钓大鱼的方法来欺负我儿了,别以为我看不懂,我不会被你迷惑。” 听明白对方是乔信庭的母亲,方思雨就耐着性子赶紧解释:“伯母,您误会了吧?我和他真没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你会和他一起出去旅游?又几次故意装着醉酒,让我儿子为你神魂颠倒,你你你,你算什么东西?”乔母已经向李悦悦打听过了,所以更加生气。 “告诉你吧,就是我儿子看上你,我也绝不会喜欢你的,你的心计太多了,这么点孩子,还会用这么多诡计,你以为这样若即若离地,就能让我儿子对你死心踏地了吗?没门!”乔母气得口不择言了。 “您真误会了,要不就叫乔总过来,您当面问问他。”方思雨有点着急,不知怎么解释她才能消气。 “哈,别来这一套,告诉你,我既然来,就有来的道理,自然是把你查得底儿掉,我才敢来的。”乔母看聚来的人越多,就越是兴奋:“大家都来看看啊,你们不知道这位方经理的底细吧,我知道,有兴趣的都来听听。”1cVtQ。 王树过来拉着方思雨:“走吧,我们还有事要忙,别在这耽误工作了。” 乔母的朋友也仗势欺人:“我就知道你害怕了,不敢当面听吗?你走了,我们也会说的,哼!” 方思雨真是有些忍无可忍了,留下,就上发她的当,不留,也很尴尬。她正犹豫着,乔母已经开始发话了:“这位看着清纯可爱的方经理,生活非常糜烂啊,上大学的时候就和同学恋爱同居,这还不算,与未婚夫马上就要结婚的时候,又移情别恋,与另一个男人同居了,三四年后,居然又另外嫁了一个男人。” 乔母的朋友纠正:“不是嫁,是被包养,你们看不出来吧?这位是被人包养过的。” 众人一片哗然,暗自猜度着。看方思雨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了,她又气又恨,又难以为自己辩论。她们从哪里得到的信息,有的没的说个没完? “说话要负责任,不能这样信口开河,我是她的朋友,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我都不知道。”王树站出来维护方思雨。 乔母非常轻蔑地笑了:“那是她伪装地好,她的未婚夫姓齐吧?应该得说第一任了。” 方思雨咬着嘴唇,愤怒地瞪着乔母,她的眼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转了,可是她,深呼吸了几次,硬是咽了下去。她的头脑有点蒙,她们是要一棍子打死她的吧?怎么为自己辩解啊?她们说的又有点事实,纵然方思雨平常有伶牙俐齿,现在也无言以对。何况当着同事的面,如果说不清楚,就是越抹越黑了,干脆,方思雨选择了沉默,你们爱猜就猜,爱信就信。 “谁是恋爱一次就成功的?你儿子也不是那么单纯吧?你说话要注意分寸,她是我女朋友,你凭什么在这里张牙舞爪,再胡说八道,我这拳头可是不认人的。”洛向冬不知什么时候来的,他站在方思雨身边,怒视着两人。 “嗬!又跳出来一个,你是她男朋友?哈!”乔母笑得厉害:“她是你女友?那你还能允许她跟别的男人去度假?” “那是我们自己的事,和你没关系,你要是不满意,回家骂你儿子去,说她说我,你都没权利。” 李悦悦事先知道情况,就拉着程忆凡过来看热闹:“去看看,有人要现原形了,哎呀,快走快走,别错过了好戏。” “我不想去凑热闹。”程忆凡不感兴趣。 “是吗?”李悦悦不怀好意地笑了:“那人可是方思雨啊。” 程忆凡不满地看着李悦悦,看来她是知情的。听到闹闹嚷嚷的声音,程忆凡苦恼着,不知道怎么去帮方思雨解围。 “啧啧啧,看来我还说少了,这里又跳出一个来。方思雨啊方思雨,你可真厉害,对男人很有招数啊。不过,我们乔家是正经人家,绝对不会要你这样诡计多端的女人。” 方思雨尴尬地站在那里,听着乔母数落她,她又生出一些想自辩的冲动,可是感觉说什么都没用,都是多余,还不如不说。 洛向冬拉着方思雨:“走,干吗在这里受气,不理她们。” 乔母反应快,先拉住了方思雨的一只胳膊:“不许走,不讲清楚就不能走,你凭什么这么折磨我儿子?他哪里不好了?比起你这个男友,要好上几千倍,几万倍。” 乔母的朋友忽然拉着乔母:“少说一句吧,别说了。” 乔母不解地看着朋友:“你干吗?怕什么?我还没说完呢?” “我认出来了,戴眼镜的这个人,他就是Frank。” 听朋友这么一说,乔母顿时睁大了眼睛,她几次打电话去约,都没约到,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到,还是以这样的方式遇到。她很想得到一套Franky设计的服装,虽然她衣橱里有很多名牌。 听到这个名字,方思雨也吓了一跳,王树、小夏、关玉莹等同事都蒙在那里,大名鼎鼎的Frank居然会在这个公司里?站在不远处的李悦悦和程忆凡也愣了,洛向冬就是Frank?怎么可能呢? 看到方思雨也惊讶地张了几张嘴,不知要说什么好,洛向冬就笑了:“没想到还是露馅了,我就是Frank,不好意思,一直没告诉你。” 乔母的朋友高兴地嘀咕:“你看,我没说错吧,我看人可准了,我只见过他一面,可是印象很深刻的。” 乔母的气焰也顿时熄灭了不少:“原来是Frank大师,有眼不识泰山啊。”她也不顾着找方思雨的麻烦了,先忙着和洛向冬套近乎。 李悦悦一看没热闹可看了,就拉着程忆凡走,她心里这个气啊,原来洛向冬就是Frank,如果不是当场揭穿,不知他还隐藏多久呢?“走吧走吧,有什么好看的?”有Frank挡驾,看来这场闹剧也可以暂时收场了,程忆凡又回头看一眼方思雨,就和李悦悦走了。 乔母改口也改得快:“看来还真是误会了,Frank不要介意啊,改天我请你吃饭,向你致歉。那,今天我们就先告辞了。”她也不等洛向冬开口,就拉着朋友走开了,她边走还边埋怨朋友:“你怎么不早说?” “我当时没想起来,不太敢肯定,后来才确定” “哎呀,算了算了,改天找补回来吧。不过,有机会见到Frank本人,也值了。”乔母又回头看了一眼:“你看到吗?他的神态,仿佛傲视一切的样子,什么人也不在他眼中,什么东西也不在他心中,所以才能设计出与众不同的服装吧。你说我还有戏吗?” “有!不是已经认识了吗?”朋友安慰她。 乔母一边上电梯一边解释着:“邱太太有件Frank设计的晚礼服,自吹了一两年,她什么都比不过我,唯独这一点我比不上她,所以我才耿耿于怀。” “原来是因为这样啊?难怪你做梦都想得到Frank设计的晚礼服,原来是有PK的意思。”俩人还在说什么就听不到了,因为电梯已经关上了。 同事们一拥而上:“Frank就是洛大师?难怪哦!” 关玉莹也不甘落后:“原来你就是Frank?怎么不早说?” 冯姐:“不得了,我们这里可真是藏龙卧虎啊?” 对同事的惊讶和欣喜,洛向冬好像没有发现:“大家都去工作吧,不要相信那个人的胡言乱语,我就已经够疯了,没想到她比我更厉害,散了散了,有话以后再说,反正我们是同事,有的是时间。” 看洛向冬拉着脸,没一点想和同事们套近乎或聊天的意思,大家也只能一边感叹着离开。 在办公室里,冯姐埋怨关玉莹:“小关,你整天看那些杂志,难道也不知Frank长什么样?”关玉莹委屈:“关键是Frank根本不给杂志拍照,就连去领奖都是别人代领的?要不是当面揭穿,打死我都不相信他是Frank。” 钟姐忽然想起了什么:“哎?小关,你还有机会啊,你结婚时可以请他给你设计一套礼服,绝对震倒一大片。” 关玉莹不好意思地笑着,她心想晚了,我早就结了,可是这话又不好出口。她抬头寻找王树,看他和洛向冬正在安慰方思雨呢。关玉莹心里感觉不是滋味,方思雨真倒霉,怎么这些荒唐事都让她遇到了呢?虽然Frank出面挡了一下,谣言也不会就此打住,以后她的日子可能更不好过了。 王树看方思雨正极力忍住眼泪,就拉她去会议室:“走,咱们找个清静的地方。”他给洛向冬使了个眼色。洛向冬也劝她:“行,去会议室吧,得消消气,疯婆子走了,你放心,我会给你出气的,她不是想要我设计的衣服吗?我把她打扮成猪八戒。” 方思雨的嘴角动了一下,算是回应洛向冬的笑话。 王树边走边问:“你真是Frank?玉莹整天把你挂在嘴边,她可为自己没穿上你的婚纱遗憾着呢?” “怎么?她结婚了吗?”洛向冬没听说关玉莹结婚的事。 王树这才发现自己失口,赶紧纠正:“不是不是,是她想来着,念叨来着,我把话说连了。” 这回方思雨嘴角的弧度又拉大了些,王树差点不打自招了。被这俩人一打岔,方思雨的心里平静了些。一进了会议室,王树就替方思雨抱不平:“乔夫人的消息也太不确切了,怎么把程忆凡说成两个人呢?简直可笑。” 洛向冬还没明白:“怎么说成两个人了?” “和思雨合租房子的是他,和他隐婚,也就是乔夫人说什么包养的人也是他,可不是说成两个人了?”王树解释着,他不想让洛向冬误会方思雨。 方思雨看了王树一眼,表示理解王树的意思。 “这乔夫人可真厉害,这样似有若无的说法,怎么让人说得清呢?更何况思雨又不能搬出程总来,真是狠招儿。”洛向冬认可王树的说法。 王树点头:“幸好,迫于你的威名,让她最后模棱两可的几句,否则,思雨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洛向冬摇了摇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咱们不必在意她嚼什么,关键是思雨自己不在意就行了,其他人的说法、眼光,都无所谓。我是不在乎别人说什么的,爱说说,爱信信,我才不管这个呢。” 王树第一次真正佩服洛向冬:“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真能做到这样,没有一定的胸怀的境界,还真是很难呢。”他又转向方思雨:“不过,他说得有道理,咱们不必在意那些不相关人的眼光和说法,事实就是事实,不会因为说或不说而改变。” 方思雨苦笑了一下,那抹苦涩是不由自主流露出来的,她在尽量掩饰自己,不想过多地影响朋友的情绪。王树和洛向冬看到这个笑容,两人同时看了对方一眼,这一眼可真是一言难尽,有些伤痛是别人代替不了的,哪怕是最好的朋友,有时也很无能为力。 李悦悦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程忆凡的脸上,他居然是淡然的,深沉地无边无际,她根本猜不透他的想法。看着前妻被人侮辱,他为什么能无动于衷呢?难道他真是个心狠的男人?李悦悦的心里非常矛盾,她既然程忆凡挺身而出,为方思雨出头,这样的男人才有情有意;她又希望程忆凡对方思雨视为无物,可一旦他真这样做了,李悦悦心里又唏嘘不已。看着程忆凡平静地看着材料,不时在勾划着什么,李悦悦就走了出去,她给李云坊打电话:“最近有时间过来一趟吗?我有些事想和你聊聊。”放下电话,李悦悦又看了看程忆凡的办公室,她对程忆凡没有把握,但对李云坊却了如指掌,这是个为了公司利益,可以不顾兄弟情分的人,在他眼中,公司利益才是第一位,其他人的生死伤痛,于他都不重要。 乔母的行动并没有完全达到李悦悦的目的,想来想去,她得乘胜追击,不能让方思雨更加得意,她得断了方思雨进乔家的所有可能。 李悦悦给吴丽新打了半天电话,现在她把吴丽新当作自己的军师,随时向她请教。在商场上,李悦悦可以像男人一样运筹帷幄,在情场上,她就像个无头苍蝇一样,找不到自己的出路。 “你有什么东西,能让乔信庭讨厌方思雨,从此断了想要她的念头?” 吴丽新有些不耐烦了:“你说了这半天,感情还才是主题啊?这很简单,我有她的照片,不过,有一些涉及程忆凡,你介意吗?” 李悦悦想了想:“有没有模糊的?看不清的?暂时不想让乔家知道我恨方思雨的原因,如果他们知道了,对我们提供的东西,就不会相信了。” “有点道理,好吧,我再处理一下,给你送去还是寄去?” “你过来吧,我有些礼物要送给你。”李悦悦希望吴丽新亲自送过来,这么重要的东西,她也不希望很多人知道,知晓的范围还是越小越好。 乔信庭是两天之后才知道母亲的行为,他勃然大怒:“妈,你是不希望我过得好是吧?那咱们就一拍两散,什么总裁,什么破家?这些都还给你,我自己就是出去流浪,也不会在这个没有人味的家里。” “儿子,是我急了些,不过,我说得都是事实,真的。”乔母看儿子急了,她也急了,一时不知要说什么好。 乔信庭到自己的房间里收拾行礼,他拿出一件,扔在行礼箱里,乔母赶紧又拿出来,放在床上,后来就干脆抱在怀里:“信庭,好孩子,你听妈妈说完” 乔信庭瞅一眼妈妈,以很快的速度冲了出去。 “儿子,你去哪里啊?”乔母在后面追他。 “以后我的事,你都不要管,我去方思雨,以后我的事,她的事,全都与你无关。”乔信庭头也不回地说。 乔母黑着脸站在那里,她咬了咬牙,花多大的代价,也是斩草除根,这样破坏她家庭和谐的女子,怎么能让她进门呢?如果儿子视她如上帝般,一旦这样的人进了家,这家就要易主了吧?这可不行。 李悦悦对方思雨实行一级戒备,她撤消了方思雨的助理职务,因为她发现,方思雨好像很享受这份工作,并没有什么生不如死的样子,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方思雨毕竟是颗定时炸弹,不能久留。她找人全天盯着程忆凡,而且和他明说:“忆凡,我觉得最近不太平稳,为了你的安全,我给你请了两个保镖,他们俩人会日夜保护你的安全,这样我才放心。” “嗯。”程忆凡明知道这是监视他的,也只能答应。这是要断了方思雨与他的所有联系 第十章9、药的作用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这意图太明显了。睍莼璩晓他们的婚姻还有三个多月,在这段时间内,只要不触到他的底线,他不想惹恼她。他现在已经有点感觉了,李悦悦不会轻易就结束这段婚姻,看来她还想垂死挣扎,要保下这段有名无实的婚姻。 听乔母说,乔信庭和家里闹翻了,李悦悦又喜又忧,她怕乔信庭对方思雨真的用情太深,不过转眼一想,也许是因为没有得到,所以才会更上心,花花公子多是这样的。想到这里,李悦悦心里有了几分得意。乔母打来电话:“悦悦,咱得见个面,我有些话想当面和你说。” “好,行,我们一会儿见。”李悦悦转了转眼珠,不用猜,肯定是为方思雨的事。 果然才一见面,乔母就迫不及待地控诉:“这个女人真是个狐狸精啊,让人我见犹怜的女人都有这种勾人魂的手段。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 “阿姨,别生气,你慢慢说。信庭又惹你生气了?”李悦悦起身给乔母倒茶。 “别提了,他离家出走了。悦悦,你不是她的领导吗?能不能把她开除掉?” 李悦悦脸上现出几丝为难:“这个,她嘛,是个特殊人物,怎么说呢,和公司签订了较长的合同,短时间内,恐怕不行。” 乔母毕竟是老姜,她计上心来:“悦悦,不是我说你,你老公手下有这号人物,你还没有危机感?先除了她才放心。难道你没发现?她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气质,就是让男人都认为可爱的东西,我也说不好。” 李悦悦在心里生闷气,但她还不能表现出来:“是吗?我倒是没看出来。” 乔母摇了摇头:“我已经阅人无数,你这个年龄看不出来也是正常的。她留下,早晚对你会是个威胁的。” 李悦悦慢慢地喝茶,借以平复心中的情绪,她是最想方思雨离开的人,这个威胁她早就感觉到了,可是,她也找不到合适的办法,简直是有气无处发。 看李悦悦若有所思,乔母就进一步做她的工作:“还没意识到?你不见,我去找她时,就有两个男人站出来为她说话。”说着她就撇起了嘴。 李悦悦淡然一笑:“没什么,我老公是个不轻易近女色的人,对这方面比较冷淡,阿姨不必担心。”她心想,你这点小计谋能瞒得过我?不就是想拿我当枪使吗? 看李悦悦并不上当,乔母就没法子了,只好实话实说:“不怕你笑话,信庭都不在家住了。那个方思雨没进家,就闹得鸡犬不宁的,如果进了家,还有我的好日子吗?这件事,我是绝对要阻止的。悦悦,你得帮我,把她那些丑事用证据来证明,免得我儿子以为我在撒谎。” 李悦悦故意皱着眉头:“不是我不帮你,这事很难办,都是历史了,怎么去寻找证据呢?” “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你都查到这份上了,肯定能有办法,如果需要经费,这个不是问题,我,你看,我卡都带来了。”说着,乔母把卡递给李悦悦。 李悦悦笑着摇摇头:“阿姨真是够心急的,这个不需要,我为你尽点心,也是应该的。”她伸手要推开卡,但乔母把卡硬塞进她的手里:“这不是给你的,是给你那些办事的人,让他们好好尽心尽力。” “可是,这样太见外了。”李悦悦还在推脱。 乔母拉下脸:“你再这样,我就生气了!” 李悦悦只好笑着摇了摇头:“好吧,恭敬不如从命。可是你也别太着急了。”她假意安慰着,心里却在得意,方思雨,真是天亡你啊,不是我心狠,是你得罪的人太多了,即使没有我,你一样不会得到安宁。 办公楼下,乔信庭又在等待方思雨,看到她和洛向冬一起出来,他赶紧走过去:“思雨,我就是请你吃顿饭,替我母亲向你赔礼道歉,没别的意思。” 洛向冬一边翻着白眼,一边不屑地嘲笑他:“既然是没意思,就别来打扰她了。” 乔信庭不满地瞪一眼洛向冬:“行了,我连你一起请,你就不要再多话了。” “哼!你以为我就缺人请啊?” 看到这俩人要斗起来,方思雨只好开口:“信庭,你的意思我明白,我不会怪你的,伯母也是爱子之心,你也不必介意。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咱们都别放在心上了。”说完这些,她就要走开。 “可是,思雨。”乔信庭抓住了方思雨的胳膊。洛向冬赶紧过来推开了他:“别动手动脚的。” 乔信庭和洛向冬都怒目相向,仿佛随时都会打起来。 程忆凡和李悦悦正巧经过,李悦悦示意:“看,又有热闹了,这方思雨还真不是善主儿,到处都是护花使者。” 程忆凡只是黑着脸,什么也没说。 方思雨也看到了程忆凡和李悦悦,她想快点离开这里,不想被他们当作笑柄:“好了,向冬,咱们就去一次,我知道你不放心,咱们一起去好了。信庭要去哪里请客?” “他就会去枫桥夜泊。”洛向冬还是一脸不屑的表情。 方思雨拉了一下他的胳膊,示意他注意言辞。 “你们跟着我的车。”乔信庭也很有个性,就是不说去哪里。 洛向冬还想说什么,看到程忆凡他们站在一边,就立刻拉着方思雨:“走,咱们去吃饭。”方思雨用眼角斜了一眼程忆凡,就径直离开了。她的脸色还是有些难看,不是因为乔信庭来打扰,而是因为程忆凡,在发生了这样的闹剧之后,他居然无动于衷,没有电话,没有短信,甚至没有回过家。从柔情蜜意一下转到零下几度,这样的变化,傻子都感觉到了,何况是敏感、聪明的方思雨了。 洛向冬一边开车,一边提醒着:“程总看来被监督了,你没看到他身边的保镖吗?” 方思雨淡然地笑了一笑。 吃饭时还好,两位男士都算平静,方思雨越是表示不会介意,乔信庭就越是尴尬和愧疚。对母亲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乔信庭自然不会信,他认为是母亲编造出来的谎言,专门想断了他对方思雨的心,这样的谎言和目的也太明显了。 洛向冬把方思雨送回家,他才放心离开。方思雨进门后,干脆地把门从里面锁上。她倚在门上,闭着眼睛叹了口气。这扇门也许就这样永远地关上了。从老家过完年回来没多久,程忆凡就无影无踪了,难道……每次想到‘难道’这俩字,方思雨的思绪会立刻停止,她不想继续猜想下去。这几天她的头不舒服,总感觉隐隐地疼,没办法,这几晚都失眠。 方思雨闭了一会眼,就默默地走到沙发上,侧躺在沙发上,她紧紧地抱着一个抱枕,这是她唯一可抱的东西,这让她感觉到一丝丝温暖和舒适。她把手机拿过来,直接就关了机。 程忆凡在阳台上看星星,今天是阴天的吗?还是因为城里的灯光太多太亮了,抢了星星的光芒,他探头了几次,都没有看到一颗星星,哪怕是小小的。现在的程忆凡已经对星星和月亮非常感兴趣了,有事没事的,都要来看一眼,他在猜想着,他不在的时候,方思雨会看哪颗星星?这一次受到的警告很突然也很严厉,他不敢再惹怒吴丽新。在春节期间为什么不警告?难道她是故意的?这种忽冷忽热的关系最是折磨人的。 看着窗外的灯光,像星星一般密密麻麻的,家家户户都在幸福地相守吧?每个灯下是什么人在聊天,是什么故事在上演?忽然响起了敲门声:“忆凡,能不能出来一下,我煮了咖啡,喝一杯吧?” “不喝了,那个太提神。”程忆凡回答。 敲门声继续响着:“那,就出来喝杯牛奶,这个可是有助于睡眠的。”李悦悦看来早就出好了选择题。 程忆凡想了一想,就走了出去,现在,他也不想惹恼李悦悦,至少在结束这段婚姻之前,不想生出更多的事端。 “忆凡,给,这是鲜奶,很好喝。”李悦悦递上一杯牛奶。 程忆凡接过来一饮而尽:“谢谢,你也早点睡吧。” “还不太晚,你能不能陪我看看电视?今晚有个颁奖晚会,一起看看吧,你可几乎没陪我看过电视。”虽然这样说,但李悦悦丝毫没有责怪的表情。17746246 “那,好吧。”程忆凡也破天荒地答应了她。 李悦悦笑得有些神秘,她紧挨着程忆凡坐了下来。电视没有看多久,程忆凡就感觉浑身难受了,看到他不停地在做深呼吸,李悦悦笑了,她坐到他身边,紧紧地靠着他:“忆凡,你抱我一下好吗?就当是我们离婚的纪念,让我也有个回忆,让我也知道你的怀抱是什么滋味,这个,不算太过分吧?”她的声音非常轻柔,像有魔力和磁性,程忆凡居然真没把她推开。 李悦悦的头发蹭在程忆凡的下巴上,她很享受地闻着他怀抱中的味道。程忆凡呼吸渐渐急促起来,感觉全身异样,好像已经无力也无意识推开这个怀抱中的女人,而且很想挤扁她,压扁她才感觉舒服,他闭上眼睛,是思雨,他很久没有抱着她了,他闻着她身上的味道,为什么用这样的香水?他紧紧地抱着她,好像一秒都不想松开,他太想念她了,想她的一切。 眼看着两人要渐入佳境,李悦悦有些得意忘形:“忆凡,忆凡,我知道你是想我的,你是想要我的对吗?” 如果没有这几句话,程忆凡就以为是抱着方思雨了,他很努力地睁开眼睛,确定是李悦悦后,就用力摆脱了她,快步走到洗手间,用冷水洗着脸和头,他大口地喘着气,刚才怎么了?怎么会这样?他洗好脸出去,看到李悦悦恼怒而失望地跪在沙发上,他想到了,肯定是在刚才的牛奶中做了手脚,他鄙视地斜了她一眼,然后径直回到自己的卧室。随着一声重重地关门声,李悦悦泄气地坐进沙发里,到底哪里做错了?白白的又错失一次机会,她气得扔了一个靠垫。 听说吴丽新要去上海,齐子林也想去看看方思雨,吴丽新想了想,就答应了。正好,让他去看看在上海的那套房子,两人就算渡个蜜月,也是不错的事。齐子林身边有吴丽新,加上他的记忆时断时续的,时间长了,他已经认可了吴丽新在身边的事实,只是没有生出求婚的打算,因为他感觉还不太了解这个女人,她好像有很多故事,有很多心计,这一点让他犹豫和却步了。意还底点看。 吴丽新表现地特别大方:“子林,你自己去看思雨吧,我正好去逛逛街,免得我在身边影响你。” 方子林看到吴丽新的表情还很自然和真诚,就笑了笑:“好吧,不会用太长时间的,到时候再打电话联系。”1csBM。 吴丽新点着头,她忽然觉得,两人怎么像老夫老妻一样了?她不怕方子林会与方思雨有什么瓜葛了,因为她已经确知方思雨正与程忆凡旧情复燃。对于程忆凡和方思雨,吴丽新采取时断时续地折磨法,这样会更有意思,越是纠缠不清,他们就会越痛苦,如果分得清清楚楚,就不会在意对方了。对于齐周的监视和报告,吴丽新有时只是听着,并不做出任何动作和回应。齐周很奇怪,这个似嫂非嫂的女人到底有多少心计,有什么目的,现在他都有些糊涂了。难道她要像熬鹰一样地驯服他们? “吴姐,你们到上海来了,我请请你们吧?” 接到齐周的电话,吴丽新也不意外,她早就通知他了:“行,那得看你哥什么时候回来,你先问问他,我没问题。”她要去找李悦悦,她们没有多少话题可聊,都是目的性的,这次又只是送东西,不必浪费太多时间。吴丽新还真想逛街的,她现在对服装和化妆特别在意,对她来说,能留住齐子林的心和目光一样重要。 吴丽新给李悦悦送完东西,仿佛不经意地问她:“听说你们这里的时装界有个怪人,他设计的服装让人趋之若鹜、求之不得,传得神乎其神的,你认识吗?”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我都不用他。”李悦悦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吴丽新问:“咱们说的是一个人吗?叫什么Frank的?” “除了他还有谁?其实也没什么,他就是邪,和东邪西毒一样,设计很一般的,反正没能留住我,没能让我喜欢他。”说这话的时候,李悦悦的嘴巴撇得很不一般,眼神也有明显的不愤。 吴丽新半信半疑地看着她:“原来是这样,那就算了。” 见吴丽新的语气和脸上都有失望之色,李悦悦就更加热情了:“你有时间吗?我带你去做最好的SPA,衣服的事你放心,在你走之前,我保证送你几套最漂亮最前卫的,保证让齐子林的眼前一亮。”看她还在犹豫,李悦悦就推着她:“走吧走吧,调理保养比衣服更重要。” 看李悦悦这般热情,吴丽新也确实有时间,就跟着她一起走了。 齐子林坐在出租车里等着,他在等方思雨出来,他自己保证过,以后不会刻意去打扰他,这个承诺他得遵守。终于看到方思雨走了出来,她身边是个清瘦、高挑的男人,一副近视镜虽显出他的文气,可表情又是那么地桀骜不驯,这人是洛向冬,齐子林不认识。忽然,别外一个阳光帅气的男人也出现了,他好像不太受欢迎,被方思雨三言两语打发掉了。她和眼镜男一起走了。 齐子林在仔细地观察着方思雨脸上的表情,她好像有些成熟了,脸上很淡然,像职业女性的职业表情,只是眉宇间和眼神中有几丝淡淡的忧伤。这和齐子林的印象不太协调,他记忆中的方思雨都是活泼可爱、爱笑爱闹的,他微微地皱起了眉头,看到方思雨与洛向冬上了车,他还是往那边看着。看来,离婚对于方思雨来说,也是很受伤的,吴丽新撒谎了,她说方思雨根本没有那么在意和在乎程忆凡,对离婚坦然接受。齐子林叹了口气,现在他还能抚平她眉间的忧伤吗?有这个权利和能力吗?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那是吴丽新打来的。他抬头再看方思雨和洛向冬,早已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吴丽新在酒店等齐子林,看到他的时候,他还在闷闷不乐,她微笑着走过来挽住他的胳膊:“子林,别太多愁善感了,有些事有些人,我们是无能为力的,过好我们自己的日子吧。来,你看我点的菜,合不合你的胃口?”看他不回答,吴丽新就自说自话起来。 吴丽新不动声色地说着:“眼前的这些才是真实的,不能错过啊。”她婉转地提醒他要珍惜眼前人。 齐子林看了一眼吴丽新,此刻她的精神状态极佳,无论是脸色还是笑容,都明艳动人,齐子林虽然有点疑惑,但还是笑了。 ――――――――――――――――――――― 乔信庭得不到方思雨的原谅和爱情,他把这些都归罪于母亲对方思雨的骚扰,干脆连母亲的电话都不接了。乔母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最后思来想去,还是得指望李悦悦帮忙。对李悦悦来说,这损人又利己的好事,她也不会错过,很乐意帮助乔母做此事情,更何况,她手里已经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方思雨的水性杨花。聪明的李悦悦还是在图片上做了一下处理,让有程忆凡的部分都更加模糊了,这样就不会影响到李悦悦和程忆凡的现状,还增加了这件事的可信度。等这一切都办完后,李悦悦就打电话约乔信庭了。 因为和方思雨的关系走到死胡同去了,乔信庭的状态也很不好,脸色也有些憔悴,即使看到李悦悦,也是打不起精神来。 李悦悦喝了口茶,就忍不住地笑:“信庭,你越来越像小孩子了。” 乔信庭不满地瞪她一眼,哪个男人愿意别人说自己像小孩子? 李悦悦赶紧正色:“好好好,我收回这话。”但她眼中还是忍不住的笑意。 “你非让我出来,到底有什么事?快说。”乔信庭的口气也不耐烦。 “好,那就直接进入正题好了,这个。”她把一个信封推给乔信庭:“我是替伯母来约你的,你干吗不见她?那可是你亲妈啊?她是最不会害你的人。”她一边说一边观察他的表情。 乔信庭脸上很气愤很不屑,但他还是拿起了这个信封,他一张一张地翻阅着,眉头也皱得越来越深。 “这只是其中一部分,伯母拿过来的时候,我也不太相信,专门请人做了一下鉴定,这些居然都是真的。”李悦悦摇着头:“她看起来那么清纯可爱,没想到感情生活这么混乱不堪,真是人不可貌相。” 听到李悦悦的评论和感叹,乔信庭越发不舒服,不过,眼前的事实又不容他怀疑,方思雨和每个男人在一起都那么幸福快乐?不对,和乔信庭在一起的时候,就显得很敷衍了。乔信庭是聪明人,这点对比还是能立刻感受到的。他早就猜到方思雨是有历史的,也愿意不去计较,其实谁又没有历史呢?都有。只要不让他看到,他就愿意相信那些事情是捕风捉影的。可是这些历史活生生地摆在眼前,那感觉还是很震撼和失望的。他高富帅中的侥侥者,凭什么不能找一个纯洁可爱、为他生为他死的女人呢?一股暗气慢慢升起,原来她真有很不堪的过去…… 看到乔信庭再没有那么坚定的表情,李悦悦就偷偷在心里唱歌了,看来,乔信庭对方思雨的爱情也不是坚不可摧的,只是几张相片,他就动摇了,这个男人的胸怀真是一般。李悦悦的目光转向窗外, 第十章10、三个女人一台戏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这一刻,李悦悦更加佩服程忆凡了,他明知方思雨有未婚夫,明知他们同居的事实,还会那么死心踏地地爱上方思雨,可见其真心和包容之心都不是一般人所为。睍莼璩晓几秒之间,她有些泄气了,她这样努力下去,会不会一无所得? 李悦悦与乔信庭分手之后,她还在感慨万千,她拨了一个号码:“出来聊聊天吧,你不是说你是最好的倾听者吗?”她约的是郭文达。 正在开会的郭文达接到李悦悦的电话后,迅速地结束了会议,他自己开车赶往李悦悦说的地点,刚把车停好,李悦悦就笑着走了过来:“郭总,速度很快啊。” “当然,你李悦悦召我来,还不得跑掉鞋子吗?” 郭文达的一句话把李悦悦逗乐了:“哪只鞋子掉了?”李悦悦上前查看他的鞋。 郭文达呵呵地笑了起来:“不要得理不饶人,我可是匆匆结束了一个会议,专门来陪你的。” 听到这话,李悦悦笑得更好看了。郭文达也笑了,李悦悦有时也挺可爱的,她真的是一个腹黑女吗?想起这事,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连慧和小安又吵架了,不管连慧怎么努力,她和小安的鸿沟还是无法跨越。再婚之后,连慧对小安一心一意,除了照顾女儿穆晓晓,其它的心思全在小安身上,即使这样,小安还是出事了,他和一个年轻的女同事走得很近,这事被连慧发现了。 小安接到李薇电话赶回家的时候,家里已经一片狼藉,连慧一气之下,砸了很多东西,即使这样,她的气还是顺不过来。不久之前,她和李薇去喝茶,半路上看到小安和那个女孩很亲昵的样子,连慧当时就黑了脸,茶也不喝了,直接回了家。一看到这种样子,小安什么也没说,直接去卧室收拾了行礼:“既然过不到一家去,干脆分开,免得耽误了你。” 看小安执意要走,连慧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她感觉浑身上下,连毛孔都是冷的:“你,早就想离开这里吧?我早就感觉到,我已经尽自己最大的力量来维护我们的家了,出去玩得少了,天天在家等你、照顾你。” 小安把行礼放下,他摆了下手:“打住,既然到了这个份上,我不妨实话实说,现在的你,我一点都不喜欢,我要的不是贤妻良母,而是一个可爱的女人,哪怕是无理取闹。” 连慧用力咽了一口唾沫,她差点把一个“贱”字吐到小安脸上,她紧咬着嘴唇,不让这个字迸出来,这是她爱的男人,不想把他伤得体无完肤。看连慧没有激烈地反应,小安倒是意外了:“所以,你的改变和付出,对我一点意义也没有,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你该懂吧?我们好合好散,明天我给你送离婚协议书。” 看到小安提着行礼走出门去,连慧一下坐在沙发上,之前发过疯了,此刻她已经是平静的,最坏的结果也预料了好多种,但都没有现在这么赤luo裸。 小安关上门,悄悄地附耳倾听里面的动静,居然没有什么东西被砸坏,也没有听到连慧的歇斯底里,他站了一会儿,带着一点点失望离开了。小安把东西放在车上,又回头看了一眼家里的窗户,连慧没有站在那里,他又查看了一下手机,也没有连慧的未接来电,他皱了皱眉头,按说她该大闹一场,就是分手,也会骂得他几代祖宗都不得安宁。他坐上车,刚发动了车子,立刻又熄了火,不对,连慧太反常了,她抛家舍女地奔他而来,不是为了得到这种结果吧?小安眯起眼睛想了一想,立刻停好车子,快步跑回家去。他打开家门的时候,连慧静静地倚在沙发边坐着,她左手腕的鲜血已经流到地上,小安倒吸一口冷气。他掏出手绢给她紧紧地包了一下,迅速地抱她出去。小安怀中的连慧特别温柔和安静,这就更让他心慌意乱。 李薇和连慧分手后,心里一直不踏实,她觉得两人的战争应该可以暂告一段落了,就打电话询问一下情况,没想到是小安接的手机:“李薇,连慧睡着了,吵累了,让她好好休息吧。” “你小子,别不地道,贪得无厌不会有好下场的。”即使在电话中,李薇也不忘记警告他。 “行了,我关手机了,让她好好休息,她太累了,就这样吧,拜拜。” 小安先挂了电话,李薇看着自己的手机生气,她的话还没说出百分之一呢,这小子就挂断了。李薇也是万般不解,现在的连慧,几乎和宅女差不多了,整天围着小安转,谁想他居然会在外面那么花心呢?人心真是不古,男人真是可怕,他们到底想要什么要的女人呢?难道好女人就该倒霉?连慧现在几乎是个标准的贤妻良母了,却被小安背叛,这事真是想不通。李薇自己唏嘘着。 “又怎么了?闲事要少管,特别是夫妻之间的事,别人没有发言权。”穆礼劝着李薇。 李薇不满地斜一眼穆礼:“你懂什么?你又没有闺蜜。” 穆礼笑着摇摇头:“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爱情这事,理不清的账,不能用常理来推算。”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李薇和丈夫在讨论爱与理,小安正守在连慧的床前,思考着去与留。后半夜,连慧才醒了过来,她看着茫然的白墙,感觉了一下,这是哪里呢? “连慧,你醒了,太好了。”小安握着她的一只手,欣喜地小声欢呼着:“你怎么能自杀呢?有什么能比生命更重要。” 连慧定睛看了一眼小安,又闭上眼,是了,她万念俱灰的时候好像割了自己一刀,现在她感觉手腕上隐隐地痛,她的嘴微微地咧了一下:“你走吧,我不需要你的照顾。我累了,你也累了,分手是最好的决定,我尊重你的决定。” 虽然说得很绝然,泪水还是从眼角流了下来。 小安默默地为她擦去眼泪,默默地握着她的手,这是她的妻子,是他曾想要的女人,现在却吵得双方都累了。他叹了口气:“连慧,有件事,我一直不敢和你说。” 连慧把头侧到一边去:“不用说了。” “不,就算是分手,我也要你知道什么原因。”小安看连慧没有更激烈的反对,就继续说自己的故事:“三个多月前,咱们吵了一架,我出去喝闷酒,在酒吧认识了一个女孩,后来不知怎么就发生了关系,我也记不得多长时间,她说有了我的孩子,给我看了一张化验单,说如果我不娶她,她就告我襁坚。所以我一直很烦恼,不知道怎么办好,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惹了麻烦,最后还让你差点付出了生命。”小安越说越愧疚和自责。 连慧转过脸来,看着小安,似乎在分析他这话的真实性。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连慧问:“不是因为厌倦而寻找别人吗?” 小安很坚定地摇摇头:“当然不是。” 连慧挣扎着要坐起来,小安赶紧扶她:“小心点,还挂着点滴呢。”因为失血,连慧的力气少了很多,说话的声音也不再有力,但是却清晰地传进小安的耳朵:“如果真是这样,我和你一起面对,如果是你厌倦了我,厌倦了我们的婚姻,我就放你走。” 小安又激动又感慨万千,他不想让她看到他的眼泪,就把头埋在她的怀里。连慧的眼睛也湿润了,这一刻她非常感谢李薇,李薇平常的大道理小道理,道理一堆堆地推销着,现在还真成了受益者。 前几天吃饭时,李薇还在分享独特的观点:“你要想留住一个人,不是死命抓住他,不是放下尊严去求他,而是放手,你放得越痛快,他会越迟疑。强扭的瓜不甜,不扭的瓜也不一定能更甜,有些时候,成全别人,反而是成全了自己。” 当初听到李薇说这话的时候,连慧还非常不以为然:“女人有两种功夫就行了,嘴上和床上,智慧这东西不需要,你不听人家说吗?女子无才便是德。”连慧喝一口茶,忽然想起什么,赶紧咽下去:“对了,你后一句非常有道理,我成全了穆礼,离开了他,也就成全了我和小安,也成全了你和他,这样做简直是一举几得。” 李薇看着连慧得意的样子直摇头,和她说话有些费事,她想问题太简单了,连慧和小安有六岁之差,她自己没有危机感,倒是李薇不时为她着急着,不时地提醒着。“还有,你们不能经常吵架,说吵架是增加婚姻的新鲜血液,那都是假的,你听哪对夫妻说吵架是爱情的催化剂了?即使这样说的人,也是不得已的自嘲罢了,你可千万别当真。” 连慧也不说话,她看着李薇翻白眼:“哦,原来如此,你上了这半天课,是针对我和小安经常吵架说的吧?” 李薇点点头:“吵得频率太高了,你们最近。” 连慧若有所思地喝口茶,眼睛也盯在茶杯上看了半天:“唉,算了,不说也罢,最近不知怎么回事,哪哪儿都不对,说什么错什么,做什么错什么。” 一了她实是。“那你就一劳永逸,干脆什么都别做。”李薇心底的担心随着连慧的叹息而加重了。“我觉得男人的坚强是表面的,大度也是表面的,其实内心和我们差不多,也会脆弱、也会小气,所以我们要讲究一下策略。”看到连慧要说话打断她,李薇做了个手势:“等我说完,你再反驳。我小时候在奶奶家住,她养了几只小鸡,初时关在笼子中,整天叽叽喳喳,挣扎着要出去,奶奶把它们放出来,它们兴奋地往外跑、跳、飞,像解放了一样。到了晚上,一只一只又乖乖地回家了,自己钻到笼子中睡觉。”看到连慧苦着脸、忍着笑,样子有点怪。李薇皱了皱眉:“你有没有在听啊?” “不是不听,你说男人像……像小鸡,这要让他们知道,你就成了他们的公敌了。” 李薇这时才察觉出有些不妥,自己也笑得不行了。 一个星期后,连慧出院了,这件事并不怎么光荣,她是出院后才让李薇知道的。李薇紧紧地拥抱着她:“亲,你这个傻瓜,幸好还做了件聪明的事。你准备怎么对付那个小三?” 连慧无奈地摇着头:“说实话,我并没想好,当时只是不想把关系弄得更僵,暂时缓和一下,你得帮我想想办法。” 李薇扶着她坐下:“你确定自己完全恢复了吗?” 连慧点头:“一点小伤,绝对没有问题。你想让我对她用武力吗?”她握着拳头在表示自己很有力量。 李薇用力控制自己不要哈哈笑起来:“用武力夺夫?你真想得出来。你打了她,痛的是她,但赢的人也是她,得不偿失,咱们不做这个。” “你不会让我去求她吧?”连慧非常不愿意地苦着脸:“这个我可做不来。要不你替我去?” “什么意思?我也没对付小三的经验,好心帮你,你还要拉我下水,缺德啊你!”1cVsN。 看李薇绷起小脸,连慧赶紧揽着她的肩膀:“好了好了,我就是随便一说,你随便一听得了,还当真啊?上刀山、下火海,我一个人冲过去,这样行了吧?” 见连慧有几分勇气和信心,李薇忽然想到了什么,前几天聊天时,她和方思雨聊过这个话题,当时两人还开了很多玩笑,这时倒是派上用场了。李薇附在连慧耳边说了半天,连慧的眼睛睁得越来越大:“行不行?” “不知道,这你得试了才知道。”17857165 连慧半信半疑地看着李薇:“不行,你得再说一遍,我没记住。” 李薇的嘴巴和眼睛都成了O型,这个女人也太笨了,学都学不会。 连慧确定已经得到李薇的真传,就拉着小安去会小三了。小三的名字叫寒娜,是酒吧里的服务员,她家住在很贫困的地方,她是家中的大姐,没上完高中,就出来打工了。 连慧和小安先到酒店订了一个小包间,然后坐下等候,小安很明显地有些忐忑,他无法预料两个女人一会儿要是打起来,他要怎么才能拉开她们,他生怕拉错了拉偏了,最后倒霉的都是他。连慧看一眼魂不守舍的小安笑了笑,她轻轻地握了一下他的手:“没事,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太过分的。” 小安虽然点着头,但凭他的了解,连慧是很容易爆发的那种女人,何况是这种情况,就是爆发也是情理之中,他心中已经做好了这俩女人扭打到一处的准备。 不大一会儿,寒娜进来了,她的穿着特殊新潮,都是韩国范儿的,根本看不出是从农村出来的妹子。人也长得很精神,不是太漂亮,但是装束得恰到好处,增色不少。她一进门就坐到小安身边,紧紧地贴着他:“你怎么不去接我?路上的车太多了,我差点不能按时过来。” 小安慌忙往一边躲了一下:“这是我妻子连慧,这是寒娜。” 听到这个介绍,寒娜先不高兴了:“老公,说话要准确些,她马上就是你前妻了,别让我不高兴,我要是生气,咱宝贝在里面也会生气的,将来一出世就会和你闹。”说着她用手抚摸着丝毫看不出什么的肚子。 小安十分尴尬地看着连慧,他在心里叫苦,完了,连慧快忍不住了。谁知连慧笑得非常优雅:“很高兴认识你,你比我想像中还要年轻漂亮。” 寒娜一愣,没想到对方并不带火药味,她也收敛了一下口气:“你觉得我是什么样子的?” “我要说实话,你可别生气,我以为是个很丑的,丑得嫁不出去的女孩,没想到你条件这么好,皮肤、身材、对衣着的品味,都很好。难怪小安会喜欢你。” “我哪里”小安要急于解释,连慧用手按一下他的腿,示意他不要说话。 寒娜脸上的表情更放松了些,听小安说他妻子是个厉害角色,看样子也不过如此。 “你弟弟妹妹的学习成绩都不错,你的负担也很重,我真佩服你,小小年纪就负担全家的生活,真是了不起。”连慧站起来给寒娜倒水。 寒娜更是有些蒙了,这女人想要干什么? 小安的脸色也很不好看,连慧爆发的时间越晚,说明那愤怒的火焰会越高,他连呼吸都不敢出声了。 “既然你是个这么优秀、这么聪明的女孩,我也不用拐弯抹角了,咱们来谈谈小安怎么样?”连慧终于进入正题。 虽然早就等这句话,寒娜还是心跳了一下:“好,我的意思他也和你说了吧?和他离婚还是让他蹲监狱,这决定权可是都在你手里了。”越说越有信心,寒娜有些得意地看着连慧,不管怎样,她是有证据的,他们只能乖乖地顺着她做。 连慧笑了笑:“小妹妹还是很单纯可爱的,我可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看连慧并不介意和吃惊,寒娜用敌意的眼神看着连慧:“喜欢我?”她的眉毛一挑:“那好,那就赶紧和他离婚,你拖得起,我孩子拖不起。”说着,她把化验单很嚣张地扔到连慧跟前。 小安恨不得找个老鼠洞钻进去,他眼睛看着地板,感觉连慧的巴掌快到落到他脸上了。 连慧却看也不看寒娜所谓的证据:“这个,我随便找个人就能弄出几张来。前段时间,我有个朋友要闹离婚,我还用这方法教过她呢?不过,不是破坏人家的家庭,而是帮她保护家园。” “你!”寒娜气得涨红了脸,她这才感觉到对方的杀气,她深呼吸了一下,整理了一下思路:“他做的好事,他自己知道,你说,是不是你的孩子?”她恼怒地质问小安。 小安黑着脸,一言不发地看着地板,仿佛那里隐藏着什么宝藏。 “是或不是,这都不重要,我现在有两个办法供妹妹选择,如果愿意听,我就说,如果不愿意,我就走了。”小安听到连慧这么说,先紧张地站了起来,连慧又拉他坐下:“看到了吧?不管有什么事情发生,我们夫妻都不会分开的,这一点你看到了?” 寒娜瞅一眼小安,也不说话,继续看着他们,她没想到,小安在她面前吹嘘自信,在连慧面前,就像犯错的小孩子一样,还不如小孩子,连顶嘴的勇气都没有。 “我呢,为妹妹准备了两个解决的办法,一个非常好,双赢,另一个” “有话快说,我不喜欢听你卖关子。”寒娜瞪着连慧。 连慧先喝了口茶,慢慢地拿纸巾擦了下嘴,才笑着说话:“妹妹,第一个办法,我们付你一笔手术费和身体调养费,叫补偿款也行,当然这个数字也是由我们决定的,但是足以让你负担一部分家庭支出。多了也不可能。这样你既可以养家,也可以再找份好工作,还可能找个好男人,把自己正正经经地嫁了。” 寒娜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要是不同意呢?” “那你就去告小安,我们商量好了,他最多也就蹲个一两年,我们有的是钱,说不定只判个监外执行或缓刑,我们夫妻该怎样还怎样,就是他真进了监狱,我也会等他出来,然后继续我们的幸福生活。小安,你说是吗?” 小安的脸已经非常舒展了,没想到连慧能说出这样的办法,能表达出这样的决心,他笑着点头。 看着他们夫妻一唱一和的,寒娜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那好,我就告你襁坚。”她瞪着小安。 连慧的笑容慢慢有些冷了:“妹妹,你觉得成立吗?如果是强迫,为什么你在两个多月之后才告发?而且你们两人还经常在一起,证人有很多,不用我替你找吧?如果真到了法庭上,我还得告你破坏我的家庭呢, 第十章11.小三,高危职业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你逼迫我老公与我离婚的录音我也有。睍莼璩晓”连慧顿了下:“我不希望把这些丑事让更多人知道,但是,如果你愿意,我们也会奉陪到底。” 寒娜把面前的杯子摔到地上去:“好,那就斗争到底,我绝对不会退让半步。” 连慧一扬手也把杯子摔得更响些:“好,我喜欢有个强劲的对手。反正我是结过婚、生过孩子的,你都不怕丢人,我怕什么?”她的气场强大,一时间震住了眼前的两人,室内一阵沉默。 寒娜把目光转向小安,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小安,希望他能说几句话,但小安和连慧紧紧地站在一起,仿佛示威一样。 “闹大的结果是,你没有老公,没有好名声,也很可能没有光明的未来,也没有钱,还要独自养活孩子。而我们”连慧看了一眼小安。 小安握了一下连慧的手:“我们的爱会更坚定,生活会更幸福。同仇敌忾!”两人相视而笑。 “妹妹,我劝你选择第一条路吧,你年轻,需要金钱、名声和未来,这是我的真心话。等你想好了,给我们打电话,小安我们走。”连慧揽着小安的腰,两人亲密地从寒娜眼前走出去了。 寒娜双手抱着头,烦恼地趴在桌子上,她以为可以套到一个好男人了,有钱有房有地位的男人,现在看来,他还真是个妻管严,而且他老婆也是个狠角色,让人无可选择。 连慧和小安走出酒店,她又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那里不走了,小安长出了一口气,太好了,估计已经解决地差不多了,用钱就可以打发。他看连慧的脸色倒是凝重起来,是不是要秋后算账了?他又开始忐忑了。 “小安,其实我也拿不准她是真讹你,还是真有孩子,如果你有些犹豫或者不舍,现在回头去找她,我也不会怪你的,毕竟她很漂亮很年轻,即使这次不是真的,将来你们也会有自己的孩子,这是不用怀疑的。” 小安一脸着急:“我都跟你解释很多次了,那真是个意外,如果我真有心背叛你,也不会先和她发生关系,后恋爱,这讲不通嘛。” 连慧强忍着笑:“我怕你将来后悔,怕你埋怨我。” 小安笑了:“有你的支持,我现在全身轻松,我也相信,即使我坐了牢,你也会等我出来,这样我就放心了。”他用力握握连慧的手:“对不起,谢谢你。”这六个字简单,却包含了很多内容,连慧也不顾此刻是在大街上,她紧紧地拥抱着小安。她暗暗地发誓,从现在开始,她要用心经营和维护他们的婚姻,不让这样的情况再出现第二次。 男人犯错,只要不是预谋已久的,就应该对他宽大处理,浪子回头金不换,何况小安还不是浪子,所以连慧完全按照李薇的安排去解决这个问题,看来效果还真不错。 两天后,寒娜果然打来电话,她选择了第一种解决方式,要十万元钱。 “十万?你这不是狮子大开口吗?”小安接到电话时就生气了。 连慧把电话拿过来:“妹妹,你说的价格太低了,要不,咱去医院做一个DNA鉴定,确定是我老公的孩子,我再加你一倍?” 小安在一边拉连慧的衣服,示意她冷静,连慧轻轻地摇了摇头。 “你是不是女人?有没有一点儿同情心?”寒娜在电话里质问。 “我就是同情你才这样说的,要不,我就一分都不让付了。我说过,你没有讨价还价的权利,我也不挑明为什么,你自己想吧。” 听连慧毫不让步,寒娜只好妥协了:“行了,算我倒霉,你愿意付多少就多少吧,不过做事要凭良心!” “那好,就两万,两万是最高数字了,不行,你就去告我们,反正我们也不怕。”连慧看着小安说。 对方沉默了半分多钟,终于说话了:“我把卡号发过去,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人了。”说完,寒娜就挂了电话。 小安和连慧击了下掌,以示庆祝。小安长出了口气:“这次真算是摆平了!连慧你真厉害,没想到你连蒙带吓的,她就听你的了。”他用力亲了一下连慧。 连慧的事,李薇在网上和方思雨聊了,方思雨分析了一下,觉得这事是讹人的成分多,那些地方的女孩,都知道怎么保护自己,避孕措施都做得万无一失,怎么会因为小安的一次酒后乱性就开花结果呢?这只有十万分之一的可能。李薇把方思雨的观点告诉连慧,连慧的信心就更足了,所以斗小三的战争顺利打赢。 逼也就更杯。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话还真不假,为了乘胜追击,稳固夫妻感情,李薇和方思雨给连慧出了一个损招:欲擒故纵。 等小三的事完全解决了,小安乐得拉连慧出去喝酒庆祝。借着一点酒意,连慧发起了感慨:“小安,这件事我们就不提了,不过,有些话我还是得说个明白。” “好,你说。”小安现在是言听计从。 “我们。”连慧叹了口气:“有些话真是不太好说,因为实话伤人。” 听连慧这么说,小安有点紧张了,是不是又翻旧账了?连慧好像没看到他的表情,还在自己说着:“咱们,总还是有六年的差距,随着年龄越大,我们的距离就越明显,我会衰老得比你快,所以,我不想再连累你,不如趁着你年轻,你再找一个年龄相当的女人。” 小安拉下脸来:“你什么意思?还是不原谅我?” “不是,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你,你应该找一个更年轻更漂亮的,只要你幸福满足,即使我远远地看着你,也会为你开心和高兴。”17857165 小安皱着眉看着连慧:“你是不是有了更好的目标?” 连慧苦笑了:“我这个年龄的已婚女人,不是很吃香了,怎么可能呢?再说,别看我嘴巴不饶人,还是死心眼的。到时你过你的,我呢,就在这里独守空房,孤独终老。”她又看一眼小安:“当然,如果你有时想起我,也可以来找我,我这里,永远为你敞开着。”连慧说到这里,自己都有些害怕了,伤感了,她的眼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转了。 小安走过去,单膝跪在连慧身边,紧紧地抱着她:“别说这样的傻话了,这一辈子,我们都好好的,我保证,即使你又老又丑,我也不会离开你。你别担心,哪个人不会变得又老又丑呢?这是正常的,别怕,你有我,只要我们在一起,什么都不用怕。” 连慧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发不可收,李薇和方思雨为她准备好的戏码再也没有用到,因为她真情爆发,难以说出那些试探的话语了。 听说连慧的事圆满解决,方思雨很欣慰,她和李薇也没白给她当军师。可是转而一想,她又更失落了,怎么朋友的事能看清,自己的事就成了乱麻呢?虽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也不能迷到什么都看不清吧?我是不是得跳出来,站在别人的位置上看一看?忆凡是被李悦悦威胁了?如果是这样,她怎么会轻易放过他?还是忆凡真的喜欢李悦悦而娶了她?今天,已经十五天了,这些天中,忆凡只发过一个短信,还是用康非的手机发的:坚持一段,最近不方便见面和联系,过后细说。忆凡。 方思雨拿出手机,又看了一遍程忆凡的短信:坚持一段,最近不方便见面和联系,过后细说。忆凡。 现在,方思雨连背诵“天将降大任如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的力量都没有了。方思雨可以看清连慧的迷局,却怎么也看不透自己的,她的爱人,她的似是而非的爱情和婚姻,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为什么却都是些隐来藏去的情和事?暗淡无光?想着想着,方思雨的眼睛湿润了。 晚饭后,方思雨坐在沙发上看着门发呆,等待的日子苦不堪言,比怨恨的日子更难过。在她完全失望,准备去陪着那半张空床睡觉的时候,程忆凡居然又用康非的手机发了个短信:等我,今晚我会回家,想你的忆凡。 程忆凡回家后,他详细地解释了当前的情况,他不想在离婚之前激怒李悦悦,免得生出更多的麻烦,所以这段时间他和方思雨都要忍耐,忍受相思之苦,希望他和李悦悦能好合好散,这是最好的结局,于公于私都是有利的。现在程忆凡的想法就是想把损失和影响都降到最低,只要方思雨支持他,这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所以他想方设法地躲开保镖的监视,面对面地和方思雨说明一下,免得她心中胡乱猜疑。 方思雨不断地点着头,她忽然咬了下嘴唇:“你不是说,那个结婚证有点,有点问题吗?” 程忆凡很无奈地笑了笑:“这个,如果她还知道这里面存在欺骗,这事就更难解决了。以她们家的声望和权势,恐怕就更麻烦了。你想一下,我这顾虑对不对?” 方思雨沉思着,她握起拳头摁在自己的下巴上,好像这样就有了智慧和力量。她想了一会儿,还是承认了这个顾虑是正确的:“嗯,是得将错就错。” 程忆凡轻轻地捋着她的额头,那里有淡淡的皱纹,是思索的还是忧愁的,不管是什么的,他都不想看到,然后又轻轻地吻了一下:“思雨,对不起,以后我绝不会让你皱一下眉,这段时间,你太辛苦了,我会用一辈子来偿还。” 听到这里,方思雨立刻眉开眼笑地用额头碰了一下程忆凡的头,又吻了一下:“那我就相信你一下下。” 程忆凡有点失望、有点无奈:“就一下下?对我的信任就这么少啊?这怎么行?这肯定不行。”他一下子把她抱起来。 方思雨夸张地挣扎着:“喂,正说得好好的,你要干吗?”她的拖鞋都掉下来了。 “做我应该做的事,让你更相信我的事。” 方思雨装作不愿意,她还是嚷着:“不要不要,你快放下我。” 程忆凡深情而用力地亲了亲她:“香,真香,你的声音说的是不要不要,可你的唇语明明在说,要要要!” 方思雨笑得说不出话来…… 因为有了程忆凡的解释和承诺,方思雨的日子又变得好过了些,至少她心里的疙瘩小了,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她得为两人永远的相守相知而做出努力,这些磨难她必须要承受。其实不管多烦多难,只要她明确知道程忆凡的心依然是方思雨的,她做什么,都会在所不辞。此刻,她的信心又恢复了。 关玉莹先发现了方思雨的变化:“喂,你怎么回事?前几天还丢了魂似的,今天怎么这么有精神了?连走路都不一样了呢?” 方思雨忍着笑:“有吗?不觉得啊?哦?!知道了,因为天气好,阴转晴了,心情就变好了,你没发现这几天一直阴雨连绵的,很影响心情的。”她说得跟真的似的,脸上阳光灿烂着。 看方思雨说到天气上面,关玉莹半信半疑地看着她。怕关玉莹继续问下去,方思雨就打听起她和王树隐婚的情况:“怎么样了?你们?钻洞的感觉如何?” 关玉莹看一下同事们都不在办公室,她就得意了:“你们隐得那么纠结,看我们,精神焕发,幸福洋溢的,隐不隐无所谓,只要幸福就够了。”关玉莹的表情忽然变得很神秘。 方思雨有些奇怪:“怎么了?” “我说了,你不能笑我?”关玉莹先卖个关子。 方思雨猜疑地看着她:“干吗?不说就算了,我还不想听呢?” 关玉莹赶紧靠近方思雨:“喂,我又没说不告诉你。”她脸上的笑容很灿烂很幸福:“他现在很心疼我,每天都是他钻洞,不让我爬来钻去的。” “那家务呢?” 关玉莹有些不好意思:“家务是分担的,不过我值班的那几天,现在几乎都是他干活的,没想到他还挺知道疼人的。”说到这里关玉莹自己笑起来:“原来他很好对付,办要撒个娇,万事大吉!” 关玉莹说得又骄傲又自豪,方思雨也生出几分羡慕。同样是隐婚,他们怎么就能这样幸福呢?王树现在连走路的步伐都轻快多了,还有关玉莹简直就是一只快乐的小鸟。 吴丽新拆散了程忆凡和方思雨,让他们陷入痛苦和折磨,她还没有满意,她还要报复吴总的前妻,通过打听,她得到吴总前妻的名字叫王月。吴丽新以前从不关心王月的事,所以连名字都没留心问过。现在吴丽新要为她未出世的孩子报仇,最近查体时,又一个医生告诉她,因为上次意外流产,留下了毛病,怀孕的几率很小很小,她吃了那么多的药都没有作用。这就等于宣判了吴丽新做妈妈的“无期徒刑”,这断子绝孙之仇岂能不报? 最初的计划,吴丽新是想对准王月的,跟踪观察了几天,觉得她没什么价值,如果真的除掉了王月,那可算是正中下怀,替吴总清了障碍,他又有理由去找个新妻,这是吴丽新不愿意看到的。 不是吴丽新对吴总有什么感情,是因为她不想看到他更幸福。如果吴丽新正好给了吴总这个机会,她会后悔终生,让她不幸的人,她要让他们更不幸。想到吴总,吴丽新忽然笑了,对了,吴总最喜欢的是孩子,而不是他的妻子,伤害了他的女儿,他才会伤心欲绝。想到这里,吴丽新得意地笑了。幸好,她还没被气糊涂了,否则报复错了对象,得不偿失。 吴丽新偷偷地观察着吴一珊,晚上她在英语老师那里补课,回家时是一个人骑着电动车,晚上应该是最好的时机。吴丽新并不准备要她的命,只是让她残废或是毁容,还要让她错过了高考,这两种痛苦就够一辈子回味了,这种结局吴丽新就高兴和满足了。想到这里,吴丽新暗自感叹,她比他们善良多了,因为她觉得,要让一个人痛苦,而且是长久、拉锯式的痛,这样的做法很有意思,比一下子置人于死地要有意思得多。她闪过一个念头,这是不是善良呢? 已经到了东城,吴丽新到底还是想家了,在远方,她会强压住那种思念,即使无情,家也是她的根,是生她养她的地方,怎么会一点儿都不想呢?哥哥也就算了,父母还是要见一面,哪怕是偷偷地。吴丽新终于下定了决心,准备去看父母。她叫了出租车,熟门熟路地到了自己家的楼下。看到熟悉的家门,吴丽新深呼吸了一下,她抬起的手迟疑了一会儿,还是落到门上,随着家门吱呀一下打开,里面出来的竟然是张陌生的脸,她赶紧道歉:“对不起,我找错门了。” 一个中年妇女疑惑而不满地看着吴丽新,正准备关门。吴丽新忽然叫住了她:“不好意思,我想问一下,这个门牌是不是新挂的?” “不知道,我才搬来不久。我是租房的,你是不是找房东哪?” “房东?”吴丽新赶紧顺着她说:“是,那,房东是不是叫吴永祥?” “是,好像是这个名字,我就见过两面,都是我老公联系的,我记不太清。你要没事我就关门了?”显然她不太有耐心和吴丽新攀谈下去。 吴丽新也看出了她的态度,就知趣地和她道谢:“谢谢你啊,麻烦你了,你请回吧。” 随着一声呯地关门声,吴丽新的心也冷了下来,怎么回事?竟然搬家了?看来他们是真不想要这个女儿了,就是搬了家也不通知她。唉!她苦笑着摇了摇头,就拨打了齐子林的电话:“子林,你在哪里?回去了?好,我马上就过去。好,知道了。”现在,齐子林就是她的生命,是她的全部,她必须守护好他。走到楼梯门口,吴丽新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看熟悉的家门。1cVsN。 程忆凡的安慰能让方思雨的痛减轻几天,但是还是会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堆积。看到程忆凡在两个保镖的保护下,目不斜视地从自己跟前走过,方思雨的失落无法用一个词语来形容。这天又在走廊中遇到程忆凡和李悦悦,看到方思雨和关玉莹迎面走来,李悦悦立刻亲密地挽起程忆凡的胳膊:“亲爱的,今晚回家看爸妈吧?他们可是要天天都看到咱们的。” 程忆凡也不说话,只是沉默着往前走,他也看到方思雨了,只是目光不敢久留。 “思雨姐,今晚咱们去蹦迪吧?别像上次那样HIHG过头了。”关玉莹不想被这种气氛压抑。 “当然可以,叫上他们几个。”方思雨好像也挺感兴趣。 三言两语间,他们几人已经错过了彼此。方思雨脸上的表情还是没有武装好,一走过他们,立刻掩饰不住地失落。 关玉莹在一边唏嘘不已。过了一会儿,关玉莹想到一个话题:“思雨姐,咱们去看看北方的冬天怎么样?我还没见过真实的冬天。当然了,现在忙得一塌糊涂,也没时间,你晚上没事的时候,能不能写一点冬天的景色?他们写得不怎么样,我看着都没吸引力。王树又没口才,说不出来,在他嘴里全是寒冷和荒凉。” “冬天没这么可怕,其实冬天正是北方和南方的不同之处。好,我就献个丑,让你看一下我的文采。” 关玉莹拍着手高兴地笑起来:“太好了太好了,你写成什么样子,我就让王树带我去看那些地方,今年过年,我一定要到北方去过,不亲自体验一下,愧得很。” 方思雨笑了:“愧?哦,你是北方人的媳妇,还不了解北方的冬天,是这个吧?”看关玉莹一个劲地点头,方思雨用胳膊碰了她一下:“那是王树疼你,怕你受不了北方的严寒。” 第十章12.暗战与暗伤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可是,我也错过了北方的美景啊。睍莼璩晓”关玉莹不服气地争论着。 晚上,方思雨的确是无事可做,估计程忆凡也不能回家,她又去上网了,一边听歌,一边完成对关玉莹的承诺。她把自己对冬天的感受写进QQ日志中: 北方的冬天(一) 那些三三两两的农房中,院内外的树木虽已叶落,也不是孤零零的样子,因为金黄色的玉米早就收藏好了,一树树一串串的,甚至在水泥灰色的小平房顶也整齐地摆满玉米棒子,虽是严冬了,有了它们的闪亮,依然彰显着丰收的颜色和喜悦。是忙碌?是遗忘?还是根本不需要它们了?雪花飘过一次的冬季,黄色的玉米秸竟然还是一丛丛地站在那里,独树一帜,自成风景。 若是在从前,不到寒冬时节,这些玉米秸早就被收到家中,用来做饭或是取暖,当然,也有些人家用它来做围栏,做简易的厕所,遮盖柴草,还可以切碎了,喂兔子、牛羊等,用途多多。听老人们说,就是那些大大小小的落叶,在穷困的时候,也都被扫起来喂牲畜或是用来烧火。那些年的冬天,常常看到光秃秃的山坡,简直是寸草不见。可现在呈现在我眼前的,冬天的人们多用空调、暖气、煤炭来取暖,即使在农村的,也很少用木柴取暖了。所以更别说那些落叶了,完全派不上用场,山坡上、地堰边的荒草遍地都是,远处看去,像一个动物的皮毛,毛绒绒的,很是可爱。 还有比宝石蓝还要纯净的湖面更是美丽可人,像一个优雅之极的姑娘,沉静婉约,佳人在寒风中迎风俏立,让人不由自主地为她侧目,为她驻足。在夕阳下,湖水的光波尤其动人,在清冷的寒风下,水面泛起千万个小小的微波,随着阳光的照耀而闪亮着,浮动的光影梦幻而神秘。用一个简单的波光粼粼已不能道尽湖面的景色。在某一个角度,会发现那些湖面的银光很闪亮,很震撼,即将落下的的太阳,把温暖的光辉毫无保留地洒在湖面上,随着水花跳跃着,欣喜地舞蹈着,一时间仿佛看到了光芒万丈。 困了,下回再续! ————————————————————————— 王树还没有睡下,他忽然看到网上一个提示,知道方思雨更新QQ日志了,就点过去看看。他一边看一边摇头:“玉莹,快来看,思雨在完成你的作业吧?” 关玉莹已经坐在床上等王树上床,就不起来看:“你把手提拿过来,我在床上看,这家伙还真是认真,我就那么一说,怕她无聊,让她找点事做,没想到这么快就兑现了。” 王树一边拿手提,一边收拾电源线:“你等会儿,我得把电源线也拿过去,这电脑有点问题,一会儿不充电,就不能用了。” “干脆买一台得了,免得这样不方便。”关玉莹倒是大方。 王树把手提放在关玉莹的腿上:“说得轻巧,咱们的钱是有大用处的,房子还等着咱们呢。来,你先看着,我洗洗脚就上床。” “嗯,真啰嗦。”关玉莹一边托动鼠标,一边看着屏幕,她很好奇,不知道方思雨把冬天写成什么样子。 “哇啊,天啊,思雨真了不起,太棒了,看来我的好奇心可以进行到底了。”关玉莹一边看一边啧啧感叹。 王树一边擦脚一边说:“这倒是个好办法,你多问她点,让她有事情可做,这样既可以打发时间,又锻炼她的文笔。” “对,说不定,我还能培养出一个大文豪呢。”关玉莹想到自己能培养出一个大文豪,就有些眉飞色舞了。 王树笑着摇了摇头:“你啊,真是让我无语。三毛在一篇文章中写了自杀神,我觉得,你就是一个典型的自夸神,自大自恋自满自夸。” 关玉莹抓一个枕头就扔到王树身上,他一动身子,枕头的一半正好掉进洗脚盆,王树吃惊地捞起枕头,只见枕头上的水嘀嗒着,他一时不知所措,关玉莹见状笑得直不起腰来…… ―――――――――――――――――――――――― “忆凡,你要遵守你的承诺啊,在我们最后的短暂日子里,你要扮演一个好丈夫,让我有尊严地离开。这是我唯一的条件,哪怕是演戏,我也不在乎。” 程忆凡沉默了很久,终于还是抬头看着李悦悦:“你觉得,目前这样还不够吗?有些表演过头了,人家反而更会疑心。”17857185 “我不管,我管的是我自己的心能过得去,这样才不会纠结一辈子。”李悦悦直视着程忆凡,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程忆凡叹息了,都明知是场戏,纠缠下去有什么意义?看程忆凡没说话,李悦悦就忍着笑:“对了,今晚我安排了一个聚会,请了几个重要部门的负责人,我知道你今晚没有活动。”她连他的退路一并堵上了。 “嗯。”程忆凡应了一声,就继续阅读手里的材料。不一会儿,他就打电话叫王树:“王树,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最近的材料怎么回事?一点儿都没深度?你现在的水平就是这样的吗?” 看程忆凡在电话中教训王树,显然不再有和李悦悦交谈下去的意思,她就知趣地离开了程忆凡的办公室。反正好戏在后面,她不会介意这一点点态度。 接到通知,王树开始微微地皱眉,现在只要听到李悦悦三个字,他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他在为方思雨提心吊胆,今晚又安排什么庆功宴,有什么功可庆?他实在想不到。他细看了一下名单,江总、商经理、洛向冬,方思雨、王树,还有几个其它部门的人。人员有些杂,到底是庆祝什么呢?别是又搞什么诡计。 除了程忆凡和李悦悦,大家都到齐了,因为不知道是什么主题,还有没有其它客人,谁也不好先坐下,也不知坐在哪个位置。这时程忆凡和李悦悦姗姗来迟,看到他们一进来,方思雨的脸色就黑了下来,这俩人是十指相扣进来的,在大家看来,甜蜜程度可见一斑。王树咬了咬牙,洛向冬不屑地笑了一下,他站到方思雨身边,随时准备为她出击。 程忆凡也看到了方思雨,他想松开李悦悦的手,但是却被他更紧地抓住了。李悦悦嗔怪着:“啊呀,你干吗?还想松开我的手啊?这有什么啊?没人笑话我们的。忆凡,你在人前和人后的差别也太大了。”她笑着和大家解释:“不要笑话他啊,千万别说他白天像教授,晚上像野兽。”她笑得那个样子,明明就是这个意思。 这话太直白了,江总都忍不住看了看方思雨,后者在努力保持着冷静和平静。 李悦悦好像忽然才看到方思雨:“方助理,不好意思,这玩笑开过头了,你还未婚呢,我说话该注意点,不过,我说了你也不懂。来,大家都坐吧。”她还没松开程忆凡的手:“今晚我做主陪,方助理做副陪,咱们是唯一的两位女生,大家不会反对吧?” 方思雨点了一下头,直接坐到副陪的位子,洛向冬挨着她坐下来。李悦悦看着洛向冬打趣:“洛大师,还真形影不离啊?不是在学习我们吧?”她看一眼笑容僵硬的程忆凡。 王树坐在方思雨另一边:“李总,方经理酒量不行啊,我来做副陪吧。” “不怕,咱们自己人,可以以水代酒,她的位置就不要换了,这样子,我们更容易看到美女,不是说秀色可餐吗?我们俩看到她坐在对面,食欲会大增的。是吧,忆凡?” 程忆凡毫无表情地迅速地看了一眼方思雨:“是。” “来来来,大家快坐下,服务员上菜,人到齐了。”江总招呼着。 酒宴进行到一半时,李悦悦忽然问:“方助理,你是不是真没男朋友啊?如果真不是洛大师的话,大家就该张罗着,把她嫁掉了。” 方思雨笑了:“李总真是菩萨心肠,我现在正等人扶贫济弱呢,来者不拒。”此时,她已经适应了李悦悦的演戏:“李总这么热心,真是我的福气。” 李悦悦点点头:“我还得好心提醒你啊,别对豪门寄予太大希望,那个门槛不是一般人进得去的?比如像信庭那样的家庭,哦,你看我,哪壶不开提哪壶,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她好像恍然大悟般地道着歉。 “没关系,李总提醒我要注意自己的斤两,这是好意,来!我回敬一杯,王经理,赏杯红酒呗!”方思雨举起杯子。 “算了,你一喝就醉,我们还没进行完呢,就得送你回家,多麻烦,多扫兴。”王树聪明地拒绝了。 果然李悦悦还不想结束这样的折磨:“算了,你继续喝水吧。”看着王树给方思雨倒水,李悦悦就笑:“别说其它,方助理在酒量上就难以在豪门露脸” “今晚我还没敬酒呢,我先敬一杯吧。”程忆凡打断了李悦悦:“第一杯”除了方思雨,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他这里,他顿了一下:“第一杯当然是敬李总,她为公司做了很多事,咱们一起敬她。” “当然,李悦悦是大功臣,云坊兄每次都这样夸她。”江总有点喝多了,不知道怎么称呼了。 听到这样的恭维,李悦悦自然高兴,她和程忆凡碰了一杯:“为了你,一切都值得。” 程忆凡淡淡地笑着,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第二杯” 服务员倒酒。他环视了一下在坐的各位,目光挨个在他们脸上停留,包括方思雨,这次她没有躲开他,相遇的目光里深不见底。程忆凡清了下嗓子:“这一杯,真心地敬各位同事,如果不是你们一路相伴,同甘共苦,还有你们的包容,我们就不会走到今天,不会有今天的成绩。我知道,我这人有很多毛病,有很多问题,但是你们都我们的未来为重,不计较我的过失,我的错误,给予了我很多理解和宽容,有你们的支持这是我的福气,也是我的惭愧之处。” “程总言重了,言重了。”商经理插话。 “我嘴笨,不会表达,但心里一直很感激你们,虽然经历了很多事,又增加了很多人,我做事的方法也有改变,但是我的心和你们是一样的,和刚来上海时是一样的,丝毫没变。”说这些话,程忆凡似乎很感慨。 王树唏嘘着,还说啊?这不明明是变相的表白吗?王树赶紧打断他:“程总,谢谢你啊,没想到你还是这么感性的人。我们大家一起回敬程总吧。” “好,为我们美好的未来、美好的明天干杯!”程忆凡举起酒杯。 大家纷纷站了起来,程忆凡被王树打乱了话题,也只好站起来,和大家一起举杯,在喝酒的同时,他又看了一眼方思雨,她淡淡地笑着,像一朵优雅、圣洁可爱的花,他已经找不到可以形容她的词语。不知道是不是方思雨听懂了程忆凡的话,之后的她稍微释然了些。散场时,看到李悦悦揽着程忆凡的腰,两人亲密地离去,方思雨还是暗淡了眼神以及她的心。王树和洛向冬相视了一眼,这种隐痛与隐伤,他们感同身受,可是作为朋友又感觉很无奈。 在办公室里,看到王树出去了,关玉莹就凑到方思雨跟前来,看看没人注意她,就神秘地说:“你周六有空吗?陪我去趟医院吧。” 方思雨皱眉看她:“干吗不让王树陪你去?” “不方便,我那个都四十多天不来了,我想去检查一下。”关玉莹一脸苦恼。 “可以先用试纸啊。”方思雨提醒。 “那个不准,冯姐都上过两回当了,我可不用。我不能重蹈覆辙。” 方思雨笑了:“她俩整天唠叨没完,你平常嫌烦,可是却学了人家的经验来,公不公平啊?” “别说远了,你就说愿不愿意陪我去吧?”关玉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方思雨,她的眉头都快皱成八字了,满脸的烦恼。 方思雨深感诧异:“真是奇怪了,王树不愿意陪你去吗?” 是啊感事北。“不是,我不想让他知道,再说,就是真有了,我也不打算要。我们在隐婚期间,房子也没有,我还小,我打算过几天再要孩子。我还没好心理准备,总之来得不是时候。”关玉莹一边看着那两个能管闲事的姐姐,一边小声说着。 “那你们不采取点措施?”方思雨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啊呀,你就别追究责任了,先帮我解决难题吧。”关玉莹一脸愁容。 “这有什么可愁的?你有了孩子,生下来就好了。最多你们公开婚姻情况,或者一个人被开除,或者一个人被调走,然后另起炉灶,没什么大不了的。干吗不要?”方思雨还是很难理解。“你不喜欢孩子吗?还是他不喜欢?” “反正一言难尽,你别吓唬我了,我自己还没长大呢,我是铁定不会现在就当妈妈的。” 看关玉莹要哭起来的样子,方思雨就笑了:“好了,我会陪你去的,检查结果出来之后,你再决定哭不哭吧。”方思雨拍着关玉莹的胳膊哄着她。 关玉莹还是哭丧着脸:“你没听钟姐和冯姐说过吗?做那种手术,吓死人的。” 方思雨一脸无奈地看着她,看来她很矛盾啊,又怕做手术,又怕要孩子,真是没治了。 关玉莹和方思雨走到医院的检验室门口,心跳得厉害起来,脸色也变了,方思雨真想笑,干吗这么紧张?太夸张了。 关玉莹拉着方思雨的胳膊:“思雨姐,你帮帮忙。” “我不是陪你来了吗?” 关玉莹小声说:“咱俩一起查呗,我怕医生笑话我。” 方思雨瞅她一眼: “你可真是奇怪,又不是未婚先孕,就是那样的,人家也大大方方地来,堂堂正正地进去,正大光明地离开,你看你,你再这样紧张,人家都怀疑你是未婚什么什么了。” 关玉莹赶紧做了几个深呼吸:“好了,就这样,咱俩一起查啊。你在这里等着,我去交钱。”她不等方思雨回答,先跑开了,过了一会儿,果然拿回两张单子。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递给方思雨一张:“帮忙帮到底,同甘苦,共患难。” 方思雨无可奈何地接了过来,查就查呗,没什么大不了。两人做完检查,关玉莹就放松了很多:“是不是的,反正就这样了。” 方思雨忍着笑看着关玉莹,如果是虚惊一场,再好好取笑她。关玉莹一直在看手机,她在等时间,简直像度秒如年,心神不安、坐立不安的,那样子很是搞笑,没办法,不等结果出来,方思雨已经笑得捂着肚子喊痛了:“老天啊,你还让不让人活了?这么点芝麻大的小事,你就吓成这样,我给你改个名,叫激动姐!不对叫激动妹。” 对这样的玩笑,关玉莹仍然毫无笑意:“你不懂,轮不到你,你不会感同身受的。你闭嘴,不要让我听到你的笑声,我烦死了。”方思雨这么笑,关玉莹感觉好像大局已定似的,更恼火了。 方思雨看关玉莹真的这样着急和烦恼,她就用力忍住不让自己笑出声来。终于到了出结果的时候,关玉莹也不管方思雨,唰一下跑过去,翻看着那些化验单,她先找到了自己的,阴性,太好了。关玉莹又找方思雨的单子,她一拿过来,顿时睁大了眼睛,用力咬着嘴唇,不一会儿眉毛又弯成奇怪的形状,方思雨在一边看着关玉莹的怪样子,她猜想着,可能真是有孕了,就偷偷地笑。过了一会儿,看关玉莹还是呆在那里,就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真有了?没关系,我会陪你来做的,放心吧。”1cVt7。 关玉莹苦着脸、咧着嘴、皱着眉,十万分为难地看着方思雨,好像百般不愿意说出来似的。难道?方思雨赶紧抢过她手中的化验单,方思雨的化验单上写着“阳性”俩字。她的心一下子加快了速度,脑子一时转不过来,她蒙在那里。 “要不?你再查一次?可能弄混了?”关玉莹苦着脸,她可真怕弄混了,可是又要安慰方思雨,就胡乱给她分析着:“不会把我的弄成你的吧?一定要再查一次。”她暗想,方思雨现在单身呢,哪来的孩子? 方思雨心中有数,前段时间和程忆凡可是如胶似漆的,很有可能。她们又到医生办公室,咨询了一下情况。 “医生,会不会查错了呢?我一点感觉也没有?”方思雨问。 “每个人体质不一样,反应也不一样,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再复查一次,我觉得没问题,这种检查,目前为止,我们还没出现过错误。”医生耐心地解释。 “多长时间了?”关玉莹问。 “四十多天了,从现在开始,你和丈夫不能同房了,三个月之内,胎儿还不稳固,很容易出现意外。” 听到医生的话,方思雨的脸红了。关玉莹看到她的样子,用力掩饰着自己的惊讶,难道方思雨有新的恋人了?还是保密的?她和王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呢? 方思雨若有所思地把化验单收了起来:“谢谢医生,我们走吧。”四十多天,应该是春节之后吧,难道是那天晚上吗?她想到那天,忍不住莞尔一笑,程忆凡被李悦悦派人监视之后,他出差的时候,设法让康非灌醉了两个保镖,然后悄悄开车回家,他的手机也被监听了,所以他在一个公共电话亭给方思雨打了个电话,说他一会儿会回家,让她等着他。程忆凡到家的时候已经夜里十二点多了,但方思雨一直很精神地在等他。半个月了,俩人忽然被分开半个月,想念像潮水一样,干涸的沙漠突遇喜雨,俩人如何不演绎疯狂的热情呢?想到这里,方思雨又轻轻地笑了一下。旁边的关玉莹一直在细心观察方思雨,看来她是有数的。 第十章13.有子无子都麻烦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关玉莹回家后,她立刻向王树汇报情况:“天啊,当时我都要惊叫起来了,可她好像不怎么吃惊。睍莼璩晓你呢?不觉得这是个天大的新闻吗?” 王树居然笑得很惬意。 “怎么?难道你也事先猜到了?”关玉莹晃着他的肩膀。 “我又不是神仙,怎么猜得到?不过,我知道程忆凡经常偷偷地回家,所以不会太奇怪。” 关玉莹的眼睛睁得更大更圆了:“你说什么?你早就知道他们藕断丝连?” 王树点了点她的头:“你的小脑瓜不要想那么多了,反正这不是一件坏事,你知道这点就行了,其它的也别多问,其实我自己也是闷葫芦,看不透,摸不清。” 关玉莹自然不会闭上嘴,她眨着满是思索的眼睛:“王树,难道他还一直爱着她?不对不对,爱一个人,怎么会离开她?伤害她?还要另娶别人?不对不对,这里面有许多讲不通,思雨肯定上当了。”她越分析越烦恼。 “你别瞎操心了,她肯定会有好的结局,你就放心吧,好人有好报,相信这话。”王树也不便多说,即使对爱人,他也要遵守与程忆凡的承诺,不透露更多信息。其实,他也只知其一罢了,他还有很多疑问呢。 方思雨拿着化验单,喜忧参半,很久不见程忆凡回家了,他说过不便联系,这消息要告诉他还是不说? 方思雨在纠结报不报喜的事,吴丽新却在疯狂地看病和治疗中。齐子林看吴丽新要子心切,就提醒她:“如果你真着急的话,干脆抱养一个,还免了你生育之苦,对,就抱一个,多省事。” 齐子林是好心好意地安慰吴丽新,但在吴丽新听来,就是埋怨了。吴丽新沉默了一会儿:“人家的孩子?那怎么会有感情呢?我也没有耐心为人家的孩子累死累活,我不同意,要养,就要养一个自己亲生的,有血缘关系的,如果是没血缘的,免谈。” 齐子林看吴丽新一脸不高兴,怕她误会了他的意思,就不再继续了,就淡淡地说:“看你着急,我就那么随便一说,无所谓,随你。”说完,齐子林又去玩电脑了。 吴丽新坐在沙发上郁闷着,这是不是表示,齐子林对她生孩子一事彻底失望了?而他又天生善良,不好意思埋怨自己,所以才提出抱养一说?女人不生孩子,对她来说,算是很失败的,也是很绝望的,这事她不允许它存在。 现在的吴丽新有的是钱,所以,不管有多难,她都要想方设法地要一个自己的孩子。人工授精的事,吴丽新已经跟齐子林提过,被他拒绝了,顺其自然,有就养着,没有就算了,不去做那些麻烦事。 前思后想,左思右想,吴丽新感觉自己的生育之路都走绝了,病急乱投医,她忽然想起求神佛保佑一事,就专找那些送子娘娘诚心膜拜,希望能赐她一个孩子,男女都无所谓,只要是自己的孩子,她都会视他为珍宝。 吴丽新有心事,睡觉也不安宁,凌晨一点多,她就起来了,在房子里转了几圈,仍然毫无睡意。她换上衣服,就悄悄开门向外面走去,她知道楼下不远处有个电话亭,她经常在那里买报纸和杂志,不知道现在有没有人。吴丽新走到电话亭一看,老板合衣躺在里面,灯也没关,看来准备随时起来。吴丽新就敲了敲窗子:“老板,我打个电话。” 听到声音,里面的人一下惊醒了,他眨了一会儿惺忪的眼睛才抬眼看向窗外,看到一个女人站在外面,就赶紧打开一扇窗:“你干吗?” “我打个电话。”吴丽新拿过话筒,熟练地拨通了吴家的电话,铃声响了八、九下,才有人接听:“喂,谁啊?这么晚了?真是烦人。”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吴丽新还听不出是谁,是吴总的原配还是别的女人。 “让吴总听电话。快点儿!”吴丽新故意用很嗲的声音说。 “你谁啊?” “别问我是谁,让他接电话,否则我现在就去你家找他。”吴丽新忍着笑。 “谁的电话?”里面传来吴总的声音:“打给我的?” “当然是你的,你的野女人都找家来了,你自己听!”女人没她好气地责怪着。 “胡说什么啊,来,我听听是谁。喂,你谁啊,打错了,什么时间了,还乱打。” 听到吴总的声音,吴丽新还是心跳了一下,她变着腔调说话:“亲爱的,我的声音你听不出吗?前天我们在你侬我侬的,你好健忘啊?不是说今天来陪我吗?你真讨厌。”1d1XN。 “神经病啊,半夜三更的,弄这一套,你找错人了。”吴总发火了。 “你这人,怎么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啊,我可是对你真心的,三天之内,你一定要来看我,否则,我就找到你家去,你看着办吧。”说完,吴丽新啪一下挂了电话,她看着话筒笑得阳光灿烂的。 电话亭老板这时才反应过来,这女人看来有很多故事啊。 “一会儿他要打过来问,你就说这是红粉酒吧的电话,问她找哪位小姐。”说着,吴丽新就递给那人一百元。他高兴地接过钱,这时电话铃声果然响起来了,他给吴丽新使了个眼色:意思是瞧好吧。“喂,找谁?我?我这里是红粉酒吧,姑娘有的是,不知叫什么名字?你说上名字,我才能叫她啊?哎,挂了!” 吴丽新向他竖了下大拇指:“谢谢,拜拜,祝老板多多发财啊。” “谢谢,借您吉言,有事再过来,我很愿意为您效劳。” 吴丽新也不回答,笑着转过身就走了。这一个电话,估计吴家得战争好几天,不仅会让他们夫妻开战,吴一珊也不能置身事外,得有几天热闹了。吴丽新走起路来都觉得轻快不少,真好,电话真是个好东西,不管天南地北,都能摇控、抵达,把人的表情掩饰了,把传达的内容增加了想像和神秘,她觉得,这比面对面更有效果。“甜蜜蜜,我笑得甜蜜蜜,就像花儿开在春风里,开在春风里”她出一口恶气,好心情无法表达,就轻轻地哼起这首歌曲。 办公室里,方思雨正在忙碌着,总公司的一些同事过来学习,孟静静就是其中一个。 她和王树正在研究这次接待活动的方案:“那些老生常谈的东西就不让他们看了,就看咱们条最新的生产线。” 王树一边想一边点头:“当然好,不过,我说,如果让他们” 方思雨皱起眉头,一脸纳闷:“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王树很认真地按自己的思路讲:“总公司是老子吧?这回来向儿子学习,你说这事是不是有些蹊跷呢?” “嗯?这有什么?与时俱进嘛。再说了,谁先发展了,谁就先落后,长江后浪推前浪,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反正我总觉得别扭。程总又不说明白,只说让咱俩看着办,我倒觉得难办呢。” 方思雨双手托着下巴,两手轻轻地敲着脸,她漂亮的眼睛忽闪了几下:“你要有顾虑的话,咱们就不让他们学习管理这一套了,反正东城和上海的情况又不一样,你说呢?” 看他俩说得热闹,文良就抱着材料站在一边看。 方思雨一下看到了文良,她忽然改变了看法:“不对,人家都放下架子,号称来学习了,我们应该更全面一些,就当他们是来参观的,别想学习俩字。” 王树啪地拍了一下桌子:“那你不早说?” 方思雨瞅他一眼:“我不才想到吗?” 文良没听明白:“师傅,你们说得什么啊?我怎么越听越糊涂?” 王树也不理他,快快地和方思雨说:“就这样了,按第一套方案执行,我先去汇报,明天就来了,没时间准备了,估计没问题,你先安排一下。”说完,他就匆匆去向程总汇报请示了。 “师傅?我干什么啊?” 方思雨看一眼文良,递给他一张纸:“这个名单,联系上次那家宾馆,然后按这个顺序分配一下。不是有个单数吗?你把孟静静这个安排单间。” “孟静静?好吧。”文良拿到名单就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他打电话:“喂,是,云坊公司,昨天预订的那些房间安排好了吗?把房间号给我说一下,嗯,好,你说吧……” “钟姐,你过来一下,还有冯姐。”方思雨继续安排她们:“钟姐,还是你负责带领小周小类,把她们的解说词再口语化一点,更像出自她们自己的口中,而不是背诵。” “原先的不是挺好吗?”钟姐有点犯愁。 “那是对外人的,这次来的都是专家、行家,你再想办法打磨一下。大原则不变。” “那,行吧。”钟姐若有所思地离开了。 “方经理,这次”冯姐的话还没说完,王树就回来了:“思雨,一点问题没有,而且,这次接待完全由咱俩负责。” “真的?他们都不参与吗?”方思雨有点欣喜了,她可不想再看那些恶心的表演了。 “嗯。所以,冯姐,你歇着吧,我们都是老相识了,只有几个陌生人,所以,什么都不用排,我和王经理去忽悠就行了。” 看方思雨高兴,王树也开心:“对,我们来个一醉方休。不过,得先把工作安排好,免得到时候误事。把小夏也叫来,康非。” 方思雨拍一下王树的肩膀:“我们不谋而合啊。不过康非够呛,他不自由。” 王树想了下:“咱们通知他,有空就参加,没空就算了,其它老公司的几个人都让他们过来,咱们把这次接待活动变成大聚会,怎么样?” “我打电话让小刘也过来吧?那咱们办公室的几个人就都到齐了。”方思雨越想越开心。 王树恍然大悟:“忘记告诉你了,名单有变化,孟静静给我打电话,她争取了一个名额,小刘也一起来。” 方思雨都差点要跳起来了:“太好了太好了。”方思雨看左右无人,就小声道:“你请我们去酒吧。” 王树笑了笑:“当然,没问题。” “不准带家属。”方思雨提醒他。 王树会意地笑着点了点头,和老同事、老同学叙旧,带着爱人在身边,大家都放不开、展不开。 总公司的车来了,小刘和孟静静先下了车,方思雨和王树早就在那里等着了,这俩人也不管别人在看着,挨个和他俩拥抱。 “想死你们了!你们也太可恶了,到了大上海就忘了小地方啊?简直是忘恩负义。”孟静静先责怪上了。 “我们现在是东道主,你倒先挑刺了?不知道地头蛇的厉害吗?”方思雨故意板起脸吓唬她俩。 小刘附在她耳朵上:“你这招儿不好使,我们可掌握着你好多罪证呢?” “我光明磊落的,怕谁啊?”方思雨虽然这样说,表情还是怯了。 孟静静看到方思雨的表情,就笑得忍不住:“哎呀,还是这副德性?大上海没把你磨平啊?没增加点深度啊?”她也凑到方思雨跟前:“老程好吗?” 方思雨拉了她一下,示意别问这个话题。17882151 “我知道还在隐着呢,来之前我就打听明白了,放心吧。”孟静静安慰方思雨。“不过,这可是有点长了,不是说一年吗?”俩人又说起悄悄话来。 “王树,不对,王经理,你怎么越来越帅气了?是不是有了新恋情了?有了可不要保密啊。”小刘提醒王树。 “啊?没……什么。那个,你们别光自己聊啊,还有很多同事呢?招呼他们去,等会儿咱们单聊。”王树提醒方思雨。 第一个夜晚,王树让孟静静和小刘休息,准备第二天晚上请她们去酒吧,没想到计划不如变化快,下午四点时分,程忆凡忽然提出要搞一个联谊会,让大家简单地晚餐后,一起高兴一下。除了几个行政部门的工作人员,其它都是从老公司过来的人员,这个提议非常得人心,大家都想欢聚一堂呢。只是孟静静和小刘白白盼着等着王树请客了,看来也成了泡影,因为再住一晚,他们这个团队就要回东城了。 活动室也是会议室,椅子都不是固定的,所以可以随意安排会场,因为时间紧张,王树和方思雨一起参加搬桌子,拉椅子,中间空出大块地方,方便大家同歌共舞。 《我的音乐不会变》一响起,年轻人都不再矜持了,也不管程总在不在场了,大家不约而地开始随着节奏跳起来,除了江总和程忆凡几个人还坐在那里,其他人都跳了起来,孟静静和小刘拉着方思雨一起跳着,小夏和王树也一起跳着,难得这样放松一次,最近忙得很,不是会议就是检查,不是接待就是加班,终于得到一次放松的机会,所以谁也不想错过。不过,方思雨跳得并不激烈,只是慢慢地合着节奏罢了。 音乐落下的间隙,就是几个女孩子的说笑声,空气都被她们搅得热了起来。程忆凡一直坐在那里看着,不远处,两个保镖还是讨厌地监督着。王树和孟静静、小刘说了几句话,两人很快地跑到两个保镖身边,一人拉一个做舞伴。美女主动邀请,心里一乐,俩人都忘了自己的工作,随着音乐,怀抱美女,跳起了慢三。 方思雨正欲坐下休息,程忆凡走了过来:“方经理,能请你跳个舞吗?” 方思雨环视了一下,发现那两个保镖也跳舞去了,而且舞伴都是她的朋友,就知道这其中必有安排,就故意拒绝:“对不起,我有舞伴的。” 程忆凡笑着把她拥入怀中:“对不起,我借用一下。” 方思雨的笑容还没有堆成就消失了,程忆凡的手非常用力地握着她的手,仿佛要握出水来。这种感觉,这种距离,仿佛几生几世都没有过了,方思雨的眼中不禁升起了一层薄雾。好一曲《烟花三月下扬州》,温柔、抒情,可在方思雨听来却全是伤感。 “对不起!”程忆凡轻声重复着:“真的对不起!” 方思雨一分神,一下踩到程忆凡的鞋上,程忆凡赶紧说:“没事没事。” “别说了,再说就不会跳舞了。”方思雨这样提醒着,但心里想的是,说吧说吧,很久听不到这种好听的声音了。 程忆凡并没听懂这样的意思,以为方思雨不愿意听他说话,就不敢再说下去了,他怕她会真的生气。他叹了口气,其实这样就够了,握着她,近在咫尺,深呼吸一下,依稀闻到她的香味。他的心疼了下,这怎么会够呢?他想把她刻进他的骨头里,分秒不离。即使这样,时间也没有多久,程忆凡看到李悦悦忽然闯了进来,他立刻放开了方思雨的手,快步走到李悦悦身边,走出去了。 方思雨默默地找到一个座位坐下,从这开始,她的情绪一落千丈,连挪到脚的力气也没有了。不远处的王树看到方思雨的表情,遗憾而无奈地摇了摇头。 外婆忽然打来电话:“思雨,有没有时间回家一趟,我很想你了。” “哦,外婆,你有事吗?”外婆最近很少打电话,方思雨有些奇怪。 “也没什么,就是,就是你外公老念叨你们。我一打电话,忆凡就在开会或在喝酒,所以直接问问你。” 方思雨:“我?”她想了想:“我的时间是可以的,不过忆凡不知道行不行,这样吧,我先回去看看你们” 外婆在电话中打断了方思雨的话:“别,要回来就一起回来,你一个人回来,怕吓着你。” 方思雨吃了一惊:“外婆,你有什么事就直说,是不是外公生病了?” 外婆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说了实话:“你和忆凡回来看看吧,你外公得了老年痴呆症,成天念叨你们,也不知是不是真记得你们”外婆的声音有些哽咽。 “外婆你别急,我们会马上回家的,你放心,很快就会看到我们。” 王树正好从这里走过,看到方思雨一脸焦急:“怎么了?家里有事了?” 玉报玉到笑。方思雨镇定了一下:“你去找程总,说我在楼下等他,有重要的事,要回家一趟。” “现在吗?正开会呢?到底怎么了?” 方思雨迟疑了一下,还是如实说了:“是外公得了……得了健忘症。”她还是尽量说得好听一些,她不知道程忆凡知情时是种什么心情,所以先这样轻描淡写着。 王树点着头,虽然她这样说,他还是想到是什么病了,不然她不会这样着急:“你走吧,我给你请假,我马上就去找程总。”这话还不等说完,他就快步走了。 在会议室,李悦悦看到王树走到程忆凡身边说了几句话,程忆凡的脸立刻黑了起来,他给李悦悦使了眼色,两人都走出会议室。 李悦悦奇怪:“怎么了?” “我外公得了急病,我得回家看看,这里就拜托你了。”程忆凡走出几步又转回来:“对了,这次我会带方思雨回家,是外婆叮嘱的,所以你的保镖可以休息几天,我会尽快回来的。” 李悦悦看着程忆凡匆匆离去的背影几次欲言又止,他这算什么?公开叫板吗?李悦悦气得瞪着凤眼,站在那里无可奈何。平常是防着他,盯着他,现在这种情况,她又能怎样呢?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吧。看到那两个保镖在等李悦悦的指示,她向他们摆了摆手,让他们一边呆着去。李悦悦看到王树站在一边,脸上是微微的笑意,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走开,这里是你呆的地方吗?” 王树稍一点头,快步走开了。 康非开着车,他几次偷偷看后面坐着的俩人,都急得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但是谁都不与对方说话。车开到服务区,康非停了车:“我去方便一下。”他一溜小跑着走了。 第十章14、神仙外公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思雨,谢谢你跟我回家。睍莼璩晓”程忆凡终于找到一句话说。这段时间两人生疏了很多,冷淡了很多,不管程忆凡找出多少托辞,多少冠冕堂皇的理由,也弥补不了这种距离的裂痕。方思雨像没听到一样,推开车门,直奔洗手间去了。程忆凡呆了一会儿,也走了出去。方思雨又去买了很多礼物,他们走得急,没来得及带东西。程忆凡心里暗暗地感激着,到底是她心细,想得周全。 他们回到家的时候,外公外婆已经在翘首以待了。外公坐在轮椅上,满脸期待地看着进门的两个年轻人,随着两人的走近,他脸上现出了失望。 “外公,我们回家看你了。”在路上,方思雨多次平复了自己的情绪,所以她现在说话的语调是轻松而快乐的。程忆凡看到外公一如平常的样子,心里就放下了很多,也许是老人家想他们了,故意这样说的吧。 “你怎么不带忆凡回家?”外公一脸不高兴。 方思雨把程忆凡往前拉了一下:“看,他在这里啊。” 外公上下打量着程忆凡:“文宗,纪敏不带忆凡也就罢了,她毕竟是后妈,你怎么不带忆凡回家呢?” 方思雨和程忆凡都皱着眉头相视一眼,又看着外婆,外婆摇着头:“就是这样,我都不认识了。这可怎么办啊?这么聪明的人,忽然间就变成这样了。” 方思雨忽然笑了:“外公,你真幽默啊。我是你最喜欢的外孙媳妇思雨啊,怎么了?你怕给见面礼,装作不认识我吗?” 外公又仔细地看了看她,外婆在一边证实:“就是思雨,你好好看看。”外公眨了眨了眼睛,一个劲地点头:“真好,真是思雨,那你怎么不带忆凡回家?”看来他记忆中不变的还是程忆凡。 方思雨试图唤起外公的记忆,她把程忆凡又拉到身边:“外公,他在这里。”程忆凡很期待地看着外公,希望他喊出自己的名字。 外公盯着他一边看一边点头:“是他是他”三个人都长舒了一口气。外公转向方思雨:“你这么年轻,你儿子都这么大了?”他这几个字,又把大家的希望全部浇灭了。三个人站在那里面面相觑。 “今天太累了,你上床躺一会儿,休息一下吧。”外婆哄着外公。 “行,对了,你得打电话让忆凡回家。”外公叮嘱着。 “行了,我知道,一会儿就打。”外婆推着轮椅。 “这样才对,保姆不听主人的话,是要被解雇的。”外公侧着脸看着外婆提醒着。 “行了主人,我知道了,会小心的。” 看外婆像哄孩子一样哄着外公,程忆凡的眼泪还是忍不住了,外公外婆就是他的再生父母,他们的呵护和关爱远远胜过亲生父母,现在,他还没好好孝顺他们,外公就已经不认识他了吗?方思雨用纸巾擦着眼睛,也拿一张塞到程忆凡手中。上次回家,外公还一直叮嘱要抱重孙子呢,这次回来,已经像陌生人了,怎么不让人伤感呢? 外婆安顿好外公,就悄悄地走出来和他们聊天:“你们回来地真快。别伤心了,人年纪大了,都会过样的,这病也常见,隔壁张大爷还不如你外公呢。” “那,外公全部忘掉过去了吗?”程忆凡还是有些不相信。 “嗯,他还记得你,看来也不是真记得,你看,今天都认不出你。”外婆看着程忆凡叹息。 方思雨眨了下眼睛,她分析着:“外公记忆中的忆凡还是小时候的,应该是小孩子的模样,所以不认识现在的他。”其他两人都点头。 外婆:“他有时也清醒一点,清醒的时候,他就会念叨你们的儿子,一遍遍地问‘我重孙子呢?让他们抱回来看看。’”看到两人都不接话,外婆就进一步探问:“怎么?还没消息吗?时间不短了,要不就去医院查一下,查这个不丢人。有病就治,没什么。两人都去检查,说不定是谁的毛病呢?”外婆停顿了一下:“你看,你外公都这样了,我将来也难说成什么样,你们也不用经常回来看我们,只要让我生前,最好让你外公能看上一眼你们的孩子,我们就死也瞑目了。” “外婆,别说这些,你们还要长生不老呢。”程忆凡不想听这个。 外婆叹息了:“唉,人早晚都走这一步,所以年轻的时候,就要好好活,人老了,就身不由己了。你们坐着,我去给你们做饭。” 方思雨把外婆往卧室推:“我们回来了,做饭就让我们来,你也够辛苦了,你也去躺一下,休息一会儿,做好饭我叫你。” “还是思雨知道疼人。要是再给我抱一个大孙子,就十全十美了。”外婆一边唠叨一边走进卧室。程忆凡发现外婆的背影更加苍老了,看他还在愣神儿,方思雨就提醒他:“做饭去。” “好,我去,你坐这休息吧。” 方思雨像没听到他的话一样,径直进了厨房,程忆凡也跟着走了进去。看到一摞碗筷没洗,方思雨就拧开水管,洗了起来。程忆凡先去淘米,他得多蒸点米饭,康非也要一起吃饭呢。他看到方思雨没戴围裙,就从门后拿了一个,默默地给她从后面系上。方思雨头也不回地提醒:“你把外套脱掉再进来。”程忆凡这才注意到自己还穿着西装呢,他走到客厅,把西装脱下来挂在衣架上。 吃完饭后,外公又提起孩子的事:“我重孙子呢?怎么不让我见他。” 外婆摇着头:“又来了,这样一天念叨多少遍?真是天明到天黑,我都懒得回答他了。” “我还能带孩子,让他们送回来。”外公有点生气。 程忆凡一脸无奈地看着方思雨。只见方思雨微笑着走到外公身边,她轻轻地握着老人家的手,轻松地和他聊起天:“外公,是不是看到重孙子,你的病就好了?是不是有了重孙子,你就能记住我是谁了?” 外公点头:“我重孙子呢?”他看着方思雨问。 “外公,你是不是神仙啊?都能猜到重孙子光临了?”方思雨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我知道,我都知道。”外公仿佛很肯定的样子。 外婆叹息:“又开始说胡话了。想孙子都想迷了。” “外公,我说已经有,就是有了,不会太久,我就会带你重孙子来看你。” 听方思雨这样说,程忆凡也笑了,她可真会哄人,但愿外公会相信吧,高兴一时算一时。 “好好,这才是好孩子,你哪天带他过来?”外公乐得脸上的皱纹都多了不少。 “思雨,哄他一时,哄不了一世,不用顺着他说。”外婆提醒。 方思雨看一会儿外公,又看一会儿外婆,她从包里拿出一张纸,笑着递给外婆:“你看。” 外婆眯着老花眼,用力地看着,看着看着她笑了起来:“真的哎,老头子,咱们真有重孙子了,你看你看。”她赶紧拿给老伴看:“这个化验单,看到吗?咱们真有外孙了,还真被你念叨来了。”外婆紧紧地拥抱了方思雨:“好孩子,谢谢你,这样一来,我们对忆凡他妈也有个交待了,到了地下,我们也好和她交待了。”外婆又是高兴又是难过,眼睛也湿润了,她擦着眼睛:“年纪大了,经不住事儿了,喜事喜事,不能掉眼泪。” 外公也盯着化验单高兴地笑着:“太好了太好了,过几天带他回家玩。” “嗯,好,你好好保重身体,等着给我们带孩子吧。”方思雨笑着接道。 程忆凡十分佩服地看着方思雨,她这谎话撒得,都不带眨眼的,居然做足了功夫,连化验单都准备好了,真是用心良苦。他正想说什么,王树的电话打来了:“程总,没事吧?” “老年病,没办法。”程忆凡走到阳台接电话:“对了,思雨是接到电话就下了楼吗?” 王树对他这话感觉奇怪:“怎么了?她接完电话就和我说了两句,然后就下楼了。” “没什么。”程忆凡关上手机,立刻走进屋里,从外公手里拿过化验单,时间是几天之前的,他睁大眼睛,看着化验单傻笑着,原来是真的,他真当爸爸了。 外婆疑惑地看着程忆凡:“怎么?难道你自己都不知道?” 程忆凡还是傻乐着。 外婆直摇头:“这傻小子,真是气死我了,做了爸爸都不知道,看来他也没好好伺候媳妇,思雨,如果他亏待了你,就和我说,我饶不了他。”她喜滋滋地揽着方思雨。 雨找雨开距。晚上,程忆凡在给方思雨洗脚,现在让他做什么都乐意:“你怎么不早和我说?” “不是在保持距离吗?不是不能联系吗?”方思雨反问着。 程忆凡抬起方思雨的脚,一边一只,打在自己的脸上,方思雨吃了一惊:“你干吗?” 程忆凡惭愧地看着她:“我该打该踢,给你出出气。” 方思雨又气又笑。 看到方思雨终于露出了笑容,程忆凡的心才放下了些:“思雨,真对不起,我让你受苦了,这几天,你一定很郁闷吧?” 方思雨毫不客气地点着头:“我不知道这是喜事还是麻烦事?”1d1XN。 程忆凡有些紧张地看着她:“这还用怀疑,肯定是喜事。我和李悦悦的婚姻也马上就要结束了,到时候我们好好办一场婚宴,让我补偿你这一年的经历。” 程忆凡一边说一边细心地擦着方思雨的脚,方思雨笑着撇了下嘴:“我还没决定要不要这个孩子呢?我自己都很犹豫。” 听到方思雨如此说,程忆凡还真紧张了,他解释和保证了半天,还承诺不让方思雨一个人呆着,他会和王树说,安排关玉莹去陪方思雨。 “这可是馊主意啊,他俩现在正隐婚呢。”方思雨提醒着。 程忆凡愣了一下:“不会吧?他们俩人?什么时候的事?” “前些日子,你和我们都疏远了,这些事自然不会让你知道,除了他俩和我,还有他父母,其他人都不知道。” 看方思雨得意着,程忆凡就猜到了大概:“是不是你促成的?我觉得你肯定是他们的幕后推手。” 方思雨果然骄傲地笑了起来:“知我者,程忆凡也,当然是我。你不觉得他们很般配吗?天作之合。” “还可以吧。来,你躺好。你的姿势不舒服,孩子会难受的。”程忆凡不知第几次看着方思雨扁平的腹部:“这里面真的有个小人吗?” 方思雨不愿意了:“你才是小人?他是小宝贝。” 程忆凡发现自己口误,赶紧道歉:“对不起啊,儿子,我说错话了。” 方思雨笑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了什么:“不对,你不是想要个女儿吗?” “女儿也好,我现在倒想要个儿子,因为加上他,这家就有俩男子汉了,多一个人保护你,这样我才放心。”程忆凡说着,心里的担忧又涌了上来。“你躺好,躺平了,孩子才舒服。”看到方思雨躺下了,他就关了灯。关上灯的程忆凡毫无睡意,静静地躺在方思雨身边,听着她均匀的呼吸,不对,是两个人的呼吸,还有小宝贝的呼吸。 方思雨有了孩子,程忆凡更加担心了,他怕这件事被吴丽新知道,怕再生出其它事端;他怕李悦悦知道,不同意和他离婚,拖延了分手的时间;他怕方思雨一个人住着,照顾不好自己。他怕的事情实在太多太多了,这一夜他想来想去,基本没有睡着。 第二天起床,方思雨发现程忆凡的眼睛有些肿:“怎么了?不会激动地哭了一夜吧?” 程忆凡微笑着把方思雨拉在怀里:“是激动,但是没哭,我太兴奋了,一夜没合眼。第一次做爸爸,什么都不会,又高兴又紧张。” 方思雨幸福地偎在他的怀中,什么也不用做,只要这样静静地靠着他,这样就够了。 外公外婆不知说了多少注意事项,听得方思雨和程忆凡的头都大了,其实也没记住多少。他们在返回的路上,又接到纪敏的电话:“思雨,恭喜你们,这下好了,有了孩子,大家都更安心、更团结,说好了,孩子生下来,我过去带他,你爸爸饭也吃不下了,仿佛明天就能抱上孙子一样,现在啊?他去超市看小衣服和小床去了。” “阿姨?爸爸太夸张了吧?现在孩子还没长成呢?外婆真是快嘴,现在就开始张扬。”方思雨虽然这样说,脸上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 “你把电话放我耳朵边,我和阿姨说几句话。”方思雨把手机放在他耳边:“阿姨,是我,你和爸爸说,现在这个消息要保密,原因别问了,绝对是为了孩子好,对,到了解密的时候,我会通知你们。” 方思雨皱着眉。 “不能让李悦悦知道,我怕会节外生枝。”程忆凡一边开车一边解释。 程忆凡把王树叫到办公室:“你这家伙,都结婚了,也不请个客,让我喝杯喜酒。是不是真不把我当朋友了?” 王树有点不好意思:“这个,现阶段还不能,是思雨泄的密吧?肯定是她!” 程忆凡笑了笑:“我补一份小礼物,希望你不要拒绝,我们多年朋友了,这点心意,你不会不给面子吧?”说着,他拿出一张银行卡。 “这个?包个红包就行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又不知道多少,让我收还是不收啊?”王树笑着搓着手。 “拿着吧,我的一点心意。” 王树想了想,就接过去了:“谢谢程哥,有空我请你补喝喜酒。” “好,一言为定。另外,有件事我想请你帮忙。” “好,你说吧。”王树心想,你不说,我也会好好照顾方思雨的。 “思雨的事你也知道了吧?小关知道,你肯定也知道了。”看到王树点头,程忆凡若有所思。 看到程忆凡忽然停住不说了,王树奇怪地看着他,等他的下文。 “王树,你知道,我现在的情况非常尴尬,有解不开的僵局,还有麻烦的李悦悦,现在很不乐观,孩子来得真不是时候,我是又高兴又担心。” 看程忆凡皱着眉、苦着脸说话,王树的心也提了起来。 “我和李悦悦的婚姻马上就要结束了,我不想在这期间有什么意外,如果让她知道方思雨怀孕了,很可能会节外生枝,如果把离婚的事拖延了,就更麻烦了。所以这件事一定要保密。” 王树咧了下嘴:“这,这能保密多久啊?孩子在一天天地长呢?” “能多久就多久吧。你知道,现在李悦悦派人天天盯着我,行动完全被她监督,所以这段时间,你和小关就多费心。” 王树点头:“这个当然,你放心吧,你就是不说,我们也会做的。” 程忆凡看着王树,好像很难启齿,停顿了一会儿,他还是说了:“我有个不情之请,有点过分啊,不过真没办法,请谅解。我希望小关能和思雨住一段时间,她现在还没反孕的迹象,但据书上说,应该是快了,我又不在身边。”17882151 王树打断了程忆凡的话:“程哥放心,我会让玉莹去照顾思雨,多久都没问题。她很热心,和思雨感情又好,情同姐妹,她会照顾好思雨的。” 程忆凡虽然笑着点了点头:“替我谢谢她。” “没关系,大家都是朋友,应该的。”王树看到程忆凡的眼神中还是有些忧郁和担心,对他来说,谁在思雨身边,都不如他自己照顾更放心吧。 王树、关玉莹请方思雨吃饭,顺便说了这件事,没想到方思雨坚决反对,他们结婚没多久,正是甜蜜恩爱的时候,怎么忍心让玉莹来陪她呢? “这个真不行,我自己已经习惯了,玉莹要是过来住,我不习惯,真的真的,如果需要帮助,我会叫你们。现在我一点反应都没有,真不用。” 看方思雨说得坚决,王树有些为难,他已经答应程忆凡了,要是做不好,不好解释。他给关玉莹使了个眼色。 关玉莹马上就嘟起嘴:“我知道了,思雨姐嫌我年轻,不懂事,不会做家务,所以不要我去帮她。王树,你是娶了一个废物了。”越说她越难过,眼泪就在眼里打转。 方思雨赶紧哄她:“玉莹,你看你,怎么还跟小孩一样?我没说你不懂事,我现在没有什么反应啊?如果我难受了,你不来,我也会请你过来陪我,李薇也不在,我家人也不在,你算算看,如果我遇到麻烦,自然少不得让你来帮忙,你急什么?别这样了啊?” 听方思雨这样说,关玉莹才破涕为笑。 王树也笑了:“也行,那就这样,你一有情况,赶紧给我们打电话,玉莹马上过去陪你。” 三个人达成了协议,都笑得很开心。 对程忆凡来说,知道方思雨一个人在家,他简直是度秒如年了,盼着和李悦悦离婚的日子赶紧到来。他在卧室内天天翻看着日历,希望这些日子赶紧翻过去,和李悦悦彻底分手后,他就可以安心地照顾思雨了。吴丽新好像已经对这段时间的报复感到满意,也没再打扰程忆凡,也许随着时间的累积,她会自己罢手,这是最好的结局。 吴丽新在干什么呢?她还是老一套,在进行她的造人计划。这次她采取了另一种方法,她和齐子林四处去旅游,在身心愉悦的情况下,说不定会有奇迹发生,这是一个老医生告诉她的。有时候欲速而不达,所以,应该放下包袱,好好地享受生活,好好地享受爱情,有些在医学上诊断为不孕的女子,她们自己都心灰意冷,几年后却怀孕,所以千万在心理上不要有过多的负担,否则反而会坏事。 “子林,下次咱们坐飞机吧,火车太慢了,又乱又吵,还累人。”吴丽新对这次坐火车出行,非常不以为然。 第十章15、复仇才痛快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我想找找感觉,我上大学的时候,也和同学们坐火车出去旅游的。睍莼璩晓”说起大学时代,齐子林笑得很开心:“那时候大家没多少钱,但是特别快乐。” “是啊,不知道怎么回事,吃什么什么香,玩什么什么乐,真好。”吴丽新也回忆着她的大学时光。 “学生的条件都一般。和你说实话,我上大学时也很节俭的,因为我们同学都家境一般,所以我也不敢大手大脚,怕和他们有了距离。” 吴丽新的眼中忽然亮了起来:“子林,你是不是又想起了很多事?很多人?” 被吴丽新一提醒,齐子林才警觉:“是啊,我虽然想不起同学的名字,但是他们的脸都想起来了,有些故事也想起来了。” 吴丽新很期待地看着他:“那,子林,你有没有想起我啊?” 齐子林眨了眨眼睛,又看了看吴丽新,憨憨地笑了。吴丽新有些失望,但还是倚在他身上,奇怪了,他怎么对以前的吴丽新没有记忆呢? 齐子林拍拍她的胳膊:“我记住现在的你就行了,干吗非要记得以前的你?” “当然。”吴丽新虽然这样说,她心里还是不踏实,做贼心虚,这话真不假。她曾经做过一些说不出口的事,如果齐子林想起来,会不会又厌烦她了?会不会憎恨她、把她赶走?如果齐子林全想起来了,还对她这样的话,她就放心了。所以现在,吴丽新还是小心翼翼的,她希望他想起她,又怕他想起她。她现在最期待的,是他想起她之后会有什么反应,这才是她最关心的。吴丽新现在做得近乎十全十美,因为她要抹杀齐子林脑海中对她不好的印象,等他真想起来,现在的她比以前更动人动心,这样才不会失去他。 齐子林看吴丽新不说话,他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呆着,忽然看到餐车过来,就提醒吴丽新:“你饿吗?来个盒饭吧?” 吴丽新不好意思地笑了:“你看我,我这个管家可是失败了,让主人提醒吃饭。服务员,来两个最好的盒饭。” 看着吴丽新付钱拿盒饭,齐子林笑了,这个女人真是了得,不管理财还是理家,都是一流的。齐子林接过吴丽新递过来的盒饭,边吃边想,她这么精明能干,而且对自己一心一意,把钱交给她打理,倒是轻松了不少,现在的齐子林倒乐得做甩手掌柜。齐子林看着身边的吴丽新,也有点小小的疑惑,以前的她是什么样子的? 吴丽新抽空又回到了东城,她已经计划好了,要把吴一珊撞伤,离高考时间不多了,现在是行动的最好时机。吴丽新租了一辆车,她把车号也蒙上了布,做到万元一失。虽然她找的这个地方没有监控,但不保证别的地方没有,万一对上号,她可不想坐牢。虽然想报仇,吴丽新也想以最小的损失来做。 吴一珊从老师家上完家教,一个人背着书包往家走,路灯下行人特别稀少,不过她已经习惯这个地方,所以并不害怕。今天真巧,她没骑电动车,因为吴总要来接她,在另一个路口等着她。 看到吴一珊一个人走着,吴丽新简直要谢天谢地了,她加快了车速,打算重重地撞她一下,然后走人。她的车离吴一珊越近,她自己越难受,忽然间想呕吐,她把车只好停下了,捂着胸口平复一下。吃什么东西了?没吃啊,因为要做这件大事,吴丽新毫无食欲。这时,吴总远远地走了过来,吴一珊看到爸爸高兴地跑了过去。 吴丽新遗憾着,白白地错失了一次好机会。等他们走远了,她走下车,蹲在路边吐了两口酸水。她明天就要回广州了,这是事先和齐子林说好的,算了,下次吧,下次再来,一定不会放过她。吴丽新重新上车,又下车把蒙车号的布拿了下来,大方地开了出去。 “思雨,你现在就这么能吃了吗?”关玉莹看着思雨吃了一碗米饭,还在吃西点,就撇着嘴,皱着眉笑。 “不知道,感觉需要吧。会不会是两个啊?这才三个月,有点过分了哈。”方思雨自己也笑着。 “你真是,怎么一点反孕的迹象都没有?还想俩呢?”关玉莹看着她纳闷。 “你不懂了吧?有人就是没反应,这样的孩子疼妈妈,我都胖了吧,以前的衣服都穿不上了。” “没胖,不过,看着腰有点粗了,真的。”关玉莹如实说。 方思雨有点烦:“没办法了,我得另买衣服,宽大些的,否则就盖不住了。” “怕什么?还有十天,程总就回到你身边了,到时候让他买。” 一说到程忆凡,方思雨就笑得特别幸福:“好事多磨吧,总算是过了这一关。不过,玉莹,我心里有好多疑惑,也不知怎么说。以后再说吧。” 关玉莹想起一件事:“程总订了餐厅,在枫桥夜泊庆祝。王树说一是庆祝你们破镜重圆,二是庆祝我们结婚,一举两得。” “多大的范围?”方思雨好奇。 “十几个人,这不用多少人,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人尽皆知了。”关玉莹遗憾着:“我隐婚的时间也太短了,还没隐够呢。” 方思雨羡慕地看着关玉莹,有一种隐婚很幸福很浪漫,像王树和关玉莹。 知道方思雨一切安好,程忆凡心里才放下一些,听王树说,方思雨没什么反孕的症状,她怕检查结果不准,又和关玉莹去医院复查了一次,她才相信、才放心。想起这事,程忆凡就想笑,方思雨自己还和小孩子一样,一旦真做了妈妈,也是很负责很认真的。 在女洗手间,冯姐和钟姐在嘀咕:“你看看有人没有?” 钟姐左右看一下:“没有,我们进来时就静悄悄的。你说吧,什么事这么神秘?” “别看我们平常爱说三道四,最关键的时候,我也知道把握分寸的。你看到方经理吗?发现她有变化没有?” 钟姐想了想:“有一点点胖了。” 冯姐笑:“咱俩打个赌怎么样?我赌她怀孕了,你看她那腰,整个动作都有些笨了。” 钟姐眨着眼睛回忆着:“不会吧?不是说她没结婚吗?你别说,还是有一点点像。” 冯姐撇下嘴:“咱们都是过来人,你还真没看到出来啊?” “也不是,我没往这方面想吗?再说,她也没什么呕吐之类的,我也没注意。天啊”钟姐忽然瞪大眼睛:“天哪,她难道是未婚妈妈?啊哟,这可不得了!” 冯姐示意她小声:“你小点声,唯恐天下不知啊?真是,这话咱俩说说,可不能让别人知道了。”俩人一边嘀咕一边往外走。她们刚一出门,李悦悦就气呼呼地走了出来,刚才的话,她全听到了。 李悦悦急匆匆地回到办公室,恼羞成怒地给吴丽新打电话:“怎么办?方思雨的孩子肯定是忆凡的,我敢肯定。” 吴丽新正在上班,她走到离同事远一点的地方:“你不是盯他很紧吗?不会吧?” “我也以为不会,可是,看这情况,一定是这样,百密一疏,不知哪里出了意外。”李悦悦非常沮丧。”再说,我们的婚姻也马上就要到头了,看来他们是要喜上加喜了,我们白忙活了一场,他们什么都没耽误。” 电话那方的吴丽新也沉默了一会儿,是啊,胜利的果实难道就这么短寿吗?她皱眉想了一想:“这事也真不好办,算了,你就死了心……” 第三天早晨,方思雨和李悦悦上了同一个电梯,李悦悦很礼貌地向她点了下头。电梯刚一开,李悦悦就捂着嘴想吐。关玉莹问:“李总,是不是没吃好啊?吃到不合适的东西了?” 李悦悦拍了拍胸膛,笑了笑:“是啊,最近吃坏了胃,经常难受。” 米娜很同情李悦悦:“李总,你的应酬太多了,总在外面吃,对胃不好。听说李总的酒量也不一般啊?” “是啊,应酬多,没办法,积攒了一身臭毛病。对了,我听说你怀孕了?怎么还看不出来啊?” 米娜骄傲地笑了:“刚一个多月,当然看不出。”想同找吃笑。 李悦悦关心地叮嘱米娜:“看好你老公啊,女人怀孕期间,男人最容易出轨。我有个朋友离婚了,就是在这个时期出现的小三。” “也是,我得好好防着,世上没有不吃腥的猫,谢谢你的提醒啊。” 李悦悦看方思雨在愣神儿,就喊她:“方思雨,一会儿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我有工作要安排。” 方思雨有点茫然地点了点头。 在李悦悦的办公室里,李悦悦非常客气地请方思雨坐到沙发上:“也没什么大事,有此私房话,我想和你聊聊。” 方思雨立刻想到她要谈到程忆凡了,估计是不想如期离婚吧,表情就有些严肃。 “你不用紧张,咱们都不是一天两天的交情了,你喝水吗?” 方思雨摇了摇头。 李悦悦转着手中的杯子,仿佛没有想好怎么说:“方经理,我先向你道歉,因为我的任性,拆散了你和程总,我以为可以用时间和真情获得他的心,但是”她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又看着方思雨:“他的心始终在你这里。” 方思雨找不清李悦悦到底是什么意思,就只是沉默,以不变应万变。 看方思雨没什么反应,李悦悦就自嘲地笑了:“你看,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没几天我们就离婚了,我把忆凡还给你,物归原主。通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我知道他处处都很优秀,可是,他心里总是放不下你,所以我不想和你共有一个男人。我准备放手,让你们重新团聚。”说到这里,李悦悦审视着方思雨的表情。 方思雨笑了一下:“李总,你的话我没太听懂,他和我早就没关系了,你们分或不分,都不关我的事。” “哦!那就是我自作多情了。那好吧,我的想法已经说完了,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是真心祝福你们的,只要有人能给忆凡幸福,我都非常感激。” 这时李悦悦的助理提着保温桶走了进来:“李总,我刚买的,你多少吃点吧,总不吃,对身体不好。” “放那吧,没办法,总是没有食欲。” “如果今天上午不忙,我陪你去查查胃,早查清楚,就便于治疗。”助理还很热心。 方思雨立刻站了起来:“李总,身体重要,如果没什么事,我告辞了,你去做检查吧。胃好胃口才好,”她可不想在这里久留。17885602 李悦悦点点头,算是答应了。方思雨一边往外走一边皱眉,她是什么意思?不管怎样,还有三天时间就到期了,谅她也耍不出什么新花样了。 回到办公室,方思雨还在想刚才的事,李悦悦有这么好心吗?她总觉得有点奇怪,但是又不知奇怪在什么地方。文良早就等方思雨回来了,看到她坐下,就赶紧拿着材料过来请教:“师傅” 方思雨笑了:“还真叫师傅啊?听着有点别扭啊。” “听多就好了。你看这个材料,王经理说缺乏新意,调研报告我不行,驾驭不了。”文良苦着脸。 “谁都是从不行到行的,天才毕竟是少数。”她接过文良的材料,翻看了几页,文良就站在她旁边等着。“纺织行业普遍低迷,我们服装行业也不景气,这两块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忽略了对纺织行业的分析,还有,对国际形势也加一些,你能想到的问题先列出几个大纲,列好了,我先看看,然后咱们再组织材料。” 文良听如此说,知道他的材料写得肯定不行了:“那这个?” 方思雨笑:“你穿越一下呗?可以让它暂时隐身。” 文良有些不好意思地拿过材料,回去修改了。 “思雨,你修行到家了哈,一眼就看出门道了,我没说,但和你是同一样意思。”王树表扬方思雨。 方思雨得意地眨着眼睛:“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就兴你有这本事吗?咱也可以学点皮毛。” 王树笑着:“你这比喻真是‘方式’比喻法,厉害厉害。” 方思雨更乐了:“你看,你也服我了吧?” “真真地服了,非常地,非常地跳跃和不伦不类。” 在一边看热闹的关玉莹先咯咯地笑了起来。 李悦悦在说服程忆凡:“忆凡,你很久不陪我参加活动了,今天乔信庭开家庭舞会,我们一起去吧。” 程忆凡看了她一眼,在思索着,并不急着回答。 “他又有了新的追求者,听说是个非常漂亮的小明星呢,咱们去见识一下?”李悦悦看着程忆凡的脸色:“看来男人也很易变,你看,前段时间对方思雨还要死要活的,一转眼,就找到新欢了,看来一个人的魅力也不是绝对的。”她在暗示方思雨并不是真有魅力,否则乔信庭不会这么快就变心了。 程忆凡淡然地笑了一下:“是吗?正常,谁不喜新厌旧啊?好,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仙女。” 李悦悦咬着嘴唇,不让自己笑起来,但眼睛还是满是笑意,程忆凡居然这么容易就中了激将法。“忆凡,今天咱们不穿那么正式的晚装行吗?就普通一点,我买两身休闲装,咱们穿那个去?反正咱们又不是去比美的,好不好?” 程忆凡一边收拾文件,一边点头,这些小细节,不必十分介意,反正没几天时间就彻底分开了,尽量满足她的要求。 “米娜请假了你知道吗?”冯姐神秘地来宣布。 “那就请请啊,谁还没事呢?”钟姐正在翻找着桌上的材料,不知道是什么找不到了,满桌上都是乱七八糟的材料,她翻过来找过去的,语气就有些不耐烦,完全不是平常那么好事、好打听、好聊天的风格。 看钟姐不怎么感兴趣,冯姐有些失落,就特意走到她身边:“怎么了?你被盗了吗?你找什么东西?从一上班就翻天覆地的?” “反正很重要,算了,等会儿再找,你刚才说什么?米娜怎么了?”钟姐终于抬头看着冯姐。 “米娜请假了,不只是请假这么简单,因为她流产了,人工的,故意不要孩子的。” “啧啧,现在的年轻人,简直是杀人不眨眼。”钟姐感慨和感叹着。冯姐的话果然震撼,除了文良,王树、方思雨和关玉莹都不约而同地抬头看着她,一看大家的兴趣都有了,冯姐就更来劲了:“这话可不是这样说的。这里面的故事太多了,一言难尽。你说这男人怎么这么坏啊?米娜才怀孕两个月,她老公就坚持不了了,和他一个女朋友乱搞,被米娜知道了,两人大打出手,所以孩子就没了。” 钟姐一点都不掩饰她的惊奇:“天啊,这男人真是坏了良心,女人辛辛苦苦地为他怀孕、生子,十月怀胎,天天受累担心的,他倒好,一点儿都不委屈自己。” 冯姐:“所以了,这时候的男人很脆弱,不要脱离了管理视线,特别是有身孕的时候,一定要看牢盯死。绝不手软,以防万一。” 王树听不下去了:“这也有点玄了吧?他只是男人中的个别人,别打晕一群人啊,好男人有的是,不计其数。” 两位姐姐同时抬头看着王树:“你没结婚,没有发言权。”两人异口同声地说完这话,哈哈笑起来。 “但是你们也得公正一点,哪有这么绝对啊。”王树还是不同意她们的说法。 关玉莹想起了什么:“对了,我表姐好像也是这样离的婚。她怀孕后,婆婆异常宝贝和紧张,婆婆倒是上心,时刻陪伴着表姐,可是又不让表姐夫在家睡觉,怕他年轻、冲动,一不小心有个闪失,孩子就没了,所以干脆来了个母子换位。” “哪个表姐?”方思雨问。 关玉莹赶紧解释:“不是和咱们相亲的那个,是我三姨家的表姐。她倒是安心在婆婆的陪伴下养胎,胎是养好了,一个对表姐夫觊觎很久的女孩也得了手,纸里包不住火,两家人大打出手,前天才办好了离婚手续。” 王树一直在给关玉莹使眼色,让她少说两句,关玉莹没看到,还是一五一十地说完了。 “看,怎么样?”冯姐现身说法:“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告诉你们,特别是方经理和小关,遇到这种情况时,一定要多长个心眼,千万不能麻痹大意,否则后悔不迭。” 王树不满地瞅了关玉莹一眼,又向方思雨扬了扬下巴,关玉莹这才明白又说多话了,方思雨低头想着什么,也不接她们的话题。关玉莹赶紧想办法补救:“这当然是个别中的个别,我其他亲戚都是因为有了孩子,两人的关系更亲密了呢。孩子是爱情的催化剂,这话是哪位大师说过的?王经理?”1d2Rs。 “关大师,关玉莹大师。”王树说得自己也笑了。 谁说夫妻心有灵犀的?刚才不是也没想到一处吗?王树怕她们又聊些不伦为类的话题,就故意严肃地提醒冯姐:“冯姐,你还管人家的闲事,你自己的事做好了吗?” 冯姐一边看着王树一边怨:“王经理明明知道那份材料不是我弄丢的,还偏偏让我找。” “可是借阅的记录上明明是你的名字,档案室现在问我要材料,我不冲你要,还能找谁?”话没说完,王树忽然接到电话:“喂,是,好,马上过去。” “这王经理真是没见过世面,人家李悦悦就敢说话,说真话,她在电梯里,不在洗手间还和我们聊过这个话题呢,现在的婚姻脆弱得很,特别是已婚男人,最经不住you惑。”冯姐不服气地撇着嘴。 “这个我可以证实,人家李总都认同这个看法,因为她有朋友也是这样的受害者。事实胜过雄辩。”钟姐支持她。 话题终于告一段落, 第十章16.天堂到地狱的距离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方思雨看到钟姐又一直在翻找着,她心里就纳闷了,难道她在找?她也不直接问钟姐,就走到她身边闲聊:“钟姐,咱们的抽屉都是半截的,后面没有全部堵上,如果你东西太满的话,有可能掉到下面去了,我上回就是这样,明明放进抽屉里,就是找不到,最后在里面找到的。睍莼璩晓说着,方思雨就走过来察看钟姐的抽屉:“你的东西也太多了,肯定掉里面了。”她指着抽屉的后面:“你看,后面没有封严实,很容易掉东西。” 钟姐一下看到了希望:“文良,快去,到设计部给我借把长尺子,越长越好。” “快去,年轻人不得多跑腿、多锻炼啊?17885638 年轻是专利是福气,瞧我,年龄大了,谁都不让我跑来跑去的,为什么?因为我老了,马上就没用了。所以用你越多,就说明你重要,用得着。人和物是一样的,不能闲置。”冯姐看文良的影子都看不到了,才停下话语。 方思雨淡淡地笑了笑,冯姐好像又在印证刚才的理论。文良的速度真快,一低头一抬头的功夫,他就跑了回来,气喘吁吁地递给钟姐。 钟姐也不接过来,反倒数落起来:“文良,你可不如你师傅有眼力见儿,我们都是老胳膊老腿了,趴不下去,你给她捞出来。” “文良你帮忙吧,钟姐是老腰了,别闪着。”方思雨一边提醒一边眨着眼睛。 被方思雨一提醒,文良这次反应得快:“我不是老妖,我可以来。” 冯姐先笑得直不起腰,钟姐也明白过来:“你们师徒俩真不地道,帮个小忙就赚人便宜。谁是老妖啊?” 文良赶紧更正:“您当然不老,我师傅是老妖,我是小妖,不过,这样排的话,你还是资深老妖呢。” 几个人同时笑了起来。因为文良是第一次开这样的玩笑,大家更觉得可爱可笑。不大一会儿,文良果然在抽屉的最里面掏出一份档案。 钟姐长出了一口气:“谢天谢地,终于找到了,老冯,这份档案还给你,完璧归赵。” 冯姐又高兴又生气:“那你不早说?害我担心受怕的?”俩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又理论起来。 乔信庭也邀请了方思雨和洛向冬,他是带着示威的目的邀请的,方思雨不看好乔信庭,自然有更好的女人在争抢他。乔信庭也很不服气输在洛向冬手里,洛是有点才气和名气,但在家庭和财富以及长相、学历、人缘等方面远远不及乔信庭,这怎么能让他甘心呢?这场宴会,他是专门用来出气和扬眉吐气的。乔信庭的新女友当然不同寻常,是一个刚出道的女星,一袭白色晚礼服,性感、高贵,举手投足间都是可圈可点的,显然是受过专门训练的,无论说话还是动作,感觉都像在表演一样,特别有看头。 洛向冬附在方思雨耳边:“像不像演员啊?我怎么感觉像在看戏呢?” 方思雨笑了笑:“人家就是演员嘛,虽然现在还不太出名,不过有乔家捧,自然会大红大紫。” 洛向冬立刻扁着嘴:“原来是各取所需啊?也是,乔家有的是钱,捧几个女明星轻而易举。不过,他的家庭能接受这样一个儿媳吗?” “这可难说,乔总也很有个性,再说,在婚姻上,哪有父母拧过儿女的?最后还不都依了儿女吗?”方思雨在张望着。 洛向冬笑了:“你这口气,怎么像我父母啊?儿孙自有儿孙福,是不是这句也要出来了?” 方思雨愣了一下,她吐了一下舌头:“怎么?我的心境都老到五十多岁了吗?” “你等一会儿,我过去一下。”洛向冬快步去给方思雨拿饮料。 方思雨在左顾右盼,在这样的场合,程忆凡应该会出现吧?再说,李悦悦是乔信庭的好朋友,不会不请她来的。方思雨在东张西望着,他怎么没来呢?后天他就可以回家了,为什么离这个日子越近,她越想他呢? 洛向冬把饮料递给方思雨:“你在找什么?” 方思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随便看看吧,怎样?你不找个舞伴吗?我不能跳舞。” 洛向冬反应迟钝:“为什么?我的舞伴就是你,你不跳,谁跳?” 方思雨更不好意思了:“向冬,跟你说实话吧,我现在都是准妈妈了,后天就会和大家宣布,我提前告诉你吧。” 洛向冬惊奇看着观察着方思雨:“你?真的?我怎么没看出来啊?”王树已经含糊地说过几句话,当时他没听懂。 方思雨笑了:“男人都粗心,而且现在还小呢。” 洛向冬恍然大悟:“怪不得,你让我设计几套宽松的服装,我还奇怪呢,原来如此。” “现在可以找舞伴了吧?”方思雨似笑非笑地盯着洛向冬。 洛向冬摇摇头:“我是护花使者,得好好陪你,陪你们。”他自己也笑了,真是后知后觉。洛向冬一抬头,正好看到李悦悦和程忆凡走了进来,李悦悦亲密地挽着程忆凡的胳膊,他们今晚居然穿了情侣装,休闲版的灰色西装,大方得体。两人站在一起,无论从相貌、服装还是其它,都非常般配。他俩一进来,也引起了一个小高.潮,很多人都去和他们打招呼。 方思雨也看到了他们,但是只看了一眼,便不再把目光停留在那里,她和洛向冬快乐地聊着天,吃着水果,喝着饮料。洛向冬不算细心,但是他还是看出方思雨的脸色并不自然。 当又有人夸他们恩爱,连穿衣都穿情侣装时,程忆凡才明白过来,他这不讲究、不在意可是惹了麻烦了,方思雨根本就不看他,她心里一定是生气了,马上就离婚的人了,还这样亲密地招摇过市,自然让她不舒服。程忆凡心里后悔极了,可是又不能表现出来,熟人太多,互相打招呼就浪费了半天时间,等他跳完一曲,回头再找方思雨时,她和洛向冬都不见了。他提出要给李悦悦端一杯饮料,李悦悦同意了,程忆凡走到放果汁的地方,眼睛一刻也不闲地寻找方思雨。程忆凡看到方思雨了,就想过去打个招呼,可李悦悦出现了,原来她一直跟在他后面:“忆凡,我在这里,你真讨厌,才一会儿不见,就这么急着找我啊?”说着她很迅速地吻了下程忆凡的脸,她很幸福地笑着,也不管程忆凡是什么表情,就拉着他:“走了走了,我什么也不喝,有你在就好了,我们跳舞去。” 因为距离不远,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已经尽收眼底,方思雨的心跳得有点快,感觉这里的空气有些闷,喘气都不舒服,一边是乔信庭在表演甜蜜,一边是程忆凡和李悦悦在展示恩爱,看哪里都不顺眼。方思雨就提议早点回家,洛向冬对那里的人也没什么兴趣,就一起提前退场了。 寻找多次不果,程忆凡就死心了,后天吧,等后天一起解释。 看到程忆凡有些心不在焉,李悦悦倒是开心不少。程忆凡看李悦悦高兴,也乐得陪着跳舞,还有一天两夜,坚持到底,坚持就是胜利。看来她心情不错,也是个讲信用的人,她再没提过不离婚这样的要求,这就让程忆凡放心了不少。 坐在回家的车上,李悦悦也很高兴和大方:“忆凡,谢谢你陪我这么久,后天你就解放了,我们也不等后天了,你今天就回家吧。我知道,那里才是你牵挂的地方。” 连康非都回头看着李悦悦。程忆凡惊奇地看着李悦悦,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我也认命了,的确是强扭的瓜不甜,以后,我们还是好朋友吧?还能做朋友吗?”李悦悦很真诚地问。 程忆凡这才反应过来,笑着应道:“当然,我们会一直是好朋友的,而且也会是很好的合作伙伴。” 李悦悦命令康非:“往程总家开。” 康非放慢了车速,有些不知所措,他不敢问是哪个家。 李悦悦笑了:“程总家,有方思雨的那个家。” 思着雨太雨。程忆凡听她这样说,已经心花怒放了,连客气都不客气了:“谢谢你的理解。” “没关系,早该这样,都怪我太任性了。”李悦悦话锋一转:“你们后天不庆祝一下吗?我为你们办一个小型宴会吧?也算是我对你们的补偿。” 程忆凡摇了摇头,眼睛里已经快要光芒四射了:“谢谢你,我已经安排好了,到时候邀请你参加,你是我最贵的贵宾。” “好,一定过去,在哪里?” “枫桥夜泊。”程忆凡的心都要乐得飞起来,已经不想和她多说一个字了。 李悦悦还是有些失落:“是啊,当然得去最好的地方,那样才隆重和有意义。” 程忆凡已经完全听不出李悦悦声音中传出的任何信息,他的心已经飞到方思雨身边了。 和洛向冬分手后,方思雨回到家,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生闷气,真是度秒如年。她忽然听到开门的声音,她转头看去,没想到程忆凡笑着走了起来。方思雨绷着脸又把头转回来,也不和他说话,自己抱着抱枕抬着看着天花板,仿佛那里有什么吸引力。程忆凡自知理亏,赶紧放下钥匙,就坐到方思雨身边:“思雨,我回来了,以后再也不走了。” 方思雨把头扭到另一边,不看他,也不说话。 程忆凡轻轻地握起她的手,把手放在自己脸上:“生气了?那就用力打我,你看,脸就在你手下,一抬手就行了。”看方思雨还是不说话,程忆凡就解释:“我不想得罪她,在不触及底线的情况下,我陪她出席个宴会,哄她高兴,只有她同意了,我们的复婚才有可能顺利,你看,她一高兴,就提前放我回家了。我的努力是不是有成果了?” 方思雨皱起眉头看着程忆凡:“你说什么?她让你回家的?”1d2S2。 “当然。”程忆凡舒了口气:“嗨,她对我终于死心了,这下好了。我做梦都想不到会提前回家呢?你不欢迎我啊?” 方思雨虽然没有想透,但在程忆凡深情的注视下还是笑了,给了他一个拥抱,忽然又推开他:“这是真的吗?我有点不太相信。”对一个心怡已久的男人会轻易放手吗?李悦悦是轻易服输的人吗? 看方思雨满脸怀疑,程忆凡就觉得有点好笑:“思雨,我就在这里,难道还假了吗?来,让我听听小宝宝有没有想我?”说着,他把耳朵贴在她的腹部,幸福地倾听着:“他说想我了,真的。” 方思雨也忍不住笑了,她推开程忆凡,嘲笑地看着他:“我天天和他在一起,他都没和我说话,难道会喜欢你这个陌生人吗?做你的大头梦吧。” 程忆凡竟然做了个夸张的表情:“怎么会?他是我儿子,多久不见都割不断这份血缘情深。” 方思雨也不再逗他了,和他紧紧地拥抱在一起,这一刻已经想了很久了,此时的拥抱更是欣慰无比。 这天早上还是到来了,决定性的胜利就在这一刻,程忆凡和李悦悦先去办理离婚手续,然后一起去庆祝方思雨和程忆凡的团聚。程忆凡临出门的时候,李悦悦忽然打了电话进来:“忆凡,把思雨一起带去吧,让她亲眼看到,也会放心些。而且,你也不用回家接她,咱们直接去酒店,这样更方便。” “行,一会儿见。”只要不让他和李悦悦作为夫妻出现,程忆凡有求必应。 “思雨,和我们一起去办理离婚手续吧,李悦悦提出的。”程忆凡征求方思雨的意见。 方思雨的眼睛睁大些,明显有些惊奇,看来李悦悦是真想开了,这样的场合都不避讳她。方思雨笑着点了点头。 在民政局的人员已经不少,也不知是结婚的还是离婚的,排号的人也不少。他们刚去就被叫到号了,原来,李悦悦已经让助理提前去排队了。 李悦悦微笑着拿出证件:“忆凡,你的呢?” 工作人员看俩人这么平和地来离婚就有些疑问了:“你们是来离婚的吗?别是走错门的。” “没错,就是离婚。”李悦悦把证件都递给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还是疑惑着:“确定吗?你们俩看来也没什么大矛盾,人家都是打到这里来的,或是像仇人一样,你们怎么?” “我们都想开了。”李悦悦把回答问题的机会全都包揽了。 “结婚是大事,离婚也是大事,你们可要考虑好了。”工作人员还在试图提醒他们。 “你放心吧,我们当然是自愿”李悦悦没说完,就一阵恶心,她拍着胸口:“对不起,我的胃最近不太好。” 工作人员皱着眉盯着李悦悦看:“去检查过了吗?” “是啊,昨天去的,结果还没去拿呢。麻烦你快点办理吧,我们还有事呢?”李悦悦怕程忆凡和方思雨着急,就催着,可她又难受了一下,她捂了下嘴。 工作人员摇着头:“我看还是慎重些吧,如果你怀孕了,离婚的事就推迟办理。” 程忆凡不置可否地笑了:“这怎么可能?我们根本” “肯定不会,我们一直采取避孕措施,绝对不会的。”李悦悦抢着说。 工作人员摇着头:“今天肯定办不了,等你们确定一下孕情再说,任何避孕措施都不是万能的,这样的情况很多,你们先检查清楚再来吧。” 程忆凡着急地看着方思雨,她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误会,肯定是误会了,我们根本就没有在一起” 这时李悦悦的助理气喘吁吁地跑了起来:“李总,恭喜啊,你有喜了,这是刚拿出来的。” 李悦悦不高兴地瞅着她:“别胡说,哪来的喜了?我胃不好嘛。” 助理递过几张化验单:“你看,胃什么的都没问题,这一张,你看看尿液的化验结果阳性。” 方思雨一转身就走了,程忆凡急得在后面追她:“思雨你慢点,这是怎么回事?我真的不知道。思雨!” “你们等等,我会跟工作人员解释的,忆凡,你先回来签字啊!”李悦悦在后面喊。程忆凡憎恨地回头看了她一眼,他此刻才明白,李悦悦的好心都是为了这一刻更震惊罢了。 李悦悦赶紧追过来:“方经理,你千万别误会,他对我没有任何感情,只是最近一段时间,他才对我感兴趣,也只不过是性伙伴罢了,他声明过,他心中只有你,不会有别人的。要不是你怀孕了,他根本都不会碰我。谢谢你,思雨。即使有了孩子,我也不会拆散你们,我会自己养活他。” “李悦悦,你给我住嘴!”程忆凡怒吼着。 李悦悦和方思雨都吓了一跳,都看着程忆凡,程忆凡握了握拳头:“李悦悦,别再胡说八道了,我们俩从来就没同过床。” 李悦悦也拉下脸来:“忆凡,你这样说就没意思了,如果你这样无情,也别怪我无义,我有几次是录了像的,不信,我就带你们去看。我又不是让你负责任,用得着这样吗?我是答应过你保密,我也发过毒誓,可是今天是个意外啊?” 方思雨用力闭了闭眼,定了下心神,程忆凡还抓着她的胳膊,她把他的手拿开,头也不回地走了。 后面的声音还是传了过来:“对不起,忆凡,我每次都是吃了避孕药的,我敢对天发誓。忆凡,忆凡,你回来把话说清楚。忆凡!我再去复查一次好吗?你们别走!” 程忆凡看方思雨走了,就快步追了过来,他这几步可真及时,方思雨险些晕倒在地上。程忆凡脸都吓得蜡黄了:“思雨,思雨,快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旁边的一个小伙子第一个反应过来,他赶紧拨打了电话:“急救车,在民政局婚姻登记处,快,有人晕倒了!” 程忆凡用力抱起方思雨,慌张地向外跑去。 李悦悦和助理在后面站着看,助理一脸着急:“李总,咱们要不要去看看?” 李悦悦不屑地看了她一眼:“找抽呢?咱们各回各家吧,我要好好想一想。” “那”助理还在犹豫着:“好吧。” “等一等,我和你说的话,都记住了吗?” 助理在李悦悦威严的目光下茫然地点了点头,她说的话太多了,是哪句呢?但是助理也不敢问,这个还需要她自己慢慢思索、消化和领会。 王树和洛向冬他们在酒店等着,小夏刚走进来,程忆凡的电话就打来了:“王树,让关玉莹到人民医院来,妇产科,快点!” 王树有点傻眼了,天啊,看来是出大事了,他一脸紧张,让旁边的人也紧张起来。 “王树,怎么回事?”洛向冬问。 王树一下反应过来:“你们都回去吧,我和关玉莹要出去一下。” “喂,怎么回事?”洛向冬还想问个究竟。王树已经拉起关玉莹向外跑去。剩下的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大家面面相觑。虽然不知怎么回事,但大家的预感是一样的,肯定不是好事,怎么连客都不请了呢?不是说有什么大事好事要宣布吗? 王树和关玉莹跑到医院的时候,程忆凡已经找了熟人给方思雨做了检查,此刻正在输液。方思雨脸色蜡黄,静静地躺着,程忆凡的脸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他的眉头已经拧成一个疙瘩了,他的心思全在方思雨身上,两个人进了门,他也不察觉。 王树和关玉莹站在那里,你看我,我看你,一时不知道怎么说话。大家都沉默着。过了好一会儿,程忆凡才抬头看到俩人:“你们来了?小关,这里就拜托你了。” 听到程忆凡说话,王树也是气不打一处来,他自然是知道情况有了变化,这个不问就知道,都在眼前摆着呢。“你什么意思?我们来了,你就可以没事了吗?你是不是又反悔了?舍不得你的金窝银窝了? 第十章17、有人欢喜有人忧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听到王树很不客气地和程忆凡说话,关玉莹就轻轻地拉了一下王树的衣角,示意他冷静。睍莼璩晓 程忆凡看一眼王树,也不争辩,也不解释。这时康非走了进来,他已经听到两人的对话,就轻轻地对王树解释:“思雨姐动了胎气,有流产的迹象,医生说得静养,不能再让她生气和激动了。” 王树点着头:“原来如此,是因为你吧?她才这样对吗?虎毒不食子,你要干吗?”说着,他就走近程忆凡,很想给程忆凡一记重重的拳头。关玉莹和康非赶紧拉住了他,怕他们真的动起手来。 “人都这样了,大家都冷静点。”关玉莹用力扯着王树的胳膊:“有话出去说,别惊动了她,你们快出去,这里有我呢。”王树立刻就走了出去,程忆凡也跟出去了。 “康非,你也出去。”关玉莹还是怕他们真打起来。 在病房外面,程忆凡和王树对立着,康非站得远一些,不敢靠近。 “又怎么了?你们?不是说今天庆祝吗?庆祝什么?你是不是又做了对不起她的事?你快说,我的耐性已经到了极点,再也忍不了了。上一回已经耍了我们一次,这回还拿我们当傻子吗?”王树还是一脸怒气。他为这俩人可是真操心、真受累,他最希望看到俩人幸福、平安,却总是差那么一点。 程忆凡叹了口气:“李悦悦一直表现得很好,没想到,她憋着一股劲儿呢,她今天居然说她怀孕了,而且还拿来了检查结果,还说”他还没说完,王树的拳头已经舞了过来,程忆凡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你听我说,这完全是个误会,我都没碰过她。” 王树用力抽回拳头,瞪着他:“那就快点解释清楚。” 程忆凡一脸烦恼:“李悦悦全都说得似是而非的,我不知道从哪里解释。” 王树倒抽了一口冷气,事情都糟糕到这种地步了? “就是说李悦悦根本没留给我解释的余地。”程忆凡的拳头敲在墙上。 更糟糕的事,王树还没想到呢。公司里正疯传方思雨怀孕的事,什么未婚先孕,什么小三小四,什么被人包养,各种猜测纷纷扬扬的,小夏和洛向冬的嗓子都快哑了,也解释不清。 最最得意的还是冯姐,她悄悄地和钟姐表功:“怎么样?我看着就像吧?咱们的眼睛,是一流的,绝对的火眼金睛。” “她也很可怜呢,这么不明不白的,真是可惜了一个好女孩。”钟姐也惋惜着:“女人就是弱者,最后倒霉的都是女人。” 到说王产康。“是哪,同情我也同情的,可是,如果她来上班,我都不知道怎么面对她了,不知说什么。”冯姐苦恼。 钟姐也在思索着,没有继续说话。 吴丽新连着几次出现了呕吐的现象,她心中就生出疑虑,是不是怀孕了?不可能,医生都说不可能了。前几次,她也有这样的症状,去检查时,医生都说是心情太急迫了,不过是假孕罢了,不是真的。所以这次,吴丽新也不敢前去检查,实在是难受极了,她才去医院。 齐子林打来电话:“丽新,你在哪里?” “我不舒服,在医院拿点药。”吴丽新说得有气无力地。 齐子林再粗心也听出她不舒服:“你是不是去做检查了?我都让你去了,你就是不去,你在哪里?我一会儿来接你。” 吴丽新停顿了几秒:“在我们社区医院,你来吧,我在妇产科外面等着拿结果。” “好,我马上就到。” 齐子林赶到医院的时候,吴丽新正在哭泣,伤心欲绝地,吓了齐子林一跳:“丽新,别这样,我们还年轻,还有下次呢,我们会有机会的,别这样。” 看齐子林安慰着自己,吴丽新抬起泪眼模糊的脸,又笑又哭:“子林,孩子,我们有了。” 齐子林张着嘴,也是一脸惊喜,也有些不所所措,他也做爸爸了?真是不敢相信。 吴丽新激动地和齐子林紧紧地拥抱着:“子林,这回是真的,我从明天就请假,我要在家好好养胎,不上班了,我要请长假,等孩子生下来,我再去上班。” 她也太紧张了,齐子林还是说:“好的,随你,我会替你请假。走,咱们回家吧。”他小心地扶着她,其实她一点也没什么孕相,可是她也走得非常小心,生怕一步走不好,就会伤到腹中的小小生命。 吴丽新太盼望孩子了,这次终于怀上一个,她是又高兴又担心,生怕流产或是出现什么意外。“子林,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我哪里也不去,买菜做饭打扫全是你的,SPA也不做了,美容也不能做了,我得平安地度过这不稳定的一个半月,医生说要过三四个月,孩子才能稳定下来。” “可是,也不用这么小心吧?”齐子林还是觉得吴丽新有些小题大做。 “不行,医生说了,这也可能是我最后一次怀孕,我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有意外。”吴丽新的目光从腹部转向齐子林:“子林,你就帮帮我吧,我不要万一,我要安全地生下他,我的儿子,我们的儿子。” 齐子林觉得有点好笑:“那,你怎么会感觉他是儿子呢?” 吴丽新笑了笑:“我希望是儿子,因为你长得帅,随你就会很帅。” “如果说实话,我还是喜欢女儿,女儿说话爱撒娇,很可爱。其实你也长得很漂亮,干吗对自己没信心?” 听到齐子林这么说自己,不管是恭维还是真心,吴丽新都很高兴:“那好吧,我们各自期待自己想像中的孩子,看谁能达到目的。”1d2WF。 齐子林点点头:“我出去购物了,你这个清单上的东西都全了吗?”吴丽新怕齐子林记不住买什么,就给他写了一个备忘录,密密麻麻地半张纸,上面都是他们需要的东西。 “子林辛苦你了,等胎儿稳定了,我会加倍补偿你的。” 真是奇怪,这不相干的两对情侣,在对待孩子性别的期待上,却都大同小异,都希望孩子长得像对方。 有人欢喜有人忧。程忆凡看到关玉莹和王树赶到医院,他就默默地离开了。他害怕面对方思雨,害怕和她解释不清,又惹她生气,医生说了,不能让她激动、生气,不能让她受到惊吓。 程忆凡现在觉得,他是掉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如果没有方思雨的信任,他根本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此时他才明白,他的清白都在方思雨的一念之间,信则有,不信则无,他是非常脆弱和被动的。他现在可以去想法证明李悦悦的孩子是子虚乌有,可是怎么证明他和李悦悦没有任何亲密关系呢? 程忆凡站在医院的大门口,任雨丝飘飘而下。雨并不大,但是缠绵细密,就像他的心情一样,剪不断,理还乱。脸上很快就有了凉意,这让他稍微清醒了些,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先照顾方思雨要紧。他打电话给康非,他要回家给方思雨拿衣服,换洗的,保暖的,日用品也要带一些。王树还没有打来电话,看来方思雨还是没有醒来。程忆凡的心情非常复杂,他盼着她早点醒来,又害怕她醒来,怕她太激动太极端,那样对她对孩子都没有好处。 病人和探望病人的人群,你来我往,程忆凡不知怎么,忽然感觉非常孤单,孤单地有些可怕,现在,他最好的兄弟李云坊已经为公司利益牺牲掉自己的幸福,他祝如兄弟的朋友王树,因为为方思雨不平,因为对他的误解,也在与他渐行渐远。程忆凡看着苍茫的天空,无奈地叹息了,如果妈妈在该多好,她会是最信任自己的人,是可以倾诉任何事的对象。程忆凡的眼中湿润了,他摇了摇头,现在不是脆弱的时候。他看到康非的车开过来了,就快步过去,站在车边,他又停住了。妈妈?对,如果有个有经验的女性在方思雨身边,他就放心很多。他边打电话边坐进车里:“阿姨,你最近有没有时间?家里能走得开吗?” 纪敏接到程忆凡的电话,听他这样一问,立刻感觉到有什么问题:“当然可以,有事吗?有事就赶紧说。”是不是思雨?纪敏有个不好的预感。 “阿姨,思雨她身体有些不适,情绪也不稳,你能不能过来一趟,陪她几天?” 纪敏叹息了,果然是这样。”行,我今天就过去。” “不用,你明天过来吧,现在坐车要很晚才到。”听她这么痛快,什么也不问就答应了,程忆凡心里轻松了不少。”和爸爸,你还是先不说吧,算了,你看着办吧。” “嗯,好,你放心,我会尽快过去。”纪敏放下电话,就赶紧找刘主任请假:“刘主任,我明后天想请假,我儿子那边有点事,需要我过去看看。” 刘主任疑惑地看着她:“你儿子?” 纪敏笑了笑:“哦,是我丈夫的儿子,我的继子。” “哎呀,那得赶紧去,越不是亲生的孩子,越得上心照顾。”刘主任也有个重组家庭,对这些颇有体会:“两天够吗?” “加上周末就是四天了,我看情况吧,如果要续假,我再跟你联系。”纪敏边说边看手表。 刘主任催她:“你下午还有课吗?有的话我找人替你代课,下午在家做做准备工作。”纪敏对继子这样上心,刘主任非常佩服。 “我下午没课。” “那就不要来上班了,我和他们说一下。” “刘主任,这课我是上不了了,疯子那个班的学生,个个都疯了”又有人来找刘主任。 “谢谢刘主任,那我走了。”纪敏的眉梢有了几分喜悦,这样一来,她就能早些赶到上海了。 纪敏一路走一路想,肯定是有大事了,否则不会惊动她,不和程文宗说实话,他会更担心,不如直接告诉他,让他照顾好自己,别给她添麻烦。 回到家,纪敏和程文宗商量:“忆凡打电话,问我有空的话,去陪陪思雨,他们俩第一次有孩子,挺紧张的。” 程文宗的脸色立刻变了,他更紧张:“那孩子是不是有问题了?” “不是,思雨不小心闪了一下,没大事,让住院观察,忆凡太紧张,太害怕,让我去陪着,他什么都不懂,瞎紧张呢。” “哎呀,大人不在跟前,就是不行啊,你快去吧,不行就多呆一段时间,对了,要是工作不紧张,干脆把思雨接回来,咱们伺候着,总比那个傻小子强些。唉!”程文宗唉声叹气地。 纪敏安慰他:“行,我会转告你的意思,不过,你在家可得好好吃饭、睡觉,别让我分心,你好好的,我才能呆在那里照顾他们。” 看程文宗点头同意,纪敏就去收拾行礼。17885925 程文宗忽然想起来:“李薇刚才给我打电话呢,说她过几天去上海,问有没有什么事情。” “这事先别和她说,等她按原计划到上海后,自然就知道了,记住别露了风声。” 李悦悦给吴丽新打电话:“怎么样?我这次做得不错吧?” “太厉害了,比我强多了,李总,你以后可以不必请教我啊,我都甘败下风。方思雨什么反应?” “鄙视、恼怒,怒不可遏,幸福的庆祝日变成痛苦的灾难日了。”李悦悦在电话中得意着。 吴丽新提醒她:“不过,你做了这些,程忆凡再也不可能接受你,连假夫妻也做不成了,我估计。” 李悦悦停顿了一下:“是啊,很可能。即使做不成,我也不会让他们幸福,反正我也伤透心了,干脆大家都痛苦吧,凭什么有人笑有人哭?大家都抱头痛哭吧。怎么了?你那边就再没动静了吗?任凭他们复合?” 吴丽新笑了:“你说还用我出手吗?你已经让他们变成仇敌了。等着看笑话吧,有好消息再通知我啊。” “好的,拜拜!”李悦悦放下手机,忽然回过味来,什么好消息?现在已经乱成一团,能有什么好消息?如果方思雨的孩子不保,这算不算是一个好消息?转而一想,这样的话,是不是也算伤了一条人命?李悦悦忽然有些烦恼,她打电话找郭文达:“郭总,我请你喝酒,我?我最富裕的就是时间,李氏集团有我爸我哥,云坊公司有李云坊、程忆凡,我啊,其实也算是大闲人了,算了,等见面再聊吧,好,你请啊?行,嗯,一会儿到。” 酒店里,李悦悦一边转着酒杯一边郁闷着:“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大概是这种感觉吧。” 郭文达不懂她的意思,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看这情形是在忏悔吗?还是随口一说?最近她发的感慨越来越多了,有时感觉莫名其妙,即使像郭文达这样的江湖老手,也不能完全猜透她,因为男人和女人还是很有差异的。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李悦悦抬起眼来,看着郭文达苦笑:“如果我告诉你一个消息,你保证不会走掉吗?” 郭文达只是笑,没有回答。 “我再问你,如果此刻我需要你陪,你会放下一切陪我吗?”李悦悦一瞬不瞬地盯着郭文达的眼睛。 郭文达还是思索了几秒,委婉地说:“我是来请客的,不会把客人丢下。来,敬你一杯,有美女来陪我喝酒,我可是求之不得呢。”他与李悦悦碰了一杯。李悦悦一边喝酒,一边审视着郭文达,在思量他的话有几分诚意。 郭文达被她看得不舒服,就开玩笑:“李总,你这么看我,不会是把我当你下一个攻击的目标吧?” 李悦悦有些不屑地笑了:“你?你老歼巨滑的,谁能找到你的弱点?”她转而一想:“不对,你也有弱点,你的弱点是方思雨吧?我就奇怪了,人家根本就不把你当回事?你还去关心人家干吗?这可不是你这年龄的人做的事。” 郭文达笑了:“她是我一个偶像,简单、纯洁、善良、聪明、执着、调皮多变,但是又喜欢为他人着想,总之一切可爱女孩的优点她都有,这样的人不配做偶像吗?” “完美无缺了?”李悦悦的表情显然很怀疑。 “她的优点也正是她的缺点。” 李悦悦张了张嘴,都不知说什么好,郭文达太成熟太老练了,你都很难找到他的缺点,找到他的口误,和这样的人交往,真是一言难尽。 看李悦悦不说话,郭文达笑了:“又没说到你心里去?你太聪明了,没办法。” 李悦悦完全不理会他的恭维,反而非常不屑地笑起来,有些不相信地看着郭文达:“你也中毒了?方思雨的毒?” 李悦悦自己喝了一口闷酒:“方思雨是多变,一会儿跟这个男人,一会儿跟那个男人,这样的女人还叫单纯吗?” 郭文达的脸上有两分不悦,但还是耐心地和她解释:“一个女人,不管她有过多少男人,只要她每次都是认真负责地、全心全意、正大光明地去爱,那她就纯洁可爱、让人尊敬的女人。”看李悦悦不说话,郭文达继续发表自己的看法:“有的女人虽然只爱一个男人,但是诡计多端、虚伪虚荣、自私自利,即使有七仙女的容颜,也一样让人讨厌。” 李悦悦忽然感觉他这话有所指似的,就不满地看了他一眼,又喝了一口闷酒,她忽然提起了兴致:“我有个消息,估计是你的试金石,如果我让你留下,也许你也会食言的,即使你答应过我。” 郭文达听到这话,就稍有点紧张,因为这个女人对付的人是方思雨,但他还是笑了:“好啊,那就试试,说来听听。” 李悦悦得意地看着他:“希望你不会被吓倒啊。”她故意停顿了一下,看郭文达的反应,他果然很认真地看着她,期待她快点说出答案。越是这样,李悦悦就越是不想说,要逗他一下。 郭文达是谁,他看出李悦悦的目的,就自己喝了一杯酒:“这酒的味道不太好,下次请你喝好酒,女士专用的。” 李悦悦的眉头微微地锁着,这老狐狸,怎么就是不进我的套呢?”你不想知道我要说什么吗?” 郭文达摇了摇头:“不想,你都不想说,我干吗要想听呢?” 李悦悦被噎了一下,但她还是笑了:“算了,告诉你吧,你的偶像怀孕了,这个消息惊奇吧?” 郭文达的瞳孔果然有些放大,但是并没大惊小怪。他们本身分得奇怪,这事也不太震惊。 “这消息不够震撼吧?看来你心中有数,也不关心是谁的孩子吗?” 郭文达淡淡地笑了笑,方思雨心中根本走不进第二个男人,这还用怀疑吗?旁观者清。 “不过,这孩子马上就没有了,方思雨现在在医院里” 郭文达闻言,立刻起身向外走去。李悦悦生气地喊:“喂,我还没说完,你急什么?”郭文达也不听李悦悦说什么了,他拿出手机,查找着号码,想了想,还是拨了王树的电话:“王树,你们在哪里?现在她还好吗?” “郭总,你也知道了?在医院,刚刚醒过来,不是太好,孩子暂时没事,但是思雨太安静,静得吓人,也不动也不说,两眼直直地看着前面,也不知在想什么。” “在哪里,好,我知道了,马上就到。”郭文达的脚步更加急促了。 看着郭文达的背影,李悦悦的嘴巴气得快翘到天上去,她愤愤不平地吐了三个字:“神经病。” 服务员追了出来:“请问,谁买单?” “买什么单?你没见我还在吗?酒还没喝够呢?!把你们老板叫来,你这是什么服务态度,客人没走,就要求买单?这是哪家的规定?”李悦悦总算找到了出气筒。 服务员一脸苦相:“对不起,真对不起,是我太冒失了!”服务员一连声的道歉, 第十章18、百口莫辩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李悦悦的气才平复了些,一个人回到里面,喝起了真正的闷酒。睍莼璩晓 ―――――――――――――――― 郭文达风一样转到医院去了,在电梯中遇到程忆凡,他提着一个保温筒,看到郭文达,立刻上前打招呼:“郭大哥。” 郭文达冷冷地斜他一眼,也不回答。两人都沉默着站在电梯中,然后又沉默着一前一后地走出电梯。走到病房门口,程忆凡就站住了,他在等康非过来,他不敢进去,听关玉莹说方思雨醒了,而且状态相当不好,他就不敢出现在方思雨面前,怕她更生气和激动。 郭文达进到病房,先在王树耳边说了一句,王树立刻走了出去。郭文达向关玉莹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就静静地观察着方思雨。方思雨的脸色苍白,神情木然,非常专注地看着天花板,仿佛在思索什么深奥的问题。不一会儿,王树拿着程忆凡送过来的保温筒过来了,他和郭文达使了个眼色,两人走出了病房。 一走出来,郭文达就问王树:“什么也吃不下吗?” “根本没有吃的*,滴水不进。”看到程忆凡紧张地看着他,王树故意刺激他:“看样子,和植物人差不多吧。” 果然,程忆凡听到王树的植物人三个字,慢慢地坐到地上去,他双手抱着头,他都快崩溃了。吴丽新的局还没解开,李悦悦又设了一个连环局,让他有千张嘴都无法解释清楚。 “这马上就十二个小时了,思雨还是这个样子,这可怎么啊?幸好孩子没事。”王树庆幸着。 郭文达瞪他一眼:“你怎么知道没事?有没有事,得等她清醒过来,看这样子,如果我没猜错,这孩子是绝对不会留下的。而且,我也不允许她留下,如果事情能过得去,我会带她离开这个地方,哪怕是强迫,也要带她离开这个伤心地。” “这样最好,在这里没有任何意义了。”王树也有同感。 王树和郭文达都转头看着坐在地上的程忆凡,他一言不发地呆在地上,人来人往中,不时有人把目光投到这里,看这个男人怎么了?郭文达和王树相视一眼,目光都是深沉无比和一言难尽的。程忆凡一向雷厉风行,在商场上运筹帷幄、叱咤风云,能把一个新公司都经营得有声有色,可是对自己的婚姻却无能为力,把一桩让人羡慕和妒忌的婚姻弄得一团糟。如果说恋爱的人都是傻瓜,那程忆凡就是傻瓜中的极品了。两人都忍不住在心底叹息了。 “你们俩在这里行吗?有人替班吗?” “可以,洛向冬和小夏马上就过来,你有事,就先走吧。”王树回答郭文达。 “那好,有事你给我打电话,我要和他出去算算账。”郭文达看着地上的程忆凡。 王树拉了一下郭文达的胳膊:“让他缓一下吧。”王树还是心软了,无论程忆凡做错了什么,他对方思雨的感情,王树都看到过。 郭文达看着王树,他沉默了一会儿:“好吧,我现在去找医生问问情况。如果她不想吃东西,就别强迫。” “好的。”王树应着。 郭文达开车带着程忆凡去了一个酒吧,车还没停稳,程忆凡就急着一步迈了下去,也不管郭文达,自己直奔酒吧去了。程忆凡忽然觉得,他太需要酒精了,他要麻醉一下大脑,然后再考虑怎么办。 郭文达选择的这家音乐酒吧,不是嘈杂万分的那种,里面非常安静,连音乐都很清静宜人,他们选择的都是一些中外名曲,整个酒吧的装修风格也略显中规中矩,据说这里的老板是个中年人,这是专门为那些不浮躁的中年人开设的酒吧。在这里可以尽情享受轻松的气氛、各式美酒,可以安静地倾诉和倾听,这里是聊天的最好地方。 郭文达停好车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些时间,这里是黄金路段,也是夜晚序幕才刚刚拉开时,所以人多车多,他差点找不到停车的地方了。进去之后,他看到程忆凡已经喝了至少三杯威士忌了,程忆凡要了一瓶酒,量的多少,郭文达一眼就看得出来,他皱了下眉,对服务生招了招手:“这个拿走,先寄在这里,另外,给我调一杯果汁,我平常喝的那种。这位先生,你给他一杯鸡尾酒。”郭文达略思索了一下:“cooler。” 服务生应声而去。听郭文达安排着,程忆凡像没听到一样,也不反对,也不说话,只是看着桌子,在想什么。 “忆凡,我们也算是朋友和兄弟吧?如果你信任我,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郭文达也不兜圈子,直接进入了主题。 “没什么。”程忆凡还不想告诉他,这一秘密是专门折磨程忆凡的,程忆凡专用。“专用?郭大哥,有些事是我专用的。”他笑得有点无力,有点苦。 看到程忆凡的样子,郭文达更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和你直说吧,我一直在调查你的事,你的行为很奇怪,在我看来,有些讲不通。现在嫌疑最大的人就是李悦悦,对你下黑手,对你有威胁的人是她吧?这不用问,太明显了。” 郭文达一边说一边观察着程忆凡。 程忆凡做了个很鄙视的表情:“别提这个女人,我都不想听到李悦悦这个名字。” “看来还真是这样。是被她威胁了吧?” 程忆凡只是叹了口气,也不说是或不是。 “她这个人也很好接近,我和她已经是朋友了,我会慢慢套出她的话,找到你需要的东西。不过,你得和我说实话,到底和她有没有,有没有夫妻之实?” 程忆凡奇怪和不满地看着郭文达,好像这个问题问得非常多余。“随你们怎么想吧,我现在是怎么说怎么错。” 这时服务生已经端了酒过来,给两人慢慢在放下,然后微鞠一躬,走开了。程忆凡端起酒杯,猛得喝了一口,郭文达也喝了一口饮料。 程忆凡转着酒杯苦笑:“笨女人对付同类,聪明女人对付异类,我是遇到了聪明的。” 郭文达心里不赞同,如果真聪明,李悦悦也不会在程忆凡这里死死纠缠,想拆散一对真心相爱的情侣,也算是天方夜谭,也需要莫大的勇气和无尽的耐心。李悦悦的条件无人能及,却独独为程忆凡牵肠挂肚,情字真是难解。 “说不清了,我这段时间真的没怎么回家,思雨又在妊娠期,我确实天天和李悦悦在一起,她拿出诊断书说怀孕了,你说我怎么解释,思雨才会相信呢?”程忆凡烦恼着。 “三百六十五天,你和李悦悦有太多机会,而且又是法律上的夫妻,有夫妻之实也不奇怪。”郭文达看着程忆凡,顺着他的思路走。 “我才刚刚知道,我的清白全在思雨的一念之间,事实真相,全在李悦悦的嘴里。李悦悦说在思雨有孕之后,我们俩才有亲密关系,这个时间把握得太好,又说有录像资料,还敢再去医院复查一次,还承认采取过避孕措施,天啊,让我百口莫辩。”说着,程忆凡又一饮而尽。“所有人误会我,都不要紧,只要思雨相信。可是,现在”他把酒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 “忆凡,说实话,我现在对你,也是半信半疑。”郭文达不掩饰自己的态度。 程忆凡对着他苦涩地笑了笑,这样已经不错了,没将自己一杆子打死。他抬手向服务生示意,再来一杯。“连你阅历深的人都这样认为,何况思雨呢?唉!” 郭文达一直在试图挽救他们的婚姻,因为作为旁观者,他不希望这一段佳话变成悲剧,更不希望思雨的爱情从此真的关上大门。 凌晨两点多,纪敏就坐火车赶到了上海,出了火车站,她有点着急,怕打不到车,没想到这里的出租车是24小时服务的,她很顺利地就到了医院。她快走到病房的时候,先看到了程忆凡,他正闭着眼坐在椅子上,走近了就闻到一身酒气,纪敏的眉头皱紧了些,她站在一边,默默地看着他,他的继子。看到程忆凡,纪敏又感动又难过,感动的是,在关键时刻他能信任自己,难过的是,怕自己怎么努力,也帮不上他的忙。纪敏很轻微地叹息了一声,没想到惊动了程忆凡,他动了一下,但是也没睁眼,看来是睡着了。看程忆凡又平静地进入似睡非睡的梦乡,纪敏就轻轻地走进了病房。 关玉莹和洛向冬在里面值班,看到进来一个陌生人,就警觉地站了起来:“你找” “嘘,我来看思雨。”纪敏示意小声。 关玉莹和洛向冬都纳闷地看着这个人,纪敏赶紧自我介绍:“我是忆凡的继母。” 因为还在气头上,关玉莹和洛向冬谁也没和她打招呼,程,和程字有关的一切,现在都是他们憎恨的东西。纪敏也明显地感觉到了她的不受欢迎,但她还是给了他们一个淡淡地微笑。纪敏走到床边,看到方思雨睁着眼睛,很有精神的样子,就问她:“思雨,把你吵醒了?” 方思雨的眼神转到纪敏脸上,嘴唇动了一下。 “她一直没睡呢。”关玉莹看方思雨对这个人有反应,就赶紧介绍。17885948 “你们出去休息一下,我在这里就行了,有事我会叫你们的。”纪敏仔细地观察着方思雨。 关玉莹看了一眼洛向冬,后者还不愿意出去,关玉莹就拉了他一下:“走吧。我们去外面。” 纪敏轻轻地握着方思雨的手:“孩子,你受苦了,阿姨来晚了。” 方思雨挣扎着坐了起来:“阿姨,现在几点了?” “四点五十了,天要亮了。孩子天要亮了,连老天都这样,有一段时间是黎明前的黑暗,对不对?”纪敏一语双关地说着。 方思雨的眼中已经泪水盈盈,但她还是勉强微笑着:“阿姨,我记住你的话了,可是” 纪敏侧着身子去拥抱方思雨,伏在纪敏温暖的肩上,方思雨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 程忆凡已经惊醒,他站在门口看到方思雨在抱着纪敏哭,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下了一些。她终于哭出来了,那种压抑的痛,对孩子对她都没有好处,看来让纪敏过来,是正确的。 “阿姨!”泪眼婆娑的方思雨只会重复这俩字:“阿姨……阿……姨……” “好了,思雨是好孩子,阿姨知道,哭吧哭吧,你可以尽情地哭,想哭就哭,不用忍着,你的心情不好,对孩子也不好。”纪敏轻轻地拍着方思雨,像哄小孩子一样。 程忆凡深呼吸了一下,忍住眼中的泪水,他重新坐回椅子上,也许阿姨的话,思雨都会听,也许能原谅他,重新接受他,这是最好的结局了。 关玉莹和洛向冬都默默地看着程忆凡,这个“一妻一妾”的昏庸男人,怎么能和方思雨相配呢?这俩人对程忆凡已经彻底失望。他们和程忆凡没有过多的交情,看的事情都是正在发生的,还有事情的表面,所以根本不会同情他。 到了六点多,方思雨终于被纪敏哄得睡着了。看到在睡梦中还委屈的方思雨,纪敏心疼地摇了摇头,她轻轻地走了出去:“是小关和小洛吧,思雨睡着了,你们累的话,就回家休息吧,这里有我呢。” 听说方思雨终于睡着了,关玉莹和洛向冬很欣慰地相视一眼,看来这个后妈还真有两下子。两人对刚才的不礼貌有些歉意,就同时叫了声:“阿姨”,洛向冬住一嘴,关玉莹继续道:“阿姨,你大老远过来,还是你去休息吧,我们年轻,熬个夜没关系,再说王树他们一会儿就来了,来了接班的,我们再走。” “行,那麻烦你们了,你们进去吧,我和忆凡说几句话。”纪敏丝毫不介意他们的态度,还是微笑着回答。关玉莹和洛向冬又回到了病房。 “阿姨,这边坐,你坐了一夜的车,很累吧。”程忆凡询问着:“我给你钥匙,你先回家休息吧。” 悦到的也的。纪敏坐下:“你也坐下,我不累,我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思雨又哭又说的,我也没太听明白。” 程忆凡坐下叹了口气:“她说什么了?”1d2X2。 “说你骗了她,说你是骗子,就这些。”纪敏看着程忆凡。程忆凡用两手使劲地在脸上搓了一下,试图让自己更清醒,更理智些。慢慢地,程忆凡把大致经过和纪敏复述了一下:“阿姨,你站在旁观者的立场看一下,我还能解释清吗?她还能信任我吗?” “唉,这可是女人的软肋啊,我会试试说服她。找个机会让你当面和她解释。别怪她钻牛角尖。爱情是自私的,女人的心和针尖一样细,这一年的一点一滴,早就痛到她的骨髓里,只是她强忍着,坚持着。这种隐忍早晚会暴发的。”纪敏有条不紊地分析着。程忆凡在用心地听着继母的话,在这一刻,好像俩人毫无恩怨。 “如果暴发在你们吵架时,这还好说,两个人的战争是内战,战火为会四处蔓延;可现在是三个人的战争,她原本脆弱的心就更无法承受了。她对你的信任,经过隐婚隐离,特别是离婚这一年,已经千疮百孔、薄如蝉翼,你觉得,她还能经得起敌人当面锣、对面鼓地折腾吗?”纪敏很复杂地看着程忆凡。 程忆凡又叹息了一声。 “她已经很不简单了,一般的女孩,如果承受这样大的压力,早就逃离或是崩溃掉了。” “思雨是个坚强的孩子,凭这一点,我就很佩服她。”纪敏起身到门口,看了看病房里的方思雨,还在安然睡着,她的心就好过一些。 “这一年,她走得很苦,虽然她没说,但我想像得到。因为她对你有赤诚的爱,才不会介意你给不了她名分,才会无视你现在的婚姻,甚至忍受思念之苦,忍受分手之痛,接受你与李悦悦的各种表演,因为她忘不掉你,只有爱情至上。因为执着的相信,你的爱是不变的,她才有动力坚持下来,哪怕是自欺欺人,也在所不惜。想像、梦想、联想,她用各种方法和力量续编一个美梦,她在半梦半醒之中倍受煎熬,只为了等你。” 程忆凡感觉更担心和绝望了:“那她现在是梦醒了吗?” 纪敏叹息了一声,没有继续说话。 程忆凡的脸色非常难看,这时阳光悄悄地从窗口撒进来,默无声息地看着这个男人,而另一个人也正深思地看着他,那是王树,他来替班的,听到这俩人聊天,就没过来打扰他们。纪敏和王树都注意到了那束阳光,它是穿越了多少高楼大厦,才照进来这一缕,虽然少,也聊胜于无。程忆凡一直陷在自己的思绪里,别说阳光,他连王树都没注意到。 初时王树也是非常恼怒,后来仔细想想,依他对程忆凡的了解,对两人恋情的了解,让他疑惑的地方有很多,再看程忆凡纠结和难过的神情,兄弟相惜之情还是油然而生。程忆凡的工作状态良好,怎么对生活却一塌糊涂呢? 纪敏看到王树站在那里,好像有话与程忆凡说,她就向他点了点头,走进病房去了。 王树坐在程忆凡身边,两人已经好久不这么并肩而坐了。程忆凡终于看到了王树,嘴角动了一下,算是微笑吧:“前次喝酒,你和我说几条好男人的准则:要疼女人,而不是让女人疼;要勇敢,保护女人……别说其它,单这两条我就做不到。” 王树无言地看着他,一时之间不知要说什么,是同情还是指责? “玉莹前天和我聊起思雨,说思雨很信奉那句话:做人家老婆要经得起谎言,受得起敷衍,忍得住眼泪,放得下诺言。可见,她真的已经很努力了。”王树发着感慨。 “是啊,我不怪她,都是我不好。”程忆凡自责着:“很多事情我都做不到。反而是你照顾她更多,你辛苦了。” 听到程忆凡由衷地感谢,王树反而无话可说了,沉默了几秒,他才想到话说:“我再辛苦都没有什么,只要你们好好的,我就高兴。我相信,阿姨相信,所有人相信你都没用,只要思雨不信你,一切都是徒劳。”王树一语中的,这正是程忆凡最烦恼的。“我会慢慢把这些看法灌输给她,至于行不行,就看你的造化了。解铃还须系铃人,我们这些人都是无关痛痒的,你自己想清楚了再做,想正确了再说,别越解释越拧了。” 程忆凡无言地拍了拍王树的肩膀,算是了解和感谢。 吴丽新要去洗澡了,她吓得不得了:“子林,子林,我想洗澡了,可是万一滑倒在地上怎么办?地上很湿滑的。” 齐子林看着慌张的吴丽新就想笑,她现在可是娇气、胆小了,别说洗澡,连举手拿东西都不敢,生怕把孩子伤害了。“丽新,人家都是做孕妇的,没听说像你这样夸张啊。” “我不一样嘛,我好不容易才怀上,千辛万苦的,哎呀,你又不是不知道?快来帮我。”吴丽新丝毫不觉得是撒娇,她现在是千万分小心,她可是输不起了,如果这次再失去,恐怕就真的绝望了。 洗完澡出来,吴丽新抚摸着丝毫看不出的腹部:“子林,他很善良,将来一定会健康长寿的。” 齐子林听得莫名其妙:“这就知道他善良了?我倒觉得他不善良,还没见人影,就开始让妈妈折腾爸爸了,哪里是善良?” 吴丽新笑了,眼珠转了一下,没再继续说下去。孩子是吴一珊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他在腹中闹腾,她的车早就撞上吴一珊了,现在,吴丽新倒是很庆幸当初的放弃。是不是老天看她受的苦太多了,看她不是真的坏女人,所以才可怜她, 第十一章1、独特的求婚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吴丽新兴奋之极,老天让她怀上一个孩子,这样的恩赐真是感激不尽。睍莼璩晓为了孩子,为了给他积福,吴丽新决定多做些好事、善事,她让齐子林到处去捐钱,庙里也去,福利院也去,路边的流浪者也施舍,把齐子林培养得像个慈善家。因为和方思雨敞开心扉谈了一次,齐子林也放下了很多,现在他要好好呵护眼前这个女人,不只是因为她有了孩子,也因为她一心一意为自己做了很多事。所以于对吴丽新的反常,齐子林全都接受了,包括她的奇怪规定。 吴丽新为了保证孩子彻底安全,他俩人分居了,她怕齐子林的腿或脚压到她的腹部,会让孩子不舒服,所以坚决不和他同床而睡。另外,吴丽新还不让齐子林拥抱她,抱的话,也像演电视电影一样,从腹部开始离得远远的。还有齐子林要经常对她笑,对她笑,就是对孩子笑,这样便于培养父子感情等等。吴丽新的口味也开始改变,只要是网上或书上说有利于孕妇的食品,她都要研究,让齐子林出去购买材料,她照本宣科地做,有时也会指挥齐子林来做:“子林,不要把油放多了,盐也要少量,用我给你准备的小勺子。别忘记用那个小秤啊,有的东西必须按配量来做,你行不行啊?不行,我就自己去做。” 齐子林一边手忙脚乱,一边报怨:“你的口味越来越刁了,都伺候不了了。” 吴丽新半躺在沙发上,她一边轻抚着腹部一边笑:“不是我,是他,我们的宝贝儿子。” “谁说是儿子,我就偏说是女儿。”齐子林故意逗她。 吴丽新果然有些疑惑地看着腹部:“不会吧?他在我肚子里,我能感觉得到。” 齐子林笑着皱了下眉,她这么反常,算不算一种毛病啊?从知道怀孕开始,她完全变了一个人,连眼神都是充满母性和慈爱的,也有自信心了,说话挺有底气,也不再那么低调,对齐子林也敢挥来呵去,完全没有小心翼翼的样子。 齐子林提醒她:“丽新,你是不是太小心了?” “你懂什么?网上说每个妊娠妇女都面临流产风险,通常妊娠后流产的风险值在10%-15%,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齐子林摇了摇头:“好,就是你懂行了吧,你看电视吧,我做好了叫你。” 同样是初为人母,吴丽新和方思雨的境遇,竟然是如此千差万别。 程忆凡又找同学问了专家,确定方思雨没有流产征兆,才放心地同意出院。关玉莹和纪敏在病房里收拾东西,程忆凡站在门口不时地向里张望。纪敏就提醒方思雨:“思雨,忆凡这几天一直守在门口,晚上都睡在冰冷的椅子上,让他回家也不回,你看他的胡子都老长了,你要不要见见他?骂他一下也好,咱们一起骂他,出出气?” 程忆凡听到纪敏为自己说话,心里很激动也很感激,他在方思雨睡着时进来看过,方思雨对他不提不问,所以他也不敢进来打扰她。关玉莹也停下手里的动作,等着看方思雨的反应。坐在床边的方思雨终于侧脸看了下门口的程忆凡,他这几天都没刮胡子,也没睡好,眼袋都出来了,所以显得特别憔悴,她转过头去,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因为没有方思雨的发话,程忆凡也不敢进门,还是站在门口,非常期待地看着方思雨。方思雨再转头看他时,眼神很陌生,好像一个不认识的人站在这里,程忆凡的期待被这一眼看冷却了。“收拾好了吗?咱们走吧。”方思雨催着她俩人,看这俩人没动弹,方思雨有点生气,她们在拖延时间,想让她给程忆凡一个说话的机会,可是已经不用了。 程忆凡还是忍不住了:“给我几分钟,让我说几句话行吗?” 方思雨做了个深呼吸,她站起来向程忆凡走了几步,她的表情非常冰冷:“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你该回家,去陪应该陪的人。 “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和你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要或不要,你都没有发言权。阿姨我们走。”说完,方思雨就头也不回地走了,程忆凡往一边闪了下,看着她就这么走了吗?从此再无关系?程忆凡还是拉住了她的胳膊:“思雨,你怎么能相信李悦悦的话呢?她说的是假话,这一点,靠时间就能检验出来,下个月,再下个月,她撒的谎就会露馅了。”方思雨挣脱了一下,没有挣开。 “是啊,思雨,我和王树和玉莹姑娘,我们已经说得嘴都起皮了,里里外外都分析过了,咱们就依靠时间好吗?让时间来说话。你会相信一个别有用心的人,她可信吗?事实会证明一切的。好孩子,再听我一次好吗?”纪敏耐心地劝着。 “思雨,你相信我,真的没有孩子,这是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程忆凡非常想解释清楚。 方思雨自嘲地笑了一笑:“你对自己采取的措施就这么自信吗?” 听到这句话,程忆凡的头一下子就蒙了,脸色更难看了:“思雨,你,思雨,你怎么,你怎么能这么想呢?不是,你听我解释,我……” “思雨,不是阿姨多事,现在的你真的有些不冷静,算了,这事以后再谈吧,咱们先回家。”纪敏对程忆凡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他暂时不要解释了,方思雨正在气头上,根本就听不进去。 方思雨沉默了半天,长长地出了口气,大家都在等她说话,她必须有个态度,她刚转过身和程忆凡四目相对,还没说出一个字,就传来李悦悦助理的声音:“程总,程总,不好了”她跑得气喘吁吁的:“李总她,她,你一直没回去,也不接她电话,她刚才去做了流产手术,你要不要去看她?” 程忆凡愤怒地看着助理:“别再继续说谎了,赶紧给我滚开。”她吓了一跳,果然悄悄地走开了。 方思雨的眼睛眯了一下,嘴角露出几丝嘲笑:“这下好了,你不是想要两个妻子,两个孩子吗?现在你,已经少了一个麻烦,我这个”方思雨用手捂了一下肚子,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时间和事实证明,你会竹篮打水一场空。”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纪敏遗憾地看了程忆凡一眼,赶紧去追方思雨,关玉莹也赶紧追过去:“思雨姐,你慢点,我都追不上了。” 程忆凡用手扶着墙,她是什么意思?竹篮打水一场空?是让我失去她,也失去孩子吗?程忆凡感觉全身发冷。 李薇来了,她打算多住些日子,陪陪方思雨,她平常责怪方思雨,现在却什么都没说,只是劝纪敏早点回家照顾程文宗,这里有她,有关玉莹,让纪敏放心回家。 纪敏和程忆凡谈过,看这样子,事情并没完,要有人时刻陪着方思雨,这样才放心些。巨大压力、严重的精神创伤或是长期的身心过度劳累等,这些都可能是隐形杀手,这些不良的无形环境因素会通过神经、内分泌、免疫系统导致胎儿流产,所以一定要注意照顾方思雨。临走纪敏还给了方思雨一点责任:“思雨,不止是我们,你外公外婆都在期待着你们母子平安呢,不要辜负了老人家的期望。” 听到纪敏说到外公外婆,方思雨的眼圈红了,但是她什么也没承诺。 程忆凡又回了一次他和李悦悦的家,这次他大发雷霆,和李悦悦痛快地吵了一架,然后拿着自己的东西住到办公室去了。2768601 听说程忆凡和李悦悦闹得不可开交,李云坊很快就过来了,他是来当和事佬儿的。“忆凡,哪有男人欺负女人的?不管什么原因,和女人吵架,男人必须先道歉。”他把李悦悦和程忆凡叫到一起,准备好好谈谈。 程忆凡也不客气:“我知道,你非常看重李氏集团的影响力,也欣赏李悦悦的能力,更需要她的投资,可是,我不是你们的筹码。” 李云坊摇了摇头:“忆凡,怎么能这么说呢?悦悦几乎是十全十美的,你别不知道珍惜。” “几全几美,她自己最知道!”程忆凡讽刺地看着李悦悦。 “你!”李悦悦气得瞪他一眼。程忆凡也不怕她,也怒视着她。 “好了好了,都冷静一下,两口子吵架不记仇,这事自古就有,慢慢就好了,谁也不许说离婚一事。”李云坊还在尽量撮合。 程忆凡丝毫不给他面子:“我不但要离婚,还要辞职。” 李云坊看程忆凡油盐不进,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以为程忆凡会很快被白富美的李悦悦吸引,这样于公于私就两全其美了。男人以事业为重,情感是插曲罢了,李云坊没想到程忆凡还会陷得这么深,简直是执迷不悟。李云坊又费了很多口舌,才说动两个人,先放下感情、婚姻,以工作为重,不管两人合还是离,都不能影响了工作,做不成夫妻,也还是好同事、好伙伴。不知哪句话说到俩人心里去了,李云坊这异想天开的想法,居然让两人暂时安静下来。 方思雨休息了一天,就回公司上班了,她需要忙碌,需要工作。她的穿着很随意,为了不让人看出方思雨怀孕,程忆凡早就安排了几个部门,女职员可以不用穿公司的职业装,有活动时另行通知。这样的优待让其他部门的女士羡慕不已。 尽管已经最大限度地帮助方思雨遮掩了,可是还有个李悦悦,她让助理四散谣言,其实也不是谣言,方思雨的体形,凡是细心的人都会看出些端倪。公司里一时流言四起,什么方思雨被人包养,做了小三小四的猜测越来越多。 李悦悦没有撤资,程忆凡也没有辞职,公司的业务还一切照常进行着。 方思雨和李薇说起,要将孩子打掉的事,李薇什么也没说,只是拍了拍方思雨的肩膀,随她处置。李薇对程忆凡也失望了,也不希望好友做单亲妈妈,这样的话,肯定会影响将来的幸福。李薇和关玉莹说了方思雨的打算,关玉莹也是一言难尽,她告诉了王树,王树不敢马虎大意,立刻转告了程忆凡,程忆凡让王树想办法打消方思雨的这个念头。 王树还在有意无意地为程忆凡解释着:“程总也不是完人,我觉得他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不然的话,他就是真BT了,你觉得呢?” 方思雨沉默了一会儿:“纪姨也是这个观点。有时候睡不着,我也在想这个问题,一定是李悦悦抓住了他的什么把柄,所以才会这样。不管真相如何,我们都不是一路人了,算了,别多管闲事了。”方思雨叹了口气:“如果还有人比爱人更重要,那说明根本就不是真心。和你说实话,我现在看到他,心都不跳了。麻木了。” 公司举办联欢晚会,洛向冬也想参加,他想和王树、关玉莹、方思雨组成一个组合。 “我们四个人一起上吧,重在参与,再说,咱们经常在一起唱歌,水平都差不了多少。” “我从没上过舞台,不行不行。”王树先就反对了,说完他就要回办公室。 洛向冬拉住了他:“你必须参加,你要不参加,思雨就更不会参加了。”bCeR。 王树皱眉看着他:“我说,就是我同意了,思雨也不会同意的,再说,她现在有身孕,你可真敢想。别做梦了。” 洛向冬靠近王树说了几句,王树睁大了眼睛,眉头也皱得更紧了:“行吗?” “当然行。”洛向冬很肯定。 主持人:“我们公司新组建了一个乐团,欢迎乐团成员,他们是洛向冬、方思雨、王树、关玉莹。他们带来的歌曲是,还是让他们自己介绍吧。” 台下一直心不在焉的程忆凡听到方思雨的名字还是心跳了一下,他早看到了节目单,但听到这个名字,还是有些紧张。 洛向冬专门为方思雨设计了服装,恰到好处地掩饰了她的腹部,看起来依然亮丽可人,丝毫看不出她的孕相。 随着主持人的报幕,四个人走了上来,在舞台中央站好。洛向冬看了一眼身边的方思雨,就开始说话了:“我特地选择了《死了都要爱》,因为这首歌是我的心声,大家都知道我一直在追求方思雨……” 台下的人开始小声议论。 方思雨愣了一下,没想到洛向冬会在台上表白,她维持着淡淡地微笑,她握着话筒的手还是用了些力量,因为不知道下面他要说什么,也只好既来之,则安之。 站在洛向冬身边的关玉莹拉了一下他的胳膊,示意他不要太过分。洛向冬停顿了一下,他看了看台下,还是继续说:“但她一直都在拒绝,即使因为我的一次错误和失控,让她做了未婚妈妈,她依然还是拒绝我,因为她心中有自己的梦,是我还进不去的梦。可我会尊重她,也会对这个孩子负责到底的。现在我当着全公司的人求婚。”说着他就跪了下来,方思雨有些不知所措,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也知道你会拒绝,但是,我这求婚的期限是永远的,即使你嫁给别人,即使你讨厌我,我也会对你不离不弃。我没有庸俗的戒指,我只有一颗真心,我也不求你现在就表态,只要让你知道我的决心,只要你记住这首歌曲。”面对泪流满面的方思雨,激动的洛向冬也眼含热泪。 台下一片哗然,接着就是零落的掌声,方思雨做了个深呼吸,她想不到,洛向冬会在众人面前给她一个台阶下,原来他是想保护她。王树和关玉莹也明白了,他们都看着台下的程忆凡,他像被点了穴一样,一瞬不瞬地看着台上。挺身而出保护方思雨的人,居然是别人,他心中的滋味真是无法言语。 洛向冬继续表白:“所以,我选择了这首歌,并三番五次地求她和我一起唱,这是我的心声,每一字每一句,都是。”洛向冬看方思雨泪流满面地笑着,他忍了下自己的眼泪:“没关系,你不要有负担,拒绝是你的事,爱你是我的事。”方思雨控制了一下自己的眼泪,她把手伸给洛向冬,他顺势站了起来。他一抬手示意播放音乐。台下不知是谁带头鼓掌了,更热烈的掌声响了起来,一时间纷纷扰扰的谣言终于在这一刻尘埃落定。 洛向冬领唱: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感情多深只有这样/才足够表白/死了都要爱/不哭到微笑不痛快/宇宙毁灭心还在 王树:把每天当成是末日来相爱/一分一秒都美到泪水掉下来/不理会别人是看好或看坏/只要你勇敢跟我来 方思雨:爱 不用刻意安排/凭感觉去亲吻相拥就会很愉快/享受现在 别一开怀就怕受伤害。方思雨虽然笑着,但擦干的泪水重又涌了出来,声音也有些颤抖了。 洛向冬牵起方思雨的手:许多奇迹我们相信/才会存在/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感情多深只有这样才足够表白。 洛向冬用力握着方思雨的手,给她鼓励和力量。 关玉莹:死了都要爱/不哭到微笑不痛快/宇宙毁灭心还在 李悦悦一会儿看台上,一会儿转头看程忆凡,他紧紧地握着拳头,眼睛一直瞪着台上的方思雨,李悦悦也不敢打扰他,只是叹息着。怀些个院。 洛向冬看着方思雨唱:把每天当成是末日来相爱/一分一秒都美到泪水掉下来/不理会别人是看好或看坏/只要你勇敢跟我来 方思雨的泪水还是涌出来:爱/不用刻意安排/凭感觉去亲吻相拥就会很愉快/享受现在/别一开怀就怕受伤害 关玉莹的眼泪也流了下来,王树也牵起关玉莹的手:许多奇迹我们相信才会存在/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 关玉莹:感情多深只有这样才足够表白 集体:死了都要爱/不哭到微笑不痛快/宇宙毁灭心还在 洛向冬:穷途末路都要爱/不极度浪漫不痛快 /发会雪白 土会掩埋/思念不腐坏 合声:到绝路都要爱/不天荒地老不痛快/不怕热爱变火海 洛向冬:爱到沸腾才精采! 洛向冬唱得很投入很感人,果然字字都发自肺腑、声情并茂,方思雨的每滴眼泪都是感激和感动的,下台后,她主动拥抱了洛向冬,表示深深地感谢。目光一直追随方思雨的程忆凡也看到了这一幕,他咬下嘴唇,将目光转到别处。李悦悦一直在观察着程忆凡,这一个动作没有逃过她的眼睛。整个晚上,程忆凡一个字也没说。 在回家的车里,王树在感慨着:“还是洛向冬,关键时刻都是他,我真是不如他,平常看似我在保护思雨,其时最重要的时刻挺身而出的却是洛向冬,真是惭愧。” “王树,你别说了,你和玉莹已经对我够好了,我也没想到洛向冬会这样做。”方思雨的情绪已经平复下来,她笑了笑:“这是我遇到的最动人的求婚,最有诚意的求婚”。 关玉莹也很崇拜地表达着自己的观点:“看洛向冬平常吊儿郎当的,不怎么招人待见,但做起事来,还真是男子汉中的男子汉。真是人不可貌相。” 王树提醒:“人家可不是演戏呢,虽然是在舞台上,那真情真心可是一目了然。” 方思雨把目光转向车外。 关太莹看方思雨并没兴趣继续这个话题,就向王树吐了下舌头。 李薇回家了,交待关玉莹过来陪方思雨住。冲完澡,方思雨并没有睡意:“玉莹,你困吗?不困的话,咱们聊会天吧。” “好啊,我有一千个问题想问你呢。”关玉莹巴不得这一声,她把转椅挪过来,沙发太低,方思雨坐着不舒服。关玉莹自己坐在沙发上,和方思雨面对面,两人都散着一头秀发,就像两个人的心情都是放松的。 第十一章2、四面楚歌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你想问什么?关于求婚吗?”方思雨忍着笑。睍莼璩晓 关玉莹睁大了眼睛:“思雨姐,你真厉害,你懂读心术吗?我还没张嘴,你就知道了?” “这还用读心啊?你一直是欲言又止的,我猜就猜得到。” 关玉莹不好意思地笑了:“那我就问了?我听王树讲过,沈岩也曾经向你求过婚吧?” 方思雨笑着摇了摇头:“沈岩这家伙,真是不得了啊,他给我设了一个局,四面楚歌,任我再聪明,也转不出去,根本是赖皮式的求婚。” “具体是怎样的?王树只是说了几句,我知道这里面一定有戏,好戏。” 方思雨笑了:“时间有点长啊,我想想啊,那是一个中午……” 那个中午很不寻常。沈岩确定了程忆凡才是自己真正的劲敌,他就坐不住了,原先计划慢慢追求方思雨的想法,再也无法成立,他多方向朋友求教,准备速战速决,绝不能让程忆凡近水楼台,否则就后悔终生了。他自己又是宣布女友身份,又是宣布求婚成功,实际上,他也知道太有水分,这都是他单方面的意思。这一次不同,他要来真的,要真诚而坚定求婚。 说做就做,午餐时间还没到,沈岩就和一个朋友抱着一大束玫瑰去了方思雨办公室,本来同事们都要去吃饭的,一看沈岩来了,还春风满面的,都好奇地站在那里看着,不知有什么好戏要开场了。方思雨收拾好东西,正准备去餐厅,看到沈岩穿着西装过来了,像要参加什么正式活动,就有些奇怪,他又搞什么花样?”你来了?有事吗?”方思雨问他。 “没有,没有小事,有大事。”沈岩说着笑着,他从朋友手里拿过一个小巧却十分精致的盒子,单膝跪地:“思雨,我请求你嫁给我。” 方思雨向后退了一步,她的惊讶一点也不少于那些旁观者,前几天还和他说,他们的交往不会有前途,别抱什么希望,两人做朋友很好,别的,不可能。这下好,他来将自己的军了。 “哇啊!天哪!”小刘和孟静静看到沈岩打开盒子,亮出一枚漂亮的戒指,同时惊呼起来。康非拉了她俩一下,示意安静,别打扰了人家,在场同事的表情多数都挺期待的,只有王树有些烦恼,他脸色不太好看,希望方思雨能拒绝沈岩。 方思雨看到戒指,哭笑不得:“沈岩,求婚是件严肃而浪漫的事,但你要找对对象啊。我前天不是和你说了吗?还用我重复一遍吗?如果需要,我可以再背一遍。” “我知道,那是我的诚意不够,不足以打动你。我还知道,你不是物质女孩,但我还是按庸俗的来,特地准备了戒指,即使被你嘲笑,也要俗一回。” 沈岩抬头看着她:“我沈岩对你的情意,海枯石烂、至死不渝。答应我吧,思雨,我会好好对你的,在场的所有人都可以作证。如果我有一天违背了誓言,我就” “停停停,不要再说什么难听的话了。”方思雨制止了他。 小刘和孟静静在一边小声起哄:“答应答应吧!” 方思雨斜了她俩一眼,俩人才掩嘴而笑。”你快起来,起来说话。” “答应吧,思雨,我们结婚,也是众望所归。”看到思雨有些烦恼地扭过头去,沈岩就继续表白:“我跪下了,只有你答应我才起得来,否则就长跪不起。”沈岩坚定地说。 方思雨感觉很好笑:“行,那你在这跪着,我吃饭去了。” “好,你走吧。我在这里等。”沈岩真没有起来的意思。 方思雨走了几步,看他一动未动,就只好转回来:“既然这样,你们都吃饭去吧,我陪他在这里磨时间。” 这样的好戏没收场,谁还有食欲?一人没走。方思雨见状,看来没个结果,对同事们都交待不了。她想了想:“那好,我问你,你先把戒指放下。我问你几个问题。” “行,听你的。”沈岩把举着的手放下。 “思雨快说啊,有什么问题?”小刘比谁都急。 “一个不爱你的人,你也娶吗?”方思雨看着沈岩问。 “别人不行,如果是你,就可以。” “一个不愿意和你说话的人,你也有兴趣娶她?” 沈岩笑:“别人不行,如果是你,就可以。” 方思雨被他的回答僵住了,她眨了下眼:“那我要你全家的财产呢?” “我马上就去争取,先把我名下的资产全部转让给你。”他回答地很痛快。猜求张没。 “如果我只看上你的家世和财产,你也不介意吗?”方思雨皱着眉头。 “非常愿意。” “如果我心有所属,婚后还和人家藕断丝连呢?”方思雨盯着沈岩的眼睛。O7yx。 “只要你高兴就好,我还可以帮你去约会。”他回答得很快。 方思雨张了张嘴,一时无话可说。所有在场的人都惊讶和不相信地看着沈岩。小刘激动地碰一下孟静静:“有多深的爱情才能做到这样?” 孟静静示意她小声。 “我可以随时选择放弃婚姻吗?”方思雨又问他。 “你可以选择放弃,但我绝不放弃选择。”沈岩还是很坚定。 看他们俩人像饶口令,大家都笑了。 “如果,如果我既不和你举行婚礼,也不和你住在一起,这样的婚你也结吗?”方思雨简直不能理解他了。 “结,如果你不愿意,就结不愿意的婚。我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方思雨的表情就像吃到酸菜,倒了牙似的。看同事们没一个要去吃饭的意思,她就不想让他们看热闹了:“你起来,我们出去说。” “求婚的话,如果让站起来,就应该是同意了。好!”说着,沈岩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他朋友在一边鼓掌:“恭喜啊!祝贺祝贺!” 小刘他们也反应过来了,除了方思雨和王树,其他人,就连沈岩自己都鼓起掌来:“太好了,谢谢你思雨。” 方思雨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她歪着头质问:“我说同意了吗?” 沈岩笑得很自信:“同意有很多种,不用非得说那两个字。”他转身安排他的朋友:“给我父母报喜,说可以准备新房了。你打电话吧,我和思雨出去庆祝一下。” 方思雨气得无语,再也不理他,径直往外走,同事们在后面窃窃私语。孟静静问小刘:“没看明白,是同意了吧?” “当然,你不见沈岩多么高兴吗?沈岩真棒,这样的人,咱们怎么遇不到呢?”小刘很羡慕。 听到这里,关玉莹更惊奇了:“怎么你还答应过他的求婚?” “没有啊,出去之后,我又郑重其事地拒绝了他。在大庭广众之下,我怎么也得给他留点面子。”方思雨又笑着摇了摇头。 “真是浪漫啊,思雨姐真幸福,一生中遇到这么多求婚”关玉莹看方思雨的表情有些尴尬,就赶紧转移话题:“我是说王树就不会啊。” “王树怎么求婚的?”方思雨也有些好奇。 “唉!”关玉莹仿佛受伤似地叹了一声:“王树说,这样钻来钻去的很累,干脆结婚吧。” 方思雨笑得厉害:“真的吗?” 看方思雨笑成这样子,关玉莹更不甘心了:“老天爷怎么这么不公平,我都得不到浪漫难忘的求婚。” “求婚那只是个形式,他一心一意地对你,比什么都好,这才是重点。”方思雨安慰关玉莹。 “说是这么说,要是比较起来,总是遗憾的。那,那个,算了。”关玉莹及时地管住了自己的嘴。 方思雨的表情暗淡了一下:“不早了,咱们睡觉吧。”她知道关玉莹想知道程忆凡的求婚,可她不想说,不想回忆,现在她想快点忘记他。 “那好吧,要不要再活动一下?你坐了这半天了?” “没关系,我躺下休息就行。”方思雨站起来,向自己的卧室走去:“玉莹晚安,做个好梦啊。” “晚安。”关玉莹看着方思雨的背影,忍不住叹息了。 躺在床上的方思雨,一点睡意也没有,今晚特别精神,这段时间嗜睡的她居然闭不上眼睛,都是洛向冬闹的,他这一求婚,堵了很多张说三道四的嘴。方思雨翻来覆去地,就是睡不着,她干脆坐了起来,倚在床头,打开了台灯。她是想回避那些记忆,可是,记忆并不是可以控制的东西,它会不期地跳出来,折磨也好,享受也罢,抹不掉的过去还是存在着。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思雨姐,你睡了吗?” “没有,睡不着,进来吧。” 关玉莹笑嘻嘻地走了进来:“我也睡不着啊,看你的灯亮着,就来说会儿话。”说着,就尚了床,和方思雨并肩坐着。 方思雨看着关玉莹了解地笑了:“好奇心还是那么强,好吧,我告诉你程总的求婚过程,这样你就睡得着吧?” 关玉莹嘿嘿地乐了。 方思雨抿了下嘴,好像在鼓足勇气:“人家说,喜欢回忆,就说明这人衰老了,你是让我早衰吧?”看关玉莹笑着摇头,她自己也笑了:“好吧,我向你交待……” 那天下午下班时,方思雨居然没有看到程忆凡的影子,莫非忽然出差了?连电话都来不及打吗?她就发了个短信:亲,去哪了?我迷路了。 程忆凡给她回了电话:“思雨,我回家了,你自己回来吧,我忙着呢,一会儿见。” 方思雨哼了一声,可疑,这家伙搞什么鬼呢?想了想,她就笑了,一定是在家做好吃的。回家她得郑重其事地提个建议,再这么吃下去,她的衣服全都得换新的尺码了。方思雨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坐在出租车里,她还在猜测着今晚可能吃到的美味佳肴。 方思雨用钥匙自己开了门,一进去就看到到处都是一枝一枝的玫瑰花,她仔细一看,都是干花,这家伙要干吗?”忆凡,你批发来的?” 程忆凡听到方思雨回来,赶紧从她卧室出来,手里还抱着一束玫瑰呢:“你这么快回来了?我好不容易才买到这些。” 方思雨不相信地看着他:“你可真会要面子,人家都送鲜花,你干吗买这些啊?还放得到处都是。哦,我知道了,你从来没送我一枝花,今天良心发现了是吧?要补偿我?”她走近他,看着他手里的花:“十一朵?一生一世吧?哈,你也学会这个了?” 程忆凡有些不好意思:“你就允许我酸一回呗,别笑话我啊。”说着,他忽然单膝着地,从这束玫瑰中间拿出一枚戒指,居然是水晶的。方思雨被他一跪,本来就有些意外了,看他拿出水晶戒指,更是睁大了眼:“你这是?” “思雨,嫁给你吧,我的心你早就知道,就像这枚戒指一样清亮、透明,这是我专门定做的,我不要金子或钻石的,我不想用它把你拴住,虽然我爱你,要娶你,但你永远是自由的,就像这枚戒指,你随时都可以碎掉它。请嫁给我,你不必有任何负担,如果我让你不满意,你随时都是自由的。”这太让她意外了,她又高兴又感动,方思雨居然怔在那里,她的口才也不翼而飞,一时竟然不知说什么好。 “思雨,是不是不喜欢我买的花?我这一生中,只买一次玫瑰花,而且只为你买,我不买鲜花,因为鲜花的寿命太短,这些干花,能经得住时间的考验,就像我的心一样。思雨,别再犹豫了,嫁给我好吗?”程忆凡的声音有些哽咽了。 方思雨点着头,接过戒指,自己戴上,她把手和戒指亮给程忆凡看,忽然间感慨万千,泪水不自觉地流了下来,她把程忆凡拉起来,然后和他紧紧拥抱着:“忆凡,别对我太好。” “谢谢你思雨,你不知道,如果没有你,我的一生会多么失色,多么枯躁!”程忆凡紧紧地拥抱着方思雨,他也幸福地笑着,但眼里也满是泪水了。这一路走来,太不容易了,他等得太久,盼得太久了,这一刻到来,他不舍得松开她,他愿意这样抱她一辈子。 方思雨幸福地微笑着,好像还没从过去走过来,关玉莹唏嘘不已:“也很浪漫啊!真是与众不同。” “好像还是昨天的事,你看我还记得这么清楚,可有什么用?所以你不用期望有什么浪漫的求婚、婚礼,都不重要。”方思雨自嘲着。她看一眼关玉莹:“可以吗?咱们睡觉,这回应该能睡得着了。” 关玉莹笑着,很快地下了床:“晚安,做个好梦!”就小跑了出去。 方思雨随即关了灯。 第二早晨,关玉莹在给方思雨整理床铺时,发现枕巾被泪水湿过的痕迹,她站在那里纠结了半天。 关玉莹是个很好的倾听者,她不像李薇那么强势,不会打乱讲话者,不会乱发议论,所以这俩人也很聊得来。 “……我不睁开眼睛,因为要保持一点自尊,和一点想像,我不想打破这个梦,不想惊醒这个梦,有一天晚上,在他临走之前,我听到一声叹息,我的眼泪差点忍不住了,当我听到关门声,才敢让眼泪流了下来。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折磨我的同时,他也在折磨自己。我想得头都大了,后来两个人又在一起,当然不是光明正大的。后来就一点预兆没有,一点问题没有,可是事情都出来了,而且一发不可收。这些你都知道了。”11945449 “感觉不到?说明程总伪装得太好,这人太可怕了。王树,他要不是为了保护你,早就离开这个公司了,他对程总太失望了,特别是到现在,程总和李悦悦的婚姻关系居然没有解除?!”关玉莹还在愤怒着。 “你好好劝王树,不要因为我,破坏了他们的友谊,太可惜。”方思雨反过来劝说关玉莹。 郭文达成为李悦悦最好的倾诉对象,喝酒、聊天、喝咖啡,跳舞、打保龄球,为了陪她,郭文达把一些重要作了调整,他把公司的一个副总推到前面应酬事务,只是为了随叫随到,这是他承诺好的。连着几次,即使在半夜,郭文达都会赶过来看李悦悦。 “哎?还真来了啊?”醉醺醺的李悦悦半躺在沙发上,她拿着手机自嘲:“我给忆凡打电话了,他不接,我发短信了,他不回。” 郭文达把她扶起来,在沙发上坐好:“你的管家呢?” “全都辞退了,他们都是坏人,一个也不要,再说,我根本不需要人为我服务,一万个人在这里也没用。”她拍着胸口:“我这里,这里很痛,知道吗?我以为爱情越是来之不易,就会越珍惜,可是,不是这样,你知道吗?啊?” “不知道,你说了才知道。我给你倒杯水吧。”郭文达起身去倒水:“你想喝什么?” “草莓汁。你知道在哪里吗?” 郭文达也没回答,径直向冰箱走去,这段时间,他不是送她回家,就是被她呼唤过来,当然熟悉这些基本的地方。他拿出一瓶果汁,另外给自己拿了瓶矿泉水。他给她拧开盖子:“给你。”看到她喝得急,就提醒她”慢点喝。” 李悦悦听到”慢点喝”三个字,眼泪唰唰地落了下来:“这个世界上,全是看我笑话的人,只有你了,你还能对我说出这三个温暖的字。我会感谢你一辈子,我李悦悦不是知恩不报的人。” 郭文达把纸巾递给李悦悦:“报恩倒不必,我倒是很好奇,你有什么幕后军师?她真能像你说的那么厉害?能让程忆凡乖乖地听她话?我才不相信呢!” “不相信?”李悦悦放下果汁,半倚在郭文达身上:“说实话,我也不相信,可是事实就是这样,他怕她什么呢?我猜他们是旧情人。” 郭文达摇了摇头,还是纳闷:“她是谁啊?就算是旧情人,总有个名字吧?” 李悦悦忽然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有个名字,叫李悦悦,对叫李悦悦。”她拉着郭文达的手:“走,我带你去参观监狱。” 郭文达疑惑着:“监狱?你家私设公堂吗?” 李悦悦很神秘地笑了:“来,看了你就知道。”她拉着他走向程忆凡的卧室:“来,你看,这里就是监狱啊,程忆凡的监狱。你看,这里这里,都是牢房,锁住他的牢房。”她一下坐到床上:“我到底锁住了他的什么?我怎么觉得锁住的是我自己呢?”李悦悦擦拭着眼泪:“结婚一年,我们之间丝毫没有交集,两人的关系还像一张白纸一样,我这么说,你相信吗?” 郭文达深深地叹息了,这是那个高傲、不可一世的白富美大小姐吗?是那个让人感觉威严无比的女强人吗?这分明是一个为情所困的可怜女人,她像一个迷途的羔羊,让自己难过,让别人难过,这也许都不是她的初衷?郭文达慢慢走近她,把她的头轻轻地揽进怀里,让这个快崩溃的女人找一个支撑和安慰。李悦悦在郭文达怀里痛快地哭了一场。 看李悦悦终于平静了下来,郭文达看看墙上的钟表,已经凌晨两点了,他就想告辞:“去睡觉好吗?睡一觉,明天会更好的。” 李悦悦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睛:“会好吗?” 郭文达对她笑了笑:“当然,走,我送你去卧室。” “卧室?好吧”李悦悦站了起来,她走了一步,忽然又站住了:“你能抱我过去吗?把你的温暖进行到底吧。”李悦悦虽然泪痕未干,却在努力地笑着。郭文达怔了一下,笑着点了点头,他把李悦悦抱起来,在被抱起来的一瞬间,李悦悦的眼泪又涌了出来。看着还在哭泣,自己怀中小猫一样的李悦悦,郭文达忽然觉得心疼了一下,抱她的双手就不由自主地用了一点力量。 李悦悦的卧室与程忆凡的卧室只有一墙之隔, 第十一章3.完全崩溃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很快就走到了,郭文达弯腰把她轻轻放在床上,一只胳膊却被她压住了,可她丝毫没有让他抽出胳膊的意思,她的鼻子都快碰到他的嘴了,郭文达弯着腰尴尬地向后躲了一下:“你,压住我胳”他还没说完,李悦悦忽然揽住他的脖子吻了他,感觉到郭文达呼吸的温暖,她有些迷惑了,在这个男人温暖的强大气息下,她失控了。睍莼璩晓郭文达的姿势本来就难受,脖子上挂一个美女,本来就是一种考验,何况对方这么主动,他就很自然地压到她身上,李悦悦的吻热烈而温柔,他本能地回应着,两人的呼吸都慢慢急促起来。忽然他想起什么,用力躲开她的嘴,离开她的脸远一些:“你,知道……我是谁吗?”他可不想做程忆凡的替身。李悦悦睁开醉意朦胧还是晴欲朦胧的眼看着他,然后她的嘴唇微启,特别性感地低声呢喃着:“你不就是郭文达吗?有什么了不起?”…… 这晚,方思雨和关玉莹坐在床上聊天:“玉莹,虽然没有看到,可我为什么感觉他的目光好像一直在我脸上呢?真的有这种感觉。” “那都是幻觉,思雨姐,你清醒点吧,你没见人家成双成对的?他身边就坐着李悦悦,你还存有什么幻想啊?太晚了,咱们睡觉吧?” “不是幻想,只是奇怪,怎么会有这种幻觉?好,你回去睡吧,有事我会叫你。”方思雨对关玉莹淡淡地笑着。 “那好,别多想了,晚安。” 看到关玉莹走了出去,方思雨的记忆又不由自主地跳了出来―― 还记得那一次,方思雨一个二十五岁的网友,一个马上就要结婚的幸福女孩,却被一场车祸断送了一切。 程忆凡在客厅听到重复播放了不知多少遍的《高山流水》,他就担心方思雨,怕她太过忧伤,他想去和她聊天,又怕打扰了她,惹她生气,犹豫再三,他还是过去敲门了:“思雨,要早点睡觉啊。” “嗯,好!” 听她的声音里还分明带着哭腔:“我能进来吗?” 方思雨没有说话,程忆凡就开门进去了,她果然正在伤心流泪呢,他张开双臂:“思雨,来,别忘记了,我左边的肩膀是你的。” 方思雨站起来,乖乖地靠在他的温暖的怀抱里哭泣着。 “人的生死别离,这是谁都改变不了的,有些事,我们只能接受,尽管无奈,也只能接受。”他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安慰她。 方思雨忽然说:“不许突然离开,不许不辞而别,否则我会恨死你。” 程忆凡动了下嘴角,感动而温暖。尽管这是带威胁的几句话,他却一生铭记,她紧张他,在意他,尽管只是作为一个好友,也已经足够了。 听他沉默着,没有回答,方思雨就挣脱开他的怀抱:“听到没有?我不许!”她提了音量。 “知道了,你不许的事,我绝对不会做。”他温柔地回答。 “这样的事,真的伤不起。”她又扑进他的怀中抽泣了半天,她发现,他的怀抱温暖而安全,真是个疗伤的好地方。 又过了几天,方思雨的情绪才慢慢平静下来。程忆凡在一边感叹,难怪她那么难忘初恋,她对感情太投入太认真,爱情也好,友情也罢,都是如此。原来生命如此易逝,通过这件事,方思雨明白了要珍惜眼前人,不要等失去了才后悔。她买了很多礼物寄回家去,也顺便买了一套衣服送程忆凡,换他一个承诺:“现在你要按我要求的重复一遍。”小小的方思雨站在高大的程忆凡面前发号施令:“没有方思雨的允许,不许独自离开。” 程忆凡乖乖地举着右手发誓:“没有方思雨的允许,不许独自离开。” 听到这话,方思雨才真正放心,仿佛这样就能保他长命百岁、无灾无难了。这行为虽然幼稚,但程忆凡却很感动,现在他明白,自己在她心里还是有份量的,至少是害怕失去的其中之一。 现在、此刻,程忆凡完全违背了誓言,他真的离开了,而且是用伤害和欺骗的方式离开。方思雨关上灯,她想模糊掉以前的记忆,可每当夜晚,她会更加想念过去,想念她的同居生活,一点一滴的回忆,都是甜蜜幸福的。越是回忆,对比就越明显,她就会更悲伤,那悲伤就像看不见的无底洞,找不到出口,她的希望在哪里呢?她的出口又在哪里? 第二天早晨,关玉莹来收拾床铺时,又看到沾染了泪痕的枕巾,她又叹息又难过,忽然,她气不打一处来,她把枕巾直接放到自己的背包里。 上班后的关玉莹还是气愤难平,王树看到她的表情不对,就过来问她:“你怎么了?谁让你生气了?” 关玉莹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出去一下。”她拿起背包就走了出去。王树看她反常,就跟出来看她到底去哪里,没想到,关玉莹居然径直进了程总的办公室。王树吓了一跳,看关玉莹的样子,是要找人算账吧,他在外面着急地等着,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关玉莹也没敲门就走了进来,程忆凡有些不高兴地看了她一眼,又继续低头看自己的材料,他翻着材料,其实已经心不在焉了,她来干吗?难道是思雨?他这里还没开口,关玉莹已经把枕巾扔在程忆凡的桌子上:“程总,我给你送礼来了,这味道你该是熟悉的吧?对,是方思雨的。以前我不知道,从我和她住在一起,她的枕巾天天是这样的。” 程忆凡拿着枕巾,看着上面的泪痕,脸色阴了起来。 关玉莹在气头上,也不害怕他什么黑脸红脸:“这就是你要的结果吧?告诉你,都达到了,现在,请你放她走,让她自生自灭也好,嫁人也好,你们两不相干。请把那个烂合同拿出来,我们和她一起赔偿你。”yATo。 王树在门外听不下去了,也走了进来,他和关玉莹站在一起,表示支持,也准备随时制止她。 “她,怎么了?”程忆凡站起来瞪了一眼王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怎么了?你看思雨高兴吧?快乐吧?安静地微笑地,幽默的她,那都是假装的,用她的尊严和勇气在支撑着,这个,你手里这个才是真实的。程总,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就行行好,放她走吧!”关玉莹越说越激动,声音也高了起来:“难道你真要看她死在你手里才甘心?她已经决定去做流产手术了,我们到医院去咨询过,虽然风险很大,但是她坚持要做,已经预约了时间。这是她和你最后的一点联系,等她做完了,就彻底和你分清了,一清二白。” 程忆凡一下子坐到椅子上,他一言不发地沉默着。 王树拉了下关玉莹示意她不要太激动。”你干吗?我就是不在这里干了,也要说几句真话,因为我的良心还没被狗吃掉。”关玉莹用力甩了一下王树的手,此时的她根本就听不了谁的劝。 “程总,哀莫大于心死,你自己想一想,你做的哪一件事不是在逼她?不是在折磨她?不是把她往死路上逼?也就是她,骨子中还有点不服输的韧劲儿,有点……有点……你!你!简直是杀人不眨眼。”关玉莹又走近程忆凡一些,生怕他听不清自己的指责,因为气愤,她有些语无伦次。 程忆凡的脸已经痛苦得有些变形了,王树心里一震,赶紧推着关玉莹离开:“行了,你消消气,以后再说,听话!”王树不由分说把关玉莹连抱带推地推了出来。出意完压。 “你干吗?我还没说完,没说痛快!”关玉莹挣扎着。 “你疯了?”出来门口,王树就问她。 “我是疯了,真要疯了,天天看她那么强颜欢笑,看她偷偷地伤心,我都受不了了,我都快崩溃了!我现在很支持她去做手术,希望连痛苦都一起做掉。”关玉莹的眼圈红了。8244970 王树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最善良的,可是,你先别激动,这样对思雨没有好处,真的,你先回去镇定一下,我要想一想,我觉得我得理清一下思路。” 关玉莹擦一下眼睛:“什么意思?你还没看清这只狼的真面目吗?你在想什么这么投入?”看到王树有些发呆,关玉莹就问他。 “还没想好,走,先回办公室。”王树边走边提醒:“你得控制点儿、坚强点儿,你要是崩溃了,思雨怎么办?” 方思雨戴着眼罩睡觉,她希望自己早点进入梦乡,那里有程忆凡,他会出现在她的梦里,那梦中的感觉和现实是一样的,她越来越害怕夜晚和做梦了,明明恨他恨得咬牙切齿,他干吗还常到梦里来骚扰?是不是孩子长大了,孩子在想爸爸?看来,是要赶紧做掉了。方思雨抚摸着已经微微隆起的腹部,感觉着他的活动,马上就四个月了,再犹豫就来不及了。长痛不如短痛,这话她已经重复几百几千次了,下定这个决心还是很难,毕竟孩子是长在自己身上的。方思雨翻个身,连同眼泪一起涌了出来,这段时间,她想找到可以原谅程忆凡的理由,找到可以留下孩子的理由,她都找过,都努力过了。她轻轻地摸着腹部:“真的,我说服不了自己,别怨我。”窗外的雨点哗啦啦地下着,为什么浇不灭她的恨,洗不净她的痛?那千滴万滴的雨啊,都去冲刷什么了?为什么下不到她的心里?她又叹息了,雨,窗外的,窗内的,下到我脸上有什么用?只能这样了,也许是天意吧,我努力过了,再没理由可以留下你,我的孩子! 程忆凡此刻正在楼下犹豫着,雨点时大时小,他早就被淋透了,康非坐在车里等着,焦急万分。他下车给程忆凡打伞,被他赶了回来。程忆凡抹一把脸上的雨水,他找不清那是雨水还是泪水。下午外公还打来电话问她们母子平安吗?要好好照顾,孩子的名字起好没有,他和外婆已经起了一大堆名字,有时间就让舅舅发到手机上,供程忆凡和方思雨选择。 李悦悦下午还是当面向他使用了杀手锏:“你可以无视我,难道也愿意无视吴丽新?我不瞒你,现在我一直在付她酬劳,为的就是帮我打击方思雨,帮我保住你。如果我走投无路,你将和我一样的下场。” 雨点又大了,打到程忆凡的脸上、头上,手上,他感觉有点冷,但冷更能让他清醒。吴丽新、李悦悦、方思雨,这三个女人织成一张奇怪的网,让程忆凡进不能,退不能,甚至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还有一天的时间,他敢赌方思雨在最后一刻放弃手术吗?如果这孩子保不住,他和方思雨之间真是难为维系了。他抬头看着方思雨的灯,灯已经关了,没有光的窗子,就像他没有希望的心,一片漆黑。程忆凡是颗”士”,李悦悦是个小”卒”,可她后面支着一门”炮”吴丽新,而”士”后面就是他想保护和深爱的”帅”方思雨。他敢动吗?敢吗?过了很久很久,程忆凡终于用双手抹一把脸上的雨水,然后扬长而去。康非看到程总向车子走来,他深深地叹息了,看来程总是决定放弃方思雨和孩子了。 在办公室里,王树问文良:“程总返程的机票买好了吗?” “联系好了,五天后回来。这次的时间有点长。”文良自己加了一句感慨。 “那是山区嘛,路很难走的,你不知道啊?蜀道难,难于上青天,有些地方,还是那样的。”王树一边说一边看方思雨。她正在专注地看着屏幕,仿佛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 “这次可辛苦了,昨晚走的,先坐火车,转道还要坐客车,他俩可有罪受了。”王树继续和文良聊着。 文良有些纳闷:“这次又不带车去,怎么康非还跟着去啊?” 王树斜他一眼:“他是助理,程总的影子,你这年龄就有健忘症了?” 文良不好意思地咧了下嘴,赶紧坐回去。 这一天居然平静地过来了,只有一个人心里是不平静的,方思雨还怕程忆凡会去医院阻止,结果他去出差了,他不会来骚扰她了,可她却莫名地失落。这段时间,他的电话不接,他的短信一律不看,他来看她,一律不开门,为了安全起见,方思雨把家里的钥匙都更换过了,可见这回她是死了心地恨他了。在公司也是相见如陌路,方思雨视他如无物,越是有他在的场合,方思雨越是和别人谈笑风生,她要让他知道,她根本就不在乎他。 也许因为之前思虑太多,也许因为泪水已经流干了,在这样一个重要的夜晚,方思雨居然无泪可流了,她想吃片安眠药,最后还是放弃了。 王树还在给关玉莹打电话,好像有什么不太一致的地方,两人说了很长时间。 不管怎样,时间还是照常一分一秒过来了,清晨的阳光丝毫看不到,又一个阴雨天,上海的雨今年特别多。看着窗外的雨丝,方思雨陷入了沉思,是不是因为她的名字啊?昨天大雨,今天小雨,不眠不休地下着。 关玉莹来敲门:“思雨姐,出来吃饭了,怎么呆这老半天?” “我在看雨,又下起来了。”方思雨淡然一笑。 关玉莹闻言也向窗外看了一眼:“是啊,那就下吧,我们这的夏天,没有雨才会奇怪呢,我煮好面了。” “好,辛苦你了,不过,你马上就要解放了,我做完手术,你就可以回去和王树团聚了。” 关玉莹把眼一瞪:“他?不提也罢,我要在这天天陪你。” 方思雨笑了笑,也没细问,据她猜想,俩人大概是闹了点小矛盾,昨晚隐约听到打了好久的电话。 一直在手术室外等待,不知为什么,今天的人特别多,在走廊里,有哭的,有闹的,有伤心的,有轻松的,没想到,这里还有另一片天地呢。 同样是面对生命的失去,天生有母性情怀的女性们却个个不同。 有个女孩很冷漠地坐在那里,拿着一大包零食,无所顾忌地吃着,忽然接到一个电话:“没有,还早呢?知道了,真讨厌。我做完了就给你打电话。” 方思雨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女孩又开始吃起零食,仿佛还很好吃、很享受的样子。她是这里的常客吧,生命在她眼里,不过是一阵风罢了,方思雨在心里感叹着。 关玉莹收到王树的短信:尽量拖延时间。她看一眼方思雨,还是一言不发地坐着,盯着前面看,也不知看什么,非常入神。关玉莹看到一个年过40多的农村女子,坐在一边泪流满面的,她就凑过去和她聊天:“这位姐姐,你哭什么啊?” 女子斜她一眼:“这还看不出来?我舍不得。没办法,我家超生了一个,被罚了很多钱,这个再也要不起了”说到这里,眼泪又哗哗地落下来。她抚摸着还看不出什么的腹部:“真是对不起。” 关玉莹还是不解:“那你怎么会自己来呢?没人陪你?”一直没见这人旁边有人照顾。 “这又不是第一次了,还用多少人来?家里活儿多,我一个人就行了,几分钟的事,人的生命真是太不值钱了。”她又擦了擦眼睛。 “快点,再不听话,我就给你做了。”旁边一直在做女友工作的男人,对一个年轻女孩吼了起来。 “你又不疼,就知道吼人。”女孩泪眼汪汪地报怨。 “别磨叽了,又不是第一次。”男人有些轻蔑。 “你,胡说八道!你别不负责任。”女孩瞪起眼睛。 “算了吧,别装清纯了,那人都和我说过了,你跟他的时候,已经流过两次,别以为我不知道。”男人也不示弱,那表情相当不耐烦。 女孩气得涨红着脸,估计真是说到痛处了,一时不知怎么说好,憋了半天,她吐出几个字解释:“我是打算和他结婚的,没想到后来会分手。” 男人黑起脸不说话了,女孩拉长了脸,气得和男人背对着背,眼里的泪水一直在打转,最后还是硬硬地忍了回去。 关玉莹和方思雨相视一眼,既然介意人家的历史,干嘛还和她一起?既然选择在一起,就应该先包容和接受。作为男人连这点胸怀都没有,真是空为男人。看来,不是所有男人都有程忆凡的胸怀,方思雨忽然为自己这个念头感到生气。 关玉莹看到方思雨一脸不忿,以为她是气那个男人,就劝她:“嗨,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方思雨答所非问地嗯了一声。 关玉莹又小声提醒:“看到吗?这些人的表情,都是害怕或是不舍的,怎么说都是一个小生命,虽然我们还看不清他的样子,扼杀了他,总是很可惜,咱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方思雨看了看关玉莹,还是摇了摇头。现在,方思雨已经对程忆凡恨之入骨,怎么会保住他的孩子呢? 之前,她还一直以为程忆凡是信守承诺的人,隐离结束在即,自己有孕也无关紧要,她一直向往着两人能重新复合,能一起迎接小宝宝的出生,能一起看到他的成长。“文章做到极处,无有他奇,只是恰好;人品做到极处,无有他异,只是本然。”方思雨以为恰好她命中有隐离这一劫,想通了,便欣然接受;他们的爱情已经你泥中有我,我泥中有你,转几弯都无所谓,真情相守才是本然。但事实还是给了她当头一棒,原来她是闹剧中的主角,是一个小丑罢了,在这种状态下,怎么能容忍孩子到这世上来呢?现在,她都不知道自己要怎么走下去? 一个女孩走出手术室,脸色有些蜡黄,眼泪哗哗地往下掉, 第十一章4、手术室的噩耗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男孩赶紧把她拥在怀里,轻声细语着安慰她,后来男孩干脆把女孩抱起来,不让她多劳累一步。睍莼璩晓女孩虽然有些虚弱,眼泪也没有流完,但表情已经有些幸福和羞涩了。看到这里,方思雨不由得在心里叹息了,不管怎样,他们能同甘共苦,不离不弃,已经难得了,但愿以后的日子,他们也能这样相扶相守,相恋相惜。 旁边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乖巧可爱地偎在爸爸的怀里,她忽然抬起明亮的大眼睛看着爸爸:“爸爸,我想要个小宝宝。” 爸爸惊奇地笑了笑:“你想要吗?我们养你已经很累了。知不知道?” 小女孩眨巴着漂亮的眼睛,嘟着小嘴,仿佛想不透:“我是乖宝宝。” 爸爸用下巴疼爱的摩挲着女儿的头发,她太小了,一时之间,他想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安慰女儿:“等你长大就明白了,这不是你的错,是爸爸妈妈做错了。” “哦。”小女孩虽然还是听不懂,但还是乖乖地应了一声。 关玉莹和方思雨都看着这爷俩,方思雨的眼泪就有些忍不住了,她的孩子,如果是女孩的话,也会是这样可爱的吧?难道真的就这样将她扼杀掉吗?她用纸巾擦着眼泪,可眼泪又更多地涌出来,泪泉一旦打开,一时还很难止住。关玉莹哭丧着脸,陪着方思雨难过。她忍不住给王树发短信:虽然没有放弃做的打算,但是开始伤心了,现场有很多状况。 王树回复短信:趁机做做她的工作,先不要做,或者再等几天。我正在找程总。 关玉莹回复:还有两个人就轮到她了,我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无话可说。回完短信,她侧着脸看方思雨,该说的不该说的,她都说过了,现在说什么才更有力呢?她明明感觉到,方思雨对孩子还是不舍的,现在已经有明显的孕相了,母子感情也已经培养了一些,这是天性,别人无法体会。等叫到37号的时候,关玉莹开始心慌了,她走到一边给王树打电话:“怎么回事?还找不到吗?她马上就要进手术室了。” “你想个办法拖延一下不行吗?程总不接电话,短信也不回,听说在出发的路上。”王树的声音也很着急。 “康非呢?” “都一样,都不接电话,不回短信,我和洛向冬快把这两个电话打爆了。” 关玉莹气得挂掉了电话,不是我们不帮忙,是人算不如天算,也算是对那个负心人的惩罚吧,只可惜这代价太大。关玉莹气呼呼地回到方思雨身边。 方思雨问她:“你怎么了?有事吗?” “没有,就一个电话,没什么。”关玉莹快掩饰不住话语中的怒气了。 方思雨看着她,一脸着急和生气的,怎么会没什么?但是她也顾不上问,因为她的心正在难受和纠结中。不管关玉莹怎样着急,这一刻还是到来了,“39号。”护士出来喊道,随着这一声39号,关玉莹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完了,这下真完了,一点希望也没有了。程忆凡真狠心,这么关键的时候都不出现,看来是真不想负责任了。 方思雨慢慢地站起来,她把包默默地递给关玉莹:“我进去了。” “哎,我说,要不再等等?” 方思雨还没说话,小护士不乐意了:“等什么?我们可没时间了,要不就叫别人了?” 方思雨刚才还有点心慌,一看小护士的态度,她还坦然了些:“让你久等了,不好意思。”说着,她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手术室。关玉莹急得拿起手机就责怪王树:“晚了,已经进去了,你在哪里?你现在来干吗?什么,你说什么?你大声点。”关玉莹接完电话傻在那里。 王树和洛向冬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看到关玉莹傻站在那里,王树就晃她:“思雨呢?快说,怎样了?” 关玉莹说不出话来,只是指一下手术室,王树几步就冲到门口,一个护士拦住了他:“你干吗?这是你能进来的地方吗?” “思雨,方思雨,你快出来。”王树在门口大喊。洛向冬也赶到门口大喊:“方思雨快出来,有急事,天大的事。” “你们这是干吗?”护士怒视着俩人。趁他们争执,已经反应过来的关玉莹一下就闯进手术室:“思雨,思雨,你快出来,程忆凡出事了。” 方思雨正和医生聊天呢,好心的医生看她一进门就掉眼泪,感觉异常,就没有急于做手术。 没听到声音,关玉莹脸色都变了:“做完了?完了完了!”就在她绝望的时候,方思雨忽然探出身来,不满地看着关玉莹:“干吗吵吵嚷嚷的?这是医院?你们又想出什么鬼主意来捣乱了?” 关玉莹也不回答她,只是急着问:“你做了没有?做了没有啊?” 方思雨没说话,但站在一边的医生摇了摇头,关玉莹松了一口气,她因为太紧张和着急,听到这消息,顿时觉得全身无力。 “方思雨,思雨,你快出来。”王树还在外面喊。方思雨怕他的声音大,扰了病人,就很不情愿地走出去。 “你来干吗?”方思雨一看到王树就质问。 “我我我”王树连说了三个我,都没继续说下去,他擦了擦汗,一时不知怎么说起。 洛向冬也口不择言:“思雨,那个,那个谁”7612565 方思雨皱着眉头,生气地看着他俩:“他还想怎样?这是我的孩子,他无权过问。你们告诉他,我已经做完了。” 听到这话,王树差点站立不住,洛向冬赶紧扶着他。 关玉莹小声解释:“还没做呢,还没来得及。” 王树和洛向冬长出了一口气,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要说什么。 方思雨看着他们奇怪的表情:“怎么回事?你们?有话就赶紧说,我还要进手术室呢,你们真是耽误事儿。”等了几秒,三人还是不好说出来,方思雨不耐烦了,转身就向手术室里走。 “思雨。”王树急了:“忆凡出事了。”看到方思雨站住了,王树就一气说出来:“思雨,忆凡的车被大车撞到,然后从桥上翻到深水里去了,找了十几里,只找到车”他这话还没说完,洛向冬就抢先一步抱住了要倒下的方思雨:“医生医生,快来救人啊。”他大声喊着。医生护士一阵忙乱,关玉莹哭得声音都哑了,程忆凡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方思雨和孩子再有个三长两短,就真是大悲剧了。三个人正在慌乱和焦急中,郭文达来了,这位老大哥一到,大家都安心了些,他这个年龄,已经见多识广,不会像这三个年轻人一样慌张和冲动了。 “我都知道了,你们都不要慌,咱们顾活人重要。程忆凡那里有李悦悦和李云坊,我们照顾好方思雨,否则就更对不起程忆凡了。她现在怎样?” “不知道,一直没醒来,在抢救中,关键是孩子,医生说动了胎气,怕是保不住了。”王树强忍着眼泪和郭文达汇报。 “我找了最好的专家,全上海最好的专家,马上就赶到了,他们会有办法的,你们放心,好人有好报,思雨的心最善良,老天会保佑她的。”郭文达的眉宇间也不乏担心。 听到郭文达如此说,三个年轻人悬着的心终于踏实了一分。 不大一会儿,相继来了几个专家,他们都匆匆忙忙地进了抢救室,其中一个是郭文达的同学:“老郭,你不用着急,这些人,都是这一行的领军人物,你放心好了。” 郭文达握着同学的手:“麻烦了,拜托了,母子两个都要保住。没有万一,也没有选择,孩子的父亲刚刚出了事,一定要保住她们。花多少钱都无所谓,一定要她们好好的。” 同学郑重地点点头,快步走向抢救室。 郭文达向三个年轻人摆摆手:“都坐下,别站在那里,现在有专家在,我们帮不上忙。咱们要保存体力,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都过来坐下。”王树他们看着郭文达就感觉有了主心骨,一切听他安排,就默默地坐下等。郭文达给康非打电话:“怎么样?李悦悦还坚持得住吗?嗯,我知道了。找到程总没有?嗯,有事给我打电话。思雨这边还好,你忙那边吧。” “王树,你能联系上李薇吗?思雨醒过来,有她的亲人在身边会稍微好受些。你给我她的号码,我来打吧。” 王树把李薇的电话号码发到郭文达的手机上,然后默默地看着他,刚才是什么意思?程总到底怎样了?他拨打康非的手机,却一直在占线。 “李薇,我是郭文达,有件事我要告诉你,希望你来上海一趟,思雨很好,但是我很担心,因为忆凡出了点意外,你来之后再细说吧。”郭文达怕吓着李薇,并没有说出全部真相。 等郭文达打完电话,王树再也沉不住气了:“郭总,程总怎样了?找到没有?”他还一直抱着希望呢。 听到王树的问话,郭文达长久地沉默着,好像在想怎样措辞:“已经不行了。那里有李悦悦和李云坊正在处理后事。” 听到后事俩字,王树的脸更加难看了,他擦了擦眼睛,他和程忆凡、方思雨都是最好的朋友,虽然近期不愉快,但从不希望他有什么不测。越想越难过,王树不停地擦着眼泪,昨天还安排这件事那件事,不过现在想来,真有些像交待后事一样,怎么这么巧?除了郭文达和洛向冬还比较镇静,其他人都在擦眼抹泪,一片悲哀景象。 方思雨醒过来的时候,她还有些懵懂,她第一反应就是摸了下腹部,还好,还好,他还在。她好像做了个奇怪的梦,有坏人,很多坏人和她抢孩子。方思雨要坐起来,关玉莹赶紧过来扶她,关玉莹的眼睛已经有点红肿了,方思雨忽然想起什么,她紧张地看着王树:“王树,你刚才说” 关玉莹心下唏嘘,这哪里是刚才,她已经昏迷一天多了。 王树的眼睛也是红肿的,方思雨的大脑就蒙了一下:“忆凡呢,找到他了吗?” 王树好像很难说出口,只是点了下头。 方思雨挣扎着要下床:“我的鞋呢?我要去看看他怎么样了?” 关玉莹按着方思雨的肩膀:“别去了,你身体也不好。”可她没控制好声音和眼泪。看到关玉莹这样,方思雨骇然变色:“他怎么样了?伤得很严重吗?有致残的可能?” 洛向冬、小夏、王树都一脸凝重地沉默着。方思雨皱着眉愣了半天神,她吐了口气,拍了拍胸口,她忽然笑了:“看我,这不是咒他吗?当然会受伤,对,当然会好的。而且他有李悦悦呢,对吧?我不去了,有人照顾就行。”她在不停地自我安慰着,她又长长地出了口气:“幸好,幸好孩子还在,王树你告诉他,孩子好好的,让他快点养好伤来看孩子,我知道,他非常喜欢孩子。他自小家庭不幸,一直想给孩子一个稳定、幸福的家。”方思雨忽然心慌起来:“不行不行,我得给他打电话,他能接电话吗?我手机呢?玉莹,我手机” 看到方思雨这种状态,关玉莹用手捂着嘴,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但是眼泪还是哗哗地,不停地落下来。王树怕她控制不住,过去紧紧地揽着她的肩膀。 洛向冬走近床边,挡住关玉莹,他扶着方思雨的胳膊:“思雨,先别管那么多,咱先躺下休息一下,孩子重要,其他的事,有别人呢。你都说了,有李悦悦不是吗?你去了,她会拿你当出气筒,也很尴尬。” 方思雨用两手敲着太阳穴,然后紧紧地按住太阳穴:“头好痛!” “那就好好休息,你不舒服,孩子也会难受的。来,我扶你躺下。”洛向冬的声音很温柔。 “哦,好!”方思雨若有所思地躺下了,她刚躺下就抓住洛向冬的手,紧张地问:“他真的没事吧?”vWnj。 洛向冬微笑着看着她:“当然,你放心吧,可是程总很担心你,怕你惊动了胎气,伤了孩子。所以让我们都来照顾你。如果他真有事,王树就会去照顾他了,你看,王树不是也在吗?” 方思雨看着王树用力点一下头:“是,一定要好好休息,感觉有些心慌意乱的,我想静一静。你们去忙吧,我没事。”看到关玉莹的眼睛,她就叮嘱王树:“哥们儿,别欺负玉莹,不会保护女人的男人不是好男人。你们都出去,我自己安静地休息一下。”说完她就闭上眼,摆摆手示意大家出去。 王树看方思雨比较平静,就招呼大家走出病房,郭文达正在那里苦思冥想,不知道怎么说明情况,该怎么说,她才能痛苦少一些。 “郭大哥,你想好怎么说了吗?刚才我们的话,你听到没有?”王树问。 郭文达点下头:“我都听到了,现在说还是将来说,我还没想好。看这样子,她的意识有些混乱吧,为了孩子安全,能拖延一天是一天吧。” 虽思起干。“我觉得,思雨姐心里已经疑惑了,只是她害怕真有不测,所以不敢细问,不敢”关玉莹说不下去了。 小夏感叹着:“思雨姐看起来那么恨他,可是照刚才来看,她的恨都是假的,是因爱生恨的。” “这可怎么好啊?如果思雨姐知道程总已经去世了,那不是要她命了。”关玉莹又哭起来。 “你小声点,小心里面听到。”王树提醒她。王树又悄悄地打开门,从缝隙中察看,看方思雨睡得如何,结果他大吃一惊:“思雨呢?床上没人了。”他赶紧推门,感觉后面有什么顶住了,他从门缝中挤进去,看到方思雨已经晕倒在地,头倚靠在门上,幸好是这样,否则就出大事了。大家一片慌乱,医生闻讯过来,让把病人赶紧送急救室。方思雨被推进了急救室,几个人在外面急得转来转去,郭文达安慰大家:“孕妇是很容易晕倒的,她又受了刺激,只是一时昏迷,不会有什么事的,大家都放心。”他虽然这样说,但脸色也非常着急。 因为太心急、心痛,方思雨的这次昏倒清醒得比较快,半个多小时就醒来了。医生打开急救室的门:“忆凡是哪位?病人吵着要见他。” 所有人都苦着脸,面面相觑。医生皱了下眉:“不在这里?那就赶快找他,她太激动了对孩子没好处,她现在已经有流产的征兆。” 郭文达只好向医生解释:“医生,她找的人刚去世。” 医生无奈地摇了摇头:“怎么会这样?你们不做好思想工作,大人的情绪太过激烈的话,这孩子很可能保不住了。” 郭文达恳求着:“医生,不管花多少钱,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保住孩子,这是忆凡生前最大的愿望。” “郭大哥说得对,让我们做什么都行,这孩子必须保住。”王树也恳求着。 医生为难地想了一会儿:“咱们试一试吧,那个,叫什么忆凡的,他的后事办完了吗?” 郭文达点点头:“已经入土为安了。” “那,咱们这样,解铃还需系铃人,咱们干脆让她去看看,哭过之后,也许会好过些。我们派个医生和护士随行。” “要急救车吧,费用由我来付。这样更保险些。”郭文达抢着说。 “行,我会给她说明白,如果大悲大痛,会影响孩子的生命,让她要控制好情绪,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你们,谁说话她能听得进去?” “郭大哥。”王树和关玉莹异口同声。 “我试试,我会努力配合你们。”郭文达虽然答应,但还是一脸愁容,方思雨的倔强他已经领教过了。 医生匆匆地走进去了,郭文达赶紧给李悦悦拨了个电话:“已经这样了,不要太伤心,天意不可违,保重身体。我们一会儿去看忆凡。是,她也去。” 王树有些纳闷,难道他联系的是李悦悦吗? 方思雨在医生的劝说下,竭力控制着自己,她也怕伤到孩子,这是程忆凡的影子,她不能毁掉他。坐在郭文达的车上,方思雨在听着郭文达陈述厉害关系:“现在最重要的不是眼泪,不是悲伤,而是坚强和坚持,我们一起把忆凡的心愿完成,这才是最最重要的事。” 方思雨轻轻地点一点头,在点头的同时,泪落如雨,郭文达一边给她递纸巾,一边在心里难过,现在说什么能有力量呢?他摸了摸口袋,找出一块手绢塞在方思雨手里。 在程忆凡的墓碑前,康非和李云坊、李悦悦等人都在那里,一看到方思雨,康非立刻上前扶着她:“思雨姐,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他。” 方思雨只是非常轻微地摇了下头,她现在有任何动作都是伴着泪水涟涟。她看着墓碑上的相片,呆呆地站在那里,默默地与相片上的程忆凡对视着。所有人都静静地,连风儿都不吹了,生怕惊动了伤心人。过了一大会儿,方思雨才慢慢地走到墓碑前,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冰冷的石头,一只手捂着肚子,关玉莹紧张地过去扶着她:“不舒服吗?” 方思雨很凄惨地看着腹部,居然笑了一下:“是孩子,他居然动了一下。”她抬起泪流满面的脸责怪着香腹中的孩子:“你激动什么啊?这人和我们没关系。” “这里面,我们面前这个人,和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没有关系。但是,我要让你看清他,孩子,看清里面的这个男人,这是一个坏人,不管父母,不管妻子,一个人去逍遥自在了。不要踢我,我说得都是实话,这个人是恶人,是坏人,他阴险、毒辣,他冷酷无情,他不讲信用,他……喜欢……骗人,他……说话……不算数。”方思雨哽咽地说不出来话来…… 第十一章5. 废物点心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方思雨一只手捂着胸口,理智告诉她,她必须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她的腿已经软了,慢慢地跪在墓碑边,手摸到腹部,眼泪又簌簌落下:“你这个骗子,不是说会永远保护这个孩子吗?他还在,你呢?” 关玉莹把拳头紧紧地捂在嘴上,生怕不小心就哭出声来,她的泪水陪着方思雨流个不停。睍莼璩晓 “你为什么这么坏?为什么这么可恨?你欺骗我,伤害我,一次又一次,我还没有报仇,没有……没有”方思雨闭着眼深呼吸了一下:“什么都没有。你怎么能这样离开呢?你明明答应过我,没有我的允许,不许独自离开,不许不辞而别,你答应过,你都答应过的!” 李悦悦也不停地擦着眼泪,她突然感觉最可怜的人不是她,而是眼前这个痛不欲生的女人。 “忆凡,我们很久没有说话了,没有见过面了,早知道会这样,我会不顾一切地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我为什么不理你?为什么不和你说话?为什么冷落你?忆凡,你是故意的吗?是在惩罚我吗?忆凡!忆凡!”方思雨还是痛哭失声了。郭文达和关玉莹上前扶她,想把她扶起来:“思雨,别这样,人都走了,我们要为孩子着想。”关玉莹也是泪流满面,她默默地给方思雨擦着眼泪:“思雨姐,起来吧。这样对孩子不好。” 方思雨的声音有些虚弱了:“忆凡都没有了,我要孩子有什么用?有什么用啊?” “怎么办?她都快虚脱了。”跟随来的医生已经从侧面看到方思雨的脸色非常不好。 “现在,谁都劝不了她。让她哭个够吧。”王树也擦着眼睛。 “不行,再这样下去,孩子就真危险了,你不见她一直在捂着肚子吗?肯定是不舒服了。”医生坚持着:“必须想个办法。” 一直站在那里陪着掉眼泪的李悦悦忽然走到方思雨面前,她用力把郭文达和关玉莹拉开:“你们别管她,哭,让她使劲哭,哭死算了!”众人都吃了一惊,李悦悦太恶毒了,这时候还没有同情心。 李悦悦非常不耐烦地嘲笑着:“让她哭,我们都别管她,看她能哭得程忆凡死而复生吗?程忆凡算是瞎了眼。”她从口袋中拿出两张纸,一下甩到方思雨面前:“好好看看,这是程忆凡签好的离婚协议书,就等我签字呢,我已经签好了,完成了他的心愿。对,我是很想得到他,费尽心机,可是,他连碰都不碰我,你这个傻瓜,我说有孩子你就相信啊?是,我是做梦都想拥有一个他的孩子,可是只是做梦罢了。可是你呢?你你你”李悦悦越说越生气:“你在这里要死要活的,哭天喊地的,有个屁用?忆凡不但活不过来,连他的孩子都要被你害死了。” 听到这里,捂着肚子的方思雨终于抬头看了李悦悦一眼。李悦悦继续愤怒地数落她:“看我干吗?我才不会同情你。你才是狼心狗肺、无情无义,程忆凡那么对你,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对你忠诚不二,可你呢?连他最后一点血脉都不想保住,连他最后一个愿望都不想完成。你简直是忘恩负义、没心没肺、铁石心肠,你是不是真二啊?” 郭文达了解地看着李悦悦。 李悦悦大声喊着:“程忆凡,你听到吗?看到吗?你别装聋作哑,你最爱的女人,根本是个废物,废物点心!百无一用,你疼她爱她宠她,最后她还要让你一无所有,让你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你看错人了,爱错人了。你要是听到看到,就跳出来煽她几巴掌。气死我了!” 这时大家都才明白,李悦悦是用激将法呢,大家都期待地看着方思雨,她虽然还在抽泣着,但明显没有刚才那么失控了。医生忽然发现了方思雨脸上的汗珠,赶紧过去扶她:“你肚子痛吗?” 方思雨轻轻地点了下头。 医生大喊:“快,担架,快快快!” 方思雨被李悦悦骂醒之后,她在医院里非常安静,也很听医生的话,让输液就输,让吃什么就吃什么,让做什么就做什么,特别配合。郭文达找了最好的专家,建议用最好的保胎药物,也请了最好的护理专家照顾方思雨,另外找了心理医师来做心理辅导。李薇接到电话后,也立刻赶了过来。 现在,方思雨已经明确了自己的目标,就是要保住这个孩子,她休息一段时间后,又去医院复查,医生确认胎儿一切安好,再没有流产的危险了。 “喂,外公?”方思雨又接到了程忆凡外公的电话:“我很好,忆凡啊,太忙了,又开会呢。是啊,没办法,他现在啊,除了开会,都不会干别的事了。外婆好吗?你让她好好保重身体,孩子出生后,还要让她来看呢。”方思雨擦一下眼睛:“行,我现在跟太上皇一样呢,放心好了,嗯,好,再见。”挂上电话,方思雨赶紧擦掉脸上的泪水,她都不知道是什么流出来的。 正在收拾餐桌的李薇,忍不住走到方思雨面前:“思雨,我和你说过,医生也和你说过无数次了,别伤心别流泪,这对孩子的发育,对孩子的性格都没有好处,如果难过时,就做深呼吸,不要任情绪低沉下去,要想办法转移注意力。” 虽然笑得有些勉强,但方思雨还是笑了:“李薇,你是不是更年期啊?明天就回家了,还不给我儿子留个好印象,如果他一出来,就烦你这个阿姨,到时候你会很糗啊。” 李薇做了个无所谓的表情:“哼,他敢?我会好好收拾这个臭小子的。对了,确定是男孩吗?” “我之前感觉着像男孩,这次去检查,我问医生是男孩吗?她只是笑了笑,什么也没说。”方思雨认真地分析着。 李薇睁大眼睛:“不对,我听人家说,如果是男孩,医生就会痛快地回答,如果不是,她才不说话呢。现在根本不让查性别了,你还敢问啊?” “随便问一下,我不重男轻女,但是我希望是个男孩,那样才会更像他父亲。其实他喜欢女孩。”说起程忆凡,方思雨的情绪还是有些低落。 看到李薇在忙碌,方思雨就走过去,想帮她的忙。李薇眼疾手快,用胳膊一挡:“好了,你一边歇着去,免得郭文达又批评我不会照顾你。唉,对了,我觉得这个人”她边想边说:“好像对你好得太过分了,你看,哪有男人送孕妇装的?还有这些补品,我的天,瞧那一堆。”她指了一下沙发上的东西。郭文达刚离开不久。 “他是我们的朋友,好朋友,自然会多照顾我,时间长了,他就会来得少了,毕竟都有自己的生活。这次呆得时间太久了,姐夫一定想你了,虽然他不催你,你也不能太过分了。” “知道了,我不是答应你回家了嘛。”李薇擦干手过来:“思雨,程叔叔的病已经没事了,纪姨说如果你同意,她就提前办理退休,俩人过来陪你照顾你。”看方思雨不说话,李薇就继续做工作:“我觉得这事也可行,纪姨毕竟是过来人,比我和玉莹懂得多,你说呢?” 方思雨想了想:“再说吧,等我情绪再好一些,现在看到他们,估计又会哭很久,你们不是说,哭泣对孩子非常不好吗?”她就这样婉言谢绝了。 李薇也不强求,这也是实话,方思雨的眼泪才刚减少些,看到程家父母,又要增加伤感了。 方思雨反过来做李薇的工作:“你在家好好呆着,有事我会叫你的。你放心,我这几天就去上班,你说得对,一个人在家,会冷清,还不如与同事们一起忙碌,有事可做,时间还过得快些。再说,我也不想真做什么废物点心。” 听方思雨答应去上班,李薇又高兴又担心:“那,无论李悦悦说什么,你都不要往心里去,她那个人,你得好好防着,别上了她的当。” “你放心吧,有王树他们呢。”方思雨笑着回答她。 晚上两人坐在床上聊天,说起和老公吵架的事,李薇还愤愤不平。 “他这人像有了心病,现在就是一个孩子迷,做梦都想着要孩子,他越是这样,我就越是反感,你说不吵架干什么?”李薇烦恼着。 “你真是没事找事。”方思雨批评她。 “我?你不知道,啊哟,怎么说呢?我现在觉得我们俩人的夫妻生活都带了目的性,都是为了生孩子,一点乐趣和兴趣都没有了。”李薇烦恼地苦着脸。 “你吗?”方思雨不相信地看着她。 “嗯,就是这样,他和我一亲近,我马上就想到他的目的,马上就兴味索然。我声明,我也不想的,但不知怎么回事,就这样了。弄得他也很压力,所以我们吵架频率也高了很多。” 方思雨看了一会儿李薇,在想着怎么劝她:“我估计,是不是我和忆凡太过亲密了,老天都妒忌了,所以生出这么多是非来骚扰我们。” 李薇有些不服气:“喂,这话别说得太满了,你们也吵架的,对不对?只是忆凡让着你罢了。” 方思雨莞尔一笑:“瞧,你这不是很明白吗?看问题也很准确,也很全面,怎么看姐夫就极端了呢?吵架正常,想要孩子也没错,对吧?” “嗬,你这家伙,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李薇故意恼怒地瞪她一眼,然后端起杯子,抿一口咖啡。 “这时间喝咖啡的毛病还改不了啊?这东西还是不让你提神吗?” 李薇笑:“当然,大学时就这样了,我对咖啡因没感觉,没办法。” 方思雨笑着摇了摇头:“ ‘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连唐朝的李冶都这么说,所以夫妻就应该是这样的,亲疏相宜,唱念坐打,各种爱与恨都要粉墨登场。” 看方思雨侃侃而谈,李薇有些不相信地看着她:“不对,你是不是遇上高人了?怎么进步这么快啊?”7612565 “高吗?”方思雨眨了眨眼睛:“那是因为我最近读书多,玉莹变成管家婆了,电脑玩久了,她就会唠叨,所以我干脆看书,任何辐射都没有。” 李薇笑着摇摇头:“也真难为她了,把你照顾得这么好,她比咱们都小呢,挺好的小妹妹。对了,她和王树怎么样?婚后,隐婚的生活还适应吗?” “他们?挺自得其乐的,不过最近也闹别扭了,关家父母坚持让两人回家住,王树又不愿意,这事还没协调好呢。” “唉!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李薇感慨着。 李薇走了,方思雨顿时感觉到屋子的气氛都不一样了,沉静而忧郁,悲伤而绝望,她抱起程忆凡的相片,呜呜地哭起来。在朋友们面前,在他们的悉心照顾中,实在不忍增加他们的负担,方思雨已经没有这么痛快哭过了。刚刚平静一些,郭文达打来电话:“思雨,准备一下,我来接你,咱们找个清凉的地方避暑。” “哦,好。”方思雨去洗了脸,她不希望有个看到她的泪痕。她一边擦脸一边看着镜中的自己,有些不太认识了,马上就七个月了,虽然穿着宽大的孕妇装,但还是很明显了,显得臃肿,脸上倒没多大变化。老人人们都说闺女打扮娘,是不是腹中是个女儿啊? 收拾好之后,方思雨就出门了。她刚打开门,就感觉有点温差,好在走廊里还有点清凉,坐上电梯,更热了些,再往大门口走,就越来越热了,就像是在走近一个大熔炉一样。方思雨本来就是双身子,不禁热,汗水已经微微闪亮在额头了。在空调中呆久了,对外界适应能力变差了,看来还真得出来工作了。 方思雨刚站了一分多钟,郭文达的车开过来了:“思雨,上车。” “好热啊。还是空调舒服。郭大哥,我可是得空调依赖症了,一离开它就心烦意乱的。” “彼此彼此。我听说空调病很可怕,有专家说,不对,是有个作家,他预言几十年后,我们都被空调俘虏了,然后各项机能都退化了,直接影响生命呢。”郭文达边开车边和方思雨聊天。 “啊?有这么严重啊?是不是危言耸听?”方思雨有些不相信。 “我倒觉得有道理,你看,我们现在不是这样吗?车里家里,办公室里都是空调,如果少了它,就感觉过不下去,感觉难受,这就够严重了。”两人一路走一路聊,半个小时后就到了目的地,原来是一家新开不久的水上餐厅, “思雨,我接管忆凡的工作怎么样?我现在接手忆凡的工作了,李悦悦现在也无心管理这个公司,再说,她其实也不真是为事业,忆凡不在了,她就没兴趣来这里。李云坊你知道吗?忆凡出事后,他一直后悔,一直身体不好,支撑两家公司更是缺乏精力。所以,李悦悦推荐我来帮忙,当然是暂时的。” 听郭文达说到这里,方思雨的特大眼才恢复正常。 郭文达皱了下眉:“是不是怀疑我的能力?我在做投资之前,也是一家公司的老总呢,经营我不在行,但管理方面我还行。”郭文达很自信。 方思雨笑了:“不是不相信,只是不敢相信,怎么李云坊总有得力助手呢?他可真有福气。还有李悦悦,如果让她来接手,恐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 “她啊,很有能力和魄力,只是用错了地方。现在她以李氏集团为主了,她哥正和父亲争夺大权,她不得不在两人之间起点缓冲作用。” 方思雨笑着摇了摇头:“有钱人也不容易,如果是个摇摇欲坠的企业,谁都不会争它,可它是蒸蒸日上的,所以就会成为眼中钉,这是正常的。” “是啊,他们的内战开始了,估计不会很快就偃旗息鼓,我听说你想去上班,那就来吧,我们一起上班。” 虽然已经大腹便便,方思雨还是想去工作,时间越多,她就越会胡思乱想。“好啊,那我就去做做郭大侠的手下。不过,我得先把洛向冬赶走,他在这里真是太屈才了。” “可对公司来说,这人是至宝啊。”郭文达有些不赞成。 了保来己。方思雨笑了:“任何时候需要他,我想他都会不遗余力的,因为这里有他的朋友,这点不用怀疑。” 郭文达想了一下:“那,好吧,你看着办。我看还是这样,咱们这里他也不用辞职,他去哪里都行,咱们照发薪水,他可以在我们这里挂个名,不用上班。” 方思雨笑着摇摇头:“郭大哥,你可真是滴水不漏啊。好,你的意思我会转达。” 吃过晚饭,方思雨打电话约洛向冬:“向冬,有空吗?咱们到楼下去散散步?” 洛向冬痛快地答应了。 洛向冬在楼下等方思雨,看到她慢慢走过来,显然的些笨拙了,他就忍不住笑,女人真是个怪物。想到怪物这俩字,他笑得更灿烂了。方思雨一边往这走,一边皱眉,她刚走到跟前,就开始埋怨:“你笑的?都这样了?肯定是笑话我吧?” 洛向冬只笑不语。 方思雨不服气:“哼!我就等着看,看你媳妇做孕妇时是什么样子。” 洛向冬赶紧解释:“不是,我是在想一个名词,可以用来形容你的,一时想不起来?一种动物,很可爱的那种。”他还在竭力地思索着。 方思雨脱口而出:“企鹅?” 洛向冬笑了:“对,就是企鹅,很可爱的,虽然有些笨乎乎的。” 方思雨的眼神暗淡了一下,因为这个比喻是程忆凡说过的,知道喜讯时,他预测大腹便便的方思雨,应该是像企鹅一样可爱。 看方思雨有些走神儿,洛向冬不知她想到哪里去了,就打乱她的思绪:“思雨,咱们这样一逛,人家就更相信咱们是夫妻了对吧?” 方思雨这才反应过来,有点不好意思:“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算了,因为我有更重要的事,比这个重要百倍。走,咱们往那边去。”她指一下左边,那是一个小广场。 “思雨,我真羡慕你,你很有北方人的性格,豪爽,大气。”vWnj。 方思雨不好意思地笑了:“我?不会吧?我可没这个几个优点,只是逞能罢了。” 关玉莹若有所思着。 “玉莹,你见过北方的四季分明吗?” 关玉莹摇摇头。 “我很怀念故乡的四季,真的是众不同。在上海呆过之后,我更留恋家乡的四季了。这个季节,秋叶已经五彩斑了。” 方思雨悠悠地回忆着:“枫树、柞树,楸树,叶子都是红的,有一种杨树,它的叶子鲜黄,明亮的黄色比红色还要艳丽呢。” 关玉莹看到方思雨的表情都特别美丽:“什么叶子有这么多色彩?我都只在电影电视中看过,还没见过真的。” 方思雨瞪了一下大眼睛:“那可真遗憾了。从三片两片的叶子落下,然后秋风渐起,秋叶渐黄,落地的叶子会越来越多,当落叶如毯的时候,人踩在上面,脚下响起沙沙的声音,那感觉真是一言难尽。我觉得北方的秋季是最成熟和有特色的,既有丰收,也有失落。”看关玉莹听得很认真,方思雨就继续讲:“不是打击你,你们这里一年四季几乎没什么变化,感觉非常平淡,这是我这个北方人的感觉,真的。我老家,在农村的这个季节非常忙碌,因为要收获的东西实在太多,黄灿灿的玉米挂在树上,红色的黄色的地瓜,若是切成干,晒在田野里,一片一片的雪白,也别有一番风景。” 关玉莹:“山楂树有吗?” 方思雨:“太多了,不只是树,有很多山楂园,一片片红艳艳的果子,摘都摘不完,还有柿子,一个一个挂满枝头,很是喜人。” 第十一章6、往事越来越美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我看到过图片,王树指给我看的,他说明年带我回家摘柿子吃。睍莼璩晓”关玉莹向往着。 方思雨:“现在回家也行。” 关玉莹:“算了,以后吧。冬天最荒凉吧?” 方思雨:“冬天是荒凉,但是冬天也别有一番味道。” 关玉莹摇着头不相信:“冬天啊?我在电视中看到,到处是荒草,裸露的土地和光秃秃的山,还有那些寒冷的风雪。”说到这里,她做了个冷得打颤的动作。 方思雨笑了:“那你看的只是表面,哪有这么夸张?我们的山上也有青松啊?一年四季常青不败。还有那些落了叶的树林,静静地站在那里,迎接风霜雨雪,很是勇敢呢,若是有些雪啊霜的装扮,美轮美奂,有空我把它写下来给你看,我语言太贫乏了,说不出来。对了,还有大块大块的麦田,那些小麦苗,虽然只是伏在地上,却能和严冬斗争,而且还在偷偷地生长着呢。” 关玉莹眨着眼表示没见过,想不明白。她全在书上和影视中扫过几眼,自然印象不深刻,感受也不深。“我唯一喜欢的,应该是北方的雪花,纷纷扬扬地飘着,悄无声息地落下,打扮着各种枯萎的花草树木,真的很棒。”看方思雨的眼神有些惊奇,关玉莹笑了:“我网友经常给我发关于雪的信息,还有,她在雪中的照片,即使黑色的衣服,在洁白的雪地上,都会显得艳丽。” 方思雨也笑了:“你网友是哪里人?” 关玉莹学着小品中王宝强的口音:“俺是北京人。她是”还没说完,她自己笑得直不起腰来:“语音聊天的时候,她经常这样说,可逗了。” 方思雨抬着头慢慢地摇了几下,这样更舒服些。 关玉莹发现了:“累了吗?” 方思雨:“没有。冬天也的确有些不方便,比如冷。我就是最怕冷的。”说到怕冷,方思雨沉默了,她的眼神也定定地看着前方,她的思想已经完全不在这里了,关玉莹悄悄地看着她,她在想什么呢?又想起什么了? 方思雨的回忆随着怕冷俩字又回到了过去。 那次真算是冰天雪地,最倒霉的是,供暖的主管道突然爆裂,半个城里都陷入冰冷。有暖气的时候,也不觉得有多么可贵,可一旦没有了,顿时冷上百倍。第一天还好,积攒下的余温还在,可外面的寒风正呼啸着,急速地冲击着楼房,所以那温度下降很快。第二天暖气没供上,大家疯狂使用空调,冬天的空调也不给力,加上电暖器一起发力,把电都吓停了,真是雪上加霜。无暖无电的日子,简直像末日一样。 方思雨他们在办公室里跳舞取暖,王树提醒她们:“楼下一会儿就会上来抗议的。” 小刘、方思雨、孟静静都穿着高跟鞋呢,这声音绝对清脆,传到楼下,自然就变声变调了,人家不找上来才怪呢。 小刘抗议:“主任,人家都在想办法取暖,你是不是热血动物,竟然还坐得住?”就是在屋里,三个女孩也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戴着手套和围巾,只露出两只眼睛,猛一看,都分不出谁是谁了。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你们等着吧,一会儿有你们好看的。”王树埋头看材料,不再理她们。 方思雨扯了下围巾,把嘴巴露出来便于说话:“来来来,你们一起过来,看看男人是什么做的,有多大的火力,怎么都不怕冷呢?”另两人果然也跟了过来。 “是啊,王主任,怎么回事?是不是把我们的温暖都收到你那里去了?”小刘一边跳着一边观察王树。 王树瞅一眼方思雨,这下好,他这好心提醒,倒招得她更来劲了。就见方思雨的瞳孔忽然放大:“王树,你身上是什么东西?你们离他远点?” 王树赶紧站起来扭头向后面看,可是他看不到:“怎么了?沾上东西了?今天才刚换上的羽绒服。” 方思雨给了孟静静使了个眼神,孟静静立刻大呼小叫:“啊呀,天啊,这是什么?这这这”她又拉了一把小刘,小刘还没怎么弄清状况,但看她俩人一惊一乍的,就知道要整王树。小刘把眼睛睁得老大,嘴巴也张了半天:“哇啊,这难道就是,就是传说中的那个什么什么?”她怕说多了露馅,就不敢继续说下去。看明图啊图。 “我听说一个词叫抱团取暖,是不是王树和人家抱团了?”方思雨抓起小刘的手,孟静静反应快,立刻从王树背后伸出手,三个女孩很快将王树包围在中间。 “喂喂喂,你们干吗?”王树这才明白不好。 “我们抱团取暖嘛,你不是火力大吗?传给我们一些呗。你就做做我们的‘团’,别见死不救啊!”方思雨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差点站立不住。 王树树双手抱在胸前,左右躲闪着,他想低头钻出去,可是三个女孩离得他太近了,他根本就动不了:“康非,老张,你们快过来帮忙啊。” 康非傻笑着刚站起来,小刘警告他:“你要管闲事,下一个就抱你啊。”康非被她一吓唬,完全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三个女孩的圈子越收越小,王树赶紧举起来手来投降:“我知道了知道了,再也不管你们跳了,跳上楼去,跳到王母娘娘家我也不管了。” 方思雨得意地抬头看着王树,他慌里慌张的样子特别好笑:“来,一二三。放!”听到这个号令,三个女孩同时放手,王树长出了一口气,放下手来,活动一下。 小刘和孟静静笑得直不起腰来。“别笑了别笑了,大家千万要保密啊。这虽然是咱们的一个玩笑,传出去可不好听。” 听方思雨在维护他,王树这才感觉心里顺了一些。 孟静静聪明,一下子就听出话里有话:“这能传出什么啊?三大美女香抱大主任?” 方思雨正色道:“千万别乱说。” “就是,这玩笑就够过分了,不许乱说。”王树板着脸强调。 小刘还在纳闷:“想说也没的说啊?”方思雨的笑容就多了几分促狭:“真是没话可说,就怕人家乱猜疑,你们不觉得这很像一个成语吗?一个典故?叫什么来着?王树又姓王”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小刘和孟静静恍然大悟,异口同声地喊出:“瓮中捉鳖!” 老张实在憋不住了,哈哈笑起来。康非也捂着嘴笑,他怕王树拿他出气。 王树又气又笑地打量着方思雨,好家伙,真是无聊啊,拿我开涮了,他哼了一声:“哼哼,别得意得太早,我找程总告状去。”说完,他就气呼呼地走出去,直奔程忆凡办公室。 小刘先收住笑:“真恼了?还真去告状啊?” 方思雨也控制一下自己的笑穴:“告什么啊?要电没电,要水没水,什么都做不了,还冻死人,就不兴自得其乐,自己取暖啊?” 孟静静奇怪:“怎么回事,怎么笑一笑,就暖和很多了?” “因为全身的细胞都放松和活动起来了,自然就忘记寒冷了。”老张笑着提醒。 想着王树当时的糗态,方思雨自己忍不住笑了起来。 关玉莹看她这半天不说话,已经着急了,就赶紧问她:“笑什么啊?什么事这么好笑?快点说来听听。” 方思雨看着关玉莹笑得更古怪。关玉莹反应快:“在笑我?我吗?” “是王树,你家王树的一个大笑话。” 听到是王树的笑话,关玉莹就更感兴趣了:“说来听听,快说快说,到底有多好笑?”她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方思雨忍着笑,重述了一遍这个故事,逗得关玉莹也笑了半天,不过她一会儿就回过味来:“思雨姐,你也太过分了,你整你老公也就罢了,还整我老公啊?” 看关玉莹要兴师问罪的样子,方思雨更觉得可笑:“不是,我那时不知道她是你老公,如果知道,我会去整康非的。” 关玉莹眨了眨眼,又看了看方思雨:“也对,那时咱们还不认识呢,不算旧账了。算了算了,这次不计较了。” “那咱们睡觉吧,时间不早了。”方思雨提醒。 “好啊,都这么晚了,睡吧,我笑得这么厉害,估计会做个好梦。晚安!” “晚安!”两人各自关上床头灯。 不久,就听到关玉莹均匀的呼吸声,她的睡眠真好,倒头就睡,一睡就香,不到响铃响起,绝不起床。方思雨在黑暗中羡慕着那半张床上的女友,她无忧无虑的日子真是让人眼红。 方思雨又翻了个身,此刻她丝毫没有睡意,她讲了王树的笑话,其实还有未完的故事没有讲述呢。1d4W4。 那天晚上,在室内,供暖的最低标准16度都达不到了,所以方思雨在家也穿着羽绒服,还要坐在被窝里。虽然家里没电,可程忆凡的手提在办公室里已经充过电了,公司有台小型的备用发电机,他的办公室里也不怎么冷,简直是太不公平了。 程忆凡刚一回家,就被李云坊叫出去陪客人了,到了二十一点半多才回来。程忆凡看方思雨的房间里还亮着烛光,就赶紧去敲门:“思雨,睡了吗?” “废话,睡了能开着灯吗?”听她口气,看来很生气,明明是蜡烛,都说成灯了。17893576 “那我进去了?”说着程忆凡就提着包走了进去。虽然烛光不很清晰,但方思雨恼怒的表情却能看清,程忆凡迅速地在脑中做着检讨,又是哪里惹到她了?他还没想明白,方思雨就劈头盖脸地展开攻势了:“程忆凡,你这个人超级自私啊,在公司,你一个人独享空调,还有电脑用,我们冻得跟孙子似的,跳几步取暖都被王树批评。你呢?回家又躲冷,自己跑出去吃饭,出去享受暖气和空调,你的心也太黑了。哪有你这样的领导和邻居啊?自私,骨灰级的自私!” 等方思雨的指责终于告一段落,程忆凡赶紧插话:“我给你灌了暖水袋” 不等程忆凡说完,方思雨就埋怨:“那个管什么用?不到一个小时,早凉透了,你看你,去了几个小时了?!我都快冻成冰棍了,你还好意思说?!” 程忆凡轻轻地咬了下嘴唇,感觉很惭愧,原来有这么多让她生气的地方啊?“不是,不是那样的,我那个” “别这个那个的,一理亏就这个那个啊?这正说明你心虚,自私透顶,只顾着自己享受,一点儿都不关心邻居的死活,我都快被冻死了,你看,我的手都冰凉了。心也拔凉拔凉的。”方思雨嘟着嘴报怨。 程忆凡握下她的手,果然很凉,他赶紧敞开外套,把她的手拉到自己的胳肢窝处:“这样好点吗?” 因为靠得近,方思雨也确实感觉到了温暖,就不好意思再发作了,声音也平静了些:“真是冻死我了。” 程忆凡又伸过一只手整理了一下方思雨的帽子和围巾:“我知道,所以吃饭时都很不安的,特别是脱外套的时候,就想到你在家会冷,哎呀,差点忘记了。”程忆凡转过身去拿他的大包,从里面拿出一个暖手宝:“给,我在饭店充过电了。” 方思雨像看到救星,一把就夺了过来:“你不早拿出来,这个多过瘾啊。” 程忆凡也不好自辨,都是她刚才的火力太猛了,被她不三不四地一通歪理邪说说晕了。他又拿出一个暖宝放进被窝里,方思雨的脚也感觉到了热度,她更惊喜了:“程忆凡你这个大坏蛋,都带了暖宝来,也不早点给我?害我气这半天,把我积攒了一晚上的热气全都喷出来了。” 他是里外都不对,她浑身上下全是理,他都习惯了,程忆凡也不解释,只是笑着看她:“你吃过饭没有?” 看他这么好脾气,方思雨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除了上一趟洗手间,全在被窝里窝着呢,太冷了,离不开。” “我知道了,你去给你煮面。” 看着程忆凡离开的背影,方思雨得意地笑了,有个大邻居真好,随时都有发泄的对象,她把暖手宝捂在脸上,真是好温暖啊,她很享受地闭上眼睛,感受着难得的热度。 那温暖仿佛就在昨天,可此刻,方思雨却只感觉到脸上凉冰冰的,她轻轻地擦了一下,那是不知什么时候流下的泪水。 李薇说对上海的分店不满意,要在这边多呆些日子,实际上是陪方思雨,又怕方思雨有负担,所以才找了这个借口。她在和方思雨商量:“马上就要临产了,不是我们不尽心,毕竟我们年轻,不懂的事太多。你看,我和玉莹,我们都没有生过孩子,完全一窍不懂,如果有个大人在身边,会更放心。”她看着方思雨的脸色,征求着。 方思雨咬了咬下唇,她也是很担心,可是妈妈年龄大了,父亲身体又不好,离不开人,如果妈妈来,方思雨是最放心和舒服的。第一人选就这样被她自己就否定了。大嫂?她也可以,到时候再说吧,还不到临近呢。 “玉莹,我们去逛逛超市吧。”这天晚饭后,方思雨忽然提议。 关玉莹还在收拾餐桌呢,头也没抬地应了一声:“好,你等我一下,很快就好。”说着,她就加快了手中的速度。 方思雨坐在沙发上愣神儿,关玉莹收拾好之后,忽然发现方思雨正想得入神,不知在思索什么。关玉莹怕她在想程忆凡,就打扰她:“思雨姐,我们走吧,不是说要去逛街吗?” “逛街?哦。”方思雨一时没反应过来:“对对对,是要去逛。走吧。我想买很多东西。” 关玉莹不解:“你列好单子,我帮你买就行,非要自己去吗?你看你现在行动也不怎么方便?”她提醒着,关玉莹现在很紧张,生怕方思雨出什么状况,因为她自己没有生育经验,所以对什么事情都紧张。 “我想自己去。就给孩子买几件衣服。” “衣服?郭总都买好多了,婴儿房里都快放不下了,你还买啊?”关玉莹更不理解了。 “我觉得自己买的更有意思,不和你罗嗦了,咱们快走。”方思雨催着。 方思雨和关玉莹来到了一家附近的超市,她们直接来到了婴儿用品专卖处,五颜六色的可爱宝宝装,琳琅满目。方思雨拿起一件来看看,又放下,又拿起一件,仔细地观察着,还没决定好买不买。关玉莹推着购物车跟在后面,选来选去,方思雨还是拿起了一套小衣服。 “思雨姐,我觉得那套粉色的更可爱啊。”关玉莹提醒着。 “家里都是粉色的,如果是男孩呢,所以我干脆准备一套蓝色的,有备无患,婴儿的衣服要这种和尚领的,不带钉扣的,以防划到小孩子的皮肤。我在书上看的,你要记住啊,等你自己做妈妈的时候,用得着。”方思雨把小衣服放进购物车。 关玉莹做了个鬼脸:“我?猴年马月吧。听我妈说,衣服够用就行,千万不要太多,因为孩子长得很快,一阵风就长大了。” 方思雨笑起来:“一阵风就长大了?神仙还是妖怪啊?” 关玉莹吐了下舌头:“就是这个意思吧,买多了,很快就穿不上了,太小了。老太太的经验,仅供参考啊。” 方思雨淡淡地笑了一下:“嗯,我记住了。”她又拿起一套大一点的衣服。关玉莹赶紧来制止她:“这个不行,你看这是多大的号?两三岁才穿得着。” “又花不了多少钱,我看着可爱,就多买几套。”方思雨坚持。 “千万别,到时候就落后了,不时尚了。”关玉莹还在坚持己见。 “是吗?有道理,不过孩子小。也不知道赶潮流,没关系的。这件三岁能穿上吧?”方思雨又拿了几件四五岁穿的衣服。 关玉莹摇着头,方思雨有时真拧,算了,不管她了,让她买吧。关玉莹跟在后面,看方思雨拿了满满一车衣服。方思雨看着购物车上的东西,满意地笑了:“行了,我们去结帐吧。先买这些。” 关玉莹还是抱怨:“到时候人家会送礼物的,你会收很多这样的婴儿用品,瞧你,自己就买得全全的,让人家送什么?人家送了东西,都没地方放了。” 方思雨还是好脾气地笑:“那就送人,不对,留起来给你,将来你也用得着。” 关玉莹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算了,I服了YOU,行了吧?我去结帐。你再看看,有没有要买的东西。”说着,她就推车去结帐了。她一边走一边发愁,天啊,这么多东西,她们拿得过来吗?方思雨是怎么了?买这么多衣服,还分年龄段来买。唉,看来她真是无聊无趣,要找一些事情来打发时间了。关玉莹看到一对夫妇也来买婴儿用品,两人有商有量地,甜蜜无比,方思雨买的衣物男孩女孩的都有,医生都没说是双胞胎,难道她以为腹中有两个孩子吗? 回到家中,等方思雨一件一件地收拾完,关玉莹还是忍不住询问了:“思雨,我快闷死了,你干吗买这么多东西?而且都是两种样式?你不觉得还太早吗?这些,等孩子出生,确定了性别再买,不是更合适吗?” 方思雨淡淡地笑了一下:“是啊,可是,还是有备无患吧。” 关玉莹还是一脸不解,她眨了半天眼睛,咬着嘴唇,歪着头看方思雨,她还是没明白。方思雨看关玉莹的样子有点好笑,就直接说了谜底:“万一,我是说万一,如果万一我在产房的时候挺不过来,那么,我先为孩子尽一点心意” “思雨?! ”关玉莹惊讶地打断她:“怎么能这么想呢?现在你要乐观些,放松些,医生不是说了,生孩子很简单,瓜熟蒂落,有什么可怕的?绝对不能有这样悲观的想法。 第十一章7、暧昧还是温暖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你怕什么?有我有王树有郭大哥,不是那个你那个后婆婆还来吗?不行,你就让你娘家多来几个人。睍莼璩晓唉呀,你是不是对我不放心啊?对我不满意?你怎么有这种想法呢?”关玉莹都急得要跺脚了:“什么万一?哪来的万一啊?你千万别这么想。”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看你急的,我已经知错了,刚才摆放这些东西,我就觉得犯错了。你放心吧,你很尽职,很尽心,谁说对你不满意了?”方思雨忙着安慰关玉莹。 “真的?”关玉莹还有些不相信。 方思雨就给她吃定心丸:“当然是真的,如果不是,我早就让娘家人过来照顾我了,因为你又体贴又周到,所以才会麻烦你这么久啊。你真是小心眼儿 ,我就随便一买,随便一说。反正无聊嘛,打发时间还不行啊?” 关玉莹终于放心地笑起来,她拍着胸口:“吓死我了,我以为自己做得很差呢。” “这个真这没有。”方思雨认真地回答她,听到这句小品台词,两人相视而笑。看关玉莹低头收拾东西,方思雨脸上的笑容还是很快就消失了,随着预产期的临近,她的心事越来越多,笑容和话语都越来越少,虽然她一直在维持着快乐和坚强。 关玉莹私下和王树发愁,他们都感觉,如果孩子出生了,方思雨怕是要做些她自己想做的事了,她已经压抑了很久,假装坚强了很久,那样就真可怕了。王树和关玉莹寸步不离地守护着方思雨,两人约好,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方思雨出事。两人还研究了应急方案,如果临产前,医生要选择大人还是孩子时,他们俩一致同意先保住方思雨。 洛向冬听方思雨的劝告,也真的应聘了一家知名时装公司,可是他只去呆了四天,就把那边当成兼职了。洛向冬离开云坊公司后,他感觉新办公室和新同事都了无兴趣,特别是没有米娜的连讽带刺,没有小夏当他的出气筒,简直是百事不顺,没有老谢和他针锋相对,他就像被霜打了的茄子,蔫得很。 洛向冬再次踏进办公室,首先就遭到米娜的讥讽:“哟,大设计师,怎么?风水轮流转?轮到你被炒了?” 洛向冬这次却没竖起他的眉毛,破例好脾气地笑着:“我能力太大,他们留不住我,太可惜了。” 米娜哼了一声:“要这么说,没能力的人被炒了,才不可惜吗?” “不对,没能力的人被炒,才更可惜呢。”洛向冬也跟她胡搅蛮缠。 老谢来打圆场:“人家大设计师好不容易吃个回头草,小米就口下留情吧。” “什么?老谢,你什么意思?”洛向冬把矛头又转向老谢。 洛向冬能回来,老谢心里高兴着呢,他才不会和洛向冬计较,就笑着不说话。小夏看到师傅回来,心里都乐开花了,他傻呵呵地笑着看热闹。 “我倒是知道你什么意思?你在那里工作,是不是患了寡趣症了?”米娜忍着笑。 “什么症?”洛向冬没听明白。 “就是对什么都无趣。等一下,我查一下。”米娜跑到电脑跟前查看着:“有了,这里,理想与现实的差异产生的无趣,平凡的工作无激情产生的无趣;牢骚与不满,不平衡产生的无趣,还有目标落空,前途无望产生的无趣。” 米娜说一个,洛向冬就掰着手指头数算着:“我觉得吧,你还少说了一个,离开这间办公室才是最无趣。浑身不舒服,真的,听不到你们的狂轰乱炸”他忽然破天荒地改用了一个词语:“听不到你们的莺歌燕舞,那才是寂寞和难过呢。” “哼! ”米娜看洛向冬忽然转了风向,不和她斗鸡式地斗嘴了,就有些悻悻地坐回椅子上,不一会儿,她一阵风似地走去办公室。 小夏看到米娜走了,向洛向冬解释:“娜娜姐心情不好,这几天不点就炸。” “哦?怎么?她不是老谢的得力干将吗?失宠了?”洛向冬看着老谢。 老谢在接电话,没注意到他们的聊天内容。 小夏继续和洛向冬解释:“她离婚了。” 这回轮到洛向冬惊奇了:“不是,她才结婚几天?几个月?闪得有点快啊。” 小夏转着眼珠算日子:“四十多天就开始商量离婚事宜了,和他们恋爱的时间差不多,离婚战打了很久了。看来闪婚这游戏还真要不得。”1d50o。 洛向冬拍着小夏的肩膀:“你小子懂什么?这叫结得刺激,离得迅速,快餐婚姻,很符合时代的特征。” 老谢听到这没头没脑的几句,不知在说谁:“什么符合时代特征啊?” 洛向冬正要解释,看到米娜回来了,就坐回办公桌前,不再说话刺激她。小夏凑到洛向冬跟前来,小声问:“师傅,那个,你真回来办公还是来客串的?” 洛向冬瞪他一眼:“就你问题多!” 李悦悦不愿意重回伤心地,她到云坊公司的次数越来越少。郭文达有事就给她打电话,她对公司的发展明显没有兴趣,三言两语就打发了,好像又做回清闲的董事了。李悦悦对方思雨也没多少兴趣,不过偶尔会过问一下:“文达,她怎样了?”李悦悦和郭文达碰一下酒杯。 “谁啊?哦,你是说思雨吧?还行,最近好像不太好,精神明显有些恍惚。”说起这事,郭文达就有些担心:“小关说,她经常愣神儿,问她,她总说没事。” “也许是临产前的忧郁症。”李悦悦半猜半蒙着,她抿了一小口红酒,慢慢品尝着味道。 郭文达若有所思地看着李悦悦:“还有这个毛病?” 李悦悦不高兴地瞪他一眼:“有,我听一个朋友说的。喂,你的话题能不能转到我这里来?坐在你面前的人可是我啊。” 郭文达笑了,他主动端起酒杯:“来,喝一杯赔罪酒。”李悦悦虽然有点不情愿,但还是举起杯子,斜了他一眼,郭文达正端着酒杯等着,她还是忍不住笑了:“好吧,接受赔罪请求。”看她喝了一大口,郭文达立刻拿起酒瓶给她倒酒。 “喂,我说,你是不是要灌醉我?别居心不良啊?”说到这话,李悦悦自己脸红起来,她和郭文达一夜缠绵之后,两人都不提及此事,仿佛没发生过。李悦悦觉得,郭文达了解她的事太多,在他面前,她就像一个透明人,出于骄傲和尊严,她都要维持好面子。 郭文达笑得有点暧昧,李悦悦到底还是骄傲的,不会因为两人有了亲密接触而拉近俩人的关系,也不会改变什么,她还是刻意保持着距离。因为这种距离,郭文达反而对她生出几分敬意,刚才又看到她的脸红了,必定是想到那个放肆之夜,郭文达把脸转向窗外,怕他的眼神和表情让她更加尴尬。其实,这个女人也挺可爱的,怎么会和吴丽新搅在一起呢? 李悦悦也把目光转向窗外,两人一时无话,各自想着心事。 吴丽新到底还不是个安分的女子,她打电话试探李悦悦:“李总,气是不是消了?反正程总也不在了,你的报复计划也用不着了吧?” 吴丽新不提醒还好,这一提醒,李悦悦重又勾起伤心事,对方思雨的忌恨又耿耿于怀了。“怎么了?你是不是还想报复她?”这一回李悦悦倒是聪明,对吴丽新的目的一目了然。 “呵呵,你说呢?我怎样都无所谓,再说我现在都做妈妈了,胸怀宽广,肚量也大了,所以我是随便一问,你就随便一听。”吴丽新看李悦悦并不十分感兴趣,所以就收住了要说的话。 李悦悦这人有些个性,看对方不想往下说了,她又提起兴趣来:“你是不是又有什么想法?可以说来听听,就当是聊天嘛,闲聊,我听了就会忘记的。” 吴丽新在电话那头得意地笑了,李悦悦还跟她耍心眼儿呢?但毕竟还是坚持不住,还是问了起来,吴丽新捂着嘴笑了一下,然后调整了一下情绪,比较平静地回答:“没什么,我就是看到一个孩子,男孩,三四岁的样子,简直吓了我一跳。” “你还真闲聊啊?说这些干吗?”李悦悦听她胡聊一气,就少了点耐心。 吴丽新笑得更得意了:“随便一说。我看到他的时候,真是大吃一惊,你没见过他的长相,完全是一个小程忆凡,长得太像了,连神情都一样一样的,一个标准的小酷哥。” 李悦悦果然感兴趣:“怎么?还有这么巧的事?” “是啊我也不敢相信,可是,他就真真的存在着。我没见过他小时候的相片,但和长大的他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你不好奇吗?” 李悦悦也笑了:“你啊,明知道我好奇,还这样问我。有时间我会去看看,是不是真有人这么相像。就这事啊?还有别的吗?” “没有,我也就是闲聊,你知道我天天在家养胎,闲得很呢。”吴丽新真是闲得难受,所以又想起李悦悦来,她在想李悦悦的钱,还能不能利用对方的不甘心,再让对方主动送些钱来。齐子林炒股又赔了些,心情不太好,吴丽新就想帮他从别的地方找回一些钱财,所以就想到了李悦悦,没想到李悦悦还长智慧了,并不上她的套。打完电话,吴丽新有些郁闷,孩子也快要出生了,在出生之前,她想给他存更多的钱,让孩子的将来更有保障。 “知道了,不过我不想继续为难她了,方思雨的孩子马上就临产,再折腾下去,等于杀人了。”李悦悦是真不想再伤害孩子,当然,她不想再让郭文达看不起,现在她比较介意他的看法。虽然郭文达对她一直不远不近,不冷不热的,但仍不失为一个可靠的倾诉对象。 虽然一年一度春风尽,却怎么感觉不到温暖在哪里呢? 方思雨总是觉得心烦意乱,觉也睡不好,饭也吃不多。这天她打发关玉莹睡觉后,自己在书房上网。登录上QQ号,准备发漂流瓶玩,她写了一个心事瓶:心中有事心难平,事事烦扰乱麻心。扔了,一切就消失了。然后点击“扔出去”,漂流瓶就漂到580公里之外了。 扔完瓶子,又觉得没意思,就打开日志,写日志: 深夜碎语 如果能从头再来,我一定不会浪费这么多的时间,我会好好对你,从一开始就追你,缠着你,不让你那么纠结,不让你伤心难过,不让你劳累,不让你生气。我会好好爱你,不让婚姻成为我们的牵绊,这个无形的外壳,有或没有,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你相伴,只要我们相依相随。 如果可以,我宁愿和你一起,不管天堂还是地狱;如果可以,我宁愿先行离去,不再承受这么痛苦的别离;如果可以,我宁愿从来都不曾相遇,不曾相恋,不曾相守,如果没有开始,就没有结束。 思念是美丽、浪漫的,可以相遇相见,而想念就漫无目的,不在同一个世界,任想念如山,任悲伤成河,依然到不了那个终点。你在哪里?到底在哪里?你不是怕我哭吗?不是怕我累吗?不是怕我伤心、难过吗? 只要走在大街上,我都会四处寻找,希望你会突然出现,那个熟悉的背影,熟悉的笑脸,温暖、安全、安静、幸福,这些都你给的。此刻我才发现,你走了,生机没有了,喜悦没有了,一切的一切都没有了。我牵挂的你,你为什么这么残忍?你那么喜欢孩子,为什么就不能看他一眼?你那么爱我,为什么就不能多等我一年?哪怕是一天,也许我就回心转意了,也许我就不在意那些东西了,也许一切就都可以改写了。 快下班了,王树给关玉莹发短信:亲,夜晚回家吧?想你了。 关玉莹斜了王树一眼,很暧昧地笑了一下:不好意思,我有重要任务,三天之后回家。再看王树的表情,就像被霜打了一样。关玉莹就发短信继续解释:她这几天情绪不好,我必须陪她。 王树无奈地回复:好吧,她比我重要,我知道,非常时期,咱们忍一下。辛苦你了。 方思雨有时大大咧咧,有时又心细如丝,她看关玉莹有些心不在焉,就笑着摇了摇头。吃完晚饭,方思雨就催关玉莹回家:“回去看你老公吧,我保证好好的。我可以向天地保证。” 关玉莹耸了耸肩:“不用了,我告诉他不回家,再过几天吧。”她递给方思雨一杯水。 “可是,你有七八天不回去了,今晚必须回去。”方思雨笑着命令。 关玉莹不好意思地看着她:“没关系,我们都老夫老妻了。” “你们老到这种程度了?我都感觉到你们想念对方的强大气场了。我没事,你回家给他一个意外的惊喜,他一定会高兴。” “不用吧?”关玉莹有些动摇了。 “用!有点惊喜,这也是婚姻最好的保鲜剂,听话,你又陪我,又陪他,这是咱们当初说好的,如果你赖在我这里不走,我就不敢用你了。”方思雨正色道。 “啊?嗯,那”关玉莹还是有些为难。17893844 “快收拾一下,赶紧回去,我保证,你会很受欢迎的。你明早也不用急着回来,咱们约好在公司外面的小餐馆吃早餐,你看好吗?”方思雨早就计划好了。 “那,好吧。那我真走了?”关玉莹的眼睛里不禁流露出一种喜悦。 “嗯!”方思雨笑着催她:“快走吧。”看到关玉莹风一样地走了,方思雨感觉更孤单和寂寞了。她作了个深呼吸,不允许负面情绪继续下去:“小宝贝,我们上网好吗?阿姨在这里老是管着咱们,多不自由,现在就咱娘俩了,我带你上网,教你上网,好不好?” 方思雨在电脑前面浏览着网页,实在无聊,就继续扔瓶子,扔一个普通瓶:夜晚无聊漫长,祝收到瓶子的人幸福快乐。她一点鼠标,提示这瓶子已经扔到1315公里外的地方,她笑了一下,到底是哪个有缘人捞到她的瓶子呢?用这种方式,胡乱扔下去,就像释放了她的心情一样。 关玉莹回到家的时候,已经21点多了,这时间王树还没回来,他和朋友去喝酒了。关玉莹想把惊喜搞得彻底一些,她也不开灯,悄悄在躲在自己屋里等王树回家。过了半个多小时,王树才悠然开门:“因为爱情,哼哼哼”好像是忘记歌词了:“讨厌的女人,见友忘色。”他一边报怨一边脱衣服,他忍不住走过去翻开挂历,向墙洞那边张望了一眼,床上空空如也,他叹了口气,关灯睡觉了。 关玉莹站在墙边,用力捂着嘴,不让自己笑出来,又过了二十多分钟,王树的小呼噜就打了起来,这是冲锋的信号。 关玉莹悄悄从墙洞钻了过来,悄悄地脱下衣服,掀起王树的被子就钻了进去。 “喂,什么人?”睡梦中的王树一下惊醒了。 “野女人。”关玉莹贴在王树身上。 “你是谁啊?”王树听出妻子的声音,却故意问她:“你离我远点,我可是没有定力,你送上门来,没好结果的?你干吗?女人还有强、歼犯”关玉莹在被窝中乱动一气,又笑着用唇去堵他的嘴。 被迫闭嘴的王树也温柔地亲吻着关玉莹,他们是新婚的小夫妻,如果不是为了好友,时刻都要缠在一起的,如今俩人小别更胜新婚,这一番缠绵和激情,都忘记隔墙有耳了。因为折腾得太晚,第二天早上差点起晚了。 关玉莹再回到方思雨面前的时候,她的眼睛和脸上都是幸福和闪亮的,爱情的滋润真是最好的美容品,连王树都更精神了。方思雨偷偷笑着,看来这惊喜很成功啊。替朋友高兴,心下又不免有些黯然,方思雨感觉自己无论从身体还是心灵,都像冰山一样了。 看到吴丽新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齐子林的心里又高兴又矛盾,吴丽新倒是不提结婚的事,可是孩子出生后怎么办?报户口时让他姓什么?如果结婚,他又有很多疑问。这问题真是很纠结,幸好吴丽新从不催婚。 晚上睡觉的时候,齐子林坐在床头和吴丽新聊天:“丽新,我看,咱们还是结婚吧,孩子……出生总得” “子林,别说了,有了他,我已经很满足,其他的什么都不想,真的。你不用为难。”吴丽新打断了吞吞吐吐的齐子林。 “不是,我觉得”齐子林也不知怎么说明白。 吴丽新握住齐子林的手:“这样很好,将来的事有我呢,你什么都不用操心,只要他安全落地,我们绝不会做你的负担。”怕那我你家。 齐子林皱下眉:“我不是怕你们连累我。” “我知道,是我说错了,咱们不说这个了。你摸一下,他是不是又长大了些,我都感觉带不动他了。”吴丽新转移话题,因为她很了解齐子林,他现在没想清楚,记不起往事,旧人旧事模糊不清,不想在这种状态下结婚。吴丽新也不想齐子林有任何犹豫,这次她想明白了,要结就结一个纯粹的婚,不带任何疑虑和犹豫的婚。吴丽新还有些担心,如果这样结了,有一天齐子林完全恢复记忆,两人又走不下去,还不如不结。 “以前我只有喝醉的时候能看到忆凡,能感觉到能摸到他,像真实的一样,一样一样的,但是一睁眼,就什么都没有了。现在我不能喝酒,所以什么都没了。我就像一只青蛙。” 郭文达和方思雨在大街上散步聊天,方思雨苦笑着,调侃着自己,但一点都不好笑。郭文达问她:“是青蛙现象吗?有个教授讲课的时候提到过。” “记不清了。” “我们在培训的时候听过这样一个故事,说把一只青蛙直接放进热水锅里, 第十一章8、疯狂前夕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由于它对不良环境的反应敏感,就会迅速跳出锅外。睍莼璩晓”郭文达慢慢讲着。 方思雨笑了一下:“就是这个故事。如果把青蛙放进冷水锅里,慢慢地加温,青蛙并不会立即跳出锅外,水温逐渐提高的最终结局是青蛙被煮死了,因为等水温高到青蛙无法忍受时,它已经来不及、也没有能力跳出锅外了。郭大哥,我就是那只青蛙,而程忆凡,这个骗子就是那口冰冷的锅,我也想跳出来,想逃出来,可是都晚了。”方思雨摇着头,硬是把眼泪咽了回去:“所以,我这辈子不会饶了他,就是到阴曹地府也会和他斗争到底,不会让他得意,就是来生来世,我依然要和他”说到这里,方思雨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我依然要和他……要和他决战到底,要……要和他……”看到方思雨站在冷风里泣不成声,郭文达真想把她拥进怀里,让她在自己温暖的怀抱里哭泣、发泄,但是他了解她,她是需要肩膀,非常需要,那但人不会是他,只能是程忆凡。 鳄鱼法则的原意是假定一只鳄鱼咬住你的脚,如果你用手去试图挣脱你的脚,鳄鱼便会同时咬住你的脚与手。你愈挣扎,就被咬住得越多。所以,万一鳄鱼咬住你的脚,你唯一的办法就是牺牲一只脚。 炒股的时候,王树和方思雨还专门研究过这个法则,在股市中,当你发现自己的交易背离了市场的方向,必须立即止损,不得有任何延误,不得存有任何侥幸心理。但股市的魅力和魔力还是战胜了这个法则,俩人都有股票被套进去了,只是数量较少罢了。 关玉莹又回去会老公了,她请了俩小时的假,估计得三个多小时吧。这天的晚餐用得特早,因为关玉莹想早点回家,恰好又是周末,所以就早早地离开了,关玉莹一说到回家,笑脸像阳光一样撒遍每个角落,连声音都带着甜蜜了,让别人无法不感受到她的幸福。关玉莹走后,方思雨更明显地感觉到丝丝失落和悲哀,现在,她不敢让情绪低落下去,怕影响胎儿,她赶紧穿上一件蓝色的羽绒服,出去散步。 来到楼下,方思雨发现自己竟然忘记戴围巾了。今年的冬天来得早了些,虽然这点温度对在北方生长的人算不了什么,但方思雨还是感觉到冷风的无情。她站在那里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吹一下冷风,这样更让人清醒和冷静。风其实不大,但丝丝都凉冰冰的,像小刀一样割着人露在外面的皮肤。方思雨不由得缩了下脖子,把手袖在口袋里,这样还暖和一些。 楼下的小广场上,还有不少老年人在锻炼,在零下二度的冬天,在上海已经算很冷了,但老年人锻炼的热情丝毫不减,这也激励了方思雨,跟在他们后面逛着。或许因为走得慢,胎儿已经越来越大了,行动有些笨拙,很难加快速度,所以方思雨感觉还是很冷。她把领子又紧了一下,早知道这样冷,拿条围巾就好了,她把脖子缩了缩。这时,不知哪家店里还是家里传出一首熟悉的歌曲《哥只个传说》,方思雨就停下脚步倾听,明明是欢快的歌曲,她的表情却越来越失落,越来越难过,不知不觉中,已经泪流满面,直到一个声音出现。 “阿姨,给!” 忽然,一个甜而稚嫩的女声响起,方思雨一边擦眼泪,一边转过头:“小朋友,你是和我说话吗?” 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穿着粉色的羽绒服,戴着卡通的帽子,系着白色的围巾,又干净又漂亮。她被妈妈保护得很好,只露出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和小鼻子,其它的都被包裹严实了。女孩向方思雨伸出手,手里拿着一条大红毛线围巾。方思雨左右看了一下,确定是她要给自己围巾,就更纳闷了:“小朋友,是不是认错人了?找不到妈妈了?” “给!”小女孩只说这一个字,她那忽闪的大眼睛不知在想着什么。看方思雨还在犹豫,小女孩就开始做工作了:“阿姨,这天太冷了,你拿着吧。”她把围巾塞到方思雨手里:“别冻坏了小地弟。” 方思雨只好笑着接过围巾:“小妹妹,你知道这里面是个小地弟吗?”她很感兴趣地问着。 小女孩眨着眼睛看着方思雨,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也许是个小妹妹呢?你能看到里面是小地弟吗?”方思雨听母亲说过,说民间有个说法,小孩子有时能预测出孕妇腹中胎儿的性别,所以她动了好奇心。 小女孩笑着点了点头,很有把握地说:“是小地弟。”方思雨还想问什么,这时女孩的妈妈走了过来:“太冷了,你先围上,这是我多拿的一条,如果太冷,就给孩子围上。可是我看你更需要它,我也是过来人,快,先围上它。” 方思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好吧,谢谢你们了。”系上围巾,果然暖和了很多。”你女儿真漂亮,我倒是希望有个女儿,有时又希望有个儿子,很矛盾。” 女孩妈妈很了解地笑了,她把女儿揽到自己跟前:“我也一样,当时整天胡思乱想,我还怕孩子缺少零件呢,直到她落地,我看到她四肢齐全,能哭能吃能闹,才放下了一块石头。” 小女孩不解地问:“妈妈,我和石头一块儿出生的吗?” 两个大人都笑了起来。 妈妈笑着和小女孩解释:“差不多吧,反正很让我担心。” 方思雨一直盯着小女孩看,听到这话就抬起头看着女孩妈妈:“是吗?原来你也这样?我也是常常担心呢,但是不敢说出来。” “杞人忧天。我现在才明白这个道理,我们应该以高兴的、欣喜的心情来迎接新生儿,别有那些怪的坏的念头,母子连心,他会听到看到感觉到,所以心要宽,不要给他任何压力。” 方思雨认真地听着,但只笑不语。 “好了,不多说了,你看,人一当妈,立刻变得啰嗦,我之前可不是这样。宝贝和阿姨再见,我们回家做作业了。”一听说要走,小女孩乐得一蹦一跳的,高兴地挥起了小手:“阿姨再见。” “小朋友再见,谢谢你们的围巾啊。你们在哪住?这怎么归还啊?” 小女孩的妈妈微笑着回过头:“就算是我送给小宝贝的礼物吧,祝他早日平安降临,让他妈妈放心安心。” “好吧,非常感谢。”方思雨看着这娘俩的背影渐行渐远,心里感慨不已,也许不久之后,自己也会和她们一样吧?她转过身,准备再去逛一会儿,可是又忍不住回头看那娘俩儿,方思雨的心猛得跳了一下,她忽然看到一个很熟悉的背影,虽然远了些,但真的很熟悉。可是人来人往的背影太多了,一转眼已经消失在人群中,快得让她来不及辨认,只剩下她的心在狂跳。方思雨用手揉了下眼睛,试图看清前面的人群,但是人海茫茫,根本就没有她所期待的人。她抬头看了看天,深深地叹了口气,怎么办呢?为什么会越来越想念?连幻觉都出现了?她静静地站在那里,一任冷风吹过。 方思雨一登录QQ,就收到一个验证信息,一个叫别问我是谁的网友要求加为好友,方思雨查看了一下他的资料,除了年龄40,其它都是保密保密,她对着屏幕眨了眨眼睛,一下就点击了同意加为好友。 别问我是谁:你好,可以聊聊吗? 方思雨现在的网名叫雪夜漫步:一会儿可以,我不能长时间上网。 别问我是谁:好,谢谢,我也无聊,所以想找个朋友聊一下。 雪夜漫步:你的名字真有个性。 别问我是谁:谢谢,一般一般,世界第…… 雪夜漫步:呵呵,听这句话,你也是八0后吧?怎么还写40岁? 别问我是谁:保密保密都保密。 雪夜漫步:怎么跟女人一样啊?你的性别有没有写错? 别问我是谁:呵呵,没有,保持点神秘感…… 雪夜漫步:好。那就神秘到底,我要下了。 别问我是谁:千万别,我好不容易等到一个网友,再聊会儿。 雪夜漫步:再? 别问我是谁:再! 雪夜漫步:行,聊五块钱儿的。 别问我是谁:呵呵,虽然只是几句话,你的性格很开朗吧?生活也很幸福,我感觉。 雪夜漫步:你的感觉对了一半。 别问我是谁:什么意思?哪一半对了? 雪夜漫步:性格有点意思,生活一塌糊涂。 别问我是谁:失业了还是失恋了?如果不想说,这句话等于没问。 雪夜漫步:是不想回答。我没看到没听到,进入下一个问题。 别问我是谁:那么,我没问题了。 于就良由蛙。雪夜漫步::)好,算是个聪明人,知道适可而止。下次聊吧,我要下了。 别问我是谁:行,注意休息,健康最重要。 雪夜漫步:谢谢,彼此彼此。 别问我是谁:88 这天晚上,看到方思雨又上网。关玉莹皱着眉头问方思雨:“怎么又上网了?” 方思雨抬头看了看关玉莹,笑了笑:“关于电脑对婴儿有没有影响,这个问题都是虚构的,猜测的,专家都不敢肯定呢。再说了,我儿子已经长大了,不怕这些了。” 关玉莹想继续和她理论,她故意激将方思雨:“嗬,你什么意思?不是吧?难道你网恋了?那就有情可原了。” 方思雨似笑非笑地看着关玉莹:“哼!你说什么也不会吓跑我,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聊天的人,不会上你当的。” “你再这样,我就给郭大哥打电话了,让他过来管你!”关玉莹又使出杀手锏。 郭文达那么忙,有两家公司要管理呢,怎么能让他为这种事跑来跑去呢?方思雨只好投降:“好了好了,知道了,十分钟可以吧?你上好响铃,十分钟之后,我保证立刻关机走人。”她一本正经地看着关玉莹,表示自己会说话算数。 关玉莹也只好退一步:“那好吧,我去热牛奶了,一会儿过来喝牛奶。” “好!”方思雨一边答应着,眼睛早就转到电脑上来,她的手指熟悉地在键盘上跳跃:17893863 不好意思,久等了,有人找我麻烦,一会儿就得下。 别问我是谁:没关系,上次没说完,你不是说有问题想问吗? 雪夜漫步:人在什么情况下会恍惚? 别问我是谁:恍惚?什么意思?是颠三倒四吗? 雪夜漫步:不是,就是有时会出现幻觉。 别问我是谁:哦,这个,我觉得有这几种情况,一、身体有病,虚弱导致恍惚;二、心理有病,心病也有可能;三,思想过多,有时也会出现。 雪夜漫步:有道理。你有过幻觉的经历吗? 别问我是谁:当然,不过不多。 雪夜漫步:我经常能看到已经去世的人。 别问我是谁:那肯定是幻觉。 雪夜漫步:你有很亲近的亲人,然后永不能相见吗? 别问我是谁:有,我母亲,当年也是感觉她不曾离去。 雪夜漫步:对不起,让你想起伤心事。 别问我是谁:没关系,同是天涯沦落人。 雪夜漫步:我和你不一样。 别问我是谁:无论多么伤心,多么思念,多么痛苦,生活都会继续的,必须要继续下去,因为我们还有很多亲人、朋友。因为逝者最大的希望就是希望生者能延续他的生命,能更健康,更幸福。 雪夜漫步:是啊,你说得很有道理,所以我在坚持着。 别问我是谁:无论多么伤心,多么思念,多么痛苦,生活都会继续的,必须要继续下去。因为逝者最大的希望就是希望生者能延续他的生命,能更健康,更幸福。 雪夜漫步:你怎么又发了一遍?这些紧箍咒刚才我收到、看到了。 别问我是谁:这是强调,呵呵! 雪夜漫步:谢谢啊,虽是陌生人,还让你这么费心。 别问我是谁:不客气,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当然要关心一下。 别问我是谁:我感觉你好像有很多心事 雪夜漫步:是很多。 别问我是谁:虽然你什么都没说……1d50H。 雪夜漫步:太多了,说不过来。你喜欢《哥只是个传说》吗? 别问我是谁:一般吧,那是年轻人的东西。 雪夜漫步:我很喜欢,有时间听一下吧,我觉得我也是个传说,我的一切都是个传说。 别问我是谁:这么浪漫啊,有空讲来听听。 雪夜漫步:我很想讲,但找不到词语可以表达,辞不达意。我很笨。 别问我是谁:不是笨,是你把自己武装得很好。 雪夜漫步:我的管家又来监视我了,再见了朋友! 别问我是谁:再见,祝你开心。 雪夜漫步:谢谢,88 别问我是谁:88 晚饭前,郭文达又送来一些好吃的,还看着方思雨吃下,又叮嘱了关玉莹半天,他才放心地离开。 郭文达在打电话:“嗯,还行吧,情绪不太稳定。我问过我同学,说生产之前会有些恐惧,无谓地担心等等,这都是很正常的,第一个孩子嘛,没经验,自己会慌的。嗯,嗯,嗯,知道了,好,好,就这样,再见。” 王树的同学丁峰来看他,两人喝得酩酊大醉。 丁峰羡慕王树:“还是你好,兄弟,千万别结婚,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你知道吗?我现在被她闹得,都性冷淡了。” 王树笑:“有这么严重吗?你们结婚才几年?” “没办法,她的事太多了,自己不生育,还疑神疑鬼,整天埋怨我不行。我一生气,等哪天下定了决心,就准备找个女人生一个,让她看看,到底是谁不行。”丁峰见到王树,总算是找到可倾诉之人了。丁峰在东城,是专门来看王树的。 王树劝他:“气归气,说归说,可千万不能做,否则就真伤害了感情。” 丁峰不置可否:“我们现在不过是熟悉的陌生人罢了。”丁峰继续报怨着:“哪还有感情啊?我们俩,告诉你,最近我们有两个多月不过夫妻生活了,为什么,谁看谁都不顺眼,彼此不需要。”丁峰凑近王树耳朵小声说:“兄弟我行,前几天花钱找了一个,不知是那女人太骚,还是我棒,反正我很行,感觉天下无敌。”他一边说一边邪恶地笑着,仿佛还回味无穷呢。 王树笑着摇了摇头:“你像恶狼一样吧?下不为例啊,让嫂子知道了,你就真完了。” “我都到绝路了,山穷水尽,还怕她?!”丁峰的声音大了起来。 王树怕他继续嚷下去:“算了算了,酒也喝得差不多了,走,咱们回家说。” “家?” “哦,我宿舍。走啊,我扶你吧,看你也喝歪了。”王树笑他。 “老同学,强扭的瓜真不行,我妈当初要死要活的让我娶她,和她家攀亲戚,现在,我妈后悔死了。不应该为了她的公司牺牲我的幸福。”丁峰继续唠叨着。 “有时候,感情也可以慢慢培养嘛。”王树还是在好心地劝着。 “培养?我们现在谁也不想看到谁,就等父辈人来谈判了,然后就能结束这半死不活的婚姻。”…… 丁峰和王树在宿舍住了一夜,第二天准备逛一逛上海,王树又陪着他转了几个地方。 王树给关玉莹打电话:“喂,还在外面,他啊,坐晚上的动车,票都买好了,嗯,到时候我去送他,八点发车。啊,行,好,好。”如果不是丁峰来住,关玉莹昨晚就回家了。不知为什么,这几天她特别想王树,所以就准备回家给他一个惊喜。 “思雨,今晚你洗澡吗?出去散步吗?”关玉莹打听。 方思雨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笑:“不用,今天懒,想早点睡觉。”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关玉莹欲言又止。看方思雨用比较诡秘地眼神看着自己,关玉莹不好意思地笑了:“你知道的,我不用说了。” 方思雨故意逗她:“我知道什么?什么也不知道啊?行了,今晚咱们早点睡觉,睡得美美的,香香的。” 关玉莹看方思雨并没理解她的意思,就有点着急:“睡觉吗?现在?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不早,我想睡了,走吧,要不咱们上床坐着聊会儿天。”方思雨忍着笑。 “哦,好,行吧。”关玉莹无可奈何地应着。 方思雨再也忍不住笑起来:“行了,快点收拾回家吧,又想给王树一个惊喜了吧?” 终于听到方思雨说出这话,关玉莹站在那里傻乐。 “走吧,我今晚没任何计划,有的话就是睡觉,这样你放心了吧?” 关玉莹高兴地点着头:“我明天会很早赶过来准备早餐,你放心好了。” “不用,我可以出去吃。” “不行!这个必须听我的,我又不是照顾你,我是照顾小宝宝呢。”关玉莹坚持着。 “行,都依你。” 看着关玉莹回家去了,方思雨也不想让自己的情绪低落下去,她打开电脑,又去上网了,关玉莹回家,倒给她带来了部分自由。 关玉莹早早地就回到宿舍,早上她问过了,王树出差今晚会回家,虽然时间不定,可多晚都没关系,等爱人回家,也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这种感觉是和方思雨呆过之后,关玉莹才深有体会的,有人可吵,有人可气,有人可等,这都是幸福的。 关玉莹不敢玩电脑,她若是开着灯,怕王树一回家就发现了她,所以她默默在躺在床上,忽闪着两个眼睛,竖着耳朵等王树。时间原本不长不短,可等待会改变它,会将每一秒都拉得很长。因为不敢出声,因为躺在床上,因为王树确实回来得太晚,关玉莹居然睡着了。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半夜了,关玉莹看看手机,这个时间,看来是不会回家了,她还想制造一个大大的惊喜呢,现在却变成了大大的失望。 第十一章9、惊天秘密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要在平常,她早打电话或发短信去问王树了,可这次她打算创造惊喜呢,这场空等待也只能打碎 关玉莹睡醒一觉,就再无睡意,她拿出一瓶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一边喝一边埋怨:“浪费了一个浪漫的夜晚。睍莼璩晓”她慢慢地抿一口又抿一口,一来二去的,居然喝下了两大杯,这种借酒浇愁法,一会儿就把自己灌醉了。关玉莹又看看手机,已经凌晨了,王树肯定不会回家了,她就失望地关上灯准备睡觉。关玉莹躺在床上,却丝毫没有睡意,连闭眼的想法都没有,但酒劲有点上来了,全身发热,头也有点晕。这时,忽然听到那边的门吱呀一声。关玉莹赶紧捂住了嘴,天啊,他怎么这时间回家了?她乐得差点笑出声来。 关玉莹竖着耳朵听墙那边的动静,真懒,脚都没洗就上床关灯睡觉了,看来是累了。关玉莹犹豫了一下,他都累了,还要不要打扰他?她在墙这边矛盾和纠结着,如果不过去,自己就白回来一趟了。她悄悄地走到洞口,侧耳听着那边的动静,呼吸均匀,估计很快会睡着,人若是疲乏了,会很容易进入梦乡的。时间不长,果然听到王树小小的呼噜声。关玉莹在夜色中轻轻地笑了起来,真是一只懒猪,在睡觉之前,居然也不念叨一下亲爱的玉莹。待关玉莹确定王树睡着之后,就悄悄地从洞中钻了过去。在去打浪出。 这时的关玉莹已经晕乎乎的,也想不到动作轻柔一些了,干脆直接钻进王树的被子里。王树还是照例吃惊地问着:“喂,你谁啊?”这种把戏玩得太多了,王树每次都这样装作被强迫和袭击的样子,关玉莹忍着笑,直接用柔软的香唇吻上了他的嘴,他还想说什么,想继续装下去,只是手轻轻地推了她一下,便不再伪装。她分明地感觉他的反应,从最初的懵懂到温柔地回应她,从温柔变得狂野,从他的力量和呼吸中,她能深深感觉对她的渴望和思念。他的热烈和热量把她整个都燃烧起来,不知道有没有酒的动力,关玉莹从未感觉到的快乐,他仿佛要压扁她,吸净她,把她从一个山峰送到另一个山峰,她美妙的声音根本控制不住,完全忘记了隔墙有耳。 两人终于感觉到累了,关玉莹躺在床上轻轻地申银着,每一声里面都是幸福和满足。王树显然经不住这种信号的you惑,他又重新压住了她……当王树终于折腾够了,呼呼睡去,关玉莹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天还没亮,关玉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她赶紧穿洞而过,这是她上好的响铃,该回去照顾方思雨了。 关玉莹买好早餐回到方思雨家里,方思雨看到她就摇着头笑,关玉莹有些不好意思:“我回来晚了?不太晚啊。” 方思雨还是摇头笑,眼中还很神秘。看关玉莹很纳闷地看着自己,方思雨就不难为她了:“喂,我分明看到了一个小宇宙,爱的小宇宙在这里面。还有”方思雨指了指关玉莹的眼睛:“这里,贼亮贼亮,全部都是甜蜜的火焰啊。” 被方思雨看出来,关玉莹低着头,更不好意思看她。 “小别还真胜新婚啊!你看,前人的话,说得太准了。”因为被朋友的幸福感染,方思雨的脸上也洋溢着幸福的光彩。 关玉莹笑着沉默了半天,忽然贴在方思雨的耳朵上说了几句话。方思雨的眼睛睁得又大又圆:“怎么?啊?真的?” “嗯,我觉得,我现在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了,死而无憾。”关玉莹说完就去准备早餐。方思雨看着她的背影笑,关玉莹连走路都带着幸福的味道,真是服了她。可是她怎么那么说呢?方思雨自己笑着摇了摇头,就去了洗手间。 吃完饭,关玉莹忽然接到母亲的电话:“什么?不舒服?知道了,我马上就回家。”1d6YL。 “怎么了?阿姨还是叔叔?”方思雨关心地问关玉莹。 “我爸爸,上吐下泻的,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我回家看看,我妈说我爸不肯去打针,我回家训他一顿,他会听我话的,思雨姐我请天假啊。”关玉莹没等方思雨答应,就接着拨打洛向冬的电话:“洛大师,今天有你表现的机会了,对,我有事,你过来接她,负责到底啊。” “我自己去就好了。”方思雨不想多麻烦别人,她很想独立,可是朋友们实在太热心了,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 关玉莹一边拿外套,一边往外走:“听话,在家呆着,他马上到。”说完就关门走了。 果然,不大一会儿,洛向冬就赶到了,他先埋怨:“我觉得你可以在家休息了,来来去去的,会不会不好?不是我怕接送你啊。”说到这里他自己也笑起来。 “没事,医生说我应该多运动,生产的时候才会更顺利,闲在家里更闷,还不如在办公室工作,能和同事们聊聊天,很好。” 听到方思雨的解释,洛向冬不禁又生出怜惜之情,是啊,让她一个人在家寂寞着,还不如在办公室呢。“那,你准备好了吗?” 方思雨笑着点了点头。 在办公室里,今天的事情有点多,王树和关玉莹都不在,几个急用的材料,全等她把关,每个都得细细地看,认真地修改,坐久了,她会累,于是就不时站起来看一会儿,有时也转几圈。她奇怪着,怎么王树今天没来上班呢?难道?想到这里,方思雨神秘地笑了起来,难道是昨晚累垮了,关玉莹说,王树从来没像昨晚那样吃人一般,让她感觉有些招架不住,简直像遇到了野人。 冯姐看到方思雨自己笑,就奇怪地问她:“方经理,你笑什么啊?是不是我写的那个材料很可笑啊?” 看冯姐误会了,方思雨立刻收敛了笑容,认真地跟她解释:“没有没有,我在想其它的事。” “喂,郭总好,王经理还没回来,对,好,可以,让他一回来就去你办公室。”文良在接电话。 方思雨猜着问:“是郭总找王树吗?” 文良看了一眼方思雨:“是啊,刚才的电话打到这里,说王经理的手机关机,可能又没电了,也不知道他回来没有。” 方思雨又笑了:“那就别管了,等他开了机再联系。”她心想让王树好好休息吧,又是出差,又是奋勇夜战的,哪能不好好喘口气呢?一想起关玉莹说的话,方思雨还是忍不住偷笑,王树,看起来那么斯文,怎么会像野人呢?太夸张了吧?这落差也太大了。 “师傅!”文良又走了过来:“看看这个,我排的座次,七个人会排,怎么六个人不会排了呢?” 方思雨忍着笑:“单人和双人一样的,确定好第一就行了,不要被单数和双数吓住。这是主席台上的排序?确定吗?” “我根据传真电报上的名单排的,应该是这个顺序吧?”被方思雨一问,文良就说得有些含糊。 “应该?这必须是确定的,准确的,万无一失的,你问下王经理,他对这些人很了解。”方思雨指着其中两个名字:“这俩人我就不太熟悉,不知道怎么排他们。” “可是王经理没回来,最快的话,他现在也在火车上。” 方思雨微微地皱了下眉,用铅笔轻轻地敲着名单,她一边盯着名单思索着一边问:“他又去哪儿了?” “东城,他还没回来呢。”文良不经意地说着。 方思雨有些惊讶地看着文良:“没回来?一直没回来吗?” 文良不解:“是啊,怎么了?” 方思雨的眉头皱了起来,脸色也紧张了:“不是,你怎么知道他没回来?” 文良奇怪地眨着眼睛:“我?当然知道,因为有点事,他给我打过电话,是他说要推迟一天回来,让我负责筹备这次会议,不懂的地方就来请教你。他没和你说吗?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呢。” 方思雨的脸色有点难看了:“好了,知道了,你去忙吧。” 看到方思雨不是很高兴,文良纳闷地站了半天,不知是哪句话说多了,竟然让方思雨不开心?可是他还必须得硬着头皮问:“那,这些人谁最了解呢?” “哦!”方思雨忽然想起来:“对,你说他们?找江总吧,他更了解这些人。你快去吧,时间很紧张了。” 文良拿过名单,走了几步,又回头看着方思雨,她怎么了?怎么会忽然就心事重重的? 方思雨把胳膊支在桌子上,两个拳头不时敲打着太阳穴。不一会儿,方思雨拨打王树的手机,她想试试能不能打通,还真是不行,她又拨打了关玉莹的电话:“玉莹,叔叔怎么样了?我没事,你就在家多呆一天吧,没关系。你照顾他一天,也尽尽孝心。” “对了,别告诉王树啊,他刚回来,又累,事情又多,不要让他分心。”关玉莹叮嘱着。 “哦……好”方思雨慢慢地应着,她想问的话,被关玉莹这一句全部堵了回来,通过文良和关玉莹的说法,还有自己的确认,方思雨就有点晕了。这怎么可能呢?关玉莹怎么会不认识自己的老公?希望是个误会吧。 刚放下手机,方思雨就接到母亲的电话:“妈,有事吗?我很好,你说,都很好。一会儿就下班了,我等会儿打给你好吗?” 下班后,一坐上洛向冬的车,方思雨就给母亲打电话:“妈,你想说什么啊?刚才听你声音好像有事。” 方母:“一直也没告诉你,你大哥和大嫂还是离婚了,昨天办的手续,想来想去,还是告诉你吧。这也不是小事情。” 方思雨吃了一惊:“什么?还真离了?我还以为也就是闹腾一下,出了气就没事了。” “没办法,不是我偏向自己的儿子,你大嫂心理有问题,志松一出门,她就跟踪、怀疑,总觉得他和那些漂亮的服务员有什么暧昧关系。” “啊?到了这种地步啊?”方思雨真是不敢相信。 方母叹息着:“可不?最过分的是,她把漂亮点的服务员都赶走了,怕她们是狐狸精,傍上你哥哥。” 方思雨笑着摇头:“太可笑了,我哥他有钱吗?饭店才刚刚起步,能挣多少钱啊?他又不是高富帅?哪来这么大的魅力?嫂子也疑心太重了。” “起初我也是帮你嫂子的,咱们都是女人嘛,可她也真太过分了,你哥和一个女服务员在走廊里说话,两人正共同察看一个单子,你嫂子看到了,过来就给人家一巴掌,还当场骂人勾引她老公,这事闹得沸沸扬扬的,你哥能受这个窝囊气吗?”方母还在絮叨着。 打完电话,方思雨也叹了口气,嫂子怎么这么没自信呢?看来这缘分真是误人,大概他们的缘分就到这个地方吧?本来,方思雨还想让嫂子来陪她坐月子呢,照这样看来,还真要纪敏过来了。怎么麻烦事这么多呢?如果忆凡在就好了,这些问题都由他解决,可是现在……方思雨忽然感觉很孤单,非常孤单。 洛向冬不时从镜子中观察着方思雨,接完电话,不对,从她一上车,就感觉心事重重的,不知在想什么。打完电话,一脸都是忧烦和愁闷,眼神变得很遥远,让洛向冬看不到、猜不到她在想什么,看什么。方思雨的表情拒人于千里之外,洛向冬张了两次嘴,到底还是没有问出来,只是轻轻地咬了下嘴唇,认真地开着车,也许现在给她安静,才是最好的选择。 用计划不如变化快这个说法,对王树来说再合适不过,他和文良打完电话,才刚上火车,火车还没发动呢,就接到李云坊的电话,让他在东城再呆几天,因为和一个外地的大活动有冲突,为保证所请人员多数能够按时参加,预计一月之后举办的订货会只好提前,就这样,王树又立刻下火车,打的赶回总公司,负责这次活动的筹备工作。孟静静在关键时刻生病了,刚做了流产手术,还得休息几天,这次筹备是指望不上了,所以李云坊要拉住经验丰富的王树在总公司帮忙。 因为太急促,王树匆匆下火车的时候,居然把装手机手充电器和备用电池的塑料袋忘了拿下来。 王树的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他还不知道呢,因为他在加班忙碌着,当发现手机不通时,已经是几个小时之后的事了。小刘赶紧把备用手机给王树,王树接过来就装进口袋里,小刘有点纳闷:他怎么不换手机卡啊?可当时一切都没有眉目,她也没时间提醒他。 王树在调度本次活动准备的情况:“李总的发言稿是谁负责的?” 一个小伙子有点怯怯地站起来:“我拿的初稿,孟经理说很不成熟,需要大卸八块,重新组合,总之很不满意。当时因为她有急事,这事就放下了,之后她就身体不适,休息了,我以为会议还有很长时间,还没修改呢。” 看小伙子如实介绍着,王树又好气又好笑:“你叫什么名字?” “嗯”他居然支吾着,仿佛不好意思说出自己的名字。王树眯起眼,表示了一点不满,小刘在一边看出来了,赶紧向王树解释:“不是他故意不说,因为和你有关系,所以不敢说。 “什么?名字和我有关系?”王树更好奇了:“那我更要听听了,你叫什么?” 小伙子看了看王树,清了下嗓子:“王大树。” 王树果然吃了一惊,继而笑了起来:“这可厉害了,比我还大啊?”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好,等会儿把你的材料拿出来,让我看看,王树?王大树?还真有点别扭,幸亏咱们不常在一起工作,否则就乱套了。” “人员名单我看到了,小刘再核实一下,看往年的邀请名单,凡是以前有的,都不要漏掉。对了,那会场呢?”王树一边查看着名单,一边问。 “会场初步定在东城会展中心,后来又考虑新建的一个开创会展中心,老张负责去实地考察过,说面积、内部装修都比东城会展中心要好。” 听到小刘这样介绍,王树忽然想起来了:“老张呢?我怎么没看到他?” “几天之前已经办理了提前退休,他家务事太多,妻子重病在家,离不了人,他只好回家伺候病人。”小刘停顿了一下,还是提出疑问:“其它人都没去看过,是不是再让老张回来?” 王树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算了,咱们重新开始吧,明天咱俩过去看一下,决定好场地,才能开始设计展台,才能知道怎么部署。对了,你提醒我点儿,有空就去看看老张和他媳妇。毕竟同事这么久了。” “你们这些初步意向和李总汇报过吗?”王树看着小刘。 小刘的表情有些尴尬:“没有,以为还早呢,还没把这事摆上议事日程。” 王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逐条安排着。小刘在本子上迅速地记录,她怕忘记了,她已经习惯将任何事情都记录下来,以备之后查看。 需要准备的事情实在太多,王树一项一项地和他们理顺着,有条不紊地安排着。通过他一番安排分配,大家既明了了自己的目标,也知道要先干什么,后干什么,连工作程序都非常明确,干起来就更加顺手了。先前听说活动要提前,大家都愁眉苦脸,听王树一番话之后,都不再慌张和畏惧,虽然忙碌,但忙而不乱,大家心里都有底,干得明白而踏实。 看到大家都忙各自的事,小刘很佩服地看着王树,她怎么就学不会遇事不慌乱的本事呢?孟静静虽然比她强,但比起王树,还是相差很远,难怪最近李云坊总是喜欢调王树过来,看来是对她和孟静静的工作不很满意。这次再和王树合作,一定留心学习,看他有什么窍门。 这期间,丁峰给王树打了个电话,打通了,又没说话,挂断了,王树立刻回过去,但是对方又没接,过了很久,收到一个短信:不好意思,刚才没听到,想告诉你一声,我没去住,直接出差了。王树回复:知道了,有空再来玩。 关玉莹回到方思雨家,先一下把自己甩到沙发上:“累死了,什么都不想做了。我才知道做个孝子有多难?!” 方思雨给她倒一杯水:“辛苦了,大孝子,给,慰劳一下。” 关玉莹不好意思地坐了起来:“啊?我怎么能让准妈妈为我服务呢?” “咱俩谁和谁啊?这样说就见外了。”方思雨笑着看她,但脸上的笑容还是慢慢在收敛,关玉莹现在多么幸福快乐啊,要不要提醒她?关玉莹看方思雨站在那里看着自己,好像有话要说。“思雨,今天感觉怎么样?” “我很好。”说着,方思雨就在她身边坐了下来。“玉莹,咱们是铁铁的姐妹吧?如果我有点建议,你是不是能接受?” 关玉莹立刻警惕地看着方思雨:“什么意思?” 方思雨暗暗地给自己加油,脸上的表情也轻松自然了很多:“我吧,可能是因为忆凡早逝的缘故,很怕我的亲人朋友不幸福。你就当我多虑吧,多管闲事也好,反正我无聊得很,有事可管,总也舒服些。对吧?” 关玉莹的脸靠近方思雨一些:“这么长的铺垫?是想问我借钱吗?我没有,有也不借。”说着她就自己笑起来。 借?听关玉莹这一个字,方思雨顿时有了主意:“对,是借,不过不是钱,是借你一个承诺。”17901431 关玉莹一拳头打在沙发上:“我不会扔下你不管的,今天纯粹是个意外。” 方思雨拍着她的胳膊:“别急,我不是说你不在我身边的事,我是想让你的爱情保持一点神秘感。” 第十一章10、神秘的信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还是没听懂!”关玉莹嘟起嘴,疑惑地看着方思雨。睍莼璩晓 方思雨边想边说:“你不是说和王树之间”她的眼睛轻轻地眯了一下,这个话题还不是太好出口:“就是,你们已经达到巅峰阶段吗?而且还是在梦中?你说的话:就像是在梦中。那你就闭口不谈此事,如果他提起来,你也不承认,让他感觉真真假假、似梦似幻,这样他会更想你,更爱你,感觉你更神秘。” 关玉莹还是不解地眨着眼睛。 “但是,前提是,你必须必须不能让他知道真相。” 看方思雨越是说得一本正经,关玉莹就越是想笑,夫妻之间的翻云覆雨,再也正常不过,只是他比平常更激情更迫切一些,这事也要保密?“不对不对,这还用保密吗?他肯定知道是真实的,是我们” “你不是说他没睁眼看过你吗?那你看过他吗?你们清楚地看过对方吗?”方思雨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关玉莹捂着嘴忍不住地笑:“来不及看了。我早上走得早,天还没亮呢。看他干吗?我们又不是不认识?” “对啊,重点就在这里,他没看到过你,你就可以不承认,让他以为是在梦中,多点浪漫的想像,他会一生难忘。有些事,说白了就没意思,你内敛一些,不要事事都和他说。有时坦白并不是真诚,而是减少自己的魅力,有时,有时,有时甚至会是伤害。” “有这么严重吗?”关玉莹有些认真地看着方思雨。 “当然,我是过来人啊,听我的没错。夫妻之间不必完全知道真相,如果真相不能让彼此更幸福更和谐,可以忽略掉那些所谓的真相。我说得自己都快晕了,总之,有时善意的谎言也是一种保护,只要目的是好的,就不算欺骗。” 关玉莹终于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说这半天,你就是让我绝口不提这事?让他的幸福指数更高、更神秘吗?” 方思雨肯定地点点头:“绝对不能提。如果你说了,代表他之前都做得不好,如果之后又达不到那天的效果,你又会失望,他也会有负担,有压力,反而更不好,你说对吗?” 这次关玉莹听明白了:“也对啊。行,那就听你的,反正那天他醉乎乎的,可能还真以为是在梦中呢?我又去得晚,走得早,神龙见尾不见首的,估计他还真懵懂着呢。”关玉莹自己笑起来:“做梦?嗯,应该是这样,他真的认为是在梦中了,都一天了,他也没给我打电话或发短信。” “那,这就说明我猜对了。咱一言为定,这件事就是咱们姐妹的秘密,不能再提了,再也不能和第三个人说了,知道吗?”方思雨伸手和关玉莹击掌。关玉莹忍着笑和方思雨拍了一下手,虽然方思雨的理由有些牵强,但是也有道理,就依她了,反正她也是好心。 “你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给王树打电话去了?”关玉莹征求方思雨的意见。 “好,记住我的话。” 关玉莹一边拿手机一边往自己的卧室走,嘴里还在嘟嚷着:“好,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方思雨看着她的背影消失,目光中还满是忧虑。 那间房里隐隐传来关玉莹的笑声,她和王树聊得热闹着呢,一会儿说一会儿笑的。 方思雨翻来覆去地一夜无眠,第二天一早,趁着关玉莹出去买早餐,方思雨给郭文达打电话:“郭大哥,等一会儿,我去找你,我想查个录像资料。” “查录像?”郭文达很奇怪,她知道什么了?“你想看什么呢?我帮你看。” “不用,你安排一下,我自己去看。不会泄露商业机密的,只是一点朋友的私事,我想证实一下。” “马上就到预产期了,不要管太多事,保重好自己就行了。” 是地玉中边。对郭文达的提醒,方思雨一点也听不到心里去,她非常急切地想知道答案:“我知道。你让人把前天晚上员工宿舍楼的录像拷给我,我自己看看就行,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有点好奇心。” “不对,一定有什么事?”郭文达继续追问着。 方思雨干脆直说了:“是这样,玉莹前晚非要去宿舍,说有事,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撒谎,想证实一下。” 郭文达更奇怪了:“啊?这个,你们俩吵架了?” “也没什么,就一点儿姐妹间的小误会,这会儿该帮忙了吧?我把*都告诉你了。” 郭文达这回很痛快地答应了:“行,我一会儿让人送到你办公室。你还去上班吗?不如在家休息吧?” “没关系,我坚持到最后一天,再说王树又不在这里,我还是能顶几天算几天吧。”方思雨有自己的主意。 “行,就依你吧。但记住,不能单独行动,万一忽然有事,没人在身边就麻烦了。”郭文达还是有些不放心她。 “知道了!你跟我妈都差不多了,我跟她说,孕妇不能经常打电话,她才减少一些唠叨。” “好好好,不说了,再见。” 这时关玉莹刚好进门,她一边换鞋一边问:“这么早就打电话啊?” “嗯,我妈又来叮嘱这个那个的,真是烦人啊。”方思雨很努力地向关玉莹笑了一下。 “正常,别说她,我都紧张着呢,晚上睡觉都竖着耳朵呢。” “那你从今天就过来陪我睡吧。”方思雨向餐厅走着,一边和关玉莹聊天。 “那半张床?算了吧?我可不敢睡,你不是说谁谁谁,算了,我还是在你隔壁吧,你一有动静我保证能听到。”关玉莹向方思雨吐了下舌头,对自己刚才的食言作了交待。 看到关玉莹在忙活着,方思雨叹了口气:“唉,都随你吧,反正你现在管着我呢。”两人都笑了起来。 上班不久,郭文达果然安排助理给方思雨送了一个信封:“方经理,郭总说把这个给您。” 方思雨站起来接过信封:“好,谢谢你啊。” “不客气,要没别的事,我就回去了?” 方思雨点了点头,他就转身走开了。关玉莹转着仿佛了解一切的眼睛,偷着笑,肯定是郭总的求婚信或是求爱信吧?他对她的照顾已经超过一般朋友了,这一点,傻子都看得出来。方思雨就更奇怪了,直接把信封锁进抽屉里,仿佛很重要的样子。关玉莹又偷着笑了笑,就开始查阅资料,王树不在这里,他们都感觉忙碌了很多。幸好方思雨在,否则大家也乱套了。 下班回家时,方思雨也不让关玉莹拿她的包,刚进门就忽然想起什么:“哎呀,忘记和你说了,我今晚想吃小龙虾,辛苦你再跑一趟。”1d6Zj。 关玉莹苦着脸:“啊?那你不早说?这时间去超市,结账要等半天的。” “没关系,我有耐心等,你慢慢排队吧。”方思雨笑意盈盈看着关玉莹。 “啊哟,真是,好吧,你别着急啊。”她把包一扔,急急地关上门离去。 看关玉莹走了出去,方思雨赶紧走到她的书房,她打开电脑,把光盘放进去播放。她抬头想了想时间,应该是这个时间段,她点了一下鼠标,不大一会儿,就看到关玉莹回宿舍了,她走过王树的门时,还特意看了一眼,然后就开了自己的门,灯光亮了起来。方思雨又往前点击了些,又点击了一点儿,慢慢地,她终于看到一个男人,明显是喝过酒的,走路也有些不稳,他拿出钥匙直接就进了王树的宿舍。走廊里的灯没有关,但是感觉他的背影很陌生。方思雨泄气地倚到椅子背上,天啊,关玉莹说得不是梦话,方思雨还指望着,是关玉莹自己喝醉了,说得梦话呢。 愣了半天,方思雨给文良打电话:“文良,到家了吗?没什么事,就是前两天,我不是没去上班吗?对,王树,有人来找过他吗?” “是啊,我还陪他同学吃过一次饭。”文良回忆着。“怎么了?” “没什么,我一个同学说好像看到王树在请客,我还生气呢,请客也不请我一起去。”方思雨边眨眼睛边解释。 “哦,那人太能喝酒,幸亏你没去,否则会很烦的。”看来文良对那个人的印象不太好。 “能喝?肯定是小李吧?我见过他。” “不是,是,是叫什么来?对,叫丁峰,他自己还吹自己是顶峰呢!” “没事了,你准备一下吃饭吧,明天开会不要迟到啊。”方思雨叮嘱着。她合上手机,抬头看着天花板,希望从上面能看到什么出路。 第二天早晨起床时,关玉莹发现了方思雨的黑眼圈,她以为又想起程忆凡了,就提醒方思雨:“思雨,宝贝马上就要出世了,可不敢再想三想四的,他现在长大了,什么都懂了,你一定要快乐,开心,我们要高兴地迎接他,对不对?” “我知道,你说过几十遍了。昨晚是没睡好,今天我在家休息,你自己去上班吧。”方思雨一边吃饭一边说。 关玉莹的筷子半含在嘴里,歪着头观察方思雨:“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就是没睡好,我补个觉就行。不吃了,没睡好,食欲也没有了。”方思雨把碗筷放下,她碗里的稀饭还有大半碗呢。 “那好吧,我在家陪你,郭总说了,不能让你一个人呆着。绝对不能。”关玉莹不打算听方思雨的话去公司上班,现在保护方思雨比上班重要。 “我就是在家睡觉?又不出门,你在家走来走去的,还影响我休息呢?去吧去吧,文良的材料你替他改吧,他改过两次了,都没什么长进,下午还要急用,你去帮他一下。也算是帮我了。”方思雨是铁定要赶她走的。 关玉莹为难地皱眉:“不行,郭总要知道了,王树知道了,也会把我臭骂一通的。” “咱们保密啊,跟他们汇报干吗?你放心,我就在这里呆着,绝对不会乱跑乱动。要不我向你发誓。”方思雨举起手来。 “好好好,算了,那我就去上班,但是有一点风吹草动,你都得赶紧通知我啊。否则我可是担待不起。”关玉莹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责任越来越大了。“纪姨什么时候来啊?她再不来,我都睡不着觉了。” “我睡醒一觉,就和她联系,这样你放心了吧?” 关玉莹一边快速地吃饭,一边点头,要去上班的话,时间有些紧了,她还以为今天俩人都能休息呢。看到关玉莹匆匆忙忙地走了出去,方思雨就给东城的孟静静打电话:“静静,你找到他的电话了吗?” “找到了,我发你手机上了,你没收到吗?” 方思雨赶紧查看手机:“没有,你再发一次吧。” “好,你等着,马上就好了,你找他干吗?”孟静静很随意地问着。 “不是我找,是另一个朋友,想去他们公司推销产品,听说这人比较好说话,打算找他帮忙。”方思雨跟她解释着…… 拿到电话号码,方思雨还是深呼吸了一下,就开始拨打:“喂,丁峰吗?你好,我是王树的朋友。”对方居然沉默了几秒:“哦,你好。” “我也不和你绕圈子了,我知道你在他家住过,现在,希望你能立刻过来,我有事要和你谈。” “你是?”丁峰有些紧张:“你是那个谁吗?” “我不是玉莹,不过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以最快的方式赶过来,我必须和你谈谈。” “我,我,我现在还在上海。”丁峰吞吞吐吐的。 “太好了,你现在赶到一个地方,我一会儿把地址发你手机上。” 丁峰还是心虚:“那个,她还好吗?” “见面再说吧。”方思雨有些恼怒地挂了电话,她吐了口气,对方的声音居然很有磁性,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呢?希望这是相见的最后一面。方思雨深呼吸了一下,给自己加加油,除了这样,她再也想不出伤害最小的办法了。 一个小时之后,方思雨在一个咖啡店里见到了丁峰,他穿着一身米黄色的外套,白围巾很随意地搭在胸前,整个人看上去帅气迷人,很有韩国帅哥的范儿,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用这几个字一点都不夸张。只是表情有些沮丧,有些无精打采。一看到方思雨是个即将临产的孕妇,丁峰更觉得惭愧了,他连连向方思雨鞠躬致歉:“对不起,真对不起,您都这样了,还劳您操心。” “你好!我叫方思雨,是王树和关玉莹的好友,也是他们的红娘。”方思雨尽量客气地和他说话:“你请坐吧。” “你好你好,很高兴认识你。”听到方思雨的自我介绍,丁峰的脸有些红了,尴尬地坐在方思雨对面。方思雨也慢慢坐了下来,她冷静地观察和打量着对方,他是不是像某个明星?可一时又想不起来。两个人都沉默着,都在想怎么开口。若不是这事太过复杂,方思雨定然要和关玉莹开玩笑的,国际玩笑,她可真厉害,就是误打误撞的一也情都能撞出一个“明星”来。 方思雨先喝了口咖啡,虽然她是有备而来,感觉还不是能出口成章,因为这事实在太荒唐了,比导演导出的戏都巧合和难以置信,更出乎意料的是,对面还坐一个大帅哥,她得重新整理一下思路。 再头痛也得面对,必须把这件事大事化小,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丁先生,我想听听你对那晚的误会有什么解释?是误会吗?”方思雨直视着丁峰,句句都单刀直入。 丁峰尴尬地看一眼方思雨,低下头,什么也没说。她到底知道多少?这该怎么说呢? 方思雨看出一点问题,看来他并不想直接承认,她眨了下眼睛,干脆就正面提醒他:“你是故意冒充王树吗?你们可是好哥们儿啊?看起来,你也不像是很荒唐和龌龊的人。” 丁峰张了张嘴,又低下了头,仿佛很难出口。 方思雨只好继续激将他:“朋友妻不可欺,堂堂的您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王树拿你当兄弟,你拿他当什么?你不觉得这件事后果非常严重,现在一地鸡毛,无法收拾吗?”因为生气,方思雨说话时就有点咄咄逼人了。 “绝对不是故意,真的,你听我说”听方思雨这样误解他,以为他不怀好意一般,丁峰还是无法沉默了,他不由自主地叙述起来:“那天晚上,我本来要回东城的,可公司打电话,说过两天有个活动,让我直接在这里等着,到时候和公司的人汇合,然后一起参加活动。于是我退了票,又回王树的房子住下了。我和王树联系过,知道他刚好出差了,而我又有他宿舍的钥匙,因为当时走得急,忘记留给值班室了,而且那值班的人也认识我,出入也自由方便,所以就,我就去了。” 听到这里,方思雨就有点牙痛了:天啊,如果是这样,这也怨不着人家啊。 “我在外面喝了点闷酒,去他宿舍的时候估计得半夜了,我睡着的时候,也不知什么时候,有一个女人,像烈火一样的女人钻进了我的,我的床上……当时……当时情况很复杂,我也没控制住。”丁峰还是不好意思说出是关玉莹强迫他。 方思雨用手捂着嘴,免得自己惊讶地叫出声来,天啊,玉莹,你制造的惊喜也太太太让人无语了。 不知想到什么,丁峰的脸也热了一下:“我当时也有一秒想拒绝,我也说出过几个字,但是但是……反正情况就这样了。” 方思雨有些轻蔑地笑了一下,男人本就脆弱,哪经得起美女送上门呢?如果说能经得起考验的,也许只有程忆凡还能淡定些。丁峰一口喝下一杯咖啡:“我起初还以为是王树好心替我找的女人呢,因为他知道我和妻子冷战分居好几个月了,我真不知道是”他后悔得牙痛的样子:“真不知道是王树的妻子,知道之后,我的肠子都青了。” “你怎么知道是他妻子?”方思雨盯着他问,她得观察和断定一下他话语的真实性。 “早上醒来,我还觉得有些不真实,但看到一地狼藉,就相信了,但是我的门还是从里面插好的,我就纳闷了,难道这世上真有神仙啊娇精,能趁着夜黑来找人吗?我的疑问太多,就满屋里查看,后来居然在墙上的挂历后面看到一个洞,后来我又查看了一些东西,就知道关玉莹和王树的真正关系了。” “再后来呢?” “后来我就知道闯祸了,感觉无法面对王树,我抱着侥幸的心理,以为关玉莹是醉酒的,分不清谁是谁,就给王树打了个电话,说我没过去住。后来,我想找关玉莹解释一下,一直没敢去面对她。她应该还不知道吧?”17901465 方思雨叹息了一声:“当然不知道,她以为那人就是王树呢,还美得不得了呢。唉,这是什么事啊?如果不是我偶然发现这个秘密,不知会怎样?如果不是亲自遇到,真不相信这是真的。” 丁峰苦笑了一下:“谁不是呢?如果是别人讲这个故事,我一定会认为这是导演安排好的。唉!怎么办呢?怎么去面对王树,还有关玉莹呢?” 看丁峰一筹莫展,方思雨就更放心了些,看来他也是个负责的人,不是有意制造伤害的。方思雨一边喝咖啡,一边观察着丁峰,关玉莹还真有艳遇,遇到这样一个帅哥,如果她知道真相?看到这人,不知会有什么反应?丁峰也默默地喝着咖啡,但他是食不知味,对面是关玉莹的朋友,是要指责还是要求什么呢? “我已经确定,这完全是个误会,是老天给咱们开的一个玩笑,希望你赶紧忘掉它。对谁都不要再提起。既然是不该发生的,就让它消失于无形,你也别去找关玉莹,也不能告诉王树。” 第十一章11、特别紧张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方思雨不放过丁峰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他的脸上居然有几丝为难之色。睍莼璩晓方思雨就继续给他带高帽:“谢谢你,你给王树打的电话太正确了,现在这件事就咱们俩知情,我希望再也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了。咱们要顾忌王树的交情,关玉莹的恼怒和承受力,还有你家人的误会,这些都在你一念之间,所以,这事闹大了,最终是两败俱伤。为避免这种后果,我们干脆就来个守口如瓶,让它过去,永不提起,这样的话,伤害才会最小。” “这!”丁峰仿佛还没转过弯来,也没正面表示同意。 “当然,如果你有更好的方法,我也乐于和你配合,总之要把伤害降到最低。”方思雨看着丁峰还是一脸苦恼、无所适从的样子,这件事对他来说,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丁峰想了半天,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不知道,我现在脑子里有点蒙,这两天都在借酒浇愁。你说的话,我一时转不过弯来,你别在意啊。” 方思雨有些了解地看着他,这对他来说,也应该是一个打击吧,从天堂到地狱,这高度摔得有点狠。 沉默了半天,丁峰小心翼翼地问起关玉莹:“她还好吗?” “还好吧。因为她什么都不知道。”方思雨非常敏感地看着丁峰,他的目光闪烁,躲开了方思雨的眼睛,向窗外看去。方思雨的眉头皱了起来,她默默地看着丁峰,他很长时间都没把目光从窗外收回来,方思雨也不去打扰他,只是审视地观察着。难道他还牵挂着关玉莹吗?这可要不得。 “其实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王树和关玉莹的感情很深,否则也不会裸婚加隐婚,他们是为了爱情可以不顾一切的人,这也证明两人是爱情至上的。即使真有什么考验,也绝对不是问题。”方思雨意图用两人的恩爱,打破对方的非分之想:“这是我见过最甜蜜和恩爱的小夫妻”。 听方思雨这样介绍着,丁峰连声说:“那就好,那就好。我,我昨天偷着去看过关玉莹,她是个很可爱的女孩。” “打住,不管是不是可爱,她都和你没关系,以后千万不要再出现了,也绝对不能再打扰她,这不只是为她好,也是为你好。”方思雨很警惕。 “我?”丁峰苦笑着摇了摇头:“我怎么样都无所谓,回家就准备去办离婚手续了,这样不死不活地拖着,不如离了干净。” 不知为什么,听他这样说,方思雨竟然有些紧张:“你觉得该离就离吧。虽然第一次见面,我对你印象挺好,知道你是个好人,所以我祝你能早日找到合适的伴侣,祝你幸福。对了,我的建议你同意吗?” 丁峰又苦笑一下:“当然,否则我还有别的选择吗?可是如果关玉莹知道了呢?” 方思雨很严厉地瞪着对方:“你不说,我不说,她怎么会知道呢?千万千万不能说出去,万一弄不好,出人命就麻烦了。希望你说话算数。你在东城,离我们总公司近,可以打听一下,我方思雨为朋友是可以上刀山下火海的……” 丁峰觉得有点好笑,她竟然威胁自己,不过也体谅她关心朋友的心情,就点头默认了。“其实,我非常想要一个孩子,可是我妻子,而且,算了,不说了。所以我非常敬重做妈妈的人,你都这样了,还想着为朋友出头,单是这一点,我就很感动,也会配合你,放心吧。”他说到这里,看到方思雨脸上的表情才稍微放松下来。感觉不放心,方思雨又申明了一下这件事的严重后果,还有一旦曝光后,将伤害一连串的好人等等。 吴丽新又开试探齐子林:“子林,时间也不短了,以前的事你有没有想起更多?” “很多了,已经很多了。”齐子林一边玩电脑,一边回答她。 吴丽新站在他身后,轻轻地扶着他的肩膀:“那,你记起我是什么样子吗?” 齐子林侧头看了吴丽新一眼,干吗又问这个,确实记不起来,如果再回答记不住,她是不是很伤心,他想了想,干脆说记起来了:“哦,想起很多了。” “是吗?”吴丽新的声音里都带着兴奋了:“那以前的我是什么样子的?以前的我们是什么样子的?” “以前?以前和现在一样啊。”齐子林敷衍着。 吴丽新又泄气地叹息了,怎么还是没进展?如果他记不起以前的吴丽新,她就不敢和他结婚,她的孩子就缺少一个正当的名分,如果她糊涂地嫁了,将来齐子林记忆恢复,又把她甩了,同样是恶梦。如果他此刻想起来,这是最好的时机,他会看在未出世的孩子份上,对她高抬贵手,或许两人还可以继续这样幸福的日子。 吴丽新默默地去给齐子林冲一杯咖啡,又默默地端回来,站在他身后,想了一会儿,还是把咖啡放在他桌子上,齐子林好像没察觉,他已经戴上耳机听歌曲了。吴丽新回到客厅,她坐在沙发上思量着,如果她自己交待呢?把之前的种种全部告诉他,让他自己衡量、定夺,她自己又摇了摇头,肯定不行,她自己都说不出口,怎么能期望他的原谅呢?真是自作孽,不可活,现在的她像热锅上的蚂蚁,希望这事快点尘埃落定,又怕这事带来恶果,她承担不了。吴丽新烦恼地站起来,在客厅里转悠。吴丽新并不是一个缺少智慧的女人,可是人都是当局者迷,她再聪明也破不了自己的局,找不到自己的出路。因为齐子林是她的至爱,也是她的克星,她绝对不能失去他,这是让她无所适从的原因。 睡觉的时候,吴丽新又和齐子林聊天:“子林,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以前爱过一个不择手段的女人,后来又遇到她,确定她的错事都是因为爱,你会怎么对待她?” “如果?”齐子林有些不解地看着吴丽新:“如果的话,应该不理她吧,你不觉得这样的人很可怕吗?不管她为了什么,都让人没有安全感。干吗问这些奇怪的问题?” 吴丽新关了床头灯:“没什么,就是随便一问,随便聊聊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关玉莹在收拾方思雨住院需要的东西,方思雨看她走来走去地忙着,就让她休息:“别准备了,等纪姨过来,让她看着办吧。” “不行啊,她明天早上才到,怎么还能让她为这些小事操心呢?她说如果来晚了,就直接奔医院,让我们先去。”关玉莹看着自己准备好的小孩用品,她一边检查,一边敲着太阳穴:“是不是落下什么了?”又跑到衣橱那里察看。方思雨就觉得很好笑:“不用这么紧张,预产期到了,又不是马上就要生,不要这么紧张兮兮的。” “我想起来了,郭总给我发了一个短信。”关玉莹跑到客厅拿手机,边看短信边走进来:“这些东西都准备齐了。” “我们离医院不太远,如果需要,你再回来拿,别操心那些了,来,咱们聊聊天,过来坐。” 关玉莹又不放心地想了一想,再也想不起要准备什么了,就坐到方思雨身边:“怎么回事?我感觉紧张得很呢。” “别这样,我都没这么害怕,你看,我不是很好吗?我问你,王树和你联系没有?” 关玉莹乐呵呵地笑起来:“一天一个短信,雷打不动的。晚上有时间的话就聊会儿天,干吗啊你?查岗吗?”她故意装作不满地看着方思雨。 方思雨一昂头:“对,就是查岗。王树不在家,我得好好看着你啊,谁让你这么漂亮、这么迷人的?我不看好你,王树会骂死我。” 关玉莹得意地笑了,忽然,她很神秘地想着什么:“喂,告诉你,我可能是真有粉丝了。”说着她还特别调皮地向方思雨眨了下眼睛。 “呵,又有人追你啊?看来得赶紧公开婚事,要不麻烦就多了。”方思雨故意吓她。 “你什么意思?我说的是真的,没开玩笑,一个很阳光、很迷人的男人,经常在我后面转悠,我每次出公司大门,都会看到他。如果我回头看他,他立刻装作去看别人。可我凭直觉知道那人喜欢我,或者说暗恋我。”不会吧?她说的真的假的?看方思雨有点不相信地笑着,关玉莹就继续眉飞色舞地吹嘘:“真不骗你,有一次我无意中碰到了他的目光,好帅啊,特有魅力,如果早遇到他,我一定会去追他。” “真的吗?还有这样的人?也不来打扰你吗?”方思雨有点担心地看着关玉莹。 关玉莹还在得意着:“真没想到,还会有人暗恋我?”1d70T。 方思雨的脸色已经越来越难看,难道是他吗?天啊,不是说好了吗?他怎么说话不算数呢?这事要是捅出来,那就乱套了。不行不行,不如给他一些钱,让他远离这里,永远都不再出现。可是现在她都没时间和他谈判了。因为太紧张和着急,她感觉有些微微地腹痛,但还是继续询问着:“那个人长什么样子?有多帅气?”她希望是个巧合。 “哈,你也关心啊?告诉你,超级帅气的男人,我觉得配你最合适,哪天要是再遇到他,我一定主动和他打招呼,然后介绍给你。我是没机会了,不过你有啊,你找个帅哥,让我们过过眼瘾。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啊?” “没事,你说吧。”方思雨用力维持着脸上的笑容:“是不是像明星啊?” 经方思雨一提醒,关玉莹恍然大悟:“对对对,是像,特有明星相,像哪个没想起来,不过很像韩国明星。” “啊呀,天哪!这可怎么好!”分明是丁峰找来了,看来他还真放不下关玉莹了,方思雨捂着肚子,这会儿又疼得厉害了。关玉莹看到方思雨的样子吓了一跳:“怎么了?你,是不是要生了?你别吓我啊?” 看关玉莹比自己还害怕,方思雨就忍痛安慰她:“没事,人说第一个孩子会很慢,你拿上东西,咱们现在就上医院吧,在医院里会放心些。”关玉莹急得站在一边,不知干什么好,王树不在,纪姨还没过来,如果方思雨现在就生了,她连抱孩子都不会呢。 方思雨看着慌张的关玉莹:“你要是害怕,就把郭大哥叫来吧。” “好好好!”关玉莹赶紧给郭文达打电话:“郭大哥,郭总,不好了,思雨姐像是要生了,很突然地,不知道,怎么办啊?” “赶紧送她上医院。” 关玉莹急得跺着脚:“不行,我都全身发抖了,不敢开车。” 郭文达的声音有些不耐烦了,没想到她会这么慌张:“快叫洛向冬,他离得近,你们赶紧去医院,我现在就联系好产科医生,马上赶到医院,你好好照顾她,不要慌知道吗?”听到这里关玉莹才松了口气,赶紧挂了郭文达的电话,又拨打洛向冬的:“洛大师,在家吗?快来快来,我们要生了,不是,是思雨要生了,你开车带我们上医院。快点啊,快点快点。”17901563 听关玉莹打电话的语速都那么快,方思雨就有些想笑:“没那么快,阵痛的间隔时间很长,还早呢!” 关玉莹长出了口气:“那你不早说?吓死我了!” “趁向冬没来,你准备些咱们用的日用品。”听到方思雨这样提醒,关玉莹飞一样跑到洗涮间准备东西了。方思雨拿过手机,一边捂着肚子一边打电话:“喂,你好,这几天一直在观察、在跟踪她吗?她好像有所察觉了,如果不想把事情闹大,请不要再出现了。这也不是很光荣的事,对吧?咱们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她吸了口气:“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也不想真的断送两个家庭,还有你们多年的兄弟情谊,所以,请遵守诺言。” 丁峰听方思雨的声音有点奇怪:“你怎么了?声音怎么有气无力地?” 思一峰方希。“被你一惊吓,孩子可能要提前出生了。”又一阵痛蔓延过来,方思雨尽管在用力控制,但声音中还是泄露了秘密。 “对不起,你快上医院吧,我会遵守诺言的,你在哪家医院,有空我去看你。”丁峰是真想表示一下心意。 可方思雨听这话就更害怕了:“别,千万别来,咱们君子之交,你遵守承诺就行了,好了,我准备去医院了。要说话算话啊。” “好,我马上就回东城。马上!你不用担心我这边。” “好,谢谢!” 丁峰正想挂电话,他忽然在电话中听到一个美妙的声音:“这时候还打电话啊?我都准备好了,咱们快走吧!”这人肯定是关玉莹,不知为什么,丁峰现在越来越想她,十几天过去了,他感觉度日如年,所以偷偷地去看过关玉莹。现在被方思雨警告,丁峰决定立刻回东城,免得在这里管不住自己,最后弄得一发不可收。 在医院门口,洛向冬的车才刚停下,医生和护士推着车就过来了,郭文达和康非也在这里等着,他们的脸色都很紧张。 “思雨,怎么样?很痛吗?”郭文达焦急地问。 “没有,一阵一阵地,还行,能忍得住。”方思雨努力地向他笑了笑。看到郭文达,方思雨忽然感慨万千,如果程忆凡在多好?她会握着他的手,会向他撒娇,喊痛,把一切不适的感觉全都告诉他,可是现在,虽然朋友很多,有些事,她还是必须自己承担。一转头,眼泪就流了下来。孩子,你快出来吧,有你在里面,我连哭的权利都没有了。孩子,求求你快出来吧。方思雨迅速地擦了擦眼睛,不让悲伤放任自流。 因为情绪比较平稳了,后半夜,方思雨忽然感觉不到痛了,她睡了俩小时,早上四点多,她又疼了起来,这回疼得越来越厉害,郭文达把护士长叫来,让她看看情况,经过检查和询问,护士长说还不到时候,疼得忍不住时,再去叫她。 关玉莹非常不满地瞅一眼护士长:“真没同情心,又不是痛在她身上,她懂不懂啊?到底?” “你懂不懂啊?就知道乱说。”洛向冬怕关玉莹影响了方思雨的情绪。 “如果坚持不住,咱就做手术吧?”看到方思雨痛得皱着眉头,都快皱出八字了,他有点不忍心:“手术的成功率100%。” 方思雨努力地笑了笑:“我妈说了,孩子,就像瓜,瓜熟蒂落,都是正常的,没关系,我和宝贝关系好,他在里面不会折腾很久的。” 听到方思雨这样说,大家都轻松地笑了笑。知道自己的情绪影响大家的情绪,方思雨就用力控制着,尽量不让痛苦显示在脸上。痛得厉害时,方思雨努力地想着程忆凡,她好像看到了程忆凡的眼睛,眼神很忧伤、担心地看着她。第二次出现这样的幻觉时,方思雨坐起来,左右环视着,屋内都是朋友,根本没有程忆凡。感觉有雾要冲进眼里,方思雨做了个深呼吸,硬是把眼泪咽了下去。现在不是软弱的时候,忆凡正看着自己呢,我必须安全地生下这个孩子,这是忆凡的生命,孩子在,忆凡就在。 郭文达看到方思雨的表情有些异常,但是不敢寻问,怕引起她更大的伤心。要是忆凡在多好啊? 纪敏匆匆地赶了过来,她也带了很多婴儿用品:“我自己学着做的,比买的更实用。”她笑着向方思雨解释。 “谢谢阿姨,爸爸还好吗?”关玉莹扶着方思雨在走廊里慢慢走着,医生说多运动,孩子会出生得快些。 “他过两天就会过来,家里还有点事。”纪敏把关玉莹换下来,她扶着方思雨转悠。“每个女人都要经过这一关的,有人不想经历这些痛,干脆选择了剖腹产,可我觉得顺产的孩子更好些。还有一些人,经不住医生的忽悠”纪敏左右看了一下,小声跟方思雨说:“让医生听到就麻烦了,因为手术更保险,医生不想产妇有意外,稍有不适,多数都会建议手术的,现在剖腹产的比例非常高,都达到90%以上了。所以,就是手术,咱们也不用怕,他们说过手术吗?” 方思雨咧了下嘴:“暂时还没有,倒是郭大哥说过一两句。”方思雨痛得弯下腰:“阿姨,我想去洗手间。” 关玉莹在一边提醒:“你才去了没十分钟呢?” 纪敏笑了:“那就是快要生了。”她给方思雨擦下脸上的汗:“孩子,别硬撑了,是不是很痛?” 方思雨咬着牙:“很痛了!” “快去叫医生,把她扶到产房去。” 趁着疼痛的间隙,方思雨和纪敏、郭文达交待着:“万一万一我不行了,一定要保住孩子,还有,不管是男孩女孩,都叫程思忆,思念的思,回忆的忆。” 郭文达责怪她:“别乱说,别胡思乱想,一天有几万个孩子出生,都平安健康着呢。别分心,一心想想着孩子就好了。” 把方思雨送进产房后,几个人都在焦急地等着。这时李薇和穆礼也赶了过来,都在外面等着。纪敏刚才听得模糊:“思雨说孩子叫什么名字?” “程思忆,思念的思,回忆的忆。”郭文达重复着。 李薇哼了一声:“这个傻瓜,真是冤家,明明是思雨的思,忆凡的忆。她这是干吗?跟交待后事一样。”她急得哭丧着脸。 大家都沉默了。都期望孩子快快出生,这一家人已经够不幸了,千万千万不能再出意外。 产房中,方思雨在医生的指挥中使劲地用力,有人在一边不停地给她擦汗。医生和护士都穿得像外星人,分不清男女老少。一个男声低沉地责怪着:“怎么回事?” 医生也急了:“羊水早就破了, 第十一章12.强势抢夺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医生也急了:“羊水早就破了,这样下去对婴儿很危险。睍莼璩晓有没有检查清楚?” “进医院的时候做过检查,都正常啊。周护士长,你再检查一次。” 方思雨咬着牙,她已经没有多少力气可以用了,但是检查时的剧痛还是让她紧紧地抓住了产床的边沿,左手被一个医生的手紧紧握住,虽然隔着手套,方思雨在绝望中还是能感觉到一丝温暖,可是她没都没力气睁眼看他一眼了。 “啊呀,这可怎么办?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我刚才,刚才摸到的居然是小屁股,上一次检查时还是头朝下的,怎么会这样呢?”周护士长惊奇地声音吓得方思雨睁了下眼睛,大脑更是一片空白。 医生急促地通知着:“快送手术室,通知手术室做好准备,必须马上剖腹产,否则孩子很危险。找她家属签字。快!”生去早急士。 产房里,方思雨听到一阵忙乱声,她的力气少了,但还清醒,她努力睁开眼,断断续续地喊着:“阿……姨,找……我阿姨,阿姨。” 一个护士冲到门口:“谁是方思雨的阿姨,快进来。” 听到喊声,纪敏吓了一跳,正要走进产房,方思雨已经被推了出来。纪敏赶紧走到方思雨身边,声音尽量平静:“怎么回事?要手术吗?手术很寻常的,不用怕。” 方思雨努力地向纪敏微笑着:“妈,虽然这一声……迟到了,可是……你一样是我们……最亲的人,你签字……的时候,一定要……保住孩子,保住……忆凡的孩子。妈,你答应我!妈!答应我!” 纪敏有些为难地看着方思雨,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快点吧,孩子等不及了。”医生不耐烦地催着。 “思雨,别怕!我们都在!”李薇凑近方思雨鼓励着。 方思雨好像没听到李薇的话,还是继续喘息着和纪敏交待:“你……不是说亏欠忆凡吗?那就……现在还他,帮我……保住孩子,帮我养大他。”她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纪敏用力把眼泪忍住:“好,我签字时会尊重你的选择,你放心,你说的话,我全都记住了。我会的,一定会的。” 方思雨放心地笑了一下,虽然那笑容很浅很淡,可大家都看到了。医生推着方思雨快速地赶去手术室。郭文达他们要坐电梯去手术室,纪敏喊着:“等等,在哪里签手术同意书啊?” “手术室吧,咱们先从这边的电梯过去等着。”洛向冬过来扶着纪敏:“阿姨,你听懂思雨的意思吗?我觉得她说得”他没再说下去。他们一行人匆匆赶到手术室外,方思雨早就被推进手术室里去了。也没人出来让纪敏签字。 纪敏着急了:“怎么回事?怎么这么慢?医生的办事效率也太差了。” 李薇揽着纪敏:“可能是一边做手术,一边签字吧。都进去了,不会误事的。” “是啊,阿姨,里面的医生是我同学,也许不用这些没用的、形式上的东西了。”郭文达若有所思地安慰着纪敏。 “我得告诉他们,孩子大人咱们都要保,没有万一,绝对不能有万一。”纪敏的眼泪哗哗地落了下来。关玉莹和李薇都陪着她掉眼泪。 沉默了一会儿,郭文达问了一个出乎大家意料的问题:“如果忆凡在,他会选择保谁呢?” 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怎么回答。纪敏叹了口气:“如果忆凡在这里,他肯定会选择思雨,如果让我签字,我也是会保思雨,否则忆凡不会原谅我。” 大家谁也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手术室的门,希望得到两全齐美的好消息。 打了麻醉针的方思雨,意识渐渐遥远和模糊,错觉又一次产生了,她感觉程忆凡在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在她耳边小声说:“思雨,你会没事的,孩子也会没事,你不用担心。” “忆凡?是你吗?”方思雨虚弱、模糊地说出这几个字,嘴唇又动了一下,她想说:“忆凡,保佑我们的孩子,保住孩子。”她不知道有没有说出来,因为很快就进入昏迷状态。是因为麻醉药的作用,还是她太累了,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里面全是程忆凡,他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干着拉牛车的苦力活儿,那牛很懒,总是不动,程忆凡累得汗流浃背。一会儿,程忆凡又在跳舞,和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跳舞说笑,方思雨就站在她身边喊他的名字,可是他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一会儿,她又梦到孩子长大了,长得和程忆凡一样一样的,虽然年龄小了些,但样子像复制一样,眼神有些忧郁、深沉,但好像不认识方思雨,不知道她是谁,也不理她,方思雨急了,她想解释,喊也喊不声来,走也走不动,非常绝望……忽然她隐隐地听到一些声音:“怎么回事?真的不要紧吗?她都睡了两天了?这里的医生行不行啊?”李薇小声埋怨着。 纪敏向她解释:“她太累了,加上麻醉的作用,多睡一会儿也正常。我生小敏时,没打麻药,我都睡了一天多呢,你别担心。” “她真倒霉,疼痛的罪也受了,还免不了挨一刀,太不公平了。这是什么破医院?” “你小声点,这是郭总找的医院,让他听到不好。情况有变化,这也是正常的,现在大人孩子都没事,就别计较那么多了。”纪敏最能息事宁人。 “那我再去找医生问问,让他过来看看。”李薇还是沉不住气。 “别,你不是才去过吗?快了,相信我,我感觉她快醒了。”纪敏看李薇着急,就想让她转移一下注意力:“要不?你再去看看思忆,问问能不能现在抱过来,得让他多和妈妈呆一起,培养母子感情。” 方思雨很想睁开眼睛,但还是太困,又睡了起来。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外面的亮光有些刺眼,她这是睡了多久?是在人间还是哪里? 关玉莹一小声惊呼:“思雨姐,你终于醒了。”其他几个人也闻声围了过来,李薇又高兴又恼怒,她握着方思雨的手埋怨着:“你也太不仗义了,让我们为你担心害怕,替你看孩子,你自己倒是呼呼大睡。” 方思雨笑了,听这话,孩子是平安无事的:“我想看看他。”洛向冬赶紧把床摇了起来,床头稍高时,方思雨的伤口痛了一下,郭文达赶紧制止:“再低一点,对伤口不好。” 纪敏把思忆抱起来,放在方思雨的旁边,方思雨侧头却看不清,纪敏重又把孩子抱起来,送到她面前,让方思雨看清楚:“看,真漂亮的小宝贝,我的大孙子。” “真是男孩啊。”方思雨幸福又欣慰地笑着,但眼泪还是不自主地流了下来:“男孩最好,会像他爸爸。”说到这里,她已经泣不成声。关玉莹的眼泪也不争气地跑出来了,李薇用力忍着眼泪,她可不想继续这样的悲伤:“你看你,明明是好事,你非弄得这么别扭,我看他倒是像你呢,像你小时候的照片,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郭文达了解地看着方思雨:“让她哭吧,她已经坚持了很久,压抑了很久了,我们出去。”病房里只剩下纪敏和李薇,一个劝一个训,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终于让方思雨止住了眼泪。17901733 看方思雨终于止住眼泪时,纪敏提醒:“可不敢再哭下去了,月子里这样哭,很容易哭伤了眼睛,落下病根儿。” “她啊,就是喜欢用哭来撒娇,咱们不理她,她就没事了。”李薇故意激将方思雨。果然方思雨终于淡淡地笑了笑。 按医生的叮嘱,李薇慢慢地扶着方思雨锻炼,虽然伤口一动就痛,虽然全身酸软无力,方思雨还是很坚强地走着,如果不活动,刀口恢复不好,还会留下后遗症。 “行不行?要是累就说,别硬撑着。”看方思雨很吃力,李薇又有些不忍心。 “还好。”方思雨的眼泪扑扑地落下来,李薇吓了一跳:“啊呀,天啊,你真是,怎么又来了?真讨厌!眼泪比演员还多?” 方思雨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流泪,如果忆凡在,扶着她走路的人该是他,一想到这里,她的伤心就控制不住。手术之后,方思雨的整个状态都不好,只能喝一点小米粥,其它什么都吃不下,乳汁很少,孩子主要靠喂奶粉。纪敏也不敢把孩子常放在方思雨身边,她一看到孩子就哭,一哭就哭半天,伤心的泪水一发不可收。 明天就要出院了,方思雨两只眼睛还是跟核桃似的。除了纪敏在病房内陪着,其他人都在走廊里一筹莫展。 王树也回来了,他一回来就埋怨关玉莹:“怎么不早告诉我?”不只是着急,他还生气呢。 “你忙,离不开,是思雨不让通知你的。” 关玉莹也满是委屈,她千盼万盼地等王树回家,可一回家就给她脸子看,真是气死人了。 “天天这样吗?”王树知道方思雨的状况,就很着急。 “真没办法,我和李薇,还有纪姨,还有这一堆人,我们把能说的都说尽了,就是止不住她的伤心和眼泪,问她,她什么都不说,只是哭,不停地哭。” 王树又着急又生气,脸色很难看,关玉莹看他这样,也不敢再和他多说。王树自言自语着:“还用问吗?她在想忆凡。难道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唉!”郭文达也无奈地叹着气:“要是实在没办法,算了,还是再等等看吧。” 听郭文达这样说,仿佛有什么法子,王树的眼睛亮了一下:“怎么?郭大哥,郭总” 郭文达很快地摆了摆手:“不行,我想的办法不行。” 大家都沉默着,在想着有什么好办法,王树抬头看着对面的墙,仿佛里面有什么好的答案。关玉莹也不敢再去打扰他,只是和李薇坐在一起,远远地看着他。王树从对面的墙上看不出门道,就一个一个地看着无能为力的这几个人,看到郭文达时,他忽然笑了起来:“郭总,借一步说话。” 几个人惊奇地看着不远处的两人,王树和郭文达说着什么,郭文达不住地点头,然后就快步走开了,他一边走一边打电话。关玉莹和李薇相视一笑,看来王树想到了好办法。 等了大约十几分钟,郭文达和李悦悦一起走了过来。几个人都站了起来,看到这人过来,大家不约而同地生出几分敌意,特别是李薇,非常敌视地盯着李悦悦。李薇紧紧地锁着双眉,王树搞什么鬼,把敌人请来看热闹吗?还嫌不够乱,不够惨吗?她忍不住瞅了一眼王树这个笨蛋。看到郭文达向大家摆了下手,关玉莹想问的话也咽了下去。李悦悦也不和任何人打招呼,非常高傲地走进病房,看样子来者不善,大家还是都跟了进去。 方思雨正看着躺在身边的小宝贝,脸上的泪水还没干,看到李悦悦来,赶紧用双手抹去脸上的泪痕:“李总。” 李悦悦也不理会方思雨,直接走到小宝贝面前,露出了羡慕和喜爱的表情:“这么漂亮的小家伙儿啊?真可爱,比他爸爸好看多了,呵,他还对我笑呢,他是不是看到我了?” “应该是看不到,不过能感觉到吧,这么大的婴儿视力还看不远。”纪敏解释着。 “那就更说明我们有缘分了,我能抱抱他吗?”李悦悦很想抱抱孩子:“蓝色的眼珠?哈,怎么跟外国人似的,他的皮肤这么嫩,小嘴小鼻子小眼睛,呵呵,太好玩了,真想亲他一下。” 纪敏看方思雨的表情不是太高兴,就赶紧先抱过孩子:“还太小,等他长大一些吧。”看到纪敏把孩子抱起来,李悦悦还很依依不舍:“没想到,这么丁点的孩子就这么招人喜欢,长大了也不会是省油的灯,肯定和他爸爸一样魅力无限,成为女人追逐的对象。” 方思雨淡淡地笑着:“谢谢李总夸奖。” “不用谢,我倒想谢谢你呢。”李悦悦别有深意地看着方思雨。 听她这么说,方思雨有点纳闷:“谢我干吗?” “你替我生了一个忆凡的孩子,不得谢你吗?而且,我听说你很不喜欢这孩子,一看到他就哭,看来你们是相克的,不如这样,我来养他,你呢,也眼不见,心不烦,咱们一举两得。你身体养好了,再去嫁个好男人。而且凭我的实力财力,我养十个孩子也养得起。你那房子也快到期了,到时候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也给不了孩子好的生长环境” 没等李悦悦说完,方思雨就打断了他:“可我能给他血缘和亲情。谢谢你的好意” “我还没说完呢,先别急着谢。我会给你大笔钱,你嫁个男人,还会有别的孩子,这样咱们就各取所需。”李悦悦毫不客气地说着。 各取所需?真好意思说?李薇想要说什么,被王树拉住了,并给她使了个眼色。 “不用,我的孩子是不会让别人养的,除非我死了。”方思雨坚定而愤怒地看着李悦悦,原来她是这个目的。 李悦悦不置可否地笑了:“你?你眼睛都快哭瞎了,将来会成为孩子的累赘。如果孩子懂事了,他知道有个软弱的妈妈,只能给他添负担,他会瞧不起你,你还不如把他送给我,长痛不如短痛。现在你一气之下把孩子留下,哪天你又崩溃了,让孩子受委屈,我可是看不下去,所以” “没有所以,也没有如果,只要我在,孩子就会好好的。”方思雨把孩子抱在自己怀里,很敌意地看着李悦悦:“我会好好保护他。” “还保护?你用眼泪保护他啊?让孩子看到你整天泪流满面的丑态,他会讨厌你的。”李悦悦很不屑地哼了一声:“你用什么保护他?你是生了他,可连喂都喂不了他?孩子天生带来的干粮都让你断掉了,还说保护,笑话?!天大的笑话!生他的你和没生他的我,咱们是平等的,你有什么资格独自占有他?我来养他也一样,在哪里他都是喝奶粉的命,而且我买的奶粉肯定是高档的,跟着我会享福的” “我会好好吃饭,好好喂他,孩子的事,你想都不用想。”方思雨更紧地抱住了孩子,她眼神中的敌意和脸上的坚强终于让李悦悦住了嘴。李薇松了口气,原来如此,大家也都才明白过来,一物降一物,软磨硬劝都不行,还不如李悦悦这种危险人物光临,不怀好意的想法,连讽带刺地话语,倒能激起方思雨的母爱之心,能让她在压力下重新坚强起来。 “算了,改天我再来,反正我是准备随时接管他的,这话你给我记住了。”说完,李悦悦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郭文达和王树满意地相视一眼,欣慰地笑了一下,然后跟着李悦悦出去了。 看到方思雨终于喝了点鸡汤,虽然少,但还是喝下了,看起来她毫无食欲,完全是为孩子喝的,这也挺让人高兴了。李薇看着方思雨,终于露出些放心的笑容,她没想到,李悦悦这人竟然还有可爱和有用的地方。 “一定要保持好的心情,如果你心情不好,不但会减少乳汁,就算有,质量也不敢保证,对孩子没有一点好处。如果她还是这个状态,干脆就放弃母乳喂养。”周护士长看着纪敏,说得毫不客气。 “谢谢你的提醒,我会注意的。对了,周护士长,我在产房时,有个医生一直在照顾我,他是谁?我想当面谢谢他。”1d73D。 周护士长稍微一愣:“谁?” “就是握着我手的那个医生,虽然是隔着手套,但是给了我很大的鼓励和支持,所以”方思雨一直想谢谢这个好心的医生。 “那天人太多,不知道是谁,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不必放在心上。好了,该说的话我都说完了,你们办理完出院手续,就回家吧。有事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也可以打妇产科的电话。” “谢谢你,在这里麻烦了你们这么久。”纪敏真心道谢。 “不客气,应该的。”说完,周护士长就走了出去。一看到周护士长走出去,李薇的嘴就撇得老长:“呸,幸好思雨没事,如果有事,我得和她打官司,什么破专家啊?”李薇对方思雨的双重受罪,还是耿耿于怀。 纪敏拍了拍李薇的胳膊:“算了,大人小孩都好就行,咱们再检查一下东西,别落下了。” “我去看。阿姨,你抱着孩子就行了,我来扶思雨。”关玉莹抢着去帮忙。李薇和关玉莹四处查看有没有东西落下。郭文达站在一边看着方思雨微笑。方思雨有些不好意思:“这回又是这么兴师动众的,真是麻烦。郭大哥不用担心,我回家会好好学习做妈妈,好好吃饭,好好锻炼身体,你忙公司的事,别老担心我。” “这样最好,这样就放心了。”郭文达看到方思雨的伤心终于告一段落,心下宽慰不少。虽然他知道方思雨的痛不是这样就能解除的,可是能拖延些时日,也是极好的。 吴丽新虽然为人母非常开心,但是她还是想得到齐子林的全部,于是就一点一滴地给齐子林洗脑:“子林,人的缘分真是天定的,我现在非常相信了,如果有缘,跑到天边,也会遇到,会走到一起,像我们。” “是吧。”齐子林在看书,随意地回答着她。这可不是吴丽新想听的答案,她想趁机除掉方思雨在齐子林心中的地位:“我说方思雨对程忆凡死心踏地吧?你还不相信?” 吴丽新看齐子林好像在认真听她说话,就继续她的计划:“就算程忆凡另娶她人,背叛了她,甚至他死亡,方思雨依然会痛不欲生, 第十一章13.战火点燃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吴丽新看齐子林好像在认真听她说话,就继续她的计划:“就算程忆凡另娶她人,背叛了她,甚至他死亡,方思雨依然会痛不欲生,这才是她的真心,那些仇恨都是假的。睍莼璩晓方思雨这人很奇怪,一旦陷入,她就很难自拔,这是她最大的缺点。在她看来,有一种活着如同死亡,像你;有一种死亡却是永恒,像程忆凡。” 齐子林终于抬起头看着吴丽新,他欲言又止,说实话,他不得不佩服吴丽新的分析,说得头头是道,让他不能不信,让他无力反驳。 “不过,方思雨的眼神儿还是很有杀伤力的,你发现了吗?不知道这是优点还是缺点。”吴丽新一边摸着腹部一边观察着齐子林的表情。 “我不知道是不是眼神儿的问题,你别像专家一样啊,这样容易让人无处遁形。”齐子林半真半假地说着,他也好奇地轻轻摸一个吴丽新隆起的肚子:“是不是女儿啊?” “谁知道,都长成了,管它是什么呢。”吴丽新这样说着,但心里想的却不真是这样不计较,她喜欢男孩。最好,最好,她连着想了两个最好,其实只要是自己的骨肉,什么都是最好。想着想着,她自己笑了起来。 齐子林看到吴丽新的表情有点奇怪:“你想什么这么好笑?” “我?”吴丽新顿了一下:“在想怎么感谢老天,谢天还是谢地?” 王树知道方思雨稳定下来,但情绪还是不怎么高,他太了解方思雨了,她的悲伤和绝望并不能就此打住。晚上睡觉时,关玉莹特别期待上次的激情重演,但王树好像敷衍了事。这让关玉莹大失所望,两人已经快二十天不见了,他居然能这么淡定?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呢?听王树呼呼睡去,关玉莹轻轻地吐着气,她毫无睡意,都说小别胜新婚,他怎么会这么冷淡呢? 王树还有个心事,因为李云坊想提他做副总,让他回总公司,这事让他很纠结。如果不同意,以后的发展恐怕会有障碍,如果同意了,他怎么对关玉莹和关家人交待?最重要的还是方思雨,如果他在东城,还能照顾她吗?程忆凡出事时没留下一句话,但他平时就常委托王树照顾思雨,作为好兄弟,这是顺其自然,也是王树义不容辞的事,更何况方思雨现在情绪极不稳定,他该用什么理由拒绝李云坊呢?因为和方思雨呆得的时间长,甚至比她和程忆凡的时间都要长,所以王树非常了解方思雨,知道她的心理非常脆弱,她假装的坚强和快乐,都逃不过王树的眼睛。在这种情况下,他怎么能一走了之呢? 如果告诉关玉莹,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支持他发展事业,同意两地分居;二是坚决要跟他去东城。如果他们俩人都走了,方思雨就更孤单了,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王树将要荣升副总的事,他自己不说,但公司里很快就传开了。李云坊看来是要他要定了,已经打电话和郭文达在商谈此事。 郭文达和王树结识,完全是因为方思雨,后来大家又一起共事,王树的为人和能力都是郭文达很欣赏的,他也不想让王树去总公司,再说方思雨正坐月子,行政部一下走俩经理,运转就更困难了。 郭文达想听听王树自己的意思:“王树,我想知道你是什么想法?” “我肯定是不想回去的,这里有太多牵挂,有太多太多的不舍,我和公司一起成长,我和忆凡,我们一点一滴地看着公司壮大,怎么能轻易离开呢?”王树如实说。 郭文达审视着王树:“可是,如果你回去,在李云坊手下,前途会更光明。在这里,可能不会有太大的发展了。”他在试探王树。 王树无所谓地笑了笑:“有工作就不错了,我不想太多,目前最难办的是,我怎么找到一个理由拒绝李总呢?我不想去,但是也不想让他生气。” 郭文达放心地笑了:“这好办,就说我不放人,这个问题由我来出面,不过,你可得三思而后行,将来不要埋怨我。” “你替我解决这个难题已经感激不尽了,怎么会埋怨?谢谢郭总,那我去工作了?” “嗯!”看着王树走出门去,郭文达立刻拨打了李云坊的电话,这个电话打了很长时间。 王树一回到办公室,文良就过来祝贺:“王总回来了?准备什么时候请客啊?” “王经理,怎么不声不响地就要高升了?必须请客啊。”冯姐也过来祝贺。 王树摇了摇头:“没影儿的事,只是上面有这个想法,我怎么会舍得一个人走掉呢?你们都走了,我也会守在这里的。”他看了一眼关玉莹,她头也没抬,显然是生气了。王树给她发了个短信:一言难尽,回家再说。 钟姐撇着嘴:“好一个王经理,这公司都传开了,你还跟我们保密啊?我们又不是你的竞争对手,干吗这么小心?” “我不会走的,郭总不让我走。”这话是看着关玉莹说的,但关玉莹好像没听到,没任何反应。 晚上回家,关玉莹也没有要钻过洞去的意思,王树只好自己钻到关玉莹这边,关玉莹正在生气呢。王树赶紧向她赔不是:“因为没想好,就没告诉你,想不到公司都瞎传呢,你放心,我不会离开这里的。” 关玉莹瞪着他:“你就知道我不同意你走吗?” 王树有点好奇了:“难道你希望我走啊?” “是,咱们现在一无所有,你高升了,薪水也会翻几倍,为什么不去?你的目标不会只盯在行政部经理这个位置吧?” “当然不是,不过”王树想说,他并不想回东城,但是没说出来。“郭总也不放我,今天和我谈了,他已经回绝李总了,这事以后就不要再提了。” “王树!”关玉莹气得一下站了起来:“你以为这是小事吗?是你一个人的事吗?你为什么不先和我商量?这么大的事,你一个人就决定了啊?”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没想好吗,所以就没有说。”王树自知理亏,还是陪着笑脸。 “那,现在吧,现在想好了吗?我都表示自己的态度了,你还去不去?”关玉莹的恼怒一点都不减少。 王树也站起来:“去哪里啊?我都拒绝了,你有没有听明白啊?” “如果我想让你去呢?”关玉莹一瞬不瞬地盯着王树的眼睛,王树笑了一笑,想把气氛放松些:“别这样,都已经决定好了。” “不行,如果是我让你去,你去不去?” 看关玉莹这么认真,王树也只好认真回答:“不去,我想好了,我的事业就在大海发展了。” “你这个傻瓜,你先升了副总,再要求调过来,这不就一举两得了吗?”关玉莹忽然发现王树这人笨得出奇。 王树脸上也有些不耐烦了:“一个职位就这么重要吗?我还看不上呢。” “你!”关玉莹被气得涨红着脸:“你这人也太不负责任了,难道你不想早点买房吗?就凭咱们这俩工资,什么时候能买到房子?有这么好的机会,你还不要,你是不是蛋白质?” 听到最后这仨字,王树的脸色也难看起来:“不要太过分啊。工作上的事,我不喜欢别人干涉我。” 关玉莹瞪着眼,气得喘了半天粗气:“如果是思雨让你去呢?” 王树很严肃地警告关玉莹:“不要去打扰她,她才刚刚恢复一点,别去给她添麻烦。” 关玉莹逼到王树脸前来:“为什么不能麻烦她?你都把麻烦踢我这来了,我就要找个能管住你的人。” “我们两口子的事,你找别人干吗?还说我是蛋白质,你也差不多。”…… 王树和关玉莹的第一次大吵,居然是为了升职一事,王树也第一次意识到,关玉莹对地位、金钱、和房子都很在乎,以前怎么以为她不介意这些呢?看清这一点,王树还是很失望。 第二天晚上,两人又吵了一架。1d7t2。 关玉莹真是很绝忘:“你对我们的未来就没有一点打算吗?靠我们的工资买房,那是天方夜谈,就是贷款,猴年马月才能还完啊?” 王树也不退步:“你早就知道我没钱,我家也没钱。” 关玉莹恼怒地瞪着他:“这和钱没关系,是你,你根本就没有为我们的幸福努力的想法。” 王树气得哼了一声,转头去看别处,不愿意和她无谓地争论下去。关玉莹可是不放松,她又转到他的脸前来:“干吗不看我?是不是理亏了,不敢看我了?你说,从现在重新考虑,你能不能去任职?” 王树坐到书桌前,不打算和她纠缠这个问题。 关玉莹又跟过去:“为什么不说话?谁会真的安于清贫?不过是没办法罢了。现在有办法改变这一切了,你为什么不去做?” 王树用很陌生的眼光看了一下关玉莹:“咱们别说这事了好吗?我在这里有很多工作,走不开!” 关玉莹非常不屑地看着他:“走不开?天啊?你以为你走了,这里就转悠不了了?离了你,地球都能转?何况是公司?”关玉莹点着头,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她还是不想直接说出来,但是想到了,不说又不痛快:“你是不是担心思雨娘俩?她们有郭大哥,有纪姨,有洛向冬,还有李薇和我,你不会真是为了他们留下来的吧?” 王树顿了一下:“有一点关系。忆凡一直拜托我照顾她,现在他走了,我不能不管他们。” 听到这话,关玉莹气得在屋里转了起来,她走到王树跟前用力推了下他的肩膀:“你是不是真傻啊?就是照顾她,也不用断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关玉莹深呼吸了一下,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把语气尽量平和些:“再说,这里有我啊,大不了,我直接搬过去,给她当几年保姆。”17903308 王树不满地斜了关玉莹一眼,他起身去倒了杯水,若有所思地喝了一口,忽然又想起了关玉莹:“来,先喝口水。”关玉莹一用力,直接把杯子和水摔到墙上去了。 王树没想到她的情绪会这么激烈,稍微吃了一惊:“你疯了?” “就是疯了!现在给我一个准确的回答,为了我去做副总,还是在这里照顾他们?” “不可理喻!”王树说完这几个字,直接开门走了出去,他也忘记这扇门是关玉莹的了,又气呼呼地关上门,走到外面去透风。 王树这一走,关玉莹更是气炸了,她想追出去继续和他理论,但是又怕被人看到会感觉很奇怪,气无处发,她对着门用力踢了一脚,喘了半天粗气,才稍微减轻了些。 关玉莹并没听王树的劝,第三天中午还是去找方思雨哭诉了半天,让方思雨想办法劝王树去东城就职。虽然方思雨觉得应该尊重王树的选择,可是看关玉莹哭得伤心,还现场等她给王树打电话,她只好当面打了个电话:“王树,听说你要高升啊?真是太好了,这个机会可不要错过啊。” “你听谁说的?你的任务是好好看孩子,别瞎操心了,我有数。”王树猜到是关玉莹找她去了,心里不禁又生出几分怒气,他已经警告过关玉莹了,结果还是去打扰方思雨。 “还不兴我关心关心你啊?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都是件好事,可别错过了。”方思雨一向尊重朋友的选择,这次勉强劝说,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话可聊。 “这事没的商量了,郭总已经替我回绝,没有回头的余地了。怎么?你都看我不顺眼?想把我打发得远一点啊?”丽她好背新。 听王树这样说,方思雨更觉尴尬:“不是,算了,只要你考虑好了,将来不后悔,就随你吧。”合上手机,方思雨很无奈地向关玉莹咧了下嘴:“没办法,这次他很坚决。你就别为难他了。” “怎么是为难呢?我是为我们的将来打算?你说谁不想嫁大款,谁不想有车有房啊?没机会也就罢了,只能认,如果有机会,干吗让它溜走?笨死了他。气死我了。”关玉莹还是气呼呼的。 “不过,你也是看上他的人和才了,又不是看上他的地位和权势,对不对?” 也不知是不是真后悔,关玉莹说了一句话让方思雨哑口无言:“我当时真是昏了头了,他一无所有的,我还穷追不舍,当时怎么想的?真是!” 纪敏在旁边向方思雨使了个眼色,摇了摇头。“思雨,孩子饿了,你来喂喂他。” 关玉莹这才警觉:“我先回去,都呆这么长时间了,你去管思忆吧。”说着,她就站起来,拿起手提包和手机,边走边说:“这回不只是考验他的责任心,也能测试出我在他心中的地位,看他在不在乎我,他不求我,我绝不回去。” “好了,过几天,气消了就没事了,谁家两口子不吵架?能过去就让它过去。”方思雨还是好心地劝着。 走到门口了,关玉莹还是气不过,回头报怨:“他这人怎么这么拧呢?平时真看不出来?” “谁都有自己的原则?你不是也有吗?要互相理解。” “那谁理解我啊?”关玉莹扔下这句话,就愤愤不平地关门走人了。 方思雨看着门站了很久,有架可吵,有气可斗都是幸运和幸福,当你的爱恨都无处可发时,那才是真正的悲剧,为什么当事人都不知道珍惜眼前呢? 纪敏也静静地看着方思雨的背影,虽然她什么都没说,必定又是想起忆凡了,这孩子太让人担心了,虽然在人前都是快乐和欢笑的,一旦静下来,她眼中的忧郁都深不见底。“思雨,思忆的手上有个小豆豆。” 听到这句话,方思雨果然紧张起来:“啊?不会吧?不是打过预防针吗?我去看看。” “思雨?思忆?这孩子的名字要不要改一下?把你们俩的名字连在一起叫,感觉很怪,像姐弟俩呢?”纪敏故意和她开玩笑。 方思雨想了一想,也不好意思地笑了:“还真是哎,我考虑一下。” “在报户口之前,这名字还是可以改的。”纪敏提醒着。 “哦,知道了。妈,咱们去看看思忆。”看方思雨匆匆地向思忆的房间走,纪敏就叹息着摇了摇头。改名这事,是程文宗提出来的,他考虑得长远,让孩子姓程,已经是天大的恩德了,孩子的名字中明显地带着前夫的标记,那方思雨再嫁后,能不留下一个隐患吗?方思雨年轻,有些事想不到,他们做父母的可得想得周全一些。刚才聊起这个话题,方思雨倒没激烈地反对,看来还有改正的余地,哪天合适了,再提一下,正式提一下。 关玉莹眼中的王树一直是谦和有礼,温顺大度的,想不到他也有这么拧的时候。一气之下,关玉莹第三就回娘家住了,上班时遇到,也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办公室里一下子多了一个冷冰冰的关玉莹,大家还真不习惯。王树安排关玉莹工作时,她都很痛快,很职业地配合着,都不带多看他一眼的,可见这气还没生完。 王树觉得这事情很简单,没有再重复解释的必要,也就不找关玉莹解释,也不联系,完全像陌生人一样。过了快一周了,王树既不来求她回家,也不向她示弱,连个短信都没有,这回关玉莹真有些为难了,明明是他不对,他倒端起架子来了,这可怎么办呢? 这天中午关玉莹又去找方思雨哭诉了半天,让方思雨想办法劝王树去东城就职或是直接跟她道歉,这两件事,他必须做到一件。 方思雨给王树打电话:“晚上过来吃饭吧,顺便看看你侄子,又长大了,一天不见就变化很大呢。” “好,下班我就过去。”王树忍着怒气,一定是关玉莹又去找方思雨了,中午吃饭的时候都没见到她。 王树看了一会儿小思忆,还真长大了很多,脸上的笑容也更可爱了,眼睛也更有神了,不知哪个地方,总觉得有程忆凡的影子。 “王树,来,咱们先去吃饭。”方思雨笑着招呼他。 “好,我还真饿了,中午也没吃好。” 听到王树这样说,纪敏就催他们:“那就快来吃,尝尝我的手艺。” 看到纪敏还在忙活着,方思雨就喊:“妈,别忙了,都是自己人,不用做那么多。”“行,就一个汤了,你们先坐下吃,马上就好。” “好,咱们先过去,你中午也没吃好啊?”方思雨一直观察着王树的表情。 “哦,忙了些,你不在,我一个人孤军奋战呢。”王树一边往餐厅走,一边回答她。 两人一坐下,方思雨就催他先吃着:“先吃吧,我妈一会儿就来,你要喝酒吗?” “不喝酒,我开车来的。那我就不客气了,真是饿了,看到饭菜,肚子都咕咕叫了。”说完,王树就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吃完饭,方思雨让王树到书房聊天:“怎么还让玉莹生气呢?这次你可太过分了,如果是我,我也会生气的。” 王树一边翻看着书,一边摇头:“你才不会呢,你是我遇到的最不物质的女人。” “那是因为我没有经济压力,如果有,难说怎么着呢,还没到考验我的时” “已经考验过你了,如果你看中的是钱,嫁沈岩强过几百个程忆凡。”王树打断了方思雨,他们之间太了解了,打个马虎眼都说不过去。 方思雨只好从另一个方面劝他:“我觉得你应该先和她商量一下,然后再决定。夫妻嘛,得互相尊重,有事多商量。”方思雨提醒。 “商量也是麻烦,不如我自己解决了,没想到这事传了出来,闹成这样。”王树认真地看着方思雨:“我真 第十一章14. 杀人于无形!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商量也是麻烦,不如我自己解决了,没想到这事传了出来,闹成这样。睍莼璩晓”王树认真地看着方思雨:“我真 没想到她会真在意这些东西,一开始我还没当真。” “很正常啊,婚后的女人都会现实、务实一些,生活就是这样的,没办法。”方思雨要多替关玉莹说话,希望他们之间能尽快消除矛盾。 王树还是抿着嘴摇了摇头:“可能我们之间了解地还太少。” 方思雨不相信地笑了,忍不住取笑他:“不会吧?才这一点小矛盾就失去信心了?这可不是你王树的风格。” “我什么风格?我都不知道。”王树看着方思雨,期待她的评价。她从没正经地评论过他,所以王树还是很好奇。 “你?”方思雨笑了一下:“实话实说吗?” “当然!”王树给方思雨添些茶水:“可以先润下嗓子,别累着。” 方思雨笑弯了腰:“我还没说呢?这就让我少说了?真没诚心。”王树只是笑了笑,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方思雨,鼓励她说下去。 “你呢?有很多优点,工作能力超强,干过很多岗位,熟悉整个工作流程,文才口才、综合协调能力、组织、应变能力,人缘都是无可挑剔的。” 听到这里,王树自己竖大拇指:“说的谁啊这是?超人吗?” “对朋友忠心不二,为朋友忍辱负重,这个都不在话下,只是对感情有点后知后觉,怎么说呢?理智有余,热情不足,这一点必须要学习改进。” 王树微微地笑着,但眉头还是有些收了:“还有吗?”17903308 量了如地也。“我知道,你一旦认准了一个人,就会对她好,像玉莹,你们不是很幸福吗?别因为这点小事就和她计较。女人心眼儿都是小的,爱发脾气,爱使性子,爱吃醋,可这也是专利啊,只有对最亲最爱的人,才会暴露这些缺点,在外人面前,哪个不是知书达礼,温婉可人的?” 王树边想边点点头,方思雨说得还真有道理。 “所以有时候,男人就要先放低姿态,大度些,我听忆凡说过,你都教训他说‘女人是用来哄的’” 王树摸着后脑勺,有点不好意思:“我哪有经验?都是从网上看到,现学现卖的。” “人往往都是这样,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方思雨忽然住了嘴,那件事瞒着王树,到底对不对啊?如果以后他知道了,会不会恨自己? 王树看方思雨不说话了,似乎在想着什么,就催她:“喂,别走神儿,继续上课。” 方思雨支吾着:“我有件事没告诉你,如果你知道了,不要怪我啊。” 王树不置可否地笑了:“你不告诉我的事多了去了,我都跟你计较啊?” “我也是迫不得已……无所适从……无法开口……无可奈何。反正我不是害你的人。”方思雨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语表达。 王树觉得很好笑:“一向伶牙俐齿的你,也有辞不达意的时候啊?” “没人和我斗嘴斗气,水平自然下降了。”说到这里,方思雨的表情还是暗淡了。 王树后悔不迭,怎么说到这里来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看,现成的例子就在眼前,我现在想吵架都没人吵,好好珍惜吧。真的,去道个歉,又不少了你多少肉?也少不了几钱面子,冷战冷暴力是很伤人的,杀人于无形!” 王树哈哈笑起来:“行,我赶紧去,否则就成你嘴里的杀人犯了。” 方思雨也笑起来。王树走后,方思雨就给关玉莹打了个电话:“他一直想去找你,但你对他太冷淡,他想等你的气消一些再过去。我想就这一两天的事吧?什么?今天?你可真急,不知道,反正现在已经回你们的家了。你也不要太过分了,见好就收啊。”给关玉莹打完电话,方思雨长长地出了口气,这下好了,这俩人终于能重归于好了。 从方思雨家出来,王树就边走边打电话:“你到了?行,再去那个酒店等我,今晚咱们不醉不归。”他忽然看到洛向冬一个人抱着头坐在路边,路灯下的他显得很孤单,他这是怎么了?失恋了? “你先去吧,我看到一个朋友。”王树用手拍拍洛向冬的肩膀:“喂,怎么坐在这里?” 洛向冬一伸手把王树的手推开了:“别碰我。”1d7t2。 王树觉得好笑,这是怎么了?他蹲下来,立刻闻到一股酒味:“喝醉了?那还不赶紧回家?” 洛向冬把手放下来,侧脸看了一眼王树:“是你啊。” “喝多了?那还不快点回家休息?” “刚从家出来,头痛,很难受,出来吹吹风。”洛向冬看起来无精打采的,说话也没多少力气。 王树就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烫得很:“向冬,你发烧了知道吗?回家吃点退烧药吧。起来,起来,我送你。” 洛向冬站起来:“是吗?难怪这么难受,还以为是酒劲太猛了呢?” 看到他摇摇晃晃的,王树就扶着他:“酒也没少喝,连发烧都感觉不到了。你家在几楼?” “别管我了,我去医院输个液,我发烧必须输液,吃药没用。”洛向冬抬头找医院:“医院在哪里啊?” 王树摇摇头:“算了,我送你去吧,你等一下,我去开车。” 在王树去开车的时候,关玉莹正坐上出租车,飞快地往宿舍赶呢。听到方思雨说王树要向她道歉,她都等不及了,这一两天?她一刻都不想耽误,她要立刻出现在他眼前,让他有机会向她表白。其实,关玉莹的气已经消了很多。这段时间,因为王树出差,因为方思雨住院,因为俩人最近又闹了矛盾,几乎没有亲近过,在关玉莹初尝巅峰滋味之后,自然是非常期待重温旧梦。上次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因为两人没喝酒,所有达不到那种效果?这次可是要做足准备。想到这里,关玉莹的脸就红了,眼睛里已经光彩四溢,幸亏是夜晚,她偷偷地看了一眼司机,人家正认真地开着车,并没注意到她的异常。 丁峰从东城过来,他觉得这样逃避不是办法,应该和王树说明白,或是直接找关玉莹说明白,他在家里已经签了离婚协议书,那个家是铁定不会回去了。丁峰对关玉莹的思念像火一样燃烧着,不管向谁坦白,王树和关玉莹的婚姻都难保了,不管关玉莹把他打入多少层地狱,他都要抓住这个女人。 王树还没有过来,丁峰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坦白是需要勇气的,抢人家妻子也是需要勇气的,何况是好朋友的妻子,虽然是误打误撞的,丁峰已经无法自拔。回到东城后,丁峰也找过别的女人,他都感觉味同嚼蜡,不及关玉莹之万分之一。难道这无意中的一也情,就要断绝他一生的幸福吗?电话铃声响了起来:“老同学,我在照顾病人呢,看样子回去也很晚,算了,我就不回去了,你到我宿舍住吧。明天我再陪你喝。” “你那里?我不能去了。”丁峰一语双关地说着。王树以为他说得是钥匙:“没关系,我给值班的人打个电话,你去了只需报个名字,给他看身份证就行了,不要太晚啊,十二点就会关门的。” 王树的电话挂断了,丁峰愣了半天神,看来关玉莹又不在宿舍,否则他不会让外人去他的宿舍。那是幸福地也是伤心地,丁峰叹了口气,还是起身去结账了。 洛向冬一输上液,就呼呼地睡去,已经二十二点三十三分,估计打完针就得半夜多,还有一段路程呢,反正洛向冬也是单身,王树就打算照看他一夜。 关玉莹回到宿舍,立刻就关上了灯,她知道,这个时间,王树也快回到家了,她不能让他知道她已经回家了,想来想去,幸福比道歉更重要,所以她选择再次制造惊喜。她借用手机的光去寻找一瓶上次未喝完的红酒,她也不用杯子了,直接对着口吹起来,边喝边笑,这东西真好,它能带人到另一个世界,奇妙的世界。同时,她的耳朵也竖起来,在等王树回家。都二十三点多了,关玉莹真有些着急了,她的酒意已经上来,而且那次的快乐感觉不停地在她眼前重复出现,这让她很难受。酒真是个好东西,它能让王树变成另一个人,一个激情四射、精力充沛、狂野迷人的男人,哪个女人恨酒,才是真正的傻瓜呢。关玉莹又偷偷地笑起来。 忽然,她听到隔壁的门吱呀一声,然后就呯一下关上了,然后是开灯的声音、换拖鞋的声音。随着这几个声音的起落,关玉莹的心跳咚咚地跳了起来,她用力捂着嘴,屏着呼吸,不让自己出声。她听到王树的叹息声,然后把自己重重地摔在床上,他也感觉寂寞和无奈了吧?她差点笑出声来,当另外的半张床空着时,感觉一定很孤单很无聊。不一会儿,就听到了关灯的声音,从墙那边透过来的光又全部转为黑暗。 每一秒都变得很漫长,几分钟之后,还没听到王树的呼声,关玉莹已经等不及了,她悄悄地钻过洞去,轻轻向床边走去,不小心弄出一些声响,她也不管不顾了。床上的丁峰并没睡着,当他听到墙那边有轻微的动静时,他的心跳就加速了,他伸手想开床头灯,但是又放弃了,手慢慢地缩了回来。又如他愿,关玉莹熟练地钻进了他的被窝…… 在翻云覆雨时,他曾很性感地低声呢喃:“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要对不起,只要对得起。”关玉莹完全沉浸在两人完美配合的逍魂蚀骨的快乐中,声音都来不及分辨了。 关玉莹早上醒来时还被浓浓的幸福愉悦包围着,这种感觉太好了,一生一次就死而无憾了,她还能经常拥有,这太让人兴奋了,她跑到镜子面前照了下,感觉自己还是红光满面呢,她羞涩地笑了笑,对着自己吐了下舌头。王树是什么时候走的,她居然都不知道。忽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收到三个新短信,她打开第一个就傻眼了,居然是她跟别的男人紧紧裸拥的照片,居然是在这间房里,居然是今天早晨的时间。关玉莹立刻用手紧紧地捂着嘴,不让自己惊叫起来。关玉莹连着做了几个深呼吸,才让自己稍微平静些,她拨打了王树的电话:“王树,你在哪里?” “在洛向冬家,他发高烧,到现在还不行呢,我一夜没睡好。你别生气了,我也不好,今晚我请你吃饭啊,郑重向你道歉。” “哦,好吧,晚上见。”说完这几个字,关玉莹猛地关上了手机,她一下跌坐到地上。这时又一个短信发了过来:“我叫丁峰,是王树的同学,上次你半夜过来压住我,我没机会解释,这次我倒是清醒的,但是没有拒绝。我知道你是无意的,但我是诚心诚意的,我在酒店等你,有事当面谈。不用自责,这全是天意,天意难违!”不一会儿又发一个短信,这次只有酒店的地址。关玉莹把手机扔到床上,悔恨难过的泪水再也止不住。这可怎么办啊?怎么和王树交待?怎么再去面对王树?还有那个可恶的家伙,怎么处理他?天啊!门外人来人往,谁也没注意到屋内有人压抑的呜咽声。 等大家都去上班后,关玉莹才从自己的宿舍中走出来,她特地戴了眼镜,不希望有人看到她哭过。她边走边给冯姐打电话:“冯姐,我有急事,就不去当面请假了,你替我和王经理说一下,我表姐家出了点事,我必须现在就赶过去。先请两天再说,好,再见。”今天的风怎么这么冷啊?关玉莹瑟缩了一下,远远地看到有出租车,她赶紧快走几步,招手叫了一辆车,快快地坐上去。 一坐进车里,关玉莹的眼泪就无法止住了,怎么办啊?这事太丢人了,太难以相信了,太巧合了,她怎么能说得清呢?出租车司机小心地看着她:“姑娘要去哪里?” “黄浦江边。”关玉莹想都没想,就说出了这个地方。 “啊?!哦!”司机的眉头微皱并注意地盯着反光镜,她这是要去轻生吗?他的年龄已经四十多岁了,已经过了不惑之年,对人生百态已经看得太多,善良的他难免会为这个女孩担心。 “人这一辈子,总是会有些坎坷,谁都一样,别看有的人表面光鲜,其实内里面还不比咱们坦然、快乐呢?” 关玉莹只是动了嘴角,算是对他这种好心劝慰的感谢。 “真的,我有个亲戚前段时间离了婚,我们都很吃惊,他们有钱有房,工作单位也好,就缺一个孩子,在我们看来,他俩很般配,而且甜得像蜜一样,仿佛谁离了谁都活不了。”司机抬头从镜中看一眼关玉莹,好像哭得轻了些,就继续唠叨:“前几天忽然就离了,昨天又听说,又快和别人结婚了,现在这个年代啊,快餐的东西太多了,婚姻也不例外。”前面是红灯,司机停下了车:“不管什么,我觉得和我开车差不多,事业也好,爱情也罢,总会遇到红灯绿灯的,有时也会和别人发生摩擦或碰撞,只要人好好的,其它都无所谓。” 司机回过头来:“人这一辈子,没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的。你说是吧?” 关玉莹勉强地对他笑了笑:“我只是去兜风,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好了。我这人就爱哭,哭完就没事了。师傅绿灯了,快走吧。” “好,还到黄浦江边吗?” 关玉莹点了点头。 又过了一会儿,出租车停了下来:“前面就是了,现在很冷,你看都没几个人在江边呆着,要不我等你一会儿?” “不用了,我朋友一会儿来接我。”关玉莹对这个热心人只好撒了个谎,她苦笑了一下,难道她像个要跳江的人吗?唉! 关玉莹站在黄浦江边,扶着冰冷的栏杆,心也冷到极点。她从没想到,人生会有这样突然的转折,而且还这样荒唐?这样戏剧?完全像有人导演的一般,她真是后悔死了,非搞什么浪漫和惊喜,这下好,全都是惊吓和无法收拾的局面。她用双手用力搓着脸,试图让自己更清醒一些。到底怎么回事?天堂和地狱居然真的在一念之间,她的幸福和快乐怎么能是他人给的?她一想到另有其人这几个字,头就痛起来,她用力敲着太阳穴。 “这里太冷了,还是去我那里吧。”一个富有磁性地声音响起来,关玉莹一扭头,顿时大惊失色,她稍定了下神,赶紧转身离开。 丁峰紧紧地跟在她后面:“我的车在那边,我们谁也别逃避了,是打是骂,是杀是剐,我都由你。” 关玉莹感觉不仅是头痛,连牙都疼了,恨不能把他撕烂的心都有,她一回头,非常鄙视和气愤地瞪他一眼,又继续向前走。 “真的,我是诚心诚意的,你真不是什么坏人,你就看我一眼行吗?就一眼?如果我真像那种无耻之徒,真那么惹你讨厌,我现在就跳江,从此在这世界上消失。” “好!”关玉莹叫了一声,猛一下转过身来,她的表情分明要咬碎了他都不解恨:“我看你了,回头了,现在,你立刻跳下去。” 丁峰尴尬地看着关玉莹:“我会跳,可是我不想做冤死鬼,我先和你解释清楚行吗?你给我几分钟的时间?你再陪我回来,看我跳江,然后你哈哈大笑着离开,行不行?” 关玉莹其实也想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还是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好,给你十分钟时间解释。” 丁峰的眼睛有了几分笑意:“走这边,我车停在那里。”他用手拉了下关玉莹的胳膊,被关玉莹用力甩开了。 一路上,两人一句话也没有,一进了酒店,不等丁峰把门关好,关玉莹就挥着拳头打了过来:“这个神经病,臭流氓,你为什么装神弄鬼?为什么装成王树。” 丁峰一边闪躲一边解释:“我真的不知道,那天的票都买好了,我也到了火车站,公司忽然通知让我再等两天,说还有一个活动,王树又突然要去东城,所以就让我再过去住他宿舍。真的真的,不信你问王树去。” 关玉莹发了半天风疯,又气又累,已经气喘吁吁的。 “我问过你是谁了,我真不是故意的,可是你没让我说下去。” 关玉莹听到这里感觉脸上一阵热,是啊,她是主动去的,她是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她一下跌坐在床边,失声痛哭起来:“你这个骗子,如果说第一次不是你的错,你干吗又回来?你别让我知道就好了,为什么让我知道真相?” 丁峰赶紧给关玉莹拿纸巾:“你朋友,方思雨早就发现这个秘密了,她让我保密,谁都不能说,可是我真的很想你。”关玉莹抬着满是泪水的眼睛怒视着他。 丁峰英俊的脸上有一双热烈而深情的眼睛,在他的直视下,关玉莹的目光闪烁了一下,她低下头不再去看他。丁峰从头到尾细细讲述了一遍事情的前因后果,包括方思雨和他说的话,讲明的厉害关系,他都交待了,甚至对关玉莹的感觉,他都毫无保留地向关玉莹倾诉了。 关玉莹用双手捂着脸,原来真是自己的错,他是误打误撞的,关玉莹又哭了起来,就算在这个人面前,她都感觉抬不起头了,天啊,这可怎么办?她要被万人唾骂了。王树绝对不会原谅她的,换作哪个男人也不会原谅她。 王树下午才去公司上班,他看到洛向冬退了烧,才放心地离开。到办公室,听冯姐汇报,他才知道关玉莹请假了,王树的眉头皱了一下, 第十一章15、奇怪地失踪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又是哪个表姐啊?她的七大姑八大姨地太多了,到现在他还分不清谁是谁呢?忙过一段工作,王树就给关玉莹发短信,但是等了很久也没回复,王树就到走廊里打了个电话,没想到她的电话关机了。睍莼璩晓看来是走得匆忙,手机没电了,关玉莹的手机电池不太管用了,要经常充电才行。抽空得给她买个新的手机,这样多误事。 “王经理,郭总正好找你呢。”郭总的助理小张喊王树。 “好,马上过去。”王树装起手机,快步向郭文达的办公室走去。在门口正好遇到康非,他点了下头就离开了,王树看着康非有些疑惑,这家伙好像沉默了很多。康非现在也给郭总做助理,不过,他经常在外面出差,也不知替郭总做什么事,别人也不好问。自从程忆凡去世后,对康非的打击也很大,他的笑容越来越少,话语也越来越少,和王树他们也疏远了很多。也许康非还在自责中?王树又看了看康非的背影,抽空要多找他聊聊,别有太多的负担。 关玉莹哭累了,有些虚脱了,丁峰把她抱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看着她渐渐地睡着。在睡梦中的关玉莹还委屈地抽泣了几下,丁峰心疼地皱着眉,轻轻地抚平她在梦中还皱紧的眉头。丁峰又难过又欣慰,最尴尬的时候已经过去了,等她清醒后,两人应该可以商量以后的、将来的事了。 关玉莹醒来时,外面早就一片漆黑了,她拿手机想看时间,可是却不敢开机。 是姨她一清。“已经晚上十点多了,你吃点东西吧。你一天都没吃东西了。” “我怎么睡了这么久?”关玉莹自言自语。 “是不短,都从昨晚上睡到今晚上了。”丁峰微笑着。 关玉莹吃了一惊,她赶紧开手机查看日期,她长出了口气,还真是一天了,睡着了,时间就不知不觉地过去了,连痛苦都不知道了。 “趁热吃点吧,总不吃东西,胃受不了。给,先喝杯热牛奶。”丁峰体贴的话语让关玉莹尴尬和无奈,可她的确是饿了,她看了一眼准备的食物,还挺丰盛的。关玉莹接过牛奶喝了几口,然后一边吃饭一边回想王树评价丁峰的话:“这家伙,天生有女人缘,一表人才,但是风流不羁,我们都叫他‘唐伯虎’呢。他结婚可不是自愿的,是因为被人威胁了,他妈以死相逼,他才结的婚,当然也不会幸福,两人经常吵闹,最近已经分居了,强扭的瓜不甜,这话还真不假。也真是怪了,丁峰婚后收心了,也没那么大的玩心了,可是婚姻还是经营不好,一见我们就诉苦,同学们叫他‘苦菜花’呢。” 关玉莹一边吃饭一边思索着,她到底还能回到过去吗?还回得去吗? 吃完饭,关玉莹坐在沙发上发呆,丁峰把手提拿到她跟前:“你看,这是我在网上查到的,我的婚姻状况,你看,已经办理了离婚手续,我现在又是单身了,完全有权利追求你了。” 关玉莹不屑地侧过脸去,故意不看那些信息,其实她已经看到了。她心里有点吃惊,他的行动也太迅速了,难道他说一直对她无法忘怀,都是真的吗?对了,想起来了,他就是那个偷偷跟踪她的男人,难怪有些眼熟呢?看来他真的不曾放下她。不不不,怎么能这么想呢?她现在最对不起的人是王树,她应该想怎么去能跟他解释清楚?是解释还是隐瞒呢?关玉莹一脸烦恼,现在她都有些蒙了,不知道去做什么才好。 丁峰似乎看出了关玉莹的心事:“现在你说什么都晚了,还不如不说,这对王树也算是一种保护,这个真相对他,绝对不容易接受。我是男人我知道,男人表面是大度和宽容的,其实这里也很小气。”他指着自己的心说。 关玉莹烦恼地叹息着,这可怎么办呢?这个陌生人说的话好像还很有道理。 “你跟我走吧,咱们远走高飞,我保证会对你好,你不相信的话,咱们可以先签订合同,我签一份卖身契给你?” 听他说这话,关玉莹忍不住笑了一下:“你以为自己很值钱吗?” 丁峰也不好意思了:“不是,就是表示一下心意,就是愿意全心全意为你服务,而且绝对不会背叛你的意思。” 关玉莹瞪他一眼,也不接他的话,他们之间什么都不了解,就凭两夜的激情缠绵,就能相伴一生吗?有爱情基础的都经不住岁月的磨砺,凭这尴尬的两夜情,就能够走下去吗? “但凡是个男人,这事就不会忍下去,所以你也别期望王树会把这件事翻过去。即使当时过去了,将来也是一个暗疮,随时会复发,那样更痛苦。”丁峰看关玉莹不说话,就笑了:“真的,我是非你不可,这次来,就是为了拆开你们,就是为了追求你的,没想到老天这么帮我,又给我一次机会。” 关玉莹不满地瞅他一眼,又看着对面的墙,她不敢看他的眼睛,他的眼中总是热情似火,让她有点不知所措。 “我不管你烦我恨我,还是想杀我,只要和我在一起,我就开心了,哪怕你一辈子都不理我,我有这两夜的回忆,也足够。”丁峰仔细地看着关玉莹的脸,她的脸分明地红了,非常不自然地眨着眼睛。他忍着笑:“反正我是全心全意追你来的,也没给自己留后路,昨天早上我也拍了几张照片,我是说万一,万一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会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得到你,反正我有证据。” 关玉莹惊讶地张了张嘴,她忽然想到,此刻也穿着睡衣呢?她真不记得自己换过睡衣,看来真被他做过手脚了。关玉莹气得哼了一声,把头扭到一边,这样说来,她不是丝毫没有退路了?把她的丑事暴露出去,脸也丢了,人也不一定留住,王树真能接受这样的她吗? “再说了,你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吧?只有我才能让你这么幸福快乐?”丁峰的语气中忽然带出那种特有的磁性,让关玉莹不禁看了他一眼,她赶紧否认:“那都是理智不清时说的糊话,傻瓜才会信。”她得维护自己的尊严和面子。她说完又觉得很无力,她在他面前还有尊严可以维护吗?她连眼神都不敢与他相碰,关玉莹尴尬盯着地面。 丁峰看到关玉莹的表情和动作,使劲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关玉莹可真是超级可爱的女人,绝不允许她跑掉,更不能让她属于别的男人。看着看着,丁峰又一次坚定了这个信念。房间里一时沉默着,两人各想着自己的心事。 小思忆睡着了,程文宗和纪敏在客厅聊天,两人都住过来了,他们俩人帮着照看小孙子,整天乐得合不上嘴,程文宗也常常会看着小思忆出神,每当这时候,纪敏和方思雨都会找些话题,让她重新快乐起来,不让她过多地想起程忆凡。程文宗这一来,方思雨感觉责任更重了,她还得照顾程文宗的身体和情绪,程晓敏也来过一次,看到小思忆,大呼小叫了半天,笃定地说像极了小时候的自己,还非要回家拿她的相片和小思忆对照:“小侄子随姑姑,天经地义,我找到工作后,我来管他,姑妈也是妈。”大家都当是一句玩笑话,谁也没有当真。 方思雨静静地在书房上网: 别问我是谁:最近好吗?不太见你上网了。 雪夜漫步:忙得一塌糊涂。虽然在休假。 别问我是谁:这话有点矛盾,在忙什么? 雪夜漫步:什么都不忙,才能上网啊 别问我是谁:呵呵,我太笨了 雪夜漫步:还不算笨 别问我是谁:还有比我更笨的人吗 雪夜漫步:嗯,奇笨,骨灰级的笨蛋我遇到过。 别问我是谁:哈!那我不是找到老师了? 雪夜漫步:可惜已经找不到了 别问我是谁:为什么? 雪夜漫步:他想一个人躲清静嘛,留下一个乱摊子给我。 别问我是谁:是很不负责任。 雪夜漫步:我感觉压力很大,在家我是老小,什么都不用操心。 别问我是谁:现在呢? 雪夜漫步:现在我被迫做老大,什么都得管着,什么都得想着。 别问我是谁:有这么夸张吗? 雪夜漫步:夸张? 别问我是谁:呵呵,感觉。 雪夜漫步:上有六十多岁的父母,下有刚上大学的小姑,还有刚足月的小婴儿,哪个可以放下? 别问我是谁:是这样,你真有责任心。不过你也可以不管,干脆再找人嫁了,一了百了。 雪夜漫步:哈!说得轻巧,我是债主,也欠债的,得还完才行。 别问我是谁:债主?什么意思?欠了很多钱吗? 雪夜漫步:比钱还重要,他欠了很多承诺,很多解释,我欠了他很多很多,多到无从说起了。 别问我是谁:人都说冤家路窄,大约是这意思吧。 雪夜漫步:可能吧,你信不信人有灵魂这个说法?还有什么重生的? 别问我是谁:啊?这个,传说这个东西,没研究过,你信吗? 雪夜漫步:原先是不信的,可是最近常常产生错觉,总是感觉他就在我身边,我在想,是不是他的灵魂回来看我了? 别问我是谁:这太玄了,我是不相信这个的,你也别想多了。 雪夜漫步:唉……除了想还能做什么。我现在连眼泪都没有了,人说眼泪有流干的时候,看来还是真的。 别问我是谁:流泪太多伤眼睛,悲伤时多想些高兴的事,找朋友聊聊天,转移下注意力,生活中你没有好友知己吗? 雪夜漫步:有,不过大家都有自己的事,不是他们不关心我,是我不想对人家敞开心扉。别总说我的事,你怎么样了?你们的战争结束了吗?回家了吗? 别问我是谁:我们?呵呵,还是那样,可能我不会说话,一说就说拧拧了,只好靠时间吧。 雪夜漫步:别这么悲观,女人需要哄,也很好哄,多说点好话,肯定可以…… 在网上,方思雨也不忘记当人家的调解员。她希望这世上没有一件不平事,没有一个伤心人。 小思忆这几天可不好带,他白天睡觉,晚上醒来和大人玩,若看不到人,看不到灯光,就会哼哼着找人,要没人管他,他就开始哭闹,方思雨非常惊奇,这点小东西,他就知道孤单了吗?纪敏晚上要搂着思忆,方思雨说什么也不同意,要熬夜也得她来,怎么能让父母受累呢?“妈,没关系,我现在又不上班,晚上我管他,白天你管他,我白天再补觉。” “这怎么行?都好几天了,你看你黑眼圈都出来了,今晚咱们换班。”纪敏很心疼方思雨。 方思雨推着她往外走:“没关系,我能行,妈妈你放心地睡觉,白天再换班,好不好?我年轻,而且以前也经常玩通宵呢,这几天还难不倒我。”好说歹说把纪敏赶回去睡觉了。 方思雨回头看着还在乱哼哼的小思忆,她把脸靠近他,装作狠狠的样子吓他:“再闹,再闹就把你吃掉。” 小思忆果然害怕了,小嘴扁啊扁的,满脸委屈地就要哭起来,方思雨怕他的声音把两位老人吵醒,只好把他抱起来,在房间里来回地逛,抱着他轻轻地摇晃。好久没有声音了,她也走累了,低头一看,哈,真好,居然睡着了。方思雨偷着笑:到底是睡着了,还是被她晃悠晕了?她轻轻地把他放在床上,盖好小被子,打开床头灯,关上吊灯。她在等儿子闹腾下一轮,实在是没有睡意,就上网去扔瓶子、捞瓶子玩。 刚登录上QQ,就看到“别问我是谁”也在线上,每次都是他是打招呼,这次方思雨先向他问好了:还没睡啊? 别问我是谁:在等你 雪夜漫步:呵呵,鬼才信。一点了,怎么不不睡啊? 别问我是谁:睡不着,在玩游戏。你怎么不睡? 雪夜漫步:我家老大刚躺下,不大一会儿又会醒来,我干脆不睡,和他耗着,反正我还在休假,不怕他闹。 别问我是谁:太不听话了,问医生有办法没有? 雪夜漫步:问了,很多孩子都这样,没事的。把觉睡颠倒了,过几天会顺过来。 别问我是谁:我看电视上曾经弄什么天皇皇地皇皇的,试不? 雪夜漫步:哈哈!不信这个。别老说我的事了,咱们聊点轻松的话题怎么样? 别问我是谁:现实都是沉重的。 雪夜漫步:别这么悲观,我都四面楚歌了,还在坚持呢。 别问我是谁:对,向你学习。那咱们酸一回? 雪夜漫步:酸?酸到什么程度? 别问我是谁:聊点诗词吧。 雪夜漫步:哈哈,这个真够酸,行,不说现代的,古诗词最有韵味。 别问我是谁:的确,那你喜欢哪首? 雪夜漫步:李白的基本都喜欢。 别问我是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雪夜漫步:嗯,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多豪爽?! 别问我是谁:是啊,很潇洒。17903393 雪夜漫步:还有一首你看过吗?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分付与疏狂。 别问我是谁:曾批给雨支风券,累上流云借月章。 雪夜漫步:诗万首,酒千觞。几曾著眼看侯王。 别问我是谁:玉楼金阙慵归去,且插梅花醉洛阳。 雪夜漫步:呵呵,行,还有些共同语言啊,你也喜欢这首吗? 别问我是谁:还行吧,一个标准的狂人,我觉得朱敦儒比李白要狂多了。 雪夜漫步:是啊,眼中无俗人、俗事,不是凡夫俗子。 别问我是谁:奇怪,你怎么都喜欢这些?女人应该喜欢那些花草梦雨思愁的诗句才对。 雪夜漫步:这是谁规定的?我找抽啊?本来就惨不忍睹了,再整些无病申银的词句,还过不过? 别问我是谁:佩服佩服,看淡生死和得失。 雪夜漫步:看什么啊?什么都看不透。我的名言,你猜我的名言是什么? 别问我是谁:按你的性格来猜,应该是: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1d7up。 雪夜漫步:不对,再猜一次,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别问我是谁:投降吧,猜不到了。 雪夜漫步:好,不难为你了,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别问我是谁:很励志的经典名句。 雪夜漫步:自欺欺人的一种鼓励吧,无可奈何的一种寄托。人生不如意的事太多了。 别问我是谁:你的情绪经常会大起大落吗? 雪夜漫步:怎么又说到我身上来了?再说诗词,《红楼梦》中有很多诗词,你喜欢哪几句? 别问我是谁:我?真到假时假亦真,无为有处有还无。 雪夜漫步:哈!你悟了?参透了? 别问我是谁:这是表扬我吗?…… 刁蛮室你是谁的谁第二部之三 一星期过去了,还是没见到关玉莹,王树去找过关家父母,两人的回答有些吞吞吐吐的,一会儿说去她表姐家,一会儿说去远房亲戚家,让王树云里雾里的,摸不清头脑。那天早上她还主动打过电话,王树以为这场争吵就此结束了。想不到关玉莹还玩起了失踪。关父说不用找,她呆够了,自己就会回家的。这是什么意思? 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的王树吃不香,睡不着的,最后只好打电话找方思雨:“思雨,玉莹和你联系过吗?” “没有,那天晚上她知道你要向她道歉,美得很呢,我以为你们这几天见色忘友,连电话都不给我打了,我也没敢打扰你们。” 王树失望了:“那就算了,你忙吧。”他挂了电话。 方思雨是何等聪明之人,不会听不出王树失望的语气,她又把电话打了回来:“干吗?我还没说完呢?你们怎么了?一直没见面吗?” 王树知道瞒不过她,就如实如告,电话那端的方思雨也惊讶地瞪大了眼,天啊,这是怎么回事?还关机?关玉莹搞什么鬼啊?“王树,从我这离开之后,把你所有的事情向我复述一下,不只是你和关玉莹的,所有的。”方思雨的第六感觉告诉她,事情很可能有些不妙。 王树有些泄气:“说这些干吗?我都没力气回忆了。” “我听听,也许能猜出点大概。”方思雨急着想知道真相,她隐约感觉到什么,但是又不敢肯定。王树一五一十地向方思雨说了头两天发生的事,听到他让丁峰去他宿舍住时,方思雨倒抽了一口冷气,我的天,不会是那一幕又重演了吧?从这之后,王后再说的什么,方思雨都听不进心里去了。 “都是些再正常不过的事,你还要不要听啊?太多太杂了。” “哦,行,不听也罢,真是很正常啊,那,我一会儿再给你打过去。”方思雨挂断了王树的电话,她的心跳加速了,不会吧?难道真的是天意啊?是不是关玉莹又回去给王树惊喜了?方思雨打关玉莹的电话还是关机,她猜着对方不会立刻把这号码销掉,就给关玉莹发了两个短信:不是又重演了吧?即使那样,躲避也不是办法,你在哪里?打算怎么办?王树是个好人,不要伤他太深! 想了想,方思雨又发了一个短信:不管谁对谁错,这事必须要面对和解决,回我一个电话。王树找我,我什么也没说,如果说出真相,也应该是你自己说。我会永远为你保密的! 方思雨后悔当初没及时和王树说明情况,也许隐瞒是错误的,可是,如果说了,王树也是很受伤的,何况关玉莹也受害者,方思雨也像陷进了云里雾里,一时找不到办法。 在等的时间里,每一秒都变得漫长,方思雨就上网聊天打发时间。因为感慨太多, 第十一章16.一吻开窍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方思雨一时又不知要聊什么,就隐身了,自己在空间里写日志: 猎者 从前有一个猎人,他每天都到森林中打猎。睍莼璩晓这天,他远远地看到了一只白兔,就准备射中它。在他拉满弓就要用力射出的时候,他突然发现那白兔正是他丢失且一直在寻找的那只,他一激动,箭就斜着出去了,白兔受到惊吓,风一样地跑了,那只箭碰到石头上又反射回来,正射在愣神的猎人心脏里。猎人大惊,醒了,原来是一场梦,但汗湿衣襟,心也一直跳得很快,猎人想了一会儿,起身将自己用了半生的箭一折两段,既然是两败俱伤,要箭又何用呢?他从此封箭,改行做种田人了! 方思雨编了这个预言故事,表达自己的无奈和无助,怎么才能不让他们两个人两败俱伤呢?关玉莹毫无背叛之心,可是却有实际的行动,这件事王树能让它过去吗?能真的不在乎吗?一个是自己的妻子,一个是自己的好友,任谁也无法接受吧? 方思雨在写自己的自传,因为她想记录下和程忆凡的一点一滴,让他多一种活法。 草稿1 我和程忆凡是孑然不同的两种人,他成熟、深沉,让我有安全感,像一个大哥哥似的,处处呵护着我。慢慢地,我竟然习惯了被他呵护,一个电话、一束鲜花、一件衣服,甚至一个眼神,都能让我体会到他的疼惜。不知道为什么,我渐渐地陶醉在他这些小小的细节里,虽然他从没说过一句爱我。他每次出差,都会给我买很多小礼物,像木制的手琏、精制的石头、小巧的丝巾......那些颜色和样式,仿佛是我自己挑选的一样。 程忆凡出差一般都不会超过两天,现在又要回来了,我非常高兴,特地跑到超市买了许多东西,生的、熟的装了两大塑料袋。还撒了个小谎,声称自己头痛,向领导请了两个小时的假。我把家里收拾妥当,然后看着书上的说明做了几样简单的小菜,又准备了他爱喝的啤酒,左看右看不够隆重,干脆把刚才买的食品,凡是能切能装的全都放到盘子里,不一会儿,桌上已经满满当当的了。 我忽然想起了什么,就拿过手机:“对不起,不好意思,我今天加班,不能接你了,怎么办呢?哦!没关系啊,呵呵,真没关系吗?我怎么听到一个声音分明地充满了失望呢?我今晚通宵加班,明天再见吧!是啊,只能这样了。”放下手机,我就侧耳倾听着门外。十几分钟后,我听到有脚步声在门外停下,一会儿就响起钥匙声,我赶紧跑到门后躲起来,他走进来,开灯,把包往地上一放,就去换拖鞋,我悄悄地从背后抱住了他,他啊了一声,立刻反应过来,迅速地把我搂在怀里:“你这个小骗子,害我失望了半天,原来在这等着呢!”我直叫:“不敢了,你轻点啊,松手啊,痛死我了”。“我一松手,你就会跑掉吧?今天我再也不会放过你了。”他紧紧地握着我的手,也许是因为小别,也许是因为其他,反正我差不多要被融化了,如果我是块冰的话。在那一刻,我们很快乐,而且完全忘记了,这原本只是一场欢迎仪式,是相约好的一场游戏,我把它美其名曰:欢迎游戏。 几次“游戏”之后,感觉有些异样,那天我竟然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我和程忆凡好像有什么约定,一起呆一段时间,然后再分开,而且还必须要分开,都签订了书面合同,非常正式的。虽然我们的感情有点日久生情,但不管怎么样的犹豫,怎么样的拖延,分手还是近在眼前了,明天就是彻底分手的日子,这些天仿佛一眨眼就过完了。虽然两人都感觉有点难舍难分,但我们还是遵守了当初的约定,结束这段预期的爱情游戏,并从此视为陌生人。在初次约会的桥上,我们紧紧地拥抱着,所有的过去、所有的语言、所有的感情仿佛都在这一个拥抱里了,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拥抱。真希望他挽留我,真的,哪怕只说一个字“别”。许久许久,两人还是沉默着,我深吸了一口气,挣脱了一下,他慢慢地放开了我,我不敢看他的眼睛,头也不回地离去。我不敢回头,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用目光在送我,我也不知道,如果看到他的目光,我会不会再次被融化。走着走着,我忽然觉得找不到目的地了,不知道该往何处去了,心里非常纠结和难受。 数月后。人行道上,红灯亮了。我和朋友边说边笑地等待绿灯,无意中向对面的人群中斜了一眼,我脸上的笑容立刻僵住了,对面站着一个熟悉的陌生人,就在刹那间,两人的眼睛像两极的磁铁,定格在那里了。几十秒的时间一闪而过,两人很快被各自的朋友推着过了马路。当两人在彼此的目光中无言地擦肩而过时,我心跳的次数和心中的感觉却无人知晓。 影视中都是这样设计的:如果女主角一回头,恰好,男主角正在看着她,然后......想到此处,我忍不住回过头去,只见他那英俊又熟悉的背影在人群中渐行渐远。我转回头去,自嘲而落寞地笑了,生活毕竟不是作品。就在我转回头的那一霎,他也转身看着我吧?冥冥中他该是有所感应的吧? 方思雨在继续打着字:就在我转回头的那一霎,他也转身看着我吧?冥冥中他该是有所感应的吧?就像导演导的那样,自己回身时,他正期待地看着自己,然后......也许他已转身,也许他已经为我停留了,我敢肯定,于是我再次转回身去,茫茫人海中,哪里还有他的影子?我只好自嘲而无奈的笑一下,毕竟,生活中的导演太少。 曾经在约定中相爱的两人,曾经又如期分开的两人,在分手后的第一次相遇中,在骄傲的我为他回头时,在倔强的我为他转身时,却连目光都这样地失落了...... 不知为什么,我忽然有种冲动,非要找到他不可,就天南地北地去寻找,找了很多地方,累得我都走不动了,还是不见他的影子,连背影都看不到。我失望、痛苦之极,最后站到一座桥上,准备就这样结束我的痛苦。是不是有的人分开了,就像那两条桥栏杆,从此就两两平行了?没有交点的平行,就像我的爱情线?吹够了风,看够了人来人往,踏着茫茫夜色,我怀着只有自己才懂的心情向桥下纵身跳去…… 失重的同时,我就害怕了后悔了,只觉得头一蒙,一下子醒了过来,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心跳得也很快,扑通扑通的,好像心脏要跳出来的样子。那时候我很奇怪,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呢? 后来程忆凡也经常走过我的梦里,只是有时是好梦,有时是恶梦。 也许在这时候,他已经悄悄地走进了我的心里,只是我不自知罢了。 ――――――――――――――――――― 关玉莹和丁峰相处了五天,同室而居,互不侵犯,关玉莹的伤心一阵一阵的,想一阵哭一阵,有时想到头痛,干脆就躺在床上呼呼睡去,她也分不清白天黑夜,因为窗帘一直是拉上的,饭菜都是丁峰出去买的,关玉莹与外界完全隔离了。她把丁峰骂了好几次了,还是不解恨。 为了让坐在沙发上的关玉莹解气,丁峰单腿跪在地上,紧紧地靠近她,他拉着她的手,放到他的脸上:“打吧,打得越痛越好,你这样伤心,比杀我还难受,你打我几下,也解脱解脱我,你这样下去,我都快要疯了。” 泪眼朦胧的关玉莹恼怒和悔恨到极点,她一扬左手就真的打在丁峰的脸上,清脆的声音让她解气,可是手也生痛,没打三下,她就痛得甩着自己的手,手是痛了,心气真的平和了很多。关玉莹打丁峰时并没用上十分的力气,这张英俊的脸上满是疼惜的表情,他的眼睛深情款款地、*辣地盯着关玉莹,仿佛被她打死都很幸福。面对这样一张脸,任谁还能下得去手呢?1d7ya。 看出关玉莹的手痛,丁峰就捧起她的左手,呵着气,替她吹着,希望能减轻疼痛,关玉莹想抽回去,但被他握得牢牢的,只能任他吹着。忽然,丁峰轻柔地吻起了关玉莹的手,手心手背,他都温柔又热烈地亲着。 手离心很远,不知为什么,丁峰的这一吻,好像一下子软化了关玉莹眼中和心里的冰山,熄灭了她所有愤怒的火焰,不由自主地叹息了一声。这声轻微的叹息,就像是一声令下,这几天的隐忍算是到了头,丁峰的亲吻越加热烈起来,关玉莹干脆闭上了眼睛…… 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丁峰和王树基本不是一个层次,丁峰是在花丛中采过很多花的,自然比王树懂很多。关玉莹有些羞惭,怎么会因为三个晚上就对这个男人迷恋不已呢?多么丢人啊?要是传出去,全世界都丢了。丁峰满足地进入梦乡时,关玉莹还在矛盾着,天快亮的时候,关玉莹终于给方思雨发了一个短信:没办法,天意如此,我也难违,我决定和他走了。你别怪我,我不想一无所有,至少他能给我快乐和尊严。我很快会了结和王树的婚姻,我在想一个他能接受的理由,希望你替我保密,谢谢。 天还没亮,方思雨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谁的短信?竟然这时候发过来?她先起身拍了拍小思忆,他只是稍微动了一下身体,便又甜甜地睡去,看来还能睡一会儿。看到儿子睡觉的表情实在是可爱,方思雨忍不住轻轻亲了一下他的脸,香得不得了,婴儿身上特有的味道,真是好闻极了。看到儿子睡得安宁了,方思雨就去拿手机,她点了几个键,越看眉头皱得越紧:怎么会这样呢?思隐知天什。 因为王树和关玉莹的事,让方思雨也毫无情绪,聊天也不想聊了,除了看孩子,就是电脑前打自己的回忆录,她觉得用第一人称写有点怪,有时候不太好表达,干脆把自己的名字全用上,完全替代了“我”字,她要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写他们的爱情故事。 回忆录之八: 李薇走后,方思雨感觉有些严重了,关于自己的沈岩要结婚的事,已经满城风雨,真有些骑虎难下了,不行,得尽快说清楚。送走李薇,方思雨心事重重地回办公室,她不留神,差点撞到一个人,她赶紧道歉:“对不”,一看是程忆凡,方思雨的“起”字就收回去了。 方思雨低头想错身而过,程忆凡故意挡了她两次,气得她直跺脚,恨恨地瞪着他。程忆凡笑了,她佯装教他亲吻,结果整治他不成,反被他吻到之后,她一直怪怪的。今天她终于敢看自己了,这几天心虚和狼狈的样子,目光闪烁,不敢正视他,仿佛他会吃人似的,非常好笑。这是程忆凡从没见过的。方思雨一向的骄傲和霸道,居然在一夜之间坍塌了,看来她也是只纸老虎。看到有人过来,程忆凡拿开挡在方思雨胳膊上的手:“你那份材料写得不行,退步了,是不是没用心写,精神要集中,别马虎大意。我再具体地和你说一下”看到人家走远了,程忆凡笑着小声问她:“我有那么可怕吗?方老师?”他的脸上是满满的笑意,方思雨感觉连他的眉毛都笑弯了,忽然,程忆凡学着方思雨的样子,眨了下左眼,得意地走了。 方思雨惊讶地捂着嘴不让自己喊出来,天啊 ,这是谁啊?难道,难道那一吻就让他开窍了?改变了?这还是那个呆头笨脑的木头程忆凡吗?以后,可要躲他远一些,自己的短处被他拿住了,以后要加一亿个小心。回到办公室的方思雨也是心神不定的,一脸烦恼,王树看着她偷笑。据王树猜想,程方两人已经有了些突破性地进展,看方思雨的恍惚,看程忆凡的春风得意,就知道有故事发生过。“有份材料要交给程总,要怎么修改,他会当面交待的,你快去吧。”王树把程忆凡刚送过来的材料递给方思雨。 “让康非去吧。”她推托。 “我一会儿让他去办别的事。怎么?是不是安排不动你了?”王树忽然拉下脸来。 方思雨瞅他一眼,不情愿地说了声:“好吧。”这男人都让程忆凡传染了吗?连王树都长脾气了,真是有冤也无处诉了。方思雨磨磨蹭蹭地往程忆凡的办公室挪着,有气无力地,小刘从外面回来,看到她走得奇慢,就问:“思雨,你不舒服吗?是不是那个那个来了?” “哦!”方思雨胡乱地应了一声。走廊的距离还是太短了,就算再磨蹭,也有尽头。方思雨在程忆凡的办公室外面做了个深呼吸,准备好表情,冷漠的冷静的表情,然后敲门,听到请进俩字,方思雨一咬牙就走了进去。 程忆凡也没想到会是她进来,看了她一眼,就盯着电脑,等她说话。方思雨把材料递过去:“王主任让我送来的,说要请示你怎么修改。”意思很明显,不是她想来的,是被迫来的。 程忆凡拿过来一看,原来是刚刚送过去的那份,他心里暗笑:王树啊王树,此地无银三百两啊。看方思雨的表情真是好笑,冷静之下有掩藏不住的紧张,程忆凡强忍着笑:喜欢捉弄人的家伙,这次被王树捉弄了,自己还在鼓里呢。 方思雨拿出记事本:“那个,你说怎么改,我记录。”她头也没抬,眼睛始终看着桌子。 程忆凡看着方思雨坏坏地笑着,方思雨啊方思雨,你就是我头上的三座大山啊,被压迫了这么长时间,万万想不到,你还给了我一个翻身的机会。 方思雨等了半天,不见程忆凡说话,她就想快点离开:“你要没想好,我先回去了。” “你帮我改吧,怎么改都行,现在你是我老师了。”程忆凡不掩饰他的笑容。 方思雨倒吸一口冷气,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肺都要气炸了,她用力握着记事本,怕一不小心就飞到程忆凡脸上去了。他要是个泥人就好了,抓起他来,在地上摔打摔打,一会儿摔成方,一会儿摔成圆,最后用上全身的力气踩扁他,然后把他扔到南极。想着想着,方思雨的思想就转到动作上来了,她握着本子和笔的手在用力,牙齿也在用力。 看到她古怪的样子,程忆凡就继续逗她:“方老师,一切都拜托你了。” 方思雨再也呆不下去了,她一转身就冲了出去。一出门正好遇到王树,王树怕方思雨万一闹出点什么事来,自己还是先赶来救火吧。果然,方思雨怒气冲天地冲了出来,吓了他一跳:“怎么了?”17903626 方思雨把本子和笔往他身上一推:“给你,我不干了,辞职!” 王树皱着眉,坏了,弄巧成拙了?他赶紧走进程忆凡的办公室,原以为看到另一张怒火万丈的脸,可程忆凡正在很好玩似地笑着。 “程总,怎么回事?”王树好奇。 “你啊你!”程忆凡用手指点着他。 程忆凡虽然是笑着说的,王树还是有点紧张了:“怎么?我坏事了?” “没有,今晚请你吃饭啊,叫上你女朋友。” 王树明白了,这次是程总占上风了。不一会儿,程忆凡给王树发来短信:叫上思雨。王树直咋舌,天哪,方思雨气成那样,还敢惹她?估计程忆凡是疯了,这不是自找麻烦吗?他这客请的,分明是鸿门宴嘛。王树愁得眉头紧锁,要说程忆凡请客,方思雨绝对不会去。王树还得绞尽脑汁撒个谎,自己这个和事佬可当得真累,俩人的结局搞不清,把王树折磨得够呛,这可是实打实的。 思前想后,王树找不出请方思雨的理由,就发短信给周小楠,向她讨教。周小楠回他:简单,你说我请客,说我今天提升经理助理了,就是说提个经理,她也会相信,我们两个公司素无来往,你就放心说。 王树:你那竞争助理的事有门了? 周小楠:没有,还不兴先开个小窗子?说着说着,也许就说成真的了。别罗嗦了,我忙呢,就这样啊,别上酒店,我们去酒吧。 王树合上手机,对啊,说去酒吧,方思雨才会相信真是小楠请客。他抬眼看看方思雨,她还没从气愤中缓过劲来,盯着屏幕愣神呢。 “思雨,小楠高升了,经理助理,今晚想祝贺一下,你去吧?” 听到这个好消息,方思雨的脸色缓和了一些:“是嘛,太好了,行,去。” 想不到方思雨回答得这么痛快,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王树发短信给程忆凡:行了,不过得去酒吧,不能说你请客,否则就更糟糕了。 程忆凡发了几个字:她什么状态? 王树回他:余怒未消,随时爆发。 方思雨到了酒吧才发现程忆凡也在,因为周小楠在场,她不好拂了她的意,就勉强坐下了。两位女士喝饮料,两位男士喝酒,总算气氛不错。方思雨虽然很讨厌程忆凡,怕看到他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但又不想影响了王树和周小楠的情绪。 当一曲劲爆的舞曲响起,方思雨忽然来了兴致,不由分说地拉程忆凡去跳舞。程忆凡根本不会跳,跟着方思雨乱转,他的动作实在笨拙,方思雨笑得酣畅淋漓。让程忆凡出出丑,她心里才舒服些。程忆凡很配合方思雨,他不想让她真生气,这样他会很担心。 王树看到程忆凡跳舞的样子,真是万分感慨,为了博方思雨一笑,程总什么都豁出去了。 还有一个月就到元旦了,李云坊安排几个部门联系策划一下, 第十一章17、老师什么范儿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公司要举办一些活动,增加节日气氛。睍莼璩晓往年的活动一般是拨河比赛和组织一场演出,公司有一支业余宣传队,一般的庆祝活动都是他们负责。 会议室里,大家正讨论得热闹。 “都说说自己的看法和想法,今年咱们要创新,不能和往年太雷同了,要既热闹又有新意,这是李总的要求。”程忆凡征求大家的意见。 “大合唱?国庆节才搞过。不新鲜。出去旅游呢,这个行啊。”江总说。 “这也算一个吧,不过,人员多,不太好组织。如果再有别的活动,怕有冲突。”工会主席想了想:“我觉得以前的活动就不少了,要不,咱增一个抽奖类的活动,积极性可能更高一些?” 方思雨一直在低头记录,她怕一抬头,就看到程忆凡不怀好意的眼睛,奇怪了,即使程忆凡的目光深沉如水,她都能看出里面的坏水来。所以干脆躲着他。这次倒霉,又和他在一个筹备组,她心里真是生气,他手怎么这么长啊?什么都管?李云坊对他太信任了,方思雨感觉,程忆凡早就越权了,李总还不察,任这个小人胡作非为。坐在一边的王树看方思雨很久没动笔,就知道她走神了,他用胳膊碰了一下她的胳膊,示意集中精力。 “大家说了不少,都很有创意啊,王树,你怎么看?” 一叫到王树的名字,方思雨心就跳起来了,完了完了,难道程忆凡还真要挨个发言吗?哪怕是公事,她现在都不想和他说话。 王树侃侃而谈,他说的什么,方思雨都没听进去。王树话音一落,果然,程忆凡那讨厌的声音又响起来:“那个谁,方思雨,你代表年轻人提点自己的看法和想法。” 方思雨低头苦脸地,听到点自己的名字,只好深呼吸了一下,调整了自己的表情,尽可能平静地说话,她的眼睛盯着前面桌子,视线落在刚好不触到程忆凡的地方。“各位领导说得都很好,据我自己的想法,联欢晚会嘛,既然是联欢,不如真正地让全员参与,可以以各科室或车间为单位,组织代表参加,这样扩大了范围,也增加了大家参与的积极性,还会让节目增加了可看性,更新颖一些。” 程忆凡点头:“不错。” “可是,宣传队的人都是业余中的专业,水平是摆在那里的,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要是不用宣传队的人员,一是怕他们有想法,二一个,那演出水平就不能保证了。”江总提出疑问。 “我的意思是人人都可以参与,不排除他们代表自己单位参加演出,只是不再以他们为主了。他们的面孔和风格大家都太熟悉了,不是说创新吗?多点成员,就会多些新鲜感。”既然说,就要表达清楚自己的观点,方思雨继续补充。 “既然是联欢,就图个乐呗,参与第一,快乐第二,水平第三。”王树支持方思雨。 “哈,王树,不但文字水平高,现在连口才都练出来了?”江总笑他。 听到这话,方思雨放松地笑了一下,她一抬头,正好遇到程忆凡审视的目光,她的笑容马上冷掉,复又低头看记录本了。 会后,程忆凡总结了一下大家的意见,让王树整理成书面材料,他要报给李云坊审批,李云坊也采纳了方思雨的建议,决定来个大联欢。得到批示后,程忆凡让王树拟一个书面通知,下发到各个部门。 办公室里的几个人跟炸了锅似的,议论纷纷。 听说人人可以参与元旦晚会,小刘高兴地拍着手:“太好了太好了,终于有机会亮一下相了,平常老在KTV吆喝,多没意思,是检验咱们水平的时候了,王主任,我报名,我来个独唱啊。”她信心十足。 “哇啊,你真报啊?你那水平?要报,也得我来,说啥也是代表咱们办公室的形象,你那声音有些像硬挤出来的。” 听孟静静打击自己,小刘就不高兴了:“我的声音是细,可你的也好不到哪里去?你那是中音吗?分明是水桶。” 听到小刘笑话自己声音粗,孟静静更不愿意了:“那又怎么样?现在就兴反串,你懂什么啊?现在流行男的娘,女的刚,我正好符合当前标准。” 王树摇头:“还没到演出的时候呢,你们就唱一出好戏了?真有本事到舞台上PK去。” 小刘和孟静静互不服气地瞪一眼,坐回自己座位。康非和老张在一边偷着乐,这下可有热闹看了。王树看方思雨一直在微笑着看小刘和孟静静掐架,竟然不参与或阻拦,他就有些奇怪了,搁平常,她是不甘寂寞的。 “思雨,你看呢,咱们出个什么节目好?”王树问。 方思雨点了点头,依然拿着一支笔在手中转悠着,仿佛玩得兴浓。 “思雨,想什么呢?”王树又叫她。 “哦,想节目呢。”方思雨站起来把小刘拉到孟静静身边,她站在中间,三个头碰在一起,她小声地说了几句什么,其他两人顿时眉开眼笑,一起握拳做了个庆祝的动作。 康非很奇怪,他伸长耳朵也没听到什么,就忍不住问:“喂,大白天的,你们不要明目张胆地搞阴谋活动啊。” “去!哪儿凉快呆哪儿去。”小刘冲他挥了下手。 王树看方思雨的笑容很有把握,他就有谱了,估计她们在研究出节目的事呢。果然,快到下班时间了,方思雨提出了一个要求,从今天开始,她们三人要提前走一会儿,去KTV练歌去,要试试三人合作的效果。王树点了点头。 小刘临走的时候,又回头请示王树:“主任,我们这次的费用可得报销啊,咱这是公务。”1d7z9。 孟静静来拉她:“还没影呢,先别提条件,免得到时候丢人现眼。”小刘不情愿地被她推着走了,小刘还意犹未尽呢:“不是,丑话得说在前头。” 方思雨催她们:“做好了再说不迟,快走吧。” 连着几天,三个小姑娘都提前下班,到KTV排练节目,问她们,都只笑不说,就像是最高机密似的,绝对保密着。不过看表情,情况应该不错,三人脸上眼里都兴奋得很,她们一直处在亢奋状态,让人以为有什么喜事降临。 李薇和方思雨细谈了一次,对她的情感动向还是不好把握,有一点可以确定,她对沈岩还是不太感兴趣的。而沈岩的热情还是熊熊燃烧着,如果真有一天,俩人因为此事闹得不可开交,自己和穆礼都是他们的朋友,可真不希望有这样的结局。李薇想,还不如把丑话说在前面,先和沈岩谈谈,让他有点思想准备。 原先计划着,李薇和穆礼一起请沈岩吃个饭,然后聊聊天,顺便说起方思雨的事,这样会自然些,不至于太冒昧了。可是不巧,穆礼有事出差了,李薇又不想拖延下去,就打电话约沈岩,去她的服装店看新进的服装。 沈岩也是聪明人,知道李薇必定有事找他,就答应过去。 在李薇的服装店里,李薇先带沈岩看新进的一批男式服装:“怎么样?有没有上眼的?如果有,拿走就是。” 沈岩笑:“嗯,嫂子的眼光错不了,穆礼都服了你,何况我这个小弟呢,你推荐几套,我全拿走。” “那行,咱过会儿再来试试,我这有买的新茶,要不要喝一杯?只是我的办公室就些小啊,全都当了店面了。”李薇往里面让他。 “好,去参观一下。顺便尝尝你的茶。” 李薇边倒茶,边想着,要怎么说。沈岩倒是大方:“嫂子,你叫我来,是不是为了思雨的事啊?” “呵,你倒成诸葛亮了?还真是能掐会算啊。难怪思雨都拿你没办法呢。”李薇自己也倒上一杯。 “还真是为了她啊?我只是猜测着罢了。”沈岩笑着。 “我这个妹妹,已经和你说过多次了,实际年龄和心理年龄还有很大差距,做事也不讲究、不会顾全大局,只是率性而为,如果有什么做得不到的地方,你可千万别介意。”李薇试探着。 “怎么会?她很安静很淑女啊。”沈岩真心地评价。 “哦,你喝茶。”听到他这样说,李薇明白了,方思雨在沈岩面前,一直都没有放开,一直都保持着距离呢。“那她跟你还不是太熟,如果真正熟悉起来,她很疯很闹、有时还会蛮不讲理。” “是吗?”沈岩有点惊奇。 看到对方的表情,李薇可以肯定,思雨对他,看来是真没有什么想法的,她的脾气只有李薇最了解,越是亲密的人,方思雨才越会打击他、欺负他、捉弄他,让他一刻也不得安宁。对于爱情,方思雨像惊弓之鸟,她把所有的关心和爱全都想成亲情和友情,别无其它。这一点儿,最让人不放心。不过,好在还有一个程忆凡,让方思雨有兴趣去和他斗下去。可惜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方思雨对程忆凡仿佛丝毫都不动心的,这真让人着急。 看李薇一半天不说话,沈岩就问:“嫂子,想什么呢?你是不是有事啊?要不,你忙吧,我有空咱们再聊?”17903687 “也没什么大事,都是生意上的小事,你再喝杯茶吧。” “不了,有朋友约我,时间也差不多了,嫂子再见了。”沈岩告辞而去。 财富改变不了个性,却可以让人露出本性。沈岩生长在巨富之家,性情还如此之好,真是难得。李薇看着沈岩的背影,忽然想到了两句话:曾经淮海难为水,除却乌山不是云。也不知是为谁感慨的,总之,这几个字就忽然蹦了出来。 最先沉不住气的就是康非了,她们越是不说,他就越是好奇,这天下午,他都决定去跟踪了,要看看她们到底在搞什么鬼。老张劝他:“再等等,我估计,她们要练得有模有样了,肯定会让咱们先欣赏的。我看快了,王主任,让她们先报个节目名单也行啊,咱们先猜测着,想像一下也好啊。” “你老人家也好奇了?其实我也闷坏了,明天我就和思雨商量,让我们去做做观众,不是说旁观者清嘛,或许咱们还能指点一二呢。”王树已经有他的打算了。 方思雨起初还真是不同意让观众欣赏的,不过王树有句话也说得好,不经过观众的检验,到时候怯场就更麻烦了。人家中央台的春节晚会都带观众彩排了,咱也别太奥特曼了。方思雨就同意让办公室的几个同事去做观众。 看方思雨同意了,王树就去找程忆凡:“我们办公室出了个节目,她三个女孩排练的,也不知是什么好节目,一直保密呢,争取了几天,今晚才让我们去做观众,你去不去?”他猜测程总肯定有兴趣,因为方思雨在那里,他能不去吗? 果然,程忆凡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看看再说吧。” 王树笑着走出办公室,依他的了解,这话就是行的意思。王树把看“演出”的时间和地点发到程忆凡手机上。 平常排练,三人都是找最小的包间,这会儿来观众了,方思雨就定了大一些的,虽然只是三个观众,她们也不敢懈怠,连中午吃饭时都在商量着,哪里还需要改进,哪里还需要注意,那重视和认真的样子,就像去参加国际大赛。 王树三人先来到了KTV,三个小姑娘看到亲切的观众,非常放松和高兴,正准备展现一下排练成果,程忆凡进来了。程总一进来,里面的气氛顿时冷了下来,孟静静把音量也放小些。他们都知道程忆凡从来不去KTV和酒吧这些娱乐的地方。脸拉得最长的还是方思雨,她简直就想夺门而出了。 看到大家比较紧张,程忆凡先笑了:“ 我这个观众是不请自到的,是不是很不受欢迎啊?” “哪里,你来,我们才觉得更高兴呢,有你指点,咱们的节目会更上一层楼的。”王树对几个人问:“是不是?” “是,欢迎程总莅临指导。”小刘反应得快。 “那咱们开始?”孟静静问方思雨。 看方思雨情绪不高,程忆凡就提醒他们:“你们先唱唱别的歌,先放松一下,热热身,准备好了,再表演给我们看。” 方思雨扁了下嘴:“说的比唱得好听?要唱,你先唱啊?”这本来是她心里想的话,一不留神竟然说了出来。这话一出,方思雨自己都吓了一跳。 对方思雨的抢白,程忆凡好像没听懂似的:“行啊,咱们四个男士先唱一首吧,我不太会唱歌,合唱还行,上学时参加过合唱。” 程总说合唱,谁不响应啊,几人都很积极,王树去挑选歌曲,什么歌是程总会唱的,从没听他唱过啊?。 若是平常要程忆凡唱歌,他会转身就走。他不喜欢这样吵闹的地方,也从没单独唱过歌,这件事还常被方思雨笑话,说他是老古董,要不就是五音不全。这会儿,程忆凡却不敢推辞了,他看方思雨情绪不行,不能再让她不高兴。看王树找了半天找不到歌曲,他就点了一曲:“来首校园歌曲吧,那个我在学校里听得多。” “水木年华的《一生有你》?”王树征求意见。看程忆凡犹豫着点头,王树就点了这一首,又顺便点了几首大家平常都唱过的歌曲。 老张不会唱,但他不反对来这种地方,他兴致很高地打着拍子,看起来比较融入这种气氛,这一点比程忆凡讨人喜欢。康非、王树和程忆凡合作了一曲《一生有你》,三人一起唱,听不出谁唱的,方思雨想让程忆凡出丑,她就像指挥一样,向康非和王树做着手式,让他俩停止一会儿,两人反应都不慢,几乎同时住了口,现在就能听到程忆凡的独唱了:“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时的容颜,可知谁愿承受岁月的变迁,多少人曾在你生命中来了又还,可知一生有你我都陪在你身边。”程忆凡唱得投入,竟然不知是自己独唱了,忽然大家响起掌声,连康非和王树都在鼓掌,才知道刚才的歌声是自己唱的,他有些不好意思。 “程总,你这不是唱得很好吗?干吗不来玩啊?下次我们唱歌,你一定要参加啊。”小刘鼓励程忆凡。 程忆凡看一眼方思雨,她也微笑着,她只能微笑着,刚才想让他出丑,结果没达到,他唱得还行,怎么好笑话他呢?看到程忆凡也唱起歌来,大家就更放松了,争着唱歌,争着抢麦。看到三个女孩各唱了一曲,已经渐入佳境,程忆凡就向王树点了点头。王树过去把音量关小了些:“现在,可以进入正题了吧?我们可是望眼欲穿呢。” 小刘跑过去点歌,孟静静先站到中间去,方思雨在一边等着,她身上搭了一块两种颜色的丝巾,一看就是接起来的,背后打的结很明显,看来这就是她的道具了。小刘点好歌曲,不待音乐响起,就赶紧回到自己的位置,她和孟静静并排站着,一人一个麦克风。音乐响起,居然是李玉刚的《新贵妃醉酒》,几个人目瞪口呆,这样的歌曲她们唱得了吗?还没听,就已经开始担心了。 音乐一起,方思雨舞着丝巾上场了,她小时候学过民族舞,举手投足还有模有样的。小刘先唱:“那一年的雪花飘落梅花开枝头,那一年的华清池旁留下太多愁。 司气活传增。不要说谁是谁非感情错与对,只想梦里与你一起再醉一回。 金雀钗玉搔头是你给我的礼物,霓裳羽衣曲几番轮回为你歌舞。剑门关是你对我深深的思念,马嵬坡下愿为真爱魂断红颜。”孟静静的嗓音唱这个声部,还非常舒服。方思雨围着两人跳舞。 小刘用假声接唱:“爱恨就在一瞬间,举杯对月情似天,爱恨两茫茫,问君何时恋。桔花台倒影明月,谁知吾爱心中寒,醉在君王怀,梦回大唐爱。” 前半段的伴舞美则美矣,还比较寻常,到了高嘲部分,方思雨的舞蹈就太精彩了,她其实就扮演了一个羞答答、与霸王无限恩爱的虞姬,一个风情万种的古代女子,一举手一投足,带着点点忧怨和无奈,带着点点幸福和羞怯,还颇有些媚态,特别是她的眼神,顾盼流转之间,夺人心魄,我见犹怜。平日里,方思雨的表情就很丰富,而且眼神也生动灵活,这些动作都难不住她,何况在学校里,她也是文艺活动的积极分子,小舞台经验还是有的。 方思雨的舞姿第一个就把程忆凡的魂勾走了,她做“老师”的那晚,夜色茫茫,看不到她的表情,会不会也是这样的?平常不怎么拘小节的方思雨居然能跳出这样的舞蹈,演绎出这样的风情,若不是亲眼看到,断断不会相信。 一曲歌舞罢,掌声响亮。王树惊叹:“真想不到,咱办公室还有你们这样的人才,一等奖咱拿定了。” “思雨啊,我都不认识你了。跳得好。”老张鼓励她。 “不过,服装不行啊,要是有套古代的戏服,那就更好了,绝对惊艳。”康非提议。 “是啊,可是这到哪儿去弄去?剧团都不知哪里有了。”王树否定了:“程总,你看怎么样?” 程忆凡被王树一打扰,才真正从遐想中回过神来:“真的很好,如果保持这个状态,错不了。” “服装是不是有些不搭啊?”康非没放弃自己的想法。 “是啊,有一点儿,我想想办法,如果能借到一套贵妃的服装,这个节目就更出彩了。”程忆凡说。 看到几人都纷纷赞扬和鼓励,特别是连程忆凡都认可,三个小姑娘更是乐得不得了,互相拥抱着祝贺,仿佛演出已经圆满结束一样,她们的心情也可以理解,这几天秘密行动,辛苦排练,总算没有白忙活。 第十一章18、只恨缘浅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后来大家意犹未尽,又各自选择了拿手的歌曲,程忆凡也独唱了一首,这是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独唱。睍莼璩晓 分手后,程忆凡要送几个女孩回家,她们都说不用,孟静静开着车,让她转个圈就行了。程忆凡就负责送男士们,今晚他高兴,任劳任怨。回到家的时候,程忆凡一点睡意也没有,他又躺在方思雨的床上,回想着她跳舞时的表情,实在太优美、太动人、太难忘了,他真希望,那支舞蹈是专门为他跳的。今晚她的眼神儿,简直和“第一节课”一样动人和难忘,逃跑的“老师”,他一定要捉她回来,他想做她唯一的学生,而她,也会是自己唯一的“老师”。 程忆凡还真厉害,几经周折,他还真借了一套戏服,连指导老师都请了来,这样一来,她们就更是如鱼得水、锦上添花,演出成功,毫无悬念地拿到了一等奖。其实,就是演得差一些,她们这个节目也会有好名次的,别说三个女孩青春靓丽,那些评委都是公司领导,在办公室这个部门,别的好处没有,和领导是经常接触的,不看僧面看佛面,怎么也不会差了。这些都是不言而喻的。 演出结束后,几个人要出去庆祝演出成功,王树让程忆凡请客,他竟然痛快地答应了,大家吃得喝得说得都挺高兴的,席间程忆凡说了一句话,方思雨的脸就只有淡淡的笑意了,她用这种笑容掩饰她的愤怒。本来她还很感激程忆凡,觉得他改变了很多,又去唱歌,又帮忙找服装,她就打算原谅他,不和他计较了,结果程忆凡说了一句话,顿时又惹得方思雨生起了闷气。程忆凡的那句话是喝酒时说的:“思雨,你那眼神真厉害,挺有老师的范儿。” 其他人不知就里,小刘还起哄:“思雨,不得了,得到程总夸奖,你可以收学生、带徒弟了,有空教教我们啊。”她不知道这教的内容是接吻,还说得很带劲呢 方思雨尽量掩饰着尴尬,微笑下面是深深的愤怒,恨不能把程忆凡揪过来,给他暴风骤雨式的狂打,才解心头之气。现在方思雨才明白,认识程忆凡,简直悲催之极。以前还以为他是朽木,呆而可欺,事实证明,他其实是只披着羊皮的狼,饿狼!恶狼!方思雨在心里进行激烈地批判和鞭挞,偶尔与程忆凡相遇的目光中也是掩饰不住的怒气。 更可气的是,程忆凡仿佛不察,仍然说得好、笑得好,偶尔对方思雨笑时,总会有几分不怀好意,这是方思雨自己感觉出来的。这更让她恨得牙都痒了。 方思雨像只愤怒的小鸟,全身的羽毛都竖起来了。气愤过后,回家也没睡着,她小脑瓜急速地想着对策,自己不能一直处在劣势,他不是说自己是他最近的女人吗?那就那把这个女人嫁出去,看他还得意不?仿佛那个女人是别人似的,她自己还得意洋洋。这一夜,方思雨终于想到了妙招儿,只要打击了程忆凡的嚣张气焰,就妙不可言了。方思雨一夜没睡好觉,但斗志昂扬,精神抖擞。当她出现在办公室的时候,王树都感觉到不一样了,方思雨扬眉吐气、春风得意的,让人感觉气场很足。王树奇怪了,变化也太大了吧?昨晚分手时她还像泄气的皮球呢? 上班不久,方思雨就扬着手里的纸向大家宣布:“同事们朋友们,本人要结婚了,这是结婚申请,我去交给程总签批去。”说完,她就直接去程忆凡办公室了,这是演得哪一出?别人都在议论,欣喜祝贺,唯独王树有些蒙,她也太能折腾了。 方思雨没有敲门就闯进程忆凡的办公室:“对不起,江总也在啊,我高兴过头了,忘记敲门了。” “哈,什么好事啊?”江总先问她。 方思雨开心地笑着:“我要结婚了。” “难怪呢,看你这些天情绪大起大落的,感情是婚前忧郁症啊!”江总听说这种好事,也很高兴:“有喜酒喝了,别忘请我啊。” “当然,谁都忘了,也忘不了请你和程总。程总,这是我的结婚申请啊,你什么时候有时间,给我批一下,我得开介绍信登记去。” “你还……”本来说还是这样胡闹吗?从那晚谈话之后,程忆凡不相信方思雨是真想要嫁沈岩,那些理由都不成立。程忆凡想想江总还在,就转了话语:“你还真神速啊,放这吧,有时间我再看。你出去吧,我忙得很。”他看都不看她,但脸色已然难看了很多。 方思雨请沈岩帮她一个忙,下午来接她的时候,若是见到程忆凡,就问他一句话:“那个什么,差不多了吧?请抓紧时间啊。”不必等程忆凡回答,走人就是。沈岩感觉纳闷,但是方思雨的话,他不想多怀疑,即使有很多疑问,他也还是照办了。 下班的时候,方思雨迟迟不走,她在等程忆凡,她要和他坐同一个电梯,要看到他的表情是否有变化。 沈岩在电梯门口等着方思雨,她给他发了短信,说马上就下去了,准备好。电梯门一开,沈岩就走近方思雨,看到程忆凡,就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哦,程总,那个什么,差不多了吧?请抓紧时间啊。”没有防备的程忆凡脸色一黑,不等程忆凡回答,方思雨立刻挽着沈岩的胳膊:“下班时间,别打扰人家。”看到程忆凡的表情,这就更痛快了,总算报了一箭之仇。 沈岩也看到了程忆凡的脸色,这时他也能猜到两分了,他张了张嘴想问方思雨,但看她得意而胜利的笑容,不忍心去破坏她的情绪。但沈岩还是回头又看了一眼程忆凡。 程忆凡黑着脸,一言不发地往外走,看来她是真要结婚了,即使看到申请书时,他也以为思雨是故意气他的。现在,他不得不相信,自己刚刚燃起的希望之光又忽然熄灭了,刚刚还回味着的幸福感觉也将成为永远的记忆了。17903952 方程智斗的这一局,终于让方思雨胜出。 ―――――――――――――――――――― 方思雨伸了个懒腰,天啊,太费时间了,这又是一夜没合眼,才写出万把字,要写完他们的故事,得多长时间啊?十年?二十年?今天就到这里了,眼睛都睁不开了,方思雨趴到床上,一下就进入梦乡了,就连思忆醒了哭了,她都没听到,还以为是在梦里呢。纪敏轻轻地走进来,给方思雨盖了盖被子,又悄悄地把思忆抱了出去。 知道方思雨在写回忆录,有时一夜都不合眼,郭文达就约她出去吃饭,王树也在,他们想让方思雨放弃这个行动,伤口还没愈合呢,现在就开始回忆,那不是重揭伤疤吗? “思雨,有什么忌讳的东西吗?”郭文达看着菜谱问。来了尽几首。 方思雨没反应过来,她想了一下,笑了:“哦?不吃太辣的,不喝酒,就这些。” 王树也笑:“废话,你本来酒量就不行。” 郭文达想了想:“算了,还是上套餐吧,三份,一份微辣的,记住了。”服务员一边记录一边点头。 “听阿姨和叔叔说,你竟然写起回忆录了?”郭文达一脸笑意。 方思雨笑着点了点头,她忽然歪着头,皱眉看着郭文达?“什么意思?竟然?我就不能写吗?” “谁都能写,但人家都是名人名星啊,还有老年人,怀旧啦,你才几岁?别太夸张啊。”王树也不给她留情面。 方思雨从桌下踢他一脚:“干吗打击人家?是谁说过,说我还有些文学天赋的?” 王树咧了下嘴:“我?当时就胡说八道的,咱们写材料的,和文学创作完全是两码事。” “我都没这个顾虑,你想太多了吧?我就写给我自己看,我儿子看,别人不许看。”方思雨坚持己见。 郭文达顺着她说:“既然是给小思忆看的,更不必急着写了,人家说酒是陈的香,故事也是,越是久远越有味道,所以,等孩子大些,等你再成熟些,再写这些东西不迟。” 连一向无条件支持她的郭文达都这样说,方思雨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还是没说出来。 郭文达笑着鼓励她:“想批判我啊?欢迎欢迎。我们没有恶意,就是感觉写自传这事应该是老年人做的事,年轻人要靠回忆过日子,这不靠谱。” “郭大哥?”方思雨有些不相信这是郭文达说出来的话?“王树是幕后黑手吧?我就知道,他早晚会成我的敌人。”方思雨绷着脸夸张着。 王树笑着头笑了:“服务员!”他招了下手,服务员立刻走了过来:“先生,有什么需要请吩咐。” 王树一本正经地说:“哦,想要块胶布,透明胶也行。”郭文达和服务员都奇怪地看着王树。服务员怕听错了:“是这些啊?我不知道有没有,得回去问一下。冒昧地问一句,您要这些做什么啊?” 王树就抢白服务员:“谁让你多嘴了?你不见我?我是就是说多了话,所以才自己封上嘴,难道你也学我啊?”服务员尴尬地站在那儿。一边的郭文达和方思雨都笑了起来,方思雨忍住笑:“你去忙吧,他跟你开玩笑呢。”服务员懵懵懂懂地离开了,走了几步,又回头看着笑得很开心的三个人。他一小心撞到一位客人,赶紧连声向对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幸好服务员没端着菜,没惹出什么后果,客人不满意地瞪了他一眼:“长了眼是看路的,别东张西望的。”1d7Dq。 “是是,谢谢您的提醒。”服务员道过歉,快步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他边走边纳闷,今天的客人真古怪。 吃饭的中间,王树又提起了一次这个话题,但又被方思雨堵了回来,看来她的决心已定,她还透露了一个想法,让郭文达吃了一惊:“有很多疑点,我觉得很奇怪,等我捋出点头绪,我会想办法查出李悦悦到底用什么办法要挟忆凡的,如果不清楚这点,这回忆录也无法结局了。” 两个男人互相看了一眼。王树笑了:“思雨,李悦悦也是过去式了,你还要去查人家,打扰人家,她不找你麻烦就不错了,你可别去惹她。” “是啊,那是马蜂窝,最好别惹她。”郭文达也警告她。 “没有这一部分,就写不出一个完整的程忆凡。我现在写得太乱了,都是记录一些印象最深的事,过两天我要好好整理一下,按顺序写,免得这样看起来乱乱的。对了,有些问题,你们比我了解的,要记得告诉我。”方思雨用茶水分别碰了下两人的酒杯:“一言为定啊。” 王树和郭文达无奈地笑了。方思雨要做到的事,她会很努力地去完成,也许在回忆中的她会幸福一些?两个男人的眼中都有些担心和忧虑,不知道这件事做下去的结果会是什么。 郭文达接到电话,他有事要赶过去,他叫另一辆车来接他,让司机去送王树和方思雨。 到了方思雨家的楼下,王树一起跟着下了车,他回头对司机说:“你回去吧,我自己打车回家就行了,我还要去看一个朋友。”看到车开走了,王树就开始问方思雨:“前天你说了一句话,我越想越可疑,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哪句话啊?我记不得。”方思雨知道他要问关玉莹的事。 “你说的那句名言啊,什么争取最有利的局面,还要准备应付最坏的情况。怎么都运用起名人名言来了?” 方思雨笑了:“巧了,那天正好在一本书上看到,感觉和你当前的情况有点意思,就胡乱套用一下,显得自己深奥一些,怎么?你还真以为是有什么吗?真HOLD住你了?”方思雨用拳头捂了下嘴,试图控制住她的笑声。 方思雨用拳头捂了下嘴,试图控制住她的笑声。 王树只是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也不说也不笑,显然不想被她一笑就蒙混过关。方思雨只好收住笑容,尽量正色道:“想问什么就问吧,虽然我知道地不多。”她的目光还是闪烁了,毕竟对面是自己的闺密呢。 “今天她给我发了个短信,说这几天会回来办离婚手续。” 听到王树这句话,方思雨就再也笑不出来了,她轻咬着下唇,一时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到底还是来了,结局还真是这样。昨晚关玉莹给方思雨打过电话了,她说不想一无所有。看来她真的将错就错了,她是怎么跟王树解释的呢? 王树叹口气:“我早觉得不对劲儿,从我没去任职开始,她就变了,结果我们越走越远,她说遇到发达了的前男友,两人旧情复燃,现在又准备去和他结婚了。看来我就是没有女人缘,最后都被女人”他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出下去的话。 “其实,有些事是命中注定的,也许时间能治愈一切吧。不管是怎么回事,玉莹都不是有意要伤害你的,她肯定有她的苦衷。你相信天意吗?有时天意如此,我们也无能为力。”方思雨这番话说得云里雾里的。 王树注意地看着方思雨,他们是这么好的密友,她都一字不吐,那说明真相并不是一件好事,虽然他不太相信关玉莹这个理由,但是分手是真的,离婚也是真的,既然不想让他知道,他就装作糊涂吧,郑板桥都说难得糊涂,他王树也可以糊涂。 “对不起,王树,有很多事我得向你道歉。”方思雨很真诚地说。 王树摇了摇头:“没事,你有你的原则,我知道。” “其实”方思雨欲言又止:“其实,你不去做副总,也是放不下我和思忆吧?我知道我们连累你了。” 王树赶紧拍了拍方思雨的肩膀:“没有,哪里,是我自己不想离开这里,好不容易来到大城市,哪有再回那个小地方的道理?再说了”看到方思雨看着他,王树只好承认了:“再说我也真放不下你们。我答应过忆凡,会好好照顾你,还有我的小侄子。” “可你自己也要过得好才行,否则我会很不安。” 王树深呼吸了一下:“嗯好的,我会好好的,把你们母子也照顾得好好的。你放心,我不会因为这两次失败就一蹶不振了,我也相信缘分。” “好,我们都要平安幸福。”方思雨微笑着和王树击掌:“来,一言为定。” “嗯,一言为定。”王树也拍了一下方思雨的手。“以后咱们就是难兄难妹了,一起加油!” 听到这话,方思雨的眼泪差点就要流出来了,她用力拍了拍王树的肩膀,然后无语地离开了。看着方思雨的背影,王树站了很久,转了半天,他和方思雨居然都是孤家寡人了。转过身去,疾步离开的方思雨已经泪流满面了,王树这么优秀,为什么情感都这么不幸呢?不是说好人有好报吗?真是没有道理。他对自己的这份情意该如何回报呢? 关玉莹递交一份辞职报告,又让冯姐转给王树一封信。午饭时间,王树看了那封信,他很古怪地笑了笑,和文良交待着:“我下午有事要出去一下,有事你打我电话。” 文良连忙应着:“好的。我师傅什么时候上班?” “总得休完假吧。我会转告你的问候。”王树现在经常去看思忆,等他办完离婚手续,他会把那堵墙再恢复原状,然后出去租房。 关玉莹和她的新男友,其实是丁峰的一个朋友,他们不想让王树双重难过,所以找了个人来做托儿。关玉莹穿一身淡蓝色的外套,高雅清新,只是一副墨镜让人看不到她的表情。关玉莹的眼睛已经哭肿了,做出这一步决定,也不是轻而易举的事,王树是她深爱的男人,为什么却情深缘浅呢?继承人都带来了,王树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走进了婚姻登记处。 这一刻他心里有点感伤,怎么结婚和离婚都在一个地方呢?两次来去,结局天差地别。看到工作人员盖上印章,关玉莹先拿了一本,王树就淡然地拿起了另一本。王树转身走了几步,又回过头去,微笑着问:“再回去一趟吧,你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再见。”不等关玉莹回答,王树就转身走了。 转过身的王树一脸凝重和失落,他的婚姻,第一段婚姻就这样打上句号了。关玉莹站在那里,一直看着王树的背影消失,她早就哭成了泪人。丁峰的朋友尴尬地站在一边,不知是劝还是不劝。这是离婚吗?怎么跟生离死别一样。 为王树离婚一事伤感了半天,方思雨收拾好思绪,继续写她的回忆录了,现实中的生活都不如意,怎么回忆中的都很温馨呢?随着一曲《爱的纪念》悠扬地响起,她的记忆也缓缓打开了―― 回忆录之十二: 笑话完程忆凡的网友和笨笨的他,方思雨也不顾程忆凡的反应,自己跑到卧室里睡觉去了。 程忆凡也回到卧室里,他可睡不着了,原来自己在方思雨的印象里是这样的,呆板又无聊透顶。不会吧?平日里两人相处得都很愉快的,他翻腾了一半天,累了,终于进入了梦乡。 其实方思雨也没睡好,她在想李薇的话:“外面的人都知道你俩是一对,所以现在就没人敢给你们介绍对象了。你说不是?我当然会相信,但别人是打死也不会相信的,未婚的一男一女住在一起一年多了,什么事也没发生?天?”确实什么事都没发生,方思雨自言自语。按说,自己明白这件事的严重性后,应该马上搬走,但是方思雨一点儿也不想走,因为在这儿绝对有家的感觉,这儿是安乐窝。方思雨烦躁地翻了个身,连累了他怎么办?应该不会吧,他不是说一个人挺孤单吗? 第十二章 1、幸福的干爸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方思雨自以为是地想着:我来了,他就不孤单了,而且还节约了房租。睍莼璩晓不错,他应该感谢我啊。方思雨这个结终于解开了,越想越高兴,一会儿就睡着了。半夜里,方思雨忽然大叫起来:“啊!救命啊!”吓得程忆凡急急地跑进方思雨的房间:“思雨,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方思雨有些茫然地坐在床上,一脸无奈:“你的新娘,她又拿着刀要砍我。”方思雨还没从梦中清醒过来似的,用一种恐惧的眼神看着程忆凡。 程忆凡忍住笑:“做了个梦,只是个梦。一定是白天说的太多了,或是想多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 方思雨吐了一口气:“感觉像真的一样,她又像小菲,又不是小菲,为什么老有人和我过不去?还都是为了你?” “虽然只是个梦,我也不想你害怕,下次,你把我也梦到梦里,让我来保护你。”程忆凡缓慢而温柔的声音,方思雨不由注意地看了看程忆凡:“你?” “是的,就是我。”程忆凡很认真地说:“不管他是谁,都不能伤害你,即使她真是我的妻子,也不能!”程忆凡认真地看着方思雨,她在程忆凡的目光下,刚刚正常的心又跳了起来,方思雨低下了头,继而立刻装作开玩笑地说:“好啊,我记住你这句话,将来看你如何食言,然后让你的脸丢到太平洋去。”程忆凡轻轻地握着方思雨的手,又把她的手与自己的手掌心相对:“不管将来你嫁给谁,也不管将来谁嫁给我,你都是我第一个要保护的人,这句话的期限是永远的。” 方思雨定定地站在那里,仿佛没有反应过来,她看着程忆凡,一时间无话可说。两个人都在沉默,气氛显得有些凝重,程忆凡想是不是这句话吓着了方思雨,就赶紧笑着说:“你看,我这一句像不像周星驰大话西游的翻版?”方思雨想了想,一下子笑起来:“是啊,太像了,特别是最后一句,完全是克隆周星星的。” “笑了就好了,我走了,你快睡吧,现在才两点多呢!” 看到程忆凡就要走到门口了,方思雨飞快地问了句:“忆凡,如果遇到你的‘传说’,你不为刚才的话后悔吗?” 程忆凡笑了:“不管将来你是谁的谁,我是谁的谁,都不会后悔,放心睡吧,晚安!” “晚安!” 程忆凡走了,方思雨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心里七上八下的,一点睡意也没有了。清晨起来时,眼睛肿肿的,程忆凡看到了:“怎么了?不会又做恶梦了吧?” 程忆凡走了,方思雨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心里七上八下的,一点睡意也没有了。清晨起来时,眼睛肿肿的,程忆凡看到了:“怎么了?不会又做恶梦了吧?” “当然不会。不过比恶梦还可恶,有些人,搅得人家睡不着,还虚情假意地问这问那。”说完就径直进了洗刷间。 程忆凡转着眼珠想她这话的意思,还没想明白,门外有人敲门,这么早,会是谁啊?他从门径里一看,两个陌生男人站在那里:“找谁?” “开门,我们找方思雨。” “你们找错了。”方思雨认识的人,自己都见过,这会是谁呢? 方思雨探出头来:“谁?” 程忆凡示意她小声,他走近方思雨:“找你的,两个陌生大汉,是不是你在外面惹祸了,让人家找上门了?” 方思雨瞪了他一眼,还是纳闷,她悄悄走过去贴在门上一看,立刻打开了门:“大哥二哥,你们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大哥看着方思雨上下打量。 “这话问的,我们不能来啊?”二哥责怪。 “哦,不是,你们事先没通知一声。”方思雨有些措手不及。 “通知了,就看不到真相了。”大哥一直盯着程忆凡看。 “原来是大哥二哥来了,你好,我叫程忆凡。”程忆凡一看是方思雨的家人,赶紧过来打招呼。 这哥俩也不握程忆凡伸出的手,只是全身打量着他:“行,外表还行。” 方思雨看着哥哥那审视的目光,让程忆凡有些不自在,就慌忙拉他俩坐到沙发上。 “坐了一晚上车,累了吧?你们是路过还是?” “肯定是专门来看你的。”大哥说:“家里都给你联系好工作了,你就是不肯回去,我们来看看是什么原因。” 二哥看着程忆凡说:“看看是不是值得留在这里。” 程忆凡不动声色地端过两杯水:“请喝茶。” 方思雨有些难堪,怕哥哥误会,再说出让人尴尬的话来,就赶紧拉他们出去吃饭:“还没吃饭吧?走,咱们吃饭去。”说着就来拉两个哥哥起来。 程忆凡制止她:“思雨?!你还没换衣服呢。” 方思雨低头一看,呀,还穿着睡衣呢,捂着嘴赶紧跑回卧室。 二哥先发话了:“听说你是思雨的领导?可不能欺负我妹妹啊。” 大哥:“是啊,我们兄弟十几个呢,我妹妹要是被欺负了,除非我们不知道,否则有他好看。” 程忆凡笑:“一般人欺负不了她。” “不知你怎么给自己定的位?”大哥问。 “定位?”程忆凡没懂。1d7G0。 “你这个领导是领导到底啊还是怎么着?” “哦,在单位我是领导,在这里,你妹妹是领导,我在单位不敢管她,她在家里常常整我。” “哈哈!”哥俩大笑起来:“有点像我妹妹的作风。你小子还行,看上去不像坏人,可以勉强留下。” 方思雨在房内听到这话,恨不得跳出来捂住哥哥的嘴,这下好了,有话柄让程忆凡笑话她了…… 好不容易让俩哥哥坐上了回程的火车,方思雨长舒了一口气,这俩坏蛋,也不先通知一下,这可好,弄得自己跟欠了程忆凡似的,立马感觉自己在他跟着矮了半截。 两人坐上出租车,方思雨不敢说话。程忆凡打破了沉默:“李云坊换新车了,说把旧的给我,当时感觉用不着,上班的路很近,所以拒绝了。现在看来,我还是要吧,自己开着方便。” 方思雨的脸有点热热的,今天陪着哥哥转了几个地方,都是打出租车,钱也是他付的,回家就还他钱,别越欠越多。看方思雨没说话,程忆凡就当她同意了,第二天就把车开了回来。 如果说这是个意外情况,接下来就更意外了,方思雨的表哥堂哥表弟,隔三差五地来了五六批,来者都是直奔程忆凡来的,有的含蓄,有的直白,总之都是来看程忆凡的,或恭维或威胁,这让方思雨万分尴尬。幸好,程忆凡倒是大方热情,接来送去,在人前都给足了方思雨面子,害得她主动做了几天家务,还多次向程忆凡致敬致歉。 有失就有得,几拨人考察过后,都觉得程忆凡这人不错,方思雨可以和他自由发展下去。方母把这个意思向方思雨说明的时候,让她真是哭笑不得。 又过了十几天,程忆凡一直没提方家来人的事,方思雨松了口气,以为这事已经过去了。那晚程忆凡喝了点酒回家,他对正在看电视的方思雨说:“你家怎么没人来了?是不是我已经有资格做你的挡箭牌了?” 方思雨哑巴吃黄连,只能咬着牙,用力握起拳头转了几下:“你现在是酒鬼了,下次再和你算账。”说完走进卧室去。 程忆凡跟过去敲门:“那,下次算。晚安!”听着里面没动静:“晚安?”他提高了声音。里面没好气地回了声:“晚安,酒鬼!” 齐周又失业了,自从跟吴丽新干过一段时间,他可是学到了不少东西。吴丽新对方思雨的报复归于平静,自然也不会继续付齐周薪水,他靠自己的本事应聘了几家单位,不是看人脸子就是受人欺负,再不就是工资太低,总之工作的事都不顺利。夜深人静时,齐周想起吴丽新了,她怎么能轻而易举地掌握那么多人呢?手里握着什么把柄? 齐周睡不着觉,就跑到阳台上看月亮。程忆凡死了,吴丽新的报复就结束了吗?还是因为她自己做了妈妈,不愿意多惹是非了?她手里到底有什么东西?齐周去看过吴丽新,也多次套过她的话,但吴丽新精明无比,只字不露,每次都是失败而归。 齐周又躺到床上,翻来覆去地想着,所有的转机应该是那次绑架,是不是她以这件事做文章了?她曾经带进去一台相机,难道她拍了什么?一些不能见光的东西?所以能要挟程忆凡?齐周忽然眼前一亮,肯定是这样,当时只有吴丽新进去过,还有齐子林,齐子林很爱方思雨,自然不做伤害她的事,可吴丽新恨她入骨,对,肯定是这样。齐周一拍前额,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发财的机会就来了。可是,现在程忆凡已经死了,谁不拿方思雨当宝贝呢?而且他还得有钱?可有钱人往往路子广,会不会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呢?齐周犹豫着,他既想要钱,也想要平安无事。 王树看过思忆之后,他百无聊赖,现在他住在方思雨隔壁的楼里,这样照顾起他们也方便不少,而且也远离那个伤心地。虽然是关玉莹负了他,王树还是不能很快就忘却往事。这天晚上,他一个人又到附近的酒吧喝酒,这是他最近常来的地方,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回家才能睡得香。这一回方思雨悄悄地跟了过来,看到王树的样子,她又心疼又无奈,这可怎么办啊?在她面前他表现地无所谓,可现在看来,他明明是痛苦的,她敲着自己的太阳穴,希望能找到好法子,让他的痛苦减弱些。站了一会儿,她语调轻松地和王树打招呼:“喂!还真是你啊?怎么不让我来?是不是怕花钱啊?”说着她就坐到王树身边。 王树定睛看了一眼方思雨:“真是你啊?这么晚了,你出来干吗?” “睡不着,出来散散步。”方思雨向服务生招呼着:“一杯拿铁。” 王树不解:“怎么了?不喝你的最爱卡布奇诺了?” 方思雨笑了:“不能被老习惯牵住,总得有些改变啊,尝试一下新的东西,也不错。常换常新嘛!” 王树注意地看了一眼方思雨,也不接她的话,自顾自地喝一口酒:“你喝完咖啡就回家吧,你都是妈妈了,做了父母的人不能随便出来过夜生活。” “好!”方思雨一下夺过他的酒杯:“你都是思忆的干爸爸了,也不能太随便了。” 王树又气又笑:“干爸爸?那我也是做父亲的人了?”他有些好笑地看着方思雨:“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自己不知道呢?”17904112 方思雨也笑了:“刚才,一秒钟之前。”看王树反应不大,方思雨就装作生气了:“哦,你不稀罕对不对?看你这态度?郭大哥提了好几次,我都没同意呢,你这白捡一个干爸爸,还赚了便宜来卖乖啊?气死我了,我走了!” 方思雨真的起身就走,服务生在后面喊着:“喂,你的咖啡?” “请客了,你喝吧。”方思雨头也不回。 王树一边追方思雨,一边对服务生说:“我明天来结账。”王树是常客,服务生很痛快地点着头。老板说过,凡是老顾客,如果有急事或是喝多了,都可以下次结账,这也是这里人多,留住回头客的一*宝。 方思雨走得很快,王树紧追了几步:“喂,你这人翻脸比翻书快多了,行了行了,我以后会注意形象,不会喝得太多,或者失态,为我的小思忆保重自己,这样行了吧?” 方思雨一边走一边满意地笑,还没喝多,思维正常着呢。刚才这话,她是急中生智说的,让王树有点顾忌,会不会有点好的影响?但愿吧。 被方思雨承认是思忆的干爸爸,王树乐得不得了,下班后,他带上几件礼物来看思忆,一边抱着思忆玩,一边逗他:“喂,小家伙,看好了,这个大帅哥,是你干爸爸了,你要不要行个礼啊?”看思忆忽闪着天真可爱的大眼睛看着自己,王树笑起来:“好像是懂了哎?父子同心吧?” 程文宗看着王树这么喜欢思忆,也非常开心:“看他笑了,他一定是喜欢你的。” 王树得意:“那当然,除去我本身的魅力,他爸妈都是我朋友,自然有遗传基因在作怪,是不是?是不是小思忆?” 方思雨和纪敏在做饭,两人不时看着客厅中的三个大小男子汉微笑。纪敏夸王树:“他抱孩子还挺在行的。”方思雨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王树还在高兴着:“思忆,你会说话的时候,能不能第一个叫我呢?叫爸爸?当然不行,干爸?又有点绕口,那就叫王爸爸好了,王爸爸好不好听?”思他地会方。 方思雨笑得站不住,坐到餐桌前擦眼泪,纪敏也明白什么意思了,也笑得停下了手中的活儿,看着王树。 王树皱眉抗议:“我在教育我干儿子,你们干吗?吃醋了?” 程文宗见这俩女人笑得奇怪,他一想,自己也笑起来,他看王树还没反应过来,就提醒他:“王树,这个称呼不太好听,爸爸就爸爸,可别在前面加个王字。”听完这番话,又看那俩人笑得快不行了,王树才知道这称呼很容易让人误会:“是爸,四声,又不是一声,别想多了。” 王树这一画蛇添足,方思雨所有的笑细胞都被他调动起来,她握着拳头轻轻地敲着餐桌,身子笑得一颤一颤的,擦了半天眼泪才止住笑声。纪敏和程文宗也笑得多了很多皱纹。看到一家人笑得这么开心,王树的尴尬也被笑没了,加入到大笑的行列中。自从程忆凡去世之后,方思雨还从没这样笑过。 程文宗的笑容还是慢慢地收敛了,如果是程忆凡逗得方思雨这样笑,该多好?他的心事和遗憾有谁能懂呢? ―――――――――――――― 又到了夜深人静时,为了不影响方思雨写回忆录,纪敏把思忆抱到自己屋里去,吃奶的时候再抱回来,这样以来,方思雨的时间仿佛又多出了一部分,也不用常常分心去看孩子了。 方思雨在翻看程忆凡的日记,那本日记本还是她送的生日礼物,这日记本是*,是个人秘密,可现在他不在了,她又需要确定一些事情,就决定查看他的日记。其中有一篇是写的:《偷心人》,只看了几行字,方思雨的眼睛就有些模糊,她先合上日记,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她需要回忆和记录,不能被伤心牵绊,她要先记录下那次外出学习的故事。 《回忆录之偷心人》―― 那一次,公司里组织到邻市的一家公司学习,人数正好坐满一辆中巴车。本来方思雨坐在第一排,看到带队的秦总没来,程忆凡倒是过来了,看来这次的领队是他了。方思雨赶紧称自己有东西忘记了,要回办公室一趟,事出突然,她要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也为了躲开程忆凡,临走时还叮嘱王树:“替我占个座啊,你边上那个就行。”说着她低头跑出去了。程忆凡像没看到她一样,俩人侧身而过,他直接就坐到了第一排。 人员陆续到来,眼看快到出发时间,方思雨才一步踏了上来:“还好,没晚。” 王树身边早坐上人了,方思雨瞪他一眼:“不是让你占座吗?”她环视一下,除了程忆凡这里还有一个空座儿,其它地方都有人了。她踢了王树一下:你成心吗?上前边去。王树忍痛装作不懂,并没有站起来。这时程忆凡发言了:“都到齐了吗?齐了就开车吧。”方思雨只好咬着牙坐到程忆凡身边去。一路上,两人谁也不说话。后面的同事都聊得十分热闹,更显出两人的尴尬。终于到了下车的时候,王树站起来说:“现在怎么坐的,回来就怎么坐。大家记好位置,互相照顾一下,免得有人掉队。好了,大家下车吧。”方思雨闻言,真想一拳头打下他两颗牙,三颗也不解恨。 等回程时,程忆凡坐了方思雨的位置,把靠窗的位子给了她,方便她东张西望,免得无聊。天还没黑时,她果然对窗外的景色很感兴趣,想说话时,就喊后面的王树。她每句话的开头都是:“王树你快看”、“王树……”不过十几分钟,王树就睡觉了。也不知真假,反正他没声音了。方思雨只好也闭上眼睛假寐,免得看到不想看到的人。 程忆凡看她真睡着了,歪着头靠在玻璃窗上,一摇一晃的。看她睡熟了,就把她的头倚到自己胳膊上。程忆凡奇怪了,他们又不是第一次这么接近,但感觉完全不一样,这一次心里感觉满满的,慌慌的,那种感觉无法言语,他希望这一刻能长久一些,再长久一些。这一刻他特别感激王树,不是他有意帮忙,方思雨断然不会坐到这里,虽然他知道思雨现在和沈岩在一起,也不知道他们发展到哪种程度了,但只要能看到听到她就好了,尽管他知道那些话不是和自己说的,看到她快乐和幸福,他也很满足。想着想着,程忆凡也睡着了,黑夜漫漫,车里的人,除了驾驶员,都进入了梦乡。 在途中,车子猛烈地颠簸了一下,程忆凡醒了,他看到方思雨倚在自己胸前,睡得正香。程忆凡轻轻地笑了,如果她现在醒来,会是什么表情?她的发香,自己不低头都真实地闻到了,左胳膊被她压麻了,但不敢活动,怕吵醒了她。她乖乖的样子像只小猫咪,和她平常的刺猬状全然不一样。方思雨睡觉的样子他不是第一次看到,但这回就觉得特别美好、特别美丽,是因为距离吗? 第十二章2、节外生繁枝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19天了,她没和自己说一句话。睍莼璩晓 这时方思雨动了一下,看着快要醒来的样子,程忆凡慢慢地把她扶起,让她重新靠窗倚着。是因为玻璃窗的冷硬还是真睡够了,不一会儿,方思雨就醒了,她懵懵懂懂地,还是黑夜,天还没亮啊?她在梦中闻到一种熟悉的味道,像催眠药一般,让她睡得很香。她忽然看到程忆凡的头正侧对着自己,虽然他是闭眼睡觉的样子,还是吓了一跳,赶紧往窗子那边靠了靠。看看车里的人,才明白还没到家,还是在车上,可是刚才睡觉时,明明感觉是到家的啊?方思雨确定程忆凡睡觉了,就细看了他一眼,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来,但安静的样子比平常好看。她好像第一次发现这人原来并不难看。 又过了几分钟,车就停在公司门口了,大家都整理自己的东西准备下车。程忆凡喊王树“王树,你等一会儿,我找你有事。都十点多了,没人来接的,我有车可以送你们。” “谢谢了,我老公来接我,有往东走的,跟我车好了。” “我的车就在这里,顺路的说一声,我们一起走。”又有一个人说。 “好,那你们就下去任意组合,没有人接送的女士,我们负责送她回家。”王树故意说。 方思雨像没听到,没听懂,拿好包就下车了。 “王树快过来,看我胳膊断了没有。一点感觉也没有了。” 王树赶紧过去给他按摩:“你可真行,你不会活动一下吗?”看着程忆凡痛苦又幸福的表情,王树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看到王树幸灾乐祸,程忆凡叮嘱他:“别乱说话啊。”他试了下胳膊,还是不太敢动:“你再按一会儿,这样子恐怕都不敢开车了。你看她走了吗?” 王树探身看了下:“走……了。” 程忆凡听王树有些迟钝的回答,就站起来往外看,沈岩真够夸张的,才出发一天,他就带着鲜花来接方思雨了。程忆凡的表情又像在办公室那样严肃了,他自己活动了几下胳膊:“行了,王树,我送你吧。” 程忆凡送王树回家后,就开车回去了。他换上拖鞋,喝了口水,就到书房写日记去了,那日记还是方思雨送的那本: ……今天,日子不算特殊,但是感觉却很不一样,仿佛第一次见到她,第一次与她那么接近,第一次看她睡着,第一次听到她的呼吸,第一次闻到她的发香,也是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感觉到心里特别满,特别满,其它的,形容不出来了,难道这种感觉就是幸福吗? 今天,日子不算特殊,寻常的一次学习,我却有点冲动,有好几次,差点就忍不住要和她说话了,幸好,我的定力足够,最终没有张开嘴。如果说的话,要说什么呢?我还没有想好。是要说什么?“你好吗?很久不见了”,虚伪,办公室相邻,每天都能见到几面;说什么呢?“你好,过得好吗?”这也太俗了,不如不问,看她每天都兴高采烈的,一看就知道过得好。王树说她无精打采,而我看到她时,每次都是神采奕奕,像打了兴奋剂。好像她打出了一面旗帜:离开你,我活得更好,更开心。对,就是这种感觉。这小丫头,就是个不服输不服软的家伙。 这日记写得什么啊?语无伦次的、像个写材料的高手写的吗?就像出自小学生的手笔,稚嫩,可笑。这一刻我发现,原来我的文字水平也很一般,根本不会写出心里的感觉,找不到可以用的词语。如果这些文字被送日记本的人看到,一定要笑掉了大牙,还得满地找牙。 今天是怎么了?有点乱啊,一点睡意都没有,她都跟人家走了,另谋高枝了,你还想什么呢?现实吧,打住吧,睡觉吧,住手吧。其实想想又怎么样呢?写写也没什么,又没人知道,没人看到。她就是小偷,偷了人家的宝贝,又发现不好玩,随手扔掉了,对,就是这样的小偷,专门偷心的人。小偷,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既然你偷了,总有一天,我会抓到你,让你赔偿的,即使那天,你已经老得掉牙了,我也不会饶恕你,新账旧账一起算。 ―――――――――――――――――――― 看到程忆凡的日记,方思雨忍不住笑起来,他真的是很可爱啊,一个为爱纠结和烦恼的男人真实地站立在字里行间,但是笑着笑着就哭了。过去越幸福,越甜蜜,现在就越是痛苦和无助。笑着笑着就哭了,这是方思雨常常温习的功课,这是幸福和失落之间巨大的落差。 方思雨在键盘上敲打着:为什么总是差那么一点点呢?他们的恋爱之路七拐八弯,比唐僧取经的九九八十一难还要多。想起难这个字,她忽又想了起了另一件事―― 《回忆录:都差一点点》1d7IG。 王树匆匆忙忙地进来,急得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康非,老张,快跟我去医院。” “怎么了?”一向不多管闲事的老张都忍不住询问。 “李总和程总,他们的车被人家撞了一下,我们赶紧过去。”王树说话的速度都增快了很多。 “人有没有事啊?”康非问。听到这个消息,所有人都变了脸,车祸,一听就吓人。方思雨的脸色尤其难看,她坐在椅子上,都无力站起来了。 王树看着方思雨:“人没大事,不过住院了,好像得检查一下。我们这就过去,有事给你们打电话,家里的工作就靠你们了。好了,咱快点走吧。” 三个男人匆匆地走了,小刘和孟静静你看我,我看你,一时不知说什么。小刘终于找到话说:“怎么回事?他们各自有车,怎么一起被撞了?” “肯定是坐一辆车上了。幸好没事,中午咱们去看看,看了才放心。” “行,咱们下班就去,肯定是伤到哪里了,要不怎么会住院呢?” “如果说没有大事,王树干吗急成那样?喂,思雨,你怎么了?”小刘忽然看到沉默的思雨脸色苍白,仿佛惊吓过度。 “以前,我哥也遇到过车祸,太可怕了,到现在,我听到这俩字,就会心慌害怕。”这话有一半是真的,她大哥真遇到过车祸,腿部骨折,做了手术,还休息了半年多,就是现在,那受伤的腿还不能太劳累了。 “伤哪了?有没有后遗症。”小刘很关心。 “小腿,现在没有大碍,只是走多了,会吃力。”方思雨无力地解释着。 “我看你还真是留下后遗症了,一听到车祸,就吓成这样。” 方思雨不想再和孟静静聊下去:“我去洗手间,你去吗?”那俩人都摇着头。方思雨拿着手机就出去了,她估计,这个时间王树应该到医院了,能看到现场的情况了:“王树,他怎么样了?严不严重?” “刚到,正要给你打电话呢,胳膊受伤,皮外伤,正包扎着,没事,你放心吧。”17904278 “要不要住院啊?有些内伤,第一天根本看不出来。”方思雨着急地提醒着。 “医生也说观察两天,还要做个CT,头撞了一下,没破,就是有点疼,怕有内出血,所以要检查和观察。”王树尽量讲得详细些。 “你给我打个电话,找个理由让我也过去吧,我想去看看。”即使听他这样轻描淡写地说着,她还是不放心,不如亲眼看到。当方思雨回到办公室的时候,王树的电话来了:“你快过来帮忙吧,手续很多,忙不过来。” “好的,马上去。”方思雨合上手机,急匆匆地和同事解释:“主任说那里的三人都要办手续,忙不过来了,让我去帮忙,我走了。”话没说完,人已经走到门口了。 “喂,他们怎么样啊?这人走得这么急啊。”小刘想打听点情况。 “思雨就是热心肠,听不得人家有难。”孟静静和小刘说了一句,就忙自己的工作了。 方思雨打的赶到医院,她一路小跑着:“王树,你们在哪里?我过来了。几楼?CT室那儿,好,一会儿见。”她气喘吁吁地跑到CT室,还没站稳,程忆凡就走了出来。他看到匆匆赶到的方思雨,心里就非常温暖,但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方思雨看他左胳膊打着绷带,不自觉地,她的眉也皱了,脸也苦了,着急和担心都写到脸上去了。看到她的神情,程忆凡心里更着急,可他说出来的话就不太好听了:“这点小伤,你们兴师动众地来干吗?都回去吧。” 康非不知情况,以为程总真要赶他们走,就拉了一下王树:“咱回?” 王树甩开他:“程总,先回病房吧,来都来了,让我们呆一会儿,再等一下检查结果。”他给程忆凡使了个眼色。程忆凡不太明白,但还是不再说话了,他俩走在前面,几个人跟在后面。医院里还有几个同事,他们在照顾李云坊和驾驶员呢,他俩人也在做检查。 马上就走到病房了,程忆凡问王树:“洗手间在哪啊?我去一下。” “我知道,我陪你去。602病房,你们先去吧。”王树招呼他们。 看到程忆凡行动自如,还能发个小脾气,方思雨就放心了很多。王树在洗手间告诉程忆凡,方思雨是自己要求过来的,又如此这般地说了几句。程忆凡沉默着,也不回话,他心里很激动,他要是激动起来,更没话说,说不定,因祸得福,思雨能再搬回来照顾他,这样就两全齐美了。想着想着,他自己忍不住笑了一下,一边的王树感觉奇怪,但也没敢问他。 他们回到病房的时候,护士早就等着了给程忆凡输液了,他有皮外伤,怕感染。看到护士忙活完了,程忆凡就催他们回去工作:“别都在这里,耽误了工作,回去几个吧。” “老张和康非回去吧,顺便把情况和他们说一下,免得他们担心,这里有我和思雨就行了。”王树有条不紊地安排着,只有王树最懂程总的言下之意。 “那行,我们听指挥,有事再叫我们。程总你慢慢养着,有事打电话啊,我们先回去了。”老张和康非告辞。 程忆凡点了点头。 康非一走出病房就报怨:“要留下,也得是我啊,方姐,一个女的,能帮上什么忙?” “别这么说,他们仨人,以前是一个公司的,感情当然比我们近一些。” 听老张这么一分析,康非明白了,对啊,怎么把这事忘记了。他笑了笑,痛快地走了。 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三人了,王树就问程忆凡:“你出院后怎么办呢?又没人照顾你,我搬去和你做伴吧。” 方思雨的脸色已经比刚来的时候好舒坦多了,但她还是没有开口说话。 “哈!别小看人,你怎么就知道没人照顾我?”说这话的时候,程忆凡一瞬不瞬地盯着方思雨,他要看透她,能不能借机回家去。 方思雨闻言给了他一个轻蔑的表情,别太自信了,你能算准我会回家吗?她的嘴角露出一点点笑容,这个笑容尽管一闪而过,但程忆凡还是看到了。程忆凡自己也笑起来,早知道这样,自己再伤得重一些,说不定,她会有更惊喜的表现呢。 王树看俩人表情古怪,就想再加一把火:“你现在没人照顾是不行的,还是我去吧,我还不知道你?又没亲人在身边?你这情况,十天半月都会行动不便,我还是过去吧。” 方思雨忍着笑:“算了,程总都说了,你没听懂吗?人家有人照顾。”说到这里,她也心虚地笑起来,不管怎样,他受伤了,她就不能不管他,忍气吞声地回去伺候几天,尽一下邻居之谊。方思雨已经打定主意了,他一出院,她就搬回去照顾他。 程忆凡的目光与方思雨相遇,俩人心照不宣地微笑着。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冰释前嫌的机会居然会在这里出现,不约而同地,两人已经决定停止冷战了。 看到两人眉目传情,王树觉得自己在这里有些多余了,就找个借口要出去:“我去问问检查结果出来没有,思雨好好盯着啊。” 方思雨点了下头,坐到程忆凡的床边上,盯着输液管,尽她的看护之责。程忆凡温柔而开心地看着方思雨,她被看得不好意思,就打开手机,找出一条短信:“是不是很闲、很无聊啊?看我这里的短信吧。”她把手机拿到他手边。 “喂,我是病人呢。”他无辜地看着她,并不接她手机。 “啊哟,不要太会装啊。算了算了,我给你念:医院把病人整穷,股市把股民整疯,网络把后代整蒙,教育把学生整庸,昏官把群众” 门口传来王树的声音:“李总?你怎么来了?”王树非常惊奇。了方说玻因。 听到喊李总,屋里的俩人还都以为是李云坊呢,同时向门口看去。这时李悦悦已经进来了:“刚好在附近出差,听到程总出事了,赶紧来看看。”她边说边走近程忆凡:“怎么这么不小心?”说着就坐到床边的凳子上,一边察看伤处,一边问:“头怎样了?我一听就吓坏了,本来今天要回家,先不回去了,来看看你们。李总没事吧?我刚才打了电话,他说毫发无伤。”她的脸上也满是着急和担心。 方思雨早就站了起来,离程忆凡远一些,她的表情也冷淡了很多。 “这么远,还劳你大驾,亲自过来。只是碰了一点皮,打打针就没事了。”程忆凡跟李悦悦解释着,眼睛还是看着方思雨。 “别不当回事,有些内伤,当时是看不出来的,一定要多呆几天。我也不忙,在这里陪你两天吧。” 程忆凡又看了看方思雨的表情,平静,平静就代表不高兴了,他最了解她。他心里就开始着急,这关键时刻,李悦悦来添什么乱啊?这不是节外生枝吗? “程总,你是同意我在这陪你了吧?人家大老远的都赶来了?”李悦悦有些撒娇地笑着。 王树不满地斜了她一眼,她可来得真不是时候。 “不用,有王树就行了,别的同事也都让我赶回去了。”程忆凡推辞。 “我是专门赶来看你的,你还好意思赶我走啊?”李悦悦笑得更加妩媚动人了。 方思雨再看不下去了,她咧着嘴角,展出微笑的样子:“主任,我有份稿子要急用,我先回去了。李总,你们慢慢聊,程总,我上班去了。” 李悦悦冲她点了点头,即刻转头和程忆凡聊天:“我让司机买了些水果,一会儿就送过来了,你要多吃点。” 看到方思雨头也不回地走了,程忆凡急得脸色也难看起来,表情就像牙痛一样,他用拳头摁了两下床。李悦悦看到了,就问他:“程总,你不舒服吗?” “是啊,有些累了,我想睡觉。”说着他就躺下了,闭上眼睛想心事,也免得再和李悦悦聊天。 程忆凡在医院呆了两天,李悦悦在那里陪了两天。方思雨再没有来看过程忆凡,也没问候过他。这两天,程忆凡的眉头都出皱纹了,好不容易有机会缓和矛盾,还能让思雨回家,说不定他们关系的转机也出现了,哪想到李悦悦会来,她一来,形势急转直下。若是别的女人,程忆凡早就让她离开了,可李悦悦是谁?她是公司的尊贵客人,是目前最大的客户,他也得罪不起。 第二天下午,程忆凡再也呆不下去了,方思雨一个电话也没有,短信也没有,他很牵挂她,仿佛她才是病人似的。他坚持着要出院了,说有紧急工作要去处理,任凭医生和李悦悦怎么劝说,他也不听,趁着身边没人,他自己直接出了院,通知王树去办理出院手续。程忆凡打的,直接去了公司,还有三十多分钟下班,在公司还可以看到方思雨。 程忆凡一到办公室,就立刻给方思雨打电话:“过来一趟,我有事。” “打错了吧?那里有专人陪你啊。”听他口气有点硬,她也不示弱。 “我在办公室,你快过来。”他挂了电话。 方思雨这两天的火气也是大着呢,他还想拿她当出气筒?正好撞枪口上了。想了一会儿,一咬牙,还是决定过去。为掩人耳目,她拿上一个文件夹,径直去了程总办公室。其实她也想看看他的恢复情况。一开门,程忆凡就站在门口等她,他走近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为什么不管我了?” 方思雨半眯着眼也瞪着他:“你还嫌人不多吗?够多了,你以为自己是皇上吗?”一低半看到他的胳膊还打着绷带,她就又生气又着急,她的眼神分明在责怪着:谁让你跑出来的?要不在医院呆着,就回家休息,乱跑什么? “跟我回家。”程忆凡第一次这样要求她,他坚定的表情和语气让她怔了一会儿。“你说要照顾病号的,我还没好呢。” 方思雨斜他一眼:“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我说过吗?” 他又靠近她一些:“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不想回去照顾我吗?”方思雨抗拒地看着别处,并不与他的目光相对,也不回答他的话,对着他的眼睛说瞎话,她还没那份淡定。 看到她闪烁的目光,程忆凡就更自信了:“走,跟我回家。我需要你的帮助。”他用右手抓着她的胳膊,生怕她跑了。方思雨也不走,也不说话,也不看他,两人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忽然方思雨自己笑起来,她有些轻蔑地盯着他的脸:“程总,你貌似在求人啊?” “我不管过程,只要结果。我们回家。”他的语气不容别人置疑和动摇。在他坚定而热烈的注视下,方思雨的心还是被软化了,她其实是刀子嘴豆腐心。她也被他的气势HOLD住了, 第十二章3、好事多磨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方思雨忍着笑,做了个深呼吸,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要是你在求人的话,那我就成全你一次。睍莼璩晓”话一说完,不等对方有什么反应,她自己就得意地笑了。 程忆凡也忍着笑清了清嗓子:“这个,貌似可以这样理解。”两人再也装不下去,相视而笑。看到她笑着答应了,程忆凡终于放下心来。他用右胳膊揽了一下她:“左边是你的,伤害了你的左臂,连累了你的左肩膀,真对不起。” 方思雨虽然不屑地哼了一声,但脸上转而就笑靥如花了。她没有扑进他的怀里,但也没有后退,程忆凡已经很满意了,他做了个深呼吸,闻着她身上那种清香而熟悉的味道。 方思雨没有扑进他的怀里,但也没有后退,程忆凡已经很满意了,他做了个深呼吸,闻着她身上那种清香而熟悉的味道。感觉真好!他必须回家,赶紧回家,那里才是他们的天地。 “我拿份材料回家看,你等我一会儿。”程忆凡快速走向自己的办公桌,他找到一份材料,还没走回她身边,李悦悦就一步踏了起来:“你还真出院了?我就离开那么一小会儿,你就开小差了?”她拿着一大束鲜花,径直过去交到程忆凡手里:“走,咱们庆祝出院吧,李总早就过去了,在饭店等着咱们。”说着,李悦悦就挽着程忆凡的右胳膊,拉着他往外走。在她眼里,仿佛方思雨不存在。程忆凡报歉地看着方思雨,后者给了他一个冷嘲热讽地笑。 就差一点点,他们的关系就能解冻了,可惜最终还是止步不前,而且还雪上加霜了。这天晚上,程总的酒喝得很高,满腹心事的他,不几杯就醉了,王树陪了他一夜。 程忆凡第二天早晨就和王树一起上班了,他有专人接送,右手也能签字,工作起来还不受影响,只是外观有些难看,医生说再过几天就可以拆掉绷带。方思雨不回他短信,也不接他电话,他心急如焚,上班后,他想尽快解开误会,可看到方思雨一脸寒霜的样子,就不知怎么开口了。 程忆凡走进办公室,一束鲜花放在桌上,他还以为是李悦悦送的,就烦躁地安排王树:“快拿走。等一下。”他看到小卡片上居然有方思雨的名字:“祝贺程总康复。沈岩 方思雨” 看到程总气得一扭头,王树凑到跟前一看,也无话可说。 不知不觉中,天已经大亮了,又是一夜过去了。纪敏过来叫方思雨:“思雨,吃饭吧,又熬夜了?”一看方思雨的眼睛就知道。 “不饿,再等一会儿,思忆怎么样?我先去喂喂他吧。”方思雨走出去喂孩子了。纪敏看着电脑愣神,这可怎么办,最近都有些走火入魔了,不是哭就是笑的,这样下去她又会自己陷进痛苦中去了。她走近电脑,看方思雨又写了什么,看了一会儿,纪敏叹息了一声,就去找程文宗了。 喂好了思忆,方思雨去洗了个脸,让自己更精神一些。现在她的大脑在高度兴奋中,记忆也正活跃着,怎么肯让写作断了呢?“妈,你们吃吧,我饿了再吃。”她一边和纪敏说着,一边把门关上了。程文宗和纪敏无奈地相视一眼,她又把自己关起来了。 ――――――――――――――――――――――― 回忆录之好事多磨篇: 总算还有件让人高兴的事,方思雨撰写的一份调研报告,在全省经贸系统的征稿活动中获得了二等奖,虽然主办方没有发奖金,但是李云坊高兴,特别批了一份奖金发给方思雨,鼓励她继续努力,为公司争光添彩。这份报告应该是程忆凡和方思雨共同的作品,大体构想是方思雨的,但具体实例、数字和参考资料,多是程忆凡收集和查找的,为了这份报告,他们单独加了几个班,为了几个段落,当时还争得面红耳赤。这已经是半年前的事了。 所以,方思雨最想找程忆凡庆祝,可最近他总是冷若冰霜,从骨子里散发出的冷,让方思雨都不愿意靠近他,免得被冻成冰块。方思雨拿到奖金后,坐在办公室里前思后想,大家都走光了,她才起身向程忆凡的新办公室走去。她终于鼓起勇气,要心平气和地和他说一次话,感谢他对自己的照顾还有帮助。 越是走近他的办公室,方思雨的心就越慌乱,从搬出来之后,这是第几次和他单独面对了?反正屈指可数,真要面对面时,一时还不适应呢。在办公室外面,她深呼吸了一下,然后敲门,里面传出熟悉的声音:“请进。”方思雨就走了进去。1d7TX。 程忆凡还在翻看一份材料,他一抬头看到是方思雨,眼睛又立刻盯在材料上,看了几秒钟,实际上是在平静心情呢,他想不到她会来。 原来想好的开场白,看到程忆凡这样的态度,方思雨早忘到脑后了,正烦恼着,沈岩打电话来了:“思雨,怎么还没出来呢?加班吗?” “不加班,我有事,提前走了,你回去吧。” 方思雨很迅速地撒了个谎,因为她早就想好了,原先想先打给他,结果给忘记了,没想到他还在下面等。 “我也要下班了。你走吧,有事以后说,别让人家等太久。”程忆凡冷着脸收拾桌上的材料。 “我没让他等。”俩人的话都是一语双关。 听思雨斩钉截铁地回答,程忆凡就抬头看着她:“有事就快说吧。”思像了嗓似。 看到程忆凡不欢迎自己到来,方思雨就忘记自己来这里的本意了:“我们,你和我,能不PK冷酷吗?”她单刀直入,一句话就把程忆凡说愣了。 沉默了几秒,程忆凡想离开,他是说不过她的,无论说什么争什么,他总是输的一方,所以干脆躲开她,惹不起,还躲不起吗?“要是没有重要的事,我也要走了。”他拿起提包,准备下班。 看他这态度,方思雨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上前夺过他的包,一下就扔到沙发上,直接瞪着他,眼睛和脸上都要冒出火来。 “这是办公室,你……”程忆凡话没说完,方思雨就过来推他,他只好借势后退,被迫坐在沙发上。看思雨生气,他实在是心疼:“别生气,气坏了怎么办?” “哼!猫哭耗子假慈悲。从我搬出来,你给过我多少脸子?让我看了多少脸色?比星星还要多。别以为我真是傻子,没有感觉,不会在意。只是我没你那么小心眼儿。”方思雨越说越委屈。 “你坐下说吧,你转来转去的多累?别生气了。”他站起来想让思雨坐下,这回她是真生气了,气不可挡。 方思雨猛一下甩开了他的手:“别碰我,我讨厌你。我受够你了,你凭什么欺负我?我平常脾气很好,但我不是没有,狗急了还跳墙呢,何况我?” 听到她拿自己和狗相比,程忆凡有点想笑,但没敢。 “本来好好的,我是来感谢你的,我的调研报告获奖了。”她从包里拿出信封,扔到他身上:“给你,李总给的奖金,我还想好好请你吃一顿,好好聊天,跟你和好呢。算我瞎了眼,还想和你做朋友。你算什么,除了冷漠冷酷冷暴力,除了冷眼冷脸、冷嘲热讽,你还会什么?你会,你当然会,你就会欺负我,会气我,会虐待我!”她一边说一边逼到他脸前来。 程忆凡被方思雨说得一无是处,看她那么激动,那么生气,那些保持距离的话,早都忘到脑后了,他站起来,轻轻地捋着她的胳膊,替她消火,他的双手感觉到方思雨在微微颤抖着,就用力捏着她的胳膊,从肩膀处往下按摩,帮她放松,方思雨不知什么时候泪流满面了,她甩了一下,没甩开他,就不管他了。方思雨自己用手捂着心口,心都要蹦出来了,呼吸急促,这回真气坏了,感觉都要虚脱了。“这辈子我都不想再见到你了,明天,我就嫁人去,反正你也不想见我。我到大街上转,遇到谁嫁给谁。”眼睛更多地涌了出来。 看她气成这样,都不知说什么好,程忆凡不停地自责:“行了,是我不好,不该冷落你,不该让你生气,真的,都是我的错,你别生气了,气坏了身体,可怎么办呢?”他想把她揽进怀里安慰她,两手刚用力一揽,沈岩走了进来:“不好意思,我在外面看到这里有灯光,还有动静,就走了过来,不是故意的。” 程忆凡离方思雨远一点儿:“不好意思的是我,方思雨的报告获了奖,我该祝贺,结果不会说好话,把她惹得恼羞成怒了。我正不知怎么办呢,你来得正好。”说着他去沙发上拿那个信封递给沈岩:“这是李总发的奖金,你们出去庆祝吧。我先走了。”程忆凡一刻未停留,就走了出去。 沈岩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方思雨还在擦眼泪。沈岩什么也没问,程忆凡和方思雨的关系本来就很亲密的,那些相片已经看过了,说实话,沈岩并不介意思雨和齐子林的那些往事,那都是历史了,他真正在意的是程忆凡。 虽然只听到了几句,但沈岩明确了,真正的劲敌是刚走的这个男人。吴丽新的阴谋已经揭穿,同仇敌忾的时刻已经过去,现在,两人又处在对立的状态了。 方思雨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走吧,以后你也不用来接我了,我心情不好,能让我安静点吗?” 沈岩有些意外:“哦,行,不过今晚我还是送你吧。走,你还真生气啊?和同事闹矛盾,不能发大火、生大气,不值。” 方思雨看了他一眼,他听到多少?知道多少?她也不问他,自顾自地走在前面。沈岩一直跟在后面,他的脸色也不是太好,拉开点距离,免得被方思雨看到。 第二天,方思雨余怒未消,她找了两个搬运工,把她放在程忆凡这里的大部分东西都搬走了。搬家的时候,方思雨特地通知了程忆凡,让他在家看着,免得错拿了他的东西。 程忆凡像傻子一样站在客厅,看方思雨一会儿进来,一会儿出去,指挥两个人帮她收拾衣服。方思雨把编织袋放在客厅,一会儿抱出一批衣服,都乱七八糟地放进袋子,也不怕脏了,也不怕折了,她风风火火的样子,看来,昨晚的气不但没消,好像还还增加了些。三个大袋子很快就被装满了,特别是冬装,很占空间,不过几件,就已经装满了。方思雨去阳台上找了一个袋子,把10元钱拍在桌上:“这个袋子的钱。我不会沾你一分钱的便宜。你把心放在肚子里。” 程忆凡又尴尬又窝火,但不想再惹她生气了,就忍着。看她的东西装不下,他把自己的行礼箱拿出来:“你用这个吧。” 方思雨向他翻着白眼:“怎么?哈!你早就嫌我搬得晚?搬得不够彻底是吗?你怕我再来第三次吧?最多也就还来一次。你放心吧,不会麻烦你太久。”她把箱子一脚踢开了:“你的是你的,我的是我的,要分得一清二楚!” 两个搬运工看着方思雨火气冲天,也不敢乱动,站在一边看着。“行了,你们快把这个搬到车上。”方思雨眯着眼又转向程忆凡:“你看好了吧?要是没拿走你的东西,我就走了?” 程忆凡万分复杂地看着她,在方思雨的气势之下,他居然无法言语,也一动未动。方思雨把他拉得近一些:“这些包里,你都看好了吗?我方思雨,没有带走你任何东西,是不是?”也不等他回答,她自话自说着:“行,不说话就是默认了,我们走。”方思雨招呼俩人提着东西,向门外走去。看着她走了,程忆凡一下坐进沙发里,呆了片刻,他把两只手交叉相握,然后不停地敲着头,她真的是什么都没带走吗?那为什么,自己感觉空了,什么都空了。 冤家路窄,越是不想见到,就越是遇到。过了两天,方思雨睡不好觉,早上起不来,上班时有点晚了,好不容易等来电梯,电梯门一开,程忆凡在里面,他也没想到会正面遇到方思雨,就愣在那里,也不出来。方思雨等了一会儿,看他没出来的意思,她就急急地按了楼层号,关了电梯门,电梯又升上去了。 这个狭小的空间里,两人各怀心事,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只是方思雨的脸上明显地有气愤的痕迹。二楼,又有人上来,四楼,六楼,不断有人上电梯,好不容易到了九楼(他们已经换了新的办公场所),方思雨像解放了一样冲出电梯。电梯的四面都可照出人影,程忆凡从那里看到了方思雨,她还像一只愤怒的小鸟。程忆凡确定,在她眼里心里,自己已经是不可原谅了。和方思雨再无瓜葛,让她顺利地嫁给沈岩,这不是自己想看到的吗?那为什么还要痛苦?程忆凡,你就是一个伪君子。看着对面自己的影子,程忆凡对他说:你,必须做回自己,不能失魂落魄,那是小女孩的游戏。 电梯又下到一楼,电梯门一开,孟静静闯了进来:“程总,早!” “早什么?上班时间早过了。都像你这样,工作还干不干?”黑着脸的程忆凡边往外走,边训她。 孟静静尴尬地站在那里看着他,这是怎么了,大早晨的,谁惹他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程忆凡和王树坐在方思雨后面,她们的谈话,他们全听到了。 “思雨,这回真要结婚了?”孟静静的一句话,让正在吃饭的程忆凡噎了一下。 “当然,我也不小了嘛,马上就26了,我妈妈都说我剩女了,我得赶紧把自己嫁掉,要是像某些人,30多了,还无人问津,那岂不是惨了。”方思雨知道程忆凡在她后面坐着。 程忆凡低头吃饭,装作没听到。王树在一边纳闷,越来越看不懂了,到底又怎么了? “小声点,小心隔墙有耳。”小刘提醒,她看到程忆凡在方思雨后面坐着,怕方思雨说多了,让程忆凡不高兴。 “哪有墙啊,你真逗。”方思雨故作不懂。 “沈三公子要什么有什么,真让人羡慕,思雨的命真是好,天生是个富贵命。”孟静静真心羡慕。 “你也行了,能有房子结婚,已经不错了,还眼红什么?我要结婚,差不多得裸婚呢。”小刘感叹。 方思雨不赞同:“裸不裸的,要看自己是否愿意,如果找到一个真正爱得死去活来的,什么都不管了,连婚礼都可以不要。那些都是形式。” “哈。”小刘咽下一口饭:“别人说这话还可信,你?站着说话不腰疼。”她那表情酸溜溜的。像方思雨,万事俱备,就欠她一声同意,她还说这风凉话?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别吃干醋了,没用的,谁让你只有背影,没有背景呢?思雨你还真嫁啊?”孟静静问:“速度有些快了。” “快?”方思雨放下筷子,非常不解地看着她俩:“你们一个一个的,恨不能我立刻嫁给沈岩,不是吗?” 王树看着程忆凡默默吃饭,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了。 小刘和孟静静面面相觑:“啊?你是为我们嫁的?为我们订婚结婚的?听你这话?那” “众望所归,我也不能太不识抬举了,今晚就去见他父母了,怎么样,你们开心吧?”方思雨故意提高点声音。 “没太明白。你不是一直都不冷不热的吗?怎么忽然HOLD不住了?”孟静静还是有些疑惑,虽然她也想着他们成了很好,但总感觉欠点什么。 “思雨,你没怎么吃饭啊?别太兴奋了,要注意身体啊。”小刘提醒她。 “少吃点,晚上到他家吃大餐去,马上就订婚了,人家总不能亏待了我吧?”方思雨笑着回答。 “瞧思雨的样子,一提到沈家,笑得多快乐啊?”小刘又羡慕。17904977 方思雨不屑地斜了她一眼:“哈!笑只是个表情,与快乐无关。” 程忆凡再也听不下去了,把筷子往桌上一放:“我先走了,吃饱了。” “喂,这才吃了多少啊?还有时间。”王树喊他。程忆凡哪还能吃下饭去。他是想让方思雨有个好归宿,但看她这样子,分明是报复他,气他,他心里堵得很,又不知说什么好。不如干脆走远点,听不到,心不烦。 程忆凡回到办公室,他又从抽屉中拿出方思雨的相片,这人,就是一个魔女啊,偷心、整人、喜怒无常,牙尖嘴利、无理争三分,又懒又馋又笨,她不知尊重、不懂感谢,她爱笑爱哭、怕冷怕热,她和人同居过,还准备再嫁他人,这么算来,她是一无是处了。程忆凡把相片扣在桌上,他的眼睛里有迷惑、有痛苦,有失望、有矛盾。程忆凡把方思雨想像得十分不堪,想借此压住心中的隐痛。 方思雨点击了一下保存,然后用力闭了下眼睛,以前的她怎么这么心狠?怎么有这么多过错呢?简直是折磨人没商量,难道这就是让程忆凡深爱不移的女人吗?哪里有魅力?根本是魔鬼嘛。方思雨无限同情着程忆凡,谴责着回忆录中的自己。 方思雨想起一件事,更是不停地敲着自己的额头,她还曾制造出很多要和沈岩结婚的流言,做了很多假象,又是送花又是结婚申请的,当时真是晕头了,怎么舍得让程忆凡这么纠结呢? 第十二章4、别得寸进尺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真遇到这么难缠的人,方思雨也深感无奈。她现在和程忆凡的关系比较尴尬,知道方思雨要嫁沈岩后,他一直冷落和疏远她,这个挡箭牌也过期作废,不敢启用,而且,她已经决定和程忆凡相忘于江湖了。 方思雨万般无奈,趁着没人,她就躲进会议室给李薇打电话,向她求救:“劝劝沈公子吧,他老这样,我受不了,哪有人像影子一样追人的?” “我试试吧,估计不会有用的。在你没搬家之前,他已经嘴里眼里梦里全是你了,真的,是我一直拦着他,说你有男友了,他才控制着不来打扰你。” 方思雨听李薇为沈岩说话,就更生气了:“他怎么油盐不进呢?我跟他说了,我不喜欢他,我们不可能。什么订婚、结婚之类的说法,都是他一厢情愿,所有的事情我都和他说清楚了,可他就是不听不信。要不,你就告诉他,我和前男友复合了。” “谁会相信?你们有什么不可能的?你俩都是单身。现在你不是搬出来了吗?还顾虑什么?在追你的人当中,他的条件可是最好的。” “天下人都说好,我觉得不好,也是没用的。” “他可是对你一无所知的,你们可以从零开始,很符合你的想法啊,你怎么……” 方思雨急得跺脚:“你怎么不明白呢?我对他没兴趣,我不想恋爱,不想嫁人,谁都不想,谁都不嫁。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该搬过去了。” “程忆凡你不要,沈岩你还不要?你再这样,真要独身一辈子了。我不管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李薇也有些恨铁不成钢,一生气先挂了电话。 方思雨气得差点掉下泪来,她用力忍住了眼泪,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去找个人做挡箭牌,不行就去相亲,好让沈岩死心。先打发一个是一个。她刚一转身,程忆凡居然站在门口,他什么时候进来的?方思雨猛一看到他,有点慌了神:“你,什么时候来的?”她想绕过他。 程忆凡堵着她不让她走。他看着她不说话,那眼神热烈而深不可测。方思雨更加慌乱了:“我先走了。”从开结婚介绍信后,已经很多天了,这是他们第一次这么靠近,这么面对面地说话。 方思雨伸手要去推门,被程忆凡拽回来了,他把她推到墙角,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方思雨,方思雨无处可退,又被他两只有力的大手抓住了双肩:“我要看你,要看透你!看你脑子里装了些什么。”程忆凡的脸有些可怕,眼睛里也冒着火,不知是生气还是激动,他的呼吸也急促起来。方思雨一时间被震慑住了,连反抗都忘记了,就在一瞬间,程忆凡狠狠地吻住了她,方思雨有些吃惊,这是那个被她挥来呵去的人吗?此刻她丝毫没有挣扎的余地,只能被动而充分地感受他的热情、狂野和力量,她的心跳快要停止了,在他心跳的激烈带动下才能跳动,世界也停止了,时间也停止了,这个爱恨交织的吻,让方思雨不知所措,感觉自己被他吸走了,飘飘的,整个人没了力量,都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了。不知是不是被他的疯狂吓得有些恍惚,她竟然慢慢地回应他,完全忘记了这本是一个强吻。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程忆凡终于放开了她,她还没回过神来,程忆凡已经冲出门外去。留下方思雨在那里傻呆着,天啊,这是那个“冷库”吗?他的力量和激情差点把她挤压成墙上的一副画,他疯了!方思雨用手背捂着自己的嘴唇,还有些微微地痛,他一定是疯了! 程忆凡自信地笑着:方老师,我已经青出于蓝胜于蓝了。程忆凡这几年的思念与痛苦,矛盾与纠结,这段时间的愤怒和无奈,都融进这一吻里,他咬了一下下唇,脸上已经溢满了满足和幸福,这一刻,他下定决心:方思雨,我不会再让任何人碰你。李云坊从办公室出来,看到了两眼闪闪发亮的程忆凡,不由得怔了一下。程忆凡笑着拍了拍他肩膀,就向外走去。 李云坊自言自语:“行啊,这小子还魂了。” 这是程忆凡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吻她,方思雨教他预习KISS时,只不过是个意外罢了,是被她戏耍的被动行为,这一次完全不同,他把她的魂都吸走了。 方思雨再也无法写下去,她轻轻地咬着嘴唇,仿佛还有余温在,还有甜蜜在,她笑着笑着又哭了,这次哭得泣不成声。纪敏闻声过来,悄悄地开一下门,看到方思雨正趴在键盘上痛哭。纪敏悄悄关上门,皱着眉向远处的程文宗摇了摇头。 纪敏和程文宗坐在卧室里商量着:“真不行了,再这样下去,她会把自己折磨死,你不见她这几天饭都吃不下了,人也清瘦了很多。” “怎么办呢?说了她也不听啊,她理由还十分充分,说是写给思忆看的,让他知道父母曾经经历了多少磨难才生下他,父母是深爱对方的,而思忆也确是爱情的结晶。思雨不想让思忆长大后为无父一事而纠结,这想法还是很好的,可是”程文宗也叹息了。 “她什么时候说过这话啊?”纪敏没听方思雨这样说过。 “前天,王树来的时候,他俩人聊天,我听到的。唉!”程文宗烦恼地不得了,他站起来,在屋内走来走去:“原来以为,思雨和王树已经越走越近,将来还有可能,看她这样子,唉!” “王树?”纪敏摇了摇头:“思雨说对不起他,连累了他,也不知是什么事,反正思雨说王树有恩于她,她得好好帮他,让他早点找到幸福。” 思忆在哼哼着,也不知要干什么,程文宗走过去熟练地抱起他,轻轻地摇晃着。“看这样子,王树的话她也不会听的,郭总呢?” 纪敏听到郭总俩字,眼睛一亮:“对了,我怎么把他忘了,我给他打电话去。” 接到纪敏的电话后,郭文达又拨了一个电话,请教他的朋友,两人又聊了半天。 齐周一直在方思雨家的周围转悠,他在观察着,看哪个男人对方思雨有意思,哪个男人对她既有意思,又有钱。他不想打无准备之仗,若是敲诈,就大敲一笔,然后远走他乡,中国这么大,在哪里不能生存?只要有了钱,他在哪里都能过得好,这一点他早就计划好了。 郭文达没到,李薇先来了,她又来看她的分店,因为有洛向冬的帮忙,效益很好,这次来想请客,感谢一下洛向冬。李薇一进门,就感觉到气氛不对。纪敏和程文宗都愁眉苦脸地坐在沙发上。李薇一下就猜到可能是方思雨又有问题了,纪敏和程文宗向她介绍了一下方思雨的近况,很让人担心。 李薇翻了一下白眼:“难怪,这段时间她都不在网上和我聊天了,短信也难得回一个。这样下去,这个阴影是永远都走不出来了。”她觉得这话可能让程文宗难过,就赶紧解释:“咱们总得多为活人考虑些,是吧叔叔。” 程文宗点着头。 “我去看看,思忆在里面吗?”李薇站起来。 “没有,在我的卧室里,她在那里,你去看看吧。”纪敏向方思雨的卧室示意了一下。 李薇径直走向方思雨的卧室,她也不敲门,直接就进去了,方思雨一回头,李薇正好看到她的泪痕还未干,李薇的火气就莫名地升起来了。 “李薇?这么快啊?”方思雨微笑着站了起来欢迎李薇。 李薇也不和她说话,走过去就拉着方思雨,方思雨有些懵了:“喂,你干吗,一来就像吃人似的。”李薇把她拉到穿衣镜前:“来,看看看看,这面前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是谁?我要再不过来,都不认识你了。” 方思雨看着一头乱发的自己,脸上也一脸疲倦,居然憔悴了很多,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李薇:“不就没来得及洗涮吗?我马上去。”听到这话,李薇松开了手,方思雨赶紧小跑着出去了:“等我一会儿,马上就好。” 看到方思雨出去了,李薇就坐到刚才方思雨坐的地方,看她写的什么,李薇一边看一边唏嘘,纯粹是一个完美男人的传记,在方思雨的记忆中,程忆凡简直是十全十美了。 李薇听到纪敏喊:“思雨,到了喂思忆的时间了,你是不是先喂喂他?” “好,马上就来。” 看方思雨回来还有段时间,李薇就继续查看她的回忆录,在这里面,程忆凡的呆傻笨拙全成了可爱的优点,而写她方思雨自己的部分,好像都是缺点。照这样下去,不是把程忆凡忘记,而是把他全部想起,并按方思雨的理解、想象和回忆筑起一个高不可攀的形象。 晚上,郭文达知道李薇过来了,就特地安排给她接风,李薇也毫不客气地答应了,还有王树和方思雨一起参加。吃饭的时候,大家只是随便聊些家常,吃完饭,郭文达又请他们去喝茶。喝茶的时候就不客气了,方思雨成为众矢之的。 方思雨不乐意了:“喂,跑题了,今天李薇是主角。” “我的主角做完了,现在轮到你了。”李薇半恼半嗔地看着她。 方思雨一脸无辜:“我有什么好说的,现在就是井底之蛙,坐井观天,你们聊你们的,别老说我。” 三个人都笑了,他们早就通过电话了,今晚就是联合对付方思雨的。 方思雨见这形势不对:“不是,你们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等着我往坑里跳呢。” 李薇斜她一眼:“是,我就是看你越来越不顺眼了。” “你们俩姐妹说话真有意思。还是我来说吧,思雨,现在公司里很忙,我知道你的产假也没休完,而且又在写回忆录,又管孩子,真是没有多少时间。可是王树实在忙不过来,天天向我要人,我这头都大了。” 王树在一边点头,证实这话的准确性。方思雨微皱着眉,眯起眼看王树,被她盯得有些不好意思,王树笑着看别的地方。方思雨在心里哼了一下,王树肯定撒谎。 “我想给他调个人过去,找了几个,他都相不中。” 王树打断郭文达的话:“我都拔不开麻了,你再给我几个生手,我还得带他,不是帮忙,根本就是添麻烦。” “也的确是有点空城了,思雨不上班,关玉莹又辞职了,行政部是全公司的中心,真是要运转不起来了。”郭文达一边说一边看着方思雨。 方思雨忍着笑,这俩人一唱一和的,不就是想让她去上班吗?不过他们说得也是事实,王树都好几天不来看思忆了,他一直在加班。方思雨也不说话,看他俩人怎么表演下去。 李薇喝口茶,看方思雨就是不接话,她就插上几句:“行政部等于是心脏,非常重要,大事小情一堆事呢,人手少了,真是不行,郭总得多配一些得力干将给王树。” “我倒是想啊,一个萝卜一个窝,现在是最紧张的时候,到哪里去挖人呢?我们正计划招人呢,可是新人来了,总得有个适应过程,也不能马上就能用上。”郭文达越说越发愁了。 方思雨扑哧一下乐了:“真是累人,转这么多的圈子,就是想让我上班呗。” 郭文达和王树有些不好意思:“真不好意思说出口,这也被你听出来了?”这话也太言不由衷了,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不过说实话,思雨的能力真不是一般人,王树该让位了。”李薇看方思雨没有激烈地反对,就知道有门儿,干脆再给她戴点高帽子。 “是啊,这事我在考虑中,思雨再接手一段时间,我就把王树调到别的位置。”郭文达看着王树。 王树吓了一小跳:“东城是绝对不去的,我先声明。” 郭文达看王树这么紧张,就笑了:“谁说让你上东城了?你要走了,我这里也运转不动了。” “这么说,我就放心了。”王树看着方思雨笑,他不想离她太远,至少不是现在。 “思雨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去不去?我觉得还是不去吧,产假都没休完,虽然是未婚妈妈,休满产假也勉强说得过去。” “李薇?”方思雨瞪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说这个。 “你看,我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妹妹可没这个义务,你们又不多发她工资,咱不去不去。”李薇故意激将她。 “我又不是为了工资,如果为了这个,早跳槽了。”方思雨声明。 李薇继续说:“再说王树是个大男人,累点怕什么?趴下了再站起来?有什么了不起,别指望我妹妹替你扛啊。” “啊?这个”王树被这几句话说得不知回答。 “啊呀,行了,别乱开炮,王树的忙碌我想都想得到。”本来想说关玉莹也辞职了,怕王树伤心,就收住了。她最不想看着朋友为难,何况是王树,能帮他分担一些,不管是生活还是工作,她都义不容辞。 “那你”郭文达听不到方思雨一句明确的话,还是不放心。 “那我就去上班吧,虽然不能全天顶上,先说好,我中午得回家喂孩子,晚上加班也不能很晚,这样,我既能照顾思忆,也能兼顾工作。” “当然当然。”郭文达欣慰地笑了。方思雨得有所寄托,不能让她沉浸在回忆的痛苦里,有工作的繁忙,她写和想的进度都会放缓,这对她绝对有好处。 李薇长舒了口气:“思雨真痛快,以工作为重,有牺牲精神,郭总得重奖啊。” “那是当然。” 方思雨喝了口茶,她的笑容慢慢地变得有些苦涩:“其实我也真需要工作,我有时候感觉自己都快疯了,而且我有很多疑问。为工作是一方面,另外我也想接近李悦悦,想问她一些问题,否则我写的忆凡就不够完整。” 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还以为这次说服获得了成功,原来被她将计就计了。 “思雨,你还是放弃这个打算吧,李悦悦那人,你还是少惹。”王树反对。 郭文达不同意王树的观点:“她倒没那么可怕,可是也不一定会配合你,说实话,她不喜欢你。” “嗯!”方思雨很有把握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但我会想办法说动她,有些事只有她知道。而且我也想查一下忆凡说的那个僵局是什么。” 李薇看到郭文达的脸上稍有些紧张,也不知是什么意思。李薇也劝道:“她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你最好还是别招她。再说,有些事,距离产生美,你真走近了,了解了,就没那么神秘和美丽了,所以有些事可以让它神秘点。” 郭文达用茶杯和李薇的茶杯碰了下:“敬你一杯,真是英雄所见略同。王树,这事你怎么看?” 此话一出,三个人哈哈笑起来,郭文达有些不知所以:“怎么了?我问问王树,哪里不对了?” 大家都想起了网上流行的一句话“元芳,你怎么看?” 王树给郭文达解释了半天,郭文达也没怎么觉得好笑,他暗暗感慨,看来年龄这个东西,还真是有代沟的。 ---------------------------------------------- 这天王树正在郭文达的办公室里听他安排工作,冯姐的电话打过来,但没响两声就挂了,因为郭文达还有事没说完,王树也没回电话,等郭总说完,就让王树一直陪他参加一个活动,两人就一起走出去了。下午郭文达又去参加一个活动,让王树自己回公司,在公共汽车上,王树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虽然一头长发,但让他一惊,怎么这么相似啊。车子很快就开过去了,王树感慨着,时间过得真快。 方思雨一开始上班,就知道王树所言真是不假,文良现在成为主力,冯姐和钟姐给他帮忙,但毕竟在材料方面不太擅长,关键时刻也帮不上大忙,幸好方思雨回来了,文良有了靠山,王树也有时间喘口气了。郭总安排了一个新人小展,热情高,经验少,还需要长时间的磨炼。 李悦悦不常过来,有时来了,也就看看郭文达,工作上的事,她也很少过问。这天,方思雨终于等到了李悦悦:“李总好。”在走廊上遇到,方思雨主动和她打招呼。李悦悦定睛看了一下:“哎?还真是你啊?怎么上班了?” “办公室太忙了,人手不够,我在家也没什么事,就来上班了。”方思雨微笑着向她解释。 “哦,这样啊!”李悦悦不想多和她说话,就走向郭文达的办公室。 方思雨可是有点高兴,看着李悦悦的背影,想着自己的心事。方思雨舒了口气,这次要忍住,下次再找机会问她。她正要回办公室,李悦悦却叫住了她:“方思雨,来我办公室一下。郭总去哪儿了?” “刚才还在,可能王树知道,要不要我去问一下?” “也没什么急事,你过来吧。”李悦悦也有问题想问方思雨。方思雨跟着李悦悦进了她的办公室。 “李总,您是喝茶还是咖啡?”方思雨礼貌地寻问着。 李悦悦坐在老板上,向方思雨示意了一下:“你也坐下,咱们聊几句我就走。” “那,好吧。”方思雨有点失望,看来没机会问程忆凡的事了。 李悦悦看着方思雨,默默地看了半天,对面的这个女人,她们为了一个男人纠结、痛苦,争来打去,最后都是一无所有。方思雨现在孤儿寡母的,她是比自己幸福还是不幸呢?李悦悦的一声叹息,发自肺腑。 方思雨也稍有些忐忑地看着李悦悦,她怎么不说话呢?想问什么?不会又要收养我儿子吧? “思忆好吗?”李悦悦果然问起了这个。 方思雨紧张地回答:“嗯很好,长大了很多。” “说实话,我非常喜欢那个孩子,可以说是一见钟情, .. 第十二章5、走火入魔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5、走火入魔 “我,先不说那个了。睍莼璩晓如果忆凡活着,看着我们这么相对着,我和你心平气和地聊天,会不会很奇怪?时间过得真快啊。”李悦悦感慨着。 方思雨淡淡地笑了一下,在她看来,时间根本不是问题,时间越长思念越长。 看方思雨的表情不太自在,李悦悦就有些惺惺相惜,她还是走不出来?两人又沉默了。李悦悦想问的事情也无法出口了,她不忍心再揭她的旧伤。“算了,你走吧。” 方思雨慢慢站起来,她迟疑了一下,但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李总,有件事想拜托你。”看李悦悦只是看着她,并没表示反对,方思雨就赶紧说:“李总,我在写回忆录,您别笑,我想写一个真实的程忆凡,也算是对我儿子有个交待,长大了他肯定会问我,我不知道怎么说,就想写一个故事,把忆凡的一切记录下来,让思忆自己判断。” 李悦悦皱了下眉头:“你?” “是,我。我已经写了一部分,是我知道的那一段,还没写完,但是和你的那一年,我想知道一些事情” 李悦悦呼地一下站了起来,好像被人打到哪里了,有点恼羞成怒。她拿起包,也不管方思雨什么反应,拂袖而去。方思雨没想到她的反应会这么强,她有点尴尬,但是已经有足够的心理准备了,她鼓励自己:没关系,还有机会。方思雨深呼吸了一下,她没走几步,门一下又打开了,李悦悦蔑视地看着方思雨:“你,不要得寸进尺。我和他的事,我会带到棺材里去,你等着吧。”说完,李悦悦重重地甩门而去。方思雨张了张嘴,苦涩地笑了一下,这态度就说明什么了吗? 听说李悦悦来过,还和方思雨单独聊过,郭文达就有些担心,他打电话问王树,王树说没什么,看方思雨一切正常,该干什么干什么。说实话,郭文达还是担心这俩女人会掐起来,那他在中间就不好办了。他拿着手机在犹豫着,没想到李悦悦的电话就在这时打了过来:“喂,今晚请你喝酒。” 郭文达笑了,李悦悦的声音中透着几分不高兴,大概是生了点气。“好啊,我请你吧,你在哪里?我一会儿去接你。” “不用,我自己开车。自由。” “别,不是要喝酒吗?咱们谁也别开车,我打的去接你。” 李悦悦在电话中笑了起来:“你?打的?好吧,我就跟你疯一次呗,不醉不归啊。” 郭文达忍着笑:“好,不醉不归。” 齐周这段时间有点累,方思雨上班后,他的跟踪就有点难了,方思雨接触的人也多了,他有点恼火。这天他仍然悄悄地开车跟着方思雨,然后看她进了公寓。他下了车,探头探脑地看着方思雨的方向,希望今晚会有什么收获,才刚一转身,就被两个同样戴着墨镜的人一边一只胳膊抓住了:“不想死,就别吱声。”一个声音威胁着齐周。 “喂,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我们无冤无仇的。”看这俩人有点凶,声音也不敢大,小声和他们商量。 “上车!” 齐周非常害怕地被他们推上了车,一上车就被戴上眼罩,双手被绑在一起,就是嘴没封上,但他心慌意乱,全身都在抖着,搞不清这些人的状况,所以打死也不敢出声。 李悦悦和郭文达在喝闷酒,因为心情不好,没喝两杯就有醉意了。“方思雨,这人太可恶了,简直是,不说了,喝酒。”郭文达看李悦悦没情绪,就沉默着不说话,只是和她碰杯,陪她喝酒。他现在已经很了解李悦悦了,如果她自己想说,什么事情都会说,很痛快,如果她不想说,你再转弯转圈,她也不会吐露半个字。 “唉!造化真是弄人。今天看到方思雨,忽然感觉她更可怜,一个人带着孩子,未来都不知会怎样。”李悦悦叹息着。 “那是她的命吧。”郭文达观察着李悦悦,他不多说,怕说多了,又关上了她的话匣子。 “说实话,一开始真是很同情她,哪想到她有窥探欲,还想知道我和忆凡之间的事,还假说要写什么回忆录?真是可笑。”李悦悦对方思雨的借口嗤之以鼻:“死都死了,她还纠缠这些没用的,笑死人了。” 郭文达这才明白为什么李悦悦气成这样,程忆凡冷淡李悦悦,这是李悦悦的隐伤,方思雨的确问得不是时候,恐怕永远也问不出来。“说实话,方思雨是有些傻乎乎的,因为程忆凡已经走进她的生命,剔除不掉。就如程忆凡一样,他视方思雨比生命还重要,谁也不会走进他心里去了。” 李悦悦眯着眼睛,若有所思:“这么说,不是因为我不够好,而是因为他们爱得太深?” 郭文达拍了一下巴掌:“一语中的,我也这样想的,不是我不够好,方思雨看不到我,是因为她眼中只有程忆凡,她谁都看不到。”郭文达伸出手:“来,为咱们这对难兄难妹握个手,现在醒悟,一点儿都不晚!” 李悦悦笑了,慢慢地把手伸出去,郭文达握了半天没有松开,李悦悦有点不好意思了:“喂,你想什么呢?松手。” “哦。”郭文达笑了,赶紧松开了李悦悦的手。李悦悦也不是真责怪他,自己还是笑着想着什么。郭文达又给李悦悦倒了点酒:“酒得少喝,喝多了伤身?” “那你是希望我喝多还是喝少? 这酒可都是你倒的。”李悦悦嗔怪地看着郭文达。 “哈,这个,随你怎么想吧。干杯!”郭文达又举起了酒杯,李悦悦也举杯碰了一下。 李悦悦喝了一口酒,长出了一口气:“这种感觉真好,不是因为我不好,而是因为程忆凡中了方思雨的毒,所以才看不到我,看到其他女人了,我心里的这个结总算是解开了。方思雨这女人也太笨了,在工作上很聪明,在情感上很愚昧。” “真是这样,不过,他们也有自己的苦衷。我有样东西,不知你有没有兴趣,如果你看了,可能会完全释然,会真正谅解程忆凡和方思雨。” 听郭文达说得这么神秘,李悦悦很感兴趣:“拿出来我看看?是什么灵丹妙药?” “等会儿,我送你回家时,从打电脑里打开,你就能看到了。” 李悦悦忽一下站了起来:“那就别等了,回家看秘密去。” 郭文达笑着摇了摇头,她可真心急:“好吧。”他招呼服务员结了账,两人又搭出租车一起回李悦悦的别墅。 在李悦悦的别墅里,郭文达打开电脑,登录他的邮箱:“这个,是李薇偷着发给我的,让我研究一下方思雨的心态和动向,这是方思雨的草稿,我看过一点儿。” 李悦悦端着咖啡走过来,探身看了一眼:“你也没看完啊?那,咱们一起看吧。给,你的咖啡。”李悦悦笑得很妩媚,郭文达的心一软,就决定陪她看了。两个人看一会儿,议论一会儿,唏嘘、感叹、惋惜,虽然方思雨没按时间顺序连续起来,但每一个故事都精彩浪漫,一个痴情执着的程忆凡萌态十足,方思雨整他的一幕一幕都生动有趣。 看到方思雨要报复程忆凡,要教他预习KISS的一段,看方思雨差点聪明反被聪明误,差点把自己送上门去,李悦悦和郭文达都笑出眼泪来了。方思雨真是雷人没商量。 回忆录才写到方思雨中毒,程忆凡几近崩溃的样子好像就在两人的眼前,他对方思雨的深情第一次公开展露在人前,在医院里,方思雨比喻程忆凡是“疯狗”,可惜到这里就没有下文了。 李悦悦和郭文达坐在床上看手提:“完了?没有了?真想看下去。” 郭文达关上电脑:“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虽然只是一部分,他们的一往情深也可见一斑。” 李悦悦嘲笑自己:“我真是不自量力,还企图拆散这样的情侣,注定是会彻底的失败。我现在理解忆凡了,方思雨真是可爱之极。” “忆凡真够萌的,从外表从平常的接触,我们是万万都想不到的。人前和人后,还真是千差万别呢。”郭文达也感慨着。 “那我在人后呢?”李悦悦别有深意地盯着郭文达。郭文达直接说出了几个字:“妩媚动人,魅力无限。” 李悦悦忍着笑:“谢谢夸奖,晚安。” 郭文达不解:“你去哪儿?” “我住客房,这里你自己享用吧。”李悦悦真的起身走了出去。郭文达笑着看着李悦悦的背影,他以为会重温俩人的旧梦呢,看来这次没戏了。郭文达感觉异样,被李悦悦闪了一下,他的兴趣倒是提高了,想了想,就笑着走了出去,出去倒了杯水,看到李悦悦的房间还开着灯,听到有声音,李悦悦也关了灯。郭文达又站了一会儿,干脆过去敲门:“悦悦,喝水吗?”里面迟疑了一会儿,就传出一个声音:“门没锁。”郭文达笑着走了进去。 虽然方思雨上班了,但是李薇还是不放心,在临回东城之前,她又来和方思雨促膝长谈。看李薇过来,纪敏又把思忆抱走了,方便姐妹俩好好聊天。 “思雨,我还是不太支持你写这个回忆录,你现在阅历浅,能写出什么?等你再长大些,再练习一下文笔,那时动笔不迟。”两人盘腿坐在床上聊天。 “我怕自己有什么意外,或者记忆有什么损失,那就遗憾终生了。”方思雨轻轻地摇着头。 李薇拍拍方思雨的肩膀:“别这么悲观,现在孩子长得这么好,老人也好,工作也好,朋友,呵呵,后备军这么多?你还愁什么?” “不说这个了。”抬头看着天花板,方思雨感觉有雾在眼中,她得把它收回去。 “很多事,我之前是不是很自私很笨?事情过去了,我居然不太有记忆,可忆凡就能如数家珍,每一个细节全都说得出。我们没事的时候,他曾从头到尾讲过我们的故事,那时他说到年老了,就写一部自传,专门记录我们的爱情故事。”方思雨叹了口气:“我,我现在,不过是把他讲过的故事,回想一下,记录下来罢了。” 李薇怕她说得太伤感了,就把自己的抱枕也塞到方思雨怀里:“给,再加一个。”方思雨分了下神,伤感才被打断。“李薇,说实话,我是不是很不讲理、很不懂事的人?”李薇边想边换了个姿势坐:“没有啊,你在我们眼里,单纯可爱,热情大方,乐于助人,侠气十足,就是嘴巴不太饶人。” “不会吧?我回头看自己,全是无理霸道的,只会整人呢。” 李薇笑了:“整人?是整程忆凡吧?在我们面前你很正常,在他面前,你就反常些,常常使坏、霸道,这是一种特有的撒娇方式,你自己不觉得吧?” 方思雨的表情一言难尽:“这是撒娇啊?那这代价也太高了。” “没办法,有人喜欢嘛,而且很受用,人说一物降一物,应该就是这意思。喂,你们就是在整与被整中慢慢地变成非你不可的,超浪漫哦!”李薇羡慕着。 “唉,我现在再看自己,怎么做怎么错。” 李薇抓住方思雨的两只胳膊轻轻地按着:“别跟我撒娇,我可不吃这一套。在程忆凡眼中,你是怎么做怎么好,以至于他的眼中再没有别的女人,你,独一无二。不是吗?” 方思雨还是低着头,她的情绪没有被李薇带动起来,失落的感觉越来越重。 “喂,有没有听我说话?你已经够幸福了,你们这样的爱情,几人有过?全世界也找不到出几个吧?知足吧。如果是我,拥有几天也幸福死了。”李薇忽然看到方思雨的眼泪哗哗地落了下来:“你干吗?这说得好好的,我哪句又说多了?真是。”她赶紧拿纸巾给方思雨擦眼泪。 “说实话,忆凡没了,我也没有活下去的信心了,生思忆之前,我都做好了准备,你不嫌那些衣服买得太多吗?还有玩具?那都是我提前买好的,我准备尽一下心,然后去找忆凡。”方思雨的眼泪还是落不完。 听到这话,李薇倒抽一口冷气,眼睛也圆了不少:“你这个傻瓜,怎么能有这想法呢?”李薇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你写这回忆录,是不是也想把它当成遗书?写给你儿子看,当做一个永远的解释和交待?然后你就不负责地找忆凡去?”李薇越说越生气。 方思雨也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哭。 李薇感觉背后都有些冷,天啊,幸好她今晚说出来了,谁会想到方思雨还有这想法呢?还好没出事。李薇握起拳头用力砸着床,自己太粗心了,怎么就被她的平静和强颜欢笑欺骗了呢?李薇咬着牙瞪着方思雨,真想打醒她,骂醒她,可是看方思雨那么难过,她又不忍心骂这个伤心人了。李薇默默地看着方思雨,直到她哭够,稍微平静些,李薇也确实想好了说什么,才继续和她聊天,这回李薇尽量语重心长:“你说过,程忆凡对他的家庭很不满,他想给思忆一个幸福美满的家,让他快乐地长大,对吗?” 方思雨点了点头。 “因为他有切身体会,知道家庭不幸的后果,对孩子的身心绝对没有好处,所以才要努力寻找一份能长久的真爱,努力建设一个温暖的家,对吗?”李薇说得句句是实,方思雨又点了点头。 “那,现在咱们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你,去世的那人是你,你希望程忆凡追随你去,让孩子无依无靠吗?你会这么自私吗?” 方思雨想了想,轻轻地摇了摇头。 “逝者都希望自己的亲人活得更好,生活得更幸福,对不对?既然你也一样,怎么就不体会一下忆凡的心情呢?” 方思雨终于抬起头来看着李薇,也在思索着她说的话。 “你都不想看到的悲剧,他就希望发生吗?还是他最亲最爱的人?你要死了,他会高兴吗?如果真有灵魂,他肯定要跳出来指责你:不负责任,不知好歹,会恨你、会骂你知道吗?” 面对李薇的指责,方思雨终于完全停止了哭泣,虽然忧郁,但还是认真地看着李薇。 此刻的李薇感觉自己都已经掏心掏肺了:“你,现在坚强地面对现实,完成他的遗愿,他的想法你不会不知道吧?他爱子如命,你说过的。照顾好了思忆,你就等于挽救和延长了忆凡的生命,真有那一天,你在另一个世界看到他,他才会欢迎你、感谢你,一如既往地爱你。哎呀,怎么又来了?”看到方思雨又哭起来,李薇抓一把纸巾塞给她。“这话你要是再听不进去,我可是真无话可说了,哑口无言。”李薇无奈地看着还在抽搐的方思雨。 “别的不说,就说小思忆,漂亮可爱,一天比一天大,失去父亲的关爱,他已经很缺憾和可怜了,如果再让他失去母爱,实在太残忍了?谁能狠下心来?你能吗?” 方思雨又低下头,她无言以对。 终于看到一点点惭愧之色,李薇算是松了一口气:“忆凡自小就很不幸,有了你,他才有了幸福,现在他又遭遇不幸,你还真忍心让他在地下都不安和担忧吗?这样突然离去,他是非常非常不情愿的,如果能选择,他宁可被你折磨和冷落。他已经非常惭愧和后悔了,如果再连累你?又害得儿子成了孤儿?他又情何以堪?你真的忍心吗你?你的心真的这么冷这么硬吗?” 虽然方思雨还在默默流泪,但分明已经把这些话听进去了,李薇叹息着:“你要是再不听话,我就真没办法了。” “别说了,我知道错了!”方思雨哽咽着小声说了这几个字,李薇用力闭了闭眼睛,又抬头看着天花板,不让眼泪流下来,总算可以放心一段时间了。 方思雨在网上回复“别问我是谁”等好友的留言,已经有很多了,方思雨这才警觉,原来已经很久不聊天了,她把精力全放在回忆录上,朋友的问候和关心早都忘在一边了。她刚回复一句:一切都好,就是忙了些,谢谢你的问候和牵挂,祝你万事如意! “别问我是谁”立刻回复了过来,原来他也在网上:终于有声音了,怎么像失踪了一样? 方思雨笑了笑,她看了看电脑右下方的时间,还行,聊几句吧。 雪夜漫步:你好! 别问我是谁:到底在忙什么?经常加班吗?不是说你休假吗? 雪夜漫步:我已经上班了。 别问我是谁:你老板太不仗义了,你的假期到了吗? 雪夜漫步:没有,公司很忙,而且我也需要工作。 别问我是谁:你倒不埋怨老板啊?是不是工作狂? 雪夜漫步:没有,就是有些走火入魔,他们想办法拉我一把吧。 别问我是谁:练什么功了你? 雪夜漫步:不许笑啊,我在写回忆录。 别问我是谁:哈哈……这个玩笑真有些可笑。 雪夜漫步:有这么好笑吗? 别问我是谁:你才几岁?不好,回忆容易让人变老。 雪夜漫步:你不懂,不和你细说了,不过,现在明白了,人可以有多种活下去的方式。 别问我是谁:什么意思? 雪夜漫步:除了正常的活在我们的视线中,活在我们的记忆中,也可以活在文字里,而且在文字中的人会活得更长久更难忘。 别问我是谁:你在写书吗? 雪夜漫步:书?没敢想,但是确实在写,纪念一个人的最佳方式,就是把他变成文字。 别问我是谁:冒昧地问一下,是爱人吗? 雪夜漫步:是! 别问我是谁:早感觉你的情绪起伏很大,原来如此。他是离开了还是去世了? 雪夜漫步:很不幸,是后者。 第十二章6、别太搞笑了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别问我是谁:不好意思。 雪夜漫步:怎么?我没和你聊过吗?我多数朋友都知道。 别问我是谁:应该没有,要不就是我记忆有问题。不过你平常把自己包裹得很严。很会自卫。 雪夜漫步:啊,有吗? 别问我是谁:对不起,问起一个不该问的问题。 雪夜漫步:没什么,我现在已经开始慢慢正视它,为完成这个心愿而努力。 别问我是谁:真伟大!能直面挫折,男人也很难做到。 雪夜漫步:伟什么啊,我常常要崩溃掉,幸好有几个铁哥们儿,关键时刻都是他们拉我回来。 别问我是谁:友谊万岁! 雪夜漫步:我现在给自己树了一堆目标。 别问我是谁:呵呵,一堆啊,这么多,都是什么啊,可不可以分享? 雪夜漫步:好啊!不嫌烦就听。 别问我是谁:我猜一个:要买房子吧? 雪夜漫步:呵呵,真对了,是要买房子,我现在开始好好挣钱,努力升职,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 别问我是谁:还有呢? 雪夜漫步:把孩子带好,把父母公婆照顾好,把小姑子照顾好,帮她找一个好人家嫁了。 别问我是谁:你管的人和事挺多啊。 雪夜漫步:是啊,我觉得他们都需要我嘛,我得为他们努力。 别问我是谁:嗯,了不起!那你自己呢? 雪夜漫步:我?我要努力写好回忆录,全面真实,让我的他在文字中永生。 别问我是谁:真佩服你。你自己呢? 雪夜漫步:这就是我啊,对了,还要帮朋友们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我的亲人朋友幸福了,我就是幸福的。 别问我是谁:不对,你的规划没有你自己。 雪夜漫步:有了,已经够多了,做这些已经很累了,不能再多事了。 别问我是谁:你啊,我希望你也能幸福! 雪夜漫步:我现在很幸福,就是时间不多,有时间就和爱人在回忆中相聚,乐此不疲。 别问我是谁:还是有些走火入魔,我觉得。 雪夜漫步:没有,我现在很清醒。我得慢慢地去收集关于爱人的资料,从多人的视角来读他看他,这样才更客观一些。 别问我是谁:太复杂了。 雪夜漫步:没关系,我不怕,等孩子长大时,我就能给他一个好父亲,让他骄傲和自豪的好父亲。 别问我是谁:用心良苦…… 李悦悦看了方思雨和程忆凡的故事,非常心动,但是还没有改口要帮方思雨完整那一段记忆,但她还是给方思雨打电话了:“你的故事我看过了,有点乱七乱糟的,不过挺精彩的,你的故事不怕人看是吗?” 方思雨仿佛看到了希望,连说“不怕不怕。” “那就好,你继续写你的故事,如果足够感动我,我会告诉你忆凡这一年是什么状态。填补你的空白。” “太好了,谢谢李总,我写好之后会发到你邮箱里的。感觉感谢啊!”方思雨接完电话,一副谢天谢地的样子。 “思雨,这么激动?谁的电话啊?”程文宗奇怪。 “爸,是李悦悦,她同意给我讲故事了。”方思雨还在激动中,太好了太好了,还是李薇有办法,当时李薇有这个提议时,方思雨还感觉不太妥当,结果真被李薇蒙对了。 纪敏和程文宗不解地对视了一下:“她能说什么故事?” “嗨,太好了,爸妈,就是忆凡这一年的事情,就是和李悦悦的婚姻那一段。”看两人都皱眉不说话,方思雨赶紧解释:“我不是有什么窥私欲,我从她的故事中判断一下谁在威胁忆凡。”方思雨神采奕奕的,仿佛马上就能得到答案一样。 尽管方思雨现在是很快乐很兴奋地做这件事,调查也好,写作也罢,再不会经常红肿着眼睛,失魂落魄的样子,但是她的眼神经常深不可测,常常会发呆,这都让两人担心。李薇和俩人说过方思雨一直有轻生的念头,程文宗和纪敏就更紧张了,时刻观察着方思雨,生怕她出事。 接到李悦悦的电话,方思雨连饭也吃不下了,她匆匆吃了两口:“我吃饱了,你们慢慢用,妈你自己收拾吧,我偷懒去了。”她对公婆灿烂一笑,就进了自己的卧室。她要发一篇新写的回忆录给李悦悦看。 回忆录之《免费出气筒》―― 李云坊是过来人,又是好友,向他请教倒是可以,但他和方思雨毕竟不是一个年代的,不如问王树。在食堂吃饭的时候,程忆凡把王树叫到一边:“问你个问题,如果一个女孩失恋了,懒得说话、懒得活动,怎么才能让她快乐起来?” 王树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你,说的是思雨吗?” 程忆凡有点不好意思:“这个,是啊。”他干脆和王树交了实底:“要保密啊,现在她和我合租房子,可我不会照顾她,别看她在公司干得欢、笑得好,回家就成了泄气的皮球。跟你说正事呢,你这是什么眼神?” 王树笑:“要不是你亲自说,打死我都不相信,你们?会合租房子?哦,想起来了,怪不得上次给思雨拿东西,李薇只让我送到楼下。” “是思雨让保密的。几句话也说不清楚,巧合吧,那天我正好遇见她。不多说了,你看有什么方法,依你了解的,她对什么最感兴趣?” 王树想了想:“逛街、上网。对了,你在单位不是安排得很好吗?多让她工作,在家也是一个道理啊,多和她聊天,让她多干活儿,别心疼她,累点没关系。再不行,就出去旅游,旅游让人放松,心情舒畅。” 程忆凡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是过来人,听你的没错,我试试。” 王树有些想笑,但是忍住了,因为程忆凡一副很认真的样子,听他这话,还真没恋爱过啊?哄一般女孩都不会,怎能照顾好不一般的思雨? 失恋初期的方思雨,有点喜怒无常。 “又是巧克力?买得太多了,吃不了,太甜了,你想把我养成肥猪吗?从此丑得不能见人?” 看她这样咄咄逼人的架式,程忆凡赶紧解释:“不是,是报上说,吃这个能安定人的情绪,使心情变得舒畅。” 程忆凡继续解释着:“报上说,人在忧郁的时候吃这个最好。真的,不信?我明天把报纸拿给你看。” 看他认真的样子,让人又可气又可笑:“报上说的你就都信啊?就算是最好的,也不能天天吃巧克力,你以为我天天忧郁吗?哪天我要看了牙医,非找你算账。” “那这些……”他为难地看着,是有些多了啊。他伸手就要拿走。 “干吗?送了人还要拿回去?太小气了。”她一把夺过来。 “你不是说不想吃了吗?” “我是不想吃,但也不能浪费,现在连水电都节约了,又是环保又是低碳的,我要浪费了,那不是全国人民的公敌吗?你想陷害我啊?” “啊?那,那”看程忆凡有些不知所措,方思雨觉得更加有趣,现在,整蛊他、战胜他就是最大的乐趣,特别是看他在公司不可一世的样子,回家就更想挤兑他。 “我现在不吃,但可以留下以后吃,也可以送人啊。那你刚才是什么意思?收回去?一礼两送?再送别的小女孩去?”方思雨用漂亮的大眼睛瞪着他。 “我不是那意思,我” 看他急于解释又找不到话的样子,方思雨一下乐了。“真笨还是假笨?我是让你下不为例,不是让你拿回去。”她把巧克力袋子举到他面前晃了下。 程忆凡不敢再说话,只是陪着笑,傻傻地站着,生怕多动一下,多说一个字就被她抢白一顿。 “哼!”方思雨还没生完气似的,直接回卧室去。 如果公司的人看到这一幕,谁都会瞠目结舌,这就是堂堂的程忆凡,公司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方思雨面前,他什么都不是,连第一酷哥的称号也丢到一边去了。 看到方思雨走了,程忆凡才松了口气,她这是怎么了?发的哪门子邪火?这礼送的,白白费了半天功夫,在网上查了很多资料,还被教训这半天。 程忆凡表情复杂地咧了下嘴,就到厨房去做饭。他站在那里看着那些青菜,感觉无从下手,不知哪种菜才能败火?哪一样才符合她的口味?还是先问问吧,免得白费功夫,不敢再惹她生气了。程忆凡走过去敲门:“思雨,晚上你想吃什么?” 方思雨猛一下把门打开,吓了他一跳,笑着问他:“你想吃什么?” 想不到她反问自己,程忆凡有些蒙了:“我?什么都行啊。” “那你去看电视吧,我来做。”说着她就往外走。 坏了,看来又问多了。程忆凡赶紧说:“不用不用,今天我值日。“ “我替你,和你换班,明天你做。”说着,就把他的围裙解下来。 “我说,这,你看你,是不是又生我气了?”程忆凡在她这种状态下,就更找不到合适的话了。 “你不让我做,我才生气呢。”方思雨把围裙扔到沙发上,又找到自己的小围裙,利索地穿上,她开始在厨房忙碌起来。程忆凡不敢再去招她,就呆在客厅,不时看看她在忙什么。又是洗又是切的,好一番忙活,就是听不到炒菜声,程忆凡纳闷了,不会生着吃吧? 就看她忽一下端上一盘,一下又上一盘,风风火火的样子,真让人担心摔了盘子,还好,不一会儿,四小盘菜上齐了。 “喂,吃饭了。”方思雨站在餐桌前欣赏自己的美味。 程忆凡走过去一看,果然,黄瓜一盘,西红柿一盘,萝卜一盘,青椒一盘,一点作料没有,还都是生的。可方思雨吃得香着呢,这里夹一块,那里尝一口,就如山珍海味般。“你怎么不吃?”她边嚼着黄瓜边问。 “正吃着呢。”程忆凡赶紧拿起筷子,这是人吃的吗?根本就是兔子吃的。他咽了下唾沫,准备享受这些“美味”。程忆凡吃了一个小馒头,这些菜实在不像下饭的菜,就像减肥的一般。收拾完餐桌,方思雨心情大好:“怎么样?我的营养餐不错吧?” “不错,可是,也不能全都生吃啊?”反正也问他了,他就提个建议,免得以后顿顿吃这个。 “没让你吃生茄子、生绿豆就不错了,满足吧你。”方思雨说完就出门去了:“我出去逛一会儿,不许跟着我。”半个小时之后,她回来了,还拎了一袋冒着热气的小蒸包,程忆凡正在沙发上看书呢,一闻到香味,顿时喜上眉梢:“给我的?”他拿过来就吃,手也来不及洗了,刚才实在是没吃饱。 “不能白吃你的巧克力,慢点,小心噎着。” 美人买的美味,吃的人更是美滋滋的,刚才那顿训,没白挨。 ――――――――――――――――――――――― 方思雨把上面的一段发给李悦悦,她做过李悦悦的助理,知道她的邮箱,发送完毕,方思雨还是很激动,即将知道结局了,怎么不高兴呢?方思雨笑着深呼吸了一下,干脆把下面的故事一并发过去吧,说不定,李悦悦一高兴,会提前揭晓真相呢。一不做二不休,方思雨又发了一个故事过去。 李悦悦看了几眼方思雨的邮件,就打电话给郭文达:“喂,我又有新故事了,过来一起看?什么?给你发过去?门儿都没有!”李悦悦合上了手机,她知道郭文达会过来的,看方思雨的爱情故事,是他们共同的爱好,而且,她越来越喜欢和郭文达在一起了,不过李悦悦十分骄傲,不想直接说出依恋郭文达和想他的话。郭文达也不说出来,两人都这样闷着,有了方思雨的故事,两人就会在一起,看着说着笑着,最后的结局当然也是会笑到床上去。真想不到,因为看人家的爱情故事,他们也在悄悄地写着自己的故事。 郭文达买了一堆李悦悦喜欢吃的零食,他们一边吃一边看: 回忆录之《方式烙饼》―― 失恋后宅在家里的方思雨,对干活情有独钟,养了两条金鱼,没几天就死掉了,她上网查了养鱼知识,又买回两条,这次还好,居然活了一个多月。她又学着养花,看程忆凡的小阳台上全是仙人类的花草,半干不枯,半死不活的,就通通把它们扔掉,又让程忆凡陪她去买花。 “这个松树的盆景,很好看啊,是什么?这儿写着名字:罗汉松。” “这个,不宜在家里养的,我听人家说过。”程忆凡推她看别的。 “那这个不错啊,兰花,是麦兰吗?”她看到一位同事养过类似的花。 卖花人回答:“不是,这是莲瓣兰,很名贵的。” “难怪它长得这么好看,像窈窕淑女。”她啧啧称赞着。 程忆凡又来打击她:“这也养不了,咱们还是学习阶段,得先选些易成活的,锻炼一下咱们的细心和耐心,慢慢地和花培养出感情,才能养名贵的。否则,就是暴殄天物。”最后,只抱回几盆普通的吊兰。方思雨回家后还是不甘心,又网购了几盆漂亮的小花,这样程忆凡就阻止不了了。 在家务之中,方思雨最拿手的是洗衣服了,高兴的时候,她连程忆凡的也洗,情绪不好,需要忙碌的时候,她就在家瞎折腾,把能推动的家具搬来换去,仿佛调整了家具就调整了心情。程忆凡看着她一刻也不得闲的样子,感觉很心疼,她把时间全部塞满,不允许自己有思想的余地,也不让人看出她心事重重。他买了一些女孩爱看的杂志和书,让她打发时间。 方思雨失恋后,为了填满所有空闲时间,就更加迷恋上网了。上网对她来说,就好像是一种心灵的寄托一样。这天是周末,她用程忆凡的电脑上网,从早上一直聊到了中午。程忆凡给方思雨准备好了饼干,悄然走了出去,他找了本书,坐在客厅里看着。 到下午四点多,方思雨忽然良心发现:“咦?不对,这周我做的饭太少了,今天我来做。你不能帮忙,快出去买东西、逛街吧,一小时后你回来吃饭。” “今天应该是一起做啊。”程忆凡不想出去,男人天生不喜欢闲逛。 “不行不行,你在家,我就不知道做什么好了。”方思雨往外推他。看她坚决,程忆凡就无可奈何地到楼下转悠去。 方思雨打开冰箱,看到一块和好的面团儿包在塑料袋里,那是前几天程忆凡包水饺剩下的,她拿起来,掂量了一下,很凉。 一个念头升起,烙饼吧,他不是说喜欢吃葱油饼嘛,而且上次看他做过,感觉挺简单的。方思雨拿出面板和擀面杖,把面团放在面板上,就开始用力擀,面太硬了,擀不动。方思雨看了一会儿,真聪明,她把面放进面盆,把面团掰开,在中间倒上点水,想让面中和一下,软乎一下。 方思雨想得很美,可水是水,面是面,掺不到一家去,她急了,把面团拿到案板上,用力切,切得碎一些,都切成小方块,然后又倒回面盆。方思雨直了直腰,有些累了,她看水还有点多,又加了些面粉,用两手在盆里搅拌,笨拙地揉面,盆外也撒了不少面粉,但还是没揉到一家去,面粉加多了,于是又添上点水…… 闲逛真不是男人的强项,程忆凡在楼下等了半个多小时,觉得无聊,还是提前回来了。他看到方思雨正在和面盆瞪眼呢,地上撒了不少面粉,她脸上也有,身上也有,两手都粘着面。程忆凡惊奇地走过去:“天哪,你这是发明了什么?这一盆是水果沙拉吗?还是要做披萨饼?” 方思雨本来就很着急、生气,一看自己的劳动成果被他取笑,气不打一处来,瞪着他看一会儿 ,自己理亏,又没法儿发泄,仿佛受了无限冤屈,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程忆凡赶紧说:“算了算了,我请客,咱出去吃饭,不干了,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干什么活儿啊,快快快,去洗脸换衣服。”方思雨虽然有点不情愿,还是去洗脸洗手了,她换好衣服出来,程忆凡还站在那盆面跟前纳闷地看呢。 两人在小区附近吃了两碗兰州拉面,程忆凡看时间还早,就提议想去看电影,可方思雨不想去,她的情绪还没从刚才的失败中恢复过来呢。程忆凡也不勉强她:“不看就不看吧,咱回家在网上找个喜剧看,改变一下心情。” 方思雨点头同意。俩人慢慢地往家走,走着走着,程忆凡忽然站住了,他看着方思雨问:“喂,再不说出来,我就快闷死了,你不是做沙拉,那你打算做什么饭呢?我怎么看也看不出来。” 方思雨注意地看了他一下,表情平静,没有笑意,看不出有取笑她的意思,于是就回答他:“傻瓜,我要做油饼,这个还看不出来?” 程忆凡更纳闷了:“那为什么把面切成大小不一的方块呢?” 方思雨有点不耐烦了:“你真笨。剩面太硬了,我切碎一点,揉起来容易些,加了点水不管用,又倒了点水,结果水多了,又加了面粉,面又放多了,于是又倒了点水,结果水又多了,那就再加点面吧,面又多了,真是气死我了,一生气,又把水倒多……”她一侧脸,看到程忆凡奇怪的样子,他两手用力捂住嘴和鼻子,全身一颤一颤的,原来程忆凡怕打扰她说下去,用这办法把笑声压下去呢,两眼里噙满了眼泪,又像哭又像笑的。 方思雨又气又笑:“你真无聊,有这么好笑吗?真讨厌!”她用力推他一下,自顾自地往前走了。走了一段,听他没跟过来,就回头看,程忆凡还在那里抱着肚子笑呢。方思雨气得又转回来: .. 第十二章7、恶习必须改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协议上说好的,不会做,可以学,但绝不能取笑对方。睍莼璩晓你现在明明是在笑我,现在你违规了,以后,所有家务全由你做。” 程忆凡用力控制了一下:“我做我做,只是,怕我以后吃不下饭了。”说着又笑出了眼泪。方思雨看着他的怪样子,真有这么好笑吗?看着看着,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程忆凡没食言,很长一段时间,方思雨都不承担做饭的任务,因为程忆凡一坐到饭桌前,就会想起方思雨的“方式烙饼”,就要笑上半天。惹得方思雨不断延长他做家务的时间,程忆凡倒乐得干活,因为方思雨,让他拥有了一生中最痛快最难忘的笑。 ――――――――――――――― 李悦悦还没看完上面的故事,已经笑得不行,吃的东西也噎了一下,郭文达给她拍着背:“笑完了再吃,这样很危险的。” 李悦悦一边咳嗽一边报怨:“这俩人太有意思了,简直是一对活宝,我都看上瘾了。” 郭文达笑:“我也是,我去给你倒杯水。” 李悦悦偷偷地笑,又看故事,又有人伺候,晚上还多了个伴儿,要这么说,还得感谢方思雨呢。郭文达这人也太老歼巨滑了,俩人都像老夫老妻了,他一句带感情的话都不说,简直让李悦悦又爱又恨。李悦悦也不说什么,仿佛俩人就是为了看故事才聚到一起的。 吴丽新很顺利地生了一个可爱的小女孩,眉目清秀,可爱之极,齐子林爱得不得了,经常抱着女儿看,虽然找了月嫂,他也经常在家里,对女儿,他是怎么看都看不够,爱不够。看齐子林这样,吴丽新对没生儿子的遗憾也就淡化了,只要齐子林高兴就好。摆喜酒时,齐周没有过来,打了电话,电话不通,发了短信也没回,因为太忙碌,齐子林也没再继续询问下去,也没再通知齐家的其他人,他知道他们都不待见吴丽新。齐子林请了解斌等几个朋友同事,酒后,解斌和司机送齐子林回家时,就提醒他:“子林,孩子都有了,你们也该把自己的大事办一下了,我也看出来了,不管她这人怎样,对你是一心一意的,绝对没二心。” “是啊,我之前和她提过,可是,她好像有顾虑。”齐子林也想不通。 “顾虑什么?应该女方主动要求结婚才对?”解斌不解。 齐子林边想边说:“还是因为我记忆没恢复这事,她怕我想起什么来,之后对她不好,又得离婚,很麻烦,干脆等着我全都想起来,然后再决定要不要结这个婚。” 解斌摇摇头:“这怎么行?孩子等不及啊?你要是十年八年的想不起来,孩子都长大了,你们怎么对她交待?” “是啊!还真是个问题,我回家再做她的工作。” 解斌拍一下齐子林的肩膀:“兄弟,这事儿,得男方主动,非常主动才行。” 齐子林笑着点了点头。 回家后,齐子林看吴丽新在拿着手机奇怪着,就过去问她:“怎么了?想家了?” “不是,是齐周,他怎么没一点消息呢?手机明明是开着的。” “嗨,不管他了,这小子,肯定在迷恋哪个温柔乡呢?他也没回我电话。”齐子林说着就去看襁褓中的小女儿:“真漂亮,太可爱了,我女儿天下第一,咱们得好好看着她,这样长下去,得引多少男人竞折腰啊?” 吴丽新笑了:“哪有爸爸这样说女儿的?你真是!也不怕让人听见了笑话你。” 齐子林四处查看:“月嫂没走吗?” “刚走,她一走,你就回来了。我估计你也快回家了,就让她走了。” 齐子林亲了一下吴丽新:“丽新,过几天,我给你一个惊喜啊,买件小礼物给你。” “别,我什么都不需要。” 齐子林只是笑了笑,又去看女儿了,一看到女儿,他的目光都那么慈爱、温柔,吴丽新在一边看着,都有些吃醋了。 李悦悦给方思雨提建议:“你把初恋一带而过,应该是错过和省略了很多故事吧?” 方思雨有点不好意思:“怎么说呢?我不想牵扯到更多的人。” 李悦悦抿着嘴摇了摇头:“不对,你是别人的未婚妻时,他都这样情有独钟,这才更难能可贵,这一点必须写。”看方思雨还在犹豫,李悦悦就进一步说自己的看法:“你看,你写得犹抱琵琶半遮,让我个纯粹的外人有些看不懂。” 方思雨给李悦悦倒了杯水:“看不懂吗?”她的眉头微微地皱了起来,她也担心这一点,可是又不想牵扯到齐子林。 “还有,你和吴丽新是怎么结仇的?” 方思雨无奈地笑了笑:“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只知道他们俩人忽然走到一起了,算了,要不我就全写出来吧,按时间顺序,免得让读者看得很累。” 李悦悦边想边说着自己的计划:“如果写得好,确实让我很感动,我会考虑把它拍成电视剧,让更多人知道这世上曾有一个好男人存在。但至少,你得让这个故事完整,或者相对完整。” 方思雨有点激动,眼睛也亮了很多,她做了个深呼吸,控制一下激动的心:“太好了,忆凡不只是存在过,而且还让更多的人记得他,不只是你我爱他,还有更多人喜欢,这样会更有意义,谢谢李总,我会努力的。” 李悦悦一边阅读着,一边感慨:“原来,吴丽新一直是个腹黑女。” “一直?”郭文达有些没听明白。 “是啊,后来给忆凡出难题的人就是她啊,难道你真以为是我?”李悦悦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吴丽新?”郭文达真有些吃惊了,真想不到,怎么会是她呢? 看郭文达好像不相信,李悦悦就详细地告诉他一些事情的前因后果。郭文达恍然大悟:“原来都是她在后面捣鬼,可是理由不充分啊?实在不应该。” “她为所爱的男人复仇,有什么不可能的?”李悦悦扬起眉毛:“你不懂女人,女人多是感性动物,无论她多有智慧,一遇到她生命中的男人就完了。” 看郭文达笑得有些古怪,估计是想到李悦悦怎么死追程忆凡的,李悦悦就有点恼羞成怒,她把靠垫直接捂到他眼睛上:“不要用这种表情,好像无所不知的样子。”两人打闹了一阵。后来又研究和猜测了半天,吴丽新到底持有什么东西能让程忆凡那么害怕呢? ――――――――――――――――――――― 方思雨想到外面散散步,思忆已经睡下了,这段时间他都睡得早。还没出门,纪敏就紧张地问:“思雨,你去哪里?” “到外面逛逛。”方思雨一边换鞋一边回答。 “好啊,我也想出去呢,咱们一起吧。” 方思雨停下换鞋,不解地看着纪敏:“妈,你和爸怎么?怎么经常跟我一起出去呢?” “怕你一个人冷清啊。要不叫王树陪你?”纪敏陪着笑提醒。 方思雨皱着眉头想了想:“行,我叫王树吧。”她拿出手机:“喂,出去散步去,现在还晚啊?快点,我先出去了。好了,妈,我走了。” 看方思雨走了出去,程文宗感叹着:“他倒是能随叫随到。那个洛什么,很久不来了吧?” “是啊,听说出国了。”纪敏一边收拾桌子上的杂志一边回答。 “唉!” “无缘无故的,叹什么气啊?”纪敏装作不懂,故意问。 “唉!我也挺矛盾的,希望思雨过得好,又怕她忘了忆凡,唉!”程文宗摇着头。 “这孩子一根筋,你还担心她忘了忆凡?我倒担心她忘不了,那就真麻烦了。唉!”同是一声叹息,两人各各不同。 方思雨和王树在路边散步。 “王树,你怎么还不找个女友啊?要快点开始新生活。” 王树侧着脸看了一眼方思雨:“你自己不也孤家寡人的,还好意思说我?” 方思雨认真地和他解释:“我不一样,我都有儿子了,婚也结过了,不算一个人。” 王树笑了:“我也不一样,我有干儿子,也不算一个人。” 两人都笑了起来。 “写到哪里了?有什么不清楚的事情,我可以帮忙。” “从头写的,到了我住到他家的一章了。暂时还没什么可问的,那儿,咱去健身器材那里锻炼一下吧?” “行,走。”王树积极响应。 回家后,方思雨还是丝毫没有睡意,她又坐到电脑前: 回忆录之《室友的面子》 “忆凡,快来看。”方思雨喊着。 程忆凡闻声从卧室出来,方思雨正在照镜子呢,她眼睛还盯在镜子里:“有时候镜子是骗人的,你看一下,如何啊?”她转过身来,面对着他。 程忆凡眼前一亮:“呀,太漂亮了。”方思雨穿着一件韩版的浅灰色毛衣,肚子上挂一串漂亮的挂件,下穿黑色小脚牛仔裤,更显出她的苗条身材。 “换一句。”方思雨虽然笑着,还是要求他重新更换词语。 “很美。”程忆凡忍着笑。 “天啊,你还会不会第三句话啊?”她又回去照镜子。忽然她回过头来,仔细地上下打量着程忆凡。 “怎么了?我?”他自己也上下的看着,不知道哪里有问题了。 看到方思雨捂着嘴、皱着眉,很痛苦的样子,他赶紧走近她:“怎么了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牙痛吗?” “哈,牙痛?眼睛更痛。”方思雨白他一眼。 “我看看,眼睛不红啊,昨晚是不是没睡好?” 看程忆凡凑近她,来检查她的眼睛,她气得一下把他推开:“是你硌了我的眼了!” “我?”他不明白。 “你看你,除了黑白两色,还有就是深蓝,你以为自己是黑无常和白无常啊?你和老爷爷一辈?还是大叔级的?” 程忆凡摸着自己的额头,有点不好意思:“他们都这样。” “他们?那些副总啊?人家是已婚男士,你还是小P孩呢,能和他们一起混吗?”方思雨板起脸来教训他。 “我小?哈,你,我习惯了。”他一时找不到话来回她。 “习惯?习惯也是恶习,得改,赶紧改。” “时间到了,咱先上班,以后再讨论这个问题行不?”程忆凡被她说得不自在。 方思雨不信,以为他故意想逃脱她的教训,程忆凡把胳膊上的手表往她面前一晃。方思雨风一样跑回卧室,嘴里还不忘抱怨:“都是你,耽误我时间。” 程忆凡一脸不解:到底是谁耽误了谁啊? 午休的时候,大家又聚在一起聊天,从女人的服装、发型聊到男人的服装和发型。 “有没有发现啊?程总?”小刘很神秘地。 “发现什么了?”方思雨看她有些夸张。 “衣服啊,他就是典型的黑白配啊,又死板又老气横秋。他长得那么帅,干嘛不打扮一下呢?” 孟静静哼了一声:“人家帅吗?我只看到他的酷了。” “我知道,程总是自信,怕太有型了,女人成堆地追他,麻烦。你们要知道,整天被女人掂记,也是很麻烦的。”康非打趣着。 “有道理,不过。”小刘边想边说:“他的服装和表情倒是蛮配的,呆板、单一。” “是啊,真可惜了一张帅气的脸哦。”孟静静感叹。 “你要觉得可惜,你出面打扮他去,没准,你还借机攀上高枝呢!” 听到这话,孟静静走到小刘那儿,准备打她一下出气,小刘闪得快,见势不好,早就跑到方思雨身后躲着了。孟静静还是追了过来:“让你嘴臭!看我不打死你,你要自己想去,别假惺惺地说别人。” 小刘一边跑一边继续攻击:“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肯定是心里有鬼。” 孟静静恨得牙痒,看一时追不上她,就威胁她:“行,算你狠,下午,一上班我就找程总,说你暗恋他。” 一听这话,小刘返回来倒打孟静静了,看俩人一时静不下来,大家都看着她们笑。 笑过之后,方思雨的表情有些不快,虽然是室友,被人家这样说三道四,也仿佛丢了她的面子。 又到周末了,李薇打来电话:“亲,逛街去吧,很久不做这个作业了。” “不行,我要加班。”方思雨撒了个小谎:“改天吧,改天一定陪你。” “那好吧,喂,你不会是偷着谈恋爱去吧?别不仗义啊,我相亲都带着你,你要有好事,也得有我一份儿啊。”李薇打趣她。 “哼,就你嘴臭!快逛你的街去,说不定在大街上会遇到你的黑马王子。” “我一个人?不去了,窝在宿舍修心养性吧。” “那好吧,不管你了,拜拜!” 方思雨和李薇通完电话,就去缠程忆凡:“走,咱们去玩个游戏呗,以前我们,是我和李薇常玩的,特好玩儿。” 正在网上看新闻的程忆凡有些为难:“啊?女生的游戏啊?这个” “什么这个那个的,必须去,你别无选择。”方思雨口气强硬:“昨天早晨你就惹我生气了,别得寸进尺啊。” 程忆凡用力想,也没想起昨天早晨怎么让她生气了:“昨天?算了算了,我今天舍命陪君子,马上更衣,陪老佛爷逛街去。” “哼,这不差不多。”方思雨转怒为笑。 方思雨先带他逛了些女式服装,她也不去试穿,走马观花地转了一圈,就拉他出来,转到另一家。如此反复地看了十几家。 “有没有看上的?有的话,可以试一下嘛,试一下又不花钱。”程忆凡的意思是,趁着她试装,自己也可以休息一下。 “这才逛了多少?不能喊累的。”方思雨警告他。程忆凡的小心眼儿一下就被她识破。“要不,咱去看看男装吧,你试穿一下,你也可以趁机休息。” 程忆凡没有买衣服的打算,但是能休息一下,也不失为一种好的选择,于是就痛快地向男装部走去。 方思雨让他试休闲式西装,方格衬衫,咖啡色或米色西裤,她自己在一边欣赏。 程忆凡试了几件,看她没有走的意思,就悄悄提醒她:“咱光试不买,人家会烦的。” “你才不懂呢,只要试,就说明有兴趣,他们不敢反对。要不,咱再换一家。”方思雨安排服务员:“把这件先放起来,我们再去别的地方看看,如果没有更合适的,就回来拿这几件。” 服务员微笑着:“货好不怕比,您慢走,有空再来。” 程忆凡因为试穿了人家的衣服,又不买,感觉亏欠得很,脸上就很有愧色。 “这有什么?我和李薇以前经常来试穿,你以为穿了就要买啊?他们心里有数,即使这次不买,只要态度好,我们下次再来,没准儿哪次就给他们送钱了。走吧,别灰溜溜的样子。啊呀,你的心理素质太差了,以后得多出来逛啊。” 程忆凡傻笑着,他怎么说怎么做,都会让她教训半天。正走着,方思雨突然躲到他背后来,抓着他的衣服:“快走快走,别让她看着我。” “谁啊?”程忆凡抬头一看,李薇正笑嘻嘻地走过来。“来不及了,她都看到你了,出来吧。” “哼!哼!哼!”李薇紧走几步,过来抓着方思雨的胳膊冷笑:“好啊,你,现在学会骗人了?是谁说不来逛街的?” 被李薇当场揭穿,方思雨有些不好意思:“你也骗人了,你不是说在宿舍修心养性吗?站在我面前的人是谁啊?”她没忘记反咬一口,然后靠近李薇,揽着她的肩膀:“特殊情况,以后再和你解释。走,我现在你陪你逛,还不行吗?” “晚了!走你的吧。不理你了。”李薇半真半假地生着气,自顾自地走了。 方思雨看着李薇的背影有些尴尬,她又回过头来找程忆凡算账:“都是你,害我被朋友误会。” 程忆凡看了半天也没明白怎么回事,听了方思雨的埋怨,就更不知所以了,他皱着眉:“又怨我了?好好,都怨我,那咱还逛不?” “当然逛,要不就白生气了。走,去那边。”方思雨指着一家男装的店铺。 逛了二十多家男装,程忆凡又走路又试穿,又忙又累,方思雨倒是清闲,随时可以坐下等着,看着,不亦乐乎。 最后看程忆凡真逛不动了,方思雨就让他坐在商场的长椅上等她,这个建议,程忆凡很乐于接受,他真想好好休息休息。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方思雨才提着大包小包地过来了,程忆凡赶紧迎过去:“呵,怎么买这么多啊?逛了半天,一件都没买,才这一小会儿,就疯狂扫货了?咱能回家了吧?不,咱去吃饭吧,我真饿了,从没出过这么大的力,逛过这么长的街。” 方思雨还是乐呵呵的,也不反对,也不说话。两人就近找了家餐厅,吃完饭,就打车回家了。 程忆凡提着大包小包地回家,一进门就把那些包放到方思雨的卧室:“你今天可是收获不小啊。男装也买了?给你大哥还是二哥买的?” 方思雨把那些包都拎到程忆凡的卧室去,扔到床上:“全是你的。”她得意地拍着手:“这下好了,可以好好武装一下你了。” 程忆凡有些吃惊和意外,表情古怪地站在那里,一时反应不过来。方思雨拿过几张付款的小票:“给,这些,全是刷我的卡,有空还钱啊。”说完,她就回到自己卧室去休息了。 程忆凡咧着嘴,摸着后脑勺,这时他才明白,跑了这半天,感情是自己“被购物”了。 周一早晨,程忆凡在卧室迟迟疑疑地不出来,方思雨喊他:“喂!要迟到了,是不是找不到合适的衣服穿了?”她故意逗他。 程忆凡从不穿鲜亮的衣服,这一变换,他还很不适应,在方思雨的催促下,他有些害羞地走了出来。程忆凡穿了一件浅黄色的休闲西装, 第十二章8、心甘情愿做小三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里面套了件黑色T恤,虽然依然穿着黑裤子,还是让人眼前一亮。睍莼璩晓这已经改观了不少,方思雨也不指望程忆凡速成,就夸他:“都不认识了,这是谁家的靓仔啊?” 程忆凡伸手要去敲她的头,方思雨一下躲过了:“如果大众反应良好,你得请客啊,费了我半天功夫,别以为我的时间不值钱。走了走了,要迟到了。” 方思雨坐电脑前正在快速地敲击着键盘,其他人也各忙各的,晚到的小刘,一进来就是奇怪的样子,她睁大眼、张着嘴,还不停地拍着胸膛,慌里慌张地进来,一坐下,就喊老天爷:“天哪,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你见到鬼了?”王树看她来得晚,就堵她一句,意思是让她赶紧工作,别罗嗦了。 “太可怕了。”小刘站起来,察看着办公桌下面。看她这样反常,大家都停下来看她。“快,你们看看自己的桌子底下,有没有窃听器?” 小刘的一句话说出来,大家都更蒙了,有人也开始察看自己的桌下。方思雨可没那个耐性:“有事就快说,干吗神乎其神的,吓出毛病来,你负责啊?” “思雨你不知道?”小刘很神秘的样子:“要不是有窃听器,那就是有耳报神。” 王树也不耐烦了:“有话就说,否则就闭嘴。” 小刘好像还惊魂未定:“程总,刚才我看到他了。” “嗨!大惊小怪。”站起来看热闹的孟静静先坐下了。 “不是,你没看到他的样子,他竟然穿了一件休闲西装,在那里,你们看你们看,英俊潇洒,和平常换了个人似的。”程忆凡正在走廊里和一个人说话,现在几个人的目光同时转向他。 “咱们周五才议论他,说他着装有问题,周一他就鸟枪换炮了,这不很可疑吗?”小刘提出自己的质疑。 “是啊是啊,真是的,这才是真正的帅哥嘛,竞选咱公司的一哥,绝对没问题。”孟静静也表示肯定。 “可是有这么巧吗?我们的话难道被他听去了?”小刘还是惴惴不安。 王树笑了:“叫你们背后议论人,这是典型的做贼心虚。” “巧合了吧,难道人家就应该一成不变吗?”方思雨平静地说。 “也是啊,原来程总也很惊艳呢。”孟静静也被程忆凡震了一下:“服装还真能改变一个人的形象,要是能改变一个人的性格,那就更好了。” “快闭嘴吧,程总过来了。”王树提醒。 程忆凡走到办公室门口,但是没进来,又转回去了。 中午吃饭时,程忆凡给方思雨发了个短信:效果不错,下午请客,感谢我的服装大师。 方思雨看着短信,感觉特有成就感,看来,以后在打扮自己的同时,还要照顾一下他,他这粒砂子,还需要百炼才能成金。就是在动动脑子、只限于思想活动的时候,方思雨都不忘记贬贬他。 回家后,方思雨逼着他讲述大家的反应,她越听越有兴趣,没想到,她的头脑一热,还挽救了一个OUT青年,说不定,有不久的将来,或许他还能成为姑娘们争抢的对象呢。仿佛,没有方思雨的培养,程忆凡就无人问津了。 这天下午,齐子林回家时就一脸笑意,回家也不看女儿了,他把吴丽新拉到书房:“来,我让你看样东西。” “什么东西啊?这么神秘?” 齐子林笑着拿出一根项链:“给,谢谢你为我生了一个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儿。” 吴丽新笑着接过来:“最漂亮?你怎么敢说最?” “当然,我的女儿,不对,我们的女儿肯定是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齐子林得意着。 “这项链很漂亮,不过,以后不要乱花钱,咱们有孩子了,要好好挣钱攒钱养她。” 齐子林不置可否地笑了:“你没听说吗?儿子是建设银行,得需要不断地投资,女儿是招商银行,咱们啊,就等着收钱好了。” 吴丽新笑他:“瞧把你得意的,你倒不重男轻女。” “差点忘记了。”齐子林忽然想起什么:“给!”他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手饰盒,吴丽新故意问:“是什么?” “这个都猜不到啊?结婚戒指!”齐子林慢慢拿出戒指,给吴丽新戴在手上。吴丽新幸福地笑着:“这个,你真的想好了吗?” “想好了,早应该给你,都是你推三阻四的。”齐子林亲了下她戴戒指的手。 吴丽新的眼睛里已经亮晶晶了,女儿真是她的恩人,不但圆了她做母亲的梦,还给她带一个想嫁的男人,想着想着,眼泪就流了下来。齐子林赶紧给她擦眼泪:“不用吧?这么激动啊?咱们都老夫老妻了?” 吴丽新努力控制着自己:“可是,子林,如果你知道我以前” 齐子林用手捂住了她的嘴,不让她说下去:“咱们不管以前了,以前是仇人也好,爱人也好,咱们只管现在和将来,相信我,这一点我彻底想明白了,过去过去,已经过去的事才叫过去,我们为什么为过去纠缠不清呢?” 听到这话,吴丽新的心终于放下一些,她和齐子林紧紧地拥抱着,她真没想到,她还真能赢得齐子林的心,还能和他这样心心相印。吴丽新尽管想忍住不哭,但还是热泪纵横了,没办法,这一刻等得实在太久太难了。 ―――――――――――――――――――― 李悦悦最近经常来公司,一是和郭文达聊些工作上的事,二是和方思雨见面讨论剧本一事,她已经联系了一个编剧,给他看了几章回忆录,对方也挺感兴趣的。看两个情敌忽然联手,把这件事做得顺风顺水,郭文达就急了:“你们俩怎么回事?也不征求一下我的意见?” 李悦悦和坐在她对面的方思雨相视一笑:“要吗?你又不是当事人?” 郭文达走近李悦悦:“不对,就算我不是当事人,那旁观者清这话对吧?你们总得听一下旁观者的看法?” 李悦悦忍着笑:“那你就说呗,我们洗耳恭听。”方思雨也向李悦悦眨了下眼睛,这段时间,她俩冷落了他,是不是急眼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是男人,最了解男人的感觉,如果我是男主角,就同意把自己的*公示于天下,让人家评头论足。” 李悦悦不屑地笑了笑:“喂,我们是冷落你了,但是,你也不能这样就冲出来抢镜头啊?想引起我们的注意还不容易吗?” 被李悦悦一通抢白,郭文达有点尴尬:“谁抢镜头了?就是谈点自己的看法?啊呀,你们真是俩小女人,一点度量都没有。” 方思雨看他俩人斗起来,乐得在一边观战,他们俩好像越来越不客气了,不客气才说明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在拉近,客气这东西是疏远的一个堂皇借口。 “我们说不到一家去,你等会儿再发言。”李悦悦看到方思雨笑得有些古怪:“你笑什么?” “我想起四个字,恃宠而娇。”方思雨淡淡地说。 “谁宠她了?” “谁宠我啊?”李悦悦和郭文达异口同声。 “悦悦是不是也中毒了?思雨的毒?越来越不讲理了。”郭文达笑着嗔怪。 李悦悦不服气地哼了一声,一时无话回他。 方思雨笑了:“我先出去,你们先理论一会儿吧,分出胜负,我再进来。”说着就要站起来。郭文达反应地快,几步过去按住了她的肩膀:“我主要是有话和你说,你听听再走。”看方思雨不再要求走了,就又站回自己的位置,继续申明自己的观点:“思雨,你是最了解程忆凡的,你觉得他平常为人怎样?” “低调,不善言谈,惜字如金,能说一个字的决不说俩,不过,后来被我改造得能说长句了。”方思雨想都没想就说出来了。 郭文达点着头:“对,就是这俩字,低调。他向来不好张扬,你觉得他会同意你把这些故事,当然是好故事向天下人宣传吗?不征求他的意见,你们俩人也太冒昧了!” 方思雨的眼神暗淡了一下:“我倒是想啊,现在找不到他。” 李悦悦怕方思雨伤心,就插话:“是啊,思雨是程忆凡最好的代言人,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他。” “你是最了解忆凡的人,那你想好了再说,如果忆凡的灵魂有知,他会同意你的做法吗?” “我们是在给忆凡立传呢,让更多人知道他是怎样的好男人,这有错吗?”李悦悦还是不服气。 “忆凡是好男人,但他不是做给天下人看的,他只是为了思雨,我觉得这事还得再考虑一下。”郭文达坚持己见。 方思雨一直在沉默地思索着。 “郭总?!你不帮忙也就算了,怎么还来拉我们的后腿呢?我可没想问你投资啊?拍影视也是我出资,你不用害怕。”李悦悦也认真起来,绷起脸来与郭文达争论。 “你看你,就是爱着急,我们现在是在想办法,怎么把这件事做好,有个好的做法,能让咱们都皆大欢喜,包括在天上的程忆凡,不能意气用事。” “你还是这个意思嘛。” 方思雨终于开口了:“别争了,我再想一想,书我会写,不会半途而废的,至于拍成什么,或是不拍,我再考虑一下。李总,我觉得郭大哥说得也有道理,我好像是想得不太全面。筹拍的事先暂时放慢脚步,我考虑清楚再说,何况,我这故事也是草稿,都没连成一个完整的故事,等我全部写出来,写一个完整、真实的程忆凡,再想其它的事。” 郭文达终于松了口气,李悦悦有点不太高兴,她嗔怪地瞪了郭文达一眼。李悦悦支持方思雨,也不单是为了方思雨,她也想通过这个故事,让郭文达了解,她虽然爱程忆凡,但他们之间确是清白的,不想让郭文达的误会一直在想象之中。郭文达越是不问李悦悦的过去,她就越是尴尬,而李悦悦又是骄傲无比的,她不屑于向他解释。李悦悦不知道,其实她在酒后已经吐露了很多,只是她自己记不住。 从李悦悦办公室走出来,方思雨还在考虑着要怎么办?冯姐和文良早就站在走廊里等着她了,一看到方思雨出来,就过来恭喜:“恭喜老大!” 方思雨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索中,就胡乱地应了一声“嗯,嗯?!你说什么?老大?” 冯姐看到有人走来,就拉着方思雨向办公室走:“走,回办公室再告诉你。” 文良也一脸兴奋在跟在旁边。方思雨纳闷了,这俩人是怎么回事?一进办公室,钟姐也迎了过来:“恭喜老大!贺喜老大!” 方思雨看一眼王树,王树好像没听到,仍在看稿子。 “喂,你们疯了?老大明明坐在这里,你怎么会认错人呢?”方思雨指着王树,示意他们淡定些。 冯姐的眼睛变大了:“不是,老大你真不知道啊?你马上要升职了?我们还以为郭总和李总在跟你谈话呢。” 方思雨有些懵懂:“是谈话,不过不是什么升职的事。”几个人都你看我,我看你,不相信地看着她。 “喂,王经理怎么回事?” 看方思雨一本正经地问,文良先相信方思雨不知情了:“你还真不知道啊?我们都知道了,看来是小道消息了。你要取代他,要转正了。”他冲王树眨一下眼。 王树只是笑了笑,也不回答。 “开什么玩笑?我这千年老二可是多年了。”方思雨报怨着。 “千年了都?”钟姐惊奇。 方思雨数算着:“你看,我最早跟着程主任干,王树是副班主任,我连老二都不是。后来程忆凡成了副总,王树成了办公室主任,我就成了老二。再后来,我们到了上海,王树是行政部经理,我是副经理,还是老二,不是千年是什么?” 大家都笑了起来,王树终于抬起头来:“听你这怨言还不小呢?” “说起怨言,我们最多呢。是不是?”冯姐向钟姐眨下眼睛,两人先笑了起来。冯姐列出自己的理由:“我们用力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喊王经理做老大,文良刚来时,我们还提醒和教育了他好几回。” 文良点头证明这事不假。方思雨也纳闷地看着俩姐姐。 见大家都看着她,冯姐更有劲了:“如果喊王经理老大,方经理自然就老二了,我们可不愿意让我们的女性代表当老二。” “因为她是我们的老大,我也不允许文良张冠李戴,再叫出一个老大来。”冯姐说得有理有据的。 钟姐也不落后,赶紧补充:“王经理,话都这话份儿上了,不好意思。” 王树笑了:“哈,还不好意思?!这不明明是另起山头嘛?看来我的地位早就不保了,我还在这里尽职尽责地拼命干呢,真冤!” “当不成老大也无所谓,别把我降到老三去,这样就满足了。你是不是真要做王总了?也不提前透露一点?”方思雨责怪着。 王树忍着笑:“我真不知道,是他们乱传的,还没正式通知。” “这传说有准儿,咱们公司再提一个副总,也肯定是你无疑。喂,钟姐你什么表情啊?” 冯姐也高兴着:“方老大摘掉老二的帽子,我也告别老三,荣升老二,啊呀怎么有点别扭啊?”大家都笑了。 “二比三少一横,该高兴。”方思雨看钟姐哭丧着脸,一副不太高兴的样子。大家的目光都转向钟姐,她就更不自在了。 钟姐憋了半天,还是向王树央求着:“算了,还是承认你是老大吧,老大你不要走了,你在这里我才好过。” 大家更是云里雾里,王树也皱眉问她:“什么意思?没明白。” 钟姐只好认真解释:“你在这里,你是老大,方经理是老二,冯姐老三,你要是高升了,这关系就乱了。” 文良怎么也想不明白:“到底乱哪了?一人一个台阶,顺序排上来呗?” 钟姐瞪他一眼。哦?!方思雨忽然明白过来,她神秘地笑了。“你看你看,方老大马上就开始笑话我了。”钟姐更是一脸苦相。 “思雨你笑什么?我们还蒙在鼓里呢?”王树仍然不解。 “王老大高升了,我老大,冯姐老二,钟姐就成老三了。钟姐常笑话冯姐是老三小三的,这下好,她接冯姐的班了。” 大家笑成一团,冯姐的眼泪都笑出来了。钟姐还是一脸尴尬。 “今晚我请客,预祝大家集体升职,争先进位。”王树话音一落,笑声又惹来一片,他安慰钟姐:“没事儿,老三和小三还差一字呢?” 文良也来劝她:“《山楂树之恋》中还有个超痴情的老三呢。三儿也有好人。” 钟姐不敢和他们恼,可是不会让着文良,她拿起一本杂志就去打文良:“你小子,毛还没长全呢,就敢取笑我了?我让你知道小三的厉害!” “我说你是老三,没说小三?”文良一边躲一边解释。 “呸,别以为我听不出你的意思?我小三你有好处啊?我是小三,你就是小四,比我还不如呢?快站住,让我打一下出气。”钟姐边追边威胁文良。 看钟姐急眼了去追打文良,又口不择言地承认自己是小三,大家觉得好笑,都看他们的热闹。方思雨忍着笑来劝架:“你们快住手吧,小三打小四,简直是不三不四。”听到这话,连钟姐和文良也笑得直不起腰了。 李悦悦和郭文达走出办公室,听到行政部里热闹的笑声,李悦悦皱着眉问:“怎么回事?还喧哗起来了?” “估计是思雨吧,有她的地方,笑声就会多。”郭文达猜想着。 “你怎么知道?”李悦悦不满地看他一眼。 “听忆凡说过。喂,走,我送你回家。” 李悦悦扭了下身子:“谁让你送?我有司机。” 郭文达笑了:“那我就做做你临时的司机好了。” 李悦悦又不屑地笑了一下:“你?你知道我家门朝哪开吗?”两人相视一笑,眼睛里都是桃花朵朵开。 吴丽新又把孩子抱到床上自己搂着,齐子林再次反对:“把她放在婴儿床上吧,在咱俩中间,我不小心压着她怎么办?她在这里,我都不敢睡踏实。” 吴丽新想了想:“不行,她这么小,怎么能一个人睡呢?” “人家外国人,就是现在很多人,让孩子从小就学习独立,单独睡觉就是一个方法,我听解斌说,他女儿和父母分床时闹得很凶,不如一开始就不搂她,从小就习惯。” 吴丽新嗔怪地瞪他一眼:“不行,这个肯定不行,她会孤单和冷清的,虽然她不会说,我也能懂。我就这一个宝贝女儿,不敢让她受一点点委屈。” “你这人,真是,我不是怕压着她吗?我真是很担心压着或碰着我的宝贝女儿。”齐子林解释着。 吴丽新笑了:“知道了,这样吧,让她睡我这边,咱俩人挤一点,我把床边上堵一下,她现在又不会翻身,掉不下去。” 齐子林担心地问:“行吗?不会翻下去吗?” “她才刚满月,怎么会翻下去呢?” “可是我看她很活泼,怎么现在就开始动手动脚的,像我,一点儿也不老实。”齐子林幸福看着小女儿:“喂喂,你看她,一看到我就笑了。” 吴丽新笑话他:“这是笑吗?人家的嘴角就是动了一下下,真是自作多情。” 齐子林又仔细地靠近女儿一些:“没有吗?不对,刚才明明是笑得很好看。宝贝,爸爸来了,笑一个,笑一个!”说着他又低头去亲她可爱的小腮帮,还没亲下去,吴丽新就拉开他:“不是说过了吗?不许动她的腮,老人们说过了,亲昵地拧腮,过多的亲她,会让她流口水的。” 齐子林无奈地叹着气:“好好好,真是!对了,我真起不出好名字, 第十二章9、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我就叫她宝贝,要不同意,你就自己想。睍莼璩晓是吧,宝贝?多好听?” 看着齐子林的样子,吴丽新又好气又好笑,宝贝?这也太庸俗了吧?算了,以后再说,先叫着吧。 王树把方思雨送回家,因为要开车,刚才的聚会没有喝酒,可他的情绪有些低落,就去酒吧喝个闷酒,醉意朦胧的时刻,他忽然接到一个电话:“王树,出来一下,我在外面等你。” 王树吓了一跳:“怎么回事?真喝多了?”他把手机放到一边,又喝一口酒,忽然短信提示声又响了起来,他不耐烦地拿起来,查看着短信内容,他的脸色越来越奇怪,眼睛也明亮了很多,看不出他是兴奋还是气愤。他大声对老板说:“老板,改天算账,我有事先走了。” 被郭文达一提醒,方思雨对自己正热衷做的事,竟然也生出几分怀疑,她要好好考虑一下。为了能得到程忆凡心灵的暗示,方思雨特地赶到程忆凡的墓地,在墓碑前哭了半天,然后擦干眼泪,静静地坐在墓碑着,回忆着他们的一点一滴,任清冷的春风吹乱了她的头发,任泪水重新滑过她的脸颊,她都不察觉,直到手机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是行政部的电话。方思雨整理了一下脸上的泪水和头发,一边拿手机接电话一边往停车的地方走:“什么事?嗯,行,知道了,马上回去。”她还是回头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程忆凡的墓碑,然后匆匆离去。 方思雨真的做老大了,工作量增加了不少,王树在这里的时候尚不察觉,现在全由她一个人承担,居然忙乱了很多。王树真的做了副总,但是还分管行政部的工作。造化真是弄人,当初关玉莹非常恼怒他不去东城做副总,现在俩人分道扬镳了,王树倒是真做到副总了。 方思雨一回到办公室,冯姐立刻过来请示:“老大,咱们是不是越权了?江总让咱们重新修改合同,这个是不是?” “江总怎么说的?” 冯姐如实汇报:“他看你没在这里,就跟我说,让咱们研究一下,每一条每一款都不能出现纰漏。咱们对《合同法》又不精通,这不是为难咱们吗?” 方思雨想了想:“也不是没改过,之前在老公司也有过先例,他的意思应该是让咱们把关文字,每一句都做到精准,在文字方面让人无可挑剔。” “法律方面的那些?”冯姐还是为难。 “找邱律师,让老三找他吧,她跟他熟悉。”方思雨一抬眼,居然没看到钟姐:“她不在啊?” “嗯,有点事,她老公来找她,正在会议室谈判呢,估计吵架了。”冯姐小声而神秘地汇报。 “老三不在,老四在,老大,我也可以去找邱律师,上次我们一起吃过饭,还算熟悉。”文良自告奋勇。 冯姐使一个眼色:“这稿子也让他改了吧,年轻人得多锻炼,我给他把关就是。” 听冯姐说的有道理,方思雨想了想:“也好,文良是得全面接触和熟悉一下,加油啊,我们将来的老大。” 文良被她们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做了个庆祝的手势:“谢谢老大老二!我会努力取代你们。” 几个人都笑起来。 “咱们这称呼,是不是有些江啊湖的味道?”方思雨忽然问。 “这有什么?咱们都忙得头上长脚了,再不自寻乐子,就闷死了。”冯姐义正辞严地要维护现在的称呼:“我都二了,二都不在乎,你们在乎什么?” 方思雨和文良相视一笑,看冯姐,对当老二还情有独钟了。方思雨还是不太放心文良:“一定要措辞严谨啊,这和平常的行文不一样。” “知道了,我加十倍的小心。”文良这小伙子真不错,每当有任务,都是乐呵呵地接受,即使他的水平低些,也让人对他很有好感,愿意去培养他,指导他。对年轻人来说,不怕吃苦受累,这可真是最大的优点。 方思雨查看桌上的文件夹:“报给王总的材料批下来没有?” “没有,他也没打过电话,估计是忙着呢。我去工作了?” 方思雨向冯姐点了下头,王树看来就是忙碌的命,在哪个岗位都闲不着。看了一会儿材料,方思雨一抬头就看到了钟姐的空座,怎么还没回来?她正思忖着,钟姐红着眼睛走进来,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爱说爱问的冯姐也打消了关心她的念头。冯姐和方思雨做了个鬼脸,不敢去招惹钟姐。钟姐在呆呆地想着什么,看样子,钟姐真遇到麻烦事了,方思雨给文良发了个短信,文良看了看方思雨,方思雨鼓励地向他点了下头。文良虽然有些纳闷,但还是拿着材料走向钟姐:“钟姐,刚才你出去了,老大让咱俩负责这份合同,我改了一点,可是经验太少,找不到感觉,麻烦你亲自操刀吧。” 钟姐看一眼他递过来的合同:“你先联系邱律师,约个时间咱们面谈,我先改一稿,再去找他商量,咱们得和他逐条逐项地研究、推敲。” 文良眨着眼睛问:“这么麻烦?” “麻烦吗?先麻烦了咱们,就是免除了后来的麻烦。”钟姐一边看合同一边说。 “那咱们不是为他人解后顾之忧吗?” “你小子,要学的事还很多呢。快去联系邱律师。我要忙了。” 文良看了一眼方思雨,方思雨向他点了下头,文良赶紧告辞:“那,钟姐你忙吧,我出去打电话。”方思雨忍不住笑了,文良刚才打电话约过邱律师了,这家伙够聪明,还知道假说出去打电话。 和李薇在网上聊了会儿天,知道了一些方思雨不知道的故事,只要方思雨不悲伤绝望,朋友们愿意告诉她一切有关程忆凡的事,现在,方思雨努力克制着自己,正在“快乐”地收集这些可贵的资料。在整理这些资料的同时,有时也会让方思雨自己想起很多,听李薇说起下雪,方思雨也想起一个关于雪花的故事。 回忆录之《香雪花》―― 那是一个加班的夜晚,两人走着回家。一不小心,方思雨又滑了一下。程忆凡及时扶住她:“你这样一惊一乍的,我的魂都被吓掉了。拉着手的距离还是太远,不安全,你靠近点。”他把胳膊肘儿伸出来:“挽着我。” 方思雨只看着他,并不动弹。程忆凡把她的手拉过来,挂在自己的胳膊上:“别太封建了,隔着多少层衣服呢?” 两人这样走了一段路,谁也不说话。走着走着,方思雨忽然又笑起来。 “又怎么了?”程忆凡停下来问她。 “现在的夜色雪亮,如果拍张照片,不知会是什么效果?” “怎么?你想知道自己的怪样子吗?”程忆凡猜中她的想法了。 方思雨直点头:“可惜,没带相机。” “我手机就可以拍啊。来,你站好。”说着他就拿手机。 “不行,手机效果差,拍出来就更难看了。”她捂起自己的眼睛,不让他拍。 程忆凡已经拍了一张:“还行,把你手放下来,这样太难看了。摆个POSS,对,好,就这样。再来一张。” 方思雨跑过去看照片:“啊?这是什么啊?怪物吗?”只看到两只眼睛和鼻头的怪物,根本看不出那是谁:“快删掉,快删掉。”她想来夺手机。程忆凡闪开了:“小姑娘家,怎么能这么暴力呢?这个一定要保留,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光辉形象,一般人还拍不到呢!”他把手机装起来。 方思雨假装生气,站着不走,程忆凡过来揽着她的肩膀:“走吧,咱们的速度有点慢啊,照这样走下去,明早能到家吗?” “回家再找你算账。”方思雨抖了下身上的雪,她看到程忆凡一身雪花,可见自己身上也有不少。走了一会儿,她伸手去接雪花,一片两片,她接到了很多片,她握紧又松开,重复了好几次。 “很好玩吗?”程忆凡问她。 “很久很久以前,有人告诉我,雪花就像幸福,看我能否抓到,当时,我抓到了很多,那时候,我非常开心,即使那雪花很快融化了,我还是很高兴。”她把嘴露出来,长长地做了个深呼吸。“当时我还不懂,现在想来,还真是一语成谶,幸福果然像雪花一样化掉了,一闪即逝,永不再来。” 真怕她的伤感像雪花一样越来越多,她的情绪起伏太大了,如此跳跃的喜与悲,只有程忆凡真切地见识过。程忆凡赶紧揽了下她的肩膀:“若说幸福如雪,雪化成水,那不是消失,而是沁入心肺,不过形式不同罢了,这才是真正的幸福。那些一闪即逝的,都是打酱油的,神马都是浮云。对吧?” 从他嘴里说出这番话,方思雨已经非常惊奇和感动了:“你啊,越来越像我哥了,大哥。” 程忆凡把方思雨的手套摘下,托起她的手:“来,试一下,雪花接在手里,感觉它的到来和消失。” “轻轻地,似乎不察觉,凉凉的,一点点,化了,还是化了呀?”方思雨认真地盯着手掌心。 程忆凡把她的手握起来:“这样,雪化了吗?” 方思雨点头。 “流走的那些都是杂质,留在你手里,还有余香的,那才是幸福。你闻一下。” 方思雨低下头闻着:“没有味道,你骗人。” 程忆凡捧起她的手,也闻了一下:“很香,为什么说没有味道呢?” 方思雨怀疑地看着他,又低头闻了下:“还是没有嘛?” “无味也是香,只要不臭的,就都是香的。”程忆凡也学会强词夺理了。 方思雨把手抽回来:“哼!还以为你像个哲学家呢,原形马上就露出来了。大骗子。”她用力在他身上抽打着,半是打雪、半是打人。 程忆凡很享受地笑着:“谢谢啊,多打一会儿,把雪花打疼为止。” “雪花没疼,手却疼了。”方思雨夸张地甩着手。 “你戴上手套,转过身去,我来拍你身上的雪花,来而不往非礼也。”程忆凡轻轻地拍打着雪花,生怕打疼了她,但方思雨还是很夸张地叫起来:“痛啊,你借机报复我啊?”程忆凡把围巾往上拉了些,捂住她的嘴。 “你是我最佩服的人了,什么时候都是你的理,任何时候都是我的错。走吧,我搀着你,女皇陛下。”他伸出一只胳膊,弯着腰,像太监伺候皇上一般。 方思雨挺了下身子,慢慢把手搭在他胳膊上,一字一顿地说:“小程子,回家。”她这话音未落,两人都笑起来,那笑声震落了多少雪花,不得而知。 方思雨的情绪从现在开始,终于稳定下来,两人回到家时,已经快二十三点了,这一路走得真是太慢了。开灯后才发现,程忆凡的头发都湿透了,他还顾着给思雨摘围巾,拍打身上的雪花,仿佛没事一样。方思雨低头穿拖鞋时,看到正在整理鞋柜的程忆凡头发湿渌渌的,就催他去吹干:“别管这个了,你赶紧吹头发去。感冒就麻烦了。” 程忆凡站起来捏方思雨的羽绒服:“没湿透吧?” “你快去吹头发,笨死了,湿透的是头发。”方思雨提醒他。 “没事,拿毛巾擦一下就干了,我头发短,干得快,再说男人火力大,热着呢,自身都能烘干。” “没事,拿毛巾擦一下就干了,我头发短,干得快,再说男人火力大,热着呢,自身都能烘干。”程忆凡去拿条毛巾擦头发。方思雨径直拿了吹风机:“你坐下坐下,是不是不会吹头发啊?我给你吹。”她拉他坐在沙发上,插好电源线,就给他慢慢地吹头发:“别乱动啊,吹乱了发型,概不负责。” 程忆凡微笑着,此刻吹乱的又何止是头发? 窗外的雪花还在纷纷扬扬地飘着,轻盈的脚步仿佛不曾来过,在屋内的两人更是听不到它落地的声音,刚才走过这段路程可是真有点远,俩人都有些累了,现在已经进入了甜蜜的梦乡。室内的一切夜色中沉默,只有一样东西是不安静的,那就是墙上的钟表,它还在嘀嗒、嘀嗒地响着,仿佛在唱着一首永恒的歌。 王树又来方思雨家里吃饭,这是纪敏和程文宗特邀的,他们觉得这段时间没怎么看到王树,就让他来过周末。 王树抱着思忆玩:“臭小子,想干爸爸没有啊?啊?说什么?没想?!哎,笑了,呵呵,笑了就是想了。阿姨,思忆什么时候会说话啊?” 纪敏和方思雨在做饭,没听到王树说什么,程文宗告诉他:“很快,这不都六个多月了吗?” 王树感慨着:“真是风一吹就长一截吗?几天不见,又高又重了!是不是啊,思忆?你是怎么长的?这么快?是不是很快要超过干爸爸啊?” “孩子长得快,一转眼就长大了。”看王树这么喜欢思忆,程文宗也很开心。 “是吗?那得多拍些照片,叔叔,你抱着思忆,我来拍几张照片,再不赶紧拍,他长大了就拍不到了。”王树解释着把思忆放到程文宗怀里:“来思忆,看这里,算了,今天还是录一段像吧?来,看这里,思忆,真会抢镜头,真可爱。真上镜,特随她妈妈。” 方思雨听到这句话,就抗议:“你的意思是,我的真人不好了?” 王树和程文宗相视一笑,咧了下嘴:“不是,就是说你超上镜。”一说上镜,不知王树想起了什么,笑得眼泪差点出来了。 方思雨有点恼:“有这么好笑吗?”王树推她去做饭,又把纪敏拉过来,一边给她摘围裙一边给她讲故事:“叔叔阿姨,我有一个特搞笑的故事,你们过来听一听啊。”王树绘声绘色地讲述了方思雨“露脸”的故事,讲的和听的都笑得前仰后合。方思雨在一边尴尬地笑。 王树走后,方思雨觉得应该多写些恋爱故事,就是他们隐婚之前的故事,因为那些故事最浪漫,毫无杂质,可是一时又想不起该从何处着笔。方思雨想了一会儿,又想起了“露脸”故事,其实王树只讲了一点点。 回忆录之《露脸》 说起露脸儿,方思雨那次可真光明正大地露了一下,还绝对是一特写镜头。 那天早晨,方思雨忽然兴起,她要出去转转,转到社区公园里,那里人满为患,因为人多,感觉空气都热了不少,她忽然失去了再逛下去的兴趣。方思雨就慢慢地往人少的地方走,她走到一棵小树下面站了一会儿,抬头一看,居然到了一个公交站点,她没拿手机,就找了个公用电话亭,打了个电话:“喂,我不回家吃饭了,直接去上班了。” 程忆凡奇怪:“还太早了,是不是逛累了?要是累了,我开车去接你?” “没有,我就是想走走,不想走到车站了,干脆上班去吧,我也去抢个早,前天去晚了些,还被他们说我爱睡懒觉呢,这次我早去,挽回我的光辉形象。” 程忆凡拿着手机在那边笑:“好吧,手机我会给你拿去,你没穿职业装啊,我给你拿过去吗?” “不用,从明天开始才由秦总负责检查我们的着装,今天没事。好了,别浪费我电话费了,我挂了。”打完电话,方思雨就直接坐公交车去了公司,这下可真早了,她到公司大楼的时候,还差三十多分钟才到上班时间,这个早可真抢着了。她爱睡懒觉,而且还要程忆凡多次喊她,才起得来,所以平时上班都是踏着正点赶到,还从没这么早来过。刚走到办公楼,就看到一伙人在查岗呢,还带着摄像机,录下过往的职员。 方思雨心里纳闷,是不是我们公司的?她好好看了一下,有一个人有些面熟,但也弄不清是不是自己公司的同事,不管哪里查岗,反正她是早来的,是正面典型,不怕录像。方思雨真是幸运,第一次早到,就遇上风光的露脸机会了。她走得特慢,因为镜头正对着她呢。幸亏今天来得早,才有这大大方方地露个脸的机会,让王树他们知道,肯定羡慕死了。方思雨心里还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离摄像机越近,她就越犹豫,要不要把太阳镜摘下来?露脸儿就露个全的?直到走近大楼,也没决定摘还是不摘。这时再看看摄像机早就去拍别人了。 因为不经意地露了一下脸,方思雨高兴,走路的步伐都轻快了不少,她走进办公室的时候,老张、王树和康非都来了,他们三人一向来得早。“主任,刚才在大楼那里有检查纪律的,还录像呢。”她一进门就报告好消息,对她来说,今天的查岗是个好消息。 “没见啊。”王树在整理桌子。 “我怎么也没看到?”康非不相信。 “我来的时候看到他们了,正在调整录像机,有一个人还在划着什么,我猜着就是这么回事。”老张不惊奇。 “不行,那我得赶紧通知她们几个,别迟到了,可别当了反面典型。”王树说着就开始打电话通知小刘和孟静静他们几人,让他们麻利点儿,别被人录了像。 方思雨也积极地加入到打扫卫生的行列,因为平常来得晚,这事儿已经好久不干了。在办公室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一般都是晚来的人员打扫卫生,这个不知是谁规定的,反正一代一代都这么传承下来了。方思雨一边干活,一边想她的心事,他们几人向来都很早,偏这天都没赶上上镜的机会,真替他们惋惜,这个也靠运气吧,像她,好不容易来早了一回,就赶上露脸了,想到这里,方思雨心里又开始偷着乐了: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后来听说,那些人不是本公司查岗的,是市里某部门纪律作风整顿办公室的人, 第十二章10、完全蒙掉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后来听说,那些人不是本公司查岗的,是市里某部门纪律作风整顿办公室的人,专门来这里抽查的。睍莼璩晓 第二天早上,果不其然,同事们都对方思雨笑笑的,这个说上电视了,那个说露脸儿了,她自己也是得意洋洋的,还没忘记谦虚:“正好赶巧了。”这倒是实话。为了达到宣传效果,方思雨还特地穿着昨天的那身衣服,还戴着那副眼镜,有许多陌生人也特地看她一眼,她心里暗暗地乐,这脸儿可露大发了,真后悔当时没摘下眼镜。 到了下午,李薇打来电话:“我说,你怎么还被人家录了像呢?” “你也看到了?录就录吧,咱又不是反面典型。” 李薇“啊?”了声:“你没看到啊?今天上午十点半还有个重播,你可得仔细看看那段录像。” 快到重播时间了,方思雨从网上调出那个电视频道,她又招呼同事们过来观看她的光辉形象。很酷的样子,走路也没错了步伐,但看完她就泄气了。有方思雨录像的那段解说词是:也有部分同志仍然置纪律于不顾,上班不按时,希望下不为例。 同事们一个一个大眼瞪小眼,愣了一会儿,大家哄堂大笑。方思雨也尴尬地跟着傻笑,真庆幸,幸亏没摘下眼镜!等大家的笑声归于平静,方思雨拿了份材料,装着去汇报,就去了程忆凡办公室。 方思雨门也没敲,直接进去了,一进去,看到程忆凡就开始掉眼泪。程忆凡吓了一跳,赶紧去关好门,回来问她:“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了?” “还有谁?都是你!”方思雨一边擦眼泪,一边数落他,不知怎么地,一看到程忆凡,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程忆凡想了想,就小心地问:“是不是因为上电视的事啊?那个,我给你澄清过了,秦总要拿你当后进典型,我就提议他再查一下咱公司的监控,他看了,也很为你惋惜呢。” 他递给她几张面巾纸:“别哭了,这是在公司,让人看到,多不好?回家你拿我出气,找我算账都行,平静一会儿,控制一天,晚上再算账,好不好?” “就是怪你,当时你为什么不阻拦我上班?不让我回家吃饭?”她还没好气地埋怨着。 “知道了,都是我不好,回家你再罚我,思雨消消气,哭红了眼睛,还能出去上班吗?” 看程忆凡认罪态度良好,方思雨又破涕为笑:“那好吧,回家不许赖账的?” “家里是你的天下,我敢吗?”程忆凡毕恭毕敬地递上湿毛巾,让她擦脸,他又做了半天思想工作。方思雨出了气,心里也舒坦了,开心了不少。看到方思雨整理好了,又信心十足地走了出去,程忆凡才长舒了一口气,这个邻居太刁蛮,他这个出气筒可是货真价实。 和李薇聊天时,她说起方思雨谎称有事,没时间陪她逛街,结果李薇却遇到方思雨和程忆凡在逛街,真是气得不得了,她才知道方思雨也是重色轻友的人。 虽然被李薇又笑话了一次,但是也为方思雨引出另一个逛街的故事: 回忆录之《全部都怨你》——— 周末了,李薇约方思雨去逛街。方思雨很久不逛了,她忙着先做好热身准备,她换了双旅游鞋,穿件白色T恤,配上米色超短裤,腿部的修长和美丽都得以展现。又戴上一副时尚太阳镜,把头发也束成马尾状,简单利落。她还准备了一个小小的斜挎背包,一把浅蓝色的遮阳伞。 看方思雨全副武装好了,程忆凡就知道她要出门了:“我说,天这么热,你穿成这样,不更热吗?” 方思雨上下看了看:“哪里热了?裤子都超短,短到不能再短了。” 程忆凡忍着笑:“就是啊,暴露越多,被晒得越多,不是更热吗?” “对啊。”方思雨呼一下跑回去,又换了条长及膝盖之上的短裤。看到她出来,程忆凡笑:“这样才合适嘛,你要是累了,在大街上,随便坐哪儿都可以休息。” 方思雨拍了拍他的肩膀:“邻居,你想得真周到。” “唯一的缺点是,比刚才那条……少了些回头率,但是增加了安全系数。”程忆凡这话刚一说完,方思雨马上就反应过来,原来是嫌她之前穿的裤子太短了:“你这个老色鬼、臭不要脸、臭豆腐、臭鸡蛋。”她抓起靠垫儿就用力打他,程忆凡用手捂着额头,任她打了几下。 程忆凡收住笑:“我真是为你好的,要不你再换回来?” 方思雨哼了一声,拿起遮阳伞,气呼呼地走了。 方思雨和李薇先去逛她们最熟悉的那家店,看到一套淡雅的旗袍,方思雨要去试穿一下:“这是什么时候进的旗袍?挺有味道嘛,我试一件,找一件最小号的。”她拿着衣服自信地进了试衣间,出来时就有些疑惑了:“李薇,怎么回事?这号码不准吗?怎么有些紧呢?” “旗袍要的就是紧绷在身上这样的效果,曲线才能出得来。”李薇察看衣服布料。 “我再给您换一件稍大一号的?”服务员一句热情的话让方思雨吃了一惊:难道自己胖了?她赶紧换下这套衣服,又去别的地方试了三件衣服,一套尚可,另两套也显得瘦小。李薇逗她:“天啊,衣服怎么又瘦了?” 思雨瞪她一眼,以示警告。 “别只盯着最小号了,思雨,幸福了吧?发福了吧?小蛮腰有肉了。”看思雨愁眉苦脸的样子,李薇就笑了:“你就是再大一号,还比不上我呢,知足吧。行了,‘最小号’,你还能穿上,就是稍紧那么一点点。”以前买衣服时,李薇给方思雨起了个外号叫“最小号”,因为思雨较瘦,一般都穿小号即可。 方思雨和李薇逛了一上午,买了几件衣服,就准备打道回府了,天热,心烦,方思雨也没什么心情逛街了,她打电话给程忆凡,说中午回家吃饭。 李薇奇怪了:“你怎么了?逛完街了,你不去吃西餐?有点儿反常啊。” “不去了,没心情了,太热了。下次咱找个拎包的,替咱拿东西,咱这样拿来拿去的逛,累死了。我先回家了,你要逛的话,自己再逛会儿?我想回去休息。” 看到方思雨真没情绪,李薇摇了摇头:“好吧,那我也回家。”两人各招一辆出租车,各回各家了。 方思雨进门时提着几个袋子,看来收获还不小,程忆凡迎上去,边接过袋子边问:“今天大丰收啊,很热吧?” 方思雨黑着脸不说话。程忆凡就纳闷,往常逛街,累是累点,但情绪很好,买到自己喜欢的衣服,她会很兴奋,有时还免费开一个服装秀,让程忆凡参谋和观看,炫耀自己花钱少,买的东西好。有时也会一件件地让他猜价格,若是出入大的,方思雨会眉开眼笑,物超所值,这就是姐妹淘的目标。程忆凡奇怪地把东西放在沙发上,给她拿了瓶矿泉水:“先喝点。” 方思雨没好气地接过去,喝了几口,又递给他,坐在沙发上生气。程忆凡放好矿泉水:“谁惹你了?这小脸气成这样?丢了钱吗?” 方思雨忽一下站起来,又把头凑近程忆凡,他不防备,吓得往后退了一下:“怎么了这是?” “都怨你!都怨你!”她没好气地嚷。 “我?怎么了?”他想了想:“难道你这裤子还是太短了?” 方思雨用胳膊捣他一下。 “怨我什么了?你不说,我可冤枉死了。”他真纳闷了。 方思雨斜了他一眼,万分委屈:“刚才买衣服,我都丢死人了,都怨你。” “好,都怨我,你说来听听?你坐下说。”他按她坐在沙发上。 “我试穿了几件衣服,都超标了。你懂不懂?我以前穿最小号,现在都穿不上最小号了,丢死人了。”她嘟着嘴。 “啊哟,我以为是什么事呢?不就是稍稍胖了那么一点点吗?也许是衣服的号码有问题呢?你很苗条啊,一点儿都不胖。”程忆凡放下心来。 “都怨你,都怨你。整天做好吃的,像喂猪一样喂我,我能不胖吗?”她烦躁地站起来走到餐桌前看了一眼:“都怨你,都怨你。你做得好吃,我就吃得多;你做难吃了,我得安慰你、鼓励你,也得吃多,你看你看,我都成小猪了。”她又跑到镜子前面烦恼地照着。“以后做饭,只做米饭,做菜,只做青菜,荤的一律不吃。” “那咱们就和出家人一样了?”程忆凡提醒她。 “那就一样吧,以后全吃素。”方思雨很坚决地下命令。 程忆凡苦着脸:“全吃素啊,那以后可有罪受了。这可怎么办,我怕你逛街劳累,刚才还专门给你做了好吃的,炒鸡肉块儿、红烧排骨,都是你爱吃的,要不,我先把它倒掉?” “不行不行,我累坏了,今天得补充营养。吃素的事明天再说。”方思雨看着一桌子菜,胃口已经大开了:“今天太累了,太生气了,消耗体力太大了,吃点好的,补充一下,吃饱了,有才力气减肥。”说着她就拿起筷子先尝了一块排骨:“好吃好吃。快上饭,我饿了。” “真不巧,我今天准备的是花卷儿,没有米饭,你看?”程忆凡忍着笑把饭端上来。 方思雨抢过一个:“先吃先吃,以后再说以后的事儿。”她嚼了一口:“干吗啊,你还不快吃?被我抢光了,你可别怨我。” 程忆凡看着方思雨吃得香喷喷的样子,又想笑,又不敢笑,埋怨了他半天,还以为她真有决心戒掉美食呢,没有几秒的坚持,马上就缴械了,你看现在,她吃得比谁都香呢! 想来想去,方思雨还是决定把他们的故事拍成电视剧,而且演员也由她来挑选。 方思雨向郭文达说着自己的理由:“忆凡他可能不会同意这样做,可是我必须这样做,他不是为我一个人存在的,他的价值在于他是一个绝世好男人,把他的故事拍出来,希望会感动一部分人,希望有一些人被他感动,会珍惜所爱之人,能常相厮守,这有什么不好呢?” 郭文达被她说得哑口无言,李悦悦在一边微笑着点头,方思雨做事还真执着。 方思雨有条不紊地说着:“我已经说服了公公婆婆,那套房子不是在我名下吗?我把它卖掉,我们出去租房子,我负担一部分投资,我还有一些存款” “思雨?”郭文达更惊讶了,没想到她的决心这么大,他真是小看她了,可这事实在是不妥当。 “思雨,资金的事你不必着急,我来解决。”李悦悦还是和方思雨站在一起,虽然郭文达给她做过很多工作。 方思雨轻轻地摇了摇头:“万一你连成本也收不回来呢?我必须承担一部分风险。” 李悦悦清楚地告诉她:“我只想听故事,帮你说故事,没想赚钱。” 郭文达摇着头,李悦悦一向理智,怎么被方思雨完全同化了呢? “你对演员有什么要求?我们在剧本改编前,先定好演员,免得到时候人家没有档期。”李悦悦询问着。 “演员?可以不用不名人。”方思雨思索着。 李悦悦想了想:“那至少在外形上,怎么说呢?是像忆凡好呢?还是不像才好?” 方思雨沉默了。郭文达也在努力思索着,他忽然来了兴趣:“对了,我觉得应该来个海选,找一个非常相似的人来演程忆凡。” 两个女人奇怪地看着郭文达,李悦悦不相信地看着他:“不是,你刚才不还在反对吗?” “那是上一秒的事,这一秒,我支持你们了,而且关于海选的事由我来负责。”郭文达说得非常有信心。 李悦悦半信半疑地看着他:“你行吗?” 郭文达正色道:“我怎么不行?他们的故事,我也看过,也深深地了解,我最有发言权。” 方思雨有些不好意思:“可是,郭大哥,你有两个公司要忙,再管这些,是不是太累了?” “没什么,你们俩女人都这么勇挑重担,敢于冒险,我就跟着你们疯狂一回,不是有首歌吗?叫什么来着?” “再不疯狂我们就老了!”李悦悦和方思雨异口同声,三个人都开心地笑了起来。 方思雨说出自己的打算,她只写隐婚之前的故事,后来的那些她正在查实中,不知道程忆凡为什么要隐离,这故事就不好往下续了。原来,方思雨对程忆凡说被人设了一个死局的理由还是存有很多疑问。 “那,这样的话,你不是已经写完第一稿了?”李悦悦欣喜着,即使作为一个局外人,她也喜欢上他们的故事了,投拍这个电视剧,她坚持己见并一意孤行,和哥哥因为这件事也吵了好几次了。 “是啊,下半部我正在慢慢完成中,还需要时间,需要很多人的帮助。”方思雨慢慢回答,她有点犯愁,后面的事情很纠结,她有时不知道要怎么写才不损害程忆凡的形象。 “没关系,你慢慢来吧,这件事是个大工程。你再修改一下,定稿后发给我,我看一遍就转编剧改编。”李悦悦笑着鼓励方思雨。 “嗯,我尽快。” 郭文达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们,再没有发过言。 郭文达的办事效率还真快,三天之后,他就带来四个人让方思雨和李悦悦挑选,不是太帅气,就是感觉太稚嫩或肤浅,或是长得不符合程忆凡的气质,两个女人没看中一个。又过了三天,郭文达又领了两个来,有一个人够深沉,可是看着太老了,眼神又太精明了,还是被她们给“枪毙”了。 郭文达报怨:“这可是我广发英雄贴,还有几个海选点选出的人选,你们怎么要求这么高啊?” 李悦悦嘲笑他:“你什么眼光啊?简直太不靠谱了。” “帅哥太多了,眼花了,没办法。是不是你们要求太高了?” 两个女人都失望着,也不回答他。方思雨暗暗叹息,这世上还真能找到一个类似的人吗?或是比较相像的,至少从眼神中能看到程忆凡的影子也好。 郭文达接到一个电话:“没关系,说吧,什么?什么?!副导演说河南有一个人特像,应该合适,一个做群众演员的,也有些表演基础。” 方思雨和李悦悦也不报什么希望了,方思雨怕冷了场,就对郭文达说:“那就发过来看看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好,立刻发过来让我看看。”郭文达说完就自言自语:“别又空欢喜一场。” 方思雨和李悦悦调皮地耸也肩:有什么办法?差距实在太大了。李悦悦也对她会心一笑。 李悦悦和郭文达坐得近,图片发来时,她和郭文达同时看到了,俩人相视一眼,表情有点严肃。李悦悦又仔细地看一眼:“思雨,快来看!” 方思雨听到李悦悦的声音都有些变调了,就赶紧凑到他们面前:“你们俩这是”一句话没说完,方思雨就抢过手机去,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啊呀,这是谁?他是谁?” 照片中的人除了头发长,留着胡子,造型不伦不类之外,表情和眼神都像极了程忆凡,方思雨的眼泪都在眼中打转了:“真的很像哎!” “千万别掉金豆子,让人家知道了,会笑话你的。”李悦悦提醒着。 “这人叫寒成,寒风的寒,成功的成。以前不叫这名,为了拍戏能成功,所以才改这个名字?” 李悦悦满眼疑问:“寒风的寒?有这姓吗?” 郭文达点了下头。他转脸去看方思雨,只见她的脸色很差,才见到一个相似的人,她就这样啊?他皱了下眉头。李悦悦也看着异样的方思雨:“不是吧?你这样也太,太那个,啊?”她又不忍心指责她了。 方思雨一瞬不瞬地盯着手机,手机上已经不显示图片了,她还呆呆地看着。 过了好一段时间,方思雨才平静下来:“就是他吧,不过,让他这形象再改一下。” “按忆凡的发型吗?”郭文达问。 “嗯,我有事先走了,你们聊吧。”方思雨说完也不等两人回话,径直走了出去。李悦悦和郭文达面面相觑。 回家后,满腹心事的方思雨声称胃不舒服,她看了半天思忆,就默默地去洗衣服。 “思雨,放进洗衣机就好了,不用用手搓,太累了。”纪敏提醒着。 “妈,你吃饭吧,我反正没事,自己洗一下,你快去吃饭。”方思雨把纪敏推出去。 方思雨非常仔细地清洗着思忆的尿布,这么大了,怎么还用尿布啊?方思雨皱了下眉头,虽然用量越来越少了,但是还是脱离不了它。为什么有人会长得这么相像呢?虽然没有看到寒成换过发型的样子,她一点都不怀疑,那人真的很像程忆凡,现在她感觉都没勇气再去看那人一眼了,会不会是忆凡啊?方思雨的眼泪不断地流下来,落在她的手上,她都不觉得。本来今晚要写一段旧事,但是现在思绪全乱了,一点灵感和想写的冲动都没有了。怎么会这么像呢?难道是双胞胎?不可能。以前看过一个电视节目,有两个极像的人,也是天南地北地住着,从未见过面,但看到彼此时,居然像照镜子一样,当时方思雨觉得特别搞笑,也很感慨,天下之大,真是无奇不有。 方思雨用清水洗了下脸,做了几个深呼吸,她得平静一下,等一会儿去问公公一个问题。等他们吃完饭,方思雨洗完几件衣服,她的情绪也基本平静了。 程文宗抱着思忆在看电视:“爸,让他从小就迷上电视不好。” “谁说的?这也是一种教育,一种学习嘛。”程文宗看孙子看得认真,不忍心让他离开。 “那,就让他少看一会儿。” 第十二章11、 似是而非的克隆人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行!”程文宗回答着,眼睛并不离开电视,他也喜欢上看动画片了,是不是返老还童了? “爸,忆凡出生的时候,都是谁在跟前啊?” 程文宗看了方思雨一眼:“怎么想起问这个?” “随便问问,今天同事聊起天,说生孩子时,医院没人情味,不让老公在产床前陪着。睍莼璩晓” 程文宗笑了:“现在讲究了,都这样。忆凡出生的时候,我们在小医院,没这么多规矩,再说当时产房里就我们一个生孩子的,我就进去了。从医生手里接过忆凡的人是我。”程文宗说得很自豪。 “哦,是这样。”方思雨语气中透着一丝说不出的失望。 “你要看电视吗?你要看,我们就出去逛一圈。”程文宗知道方思雨不喜欢看电视,她现在只迷电脑呢。 李薇苦笑了一下:“有时觉得,能真正全心全意地去爱一次,死而无憾!” “人心真是太贪婪了,你不知道我有多么羡慕你们,我宁愿没有那些浪漫的记忆,没有那些甜蜜,只有我们俩人,能相守到老,平平淡淡的,或者吵吵闹闹的,都好,只要人在,我们能互相看到、听到,我觉得就是最幸福的事。现在我想明白了,其实过程一点用都没有,结局,重要的是结局。相敬如宾,相守到老,多好的事?”说着说着,方思雨的眼睛有些湿润了:“有时我都想,如果忆凡活着,即使他成为别人的老公,我都会谢天谢地,这种感觉,别人根本体会不到。唉!” 李薇听得唏嘘不已,是啊,幸福不幸福,得看怎么比较,光顾着说自己的心事,倒是又让思雨勾起伤心往事,真是不应该。她赶紧给让思雨换一杯热茶:“快喝,趁热,要不一会儿又凉了。”方思雨端起茶杯,轻轻地和李薇碰了一下:“干杯!” “干杯!”喝了几口茶,李薇道歉:“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只要你自己想通,心动,一时的心动无所谓,但是不能真的动心,你们走到一起也不容易,你相了多少亲才找到这样一个金龟婿?一定要珍惜。” “行,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推翻‘亚历山大’了。可是思雨,我刚看到你时,怎么觉得你情绪不高呢?是不是太累了?”李薇关心地询问。 “唉!”方思雨叹口气,又给李薇添了些茶:“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起。”她把郭文达找到一个酷似程忆凡的演员一事告诉了李薇。 李薇有些不相信:“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给人家增添了色彩?所以才看着像?” “真不是。明天他过来,你陪我一起去看吧。你要不来,我还真没勇气去见面呢。” “已经来上海了吗?”李薇也好奇着。 “听说到了,带着女友来的,形影不离。”方思雨笑得有点苦涩。 “原来是干什么的?” 方思雨介绍着:“干过很多职业,最后在影视基地当群众演员,很喜欢表演,但是一直不得志,没想到相貌酷似忆凡,被郭大哥选过来了。” “真定下来用他了?如果不会演戏,就很让人担心。”李薇说着自己的看法。 “是啊,还没最后定下来,还有另外一位,他有表演经验,但是形象又差很多,明天一起和咱们见面。” “行,我也去看一眼,到底有多像。”李薇还是有点不太相信。 在小会议室里,方思雨和李薇、李悦悦、郭文达、王树一起等着看两位候选人。 差六分十点钟,寒成和另一位男士一起走了进来。寒成的发型已经按程忆凡的习惯发型重新做过,所以看起来完全和程忆凡一模一样,只是他脸上靠近耳朵的地方多了一个黑痣。几个人同时站了起来,无不吃惊地看着寒成。方思雨感觉心都不跳了,她紧紧地握着李薇的手,李薇的惊讶一点不比她少,也紧紧地握着方思雨的手,李薇感觉方思雨的手都冰凉了,微微地有些抖着,她就更紧地握住了方思雨的手,让她坚持住。 李悦悦也看呆了,天啊,这是不是就是程忆凡啊?太像了。 室内一阵沉默,看大家都盯着自己,寒成有些尴尬:“大家好,我叫寒成,希望以后有机会和大家合作。”他礼貌地向大家鞠了一躬。 连声音都有一点像,只是声调要略高一些,方思雨感觉呼吸都要停止了,她的脸色白得可怕。李薇紧紧地抓着方思雨的手,怕她倒下去了。 “阿成,怎么跑得这么快,我差点找不到你了。”人没到,声音先到了,一个时尚、一头黄发的女孩冲了进来,一进来就腻在寒成身边,寒成给了她一个甜蜜的笑,然后十指相扣站在那里。女孩一进来,大家才发现他们穿着蓝白相间的情侣装。 方思雨紧握的手有些松了下来,李薇感觉到了,随着女孩的到来,方思雨连一点错觉的希望也没有了,她一下坐到椅子上,脸色十分难看。 “别站着了,大家都坐下吧,这位就是你的女朋友吗?”李悦悦问。 大家都坐了下来,坐在另一边的王树也轻轻地握了一下方思雨的另一只手,希望给她些力量。方思雨轻轻地咧了下嘴,算是微笑了。这次见面,大家说得什么话,方思雨完全没有记忆。李薇怕方思雨坚持不住,先提出要求:“不好意思,我得急着赶紧回去,你们忙吧,我和思雨先走了。”说完,就拉着方思雨站起来,半推着她走了出去。在方思雨起身离开的时候,寒成很快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微笑着和大家聊天。 李悦悦打电话和吴丽新聊天:“孩子怎么样?没时间过去,不好意思,我的心意收到了吗?不用客气。咱们谁和谁啊?” 吴丽新没想到李悦悦还给孩子送了份礼金,非常感谢。 “有件事不知道怎么说。你知道吗?方思雨又陷入痛苦之中了。”李悦悦仿佛有些犹豫。 “你是说她写回忆录的事?那就是自找苦吃,看这样子,她很难从痛苦中走出来。”吴丽新现在开始可怜方思雨了:“她的命可真是不好。” “谁不说呢?最近我不是想拍电视吧?找了个演员,吓死人了,和程忆凡非常相像,只是脸上多了个痣,人很谦逊、热情。”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前次和你说,遇到一个小男孩,简直神似程忆凡,就像是他的私生子,呵呵,不是亲眼看到,打死我也不会相信。方思雨是什么反应?” “我觉得她快要断气了,不过还好,李薇在那里,还没当场丢丑,不过也没坚持到最后,提前退场了。”李悦悦幸灾乐祸。 “她也真可怜,那人的年龄呢?结婚没有?” “结过一次,离了,现在也有女朋友,形影不离。” 吴丽新有些不解:“你是真想帮她纪念程忆凡?还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呵呵,这个就不讨论了吧?”李悦悦仿佛并不想说真话。 吴丽新也笑了:“知道了,还是你厉害!有你在,我什么都不用做了,我祝你成功啊。对了,你会决定用那个克隆人吧?那样的话,方思雨就陷入双重痛苦了。” “哈哈,这个,大概也许可能吧。” 方思雨和李薇回家的时候,程文宗和纪敏正在等她们。她们刚一进门,程文宗就站起来问:“回来了?思雨你过来,我问你几句话。” “爸,您说!”方思雨的眼睛还有些红。程文宗和纪敏对视了一眼,这孩子肯定是哭过了。 “来,先坐下。李薇也过来吧。”纪敏招呼着,看到俩人都坐下了,纪敏就和方思雨解释:“你爸,我中午就和他说了那个演员的事,他也很激动,也很想看那人一眼,他不会明天就走吧。” “按计划明天要回去的。”方思雨没想到公公对此事会这样淡定,男人还是坚强,气量大。 “怎么这么快就走呢?”纪敏问。 李薇解释:“因为思雨没相中他,不想让他演忆凡,所以人家呆下去也没意思。” “哦,原来是这样,不过,我倒是有个想法。思雨,你外公外婆总是吵着要见思忆和忆凡,你们能不能?就是让那个假忆凡来和你们拍些照片,录个像,这样也好跟他们交待。时间太长了,忆凡一直不回家,他们会起疑心的。”程文宗井井有条地说着自己的看法,看来他都计划好了。 “这?”方思雨有些为难:“我们不是合成过相片吗?这事还是算了。” “叔叔,还是算了吧,这事挺让思雨为难的,你不知道,她看到寒成时,差点晕过去了,幸亏我用力握着她的手,才没有更失态。” 方思雨碰一下李薇,示意她别说。“就是嘛,我还少说了呢?所以你们看” 程文宗和纪敏都看着方思雨:“那,如果是这样,那,那就算了吧。”程文宗又自言自语:“可是,如果有这些东西,和亲家也能再隐瞒一段时间,男亲家身体也不是太好。” “你看你,不是说不行了嘛,思雨不高兴,你别提这个了。”纪敏拍着程文宗的胳膊,让他别说了。 “不是,我说说还不行吗?”对纪敏的制止,程文宗有些不高兴。 方思雨连着做了两个深呼吸,终于下定决心:“好吧,爸爸,你说得很有道理,咱们利用他一下,谁让他长得这么像忆凡呢?不过,你得让我做几天心理准备。” 程文宗高兴地笑着:“好好好,你准备吧,等你觉得合适,能面对他,咱们再请他来。” 纪敏还是担心:“这行吗?” 程文宗给纪敏使了个眼色:“行,思雨说行就行。” 李薇还是担心:“思雨,你别冲动,叔叔也就是说说,不是非办不可。” “就这样了,我只要决定了,想开了,就没事了,你们都不用担心我。”方思雨说得很有信心。 办公室里,终于忙过一段时间,看暂时无事,方思雨就去找王树,王树正在看材料,他看到方思雨起来,立刻站了起来:“思雨,有事?” 方思雨也不用他让,直接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也没什么事,你忙吗?” “还行,刚签了几个材料,你有事就说吧,天塌下来,也是你的事重要。” 方思雨笑了:“有这么严重吗?就是问你个问题。” “喝水吗?” “嗯,行,喝一杯。我刚才也忙了半天,都忘记喝水了。”方思雨看王树去给她倒水,她也不客气地坐着没动,他们之间不需要这些客套。王树把水递到方思雨手里:“什么事啊?工作上的?” 方思雨先喝了口水:“不是,你坐下,别吓着你。” 王树笑了:“我就这么胆小啊?思忆的事?” “嗯,差不多吧。是我爸,他知道了寒成的存在,想让寒成帮个忙。” 王树果然惊奇:“让他帮什么忙?你都不让人家接这个角色,人家会帮忙吗?” 方思雨有些不好意思:“要不,算了,先让他帮个忙再说。” “到底帮什么忙?”王树很好奇。 方思雨咧了下嘴,好像有些不好开口:“是这样,我爸想让寒成假装忆凡,和我们拍些相片,录像什么的,这样也好跟远方的亲人有个交待。” 王树有些不相信:“不是,这行吗?这真是叔叔的意思?” “当然,还能是我的?我可不想见他。”方思雨真怕自己在寒成面前失态。 王树抱着胳膊想了想:“这事不好办,人家已经回去了,虽然不是名演员,人家也有尊严的,你让人来就来,让人走就走?这话不好说,再说,他那个女朋友很厉害,你没看出来吗?他同意,她女朋友也不会同意的。” “那我付他酬劳好了,让他出个价钱。”方思雨就不信寒成这样的人不需要钱。 “也是,他是需要钱,不过,这事和郭大哥说一下吧,他应该知情。” 方思雨摇了摇头:“算了吧,我怎么觉得他和李悦悦走得很近呢?” 王树皱着眉:“有吗?我没看出来。” “我听李悦悦说漏的,她说和郭大哥一起看我的回忆录什么的。” “不会吧?不可能!不过防着点李悦悦也没错,这人高傲,又有些独断专行,除了郭大哥,谁也治不了她。”王树撇着嘴。 “所以啊,干脆让他俩都不知情,这事就你和我知道,你去联系他怎么样?”方思雨前倾着身子,靠近王树和他商量。 “这样啊,你不是难为我吗?万一这事败露,我的麻烦可大了,这是越权的事啊。”虽然这样说着,王树却笑了起来。方思雨也笑了,她就知道,王树不会拒绝她的。 说服寒成的事比较顺利,因为他想演男主角,自然愿意与方思雨多接触些。王树把寒成接到方思雨家,寒成一进门,就非常礼貌地向所有人打招呼:“叔叔好,阿姨好,方经理好,这个小宝贝叫什么名字,太可爱了!” 纪敏介绍:“我们的宝贝小思忆,帅气吧?” “非常帅气!真可爱!”寒成握着思忆的小手:“你好!” “看来他并不觉得陌生,还冲你笑呢?”王树打趣着。 “来,咱们先拍照片吧。”方思雨可不想让寒成在这里多逗留,她看到程文宗有些激动了:“爸,你坐这里,你抱着思忆,妈你坐在爸旁边,寒先生请站到后面来。”方思雨安排着。 当方思雨和寒成站在一起的时候,方思雨闻到了他身上的香水味,因为这点香味,方思雨就更清醒了,他的确不是忆凡。“王树准备好了吗?多拍几张。” “好了,来,你们耐心点,我以思忆为主啊,他有了好表情,我再拍,你们坚持一下啊,哎,这个好,再来一张。” “好了,咱们起来,让他们拍个全家福吧。”纪敏提醒程文宗。 “好,思雨,你来抱思忆。”程文宗对方思雨说。 “我来吧,我是男人,有力量,而且我想抱抱这个可爱的小朋友,真好玩。来,让叔叔抱。”寒成接过思忆,把脸紧紧地贴在他脸上:“他身上的味道真好闻。”思忆一点也不认生,乐呵呵地被寒成抱着。“他谁都找吗?” “也不是,因为思雨经常给他看忆凡的照片,所以看着你眼熟吧。”纪敏看着寒成解释着,他真是太像了,只是性格不像,能说会道的。 王树怕方思雨又伤心起来:“快点,坐好坐好,摄影师都准备好了。好了,再靠近点,对,笑一些,笑一点。好,再拍几张吧。要不就休息一会儿再拍吧。”王树看到寒成的眼睛红了,他过去抱思忆:“休息一下吧。” “好,洗手间在哪里?”寒成问。程文宗向那边指了一下,寒成匆匆地走了进去。 “思雨,我看这人挺好啊,你怎么不用人家了?”程文宗小声问方思雨。 “爸,和你说实话,他出现之后,我一个字都没写出来,我怕他影响我的创作,而且他又没表演经验。这事以后再说,别让他听见了。”方思雨也小声和程文宗解释着。 过了好一会儿,寒成才走出来,他眼圈红红的,一出来就道歉:“不好意思啊,因为看过部分方经理的小说,所以刚才有些失控了,非常感动,也非常佩服,说实话,我从没看过这么感人的故事。” 方思雨注意地看了寒成一眼,他好像真的是哭过了,看来他还有点表演天赋,他是想趁机打动她吧?她不想继续和他讨论下去:“还是继续拍录像吧,王树准备好了吗?寒先生时间紧张,不要耽误他太多。” “好,来,你们随意聊天,想说什么说什么。当我不存在就好了。”王树指挥着。 “还是这样吧,我们和外公外婆说几句话。寒先生您可以随便说。妈,把思忆给我。”方思雨抱着思忆,让他对着王树的镜头:“思忆,来看这里,看这里,向太公太婆打个招呼,对,动动你的小手,再笑一个。”方思雨歪着头检查思忆的表情,她的头发靠近寒成,寒成愣了下,感觉有些不知所措。纪敏在一边叹息着,可惜不是一家人,否则该是多么幸福。 “外公外婆,这是你们的曾孙思忆,他还太小,等他长大些,我就会带他回去看你们。你们不要着急啊。忆凡实在太忙了,电话都没时间打,不过他说过,我就全权代表他了,你们不会不同意吧?” “外公外婆,”寒成把思忆抱过去,让他站在自己的腿上:“你们看,思忆像不像我小时候?有时间带他回去看你们。我的时间都在晚上十一点之后,我有时间时,你们都睡下了,所以,还是让思雨给你们打电话吧,你们聊的每个字,她都会传达给我,所以你们要多聊天啊。思忆!再摆下小手,对,真好,真是个好孩子。太公太婆最喜欢你了,快点长大啊,长大了就去看他们。” 他们又去录了一起吃饭的一幕,王树一边指挥一边录,忙碌个不停。越录下去,方思雨的脸色就越差了,最后连笑都很难维持了,王树于是叫停:“行了,已经不少了,就这样吧,有机会再录。寒先生我送你回去吧?” 寒成赶紧起身向大家告辞:“不用,不用,我自己打的回酒店就行了,谢谢你们让我体验一下大家庭的温暖和幸福。叔叔阿姨,方经理再见了。” “谢谢啊!”程文宗感谢着:“寒先生,咱们拥抱一下可以吧?” “当然,谢谢叔叔错爱!”寒成很痛快地和程文宗拥抱着,程文宗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看到程文宗就要动真感情,王树赶紧过来打岔:“好了好了,回去晚了,酒店的大门都关上了。”程文宗这才松开了寒成。 方思雨把头转到别处,不看他们,这一刻,爸爸该是把他当作儿子来拥抱吧? 第十二章12、争抢女主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是啊,真是太感谢了,耽误你这么多时间”纪敏也客气着。睍莼璩晓 “不客气,如果需要帮忙,我随叫随到。”寒成微笑着和大家告别。只有方思雨一言不发。临出门时,寒成看了一眼方思雨,她还是面无表情。 “那就不送了,寒先生慢走,酬劳我会打到你帐户上。”王树走到门口送他。 “各位,再见了!”寒成又在门口向大家鞠了一躬。当大门关上时,方思雨忽然说:“我也该说声谢谢,我出去送送他。”说完就匆匆换了拖鞋,追了出去。 屋里的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都不知要说什么。过了一会儿,纪敏忽然明白了:“王树,你去看看,思雨是真谢人家,还是自己跑出去哭去了,我看她表情不对劲。” “行,我去看看。”说完,王树也匆匆地跑了出去。方思雨正静静地看着远方,那里是寒成的背影。忽然寒成像有所感应,在上出租车的一瞬间,他忽然回过头来,看到俩人站在那里目送他,就停住了脚步,好像迟疑着要不要回来道别。王树在后面向寒成使劲地挥着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不用回来。寒成摆了摆手,就坐车离去了。王树再看方思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了。王树伸手揽着她的肩膀,什么也没说,只是和她在那里站了很久很久,直到纪敏出来叫他们吃饭,方思雨才明白自己身在何处。 在定男主角人选的会议上,方思雨还在数算着寒成的缺点:“没有表演经验,没有深刻的爱情经历,不够深沉,不够酷,说话太多,太爱打扮,钱没几个,倒是特爱追时尚,总之哪哪儿都不对。” 李悦悦睁大了眼:“方经理?咱们是挑演员,而不是挑程忆凡?如果完全一样的话,还需要表演吗?” “是啊,这些不足,就是演员需要挑战的地方,本色出演的可能性不大。”郭文达很明显地站在李悦悦一边。 “我觉得他的眼神也很刻意,还有些闪烁不定,没有深情的感觉。”方思雨还在坚持己见。 “是啊,整体感觉有点不对。”王树没有公开反对方思雨。“不过,有些东西是需要后天来培养的,咱们可以多培训他,告诉他程忆凡是什么样子的,让他按我们的路子走。” 郭文达摇摇头:“不对,我们不是克隆一个程忆凡,现在他是一个形象,我们在塑造,要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要把这件事做得艺术,才能感染人。你那一稿带了很多感*彩,编剧说了,有许多要修改的地方,特别是心理活动过多,让表演者很有难度,他们会大刀阔斧地改编,增加对话,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依方思雨的想法,这肯定是不行的,可这个问题已经争论过很多次了,这次就不再坚持。“可是寒成对剧本的理解也完全不像样,根本不理解和了解忆凡这个人,他能演好吗?” “咱们也别浪费这么多的时间了,干脆举手表决,文导你说呢?”李悦悦征求文导演的意见。文导演点了点头。“那好,咱们举手表决吧,如果同意寒成出演的,就举手。”她率先举起了手,紧接着,文导、郭文达、江总都举手了,只剩下王树,他在看着方思雨,看她丝毫没有举手的意思,他的手抬了抬,就放下了。 李悦悦环视一下:“现在我宣布,同意的四票,通过男一号人选。” 方思雨扭头看着窗外,她脸上的表情非常复杂。 “郭总,你的女一号到底选出来没有?”李悦悦催问着。 郭文达为难地叹息着:“真是不好找,三个副导演差点累垮了,真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女主。” 文导也解释:“这一个必须要慎重,因为女一号的戏份最多,再说,她是一个个性多变的女孩,气质要符合,还有戏路要宽,否则驾驭不了。” 方思雨有些好奇了:“那你给女一号是怎么定位的?” “清纯,活泼,有点鬼马,敢做敢说,有点侠气,这是平时的状态,失恋时又非常忧郁、崩溃,在做室友时,又很刁蛮、可爱。聪明,多才,乐于助人,不过有时也很一根筋。” 方思雨没有说话,因为导演说得基本是正确的。 “思雨,你对这个人物有什么要求?或者说有什么标准?”郭文达问。 方思雨想了想:“有部电视剧,叫《守望的天空》,那个女主还有些意思。” 文导想起来了:“你是说李沁吧?她曾演过新红楼梦中的那个薛宝钗。” “薛宝钗?”李悦悦皱了下眉:“心机很深的那个女孩?差远了!” 郭文达笑了:“这俩电视我都没看过,天空那个,她演了个什么角色?” “很倔强和坚强的女孩,和这个女主还是有很大差别。咱们这个没那么冲!”文导如实说。 方思雨张了下嘴,并没再说什么,程忆凡评价说,思雨比《守望的天空》中的女主更刁蛮呢。想到这里,方思雨忍不住笑了一下。 王树小声问她:“想到什么了?” 方思雨笑着摇了摇头。几个人又重新看了很多照片,单从平面照片来选,选准了十几个人来参加试镜。 “思雨,你去参加面试吗?”郭文达问她。 “不用,我还是不去了,我还是把主要精力放在初稿上,你们去选吧,在女主的选择上,我不会提意见的。” 李悦悦不满地看了方思雨一眼,简直是废话,拍的是她,她能置身事外吗?李悦悦一开始挺有劲头,真正操作起来,她又感觉很麻烦了,特别是在选人上,大家的意见都不一致,几次下来,就让她有点泄气。 姜还是老的辣,郭文达发现李悦悦缺乏积极性了,他就热情地参与进来,和她一起出谋划策。这样以来,李悦悦又积极了些,因为能和郭文达一起完成一件事,这是她求之不得的。再说,看回忆录和研究筹拍事项,这是他们共同的话题,李悦悦不好意思说想他之类的话,因为郭文达一直不主动,她也有些尴尬,但是研究电视的事,是此刻共同的事业,所以她可以因此牵着郭文达,他来之后,也从不提离开的话,俩人就这样似是而非的同居着,不管尴尬还是默契,他们已经越来越近了。 因为离开拍还有些时间,剧本也还在筹备中,方思雨的任务就轻松多了,她已经和编剧申明了几项原则,不管怎么改,都不能损害程忆凡这个人物形象。方思雨在工作之余,开始下部的创作,这些部分因为有很多迷局,她还不知怎么下笔,最困难的是,不知要怎么结局。她只是零碎地写了几个故事,还没有一条主线把它们穿起来。 “思雨,累不累?如果累的话,可以多休息几天,我看行政部的工作王树也还熟悉,可以让他代管。”郭文达找方思雨聊天。 “不用了郭大哥,真把我关起来,我更不知要写什么了,和同事们一起,反而会增加力量和灵感。”方思雨倒不以为然。 “那行,如果累就说话,你这是双重工作,我都得支持。”郭文达拿出几页纸:“来,你看看,这是寒成写的一点体会,看看是不是符合基本的人物理解?” 方思雨接过来:“什么时候写的?” “人家听说你对他相当不满意,就积极做好准备工作,一边学习表演,一边熟读你的回忆录,你看,你给的压力看来还是动力呢。” 方思雨眯着眼睛想着什么:“我和他说过吗?” 郭文达笑了:“你当然没说,但是你的言行已经告诉了他,你对人家相当冷淡,我们都看得出来,何况是他呢?” 方思雨在心里叹息了一声,有什么办法?她无法面对他,虽然她知道这人不是程忆凡,可是冥冥中就是有种感觉在那里,她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把他当成程忆凡了,所以必须保持距离。 方思雨默默地看了一会儿:“他好像更理解女主啊,还行,看来是下了点功夫。对人物的理解比较深刻,和我当初对他的印象有点出入。” “思雨,我和李悦悦商量了半天,觉得有件事,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方思雨敏感地看着郭文达,到底是什么事啊? 这时打进来一个电话:“文导,说吧,什么?还是不行?怎么回事?两人都不行啊?真是奇怪了。好,今天先收工吧。”郭文达一脸愁容。 “怎么了郭大哥?拍得不顺利吗?”方思雨听出电话中的意思。 “是啊,女主换了三个了,都不理想,最关键的是男女主不默契,演戏的感觉太明显,你要不要看一段?” 方思雨失望地摇摇头,她顺手拿起桌上的一支铅笔,在手中玩着:“唉,不知会被拍成什么东西?也许是四不像?” “我就最担心这个,所以很多事,我和李悦悦都去插手,怕辜负了这个好故事。我们自己可能没有这么浪漫的故事,但是可以维护和重现这些美好的东西,我们也会感到希望和温暖,有了这些信念,才会对爱情重拾希望。” 方思雨打断了他:“打住打住,郭大哥,你们你们的,什么时候你们绑在一起了?”她的眼神中多了点神秘和古怪。 郭文达笑了,也不否认,也不承认。 “哦?!我懂了,如果这一部成功,我下一部就写你的故事。”方思雨笑得很开心。朋友们幸福,她也会感到快乐。 “一言难尽,先说你。”郭文达笑着拉回主题。 “我?我什么?” “你来演怎么样?很多人都是编导演集于一身,我觉得,最有发言权的人该是你。” “开什么玩笑?我可不行。别看我能写得出来,演就不行了。”方思雨很坚决地摇着头:“谁出这个馊主意?” “你就当玩票,先试一下,让文导找找感觉,他都快要放弃了,嫌演员们太不搭调,你先给他点信心。”郭文达认真而期待地看着方思雨,希望她会答应。 “这个真不行。”方思雨一字一顿地拒绝。 “这个可以行!”郭文达也不放弃自己的观点:“你有舞台经验,也拍过平面广告,又是自己的故事,我觉得再合适不过了。” 方思雨还是摇头:“我,你就别想了,不行就再选别的演员吧。” 一个声音从后面响起来:“哦,堂堂的方思雨就这么点胆量啊?连试一试镜的胆量都没有?你是不是知道自己不行啊?”李悦悦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她这连讽带刺的话语让方思雨不舒服。李悦悦走到郭文达身边:“文达,我想好了,不是找不到合适的女主吗?我来演怎么样?我敢演,也愿意演,我觉得凭我对忆凡的感情,应该是能演好。” “你?”郭文达像被药到一样:“你怎么会”他看到李悦悦向他使眼色,他立刻改了口:“有这样的勇气?真是太好了,我觉得你的脾气和女主也蛮像的,行,形象也是万里挑一,你的服装也多,都不用特意准备你的服装了,我看行。” 李悦悦得意:“我就知道,在生活中我圆不了梦,在电视中过把瘾,也是幸运的,我非演不可,我要在电视中让忆凡爱上我,非我不可。” “哈哈,这下你可扬眉吐气了!”郭文达祝贺李悦悦。 看他俩说得热闹,方思雨就急眼了:“喂,你们说的什么啊?这又不是开玩笑?你们以为谁都能演啊?” 李悦悦一扬眉毛:“你说过了,女主的人选你不管。文达,走,你去看看我的表演,是不是入戏很深,我一看到忆凡,马上就会入戏了。” 方思雨拉住李悦悦:“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为什么不行?我哪儿比你差了?我就不信,在生活中我是败者,就不兴我在电视中胜利一回了?哼!” “郭大哥,你快说话啊。”方思雨着急地央求郭文达,让李悦悦来演方思雨,简直是天大的讽刺。 郭文达做了个无奈的手势:“没办法,现在也只有多让人试一下,先让她试试吧。” “我来吧,我去试!”方思雨终于脱口而出。 “你?”李悦悦不相信地看着方思雨:“你连看寒成都不敢?还敢和他对戏?” 方思雨定了下心神,把心一横:“我,可以把他当作忆凡,和他一起重走一遍。豁出去了,反正是演戏,也没什么可怕。” “这靠谱吗?”李悦悦看着郭文达。 郭文达笑着点头:“这是最靠谱的一件事。” “那还不赶紧去试一下?文导他们还没撤呢?”李悦悦催着。 在摄影棚里,搭建好一个简易的办公室,有桌椅和沙发、茶几,这是程忆凡和方思雨初次相见的一个场景。 “方经理,不用给你说戏了吧?你比我理解得还透?”方思雨淡淡地笑了笑,她在酝酿情绪,回忆那个情景。 方思雨坐在沙发上,有点激动和兴奋,毕竟是第一天上班,她充满了期待,忽然看到一个很酷的男人走进办公室,他几乎是迅速地打量了她一眼,没说什么,转身就出去了。 想着刚才那人的反应,方思雨正纳闷地看着窗子愣神,想着想着,不由得心里有些生气了,这是谁啊?怎么目中无人?正想着,那个人风风火火地又进来了,方思雨有些冷淡地看了他一眼,依旧安稳地坐着。这时,方思雨已经认识的朱青和王树提着水进来了。见到这样的场面,热心的王树赶紧给方思雨和程忆凡介绍:“这就是我们的办公室主任程忆凡。” 方思雨站起身作了个牙痛似的表情,勉强挤出一个笑,硬着头皮自我介绍:“你好!我是方思雨,是刚分到这工作的,以后请多指教。” 程忆凡斜视了她一眼,冷淡地回道:“知道了。” 导演还没喊停,就响起了掌声一片。 文导连声叫好:“对了对了,就是这种感觉,方经理,这角色非你莫属。郭总和李总,你们看怎样?”俩人都笑着点头。 “那好,我们明天就准备实景拍摄,各部门做好准备,方经理没问题吧?” 方思雨终于笑着点了点头,有他们的掌声和文导的鼓励,她的信心增了不少,可是她毕竟没有演戏的经验,还是有些忐忑。 文导亲自过来鼓励方思雨:“方经理,就做自然的你自己,想怎么演就怎么演,这感觉就对了,不需要太多表演技巧,你不用担心。” “知道了,谢谢文导。” 文导和李悦悦在商量着什么,寒成的脸上也是很兴奋,不过他不敢靠近方思雨,因为方思雨拒他于千里之外,一拍完戏,她就远离他,她爱的是剧中的他,而不是现实中的他,明眼人一看就知。 第六天,文导就发现了问题,他小声提醒方思雨:“方经理,你和男主角不多交流,会缺少默契,你们得多聊天,多讨论,多了解对方,主演之间越熟悉,演戏才会越默契。” 方思雨皱了下眉头:“还可以啊,我觉得我还挺有演员的天分,入戏快,出戏也快。” 文导笑着摇了摇头:“你也出得太快了,翻脸不认人啊?不要太冷落男主角,否则他会有压抑感、不自信,影响发挥,再说他也不是非常有经验的演员,你们要互相鼓励和学习才行。” 方思雨看了一眼离她很远的寒成:“好,知道了,我会注意点。” 拍摄间隙,王树来看方思雨:“来,喝杯可乐,你要是成名了,可不能忘了我啊。” 方思雨不好意思地笑:“成什么名?我你还不知道啊?不过是演自己,不需要任何演技。” “那说明你是个天生的演员。” 方思雨差点被王树的这句话呛到,她一边咳一边责怪:“你干吗?笑话还是讽刺?” 王树哈哈笑起来:“这名气没长上去,可脾气见长了啊。别太膨胀了,小心思忆不认你了。” 两人在说说笑笑的,远处的寒成不时羡慕地看着他们。王树也看到了寒成:“思雨,寒成怎么这么怕你啊?好像怕你吃掉他一样。你不要对人家太凶啊。” 方思雨斜一眼寒成,他在远处边看剧本边吸着烟,仿佛十分入神。过了一会儿,方思雨忽然想起来:“怎么回事?他那个黄毛女友怎么不来探班?” “人家虽不是名演员,也很敬业的,他女朋友跟母夜叉一样,听说来过一次,被工作人员阻止了,听说后来俩人因此闹翻了。” 方思雨上下打量着王树:“你?怎么成福尔摩斯了?” “你不跟他们打成一片,所以就不知道。这些人不得了,个个都神通广大。” 李悦悦和郭文达在远处观看:“哎,有没有这个感觉?看戏比看故事更生动些?” “都好,都好!” 李悦悦嗔怪地看他一眼,就继续看片场的忙碌。 对于寒成这个人,方思雨十分矛盾,一方面她感激他的存在,能让程忆凡这个角色再次重现,而且他已经做得越来越好,另一方面,他越是和角色相近,方思雨就越排斥他、讨厌他。他们之间的状态非常微妙,戏中嬉笑怒骂、甜蜜亲密,戏外,她冷若冰霜,他也有自知之明,不去打扰她。 这天他们拍摄方思雨脚受伤这一段,寒成背着方思雨,还没走几步,眼泪就扑簌簌地落下来,今天很奇怪,寒成身上没有淡淡的香水味,这让他与程忆凡又更近了些。 “咔!方经理,今天的状态不对,应该是见到初恋者时才委屈地哭,泪水流得太早了,现在”文导一边说一边站了起来,他还没说完,寒成就申请:“休息一会儿,这几天都太累了。” 文导看着寒成,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同意了:“那,好吧,大家原地休息,等方经理调整好状态,我们再开始拍。” 第十二章13.吻戏怎么演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文导说完,就转身和副导演商量下一步怎么拍。睍莼璩晓 副导演小声说:“她是想起旧事了吧?” 文导对他摇了下头:“不谈这个,你手上的工作都准备好了没?”俩人小声商量着。 刚才的方思雨趴在寒成的背上,一时间有些迷惑,感觉好像是在程忆凡背上一样,顿时有些HOLD不住了,往事都上心头,眼泪半天不干。她有些不好意思,怎么能当面失态呢?特别是在众人面前。都怪寒成,他今天怎么忽然不洒香水了,那种味道是让人讨厌,但是却让她时刻保持清醒,分得清戏里戏外。想着想着,方思雨不由自主地把目光转向寒成,他正在远处抽烟,他对烟仿佛极有好感,一有时间就抽一只,方思雨皱了下眉,她有点明白了,他也许是要遮盖住那些烟味,所以才洒香水的吧? 终于拍完这一场,中间休息时,方思雨第一次主动走近寒成:“对不起啊,刚才因为我耽误了进度。” 寒成好像有些受宠若惊,赶紧熄灭了烟:“没事没事。肯定是我哪里没做好,该道歉的人是我。” 方思雨淡淡一笑,欲言又止。冯姐和钟姐这时正等着方思雨呢,她们笑嘻嘻地向她招手,方思雨赶紧向她们走去:“你们怎么来了?” “来看我们的大明星呗。听说王总经常来看你,我们都吃醋了。” 听到这话,看到她俩吃这八杆子都打着的醋,方思雨嫣然一笑,俏皮动人,不仅是寒成,连助理小慧也看呆了。“不会吧?你们俩谁不想扶正啊?我不在,你们正好越俎代庖,趁机轰我下台是不是?别高兴地太早,导演说了,下周只有两天时间有通告,其它都可以休息。” 俩姐姐也笑得坦然,钟姐故作无奈:“没办法,都让你看出来了。” “办法是有,不过,不过,你们有些急功近利了,怎么也等我出名以后再让我看出来。”方思雨取笑着她俩。 “那你快点出名,我可不想当千年老二。”冯姐笑得一脸喜气,仿佛马上就能摘掉老二的帽子了。她这话音刚落,钟姐马上就响应她:“我可不想当千年老三。” 方思雨神秘地笑起来,她故意提醒着:“咱这称呼千万别外泄啊,否则,人家还以为咱们是妻妾成群呢。” 三个女人笑作一团,因为不对着镜头,方思雨笑得特别放松,眼里都开出桃花来了,不知是不是想起了什么,方思雨的笑容又收敛地有些快。 文导对助手说:“怎样?看到了吗?她的笑很有内容,特别是眼神,小赵一直在转镜头,应该是录下来了,你过去问下。”文导总觉得,方思雨的笑容总有些苦涩和勉强的味道,难得笑得这么彻底,可惜时间太短,助手听完吩咐,立刻跑过去问了几句,然后向文导打了个OK的手势。 ―――――――――――――――――― 吴丽新没请保姆,她自己请长假,在家照顾女儿,尿布、衣服全得自己洗,做饭,卫生都得自己干,可是她却乐此不疲,有时候齐子林要请个保姆,她都坚决不乐意。齐子林看吴丽新忙碌并快乐着,也就依她了。现在的吴丽新可是与众不同了,她觉得自己真是幸福极了,有老公,有孩子,她已经不再有过多的奢望,只希望日子就这样平淡地过下去。但吴家人一直不闻不问,好像真没她这个人一样,失望还是在所难免。 看到吴丽新一直忙碌不停,自己又帮不上大忙,齐子林怕她累着,就托同学打听到吴母的电话,他在电话中和吴母讲了半天,告诉她吴丽新的近况,也说了已经和他结婚育有一女,希望两位两人来看看她和孩子,毕竟是一家人,思念和牵挂都是正常的,虽然吴丽新不说,但偶尔会走神儿,她应该是想念父母了吧?齐子林把吴丽新对父母的想念又添油加醋地说了很多,终于说动了两位老人,他们答应过来看看女儿。 当吴母和吴父出现在吴丽新眼前时,吴丽新的眼泪哗哗地落下来,她一直是父母的宝贝女儿,怎么会不想念他们呢?三人抱头哭了半天。吴母解释,因为吴丽新的前夫家上门威胁过他们,加上兄嫂的不谅解和横加指责,他们也不敢出来找吴丽新,只是托一个亲戚打听过,知道吴丽新又和齐子林在一起,所以就比较放心,也不敢来打扰他们的生活。齐子林这时才知道,吴丽新之前说回家看父母的话,也只是偷偷地看看,根本没面对面。 “丽新,别怪我们心狠,有很多原因,但我们心里,没有一刻是不想你的。”吴母的眼泪还没有流干。 吴父拍了拍老伴的胳膊:“别这样,丽新不是过得很好吗?女婿对她好,孩子长得好,日子过得好,你还求什么?现在咱们又能聚在一起,真是托了女婿的福。” 吴母擦擦眼泪:“真是的,我这眼泪就是不听使唤,来,让我抱抱我外孙女。” 吴丽新看到母亲疼爱地抱着女儿摇晃着,又温暖又感动,这些幸福都是齐子林给的,她为他做什么,都永不后悔。看到吴丽新与父母团聚的一刻,齐子林才发现吴丽新一向坚强独立,但此刻的小儿女情态才更真实和可爱,特别是和父母抱头痛哭的样子,齐子林非常难忘,也非常欣慰,她为自己做了这么多,他终于有件事是特意为她做的,这怎么能不让他高兴呢? 呆了几天,吴父就想家了,他想回家去。 吴丽新反对:“爸妈,你们别回去了,我哥哥嫂子又不是对你多好?” 吴母苦笑了一下:“那又怎么办呢?再不好,他也是我们身上掉下的肉,再说那里还有家,你又不让我帮你带孩子,我还是回家吧。”看到吴丽新脸上的失望,吴母赶紧声明:“如果你需要我看孩子,我马上过来。”吴丽新亲昵地拥抱了一下妈妈:“需要时一定叫你。”吴母趁机在女儿耳边小声道:“好好珍惜,别再想三想四的。”吴丽新拍了拍妈妈的背,以示答应。 ―――――――――――――――――― 方思雨在网上和网友聊天―― 别问我是谁:你好,在等我吗 雪夜漫步:没有,我在感受空气呢 别问我是谁:哈哈 雪夜漫步:还敢笑? 别问我是谁:今天过得怎么样 雪夜漫步:还有什么,老样子啊,不过到网上来就好一点吧 别问我是谁:很长一段时间没聊天了吧,我们? 雪夜漫步:好象是有十几天了吧 别问我是谁:忽然不被你采访,感觉有点不习惯 雪夜漫步:哈哈,你原来是想这个啊 别问我是谁:是啊,你那些威逼利诱的采访,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雪夜漫步:哈哈,不会吧? 别问我是谁:今天还要继续吗? 雪夜漫步:今天我可是被迫采访的啊 别问我是谁:哈哈,只给你提一百个问题的权利,少吗 雪夜漫步:嗯,有点少,将就着用吧,有权不用, 过期作废 别问我是谁:) 雪夜漫步:有一个小问题,你怎么从来不问我和丈夫之间的事啊 别问我是谁:问这个干吗?找刺激啊? 雪夜漫步:哈哈 别问我是谁:嘿嘿 雪夜漫步:我们之间的幸福程度什么的,基本上都喜欢这样问。 别问我是谁:不用问,我都知道了 雪夜漫步:哦? 别问我是谁:你想啊,一个经常飘在网上的女人,一个敏感多才的女人,幸福是很难得到的 雪夜漫步:不对,只是很难维持 别问我是谁:在字眼上,我永远是下风了,在你面前 雪夜漫步:怎么说呢,要单说好的话,就是好的吧 别问我是谁:如果说不好呢 雪夜漫步:那就是很不好了 别问我是谁:哈哈,这不等于什么都没说吗 雪夜漫步:不是的,真实情况 别问我是谁:是这样啊 雪夜漫步:没有大是大非,如果我不计较的话 别问我是谁:可以这样理解?如果你肯欺骗自己 雪夜漫步:哈,算是吧,不要太聪明啊, 别问我是谁:哈哈,这也是夸我吧 雪夜漫步:怎么回事?谁采访谁啊? 别问我是谁:没关系,我做一次记者,感觉也挺好 雪夜漫步:哈哈,怎么来了个角色大转换?只能这样了,对我来说,这可是一次失败的采访 别问我是谁:关键在于聊的好啊 雪夜漫步:好,那我说哪了? 别问我是谁:坚持啊维持的事 雪夜漫步:总之是,努力的人是我吧,如果我松手,也就真的散了 别问我是谁:你的意思是 雪夜漫步:和你们一样,你是爱情自然死亡,我也是一种死亡 别问我是谁:哦,不太懂 雪夜漫步:我们也曾经是历经磨难,可是,不说了 别问我是谁:哪有人对未来预测得准啊 雪夜漫步:你现在还相信爱情吗 别问我是谁:相信,但不一定天长地久 雪夜漫步:你还是比我理智得多 别问我是谁:人生何处没有风雨呢 雪夜漫步:但总还是希望没有风雨,我,哈哈 别问我是谁:希望越多,失望越多 雪夜漫步:道理人人都懂, 别问我是谁:错误人人都犯 雪夜漫步:所以人生才不平淡…… 方思雨和寒成拍的戏,都是两人做同事部分,这段没什么亲密的感情戏,正好可以让两人也如剧中一般慢慢熟悉起来,这是文导的初衷,希望到后面,男女主人公感情深厚时,俩人也更默契一些。过了一段时间,文导就有些着急了,看这俩人的样子,还是井水不犯河水,他们本身没太多表演功底,特别是方思雨,完全是一种情景再现,又理智得可以,她虽没学过表演,但出戏神速。一转身就她和寒成变成陌生人了,方思雨清醒地很,对面是演员,要时刻保持距离,别让他迷惑了自己。 方思雨基本不用记台词,这是她的故事,又是她写的,她只需要记住对手是寒成,这样就好了。不拍戏时,她一边活动胳膊,一边不停地告诫自己:那是寒成,寒成不是程忆凡。在面对寒成时,方思雨要在心里说很多遍,现在他是忆凡了,要相信他,他就是忆凡,是忆凡又活过来了。在这种角色转换中,方思雨感觉都有些要崩溃了,每当这时,她又努力在鼓励自己,忆凡在看着呢,她必须努力,让更多人知道他,纪念他,这样,他就会活得更长久,更有意义。 忽然手机响起来,她刚开机不久,不用猜,一定又是李薇,这家伙发疯了吗?一天最少发一个好玩的短信,不是笑话,就是人生感悟,也不知从哪里找来的。方思雨打开短信: 来到人间一声哭,不论体重多少; 十多岁时一串梦,不论梦境多少; 二十岁时一股气,不论气量多少; 三十岁时一条路,不论路途多少; 四十岁时一根柱,不论压力多少; 五十岁时一杯酒,不论喜事多少; 六十岁时一盘棋,不论输赢多少; 七十岁时一身病,不论财富多少; 八十岁时一炷香,不论儿女多少。 亲,要学着长大啊! 看完短信,方思雨又气又笑,天啊,李薇也太喜欢教育人了,还当人家是十岁小孩吗?想起年龄,方思雨吓了一跳,怎么回事?她已经离三十岁不远了,真是可怕,感觉自己还是小孩一样,没长大呢?在数字上怎么走得这么快?方思雨走到一个化妆镜前,从里面打量着自己,除了眼神不再像以前那样纯净,多了些忧郁和成熟,相貌还差不多。老就老吧,她又不是外貌协会的。忽然,她从镜子一角看到了寒成,他默默地看台词,他怎么越来越沉默了,越来越深沉了,这样下去,他都快变成程忆凡了,难道一个角色真的会改变一个人吗?方思雨叹息着,其实她是应该感激他的,因为他的存在,才有可能让程忆凡这个形象这么完整地重现,而且,他好像做得越来越好了,一看他的眼睛,就能带她入戏,让她忘记寒成俩字。正因为这样,方思雨才不敢轻易和寒成对视,她显得很冷漠,这个原因只有她自己知道,冷漠不过是掩饰和害怕罢了。 “方姐,下一场开始了。”助理过来叫方思雨。 方思雨淡然一笑,收回心神:“哪一场了?哦,想起来了。” 这一场拍得极不顺利,两人都进不了戏,不是矜持就是紧张。文导提醒俩人:“这场戏非常重要,也是两人感情的重要转折点,你们要是演得生涩难咽,这一部剧基本就失败了。我故意先让你们试演这场,就是让你们提前有思想准备,多研究一下,今天就到这里,你们俩自己试一下。其他人收工。”等到工作人员都散去,文导又转回来叮嘱:“吻戏根本就不行,你们都谈过恋爱吧?这个不用我教吧?告诉你们,我可是很严格的,有两个演员配合不好,曾经吻过三十次都过不了,你们看着办吧。” 方思雨尴尬地小声抗议:“那嘴也肿了吧?” “嗯,差不多,要不想这么麻烦,就好好研究一下,找找感觉,争取一次过。好了,我也走了,你们练吧。”扔下这些话,文导就轻松地走了。 方思雨苦着脸坐在床边上想着,为了拍戏,忆凡会原谅的吧?不管他是谁,在我想来,他就是忆凡,是啊,我得这样想着,吻我的人就是忆凡啊,就是忆凡。方思雨看一眼站在不远处的寒成,清了一下嗓子:“那,为了避免无数次NG的尴尬,不如我们先试一下?”说完这话,方思雨的脸都热了。 “嗯!”寒成也是一脸尴尬。两人都沉默着,任时间这么静悄悄地过去,谁也没走近谁。方思雨做了个深呼吸:“把灯关掉吧,就留下这床头灯。” 寒成没说话,但是去关灯了,他慢慢地走近方思雨,小声说:“对不起!”就把她紧紧地揽在怀中,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这不算冒犯吧?你别紧张。”他分明地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闭上眼睛,闭上眼睛就没事了,相信我。” 怎么会没事呢?被他一抱,方思雨的心就咚咚地跳了起来。对方是个复制品而已,干吗这么激动?方思雨虽然没有躲开他,也安静地闭上眼,但一直紧咬嘴唇,寒成根本无法吻到她。她太紧张了,双手握紧,眉头紧皱,大有一副豁出去的意思,看她这样子,寒成迟疑了一会儿,还是低头来吻她,他只是轻轻地像小鸟般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就慢慢放开了她。闭着眼的方思雨感觉到对方的气息和身上的味道,淡淡的烟草味道。 寒成忍着笑:“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我先走了。” “啊?好!”方思雨尴尬地睁开眼,看寒成一脸笑意地看着她,方思雨有些不好意思:“那个,有点紧张啊我。” “可以理解,一件事被遗忘很长时间,自然会生疏。” “喂!你!”方思雨有点恼怒地瞪他一眼,这是什么意思?他是炫耀自己经常有人可吻,而笑话她没有吗? 寒成还是强忍着笑容:“没关系,我可以等,只要导演愿意,我没问题。”他的眼神有些可恶,方思雨握了下拳头,给他一个警告的表情,然后没好气地往外走,她故意撞了一下他的胳膊,以此泄愤。 寒成被方思雨撞了一下,反而更放松了些,看着她倔强的背影喊道:“喂,说实话,我可是不怕NG,多少次都没问题。” 方思雨停一会儿,她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她握紧的拳头真想一下打扁他的鼻子,转念一想,对啊,越是练习不好,被他占便宜的次数就会更多,那就更得不偿失了。方思雨不是专业演员,她在一些方面还不能收放自如,比如在激情戏方面,哪怕是亲吻,在大庭广众之下,也很有心理障碍。方思雨听助理说过,演吻戏,吻到什么程度只有戏中的两人最知道,假戏真做者多不胜数。方思雨吐了口气,转过身来眯着眼,有些不屑地看着寒成。他还是那么笑意盈盈,不过笑容有点坏,不知是真的,还是方思雨想像出来的,总之在她看来是有这么一种感觉,像是很期待和享受明天的N次NG,方思雨忽然泄气了,他不是程忆凡,不会甘心被她欺负。方思雨又做了个深呼吸,不行,今天必须与他试一下,希望明天能一条就过,就当是被疯狗咬了,一想到疯狗,她有些想笑,笑容还没到嘴角还是被她收回了,不过她的眼神中还是没有掩饰住,她径直向他走了过去。 看到方思雨的几次矛盾冲突和转变,寒成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她已经冲到跟前来,绷着脸警告他:“练习的机会只有一次,正式拍也要一次成功,否则有你好看!还有,只能点到为止,不许过分!” 寒成忍着笑:“啊?这么多要求吧,好吧,我慢慢消化!”他入戏可真快,坏坏地笑立刻消失,眼神深沉而热烈,方思雨又开始恍惚,好像这人就是程忆凡一样,就在她愣神的时候,寒成已经温柔地吻了下来,一开始方思雨还知道稍微拒绝,咬着牙握着拳,但不知怎么,她就感觉自己眩晕了,大脑一片空白,这熟悉又陌生的亲吻,感觉像在梦中,像是回到了从前,她还没来得及分辨真伪,忽然一声响,两人立刻分了开来。这场只碰到牙齿的亲吻就这样告终。 “对不起,我忘记带包了。你们继续练啊。”新来的助理真真感觉到自己很冒失,一边拿包一边道歉。 方思雨匆匆往外走:“可以了,我们一起走吧。” 真真非常不好意思地向寒成微鞠一躬,又很报歉地向方思雨解释:“真是不应该 第十二章14.只好妥协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真真非常不好意思地向寒成微鞠一躬,又很报歉地向方思雨解释: “真是不应该这时候进来,打扰了你们,会不会影响明天的拍摄?” “怎么会?没关系。睍莼璩晓”虽然方思雨这样平淡地说着,但感觉脸上还是热了起来。 第二天拍摄时,方思雨一直很紧张,第一次没有通过,寒成就建议过几天再拍,希望两人再研究一下,多合作几天,熟悉些会更好。文导想了想,如果这样浪费时间,也是得不偿失,就点头答应了。为了这场戏能拍得精彩,导演特地把两人叫到一边,教他们怎么吻才最美最够激情。方思雨听得很尴尬,这么美好的事情,在导演嘴里讲出来,居然需要技术、需要角度和位置等等,总之需要一定的演技。在导演看来,接吻完全是一件寻常的事,就像是互相问个你好一样平常。 方思雨的状态不好,她非常紧张,眼睛都不敢正视寒成了,仿佛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寒成实在是觉得好笑,可是他用力忍着,免得惹恼她。 方思雨懊恼不已,真不该和寒成练习什么接吻,如果豁出去直接拍一次,或许有可能一条过,这现在可麻烦了,自己都觉得心虚。她很奇怪,那些演员是怎么演的?如何就能像真的一样呢?方思雨静静地坐在那里,一手托着腮思考着,脸上一脸烦恼。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文导突然宣布:“这几天大家都很疲劳,我也正好有事,咱们放假三天。”他还没说完,真真他们就鼓掌了,终于盼到休假了。说实话,他们的进度还是比较慢,工作人员也很纳闷,这次怎么回事?文导忽然间变得好脾气了,而且还给放假?简直是破天荒。 一位摄像师问同伴:“真的假的?我没听错吧?” “呵呵,错了,是三十天。” 旁边一人取笑他俩:“三天就是烧了高香,破了先例了,还三十天?做梦去吧。”整个摄影棚中都是一片欢庆,只有方思雨还是茫然着。寒成走近她,悄声问:“喂,有什么打算?” “什么什么打算?”方思雨不耐烦地看他一眼。 “假期啊?出去旅游还是有更好的计划?” 方思雨的眉毛一挑:“和你有关吗?我在家看孩子,谁也管不着。”说了这话,她又觉得有些答非所问,就补充了一句:“离我远点,免得烧到你,我火气大着呢,一点就着。” 寒成微笑地看着方思雨,似乎在想她这话的真实性:“如果是这样,那我就先走了,有事打电话,如果你没旅伴,我随时奉陪。” 方思雨不屑地“切!”了一声,他可越来越过分了。就试戏试亲吻了一回,他就自以为拉近了俩人的距离吗?真是自作多情。想到这里,方思雨的气又不打一处来。 这一夜,方思雨又失眠了,真是丢人,被陌生人吻,居然也差点休克,她认为自己当时是休克了,否则怎么会接受陌生人的吻呢?她越想越后悔,越想越自责,早知道这样,真不该写这些亲密的戏,写得容易,演起来就难了;早知道这样,自己就不该答应亲自出演女一号,现在骑虎难下,真是有苦难言。最让她担心的,后面还有不少这样的戏呢。方思雨在网上和李薇聊了几句,李薇说婆婆生病了,她得去医院照顾,有空再聊,然后就匆匆地下了。 方思雨看思忆安静地睡着,就又回到电脑前,完了,她现在心烦意乱,竟然一个字也写不出了。下集,什么续集,基本没戏了,怎么回事?她的大纲都拟好了,怎么会觉得无从写起了呢?都是那个坏蛋,无故练习什么接吻,让她又尴尬又丢人。她前天刚加的好友“南极”发来信息:在吗?忙什么?可以聊聊吗? 方思雨回他:不在。然后立刻点击了隐身。“南极”是寒成的QQ,真真给了号,还有几个常接触的演员,她都找来QQ号,方便联系。 南极:我知道你在,你可以不回复,但我还要说。 南极:作为一个演员把戏演好,才是敬业,你得把自己当作一个演员,别以为真是在演自己,你得重新定位,当作一场戏,这样就轻松多了。 南极:还不回话啊?不好意思,我只是演得投入些,你也不必逃,不必在意,全世界都是这样演的,真的,不信你上网查看一些资料。 雪夜漫步:老太太吗?貌似有些唠叨,歇会儿吧您哪,免得牙都掉光了!88! 南极:呵呵,真生气了?那我跟你道歉。这歉道得真冤枉。 南极:看似安静文静的人,怎么真接触起来,完全是两码事呢?你是不是两种性格的人? 南极:说少了,多种?! 雪夜漫步:那你的意思是我是精神分裂症吧? 南极:哈哈,你终于说话了。不症,是多变吧。 雪夜漫步:哼哼哼! 南极:还在生气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们就是这种状态,你想想,我这比喻对不对?所以,我们必须放下,放下的故事听过吗? 雪夜漫步:没 南极:那我给你讲讲 雪夜漫步:没听傻子讲过 南极:怎么骂人了?不地道啊。 雪夜漫步:那也是有人找骂,谁喜欢和你聊天啊。88 南极:别,稍等一会儿,咱们讨论一下角色,在网下你全是带搭不理的,咱们是主演,怎么也应该交流一下。 雪夜漫步:用不着。 南极:必须的,你没见文导的脸色和语气都有些急吗?他让我多接近你,多沟通。 雪夜漫步:不就一场戏不行吗? 南极:这可是重头戏,非常关键的。 雪夜漫步:之前不是说我们有默契吗? 南极:他说越来越生分了,看起来和角色完全失衡。 雪夜漫步:什么意思? 南极:男女主是越来越近,越来越亲,而咱们好像是越来越远。 雪夜漫步:哈,这就对了。戏是戏,人是人。 南极:可咱们又不是太专业,自然会影响戏的效果。你敢说自己做到出神入化吗? 雪夜漫步:我说这个干吗?找抽啊?导演不满意了? 南极:没明说,但是这意思。的确是差了一些,不信,你去看看镜头回放。 雪夜漫步:不看。我又不是导演。 南极:我是诚惶诚恐、诚心诚意地和你讨教,你是原作者,是希望拍成四不像吗? 雪夜漫步:当然不是。 南极:那我们必须好好配合,熟悉一下剧情,争取少点NG,导演的耐性是有限的。 雪夜漫步:哼! 南极:说实话,我非常喜欢男主和女主,愿意倾注我的所有来成全这个角色和这个故事。 南极:看在戏的份上,别对我拒之千里,至少给个机会讨论一下剧情? 南极:怎么又不说话了? 南极:拍摄的时候,我们可以要求清场。 南极: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要占你便宜,如果不投入不真实,导演不会放过我们。你知道他很严格。 南极:你隐着身,到底是下了还是不愿意说话了? 雪夜漫步:有一种敌意叫不由自主,有一种野心叫羊的外衣;有一种期待叫彻底失望,有一种理解叫张冠李戴;有一种表演叫欲盖弥彰,有一种眼神叫杀人于无形;有一种情感叫逢场作戏,有一种解释叫多此一举;有一种亲密叫咫尺天涯,有一种距离叫近在咫尺;有一种思念叫无边无际,有一种伤痛叫一生一世;有一种绝望叫阴阳两隔,有一种勇气叫担当责任;有一种文字叫记录真情,有一种剧情叫真假难分;有一种快乐叫自欺欺人,有一种冷漠叫自我保护;有一种,想起来再写吧。 南极:天啊,你有没有看到我的信息? 南极:不过很经典,很有感触,我收藏,慢慢消化。 雪夜漫步:不聊了,突然想写故事了。 南极:好,那个试戏还有机会吗? 雪夜漫步:没有了。 南极:我是真心想把角色演好。 雪夜漫步:88 ―――――――――――――――――――― 程忆凡的外公要过80岁大寿,舅舅打电话给程文宗,说老人家希望他们全家人一起回去,如果纪敏和晓敏有时间,也一起回家。听说让纪敏也回去,她一时间激动不已,她一直觉得愧对两位老人,怕他们对自己介入他女儿婚姻一事,仍然耿耿于怀,虽然经常给他们买东西,或督促程文宗经常回去看他们,但自己一直不敢和他们见面。随着时间的流逝,之前的恩怨终于可以划上一个句号,能得到二老的原谅,纪敏非常高兴。 “你瞎激动什么?”程文宗提醒:“是全家呢?忆凡的事他们又不知道,这可怎么好?这下要穿帮了。” 看程文宗愁眉苦脸的,纪敏也冷静下来,是啊,这么大的喜事,难道要这时候摊牌吗?“哎?”忽然她眼睛一亮:“文宗,不是有现成的人选吗?带寒成回家怎么样?” 程文宗的眼神也亮了一下,转而就暗淡了:“别异想天开了,你没发现,思雨对他相当冷淡吗?我去片场看过一次,导演一喊停,两人立刻就闪得远远的,别说话语,眼神都没得交流。” “啊?还那样啊?她和我说过,对这个人她是非常矛盾的,既感谢他像忆凡,又恨他像忆凡,一言难尽。” “什么时候说过的?” 纪敏想了想:“就是上次,我们和王树聊天时,你出去散步了,我们仨聊天时说的。” “哪次我没在家了?”程文宗想不起来。 “想起来了,就是隔壁老刘来叫你那回。” 程文宗一边想一边点头:“如果是这样,还真不好办。可是思雨是最善良的,最孝顺的,应该能妥协。” “那,你就试一下?”纪敏也无他法,只能这样支持他。“你吃完饭再说,免得影响她的食欲。” 程文宗白她一眼:“我有数。” 晚饭时,程文宗因为有心事,就毫无食欲,方思雨看出来了,就问他:“爸,你有事吗?” 纪敏给他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他吃完饭再说。 “啊?没事。”程文宗赶紧低头吃饭,但分明是食不知味。方思雨把碗筷放下:“爸爸?”她有些嗔怪地看着他。 程文宗有些不好意思,也放下碗筷:“那,这是思雨让说的,不是我主动问的。”他一边和纪敏解释,一边看着方思雨,纪敏只能无奈地笑着摇头,他还真心急。 “思雨,你外公八十大寿知道吧?” 方思雨点点头。 “他想让咱们全家回去祝寿,你看”程文宗还是说得小心翼翼。 方思雨很痛快地答应:“好啊,思忆都这么大了,可以出远门了,我到时候请假回去。”她拿过手机查看:“还有三天,刚好是复工之后,这时间太不巧了,不过我可以和导演商量,之后多加几个班,赶上拍摄进度。” 方思雨把手机放在桌上:“就这些啊?那你还用吞吞吐吐的?” 程文宗急了:“没听明白啊你,说的是全家。”他把全家两字加了重音。 “哦。”方思雨明白了,对啊,没有忆凡,还算是全家吗?她愣了下,就低下头吃饭。 看方思雨不再说话了,两位老人也默默地陪着吃饭。等半天,方思雨还是没说话,程文宗就忍不住了,反正已经开了头,总得有个结果:“我的意思呢,是让寒成陪咱们回去。” 方思雨的筷子停顿了一秒,又继续吃他的饭。 “如果你真不同意,就算了。”纪敏不想让思雨为难。 “这怎么行?如果你外公外婆在这节骨眼上知道真相,还不要了他们的命?他们年龄大了,身体不好,又是看着忆凡长大的,感情自然不同一般。咱得理解。” 纪敏又给程文宗使了个眼色,让他别说了,但程文宗不同意:“思雨,行不行的,你得给句话啊。” 方思雨咽了一口饭:“我听爸妈的,但是”她抬起头:“别让我教他认识咱们的亲戚,第一我不想,第二我自己还没认清呢。” 程文宗笑了:“有我呢有我呢。这下好了,能过个快乐、喜庆的大寿了。” “爸爸你多操心吧,我吃好了,回我房间了。”方思雨放下碗筷,微笑着向他们道别。 看着方思雨的背影,纪敏埋怨:“你就是沉不住气,你看她饭都没吃好。” “那怎么办?我说都说了?那我一会儿出去给她买汉堡去。”程文宗看到方思雨的碗里还有一半米饭。 “这还差不多。电话你来打吧,我去看思忆。” 方思雨在屋内听到公公的说话声,他还一连声地道谢,看来寒成是答应了。从心底里说,方思雨是不愿意欠他情的,现在这样已经很尴尬了,长期这样下去,方思雨担心自己分不清谁是谁,为不影响大寿,也只能这样。说实话,她最近常常出现错觉,感觉寒成就是程忆凡,而不是寒成来演程忆凡,这让方思雨超级纠结和迷惑。文导都夸寒成,说已经快把二者融为一体了,演得很到位。越是这样,方思雨就越要和寒成保持距离,可这次,算来算去,还真的需要他的帮助。 不长时间,就听到寒成到来的声音,接到电话后,他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看来这人还是挺热心的。公公在拿着相册逐一向他介绍家人,方思雨从门缝看去,寒成很认真地看着记着,像看台词一样专注。方思雨悄悄把门掩上,也真是难为他了。 ―――――――――――――――――――――――― 吴家父母回家后,吴丽新对齐子林更加感激了,她感觉自己真是幸运,不仅得到了齐子林承诺的婚姻,连真心也得到了,他已经开始在乎她的看法和感受,怎么不让人高兴呢?吴丽新除了更好地照顾他,也开始想办法缓和与齐家的关系。 之前关系闹僵,因为情况复杂,也难怪他们不同意,可现在不一样,吴丽新已经生育了齐家的骨肉,而且已经正式办理登记手续,不管从事实还是法律,已经是响当当的齐家媳妇,她可不想和方思雨一样搞什么隐婚。吴丽新说什么不在乎,不过是得到齐子林的一种手段,其实没有她不在乎的事。现在最重要的一点,吴丽新想堂而皇之地进入齐家的大门。 齐子林在看着女儿:“宝贝,看这里,看这里!”他拿了个小玩具,在逗她玩:“呵,好像不喜欢啊,也不笑,啊?是不是?” “子林,我们是不是回家一趟?你也很久不回去了。两位老人一定想你,再说,咱们的宝贝也应该见见爷爷奶奶了。” 齐子林看一眼吴丽新:“以后再说吧,她还太小。是不是宝贝?咱长大了再见吧。” 吴丽新把齐子林手中的玩具拿过来:“子林,我是很正式的和你谈这件事?你别看女儿了,看我。”吴丽新有些严肃地要求着。 齐子林只好看着吴丽新:“我觉得,再过些时间吧,如果现在回家,他们让你难堪,不是又把关系弄僵了吗?” 原来他是担心这个,吴丽新笑了:“你相信我,不管他们怎么嫌弃和嘲笑,我保证不会黑脸走人,早晚是一家人,要面对面,我会好好对他们,我就不信,真心换不来真心。再说,我们有宝贝啊,如果他们一见面,很有希望,真的。” 齐子林还是犹豫:“我就是担心宝贝也受我们牵连,万一不受欢迎,那多对不起她?” “没关系,我觉得宝贝会带给我们幸运的。真的,试一下,趁着她还小,如果懂事了,知道咱们家人不和,那才是一种伤害。” 齐子林终于点了点头:“行,听你的,咱们去试一下,不过,你先别抱太大的希望,怕到时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我已经有充分的思想准备。” 尽管吴丽新样说,齐子林还是有些忐忑,他可不愿意女儿受一点点委屈,现在女儿就是他的女皇,离开一会儿就会想她,手机里全是女儿的录像和照片,以便随时拿出来观看。 齐子林和吴丽新抱着女儿回家时,齐家人全都在那里等着。 看到三人进门,齐琪先把宝贝接了过去:“我的大侄女,真漂亮,太像爸爸了,和子林一样呢。爸妈,你们来看!”她抱着孩子靠近母亲,让齐母观看,齐母乐得一边流泪一边点头,她虽然坐在轮椅上,但含饴弄孙的心是一样的。齐父也握着宝贝的小手:“太好玩了,这么小,这么可爱!叫什么名字?” “宝贝!”齐子林回答。 “宝贝?真是一个大宝贝啊。”齐欣把孩子接到自己手里,一边看一边笑:“和弟弟一样呢,鼻子、嘴,像极了。” 看没人和自己说话,吴丽新就给大家介绍:“她的学名叫齐璇。” 齐欣斜她一眼:“齐璇?名字太难听了。谁起的。” 齐子林赶紧说:“我们俩。” “名字要爷爷奶奶起才最合适。”齐琪也发难。 这是齐子林和吴丽新费尽心机起的名字,已经报户口了,怎么能随便改呢?他正要解释,吴丽新拉了他一下,抢着说:“好啊,是有这个说法,长辈们起的名字,孩子更有福气,能茁壮成长。” 一家人又围着宝贝说笑个不停,没人欢迎吴丽新,但是也不再有人为难她,不清不楚地,吴丽新就这样进了齐家。即使这样,吴丽新也已经满足了,她还准备应酬一场混战呢,到底是宝贝给力,一切不利都没发生,小插曲也无伤大雅,真是太好了。吴丽新终于松了口气,谁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她的结局比方思雨幸福多了。一切难题,都随着女儿的出生而迎刃而解。 这两天,寒成一直在方思雨家晃悠,她也不管他,爱干吗干吗,只要不来打扰她就行。倒是程文宗非常用心地教寒成认识那些亲人, 第十二章15.贼船上的尴尬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告诉他一些比较刻骨铭心的故事或事件,免得聊天时出了纰漏。睍莼璩晓纪敏一直在观察寒成,别说别人,就是她,也很难分出谁是寒成,谁是程忆凡。九个月大的思忆已经开始练习走路,他坐在学步车里,小腿笨笨地迈出来,摇摇晃晃的,随时都要倒下去的样子,幸好有车子帮忙维持平衡。这个时候是最累人的,不让他下地,他挣扎着非要下来,站在地上,自己又走不了。除了学习,寒成有时也陪思忆练习走路,他得两手架着思忆的胳膊,帮他掌握平衡:“走啊思忆,迈开小腿,对了,一步两步,对,慢慢来,不要急啊。瞧这踉踉跄跄的劲儿,像是要跑起来。小家伙,你还没长大呢,没学会走,就要跑啊?” 方思雨端着杯子出来倒水,看到这俩人一高一矮地练习着,不由看得入神。她忽然想起来什么,就跑进房去拿了录像机,悄悄地跟着他们录着。 “思忆,是不是累了?要不要休息一会儿?来,我抱一下,好像是又重了!”寒成把思忆举起来,举过头顶,思忆忽然间变高,乐得呵呵笑着。寒成把他放下来,用头轻轻地碰一下思忆的额头:“哦,我知道了,原来你喜欢登高啊,是不是站得高,看得远?看你乐得,你这叫踩着别人的肩膀往上爬,有这么高兴吗?啊?”寒成一抬头,正好看到方思雨在录像,他顿时有些尴尬,正要说什么,方思雨耸了下肩,转身就回自己房间了。寒成站在那里,一时不知怎么好,她是高兴还是生气啊? “来吧思忆,来找奶奶,叔叔和爷爷还有重要的事呢。”纪敏来抱思忆。 “对了,阿姨,程叔叔去哪里了?刚才还在呢。”寒成发现有些时间不见程文宗了。 “他去订几个菜,说今晚要请请你,明天就要起程了,事情还多得很,想让你留下吃饭。” “不用客气”寒成的话还没说完,方思雨就打断了他:“是不用客气,妈,寒先生还要回家做点准备呢,别打扰他太多了。” 纪敏立刻道歉:“你看,我们太自私了,光想着自己了,你还有女朋友要陪呢。那,你还是早些回家吧。” 看方思雨的脸色显然是不高兴,寒成有些纳闷,刚才还好好的,这一转眼就变脸了?这么明显地下着逐客令?他只好说:“是啊,我回家还要准备些东西。不过阿姨误会了,我没有女朋友,是有过,但现在没有。” 纪敏立刻敏感地去看方思雨:“哦?!是这样,那,你就回去准备一下吧,明天早上不见不散。思雨,你去送送寒先生。” “阿姨,不对,妈,咱们的称呼得改一下了,否则很容易露出马脚。”寒成提醒着。 “对对,你看我这记性。思雨,你也要注意一下,别忘记了。”说完就抱着思忆进了自己的卧室。 寒成征求方思雨的意见:“你还有什么指示吗?尽管说。” “走吧,出去说。”方思雨一脸严肃地回答。 寒成有些懵懂,但还是跟着方思雨走出门去。两人站在门外聊天。 “寒先生,我明天会改口的,有件事我要声明一下,忆凡偶尔会喜欢揽着我的肩膀,这个动作可以做。” 寒成笑着点头:“好,我记下了。” “另外,外公家房间少,你尽量要求到宾馆去住。” “好,我会提出来的,我和康非住在一起。” 方思雨不满地瞅他一眼:“你得带我出来,然后咱们各自找地方,你一个人出来,会不会太明显了?” 寒成这才明白过来:“是我没想周到,到时候你多提醒我。” “明天见。”方思雨看也没看他,淡淡了扔下三个字就进了家门,随着门呯地一声关上,寒成还没反应过来,又怎么得罪她了?寒成还在想方思雨生气的原因,这时程文宗回家了:“小寒,怎么出来了?我订了几个菜,咱爷俩喝一杯,今晚就别回去了,在客房睡吧。” 寒成尴尬地笑了笑:“叔叔,方经理让我回家,我也正好有事,还是回去吧,我明早会准时过来。” 程文宗也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哦,那,行。你确定要开车吗?其实咱们挤一下,也坐得开。” “还是按方经理的安排办吧,这样她会高兴些。叔叔我走了,再见。” 看着寒成的身影消失,程文宗才回到家中,他找到纪敏:“怎么回事?怎么把人家撵走了?” “不知道,思雨好像不太高兴,别临时又改了主意。”纪敏担心着。 “这个应该不会,这孩子挺仗义的。要是这样回家,两人生分疏远,没几分钟就露馅了。”程文宗叹了口气。 “来,你抱着思忆,我找她聊聊,我觉得她心事重重的。”纪敏说着把思忆交给程文宗抱。 康非开车载着程文宗夫妇、思忆和方思雨,寒成自己开车跟在后面,在快到外公家的时候,程文宗提醒:“思雨,你得去坐寒成那车” “你又来了,是忆凡,忆凡的车。”纪敏提醒着:“从现在起,他就是忆凡了,大家都记住,千万千万别喊错了,否则就前功尽弃了。” “非去不可吗?”方思雨不太情愿。 “哪有小夫妻分开坐车的?这样很奇怪。”程文宗也不听方思雨回答,就给寒成打了电话,前面停一下,让思雨上你的车。” 方思雨还想说什么,但见程文宗态度坚决,就只好咽下了要说的话,她本来想说,哪有母亲离开孩子的? “康非前面停一下,思雨要换车。”程文宗安排着。方思雨看了看熟睡的思忆,就下车转坐到寒成的车上。 寒成看了一眼方思雨:“思雨,从现在开始,你不要对我太冷漠了,哪怕是演戏,咱们也得演好,对不对?” 方思雨做了个深呼吸,仿佛是下定了决心:“好的,一言为定。”她顿了一下:“忆凡,好久不回家了,想家了吧?” “嗯,是,很想家了。” 听他这样说,方思雨忍不住侧脸看了一下寒成的表情,真像是很向往回家一样,很期待和欣慰,她在心底感叹着,这人的表演水平越来越高了。 他们到家时,舅舅家和姨妈家的人全聚齐了,围着思忆看个不停,赞叹不停,都夸他像极了程忆凡。表哥表弟及家人也一拥而上,寒暄的、问候的,声音嘈杂。热闹的气氛浓厚,但也曾因外公的失忆而安静下来。 “外公看看,我的小忆凡还是这么可爱啊!”外公欢喜地看着重外孙。 外婆提醒:“这是忆凡的儿子,思忆。” 外公答应着:“思忆?好名字?老伴,我记得忆凡有这么高了,难道是做梦吗?怎么又变小了?” 众人一时哑然,在老人家的记忆中忆凡还没长大呢。外婆给程忆凡使眼色:“你来抱着思忆,他可能会分得清些。” 寒成抱过思忆:“外公,忆凡抱着儿子来看您了,您看,我们爷俩长得像不像?” 外公看着程忆凡和小思忆,一时很茫然:“对啊,你才是忆凡啊,那这个是谁?”外公忽然喜出望外:“这个小东西是你儿子?对吧?” 看外公终于能暂时记起谁是谁,大家都如释重负,又开始亲热地聊起天来。众人散去,外婆安排程文宗夫妇住一间大卧室,小卧室让程忆凡小夫妻住。方思雨看着小床直皱眉,这也太小了,才一米二宽,这样小的地方,俩人怎么睡啊?她给寒成使了个眼色,他立刻明白过来:“外婆,家里太挤了,我和思雨去住酒店吧,反正康非也得住酒店,不如我们一起去。” 外婆很坚持:“那可不行,狗都不嫌家贫,你这就嫌咱家小了?听话,将就两天,家里又不是住不下,干吗住外面?” “外婆,可我们住惯了大床,不适应这样的小床了。”寒成还是解释着。 外婆拉下脸来:“再说,再乱说,外婆就真生气了,你先睡,我和思雨再聊会儿天。” 寒成为难地看着方思雨:“你看,这?”方思雨也是一脸无奈,千算万算还是失算了,没想到外婆这么在乎住在哪里,她只好说:“那就听外婆的话。” 外婆笑了:“听话才是好孩子,我就知道忆凡最听外婆的话了。你先睡啊,一会儿就行了。”外婆最关心纪敏对方思雨怎么样,照顾思忆尽心吗?方思雨说了一堆好话,她才放下心来。 方思雨回来时,寒成正坐在单人沙发上想着什么,听到方思雨进来,他赶紧站了起来:“我在沙发上对付一晚,你上床睡吧。” 方思雨什么也没说,就和衣面墙躺下。寒成关上灯,两人各怀心事,半夜几乎无眠。在无数次翻来覆去之后,方思雨的眼泪还是没有控制住,好像还在昨天,她和程忆凡还幸福地来来去去,怎么会变得如此凄凉和孤单呢?她虽然尽量在控制自己,可夜晚实在太安静,细微的抽泣声也传到寒成的耳边,他既不能劝,又不能乱动,更是如坐针毡。到了凌晨时分,方思雨才渐渐睡去。 虽然没睡好,但寒成还是很早就起来了,他把鸡蛋放进冰箱冷藏着,等方思雨一起床,就赶紧把两个鸡蛋拿过来。方思雨奇怪地看着他:“干吗?我脸还没洗呢,不吃。” 寒成憨憨地笑着:“这个,代替冰袋吧,你把眼睛敷一下。” 方思雨这才明白,昨晚哭泣时不小心惊动了他,看到鸡蛋,心中便生出一分感激,但嘴巴依然不饶人:“你出去出去!谁让你偷窥人家的*?” 寒成赶紧把鸡蛋塞进方思雨的手里,几步就走了出去。方思雨把凉冰冰的鸡蛋放在眼睛上敷着消肿,要是让别人看出来,就不好看也不好说了。 做好充分的消肿工作,方思雨走出卧室门的时候,丝毫看不出昨晚哭过。亲友相继到来,匆匆吃过早饭,大家约好去公园照全家福。舅舅特地约请了一个在景点上的摄影师,专门为他们服务,这人配有电脑,拍的照片在电脑中可以随时选择,而且能在现场迅速打印出来,非常方便快捷。 这天的天气真好,虽然是初冬时节,雪松和法国梧桐依然绿着,增添了几抹亮色。阳光也特别可人,温暖地照在脸上,亲人本来相相聚的喜悦更是舒展在每一张脸上,一张张喜庆的笑脸纷纷绽放在阳光下。因为亲友多,单是排队就排了半天,全家福拍好之后,各个小家庭也纷纷与老寿星合影。外公外婆安然地在中间坐着,那些小辈们你走了,我来,一刻也不得闲,两位老人倒成了最佳的风景,都争相与他们合影。看方思雨并不急着和他们合影,外婆就招呼:“思雨,忆凡,快,你们过来。其他人等一下,把思忆抱过来,咱们照个全家福。” 寒成看了一眼方思雨,刚才她的笑容最勉强。他看了几张,方思雨的笑容没有一张是完全幸福或放松的,所以此刻他也不敢先答应照相。方思雨还在入神地想着什么,寒成就碰了一下她的胳膊:“思雨,外婆喊咱们去拍照呢。” 方思雨马上堆起笑脸:“好啊,走,去照相吧。你去抱思忆。” “好!”寒成听到方思雨一声令下,立刻走到不远处,从纪敏手中接过思忆。这么多的人,这么大的场面,思忆高兴地不得了,左看右看,都有些眼花缭乱了。“来,思忆,咱们和老寿星合影去。” 看寒成把思忆抱过来,方思雨就走到外公身后,寒成抱着思忆,站在外婆身后,看思忆乱动,寒成就对摄影师说:“多拍几张,以孩子的表情为准。” “你就放心吧,抓拍是我的强项,保证让您满意。”说着,摄影师就咔咔地拍了几张:“好了,非常可爱的小宝贝,很有喜感,笑得这么可爱,分明是在抢镜嘛。”听到摄影师这样说,方思雨才笑得放松了些。 看到照片拍完,方思雨正要离开,外婆提醒她:“叫你公公婆婆来,咱们再一起拍一张,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她也一样为你们尽心尽力了。” 纪敏已经听到老人家的肯定之辞,她不禁感动地热泪盈眶,她做这些,只是赎罪和愧疚,希望能得到两位老人的原谅,没想到还得到她的表扬,心中感慨万千,一时不知说什么好。程文宗推了一把纪敏:“走,去照全家福。”他的眼睛也湿润了,这个中滋味,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背叛了他们的女儿,现在他们反而接受了他的新妻,这怎么不让感慨万千呢? 拍完照片后,大家到饭店聚餐。大家高兴,又好久没这么大聚会,个个都开怀畅饮,说得尽兴,喝得尽兴。说不完的话,叙不完的旧,喝不完的酒,到最后只能多找了几个代驾,谁也没资格开车了。康非没喝酒,他一直是清醒的,寒成也喝了不少,虽然不至于大醉,也是醉醺醺的。 回到家后,寒成就躺下休息了。外婆很担心寒成,就叮嘱方思雨好好照顾他:“思雨,忆凡是因为太高兴了,你别说他,咱是在自己家,喝多喝少的,都没关系。这孩子最有数了,我知道,你让他多喝点水。”不过多久,外婆又进来:“给,思雨,给他喝点蜂蜜水。” “外婆,他不喝这个,让他喝牛奶吧。”方思雨说了这话来,把自己都吓了一跳,酒后喝牛奶,这是程忆凡的习惯,怎么会是寒成的所好呢?方思雨怕外婆看出破绽,有些心急。 方思雨想早点让外婆出去,就好声安慰外婆:“你放这里吧,我一会儿就喂他喝,有我在,你放心吧。” 外婆笑了:“当然放心,我才照顾他几回?还不都是你在他身边照顾吗?看我老的,都糊涂了。”方思雨扶着外婆往外走:“谁说的?如果没有外公外婆的照顾,忆凡能这么幸福和幸运吗?你也去休息,这里有我,你就放心吧。我去拿盒牛奶,还是喝这个吧。”外婆放心地去卧室休息了。 方思雨拿着牛奶,坐在寒成的床边愣神。这时门又响了起来,纪敏探头问道:“他怎么样?没事吧?” “还行,你们放心睡,我来照顾他。” “一定要让他休息好,明天还要开车呢。”按计划,明天要回上海了,看这样子,纪敏有些担心。 方思雨向纪敏抿了下嘴角:“妈,你放心,今晚会让他睡好的。”纪敏走后,方思雨默默地看着寒成,如果他是忆凡该多好?这个念头已经转了无数次了,从与他排戏时就常常这样想,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来,醒一醒,先喝口牛奶。”方思雨晃醒寒成。 寒成有些懵懂地坐了起来:“睡着了?我昨晚没睡好。” “把这个喝下。这个能醒酒。”方思雨递给他牛奶,吸管也已经放好了。 寒成看着牛奶欲言又止,他接过牛奶用力吸吮着,眼圈却不由自主地红了。 方思雨发现了他的异常,立刻开始讽刺他:“别这样,我这是救死扶伤,还是外婆拜托的,别以为是我关心你。” 寒成冲方思雨笑了笑:“谢谢!” “谢什么啊?如果你真想谢我,就答应我一个条件。”方思雨的眼珠一转,想到一件事。 “行,多少条件都行。”寒成巴不得多为方思雨效劳呢。 “喝完之后,立刻躺下睡觉。”方思雨命令着。 寒成有些为难:“这……那你怎么办?” “我就在床边趴一会儿,如果累了就坐在沙发上。” “沙发上不舒服,很累人,还是我去”寒成挣扎着要下床,被方思雨一下子推了一把:“好好呆着,别惹人讨厌。” “可是,那你怎么办呢?”寒成一脸歉意和担忧。 方思雨想了想:“算了,你使劲往里靠靠,我在床边上,不许碰到我啊,否则有你好看。” 寒成笑了笑,向墙转过去,他喝了酒,又实在缺觉,不久就睡着了。方思雨之前躺在床边上,等寒成睡着了,她就坐到沙发上睡觉。在沙发上非常不舒服,很久才睡得着。 方思雨睁开眼的时候,寒成正蹲在旁边看着她,她吓了一跳:“你干吗这样吓人?” “真对不起,是不是我打呼了,把你震走了?”寒成一脸歉意。 方思雨看着寒成的表情有些可爱可笑,就决定逗逗他:“呼噜倒是其次,你做梦超级吓人,一脚把我踢下床来,你真的不知道?” 寒成用力在回想着:“啊?我踢你了?踢你哪儿了?”看样子他很懊恼。 方思雨顿时呲牙咧嘴的,仿佛才想起昨晚的痛苦,又捏胳膊,又捏腿。 寒成苦着脸赔礼道歉:“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床实在太小了。我又喝多了。” 方思雨倒真是浑身不舒服,因为沙发太短太硬,怎么坐都睡不好。她转转肩膀,又扩扩胸,的确是全身不舒服的样子。 “这可怎么办?我帮你按摩一下怎么样?”寒成一时不知要做什么才好。 方思雨把他的手挡开:“不用,如果想赎罪呢,倒是有一条路。” 寒成认真地问:“你快说。” 方思雨已经想好了一切:“第一,你跟文导请假,续一天假,不许说原因,你随便编,只要不暴露出我来;第二,陪我转点路,去东城一趟。” 寒成一直在点着头:“好好,我马上就打电话请假。” “还有第三条,拍亲热戏时只需点到为止。”方思雨眯起眼睛警告着。 寒成的眼睛变大了些,但还是笑着点头:“我没问题,导演那关能过的话,我全都配合。”说完就出去打电话了。 方思雨皱了下眉头,这第三条他算是答应了吗?想了想,又和没说一样,不过也是实话,重要的是导演同意。 第十二章16、夜半好戏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告别外公外婆,方思雨和寒成回东城,纪敏和程文宗带着思忆回上海。睍莼璩晓 一路上,方思雨一个字也不说,她只是呆呆地看 着前面的路,仿佛一不小心就会走错了路一样,必须认真地看路。她的眼神忧伤而孤独,寒成多次从后视镜中看到她,几次都欲言又止。有好几次,方思雨都努力地昂起头,不让眼泪流下来。 到了东城,方思雨打开家门,那熟悉的一切映入眼睑,泪水再也止不住了,她一件一件地查看着家具,程忆凡的卧室,她的卧室,也是她曾经的新房,里面的东西现在还都很新鲜,物是人非,这个词不经意地蹦了出来。方思雨擦擦眼泪,不好意思地对寒成笑笑:“你看,让你看笑话了,我这人就是爱哭,没办法。” “没关系,这里是你的家吗?”寒成小心翼翼地问。 “是啊,这里才是我的家,真正的家,上海那个,不过是个公寓罢了。”方思雨的手指在餐桌上轻轻划过,又翻过手来看着:“这是我二姨的功劳,这么洁净,像我们在一样,像我婆婆在这里帮我们打扫一样干净。” “你的二姨吗?” “是晓敏的二姨,我们也叫二姨,她在帮我们看房子。” 方思雨看每件家具的眼神都那么感慨万千。 “那些有趣和感人的故事,就发生在这里吧?”寒成四处打量着。 “是啊,所有的美好,所有的幸福都在这里,你看着这房间空荡吧,在我心中眼中,它都是满满的,满满的幸福和记忆。” 寒成若有所思:“可是,人不能靠回忆生活。” 方思雨淡淡地笑着:“那是你没有刻骨铭心的记忆。算了,不在这里啰嗦了,天不早了,我出去买点东西,咱们在家里吃饭吧。” “吃饭倒是不急,我有个请求,希望你会答应。”寒成看着方思雨。 “说!” “让我在这里住一晚行吗?让我离程忆凡近一些,我想试试,看能不能与他找到心灵的契合点,我总觉得与他还有些距离。” “你倒是很敬业。好吧,随便你,我去买吃的,你在家等一会儿。” “我去吧。” “不用,你找不到地方,我知道哪里的东西又好又便宜。”方思雨一边往外走一边叮嘱:“你可以先烧点水。” “哦,好的。”寒成答应着。 晚饭后,方思雨让寒成去睡觉,自己在客厅里呆一会儿,她放上一段音乐,那是曲很忧伤的《如果没有你》,就这要单曲循环着。方思雨蜷缩在沙发上,抱膝聆听,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地掉下来,此时的心情只有她自己最了解。她幸福的家、她亲密的爱人此刻都不复存在了,老天为什么会这么残忍呢?心情本来就够糟糕了,哪经得起如此伤心的歌曲呢? hey我真的好想你 现在窗外面又开始下着雨 眼睛干干的有想哭的心情 不知道你现在到底在哪里 hey我真的好想你 太多的情绪没适当的表情 最想说的话我应该从何说起 最想说的话我该从何说起 你是否也像我一样在想你 如果没有你 没有过去我不会有伤心 但是有如果还是要爱你 如果没有你 我在哪里又有什么可惜 反正一切来不及 反正没有了自已 hey我真的好想你 不知道你现在到底在哪里 你是否也像我一样在想你…… 方思雨觉得,这每一句歌词都是她的心境,她的经历,完全是她情感的写照。她又能怎样呢?不敢大声喊,不敢大声哭,就这一点小天地,还可以任她流泪和伤心,任她释放。忽然音乐没有了,寒成站在方思雨身边:“这样的歌曲最好少听,就是不伤心的人,也会被它唱得心酸。怎么不开灯?” 方思雨只是看了他一眼,仿佛没有恼的力气了。看寒成要去开灯,方思雨立刻制止他:“别开,灯亮了,心更灰,不如大家一起在黑暗中。”她的声音中还带着浓浓的哭腔。 寒成默默地坐到她身边,把纸巾递到她手中。窗外的灯光或者月光微微地透进来,看不清表情,却能看得见人影。 寒成一言不发地坐着,仿佛一出声就吓到方思雨,就这样呆了一段时间,她的哽咽终于平静下来。 寒成提议:“喝杯酒好吗?不知为什么,我忽然很想喝酒。” 沉默了一会儿,方思雨轻声说:“我去拿。”寒成把她按在沙发上:“别动,我白天已经看过了,知道在什么地方。我来。” 拿酒和酒杯,寒成又问:“你真的能喝吗?” “能,现在已经练出一点酒量了,没怀孕之前我经常喝酒,酒能让我睡觉。”看着寒成倒酒,方思雨忽然有了倾诉的*,她端起一杯酒:“来,干杯!这是好东西,很长一段时间它都让我暂时缓解痛苦。”幸亏寒成倒了一点点,方思雨一饮而尽:“干吗?这是我的酒,怎么不舍得倒?” 寒成还有他的道理:“好酒得慢品慢饮。”说着又给她倒上一点。 “酒还能让人产生幻觉。你知道吗?我一醉了,忆凡就会出现,之前以为那是幻觉,后来才知道,他的确是常偷着回家,半夜三更,悄无声息地来去,我在醉梦中几乎不察。很长时间后,我才感觉到异样,对酒也有了一点适应能力,才慢慢地知道他真的来过。来,再干一杯。”两人又碰了一杯。 “你跟我来,不许开灯啊。”方思雨拉过寒成的手,给他带路:“去我房间,你看看我的床。”寒成的手被方思雨拉住,心也猛跳了几下,不知是酒的作用,还是她手的作用,他的思想有些不集中。他们走到卧室门口,借着窗外微弱的灯光看到空荡荡的大床,方思雨比划着:“这边是我的,那边的是忆凡的。所有的,所有的故事都在这里上演过,然后……然后又永不再来。”方思雨叹息着感慨着。两人站在那里沉默了很久,都看着那张床思绪万千。寒成忽然紧紧地握了下方思雨的手:“咱们试一场戏吧?场景时间感觉都对,找一下感觉好吗?”他的声音中透着迫切。 “现在?” “现在。就是咱们总找不到感觉的那段。你说过再给我一次试戏的机会,现在,此情此境,我想试一下。”寒成很认真地请求着。 “现在?”方思雨感觉头有点晕:“我的酒劲儿上来了,怕记不住词。” “没关系,我记得很清楚,我来带你。”寒成坚持着。 沉默在一分一秒地过去,感谢黑夜,黑夜给了人勇气,也遮掩了尴尬。方思雨感觉到寒成握着她的手都出汗了,他显然也很紧张很期待。寒成先说话了:“思雨,是不是我做错了,又让你生气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具有特殊的磁性。他手心的温度传到她的手中,方思雨挣脱开他的手,做了个深呼吸,又停顿了几秒:“不如,咱们到床上聊天吧,床上暖和。”她接了一句台词。 “那,好吧。”寒成有些激动,他倒先忘记台词了。 朦胧的身影太熟悉了,看过千次万次,等过千回万回,方思雨还是迟疑了一下:“你是谁?” “当然是你的忆凡。”寒成在她耳边轻声道。 “是啊,只有忆凡才能上这张床。”方思雨坐在床上,寒成也坐上去,他们倚在床头聊天,复习剧情。此刻的方思雨已经分不清生活还是戏,她觉得自己又回到了从前,面对似是而非的爱人,展开一场熟悉的智斗。 “该我问你了。你真没恋爱过吗?”虽然夜黑,方思雨还是盯着程忆凡的眼睛,即使看不到,也有一种气势。 “嗯。” “那你有过女人吗?”方思雨感谢黑夜,若是灯光下,她也问不出来。 “说过了,没有。不对,我只问了你一个问题。”程忆凡又往后靠了靠。 “我是一个问题分成几部分提问,都一样。要这么说,你连跟女人KISS都没有过了?”方思雨还真有些不相信。 “不要再问了,什么都没有。”程忆凡被她问得不好意思。 “那和你最近的女人是谁?” 程忆凡憋了半天,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你。” 方思雨笑出声来:“是我吗?天哪,忆凡,你就是个骨灰级的……单身贵族哪。这么说,对女人的经验,你一点也没有了?” 程忆凡不说话。他真是尴尬极了,不知她要干什么。 方思雨在暗夜的眼睛闪闪发亮,她有更好的主意了,但她还是犹豫了一下。她又跪起来,把头靠近程忆凡的脸:“难怪你找不到女人呢,基本常识都没有,这怎么行呢?我,现在,做你老师,教你KISS怎么样?先预习一下?” 程忆凡的嘴巴张成了O型,夜色真可怕,有黑夜掩盖,什么话都说得出来。明知她是耍他,但心跳还是不由自主地加速了。 方思雨猜定了他不敢,他一向矜持、内敛,是现代版的柳下惠,连昨晚换睡衣时都没对她怎样,这一激将法,就是让他生气和无奈,她的目的就达到了。看他果然没有反应,长时间地沉默着,方思雨就更放心了:“好了,你回去睡觉吧,我的心意尽到了,是你不要帮忙的。我困了,你走吧。走啊!”她用力推他下床。 面对这样的方思雨,程忆凡真是又爱又恨,若是白天他也许会立刻走人,但现在是夜晚,夜色给了他胆量,只觉得头脑一蒙,自己就控制不住了,他抓住她的胳膊,把她压在床头。 “喂,你干吗?”方思雨吃惊地嚷着,她再也说不出第五个字,程忆凡热烈而迫不急待地吻住了她,后面是床的靠背,她一动不能动,只能任他亲吻。谁说他不懂,单是昨晚,他已经控制了几百次这样的想法,想不到,她竟然还敢激将他,她不知道越是隐忍的男人越是脆弱吗?方思雨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所措,好像这才是她的初吻,而程忆凡则像个经验老道的恋爱高手。这一刻,老师和学生的身份完全颠倒了,刚才还气势逼人的方思雨,在程忆凡的亲吻和压迫下,已经酸软无力地沉醉其中,她的手无力去推开他,两个人都慢慢地向床上滑下去,程忆凡的满腔激情已经熊熊燃烧起来,他的呼吸急促,动作增多,当他的手触到方思雨的腰部,大脑混沌的她也像触电一样,他那浓烈的火焰把她也燃烧了。 剧情进行到这里,应该有一声巨响,然后惊醒的两人分开了。但此刻,这个夜晚静谧之极,谁都不忍心打扰这对燃烧中的男女,不平静的只有两颗思念和渴望的心,心的狂跳和呼吸的急促是最动听的声音,此刻谁都无法停止。“忆凡,为什么才来?我真的好想你。”随着这句轻轻地责问,方思雨完全放松了她的防线…… 方思雨醒来的时候还有点微微的头痛,她皱了下眉,怎么昨晚又喝多了?她坐在床上回想着刚做过的梦,想着想着她就笑了,笑得一脸灿烂,还是这里好,连做个梦都是甜蜜幸福的。忽然听到外面有响声,方思雨用双手捂住嘴,怕自己惊叫起来,天啊,这里还有一个男人啊?寒成?昨晚的事不很清晰,不会是把寒成当成忆凡了吧?万一是这样,可怎么办呢?方思雨拿一个靠枕蒙在脸上。不对不对,在她还有意识的时候,两个人说好试戏来着,难道?她赶紧查看自己身上的睡衣,是自己换的那一套,她松一口气,那肯定是个梦,自己多想了。 门忽然响了起来:“思雨,出来吃饭。” 听到声音,方思雨怔了一下,寒成的声音都很像程忆凡了,叫她出去吃饭的一幕也正是生活中常出现的,这就更让她迷惑了,老天是故意惩罚还是照顾她?怎么会让两个男人越来越像呢? “咚咚!”又响了敲门声:“出来吃饭了。” “哦,马上!”方思雨感觉自己的声音都有些抖了,那个梦到底是不是真的?她握起拳头给自己加加油,让表情正常些,然后推门走出去。 “我到附近逛了下,看有这几样,就买了点,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寒成微笑着问方思雨。 方思雨迅速地看了他一眼:“什么都可以。”她坐在餐桌前,看前眼前的盘子:“你,昨晚睡得好吗?我是说换了地方,会不会不习惯?” 寒成忍着笑,但眼睛里已经桃花灿烂:“哦,很好,太累了,一躺下就没起来,一觉到天明。” “那就好!”方思雨开始低头吃饭,可是她明明是食不知味,有一口没一口地咀嚼着。 “是不是不喜欢吃?”寒成关心地问。 方思雨又抬头迅速地扫了他一眼:“不会。”又低下头吃饭:“那个,我好像记得咱们要试戏来着?”因为疑问太多,必须要问清楚。 寒成笑了:“别提了,你酒喝多了,才刚一上床,就睡着了。又耍我一次。”他尽量绷起脸来,以示生气。 “哦?太好了。”方思雨失口说了出来。看到寒成皱起眉头,方思雨赶紧解释:“不是,我是说昨晚的觉睡得太好了。” “我还以为你是有意要耍我呢。”寒成盯着终于有点笑意的方思雨。 方思雨一边吃饭一边想着什么,还是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寒成就问她:“你怎么心不在焉的?” 方思雨终于笑着抬头看着他:“昨晚我做了一个梦。很奇怪。我居然梦到忆凡了。” 寒成低头吃饭:“这很正常,你那么想他,而且又在这老地方,自然会更想他,人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大概应验了。” 方思雨点点头,一只手托着下巴很神往地看着上面,想着想着,脸就红了。 “你怎么有点奇怪?” “奇怪吗?我感觉在这里离忆凡很近,以后我会多回来。”因为心情好起来,她说话的声音也轻快了。是因为饭吃得好,还是觉睡得好,她感觉自己神清气爽,就连寒成也是目光炯炯的,睡眠真是个法宝,会让人的精神状态大变,或是精神抖擞,或是萎靡不振。 从东城回来,方思雨的精神状态良好,连加了几个班,也毫无怨言,而且还神采奕奕。王树来看她,给她带了些吃的,两人坐在一角聊天。 思雨一边吃东西,一边问:“喂,什么时候给咱儿子找个干妈?” 王树哈哈笑了:“你这人做红娘有瘾吗?不如直接开个婚介所,反正你现在也是业余的,干脆转正吧。” 方思雨连忙咽下口中的食品,抓张纸巾擦下嘴:“你什么意思啊?我就是多管闲事了,气死你。”说到这里,她自己也笑了。 “这次回家,收获不小吧?”王树探问着。 “还行!对了,王树,你有没有这种感觉,就是做梦,感觉那梦很真实的。” “这倒是没有。不过我遇到过奇怪的事,很久以前做过的梦,居然在某一天某一刻真的在生活中重现,怎么这一幕这样熟悉啊?后来忽然醒悟,原来它早就在梦中出现过。” 方思雨不太相信地笑着:“不会吧?那你不是先知了?” 王树递一瓶矿泉水:“不要总喝饮料,那些东西不好,你看人家寒成,从来不吃垃圾食品。” 方思雨瞪起眼:“王树,干嘛拿我和他比?他是谁?我是谁?对了,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他是不是越来越像忆凡了?”方思雨把目光转向正在忙碌的寒成。 王树也看着寒成:“外表挺像。” 方思雨若有所思:“这人是不是中毒了?我觉得他在努力地模仿忆凡,动作、声音、眼神甚至是神态,有时连笑容都很像。” “这样才好啊,要不怎么能演得像?要是没人介绍,很多人就以为他是程总。人家是演员,演什么像什么,这是吃饭的本事。”王树也一直盯着寒成。“你还是那么冷落人家吗?” 方思雨喝口水:“冷落?称不上吧。只是没交情,我也不希望和他走近。”王树回过头来看着方思雨。“他越像忆凡,我就必须疏远他,免得被迷惑,呵呵,我用迷惑这个词,有些夸张了哈!” “不用这么敏感吧?你们也就是合作关系,好合好散,别闹得水火不容。”王树提醒着。 “你真啰嗦,晚上我没通告,去我家吃饭吧。我妈早就说要给你包水饺了。” “行,随叫随到。我等你下班一起走?” 方思雨摇摇头:“不用,你先回去,也许是我先回去,咱们先回家一个,帮他们做饭。” 王树不好意思地笑了:“还是你想得周到,行,就这样,咱们不见不散。反正是请客,要不要叫上寒成?反正他也是一个人在这里。” “不用!”方思雨想都不想就拒绝了。她得时刻和那个危险人物保持好距离,想到危险人物这几个字,方思雨皱了下眉,是不是太草木皆兵了?虽然寒成没表白,方思雨凭第六感觉就知道,他不但喜欢剧中的方思雨,也喜欢生活中的她,她最近从他眼神中读出来了,所以更要刻意回避,保持距离。 方思雨很敏感,一旦发现有人喜欢她,她立刻像刺猬一样把刺亮出来。方思雨现在天天缠着王树来接她,不来还不行。 “我今晚加班,让寒成送你回家吧。他也转不了多少路。”王树打电话向方思雨解释。 “那我就等你一次吧,反正你经常等我。要不我直接去你办公室帮你加班。” 王树立刻拒绝:“得了,我找骂啊。” 方思雨笑了:“郭大哥现在顾不上管我了,他现在被李悦悦缠住了。” “你这话有根据吗?我怎么没看出来?我觉得他们八杆子打不着呢?” 方思雨笑得有些神秘:“你啊,真笨,我都提醒了,你还是看不出来。” “我很忙, 第十二章17.有偿客串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不和你瞎聊了,你找别人聊去。睍莼璩晓” “知道了,就你忙。”方思雨只好挂了电话。她看到寒成向她这边走来,她不想和他多说一句演戏之外的话,就赶紧叫助理过来:“快点,咱们对一下台词。”果然,寒成看到方思雨忙碌起来,就犹豫着停住了脚步。 重新开拍时,正好有一场拥抱的戏,寒成在方思雨耳边轻声问:“我得罪你了吗?说出来我改。” “改不了!”方思雨挣脱了一下,但是没能成功,寒成还是紧紧地抱着她:“你这样我很难过。” 方思雨顿了几秒,小声却很冷淡地回答:“感谢你像他,痛恨你像他,这样你懂了吗?”没等寒成反应过来,方思雨就喊了起来:“文导,我有个新的想法。” 文导示意她过去,寒成只好松开了她,他再没理由继续抱下去。看着方思雨快速离开的背影,寒成的眼神特别深邃和忧郁。寒成没跟着走过去,只见文导和方思雨争论了起来,后来他才知道,方思雨要求改戏,把男女主的亲热戏都删减掉。这是两人感情的高嘲部分,也是整个戏的精华之处,怎么能随意删改呢?寒成叹息着,可见方思雨有多么不想和寒成“亲热”下去,哪怕在剧中也不行。 真是越怕鬼就越见鬼,方父方母忽然兴起,非要来上海住几天,他们太想念思忆了,经常在视频中看到可爱的思忆,不如自己亲自抱着他,自己逗他玩,这多么有趣和幸福?含饴弄孙,这是最寻常的天伦之乐,方家父母自然也不想错过。虽然有两个孙子孙女在身边长着,但女儿就一个,外甥就一个,别说在上海,就是在国外,他们也要去看看,一解思念之苦。 方思雨在电话中磨破了嘴皮子,答应立刻带思忆回家看他们,但是两位老人仿佛已经铁了心,非要来上海住几天。 “你们回来?太好了,你在家呆几天,我们和你们一起去上海。”方父十分想见女儿,也想多看看上海这个大都市的真面目,他上次过去,没呆几天就回家了,身体又不太好,也不敢远行。这段时间感觉还好,方父就动了心,要出去转一圈,第一站自然是去看宝贝女儿。 “啊?”听到父亲都这样说,方思雨算是彻底没辙了,只好答应他们:“那你们晚来几天,我把房子收拾好。” “咱们自己人,不用麻烦。” “爸爸,你就听我一次吧,还有我公公婆婆在这里呢,我协调一下,安排好了,三两天就让你们过来,这样行吗?” “呵呵,行,不用太隆重,我们能看到你和忆凡,能抱到小思忆,就别无他求了。”方父由衷地说。 “知道了爸爸,不聊了,反正马上就见面了。” “好,再见。” 方思雨打完电话,可没方父这么轻松,他们这一来,忆凡的事就瞒不下去了,方思雨一脸愁容。她泄气地坐在沙发里,毫无情绪。纪敏走过来问:“你父母真过来啊?” 方思雨烦恼地点了点头:“非来不可,也不知怎么回事,就是说不通。” “那就来呗,我和你爸有时间,正好可以倒替着给他们当导游。”纪敏倒是很乐意:“思忆越来越可爱了,一定是想孩子了吧?他们?” 方思雨抱着靠垫,无力地点一下头。 纪敏拍一下方思雨的肩膀:“不用这么悲观啊?咱们不是有替身吗?再找寒成来帮忙,他不是很热心吗?” “热心?热心才不好呢!”提起这人,方思雨就更烦恼了“妈,我不想再欠他的人情了。我最怕欠人家情了,不知道怎么还?” 纪敏皱了下眉:“我看他不像是付出就要回报的孩子,看起来不像,倒像是挺仗义的那种人。”她按自己的印象分析着,虽然接触不多,也算是有些了解,印象还不错。 “唉!我算是倒霉了,我爸妈太可气了,一点都不体谅我,你说让我带思忆回家看他们,多好的事?” 纪敏笑了:“哪有你这样的女儿?父母来住几天,你还烦成这样?我忘了,你是担心忆凡的事暴露了。这的确是个问题,你父亲身体才恢复好,脚还是有些踮吗?这病是很可怕,就怕重犯,别让他生气、着急,只要饮食和情绪正常了,没有大喜大悲的,一般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方思雨把靠垫捂到脸上:“我就是怕这个。”不知什么时候程文宗站在客厅里了:“这有什么可为难的?我去找寒成,我给他打电话,就算我求他帮忙,你也不用觉得欠他的情了,这样行吗?” 方思雨从靠垫上露出眼睛和鼻子,虽然没一露出来,但一脸苦相还是不打自招了。 “这是唯一的办法了。”程文宗一语中的。 “是的,除非你想和父母交个实底。”纪敏也趁热打铁。 “不行!都瞒了这么久了,如果这时候不打自招,不是前功尽弃了吗?” 程文宗坐在纪敏身边,他有些急了:“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你说怎么办才最好?” 纪敏碰了一下他的胳膊,示意他别激动。程文宗解释:“我不是替她着急吗?” 方思雨沉默了半天:“我和寒成又没什么交情,三番五次地让他来帮忙,真是张不开口。而且”她说到这里停下了。 纪敏和程文宗都期待地看着方思雨,等她的下文。 方思雨有些为难:“而且我对人家又不怎么好,怎么好意思张口呢?” 纪敏好奇了:“你怎么人家了?” “我……也没什么,就是不搭理他呗!” 程文宗的眼睛睁得老大:“不搭理?那你们怎么拍戏?怎么配戏?” “完全靠个人的理解和导演的说戏,平常根本是零交流。”方思雨解释着。 程文宗和纪敏都吃惊地对视一眼,怎么会这样?看到俩人无语,方思雨有些不好意思,就说了实话:“别用这种表情看我。我也是没办法,谁让他长得太像忆凡的?我怕时间久了,我搞不清谁是谁,所以必须保持距离。” 程文宗一脸不高兴:“像忆凡又不是他的罪,我们得感谢他,要是没他,我们这谎言也持续不了了,你这电视也拍不成了,你怎么会知恩不报呢?” 看方思雨不服气地表情,纪敏就拉了程文宗一把:“算了,这话以后再说,先管眼前,眼前最急的是亲家马上就过来了,咱们得想个万全之策。”她看着方思雨:“不找寒成,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方思雨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 “那就别浪费时间了,文宗你亲自打电话找寒成,说明情况,就是欠情,也是咱们欠的,别记在思雨账上。”纪敏吩咐着。程文宗点着头拿着手机上阳台打电话了,没过两分钟,程文宗笑着走了进来:“行了,不过他讲了条件。” 方思雨紧张地站了起来,纪敏看了方思雨一眼,赶紧问程文宗:“什么条件?” “他要工资,让我们按请保姆的价格付他工钱,这样两不相欠。他真想得出来。” “这样最好,思雨也放心了,咱们付了工钱,就不用欠情了,真是公平,太好了!”纪敏高兴地笑了。 方思雨是有些放心了,可是心里还是堵得慌。不知为什么,欠他情的感觉依然存在。 方思雨哈着腰扶着思忆练习走路,不大一会儿就累了:“思忆,咱们坐一会儿好吗?妈妈的腰都酸了。”她把儿子放在沙发上,但思忆挣歪着要下地走路,方思雨抱怨:“你都走不好,不扶就摔了,先坐一会儿,休息一下。”这时门铃响了起来,方思雨赶紧叮嘱思忆:“坐好了,不许动,我去看看谁来了。”她了几步又回头喊着:“不许动,否则妈妈就生气了。”然后快步走过去,从门径中一看,她迟疑了一下,就拉开了门:“进来吧。” 随着这几个字走进来的是寒成,他也一脸严肃地声明:“你放心,我是来演戏的,来挣工资的,我会好好完成我自己的那部分。”他一眼就看到思忆站在沙发边,正扶着沙发挪着小脚准备走路。 方思雨一声小叫:“思忆?你怎么下来了?” 寒成早就扔下自己的行礼包,一个箭步冲到思忆跟前,蹲下身去,拉起他的小手:“来,让叔叔,让爸爸抱抱。我得进入角色。”看到有人来抱他,思忆乐呵呵地笑了起来,可爱之极,寒成喜欢地不得了,亲了一下思忆的小腮帮:“真香,是不是想爸爸了?很久不见了,想不想?” 思忆居然笑着点了点头,不知是有意识还是无意识的,寒成乐得眉开眼笑:“宝贝儿子,真想爸爸了啊?哪里想啊?你说说,对啊,你还不会说,那你知道哪里想吗?嗯?” 思忆拍了下小肚肚,这是程文宗经常问的话,他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寒成一高兴,把思忆举得老高,孩子嘿嘿地乐着。看着这一大一小玩得开心,方思雨也受了感染,也跟着笑了起来。寒成一转脸看到笑着的方思雨,但方思雨立刻就停止了笑容,转身走开了,走了几步,就转回来,把寒成的行礼拿到卧室去了。 “儿子,你怎么不叫爸爸啊?爸爸,最好叫的,上嘴唇和下嘴唇一碰就出来了,来,跟我学,爸……爸!” 方思雨没有回头,听到寒成的话语,还是撇了下嘴,全是废话,爸爸是上嘴唇和下嘴唇一碰就出来的吗?妈妈也是一样啊?真是可笑,自己没做过父亲,还来这里充大尾巴狼。大尾巴狼?方思雨笑了,这个比喻是不是有些损?方思雨看清形势了,现在不能得罪寒成,父母下午就到了,一会儿还得和寒成去接站呢。 为打消方思雨的顾虑,王树和她谈了半天,把利弊都分析地透彻了,特别是寒成那里,据可靠消息说他和女友正在积极复合中,所以,方思雨如果再想多了,就纯属自作多情了。方思雨被王树说得无话可说,而且现实也的确需要寒成帮忙,也只能这样了。都说万事开头难,开过头的事,在方思雨这里也是难上加难。 其实方思雨也不是完全讨厌寒成,因为回东城的事,她能在梦中与程忆凡重温旧梦,虽然只得到梦中的温存,也很满足很幸福。如果不是寒成答应她一起回去,也许她还真没机会与程忆凡的灵魂走得那么近。想起那个奇怪又像真实的梦境,方思雨笑得很妩媚,就是到今天想起来,依然是回味无穷呢。 方思雨和寒成站在火车站的出站口等着接方父方母,方思雨东张西望了半天,终于看到父母的亲切的脸庞,她几步就过去,一边抱着爸爸,一边抱着妈妈:“欢迎爸妈来上海检阅。” 方父拍着方思雨的背:“还检阅呢?有人还不让我们来呢?” “谁谁谁?谁敢啊?”说完这话,方思雨自己也笑了起来。方母亲昵地点了一下方思雨的额头。 “爸妈,坐这么长时间的车,累坏了吧?” 听到寒成说话,方父走上前打量着他:“呵,忆凡更加风度翩翩了,怎么?做了总裁,忙得连岳父岳母都不看了?” 寒成有些不好意思。 “女婿忙嘛,忙是好事,说明事业发达。忆凡好像瘦了些,要学会照顾自己。”方母疼爱地看着女婿。 “是啊,没办法,我这女儿又不会照顾人,你只能自己照顾自己。”方父笑呵呵地揽过女儿的肩膀。 寒成接过方母手中的行礼箱:“还是你们了解她,你们多住些日子,也替我出口气。”方思雨斜了他一眼,只有她知道这话是半真半假的。 “行,那就住一年!”方母答应地很痛快。 方思雨吓了一跳,急忙说:“那哥哥们会想你们的。”这话的意图太过明显。父母哈哈笑起来,方母取笑她:“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一点儿都不假,现在就盼我们回家了吧?” 方思雨被父母说得不好意思,寒成赶紧解释:“不是这样的,她的意思是很矛盾,又希望你们多住,又怕哥哥们有意见,以为她霸住了父母。” 方父拍拍寒成的胳膊:“还是你小子会说话,句句中听,我女儿不行,又直又冲!” “咱们还是快点上车吧,站在这里说什么?人声嘈杂的?”方思雨提醒着。 “是啊,爸妈,咱们回家再说。我先去开车了。”说着,寒成就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了。 方思雨一手揽着父亲,一手揽着母亲,很幸福也很欣慰。这一刻她忽然很感慨,父母能这么高兴,寒成是功不可没的,如果他需要帮助时,自己也会义无反顾地去帮他。方思雨心里是这样想的,但表面又绝不能让他看出来和感觉到,免得误会重生。 简单用过晚餐,方家父母要求早点上床休息,毕竟是长途,体力有些不支。方思雨把他们送进卧室,告诉他们睡衣在哪里,换洗的衣服放在哪里,等方思雨告别父母走出卧室去,两位老人在感叹着:“孩子真是长大了,都知道照顾我们了。” 方父非常满足:“是啊,幸亏有忆凡,如果不是有他,咱们这个倔女儿,怕还是嫁不出去呢?” 方母有点恼:“这是哪里话?咱思雨哪里不好了?要长相有长相,要品行有品行,才貌双全的。” 方父笑了:“你还真是护短,可是思雨没人家忆凡懂事,从小娇生惯养,就知道欺负人家,你没看出来吗?忆凡都是看思雨眼色行事,生怕惹她生气。” “这是应该的,他大,自然要多宠多疼思雨。” “我先睡了,和你没说不到一家。”方父面朝外躺下。 方母关上灯,背向他躺下:“我也睡了,明天再和你理论。” 方思雨走出父母的卧室,就一步半步地挪着,接站、吃饭、聊天,都是很融洽,没半点破绽,可是到了晚上,就很尴尬了。寒成倒是不见外,已经换好睡衣在卧室里等着了。方思雨环抱着双臂,抬起头盯着天花板,她终于一狠心,迈出第一步就好了,反正也不是没同房住过。一旦想开了,方思雨就理直气壮地推门进了自己的卧室。方思雨看到寒成坐在床边上,她呼一下又退回来了,寒成被她吓了一跳,站在床边等方思雨。 方思雨又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忽然她向阳台走去,在那里又站了一会儿,现在的她有些坐立不安。让他住在地上,多铺几床被子,就这样,方思雨又匆匆地走进卧室,她还没张嘴呢,已经看到寒成在床边的地下铺了一个简易的小床。寒成看方思雨进来,就自嘲着解释:“我知道没地方住,先备好了一场地毯。”方思雨的心一下落到地上,白白纠结了这半天,原来人家已经万事俱备:“你多铺一床被子,免得地上凉。” “凉倒不怕,就是有些硬。” 方思雨还没说话,卧室门推开了:“思雨,还有枕头没有,就一个枕头不舒服,我在家都用两个。” 寒成很快地拿了自己的枕头:“妈,你用这个,明天再去给你买新的。” 方母接过枕头,却并不急着出门,她好奇地看着床边的地铺:“哎?你们这是干什么啊?” “啊?”方思雨支吾着,一时不知怎么解释。 “哦,思雨非要换褥子,我们正在翻找着,不是大了就是小了,你看,弄这一地。” 听寒成如此说,方思雨反应过来了:“是啊,太晚了,算了,明天再找吧。” 方母点着头:“那快点收拾起来,这样像什么?要不是知道你们感情好,我还以为你们在分居呢?” “哦,好,妈妈你去睡吧,我们收拾就好。”方思雨看并不离去,就碰了一下寒成:“还不快收拾,让妈误会就麻烦了。” 寒成赶紧抱起被子,急急地往衣橱里放,方思雨也抱一床扔到床上:“我得叠一下,你那么放太乱了。我们慢慢收拾,妈你回去睡吧,这一天也够累了。” 对女儿还是了解的,方母不放心地叮嘱:“思雨,你可不能整人家忆凡,别得寸进尺。” 方思雨被妈妈说得不好意思:“哎呀妈,你想哪去了?”她慢慢地推着妈妈:“好了,我全交待行了吧?他昨天惹我生气,说好罚他睡地板,你来了,这刑罚就免了,全免了。还不谢谢妈?”方思雨示意寒成。 寒成抱着被子停在那里,连声感谢:“妈,你来得太好了,真是我的救星,否则我还不知要睡几天地板呢。” 方母又气又笑地点着方思雨的胳膊:“你啊你,以后不许这样胡闹了,你也不怕你公公婆婆知道。” 方思雨一边推着母亲一边解释:“他们不像你,从来不会这样冲进来,人家都是先敲门的。” “哎你这人” 方思雨没容妈妈说完,就连哄带推地把她送出去了。方思雨回来时,看到寒成又开始铺地毯,她过去没好气地推开了他:“把你这东西扔一边去!” “啊?那”寒成的话还没说完,方思雨一下就关上了灯,她把自己狠狠地摔到床上,又生气地用脚砸了两下床。寒成大气也不敢出,在地上站了一会儿,就悄悄地在床边上躺下,过了好一会儿,方思雨还在翻来覆去,寒成就提醒她:“你不换睡衣吗?” “闭上你的乌鸦嘴!” 方思雨一直在生闷气,可寒成倒是很快就进入了梦乡,他可能是累了,这一天一直在忙来忙去,晚餐也是他准备的,为了表现孝心,都是亲力亲为。得空还要陪思忆练习走路,这是最可气的,寒成来了,思忆连方思雨都不怎么找了,伸手就找他抱,真是忘恩负义。想来想去,方思雨几乎没怎么合眼,到了天放微明时,她的 第十二章18、搬家的目的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想来想去,方思雨几乎没怎么合眼,到了天放微明时,她的打盹神才来找她,终于呼呼睡去。睍莼璩晓 方家父母睡得也很晚,他们在为女儿的刁蛮任性感到惭愧。 “思雨的脾气反倒见长了,这可怎么好?” 方父倚在床头上,听老伴唉声叹气的,不一会儿又自言自语,就问她:“怎么了?你去要了枕头,回来怎么变得这么奇怪了?” 方母一脸纳闷:“她房间里才奇怪呢?也不知什么时候安上了屏风,你说这现代人在卧室安什么屏风啊?” “屏风,肯定是用来更衣的,思雨倒是越来越讲究了,也许是他们接触的层次高,富人家里都兴这个吧。”方父按自己的理解解释着。 “啊?那也太讲究了吧?两口子换衣服还得藏着掖着吗?”方母摇了摇头。 方父笑了:“这你就不懂了,现在的年轻人讲究神秘感,距离产生美嘛。你看你,别胡思乱想了,快睡觉。你怎么还一脸官司的样子?” “老方,跟你说件事,我忘记敲门就进去了,刚才。你猜我看到什么?”方母忽然神秘地问老伴。 “不知道。” “忆凡在床下睡地铺?!”方母盯着方父,看他的反应。这话果然震撼,方父的眼睛顿时大了不少,脸色也尴尬起来:“不会吧?思雨有这么狠心吗?” “绝对有。可能是忆凡把她惯坏了,得理不饶人。”方母分析着。 方父直摇头:“这样就太过分了,不管忆凡做错了什么,身体都是第一位的,忆凡身体不好了,对思雨有什么好处?这闺女怎么傻呼呼的?唉!” 方家父母感慨了半天,在商量着怎么帮助女婿,怎么能促进小两口的感情。 等方思雨醒来时,已经上午十一点了,上午的工作全泡了汤。 方思雨气呼呼地走出卧室,寒成正好走了过来:“你醒了?” 方思雨也没给他好脸子:“怎么回事?明知道今天有工作,为什么不叫我?” “我看你睡得香,就没叫” 没容寒成解释完,方思雨就恼了:“什么香不香的,你不知道我得工作,得养家糊口,你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等着开工吗?” “我和文导请假了,改拍另外几场” “你就是爱自作主张,我让你请假了吗?你真是气死我了。” “思雨?”方父不怒自威地看着女儿。 方思雨因为着急,把父母在这的事都忘到脑后了,她向父亲吐了吐舌头,小跑着去了洗涮间。 方父和寒成道歉:“忆凡,她都是被我们惯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你多担待些。” “没关系,她也是为了工作。”寒成的脸上还是有几分尴尬。 “那也不能做工作狂啊?身体更重要,你没错,回头我说她。你也准备一下吧,我看她的样子马上就要走呢。”方父提醒着。 “那,好吧,爸爸你和妈别走远了,在附近先逛逛,等我爸购物回家,再带你们出去。我和思雨尽量协商一下,请假陪你们几天。” “这个真不用,咱们谁和谁啊?又不是一两天就走,这回过来,我们俩要好好整整她的脾气,人得知足。你好好工作,我会好好教育她的。”昨晚罚睡的事方父也知道了,他还有些半信半疑呢,这会儿又让他逮个正着,方信了老伴的话,决定多呆一段时间,好好改改女儿的臭脾气。 在洗涮间听到父亲的话,方思雨像被延长了刑期,顿时拉长了脸,她唉声叹气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真是失算,早知道就不欺负他了,这下好,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气无处发,方思雨把水龙头拧到最大,方母的声音传进来:“思雨,要注意节约用水。” “哦,知道了!”方思雨对着镜中的自己翻着白眼。公公婆婆不好意思管她,亲爸亲妈倒来整她了,天啊,这是什么道理?她一跺脚走了出去。 ――――――――――――――――――――― 在东城的李薇也是麻烦不断,她的客户经常来买衣服,这让她非常烦恼。对经商的人来说,客户能回头,这本是件好事,但是频频回头,就是麻烦了。此刻李薇正百无聊赖地地看着橱窗外面,此时天空正灰蒙蒙的,好像要下雨的样子,像极了她的心情。她在猜着,是要下雨呢,还是下雪?现在已经初冬了,下点雪装扮一下这个烦恼的世界,应该是件赏心悦目的事。不知道方思雨这家伙在做什么?那个赝品程忆凡像方思雨眼中的沙子,百般纠结着,虽然网上聊天时她净说人家的坏话,但感觉她只是怕和人家走得太近,怕自己真的对他有好感。还是李薇最了解方思雨,对她的真心一目了然,这姐妹做到这份上,也算是真知己了。 李薇叹息了,程忆凡这人也真可气,活着时穷折腾,现在人没了,弄个影子来折磨方思雨,爱不得、恨不得,亲不得、远不得,任谁都会纠结的。李薇端起一杯咖啡慢慢品尝着,目光又追随着大街上的行人,她看人也不全是打发时间,她在发现时尚和流行的元素,随时准备在进货上抢先一步或独树一帜。看着看着,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闪了过来,李薇赶紧将目光收回来,他怎么又来了? 秦征踏进店门像进自己家的家门,他已经是这里的常客,连服务员都不用热情或刻意招呼他了,来去自由,如果他看好服装,就直接买单,连试都不试,真是够速度、够魄力。这次他一走进来,两个小姑娘就窃窃私语:“又来了,不知还买不买衣服啊?” “老板说了,不卖他衣服了,再卖,他都可以开家服装店了。” 秦征像没听到这些言论,直接去李薇的办公室,轻轻地敲门,也不等里面喊请进,自己径直走了进去。看到他进来,李薇微皱着眉:“你倒是不见外。” 秦征笑了:“天天来,如果还见外,那就太小人了。”也不用李薇招呼,他自己就在李薇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李薇无奈地笑了,真拿他没办法,能说的话都说了,能做的也都做了,真是粘人没商量。李薇本身也不是好脾气的,但是对秦征,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他软硬不吃,也许方思雨那样刁蛮古怪的人才能对付得了他,自己还真有些招架不住。 “我说过了,不卖你衣服了。” 秦征也毫不示弱地回应她:“我说过了,不买衣服也照来不误。做生意就是开门迎八方宾客,难道不许我进门不成?”他自己也忍不住笑了:“从今天开始,我不看衣服,专门看人,这样该够坦白了吧?” 李薇有些不相信地看着他:“我是,给,我和老公的合影。”她把桌上的相框推给秦征。 秦征扬了扬眉毛:“好像已经偷窥过了,这有什么关系吗?” 李薇张了张嘴,被他气得无语了。 “你过你的生活,维持你的婚姻,我就来看看你,又没要求你怎样?无欲无求。”秦征这样说着,但笑得有些可恶,感觉这样逗李薇是件有趣的事。 李薇无奈地笑着,真是不知怎么对付他,怎么让他离她远一点。 方思雨拍戏的时候经常关机,李薇也找不准她什么时间可以聊天,就只好打电话和连慧诉苦。连慧现在也很少出门,她怀孕了,在家养胎呢。 其实连慧早就知道这件事,起初也没当回事,只是当作一个笑话拿来打趣李薇,后来感觉李薇还真烦恼起来,连慧和秦征接触了一次,感觉这人心眼太多,刀枪不入。这次又听李薇诉苦,接完电话,连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给穆礼打了电话:“喂,是我,有件事和你说一下,不是我的,李薇的”连慧如此这般地如实像穆礼讲了李薇的烦恼。 “这有什么?她有追求者,说明有魅力,说明我有眼光,还有别的事吗?” 听到穆礼的回答,连慧一肚子气:“不管你了,你爱怎样怎样,好心当了驴肝肺。”说完这话,连慧把手机扔到沙发上。小安正往餐桌上摆放餐具,看到连慧气呼呼的,就好奇地问:“怎么了?和谁生气呢?” “没知好歹的家伙。” 小安想哄连慧开心,就给她讲笑话:“我上午看到一个小故事,讲给你听听。有两小孩在幼儿园门口吵架,一小孩说我爸爸开的是凯美瑞,另一小孩说我爸爸开的是宝马,开凯美瑞的说:‘我爸爸的车是三个字,你的只有两个字,开的什么破车!’结果开宝马的那个直接就哭了……” 连慧一听马上就笑了:“也是个不知好歹的家伙,不过人家是小孩子,可以原谅的。” 小安走过去揽着连慧:“所以吧,知好歹的家伙就在你面前呢,好好珍惜吧,还有我们的小宝贝。”说着,他就夸张地摸了一下连慧还看不出什么的腹部。连慧笑得很开心,忽然发现小安挺会哄人开心的,比穆礼强多了。 接到连慧的电话,穆礼虽然嘴里说得平平淡淡的,可心里也打着鼓呢。李薇还真沉得住气,都这么长时间了,只字不露。穆礼倒不是对李薇没信心,可事情总有这样那样的出入,以前对连慧不也是十分相信的吗?结果当后院失火时,他还一无所知,这样的事情他真的不想再发生第二次了,说实话,他已经再也输不起了,有一次已经足够,怎么能复现那样的历史呢?虽然李薇和连慧完全不是一类人,但是担心还是不由自主地。穆礼和李薇差十多岁,在年龄上悬殊较大,这也是他一直在意的事,因为这些差距,夫妻不和谐的地方也难免,所以穆礼就在金钱上完全满足李薇,可李薇没有金钱欲,引不起她的兴趣。在很多事情上让着她,穆礼就觉得这是疼她宠她了,他不是程忆凡,没有那么浪漫。想来想去,穆礼觉得自己最差的地方就是不会浪漫,而偏偏有人上赶着来招惹李薇,这不是趁虚而入吗?这还得了? 连慧到底还是沉不住气,过了一天,她就打电话问李薇:“回家吵架没有?” “吵架?你真逗?我们干吗吵架?晓晓很听话,学习也一直在进步,你盼着我们吵架吗?没门儿!” 连慧笑了:“没吵就好,我是担心穆礼会吃醋。” 李薇这才明白,她对着手机嚷着:“连慧!你这个多事精。” 李薇质问着:“干吗挑拨离间?想看我的笑话吗?” “没有没有,就是担心你应付不了,所以找个人来帮你,看来他并不当回事。”连慧赶紧解释。 李薇想了想:“是啊,怎么不当回事呢?一句也没问,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他怎么说的?你复述一遍听听?” “我这是不是像传话筒啊?”连慧忽然自觉了起来。 “传都传了,还在乎多一次吗?”李薇激将她:“哦?!我知道了,到底是你和他关系近一些,关键时刻要维护他是不是?” “李薇你个没良心的,我好心没好报,倒惹你这一通抢白,我真是吃错药了,管你的破事儿。” 李薇笑了:“呵呵,这就急眼了?快交待,你说了不就没事了吗?我得判断一下你们之间是不是一清二白?我和他之间到底有多少信任。” 看来是不说不行了,连慧就一五一十地向李薇转达了穆礼的话。看穆礼这么平静和理智,李薇到底还是有些失望,哪怕是吵吵架,也比这样平淡如水强得多。李薇等了几天,穆礼还是没当回事,她就奇怪了,看来在他心中,并不担心李薇被别人抢去?他倒是挺自信的。李薇自己也有些矛盾,他不找事,不提这茬儿,她反倒不自在了。一周之后,穆礼说了一个决定,让李薇更吃惊了。 “大家吃完饭,我要宣布一件事情。” 穆父沉不住气:“一边吃一边说呗,免得我们没了胃口。” 穆礼看一眼:“还是等饭后吧。” 李薇也斜他一眼:“你真是,把人胃口吊起来了,自己倒不急。” 穆母也期待地看着穆礼,穆晓晓也掺乎:“爸爸,快说,要不我不和你玩了。”小姑娘嘟起嘴向爸爸撒娇。穆礼摸了一下女儿的头,笑她:“这脾气,比我还大!好,我说。是这样,前段时间我一直在上海找房子,反正那边也有店,过去住,李薇也方便管理。我也想去看看那里能不能拓展一下我的业务。” 李薇皱眉看着穆礼,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没提过? “正好一举两得,所以我们要去上海住几年,如果那里确实能让我们长住,就把你们也接过去。就这件事。” 听穆礼说完,穆父有点不高兴:“你房子都找好了?” “嗯,我去看过,也不用做太多的装修,是直接拎包入住的那种,不太豪华,但是也不*份。”穆礼说得头头是道:“我知道李薇一直想过去住,思雨在那里,她一直想离她近些,都是我一直拦着,现在我也想通了,趁着我还有能力和精神,去适应一个新城市,过一种新生活。” “那你也得早说啊,弄得大家措手不及的。”穆母也不高兴。 “晓晓也去,我最喜欢大城市了,我一定要去。”穆晓晓是最开心的人,她喜欢新鲜和热闹。 穆礼笑着拒绝女儿:“你当然可以去,但得放假的时候才行,那里都没适应好,我和薇妈妈先去考察、体验一下,然后再决定你的去留,你先在家和爷爷奶奶一起,暂时的,我一定会接你过去的。如果我们确定在上海定居的话。” “你买的还是租的?”李薇终于发话了,从表面看起来,她还比较平静。上海那个地方,她一直闹着要去住,但穆礼一直不同意,现在她都没这打算了,他倒忽然兴起,这事有些蹊跷,八成和秦征有关。 穆礼看着李薇:“怎么?最高兴的人应该是你才对,你不是愿意离方思雨近一些吗?” “是啊,可能因为太突然了,一时适应不过来。”李薇低下头吃饭:“先吃饭,吃完饭再说。” 穆礼猜测着李薇的心情,好像没想象中的那么高兴。 饭后,李薇照旧和婆婆收拾完餐桌,这回没有坐下来看电视,而是直接进了卧室。穆礼也不敢落后,跟着李薇进去了。“怎么了?不高兴了?” “没什么,按说我应该高兴,可是感觉很复杂,你为什么不提前和我商量?”李薇坐到床上,若有所思地问。 “我一直以为是顺应你的想法,我觉得自己也应该改变一下,所以,你不高兴了?”穆礼也坐到李薇身边,看着她。 李薇有些烦恼:“也不是,就是有点突然。再说你的工作全在这里,来回地跑,不是太不方便了?” “我也不用天天盯在这里,再说,我住在上海,就有时间更多地接触当地的同行,也可以考察一下那边的市场,合适,在那边也开拓一下业务,一举两得。”穆礼征求着意见:“如果你真不愿意过去,也不勉强,那个房子,可以等你去上海的时候住。” 李薇看着穆礼:“说实话,还有别的原因吗?” “还有?哦,就是想和你过过纯粹的两人生活,我这拖家带口的,对你不公平。”穆礼用力揽了下李薇的肩膀:“咱们单独过一段,让你尝尝做女皇的滋味。” 李薇笑了:“这还像话,不许反悔的。可是那边的房价太高。” “你可真行,对老公的实力就这么不看好啊?别说这一套,再买十几套也没问题。只要你高兴就好。”穆礼亲了下李薇的额头。李薇虽然笑着,但笑容总有一点勉强,他这是逃避吧?离开东城,远离秦征,可是他为什么不直说呢?这一点,让李薇有些介怀。可是一想到能经常看到方思雨,能继续两人的闺蜜生活,又非常期待了。 早餐前,穆礼帮父母准备早餐,李薇坐在沙发上,忍不住给方思雨打电话:“真的真的,骗你小狗的,你得给我们接风洗尘啊。晓晓还不去,就我们俩人,我们去打头阵,站住脚了再接他们。” “呵,你们这是要来占领大上海啊?”方思雨听李薇情绪不错,就打趣她。 “占领?说解放还不错。明天肯定不行,我们还要做个准备,有好多东西需要准备呢。” 穆礼插话:“不用,那边什么都有,咱们就去俩人就行了。” “你是怎么说服姐夫的?厉害厉害,真厉害,他不是很坚决吗?” 李薇嗔怪着:“你怎么这么多问题,别浪费我的电话费了,很快就见面了,咱们当面聊天去。” 穆母小声说:“她好像很高兴。”看李薇这么高兴要搬出去,老人家自然是失望和不满。如果李薇表现地哭哭啼啼的或是恋恋不舍的,她心里还会好过些。 “年轻人该有年轻人的生活,不能老和我们搅在一起,我们也年轻过,理解吧。”穆父还算开明。 “我那时可是一直伺候你父母来着。”穆母不服气。 穆父笑着揭露她:“你?还不是经常想分开单过?为这事没少埋怨我?好了伤疤忘了痛了?” “那时和现在一样吗?我那会儿当牛做马的,现在年轻人只管吃喝玩乐。” 穆礼听到父母的谈论,更觉得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李薇也该有自己的生活,他们两人的生活。 方母专门和女儿谈了一次:“思雨,我看你对忆凡不太好,关心也不够,他好像还挺怕你的,这样不好,你不能欺负人家。” 方思雨一脸无辜:“谁欺负他了?他人高马大的,一下就能把我甩一边去。” 方母板下脸问:“那他打过你吗?甩过你吗?” 方思雨眨了眨眼,心虚地解释:“暂……时……还没有。” 第十三章1.签署协议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方母板下脸问:“那他打过你吗?甩过你吗?” 方思雨眨了眨眼,心虚地解释:“暂……时……还没有。睍莼璩晓” 方母摇摇头:“你真是被他惯坏了,你这态度不行啊,得改。要敬着他,关心他。” 方思雨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得答应:“哦,知道了,还有事吗?没事我上网去了。” 方母拉住她:“坐好!我还没说到正题呢?这也算冬天了,虽然上海不是太寒冷。季节不饶人,你怎么能让他睡地上呢?” 方思雨张了张嘴,感觉不好为自己辩护,想了半天:“妈,那真是他自己愿意的,不信你问他去。他自己做错了事,自己罚自己的,和我没半点关系。” “就算他自愿,你就真忍看他睡又冷又硬的地方?他是你的,你不心疼谁心疼?” 方思雨翻着不服气的眼睛,心说他是谁的谁知道,用不着我来心疼。 “你看你这表情,不服气是吧?你就作吧,这么好的丈夫,早晚有一天被你气炸了,你就知道厉害了。”方母警告着女儿。 方思雨陪着笑脸:“妈妈,妈,亲妈,别长他人威风行不行?” “我后面也有一堆男人在追我,我又不是没人要的,干吗?干吗在他这一棵树上吊死?” 方母又气又笑,打了方思雨一下:“别没正经。现在的好男人可是不多了,你自己不抓好,以后后悔不迭。” 为免妈妈继续唠叨下去,方思雨承诺着:“妈,我保证,以后不会欺负他,对他好好的,也绝不让他睡地上,我发誓,这样行了吧?” 方母有些半信半疑:“要学会讲道理啊,不能无理霸道,夫妻要互敬互爱。睡觉别插门,我会随时去查岗的。” “妈妈?别太过分啊!”方思雨又恼又羞:“你侵犯我们的*了。” 方母看女儿急眼,就笑了:“那就好好的,如果再对女婿不好,你爸就要出手了,他可比我有智慧。” 等方母离开了,方思雨这气简直是要炸锅了,寒成是什么人啊?居然把方家父母的心也俘虏了去?程家父母喜欢也就罢了,毕竟他太像他们的儿子,爱屋及乌也是正常,可自己的父母怎么也中了他的毒?还这样那样地为他说话,为他着想呢?真是气死人没商量。她这里还没气完,寒成就走了进来:“也有三天了,看来没什么事了,我还是睡地上,这样的话,你晚上会睡得踏实些。”以为这样说方思雨会高兴,没想到脸色很难看,寒成找不清原因,就站在那里没敢乱动。过了半天,方思雨终于发话了:“以后别提睡在地上这事儿,本来他们呆几天就走,发现我在整你,就准备留下来整我了。”寒成忍着笑,方家父母还真是言出必行。 方思雨忽然笑了:“咱们订个君子协定怎么样?有了书面的东西,咱们之间也就更安全更放心了。” “啊?这要定什么?”寒成不太明白:“行,都依你。” “你先出去,带思忆玩去,我一会儿叫你。”方思雨笑得有些诡秘,看来她已经胸有成竹了。寒成笑着出去了,走到门口,又回头看方思雨,她已经在电脑前敲击键盘了。 秘密协定 第一条 只许对方家人承认伪夫妻关系,在外面不许透露半点风声,双方有保密的责任,否则罚无赦! 第二条 一人半张床,谁都不许越位,不能偷窥,不能有任何非分之想,更不能有任何小动作。否则罚款一千万。 第三条 在父母面前要表现出恩爱之情,让他们放心并尽快离开。 第四条 拍完电视后立刻消失,不要再出现在彼此眼前。 第五条 未经允许,不准动她的任何东西。 第六条 更衣时务必在屏风后面,不能随意换衣服。 第七条 从这家离开之后,要和方家断绝一切关系,互不打扰。 其他条件待续,随时补充。 立约人:方思雨 签约人:寒 成 李薇打包了两箱衣服,给穆礼也收拾了一些。穆礼提醒她:“这些别要了,到上海入乡随俗,咱们全换新的,从头换到脚。” 李薇瞪他一眼:“那不得花钱吗?你买房已经花了很多,咱们得节约点。” 穆礼觉得李薇有时真是非常可爱,比如在钱这一方面,她婚前特能存钱、挣钱,以为是家庭贫穷有关,现在穆礼的钱全归她管,可以想要什么就买什么了,结果还是那么节俭,她已经有了这种不轻易浪费的习惯。穆礼从背后揽着还在忙活的李薇:“还真要把家都搬过去啊?咱们也要常回来,所以尽量少拿这边的东西,免得父母以为咱们真要离开了。” 这话李薇倒是听进去了,是啊,如果轻装简从,他们还以为就是出差或者暂住,如果大包小包地全带走了,是讲不过去。李薇终于停止了她要带走很多东西的计划。 搬到上海的第一天,李薇想给方思雨一个惊喜,因为她之前没透一点风声,只有这样,惊喜才能达到效果。李薇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准备出门,穆礼却抱住了她,轻轻地吻着她的耳朵。有点痒,李薇想躲闪,但是他抱得太紧:“你疯了?怎么一到上海就发疯了?”以前穆礼一直很稳重,从来不这么缠人。 穆礼在她耳边呢喃着:“你以为我不想过二人生活吗?随时可以抱你亲你,随时可以要你,可是上有老下有小,我只能坚持、矜持。” 李薇笑得直不起腰:“你这个伪君子,今天总算摘下画皮来。别动,这是白天,你不见阳光晴好吗?我要出门。” 穆礼从前面抱住她:“不行,今天你是我的,从现在开始,我们要好好享受咱们的世界,过全新的生活。”他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然后就抱起她:“试试你的重量,我现在发现上海是个浪漫的城市,我喜欢。” “喂,你干吗?”李薇故意笑着拒绝。 穆礼一脸坏笑:“想干吗就干吗?”穆礼像变了一个人,歪打正着的,李薇倒是先得到了一个惊喜。 李薇到上海来了,她打电话请客,要请王树和方思雨:“喂,可以带着你那个赝品过来。” “干吗你?我们私下没交情。”方思雨可不愿意带寒成参加宴会。 “穆礼很好奇,想见一面,你就满足一下他的好奇心吧。”李薇劝着。 “呵,怎么这么为他着想了?”方思雨撇着嘴取笑李薇。 李薇坦然一笑:“这有什么,我们老夫老妻了,不怕你笑话。倒是你”李薇用比较敏锐的眼光看着方思雨:“你有些反常,我们看看他又怎样?你护什么短啊?不是有什么发展了吧?啊?” 看李薇得意和古怪的表情,方思雨真是哭笑不得:“哪有你这样的姐姐,就爱张冠李戴。看就看,他又不是我的什么人,我怕什么。等着,我给王树打电话。” 李薇笑得眯起眼:“搞得这么神秘啊?还得有中间人传话?你们不是在拍戏做搭档吗?” “戏里戏外是不一样的,戏中可以亲密无间,戏外必须是远隔万里。”方思雨认真地解释。 李薇笑着摇头。 “王树,那个李薇说了,想见一下寒成,你约他一起来吧。什么?你别多问了,来了就知道了。李薇是非他不可,你想办法让他来啊。”方思雨合上手机:“好了,王树会有办法的。” 李薇微微地皱着眉,眨了几下眼睛,还是想看明白,她张了张嘴,又合上了,因为她不知要说什么。 方思雨看着奇怪:“这是什么表情?有话就说,干吗这么吞吞吐吐的?” “你说的什么意思?既有潜台词,又含沙射影的,玄机很深呢。” 方思雨捂着嘴笑了笑,然后正色道:“这你就别管了,山人自有妙计,你就看热闹吧。但是不许胡说八道啊,大家会尴尬的。”方思雨先给李薇打上预防针,怕她乱开玩笑。 李薇更纳闷了:“你到底是讨厌他还是保护他?是害怕他还是忌讳他?这云里雾里的,我都搞不明白了。” “你瞧你,一来就关心外人,我要吃醋了,你问问我不行吗?真是气死好人了。” 李薇揽着方思雨:“别向我撒娇,我不吃这一套!”俩人搂肩搭背地都笑了起来。 李薇夫妇和方思雨先到了酒店,他们坐在那里喝茶聊天,等着王树和寒成的到来。一看到俩人进来,面对门口的穆礼惊讶地先站了起来,看到他脸上有异,两位女士猜到是谁来了,也站起来回头看着王树和寒成。 穆礼的目光一直在寒成身上,这让寒成有些不自在。王树过来介绍:“那个是李薇,这是她的老公穆礼,房地产公司的老总,李薇也不得了,有好几家服装店呢。” “都是老板了!”李薇不谦虚地说。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寒成和穆礼握手:“穆总,很高兴认识您。”寒成的手伸过来,穆礼才回过神来。李薇碰了一下穆礼,示意他淡定。穆礼赶紧和寒成打招呼:“你好你好,真是太像了,我差点喊出忆凡的名字。奇迹,真是奇迹。” 寒成又向李薇点头致意:“李总好!” 李薇哈哈笑起来:“你还真以为我就是什么总啊?我就俩小店,不敢当。” 看穆礼还在不停地打量着寒成,李薇就招呼大家:“大家快坐啊。我和他说,他还不相信,这回好了,闻名不如见面。”李薇和方思雨坐在一起,便于说悄悄话。 王树坐了副陪的位置:“我虽然坐在这里,完全一无所知啊,不知道请客的目的。” 听王树这样声明,大家都微笑着。方思雨今天心情好,她打趣道:“真可怕,那咱们不是来参加鸿门宴了?”听到这话,大家都笑了起来。 “不管什么宴,既来之则安之。我是不担心,因为我不担心王总会把我卖了。”寒成看着王树说。 “哎?别这么有把握,这桌上的人,就我们交情最浅。”半真半假地说完这话,王树自己笑起来。寒成微笑着看了王树一眼。 “服务员,上菜。”李薇招呼着。然后又对穆礼说:“喂,你别愣神了,从人家寒成进来,你就不停地打量他,幸亏他是男的,否则我就吃醋了。” 穆礼把目光从寒成脸上收回来:“太震撼了,我还有些不相信。简直是不敢相信,如果不是亲眼看到。” 王树笑了:“很难看出不同吧?一开始我们能分得清,因为寒成比较阳光、开朗,声音也比较高亢,但后来他扮演程忆凡,就越来越像,越来越像,简直是合二为一……”看到方思雨瞪他,王树赶紧改口:“几乎,差一点点儿。” 寒成也看到了方思雨的眼神,忍不住一笑:“寒成这俩字可以忽略不计,我觉得我太普通了,活生生地在这里,还不如一个虚无的程忆凡,所以我宁愿完全变成程忆凡,因为相比之下,我觉得自己的人生太枯燥太乏味了”。 听到这话,方思雨的脸上有些尴尬,完全变成他?做你的大头梦吧?你能吗?外表和内心还是差远了。 李薇笑得眯起眼来:“怎么?你还有意取代程忆凡啊?”说这话的时候,她看着方思雨眨了下眼睛:“这是一个替身哦。” “如果是一个快乐的替身,何乐而不为?”说完这话,觉得有些不妥当,寒成赶紧改口:“我是说剧中的程忆凡,让各位见笑了,因为入戏太深,我有时候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了。” 李薇别有深意地看着方思雨,后者一直绷着脸,仿佛说的事与她无关。 “真是这样,我觉得他有时说话颠三倒四的,走火入魔了他。”王树也替他解围。 李薇看菜上得差不多了,就提醒穆礼:“别光听我们侃大山,主持人该说话了。” 穆礼呵呵笑了:“你们说得热闹,我也听得入神,都忘记正事了。” 整个宴会结束,方思雨和寒成居然没有一点交流,除了目光偶尔会相遇,然后即刻就分开,一句话也没有说过。寒成试着接过方思雨的话,但每次都以微笑着或沉默而结束。李薇不是多么细心的人,但是已经全然看在眼里,她在心里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在大家即将分手的时候,李薇忽然塞一个纸条给方思雨,借着灯光,方思雨看清了是个地址:“你现在的住址吗?怎么没有酒店的名字?” 李薇揽着方思雨的胳膊:“我也来上海定居了,这是我新家的地址。” “啊?”方思雨双手握起那个纸条,又细看了一下地址:“真的假的?” 穆礼在一边笑着回答:“是真的,你们姐妹可以经常见面了。” 大家都等着方思雨的反应,只见她闭着嘴,一言不发地站了一会儿,突然她冲向李薇:“死李薇,臭李薇,这么大的事,也不提前通知我,你想气死我啊?” 李薇早就防着方思雨要找她算账了,她躲到穆礼身后,方思雨可不会轻易饶了她,立刻追了过去,李薇又跑到王树身后,王树叫着:“别误打了好人啊。”李薇把他推了出去,正好挡住方思雨。方思雨又闪过一边去追李薇:“你给我站住。”李薇哪会听她的话,又躲到寒成后面,方思雨叫着:“帮我捉住她。”寒成果然听话,一下就握住了李薇的一只手,方思雨趁机过来拉住了李薇。李薇半恼半笑地嚷着:“寒成你太不仗义了,她现在不是你的女主角,你帮她干吗?” 听到这一句话,寒成赶紧松开李薇的手,方思雨又气又笑:“臭李薇你跑什么,我不会打你,就是想抱你一下。” 李薇松了口气:“那你不早说?”她笑着和方思雨拥抱着。方思雨轻声在她耳边问:“是为我来的吗?” “为你也为我。不许哭的,我搬家是喜庆事,只许笑啊。”李薇听到方思雨的声音有些变了,怕她哭出来。方思雨赶紧做了个深呼吸,眨了眨眼睛,把激动的泪水又咽了下去。太好了,李薇来了,她就不再孤单了。李薇放开方思雨:“怎么样?够惊喜吧?我差点坚持不住了,敬酒的时候,有好几次都想说了。” “改天去你看的房子,下次去吃你啊,必须是你和姐夫亲手做的才吃,如果是饭店的,我就绝食。” 李薇笑得不行:“有你这么难伺候的吗?有的吃就不错了,还这么多条件。” 方思雨很后悔:“太差劲了,你早说,我就一醉方休。” 李薇的嘴撇得厉害:“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酒量?半杯酒就醉成小猪了。下次准会灌醉你。你坐谁的车回家?” “我们三人都是一个方向的,一车好了,你们走吧。”王树说。 穆礼拉了一下李薇:“那好,咱们也走吧,有话以后聊,反正以后有很多时间聚会和聊天。” 方思雨和李薇又拥抱了一下:“太好了,后会有期!快走,否则姐夫要吃醋了。” 李薇轻轻打一下方思雨的胳膊:“你就嘴欠,改天算账。”她马上改口:“被你算账,这样行了吧?” 大家都笑了起来,然后道别。 王树开着车,看后面俩人什么话也没有,感觉车里的气氛有些压抑,他就没说找话说:“明天拍哪一场啊?有空我去看看。” 寒成看方思雨不说话,就回答:“是在海边那场,估计会感冒吧。” “天是有些冷。不过在上海还不算冷,如果在东城,已经快天寒地冻了。”王树说得兴致勃勃的。 “明天的戏很有意思,有空过来提提意”寒成的见字还没说出来,方思雨就用力抓了一下他的手,示意他住口。寒成虽然有些蒙,但还是领会了,立刻住了嘴。 “王树,你可不能经常过来看我,人家都误会了,以为你是我现男友呢?幸亏咱们现场没记者,否则炒作起来也麻烦了。”方思雨在想办法阻止王树去片场。 王树笑了:“那好,以后我少去一些,不过你可以跟人家解释啊,说我是你哥。” “哈,哥?你真敢编。谁信啊?哎,还真有一人会信,就是我的新助理,她没来几天,应该还会信你。”方思雨替王树分析着。 “呵呵,这么说我还真威胁到你了?以后注意,尽量不去看你。” 寒成不这么看:“你经常去,忽然不去了,这就更奇怪了。” 方思雨在黑暗中瞪着寒成:“你会不会说话啊?不会就别说。我和王树聊天,你少插话。” “思雨?别太过分了,人家寒成是好心。”王树赶紧劝架,这段时间,方思雨的脾气可是又见长了。 方思雨转过头看着窗外,华灯闪闪,热闹非常,上海的夜晚好像比白天更繁华,那多彩的霓虹灯把夜色打扮得华丽、缤纷。这么多的车流人海,如果其中有一个是忆凡,那该多好?如果我们能在某一个时刻遇到,哪怕他手中牵着别的女人,我也会为他祝福。 寒成也不敢再说话,怕哪句话不合适又惹恼了方思雨。车上一时无话,静静地开到目的地。王树看着下车的方思雨和寒成往家走,他看着他们的背影唏嘘不已。 走到电梯那儿,寒成忽然问:“我刚才说错什么了?让你那么生气?” 方思雨斜他一眼:“明天那场是王树的伤心事,那是他和前女友的幸福时光,之前越是幸福,现在就越是悲哀,干吗让他跟着去重温那些不快的记忆?” “原来如此,不好意思,我没想到。” 方思雨叹息了:“也不怪你,只怪造化弄人,而且我改了名字,你也不熟悉我们公司的人,人物与原型对不上号,也是正常的,不好意思,刚才我有点急了。” 两人上了电梯,寒成羡慕王树:“王树真幸福,能做你的好朋友,让你这么为他着想,不知我有没有可能也成为你的朋友?” 第十三章2、专治臭脾气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方思雨淡然一笑,她很聪明的把问题又踢了回去:“你觉得呢?” 寒成抬头看了看对面的影子:“是啊,咱们是合作关系,又是合同关系,利益太明显对吧?是我奢望了。睍莼璩晓”他看方思雨又笑了一笑,就趁机劝她:“可是人这一辈子总不能永远生活在过去的阴影下,拍完这部剧,你是不是能放下一些?” 方思雨的笑容有些苦涩:“放?唉!也许到我没有意识的时候,就可以了。” “算了,换个轻松点的话题”寒成还没说出换什么,电梯门已经开了,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在他们俩没有回家之前,家里正开家长会呢。 方父检讨:“真是不好意思,我女儿最小,在家里被我们惯坏了,不太懂事。” “是啊,我们几家人就这一样女儿,其他全是小子,所以她是我们全家人的公主,不只是我们,她姑妈、姨妈、叔叔、舅舅家全是男孩,所以她真的被我们这个大家庭宠坏了。”方母介绍着方思雨的生长环境。 程文宗和纪敏对视了一眼,方思雨真是个幸福的公主啊,难怪总感觉她不食人间烟火似的。 “你看,我们来这些天,也看出一些蹊跷,我们思雨脾气不是太好,对忆凡也照顾不够,干活也不行,人太幼稚,又太懒,你们也都看在眼里,我们俩也真是不好意思。”方母道歉。 “亲家,你说的哪里话?思雨可懂事了,不是她不会做家务,是我抢着做,把活儿全包了。我觉得她在外面工作,也不容易,所以”纪敏急忙解释着。 程文宗也夸方思雨:“思雨这孩子就是不显大,别看表面还像个小孩子,实际上很有主意,对我们也非常孝敬。真是没的说。” 方母和方父相视一眼:“可是”方母觉得这话不好出口,就给方父使了个眼色。方父接着说:“我们觉得,思雨有点欺负忆凡,好像是太骄傲太骄纵了些,我们准备多呆些日子,好好理一下她的性子。” “是啊,亲家,我知道你们也不好说她,忆凡又让着她,这样下去,会把她惯坏了。”方母也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纪敏极力解释着:“真没有,她真是个好孩子,我和他爸,就是晓敏都非常喜欢她,更别说忆凡了,你们就放心吧,不管思雨怎样,忆凡都当她是个宝。我们不会和她计较,不会” “那我们就更惭愧了。他们平常吵架吗?”方母打听。 “吵架?”纪敏为难地看着程文宗。 “嗨!吵架是增加感情嘛,没什么。偶尔会有,这很正常。”程文宗笑着解释:“不过,亲家在这里的日子,好像是更好些。” 方父和方母都笑着点头:“如果是这样最好,我们就多呆些日子,理一下她的臭脾气。” “啊?”纪敏皱着眉头,方思雨可是经常打听父母什么时候回家呢?她又不好问,只好向纪敏打听。这都半个月了,原以为他们是乐不思蜀,却还存着这样的想法,真是用心良苦。 “亲家?你怎么不说话?我们俩都有工资,呆久了也不能白吃,我们少交一点伙食费,意思意思。我知道你们不缺钱” 正说到这里,方思雨推门进来了,她一边换拖鞋一边问:“谁不缺钱了?你们怎么都没睡?” “爸妈,我们回来晚了,让你们久等了。”寒成报歉地笑笑。 “在开家长会。”程文宗解释。 方思雨和寒成都一愣,家长会?真搞笑。方思雨坐到父亲身边:“爸,你们开家长会?研究什么问题啊?”说着她拿了一根香蕉,剥了皮就开始吃。 “家长会还有什么问题,当然是研究怎么教育孩子。”方父回答。 方思雨有些想笑:“别,我儿子才多大?你们就准备兴师动众地教育他,我抗议啊,代表思忆抗议。” “抗议?还示威呢?我们教育的是你,不是思忆,思忆比你懂事多了。”方母责怪地看着方思雨。 方思雨正吃着的香蕉差点噎住了,她一边努力地咽,一边拍着胸膛:“别吓唬人啊。”寒成赶紧给方思雨倒了杯清水:“快喝一口,顺一下。”方思雨接过来,喝了几口:“这下好了,幸亏是香蕉,滑滑的,如果是硬的,就被你们吓死了。” 方母笑了:“这孩子,就是没个正经。” “我们说的不是玩笑,是真的。” 看父亲说得严肃,方思雨也不敢玩笑了:“什么是真的?我没听明白,那个忆凡,你听明白吗?”寒成摇摇头。 方思雨向纪敏求救:“妈?” 纪敏笑了摇摇头,意思是不好说。 “妈?”方思雨又转向亲妈。 “我和你爸,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忆凡这么好的人,你还不知珍惜,一会儿气人,一会儿欺负人,我们可不能不管。我们打算多住些日子,所以说要交伙食费。” 方思雨忽一下站起来,她睁大眼睛,惊讶地看着父母:“爸爸?妈妈?你们想哪里去了?你们在这住多久,我都养得起你们,真是过分,还讲什么伙食费,这明明是变相地打我嘛。”说着她就委屈地嘟起嘴。 寒成走到方思雨身边,轻轻地揽着她:“思雨,别急,好好说话。” 方思雨直在心里叫苦:天啊,你不急,我可不能不急啊,十天八天的,假夫妻还没关系,如果时间长了,很危险的,这点她得预见到,防患于未然。 “爸妈这样说话就太见外了,咱是一家人,我们养老是应该的。”寒成也表达自己的意见。 “还是女婿孝顺,不过我们就是表示一下决心,如果她继续欺负你,我们就跟你们住一辈子,天天监督她,管着她。”方父居然也这么说。 方思雨的眼睛就睁得更大了:“爸?”她一脸无辜和无奈的表情,情急之下,她居然无语了。 寒成终于听明白了,他紧紧地揽一下方思雨,示意她安静:“爸妈,你们真误会了,思雨对我很好,不过在人前,她会骄横一些,其实也是撒娇呢,我非常享受我们这种生活状态。”听到这里,方思雨的气才顺了些。“妈,她真的很好,金山银山我都不会换。” 方思雨的脸色舒坦了些,这人还真会说话。 方思雨明白事情的症结在哪里了,她就必须让父母放心,她也从背后揽着寒成:“哪有把亲密表现在人前的,对不对?不管他们了,让他们继续开会吧,咱们回房,避免打扰啊!”方思雨拉了一下他的衣服。寒成也顺着她说:“爸妈晚安,我们明天还要上班呢,你们也早点休息吧。”两人转过身来,还听到方母报怨:“你看吧,她就是不如忆凡懂事,连句晚安都不说。” 纪敏说:“她和忆凡是两位一体,一句话就都代表了。对了,咱们也早点睡吧,明天还有很多事呢。” “对,得休息好,明天我再列个计划表,咱们执行起来也有数。”方父和亲家道晚安:“晚安了亲家,明天见。” 方思雨关门的声音听到这句话,简直是莫名其妙,她气呼呼地倚在门上,他们怎么了?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啊?她生气地瞪着寒成,寒成赶紧解释:“我不知道,咱们一直在一起,我什么都不知道。” “都是你,你到底是哪儿好了?以后不许对我父母好,否则他们更喜欢你,不喜欢我了。” 寒成有点为难:“可是我听这意思,如果咱们俩人再这样貌合神离,估计二老就不回家了,跟我们一辈子呢?” “一辈子?”方思雨想起父母的话,不像是开玩笑的,特别是父亲说得一本正经的,这还了得,如果不让他们满意,她得和寒成做一辈子假夫妻?天啊,这可真是虐人有术啊。看到寒成坦然地站在一边,方思雨气不打一处来:“喂,你是不是迟钝啊,怎么也不生气不着急的?” 寒成忍着笑:“我急什么?我倒是愿意体会一下忆凡的生活,而且”他的眼神忽然失去了笑意,变得很深沉:“我也想试一下,一个活生生的我,为什么比不过一个去世的人。” 方思雨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叫起来。她担心的事还是真的发生了,寒成也分不清谁是谁了,她一直知道他喜欢女主角,她再怎么疏远和冷淡他,事情还是不好控制了。 方思雨低声却充满怒气地警告他:“别妄想了,没人能取代他!现在,马上请你出去,在我面前消失。” 寒成站着没动,方思雨就来拽他:“出去!”看她怒气冲冲地,寒成就小声道歉:“对不起,我又说错了。可是,如果知道我们吵架,你父母更不会走了,我出去还是留下?你决定吧,我听你的!” 方思雨简直是被气结了,她张了几张嘴,一转身坐到她的床上,接连敲着胸口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她怕自己气炸了,会发作起来,后果就真的一发不可收。她现在才发现,这个替身也不是好惹的,并不像忆凡那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她有些泄气了,哪是找一个帮手,分明是给自己安了颗定时炸弹,明天找王树商量一下,看有什么办法把炸弹清除掉。 寒成也不敢再惹方思雨,默默地把一床被子叠好,放在床的中间,这是他们约定好的楚河汉界。寒成悄悄地洗了脚,又端一盆热水放到方思雨脚边,把擦脚布也放在她身边:“泡下脚,睡眠会好些。” 方思雨抬起一只脚,真想把这东西踢到千里之外去,眼睛眨了几下,动了动心思,还是慢慢放下了,把双脚放进水里,不冷不热,正合适。方思雨洗完脚,正准备去倒洗脚水,寒成抢先一步端走了。“喂,不用,我自己来。”方思雨喊着。 “没关系。”寒成端着水盆很快地走了出去。留下方思雨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尴尬地站在床边。她用力搓着脸,今天的事情太多,而且也太刺激了,估计一两点也睡不着了,可是如果没睡好,明天准会是两只熊猫眼,还要拍戏呢,这种状态怎么行?她努力地想着让自己尽快睡着的法子,酒?她忽然眼前一亮。这时寒成回来了,她也不理他,当他不存在,径直走到衣橱那里,那里有藏好的红酒,为了拍戏有个好状态,实在睡不着时,她就用这个催眠,非常管用,只是第二早晨会头痛些,但总比熊猫眼好看些。 寒成默默地看方思雨,她拿出酒来,对着酒瓶喝了一小口,想了想又喝了一小口,然后又盖好,放进衣橱里。他皱着眉头,原来她用这个来催眠。方思雨也不说话,直接就躺到床上去,她知道醉神和梦神很快会降临,如果把忆凡也带过来,让她看到他,亲到他,又会幸福很久了。躺下的方思雨脸上还有淡淡的笑容。寒成看了她一眼,就关上了灯。 方思雨因为有酒助眠,很快就进入梦乡了,不过她睡得很不安宁,翻来覆去的,寒成怕她翻到床下去,就悄悄把中间的楚河汉界拿掉,让她往中间躺着。“忆凡”方思雨又嘟嚷了一声,寒成听到她的呢喃,心都要跳出来了,连在梦中她都想着程忆凡,这份情到底有多深多重?她又翻了下身:“忆凡你去哪儿了?” 寒成忍不住靠近她些,轻轻地回答:“思雨,我在这里。”听到声音,方思雨把脸又往他靠近了些,贴着他的脸。一股淡淡的清香袭击了寒成,他轻轻地闻着,他感觉要窒息了,忍不住亲一下她的脸,她哼了一声,动了一下,又紧紧地抱住寒成,寒成的眼泪不自觉地滴落下来。 方思雨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感觉神清气爽的,居然没有头痛,她偷偷地乐着。她侧头看着邻居,这个大懒猪睡得呼呼地,难得她比他早起一次,看他躺在床边上,楚河汉界也完好无损地隔在中间,就忍不住灿然一笑,还可以啊,这家伙的定力不输程忆凡。她忽然想起来,昨晚喝了点酒,不知有没有发酒疯啊?难道是折腾了半夜,没让他睡好吗?方思雨皱着眉头,如果真是这样,他也是自找的,她调皮地耸了下肩,到外面吃早餐去。 方思雨一出门,四位父母就齐刷刷地向她行注目礼,看她的笑容很灿烂,脚步轻快,就放心了,他们还担心昨晚可能会吵架呢,因为父母的决定完全不是思雨预想的结果。“大家早上好,不会在等我吃饭吧?”说着,她就坐了下来。 “我们刚吃完,等你们半天,也不好叫你们。”纪敏微笑着。 “干吗不叫?也是,难得睡个懒觉。”方思雨边说边吃起来。 “你洗脸刷牙了没有?”方母皱眉问道。 方思雨做了个鬼脸,赶紧跑到洗涮间,过了一会儿,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就匆匆跑出来:“坏了坏了,今天有项工作很急的,差点忘记了。”她边说边跑进卧室,一会儿就传来方思雨的喊声:“喂喂喂起床了,太阳都八杆子高了。” 两对父母都相视而笑,只是纪敏的笑容复杂些,消失得比他们都快。 “怎么这么晚了,闹钟没响啊?”寒成迅速地起床:“你先吃饭,我一会儿就出去。” “还吃什么饭啊,路上吃。”方思雨催着。她走出来和父母解释:“要迟到了,我们不吃了,得赶紧走。” 方父疑惑着:“哎?怎么忆凡自己做老板还用这么急啊?” “越是这样就越得自觉。我还以为他们调休呢。”程文宗掩饰着。 “严以律己,这是好习惯。” 寒成匆匆走出来,见父母都看着他,就有点不好意思:“睡晚了!爸妈,我们走了。”方思雨早就站到门前等他了。 不等父母回答,方思雨又催上了:“哎呀,你能不能快点?” 寒成向父母点下头,快步走到门口换拖鞋。“我先出去等你。”方思雨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马上就好,一起走吧。”寒成的鞋还没怎么穿好,就跟着方思雨出门了。 父母们都笑了起来,程文宗笑话他们:“这俩人慌的,像逃荒一样。” “思雨的性子还是急,怎么做了人家媳妇,做了母亲的人了,还是不见改变多少呢?”方母感觉有些想不通。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方父笑着总结。 因为晚上有时间,方思雨就去看李薇的家,富丽堂皇的,不愧是地产商的家,每个细节都很讲究。方思雨大惊小呼了半天,因为好友的认可,李薇的笑容里就多了些骄傲。穆礼不在家,方思雨就决定留下来,和李薇彻夜长谈。 “咱们出去吃饭吧,家里没准备。”李薇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你们不在家做饭吗?” “我不喜欢做,这几年都我婆婆做饭,我都不会做了。再说他也不擅长这个,我们请了钟点工,今天有事不来,所以只有点剩菜。” 方思雨笑得直不起腰来:“李薇,你可真成阔太太了,不食人间烟火了?” “没有,我这是特殊情况,另外我在寻找地方,准备多开一家店,忙得很。”李薇笑着给自己找理由。 “可是,家里多个外人,总是感觉不好吧,我觉得。”方思雨还是不敢苟同。 “冰箱里倒是有速冻水饺,可是我不会煮这个,每次都煮破了。” “我来,你这干活的水平怎么没长?反而落后了?在学校时你也常常把水饺下成丸子。皮是皮,馅儿是馅儿的。”方思雨寻找着冰箱。 “在这边,你批评得对啊,我觉得自己是有些退化了。没办法,他家实在太优越,我还一直告诫着自己呢,不能做寄生虫,所以就不放弃我的服装店,可是坏毛病也养成了不少。” 方思雨把水饺拿出来:“有热水吗?” “热水有,你来之前我刚烧好。还在壶里呢。”李薇去拿水壶。两人边聊天边煮水饺。 方思雨找了个合适的小锅:“看这些锅碗瓢盆的,这么多,可惜了,你们俩真懒。” “用电磁炉吧,省事!”李薇提醒。 “电磁炉的火不够旺,还是用天然气吧。”方思雨打开天然气开关,放上锅,熟练地倒上水,盖上盖子:“火旺了,煮得快,水饺才不会煮烂,忆凡教我的。”方思雨说到忆凡的名字,不由得愣了一下,但马上就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绪。这是李薇的新居,要高高兴兴的。 李薇站在一边,看得清方思雨的表情,她也沉默了。一会儿她找到别的话题:“思雨,你爸妈什么走啊?走的时候我去送他们。” “一言难尽。”方思雨看水滚开了,就撕开袋子,把冻好的水饺放进锅里,用勺子搅了几下。 方思雨边搅水饺边介绍:“速冻的水饺必须经常搅动,不然很容易沾锅,坏了,忘记了,应该在下水饺之前放点盐,据说这样不易沾锅,算了,下次再放吧。我也是现学现卖呢。” 李薇羡慕地看着:“看不出来,你这几年倒是长劲了,比我进步多了。” 方思雨看一眼李薇:“命运不同嘛,有些事必须承受和学习。你吃蒜吗?” “算了,太味,吃醋就好了,你呢?”李薇看方思雨又打开锅盖,搅动着水饺。 “醋吧,再加点酱油,我怕水饺不够咸,不知道这包怎么样,我们以前买的总是缺点味道。”方思雨的勺子顿了一下,苦笑着搅动水饺,怎么回事,今天特别想念忆凡。几乎每件事都会和他联系起来。方思雨做了个深呼吸。 李薇在餐桌前做准备,不一会儿就收拾好了:“思雨,要香油和味精吗?” 方思雨笑着看李薇:“老样子。” 李薇自言自语:“哦,那就是不要了,你怎么连口味都能坚持这么久呢?一成不变的?” 方思雨没顾得上和李薇说话, 第十三章3、引狼入室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饺子熟了,可以吃了,她在细心地捞着水饺,她将水饺分别盛在两个小盘子里,一盘大的,一盘小的。睍莼璩晓“来了,水饺上桌了,请穆太太用餐,晚餐!”她一边端着盘子往餐桌边走,一边夸张地喊着:“喂,怎么样?我失业的话,来给你做钟点工吧?蛮敬业的。” 李薇笑着接过一盘:“好啊,一言为定。” 这天晚上,王树和寒成在酒吧喝酒聊天。 “思雨怎么样?我看精神好多了,我最怕她沉默。”王树看着调酒师的表演。 “这一秒还好,不知道下一秒怎么样,情绪非常不稳定。”寒成感叹。 王树和寒成碰一下杯子:“这可以理解,她不知道怎么对你,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她有时把你当寒成,有时把你当忆凡,角色转换很需要心力,我觉得她内心非常强大。” 寒成有些忧郁地看着王树。 “换作别的女人,早就崩溃了,换我,也可能早就受不了了。”王树看寒成的眼神更加暗淡了,就叹息着:“说实话,她很让人心疼,不是纠结就是隐忍,不是被虐就是假装坚强,还要独自承担这么多的责任。”王树话锋一转:“不过,想害她的人也觉得她可怜,停止了报复行动,总算是一点收获吧。” 寒成把酒一饮而尽。 王树皱了下眉头:“你少喝点,思雨回家会不高兴的。” “今晚她不回来,在李薇那儿。” “那也得少喝,家里不是老人就是孩子,得注意点儿。” 说起孩子,寒成终于有了寄托:“是啊,我得早点回家,陪思忆练习走路。” “有几天没去了,长得更可爱了吧?我要有这么个孩子就好了。有时我都想,为了孩子,也得再结次婚。”王树感慨着。 “不喝了,王树,我想回家了,你呢?” 王树看着寒成摇了摇头:“你走吧,反正没开车,我再多喝一杯。” “一杯啊?不能多喝了,为你将来的孩子保重现在的自己。”寒成叮嘱着。 王树笑着向寒成摆了摆手,示意他走。看到寒成的身影匆匆地消失,王树若有所思地喝了杯酒。王树忽然很想给关玉莹打个电话,这个女人,他以为可以相伴一生,没想到却又莫名其妙地背叛了他,虽然表面不表现出什么,关玉莹的离开一直是王树的隐伤。 关玉莹和丁峰的激情并没有燃烧太久,因为关玉莹怀孕了。这对俩人来说,无疑是件好事,但同时也增加了很多负担。两人在另一座城市过着神仙般的日子,除了吃喝就是玩乐,谁都没找工作,丁峰不停地向家里要钱,父母虽有怨言,也拿他没办法。丁峰找到关玉莹,拿她当宝贝一样,但这样的日子并没长远,随着关玉莹的怀孕,两人的激情开始变为争吵。醉生梦死的日子也算是告一段落。 听方思雨说完和寒成假扮夫妻一事,李薇的嘴巴张成O形,半天都合不上:“思雨?我没听错吧?” 方思雨抿着嘴摇了摇头:“没听错啊,一个字都错不了。更可气的是,我父母拿他当宝贝,我反而成了后的,不受他们欢迎。他们看寒成,倒是看哪儿哪儿好,也不知给我爸妈下了什么*药,全家人一致对我。不对,我婆婆还站在我这一边,时常安慰一下我。” 李薇真是哭笑不得:“天啊,思雨,你可真不是凡人啊,做事情总是一惊一乍的,亏我的心脏正常,否则真受不了你。” 方思雨自嘲着:“很荒唐吧?没办法,在我和父亲的健康中,我得选择后者,我不愿意看到他为我再加重了病情。” 李薇提出质疑:“可是,如果叔叔和阿姨一直留下来呢?” 这回轮到方思雨的眼睛睁大了:“不会吧?我还没想到这一点呢。天哪,如果真这样,我就完了。哎呀,不行不行,我明天就给大哥打电话,让他赶紧催爸妈回家。”对李薇的这个质疑,方思雨是越想越害怕。 “你,说实话,面对寒成,单独面对他,会不会心动?他太像忆凡了,简直是一样一样的。” 方思雨低下头,张了张嘴,又摇了摇头,笑容有些苦涩。 李薇急了:“我就知道你会陷进去,听到你说这件事,我立刻想到两个字‘痴缠’,像乱麻一样痴缠在一起。难怪上次吃饭时,我看到他看你的眼神有点不一样呢,原来你们的关系这么亲近了。” 方思雨赶紧给她纠正:“不是亲近,演戏罢了,只是从剧中演到生活中来了。不过你放心,我时刻绷紧自己的弦,时刻提醒自己他是寒成,而且我对他一点都不好,简直是没一点好感。他都心知肚明。” 李薇怀疑:“你真能做到吗?” “当然,可做到也是麻烦。我父母就因为看出我对他不好,所以才要长久住下来,要整治我呢。我真倒霉,他们是不是我亲爸亲妈啊?”方思雨一脸愁苦地报怨着。 李薇把咖啡端到方思雨手里:“我怎么觉得越来越乱了。如果是这样,你们还能分得开吗?时间长了,他对你就真没危险吗?” “应该不会,我们签订好协议了。而且,我觉得他也没那么,没那么,怎么说,反正是比较淡定吧,这一点和忆凡还很像。”方思雨一边想一边说,说完她喝了几口咖啡:“喂,你放了糖啊?我怕胖。” “你这点小胳膊小腿的,能胖到哪里去?”李薇不屑地瞅着她:“我都胖好几圈了,都没你这样夸张呢。” “我拍戏嘛,导演说太胖了,上镜不好看。” “你管他呢,咱就拍这一部,最多两部,又不是真跟着他干,这导演也太损了,本来你就食欲差,他还限制你,真不讲理。你大多时间放在拍戏上,那工作怎么办?” “都是王树接手的,给他增加了很多麻烦。”方思雨说起来又有点报歉:“不过,他倒是喜欢忙碌,他说忙碌是治愈伤痛的最好办法。到现在他还在想着关玉莹呢。真是没办法。” “爱一个人不容易,忘记一个人同样不是一件容易事,爱情这东西,哪能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方思雨笑了:“听你这话,倒仿佛像个恋爱大师,我知道你是相亲大师,什么时候成恋爱高手了?对了,你说要告诉我一件事,什么事啊?光说我了,你的事都忘记了。” “我?不说也罢。”李薇征求着意见:“再来杯苦的?不加糖的?” “好啊,苦咖啡正合了我的困境。” 李薇打趣着:“谁知道啊,听你的传奇故事,我怎么觉得你正在续写你的” “别开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方思雨没容她继续说下去:“你说的事,什么事让你烦恼?姐夫把家建设得这么好,对你百依百顺的,到底有什么可烦恼的?” 李薇也不回答,先冲好两杯咖啡,端给方思雨一杯,自己先尝了下:“和我的心情一样,苦苦的。” 方思雨歪着头,不相信地看着她:“别无病申银,我不会同情你的。” “唉,你真不知道,这次来上海也是一言难尽。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个人,经常来买我衣服的,你还记得吗?” 方思雨点点头。 “秦征还是一直穷追不舍的,连慧嘴快,把这事告诉了穆礼,穆礼一言不发,过了一个星期,他说要搬到上海来,要和我过二人生活。”李薇唉声叹气。 方思雨笑了:“家里一个,家外一个,你倒是处处红旗不倒啊。” 李薇瞪她一眼:“我说正经的呢。分明是穆礼对我不信任,这是躲避到上海来了,还美其名曰是为了方便咱们姐妹见面,鬼才相信。” 方思雨非常不解地看着李薇:“就为这点小事?我的天啊,你可真是没事找事。” “没有,我就是心里有个疙瘩,他老是不提那事,就更让我疑惑。”李薇叹了口气。 方思雨笑她:“这有什么难的?你自己直接和他说,或者直接问他好了。姐夫不是毛头小子,做事一向稳重,这种处理方式,也算正常。倒是那个小子,你是不是真没对他动心啊?啊?”方思雨审视地看着李薇。 李薇笑了:“心倒没动,不过说实话,还真有点欣赏他的勇气。” “你看,姐夫还是有先见之明,欣赏慢慢就会变质,三十六计走为上,把危险消灭在萌芽状态,成熟男人的小伎俩。厉害厉害!” 寒成回家时思忆还在家里扶着沙发转悠。寒成急忙换下拖鞋,刚走了几步,就转头去了洗涮间,先漱了口,他怕酒气醺到孩子。方父看着寒成就慈爱地笑着,这孩子真细心。 “爸,他们呢?” “你爸妈出去散步了,说又去了商场买东西,还没回来。”方父话刚说完,方母就拿着奶瓶走了出来:“忆凡回来了?你儿子可是想你了,刚才他居然蹦出一个爸字,不知是不是有意的,你快试试他,看他是有意叫的还是无意的?” “是吗?”寒成惊喜地抱起思忆:“思忆,爸爸回家了,高不高兴啊?我来陪你玩好吗?” 方母启发着:“思忆刚才喊爸,是不是想爸爸了,现在爸爸回家了,你叫一个听听,这个才是爸爸,再叫一个。” 思忆坐在寒成腿上,眨巴着眼睛看了看寒成,确定是爸爸,小嘴唇一动,吐出一个字:“爸”。 “你看,对不对啊,这孩子真会说话了,没想到他叫的第一个人会是你?多数孩子都是叫妈妈。”方父惊奇着。 寒成还有些不相信,他双手托起思忆,让他站在自己的腿上:“儿子,再叫一次,再叫一次,看着我,我是谁?” 思忆笑呵呵地又吐出一个字:“爸!”寒成乐得不知怎么办好了,把思忆举得很高,转了几圈:“儿子,你真行,会说话了!真棒!”寒成把思忆紧紧抱在胸前,他有眼圈红了,贴着思忆的小脸,他有些太激动了。 “这孩子真聪明,还不会走,就会说话了。”方父夸奖着。 “是啊,马上就会走了,都快一周岁了,咱们过了他的一周岁生日再走吧。”方母也不舍得离开这个可爱的小宝贝。 “当然可以,没问题。前天老大还打电话来催呢,我直接就拒绝了,说好不容易来一趟,多呆些日子。” 寒成忽然说“谢谢爸爸!” 方父笑了:“这用谢什么?” “思忆,快来找姥姥,让姥姥抱,爸爸要打电话和妈妈报喜呢。”方母提醒着。 “好好!”寒成又亲了一下思忆,把他递给方母。他拿出手机给方思雨打电话:“思雨,没睡吧?” “废话,睡了还能接你电话?” “那你快点回家吧,听听儿子的声音。” 方思雨在那端奇怪着:“什么声音?哭了笑了?” “他会说话了,真的,刚才都叫爸爸了!”寒成还在得意着。 “你说什么?叫你?我的天啊。不是说的冒话吧?伊伊呀呀的那种?” “绝对不是,都叫了两次啊,看着我叫的。喂喂!” “气死我了!”方思雨从声音里都能想像到眉开眼笑的寒成,就更生气了。她直接挂了电话,匆匆地向李薇告别:“李薇,我得回家了。” “怎么了?家里着火了?都这么晚了,明天回去吧。”李薇阻止着。 “不行不行,我必须回去,气死我了,绝对是鹊巢鸠占。这还得了?”方思雨一边拿包一边气愤。 “你到底怎么了吗?都九点了,你还真回家啊?” “啊呀,现在不说了,一句两句说不明白。”方思雨匆匆地换上高跟鞋:“不好意思,让你孤家寡人了,改天再陪你。” “你这人,怎么想起一出是一出的,真是。”李薇看拦不住方思雨,就叮嘱:“慢点开车。”“我没开车来,打的来的。”方思雨边说边推开门:“晚安,你早点睡吧。”话没说完,先把门给关上了。 李薇在屋里吐着气,真是哭笑不得,方思雨忽然慌里慌张的,这是怎么回事? “思雨说什么了?”方母一边逗思忆玩,一边问。 “思雨?没说什么?”寒成慢吞吞地回答。 “没说什么?不可能吧?” 寒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回答,又过来抱着思忆:“来啊,儿子,咱们举高高好不好?来!”寒成把思忆一举高,思忆就呵呵地笑,再举一次,还是呵呵地笑。方家父母看着这父子俩,真是欣慰之极。他们有三个孩子,最宝贝的还是老小思雨,只要她过得幸福,两位老人就去了一大块心事。 不大一会儿,程家父母回家了,听寒成一说,大家又高兴了一次,让思忆叫爸爸,小思忆又叫了一遍,把程文宗乐得眼睛也红了,被纪敏碰了下胳膊,才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他们这里终于平息了一段,正准备哄思忆去睡觉,方思雨打开门,风风火火地进来了。 寒成迎过去:“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在李薇那住下吗?” 方思雨把包递给寒成:“我不回来行吗?都发生这么大的事了?” 看方思雨急匆匆地回家,语气还很不高兴,老辈们都奇怪地看着她。方思雨径直走到思忆身边:“来,宝贝,让妈妈亲亲!”她抱过来亲了一下:“思忆,你是不是会叫妈妈了,叫一个我听听,叫个妈妈,妈!”方思雨摇晃着儿子:“叫一个啊,不是会说话了吗?人家说话都是先叫妈妈的,别给我丢脸啊。”思忆嘟着嘴,眨着眼睛仿佛不明白妈妈的话。 寒成接过思忆:“儿子,妈妈刚才没听到,你再叫一次好吗?我是谁?你叫我什么?” 思忆眼睛一亮,小嘴唇一动又吐出一个“爸”字。方思雨的嘴巴和眼睛都又大又圆的,不过她很会为自己圆场:“呵,儿子,这不是叫的妈妈吗?妈,妈和爸几乎是同音,你们听错了,明明叫的妈,对吧,叫妈!” 长辈们都笑了起来,方父纠正:“爸是四声,妈是一声,分明是四声,别张冠李戴。” 方思雨有些急眼了:“爸?!你耳朵不好使,没听清楚。” 大家都明白了,原来方思雨是吃醋了,她希望孩子第一个喊的人是她。 方思雨堆上一脸笑容,声音也温柔之极:“思忆,妈妈的乖儿子,再叫声妈好不好?妈!妈!”看思忆没什么反应,方思雨就吓唬他:“思忆,你如果不叫妈妈,我可是会记仇的,将来会报复你的,会打你的小屁股。来吧,儿子,叫妈妈,妈,妈多好叫啊,全世界的孩子都会先叫妈妈,你可不能例外,叫妈!妈!妈!”思忆眨了眨眼睛,笑嘻嘻地说了一个字“爸!”这下太清楚了,没的疑问。方思雨差点气倒。她转身就找寒成出气:“喂,你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不让他先叫妈妈?” “啊?”寒成尴尬地看着她。 纪敏从寒成手中接过思忆:“走啊,大孙子,咱们睡觉去,爸爸和妈妈要起战争了!世界大战!” 长辈们都笑了,几个人一使眼色,把战场交给他们了。 “我真没有。”寒成解释着。 “你还没有?证据确凿,你天天跟他说爸爸回来,爸爸爸爸爸爸的,你这是,你就是欺人太甚,儿子是我生的,为什么先叫你?” 方父临进卧室之前还是回头说了一句:“思雨,孩子也是忆凡生的,你别太不讲理啊。”方母推着方父:“别管她,她的醋劲不过去,睡不好觉,让她理论好了。” 方思雨听到父母的话,简直要气晕了,她一看长辈们全都离开了,就拉寒成进卧室。 “走走走,找个地方理论去。”方思雨用力拉着寒成寒卧室。 “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他先叫我。”寒成一边走一边认真地解释。 “那你知道什么?那他为什么不先叫我?气死我了。”方思雨用力推着寒成。 “你轻点,别闪着你的腰!”寒成伸手揽过方思雨,因为生气,方思雨也忘记推开他了,两个人进了卧室。一进去,方思雨就把寒成推到门上:“说,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是这样?” “他太小,就凭感觉这么叫的。”寒成忍着笑。 “不对,凭感觉也应该是我啊,他从我肚子里出来的。凭什么是你?你和他,你”方思雨吐了口气,实在太生气了。 “孩子不懂事,只是随口这么叫的,重要的是他会说话了,而不是他先说什么,你别太较真了,好不好?” 方思雨想了想,又泄气了,是啊,孩子懂什么,她懒懒地坐到自己床上:“真是想不通,怎么能先叫你呢?” 寒成也坐到床上,他侧身看着方思雨:“因为他感觉我像他爸。” 方思雨一下子站了起来,她瞪着寒成:“像?像和是是两码事。” 寒成并没被方思雨的气势吓倒,他也站起来淡淡地说:“也许,他觉得我能胜任他的父亲。” “啊呀?你!”方思雨一脸愤怒和尴尬,他真是越来越过分了!方思雨警告他:“别太过分了,否则你知道结果。” “我知道你需要我的帮助。”寒成这次并没退却,倒让方思雨一愣。她没好气关了灯,衣服也没脱,在床上翻来覆去了一半天,她忽然嘟嚷了一句:“引狼入室,绝对的引狼入室。” 寒成也没有睡着,听到这话,他不但没生气,却得意地笑了起来。只是夜色渐深,又隔着楚河汉界,如果方思雨看到寒成的表情,估计得跳高,还是跳上十层楼去。 王树听说方思雨和寒成的关系有点紧张,就自告奋勇地来进行调解,他把方思雨叫到他的办公室,凭三寸不烂之舌说了半天,终于让方思雨消了点气。趁着方思雨有点消气了,王树问了个问题:“思雨,你还真打算和寒成这么过下去啊?被父母监督一辈子?” 第十三章4、 关键的第一步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一辈子?谁说的?”方思雨不解。睍莼璩晓 “那天我听叔叔说,如果你们不能像以前那么恩爱,就准备留下来陪你们。” 听王树这话,方思雨真是大吃一惊:“我爸爸?” “他们这辈人,什么看不出来啊?你和寒成貌合神离的,天长日久地在他们面前晃悠,他们都有数。你这回可真给自己下了个套儿。” 方思雨苦着脸,感觉非常绝望。 “别说我不帮你,依我看,你得豁出去,像演戏一样,怎么你在片场能演好呢?你就这样想,在家里,不过是换了一个演出场地。否则,你们的事也快穿帮了,那就前功尽弃了。” 方思雨在前思后想着,到底怎么做才最好呢?她怎么觉得怎么做都对自己不利呢?“说句不太地道的话,你不是对忆凡有很多愧疚吗?就算老天给你一个机会,让你重新见到他,让你弥补一下。” 方思雨皱着眉头:“像圆梦吗?” 王树一拍桌子:“正是这话,圆梦!” “圆梦?”方思雨的表情有些迷茫。 “你既圆了梦,拖延了时间,方叔叔的身体也硬朗起来,那时再说明真相,应该会承受得住。”王树一边看一边观察着方思雨的表情。看起来她很矛盾,王树咬了下嘴唇,他自己也不是很确定,这主意是不是有点馊啊?“我就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提个建议,你自己拿主意吧。” 过了半天,方思雨淡淡地说:“可是,这样对寒成也不公平。” 王树笑了:“他知道是演戏,男人比较理智,不用担心他,咱们和他签订合同,把主动权握在咱们手里,这样行吗?” 方思雨将双手交叉,用胳膊支在桌上,烦恼地闭上眼,双手轻轻地敲着额头,仿佛能敲出答案来。王树也不打扰她,因为最终的决定是需要她来做,如果她心里想开了,一切都迎刃而解。她努力想了半天,还是摇了摇头:“以后再说吧。我先给大哥打个电话。”方思雨拨通了哥哥的电话:“大哥,你也真是的,爸妈在这里这么久了,你不让他们回家,你们是不是不打算管他们了?”她一上来就质问大哥。 大哥有些蒙:“妹妹,你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问一下,你们要不管他们,我就让他们在我家住一辈子。”方思雨分明地说着气话。 “不是,你是什么意思?让我把爸妈接回来?” 方思雨一时语塞,她又希望爸妈常在身边,又怕他们在这里发现真相,她情急之下不知道怎么和大哥说。“我心情不好,改天再说吧。”方思雨气呼呼地关上手机,然后长吁短叹。 王树安慰她:“他们是不是等思忆生日啊?没有几天了,也许是等这个时间?再说马上就要过年了,他们不得回家去过啊?” 方思雨脸上绽开了一点笑容,哪怕回去几天也好,总要让她喘口气。“是啊,过年得跟儿子过,我们那儿讲究这个,否则人家会笑话做儿子的不孝顺。” “这观念过时了吧?我们那基本算掀过这一页了。”王树不太支持这个观点。 方思雨很有信心:“我妈思想还很传统,这些事都比较讲究,应该会这么做。嗨,总算能喘口气了,晚上回家我探问一下。” “你也不用这么急吧?”王树不解。 “怎么不急?如果他们真在这里过年,天啊,寒成怎么办?人家也有父母,也有家的。我不想欠他更多。” 王树恍然大悟,他若有所思地笑着:“你觉得,和他之间真要分得这么清楚吗?丝毫不欠?” “这个是必须的,否则我在他面前更抬不起头来。” “那就随你吧,今晚你早点回家,别在这加班了。” 方思雨笑着拒绝:“那可不行,常时间不在,你会篡权的。不客气的说,小展根本找不到一点感觉,要把他带出来,得猴年马月。你找机会把他调走,就是放在这里,也不能当一个人用,更别说一个人当俩人了,这事你记着点。” 王树笑了:“知道了,我也见识过了,见过新人,没见过这么不上道的新新人。跟他说什么,转头就忘,这一次提醒了,一次照旧一错到底。” 方思雨觉得实在不能理解:“一个人难道真会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吗?我的天,真不可思议。” “你还真要加班啊?寒成可能已经回家了。” “让他在家吧,我不回去和他争宠,他现在算是得意了,老的小的全被他俘虏了,有他在,我在不在都不重要了,真是气人。”方思雨笑着报怨。 王树眼睛一瞪:“他这么有人缘啊?” 方思雨耸了耸肩:“很难相信吧?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打死我都不相信,可事实就在那里,不信不行!我走了,记得给我找个得力助手啊。” “好,我好好记着。别太晚了,干不完的活儿,我明天会帮你。”王树叮嘱着,虽然知道这话是废话,但还是说了出来。方思雨工作起来就是狂人,不干利索不罢休。王树看着方思雨匆匆离去的背影轻轻地摇了摇头,他想了一会儿,就拨打电话:“喂,忙完了吗?不是很理想,怎么样?你真的决定好了吗?好,我知道了。嗯!” 郭文达和李悦悦正在聊方思雨和寒成的关系。李悦悦边想边说:“你不觉得,思雨的寒成的距离很远,可是拍起戏来却很近,非常默契,真是奇怪急了。人家的男女主经常会在一起交流,研究,她倒好,拒人于千里之外,可是,对戏的时候又很敬业,很入戏,真是不可思议。” 郭文达笑了:“什么事情发生在她身上,都不奇怪。” 李悦悦不服气地哼了一声:“你就这么看好她啊?” 郭文达笑着看了一眼李悦悦:“实话实说嘛。那你喜欢我对你撒谎吗?” 李悦悦又哼了一声,不过这次是撒娇地表情,她靠近郭文达一些:“我要你的心,不要你的谎话。”郭文达也用力抱了一下她:“好了,我知道了。咱们睡觉?” “别,我还没有睡意呢?刚才说到哪儿了?” 郭文达想了想:“说她做出什么事都有可能。” 李悦悦皱了下眉头:“我觉得吧,她表面看起来,比较柔弱,也很简单,又很倔强,可是怎么看也不像非常智慧,更不像坚强的人,但是,怎么说呢,她居然一关一关地都过来了。” “是啊,我现在觉得她比以前强大了很多,无论处事方法,还是对事情的隐忍方面,都成熟了很多。也许人做了母亲就会长大些。” 李悦悦一根一根地拽着郭文达的手指:“免费按摩,不要乱动。”她警告着。“对了,寒成这人有问题,我觉得他看思雨的眼神越来越有不一般了。” “哦?你怎么看出来的?”郭文达看着李悦悦。 “第六感吧,他的眼神常常不自觉地落在方思雨身上,眼中有欣赏有关注,有疼爱有期待,我也说不好,应该是充满爱意的目光,对,就是这样,就像真的程忆凡在看着爱妻一样。”李悦悦越说越得意,拿起郭文达的手抚摸着自己的脸,郭文达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聪明的脑袋也长毛。” 李悦悦嗔怪地又把他的手拉下来:“哈,这是表扬吗?” “当然。其实我觉得寒成是太入戏了,他把自己和程忆凡融为一体,自己分不清谁是谁了,也难怪,他们的爱情太浪漫太深情,任谁表演,都很容易陷进去。” 听到这里,李悦悦一下子坐了起来,她突发奇想:“喂,如果寒成能取代程忆凡,对方思雨来说,是不是会好过些?” “好过?”郭文达摇了摇头:“她的执着正是她的缺点,她太难接受和开始新的感情了。” 李悦悦继续申明自己的观点:“新?哪里是新的?不过是重拾旧情罢了。” “别一厢情愿了,很难。我也想过,说实话。咱们也别乱猜了,让一切随缘吧,做好我们自己的事,让她自由选择。我们祝福她就行了。” “嗯!”李悦悦点点头,重新紧靠着郭文达的头:“文达,我们虽然很寻常,但是很幸福是吧?” 郭文达没有说话,笑着把灯关了。 ―――――――――――――――― 到晚上十点半的时候,方思雨还在加班,寒成给她发来短信:快完成了吗?我在你办公楼下等你。 方思雨晚饭吃得晚,胃一直不舒服,她也不想让寒成在下面等得太晚,就决定带着稿子回家看。文良说要送她回家,方思雨拒绝了:“我的车就在下面,我自己开回家。你先走吧,我收拾一下就走。” 文良迟疑了一下:“我还是等你吧,一起走。” “真不用,快走吧,听话。” 文良又问:“那稿子?你明天能来上班还是直接去片场?” 方思雨笑了:“放心,我存我邮箱里了,过一会儿发你邮箱,保证不会误事。” 文良有些不好意思:“我倒不是怕误事,怕你忙,呵呵!那我走了?” “走吧,我一会儿就走。拜拜!”方思雨故意拖慢了收拾东西的速度,她可不想让更多人知道她和寒成的尴尬关系。她现在越来越喜欢大上海了,这里人多,节奏快,大家都在拼命地赶着,赶着上班、工作,赶着下班、回家,她感觉连婚姻和恋爱的步伐都加快了速度,听说米娜又要闪婚了,这人真是,闪一次不够,还要闪两次,真是不敢雷同。看文良走了,方思雨就关上灯,关上办公室的门,挎着包走了出来。 方思雨走到楼下的时候,寒成从车窗探出头来,向她摆了摆手,方思雨倒是淡然,也许是微笑了一下,也许是夜色太浓,在寒成看来,她还是不动声色地走了过来。等方思雨上了车,寒成就没话找话:“这么晚?你老板给加班费吗?” “有一点吧,现在是法制社会,再说这里是大上海,他不敢不发,否则一告一个准。”因为说起话来,方思雨感觉车里的气氛也轻松了些。 “这在小地方是经常的事,很多都不付加班费,虽说有了《劳动法》,真正执行到位,也很难。”寒成一边开车一边聊天。 “我们老板非常守法,加班费一直有,从”方思雨顿了一下:“从程总那时候就非常规范。他是一个很严谨的人,在守法方面也是一丝不苟。” “哦!”寒成长长地哦了一声,再没下文了。车里的气氛又有些尴尬起来。方思雨就把目光转向窗外,看那些灯红酒绿。 “累的话,你就闭会儿眼睛,到家我再叫醒你。” “嗯!”方思雨感觉眼睛干涩,真是太累了,今天好不容易有点空,她又跑来办公室帮忙,还真是累了。她乖乖地闭上眼睛,寒成放一曲舒缓的轻音乐,音量正好达到催眠的作用,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寒成开得很慢,但路程不是太长,他怕太快到家,会打扰了方思雨的梦。即使这样,开车楼下时,依然依然把头歪在靠背上,睡得很香。停下车,寒成回头看着方思雨,在隐约的灯光下,她的脸特别温柔可爱,没有一点刺猬般的敏感和自卫,大概只有在梦乡里,她才是这样放松的吧?寒成轻轻地下车,关上车门,又坐到后面,轻轻地靠近方思雨,让她的头倚在他的肩膀上。寒成的心里感慨万千,感谢加班,让他有了和她亲近的机会;感谢梦神的眷顾,让他能静静地和她呆一会儿;感谢夜色,深沉的夜色遮掩了他眼中的泪光闪烁。 不知过了多久,方思雨终于满足地醒来:“怎么还在车上?”她伸了个懒腰。一侧头,看到寒成正坐她的身边,她立刻条件反射般向另一侧挪了下:“几点了?你怎么不早点叫我?” “看你睡得很香,就没叫。” “哎呀不好了,赶紧回家吧,父母们该担心了。”方思雨慌张地开车门,被寒成抓住了胳膊:“别急,你刚睡醒,稍等一会儿再下车,否则会感冒。” “可是” “没有可是,我给爸爸发了短信,说我们晚回家,他们早都进入梦乡了。” “好吧。”方思雨又关好车门,她忽然感觉胃好像更疼了些,就捂了下腹部。“稍停一会儿就回家吧,你也困了?你一直没睡吗?” 寒成没有回答她,只是笑着问她:“是不是做梦了?你喊忆凡来着?” 方思雨想了想:“不知道,感觉睡得很好,有梦也忘记了。不好意思,让你等这么久。” “不用客气,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拿你薪水,这是应该的。” 方思雨笑了:“别提了,真不好意思,我的工资也不太高,付不出高额的薪水” “哪里,我已经占了大便宜了,你看我吃住免费,还能享受你们家和谐幸福的天伦之乐,你一分钱不付,我也乐得为你帮忙。”寒成说得很真诚。 方思雨有点为他惋惜,听王树说,寒成家庭也不幸福,爸妈早年离异,双方再婚后又各自生子生女,寒成算是尴尬的自由之身。年少时一会儿住爸爸家,一会儿住妈妈家,尚不觉得怎样,长大后就很少过去了,那毕竟不是自己家。所以他很早就出来打工,四处奔波,不愿意常在家呆着,所以他结婚很早,可惜离婚也很早。 “怎么了?怎么这么沉默?”寒成看方思雨半天不说话。 方思雨这才回过神来:“哦,没什么,这会儿可以了,咱们回家吧。” 回家之后,方思雨感觉腹痛又厉害了些,她这几天身体不适,时常腹痛。方思雨蜷在床上,虽然没有申银,痛苦状还是被寒成发现了:“你怎么了?” “有点肚子痛。” “那赶紧去医院吧。”寒成的声音有些紧张。 方思雨看了他一眼:“不用,你把暖手宝给我充会儿电,我捂一会儿就好。”寒成转身就走开了,不一会儿又走出去,倒了杯热水。 “来,喝杯水吧,趁热喝,会好受些。” “谢谢。”方思雨坐起来,她喝了两口水,看到正在充电的暖手宝,也不知是被水热的还是呛了,就咳嗽起来。寒成给她拍着背:“你慢点喝。”方思雨赶紧摆手示意:“不用管我,没关系。”等她平稳下来,就狐疑地看着寒成:“怎么回事?” 寒成有点蒙,什么怎么回事? “那个,暖手宝,我都没告诉你在什么地方,你怎么找到的?” 寒成一愣:“我?蒙的,太巧了是不是?” 方思雨有点不相信地看着他,难道他翻过她的东西?寒成被看得不自在,就进一步解释:“有些事是挺奇怪、挺巧合的,像导演安排的,有点可笑是吧?就像我长得和程总一样?” 方思雨眨了几下眼睛,但还是点了点头。可不是吗?她怎么能想到,老天又会送一个“程忆凡”过来呢? 王树的建议让方思雨很困惑,这几天她总是走神。 时间这个东西,说慢就慢,说快也真快,一年就这么过来了,程思忆宝贝的第一个生日到来了。全家上下都非常高兴,郭文达和李悦悦出面,要给思忆办一个隆重的一周岁生日。只有方思雨时常沉默和安静下来,如果忆凡在,该多好?方思雨也常常看着寒成愣神,他的确是非常像忆凡,不是像,现在看起来,完全是忆凡了,可是怎么感觉就是不一样呢?现在他正在哄着思忆玩,他疼爱的眼神、满足的神态,就像他是父亲一样。 “明天就一周岁了,咱能不能走两步?一个人独立?”寒成笑着征求思忆的意见。 “爸!”思忆很喜欢和寒成玩,一会儿举高一会儿骑大马,花样繁多,在思忆眼中,这是个有趣的人。 “思忆,咱们自己走路怎么样?不让任何人扶你,你也不扶任何东西,自己走路?”寒成还在商量着。“我就知道思忆是个勇敢的好孩子,大胆,像英雄一样勇敢,敢自己迈步对不对?” “不行,你不看他歪歪扭扭的,随时都要倒下的样子,不许放开他。”方思雨在一边反对。 “不放开第一次,他永远独立不了。试一次,这是小男子汉,又不是娇气的小公主,咱们勇敢对不对?点头是同意,摇头是不同意?儿子,表个态呗?”思忆看着寒成笑了,用力点了一下头。 “真聪明,站好了,对,自己先站好,别往后仰,我离开一些,你走到爸爸怀里来怎么样?”寒成仿佛很有信心。 “你干吗?我来扶他。”方思雨看寒成真不扶思忆,就有些急了,她还没走过来,寒成一伸胳膊就挡住了她:“别闹,看小男子汉怎么走出第一步的。”方思雨有些生气地看着寒成,可寒成的注意力全在思忆身上,也没发觉。他又拍了拍思忆的两个胳膊:“好了儿子,来,到爸爸这来,走,迈开腿,走啊。” 方思雨站在一边,紧张地咬着嘴唇。 思忆站在那里仿佛不知道迈哪条腿,寒成鼓励着:“来啊,儿子,到爸爸这来。”寒成拍了拍,张开怀抱等着思忆,思忆犹豫了几秒,抬起腿就跌跌撞撞地小“跑”起来,好像是惯性使然,有点站不稳的样子,但毕竟还是到了寒成的怀里。虽然只是几步,到底是自己走的,寒成高兴地抱着思忆亲了几下:“儿子,你真棒,自己都能走路了,明天过生日,要表演给大家看,好不好?”寒成侧脸看方思雨,她脸上终于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来,思忆,再走一次,妈妈好像不太相信咱,咱们再走一次好不好,这次咱们去找妈妈。”寒成把思忆抱到离方思雨一米多的地方:“站好,对,就这样,走,去找妈妈吧,对,找妈妈去。” 第十三章 5、厉害女人找上门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思忆笑嘻嘻地向妈妈“跑”去。睍莼璩晓方思雨又欣慰又骄傲:“宝贝,你真聪明,真能干上,说走就会走了?!”她也在儿子脸上狠狠地亲了一下。看到微笑的寒成时,她破例没有收敛自己的笑容,而且笑容还更灿烂了些。 “到底是男人有胆量,依着思雨,思忆不知到什么时候才会走呢?”方父夸奖着寒成。他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站在后面的,刚才的一幕看来都尽收眼底了。 “爸,你也看到了?思忆走得不错吧?”寒成和方父打招呼。 方父一个劲地点头:“和你一样勇敢和聪明,不像思雨,思雨小时候胆小,一岁零三个多月才会走。” 方思雨也没生气,向父亲撒娇:“爸爸?!我有那些笨吗?” “不是笨,是胆小,你一抓着谁,就不松手,紧紧的,生怕人家撒开你,所以走得晚。” 方思雨眯起眼睛嗔怪道:“那还不是要怪你?我听妈妈说了,你都不让我走,成天抱着我。” 方父笑着用食指点了点她:“你啊,就是会强词夺理。” 寒成看其他人不在这里,就问:“爸,他们呢?” “你俩妈妈去做美容了,也不知是谁过生日?越老越不淡定。”方父埋怨着。 寒成打趣着:“爸,你也很时髦,讲话都很现代了。” “没办法,电视上铺天盖地的,熏也熏会了。来,我来看思忆,你们出去逛逛吧,都在家闷一天了,出去转转。” “我想上网,不去了。”方思雨推辞。 “我也不去了,在家和思忆玩。思雨你去忙吧,我和爸在这里看思忆。”寒成把思忆抱过来:“休息一会儿,过一会儿再练习走路,等奶奶和姥姥回家,咱们再一鸣惊人,好不好?” 方思雨听着寒成对儿子的温柔之语,忽然有泪冲时眼里,可惜不是他,如果是忆凡,这该是多少幸福的事?随着卧室门的关上,她的泪泉却不由自主地打开了,她倚在门上哭泣,无声地哭泣着,忆凡你到底在哪里?能不能看到啊?我们的儿子会走路了。你为什么不等到今天,等到他会叫你爸爸?现在他会喊爸了,会走路了,可是你在哪里?我不要你的地位,不要你的容颜,不要你的温柔,不要你的专一,什么都不要,哪怕你不能陪在我身边,偶尔让我看到你也好!忆凡,你为什么这么狠心?口口声声说爱我疼我,可最后呢?伤害我的人却是你!方思雨从门上滑到地上,蹲在那里,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寒成几次看关卧室的门,他担心着方思雨,那里面一直没有灯光,他的心就提了起来,可是又怕方父一个人看不了总想走路的思忆,他一边哄着思忆,一边不停地看着卧室的门。好不容易等到纪敏和方母回家,寒成终于有机会脱身。寒成推门的时候,被什么挡住了,坐在地上的方思雨挪动了一下,门缝大了些,寒成赶紧闪进屋内,他伸手刚要开灯,一个哽咽的声音阻止了他:“别开灯!让我在黑暗里呆一会儿。” 寒成也蹲下来,一时不知怎么安慰她,他借着窗外的灯光拿盒纸巾过来:“怎么又伤心了?不是说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吗?再说,明天是个喜庆的日子” 方思雨只是抽泣着。 寒成小声劝着:“明天可不能这样,会让父母担心的。” 方思雨擦了擦眼泪:“知道,所以今晚先把眼泪哭干,免得明天控制不住。” “先起来好不好?这样太凉了,你要不起来,我会抱你起来。”寒成做出要抱她的样子,方思雨这才自己站了起来。还没站稳的方思雨被寒成紧紧地拥抱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怎么帮你。”他轻轻地在她耳边自责着。被他一抱,方思雨的眼泪更多地涌了出来。 ―――――――――――――――――――― 程思忆生日这天,吴丽新破天荒地打电话,通过李悦悦表示祝贺:“如果没记错,今天是程忆凡儿子的生日吧?” 李悦悦吃了一惊:“你真是好记性。怎么样?女儿很听话吧?要不怎么有时间和心情关心别人呢?” “是啊,今天忽然想起来。如果程忆凡还活着,我可能会给他的幸福加点佐料,可惜他不在了,只剩下一个方思雨,这个游戏就不好玩了。”吴丽新幸灾乐祸着。 李悦悦皱了皱眉:“如果我花些钱,让那个演员花点功夫,让他承认自己是程忆凡,你觉得怎么样?” “哈!”吴丽新笑起来:“倒是很有创意,不过,还是这样更有意思,纠结无限。” 李悦悦有点奇怪:“你怎么又对方思雨感兴趣了?你不是说不会赶尽杀绝吗?” “我是这样想的,可事情有时事与愿违。我老公在梦中居然喊了思雨两个字,我这几天气得不得了呢。这个女人真是阴魂不散。”李悦悦笑了:“梦话你还当真啊?梦是胡编的,傻瓜才会信。”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告诉你,也不怕你知道,子林娶我,多半是为了女儿,这点我有自知之明,所以我一直耿耿于怀……” “我并没有完全得到他的真心。”吴丽新感叹着。 李悦悦劝着:“别这么贪婪,男人和女人不一样,咱们会付出全部,他们给咱八。九分就不错了,别计较这么多,好好守住你的幸福。” “唉,但愿吧。” 通过这次电话聊天,李悦悦感觉到吴丽新对方思雨的报复之心,又有些死灰复燃了。 ――――――――――――――――― 庆祝程思忆一周生日这天,大家都高高兴兴的,除了郭文达和李悦悦,还有李薇夫妇也来了,还有几个知情者,王树和康非也在场,其他就全是方思雨的自己家人。因为方思雨昨夜哭了半天,情绪已经稳定,除了几次走神,居然真的没有掉眼泪。纪敏多次观察方思雨的表情,她在心里唏嘘不已,思雨这孩子越来越坚强了,在这样重大的日子,还能这么淡然,看来,她已经慢慢走出阴影了。 过完思忆的周岁生日,第二天下午,方父文母就坐车回家了,他们要赶回去过年。 送走父母,方思雨长舒了一口气,不是她不孝顺,实在是情况特殊。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如果他们还在这里,寒成怎么回寒家过年呢?如果不能让寒成回家过年,她欠他的就更多了,她可不愿意这样。 吃过晚饭,方思雨几次欲言又止,她在犹豫着,是让寒成今晚就走,还是明天走呢?寒成倒是很聪明,吃完饭,他就走进卧室,行礼已经收拾好了,他提出箱子和大家告别:“叔叔阿姨,我该回去了,任务已经完成,也没留下的必要了。春节之后,我来给你们拜年。” 方思雨淡淡地看着他,也不感谢,也不挽留。程文宗很有些不舍:“不必这么急吧?”他说这话的时候看着方思雨,希望她也开口,但她把目光转向别处,仿佛没听到一样。 纪敏笑着拍拍寒成的胳膊:“也好,大家也像一家人了,有空多来看看,思忆肯定会想你的。” “他今天睡得真早,我都不能跟他告别了。我有个小小的请求,不知道可不可以?”寒成小心地问。 程文宗鼓励着:“你说,你都帮我们这么久了,尽管说。” 寒成看一眼方思雨,她还是毫无表情地站在那里,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心愿:“我希望偶尔可以回来看看思忆。虽然是假父子,我们也朝夕相处两个多月了,我们俩也很有感情,有缘分” “尽管来,这里的大门永远为你开着。”程文宗大包大揽着。纪敏看了看方思雨,她仍然看着别处,仿佛没听到他们的话。总该说句道谢的话吧?纪敏皱了下眉头,这孩子在想什么啊?她只好张口表示感谢:“真是太谢谢你了,多次帮忙,我们都不知说什么好了。老是给你添麻烦。” “哪里,我很乐意为你们效劳,如果有需要,我随叫随到。”寒成一边说一边看着方思雨,她终于把目光落到寒成脸上,但是一扫即过。寒成微微地笑了笑:“好了,我走了,外面冷,谁也不用送。” 在寒成转身的时候,方思雨很平静地提醒他:“有样东西你忘记留下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到方思雨这里,她是什么意思?寒成想了想,他笑着摇了摇头,从衣袋里拿手家门的钥匙:“不好意思,忘记了。”他走近方思雨,迟疑地把钥匙递给她,方思雨也不看他的表情,直接从他手中拿过钥匙。寒成虽然微笑着,但再没说一句话,他向程文宗和纪敏点头致意,然后就开门走了。 “思雨?你什么意思啊?”程文宗看着寒成离开的大门责怪地着:“你这样也太过分了,这不是明显地过河拆桥吗?他对咱们有恩呢”纪敏碰一下程文宗,示意他别说了,程文宗看着方思雨,这才注意到她的脸色很难看,她什么也没解释,径直回了自己的卧室。 “喂,她是什么意思?明明是赶人家走的,她不是” 纪敏小声提醒着:“你别乱猜了,应该是很复杂的感觉吧。” 程文宗疑惑地看着方思雨房间的门:“是吗?那,我还以为她真的很无情呢?” 方思雨倚在门上,看着床上的楚河汉界,她的感觉很混乱,不知是解脱还是失落。 寒成站在门外,等了很久才离开。当他慢慢地走在大街上,看着川流不息的车辆,忽然像迷了路一样,不知道去哪里才好。看到车,寒成忽然想起来,方思雨的车钥匙还在他这里,他摸了下口袋里的钥匙,不知道是立刻还回去,还是再找时间。寒成站在路灯下的冷风里等了很久,也许方思雨会追出来要车钥匙吧,他回头想看看她房间透出的灯光,早已经漆黑一片,也许,他走之后,她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他拿出手机查看了一下,丝毫没有讯息,他叹了口气,招手叫了辆出租车,临上车前还是回头看了一眼,虽然那个地方黑呼呼的。 方思雨站在窗口悄悄张望着,看到寒成上车后,她的眼泪忽然掉了下来,她赶紧擦了擦眼睛,她怎么会为陌生人掉泪呢?可是,寒成走了,她感觉忆凡也走了呢?怎么会这样?方思雨非常震惊,也很害怕,她居然会为寒成掉眼泪,是因为对他的不公平和冷淡吗?方思雨做了个深呼吸:“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行拂乱其所为……”她小声背诵着。寒成走了,真是一件好事,他在这里,她得时刻提防着,一点灵感也没有了,心和人都是慌乱的,怎么能写出东西来呢?方思雨打开灯,也开了电脑,准备好好写回忆录,但是一个字也没打出来,她忽然觉得很茫然,不知道要写什么,记忆也模糊了似的,只好去游戏大厅玩游戏,打发时间,直到感觉到困意,才关机睡觉。 ―――――――――――――― 李薇也没有睡好,到了上海,虽然穆礼对她非常体贴,比在东城时亲密了很多,可她感觉总是少了些什么。白天她在逛街时,居然发现有人跟踪她,起初还以为是自己的疑心或是巧合,但几次都从橱窗中看到一个戴墨镜的男人鬼鬼祟祟地跟在后面,她就提高了警惕。怎么回事?难道是穆礼的对手想对她下黑手?还是秦征找人来盯她? 方父方母回家,看到多日不见的儿子孙子孙女们,自然是很开心,大家计划着筹备着,准备过个快乐的新年。因为方志松开了家饭店,今年的年夜饭自然不用在家准备了,直接在饭店预留一桌,又开心又轻松,何乐而不为呢?方志松也借机显摆一下,他也乐得尽一点孝心。 不过方志松的高兴并没持续几天。 上次被方志松前妻曲玲闹过的服务员石静找上门来:“伯父伯母,方经理在家吗?” 方家父母见一个陌生的女孩找上门,感觉很奇怪,方母把她让进屋里:“姑娘,先进来坐坐,志松没在家,你要有事的话,就给他打个电话吧。”她见这姑娘的脸色不好,心里有些嘀咕。 “哦~”石静失望着,但还是坐在沙发上。方父和方母交流了一下眼神,看来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姑娘,你是不是来找我们的?”方父看出一点问题。 石静也不说话,眼泪吧嗒一下就落了下来。方家父母一看这形势,就知道里面有事儿,方父给方母使了个眼色,方母立刻走出去,到外面给方志松打电话:“志松,你在哪里?什么陪客人?现在你赶紧回家。什么事?天大的事,你回来再说。你别问了,一个女人找上门了,找你的,什么话也不说,就坐在沙发上掉眼泪呢。快回来啊。”打完电话,方母立刻回到屋里,她一边观察着石静,一边给她倒了杯水:“姑娘,喝杯水吧,都快过年了,有什么伤心事啊?” 石静接过杯子,一边委屈地擦眼泪,一边想着心事,好像还不打算倾诉心事。 “这大过年的,不管有什么事,都先放起来,年后再解决。一定是志松欠你工资了吧?他这饭店开得也艰难,不过,他也是讲信用的人,他回来我一定说他。”方父按自己想的劝着。 “是啊,姑娘,喝杯水吧,静静心,别哭了啊,让人看着难受。”方母一边安慰一边心急火燎地等着方志松回家。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方志松才回到家里,他一看是石静,就气不打一处来:“你来干吗?别来找事啊?” 看到方志松回来,石静哭得更厉害了:“你也太狠心了,太无情了,把我蹂躏完了,就放一边不管了,你当时说的多好?说要娶我,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了,你说话算数了吗?” 方志松的脸一阵白一阵黑的,因为他的确和她发生过关系,一时语塞,没有打断她。 “我现在就要你一个说法,什么时候和我结婚?”石静站起来和方志松面对面。 方志松看到父母责怪的眼神,一时不知怎么说好:“你胡说什么?当时怎么回事,我到现在没弄明白,谁说要结婚什么的话了?别胡说八道。” 石静很鄙视地看着方志松:“流氓,赚了便宜就算完了吗?我也不是好欺负的。” 方志松也不让步:“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女人?你是设计好来算计我的,对不对?” “反正你得负责任,我有物证,否则就去告你。”石静似乎很有把握地威胁着。 “物证?还负责?你是第一次吗?还好意思提负责俩字?”方志松无限鄙夷地瞪着石静。 方父再也听不下去,拉着方母就往外走:“走,咱们出去,让他们在这时吵吧,真是儿子大了不由娘,咱们管不了了!走!” 方母也黑着脸,想说什么又插不上话,只好跟着方父出来。他们站在冷冷的大街上逛着。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石静终于走了出来,她满脸气愤地走着,每步都踏得很重,仿佛这样才能出气。一遇到方家父母,就冷笑一声:“我还会再来的,反正我也这样了,豁出去了,你们不怕丢人,我也不怕,他不要我,我就让他臭名远扬,让他不得好死。”说完就扬长而去。 方家父母目瞪口呆,这样的女人能要吗?这还没过门呢,就这么厉害,方志松真是瞎了眼,怎么惹上这样的女人呢?看来真得给他快点找个媳妇,免得又生出更多事端来。方志松远远地看着父母,不敢过来解释。方家父母回家后,方父问方志松有什么打算:“你到底怎么想的?事情都出了,你得有个主意?” 方志松很烦恼,但也是很坚决:“她是明着要讹我,别说有证据,有什么也不怕。我不会要这样的女人。” 方母担心着:“可是,如果她有身孕了呢?我看她说得很有把握一样” “大不了我去蹲监狱,也不会要这样的坏女人,我真是瞎了眼了。她就是生个双胞胎,我也不会要她,这不是祸害吗?我可伺候不了。” 看方志松说得义愤填膺的,方父就瞅他一眼:“那你还去惹她?” 方志松苦着脸:“爸,那天我喝多了,找不清是怎么回事,你就别埋怨我了,我都烦死了。” 本以为这场战争就这样结束了,由方志松自己去解决。问题就可以平定下来,至少可以过个安稳年,哪想到石静第二天又来了,还带来了行礼。方母刚给她找开门,她把行礼箱往地上一摔,旁若无人又如释重负地说:“好了,总算是到家了。” 方父看她的样子就有些嫌恶:“志松不在家,你去公司找他吧。” “叔叔,我在家等他,去公司是公事,咱们是私事,是家丑,我在家等他好了。”石静看石母拿手机要打电话,她更得意了:“阿姨,您报喜啊?很好,告诉他,他媳妇分文不收地进门了。”说完就要找房间:“我睡哪间合适啊?” 方父气得浑身发抖,怎么会惹上这样的赖皮呢?方母赶紧给方志松打电话:“你快点回家,你爸爸快被气死了。”说完就挂了电话。 方志松接到电话,心想不好,是不是石静又去闹了,就通知弟弟志明也一起回家,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弟弟知道也没关系,而且他会站在自己一方,这个不用怀疑。 听方母打完电话,石静一扬眉毛:“阿姨,你怎么这么说话?好像我欺负了你们一样?我可是很敬老的。”她自顾自地在沙发上坐下来:“你们不知道,我这人老实,不会说话,我妈最厉害, 第十三章6、第一次同床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满村的人没有不知道她的,谁要敢欺负我们家,她会把人家气死,气个半死。睍莼璩晓她曾经在人家住过一个月,不达目的不罢休。”石静笑得有些邪恶:“我还好,遗传了妈妈的一点意志。” 方父气得说不出话,方母不愿意和她说话,见过不讲理的,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方母轻轻地拍着方父的胳膊,示意他不要真生气:“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的事咱们管不了,别生气,气坏了身体,没意思。” 石静不屑一顾,转而又假装善良:“你们可得好好的,过几天我们办婚礼,你们得出面呢,如果你们不参加,太失礼了。” “哼!”方父哼了一声,也不屑于和她理论。石静这样子,整个就是一个泼妇形象,方志松真是瞎了眼,居然惹上这样的人,如果真娶过来,那方家的好日子就到头了,会被她闹得鸡犬不宁,天下大乱。 二儿子方志明离得近,他先赶回家了。他一进门,石静就上下打量着他:“怎么?还搬了救兵来?”她的声音就点高了。 “别说这些没用的,这是我自己的家,什么兵不兵的?” 石静点着头:“知道了,是方老二对吧?好像听你哥说过。” 方志明也不理她,他走到父母跟前小声说:“要不去我家呆几天?” “不用,等你哥回来。”方母不愿意,怎么能被这样的人赶出家门呢?这没几天就过年了,她总该会回家过年吧?不大一会儿,方志松也风风火火地回来了,一进门就狠狠地瞅了石静一眼,他附在弟弟耳边说了几句,方志明就小声劝父母先去他家。方家父母看石静正气势汹汹地盯着方志松,这场战争看来是在所难免了,两人只能唉声叹气地跟着二儿子走了。 不过两个多小时,方志松打过电话,告诉方志明,让父母在他家呆两天,他和石静谈好了,再接他们回家。 方母生气了:“怎么着?是让那个女人咱家了?” 方志明无奈地点着头。 “这怎么行?这不是欺负人吗?马上就过年了。”方母报怨。 半天没说话的方父开了口:“志明,你去家里收拾几件衣服,我和你妈去上海,这个春节你们自己过吧。同意吗?你?”他询问老伴的意见。 “唉,还有的选择吗?这个老大也太不像话,让他自己处理这个烂摊子吧。如果逼急了,处理不好,也是个麻烦。行,咱们躲远点,让他好好解决。” 方志明有点为难:“才刚回家几天,又是春节了,这样好吗?” “那总比把你爸爸气死好吧?至少在你妹家里,没人让我们生气。就这样吧。”方母说得很坚决。 方志明在家门外给哥哥打了半天电话,两个人又争执了半天。 王树和寒成在酒吧喝酒,他们哥俩倒像是难兄难弟,一个失婚一个失恋。 “怎么?你真准备回去过年啊?”王树和寒成碰一下杯子。 “当然,要不怎么办?大家都回家嘛,咱也得回去。”寒成喝一口酒:“你什么时候走?” “我等康非一起吧,反正都是一路人,免得浪费了车内的空间。” 寒成笑了:“说得也是,现在什么都讲究实惠,都在拼,拼车也很经济方便,特别是在春运期间,坐车很难。” “本来想搭郭总的车,后来又说不回家了。他和李悦悦看来还真有戏。”王树有把握地说着。 “哦?”寒成看一眼王树:“还真有戏了?缘分这东西,真是一言难尽。” “是啊,看着有缘的吧,最后还莫名其妙地分开了,看着无缘的,八杆子打不着的,居然又成功了。我现在相信月老了,真的,肯定有这个人存在,否则那些莫名其妙的红线是怎么牵住的?来啊,再干一杯,为了缘分。”王树苦笑着和寒成碰杯,寒成的表情也很失落的样子。看寒成半天不说话,王树就笑了:“你的缘分呢?在化方还是化圆?” 寒成苦笑着摇了摇头:“方圆?那倒真是不错,总还有个连接点,有遇到的那一天,我现在在划平行线呢,一点辙没有,以前是零度,现在是零下十度。” 王树也笑了:“零下十度?那可不得了,这个温度在上海可是历史性地突破。”看寒成沉默着,然后自己喝了一口闷酒,王树就皱了下眉头:“她还真这么冷酷啊?我都没见识过?” “一切皆有可能,这话还真不是白给的,我算是领教了。她的情绪变化几乎是在一秒之间,你能知道这个速度有多么快吗?” 王树笑得更厉害了:“那不是神了吗?我是体会不到。改天我好好劝她,过去过去,就是过去了才叫过去,不能总陷在里面,出不来就完了,人生还很长呢。” 寒成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他的眼神中满是忧郁,王树感觉那里面深藏的全是思念和痛苦。 寒成不在这里,方思雨的思想就能集中起来,心也能静下来,她开始继续写回忆录,她忽然很想老同事们,就是和他们也常常擦出火花,让笑声不断飞扬着。 回忆录之《办公室的笑声》: 闹事的人员走后,程忆凡三下五除二,当场撤了老钟的职,由老王接任销售科科长。他这越权的行为,还得到了李云坊的表扬。 这场风波总算过去了,秦总看程忆凡替自己解了围,真是又惭愧又感激,这个表面上少言寡语的后生,做事都让他心服口服,在关键的时候,他又帮了自己一次。 程忆凡回到办公室,他拿出方思雨的相片,边看边笑:思雨,你那套强词夺理、能言善辩的口才,我也学得差不多了。被你欺负、挤兑,原来也是一件幸事,既锻炼了口才,又提高了应变能力。 程忆凡的救驾行动,被销售科传得神乎其神,什么临阵不乱、口若悬河、运筹帷幄,什么嬉笑怒骂、指点江山、一锤定音,他们能想到的词基本都用上了。公司其他科室也很快盛传起来,貌似不显山不露水的程忆凡居然力挽狂澜,救了秦总,羞了钟科,提了王科,把销售科那些能说会道的人员都收于旗下,还对程总佩服得五体投地,当场表决心,要为公司效犬马之劳、肝脑涂地。 当这个消息传到办公室的时候,几个人大眼瞪小眼,就连王树都感到意外,在他印象中,程总一直是不善言辞。只有方思雨没有意外,她笑着抿了下嘴,这段时间离家出走,没人和他智斗,还以为他退步了,难道这家伙升级了?难道木头还能自学成材?想到这里,她又撇了下嘴,哼!他这雄辩的口才,还是我培养出来的呢?风光的是他,谁知道幕后造英雄的人是我呢?谁知道他其实是块蠢材呢? “木头”真的青出于蓝胜于蓝了,方思雨感慨着,如果不是关系弄僵了,她现在就发短信让他请客吃西餐了。唉! 人的关系,有时就是这样,一拧百拧,而有时又是一顺百顺,这全在于双方的把握和平衡。想着想着,方思雨就泄气地趴在桌子上,归根结底,还是怨他小心眼儿,想来想去,错误又全部跑到程忆凡那边了。 工作不忙碌,大家都趴在桌上熬时间,这样清闲的时候不多,但这一刻真的到来了,忽然感觉无所事事。程总就在隔壁,大家回来的时候已经看到他进办公室了,所以,即使清闲时候,也不敢过于喧哗,在这群人眼中,程忆凡是不怒自威的,都得忌讳些。特别是最近,程忆凡力挽狂澜的故事被添油加醋地传扬着,更增加了他的神秘感和威严震慑力。 安静地像无人似的办公室里,小刘不甘寂寞地查看短信,忽然她笑了起来:“哎?咱公司的广告短信啊,发短信的不知道咱是自己人啊?这广告用语还是咱们编的呢。” 方思雨笑话她:“值得这么激动吗?我早收到了。” “啊?发短信的也是势利眼啊,知道你是副主任?广告也分级别吗?” “什么分级别?那我怎么没收到呢?”王树不愿意了。 “是啊。”小刘想了想:“那就是按性别发的,你是男的嘛,后发。” 孟静静又不高兴了:“什么意思?我不是女人咋的?虽然本人长得丑点,也是正儿八经、真材实料的女人。为什么我没收到?” 小刘一时蒙住了,转不过弯来了,方思雨就来救驾:“按平衡发的,一桌发一个。”她和王树对桌,小刘和孟静静对桌。 康非又有意见了:“怎么了?我们这桌不是人吗?我们俩人可一个也没收到。” 老张也在一边点头,他停下手里的报纸,看这群小青年闹什么名堂。 方思雨看了一下小刘,示意她来出迎战,小刘摆着手,表示无能为力。 王树乐得在一边看笑话,这下好,这场好戏收不了场了:“按年龄发的吧?不对,平均年龄,老张那桌最大、小刘那桌最小。” 看王树也来掺乎,方思雨瞪了他一眼,怎么回答才能让所有人满意呢?她眨着眼睛苦思冥想。 为了打破沉默的僵局,孟静静没话找话:“今天天气不错啊,阳光灿烂的。” “哎?”她这句废话提醒了方思雨:“我知道了,这短信啊,是按光线发的,我们这边阳光普照,四季如春,瞧你俩的桌子,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见不到阳光,桌子都发霉了,谁敢给你们发短信?人家聪明,怕把短信发‘没’了,白做了无用功。” 康非听完,马上就提意见了:“王主任,我们强烈要求换桌子,你看,连短信都搞歧视了。” 大家哄堂大笑。 “康非一向反应慢半拍,这次倒是跟上节奏了。”王树夸他。 康非听这话模棱两可的,就不太自信:“这是夸我吧?” “是夸你,都夸得没皮了。”小刘一兴奋说话声音也大起来了。 “嘘!分贝太高了,小心当了出头鸟。”老张指着程忆凡的办公室提醒大家。 刚才就顾着玩笑和开心了,都忘记隔墙有耳这事了,孟静静吐吐舌头,小刘做了个鬼脸,几个人都不约而同的重新坐好,盯着电脑,装做忙碌工作的样子。 真险,没过几秒,程忆凡就走了进来,他听到隔壁不断传来笑声,忍不住要过来制止,又怕思雨烦他,说他不懂幽默、不懂轻松工作更出效率,以前这样教训过程忆凡了。但是声音越来越大了,程忆凡再不能装听不到了,否则其它科室都要过来询问了。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发现他们都在忙碌和安静着,他什么也没说就回去了,难道是自己听错了? 程忆凡一走,小刘、康非马上向老张抱拳感谢!大家心照不宣地笑了。 写到这里,方思雨忽然又想了另外一件事,她手托下巴,自己笑了半天,然后在电脑上打几个字《第一次同床》 坐进出租车,程忆凡揽着方思雨,他忽然想起,自己不知道方思雨的具体地址:“思雨,你住哪里啊?” “回家。”她咕噜了一句。 她这样回去,自己也不放心,不如先回他们的家,清醒了再说。程忆凡就说了自己家的地址。 程忆凡把方思雨抱到沙发上,刚让她坐好,她忽然间想吐了,就急奔洗手间,程忆凡跟着过去,方思雨关上门,在里面哇哇地吐了几口。程忆凡在外面着急:“思雨,你开门,让我进去帮你。” 里面没有回话,不一会儿,方思雨有些摇晃地走了出来:“好了,我睡觉了,晚安。”她径直向自己的卧室走去。程忆凡跟在后面纳闷:她到底醉没醉啊?怎么什么都找得到啊?方思雨躺在床上,感觉很难受,胃里心里都堵得慌,虽然吐了些,还没清醒的感觉,她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怎么躺都不舒服。程忆凡在一边看着干着急,幸亏把她抱家里来了,有事还好照应,若是她一个人,就更不放心了。程忆凡的衣橱里还有很多方思雨的衣服,他找了件睡衣,也许是穿得太多,她才更加难受。 程忆凡趴在方思雨耳边,她身上有种淡淡地清香,他轻声问她:“换上睡衣吧?这样睡觉不舒服。” “嗯。”方思雨眼也不睁地应了声:“换吧。”她又开始哼哟着翻来覆去了。 “思雨,换上睡衣再睡啊。”程忆凡轻轻地摇晃着她。 “行,换吧。”伸出胳膊,做出要穿睡衣的样子。程忆凡呆在那里不知所措。 方思雨真成醉猫了:“快换衣服,难受,喘不上气来了。” 方思雨真成醉猫了:“快换衣服,难受,喘不上气来了。”她用手扯着毛衣领子。程忆凡深吸了一口气,他伸手关了灯,扶她坐起来,让她倚在自己怀里,给她脱下毛衣,程忆凡自己觉得快要窒息了,空气仿佛凝固了,他又深吸一口气,空气里全是思雨身上的清香,让他头昏脑胀。定了下心神,他摸索着给她换睡衣,思雨的胳膊柔软光滑,程忆凡一碰到她的皮肤,就像过电似的。好不容易换好了睡衣,方思雨却倚在程忆凡温暖的怀里睡着了。程忆凡稍一动,方思雨就哼哼,他不敢动弹了,任她倚着,静静地让她进入甜蜜的梦乡。 方思雨睡得香甜,程忆凡的呼吸却极不均匀,心脏几次都要跳出来了,浑身躁热、难受,他慢慢地一点一点从方思雨身下挪出来,怕惊醒了她,刚让她躺平,她就开始说梦话了:“程忆凡,你个大混蛋。”程忆凡用很小的声音附和她:“是大混蛋。”她把手伸到被子外面,乱动了一下,又嚷嚷:“大混蛋,就会欺负我。”程忆凡握紧她的手,把她的手背贴在自己的脸颊上,这种感觉真好,如果时间停留在这一刻,那该多好?他低下头,轻轻地吻着她的手背,忽然眼中潮湿了,心里也剧烈地痛起来,他想拥有她,他一秒都不想离开她,即使什么都不做,就这样呆着,即使她待他像挥来喝去的小动物般,他都是幸福和满足的,他叹息了,为什么不行?为什么不能呢?王树给他制造的这次机会,也许是最后的机会了。他用她的手心捂着自己的嘴,捂住他想去亲吻她的冲动,他不停地对自己说,这样就够了,能看到她、闻到她。 透过夜的影子,程忆凡贪婪地看着她,他第一次这么喜欢暗夜,她在身边,就在身边,她像安静的小猫,而他就像波澜壮阔的大海,起伏不定。很快,她就是别人的新娘了,这个和自己朝夕相处,给他温暖和快乐的女孩,此刻又带给他无尽的痛苦。程忆凡想抓住她,如果把她和自己都揉碎了,然后合在一起,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是不是痛苦会减轻?睡梦中的方思雨又轻哼了一声。“头又痛了吧?”他轻声问她,然后轻轻地抚平她的眉头,轻轻地按摩,缓解她的痛。 坐在她身边,程忆凡思绪万千,他的每根头发,每个细胞都想拥有她,他像一座火山,沉积了千年的火山,不小心就会爆发,一发不可收。程忆凡努力地克制着自己,他不想让她有一丝一毫地勉强,他会等她,不管多少年,不管她嫁过多少人,他都等,直到她看到他,发现他,懂得他,他就会不顾一切。他已经等她三十二年了,不介意再等一个三十二年。只要她是幸福和快乐的,他有多么痛苦都是无所谓。 程忆凡悄悄地躺在方思雨身边,近距离地看着她,闻着她的味道。有一点,他想确定,方思雨是真想嫁给沈岩吗?喝酒时没机会问,他应该问的,酒后,她才会说真话。看到她又翻了下身,面对着自己,他就轻轻地附在她耳边问她:“思雨,你能听到吗?” “嗯。”她居然小声哼了下。 “我,真的……很想你能幸福……”他还没说完,方思雨用手揽过他的脖子:“嘘!快睡觉。” 第二天,方思雨醒来的时候,先闻到了程忆凡的味道,她经常给他洗衣服,熟悉他的味道,她先吓了一跳,她感觉了一下自己的姿势,就像两个俄罗斯方块,自己蜷着身子坐在程忆凡的怀抱里,他一只胳膊被她压着,一只胳膊搭在她胸前。方思雨是枕着程忆凡的胳膊睡的,她侧脸看他,他合衣而卧,被子盖了小半边。 方思雨用力想了想,昨晚肯定是喝多了,折腾了很久,要不,他不会睡成死猪一样,自己轻轻动了几下,根本起不来。她如果起床,就会把他吵醒。方思雨只好睁着眼回想怎么回事,她摸下自己身上,竟然穿着睡衣,她大吃一惊,她用手用力捂着嘴,防止自己叫起来。她极力搜索大脑中的每个角落,确实一点记忆也没有。她再也忍不下去了,忽一下就坐起来了,因为动作猛,程忆凡也醒了:“哎?我怎么睡着了。”他甩着被她压酸的胳膊,一抬头,看方思雨正虎视眈眈地看着他,程忆凡不知就里:“怎么了?又做恶梦了?” 方思雨只是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程忆凡被她看蒙了,不知哪里不对了。方思雨气呼呼地:“闭上眼睛,我问你几句话。” “啊?好,闭上。”他虽然纳闷,还是闭上眼。 “昨晚,我的睡衣,是我换的还是你换的?”方思雨问这句话都觉得脸红。 “当……然……是你。”他这一迟疑,方思雨就全明白了,她拿过毛衣就套在他头上,趁他两手想拿开毛衣,她一下把他按倒在床上,一边打他,一边指责他:“你这家伙,你阴暗、无赖、混蛋、无聊,你BT,你气死我了,从今往后,咱们就是三生三世的仇人。”她就是不说他臭“流氓” 第十三章7、真欢迎假欢迎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臭流氓三个字虽是她第一个想到的词,但是说出来就更尴尬了。睍莼璩晓 “喂,你冤枉我了。”程忆凡赶紧把毛衣从头上拿下来,他挣扎着坐起来,很认真地跟她解释:“真是你自己要换的,你又不动弹。我对天发誓,我关上灯给你换的。”说完这话,程忆凡脸上也*辣的:“我真的,真的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做。” “你再说!你住嘴!”方思雨越听越尴尬了:“那你为什么睡我床上来了?臭” “你嚷着头痛,我给你按摩头,你可能睡蒙了,揽着我脖子不让动,真的真的,我敢发誓。我中间起来了一次,你又喊头痛,不让我走,你看我脖子现在都像落枕似的,还疼呢。”他用力揉着脖子。 方思雨捂着自己张大的嘴巴,丢死人了,干嘛喝酒啊。但是她不能表现得太被动了,不能让他取笑自己,她眨着漂亮的眼睛,稍整理了一下情绪,她立刻就耍起了无赖:“你,都是你!害我喝多了酒,都是你设计陷害的,现在还装无辜?” “啊?你真冤枉我了。”程忆凡紧张地解释着。“为了伺候你,我一晚都没睡好呢。你不是乱动,就是乱嚷。” “那是你自找的。谁愿意到这你来?”方思雨下床穿上拖鞋,她还是不解恨,看程忆凡还坐在床上,她过去把被子抓起来,蒙到他头上:“闷死你!” 程忆凡在被子下面后悔,自己应该回答得痛快一些,就不会弄得像现在这样尴尬,让她恼羞成怒的。自己多么隐忍才能不侵犯她,她倒好,以为他是偷突窥狂了吧?早知道要背个莫须有的黑锅,还不如……程忆凡把被子三下两下地拨拉下来,有冤无处诉,他用力打了几下被子,算是出出气。 方志明和方志松商量了半天,最后只能给方思雨打电话,方思雨正在和李薇逛街呢,她在给程家二老买过年的衣服。 “什么?你说什么?你们真是荒唐?真的没办法了?气死我了,大哥真糊涂,现在那个女人呢?在咱们家?真是笑话!我想一想,一会儿给你回电话。” 看方思雨接完电话,脸色不太好,李薇就询问:“怎么?谁的电话?” “方志明。”方思雨没好气地回答。 “你生什么气啊?” 方思雨看一眼李薇:“这下麻烦了,你父母又要来上海了?” 李薇惊奇地睁大眼睛:“不是,他们才走几天,几天了?一个星期吧?” “嗯,是啊,可是大哥不知怎么招了个麻烦的女人,现在我们家就是不走,赖皮狗一个。” 李薇的脸也苦苦的:“啊?这么说,又得请人家寒成回来啊?不过,这次能请回来吗?” “是啊,我也有些担心。不过,你帮我想个办法,有什么理由让忆凡可以不在家里过年?这样父母放心,我又不欠寒成的人情?”方思雨一边说,一边拼命地想着。 李薇想了一会儿:“真没辙儿,要不先问一下寒成吧?兴许人家愿意呢?” “他愿意,我还不愿意呢?”方思雨坚决反对。 “如果寒成为了我们家,他不能回家过年,这事多大啊?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我想个理由搪塞过去,绝对不要再欠他什么。真没办法了。”方思雨边说边焦躁地把手里的东西塞给李薇,自己专心给二哥打电话:“二哥,总得让爸妈过个好年,你就让他们过来,可是现在的车不好坐,你送他们?那太好了,春运期间,坐车很麻烦,这样最好,那你开车小心点,行,知道了,没关系,他们家人好说话,我解释一下就行了。没事,没事,你放心。”打完电话,方思雨站在那里有些泄气:“才刚刚消停几天,气死我了,得空我非得和大哥算算账不可。”看李薇奇怪的样子,方思雨赶紧解释:“我是怕他们在意忆凡的事,又不是不欢迎他们来?” “还逛不?” 方思雨烦躁地说:“逛什么啊?回家吧,晓敏还要回家过年呢,真是,唉!我真命苦!” “寒成那里怎么办?” 方思雨坚定地摇摇头:“我来应付,不会再麻烦他了,特别是在春节期间,更不可以。”其实,就是想麻烦他,也张不开口了,自己做得很绝情,他怎么会再回来呢?方思雨无限烦恼地叹着气:“李薇,老天怎么这么照顾我啊?整一堆事儿来折腾我?他大概知道什么是我的软肋,知道孩子和父母是我的最爱,所以才会用他们来威胁我吧?” “也许吧,不过很快会过去的,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李薇安慰她。 方思雨抿着嘴咬了咬牙:“是啊,冬天来了,春天不会远了,加油加油!”她握起拳头给自己鼓劲。 李薇笑了,但笑容很短促。方思雨的解放期也太短了。 回家后,方思雨和公婆商量父母过来住的事,程文宗特别高兴:“太好了太好了,他们走了,我们俩很想念他们呢,回来最好,回来最好。” 纪敏看了一眼程文宗:“瞧你爸乐的?他可没少念叨你父母?在女儿家过年不很好吗?大家一起还热闹。” “心诚则灵,到底还是把他们念叨来了。”程文过喜上眉梢。 看到他们有这样的态度,方思雨的心就放下了一些,但听到一句话,马上又提了起来。 “太好了,我马上给忆凡打电话,让他赶紧回来过年。”程文宗好像有些忘乎所以。 方思雨和纪敏都表情复杂地看着程文宗,忆凡在哪里啊?看到她们的表情,程文宗明白过来:“是寒成,我打寒成电话。” “爸爸?!”方思雨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程文宗没明白:“怎么了?我知道你不好意思打,我来说。” “爸爸?!”方思雨急得站了起来。 “思雨,先坐下,坐下说。”纪敏拉一下方思雨。 “怎么?过年,这么大的节日,如果忆凡不在,你父母能不怀疑吗?”程文宗说着自己的理由。 “爸,寒成也有父母,人家也等他回家过年呢,所以,这次绝对不能打扰他。”方思雨说得很坚决。 程文宗和纪敏对视一下,都无话可说。 “这次真不能打扰他了,爸爸你别用这个办法了,我已经想好了,就说忆凡出差了,回不来。” 纪敏摇头:“这个理由不太成立,他又不是为人家打工的,自己说了不算?” 方思雨也有些泄气,她一下坐进沙发里:“反正我就这样说,信不信凭他们。” 程文宗提醒:“思雨,你上次对人家寒成做得有点过分哈。” 方思雨也不服输,不认错:“我已经非常控制自己了,否则直接哄他出去,我已经很够意思了,那还是手下留情了。哎呀,反正我不想惹上他,最好我们连面都不见。”方思雨越说越气,她刷一下站起来,直接回卧室了。 程文宗和纪敏都没见过方思雨这么反感寒成,两人一时之间有些大眼瞪小眼。程文宗摇了摇头:“这孩子” “别埋怨她了,她心中只有忆凡,没办法。多理解理解她吧。”纪敏劝程文宗。 程文宗欲言又止。 方思雨在网上和别问我是谁诉苦: 雪夜漫步:烦死了,你在忙什么? 别问我是谁:瞎逛,看新闻,你呢? 雪夜漫步:上来转转,看我好友在吗 别问我是谁:呵呵,难道我不是? 雪夜漫步:也算是吧。 别问我是谁:也?哈哈,这也太勉强了。我早就把当好友了,:( 雪夜漫步:呵呵,真小气,你! 别问我是谁:你烦什么啊?我是个很好的倾听者,你给的封号? 雪夜漫步:是啊,我都忘记了。你有没有这样一种感觉? 别问我是谁:什么感觉? 雪夜漫步:就是一个人在你身边,你会感觉连空气都沉重和压抑了,你的心会不由自主地会乱起来,你的行动和思想也不知所以? 别问我是谁:这倒是没感觉,不过我试过和爱人在一起时,都是紧张和喜悦的气氛。 雪夜漫步:你真幸运。 别问我是谁:我猜,你是不喜欢那个人吧? 雪夜漫步:这还用猜啊? 别问我是谁:烦到什么程度?连见都不想见吗? 雪夜漫步:不想见,偶尔也会想起他。 别问我是谁:不懂了,烦他还会想起他?这不是思念吗? 雪夜漫步:不是。有些人是因为想念而想起,有些人是因为仇恨而想起,有些人是因为不得不想起。 别问我是谁:那你就是第三种吧? 雪夜漫步:聪明!发现你的智慧增加了。 别问我是谁:谢谢夸奖,我还以为自己的智力退化了呢?这下有信心了。 雪夜漫步: 别问我是谁:那你就是很矛盾了? 雪夜漫步:应该算是吧。 别问我是谁:我有个哥德巴.赫猜想,说出来你会生气吗? 雪夜漫步:哈,都是这么伟大的猜想了? 别问我是谁:不敢说。 雪夜漫步:说,非说不可。吞吞吐吐的不像男子汉。 别问我是谁:好,这是你让我说的?那我就不客气了? 雪夜漫步:快说! 别问我是谁:我觉得如果你为一个人烦恼,不管是什么原因,至少说明,那人在慢慢引起你的注意。 雪夜漫步:哈!就这些还用绕这么多弯子啊? 别问我是谁:没说完,不知不觉的,他是慢慢、慢慢地渗透进来,最后的结果是你会喜欢他,至少不会这么反感他。 雪夜漫步:这个不会,我在夸张我的反感呢,预防这种恶*态的发生。 别问我是谁:恶性?你怎么这么想? 雪夜漫步:你不想的事发生了,难道还是好事吗? 别问我是谁:说句真话,我觉得你把自己弄得太紧张了,也太偏执了。 雪夜漫步:我吗? 别问我是谁:还真像刺猬一样,时时准备自卫,其实并没人伤害你。 雪夜漫步:你怎么知道没人伤害我?我感觉很危险呢。 别问我是谁:最危险的结果是什么?他爱上你,不对,是你爱上他对吗? 雪夜漫步:算是吧,但这是绝对不可能也不允许发生的事。 别问我是谁:你真固执,人是要生活和生存下去的,你抱着过去,抱着思念和回忆过日子,太痛苦了。 雪夜漫步:可是我愿意,而且还乐在其中。 别问我是谁:执迷不悟。 雪夜漫步:我不希望有人破坏我对回忆的权利,破坏我在回忆中幸福和痛苦的状态。 别问我是谁:生活总在继续,你这样,有些走火入魔了,我感觉。 雪夜漫步:走火入魔?哈哈,你真逗! 别问我是谁:一点都不好笑。 雪夜漫步:呵呵,那你是在绷着脸吗? 别问我是谁:非常严肃! 雪夜漫步:呵呵,你挺幽默的。 别问我是谁:这是玩笑吗?我说的是真话。 雪夜漫步:哈哈,还真急了。换个话题吧,别让你添堵。 别问我是谁:不愿意听我唠叨了? 雪夜漫步:我儿子会跑了,真不骗你,还没学会走,他先就跑起来了? 别问我是谁:呵呵,恭喜!很可爱吧? 雪夜漫步:是啊,简直是个鬼灵精,不过他太闹,不停地要求自己走路。 别问我是谁:自立,不是挺好吗? 雪夜漫步:哪里啊,他走得歪歪扭扭的,一不小心就摔倒了? 别问我是谁:摔到哪里了? 雪夜漫步:也没什么,穿得多,不要紧。所以他一走路,我们就很紧张,弯着腰跟在后面,随时准备保护他。 别问我是谁:不用这么紧张吧? 雪夜漫步:怎么不用?太搞笑了,他都能自己把自己绊倒了。 别问我是谁:呵呵,真的啊? 雪夜漫步:可不是吗?幸好有他,看到他,那些不开心的事,就可以暂时忘却。 别问我是谁:真羡慕你。 雪夜漫步:那你赶紧生一个啊,孩子真是天赐的宝贝。 别问我是谁:都让你说得有些心痒了,改天发张你儿子的照片看看? 雪夜漫步:呵呵,这是宝贝的肖像*,得他同意才行 别问我是谁:哈哈,外交手腕用得不错…… 李薇给方思雨打电话:“思雨,我不想回家过年了,在这里陪你怎么样?” “我倒是高兴呢,姐夫会黑脸的。”方思雨听出有些问题。“他又让你不高兴了?” “也没有。” 方思雨不相信:“还没有?听你语气就不对,还懒洋洋的,不会是想你那个疯狂追求者了吧?” “别胡说,真没有。” “那就好,那些都是过眼烟云,别有失落感啊,我觉得姐夫挺好的,人虽然不太浪漫,但生活就是实打打的,再说,你也说了,他不是在自觉地学习浪漫吗?别要求太高了。” 李薇怕耽误了方思雨的时间:“好了,我也没事,随便聊两句,两天没见就很想你了,有时间给我打电话,咱们见面再聊。” “行,那我先挂了,拜拜。” “拜拜!”李薇合上手机,望着窗外出神。大上海是比东城繁华很多,人们为衣着花钱,也不心疼,大家都很注重外表的包装,这对做服装生意的李薇来说,更是如鱼得水。她的分店也张罗地差不多了,本来想赶在春节之前开张,但装修实在不给力,到了年下,如果再干下去,人家要三倍的工钱。李薇又觉得不合算,现在她才知道,当初方思雨帮她装修店面时,有乔信庭的帮忙,节省了很大一笔开支。当时她还没具体的概念,这回自己亲自操作起来,才知道这里面的水有多深,钱跟打水漂一样。 李薇想了想,就给连慧打电话:“连慧,你那边怎么样?你现在还顾得上店里的事吗?” “可以,我现在胎气也稳定了,小安也没那么紧张了,再说医生说孕妇要适当地多活动,所以他也让我出门了。我可是很敬业啊,经常去看你那个店。” “你没发现什么问题吧?”李薇还是比较相信连慧的话。 “没问题,你放心好了,你那个店长很敬业,非常负责,业务方面不输给你,你得给人家加加薪啊,她太强了,容易被人挖走。”连慧提醒着。 李薇倒没想到这点:“行,我知道了,这次趁着过年,多给她发点红包。” “你在上海怎么样?和穆礼的关系是不是更上一层楼了?” 李薇取笑她:“你是关心我还是关心你前夫啊?” “我就关心我前夫了,你怎么着吧?”连慧在电话中笑起来。 李薇也忍不住笑了:“就不跟你说,急死你。” 两个人又在电话中闹起来。 王树和方思雨在门口等着方家父母,方志明的车一停下来,王树赶紧去开车门,帮忙拿行礼,方思雨忙着和父母说话:“欢迎爸妈再次光临寒舍。” 看到女儿笑逐颜开地欢迎他们,脸上的阴霾终于荡然无存了。看着妹妹和父母亲热地拥抱着,方志明感叹,还是妹妹会哄父母开心,看来让他们来这里过年,还是正确的选择。 和父母打完招呼,方思雨又去挽着二哥的胳膊:“二哥,辛苦你了,这么远的把父母送过来。” 方志明小声说:“这话怎么像讽刺啊?” 方思雨瞪他一眼:“哪里是讽刺了?” “这大过年的,儿子把父母送到女儿家过年,不是有点讽刺吗?” 方思雨打了下二哥的胳膊:“胡说八道,再说,连你也留下,不让你回家了。女儿就不是父母生养的吗?你个老封建!” 看儿子女儿亲密地打闹着,方家父母都开心地笑了。 因为没看到程忆凡,方父就问王树:“你们程总呢?” “嗨,他啊,你们一走,他就出差了。”王树看着方思雨回答。 “去哪了?”方母问。 “海南,够远吧?本来说明天回家,忽然又说遇到麻烦了,还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王树按和方思雨商量好的方案解释着。 方父皱眉:“你们在海南还有业务啊?” “可不是吗?我们程总厉害,中国一半的土地都有我们的客户。”王树骄傲着。 方父也满意地笑了,女婿的事业发展得好,岳父岳母当然会自豪。 方思雨对王树的说法很满意,对他别有深意地笑了笑。看到父母对这个解释并无疑心,方思雨脸上就轻松多了,看来这个理由不错,开头铺垫好了,下面就由她用巧舌如簧来瞒天过海了。 第二天,方家父母也是不停地提起程忆凡,打听他的工作,程家父母也按方思雨的叮嘱解释着。晚饭时,方父一直心不在焉地,不时地看着门口。方思雨发现了,知道他在期待程忆凡回家:“爸,好好吃饭,小心成了歪脖子。” “好,怎么回事?”方父自言自语着。 “什么怎么回事?”方思雨问他。 “哦,没什么,我买了点东西,一直没送来。”方父信口编着。 “哦,快吃快吃。菜都凉了。”方思雨发现大家都不怎么动筷子,都在等着什么。她就疑惑起来。这时门铃响了,方思雨抢着去开门:“我去我去!你们吃饭好了,一定是王树来蹭饭了。这人的腿还真长。” 方思雨微笑着打开门,正欲取笑王树,却被寒成一下子抱了起来:“思雨,我回家了!” “喂,你你你,快放我下来。”方思雨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父母那边响起了一片掌声:“欢迎回家!”方方父先致欢迎辞,看来他分明是知情的。 “你怎么回来了?”方思雨皱着眉头。 寒成一边换拖鞋,一边回答她:“接到爸爸电话,教训了我半天,怎么能得罪岳父大人呢?所以就放下一切工作,回家过年了。” 程文宗点着头:“这样最好,这样最好,谢谢亲家,你还真是做到了。” 方思雨张大嘴巴,原来大家都知道,就瞒着她一个人。寒成直接走到程思忆身边,把他从小车里抱了出来:“儿子,想爸爸了没有?” “爸!”程思忆嘻嘻地笑着回答他。 第十三章8、舞会上的意外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寒成抱着他亲了又亲:“真好,你是不是真想啊?哪里想了?啊?” 程思忆认真地指了指肚子,寒成哈哈笑起来:“肚肚啊?看来是真想了。睍莼璩晓”他又亲一下思忆的脸:“真棒,越来越聪明了。”父母都高兴地看着这个父子俩,只有方思雨表情尴尬,不知是喜还是忧。这时她才明白,难道大家把吃饭的速度放得极慢,原来是在等他。方思雨皱了眉头:麻烦了,这下又欠他一个人情了,他怎么能放下家人在别人家里过年呢?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忆凡,思雨,快过来吃饭吧,饭菜都凉了。”纪敏招呼道。 “哦,我把行礼放到卧室。你们先吃。”方思雨想去定一下心神。她提着行礼箱往卧室走,寒成赶紧把思忆递到纪敏手里:“你们先吃,我去帮她。” 方母笑着说:“不管他们了,咱们吃,反正都回来了,这就放心了。” “是啊,咱们吃吧。”程文宗轻松地说着,儿子回家,他高兴地眼睛都快眯起来了。只有纪敏表情很复杂,她不时地扫一眼方思雨的卧室,她怕“战争”随时会爆发。 方思雨进了卧室,把寒成的行礼箱重重地扔到地上,方母的声音传来:“思雨,怎么回事?”“哦,不小心把行礼箱弄歪了,没关系,你们先吃。”她的话刚说完,寒成就推门进来,他凑近她,小声问:“是故意摔的吧?” 方思雨瞅他一眼,也不否认也不承认。 “摔它又没感觉,你打我吧?谁让我不请自到的!”寒成举起手发誓:“但是,绝对是你爸爸再三劝我回家的,你看”他把手机拿出来,找到通话记录,看到他和“岳父”的通话时间是26分33秒。方思雨看到这个,就更加尴尬了,爸爸你可真行,让女儿都抬不起头来了?你干吗求他回家啊?她一脸懊丧和不平。 “来都来了,咱们高高兴兴地过年开心年,别管那么多了。”寒成安慰着方思雨。 方思雨还是顾虑重重:“那你家人还不骂死我啊?” “我家?”寒成摇了摇头:“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我又不是第一次在外面过年,他们都习惯了。” 方思雨不相信地看着他,他说得越轻松,她就越惭愧,都是她害得,他才不能回家过年团圆年。这份人情怎么才能还回去呢?她叹了口气。 “好了好了。”寒成揽着方思雨的肩膀:“走,咱们放下所有顾虑,出去吃饭,然后过年,好不好?” 方思雨一下把他的手拨开了:“唉!别无选择了,只能将错就错。”看着微笑的他,方思雨想说声谢谢,他来了,就不用想方设法地圆谎,心理负担总算放下一个,但对他的亏欠又升腾起来,真是不知所措了。方思雨在做着思想斗争,权衡再三,还是先高兴地过年吧。她站在门口做了个深呼吸,她知道寒成就站在她身边,她靠近他一些,又把他的胳膊重新放到自己肩膀上,鼓足勇气打开了门。父母们看到寒成揽着方思雨出来,两人大约已经亲热过了,余温还在呢,他们不约而同地偷笑起来。 “马上就要过年了,咱们的编剧又得了 病,剧本也没有改编好,正好大家早点放假,休息一下,明年继续开拍,为了感谢大家这段时间的辛苦付出,今晚开一个PARTY,大家尽情地放松一下。具体的事由副导演负责,大家到时候准时参加就好了。一个都不能少啊,否则今年的薪水也没有了。”文导振振有词地宣布着。 真真和方思雨小声说:“怎么回事?有点软硬兼施的味道。” 方思雨笑了笑,也没回答她。她的目光忽然与寒成相遇了,她迅速地转头去看别人。现在两人相当尴尬,上次她把寒成不客气地请出之后,寒成把车钥匙直接交给了王树,让王树转交方思雨。他们的关系算是真正转到零度以下。王树问了半天,方思雨也不肯细说理由,只说游戏结束,大家就该各归各位。 文导又强调了一件事:“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大家要记住我们进剧组时的协议,共同为这部戏保密,至于原因咱们已经说明,争取达到一鸣惊人的宣传效果,而且要达到超级惊人的效果,所以请大家严格保守秘密。所以这也是发大家三分之二酬劳的原因,在未发片前,如果出现泄密现象,那各位就自己承担后果吧。” 副导演补充:“咱不宣传而已,一宣传就铺天盖地,惊天动地,咱们一起期待杀青吧。” 大家都笑了,接着响起了一片掌声,表示赞同。 进入聚会地点才知道,原来是场假面舞会,副导演和几个工作人员在发面具:“谁先摘下是要罚款的,必须遵守游戏规则。” 方思雨想去接过面具,被工作人员拒绝了:“不好意思,我帮你戴上,离开的时候再帮你收回来。”她皱了下眉,但还是把头前倾了些,便于工作人员给她戴面具。什么东西啊,自己都没看清?她走进去一看,先到的人都已经分不清谁是谁了,你看我,我看你,笑作一团,有很熟悉的、按声音听出是谁的,就开始打闹。多数人分不出对方是谁。这是一个宽敞的大厅,是从影视基地租的,前段时间有一场戏在这里拍过,方思雨还记得。里面的设施还一应俱全,现在也安排地妥当,酒水、饮料、水果,一样都不缺,特别是那些水果和饮料,品种很多。方思雨皱了下眉头,这文导也太铺张了,不是他的钱,花起来就是不心疼。改天得提醒郭文达,让文导打紧些。场地中间有一片空场,那是供大家跳舞和疯狂的地方,其它地方依次摆放着桌椅,中型或小型聚会选在这里,还是很合适,虽然室内的很多装修只是表面的华丽,但视觉上仍然不失堂皇。升降机上的摄像师正在忙碌着,灯光也在调试着,方思雨笑了,原来是一场戏,大概是文导忽发奇想,加了一场戏? 室内温度适宜,女士们纷纷脱下羽绒服或外套,鲜亮美丽的各色裙装显示出来,可惜大家已经戴好面具,分不出谁是谁了。方思雨也脱下白色的羽绒服,她今天穿了件洛向冬为她设计的秋装,淡紫色的套裙优雅大方,上衣袖口、胸前都是漂亮的蕾丝花边,上衣和裙子的下摆都配有荷叶边,看起来更灵动些,流线型的套裙多了两个小小的装饰,既显体形,又不失流畅,还有专门设计好与之的配套的高跟鞋,更增加了几分优雅的气质。女士们个个漂亮,可男士们就难分伯仲了,都穿着黑色或蓝黑色的西装,又戴上面具,除了个子有高低,身材有胖瘦,基本都变成多胞胎了。 反正方思雨又不找谁,即使发现了这种情况,她也不急不忙,悠然地去选择饮料,她首选可乐,想了想又换了杯果汁。这时,大厅里的音乐已经响起来,舒缓的慢三让人生出跳舞的*。大家三三两两地已经滑到舞池中央,去享受音乐和舞蹈结合的快乐了。有一个男人来请方思雨跳舞,她有点迟疑,因为她不知道面具后面的人是谁,既而她又笑了,赶紧放下饮料,和他一起跳了起来,这里都是熟悉的陌生人,又何苦在乎谁是谁?方思雨看到更多的人舞动起来,因为谁也认不出谁,大家都更放松,笑声也不断响起来,大概是认出对方是谁了吧?终于等到一曲舞罢,方思雨就去拿了一小盘水果,躲到一个角落里独自享用。这时音乐换成慢四,大家又重新跳起来。方思雨一边吃水果,一边观察这些人,戴上面具之后,仿佛更放松、更享受了。慢四之后是狂热的DJ,这些年轻人在刚才热身之后,早就等待疯狂一把了,就像此刻歌里唱的:再不疯狂我们就老了,所以趁着年轻尽情地跳吧、乐吧。 方思雨感慨着,曾几何时,她也是这疯狂中的一员,还笑话程忆凡OUT,现在,她也一样喜欢做观者了,难道自己也老了?她无奈地笑了,忽然间有了些失落,仿佛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这么快乐的时候怎么能想起亡者呢?可是,他的面容就这么出现在方思雨眼前,深情而热烈地看着她,仿佛要把她看进骨子里。方思雨用力甩了甩头,她不敢再这样坐下去了,怕自己胡思乱想,干脆她也站了起来,和同事们一起“狂魔乱舞”,这是程忆凡给起的名字。方思雨在人群中刚刚跳了一会儿,灯光忽然全部熄灭了,顿时一片大声小叫。文导的声音传过来:“稍安勿躁,灯光马上就好,马上就恢复光明。请大家原地不动,享受一下短暂的黑暗。” 方思雨眼前一片漆黑,她站在原地不动,可是却被一个人有力地抱紧了:“不想制造新闻,就不要出声,我是忆凡,我来看你了。”他小声警告着。虽然是极其熟悉的声音,方思雨还是有点蒙了,她挣脱了一下没有作用,又用力挣脱一下,她正想说话,嘴唇却被他的嘴唇堵了起来,仿佛他能看得见,准而狠地地亲着她,她“唔”了一声,就被淹没在人群的议论中:“怎么回事?灯光干什么吃的?关键时刻停了电。” “可是音乐还响着,不是全停。” “搞什么鬼,我从没遇到过这样的舞会,早知道这样,咱们就不用戴假面了,直接在黑暗中聚会,不是更神秘?” “闭上你的乌鸦嘴。” “是啊,让人安静一会儿不行吗?”他们在谈论着自己的观点。 程忆凡一手揽着方思雨的腰,一手托着她的头,双腿夹着她的左腿,嘴唇也吸住她的,就像被磁铁吸住一样,除了能急促地呼吸,方思雨都动弹不了。他吻得这么用力这么热烈,她能感觉到他全身迫切地想念,就连粗重的呼吸都那么熟悉和动听的,这一刻她迷惑了,最后一丝疑虑也消除了,她拒绝谁都可以,唯独不能拒绝程忆凡,她鬼使神差地回应着他,仿佛所有人都不存在了,所有声音都停止了,天地之间只剩下他们俩人,她感受着他的心跳,那么激烈而深情,每一下都撞击到她的心灵,让她死而无憾。 方思雨以为自己早就不会亲吻了,因为荒废得太久,她都忘记那是怎么一回事了,可此刻,她明明在热烈地回应着爱人,她有些醺软了,感觉随时都会倒下去。 “好了,马上就通电了,大家准备好,让我们一起迎接光明的到来,来,我们倒计时,3!2!1!”多数人都在呐喊着。这也喊醒了方思雨,对方很快地松开她,她还没站稳,捂着胸口喘息着,心跳还依然激烈着。这时灯光就唰一下亮了起来,因为突然从黑暗转向光明,眼睛不太适应,她闭了一会儿才睁开,等她向四周看的时候,大家都在跳着叫着,欢呼着光明的到来,根本没有程忆凡的影子。方思雨轻轻碰一下还有些微微痛着的嘴唇,怒气油然而生,肯定是寒成恶作剧,她要找他算账。她左右寻找了半天,终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角落里,正和一个戴面具的女人亲切交谈着。方思雨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她凭什么去找他算账?她看到过他吗?如果是他,他能逃得这么快吗?看寒成安然无事地与女士聊着天,方思雨泄气了。她连着喝了两杯可乐,平息自己的心跳和怒气。难道是程忆凡来了?他的魂回来了?趁着黑暗回来了?方思雨咬着牙甩了下头,这事情还真有些奇怪,不过人家说诡异的事也时有发生,也许他太想她了,借着黑暗来看她了? 回家的时候,方思雨满腹疑问,一脸狐疑,她站在路边等寒成,等别人都走了,她才走,这是事先约好的。等坐上车,方思雨就皱着眉头看寒成,他好像玩得非常开心,满脸舒畅。 方思雨故意问他:“怎么样?今晚玩得好吗?” “嗯!太好了,希望这样的晚会多一点儿。”他的声音中透着兴奋,仿佛余兴未尽。这就更让方思雨介怀了,她欲言又止。 方思雨半天不说话,寒成侧脸看她一眼:“你怎么样?玩得还好吧?我都认不出你了。” “嗯!”方思雨没好气地嗯了一声。她现在明白了,一定是她吃了哑巴亏,一定是他在幕后暗箱操作。可是,凭他寒成,又指使得了导演吗?还有这些演职人员?这又不太可信。方思雨不时看着寒成,寒成笑了:“喂,我有这么好看吗?” “哼!就是因为你难看,我才看呢。”方思雨也不示弱:“对了,我问你,算了。” “什么?你问吧。”寒成很坦然地开着车,笑得仍然那么开心。这让方思雨心中的疑点又放大了,他干吗这么高兴?听方思雨没下文了,寒成又问:“问什么,你想” 方思雨不耐烦地打断了他:“没什么,开你的车吧,专心点!” 寒成笑着咬了咬下唇,丝毫不介意方思雨的态度。方思雨还在这里疑神疑鬼,寒成倒是悠闲,居然轻轻地吹起口哨,虽然不怎么悦耳,还是能听出是《日光海岸》的调子。方思雨用力握着自己的手,她的牙齿都要咬出声音了,他太可疑了,越看越可疑,可是她又哑巴吃黄连,问又问不出。万一他无辜地说一声不知道,她就得找地缝钻进去了,万一他说是,她的拳头可就飞出去了。方思雨深吸一口气,两种结果都没好处,他还开着车呢,看在安全的份上,这账先记着,改天算个狠的! 这一夜睡得,方思雨几乎没怎么合眼,大脑高度亢奋,或是气愤着,总之毫无睡意,天色渐亮时,她才觉得累了,心和眼睛都累了,才慢慢睡去。昨晚的事实在太刺激了,她的神经绷得太紧、太高,曲高和寡,低不下来了,只好翻来覆去了一夜。 这一夜寒成也被她搅得没睡好,不时起来问她:“不舒服吗?”“要不要吃点安眠药?”“喝一点红酒催眠?” “你给我住嘴!如果再啰嗦,我就把你踢下去,不信你试试。”方思雨终于找到机会发泄一下胸中的闷气,心里才稍稍舒缓了些。“你这人越来越让人讨厌了!你自己没感觉吗?”不管他是真关心还是真幸灾乐祸,因为他是“犯罪嫌疑人”,找他出口恶气是理所当然的。“怎么样?不说话了?理亏了吧?哼!”她用力转过身去,背对着他,还有他们的楚河汉界。 寒成看方思雨此刻很容易被激怒,简直是怒气冲天,他也不敢再造次,只好陪着她翻来覆去,再也不敢询问她了。 早上寒成倒是起床了,闹钟响得很准时,可方思雨只是哼了一下,翻了个身就继续做梦了。寒成坐在床边看着睡着的方思雨,梦乡中的她真像个婴儿,温柔乖巧可爱,一点不像醒着时的警惕,像一只刺猬,随时随地准备伸出刺来自卫。寒成安静而美美地看了她半天,如果方思雨知道,会不会跳起来呢?可惜她现在已经困到极点,根本发觉不了了。这时方父来敲门,寒成赶紧开门示意他小声些:“爸,思雨还没醒。” 方父探头看了一眼:“要是上班晚了,她又会埋怨你,不如先叫叫她。” 寒成轻轻地关上门:“算了,我宁愿被她训一顿,也希望她能睡个好觉。走,爸,咱们吃饭去。” 方父被女婿揽着肩膀,只好走向餐厅,他心里唏嘘不已,女儿何其幸福,有个这么疼她的老公,真是应该知足。 方思雨美美地睡了一觉,这次倒是没有冲寒成发火,因为她知道今天上午就是去领薪水,下午到公司开个放假的会议,今年的工作就算告一段落了。 午饭后,方思雨催着寒成早点走:“走吧走吧,我得早去一会儿。” “干吗这么急?上班还早呢?”寒成问她。 “我得给王树买点礼物带回家。”看寒成一脸疑问,她就解释道:“给他父母的。”她凭什么跟他解释,想到这里,又拉下脸来:“再啰嗦就不坐你车了。” 寒成呵呵一笑:“好,我马上去开车。” “爸妈他们什么时间回来?”方思雨想起这屋子有些空,老人孩子都出去买年货了。 “下午,说要多买一些。” 方思雨报怨:“买那么多干吗?有很多超市都营业呢。” “依着他们吧,不让他们操心受累,他们会感觉无聊,这样才热闹些。”寒成一边换鞋一边回答。 嗬,他倒是能理解他们?方思雨也不言语,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她已经买好了康非的礼物,王树的还没买到合适的,明天他就回家了,这会儿必须买好! 坐上车,寒成羡慕道:“做你的朋友真幸福,过年还有礼物收。” “因为他们对我很好,像亲人一样,我又经常麻烦他们,总得表示一下。” “他们真幸福!”寒成说得有些醋味,方思雨注意地看了他一眼。 方思雨买了一些礼物,让寒成放到车,她又转回身去:“你先去车里等着,我一会儿就过去。” 寒成看一下手表:“时间不多了,别迟到了。”“我知道,马上就回来。”被他一提醒,方思雨就一跳小跑起来,看来是分秒必争。寒成去停车场等她。过了一大会儿,方思雨打过电话来:“把车开出来吧,我在出口等你。”寒成把车开出来,看到方思雨又提了几个包,显然是衣服,他笑着摇了摇头,她连衣服都送啊? 快到公司了,方思雨就提出让寒成下车:“我自己开回去,你随便逛逛,打的回家吧。” 第十三章9、双面人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寒成一边下车一边问她:“要不我在公司外面等你?” “不用,我自己回家就好,还不知道开到几点呢。睍莼璩晓” 寒成站在车边争取着:“又不是联欢会,很快会散的,我还是等你吧。” 方思雨拉下脸来瞪着他:“真不用了,寒先生!” 寒成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那好吧,再见!” 方思雨摇上车窗,发动了车子,扬长而去。寒成站在大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和人群,行人的脸色都是匆匆的,大约都在忙着购物或忙着回家。寒成想到一句话,现在的人们不是回家就是在回家的路上,不是回家就是在回家的路上?他心里默默重复着这句话,从橱窗中看到自己的身影,就停留了两秒,他要不要换身行头呢?想了想又泄气了,方思雨基本不怎么正眼看他,穿什么也无所谓。 方思雨回家的时候,几位父母正坐在沙发上休息,地上堆了很多包,她皱了下眉头:“你们不把超市也搬回来?” 方母嗔怪地瞪一眼女儿:“你都不知道办年货,我们买了,你还说风凉话,真是没良心。” “谁让你们买这么多了?没经我同意的,一律不报销啊。”方思雨一本正经的。 方父也乐了:“好,亲女儿也明算账,比上海女人可精明多了!” 几个人都笑起来。方思雨查看着这些东西:“妈啊,这真是太多了,你们不累啊?我看着都累。” “怎么不累?你没看到我们都坐着动不了了?”程文宗回答。 方思雨四处看着,哎,关键时刻寒成倒是躲清闲了,不在家做饭,跑哪里去了?难道还在街上瞎逛吗?做饭也是他的任务,他是保姆嘛。 纪敏看出方思雨在找寒成,就和她解释:“忆凡去买盒饭了,今天咱们简单一点,明天再做好吃的。” “盒饭?”方思雨睁大了眼睛,他可是真懒。 “是我们要吃盒饭的,忆凡也刚回家,我们饿了,想马上就吃,别怪他。”方母看出女儿的不满。 “哦。”方思雨冲妈妈做了个鬼脸:“那我出去看看,迎接他一下。” “好,去吧。”方母很高兴,女儿终于知道疼人了,还知道去接女婿。方父也露出满意的笑容。 方思雨站在门外等寒成,不大一会儿,就看到他提着两个袋子回来了,她赶紧上前:“给我一个。” 寒成一下闪开了:“不累,你别动,我自己拿着好了。” 方思雨看一下袋子:“我还以为你真买盒饭呢。” “和盒饭差不多,不好意思,我回来晚了,大街上的人忽然多了好多,打车也打不到,打到车了,路上又太拥挤。” 方思雨笑了,她还不了解现在的交通现状吗?她又没怪他,看来自己对他真是太严厉了,让他这么怕她。看方思雨没说话,寒成就小心地问:“真生气了?” “没有,来,我替你拿一个。”看寒成还要躲闪,方思雨就说了实话:“给我一个,否则我爸妈又以为我欺负你。”寒成笑笑,就递给她一个小点的袋子。 父母看他俩人一人提一个袋子走进来,都笑着看他们,总的感觉来说,两人是越来越恩爱了,在他们看来。 方思雨对坐在沙发上的父母命令道:“不许动啊,等我们准备好了,你们再起来吃饭,现在都给我坐好了,休息!”她看到纪敏从沙发上站起来。纪敏只好又笑着坐下了。四个父母看小两口忙活了半天,一盘一碗地放好了,筷子也拿好了,方思雨就招呼父母:“请父母大人用餐!” 大家站了起来,方父得意着:“还学会装模作样了?下次你演个古装戏,多学点礼仪。” 方思雨扑哧一乐:“爸爸真坏,我好不容易敬你们一次,你又打击人家。下次我就说:饭菜OK了,请爹地妈咪快来米西吧!” 听到方思雨的话,大家都哈哈笑起来,包括寒成!看来她今天的心情还不错。 晚饭后,全家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方父忽然想起:“你们俩的衣服买好没有?” “嗯!准备好了。”方思雨应道。 看寒成没反应,方父就问:“忆凡你的呢?” 忆凡不好意思地笑了:“我都这么大了,不用穿新衣服过年了,再说我的衣服都很新鲜呢。” “那可不行,新年就要有新气象,从头新到脚,这才好嘛,明天思雨陪他买衣服去。”方母责怪女儿:“你自己倒是买了不少,怎么没想到给忆凡买呢?” 程文宗和纪敏只笑不语。 “妈,是我不让买的,男人不需要打扮。”寒成替方思雨解围。 “谁说男人就不打扮了?”方思雨斜他一眼,丝毫不领情:“你这人近视眼怎么着?”方思雨站起来,从墙根提起两个袋子,往寒成怀里一塞:“看看这是什么?” 寒成惊喜地翻看着,纪敏一边看袋子里的东西一边给大家介绍:“哇啊,西装,领带,衬衣,一样都不少!亲家,谁说思雨不懂事,这不挺会疼人的?” 程文宗也笑了:“亲家的教育效果显现出来了,思雨越来越贤惠了。” 寒成一高兴,就深情款款地看着方思雨,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方思雨就催他:“走,去试一下,不合适明天去换!” “好!”寒成赶紧站起来,拿上两个袋子,和方思雨进了卧室。 程文宗直夸方思雨:“这个儿媳妇真是十全十美了。” “是啊,别看她对忆凡有时有点凶,其实那是他们的一种相处方式,咱们觉得尴尬,他们倒是乐在其中呢,不用为他们担心。”纪敏感叹着。 方父显然也很满意:“是啊,这样就太好了,我觉得他们这一对最般配,咱们也得多操心,让他们长久地走下去。” 一进了卧室,方思雨就公事公办了:“这些,就当作新年的礼物,不会扣你工资的。” 这分得也太清了?变得也太快了?寒成无奈地笑着:“哦,还是得谢谢你。” “千万别说谢字,是你抛下家人,来我们家帮忙,虽不是我的本意,可这事真的很报歉,所以,这是我一点小小的心意和补偿。尽管咱们是各取所需的合作关系,但我还是得表示一下。你不会拒绝吧?” “啊?当然。”方思雨真精啊,连送个礼物都不想留下后遗症,看来她倒是真分得清。寒成站在那里感慨万千。方思雨看他不动,就提醒:“你不试一下啊?” “你的眼光肯定没问题。” 方思雨也不再管他:“那你随便吧,我出去看电视了。对了”她又转回来:“你明天能帮个忙吗?” “我?当然可以。你尽管吩咐。”寒成觉得这话真是像极了主仆关系。 “好,我明天再告诉你。” 这一夜,方思雨又翻来覆去地没有睡好,明天就是年三十了,她想去看看程忆凡。她用力控制着自己,别哭出来,否则就怕一发不可收,影响了家人的情绪。 虽然没有睡好,方思雨却起得很早,她给父母留了个条子:我和忆凡出去逛一下,顺便再买点年货,你们吃饭不用等我们,最晚下午就回来了。 方思雨开着车,寒成坐在副驾驶的位子。 “到底去哪里啊?你说我不知道,可以告诉我吗?我觉得你心不在焉的,开车行吗?”寒成担心着,他看到方思雨状态不好。 “闭嘴,我知道轻重,不用你提醒。”显然她的情绪非常不好。 寒成不时担心地看着方思雨,怕她开车不够专心,七转八弯的,走了一个小时,才到达目的地。方思雨下了车,寒成也赶紧下车,方思雨制止道:“你不用过来,我自己去看看。你呆在车里好了。”说完,她带着半路上买的花去了墓地,还没有走出多远,寒成就看她在擦眼泪。原来她是来看程忆凡的。 很多墓前都已经摆好祭品或是鲜花,邻近的几块墓前,只有程忆凡的寂寞着,方思雨把花放在石碑前,静静地站在那里流泪。过了一会儿,她走过去抱着冰冷的石碑:“忆凡,又一个春节了,有两个春节看不到你了。你这一觉睡得太长了,你什么时候能醒来?你知道吗,儿子都长大了,他会叫爸爸了。那天我又高兴又难过,他在长大,我非常高兴,可是他叫的那人不是你,可惜不是你!”她慢慢地石碑边跪了下来:“为什么不是你?忆凡?你能化蝶化成鬼也行啊,你出来看看我们?”方思雨在那里痛哭失声。 寒成站在后面,他黑着脸,眉头已经皱成川字了,他的眼中全是疼惜和痛苦,他不知该去劝她,还是就这么站着。看方思雨还在不停地抽泣着,寒成再也站不住、看不下去了,他默默地走到方思雨身边,蹲下来,双手握着她的肩膀:“思雨,别哭了,人死不能复生。”寒成重复着:“复生?思雨,你当我是忆凡复生好了,我不会做得比他差的,你不要伤心了好不好?” “我哭一会儿就好。”她接过他递过来的纸巾:“其实我一点儿也不坚强,我快坚持不住的时候,就会来哭一会儿,忆凡总能给我力量,让我继续坚持下去。现在,我心里好受多了。” 看方思雨在程忆凡墓前伤心,悲伤不止,寒成就想法劝着:“别伤心了,他肯定会在地下保佑你的。” 方思雨斜他一眼:“不是地下,是天上。”她抬起头,泪眼模糊地看着无边无际的天空:“他该是呆在天上的,某一个美丽的地方,他在那里看着我。”说着眼泪又涌了出来。 寒成拉她起来:“太冷了,起来吧。如果他真的看到你,他会心疼的,会比你还疼。他怎么舍得自己的爱人在冷风里哭泣呢?你哭的时候,他的心也会哭,你笑的时候,他也会为你笑,那你为什么不让他开心呢?”听到寒成的声音居然也哽咽着,就不想过多地影响他的情绪。方思雨慢慢地站了起来,寒成扶着她,她在默默地想着寒成的话,是啊,生前她就能影响程忆凡的心情,如今怎么能让他继续牵挂和担心呢。她用手背擦了擦眼睛,又长长地叹了口气:“忆凡,我回家做饭了,今天是大年三十,我得回去干活,爸爸妈妈们忙碌一年了,我得去尽下孝心。忆凡,跟我回家吧,你躲在阳台好了,我会去看你。”她又做了个深呼吸,转过身去,眼泪还是扑扑地落下来:“走吧,寒成,我们回家。不好意思,让你等这么久。”寒成的眼睛早就湿润了,只是他在用力控制着,如果失态,方思雨会更伤心。他只是嗯了一声,就默默地跟在方思雨的身后。这一年半的生死别离,对方思雨来说,居然像在昨天一样,怎么会这样? 在半路上,方思雨找了个地方下车,她去了趟洗手间,洗了脸,简单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和表情,又对着镜子做了个深呼吸,然后就坚强地走了出来。寒成看到方思雨时,她已经可以淡淡地微笑了,虽然还有很多勉强,显然已经很努力:“忆凡,咱们回家吧。你要帮我干活,年夜饭由咱们俩人承包怎么样?” “可以,你总嫌我炒菜放酱油,如果不放,我就掌握不好了。”寒成微笑着。 “没关系,我来帮你,我随时提醒你好了,我家人都不太吃酱油。”方思雨解释着:“你少放一些调调味道,也没关系。” “嗯!我会注意的。” 他们回家的时间刚刚好,父母们正开始研究菜谱,正在择菜洗菜。方思雨和寒成都希望到饭店去,方思雨早就预订了一桌,可父母坚决不肯,他们说又贵又缺少了年味儿,坚决不去。其实他们是嫌太贵了,春节期间的物价都是翻番的,比平常多几倍的价格,老人们还是很心疼,倒不如自己累一点,忙活一点,又热闹又实惠。 “不是说好我们做吗?都上一边玩去!”方思雨换好拖鞋就捻他们走。 “我们帮点小忙。”方母在择菜,方思雨把她连推带抱地推到沙发上,又把遥控器放她手里:“你,老实呆着,和我婆婆聊天就行了,你们四个人看好孩子,我和,我和忆凡炒菜。” 寒成也把纪敏推了过来:“妈,你们辛苦一年了,今天就让我们做吧。” 方父看他们诚心诚意地要做饭,就对两位妈妈说:“行,让他们表现一下吧,咱们也乐得当个评委,看谁炒得好。” “你们要闲不住,就看孩子,我和亲家下盘棋。”程文宗倒是乐得清闲。纪敏来抱思忆,两位男亲家到阳台下象棋了。 “你打下手好了,我来掌勺。”寒成吩咐着。 “你行不行啊?我吃你平常的菜总是差点什么。”方思雨撇着嘴。 寒成笑了:“我知道了,酱油放多了,我会少放或不放,今天让你看看我真正的水平。” 方思雨在洗着芹菜,寒成在切肉。 “你不写个菜谱吗?咱们按菜谱做,心里也有点数。”寒成提醒着。 方思雨想了想:“行啊,我洗完这个就去研究,可是,如果我写出来,你又做不了,那多难堪和失望?”她看着他笑,她就是喜欢打击他。 寒成笑了:“行不行的,试试才知道。你不知道吗?我曾经干过几个月的厨师。” “在哪里?”方思雨好奇。 “在建筑工地?” 方思雨差点笑喷了:“工地?那不是大锅饭大锅菜吗?那也算厨师啊?” “大锅更难做,掌握火候难,菜量也难,油盐多少也难把握。”方母在听他们谈话,就插了一句。 方思雨故作生气地斜了妈妈一眼:“妈你就是偏心,他说什么都是好的。” 纪敏接道:“一样,我们也是偏心,我们看思雨,怎么看怎么好。” 寒成和方思雨都笑了,寒成打趣道:“你看,这下找平了吧?” 方母满意地看着忙碌的女儿,小声和纪敏说:“亲家,我女儿越来越棒了吧?” 纪敏也压低声音:“当然,都是你们的功劳。”程思忆忽然叫了起来:“爸!爸!” 寒成拿起刀向思忆摆摆手:“爸爸在干活,不能抱你,过会儿陪你玩啊。” 方思雨碰一下寒成:“你舞刀干吗?别吓着他!” “男孩子哪有这么胆小,放心吧。你快把手擦干,拟个菜谱去,否则,我这肉都不知要切多少了。” 方思雨果然乖乖地去找纸笔,她一会儿又走了回来,一边查看着菜,一边和寒成商量:“加几个现成的菜吧,火腿算一个?” “不行不行,必须是咱们自己做出来的,否则就没诚意了。” 方思雨小声提醒他:“你做得过来吗?” 寒成冲她一笑:“不是有你帮忙吗?” 方思雨往后退了一步,正色道:“你可别真指望我,我就会炒鸡蛋,拌凉菜,麻烦的早忘记了,以前,以前偶尔做过,真是忘记了。” “这不怪你,因为我”寒成顿了下:“因为我做得多,抢了你表现的机会,今天也是我来主厨,非常公平。” 方思雨乐了:“这还差不多。我可真写了?” “别只按自己的口味,多照顾一下父母们。”寒成提醒着。 “好!”方思雨一边看食材一边记着,不大一会儿,就写下了十二个:“十二个菜可以了吧?6加6,正好六六大顺。” “你都说得这么圆满了,我还能说什么,好,就十二个。”寒成开始炒菜。方思雨在一边看他像不像大厨。压力锅忽然响了一下,里面煮的鸡已经到了时间,方思雨忽然想起什么,就紧张地问:“没放辣椒吧?” “没有。” “没放就好,婆婆不爱吃辣。”方思雨看着纪敏,她最辛苦了,又要看孩子了,又要做家务,真是不容易。方思雨小声说:“怎么回事?晓敏居然不回家过年?”说起小姑子,方思雨可是一肚子牢骚:“现在的年轻人,都开放得很,去她男朋友家了。他家人死活不让回来过年,哪有这么不讲理的人家。这还没过门呢?” 寒成翻了下锅里的菜,看着方思雨笑:“你这话怎么跟老太婆一样?都什么年代了?她也不知道忆凡的事?” 方思雨叹了口气:“她知道,也许是因为弄个假哥哥在这里,她生气不回家吧,我猜。” 寒成拍了拍方思雨的肩膀:“不会的,现在的孩子个个聪明,没有想不开的事,一定是她心野了,愿意在外面过个有新意的年。” “幸亏你在这里,如果晓敏也不在,你也不在,这家的年就难过了。你在这里,总是冲淡了一些缺憾。谢谢啊!”看着忙碌着寒成,方思雨由衷地感谢。 第一次听到方思雨这么真诚地表示感谢,寒成有些愣神。纪敏的鼻子灵,闻到一点味道:“什么味道?” 寒成赶紧拿开锅盖,锅里的水干了,有一点菜焦煳了,他赶紧拿筷子挑出来。方思雨在旁边吐了吐舌头,差点让他出丑了。“还行吧?” “没事,还可以。等一会儿,我给你做个辣子*?”寒成知道她爱吃这个。 “别,不用那么麻烦,这些菜够多了。” 看菜炒得差不多了,寒成就让方思雨去收拾餐桌:“你去整理一下。我马上就好。” 方思雨去餐桌前摆放碗筷,她忽然想起忘记蒸米饭了,北方人是习惯在大年三十晚上吃米饭的,也就是年夜饭。她悄悄走到寒成身边:“年夜饭?” 寒成恍然大悟,小声说:“你去忙,没关系,喝酒得有一段时间,我马上就蒸。” 寒成一边看着锅,一边去淘米,第一次做这么多菜,还是有些手忙脚乱,差点把最重要的饭给忘记了。 提醒完寒成,方思雨刚走到餐桌前,程晓敏的电话就打来了:“嫂子,新年快乐!” “晓敏? 第十三章10、忆凡的味道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晓敏?你这家伙,还真不回家了?”听到小姑子的声音,方思雨故意提高了音量,她知道公公婆婆为这个女儿正生闷气呢。睍莼璩晓 “嫂子,爸妈生完气了吗?我给爸爸打电话,他都不接,我都不敢给妈妈打了。” 方思雨笑了:“晓敏,不回家就是你的不对,别说他们生气,我都生气呢?你不想我们,也不想你小侄子啊?” “啊哟,嫂子!”程晓敏在电话中撒娇:“你也是从年轻过来的,替我美言几句嘛,我们同学有好几个都不回家呢?我又不是开先河的?就这一次,你跟他们说别生气了,年初二,最晚初三我就回家。” 方思雨看到纪敏注意地听着她在接电话:“我不当传话筒,你自己和妈妈说。”方思雨走到纪敏身边,把手机递给她:“妈,妹妹的电话,你接吧,她说爸爸没接。” 纪敏叹息:“他怎么会接呢?他都气得要跳高了,幸亏有亲家在,否则就去追她回来了。太不像话了。” “思忆,来,到妈妈这来,让奶奶和姑姑说话。再不回家,思忆就不认这个臭姑姑了。”方思雨来抱程思忆。 纪敏拿着手机回卧室和女儿说话,虽然声音传不出来,但猜也猜得到,一定在教训她呢。 方母看寒成一个人忙不过来,就要起身去帮忙,方思雨制止:“妈,你别动,你过来看着思忆。思忆不许下来跑啊,姥姥会累的,等会儿咱们再走路。听话啊。”程思忆动了一下,但见妈妈表情严肃,又乖乖地坐回去。 寒成和方思雨又忙活了一阵,菜也摆好了。“思雨,你去喊爸爸们吃饭。” “好。”方思雨向阳台走去:“爸爸吃饭了!” “哦!”程文宗和方父同时答应。方父在讲条件:“这一局马上就分出输赢了,我马上就胜利了,稍等一会儿啊。” 程文宗无奈地抬头看着方思雨,意思是要舍命陪君子。方思雨不乐意了,她笑米米地走过去:“到底有多少胜算啊,我看看。”她弯下腰来,伸手一划拉,棋盘乱成一团:“这下没有输赢了吧?” 方父又气又笑:“这么大了,这个坏毛病就是改不了,从小就喜欢掀我棋盘。”他跟亲家告状。 “没有啊,思雨蛮听话的。” 两位父亲进了餐厅,方思雨还站在阳台想着心事,我快乐你就快乐对吗?忆凡,那你也进来,咱们一起过年吧。想着想着,方思雨的眼圈有点红,她深吸了一口气,过年了,要高兴高兴,高高兴兴的。她转过身来,脸上极力地微笑着,她谁都不想影响,她想让大家都过个好年。她走到餐桌前,大家已经坐好了,纪敏提醒着:“思雨你看,忆凡专门给你做了个辣子鸡,你最爱吃的。” “哪是专门?就是随便加了点辣椒吧?”方思雨心里感动,但嘴上不饶人。看了一眼辛苦了半天的寒成,她先尝了一口:“还行,你什么时候做的?我怎么不知道?” 寒成笑了:“知道就不惊喜了。希望你在新年里惊喜不断。” “谢谢!”方思雨边吃边说。 方父笑了:“瞧这俩人,还客气上了,咱们不客气,都吃啊,尝一下忆凡的手艺。” “看这盘菜的品相就有食欲,忆凡真有一手。”方母夸奖着。 “估计也是黔驴技穷了,你们别夸他。”程文宗倒是谦虚着。 方思雨也不管他们,自顾自地细品着辣子鸡的味道,怎么越吃越像是忆凡做的?难道他真的来了?来帮寒成做菜了?想着想着,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她咳嗽了一声:“啊呀,你放了多少辣椒啊,这一口太辣了。”她一边做着辣极的样子,一边往洗手间跑。 寒成赶紧去倒水,也追了过去:“对不起,我放多了?”他一脸歉意。 “没关系,不是你的错。是我,一不小心吃出了忆凡的味道,太巧了,忆凡做的菜也是这个味道。”方思雨又迅速地擦着眼睛。寒成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也不管方思雨同不同意,直接把她揽进怀里:“对不起,思雨,对不起!我其实,我不是故意,我” 方思雨这一次没有挣脱他:“别这样,我知道不是你的错,我马上就会调整好,你先出去,我一会儿就出来。” 寒成有些不舍地放开她:“好吧,你洗个脸,不过,咱们还是一起出去吧,免得他们疑心。” “好吧!”方思雨顺从地洗了洗脸,又做了个深呼吸,寒成紧紧地握了下她的手:“如果再想哭时,就握下我的手,我来给你力量好吗?” “嗯!”方思雨第一次没有甩开他的手,因为她的心并不在他身上,她还在想着该怎么控制自己的情绪。 “这孩子也太馋了,也不慢点吃。”方母报怨着:“吃东西也是急性子。” “谁在说我坏话啊?今天我可是功臣,不许说我坏话。”方思雨笑着抗议。“真没吃着,辣到嗓子眼了。”除了纪敏,别人都相信了,只有纪敏别有深意地看着方思雨。 以后的酒也好,话也好,都非常快乐,方思雨也再没呛到,只是寒成不时地看着方思雨,担心她会坚持不住。为了不发生这样的的情况,寒成煞费苦心,努力讲了几个笑话,才提高了方思雨的情绪。他的努力与刻意,方思雨都感受到了。 程思忆到底年幼,不到二十二点,已经睡熟了。父母们在客厅看春晚,一会儿笑,一会儿评论,看得很开心。他们的拜年电话也是一个接一个,很热闹。方思雨也不停地查看着拜年的短信,可寒成却无人打扰。方思雨怀疑他关掉手机了,可能怕他家人打扰。“爸妈,我有点累了,我回卧室看电视,你们慢慢看啊。” “好,去吧。”方父应着,眼睛还盯在电视上呢,这时正演一个好看的小品,他们都看得专注。 看到方思雨站起来,寒成也起身陪她回卧室。方思雨一坐到床上,就真的不想动了,她感觉自己身心俱疲,她连睡衣都没换。寒成打开电视,调出春晚的节目,又把遥控器放在方思雨身边,就去屏风后面换睡衣。 “是不是很累?”寒成也坐到床上。 “是啊,感觉要累垮了。幸好是最后一天,明天就是明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方思雨在鼓励着自己,她不想惹寒成不高兴。“你的手机关掉了吗?怎么你家人不给你打电话?” “哦!”寒成笑了:“我已经做好工作,说好了,我会给他们打的。” “那你现在打吧,我不会偷听的。”方思雨看着寒成,然后捂上耳朵。 寒成把方思雨的一只手拿下来:“我没什么秘密,不怕你听,我还是抽空打吧,现在咱们好好看春晚。” “随便你吧。”方思雨换了几个台,又转了回来,都是喜庆的晚会,换和不换一个样。 因为太累,看着看着,方思雨就倚在床头睡着了。“思雨?脱了衣服睡吧,这样不舒服?”寒成拍了拍她的肩膀。 “嗯?!”方思雨哼了一声,轻轻地动了一下。寒成关了电视,关了灯,在黑暗看了她半天。窗外的烟花正在起起落落,千家万户都在欢度佳节,可谁知道,也有伤心人和失意人? “忆凡?你在哪儿?”方思雨忽然嘟嚷着。 寒成愣了一下,呆呆地看着睡熟的方思雨,这该是她的梦话吧?她又更小声地说了一句:“忆凡,忆凡!” “思雨”寒成的声音哽咽了,他靠近方思雨躺下,脸靠近她的脸,她小声哼了一下:“忆凡,晚安!” “晚安。”寒成几乎从牙缝中挤出两个模糊的字。方思雨懵懵懂懂地又往他怀中靠了些,寒成这才想起,今晚忘记设置楚河汉界了,他给方思雨盖好被子,闻着她特有的清香,闭上了眼睛。 方思雨醒来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这一觉睡得真好,舒适而安宁,她一侧头,吓了一跳,她居然躺在寒成的臂弯里,她尴尬地差点叫了起来,她皱着眉,有力捂住自己的嘴。 方思雨看一下身上,是和衣而睡的,可能是太累了,她轻轻地坐起来,又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寒成还睡得很香甜,昨天真是辛苦他了,让他好好睡吧。站在床前,方思雨努力回忆着,昨晚太累,忘记设置楚河汉界了,不过还好,大家都安然无事。 方思雨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又轻轻地带上门。纪敏刚坐好饭,微笑着看着方思雨,方思雨立刻给她拜年:“妈妈新年好。”她走过去拥抱了纪敏:“新年新气象,你不用为我担心,我会好好的。”她知道这位母亲一直为她操心、为她担惊受怕,她们婆媳更像是朋友。纪敏拍着她的后背:“孩子,我为你骄傲。” “思雨起这么早?我还以为你会十一点才起床呢。”方母的声音有点大。 方思雨吁了一声,示意她小声:“那个,忆凡还没醒呢!” 方母笑着揽了下女儿:“不错啊,过一年长一岁,越来越懂事了,都知道疼老公了?” 方思雨被妈妈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妈妈?!别为老不尊!” 方父也笑:“这有什么?夫妻恩爱,互相体贴,这是应该的。这才是我的好女儿呢。” “就是我起得最晚啊?”寒成也醒了,他是被外面的声音吵醒的。方思雨提醒他:“你没换睡衣呢!” “呵呵,听你们在外面说话,我光想着给你们拜年了,祝大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寒成看到程文宗也走了出来,就抱拳给大家拜年。 方思雨不服气地取笑他:“你倒是会省事儿,一下拜了一群,我刚刚才拜过一个呢!” 程文宗满意地笑起来:“你们是一家人,有一个做代表就行了。来,给你们红包。” 方思雨和寒成相视一眼,表情都有些懵懂:“咱们还收压岁钱啊?” “不用不用,你们给思忆好了。”寒成也推脱着。这时方母也拿出两个红包:“这俩小的是给你们的,一人一个,别打架。” 寒成笑着看方思雨,在等她的指示。 “思雨,收下吧,你们再大,也是我们的孩子嘛,收下收下。”方父慈爱地看着女儿女婿:“只要你们平安健康、互敬互谅的,我们就知足了。” “爸爸?!大年初一你还批评人啊?” 大家都笑起来,方母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傻丫头,你这不是不打自招吗?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看父母都笑了,方思雨也笑起了,她小声劝寒成:“既然是父母的一片心意,咱们就拿着吧,不拿白不拿!”方思雨先从妈妈手中拿过一份,又从公公手中拿过一份:“谢谢爸爸妈妈们,祝你们身体健康,开心每一天!” 寒成也学着方思雨的样子,拿过了两个红包:“谢谢爸爸妈妈们,祝你们身体健康,开心每一天。”听他鹦鹉学舌地说完,大家哄堂大笑。方思雨不好意思,用胳膊捣了寒成一下:“你怎么不换一句说?” 寒成憨笑着解释:“这两句最好!你先说了,我只好复述一遍。” “妇唱夫随,再好不过了。”程文宗打圆场。方思雨也不是真的恼寒成,就一笑了之了。 过了一会儿,方思雨和寒成进卧室换新衣服,寒成把红包塞到方思雨手里:“这个,应该你收着。” 方思雨又推回去:“这是你应该拿的,收着吧。”寒成还想说什么,方思雨故意瞪了下眼睛:“什么意思?难道你还以为自己不是小字辈的人吗?”听到这话,寒成果然乖乖地把红包收了起来,他一边往行礼箱中放红包一边说:“都多少年不收压岁钱了?没想到今天又收到了,意外收获啊。” 方思雨笑了笑:“那就好好收着。你准备出去拜年吗?” 寒成摇了摇头:“没这个计划,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如果你去,我就陪你,哦,我给你当司机。”他怕方思雨不高兴。 “其实我也无处可去,李薇回东城了,同事们家在何处,我都不知道,王树也不在,郭大哥,算了,他也许正忙着呢,你看,我也无处去拜年。不如在家里呆着吧。” 寒成否定了方思雨的提议:“思忆兴奋地很,他可是喜欢热闹呢,咱得带他出去见识一下。” 方思雨发愁:“他走不了几步,就让人抱着,太累了。” “没关系,有我呢,把这个小男子汉交给我好了。”寒成这话完全打消了方思雨的疑虑。她笑着点了点头。 方思雨和寒成正在卧室换衣服,外面传来纪敏的声音:“思雨,忆凡,你们快出来,思忆要给你们拜年了。” “好,马上就出去。快点,你怎么样了?”方思雨一边照镜子一边催着寒成。 “就剩下领带了,你看行吗?”寒成站在方思雨身边让她帮忙察看。 “你以前不会打领带吗?这么松松垮垮的,白瞎了我这套衣服,我来试试。人家外国人就不太注重打领带,你发现没有,人家不打领带,还能把正装穿出休闲的味道,一样是风度翩翩。”方思雨一边说一边把领带解开,重新给他打结。寒成幸福地微笑着,仿佛特别享受这一刻,方思雨一直在低头打结,很认真地给他整理着:“好了!保证是帅哥一枚。”看他只是傻笑着,也不去照镜子,方思雨就催他:“快去照镜子,看满意不?” “照了,很满意。”| 方思雨转身看镜子的距离:“你得多少度才能看到啊?你这折射也太夸张了吧?” 寒成笑了:“我从你眼中的镜子就看出来了,你满意我就满意了。”| 方思雨张了张嘴,想说他什么,但还是打住了:“算了,今天大年初一,我不说你,人说今天要是被骂,就得挨骂一年,我暂时饶了你。”方思雨转身向外走,她忽然又转回来警告:“你自己要HOLD住啊,别真惹到我。”她又很有信心地握起两个拳头碰了一下:“从今天起我要做强者。”她又伸出右拳做了个“耶”的手势给自己加油。 寒成刚想笑,方思雨的拳头马上就抡到他胸前来,他紧张了一下,只见方思雨露出假装的凶狠样子:“昨天为什么不设楚河汉界?我可以忘记,你不可以,如果再有下次,哼哼!这个可不是吃素的!”她咬着牙敲了敲他的胸膛,然后转身离去。寒成实在坚持不住,没等她走出门去,就笑出声来。 纪敏看到方思雨一个人走了出来,就提醒她:“让忆凡快点出来,我们的思忆要给爸爸妈妈拜年了。” 方思雨回头正要喊忆凡,寒成已经忍俊不禁地走了出来。纪敏问他:“什么事这么好笑啊?” “没什么。”寒成控制了一下笑容。 方思雨又回头警告地瞪了一眼,寒成把笑容又收敛了些,但眼睛中还是笑意盈盈。方思雨看其他人都不在:“他们呢?” “都去换新衣服去了。来,思忆,给爸爸妈妈拜年。” 寒成提醒:“应该先给长辈们拜年。” 纪敏笑着拉一下思忆身上斜背着的小挎包:“拜过了,你不见这里都装满了吗?” “是吗?”寒成蹲下来:“儿子,你怎么给爷爷奶奶和姥姥姥爷拜年啊?” 思忆坐在纪敏的腿上,只是笑着,没有什么动作。方思雨也在儿子跟前蹲下来:“儿子,你怎么拜年呢?到现在还只会说一个爸字,太懒了!”他轻轻地勾一下思忆的小鼻子,小家伙被爸爸一碰,躲闪了一下:“嗯?!”哼了一声。 纪敏笑着握起思忆的小手:“来吧,孙子,看你的了,你怎么给爸爸拜年啊?还记得吗?”程思忆乐呵呵地冲寒成抱拳叫了一声:“爸爸!”寒成一下子把程思忆抱起来转了一圈,又亲了他几下:“我儿子真棒!思忆,你怎么给妈妈拜年啊?” 方思雨也跟着站起来,羡慕地看着他们。“思忆,咱们给妈妈也拜年好不好?” 纪敏在一边提醒:“给妈妈怎么拜年?还记得吗?妈妈?!”程思忆抬起小手,眨了眨可爱的眼睛想了想:“妈……妈!” 方思雨惊喜地睁大了眼睛,这是儿子第一次叫妈妈,她太高兴了,她从寒成手里抢过儿子,亲了几下:“儿子,再叫一声,再叫一声妈妈,妈妈给你压岁钱。哎呀,红包忘记准备了。” 听方思雨说忘记给程思忆准备压见钱,寒成赶紧递过一个红包:“给,这里有。” “还是忆凡细心。”纪敏夸奖着。 方思雨一边拿红包一边不服气:“哼,说不定是你们给的那个红包呢,怎么会比我细心呢?” 纪敏替程思忆接过红包:“这上面还有字呢:爸爸妈妈祝儿子健康成长、天天快乐!想得真周到。咱们装起来,哎呀,爸爸妈妈给的红包太大了,装不下了,没办法,只好装在奶奶包里吧。我给孙子保管好不好?”程思忆居然伸手来拿,纪敏惊叹着:“这小家伙,这么小就有经济头脑了?”她把红包塞在程思忆手中,他好奇地看着,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寒成自我标榜:“我的儿子嘛!差不了。” 方思雨哼了一声:“儿子,咱长大了千万别做财迷啊。”她又亲了亲程思忆的脸颊。 “妈,我们带思忆出去转转,今天你们解放了,想去哪玩去哪玩。”寒成抱过程思忆。 纪敏小声叮嘱方思雨:“给你妹妹打个电话,你爸脸色都不好看了。” “晓敏还没打电话吗?”方思雨皱了下眉头。 “还没有,让她给你爸打,我无所谓。” 寒成替程晓敏说话:“昨晚肯定睡得晚,说不定还没起床呢。咱们快喂思忆吃饭,等会儿再打吧,让她多睡一会儿。妈去陪爸呆一会儿, 第十三章11.修改原则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您拖延点时间,别让爸真生气,孩子大了都这样,总有一天要远走高飞的。睍莼璩晓我们自己来收拾思忆的东西。” 纪敏想了想:“那好吧,你们一会儿开车慢点。” ―――――――――――― 吴丽新还是很关心方思雨的事,大年初一这天,她打电话给李悦悦拜年:“李总,新年快乐。” “谢谢,也祝你全家新年快乐!你女儿很可爱,我收到你的短信了,看得出你很引以为荣。” “是啊,她是我最重要的人。孩子对母亲来说,都是最重要的。方思雨做母亲之后,感情转移一些吧,我猜她的痛苦应该能减少一些。” 李悦悦挑一下眉毛:“呵,你倒是很关心她啊,我听说她陷入双重痛苦中,假程忆凡让她更加纠结尴尬。” 吴丽新笑得很开心:“她还是真傻啊,这样看来,三年五年的,她也拔不出来了。” “谁说不是呢?也许这就是她的命。” “我觉得她现在就像自虐狂了。如果让假程忆凡爱上她,就更有意思了。”吴丽新在变着法地探问着。 李悦悦惊奇了:“怎么回事?你不在这里,怎么像有千里眼一样?” 吴丽新也惊奇:“还真是啊?难道那个长相的男人都是方思雨的克星吗?天,真有点不相信。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李悦悦试探着:“那,咱们要不要拆开他们?” “千万别,照这样看来,方思雨离疯狂也不远了。” 李悦悦不明白:“有了寒成,她会慢慢忘掉忆凡,会重拾幸福,疯也是乐疯了吧?” 吴丽新直摇头:“一个似是而非的前后老公,她情何以堪?任谁也幸福不了,更何况是敏感、执着的方思雨。等着吧,好戏还在后面呢。” 李悦悦劝她:“既然这样,以后咱们就不用关心她的死活了,让她自生自灭好了。” “戏还是要看的,如果没观众,就不好玩了。” “哦,万一她真的接受寒成,真的幸福了呢?”李悦悦说着自己的担心。 吴丽新哈哈笑起来:“一句话就能把她打回十八层地狱。” “一句话?可能吗?” “一句话,只要有人问她,你和忆凡好幸福啊,真让人羡慕。她就完了,她和寒成之间太微妙太脆弱了,不堪一击。” 李悦悦唏嘘着:“你真厉害,如果你是男的,当个国王绝对没问题。如果武则天在世,她也得躲着你。” 李悦悦把吴丽新恭维了一番,吴丽新高兴地笑起来。打完电话,吴丽新完全找到平衡了,老天真有眼,让齐子林失忆,否则他不会真的接受吴丽新,老天真是有眼,把程忆凡的替身又送一个来,让他来时刻折磨方思雨,哇啊,今年运气一定不错。她轻松地哼起歌曲,看到齐子林和女儿正在玩,她就过去给每人一个亲吻:“宝贝们,新年快乐!”齐子林笑她:“你疯了,已经说过了。” 吴丽新撒着娇:“讨厌,就不兴人家多拜一个年吗?” “随你。宝贝,妈妈要疯了,咱们不管她了,咱们玩自己的。” 吴丽新丝毫不为齐子林的话生气,疯?嗯,真快疯了,不过不是她,而是他一直放不下的那个女人。 ――――――――――――――― 程晓敏果然在年初二的下午赶回了家,她大呼小叫了半天,亲了这个抱那个的,把气氛一下子搅热了。程晓敏事先知道寒成这个人,所以也拥抱了他,叫了声哥,然后就抱着侄子不撒手了。她住了一晚上,初三就要走了,说和同学们商量好了,要去同学的家乡自助游。 纪敏担心:“现在是春运期间,人多车多,坐车很难,你等几天再走吧。” “真不行,我两个同学在车里等了我一夜呢!”程晓敏嘟着嘴向妈妈解释。 “这下好,连沙发都没坐热呢,就要走了?你爸爸才刚生完气,你就不会多呆一天?”纪敏提醒着。程晓敏恍然大悟:“知道了,我去说服老爸,就万事大吉了。”说完她忽地站起来,跑进父母卧室去找爸爸谈话了。 方思雨羡慕着:“年轻多好啊?无忧无虑的。” “也不知天高地厚。”纪敏补充。 “妹妹率性,挺好的。”寒成说。 “还好呢?越来越不懂事了,人越长大,鬼主意越多。”纪敏报怨着:“还不如是个男孩子呢,还放心些。” 方思雨和寒成相视一笑,现在的年轻人都很有自己的主意。 不大一会儿,程晓敏挽着程文宗的胳膊笑嘻嘻地走了出来:“老爸真是英明,怕我同学在车里被冻坏,让我赶紧走人呢。” 纪敏皱了下眉头:“他们干吗不找个地方住下?” 程晓敏下巴一扬,嘴巴一撇:“有什么办法?上海物价太贵了,我们穷学生不敢在这里摆谱儿。” 寒成笑着走近程晓敏:“晓敏,我和思雨的一点心意,也算是压岁钱吧,祝你学习进步,身体健康?” 程晓敏接过红包眯着眼看了一眼寒成:“你?哦?!哥哥,那我就不客气了,不收白不收。” 程文宗笑她:“你也太不客气了。喂,你这次回家,是不是就为了收压岁钱啊?啊?” 程晓敏不好意思地笑着:“还多收了一份,嫂子,以后把你家亲戚都叫到咱家来过年,我可以多收几份。” 大家都笑了起来。 “你的个子不长,脸皮倒是厚了。”纪敏取笑女儿。 “妈妈,我不问你多要一份就不错了,你还打击我?”程晓敏走过去亲昵地揽着纪敏:“妈妈,我们班里搞活动,你还赞助几个不?” “天啊,我这一句话,可惹来麻烦了。没有没有,一个子儿没有,都发了红包了。”纪敏忍着笑。 “妈,我这一走,很可能又是半年不回家,啊哟,你眼里就只有哥哥嫂子,就真没有我了?”程晓敏推着纪敏回卧室:“走,咱们说悄悄话去。” 程文宗笑着摇头:“什么悄悄话,天下人都知道了,就是想着要钱。这孩子,自己不挣钱,倒是学会花钱了。” “爸,把我那个红包也给她吧,她现在没收入” 程文宗打断了寒成:“不行,不敢惯她乱花钱的毛病。” 寒成看一眼方思雨:“好像有这个说法,女儿要富养,对吧?” 方思雨斜他一眼:“你还是听爸的吧。你要是钱多,都给我,我可不嫌多。” 程文宗和寒成都笑了:“怎么回事?咱老程家的女人都是财迷啊?” 李薇在婆家过年,感觉味同嚼蜡。一个人一旦心里有了想法,就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了。自从她确定是穆礼派人跟踪她,李薇就非常失落,感觉到夫妻间失去信任的痛苦。穆礼看到李薇总是淡淡的,笑容也有些勉强,聊天时也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就知道她有不高兴的事情。 “李薇,是不是过年过累了?要是累,咱们就晚一天去你家。”穆礼半倚在床头征求李薇的意见。 “怎么样都行,看你的时间吧。” 李薇回答了这样一句,穆礼倒不好决定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是爸妈说话让你生气了?还是晓晓?还是我?”穆礼问。 李薇依然淡淡地回答:“没有,就是忽然间心情不好,别问了,早点睡吧。”她伸手关了自己这边的床头灯。李薇躺下的同时,她感觉一阵悲凉,有四个字不请自到:同床异梦。 穆礼又反思了半天,看李薇背向他躺着,轻轻地摇摇头,也关了床头灯。黑暗中的李薇丝毫没有睡意,她在想她的人生,用穆礼来结束她纷乱的相亲活动,是理智呢还是冲动?怎么现在才想起这个问题呢?幸福这个东西,来得越快,走得越快,像她和穆礼。幸福来得越慢,越是难以忘记,难以割舍,像方思雨和程忆凡。不知思雨这个春节是怎么过的,因为自己没情没绪的,只是方思雨发了一个短信祝福,其他的事都没问。李薇现在感觉有些自顾不暇了。 王树这个年过得也不轻松,他和关玉莹离婚了,先前还可以瞒着家里,过年不回家,就再也隐瞒不下去了,他被父母指责了半天,肯定是他脾气不好,不大度,才跑了那么好的媳妇。王树真是有苦难言,他也不好跟父母多解释,只好硬着耳朵听着,年初二就不想在家呆了,他打电话联系康非,问愿意早回上海吗?没想到俩人一拍即合,康非的父母一直在唠叨他,让他快点找个对象结婚,仿佛是他不愿意一样,缘分这个东西,哪是急就急来的呢?康非看多了分分合合,对爱情更是慎重了。 康非接到王树,王树一上车就长长地舒了口气:“了不得了,我爸妈是不是更年期啊?这一个年过的,耳朵都长茧子了。” 康非哈哈笑起来:“咱们可真是难兄难弟,我父母也差不多,非说我不想找,不留心,反正找不到女朋友,全是我的责任。” 王树也笑了:“唉,我父母也是这意思,反正全是我的不好!如果今年找不到女友,我干脆就不回家过年了,免得他们浪费口舌。” “父母也真是不容易,以前盼着咱们上大学,以为上了大学,他们就解放了。” 王树也感叹:“后来盼着咱们找工作,找到工作他们就放心了。再后来,就盼着咱们找女友,买房子、结婚。” “结婚也不完啊,还盼着当爷爷奶奶,还要看孙子孙女,他们这一辈子,就不知道让自己休息一下,享享清福?”康非摇着头感慨着。 “咱们这么一说,也有些理解他们了,也真不容易,我编一条短信,一会儿发给你,咱们一起给父母发个短信,让他们放心。” 康非笑了笑:“行。”他把手机递给王树:“你直接替我发了吧,我手机存的名称就是爸爸妈妈。” 王树一边接手机一边取笑他:“你这方法也太小儿科了,电视上不是经常提醒吗?不要存称呼,要存人名,万一丢失手机,就惹麻烦了。” “好,知道了,我有空就改过来。全改。呵,你过了个年,也好像有些唠叨了!” 王树眨了眨眼:“我吗?”继而就笑了:“没办法,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王树和康非提早回到上海,他们的第一站自然是去给方思雨他们拜年。 晚上,方思雨在电脑桌前发呆了很久,无事可做,却也无字可写,呆了半天,她想起了“别问我是谁”,于是就上网找他聊天。 寒成也坐在床上上网,他用手提,一台普通的二手电脑,可见他的经济条件的确不容乐观。他看方思雨好像心不在焉的,就问她:“要不咱们上网聊天吧?” “哼!忙,没时间陪你玩。”方思雨头也不回地就把他打发了。 寒成自言自语:“没办法,只好玩游戏吧,幸亏有游戏可以打发时间?对了,你为什么不写小说了?” “不要烦我,咱们拿对方当空气行吗?”方思雨回头看他一眼。 寒成笑着点头答应。他去网上看方思雨的空间: 空中楼阁的碎碎语 沉落,心情身体,整个气场都是幽静可怕的,连气体都有压抑感,连呼吸都会很困难,被诅咒了还是被魔幻了? 楼顶,一个人晃着,不知道去与留,感觉谁都不需要自己了,感觉自己谁都不需要了,是不是在空中楼阁呆得太久了,这一刻为什么总有扑向大地的冲动,那一刻是不是真的尘埃落定?为什么不去赌一把?我,现在就这样扑下去,看天收我还是地收我?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我,怎么对这个念头就这么好奇这么迫切呢? 尝试过绝望吗?不知道该做什么?不知道该说什么?灾难总是不期而至,而你除了自己的两只手,竟然一无所有,没有亲人的理解,没有朋友的支持,没有医生的救赎,没有神仙的保佑,没有,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等待。只是等待,等待灾难反复降临,等待将来一点点变得更加灰暗,等待痛苦慢慢加深,等待心情变为冰块,等待泪水干涸,等待不可知的每一分每秒…… 这不是绝望吗?什么都做不了,说不了。这不是惩罚吗?时间与健康都在一点一点抽离。这不是心痛吗?连自己的生命都无法换回想要的。当将来与希望都成为空谈和遥不可及,这不是绝望吗? 看完空间,寒成叹息了,看着方思雨的背影欲言又止,刚过年,怎么会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 方思雨终于看到“别问我是谁”上线了,他的头像还在忽闪着,方思雨的问候就发过去了:“你好!新年快乐!” 别问我是谁:你好。新年快乐! 雪夜漫步:还在休假吧? 别问我是谁:是啊,马上就开工了。 雪夜漫步:都是苦命人啊,被工作压迫的苦命人。 别问我是谁:呵呵,没这么夸张,工作可以打发时间,可以带来收入,改善生活,可以结识新朋旧友,很好。 雪夜漫步:呵,看来你还是个工作狂。 别问我是谁:有工作,但不算狂。你不喜欢你的工作吗? 雪夜漫步:也没有,也说不上喜欢。 别问我是谁:这话等于没说。 雪夜漫步:发一张相片吧,很好奇。 别问我是谁:不谈什么原则了? 雪夜漫步:呵呵,不见面,不打电话,不发相片?是吧? 别问我是谁:是啊,这可是某人自己定下的。 雪夜漫步:我制定的,我有权修改,不管什么原则了,让我看看你的样子。 别问我是谁:什么意思?对我有什么想法吗? 雪夜漫步:哈!嗯,很有,忽然想知道这些文字背后的人,在现实与网络上的印象有多大距离。此刻就想知道你是什么样子的。 别问我是谁:哪有女士追着男士要照片看的? 雪夜漫步:有啊,我!我不是外貌协会的,保证看过你的丑样子之后会继续和你聊天。 别问我是谁:我丑?你怎么知道? 雪夜漫步:感觉呗,要不你不敢发相片? 别问我是谁:发可以,不过咱们得公平一些,同时发。 雪夜漫步:同时发?要求会不会过分啊? 别问我是谁:男女平等。 雪夜漫步:可是女士优先呢,别忘记这一说。 别问我是谁:说不过你,那咱们就同时发 雪夜漫步:那就同时发,谁怕谁啊? 别问我是谁:我找一张,找好了通知你。 雪夜漫步:行,我也去找一张。 别问我是谁:行了,好不容易找到一张最丑的 雪夜漫步:我也找到一张最丑的,真是公平。 别问我是谁:准备,开始发! 雪夜漫步:好,马上。 别问我是谁:说话算话啊。 雪夜漫步:我不做小狗,你放心。 方思雨接收完“别问我是谁”的相片,立刻就咯咯地笑了起来:“ my gad,帅呆了!” 寒成也在笑着,方思雨回头瞅他一眼:“你笑什么?你知道什么就跟着乱笑啊?” 寒成忍着笑:“我看你笑,我就跟着笑呗!” 方思雨自己又笑起来,她实在是觉得好笑,就回头和寒成聊天:“喂,刚才一件事很好笑的,我免费讲给你听?” 寒成装作受宠若惊的样子:“太好了太好了,我洗耳恭听。” 方思雨把椅子也转过来:“我刚才问一个网友要照片,约好了同时发送,你猜怎么着?” 寒成转了转眼珠:“你这么精明,肯定是没发给他。” 6.《客串老公》之封锁消息 6.背影也迷人 方思雨立刻正色道:“错,我说话算话。肯定是发了。” 寒成猜着:“那你发了一张男士的?” 方思雨撇下嘴:“你这点智商啊,不难为你了。”她自己又笑了一会儿:“我们是真的互发相片了,不过,他发了刘德华的相片,我发了梅艳芳的。” 寒成也呵呵笑了起来:“你真逗,你网友也真有意思。” 方思雨骄傲地抬着下巴:“那当然,他很有意思,我们是将遇良材,棋逢对手。唉,不像某些人,很无聊哦。” 寒成咧了咧嘴,怎么开心的时候还要贬他一番呢?难得她这么有兴致,就让她开心吧。寒成看着方思雨的背影偷偷地笑着,也不去和她争论。为什么她的背影都那么好看呢?无论是恼怒的、喜悦的、平静的、激动的,还是微笑的、偷笑的、嘲笑的,或是无理取闹和刁难他,就连哭泣和冷漠都那么有味道,对方思雨,不能用一个美丽来形容。寒成感慨着,这个世上有多少女人他不知道,他只知道眼前的这个无与伦比。为什么她的一举一动都那么可爱呢?就连她不屑地眯起眼睛时,都感觉洒了一地桃花,更别说她灿然一笑了,让人的心和眼睛都转不了了,难道这就是夺人心魄吗? 方思雨忽然回过头来,看到寒成自我陶醉和想入非非的表情,就去打扰他:“喂,你在九宵云外,还是在异能世界?” 寒成回过神来,他懵懂地问:“你说什么?” 方思雨又气又笑,这人傻了吧?丢魂了?要不就是恋爱了。方思雨站起来,走到寒成身边观察他。寒成有些紧张,因为方思雨眯着眼、审视地看着他。看了一会儿,她胸有成竹地笑了:“哼哼,我可知道了,你一定是恋爱了?有了新的女友是不是?别否认,那就太虚伪了。瞧你那眼神,明明是桃花朵朵开。”看到寒成的嘴唇微启,她立刻制止:“张嘴干吗?要当伪君子啊?” 寒成的表情有些尴尬,他想了一想:“那我得说什么?”寒成很认真地问方思雨。 方思雨倒抽一口冷气,居然被他噎在那里,气也不是,笑也不是,瞪着似怒非怒的眼睛瞅着寒成。寒成观察了一下方思雨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问:“那我说什么你才会相信呢?” “哼!爱谁谁!不和你玩了!找思忆玩去。和你聊天,超级无聊!” 第十三章12.揭开真相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方思雨扔下几句狠话,就昂首走了出去。睍莼璩晓 还有一天就要开工了,该回来的差不多都回来了,郭文达请客,把方思雨夫妇和王树、康非、江总、李悦悦、小夏都请过来了。还是老感情更长久,过年期间也要聚上一聚。 “大家不要用这种眼光看着我,我都起小米了。”寒成有些不好意思。他看到大家的目光还是会审视地落在他这里,自觉不自觉的,这让他有些不自在。 “在气势上还是不一样。”小夏年轻,想到什么就说出来了。 “要不,你干脆回来做程忆凡吧。”郭文达忽然语出惊人。 几个人都看着郭文达,这是什么馊主意?只有李悦悦不吃惊,她淡淡地说:“是啊,李云坊叮嘱过,程总出现意外的事情,只有很少人知道。” 方思雨睁大了眼睛:“怎么这种事还要保密啊?我们保密是为了家人健康,他这样做真是” 郭文达接着说:“他也是为了公司着想,程总的影响力还是不小的,如果一些商家知道他不在了,恐怕会流失客户,所以” 方思雨不屑地哼了一声:“真正的商人”看到郭文达,她还是把嘴脸俩字咽下去了。方思雨的脸色很难看,这也太离谱了,程忆凡怎么这么悲催啊?隐婚也就算了,还要隐离,现在人都没了,还要隐亡?“人都说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可忆凡,太气人了!”方思雨第一次听说这个消息,自然感到震惊。 “真是让人寒心,李董事长也太那个了。”王树也不能理解:“难怪经常有人问我程总什么时候回来?因为郭总安排过,我就说不知道。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多问题?!” 寒成问:“你们说的什么理由才会让他们相信呢?” “去国外进修深造了。”郭文达微笑着。 方思雨在默默地想着,怪不得在公司没人谈起程忆凡的死亡,她还以为人家怕她伤心呢,原来如此。寒成的脸色也不太好。 郭文达赶紧赔礼道歉:“本来喝得好好的,大家高高兴兴的,都是我,喝多了,说多了,来来来,咱们干杯,不说那些了。”他举起杯子。 方思雨也举杯,虽然心中郁闷,也不想在朋友面前发作,就忍下了。她心里真为程忆凡不值,他忠诚为公司为李云坊,最后还要被李云坊利用,真是气人。方思雨对李云坊的最后一点好感也不复存在了。 聚会结束后,方思雨坐在车里,一直不闷闷不乐。寒成就没话找话说:“思雨,我看郭总和李悦悦好像很熟悉。” “嗯,是吧。” “他们之前关系就很好吗?”寒成继续问。 “不知道。”方思雨有一句没一句地回答着。 看方思雨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寒成就找另一个话题:“听说小夏也快结婚了?他女朋友是哪里的?” “随便。”方思雨答非所问地回答了两个字。寒成看她实在是没聊天的*,才死了心,默默地开车,但他还是不时地侧脸看着方思雨,她还是一脸不平。寒成心里有点生气,本来好好的,郭文达干吗忽然提起这件事,看来他真是喝多了。 方思雨这晚睡得很不踏实,就连梦中都很奇怪,梦中的她忽然觉得要出去做什么,必须出去做什么,她披着毛巾被就跑出门去,去干什么呢?想,快想,好像是买什么?找什么?看什么?她很烦恼,一时竟然想不起来了。路边有笑声,有闹声,她全然不为所动,她还是拼命地想着,想着。“思雨!你做什么?”胳膊突然被人抓得疼疼的,她的思绪才被打断,邻居刘姐表情古怪地看着她。“刘姐,怎么了,怎么了,你有事啊?”刘姐的眼睛和嘴都成0型的:“我有事?思雨?你看看你自己,你看看啊。”思雨看到了自己的蓝色拖鞋,一角拖在地上的粉色毛巾被。“我的好妹妹,你这是出来逛大街啊,还是耍猴啊?”思雨还是有些懵懂,刘姐推着她往家走,后面传来哄堂大笑声,思雨还是不太明白,自己出来干什么,干什么了?“思雨,你是不是梦游啊?穿成这样就敢出门了?把毛巾被往下捂着点,老天啊,这是怎么回事啊?”刘姐这几句终于惊醒了思雨,思雨紧紧地裹了下毛巾被,看着周围嘲笑她的人,急得要哭起来。她低着头,快快地往家走。后面人的议论声传过来,方思雨委屈地哭起来。 “思雨,你醒醒思雨,思雨你怎么了?”寒成晃着方思雨的胳膊。醒来的方思雨还一脸泪痕,原来是一场梦,感觉去那么真实,她敲了敲脑袋:“做了个梦。”寒成给她轻轻地擦着眼泪:“在梦中还哭成这样啊?受什么委屈了?”方思雨努力地回想着:“记不清了,好像是,记不清了。你快躺下睡吧,别管我了。” 寒成关上灯,轻轻地躺下,方思雨睁着眼睛看着朦胧的夜色,半天没有睡着。寒成也没睡,他在听方思雨的动静,听她翻来覆去的,知道她难以入眠,郭文达也太过分,大过年的,还说那些事?想着想着,寒成脸上就多了几分怒气,幸亏有黑夜罩着,才看不清他的表情。 关玉莹也回上海过年了,她和公婆的关系并不是很好,虽然没有什么冲突,但毕竟不是他们心目中的好媳妇,所以关系一直比较客气,换句话说,也就是冷淡。再加上丁峰在关玉莹怀孕之后,兴趣有所转移,开始在外面疯玩,这让关玉莹非常失落。床上夫妻和谐,只是感官上的一时满足和疯狂,怎么经得起时间和现实的检验呢?床下夫妻有深厚的感情基础,也许少了点激情和浪漫,可是在时间和现实的考验中,更能平安过渡。 丁峰要回东城过年,关玉莹要回上海过年,丁家是独子,关家也是独女,谁都不肯认步。 关玉莹和丁峰为回家过年一事,两人在饭桌上开始了谈判。 “嫁鸡随鸡,你上我家过年才是正道。”丁峰坚持自己的意见。 “我家就一个女儿,我又嫁得远,好不容易盼个节日,没有不回去团聚的道理。”关玉莹也是振振有词。 丁峰尽量不让自己发火:“玉莹,咱们先在我家过了除夕,年初一就回上海,这样行了吧?” “不行,最重要的就是除夕夜,你怎么不说在上海过年,初一回你家呢?”关玉莹不温不火,但一句也不让他。 丁峰感觉耐性快用完了,想到她还怀着孩子,就又忍了下去:“我妈说了,今年是结婚的第一年,必须回家过年,明天再商量。” 看到丁峰的脸色越来越黑,关玉莹也有些生气:“我都讲明白了,你父母是父母,我父母就不是父母吗?还明年再商量?就是今年也没得商量,我必须回娘家,如果你不愿意回去,就各回各家。” 丁峰睁大了眼睛:“什么?各回各家?你真敢想。别争了,今年就回东城,明年回上海,不管有什么事情,也不影响明年回上海过年。”他在努力地保证着。 “那就今年回上海,明年再商量,这样更公平。”关玉莹瞪着丁峰。 丁峰沉默了一会儿,看无法说服关玉莹,就气愤地扔下一句:“各回各家吧,反正咱们也不像一家人,你看着办吧。”说完,就拿上外套出门了,当晚也没回家。关玉莹气得打了十几个电话,丁峰都没有接听。关玉莹坐在床上生气,他还生气?他不知道自己是孕妇吗?是需要哄,需要照顾的?现在还和她吵架,真是没一点做丈夫的样子。关玉莹再也坚持不住,流下了委屈的泪水,她现在连个可诉说的朋友都没有,父母也不支持她的婚姻,她也不敢和他们报忧,只能自己默默地受着。 回到上海,过完新年,丁峰也没来上海看望岳父岳母,看样子,他还真生气了。关玉莹非常失落,她生出过几次想见王树的冲动,却一直不敢拨打那个熟悉的号码,虽然她换了手机和号码,但王树的电话号码像刻在脑子里一样,不思量,自难忘。现在他还会见她吗?能面对她吗?关家父母劝关玉莹,早点回家去,已经结婚了,就要和丁峰搞好关系,不要太拧了,出嫁了,应该学会隐忍。想来想去,关玉莹决定和王树见一面。 这天下午,她终于鼓足了勇气给王树打了个电话:“王树,你好吗?”她没有说自己是谁。 王树在电话那端沉默了半天:“你好,新年快乐!” 关玉莹的泪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王树,我知道很对不起你,有些话,我想和你说一下,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 王树又沉默了半天:“那,好吧,你说去哪里?” 关玉莹终于放下一颗心,说了一家熟悉的咖啡馆。因为太紧张,关玉莹还是提早来到了约会地点。她得平复一下心跳的速度。在出门之前,关玉莹刻意打扮了一番,她现在的体形还不太显出孕相,看上去只是稍稍胖了些,还好,这个形象与王树见面,还勉强过得去。 关玉莹看到王树进来,她紧张地站了起来,王树脸上也不自在,毕竟这是第一次真正的面对面,上次离婚,非常仓促和懵懂,即使分手后,王树也是常常想着关玉莹,只是他比较内敛,偶尔和方思雨谈到过关玉莹,可方思雨好像有什么顾虑,并不太愿意继续这个话题,王树也就不再任何人面前提起关玉莹。 “王树,你请坐。”关玉莹连笑都忘记了。 王树淡淡地一笑:“你早来了,坐吧。” “服务员,上咖啡。”关玉莹已经按王树口味点好了拿铁。“不好意思,也不知道你忙不忙,我想请你过来坐坐,就打了电话,没影响你的工作吧?” “没有。”说起工作,王树稍微轻松了些:“我分担了一部分思雨的工作,还可以。” “哦!”关玉莹看到服务员端来了咖啡,就简单应了一声。方思雨?她有没有替自己保密呢?反正自己一会儿就交待了,看王树的反应,就知道方思雨有没有出卖自己。 王树在慢慢地啜着咖啡,他一时不知怎么开口。 关玉莹还是有思想准备的,她看王树无话可说,就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王树,我知道,咱们俩人分得不清不楚的,你心里一定有很多疑问吧。没有告诉你真相,我也觉得对不起你,可是,说了真相,又非常尴尬……” 看关玉莹吞吞吐吐的,王树就皱了眉头,她到底想说什么? 还没说话,关玉莹就开始擦了下眼睛,她用力控制着自己,尽量平静平淡地讲着那么巧合的故事,就像讲别人的故事那样…… 王树的眼睛瞪得圆圆的,他没想到事情的真相是这样,他半天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他叹了口气:“天意吧,天意如此,我们也难违。不过我真没想到是会丁峰,难怪我都联系不上他了,听同学说也联系不上他了,还以为他失踪了,没想到”王树尴尬地摇摇头。 “谁又能想到呢?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打死我都不相信。”还好,关玉莹到底还是没有流下泪来。关玉莹一边自嘲着,一边暗暗感激方思雨,她还真藏得住秘密,答应的事就坚决做到,哪怕是对王树,方思雨也是守口如瓶。对关玉莹来说,尽管这不是容易出口的真相,但她还是希望自己来告诉王树,不留一点误会和遗憾地说清楚分手的原因。把这一切都说出来,关玉莹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这件事压得她很累,总算是说出来了。关玉莹也如实说了自己的矛盾和不舍,也适当地说了两次意外事件的发生,她把事情的经过几笔代过,既维护了自己的尊严,又让王树释然。 王树也恍然大悟,难怪方思雨一直不肯说出实情,难怪关玉莹不辞而别,难怪丁峰失踪一样的断绝了关系,现在,这些疑问都有了答案。原来不是因为王树不好,只是老天爷开了个玩笑,误牵了关玉莹和丁峰的红线。最后王树还真诚地祝福了关玉莹和丁峰,希望他们能幸福地生活。 两个人都感慨万千,以为能牵手一生的人,却中途被老天开了个玩笑,不得不分,不得不离,这到底要怪谁呢?除了怪老天,别无说辞。 和关玉莹告别之后,王树看着天空无奈地笑了,老天还真是幽默,不管是好笑不好笑的,都开个玩笑。听关玉莹一番话,王树终于相信,原来不是他不好,而老天在搞笑,让三个人转进一个怪圈,很难选择和逃离。想起关玉莹半真半假地一句问话:“如果我一开始就告诉你真相,你会原谅和接受我吗?” 王树当时犹豫了,半晌才回答一个“也许吧。”看到王树的犹豫,关玉莹也释然了,这还是很久以后的事了,如果在当时解释,也不一定有更好的结局。因为放下这件事,关玉莹的心里也真正平衡了。她决定回去看丁峰,好好对他,先结婚后恋爱,这也是件挺有意思的事。她要好好努力,不想成为离婚狂。 ―――――――――――――――― 李薇和穆礼在吵架。 “偶尔情绪不好,也可以理解,但不能总是这样吧?天天回来看你的脸色,这还叫家吗?”穆礼喝了点酒,回家就发牢骚。 “我也觉得不像家。”李薇不停地换着电视频道,其实她的心并不在电视上,只是为了分散一下注意力,让自己尽量不要爆发。 穆礼把衣服往沙发上一扔:“那,你跟我说,到底是因为什么?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他很用力地把自己甩到沙发上,弹性不太大的沙发都弹了一下。 李薇忽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把遥控器扔到沙发上,转身就要走开。穆礼手快,一下就抓住了她的手腕。 “放开我!快放手。”李薇的忍耐被穆礼握疼的手而超越了极限。 “你干吗?想走吧?你也想离开我对不对?我就知道,在女人眼中,好男人都不受待见,男人越坏,女人越爱,这话还真是真理。” 李薇听这话恼羞成怒:“我再说一次,放开我!”她的声音也提高了音量。 “我就是不放,他有什么好的,不就是比我年轻吗?啊?你不要一时冲动,后悔终生。我穆礼到底哪里不好?你给我这种待遇,啊?”穆礼也有点激动,因为酒精作怪,有些不受控制了。 李薇又试着挣脱他,但是被他抓得紧紧的,李薇气得脸也红了:“待遇?我就是为了得到你这种待遇才嫁你的吗?待遇?笑话,你以为你配什么待遇?哦?你是觉得自己戴绿帽子了吧?”李薇也在气头上,怎么解气怎么说。 “好,你承认给我戴绿帽子了,啊?这可是你自己说的?”穆礼怒视着李薇。 李薇气不打一处来,她眼睛都气得充满血丝了:“穆礼你个混蛋,你找人跟踪我,别以为我不知道,我是你什么人?敌人吗?有人追我喜欢我,是我的错吗?你太无耻了,你就是世界上最无耻的人。” 穆礼的力量到底还是大很多,他一下就把李薇拉到沙发上,李薇一个踉跄就趴在了他身上,穆礼一边扶李薇一边质问她:“无耻?我无耻?我在外面有女人吗?我嫖过赌过吗?我对你有三心二意吗?” 李薇握着有点疼的手腕,她咧了下嘴,真是要疯了,两人坚持了很久,不想为秦征的事困扰,可是事实总是不如人意。 “你去服装店是为了看店还是看他?” 那是碰巧遇到的,事实是这样,可李薇不想这样说:“是,我们就是去约会的,经不住远距离的思念,就是去偷偷约会的,怎么被你的狗腿子拍到了吗?啊?那你有没有拍到我们上床呢?”李薇因为气愤,有的没有一起往外嚷着。 穆礼的眼睛和脸上都冒着怒火,他站在沙发边恼怒地看着李薇,李薇也不怕他,站起来和他对视着:“我才知道你心地龌龊,早知道这样,我干吗嫁你?我真是瞎眼了,你还以为你很大度。” “再大度的男人也不会容忍自己的老婆去找别的男人。”穆礼此刻也失控了,非要给李薇压上一顶大帽子。 “好,既然你不相信我,我们过下去有什么意思。离婚,明天就去离婚。”李薇转身就走。 “好啊,你终于说出你想说的 话了,离婚?这才是你想要的吧?啊?李薇,我以为你和别的女人不同,哼!”穆礼跟在李薇后面:“你就这么对我?我对你怎样?啊?你有没有良心?” 李薇走进一个最近的客房,把门哐当一下关上,从进而锁上了门。穆礼跟过来,在外面大声敲门:“开门,我还没说完。开门。” “李薇,开门,我要进去睡觉。”穆礼还在外面嚷着。 李薇一边掉眼泪一边想,看来他真是喝多了,否则不会这么发泄。以前嫌他隐忍不发,现在真发作了,她又受不了。夫妻间的相敬如宾也只是一层窗户纸,一旦捅破了,照样挡不住风雨。 穆礼在沙发上睡了一夜,第二天十点多醒来,他的头还痛着,看到自己在沙发上睡觉,就零星地想起了昨晚的事,他倒抽一口冷气,吵架了?想了想,确实是吵了,好像还很凶,他一直努力维持的夫妻和谐在这一刻倒塌了。穆礼去卧室找李薇,没人,又去客房找李薇,床上的被子零乱,但也没有李薇的影子,他赶紧打李薇的手机,提示手机关机。 穆礼打电话到李薇的服装店,服务员说没见到李经理过来,又打到李薇的分店,也说没看到她。穆礼又打了几次李薇的电话,都没有打通。 第十三章13. 歪理邪说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穆礼想李薇可能是找地方出气和诉苦去了,肯定是去方思雨那里,他打电话让人盯紧那两家店,李薇一出现,就立刻通知他。睍莼璩晓清醒后的穆礼虽然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气话,但知道让李薇生气和失望了,他得赶紧补救。吃过午饭还是没有李薇的消息,穆礼就沉不住气了,他打电话给方思雨:“思雨,李薇在你那里吗?” 方思雨正在办公室里看材料,她接到穆礼的电话,立刻意识到有事情发生了:“没有,怎么?你找不到她了吗?” “啊,也没有,就是她手机打不通,我也不知道她现在什么地方,可能走不远。”穆礼含含糊糊地说着。 方思雨边打电话边走到走廊里:“你快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也没什么,就是吵了一架。”穆礼尽量轻描淡写着。 方思雨吐了口气,控制一下自己的语气:“姐夫?!你说为什么吵架,我才知道她生气到什么程度?” 穆礼如实说:“我喝多了,真记不清了,好像说到秦征,秦征你听说过吗?” “我知道了!”方思雨啪地合上了手机。她很烦恼地思索着,怎么回事?这导火索到底还是点燃了。她想了几个地方,她和李薇常去的地方,她又拨打了李薇的手机,果然是关机状态。方思雨生气地责怪着穆礼,他比李薇大多少啊?还不知道让着她?真是不应该。要是程忆凡,才不会这样呢。方思雨火速找到王树:“王树,替我审个材料,急用的,可是我必须出去一趟,什么事我也不清楚,是李薇的事,可能出大事了,我必须去。” 王树看方思雨一脸焦急,就不放心:“思雨,我也有事,不能陪你去,让寒成陪你好吗?” “来不及了,我自己去吧。”方思雨说着就要往外走。 “他就在楼下,我给他打电话,你先下去吧。” 听到王树说话,方思雨也顾不上回答他,直接小跑着去找电梯。寒成在楼下?怎么来得这么早?这几天不拍戏,他没事做,就在大街上转悠,他也无聊,又不能在家呆着,就天天负责接送方思雨上下班,方思雨看他也实在无事可做,在上海又无亲无故,就默认了。方思雨匆匆走到楼下,寒成已经开车在等着她了,她快快地上了车:“快,去玫瑰酒吧。” “现在啊?”寒成不解。 “是,现在,你别问了,开车就好了。”方思雨一脸烦恼。李薇到底怎么了?方思雨不停地按着手机,她在编辑短信,希望李薇开机时收到她的短信,会主动联系她。寒成看到方思雨很着急:“思雨,不管什么事,都不要太急,否则就会慌张了,影响了判断力。” 方思雨抬起头看了寒成一眼,他说得有道理啊,这个时间她该不会在酒吧,那会在哪里呢?“忆凡,下个路口左转,去另一个地方。” “好!” 车到了一家咖啡厅门口,方思雨急急地下了车:“你在车里等着,如果我不出来,就是找到她了,不要来打扰我们。”说完这些话,方思雨就快速地走了进去。 寒成有些纳闷,但还是去找地方停车了。方思雨果然很久没出来,寒成知道,一定是找到李薇了,她们还真是好姐妹,连去什么地方都能猜个差不多。 不过时间不长,穆礼也驱车过来了。两姐妹还没说完体己话,两个男人就同时出现了,李薇看也不看穆礼,方思雨瞅一眼寒成,怪他把穆礼带来。穆礼赶紧解释:“我打电话给王树,他说思雨和寒成出来了,我打你手机,你没接,就打了寒成的,才知道在这里。不是他通风报信的。”听到这里,方思雨的脸色才和缓了些,原来是冤枉寒成了。 “既然来了,就坐下聊吧。”方思雨也正想找穆礼呢。穆礼刚坐下,方思雨一边使眼色一边向他开炮:“姐夫,你可真行,喝几两酒,就回家发酒疯啊?这也就是李薇脾气好,要是我,早把你家砸出几个洞来了。” 寒成忍着笑,穆礼憨憨的,不好为自己辩解,只是不时看着李薇的脸色。 方思雨板着脸为李薇争理:“姐夫,不是我偏心,你这人的确是不对,心胸狭窄,有人追李薇,你就这么在意啊?生怕她跑了似的?又是监督又是搬家的,当然搬家也是为我好,让我有个好姐妹作伴。让人跟踪就不对了,夫妻间信任是第一位的,如果没有信任,两人能走多远?” 穆礼自我批评:“我也没经验,说实话,我也没正儿八经地谈过恋爱,就按商业那套来,是太过份了,我在这里赔礼道歉。”李薇把脸扭向一边,不理他。 “夫妻之间哪有不吵架的,有个专家说,吵架是促进感情的一种方式,总不吵架也很无趣。”寒成微笑着。 “夫妻之间哪有不吵架的,有个专家说,吵架是促进感情的一种方式,总不吵架也很无趣。”寒成微笑着。方思雨看寒成一眼:“是啊,吵架也可以让家里热闹,但是必须分出胜负啊,男人得让着女人才对。” 寒成偷偷地笑。 穆礼好像还不太明白:“胜负是这样分的?” “是,也可以按年龄分嘛,大的得让着小的吧?高的该让着矮的吧?这胜负不用分,你就输了三局了,姐夫,你说是吧?” “啊?啊!”穆礼没有领教过方思雨的歪理邪说,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李薇偷着笑,方思雨讲理是一流的,无理也能挑三分。 寒成也把手捂在鼻子下面,以防笑出声来。 方思雨继续一本正经地训穆礼:“你最最不该的是,不应该紧张李薇,她让人追去了又怎样?她有了二心又怎样?你还监督她?简直是不可理喻。”方思雨自己笑起来:“不对啊,爱情是自私的,姐夫吃醋也是出于真情流露,搞那些不雅观的小动作也是想守护好爱人,守护好家。好像都可以理解啊?”明敲暗打一番,把双方都理解一下,也都批评了一通,效果总算是有了一点。方思雨看着李薇和穆礼的脸色都较平和了,寒成也在偷着笑,方思雨从桌下踢他一脚,示意他别搅局,寒成立刻努力地收敛着笑容。 方思雨又转向李薇,严肃地看着她:“我见过笨女人,但没见过你这么笨的女人,男人酒后无德,酒后乱性”她发觉说过了头,先自己笑了笑:“男人酒后失态,也是正常不过的事,他都不正常了,你这个正常人还跟他理论什么?醉汉说的话,你还能当真啊?姐夫,你记得自己说过什么吗?” 穆礼立刻摇头:“喝多了,心情不好,胡说八道的,也不知说了些什么,大约都没经过大脑,真不应该。” 李薇想要解释什么,方思雨瞪了她一眼:“别狡辩,你也没做好。有人追求你,这是引以为荣的事,和姐夫一说,当作笑话哈哈一笑,这事就了结了,你还想自己解决,怕影响姐夫的心情,这下好,你自己包办不了,还把姐夫气成这样?” 穆礼不好意思:“我也没怎么生气。” “那当然,姐夫是做大生意的人,能这么斤斤计较、能这么小气巴拉、小肚鸡肠吗?李薇你就是小看人!你要是一开始就坦白从宽,哪有这些麻烦?” “我又没外心,我坦白什么啊?”李薇忍不住了。 “也没那么严重。”穆礼怕方思雨把李薇说恼了。李薇正眯着眼瞪着方思雨呢。 方思雨忍着笑:“你是没外心,但不能保证姐夫不多心啊,不对,姐夫指挥千军万马,运筹帷幄的,这点小事肯定看得透,不过是一时被情所迷,乱了方寸,做了点小儿科的动作,这不都是出于真情吗?当然,李薇也是不想让姐夫操心、担心,哎?我发现了一个巧合,其实你们俩的出发点和目的都是一样的。我没说错吧?”方思雨一会儿看李薇,一会儿看穆礼,俩人都点头。方思雨才笑了一笑。 寒成看着方思雨别有深意地笑了,这家伙真能侃啊。 “你们以前不是羡慕我和忆凡过程曲折,认为曲折是种浪漫吗?那,现在你们就是浪漫的开始,要好好珍惜。沟通是非常必要的,夫妻间没有沟通就没有理解,你们还真以为这世上处处都是心有灵犀啊?那是天方夜谭。”方思雨见两人都笑呵呵的,已经不生气了,她又看了一下窗外:“唉,我都说得太阳都落了,唾沫都干了,肚子都叫了,还要不要我继续给你们上课呢?” “都是我不好,我请你们吃饭。”穆礼提议。 “不用了,我们回家吃吧,还不晚。”寒成谦让着。 方思雨不满地看寒成一眼:“干吗不吃?我讲了半天,一分钱没收到,还不兴我混口饭吃?”三个人都笑了起来。李薇拉着方思雨:“快去吃饭,吃点东西才能堵住你的嘴!” 方思雨装作大吃一惊:“天啊,还没过河就拆桥啊?人心不古啊!”李薇揽着方思雨:“我觉得你的口才可以主持节目了,可惜都是歪理邪说。” “好啊,你们开个栏目,我当仁不让。”方思雨忽又想起来什么:“你们俩要记住啊,小醋不伤心,小气不伤身,小来小去的无所谓,别整些大的,我可不想天天给你们上课。” 寒成也笑着站起来:“方老师一向理多。” 李薇和穆礼都笑得开心,唯独方思雨听到老师两字愣了一下。 寒成赶紧解释:“你说讲课吗?当然该称你老师。” 方思雨警告地瞪他一眼:“寒先生,老师这俩字不要轻易喊出来,后果很可怕的。”因为她自己知道关于老师的典故,又忍不住笑起来。寒成也一边往外走,一边笑个不停。方思雨碰一下他的胳膊,他才用力控制着笑细胞。 第二天打李薇打来电话:“思雨,你真坏!” “呵呵,瞧你这娇撒的?当我是姐夫呢?是不是吵架成了催化剂了?”一听李薇的声音,就是带着幸福的调子,方思雨就笑了。 晚上睡觉前,寒成表达着对方思雨的敬佩:“思雨,你昨天那一幕真经典,嬉笑怒骂,又讲了道理,又批评了人,还让人无话可说。” 方思雨叹了口气:“唉,我可不想施展这样的才华,逼上梁山罢了。”她先躺下:“不过,你以后和妻子吵架了,我也可以免费为你调解。” 寒成觉得很好笑:“你为我调解吗?” “关灯。”看到寒成把灯关上,方思雨就继续聊天:“看样子,你也不会和人吵架的,度量还有一点点。” “谢谢夸奖。我还有什么优点没有?”寒成得寸进尺。 “嗯,还有很多啊,比如口拙,木讷,死心眼,愚笨,反应迟钝”方思雨忽然住了口,怎么回事?这可是她描述程忆凡的话,怎么都说成寒成了? “怎么不说了?”寒成还在期待下文,等了半天方思雨都没吱声。 “睡觉了,困了,以后再说,晚安!”方思雨的声音有些冷淡。 寒成也不知哪句话让她没兴趣聊天了,只好回了句“晚安”。 方思雨在黑暗中睁着眼,如果有灯光,就会看到她紧蹙的眉头。方思雨真是非常纠结,和寒成走近了,她容易混淆谁是谁,对他太冷淡了,又感觉于心不忍,毕竟他是来帮忙的,尽管是付他薪水的,不知为什么,仍然对他心存歉意。她侧耳细听了一下,他的呼吸均匀,应该是睡着了,父母与寒成的感情越来越深,儿子对他的依赖也越来越多,就连程文宗也像待亲儿子一样对待寒成。方思雨又翻了个身,她也不是木头,寒成对她的好感处处流露,就连眼神中也时常充满深情和爱意,这让她很烦恼。另一方面,因为寒成也爱着自己,让他和程忆凡的距离越来越近,以至于方思雨都找不清自己的感觉了,有时会忽然跳出一个可怕的念头,是不是也会爱上寒成呢?他和忆凡太像了,她得用上浑身解数,才能勉强分得清楚。只有她自己知道,只要对寒成无端地发脾气,就是她快Hold不住的时候,她要借刁难寒成,打压那种混乱的感觉。方思雨翻来覆去了很久,终于不耐烦了,她起身又去倒了杯红酒,悄悄地喝了一口,刚喝下的时候,她心里还充满感激,是什么时候开始,只要有酒精的作用,她就能和程忆凡重温幸福的旧梦?这是秘密,她不能惊动任何人,包括那个正在睡梦中的男人,在寒成未进入梦乡之前,她从不敢去喝酒,怕他趁人之危,等他酣睡之后,她才可以进入自己的世界。 方思雨感觉头有些晕,因为酒是在黑暗中喝下的,她也不知这口有多大,不大一会儿,就已经浑身无力和燥热起来。连黑夜白天也忘记了,她轻声喃喃着:“忆凡,忆凡!我好想你!”随着她的呼唤,程忆凡果然又如期进入到她的梦中,她本能地回应着他的亲吻,那么熟悉、甜蜜和热烈,她身体内疯长的寂寞和孤独,都像遇到了割草机一样,被连根拔掉了。她的眼泪因为幸福和激动悄然落下,连她呢喃的声音都颤抖着…… 10.《客串老公》之醉梦缠绵 方思雨的眼泪因为幸福和激动悄然落下,连她呢喃的声音都颤抖着,她的想念像野火一般肆虐和疯狂着,她本能的知道,她的忆凡回来了,她拼命地抓着他,能抓到的地方,她都不松手,她要和他融为一体。像久旱的土地遇到甘霖,像干枯的木柴遇到烈火,她在这一刻完全释放了自己,即使这样就死去,她都死而无憾。她不知道这是在第几层梦境,只是尽情地享受着他的呼吸、他的汗香、他的声音、他的磁性低语和他无穷无尽的力量,他们像火山一样的炽热和毁灭着,就是这种感觉,久违的、期盼的,因为太渴望和太快乐,她的声音都有些控制不住了……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和感觉,在黑暗中搅热了空气和梦乡。 一觉醒来,居然没有头痛,方思雨睁开眼睛,浑身舒展和痛快着,想起昨夜的酒,她偷偷笑了,她依稀记得有个很美很美的梦,她记不住所有,却记得程忆凡来过,在她梦中。她甜蜜地笑着,她的要求可是越来越低了,哪怕程忆凡到她梦中来一次,她都能幸福很久,灵魂的契合比凡俗的*更加让人心动和难忘。她又笑了一下,歪头看着邻居,他还呼声正甜呢。都说同床异梦,不知他的梦是什么样的? 方思雨侧过身,准备起床,忽然她大吃一惊,她居然是裸睡的,后怕让她差点叫了起来。她轻轻地摸到内衣和睡衣,轻轻地穿了起来,她一边穿衣服一边苦着脸,怎么回事?做个梦都这样失态,昨晚是不是折腾了很久?她悄悄下床后,观察着床上的一切,他好像睡得很踏实,像猪一样。楚河汉界也在,虽然中间有些弯曲,虽然床单有些错位和零乱,但确无一点“罪证”。她轻轻地吐了口气,估计,她酒后无德,翻来覆去了很久,弄得邻居也睡不好。 方思雨换好衣服,从镜子中看到了自己,她脸色红润,眼睛闪亮,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对着自己做了个鬼脸。吃完早饭,寒成还没有起床,方思雨就来叫他,她用力拍着他的肩膀:“喂,快起来,太阳都要落山了。”寒成这才慵懒地睁开眼睛:“天亮了?”他伸出双手伸了个懒腰。看到他光滑的胳膊,方思雨的眼睛有些大了,脸色也变了:“怎么回事?你?” 寒成赶紧把胳膊藏回被子中:“不好意思,今天早晨感觉很热,我就脱了睡衣。” 方思雨狐疑地看着他:“你确定是早上吗?” 寒成忍着笑:“怎么?难道你知道确切的时间?不是你给我脱的吧?”他也装出一副害怕的表情,缩了下身子。 方思雨恼怒地哼了一声:“我吃饱了撑的!”她转过身去,她把拳头捂在嘴上,皱着眉头,尴尬地龇牙咧嘴,天啊?不会吧?怎么这么巧啊?方思雨还是非常疑惑,又转回身来,审视着寒成,寒成倒是坦然,他忍着笑问:“怎么了?你还要欣赏我的更衣过程吗?”方思雨感觉他的眼神和语气都充满了邪恶的东西,她张了张嘴,既而做了个深呼吸,严肃地警告他:“你!再也不能出现这种……这种荒唐的样子,否则扣掉你所有的工资。”不等他的反应,她径直走到门口,开门的同时,她又回过头来:“否则的话,后果很可怕!”她瞪起眼睛吓唬他。 听到门关上了,寒成就用被子捂着嘴掩饰着自己的笑声。 比吴丽新善良的人有的是,但比她幸福的居然不多,像前面几对,都在水深火热中,偏偏这种腹黑女,居然能平安幸福地生活着,老天到底是公平还是不公平呢?齐子林自从有了女儿,他再也不想记起从前是什么样子,他只想平静地度过余生,看着女儿长大,守护她,让她幸福平安。只有很少的时候,他静下来,会无意中想起方思雨,想起两个人曾经幸福的过往,他始终记不起两人是怎么分手的,至今也没有想明白。 解斌曾问过齐子林:“子林,你好像不太关心以前发生过什么,怎么也不问我了?真不介意过去了?” 齐子林淡淡地笑了笑:“我觉得这些都是天意,不管好的还是不好的,反正都过去了,再想起又有什么用?”他顿了一下:“像思雨,我记得她,可她好像不记得我了,两两平行,又能如何?所以我也想开了。” 解斌认真地看着齐子林:“如果真的是这样, 第十三章14.加场激情戏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最好,咱们总要向前看。睍莼璩晓不过,我常常看到你眼中的忧郁,你自己不察吧?” “哦?是吗?”齐子林的眼神暗淡了一下。他叹了口气:“我一直有个担心,也不知是真是假,我怕吴丽新对思雨还有什么想法,我对思雨如果说有恨,也是因爱生恨,怎样都会手下留情,我的目的都不想伤害她。可吴丽新不一样,她对思雨没有一点好感。反正我现在,即使是夫妻,我也有些看不透她。不过,她对我是真好,我也不能计较太多。” “只要对你好就行了,其它的也管不了。建设好你的小家吧。”解斌拿过一个文件夹:“子林,你看一下这个可行性报告,我怎么觉得有些问题呢?” 齐子林接过来:“好,我马上就看。” “我还有些事,要出去一下,你看完了,咱们明天再聊。”解斌收拾着桌子上的东西。 “好,咱们一起走。”齐子林和解斌一起走出了解斌的办公室。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齐子林并没有马上去研究那个报告,他点上一只烟,默默地看着窗外,看着远处的高楼林立,他眯着眼睛,似乎在想着什么,又似乎在看着什么,他的目光和思绪都变得很遥远,远得无边无际。 小夏和女友定下恋爱关系,他想表达一下自己的高兴心情,特邀请几个好友前去酒吧庆祝。一曲接一曲的DJ搅热了酒吧里的气氛,他拉着女友去跳舞,王树也拉上方思雨去跳舞,康非不喜欢跳舞,只是坐在一边观看,寒成看来也不是跳舞的高手,也坐在那里当观众。他们四个人在热烈的舞曲中狂欢,跳着跳着,王树和小夏的女友跳在一起,方思雨和小夏对跳,跳着跳着,她忽然发现了情况,又拉了一把王树,把小夏这对情侣复位。 一会儿跳累了,方思雨拉着王树回到座位旁喝饮料。她看着跳动的人群,她的目光茫然了很久,忽然她靠近寒成问了一句:“寒先生愿意作壁上观吗?”她的表情和眼神很有挑战性,寒成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就笑着拉起她走进舞池。寒成居然也跳得不错,虽然动作没那么夸张和舒展,但也可圈可点,看样子显然也是常在这里混的。方思雨笑着摇了摇头,寒成不明白她的意思,皱着眉满眼疑问地看着她,方思雨只是笑了笑,就跟着音乐舞动起来。舞曲如火,舞者如火,寒成的眼神也如火般热烈。虽然灯光闪烁不定,作为观者的王树和康非还是看得明白,两人对视了一下眼神,微笑着碰了一下酒杯。 方思雨再坐下的时候,自嘲地笑着,她想看寒成是不是程忆凡假装的,在人头攒动中,她忽然有这种奇怪的想法,所以要试试寒成的舞技。方思雨把王树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连同失望和心痛一起咽下,她的目光中不由自主地忧郁和迷茫了,这么纷乱的人群中,程忆凡会不会再回来?偷偷地看她?方思雨四处张望着……失望和酒精的双重作用,让她无力地趴在桌上。 寒成带方思雨回家时,她已经坐在车上睡着了。 因为确信父母要修理她的脾气,方思雨也不敢再做过分的事,至少在父母面前,她和寒成都相敬如宾,总的来说情绪比较稳定,在父母看来,她和寒成的关系正在飞速改进,至少方思雨已经知道尊重和体贴他。 父母要回家,但不放心方思雨的臭脾气,怕她的拧劲上来,又生出事端,就提出要带走她的结婚证,这是他们制约她的条件。 方思雨睁大眼睛,不相信地看着她:“妈妈?!你也太过分了?结婚证?我们,我们出去旅游还要用呢。”她在想法搪塞过去。 结婚证?她自己还没有呢,到哪里去拿给父母?方思雨极力掩饰着自己的心虚。 方母倒是很有耐性:“你二哥的结婚证也在我这里保存,如果需要时可以拿回来暂用,你大哥的证就没交给我,你看,不是离婚了吗?为了杜绝这种事情发生,还是先把结婚证交给我,让我保管一段时间,图个吉利。” 方思雨向爸爸求助:“爸爸?!” 方父笑了扬了下眉毛:“你妈有疑心病,她不放心你们,你不依她,她就赖在这里不走了,昨晚还唠叨半天呢。”他小声和女儿解释:“她更年期,你就顺着她吧,一年半载的就顺过劲来了。” 方思雨的眼睛和嘴巴都成了O型,寒成碰一下方思雨,示意她不要太失态:“妈,你们要是拿着这个,我们出差什么的,真是不方便。” 谁知方母自有她的一套道理:“孩子这么小,这么闹,正是需要人的时候,你们好意思一起出门旅游吗?真有这样的情况,我们就一起陪你们去,咱们来个全家游,或者赶过来帮你们看孩子,结婚证不就顺便带过来了?”方母虽然笑着,但丝毫没有让步:“思雨,你们的结婚证在什么地方?我怎么没找到?” 寒成愣了一下,一时不知怎么回答。方思雨挽着寒成的胳膊:“忆凡,咱们上次去杭州,你拿回来没有?”寒成明白过来,他眨了眨眼睛:“还真是忘记了,锁在办公室呢,改天我拿回来。” 方思雨拉下脸来责怪他:“早就叮嘱过你了,你这人就是猪脑子。”听到方思雨这么说他,寒成还是好脾气地笑着。 “你看,我就说有原因吧,你妈找了几天没看到你们的结婚证,饭吃不香,觉睡不香的。”方父微笑着和方思雨解释。 方思雨看母亲来真的,就又急又气,脸都红了:“妈妈?!你怎么能翻人家的东西呢?” “我问你婆婆了,她也不知道,干脆我自己找吧,反正咱们是亲母女,不存在侵犯*,对吧?”方母还振振有词。 方思雨还要说什么,寒成按了下她的胳膊:“妈妈是真关心我们,行,我一定想着拿回来,如果我忘记了,妈你多提醒我几次。”方思雨听寒成如此说,咬着嘴唇暗暗埋怨他:答应地倒是很快,拿你个头啊? 这时程文宗和纪敏推着程思忆回家了,一进门纪敏就看到方思雨脸色不太好,就笑着问:“怎么了?你们开四方会议吗?” “嗯,国际谈判。”方思雨没好气地回答。 “哦?”纪敏好奇了。她看到寒成去抱程思忆,就问他:“怎么?又惹思雨生气了?” 寒成抱起程思忆:“儿子,和爷爷奶奶玩得好吗?” 程思忆笑米米地点点头,寒成纠正他:“儿子,咱们长大了,不能再用点头和摇头了,要学习说话,我问你和爷爷奶奶玩得好吗?你得说好,好!” 程思忆歪着头看着爸爸:“爸爸……好!” 寒成笑了:“呵,你是夸爸爸好吗?” 方思雨打击寒成:“别臭美,他小,说不明白,别自作多情。” 寒成逗着思忆玩:“思忆,你看妈妈,妈妈又吃醋了,怕咱们太亲密了,快,去亲亲妈妈,快!”他抱着思忆靠近方思雨,程思忆把头向方思雨倾向一些,在方思雨的脸上亲了一下。方思雨果然乐得笑逐颜开:“这才是妈妈的好儿子。”她也回亲了儿子一下:“宝贝真香。” 方母取笑方思雨:“你这点小心眼啊,幸好思忆是个男孩,不会像你。”大家都笑了起来,可方思雨的笑容还是消失得很快。寒成看到了,纪敏也看到了,她心中生出疑问:“思雨,帮我到厨房干点活儿。” “好,干什么你说,我来做,你休息会儿吧。思忆现在闹人,看他挺累的。” “还行,从小抱大的,也不觉得怎么累。”纪敏轻轻地揽着方思雨的腰,走到厨房,纪敏就问她:“思雨,又生寒成的气了?” 方思雨眨了眨眼,一脸烦恼,她嘟着嘴向婆婆诉苦:“妈,烦死我了,怎么办啊?” 纪敏轻轻地拍着方思雨的胳膊:“到底怎么了,我就看你脸色不对。” 方思雨向客厅看一眼,看到他们正围着程思忆玩得热闹,就开始唉声叹气:“妈,这回我真遇到麻烦了,我妈非要带走我的结婚证,这不是难为我吗?” “那天她问过,我还以为就是随便一说呢,她坚决要还是随口说说?” “唉!不给她,她就不回家了,你说我该怎么办?这事看来是瞒不下去了,要不我就直接交待了。” “不如咱们先稳住他们,再想想办法。”纪敏的眉头也紧紧地皱了起来。 “谎言总有被戳穿的那一天,看来这一天马上就到了。”方思雨很泄气地倚在厨柜上。 “寒成怎么说?” “他倒是和我说法一致,说结婚证拿出去用了,锁在办公室里,看来还能拖延三两天。” “嗯,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咱们得从长计议。”纪敏若有所思地看着方思雨,方思雨被她看得不自在,就小声问纪敏:“妈,你干吗这么看着我?” 纪敏也看看那几个笑着的人,然后又转头看着方思雨:“说实话,你觉得寒成这人有没有可能取代忆凡?如果能,这事就好办些了。” 方思雨不停地摇着头:“妈,长相一样,脾气一样,声音一样,什么都一样,也没用的,一言难尽。” 看方思雨一脸烦恼,纪敏真恨自己无能,想不出能帮助她的办法。 郭文达知道方家父母的意图后,就很感兴趣:“思雨,我觉得,这事也不难办,你们趁机拿一个证,你和忆凡不是没有结婚证吗?不如让寒成帮忙,就去办一个,糊弄父母也行,留作纪念也中,有一个证也没什么。” 方思雨有些不相信地看着郭文达:“郭大哥?这是拿法律开玩笑?那是一般的证吗?” 郭文达呵呵地笑了:“我知道不一般,可是,你就是一个不一般的人,做出不一般的事,一点都不奇怪?”方思雨的嘴张了半天也没找到一句揶揄和反击郭文达的话?他以为自己是个奇怪的人吗? 郭文达忍着笑:“思雨,我说的不是玩笑话,有这个东西,对思忆也有好处,将来他不会认为自己是非婚生子,你觉得呢?” 方思雨还是无可奈何地笑了一下:“说是这样说,毕竟这是一件大事,而且,为寒成做假身份证,这事是违法的,这个绝对不可以。” 郭文达噗嗤一下乐了,他从抽屉中拿出一张身份证:“思雨你看,幸好没给忆凡销户口。我前两天还想派人去办理这些手续呢。” 方思雨接过来一看,还真是程忆凡的身份证,他还是那么呆板的样子,相片上的他毫无笑意。方思雨苦涩地笑了一笑,物已在,人已亡,这事怎么都让她遇到了? 看方思雨半天不说话,只是反复查看着程忆凡的身份证,郭文达就问一声:“思雨,你觉得这事可行的话,就去办,不行,你就把身份证给王树,让他去办理销户手续,我听说很麻烦的,要很多手续。因为忙碌,这事我给忘记了,真不好意思。”他观察着方思雨的表情。 方思雨还是盯着身份证看着…… 方思雨到底还是心眼多,她谎称和寒成去外地出差,其实是去外地拍外景了,回来时就开始大做文章。一回到家,方思雨就垂头丧气、唉声叹气的。 “怎么回事?瞧这脸子,像是丢钱了?”方父看着女儿。 “唉!不幸言中!”方思雨很没情绪的样子。 方母也走过来,坐在女儿身边:“真丢了?破财免灾,没关系,你还丢什么了?” “我那个黄色的小背包不见了,里面有几张卡、结婚证,三千多块钱,全都没有了。”她一边说一边叹气。 听到方思雨说这些东西没有了,方母就放下一颗心:“这些都是身外之物,没关系。” 纪敏走过来责怪寒成:“你怎么不替她拿着包呢?小偷一般不会盯上大男人。” 寒成有些委屈的样子:“不是我不背,那是她随身背的,不让我管。” “思雨就是不听劝,你看,吃亏在眼前了吧?以后出门,东西全交给忆凡。别多操心。”方父倒是责怪起女儿来。 方母笑了:“不止是东西,连人都要交给忆凡,这样我们才放心。只要你不把自己丢了,丢什么都不怕。” 方思雨瞪大眼睛,恼怒地嚷着:“妈?我东西都丢了,你真没同情心,还在这里幸灾乐祸?!” 方家父母都看着对方笑了,女儿就是爱大惊小怪。 寒成看一眼方思雨,又对方家父母解释:“最重要的是,结婚证还没拿回家,结果却丢了,你们还等着拿它回家呢,你说这事闹的。就是补证,手续也很麻烦,一时半会儿恐怕” 方母揽过女儿:“傻瓜,你为这事烦恼啊?用不着,我们巴不得多呆一段时间。” “是啊,慢慢来,不急不急!”方父也安慰着方思雨。 方思雨这回可是真急了,她张了张嘴,还没想到要说什么,寒成给她使了个眼神,示意她不要再说了。“还是爸妈淡定,我们就只顾着生气和着急了。思雨也别急了,我抽空去办一下手续,问问情况再说。” 方思雨万般不愿地点了下头,她抿着嘴在埋怨父母:怎么回事?还赶不走他们了?还打消不了想带走结婚证的想法了?这下好,他们又可以安心地呆一段时间。她泄气地倚在沙发上。 方母看女儿这样,就取笑她:“到底是没经过事儿的主儿,这点小事就急成这样,你看人家忆凡,从容淡定,处变不惊,你跟人家多学点儿。” 方思雨看到寒成得意地笑着,就用眼神警告了他一下,没想到被眼尖的母亲发现了:“你看,我就知道思雨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刚才又要恐吓忆凡了。” 方思雨有点尴尬地笑了,她在心里暗暗叫苦,我的妈啊,你到底是谁的亲妈啊? 文导和沈编剧在商量:“能不能再加场戏?按你上次的提议写,我觉得会锦上添花。” “对于我们来说,那样最好,增加了可看性,可是方经理好像是奔着写实来的,这让我改编都有难度,如果再加一些,她会不会?”沈编剧显然很有顾虑。 “这个我也想到了,你先写着,我找郭总,我觉得这事没问题,至少也要回笼一些资金,出于这点考虑,郭总也会支持咱们。” 沈编剧的速度还真是够神速,两天之后,他就写出来了,故事中加了一场激情戏,酒后激情。文导看后非常满意,直接就拿给郭文达看,郭文达看了几眼:“先放这里吧,我考虑一下再说。” 文导看郭文达不动声色的样子,自己一时不好细问:“那,郭总你忙,我先回去了。” “嗯,对了,男女主配合得怎么样?” 文导笑了笑:“不管戏外怎么样,在戏里还是更默契了,好像他们天生是恋人一样,很奇怪。” 郭文达淡淡地笑了笑:“知道了,你回去工作吧。我还是那个意思,不用太赶了,慢慢拍,慢工出细活儿。” “好的!”文导虽然口中说好,一走出郭文达的办公室,他还是一脸纳闷:这人不怕浪费钱吗?呵!管他呢,反正有钱赚,这才是第一位的。 看到文导出去了,郭文达给寒成打了个电话,寒成很快就来到郭文达的办公室。郭文达笑米米地:“编剧和导演极力想加的一场戏,据他们说是精华之作。” 寒成有些纳闷地看着郭文达,在猜测着有可能加的哪场戏。 郭文达递给他几张纸:“给,看一下,难演,不过真的很精彩。” 寒成接过来看了一会儿,他忍俊不禁,轻咳了一声:“这个,是挺有意思的,可以一试。” 郭文达忍着笑:“你没问题吗?” 寒成笑了:“当然没问题,如果有,也可以多试几次,功夫不负有心人嘛。为了剧情的发展更精彩更吸引人,我豁出去了。” 郭文达哈哈笑起来。 吴丽新让李悦悦传了段视频给她看,她看完之后,唏嘘不已:“方思雨的眉宇间有淡淡的忧愁,能看得出她的心事重重。她的日子更不好过了。”她在电话中和李悦悦聊着自己的看法。 “是啊,我觉得都不忍对她下手了,真可怜。” “千万别动手,让她自己折磨自己,这样更有意思。不到万不得已,咱们不要有任何动作。要不就不出手,要一出手,就要一记重拳,不是伤痕累累,就是致命一击。所以无关痛痒的小动作,咱们就免了。”吴丽新提醒着李悦悦。 李悦悦冷笑着:“你可真厉害,我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厉害什么?如果我在那里,就用力撮合他们,让他们能结婚就更好了,这样才有意思。”吴丽新仿佛极有兴趣。 李悦悦不太明白:“结婚?这肯定不行,她怎么会真找一个替身呢?不可能的事。” 吴丽新感叹:“可惜我走不开,我得看我女儿,否则我去给他们加一把火,肯定更好玩。” “呵呵,听你这么说,和玩游戏一样啊?”两个女人围绕一个共同的话题说个没完没了。 方思雨看到新剧本之后,半天没说话。 李悦悦故意激将她:“喂,你要是真当成回忆录,让我们颗粒无收,我也无话可说,毕竟这事是咱们双方自愿的。” 方思雨张了张嘴,一时不知怎么回答才合适。 郭文达也好像在替方思雨说话:“这场戏,对专业演员来说,一点问题没有,尺度都在刚好的状态。可是对思雨来说,这真有些难了” 李悦悦不高兴地瞅一眼郭文达:“作为一个演员,最起码的奉献和牺牲精神都没有的话,那也太可笑了。” 郭文达据理力争:“关键她不是专业演员。” 李悦悦看着方思雨:“文导 第十三章15. 互相取暖的人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李悦悦看着方思雨:“文导还夸她比专业演员还敬业还认真呢,怎么呢?照这样看来,也不过是作作秀罢了。睍莼璩晓算了算了,这戏就别加了。”说着说着,李悦悦自己就不耐烦起来。 “那就这样吧,咱们也别难为她,我那些钱,你那些投资,咱们就都当打了水漂,陪着思雨乐一回。老话说得好,千金难买一笑。值。” 听这俩人不咸不淡地争论着,方思雨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这些画面,如果借助一些拍摄手法,也不是很难的,关键是很让人难为情。她在心理这一关还过不去,特别是这场戏需要试戏,需要她单独和寒成研究那些细节,这才是最尴尬的。方思雨要求尽量删除那些亲热戏,这肯定影响这部戏的整体效果,这个她心知肚明。 李悦悦和郭文达还在争论着,说的什么,方思雨都没听进去,她在衡量着,真要把他们的投资血本无归吗?如果真那样,也说明这个故事并无拍摄价值,如果不能让更多人喜欢这部剧,不能让更多人喜欢程忆凡,那她做的这些努力,包括朋友们做的努力,不是都做了无用功吗?费时费钱还不讨好,简直算是一无所得。 看方思雨半天不说话,李悦悦就沉不住气了:“思雨?你倒是表太态啊,就算不行,也该发个言,让我们心里有点数。” 方思雨还是一脸为难:“这个,我拿走看看,等我想好了,就打电话告诉你。” 李悦悦和郭文达相视一眼,看郭文达点头,李悦悦也就同意了:“那好,我们等你电话。你走吧,我们还有事要商量呢。” 方思雨站起来向他们告别,然后走了出去。看到方思雨走了出去,李悦悦问:“这是什么意思?她要再看再考虑?” 郭文达若有所思:“没有激烈地反对和拒绝,就已经成功了一半了。” 李悦悦不由得酸酸地来了一句:“哼,你倒是挺了解她的。” 郭文达笑了:“我也是听某人说的。” 李悦悦皱起眉头:“某人?某人是谁?” “忘记了,很久以前听人这么说过思雨。你不是说要回家看母亲吗?应该早点回去。”郭文达巧妙地转了话题。 李悦悦有些不悦,可是也没办法,郭文达不是那种什么都向女人交待的男人,自有他的一套做法。正是因为这些距离和神秘感,李悦悦才更欣赏他。 沈编剧又想在冬天停电的时候加一场激情戏,感觉比较顺其自然,他对文导提出这个意见时,文导居然似笑非笑地,一时让人摸不清头脑。 沈编剧进一步追问:“文导,这场写还是不写呢?” “你有灵感,就先写着吧,先看他们对那一场戏的反应,这个,后话后说。” ――――――――――――― 李薇和穆礼请客吃饭,她本来只请方思雨和寒成,方思雨觉得和寒成一起去,有些奇怪,就叫上王树,反正王树现在还是一个单身,特别无聊,现在他是最好请的一位,基本是有请必到。 “王树,今晚有请客的,一起去啊。”方思雨给王树打电话。 “谁请客?”王树现在在和方思雨刻意保持距离。 “干吗?管谁请呢?有饭就吃呗,请咱们俩的,李薇。” 王树咧了下嘴:“咱们俩吗?我还是不去了,我晚上还要看材料。” “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帮你看,饭总得吃吧,不行的庆,你吃完饭先回家,我肯定不阻拦你。”方思雨知道王树经常糊弄着吃饭,以前还经常到她家蹭饭吃,寒成来了,王树却不来了,准确地说是很少来吃饭了。 “她真请我了吗?”王树还是有些迟疑。 “不骗你了,请你我还有寒成,三人行。” 王树哈哈笑起来:“三人啊?我喜欢三人行,可以,在什么地方,几点?” 方思雨也笑了:“王树你个变色龙,寒成不去,你就不去啊?你又不是他的影子?” 王树解释:“人多了热闹嘛。” 穆礼也在说出自己的看法:“你怎么还请寒成呢?我看思雨不太喜欢他。” 李薇哼了一声:“这家伙只有我最了解她。她越是对人冷淡,对人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时候,越是有想法。” 穆礼惊奇地睁大了眼睛:“不会吧?完全看不出有丝毫好感。” “我也说不太好,反正咱们多制造点机会,看看情况再说。” 穆礼揽了下李薇的肩膀:“呵,你的红娘瘾又上来了?这个可是不好当的,思雨这块石头可是不好啃,又狡猾又生硬!” 李薇不满地看他一眼:“怎么说话呢?” “好了好了,我说错了,反正她不是容易被人说动的人。我感觉。”穆礼拍了拍李薇的肩膀,示意她不要生气:“她对你来说,非常重要,我知道。不过不要让她超过我的位置啊,否则我会吃醋的。” 李薇笑起来:“你这人怎么越老越不尊了呢?连我好姐妹的醋都吃?” 穆礼一脸无辜:“不是你说的?让我吃明醋,不要吃暗醋吗?所以我就想吃就吃,谨遵夫人命令。” 王树要来的事,李薇也事先知道了,都是很熟悉的朋友,她自然也欢迎。饭后,李薇约大家去唱歌,李薇、王树、方思雨都抢麦克风,穆礼也被李薇点出来唱歌,唯独寒成只是微笑坐在那里。 李薇看不下去了,她把麦克风塞到寒成手里:“不唱歌就白来了。” 寒成有些不好意思:“我不太会唱歌,我这人不太懂音乐。”方思雨很快地接上两句话:“他不太懂音乐,所以时而不靠谱,时而不着调。” 王树和李薇哈哈笑起来,他们对网络语言熟悉,知道方思雨是在讽刺寒成。可寒成仿佛不明白,还顺着方思雨的话解释:“是啊,我有点五音不全。”他这么认真地解释,倒更觉得可笑了,方思雨也忍不住笑起来:“哗众可以取宠,也可以失宠。别太娇情了。” 寒成意识到有些问题了,他纳闷地看着方思雨:“我又说错了?” 方思雨绷起脸,很认真地靠近寒成:“告诉你一个不犯错的秘密,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小声说。别让我们掉了大牙。”方思雨终于还是捂着肚子笑了起来。 王树指着寒成笑得说不出话来:“这位老兄,你哪个星球的?你是不是地球人啊?这么流行的网络语言都不知道啊?” 寒成有些不好意思:“听人说过几句,没留心,难怪有些耳熟呢。” 方思雨用力捂着嘴,怕自己笑得更厉害,李薇一边笑一边观察寒成。 “你们别欺负老实人啊。”穆礼看不下去了:“快来唱歌。”他把寒成拉了起来:“你想唱什么,我帮你点。” “我试一下《怒放的生命》吧,这段时间常听思雨放这首歌。”寒成说着这话的同时看了方思雨一眼,她居然调皮地眨了眼睛,因为刚才的笑,显然心情大好。 “思雨也经常听啊?那你们一起唱吧。”李薇拉方思雨站起来,方思雨故意扭捏着:“不嘛,人家不会摇滚。” 王树也来拉她起来:“行了,不让你滚,我滚还不行吗?” 寒成笑着鼓励方思雨:“一起吧,反正我也不会滚。” 方思雨冲寒成妩媚一笑,顿时让他心花怒放,喜上眉梢,眼睛中的火焰就不自禁地燃烧起来,他把手中的麦克放在方思雨手中,自己又去拿了一个。这时音乐已经开始了,随着音乐的节奏,方思雨轻轻摇摆着。 寒成认真地盯着屏幕,生怕错过了一拍半拍:“曾经多少次跌倒在路上 曾经多少次折断过翅膀 如今我已不再感到彷徨 我想超越这平凡的生活” 方思雨和他合唱:“我想要怒放的生命 就象飞翔在辽阔天空 就象穿行在无边的旷野 拥有挣脱一切的力量。”方思雨的声音和整个人都像是怒放的花朵,她倒是唱出些摇滚的味道来。 方思雨唱歌的时候,寒成很欣赏和骄傲地看着她,李薇感觉这一幕很熟悉,不由得心里一动,真是太像了,难怪方思雨会有些迷惘。“曾经多少次失去了方向 曾经多少次扑灭了梦想 如今我已不再感到迷茫”我要我的生命得到解放 两人合唱:我想要怒放的生命 就象飞翔在辽阔天空 就象穿行在无边的旷野 拥有挣脱一切的力量 这一刻的方思雨难得地放下所有伪装,放松了一次,李薇唏嘘不已,看着方思雨一直把自己武装得像个斗士,她真的很心疼。为了趁机热场,她走到穆礼身边和他说了一首舞曲。方思雨和寒成刚唱完,得到三个观众的热烈掌声,还没走回座位,《我的音乐不会变》就充满爆发力地响了起来,李薇趁机拉着方思雨和她跳了起来,又示意王树起来跳舞。都是年轻人,热爱生命和跳舞的人,不用催,王树的心也跳了起来,他忽一下站起来,加入到疯狂的行列。一开始是李薇和方思雨对跳,跳着跳着就乱了,寒成和方思雨成了一对,王树和李薇成了一对。方思雨跳得兴起,眼神都飞了起来,更增加和鼓励了寒成,两人尽情地摇摆和释放,不一会儿都微微地出汗了。音乐给力、舞姿给力、青春给力、笑容给力,只有穆礼坐在沙发上做观众。年龄这个东西,真是制造代沟没商量,十几岁的差别,此刻就显现出来,穆礼在这么热烈的舞曲与气氛下,仍然能安坐钓鱼台。四个舞者互相吹捧着,笑声不断,不知道寒成在方思雨耳边大声说了句什么,立刻惹得她眼睛像放电一样,火花四射。就连穆礼也不得不承认,方思雨真是魅力无限,单是眼神就与众不同,她high起来,眼光所及处,都是桃花灿烂。 就算从KTV出来,三个年轻人还是嘻嘻哈哈地笑个不停。 “王树,下次出来带舞伴啊,借也要借一个。”李薇取笑王树。 “真正的勇士敢于正视漂亮的美眉,也敢于直面惨淡的单身。所以我一个人足够,天下无敌!”王树边说边拍着胸脯,很英雄的样子。 方思雨过去揽着王树的腰:“哪还用借啊,随时侯着呢。” 王树夸张地收敛了笑容:“千万别,你这不是害人吗?等我被打扁的时候,还不知是被谁打的,你说冤不冤?”他是躲避了一下,但方思雨没容他跑掉,挽着他的胳膊:“老实点,咱们两个单身,正好互相取暖。”王树还在挣扎,但被方思雨真的挽住了,就只好笑着解释:“好吧,我们是闺密,哥们儿,亲密无间!” 方思雨见王树的样子就有些好笑:“什么闺密、哥们儿,亲密无间?大家听好了,从现在开始,我就缠上王树了,非他不娶,非他不嫁,你们等着瞧吧!” 虽然知道是开玩笑,王树还是看了一眼寒成,身子往外挣了一下:“这下糟糕了,她真是疯了!” 李薇给好友解围:“思雨还在唱歌呢,她唱的是《再不疯狂我们就老了》。” 李薇给好友解围:“思雨还在唱歌呢,她唱的是《再不疯狂我们就老了》。” “再不回家,我就睡着了!”穆礼接道。 听到穆礼的话,大家又大笑了一回,李薇没想到,穆礼有时也挺幽默的。 郭文达和李悦悦在商量加戏的事。 “你觉得怎么样?”他征求李悦悦的意见。 李悦悦眉头微蹙,双手轻轻地敲着桌面想了一会儿:“我觉得,对于电影来说,应该是增加卖点的好戏。” “那你的意思是加了?”郭文达审视地看着李悦悦。 李悦悦还是若有所思着:“要说加吧,感觉有些复杂,要说不加吧,又有些遗憾。一时还说不好。” 郭文达一拍桌子:“英雄所见略同。我也是很矛盾。” 李悦悦忽然眼珠一转:“哎?咱再和思雨商量一下,看她有什么反应?寒成肯定是没问题的,主要看思雨的意思。” “我们都没决定好,让她决定,会不会直接就否定了?我原来对她还有信心,但她迟迟不回话,心里就没底了。”郭文达担心地说,他又补充着:“可是看得出来,这是编剧用心之作。” “那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还能怎样?”李悦悦的耐性还是差。 “呵呵,怎么了?你非常想看到这场戏吗?”郭文达意味深长地看着李悦悦笑。李悦悦半羞半恼地站了起来,走到他身边,用双手捂着他的眼睛:“别用色迷迷的眼睛看我!”郭文达刚捉住李悦悦的手,办公室的门就响了起来,李悦悦赶紧站到离郭文达远一点的地方。 “进来。”郭文达也正色道。 “郭总,李总也在啊。”王树拿着几个文件夹来找郭文达签批。李悦悦看郭文达有工作工忙,就准备告辞:“那件事再商量吧,我们的意见统一之后再作决定。” “嗯,那就这样。”郭文达点了点头。 ―――――――――――――――――― 方思雨的日志:凌晨的颜色 窗外黑洞洞的,黑漆漆的,黑乎乎的,凌晨三点钟,夜静得出奇。是来往的车辆放慢了脚步吗?不忍惊醒梦中人的美梦,也许是恶梦?总之都不想去打扰。对面楼上居然是清一色的黑,怎么会这么集中的进入梦乡呢?我昨天起床,也是这个时间,发现对面有几盏灯光,黄色的、白色的,红色的,光线各异,但都是朦胧的,是窗帘的遮掩还是怕惊扰了夜色,连灯光都小心翼翼地亮着。 黎明到来之前,有一段特别静谧的时光,多数人的深睡眠状态也在这一刻。书上说人的深睡眠是在凌晨一点多,我觉得这说法有误。我在一点的时候还常常是精神抖擞呢。 我再眺望的时候,发现一盏灯亮了起来,因为没有比较,显得它特别地亮,像夜空最闪亮的一颗星星。对面的人,是不是也有人像我,在微弱的灯光下胡思乱想?在孤独的灯光下无所事事?怎么回事?对面的灯很快又关掉了。也许是开灯看时间的吧?有没有人也在关注我的灯光呢? 凌晨的黑,黑到极致又怎样?黎明马上就会冲破夜色肆意地清亮起来,这样看来,凌晨的黑,也是希望的黑,黎明前的黑暗! 李薇单独约会王树,让王树顿生疑惑,难道又是思雨出事了?没听寒成说什么啊?王树和李薇之间的友情,多数还是因为方思雨,李薇是方思雨的闺蜜,王树也是方思雨的闺密,这样一来,李薇和王树当仁不让地成为好友。 王树到咖啡馆时,李薇已经在那里等他了:“替你点了拿铁,不知道喜欢吗?” 王树笑了:“哈,我想说不喜欢,但胃说好好好!” 李薇开心地笑了,说实话,她还是更喜欢幽默点的男人。 王树一坐下,就毫不客气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没加糖?” “怎么?”李薇的眉毛一挑:“你现在改口味了?” 王树笑起来:“没有,试探一下你的记性。你怎么想起来找我的?”他原先想说:你找我什么事?这话有点硬,好像没事就不能找他了,所以还是换了一种说法。果然这话很受用,李薇嫣然一笑:“我要说是想你了呢?” 王树正喝的咖啡差点咽不下去:“你不早说?” “早说你就不敢来了!”李薇挑衅地看着他。 王树把杯子放下:“你要早说,我坐着飞机就飞过来了。”看李薇笑着摇头,王树话锋一转:“当然,我这飞机还没落下,穆总的炮弹也把我炸飞了。” 李薇笑得说不出话来,她喘了口气:“王树,你的贫嘴怎么跟思雨不相上下了?还真是近墨者黑啊?” 王树眨了眨眼:“有吗?我可贫不过她。思雨怎么没来?”他很巧妙地转了话题。 “哦,我没叫她,专门请你。我想避开她说话。” “哦?”王树好奇了:“貌似很神秘啊。” 李薇把身子往前倾了一下,便于和王树说悄悄话:“王树,你不觉得寒成和思雨很有意思吗?” “什么意思?”王树故作不懂。 李薇不相信地眯着眼看他:“别说你没看出来,傻子都看出来了。” “我不是傻子,所以没看出来。”李薇又笑又恼,她用双手敲着桌子:“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王树笑了,他觉得,现在和李薇聊天有了很多共同语言,也有了棋逢对手的感觉。李薇把笑容收敛了些:“真的,你有这感觉没?” “嗯。感觉很复杂,一言难尽。” “不是我多事,我感觉这样下去,对谁也不好,假不假,真不真的,不如咱们推波助澜,让他们弄假成真怎么样?”李薇很有兴趣地说着自己的计划。 王树皱眉问她:“弄假成真?你可真敢想。你不知道思雨的脾气啊?那劲儿要是上来,雷打不动。” “嗯!”李薇若有所思地叹气了:“是啊,可是这样下去,我看着挺着急的。依我看,思雨也已经迷惑了。” “迷惑了?什么意思?” 李薇笑了笑:“我估计,据我观察,她对眼前人已经动心了,到什么程度不敢说,可我看她明明在躲避寒成,要是心里没鬼,怕什么啊?你说是吧?” 王树不断地点着头:“有道理,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王树又皱了下眉头:“可是,这事很难呢,思雨我是领教过了,顽固不化。除了程总,我不知道谁能真正降服得了她。” 李薇看着王树笑得有些古怪,王树纳闷地问她:“你这么怪笑是什么意思?”李薇只是笑,就是不回答他。王树就更想知道原因了:“你看你,越问越不说了,笑我吗?” 李薇噗嗤一下乐了:“其实你也能降得住她。除了程总,你是和她走得最近的人。” “别浪费你的大脑了, 第十三章16、最后的通牒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我们像亲人、密友,就是不像情侣。睍莼璩晓因为我太知道她的想法。”王树声明着。 “可是,我听说过,你貌似为了她拒绝过升职,不是吗?”李薇认真地盯着王树的眼睛。 王树坦然地点了点头:“是,我想照顾好他们娘俩儿,就这意思。哎?你不是想撮合他们俩吗?怎么说到我身上来了?” 李薇忍着笑:“我想知道你的意思,确定一下你的想法,如果你有意” 王树哈哈笑起来:“你啊,就张冠李戴吧。我也许会照顾他们一辈子,但不会有非分之想。”王树深深地看着李薇:“你应该知道为什么?” 李薇一边想一边看着王树,她恍然大悟:“知道了,你是不想破坏这段童话对吧?” 王树向李薇竖起大拇指:“知我者李薇也。我也是创造这段童话的人之一,我会好好欣赏和保护它,包括童话中的主人公。” 李薇笑着伸出手:“来,握一下,咱们太有共同语言了。” 王树也伸手和李薇相握:“志同道合。” 李薇认真地和王树商量:“咱俩统一了思想,就该行动了,咱们帮他们续写童话故事好不好?” 王树痛快地答应了:“虽然很难,但我很愿意试试。因为我想让她幸福快乐!”王树顿了一下:“世界上有两件事最难:一是把自己的思想装进别人的脑袋,二是把别人的钱装进自己的口袋。” 李薇抢着接道:“第一种成功了叫老师,第二种成功了叫老板;如果是双赢呢?叫和尚还是什么?” 李薇抢着接道:“第一种成功了叫老师,第二种成功了叫老板;如果是双赢呢?叫和尚还是什么来着?” 王树笑她:“你真敢说?哪里叫和尚了?如果两者都成功,应该叫方丈。”两人相视而笑,还是明白人好说话。如果这话和穆礼聊天时谈起,他就接不住,因为他对网络和流行的东西都不感兴趣,他的心思全在生意上,在家庭上。李薇端起杯子喝了口咖啡,她的目光有些遥远了,想到穆礼,眼中不免有一点淡淡的忧郁。 虽然说呆在女儿家很舒心,方母还是想念老家了,那些邻居们,儿子们,孙子孙女们,甚至那个地方,那里的空气和花草树木,她都记挂着。人真是奇怪,在家的时候,她天天想女儿,担心女儿生活地不好,担心她受欺负,如今真的天天看到,也着实放心了,又想回老家了。方母几次和方父唠叨:“你不想家吗?那就想办法,赶紧拿到结婚证。”她一边收拾被子一边催方父。 “我也想家,忆凡总是忘记去办理,再说补办也需要一些手续,很麻烦的。”方父安慰着老伴。 “咱们俩也没事,咱们替他们去办吧。”方母忽然眼前一亮:“这法子行。”说着她就出去找方思雨。 方思雨和寒成正在吃早餐,方母走到女儿身后,双手扶着她的肩膀:“思雨,你们很忙是吗?没时间去补证。” 方思雨一边吃饭一边点头,她不想再多解释了,越解释越难解释。 “没关系,我想好了,我和你爸的时间一大把,你们把证明和证件给我,我们去给你们办理。我们现在就是有时间,排队也不愁,也算是帮了你们一个忙。”方母这里说得头头是道,却没看到方思雨的脸色变得无奈和尴尬。 坐在对面的寒成看到了,就和岳母解释:“妈,你的好心我们领了,可是,结婚证这个东西,必须本人去办理。您再等等?”寒成看着方思雨的表情。 “还等?等的头发都白了。”方母拉下脸来不领情。 方父笑话方母:“呵,我算是知道思雨为什么不讲理了,原来都是遗传了你。” 方思雨对父亲竖了下大拇指。方父没容方思雨说话:“可是,你也别得意,你们的办事效率也太差了,完全不是上海的快速度和快节奏。这样的办事效率,我都担心你们是怎么工作的。” 寒成陪着笑脸:“爸,都怪我,一忙就忘记了,这两天我一定记住办这件事,您就放心吧。” “忆凡,你这话说多少遍了?”方母也不给他留情。 寒成更不好意思了:“接受妈妈的批评,一定去办,越快越好。” 纪敏过来打圆场:“两个孩子是变相地留你们多住些日子呢。你们俩走了,我们两口子就没人打牌打麻将了。多呆几天吧,不着急。” “不行,最后期限,这一周之内要再拿不回来” 方思雨有点高兴了:“妈妈,要是拿不回来,你们就先回家吧,我会用快递给你们寄过去。” “我不是这个意思,如果再拿不回来,我们就准备在这里养老了,反正这里也熟悉了,和你公婆也相处得很好,是吧?”方母问纪敏。 纪敏笑着:“当然,留下是最好的。” 寒成看方思雨一脸烦恼和无奈,就催着她:“思雨,时间不早了,咱们去上班吧?” “好!”方思雨站起来:“爸妈,我们吃好了,你们慢用,我们去上班了。” “别忘记了我说的事。别总考验我的耐性啊。”方母显然有些生气了。 方思雨头也不回地答应:“知道了,我的亲妈,真能唠叨。”寒成过来揽着方思雨的肩膀,小声说:“注意态度。”方思雨不服气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一进卧室,方思雨就急得跺着脚:“怎么办怎么办啊?” 寒成一脸无辜地看着她:“我也没办法。” “废话!啊呀,你想点办法不行吗?” 寒成无奈:“现在婚姻注册都联网了,上网一查就知道真假,连办.假证的机会都没有了。你说还能怎么办?” 方思雨用力想着:“等我想想,想明白了再办。” “还有时间想吗?妈可真急了。”寒成提醒:“要不,咱们就假结婚?真注册假结婚,订个合同也行啊,把这事蒙过去,然后,然后随时再办手续分开。” 方思雨狐疑地看着他:“你好像不着急啊?好像盼着” “思雨,上班要迟到了,还不快走?!”方母的声音传进来。方思雨大声回答:“知道了,马上就走。”她又低声道:“怎么办?” 寒成双手一摊:“目前之际,只能将计就计,先解决了这个再说。” 方思雨复杂地看他一眼,又说不出好办法:“算了,和你也商量不出什么,快走,收工后我去找王树。” 寒成忍着笑,王树能比我有更好的办法吗? 因为有心事,方思雨总有些心不在焉,收工后她让寒成先回家,她自己要面对面的和王树研究对策。 先回家的寒成知道方思雨心情不好,就准备做一道让她开胃的菜。他在厨房时忙活半天,让两位妈妈惊奇地站在他身边欣赏他的厨艺。 王树忍着笑:“反正我还是老看法,先走一步看一步,即使你接受不了他,也可以再利用一下他,有什么公平不公平的?寒成为你肝脑涂地都在所不惜,何况就是领个证?” 方思雨向王树翻着白眼:“越是这样,我就越不能和他走近了,免得误会和麻烦。” 王树笑了:“那你觉得,现在就误会和麻烦少了吗?你还是明确一下当务之急,先解决父母给你的麻烦。” 看王树一直是这个观点,方思雨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忽然她眼睛一亮:“唉?忘记问一下李薇了” “李薇也是这个意思,我们早就研究过好多次了。别以为我们不为你着急。”王树似笑非笑着。 方思雨眯着眼嘲笑他:“你们?什么时候学会在一起搞地下活动了?哼!小心点,人家可是有夫之妇。” “哈!”王树不置可否地笑了:“你也小心点,自己麻烦不断,还管我的闲事。” 方思雨向王树一伸手:“拿来,我再考虑一下。” 王树用力把程忆凡的身份证拍在方思雨手里:“姐姐,再考虑,连花儿都开了!” “开了比谢了好!”方思雨故意气他。 “谢得太久,等不及,只好开了,还能怎样?” 方思雨笑着看王树,这家伙心情不错啊,她伸手打了王树一拳:“哼,你自己小心保重吧。” 看到方思雨出去了,王树自言自语:“什么意思?这没头没脑的话从何说起?” 方思雨回家时,寒成炒的素炒杂菜已经上桌了。方思雨一坐下就看到了这道菜,拿起筷子就夹了一口,放进嘴里品尝,还没咽下去就赞不绝口:“嗯,真香,超过饭店里的味道了,好吃好吃!”她又吃一口,眨着眼睛品味:“妈,哪个妈做的,色香味俱全。” 大家都笑着看她,方思雨奇怪了:“你们不吃?” 方母忍不住了:“这是人家忆凡专门为你做的。” 方思雨被妈妈的话呛了下,咳嗽了两声,寒成赶紧去方思雨端水。方思雨皱眉:“不会吧?他能做出这菜来?” “按网上查的资料做的,不知道够不够味儿!” 方思雨接过寒成的水,喝两口定神,她斜他一眼:“真是你做的?” “当然是他做的,忙了半天,我们一直在旁边看着,绝对没假。”纪敏证实。 方思雨立刻改口:“难怪这味道有点怪,差多了,十万八千里吧。” 寒成的表情立刻有些尴尬。 方父拉寒成坐下:“别听她胡说,明明吃得香喷喷的,她就是不服软。” “思雨,这菜的做法非常复杂呢。”程文宗也为寒成说话。“可不是吗?第一步是把香干、藕、胡萝卜、新鲜香菇全部切成细丁。” 方母介绍着。 “第二步是烧开水,将胡萝卜丁和藕丁放入焯烫一会儿。”纪敏接道:“第三步是在锅内放油,小火爆香蒜末。” 方母不甘落后:“我也记着,第四步是加入香干、藕、胡萝卜、新鲜香菇细丁翻炒片刻。第五步就是淋入适量的李锦记特级头抽、少许的糖、料酒和清水烧开,焖煮片刻入味,收汁……” 听岳母讲完做菜的过程,寒成呵呵笑起来:“不得了,我研究好几天的菜,还得照着菜谱去做,没想到被妈妈们一眼就学去了。” 程文宗可不惊奇:“她们都是老油条了,天天围着锅台转,怎么能和你比?” “我就是没时间,如果有时间,我一定研究出一道让你们全都叫好的菜。”方思雨悻悻地。 大家都笑了起来,方母笑话女儿:“这话说得没水平,你能比人家忆凡忙吗?管理这么大的公司,还要被你挥来呵去的,他可比你忙多了。这事和忙闲没关系,关键是看有没有心。” 方思雨看形势不对,就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用眼神警告了一下寒成,又闻到了素炒杂菜的香味,就拿筷子又夹了一口:“吃饭吃饭,吃饭的时间不许说话,吃不言,睡不语吗?你看思忆多乖?是不是?”程思忆对妈妈笑着点了点头。“思忆,你怎么不吃东西啊?” “忆凡已经喂好了,你赶紧吃吧。”纪敏回答。 “哦!”方思雨和儿子摆了摆手,就低头吃饭,怎么回事?寒成倒是越做越像回事了。不行,要想打发掉寒成,必须先让父母回家,她咬了咬牙,这事不能拖延了,明天就办,后天就送父母回家,后天他们一走,就让寒成走人。如果思忆越大了,记忆越多,更离不开寒成,就更麻烦了。一边吃饭,方思雨一边打定了主意,让寒成早点离开,她才能安全,这是一件迫在眉睫的事,她以前怎么没想透呢? 因为程忆凡的身份证没有注销,又有郭文达的暗中帮忙,方思雨和寒成假扮的程忆凡去民政部门顺利地办理了结婚证。拿到证书出来,寒成乐得嘴都快歪了,方思雨的眉头都皱累了,这家伙真疯了,办个假证都这么开心,还和他没半点关系。不过,这也圆了自己的梦,也对孩子有个交待,的确是一举几得的好事。只要自己不和寒成有什么关系,这个证根本就不用去办离婚手续,她嫁的是忆凡,又不是寒成。想到这里,方思雨恍然大悟,自己纠结什么呢?一旦想通这点,方思雨豁然开朗,心情也大好。 寒成见方思雨也一转愁烦,笑意盈盈的,就生出几分纳闷:“你笑什么?” “我终于和忆凡结婚了!太好了,应该早点去办,谢谢你啊,我得请客!你说去哪里,就去哪里。除了请客之外,我把这月的工资全打你卡上,算是红包。”方思雨越说越开心。 “你给我的钱也太多了,再这样下去,你就真的入不敷出了。”寒成担心。 “没什么,我也马上就不用付你这一份了,父母一走,不好意思,你就得走人。我呢,就狠狠地赚钱养家。”方思雨越说越有信心。 寒成被方思雨这一番话打击了情绪,是啊,他高兴什么?把方家父母打发走了,他就没有呆下去的理由了。 方思雨也在想着自己的心事,如果这些问题都解决了,她最大的问题就是多赚钱,人家都说儿子是建设银行,女儿是招商银行,她得先做点准备,为儿子的将来考虑。这样说来,加点激情戏,多点影片的收入,她也会分成多点?可是,这事再考虑吧。先高兴一会儿。 为避免上次要车钥匙的尴尬,方思雨这回先长了个心眼:“寒成,我来开车,你也辛苦了,我今天要为你服务,让你好好享受一下。” “好,给!”寒成把车钥匙交给方思雨,他没想到方思雨会这么快就让他离开。 王树确定方思雨和寒成登记后,就高兴地打电话和李薇报喜:“什么?真的吗?哈哈,太好了。” “怎么样?事情正朝我们努力的方向进行。”王树也很开心:“有时间出来庆祝一下吗?我仿佛看到光明的未来了。” 李薇笑了:“没你想的这么简单,我估计是另一个结束到来了。” 王树不以为然:“这个算不了什么,过程可以漫长,只要结果是好的,一切就都值得。得看结果,我绝对有信心。我请你吃饭,叫上你老公。” “我问一下。”李薇问坐在沙发上的穆礼:“王树请客,你去不去?” 穆礼头也不抬地摆了摆手。 “他还有事,不好意思,下次吧,下次请你!好的,再见。”李薇放下电话,她看到穆礼的表情不是很高兴,难道接一个男性朋友的电话,都让他这么介意吗? 穆礼皱眉问道:“你们经常在一起研究人家思雨干吗?人生是个人的,不是集体的,真是多管闲事。” 李薇有点生气地看着穆礼,他怎么这么不关心思雨了?这么不通情理?方思雨的事比她自己的还重要,这事他不懂吗?她越想越生气。 “以后不要管她了,她爱怎样怎样,我觉得她也不会真听你的话。”穆礼板着脸。 “她是我的姐妹,又不是你的,以后你也不要管我们之间的事。听不听是她的事,管不管是我的事。”李薇也不退让。 “方思雨是你姐妹,王树也是吗?你别以为我真傻,你们三天两头地聚在一起,全是为了方思雨吗?” 李薇被穆礼的话惊呆了,难道他又派人跟踪她了?一想到这事,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吐了口气,干脆连解释的机会都放弃了,一转身就要走开。 “站住,别一说到重点就走人。”穆礼也一脸怒气。 李薇忍了忍, 只好又转回来:“好,你说。”她坐到沙发上。不知怎么回事,最近他们俩人完全聊不成天,一不小心就上火。 穆礼不屑地哼了声:“我知道,你嫌我老,嫌我不行了,是不是?我是生病了,又不是治不好?我有的是钱,我会” 李薇恼羞成怒:“你给我住口,我嫌弃你了吗?给你提非分的要求了吗?”自从穆礼不能过正常的夫妻生活,性情大变,自信心也大减。虽然一直在积极治疗,好像是没效果。特别是穆礼自己,心理压力巨大,李薇越是表现出对夫妻生活的冷淡,他就越是尴尬。本来夫妻差十几岁,这就是个不可避免的问题,现在他还提前不行了,他更是无法接受。 李薇强忍怒气安慰他:“医生不是说了吗?你还年轻,这病也能治,你别太在意,你要放松了,也许没几天” 穆礼把手里的杂志狠狠地扔到一边:“可是没几天你也等不及了,你不是经常去找王树吗?别以为我不知道!” 李薇在压制自己的怒气:“行,我知道你是关心我,跟踪我的事就不追究了。可是,你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我总有和人打交道的权利吧?我是社会人、自由人,又不是你的私有物品。” 穆礼来回地踱着步:“但是,也不用经常打电话、见面吧?” 李薇张了张嘴,怒气一下又冲到头上来,心跳也加速起来,也太不讲理了,他自己性功能出现了问题,倒是把别人当出气筒,看谁都不顺眼,看谁都有问题。前两次吵得莫名其妙的,这回才知道,原来穆礼不愿意李薇和任何一个男人接触来往。李薇做了个深呼吸,是不是自己的世界末日到了? 穆礼在上海的生意并不好,他来得很突然,房地产市场已经进入尴尬时期,房价普遍低迷,他在这时候要想打入进来,的确不是最佳时间。况且穆礼还是半推半就的,也不真是为了生意来上海的。对上海的环境和快节奏都心生忌惮,加上身体出了问题,他有超大的压力。到上海之后,没有几天,其实他就发现了自己的问题,因为不想让小妻子失望,之前早就出现过这样的毛病,他都悄悄用药物来抵挡一时,李薇也没发觉异常。到上海之后,穆礼感觉身心俱疲,症状就严重起来。 穆礼给医生打电话咨询: 第十四章1、是不是挽留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穆礼给医生打电话咨询:“医生,你说的方法试过了,还是不行。睍莼璩晓” “从你口气中就听到你的急躁情绪,这是万万不可的。就是没什么毛病,单是心理作用,都能导致这种现象,所以你一定要平心静气地,多用语言维护夫妻关系,多哄着妻子,你们关系好了,对你的恢复,对你树立起信心很重要。” “那,到底有没有一种快速恢复的方法?”穆礼怎么能不急?他现在都没心思做事了。 关于穆礼的病,医生曾很耐心地向他说明过:“你就是急功近利,自己偷偷用那些虎狼药物,才导致的这个毛病,得慢慢治疗。如果你早点就医,更好治疗些。” “你这不是废话吗?早知道这样,我就不来找你了。多少钱?到底多少钱能治好?快点治好。”穆礼可是不领情。 医生也没耐心了:“先生,如果是这样说话,就没意思了,我觉得你不调整好心态,病情会更加严重。” 穆礼气得挂了医生的电话。 晚上,穆礼和李薇都静静地躺在床上,中间保持一点距离。两人都睁着眼睛,各自想着心事。忽然穆礼李薇压了过来,李薇本能地挣扎了一下:“别闹,我今天很累。” “不行,医生说你也是医生,必须配合我。”穆礼开始吻她的颈项。 黑暗中的李薇皱眉痛苦地拒绝:“穆礼,现在都这么晚了,咱们休息一天行吗?你不要搞疲劳战术,这样下去,你行了,我可能又落下毛病了。明天,明天早上行吗?” 穆礼连话都不回,直接粘着她,强迫她同房。李薇恼怒地想要反抗,她哪里是这个男人的对手,两人纠缠了一会儿,终于她没力气再对付他,像僵尸一样,任他上下其手。李薇从没感觉到这样的绝望,她的泪水哗哗地流下来,她的心灵和身体,还有她的婚姻,全被强迫了。这样的日子还要坚持多久?李薇已经越来越害怕黑夜的来临,她陷入深深的痛苦和绝望,而这些苦衷,她连倾诉的对象都不敢寻找。 早上醒来,李薇发现她的胳膊都被穆礼掐出指印来,手腕也被他捏痛了。 无限委屈的李薇很想见方思雨,可是又不敢见她,怕自己会当面哭起来,她得等情绪恢复一些再见面。李薇安排店员给方思雨送了件衣服。她打电话给方思雨:“思雨,我把衣服送你家去了。现在盛行于时尚界的天鹅绒套装很适合你,这可是明星和潮人的最爱。既华贵优雅又色泽光洁,坚牢耐磨并有着良好的回力弹性,舒滑柔肤的触感更让人拿得起放不下,非常舒适。我给你挑了件蓝色,既显体形,又能衬出皮肤的白色。” “呵,你推销衣服啊?失败了,你知道我是白吃白拿的小气鬼,有来无回的。”方思雨和好友开着玩笑。 “我早就知道了,猴子嘴里哪能倒出枣来?”听到方思雨的声音,李薇感觉才开心些。“你要好好的,不要太执拗了,我们得往前看,人要总看后面,就不能发展了。” “李薇!”李薇的几句话,方思雨已然听出些什么:“是不是王树这个长嘴猫又和你说什么了?他真是叛徒了,看我不找他算账。” 李薇故作不懂:“他说什么了?我怎么不知道?” “哦?”方思雨半信半疑:“算了,咱们见面再聊吧。” “我这两天忙,过几天吧。”李薇推脱着。 方思雨有些失望,她有好多话想当面和李薇聊呢:“那,好吧,有时间再见面。” 给方思雨打完电话,李薇就打量着自己的店,虽说不是很大,服装销路挺好,她的审美进货渠道广,资金充足,调换货这方面的信誉极好,随时调货或者赊账,都不是问题。另一家店刚刚开业,营业额还没清算过,才刚开门,也不能抱太大的希望。现在这家店,也是慢慢做起来的,让顾客回头,让精明的上海人回头,必须有精良的服装,否则单靠服务和地段,是很难的。李薇正想得入神,服务员小秦过来叫她:“薇姐,上次那位难缠的太太又来了,在那里要求换货,咱们已经给她换过两次了,哪有这样的?穿两天又来?” 李薇皱了下眉头:“行了,别说了,我去看看。” “呵呵,真不错。这照片拍得真好,亲密无间的,行了,这回咱们可以回家了,老方,你的票订好没有?”方母又在观看着方思雨的结婚证。 “不是刚才打电话订好了吗?这一会儿你就归心似箭了?”方父笑话她。 “手心手背都是肉,咱也不能不管他们,回去呆一段,咱们再回来。”方母知道方父不愿意离开这里,他最疼的孩子还是方思雨。 “行了,依你吧。” 虽然是盼着父母离开,自己也好真正地与寒成脱离关系,但是这一刻真的到来了,方思雨又恋恋不舍了,她坐在一边看父母商量着,一言不发。 寒成看了一眼方思雨,就上前挽留方家父母:“再呆几天吧,也没这么急。” 方父笑了:“谁说不急?有人急坏了,天天叨叨我。我们还会再回来的。” 看他们去意已决,寒成也不好多说什么:“我给王树打个电话。”寒成给王树拨通了电话:“王树,你还能订到机票吗?我岳父岳母要回家,明天,实在不行后天也可以,坐火车太累了,嗯,行,我等你电话。” 方母满意地笑了:“行啊,你看,我就知道忆凡最孝顺,瞧那个,一声都不吱。”她故意说给方思雨听。方思雨只是没情绪地斜了妈妈一眼。 “别花那些冤枉钱了,多贵啊。”方父不同意。 程文宗抱着程思忆过来:“没多少钱,让他尽点心意吧,都是自己的孩子,没关系。”寒成上前接过程思忆:“思忆,怎么还不会叫姥爷姥姥呢?” “姥是卷舌音,不好说。”程文宗为孙子找理由。 程思忆挣扎着要下地走路,寒成就把他放下来,在他耳边小声说:“思忆,去找妈妈玩,妈妈在那里生气了,你都不理她,快去看看。” 程思忆果然听话,踉踉跄跄地走到方思雨身边,乖巧地叫了声“妈妈”,方思雨立刻展开笑颜,把程思忆揽进怀里亲了一下:“思忆真好,都知道哄妈妈了!”方思雨把儿子抱在腿上,可程思忆还是挣扎着,手指着大门。方思雨笑了:“怎么回事?都成野孩子了,在家里都呆不住了?好吧,我陪你出去玩会儿。”方思雨站起来,牵着程思忆的小手往外走。 纪敏叫寒成:“忆凡,你也去吧。” 寒成看着方母:“我不去了,帮着收拾下行礼。” 方父哈哈笑起来:“哪用收拾?她早就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回家呢。” 几个人都笑起来,看来方母真是想家了,她平常是最疼钱的,现在连坐飞机也接受了,可见是归心似箭。寒成的笑容有些勉强,他们走了,也就是他走的时候了,是不是也得回去收拾行礼?寒成想了想,还是决定出去陪方思雨看孩子。 程思忆这家伙,才刚出门就伸手让妈妈抱,方思雨又气又笑:“怎么回事?你自己要出来玩的,没走几步,竟然让人抱你。不行,妈妈抱不动,你这个臭孩子,都这么胖了,我可不抱,自己走。”程思忆拉着妈妈的手不走半步。 方思雨试图拉下脸来训他一番:“思忆,自己的事自己做,怎么能让人抱着呢?你要是这么懒的话,下次就不带你出来玩。” 程思忆好像并不害怕,忽闪着大眼睛撒娇地看着方思雨。方思雨正拿他没办法,寒成走过来,一下子把程思忆抱了起来:“走吧,儿子,想去哪里?” “喂,你别这么宠他,会宠坏的。”方思雨提醒着。 “没关系,反正也抱不了几回了。思忆,爸爸不在家,你会不会想我啊?” 程思忆没说话,却抱住寒成的脸亲了一下。方思雨在后面不服气地看着这爷俩儿,真气人,好像比这个亲妈都亲近了。“喂,慢点,等等我!” 终于看到方家父母坐上飞机走了,方思雨也从恋恋不舍中缓过劲来,总算是轻松一段时间了,想他们时再让他们过来。她转过身,正要往外走,寒成揽住了她的肩膀:“思雨,我们也在这里分手吧。” “喂,什么意思?”方思雨还没说出让他走的话呢。 “我知道,全都知道,这是车钥匙,我的行礼,这个时间王树也已经拉走了,我就不回去了,咱们就在这里道别吧。”寒成说得有点伤感。 事出突然,方思雨有些不知所措,虽然这一刻是要来的,但没想到是他这么主动,这就让方思雨不甘心了。“那,你不回去和他们道别了,还有思忆?”她在寻找着理由。 “不用了,这样更好,大家都不用伤感。”寒成看着方思雨忽然一笑:“你不是在挽留我吧?” 被他一激将,方思雨立刻硬了起来:“当然不是,只是,只是没付清你的酬金。”她正色道。 “那就好,再见!”寒成拍了拍方思雨的肩膀,头也不回地走了。 方思雨的嘴张了半天,欲言又止。这算什么?把她扔在飞机场了?啊呀,太气人了,就算不想做什么告别仪式,也不用这么着急啊?看着寒成的背影,方思雨余气不消。早晚得分,也许这是一种最好的方式。方思雨做了个深呼吸,立刻给李薇打电话:“李薇,我请客啊,庆祝我解放了,他们走了,他也走了,是,我现在一身轻松呢,就想大醉一场,痛快!”打完电话,方思雨感觉自己空落落的,她用力甩了下头,又给王树打电话,说话时声音刻意提高些:“喂,王树,今晚我请客啊,祝贺我解放了,以后你可以常来我家了。” 方思雨和王树、李薇在一起吃饭,方思雨像打了兴奋剂一样,说个不停:“我原来是亚历山大,现在成羽毛了,都找不到自己了,来,干一杯。我喝点啤酒,王树你开车,你别喝了。” 王树抗议:“不行,你自己都要放松、疯狂的,干吗不让我喝?我也找代驾。李薇你呢?” “我有先见之明,根本没开车,打的来的。”李薇笑着。 方思雨的眼睛瞪大了:“你们?怎么回事?倒是很默契啊。行,咱们就来个不醉不归。” 听到不醉不归几个字,王树差点笑岔了气:“以谁为准啊?以我为准的话,还能坚持会儿,如果以思雨的酒量为准,菜没上齐,咱们先送她回家了。” 李薇笑了,完全同意王树的看法:“思雨,我们喝一杯,你就喝三分之一,或四分之一,这样咱们还能聊会儿。否则” “不能小看我啊,我这次高兴,就要开怀畅饮了,我要试一下自己的酒量到底多大?”方思雨盯着自己的酒杯。 李薇和王树相视一笑,看来方思雨的情绪的确不错。 “来,咱们祝贺思雨,算是解放了吗?我怎么觉得这话有些那个?父母走了,你解放了?”李薇半真半创假地取笑着方思雨。 “也是解放,不被监督,不被麻烦了,自然就轻松了。”王树和李薇一唱一和的。 “有点赶他们走的味道哈,我觉得。你认为呢?”李薇看着王树。 王树摇摇头:“我即便是这样认为的,也不能说出来,思雨会难堪的。” 方思雨抿着嘴,微皱着眉头,无辜和无奈地看着两个好友。 李薇恍然大悟:“对啊,我说错了,转移个话题,思雨别生气了,不说这个了。说个高兴的。”她想了想:“哎,最高兴的事,应该是寒成的离开吧?” “这是当然,这回他可是聪明了,不等你赶他出来,自己先逃走了。”王树忍着笑。 “你怎么能用逃字?那多狼狈?”方思雨不同意王树的说法。 李薇也责怪王树:“还是‘一支笔’呢,用词不当,不是逃,应该是躲,这个字够形象吧?”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得热闹。方思雨一时不好插话,也不好为自己辩解。趁着他俩笑的空间,方思雨赶紧解释:“不是我赶他走的,真的,不信你可以打电话问他。” 李薇笑着点头:“你这么聪明,肯定不会明着赶他走。而且已经赶过一次了,不会重蹈覆辙的。” “我就奇怪了,人家都这样态度了,寒成居然还能随叫随到,这样仗义的男人还真不多。换我也做不到,凭什么对我呼来喝去的,我又不欠谁。说实话,我还是很佩服他。” 王树这话里有话的,方思雨越听越不对,这不是给寒成打不平来了?她拿着酒杯在桌子上顿了两下:“喂喂喂,王树,李薇,你们是来为我祝贺的吗?” 王树又恍然:“你看,一不小心又说多了,来喝酒,庆祝思雨重获自由。”三个人碰了一下杯,两人一饮而尽,方思雨慢慢地抿了一口。 李薇忍着笑:“思雨,你这事做得太绝了,真是厉害。” 方思雨不解:“什么事啊?让寒成走吗?” “不是,我是说登记这事儿,你既和程忆凡圆了梦,达到了让父母安心回家的目的,对思忆小朋友也有个交待,一举三得。最妙的是,居然没有寒成什么事儿。” “什么意思?”王树问。 “结婚证是程忆凡的名字,方思雨和寒成没有任何关系,这婚结得蹊跷,真假难辨,寒成呢,连离婚手续都不必办。从头至尾没他什么事,不是吗?” 王树不断地点着头:“一针见血!思雨还真是高人。” 方思雨被李薇说得有些尴尬。 “难怪寒成自己离开了,大概是想明白了吧?”王树看着方思雨。 方思雨叹了口气:“其实我真想感谢一下寒成,好好谢谢他,可是他没给我这个机会。唉,等来生吧,来生再谢他。” 李薇不相信地睁大了眼睛:“思雨这话可不真诚,你们不是还在一起拍戏吗?为什么来生再谢?” “这样不了了之,不是更好吗?大家都无牵无挂的。我打算,除了台词之外,一个字都不和他说。既然分,就要彻底,不要再有什么牵扯。”方思雨头头是道地说着:“我本来兴致勃勃的,让你们一番狂轰滥炸的,都没情绪了。” 王树和李薇相视一眼:“你看,咱们还是说多了,哎,天啊,怎么这么巧?”方思雨顺着王树惊奇的目光看去,居然是寒成和朋友也在吃饭,她马上变得不自在。显然寒成也看到了他们,向他们点了点头,但并没过来的意思。 李薇低声问方思雨:“历史上跑得最快的人来了,怎么办?” 方思雨皱了下眉头:“曹操?”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王树也感慨:“你刚才不是说想谢谢人家吗?叫他过来吧。” “算了,我是有那个想法,不是已经打消了吗?希望永不来往。”方思雨喝口茶,掩饰自己的尴尬。 李薇站起身来喊了声:“寒成,来,咱们一起吧,让你朋友也过来坐。” 方思雨急了,小声制止:“你疯了?让他过来干吗?” “他又不吃人,我也挺佩服他的,请个客呗,你是顺便,又不是专门请的,你省大钱了。” 三个人都看寒成的反应,他似乎是迟疑了一下,看了三人一眼,又低头和朋友商量了一下,然后就站起来,向方思雨他们走过来。 确定寒成要过来,方思雨咧了下嘴,有点尴尬。 “哈,这么巧啊?三位都在?”寒成并不单独跟方思雨打招呼。 “本来想叫你,怕你忙,没想到还遇到一起了,真是天意。”王树拉寒成坐在他身边,正好面对着方思雨,方思雨只好向他点了下头,然后就开始拿起筷子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 “我过来,不会打扰你们聊天吧?”寒成十分客气。 “怎么会?我们正谈到你呢?没想到你就出现了。真是无巧不成书。”李薇觉得很好笑。 方思雨在桌下碰了下李薇的腿,示意她别多嘴。李薇好像没明白:“哦,想起来了,刚才貌似有人要感谢你,是吧,王树。” “啊,貌似有这么回事。是吧,思雨?” 方思雨只好似笑非笑地点了下头,然后咬着牙警告王树多嘴。 “怎么了?方经理?是不是牙疼了?”寒成关心地问。 方思雨更加尴尬了,只好说:“有点,吃到不合适的东西了。王树,你不是喊饿吗?赶紧吃!”她夹一些菜放到王树的盘子里,想堵他的嘴。 “你不用堵我的嘴,我也就说到这里,我这人特别有分寸。是吧,李薇?” 李薇看着王树点头:“嗯,王树是我遇到的最知进退,最有分寸的男人。” 方思雨忍无可忍,嘟着嘴抗议:“今晚,你们俩人绝对有问题,为什么一致对我?是不是有什么阴谋?不要真以为我好欺负啊?”她又咬牙又瞪眼地威胁着王树和李薇。 李薇笑得筷子都掉了一只:“我真是被你吓大的。亲爱的,你不要跟我撒娇,我是女的!”她使了个眼神,意思是应该对寒成撒娇。 方思雨想反驳回去,正要说什么,寒成却发话了:“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你们联合起来要欺负方经理的话,我可不会坐视不管,毕竟我也曾是她的保姆。是吧,方经理?” 方思雨不好意思地脸红了,她生气时这么说过寒成,大庭广众之下可从没露出个这个意思,她暗骂寒成,这不是找抽吗?自己贬自己。 李薇拍一下方思雨的肩膀:“思雨,这样也有过分了吗?人家在帮你呀?” “没有没有,我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公平合理。”寒成还在替方思雨说话。 王树看不下去了:“不管怎么说, 第十四章2.灾难来临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这大忙都是你帮的,要是没有你,她有钱也没地方找,是不是?”三个人都看着方思雨的反应。睍莼璩晓 方思雨咽了口空气,定了下神,被逼无奈,她只得表示一下心意:“我敬你一杯酒,话都在酒里了。”她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呵,方经理还很有酒量啊?”寒成端起王树的酒杯也一口喝下:“谢谢方经理的包涵。” 之后的气氛就慢慢融洽了,三杯两杯的,就真的喝多了,方思雨虽然除了敬寒成时喝了一杯,其它都是一口一口地抿,但还是第一个醉倒了。她醉眼朦胧地样子相当可爱,好像把身上的刺都藏起来了,只是傻呵呵地笑着,眼神随便一转就是满地桃花,寒成经常深情地看着方思雨,让旁观者的李薇唏嘘不已。 “她不行了,我送她回家。”李薇站起来提议。 “不用,有人送她,你也不行了,我送你。”王树建议。 李薇冲王树飞了个媚眼:“你?他送她行,你送我不行。免了!” 王树也喝了不少:“不行,我必须送你回家,我不放心。” “你要去了,我老公会吃醋的。”李薇真真假假地说着。 几个人都笑了,这种玩笑太平常了,聚会之后,男士送女士回家,都是正大光明的事,谁会真吃醋啊? “寒成,这俩女士咱俩瓜分了,你送思雨,我送李薇。”王树向寒成别有深意地笑了一下。 寒成也笑着叮嘱他:“好,你放心吧。”说完,寒成就过来叫方思雨站起来:“思雨,快起来,咱们回家。” “回家?”方思雨的困意已经袭来了。 “来,我背你。”寒成一下腰,就把方思雨背了起来。方思雨趴在寒成宽大温暖的背上,感觉很惬意,她喃喃了一句:“忆凡,我们回家。” 寒成的笑容僵了一会儿,脚步也停了几秒,然后大踏步向酒店外走去。 李薇和王树坐了一辆出租车,王树把李薇送到楼下。李薇让王树回家:“行了,到这里就可以了,我自己知道在几楼住。” “不行,快走,送佛送到家,你进了家门,我再回来。”王树推着李薇往电梯走。 “送我到家?”李薇重复着。 “是,送到你老公手里。”王树去按电梯,他感觉李薇喝得不少,怕她走错了门。 “那,好吧,那你就送,我老公要打你,你别怨我啊。” 这话太好笑了,彬彬有礼的穆礼怎么会打人?王树越听李薇的话不着天,不着地的,更认为她喝多了。 看王树只笑着不回答,李薇就以为他答应了,她进了电梯,向王树摆手,可王树还真的走进电梯来。 “真送啊?”李薇有些不相信地问。 “当然,你回了家,我就下来,有电梯上下,又累不着我,人家寒成背着方思雨呢,你还能自己走路,我赚便宜了。”王树调侃着。 “他们?他们是什么关系啊?和我们怎么能一样呢?”李薇感慨着。 “他们像敌人,我们是朋友。到了,你慢点下。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我走了,你自己去敲门吧。再见!” 李薇看着电梯中的王树摆了摆手:“再见!谢谢啊!” 王树只是微笑着扬了下右手。李薇一直看着电梯关上门,降下去,深呼吸了一下,才转身向自己家走去。站在家门口,李薇鼓足了勇气,轻轻地叹了口气,从包里拿出钥匙。进这个门,不再是自然和期盼,现在已经是有没有勇气的事了。李薇悄悄地打开门,没开灯,她怕吵醒了穆礼,她刚摸索着找拖鞋,灯亮了,穆礼的脸黑得可怕:“还知道回家?” 李薇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哦,还不太晚吧?”她看了下墙上的挂钟。她换上拖鞋,从穆礼身边走过,她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酒味,看来他也喝酒了。“你什么时间回来的?” “你还知道关心我吗?”穆礼丝毫不领情。 李薇闭了闭眼睛,又来了,她真不想和他吵了,一个男人可以做的事有很多,如果他认为只有那一件事,这样就太极端了。她努力地微笑着面对他:“穆礼,我知道你的生意也不好做,心情也不好,我呢,也忙,有些做不到的地方,你都包涵了,我非常感激。我们的生活有很多内容,工作,亲人,爱情,孩子,老人,朋友”李薇忽然住了嘴,因为她看到穆礼的眼睛几乎要冒火了。 他几步就逼近李薇:“你什么意思?你讽刺我吗?有话你明说?”他几乎是吼了起来。 李薇一扭头向客房走去,她没办法和他交流了,三句话,他就会把话题转到这方面来,然后又要求她配合他治疗,这种折磨她真的受够了。穆礼已经看出了李薇的目的,他上前就抓住李薇的胳膊,因为不能走动,李薇的火气也上来了:“放开我!你不放开我就喊人了。” 穆礼不但不松开,还紧紧地抱着她,要亲她。李薇恼怒地躲闪着,不让他的嘴靠近。穆礼用力抓着她:“老实点,你是我老婆,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别以为你在外面干什么我不知道,又去找王树了吧?” “穆礼,你别这样好吗?我会瞧不起你的。”李薇绝望地警告他。 “我早就知道你瞧不起我了,我知道,现在你的眼中只有王树,明天我就找人打断他的腿,打瞎他的眼睛,你看着吧。”穆礼的嘴在李薇的脖子上亲着,李薇起了一身小疙瘩。“你住手。” 穆礼并没有停止他的动作。“你这样强迫人,和流氓有什么分别?快住手,你无耻!”李薇忽然用尽全身力气挣脱了穆礼,她想跑开,但被穆礼狠狠地抓住了,李薇痛苦地叫着:“我的胳膊,你抓痛我了,放手。”李薇继续反抗,誓死不从,穆礼恼羞成怒,他抡起一巴掌狠狠地打在李薇的脸上,李薇一下失去控制,撞地客厅门口的墙角上,她的头蒙了一下,胳膊和脸都冒起火来。 穆礼被激怒了,他也不管李薇有没有受伤,像疯了一样,抱起李薇就扔到床上…… 方思雨是怎么回的家,又怎么上的床,她都记不住了,早上醒来,纪敏问她好些了吗?方思雨还有些懵懂,昨晚?昨晚好像喝多了。“没事,挺好的。” 接过纪敏递来的牛奶,方思雨忽然想起干什么:“妈,昨晚谁送我回来的?” 纪敏坐到床边上,慈爱地看着方思雨:“真记不住了?寒成背你回家的,他照顾了你一夜,你还吐了他一身,你一点也不记得吗?” 方思雨皱起脸和眉头:“不会吧?” “他才刚走不久,一夜没合眼。”纪敏拍拍方思雨有肩膀,又笑着摇摇头,什么也没说就走出去了。 方思雨张了半天嘴:“什么意思?”她咬着嘴唇努力地想着昨晚的事,寒成来喝酒了,大家都喝得高兴,都喝多了,应该是都喝多了吧。她用双手用力地拍了拍脸颊,怎么办怎么办?又欠他一次。方思雨一会儿坐起来,一会儿又倚在床上,烦恼烦恼烦恼!幸好今天不拍戏,否则都不知要怎么面对寒成,怎么能让他看到她醉得一塌糊涂呢?真是丢人,丢人丢到南极去了。对了,王树说今天公司很忙,有两家兄弟公司来参观学习,他还特意叮嘱她去公司帮忙呢。方思雨赶紧起床,匆匆地洗涮。 看方思雨急急匆匆的,纪敏就提醒她:“要不休息一上午吧?寒成给你请假了?” “他老几啊?”说完,方思雨向纪敏吐了下舌头,这话有点不妥啊,总之人家是好心的。 “思雨,寒成回来,思忆早上看到他,高兴地吃了不少东西。” “思忆他‘爸爸爸爸’地叫个不停,也就一天没见,他可想爸爸了。”纪敏笑着看方思雨。 “哦!”方思雨胡乱地应着:“小孩子不懂事,以后别提寒成,思忆还小,会慢慢淡忘的。”她暗自庆幸,幸亏她果断,如果拖延时间长了,程思忆对爸爸有了绝对的依赖,那还真麻烦了。 本来,父母回老家了,寒成也搬走了,一切都按方思雨的想法进行,应该是放松和高兴才对,可她怎么也提不起精神。也许她和寒成的似战非战已经习惯了,也许是她习惯把刺都竖起来,做只自卫的刺猬,在紧张和担心中过日子,难道还其乐无穷了?方思雨看着镜中的自己,真讨厌,干吗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应该高兴的事情,为什么她却感觉非常失落呢?最可气的是寒成,这次走得这么绝然,好像是早就想离开一样。方思雨长长地吐了口气,她敲着太阳穴,警告自己:“不能乱想了,赶紧写回忆录去。” 方思雨坐到电脑前,还是呆了半天,不知道从何写起。坐了半天,她开始回忆齐子林失忆的那一段。知道初恋者失忆,而且还和她有关,这感觉可是千头万绪,一时理顺不清。方思雨当时有强大的压力。 《一起去帮前男友》——— 吴丽新打来电话,因为方思雨换了手机,她打不通了,所以打到程忆凡这里:“忆凡,你好,我是吴丽新,幸好你手机号码没更换,否则就不好联系你了。” “你有事吗?”不知怎么,听到是她,程忆凡莫名地有些不安,他从内心里不想让她接触思雨,怕思雨受伤害…… 他们在一个一个询问和回忆着旧事,唯独程忆凡在一边观察着齐子林,他心中有个小小的疑惑,若是失忆,为什么还是选择性的?程忆凡猜着,方思雨必然是去剪头发了,她还说婚礼的时候留长发是最美的,可现在?虽然没有埋怨,但程忆凡不免又生起几分失落。 又过了一大会儿,剪成短发的方思雨终于跑回来了,她喘息未定,就把相片举到自己的脸部:“子林,看,是我吗?方思雨?” 齐子林仔细地辨认,他的脸色越来越舒展,心情也越来越激动,连声音都显得很开心:“思雨?真的是你?”他紧紧地拥抱着她:“刚才还有人冒充你呢,这些天,你去哪儿了?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程忆凡咽下一口空气,这个场面他已经想像了几百次了,以为已经有承受力,但现在,还是感觉异样,他把目光转到别处。解斌走过来,和程忆凡站在一起:“太好了,总算记起来了,不用多久,就会慢慢都记起来的,真是谢谢你们啊。”他的兴奋溢于言表。 程忆凡只是笑了笑。解斌离程忆凡近一些,他就怕程忆凡反悔,做出不利于子林的事。 方思雨的眼睛也有些湿润,但她坚强地忍着,齐子林的怀抱曾经是很熟悉的,可现在怎么觉得很陌生了呢?方思雨看到程忆凡并没有看她,她的心不禁疼了一下,她咬着嘴唇,希望这场面快点结束。方思雨终于挣脱开齐子林:“子林,你认出我是思雨了是吗?” 齐子林直点头:“是思雨,这才是思雨。” “那我说的话,你都相信是吗?”方思雨和齐子林并肩站在一起。 “嗯,当然,你的话,我信。”齐子林非常自然地揽过方思雨的肩膀,方思雨稍微往外挣脱了一下,她没敢看程忆凡的表情,她只想把这个场面快点结束,她还要回去举行婚礼呢,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忙呢。除了方思雨和齐子林,大家的目光都正面或侧面地转向程忆凡,程忆凡还是浅浅地微笑着,没人能看到他心里的痛和担心。 齐琪过去把方思雨拉开一点儿:“思雨,来,先介绍一下我。我可是伺候他够长久了,可他就是不相信我,非说我是保姆。” 方思雨趁机向齐琪靠近了些:“这是二姐,齐琪。” 齐子林笑着过去拥抱她:“二姐,真是你啊?对不起,你别怪我。”他紧紧地拥抱着二姐。 “没事,你就是不认我,我也一样会照顾你,谁让你是我弟弟呢?”齐琪又高兴又难过,眼泪还是流了下来。弟弟的情况他最了解,不被亲人承认的痛她也最了解,此刻她只想更长久地抱着弟弟,生怕他再不相认了。 “这是二姐夫陈平。这是大姐齐欣,大姐夫郭文达。”齐子林依次过去和他们拥抱。 “真好,我们算是真正团聚了。”齐欣用力地抱着弟弟,不愿意松开:“我们明天一起回家吧,爸爸妈妈都等着你呢。” 齐子林拍着大姐的背:“好,大姐,我跟你走。” 和亲人相认完毕,齐子林就走向程忆凡:“不好意思,我是真记不起来。”他转头问方思雨:“思雨,这位是谁?” 齐子林这句话,让所有人都愣在那里,齐子林细细地观察程忆凡,极力回忆着。他牵过方思雨的手:“思雨,告诉我他是谁,我真想不起来了。” 方思雨看着程忆凡,两人脸上的笑容都一点一点僵在那里,一丝丝地消失了。程忆凡深呼吸了一下,他又堆起淡淡的微笑,打破了让人窒息的安静:“思雨,说吧,告诉他我是谁。”程忆凡期待而鼓励地看着她的眼睛。 方思雨清泉般的眼中蓄满了泉水,泫然欲滴。一个是最熟悉的人,一个曾经是最熟悉的人;两个都是深爱自己的男人,她谁都不想伤害。一时间,方思雨的嘴被封闭了似的,张不开,说不出。齐子林奇怪地看着程忆凡,又疑惑地看着方思雨:“他和我们有过节吗?能过去的就过去吧,人总得往前看。”他用力揽了一下方思雨。 方思雨一低头,泪水滑了下来,她赶紧擦掉。一直盯着她的程忆凡看到了这一幕,他的心更痛了,不想再难为思雨:“我是你一个朋友,以前是有些不愉快,刚听说你的情况,就过来看看。”听到程忆凡几句话,方思雨的眼泪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地往下掉,真正心疼她的只有忆凡。 到现在为止,程忆凡和方思雨才明白,其实齐子林并不知道自己和方思雨已经分手了,他还以为他们才是恋人。在真正该说话的时候,齐家人全都闭了嘴,包括解斌,他们居然都沉默着。程忆凡感觉自己被孤立了,而他心爱的思雨也正被人利用着,他强忍着气愤和不满,不想再让思雨更为难。 方思雨沉默着,她的心里有千万分的矛盾。如果说程忆凡是未婚夫,齐子林一时怕无法接受这么大的转变,他受刺激,对他的恢复怕没有好处;如果说程忆凡是朋友,程忆凡又情何以堪?来的时候,方思雨还保证过,就看一眼,就给他们家人当一下介绍人,然后就回家结婚。可是,如果实话实说,刺激了齐子林,那可怎么办?怎样才能两全其美呢? “你?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齐子林看着程忆凡思索了半天,不时地摇着头,他晃一下思雨:“喂,他到底是谁啊?” 既不想伤害爱人,又不想刺激病人,她该怎么介绍程忆凡呢?众目之下,重压之下,情急之下,方思雨紧咬的嘴唇终于动了一动,还未说出一个字,不堪重负的方思雨晕倒了…… 方思雨刚写到这里,纪敏就来敲门了:“思雨,不早了,睡觉吧,明天还要上班。” “好的,妈,我马上就睡。”怕纪敏担心,方思雨很快地点击了一下保存,关了电脑,关灯睡觉。虽然她半天没睡着,但纪敏能安心睡觉了。 在公司忙了一下午,晚上又陪客人吃完饭,之后就没事了,在回家的路上,方思雨接到文导的电话:“方经理,我家有些事,剧本我也不太满意,责令编剧重新修改,咱们休息三天,重整旗鼓,然后一鼓作气,把最后几场重头戏拍完。” “好啊,文导,我会好好努力的。”方思雨边开车边回答。 “你得和寒成多研究多交流,如果不过关,十遍八遍都不在话下,你趁着这几天找他研究一下。能不能及时杀青,可都看你们俩了。” “知道了文导,公司也很忙,我抽时间找他吧。”方思雨敷衍着。她现在正想冷却和寒成的关系,真是倒霉,怎么又遇到杀青了?如果因为她影响了拍摄进度,那不是成了千古罪人了? 回家后,方思雨在上网,她的下部回忆录正在慢慢筹备中,因为事情太多,心绪被打乱,这一部写得远没有上部那么流畅和快速。 这几天又感冒了,不知是甲流还是乙流,难受的感觉与以前不同,就像骂人时说的话:你长了鼻子不是喘气的?还真应了,两鼻孔四气不透,只有借用嘴巴呼吸。一分一秒都很难过。这样的状态下,方思雨就更没心情写稿子了,干脆到网上看看网友们的微博,看大家都在坚持更新,方思雨就感觉有些太懒散了,就准备写几个字,也更新一下。 随着音乐的流淌,方思雨的思绪飘得更远了,把几个字变成了一篇小小的感慨: 一座楼的意义 A大厦其实是一座六层楼,之所以把名字起得如此大气,还是时代的原因…… 看到大厦轰然倒塌后的废墟,我的感觉真是一言难尽,那曾经舞动和歌唱的年轻身影中,也有我一个,而且有一段时间,我和同学朋友还曾是那里的常客呢,青春曾在我们舞动的脚步和笑声中飞扬,而大厦却和那段时光一样,渐渐成为一个永久的回忆。一座楼的意义,对你也许无所谓,对我却很重要。有些事如此,有些人也是这样。 写着写着,就写得太长了,方思雨看了看时间也不早了,她把最后一段发在微博上,把全文发在博客里。 ―――――――――― 第二天下午两点,李薇才起床,她感觉头、耳朵痛,胳膊也痛,眼睛也疼,浑身没有一处不疼,她照了下镜子,才发现眼角上红肿起来, 第十四章3、不许回家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李薇的脸也肿了,耳朵中嗡嗡地,会不会听不到动静了?嘴巴一张一合都会引起腮和耳朵痛。睍莼璩晓眼睛也有些模糊……李薇呆呆地坐在沙发上,该怎么办呢?流了半天眼泪,她穿戴好,戴上口罩和墨镜,准备去医院看看。李薇想开门时,却怎么也开不开了,穆礼出门时锁上了。李薇无力地坐在地上,这样的男人真可怕。太可怕了,穆礼怎么会变成这样呢?李薇都不敢想像了,如果他的病一直不好,她的日子还有没有尽头。晚上穆礼回家,给李薇带了一些擦伤和消炎药,又再三地向她道歉,说自己酒后发酒疯,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李薇已经很多遍了,这话都是不可信的,她的心底泛起无尽的悲哀,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既可怜又可恨。第三天,穆礼没有锁门,李薇就去了医院,她有点发烧。医生问李薇是怎么回事:“怎么成这样了?”“不小心摔的。”李薇低头看着医生的桌子。男医生和另一位女医生聊天:“怎么回事?现在的家暴越来越多了,妇联给不给维权啊?女人到底还是弱者。”“怎么办?这样的事好像越来越多了,都是酒精惹得祸,多数都是因为这个才失控的,对吧?”女医生看着李薇。李薇尴尬地笑了一笑,算是默认。她才微微一笑,也痛得皱着眉。男医生一边察看一边生气:“这人下手也太狠了,要是再用点力,这耳朵就真出问题了,先保守治疗,如果三个月鼓膜还没有长好的话就要手术修补。我给你开点药,打几天点滴,要好好静养。过几天再来复诊。”李薇拿着处方:“谢谢医生。我去拿药了。”李薇走出医生办公室,咧了下嘴,真疼,她又戴上墨镜和口罩。王树到医院给方思雨拿药,她这次感冒特别厉害,说话都变腔了,王树也感冒了,办公室里接连有人感冒,不知是不是传染的。他刚提着药出来,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皱了下眉头,是不是她?怎么捂得这么严实?他快步追了过去,猛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李薇!”李薇吓了一跳,转头看着王树:“是你啊。”不知怎么,看到他,忽然感觉自己非常委屈,声音有些变了。“怎么了?也感冒了?可是不用这么夸张吧?今天连太阳都没有,你还戴着墨镜。”李薇用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装作平静地慢慢往外走:“装酷呗,你也感冒了?”“啊,我,思雨,感冒的人很多,我来买些药,否则办公室集体感冒,谁来干活儿呢?”王树笑着看李薇,他是从侧面看的,正好看到墨镜一角有些红肿,他心里一动。“李薇,我听你的声音很不舒服,不是感冒吧?”李薇没有说话,眼泪却落了下来,她赶紧擦拭着。王树更肯定了那个想法,他不由分说地摘下李薇的眼镜,立刻倒抽了一口冷气:“怎么回事?”李薇拿纸巾擦了擦眼睛,又把眼镜抢过来:“没什么,不小心碰了一下。你去忙吧,我到店里去了。”王树拉住李薇的胳膊,李薇痛得“啊”了一声,王树脸色都变了,天啊?她还真被人打了吗?他赶紧放下她的胳膊。李薇尽量保持着平静:“走吧,我没事。”“不行,到底怎么回事?是穆总?不会吧?”“你别问了。”李薇一边抱着胳膊,一边往医院处面走。王树拿过她手里的药:“走,找个地方坐坐,你不急着去店里吧?”李薇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王树开着车,不时担心地看着李薇。李薇忽然小声地请求:“千万别告诉思雨,她的脾气你知道,太急,会惹事的。”王树叹了口气:“真想不到,那个家你还回去吗?这不是第一次吧?难怪我感觉你最近有些强颜欢笑。”李薇苦笑了:“不回家,又能上哪里去?”王树忽然生气地说了句:“别回去了,医生不是让你静养吗?你回家之后,万一不小心惹到他,再打你怎么办?”李薇又擦着不断流下的泪水:“不知道,总得去面对,他也有苦衷。”王树不屑地笑了:“打人还有苦衷?别替他说话了,根本就是一个伪君子,连自己的女人都舍得打?真是畜生!”他越说越生气。“是我自己命不好。”李薇感叹着。“不如,你去住我宿舍吧,静养几天,看他有什么反应再说。”李薇看着王树苦笑了:“我和你没事,他都想像出有什么事,如果到你这里躲着,更麻烦了。”王树听出了门道:“什么?这事和我还有关啊?”“不只是你,凡是男人,他都会仇恨和怀疑,其实和你无关。”李薇解释着。王树更气愤了:“这不是标准的BT吗?”“我也不知道,他最近才变成这样,以前还好。也许是因为到上海之后生意不好,心情也不好,身体也不好,所以只能拿我出气。”李薇给穆礼寻找着借口。“说什么也不应该打自己的老婆,这样的男人太可恶了。你就去我宿舍,看他能怎样?那样的家,我觉得,你回去也没什么意思。先养好伤再说。”“可是”李薇还有些犹豫,但见王树非常坚定,就不再说话了。她怕连累了他,可他不怕,其实她正好想找个地方清静几天,恢复一下身体。在家里,李薇真的没有安全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侵犯了,这让她有苦难言。王树的脸色也不太好,李薇这么大方坚强的女人竟然变成这样子,作为朋友,真是看不下去。穆礼年龄大这么多,外貌也不是十分出众,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居然把人打成这样,真是欠揍,如果不是方思雨也感冒地厉害,他一定会联合方思雨上门去教训一下穆礼。―――――――――――――“喂,小家伙,你是不是想背叛我?告诉你,我可不是好欺负的!再不听话,妈妈真要打屁股了?”方思雨在哄程思忆,因为他不好好吃饭,一喂他,他就把嘴躲向一边,然后喊一声:“爸爸!”看程思忆终于忽闪着大眼睛,有点怯怯地样子,方思雨以为达到目的了:“这样才是好孩子,来,我们吃饭。”她把一小勺鸡蛋羹送到程思忆嘴边,没想到他紧闭着嘴。方思雨真生气了:“程思忆,你再这样捣蛋,妈妈就真生气了。”方思雨把小勺啪地扔到碗里,和程思忆大眼瞪小眼。纪敏看不下去了:“来,还是我来吧。”程文宗提醒她:“你不是也喂不下吗?”纪敏也无奈:“那怎么办?不行的话,咱们抱着上大街喂去,一些不爱吃饭的孩子,都在大街上一边逛一边喂。”程文宗还没说话,方思雨坚决反对了:“不行不行,不能给他惯这些臭毛病,爱吃不吃,不吃就是不饿!”看妈妈表情严肃,而且口气强硬,程思忆显然有些害怕了。方思雨还不解气,又凑近程思忆:“我告诉过你了吧?那个人走了,和我们没关系了,现在你只有妈妈,还有照片上的爸爸,我们不要那个人,一样可以生活得很好。”方思雨的样子有点凶,程思忆的嘴巴抽动了两下,哇地一声哭了起来。程文宗赶紧过来抱他:“你和他说这么复杂的事,他怎么会懂?孩子想父母,这是天性!”“爸爸?!”方思雨不满地看着程文宗。你不知道寒成不是他亲生父亲吗?她用眼睛说出了这句话。程文宗还自有他的道理:“思忆这么小,他只知道爸爸抱他,和他玩,给他讲故事,哄他睡觉,完全是凭直觉,他哪知这里面的复杂?别怪孩子了。来孙子,别哭了,爷爷带你看爸爸的照片好不好?”方思雨烦恼地敲着头:“寒成这个混蛋,他给思忆吃了什么*药?”纪敏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这是他认识的,也许是有记忆以来记住的第一个爸爸,何况他陪孩子玩的时间远远超过你,他们感情深也是常理,你别冤枉人家。”方思雨不服气:“我陪孩子少吗?”纪敏点了下头:“你比他少多了,你上网的时候,他多数都在和思忆玩,你自己算一下就知道了。”方思雨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寒成这家伙,这不是乘虚而入吗?太阴险、太歹毒了!她见纪敏在认真地替寒成说话,就压住了自己埋怨的话语。程文宗哄得程思忆不哭了,就抱着孩子过来问:“让他们通个电话吧?打个电话也没什么。”“不行!爸妈你们记住,以后有什么事,咱们都自己解决,不要依赖他,他是寒成,不是忆凡,咱们自己别搞混了。”方思雨强烈反对。 “那”程文宗还想说什么,纪敏给他使了个眼色,程文宗一边叹息一边抱着程思忆去阳台了。第二天晚上,这一幕又重演,方思雨在生闷气。“这孩子的记性真好,只要有车过来,他都挣扎着,高兴着,看到下来的人不是爸爸,就有点失望,虽然说不出来。”程文宗抱起程思忆,他怕方思雨又要责怪孩子。程思忆好像听懂了,他小声地模糊地叫着:“车,爸爸。爸爸,车!”他又挣扎地伸手要向门外走。“程思忆!”方思雨恼怒地大叫了一声。程思忆不知道妈妈为什么生气,嘴巴一扁一扁地就要哭出来。程文宗赶紧晃着他、哄他:“好思忆,爷爷作主,咱们给爸爸打电话,咱们谁也不管了,你坐好别乱动,爷爷拿电话去。”程文宗把程思忆放在沙发上,自己去拿手机。他把手机拨通:“忆凡,你儿子想你了,不肯吃饭,你哄哄他。”程思忆一听到寒成的声音就笑了,清楚地喊了两个字:“爸爸!”“思忆啊,爷爷说你不好好吃饭,这样可是不好,爸爸会生气的,要好好听话,好好吃饭,等爸爸回家时,看到思忆长得又胖又高,多高兴啊。要让爸爸高兴呢,你就得好好吃饭,多吃!明白吗?宝贝?”“嗯。”程思忆的眼睛闪亮闪亮的,乐呵呵地答应着,好像真听明白了。“思忆真乖,那,现在就去吃饭,多吃点,有时间咱们再打电话好不好?”“嗯!”程思忆笑起来。纪敏趁机拿过饭碗过去喂他:“来,思忆,咱们快吃饭,不然,爸爸就不喜欢你了。”程思忆夸张地张开大口吃了一口,看样子吃得香甜可口。方思雨看到这一切,惊讶地半天合不上嘴。天啊,这孩子怎么这样?她泄气地趴在桌子上,儿子倒是吃饭了,她可没了食欲。寒成到底有什么本事?竟然让父母和孩子都对他倍加喜欢。方思雨感觉自己真是失败,连儿子都喜欢那个人,她感觉自己孤单极了。―――――――――――――――――齐子林最近恢复了很多记忆,但是他无人可以诉说,关于吴丽新的往事,他也想起了一些,是他们吵架的一些片段,但是也不完整。“子林,你最近怎么回事?怎么经常愣神呢?”吴丽新心细如发,因为齐子林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眼中和心上,所以他的丝毫反应都逃不过她的眼睛。“不知道,可能大脑出现问题了。有时会停顿一会儿。”齐子林的眼睛没有离开电脑。他不想对她说真话,不想打击她的好心情。吴丽新现在做了家庭主妇,完全以女儿和丈夫为中心,虽然劳累,还乐此不疲。这些齐子林都看在眼里,而且她还给他生了个这么可爱的宝贝女儿,纵然以前有多少过错,也应该能将功补过了。这是齐子林的一种想法,但是他又很奇怪,对往事的真相,常常有想加快想清楚的冲动。特别是方思雨,他为什么会放弃她呢?难道真是因为程忆凡?他的过去,有太多的疑问,他的人生有太多的缺憾。一个人不知道过去,也无所谓,如果他不知道自己有过去;如果一个人知道自己有过去,又不清楚那是什么,才更纠结和难过。他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失去了什么,觉得整个世界都是不完整的,可是,那些到底是什么呢?为什么别人说起时,他都是半信半疑的?因为在他听来,都是陌生的故事,是别人强加于他的,至少是别人眼中的,别人和自己还是有相当差距的。想着想着,齐子林的眉头就忍不住微蹙起来。这一个小小的变化也没让吴丽新忽略,她也皱了下眉,她知道,他又在想着什么,努力地回忆着什么。―――――――――――――李薇发烧了,又不愿意出去打针,王树就请了一位社区的医生,让他上门看病,并找护士给她输上液,他在宿舍守护了一夜。第二天,李薇退烧了,她看到王树伏在床边上睡着了,就知道他一夜没睡。她感觉很不好意思,住在这里已经打扰他了,还害他守护一夜,李薇把自己的外套轻轻地披在王树身上,让他多睡一会儿。李薇看着王树的侧脸,戴着眼镜的王树,李薇看到过很多次,但是他的侧面居然有些陌生似的。她忍不住笑了,其实她还没特别注意过他的外貌,他们是好友,是开心和快乐的源泉,是彼此的助手和依靠,这样就够了。李薇的确不是外貌协会的,和方思雨不一样,她觉得寒成的出现,方思雨就加入外貌协会去了。一个酷似程忆凡的人,就把方思雨搞得焦头烂额,方寸大乱,真是不应该。也许是一物降一物,像程忆凡那个类型和模样的人,就专门喜欢方思雨这个类型的?那么她李薇呢,她喜欢什么类型的?王树醒来,看到李薇正想得入神,就没有打扰她,只是默默地看着她。李薇一歪头看到了王树:“你醒了?不好意思,你一夜没睡吧?”“还好,也睡了一会儿,你现在感觉怎样?”王树伸手摸了下李薇的头,又试了下自己的额头:“差不多,应该是不烧了,还量一吓体温吗?”李薇笑着摇了摇头:“不用,我感觉自己神清气爽的,肯定是好了。你快去吃饭吧,你还要上班呢。”王树赶紧看一下手机上的时间:“还可以,我去买点吃的,一会儿就回来。”说完他就匆匆向外走。“王树,不用麻烦了,我不饿。”李薇没说完,王树已经关上门出去了。王树刚走到楼下,两个男人过来,不分青红皂白地就拉住王树打起来,王树一边躲闪一边喊:“你们干吗?找错人了吧?”“王树,打得就是你,谁让你抢人家的老婆。”幸亏王树的同事过来了俩,看到王树被打,远远地就喊起来:“住手,干吗打人?”俩同事快速地跑过来。两个陌生男人看到有人过来,就快步走开了。两个同事正要去追赶,王树拉住了他们:“算了,他们打错人了,我刚才和他们解释了。”两个同事疑惑地看着那俩人的背影。再看王树,他的嘴角正流出血来,一个同事赶紧给他一声纸巾。王树擦了一下,咧了下嘴:“真倒霉,早上起来就被人认错,没事,你们去忙吧,我去买饭。”“王总,那我们就走了?有事喊我们。”“好的。”王树一边擦嘴角一边应着。他赶紧到邻近买了点稀饭和蒸包,匆匆地回到宿舍。他以为嘴角的伤已经收拾好,没想到还是被李薇看出来, 他把稀饭端给李薇:“你喝一点吧。”李薇一抬头就发现了王树嘴角的血迹,她顿时变了脸色:“王树,你怎么了?”她抓住王树的胳膊,这个地方正好是刚才被打痛的地方,王树不禁咧了下嘴,她赶紧放开他:“怎么回事?”王树用手擦了下嘴,笑着和李薇:“没事,和一个骑车的人撞了一下。没关系,你快吃。”他怕李薇担心,就开玩笑:“你看,我刚照顾你一下,立刻变病号了,我下班回来,你得好好照顾我啊,我这人就这毛病,马上就要人家的回报。施恩图报,立刻就报!”李薇被他说得笑起来:“还耍贫嘴?嘴都破了。”王树恍然大悟:“知道了,这嘴呢不是刚才撞的,是耍的。”两个人都笑起来。“你快吃,不然一会儿就凉了。”“嗯!”李薇才刚喝几口,门被人用力推开了,王树立刻站起来。来的是刚才打王树的那俩人,还有穆礼。穆礼黑着脸,进门就对着李薇冷笑:“还说你们没有歼情?这回可是捉歼捉双了?你也不用狡辩了,这么脏的女人,我一分钟也容不了!”穆礼把一份离婚协议书扔给李薇。“穆总,你误会了”“王树,你别多嘴,这是我和他的事。”李薇挣扎了一下,想从床上起来,王树赶紧过去扶她坐在床边上。这时穆礼又冷笑了两声:“伺候得蛮好吗?签了离婚协议书,你们就可以正大光明了。”“穆总”李薇拉一下王树,不让他讲话,她全明白了,刚才王树一定是被他们打了,她心里的怒气又多了几分。李薇捡起离婚协议书,简单地看了几眼,就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你背叛了我,就该一无所有。穆礼还不解恨:“这是你咎由自取,别怪我无情。你的衣服我会让人给你送过来,水性洋花的女人,见异思迁,这在古代是要付出生命的,现在你可幸运了,还可以和”他看了一眼王树,没有继续说下去:“成全你们,我已经够仁义了。”李薇冷冷地看着穆礼:“谢谢你让我脱离了牢笼,我正想着怎么离开那个地方呢,你对我的好,我一辈子都忘不了。还要我说出你的恩情吗?” 第十四章4、把你的嘴缝起来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穆礼怕李薇一气之下说出他的病情,他恼怒地哼了一声,悻悻地走开了。睍莼璩晓 王树看着一言不发的李薇,小声问:“不是我坏了你的事吧?” 李薇摇摇头,居然坦然地笑了:“我总算解放了,我得谢谢你王树,改天请你喝一杯。” 王树拿起离婚协议书,看了一会儿:“李薇,你完全可以起诉他,你有伤,有病历,这些都是证据,你可以去争取你自己的利益。” 李薇又摇了摇头:“一无所有又怎样,只要安心和平安就行了。家财万贯又怎样?天天吵闹,甘苦自知,倒不如两不相欠。我说谢他,谢他能放了我,我是真心真意的,再这样下去,我都要疯狂了。”看王树有些自责,李薇继续解释:“真的和你没关系,不巧,你正好成了这个借口罢了。” 王树自言自语:“他怎么变化这么大?是不是中邪了?” “你说对了。王树我能多住几天吗?在你这个地方?” “当然,这是公司给我准备的,前段时间我刚换了新宿舍,我只住过两次。加班很晚的时候,我才来住,一般都在租的房子里。” 李薇看着王树羡慕地笑着:“你真好,为了照顾思雨,宁可花钱租房,也要离她近些。” 王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你不知道吧?我现在在给洛向冬看房子,不交房租了。” 李薇惊奇着:“哈,那你不是节省了一大笔租金了?” “是啊,改天我请客,庆祝我发横财了。” 李薇笑:“好,改天我也请客,庆祝我脱离苦海。”王树看李薇对失去家产和婚姻都不急不躁的,看来她真是过够了,丝毫不想维持她的婚姻。李薇和王树请求,暂时不让方思雨知道这些事情,过段时间,找个合适的机会,她会慢慢和她解释。王树点头答应了。 王树下班回到宿舍时,李薇正坐在床边上发呆,就连王树开门进来,她都没意识到。“李薇,耳朵怎么样了?什么时候打完的针?我一直忙,没顾得上问你。”其实他故意没有打扰她,希望李薇能安静地想清楚。 李薇淡淡地笑了笑:“没事了,说话、笑起来都可以了,还是输液效果快。看来没有医生说得那么严重。” “那太好了!”王树把买的食品放在桌上:“咱们吃饭吧?你中午吃东西没有?我让文良送的快餐可口吗?” “我吃过了。你呢?文良来的时候说,你都忙得吃不上饭了。”李薇看着王树。 “喝了点牛奶,现在觉得饿了,来,咱们一起吃吧。”王树搬过一张凳子,请李薇就座。李薇没有食欲,但是不想影响王树的食欲,就顺从地坐下来了。“你等会儿。”王树洗了把毛巾递给李薇擦手,李薇笑了:“我怎么觉得跟老佛爷差不多呢?” 王树苦着脸:“李薇,不兴这样的,你也不能暗讽我像太监啊?” 李薇警觉,不好意思地笑了,继而就嗔怪道:“哪有自己找骂的?聪明反被聪明误。”两人一说一笑的,李薇的情绪就提高了很多。 吃完饭,李薇接到方思雨的电话:“李薇,有没有办法删去一部分记忆呢?” 李薇奇怪了:“什么意思?删去记忆?” “是啊,我儿子天天念叨爸爸怎么办?” 李薇笑了:“这不是好事吗?你可以趁机给他找一个,而且还是现成的。” 方思雨恼了:“人家烦都烦死了,你还幸灾乐祸?!是朋友还是敌人啊?” “你自寻烦恼,寒成又不是离得远,你让他们见一面得了。” 方思雨不同意:“如果是这样,下次再想怎么办?简直就是恶性循环了,不行不行绝对不行,再想个办法。” 李薇想了想:“这也好办,你把孩子给寒成带,你还省心。” “李薇?!你要是在我跟前,我把你的嘴缝起来。不许提那个名字,烦死我了。最烦的是,明天还要和他对戏,真是折磨人没商量。” ―――――――――――― 最近的王树也有点烦,不知怎么了,人人都找他诉苦,方思雨报怨孩子不听话,报怨寒成给孩子施了魔法,让他忘不掉这个男人;寒成想念方思雨,想念程思忆,天天去喝闷酒,他感觉已经回不去了;李薇就更不用说了,她半吐半露的,虽然没说明白原因,她和老公,应该是前夫之间的恩怨也不一句话就说完的事。 寒成又打电话找王树喝酒。 “其实,思雨不是铁石心肠的人,你可以直说,把你的感情告诉她。”王树鼓励着。 寒成转着手中的酒杯,苦笑着:“说?不说她还不乐意呢?现在拍戏,她得强迫自己进入角色,进入状态和调整、酝酿情绪的时间越来越长,这就说明她对我很反感。” 王树想了想:“也不一定是反感,也许是介意或是芥蒂。”王树忽然眼睛一亮:“我说,她为你动心了也许?” 寒成也笑了:“她在戏外的确是不敢看我的眼睛,也不知是不敢还是不愿意。” “听郭总说,吴丽新这个女人还在蠢蠢欲动,想不到她这么恶毒,都是做母亲的人了,还以为她能胸怀宽广些。”王树撇着嘴。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可见这女人的心有多狠,再有动作,就真是赶尽杀绝了,老天都不该平静地看下去了。”寒成一说起这个女人,就有点恨之入骨。寒成说完就和王树碰了一下酒杯,一扬头,一饮而尽。寒成的目光有些郁闷和气愤,王树一边看他一边慢慢地喝酒,难道他们的关系就这样停滞不前了? “还有十几场戏,另外有几场重要的感情戏就结束了,可是进度越来越慢了,重拍的次数太多,看她的状态,看来是拍不成了。” “这都半休息半拍摄了,还是不行啊?那怎么办?人都请来了,如果不能及时杀青,这钱可是像流水一样。”王树犯难。 “让郭总想想办法吧,让她多休息一段时间。我听说文导接了一部数字电影,还有一部微电影,都是准备参赛的,正好可以利用这段时间筹拍那两部。”寒成若有所思。 “能行吗?人家可不会总等咱。要不我找思雨好好聊聊?”王树觉得自己必须做点什么。 寒成摇了摇头:“顺其自然吧。李薇怎么样了?” “越来越好,她已经在一家房地产公司应聘了售楼员,又去干她的老本行了,不过看情绪很好。我真佩服她,这么一无所有地离婚,可见那个婚姻有多么不幸。”王树感叹着。 “穆礼真的这么狠啊?真看不出来。” 王树也表示没看清穆礼:“人不可貌相。” 寒成问:“李薇的店都被他收回了?那可白搭了她的心血。” “还有半家吧,她在连慧的服装店里还有一半的投资,她说存款也还有一些,她不知道会离得这么快,早知道这样,就不会把钱投在新店上,留下一点积蓄就好了。不过她心态挺好,也很坚强,准备好好挣钱,然后再东山再起。” 寒成直摇头:“一个男人怎么会这么绝情呢?对自己爱过的女人,连活路都不给?他对连慧还没这么狠呢?” “他BT,不能用常理来判断了。”王树也气愤着。 寒成提醒“这事瞒不了太久,还是早点和思雨说,否则她会更恼,还不知会做出什么来。” “行,我和李薇说一下。” 李薇忽然提出到方思雨家住一晚,扬言是想思忆了,要来亲亲他,抱抱他。和程思忆亲够,玩够了,李薇和方思雨到卧室聊天:“我今晚可是不走了,赖在你这里了。” 方思雨更高兴了:“太好了,我求之不得呢,不过,姐夫同意吗?” 李薇的笑容稍有点苦涩:“我们离婚了。” 方思雨闻言瞪大了眼睛:“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也没多久,不过真是过不下去了”和闺蜜聊天,就少了很多禁忌,李薇的眼泪也没有止住,把穆礼的丑恶嘴脸都和方思雨倾诉了。 方思雨惊讶地半天说不出来话来,怎么会这样?穆礼怎么是这种人呢?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不像。天啊,男人真可怕!反应过来之后,方思雨就要打电话骂穆礼,被李薇劝住了:“现在,我只想离他远一点,不想看到听到他,别让我难过了,好吗?” 方思雨气愤地把手机扔到床上。后来李薇终于说通了方思雨,让她明白离婚对李薇来说,绝对是件好事,如果继续那种非人的生活,李薇这个人肯定会很快消失在这个地球。明白李薇的意思,方思雨也有些后怕,她太自私了,只顾着自己的烦恼,忽略了好朋友的生活,真是不应该。因为这份歉意,方思雨下定决心,一定帮李薇找一个体现入微的男人。 方思雨因为心中有事,连着两天都睡不好,可是,失眠的日子却有利于她的回忆录—— 最后的障碍 听说思雨出事了,方母十万火急地赶过来,听说女儿又回到程忆凡那里住,心里还是有些担心,因为俩人总是做不成恋人,还在一起住着,实在说不过去。但听说是他救了女儿,又感激不尽,方母心里这个矛盾啊,纠结得很。女儿连烧壶水都差点送了命,真是不敢让她单独住了。最后她想到了两全其美的办法,自己搬过来照顾思雨,还是回到李薇的房子住。吃饭时,方母提出自己的想法:“小程,在这里打扰你很久了,给你添了不少麻烦,你看,思雨现在身体也渐渐好起来了,我们准备搬回去,我呢,反正也退休了,就陪思雨住着。” 程忆凡虽有点意外,倒是也有些思想准备了,只是微笑着看方思雨:“我,尊重她的选择。” 方思雨的脸色有些难看:“妈,我都多大了,你还陪着我? …… 好不容易哄走了妈妈,但方思雨和程忆凡之间还是仿佛有什么障碍,幸亏李薇及时点拨,程忆凡悄悄地去看了心理医生,连跑了几家医院,找了几个专家咨询,他想把问题快点解决掉,不要让那些念头再折磨方思雨。 散步时,很沉默,思雨有点奇怪,回到家里,还是沉默:“喂,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程忆凡有些苦恼的样子:“没有,只是有些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说。” 方思雨狐疑地看着他:“什么事情?很严重吗?” “是这样,我上大学的时候,有个女同学,我们曾经好过一段时间。” 方思雨的脸上稍有些挂不住,但还是拿取笑的话语来对他:“你不是说从没恋爱过吗?骗子,超级大骗子啊!怎么又想起人家了?” “初恋嘛,总会偶尔想起来的,而且我们还曾经很亲密,前段时间她还来找过我。” 方思雨的笑容消失了:“我不想听,这都是你的事,我睡觉去了。” “我跟你坦白,向你请罪,在爱上你之前,也不应该喜欢别人,真的,希望你原谅我。”程忆凡忍着笑。 方思雨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抡起拳头打忆凡的胳膊:“你凭什么欺骗我,让我以为总是亏欠你,总是感觉我和你是不平等的。面对没有过去的,没有历史的你,你知道我多有压力吗?你混蛋、大骗子。” “对不起,至少你没有欺骗我。是我不好,有过去还不敢承认,没有你这么坦然。真对不起。”看到思雨真生气,忆凡又有些急了。“我不是有意的,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时间向你坦白。真的真的,别生气了。” “那,你以后得做牛做马来还债,这就是骗子的下场。” “好,还有什么惩罚,我都接受,绝不食言,还有什么,你继续说” 程忆凡还没说完,方思雨忽然扑过去狠狠地吻了他,程忆凡刚要回应她,思雨闪开一些:“我也咬了疯狗,报仇了。”她说着要起身,程忆凡的力量怎么会让她跑掉,他抱起她:“疯狗的厉害你还不知道呢,现在,我就要吃人了、乖乖的。” 方思雨挣扎了两下:“你这个大骗子、大方块、大强盗。” 程忆凡抱着方思雨思雨几步就走进了卧室,用脚后跟把门关上了。甜蜜的拥有之后,他们建立了一套爱的密码,方思雨叫他医生,双重意义,程忆凡对方思雨的称呼就更肉麻了…… ―――――――――― 拍完这场戏就可以暂休一段时间,文导说他有别的事,更急的任务要完成。现在,方思雨和寒成正在拍程忆凡与方思雨对唱《哥只是个传说》的戏。 方思雨在KTV教程忆凡学会放开,学习唱歌。方思雨看着寒成笨笨地扭动身体,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她突然呆呆地站在那里,失神地看着寒成,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台词全部飞走了,良久,她低下头,用力地闭了下眼睛,她扑过去抓着他的胳膊:“说,你是谁?”她的声音和手都颤抖着。 寒成一愣,所有人都愣住了,这是她加的戏吗?副导演小声问文导:“暂停吗?” 文导摆了摆手,他颇有兴趣地看着方思雨。 方思雨用力摇晃着寒成的胳膊:“说,快说你是谁?你到底是谁?”她的眼中是深深的痛苦和怒火:“快说!”她低吼着,并用尽所有力气抓住寒成,生怕他逃跑了一样。 寒成的嘴唇轻轻地动了一下,他的眼睛像一汪深潭那样深不可测,可他始终没有说出一个字,只是定定地看着方思雨,虽然他什么也没说,方思雨却读出一言难尽四个字,她突然放开他,失魂落魄地站在那里,然后慢慢地蹲下去,双手抱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全场鸦雀无声,只有灯光和摄影机还在工作,其他人都盯着方思雨,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寒成深深地看着方思雨,他向文导摆了下手,文导示意工作人员散去,留下寒成独立面对情绪极其不稳定的方思雨。两个男人不但有一样的长相,一样的声音和心思,难道连动作都会一样吗?方思雨心中升起一个特大的问号。 方思雨用审视的目光瞪着寒成,他有些不自在,目光 不由自主地躲闪了两次:“思雨你怎么了?我是寒成啊。” “寒成?”方思雨明显用不相信的眼光看着他:“你是寒成?” 寒成咬了下嘴唇,小声问:“你是不是入戏太深了?我把看成程忆凡了?” 被寒成这一提醒,方思雨有些茫然:把他看成忆凡了?还是他根本就是忆凡? “如果是这样,我觉得也没什么,凭你高兴,想把我看成谁,我就是谁。”尽管寒成这放说得很真诚,方思雨还是不满地斜了他一眼:“你无所谓,我有所谓,这就是咱们的不同。”她转身要走,被寒成拉住了手腕:“思雨,干吗把自己弄得这么痛苦?现在不流行从一而终了,你大可以接受我,像接受一个程总的影子,或者替身,什么都行。” 方思雨叹了口气,自从这个人出现,她所有的生活、工作、家庭、感觉全部都乱了,乱得一塌糊涂。他还好意思说这话?方思雨忽一下转过身,靠近寒成一字一顿的说:“除非你是程忆凡,否则什么都不会发生。”寒成怔在那里,方思雨和他对视了一会儿,就转身走开。看到方思雨走出几米远,寒成紧跟了几步:“思雨,你对逝者都这么敬重,为什么对生者就这么抗拒呢?我和他,不过是一个名字的差别,甚至,甚至,我对你的感情远远超过他。思雨,你真的感觉不到吗?你可以说实话,你是不是真的很讨厌我?” 方思雨背对着他站了一会儿,然后做了个深呼吸,一言不发地走了。 寒成在那里站了半天,他看不到她的表情,不知道她是什么反应,没有直白地说讨厌他,也许还有希望吧?因为有了这个想法,信心又增加了一点。 程思忆在玩积木,方思雨双手托腮,呆出神地看着儿子,也不知她在看孩子还是在想事情,纪敏走过来:“思雨,你要有事,就去忙吧。” “啊?我没事,我看着他好了。” 听到妈妈说话,程思忆抬头看了看她,一不小心把堆好的积木碰歪了,他立刻一脸委屈的样子,方思雨赶紧来哄他:“思忆,妈妈来帮你盖房子好不好?” 程思忆笑着点了点头,他认真地看着妈妈堆,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连纪敏都笑了:“思雨,你摆的什么啊?根本就是四不像。” 方思雨眨着眼睛看了看:“有这么差吗?” “你比忆凡摆得差多了。是不是思忆?”被奶奶提到爸爸的名字,小思忆高兴起来:“爸爸……盖。” 方思雨和纪敏相视一眼,他还真能听懂了?方思雨就哄他:“爸爸出差了,不在家里。”程思忆忽闪着可爱的大眼睛,走了几步过去拿方思雨的手机:“爸爸!”纪敏笑了:“天,他真聪明,知道这个里面有爸爸的声音。” 方思雨给纪敏使了个眼色:“思忆,爸爸在开会,不能接电话,咱们和奶奶一起玩好不好?” 程思忆不情愿地扭动了下小屁股。方思雨瞪起眼来吓唬他:“思忆,不听话的孩子不是好孩子,快来堆积木。”看他还不动,方思雨就拉了他一把:“快点!”程思忆吓了一跳,又看妈妈脸色严肃,哇地一声就哭了起来。 纪敏赶紧抱过程思忆:“你慢点儿,吓着他!好孩子,妈妈不是故意的,别哭了啊?” “妈,你别惯着他,这样下去还了得?连我的话都不听了。”方思雨有些恼。 “思雨,你的耐性可是比……那个谁差多了,对孩子,要有耐心才行。”纪敏差点又提起寒成来,她知道方思雨烦这个人,又觉得自己失言,就抱着程思忆去阳台: 第十四章5.频频笑场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走吧,咱们去阳台看看,看爷爷什么时候回来?” 方思雨无可奈何地看着阳台上的一大一小,她是教育儿子呢,她还没展开教育呢,婆婆就这样护短,真是让人无语。睍莼璩晓怎么回事?即使隔代疼,也不能没有原则吧?她还是大学教授,难道她就是这样无原则地教育学生吗?这样的情况已经出现几次了,和父母一起住,还真是不自由,连教育孩子都受限制。 方思雨在房间上网,别说程思忆想爸爸,她又何尝不想念程忆凡呢? 不知怎么回事,方思雨能记得的每一个瞬间,都是精彩无限、值得纪念和回忆的。就是现在也很感奇怪,为什么他们之间就能擦出那么多的火花。方思雨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着,她在打一个小故事: 那次方思雨心软,听到齐子林说齐母住院后,就让程忆凡陪她去看病人,没想到被吴丽新一顿讥讽,又是比胖瘦,又是比幸福的,好一番显摆和打压。所以方思雨在家里也没有丝毫睡意,白天的事有些刺激,大脑有点混乱,她百无聊赖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程忆凡坐在一边陪着她。 “思雨,你到底想看什么台?换了好几遍了?”程忆凡提醒着。 “我就爱换,换换换!”她没好气地拿起遥控器又换了几个,自己也觉得没意思,就扔给程忆凡:“给你,小心眼儿,是不是我抢你的台了?” 程忆凡又把遥控器轻轻地放到方思雨的手边:“不是,我就是随便问问。你喝茶吗?还是咖啡?” 方思雨斜他一眼:“你故意的是吧?你明知道茶和咖啡有提神的作用,还让我喝?你居心叵测、居心不良吧?” “啊?我?”程忆凡一时不知怎么解释。 “你看,又被我说中了,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告诉你,你别得意,我睡不着,也不会让你睡好,你晚,陪我看电视。” 程忆凡听得出她的火气,就连忙应着:“好,我陪你看。” 方思雨忽一下站起来,吓了程忆凡一跳:“怎么了?” “你愿意陪我看?真的?”方思雨不相信地问他:“你确定吗?” 程忆凡赶紧笑着点头,表示非常愿意。 方思雨不屑地哼了一声:“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我怎么知道你不是色狼、不是色鬼呢?”说完,一扭身子,没好气地走进卧室去,她把门关得很响亮,这才让程忆凡回过神来?这是哪跟哪啊? 打完这一段,方思雨忍不住笑起来,以前的自己怎么这么刁蛮呢?她看着这个自己,都有些陌生呢。因为方思雨自己感觉,她还算是乖乖女呢。方思雨对着屏幕又想了一会儿,在上面打出了几个字: 一物降一物 某天,程忆凡在训王树,他的火气还没发完,忽然响起了敲门声,方思雨抱着文件夹走了进来。程忆凡的话还没说完,他的注意力还在王树身上,从眼角只看到一个身影进来,就不耐烦地说了句:“出去,谁让你进来的?” 方思雨怯怯地站在那里,细声细气地叫了声:“程总,我”程忆凡听到是方思雨,这才正眼看了看她,她毕恭毕敬地站在那里等着汇报。 “王树,你先出去,写份深刻的检查,一次写不好就写十次,直到满意为止。”程忆凡的火气不知降下多少,但语气明显缓和了。 “是程总。”王树转身向方思雨感激地咧了下嘴角。 “程总,这是您需要的文件。”方思雨仍然公事公办的轻声慢语着。 程忆凡一边接文件一边观察着方思雨的表情,好职业啊,声音也有点奇怪。“啊,那个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刚才,程总,是不是打断您训话了?”她微笑着。 “啊?哦,没有!” 方思雨忍着笑,表情古怪地小声提醒:“对不起啊程总。不过有句话我要冒昧地说一句:您一定要淡定淡定再淡定,身体要紧,您不知道生气伤心伤肝伤感情吗?伤我们的面子没什么,千万保重您的身体。”她把“千万”俩字加了重音。听到方思雨说话,程忆凡就有些紧张,他还没完全反应过来,方思雨忽然嫣然一笑,向他调皮地眨了下右眼,不等他说什么,就扬长而去。 “喂,哎”程忆凡笑了,还没想到说什么,方思雨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去了。程忆凡张了半天嘴,只好无可奈何地笑着摇了摇头,他最怕她的挤眼了,总让他忍俊不禁。上次训康非时,方思雨也在场,临出门前,她也回头向他调皮地眨了下眼睛,程忆凡的火气顿时消了大半。 刚才被程总一训,王树有点蒙,有件紧急的事情忘记表示了,他又不想在火头上自己撞到枪口上去,就让康非以送文件的理由去观察一下程总。康非笑着走回来,小声和王树汇报:“阴转晴,不知在偷着乐什么。你现在进去没问题。” 王树狐疑地看着方思雨,她给他吃什么*药了?居然把情绪转变得这么快?方思雨像没听到康非和王树的话,认真地敲击着键盘,其实,她在心里偷着乐呢,程忆凡你别嚣张,回家还有你好看。 写完这一段,方思雨叹了口气,怎么最近只写这些小片段呢?是不是灵感用尽了?忽然一个念头升起,她和寒成之间有没有火花?凭良心说应该是有,虽然没有和程忆凡之间那么精彩和浪漫……方思雨做了个深呼吸,不行不行,打住打住,怎么能拿他们相比较呢?这是根本没有可比性的。方思雨对寒成,别说机会,连思想一会儿的时间都不想给他,一想到他,她的思绪就会混乱。 第二天上班时,方思雨就抱怨:“我都成外人了似的,我婆婆和公公拿思忆当太上皇,我稍微一管他,话说不到三句,子弹还没上镗,他们唰一下就抱起他来,转换战场了。” 冯姐笑得厉害:“不是吧?老大,教育孩子还用枪和子弹啊?” “我就是打个比喻。你父母给你们看过孩子吗?”方思雨打听着,想取点育儿经。 “都一样,我女儿也是公婆看的。我还没说孩子一句,他们就有十句等着我。我这里脸色一变,他们立刻抱起孩子就走,就算我发起威来,他们也是常常打岔儿,生怕我管得太严。”钟姐也发牢骚。 “可不是嘛?弄得咱们跟后妈一样。”冯姐扁扁嘴。 听到后妈两字,方思雨也深有同感,更认真地听她俩聊天。 “我觉得吧,应该自己亲爸亲妈看孩子,结果还好些,有血缘关系在,说话也方便,声高了低了,大了小了的,他们都不会计较。”钟姐推测着。 “那当然,血浓于水嘛,亲的和疏的就是不一样!”冯姐支持钟姐的观点。 方思雨一下子站起来:“不对!亲妈在更麻烦,母女亲密无间,说话也无所顾忌,我妈在上海时,管我管得像管她自己,绝对地严以律己,管我儿子呢,倒像是伺候老祖宗一般。”就是现在说起来,方思雨还一脸不平:“我怀疑我妈是不是小时候没疼过我,现在用我儿子找补回去。” 冯姐和钟姐都笑了起来:“老大,你还吃小老大的醋啊?” “可不?以前我是中心,是家里的宝贝,有了思忆,我立刻被冷落了,都没人理我了。”方思雨越说越不平。 钟姐笑得直不起腰来:“老大,真有你的,跟你儿子吃醋,还这么计较?那你老公要是” 冯姐咳嗽一下,示意钟姐别说过分了。钟姐立即会意:“反正管孩子是门大学问,这事一时半时也说不清,吃饭时咱们再聊。老大,我们可不是白白传授经验的,你得请客啊!发点奖金也行。”她倒是转得不慢。冯姐满意地笑了。没有人知道方思雨的老公是谁,如果说多了,怕方思雨尴尬。 冯姐也来转话题:“老大,你以后不要在陌生人面前谈孩子的事,人家都会以为你是小女孩呢!” 钟姐闻言细细打量方思雨:“可不是?从身材到面相,完全不像一个当妈的,难怪她不会当。你要是不把你儿子整天挂在嘴上,绝对会有一大队男孩来追你。” 方思雨笑了:“老三是什么意思?是夸我呢还是损我?” 钟姐又说多了,自觉地吐了下舌头,拿起一本书挡着脸。方思雨正想说什么,王树走了进来:“方经理,郭总让咱们去开个会,马上过去。” “好!”方思雨赶紧拿起笔记本,找了一只笔,临走前不忘瞪一眼钟姐:“我开会去,老二先收拾她一下,回来跟我汇报。”说完她就快步走了出去。 看着方思雨的背影,钟姐委屈:“我哪里说错了?她就是一个小姑娘吗?” 冯姐也笑了:“我倒觉得,咱们老大是个百变女王,一会儿温柔,一会儿凶悍; “老大一会儿文静,一会儿耍宝;一会儿冷漠,一会儿热情;一会儿天真,一会儿深沉” 钟姐笑着打断了冯姐:“那你就是说她是变色龙呗!” 冯姐哭笑不得:“什么话到嘴里,都变成” 她这话还没说完,方思雨风风火火地回来了,她迅速地拿了份材料,又急匆匆地走了。冯姐和钟姐做了个鬼脸,说曹操曹操就到,这话真准,刚才差点让“曹操”听到了。 “我刚才接到文导通知,说下午让你去补一场戏。”王树和方思雨谈完工作,又说到了拍戏的事。 “又补啊?真是麻烦。我以前看人家演员多么风光,影视多么好看,都以为是眨眼之间的事,哪想到一个镜头可能会NG十几或几十次呢?”方思雨微皱了眉头,向王树发牢骚。 “你已经不错了,咱是刚踏入这一行,已经得到这么多人的肯定,我以你为荣!”王树鼓励她。 方思雨笑着瞪他一眼:“你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王树忍不住笑起来,他收敛了下笑容:“要重拍你训程忆凡那段” “那是哪场啊?我训他的时候多了去了。”方思雨没听明白。 “你觉得哪场拍得不好?”王树把皮球又踢了回去。 方思雨一手托着下巴认真地想了想:“真想不起来。”她转了转椅子,面对王树,又把身子向他前倾了下:“说实话,我最近都笑场”。 王树一拍手:“你看,自己心知肚明嘛。” “没办法,我没想到自己那么搞笑和刁蛮,无限无限同情忆凡,就是看到寒成,我都生起一些歉意。” “不会吧?自己不认识自己了?” “真是,感觉那个自己好陌生。我怕看自己的戏,看回放的时候,自己都在笑自己,是不是有点悲催啊?”方思雨好像真的有些烦恼。 王树安慰她:“那可不是可笑,是可爱,你不见程总还乐此不疲吗?每个包袱他都接得住,每个刁难他都能以独特的方式化解,而且还很享受,乐在其中。” 方思雨自己都唏嘘不已:“看得我自己都汗流浃背了。说实话,我真没想到拍戏这么麻烦,又是机位又是站位,有时等半天才拍几秒的戏。” “你这才拍几天啊?就报怨?人家都拍几十年,一辈子呢。”王树取笑她。 方思雨不好意思地笑笑:“是啊,有时重拍,我心里真的很不忍,很报歉,因为一个人的不好,全组人员都得陪着重来。这个团队如果不团结,根本做不来。” 王树好奇:“那你喜欢演员这个工作吗?” 方思雨噗嗤乐了:“说实话?那我不是太喜欢,因为在苦太累了。冬天拍夏天的戏,冻死了,夏天拍冬天的戏,又冻死人。人前风光一分,背后辛苦万分。关键是有时辛苦付出了,还不一定得到认可,那就更惨了。” 王树听得入神,他看到她的杯子空了,就去给她倒水。“看来你是理解这一行的难处了。” 方思雨接过王树的杯子:“我之前是当作好奇和自己的事情在做,现在我不这么看了,我必须拍好,拍到最好,因为这是一个团队的事。文导他们都忙活几个月了,如果因为我演技太滥,观众反响不好,让他们拿不到利润分成,我会很不安。” 王树笑着点头:“你进步了,这个思维方式很成熟和正确,知道为这一批人着想了。” 方思雨也笑了:“没办法,他们真是太辛苦了,他们接拍了两个剧,有时得转场,有时得白天黑夜连轴转,我看着都替他们累。我以为文导忙,这部戏会很快杀青,没想到他还把我写的几章又加了进去。” 王树也笑了:“这么加一段,那么改一段的,我觉得好像要遥遥无期了。” 方思雨无奈地耸了下肩,表示没办法,导演有权加戏改戏,她只能尽力配合。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方思雨赶紧起身告辞。 文导要重拍的戏是方思雨故意找茬儿埋怨程忆凡给她洗衣服的戏。 “文导,哪里不合适了?”方思雨找到文导请教,文导正在忙着看剧本。 文导抬头看了她一眼:“助理没通知你吗?”他皱了下眉头。 “好像说了什么,我没听明白。”方思雨怕他训助理。 “你生气,气他洗你内衣那场,你出画太快,光线也有点差,而且你笑场太早了,当时我不觉得,重放时感觉不对味,你越是HOLD得住,笑果才越明显。你和程忆凡之间的反差越大,火花越大。你去和寒成勾通一下,争取一次过。” 方思雨满脸歉意地看着文导:“不好意思,我抓紧准备。”方思雨看了看助理真真,她怎么没来呢?电话也打不通?这时寒成正向她走来,这回她没有回避他,很明显,大家的这场劳累是因为她导致的,她责任重大,必须争取早点过关。 文导又喊方思雨:“方经理,算了,你们先对戏吧。”他看到寒成已经走到方思雨身边。 看文导不叫自己了,方思雨就抓紧和寒成研究这场戏怎么才能快点过。 文导也没闲着,他拿着对讲机在安排工作人员:“灯光这次要处理得恰到好处,我们拍的是夜景,一定要柔和;摄影师注意了,如果女主位置不对,一定要及时提醒她,毕竟她经验不足。其他人现在就开始准备” 安排完了,文导想起刚才的事,就问副导演:“方经理的助理呢?” “不知道,我给她发了通告,但是没回应,电话也没打通,就通知了王总。王总说有事可以直接找他。”副导解释。 文导恼了:“不管什么原因,把这个助理换掉,要不是你通知了王总,咱们还不白等了?就是不干了,也要说一声,这种没责任心的人,绝对不用。” “那”副导演有点迟疑,因为对方思雨的助理不满意,都更换过两个了。 “实在不行,就从我们工作人员中直接安排一个。”文导说着话,眼睛却在看着对戏的两位主角。 不一会儿,方思雨向文导打了个OK的手势,文导立刻喊了“Action !”。 灯光下,方思雨正对着程忆凡发脾气:“你怎么回事?” “到底怎么了?你明说吧,你知道我笨我,猜不到的”程忆凡眨着眼睛一边想一边问。 “瞧你那表情,好像没事人似的,你不见还有我的内衣吗?你是偷窥狂?还是BT狂?”说到这里,方思雨自己就笑场了,对面的寒成也笑了起来。方思雨连声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这场戏拍了两遍才过。 下一场戏是-- 程忆凡解释:“可是,以前我也收过。”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不同意的时候,问题就严重了,性质就不一样了。”方思雨煞有介事地教训他。 “啊,那,这个!” 还没等程忆凡想出词来解释,方思雨哼了一声,转身就笑了。 “CUT!”文导又喊停了:“方经理,转身时不能笑。” 方思雨做了个鬼脸,又做了个深呼吸,调整自己的情绪。 “嗯,我看了下回放,重拍方经理转身这场戏,方经理要维持住你愤愤不平地这种表情。摄影师注意,这个地方不要中景了,给个特写。” 方思雨明明准备好了表情,可是听到导演喊Action时,转过身没两秒就笑了。 文导皱了下眉头:“那就先拍进屋笑的一场。各部门赶紧准备。” 看大家忙碌着,方思雨很不好意思,寒成来安慰她:“你的状态拍下一场刚刚好,不用自责,下一场保准一条过。来,加油!”寒成伸出手和方思雨击掌鼓励,方思雨也破天荒地没有拒绝他。 寒成也笑了:“是不是看到我就想笑?” “是啊,怎么回事啊今天?” 果然如寒成的预测,拍戏时方思雨进屋后一笑而过。 整个故事是这样的: 这天晚上,方思雨终于找到了出气的机会。吃完晚饭,她就泡到电脑上,一边听歌,一边和同学聊天。程忆凡收拾完厨房,看方思雨这些天有些冷淡,没有聊天的可能,他一时不知再干点什么,就到阳台上转转。看到阳台上晒了方思雨的很多衣服,他摸了一下,都已经干了,就一件一件收起来,抱到沙发上,他仔细地一件一件叠叠得整整齐齐的,然后送到她卧室的衣柜里。 方思雨和朋友聊了会儿天,感觉有些无聊,就站起来伸个懒腰,她忽然想起阳台上的衣服没收,就走到阳台,她在那里站了几秒,风一样刮到程忆凡的屋里,他正在看新闻,被她吓了一跳:“什么事?” 方思雨把两胳膊抱在胸前,歪着头看着程忆凡冷笑。 程忆凡的大脑赶紧转悠:做错什么了?哪又招到她了?实在想不出有何不妥之处,被她这么看着,又有些瘆得慌:“到底怎么了?你明说吧,你知道我笨我,猜不到的。”他得低调谦虚,否则她的火气更大。 “你,哼!想不到啊想不到, 第十四章6、分房的巧妙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程忆凡啊程忆凡,你竟然是这种人,平常看你人五人六的,表面像个正人君子,却干些偷鸡摸狗的事。睍莼璩晓”她不相信似的看着他,一边点头,一边审视。 “我?不会吧?”程忆凡更被她说蒙了,苦着脸,不知怎么解释。 “认识一个人原来真需要很长时间,日久见人心,这话还一点都不错的。”看程忆凡还懵懵懂懂的,方思雨心里有些得意了。“我让你动我衣服没有?女人的衣服能随便动吗?还假装好心地给我叠好,以为这样就感激你了?其实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程忆凡这才明白,感情是嫌他叠衣服了:“以前也是我收我叠啊。”他站起来,听她这么说,他就放心些了,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得罪了她呢。 “瞧你那表情,好像没事人似的,你不见还有我的内衣吗?你是偷窥狂?还是BT狂?” 程忆凡被她说得脸上挂不住了:“可是,以前我也收过。”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愿意的时候可以不计较,我不同意的时候,问题就严重了,性质就不一样了。”看他表情尴尬,方思雨更开心了,脸上的笑容也快掩饰不住了。 “啊,那,这个!”他又想解释,想为自己开脱,又一时找不到话说,还没等他想出词来,方思雨哼了一声,转身回到自己卧室,把门也用力关了一下,这才完全解气。程忆凡双手捂在脖子后面,尴尬地咧着嘴。 ――――――――――――――――― 李薇和王树在宿舍里聊天,王树对李薇越来越好了,除了中午在公司用餐,其它时间王树全包了,不是请她下馆子,就是买好饭带到宿舍吃。王树的热情和周到,让李薇深感温暖,可同时,她又有些担心,对男人,她已经死了心了,不敢再有什么想法。 他们一边吃饭一边聊天,李薇打趣他:“你这样天天往这跑,不怕你同事误会吗?” 王树咽下一口饭:“误会什么?” “人家怀疑你”李薇没有继续说下去。 王树恍然大悟:“哦,他们怀疑我在追你啊?这有什么?你未嫁,我未婚,谁也管不着。” 李薇也笑了,然后正色道:“王树,你也知道,我对婚姻对爱情都死心了,心有余悸你知道吗?” 王树很认真地说:“我也曾经有这样的想法。我们的经历是一样的,失恋过,离婚过。不过,我还从没认真地追求过谁,这次,今天,现在,我就开始追求你了,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会不离不弃。” 李薇无奈地笑了:“如果我拒绝你,你也会像照顾思雨那样照顾我吗?” 王树低下头吃饭:“是啊,也一样,也不一样。对她,是她需要我的时候,我在;对你,在任何时候我都在。” 李薇张了张嘴,天啊,他是什么时候对她有意思的?她可是心灰意冷,不想再谈恋爱了。 王树又抬头看着李薇:“追求你是我的事,拒绝我,是你的事,你不用有负担。就算我们停滞不前,像现在这样,也很好。” 李薇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平和的王树,居然也有这么拧巴的时候。她赶紧转移话题:“吃完饭,咱们出去走走?” 王树笑了笑:“当然可以。” 李薇这是在试验他,看他介意同事的眼光吗?没想到他答应地很痛快,李薇不得由叹息了,看样子,王树还真是在光明正大地追求她。 他们边走边谈论着方思雨。李薇和王树之间谈的最多的话题就是方思雨,他们共同关心的朋友:“他们在演绎心尖上的浪漫,我觉得寒成就是续集。”她如实说着自己的感觉。 王树笑了笑,欲言又止。 “怎么了?”李薇侧脸着看着王树:“你什么表情啊?不同意我的看法?” “啊,也不是,就是感觉很复杂,有些事情还拿不准,以后再说吧。” 李薇也笑了:“呵,你还卖起关子来了?” “我随便一说,你就随便一听吧,我觉得他们俩需要催化剂,没有迈出的第一步,永远都是两条平行线。” “可不是吗?如果心中没他,即使在对面,也会视若无睹;如果心中有他,即使天涯海角,与近在咫尺也没什么分别。” 王树接道:“前者是说寒成的,后者是说程总的。” 两人相视一笑。李薇问王树:“你有什么好办法吗?能帮助他们的?” 王树摇摇头:“暂时还没有,不过,我知道还有人也想撮合他们,希望咱们齐心协力,能成全他们。思雨最大的弱点是什么?” “程忆凡。”李薇不假思索地说。 “那她最讨厌什么?”王树又问。 “欺骗。她最讨厌被人欺骗。我有个同学曾经骗过她一次,一件小事,她至今都不理人家。因为她是坦荡的人,特别烦那些阴谋诡计。别看她自己也‘诡计多端’,但是都不伤大雅。” 王树笑着摇了摇头:“宽以律己,严以待人。” “别讽刺人!”李薇笑着推了他一下。 ―――――――――――――― 郭文达和李悦悦计划出游,因为周末,也做不了长途的旅行,他们决定去苏州和杭州看看。他们邀请了王树和李薇,也邀请了方思雨和寒成。车辆也分配妥当,郭文达和李悦悦坐一辆车,有司机开车,他们俩人悠闲自在。其他四人一辆车,寒成和王树轮换开车,两位女士可以走马观花,不遗漏路边的每一处风景。 “王树,你来过西湖是吗?”坐在副驾驶的李薇问正在开车的王树。 “也不能算来过,只能说路过。” “那你还吹着要给我当导游?”李薇给他一个白眼。王树笑着开车,也不解释。李薇又回头看着寒成:“喂,你来过吗?” 寒成笑了:“应该算是来过,来拍过几场戏,还是当替身演员,当时被人真打了几下,胳膊很痛,原来要逛一下西湖的计划也搁浅了。” 李薇笑了:“这么说的话,就算思雨你老人家是真正来玩过的,那你得给我们当导游啊?” “当然可以!”方思雨也不客气:“来来来,先交导游费,否则咱一字不漏!”她倒拿起架子来了。 寒成当真拿出钱包来,李薇笑得捂着肚子:“寒成,你不要太搞笑,当心人家的牙齿全笑掉了。” “那就满地找牙呗!”王树也笑着插一句话。李薇半恼半笑地敲一下王树的右肩。方思雨看到了赶紧制止:“李薇女士,不要骚扰驾驶员,让他专心开车。” 李薇不服气:“呵,你这闲事还管得挺多。” “当然,可以打情骂俏,但不能动手动脚,这是新交规规定的。”方思雨忍着笑。 寒成皱眉问:“真有这个?在第几条啊?” 三个人哄堂大笑,寒成也讪讪地笑起来,他好像才知道方思雨是开玩笑的。看到大家都乐起来,寒成也笑得特别开心,方思雨的情绪不错,一路上话语不断。方思雨先收住笑:“寒先生,我郑重警告你,不要在我们面前耍活宝啊,小心我们修理你。” 李薇也不给方思雨留情面:“你说‘我’就好了,别带着们字,我和王树不同流合污。是吧?” “啊!”王树应着。 “哼哼哼!显见的见色忘友!李薇你也太差劲了,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方思雨撇着嘴警告李薇。 寒成怕方思雨的话让李薇想起伤心事,就轻轻地碰了下方思雨的胳膊,方思雨马上更正:“我又没说错?李薇一见王树,就忘记我方思雨是谁了,不是忘记我这个‘旧爱’了吗?” 听到方思雨这个解释,李薇也笑起来:“就你理多,无理取闹。” 差点说多了,方思雨侧头向寒成做了个鬼脸,算是感谢他的提醒。 “你看,我和悦悦已经是不公开的一对,我们是不能分开住的,李薇和王树,你是说过要成全人家吧?现在就看你的心够不够诚了?是不是真心想成全她?” 李悦悦撇了下嘴:“别只说嘴啊,你是不是很贪心?”“什么意思?”方思雨一时没明白。 “就是既不爱王树,又不想让他去爱别人啊?”李悦悦有些挑衅地看着方思雨。 方思雨张了张嘴:“喂,你怎么”看在郭文达的面上,她把血口喷人四个字又咽了下去,忽然她眼睛一亮:“哎?我是没问题,可是李薇不见得同意啊?咱们总不能强迫她?得问下她的意思。” 郭文达笑了:“只要一问,她肯定不愿意,本来心里愿意,当着我们的面,她也不愿意了。” 李悦悦在一边嘲笑:“我说吧?她根本不想真成全他们。咱们在想方设法地制造机会,她倒好,专门搞破坏。” 方思雨翻她一个白眼。寒成赶紧说:“要不这样,咱们明着这样安排,暗里我和郭总一个房间,思雨和李总” “住嘴!”李悦悦生气地瞪着寒成,她又甜蜜地挽起郭文达的胳膊:“什么馊主意?亲爱的,我愿意,你也不愿意对吧?” 郭文达只好对李悦悦笑了笑。 方思雨一脸尴尬和不屑,当着朋友就开始撒娇,真是做得出来。 “文达,你快说嘛,你要我和分居吗?”李悦悦追着问。 郭文达咳了一下,强忍着笑:“我可不想让你记仇,我听李总指示。” 李悦悦得意又满意地哼了一声。寒成见状又想了一个主意:“那,我到附近的酒店找找看,看能不能” 李悦悦不满地瞪他一眼:“你能耐啊?我在这的办事处有十几个人呢,他们都找不到,你一个外地人能找到?除非你去睡马路。” 寒成无奈地看着方思雨,方思雨吐了口气,她被李悦悦的盛气凌人气得不轻,有什么了不起,她和寒成又不是没同床过?豁出去了。“李总,你休息一下吧,这半天含沙射影的,也够累了,就依你。不过,如果李薇不愿意,可别怪我啊。” 李悦悦笑了:“他们?一个男未婚,一个女未嫁的,求之不得呢,只要你别生事,咱们齐心协力,保证让他们很快进入状况。你打电话让他们进来吧。” 方思雨不情愿地给李薇打电话:“喂,你和王树进来吧。” 不一会儿,王树和李薇走了进来,李薇问:“怎么?分好了吗?” “思雨,你来告诉她。”李悦悦指示着。 方思雨忍下了自己的不高兴,她走过去挽着李薇的胳膊:“李薇,怎么办呢?”她轻轻地晃着李薇的胳膊。 “别别别,别来这套,有话就说。我可不吃这你套甜蜜的陷阱。” “那我就说了?”方思雨转了下眼珠:“你看,郭总和李总是分不开的,自然是一间房,我呢,他呢,已经习惯了,也只好一间房。” 李薇睁大眼睛:“我说,喂,你,你们?”她恍然大悟:“哦?!呵,你也太差劲了,有了新情况,也不通报一声。亏我和王树还四处打探房间。” 王树听明白了:“你们什么意思?” 郭文达忍着笑:“王树,你只能和李薇一个房间了。” 王树一脸尴尬,李薇倒像是很快明白过来,她若有所思地指着他们四个人:“你们和你们?那最后就剩下我们了?” 四个人一起点头,李薇一下甩开方思雨:“你也和他们站一个阵线去?” 方思雨非常报歉地看着李薇:“的确的确找不到房间了,你要是不愿意,大不了,我,我就和你,咱们俩”方思雨的眼睛越来越亮,她和李薇一个房间可是求之不得呢。李薇还在疑惑和犹豫间,寒成过来揽着方思雨:“思雨,你怎么甩下我呢?做人不好这样的。咱们不是约定好了吗?” 方思雨想起要成全王树和李薇的话,一脸尴尬和无奈,她向寒成靠近了些:“李薇,那你说吧,你来分咱们的房间好了。我听你的。” 李薇张了张嘴,又气又笑,这不是将她的军吗?李薇转着眼睛吐了口气,为了朋友的幸福,她只能委曲求全了。“王树!”李薇的声音中还是有些不爽:“你委屈一下吧,咱们一个房间,大不了,一夜不睡,陪你聊天到天亮。” 王树忍着笑,也不敢说行,也不敢说不行,李薇瞪他一眼:“怎么着?还委屈你了?” “不是不是。”王树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快,拿行礼箱回房间。”李薇不客气地指挥着王树,王树倒是很快,转身去提起他们的行礼箱,一言不发地出去了,李薇也跟着走了出去。门一关上,四个人就相视而笑,成功了,制造的第一个机会成功。 李悦悦在收拾床:“文达,你这计划可真妙,真是一举两得。” 郭文达的表情更得意:“我有高人传授智囊。瞧你,两得就这么骄傲吗?”他从背后揽住了李悦悦:“一箭三雕,还有我们!” 李悦悦挣脱着:“呸!谁信啊?”李悦悦半真半假地生着气:“我妈说了,我都是没人要的剩女了,他们准备打算养我一辈子了。我爸和我哥也认了,不想把我这盆水泼出去了。” 郭文达把她揽在怀里:“行了,别说话给我听了,我回去就上门提亲,这样行了吧?” 李悦悦笑了,但是嘴里还不领情:“什么意思?好像是被逼婚一样?你去了我也不同意!” 郭文达偷偷地笑了,谁说这朵刺玫瑰就没有温柔的时候?她的温柔他最知道,这种感觉刚刚好。 这一房间正展开缠绵的序曲,另外两个房间又是什么样子呢? 王树到房间一看,只有一张床,而且还只有一床太空被,他放下东西就打开衣橱,查看有没有别的毛毯之类的东西,结果一无所获。 方思雨也和王树一样,正在另一个房间里找东西,没找到她要的东西,就开门喊服务员,她刚一打开门,结果正看到服务在王树门前解释:“对不起,先生,这几天连阴雨,客人入住率又高,所以真没多余的被子。” 听到方思雨开门,服务员立刻转身询问:“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吗?” 方思雨张了张嘴,又闭上了,王树都没要到东西,她说了也无益,她向王树作了个鬼脸,呯一下把门关上了。 李悦悦和郭文达已经相拥睡去。这两间房里的人还上演不同的剧目呢。 王树小心翼翼地问李薇:“那个,时间也不早了,别看电视了,你睡觉吧,我在沙发上坐着,打个盹就行。” 李薇看着王树,又报歉又无奈:“那你这一夜得多难受?这沙发又不能躺着。这条件真是差,连沙发都是单人的。”李薇报怨着。 “嗨,这季节马上就是黄金周了,游客已经越来越多,这已经不错了。我有个朋友,去年五一来杭州,直接睡在车上,根本找不到地方住宿。” 李薇笑了:“这么热闹的时候,他们也敢自驾游啊?” 王树也笑了:“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他反其道行之,猜想最热闹的地方也许最保险,就来试试,结果除了堵车就是排队,回家后悔死了。” “可不是?还不如跟旅游团呢?好不好的,至少有地儿住,有饭吃,有景看。”李薇和王树特有共同语言,但凡一个人开了口,那话题像山洪爆发一样,挡都挡不住。 “你说得真对,上次小夏他们组团出来自驾游,我就没参加。都说跟旅游团走马观花,我几个同学自己出来玩的,连花都看不到几朵,真亏了。” 李薇笑起来:“自驾游倒是方便,想走就走,想停就停,但他们不能这么盲目,得当地有人接应,比如住宿什么的,都安排好。” 王树给李薇倒一杯水:“是啊,只想到自由了,还想不全面。去那些比较偏远的地方,这种自驾游还有戏。” 李薇接过水喝了一口,就放在床头柜上:“王树,咱们反正是聊天,又不睡觉,你也坐到床上来。把灯关掉,现在不是要环保要节约吗?咱们也得响应号召。” 王树傻呵呵地乐了:“我的腿都伸不直,已经快浮肿了,谢谢高抬贵手啊。” 李薇笑着往一边坐了坐:“那你不早说?真虚伪。” 王树也不反驳,坐到床上,倚在床头上:“还是把腿伸直了舒服。” “那当然,你开了半天车,腿都压抑很久了,这晚上的,人家也要休息一下才好帮你干活儿。” 王树侧头看着李薇笑:“还是你了解它,善解人意。” 李薇莞尔一笑,又喝了口水。大半夜的,李薇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谁?你打错了。”她把手机放到床头,一会儿,手机又响了起来,李薇又合上了手机,她几乎是看也没看。 王树猜到可能是穆礼,就提醒李薇:“接吧,你要不接,他可能骚扰一晚上呢?” “那我就关机。” “躲过今天,躲不过明天,接了,听他什么意思,咱们又不怕他。” 李薇看着王树,想了想,就接了手机:“喂,这么晚了,有事快说。”她的口气也不客气。 穆礼也是喝了些酒,想起与李薇的离婚,心里十分不甘心,虽然让李薇净身出户,可她似乎活得更快乐了,这让他这个前夫非常郁闷:“李薇,我想你了,回家吧,只要你回来,咱们什么都好说。” “你忘记了吧,咱们已经离婚了,现在,你和我,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了。”李薇从电话中就出穆礼的酒气。 “我说了算,咱们复婚,马上就复婚。李薇,告诉你,我现在又恢复正常了,真的,不骗你,我找了个女人试过,我真的行了。”穆礼的声音中透着几分兴奋。 因为王树就坐在身边,李薇的脸红了起来:“关我什么事?反正咱们已经不是一家人,我脱离了苦海,你也可以继续找个年轻漂亮的,你有钱,你不是说过,找她十个八个都没问题。” 第十四章7、谁HOLD得住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7、谁HOLD得住 “可是,我只想要你,李薇,回来吧,我知道我做错了,不该那么欺负你,我当时是畜生,不是人,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真的。睍莼璩晓”穆礼似乎是在真心忏悔:“李薇,我知道你现在也没有结婚,咱们毕竟夫妻一场,你回来吧,我把你的店和我的公司全过户到你名下。还有房子,所有的房子,你想要什么就要什么。我只要你!” “行了,别说这些没用的了。爱情像玻璃,碎了,就无法再复原。”李薇失望着。 “行,肯定行,我有钱,我现在又是个响当当的男人了,你放心,我再也不会折磨你了,咱们立个合同。实在不行,咱们做情人,你知道,我离不开你。”穆礼还在两相情愿地说着。 李薇真想骂他流氓,一时气地说不出来话来,一边的王树咳了一声:“谁啊,这说半天,快点躺下。” 李薇张了张嘴,忍着笑惊奇地看着王树,她明白了王树这是在帮她,她就借坡下驴:“好了,就这样吧。我就说几句话,瞧你急的!”李薇一边笑着嗔怪王树,一边向他眨眼睛。她合上手机,两个人都笑了起来。笑了一会儿,李薇沉默地看着对面的墙。 三言两语中,王树无意中听到了两人离婚的真正原因,也想像到了一些李薇被虐待的场景,心疼不已。李薇叹了口气,她断断想不到,穆礼会变成这种人,她好像完全不认识他了,为了证明自己性功能恢复了,居然去做什么实验?天啊,他以为自己……,李薇想都想不下去了。她摇了摇头,真是恶梦和耻辱,没有爱情基础的婚姻,断断是不能长久的,像她和穆礼。 “对不起啊,李薇!” 李薇苦笑了笑:“不关你的事,这是我的命。” “我一直觉得穆总沉稳大气,觉得他能保护你,没想到,对不起,你们的话我还是听到了。”王树小心翼翼地看着李薇。 李薇叹了口气:“怎么回事?我和思雨,居然没有一个幸福的。” “还有我,我也是不幸福的。咱们的婚姻。”王树伸出手:“来,握一下,咱们是难兄难妹,要互相支持,鼓励!” 李薇也淡淡地笑了笑:“好,谢谢,真的很感谢你,如果不是有你,我可能,可能”李薇一时语塞,说不下去了。 “都过去了,过去了。现在,咱们不是很好吗?将来会更好的。”王树用另一只手揽着李薇的肩膀,李薇是因为想得入神还是怎么,居然没有拒绝他。 王树半倚在床上也进入了梦乡,李薇却丝毫没有睡意,她在后悔着,自己怎么会找上穆礼呢?她相亲无数,自认为阅人有术,可是最后,还是找了一个魔鬼一样的男人。很多夫妻能同甘共苦,李薇觉得他们真是超人,怎么自己就遇不到呢? 她翻了个身,穆礼怎么变成这样了?居然去找女人试验他的……她又叹了口气,希望从今以后再也不会遇到他,不会想起他。听着身边这个男人的均匀呼吸声,李薇感慨万千,但是感觉心里很踏实,她不是看不出朋友们在成全他们,可是李薇有了心结,不敢重蹈覆辙。 方思雨站在床前苦思冥想,要是没有楚河汉界,她能睡得着吗?按一贯表现来看,寒成都是能HOLD得住,可是没有楚河汉界了,他能经得住考验吗? “我的枕头放在中间,当楚河汉界。”寒成还是看出了方思雨的心事。 “不要不要,你枕头低了就会呼声四起,扰民。”方思雨煞有介事地栽赃着。 “啊?有这么严重?” “可不是吗?我都见识过了。”方思雨抿着嘴看他,她心想,他这人也太实在了,这个火候了,自己也不提出睡沙发的要求? 寒成想了半天:“哎,有了,这样吧,我坐在床上,倚在床头上,你睡你的,我靠一下就行,主要是想让这两条腿休息一下,真累了。你呢?” 方思雨不满地看了他一眼:“我年轻,没事儿。” 寒成听这话反而乐了:“年轻是个宝,才几岁几差,就显出差距来了。” 方思雨皱眉斜了他一眼,给个锅台就上炕啊?好像他们不是同龄人一样。想到这里,她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寒成马上问:“你说什么?” 方思雨叹了口气:“天啊,我说老天的眼睛长得又多又亮。”她心里报怨,眼睛是不少,怎么就是看不到她的难处呢? 寒成倒是呵呵地乐了:“老天真是有眼,否则咱们可要住马路上了。” 方思雨又白了他一眼,她倒巴不得住马路呢?寒成把枕头往床上靠了靠,又把被子推到方思雨这边:“思雨,你也早点休息。你不洗澡吗?” 方思雨有点生气地回答:“不洗!”我疯了,在这一间房子里,我在里面哗哗地洗澡,几米之外就是个年轻力壮的大男人,傻子也不会做这傻事。她越想越生气:“你怎么不洗?”这话一出口,立刻感觉到突兀,她赶紧改口:“我的意思是,天不早了,还是上床睡觉吧。”为掩饰尴尬,她倒是很快就尚了床。如果把她的行礼箱放在中间,又太占地方了,如果把衣服抱出来挡在床上,又怕折坏了衣服,穿起来不好看,用他的衣服吧,他又没带多少。她背朝他躺下,还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左思右想,都没什么好办法,她没好气地发命令:“关灯。” 寒成也坐到床上,赶紧关上灯。 寒成静静地不敢出声,方思雨自己在那里生闷气,一会儿用力翻过身来,又用力翻过身去,把床都压出声音了。这样过了半天,寒成实在忍不住:“哪里不舒服?” 方思雨张了张嘴,心里不舒服几个字差点脱口而出。“要你管呢?” “那,不如起来看电视吧?” “不看!”她回答地十分干脆。 “那就聊天?” “和你聊天有什么意思?还不如翻来覆去呢。”发一通脾气,方思雨又在唉声叹气。看来人是不能存有害人之心的,他们在算计和成全李薇王树,结果呢,把倒把精明的方思雨自己也套了进来,真是得不偿失。这是不是传说中的报应呢? 不知这第一夜是怎么过去的,反正最后方思雨还是睡着了,她醒来的时候,寒成已经坐在沙发上等她,也不知他睡没睡。白天游玩时,就不太有精神了,因为西湖的人多,到处都排队,声音非常嘈杂,很容易让缺觉的人打盹。看方思雨精神不好,寒成给她冲了杯拿铁,她现在换口味了,喜欢喝这种咖啡了。 方思雨看了一眼寒成递过来的咖啡,一饮而尽。以后的状态,因为咖啡的支撑,方思雨还玩得尽兴。还不到晚餐时,她又累又困,又无精打采了。李悦悦和李薇被方思雨影响,个个都打起呵欠来。李悦悦一不做二不休,提出一个建议:“干脆,咱们先回房睡觉,醒了再吃,我订好餐,谁先醒了,就让服务员送餐,干脆在房间用餐,又方便又随意。你们说好吗?” 李薇赶紧说好好好,她早困急了,昨晚聊了半夜天,又想了半天心事,刚睡着就天亮了。先睡觉,这个意见可是正中下怀,方思雨连响应地力气也没有了,咧了下嘴,表示同意。 一回到客房,方思雨就半闭着眼把自己摔在床上,一沾床边,就趴在那里呼呼睡着了。寒成怕她这样睡觉不舒服,就把她抱起来,让她平躺着,就是这样大的动作,方思雨都好像不察觉,只是轻轻地哼了一声。寒成笑着摇了摇头:“小懒猪。” 等方思雨一觉醒来,已经到了晚上十一点半,她伸了个懒腰,一下坐了起来,要不是肚子咕咕叫了,她会一觉睡到天亮。她本能地看着床的另一侧,寒成被方思雨的动作惊醒了,他也坐了起来:“你醒了?”他揉了揉眼睛,拿过手机看时间:“啊?都这么晚了?我还想等你醒来,吃过饭再睡的,没想到睡着了。”他解释着。 方思雨也不吱声,实在是太累了,他也是一夜没睡好,又累了一天,也不怪他。看方思雨没说话,寒成赶紧打电话给服务员:“你好,请把我们的晚餐送过来,对,就是现在。”他笑了。 “你笑什么?”方思雨好奇。 “服务员问是现在吗,先生?” 方思雨笑了:“他以为你说梦话呢或者是梦游?” 寒成笑着点头:“管他想什么,先填饱肚子再说,我现在才发现很饿呢。”他摸着肚子。方思雨笑了一下,就去洗手、漱口,准备饱餐一顿。寒成刚洗完手,服务员就敲门了,看来预订好的比现叫的快很多。 服务员推进一小车饭菜、水果,也有XO和法国的红酒。方思雨一看就乐了:“李总倒不小气。” “请先生女士慢用。”服务员礼貌地告辞。看到服务员关上门,方思雨立刻上前去拿起筷子就夹了一口鸡肉塞进嘴里:“饿死了饿死了。”寒成也走过来,他倒了一杯红酒,一杯果汁:“要不要先干一杯?这可是真正的晚餐了。” 方思雨一边吃一边拿过饮料:“来,干杯!”她的眼睛还盯在饭菜上,喝了口果汁:“好喝好喝。”寒成喝了半杯红酒,试探着问:“你不喝杯红酒吗?这个有助于睡眠?” 方思雨笑了笑:“我已经都睡好了,下半夜看着你睡,我为你做保镖。”她吃了几口,忽然想起来:“是要庆祝一下啊,咱们来一趟杭州也不容易,还梦游式地吃上一餐,早不早,晚不晚的。来,我们干一杯!” 寒成赶紧倒满一杯,与方思雨碰了下杯子,一饮而尽。他重复着方思雨的话:“早不早?晚不晚的?还真是,等咱们吃饭,也到凌晨了,倒替李总省了早餐费。” 方思雨把饮料一口喝下:“肯定不能省,咱们早上再狠狠地吃回来,不吃白不吃!”两人相视而笑。方思雨忽然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寒成,你这段时间太辛苦了,我一直没机会感谢你,现在,我用果汁感谢,是不是不成敬意?” 寒成被她说乐了:“怎么会呢?只要感情有,不分水和酒。” 方思雨忍着笑:“那好,咱们就来个公平喝酒法儿。” 寒成好奇地看着方思雨:“好啊,怎么个公平法?” “我是不是女的?” 看着方思雨调皮地看着他,这时她说什么都是好的,是对的,寒成只有点头的份儿。 “我是不是比你矮?”方思雨忍着笑。看寒成又点了点头。“那我的重量也比你轻吧?” “嗯!” 方思雨乐了:“你看,我说得都有道理,所以呢,咱们根本不是一个级别,所以在酒量上也要相对成正比。” 寒成基本明白她的意思了,这是要灌他喝酒吧? “所以,我喝一口果汁,你就要喝半杯红酒,我这个挺通情达理的,我可不欺负人,我不让你一口一杯?你看,平常我大大咧咧,关键时刻还挺知道疼人对吧?” 寒成笑得嘴巴都合不上了,感情,她这能说会道的,就是为了让他多喝酒啊。 “喝红酒为什么有这么多穷讲究,从酒刀开始,到醒酒器、酒杯、温度计、保温袋、酒杯刷,太复杂了。”方思雨看寒成喝了一半,就报怨着。“这是意大利的还是瑞士的?” 寒成的笑意更深了:“法国的Lafite 。其实喝酒也没那么讲究,但是人们喝酒有时为了好玩,多一些好玩的小东西,也就多一点喝酒的心情,仅此而已。不过法国的红酒文化可是与众不同。” “没听你讲过,原来你对红酒也有研究啊?”方思雨皱了下眉头。 “导演,他见多识广,有时就吹给我们听,所以就知道了。” “文导吗?”方思雨说着又举杯与他相碰,他又痛快地喝下下半杯。 “哦,不是,我以前的一个导演” 这样左半杯右半杯的,寒成把一瓶红酒就独吞了,他没这么大杯大杯地喝过红酒,平常都是小口品尝,这么猛地喝法,很快就不适应了,饭是吃饱了,可人也醉了,不知真是酒醉,还是秀色可餐,看到美人温柔相陪,酒不醉人人自醉,总之他的目光都很朦胧了,他站在那里傻呵呵地乐,也不知乐什么。 方思雨看到寒成的样子,就偷偷地笑,她提醒着:“行了,赶紧上床睡觉,否则,眼睛都睁不开了。” 寒成倒是没有全醉:“算了,我坐在沙发上睡吧。”说着就往沙发上坐,方思雨拉住了他:“到床上去,反正我又不想睡了,你睡吧,等我想睡觉时,我会叫醒你的。我们轮流睡觉,这样最公平。” 寒成想了想:“行吗?” “我说行就行,快去睡,趁我还没改变主意,如果让我生气了,哼哼!” 寒成笑了,果然乖乖地到床上躺下,方思雨给他盖了下被子,他刚才没睡踏实,一沾床就睁不开眼了,他还没忘记道声晚安!方思雨笑着回了句:“晚安!” 方思雨在和网友聊天: 雪夜漫步:我聊天一向是心不在马。所以哪天我要把你重新组合了,也是一点都不奇怪的 别问我是谁:哈,这可吓不跑我。我不会这么没特点吧? 雪夜漫步:你说猫和老虎谁厉害? 别问我是谁:老虎和猫智斗的故事?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这个故事了,当虎学成本领,要忘恩负义时,猫爬到树上, 雪夜漫步:所以,猫留着一招是再聪明不过的 别问我是谁:你这话有点可怕啊 雪夜漫步:哈哈,所以你也不用得意,弱者也有自己的本领…… 别问我是谁:上网的主要目的是什么?当然是寻找灵感和激情,两者是密不可分的。有人一生就焕发一次激情,这一次就够了,像曹雪芹,他要再写一部,也不会超过《红楼梦》了 雪夜漫步:有道理啊。我想起一件事,你说现在的作品吧,几乎都有直白的男女关系的描写,没有的,简直是稀有动物。 别问我是谁:这是吸引人的两个主题:激情和爱情 雪夜漫步:我就讨厌这个,我的小说都是比较含蓄的那种 别问我是谁:你啊,是一级工业酒精 雪夜漫步:什么意思 别问我是谁:钾醇!你不写那些,就没人愿意出版,你别说连文学都变俗了,这是流行趋势。现在文学中,最早的是张贤亮吧? 雪夜漫步:后来到了贾平凹的《废都》 别问我是谁:那可是多年前的事了,现在还有叫什么什么宝贝的 雪夜漫步:这书你也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吧?哈哈 雪夜漫步:有时我想,如果鲁迅要不是出生在那个年代,可能就不能称其为鲁迅了。 别问我是谁:别叹息了,把发不了的稿子,发给我,按一字还是千字?用美元还是人民币? 雪夜漫步:都太低,文为知已者阅,你说价值几何啊,所以你欠下一笔不可知的债务了 2.别问我是谁:知道了,随时准备你来讨债 雪夜漫步:一言为定,不许反悔 别问我是谁:我有个朋友喜欢写寓言故事,很有意思。记得那次,她的朋友要出趟远差,恰逢国外几架飞机连续出事,她虽然没敢说什么,但担心之情还是溢于言表,我找一下,就是这篇,发给你看看: 《青虫、蜜蜂和蝴蝶》 青虫、蜜蜂和蝴蝶是很好的朋友,它们在一起生活、嬉戏,虽然种类不同,但大家亲密得像一家人。 到了晚上,青虫怎么也睡不着。蜜蜂生气地嚷嚷:“小青虫!别翻腾了好不好?还让不让人睡觉了?”青虫叹了口气:“那天你出去采蜜未归,我和蝴蝶可是一夜都没合眼啊。”蜜蜂不吱声了。 蜜蜂忽然高兴地叫起来:“青虫,我们不用担心了。”“什么意思?”蜜蜂几乎是兴奋地喊着:“记得那次我的迟归吗?知道我为什么迷了路、又累又渴,还能飞回来吗?”青虫摇摇头。“那是因为我想着吃你做的青菜和蝴蝶做的面汤。”青虫笑了:“原来关键时刻你还会想着这些?”蜜蜂很认真地说:“是啊,这些让我感觉有希望,所以才能飞回家。”青虫放心地去准备东西了。 青虫一会儿又跑过来:“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吧?我没出过远门,没什么体会!”蜜蜂笑了:“人家人类都知道友谊万岁、精神动力什么的,何况咱们动物乎?”青虫和蜜蜂都开心地笑了,然后相约着坐到院子里,这时的夜空星星点点…… 雪夜漫步:很好,这样的我也会写,前几天也写了一个,发给你看看。免费奉送! 别问我是谁:呵呵,礼尚往来啊。 雪夜漫步: 船的故事 船在海上航行,舵手和和船长聊得得意忘形,这时舵手忽然发现:“船长,船已偏离航向•”三个船长惊奇地问:“可能吗?我们可是经常在水里行的人,闭着眼都不会出错的。”舵手很肯定的回答“可是今天不一样。确实已经偏离。”第一个船长说:“那好办,赶紧转舵。”第二个船长说:“嗨任它飘吧,反正到哪都是岸。” 舵手并没有行动,因为他要听第三位船长的意见,这个船长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他的选择应该最让舵手信服,也应该是最好的指示。第三个船长深知责任重大,他看了看那三个人说:“有第三种选择。”你能猜到第三种选择是什么吗? 别问我是谁:什么时间写的?是不是自己的心境? 方思雨笑了,这人还挺聪明,仿佛看透人的心一样。她回复了一句:有事下了,以后再聊。方思雨很果断地下了线,她一边想一边笑着网友的敏感和明察秋毫。方思雨去泡咖啡,她皱眉看着床上的寒成,他也抱台手提忙活着,她撇了下嘴:“伙计,网恋吧?” 第十四章8、暧昧燃情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寒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啊?不知道!” 方思雨一边笑一边别有深意地打量着寒成:“呵,你这外交辞令的用语,应该是不方便说的意思,但是,已经被你一语中的了,已经变相地承认或者默认。睍莼璩晓” 寒成也关上手提:“厉害厉害,分析得这么深刻,让人无处遁形。” 方思雨一边喝咖啡一边指地下,寒成纳闷地看着,他以为有什么掉地上了:“什么掉了?”他探着身子寻找着。看他这样子,方思雨再也忍不住笑起来,咖啡都洒了一点,她赶紧拿纸巾擦了下嘴:“先生,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在地上找条缝,钻进去。” 寒成也傻呵呵地笑了,原来在这里等着他呢。和方思雨在一起,永远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挖的坑,等跳进去了才知道一二。 看到寒成的笑容,方思雨感慨万千:“ 以前我不信什么来生啊今世的,真的,我觉得那都是虚无飘渺的,今天我想想,有许多事,都像是注定的,像前人说的三生之约,我们就注定是没有今生的。” “我们?”寒成的眼睛亮了起来。 “我们,我和忆凡,因为我的今生都给了他。”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等来生吗?”寒成微笑着。 方思雨眯一下眼睛,很认真地回答:“又不好意思,可是我们已经有预约好的来生。” “还好有来生!”寒成庆幸着。 方思雨一本正经地解释:“我们,是指我和忆凡。”她报歉地笑笑,是不是太残忍啊?连玩笑的机会都不给他? 看到方思雨有些愣神,寒成就摇了摇头:“不用自责,我可以预约你来生之后的来生。”他也很认真地看着方思雨,方思雨的目光闪烁了一下,低头看着咖啡杯:“你要喝吗?我给你冲一杯?” 寒成看了一会儿方思雨,然后微笑了:“我可以享受这么好的待遇吗?” 方思雨莞尔一笑,她回身放下自己的杯子,又给寒成冲了一杯,然后端到寒成身边:“给!仅此一次啊!” 寒成眼睛一瞪:“哈,你的温柔维持不到三分钟啊?我正想夸你呢?” 方思雨受伤般懊悔地叫了一声:“哦,那你不早说?早知道这样,我再坚持两秒!” 寒成再也忍不住,哈哈笑起来。 看到寒成很快就呼呼睡去,方思雨明白了一个道理,如果睡眠不好,直接影响玩的质量,也影响人的情绪。昨晚他睡得还行,一天都很精神,方思雨决定这一路都让他好好睡觉。怕影响他睡觉,方思雨特地关上灯,悄悄地坐在床上,拉一角被子盖在身上。她忽然听到寒成小声说了一句什么,好像是叫她的名字。虽然是在黑暗中,方思雨还是皱眉了,这家伙真是存心不良。“思雨,我快要死了,你不来救我吗?” 这时的方思雨已经适应了黑暗,看到模糊中的寒成,她的心跳加快了,眼睛也睁大了很多。她紧紧地捂着嘴,怕自己叫起来。这看似寻常,却是他们缠绵时的暗语,怎么会从寒成嘴里说出来。方思雨感觉大脑都停顿了,怎么会这么巧合呢?不但人长得像,心思差不多,居然连秘密都知道?这可能吗?方思雨以前的小问号渐渐地增大了,难道?错觉错觉,绝对是思念过切产生的错觉。 按计划,今天要到苏州去玩了,一路上,方思雨什么话也不想说,一直在深思着,看到寒成时也是若有所思的样子,同车的三人都觉得她奇怪。 李薇从后视镜中观察着方思雨,只见她的眉头微蹙,显然是心事重重的样子。李薇故意敲打她:“哎?不对啊,是不是有人掉魂儿了?这半天,有一句没一句的,反常啊。” 方思雨还在想着自己的事,好像没听到李薇的话,寒成轻轻碰了一下方思雨的胳膊:“思雨,李薇和你说话呢。” 方思雨这才反应过来:“啊?哦,你刚才说什么了?” 李薇回过头看方思雨:“姐姐,咱们出来就是为了玩,为了高兴的,你这样,这样跟失恋一样,失魂落魄的。有什么话快说,别整这些精神虐待,我们不吃这一套。” 寒成圆场:“可能是昨晚没睡好。” “嗯,是啊。”方思雨随便应着,她的大脑还没完全转回来。 李薇用手在方思雨眼前扇了两下:“喂喂喂,你干吗啊?” “你干吗?讨厌!”这时的方思雨才真正回过神来。 “思雨,你怎么回事?我白说了半天,你也不回个话,白白浪费了我的感情。”李薇责怪着。 方思雨回击她:“哼,那是你找错了倾诉对象,如果说给王树,你看他什么反应。” “怎么回事?开着车也中枪啊!”王树幽默的一句,让大家都笑起来。 李薇煞有介事地点着头:“我知道了,如果是寒成和你说话,你就会用心听,是不是?他才是你需要的倾诉对象?” 方思雨脸一热:“王树,你也不管管她,真要疯了!” 王树只是笑了笑。 “你别影响驾驶员开车。”李薇也不客气:“你找个无聊的人聊天去。” 寒成也笑了:“怎么回事?我闭着嘴也中枪啊?”大家都笑起来,方思雨笑得很开心,终于又融入到这个快乐的集体。 他们上午去了拙政园和留园,下午去了虎丘塔。虎丘塔的倾斜度,在人的目测之下就已经一目了然了。虎丘塔为套筒式结构,塔内有两层塔壁,仿佛是一座小塔外面又套了一座大塔。 虎丘塔每层之间的连接都很讲究,以叠涩砌作的砖砌体连接上下和左右,这样的结构十分稳固。 方思雨感叹着:“这里真是让人汗颜,让现代人汗颜,人家以前那么落后,居然能造出这么牢固的塔。咱们呢,不是这里垮了,就是那儿蹋了,机械和人工的差距也太大了。” 李悦悦仰头看着塔身:“大约,那时候还不知道偷工减料。” 王树笑了:“这个还想不通啊?因为机器没感情,凡是没有感情基础的都不牢靠,包括建筑物。”听到这话,大家都笑了起来。 “虎丘塔历经千年斜而不倒,与其优良的结构是分不开的。可见前人也是很讲科学的。”郭文达也感叹着。 李薇:“少说两句,咱们来个大合影吧,郭总,你的司机呢?让他来拍照。” 郭文达左右环视一下,没看到司机,就一边拿手机,一边自言自语:“好久没看到他了,不是走丢了吧?” 李悦悦碰一下郭文达:“真是废话,这么大人能丢哪儿去?”她也翘首张望着:“那不是吗?别打电话了,他正边打电话边往这走呢。” 方思雨忽然想起一件事:“是不是在塔下面照相有什么讲究啊?我上次听导游说过。” “谁信那个?来来来,先站好了,一对一对的,不要错了位置啊。”被李悦悦一提醒,李薇和方思雨都有些不自然。 李悦悦挽着郭文达的胳膊大方地站在中间,她还指挥着:“来,快点站好,寒成你们站这里,王树站这边。” 司机快走了几步:“不好意思,打了个电话找不到你们了。我来给你们拍合影。真漂亮,非常般配啊!”他从镜头里看着六个人:“不过有些奇怪啊,中间的俩人看着十分亲密,显得两边的人很生分一样,不太和谐呢。” 寒成和王树都往里站了站,李悦悦左右看了一下,不耐烦地嚷着:“笨死了,我还得教你们吗?看我们,就我们这个形象,咱们拍个最和谐的合影。快点!”方思雨侧头看李薇,李薇也正看着她呢,好像在看她怎么做,方思雨笑了笑,挽起了寒成的胳膊,李薇向方思雨挤了眼睛,也挽起了王树的胳膊。 李悦悦满意地指挥司机:“这就对了,多拍几张啊,别喊一二三,多拍几张,我觉得没准备好时,或者抢拍的照片更有意思呢。” “你什么时候对摄影也有研究了?看着镜头。”郭文达提醒着。 后来他们观看照片,发现这张是照得最美丽最和谐的,连笑容都很一致,王树自夸,完全是因为他那个玩笑,因为开到点子上了,笑容才维持得好! 晚餐后,李悦悦想出去唱歌,李薇说累了,不想出去,郭文达也说听大家的意见,寒成说听方思雨的,王树说听李薇的。李悦悦见状有点恼,这态度,分明是不支持她的建议。郭文达劝道:“唱歌?在家里有多少时间可以唱啊?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去看看苏州的夜景怎么样?” 除了李悦悦,几个人都笑着点头,李悦悦虽然有点不高兴,可这建议也是爱人提出的,就只好同意了:“不过!”她话锋一转,又提出新要求:“我们俩人一组,你们随便搭配,互不干扰。” 李薇反应地快:“思雨,咱们四人帮吧。” “不行不行!咱不能当电灯泡!”王树反对! “哼!”方思雨不服气地瞪他一眼:“谁是电灯泡还不一定呢?以为我们喜欢和你们一起吗?寒成,咱们谁也不要,自己玩儿!” “哎呀,思雨,你可是不识好人心啊,我的意思”李薇想解释。 方思雨哪容她说完:“大家心知肚明,别越描越黑了。” 看到她姐妹俩像小孩子一样争起来,都在偷偷地笑。方思雨先发现了不对头,两个人怎么内讧起来了?她调皮地吐了下舌头,李薇咬牙握起拳头,算是威胁:“我才不和你一组呢,王树,咱们走!” 李薇这一治气,倒是无意中把队伍分清了。寒成笑得脸上开了花,他倒是一言不发地赚到便宜了。方思雨一斜眼看到了寒成的表情,用力碰了下他的胳膊:“行了,我别无选择,得意什么?”寒成想收敛笑容,可是笑得太开心了,一时也收不住。别人都哈哈笑起来,方思雨有些尴尬,就拉上寒成率先离开了:“走走走,去逛大街去,话不投机半句多。”她故意面向李薇哼一声,转过身的侧脸还是露出了笑容,这样以来,也可以制造一次让王树和李薇亲密接触的机会。一想到这俩人可能会在一起,方思雨的笑容就更深了。 寒成边走观察着方思雨:“怎么回事?刚才还气呼呼的,现在就笑成这样?” 方思雨笑着斜他一眼:“你懂什么?木头脑子,告诉你也想不通。”说完这话,方思雨又感觉有些过分,轻轻地咧了下嘴,快步向前走去。寒成倒是没有生气,只有方思雨说话,说什么,做什么,在他看来,完全没有错误。他默默地跟在后面,看着方思雨美丽的背影感叹,怎么她的背影都这么美丽呢?方思雨用眼角的余光看到寒成没跟上来,就站住等他,等寒成走过来,方思雨慢慢转向他责问:“你?干吗这么慢?如果不想和我一组,干脆回去找他们去。” “哦,不是,我那个”寒成想说是方思雨故意超过他,气呼呼地走在前头的,可是不敢说,只能吱唔着。 看到寒成的样子,方思雨忍不住笑了,她看着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就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若有所思。寒成被她看得有些发毛,不知哪里又做得不对了。只见方思雨灿然一笑,居然主动挽起寒成的胳膊:“不好意思,我有时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啊?哦,没关系。”寒成真有些慌张,因为方思雨一直疏远他,冷淡他,想不到这一趟出来,能有这样的收获? “走吧,你说去哪里,咱们就去哪里。我觉得,人生真的是很短暂,总是纠结在往事上,也的确是太亏本了。”说着,方思雨向他这边靠近了些。 寒成虽然懵懂,但心里还是热热的。 看寒成半天不吱声,方思雨就开始提醒:“听说金鸡湖畔的夜景很有特色,你去过吗?” “好吧,咱们就去那里,你稍等,我去买张地图。”寒成向近处的一个小贩走去,不一会儿就拿回一张地图:“那个人介绍,说湖滨大道沿线有很漂亮的景观灯,还有音乐喷泉,浪漫美丽,很好看的。你的选择绝对正确。” 方思雨重又挽起寒成的胳膊:“好啊,咱们就去金鸡湖畔了。”她忽然笑了:“你说,李薇他们,会不会和咱们在路上遇到?” “这个可难说,山不转水转。”寒成因为方思雨对他的热情有些激动。 苏州是个典型的江南水乡,景色秀丽,小桥流水,像一个清秀的大家闺秀。当夜色斑斓,华灯初上时,倒映水中的光影和岸上的七彩灯光相得益彰。特别是水上的美丽,更是非同一般。偶有游船经过,打碎了月光的倒影,点点滴滴,随着水波飘摇,静谧而灵动,别有一番风韵。 是因为两人独处,还是因为心情好,方思雨和寒成一直有亲密互动,旁人看来,两人就是一对甜蜜的情侣,就连方思雨自己都有了这种错觉。站在小桥上,看水面的波光粼粼时,寒成大胆地揽着方思雨的肩膀,她竟然没有任何拒绝或不快的举动。 “忆凡,你看那里。对面的小桥上,也有一对情侣呢,我第一次感觉,人也可以作为风景的,你看他们多浪漫,他们在看自己的倒影吧?” 寒成又用力揽了下方思雨:“他们又不是发光体?能看到什么?” 方思雨耸了下肩:“只要心中有,想看到什么,就能看到什么。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他们看的该是真爱的感觉吧。爱是最亮的发光体。” “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思雨,你真厉害!好像比寒山寺的出家人都悟得更透彻了。”寒成夸奖着。 “也许是沾了仙气?忆凡,你在水里能看到什么?”方思雨侧头看着寒成。 寒成向水里探望了一下:“我能看到你,即使闭上眼睛,我看到的也全是你。我也是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 方思雨笑了:“谁说你口拙,那完全是误解,你根本就是花言巧语,很会哄女人开心。”虽然这么说,她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她把头贴在寒成胸口,一丝暖流传遍全身。这分明是她和爱人在一起的感觉,为什么不是呢?方思雨有些恍惚,她淡淡地微笑着,但思绪已经飘得有些远了。 寒成感觉不到方思雨的思想起伏,只闻到她淡淡的香气,他深吸一口,情不自禁地拥她入怀,紧紧地拥抱着。 李悦悦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好吧,你们俩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肆无忌惮了?” 方思雨和寒成同时转身,他们看到李悦悦和郭文达正手牵手地往这走来。寒成有些不好意思,放开揽着方思雨的手。 “你就是莽撞,这不,你都打扰人家的浪漫了。”郭文达假装责怪着。 李悦悦撒娇:“那怎么办?我都看到了吗?没想到这么巧,会遇到他们?” “别惹人讨厌,咱们继续去看月亮在水中的摇曳生姿,你们继续继续!”郭文达也不等他们回话,牵着李悦悦从小桥上走过去了。 “咱们回去吧,被他们破坏了心情,不想再逛了。”方思雨提议。 “好,听你的!”寒成重又牵起方思雨的手:“坐观光车回酒店吧,已经走了很久了。” 方思雨温柔地回答:“好啊,你说了算。” 两人回到酒店,先去李薇那里敲门,里面悄无声息,看来还在外面欣赏夜景呢。方思雨放开寒成的手:“你先回客房,我找服务员要点东西。” “咱们一起吧。” “不用了,你先回去,我一会儿就回来。”方思雨对寒成莞尔一笑,顿时让他心下一热,立刻点头,顺从在回客房了。 方思雨找到服务员,和他细说了几句,然后就回到客房了。 寒成在冲澡,哗哗地水声传出来,打乱了方思雨的思绪。听到方思雨回来,寒成赶紧加快了速度,擦拭干净,穿上睡衣,清爽地走了出来:“真舒服,思雨,你不洗澡吗?” 方思雨笑着点了点头,拿着睡衣就向浴室走去。没想到方思雨这么痛快和大方,寒成居然怔在那里。昨天她洗澡时,还把他赶出去逛了一会儿,洗完打电话叫他回来的。一天之间,怎么这么大的变化? 寒成坐在外面,他听到哗哗的水声,就有些想入非非,坐立不安了。以前方思雨对他冷淡,他不敢有非份之想,现在方思雨对他亲密了,他就有些HOLD不住了。他一直压抑的想法此时更加蠢蠢欲动。这时响起了敲门声,寒成起身开门,他以为是那两对中的其中一对,结果却是服务员推着餐车进来了:“先生,您的晚餐?” 寒成纳闷:“我的吗?” “是,刚才那位女士点的。”服务员左右看了一下,没看到方思雨。方思雨听到敲门声,就关上了水笼头,静静地听着。 “哦,好的,放这里吧,你可以出去了。”寒成边看着餐车边和服务员说话。 服务员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了。寒成喊着:“思雨,你快点洗,饭菜送过来了,你饿了吧?” “好!不说还不饿,现在都没力气洗澡了。”方思雨的声音在哗哗声中传了出来。 寒成小声说:“没力气?那我替你洗吧?”说完自己就笑了起来,他还没这个胆量大声说出来。 不大一会儿,方思雨散着头发走了出来:“你先吃,我要吹头发。” “别,咱们一起吧,我等你。干脆,我替你吹好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方思雨笑了笑,好像是下定了决心:“好,那就劳驾先生您给服务了。” 寒成乐得效劳,立刻去拿吹风机,方思雨已经坐好,寒成站在后面,轻轻地给她吹着头发。方思雨从镜中看到认真吹头发的寒成,眼睛渐渐模糊了。“你说,女人最美丽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她忽然问。 第十四章9、瞒天过海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当然是刚洗完澡的时候,美丽的清香都是自然的,最美不过!”寒成眯眼做了个呼吸:“怎么回事?都是一样的洗发剂,怎么你头上就能发出特别的清香呢?” 方思雨一直努力的维持着微笑,出浴的女人最美丽,这话非常耳熟啊。睍莼璩晓 寒成的吹发技术不算太坏,好像还有些熟悉,方思雨看着他的一举一动,都似曾相识。还没吹完,方思雨就坐不住了:“算了,就这样吧,差不多了,还要等一会儿才睡,不着急,咱们还是先吃饭。”寒成闻言停下吹风机:“好,那就听你的。吃饭。你稍等,我收拾一下。” 方思雨站起来:“别忙了,咱们就在餐车上吃,这又不是在家,用不着讲究这么多。” 寒成原想把菜都端到桌子上,听方思雨这样一说,就笑了笑,把椅子搬到餐车前:“思雨,这怎么还有半瓶红酒啊?”方思雨忍不住笑了:“我上次看你一人喝一瓶,所以,就向服务员要了点客人喝剩下的。” 寒成笑了:“这里跟酒吧一样吗?酒能寄存?” 方思雨拿过红酒,往自己杯子里倒了些:“巧了,说明我有口福,有个富翁没喝完,服务员正准备处理,我幸运吧?”寒成点点头:“嗯,运气超好!”他也给自己倒上一杯,他一边倒一边笑:“还是你的公平饮酒法吗?” 方思雨笑了:“公平是第一位的,我不欺负你。这事儿,寒成,你怎么看?” 两人相视而笑,然后举杯相碰,寒成一饮而尽。 “你慢点,多吃些菜,上回不是说了吗,红酒的后劲大,要慢品慢喝,才几天你就忘记了?”方思雨给寒成夹菜。 “没办法,酒不醉人人自醉。”寒成又给自己倒上满满一杯。两人说得投机,喝得尽兴,不到半个小时,这一瓶也半瓶全都见底了。 因为酒劲慢慢上来,寒成说话也不谨慎了,他直直地盯着方思雨:“怎么回事?你的酒量变大了,我都快倒了,你还站着。” 方思雨咬着嘴唇笑:“没办法,近墨者黑,你的酒量大,天天和你一起,自然也熏出一些。” 喝下酒的寒成,心猿意马,他总是深情而直接地看着方思雨,让方思雨有些不好意思。她走到床边去铺被子,自言自语着:“你今晚睡哪里啊?” 寒成感觉方思雨像一场磁铁,她在哪里,就把她吸到哪里,此刻,他就站在她的背后,听她悦耳的声音直穿心中。他感觉浑身躁热,听方思雨问他,就冲口而出:“你睡哪里,我就睡哪里!” 方思雨回过身,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寒成:“不行!”她风情万种地说了声不行,犹如一声令下,再笨的寒成也看得出来,她这算是默认了。寒成的心跳加速起来。他觉得幸福来得太快,都有些不相信了。是思念太深,还是想念太切,寒成直接就按掉了床头灯。他紧紧地拥抱着方思雨,在她耳边轻声问着:“我愿用一生的债务换一次越位,可以吗?” 方思雨的声音温柔而甜蜜:“如果一生也还不起呢。” “一生一世不行,那就用来生来世,生生世世,不管你在哪里,都是我的债主。”寒成的呼吸已经越来越重,他在黑暗中寻到了方思雨的嘴唇,然后将自己的唇像盖章一样狠狠地盖了上去,方思雨轻轻地唔了一声,就再也发不出声音。寒成的热烈与急切那么熟悉和亲切,方思雨的大脑浑沌了,他身上的味道,就是这种味道。在她享受地呼吸这种亲切的味道时,她已经被压到床上,像被他传染了,方思雨尽情地回应着他的亲吻。在他亲他颈项的时候,方思雨轻声道:“忆凡,怎么办,我难受死了,我中毒了,怎么办啊?忆凡” 寒成热烈地吻到她的耳朵,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字:“亲爱的,我来了,我来救你,我是医生!我是你的专属医生。”在他的呢喃和攻击下,方思雨最后一点防备都放下了,她一边泪水涟涟,一边用力地抓着他的背:“你这个坏蛋,你就是个坏蛋!”寒成已经不能用语言来回答他,因为此刻,他必须用行动证实他的热情与激情。 不知道时间是怎么过去的,方思雨只知道自己全身心地渴望着他的挤压,任他将她碾压成泥成灰,都死而无憾。 一觉醒来,寒成觉得舒爽无比,孙悟空被五指山压了五百年,出山的那一刻该是与他一样的心情吧?他伸了个懒腰,美美地叫了声:“亲爱的,你起这么早啊?”没有回音,寒成就坐了起来,四处观看,没有方思雨的影子。寒成笑了笑,他赶紧穿上衣服,她是出去了?还是觉得无法面对他?这个弯是转得是有些急。寒成做了个扩胸运动,他忽然看到桌上有一张纸,就好奇地拿起来:“程忆凡:你这个混蛋!骗子!从现在开始,我们一刀两断,如果你敢出现在我面前,我会带上你儿子,一起跳进黄浦江。”寒成骇然变色,不,是程忆凡。程忆凡现在才想明白,为什么方思雨忽然对寒成这么亲昵,还故意半推半就地与他发生关系,原来是种试探。不知什么时候她开始疑心寒成就是程忆凡?程忆凡赶紧去拿手机,拨打方思雨的电话,电话关机了,这回她是真生气了。 程忆凡给郭文达打电话:“郭大哥,思雨找过你吗?” 郭文达觉得好笑:“你们同床共枕的,还问我?” “不是,坏了坏了,思雨可能知道真相了,她走了!” “什么?你等等,我一会儿过去。” 郭文达叫上李悦悦、王树和李薇,一起来到了程忆凡的房间。程忆凡失魂落魄地坐在床边上,床上一片凌乱,一张纸掉在地上。李薇上前捡了起来。一看之下,大吃一惊,她把纸传给王树,李悦悦和郭文达也凑过来看,三个人都没像李薇这样大惊失色。 “思雨到底还是聪明,这一局还是被她识破了!”郭文达摇着头。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李薇惊讶地责问着。王树怕李薇发作起来,就拉她回房间:“走,咱们回去,回去我再告诉你。走啊,故事太长,一时说不完。”临走的时候,李薇还恼怒地回头瞪了眼程忆凡。 两年前的真相―― 那天晚上,郭文达的心情有点糟,儿子吃饭的时候打来电话,不分清红皂白地批判了他,说什么不负责任,忘恩负义的,语气强硬,义正辞严的。仿佛离婚的父亲一无是处。当时有几个人一起吃饭,郭文达也不好和儿子计较,就嗯啊地应着,准备无人时再回电话。和客人告别之后,郭文达想着儿子的事,一上车就赶紧打电话,想不到,这小子居然关机,他又打了一次,还是关机,开始还以为可能是没电了,过半个小时再打,还是关机。 郭文达已经到家,换上睡衣,他还是牵挂着儿子的事,手机仍然不通,没办法,他只好给前妻齐欣打电话:“怎么回事?小乾忽然没头没脑地打了个电话,我再往回打,他就关机了。” “你还知道关心儿子啊?都是你教的好儿子,专门在家和我作对,要不你带他去上海吧,让他后妈管他。” 郭文达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电话中儿子的声音:“你说得对,我正想去找我后妈吧,后妈后爸我一块找,就是不在家看你的脸子。” “我就知道你是狼心狗肺的东西,真随你老子,都是没良心的。”郭文达再也听不下去,就关上了手机。原来是娘俩吵架了,真是可笑,他俩倒是给他找了个后妻,可后在哪里呢?真是!躲这么远也清净不了。郭文达无处可发,就把手机扔到沙发上去了。一个人的日子也真是无聊,他倒是喜欢在外面应酬呢,还热闹些,而且他也习惯了。现在面对空荡荡的房间,真是不知要干什么好。 郭文达打开电视,拿着摇控器换了很多台,都没有好看的节目,不是选秀的,就是又臭又长的电视剧,一件事情两集都表述不完,慢得让人不敢看。他看过一个电视剧,二十二点之后开播的节目,有几天没空看,他以为再看时剧情已经接不上了,结果,看得非常顺畅,居然没什么大的出入,就像这几天停播了,专门等他来才播放一样,真是慢到家了。 他站到窗口看了看,雨好像大了些,虽然听不到落雨的声音,还是能看到雨点的大小,有风的时候,吹落到玻璃上,声音不大,但感觉到丝丝的失落。雨?思雨?不知她在做什么?真想给她打个电话,可这时间是该睡了吧?思雨的声音真好听,不管说什么都好听,笑的怒的恼的烦的,什么话经她口一吐,立马变得像音乐一般。程忆凡真是没有福气,没有眼光,怎么会去找那个高傲、盛气凌人、又城府很深的李悦悦呢?还三番五次地纠缠不清,真是不可思议。 有缘相聚的人不知道珍惜,好好相守,知道疼她宠她的人又缘相守,有缘和无缘差别也太大了。郭文达又去喝了杯水,实在无事可做,就准备上床去睡觉,他刚坐到床上,手机就向了起来。听着声音遥远,他忽地想起来,手机还被他扔在沙发上呢,他起身去拿手机,都这时候了,快二十三点了,谁打的电话? 郭文达拿起手机,显示的名字居然是程忆凡的,他的眉头皱了一下:“都几点了?该睡觉了吧?” “郭大哥,我有很重要的事找你帮忙。” 听程忆凡的声音有些凝重,可时间实在是太晚了,郭文达就没立刻回答他。 “开门吧,我就在你门外。”听程忆凡这样说,郭文达着实吃了一惊,是不是思雨有事了?他赶紧走到门口去开门,门一开,就进来一阵冷气,一个湿渌渌的程忆凡站在门外,郭文达皱了下眉头,心也提了起来,不是大事,他不会半夜登门的,还是这副样子。“进来吧。”对这个人,郭文达真是又气又无奈。 “怎么回事?怎么淋成这样?”郭文达一边责怪着一边去拿干毛巾,没好气地扔给程忆凡。程忆凡站在那里,雨水顺着发梢滴嗒下来,脸上也是水,他的眼睛通红,直直地瞪着地面,不知里面是水还是泪。郭文达第一次看到程忆凡失魂落魄的样子,一时间无话可说。过了一会儿,看他还那样站着,郭文达就提醒他:“擦干头发,坐下说话。” 听到郭文达说话,程忆凡好像才反应过来,他擦了下脸,重重地坐到沙发上:“郭大哥,你得帮我!”他的声音很沙哑和低沉。“你要不帮我,我就死定了。”他的眼睛里全是血丝,但目光坚毅,郭文达奇怪着:他是一夜没睡还是哭过了?狼狈成这个样子?难道思雨又出问题了? 程忆凡用双手用力捊了下脸:“郭大哥,我现在已经到了悬崖边上,也没有回头路了,希望你能帮我。”程忆凡把他和方思雨婚变前后的怪事一一做了解释,只有吴丽新要挟他一节,他没有细说,只说被人要挟了,具体原因不便细说,等有了合适的机会,再详细转告。“现在,思雨真的气急了,我的解释,别人的解释她都听不进去,李悦悦的话她却全部记住了。她一心要去做手术,如果孩子没了,我们之间就真的真的,就算全是我错了,我也想保住这个孩子,也许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孩子,我必须保住他。” 郭文达疑惑着:“真不能双赢吗?” “不能了,现在的一个死结就是我,只要我没有了,一切就可以结束,至少可以淡化。而且也是能让思雨保住孩子的唯一办法了。” 郭文达还是觉得把握不大:“你就这么相信她吗?” 程忆凡低下头。郭文达也沉默着,方思雨的执拗也不是一般人能拧得过来的,她都不相信程忆凡的忠诚了,还会保住他的孩子?很久,程忆凡又抬起头来:“我必须相信她,我们之间走得太长太慢,已经走进了彼此的生命。她的表现,完全是爱之深,恨之切,她对我的一切不原谅和气愤都源于爱,所以相信她会做出正确的、我所希望的选择。” “万一不行呢?”郭文达感觉这事责任重大,不敢一时就答应他。 “万一?真要有万一,那也是我的命,至少我去做了,努力过了。对我来说,这样的活着和死没什么分别, 程忆凡继续着他的想法:“也许我死了,说不定就能一切言归正传,能风平浪静。这对大家都好!” “还是再想想,看有没有别的办法?到底是什么事情能危及思雨的生命?”对这一点,郭文达还是很奇怪。 郭文达满眼疑问地看着程忆凡,程忆凡此时用一个失魂落魄都不能表达他的状态,他的眼神和脸上居然是满满的痛楚,让人不忍心再继续询问。窗外的雨时大时小,此刻又刮起了风,雨点像懂了人的心,点点滴滴都是伤心和绝望。 虽然对李云坊这人非常失望,但是程忆凡还是需要他的帮助。程忆凡以和郭文达联手撤资并带走大部分客户、另起炉灶为要挟条件,要求李云坊配合程忆凡并保密。李云坊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还是在李悦悦与程忆凡之间选择了后者。李悦悦是有钱,但她高傲、喜怒无常,她看中的是程忆凡,并不是云坊公司,这一点不言而喻。如果没有程忆凡,李悦悦的投资也不会维持太久,而且如果维护了李悦悦,他就失去了一个好兄弟、好伙伴、好助手,甚至连带郭文达都会撤资,他思量再三,权衡利弊,终于同意程忆凡的计划,支持和帮助他。所以才有了郭文达出面管理上海云坊公司的局面,实际上,大部分业务都还是由程忆凡决定和远程操控的。 后来看吴丽新那边比较平静,只有齐周又想敲诈方思雨,不过被程忆凡的人及时发现,教训了他,之后齐周就没敢再踏进上海半步,他也不敢再联系吴丽新。 后来方思雨突发奇想,想写部回忆录纪念程忆凡,没想到李悦悦对他们的故事十分感兴趣,半真半假地说要拍成电视。当程忆凡听说这个消息时,他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当下风行的模仿秀铺天盖地,他想借一个演员的身份重新看到方思雨,重新回到她身边。和郭文达商量之后,郭文达又做了一个坚强的推手,促进了拍电视剧的可能性,为程忆凡起死回生做足了铺垫和准备工作。 李薇知道经过后,又埋怨了王树半天,王树也是多次道歉,才重让李薇展开笑颜。其实这也是一个好结局,有情人终成眷属,不是很好?想到这里,李薇长出了口气,思雨一时转不过弯来,还需要朋友的证实和劝解。 几个人一商量,抓紧时间赶回上海,据估计,一气之下,她不是回家就是回上海了,方思雨不是有事就找娘家诉苦的人,所以这个可能性较小,所以五个人急速赶回上海。别人还可以,程忆凡急得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李薇从反光镜中看着他,真又是可气又可笑,他怎么能想出这么绝的一招呢? 和他们预料的一样,方思雨还真是回上海了。她打开门,就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行礼箱也没拿,回家就直奔程思忆,抱着他就开始哭。程文宗和纪敏吓了一跳,齐声发问:“怎么了思雨?”方思雨只是抱着儿子哭,也不回答他们的问题。程文宗和纪敏在一边干着急。 “怎么回事?是不是受什么气了?”纪敏小声问程文宗,程文宗摇了摇头:“我怎么知道啊?要不我给寒成打个电话问问。” “别打!”方思雨忽然大声喊着。小小的程思忆哪里能经得住这样的变故,妈妈一会儿哭,一会儿叫的,吓得他哇哇大哭。纪敏赶紧抱过孩子:“思雨,怎么了?别吓着孩子。”纪敏把孩子交给程文宗。程文宗抱着孙子,心疼地哄着他:“思忆乖,咱们不哭,妈妈没事,一会就好了,咱们不哭好吗?”他逗着孙子,果然一会儿就不哭了。听不到程思忆的哭声,方思雨的心也平静了些,她忽然叫了声:“爸!”然后又沉默了。 程文宗和纪敏又默默相视一眼,这孩子怎么回事? “爸,你不是想给思忆改名字吗?我同意了,我重新给他起名字!” 程文宗和纪敏又互相看一眼,坏了,估计是寒成惹到她了。 “爸,我再问你。”方思雨站起来,审视地看着程文宗:“爸,你说实话,忆凡的事你知道吗?” “忆……忆凡的事?”看到方思雨这么严肃地和自己说话,程文宗不知怎么地就有些慌张。 “爸,你一直知道忆凡活着是吗?”方思雨终于说出这话。纪敏立刻睁大了眼睛。“妈,是真的,忆凡很好,没有寒成,寒成不过是忆凡的另一个名字和身份。”纪敏听到这里,震惊地看着程文宗。 程文宗在两个女人的注视下,目光有些闪烁,表情有些尴尬:“我不是一开始就知情的,我是知道寒成以后,才知道的。”他解释着。 “文宗?”纪敏责怪着,怎么能连她也瞒着呢? 方思雨看到纪敏的反应,知道她也是被蒙在鼓里的。纪敏感慨着:“难怪我看到寒成对你体贴入微时,感觉总有些奇怪。是的是的”纪敏一边想一边点头:“如果真是忆凡,那些疑问就全不是问题了,其实我心里也常常存有问号,不过不敢说出来罢了,怕你爸伤心,怕你伤心。”纪敏揽了下方思雨的肩膀: 第十四章10. 太明显的谎言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纪敏揽了下方思雨的肩膀:“还好还好,总算是人没事,只要人没事,你好好惩罚一下他,咱们一家团聚,幸福地过咱们的日子,思忆有爸有妈,真是太好了!” 方思雨叹了口气:“爸妈,我是爱忆凡,但是,是那个笨的傻的木的呆的程忆凡,是真实可爱的他,不是满心欺骗、一肚子鬼心眼儿,站在一边看咱们笑话的程忆凡。睍莼璩晓”方思雨苦恼地摇着头:“今天站在这里的程忆凡,和我心中的、记忆中的差太远了,我都不敢拿他们对比。” 程文宗忍不住替儿子解释:“思雨,忆凡也是为了保护你,他是这样说的,我也相信肯定是这个原因,否则他怎么会” “爸爸!”方思雨打断了程文宗:“爸,他是您亲儿子,无论怎样,你都会包容他,这个可以理解,但是,但是,我和他是毫无关系的。”她做了个深呼吸,表情有点古怪:“的确是毫无关系。如果有关系,他能看我那么痛苦、那么纠结,他还无动于衷?” “思雨,他肯定有自己的不得已,你就”程文宗还想劝方思雨。 “爸,以前,忆凡是死了,但他在我心中活得更鲜活,现在忆凡又活了,可在我心中,他已经彻底不在了。对不起爸爸!”说完,方思雨头也不回地走进自己的卧室。 程文宗和纪敏看着方思雨的门,同时叹了口气。 郭文达一行从苏州回沪后,又商量了半天,最后决定程忆凡还是暂时不要和方思雨见面,她还在气头上,一时不会轻易原谅他,若真做出什么过激的事,那就后悔不迭了。程忆凡给程文宗打了电话,询问方思雨的情况,打完后,感觉非常丧气。在让李薇去做工作,还是郭文达做工作时,李薇提议让郭文达先去,解铃还须系铃人,她说起此事,总有些道听途说的嫌疑,而郭文达,他到底算是比较知情的人。 李薇在心里不断地责怪着吴丽新,这个女人怎么能这样恶毒呢?居然想出这么个损招来?而程忆凡,也真是当局者迷,居然没有查出吴丽新的阴谋? ―――――――――――――――――― 祝大家委以重任,郭文达非常慎重,他和程忆凡重新回忆对证了一下,免得将来说出破绽,方思雨现在疑心很重,如果再出现一些纰漏,真就难以挽回了。 咖啡厅里,郭文达细细地说完那些前因后果,方思雨居然没有十分诧异,郭文达心中暗暗着急,怎么回事?她就认定是程忆凡的错了吗?看着发呆的方思雨,她好像没听懂,为了证实这一切是真实的,郭文达又说出几个证人:“李云坊和康非可以做证,他们一直知情,王树是后来才知情的,是忆凡以寒成的身份出现之后,但王树也被告知要绝对保密。我们希望在这一段时间内拿到吴丽新威胁你的东西,可是也没做到,不过她还真是放缓了报复你的计划。不是我们无能,吴丽新以静制动,我们就找不到任何破绽,只能被她牵着走。王树,他倒是主张让你了解真相的。” “王树?”方思雨喃喃着,他都加入到欺骗的行列吗? “真的,思雨,你看到的这人不是寒成,是真的程忆凡。”郭文达进一步做着工作。 方思雨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她忽然叹了口气:“真的又怎样?都已经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思雨?”郭文达皱起眉头,一时不知怎么说服她。 “郭大哥,如果真的是忆凡,就更无法原谅他了,为了孩子,居然这么欺骗我?还找一个根本不成立的借口,吴丽新手中是有我和齐子林的合影,仅此而已,这些我都知道,我都看过,会对我有什么伤害?会有什么打击?”方思雨不置可否地摇摇头:“居然说什么致命的威胁,他也太小看我了。谁没有前期前任?我会因为这些想不开吗?郭大哥”方思雨站起身来:“告诉程忆凡,他应该找个更说得过去的理由,比如有人要暗杀我之类的理由,也许,算了。” 郭文达轻轻地拉住方思雨的胳膊:“思雨,别任性,你们好不容易找回彼此,重新开始,你不觉得这是个大团圆的好结局吗?” 方思雨闭了闭眼睛,她做了个深呼吸,非常努力地咽着已经快要流出来的眼泪:“郭大哥,他不是演员,他是个导演,编剧,是个始作俑者,当我痛不欲生的时候,他在看我的痛苦;在我为真假纠结和尴尬时,他在看我的笑话,你说,这样的人是爱你的人、疼你的人吗?说出来谁会相信?你会相信他吗?”她摇着头、不停地摇着头:“不信,肯定不信!别说见到他,现在一想到他,我就感觉浑身不舒服。他骗得我好苦,我最讨厌骗子。搞笑的是,那个骗子居然还是我的爱人,这么痛恨的事,就更无法容忍了。” “思雨,有些事真不是你想得这么简单?” “那好,郭大哥,我给你一次机会,你告诉我是什么事情这么不简单?”方思雨一瞬不瞬地盯着郭文达。郭文达张了张嘴,还是又闭上了,具体的原因,他也不知道,只知道是一个致命的,不让任何人知道的理由。程忆凡都没和任何人提起过,哪怕是他最信任和倚重的郭文达也不例外。方思雨等了几秒,忽然惨然一笑:“是吧?大哥也不忍心欺骗我对吗?咱们情如兄妹,你都不忍心做的事,他和我”方思雨说不下去了,泪水哗哗地落下来,她把头扭到一边,很快地擦着眼睛。 郭文达再也找不到有力的说服之词,只好拿出手绢递给方思雨。 方思雨回家的时候,脸色比较平静,也一如往常般和公婆打招呼:“爸,妈,思忆今天听话吗?”一边说着,一边换拖鞋。 “哦,还行,有点长大了,在家呆不住了,总想往外跑。”纪敏一边观察方思雨的表情一边回答。 程文宗明显不同意纪敏的观点:“男孩子,如果整天窝在家里,长大了也没多大出息。好男儿志在四方嘛。” 纪敏斜他一眼:“你真能护短。我就说了一点事实,瞧你爸。” 方思雨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抬头寻找着程思忆。纪敏心细,一眼就看出来了:“他睡着了,玩累了。” 方思雨的眉头轻轻皱了下:“现在睡觉了?天啊,那他今晚上还睡不睡?” “没关系,今晚我带他。思雨,我给你留了饭菜,我去热一下。” “妈,不用,我吃过了!”方思雨去倒了杯水,慢慢地喝下。程文宗看了一眼纪敏,轻轻地摇摇头,表示也没看出方思雨是喜是怒,纪敏若有所思地看着方思雨,眼神中有掩饰不住的担心,看这样子,这孩子是在忍着,可是,这种状态更让人担心,还不如大哭大闹一回,发泄一下,也许能早日解脱出来。 程文宗正要问什么,方思雨先开了口:“妈,爸,我先回房了,思忆要是闹,就送我这里。” “嗯,好的。”看到方思雨回到自己的房间,程文宗和纪敏相视一眼,谁也没说什么,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方思雨刚走进房间,还没打开电脑,李薇的电话就打来了:“亲,出去喝杯咖啡呗?” “干吗?不是有人陪你吗?”方思雨反问。 “哪有你好啊?对了,你知道吗?有一个地方特别好,就在你家附近,开了一家音乐酒吧,里面很古朴,也很安静。不要门票,也不设最低消费,很适合我们工薪阶层的人。一三五还有乐队现场演奏呢,绝对棒,咱们去看看吧?” 方思雨坐在床沿上打电话:“听起来很不错,不过,我已经上床,准备睡觉了,下次吧。” “啊?不会吧?这么早就睡啊?你昨天没睡好吗?” “也不是,就是今天缺乏一点出去玩的心情,我想自己呆着。” 李薇在电话那端笑了:“你也太坦诚了,拒绝人还这么实在。” 方思雨也笑了:“哈,你也进步了,骂人都不带脏字儿的。真的,让王树陪你吧,我今天真不想出去,明天好吗?明天咱们再去。” “那,好吧,那就明天见。”李薇听方思雨真没什么想出去的意思,就不再勉强她。 方思雨放下手机,抱起一个靠枕,紧紧地抱着,然后又扔出去,她拿起一个枕头,紧紧地抱着,闻着上面的味道,片刻也扔到一边去。想来想去,头就有些痛了,为分散思想,她又上网去了。 别问我是谁仍然挂在网上,这人可真闲啊?方思雨发一个问候过去:“你好!” 别问我是谁:你好! 雪夜漫步:没出去玩? 别问我是谁:到网上也一样玩啊,你不是也一样? 雪夜漫步:我老了,哪能和你这些小青年比呢? 别问我是谁:哈哈~! 雪夜漫步:笑什么,我是未老先衰。曾经沧海难为水,谁像你啊? 别问我是谁:怎么?我就是温室中的花朵吗? 雪夜漫步:至少你的心不沧桑吧。 别问我是谁:有心事吧? 雪夜漫步:也没什么,就是随便发发牢骚。 别问我是谁:我都感觉到了,不如说一下吧,反正咱们是陌生人。 雪夜漫步:我最讨厌欺骗我的人,和你说过吧? 别问我是谁:好像是! 雪夜漫步:我遇到一生中最大的骗局。 别问我是谁:不会吧?你这么聪明? 雪夜漫步:聪明反被聪明误,我才知道,这话就是专门为我而生的。 别问我是谁:呵呵,你真幽默! 雪夜漫步:还幽默?你没看到这里面字字带泪吗? 别问我是谁:还能这么调皮地调侃,应该不是真正的骗局。 雪夜漫步:呵呵,这也被你看出来了?厉害厉害! 别问我是谁:我比你大嘛,这点点阅历还是有的。 雪夜漫步:唉!都是阅历惹得祸。我以为自己有了些阅历,就看破一切了,结果,什么都看不透。 别问我是谁:真被骗了啊?不过。骗有很多种,有恶意的,有善意的,有玩笑般的恶作剧,得分情况,你是哪种? 雪夜漫步:好像都不是,这三种之外的。 别问我是谁:那就复杂了。也许是三种都有一些? 雪夜漫步:一针见血。干脆,你做算命先生吧。 别问我是谁:哈,我这本事也能做算命先生?那,满大街都是先生了。 雪夜漫步:和你聊天,心情就好了些。 别问我是谁:那我真高兴,我也算找到了自己存在的价值。 雪夜漫步:我想起一句话:宽容别人,其实就是宽容我们自己。 别问我是谁:因为有宽容,我们才快乐。宽容者很伟大,纪伯伦说过一个伟大的人有两颗心:一颗心流血,一颗心宽容。 雪夜漫步:宽容就是一种放下,我觉得!恨是由爱生出的,不管千丝还是万缕,如果恨都没有了,一切都没有了。 别问我是谁:你有很深的仇恨吗?无法释怀的? 雪夜漫步:最高贵的复仇是宽容。所以,我根本就不恨,而是宽容! 别问我是谁:有点可怕啊!那你不成了复仇男神了? 雪夜漫步:神不神不知道,一言难尽!如果在你心里打翻了五十味瓶,或是五百味,能想像吗? 别问我是谁:翻江倒海? 雪夜漫步:不说了不说了,越说越烦。 别问我是谁: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所以,有时候咱们得换位思考一下,也许这样就比较容易想通! 雪夜漫步:也许吧,如果是你,你是注重结果还是过程? 别问我是谁:结果吧,应该是!结局还是很重要的。 雪夜漫步:结局? 别问我是谁:因为有些过程是很曲折的,但目的还是为了结局,对吧? 雪夜漫步:呵呵,你是不是做老师的?总讲些道啊理的? 别问我是谁:讲理是我的原则 雪夜漫步:哼!暗讽吗?还是话里有话? …… 李薇又找方思雨谈了一次,没有结果,王树也找方思雨聊了一次,结果一样,最后两人决定联手合作一把。 “算了吧,如果还是老一套,还不如回家听网友唠叨呢。”方思雨直接在电话中回绝王树。 “不全是你的事,我也想请你帮我个忙,你知道,我现在在追求李薇。” 方思雨笑起来:“哈!到底还是出手了?我巴不得呢!这可真是好事,行行行,保证去给你帮忙。 ” 酒吧里,王树和方思雨在等着李薇,看到李薇过来,王树赶紧站起来,向她打招呼:“这里!” 李薇向俩人笑了笑,径直走了过来:“怎么回事?你们也不知道换个地方?我前天才来过这儿。” 李薇有点尴尬:“那你不早说?我觉得这地方挺不错的,幽雅、清静,非常适合咱们在这里瞎聊。” 方思雨嫣然一笑:“瞎聊?因为王树以为你喜欢这个地方,清静,幽雅,特地为你选择的。” 李薇忍着笑:“哦?费心了,谢谢啊。” “不用客气!”王树有点不好意思。 方思雨咳了一声:“真让人羡慕忌妒恨,我感觉眼里有什么东西。” 王树仔细地打量着方思雨:“这里有灰尘吗?” 方思雨笑起来:“是你们俩人,瞧这样子,相亲相爱、相敬如宾的,都让人眼红了都!” 李薇绷着脸:“千万别误会,上次你们就误会了,我还没解释清呢,我和王树,绝对绝对绝对绝对只是革命友谊,没有任何非人之想。王树你说,咱们是不是一清二白?” “王树,你怎么看?”方思雨忍着笑。 王树也正色点头:“井水不犯河水!绝对的!” 方思雨捂着嘴笑:“还说?都满地是银子了,你不见白花花的,都晃得我眼疼了。” 三个人都笑了起来。王树和李薇用眼光交流一下,示意她先说话,方思雨正好看到了,忍不住笑了。 “思雨”李薇还想解释。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雪亮的,群众的智慧也是最不可小觑的。我是女群众代表,发言完毕。” “不是,怎么净说起我来了?”李薇急着要说话,这都要跑题了。 “哎,你别说话,如果是说你们的事,我乐于倾听和参与,如果是说程忆凡的,赶紧打住,我累了,真的感觉迟钝了,也不想再谈情说爱,你们就饶了我吧,我申请做旁观者。”方思雨打断了李薇的话。 王树和李薇感觉气氛有些尴尬,各人端起一杯咖啡慢慢喝着,在想着怎么才能让这个话题进行下去。程忆凡对他们这二人之行,可是抱了很大的希望,他还在等着好消息呢。 其实,程忆凡也想到了一个最好的办法,就是由吴丽新出面解释,可是这个女人一直在等着看笑话,怎么会帮他呢?思来想去,解铃还须系铃人,除了吴丽新,程忆凡还真找不到可以救命的稻草了。他已经让李悦悦试过吴丽新的口风,感觉希望不大,万一找不好,又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就更得不偿失。程忆凡正在犹豫和焦急地等待中,忽然手机响了起来:“喂,哦,哦,知道了。”他失望地叹了口气,王树和李薇的联手行动也说服不了方思雨,他决定自己去找她,哪怕远远地看看她,也稍解相思之苦。 程忆凡迅速地要下楼开车,走到电梯那儿,没看到一丝信号,看来又坏了,这几天电梯出了故障,经常停运。程忆凡就立刻转身从楼梯走下去,因为心事重重,没有专心走路,才下了两层楼,就踩空了,闪了一下,人没摔倒,但是脚扭伤了,他痛得咧了下嘴,又试着走了一步,痛得厉害,就不敢乱动了。赶紧给康非打电话。 这时,方思雨已经和王树、李薇分手,回家和儿子玩呢:“喂,你今天怎么不睡了?真是小懒猪。”程思忆摇了摇头,还在专注地摆积木。方思雨感叹:“怎么这么专心啊?堆得不错啊,谁教你的?爷爷还是奶奶?”程思忆仍然没有抬头,一边打量着积木一边回答:“爸爸!”方思雨一下子无语了。 “思忆真聪明,谁教的都能记得住啊?”程文宗夸着孙子。 方思雨有点不高兴,程忆凡简直是无处不在啊,人不在这里,影响力还蛮大的。方思雨吐了口气,心里暗暗提示自己,不生气不生气,和他犯不上,他们毫不相干,干吗生他气啊?看方思雨没说话,程文宗以为有戏,就接着问:“思雨,你这气也生了很久了,该消气了吧?咱们是不是让” 方思雨忽一下站起来:“爸,我回去睡觉了。”她走了几步,忽然又回过头叮嘱:“爸,妈,不要让陌生人随便出入,这样对孩子不好!”说完,就径直回了房间。留下纪敏和程文宗在大眼瞪小眼,方思雨把“陌生人”三个字加了重音,这“陌生人”是谁?大家心照不宣。 程忆凡最后还是决定孤注一掷,去会一会吴丽新。 因为太劳累,这一夜,吴丽新睡得非常沉,除了半夜给女儿换过一次尿布,一觉到天明。齐子林忽然听到“咚”地一声响,他赶紧睁开了眼,掉了什么东西?他揉着惺忪的眼睛查看着,他往吴丽新这边一看,登时吓得喊起来:“宝贝?!”他迅速地下床去看:“天啊,宝贝!” 还在睡梦中的吴丽新只是听到“宝贝”的声音,还以为齐子林又在逗女儿玩呢,她慢慢睁开眼睛,看到齐子林傻傻地蹲在床下,宝贝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宝贝?!”吴丽新一眼就明白发生了什么,她惊惶失措:“天啊,这可怎么办?”她抱起女儿,晃了下,一点反应也没有,像睡着一样。 “是睡着了吗?”齐子林吓得反应不过来了。 吴丽新焦急地瞪他一眼:“快快点, 第十四章11、你就是魔鬼(大结局) - 奇葩上司靠边站 - 嫁于东风啊 “是睡着了吗?”齐子林吓得反应不过来了。舒睍莼璩 吴丽新焦急地瞪他一眼:“快快点,快点啊,你打急救电话。” “多少号码吗?”齐子林被吴丽新吓得心慌意乱,大脑完全反应不过来。 吴丽新一愣:“119” 齐子林赶紧拨打电话,他刚拨到两个1,吴丽新忽然想起来了“120,120,快打120” “我先来看看宝贝。”不知所措的齐子林颤抖着抱过女儿,轻轻地摇晃着,宝贝在这时慢慢睁开了眼,露出纯洁可爱的淡蓝眼珠。他长出了一口气:“没事没事,她只是睡着了,天啊,这么摔下去还能睡着啊?” 吴丽新确定女儿没事之后,才敢喜极而泣,太好了,总算是虚惊一场。 程忆凡又找到吴丽新,希望坦诚布公地聊一下,不管吴丽新是什么条件,他都答应她,只要她销毁伤害方思雨的照片,哪怕被方思雨误会一生,他也认了。如果既被爱人误会,还有更大的风险没有解决,这心事他无法消除。 程忆凡和吴丽新在一个安静的咖啡馆里见面。程忆凡先到了,他远远地看到吴丽新走过来,就提前站起来,努力让脸上现出些自然的笑容,希望能加到一点印象分。 “打扰你了,请坐。” 吴丽新不客气地坐下了:“什么事?快点说,我家里还有孩子呢。”说完这话,她自己都有些感慨,她曾经以孩子的名义撒过多少谎?面对眼前这个男人,心里还是有一点点惭愧了。 “你喝点什么?”程忆凡还是彬彬有礼地征求着对方的意见。 吴丽新想也不想地回答:“拿铁吧。” 程忆凡叫过服务生:“两杯拿铁。”他看了她一眼,还是小心开口了:“我的事,你知道了吧?” 吴丽新忍不住现出嘲讽的表情:“死而复生?哈,我没兴趣,我现在的兴趣就是看孩子,如果你想给我讲故事的话,对不起,我真没时间。” 气氛僵住了,程忆凡用力忍着自己的不耐烦:“是啊,咱们都是做了父母的人了,牵挂自然会多。就算是为了孩子能安稳地长大吧,我希望拿到你手里的东西,多少钱都可以,我的公司,我持有的股份可以全部转让给你。但是我要确定万无一失。” 吴丽新觉得程忆凡有点好笑:“你觉得我是贪钱的人吗?”这时她倒是清高起来了:“告诉我吧,金钱对我一点作用没有。”她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程总,你好像一点进步也没有啊,我以为你会越来越成熟呢。”她摇了摇头。 “蛇有七寸,没办法,我的七寸在你那里,不是吗?”程忆凡坦诚地回答。 吴丽新笑了,这倒是实话。 “你也是做母亲的人了,这几年,思雨和我受的磨难,就算是你报复,已经真正达到目的了,也该解气了对吧?再说,你们也有了孩子,天下父母的心是相通的,咱们” “别拿孩子说事儿。告诉你,你假死,骗我的事,我就不追究了,反正我也不是怎么在乎你,不过其他条件你也别费口舌了。你看,咱们的时间都很宝贵,如果没有别的事,咱们还是分手吧?你我都是有家室的人,这样子约会,被人家误会,那就麻烦了。”说到这里,吴丽新强忍着自己的得意:“程总,很高兴再看到你,说实话,我非常喜欢你这样的对手,如果没有你,你不知道我有多寂寞?!现在好了,你回来了,咱们又可以聊天了。拜拜了。”她站起来大摇大摆地走开了。 程忆凡皱眉沉思,平常看她,做母亲之后,明显有几分母性的光辉,他还以为她会心胸宽广些,能释然些,怎么还是茅坑里的石头呢? 和程忆凡分手后,吴丽新感觉天空都美丽了很多,虽然此刻阴霾,她却心情舒畅,看什么什么好。听李悦悦说程忆凡还活着时,吴丽新有点生气和惊讶,后来一想,就想开了了,她其实还真没想置他于死地,虽然程忆凡的死与她无关,这几年多少还是有点惭愧,一种对死人的愧疚。幸亏她不相信鬼神,否则真怕他跳出来找她算账。 程忆凡想找齐子林,又怕这样会惹恼了吴丽新,反而得不偿失。 程忆凡连公司也不敢去了,怕方思雨生气。他在家门口等着方思雨,一看到他,方思雨的脸立刻冷若冰霜,连正眼都不看他,仿佛他是空气一般。程忆凡就没敢上前搭话,只是叹息了一声,默默地看着她开车走人。两年多过去了,这件事居然没有任何改观,因为他的出现,感觉更糟糕了些。方思雨是爱死了他,也恨死了他,她有多少爱,就有多少倍的恨。 王树打来电话:“程总,思雨在联系跳槽的事呢?对方是h公司。” 程忆凡心里一沉:“她去那里干吗?那个铁总,就是色鬼一个,在业界有多少他的笑话啊?这事肯定不行,你好好劝劝她。叫上李薇,让她多说点好话。对了,即使跳槽,也给她找一个合适的公司,我联系好了告诉你。” “你还真让她走啊?”王树不解。 “没办法,也许这是缓兵之计,她不想看到我,这也是唯一的好办法了。你等我电话。” 程忆凡若有所思地看了半天窗外,把方思雨放在哪家公司合适呢?以她的才干和经验,工作是没问题,关键是他觉得让她去哪里,他也不会放心。 纪敏可没少为程忆凡说好话,但方思雨还是油盐不进,她感觉,方思雨的火气像火焰山一样,很难扑灭,芭蕉扇在哪里呢? 吴丽新的心情特别好,孩子越来越大,老公对她也不错,家人之间的旧怨也解决了,一切都向最好的方向发展。最关键的是,程忆凡与方思雨之间又僵住了,而且看起来不太好化解,还十分需要她的帮助,这事太搞笑太好玩了,吴丽新在梦里都笑醒了好几回。她暗暗得意着。 因为心情极度不好,程忆凡借酒浇愁,在酒店门口摔了一跤,那只受过轻伤的脚再次受伤,脚踝肿了起来,医生责令他不能让脚吃力,程忆凡就只好坐在轮椅上,他的心情就更抑郁了,为什么好人没好报呢? ―――――――――――――― 吴丽新的好运并没有长久地照顾她,几天后的中午,吴丽新抱着女儿在大街上散步,被一个骑电动车的人撞倒了,因为太突然,她手中抱着的宝贝就飞出去了,正好撞到路边的栅栏上,顿时昏迷不醒。 在医院的手术室前,解斌和几个同事朋友忙碌着办手续,齐子林和吴丽新都吓得全身酸软,已经无力动弹了。有个医生出来问:“孩子要做开颅手术,谁去签手术同意书?” 解斌看俩人都不动,就问医生:“必须做手术吗?她还这么小,才刚一周岁,能行吗?”医生有些不耐烦:“你没看孩子一直昏迷吗?这是淤血所致,不清除掉,她会有生命危险,就是现在做手术,也不知能恢复到什么程度。” 听到这话,解斌也吓得变了脸:“你是什么意思?” “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她的生命和智力,这得看她的体质和恢复情况。”医生看着快崩溃的齐子林和吴丽新:“你们也太不小心了,这么小的孩子,要承受这么大的痛苦,真是不该。但是事情出了,就要勇敢面对,现在,需要你们的签字,这手术到底做不到?” 吴丽新和齐子林抱头痛哭:“天啊,这可怎么办啊?都怪我,都怪我!” 解斌把医生拉到一边:“医生,这字我来签吧,我是他的兄弟,是孩子的叔叔。” 医生迟疑了一下:“那,稍等会儿,我得进去问一问。” 后来是怎么签字的,医生说了什么话,吴丽新都记不得了,只知道恐惧和悔恨地哭泣,她怎么会没抱好女儿呢? 在旁边还有一位绝望的母亲也在痛哭着:“人在做,天在看,我什么坏事都没做过,天啊,你可得睁好眼啊,保佑我儿子平安无事!” “好人有好报,老天爷会帮我们的,会帮我们的。”丈夫安慰着妻子。 妻子还在不停地重复:“我没做过坏事,没害过人,连蚂蚁都没踩死过……” 丈夫不断地安慰着她:“是的,你很善良,你是好人,好人有好报,你放心吧,不只是老天爷会帮咱,所有的神仙,不管是天上的,地下的,中国的,外国的,都会来帮咱们的。” “会吗?”妻子抬着泪水婆娑的脸。 “一定会。只要你不要吵闹,神仙医生都会可怜咱们,都会帮助咱们的。”妻子的哭声终于慢慢地小了下来。 看到这里,脸色难看的吴丽新忽然站了起来:“解斌,找个人陪我回家,我要拿点东西。” 解斌看了一眼齐子林,他 点了点头,解斌叫一个小伙子:“小秦,把嫂子送回家,再安全地送回来,要一刻不离啊。”解斌怕吴丽新想不开。 吴丽新坐上车,做了几个深呼吸,就拿出了手机:“思雨,你能过来一趟吗?” “现在?你有事吗?”方思雨听到吴丽新的声音很急。 “思雨,求求你来一趟吧,就当是救命。”吴丽新的声音很急促。 方思雨顿时紧张起来:“子林吗?他怎么了?” “他,他快不行了,求你来一趟,赶快!我一会儿发个医院地址给你。”吴丽新还没打完电话,就泣不成声。方思雨的心慌乱起来,怎么了?齐子林出事了?不会吧?这怎么可能呢?方思雨赶紧打电话查询最近的一班飞机,已经没有了,又联系火车站,还好,有一列即将发出的动车,她赶紧电话预订了票,匆匆忙忙地赶过去。 四个半小时了,手术还没有完成。在手术室外,吴丽新当着齐子林的面,把她如何假说持有方思雨被陌生男人猥亵的多张裸照,如何要挟程忆凡离婚、结婚等事和盘托出:“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其实照片只有一张稍微有些暴露的,只有我和程忆凡看过,我保证,以我女儿的名义保证。程忆凡也怕有第三个人看到,怕你看到,才配合我的非分要求,分手,折磨你,都是我导演的,他只是个演员,因为他知道,就是把我绳之以法,也是鱼死网破的结果,他不敢,他怕你承受不了,他怕失去你。而我和他赌了五年。” 齐子林的眼睛明显地大了不少,吴丽新也顾不得了,她拿出几张方思雨睡着的相片:“就这几张,根本没有艳照,是程总太重视和担心你了,才被我唬住。我以我女儿的名义发誓,绝对没有别的照片。”吴丽新的眼睛已经哭肿了,女儿在冷冰冰的手术室已经四个多小时了,她已经崩溃了几次,要不是齐子林极力劝解,吴丽新早就坚持不住了。 “思雨,这事和子林没有关系,他不知道。你所有的痛苦,不是程忆凡给的,是我,都是因为我,你怎么处罚我都可以,就是别报应在孩子身上,她还小,她什么都不懂。思雨,求求你!”好像方思雨说什么就是什么,吴丽新的思维已经不太清楚了。 方思雨还没从震惊中醒过来,原来如此,让程忆凡害怕的事情原来是这样。程忆凡这个笨蛋,为什么不早告诉她,为什么不和她一起面对,难道真认为方思雨就是个软弱可欺之人吗? “思雨,对不起,这事我也有责任。”齐子林的震惊一点都亚于方思雨,但他控制着自己,这时候不是算账的时间,他扶着几乎要倒下的吴丽新:“谢谢你过来。” 方思雨回过神来:“子林,孩子会没事的,我也是个母亲,也希望孩子好好的,我会为她祈祷的,你……你们不要太着急了!” “谢谢你思雨”齐子林正要说什么,这时手术室的门打开了,他半推半抱着吴丽新去看女儿,方思雨转身走开了。 在上海的医院里,程忆凡正焦急地等着方思雨的消息:“什么?她去了哪里?你查清楚了吗?有人跟着她吗?不要惊动她,千万别惊动她。” 方思雨还在为自己的痛苦而愤愤不平,却不知为了保护她,程忆凡承受了更大的委屈和痛苦。方思雨在飞机场默默地坐了很久,她没回上海,她也没有回家,直接打的去了海滨度假区,那是她和程忆凡经常去的地方。大海边,午后的阳光缓缓地照耀着,远处三三两两的人,也不来打扰方思雨。方思雨坐在沙滩上看着,想着,海风徐徐吹来,犹如一段段难忘的往事,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一桩桩、一件件都浮现出来,像那些蜂涌而来的浪花,一会儿聚,一会儿散,一会儿来,一会儿去。很久很久,方思雨擦了下眼睛,慢慢地向海边走去,水一点点地漫过了她的脚、小腿、膝盖,湿透了她的白色裙边,冰凉的感觉让她清醒,她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大海,这时来一个海浪,会不会把她带走?然后,一切一切都不存在了?这时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思雨,思雨!”方思雨回过头来,看到王树慢慢地推着程忆凡走了过来,方思雨深呼吸了一下,她想极力控制住自己的眼泪,但还是泪如雨下,她等了盼了爱了恨了那么久那么久的人,她以为今生今世都没有机会再见,居然还会看到他。忽然方思雨擦了下眼泪,疯一样跑到程忆凡跟前,程忆凡很期待和兴奋地看着她,他挣扎着站了起来。看到程忆凡张开的双臂,方思雨一下就把他用力甩开了,王树赶紧扶住了程忆凡,又按他坐在轮椅上:“程总的脚受了点小伤。”盛怒之下的方思雨仿佛不察,对王树的话也没听懂似的。受伤有什么?就是缺胳膊腿,对她来说都没什么,即使她以为他不在了,也丝毫动摇不了她的真 心。方思雨恼怒地抓着程忆凡的胳膊用力摇晃着他:“为什么?你这个骗子,为什么让我以为你死了?你觉得这样我会好受吗?为什么丢下我,不要我?为什么违背我们的誓言?为什么自以为是?你有什么权利决定两个人的婚姻?决定两个人的爱情?”方思雨喘了口气:“你是虐待狂吗?你知不知道,就算你成了植物人,我能天天看到你,听到你,就是幸福的。”她开始打他,用力,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打着,大声地骂着:“你的心为什么这么狠,为什么这么对我?你太可怕了!如果说这世界上有魔鬼,那个魔鬼就是你!如果说这个世上有一个混蛋,那个混蛋就是你!心狠手辣四个字,非你莫属!你这个骗子,大骗子~!”王树想来制止她,因为程忆凡还有伤在脚呢,不敢吃力。可程忆凡向王树摆了下手,让方思雨尽情地发泄。疯狂的方思雨已经泪流满面,她因为太用力,感觉要虚脱了,她慢慢跪下来:“为什么不理我?为什么讨厌我?为什么折磨我?你还是我最爱的人吗,你还是最爱我的人吗?你还是吗?程忆凡,你真该死,死千次万次都不能让我解恨。为什么不负责任,你以为自己一个人痛苦就够了吗?你走了,就把我也毁灭了,你的心太黑太狠了,你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我?”方思雨哭了一会儿,又用力擦了下脸上的泪水,她看着他:“你以为,你签那个烂协议,把我的后路退路、甚至是死路都堵上,我就会害怕,就会恨你,会对你死心吗?” 王树插上一句:“那个做法的确是很绝情。” “我看了几百遍,从不相信、不敢相信、从不甘心到疑心,我终于在这些无情的条件中看到你的真情,你的保护之心。我猜想到你有不得已的理由,所以你对我做的一切,我全都忍了,可这还不够,你居然用死亡来逼我走上绝路。别告诉我你是为了保护孩子,我不听!我不信!” “思雨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没有保护好你,没能好好爱你。让你受了这么多苦!”程忆凡自责着,很多事情,原来她是了解的,程忆凡又欣喜又难过。方思雨一边抽泣一边数落着:“你也别说是为了保护我,我不需要,我根本就不需要!我没那么脆弱,没有你,我照样活得很好。” 程忆凡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慢慢抚摸着方思雨的头发,方思雨一气之下把他的手甩开。两人默默地对视着,深深地对视着,海风无言地吹过来,丝丝缕缕都是深情厚爱。程忆凡此时的眼中正情深似海,方思雨再假装固执也固执不下去了,她被淹没了,她再也不能没有他了。方思雨终于扑在程忆凡怀里放声大哭,她等这一刻已经太久了。两个人抱头痛哭。 王树不忍心再看下去,他转过头去看远处的白云,那里是没有痛苦的吧?不远处的郭文达和李悦悦和李薇都也陪着方思雨唏嘘着,替两人开心着,这一路走得太长了,终于又转到一起,真是不容易,这也是朋友们最盼望的一件事,此刻怎么能不激动和开心呢?程忆凡和方思雨的甜蜜爱情能感动很多人,他们的挣扎和痛苦,同样也震憾了很多人。李薇擦了擦眼睛,她在心中感慨着,终于幸福了,真好!两个人能走多远,要看他们会不会爱;爱情能不能长久,要看他们爱对方,是不是胜过爱自己;如果有了这两点,就可以和时间、和生活、和命运pk一番了。看程忆凡和方思雨紧紧地拥抱在一起,看到李悦悦甜蜜地依偎在郭文达的怀里,李薇忽然想起一句话:拥有的时候,不一定珍惜;想要的时候,不一定得到,因为命运喜欢“逗你玩”。此情此景,她得修改一下了:拥有了,就要好好珍惜;想要了,就要努力争取。是不是真有传说中的心想事成?好姐妹的未来已经幸福在望,那么她的呢?李薇思绪万千地眺望着远方…… 此刻,大海上,两只海鸥正在夕阳下缱绻前行,或低飞,或盘旋,时近时远,不离左右地纷飞、缠绵,难道它们已看懂人间的真爱?正在学习和演绎海上的浪漫恋曲? (天津)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