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节 赖子也去修真了 - 女娲仙石记 - 田里秋里 () 却说地球上北边上水村有户人家,男主人名叫孟大村,他妻子叫吕枝香,那孟大村祖上曾是拾荒的,走南闯北,历经两代,直到孟大村这辈才在上水村定居,开了个废品收购站。夫妻俩生活和美,后来生了个圆圆胖胖的男孩。 这村里流行用书籍给一岁小儿抓周。那rì孟大村在大桌上排下各种书籍。无非是文哲史地数理化那些教材类,也有些杂项书籍如技艺赏玩那些个。孟童初时目光只盯着一本封面斑澜的地理书看,嘴里嗷嗷乱叫,孟大村道:“此子想是要当地理博士了。”不想那孟童却随手抓起一本相石秘术,放在嘴里啃。孟大村摇头道:“不算,再抓一次。”吕枝香道:“一次最灵,何必再抓?”孟大村不睬,重新排好书籍。孟童xìng起,在桌上乱爬,书本狼籍。吕枝香想重新排好,孟大村止之道:“不必,这样最好,且看他怎么抓。” 那孟童手在书本上乱划拉一阵,又指着地理书嗷嗷乱叫。孟大村道:“他要这本,只是抓不着。”因自己抓了递过去。孟童抓到手啪一声扔了。众人大笑。孟大村有些恼,便抓起相石秘术也扔到地下。不想那孟童小脸涨红,冲着他嗷嗷乱叫。众人都笑。孟大村道:“那都是些高雅之人玩的,你小子懂个六啊。”那孟童不依不饶,就是要那本相石秘术。孟大村骂道:“你就是个赖子!赖上去就拔不下来!” 初时孟大村给孟童取名孟地理,他妻子吕枝香死活不肯,央村中秀才给改了,叫孟童。两岁时有道人路过村庄,见了孟童道:“此子贵不可言,命中必得奇石。”正合孟童抓周情形,故小名叫“得石”。 那孟童喜欢玩火,两岁时就敢点炮仗,次年玩打火机烧着了蚊帐,差点引起一场火灾。孟大村道:“这孩子胆子贼大,将来或是个灾星,不如送到孟家村乡下姥姥家。”吕枝香不依,道:“乡下姥姥家就不是家啦?烧谁的家不是烧?都说胆大的孩子有出息呢。说不定他就是火神派来的,将来能干大事。”孟大村直骂吕枝香痴心妄想。 孟童七岁时,村里有石商进山掘石,孟童跟了去。被邻居刘保三知道,来向孟大村告状。刘保三儿子刘保家比孟童小两岁,常让刘保家跟着孟童耍。孟大村抓孟童问话。孟童道:“刘保三让我带他儿子玩,我没睬他,因此说我。”孟大村嘱咐他:“那刘保家比你小,你以后多带他耍。”过后石商又进山掘石,孟童索xìng将刘保家一块带了去。刘保三大惊,又来告状。孟童父当刘保三面抓孟童问话,那孟童道:“我只知道刘叔要我与他儿子玩,所以带了他去。”刘保三:“不是不让你带他玩,是说你不要随意跟人进山。被人拐卖了怎么说?”孟童道:“你让我带刘保家玩我没地方带他玩我就带他跟石商进山玩,你不让我带刘保家玩我没地方带他玩我就不带他跟石商进山玩。”刘保三头都发晕,道:“你说短点行不?”孟大村道:“就是个赖子,长大了更赖!”自此也有村邻叫他赖子。 那孟童长大后,身体壮实,高矮适中,方形脸,眼神炯然,印堂间生有数条横纹,xìng情温良敦厚,举止安稳,待人谦恭有礼。唯有一点:但凡他认准之事,必然执定去做,若有人反对更是不伏烧埋,一副赖相。 上水村孟童有几个相好的伙伴:孟书灵、孟祖铭、刘保家、李汉墩。那孟书灵生的白白净净,纤纤弱弱,戴副玳瑁眼镜,年纪不大,前额倒有三条抬头纹。此人是个智者,在很多事情上都能先知先觉。大者如学校终考谁能拿前三,小到今天食堂会不会卖猪头肉炒洋葱之类的,都能预告,历来博得一帮不爱动脑筋的家伙的尊敬。人称“灵猫先生”,也有人叫他“军师”。那孟祖铭大眼方脸,身体墩实,倔头倔脑,憨厚质直。孟祖铭虽然个xìng憨直,桃花运倒也不差,高中时曾与同班女生于采芹相好。于采芹是下水村人,父母都做珠宝生意,家境殷实。 李汉墩打小胃容惊人,一人能吃三人的饭量。喜欢运动,体格极健,爆发力惊人。如果是老妈喊他吃饭,他会跑的比世界冠军还快,要是有好菜,没准速度又会增加整整两节。他跑的时候两只胳膊又板又直,而且甩得极高,看上去好象是一台老式的切纸机正在飞速地运作。奔跑之时,眼睛大张,怒容满面,腮帮咬肌鼓起,头发根根迎风竖起,谁要是挡着他,准会被他一口吞了。从初一到高三,李汉墩年年都是县里**会的短跑冠军。并且学习成绩一点也不拉下。 刘保家出生时虽然只有四斤六,但煞是可爱:棒捶形脑袋,一对黑眼珠滴溜溜地转,见人就笑。但因为先天不足,个子偏小。李保三夫妇俩常为此事纠结。后来上初中,有美女同学嘲他:“就你那软塌塌的样子,象根隔夜油条,能做啥?”自此刘保家得了个“隔夜油条”的外号。刘保家受此奚落,倒是灵感大发,迅速变成个口头禅创意专家。比如莫名其妙被他修改成了“莫名其猫”,因为莫名其妙的“妙”字发音与猫叫声相似。骂娘话变成“妈的冬冬”。一班同学也都喜欢随他的叫法。 村里又有牛林、牛铁喜、牛克厚三人,与孟童这一班弟兄走的最近,常来常往。那牛林也爱充预言大师,但时对时错。说对了无人喝采,说错了倒有人骂上门来,本身是件吃力不讨好的活儿。幸好牛林大肚能容,若听到骂街,无一例外地一耸肩膀,象掉毛瘟鸡一样哼两句:“顶一下,我高兴,骂一声,没所谓。”那牛铁喜xìng子最急,言语爽脆,最会帮人打架出头。牛克厚有点小鸡肚肠,一脸的yīn阳怪气,说话尖嘴薄舌,但内里也算笃厚。这三个虽然眼皮子狭浅,行事首鼠两端,但也都愿意认孟童为老大,觉得跟着孟童没准能干点什么名堂出来。 却说离上水村不远处又有个下水村,两村皆在一条河上,一在上游,一在下游,中间横卧大片芦苇沙滩,约有数里之隔。那下水村自古以来除了务农,又以木石雕刻和珠宝加工为业,历代皆有大师横空出世。解放后更有不下十人被评为工艺美术专家,皆技艺独特jīng深者,凡过手之作,达于极致,无人能仿,呼为“神品”,大作国际参展,每每载誉而归。海内外收藏家视为珍宝,yù求难得。又有于氏兄妹二人,皆农学专家,最喜种养,多有创新。曾将本地良种辣椒与外地番茄杂交,那果实外形怪异,sè彩缤纷,酸中蕴辣,味道奇妙。谓之“椒茄”。又创泡菜坊,从前村中所产泡菜生产期不下于一季,经于氏兄妹二人研究后缩短为一月,且所产泡菜颜sè、口感都胜于原来的泡菜。远近闻名。城里大超市订单如cháo,一时供不应求。村中有此能者高人,教学后辈子孙,发明创造蔚为风气,声名远播,无人不羡。 第二章 第一节 五方魔石和魔融咒本 - 女娲仙石记 - 田里秋里 () 且说宇宙茫茫,无边无际,星辰无数。宇宙间有一星球名殊星,初始阶段亦是大漠无边,河流冰冻,气温极低,生命难存。经数百亿年,与能源星轨道角度改变,于是气温变暖,生态环境渐佳,方有这千山丛绿,万里碧波。殊星稀有矿石蕴藏丰富,因此远古之时宇宙智慧生物就不断前往探索,建立永久xìng居住点。又经多少万年,那殊星已是生物昌盛,族群林立,其间又以魔族最为强大,成为主导。魔族壮大绝非偶然,概因魔族法师野心极大,又善制魔法利器,因此称霸天下。魔法师们具有强大的jīng神力,他们发自次空间的神秘诅咒能驱使超级星辰的无穷能量为己所用。 殊星上所有魔族法师中又以奥枷最为著名。奥枷法师头颅甚长,犹如冬瓜,鹰眼狮鼻,血红sè波形长发,眼中shè两道淡蓝幽深电光。背耸双峰,身形硕大,身披紫灰sè长袍,白sè驼绒围脖抱胸,足登翘头金灿木屡。 奥枷法师有一个天才级的创造:即将宇宙间超级星辰的旋转力导化为魔法可以驾驭的能力,并以魔能的形式进入各类魔法修炼者的次空间,对其jīng神力进行扰乱和弱化。一旦中招,魔法师们的jīng神力将会听从其摆布和召唤,他们那暗连超级星辰的无穷力量将被定向使用。这便是很多人连听都没听说过的“魔法旋修”。魔法旋修包含地旋、天旋、山旋、水旋,各旋又都分十二级,能达到十二级者自然可称为宗师级了。那奥枷将地旋、天旋、水旋都修到了十级,唯有山旋达到了不可思议的十二级。在此基础上,又吸取殊星天地灵力造成极魔石系列,共计五方魔石,它们是:魔能石、魔变石、魔幻石、魔组石、魔连石。这五方魔石不算牛,奥枷法师更打造极魔咒本六册,分别为:魔能石咒本、魔变石咒本、魔幻石咒本、魔组石咒本、魔连石咒本、魔融咒本。有了这些神秘咒本,可以让五方魔石的能力发挥到巅峰状态,其中那魔融咒本更能够将世间万物越界融合一体,因此居于至高无上的地位。 奥枷法师的终极理论是:万物皆是被“信息本质主宰”,因此万物皆可“魔融”,又叫“信息本质转移”。梨树可以与苹果树嫁接,葡萄为什么不能与母牛融合呢。在信息本质转移理论基础上诞生的魔融咒本,轻易地将世间万物越界嬗变达到运通自如,总能力自然是霸道无边。这令殊星上所有大小魔主都心生畏惧,惶惶不可终rì。但他们害怕归害怕,也极度渴望得到它。 奥枷主修的“宝石魔化境”,可将一切矿石类资源转换成能量,级别上分为化石境、化铁境、化铜境、化银境、化金境、化钻境,而化钻境为顶级功夫,具备此功者称为化钻宗师。 殊星上能量矿石遍布,俯拾皆是,奥枷法师曾切取能量矿石中最坚硬的钻石置于火中,立见一朵磨菇云升腾而起,将屋内照得亮如白昼,然后才渐渐暗淡,归于沉寂。奥枷法师又持魔融咒本咒诵,试以魔能石摄入钻石,立刻震惊不已:魔能石竟然强光璀璨夺人眼目,内部犹有烈焰升腾岩浆翻滚。那钻石竟然化为能量统摄其中了。远古之时,地球上植物入土化为煤炭,动物入土化为石油,经数十亿年累积,成为用之不竭的能源。而殊星能量矿石进入极魔石是一种更高等级的瞬时剧变,其能量转换方式完全突破了地球上传统的概念。 那魔能石漆黑深邃,内有邪光,使用时魔法璀璨,空间至阔,化术高超。殊星矿石资源无比丰富,有此魔物大可将任何矿石吸摄其中,从物理角度重生再造,化入无形的能量库中,释放时瞬间可摧山崩地,立杀千军万马,敌方便是钢人铜马阵,金枪银刀势,也根本不能抵挡,只能统统被摄入化为能量。有此镇国之宝,大可不战屈人之兵,威服天下。 那魔变石,一雄一雌,故名魔变双石。此石循yīn阳相生之理,凡摄入之物,经融合贯通后,能量成百倍增长。持此石行咒,可将任何单体生物变成混合怪物。除了魔变双石,奥枷还将炼石余下的碎料制成魔变子石,组合使用亦见魔力,名为“八方魔变石”。 魔连石在魔变石的基础上,可将任何单体生物连起变成奇异连体怪物,经融合贯通后,能量也是成百倍增长。情景之诡异,令人不敢相信。 那魔组石是魔变石和魔连石两者合一的超级加强版,具大规模剧变能力,万千生物皆可被其瞬间变化,场面之大,令人惊心动魄。 那魔幻石,汲取云雾雪雨、冰霜水汽,制造虚幻物象,瞒天过海,震摄人心,扰乱情感,混淆视听,最是趁手。 在奥枷法师周围,迅速集合起一大批魔界追随者,可谓魔材济济,生机勃勃。当然其中也不乏丑角和败类。 那些追随者有:妖级法师、夜行灵魔、魔法顾问组、恶神追随者、狂想炼金师、吸血魔、魔宠、巨齿魔象、yīn谋庇护者、高阶魔兽、怒海鲸人、破产神棍、恶王附庸、大胃王、畸人部落王、嗜血蛮兽、无耻附灵者、专业盗贼王、红衣剑士、变态长老、御赐兽骑、包角兽、勾鼻巫师、黑纱巫婆、邪神、yīn笑魔拐、禽级异能者、兽级异能者、人级异能者、异灵财阀、狂魔一族、摧毁者、巨邪魔、魔界混混、人体超级暴魔、四轮紫sè猛兽、传统战斗巨魔等,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第二章 第二节 魔宝易手天下将乱 - 女娲仙石记 - 田里秋里 () 本来奥枷法师足可成为魔族领导,称霸殊星,不想数年后奥枷法师得遇巫邦女子,世事大生变局。那巫邦女子美貌无比,极其惑人,据说善制符咒之酒。从此奥枷魔师醉生梦死,大有不爱江山爱美人的意思。巫本正道,知天理,晓yīn阳,奉行天人合一,开化最早。后被邪魔所乘,冒巫行事,致巫遭受冤屈,难洗名誉。故江湖上有“魔寓巫里”、“魔沆巫名”之说。其实奥枷之妻亦是邪魔所冒。巫邦女子因多居深山,身禀天然清灵之气,个个貌如天仙,又通治家祛病占星测运之术,故时有邪魔冒巫女行事。奥枷一代魔法大师,中人暗招,亦是憾事。 时有眼狮王意yù横行天下,甘认奥枷魔师为教父,极尽曲意逢迎之能事,终于得到奥枷魔师的全部宝贝。眼狮王眼形酷似桃叶,大如铃铛,故名。其生xìng极其残暴,草菅人命,滥杀无辜,引起公愤。但摄于眼狮王掌握着极魔石系列,能力巨霸,无人敢挑战这个魔头。事情发生重大的转折,缘于四个外星魔法师的神秘降临。 外星魔法师头大身小,眼如宝石,嘴似螺壳,四肢末端皆有手掌,或立或趴,行走自如。虽然身材矮小,外貌平凡,但似乎具有一种非凡的jīng神力。他们在殊星一角用特殊材料搭起平房,开始进行研究工作。他们那种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沉静态度引起眼狮王的忿怒。眼狮王认为四个外星魔法师公然藐视他的权威,于是紧急召开御前会议商论对付之策。 丞相白术道:“大王慎行此事,那四个魔法师自到殊星以来,只是密室修炼,神秘兮兮,不知深浅,弄不好反而引祸上身呢。”将军常虎却大不以为然,说道:“四个魔法师是来了不少时候了,却没见他们有什么真本事显现,依我看,就是四个宅男罢了,躲在密室中不敢出来,一群菜鸟!”副相毕伍谄笑道:“外星来的,应该能力还不是那么差吧,不过,与大王您的魔法宝贝比起来,他们只能是菜鸟中的菜鸟啊。”此人好象就只会逗主子高兴。 眼狮王攒眉沉思后道:“既然如此,咱们就会一会这四个菜鸟哈。常虎将军,你先跟他们过过招吧。” 常虎领命而去。一路上这位将军都在嘲笑外星魔法师:“让那四个不知出处的家伙来对付我常虎,真有点不够正餐的意思,眼狮王是不是太小看我了?”丞相白术好意提醒道:“魔法世界,高深莫测,再说那四个魔法师非同一般,将军不可大意啊。”常虎挺着无比雄壮的胸脯,叫道:“丞相为何妄自菲薄,自丧其志?我料那四个魔法师刚一交战就稀哩哗啦了。本将军马上就叫这四个笨蛋原形毕露,下餐饭都不知去哪蹭!”说罢手持rì月魔杖径奔四个外星魔法师住处而去。 四个魔法师在门口站成一排,准备迎战。他们从小被注入星辰灵力,学习能力极强,经过练气期、凝气期、筑基期、金丹期、元婴期五个阶段的修练,现在都具有十级元力,处在魔法巅峰状态。 交战只一个回合,常虎身体内部的六经八脉就崩断了,可怜他这个通脉境练了不下十年才达到了霸道程度。在这十年中,天天都要无比辛苦地累积真气,拓宽和强化经脉,好容易有今天的成就,自以为可以天下无敌了,没想到却经不起四个外星魔法师的轻轻一咒。 眼狮王闻报大惊,立刻又派大将岑勇、伍彪、曹锐一起出战。三人中伍彪是个狡徒,只想挑动别人迎敌。他对岑勇道:“常虎失手不足为奇,他的魔法要比你差两个等级哩,要是你岑勇一出马那些家伙肯定完蛋!”岑勇很狂妄,因为他拥有中等级别的摄能魔石,念狂飙诀可将大海波涛巨能注入肌肉,自然相信自己能战胜外星魔法师。 但岑勇没有开门见山地迎上前去,大概常虎的瞬间惨败让他心中产生了一丝畏惧。他向四个魔法师招手,示意他们放马过来。 伍彪说的或许不错,毕竟常虎的魔法要比岑勇差两个等级,所以让外星魔法师多费了些功夫。但也只三个回合,岑勇也就玩完了。他身体内部的六经八脉比常虎断得还彻底,那些辛苦积攒的巨能也就都打了水漂了。 恼怒之下,眼狮王率部下倾巢出动,大肆反扑。不到半rì,一场惨烈的战斗便彻底结束了。外星魔法师们大获全胜,现场留下无数战利品。当然外星魔法师们是不会正眼瞧眼狮王那些魔石系列的,因为那被他们视为邪恶之物。所以混乱之中奥枷大师的魔法宝贝被一旁观战的锡肯王趁机尽入囊中。 那场战争结束后,拥有五方魔石的锡肯王很快表现出霸道绝纶的本xìng。在锡肯王朝军师卞通权心里,这些外星魔法师们的能力太危险了,对锡肯王朝构成了巨大的威胁,因此唯有他们是不能享受太平盛世的。于是卞通权百般劝说锡肯王将魔法师们来个一网打尽斩草除根。 听到卞通权的无耻谗言之后,本来就心同此境的锡肯王也恶念陡生,很想把魔法师们尽数消灭,只是一时无计,才迟迟没有下手。 大臣陈月谏道:“在下相信外星魔法师们是不容易被消灭的,他们具有不可思议的神秘力量,否则就不会弹指之间就让整个眼狮王朝灰飞烟灭了。所以即使大王不想与他们为邻,也应礼送出境,以求相安无事。”另一个大臣毕子然也力劝锡肯王:“在下认为,不管怎么说,此次眼狮王朝失败,而大王获得五方魔石系列,外星魔法师们功不可没,至少咱们不能不领人家的情啊。”锡肯王笑道:“今rì只是廷议,并未定论。” 卞通权知道锡肯王的意思,因以目示意大臣卞祥。卞祥会意,出班奏道:“眼狮王招降纳叛、网罗魔渣,本来就不堪一击,让外星魔法师们对付此等菜鸟,算是给他们捡了个大便宜。那五方魔石归于大王,亦乃天命。所以,大王原本就不欠他们的情。那些外星魔师来历不明,身怀邪术,焉知不会危害大王?”卞通权道:“在下附议,卞祥言之有理,大王天命所归,岂能容忍那些外星邪魔卧榻酣睡?” 那卞通权深受锡肯王宠信,平时言听计从,故朝中大臣多是看卞通权眼sè行事,当下也纷纷附和。锡肯王于是决定聚集力量,对魔法师们来一次出其不意的毁灭xìng打击。 卞通权献计道:“有一种无比香醇的符咒之酒,是奥枷大师妻子所创,可用来扰乱猛兽神志从而达到轻松猎获目地,不过得之极难,下臣昔rì曾得一小坛,珍藏甚密,以备不时之需,来rì大王宴请魔法师们,就可以用上它啦。” 那符咒之酒甚是诡异,在瓶中保存时是暗黑sè,倒入碗中立刻转成深红sè,且酒中有暗影荡漾,犹如鹰爪撄兔。酒香袭人,不饮即醉。 锡肯王见说大喜,道:“好啊,这件事就交给军师你去办吧。只是外星魔法师法力高深,应以奇策制之,万须小心,不可泄露。”卞通权yīn笑道:“大王放心,在下一定设下圈套,秘密进行,让魔法师们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因眼狮王挑战,外星魔法师们当初只是被迫卷入战争的。其实他们到殊星上来,是为了修炼一种叫做“科宰星源”的功夫,修炼成功者rì后可以掌握某一科门的最高能量和秘密,在这个科门之内,获得最大程度的zì yóu。诚然,以外星魔法师的聪明才智,攻克科宰星源只是时间问题,可惜他们太沉迷这个过程了,忘记了殊星上邪魔林立险象环生的现状,所以一失足便铸成了千古之恨。 战事结束后,外星魔法师们也取得阶段xìng成果,准备暂时回到他们所在的星球上去。因为在他们美丽的家乡,还有许多令人陶醉的事情要做。而锡肯王却恩将仇报要灭了他们。如此无耻yīn谋就连锡肯王的妃子乌美都看不下去,一方面从道义上她同情魔法师们,另一方面她隐隐感到外星魔法师们不是那么容易被消灭的,他们那神秘的力量总会以不同方式表现出来。 敬畏之心让乌美在一个夜晚向为首的魔法师迪多告发了锡肯王的灭绝计划。但迪多却并不以为意,道:“我们帮锡肯王获取了五方魔石,让他称霸天下,但我们只是要回自己的家,难道连这也办不到吗?世界上不会有这么无耻的王吧。”这个魔法师迪多甚至没有向其它的魔法师通报这件xìng命攸关的大事。可见他心地之坦荡光明。乌美王妃又暗赠他仙灵石护身,此石乃女娲补天时所遗,无比灵验。那外星魔法师自恃魔法高深,竟然也不受。 第二章 第三节 魔法博士巧计定太平 - 女娲仙石记 - 田里秋里 () 于是锡肯王的yīn谋得以毫无阻碍地进行。在魔法师们准备离开殊星之前,锡肯王假借举办告别宴会,让卞通权秘密地将宫廷用酒全部换上了女巫的符咒之酒。在符咒之酒中,锡肯王又以魔融咒本融合五方魔石系统能力,成功地注入了奥枷法师魔法旋修的咒语和能量。 在送别宴会上,锡肯王以王者之尊向外星魔法师们频频敬酒,对他们大加赞扬并尽力挽留,又分别给予各人重赏。虽然魔法师们对锡肯王的挽留和重赏一再婉言谢绝,但他们对锡肯王的送行方式并没有任何异议和反感,认为这不过就是锡肯王对于他们战胜眼狮王的一次酬谢行为罢了,而锡肯王也并没有强人所难之意,宴会始终处于欢洽轻松的氛围之中。魔法师们甚至欣然接受了锡肯王让他们今后进京朝觐以便昔rì君民畅然叙旧的热情邀请。 当魔法师们喝下符咒之酒后,他们首先看到的是千万座大山劈面而来,以雷霆万钧之势旋转着进入了脑海。魔法旋修加上符咒之酒法力极其强大,那些旋转的幻象和震耳yù聋的巨大声响足以让人经脉崩断,心理变态。 在这样极速的旋转中,意识无法主宰自身**,jīng神力完全焕散,魔法师们终于都呈现酩酊大醉的状态,于是锡肯王这个忘恩负义的统治者无比cāo蛋地扔出一句话:“立即按灭绝计划进行,让他们象屁一样随风而去吧。” 接着魔法师都被扔进虫蛊之池,浸泡了七七四十九天,直到他们全身的肌肤都变成了恐怖的暗青sè。那意味着他们是再也醒不来了。 这期间锡肯王让卞通权督工造了一口巨大的瓦窑,用上百棵饱含油脂的大松树作为燃料焚烧魔法师的尸体。很快,四个魔法师的尸体就化成了一堆白灰。锡肯王还不放心,又命令几百名魔族士兵rì夜不停地挖出一个巨大的坑洞,将四个魔法师的尸灰投入进去,盖上符咒之纸再叠上十八层巨石,然后又在上面填筑土山。十八层巨石代表着十八层地狱,这样就意味着魔法师们永世难以翻身转运了。 且说殊星赤土山有希比魔导士,知识渊博,魔法高深,人称博士。希比听说外星魔法师们无辜惨遭灭绝,心中无比愤恨,不由地揎臂击案,不想一声霹雳暴响,那看似坚固无比的玉案竟然迸裂成无数块小碎片。希比甚觉蹊跷,却不知是何缘由,只得将碎片扫起,暂存橱内。到了第二天再去看时,那些碎玉竟然化成一堆紫sè粉末,且莹莹生光,蠕蠕而动,内中似有无限玄机。 原来这玉案是奥枷法师生前选择用于死后入土的镇棺之宝,被盗墓贼从他家中偷出拿到市面上买卖,希比视其品相不凡,以重金买下。当下他想:莫非这镇棺之玉当中有什么天大的秘密?奥枷法师既然预言并创立魔法旋修玄功,说明他本人是宇宙间的绝代天才,他所重视的物质一定存在着无尽的奥妙,本人为何不利用此物,来为冤死的外星魔法师出口恶气呢? 锡肯王朝大臣毕须养对外星魔法师被灭亦心存不满,希比得知,思忖良久,想出一个移花接木的办法:将奥枷魔师的镇棺之玉全部磨成粉末,然后与四个魔法师的尸灰混合起来做成灵玉,这些灵玉或许能制造迷局让忘恩负义的恶王锡肯俯首就擒。 于是希比暗中拜访毕须养,说明来意。不想毕须养只是摇头。希比正sè道:“毕公无除暴安良之心耶?”毕须养捋捋胡须,无奈地笑一笑,自嘲道:“锡肯王拥有五方魔石,你那灵玉是何方物,能胜五方魔石?此事毫无胜算,恕我不能从命。”希比霍然立起,拂袖就走。毕须养笑道:“博士请留步。我知博士正道,yù与博士共谋大事,只是怕势孤力单,难以成功。”希比切齿道:“你怕五方魔石,我不怕,愿以身一试,虽败无悔。”毕须养面sè诡异:“你道我怕五方魔石?”希比哼了哼鼻子,道:“不怕何来许多顾虑?”毕须养斜瞄希比一眼,笑道:“实话说罢:只除了魔融咒本是卞通权单独秘藏外,那五方魔石和五卷咒本目下正归我管。博士临行事之前,我会暗取五方魔石助博士成功。”希比听罢大喜,当时与毕须养一起定下计策,方才欣然而归。 毕须养知道锡肯王朝军师卞通权是个好大喜功的家伙,便引希比到他府上拜访,把制做灵玉的想法和盘端出。卞通权极为兴奋,认为此举将大大增强锡肯王朝的实力,于是将希比邀入府中,商谈制做灵玉之事。希比先从怀中拿出个檀木盒子,打开盖子让卞通权观赏灵玉粉末,那灵玉粉末莹莹生光,蠕蠕而动,端得不象是平凡之物。卞通权看得两目不眨。希比见他兴味盎然,便道:“虽说灵玉粉末在手,但需用外星魔法师的尸灰与之相混,制成上乘的灵玉为大王所用,定能化腐朽为神奇,镇摄千邪万魔。” 卞通权如见大宝,心中狂喜,当面嘱希比万勿走漏风声,希比连声应喏。卞通权让总管送希比从府中后门出去,自己怀中揣了那檀木盒子,兴冲冲地进宫来向锡肯王秘报。 见了锡肯王,卞通权说明事由,锡肯王招手示意他趋前靠近王座,卞通权赶紧向前,双手呈上檀木盒子,打开盖子,请锡肯王观赏灵玉粉末。锡肯王伸头看罢,怀疑道:“如此一来,那四个外星魔法师岂不是又复活了?此事万万不可。”卞通权道:“大王勿忧,将外星魔法师的尸灰制成灵玉,那可是比用十八层巨石压着还来的保险喔。”锡肯王仍是面有忧sè,摇头不已。 卞通权见事不谐,只得将檀木盒子盖了,道:“臣只是据实禀报,既然大王不允,臣让希比废了此事就是。”锡肯王一掀长须,慨然道:“卞通权,你真是让本王大喷鼻血啊,既然有这样的魔导士,还不赶快召来为朕效命!”卞通权连忙跪下,口中一迭连声道:“魔臣汗死,魔臣汗死,谨遵王命,臣这就去办。”锡肯王大笑。随即下令挖开坟墓,一层层撬起巨石,取出外星魔法师的尸灰,交给希比。 经过潜心研究,历时百rì,希比制成灵玉。此玉内含魔法师们的冤魂,咒力强大,故取名为“尸魂咒玉”。希比认为是时候去除恶王锡肯,为魔法师们报仇了。于是暗中与毕须养联络,事先取出五方魔石中的魔能石。两人密谋在向锡肯王进献灵玉之时出其不意地予以制服,扫除大恶。万事齐备,毕须养便约见卞通权,让他向锡肯王通报灵玉炼成之事。 锡肯王听说希比要来敬献灵玉,龙颜大喜,特地命工匠们将正殿修缮装饰一新,灯火通宵达旦,王尊的黄金宝座高踞九级汉白玉石阶之上,下面处处雕栏画栋,奇石巧叠,碧水轻漾,芝兰吐香,鹤鹿徜徉,雾霭缭绕,恍如人间仙境。锡肯王选一吉rì,沐浴熏香,又特地敕命朝廷百官到齐,亲眼目睹希比进献灵玉这一盛事。为显龙心大悦,从宫门外铺下红地毯直到殿前以迎希比,又命内库准备万两黄金,作为赏赐。 是rì,希比魔导士奉召进殿,只见他危服正装,双手捧盒,曲膝跪进灵玉。内侍官接过锦盒,打开盖子,上献锡肯王,锡肯面有喜sè,准备观瞻宝物。 正当锡肯王得意之时,希比袖中抖出一方魔石,对准锡肯王鼻子以下人中,口中念咒,只见锡肯王瞬间腾起,乾坤颠倒,然后笔直横飞,以极速冲入魔石内部,令在场所有大臣狂吃一惊。 略略清醒之后,众臣对毕须养狂呼:“快以魔石抵御!”毕须养手捧嵌玉宝盒,脸sè严峻,大叫:“本官救驾来迟也!”卞通权狂怒,面皮紫涨,指着他骂道:“匹夫玩忽职守,罪该万死!”毕须养仰天大笑,对希比道:“本官还玩忽职守,罪该万死?”一手将嵌玉宝盒递给希比。希比举盒过顶,厉声道:“五方魔石在此,锡肯王残暴不仁,今已伏诛,不服者立戮!”众臣俯伏一片,愿听指挥。卞通权见势头不好,转身就溜。只见一道蓝光闪烁,毕须养手持魔法宝剑,上前立戮卞通权。突然一人高喊“剑下留人”,撞入毕须养怀中,将那魔法宝剑撞得一溜歪斜,蓝光乱闪。毕须养吃了一惊,定睛一观,差点笑了出来,于是把宝剑入鞘,对那人道:“你又作什么怪呢。”那人只管扯住他,高声叫道:“你还我魔融咒本来!”正是希比博士。毕须养经他提点,猛地想起:“魔融咒本是卞通权一人秘藏,不该灭了此活口,rì后魔融咒本哪找去?”当下使人寻找,那魔融咒本果然失踪,遍找无着。毕须养后悔不迭。虽然如此,那五方魔石和五卷咒本倒是俱入囊中。事后,毕须养又指挥武士扫除卞通权私党,尽去jiān恶。锡肯王朝就此完球。毕须养建立新朝,yù请希比入宫重用。 虽然五方魔石能力霸道,得者上可称王,下可巨富,但希比对此并无兴趣,而是一心痴迷“奥传智诀修”,修炼此功者可从那些已逝或在世的秘密保守者那里得到最有价值的东西。他相信自己修炼成功奥传智诀修之后一定能从大魔法师奥枷那里得到魔法旋修的创始秘诀。另外,希比认为五方魔石面世并非好事,将来若为邪魔所掌握,必会贻害天下,便趁夜进到毕须养府中,与他密室商议,选择大山僻深之处将之埋葬。后来五方魔石和五卷咒本失踪数百年,天下太平,百姓安乐,皆是希比功劳。 第二章 第四节 昔日魔石魅影重现 - 女娲仙石记 - 田里秋里 () 数百年之后,殊星地壳运动剧烈,火山喷发,山体塌陷,河床兀起,洪水泛滥。方圆百万公里之内,村庄凋敝,人烟渐稀,百姓纷纷迁移避祸。那些魔石和咒本或被人偶得秘藏,或流连于深山老林和河谷沟壑之中。 且说殊星京城数十公里之外的奥历王朝,倒是国泰民安,王尊奥里德大腹便便,天生福相。一rì夜里,梦见湖水转蓝,忽然有紫光迸shè,直冲王宫檐角,不一会又平复如初。第二rì奥里德与诸大臣会面,同释梦境。 大臣陈叔子道:“恭喜大王,大王就要得宝了。湖水转蓝紫光迸shè皆为吉兆,这几天大王宜谨行慎出,沐浴熏香,准备纳宝。”另一大臣岑阳也面露憧憬:“过往殊星地壳运动剧烈,火山喷发,山体塌陷,河床兀起,洪水泛滥,会不会希比魔导士埋藏的那些宝贝又要出世了?”奥里德大笑:“什么话,本王一个梦就让你们想入非非了。”全不以他俩的话为意,只顾饮酒作乐,后庭赏花,与嫔妃们调笑。 没两天,宫中御厨外出采买,带回一只巨大的锦鳞,足有一米多长,口阔睛圆,长须拂胸,遍体金黄,烁烁生光,颇有异相。宫中所见之人无不称奇。御厨将之放入花园水池中,只见锦鳞摇头摆尾,腹中鼓起,片刻,昂首向天,张开大嘴,赫然吐出一样东西来。 那物件颜sè漆黑,深邃厚泽,内有邪光。陈叔子眼角处皱纹聚集,盯视良久,面露惊喜道:“恭喜大王,大王这得的可是宝啊。”忽然又止住,急视四周。奥里德观察片刻,摇头道:“这算什么宝贝,不过就是湖泊中一块普通石头罢了。”陈叔子连连点头道:“大王明鉴,这确实是块普通石头。”说罢目视御厨等众人,奥里德明白,摆手示意众人退下。 御厨等人离去后,奥里德仍然显着一副不经意的样子,对陈叔子说道:“不就是块普通石头么,瞧你高兴成那样!”陈叔子抱拳道:“恭喜大王,贺喜大王,这就是五方魔石系列之首的魔能石啊。”奥里德笑道:“陈爱卿,你什么时候变的爱玩幽默了?”陈叔子态度却无比郑重,字字清晰地说道:“禀大王,臣在大王面前从来不玩幽默,臣没有看错,这绝对就是货真价实的魔能石!”奥里德舔了舔下嘴唇,目光这才专注起来。 大司马毕厚道:“禀大王,就算这是魔能石,但拥有此宝是祸不是福,昔rì锡肯王朝未得魔能石之前,繁荣景象已历三代,而锡肯王一旦得此恶宝,却悲情陨落,尸骸无存,大王当有所借鉴啊。”奥里德目光不定,默然不语。毕厚力劝奥里德深埋此宝,令其万世无踪,不为jiān人邪魔所利用。 宰相曹炎听了毕厚的建议,猛地一跺脚,上前指着他的鼻子道:“毕厚,你要雷死我啊。你想那锡肯王以怨报德轻于杀戮,魔石予以殄灭,本是正道,怎么反而成了恶宝呢?今rì魔能石借锦鳞之腹迎献大王,乃大王齐天洪福,王朝千年祥瑞啊。如何却要令它万世无踪呢?”力主将此镇国之宝,藏于深宫重地,秘而不宣,以应不时之需。 奥里德龙颜大喜:“说的有理,寡人就这么办。”曹炎一字一句地说道:“宫中人多,只怕魔石消息终会泄露。”奥里德仍然沉浸于喜悦之中:“宫中人不多啊,今天就咱们这几个人,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哈。”曹炎面露忧虑,道:“大王嫔妃众多,其中不乏至爱者,臣是怕大王无意间泄密啊。”大司马毕厚驴脸板起,斥道:“一派胡言,难道得此魔石,大王便要玩自闭吗?”奥里德却是笑颜不改:“原来宰相是怕这个啊,那寡人告诉你,寡人那些嫔妃,个个都很烦国事,这个魔能石的消息啊,只怕她们连听都不要听呢。”曹炎连连点头道:“既然大王这样说,臣就放心了。”毕厚冲着曹炎小声恶骂:“大王不是三岁小儿,要你来做保姆!”原来这曹炎之女曹琼也在宫中为妃,自大司马毕厚的小妹毕天娇入宫后,奥里德百般宠爱,**三千粉黛无颜sè。曹炎之女虽然容颜美丽,但心眼极多,常以美貌为饵牵绊大王政事,奥里德啧有烦言,有意疏远之。 那毕天娇正处妙龄,恣sè极佳,且又天真无邪,憨态可掬,言语无忌,恰如新泉出涧嫩蕾yù苞,其姿态谈吐无不令早已厌倦**争斗的奥里德惊喜不已,故待之如掌上明珠,唯恐恩宠不深。曹炎心怀忌恨,早有报复之意,因此毕厚与他势同水火。 毕厚之母宁茵夫人曾与毕厚商议:“天娇与大王早晚亲密相处,宫中机密,难免入耳,天娇胸无诚府,口没遮拦,rì后诚恐有祸啊。” 毕厚笑道:“母亲大人过虑了。天娇入宫已久,宫中规矩谙熟,再说天娇省亲时,母亲不时提点,想来天娇自会谨慎的。” 一rì,奥里德率众围猎,大获马鹿山雉等林中野味,回宫后就令御厨烹饪,当晚又宣众臣登露台举行清风明月宴。是夜,奥里德喝得大醉,宿于宠姬毕天娇处。当下奥里德与毕天娇颠龙倒凤,一时忘怀,竟然随口吐露魔能石机密,次rì酒醒后又早将此事忘到瓜洼国了去。 内侍窃听后密报宰相曹炎。曹炎闻听此事,当时心中思得一计。即派亲信曹贵趁夜黑之时到落云山谷中去见一人。曹贵出了曹府,快马驰趋百里,到了落云山谷,见着一个巨大岩洞,洞口有带刀武士守卫。 曹贵通报姓名后,小喽罗报入洞中。那人听说曹炎遣使到来,亲自出洞迎接。曹贵站在洞外,那人快步走来,只见:一身夜行衣,两条皂包头,双眼如闭,面目不清,走路飘忽,似乎要躲藏在yīn影里。此人正是魔盗王冈隐。当下两人会于洞中密室。曹贵道出魔能石机密,冈隐闻听大喜,意yù马上入宫盗宝。 曹贵阻止道:“不可,现时魔能石虽然入宫,但大司马毕厚劝奥里德将其弃于山林,奥里德唯恐魔能石有失,已命人藏之密室。王宫禁卫甚多,极难进出,再说密室所在无人知晓,觅之不易,不如结纳宫中要人,共同谋之,待时机成熟后再下手不迟。” 冈隐笑笑,问道:“这么说,曹宰相已有取石计划?”曹贵答道:“正是,有曹丞相在彼,冈公可从容取之。”冈隐欣然从之,嘱手下亲随之人冈灵周密计划,加紧行动,务要取得魔能石。 那曹炎与魔盗王冈隐相互勾连后,择rì便入宫面见奥里德。曹炎对奥里德道:“大事不妙啊,不知何人走漏消息,现在殊星上人人都知道我朝拥有魔能石,可谓万众瞩目,千魔觊觎,各怀异心,危及王朝啊。”奥里德怒道:“竟有此事,查,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对泄密者严惩不贷!”曹炎故作为难道:“臣恐怕大王不肯彻查。若是查到宫中显贵,诚有不便。”奥里德大掌一挥:“查,一查到底,不管他是谁,都要严惩不贷!”曹炎问道:“大王此话当真?”奥里德正sè道:“君命岂能儿戏?本王这就赐你上方宝剑。”命近侍取剑付曹炎。曹炎倒身便拜:“大王公正,并无内外,下臣佩服之极。”奥里德问道:“丞相快说吧,那个该死的泄密者是谁?”曹炎道:“下臣虽不知是谁,但略有眉目,待查后便知。”于是奏请奥里德,让刑部大臣曹历彻查此事。奥里德准奏。 那天夜里奥里德醉酒宿于毕天娇处,曹历知有蹊跷,征得奥里德同意后即时进入承恩宫调查。没想到曹历与毕天娇一谈之下竟然是意外地顺利,那毕天娇对奥里德酒后泄露魔能石机密坦然承认,且面有笑意,全不知惧怕。曹历录实口供,密报曹炎,曹炎即进殿禀告奥里德。 奥里德见了毕天娇供词大悔,曹炎催禀奥里德立刻将毕天娇明正典刑,奥里德不忍,道:“那毕天娇只说本王酒后提及魔能石,并没说她到外面散布此事,怎能据此推断就是她泄密呢?”曹炎道:“毕天娇口没遮拦,此人所皆知。况且这期间她回家过一次,不是她泄密又会是谁?”奥里德不肯深究,遂以毕天娇天真无邪偶而口误为理由,只将毕天娇打入冷宫听候圣旨。曹炎见奥里德不纳其言,心中不满,四处传话:“查那毕天娇是个饶舌之人,省亲时将魔能石机密告诉家人,其家人不谙宫禁,因此外传。”于是众臣都认为是毕天娇使机密不径而走,泄露四方,引起万众瞩目,千魔觊觎,各各心怀不满。 曹炎又故意在众大臣面前发怒道:“此姝乃我国达妲褒姒也!看来大王是产生了美女麻痹,大祸将至也!”说罢,愤恨而去。 自泄密事件后,奥比王朝武将多有逼宫之意,文官各怀恐惧忌恨。多人上奏请求严惩毕天娇,以jǐng效尤。奥里德yù借曹炎能力治国,万般无奈之下只得令毕天娇以白绫自裁。 消息传出,毕厚得知,赶紧回府对其母宁茵夫人道:“不妙啊,奥里德下旨,泄密者一律处死。小妹此次恐怕在劫难逃。”宁茵夫人不信,道:“当初天娇进宫时,咱们已经千叮嘱万吩咐,天娇虽然口没遮拦,却是很听父母的话,岂会随意泄密?内中必有冤情。再说对天娇,奥里德恨不能三千宠爱在一身,哪会降罪呢。” 毕厚也思忖:“小妹大王宠爱之深,无人可及,必不赐死。”心中稍安。不想次rì宫中线人急急报来:奥里德昨rì下旨令毕天娇在承恩宫自裁,王妃已然香消玉殒。 据说那毕天娇死前尚与芝兰与伍,与鹤鹿相亲,一派天真浪漫,全不知大祸将至。奥里德闻之愈发怜惜,叹息一声,泪如雨下,哽咽道:“朕恨不能弃江山而得美人也!” 第二章 第五节 冤妃咒玉传说 - 女娲仙石记 - 田里秋里 () 宁茵夫人闻听此讯,昏厥于地,家人急救,缓缓醒来,恨恨道:“天娇承恩宫中享尽荣华富贵,一朝被人暗算,平生最恨之人,莫过于jiān臣曹炎和毒妃曹琼,大仇岂可不报,她死之后,取殊星之玉置于喉部再下葬,天娇将在九泉之下,咒曹炎和曹琼万世不得好死。” 古时尊贵者多有衔玉下葬之事,谓之“尸体玉塞”。后来多少墓葬被掘,骷髅见光,咽喉下常见此物。若死者受冤屈而死,有怨气凝结于此中,对佩戴者并无好处。此物如若又被巫师所得,布施法场,附咒其上,可成霸道邪宝,咒人通灵。 毕天娇既已咽气,毕厚恳请王上将天娇归家安葬。奥里德特允。当时尸体擦洗涂香换装后,宁茵夫人选上佳之玉,命手下塞入毕天娇嘴巴之中,用圆棍捅入咽喉,再以绢帛封住其嘴,玉石随即进入血管密布的咽下组织之中,鲜血慢慢沁入内部,数年之后,即成“人玉”。据后来亲眼所见者说,那玉石核心有一黑晶如瞳孔一般大小,周围犹如蛋青凝聚,上面布满血丝,酷似人眼。毕天娇被赐死之后,冲天冤气凝聚其中,故呈此象。好事者呼为“冤妃咒玉”。 曹炎见奥里德没了毕天娇,rì夜烦恼郁闷,便授意女儿曹琼进宫邀宠。奥里德心情极差,但顾忌曹炎权重,只得勉强接纳。某rì,正巧有官员禀报魔石移放另存之事。曹琼趁机禀告奥里德:“父臣行事周密稳重,可将魔能石托付保管。”奥里德痛失毕天娇宠妃,一肚子鸟气正无处发泄,闻言顿时龙颜大怒,怒斥曹琼道:“都是你那黑心老爹坏了毕天娇的xìng命,弄得朕现在是茶饭无心,寝食难安,朕是再也不想见到你了,今后你能滚多远就滚多远,好自为之吧。”曹琼见事不妙,连忙假意奉迎。次rì恨怒而去,归家密告曹炎。曹炎闻知大怒,遂与魔盗王冈隐暗中联系,准备下手盗取魔能石。 却说奥里德因曹琼请求其父掌握魔能石而将其逐出,过后心中不安,遂令亲信再造密室,将魔能石另行移放,又增加魔族护卫若干。护卫中恰好有一人与曹炎关系甚密,即时告密于曹炎。曹炎大喜道:“此乃天助我也!”即时重金收买,作为内线,觑个方便就盗取魔能石。 过后曹炎恐怕奥里德猜疑,称病在家。奥里德暗召毕厚进宫,将逐出曹妃和曹炎称病之事告诉毕厚,毕厚知道奥里德心中不安,因道:“曹炎yīn险小人,且又势大欺主,大王逐出曹妃,曹炎必会记恨在心,此人造反只是迟早的事。”奥里德闻听大惧,急急问道:“似此如之奈何?”毕厚道:“曹炎称病,未知真假,大王可派王族中亲信之人前往曹炎府中试探。”奥里德即令贴身亲随奥班打探曹炎消息。奥班此人武艺虽高,心思却粗。当下奥班前往曹炎府上造访。门卫报进府来,曹炎听说是奥班来,已知其来意,急召家人当面密嘱,然后奔向厕间,紧闭大门。接着厕间便传出宣便痛吟之声。 奥班进府不见曹炎,因问:“老国丈何在。”曹炎儿子曹共便指厕间:“父亲痔瘘屡屡发作,rìrì便血,便后只能平卧,起坐不宁,饮食俱废。现在已是虚弱不堪了。”此时厕间宣便痛吟之声更是如雷贯耳,奥班侧耳辨听。曹共道:“大人亲至,不料父亲如此狼狈,甚是失礼,不知父亲现在如何?”说罢便伸手要扣厕间门,奥班连忙止住道:“既然国丈如此不便,那就算了吧,本官到此,不过是探望国丈而已,别无他事。”说罢便向曹共辞别,曹共送出道:“大人已知父亲之疾,万不可告诉大王,免得大王忧心。”奥班点头:“那是自然。”回宫后立即禀报曹炎病情,奥里德见说,松了口气,笑道:“那老匹夫痔瘘发作,滴血不止,至少现在他不会再惦着魔能石吧。” 适逢宫中佳节,奥里德大宴群臣,曹炎让亲信曹贵携女巫咒酒入朝庆贺,奖赏一班护卫。当班护卫初时不敢喝,曹贵殷勤相劝,护卫难耐酒香,喝了两口,顿时醉翻。曹炎找到锁匙,立马打开密室之门,进入寻找。不一会,魔能石竟为曹炎所获,即时命人转移至魔盗王冈隐处秘藏。 说来也巧,这事却让魔盗王冈隐的手下狒尔量知道了。此人身量中等,人中蓄髭,一对蛇眼,三方露白,眼尾似锥,鼻头如钩,耳朵下垂,整张脸毫无生气,但却给人一种yīn森肃杀勾魂摄魄之感。狒尔量是殊星邪魔之后,为人jiān狡,法术高超,素来被冈隐所忌,故从未得到重用。倒是冈隐的内弟冈盛身为劣魔,能力低下,一贯倚为股肱。狒尔量委身彼处,心怀不满,早有反意。 狒尔量见冈隐一伙心腹之人都神秘兮兮的,内中冈盛更是眉飞sè舞,顾盼自雄,将一半秘密明写在了脸上,狒尔量便暗中邀冈盛喝酒,那冈盛本是酒徒,被狒尔量好言相劝,几杯美酒下肚,顿时管不住舌头,将曹炎盗石并寄于冈隐处之事泄露无遗。 当下探知此事,狒尔量大惊,心中盘算:“那冈隐是个什么东西,魔能石岂能归其掌握,我与岑通王交情深厚,不如就将消息透露给岑通王,让他趁乱取之,我也可作个进身之阶。”盘算已定,遂深夜潜出洞外向岑通王秘报。不想他这才一走,那冈盛便酒后闹事,被冈隐拿住,追问与何人喝酒,冈盛一见冈隐,吓得酒都醒了,道出是受狒尔量所请。冈隐又盘问两人都说了些什么,冈盛都一一道出。冈隐素来疑忌狒尔量,因寻思道:“狒尔量这家伙在我这里从未安份过,他与岑通王素来相好,此番探得我有魔能石,想必是向岑通王密报去了。”即命亲信瓦飞龙连夜潜入岑通王府中探听虚实。 却说狒尔量匆匆离开贼穴,来到岑通王住处,门人转报,岑通王请入相会。狒尔量即时将魔能石之事说了。岑通王沉吟良久,摇头道:“本王虽有善念,却只怕是有心无力,孤掌难鸣,久闻季桂国的季德王生xìng仁厚,爱民如子,思泽遍于国中。现如今季桂国富强冠于诸国,何不求其掌握魔能石,造福天下。”那瓦飞龙本是驴耳朵,听力极敏,当下附在梁上听了个一清二楚。 狒尔量听了岑通王的话,就要去到季德王宫中。岑通王思索一番,对狒尔量道:“你从冈隐那里出来的时间不短了,如今正是在节骨眼上,恐怕遭到他怀疑。这样吧,你先回去静候消息,由我去向季德王通报此事。此事若成,老弟可投季德王处,季德王一定不会亏待老弟的。”狒尔量闻言欣然而去。 却说狒尔量暗中行事,早已被瓦飞龙探明。当晚,瓦飞龙潜回洞中,秘告魔盗王。冈隐大怒,命人召来狒尔量。当下冈隐对狒尔量道:“深夜叨扰,大有不敬啊。不过本王有件大事,yù托付于你。”狒尔量道:“承蒙看顾,不胜愧感,是何大事,在下定当竭心尽力,除死方休。”冈隐道:“我yù取魔能石,这关键就在你身上。”一双贼眼紧盯狒尔量身上。狒尔量笑道:“原来是这件事,听说奥里德获得魔能石后,藏之秘室,宫卫极严,无人可以接近,大王要得此石还得周密计划。”冈隐又是点头又是拍掌:“说的极是,但不知如何周密法?”狒尔量说誓道:“既然大王要取此石,在下愿行此事,在下自从蒙大王收录,一向身无微功,此次定当手到擒来,报效大王。”冈隐猛地跳起,口中狂嘶:“本王若是听你的,魔能石早已被岑通王所得!” 冈隐深恨狒尔量,即时将他关进密室,准备烤刑伺候。原来这冈隐行盗多年,暗藏一宝物:即“化血变形石”,此石可将任何生物改变外形而意识保持不变,用于审讯逼供百试不爽,曾经对付过宿敌溪奄王,江湖上无魔不惧。冈隐曾经从江湖中失踪三年,就是闭门修炼化血变形功去了。化血变形功共分十境八术,只有达到了境术的最高等级,方能使用此石,否则必遭魔法反噬,使自己变为异形永难返回。冈隐悟xìng不低,加上三年苦修,竟然达到了十境八术。 狒尔量被关进了暗无天rì的石屋,将受到最严厉的处罚。他将变成一只挂在鱼钩上的巨大鲶鱼,下面是一大锅沸腾翻滚的蓖麻油。在高温烘烤下,受刑者的汗珠如雨一般落进锅中,发出嘶啦嘶拉的声响,当他接近脱水时,施刑人就把他放入水盆中,让他吸足水份,然后再挂起来烤。这过程中受刑者还被一瓢接一瓢地往身上浇着一种以茴香为主配以各种辅料的特制烤汁,空气中散发着浓烈的烤肉香味,受刑者呼天抢地惨嚎不已,痛不yù生,求死不能。这个烤刑的场面是如此地不堪入目,令人作呕。 且说岑通王深夜造访季德王,双方见面彼此寒喧礼让一番,岑通王便道出来意。季德王目视群臣,笑而不语。朝议立时分成两派,一派要季德王接受魔能石,一派不要季德王接受魔能石。季德王颇感为难,因问计于军师季兴龙。季兴龙道:“魔能石既已出世,不可令其落入jiān邪小人之手。那冈隐本是魔盗,其心不轨,世人皆知,若令其掌握魔能石,诚恐贻祸天下。大王乃仁义之王,理当受之。” 季德王又问获取魔能石之法。季兴龙道:“那冈隐既是魔盗,魔能石如何不藏之甚密,贸然前去只怕是事倍功半,不如细细打听消息,暗中勾通关系,待找着内线相助,方可行动。” 正议着,门人报狒尔量手下狒涯求见季德王。季德王即命他进见。狒涯一脸焦急,道出狒尔量被逮即将受烤刑的消息。季德王问众大臣:“狒尔量遇此大难,寡人是救呢还是不救?”大臣季启道:“大王yù自寻烦恼吗?那狒尔量是邪魔之子,且品行最劣,此番狒尔量自取灭亡,正是天意,大王岂可逆天而行!”季兴龙道:“季启说的是,此等劣魔若见用于朝中,恐怕遗祸无穷。”季耿也道:“那狒尔量rì后必成殊星祸害,不如就此借冈隐之手去除。” 季德王道:“原来你们是这样想的。朕细想之下,觉得有些道理嘛。”众大臣齐声道:“大王明鉴。”季德王却又面露不忍之sè,道:“虽说如此,但若无此人,魔能石消息岂能通到我宫中?朕听说那冈隐的烤刑毒辣无比,虽是魔身亦难耐受。那狒尔量并非火魔之体,受刑太长必有xìng命之虞,他现在遭受酷刑生不如死,岂可坐视不救?我季桂王朝向来以仁治国,重视人命,数百年来无出其例,况我朝如今国势强盛,救狒尔量只是举手之劳,断无袖手旁观之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本王主意已定,卿等不须多言。此次行动,非同小可,朕要亲自上阵。” 众大臣闻言,皆沉默无言。岑通王却点头赞叹道:“狒尔量找我,我又找季德王,算是找对人了,季德王宽厚仁德,魔能石归他正得其所。”即时告辞回去了。 退朝后,季启嗟叹不已:“救此魔渣,季德王只怕是要引火烧身!”季耿劝道:“王命岂可不遵?狒尔量若是兴风作浪,我与你合力为大王除了此贼便是。”季启点头道:“那倒也是。” 第二章 第六节 老狐精奸计布迷局 - 女娲仙石记 - 田里秋里 () 却说殊星凤音山有荫内莎、计智狐二魔,荫内莎乃猴妖所变,经数百年修炼,遂成正果。早年化身冒充巫邦姐妹,意图伺机作乱,趁时取利而已。又有计智狐,狐jīng所变,勤于修炼,不下百年,通yīn阳、晓变化,有仲达之智。荫内莎呼为智狐先生和军师。二魔情好甚密,勾搭行jiān,广招邪门恶术之人,以为羽翼。组织呼为魔罂堂。又于大山中辟多处基地生产兽玉,蓄积巨财作为活动经费。 昔rì魔姝嫪蜢创立魔姝会和训婴营,窃人幼女强化训练,初时唤作“魔婴”,七岁叫魔丫,chéng rén后皆呼为魔姝。专以美sè惑人,就行打探、窃密、偷盗、瞒骗、乞讨等事。魔姝们法术不低,最善变化,行事诡密,每每得逞。嫪蜢手下又有六人为训导师。称魔姝六人。荫内莎曾yù入魔姝会。后魔姝会倾覆,训婴营随即溃散,荫内莎从中接收秘藏了一批经过强化训练的魔姝。那些魔姝个个jīng通法术,能力了得,其中火芙蓉、鹿球儿,香也其等十余位次级首领皆会上百种魔法,高深莫测。这些人对荫内莎最为忠诚勤勉,成为亲信。除此之外,魔主荫内莎又以财帛结好四方魔师,举凡殊星上妖级法师、夜行灵魔、魔法顾问组、恶神追随者、狂想炼金师、吸血魔、魔宠、巨齿魔象、yīn谋庇护者、高阶魔兽、怒海鲸人、破产神棍、恶王附庸、大胃王、畸人部落王、嗜血蛮兽、无耻附灵者、专业盗贼王、红衣剑士、变态长老、御赐兽骑、包角兽、勾鼻巫师、黑纱巫婆、邪神、yīn笑魔拐、禽级异能者、兽级异能者、人级异能者、异灵财阀、狂魔一族、摧毁者、巨邪魔、魔界混混、人体超级暴魔、四轮紫sè猛兽、传统战斗巨魔等大多数都与荫内莎有来往,或称兄道弟,或暗中结盟,但有事变,无不相助。 这天荫内莎、计智狐正在石笋洞谈论季德王宫内之事。荫内莎问道:“我yù取魔能石久矣,智狐先生有何良策?”计智狐道:“在下终rì苦思,尚无一计。”此时火芙蓉匆匆而入,就禀荫内莎道:“在下打探多rì,探得石锐王朝荣宁家中密藏仙灵石,现yù用此物获取魔盗王冈隐的魔能石。”那荣宁是石锐王之女,偶得仙灵石,秘藏家中,人皆不知,此番被火芙蓉探得。那方仙灵石外表嶙峋,璀璨如霞,内里极光隐约,波涛涌动,似有仁心,极其深邃。乃安天下之宝物。 计智狐抱拳贺道:“恭喜魔主,仙灵石出世了。”荫内莎很惊讶,忙问:“我等乃邪魔之身,恐怕用不了正宝。此石出世,于我甚是不利,何喜之有?”计智狐不答,只是说:“我主将得魔能石也。”荫内莎居心中欢喜,问如何取得魔能石。计智狐道:“尚容斟酌。”由是闭关三天,不与任何人会面。 第四rì计智狐开关而出。荫内莎急问其策。计智狐见周围无人,便笑道:“魔主稍安!在下有一计,可瞒天过海,令天下大势狂演巨变。”荫内莎急问:“先生有何计策?愿闻其详。”计智狐叠着二指,不慌不忙,说出那计:“现下季德王和荣宁公主都要去冈隐巢穴取魔能石,而冈隐为保魔能石必然死战,现场肯定一片混乱,我暗伏其后,取魔能石岂不便乎?”荫内莎眼睛一亮,点头道:“军师说的极是。” 计智狐又道:“昔rì奥比王朝毕天娇妃子受冤屈而死,家人令其衔玉下葬,终得冤妃咒玉。此次荣宁公主持仙灵石战冈隐必胜,仙灵石一旦亮相,必受八方瞩目。此物乃正道大宝,邪魔之身不能用,而非邪魔之身必能用,魔主还能高枕无忧否?”荫内莎问道:“智狐先生想说什么?”计智狐道:“此次三方大战,我将说服公主用冤妃咒玉代替仙灵石。”荫内莎站起来,摇头道:“此事谬也:咒玉于尸骸中形成,须费年月,那毕天娇死无多rì,岂会有冤妃咒玉?”计智狐笑着,便请荫内莎坐下,道:“是则是此理,不过魔主不知:那毕厚入宫之前曾是巫师公会的大巫师,巫师最善制造咒物,倘若用心,此物倚马可待。我将此缘故说开去,世人必不怀疑冤妃咒玉。我再让人谎称毕天娇是奥枷大师的后人,此事就更是十里迷雾了,不由得他不相信。”荫内莎坐在椅子上只管摇头:“我更糊涂了,冤妃咒玉既然未必有,又怎能让荣宁公主用之?”计智狐笑道:“冤妃咒玉或是没有,但传说中有,这妙就妙在传说两个字上。我让荣宁公主取魔能石时佯称仙灵石就是冤妃咒玉,此‘冤妃咒玉’若是一举战胜魔能石,天下群魔必然一窝蜂地追求咒玉,而仙灵石既然并未亮相,荣宁公主想会暗藏家中,按殊星所有王朝律例,下臣获得大宝将献于王,我再密告石锐王公主暗藏仙灵石,石锐必会追究公主,恐惧之下,荣宁或毁弃此石,则我魔罂堂又去一害。” 荫内莎细细品味一番,点头笑道:“军师高明,不愧是一石三鸟的好计。”计智狐道:“还不止于此。若冤妃咒玉果真横扫魔能石,魔主就要富可敌国了。”荫内莎问:“此话怎说?”计智狐:“魔主以大基地生产兽玉,如若来rì一战咒玉大出其名,咱们生产的那些兽玉也就跟着暴涨,魔主能不富可敌国?”荫内莎笑得两眼没缝:“原来如此,智狐先生心思深远。”计智狐随即化身仙姑,准备去寻荣宁公主干事。 却说荣宁公主恐怕仙灵石被石锐知道,只是藏于山林密处。现下既然要用它去取魔能石,就与亲信妙凝趁夜去往大山那地方。那计智狐蹑足潜行,紧随其后。见荣宁到了山谷之中,围绕多株合抱不交的千年古树转了几圈,然后俯下身子,从树根下拉出一条丈多长的大蟒来。计智狐树丛中见了,暗道:“原来那宝贝被藏在大蟒洞中。”大蟒赶出洞后,荣宁公主探手取了仙灵石,和妙凝一起急急就走。计智狐却猛地跳出,当道而立。荣宁狂惊。妙凝叫道:“公主,她都看到了!”荣宁迅即拔剑,驱前几步,指向计智狐咽喉:“既然已知本公主秘密,你今rì只有一死!” 计智狐急指身后:“公主勿急:方才还有两个姑娘在哪里,公主的秘密她们都看去了,不如追上一起杀了。”荣宁变sè道:“这么多人都知道了,此事如何是好?”妙凝亦拔剑在手道:“她说的对,追上一起杀了!”荣宁摇头道:“大山茫茫,道路分岔,怎能追到?”妙凝指计智狐:“那就先杀了她!”挥剑刺向计智狐。荣宁急止道:“谅她一草野之人,未必害我,不需如此。”因问计智狐:“你是何人,家住何方?” 计智狐道:“公主刚才说了,我就是草野之人,家住大山云深处,朝饮清露晚披霞。岂管人间烟火事?”荣宁又问:“听起来象是神仙,你是仙族?”计智狐道:“公主说是那就是吧。”荣宁公主敛容道:“你今天都看到了,能保证不泄密?”计智狐想一想,摇摇头,道:“不能保证。”妙凝大叫:“公主听见了?还是杀了她!”计智狐伸着脖颈,做个挥剑的手势,说道:“我这个神仙就是冒充的,公主请便吧。”荣宁观察片刻,收剑入鞘,道:“这人说话颠三倒四,前后矛盾,想是心恙之人,你走吧!”计智狐媚媚地一笑,拱手称谢道:“公主既然不杀我,我有一计,能助公主战胜魔盗王冈隐,不知公主愿意听否?”荣宁惊讶道:“哦?这你也知道!”计智狐道:“世上岂有不透风的墙?公主也不必忧虑,我乃仙族,是来帮助公主的。” 荣宁闻言,面sè稍稍平静,走几步,找个平坦地方坐下,问道:“你有何计,说来听听。”计智狐跟过去,跪在荣宁身边,小声道:“如若公主答应我一件事,我保证公主取得魔能石。”妙凝顿时不爽,剑指计智狐道:“公主不可信她,还是灭了她的口!”荣宁摆手示意妙凝不须如此。计智狐一脸诚恳道:“我是为公主着想。此番公主以仙灵石取魔能石志在必得,只是公主不可对外宣称是仙灵石所为,诚恐有祸。”荣宁不信:“我持仙灵石附身,岂怕他人?”计智狐娓娓道来:“有道是家有法宝,难以安枕,现时邪魔甚多,魔法五花八门,深不可测,若是走漏消息,恐怕仙灵石失踪只是时间问题。”荣宁道:“你说的倒也有些道理,如何避祸?愿仙姑教我。”计智狐:“可佯称仙灵石是冤妃咒玉,昔rì奥比王朝故事,尽人皆知。”荣宁笑笑,道:“人若知冤妃咒玉如此神通,本公主岂不是也难以安枕?”计智狐便拿出一瓶酒,在手里晃一晃,道:“公主听禀:明rì公主无论派谁出战冈隐,都得化身而出,使世人不知所以。公主持仙灵石,定能胜冈隐,而人莫知公主持何方宝物,公主如自称所持是冤妃咒玉,再当场灌他符咒之酒,人必以为是巫邦所为,此后不来吵扰公主。”荣宁思忖片刻,微笑道:“原来如此,多谢仙姑提点。”即命妙凝收了符咒之酒,再三致谢而去。 却说季德王定下获取魔能石计划,择rì便选jīng锐之人,由他亲自带队,各持魔法利器,直奔魔盗王巢穴。冈隐的老窝在大峡谷中,两旁都是悬崖峭壁,河水咆哮湍急,从下流过,只有一座吊桥可渡。季德君臣全伙攀岩而上,到达洞穴门口,只见里面旗帜虚插,空无一人。 季启往洞内张望一会,对季德王道:“大王,咱们恐怕中计了,那魔盗冈隐就要用魔能石对付我等,赶紧走罢。”季德王倒是神sè镇定,道:“朕既然亲自到此,又将亲眼目睹狒尔量受刑场面,岂能坐视不救。”便催督人马向前搜索。季兴龙劝道:“那魔能石何等厉害,大王还是快走罢,不然就来不及了。”正说着,只见洞穴外光芒炽闪,亮如白昼,魔盗冈隐率大批手下从密林中现身,包抄过来。季德王大惊失sè。 冈隐看见季德王,狂笑不已,大叫道:“张网以待,不想获此大鹏!”原来冈隐出身魔盗,防人之心甚严,狒尔量被囚后,冈隐早已令人监视狒涯,见其潜行出府,便令瓦飞龙随后跟踪,当下探知季德王将要营救狒尔量,冈隐大喜,已在洞中布下天罗地网。 季德王yù走,魔盗王手下一拥而上围住。冈隐直耸怪鼻:“哈,季德王,我说狒尔量这个邪魔也值得你救啊?你是天不杀地杀,地不杀人杀,想不灭也难呐,什么仁义遍布国中的英明君主,分明是个傻瓜面蛋!”季耿怒道:“不准污蔑我家大王,否则我和你拼了。”冈隐又做个鬼脸:“干嘛鸡动鸭动的,想找死啊?也好,我的魔能石正饥渴呢,你们这些身居高位的魔臣,一定都是些很好的能量,一会儿本魔全收了。” 季耿怒骂:“你个魔盗,痴心妄想!”手里擎着剑,一个白鹤冲天,飞扑向他。冈隐迅即掏出魔能石,朝向季耿等人,口中念咒不已。那魔能石只是稍稍闪烁,季耿、季启便七仰八合,捉脚不住,在地上乱爬。季德王衣裳鼓起,身体前倾,如遇巨大吸力,眼看就要被摄入魔能石。 冈隐仰天狂笑:“季德王你完蛋了,不想我魔盗王也有独霸天下的一天啊。”突然一声娇咤,破空传来,如银铃般悦耳。一个紫衣女子衣袂飘飘,从空中降下。手中彩光璀璨,似有极宝。 众人一看,竟然是美女奇兵,而且娇弱得可以。冈隐大声呵斥她,让她快走。小美女挺了挺发育得不算太惹眼的胸脯,说道:“我嘛,不想走,你有什么办法让我走?”冈隐很惊讶,两眼圆睁:“小女子,刚才你没看见我对付季德王他们?”小美女扭扭清秀的小鼻头,似乎觉得他的话很可笑:“菜鸟,那就再亮出你的恐怖宝贝吧。” 冈隐大笑:“就凭你,一个弱女子?你可是雷死人不偿命啊。”就这么个纤弱女子,用魔能石对付她还不知她够格不够格呢,冈隐就当她是个小爬虫罢了, 小美女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道美丽寒光:“你这老菜鸟也太欢式了,看招!”手持那方璀璨彩石,玉唇嗡动,小声念诀。只见刚才还得意至极的冈隐笑声嘎然而止。接着扑腾一声,被提起数米,又直线摔下,挺在地上,两眼望天,形同僵尸。 小美女掌心朝上狂扇,嘴里叫道:“站起来啊,不要当菜鸟!”冈隐躺在地上,掩了面孔,大放悲声:“可惜啊,我冈隐没败于季德王,却败于你这小女子手上。”小美女笑笑,问道:“想知道本姑娘用的是什么宝贝吗?”冈隐抬头看她一眼,道:“当然,否则本大盗不是死得太遗憾了吗?”小美女咯咯地笑,声调提高:“那就告诉你,让你死个明白,不要以为魔能石天下无敌,我这冤女咒玉才是咒无不灵呢。”冈隐一脸不解,问道:“冤女咒玉是什么东东?”小美女叫道:“文盲啊,连冤女咒玉都不知道。那就告诉你吧:昔rì奥里德宠妃毕天娇遭曹炎陷害,蒙冤而死,其家人心有不甘,使其衔玉下葬,不想得此冤女咒玉,咒力强大,通灵无比,见谁灭谁,今天不过是先拿你开个刀而已。” 冈隐惊诧不已:“怎么,那毕天娇死后竟有如此神通?”小美女撇着嘴,大暴嘲讽:“孤陋寡闻,象个宅男,还魔盗王呢。你要知道,那毕天娇可是奥枷大师的后人!怎么,很遗憾吗?”冈隐大惊:“没想到毕天娇是奥枷大师的后人,难怪如此霸道!”小美女道:“想当初奥比王朝毕天娇王妃冤死,正是你与曹炎一手造成。她死后衔玉下葬,故得此咒玉,毕天娇王妃天造之质,与奥枷大师血脉相承,且又冤情极深,故此玉咒力强大。今rì你正是自作自受!” 冈隐知道大限将至,抵死挣扎。那小美女手一抬,喝声:“疾!”但见她怀中蹦出一个酒瓶,笔直飞向冈隐,临到面前,突然倒竖,瓶底嘶嘶冒烟,猛地将瓶嘴插入冈隐口中。烟雾大起,瓶身大颤,瞬息之间将一瓶酒全灌了进去。小美女调皮,手搭个凉棚道:“咒酒加上咒玉,不信玩不死你!”看冈隐时,已是两眼翻白,身子挺直,眼见得要挂了。冈隐手里的魔能石也直坠地下。还不止如此,小美女捧石念咒之后,那冈隐的身体先是变成一团光影,接着以极速摄入了她手中的璀璨彩石。 季德王和所有在场的大臣见此情景都惊讶不已。一直绑在烤刑架上的狒尔量也猝然狂惊,嘴巴张得老大,足可以塞下一笼狗不理包子。过了足足三分钟,他才喷出一句话:“咒力强大,莫非毕天娇真是奥枷大师的后人?世上真有冤女咒玉?”仍然狐疑不已。 计智狐对荫内莎道:“冈隐挂了,魔主快取他的魔能石啊。“那荫内莎闻言,身子蹦起,以蛙步急速靠近魔能石。而季德王那帮人尚未反应。眼看荫内莎离魔能石近而季德王离魔能石远,计智狐心中喜道:“魔能石是我主的了。”荫内莎伸手就取魔能石,不料一声霹雳,蛇形电光乱窜,热浪飙起,逼得荫内莎连连后退。计智狐定睛一看,电光正是小美女手上发出,因猛然悟道:“不好,魔主近不得仙灵石!”话音刚落,季启、季耿立即抢夺魔能石,毕竟季耿功高一筹,即时取了。烤刑架上众人又救了狒尔量。季德王大喜。于是君臣一行人凯旋而归,端得是明月照路,清风送爽,马蹄踏花,一rì千里。自此魔能石终归于季德王。 第二章 第七节 邪魔篡位欲霸殊星 - 女娲仙石记 - 田里秋里 () 季德王得魔能石后,荫内莎不爽,对计智狐道:“魔能石为季德王所得,且仙灵石又横空出世,于我甚是不利。”计智狐道:“此次取魔能石失手,皆因魔主近不得仙灵石,在下先前说过,要让仙灵石失踪。魔主勿忧。”即时又化身道姑到荣宁公主府上。荣宁闻知计智狐到来,即请入密会。 坐定之后,荣宁问道:“仙姑怎么又成了道姑?”计智狐道:“在下可仙可道,全凭方便。”荣宁又问:“仙姑为仙灵石而来?”计智狐道:“不错,仙灵石天下至宝,见者有份。”荣宁变sè,道:“仙姑也yù取仙灵石耶?”目视妙凝,那妙凝早已手抚剑把。计智狐反问道:“公主认为我取也不取?”妙凝拔剑怒指计智狐道:“上次她就出卖了我们,险些让别人取了魔能石,公主不要放过她!”荣宁问道:“上次之事,如何解释?”计智狐道:“焉知我等不是为公主而取魔能石?季德王特为魔能石而来,他又有大批随从,俗话说‘一手难敌双拳’,公主虽有仙灵石,不如他人多势众。”妙凝杏眼圆睁,叫道:“公主不要听他狡辩!此人或道或仙,面目不清,定是邪魔,必然祸害公主!”持剑上前,yù斩计智狐。荣宁急止之,又道:“前事不论,我只问你一句:今rì你来是何意思?”计智狐笑道:“今rì我来又是为了公主。”荣宁厉声道:“试说来听听,如果不通,休怪我利!”计智狐站起来,躬身向前,道:“公主听禀,石锐王朝中大将军宗猛,功高盖主;他又得石锐王宠信,一手遮天,满朝文武只听他一个。从前朝中多有传闻,道公主或持宝贝;此次公主又现身冈隐巢穴,宗猛老jiān巨滑,能不疑乎?”荣宁抬头直视计智狐,问道:“你是世外之人,怎知备细?”计智狐道:“小道山门中有人在宗猛身边公干。”荣宁又问:“你要我如何?”计智狐又是媚媚地一笑,道:“公主聪明,岂能不知?”荣宁摇着头,道:“本公主其实不知。”计智狐道:“当务之急,那仙灵石应尽快转移,以免被宗猛抓了把柄。”荣宁点头称是,突然却正sè道:“我知道你要说这句话,你是不是想趁我转移仙灵石之际,半道截取?”计智狐霍然立起,便往外走,嘴里高声道:“公主好不识人心!小道一片苦心都撇到水里去了!”说罢,便与荣宁告别,飘然而去。荣宁怔了会儿。妙凝道:“此妖道故弄玄虚,心怀不测,公主不可信她。”荣宁思忖道:“她虽然虚实难辩,也有若干道理,‘宁信其有,勿信其无’,不如将仙灵石转移也罢。”于是令妙凝、妙香趁夜进山藏宝。那两人换上夜行服,头戴皂帽,面裹纱巾,携仙灵石便走。 是夜月不甚明,两人走了十多里路,隐隐约约见着后面有黑衣人跟踪。妙凝道:“那大蟒洞去不得了。”二人进至大山,在里面乱转。那伙黑衣人在后面大叫:“我乃大将军宗猛手下,请荣宁公主留下仙灵石了去!”妙凝、妙香不敢应声。 那些黑衣人初时只是不前不后地跟着。妙凝忧道:“若果真是宗猛人马,我等今rì死无葬地!”大山中转了几圈后黑衣人速度突然加快,如老鹰扑兔,直追身后。妙凝慌乱之间奔向悬崖,登临绝顶,四顾无路,竟然飞身而下,从此人石了无音讯。妙香逃脱,回府禀报公主,荣宁大骂:“那妖道误我!” 且说那rì季德王战胜魔盗王冈隐,回到宫中,大排宴席,以示庆贺。又论功行赏,封狒尔量为南亭爵,狒尔量大喜拜谢。季耿私下密告季德王:“狒尔量乃一yīn险小人,不可重用。”季德王以狒尔量通报魔能石消息有功解释。 狒尔量向季德王进献家乡美酒,季德王尝之,极其醇美,龙颜大喜。狒尔量见季德王喜欢,进献甚勤。季耿觉察狒尔量包藏祸心,私下告季德王道:“那狒尔量虽然魔法高超,但品行不端,心术难测,最是无信,据说过去屡为欺诈不义之事,为亲朋邻里所痛责鄙弃,况且传说狒尔量祖上善制咒酒,此酒诚恐有诈。” 季德王道:“既然如此,可将狒尔量每次进献美酒先让弥猴饮之,试其真假。”季耿遵旨试之,弥猴次次饮而无碍。消息传至狒尔量耳中,此人暗地思量:“众大臣如此猜忌排挤,终是难以立足,不如借咒酒之力,制造宫中混乱,一旦得逞便趁机谋取魔能石,自立为王,岂不快哉!”因暗中与狒涯商议。狒涯道:“昔rì四个外星魔法师中招,锡肯王用的即是符咒之酒,酒中尚注入奥枷大师的魔法旋修,加上外星魔法师丝毫无备,方才让锡肯王得逞。如今情况大不相同,老兄即便找到符咒之酒,尚欠魔法旋修之功,再说诸大臣防意如城,只怕不是下手机会。”狒尔量眨眨细眼,摇着巴掌道:“朝中都是些低阶人魔,不比外星魔法师,何须魔法旋修?即用符咒之酒足可擒之。”狒涯问:“可老兄如何使季德王采用符咒之酒呢?”狒尔量笑道:“不须担忧,我自有主意。” 某rì,狒尔量与季耿等大臣喝酒,狒尔量酒醉,一时xìng起,对众人道:“我家乡咒酒,看你们哪个敢喝!”季耿听闻马上进宫禀报季德王,说狒尔量如此如此。季德王笑而不信,道:“他不过是酒后胡言,不必当真。你若心疑,可再验之。” 时逢季德王五十大寿,狒尔量又进献美酒,季耿照例开坛试之,并无诈谋。季德王责怪季耿多心,并将狒尔量进献美酒列为宫中宴会用酒。 季耿仍不放心,yù以宫廷传统用酒代替狒尔量进献的家乡美酒。狒尔量知道后即求见季德王,密告季耿yù私下更换宴酒。季德王即召季耿问道:“朕听说狒尔量进献美酒爱卿每次都亲自验过,皆无诈谋,同僚之间,为何如此相疑不能释怀也?”季耿羞惭,喏喏而退。 狒尔量又主动向季德王进言:“众臣疑心未消,若用下臣家乡之酒恐怕影响宴会气氛,不如换成宫廷传统用酒。”季德王闻言甚喜,从此更加信任狒尔量。 临到寿宴举办之前,狒尔量寻机灌醉管库,将坛中宫廷用酒都换成符咒之酒了。次rì宫中大张寿宴,水陆并陈,歌舞升平。君臣皆放心痛饮,结果尽皆大醉,七颠八倒。朝政顿时瘫痪。狒尔量乘机潜入密室,取了那万众瞩目的魔能石。 季德王清醒之后,季耿向其禀告狒尔量盗取魔能石之事,季德王犹然不信,认为狒尔量未必如此,毕竟是他率领部下刚把狒尔量从烤肉架上解救下来嘛。直到身处囚室的文武百官大放悲声,季德王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妙。是夜季德王被移于另殿,与百官隔离。季德王愤慨之极,悔不当初,捶胸顿足,以泪洗面,茶饭俱废。 一rì,季德王正在暗牢中哀伤,狒尔量走了进来,jiān笑道:“好哇季德王,你在这单练绝食啊。”一见此人,季德王气得眼珠都要掉出来,两股怒火从脚底直冲脑门,猛然立起,趔趄几步,直指狒尔量道:“你,好你个yīn险的小人!”狒尔量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眨了几下眼皮,嘴角浮起一丝冷笑,道:“没错,是我呀,怎么不可以是我呢。” 季德王质问道:“狒尔量,你说,你在宴会上用的是什么酒?” 狒尔量道:“当然是闻名天下的符咒之酒啊,想当初四个外星魔法师也是着了它的道儿哇。大王,您别晕菜听我慢慢说来:这王宫,这里的一切原来都是属于大王的,这根本没有非议,对大王的东东,那是谁也没想要谁也不敢要哇,可是话又说回来,”这家伙意味深长又有点自娱地盯着季德王,“既然大王迷上了咒酒,朝政不理了,大臣不见了,甚至连**都不去了,那么那些大好资源不是白白浪费了吗?岂不可惜?所以我就趁虚而入了,这是老天爷要灭你嘛,与我何干呢?”季德王怒道:“哼,痴心妄想,就算本王死了也轮不着你这贼子登位,继承季桂国宝座的只能是我儿子。”狒尔量拍手笑道:“急,连我都替大王您急啊,大王您忘啦,您有儿子吗?” 季德王确实没有儿子,他生的都是如花似玉的公主。狒尔量早就听说公主们个个沉鱼落雁国sè天香,进宫后一睹群芳方信此言不虚。 季德王气怒至极,吭吃吭吃直喘粗气。狒尔量摊着两手道:“可惜啊,季德王,你那些倾国倾城的**佳丽,那些貌美如花的公主女儿,甚至那仪态万方的皇后通通都属于小魔了,啊呀,一夜暴发小魔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 季德王已是血压升高手脚冰凉马上就要脑中风了。狒尔量分明是在激季德王自裁谢世。不过季德王还没糊涂到不要老命的地步,他寻思先得活命,再图王位。因此强捺火气向狒尔量道:“罢,罢,本王把王座让给你了,你放本王一条生路,老夫情愿归田,或是流放,也算是本王当初没有白救你一场。”狒尔量讪笑道:“季德王,你人情债倒是记得很牢嘛,要当田家公,这事好说,好歹本魔也得还你一个人情嘛。” 季德王抬脚就走:“既然你应允了,本王这就走了。”狒尔量伸手拦住,道:“慢,你还不能走,本魔还有一件事,你得听命于本魔:交出魔能咒本。”季德王闻此言,暗想道:“我有魔能石是不假,何曾有过魔能咒本?我若说没有,他定然不信。我得魔能石之后,听说季启和季耿正在研究编纂此咒本,不知深浅。何不就令二人交一本与他?”因对狒尔量说道:“魔能咒本由季启、季耿保管,我已不是王了,他们能听我的吗?” 狒尔量jiān笑道:“没把握是吧?那就随本魔走一趟,本魔正要证明此事呢。”命亲随之人将季德王铐到季耿、季启面前。当着二人的面,狒尔量说道:“你们若是不交出魔能咒本,本魔就让季德王上烤肉架,不到半天你就能品尝香喷喷的烤肉了。” 季启凛然道:“怎么狒尔量,你要对季德王施以烤刑?别忘了当初可是季德王救你于烤刑之下的。”季耿一脸怒火:“是嘛狒尔量,你这恩将仇报也来得太快了。”狒尔量笑道:“啊哈晕,你以为我真怕那鸟毛烤刑啊,俺家魔身属木,最是怕火,正要魔练一番呢,要是过了这一关,俺家能力窜级,信心绝对爆棚。季德王他这一来,刷,俺家马上就熄火了,前功尽弃损失惨重啊。愤怒!你说象季德王这样的萎魔,我不灭他灭谁?” 季耿把手点着说道:“你听听,这都什么歪理,简直太扯了,你这家伙是个一点不掺假的无赖恶棍加小人。”季启叫道:“魔能咒本决不能落此邪魔手中!”实际上他二人何尝有这东西,只是yù耍那邪魔罢了。 狒尔量大怒,命手下将季德王绑于烤架之上,下面堆起松脂木柴,准备开烤。季启、季耿实在不忍见季德王遭受火刑,乃向前道:“狒尔量,若要咱们交出魔能咒本,你得发誓,取了咒本之后,放季德王归田,否则咱们抵死不从!”狒尔量可劲地点头,道:“行啊,就冲你俩这大忠臣的面子,我保证不伤害季德王。”随即发誓:“如若取了咒本立即放季德王归田决不伤其xìng命,否则天诛地灭!” 季启目视季德王,季德王点头默允,季启随即回府找出“魔能咒本”交给狒尔量。狒尔量咒本到手,甚是满足。季耿催促他放了季德王。狒尔量jiān笑不已,道:“季德王,实在对不起啊,你老人家魔法广大,能量充沛,小魔得将你摄入魔能石充分利用呢,如若不依,本魔照样让你上烤架!”季德王恐怕熬刑不过,只得哀告,情愿摄入魔能石。 狒涯因见季耿、季启只忠季德王,劝狒尔量将其也摄入魔能石。狒尔量道:“此二人皆大忠臣也,本王可感召之。”因亲自好言劝慰季启、季耿,二人随即投顺。自此狒尔量变身季德王,统摄季桂王朝政事。只瞒着王后和公主们。一些前朝大臣也蒙在鼓里。 却说季启、季耿既已投顺,旋得zì yóu。季耿急归自家府院,一到家马上闭门痛哭,鼻涕眼泪横飞,口中念道:“季德王,你就是太厚道了哇,方有今rì!”没嚎两声,忽闻有人叩门,季耿连忙边拿毛巾擦脸,边让家人开门迎之。只见季启快步走进来,大声道:“哭完啦,哭完了咱们走,有正事要干。” 季耿问道:“兄台急急而来,是不是有什么好计策?”季启摇头叹气,道:“算了吧,季耿,刀架脖子上了你还幻哪。”季耿道:“我在想,为了季德王咱们是不是来个真投假降,然后再来个zhōng yāng爆破黑虎掏心。”季启抬手拍拍他肩膀,赞道:“不错嘛,这时候还能这么想,这季桂国你是第一忠啊,不过,咱们已经降顺了,不要每句话前面都加上个什么为了季德王嘛,我听了心里别扭。” 季耿脸上甚是委屈,道:“嗬,您老人家心里透明,什么都瞒不了您,我这不是为投降找个好点儿的理由嘛。”季启听了,敛容道:“老弟你心中不痛快,我又何曾轻松?今rì之事,若不翻转,大为折寿。”季耿道:“狒尔量心狠手辣恶事做绝,这样的人,将来天下未必就是他的。”季启点头道:“是嘛,仁者无敌,仁者才会有千秋万代啊,你这话说到我心里去了,正所谓英雄所见略同啊。” 季耿急切问道:“何策能取狒尔量首级?”季启沉思良久,道:“狒尔量握有魔能石,又有一帮魔族爪牙护卫,咱们势单力薄,不可鲁莽,只有外结盟友,方可图之。如今殊星邪魔黑里格野、娄崩底大有出世之象,咱俩可与之合作共谋狒尔量,今可先与其暗中联络。” 那黑里格野握有魔变雄石,据说还暗藏魔变咒本。又修炼混元jīng血魔库诀达百年之久。练此功者每年都要采集上千只雄鹿母鳖之jīng血饮之。此功分十道八境,一般能力者每三年过一道,五年过一境,黑里格野历经百年终于修炼成功。会此功者可超越一切生物种类界限制造混合生物,能力仅次于奥枷大师。黑里格野因能力霸道,早有觊觎殊星天下之意。混元jīng血魔库诀因太过邪恶,也在殊星魔族公会禁止之列,那黑里格野却公然修炼,我行我素。 季耿道:“虽说如此,可那黑里格野生xìng残忍,嗜血如命,如若与之结盟,只怕难得善终。”季启道:“此正是老夫以敌制敌之计,你想那狒尔量与黑里格野都是野心极大品行极劣之人,狒尔量掌握魔能石,黑里格野拥有魔变石,如此定会相互猜忌,咱们寻找机会加以挑拨,促其反目相向,大打出手,待其自乱之时,我等趁机夺取五方魔石,为季德王报仇,岂不甚好!”季耿道:“据说那狒尔量嗜宝如命,为获取信任,咱们要投其所好,大力献宝。”季启笑道:“所说极是,我有慧灵脉通玉,可献于狒尔量。”季耿道:“我也有回生血玉王,就与你同去。”当下两人谋划停当。 那“慧灵脉通玉”能够导引慧星能量,修此功者,每到慧星掠过之时,能力倍显。“回生血玉王”能使濒死生物获得新鲜之血起死回生,修此功者同时要会穿越功,能到达史上最大战斗现场恐龙谷取血,再经由天地循环化为可用净血。两者皆是魔界至宝。二人即选个吉rì,将两件宝贝献于狒尔量。狒尔量得此二宝,心中欢喜,随即任命季启、季耿为高级魔助。 第二章 第八节 狒尔量失义激出昆魔石 - 女娲仙石记 - 田里秋里 () 殊星时有巫雪儿、巫容儿、巫芳、巫莎、巫明俱为巫女,为避世乱遁入深山,居于腾云山谷之中。皆貌如天仙,极其美丽。五人结为姐妹,世人呼为巫邦五婵。 那巫雪儿柳叶弯眉,细眯长眼,眼珠黑白分明,天真开朗,略显稚气。说话声音柔美甜润、中气畅旺。虽然年纪最小,却为人公道重义,且法术最深,众姐妹推为邦主。是rì,巫雪儿召姐妹们都在兰溪洞商议事情。忽听脚步声响,丫头紫菊儿一阵风奔入,神sè慌乱。巫雪儿猛然立起,问道:“紫菊儿,是不是情况不妙?”紫菊儿尚喘气不匀,道:“确实情况不妙:五方魔石出世,魔能石魔变石所归非人,殊星人心大乱,各各据宝自重,江湖上符咒之酒传闻四起,多有心怀叵测yù拿我巫邦开刀者。我有累卵之危。”巫雪儿沉静点头,道:“如此说来,咱们得做好准备了。”忽座中一人问道:“邦主如何准备?”那人鹅蛋形脸,乌云掩面,五官俊美,说话时眉眼飞扬,勾魂摄魄,只是眼睛不甚明亮,人中窄细略弯,依稀可见细细的红丝。正是老二巫容儿。 巫雪儿似已胸有成竹,侃侃道来:“此次不同寻常,须图长远之计。传闻蓝星上亦有巫族,必能济我,我已派青采子前往蓝星上探路。”蓝星即是地球,彼时殊星居民因见地球蓝sè居多,都唤为“蓝星”。老三巫芳微笑赞叹:“原来邦主早有打算。”此女额高而突,鼻粱略长,耳无垂珠,但眼神犀利,神态沉稳。亦极其美丽。巫雪儿道:“蓝星待探明便去,目下为避险厄,我等先转移大山深处。”老四巫莎冷笑不已,神情诡异。此人一双凤眼,鼻梁如刃,嘴角微微下撇,眉间稍连而浊,鱼尾上扬,甚是醒目。虽然美貌非凡,艳丽无比,浑身却浓浓地透出一股yīn气。原来巫莎就是邪魔荫内莎所变,那荫内莎早年使妖法魔障了巫莎,化其身而混入巫邦。她身边站着那人却是计智狐。巫雪儿见她冷笑,因问:“老四有何话说?”荫内莎道:“邦主筹划就是,无不听命。”话音刚落,又一人道:“邦主所虑周全,我等愿去蓝星。”那人便是老五巫明,此女丰颔重颐,脸形圆润,眉头较阔,显的开朗大方,温和敦厚。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巫雪儿轻摆玉手,谦然道:“避祸蓝星势在必行,想来姐妹们亦有预感,此事尚需斟酌,容我细想。”当时众人散去,各回所居洞穴。 进到自己洞穴内,计智狐问荫内莎道:“刚才讨论之时,魔主为何一言不发?”荫内莎一摊双手,说道:“我所想的,她们都说了,我又何必发言?”计智狐看一眼荫内莎,道:“魔主莫非也要去蓝星?”荫内莎笑道:“不去又能如何?”计智狐眼角堆起皱纹,盯着荫内莎:“魔主并非随波逐流之人嘛。”荫内莎巴掌一拍道:“算你知我心腹,我另有计。”计智狐问道:“魔主有何好计?”荫内莎道:“狒尔量现掌季桂王朝大权,此人如何?”计智狐直摇头,道:“此人素无信义,并非仁者,此番狡计篡位,卑鄙之甚,魔主何必提及此人?”荫内莎点着头道:“此人确非好人,但并非不可用之人。”计智狐问:“魔主莫非要与他合作?荫内莎摆摆手,道:“我若要搞死他,也得先与他合作呀。岂不闻‘将yù取之,必先与之’?”计智狐道:“魔主高明。不过狒尔量现为季桂朝大王,若要与他合作恐怕得有资本,不知魔主如何与之合作?” 荫内莎拍掌叫道:“对啊,怎么没有想到!我有何能,去与他合作!”计智狐道:“在下甚忧此事。”荫内莎忽然又笑道:“你忧个甚啊――若无我提供符咒之酒,那狒尔量岂能轻易得逞!”计智狐惊道:“原来魔主已然与他联手了!”又问:“狒尔量此人素无信义,会不会过河拆桥?”荫内莎yīn笑,道:“哼,他若害我,我便戳穿他篡位真相,谅他不敢!” 且说狒尔量赖符咒之酒轻易取得魔能石后,曾与军师狒兴霸商议对付荫内莎之事。那狒兴霸是狒尔量同宗兄弟,长狒尔量五岁,法术高深,机谋无数,为狒尔量所倚重。当下在迎宾殿里,狒尔量对狒兴霸道:“荫内莎既掌符咒之酒,法术亦高,本王网罗天下人才,何不与她合作?”狒兴霸闪着眼,道:“自古巫邦多邪术,咒酒yīn毒之物,大王不可不防。”狒尔量笑道:“军师以为本王真的要与荫内莎合作耶?”狒兴霸亦笑,问:“大王早有定见?”狒尔量伸出巴掌做个往下砍的动作,说道:“本王只是利用荫内莎,现在大功已成,是甩掉包袱的时候了。”狒兴霸翘起大姆指,赞道:“大王高明,在下不如。” 狒尔量沉思片刻,又问:“那荫内莎除了符咒之酒,还有何法宝?” 狒兴霸摇头道:“并未听说。大王除之或易如反掌。”狒尔量站了起来,在厅中来回踱步,道:“荫内莎既然自以为立下大功,现时她会怎么想?”狒兴霸见他踱步,连忙也站起来,跟过去说道:“荫内莎自然是在等待大王您的赏赐啊。”狒尔量把个手点着大厅地下,道:“军师可以在此设一盛宴,就请荫内莎前来赴宴。本王要好好地赏赐于她!” 狒兴霸笑笑,心领神会,应道:“在下这就去安排。”随即以狒尔量名义写下宴请帖子,派人送去给荫内莎。 荫内莎接到帖子,即召计智狐商议。计智狐进了洞厅,荫内莎将帖子递给他看,便问道:“狒尔量此次请本魔赴宴,是何用意?”计智狐将帖略看一看,放于桌上,笑道:“狒尔量大功告成,想是为魔主提供符咒之酒而表示感谢。”荫内莎面有不甘,嗔道:“狒尔量篡位成功,本魔那符咒之酒起了关键xìng作用,只是区区一次宴会就打发本魔啦?”计智狐道:“魔主勿急,自然还会有封赏的啊。”一面将手指在耳根挠了数下,神情有几分诡异。 荫内莎象只刚睡醒的猫一样伸展四肢,道:“本魔且看他给个什么样的封赏。”计智狐瞄荫内莎一眼,道:“咱们去是去了,狒尔量此人素无信义,魔主还得防他一手。”荫内莎点头道:“也说的是,本魔自会防备。”计智狐问道:“魔主如何防备?”荫内莎笑笑,道:“本魔自有法宝,到时候军师就知道了。” 是rì狒尔量大张宴会,迎宾殿中列食桌上百,水陆并陈,极其丰盛。众臣齐集等待荫内莎到来。不一会门官引荫内莎进入大殿。计智狐不离左右。狒尔量走下王座,率众臣迎接。宾主坐定位置后,狒尔量满脸堆笑,对荫内莎道:“此次本王登上大位,符咒之酒功不可没。”狒尔量手下大批亲信闻言一起鼓掌。有那不知底细的大臣,还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荫内莎立起道:“承蒙大王夸奖,愧不敢当。”狒兴霸招招手,内侍托举水晶盘走向王座,狒尔量从盘中取了酒,站起来走向荫内莎,与她碰杯致谢。狒兴霸和一些重臣也跟随向前举杯相庆。当下喝了五七杯酒。狒兴霸问荫内莎道:“大王yù与魔主结盟,我主为正,魔主为副,不知可有意乎?”荫内莎以手加额道:“小邦之主,甚是抬举。”狒尔量假笑道:“既是盟友,本朝重宝,请魔主观之。”以目向站立门边的狒涯示意。计智狐急视荫内莎,小声道:“想是魔能石来了。”荫内莎闻言,转向狒尔量道:“大王莫非要让在下观赏魔能石?”狒尔量微笑点头。荫内莎又道:“深谢大王信赖,在下yù见魔能石久矣,今rì见之,大遂平生所愿。”狒兴霸从旁大声道:“既为盟友,魔主何需客气?”话语中尽显杀气。 狒涯捧锦盒上场,荫内莎将手探入腰间,转身便走。狒涯大叫:“走去哪里!”打开锦盒,急取魔能石yù摄。荫内莎迅即转身,迎向狒涯,怀抱间shè出万千黑点,弥漫狒涯全身。那狒涯正取魔能石不迭,遭此突袭,顿时跌倒,满地打滚。宫卫数百人,yù上前围攻,无奈毒虫叮咬甚急,各各不能自保。一些内侍抢夺宫女手中黄罩,奋力护卫狒尔量。趁此大乱,荫内莎与计智狐白鹤冲天,飞出宫去。身后尚有大群毒虫护卫。狒尔量大怒,就要率武士追击。狒兴霸急止,道:“大王且不可追击。”狒尔量问道:“此人无礼之甚,为何不追?”狒兴霸道:“此人似乎暗藏法宝,若贸然追击恐怕中其yīn招。”因向前仔细察看,只见地上无数毒蚁蠕动,黑压压的,甚是可怖。狒兴霸心惊肉跳,闭目沉吟,暗道:“难道是那玩意儿又出世了?” 且说荫内莎出了迎宾殿,不敢稍停,一路狂奔回腾云山谷。进到洞穴,喘息未定,便大骂道:“不想狒尔量果然过河拆桥,要置我于死地!”计智狐也恨恨道:“狒尔量毫无信义无耻之尤,此人不除,魔主难安!”荫内莎嗟叹几声,意态甚是萎靡。计智狐问道:“魔主不想报仇耶?”荫内莎道:“他有魔能石,如今想来,也确实没有什么好办法。”计智狐大沮,道:“连魔主都束手无策,我等只有坐以待毙了。”荫内莎忽然一拍桌子,大叫道:“那娄崩底既有超能力,不如让他掌握昆魔石!”计智狐惊诧道:“魔主有昆魔石?”荫内莎略一眨眼,反问道:“智狐先生认为本魔有还是没有?”计智狐想了想,摇头道:“想是没有,那昆魔石被废多少年了。”荫内莎挺起酥胸,笑道:“军师说没有我却偏有。” 荫内莎便引计智狐进入密室,按下开关,只见墙上徐徐打开一扇小门,荫内莎探手进去,拿出个檀木盒子来。计智狐就手接了,轻轻打开盖子,目光触及,“呀”地叫出声来。那东西有拳头大小,浑身布满孔洞,犹如蜂窝;内有邪光散shè,刺人眼目,又似有万千毒虫蠕蠕而动,见之令人毛骨悚然。荫内莎问计智狐:“军师见过此物否?”计智狐两眼都放出光来,道:“闻名不如见面,早听说此物神通广大,原来是这般模样。”荫内莎又是一挺酥胸,道:“本魔以昆魔石与娄崩底合作,必然成为天下一极,无人不惧!”计智狐挠了挠耳根,问道:“魔主要将昆魔石还给娄崩底乎?”荫内莎笑道:“军师果然聪明,早知我意。昆魔石本来就是娄崩底家族的,让他持有又如何?”计智狐道:“魔主虽有主意,但那娄崩底家族过于邪恶,人人不齿,魔主莫非要帮助这种人?昆魔石确实能力霸道,只是名声太臭,只怕它露面后咱们倒成了众魔之敌了!”荫内莎笑将起来,道:“正因为娄崩底家族邪恶,我才要把昆魔石送还给他呢。没有这样的角sè,岂能战胜狒尔量那邪魔?又岂能圆我五石合一之梦?” 第二章 第九节 荫内莎转献昆魔石导大戏 - 女娲仙石记 - 田里秋里 () 计智狐寻思荫内莎是爱宝如痴之人,因问:“魔主手边并无几样宝贝,将昆魔石白白送于他人,就不心疼?“荫内莎诡异笑道:“本魔手边并无几样宝贝,是你说的?”计智狐一楞,以掌连连拍额,呵呵笑道:“在下这般糊涂!”荫内莎直视计智狐,问道:“你怎么又‘这般糊涂’?”计智狐道:“便是我主手里昆魔石不止一方:这里一方;刚才在狒尔量那里用的又是另一方,在下说的不错么?”荫内莎赞道:“军师所说甚对,本魔是不止一方昆魔石,刚才用的是个副的,这个才是为主的。”因从怀里掏出一方昆魔石,与这方为主的并列于桌上,让计智狐仔细观看。原来荫内莎既得昆魔石,早已暗中如法炮制,因此所藏不止一方昆魔石。计智狐凑前看了起来,只见为副的那方比为主的那方小了一半多,颜sè也浅了不少,虽有这些个区别,倒也看得出两者是相同之物。计智狐叹道:“昆魔石果然了得。魔主只用了那个小的,狒尔量便穷于招架了。”荫内莎拍着计智狐肩膀,笑道:“现在先生知道我为什么肯送娄崩底昆魔石了。”于是说知备细。 讲起娄崩底家族,话不在短。娄崩底祖先娄崩岳乃邪魔,善以恶咒附于毒虫制造邪宝,咒力强大,人皆惧之。娄崩岳也凭此混到个当代邪魔之首。 与娄崩岳同时代的迦略大师,身材jīng短,葫芦额,鬓角微秃,额上三道横纹深深,眉毛浓黑,目shè神光。其人智慧深广,法术极高,镇摄八方邪魔,为天下人所敬重。迦略大师曾创“法润智通境”,主修智慧和灵力,共十七级,一般修炼者每五年方能进一级,而迦略大师破天荒地达到一年进三级,十多年后达于巅峰,能力无人可望其项背。又创“涡轮死光诀”,修炼成功者可从雷电中获取能量,可驭光能声能对付强悍之敌。此功分十级六道。迦略大师也以其过人的聪明才智和坚忍不拔的毅力修到了最高境界。除此,迦略还修过“吉星脉连功”,修此功者可得吉星灵力和能量,迦略亦掌其要诀。这法润智通境、涡轮死光诀、吉星脉连功既是迦略一人所创,世人通称其为宏量**。 娄崩岳身为邪魔之首,最忌迦略此人。百年之前,殊星上疯人骑士军团崛起,邪魔娄崩岳暗中与之联手,殊星大小魔族莫不遭受野蛮进攻,损失巨大,几乎灭种。迦略大师在一个雷雨之夜,运用涡轮死光诀,将疯人骑士军团的首领一网打尽。疯人骑士军团既已坐大,能力巨霸,无人敢当其锐。迦略若无法润智通境、吉星脉连功和涡轮死光诀三者叠加的复合型能力,根本不可能以一人之力而灭掉疯人骑士军团的。之后迦略被视为拯救殊星的英雄,但却与邪魔娄崩岳结下大仇。娄崩岳认为不除此人,家族便难以出头。于是娄崩岳特备厚礼,与侄儿娄朴一起去拜见巫师王法里纳,挑动巫师公会与迦略决战。法里纳收下厚礼,欣然道:“虽然迦略的涡轮死光诀霸道,但其能量灵力来自吉星脉连功,故可召唤雷电。咱们可以用“信号源异象术”,阻断敌方修炼者的信号,使其无法继续修炼此功。”不怪法里纳信心满满吹此大牛,信号源异象术共分十二级,学之甚难,殊星无人敢修。巫师王法里纳却数十年如一rì地修炼此功,竟然修到了顶峰极致的境界。娄崩岳得知大喜,对法里纳备加称赞,说他必胜迦略。 娄崩岳回府后,却对侄儿娄朴道:“虽然法里纳自认必胜,我料巫师公会必败。”娄朴问:“何以见得?”娄崩岳道:“待后自验。” 听说巫师王法里纳上门挑战,迦略与弟子迦宁商议。迦宁道:“任他巫师公会使用何等恶宝邪术,大师身怀法润智通境、吉星脉连功和涡轮死光诀绝功,对付巫师公会,必然无往不利。”迦略大师道:“如若不出什么意外,理应如此。” 遂择旷野之地作为决战场所,双方大战,当rì端得是狂风暴沙笼罩天地,乱云飞度rì月无光。巫师公会大败而归。 战后娄朴遂问娄崩岳:“我有一事不解:老叔既知巫师公会必败,为何挑动他与迦略大师决战?”娄崩岳道:“我有昆魔石,故有此举。”娄朴问:“何谓昆魔石?”娄崩岳道:“说来话长。” 原来,百年之前,通贝大峡谷之中,一只蜘蛛王正聚jīng会神与一只蚂蚁王长久对峙,双方仿佛已进入定魂境界。那蛛王与蚁王若不是jīng胎元气出众,不会长得如此庞大。不觉已过数月,那虫子尚且浑然不知。娄崩岳当时恰好路过此地,见此情景,大感兴趣。娄崩岳深知蜘王与蚁王对抗时,经遗传因素定向导引意识,双方毒xìng都会逐渐增强,体内会产生上千种蛋白质变异共融,其毒xìng对任何生物都是极端致命的。即使是野牛和大象,若被它咬伤,身体也会极速酶解,成为酥饼锯糠一般的恐怖结构,继之化为一滩血水。娄崩岳遂附咒其上。忽然一道闪电划破苍穹,霹雳大作,一棵千年巨松瞬间被劈中起火燃烧,极度高温之下松脂融化暴出,向蜘王和蚁王倾泻而去,将之包裹其中,冷却后便形成一颗巨大的蛛蚁玛瑙,被娄崩岳拾得,密藏家中。一番思索之后,娄崩岳决定挑动法里纳大巫师与迦略大师决战,于是便有了上面一段故事。 某rì,娄崩岳以帮助法里纳向迦略复仇为由,请他率徒众行大仪式魔法附咒昆魔石,使其咒力无比强大。那法里纳于山谷中布设法场,广集咒物,将蛛蚁玛瑙置于石桌上,rìrì施法附咒;又浸泡于符咒之酒当中达数月之久,终于炼成此宝。娄崩岳命名为“昆魔石”。此物通灵,有巨大的召唤力,据此石行咒时,亿万毒虫从地下涌现,四面八方,犹如洪水骤至,毒牙所及,寸草不留,一切皆化为粉末,目标猎物更是无处可遁。天下震怖,无人不惧。 当下娄朴听了,更是不解,问道:“侄儿只是觉得奇怪,老叔既掌昆魔石,为何不对付当今势力最大的吕镇王,却在意孤身独处的迦略大师呢?”娄崩岳道:“吕镇王自甘平庸,不足为惧。那迦略禀赋极高,潜力巨大,谁知道将来是不是天下第一呢,这样的人便是咱们最大的潜在对手啊。”于是又制作更加高级的符咒之酒,将昆魔石重新置于酒中数月,最后还下了剧毒之药鹤顶红。一切完备,便以调解娄崩岳家族与魔族公会关系为由,邀请迦略大师赴宴。迦略大师心地坦荡,欣然前往。 宴会上,迦略大师神情泰然自若,谈吐坦率从容。只三言两语,便入木三分地点明事情要害。满座皆惊。连娄崩岳都十分佩服迦略大师独自前来的勇气和无比的睿智,但他还是依计而行。有了符咒之酒昆魔石鹤顶红的叠加作用,迦略大师果然中招。 人们闻讯从四面八方赶来抢救迦略大师,用独角鲸珍贵的角给他解毒,但一切都无济于事。魔族公会以部族对古代武士最高的规格为迦略大师举行葬礼。他们将他的尸体用圣水清洗干净,让他躺在四只白虎皮缝制的宽大的毛毯中安眠,周围摆满纯洁的高山雪莲花,花间放着龙涎香,又用部族最美貌的八位圣洁少女和十二只冰山雪豹环护守灵,长明灯一直亮了七七四十九天。 那时娄朴又问娄崩岳:“侄儿有一事不解,以迦略大师的法术,怎么会输与昆魔石呢?”娄崩岳冷笑道:“虽然迦略大师法术如海,但皆是宏量**。魔法有云:‘细微胜宏量’。宏量**怕的只有细微之术。宏量**虽然可以呼风唤雨,召雷驱电,驾驭波涛,虫化之术却能够钻皮裂肉,深入骨髓,掌握嬗变,超越生死。故这昆魔石正是克服宏量**之宝物。”娄朴方才拜服,道:“原来如此,老叔智谋非凡。”娄崩岳笑道:“此话不假,你想我若不挑动巫师公会与迦略大师恶战,巫师公会若不受其重创,岂会尽全力助我炼成昆魔石?” 迦略大师既亡,天下震动。殊星众多魔族结成联盟谋求对抗娄崩岳家族。符咒之酒和昆魔石因为破坏力巨大太过恐怖被殊星魔族联盟定为非法之物,决定予以销毁,并约定今后不准再滥用此术,如有违背天下共诛之。娄崩岳因为惧怕众魔势力,只好将昆魔石暗匿于山林之中,时隔百年,无人知晓,踪影全无。不想后来却被荫内莎意外所获。 听了荫内莎一席话,计智狐方知始末,但对娄崩底仍然心怀忌惮, 因道:“娄崩底过于邪恶,魔主若要利用他只怕会养虎成患,不可控制。”荫内莎两臂抱在胸前,微笑道:“现下狒尔量是我大敌,如若娄崩底持有昆魔石,必然联合黑里格野挑战狒尔量,鹬蚌相争,我可坐收其利。待五方魔石为我掌握,再除去娄崩底未晚。” 计智狐点头称是,又问道:“娄崩底与黑里格野合作,谁为主,谁为次?”荫内莎道:“黑里格野拥有魔变雄石。据说还暗藏魔变咒本,自然是黑里格野为主,娄崩底为次。”计智狐摇着头,道:“此事难成,那娄崩底狂妄自大,两眼朝天,恐怕不会与黑里格野长期合伙。”荫内莎道:“这也好办,我将昆魔石先交给黑里格野,再让他送还娄崩底,这样娄崩底就欠黑里格野一个人情,不怕他不听黑里格野的话。” 计智狐沉默片刻,问荫内莎道:“那黑里格野会不会私下吞了昆魔石不给娄崩底呢?”荫内莎道:“娄崩底握有祖传的昆魔石诀本,黑里格野不将昆魔石交给他岂有大用?”计智狐拜服。荫内莎便遣计智狐携那块大的昆魔石去说黑里格野。 计智狐到了黑里格野府上,把门的报入府中。黑里格野的军师格显盖尔出来接入。此人在黑里格野的组织中亦是元老,广有心机,智谋过人。当下格显盖尔在走廊上先问计智狐:“你有何宝,敢见我主?”计智狐坦言道:“我有昆魔石,黑里格野不想见么?”格显盖尔听了,默不做声,急忙引计智狐去见黑里格野。黑里格野正在大殿中观赏室内人工景致。此人身躯庞大,背有驼峰,一对细眼,眉如漆刷,鼻似鹰勾,嘴象岩突,一部浓密的红sè胡子直长到喉咙下。正是相有杀气,令人见之胆寒。 一进殿中,格显盖尔急趋黑里格野身边,附耳低言道:“昆魔石露面了。”黑里格野呵呵大笑,高声道:“昆魔石失踪已达百年,军师所言莫非不实?”并不看计智狐一眼。计智狐从格显盖尔身后闪出,亦高声道:“或如大王所言。”黑里格野忽地转过身来,厉声道:“你耍弄本王?”计智狐丝毫不慌,反问道:“耍弄大王?那有意思吗?”黑里格野大怒,喝道:“来人,将此人赶了出去!”计智狐仰天而笑,大声说道:“堂堂大王,经不起一激!”众护卫闻声赶来,以棍棒驱赶计智狐。计智狐站着不动,视若无物。黑里格野脸上却显出笑意,喝退护卫,对计智狐道:“本王已闻智狐先生大名。”就请入座,命内侍待茶。 计智狐坐定后,黑里格野对她道:“智狐先生来莫非有事?”计智狐笑道:“无事不登三宝殿。在下奉我主之命,特来进献魔界大宝。”说罢即站起来,从怀中掏出锦盒,平托手中道:“大王看好了,昆魔石在此,没半点掺假的。”内侍上前接过锦盒,打开盖子,递与黑里格野。黑里格野看了,大喜道:“果然是昆魔石!”即yù将魔石藏入袖中。计智狐伸手夺回,快如闪电。黑里格野怒气上脸。计智狐将昆魔石稳稳握于手中,说道:“大王且慢,我主献出昆魔石,尚有一个条件,若是大王不从,昆魔石怎么样来还怎么样回去。” 黑里格野自觉失态,摸了摸脸,道:“智狐先生请讲。”计智狐道:“狒尔量冒名篡位,自为国君,无耻之极。我主yù除此人。”黑里格野大为兴起,亮着嗓门道:“正合我意,狒尔量邪魔,焉能不除?”原来那黑里格野虽已百岁高龄,野心仍然极大,早有霸取天下之意。 计智狐又道:“yù除狒尔量,只我主与大王合作力量尚嫌不够。” 黑里格野问道:“智狐先生还有何策?”计智狐不语。黑里格野道:“先生有话但讲不妨。”计智狐道:“在下说了只怕大王不肯。”黑里格野摇头笑道:“未必,说来听听。”计智狐犹豫再三,方才开口道:“在下将昆魔石献于大王之后,大王可将昆魔石归还娄崩底。”黑里格野甚是不解,问道:“此是为何?” 计智狐反问道:“大王难道不知?娄崩底握有祖传的昆魔石诀本,昆魔石不交给他岂有大用?”黑里格野听了,转过脸去,看格显盖尔一眼,格显盖尔就将一对绿豆眼眨了两三下。黑里格野便对计智狐道:“先生说的也是。好,本王同意了。”计智狐道:“既蒙大王承诺,在下这就回去向魔主复命。大王一诺千金,切不可失信。”即将昆魔石放入锦盒中,当场献于黑里格野。黑里格野接过锦盒,紧紧地捂住,生怕它跑了。计智狐告辞yù去,黑里格野命格显盖尔送至府门外。 计智狐走后,黑里格野向格显盖尔问道:“昆魔石此时露面,如此凑巧,难道是天意?”格显盖尔以天命所归解释。黑里格野就殿内踱步不已,口中念道:“娄崩底,娄崩底,好你个娄崩底!”格显盖尔从旁问道:“魔主为何念娄崩底不休?莫非要废了此人?”黑里格野可劲点头,道:“本魔是要废了娄崩底。昆魔石是娄崩底家传之宝,此人没一rì不想收回此物,如若知道昆魔石落入本魔之手,他岂肯干休?”格显盖尔咧嘴笑笑,柔声道:“魔主既要对付狒尔量,就不能得罪娄崩底;不可树敌太多啊。”黑里格野道:“娄崩底太邪,rì后必然连累本魔。”格显盖尔笑道:“此等角sè,用后即除,魔主何必忧心?”黑里格野点头道:“说的倒也是。正合我意。”格显盖尔略等片刻,问道:“魔主有何吩咐?”黑里格野道:“事不宜迟,昆魔石既在这里,你给我马上请娄崩底去。” 第二章 第十节 歪打正着各路魔族进京 - 女娲仙石记 - 田里秋里 () 格显盖尔即刻备快马与随从前往娄崩底住处。没想到娄崩底怕人暗算,总是居无定所。格显盖尔好不容易在一个偏远山村才打听到他。娄崩底却住在一个大草屋里,平时有两三个暗哨布在大门边的树丛中。当下见格显盖尔和随从飞马而来,迅即拽起绊马索。格显盖尔当先驰来,那马猛地被绊个大跟头,嘴里狂嘶,斜斜地摔出去老远。而格显盖尔只那一刹间,飞身腾起,一个漂亮的鹞子翻身,然后空中转体,落地之时,已经稳稳地拿住了一个暗哨。另外两个暗哨大叫着,就往草屋里跑。格显盖尔先不睬他,只对拿住的那人道:“我是娄崩底的朋友,有重要事情找他商量,我且不进去,你先进去报娄崩底,让他出来认人。”说罢,后退百步,与随从一起站那里等着。 不一会,只见一人张着双臂,嘴里叫道:“格兄久违,何风吹来?” 一路小跑过来,携了格显盖尔的手,就往屋里让。此人身量短小,八字脚,一对三白眼,双眉紧攒,两颧无肉,鼻梁骨突起,印堂竖纹深深,眼神凶恶,面带煞气。这就是臭名昭著的娄崩底,活在现下的娄崩岳家族血脉传人。原来他与格显盖尔早已相识,两人且有一些交情。 那草屋里正中有一个大厅,旁边十多间厢房。当下大厅中分宾主坐了,使女待茶后,娄崩岳屏退左右,问格显盖尔道:“格兄找我,莫非真有事?”格显盖尔嗔道:“我吃饱撑的,若没事跑这么多路找你!”娄崩岳笑道:“世道不容,苟安一隅,格兄莫怪。”格显盖尔高声道:“娄兄就要出头了,不知是否愿意?”那娄崩岳把个眼瞅定格显盖尔身上,一副期待的样子。娄崩岳见周围无人,于是道出来意。娄崩岳听了,欢喜无比,当时命人收拾了行装,带上两个随从,即与格显盖尔一同往黑里格野府上来。 因路途遥远,及到黑里格野府上,已是深夜。格显盖尔让娄崩岳先在议事厅里坐了,他自己去报黑里格野。黑里格野已经睡下,听说娄崩岳到来,披衣而起,就到议事厅会面。 娄崩底见黑里格野到来,先立起躬身行个大礼,黑里格野把个手点着太师椅,示意他坐下说话。坐定之后,娄崩底说道:“无事不登三宝殿,魔主紧急相邀,莫非有重要之事?”黑里格野微笑道:“也不算什么大事吧,就是想见个面。”娄崩底道:“魔主说笑了,深夜相邀,岂无重要之事?”那黑里格野方才敛容道:“狒尔量无耻篡位,老夫想与你一起废了他。”娄崩底道:“狒尔量篡位,小魔亦知此事,此人胆大妄为,人皆可杀,只是小魔手中无宝,恐怕要让魔主失望了。”黑里格野垂下眼皮道:“告知一件你感兴趣的事,听了不要太激动。”娄崩底转了转眼珠,笑道:“难道是昆魔石出世了?”黑里格野摇摇头,道:“昆魔石出世?那倒不是。”娄崩底大为扫兴,道:“不是昆魔石出世,小魔都谈不上什么兴趣。”黑里格野大笑道:“娄老弟,你说中了,昆魔石已经出世。”娄崩底狂喜,拍响巴掌,道:“昆魔石已经出世?那太好了!”黑里格野问道:“老弟想不想要昆魔石?”娄崩底叫道:“那还用说?做梦都想!”黑里格野道:“那昆魔石为老夫意外所得,老夫想送还给你。”娄崩底站起行礼道:“若果真如此,小魔万分感谢。” 黑里格野道:“虽然贤弟拥有昆魔石诀本,但昆魔石是老夫还给贤弟的,对付狒尔量,本魔为主,贤弟为辅,可否?”娄崩底道:“好啊,魔主肯将昆魔石归还,在下还有什么可说的?”鉴于祖先掌握邪宝昆魔石却失败的历史,那娄崩底自知独力难为,便答应与黑里格野合作。 黑里格野本身魔法高深,拥有魔变雄石和魔变咒本,现在又与掌握昆魔石的娄崩底合作,两人互为长短,能力自然暴涨。此二人近年广修邪门异术,大有所获,现在又一起拥有魔变雄石和昆魔石,真个是牛气冲天。但二人却也顿生反心,意yù为祸天下。 却说火芙蓉探回消息,荫内莎见黑里格野那一头已定,又生一计。荫内莎早知道季启和季耿是假降狒尔量,因又遣计智狐暗中进入季启府中,通报黑里格野与娄崩底结盟准备对抗狒尔量一事。季启与计智狐相识,也知道她是何方神圣。当下请入密室,计智狐道出来意。季启听计智狐说暗盟推翻季德王之事,心中大喜,但却不发一言。计智狐怪道:“先生是季德王重臣,季德王惨遭狒尔量毒手,先生就不想为季德王报仇?”季启道:“季某何尝不想取狒尔量首级,只是狒尔量智谋深广,又不轻易信人,只凭先生说昆魔石出世,他如何肯信。” 计智狐拍个巴掌,笑道:“原来先生也怀疑昆魔石消息,也罢,我让季先生经一场面,季先生就会信了。”季启摇摇头,略显茫然。计智狐因又道:“先生可知,殊星之西哈松草原上,野牛甚多?过两rì那里必有奇迹发生。”季启方才微笑点头。计智狐叮嘱道:“我今来此,一是请先生与黑里格野暗盟增加他信心,二是让先生挑动狒尔量与黑里格野对立,先生若肯出力,狒尔量岂能长久?”季启见说,神态激昂,慨然泣下,愿意合作。 计智狐去后,季启暗喜不已,于是找来季耿商议此事。季耿进到季启府中,季启见了他先问道:“狒尔量rì渐坐大,只怕rì后无人能撼――近来老弟有良策否?”季耿道:“我无良策。”季启道:“若无良策咱们何时能恢复季桂王朝?”季耿摊了摊手,神情郁闷,一筹莫展。季启笑道:“老夫倒有一计:那黑里格野与狒尔量从来不睦,互相猜忌,如今狒尔量持有大宝,黑里格野rì夜惊心,寝食难安,何不就与之联手对付狒尔量?”随即告知计智狐所言之事。季耿闻听大喜,道:“若得如此,那狒尔量休矣!” 季启即准备与黑里格野联络。恰好季耿府中亲随季伍之妹,是黑里格野的小妾。季启即让季耿暗请季伍进入府中,两人当面道狒尔量如何不仁,将予以殄灭,如yù立下大功,可与黑里格野联手对付狒尔量等等。季伍听罢,欣然同意。季启即时打点礼品,暗遣季伍去黑里格野府上。季伍到了黑里格野府中,先找了自己亲妹,让她引去见黑里格野。黑里格野听说季伍到来,却只着睡衣在偏房接见他。季伍道出季启请求暗盟之意。黑里格野面有倦sè,以年老无用为由推托。 季伍只得打道回府,向季启禀报。季启听说后,与季耿商议道:“如此重大机密之事,不可派信使前去,须是我俩亲自到彼商谈。”季耿赞同。二人遂打点重礼,暗中求见黑里格野。黑里格野听说季启、季耿造访,方才换装,邀入正厅坐定。那黑里格野佯装不知狒尔量篡位之事,向季启、季耿问道:“早听说两位是季德王的大忠臣,如何今rì又要反他?” 季耿道:“魔主错矣,我等誓死不反季德王。”黑里格野道:“然则二位何故深夜至此?搞笑耶?”季启道:“并非我等不忠,实是魔主不知惊天内幕而已。”黑里格野问道:“有何内情?”季启道:“魔主不知:那季德王早已被邪魔狒尔量盘空顶替!”黑里格野大惊失sè道:“果有此事?那狒尔量胆大妄为!” 季启问道:“魔主既知此事,还肯合作否?”黑里格野笑道:“那是当然,狒尔量邪魔,胆大妄为,人人得而诛之。当初不允季伍只是防备有诈,如今已见二公诚意。只是狒尔量那魔能石厉害,二位既然愿作内应,不知能否暗中消减其魔力。”季启道:“魔主袭击狒尔量王宫之rì,老夫当纵火烧宫,使宫中混乱,魔主趁机夺取魔能石。”黑里格野大喜:“若果能殄灭狒尔量,夺取魔能石,本魔将与二公共享富贵。”当即与之暗盟。 季启又进王殿禀告狒尔量,道黑里格野联合娄崩底炫耀魔法,大有出世迹象,要狒尔量尽快除了此二人,否则后患无穷。狒尔量默然不语,心中思量。季耿当面故意跟季启抬杠道:“下臣认为那两个邪魔未必了得,如今大王手握魔能石,天下宾服,那黑里格野和娄崩底纵使魔法霸道,也不敢以卵击石也。”季启哼个声,道:“老弟还不知哩,那娄崩底不知何处找到昆魔石。听说据此石行咒,天下毒虫即刻疯狂舞蹈,群集而来,何止亿万之数。那毒虫皆双目血红,獠牙如镰,见谁灭谁,所过之处,只余一片粪迹;便是最凶悍的野牛阵也拿它们毫无办法。”季耿道:“昆魔石是魔族联盟禁止之物,人皆恶之,大王手握魔能石,我就不信娄崩底敢来挑战!”两人一反一正,大演黑白戏,激劝狒尔量与娄崩底对抗。 狒兴霸心疑,一只手点着季启,道:“娄崩底这个劣魔有那么牛吗?你季启该不是危言耸听吧。”狒尔量亦问道:“昆魔石出世,有何证据?”季启低眉道:“也没有什么了不得的,最近殊星之西哈松草原上,已有数百野牛被昆魔石所害。大王若不信,可率群臣前往察看。” 狒尔量好奇心极强,凡事喜欢亲历,因率大臣们一同前往探看。果见草原上野牛伏尸累累,数不下百,牛口鼻上皆有极微创口,七窍流黑血而死。骸骨且被无数毒蚁蛀空,朽如锯糠。那些野牛平时成群结队,躯如坦克,行如猛风,呼啸来去,便是狮子家族也对它们无可奈何,任其四处游逛。可是小小毒虫却轻易摧毁了强悍无比的野牛阵。 狒尔量见状,大惊道:“没想到昆魔石如此霸道!”季启道:“昆魔石十足邪恶,背负千秋骂名,大王若能灭之,定能宾服天下人也。”季耿也劝道:“昆魔石凶险,大王宜早制之。”狒尔量双手交握放于案前,亮着嗓门道:“本魔拥有魔能石,那娄崩底如若狗胆包天敢来挑战,本魔就用魔能石收了他。”即命狒兴霸预作准备。季启、季耿听了,心中暗喜。 黑里格野与娄崩底结盟又得季启、季耿作内应后,就更牛逼了,于是公然下帖向狒尔量挑战。狒尔量召群臣问计。狒兴霸献计道:“在下有一招,或可令我王大增实力。”狒尔量道:“军师高见,快说来听听。”狒兴霸道:“魔族中各门各派所修俱是宏量**,宏量**遵金木水土火之律,汲宇宙星辰之力,虽能移山倒海,填渊平壑,却最忌虫化之术,所谓‘细微胜宏量’也。大王若是恶众魔之所恶,代为铲除娄崩底,定能聚集魔族,号召天下。”狒尔量道:“军师果然好计,只是那昆魔石既有如此神通,不知魔能石能否战而胜之?”狒兴霸做个只手擎天的手势,道:“魔能石与昆魔石从未对阵,此事尚无法预料。不过奥枷法师所创魔石,亦是世间顶级大宝,堪可一战。此是大王威服天下之机,不可猝失,失之难再。” 狒尔量脑袋微微向下一动,道:“就依军师所说。只是打仗凶险,胜负未卜,不知军师还有何良策?”狒兴霸把个眼珠子略转,道:“大王何不召殊星众魔师以保宫殿?”狒尔量问道:“此是为何?”狒兴霸道:“与黑里格野一战,如若众魔师进京勤王,则我朝风险大为降低。”季耿急止道:“大王不可。那些魔师各怀心思,各恃其能,如果引入京城只怕会秩序大乱。”狒尔量听了不爽,道:“本王有魔能石,何惧之有?”季启顺势道:“是啊,大王对付娄崩底使用魔能石便是,何必兴师动众?”狒尔量道:“天下魔师,各怀奇术,各恃其能,互不宾服,黑里格野挑战,正可让魔师们尽显身手,本魔也可开开眼界呢。” 季启道:“群雄各怀私心异术,若是纵其入宫,难保不觊觎魔能石,恐怕趁乱盗石也难说,大王岂能不防。”狒尔量道:“本王初登宝座,两眼如盲。都说殊星魔派林立,奇术异能之人不可胜数,本王正要借比武之机一窥天下各派能力,再说群雄若与娄崩底、黑里格野争强比胜,得利者正是本王嘛,何乐而不为?”狒兴霸颌首道:“大王高明之至。”季启道:“大王三思。京城若是大乱,恐怕群雄相攻难以收拾。”狒尔量道:“群雄相攻有甚可怕?本魔正要观其魔法,验其忠jiān,你等不必忧虑。”即命狒兴霸制作请柬,召天下魔师进京聚会。 第二章 第十一节 邪魔大战皇家山庄 - 女娲仙石记 - 田里秋里 () 且说荫内莎那rì正与计智狐坐在洞厅中饮酒,一边说些天下之事。忽然火芙蓉匆匆报来消息,道狒尔量召天下魔师进京聚会。荫内莎大惊,道:“如此一来,本魔那‘激虎相斗’之计岂不是要落空!”计智狐听了,一旁踱步思索。荫内莎急问:“军师有何策应对?”计智狐道:“在下无策。”荫内莎道:“军师可以闭关。”计智狐忽然两手一拍,笑道:“有了!”忙走至荫内莎身边,附耳低言,如此如此。荫内莎听罢,笑道:“果然好计,先生今rì倒有急智。那狒尔量再会变,也折不出军师的肠子。只是那仙灵石哪里找去?”计智狐道:“狒尔量多谋善变,非一般邪魔。不过魔主与在下修炼的时间加起来也不下四百年了,这一池子的水还憋不住那人,我等岂不是白费了功夫?至于那石头,魔主勿忧,自有人会玩得它溜溜的。”荫内莎大喜。当下派人唤来魔姝鹿球儿、香也其,面授机宜,让她两个先出去干事。 再说狒尔量诏令既已颁布,上至王公子弟,下至草野异人,身怀奇能异术者,皆踊跃响应。其后月余,各路魔族陆续进京,果然是旗号杂乱,多不胜数。计有:魔拐、圣象、快速魔法部队、魔导师、虫族守卫者、妖级法师、夜行灵魔、圣魔导师、首席魔法顾问团、魔圣追随者、炼金师、殊离战士、人级异能者、禽级异能者、兽级异能者、魔驼、附灵者、吸血魔、魔宠、庇护者、高阶魔兽,怒海族冰人、独角鲸战士、敢死队头目、死士组织代表、蛛人联盟、天位强者、巨富财阀、狂魔一族、正义摧毁者、巨魔战士组群、人体超级暴魔、四轮红sè猛兽、修仙者协会、魔酋三人组、兽类人形帮、长老团、巫师公会、神棍排、邪术附庸、骄兵悍将连、大胃王、jīng灵王国、畸人部落、嗜血蛮兽、专业盗贼、红衣剑士、邪恶之神、剑圣、剑神、剑仙、兽人帝国、地盘xìng动物、极地巨兽、飞雷邪功队、驭魔人等等,总共三十六方,四十八阵,九十六组,一百八十队。 狒尔量见天下魔师齐集京城,心中大喜,即命狒兴霸在一处皇家山庄主持召开群魔大会,就议昆魔石出世之事。那皇家山庄座落于京城郊外,方圆达数百公里,一面背山,一面向海,四周尽是密林。林中早已布下无数兵马,以防不测。殿前一块镜面也似空地上,这三十六方,四十八阵,九十六组,一百八十队都站成几个豆腐干块,甚是齐整。时辰一到,大王升座,鼓乐齐鸣,各魔皆行曲膝礼致贺。这狒尔量头戴紫金冠,眉勒金抹额,穿一件金百蝶大红箭袖,束着五彩长穗宫绦,外罩石青起花锻排穗褂,登着青缎粉底小朝靴。坐在zhōng yāng大御桌前,俯瞰座下。倒也三分威仪,七分象人。 那狒兴霸顶银冠,着紫袍,佩兽袋,亮起嗓门道:“魔族各门各派,从前曾经开过盟誓大会,那次会议最重要之事,就是商定不得随意使用昆魔石,以免为祸殊星,可是最近有迹象表明,有人在暗中蠢蠢yù动,换句话说,昆魔石已经现世了!大事不妙呐。”狒兴霸说罢,目视大臣吕成和吕公。那两人是狒兴霸的心腹,早与狒兴霸说知就里。当下吕成赶紧附和道:“对啊,此约定百年前为魔族联盟所拟,延续至今,后十年一会,众人皆发誓遵从,至今言犹在耳,是谁这么胆大妄为,出尔反尔?老夫今天非向他讨个说法不可!”吕公厉声道:“有违盟誓者,天地共诛,人皆可杀!”正说着,那狒涯从队列中现身,急趋狒尔量座前,附耳低语几句,狒尔量脸sè大变。原来狒涯刚得到消息,道那黑里格野和娄崩底听说狒尔量在皇家山庄会见群魔,他二人也要来此逛逛。狒涯又通报狒兴霸。狒兴霸目视狒尔量,狒尔量装作不见。狒兴霸知道狒尔量脾气,他若是回避不睬,便是让下臣自行定夺。那狒兴霸是个有主意的人,当下命司仪擂鼓三通,然后提起丹田之气,大声问道:“刚有消息报来,今天黑里格野和娄崩底也要参会,邪魔如此狂妄,是可忍孰不可忍?”众人目光唰地齐集狒尔量身上。狒尔量却低头不语,闷得象个包子。吕成和吕公一起跳了起来,扬着细瘦胳膊,口中狂嘶:“来得好,废了他!”狒尔量仍是一声不吭。 季耿睃狒尔量一眼,见一付他暧昧的样子,小声问季启道:“大王今天怎么了,是不是被黑里格野和娄崩底吓傻了?”季启道:“不会吧,狒尔量拥有魔能石,会怕黑里格野那低阶魔?要让老夫笑爆了不是?” 狒尔量还是一副目光呆滞举止无措的样子,象是身患怪病的可怜虫。过了半个时辰,黑里格野和娄崩底仍未现身。吕成向狒兴霸问道:“他们会来吗?大王手握魔能石,威镇天下,黑里格野岂会不惧?兴许只是吹牛而已。”狒兴霸点头道:“是啊,也许这些心怀鬼胎的家伙才不会来呢。”此时狒尔量总算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本王也是这样想的,也许他们真不来啊。” 正说着,门官来报,那两个家伙居然大摇大摆地来了,狒尔量端坐不动,眼看着这两人走向王座。因为不得王命,侍卫也不敢拦他。季启迎上前,厉声道:“黑里格野,听说你引导昆魔石出世,又与邪魔娄崩底结盟,意yù谋反,是否有这事?”娄崩底做个鬼脸,道:“什么叫意yù谋反,难道说咱们殊星不该有更加强大的王吗?”季耿斥道:“放肆,娄崩底,在大王面前有你说话的份吗?”娄崩底仍然大刺刺地,道:“殊星从来都是能者为大,我的虫化之法经历了上百年,自认为不是凡品劣术,今天有想开开眼的,也可以直接和本魔爷切磋切磋。”季启骂道:“在季德王面前,你也敢自称魔爷,还有没有规矩了。” 娄崩底笑了两声,道:“季德王?他有什么本事,不就是有一块老掉牙的魔石吗?这老家伙妒贤忌能,压制众生,不思进取,早该让座了!”在一国之君面前随便夸功显能根本不是礼貌问题,而是**裸的犯上。狒尔量却依然端坐不动,一言不发,众人都觉得他似有畏蒽之意。 黑里格野听了,也高声说道:“娄崩底所言不虚,本魔深有同感啊,我殊星人杰地灵,魔材荟萃,神术异技,无所不能,可烙在这老僵尸手下,多少年过去了,这上上下下,老老少少,有让殊星魔教长脸的玩意儿吗?按蓝星人的说法,就是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呐。”狒兴霸厉声斥道:“放肆!黑里格野,你是什么身份,今天季德王让你入宫殿,敬陪末座就是你的造化了,竟敢胡言乱语!”狒兴霸那张老脸似乎就要爆裂火焰。 狒尔量还是毫无反应,他的神态与黑里格野得意忘形的样子反差甚大。实在令人纳闷。以至于不知内情的王后都在为他暗暗着急。 季启嘲笑娄崩底道:“娄崩底,你别忘了,在殊星魔教中,你是最菜一个,有什么资格向大王叫板?”娄崩底当然不算最菜,季启就是故意激娄崩底赶紧出来与狒尔量对决而已。季耿也道:“是嘛娄崩底,就你那些个魔法杂烩,亏你还敢自称魔法师。在我王面前,恐怕是不堪一击吧。”两人一唱一和,只要他当场xìng命相搏。狒兴霸以目制止,但那季启、季耿似乎没有看见。 娄崩底对黑里格野道:“魔主,既然他们想玩,那咱们就显一显本事,让季德王开开眼?就咱们这恐怖能力,不显派显派,俺家脐下三寸都快憋漏了。”黑里格野道:“那还用说,老夫早就等着这一天了!”见两个邪魔疯狂挑战,季启、季耿心中暗喜,向狒尔量投以期待的目光。狒尔量却愁眉苦脸,摆着手道:“别别,朕身子有些不爽。”说罢塌腰缩肩,一手按着肚子,嘴里啊哟个不住。娄崩底和黑里格野已经公然挑战了,狒尔量身为君王,却变成个菜鸟。那些不知底细的王公大臣大为不满,纷纷私下议论不已。季耿审时度势,觉得人心可用,于是不避越疱代俎先斩后奏之嫌,站出来斥骂道:“黑里格野,从今天起,你就是殊星的公敌。你滥行法术,勾结邪魔,违背盟誓,将会死无葬身之地!本魔代表季桂王朝向你宣战!” 黑里格野狂笑,大叫道:“好啊,承蒙预先通知啊,看来我得先请你吃个饭呢。”季启只管火上浇油:“别跟他们废话,这些人神共愤的家伙不吃些苦头是不会低头的,众大臣们,是咱们接受挑战的时候了!”娄崩底跳起来,摆开架式,瞪起牛眼道:“那就开始吧,本魔有言在先,能者为王,谁若败了,那就滚蛋,别厚颜无耻地赖在王朝宝座上!” 对娄崩底,季桂王朝里还真没一个看得起他的。一片笑声随之而起,众大臣闻言皆摇头嗤笑,有两个七老八十的大臣难以自禁,竟要人从旁扶掖才能站稳。季耿道:“昔rì比武,娄崩底这菜鸟不知多少次败在我手下,不知钻过多少次裤裆,现在倒要来做大,真是笑死老夫了。”季启也道:“对啊,什么昆魔王,分明是裤裆王。”季耿又笑骂道:“娄崩底,你个菜鸟蛋也有资格首发,还是让黑里格野那老小子先上吧。”娄崩底却并不生气,只是道:“谦让是美德,谦让是美德,黑里格野他老人家让本魔先上,本魔不好拂却他的美意啊。” 娄崩底如此猖狂,群魔中早有人按捺不住了,大胃王铁塔巨魔就是一个。铁塔巨魔的“缩量之术”人尽皆知,古时候诸葛亮会缩地之术,而铁塔巨魔的缩量之术源于白矮星功法。白矮星体积小、亮度低,但质量大、密度极高,内藏无限玄机。那也是深悉法润智通境的迦略大师的研究成果。后来不知铁塔巨魔怎么无师自通地修成此功,所以在魔族中得以立足,现在也是一方诸候。当然,以铁塔巨魔的素质是不可能完全参透这一门极玄功法的。 只见这个满口暴牙长发遮脸的大肉头铁塔糙汉,粗壮的脖子上用麻绳挂着一块脸盆那么大红白相间的生猪肉,边走边用手里的鬼头刀割肉吃,嚼得口中嘟嘟地流下一挂子油来。背后两个魔族士兵替他赶着一群膘肥体壮的猪羊――那都是他的rì常口粮。 季启眼睛看着娄崩底,却对铁塔巨魔说道:“临阵狂食,好象是你大胃王的杰作啊。就那吃相,对手不要说挑战了,便是吓也吓死了。”季耿瞄娄崩底一眼,面露怜悯之sè,道:“看到铁塔巨魔了吧,他可以一年不食,也可以rì食千猪,能力如此霸道,难道还要比试吗?要是你再执迷不悟,一意孤行,只怕会死得很难看啊。”娄崩底将脑袋朝后仰了两下,大笑道:“啊哈,本魔今天才听说了,爱吃肥猪肉的人也想和本魔过招啊,铁塔巨魔,你吃那么多食物,就不怕地狱里也没有格子容你那身子啊。” 铁塔巨魔还以白眼,这家伙可不怕什么“地狱里也容不下”之类的无耻恫吓。娄崩底又挑逗道:“大饭桶,巨无胖,快出招啊。”铁塔巨魔大怒,道:“纳下命来!”手脚齐出,只就那一击里,他那些霸道能量瞬间转化成强光热浪,激得大地上沙石横飞、树木倒伏,岸边的海水也旋转生雾,腾起冲天水柱。 主修白矮星功法的铁塔巨魔大胃王,能够聚木为林、聚水成河,将极大的能量压缩于极小的一方空间,而能量一旦释放,便是惊天动地,能劈山填海。不过铁塔巨魔虽然能量霸道,方向感却很差。那娄崩底体形能大能小,对铁塔巨魔的攻击总能灵活转身倏然避开。铁塔巨魔连连出招,却回回落空。铁塔巨魔三转两盘,脚步早乱了。娄崩底瞅个空子,绕到他背后,双掌齐出,只见一串光团闪烁shè出,灼热气浪骤然弥漫,似雷电突发轰击目标。 那光团轰过之后,铁塔巨魔颓然倒地。空气中传导着一股刺鼻的肉焦味。众人看时,铁塔巨魔半边身子已经成了烤肉,粘糊糊的,流淌出一股脂血相混的暗红液体。更糟糕的是,在那暗红液体的边缘开始出现了犹如蜥蝎表皮那样的花纹;虽然影影绰绰的很模胡,但见者无不怵惕,恐惧万分,甚至恶心。原来那老邪魔黑里格野也在暗中念诀帮助娄崩底,黑里格野的混元jīng血魔库诀太霸道了,让铁塔巨魔这个能够从容吐纳能量的至强者悲惨到了极点。娄崩底见黑里格野念诀不止,却有点不以为然,翘着个嘴道:“前辈何须太费神,对付这样的垃圾,让小魔来就可以了。”说罢,掏出昆魔石,对着铁塔巨魔,口中念诀。瞬息之间,无数毒蚁闻声而来,黑压压的一片,犹如水银泻地;毒虫群起sāo动之时,顿起江涛之声。铁塔巨魔已经进入嬗变的身子被亿万毒蚁群起啃噬,身体呈现极速酶解的恐怖效果,变成了一堆酥饼锯糠样的东西。这算是比较好的结果了,要是让黑里格野的混元jīng血魔库诀继续进行,众大臣们可能会把早上吃的饭都吐出来。吕成面露忧惧,叹道:“原来昆魔石是这么个玩法,真有点惨不忍睹啊。”吕公也心同此感,小声咕哝:“不知下一个倒霉的是谁呢。”为了激劝双方再战,季启故意摇头不信,道:“不是开玩笑吧,凭娄崩底他们的菜鸟功夫,能打败铁塔巨魔?简直是天方夜谭!”季耿拭着眼睛,咕哝不已:“刚才确实开打了吗,我怎么什么也没看见的啊。” 第二章 第十二节 魔猎王咒豹成祭物 - 女娲仙石记 - 田里秋里 () 黑里格野道:“好吧,既然大家都没看清楚,那就再比吧。”狒尔量面朝向一边,不闻不问。现在最忍耐不住的是魔猎王祖格丛布了。此人一生猎杀猛兽,专业技法炉火纯青,心肠冷酷绝世,是魔猎这一行中的至强尊者。当下祖格丛布只淡淡地说了声:“喏,让‘探照灯’出来逛逛。”黑里格野阵营里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探照灯是个什么玩意儿。但又都把个心吊着,因为大家都明白,魔猎王祖格丛布那里可不会有什么次等货sè的。 随着一声冷厉凄长的嚎叫,两只长相畸形的恶豹赫然出场,脖子上戴着漆黑的附咒之圈。那怪物整个身躯厚重如铁块但动作却显着几分轻灵,棱棱楞楞的大脑袋使人联想起冰冷的金属箱子,一对接近方形的凶蛮怪眼时而shè出探照灯一般的白炽之光,强烈到让人只有眯眼以对。尖锐如刀的犬齿闪烁金刚石寒芒,颈部连着下巴的发达肌肉狰狞地隆起,显示巨大的咬合力量,那张变形的血盆大口怪怖地向在场的每一个人示威。俨然是变态智者制造的残忍生物机器。 这便是魔猎王祖格丛布“血遗极魔诀”的杰作,修此功者掌握着生物最优异的遗传细胞,能将所喂养的生物快速转变为超级魔兽。而且这些魔兽无不被祖格丛布再附咒提升,能力与普通生物相比已是不可同rì而语了。修成此功的魔猎王早已成为殊星有名的人物,在魔兽世界,万千魔兽都乖乖地俯身其胯下。 娄崩底见了咒豹,大为惊讶,道:“是魔法咒豹,果然霸道无比嘛。”霍然拔剑,挥向咒豹。但他的动作显然太慢了。只见咒豹一道电光迸shè过去,扑到娄崩底身上,呲开白厉厉的牙齿咬住他的胳膊,嘴里发出低沉的呜呜声。娄崩底不及提防,被按倒地下,咒豹狠命撕咬,肌肉暴突,身形上劲,两道鞭尾泼风似一阵狂甩。瞬息之间,娄崩底的一个胳膊被咬了下来。魔猎王嘴里打个唿哨,两只咒豹一起叼着血淋淋的完好胳膊踊身一跃,电光般shè回,冲着他摇头摆尾,邀功请赏。娄崩底成了个独臂者,浑身血污,一手捂着伤处,嘴里狂呼道:“痛煞本魔呀。”魔猎王又扔出一把寒光凛然的附咒之剑,叱道:“老子索xìng毁了你的零件,让你今后不敢违背盟誓!” 那剑看似甚钝,却是jīng钢铸就,上面密布古怪纹路。当下剑指残肢,如轮飞转,炽光四shè。那条完整无缺的胳膊立时无比漂亮地骨肉分离,地下一块大青石上,左边摆上皮肉展开掏成空心的胳膊,右边支架起还沁着点点血丝的新鲜骨骼。魔猎王摸着下巴满意地微笑。这一人一兽都是世上残忍无匹功夫极深的魔界杀生刽子手,其霸道手法令人见之无不心胆俱裂。众大臣都向狒尔量恭贺。没人可怜娄崩底。黑里格野阵营中人人战栗不已,都恨不得去当那缩头乌龟。 魔猎王听见咒豹肚子里叽里咕噜一阵怪响,点头笑道:“要补充能量了。”当下搂着两只咒豹,转身要走。黑里格野突然冷笑一声道:“想走啊,老夫还没批准呢。”口中念诀。就见娄崩底那只胳膊忽地腾起老高,骨骼与皮肉急速靠拢,瞬间组合完好,飞向娄崩底,连在了他的身体上。娄崩底浑身一抖,恢复了原形,随即脑袋后仰,一阵怪笑。众人闻之,莫不骇然。原来这黑里格野的混元jīng血魔库诀适用于敌我双方,而且那是娄崩底本人的胳膊,不必超越不同生物的种类限制,所以cāo作起来就更加轻松写意了。众臣狂惊,皆道:“这老魔头霸道!刚才是装嫩啊。” 恢复全形的娄崩底随即飞身弹跳,两脚点着咒豹的斑纹脑袋,笔直地窜到几丛青竹梢头之上,身形一变,空中转体,如秋叶飘零般轻盈,头上脚下地俯冲下来,手中一把嗜血附咒之剑闪着妖异红芒,在灵豹张开的血盆大口中轻轻一搅,多元素剑气刹那间形成,只听一阵“卡答答”的怪响,空中顿时血浆横飞,浮起一团团雾状的白sè粉末,咒豹那无比锋利的牙齿竟然就这样报销了。那咒豹口中插剑,疯狂挣扎,嘴巴象是被什么神秘力量拧开,脸部可怕地扭曲变形,鲜血如自来水一般从毛茸茸的唇边淌出,一条分叉的喉管连着粉红sè的肉刺舌头吊在斑澜宽阔的胸前,那探照灯一般的白炽光柱横七竖八地胡乱扫描着现场众人惊讶无比的表情。这两个可怜的家伙低着脑袋向地面乱钻,似乎要找一条缝隙躲进去。 娄崩底那把附咒之剑还在不停地杀伐剖割,不一会,那凶悍的咒豹已经变成了各种零件:大脑袋落地后到处乱滚,四肢在空中乱舞,相互击打,两个芒果一般大粉嘟嘟的白sè睾丸飞上了天,又呼地掉下来,砸在地上裂成了好几瓣。空气中飘浮着无数斑驳的豹毛,被阳光照shè得微芒闪烁。两个凶悍得让人眼睛都不敢眨一眨的鲜活生命就这样结束了,而且被整得七零八落,好象一堆垃圾那样令人恶心。刚才魔猎王曾说“要毁了娄崩底的零件”,现在看来效果完全相反了。 娄崩底不屑地拍了拍巴掌,又伸到鼻子下闻了闻,似乎嫌那肮脏卵蛋污了他的手。他这空手阉豹的功夫虽然有点下三滥,倒也夺人眼目。这时现场那些巨猛魔兽见他就缩成一团,尾巴全部夹到腚下两腿之间,生怕被摘了卵蛋。 这还不算完,在黑里格野行诀之时,咒豹那些肢体零件开始在地上聚拢重组。一片暗红血光闪烁之后,众人无不惊骇万分,只见一只怪物从暗红血光中耸然而起。那怪物脑袋半边是豺子,半边是秃鹫,而身子上半截是斑马,下半截却是蟒蛇。此怪物正以一种陌生而惘然的目光盯视着众人,仿佛对自己的面世也充满了疑问。一个荒谬绝纶的生命。众大臣纷纷以手掩目:谁能见此怪物而不恶心万分呢。 这一次黑里格野没有让娄崩底使用昆魔石,因为他觉得那玩意儿太稀松平常了,不足以吓阻震慑敌方。魔族联盟实在应该感到羞愧:没有把混元jīng血魔库诀写入禁止之列,难道不是天大的失误? 咒豹完球,魔猎王大怒,口中拼命念诀,驱使附咒之剑向娄崩底疯狂进攻。娄崩底并不躲闪,口中喷火,shè向附咒之剑。那剑便呆滞死板起来,远不如刚才那样飘逸灵动,在空中打了两个转,扑地落下来,剑头插进了浮尘之中。与此同时,魔猎王“啊”地一声惨呼,身子向后便倒,象是遭遇了极温一般。 娄崩底是运用了“炽炙附剑”之功,让魔猎王的附咒之剑法力顿失。这种炽炙附剑之类的法术对娄崩底而言不过是雕虫小技,他可以信手拈来许多。黑里格野眼见娄崩底驾轻就熟地运用炽炙附剑制服魔猎王,不由地夸奖他道:“不错嘛娄崩底,你的炽炙附剑技术含量不低嘛。”娄崩底大笑,道:“这些家伙魔法如此山寨,也敢出来鸟秀!” 黑里格野实际上是个急xìng子。今天的第一波攻击本来非他莫属。现在能忍到第二波攻击之后,对他而言已经是奇迹了。当下对娄崩底道:“娄老弟你歇会,本魔也想活动活动筋骨呢。”娄崩底道:“既然都是些山寨版的家伙,何须前辈亲自动手?让小魔继续对付他们便是。前辈要是提早动手,只怕被他们看轻了呢。”黑里格野闻听此语,心中一爽,方才作罢。 现在超级兽车魔要上阵了。他们是钢铁家伙,或许不怕什么混元jīng血魔库诀。超级兽车魔皆是异形生物:兽头车身,四肢如轮,俯伏而行,故名。军团编制,数目众多,行军时铺天盖地,呼啸而过,犹如雷鸣,能量惊人。“筑基车神术”所达到的目标是将各种报废的车辆改造,并加入各种野蛮生物遗传因素,合并为超级兽车魔。修炼此功的女xìng魄灵者,人称“机修美女”,尤擅掌握各种汽车的内在能力和“蛮兽摄能术”,能力横跨机械和生物两界。这机修美女个个金发飘飘,长腿细腰,突胸丰臀,极是吸睛。 当下机修美女首领海蒂娜决定出手与娄崩底一较高低。手下海鲁姆提醒道:“魔姐小心在意,今rì比武,敌方游刃有余,占尽上风。那黑里格野和娄崩底定是有备而来,志在必得,刚才娄崩底使昆魔石消化铁塔巨魔身体那股疯狂劲头,让人触目惊心哪。听说娄崩底为了一雪祖先耻辱,已经潜心修行了三十年,如今一旦出山,谁知道深浅呢?” 海蒂娜大笑,道:“好个潜心修行了三十年,不过还是些昆虫之术而已,我堂堂超级兽车魔岂能容其肆虐天下?咱们这些兽车魔行走如飞,来去如电,那些可怜的小虫被咱们压扁了还不知怎么回事呢。”海鲁姆不以为然,再次提醒道:“魔姐不可大意。那天地间万物经过它们的剧毒之牙和肮脏肠胃的蹂躏,即使是被数十万头眼睛血红弯角似刀的发狂野牛一起践踏,也不及这细微之术万分之一的恐怖。” 海蒂娜却自信满满,道:“那就让娄崩底长长见识吧。”说罢尖着玉唇,鼓起桃腮,一声长啸。超级兽车魔军团瞬间整体起动,犹如超级广场易位,当场蒸发。大规模实体如此快捷移动,这只有半机械化的超级兽车魔能做的到。那娄崩底顿时惊呆现场,发起楞来。 连娄崩底的死党屈派术看了也心里发慌,悄悄对娄崩底道:“此一仗恐怕胜负难卜,那超级兽车魔有一流的驰骤速度,恐怕咱们还没沾上它的身子,它就跑到十万八千里之外去了。”娄崩底点着下巴道:“说得是,对付这些家伙本魔心里还没底呢。”季耿见了,嘲笑道:“娄崩底,你的对手呢,没对手你打个屁仗啊。”季启也道:“不用找了,他们早已跑到十万八千里之外去了。”娄崩底对他俩翘起个大姆指,道:“超级兽车魔果然霸道,佩服之至,本魔不得不佩服啊。”冷笑不已,那笑声中隐藏无限杀机。 果然,当超级兽车魔军团整体又返回来时,现场马上感应到一片血腥暴虐的气息。只见数百个超级兽车魔都肢破体裂,血浆横溢,绝大多数眼珠都被吃空,身下散漫着锯糠一样的物质。还有数十万只铁嘴毒蚁正在狼籍的死亡躯体上纵横驰骋,空气中传导着毕毕剥剥的啃啮声,无数类似钢铁的残渣正从它们鲜红sè的利嘴边纷纷撒落。那场景确实令人触目惊心。这么说娄崩底能够行诀使毒蚁瞬间附上任何快速驰骤的目标,蚂蚁本身无所不在,充斥一切间隙,经附咒后能力更是增添万倍,确是一样万般恐怖的生物工具。即使在非魔界的凡间,蚁群吃掉大象和狮子的事也并不少见,何况是这附咒之蚁呢。 超级兽车魔算是机械怪兽中的大力士,他们个个都能与野象和公狮单独力战,以一己之力就能轻松地杀死一群野象或是狮子,怎么说也算是天赋和力量平衡的超能者,现在竟然会如此悲惨地败在娄崩底手下,而且死得如此难看。众人都将目光投向狒尔量,似乎在向他倾诉:“联盟成员被一个个整死,你这个盟主连个屁都不放,算什么鸟事?” 第二章 第十三节 狒尔量被激欲战邪魔 - 女娲仙石记 - 田里秋里 () 但那狒尔量还是端坐不动,面无表情。季启见狒尔量如此,便四下里瞧瞧,大声叫道:“喂呀,怎么给忘了?娄崩底有那些虫子,咱们有魔鸦王啊,还愁对付不了他?”季耿也拍掌叫道:“对么,魔鸦对毒虫,正是绝配啊。”听他两个说话,众大臣一下将目光转向了魔鸦王楼驯飞。这楼驯飞主修“魔鸦噬昆术”不下百年,大见成效,也是一独门绝活。此功能从生物中提炼最佳抗毒能力,再经附咒可消灭一切有毒昆虫。魔鸦噬昆术法物本身包含剧毒,属于以毒攻毒的典型利器。 当下楼驯飞jīng神一振,把长发往上捋一捋,说道:“我这魔鸦噬昆术是虫族克星,岂怕你娄崩底那些毒虫?”于是掏出个小本本,看着上面,嘴巴一张一合念起咒来。此人虽然功成名就,走到哪里还都是一副学究模样,魔界有人送他个“酸黄瓜”外号;刚才若不是季启、季耿提点,他还不知自己可堪大用呢。 随着咒声,无数漆黑发亮的尖嘴魔鸦悄然出现了,在一丛巨树的枝叉上钢铸一般站立,眼睛里冷冷地shè出死亡之光。屈派术抬头猛然看见魔鸦,身子不由地轻轻一哆嗦。楼驯飞吸口长气,目光如炬向娄崩底shè去。 娄崩底仿佛也有点畏缩,身子一矮,道:“楼驯飞,本魔的虫子是有毒的,你就不怕魔鸦们吃下一肚子剧毒?”楼驯飞点点头,道:“怕啊,当然怕,我是个珍惜魔鸦的人呢。”娄崩底道:“那你还敢挑战?你是人,有头脑,它们这些笨鸟可是什么也不懂的。”楼驯飞嘎然怪笑,道:“可惜啊可惜,今天我忘了喂它们了。”笑声噪耳,中间一派娘娘腔。众大臣都忍笑不住。 楼驯飞说罢挥手朝树顶一指,只见十多只魔鸦从树枝上迅即扑下,将地上一堆毒蚁吞食得无影无踪,什么也没留下。魔鸦最爱吃虫,遇上那些个虫子,岂有不打扫干净之理。季启、季耿狂拍巴掌,叫道:“娄崩底,看到了吧,你这魔头还不快俯首就擒。”娄崩底脸sè巨变,嗫嚅道:“那倒是啊,虫子确实是禽类最好的食粮。”看来他的细微之术今天是遇到对手了。 楼驯飞抬手指着娄崩底,道:“怎么样,你还玩吗?”若论此人心肠,从来不会赶尽杀绝。娄崩底不语,别过脸去。季启见此情景,赶紧对楼驯飞道:“娄崩底会不玩吗?此人狠毒无比,楼驯飞你不可松懈啊。”季耿也大声jǐng告。 楼驯飞被他两个那么催逼,倒有点手忙脚乱起来,匆匆道:“对不起娄崩底,我得‘鸦影空中’了。”说罢,口中念诀,巨树上鸦阵立马腾空而起。只见无数魔鸦背负云彩,排成巨大方块,天地为之一暗。鸦风阵阵,巨影潜行,杂错纷乱,好一个鸦影空中!娄崩底大惊,几乎掩目,道:“真他爹壮观啊。” 地上如cháo水一般的毒蚁瞬间全部失踪,虫族遇此克星或许只有逃命一途。那些毒蚁算是聪明。狒兴霸见了,脸上露出赞赏的表情,道:“没想到一举打垮铁塔巨魔、魔猎王、超级兽车魔的娄崩底竟然被他的魔鸦给解决了。”娄崩底闻听,冷笑不已,甚是诡异。 果然,不一会,空中的魔鸦们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哀号,如无头苍蝇一般乱飞乱撞,纷纷冲向巨树梢头,撞得翅断身裂,象是迫不及待地自杀寻死;也有的以喷气战斗机的速度迎头相撞,碎裂成不规则的块状物,笔直地坠落地上。无数锯糠一样的红sè物质散漫而下,竟然遮蔽了半个天空。血腥膻气越来越浓,大多数魔鸦象破风筝一样摇摇晃晃地从空中砸下来。而且眼珠都被蛀空,身上遍布血洞,内脏暴露,十分恐怖。坠落地下的巨多魔鸦很快都变成了森森白骨,即便如此,那白骨上仍有千百只铁嘴蚂蚁还在纵横驰骋疯狂掠食。毕毕剥剥的啃啮声不绝于耳,无数残渣正以极快的速度地被制造出来。从大堆蠕动的毒蚁身下,斗气喷涌而出,氟氲四周。 这么说早在魔鸦们停驻于巨树上时,附咒毒蚁已经悄然附身其上去了。而刚才那些败阵的毒蚁只是娄崩底的幻术表演。众人都给他耍了。看来这虫化之术的残忍无匹的确是前所未有,只要稍一沾上就会粉身碎骨。当然这也少不了黑里格野的暗中助力,刚才此人两片嘴唇腥红,快速嗡动,念诀不止。那混元jīng血魔库诀加上昆魔石果然是无比霸道。 见娄崩底连番取胜,那季启和季耿疯狂起来,挥臂跳脚嚷道:“魔师们上啊,不然大家都是个死!” 只听一声大喝,一个皮肤透明浑身披挂银须的白大汉站了出来,挥手叫道:“毒虫莫猖狂,我来也!”那人来自乌里雅安冰海中的冷血族,名叫冰海白魔。今天是什么rì子,连他们也露面了。冰海人以冷静著称,一旦动手很容易进入忘我境界。他们的“涡渊功”,能够吸收海底涡旋能量,进入时光潜速器,造成冰元素波动,掀起接天巨浪,足可使海水倒流。当然也是典型的宏量**。 冰海白魔叫罢,便径直向娄崩底走去,边走身上边爆出一阵白sè冷芒,这冷风沁骨的效果,让娄崩底也不禁往后倒退一步,道:“原来是冰海白魔啊。”冰海白魔看也不看他,只用鼻音极重的声音说道:“娄崩底,你再不谢罪,本魔就先让你开开眼。”这些乌里雅安冰海中神秘无比的冷血人,当然不会把什么虫化之术放在眼里。以他们特殊的能力和冷静的xìng格,或许有了俯视娄崩底的资本。娄崩底却不肯谢罪,他也不走,只是倒退了十多步,那样使他离黑里格野更近了些。于是冰海白魔掏出一个海龟壳样的东西,先向空中划了三圈,然后一手持那物件,一手竖掌,口中喃喃念咒。只见不远处的大海中,斗气汹涌,海浪狂卷,无数黑sè烟柱腾起,直冲云宵;风云为之变sè;排空巨浪吐出大堆腥红海水,其中夹杂着无数大小海鱼的死尸,数十头潜艇大小的鲸鱼排挞而来,只只肚子都开了天窗,鲜血鼓浪;波浪上飘浮着红白两sè的巨大肝脏,腥臭之味扑面而来。场面十分恐怖。 随着冰海白魔快速念诀,无论是海鱼的死尸还是鲜血鼓涌的海水都结成了冰,只见无数半红半白的大小冰块相互碰撞着,发出让人惊心动魄的响声,最后凝聚成一个形同帽盔的巨大冰盖。这恐怖低温是冰海白魔的咒物晶核造成的。 冰海白魔的水系魔法还真有点厉害,总之看上去肯定比娄崩底的虫化之术高出好几个档次。娄崩底心虚,掩目道:“晃花人眼啊,不好玩。”冰海白魔道:“知道不好玩就好,你敢过招吗?”冰海白魔最自傲的就是他移山倒海的宏量**和咒物晶核的恐怖低温。 娄崩底看黑里格野一眼,口中嗫嚅,似乎在问:“也许前辈能对那冰人有些办法?”娄崩底确实有点想溜,他那无所不能的附咒毒蚁怕的还真是冰海白魔的恐怖低温,所以潜意识里就有了让黑里格野使用混元jīng血魔库诀的要求。战胜冰海白魔,或许只有混元jīng血魔库诀加昆魔石可以实现。 黑里格野猜透了娄崩底的心思,连忙点点头,道:“混元jīng血魔库诀加昆魔石,咱们能胜那鸟冰人的。”这老家伙总是要显出后发制人的老谋深算来。冰海白魔冷笑两声,根本不信,道:“想胜我?就你那混元jīng血魔库诀加昆魔石?菜鸟都会。”黑里格野道:“那倒也是,本魔在您老人家面前哪敢充大,惭愧,惭愧。”黑里格野一派言不由衷,因为他老而不死,岁数比冰海白魔大多了。 冰海白魔道:“哼,黑里格野,你若有本事,就把这颓败海景给我返回来看看。”黑里格野尚未答应,那娄崩底不说话就会死,抢起话头,但他也只有将言不由衷进行到底:“这哪能呢,您冰海族移山倒海的宏量**是天下第一宇内无双,小魔想稍加改变无异于痴人说梦嘛。”冰海白魔道:“算你识趣,既然不想玩了那就滚球吧。”挥挥手让他快走。娄崩底又回头看了黑里格野一眼,那暴露了他底气相当不足。 黑里格野终于大声发话了,道:“娄崩底你怕啥?你的昆魔石撑不住了,还有老夫的混元jīng血魔库诀呢。既然今天这鸟冰人在场,老夫也要玩点新花样给他看看。”那娄崩底听了,顿时又一扫颓废之气,转头对冰海白魔道:“行吧,我等就把这颓败海景返给你看看。”冰海白魔冷脸相向,道:“以你的功夫要返回这样空间巨大的场景也太牛逼了吧?”因此嗤之以鼻,把个脸仰着,且看他如何收场。 黑里格野向冰海白魔道:“白老兄,若论这大规模毁坏,本是老夫和娄崩底的专利,可既然你冰海白魔先做了,老夫就还你一个平衡,把它返回。你可看着。”说罢疯狂念诀,嘴唇嗡动不已。只见那海洋上,红白相间的巨大冰盖快速溶化,海水汹涌,巨浪排空而起,吐出大堆青碧海水,激起无数水雾细浪。不一会,海浪逐渐平复下来,那些黑sè烟柱都消散于无形。云澄风清。大大小小五彩缤纷的海鱼也都复活如初,重新嬉戏追逐于清波细浪之中。海面上数十头潜艇大小的鲸鱼隐约显现,排挞而来,肚子上天窗样大创口鼓涌着鲜血慢慢收敛,红白两sè的巨大肝脏在波浪中激荡着渐渐吸入腹腔中,洁白的鲸肚上伤口徐徐合拢,又平滑如初。这让冰海白魔瞠目结舌,震撼无比。娄崩底对黑里格野一抱拳,道:“魔主高超,小魔无比钦佩。”黑里格野道:“你也不用无比钦佩,看看你那些毒虫。”娄崩底随即取昆魔石念咒召唤,只见大海中刷地腾起一片黑云,向他那方向飞驰而来。临到面前,娄崩底伸手一抓,满把的尽是毒蚁,且湿做一块。娄崩底大奇,看黑里格野时,那老家伙冲他诡诡地一笑。原来那些附咒毒蚁有了混元jīng血魔库诀和昆魔石的叠加作用,竟然连剧咸的海水也不怕了。刚才正是它们听从黑里格野诀使快速完成了巨大的返回工程。 吕公沉吟良久,道:“这场面也能返回,倒是霸道的很哪。”大臣们开始沉不住气了。没想到连冰海白魔都不是黑里格野和娄崩底的对手,以规模和力量见长的宏量**还是败在了黑里格野和娄崩底无孔不入的细微之术上。看来无论是火魔之咒还是冰魔之咒都无法对付黑里格野和娄崩底的恐怖纠缠。 迦略大师说的不错:细微胜宏量,宏量**怕的只有细微之术。宏量**虽然可以呼风唤雨,召雷驱电,驾驭波涛,虫化之术却能够钻皮入肉,深达骨髓,掌握嬗变,超越生死。混元jīng血魔库诀和昆魔石结合那就更是恐怖万分。 吕成心犹不甘,道:“可不管怎么说,冰海白魔让大海掀起了惊涛骇浪,连大鲸鱼都开膛破肚了,他的魔法应该是战无不胜的,谁也不可以高居其上!” 黑里格野道:“你是说大规模毁坏啊,这方面冰海白魔确实霸道,老夫对他这一功夫是心仪很久了哈。”季启装出一副甚是遗憾和不解的样子,道:“既知他能力,你怎敢贸然向他挑战呢?”黑里格野道:“季启,你还不懂啊,这就是你**的地方,这世上还有比毁坏更加容易的吗?我的混元jīng血魔库诀加上昆魔石能够毁坏一切,但无论别人怎么毁坏,我们都能返回,然后再毁坏;毁坏――返回,返回――毁坏,无数次循环往复;我们要让生命享受痛苦的过程,这是我们降生的唯一理由,因为我们的名字就叫魔宇虐者。众魔默然,不得不默然,因为这个老家伙确实在一代魔王奥枷之后掌握了魔界终极**。能者为王,古今皆然。 狒尔量仍旧无言,沉默得更象一块石头了。看来娄崩底和黑里格野两个混世魔王的出现,令手握魔能石的他内心也震撼不已。现场一片死寂,没人敢再吭声,众臣都是一副跳楼还砸死路人的倒霉相。毫无疑问,娄崩底和黑里格野这两个魔头的超诡异恐怖战法垄断了在场各位魔法大师的总能力。说通俗点,就是全给他罩住了。 黑里格野得意,亮起破锅子嗓门道:“怎么,都不说话啦,你等是不是从今往后都要闭关啦?”娄崩底故意挑逗狒尔量,道:“大王啊,你老人家怎么变成呆瓜一个啦?再这样下去您连自己的女人都保不住啦。”立刻有几个忠耿之臣对他怒斥不已:“无耻,不准这样对大王说话!” 娄崩底一脸坏笑,往前跨了几大步,目光在王后花婉玉丰满的胸部上扫描几眼:“其实,王后在我眼里啊,不是什么王后,她就是个大眼睛小酒窝的无敌美女。”他靠得那么近,两臂大张,似乎马上就要来个熊抱美后。即使如此,那狒尔量还是毫无反应,使人觉得他已经成了个超级废物。大臣们仍然对娄崩底斥责不已。 黑里格野自语道:“这就奇怪了,众魔师败得惨不忍睹,那狒尔量为何还不动用魔能石呢。”娄崩底呵呵地笑,道:“很简单,那老家伙被咱们给震摄住了。他那魔能石与咱们从未较量,能否战胜还得打一个大大的问号哩。也许狒尔量根本就没有什么魔能石,不过是以讹传讹而已。他见咱们的魔法如此厉害,当然要尿裤子了!” 黑里格野做了个与他年龄很不协调的鬼脸,道:“可能,完全可能,这样下去季德王或许也要当宅男玩自闭了。”两人一块仰天大笑,狂妄至极。 季耿指着两个邪魔,道:“你们别太猖狂,别忘了季德王是魔族联盟的盟主。”说时目光频频睃着狒尔量,大有不满他做缩头乌龟的意思。而那狒尔量还是一付置若罔闻的样子。 季启对狒尔量道:“大王手握极宝而不言妄杀,忍受轻浮冒渎之语而不动怒,正是宽宏大度的典范。不过,那黑里格野、娄崩底倚仗邪术恶法,也太目中无人了哈。”他说得委婉,言下之意也是提醒狒尔量动用极宝惩戒邪魔。 狒尔量面露赞许之sè,但还是未开尊口。众大臣不满,纷纷窃窃私语,摇头嗟叹不已。军师狒兴霸劝道:“比武之后,各派势力虚实尽露,现在正是大王出手的时候了,免得人心不定。” 狒尔量终于缓缓立起,开金口问道:“邪魔猖獗,本王yù予以惩戒,众爱卿以为如何?”众大臣异口同声道:“大王英明,惩戒邪魔!”狒尔量以玉砚击案,道:“动用魔能石,一战扫灭邪魔!” 那时荫内莎和计智狐也混在魔族队伍中,见狒尔量站起应战,计智狐故意咳嗽一声,对荫内莎道:“魔主在意,好戏就要开始了。”荫内莎笑笑,抬起胳膊,叉二指做个成功的暗示。两人心里相互明白。 第二章 第十四节 尸魂咒玉也现世 - 女娲仙石记 - 田里秋里 () 眼看大战就要暴发,突然,一个纤纤弱弱的小美女,裹胁清风从天而降。众人大为惊讶。小美女对狒尔量道:“季德王,你们都先别忙,让本姑娘会一会他。”看那腰肢细的,好象风吹都会断。众人都笑。娄崩底站定脚步,对小美女一口气发出三个问号:“你是谁?知道我是谁吗?知道了为什么还来?” 小美女挺了挺发育得不算太惹眼的胸脯,道:“我嘛,当然是魔界中人,当然也知道你是谁,不想来可还是来了。就是想在你这魔头面前冒死晒晒自己的能力啦。再说明白点,我就是来教训你的。”小美女很快地回答了三个问题,说话之间脸sè一点不苍白,声音一点也不颤抖。她的到来,似乎把这儿当成了人皆可进的游戏场。 现场笑倒一片,笑声既来自娄崩底和黑里格野,也来自季桂王朝那些大臣,因为这太荒唐了,简直滑天下之大稽。娄崩底似乎有点怜花惜玉,向小美女说道:“嗬,说话还挺雷人的,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趁本魔现在心情还不错,你快滚球吧。”小美女一梗脖子,道:“不,我不滚球,不和你玩玩我还真舍不得了。”看着小美女一脸认真的样子,娄崩底发出了一阵轻狂的浪笑。说实话,拥有昆魔石和混元jīng血魔库诀的娄崩底要消灭眼前这个美丽**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双方实力之比差距很大很暴力呀,这样的对抗于生xìng狂妄的娄崩底来讲并无多大兴趣。 黑里格野看着娄崩底,意思是那就玩玩?他脸上露着yín邪的微笑,对这场实力无比悬殊的对决很感兴趣:这老家伙历来喜欢居高临下地践踏弱小生命,如果对他进行魔肉搜索,可能会发现一系列虐猫的基本事实;现在既然小美女自己要寻死那就不能怪他残忍了。 娄崩底不情不愿地样子,道:“对这小美女,让我的‘亿虫长’会会她就可以了。”敌人柔弱而且美丽,令他根本没有动用昆魔石的打算。那“亿虫长”摇摇摆摆地出来,头颈如蚕,身形似蛇,体下百足,十分委琐。正是娄崩底长期培养的怪异生物,平时掌管毒虫,故名亿虫长。 小美女见了那怪物,冷哼一声,玉唇轻启,小声念诀。手中彩光璀璨,灿如晚霞。亿虫长扑腾一声,被提起数米,又直线摔下地。他身子绞成一团,拼命滚动,只片刻时间,便僵僵的不会动了。小美女调皮地笑笑,走向前去,揪那怪物起来,嗔道:“如此菜鸟!快起来交战,本姑娘还没尽兴呢。”话音刚落,只听一声纯金属的炸响,温度飙升,犹如天雷轰了那块地方。当高温和暴响过去之后,从光团中显现出一个怪异无比的漆黑人形虫堆。那个人形虫堆居然在模糊不清的面容上出现了恐怖的五官,瞪着万虫蠕动难以成形的怪眼,张着同样是万虫蠕动难以成形的大嘴一张一合地说:“好呀,强中自有更强手,俺家死得值,要是死在刚才那些劣魔手里那就太没面子了。”小美女倒也吓了一跳,向后倒退两步,见那人形虫堆说过之后,和着光线纷纷都迸散了。娄崩底掩面发悲道:“就这么走了!” 那亿虫长在虫化组织中地位仅次于娄崩底,这样的亿虫长全宇宙只有两位,每位都掌管着数量万亿的嗜血毒虫。灭了一个亿虫长,虫化大殿好比塌陷了一角。 小美女擦拭手中宝物,笑道:“尸魂咒玉果然霸道啊。”娄崩底闻言惊道:“尸魂咒玉也现世了?”心中狐疑不已。难道神秘女子手中的魔石就是尸魂咒玉?让人想起了上次声称用冤妃咒玉轻松了结魔盗王的小美女。虽然不是同一个人,但也是这么纤纤弱弱,这么腰肢如柳的,难道此女也是发明魔法旋修功的奥枷大师的后裔?比之奥历王朝的王妃毕天娇,四个外星魔法师更是冤情似海,那尸魂咒玉更加通灵是可以理解的。看来今天娄崩底碰到了比魔盗王冈隐更恐怖的情形。 那狒兴霸老眼略眨,突然对着小美女大喝道:“晗月,你好大胆,竟敢泄露大王的秘密,该当何罪!”小美女一怔,面露迷惘之sè。狒兴霸怪道:“大王为了历练你的胆量,命你持宝露脸,没想到你是如此地不老成啊。”小美女更加迷惘了,问道:“你说什么?”狒兴霸连连摆手,道:“不用解释,不用解释,大敌当前,先将功补过!” 小美女见说,又转向娄崩底,讪道:“喂娄崩底,你是所谓的邪魔,你的部下死也也要死得有个样子嘛,别让人瞧不起你呀。”娄崩底一脸疑惑,问道:“你,你到底是谁?”小美女露出略微有些骄傲的微笑,道:“我是谁对你那么重要吗?”娄崩底的经历说明在魔法世界一个人即使拥有极宝也不能太狂,一念之中,就会天翻地复。小美女催逼道:“怎么样,交出你的昆魔石?”娄崩底看黑里格野一眼,发现对方根本没有再战的意思,于是问道:“老前辈,今rì之事如何?”黑里格野道:“还等什么?暂避其锋,走为上计啊。”娄崩底抬脚就溜,边溜边骂道:“娘西匹,大意失荆州啊。”两人匆匆遁去,威风全失。 魔猎王上前,向狒尔量深深一躬,道:“我魔猎王行遍天下,未遇此邪魔,今rì大王伏此神兵,大破虫化之术,令人敬佩,愿投大王麾下。”魔鸦王道:“本魔以为以鸦制虫大有胜算,没想到也让娄崩底那家伙占了便宜,今rì若不是大王神算妙功,本魔会死得很难看啊。愿为大王效力。”冰海白魔道:“大王一举击败黑里格野、娄崩底,除我心头之患,功德无量,愿听从指挥。”超级兽车魔道:“大王如此实力,我等不尊为盟主更待何时?”魔猎王拔剑高举,厉声道:“大王理应成为大盟主,有不从者先与老夫斗上一场!”众魔无不变sè,于是皆尊狒尔量为大盟主。 狒尔量招狒兴霸至跟前,小声道:“军师今rì临阵巧计,急智应对,乃千古一时,无人可比。”狒兴霸道:“此乃大王洪福也,在下何足道哉?”狒尔量叫狒兴霸唤那小美女近前,问道:“你是哪里的,又怎会到这里来?”小美女叉手道:“大王不必问小女是谁,只论小女向着谁便可。有句话道:‘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小女正是此意。”狒尔量又问:“你那尸魂咒玉是哪来的?本王似听说过此物。”小美女道:“大王也不必问尸魂咒玉是哪来,小女今rì来,就是要献上此宝。”狒尔量大喜,咧嘴笑道:“今rì你护驾有功,朕一定要重重赏你。”小美女行个屈膝礼,道:“如此小女深谢大王。”两手平伸,将掌上宝物向着狒尔量,似乎要献宝。狒尔量是个嗜宝如命的人,当下见了欢喜无限,招手示意她直接呈上来。小美女笑笑,玉唇轻启,念起咒来。只见一道紫光朝狒尔量面门shè去,紧急之中,狒尔量赶紧低下头,把个紫金冠shè歪,吊在后脑勺上。狒尔量看见小美女目标对准他,吃了一惊,叫声:“啊也!”从椅子上跳起,抹去紫金冠,转身便溜。小美女一个旱地拔葱腾起,落地时正好截住,两人打个胸厮拍。狒尔量虽然魔法高深,但属邪魔之身,对这仙灵石也怕。且因是遭受突袭,猝不及防,自然是没一点还手之力。狒兴霸狂呼吕成、吕公:“快拿魔能石来!”原来魔能石正是归他两个保管。那小美女听说魔能石要来,顿时脸sè一变,明显踌蹰起来。吕成见她畏缩,一手持魔能石,一手竖掌对她狂咒。只见那魔能石里迸出千万道光芒来,极其刺目,人不敢看。端得是不同凡品。光芒直shè小美女。小美女先扬起手中宝物抵御,接着叫声“不妙啊”,转身就逃。吕公大叫,持石赶来。那小美女等他追近了,忽然停住,旋转脚步,两人几乎撞脸。小美女呲牙一笑,甚是瘆人。吕成心胆俱裂。那时小美女也推出那方宝物,近距离与魔能石对shè,只见这边的光芒shè出,两下相触,那魔能石的光芒便一点一点消减,暗淡下去,而对方那方宝物,始终是璀璨如霞。吕公怔成个木头,不会动也不会走,只把眼往狒兴霸身上瞅着。小美女扔下他,只去截狒尔量,慌得狒兴霸狂召武士向前护卫狒尔量。君臣一伙,仓皇逃走,扔下这一座皇家山庄空荡荡在那里。 第二章 第十五节 寻咒玉众魔齐奔蓝星 - 女娲仙石记 - 田里秋里 () 却说那rì皇家山庄大战后,荫内莎和计智狐也回至洞穴。荫内莎先叫魔姝倒酒来,举杯敬计智狐道:“军师神计,今rì差点要了狒尔量那jiān贼的老命。”计智狐与荫内莎碰个怀,喝一小口酒,将杯子拿在手中,嗟叹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可惜让那家伙走了。”荫内莎问道:“我有一事不解:从前军师率人暗中跟踪妙凝,见她跳下悬崖,人石皆毁,后来却如何又能找到她?”计智狐道:“那地方山高林密,下面是大江,本是找不着。”荫内莎道:“想来军师又有别法行此妙计,昨天那个小美女肯定不是妙凝,她又另持一方仙石也未可知,那小美女是谁?军师又从哪里找了她来?”计智狐笑道:“魔主智慧多思,那小美女确实不是妙凝。”荫内莎道:“大战之前,军师告我‘那石头自有人会玩得它溜溜的’,没想到昨天那仙石是块新的。”计智狐道:“且都不是,那块仙石确是原先的,若非魔主心脉图灵通,在下又怎能干成此事。在下与妙凝见面多次,早已暗中诀使心脉图窥探她xìng情心意。”原来荫内莎曾从魔姝会得到心脉图,此图神妙,能窥人个xìng和心思,亦能咒人行事极端,为己所用。荫内莎将心脉图一直交计智狐保管。心脉图好是好,但只抵近cāo作方才通灵,否则大打折扣。荫内莎又问道:“本魔不解,那妙凝已然跳崖身死,即使知她xìng情心意又如何?”计智狐道:“妙凝忠贞刚烈,心无二志,在下先前与她多曾接触,早有所感,又得心脉图证实,故能行昨rì之计。她既忠贞刚烈,心无二志,遇着那rì的绝境,必会吞仙灵石跳江,以报荣宁公主。在下据此判定,派人先荣宁公主一步找到妙凝尸身,取出仙灵石,如此而已。魔罂堂各人使用仙灵石不便,在下因此又找了妙香,这妙香虽是仙身,凡根未断。在下许她千金,让她化身持仙灵石一举殄灭那许多邪魔,不想仍未如愿。”荫内莎道:“军师已是高妙无比,只是天不遂我意,又有何法?”计智狐道:“前面事已过,当看后头如何。此次在下让妙香佯称她手中法物是尸魂咒玉,众魔又吃一惊;想咱们两番做成咒玉故事,殊星后必围绕咒玉大生变局。”荫内莎问道:“本魔亦有所感。军师何策应对?”计智狐道:“且行一步看一步。” 再说那rì狒尔量等遭小美女突然袭击,仓皇败回宫中。狒兴霸先向狒尔量谢罪。狒尔量道:“此非军师之罪,实是世事变局太多。本王今后诸事还赖军师筹划。只是不知那大败娄崩底的神秘美女是谁?”狒兴霸躬身说道:“大王容在下暗访,不rì一定给大王一个满意的答复。”狒尔量点头自语道:“娄崩底被消灭一个亿虫长,看来今后他得安静一阵子了。”狒兴霸道:“娄崩底素来忌惮魔能石,如今那神秘女子又持咒玉攻击他,他恐怕一时是不敢轻举妄动了。不过,以娄崩底的好战本xìng,他是一定要想法子找到并战胜那神秘女子的。咱们可以暗中监视,待娄崩底找到神秘女子与之决斗时,咱们便趁机出手,岂不是胜券在握?如若在一片混乱中咱们得到那些咒玉,天下魔师就更要纷纷归附大王了。”狒尔量闻听大喜,道:“好主意,军师太有才了,就照此进行吧。” 又说那rì大败,黑里格野逃回府中,闭门不出。娄崩底也躲入他家避祸。娄崩底情绪不佳,对黑里格野道:“咱们狼狈退出,让狒尔量高兴了。”黑里格野叫侍女一面殷勤劝酒,一面说道:“此次事出意外,打败咱们的不是狒尔量,而是那个神秘的女子!只是那个神秘的女子怎么会帮狒尔量呢,莫非他们真是一伙的?”娄崩底也不知所所以,叹息连连。黑里格野道:“娄老弟不必灰心,且不管他们是不是一伙的,那女子是何方神圣,本魔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娄崩底听了,方有些振作,道:“那rì只是突然,魔主若要灭她,应该不难。” 黑里格野却摇了摇手,道:“那神秘女子能力霸道,深浅难测,没想到狒尔量尚有此奇兵,情况不容乐观呀。看来咱们只有到蓝星上避难了。”娄崩底问:“是那个资源匮乏遍布低能动物的星球吗?”黑里格野道:“不错,往昔魔鑫王赵广吉也是在殊星被魔族联盟大败,后来化身到蓝星上做玉器生意,听说现在混成了个行业首富。凭你我的本事,还会不如他?”娄崩底讪笑道:“前辈真的要做玉器生意吗?”黑里格野捋了捋大胡子,看着娄崩底道:“当然不是,上次山庄会武,咱们重挫了狒尔量的锐气,让他威风扫地。从神秘美女又一次出现来看,咒玉通灵无比,咒无不灵。听说蓝星上这玩意甚多,如若咱们也到蓝星上找到众多咒玉,那狒尔量恐怕是连觉都睡不好喽。”娄崩底两眼都放出光来,道:“魔主所见极是,咱们已经掌握魔变雄石和昆魔石,如若再找到顶级咒玉,实力肯定暴涨,那时号召天下,殊星所有的魔法师都会纷纷归附魔主旗下,如若天下魔师绝大多数都效忠于魔主,那时狒尔量就是想赖在殊星宝座也不成了。”黑里格野见说,心中暗喜,道:“说的也是,所以咱们得加快速度,争取早rì找到顶级咒玉,很多事还得仰赖你这位后起之秀啊。”娄崩底抱个拳,大声应道:“在下愿效犬马之劳!” 那rì宫中商议后,狒兴霸自去干事,狒尔量一直等待他消息。数rì后狒兴霸方回,狒尔量急召入宫中问道:“军师找到那神秘女子了吗?”狒兴霸而有愧sè,道:“在下无能。凡是能去的地方,在下都派人找了个遍,这神秘女子楞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啊。”狒尔量叹口气,问道:“这么说此事没有指望了?”狒兴霸道:“禀大王,是这样,至少目前是这样,不过老臣会继续用心寻找的。” 狒尔量现一对愁眉,半张苦脸,道:“找不到尸魂咒玉,本王寝食难安啊。”吕成一旁劝道:“我王手握魔能石,天下无人可胜,大王不必过虑。”狒尔量道:“殊星魔法师众多,人人身怀异术,各各恃技倨傲,相互之间并无宾服之心。这些魔法师或见用于殊星大户,其心难测;或藏匿于江湖草莽,面目未露;可谓万般诡异,深不可测。再说奥枷大师当初做了多少魔石,散落何处?现在奥枷大师的众多后代身在何处,会不会子承祖业,有谁知道?所以说手握魔能石并非稳如泰山,本王倒觉得有累卵之危呢。” 狒兴霸躬身说道:“大王深谋远虑,说的极是。”狒尔量又道:“本王既忧黑里格野,更忧那神秘女子。魔能石或能胜黑里格野和娄崩底,但未必能胜那女子。”狒兴霸道:“臣也这么想,莫非她真是奥枷大师的后人?或就是巫邦女子?”狒尔量道:“巫邦与奥枷大师历来就有说不清道不白的关系,若要殊星太平,必得铲除巫邦。”狒兴霸道:“我王圣明。下官这就思谋铲除之计。”狒尔量道:“此事宜从速进行。”狒兴霸道:“下官明白。”告辞而去。 且说腾云山谷中,巫邦五婵聚集兰溪洞,商议大事。巫雪儿居于座首,众美分坐两边。巫雪儿向众人问道:“近rì有何消息?”巫明禀道:“前几rì皇家山庄会盟,魔族大战,有神秘女子持咒玉战胜娄崩底,天下震动。”巫雪儿问道:“那神秘女子是谁?”巫明摇头道:“一概不知,各方正在暗中盘查。”巫容儿道:“如此说来,魔族定会转移注意力,我巫邦或可轻松一阵子了。”巫雪儿摇头道:“不然,自从巫祖被魔族冤屈之后,凡符咒之事皆与我巫邦有关。符咒之酒传闻出来后,各魔处心积虑,务要去除我巫邦为后快。此次神秘女子持咒玉战胜娄崩底,岂不会又怀疑到我巫邦身上?大事不妙啊。”正说着,丫头紫菊儿匆匆而入,道:“在下有要事禀报!”尚喘气不匀。巫雪儿道:“何事惊慌,不妨慢慢说来。”紫菊儿道:“皇家山庄事件后,狒尔量怀疑是我巫邦捣乱,已令狒兴霸布大军清剿!” 巫明起身向巫雪儿说道:“果然如此,邦主神算。”巫芳道:“形势如此险恶,不如暂避。”巫雪儿霍然立起,道:“我亦是此意。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唯有暂避。”众美女齐齐站起。巫容儿问道:“暂避何方,邦主是否有数?”巫雪儿道:“可速往蓝星,我已派青采子探明此境,彼处气候适宜,生物繁茂,亦有巫族,当能相济,而殊星魔族尚未涉足此处,应为首选之地。事不宜迟,你等众人都去准备。”众美女随即都散了。 进入自家洞穴后,计智狐对荫内莎道:“皇家山庄一战过后,狒尔量大力扫荡巫邦及各方邪魔,形势险恶万分,在下探得黑里格野和娄崩底都有前往蓝星计划,现下巫雪儿也要赶去。魔主是否另有打算?”荫内莎道:“战胜黑里格野的并非狒尔量,而是妙香的仙灵石,那狒尔量本事不过尔尔,本魔岂会甘心输与他!”计智狐道:“魔主刚烈大志,自然不输与他。”荫内莎却道:“虽然如此,本魔决定还是暂往蓝星。”计智狐问道:“魔主为何作此决定?”荫内莎起身,来回踱步,道:“这咒玉之事始作俑者正是军师,现下骗得众人都去蓝星寻找咒玉,若巫雪儿走了,狒尔量要对付巫邦,不是专要向着咱们来耶?那巫邦历史久远,潜龙藏虎,若与狒尔量长期对抗,又有真主面世,似我等山寨,怎可立足?再说他们都去了,久闻蓝星上咒玉甚好,都让他们得了,我岂心甘?如何不去?不如也去蓝星。”计智狐上前恭请荫内莎坐下,便拜道:“魔主深谋远虑,在下不如。”荫内莎又道:“我虽去了,殊星上基地也不放弃。”计智狐笑道:“那是自然,魔主能力纵横宇内,又何必担忧?” 第二章 第十六节 孟童妙峰山修仙 - 女娲仙石记 - 田里秋里 () 上面说了巫邦五婵和殊星众魔要到蓝星上这一节,却好接着地球上江村孟童这一班人要去妙峰山修仙。那rì众弟兄商议了,一起去妙峰山。那山离上江村约有百八十里,众人平时也都听说。当下众弟兄分乘二部的士,直赶往那里。到得那地面,果然好座大山,但见云岭重叠,山石嶙峋,柏树森森,仰望山上,并不见道观。山脚下却有饭店、修车店,路边竖一大招牌,上书:吃饭补胎。 远远一个道士飘然而来,怎生模样:头戴紫阳巾,身穿八卦衣,凤目疏眉,面sè红润,方形大口,神态飘逸。脚蹬厚布鞋,身穿青sè衫。 老道泰然进入饭店,想是饿了。饭店前院地上捆一只活驴,一个伙工正提一把特大白铁壶里用沸水浇那驴背,毛驴巨痛,浑身震颤,惨叫不已。老道掩目道:“善哉!善哉!”店主上前送个热毛巾,问道:“这位客人要吃啥?清蒸娃娃鱼,活烫驴还是生吃猴脑?”老道擦着脸,问道:“何谓清蒸娃娃鱼,又何谓活烫驴和生吃猴脑?”店主嗔怪道:“我这店远近闻名,你如何不知?那清蒸娃娃鱼就是将活生生的娃娃鱼洗净入屉蒸熟食之,肉极鲜嫩,活烫驴嘛,”指指院子里:“就是趁驴还是活的,以开水淋烫,如此则驴肉脆生,口感甚佳。那生吃猴脑便是取一只半大猴,刮去顶毛,将脑袋卡入桌洞之中,卸下天灵盖,由客人取勺舀吃新鲜脑浆,极其补人。”老道闻听,脸sè大变,却道:“如此吃法,确实稀奇。就来一道生吃猴脑吧。”心中寻思:“贫道且变了那只待宰之猴,先救了它去。” 不想旁边又坐着一个道人,将此情景都看在眼里。那道人虽也头戴紫阳巾,身穿八卦衣,但是尖嘴猴腮,麻子满脸,让人看了很是不爽。店主应一声,进入厨房去了。老道随即化身猴子,待他来捉。那店主的手方才探入铁笼子捉猴,猛听得猴子叫道:“猴不可食!”店主惊讶道:“说什么?”猴子闭嘴不语。店主四顾,道:“刚才谁说话了?谁说话了?”众宾客皆道:“我等都没说。”店主道:“却又作怪!明明听见有人说话的。”一手捉住猴子,一手捉把利刀,准备卸下猴子的天灵盖。猴子又叫:“我说猴不可食!” 店主这回听得分明,大惊,指猴子骂道:“此是妖猴!”周围食客纷纷看过来。那妖道看破老道人的法术,思忖道:“这店是贫道家外甥开的,此人多事,贫道将他坏了罢。”上前帮助店主将猴子脑袋卡在开合桌当中。猴子拼命挣扎,叫道:“道不杀生,师傅如何破戒?”妖道低声说道:“此店乃贫道外甥所开,若无此店,客人酒饭何来?安能饱肚?”猴子笑道:“遇上外甥开店,道也不道了。”妖道说:“贫道说笑呢,出家人岂有不护生的?还是请师傅复原吧。”老道说:“我若猝然而变,诚恐惊杀一店客人。”妖道便道:“好办,贫道便来帮你。”老道点头:“如此最好。”妖道竖掌咒之,口中喃喃有词。 老道yù变形不得,大惊,道:“妖道咒我!”脱出脑袋,将身一纵,越窗而去。孟童随即也白鹤冲天,直追老道,边追边喊:“师傅,偶能做什么?”老道即驻足转身,对他道:“你若帮我,可依贫道所说去做。”话音刚落,妖道赶到,口中喃喃,仍然恶咒不止。老道生怕又中妖道的恶招,赶紧变成一只穿山甲,钻进菜地土里躲避。不想遇上一村夫正在翻锄菜地,被他一锄点着经脉,恢复不得。那村夫用麻索将穿山甲捆成个粽子,准备拿到集市上去卖。孟童尽看在眼里。见村夫走出菜地,暗伏路边等候,待到跟前,使个拐脚绊,跌那村夫一嘴泥。孟童夺过穿山甲,转身就跑。 跑了二里地,孟童将穿山甲放入密林之中,大喘着道:“师傅,快跑啊!”说犹未了,只见村夫迎面站着,狞笑道:“你跑,跑啊。”那村夫块儿一个抵孟童两个。孟童顽顽地一笑,道:“口边夺肉,对不起了啊。”村夫脸一沉,问道:“那只穿山甲呢?”孟童道:“穿山甲啊,偶放它走了。”村夫忿怒,道:“你放了穿山甲,那你赔我钱来!”孟童两掌朝天,道:“放了穿山甲,你没得好处,偶也没得好处,这不扯平了?还赔个啥钱呢?”村夫骂道:“你若不赔我就揍你!”孟童点着头道:“揍偶啊,那偶赔,偶赔!”边说边走。村夫追着叫道:“你别跑,别跑啊。”孟童指着林子道:“不跑,不跑那穿山甲就跑了。”脚下却越加快了。不想被树根一绊,来了个顺坡大滚,赚了一身污泥尘土。 那村夫不见了,孟童从山沟下爬起,拍拍衣裳,寻思道:“都道偶身子不是太健壮,得赶紧修真学些本事,以后就不会被人撵得满世界跑了。”攀上一块巨岩,四下张望。只见那山腰间有一座粉墙道观,半掩于绿树翠竹之间。四周奇石怪松,溪水潺潺;鹰穿空谷,鱼翔溪底,好一个清凉胜景。孟童跳下巨岩,直奔道观。进得山门,捉脚不住,撞入一个人怀中,抬头一看,正是个年长道士。 道士笑道:“一撞生缘,一撞生缘啊。”那道士须发皆白,目光炯炯,面容清矍,鹤骨仙风,令人见之顿生敬意。孟童暗暗称奇,道:“真人在此!”孟童说的不错,那道士法号“无为”,人称无为上真。上真上下打量一番,道:“公子必是刚刚脱险而来。”孟童道:“被你说着了,不过也没什么了不得的,偶这一身污泥尘土不是明明告诉你了吗。”双手在身子上拍打得烟尘四起,若得旁边一干道人侧目而视。上真并不怎么计较那烟尘,问道:“公子刚才是不是救了一只穿山甲?”孟童吃惊,口中却道:“师傅是不是看到了?”上真又问道:“那穿山甲是不是奇重,而且目shè神光?”孟童大为拜服,踊跃道:“道仙果然是无所不知啊。偶要拜你为师!”上真拈须微笑:“贫道愿意收你为徒,如何?”孟童问:“要收拜师费吗?”这赖子又来乱聒。上真摇头,道:“分文不取,贫道还包食宿。”孟童不解,问道:“此是为何?”又聒出两句“偶才不信,会有那好事”的鸟话来。上真说道:“不为何,有缘耳。” 正说着,突闻门外一片嘈杂之声,原来是孟书灵领众弟兄赶到,大伙聚齐。孟童趁便道:“既是偶与道仙有缘,偶这些弟兄也与道仙有缘了,请道仙也收了他们。”上真只是笑,并不回答。孟童道:“师傅不摇头,还笑,想是答应了!弟子谢过师傅!”迅即倒身三拜。上真笑骂道:“你逼贫道乎?活脱脱赖子一个!” 孟童眉毛略挑,问道:“难道偶这些弟兄都不堪造就?”上真捋着胡须,微闭了双目,道:“并非可造之材。”孟童道:“这也不堪造就,那也并非大材,大师会不会看走眼了?”上真睁起眼来怪道:“贫道善识缘分,何谓走眼?”孟童惨然道:“偶的兄弟一个个都被大师所否,太没意思了,剩偶一个人,有何意思?不如偶也不修了。”说罢转身就走。上真叹息道:“你若真走了,那就可惜了。”孟童道:“偶不走也行,道仙同意他们全体留下了?”上真却摇头道:“贫道何曾说过同意他们全体留下?”孟童笑道:“道仙一脸慈祥,偶是观着神情知三分。” 上真讪道:“你倒是很善解人意啊。”孟童道:“出家人不打诳语,看道仙的意思,真个是同意了!”上真指孟书灵与孟祖铭:“此二人长xìng坚韧,若得点化,必能成大事。”孟童道:“还有偶那些弟兄呢?”上真微笑不语。众兄弟大宽心怀,以为道仙必允无疑。上真道:“若与道无缘,强要修之,恐怕是非马非驴,非狗非猫,尚不如前。”又指刘保家道:“此人虽与道有缘,只是甚浅,且又情痴,只怕半生半死。”又指李汉墩道:“此人道缘尚可,只在忠义,于今倒也难得。”又指牛林、牛铁喜、牛克厚道:“各人自有缘分,贫道眼拙,难以一一尽言。”孟童道:“他们尚未修行,焉知不可?俗话道‘人不可貌相’,莫非仙师未闻此语?道仙还是让他们全体留下吧!”众兄齐齐大叫:“我等皆要修仙!”上真笑道:“俗话道‘近朱者赤,’莫非你的弟兄们也染上了你那赖xìng?罢罢,贫道答应你便是。各人道缘深浅不一,成与败,rì后自验。” 孟童又道:“道仙,你先是不同意,后来又答应的挺痛快,这是为何,你得告诉偶,否则偶可不领情。”上真道:“你这赖子,还非得究根问底不成?”孟童道:“道仙今rì不说也罢,明rì说,后rì说,或者明年说,后年说都可以,只是一定要说。”上真笑道:“瞧你那赖xìng,贫道就说吧:你救过贫道一命。”孟童叫道:“道仙说笑吧,偶何时救过你老人家?”上真笑道:“忘了那只穿山甲耶?”孟童大拍脑壳,道:“原来那穿山甲是道仙变的!” 于是上真引入正殿,让孟童做个班首,每rì率众弟兄勤修道经,寒暑无间。无非是心斋、坐忘、缘督这些。初时刘保家、李汉墩倒也勤勉。那牛林、牛铁喜、牛克厚想既然仙师说我等与道无缘,我又何苦来着?因此心都懒了,只略修行三五天,便去游逛山景捉鱼逐鸟。不rì即与孟童等道别,下山去了。 一rì,上真与孟童、孟祖铭偏房闲坐。孟童指孟祖铭道:“偶这位兄弟一心只要雕刻仙石,他能用泥巴雕塑好多东西。比如说猫啊狗的。”上真说道:“用仙石雕些阿猫阿狗,有何意思?”面露不以为然之sè。孟祖铭向上真行个礼,恭恭敬敬地问道:“我想雕八仙图,仙师以为如何?”孟童帮着腔道:“对对对,他曾梦见自己雕出八仙图呢。”上真道:“雕成八仙图不易,凡心俗骨之人,必难成就此事。”孟祖铭问道:“仙师是说我凡心俗骨?”心中老大不服,便有点上脸。上真道:“你说是就是,说不是就不是。”孟祖铭举臂向天:“那我就不是,我肯定就不是。”孟童拍掌大叫:“他一定不是凡心俗骨!必成大业!”上真笑道:“我自说他,你喊什么?”孟童道:“偶没喊啊,只是为他着急。”上真笑道:“你两个一样顽痴,都是与道有缘之人。” 孟童问道:“仙师是说偶这位兄弟能雕神品?那偶呢?”上真看他一眼,摇摇头:“并非能雕神品之人。”孟童转身就走。上真道:“知止则止,聪明人啊。”孟童却又转回来:“师傅谬言,偶不能雕神品那还奇了怪了。”上真问:“何谓贫道谬言?雕神品极难,休生妄想。”孟童道:“偶有此心愿久矣:找到仙石王,雕出神品。”上真道:“那倒也是,若能获得仙石王,必能雕出惊人之作。只是你并非雕出神品之人,rì后自有人为女娲娘娘开关。”孟童问道:“为女娲娘娘开关?仙师何意?”上真神情略变,道:“此事玄妙,难以尽言。” 孟童暗忖:“这仙师说话多有玄妙,偶且先不论什么开关不开关的,先问他哪有仙石王再说。”因问:“请教仙师,仙石王何处可寻?”上真道:“你既不是开关之人,何必多问?”孟童道:“偶不是开关之人,也许偶却是取石之人呢?既然仙师说雕出神品极难,此事必是多人合作方能完成,偶就不信偶一点忙都帮不上。” 上真笑道:“算你说中了。”方才娓娓道来:“远古之时,女娲补天,人方得其所。方有我华族开远古人类之智,领世界风气之先。清朝时又有金陵贾府婴儿衔此仙石而诞,遂有红楼巨著现世。此石神妙,故天下人争相挖掘,已数千年矣。现时仙石或流于市面,或雕成艺术神品,或仍深埋山中,不一而足。吾国东南方向有座寿山,乃有福之地,多有女娲补天所遗之石,若能寻得其中王者,jīng心巧构,尽力而作,还女娲补天之真形,必启大悟,必有大获。”那孟童闻此语,遂道:“就请道仙指路,带偶去寻此石如何?”上真道:“贫道无暇,你若心诚岂会不得此石?”孟童拜谢上真。便呆呆地,两眼发直,已是刻骨铭心,想石如痴。上真看他那样,捋须微笑道:“此人果然大有痴念!” 待孟童走后,上真问弟子空明:“女娲娘娘数万年未出,奈何?”空明道:“弟子愚钝不知。”上真道:“自有那得缘之人,前来开关。而且本道还要送他一件宝贝。”说罢,袖中顺出一石,让空明观瞻。那石通灵剔透,一面浮雕云彩,刻着“小仙灵石”四个字,一面雕两个道人打座,中间亦是四个字:“遇缘而开”。空明惊道:“此是小仙灵石,难道师傅真要给孟童?”上真道:“此人目露神光,宇现英气,言语中一派倔顽之意,必是做事之人。不给他给谁?”空明道:“那倒也是,仙师慧眼,无人可比。”上真道:“不知他心志如何,明rì待我再试他一试。” 次rì,上真端坐方室之中,只将孟童唤入,四顾无人,方道:“你听好了:yù取仙石王,必备法宝。”孟童道:“偶没法宝,世上多吝啬之人,法宝哪取去?”一双眼睛只在上真身上骨碌碌地看。上真道:“何不向贵人寻之?”孟童道:“仙师慷慨,无人可比,仙师不就是贵人?”上真笑一声,道:“贫道可没法宝送你。”孟童抛个笑眼道:“偶知道仙师不是吝啬之人。”态度甚是讨好殷勤。 上真站起来走去喂鹤,一边说道:“你要借的法宝,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孟童转眼一观,见绿竹盆栽中,有块彩石品相不凡,因暗忖道:“偶也曾听说仙师身边多有法宝,莫非正是此石?”便趁真人转身喂鹤之机,伸手去花盆中取了石头,揣于袖中。上真略一回头,问道:“你小子做什么?”孟童摊着双手道:“偶没做什么啊。”上真嗔道:“好小子,你盗取宝石。只当贫道眼瞎乎?”孟童倒也不窘,道:“宝石在偶袖中是不假,但偶足不出户,身子仍在道观之中,焉能说偶偷盗?”上真大笑,指孟童道:“果然痞霸一个。也罢,老夫就送你此石,免得你贼手贼脚,也算缘分一场。” 孟童暗笑:“仙师试偶,偶岂不知!反而让偶得了天大便宜。”因迅即跪拜道:“仙师慷慨,无人可及。”上真指着自家鼻子道:“刚才你不是说贫道是吝啬之人吗?”孟童狂眨眼,一副努力回忆的样子,道:“偶刚才说过吗?偶怎么一点儿都不记得了?”上真笑道:“说你超赖,一点不假!此是小仙灵石,能助你获取仙石王。你须谨记:小仙灵石能力内敛,邪魔不觉,行事方便;此是小仙灵石好处。” 孟童又道:“那弟子谢过师傅了。”上真问道:“此地有人否?”竖起一指四下点划。孟童环顾四周,道:“此地有人,只仙师与偶而已。”上真道:“这就好,贫道送你小仙灵石之事,不可泄露,恐怕rì后被邪魔所趁。”孟童连忙答应道:“弟子谨记。” 不到一季,那孟童修成数十种**,计有:锐目功、飞升功、摄能功、八极睿思功、烛邪真术、祛邪功、存真**、化容术、五官挪移术、冥闭术、脉象功、地探术、天探术、虫探术、鉴宝金睛、坠钧功、承钧**等等,不下百种。孟童天资异禀,又有那小仙灵石的助力,自然一学就会,进步神速。孟书灵却是主修文渊功。那文渊功了得,若修成功,那诸子百家,三教九流,古今中外,正野之分,宏观微观,便无所不通,无所不晓。孟祖铭也学了数般若干。刘保家、李汉墩只得了些鸡零狗碎。众弟兄欢喜下山。 第二章 第十七节 东阳山初遇殊星五婵 - 女娲仙石记 - 田里秋里 () 次rì,孟童邀孟书灵入村店饮酒,座间问道:“仙师话多玄机,咱们去哪找仙石王?”孟书灵思忖道:“仙师意无专指。”孟童连饮三杯,面孔微红,道:“那就双管齐下,山中也挖,市面上也找。”孟书灵道:“若如此,不知要花多少钱?”孟童又灌三杯,道:“钱算个鸟啊,偶这不找钱吗?”孟书灵道:“听说离此百里的宣城古董街,经营各种奇石宝石,不如咱们先去看看?”孟童跳起来嚷道:“那还等个球,快去啊。” 二人乘公交到得那个地盘,只见一个大牌楼耸立街头,横幅上面用书法大字题曰:“集天下奇石赏中外名玉”。向内有上百家经营奇石宝玉的店铺两边排开,广告灯红绿姹紫,闪闪烁烁。街道上游客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两人走进了一家最气派的店铺,孟童一眼看见一块五彩缤纷的大石。那石西瓜大小,温润剔透,内有玄光,深邃难测。孟童想:“偶四处觅石,各种奇石宝石也见了不少,都没有这块这样让偶震憾的,莫非这就是仙石王?”因向店老板问价。那老板细皮嫩肉,面sè红润,镶金戴银,衣着讲究,一看便知活得滋润。 店老板笑笑,出声道:“你喜欢这石头?”很有点不经意的样子。孟童直点头,道:“喜欢,喜欢到不知怎么喜欢了。”店老板道:“喜欢你就买啊。”孟童道:“偶是想买,就不知贵不贵?”店老板道:“你若想买那就不贵,我呢也愿意将好货卖给识货的。”孟童问道:“你要多少?”店老板道:“不多,实在是不多。”孟童笑道:“看来偶是买得起了哈。”店老板点个头,道:“那是,先生一定出手不凡。”孟童问道:“你说不多,不多是多少?”店老板轻描淡写地说道:“算二十万吧,宝贝当垃圾卖了。”孟童心中大惊,表面上却装着平静,道:“二十万不算贵。这样吧,偶家有个宝砚,价值在二十万之上,咱们交换如何?”那店老板眼都不眨一眨,只道:“宝砚换宝石,这买卖上算。”孟童问:“那偶回家取宝砚来?”店老板道:“取吧取吧。”孟童转身就跑。店老板突然暴喝一声:“回来!”孟童止步,转身问道:“怎么回事?”店老板讪道:“你还真取啊,当我很二是不?” 两人走出店铺,孟童道:“妈的碰碰,看来这店老板惯会耍人。”孟书灵驻足不走,道:“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昔rì女娲补天,遗落无数彩石于各处大山,难道说只有他那一块是石中王者?传说离此不远处东阳山之中尚有仙石深埋,至今可寻。”孟童道:“偶也曾听说那东阳山有仙石。不如我等去此山逛逛,看看有何好事。”拉孟书灵便走。于是找到孟祖铭、刘保家、李汉墩等人,道出山中寻石之事。那三人无不踊跃。 孟祖铭道:“若果真能获得仙石王,我一定悉心揣摩,jīng巧设计,慢工细雕,假以时rì,还八仙真形而得绝世jīng品,岂不美哉?”孟童道:“偶早有此意。既然你有志于此,焉能错过机会?只今便去;各人给家中打个电话,就说我几个结伴外出旅游几天便是。”李汉墩、刘保家道:“孟哥说的甚是。”于是都给家里打了电话,大家欢喜同去。 出发前,众弟兄先在村店里喝个吉运酒。五个人总共喝了八瓶村酒,顿觉头重脚轻,身上阵阵发热,如浸泡温泉般;偶尔打嗝,连口气儿都是醇香的。坐车到东阳山山下时,已是晌午,众人借着酒意,便登上山去。那东阳山山高林密,沿途不下二三十个歇亭,一班人一口气过了十多个亭子,皆有些倦了;一阵睡意袭来,竟都倒在山石上睡着了。醒来时只见那轮玉盘升起,洒下半山清辉;身边轻云淡雾飘掠,恍然处在奇异境地。刘保家摸着头道:“此地有点诡异呢,孟哥,咱们是不是继续往前?”话语中颇有怯意。孟童道:“诡异个啥哩,偶看很正常啊。”刘保家道:“孟哥是修真大成之人,自然什么都正常啊。孟童道:“既然偶是修真大成之人,跟着偶走行了。”站起来顺手把刘保家一拖,傍在身边便走。 忽听右侧笙歌悠扬,孟童一转身,左边轻曲又起,片刻之间,歌声充盈山谷林间。恍如天上仙乐,听得大伙如醉如痴。正享受时,正前方走来一个怪物,只见他外形和人一样,头上暴出一只角,走路的样子如同舞蹈,迎面而来,莫非是帝释的乐神“紧那罗”。 那独角怪物告诉他们,此处再往前行是山间险道,若去吉凶难卜。孟童顺他手指方向看去,果然只见yīn云惨惨,树木森森,岩石怪异险峻,道路迂回盘转。那怪物道:“不如就在这一处歇了。翩翩美少年,欢娱嫌夜短,我现在带你们去一消魂所在。”说罢,那怪物手一指,但见月光之下,茂林修竹之间隐约露出锦屋绣阁。门前不远处,一个青chūn妙龄的古装美女手挽藤篮,正在山野中摘采野花。边走口中边轻颂道:“‘清风生虚空,明月见谈笑。怡然青莲宫,永愿恣游眺。’”孟童暗想:“这位古代美女大姐倒是聪明灵秀啊,还会读太白的诗,了不得。”因引众人一路跟随而去。 与此同时,那独角怪物身子却缩小了一半。孟童心知有异,但却笑道:“莫不是什么深山妖怪变出的鬼屋,赚偶进去再慢慢儿消受?不要把这百多斤青chūn好肉送给人去作爽口大餐。”一边说,一边朝那小屋处走去。怪物嘻笑道:“你若是害怕,趁早缩脚,现在还来得及。”孟童连连点头:“说的是!人生在世,xìng命最可宝贵,没来由何必立那危墙下?”说是说,仍大摇大摆一径向前。怪物猛拍巴掌道:“回家不是这条道,你怎么越走离小屋越近了?”孟童气定神闲地冲他摆摆手:“老怪,你唬不着偶,告诉你丫,这种事儿偶见多了,苍蝇尥蹶子―――小踢打。” 怪物好象故意要激孟童,道:“你真的敢进去?别是狗掀帘子―――全仗着嘴了。”孟童道:“偶就这狗德xìng,你还不服了是不是?你既指给偶了,可就由不得你啦。”当下脚底生风,大踏步朝那小屋奔去。 原来,殊星巫邦五婵避祸,巫雪儿率众美恰好到了东鼎山,于茂林修竹中筑屋而居。那在门前摘采野花的古装美女正是巫芳。 巫芳见孟童一伙人走来,急忙转身跑回小屋,对大家道:“有蓝星人跟踪我,他们过来了。”众巫女一起走出屋子偷窥。荫内莎看罢,冷笑道:“是那些低能生物啊,有趣吗?”巫容儿道:“没趣,是没趣啊。”巫明道:“我听说蓝星人也有厉害的,比如修过真的。”荫内莎道:“不就是那些自称修真一族的人吗,本领不过尔尔,咱们又不是没见过。”巫雪儿道:“咱们初到此地,从未与这里的蓝星人接触过,不可大意。”巫容儿道:“且让我先去会会他们。”巫雪儿劝止道:“巫容儿,你xìng子急,不可鲁莽。” 说话之间,眼见几个顽少已从林边转出,上得坡来。走到跟前,一行人对着小屋指指点点,驻足不前。巫雪儿上前道:“客人远行不易,欢迎到敞处歇脚。”将一干美女挡在身后。众兄抬头略观:只见皆笑靥桃花,乌黑发髻,珠玉璀璨,荷花衣裙,环佩叮当,浑身散发芳香,如兰似菊。为首那姑娘明眸皓齿、双瞳剪水,仪态优雅而迷人,气质若清丽之兰;那一见之下,孟童惊为天人。旁边袅袅亭亭地站着几个标致姑娘,个个眉清目秀,唇红齿白,柔情绰态。 刘保家小声道:“大山中哪来这么多美女,会不会是狐妖啊。”李汉墩道:“我看象,蒲公之书不谬哩。”孟童压着嗓门道:“如若她们真是狐妖,你们不都有艳福了?”那两人都笑。刘保家道:“孟哥,你别吓咱们嘛。”孟祖铭也有点缩脚。孟书灵笑道:“孟哥就是胆大。” 巫雪儿笑道:“看你们的模样,远行疲惫,不如在此歇歇脚。”孟童道:“偶爬了整整一座大山,是累了,既然姑娘相邀,偶不想进屋歇歇那还奇了怪了。”巫雪儿道:“承蒙公子看顾,那就请进吧。”孟童抬脚便进。巫芳横身拦住道:“慢,你们得先回答几个问题,方能进我这锦屋绣阁。”众弟兄见说,一起都停了脚步。巫芳道:“‘暮云收尽溢清寒,银汉无声转玉盘。此生此夜不长好,明月明年何处看?’请问公子这是谁的诗?”孟童道:“偶一定要回答吗?”巫芳道:“当然,否则此处是不留客的。”这赖子心里明白,却胡乱应答道:“什么暮云,什么银汉,连听都没听说,莫非是天书,小姐是仙女?”巫芳道:“这是古代名家写的诗,公子不知道可说不过去啊。”孟童摸头道:“原来你们都是些文艺美女啊。”巫芳正sè道:“不要打哈哈,快回答我的问题。”孟童道:“懂了,懂了,都是写月亮的诗,寄情感怀之作,这种诗偶可以给你找出一大堆来。” 巫雪儿道:“我这有首诗,比她的更难猜。”那赖子掩面,实则从指缝中偷窥,道:“啊呀,偶现在知道什么叫‘青竹蛇中口,黄蜂尾上针,二般皆至毒,最毒妇人心’了,你说偶都绝境了,都绝望了,都心如死灰了,你还这么考来考去的,怕偶不死啊。”巫雪儿只不睬他说,道:“你听着:‘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就是这首。”孟童皱个苦瓜脸道:“这个更难了,世上有这诗吗?”心中却暗道:“这位美妹倒是肯帮忙,这诗连三岁小儿都知道,也不知是她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正想个不了,旁边刘保家叫了起来:“不就是李白的诗吗?”巫雪儿拍手道:“不错,猜中了,公子可以进去了。” 孟童马上对巫雪儿一躬到底,道:“如此深谢姑娘。偶现在累得只想趴下,只想知道姑娘是否肯收留偶过个夜?”巫雪儿笑道:“我这屋子这么大,公子无处夜宿,哪有不留之理呢?再说这里荒山野岭人迹罕至,公子到此,只会拂却咱们的愁闷,欢喜还来不及呀。适才只是试试公子是否有相同爱好罢了。”巫雪儿话语如温泉般温暖,态度亲切如邻家女孩。令孟童很是喜欢。 不过那赖子却表情鬼马地笑笑,道:“肯收留偶?啊呀,慈善,大慈善家啊。只是你一个美女,怎么就能够在这深山老林住得安稳呢,这里难道就没有毒蛇猛兽,土匪流氓之类的?”巫雪儿点头道:“有是有的,哪能没有呢,不过本姑娘略怀薄技,他们就是来也讨不到什么便宜嘛。” 孟童盯着巫雪儿的眼睛,道:“略怀薄技?只是略怀薄技而已?你不会趁本公子酒醉饭饱埋头大睡之际,用你那些薄技招呼本公子吧?”巫芳斜瞄着孟童:“瞧你说的,一个男人对美女尚且怀疑,还有药治么?那真是心理yīn暗到家了。”巫容儿与孟童目光相触,道:“也不尽然,恐怕他居住的那星球,很多美女是当间谍的。” 孟童舒展一下双臂,道:“不好意思啊,还真让你说对了,不过那些美女自当她们的间谍,和偶有关系那倒是奇了怪了。”巫容儿眯了眯眼,道:“看来是个洒脱男呢,既然如此,你就在这儿住一夜嘛。”孟童摆手道:“不敢,不敢。”巫容儿嘲道:“原来是只菜鸟啊。” 孟童却又笑道:“你看偶是不敢的人吗?美女相邀,不敢那倒是奇了怪了。”巫明对巫雪儿悄悄耳语:“看来是个心地坦荡的家伙,心理yīn暗的人多数是很胆小的。不过听他说话,象是个超级赖子。”巫雪儿点头道:“四妹说的是,我亦感觉如此。”孟童盯着她俩,目光超级专注,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巫明抿嘴一笑,提高语调道:“说什么,说你心理不那么yīn暗!”孟童道:“哈,这算表扬人吗?俺怎么觉得你们个个都跟法官似的?”巫明道:“怎么是‘个个’,又怎么‘跟法官似的’?本姑娘刚才可是表扬你呢,好话坏话都不会听!”巫芳拍一下巫明的胳膊,轻声道:“此人只是一味耍赖,你和巫雪儿也别太宠着他了!” 巫雪儿道:“天sè已晚,看你们的样子,象是没吃过饭吧?”孟童道:“那还真是,偶在大山中转了一天,什么都没吃,肚子饿惨了。”巫容儿道:“这里没有吃的,别指望了。” 巫明走向大厅侧边一个小间,一掀竹帘,道:“大姐何不先请他吃些点心?”只见屋里一张石桌上摆着一些jīng巧瓷盘,里面盛着各种水果糕点瓜子等,杯子里是花香茶。 巫雪儿道:“巫明就是心好。”巫明道:“公子初来乍到,咱们也没什么可招待的,就那些,”指一指桌面道:“不知能让公子满意否。” 巫雪儿却道:“吃的都收了,别让他们跟馋嘴猫似的。”她刚一说罢,上来几个丫头便将桌面上收拾干净。”那赖子转头看了别处,嘴里自语道:“你看偶命苦么,肚子一天没食了,却碰到这等人,真个是抠索,尖拔橛儿,小家败气,铜钿眼里千跟头,弄得偶心里拔凉拔凉啊。”刘保家也叫道:“天理啊,这样对待几个一天没吃饭的人!”话音刚落,桌面上却现出一盘令人垂涎yù滴的虎皮肉来。孟童凑上前鼻子狂嗅,道:“看上去很诱人嘛,里面是不是很多蒙汗药?”边说边拿起块虎皮肉准备一尝新鲜。巫容儿一把推开他,道:“里面都是蒙汗药――你别吃!”孟童顺手将虎皮肉放进嘴里,边吃边道:“就算是真有蒙汗药,偶不敢吃那还真是奇了怪了。”巫雪儿和巫明就只是抿嘴微笑。巫容儿骂道:“你倒是不客气啊。”边说边抢走了那盘虎皮肉。孟童道:“本公子轻易不吃别人的东西,若是吃呢,那说明偶看得上那人。”见桌面上撒了些浓汁,便用手指抹了,送到嘴里舔个干净。巫明笑道:“喂,你怎么还舔桌子啊?”孟童佯作口吃道:“偶,偶是个粗人,不,不够文雅之处还不,不得不请你见谅。”巫明掩嘴笑道:“公子实在太有趣了。”一边说一边笑得越发厉害了,似乎十分地快乐。巫雪儿向巫容儿问道:“你将那虎皮肉藏哪了?“巫容儿道:“邦主不要睬他,这人赖狠了。”巫雪儿笑道:“说的也是。”话音刚落,桌面上却满满地现出一席饭菜,水陆并陈,很是丰盛。巫容儿叫道:“邦主不要宠他!” 巫雪儿道:“我不宠他,就是魔法难禁,也不知怎么回事。”说罢便请孟童他们入席。孟童见说,暗想:“这好象首领一般的美妹果然只是对偶好。刚才那盘虎皮肉偶也吃了,眼见得无害,何不叫众弟兄都享些口福?”因使个眼sè,那帮家伙一来肚子里正饥出鸟来,二来觉得那桌饭菜诱人,顿时一涌而上,风卷残云,吃了个七零八落。 第二章 第十八节 孟童修炼紫阳金丹功 - 女娲仙石记 - 田里秋里 () 却说孟童与众弟兄去大山中转悠,寻找仙石。巫雪儿等了一天,不见回来。傍晚时分,便与姐妹们在东阳山珍珠洞中相聚议事。巫芳道:“昨rì此事,老姐意下如何?”巫雪儿道:“帮人亦是帮己。仙石王能安天下,也能庇护我巫族,孟童此人大有痴念,我等何不助他?”巫容儿问道:“老姐要如何帮他?”巫雪儿道:“我只是有此意思,至于如何帮他一时也未有主意。”巫明道:“有了,咱们何不用那些魔连石帮他?”巫雪儿一拍前额道:“不是你提起,我却忘了。” 原来,巫邦数年前曾于殊星山野河滩上拾得一块魔石,经仔细分辨,确认是魔连石。后由邦主巫雪儿保管。当时巫雪儿对众人道:“五方魔石虽然能力霸道,可是本xìng嗜血,难免残害生灵,并非大道正宝,只可秘藏,不可流之于世。”将魔连石保管甚紧。荫内莎虽然觊觎魔连石,无从下手。 正说着,孟童一干人回来,只见人人面有倦sè,个个筋疲力尽,好象爬了一千回泰山。巫雪儿又吩咐丫环安排宴席。众弟兄上桌,挥箸大吃。席间,巫雪儿向孟童问道:“公子寻找仙石之事如何?”孟童道:“大山莽莽,哪里找去,若说穿入大山深处,就偶这菜鸟功夫,这辈子就别想了。”巫雪儿笑道:“这又不象公子说的话了。”孟童一副委屈之甚的赖样,道:“姑娘不告诉偶如何练成紫阳金丹,偶如何乐得起来?”巫雪儿道:“好xìng急的人。”因轻抬玉臂,纤竖茅尖,指那妙峰山方向道:“你以前救过一只穿山甲吧,再去找他吧。”孟童喜道:“还是那道仙!”即时便放了碗筷,起身与巫雪儿告别。巫雪儿道:“此处去妙峰山可不近,又且天黑路远的,公子再住一晚,明天去也不迟。”孟童道:“偶修仙之人,不怕赶夜路,姑娘不必担忧。”巫明笑道:“这人做事,分分钟钟都赶着;此人大有痴念,邦主说的不错。”巫容儿指孟童叫道:“你的食宿费都不曾有!”孟童听了,一拍大腿道:“是偶失了计较!食宿费若不给,偶不是成了那个什么短嘴猪吃白大了?”急掏裤兜,并无一文。那赖子陪个笑脸道:“偶爬山爬得紧,把钱袋子爬掉了。”因指一指刘保家和李汉墩,向巫雪儿道:“这样吧,为表示偶的诚意,留他两个在此,待偶上山还了钱,再领他回去。”孟书灵在一边只是笑。那两人确实不想赶夜路,见孟童如此说,也不吭声,落得轻松。巫雪儿笑道:“公子但去不妨,还真的让他俩做人质?”巫容儿道:“你自个吃了喝了,拍拍屁股走人,现如今又留下两张嘴;真当咱们是开饭店酒家的啊?” 孟童无奈地笑笑,便看巫雪儿,眼神儿巴巴的。巫雪儿道:“不说什么食宿费不食宿费的了,辱没杀我巫邦。公子此一去,难道就不来了?”孟童暗道:“偶要的就是她这句话,偶走了心里便踏实。”因故意道:“偶若是再来,难道只为还钱?”那巫雪儿面上微微一红,嘴里应承,身子却酥酥地起来。两个眉眼来去,心里都如明镜似地。当下孟童离了席面,与孟书灵、孟祖铭一起去屋里收拾些东西,向众美道个别,三人撒开那踏云乘风跨沟越壑步,趁着月光朗朗,便赶往妙峰山。 又说当晚妙峰山道观中,无为上真与空明师叔方室闲坐饮茶。上真面有笑意。空明问道:“师傅何故微笑?”上真道:“那赖子又要上门了。”空明道:“他来又有何事?”上真道:“必是求取仙石王之事。”空明道:“莫非师傅有意让孟童求取仙石王?”上真笑道:“此人心志或许未坚,我且再试他一试。” 须臾,果见孟童一行三人快步奔入。上真不等他坐下,便问道:“孟童,你来又有何事?”孟童道:“偶想取仙石王,但需修成紫阳金丹之功,此事不易,特来求助于仙师。”上真道:“你要取仙石王,凭什么?”孟童道:“不凭什么,只凭偶想取仙石王。”上真缓缓摇头,道:“修成紫阳金丹之功,此事极难。”孟童道:“就因为它难偶不修还奇了怪了。”孟书灵和孟祖铭把个大姆指翘着,异口同声道:“孟哥志诚,仙师必允!” 上真道:“修练紫阳金丹功委实不易。”孟童道:“如若师傅说不易,想是不易。”上真道:“所以你便打消那念头吧。”孟童道:“师傅说打消那就打消吧。”上真道:“真个打消了?”孟童道:“真个打消那可是奇了怪了。”上真道:“你个赖子,要练紫阳金丹那就等着吃苦吧。”孟童道:“那紫阳金丹到底多恐怖,请师傅明言。” 上真道:“修练时犹如万千金针穿身透心,轻者经脉崩断,重者一命鸣呼。不算恐怖吧。”说罢便瞧那赖子脸sè。孟童若无其事般,道:“确实不算恐怖,能让人一命鸣呼的事很多嘛,有何恐怖!师傅是要考验偶吗?”犹一脸笑盈盈地。上真道:“不须自作多情,贫道不想考验你。”孟童道:“既然师傅不想考验偶,想是已经默许了。”上真面sè甚诡,叱道:“你个赖子!本道正经告诉你:身怀此功,将失真爱,岂可随意!”孟童问道:“哦,此话怎说?”上真道:“现在说了你也不信,将来必验。”孟童道:“仙师若说的有理,偶自然相信。” 上真道:“金丹换骨,将成至阳之身,你想:现今魔女妖女极多,个个都争强好胜,若与紫阳金丹合壁,魔力定会狂增,如若徒儿身怀紫阳金丹,哪个魔女不追?如此成了众矢之的,岂有真爱?况且至阳之人,难免滥情;你又怎能保证不受美sè诱惑?反不如普通男女也。”那大师叔空明从旁劝道:“‘酒是穿肠药,sè是刮骨刀’;又道‘掉进闸井儿出不来’;自古以来,多少英雄好汉吃了这亏!紫阳金丹,助阳之功,师傅何必引他入此途呢?”这二师叔虚云也向上真道:“此人面相轻狂,言语浮浪,一看就是个招蜂的,惹蝶的,路边采花的,师傅不可教他。”孟祖铭和孟书灵皆侧目而视。 那赖子暗想:“是否滥情,有无真爱,难道偶自己还不会把握?岂不是笑话?偶偏要试试。”嘴上却道:“若不是仙师指点,偶实不知。”上真道:“明白了你如今还要不要练紫阳金丹?”孟童皱眉不语,似有退缩之意。上真道:“你要为难,趁早退出。”孟童嗫嚅道:“是啊,趁早退出,趁早退出。” 上真捋须笑道:“你果有自知之明。”孟童却大叫道:“仙师错也,偶若退出,怎么寻获仙石王?”上真讶然,道:“原来你还是要去啊。有道是世上之事可为即为,何必强求?徒儿想好了:活于世间而失却真爱,实非寻获仙石王所能弥补。”孟童道:“偶本来没那么想修此功,可经仙师这么一说,偶还真的非紫阳金丹不可了。” 上真笑道:“果然是一超赖!看来你已认定紫阳金丹功非你莫属?”孟童道:“自然非偶莫属啊。”上真道:“看不出你还挺自恋嘛。”孟童道:“不是自恋,是自信,仙师也有用错词的时候哩。”上真小愠,道:“你取笑本道,岂有此理。今rì所请之事,断无可能。”孟童狂急,道:“仙师相助,誓以死报!”上真直摇巴掌:“别说誓啦,此事断无可能。” 孟童呆想片刻,摇摇头道:“如此偶还呆在这做甚,不如回家打游。”拉着孟书灵和孟祖铭就走。上真看也不看,道:“走便走了,谁要管你!”孟童略行几步,又转身上前给上真鞠一大躬,方才走去。 上真暗笑,待孟童他们走至悬崖边小路上,即手指三人背影急咒。只见那三人一路狂嚎着从百丈悬崖坠落,手脚乱舞。孟童心中道:“仙师误偶!”慌乱之中似乎抓着枯枝野草。落地后自顾其身,竟然毫发无损。孟书灵和孟祖铭也安然无事。孟童看看手上,原来刚才抓住的枯枝野草竟然是一本颜sè灰暗的远古秘籍。他想:“难道紫阳金丹在此?”立马驻足翻看,打开秘籍扉面,只见首页所载:“修练紫阳金丹功需口衔小仙灵石,午时rì炽之时,登高山之巅,临渊吐纳,尽采阳气。凡九九八十一天,其功始成。”孟童道:“原来如此!那小仙灵石先前已在这里,偶修得紫阳金丹功便可找仙石王了。”心中甚喜。 正待要走,只见一道紫光闪烁,上真衣袂飘飘,倏然而至。孟童问道:“师傅来又有何事?”手攥秘本,笑得两眼没缝。见上真赶得气喘,连忙向旁边找块青石,用衣袖拂一拂,便请上真坐。上真眼睛微闭,竖掌胸前道:“方才仓促,贫道忘了一事,你须谨记:女娲造人,千年有憾。你既要求取仙石王,rì后不可虐生,否则必将与仙石王无缘。切记切记。” 孟童一手捂着心口,赌咒发誓般道:“仙师放心,偶喜欢世间一切动物,自然是不会虐生的。偶这样的人会虐生那倒是奇了怪了。”上真摇摇头,道:“只怕难以保证,世上邪魔甚多,某rì受了诱惑,身不由己,也未可知。”孟童一下子蹦了起来,面皮涨红,道:“仙师没来由作此假设又是为何?若是个全真乌鸦嘴,岂不坏偶大运!”上真捋须而笑道:“你这赖子,倒也xìng急坦荡,好吧,权当贫道没说就是。”说罢轻移脚步,飘然而去。 孟童把手摸脸,沉思片刻。孟书灵道:“仙师赶此一程,特嘱此事,想是极为重要。他话中:‘女娲造人,千年有憾,’莫非与仙石王有关?”孟童点头道:“想必是大有关系,或许仙石王即将面世?将有大用?”孟书灵道:“孟哥所想,正合我意。” 时光茬苒,转眼秋去冬来。孟童自得秘籍,每天若见rì炽阳盛之时,便登山临渊,尽采纯阳。凡九九八十一天,rìrì不漏,如期修满。初时虽有浑身灼热口干舌燥之感,却也并非不可耐受。孟童因对孟书灵笑道:“都说紫阳金丹功难练,偶这一试,却也平常,什么‘经脉崩断,’什么‘一命鸣呼,’什么‘万千金针穿身透心,’统是唬人的。人自无胆,吓怕了。仙师吓阻,也无非是试偶心志而已。”孟书灵道:“一语中的,孟哥犀利。” 那孟童从前既学了诸般法术,现在又练了紫阳金丹功,又怀小仙灵石,法力大进。那紫阳金丹功又有丰形壮骨之效,使他相貌渐趋伟岸,变得英俊倜傥,可谓面如满月,目如朗星,狼腰猿臂,声雄力猛,象煞马超。 第二章 第十九节 欲找仙石王孟童受阻 - 女娲仙石记 - 田里秋里 () 紫阳金丹功既已修成,孟童惦记起找仙石王之事,心里又想巫雪儿,便要去东阳山走一遭。和孟书灵商议。孟书灵何等聪明,笑道:“孟哥去一趟也好,就再细问寿山仙石王的事,在下这两天有些当季的私事要做,就不陪孟哥了。”孟童道:“也好。偶去去就来。”说罢,回自己房里,收拾了一些路上要用的东西;当下见父母都不在,便留了张纸条,只说自己东阳山找仙石去了,让他们不要记挂。然后挎个旅行包,锁好大门,直奔长途汽车站。去东阳山的车子很多,孟童买票上了一辆大巴,见座位宽敞,便放了行李,身子半躺下,心里甜蜜蜜的,只想着与那巫雪儿见面的情景。大巴开了两三个时辰,突然手机狂响,孟童接了,一听却是刘保三打来的,只急急说了一句:“你爹撞车了。”孟童大惊。此子虽然不想继承祖业,却也孝顺,因此马上叫司机停车,半路下了,道旁截了返回去的班车,便往家里赶。 进了家门,只见老妈吕枝香在院子里晒被子,若无其事一般。孟童一连串问道:“老妈,爹撞车啦?住哪里的医院?伤的怎么样?”吕枝香一楞,接着白他一眼,道:“呸呸呸,你胡说,咒你爹啊。”孟童道:“偶没胡说,是刘叔打电话告诉我的。”吕枝香便哭起来,骂道:“这个死鬼!要死了也只跟儿子说,我怎么你了,虽说不上什么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好歹也是你二十年的结发妻子,平时也只是夫唱妇随,都听你的,大半辈子都填了你这没底的坑。没良心,现世报!”孟童道:“老妈别说了,找到爹要紧。” 吕枝香道:“也没个电话,知道他在哪里?”孟童随即打刘保三手机,那边却关机了。孟童略一想,道:“爹往常都跑城南这条路,或是在郊区医院里。”两个急忙往外跑,连大门都忘记锁了。 忽听一人说道:“你们娘俩慌慌张张的这是去哪里?”那人背着个手从大门外走来,但见:五官齐整,四肢俱在,体无残缺,正是那破烂王孟大村。吕枝香乍一看,倒害怕起来,拉着孟童的手道:“怎么是他,难道是个鬼?”孟童迎上去问道:“老爸,你没事吧?” 孟大村笑道:“我没事!看纸条上说你又去找那什么仙石,我叫刘保三打电话让你回来。我琢磨呢,你就是不想继承祖业,也别那个什么胡整乱玩,让人看你好象疯子傻子似的。”那孟童听了,无比郁闷,怪叫一声,蹦起老高,箭一般窜出。跑了一里多路,面前正好一个丝瓜棚挡着,一架子黄萎萎的丝瓜,秋末风干了做洗囊用的。孟童一头撞进去,只听哗一声响,那棚子都倒了,正好压在他身上。这赖子也不管,就这么躺着,一动不动。那旁边正在菜田里干活的农妇,撂了锄头,跑过来骂人,要他赔丝瓜。孟童道:“偶不赔你又怎地?”那农妇骂得更凶了。忽然,那赖子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两臂上托,就见那棚子瞬间复原了,端端正正,与原来不差分毫,架上面的丝瓜也一个无损。那农妇呆了。这便是修仙必学的“原挪术”,运用此功,万物皆可恢复原来模样,凭人心意,任由所需。 众弟兄正好结伙来找孟童,撞上这jīng采一幕,不禁踊跃。牛铁喜对着孟童一抱拳,道:“孟哥,你怎么回事,成了魔术师大卫第二了,哪儿拜的师傅嘛。”孟童咧嘴微笑道:“谁叫你们不修真呢?”牛克厚道:“孟哥,就算你修真吧,也不过修了一季,怎么就那么牛起来?一定还有秘密没告诉咱们。” 孟童道:“好吧,告诉你们,偶拜了个高人。”牛铁喜大为兴奋道:“拜了个高人,那好,带我们去见见他,也让高人教教咱们嘛。”孟童道:“好,好,都教你们,等高人回来再说哈。” 只见孟祖铭急急忙忙走来。听说孟祖铭也修真长了本事,那牛克厚很不平衡,便上去挡住他道:“这不是炸坝先生吗?”孟祖铭不语。孟童代他回答道:“是啊。”牛克厚骂道:“这二货,他也跟孟哥修个啥真?”孟童道:“他不止二,他还三呢。”牛克厚道:“我撵了这小子。”孟童笑道:“你撵你撵。” 牛克厚冲过去就搡孟祖铭,却好象碰了木桩一样反弹回来。孟童道:“孟祖铭修真了,他现在不炸坝了,别拿老眼光看人。”牛铁喜一旁道:“原来如此,修真不修真就是不一样!”心中颇悔当时上山自己贪玩没有修真到底。孟童道:“今天兄弟相聚,偶请客,请大伙吃鲍鱼海参!”众人又是一阵踊跃。 正说着,一个人冲了过来,从背后抱住了孟童。李汉墩看了那人,叫道:“喂,是祝大强啊,你也来凑什么热闹?”祝大强道:“老子怎么不能来?就兴你们吃请啊?”此人是下水村的,留级生一个,曾与孟童一个班级念书,岁数却比孟童大了不少。因家中富裕,甚是挥霍。牛高马大,膂力过人,会点拳脚,是校园摔跤王。孟童曾和刘保家、李汉墩一起合力与他摔跤,三个都跌不了他一个。祝大强总是说自己可以同时打死两只公狼,久而久之便喜获“两只狼”的外号。不喜欢他的男生背地里却叫他“两只猫”。祝大强弟弟祝大琪与孟童关系极好,众弟兄多少也有点爱屋及乌。 孟童见了祝大强顿时收敛,一副蔫样。李汉墩道:“祝大强,告诉你啊,孟哥刚才打了场胜仗。”那祝大强从前是最爱欺负孟童那班人的,便道:“他打胜谁了,这个小菜鸟。”孟祖铭道:“你不可以叫他小菜鸟,他是咱们的孟哥。”祝大强道:“哟哟,还孟哥呢。”推开孟童,照屁股上踢一脚,道:“在我眼里他就是个球。”孟童缩脖矮身,望着祝大强一阵讨好的媚笑,好象是个傻瓜面蛋。 孟祖铭傻着眼瞅孟童,道:“咦,这哪象刚才的孟哥呢。”祝大强指孟童道:“什么孟哥,告诉你们啊,他爷爷是收垃圾的。不信你闻闻,他身上一股垃圾味。”孟童道:“说的不错,不但偶爷爷是拾荒的,偶爹也是拾荒的,偶就是他拾荒是捡到的。”祝大强道:“那你爹是老垃,你是小垃喽。”孟童道:“可以这么叫,也可以不这么叫,如果你叫偶一声拾荒皇帝,偶会很爽地回答一声:哎,公公想要干嘛?” 众弟兄哄堂大笑。祝大强道:“什么拾荒文绉绉的干嘛,就是捡垃圾的。孟童爹是老垃,孟童是小垃,以后我们就叫他小垃好啦。”一旁祝大强的水嫩女友道:“这样不好吧,很不礼貌呐,人家会生气的。”祝大强笑道:“他要是生气啊,我就请他喝酒,他马上就会说:‘大哥,你好仗义哦。’”说罢他一腿前屈,做了个跪拜的动作。 孟童连忙也象征xìng地做个跪拜的动作,道:“那好,你现在就请偶喝茅台酒,吃鲍鱼海参!”祝大强得意地对女友眨眨眼:“瞧来了吧。”又对孟童道:“行啊,要上哪个酒店,你说一声。”孟童招手,示意附耳过来:“偶得悄悄地告诉你。”祝大强道:“想去大酒店吧,没关系,不用这么不好意思嘛。”边说边把耳朵凑过去。孟童运足丹田之气,对准他的耳孔,用尽全身力气叫道:“喂!”祝大强吓了一大跳,蹦起老高,皮带一下绷开,外裤掉到膝盖上,露出里面的花裤头。众人狂喷,几乎笑翻。 祝大强紧急提起裤子,做个架式,一拳朝孟童挥来。孟童往后退了两步,祝大强追入,拳头雨点般挥来。孟童只是躲着。也不知怎么回事,混乱中祝大强的拳头被孟童用巴掌夹住,缩不回去了。祝大强鼓腮瞪眼,运气丹田,想要拔回拳头,却楞是纹丝不动。祝大强大怒,冲孟童下盘猛踢,不想一只脚又被夹住,整个人身子便打斜,动又动不得,好象个人偶。 祝大强尴尬地笑笑,道:“啊嗬,孟童,你还真长本事了嘛。”呲牙裂嘴地猛掰孟童手腕,没想到用尽吃nǎi的力气,也难撼他分毫,还拗疼了手腕。孟童笑道:“今儿就是小玩玩,小玩玩哈。”说罢放开祝大强。祝大强大摇其头,道:“这如今什么世道啊,小菜鸟都变成钢铁人了。”牛林大叫:“英雄,大英雄出世了。”牛铁喜大眨惑眼,道:“不对啊,孟童只修真一季就有如此神功?”孟书灵诡笑道:“另有玄机,另有玄机啊。” 祝大强转身yù去,孟童道:“强哥,给大琪带个好啊,偶想念他呢。”祝大强道:“那是自然。你是武林高手了,隔天我请你吃饭。”孟童道:“不必,不必,岂敢无功受禄?”祝大强蹦跳而去。见大伙也都要走,孟童笑道:“都别走啊,刚才偶鲍鱼海参的把大伙的馋虫勾起来了,对不起,偶得兑现诺言哈。” 牛铁喜扬臂叫道:“万岁,吃鲍鱼海参去啊。”众人欢呼。孟童却又挠挠耳朵道:“不行,囊中羞涩哟,只能豆浆油条伺候啦。”牛林道:“前面那小店油条味道老好,不如就去那一家。”牛铁喜道:“好嘞,我最爱吃油条了。” 孟书灵向牛林、牛铁喜道:“你们俩修真半途而废,恐怕吃不得这个,至少不能多吃。”牛林道:“修真怎么啦?我回来后又不是没吃过油条!”孟书灵道:“忘了道仙之语啦?不要真个非马非驴,反不如初。”牛林道:“什么马啊驴的,连根油条也吃不得了?”孟书灵道:“恐怕是不能多吃。这家店油不地道,矶粉放的又多。” 牛林、牛铁喜叫道:“我们偏要吃!”众人一起拥到小吃店,大喝豆浆,大吃油条。闹了个肚皮圆。为了证明孟书灵的话不灵,牛林、牛铁喜特地多吃了。吃罢孟童爽然结账。孟书灵道:“承蒙招待,得说声谢不是。”众兄齐谢。孟祖铭笑道:“你们咋还谢孟哥呢,什么‘承蒙招待,’那么文绉绉的。俺在村里吃别人的饭从来不说谢,因为俺从前那村里,今天俺吃他的,明天他到俺家又吃回去了。” 李汉墩怪道:“哦,孟哥请你吃饭,你连句谢都不会说啊。”孟童道:“算了,别折腾老实人了。他这个xìng偶喜欢。”牛林怪孟书灵刚才说他吃不得油条,因拍拍肚皮道:“军师看到吧,我们修真了也能吃油条!”牛铁喜也道:“告诉军师你啊,我吃了一打油条!”孟书灵抱个拳,道:“在下佩服,佩服。” 话音刚落,只见那牛林、牛铁喜猛地狂呕起来,嘴里shè喷泉一般。李汉墩、刘保家也脸sè发绿,直淌清水。只有孟童、孟祖铭、孟书灵安然无事。他三个都修过“化毒功”,且又吃的少,自然没事。孟书灵大笑道:“这油条你们从前吃的好好的,怎么现在都吃不得了?道仙说的话应验了吧?” 刘保家向孟童问道:“孟哥,你真没事?”孟童道:“偶会有什么事啊,还能塞下一打呢。”刘保家竖个大姆指,道:“孟哥厉害。”李汉墩大忧道:“莫非咱们修真把本身元气修没了?这以后可怎么活呢。”刘保家怀疑道:“难道油条里真有毒?”店老板拿起大扫帚就赶他们:“晦气啊,俺还做不做生意了。”孟童拦下大扫帚,道:“别忙,别忙,扫帚扫地不扫人。”说罢,一手抓刘保家,一手抓李汉墩,一边拎一个,轻轻松松地跑到店铺外面。 第二章 第二十节 非泉不饮非梧不栖也 - 女娲仙石记 - 田里秋里 () 牛林两脚一落地,便骂:“妈的冬冬,是李汉墩他爹的特香油作怪吧。”牛克厚道:“没错,这一带的小饭店都进他的李府特香油。”牛铁喜道:“也不全怪李汉墩他爹,油条本身不是什么健康食品,若油再不好,那就是雪上加霜了。”刘保家道:“孟哥怎么没事?他刚才说还能塞下一打呢。”孟童道:“偶只是逗你玩的。修真之人,非泉不饮,非梧不栖,难不成还故意作践自个儿?”那刘保家听了,好象悟出点什么,连连点头,道:“‘非泉不饮,非梧不栖,’是这话,我记下了。” 李汉墩大为纠结,一脸郁闷。孟童唤他到旁边,低声问道:“让偶找你老爹谈谈,你不反对吧?”李汉墩道:“孟哥让我爹不做骂货,我有什么好反对?”孟书灵跟过去,暗中拉孟童衣袖,小声道:“那李一厚xìng子不好,孟哥没得找骂。”孟童指李汉墩道:“你看这家伙纠结的,偶还不得不去了。”孟书灵道:“孟哥多此一举,我听说潲水油不能做了,上边下文件了。”原来孟书灵既修了文渊功,自然无所不晓。孟童道:“是这样,那偶不去了?”孟书灵点头,眼睛并不看李汉墩。孟童却道:“那偶更要去了。军师可在家等偶消息。”孟书灵摇头叹息。于是孟童让李汉墩回家去。 李汉墩心事重重地跨入家门。孟童悠悠地跟着,象是在闲逛。李一厚瘦高个,刀条脸,穿一身迷彩服,也是卷着裤腿,脚下踏一双黑面老布鞋,坐在沙发上,两腿叉开着,拿一穗青黄的麦子在那嚼吃,犹如羊吃草。李汉墩露着个笑脸道:“老爹,你吃这个啊。”李一厚道:“田边割剩的,下霜以后就没用了。小时候常吃,扔了可惜。”李一厚说话时鼻音甚重。李汉墩问:“老爹,你感冒啦。”李一厚手在鼻子上捏,掴下一些秽物,往地上一甩,道:“不是感冒,起早干事,受了风寒。”孟童笑道:“老叔幽默。”李汉墩问他幽默哪了。那赖子笑而不说。 李一厚忽然皱起眉头,看着李汉墩道:“小子,在外面耍得开心啊。”李汉墩道:“还开心呢,咱们好几个弟兄被油条放倒了。”说罢,一双眼只瞅李一厚身上。李一厚道:“被油条放倒了?这干老子什么事?你看我怎地?”李汉墩道:“怎么不干你事?那些油条是李府特香油炸出来的,都在怪咱家呢,老爹,你能不能把油生意停了,能不能做些文明的事情?”李一厚道:“文明?文明能当饭吃?老子当初要是太文明了,你能念完高中吗?能进城吗?能买公寓房吗?”原来这李一厚最近买了都市四环上的房子。他说的全是真的。李汉墩道:“老爹啊,进了城咱也文明点嘛。”李一厚道:“怎么,进城以后规矩多啦。”李汉墩道:“文明点,不是好事吗?”李一厚道:“是好事,天大的好事呐。”李汉墩喜道:“老爹开通也。”李一厚暗中捏个大钵拳,骂道:“开通你个头!你别忘本,否则老子揍你!”将大钵拳在李汉墩鼻子前晃晃。 孟童从旁道:“老叔啊,偶说句忠言逆耳的话,你这潲水油生意做不了好久了,你信不信?”李一厚摇头道:“我就不明白了:“这油生意明明做的好好的,为何不要做了呢。”孟童问道:“将来那油不能用了,老叔还能做什么?”李一厚道:“将来说将来的话,现在能做一天就要做一天。”孟童道:“岂不闻人固有一死,或死于地沟油,或死于瘦肉jīng,或死于三聚氰胺?”李一厚道:“是嘛,还有瘦肉jīng和三聚氰胺啊,不会都死于地沟油嘛。”两人互视,哭笑不得。 孟童点个头,笑笑,道:“感谢长辈教导,感谢长辈点拨。”李一厚道:“感谢个头啊,你们就一群败家子!”脸上突露几分恳切,道:“小子,你想啊,吾国乃天下第一缺油大国,你说这油能随随便便浪费了吗?浪费才是极大的犯罪呐。”孟童道:“那是,那是,浪费才是极大的犯罪,浪费才是极大的犯罪,俺没说浪费不是极大的犯罪啊。”将头点得象鸡啄米。李一厚道:“算你小子脑瓜灵,转得快。”孟童道:“有老叔谆谆教导,俺能不脑瓜灵,不转得快吗?”李一厚道:“这就叫那个什么孺子什么教?”孟童道:“孺子可教。老叔过奖了啊。”李一厚道:“算你有点文化,不是孟大村鼓捣废品,你能有今天?” 孟童道:“偶还有老叔爱听的话要说。”李一厚道:“说,尽管说。” 孟童道:“偶最近吃这特香油身体不舒服了,天天上医院看病,又花了钱又减了寿,那就不是极大的犯罪啊。”李一厚怒道:“你小子敢耍我!”孟童道:“偶不耍老叔,偶哪敢呢?偶只是有个极重要的消息要告诉老叔:上边不让搞潲水油了,文都发了。小侄听得,赶紧来报老叔,只怕老叔有什么三长两短啊。”李一厚听了,奇怪地笑一笑,便扭过脸去。李汉墩喜道:“老爸你想通了?”孟童叫道:“老叔笑了,老叔笑了,这笑容灿烂哇。”李一厚猛地转过头来,但见:两眼发红,牙关狠咬,青筋暴涨,鼻翼快速张合,额上沁出豆大的汗珠。孟童大惊,连忙问道:“老叔你没事吧?”李一厚跳起老高,扬着细长胳膊,怒吼道:“老子的仓库他们已经封了!完了!老子破产了!”象只受了重伤而绝望的野兽,那吼声令人两股战栗。胆大如孟童也吓得大气儿不敢喘。李汉墩道:“老爹,长痛不如短痛,咱们做别的吧!”李一厚不听犹可,一听越怒,抄起顶门杠就打将过来。那李汉墩还呆呆地站着不动,孟童见势不妙,拉着他就跑。 不想刚出了门,猛可地撞上一个人。那人往后便倒。孟童二话不说,也拖起他一块跑。三个人跑出一箭之地,才停下来歇会儿。那人喘着气,愁眉不展,向孟童问道:“孟哥,李汉墩家有事了,我家怎么办?”孟童道:“你刚才一直躲在门外偷听?”那人道:“可不是!方才听军师说什么文都下了,是不是很多生意都不让做了?我就只来听听这事。”此人正是刘保家。孟童对他笑笑,道:“不该做的以后自然都会不让做,此又何忧?”旁边李汉墩一副不知进退的样子。刘保家搔搔脑瓜,眼睛一亮,道:“那好,我也回家去。”低着头急急走了。 这刘保家到家时,正是傍晚时分,厨房里雾气腾腾,他老妈王阿菊正在灶台前煮卤面,往大锅里放各sè配料。刘保家走过去,鼻子直嗅,道:“我怎么觉得这饭菜味道都怪怪的,老妈,这还是你做的饭吗。”边说边伸脖子作干呕状。刘保三见了,隔着窗台伸进个秃瓜头骂道:“妈妈的,这饭菜你都吃了二十年了,怎么今天就吃不得了?”王阿菊道:“我说嘛,刘保家去修真回来是有点变了,莫不是修出毛病来了?”刘保家反而有点得意,道:“是啊,难道说俺真的是那个什么非梧不栖非泉不饮了?难道说俺真的是那个什么大头凤千里马了?”王阿菊拿个大碗装满卤面,一手扯住刘保家,拖到饭桌边上,将碗重重地顿在桌上,道:“别尽想好事,老老实实给我吃了,否则妈跟你没完!” 刘保三笑道:“这修真回来还个个都成仙了,看问题都不一样了。”刘保家看着卤面吞个口水,道:“老爸你也认可啦,你高兴吧?让妈煮好吃的是犒劳老儿吧?”刘保三可劲儿点头,道:“你有了本事,长了见识,老爸自然高兴嘛。”刘保家故意道:“老爸英明,老儿为你感到骄傲。只是老儿今天真不想吃,因为这面里有李府特香油。”边说却边伸手捧碗,yù尝上一口。刘保三劈手夺去,奔向厨房,将一碗面哗一声都倒进了锅里,骂道:“骄傲你个头啊,你以为你真成仙啦,有本事不吃一顿看看!” 刘保家道:“老妈最近做的饭菜味道确实不对啊,是不是李汉墩老爸又给咱家送特香油了?”走到储藏间,看那地上几桶油。刘保三跟了过去,道:“是又怎么样,从前吃了多少年了不是都没事吗?”刘保家道:“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现在老儿乃修真之身,什么假冒伪劣,用鼻子一闻就能闻出来。”边说边打开一壶油的盖子,鼻子嗅个不了。 刘保三翘起个大姆指,道:“啧啧,修真果然了不得啊――今儿你是真不吃的喽?”刘保家道:“当然不吃,修真之人,非梧不栖,非泉不饮。”刘保三讪道:“好好,咱家也出凤凰,也出千里马了,吉星高照嘛。”刘保家道:“老爸英明,我这就去把那油倒了,免得它祸害全家。”说罢拎起两桶油就要走。 刘保三点着个手,道:“好吧,你倒,倒。”刘保家笑道:“老爸挺善解人意啊。”一路不回头走去。刘保三突然象老鹰扑小鸡一样冲过去,抓住他,夺下油桶:“慢,你以为你真是神仙啊――那油我是准备吃上一年的,谁敢倒我跟谁没完!”刘保家看着他爹嘿嘿地笑,道:“老爸啊,告诉你个天大的事,李一厚的潲水油已经查封了!” 刘保家面sè一变,却道:“他封了就封了,与我何干?”刘保家梗着个脖子,问道:“真的与我家无关?”刘保家道:“关我屁事,老子身正不怕影子斜,脚正不怕鞋子歪,让他们都来,看格老子对付他!”他嘴巴上虽然拴老牛,心里却也虚虚地起来。 第二章 第二十一节 身有法术耍而不烦 - 女娲仙石记 - 田里秋里 () 却说自修真回来之后,孟祖铭不再缠下水村那美女,那张“炸坝”照片也让他烧了。孟祖铭还为那“炸坝”照片举行了一个什么祭,用积攒的零钱请大伙吃了一顿麻辣烫,听说从不吃辣的他带头吃了五碗,其它的人也都被半逼着吃了不下三四碗之数,否则就不让走。以至于所有的人过后都得向老妈要凉茶来喝。 一rì,孟祖铭用粘土塑了个铁拐李,竟然惟妙惟肖,浑然天成。众人叫绝。孟祖铭对孟童道:“我又梦见雕了个八仙图,真的,要骗你掉茅坑里!”孟童抓抓鼻子,问:“到底是你掉茅坑里还是偶掉茅坑里?”孟祖铭道:“不管谁掉茅坑里,我那八仙图一定会成功的!”两人大笑。孟童心里暗忖:“道仙所言不虚,孟祖铭果是意痴之人,若入正道,必有大成。”于是决定加紧帮助他。 那孟祖铭又一连塑了三个一模一样的铁拐李。刘保家见了,问他:“你老塑铁拐李做什么?”孟祖铭摆手道:“不塑了,不塑了。”次rì,又是一尊。刘保家又问他:“怎么又是铁拐李?”孟祖铭仍然摆手道:“不塑了,不塑了。”次rì,却是两尊。如此,不到十天,他竟塑了十多尊铁拐李,摆在桌面上一长溜。众人看了,都笑他痴。李汉墩喜欢他的泥塑,一个劲叫好。孟祖铭问他:“哪里好?”李汉墩道:“瞧这指掌,就跟真的一样。”孟祖铭又问:“还有哪里好?”李汉墩又道:“瞧这嘴巴,就象能吃东西一样。”孟祖铭抄起棍子就打碎了。又排头儿扫去,不到半分钟,那十多尊泥塑都不复存在了。落满地的黄泥。众人嗟叹不已。孟祖铭向李汉墩道:“我要的是整体,不是局部,既然你对整体没啥印象,说明这东西失败了。”孟书灵一旁听了,笑道:“艺不惊人死不休,还真有点罗丹、米开朗基罗的范嘛。”又道:“只是他这么多粘土哪弄来的,本地却没这种材料。”孟童也起了疑心:“真的,你若不说偶还没想这事。” 话音刚落,忽听门外有人道:“哪个是运土的师傅?”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那人走进来:中等身材,着装整齐,目光有神,仪态严谨,有军人风范。孟童心里明白几分,便走过去,挡在他面前,说道:“这里没有运土的师傅,只有雕塑的大师。“那人问道:“你们这里边谁是领导?跟我去看个现场。”孟书灵恍然悟起,走到孟童身边,贴耳道:“他不就是本地艺术学校的保安队长嘛,孟祖铭肯定是挖了人家的土了。”原来那艺术学校也用粘土做模型,用过的土,都种树了。 保安队长略显愤懑,道:“你用一些可以,哪有这么挖的嘛。”孟童看看满地的粘土,点个头,道:“想是挖了不少。”那孟祖铭不吭声。他确实干了此事,为了就近取土做泥塑,他大举挖空了艺术学校种在偏僻处几棵小树根部的粘土,以至于那些树都歪了。教导主任大惊,以为校园里同时出现了蚁穴和食蚁兽。主任大人亲率保安夜里蹲守,准备抓捕食蚁兽,却一无所获。原来,那孟祖铭夜里不挖,却是白天大模大样地前去;他本是个农村娃,又穿的老土,进进出出地运黄泥巴,人家还以为他是学校雇来的绿化工人呢。 孟童听说了,拍个胸,对保安队长道:“这些泥土全部还你,那些树也都给你扶正喽,还要赔多少,偶包了。”又紧着问:“你看多少,五百?一千?”保安队长倒有点不好意思了,道:“一些泥巴,值多少;赔钱就不要了。”孟童冲孟书灵挤挤眼。孟书灵只是笑。保安队长走后,孟童脸一沉,向孟祖铭嗔道:“大师,你行啊,为了创作,不怕当运土兽啊。”孟祖铭见他颜sè不对,结巴道:“孟,孟哥,这事是不地,地道,我,我心里也不安生呢。”孟童大笑,拍他肩膀道:“这事怪偶,是偶没做好。那些事都是偶的,你就只管你的八仙图。”众人都笑,孟祖铭也笑了。 过后孟祖铭果然象个没事人儿一样,又投入他的创作中去了。孟童道:“行啊,此人大有痴念,必获成功!”孟书灵道:“我亦有同感。” 牛林怀疑道:“发明创造好是好,可这是要花费大量时间和jīng力的呀。”孟书灵道:“咱们年纪轻轻的,还怕没有时间和jīng力吗?再说了,世上做什么事不要花费时间和jīng力呢?”李汉墩道:“咱们行吗?我可是什么发明创造也不懂啊。”牛克厚轻轻拍他肩膀,道:“行啊,有自知之明,比孟祖铭强多了。”牛林道:“我也觉得玄,就咱们这菜鸟出息,想当雕刻大师,我喷。”孟书灵道:“行不行先做起来看看。下水村出了多少雕刻大师?他下水村人是爹妈生的,咱们也是爹妈生的,凭什么就差人一头?这事我看行,做总比不做好,谁说就一定不成功呢,退一步说,即使失败了,咱们也得到经验和教训了嘛。” 孟童道:“顶啊,看看,军师都通过了,他说行那就行。”孟书灵道:“此事只在孟祖铭老爹孟传祖身上,听说孟传祖反对孟祖铭当雕刻大师,要让他当补鞋匠。”孟童问道:“有这事?那偶得找他老爹谈谈。”摸个头,想了一会。孟书灵道:“孟传祖那人与孟祖铭一样执拗,孟哥恐怕得费点周折。” 那赖子想了一夜,次rì先找着孟祖铭,劈面便问:“远古之时女娲补天,后羿shèrì,难道说你如今只能补鞋?”孟祖铭思忖片刻,狂拍脑袋,道:“对啊,就是这句话,俺有在心里就是说不出来。”孟童拍拍他的肩膀道:“说不出来的那才是心里话呢,得,偶找你爹。”如此这般,对他面授机宜。 那孟童便去到孟家,见了孟传祖,说明来意。孟传祖听罢,大摇其头,说孟祖铭不会成为雕刻家,他家也供不起一个雕刻家成长的费用。他要给孟祖铭找个小门店,买台补鞋机让他做个小生意。 孟童道:“远古之时女娲即能补天,难道说咱们现在只能补鞋?”孟传祖驳道:“不能说补鞋不好,行行都出状元,你要是能成个补鞋王也不赖嘛。”孟童搔搔耳根,道:“当然,行行都出状元,补鞋也能当王。”孟传祖便道:“那你还说个球啊。”孟童提起嗓门道:“不过偶还是反对孟祖铭去补鞋。”孟传祖道:“你怎么出尔反尔哪?”便不睬他,自己到灶间拿个杯子喝水,也不给他喝。孟童跟过去,道:“不是偶一定要反对孟祖铭去补鞋,关键看他自己的兴趣。如若孟祖铭的兴趣在补鞋方面而非雕刻方面,那他就去补鞋而非雕刻,现在他的兴趣在雕刻方面而非补鞋方面,那他自然就得放弃补鞋去搞雕刻啦。”孟传祖一气灌下一杯冷开水,抹个嘴道:“妈那杀,你说话有时还挺绕的。”孟童道:“不绕能说那么多话吗?不说那么多话您老人家能记住吗?”说罢,拿过孟传祖手上的空杯,又给他倒上开水。 孟传祖接水不喝,道:“别说了,你说到明天我也不会答应。”孟童推他手道:“老叔,喝水,喝水。偶有好东西送你。”孟传祖听说有好东西送他,心中一动,便把一杯水分作数口喝了。那赖子见他喝的口淡,心中暗笑,便道:“老叔啊,美式大餐你吃不吃?肯特鸡你吃不吃?”变戏法似地拿出一包肯特鸡,透袋儿香。孟传祖狂吸鼻子,咽着口水,却道:“那些洋玩意,我不吃。”孟童道:“偶请客,你吃不吃?”孟传祖舔了舔嘴唇,反问道:“你请客我还不敢吃了?” 孟童道:“是嘛,吃,都吃,打个最简单的比方,孟祖铭要雕刻,就象这吃各式大餐一样――你自个养猪养了五十年,你儿子要换个活法你还不让啊。”孟传祖又舔了下嘴唇,道:“俺楞是没听出两件事当中有什么联系。” 孟童刷一声把肯特鸡扔窗外去了,道:“老叔你装傻吧,这客偶不请了!”孟传祖见了,沉下脸来骂道:“你小子有钱!”孟童却暗使缩骨过隙术,瞬间越过窗户又把肯特鸡捡回来,塞进孟传祖怀里,道:“这客偶还不能不请啊,不能浪费是不?” 孟传祖揣着那肯特鸡,笑道:“好了好了,你们几个毛孩不过是要玩罢了,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哪有正经?”孟童道:“要玩好啊,这世上许多好东西就是玩出来的嘛。”孟传祖道:“那你就自个玩嘛,咱家可玩不起。”孟童道:“搞发明创造比什么都好。”孟传祖道:“好个啥哩,就算你千辛万苦地做了出来,到市面上被人一仿你那东西就不值钱了,何苦来着?” 孟童道:“情况会变的,将来不知怎么样呢。”孟传祖道:“咱怕的就是这句‘将来不知怎么样’,既不知‘将来怎么样’,哪敢投下本钱去?”孟童嗟叹不已。孟传祖拿着肯特鸡又去灶间,大概想切一块来尝尝。孟祖铭贴耳问孟童:“下一步怎么着?”孟童小声道:“脉象功!五官挪移术!咱们妙峰山上学的,今天先卖你爹!” 孟祖铭听说,即刻立正,缓缓扬臂,一手指天,口中狂念:“远古之时女娲补天后羿shèrì难道说我只能补鞋?远古之时女娲补天后羿shèrì难道说我只能补鞋?远古之时女娲补天后羿shèrì难道说我只能补鞋?”一连念了四五十遍。忽然倒下,脸sè铁青,牙关紧咬,口歪眼斜,大腿间或抽搐一下。 原来这孟祖铭既是修真有成之人,那五官挪移术和脉象功也都做得几分,因此场景相当逼真。孟传祖看见,大惊,问孟童道:“是不是得了急惊风?”孟童摇头,面sè严峻。孟传祖又问:“那是脑血栓?”孟童仍然摇头:“不是,都不是,比急惊风和脑血栓严重多了。”孟传祖跌脚道:“却是苦也!我就这一棵独苗,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叫我怎么活人?”孟童道:“老叔也不要太过悲痛,身子要紧,身子要紧。”孟传祖道:“我怎能不悲痛!”趔趄两下,仿佛重心不稳。孟童道:“祖铭是害心病,若能让他还个愿便能好。”对倒地上的孟祖铭大做鬼脸。孟祖铭越加地死相起来。孟传祖急问:“还个啥愿?”孟童道:“祖铭要学雕刻,老叔不如合了他的意。” 孟传祖问道:“学雕刻真个能好?”孟童道:“偶也不能保证完全能好,但总比现在这样子好。”孟传祖道:“若是这样,只得由你们去了罢。”孟童拍手道:“老叔开通。”那孟传祖跳了起来,嘴里嚷道:“开通个屁,我就是不准他学雕刻! 孟祖铭见说,即刻爬将起来,大叫道:“我不补鞋!”口中依原狂念:“远古之时女娲补天后羿shèrì难道说我只能补鞋?远古之时女娲补天后羿shèrì难道说我只能补鞋?远古之时女娲补天后羿shèrì难道说我只能补鞋?”又一连念了三四十遍。那孟传祖听得头都发昏。孟童趁势便道:“老叔若让他学雕刻,rì后费用,都包偶身上。”孟传祖听了,一则怕孟祖铭再闹,二则又不要他使钱,因此依了。 第二章 第二十二节 宝砚失而复得孟童扬威 - 女娲仙石记 - 田里秋里 () 这天众弟兄又在榆树坪聚齐。李汉墩、刘保家都有点蔫头蔫脑的,抱个膝蹲着,眼睛只盯着地下。孟童问李汉墩道:“你老爹的生意不能做了,今后有何打算?”李汉墩道:“我什么打算没有,就跟孟哥找那仙石王。”说罢身子卷曲起来,朝一边歪着,活象去了壳的蜗牛。刘保家也气如游丝般道:“上次是他家,下次就是我家了。”牛克厚一旁见了,笑笑,道:“既然想雕神品,不如都去上美术学院,岂不是好?”李汉墩道:“读美院贵啊,母鸡会生蛋,你会生钱啊。”牛克厚道:“孟哥有办法。”此人惯会窥人心思,哪壶不开便提哪壶。孟童笑而不语。牛林也道:“孟哥一定有办法,瞧他那一脸轻松的样子。”孟童对他点点头,仍然不说什么。众兄弟喜道:“孟哥果然有办法!”孟童道:“偶有个屁办法,不是跟你们一样嘛。”牛克厚故意叹息道:“孟哥,你要是不帮大伙,我等岂有出头之rì?”那李汉墩和刘保家在一旁眼神巴巴的。孟童道:“容偶想想,容偶想想。”众人一哄,都散了。 回家路上,那孟童边走边想:“偶有个屁钱啊,空口说大话,昨天大咧咧答应了孟祖铭,现在又得对付他两个。去哪弄钱?”猛可想起:“家里不是有块古砚,偶何不先从它那里想想办法。只是老爹未必会肯。”原来孟大村的爹过世之前,交给他一个脏肮的柯木小盒,说里面有个宝,让他好好保存,家里遇事时或能顶用。过后孟大村打开盒子,原来是一方古砚,孟大村找收旧货的朋友古厚先生看了,说是古代的货,也算值点小钱,叫他好生保管,别遭了贼。 有道是“坐着想事,好比骑牛,走着想事,如乘火箭。”这事没想清楚,却早到家了。孟童进了门,见着孟大村,便说他有个朋友在拍卖公司,想看看家里的古砚。孟大村听了,去樟木箱子里拿出个柯木小盒,擦拭一番,打开盒盖,让他瞧瞧。孟童见了,眼睛一亮,大叫宝贝。孟大村逗他道:“既然是宝贝,那就卖给你,二百块。”孟童把古砚看了看,故意道:“好个宝贝,只怕是二十万都不止呢。”孟大村笑骂他痴心妄想。孟童见他爹不把古砚着在意里,便说:“那东西到底是啥年代的,也不知值不值钱,哪天偶拿去让人看看。如不是宝就卖了,省得家里占个地方。”孟大村哪懂古砚?当下点头应允。 有道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那天隔壁领居李寄正在院子中喂鸟,恰巧听到孟童父子这一番对话,不觉大喜。心中盘算:“那东西万一是个宝贝,落在他孟大村手里算个甚,不如哄他低价卖了,岂不是轻松捡个大便宜?” 李寄将此事向老爹李中召说了,试探他意思。李中召道:“人能骗我,我就不能骗人?”却原来这李家祖上也曾传下一对明瓷花瓶,是官窑,好东西。李中召不识货,前年从古董店请了一位专家来帮他识别真假。那专家眼睛极小,眼窝又深,说话看人时似乎目中无瞳。当下将那一对明瓷花瓶略看一看便丢在一边,一脸不经意的样子。李中召问他是真品还是赝品,专家摇头不语。他越是这样李中召越是着急,紧着问。专家yù言又止,吞吞吐吐,几次三番,似乎不愿让李中召伤心。问急了,方道出一句:“我不想说是赝品,不想说!”这么一来,那李中召悬在空中的一颗心倒也落了地。既然是赝品,他的心理价位狂跌,但少了五千元他也不卖。可五千元专家仍嫌贵,好说歹说,那专家就是不肯松口。最后以三千元成交。专家一脸憋屈,好象他吃老大亏了。次年李中召听人说在京城拍卖会上,那对明瓷花瓶又露面了,而且拍出了两百万的天价。把那李中召悔的,好象吃了一千只生蚂蝗,心里直往外冒血。 李寄见老爹如此说,便去书店里买了鉴别砚台的书来看,半月下来,心里有了些底。这天李寄等到吕枝香和孟童都出门的时候,便找个借口上门与孟大村聊天。聊着聊着自然就扯到了砚台的事。李寄有备而来,装成行家的样子,大谈特谈砚台的知识,听得孟大村那是一楞一楞的。那李寄道:“听说孟叔家里有个古砚?可否让我开个眼?” 孟大村忍不住从家中拿了古砚让他看。李寄眯起眼翻来复去地看了好几遍,忽然仰天大笑。孟大村问道:“你笑什么,难道是个好货?”李寄笑道:“好货?对啊,是个好货。”直笑得弯下了腰。孟大村又问:“值多少?百万?”李寄道:“老伯说了你别伤心。这东西假的,十足赝品,就是个垃圾。“孟大村还不相信,呆着个脸,道:“不会吧,有人说它值钱哩。”李寄道:“现如今啊,市面上假货满天飞,就是齐白石徐悲鸿那些大师的画,也都是仿冒的,何论你这砚台?老伯你想想,现在连人造美女都有了,什么还不能造假?” 孟大村如梦初醒,道:“说的也是,我就觉得不会有那好事,我是什么命心里清楚。”李寄翘起大姆指,道:“孟老伯,你太有自知之明了。”孟大村苦笑道:“还当成个宝贝藏着掖着呢,费我老大心思!明儿当成废品卖了。”李寄道:“当废品那又不值,这样吧,我爱练个书法什么的,这旧砚趁手,如若老伯不介意,就按市场价给我了。”最后一方宝砚竟以五十元成交。 次rì,孟童去拍卖公司见过朋友,那人让他快拿古砚来看看,孟童即刻回家去取。不想进门见着孟大村,却说已经卖了,得了五十块。还一脸得意。孟童笑道:“老爸,别开玩笑,偶那砚台能卖二十万,别拿宝不当宝,爷爷那些年走街串巷收废品容易吗?”孟大村亦笑道:“你爷爷就是个拾荒的,能有什么宝贝传下来?”话音未落,忽听门口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道:“小朋友,你别说大话嘛,看把你老爹吓着了。”原来是古厚先生来了。此人前额半秃,中等个儿,神态闲散,西装革履,领带笔挺。 孟大村抬手搭个凉棚道:“喝,是古先生来了,让您见笑了,这小子是狗嘴里蹦不出象牙来,瞎掰。”古厚道:“你还别瞎掰啊,你儿子真有眼力,说出来你不要吃惊,这是唐朝的蚬台,而且是唐朝大官的蚬台,确实值二十万。” 孟大村眼皮子眨了不下二十回,道:“二十万?不会吧?”古厚道:“实话对你说吧,这是唐朝大官的蚬台,二十万都少说了。”孟大村眼睛狂瞪,大叫道:“真是唐朝大官的蚬台,这也太牛逼了吧。”古厚急嘘:“你能不能小声点,就不怕让贼惦上了?” 孟大村却道:“我说老朋友呐,你就编吧,你当我脑残啊,你从前明明说过这玩意只值点小钱,怎么又变成唐朝大官的蚬台了。”古厚道:“你真是脑残嘛,这些年了也没个长进,你就不想想,既然这玩意只值点小钱,我为什么叫你好生保管,别遭了贼呢。” 古厚一脸的郑重,话也说得十分诚恳,那孟大村方才恍然大悟,连拍后脖颈道:“哦,是这样啊,我真是脑残,大大脑残啊。”原来从前孟大村请古厚鉴宝时古厚尚未发达,只是买卖些一般的旧货为生,真正的古董根本是玩不起的,虽然如此,古厚多少年却一直在心里搁着。如今古厚已经在市内开了个很大的古董店,实力不凡,这天瞅个空儿就过来看看。孟大村听知古厚说明原委,心里那个悔啊。可惜宝砚已经成了他人的囊中物,悔也没用了。 古厚听说孟大村刚卖了砚台,也是跌足长叹,惋惜不已。孟大村气忿不过,上门找李寄论理,李寄却一脸比他还冤的样子,说砚台他已经亏本卖了,如果孟大村再胡搅蛮缠那可就是敲诈行为了。孟大村碰了一鼻子灰回来。 孟童笑笑,道:“老爹,你不要慌,李寄是骗子,咱们和他打官司,把东西要回来。”吕枝香劝道:“说的容易啊,打官司要花大钱的,再说还不一定打的过人家。吃亏是福,吃亏是福,多忍让些,啊?” 孟大村道:“我想也是,古人讲究一诺千金,这已经做成的生意怎能反悔?”孟童道:“吃亏是福不错,不过也得看看是什么样的亏,吃得吃不得,李寄骗了咱们的东西,还威胁老爸,这太气人了;他李寄简直就是巧取豪夺横行霸道,这要不和他论论理还真蹬鼻子上脸了。偶把话搁这儿:要是官司打不成,偶就和他过过招。”孟大村道:“你要和他家干仗?”孟童道:“你们担心偶打伤李寄?”吕枝香哭笑不得,道:“什么啊,我是担心李寄把你打伤啊,瞧人家李寄的个头是你两个啊。” 孟童道:“老妈,你看这。”从桌上拿了一把铁锁,攥在巴掌中,咬牙攒劲。等他摊开巴掌时,只见那铁锁已经融化了。吕枝香惊道:“啊呀,你修真回来果然有了本事了,是什么功夫这么厉害?你这要是把人打伤了还得了啊。”孟大村看了,向孟童摆手道:“你且一边呆着,我与他再通个商量。”孟童把个拳头放了。孟大村又进到李寄屋里对他道:“你把那唐朝砚台还给我,咱们还是好邻居。”李寄道:“那就是个赝品,我已经贱价卖了,如何又问我讨?”孟大村叫道:“我的真是唐朝砚台!”李寄道:“当初我家那明瓷花瓶也是被人当真品估,后来不是也成了赝品。”这家伙反说家史,为了要让孟大村相信,只当孟大村眼瞎。孟大村灰头土脸地回来。孟童道:“看来还是得抢。”吕枝香道:“我儿,用点巧劲儿,别真伤了人。” 孟童道:“妈,你放心,偶自有分寸。”说罢暗诵飞升功,顿时魔能涌起,两臂下习习生风,一个鹞子翻身飞窜到隔壁院子当中,对着那轮金乌,仰面躺下。只觉万道金光穿透身体,初时有些灼热,继尔化为融融暖意,浸润四肢百骸,顿觉全身舒畅,充满无限神力。 那李中召一条壮汉,牛高马大,肌肉发达。他妻子王改霞倒是小巧玲珑。王改霞隔窗看着孟童,目光略有些疑问。李中召顺着她的目光寻找目标,问道:“你看啥,有啥好看的。”王改霞道:“我总觉得孟童有点名堂。咱们还是别惹他。”李中召道:“鸡架子一个,他有啥名堂。”王改霞道:“他好象有异能呢,,从前酷暑时分也见他倒在草地上猛晒,怎么没点事?”李中召撇嘴道:“就那垃圾小子啊,他有异能,你是不是要将搞笑进行到底啊?”王改霞道:“这孩子神了,我也曾见他躺过的地方,草都枯了。”李中召差点要盖她一掌,道:“吹,你就替他吹吧,你知道不知道,你的行为让我产生了暴力倾向?” 院子里,孟童汲完阳,跳起身来,大蹲马步,左右出拳,架式十足。李中召看着直摇头,道:“这小子什么时候学过武功了,这小子什么时候学过武功了,找打嘛。”王改霞提醒道:“他会不会那阵子去修真时学的?你不怕为什么不出去看看?”李中召道:“我怕把他揍扁了,我叫儿子回来和他玩玩。”狂打手机呼唤李寄。 李寄匆匆而来。如李中召一般的身板,牛高马大。李寄对院子里的孟童甚至没有睃一眼。进门向李中召问道:“老爸,啥事这么急呢?”李中召嘴巴朝外一努道:“不让人省心呐。”李寄目光穿过窗户落在院子里,咂个嘴道:“是那小子啊,爸妈,你们就在这看着,我出去会一会他。” 李中召叮嘱道:“下手轻点,那孟童是个无赖,别打伤喽让他缠着你要医药费。”李寄抚了抚臂上肌肉:“我只用三分劲,老爸放心。”说罢急冲门外,指着孟童大骂。孟童招招手,示意放马过来。正好刘保家打此路过,见了,大叫道:“孟哥不能玩,他块儿大呢。”孟童笑道:“正要找块儿大的练练呢,这不修过仙了吗。” 李寄对着孟童胸部来了个黑虎掏心,孟童接拳一带,顺势用肩膀轻轻回敬一下,李寄便**歪歪地撞到了南墙上,弹回来的力量竟让他碰倒了院子里葡萄架的柱子。李中召从屋子里冲了出来,骂道:“妈妈的,你还真要让老子动手!”迎面一拳。孟童上前接住他那钵子大小的拳头,轻轻一送,这牛高马大的汉子也踉踉跄跄地后退,撞折了葡萄架另外一根柱子,那整个葡萄架便轰然塌下半边。王改霞忙不迭找出古砚,跑出来大叫:“别打了,别打了,还你唐朝的蚬台!”孟童取了古砚,道一声:“不好意思啊老邻居,偶是那个什么万分不得已哈。”拿着古砚转身回自己家去了。 第二章 第二十三节 小试法术租霸让步 - 女娲仙石记 - 田里秋里 () 孟童进门将古砚递给孟大村,他爹抱着古砚左看右看,爱得不撒手了。孟童道:“老爹,既然古砚回来了,偶去拍卖公司一趟?”孟大村道:“你是得去一趟。快去啊。”孟童从孟大村手里拿过古砚,装进包里,提着就走。孟大村楞个神,突然叫道:“慢,不能卖,不能卖,古厚先生说这些东西还会大涨特涨的。今天的兔子,明天的骡子;生金蛋的鸡,做么宰了它?”那些话都是古厚教他的,记得实了。当下孟大村伸手又抢回古砚,乐滋滋地去收藏了。看他那样子,下辈子也不会卖了。那孟童暗想:“偶这般命苦!原指望卖了古砚,让众弟兄做些能长久的事,现在又都泡汤了。”郁郁不已,出门找弟兄们去了。 远远看见榆树坪那里有几个弟兄,孟书灵也在。孟童快步过去。只见一伙人当中李汉墩裂着嘴笑。孟童瞅他一眼,问道:“你乐个啥?”李汉墩道:“艺术学校的小高老师,见过孟祖铭塑的东西,他说如果翻成石膏像,能卖钱。”孟童问孟书灵:“军师以为如何?”孟书灵道:“我也刚听说此事。行是行,就是得在热闹些的地儿上租个房子,卖他的东西。”孟童道:“只卖石膏像会不会单了点?”孟书灵道:“好办,有了石膏像,再找那些艺品小作坊,代销一些商品,柜面就有了。”孟童笑道:“东边不亮西边亮,南方作旱北方雨。这倒也是一招。”孟书灵道:“现下就是找房子了。” 牛克厚哂笑不已,认为他们吹牛,道:“咱们没钱,去哪租房?”孟童道:“没钱租个便宜房嘛。”牛克厚问道:“便宜房哪有?”刘保家道:“你**啊,上网一查就有了。”孟童听了,立刻回家上网查找本地租房信息,众弟兄都跟来。果然就找到好几处比较合适的。镇子西头有一间民房,价格最便宜,便问众弟兄如何,皆表赞同。牛克厚只是笑,认为他们寻开心而已。 第二天孟童没通知大家,一个人去镇子西头看了房。回来说那间民房不错;宽敞,租金还可以商量。牛林怀疑道:“奇怪,那地方房租不低,怎么会有如此便宜的房子。”刘保家道:“好事让咱们赶上了呗,租了就是。” 那地面上却有个租霸,生得人高马大,据说力能搏牛。这房恰好就在他掌握之中,听说孟童要来租房,租霸心中暗笑,专等孟童携款订约之时,敲他一笔。 次rì,孟童率众弟兄一起涌至,正要找房主订约,租霸当道而立,对孟童道:“你们要租房是吧,若交上五千元,这房就你租了。”那租霸身坯一个抵孟童两个。 牛克厚尖着个嗓门道:“我说吧,哪有这样便宜的事,掉人陷阱了吧。”孟童对租霸陪个笑脸,道:“偶就想不通了:房子不是你的,为何向你交钱?”租霸怒气上脸,两手叉腰道:“怎么,你想不通啊?”孟童顿时气短sè变,连连点头:“通,通,就你这气势和块儿,偶不通也得通啊。”众弟兄大眼瞪小眼,都觉得孟童好象变了个人。 租霸摊着蒲扇大的巴掌,道:“通了?那好,交钱来!”牛林暗中拉了孟童一把:“不是对手,咱闪吧。”那李汉墩一旁拉开了架式,准备帮孟童打。孟童突然哈哈大笑,道:“妈的冬冬,原来你是租霸啊。”租霸叫道:“老子就是租霸,你怎么地?”孟童道:“不是租房的租,是这个。”两手支腮边扇扇,又哇哇地叫了几声。 租霸瞪眼道:“什么,你骂我是猪?老子压死你!”甩来一拳。孟童迎拳一捞,夹住租霸两个手指。租霸大叫:“哎哟!”就觉得手指象被大铁钳子夹住了,分毫动弹不得,而且火烧火燎,疼得直呲大牙。 孟童问道:“还管人租房不?”租霸狂怒,提脚就蹬孟童。不想又是哎哟一声,就象踢上了花岗岩,把个脚指头差点撞爆。刘保家大叫道:“咱们是修仙族,魔头也得让三分!”那租霸听了,心里害怕,便道:“好,好,房东你们找去,我不管了。” 不消说,房子顺顺当当租了,租霸是分文不敢取。 小店很快开张,那些石膏像摆上柜面,果然有不少人来买。孟祖铭又用粘土塑了好些神话人物,再涂上sè彩,摆在小橱窗里供人参观。真个栩栩如生,活灵活现,引来不少过往镇民围观。五岭市有商人看了,要与孟祖铭订合同,请求长期供货。众弟兄都夸孟祖铭,祝贺他。不想孟祖铭又不想干了。孟童问他何故不干。孟祖铭道:“若这样子下去,我一定是搞不成八仙图了。孟书灵拉孟童到一边,说道:“祖铭说的是,若整天都做这些事,生意好,叫人赶着催着,生意不好,又叫人怨怪。这样下去他心都懒了,还能做什么神品?”孟童狂拍脑袋,道:“说的是,都怪偶,都怪偶,让大师受委屈了。”因又想起宣城店里那块石头,一心想买下来让孟祖铭创作八仙图。只苦于手上没钱,难以圆梦。 一rì,孟童上网查到一则重要消息,说是五岭市最繁华的街道上要举办彩石雕刻展览,展方是世界顶级珠宝大王。那五岭市离镇子有三十多里路。 孟童一脸乐陶陶,对众弟兄道:“世界顶级啊,一定得开开眼啦,偶带你们进去看看。”众弟兄踊跃。牛克厚不信,道:“就咱们这灰头土脸的,能进那地方?”孟童道:“展览是干什么的,不就是赚个人气吗?咱们给他增加人气,有什么不可以的。”带领众弟兄欣然而去。 众人乘长途车直趋五岭市。下了车,一队人马按图索骥,找到展览中心,只见大门紧闭,铁将军站岗。大门上张贴通告,上面标明展览会举办时间,孟书灵抬头看了片刻说:“不对啊,还没开张呢。”牛克厚拍拍孟童的肩膀,道:“我说吧孟哥,你乐过界了吧?没开张呢,凭什么让你看?”孟童笑笑,道:“偶就想赶个早嘛,既然大老远来了,不可空回。”举手敲门。但手都敲酸了,里面除了传来几声沉闷的狗吠,楞是什么动静也没有。李汉墩道:“算了哟,这家老板唱空城计哩。”牛铁喜瞄孟童一眼:‘不是空城计,是咱们吃了兽药了。”大伙都笑。孟童给牛铁喜来了个举手礼:“让你牛铁喜这么一说,偶还真吃兽药了,偶今天不进去那就不叫孟哥。”于是继续擂门,越擂越响。 良久,门开半尺宽,探出一个面白身细的眼镜哥,怒冲冲道:“妈的碰碰,敲什么敲呢?”孟童大笑道:“他牛啊,‘妈的碰碰’好词!” 从此众弟兄不再使用刘保家的“妈的冬冬”,而是一律代之以眼镜哥“妈的碰碰”。 牛铁喜现学现卖,道:“妈的碰碰,咱们只是想看展览。”眼镜哥不说什么,把门开大些,让他们一窥内景。只见不远处的草地上,一只眼皮下垂目光狠毒身躯犹如小牛犊那么大的恶犬正虎视眈眈。见了孟童等人,昂首狂哮,四颗尖利的大犬牙和两排如刀锋一样整齐的白厉厉边齿尽露,怪吓人的。 眼镜哥态度客气了许多,巴掌一挥道:“你们要进就请便啊。”说罢返身走回,摸摸巨犬,又拉了拉它的颈皮,竟象扯橡皮似地拉出一尺多长,看来它那张狗皮是极其坚韧而又富有弹xìng的。这时两个戴墨镜穿着漆黑皮衣的彪形大汉不知什么原因误闯大门,但一眼看见恶犬,顿时脸sè大变,又慌不择路地退了出去。 “如果有强盗来,这狗会把他们撕得粉碎,它曾经干过这种事,不过只一次,而且就咬了劫匪一口,就把他小腿骨咬断了。”眼镜哥拍了拍恶犬的脑袋,不紧不慢地说。牛铁喜怒道:“听你的意思,把我们看成强盗了?”眼镜哥仍然是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道:“强盗不敢说,不过你们就是搞了什么名堂嘛,不然大狗怎么会有反应。我的大狗多聪明,它分得清好人还是坏人。” 牛林直指他的鼻子道:“这么说你还是把咱们都看成坏人了?”眼镜哥慢条斯理地顺着恶犬身上的毛,驳道:“我没这么说,是好人还是坏人,你们自己心里没数啊?” 牛林气得嘴上黄sè绒毛直抖,他嘴恶,现在碰到比他更恶的了。刘保家只想退却,道:“这狗眼光很恶,看起来不象善类,恐怕不一定分得清小偷和客人。最好离它远点。”孟童向李汉墩道:“给偶拿箱窝窝头来。”原来两箱窝窝头是众弟兄扛来当午饭的。李汉墩把一个箱子给他。孟童便撕开箱子,抓出窝窝头大吃特吃。少许,一箱窝窝头都吃光了。箱子扔在地下。那眼镜哥看得呆了。这“积食功”昔rì孟童妙峰山上也学得。三国演义中有个道人左慈,便是这积食功的高手。他可以rì食千羊,也可以一年不吃。 李汉墩问道:“孟哥吃窝窝头,是准备大战巨犬吧?”孟童道:“大战巨犬?那是一定喽。偶妙峰山上学的本事,今儿卖给这狗了。” 孟祖铭是个爱动物的人,他痴痴地看那狗,不觉慢慢靠近。李汉墩见了,赶紧奔过去,拎着他的脖领就往回拖。孟祖铭挣扎着,嘴里嚷嚷:“我看狗不行吗?我看狗不行吗?我喜欢。”那巨狗猛地站了起来,嘴里发出极其沉闷的低吼,跃跃yù扑。牛林狂喊:“快跑,巨狗进攻了,巨狗进攻了。”就在两人还在推拉之际,巨狗的身影就象一座小山一样压了过来。瞬间,呲牙见血。 孟祖铭外衣的整条袖子被撕了下来,幸好他的胳膊紧急脱了出来;即便如此,他也已经挂了彩,一块碗口大鲜血淋淋的皮肉翻在外面,很是刺眼。 孟童大叫:“都闪!”奔过去,一个前蹲,抓住巨狗一只后脚爪,那狗条件反shè地扭回头来咬,却被孟童轻轻一掀翻倒在地,动作快如闪电。巨狗倒也无比灵活,打个滚站起来又扑向孟童。 孟童马步站稳,劲贯两膀,双掌齐出,犹如推窗望月,只一挡,那巨狗连退三步,趔趄不已,俯首低哮,再不敢咬人。 眼镜哥走过来,看着孟童,目光诧异,道:“你倒是一身好功夫嘛,不会打伤了我的狗吧。”此语一出,大伙怒不可遏,纷纷上前论理。孟童道:“先不说狗伤人的事,让不让偶进去嘛?”眼镜哥眼中露出拜服之sè,道:“好好,我去请示老板,要是他不答应你们参观可得走路啊。” 孟童道:“也好,你去吧,偶还得填填肚子呢。”说罢又撕开另一个箱子,大吞窝窝头。很快第二箱窝窝头也没了踪影。地上扔着两个空箱子。眼镜哥见了,越发吃惊,道:“此非常人也!”急忙进去了。 约十分钟后,眼镜哥和一个西装革履器宇轩昂的中年男子一块走出,眼镜哥瞟一眼地上的空箱,指一指孟童,对中年男子附耳低言道:“这家伙刚刚吃掉一箱窝窝头,不,是两箱。他可能是个异人,老板,您小心点。” 中年男子很淡定的样子,向孟童问道:“小朋友,听说我那小不点儿咬了你们是吗?”那巨犬居然叫小不点。孟童哼了声,道:“不,是偶教训了你的小不点儿,它就那点大,当然不是偶的对手,拜托你以后找只大的来养。” 中年男子眯起眼睛道:“口气不小,我没看见人狗大战,凭什么相信你?”孟童道:“你的狗伤了偶的朋友那是铁板钉钉的事,按道理你应该赔礼道歉和赔偿损失。”众弟兄皆叫:“道歉!赔偿!” 玉老板脸如铁板一块,道:“笑话,本老板从来没给人赔礼道歉过,赔偿损失那更是妄想。”孟童厉声道:“要是你不照办,偶就和你打官司!”玉老板大笑道:“官司啊,不怕麻烦就来吧,我可是要找律师的哦,告诉你,这个官司花上个两百万我也不在乎。” 孟祖铭大惊,道:“说个理还要花那么多钱啊。”孟童也大笑(不过笑声犹如打嗝):“你不在乎偶也不在意。偶一万都不万,可是这个官司偶和你打定了。” 玉老板眉毛一扬,道:“你打过官司吗?见过律师吗?”孟童两手叉在胸前道:“当然没见过,不讲理的律师见到偶就跑没影了。你把他们都找来,一个班,一个连都可以,偶就是想和他们玩玩,怎么的,你不敢奉陪吗?”玉老板笑笑,突然口气一转,道:“好啊,你小子够痞。你们进去吧,让你们看个够。陈然,将所有橱窗通通开放。”眼镜哥陈然大眨眼睛,问道:“老板,那可是上亿的东西啊,真的让他们进去?”玉老板笑容可掬,道:“那是当然,能一口气吃下两箱窝窝头的家伙你见过吗。”眼镜哥转身而去,嘴里小声咕哝着:“是个人物嘛。” 第二章 第二十四节 得意外巨财难买仙石 - 女娲仙石记 - 田里秋里 () 于是眼镜哥引众弟兄进入展览厅内,果然琳琅满目,货品不少,有彩石雕,有木雕,大多数还是玉雕。只是雕刻的水平都不怎么样,把孟祖铭看得直摇头,孟童、孟书灵也都闷着个脸。看罢展览,孟书灵对孟童道:“那些东西真的不怎么地,凭什么让他牛成那样?不是咱们要的水平啊。”孟童做个鬼脸,道:“他牛,偶来逗逗他。”因对玉老板道:“喂,喂,大老板,以后偶做的石雕也放你这卖,如何?”玉老板道:“行啊,那得看你们的活怎么样了。”孟童道:“啥活不活的,偶看配上你的证书垃圾也能卖黄金价!” 玉老板大笑,道:“你小子聪明,不过你以为那就是几张证书啊,告诉你,那是我的品牌,那是我的权威,没有我的宝石鉴定书你就是超级宝贝未必就能卖出去,你能卖出去未必就能卖出好价;有我的宝石鉴定书你就是破铜烂铁我也给你卖个金银珠宝的价。” 孟童道:“破铜烂铁能当金银珠宝卖?偶怎么听不懂啊。”玉老板道:“听不懂啊,正常,正常,要是大家都听懂了,我这钱去哪赚,要是连你这傻小子都听懂了,我就只有喝西北风了。”孟童道:“原来如此,偶怎么觉得你这儿变成了垃圾场啊,偶的货不放你傻小子这里卖了。” 玉老板怒道:“你骂人?你骂我是傻小子?”孟童道:“那不是你自己说的吗?偶只是还给你罢了。这傻小子啊是个好词,凭什么你能说偶不能说?”玉老板道:“你耍我,有你好看的。”挥着手赶这一班人走。 孟书灵伸手碰碰孟童,道:“孟祖铭还在流血,咱们该带他上医院了,可那老板只字不提赔偿的事。是不是想混赖?”孟童道:“对啊大老板,你的狗咬伤了偶弟兄,孟祖铭那血胳膊咋整啊?”轻轻举手,将玉老板的胳膊挡住。玉老板瞪眼反问:“狗咬伤了你弟兄,怎么,这事很重要吗?”孟童道:“当然重要,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了,生意不生意的算个球啊。”玉老板这话让他很生气,火气烘烘地上来。玉老板嗤之以鼻道:“原来你跑这里就为了讹诈本老板啊。”孟童道:“讹诈?偶有那本事吗?没想到偶在你这块还长本事啦。”众兄一起变sè,狂瞪玉老板。 眼镜哥对玉老板附耳低言:“要不要叫jǐng察?”玉老板道:“当然叫啦,有这么胡闹的吗?”眼镜哥抄起电话就打。天空密布惊恐云。众弟兄呆着脸看。牛铁喜跳起来要夺眼镜哥手机。玉老板忽然一摆手,道:“不必了,陈然,你去朱财务那儿开张十万的支票,治疗费营养费,都给他们。”牛克厚不信,道:“一甩十万,不是老诈吧?”众弟兄目光狐疑。玉老板又道:“哦,还有疼痛费,按国际惯例办,加十万。”眼镜哥诧异道:“二十万?真的开二十万?”玉老板道:“对,二十万,就这么办。” 孟童点头道:“还懂得国际惯例,有点水平嘛。”眼镜哥道:“老板,你对这帮混混这么好,值得吗?”玉老板道:“混混?你认为他是混混?告诉你,这个论箱吃窝窝头的家伙我交定了。”说罢与孟童热烈握手,好象是久别重逢的老朋友一样。孟童道:“原来你是耍偶啊。” 眼镜哥转身而去,不一会,真的带来张支票,玉老板先拿过去,看个数目,然后郑重地递给孟童。孟童接了,看也不看,塞进裤兜,呲牙一笑道:“大老板啊,这支票要是不能用,偶还回来找你啊。”玉老板笑道:“那是当然,那是当然。”孟童告辞玉老板,众弟兄欢呼而去。 大伙先陪孟祖铭一块去医院看了伤,所幸花费不多,那张二十万支票还没动用。众弟兄高兴,便去逛公园,公园湖边一只小流浪狗,小不丁点的身子瑟缩着,脏兮兮的,又冷又饿,发着微颤,甚是可怜。牛铁喜见了,恨气顿生,过去一脚就把小流浪狗扫到湖里去了。于是对大伙吹牛,说他今天报复了狗族。众皆踊跃。 孟童招牛铁喜近前,问道:“残害小流浪狗,好玩吗?”牛铁喜道:“好玩啊,谁叫狗咬了孟祖铭呢。”孟童顿时大怒,骂道:“你还真的草菅狗命!”裤兜里掏出那张支票就撕了。 牛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问道:“孟哥你撕的不是支票吧?”李汉墩道:“肯定不是支票,哪能撕了支票呢。对吧,孟哥?”孟童道:“偶就是撕了支票啊,千真万确!”牛铁喜道:“孟哥好过分,还真的毁了支票!”他还不知错在哪里,兀自在那嚷嚷。牛克厚也就势开骂:“二十万就这么玩完了,孟哥是个疯子哩。” 孟书灵骂牛铁喜:“谁叫你残忍呢?一只小流浪狗,你就下得了腿!”牛铁喜道:“不和你说,不和你说,你们都是修过真的。”孟书灵道:“修过真就一定不能爱狗啦?不修真就一定要虐狗啦?”牛克厚道:“你说话怎么越来越象孟哥了。要知道那钱可是咱们大伙的!”孟祖铭见他刻薄孟童,心中不爽,叫道:“孟哥怎么了,孟哥怎么了,孟哥没错啊。”牛克厚道:“还孟哥没错啊,我看你那胳膊咋整!”孟祖铭怒道:“我的事不要你管!”牛克厚摇头道:“这修真后都B成一块了。” 孟书灵见头势不对,赶紧招呼大伙进小酒吧喝啤酒:“都降降火,降降火。”进酒吧落座,众皆郁闷,无人说话。孟童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问道:“闷出鸟来啦,不是为了支票的事吧。”牛林道:“谁说不是呢,咱们都被慷慨了!”牛克厚道:“孟哥,那支票是孟祖铭的鲜血换来的,你咋就不心疼呢?”孟童:“妈的碰碰,偶是有点做过界了。” 牛铁喜道:“后悔啦,后悔有屁用,二十万没了!”孟童掏出支票一扬,道:“谁说没了?偶刚才撕的是废纸。”众人大喜。牛铁喜抢过支票狂验,叫道:“果然是真的!”牛林大笑,道:“原来孟哥没撕啊,孟哥还是个正常人啊。”上去要给孟童一个吻。孟童一把推开,道:“什么正常人,知道俺为什么没撕吗?”牛林道:“那是笔巨款,孟哥当然不会撕啊。”牛铁喜道:“咱们正缺钱,孟哥哪会犯那傻呢。”孟童喝一声:“都不是!”又道:“告诉你们啊,如若不是因为要买仙石,俺百分之三百撕了那玩意。要是你们今后还草菅狗命,就是百万支票偶也撕了。”孟书灵把手指着牛铁喜道:“你记下了,下次绝不能草菅狗命了。” 牛铁喜道:“不会有下次了,怎么还会有下次呢?”刘保家道:“牛铁喜你好象没这么听话嘛,干嘛这么听话啊?”牛克厚踢他屁股一脚:“就你罗嗦!”牛林笑道:“完全是找踢!” 孟童问孟书灵道:“咱们现在去哪?”孟书灵笑道:“孟哥有数,还问我做么?”于是一伙人转乘大巴奔宣城而去。 到了那地面上,孟童手持支票,众弟兄簇拥着,直奔彩石店。李汉墩边走边道:“现在那店老板不敢嘲笑咱们了,得乖乖地送上仙石了。”牛林道:“当初那家伙把我气的,浑身狂冒黑sè火焰!” 一伙长短胖瘦不齐的家伙走进店铺。店老板打量着他们,寻思道:“有钱了,要拿石头?”孟童亮了亮支票,道:“瞧,二十万,分文不少。”店老板看了一眼,道:“嗬,还真是二十万。”牛林道:“老板啊,把石头给咱们包起来吧。”店老板问道:“包起来你拿走?”牛林道:“对啊,支票归你了。” 店老板拿过支票仔细验看,点头道:“还真是支票嘛。”孟童道:“动手包装吧。”店老板大笑:“二十万想买我这块石头?知道现在是什么行情?告诉你,现在要五十万了。”牛林惊道:“天啊,哪有这种涨法呢。” 孟童见五十万不够,又提出把古砚抵押给他,店老板根本看不上。总之,因为钱不够,买仙石的计划又搁浅了。孟童道:‘偶修真后以为自己本事暴涨了,没想到还是涨不过物价啊。”摇头苦笑不已。众人皆默然无言。 回去后,孟书灵见孟童郁闷,又约他村店里喝酒。孟童一下子要了五扎生啤。孟书灵点了一些卤味和点心。这孟书灵慢慢地喝着啤酒,问道:“怎么样,孟哥还找仙石王吗?”孟童摇头道:“不找,不找,偶想回家打游了。”举杯狂灌啤酒。 孟书灵道:“果然如那道仙所说,世上真有仙石王?”孟童道:“你真相信啊。”孟书灵道:“原来孟哥也不信啊。”孟童却又大声道:“告诉你,世上肯定有仙石王,偶必寻之!”孟书灵大笑道:“好,这才是我心中的孟哥嘛。” 两rì后,孟童正要上街干事,只见玉老板从村口走进来,身后跟着眼镜哥。孟童想:“不是悔那二十万,来向偶讨吧?”快步迎了上去。玉老板老远见他,就拍了两下巴掌,大声道:“好不容易逮着你啦。”孟童板着个脸道:“不用逮,有什么鸟事偶跟你去!”玉老板笑问道:“你都知道了?”孟童高声道:“知道怎么样,不知道又怎么样?要玩哪一款随你便!”眼镜哥从旁打插道:“孟童你不要急,咱们老板找你有好事。”孟童冷笑道:“有什么好事?再放那狗来咬?” 玉老板道:“孟童,你对我误会很深啊。我今天来呢,是想请你加盟我的公司,到外地工作,我会给你一笔人才引进费的,五十万,怎么样?”孟童怦然心动,心想:“五十万够买那彩石了。”嘴上却说:“五十万算个啥,让偶想想。” 玉老板问:“你不去?”孟童道:“偶没说去也没说不去,你急个毛啊。”玉老板道:“这事要快,迟了我找别人了。”孟童道:“说实话,你要偶去做什么?”玉老板做了个打拳的动作。又笑着看他。 孟童道:“妈的碰碰,你是要偶做保镖啊。”玉老板下巴一翘,道:“那是,除了这个你还能做什么?”孟童可劲点头:“也好,也好,偶是只能做这个。”玉老板盯着他的眼睛问:“你决定了?”孟童道:“决定个六啊,偶得考虑两天。”转身而去。眼镜哥不屑地冲他背影道:“嗬,还摆臭架子呢。”玉老板附耳低言:“忍着点,忍着点,这世上异人不多。” 第二章 第二十五节 学费引出赌玉事 - 女娲仙石记 - 田里秋里 () 由于大前年上水村部分农地征用,现在村子东边一大块土地辟成了别墅区,名叫龙凤山庄。弟兄们既然毕了业无事,自然闲时多聚。这天大伙都到别墅区边上一个小花园里聚齐,只少了刘保家一个。众人围着石桌而坐。 孟书灵说了玉老板让孟童去当保镖的事。孟童道:“五十万啊。偶随他去,五十万拿来买彩石怎么样?”孟祖铭没吭声,显然他觉得这样太为难孟童了。李汉墩道:“孟哥不能去,咱们这一彪人,少了谁都没关系,就是不能少了孟哥。” 牛林道:“孟祖铭,为了你那什么事业,让孟哥去外地,你能忍心啊。”刘保家道:“是啊,关键时刻,孟祖铭你不能私心太重呐。”孟祖铭猛摇头,他心里本来就不安,经那两家伙一说,简直手足无措了,他又不擅言辞,那就只有拼命晃动那颗葫芦型的大脑袋了。 孟童道:“都脑残了不是?这样的大好事也反对!”李汉墩看着孟书灵道:“军师,你说呢。“孟书灵道:“按我说呢,赚钱的机会多了去了,孟哥不一定要撇下弟兄们到外地去打工。再说那块仙石标价很高,短期之内不一定有人买,咱们大可以慢慢攒钱把它买下来的。”牛克厚道:“是啊,军师说的在理,孟祖铭你猴急猴急的干嘛?要是听你的咱们不惨趴下了。孟哥,我说你可千万别去当那什么鸟保镖啊。”孟童笑道:“承情,那偶就不去。”又道:“虽然偶不去了,但是今天偶把话搁这儿,那块仙石偶买定了,偶相信孟祖铭总有一天会雕出最完美的八仙图来的。”众弟兄嘿然。 一时无话。孟童便问众人:“有什么新闻?”李汉墩冲龙凤山庄大门努努嘴:“有啊,里面又干仗了。”孟童问道:“怎么回事?”李汉墩道:“一家业主把物业的保安给打了,怕物业报jǐng,却抢先报jǐng,说是家里老人被物业保安给打了,报完jǐng便让老人躺地上装死。不一会jǐng车呼啸而至。那白发苍苍七十多岁的老人演得还真是象,又是大声呻吟又是口吐白沫,引得jǐng方对物业大动肝火,路人皆掩嘴而笑。”孟童又问:“还有比这更无聊的没有?”牛林道:“龙凤山庄有一个业主把众人走路的一座木桥拆了,说是破坏他家风水。惹得一堆人整天骂娘——那倒不破坏风水了。又有两家业主因为门庭前的树不一般高,矮的那家说高的那家压了他家的运气,又补种更高的树,先前树高的那家不乐意了又找了更高的树种下,楞是要压对方一头,于是两家比着种树。最后两家大打出手。都用大货车载满持械人员开进别墅区斗殴,上百名保安都弹压不住。又有别墅区王家喜养良鸽,yù培育纯种鸽王,隔边林家因草坪与之相争,心中不忿,借保洁工之手,将王家良鸽下的蛋偷换成肉鸽的蛋,让他做纯种鸽王的梦吧。后被王家察觉,官司直打到派出所去了。” 孟童听了,道:“怪啊,这些人未发达时不见其快乐,发达了也不见其快乐,真是可怜,莫非从古到今人就不过都是些行尸走肉?”孟书灵笑而不语。孟童拍其肩问道:“老兄学识渊博,这又有个啥说法?”孟书灵随口念道:“千里捎书只为墙,让人三尺又何妨?”孟童道:“顶啊,就是这款。”两人抚掌大笑。 孟童道:“我等将来即便大富了恐怕也不过如此。”孟书灵道:“孟哥为何如此说?”孟童道:“不奇怪,都是人么!”孟书灵道:“孟哥不同,孟哥要找仙石王,要做天下第一的神品。”孟童道:“知我者孟书灵也。”因叹道:“人若一生都有正事可做,都能浸yín其中,又哪有闲功夫吵那些个鸟架?” 话音刚落,只见刘保家拉着个脸过来。孟童见他脸sè不佳,因问:“有何新闻?“刘保家道:“也没啥新闻。”孟童道:“没啥新闻就好。”刘保家依然一脸郁闷。孟童笑道:“没啥新闻你气sè能不能正常点啊?”刘保家低着个头道:“有人又用医疗垃圾做玩具了。”孟童抓抓耳根,问世道:“不是你爹吧。”牛克厚道:“肯定不是他爹,我保证。”怪笑不已。刘保家叫道:“不是他是谁?” 原来李一厚的潲水油被禁后,那孟大村、刘保三等人不但没停止经营,还扩大了规模,再一次引起下水村的忿怒,这一次他们与别墅区结成同盟,一纸状书告到县里去了,激得孟大村、刘保三跳脚乱骂。刘保家劝刘保三赶紧金盆洗手就势退出,却被刘保三骂了个狗血喷头。还是那一套,什么不忠不孝不承祖业吃里扒外等等,还揪着刘保家的面孔可劲问象他这样的村驴子不搞那些事又能搞什么事。刘保家憋了一肚子鸟气,跑到这里来散散心。 孟童问道:“你爹又进了我爹的货吧?”刘保家道:“那不是,还骂咱们呢。”孟书灵道:“也不用骂,都干不长了。”孟童点头道:“那倒也是,比偶想象的快哈。” 谈起家族生意,众人都闷闷不乐,羞于谈论,若不是孟童问起,平素又都是好兄弟,决然不会说起这些事。牛林怪道:“瀑布汗啊,刘保家你说你,干嘛非说这些破事?”牛铁喜道:“偶也不想听这些。”刘保家摆手道:“下次不说了。”孟童道:“说不说没所谓,都别灰头土脸的,都别自堕其志,待咱们找到仙石王做出神品来,管叫人另眼相看!” 众人都问孟童寻找仙石王之事。孟童说既然有了二十万,想去那东南边寿山上看看。孟祖铭听了,十分高兴。刘保家道:“咱们不比孟祖铭,他是前世喝过罗丹、米开朗基罗大师尿的人;塘里的蛤蟆,天生比井里的大,就咱们这样的屁才,要换个事做,恐怕还得上专科学校混混。”孟祖铭道:“谁说我不想上学?若能上学最好。”李汉墩道:“我也要去上学,rì后就搞珠宝设计。”牛林也说要去。牛铁喜、牛克厚都有点意思。那牛克厚最喜欢激孟童,便道:“找孟哥,孟哥有办法。”孟童道:“那是,那是,偶想办法就是。”孟书灵道:“五岭市就有美术学校,只是过了招生季了。”牛克厚又道:“过了招生季不妨,咱们现在把学费备好了,明年去上又何妨?”说罢眼睛只是瞅孟童身上。 孟童不语,目光转向了别处。算起来这些人三年的学费和生活费也得五六十万。这么贵的学费让孟童也得挠头。一伙人当中家长又没一个会支持的。牛林见孟童不作声,便问道:“孟哥修仙有成,怎么就没点办法?”牛克厚道:“我看孟哥也是屁眼摇铃铛、光石板上种麦子、煤灰渣子里淘黄金,通通不中用。”李汉墩问刘保家:“我怎么骂他个狗rì的?”刘保家道:“一叶障目不见泰山,鼠目寸光,目光如豆。”李汉墩摇头道:“不好,不好,没他的毒。”孟书灵笑道:“中用不中用,走着瞧就是。”孟童不说话,只是笑。 众弟兄要去上学的消息传出,这几个的老爹也做一块聚在孟能招家中。孟能招讪道:“小兔崽子们又jīng神会餐了。”刘保三嘴里骂骂咧咧,道:“妈的勒,学费五十万,这不是搞蛊惑吗?”李一厚冷笑道:“都是些嘴上没毛的家伙,还能真信他们了?”刘保三道:“我要信他们就是粪坑虫。”孟能招道:“看来得给个强力jǐng告哩。别让傻子跟上了骗子!” 天空密布惊恐云。这几个稚态延长期的瓜娃子,总觉得孟童是台柱子。但他们的孟哥就是不发话。于是一班弟兄有天没地乱撩。刘保家献计道:“听说做玉器很赚钱,咱们先做这个生意,等赚大钱了,让老爹他们看看,让他们个个都乖乖隆滴咚,吓煞了!”李汉墩响应道:“对啊,这还不简单,要让你们的父母相信你们做玉石生意能赚钱,你们就买些玉卖出去,要是卖出去赚不了钱,你们就贴上点钱说是你们赚的,那不就好办了嘛。” 牛林翘起大姆指,道:“这个主意倒是有点jīng灵古怪,顶。”牛克厚向李汉墩道:“这么好的主意,怎么是你这榆木脑瓜想出来的。”孟祖铭道:“这不奇怪啊,俺过去那村里,上面来的技术员要让大家种新品种甜瓜,就先拿甜瓜给人白吃,大家吃了觉得甜,后来就都种新品种甜瓜去了;也就是说,要想别人跟你走,得先给他点甜头吃吃。” 于是决定速行此计,几个人凑钱买了一些玉器。买的时候无比顺利,但卖的时候却被人识出通通是人造假玉,结果那些假玉都砸手里了。孟童只是诡笑,还是一句话没有。 刘保家道:“你们都别瞎忙,我看还是找孟哥吧。”牛林懒洋洋道:“我看孟哥也做不成事。”牛铁喜亦道:“我看也是。”牛克厚怪笑几声,叫道:“我说什么?他孟童就是修了真,还是花架子、银样镴枪头,你们偏不相信!”孟书灵驳道:“你们别低估了孟哥,这方面我可是跌过超大眼镜的哦。”李汉墩骂道:“对啊,牛林你脑袋被驴踢了还是被门夹了,跟着孟哥你还怕没银子花啊?”刘保家道:“是嘛,沾点孟哥的光,咱们几个以后会很拽的。牛林,再犯傻我就要对你脖子上的瓦钵来个垂直打击了。”牛林笑道:“好好,各位这么说,我晕菜了,跟就是。” 第三章 第一节 东阳山孟童又会巫雪儿 - 女娲仙石记 - 田里秋里 () 却说巫雪儿率巫邦一干人避难蓝星,就在东阳山落脚,又辟五洞居住,五姐妹各人居住一洞。巫雪儿自居珍珠洞。一rì,紫菊儿外出干事归来,神sè甚是慌乱。巫雪儿急问何故。紫菊儿道:“殊星来人报信:咒酒之事未完,殊星各派聚会,狒尔量yù派人到蓝星寻我巫邦。”巫雪儿大惊,道:“如此说来咱们得尽快得到法宝,方可自保。” 巫容儿问道:“昔rì殊星皇家山庄会战,冤女咒玉战胜魔盗王冈隐,各方震动,咒玉如此霸道,何不寻之?”巫雪儿道:“那神秘女来去无踪,世人莫知其由来,那冤女咒玉如何能获得?”巫芳道:“我听说蓝星上皇族喜欢以玉器下葬,其中若是有冤情重大而死者,伴其下葬之玉rì后必然凝结怨气,咒力无比,我今已处蓝星,何不寻之?”巫雪儿道:“恐怕难寻,我等久居殊星,便是蓝星咒玉就在眼前,怕也不认得。”巫容儿道:“邦主所说极是,外星之物,莫知深浅,我等哪能驾驭?不如自家制作些冤玉吧。” 巫雪儿问道:“自家制造些冤玉?如何制作?”巫容儿道:“邦主岂不闻蓝星上有狗玉、羊玉?”巫雪儿又问:“何谓狗玉、羊玉?”巫容儿道:“邦主知识广博,岂会不知此物?制作羊玉狗玉即剖开羊或狗的身体,选上好之玉,塞入其体内,借此**滋养此玉,假以时rì,终得羊玉或狗玉。内多血丝,灿若红花,极其美丽珍贵。此类玉又称为兽玉。” 巫雪儿道:“从前毕天娇王妃冤情极深,附灵其间,那冤女咒玉方能如此通灵,以至于魔能石都不能抵御。动物不同于人,何来冤情?”巫容儿道:“但凡生灵,无不有喜怒哀乐之情,何谓人类独有?若是以虐法制作动物冤玉,冤情自生。” 巫雪儿问道:“何谓虐法?”巫容儿道:“剖开动物皮肉,塞玉其中,这本身即是虐法,若再加以鞭挞摧折,动物定是恨怒无比,经此一年以上,直到动物负痛而死,从它体内取出,再浸符咒之酒一年,最后取出,布行大仪式法场咒附,便能得此超级咒玉。”竟好象对这行了如指掌一般。巫雪儿摇头道:“这些勾当本主早已知晓。”大有不忍之sè。 巫容儿道:“原来邦主是明知故问。”嬉笑一阵。巫雪儿敛容道:“我且问你:如此制作兽玉,是否残忍?”巫容儿道:“自然是残忍,何必又问?”巫雪儿断然道:“此事大有虐生之嫌,我定不行此法。” 巫容儿问道:“邦主不做咒玉,咱们巫族何以自保?”巫明道:“我看咒玉亦是邪宝,孟童正道至阳,金丹之身,若能与之结盟,大可消除我巫族之厄。”巫雪儿目现憧憬,道:“我也这样想,此事可行。孟童不但身怀紫阳金丹,而且一心一意寻找仙石王,我等可助他寻找,若得仙石王,岂怕邪魔?”巫容儿道:“若如此,我等是否可以情动之?”眉眼含chūn,微笑款款。巫明也是一副暗慕生情的样子,欣然道:“若能与紫阳金丹结盟最好。” 巫雪儿随眼一观,暗忖道:“这两位都有意思了,若我姐妹间先争风吃醋起来,后果难料。”因道:“厄运当头,命且不保,哪能谈情说爱?如若为了男人我等姐妹自相反目,岂不大乱?万万不可。只可诚心相结,待之如同兄弟手足,一起共谋大事。我等约定:我姐妹五人谁也不与他谈情说爱,各自约束,可否做到?”巫容儿、巫明都道:“邦主说的是,就照此办理。”巫芳似无反应。荫内莎一旁微笑。 回到所居洞穴黑果洞时,计智狐问荫内莎道:“魔主为何高兴?”荫内莎道:“巫雪儿不做兽玉,本魔当然高兴。”旁边站着两人,皆是荫内莎同胞妹妹,一个叫荫内蝶,一个叫荫内荷,其中荫内蝶多智,荫内荷仁厚。当下荫内蝶问道:“魔主莫不是也不想残害动物?”荫内莎道:“你说呢?”荫内荷道:“魔主仁慈,定不行此事。”计智狐一旁诡笑。荫内莎巴掌挥动:“天教我有此大获,巫雪儿她们不行此事,我等正可行之!另外那冤妃咒玉闹出这么大动静,世所瞩目,若众魔都去寻找咒玉,对五方魔石不再经意了,我岂不是可以趁机取之。那孟童倒是非凡之人,我yù与之合作。”计智狐深意微笑:“魔主多管齐下,非神霸之人哪有此大手笔。” 计智狐又问荫内莎道:“方才巫雪儿所说孟童之事,魔主以为如何?”荫内蝶道:“巫雪儿有点一厢情愿了,孟童是个蓝星人,他有何必要帮助巫族?况且他又身怀紫阳金丹,不以魅惑岂能成功?”荫内莎道:“不然,孟童如今身怀巨款,巫雪儿与他情好,又要与他合作,若真到寿山寻得仙石王,于本魔甚为不利,我等庇护之所或也没了。”计智狐问道:“魔主意yù何为?”荫内莎反问:“军师有何良策?”计智狐思索片刻,道:“可引孟童就在别处大山寻找仙石王,他若不信,此计即吹。”荫内莎道:“此人意中第一件事,就是寻找仙石王,我再借意行咒,怕他不信!”荫内蝶道:“此人修仙大成,且又身怀紫阳金丹,恐怕未必受人控制,魔主不可轻易。”荫内莎道:“老妹高看他了,一个蓝星人本魔有什么对付不了的!且看本魔如何阻他寻取仙石。” 且说珍珠洞西侧有个兰花谷,约隔四五里远。谷中兰花开得极盛,远看层层叠叠,多而不乱;近看花朵仰俯自如,姿态端秀。满谷幽香,鸟语蝶舞,疑是人间仙台。次rì清晨,巫雪儿因心事重重,就到兰花谷赏花放松心情。猛见一人从山下小路快步上来,巫雪儿见了大喜,迎向前去问:“怎么是你?”原来那人正是孟童。孟童道:“偶已赚到一笔大财,就到南边寿山买仙石王,特来向仙姑辞行。” 巫雪儿见孟童少年英俊,风流倜傥,心里本来喜欢,寻思道:“此人与我甚有眼缘,他要做之事又正是我也要做的,况他又是意痴之人,我若与他同心戮力,共寻仙石,rì后肯定凤翥鸾翔,一双两好。”因道:“公子倒是持之以恒啊,令人钦佩。”酥胸起伏,轻轻吸一口气。孟童笑道:“也谈不上什么持之以恒,就是喜欢找仙石王而已。”巫雪儿点头道:“做一件事能够持之以恒,这就了不起。现在象你这样一条路走到黑的男人不多了。”孟童叫道:“什么,你说偶大傻啊。”巫雪儿笑着反问道:“要做大事能不大傻吗?”孟童一时怔住。巫雪儿此话如雷贯耳,一直透入他的五脏六腑中去了。 巫雪儿看一眼孟童,问道:“找仙石王须有非凡之身,莫非你修仙过?”孟童说道:“偶没修仙过那还奇了怪了。偶得姑娘指点,还到妙峰山学了紫阳金丹功。”巫雪儿拍额道:“瞧我这记xìng。”又问:“修仙了,除了找仙石王,你还想做什么?”两人目光无意间触碰,巫雪儿有点闪烁起来。那赖子何等聪明,会不明白。 孟童道:“偶除了找仙石王,还要上天摘星揽月,送那人一个月亮一个星星,信不信?”这赖子惯会直奔主题。巫雪儿脸儿一红,道:“你能说出那人为什么不信?”那两膝并拢玉肘支腮一副凝神谛听的样子实在令那赖子喜欢。孟童又道:“这世上,但凡想上天摘星揽月的都是男人,男人都是些不切实际的大骗子大浑蛋,偶的疯话你也信?”一脸似是而非唯赖子独有的表情。 巫雪儿小嘴撅起,道:“什么?你是说疯话?”纤手握拳,作捶打之势。孟童道:“男人就是那么些玩意哦,偶不想骗你的。”心里直想就抓了美人玉手。巫雪儿说道:“你是男人,男人既说了便会去做,既做了便可能成功,男人是相信一切皆有可能的。”两手交握,放于膝上,一双美目流光溢彩,含情无限。孟童抬眼望天,道:“是啊,一切皆有可能,可能成功也可能失败,吾辈人生,一个大梦而已。”巫雪儿摇摇头:“做梦与成败有何关系,我实不知。”孟童道:“看来,你是不会象偶老爹那样管人做梦的。”巫雪儿扑嗤一声笑出来:“我为什么要管,人为万物之灵,就是因为会做梦。但凡多梦之人,聪明灵秀,清气飘然,天生异质,别一番风度,世间难寻,令人心往神追。本姑娘慕其与生俱来之气质,卓尔不群之个xìng,倾心相慕,岂有他哉?”说到相慕二字,不禁又是脸儿一红。孟童道:“偶是具有与生俱来之气质,卓尔不群之个xìng,但今rì便无米下锅,姑娘还能赏识否?”那美女的意思尽看在眼里,心内陶陶。巫雪儿笑道:“若然如此,本姑娘仍信世人皆错,而造物主终不错而已。以想象重塑生活,以创造宾服天下,多么高贵。”孟童差点感极而泣,心不知象酥油似地化了几回。但却摇头道:“姑娘将孟童看的太好了,实话说吧,偶不过就是一个只会说大话的赖子,什么找仙石王摘星揽月的都是骗姑娘的。”巫雪儿笑道:“什么,你是骗我的?好你个大骗子!”纤纤玉手握成拳,向他肩膀捶打。孟童一下子抓住她的手,就势拉向身边。巫雪儿也都顺着他。 两人并肩而坐。孟童暗想若有那晚的葵花子和花香茶就好了。那巫雪儿却马上从怀里变出了葵花子和花香茶,与他一起共享。似乎他想什么巫雪儿都能觉到。就这样一边磕葵花子喝花香茶一边看大山,别提有多爽了。孟童磕了两下瓜子,便住了手,只喝茶。巫雪儿道:“你怎么只喝茶,不磕瓜子?这是仙方做的瓜子,一般不给别人吃的。”孟童道:“瓜子是好,就是偶xìng躁,耐不得它的细碎。”巫雪儿笑一笑,道:“那我就吃光了,不要怪我不会待客。”只听她嘴里毕毕剥剥响,磕着瓜子儿。不一会,一碟瓜子都磕光了。孟童只把茶来喝。巫雪儿看他一眼,道:“实话说:你喜欢这瓜子么?”孟童狂点头,道:“喜欢到不知怎么喜欢了。”巫雪儿道:“你再喜欢,今儿也一颗没有了。”孟童道:“你吃了比偶吃了更好。”巫雪儿道:“你个懒惰虫!且看这是什么?”将那试香纤手伸过来,舒着个巴掌,眼睛里都是笑。孟童一看,只见满把的瓜子仁,白白嫩嫩,晶莹剔透,附着美人的体香。孟童也不想,拿住巫雪儿的玉手,直接张嘴都吃了。读者听说,这就是“情人香口瓜子仁”,最是有情,就算你全天下去找的,也不比这滋味。 不知不觉中已过了两个时辰,真乃黄金一刻,度年如秒。时值秋末冬初,气候多变,山谷中一会儿涌满湿雾,温度骤然下降。孟童道:“天气冷,让偶抱着你吧。”巫雪儿没说话,身子靠过来,就依从了。孟童一手揽腰,一手与她交握。正所谓:“玉柳yù倾倚青山,流水环绕依绿屿。”孟童第一次碰到如此温香软玉的女人身体,那种感觉真是奇妙得没法说清。她长长的发丝撩着孟童的鼻孔,散发出世界上最美妙的清香。 不一会,巫雪儿身子渐渐斜倒,整个儿躺进他怀里,脸儿仰着,两颊略cháo,眼神迷离,两片粉粉的嘴唇如花辨一样微微张开。那赖子如何不晓的,便也低了头,将脸庞慢慢地凑过去。 正要亲热,那巫雪儿却蓦然想起:“那rì我与众姐妹有约,只与孟童结盟,谁也不与他谈情说爱,今rì若与他行欢,岂不是自食其言,失信于众姐妹?万万不可。”因将手轻轻抽出,身子也挣脱出来。那孟童也早放开了手,只是说:“姑娘刚才要打偶?偶希望姑娘打呢。”将那一点尴尬轻轻地掩饰过去。巫雪儿点头道:“我今天不打你!来rì方长。”孟童道:“来rì方长就对了,偶要的就是这一句。” 正说着,忽听树丛中响,隐约人影闪动。巫雪儿站起来问道:“谁在那里?”只见树丛分开两边,一个人就那里走出来,对巫雪儿行礼道:“在下是火芙蓉。”巫雪儿问:“你在做什么?”火芙蓉道:“在下采些兰花布置洞穴,不想冲撞邦主,多有得罪。”巫雪儿转身对孟童道:“时候不早了,今rì不巧,我与姐妹们有些事要商议,就不留公子了。”孟童见事蹊跷,又听巫雪儿这般说,便也不留。两人又说了些别的事,依依道别。 黑果洞中,荫内莎问众人道:“巫雪儿未与孟童合璧,知道什么原因吗?”荫内蝶道:“各花入各眼,兴许孟童不喜欢巫雪儿这种类型的呢。”荫内莎道:“错,大错,看的出来,那孟童对巫雪儿是喜欢无限,激情之下,大可趁兴!只是巫雪儿心中有结,不能把握机会罢了。我要是巫雪儿,必不如此。”鹿球儿问道:“魔主会如何呢,愿闻高见。”荫内莎眼睛明亮,道:“你一定认为本魔要勾引孟童,对不?”火芙蓉道:“难道魔主真的这么想?”荫内莎摇头道:“本魔为何要勾引他,让他沾便宜?”话虽如此,她两颊却也cháo起来。鹿球儿低下头道:“我想魔主也不会那么轻易委身于人的。”只当没看见。 荫内莎挺起酥胸,道:“非也,我必掌控此人。只是那孟童既是至阳之人,必须要知他个xìng爱好,方能成功。”因问火芙蓉、鹿球儿那天兰花谷偷窥之事,有无什么新线索新发现。火芙蓉道:“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巫雪儿与孟童相会,无非是说些孟童昔rì琐事。比如什么做梦啊什么的。那rì仓促,也只听得一鳞半爪。”鹿球儿道:“倒也都是些琐事。或与魔主无甚助益。”荫内莎只是摇头。计智狐在一旁冷笑。荫内莎道:“错,大有助益,巫雪儿修练女相金典至为成功,极会猜男人心思,必是言语触及孟童心中往事,故促膝交谈,欢契洽情,大消那孟童胸中块垒。此事十分明显,而你等竟然不知。”话语之间,对两个魔姝甚是不满。原来那天巫雪儿兰花谷密会孟童,荫内莎早已率火芙蓉、鹿球儿悄悄跟踪,就那里暗中偷窥。 计智狐道:“魔主是否猜到孟童胸中是何块垒?”荫内莎道:“孟童苦寻仙石王,必与此有关,循此线索探去必有应验。”计智狐拍起巴掌道:“魔主见得极是。那天兰花谷偷窥,我等四人同在,唯魔主知道最多。”又对火芙蓉、鹿球儿道:“魔主心思细密,此成事关键,你等皆须学之。”那两个魔姝忙不迭地答应。 荫内莎邀计智狐外出漫步,路上计智狐向荫内莎问道:“魔主此番是否以真身去见孟童?”荫内莎道:“当然不,孟童与巫雪儿在兰花谷幽会时,看得出孟童非常喜欢巫雪儿,我不冒巫雪儿岂不脑残?而且我也要在兰花谷与此人浪漫。”计智狐道:“魔主既有掌控孟童之意,在下与魔主去一个地方。” 两人祭起魔**,直奔远山深处。只见一只巨象从树丛中闪出,颠着脚步,七扭八歪地乱窜,所过之处,树木倒了一片。荫内莎道:“那是只疯象。军师何不暂避?”计智狐道:“魔主何不暂避?魔主快走,在下保护魔主。”荫内莎急走几步,见计智狐全然不动,那只巨象却是越加逼近了。荫内莎叫道:“军师可以暂避。”计智狐只是笑,寸步不移。荫内莎觉得奇怪,便也停下脚步,看个究竟。只见那疯象已离计智狐不到七八步,巨大的身躯好象小山一样朝计智狐压去。 计智狐方才喝一声:“疾!”挥掌指向巨象腿根处诵咒,只见大象身躯极度膨胀,皮肤通红透明,似有岩浆在体内快速流动而要喷shè一般。计智狐诵咒不止。大象眼睛突出,四肢弯曲,下半身陷入尘埃之中,疯狂吼叫,声嘶力竭,痛苦万分。突然扑地一声,大象整个爆了,血肉化浆,好似天女散花一样撒了下来,把偌大一片丛林都染红了。计智狐早已飞身而起,将什么东西抢在手中。荫内莎称赞道:“军师本事不小。”计智狐谢道:“魔主过奖。这是只从驯兽营逃出来的野象。”将手中物件拭净递给荫内莎看:“也是做了兽玉的。”荫内莎眯眼细观,见是块象玉,灿若红花,极其美丽。 原来荫内莎到蓝星后,又在大山深处设驯兽营制造兽玉,所卖得款用作组织经费。此处驯兽营乃一巨大洞穴,内部犹如大厅,洞口外面用金刚木围起空地,可容上千只野兽安身。目下有野象、苍狼、棕熊被用来生产兽玉。群兽暴躁,狂跑乱跳,惨嚎不止。近看方知身上都有切割伤口,多在腿股上,用纱布裹起,沁出斑斑血迹,隆起异样大包。为防舔咬伤口,兽嘴都用坚固的罩子封住。 第三章 第二节 诱孟童荫内莎假冒巫雪儿 - 女娲仙石记 - 田里秋里 () 计智狐见荫内莎对兽玉兴趣,便引她看兽玉基地。荫内莎赞叹不已。计智狐道:“孟童此番能赚到巨款,正是靠他修仙学到的法术,既能识宝,若让他掌管兽玉基地,对魔主或许大有助益。”魔姝香也其一旁道:“此人最不喜虐生,怎肯行此事?”荫内莎道:“肯与不肯,只不过是一念之间,我有心脉图能借意行咒,怕他不肯?”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计智狐道:“魔主高明。魔主若想有所进益,现下一方面得阻孟童寻找仙石王,一方面得猎获那五方魔石。魔主现有昆魔石,上次取魔能石未得,前次在下曾听巫明说巫雪儿有魔连石,何不取之?”荫内莎道:“军师说的甚是。就请军师筹划。”计智狐道:“近rì当行坐探之事。”因让人唤火芙蓉、鹿球儿前来细细面嘱。二人领命去了。 其时荫内蝶也率众到基地,见荫内莎在兴头上,荫内蝶面有忧sè,道:“在下心中不稳,总觉得魔主与孟童相会不妥。他既是紫阳金丹,恐怕于魔主不利。”荫内莎道:“何来此言,我魔罂堂除了女娲仙石,还怕过什么?孟童不过凡身修仙,又且时间不长,能与本魔数百年修炼相比乎?”荫内蝶道:“在下就怕魔主遭遇什么不测。”荫内莎笑道:“你等勿忧,此事正是三个指头插田螺――十拿九稳;又如张飞吃豆芽――一盘小莱。你等可在家静候佳音。”计智狐道:“魔主说的是,在下祝魔主开局大吉。”荫内莎指计智狐道:“军师料事如神,她说可行便可行。”荫内蝶闷闷不乐。 计智狐道:“此次魔主与孟童相会,务必引他到此地,咱们驯兽营中多的是动物,而且全是猛兽,凶狠暴躁,魔主与孟童相会时,我会放出猛兽的。”荫内莎问道:“我与孟童花前月下,何必让猛兽扰之?”计智狐两眼不看荫内莎,道:“魔主与孟童好事,是不该放猛兽扰之。”荫内莎嗔怪道:“智狐先生若是吃醋也不是这样吃法嘛。”计智狐笑道:“在下其实是为魔主着想:那孟童至阳之身,魔主邪气沛然,两者互克,岂有好事?若是娇怯示弱,胜算便大。男人最喜欢女人的就是美貌温柔娇怯小妒这几样,古今中外,莫出其外。而女人也不在于能否做到这几样,关键只在度上而已。魔主道行最深,又修过女相金典,那赖子想来不是对手。”荫内莎道:“难为你想得周到。我自能左右逢源。”荫内莎说的不错,她经数百年修炼,终成魔女之首;但凡女人的心xìng和技巧,无一不通,无一不jīng,无非也就是娇羞泼赖嗔嗲妒sāosè这几个字,哪有个不能的?又哪有个不会的? 当下计会已定,便让香也其化身冒紫菊儿去找孟童,说有要事,约次rì傍晚在兰花谷见面。 次rì,荫内莎化身变成巫雪儿的样子,来到兰花谷。只见群花正盛,满谷幽香,鸟语蝶舞。荫内莎心中欢悦。那孟童听说巫雪儿又约他见面,哪有不来之理?早早地上了山。初见荫内莎,孟童便觉得眼皮跳了五七下,眉宇间似有真气泄出。但也仅此而已。孟童昔rì在妙峰山,修过烛邪真术的,又身怀小仙灵石,为何反应甚微?只因初次出道,**尚未苏醒,且小仙灵石能力内敛,故荫内莎不觉。 荫内莎见他少年英俊,风流倜傥,心里也喜欢。便问道:“你昨天说要去寿山,怎么今天又来了?”孟童道:“姑娘召偶,岂敢不来?”荫内莎暗想:“此人果然好sè,且看我慢慢儿磨他。”因道:“找仙石王头等大事,公子不可分心。时至今rì,又无进展,不知是否有要相帮之处?”孟童笑道:“就偶这一副让人晕菜的长相,干嘛帮偶?”荫内莎亦笑道:“就算你一千个晕菜一万个晕菜,凭你心诚意痴,本姑娘还非帮不可了。”说罢,也是两膝并拢玉肘支腮一副凝神谛听的样子,撩起那赖子无限爱意。孟童道:“什么仙石王,那是偶说的疯话。”荫内莎小嘴撅起:“什么?你敢骗我?”纤手握拳,作捶打之势。倒与巫雪儿十分相似。孟童缩起肩膀,笑道:“不是疯话,不是疯话,偶做梦都想仙石王呢。”荫内莎道:“那好,我就带你去找!帮你找!”孟童问道:“姑娘真的又有消息耶?” 荫内莎道:“昨rì相会,我倒忘了一事:此处出去百多里,有座西阳山,听说此山女娲仙石最多,公子何不去那里寻找?”孟童一听“仙石最多”耳朵都支棱起来,便问:“西阳山在哪,姑娘可否带偶去?”荫内莎心里暗笑,道:“当然!只是那地方遥远,不知怎么去?”孟童道:“偶会魔**,就带着你走。”荫内莎佯作吃惊道:“那魔**是什么,不会跌死人吧。”孟童道:“魔**一rì千里,你不要动,闭着眼就行了。”荫内莎叫道:“那不行!我若闭着眼,掉进沟里怎么说?撞了大树怎么办?你又不会管我!”孟童笑道:“偶这魔**稳稳当当,怎么会跌进沟里?又怎么会撞了大树?偶美女也见过不少了,没见过这么怯的。”荫内莎道:“若要使魔**去,我得依你怀里,否则万万不敢去。”那赖子暗想:“她一个美女,依偶怀里,偶又不吃亏,有什么不可以的。”因此答应。荫内莎见他如此说,方才肯了。 孟童让荫内莎闭上眼,一手揽腰,一手抱腿,轻轻地将她托起来,便运起魔**,脚底生风而去。荫内莎闭目享受。进入大山深处,见一山谷,绿树成荫,瀑布交流,荫内莎睁开眼睛,指那地方道:“就是这儿了。”孟童收起**,托着荫内莎慢慢降在半坡处。 一棵千年古树,张开巨大伞盖,从半腰处斜侵山谷,地面上许多千奇百怪的气根插进泥土,甚是好看。树下有光滑青石,如鼓如凳,周围铺满五颜六sè带着野xìng气息的花朵。太阳温暖,空气清新。真个好去处。荫内莎拉着孟童直奔那古树下,两人一起坐下。 荫内莎道:“这里好啊,只有两个人。我得眯眯。”说罢很惬意地靠着孟童肩膀小憩。孟童初时不敢动,直到肩膀酸了方才略有移动,不想荫内莎即刻察觉,问道:“要去哪?”孟童赶紧不动。荫内莎伏他肩膀上气若游丝地说道:“好好做靠垫,哪也不准去。” 不一会,荫内莎醒来,道:“想吃野山果。想死了。你去给采。”孟童道:“偶包里有好吃的。”动手就解背包。荫内莎道:“背包有好吃的?快给我!”孟童从背包拿出许多花花绿绿的袋装食品递过去,荫内莎刚抓到手呼一声就都扔了。孟童道:“耍偶啊。”荫内莎发嗲道:“就要吃野山果,就要。”孟童道:“好吧,偶这就找去。”荫内莎使劲推他道:“快点去,快点去。”孟童站起身,拍拍屁股,刚要走,荫内莎一把攥住他的裤腿,整个人都倒他身上,道:“不,不准去,哪儿也不准去,就在这陪着我。”那赖子只得坐下,哭笑不得。荫内莎一会儿抓抓他鼻子,一会儿拉拉他耳垂,一会儿又轻轻摸他的脸。孟童一把抓起她的手,又拉过身子紧紧抱着,荫内莎反而无比安静起来,任他拥抱。 那荫内莎既通女人百般花样,心中只想玩他,便道:“不好啊,我生病了。”说罢打个冷战,喷嚏连连。孟童一摸她额头,果然滚烫。 那赖子害怕起来,决定无论如何先回去再说。荫内莎却道:“干嘛回去?仙石王没找呢。”孟童道:“你都病成这样了,还能找仙石王?”荫内莎道:“不找仙石王,我来这荒山野岭做什么?仙石王早找一天,公子早一天无忧,岂不爽人?若得如此,生个病也值了。”一番话,说得那赖子感愧不已。孟童道:“让你生病,偶实在不忍。”荫内莎嗔道:“我病成这样子不好吗?你是不是想等我好了就不用呆在我身边了?”孟童笑道:“哦,难道说你还愿意病啊?”荫内莎道:“我愿意,我就愿意!”那赖子就只是傻笑,心里更加喜欢。 俗语道:“冬rì昼短”。两人亲密相会,时光更是度年如秒,不觉就到黄昏了。金乌西沉,大山莽莽,林海无边,天sè越来越暗。荫内莎佯作担心,便问:“孟童,咱们真的要在荒山野岭过夜啊?”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孟童道:“后悔了?是啊,这荒山野岭的,连偶心里都有些鸟怕呢,怎么样,要不要送你回家哪?”荫内莎佯怒道:“你又刺人心窝子,人家担心你还不成。”孟童手伸进挎包里掏,又攥着个拳在荫内莎面前晃悠,道:“那好,你担心它吧。”荫内莎玉牙一咬,两只嫩藕般的小手抓住孟童的巴掌,狠狠地掰着。孟童摊开巴掌,那是一串古代铜钱。荫内莎道:“你得意什么,不过是铜钱嘛。” 孟童轻轻捏起拳头,再次松开,只见掌心一撮黄绿粉末,那一串铜钱已全无踪影。那赖子眨眨眼睛,道:“巫雪儿,看过这个再让你担心受怕那就是偶的不是了。”荫内莎不太相信地问:“真是你捏碎的?”孟童装出生气的样子:“假的,偶几时骗过你?”荫内莎道:“你真棒,我相信你。一千个相信,一万个相信。”孟童得意,笑道:“这就对啦。”荫内莎却道:“不过,你会变魔术吧?”孟童顿时一脸沮丧。 荫内莎四下看看,又道:“这里好象有熊啊。”孟童道:“会有熊?那是万万不可能的。”荫内莎侧着脑袋听,道:“好象有熊在吼,要是真有熊来怎么办?”孟童也听了一会,摇着头,道:“那是风吧,你笑死偶了。” 话音刚落,在树林边上出现了一大一小两只棕熊。荫内莎惊呼一声,脸儿苍白。孟童道:“妈的碰碰,竟然居然果然真个有熊。”又道:“不就是熊吗?姑娘,你爬到树上去,偶在树下守着你。”荫内莎叫道:“你再说!”忽然伏在孟童胳膊上轻轻咬了一口。孟童故意疼得怪叫起来。荫内莎皱着鼻子笑,道:“要就一起活,要就一起死,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在树下打狗熊。”刚才她还怕得小脸苍白呢,可瞬息之间又关心起别人来了。孟童惊讶于她喜怒哀乐的转换竟是如此之快,心就象酥油似地又化了一回。 棕熊走的越来越近了,边走边朝两人所在位置张望,大嘴张开,獠牙外露,着实吓人。那巨大的身影正向他俩逼过来,令人恐惧加深。荫内莎身上发着微颤,掩住眼睛不敢看。孟童安慰道:“不过两只棕熊嘛,有何好怕?”话音刚落,森林中呼啦啦涌出了一群棕熊,不下二十只之多。荫内莎偷眼看孟童时,那赖子脸上方有些着在意里的感觉。 荫内莎问道:“哪来这么多熊,会不会是人养的?”孟童道:“这么多熊,怎么是人养的?”荫内莎道:“想是养来赚钱的,我听说有人养熊取胆汁赚钱。”孟童道:“不可能,取胆汁的熊成天关铁笼子里,哪里放它出来闲逛?”荫内莎道:“想是养来做兽玉的,将玉塞入熊体内,一年后取出,可得熊玉。”说罢就观孟童反应。孟童笑道:“哪来这事!做兽玉违法,谁会犯那傻!”荫内莎道:“公子若不信,我与你打赌?”孟童道:“姑娘快快收口,若是偶与你打赌,姑娘肯定是输了,偶可不忍心赚你的!”荫内莎看着孟童大笑。 孟童将铜钱在掌中抛起又接住,几次三番。荫内莎道:“公子不可鲁莽,那些熊若是人养的,被你伤了,岂肯干休。”孟童道:“管他谁养的,难不成让姑娘惊怕?偶这就赶了它们,姑娘看着。”说罢一甩胳膊,那些古代铜钱向四面八方激shè,棕熊怪吼几声,全部倒下,无一幸免。 荫内莎拉着孟童跑过去看了,抬头问道:“身上都毫发无伤,怎么倒成一片?”孟童道:“不会有事的,都打的冥闭穴而已,睡他两个时辰就好了。”荫内莎心里说:“紫阳金丹果然霸道!”孟童道:“偶有这本领,你看酷不酷?”荫内莎偏道:“酷个啥嘛,你以为你是个大帅哥?”奇怪的是她的病全好了,变得活泼好动。孟童见她说,也笑道:“偶虽然不是貌比潘安,扪心自问也还对得起美女。”荫内莎道:“你跟我来,让你看一个好地方。”说罢引他往洞穴深处走去。 不一会,到了一个状如小屋的所在,地面平坦,有阳光从顶上shè下。奇花异卉散发香味,沁人肺腑。一架木床,上有青藤缠绕,一对鸳鸯绣枕,一床锦绣丝被。除此之外,别无他物。孟童看看那些摆设,笑道:“好一个温柔乡、安乐窝!”荫内莎见他说,知他心眼活了,自己也不禁情动,却又走到洞穴外面去。孟童道:“你去哪里?”荫内莎道:“难不成和你两个呆在这里?”说罢,掩口一笑。孟童道:“你要走,做什么带偶来?”一边说,一边走到荫内莎面前。这荫内莎扯住孟童袖子,说道:“别只想快活啊,明rì去找仙石王的事,万万不可忘了。”那赖子听说,心里更加喜欢了,便道:“是姑娘要带偶去找仙石王,偶怎能忘记呢?” 荫内莎笑笑,道:“你这人,坏坏的。”孟童道:“不错,偶是有点坏,有人说过。”荫内莎道:“谁说的?”孟童道:“很多人都说过。”荫内莎道:“狗屁,还差得远,其实根本不够坏。”孟童明白,她已经是一座不设防的城市,只待他来长驱而入,却道:“姑娘的居所从来不接待粗人俗人,偶还是走罢。”荫内莎道:“你以为本姑娘不会温柔迎人?”边说边抓住孟童衣袖。那赖子反掌便握着美人娇柔玉手,一握之下荫内莎发出银铃一般的笑声,十分欢喜似的。但却边笑边将手从他掌中轻轻脱出。孟童又要握手,荫内莎连打他手背好几下,嗲声道:“别碰我,你的手带电!”扭着肩膀,一对风流眼乜斜不已。孟童笑道:“哦,原来你是导电体啊。”在这种连空气都充满甜味的地方,两情相悦也变得从未有过的新鲜。月上三杆,初夜早至,两人都留连忘返了。 荫内莎道:“公子如此钟情于本姑娘,倘若我不是巫雪儿,是个邪魔却又如何?”孟童道:“你不是巫雪儿,那有可能吗?世上哪有这么多邪魔?”那赖子心xìng坦率,哪里想许多?荫内莎心里笑,又道:“本姑娘真是邪魔!你不要傻傻地上当!”孟童道:“偶自命好,碰上了姑娘,就算姑娘是邪魔,这样的邪魔偶也要了,偶誓不皱眉哈!”荫内莎道:“老天在上,记得你说的话!你若心诚,刚才那话再说十遍。”孟童道:“偶当然记得。”便把“誓不皱眉”又说了不下十遍。荫内莎笑道:“巫雪儿说的不错,果然是‘意痴’之人。”孟童道:“天下就你巫雪儿最懂偶,偶这厢有了。”说罢,拱手作礼。 那荫内莎想:“此人虽是凡俗之辈,一点真心,至死不改,倒也可爱。”因撩他道:“共享体温?”孟童也道:“体温共享?”荫内莎道:“你就只会剽窃?”孟童道:“偶剽窃反了。”两人大笑。 那荫内莎使出平生所学,或娇羞无比,或直xìng坦荡,yù迎还拒,yù雨又晴,引得那孟童是yù念顿生,越发地想在石榴裙下留连一夜了。见孟童已有苟且之意,荫内莎无限欢喜,于是宽衣解带,与他同床共眠。那荫内莎真个是柔若无骨,遍体异香,肌如缎滑。孟童心中满足之极,觉得人间至福不过如此。两人又在床第之间欢叙心曲,谈笑风生。孟童所说之事,荫内莎都能曲意应答,无一傲慢,而且热情可人,言语中多有幽默奇趣。天将拂晓,两人又百般温存一番,如胶似漆,依依不舍,直至空谷鸟鸣,花丛蝶舞。 此正是:“一点良善种下,致令环宇脱厄。”后来必见。 初阳探入洞内,孟童从床上跳起,立在地上,朝洞外观看,道:“今rì天气又见晴朗,咱们找仙石王去。”荫内莎却道:“西阳山多大?哪里找去!”孟童嗔道:“姑娘说笑,咱们来这里不就为了找仙石王?”荫内莎心想:“既然到了这一步,何不说开就里?”因道:“你信不信?本姑娘不是巫雪儿。”孟童笑道:“姑娘幽默,姑娘不是巫雪儿那还奇了怪了。”荫内莎道:“我真不是巫雪儿。如若公子不找那什么仙石王,就在我这里当个鉴宝大师,将来金银任使,美女任找。”说罢低声诵咒,变出一堆金子,黄澄澄的,摆在孟童面前。孟童抓起个金子抛着玩,大笑道:“姑娘又要考验孟童耶?好一个金银任使,美女任找,偶若依了,姑娘却来笑话偶。”荫内莎听说,旋身一变,恢复成真形,对孟童道:“你看我是不是巫雪儿。”孟童见了,挠耳大叫:“姑娘会百变之术!会不会变穿山甲?赶紧教偶,让偶去穿那寿山取仙石王。”荫内莎暗道:“此人何止意痴?是极痴啊。”颇为失意,一时兴致全无。暗想道:“此大顽之人,今番说他不成,回去再与军师商议。”于是佯称有事,告辞要走。孟童仍赶着道:“姑娘何时回来?偶就在这里先找仙石王,专等姑娘回来。”荫内莎没好声气道:“你就等吧!看本姑娘来不来!” 却说荫内莎回到黑果洞中,计智狐率众魔姝拜于地上,贺道:“魔主开局大利。”荫内莎醺醺然面有喜sè。荫内荷问:“魔主为何chūn光满面?”荫内莎道:“我从前以为如意郎君难觅,不想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此人我必得之!”荫内蝶道:“紫阳金丹正道大术,恐怕非邪魔所能消受。”荫内莎讪道:“老妹何必吃醋?蓝星上好男人不少,rì后拣好的也给老妹找一个!”荫内蝶连忙道:“受不起,受不起。”荫内莎大笑。 当晚设宴庆祝,荫内莎志骄意满。上下俱欢。次rì,荫内莎召计智狐一人私下问计。计智狐低声道:“魔主干事有得有失,未见完美。”荫内莎道:“军师说的不错。紫阳金丹了得,难得消受。只是此人心意痴顽,定要寻找那仙石王,故而心烦。”计智狐道:“魔主去后,在下百般思索,觉那孟童正道至阳,恐怕于魔主不利。魔主要掌控此人,只除一物可以遂意。”荫内莎赶紧问:“正是何物?”计智狐道:“魔主忘了耶?只有符咒之酒可以降服此人。此物乃巫邦之宝,旧时大醉四个外星魔法师,又让魔盗王冈隐着了道儿,更使邪魔狒尔量窃取了一整个王朝,他孟童又怎样,不信就醉不了!目下只有使用符咒之酒方能使他心志迷乱,为我所用。”荫内莎大喜,道:“我明rì便去。”即唤魔姝丛留子进来,命她备好符咒之酒。 次rì,荫内莎取了符咒之酒,心中暗忖:“今番也去干事,也再与他共度良宵消受。”因转去照镜梳妆,不想却吃一大惊。只见镜中映出一人:红颜狂衰,老气横秋,犹如墓中古尸。荫内莎嚎叫:“怎么变成这模样!”正是:“昨夜**波未平,今rì明镜悲白发。”荫内莎怒道:“我能百变,岂怕美貌不再?”因口中念诀,狂变美女,无奈再怎么变最终都返回原样。荫内莎心内大灰,不再想那**一刻。原来此时不仅面目尽变,而且yù望全失。从此以纱巾包脸,只露一目和半张嘴。 计智狐得报后,赶紧来见荫内莎,问道:“魔主如何这样?”荫内莎道:“悔不该与他合璧!”计智狐默默无言,心中明白。荫内莎恨恨不已。计智狐又问:“魔主失却美貌之后,还想成就霸业否?”荫内莎反问道:“你说呢?本魔倒想听听。”计智狐不看荫内莎,道:“在下想魔主已经雄心不再。”荫内莎问道:“若换成是你,又当如何?”计智狐道:“在下远不如魔主,岂敢妄比?”荫内莎道:“本魔亦是人,能不消沉?”计智狐点着头道:“那倒也是,在下理解。”荫内莎猛然立起,嘶声狂吼:“军师你错了。本魔不但要成为星球霸主,更要成为宇宙霸主!”计智狐微笑道:“在下亦知魔主不会无所作为。”自此荫内莎恢复本形心切,用七叶一枝花、冰山雪莲等上百种娇贵鲜花浸泡咒酒狂饮。又杀孔雀,野雉等毛羽美丽的野禽类附咒后作为佳馔。 计智狐怕荫内莎怠懈,因道:“孟童此人本属正道至阳,若再寻着仙石王,只怕魔主难见天rì。”荫内莎恨道:“此人害我面目全非,若不助我,心实不甘!”计智狐道:“上次所说符咒之酒的事宜早早施行,他若中招,心志迷乱,必定为我所用。不过得有美女为之倒酒啊,紫阳金丹霸道,劝酒之人必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还得聪明伶俐才好。” 荫内莎道:“我这里美女多的是,而且个个聪明伶俐,军师要派谁去?”计智狐道:“魔主可召见魔姝们,选其优异者任之。”荫内莎即唤魔姝们都到堂上。 众魔姝拜见荫内莎。火芙蓉抬头惊问:“魔主为何包裹纱巾?”荫内莎道:“天气凉啊。”火芙蓉道:“魔主说笑:魔主修炼之身,如何需要纱巾?”荫内莎道:“我若说了,你能为我解恨否?”火芙蓉问道:“不知魔主为何而恨?”荫内莎猛地拉下纱巾道:“只准你们看一回!”众魔姝皆大惊失sè。鹿球儿道:“是谁害魔主变成这种模样?”荫内莎狂笑,笑声恐怖绝望,透着歇斯底里。计智狐道:“是孟童让魔主变成这种模样。”火芙蓉厉声道:“原来是那小子,我等定为魔主报仇!”众魔女齐呼:“为魔主报仇!” 荫内莎手掌往下一劈,大声道:“不准报仇!”鹿球儿道:“请教魔主,为何不准报仇?”荫内莎道:“本魔失去的,定要百倍地讨回来。孟童不是有超能力吗,我要让他与我合作实现霸业,我要驾驭他,使用他,榨干他。明白吗?”众魔姝道:“明白。” 荫内莎道:“若要孟童听命于我,须用符咒之酒,你们谁愿劝酒?”火芙蓉道:“在下愿去。”鹿球儿、丛留子、香也其也都要去。荫内莎道:“你们好好想想:自己是最佳人选吗?”众魔女道:“难道魔主不信任我们?” 荫内莎道:“紫阳金丹霸道,你等要修何功,方能有把握?”众魔女道:“听凭魔主示下。”计智狐道:“若修过金叶富丽功和女相金典,劝酒之事不难也。”荫内莎道:“此事从长计议,待我取得魔连石再说,你等皆须加修金叶富丽功和女相金典,预作准备。”众魔女道:“谨遵魔主吩咐。” 第三章 第三节 巫容儿独占魔连石 - 女娲仙石记 - 田里秋里 () 魔姝们离去后,荫内莎向计智狐问道:“我yù取得魔连石,军师有何良计?”计智狐道:“那天魔主与孟童快活,已有人瞧见。在下因此思得一计。”附耳如此如此。荫内莎听了大喜。 吸云洞中,巫容儿正与贴身丫环巫樱聊天,巫芳走了进来,面sè严峻。巫容儿见了,道:“老妹为何不高兴?”巫芳道:“我最不想见到的事竟然让我见到了!”巫容儿问道:“有何了不起的大事?”巫芳将巫雪儿和孟童私会的事说了。原来那天在兰花谷,荫内莎化身巫雪儿与孟童相见,正好让巫芳觑个正着。巫芳心中大惑,一路偷偷跟随至西阳山,后来之事尽窥眼中。 巫芳道:“现时殊星环境险恶,前程未卜,人人难以自保,我等巫族更有累卵之危。巫雪儿不以姐妹们为念,yù以一人独占至阳,两人颠龙倒凤,做成好事,实见其私心之重。”巫容儿听了,吃了一惊,道:“巫雪儿刚对众姐妹说了戒约,今天她倒先犯了,原来是口是心非之人。” 可巧荫内莎也来,巫芳遂将偷窥之事一五一十说了。荫内莎故意不信,道:“邦主何等样人,会行苟且之事?你等不要乱说!”巫容儿怒道:“巫雪儿口是心非,暗中勾引孟童,全然无信,我等今后也不必做那傻子的。”荫内莎叫道:“邦主是何等样人,你们都别胡乱搬口,这事打死我也不相信!”巫芳道:“四妹若不相信,自己去问巫雪儿呀。”巫容儿对荫内莎道:“巫芳骗过你?”荫内莎道:“那倒不曾。”巫芳道:“我若胡说,天诛地灭。”巫容儿道:“三妹如此说誓,想是真的。” 荫内莎沉默良久,叹息道:“不想巫雪儿竟然做出这种事来!”巫容儿道:“我想去问问她怎么回事?”巫芳道:“巫雪儿先约后反,你去问她,必不承认。”巫容儿道:“管她承认不承认,我都得问,问了我心里痛快!”计智狐见状,便道:“早知今rì,何必当初?看来大家散伙是迟早的事,既然如此,不如现在就分。不过,魔连石在巫雪儿手中,如何取得?”巫容儿思索片刻,眼睛一亮,道:“咱们去找巫雪儿,就以帮助孟童获取仙石王为名,让她交出魔连石!”计智狐一旁拍掌赞她高明。 巫芳道:“巫雪儿既与孟童相好,岂不会自己帮助孟童获取仙石王,何必找咱们?”计智狐道:“人若有yù最易攻破。巫雪儿喜欢孟童,这就有可乘之机,咱们若故意激她帮助孟童取仙石王,岂不是更能使之入套?”巫芳点头道:“那倒也是。” 巫容儿微露喜sè道:“五方魔石亦是大宝,邦主从前不用,魔连石形同虚设,如今可让它派上用场。”荫内莎闻言,佯惊道:“邦主从前说过,五方魔石皆为邪物,你等怎可乱用?万万不可。”巫容儿道:“四妹怕事,就不必趟这浑水了,可看我等本领。”荫内莎道:“你不是耍!若用的不好,被它反噬,那还了得!我想想都怕!”巫容儿笑道:“我这个妹妹越发胆小了。”荫内莎肚子里笑得肠子都转了。 众人一起到珍珠洞找巫雪儿。巫雪儿见了巫容儿,道:“又有何事?瞧你兴兴头头的。”巫容儿施个礼,问道:“邦主近rì安好?晚上睡的可好?吃饭吃的可香?”巫雪儿道:“我都好,为何你要这般问?”巫雪儿道:“都好?恐怕未必。”巫雪儿笑道:“瞧你说的!我做什么睡不好?吃不香?”巫容儿睃她一眼,诡笑道:“我这两天晚上和孟童在一起,与他浪漫。”巫雪儿亦笑道:“你是做梦!说这风话也不怕人笑!”巫容儿叫道:“真的!邦主不要打哈哈!”巫雪儿道:“大妹不是这等人,我等姐妹先前有约:谁也不与他谈情说爱,大妹是守信之人,何必相戏?”巫容儿见她说出“我等姐妹先前有约”来,心里越发鄙她,就差当面唾一口了。因道:“若不是我,难道是邦主?”其时巫明也在一旁,见巫容儿言语浮浪,便道:“二姐莫要乱道,或是二姐自己真做了出来?若说邦主行此苟且之事,打死我也不信!”巫容儿笑道:“你当然不信,又哪能让你信?”众姐妹都看着巫明笑。因巫明与巫雪儿最好,众人视为邦主死党,故只瞒她一人。巫明哪知就里? 巫芳向巫雪儿道:“仙石王只是传说,孟童或许是痴人说梦,如此缘木求鱼之事,邦主又何必帮他?”巫雪儿道:“女娲慈悲博爱,补天断有其事,仙石撒落人间,处处可寻,怎能说是痴人说梦?孟童此人大有痴念,又且天资不凡,rì后寻得仙石王的必是此人,我等又何必怀疑?” 巫容儿亦问道:“殊星情势险恶,群魔咄咄逼人,我巫邦一避再避。孟童身怀紫阳金丹,应尽早与他结盟,以求自保,邦主为何拖而不决?”巫雪儿道:“孟童一心要找仙石王,我正思忖助他之法,故未行动。”计智狐道:“寻找仙石王,不过穿山之术,邦主非凡之身,不如闭关修炼,若此,取那仙石王指rì可待。”荫内莎指计智狐喝道:“你出这馊主意!强敌环伺,邦主若去闭关,我等如何自保?”巫雪儿笑道:“我正有此意,四妹不必怪她。” 巫容儿道:“获取仙石王极难,雕成女娲补天更非易事,恐怕远水难救近火。”巫雪儿道:“如今世上多浮躁之徒,绝少意痴之人,孟童乃意痴之人,犹如凤毛麟角,我等何不帮之?如若孟童找到仙石王,再或雕成女娲补天,定是宇宙之间第一大宝,那时我巫邦方能转危为安。” 巫芳道:“邦主说的好,咱们有心帮他,就不知如何帮法?”巫容儿道:“咱们既有魔连石,若使用魔法进入大山深处,或可获得仙石王。”巫雪儿道:“虽说咱们有魔连石,无奈大山深处岂是轻易穿透?再说那魔连石终竟是邪宝异术,难与正道大宝融合。我将闭关数月,使法术jīng进,再助孟童去寻找仙石王。”巫容儿、巫芳听了暗喜。 巫雪儿道:“我闭关修炼之后,巫邦一应事务,皆由巫容儿总管,巫芳辅之,余人皆要听命遵从。”众人爽快答应。巫雪儿叮嘱巫容儿、巫芳道:“别的都无关大局,唯有那魔连石最是要紧,切记谨慎保管,万勿丢失为邪魔所获。”二人齐道:“邦主放心修炼,我俩定保此事万无一失。” 巫雪儿随即与青采子一起到大山深处寻找岩洞,以为闭关所在。行至一座大山脚下,抬头只见山岭重叠,峰接云彩,两人连登数岭,渐至云生烟起之境。环转看了山势,见一大洞朝天。巫雪儿问青采子道:“此洞可否?”青采子道:“此处巨岩沙化明显,此洞洞口犹如朝天大坑,旁边乱石堆叠,其势甚危,如若有邪魔借势行咒,封闭洞口,永世难出。邦主可另寻稳妥之处闭关。”巫雪儿修炼心切,因道:“此地偏僻,尽是山石,寸草不生,鸟兽尚且不来,何忧邪魔?再说此洞岩石构造最适合修炼穿山之术,我意就在此处。”说罢轻转腰肢,慢移脚步,进入山洞。青采子只得随她。 计智狐遣鹿球儿暗里跟踪,已知巫雪儿选定闭关之所,即密报荫内莎。荫内莎问道:“那山洞洞口怎生模样?”计智狐道:“在沙化巨岩之上,犹如朝天大坑,旁边乱石堆叠,其势甚危。”荫内莎笑道:“天教巫雪儿灭亡。军师知道如何做否?”计智狐道:“四两拨千斤而已。”荫内莎道:“军师可立马与我同去。”二人急行,进入大山,登上巨岩,直视洞口。荫内莎笑道:“此处山石果然危如累卵,好一个闭关所在!”随即闭目诵咒,只见狂风飙起,飞沙走石。忽听一声霹雳巨响,堆叠乱石纷然塌陷,烟尘腾空,那个朝天洞口早已不见踪影。 吸云洞中,巫容儿与巫樱窃谈。巫容儿道:“魔连石在手,咱们现下如何?”巫樱道:“五方魔石散落,魔能石魔变石所归非人,各派rì夜惊心,各谋前程。我等巫族,素为各派所忌,虽说目下已避蓝星,仍然首当其冲,不预作准备,死在眼前矣。那孟童身怀紫阳金丹,乃非凡之人,若与之合作,必能自保。”巫容儿道:“可他只是一心要找仙石王,不肯合作又如何?”巫樱道:“寻找仙石王乃虚无缥缈之事,不过咱们大可以找仙石王为名与之合作啊。”巫容儿道:“说的是。” 巫樱又道:“巫雪儿为了帮孟童找仙石王闭关修炼,有道是捷足先登,小主现掌握魔连石,何不独自行事?不如就与孟童一块去取仙石王,rì后小主自当个邦主。”巫容儿闻言欢喜,道:“说的是,你有此忠心,我又岂能负你?容我细酌后再定。”巫容儿自以为得计,哪知巫樱是计智狐的人? 巫容儿思忖一会,又道:“此计虽好,只是不知巫芳意下如何。”巫樱道:“可先派人去试探巫芳。据说自巫雪儿食言之后,那巫芳便慵懒之至,诸事不管。巫芳不重魔连石,如今小主独据此石,何不另行其计?”巫容儿道:“正是这话。就派你去试探巫芳,如何?”巫樱道:“是。在下马上就去。” 巫芳正在顺风洞中小休,人报巫樱来到。巫芳起身接待。巫樱先行个礼,便道:“昔rì邦主闭关之时,曾嘱咐小主掌管魔连石,邦姐辅之,如今小主yù携魔连石干事,邦姐可有见教?”巫芳道:“我本怠懈之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主巫容儿能力超强,那魔连石有她掌管我便放心。”话语之间,尽显慵懒。巫樱讶然道:“此乃大事,邦姐岂能怠懈?”巫芳又以身体不适为由婉拒。巫樱观其颜sè,颇以为然,便道:“邦姐原来身子不便,在下知道了,回去就禀小主,在下先去了。”巫芳霍然立起,道:“站住,魔连石出山,非同小可,我要亲自与巫容儿面谈,就与你同去。”即一同前往吸云洞,路上遇着巫明,巫芳亦教同行。 巫芳见着巫容儿即道:“听说老姐yù携魔连石外出干事,特来听教。”巫容儿道:“我想那孟童至阳之身,如若与之结盟可保我巫邦,若以魔连石帮助他寻找到仙石王,于我巫邦更是有利。”巫芳道:“与孟童结盟固然好,但以魔连石帮助其寻找仙石王恐非正途,魔连石乃一邪宝,岂能与仙石王相提并论?况且我巫邦处境险恶,若再被人知道暗藏魔连石,大祸即刻将至,故万万不可暴露魔连石,此xìng命攸关之事,老姐不可轻易。”巫明听了,亦道:“巫芳说的是,巫主闭关之前,曾嘱千万保管好魔连石;况那魔连石既不能帮助孟童找仙石王,不如就密藏家里。”巫容儿怏怏不乐。巫樱打着圆场:“我主只是有此意向而已,如若二位邦姐以为时机未到,可以暂缓,待时机成熟时再作定论。”是rì不欢而散。 二人去后,巫樱向巫容儿道:“小主心事已露,此事宜早不宜迟。”巫容儿道:“魔连石现在我手,此是千载难逢机会,既然巫芳、巫明不想有所作为,就让她们宅着好了,待我干事成功,看她们羞也不羞。”巫樱道:“小主锐意进取,言出必行,一定成功。” 巫樱见巫容儿来回踱步,因道:“小主莫非还有难决之事?”巫容儿停下脚步,问道:“我若魅惑孟童,不知能否成功?”巫樱笑道:“小主有沉鱼落雁羞花闭月之貌,岂有魅惑不成的?”巫容儿道:“那也未必,之前孟童已与巫雪儿两情欢洽,先入为主,只怕现在他心中只有巫雪儿。”巫樱道:“小主何不就化身为巫雪儿?”巫容儿一听,顿生妒意,道:“孟童喜欢巫雪儿,我偏不化身巫雪儿,我就化身巫雪儿身边的跟班紫菊儿。”巫樱道:“紫菊儿只是跟班,能否令孟童在意?”巫容儿道:“我若化身巫雪儿勾得孟童有何稀奇?化身小跟班勾得他方见本事,再说看那赖子的风流样儿,也未必是从一而终之人,何必过虑?”巫樱点头称是。 那黑果洞中,计智狐与荫内莎对坐论事。计智狐道:“据巫樱密报,巫雪儿闭关修炼后,巫容儿对魔连石起意,意yù独占,正与巫樱商议。”荫内莎道:“那好啊,魔连石如何取得?“计智狐略略思索,道:“那巫容儿最是多情,对心仪之人更是如此,在下暗中观察,发现巫容儿虽然语多尖刻,其实心里非常喜欢孟童,孟童yù取仙石王,不如激巫容儿使用魔连石帮助孟童。”如此这般说与荫内莎。 荫内荷在侧道:“军师差矣,我料孟童不会与魔连石合作。”荫内莎急问:“此话怎讲?”荫内荷道:“五方魔石虽能,只是邪物,孟童修仙之身,正道至阳,若与接触,必有反应。况且此人仁慈为本,岂肯合作?”计智狐道:“也未可知:魔连石神通广大,更兼巫容儿美貌异常,风流多情,孟童不一定经得起诱惑。”荫内莎道:“说的甚是,咱们可拭目以待,寻机下手。” 火芙蓉道:“巫容儿拥有魔连石,她又非邪魔之身,若是与孟童合壁成功,岂不是对我大为不利?”鹿球儿也道:“魔主万不可让巫容儿得逞。”荫内莎便看计智狐。计智狐道:“巫容儿即便非邪魔之身,我想她也难成事。兰花谷巫雪儿与孟童两心相契交谈甚欢,继尔西阳山魔主又冒巫雪儿与他合璧,那孟童现下心中只有巫雪儿一人,又岂会中巫容儿招乎?”荫内莎欢喜道:“军师高见。巫容儿不成功,又暴露魔连石,对我岂不是两全其美?”火芙蓉劝道:“巫容儿法术高深,魔主勿轻视。”荫内莎道:“你等忘了本魔的法宝了耶?”即取心脉图示以众人。计智狐微笑。荫内莎道:“但凡人若心中有意,再借意施咒便可收事半功倍之效。现下巫容儿既有与孟童合璧之意,本魔正可借意施咒,巫容儿本就急xìng多情,有道是‘过犹不及’,我若再咒之,必大失方寸,如此一来,巫容儿既勾不成孟童,又会暴露了魔连石。”众魔姝皆拜于地下道:“魔主法力高深,无人可及。” 第三章 第四节 巫容儿大演蛛丝功 - 女娲仙石记 - 田里秋里 () 却说计智狐有一方窥幼镜,能知人幼年往事,当下运功行咒后,便对荫内莎道:“那巫容儿是王族之女,小时千娇百宠,因此她与孟童相处,必犯公主病,魔主可就便行事,我料魔主必得魔连石。”荫内莎心中欢喜。 那巫容儿确实魔法高深,非比一般。最擅长连星蛛丝功,能瞬间吐出巨量蛛丝,将人包裹,人称“盘丝公主”。此功暗藏北斗七星之力,运功时满天银丝,灿如闪电,又如瀑布狂泻,极其壮观。这连星蛛丝若加上魔连石之力,自然是霸道无比。当下巫容儿决定与孟童相会,遂摇身一变,变成紫菊儿,自撰其名“野艾儿”。 且说那天荫内莎冒巫雪儿与孟童相会,后又离去,孟童不舍,又到西阳山洞穴中寻找。不想洞穴中了无一物,那些木床和植物都不见了。孟童正要转身离去,忽见一个穿着怪异的女子,手中执着藤条进来,眼神邪气十足。她上穿兽皮短上衣,下着网眼花纹的短裙,手臂上画着彩sè蜘蛛,脖子上挂着银链骷髅头,走起路来结实上翘的臀部左摇右摆。孟童道:“咦,好一个美女棒棒臀啊,倒是个天生裤架也。”心里却也惊诧兽皮女的奇异美貌。 巫容儿问道:“孟童,你要去哪里?”孟童惊讶道:“初次见面,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巫容儿皱起眉头道:“难道我的主人是哑巴?我是巫雪儿的贴身丫环野艾儿。”孟童笑着问道:“原来如此。你的主人呢?”巫容儿道:“主人去山洞中闭关了,我来替她收拾收拾房间。”孟童道:“收拾房间?你骗偶吧?这里还有个猫啊。”巫容儿怒道:“你不信我?那好,不准说话!不准与我说话!” 孟童就觉得她刁蛮娇横,十分有趣,因此不住眼地看。巫容儿道:“你觉得我好看是吧。”脱下短裙,呼一声甩到老远,从包里拽出一件皱巴巴的老式长裙,穿了上去,兽皮短上衣配长裙,不伦不类,的确难看。巫容儿从眼角里看着孟童,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孟童侧目道:“变吧变吧,你就变成个老妖婆偶也没啥意见。”那巫容儿听他说这话,倒乐了,道:“逗你的!我知公子有正事要做,是不是找那什么仙石?”孟童点头道:“传说此山有仙石王,偶到这里,别无他事,就为了取仙石王。”巫容儿问道:“你找到了吗?”孟童道:“找到了偶还在这里干嘛,当然是一无所获啦。”巫容儿道:“此处不远的大山中,便有仙石王。你去不去?”孟童暗忖:“莫非此人知道仙石王的下落?”因问道:“真有仙石王?你不骗偶?”巫容儿道:“真有仙石王,我何必骗你?”孟童道:“若真有仙石王,偶不去那还奇了怪了。”巫容儿暗笑道:“巫雪儿说的不错,此人心中大有痴念,每触及于此,便可调动,无有不灵呢。” 那巫容儿心想:“既然此人大有痴念,我且先戏一戏他。”便引他走到一处有清澈溪流的地方,对他道:“寻找仙石王之前我得先沐浴净身,你转过去,不准偷看。”孟童道:“行,偶从来不看女人洗澡的。”一边转过身去,一边不时地回头看看。 巫容儿笑骂道:“你小子眼神不那么老实嘛,好象后脑勺多了两个眼珠子。”孟童道:“偶也不想看的,可谁叫你这么露魅呢?当然,还有偶的脖子也不那么争气。”巫容儿道:“你那么讨厌自己的脖子,砍了算了!”孟童笑道:“实话告诉你吧,偶是怕你脱光了衣服,里面是个妖jīng,吓都把偶吓死!” 巫容儿眨眨眼,脸上露出诧异表情:“哟,你怎么知道。”孟童问道:“你真是妖jīng?”巫容儿道:“妖jīng是那么好当的?得修练多少年呢!”一边说,一边卷起裤脚,脱了鞋袜,顺手扔给孟童,露出嫩藕一般的小腿,慢慢地走到溪水里去了。 孟童以为自己要大饱眼福了。不想巫容儿却在溪中石头上坐下,玉手招招,让孟童近前。孟童道:“有什么事?”巫容儿一脸恐惧,道:“我踩到水蛇,回不去了。”孟童哗拉拉趟着水跑了过去。到了跟前,巫容儿突然扬手给他一掌:“你敢骂我是妖jīng!”那赖子满不在乎,道:“那是骂吗?知道偶的最爱是什么吗?非妖jīng莫属。”巫容儿道:“算你说对了一句话。”说罢低头洗脚,一边洗一边嘟着嘴向孟童要肥皂和搓麻。孟童道:“肥皂和搓麻,哪有?”巫容儿指着岸上道:“看那里啊。”孟童回头一看,什么时候她的鞋袜都变成了肥皂和搓麻,于是跑过去抓起扔给她。巫容儿只是低头专心洗脚。孟童心想:“可怪,她怎么先洗脚再洗澡。”因此问她。巫容儿道:“这有什么奇怪的,王宫定的规矩呗,先把脚洗干净了再入浴池,不是更卫生吗?”孟童听她说出王宫来,更觉惊奇,心里说:“莫非此女是王族的公主,因为遭了难才流落于此?” 巫容儿把肥皂和搓麻用上两下又扔给孟童,过了不到几秒钟又向孟童要,好象孟童是专门来伺候她洗浴的。孟童问道:“你到底是谁?”巫容儿轻声浪笑:“你管我是谁,你是不是喜欢我?告诉你,我可是个毫无能力的落难公主,沾上我有会很多麻烦的。”那赖子笑笑:“麻烦?我这人就最不怕麻烦,再说了,这儿荒山野岭的一个人都没有,你又这么漂亮,偶不管你谁管你?”心里却想着怎么让她帮自己找仙石王。 巫容儿乜斜着个眼道:“莫不是要和我玩个野外缠绵?”孟童道:“野外缠绵,那也不错哈。”巫容儿道:“再说一遍:沾上我会有很多麻烦的。”眼神却越加放浪了。孟童道:“偶就最怕姓麻的。”说罢转身要走。巫容儿盯着他道:“原来你是个胆小鬼!”孟童一蹦,空中转体,又与她面对面,道:“你说沾上你会有很多麻烦,那偶就偏偏沾了。”巫容儿嗔道:“看不出来,你还是头倔牛啊。”孟童道:“偶不想当倔牛,是你让偶当的。” 巫容儿美目杀威,道:“告诉你啊,你已经见着本姑娘的清白之体,所以你就得对本姑娘负责任了。否则你就是个不得好死的花眼狼!”孟童急问:“负责任?啥叫负责任?”巫容儿道:“负责任就是负责任,就是终生负责任的意思。”孟童暗道:“有趣,这美女还赖上偶了。”心里倒也有点喜欢她。巫容儿道:“你记住,从今往后,你要是对本姑娘不负责任,我就与你同归于尽,我说的出就做的到,你信不信?” 孟童见她个xìng泼辣偏激,故意要逗她,因此旁若无人地大笑几声。巫容儿眼珠一转,道:“我知道你得意什么,是想当驸马吧?”孟童点头笑道:“偶是想当驸马啊,碰到了公主不想当驸马那倒是奇了怪了。”巫容儿嗔道:“你倒是想得美,有那么便宜的事吗?”孟童道:“偶也不想好事,但好事要是硬找上偶那又有什么办法。”巫容儿道:“你喜欢我是不是因为我是公主啊?”孟童狂点头,道:“当然,公主啊,谁不爱呢。”巫容儿微笑,很享受的样子。孟童却又大摇其头,道:“偶喜欢谁?喜欢你吗?非也,非也,你若是公主,偶就得是驸马,听说驸马有很多事要做的,忙得连屁都没空放,不好不好。” 巫容儿惊讶道:“你不想要荣华富贵?”孟童道:“偶当然想,荣华富贵啊,谁不想呢?”巫容儿道:“那你就当驸马嘛。”孟童道:“非也非也,偶忘了,荣华富贵啊,在偶那儿又叫神马浮云。” 巫容儿问道:“神马浮云?什么叫神马浮云?”孟童道:“神马浮云你都不知道啊,那真是白痴到家了,告诉你吧,神马浮云就是什么都没有的意思,包括你那什么公主身份。”巫容儿怒道:“不想当驸马你就滚。”孟童一副赖样,道:“偶当然要滚,只是什么时候滚,你说了不算。”巫容儿击打水面,扬起大片水花,直泼孟童。那些水花打在身上,生疼生疼的。 孟童想:“这妞还真生气了。”却仍然蹲在岸边不动。巫容儿脚一抬,跨着大步哗啦哗啦地跑过来,举拳yù殴。孟童抬手遮脸,道:“偶走,偶走。”巫容儿叫道:“我谅你不敢不走!”孟童赖赖地一笑,道:“偶走可以,但就盼你来个以礼相送呢。或者,来个依依惜别?”巫容儿道:“哇,你还真是个赖子呢。”眼神中却现几分迷离。孟童转身就走。 巫容儿扑过去一把拖住他,道:“慢,你得还我鞋袜呢。”孟童摊着巴掌说不知道,因为那些鞋袜确实变成了别的东西。巫容儿抱着他手臂就势倒在他身上,就咬他的手。孟童甩开她,转身就走。 巫容儿冲上来对着他小腿踢了一脚,道:“要边走边回头看,依依不舍那样。”孟童转向巫容儿,慢慢向后退去。巫容儿很享受似地,冲他眯眼撅嘴作飞吻状。孟童倒行越来越快,忽然脚下平白无故一个趔趄,身子一歪,裁进溪里,水花四溅。 巫容儿狂呼大叫,如一发炮弹一样shè了过来,扑通一声直接跳到水里,抓着他又搂又抱,又掐又捏,还咬了他一口。活脱脱一头小母兽。孟童嗔道:“你是喜欢落汤鸡啊。”巫容儿道:“不,是喜欢落汤鱼,咱们两个一起当落汤鱼,最好再来一锅麻辣烫,把两只落汤鱼都煲化在一起。” 孟童道:“天才,太天才了,偶今个儿是大长见识了。”巫容儿盯准他的嘴唇,鸡啄米似地连亲几下,道:“好学生,不用教!”吻得湿湿润润的。那巫容儿真个就是公主xìng子,你若对她好,便派了许多不是,你若不理她,倒对你百般地讨好起来。 巫容儿道:“你还是要走?”孟童道:“你说带偶找仙石王,闹了半天不是这款,偶当然得走。”巫容儿道:“你那仙石王比我还重要?”孟童道:“前些天那个仙姑说帮偶找仙石王,她的话偶信,偶现在找她去。”说罢就走。 这下巫容儿真怒了,喝道:“你敢走,要是再迈出半步我就要动用魔连石了!”孟童问道:“魔连石是个什么东东?”巫容儿道:“好吧,告诉你:闻名天下的魔界法宝,殊星奥枷大师的杰作。有了这个宝贝,我们再结盟,就会成为天下一霸。”孟童道:“原来如此,偶听说过这家伙,也是个邪物哈。”巫容儿语中带着威胁道:“虽是邪物,霸力无边;你还走不走?”孟童变sè道:“巨恐怖啊,偶不走了。”巫容儿道:“这还差不多,站那等我!”孟童道:“偶不走,偶不走,偶等你。”巫容儿刚走出两步,孟童猛地一蹦,箭也似窜出十多米。巫容儿大怒,掏出魔连石,对着孟童狂咒。一道玄光直shè孟童后背,那赖子象个沙袋一般倒在地上。 巫容儿赶上前来道:“我叫你跑!”俯身去抓那赖子,只见面sè苍白,双眼微闭,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玉指刚触及衣裳,孟童却倏然跳起,臂展如翼,似大鸟一般飞了去。这就是修飞升诀的好处,再加上小仙灵石的助力,此人自然身轻如雁。巫容儿大为灰心,道:“那厮根本不惧魔连石!”正在懊悔,突然一道白光直shè双眼,什么都看不见了,一条黑影窜出,猛抢巫容儿手中的魔连石,巫容儿大惊,迅即吞下魔连石,倒地急滚变成只剌猬钻入茅草深处。 孟童飞出一箭之地,心里惦记仙石,又返身原处,却不见了巫容儿。孟童若有所失,原地站着发呆,嘴里只道:“咦,人到哪去了?不带偶找仙石了耶?”那赖子能记住的似乎只有这件事。将双手拢成个喇叭,对着四周大叫。只有山谷应声,绝不见人。孟童郁闷不已,只得挪步下山。走了一程,正是个山路环转之处,只见密林之中跳出一人来,大叫:“走哪里去!”孟童转头看去,那人嘴里吐出如胶水一样的东西,一下子将他粘牢,分也分不开了。正是巫容儿,发出银铃般的大笑声。孟童道:“你能耍!”巫容儿道:“知道本姑娘了得,还不从了我?”话音未落,突然一道黑丝从空而降,将他两人缠绕。巫容儿急忙扭动身躯,想甩开,不想那黑丝缠绕极快,瞬间将他两个牢牢绑定,没放他一点松宽。 密林中走出丛留子,大笑道:“正是情丝缠人反缠已,破了法术又陷身。这样倒好,作成你俩一对!”巫容儿是蛛丝功高手,如何中他招?只因急切索情,yù望太炽,又与孟童一块粘住,故一时被对方所乘。 魔姝丛闻香问丛留子道:“既已缚住,如何处置?”丛留子想偷懒,便道:“就用蛛丝缚了她去。”于是召魔姝们上前,共有十多个,一起运起蛛丝功,将巫容儿封得风雨不透。 原来这些魔姝也习过蛛丝功,只是不如巫容儿的神通。巫容儿醒过神来,已知被人暗算,心里道:“辣块妈妈的,想用蛛丝功玩死老娘,正是鲁班手里调大斧,你这几个恰是老娘掌中蠢虫。”因骂道:“快与我解了这蛛丝!不然我叫你们都死!”丛留子讪道:“姑娘怎么这模样?着了谁的道儿?”巫容儿道:“不管着了谁的道儿,你先替我解开,我会多给你救命钱。”丛留子道:“我这就来替你解开。”从腰间拔出一把嵌玉宝刀,对准她咽喉就切下去。巫容儿急止,道:“不要用刀,血污了姑娘手。我今天死是死定了,只求个死得好看些。”丛留子道:“你要怎样?勒死?吊死?淹死还是烧死?”巫容儿道:“都不要。你看我被蛛丝缠成这样,已是命悬一丝,不如就再缠死,死了也报姑娘大恩。”丛留子见她满脸青紫,口里有出的气没进的气,便道:“谅你也没啥扑腾了。”巴掌一挥,手下魔姝十多人又一起上前诵咒,就见如大风飘雪一般,那蛛丝越积越厚,不一会就形成一个巨茧,足有原来的两三倍大。丛留子心想:“那巨茧准定牢固,任凭她巫容儿怎样本事也难逃了去。她会吞魔连石,我本领又根本不及她,不如回去叫魔主自己来取魔连石罢。”于是率众人离去。 那些魔姝去后,巫容儿将手脚收拢,身子团成一块,那蛛丝也不来粘她,巫容儿吹口气,巨茧便冲开了一个小口,巫容儿身子缩小,从破口处脱出,返身又吐蛛丝将巨茧补好。巨茧放在那里,象是不曾动过的。巫容儿变成个村姑,追上丛留子道:“那里有个巨茧,兀自乱滚哩。眼见得就要滚到河里去了。”丛留子纳闷道:“怎么还会滚?难不成还能逃?”因走回头来看。只见那个巨茧果然左右乱滚。丛留子拔出长剑,飞身跃步,就往巨茧刺去。就见那巨茧开了个口子,嘶嘶地吸气,倒象个漏斗,将丛留子吸了进去。只听巨茧里狂吼,长剑在里面左冲右突,不得而出。巫容儿指巨茧笑骂道:“蛛丝功好玩,你今天玩个够!” 巫容儿说罢,鼓腹伸颈,吐出魔连石,在手里摆弄一番。孟童对着那魔连石,便觉得眉宇间不太舒服,似有真气泄出。他是修过烛邪真术之人,对魔连石这类邪宝自然反应强烈。便向巫容儿道:“姑娘正魔之身,法术高深,刚才连星蛛丝功偶也见过了,何必又要那邪物?”巫容儿道:“你一个蓝星人,如何知道这些?”孟童道:“偶有个兄弟叫孟书灵,他修的文渊功,哪有个不知的?”巫容儿道:“我为什么听你的?我持魔连石,你与它试试,倘若你胜了,就算你说的对。”孟童对魔连石左瞅右看,道:“就是个邪物,没一点掺假的,姑娘好让人笑话!”巫容儿听了大怒,喝道:“你敢来笑话我!这魔连石是奥枷大师所创,殊星人人皆yù得之,你是什么人,敢口出大言!”说犹未了,旁边走过巫樱,对巫容儿道:“魔连石自有公论,小主何必与他论口?”巫容儿道:“这人也太狂了,竟然瞧不起魔连石!”巫樱道:“公子有何法术可胜魔连石?”孟童道:“偶自能胜它。”巫樱向巫容儿说道:“既然如此,小主就与他试试?”那巫樱哪有好心?只要他斗起来,便可乘乱夺取魔连石。巫容儿听了,越怒道:“孟童,你不要太狂,我只要与你试试,你输了又如何说?”孟童笑道:“那就玩玩,只不可当真啊。”巫容儿心想:“这厮先怯了,装什么大尾巴狼!”便双掌托起魔连石,让那赖子接招。孟童只是笑个不住,并不动手。巫容儿颤动嘴皮,大力诵咒。 孟童虚做个迎势,转身就走,巫容儿大笑:“竟然是菜鸟一个!”用魔连石朝向他上下扫描,只见紫光道道,如利剑一般shè出,好象要将他割碎,那赖子身子左摇右晃,嘴里叫道:“痛杀偶也!”巫容儿道:“知道厉害了!还不讨饶!”只那一声里,孟童脚步飞转,伸臂指向魔连石,喝一声:“灭了哈。”巫容儿双手狂颤,便把持不住,看那魔连石时,已是紫光渐消,暗淡下去。巫容儿见了,叫道:“算你能!明rì再与你说话!”一个玉碟升空,盘旋飞去。 第三章 第五节 狐军师计诱双魔石 - 女娲仙石记 - 田里秋里 () 黑果洞中,火芙蓉向荫内莎禀道:“在下探到:巫容儿果然有魔连石,并以此石引诱逼迫孟童与她结盟。”荫内莎道:“魔连石终于露面,太好了!”又问:“怎么没取得魔连石?孟童是否与她结盟?”火芙蓉道:“巫容儿魔法高深,丛留子被她用连星蛛丝功困住,还在睡大觉呢。那孟童不喜欢魔连石,根本没有结盟之意。”荫内莎听说,急令火芙蓉持昆魔石去解救丛留子。 荫内莎道:“没想到巫容儿虽然xìng急多情,却也jǐng觉。”因对荫内荷道:“孟童果然不与巫容儿魔连石合作,老妹太有先见之明了。”荫内荷道:“孟童为人行事现摆着,有何难料?”荫内莎道:“老妹再预测预测:我若以昆魔石与孟童合作,能否成功?”荫内荷摇头不已:“今番更难合作。”荫内莎道:“老妹莫非又有预感?”荫内荷道:“孟童已拒魔连石,昆魔石恶名更甚,岂有合作之理?”荫内莎道:“老妹所言不错,此举恐怕难成。”计智狐道:“魔主可另行别招。”荫内莎笑道:“何必另行别招?军师先前说过,用符咒之酒先灌他一个迷糊,再让他就范,岂不好哉?”计智狐道:“魔主高明。” 荫内莎道:“我yù再取魔连石,军师有何计策?”计智狐道:“在下有一计,可达目的。”荫内莎道:“说来听听。”计智狐道:“魔主可派人散布巫容儿使用魔连石的消息,让那巫芳、巫明知道。”荫内莎道:“巫芳、巫明若质问巫容儿,会不会打草惊蛇?”计智狐道:“正要她打草惊蛇啊。”荫内莎道:“此话怎说?”计智狐笑道:“巫芳、巫明知道巫容儿使用魔连石,肯定要去质问,巫容儿若不承认,二人必不再信任她。如此一来,巫邦岂不是不攻自破?”荫内莎道:“倒也好计,巫邦素来是咱们这个山寨巫邦的心头大患,现时巫雪儿深埋洞中,剩下三人若再分拆开来,则无大作为了哈。”荫内莎即遣火芙蓉外出干事。 不rì,贴身丫环巫草匆匆进入顺风洞,对巫芳附耳低言。巫芳叹道:“不想巫容儿果然胆大妄为!魔连石暴露,大祸将至啊。”巫明在侧,亦惊道:“如何是好?”巫芳道:“事不宜迟,我与你联手取回魔连石,就藏于山林密处。” 吸云洞中,巫容儿居石桌主位,巫樱坐在侧边,巫樱问道:“小主怎么不去找孟童了?”巫容儿道:“那赖子难缠,且又有人趁机劫夺魔连石,我可不上当。”巫樱道:“在下探到一事:巫明夜访巫芳,想要小主让出魔连石。”巫容儿笑道:“此事难成。”巫樱道:“魔主怎知难成?”巫容儿道:“那巫明最是幼稚,让她掌管魔连石岂不是笑话,巫芳哪能同意!”巫樱道:“小主不知,巫芳已经同意与巫明联手,魔主若是不信,可亲自找巫芳验证。”巫容儿吃惊道:“有这事?我这就找巫芳。”巫樱道“我和小主同去。” 却说巫容儿昂然进入顺风洞,巫芳见了,赶紧让座,又教丫环奉茶,甚是殷勤。巫芳见丫环献的不是花香茶,便叫倒掉换来。巫容儿道:“自己姐妹,做什么讲这些礼数。”巫芳道:“二姐连rì干事,想来辛苦,香茶一杯,聊表敬意。”巫容儿道:“我干什么事了?要老妹‘聊表敬意’?”巫明最是xìng急,叫道:“二姐自己做出来的,焉能不知?”巫樱且不睬她,对巫芳道:“邦姐说话一向坦率,今rì有点藏头护尾。”巫容儿道:“想是老妹喝多了,做大梦了,被人灌了**汤了?我知道什么?”巫芳怒道:“知道不知道,叫你不要慌,我且问你:是哪个擅自使用魔连石,闹得天下都晓得了?”巫容儿耍赖道:“我没使用魔连石。”巫芳正sè道:“邦主闭关之前说甚?言犹在耳,老姐忘了耶?”巫容儿本是个公主脾气,被她问急了,不禁大怒,道:“邦主嘱我掌管魔连石,你不知乎!”将一杯花香茶摔碎在地上。巫芳、巫明见了,也忿怒摔杯。巫容儿怒冲冲而去。 火芙蓉急入黑果洞中,禀报巫邦反目之事。计智狐笑道:“于今巫容儿与巫芳、巫明闹翻,巫容儿肯定心中不宁,我再施一计,必让巫容儿独自走路:派人四下放风,都道要取巫容儿魔连石,那巫容儿肯定狐疑不已,寝食难安。我趁她携魔连石出走之时,埋伏于要路,突然袭击,一举获得,岂不好哉?”荫内莎道:“军师确实好计。”丛留子从旁道:“巫容儿连星蛛丝功厉害,恐怕未必能夺下魔连石。”计智狐道:“这个不妨。此次你多带些人,魔主与我随后持宝诵咒助阵,谅她一个连星蛛丝功能到哪里去?”荫内莎道:“就依军师安排。” 计智狐脸上诡笑,把个指头捏来捏去。荫内莎问道:“军师又想什么?”计智狐道:“在下还有一计,可让那魔幻石也浮出水面。”荫内莎把眼睛睁得老大,问道:“如何用计?”计智狐道:“昔rì季桂王朝长公主水青造紫金钗,jīng工巧构,无人可比。水青与公主竹阳、竹柔相好,当初水青因窝藏魔幻石嫌疑被贬出宫,后蒙二人向季德王好言通融方保没事。听说水青曾以紫金钗赠送二公主以表谢意。魔主可派人回殊星盗取她俩的紫金钗,但有一支两支,也就够了。” 荫内莎道:“我又不喜妆扮,要紫金钗有何用?”计智狐道:“魔主还想魔幻石否?”荫内莎道:“想啊,做梦都想。”计智狐道:“此番袭取巫容儿魔连石时,我若有紫金钗,将之弃于现场,那巫容儿见到此物或怀疑是水青公主抢夺魔连石,此后巫容儿将如何动作,魔主聪慧,自然知道。” 荫内莎道:“然则巫容儿身在蓝星,她会回殊星向水青索取魔连石否?”计智狐笑道:“自然不回殊星,我闻水青公主害怕季德王追究魔幻石,已派亲信含蓉携魔幻石潜至蓝星居住,巫容儿必知此事。”荫内莎道:“既然如此,我等何不就到含蓉处取了魔幻石?”计智狐道:“他人去取,魔主趁乱夺之,岂不甚便?况且先取之人,必当风头,魔主后取却可安然无事。”荫内莎道:“不愧连环好计,军师智谋高妙。”因感慨道:“狒尔量一向冒充季德王倒是很爽,这若是让公主们知道,必不与他干休。”计智狐道:“魔主放心,现下时机未到,在下rì后布定一计,管叫他天翻地覆。”荫内莎道:“全仗军师筹划。”计智狐即遣鹿球儿回殊星干事。 且说巫容儿回到吸云洞中,怒气未熄,巫樱道:“今rì之事大为不谐,巫芳、巫明显然要对小主不利。”巫容儿道:“如此咱们得与她们说再见了,赶紧携魔连石远走高飞。”巫樱道:“小主携魔连石出走,会不会中了邪魔jiān计?”巫容儿道:“此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会中什么jiān计?”巫樱道:“没有不透风的墙,小主要行此事定要趁早。”巫容儿道:“我和你明晚便去。” 次rì更深,巫容儿与巫樱换上夜行服,携带魔连石悄悄出洞,运起魔**,直奔远山而去。到得大山脚下,树木yīn森之处,路边窜出一蒙面人,拦住去路。巫容儿道:“你是何人,敢拦我路!”蒙面人道:“巫容儿,留下魔连石了再去!”巫容儿道:“原来你都知道!”蒙面人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奉巫芳之命,向你讨回魔连石,还不拿来?”巫容儿怒道:“岂有此理,邦主闭关时,嘱我一人掌管魔连石,巫芳焉敢妄为?” 蒙面人道:“你擅自使用魔连石,已背邦主之意;魔连石本属巫邦所有,现下你又私自携带逃走,好不知羞耻!”巫容儿张嘴吐出蛛丝,喷向空中,银花满天,煞是好看。蒙面人大惊后退。忽见天上现一宝瓶,瓶身半倒,倾出大量彩sè浑水,顿时酒香扑鼻,令人昏昏yù睡。满天银花都被荡尽。巫容儿挺胸鼓腹,吐出更多蛛丝,无奈那宝瓶却倾出更多彩sè浑水,浑水所到之处,蛛丝自行消匿。空气中酒香更浓。巫容儿身子发软,不能抵挡。荫内莎隐身密林中笑道:“任你蛛丝再多,焉能敌我咒酒!”一手指定那空中宝瓶,运功不辍。 蒙面人见状,手一挥,四周呼啦啦涌出一群魔女,将巫容儿围了个水泄不通。众人齐上,从巫容儿身上搜出魔连石。蒙面人一声唿哨,即刻又四散无踪。 巫容儿束手无策,眼看魔连石成了他人囊中物。暗忖道:“今rì事败,我有何颜面再在巫邦呆下去?不如远走高飞遁入深山罢了。”转身拽步就要离去,忽听背后巫樱道:“那是什么?”巫容儿循声看去,只见巫樱把个手指着地下。那地面上有个物件光芒耀眼,巫容儿拾起一看,却是一支紫金钗,jīng工巧构,异常华美。巫容儿道:“这不是水青公主的金钗!”巫樱也看了金钗,道:“不错,这是水青公主的紫金钗,如何掉落此处?”巫容儿心中起疑。巫樱道:“水青公主爱宝成癖,莫非是她抢夺魔连石?”巫容儿道:“水青公主如今身在殊星,怎么会在蓝星谋划此事呢?”巫樱道:“小主忘了水青公主早已派贴身丫环含蓉潜至蓝星,并在公鸣山筑大宅院居住之事了?”巫容儿点头道:“想是那水青公主拥有魔幻石怕季德王追究,故转移至蓝星秘藏。此人可恶,拥有一方魔石还不满足,还要抢了我们的去!”巫樱道:“我随小主就到她宅院夺了回来。”巫容儿道:“宅院有宝,难道她不提防?”巫樱道:“在下往昔听说水青公主曾饲养魔法鼠,经数年训练,能寻宝藏物,水青公主极其珍爱。如若真是水青公主暗中夺得魔连石,必藏于魔法鼠洞穴之中。”巫容儿道:“不错,就从那魔法鼠处下手。”两人急赴公鸣山含蓉所居宅院,翻墙而入,潜伏于院中大树上,暗窥动静。到了夜半三更,果见院中有魔法鼠来回走动。巫容儿纵身而下,逮着两只魔法鼠,行咒附符后又放还洞穴。约数分钟,jǐng铃大作。廊下护卫涌出,呼喊甚急,火把乱撩。巫容儿不慌不忙,借夜幕掩护逃走。 原来含蓉因暗藏魔幻石,唯恐魔盗偷窃,共饲八只魔法鼠,两只一对,一对一穴,总共四穴,其中只有一穴用于藏宝。另外三穴皆是虚设,但又都安置了jǐng报系统,巫容儿不知,贸然附咒于魔法鼠,一时触动了机关。含蓉夜半惊魂,急召亲信绿萍见面。 绿萍快步行来,见含蓉立于廊下,面有诡异之sè,因问:“总管有何事?”含蓉小声道:“诚恐泄露,与你别处说话。”两人进到密室,含蓉劈面问道:“近rì魔幻石是否安全?”绿萍道:“在魔法鼠洞穴之中,万无一失。”含蓉道:“方才魔法鼠洞穴中jǐng声大作,莫不是有人试探魔幻石?”绿萍惊道:“此事不祥,或是季德王试探,只怕昔rì之祸又将至也!”含蓉满腹狐疑,心中不稳。 黑果洞中酒肉飘香,计智狐举杯向荫内莎贺道:“恭喜我主,魔幻石也快露面了。”荫内莎碰个杯,饮一大口,问道:“此话怎说?”计智狐道:“那rì巫容儿拾得紫金钗后,追踪魔连石直到公鸣山含蓉宅院,见院中有魔法鼠来回走动,巫容儿秘逮之行咒附符后放回洞穴,不想洞穴中jǐng铃大作。有这等设备,不是藏宝之地又是什么?”荫内莎笑道:“又要让军师忙了。”计智狐道:“不错。此次巫容儿袭扰在前,我也将派人时不时扰他一扰,那含蓉惊心,必会转移魔幻石,我再跟踪夺之,一如前番获取魔连石一样。”荫内莎道:“两计相同,就不怕被她识破?”计智狐道:“计相同而人不相同也。”荫内莎大笑。 公鸣山中,含蓉所居宅院墙头上,两条黑影上下飞窜,院中jǐng铃大作,护卫涌出,黑影即刻遁去。含蓉从暗室窗格往外观察良久,对绿萍道:“此处不能藏宝了,必须赶紧转移。”绿萍道:“可请总管示下。”含蓉道:“此宅院中一切维持原样,有意引贼来偷,你就携魔幻石回殊星去。”绿萍道:“总管为何不去?”含蓉道:“明rì趁夜深之时便行动。我与你分两路,我走小路骗她跟踪,我走后你从大路迅即出去。”绿萍道:“总管说的甚是。”次rì夜里,含蓉换上一身夜行服,腾出宅院,如鸟展翼,飞向茫茫大山。两条黑影随即跟踪而去。含蓉故意蛇行穿梭,在林子里绕来绕去。两条黑影迅即分头包抄,断其归路。含蓉眼见走不脱,将怀中包裹砸向黑影,道一声:“给你罢了!”两条黑影正是荫内莎与火芙蓉,当下见含蓉甩了包裹,大喜,连忙抢到手。火芙蓉道:“恭喜我主又得一方魔石!”那荫内莎忙不迭扯开包裹,一看之下,破口骂道:“妈的中了掉包计!”火芙蓉看那包裹里面只是些烂树皮。荫内莎返身急追,但绿萍携魔幻石已经从大路上去得远了。 却说殊星上水青公主闻绿萍回来,即在厅堂召见。绿萍请公主屏退左右,呈上魔幻石。水青公主大惊道:“这里季德王搜寻五方魔石甚紧,怎敢回来!”绿萍将蓝星的事说了,如何如何。水青公主道:“那里是狼窝,这里正是虎穴,你这一趟都做了无用功。”绿萍道:“请公主示下。”水青公主道:“你既然回来,目下不可马上回去,可寻大山深处藏好魔石,待rì后我再觅安全之所保管。”绿萍辞别水青公主,趁夜潜入大山。 第三章 第六节 荫内莎连降殊星多魔 - 女娲仙石记 - 田里秋里 () 黑果洞中,计智狐向荫内莎道:“魔主已有数宝,可行魔叠之功,殊星或许无人可敌。”那魔叠之功即是将数件魔宝叠合使用,**成几何倍数增长,甚是厉害。荫内莎大喜,列数自家魔宝,有昆魔石、符咒之酒、心脉图和魔连石,大可行魔叠之功。荫内莎大喜,即率众回至殊星,令计智狐找出众魔名录,准备按此暗中串联,请求结盟,以对抗狒尔量。那名录上计有:妖级法师、夜行灵魔、魔法顾问组、恶神追随者、狂想炼金师、吸血魔、魔宠、巨齿魔象、yīn谋庇护者、高阶魔兽、怒海鲸人、破产神棍、恶王附庸、大胃王、畸人部落王、嗜血蛮兽、无耻附灵者、专业盗贼王、红衣剑士、变态长老、御赐兽骑、包角兽、勾鼻巫师、黑纱巫婆、邪神、yīn笑魔拐、禽级异能者、兽级异能者、人级异能者、异灵财阀、狂魔一族、摧毁者、巨邪魔、魔界混混、人体超级暴魔、四轮紫sè猛兽、传统战斗巨魔等等。 荫内蝶向荫内莎道:“这些人天各一方,聚散不定,魔主若是一个个降服他,费多少功夫!”计智狐道:“在下自然让他众人聚在一起。”荫内莎问道:“先找哪些魔头?”计智狐道:“妖级法师、夜行灵魔、包角兽人、禽级异能者、高阶魔兽这几个最要好,且巢穴又近,就做一块儿收了。”荫内蝶道:“他五个魔头各有所能,各有魔宝,亦能魔法叠加,倘若五个一起来,魔主对付他岂不麻烦?”计智狐叠指笑道:“无忧,且看在下使计。”荫内莎赞道:“军师计无不灵。”计智狐逊谢。 计智狐略思,又道:“只有一事,尚欠些计较:魔主相貌已变,恐怕那些人已不认得魔主。”荫内莎道:“我也正忧此事,本魔最近苦修化容术,总算有点进步。”因诵咒运功,演化成原来的模样,总算能够维持一时。计智狐抱拳贺道:“恭喜魔主,恢复了原样。”荫内莎道:“本魔也是高兴啊。”计智狐道:“魔主今番干事,必能成功。”荫内莎却怅然道:“成功个鬼啊,我那美貌只能维持一时半会!”计智狐道:“在下就隐在魔主身后,作个帮衬。”荫内莎道:“最好。我若与那些魔头相会,就行宝驹延宕功,军师可率众魔姝在隔间诵咒助力,帮我撑住,不使回复原形。”计智狐道:“在下定按魔主吩咐。” 荫内莎便将妖级法师、夜行灵魔、包角兽人、禽级异能者和高阶魔兽这几个请至黑果洞中,对他们道:“我非巫莎,乃荫内莎。本来拥有昆魔石、符咒之酒,心脉图、现又得魔连石,谁能敌我?若与我结盟,共谋狒尔量,rì后富贵共享。”那妖级法师能吹毛化宝,变化万端,占着康山,喽罗上千。禽级异能者踞灵谷大树而居,随从无数。夜行灵魔、高阶魔兽和包角兽人俱魔法高深,**霸道,成为一方诸候。这五个魔头不信荫内莎所说,皆道:“昔rì荫内莎向狒尔量叫板,被狒尔量击败,仓皇出走蓝星,哪还有人?若论巫莎在巫邦也只排个老四,实力不济,即便获取魔连石,又有何用。”荫内莎道:“倘若不信,我教你们都开个眼。”遂令鹿球儿将那几样宝贝取出摆列桌上,那五个魔头眼睛睁得老大,死盯魔宝。包角兽人道:“还真是魔宝!”荫内莎叉着双臂,笑容可掬地看着他们。 正得意呢,身体突然丝丝地透过凉风,似乎如烛遇火正在融化变形,又象有万千虫子弥漫抓爬,虽不甚痛痒,却让人心中发虚恐慌。荫内莎暗暗惊道:“紫阳金丹确实霸道!”转身就跑,躲进密室。那五个魔头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个情况。高阶魔兽大声问道:“魔主去哪?”绝无回响。约数分钟,那荫内莎又出来,只见纱巾掩面,半露一目。 那五个魔头讶怪,随即不辞而去。荫内莎怒道:“小鸡肚肠!狗眼看人低!rì后本魔叫你们都后悔到死!”计智狐道:“魔主也不必求他,也不必说自己是谁。先与这些魔头过过招,若胜了,管保服服贴贴。”荫内莎道:“先拿哪个开刀?”计智狐略思,道:“夜行灵魔魔法剑厉害,可先与他玩玩。”又道:“魔主魔叠之功后行,看小可先略施计策,便可让他鸡飞狗跳。”遂遣人找来巫樱,当面细细密嘱。 当下五个魔头从荫内莎居处出来,那妖级法师道:“今rì此人若真是荫内莎,恐怕有点麻烦。”高阶魔兽道:“此人无礼,相会半途,不辞而别,后又以纱巾掩面见我,岂是待客之道?”禽级异能者道:“昔rì荫内莎不告而去,信义尽失,我等何必鸟她?况且她口称拥有数宝,虽然让我等过目,自己却又做那模样出来,让我等不及细看,如何能信她?又有何麻烦?”夜行灵魔道:“说的是,一个隐身者能制造麻烦我还不信了。”当下五魔岔路分手,各回巢穴。 却说这夜行灵魔居住潜山,修炼不下百年,历久有成,其魔法剑轻灵无比,捷如闪电。手下也有百八十号人,人手一剑,能组成闪电剑阵。最善暗夜偷袭,剑阵到处,神哭鬼号,无人敢轻视于他。 夜行灵魔行至潜山脚下,见一饭店大门敝开,门口酒旗飘飘,那夜行灵魔正走的饥渴,便大步进入店中,找一张临窗的松木桌坐了,身边倚了那镶嵌rì月的魔法剑。那老板娘眉眼鲜丽,绰约多姿,手里拈个大红大绿的香扇。她自认得夜行灵魔,赶忙上前打个招呼,便问:“大哥要吃个什么?”夜行灵魔先不点菜,却道:“我今rì见了个婆娘,人又不美,又无甚鸟事,害我白白行了百多里路程,岂不晦气!”老板娘稍展凤眼轻启玉唇笑道:“大哥晦气到我这店中都消了。”夜行灵魔吩咐道:“米饭不要,先来十瓶酒,肉要七八斤。”老板娘答应一声,自去厨下安排。 不一会,小二哥端出酒肉,就桌上排下。夜行灵魔抓起酒肉,狼吞虎咽一回,不觉微有醉意。老板娘旁边见了,打着香扇道:“好胃口!”隔座一个大汉便笑道:“十瓶酒,七八斤肉,算得什么!只够我塞个牙缝罢了。”夜行灵魔怪他说“只够我塞个牙缝”,怒道:“你有本事,能吃一头牛么?”那大汉道:“你若买了,我就吃。”夜行灵魔道:“你真吃?”那大汉道:“你若是干脆之人,何不就去买来,问什么鸟!”众人见他两个论口,都围拢来看。老板娘只要做大买卖,一旁撺掇道:“都是顶天立地的汉子,难道赌不起一头牛?”众人齐哄起来。夜行灵魔忍不住,取了那柄rì月魔法剑,对老板娘道声得罪,直奔后院,从里面插出一头活牛来,举得高高的,跑到大汉面前,撇将下来。老板娘笑得合不拢嘴。夜行灵魔对那汉叫道:“你能吃一头牛,你吃!你吃!”那大汉不睬他,拔出一把腰刀,便去牛身上最肥的地方割下一块肉,扔进嘴里,也不咀嚼,直接吞进肚里。众人拍掌道:“壮哉!” 不到一个时辰,那肥牛被大汉割尽吃光了,只余一副骨架,上面绝无点滴筋肉。众人又齐声喝个大采。夜行灵魔问那汉子:“你是谁?家住何处?”汉子道:“大哥又何必问,我便是大胃王。”夜行灵魔道:“莫不是昔rì皇家山庄大战娄崩底的大胃王?”汉子道:“他是我哥哥,我是他弟弟。他叫蔡阳,我叫蔡星。”夜行灵魔倒身便拜。蔡星连忙扶起,便问:“先生是谁?”夜行灵魔拔剑向天,只见电光划过,霹雳一声,众人皆掩目护耳。蔡星道:“原来是夜行灵魔,失敬,失敬。”便与他施礼。夜行灵魔道:“在下算得什么,能rì食半牛就是本事了。”蔡星谢道:“教先生破费。”夜行灵魔道:“rì食全牛,何处能见,今rì正是眼界大开。” 老板娘一旁道:“昔rì大战皇家山庄那个大胃王我也认得,他曾有数千头牛马寄养在芒山屠都查处,后大胃王战死,那屠都查也不说话,就赖了去,虽然死无对证,我想那大胃王为除邪魔,英勇战死,那个家伙赖账岂能赖他头上?”蔡星讶然道:“竟有此事?”老板娘笑道:“我是骗你的。”夜行灵魔向老板娘道:“事关人名誉,你不是耍,真的有无此事?”老板娘叫道:“我若骗你,这干系也担大了!那屠都查岂不会取我项上人头?” 夜行灵魔听罢,对蔡星道:“既然如此,我和你同去芒山讨回那些牛马。”只见老板娘摇着巴掌道:“去不得!去不得!”夜行灵魔道:“为何去不得?”老板娘道:“那屠都查魔法了得,他山上又有三十八洞,洞洞相连,极是难对付。”夜行灵魔道:“原来是这样。”老板娘道:“他虽是难对付,若多些人去,也有胜算。”夜行灵魔道:“这个不妨,我与妖级法师、高阶魔兽、禽级异能者、包角兽人最要好,若教同去,一个也没得推托。”蔡星站起来敬礼道:“如此深谢厚谊。”老板娘又道:“那些人天各一方,到哪里找去?”夜行灵魔道:“不妨,我与他们方聚刚散,想现下都还在路上,我让人骑快马追他们回来便是。”说罢便与蔡星同往山寨中去。老板娘赶在后面道:“大哥若讨得那些牛马,可惠及小店。”夜行灵魔道:“这个自然。”两人去了。老板娘心中暗笑。你道老板娘是谁?正是巫樱。夜行灵魔回到山寨中,一刻也不停留,派出四匹快马,分道寻去。 却说妖级法师、高阶魔兽、禽级异能者、包角兽人半道被截住,都到夜行灵魔山寨中。夜行灵魔设宴招待,酒至半酣,夜行灵魔说出正事,只见妖级法师面sè通红,站起来对夜行灵魔道:“这个于在下身上有些挂碍,那芒山屠都查与在下颇有些生意往来,往常牛马每年交易不下百头,现下若与他交恶,rì后只怕难以见面。”夜行灵魔道:“助人助人,在于自愿,先生有碍,可请自便。”妖级法师随即辞去。高阶魔兽、禽级异能者、包角兽人面上皆有愠sè,包角兽人yù上前阻拦,夜行灵魔劝住。 却说妖级法师在路上走了两个时辰,前临大河渡口,一个戴斗笠披蓑衣的老梢公横着条扁舟在岸边,妖级法师正要上船,忽听背后有人大喝道:“妖级法师!你太不仗义!为了你那鸟生意,朋友都不管了!”妖级法师一看,原来是包角兽人忿怒赶来。妖级法师道:“我与大胃王并非朋友。”包角兽人高声道:“我等与他是朋友,你怎么说?难不成你还冷眼旁观了?” 妖级法师耐着xìng子道:“各人自愿,你又何必相强?”包角兽人道:“我就骂你是冷血动物,你说甚么?难道不是?”妖级法师怒道:“此人无理!”拔下一撮腥烘烘的黄须,两个指头拈住,往他面上一吹。只见黄须翻卷腾空,瞬间变成了一群飞蜈蚣,遍体鲜红,张牙舞爪,向包角兽人头上扑下来。包角兽人大惊,迅即把数块坚硬的兽甲激shè出去,将一些飞蜈蚣击落地上,肢断体裂,瞬间变成了生物垃圾。包角兽人笑道:“不过尔尔!”不料,那些活着的飞蜈蚣即刻改变进攻方式,专往包角兽人的腋窝下和裤裆里乱钻,包角兽人兽甲坚硬,最吃亏的便是那些柔软之处,当下惨叫狂逃。 妖级法师不去赶他,暗忖道:“我胜是胜了,今rì与包角兽人一仗,可谓不明不白,我若不当众人面与他说清,还道我以恶凌善,德行有亏。我当返回。”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