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莫思量,我终于可以离开你了。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她……自杀了?” 浮屠山脚下,谋权篡位、祸乱天下的女帝水笼烟居然不战而败,自杀了! 被夺位的旧帝莫等闲领着大军才刚刚赶到,双方都未开战,双方势均力敌,谁输谁赢还是个未知数呢!可水笼烟居然就这么自杀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谁都不肯相信,这个逆天女帝居然会轻生!难道是觉得无敌太寂寞? “唔……啊——师妹!”水笼烟的夫君,平东王莫思量泪腺崩溃,八尺男儿,竟然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他可是阴狠毒辣,智勇卓绝,天下第一强的男人啊!没想到也有今天!实在令人折舌! 莫思量知道,自己彻彻底底失去了水笼烟,这个人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莫思量永远都会记住这一日,与他纠缠一生,为他所向披靡,为他谋尽天下的水笼烟,终于在莫思量大仇得报之后,选择永远抛弃他了! 莫思量以为,水笼烟会和他一起享受荣华富贵,或者君临天下,却不想……水笼烟竟然选择让他在自己的贪欲里孤军奋战! 而旧帝莫等闲面无表情站在不远处看着莫思量那副撕心裂肺的模样,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仿佛看到了十年前水笼烟用那把征战天下的长剑穿透他心脏之前的那一幕。 十年前,水笼烟以为莫思量坠崖身亡,哭得昏天暗地,事后毫不犹豫一刀捅进莫等闲的心口。 这一切真是让人忍不住感慨,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莫等闲感到可悲的笑了笑,他的心也狠狠抽痛,水笼烟死了,这个女人带走了他一生的信念,带走了他的功过,带走了最真实的他。 明明是这个女人让他武功尽失变成一个废人,也是这个女人碾碎了自己作为男人的尊严,摧毁了自己作为帝王的骄傲,更是颠覆了自己根深蒂固的三观。 说起水笼烟,这个人在他生命里出演了太多角色,却都在此刻全部死去。 爱恨也罢,忠心也罢,背叛也罢,朋友也罢,他此刻都失去了。 莫等闲心如刀绞,心中爱恨纠缠随风飘散,一切好似指间沙。 “莫思量也自杀了!” 三军将士虎躯一震,这一幕太骇人! 这一对权倾天下的璧人,居然双双自杀!真是大失所望!这实在太不符合常理,三军将士心头总觉得空落落的! 好比一场大戏才响起了锣鼓点,主角居然罢演了! 这实在是一件很奶奶的事情! “居然……呵……你们还真是……” 莫等闲这个曾经的三皇子,与他那阴狠毒辣的二哥莫思量,斗了一辈子,没想到最后一刻,他莫等闲都比不得莫思量! 事业,女人,他莫等闲万般皆下乘! 一瞬间,莫等闲浑浊了双眼,那张脸看起来更沧桑。 一刹那,风沙卷石,天昏地暗,世界变得死寂而荒凉。 “罪臣已除!天佑我风云国!天佑吾皇!恭迎吾皇回归帝位!” …… “呜呜——大将军!我的将军啊——” 哀鸿遍野,哭声震天,水笼烟不由得心烦,难道死了也不让人安生? 再说了,就算为她哭丧,不是应该喊颜帝么?或者女帝啊!大将军是什么鬼?那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称号了!是她还跟着莫等闲打天下时用的称号。 水笼烟无奈的叹息,不是很想睁眼说话,虽然她挺想诈尸,对着这群哭丧的人大吼一句:“我已经晋升为女帝了,不要再叫我大将军了!” 可想想还是算了,自己都死了,就不要计较这么多了…… “小姐啊——我苦命的小姐!你醒醒啊!大将军已经去了,你要是也去了,水家可就真没了!老奴怎么对得起水家的列祖列宗啊!” 啊呀!这是老管家的声音! 哎哟喂!这场景不对啊!不是给自己号丧啊!什么情况! 水笼烟猛地就睁开了双眸,刺眼的阳光挤进她双眸,刺得她脑门一疼!赶紧抬手遮挡! “小姐!小姐醒了!快叫大夫来!小姐终于醒了!” 老管家转悲为喜,一把将水笼烟死死拽入怀里,老泪纵横! 水笼烟闻到老管家一身浓烈的桂花香味,总算反应过来了,原来她重生了!重生到十二年前了! 这一年,她十八岁,唯一的亲人——爹爹,世称平南大将军,战死边疆! 她成了将门孤女,从此往后因为自己将门嫡女的身份,因着父亲留下来的天罗地网般的复杂关系,她一次次被豺狼虎豹算计利用,最后走上一条悲惨人生的不归路! 水笼烟忍不住心酸一把!两滴泪从眼角滑落。 “哎呀我的小姐——你可别再伤心了,你再哭晕过去可怎么得了!皇上很快便会来咱们府上,你晕过去可怎么面圣?” 水笼烟深吸一口气,淡定的推开老管家,亲切的一笑,淡淡说道:“我知道,皇上要把我过继给其中一个将军府。” “小姐你怎么知道!”老管家简直震惊!自家小姐怎么猜得到皇上的心思? 水笼烟回想往事,当年就是因为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哭晕过去,这才让那帮与爹爹反着干的逆臣贼子钻了空子,将自己硬生生塞给四大将军中最心狠手辣,最尖酸刻薄,最不是东西的镇东王府! 不行,这回可不能让这群狗东西再算计自己! “水伯,快把平西王母妃送我的那件白色流仙裙拿来!再把她送来的那串血珊瑚手钏找出来!我要穿去见皇上。” 水伯见她思维敏捷,眸中无半点悲伤,冷静沉着的模样,深感欣慰,同时也很困惑,自家小姐怎么忽然这么坚强?昨晚还哭着要随大将军去呢! 不管怎样,想开了就是好事! 水伯赶忙下去找了,留下水笼烟在房间里。 水笼烟跑到铜镜面前打量那张哭得憔悴不已,我见犹怜的可怜小脸,顿时心疼! “哎,这可怜见的,当年自己竟然哭成这个鬼样子呢?难怪那些老狐狸见了我笑得那般得意!” 眨眼间,水伯已经拿了东西回来了,水笼烟换上后给自己化了个看起来还挺精神的妆容,这才气定神闲的走出房门。 不出意外的,皇帝与一干重臣,以及爹爹的故交,都等着了。 见水笼烟信步而来,众人震惊之余都忍不住感慨,到底是将门虎女!死了爹还这么坚强,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果然是大家风范! 水笼烟特地扫了一眼镇东王和其余几个老狐狸,总算从那老奸巨猾的眼里看到了失望与不甘! 哼!跟我斗,这辈子都没你们欺负我的份儿! 水笼烟鼻尖冷哼,不急不缓走到皇上面前,再不像前世那般,要人扶着才能勉强走到皇上面前。 回想那画面,自己简直太弱了!水笼烟是不会让自己再弱鸡的! “水笼烟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水笼烟一副将军参拜天子的模样单膝跪下,左拳抵住右手掌。 呃……习惯了…… 水笼烟不由得汗颜,上辈子做了大半辈子的平南大将军,已经习惯了这种姿势参见天子。 本以为会让人笑话,却不想皇帝见状大为惊喜,赶忙伸手扶起水笼烟,赞不绝口:“果然是将门虎女!有见识,有气度!不愧是平南大将军的嫡女!” 水笼烟淡淡一笑,看着眼前这个“明君”,其实就是个笑面虎,阴刀子! 前世坑死自己的大儿子不说,连一贯最孝顺他的二儿子也一起坑死!那可是莫思量啊!举国上下就没有敌手,文可安邦兴国,武可杀敌平天下! 这么优秀的儿子你不稀罕,偏偏去维护小儿子,也是唯一一个和皇帝性情极为相似的皇子,三皇子莫等闲。 水笼烟忍不住叹息,严重怀疑大皇子莫云深和二皇子莫思量不是亲生的! 虽然这不可能,但是这么偏心的爹,水笼烟还真是第一次见! “皇上谬赞了,爹爹一贯教导我,做人要冷静,泰山崩于前而泰然自若。” 水笼烟大大方方,平平静静回话,嘴角还有一丝丝不易察觉的笑,真是好淡定! 随后镇东王摇头冷嘲热讽道:“没心没肺,平南大将军真是有个好女儿!如此波澜不惊,泰然自若!” 右丞相云天惊也跟风冷哼:“可不就是,现在平南将军府最后的顶梁柱都没了,倘若平南将军府从此不复存在,你也淡定得了?” 水笼烟真是想一个鞋拔子狠狠甩在云天惊脸上,上辈子就总和自己过不去,还不是嫉妒自己美貌与才华一身,又深得三皇子莫等闲喜欢! 忘了说了,云天惊最是仰慕三皇子莫等闲,说是莫等闲最忠实的走狗也不为过。 咳咳,好像太过分了,毕竟上辈子还和云天惊共事十年之久呢!经过双方被迫无奈的和解与摩擦,居然成了生死之交的朋友! 水笼烟真想扶额,命运简直不要太有趣! 算了,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还是保住自己的平南将军府,安安稳稳的过完后半辈子比较好。 水笼烟不想再卷入这场皇位之争,更不想重温那惊心动魄的生死之间,她不想做权臣,也不想做佞臣,更不想做女帝。 好容易重生,请让我做个温婉可人的小家碧玉好吗! 要不然做个叱咤风云的女将军吧,见风使舵也没什么不好!反正莫思量和莫等闲谁做皇帝都挺好,上辈子不就轮流做过了吗?还不是不分伯仲! “右丞相真是太天真了,平南将军府身为五大将军府之首,怎么会说没就没了呢?水家的人死绝了吗?我水笼烟就是顶梁柱!” 水笼烟微笑而不失礼貌的反唇相讥,依旧风轻云淡的打量着那被称为“天真”的云天惊尴尬的脸色。 现在还不是朋友呢,凭什么要让着你?敢欺负将门孤女,简直不要太可耻!就凭这一点,现在必须踩你一脚! 水笼烟心头还是有气的,毕竟上辈子就是云天惊与镇东王轩辕光将她推入镇东王府那火坑的! 002 镇东王,你算个什么东西?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真是荒唐可笑!一介乳臭未干的女流之辈,竟然口出狂言!”镇东王满是不屑! 水笼烟鼻尖冷哼,眼眸骤冷,她最是厌恶看不起她是女人的人!上辈子,她将这些人碾压成渣,这辈子,若再欺辱她,她照碾不误!直接给你碾成灰信不信! “镇东王,说话可要负责任。我乳臭未干?女流之辈?口出狂言?我爹最是谦卑和善,往日里没少被你怼。可我不一样,我性子烈,耿直,就只会说大实话。要我说,你这镇东王也是浪得虚名!连我这黄毛丫头半个脚指头都比不上!” 水笼烟身子挺立,收起了悲哀,一身帝王之气自然流露,任谁看了都被震慑! 镇东王更是目瞪口呆,可水笼烟那狂言也着实驳了他的面子!必须给水笼烟点颜色看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水笼烟!你别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我是可怜你死了爹,对你三分礼让。你胆敢再口出狂言,我便不客气了!”镇东王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狠狠一巴掌拍飞水笼烟,简直太气人了!他镇东王可是东南西北四王中的首脑! “好了好了,都别吵了。镇东王如此气度,岂不让人笑话?水笼烟正是伤心的时候,大将军尸骨未寒,你便对他的爱女口出恶言,大将军九泉之下也不瞑目啊!” 皇帝瞪了镇东王一眼,今日是来收下水笼烟做女儿的,摆出这副样子皇帝还怎么把水笼烟过继给镇东王府?水笼烟说他是浪得虚名也不为过! 镇东王闻言压下来怒气,换上一副笑颜,对水笼烟关心切切:“水小姐别介意,本王一时糊涂,回头一定厚礼奉上,给你消消气。” 水笼烟真是想狠狠啐他一口,她还是三岁小孩?要你拿物件来哄?滚回家哄母老虎去吧! “不必了,彼此都有错,何须介怀,一笑泯恩仇。”水笼烟这话直接点明镇东王刚才就是做错了! 两个人拌嘴,大家不会觉得一个黄毛丫头有失风度,但是一个几十岁的镇东王拌嘴输了还口出恶言,那就是小家子气! 水笼烟忽的跪下参拜,拱手道:“皇上,爹爹虽战死边疆,可边疆尚未收复,想必爹爹九泉之下也难安。臣女请求继承爹爹遗愿,远赴边疆,收复失地,扬我国威。” 言惊四座! 皇帝也认为她是伤心过度,于是劝道:“烟烟啊,你想为国尽忠是好事!不愧是平南王的女儿,小小年纪便志气高远。可那战场不是儿戏,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朕可怎么向大将军交代?朕会再派遣得力干将收复失地的,你就好好待在临安城享福,后半生自然衣食无忧的。” 水笼烟盯了一眼皇帝,怎么看都觉得这就是个伪君子,当面一套背后一套,道貌岸然,还真是和太子莫等闲一个德行!果然两父子! 可水笼烟岂能让步?前世收复失地的便是镇东王,也正因如此,水家所有的势力都被镇东王捡去,连她水笼烟也从此成为这帝王之争道路上的一枚棋子。 旋即,她微微一笑,转身走向手指粗的两棵树苗,麻利一折,两根三尺长的树枝便到手了。拧掉树叶,那就是称手的兵器。 “烟烟你这是做什么?”皇帝唤她越发亲切,旁人都羡慕她能有如此殊荣,于是又是一批羡慕嫉妒恨的目光投来。 水笼烟将其中一根木棍丢给镇东王,在他诧异的目光中勾唇一笑:“镇东王是四郡王之首,若真要选出我朝最得力的干将收复失地,非镇东王莫属。可我这个做女儿的,虽不才,却也对敌军恨得紧,现在更是恨不得手刃敌军,将我爹爹的尸骨从边疆护送回来。” 水笼烟负手而立,举着木棍指着镇东王,声音说不出的清冷:“所以,若只能让一个人去边疆收复失地,那就让赢的人去吧。” 镇东王一下明白了,水笼烟既猜到了皇帝的用意,也不想让家族势力落入他人之手。 旋即他忍不住冷笑,即便让水笼烟去了沙场又如何?一旦死亡,这平南王府的势力也照样落入人手!水笼烟这是自掘坟墓! 皇帝见状也不知如何是好,反正他不能也不会开口同意水笼烟的说法,否则,他这一国之君也会被人轻视,居然欺负一个将臣之女,实在寒心! 于是皇帝默不作声,静静坐在一旁观看。 镇东王见状也走上前去,灵堂外,庭院里,一众朝臣散开,大片空地上站着一身白裙的水笼烟,通身帝王之气与桀骜不驯的姿态实在太过瞩目。 而镇东王与生俱来的霸者之气也不甘示弱,这场武斗,好像挺有意思。 众人已经在打赌了,不少人认为水笼烟或许有胜算,当然,并不是因为水笼烟是将门虎女。 而是因为,他们认为皇帝和镇东王会更乐意让水笼烟去沙场送死,这样一来,也不必顾及谁的面子,可直接大大方方吞下平南王府的势力。 “小丫头,我让你三招,你只管来!只管用力打,不然本王会觉得你是在挠痒痒!啊哈哈哈——” 水笼烟真想一鞋拔子丢过去!自负的男人! “别说让我三招,你让我半招,你就输定了!将门虎女,焉能欺负尔?我可不能丢了我爹的脸!也别废话了,一起动手吧,我必一招致胜!” 水笼烟心里清楚得很,镇东王与她之间的差距可真不是一分两分,而是两个层次! 前世被当做杀手培养,什么阵仗没见过?什么高手没打过? 一个小小镇东王,岂是她的对手? “狂妄!”镇东王也不容她一再放肆,抡起棍子,毫无章法就一棍子打下去。 就凭着他那虎背熊腰的身板,这一棍子下去,水笼烟怕是要乖乖跪下! 呼呼—— 棍子风驰电掣朝水笼烟俯冲而去,那淡然自若的人儿毫无抵挡之意,众人皆大惊,有的甚至捂住了眼,这一棍子下去,那如花似玉的人儿身上可就多了一道伤! 正当众人都以为会听到水笼烟的惨叫声时,传来的却是镇东王粗粝的痛叫声。 “啊——” 皇帝亲眼看见水笼烟就在木棍快要触碰到她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手中的木棍反手回击,竟然将镇东王手中的木棍劈开了! 镇东王紧紧握住木棍的手受到猛烈的力道袭击,猝不及防被割开很深的口子。而这个当口,水笼烟那瘦弱的身子竟然掐住了镇东王,那单薄的右手迅猛的举起镇东王来,随着手上力道的加重,镇东王很快便脸红脖子粗。 “住手!”皇帝是又惊又喜,惊讶水笼烟果然将门虎女,青出于蓝!喜的是,自己又得一名大将,就水笼烟资质不凡的能力,假以时日,便能赶上空缺的平南王之位! 要知道,皇帝一共三个皇子,分别是大皇子平北王莫云深,这也是当下天朝的太子;二皇子平东王莫思量,是莫云深的胞弟;另一个便是最得皇帝喜欢的三皇子莫等闲,这也是皇帝一直最属意的继承人。 所以,水笼烟的父亲能被封为平南王,是风起国天朝最无上的荣耀!也因为如此,水家的势力最是让皇家忌讳。皇帝只想让这股势力归于三皇子莫等闲,这样一来,莫等闲便能挡住无数杀招,帝王之路也顺畅些。 做爹的,当然不想自己最疼爱的儿子走得太艰辛。 水笼烟闻声,轻轻松了手,镇东王便重重摔下,捂着脖子喘着粗气。 水笼烟却不依不饶冷声道:“镇东王就这么点三脚猫的功夫?若是远赴边疆,敌军有厉害的,镇东王还能安然无恙?若镇东王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爹会愧疚的!” 这番话真是羞煞镇东王了!谁也没想到堂堂镇东王,居然被一个黄毛丫头给收拾了! 云天惊看得咬牙切齿,闻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于是跳出来冷冷道:“水笼烟!你以为带兵作战是一个人的事情?三军将士都是最寻常的人,你要清楚领军作战的主帅最要紧的便是指挥谋划的才能,而非像你这般一介莽夫!” 水笼烟斜睨,这云天惊讨厌起来真不讨喜!这张嘴就不能闭上? 罢了,反正谁都是这么想的,云天惊只是说了大实话罢了。 旋即,水笼烟单膝跪下道:“皇上,臣女愿亲自领兵收复失地,若不能收复失地,臣女提头来见!” “这……烟烟你不要胡闹啊,你一个女儿家,大门不出……”皇帝也不愿意这么好一个人才就这么没了,一瞬间舍不得水笼烟去送死了,忙不迭拦着。 “我去意已决!请皇上成全!我爹尸骨未寒,此刻不知在何处受罪!若是落在敌军手里,那还有一番罪受!臣女宁可战死,也绝不让爹爹尸骨被敌军欺辱!” 水笼烟铿锵有力,言辞凿凿,说得皇帝也哑口无言。 “皇上请放心,臣女虽小,却深得父亲真传。领军作战之事绝非难事,若皇上不放心,便派遣平西王陪臣女一道前往吧!” 皇帝又是一惊,水笼烟这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 平西王莫等闲是自己最疼爱的儿子,自己又看上了水笼烟的才能,明着暗着都是要将她送到莫等闲手里的,现在水笼烟倒是自己送上门了!真是太得朕心了! 必须准了! 于是皇帝装模作样咳嗽两声,笑道:“那也好!有三皇子护着你,朕也安心些。既然如此,镇东王也陪同前往吧!若他们二人有什么闪失,朕拿你是问!” 镇东王虽心有不甘,却只得作罢,点头领命。 方才水笼烟那一招,的确震慑到他了,他现在还觉得自己身在阴曹地府!那水笼烟简直像极了阎罗王! 水笼烟见皇帝上当,嘴角笑意更深,于是感谢道:“臣女跪谢皇上龙恩浩荡!臣女一定不负皇上期望,凯旋归来!让敌军也瞧一瞧风起国平南王的女儿是何等英杰!也让敌军主帅尝尝被一个小主帅打得屁滚尿流的滋味!” “哈哈哈——烟烟你这张嘴真是能言善辩!说得朕开心!朕就喜欢你这样的巾帼英雄!既然如此,那朕便钦封你为主帅,镇东王为副帅,平西王陪同,一起收复边疆!” 皇帝眸中满是对水笼烟的期待,真是一个绝世好玉! “谢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水笼烟得意一笑,同时看向镇东王那张吹胡子瞪眼的表情,心中满是嘲笑。 就你这样,还跟我斗?也不看看姑奶奶是谁!上辈子可是治国齐家平天下的女帝!区区镇东王,真是炮灰! 003 好一个“一家三口”!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可是,水笼烟最是清楚,镇东王最爱面子,所以现在还是哄哄为好,免得领兵作战时遭镇东王暗算。 水笼烟缓缓走到镇东王面前,一副歉意模样跪下道:“水笼烟年幼无知,之前对镇东王多有冒犯,还请镇东王海涵。水笼烟只是情绪失控,报仇心切,这才……还请镇东王见谅!” 这样一来,倒是镇东王的不是了,他必须原谅这个无知幼女! 镇东王老脸一黑,心里膈应得慌,却还是要装出大度的模样来,笑道:“无妨,你是少年出英雄,方才果然一招制敌,到了战场也如此,那真是扬我国威!” 水笼烟勾唇一笑,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在皇帝面前给自己戴高帽,倘若战败,那自己必须死,否则平南将军府会被人耻笑! “方才若非镇东王让着我,毫无章法打下来那一棍,只是想替爹爹教训一下心急言狂的我,我怎么能赢?镇东王这份恩情,水笼烟没齿难忘!来日沙场战敌,还望镇东王多加庇护!” 水笼烟已经跪下磕了个头,这副诚恳模样,谁人不说大度,不说她识大体?平南王果真将门虎女! 镇东王面子也挽回了,脸色好看些了,可他自己知道,即便他方才不轻敌,水笼烟也能收拾他!被掐住脖子的那一秒,镇东王感受到了无边的杀意,堪比战场杀敌。 “呵呵——好,你放心,皇上有令,我必然护着平西王和你。” “谢皇上隆恩,谢镇东王垂怜!”水笼烟又是一拜,礼数皆全。 接下来便是举行丧礼之类的,那空荡荡的棺材里没有平南王,只有陪葬品。 水笼烟已经记不清爹爹的容颜,上辈子因年岁太远,这辈子因上辈子也不记得了,所以,爹爹是何模样,她只有个模糊的印象了。 皇帝临走前,特意拉起了水笼烟的手,于是,那串平西王母妃柔妃送来的手钏也被皇帝瞧见。 皇帝先是一惊,随后问:“这手钏是柔妃送的?” 水笼烟点头微笑:“皇上好记性,我爹以前提过,这是我出生那年柔妃娘娘送的。” 皇帝猛地想起,是,那一年,他登基为帝。水将军是开国重臣,被封为平南王,而当初自己为了笼络住水将军,便让同岁出生的三皇子与水笼烟有了指腹为婚的婚约。 可一直以来,皇帝都十分忌惮平南王,生怕水笼烟嫁到平西王府,诞下儿子,自己就要被逼宫。所以这婚事拖了整整三年,今年水笼烟十八岁。 皇帝一想起柔妃,整个人都如水一般温和,那是他此生挚爱。 可惜,他们的儿子却不是太子,也正因为这个缺憾,他才处心积虑要立三皇子为太子。 可柔妃早逝,现在的皇后灵悦心是大皇子和二皇子的母妃,现在的太子是大皇子。 要想立莫等闲为太子,何其困难! “烟烟啊,你和等闲是指腹为婚,青梅竹马,日后你们在一起了,要相互扶持啊!” 皇帝眼里满是复杂,本想将水笼烟交给镇东王打理几年,成器了再送到莫等闲手里的。况且,他已经为莫等闲物色好一个平西王妃了,水笼烟这下真是有点多余了,做王妃或者侧妃,都不妥。 水笼烟自然听出皇帝言下之意,可她才不会嫁给莫等闲! 上辈子也没嫁给莫等闲! 为什么?还不是因为皇帝给莫等闲选了个左丞相之妹云雨微,那个婊里婊气,心高气傲,也是个不凡的女人,后来成为莫等闲的得力助手,也是后来的皇后。当然,这是水笼烟夺位之前。 正因为莫等闲不是个专一的主,偏生又爱极了佯装深情,所以水笼烟才能那么狠心将他抛弃。即便是青梅竹马,即便他爱自己,可自己又不是唯一,那还有什么好稀罕的? 二女共侍一夫?不好意思,水笼烟做不到! 水笼烟望着皇帝那殷殷期盼的模样,既不想承诺,也不想反驳,反正都毫无意义。 于是她只是腼腆一笑,算是回应,这反应既不会招致他人的嫉妒,也不算答应了皇帝的意思。 皇帝又对她安慰了两句,随后离去,一干重臣也都陆续离去。 水将军府终于安静了。 水笼烟望着空荡荡的灵堂,望着熟悉的院落,忽的悲从心来。 这一世,她重来了,可缺憾是,没再见到父亲。 “爹……我想你了。”水笼烟眼眶微微湿润,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微冷,已经入秋了。 水伯站在一旁,心疼不已。同时,又折服于水笼烟的先见之明,若非穿了这一身柔妃送来的流仙裙,再戴上那串手钏,皇帝是绝不会任由她胡闹的。 旁人不清楚这两个物件,水笼烟最清楚不过,这是柔妃当年初遇皇帝时穿的。所以,即便皇帝看起来波澜不惊,但内心必然波澜壮阔。 平西王府。 皇帝骤然降临,平西王莫等闲赶忙相迎,父子俩饭后坐在一起唠嗑了。 皇帝望着那满天星辰,目光柔和,开口便是:“闲儿,我想你母妃了。” 说完话已经湿了眼眶。 莫等闲心酸,他也想母妃了。 “父皇,听说,今日烟烟穿了母妃送她的流仙裙,戴了父皇送给母妃的定情物,珊瑚手钏。父皇睹物思人了吧?” 莫等闲红着眼眶望着皇帝,那四十出头的男人,眼角流下泪来。 “都是我不好,如果当年没有执意娶灵悦心,你母妃就是我唯一的女人,她会成为皇后,你也会是太子。可如今……如今……” 皇帝居然掩面而泣,他永远不会忘记,柔妃是怎么死的——是被灵悦心活活排挤死的! 莫等闲又好生安慰了皇帝一番,随后问道:“父皇准备让我迎娶烟烟过门做平西王妃么?” 皇帝大梦初醒一般,扭头道:“不可。如今水将军已经没了,你若娶了她,日后水将军那些势力东走西散的,便帮不上你什么忙。朝中两大丞相,最得力的左丞相云惊澜是帮着你二哥的,右丞相云天惊虽一心向你,可远远敌不过他那长兄云惊澜的。所以,你还是立云惊澜嫡妹云雨薇为王妃,将来对你有好处。” 莫等闲轻轻点头,随后问:“那烟烟?” 皇帝无奈叹息一声,皱眉,一脸困惑:“我也很好奇,她怎么那么厉害,从前我可未曾听水将军提起自己这个女儿有多厉害。我还以为只是个懵懂的女娃娃,呵,谁想到,竟是个巾帼女英雄啊!” 说到这里,皇帝一脸欣喜,大笑道:“你可一定要把握住她,我敢打赌,不出几年,她必然更胜水将军一筹!” 莫等闲思索一番,轻轻点头道:“儿臣谨记于心。父皇,她真能收复失地?水将军已经守了十年边关,可如今依旧……她又不曾上过战场,不曾领兵打仗,如何能收复失地?” 皇帝轻声一笑,拍拍莫等闲肩头笑道:“你呀,还是太年轻。你想想,不管她能不能收复失地,起码都去了一趟边关。举国上下谁不称赞她孝顺?那如果她收复失地,回来我便封她做平南王;若不能,那边将她过继到镇东王府。因为此番出关,是镇东王陪同的,这可是视如己出的行为!你说,我如何能拒绝?我真是求之不得!” 莫等闲这才笑了笑,姜果然是老的辣! “父皇英明!” 皇帝伸手揉了揉他的头,蹙眉道:“都说了私底下叫我爹,我都没有以朕自居,你怎么倒是先和我生分起来了?” 莫等闲心头喜滋滋,表明仍旧是谦卑温和,拱手低头道:“爹……爹说得是。只是,闲儿不敢如此,虽这是我的府邸,可也免不了会出现旁人的眼线。爹对我的宠爱本就让旁人妒火中烧,若是太明显,儿臣的日子不好过便罢了,儿臣岂能让爹也过得不舒心?那儿臣真是太不孝了!与其这样,儿臣还不如孤零零一个人在这平西王府偷偷念着爹娘的好便是!” 莫等闲这招真是高! 一语道出前面两个皇子对他的为难,后脚又将皇帝和他娘亲捆绑在一起,中间还拽上自己,好甜蜜的一家三口!旁人都是多余的! 可谁让这是他爹呢!父子俩性子就那么相似!皇帝对他最喜欢了,现在听他这么多肺腑之言,更是恨不得将皇位捧到他手里! “闲儿,你知道你为何要叫莫等闲么?”皇帝将头贴着莫等闲,难过不已。 “儿臣不知,愿听父皇详说。” 不知?详说?莫等闲若是个女儿身,一定和他娘柔妃一样,可以去宫斗了! 莫等闲的名字,还有他娘亲与皇帝的风流史,早被扒拉八九十遍了!成日里见不到皇帝,不扒拉这些扒拉什么? 而且柔妃从莫等闲懂事起便教导他,一定要谦卑和顺,讨人喜欢,才能像她一样,即便没有娘家靠山,也能照样过得滋润! 事实上,要不是因为皇帝当初也是个不讨喜的皇子,得不到太上皇重视,被欺凌,他绝不会再娶灵悦心这个大富婆! 当然,灵悦心不是丑陋之人,相反,那是个极其精明的女人,娘家势力庞大,可谓半壁江山。正因为如此,这个皇帝的帝王之路才能走得那么顺利。 可现在皇帝翻脸不认人了,想起柔妃的好了,就喜欢那温温和和的女人! 皇帝长叹一声,回忆道:“那年你出生,你娘想我想得紧,可我常年在外奔波,回到平西王府又只能先去见灵悦心。所以她更想念我了,不久便病倒了。临终前她对我说,若有来生,还嫁给我,只是,只是……” 皇帝已经泣不成声,八尺男儿哭得泪流满面。 004 负心薄幸是天家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嗯,爹,你别太伤心了,我娘泉下有知,会心疼你的。” 皇帝这才抹了一把眼泪,又说道:“她说,花月不曾闲,莫放相思醒。她希望来生与我相遇,莫要等到人闲花落,才与我共话相思!所以你叫莫等闲……” “娘亲这是将心头的遗憾与期待都放进了我名字里,也是将爹与娘亲的过往都埋藏在心里了呀。” 莫等闲还真不是等闲之辈,堂堂七尺男儿,竟然这般巧舌如簧,吐字如莲,每个字都说到皇帝心坎里去! “是啊!所以,闲儿,爹一定会让你当皇帝的!爹一定要你娘亲成为未来的皇太后!你要为你娘追封皇太后,知道吗?只有这样,爹死后,才能和你娘葬在一块!” 敢情皇帝这是怕大老婆,又将希望都寄托到儿子身上,对柔妃的亏欠都放到儿子身上!真是好“深情”! “嗯,闲儿一定不会辜负爹的期望。”莫等闲眼底划过一丝欢愉,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看似欣慰,又似得意。 翌日。 清早的阳光十分充足,懒洋洋躺在床上的水笼烟回忆着往事,临死前的那一幕,犹如红铁烙在她心上。 “唔——啊!师妹!” 莫思量那崩溃的嘶吼像铁锤击打在她心头,水笼烟皱着眉头,抱紧了被子,眼角滑落泪来。 “思量……你终于知道错了么?”水笼烟很快便哽咽了,双眸不断滚落泪珠来。 前世遭受莫等闲万般重创的莫思量,倾尽一生来报复,最终在水笼烟的帮助下掠夺了莫等闲的一切。 水笼烟不愿天下人讨伐莫思量,便自己登了龙位,做了那个万人唾弃的妖孽,将莫思量保护得完好。 水笼烟至今仍旧不住的在想,仇恨是否可以大于天呢?明明莫思量可以与她白头偕老,共度一生,可那人要选择复仇,宁可冒着失去幸福的危险。 “呵……天家无情,我怎么就以为你是个例外呢?”水笼烟有些绝望的闭上双眸,那颗支离破碎的心冰凉如水。 这一世她绝不要再与莫思量有任何关系,更是要远离天家,平静的度过一生。 “小姐,镇东王来了。”水伯的喊声打断了水笼烟的回想,她一下惊起。 “他来做什么?”水笼烟警惕起来,这时候来做什么?莫不是赶着要出发? 水伯答:“他说今日便要远赴边疆,此刻已经整顿三军,就等着小姐了。” “这个杀千刀的!”水笼烟心里蓦的升起一股寒意,昨日才哭丧,距离发丧都还有两日,这狗东西竟然要出征! 水笼烟想尽个孝都不行,这狗东西真是欺人太甚! “小姐?”水伯没再听见动静,守在门外也挺担心。 片刻后,房门缓缓打开,水笼烟孝服下一身暗红色搭配黑色的着装,霸气冷漠的邪气妆容,深邃寒意深深的眸子好似万丈深渊。 昨日女儿家的温婉发髻此刻也都肆意散下来,恰到好处的分散在脸侧,肩上,若非胸前的特征实在明显,世人一定都认定这是个狠绝霸气的男人。 水伯震惊的不知如何发话:“小姐……你……” “别担心,我觉得这样挺好的。对了,那老混球在大堂?”水笼烟语气里满是不屑,以及厌恶。 水伯见她如此自信,帝王之气暴露无遗,又惊又喜,抹着眼泪说道:“大将军若能看到小姐能有如今的变化,不知该有多欣慰!可也不知该有多伤心,小姐这样子一定是因为失去水将军,所以才……” 水笼烟哭笑不得,看来自己这样子,真的很黑暗。 罢了,前世早就习惯了别人诧异的目光,这次也不在乎了。 “好了水伯,父亲才走,我们更该坚强点才好,否则,让那些狗东西看扁了,更要欺凌到我们头上了。” 水笼烟抱住这个一手带大自己的伯伯,十分依恋的蹭了蹭他的脖子,打趣道:“水伯,你这身上的桂花香,真是好有娘亲的味道!” “呵——你这孩子!那不是水伯年轻时候也风流倜傥嘛!就爱身上带点香气,谁还没个年轻的时候!”水伯开怀一笑,老脸不禁红了。 水笼烟也笑了笑,随后与水伯一道去了大堂。 而镇东王站在大堂上也等得有些不耐烦,轻蔑的自言自语:“你们家小姐是脑子清醒了,怕了吗?呵,那沙场岂是女儿家戏耍之地,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还好皇上钦点本王给三皇子保驾护航,否则,就凭你们家小姐这黄毛丫头,定然有去无回!” 下人们都对他厌烦至极,不敢怒不敢言,大将军离世,他们将军府便注定是要一落千丈,镇东王府从此成为五大将军府之首,可万万得罪不起。 “我是脑子更清醒了,镇东王好像还活在梦里啊!这是昨日被我气到了,到现在还没缓过神来么——” 水笼烟威风凛凛从走廊信步而来,嘴角带笑,眸光寒意森森,通身邪气暴露无遗。 镇东王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皱眉扭头望去,着实骇了! “你……”镇东王被她那一身霸气震慑,水笼烟那十八岁的身子里如何能有这样的王者之气? 尤其是那一双眸子,好似经历了沧海桑田,竟然比他这个四十好几的镇东王还要沧桑! 可水笼烟深邃的眸子里还有嚣张与冷傲,如冬日寒冰,又如滚滚惊雷,透露着危险与狠厉。 “镇东王急赶着来是想再给我爹上柱香?”水笼烟冷哼一声,斜睨他,随后接过水伯手里的香,站在父亲灵位之前,鞠躬,上香。 镇东王早愣在一旁不知如何回话,眨眼间,水笼烟又拿起一炷香,笑里藏刀走到镇东王面前,将香往前一递。 沉稳清冷又嚣张的嗓音说道:“难为镇东王有这份心,我爹泉下有知,定然倍感欣慰。” 镇东王望着那双危险的眸子,赶忙抢下香来,快步走到灵前,鞠躬,一脸恐慌根本掩饰不住,手里的香抖得厉害,喉间更是动得快。 好容易将香插上去了,却舍不得放手,额上渗出汗水来,身子僵在那里不敢回头。 水伯与下人们看得想笑,却都憋着。 水笼烟勾唇一笑,伸手搭在他肩头,冷声问:“怎么?杵着做什么?坐下。” 镇东王如遭雷劈,缓缓转身,快步坐下,抹了抹额上的汗,满脸堆笑:“夫人说,你才失去父亲,恐你伤心过度,无人照看,这才让我早早过来瞧一眼。不过看你这样子,我……” 水笼烟忽的大笑,爽朗而带着丝丝危险气息,吓得镇东王端起的茶盏抖个不停,茶水洒出来烫他一手。 水笼烟笑道:“哈哈哈——放心,我好得很!往日里父亲希望我乖巧些,可我天生就是个霸王小子性格,哪里乖巧得了?所以就当着父亲小鸟依人,背着父亲大大咧咧。眼下父亲管不着我了,我就不必再表现以往那小鸟依人的模样了。” “原来如此!难怪,难怪。”镇东王闻言才觉得心里好受多了,原来是个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阴刀子,并不是因为忽然失去父亲性情大变。 “听说,镇东王已经整顿三军,想即刻出发?” 水笼烟将茶盏轻轻一搁,眼神尽是冷冽,嘴角带笑,一副老谋深算的模样盯着镇东王。 镇东王只觉得汗毛倒立,皱眉赔笑道:“原是以为你会迫不及待要去收复边疆,所以我才这么着急忙慌的整顿三军,只等你一声令下。不过你要是想过两日再走,也是行的!” 水笼烟深吸一口气,不发话,单边勾唇笑,吓得镇东王心惊肉跳,屏息凝神。 忽的,水笼烟又笑,起身朝镇东王走去,惊得他从座上猛地蹿起来,直立立的盯着水笼烟,呼吸急促:“我、我知道大将军发丧在即,我并没有想要你即刻出发的意思,真的!” “哎呀,紧张什么!我又不熟悉边关,到那边去需要镇东王庇护之处实在太多。我只是想替爹爹好好谢谢镇东王,这么为我着想,真是犹如生父在世!水笼烟实在感激!” 水笼烟客套着,又一把狠狠攥住镇东王的手,颇有力道的握了三次,等看到镇东王鼻孔彻底放大时,才松了手,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镇东王只剩下喘着粗气不断客气的份儿:“客气了!你是主帅我是副帅,我自然当好好辅助你的。” “既然如此,那便三日后出发,等我给爹爹送灵之后,即刻赶往边疆。”水笼烟如是说。 “好,都依你,都依你。”镇东王不会再有任何反驳之词,只想早点抽身。 “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三日后再来请你。”镇东王低头作揖,准备离去。 水笼烟忽的忽的喊住他:“等等!” “什么事——” “我的帅印何在?” “帅印?呃——帅印……在我府上保管着的!若你现在便要,我即刻叫人送来!” 镇东王满头大汗,生怕说错半个字。 “那便有劳镇东王了。另外,明日我要去军中一趟,镇东王陪我一道去吧,也介绍一下那些将士给我认识认识。我一个黄毛丫头,人微言轻,恐不能服众。有镇东王护着我,必然一帆风顺。” 镇东王哪敢说半个不字,忙点头称是。 “如此,便多谢镇东王了!我也算狐假虎威了!哈哈——” 镇东王才一脸尴尬,这哪是狐假虎威,这分明是扮猪吃老虎! “水伯,替我送一送镇东王,我头有些晕,不便起身相送了。” 水伯哎了一声,好好的将镇东王送了出去。 水笼烟在座上盯着镇东王一路客客气气与水伯说话的模样,心头大为痛快,这老狐狸,就该好好收拾一顿! 旋即,四周的家仆都围上去,欢喜又带着几分畏惧的打量着水笼烟,试探着问:“小姐,你真的还好吧?” 水笼烟笑声里满是爽朗,银铃般的笑声配上天真的笑容,调皮说道:“你们又不是外人,我干嘛吓你们?都别瑟瑟发抖了,我平日里什么样子你们还没见过啊?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 “哈哈!我就知道,小姐绝不是受了刺激才这样的!刚才小姐真是好威风啊!” “嘘——” 水笼烟食指轻轻抵在唇上,坏笑道:“少让人知道这件事,否则,很多狐狸尾巴都露不出来了!” 众人恍然大悟,都心照不宣。 此时,庭院里又传来水伯焦急的呼喊声:“不好了,小姐!二皇子来了!” “莫思量?”水笼烟心头一惊,他怎么也来了? 005 最熟悉的“陌生人”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谁知话音未落,莫思量的人影已经闯入水笼烟的视线。 一头墨发高高束起,黑玉发冠闪烁着寒光。 狭长的眉眼,眸中星辰万点,深邃,阴冷,狡诈悉堆眼角。 高挺的鼻梁,爱笑的唇,邪魅霸气的妆容,嚣张跋扈且腹黑。 通身霸道又张扬的黑色,幸好有副沉稳霸气的好嗓音,吐出清冷又强势的话语时,能让人更深刻感受到,这就是一只凶——残——的——狼! 莫思量原本是容光焕发,满脸带笑的,可走上台阶抬眸看到水笼烟一身暗黑系着装,甚至比他更霸气,更冷漠,更沉稳,更阴冷,更腹黑,更嚣张,更阴刀子——这好多好多面的时候,莫思量的笑容凝固了。 这是什么情况?这是谁?水家那个小白兔呢?从前老欺负的那个小白兔呢?老躲在三皇子身后看见自己就瑟瑟发抖的小白兔呢! 眼前这个邪魅异常,吓死他的妖魔鬼怪是谁!是谁!谁! 莫思量收了收脚,一脸懵的低头想往回走,好像有点不对劲。 可水笼烟却高喊一声:“莫思量,你还是老样子啊。” 莫思量心头又是一惊,这嗓音里带着三分眷念,三分怀旧,三分感伤,一分感慨,是什么情绪? 他猛地一回头,凝重得如临大敌,盯着那坐得四平八稳的人,不确定的问:“你是水笼烟?爱哭鬼?” “你不说我还忘了,你可没少吓哭我。怎么,现在也被我吓得想哭?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刺不刺激?” 水笼烟也伸了伸脖子打趣他。 “哼。”莫思量缓过神来了,虽表现得不屑,可眼角还是偷偷打量水笼烟。 “哎哟喂,想看就大大方方的看嘛!偷偷摸摸的看干什么嘞!我又不是不给你看!”水笼烟忍不住笑,所以嘴里的茶水一下喷了出去,整个人埋头趴桌大笑。 “……”莫思量一脸黑线。 “够了!”莫思量发怒了哟,冷哼一声,随后瞥向那笑得合不拢嘴的人,反问道:“你怎么笑得出来?你不是该伤心吗?” 水笼烟顿时收了笑,挑挑眉望向那最爱挑事的人,反问道:“你希望看我伤心欲绝,然后跑到莫等闲怀里嘤嘤嘤?” 莫思量皱了皱眉头,冷冷道:“你不是一直都这样吗?” “那你还每次都非要在莫等闲面前欺负我呢,怎么,这回我要是也扑倒在他怀里嘤嘤嘤,你也欺负我?” 水笼烟盯着那孤傲的脸看,那小脾气倒是忍让着的,只是温温和和的说:“你才没了爹,我岂能再胡闹?” “哦,这样啊,那多谢了啊。”水笼烟微笑,想起前世两个人在一起后,莫思量言明,自己总喜欢欺负她,是喜欢她,可惜,后知后觉。 水笼烟叹息一声,即便自己深爱着莫思量,可这一世真不想再陪他血战天下了,天家薄凉,莫思量给她的悲伤远大于欢乐,她已经不想要那份欢乐了。 “叹什么气?是担心收复边关的事吗?要不,我陪你一起去?”莫思量眼里满是关怀。 看得水笼烟有些失神,前世,自己是瞎了吗?莫思量也挺关心自己,自己就真一点没看出来?还是莫等闲那温暖明亮的人太闪耀,因而自己一直忽略莫思量? 水笼烟又是一笑,都不是,她是觉得莫思量那样聪慧之人,怎么会对她有好感,且她与莫等闲有婚约在身,莫思量想对付她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在意她呢? “没什么,我只是叹息,一向高冷傲气的二皇子,急赶着来这里,就只为看看别人的未婚妻是否安好,真是小可怜见的。”水笼烟不怕死的打趣他,想看看他什么反应。 效果出奇的好,莫思量气得起身,声音变冷了:“我是看在水将军为国尽忠的份儿上才来看你的!谁说是为了你!” “哦,那就是我自作多情了,现在你看也看了,可以请你离开了吗?”水笼烟头也不抬,又抿了一口茶,漫不经心。 莫思量见她下逐客令,心里大为不爽,又见她今日通身气度不凡,可又看不出来是不是受刺激才变成这样,于是只得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你真的还好吗?你以前可是从来不喜欢这样浓重的颜色的衣服的。” “你一口气问这么多问题,我先回答你哪个好?”水笼烟勾唇一笑,她听得出来,莫思量是十分关切。 “一个一个回答。” “哦,第一,我知道的很多,你指的是什么?第二,我难道不好吗?你觉得好该是什么样的?第三,我以前就很喜欢这样的暗黑系色,只是因为莫等闲喜欢淡雅的颜色,所以我才只穿白色。” 莫思量是有醋意的,听完她的回答,还是略带不满的说:“大将军没了,你往后的日子可怎么办?你和莫等闲的婚约拖了四年有余,昨日父皇可有催促你们完婚?你要是从边关回来,是不是就打算成亲了?” 水笼烟觉得他可爱得很,别人的未婚妻,打听这么多。 “你到底想说什么?”水笼烟满脸带笑问他。 莫思量顿了顿,纠结不已,最后还是说了:“莫等闲到现在都没来看你,怕是被云家嫡女云雨薇绊住脚了吧。” 水笼烟愣了愣,哦,是的,是该被绊住脚,那可是莫等闲未来的皇后,是个强有力的帮手呢。 “哦。”水笼烟依旧波澜不惊。 “要是莫等闲以后三妻四妾,你受得了吗?”莫思量试探着问出这话。 水笼烟一口茶喷出去:“噗——” 旋即愣神看着那直白的莫思量,哭笑不得,前世莫思量可没说这一句,怎么着,现在开始挖墙脚了? 水笼烟想看看他到底要不要表白,于是反问:“我要是受得了,你怎么看?我要是受不了,你怎么办?” 莫思量耳根子刷的红了,水笼烟难道看出来自己心仪她了?不可能!这蠢货小白兔怎么可能看出来!一定是我多想了!淡定淡定! 莫思量深吸一口气,而后直勾勾盯着水笼烟,柔声问:“你要是受得了,就你这性子,不被三妻四妾玩死才有鬼。你要是受不了,你……” “嗯?”水笼烟也盯着他笑。 “你……你希望我怎么办?” “噗——哈哈哈……” 水笼烟忍俊不禁,连连扶额,感慨:“莫思量啊,你还真是可爱得很!什么叫我希望你怎么办?我是你亲兄弟的未婚妻,难道我希望你来解救我,安慰我,保护我……” “有什么不可以!”莫思量一下打断。 水笼烟最后两个也顺势一起带出了:“娶我?” 水笼烟:“……” 莫思量:“?” 众人:“!” 大家愣神片刻后,莫思量再问:“你说什么?最后两个字我没听清,你再说一次。” 水笼烟扭头端茶喝,挡住双眸,轻声道:“是三个字,讽刺我。” “小姐你刚才不是这样说的。” 某人多嘴。 “不是这样说的还能怎样说?就是这样说的!” 水笼烟脸颊微红,皱眉警示水伯,又迅速低下头去,感觉莫思量毒辣的目光要烧死自己了。 莫思量不知如何是好,气氛变得尴尬起来。 又过了会儿,莫思量又提起话题:“随你出征的都是镇东王的亲信部队,你到了边关多加小心,若是号令不动他们,只管让莫等闲号令镇东王。千万别逞一时之气,得罪了镇东王,你寸步难行。” “是吗?”水笼烟抿了一口茶,想起了前世的事情。 前世镇东王远赴边关,轻轻松松便收复了疆土,回来便封为大将军,一下便踩在了爹爹平南王这个称号的头上。 要知道,镇东南西北四郡王都是称为将军,唯有水将军称为大将军,又封了平南王。所以,镇东王后来的地位可谓直线上升。 原本没什么不妥,可水笼烟昨日与镇东王交手,就他那豆腐渣功夫,怎么做到不费吹灰之力便收复边关的? 要知道,爹爹平南王的武功可谓高深莫测,又十分精通兵法,守了十年边关一朝出事,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而且,连爹爹都没能收复的边关,镇东王如何轻松得手?一切未免太让人不可思议了。 所以水笼烟此次出征,不完全是为了给爹爹报仇,更重要的一点便是,她要亲眼看到镇东王是如何收复边关的! 若其中有猫腻,她饶不了镇东王! 莫思量见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便主动提出:“我手中可调动亲信兵马十万,虽不多,可还是能有点用处,你要不要带去防身?” 水笼烟还沉浸在思考中,因而这话她没听清,只是习惯性嗯了一声。 莫思量见她同意了,便将腰间的虎符递给她。 水笼烟这才反应过来,看了一眼虎符,那是莫思量亲自训练的精锐部队,以一当十也不为过。 “你这是做什么?鹰狼军也要随军出动?谁的意思?”水笼烟一脸懵。 莫思量才知道她方才走神了,于是生气的将虎符往她手里一塞,冷哼一声:“和你说话真累,时辰不早了,我要回去了。你自己多加小心。” “哎——你还没说清楚这虎符干嘛给我呢!皇上的意思还是你皇兄的意思啊?”水笼烟望着那愤然离去的人,一脸莫名奇妙。 难道这一世大皇子莫云深要莫思量早些来讨好自己了? 一旁的水伯堆笑道:“人家二皇子是自己愿意派兵保护你的!让你走神,这么重要的话都没听见!” “呃——这样子吗?”水笼烟有些小感动,这冰山人设这么贴心啊? 她看着手中的虎符,若有所思,忽的眸光一动,坚毅的表情冷哼一声,将虎符放入怀里。 随后轻声道:“水伯,给我安排马车,我要去平西王府。” “小姐,你去平西王府做什么?你有孝在身,不宜登府,皇上若知道了会怪罪给你的。” 水伯提醒她,皇帝在父亲归西的消息传来那日,便派人前来告诫,有孝在身莫要去平西王府,以免莫等闲招惹了邪祟。 “准备马车,我要去平西王府做件大事!”水笼烟干脆利落,随后又给父亲上了一炷香,磕头。 解下一身孝服,目光坚毅,冷淡,补充道:“我和莫等闲拖了四年的婚约,也该有个说法了。” 006 渣男,我要退婚!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当马车停在平西王府门前。 水笼烟缓缓从马车上下来,霸道的眉眼扫向熟悉的平西王府,凝望过去的刹那,脑海里浮现出莫等闲那一张张变换的表情。 这个险些成为她“前夫”的人,带给她多少悲伤痛苦,可也教会她成长。 水笼烟心情复杂,她前世与莫等闲恩怨难算,最后的自杀身亡,是她对莫等闲所有恩仇的最后结算。 所以,她们两清了。 “站住!”守门的自然看见了这是平南王府的车马,可有孝在身之人不得踏入平西王府半步。 水伯为难的看着水笼烟,想劝她放弃。 水笼烟云淡风轻看向守卫,她靠近时,一股子霸气直逼得守卫低头,不敢直视。 “水小姐!请不要为难我们做下属的,皇上有令,戴孝之人不得踏入平西王府。平西王身子弱,若招惹邪祟,属下们担待不起。” 纵使已经隔了一世,可水笼烟听着这些刺耳的话,还是觉得心凉。 她淡淡一笑:“我不进去,你帮我把平西王请出来,我有要事与他相商。” 守卫仍旧一脸复杂,为难的说道:“可平西王出来见你,不也等于接触了戴孝之人,这真的很不祥。” 水笼烟好看的眉头猛地皱起来,随后薄凉的眼神扫向守卫,冷声道:“我爹是大将军,保家卫国,战死沙场,他的女儿为他守孝就是不祥之人?” 守卫抿了抿唇,低头轻声道:“属下不是这个意思,是皇上吩咐了不准……” “够了!你给我滚进去告诉莫等闲,老娘是来解除婚约的!让他滚出来给老娘写一封悔婚书!” 水笼烟真想一把捏死这守卫的,太不知天高地厚!难道她的地位已经这么不堪? 水笼烟心头蓦然恨意横生,父亲马革裹尸,鞠躬尽瘁,这些躲在安乐乡的混蛋王八羔子们倒是半点尊敬之意没有! 水笼烟要是这辈子不替父亲保住平南王之位,她就不叫水笼烟! 所有瞧不起她的人,瞧不起平南王府的,从今往后,都只配跪着! 守卫见她说话也爆了粗口,虽是个将门孤女,可她让镇南王吃败的事迹还是广为流传的。守卫自是得罪不起,于是进去通传了。 话分两头。 莫等闲此刻正在自家大花园与左丞相嫡妹云雨薇欢快的赏花,丝毫不知大难临头。 守卫匆匆忙忙赶来,知道莫等闲正在兴头上也只得打断:“平西王,水将军嫡女在门口求见。” 求见?守卫说得真是太委婉了! 莫等闲听闻这两个字,眉头一皱,眼底多了一丝同情。 一旁被打扰的云雨薇自然很不爽,当即白了一眼守卫,傲气的声音质问:“她不好好跪在灵堂给她死去的爹守孝,来这里干什么?一身晦气,要是引来什么邪祟伤到平西王,谁负得起这个责任?” 守卫知道云雨薇的厉害的,可水笼烟要悔婚,这也是大事! “她穿着孝服来的?”莫等闲还是这么问了一句。 守卫连忙摇头:“没有!水小姐‘干干净净’来的!平西王您就去看一眼她吧!她就在门口等着呢!” 云雨薇更不开心了,不耐烦的指责道:“平西王府养你干什么吃的!你赶紧把她给我拎出去!她爹都没了你还怕什么!” “这……”守卫十分为难。 “云雨薇你好大的狗胆啊!青天白日的就敢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信不信我打碎你一口狗牙!” 水笼烟不偏不倚听到云雨薇那话,真是胸闷气短!恨不得掐死这小贱人! 云雨薇也没想到水笼烟能来,顿时惊住了。 旋即,云雨薇放肆的笑:“哈哈哈——你这是什么打扮?怎么,爹死了就穿得阴冷邪气,生怕被人欺负了去?哼,不男不女的!” 水笼烟脸色微冷,却还是脸上带笑,不急不缓走到莫等闲跟前,抬起冷漠的双眸打量这个伪君子,轻声问:“她怎么在这里?和你赏花?” 莫等闲赶忙伸出手想要拍拍她的肩头安慰,可手放在肩头上方又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不敢放下去。 “呵——怎么?怕沾染了晦气?”水笼烟真是恨不得看过去的目光将莫等闲冻成冰! 这个渣男,前世没来看自己一眼,事后还各种委屈说自己被皇帝关在平西王府,不得踏出半步!圣命难违! 都是什么狗屁话!原来在这里躲着私会小情人! “烟烟,不是的……”莫等闲愣了愣,快速的将双手背在身后。 云雨薇一下冲到莫等闲前面来,一双大眼白多黑少,此刻瞪着水笼烟简直丑炸了! 她尖着嗓子冷讽道:“这里是平西王府!不是你那红极一时的平南王府,你可别想在这里撒野!就算平西王不计较,我还不依呢!” “贱人!”水笼烟实在忍不下去了,这贱人狗嘴里吐出来的都是什么屁话! 啪啪!两巴掌十分响亮! 水笼烟可是练武奇才,那两巴掌下去,直打得云雨薇脸也肿了,发髻也乱了,微胖的身子重重摔在地上,好一个狗吃屎的姿势! “雨薇!”莫等闲惊了,赶忙伸手去扶。 扭头便是冷声责问:“你好端端打人做什么!你伤心也不能动手打人啊!” “……” 水笼烟惊呆了,这渣男嘴里还能吐出什么狗屁话来! “莫等闲,你再说一遍!”水笼烟声音冷到极致,前世那些什么故人情分,什么君臣情分,什么友人情分,都他娘的给我滚蛋! 莫等闲见她通身流露出一股杀气,心下也知道不能招惹水笼烟,旋即语气温和了点,哄了哄躲在怀里的可人儿。 换了句话说:“你快回平南王府去吧!要是让父皇知道你硬要跑来平西王府,我可保不了你!” 水笼烟气得闭眼,狠狠皱眉头:“……” 片刻后,云雨薇矫揉造作的声音再次响起:“还不快滚!没了你爹撑腰,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很快,你平南王府也会化为乌有!你这个没人要的下贱坯子!” “啊——我的腿!” 云雨薇惨叫一声,整个人连带着莫等闲一起滚到一边去,那有些微胖的右腿已经被活活踢断!此刻只能惨叫连天! 水笼烟望着那张大惨叫的嘴,冷声警告道:“你再敢发出半点声音,我便割了你的舌头喂狗!” 云雨薇顿时吓得脸色惨白,噤了声,可断腿之痛疼得钻心!她额上已经满是汗水,紧咬着唇,已经见了血。 水笼烟麻利的从怀里扯出一张纸来,白纸黑字写着退婚书,她将退婚书贴到莫等闲眼前,冷声道:“给我签字画押!” 莫等闲本来还有怒气,当看清楚那是退婚书后,惊得一把松开了怀里的云雨薇,一把扯过退婚书仔细瞧着,轻声念出来:“我平西王自愿放弃与水笼烟的婚约,今后两人再无瓜葛,永生不再结为夫妻。往后余生,各自嫁娶,互不干涉。今白纸黑字为证,若有一方违约,必遭天谴,不得好死!” 云雨薇一字一句听着,心都要跳出来了,一时间也察觉不到疼了,拽着莫等闲的衣袖笑道:“恭喜平西王!贺喜平西王!终于摆脱这个累赘了!” 可莫等闲的脸色却十分难看,他不敢置信的望着那冷面冰山的人,疑惑的问:“烟烟,你是不是糊涂了?你要是不嫁给我,你还能怎么办?没了父亲的支撑,往后的日子你会过得很难的!” “是吗!那就无须你操心了!”水笼烟真是瞎了眼,前世才会信了这个大猪蹄子的邪! “别废话了,我意已决,你赶紧给我签字画押!”水笼烟又扭头看向水伯,却发现人早就不见了。 “水伯?水伯——”水笼烟寻不见人,无法,只得望向莫等闲,又说道:“赶紧叫你府上人拿笔墨来,别再拖了,我一个丧门星可高攀不起您!” 莫等闲打量着水笼烟的怒气,想起皇帝对他的叮嘱,这可是未来能够超越水将军,填补平南王空缺之人,对自己的帝王之路大有裨益,可千万不能放走了。 于是他赶忙起身,几下撕碎了纸张,一脸情深模样紧抓着水笼烟的手,哄着:“烟烟别生气,气大伤身。我们指腹为婚天下谁人不知?我可从未说过要悔婚。再者,你本就没了爹,若再拿了退婚书回去,只怕那些个势利眼的奴才也不把你当人看!往后你还怎么做人啊?我万万不能让你受这样的委屈。” 水笼烟咬紧牙关,心中恨意陡然升起,她仔仔细细再打量莫等闲这双含情目,真是想一巴掌呼死自己!前世是真瞎了吗!居然没看清莫等闲这副嘴脸! “好了,别废话了。既然你不愿意写退婚书,我写悔婚书!”水笼烟又从怀里拿出一封书信来,悔婚书几个字赫然在目。 “我早有准备。”水笼烟硬气的打开书信,莫等闲还想抢。 “我写了几十份,你撕毁了我还有,你撕得完嘛你!”水笼烟狠狠瞪了他一眼,随后打开书信,铿锵有力,冰冷至极,气愤填膺念道, “我与平西王指腹为婚,自我及笄以来已有四年尔,平西王毫无娶我入门之意。自古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水笼烟承父亲之遗愿,务必解除婚约。从今往后,与平西王莫等闲再无瓜葛,天各一方,各生欢喜,绝不反悔!水笼烟,亲笔!” 水笼烟狠狠将信件砸在莫等闲脸上,眼里满是嫌恶,冷讽道:“收好这封悔婚书!若皇上怪罪下来,我一力承担!从今往后,我与你再无半点瓜葛!你好自为之!” “烟烟——”莫等闲彻底慌了,万万没想到水笼烟居然这么无情! “平东王到——” 007 护妻狂魔平东王驾到!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伴随着水伯的一声高喊,将水笼烟与莫等闲都镇住了。 “莫思量!”莫等闲语气顿时不好,满是警惕与怨恨,一双眼盯着喊声传来的方向。 水笼烟见到莫思量黑着脸风风火火朝这边来,心下便明白了,水伯必然是怕自己吃亏,所以去请了他来。 糊涂!这下子注定要乱成一锅粥了!水伯真是坏了我的大事! 水笼烟扶额,旋即莫思量已经到了跟前,望着莫等闲脚下的书信,眼尖的瞥见几个字:“悔婚书?” 莫等闲连忙弯腰捡起来,胡乱往袖子里藏。 地上还有被撕碎的纸张,不用猜,一定是水伯说的那封退婚书。 莫思量勾唇一笑:“怎么?死皮赖脸不愿意退婚?可水笼烟已经给你悔婚书了,你与她再无瓜葛了。” 莫等闲自小受他欺负,一见莫思量便如见毒蛇,哪有好脸色的,当即就是怒斥:“我和烟烟的事,轮不到你多嘴!这是我的未婚妻,你离她远一点!” “她和你已经没关系了!” “我和你已经没关系了!” 真是心有灵犀,异口同声! 水笼烟皱眉看向莫思量,责备道:“你闭嘴吧,这里没你的事儿。你不好好在平东王府待着,来这里干什么?” “我担心你冲动惹事,不放心过来看看。”莫思量倒是好温柔,好关怀,一瞬间让水笼烟怀疑他是不是也重生了? 水笼烟眯着眼问:“莫思量,你怎么突然对我态度这么好?有什么阴谋诡计?以前你可没对我有过好颜色。” “以前你是他的未婚妻,现在你不是了。我干嘛不能对你好?”莫思量傲娇的哼了哼,爱笑的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 水笼烟白了他一眼,冷冷道:“以后你都不用针对我了,我和他已经没有半点关系,你们自己斗,别扯上我。” 莫思量一把将她揽入怀里,轻声笑道:“你这么可人儿,我怎么舍得斗你?” 咦——鸡皮疙瘩掉一地! 水笼烟猛地推开他,可莫思量却早有防备,一下两只手将她拥入怀里,笑脸盈盈。 躺在地上的云雨薇眸中满是妒火,此刻更是大声吼:“平东王,这可是不祥之人!你也不怕招惹了污秽!天下女人多了去了,何必可这一个死了爹的孤女!” 莫思量这才注意到那疼得满头大汗的人,语气薄凉的问道:“她腿怎么了?” 云雨薇怒骂:“还不是被这小贱人踢断的!我一定要告诉我兄长,看他怎么收拾这小贱人!” 莫思量顿时大笑,水笼烟眉头一锁,习惯性掐住他脖子,力度适中。 莫思量低头看去,水笼烟这小狮子模样真可爱,真是好想亲一口。 “哎呀,不开心了啊?”莫思量邪气一笑,随后松开水笼烟,云淡风轻道:“我来逗你开心开心。” 话音刚落,云雨薇另一只脚也被踩断,惨叫声不绝于耳。 水笼烟也愣住了,莫思量怎么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呢? 嗯……不过我好喜欢!活该这小贱人受这罪! 莫思量的脚力可就十分霸道了,踩在那细皮嫩肉的腿上使劲磨蹭,碾压,疼得云雨薇直接惨叫连连,碎发都湿漉漉贴在脸上,好生难看! “平西王……救救我……救……”云雨薇伸出手望向莫等闲,满眼乞求。 而莫等闲站在一旁,始终没帮忙,也不吭声。 不消片刻,云雨薇便彻底晕了过去。 莫等闲盯着两人甜蜜的一举一动,气得肺炸,冷声道:“水笼烟你好大的胆子!居然背着我勾引野男人!” 哎哟喂——可了不得!现在的莫等闲还狗急跳墙了呢?还学会咬人了? 水笼烟真是长见识了,连连摇头。 “什么叫背着你?我这是当着你的面。而且,不要用勾引这种词,就算是勾引,那也是平东王勾引我,以我的姿色魅力,还用得着勾引么?” 水笼烟哼了哼,又习惯性的反手勾住莫思量的脖子。 “说得极是,是我勾引你的。”莫思量一下扣住水笼烟的细腰,对怀里嚣张又可爱的人儿爱不释手。 这一幕真是暧昧至极,水笼烟自己都没意识到,现在的她和莫思量该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的关系。 这动作,该是两人做了夫妻以后才有的合拍小动作。 “你们一定早有奸情!好你个水笼烟,竟然欺到我头上了!”莫等闲气急败坏,一下又将袖子里的悔婚书拿出来,怒骂:“还想悔婚,没门儿!我这就入宫禀告父皇,治你们的罪!” 莫思量闻言表情凝重,冷声喊道:“莫等闲,你若敢高到父皇面前去,我保证日后让你没半天好日子过!” “你以为你能一手遮天吗!这是父皇的天下,天子脚下!你不要太放肆了!”莫等闲怒不可遏,莫思量简直欺人太甚! 水笼烟懒得听他们争吵,一下扒开莫思量的双手,抬头挺胸一脸目光柔和又带着几分狠厉,走到莫等闲身旁。 轻蔑一笑,轻声道:“莫等闲,你可真是个极品,有娘在的时候就给娘告状,有爹在的时候就给爹哭鼻子。你好好看看你自己,浑身上下哪里有半分成熟稳重的气息?就你这样子,还想做太子?别痴心妄想了!皇上再想捧你,你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朽木不可雕,烂泥扶不上墙!” 莫等闲猛地一惊,水笼烟怎么对他如此了解?皇帝想让他做太子,也是昨日才表明的心迹,水笼烟如何得知? 莫等闲着实被骇住了。 “好了,别用那副惊愕的表情看我。我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你要是觉得凭借这一纸悔婚书就能扳倒我的话,你只管去。我倒要看看皇上是忙着心疼你被甩了呢,还是忙着骂你是个不成器的东西!” 水笼烟这番话着实厉害,的确是这么回事,皇帝素来强势,纵使再宠爱莫等闲,也不想看到一个哭哭啼啼,毫无担当的儿子。 水笼烟又扫了一眼莫思量,夸奖道:“好好看看莫思量,就算通身气派再如何邪气,不如你有正人君子范儿。可人家好歹是个真小人,比你这伪君子讨人欢喜多了!论人品相貌才情,你样样败给他。试问,天下人会希望谁做未来皇帝呢?又试问,当今圣上,真能糊涂到把江山拱手给你这样一个逊色的顽劣子孙?” 水笼烟将形势分析得如此透彻,连莫思量都震惊不已,这还是那只小白兔吗?这已然是头猛虎,连他都自叹不如。 “好了,不和你废话了。我今天来就是为了解除和你之间的孽缘。莫等闲你也别怨天尤人了,你自己有没有吃盆占碗你心里最清楚。云家嫡女,镇西王嫡女,哪个你不想要?但凡能助你的帝王之路走得顺畅的,你都想攥在手心。眼下我确是个最无权无势的,你也不用心疼失去我这个垫脚石,我走了,更好的才能替上。” 水笼烟说完话便冷眼扫了莫等闲那吃惊又错愕的表情,随后潇潇洒洒离去。 莫思量也警告性的扫了他一眼,随后赶忙追水笼烟去了。 莫等闲听完水笼烟这几段分析,已经吓得满头大汗了,两个人前脚走,他后脚便软了身子,跌坐在地上。 一想到如今他也是孤家寡人,娘亲本是个宫女,被皇帝青眼才纳为妃子,那已经是无上的荣耀了。 如今莫等闲没有什么很可靠的力量可以依附,因而,水笼烟说得半点不错。 他这样贸然去告状,结果只会得不偿失。 若是要皇帝知道水笼烟已经心向着莫思量了,想必皇帝会对莫等闲轻视的。到时候莫思量倒是更具有魅力,更得皇帝欢心。 莫等闲眸中满是恨意,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将悔婚书又撕了个稀巴烂。 “呃……疼……”云雨薇有醒来的迹象。 莫等闲眸光骤冷,望着那逊色于水笼烟千万倍的人,忽然恨自己瞎了一双眼,竟然以为云雨薇强过水笼烟千万倍,这才偏向云雨薇的!却不想在这里栽了跟头! 真是悔不该当初! “来人!送云雨薇回左丞相府!” 莫等闲才懒得留下云雨薇,还是趁着云雨薇有伤,将她送回去给长兄左丞相云惊澜,让那个偏向于莫思量阵营的丞相好好看看,莫思量怎么对他嫡妹的! 话分两头。 水笼烟心中有气,出了平西王府也是忿忿不平,才准备上马车就被莫思量一把抓住。 她回眸望去,那人脸上满是不正经,邪魅的靠过来,轻声细语:“你一个人回家也是冷清得很,要不要去我府上坐坐?” 水笼烟本来还对他印象稍微好些,可他现在居然又是一副谋划算计的模样,还真是本性难移。 水笼烟顿时眼里多了一丝厌恶,天家薄凉,真是半点不错。 “好了,逢场作戏也终有头。出了平西王府,你还是你高冷偏激傲气的平东王,我还是那个将门孤女,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安好。就此别过,平东王自重。” 水笼烟将最后两个字说得很重,说完话便上了马车,看了水伯一脸惋惜的模样,催促道:“该回去了,水伯我们走。” “水笼烟——” 莫思量不甘心的喊住她,随后一把扯开马车前帘,皱眉道:“你说方才你是逢场作戏?我不信!你在骗我!” 水笼烟挑挑眉,感到惋惜又无奈,眸中满是嫌弃的说道:“我也送你几段话吧。” 008 强势婆婆来找茬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这第一,即便我从今往后无依无靠,我终究还有父亲留下的产业,想要安稳度日并非不可。所以,我完全没有必要巴结莫等闲,更不会巴结你。” “我从来都没有这个意思!” “你无须解释。”水笼烟满眼冷漠,眼前的人说什么做什么,她最清楚不过了。 十年夫妻,需要他解释那么多? “第二,我此生都不想与你有瓜葛,所以,也请你自重。” 水笼烟从怀里掏出虎符,忽的丢进他手中,表情复杂的看着莫思量那吃惊又微怒的脸。 这下真是激怒莫思量了,他倔驴脾气一下上来了,直接冲进马车里。 “你干什么!下去!你给我滚下去!”水笼烟真没想到他这么无理取闹,这可是平西王府门前,人多眼杂的!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莫思量冷眸,通身气派满是霸道阴冷,方才的温柔荡然无存。 “驾——” 水伯居然驾车走了! “水伯!你干什么!”水笼烟大惊。 莫思量冷笑:“水伯,有劳您送我们去平东王府!” “你疯了!被人看见怎么办!你真以为莫等闲不会告到皇帝面前去?” “随便他!我莫思量不怕!” “你永远都是这样!只顾着你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可你这些放肆都是谁来替你承担后果?是你兄长莫云深,是当今皇后,是一辈子对你赤胆忠心的左丞相云惊澜!你什么时候能为他们想一想!” 莫思量安静了,死死盯着这聪慧至极的女人,狭小的空间里,水笼烟气得直喘,脸红的模样在莫思量看来真是太美! “水笼烟——”莫思量咽了咽口水,一把狠狠捏住水笼烟的臂膀。 “松开!混账东西你要做什么!你再这样我不客气了!”水笼烟素来知道他的霸道的,这倔脾气一上来,十头牛都拉不回去! 倘若驳了他的话,他一定要想方设法证明他说的是对的,你说的是错的。 “我爱你!”莫思量一下扑过去,将水笼烟禁锢在怀里,偏头霸道的吻过去。 熟悉的吻,熟悉的气息,熟悉的力道。 水笼烟一瞬间恍惚了,仿佛自己还没有重生,她还是莫思量的妻,还是莫思量捧在手心的宝贝师妹。 “你够了!”水笼烟猛地一偏头,逃了出来,可身子还是被压在墙上,动弹不得。 “我没够!我想娶你为妻!从前我是不敢想,可我又一直想!我想娶你,我想要你!你难道真的半点情意也感受不出来么?” 莫思量双眸多了一丝受伤,好似被辜负了。 “你处处针对我,我难道要自作多情的以为你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吗?我不是白痴!”水笼烟冷冷哼一声。 “我是想针对你吗?我是想针对莫等闲,可哪一次不是你跳出来护着他?纵使不是我的错,你也会不分青红皂白帮他!就因为他会装柔弱,会装忍让,会装大方!所以我这个素来嚣张跋扈,霸道阴冷的人,便永远都是错!” 水笼烟没想到,原来真相是这样的,她竟然误会了十年…… 莫思量爱怜的贴近她,抚上她白净的脸庞,轻声哄道:“现在你醒悟了,终于不稀罕他了。那你能不能好好看我一眼?我莫思量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要伤你一分一毫。往后余生,我就不能护着你吗?” 水笼烟险些听哭了,要不是听到那句往后余生,她还真是感动至极。 往后余生,为了帝王之位,莫思量多少次让她心寒,一意孤行的莫思量哪里知道,水笼烟要的从来就是安稳,而不是君临天下。 “不需要。你的余生都是皇权争斗,我的余生只有闲茶淡饭,你我陌路殊途,无须有任何关系。没了我水笼烟,你还会爱别人。你这一套甜言蜜语对我不管用,平东王,有空你还是好好关心关心在背后支持你的人吧。帝王之路最是忌讳儿女情长,你可不要犯了天家大忌,功亏一篑。” 说完这话,马车骤停。 莫思量一惊,却听得水伯道:“平东王府到了。” 水笼烟皱眉头道:“送你到门口了,你快回去吧。” “你以为我是要你送我归家?”莫思量一拳打在马车上,眉峰紧蹙。 水笼烟望着霸道的人,声音冷到极致:“你给我听好了莫思量。我水笼烟生平最恨天家皇子,所以,我绝不嫁天家之人!不管你真情也好,假意也罢,想娶我,就弃了你这皇子身份,与我做一对平凡夫妻!若做不到,便不要要求我做什么!” 莫思量大惊,愣住了。 “你不下去,是要我踢你下去?要别人看见你莫思量从我马车上滚下去?”水笼烟声音更是清冷,莫思量心凉不已。 “好。我想想,想好了告诉你。”莫思量不甘心却也无可奈何,只得灰溜溜下了马车。 水笼烟撩开侧面的帘子,冷眼望着莫思量道:“莫思量,你若真心为我好,便少出现在我面前。眼下什么时机你不清楚?若你也想害死我,只管自私的为所欲为,他日我若死在旁人手里,你也不必来我坟前假惺惺掉泪祭奠!” 莫思量顿时皱眉,吃瘪。 “水伯,走!” 水笼烟躲在马车里,无情。 马车跑出很远了,莫思量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实在不敢相信这是他认识的水笼烟。 一瞬间,他感到挫败,仿佛自己都远不如水笼烟来得懂事,来得沉稳。 马车上。 水笼烟眸子满是忧伤,一想着莫思量刚才的表白,以及前世诸多误会,错过,她便忍不住落泪。 水伯叹息一声,问:“小姐,你为何要那样伤他的心?平东王是真心喜欢你的,水伯不会看错人的!” 水笼烟吸了吸鼻子,反驳道:“水伯,那如果有一天他因为要做皇帝而被迫与人联姻,他还会毫不犹豫拒绝吗?” “这……不会的!平东王有那么多人扶持,怎么会沦落到这地步呢?小姐你就是太会给自己出难题了!” “我出难题?水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你当云家嫡次女云桃夭是摆设吗?瞎子都看得出来云桃夭有多喜欢他,可他拒绝过吗?不拒绝,不接受,这就是渣!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水笼烟抓紧了衣角,怒不可遏,前世就是因云桃夭仗势欺人,对她多番打压。 要不是云桃夭,她不至于那么多灾多难! 云家,五个人,个个不是省油的灯,可都与她作对!若说她前世命途坎坷,其中有一半的功劳都是拜云家五子所赐! 嫡长子云惊澜,权势滔天的左丞相,前世因她帮着莫等闲夺天下,云惊澜又暗地里和莫等闲极好。 故而两个人明着暗着来往,出事了黑锅都是云惊澜主动甩给水笼烟的!这最是心肠歹毒的一个男人! 嫡次子云天惊,心胸狭隘的右丞相,与水笼烟从来便互看不爽。 要不是水笼烟夺了莫等闲的皇位,又不忍天下大乱,对云天惊手下留情。共事十年,互相了解后才成了朋友。若非如此,两人绝对是不死不休的对手! 嫡长女云雨薇,最是心高气傲的一个,尖酸刻薄,薄情寡义,工于心计,真是所有恶毒的词语放在她身上也不为过。可偏生这样一个人深得莫等闲喜欢,重用。 水笼烟这相对来说耿直强势的性子倒成了最大的败笔,处处讨莫等闲嫌弃。可人家偏不说,就放冷火让你难受!还以为是自己的错! 一想起这两个人,水笼烟真是恨不能一棍子打杀了他们! 嫡次女云桃夭,比起长姐云雨薇好不到哪里去。这倒是个出手比较光明磊落的对手,可惜,一样小家子气,就喜欢告状,搬救兵,借刀杀人。 前世借他人之力,好好的打压了水笼烟几次,在水笼烟每次落败之时,雪上加霜的一定是云桃夭!真是想忘记这个仇恨都不能! 最小的嫡女,云冰雪。从小便被过继给镇西王做了嫡女,聪慧伶俐,模样是三女之中生得最好的。正因为她牺牲自己幼年时能在父母膝下承欢的幸福,一出生便被送去镇西王府了,所以,成年后不论是镇西王府还是丞相府,都对她偏爱至极。 要说性情好,三女之中,也只有云冰雪最好。 痴情平西王莫等闲一生,无数次雪中送炭,即便知道莫等闲有多渣,依旧爱得一塌糊涂! 可也正因为如此,云冰雪对水笼烟的嫉妒和打压是最狠的,往往能够给水笼烟致命一击的,永远都少不了云冰雪在其中作梗。 水伯无奈的叹息着,驾车的速度越来越快。 水笼烟知道,水伯是个三妻四妾也不为过的思想,前世莫等闲娶了云雨薇,她险些闹出人命来。也是水伯劝自己息事宁人。 “呵——” 水笼烟苦笑,低头的瞬间落了泪。 她忽然很想爹,倘若爹在,一定不会让她这么寒心。 但凡她受了半点委屈,那个叱咤风云的大将军总能哄她,再教她如何制敌。 “吁——” 水伯拉住了马车,却忽然大惊:“不好了小姐!那好像是皇后娘娘的步撵!” 水笼烟真是头疼,这些大佛,接二连三的来给她下马威,何时是尽头? 不用想,定然是莫思量上了她的马车被人瞧了去,所以皇后娘娘才能来得这么及时。 “无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水笼烟施施然下了马车,抬脚便往府里去。 “好一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水姑娘好大的胸襟和能耐!” 水笼烟大惊,抬眸的刹那,正对上那双冰冷精明的眸子,双眸里寒光乍现,宛若要吃人的母老虎! 不好,是皇后! 009 和婆婆斗智斗勇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当皇后缓缓从将军府踏出来,一双凤眸闪烁着精明的光,烈焰薄唇,精致霸道的妆容,一看就是个厉害角色。 水笼烟前世与皇后勾心斗角多年,最是熟悉皇后的套路,此番再交手,她已经得心应手,再也不会像前世一样被皇后的气场所震慑。 水笼烟浅浅一笑,大方走上前去行礼参拜:“水笼烟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祝娘娘万福金安。” 皇后微微颔首,高亢的声音带着几分不满:“有你在,本宫安得了?” 好一个皇后娘娘!一来就给我下马威,看来今生的战役要提前了。 水笼烟微微叹息一声,随后抬头微笑:“皇后娘娘说笑了,臣女不过是个黄毛丫头,成不了什么气候,此生也只愿意安稳度日。” 皇后冷哼一声,又扫了一眼水笼烟未曾戴孝的一身,摇头道:“你父亲尸骨未寒,你怎么不好好戴孝?像你这样的不孝女,以后嫁入皇家势必遭受非议。” 水笼烟嘴角微微勾起,心里忍不住喘息,皇后就是这般人狠话不多,句句话放在刀刃上。 正因为有这样的娘亲,才有莫思量那样的狠人。 皇后瞥见她那一刻的走神,还有嘴角的微笑,当即拂袖眯眼斥责:“你笑什么?放肆!” 水笼烟毫无惧色,微微抬首,敛声屏气道:“臣女不敢放肆,臣女只是打心里羡慕又感慨,平东王好福气,有皇后娘娘这样一位德高望重,又能言善谋的母后。日后平东王必然是天之骄子,众人难以望其项背。” 皇后最是在意这个小儿子的,比起平北王莫云深,其实莫思量更胜一筹。 可手心手背都是肉,皇后不希望看到两兄弟反目,所以对待两个儿子也向来是公平公正,即便是现在平东王当了太子,皇后仍旧是一碗水端平,对两个人一样关爱。 “你起来吧。”皇后微微叹息,也不让水笼烟继续跪着了。 水笼烟仍旧是不起来,头埋得更低。 皇后疑惑:“你这是做什么?本宫让你起来回话。” 水笼烟声音里满是歉意回答:“臣女不知皇后娘娘驾到,有失远迎,这是其罪之一。臣女竟然让皇后娘娘在此久候,有失礼数,这是其罪之二。臣女不知所犯何罪,竟无端引得皇后娘娘踏入此地,有失吉祥,这是其罪之三。臣女有罪,不敢再失礼数,更不敢半分怠慢。” 皇后闻言放声笑,微微摇头道:“量儿经常跟我提起你,说你最是个要强又能言善辩的,也怪机灵可人的。我这是初见你,在我看来,你倒是和量儿有那么一丢丢的般配。” 水笼烟一脸惶恐之色,伏地沉静的回答:“臣女已是孤女,无论身份门楣,都配不上平东王半分。且臣女并非平东王所言那般,平东王实在过誉了。臣女不是要强,只是爹爹一直教导我,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所以骨子里有些将门之后的倔强罢了。臣女最是嘴笨,说话不知轻重,爹爹一直教导我谨言慎行,可我偏是个好动的野蛮性子。向来耿直,大抵是因我说的都是实话,所以听起来中听些吧。” “好了好了,本宫是不是吓着你了?瞧你这番话,任谁听了不喜欢?你这性子可不是个急躁的,你倒是做事进退有度,说话张弛有度,本宫很是喜欢。快起来吧,大将军为国捐躯,本宫可不能薄待了他唯一的女儿。” 皇后微微叹息,伸手去扶水笼烟。 水笼烟有些受宠若惊,要知道,前世的皇后对她向来只有冷漠与对抗,哪里有过一分好颜色?更不会这般温柔。 水笼烟不由自主抿了抿唇,随后退在一旁,轻声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皇后娘娘可愿移步?臣女备下些清凉爽口的吃食,给皇后娘娘解解渴吧。” 皇后忍不住拉起她的手,仔细打量这一身霸气穿着的人,若不是水笼烟此刻敛声屏气,谁会相信这样一个看起来雷厉风行又精明的人儿是个黄毛丫头? 皇后点点头,随她进了将军府。 水笼烟自然知道皇后最喜欢吃什么的,于是端上来那一碗“秋日盼龙飞”的沙冰时,那白若宝玉的嫩豆腐雕刻着小飞龙,外圈点缀着奶黄色的佐料,堆在那冒着白烟的沙冰上,甚是好看。 皇后一眼便喜欢上了,连声笑问:“这是什么吃食?这般好看。” 水笼烟微笑,解释道:“这是闲来无事,我自己发明的,还没个名字呢,皇后娘娘若喜欢,可为它取个名字,也不枉它得了皇后娘娘一句夸奖。” 皇后望着那玉面小飞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莫思量,这小飞龙本该翱翔九天,翻云覆雨。可惜,上头有个偏心的父皇,还有个羸弱的皇兄。 皇后哀叹一声,轻声道:“这是秋日,这颜色这般好,不如就叫它‘秋日盼龙飞’吧。” “‘秋日盼龙飞’,皇后娘娘真是母仪天下,小小吃食,也牵扯出皇后娘娘心头挚爱,真是让人羡慕又嫉妒。” 水笼烟示意左右之人退下,她悄悄的落座在一旁,漫不经心用铁勺挖着那玉面小飞龙。 皇后本不多心,可最后那句羡慕又嫉妒,触动了她内心的警惕。 皇后见将军府的人下去了,也示意自己身旁的人下去。 现在只剩下她和水笼烟了。 皇后语气稍稍冰冷反问:“你何出此言?” 水笼烟也不卖关子,直接说:“皇后娘娘是人中龙凤,就是男子也比不得您万分之一。正因为如此,才能培养出平东王这样的人杰。可皇后娘娘也别低估了平西王背后的靠山,往往看起来风平浪静的,背后都是暗潮涌动。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突然泛起滔天巨浪,猝不及防袭来,让人心惊。” 水笼烟眸子清冷又深邃,看得皇后也有些佩服,小小年纪居然能有这份定力与霸气,不愧是将门之后。 皇后又何尝不知道水笼烟背后的意思呢,那个偏心的皇帝,处心积虑要为平西王铺路,即便平北王这么多年来战战兢兢的活着,不也不讨他喜欢? 皇后免不得又是难过,眼眸里尽是对平北王的担忧,不多时,又盯着那玉面小飞龙看,红了眼眶。 水笼烟也蛮心疼这个皇后,可怜天下父母心。 “皇后娘娘,您是个聪明人,也是个女强人,更是个好母后。您能让平东平北二王和睦相处,兄友弟恭。可您也知道,平北王身子向来不好,臣女冒昧说句实话——” 水笼烟坚定的目光看过去,深吸一口气,感慨道:“倘若平北王因故退位,那太子之位会落入谁手?臣女虽愚钝,却也知道皇上踏入平西王府是常事,踏入平东王府或者平北王府却是罕见的事。这鹿死谁手,自不必说。所以——” 皇后已经皱起了眉头,一脸深沉与担忧,目光紧紧追随着水笼烟谋划分析的脸。 又听得水笼烟说道:“皇后娘娘不如早些让平北王退居幕后,趁着平东王如日中天的干劲,将他推上太子之位。任凭平西王如何挣扎,也绝对不是平东王的对手。等到时机成熟,平北王可以继续享受安宁,而皇后娘娘只要待平西王如亲,一切都不会受人非议。整个风起国,依旧天下太平,依旧繁荣昌盛。整个天家,依旧兄友弟恭,依旧团结一致。这是皇后娘娘与皇上,最期待,最想得到的结果。” 皇后动心了,其实她早就想这样做了,可平北王会怎么想?莫云深为太子之位付出太多了,难道要告诉他,现在你的弟弟比你更强,所以你要退下来? 皇后想到这里不由得心酸,狠狠一拍桌,指着水笼烟斥责道:“大胆!你竟敢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本宫饶不得你这样的恶毒小人!” 水笼烟见状也淡然,她知道,皇后最是变化无常,因为这位可敬可怜的母亲,为了这两个儿子已经殚精竭虑多年,而那无情的丈夫,更是将她最后的温暖也剥夺。 要是有人威胁到她的儿子们,她会毫不留情的对其痛下杀手。 水笼烟叹息一声,淡淡说道:“皇后娘娘多虑了,今日我说这番肺腑之言,并非为了平西王,也并非为了自己。相反,我只是可怜皇后娘娘一个人辛苦几十年,若日后有什么变故,只怕皇后娘娘余生心悸。臣女只是一番好心,皇后娘娘是明智之人,其中利害,一想便知。” 水笼烟端坐在那里,轻轻啜了一口茶,无比淡定从容,更生沉稳霸气姿态。 皇后看不出来她有一丝一毫的小人气息,可皇后也不会忘记她是平西王莫等闲的未婚妻。 “哼!还要狡辩!你与平西王的关系众人皆知,难道你还能为了他人而阻隔未婚夫的路?”皇后冷漠不已,想到平西王,他便恨不得嚼碎了这几个字。 当初皇帝也是从平西王一路走来,登基为帝。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平西王这个封号,是皇帝的影子与期望,而这个封号竟然给了妾室所生的莫等闲! 皇后眼中生出恨意来,她如狼似虎的盯着水笼烟,冷冷问:“你可知你父亲为何会被封为平南王?” 010 婆婆的伤心过往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水笼烟自然知道的。 当年莫等闲的娘亲只是个宫女出身,无依无靠。而水将军作为开国大将,是皇帝最信任的人。这样一个好靠山他岂能不替柔妃抓紧? 所以皇帝封了水将军为平南王,犹如亲王待遇! 表面上是水将军得了好,可实际上,水笼烟与莫等闲的指腹为婚,都只是皇帝为莫等闲铺路罢了。 皇帝这是硬生生要将水将军世家都变成柔妃母子的依靠,变成当年柔妃的娘家! 水笼烟摇头感慨道:“臣女不知。” 皇后眼里闪过一丝悲哀,戚戚然回忆道:“当年你爹功高震主,皇上生怕他心生造反,便决意封他为亲王。这样也可安抚你爹,二来也是为柔妃肚子里的儿子铺路。皇上一共三个儿子,平东平北二王本就先三年出生,所以先封了号。” 说到这里,皇后目光中带着丝丝泪光,也带着怨恨,顿了顿声,她又说道:“可钦封你爹时,却选用了平南王,这平西王的封号居然留给了那贱人的儿子!” 皇后还是忍不住发怒,一掌拍在身旁的桌上,凤眸满是恨意:“那孽障自打娘胎里就备受荣宠,可怜我那两个孩子,早早地便被父皇冷落,即便百般讨好也不得皇上喜欢……” 皇后带泪缓缓坐下,轻轻捂住嘴,心酸漫出来,弥漫在房间里。 水笼烟忍不住感慨,她是知道一点点的,那还是前世莫思量告诉她的,莫思量的童年都活在对莫等闲的嫉妒里,也活在皇帝对其的冷落里。 所以莫思量才一直要事事都与莫等闲争,样样比莫等闲技高一筹才肯罢休,这也是莫思量那般争强好胜又工于心计的原因。 皇后扶额默哀了许久,随后缓缓抬头问:“水笼烟,本宫见你是个聪明人,这才与你说几句体己话。本宫也希望你往后的路好走些,毕竟,我也是当娘的,知道你往后日子不好过。” 水笼烟蹙眉,轻声道:“皇后娘娘,我支开众人与你私语,不是为了得到什么好处,更不是为了亲近皇后娘娘。臣女只是希望皇后娘娘莫要爱子心切,抱着宁可错杀三千绝不放过一个的心,去伤及无辜。更不希望皇后娘娘因此走上一条很辛苦,又不可回头的绝路。最后伤人伤己,实在是平添罪孽,又糟心得很。” 皇后见她一脸平静,无争无斗的模样,也半信半疑,主动问道:“你口口声声都是为了本宫好,那本宫倒要问问你。你是平西王的未婚妻,为何要做出背叛他的事来?” 水笼烟抬眸正色道:“皇后娘娘若是知道得更详细点,当知道今日我舍得脱下孝服去平西王府,就是为了解除与他的婚约的。只是,他不肯,我便丢下悔婚书离去。正好平东王赶来,恰好撞到一起,这才让皇后娘娘误会了。” 皇后闻言大惊,片刻才回神,微微伸出手指问:“你与平西王?悔婚?为什么?” 水笼烟起身走到父亲灵位前,若有所思道:“父母之爱子,必为之计深远。父亲在我八岁那年便远赴边疆,这么多年书信来往,我也深知他愧对于当年答应的这场联姻。父亲一直希望我嫁个寻常人家,过寻常安宁的生活。所以,现在父亲不在了,我更要完成他的遗愿。这也是我的心愿,我只想一生一世一双人。” 皇后唇瓣微微抖动,仿佛什么被触动了,眸中再次氤氲:“你这心愿多好呀。” 水笼烟扭头瞥见她伤神的模样,又想起平东平北二王的名字,试探着问:“皇后娘娘,您也是个性情中人吧?平北平东二王的名字,或许寄托了您心中的遗憾,也寄托了您对爱情忠贞长久的美好心愿。” 皇后猛地抬头,目光多了一丝凄惶,她沉默良久,陷入沉思…… 二十多年前。 皇宫。 皇后刚刚生完莫思量,身子正虚弱,可怀里的小皇子让她心情大好,再多的疲惫也不能阻挡她想逗逗小皇子的心。 “皇后娘娘,您快歇着吧,夜深了。” 宫女这声提醒让她猛然冷下脸来,抬眸望向那漆黑的夜,随后怀里的小皇子皱皱眉头,仿佛也不开心了。 皇后轻轻咳嗽,蹙眉低声问:“皇上还在乾坤殿么?” “回禀娘娘,皇上已经在卿柔殿歇下了。” 宫女声若细蚊,可每一字都相当清晰,在这偌大的悦心殿回响。 那些字句犹如惊雷,击打着皇后险些崩溃的心,她眸子里不由自主蒙上一层湿润,忽的又化为清泪滴落下来。 “呜哇——” 小皇子被泪水砸到,猛地吓到了,顿时哭出声来。 “乖,乖,皇儿不哭不哭——母后在。” 皇后眼里的泪却像断了线一般,无法停止,于是她赶忙将小皇子递给宫娥,免得泪再落在小皇子脸上。 宫娥也忍不住心酸,轻声道:“柔妃娘娘不过是受了风寒,皇上整颗心都在她那儿!今夜二皇子来得太突然,好好的大喜事,却不能扰了皇上的……” “住嘴!”皇后猛地将被子扯开,迈开腿便要出去。 另一旁的宫娥惊得赶忙拦住她,连声劝道:“皇后娘娘您别走动,您刚生下二皇子,不能见风!” “本宫要去见皇上!二皇子出生了,皇上为什么不来看看他!” 皇后眼里满是恨意与痛苦,她方才险些死去,为什么皇上听闻消息还不来?是宫人没传达?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抓紧了身旁宫娥的手,皱眉厉声问道:“李公公呢?为何还不回来?快去给本宫叫回来!” 宫娥点头,正准备转身,李公公着急忙慌的身影已经闯入大殿,喘息声传来话:“皇后娘娘——” 皇后大喜,又往前走了两步。 李公公却一个人出现,一脸为难,又带着伤心。 皇后愣神,不甘与不信写在脸上,那仓皇的脸庞上刻着很明显的委屈。 “皇后娘娘——皇上他……他……” 李公公也忍不住抹了一把眼泪,实在不敢说出去。 “你说。”皇后缓缓转身,眼泪断了线。 “皇上听闻娘娘已无大碍,本来走到半路了,又给柔妃娘娘生生拉回去了!” “你说什么!”皇后猛然转身,凤眸惊大,片刻后吼出:“那贱人竟然如此下贱!” 李公公看着皇后那惊大的眼眸,撇撇嘴一脸悲哀的解释道:“是柔妃娘娘忽然身子不适,皇上担心她,所以折回去了。” “岂有此理……”皇后满心绝望,对这个皇帝,柔妃,已经恨之入骨。 “唔——啊!天哪!这是为什么——”皇后哭得肝肠寸断,二皇子也吓哭了,整个悦心殿哭声一片。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要受这样的罪!皇上——你为何要这样待我!” 皇后哭倒在地,心中无数怨恨化作嘶吼,她犹如困兽。 从前种种温暖,后来种种冷落。 对待柔妃的真心真意,对她的冷漠无情,每一个瞬间,都化作利刃,凌迟着皇后那颗二十岁的心。 双十年华,却将一颗心和往后余生都葬送在深宫大院,葬送在无情的帝王家! “皇后娘娘,二皇子可取好了名字?” 李公公等皇后冷静下来了,这才敢问。 “呵——”皇后闻言更是心凉,皇帝又不愿意给孩子取名字,难道已经厌恶她到这个地步了? 大皇子莫云深出生后,皇帝各种理由不取名字,仿佛那不是他的骨肉一般! 现在又是这样! 皇后已经不再期望了,把心一横,带着些许怒气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一年前,大皇子取名为莫云深,现在……” 皇后缓缓起身,走到二皇子跟前,抱着那满是泪痕的小皇子,轻声道:“一寸相思一寸灰,此生莫要再思量!二皇子就叫莫思量吧!” 众人心头大惊,更多的却是同情与默哀。 …… 皇后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回忆的时候已经泪流满面,她已经四十一了,早就过了心碎神伤的年纪。 可往事却不肯放过她,总出现在午夜梦回,让她一次次被凌迟,被皇帝的无情包围,让她不得逃脱。 “呵——”皇后终于意识到自己脚下的湿润,她才惊觉自己落了泪。 水笼烟递出去的白色绢帕也终于被她瞧见,皇后轻轻接过来,擦干泪痕,迷茫的问:“方才……聊到哪儿了?” 水笼烟轻轻拥住她,皇后一惊,随后又湿润了眼眶,轻轻伸出手抱住这安慰她的身体。 “皇后娘娘不要悲伤,平东王最是人杰,日后必能继承大统。平西王从来就过得太安逸,即便有皇上鼎力相助,也难成气候。” 水笼烟轻轻安慰她,皇后手上的力道加重了,道出一句:“烟烟啊,你既然不喜欢平西王,那你看量儿如何?配你可行?” 水笼烟一愣,放在皇后肩上的手很明显抖了抖,随后她从皇后怀里退出来,微微带笑,说道:“承蒙皇后娘娘抬爱。可我实在不想嫁入天家,而且我也配不上平东王。他的帝王之路,需要一个强而有力的后盾,我往后必然度日艰难,我不想拖累了他。” 皇后顿时好感倍增,连忙拉着她的手,一脸心疼说道:“你说这话我可心疼你了!量儿再无能也能保护你,你莫要担忧。本宫看得出来,量儿是喜欢你的,本宫今日见你,也打心眼儿里喜欢你。你若嫁过来,本宫往后也有个说说话的体己人!” 水笼烟甜甜一笑,婉拒道:“皇后娘娘这分明是缺个体己的丫鬟,哪里是缺个儿媳妇儿!若皇后娘娘愿意,往后我多去宫里陪娘娘便是。” 皇后自然听得出她的婉拒,于是也只得作罢,又调转锋头问道:“听闻你要远赴边疆,收复失地?你可是闹着玩的?” 011 这个儿媳合心意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只听得水笼烟轻声笑:“沙场无情,我岂会儿戏?只不过,是不甘父亲就那样没了。俗话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断不会如此罢休。” 水笼烟又放下手中茶盏,叹息道:“我不愿只做个待在府里哭哭啼啼的不孝女。” 皇后更是震惊,她万万没想到水笼烟是个如此性情中人,更是个大孝女。 而莫思量也最是孝顺,她忽然觉得,水笼烟真是太适合做儿媳妇儿了,眸中赞许之色添了不少。 可水笼烟却没注意到。 皇后从袖子里掏出一个令牌来,递给水笼烟,轻声道:“好孩子,拿好这个东西。到了边疆,自有人助你一臂之力。” 水笼烟只瞥了一眼便忙跪下,连忙拒绝:“皇后娘娘万万不可!这虎符我不敢接!” 皇后连忙拉她起来,责备道:“别动不动就跪,哪儿来那么多礼数,小心跪坏了身子。” 水笼烟坐在一旁后,皇后叹了一口气,轻声道:“本宫当年也是没了父亲,可本宫也是将门之后,一身好武功。依靠着父亲留下的这虎符,领着灵家军所向披靡,最后打下半壁江山。” 皇后眸中满是赞誉与荣耀,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多起来。 她欢喜的看向水笼烟,笑问:“听闻镇东王都不是你的对手,想来你必然与本宫当年一样厉害吧!” 水笼烟浅淡一笑,谦卑说道:“镇东王那日太轻敌,也并未想过要为难我,所以才让我侥幸赢了一招,那算不得什么。” 皇后闻言轻轻摇头,将那虎符又是一递,眸中满是爱怜:“那你更不能拒绝本宫的好意了!这虎符你只管带去,边疆形势复杂,你父亲忽然没了,其中说不清楚的。那边疆逆贼也不是等闲之辈,你若没个得力助手,想活着回来都是难事。” 水笼烟自然知道的,于是也不再拒绝,接下虎符又跪着谢了一番。 皇后又与她闲聊了好一会儿,天擦黑了才舍得离开,临行前,将水笼烟招到步撵前,笑道:“你只管放心,你既然已经给了悔婚书,那平西王再如何耍赖,本宫也会为你做主的!等你凯旋归来,本宫一定接你到宫里好好庆祝一番,也让本宫疼疼你!” 水笼烟腼腆一笑:“多谢皇后娘娘垂爱,臣女感激不尽。” 皇后这才满意的点点头,随后回宫了。 水笼烟望着那远去的步撵,重重的叹了口气,这才如释重负回了府。 水伯赶忙迎上去,问道:“皇后娘娘这是铁了心要断了你与平西王的联系啊。” 水笼烟眸光一转,轻声笑道:“我岂会不知?不过这样也好,我正愁没法子让平西王心甘情愿接受这个事实呢。皇后娘娘出手,那我更是可享清闲了。” 水伯上前问:“烟烟,水伯本不该多嘴,也不该干涉你的心意。可我终究是你父亲的心腹,他将你托付给我,我若让你有个什么闪失,我可怎么对得起他?你若不喜欢三皇子,其实我也理解。可皇后娘娘这边,是多好的靠山啊,你怎么也不要呢?” 水笼烟忍不住叹息一声,语重心长望着这位前世因为贪心而丧命的水伯,轻声道:“水伯,知足常乐。烟烟作为晚辈,一向礼敬于你。可我也不得不说一句,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水伯待我如亲,无可厚非。可有时候,你也不必为了我去谋划什么,或许,那样是害了我。您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后半辈子如何对得起爹?” 水伯听不出她这言下之意,可水伯知道,水笼烟希望他不要过多干涉自己的生活。 于是水伯也点点头,无奈的叹息:“好吧,只要你不后悔,水伯也不多说什么。” 水笼烟拍拍水伯的肩头,一脸笑意:“好啦,水伯不要愁眉苦脸了。明日你还得陪我去一趟军营呢,两日后我们便要出发了,一路上还要水伯多加照顾呢。” 水伯点点头,随后欢欢喜喜与水笼烟进了将军府。 当夜。 皇后寝宫悦心殿。 莫思量来时,一桌子的珍馐,他不由得笑问:“母后今日心情如此好?难道是水笼烟入了您的眼?” 皇后为他盛了一碗汤递过去,笑道:“你小子,什么都瞒不过你。” 莫思量闻言更生欢喜,连忙笑道:“怎么样?烟烟是不是很棒?她可是难得一见的佳人。给您儿子做媳妇儿,那可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您可别错过了啊。” 皇后微笑着,莫思量没注意到皇后眸中的一丝危险气息,莫思量这样夸奖水笼烟,皇后心里更是芥蒂水笼烟,生怕水笼烟诱拐了自己这宝贝儿子。 莫思量光顾着水笼烟的好,却忽略了自古便有的千古难题——婆媳关系。 按照定律,媳妇儿越是讨夫君喜欢,便越是讨婆婆厌恶,毕竟都是为了争一个男人。 莫思量见皇后不回话,顿时察觉到不对劲,放下筷子看向皇后那波澜不惊的脸,轻声问道:“母后,您不会对她图谋不轨吧?那可是儿子二十一年来唯一喜欢的姑娘,您不忍心看到您儿子孤孤单单的吧?” 皇后轻哼一声,凤眸一转,冷声试探道:“云家嫡次女,桃夭不就挺好?相貌才情不会逊色于水笼烟。再者,她的长兄云惊澜可是一直帮着你的,你可不能薄待了云家。” 莫思量顿时闷着头喝汤,撇撇嘴道:“母后您这是赤果果的偏心。云桃夭就是个花瓶,只适合留在宅子里观赏。可烟烟不一样,文可比丞相,武可胜将军,又与我性情相似。比起云桃夭那小女儿不知要强多少倍,我可真心瞧不上云桃夭,母后您可别给儿子添堵。您要是真撮合了我和云桃夭,儿子死也不愿意娶她,儿子宁愿得罪云惊澜,退婚。” “胡说八道!”皇后闻言大怒,莫思量何时起变得如此不顾大局? “母后。”莫思量顿时沉默,一脸沉静,认真的看向皇后,轻声道:“今日她去平西王府退婚,出来我便向她表白了。” “什么?你可是平东王!注意你的身份!”皇后更是不悦,这个蠢出生天的儿子! 莫思量想到这里更是憋屈,不由得冷笑自嘲:“什么身份不身份的,人家根本没瞧得上我。她说,要想娶她,除非舍弃这天家皇子的身份,与她做个寻常夫妻。否则,她情愿嫁给平凡人,也不愿与我有半点关系。” 皇后又是一惊,伸着头问:“果真如此?” 莫思量搁下筷子叹息:“这还有假?” 皇后顿时思量起水笼烟的话来,若水笼烟句句属实,那皇后倒是多心了。 水笼烟在将军府与皇后的那些话,此番想来,倒真是为皇后做打算,真是真心为了平东王平北王好。 皇后又动了心思。 随后她试探着问:“量儿,你与你大哥近来关系如何?” 莫思量忍不住一笑,拍着皇后的肩头笑道:“母后您从小到大问得最多的就是这句话,您就放心吧,我与大哥关系只会越来越好。我绝不会做出任何逾距的事来,更不会伤了大哥和母后您的心。” 皇后顿时心酸,感慨道:“母后对不起你,明明你是弟弟,母后却从小要求你让着哥哥……” 莫思量又是一笑,安慰道:“母后您这是哪儿的话?那是我应该做的,皇兄做太子十分难,我自然该为他效力的。我们可是亲兄弟。” “嗯,你能如此想,母后倍感欣慰。”皇后笑着点头,又给他夹了一筷子菜。 “您今日找我前来,就是为了吃顿饭?”莫思量开始步入正题。 皇后凤眸一转,轻轻摇头:“你这孩子,怎么学坏了?母后想你了还不能找你吃顿饭?疑心病这么重,你这是随了谁?” “自然是随了母后,我样样都是随了母后。”莫思量几分玩笑几分认真。 那目光一冷,满是讽刺。 难道还能随了皇帝?哼,除了这张脸,这血液,他什么也不想随了那薄情负心的皇帝! 皇后叹息一声,笑道:“我今日将虎符给她了。” “什么?您是说灵家军的虎符?”莫思量脸上泛起欢喜,也有嫉妒羡慕。 “那可是您的心头肉!我问你借了多少次你都不肯,怎么这下子舍得给她了?是担心她有去无回?”莫思量又笑着补充。 皇后欢喜一笑,尝了一口红豆汤,笑道:“她与我年轻时候有些像,我与她虎符,也算了却心里一个遗憾。当年我没能为你外公拼死一战,现在,我就看着她为父亲拼死一战吧,全当是自己在了却心愿与遗憾了。” 莫思量闻言心头沉重,皇后对水笼烟的点滴欢喜还真是微不足道啊,这虎符给了水笼烟,像极了双刃剑。 有了虎符,水笼烟多了一层保护,或许能无恙。 可有了这保护 伞,水笼烟更会杀红了眼,到时候不知退让,更容易陷入敌人的陷阱里,更是九死一生。 莫思量不敢发表意见,他不知道皇后这意思是为了水笼烟好,还是要除掉水笼烟。 可他希望是前者。 莫思量吃着忽然问:“对了,母后,我想跟您商量一件事。” 皇后问:“什么事?” 莫思量轻飘飘说道:“我想去趟边疆。” “……”皇后呆住。 “你再说一遍试试——”皇后冷声。 012 女将气度宽似海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次日。 镇东王统辖军营中。 此刻正值午休,三军将士都知道水笼烟会来,那个十八岁的黄毛丫头。 “你说,这小妮子生得如何?” “你说这话不怕死?那可是平南王之女。” “哎呀怕什么——她爹都没了,一个足不出户的小女儿家,能干什么?我不信她还能吃了我,哈哈……我倒是巴不得她吃我呢!” “此次出征她可是主帅,依我看,我们还是见机行事,别被她一阵胡乱指挥丢了命,那可不值得!” “是啊,边疆的乱党逆贼可不容小觑,平南王都丧命于那,更何况是我们。” “这小妮子不顾性命也要为父报仇,战场上还不是拼了命要我们往前冲,哥儿几个可别犯傻听军令啊,该退就退,实在不行就装死,捡回一条命比什么都重要。” “这不是逃兵吗?”忽的,一声冷冽之中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传来。 说话那人不耐烦扭头回答:“你懂个屁!跟着好将军,那就是逃兵。可跟着个废物将军,那就是走为上策!” 水笼烟轻声笑,点头称是:“有几分道理。可你怎么就知道这位将军是个废物呢?” “嗳——这还用说?十八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能干什么?怕是杀个人都吓得瑟瑟发抖吧!要不是她爹死了,她能这么英勇上阵杀敌?” “哦,那依你高见,皇上为什么要让她做帅?” 水笼烟一身男装,穿着与普通将士无异,故而只是眉清目秀,肤白皮嫩了点。 “你不知道副帅是镇东王?还有个三皇子陪着呢。这哪里是拿我们三军给那小妮子玩,这分明是让三皇子去边疆历练历练。有镇东王保驾护航,自然无恙。倘若立功回来,镇东王不就可以顺利继任平南王之位?哼,到那时,咱们也沾光了!贼有面子!” “哈哈哈——你可真聪明,连这些都知道。” 水笼烟目光里几分笑意,随后看向其余几人,笑问:“哎,你们觉得这一仗能打赢吗?” “不可能!依我看,太悬了!” “为何?” “你是新来的?连这个都不知道?” 水笼烟笑着摇头。 “嗳——那你可都听清楚了,否则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平南王的兵,实力强过我们一倍不止,驻守边疆的兵力高达百万。可那万里长城,竟然也没能守住!听闻平南王死的时候是被人吊在城门上活活凌迟而死——” 水笼烟不自觉皱眉头,渐渐咬紧牙关。 “你知道平南王何许人也?就是十个镇东王也比不得他半分。且平南王镇守边疆十年有余,不论谋篇布局或者行兵打仗,那必然比我们强过百倍!可这样都败了,可想而知,咱们这一仗必输无疑!” “既然必输无疑,那为什么还要去?不如现在就做逃兵?” 水笼烟眸子清冷,语气也冷下来。 “嗳——你这细皮嫩肉的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所以才说这种不腰疼的话。镇东王可不打算全军出动,他只打算出动三分之一兵力。这一仗也就是走走过场,让那小妮子见识一下边疆战事的危险,到时候胡乱编个理由就回来了。” 另一个点头称是,一脸奸笑:“那可不!这一回来,可就是荣耀加身!所以说,这一仗去得值!可千万要活着回来!别送死就行。” 水笼烟冷笑一声,反问:“那到了战场上,你真要装死做逃兵?” “喂喂喂,你小子说话注意点!这可是军营!不怕被杀头?你这么年轻,自然气盛,不怕死。可我们不一样,我们上有老下有小,家有娇妻,百亩良田。难道你因为一个废物将军而命丧黄泉?我不是想做逃兵,我只是不想做无谓的牺牲!” 水笼烟忽的想起前世自己第一次用兵作战,因为自己的冲动好斗,吃了败仗,死了无数将士。 她不曾询问过将士们行军打仗的真实想法,现在来听一听,心里颇为感慨。 “可是,水将军不是为国捐躯的大英雄吗?现在他死于沙场,你们不愿意为他一战么?” 水笼烟语气柔和几分,这样问。 那人闻言顿默,无奈的叹息一声,又道:“话虽如此,可我们终究是镇东王的兵。吃的是镇东王的军饷,所以,只要镇东王不想拼命,我们也不会拼命。谁活着都不容易,像水将军这样的杀敌将领是举国的大英雄,可……要怪就怪我们不是水将军的兵!否则,我也愿意舍身为水将军讨个公道和说法的!” 水笼烟见那人也是义愤填膺,又十分无奈,确信这是真话。 “冒昧问一句,你在军中是何地位?” 那人忽然觉得不对,撇撇嘴警惕几分:“问这个干什么?小子,你要去告状?” “不是,我只是想知道,是三军将士都如你这般有见地,还是部分将领才有这样的觉悟和认知。” 那人才敢放松,笑道:“哎,你过誉了,我只是个领兵冲锋的。不过啊,三军将士谁都有这种想法的,只是看谁会说,看谁不会说罢了。” “哦,那敢问尊姓大名?” “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叫我陆中天就是。我看你才来军中,好多事都不知道,以后我罩着你了。叫我一声陆大哥就是。” 水笼烟点头一笑:“好啊,陆大哥。” 这时,水伯的声音传来:“烟烟——烟烟——” 陆中天顿时皱眉:“军中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咋咋呼呼喊什么,大伙儿都在午睡!石头,去告诉他一声,要找人半个时辰后再嚷嚷,给我闭嘴。” 水笼烟拦住石头,笑道:“那是我伯父,他来找我的,对不起,多有打扰,我去提醒他。” 陆中天满意的点点头。 水笼烟往前走了两步,又问:“陆大哥,以你这样有思想见地的,行军作战若也骁勇善战,他日必然前途无可限量。男子汉大丈夫,要么马革裹尸,要么建功立业,否则,来从军作甚?做长舌妇?哈哈,开玩笑的,你别见怪,小弟只是觉得陆大哥有一张能言善辩的嘴,羡慕得很。” 陆中天闻言脸上也有几分愧色,目光中对这个小年轻也有几分赞许,不过还是忠心提醒:“小兄弟,不是大哥打击你。在镇东王手下做事,想有个封赏,那真是比登天还难。你要是没背景,就别想了,老老实实做你的大头兵。” “嗳,你跟他说这些干什么,别打击他了,日子久了他自然会懂。” 水笼烟微微一笑,补充道:“建功立业,不一定是要拿个封赏。从军的初衷是保家卫国,而不是功名利禄。若三军皆只为功名而战,若将领都是镇东王这样的人,举国可还有兵可用?外敌来犯,举国无兵可用!” 一番话说得陆中天又羞又愧,心中熄灭许久的激情再次被点燃,陆中天起身拱手行礼,谦卑说道:“我陆中天活了三十年,竟不知道这番道理!还是小兄弟有胸襟!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从军自然是保家卫国!什么功名利禄,只为谋求那些个虚名,真是枉为男儿!” 水笼烟也行礼,淡淡一笑:“陆大哥谦虚了,人到中年,若一事无成,又无建树,难免失意。陆大哥不必介怀,小弟也是拙见,只是不敢忘记自己身为将士,职责就是保家卫国,不敢有太多私心杂念。” “你说得极是!敢问小兄弟尊姓大名!”陆中天与其余几人,目光中皆是对水笼烟的赞许。 水笼烟笑了笑,勾唇调皮说道:“很快你就知道了。” “烟烟——”水伯的声音更近了。 “小弟先行告退。”水笼烟朝水伯那边走去。 陆中天忍不住猜测,这人必有来头,可究竟是谁? 不多时,午休结束。 三军将士集结,镇东王一身戎装,霸气的站在高处,一声令下:“镇东军听令!” “属下听令——” “此战艰险,乃是为水将军而战,尔等须骁勇善战,夺取胜利!归家来自有封赏!” “是——谢镇东王!” “下面,给你们介绍一下本次出征的主帅——水将军独女,水笼烟!” 众人满是期盼,不知这是个多温柔的小美人,都翘首以盼。 沙沙沙—— 略微沉重的脚步声传来,盔甲相撞发出清脆的声音,两支翎羽率先出现在众人视线里。 渐渐出现一双挑眉,深邃冷漠的眼眸,小巧的鼻梁,勾起一抹笑的唇瓣,以及那一身红黑相配的战袍,腰间的宝剑也十分霸气。 “这……真是俊俏!” “好一个女中豪杰!” “如此气度,不愧是将门嫡女!” 水笼烟走路姿势稳重霸气,笑容里带着几分痞气,侧脸垂下的一缕青丝十分飘逸。 虽着战袍,可女儿家的美态还存三分,余下七分转化为英气,看得三军将士喜爱不已。 “是她!” 石头眼尖,一下认出来这就是方才与他们说话的“小兄弟”。 陆中天就在石头旁边,低声问:“什么?” “方才那人!你仔细看看!” 陆中天定睛一看,果然是!顿时吓出一身冷汗。 “陆中天——站出来!” 水笼烟在镇东王身旁嘀咕了一句,镇东王便望向三军,叫陆中天站出来。 石头满头大汗,满是担忧:“陆哥!怎么办?” 陆中天也是冷汗直冒,可也只得硬着头皮! “陆中天!出来!” 镇东王有些不耐烦,粗眉紧锁。 陆中天一咬牙,从人群中站出去,当他站在最前方时,镇东王才看清楚他不过是个领兵冲锋的小将领,于是目光又是鄙夷。 “你就是陆中天?”镇东王撇嘴。 “属下就是陆中天。”陆中天单膝跪下。 水笼烟垂眸笑看陆中天,她趴在栏杆上的姿态十分美,可在石头看来,这却是个阴毒的女人! “你上来。”水笼烟朝他轻声喊。 陆中天顿时噎住了! 013 邪夫离我远一点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他犹豫片刻后麻溜的走上台阶,到高台上,对上水笼烟那笑意浓浓的脸。 “见过主帅。”陆中天单膝跪地,眉宇深锁。 水笼烟见他满头大汗,勾唇一笑,面向三军将士,高声问:“你们是镇东军,与我父亲平南王毫无瓜葛。你们吃的是镇东王的军饷,忠的是镇东王,自然也效命于镇东王,是吗?” 三军将士见她来了个下马威,都不敢发话,只是见水笼烟笑意愈加浓。 水笼烟笑问:“陆中天,你来告诉三军将士,身为将士,职责是什么?” 陆中天站起身来,正色高声喊:“为国效忠,奋勇杀敌!保家卫国,九死不悔!” “说得好!”水笼烟赞扬,随后又问:“那你怎么看待将军的愚或者智?若是个废物将军,三军将士该如何?” 陆中天吓得喉间一紧,心中后悔不已,恨不得将那些话全咽进肚子里! 陆中天又答:“属下唯命是从,莫不敢违!” 水笼烟笑着扫了一眼,又问:“愚忠送死你也不怕了?” 陆中天脸色更是难堪几分,不敢发话。 镇东王站在一旁冷笑,连连摇头,这样给三军将士下马威,谁肯服她?到底是个黄毛丫头,以为凶残便可制服三军,真是天真! 水笼烟又凑近一分,再次问:“大声回答,我不喜欢有嘴却不会说话的人!” 陆中天把心一横,厉声道:“将帅之令,属下当唯命是从,莫不敢违!” “错!” 陆中天闻声一惊,猛地抬头。 水笼烟意味深长看向他,随后看向三军将士,高声道:“我虽是将门之后,却从未上战场杀敌过。虽精通兵法,却无经验,一切都只是纸上谈兵!可我不想因为自己的愚昧而葬送了三军将士的性命!” 三军将士闻言心中感动,感激之情油然而生。 水笼烟又继续喊:“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所以我势必会被仇恨冲昏了头。可你们不一样,那是平南王,与你们毫无关系。你们比我冷静,比我更会分析形势,更熟悉敌军。所以,我希望你们在我做出错误决定之时,勇敢的告诉我错误之处,这是对我负责,也是对你们自己负责!否则,我们都会有去无回!家中老小皆成为孤寡之人!” 三军将士更是面色凝重,说得没错。 “陆中天听令!”水笼烟脸色一沉,厉声命令。 陆中天拱手跪下:“属下听令!” 水笼烟正色道:“你人已中年,却只是个小小将领。” 陆中天眉头一锁,面色更尴尬。 “即便你仕途不得意,也未曾忘记身为将士的使命!此等胸怀,令我佩服不已!” 水笼烟话锋一转,锁眉正色高声喊:“此等将士,乃是国之大幸!比起那些从军只为功名利禄之人,陆中天便是榜样中的榜样!” 陆中天更是羞愧,欲言又止,眸中复杂之色,心中五味陈杂。 水笼烟伸手扶起陆中天,宣布:“即日起,本帅封你为急先锋,兼任本帅的军师,负责提点本帅,辅助本帅取得本次战役大胜!” 陆中天深呼一口气,燃起胸中激情:“属下多谢主帅赏识!” 水笼烟示意他退下,而后望向那震惊又面面相觑的三军,高声道:“你们是镇东军,我此战之后无权管辖。三军将士有人有勇无谋,有人能谋善战,有人滥竽充数,有人抑郁不得志。可你们都要记住,天生我材必有用!即便只是一个小小将士,也要谨记你们保家卫国的职责!” 三军将士听得激情澎湃,却也感慨良多,有多久没有听过这样的忠言逆耳了? “镇东王乃是杰出将领,自然赏罚分明。三军将士何其多,建功立业何其难,僧多粥少,便更要勿忘初衷。唯有这样,才能不辱使命,上天才会更眷顾有才之人!否则,即便走运得封上位,也名不副实,实在浪得虚名!” “属下谨记水将军教诲!” 三军将士齐齐跪下,场面十分轰动。 镇东王看见有人热泪盈眶,有人激情澎湃,有人目光坚定不移,有人眸中满是感怀。 他自己也感触良多,真是没想到水笼烟会这样与三军将士见面。 镇东王忽然觉得,水笼烟不是闺阁中的小女儿,眼前这个小丫头,是个巾帼英雄!不愧是平南王之女,虎父无犬女! 水笼烟等三军将士喊声停下来,又道:“现在,我想看看你们的实力。军中可有人愿意上前与我对阵,赢了我,赏千金!输了,欠我一个人情。” “赏千金!天哪!” 无数人蠢蠢欲动,几个为首的将领也按捺不住了。 “我来!”“我!”“还有我!” 水笼烟笑着朝他们招手:“一起来!” 众人大惊,她疯了么!那可是镇东王手下最杰出的四大副将! 陆中天赶忙上前劝谏:“主帅,您别冲动!” “放心,我知道分寸。”水笼烟自信一笑,挥挥手,陆中天退下了。 四大副将步子稳健走上台来,三军将士都捏了一把汗,伤了主帅可怎么了得?这主帅刚才还那般机智,现在怎么就犯起傻来? 四大副将拱手行礼,水笼烟轻声道:“速战速决,只管出手,死伤一概无须你们负责。” 四人仍旧不敢动,水笼烟直接抓住其中一个就是过肩摔,又迅速踢飞离她更近的一个。 “呃——” “啊!” 剩下两人这才敢动手,一起上。 水笼烟嘴角勾起一抹笑,迅速的闪躲,攻击,不出片刻功夫便将四人打趴在地,再也动弹不得。 三军将士无不震惊,也有人理解,那四个人也不是特别厉害。 “水将军!我不服!” 底下还有人叫嚣,水笼烟也深得他们喜欢,一个个都想见识一下这位少年将军的厉害。 水笼烟点头:“只管上来!” 话音刚落,军中便有好几人飞身而来。 “镇东王好福气,军中小将也这么多。”水笼烟朝镇东王一笑。 镇东王脸色好不尴尬,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失败,好像哪里做错了。 几人上来也毫不客气便动手,水笼烟却都一一化解,而且自身速度更快,更猛,几个人打得热火朝天。 半柱香的功夫,便都败下阵来。 “水将军!我也要与你过过招!” 台下仍旧高声不断。 “呀——是灭顶鹰!”忽然有人瞧见上空盘旋着一只雄鹰,那雄健的姿态,实在令人瞩目。 “拿弓箭来!”水笼烟勾唇一笑,有人来了。 “不可!主帅,那是平东王的战鹰!”陆中天一下着急。 水笼烟示意他无妨,随后拉满一道弓,三箭朝灭顶鹰射去。 灭顶鹰轻易躲过了,还叫了三声,似乎在嘲笑水笼烟。 水笼烟前世与灭顶鹰周旋过无数次,最后这只傲气又傲娇的灭顶鹰终是变成了烤乳鹰,那叫一个香! 水笼烟一想起莫思量前世那又急又气还无奈的表情便忍不住勾唇笑,随后迅猛的搭上九支箭,齐齐射向灭顶鹰,连续发射九九八十一支箭后,终于形成一个圆圈,让灭顶鹰无处可逃。 一声尖叫,灭顶鹰身子一栽,跌落下来。 “呵——灭顶鹰掉了!” 众人感到匪夷所思,原本还叫嚣着要上台的人都不敢作声,对水笼烟佩服得紧。 “水将军真是好箭法!”莫思量赞许又带着三分生气的声音传来。 灭顶鹰正好跌入他怀里,莫思量拔掉插在羽毛边缘的几支箭,检查了一遍,灭顶鹰竟然毫发无损! “哼!胆小鹰!”莫思量顿时鄙夷这灭顶鹰。 水笼烟勾唇笑:“怎么,觉得它配不上灭顶这个称号?不如赏赐给我呀,我就叫灭顶将军好了。” 莫思量着实噎着了,随后飞身上台,凑近那一身戎装的美人,调戏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坏消息。”水笼烟习惯了先听坏消息。 莫思量轻轻摇头,将灭顶鹰放飞,可那灭顶鹰却落在水笼烟肩头,不肯走。 “哎——你这畜生!”莫思量又是一惊,看来这灭顶鹰要重新认主了。 “吃里扒外的东西!”莫思量哼了哼。 水笼烟却是有些惊喜,没想到这辈子还有这样的机缘。 “言归正传,坏消息就是,我母后对你很不爽。” 水笼烟愣住,忍不住扶额,反问:“一切拜你所赐,是吧?” 莫思量勾唇一笑,凑近道:“真聪明!再猜猜看,我怎么得罪她的?” “还用猜?肯定是你这傲娇的平东王吵着要随我出征,把你母后给气的呗!” 水笼烟漫不经心的表情与腔调,看得莫思量很不满意。 “你这丫头,怎么说话的?傲娇什么傲娇?本王愿意保护你,难道你不感激?”莫思量挑挑眉,轻轻拂去她肩头的灰尘。 水笼烟望着他少年得意的笑容,无数感慨涌上心头,最后道出一句:“来,赢了我,我就让你跟着去战场,若输了,即刻回你的平东王府去,别给我当累赘。” “你……”什么叫累赘?莫思量真是被鄙视到家了! “好!我弄疼你了可别哭鼻子!”莫思量邪魅一笑,猛地出招。 “呵——不愧是你莫思量!十足的真小人!”水笼烟笑着骂他,语气里满是对他的欣赏。 她前世最喜欢骂莫思量真小人,可她很欣赏莫思量这真小人,很真实,虽然不择手段,心狠手辣,可这人是帝王之才,如此便是最应该。 “接招!”水笼烟也尽全力回击。 两个人就这样毫无保留的对阵,看得三军将士沸腾不已。 镇东王尤为震惊,水笼烟竟然如此卓绝! 莫思量可是战神,出招以阴狠毒辣著称,能够挡下他十招的人不多,可水笼烟竟然已经挡下三十招!并且处于上风! 莫思量见她毫无破绽,不由得皱眉,轻哼一声,耍了个流氓,猛地将手伸向水笼烟的胸部,吓得水笼烟连忙收手护着。 这一收手,没了防御,莫思量抢先一步一招扫堂腿,水笼烟双腿失衡,身子猛地朝右边倒下。 “怎么样?”莫思量毫不客气将她横抱在怀里,优雅帅气的转了个圈,俊朗的面容凑近水笼烟那气急败坏的脸。 014 渣男抓狂了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真是无耻之尤!”水笼烟真是没想到他能这么不要脸,真是无下限:“禽兽!” “呵,是吗?可终归是我赢了。”莫思量得意一笑。 水笼烟推开他,跳下来,底下的人无不是看戏的脸,笑得欢快。 “不愧是你,最是无耻小人,天下无敌!”水笼烟狠狠白了他一眼。 灭顶鹰忽然又落在了莫思量的肩头,傲娇的看着水笼烟。 “哎——你这小东西,居然还会见风使舵!跟你主子一个样!”水笼烟忍不住骂,这灭顶鹰真是气死人! “哎!你又飞过来干嘛!”水笼烟上一句话刚落,灭顶鹰又落在她肩头。 莫思量忍不住笑道:“哈哈哈——跟它主子一样?我看它主子注定是你了。灭顶鹰送你好了,它性子更随你。” 水笼烟一脸黑线:“……” 一场精彩刚刚落幕,天色便已经晚了。 水笼烟望着后来冲上来与她对阵的那些人,笑道:“诸位身手不凡,此次出征,多多仰仗你们了!诸位不嫌弃的话,即日起便是我的贴身侍卫队了。” 那二十个人皆是大喜:“谢主帅!” 一直观战不语的水伯终于舍得上前,对水笼烟笑道:“烟烟,天黑了,该回家了。明日还要给将军送灵。” 这一句送灵瞬间将欢快的气氛凝结,是啊,要给爹爹送灵。 若爹爹还在,今日该多欢喜?她重生了,爹爹也在身边。 “好。”水笼烟眼里满是落寞,随后看向莫思量,轻声道:“你若真为我好,便不要跟着来。皇上已经指派了莫等闲陪同,你又没拿到皇上圣旨,你这样公然与莫等闲对着干,会吃大亏。到时候皇后娘娘都算在我头上,我哪里扛得住?你这害人精还是离我远点吧!” 莫思量眉头一锁,拉住她手腕冷哼:“我就是害人精?那沙场多无情,我不放心你!我必须去!有我在,必然大胜归来!到时候得了封赏的可不止莫等闲一人,母后高兴还来不及呢!” 水笼烟无奈的摇头,放弃挣扎,轻声道:“随你,你这张嘴,最会颠倒黑白,混淆是非,我不与你废话。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就行,不用管我。我是从死人堆里长大的,战场罢了,不在话……” 忽然,水笼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于是连忙改口:“我是说,将门虎女,自然骁勇善战,我不会有事的。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千万别有任何闪失。” “你在关心我?”莫思量微微一笑。 水笼烟看着那温情的脸,忍不住皱眉斥责:“你是脱胎换骨了吗?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惊悚?对我这么殷勤做什么?我又看不上你!” “哇——看不上平东王……” 水笼烟不慎又惹了祸端。 莫思量也不恼,猛地又将她抱入怀里,紧紧禁锢着。 “喂——混账!你放我下来!否则我掐死你!”水笼烟习惯性又掐住他脖子。 这份小默契真是甜到掉牙! “那就动手吧,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莫思量眼里满是得意。 水笼烟忍不住扶额:“……” 又是这句,难道莫思量从小不学好,就学了这些? 水笼烟真是忍不住感慨良多!她前世竟不知莫思量是这样一个风流浪荡子!后来怎么和他好上的?真是瞎了狗眼! 正想着,莫思量忽的停下了。 “嗯?抱不动了?那就快放我下来。”水笼烟准备翻身下来,却被禁锢得更紧。 “莫思量!”一声怒骂闯入,水笼烟也哆嗦了,居然是莫等闲。 水笼烟望着那气得通红的儒雅帅脸,顿时撇嘴,莫等闲又是这副摔了醋坛子的佯装深情脸! 再也不想看了,给我滚! 水笼烟不等莫思量再说话,主动跳下来,随后猛地歪头吻上去。 “哇——主帅居然主动了!” 水笼烟皱了皱眉头,要不是为了气走莫等闲,她才不会英勇献身! 莫思量得意一笑,猛地将她按在怀里,搂紧腰肢,开始猛烈进攻。 水笼烟已经来不及撤退了,就这样被吃干抹净。 等她终于推开那混账东西时,四周已经围了一圈人,石头羡慕的声音再次传来:“哇——好甜啊!” “……”水笼烟一脸黑线。 莫思量将她拉入怀里,看向气得发抖的莫等闲,冷声道:“还看不懂?烟烟已经是我的了,人也好,心也好,都是我莫思量的。你这个败军之将!” “你!”莫等闲的愤怒被推上另一个高潮,脖子已经又红又粗,一双眼要迸出火来。 莫思量再次冷笑:“别总你你你的,你什么你?我叫莫思量你不知道?你好好记住这个名字!呵,哪像你的名字,等闲之辈!” 莫等闲:“……” 水笼烟:“!” 算你狠! 水笼烟忍不住叹息,随后打了个圆场:“镇东王,平西王来了,您招待一下吧。我们还有事,就先回了,明日见。” 水笼烟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拽着莫思量那惹事精便走了。 莫等闲捏紧拳头,看着离去的两个人,总觉得被绿了!被这个混账二哥绿了!被这个死对头绿了! 镇东王小心翼翼试探着问:“平西王,您还要与三军将士见个面么?” “见什么见!不见!”莫等闲沉不住气了,拂袖离去。 石头忍不住摇头,真是个小气鬼,还好不是主帅,只是个陪同主帅作战的,不然那可真倒霉,搞不好人家平西王一个小生气,就要三军将士送死呢。 出了军营,水笼烟骑上马,却不料莫思量也翻身上马,将她困在怀里。 水笼烟满头黑线:“莫思量——你能不能正经一点?你还有个平东王的样子么?那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平东王去哪里了?” “那个小混球,被我赶跑了。从今往后,你身边将会有一个独一无二的守护神,叫平东王!为你而生的平东王!时而霸道,时而温柔,深情且强大的男人,只属于你。” “咦——鸡皮疙瘩掉一地!”水笼烟抖了抖身子,忽然觉得初秋的晚风有点凉意。 “烟烟——烟烟——”莫等闲居然追出来了! 水笼烟又是一惊,眼里满是嫌弃的看着那忽然冲到脚下的人,冷冷问:“你不去见过三军将士,来这里做什么?” 莫等闲打起精神,一副深情模样说道:“烟烟,你误会了,我和云雨薇没有什么。她一直都想着黏着我,你也知道,她二哥云天惊是我的谋士,我不能连这个面子都不给!” 他这一句话瞬间将水笼烟拉回昨日的回忆里,还有前世的回忆,那么多不堪,那么多痛苦,原来,在莫等闲这里,永远都只是那一句,“我不能”。 也总有理由让莫等闲掩盖自己做过的事情。 水笼烟忍不住冷笑,冷声道:“莫等闲,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莫等闲眸光一亮,急忙喊道:“我以后不会和她来往密切的,你不要生气!我心里只有你!” 水笼烟狠狠皱眉,不耐烦的冷声骂道:“混账!” 莫等闲愣住了。 水笼烟又训斥道:“我是失望你的为人!你真的是太失败了!看看你这熊样,小时候靠娘,长大了靠爹!一个人的时候,居然这般不成器!半点担当也无,口蜜腹剑,伪君子气息十足!你难道就不会半夜照照镜子,好好看看你这令人作呕的样子吗?” 莫等闲噎住了,可水笼烟居然这样骂他,水笼烟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你住嘴!你凭什么说我!水笼烟,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知道我过的什么日子吗?你知道我有多难吗!你养尊处优,根本没经历过绝望!” 水笼烟更是生气,直接跳下马,狠狠甩了莫等闲两巴掌! 怒不可遏揪着他的衣领,怒斥:“你给我闭嘴!废物!” 她一双眼红了:“你这样的窝囊废,难道就只会给自己找借口吗!你对得起背后支持你的人吗?扶持你这样的废物上皇位,真是比登天还难!谁要是选择支持你,真是瞎了狗眼!” 莫等闲挣扎着,却发现水笼烟力气十足,他根本挣不脱。 啪啪! 又是两巴掌! “还敢躲!莫等闲,你给我听清楚了!” 水笼烟一脚将他踩在脚下,狠狠骂道:“你娘就只会献媚取宠,虽然当年风光无限,深得皇上喜欢,可那已经过去了!永远的过去了!这棵大树已经永远的倒下了!你一心想出人头地当上太子,难道就是靠不断的给皇上吹耳边风么?就是靠着你娘教你的那些狐媚手段么?你真是愚昧至极!还不如做个女儿家,嫁出去算了!” 莫等闲吃瘪,眸中落泪,不甘又气愤,可也知道水笼烟所言不假。 水笼烟又揪着他衣领说道:“谁不艰难?你以为莫思量容易?自打你出生,他不就一直都嫉妒你?你今年十九岁,他辛苦了十九年!你毁掉了他整个童年,整个少年,整个阳光的心!你怎么好意思在这里说自己太难了?你被宠爱了多少年,你心里没个数?我要是你娘,一定从坟墓里爬出来狠狠打醒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 “要是未来皇帝是你这样,必然亡国!妇人姿态,朽木不可雕,烂泥扶不上墙!” 水笼烟狠狠踹了他一脚,又呸了一声。 “水笼烟——你真是……呵!”莫等闲眼中满是恨意,指着莫思量一起骂道:“我会永远记住你们的!我会永远记住今日的耻辱!” 水笼烟皱眉,挡住莫思量,冷声道:“今日的耻辱是你咎由自取,是我给你的,你这个人就是喜欢迁怒于人,永远这么心胸狭隘,难成大器!” “你不用为我说话,他莫等闲一直都恨不得杀了我,我自然也是如此。不过,他永远不会有赢的机会了,起码这一世,注定如此。” 水笼烟猛地一惊,抬眸望向马上的人,莫思量通身阴冷的气息,像极了前世她所熟悉的莫思量…… 水笼烟望着那阴冷腹黑的人,有些回不过神来。 “水笼烟,你今日给我一个说法!你是不是要嫁给他!” 莫等闲忽然冲过来,狠狠捏住她肩头,她忍不住吃疼。 “莫等闲——”马背上的人声音更冷,更阴沉,那双眸子幽深冷漠,一身杀气猛地蹿起八丈高,惊得水笼烟直冒冷汗! 015 二哥哥不要啊!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莫思量只是一脚,莫等闲便被踹飞。 水笼烟身子不稳,往前一个趔趄,幸好莫思量将她捞入怀里,否则额头必然要磕在地上。 “二哥哥不要!” 水笼烟下意识喊出这句话,死死拽住莫思量的衣袖。 莫思量一愣,停下动作反问:“你叫我什么?” “我……没什么。”水笼烟立即松手,赶忙将莫等闲扶起来,皱眉头道:“都是自家兄弟,干嘛大动干戈?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行吗?” 莫思量差点一口老血喷出去,这什么鬼话? 水笼烟伫立原地,心中烦闷,长叹一声,随后道:“明日我还要给父亲送灵,失陪了。” “烟烟!”莫等闲又死死抓住不放,水笼烟真是眉头都要打结了! “你究竟,是要嫁给谁?”莫等闲眼里满是挽留与惶恐。 水笼烟扒掉他的手,冷声道:“莫等闲!我又不是什么能人异士,你紧抓着我不放是什么意思?你就不能自强自立一点,好好提升一下自己吗?再说了,我现在于你而言可是个不祥之人,你这样纠缠可是会招惹祸事的!” 水笼烟白了他一眼,迅速翻身上马,莫思量也立刻飞上去,又将她困在怀里。 “你干什么?他得气死!”水笼烟狠狠掐了一把莫思量,恨不得把这挑事鬼丢了喂狗。 “我干什么?我在追你啊。”莫思量一把捏住她的下巴,眼神里满是霸道与深情。 水笼烟动弹不得,眼里也没好气,蹙眉生气。 “你听着,从今往后,你只能是我的,再有谁敢与我抢你,杀——无——赦!” 莫思量眼神忽然狠厉,水笼烟也着实吓了一跳。 还没反应过来,莫思量已经夹了马腿,黑马迅速跑开了。 莫等闲不甘心的伫立原地,气得咬紧牙关,眼里满是恨意。 “莫思量!我要你付出代价!” 莫等闲一下钻进轿子,怒气冲天:“回府!” 话分两头。 莫思量骑着马带着水笼烟走在郊外,水笼烟几经挣扎也没能逃脱,只得丧着脸在马背上烦心。 莫思量望着那一丛芦苇,轻声道:“烟烟,你不喜欢我吗?” “你有完没完?你很有魅力是吗?天下女人非你不嫁是吗?” 水笼烟烦都要烦死了,哪里还有好语气。 莫思量叹息一声,随后道:“明日你不必给你父亲送灵了。” “什么?”水笼烟登时微怒,反手捏住他脖子,渐渐用力,眼里多了一丝厌恶。 “你爹没事,边关传来你父亲的死讯是假的。”莫思量淡定的说。 水笼烟愣住:“此话当真!” “我已经派遣狼鹰军的先锋部队去查探了,探子回报,这一切都是水将军设下的局,目的就是为了将内鬼和外敌一举歼灭。” 水笼烟蹙眉,内鬼?果然,父亲的死没那么简单。 “不行,我得即刻出发!”水笼烟转身欲走。 莫思量一下将她拉回:“急什么?你这么着急去,打草惊蛇反倒是坏了水将军的大计。” 水笼烟登时明白,是的,她要演好这出戏,将那些混账揪出来! “你知道父亲没死?”水笼烟反问。 莫思量看着那怀疑他的目光,爱怜的抚上水笼烟的脸庞:“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水将军绝非等闲,他不可能轻易战死边疆。” 水笼烟看着那精明的双眼,腹黑的人,忍不住皱眉头。 这一世的莫思量有些不一样,难道他也重生了?不可能,倘若真是这样,以莫思量的性子,一定会暗杀了莫等闲,直接夺位。 要知道,前世皇帝与莫等闲知道莫思量实力太过强盛之后,竟然真的对其下达杀无赦的命令。 都说虎毒不食子,可这皇帝却是猪油蒙了心!连自己的儿子也不放过! 水笼烟忍不住深呼吸,掐着日子算起来,父亲一死,自己就被过继给镇东王府。不出一月,平北王就会突发疟疾而死,到那时候,也就是莫思量与莫等闲彻底拉开战争帷幕的一日。 水笼烟不自觉抚上那刚毅的轮廓,轻声问:“莫思量,你觉得,我们前世见过面吗?” 莫思量笑着反问:“你相信前世?” “我不信,假如有前世呢?” 水笼烟目光柔柔,带着一丝悲哀。 莫思量一把将她揽入怀里:“倘若有前世,你一定也是爱我的。这一世,我也要爱你。” 水笼烟蹙眉,这模棱两可的话,她无法判断莫思量是否重生了。 “好了,我该回去了,明日给父亲送灵,还有诸多事宜未曾备好。这些王八羔子既然要害父亲,那我绝对一个都不放过!” 水笼烟狠狠捏紧拳头,寒眉冷目。 莫思量轻声点头,一双深邃的眸子望向远处的蒹葭丛。 波光荡漾的湖面,一对对鸳鸯自由自在的戏水,一切都是那么的惬意。 翌日。 水笼烟将送灵之事搞得沸沸扬扬,十分隆重,而她也从头到尾都是冷面冰山,还竖着一面旗:必除乱贼,为父报仇。 大街小巷的人都不住感慨,水笼烟真是孝顺,真是英勇,真是巾帼英雄。 送灵之事很快完结,不少眼睛也都回去复命了。 水笼烟一身戎装,头上绑着一根白色布条,神情冷漠。 水伯站在一旁,轻声问:“烟烟,我知道你心情难过,可到了战场上,你一定要听我的劝,不要冲动行事,否则,你也是有去无回,那我可怎么跟将军交代啊!” 水笼烟轻轻点头,安慰水伯:“放心吧,我会听水伯的话。” 水伯这才欣慰的点点头。 黄昏时分,水笼烟忽然抵达镇东王府,下令出征。 镇东王正吃着饭,就看见水笼烟一身戎装而来,忙换上衣服,反问:“平西王还不知道此事,我们要不要等等他?” “不必了!他赶后来便是,我已经派人通知他了。” 水笼烟骑上马,望着收拾仓促的镇东王,一脸意味深长。 对视良久后,水笼烟微微蹙眉,夹了马腹扬长而去。 镇东王眉宇紧锁,寻思片刻后也翻身上马,跟上去。 大军当夜出发,十万火急朝着边关行进。 翌日当午。 行军休息。 镇东王不见莫等闲赶来,连忙问:“平西王怎么还没跟上来?我们多等等吧,这一路艰险,若平西王出了什么事,你我担待不起。” 水笼烟勾唇一笑:“镇东王也知道他不过是个绣花枕头,我还以为镇东王以为他有多能干呢。” “你这话什么意思?平西王乃是儒雅之人,自然比不得我们练武之人粗野,他贵为皇子,保护他是我的职责。” 水笼烟点头一笑:“所以,他待在府里才是最安全的。” “什么!你什么意思?你没通知平西王!”镇东王这才反应过来,吓得满头大汗。 水笼烟又是一笑:“你若执意要他来,你回去接他便是。不过,我们已经先行了一日有余,你这一来一回耽误不少时间,我可不会等你们。” “岂有此理!皇上有令,平西王要随你出征,而我的职责就是保护好平西王!”镇东王真是气得肺炸,平西王都没来,他来干什么? “好,既然皇命不可为,你现在就可以去接他了。不过,你只能带一小队人马去,其余人要随我进军边关。” 水笼烟眼神里满是震慑,看得镇东王敢怒不敢言。 随后又听得一句:“镇东王,你别忘了我才是主帅。你也得听我的。” 镇东王当即吹胡子瞪眼:“水笼烟你别太放肆!没有平西王,你以为你能做主帅!” 水笼烟也怒了,冷言冷语道:“我也警告你镇东王!你现在是副帅,我可以命令你做任何事!我不允许你去接平西王,你就不能去!再者,平西王在府内待得好好的,最是无恙!倘若跟我们去,就你那点退化的功力,一旦保护不好他,你就是死罪!伴君如伴虎,这个道理你都不懂吗!” 镇东王闻言,也不再激动。 的确如此,那么个绣花枕头,倘若出了什么事,皇帝绝对饶不了他。 “你只当什么都不知道,等我们班师回朝,我自然会向皇帝请罪,一切罪过我来扛,与你无关。你只要当好你的副帅就好,其他事不要管。” 水笼烟冷哼一声,走到他身旁,拍了拍他的肩头,意味深长看了一眼,转身离去。 “全军出发!” 水笼烟翻身上马,下令出发。 话分两头。 平西王府。 莫等闲被莫思量狠踹一脚,胸口正闷着,喝了些汤药昏昏沉沉的。 云雨薇问询赶来照顾,此刻正给莫等闲喂汤药。 “平西王,你也太纵容那小妮子了。她都明目张胆要和莫思量在一起了,看他们那样子必然早就暗中勾结了!这样的小贱人你还稀罕什么啊?她出征必然有去无回,到时候整个水家的势力都要落入你手里的,有了这股势力,你还担心敌不过莫思量吗?” 一提到莫思量,莫等闲便气得抓狂! “这个莫思量,现在是越来越放肆,竟然敢对我说杀无赦!我倒要看看,到底谁会死在谁手里!” 莫等闲正咳嗽着,忽然一声通传:“圣旨到——” 莫等闲忙下地跪接,皇帝身边的福公公已经来了。 见莫等闲一脸苍白色,连忙走过去搀扶,一脸心疼喊道:“哎哟我的三皇子啊,您怎么伤成这样子!幸亏是皇上没看见,否则又该心疼死!” 莫等闲连忙问:“父皇没来么?” 福公公一愣,随后笑道:“皇上近日烦心事多,所以不便抽身过来。不过,皇上还是最疼三皇子的,特意让老奴送来了圣旨呢!” “快给我看看父皇说了什么。”莫等闲一下拿过来圣旨,也不等福公公宣旨了。 福公公哎了一声,被挤到一旁。 莫等闲打开圣旨,一看内容,居然让他安心歇着,不要出征! “岂有此理!我……”莫等闲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赶忙换了好脸色,转身焦急询问福公公。 “公公,父皇怎么会忽然改变主意?不是说好了让我去出征的吗?这几日大军就会发兵边关的!” 福公公摇头道:“我的三皇子喂,你都病成这样了还怎么去啊!你要是有个什么闪失,谁担当得起!皇上这也是为你好啊!” “不行!我一定要去!我一定要水家军和水家势力名正言顺到我手里来!”莫等闲连忙喊:“来人,给我备轿,我要去见父皇!” 福公公一把拉住他:“三皇子,你就不必去了!已经来不及了!” 莫等闲心里一阵凉意,双眸瞪得大大的,不祥的预感飘上心头。 他一把猛抓住福公公,唾沫横飞的质问:“什么来不及了?” 016 你们居然不等我!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听得福公公说道:“镇东王他们已经出发一天一夜了,您就是想追也追不上了!” “什么!” 莫等闲险些气晕过去,一把掀桌,嘶吼:“为什么走了不叫我!” “哎呀三皇子,水姑娘也是为你好,她可是特意让府上人向皇上求了圣旨,才让你留下来的!” 福公公一脸笑意,连声安抚着他。 “水笼烟?”莫等闲双眸一眯,寒意更深,“可恶!” 话分两头。 水笼烟行军在半路上,一直安稳,并未像传说中的那般艰险,她不由得心生疑惑。 “镇东王,这一路上未曾见到边关蟊贼,怎么回事?” 镇东王也疑惑,便摇头。 忽的,一只苍鹰盘旋在上空,发出尖锐的鸣叫。 “是灭顶鹰!” 有人眼尖,认出来了。 “莫思量?” 水笼烟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莫思量,难道是他铲平了路障? 灭顶鹰飞旋两圈又消失了,由此水笼烟更坚定了她的想法,莫思量一定就在附近! 想到这里,水笼烟不由得勾唇笑,眸中笑意深深。 这个霸道的人,还真是一成不变。 好容易到了边关,水笼烟望着那颓圮的城墙,以及城墙上精神抖擞的将士们,不由得欣喜。 可一想到父亲没死,内鬼尚在,她便无法安心。 “陆中天。” 水笼烟将其传唤过来,命令道:“让上面的人开城门迎接我们。” “是。” 陆中天骑着快马朝着城门而去,嘴里高呼:“镇东军到,开城门!” 守在城墙上的是副帅段天亮,他早看见了镇东军的旗帜,这一声喊,他便开了城门。 不多时,水笼烟等人便都入了城。 段天亮不知水笼烟是谁,于是直接越过水笼烟跪在了镇东王的马下,满脸堆笑:“末将段天亮恭迎镇东王!” 镇东王脸色立刻不好,眼神不断示意段天亮去见过水笼烟。 段天亮先是一愣,随后又走过去看着一身戎装的水笼烟,恭敬的行礼:“末将段天亮见过这位女将军。” 水伯在一旁冷声道:“这是主帅,水笼烟。” “啊——是……水将军的独女!” 段天亮一下子反应过来,这就是水将军在军营中经常念叨的女儿。 “属下有失远迎,还请水姑娘降罪。” 段天亮不由得多看了水笼烟两眼,那英气逼人又长相倾城的水笼烟,十分得他欢心。 水伯附在水笼烟耳畔轻声讲了几句话,水笼烟冷笑一声,望着段天亮道:“你就是副帅?” “是!末将主要负责协助水将军,现在水将军不在,所以一切事物都由我打理。” “是吗?那真是辛苦你了。从今往后就不用了,我来打理便好。”水笼烟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顿时激怒段天亮。 水笼烟低头一瞥,正好对上段天亮狭隘的眼神。 “你过来。” 水笼烟冷漠的传唤段天亮。 段天亮堆着笑走过去,看着这个细皮嫩肉的女娃娃,眼神里颇有些蔑视。 “趴下,我要下马。”水笼烟一脸微笑,声音几分清冷,像是开玩笑。 段天亮先是一愣,随后大笑:“水姑娘可真会开玩笑。” “这是军营,你该叫我主帅。”水笼烟笑容逐渐消失,眼神多了一丝犀利:“跪下。” 段天亮真是左右为难,三军将士看着呢!他好歹是个副帅,不论如何,也是有威望的,岂能跪下给一个黄毛丫头当板凳? 可不跪下,这小丫头又是皇帝派来的主帅,违抗军令可是要杀头的。 段天亮冷哼一声,不肯跪下。 我就不信,这小丫头还能杀了我! 水笼烟早料到了,也不为难他,只是冷冷一笑:“段天亮你好骨气啊!” “哼。” 段天亮颇为得意一哼。 旋即,猛的一个踏踢连贯动作,水笼烟翻身下马,一脚狠踏在段天亮肩头。 那健硕的人便生生跪下去了,嘴里猝不及防一声痛叫。 “啊——” 水笼烟立在他肩头,冷笑片刻后落地,转身笑靥如花,声音变得柔和娇美:“怎么了?堂堂八尺男儿,连我一个弱女子都承受不住?那这边关你们可怎么镇守?你可是副帅,就这点能耐?怕不是个绣花枕头吧!哈哈——” 水伯冷笑,附言:“主帅你有所不知,段天亮可是靠关系近来做副帅的,连水将军都不敢废了他的位置呢!” “水长生!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对劳资评头论足!活腻歪了你!” 段天亮摸着肩头起身,怒不可遏。 “他算什么?他算我半个爹!对我恩重如山!你算什么东西!” 水笼烟眸光骤冷,一身杀气蓦的升起。 段天亮还没反应过来,水笼烟便一脚将其踹飞。 众目睽睽之下,段天亮颜面扫地,被一个黄毛丫头收拾了。 段天亮的走狗们不由得围上水笼烟,一个个凶神恶煞。 水笼烟不由得大笑:“哈哈——怎么?想动我?你们有本事还是有资格?” 其中一个人也冷笑:“我们没资格动你,你也没资格管教我们!你是镇东军的主帅,可不是我们水家军的主帅!” “放肆!这是水将军的独女,你怎么说话的!” 水伯狠狠皱眉头,指着那人怒斥。 那人更是蔑视,一身痞气道:“是水将军亲娘也没用!我们只认帅印不认人!” “说得好!” 水笼烟拉住水伯,眸光暗藏杀意,声音冰冷至极:“那我就给你帅印!” 众人只见水笼烟从怀里掏出一个虎符来,那痞子将军见到这是灵家军的虎符,顿时噤声。 要知道,这水家军中绝大部分将领都是隶属灵家军的,只是这么多年来,皇后默认将灵家军嵌入水家军之中。 但是这虎符与水将军手里的帅印一样可以号令三军! 人群中站出来一个老将军,对着水笼烟庄重行礼,问道:“不知这灵家军令牌主帅从何得来?” “皇后娘娘钦赐的!”水笼烟淡淡回答。 此话一出,无人不震惊,没想到当今皇后娘娘竟然也对这将门独女如此宠爱。 一时间,无数人又惊讶又困惑,好似被什么给堵住了心口。 水笼烟收起了虎符,看着那痞子将军道:“方才你说那话真是粗鄙不堪,水家军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将领?即刻起,你便去后勤部!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现在我眼前!否则军令处置!” 痞子将军浑身一颤,抖着腮帮子怒吼:“凭什么!一个黄毛丫头,也敢对我指手画脚!我跟着水将军十年有余,水将军都没有这样对我,你凭什么这样对我!” “你既然知道水将军待你不薄,为何方才说话那般粗俗?就算是水将军的亲娘也没用,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你眼里还有水将军吗?” 水笼烟眉头拧成一条线,恨不得一个耳光扇过去!打飞这心口不一的贱人! “我……我是一个粗汉子,不会说话!难道就因为我说错一句话,你就要撤了我的官衔!我不服!” 痞子将军着实慌了,连忙看向段天亮,喊道:“副帅!你可要给我做主啊!” 段天亮见识了水笼烟的厉害,岂会护着痞子将军,于是皱眉呵斥:“闭嘴!军令如山,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副帅!你!”痞子将军气得发抖,众人看他的目光不一,直看得他胸闷气短,暴跳如雷。 “劳资不干了!” 他将头盔扯下狠狠砸在地上,怒骂:“你这小妮子,就会作威作福!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抵御敌军!” 水笼烟勾起一抹冷笑,冲过去狠狠捏住他脖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将其丢出军营,狠狠砸在火堆旁,顿时打翻火堆,燃起衣服。 “啊——水!快给劳资水!” “不许给!”水笼烟双眸一眯,端坐在主帅座位上,看着痞子将军满地打滚,满嘴骂娘。 众人目光又气愤不已的,有惊恐万状,有阴狠冷冽。 水笼烟全然不在乎,反倒是大大方方与他们对视,看得那些人心里发怵。 好一会,痞子将军身上的火才灭了,水笼烟望着那一身糊味的人,对段天亮说道:“段天亮,去给我抽他耳光,四十个,少一个,我就打你十个补上!” 水笼烟满脸堆笑,根本不像是在说一句恶毒的话,更不像是生气,倒是那眼里的顽皮与一抹阴冷,让人捉摸不透。 众人面面相觑,水将军怎么有这样一个女儿,可现在水笼烟是他们的主帅了,谁也不敢说什么。 段天亮愣住,不愿动。 “水伯,去打段天亮,四十个耳光,一个不少,他敢还手,我就拿红铁块给他脸上烫一个印,看他还敢不敢还手。” 水笼烟笑得开怀,侧卧,眼神里多了一份嚣张与狂妄,看得众人火冒三丈。 水伯早就不满段天亮,上去就是左右开弓,啪啪啪声不绝于耳。 打到四十下的时候,水笼烟又问:“水伯,我爹今年是四十岁吗?” “不是,四十三,我记得可清楚了!” “哦,那就再加三巴掌,给我打得重一点!” 水笼烟眼里恨意乍起,与方才还有些纯真的模样截然相反,一身冷漠犹如寒气,直逼人心怀。 “你什么意思!”段天亮终于发怒了,狠厉的眉眼死盯着水笼烟。 水笼烟冷冷道:“身为副帅,在我爹阵亡后居然不想着怎么给我爹报仇,居然只顾着怎么保命!听闻,外敌来犯时,正是夜半。我爹撤兵回来,是你不肯开城门,这才让他们无法安全撤回,被敌军逼上绝路,最后下落不明!” “那是三更天!风沙漫天,火把无法照明!谁知道是不是水将军回来了!敌军最是狡诈,万一冒充水将军,我贸然开城门,全军都得死!” 水笼烟闻言火冒三丈,拿起桌上的铁杯盏对准段天亮就是一个狠砸,正好砸中段天亮额头,血流如注。 “啊!” 段天亮发出惨叫。 水笼烟慵懒的从座椅上坐起来,满脸恨意:“所以,我爹死了,我要你们都生不如死!” “岂有此理!胜败乃兵家常事!你身为主帅也不能胡作非为!” 又一个不怕死的站出来。 水笼烟捡起一个杯盏,瞄准他,满脸堆笑:“身为主帅,的确不该如此放肆。但是很可惜,我从来都没把自己当成主帅,我只是拥有帅印的主帅!所以,我才不想管这些!来边关,能不能御敌也不重要,我目的就是来收拾你们这群废物的!” 话音刚落,一个杯盏又准确无误砸中那人。 “放肆!你欺人太甚!劳资不伺候了!让你一个人猖狂去吧!” 那人气得直接将头盔丢在地上,怒目而视。 017 一群废物,靠边站!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好得很,来人,把他们的兵符解下来。” 水笼烟翘着二郎腿,嘴角带笑,一脸阴毒。 “岂有此理!小妮子,你别太猖狂了!” 段天亮终于也沉不住气,摸着额头的血,怨恨的扫了一眼指尖的血红,气势汹汹走向水笼烟,凶神恶煞。 水笼烟不为所动,反倒是一脸淡然问:“怎么?想杀我?” “我只是不想让三军将士将身家性命交在你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身上!把帅印兵符交出来,我放你一条生路!” “否则呢?” 水笼烟一脸欢笑,眼底潜藏杀意。 “否则,我要你葬身于此,正好和你爹做个伴!” 段天亮凶残的一面暴露无遗,一把锐利的匕首从腰间缓缓摸出来,眯着眼停在水笼烟面前。 水笼烟淡定的喝了一口酒,站起身来喷在段天亮脸上,随后大笑。 “你!你不想活了!” 段天亮狠狠一刀扎过去,水笼烟稍稍闪躲,那匕首还是划破了她的手臂,血流如注。 “烟烟——” 水伯慌了,他以为水笼烟能闪过去的,而镇东军的先锋队二十人也慌了,水笼烟之前对付他们可都不在话下,现在怎么这么弱? 段天亮见她受了伤,皱皱眉头,也没打算再下手,这么点苦头也够水笼烟长个教训了。 谁知水笼烟却是冷眸一眯,厉声下令:“逆贼!竟敢行刺本帅,来人,拖出去斩了!” 段天亮猛地慌了,抖了抖身子,凶神恶煞看着四周的人。 “先锋队,还不快拿下这逆贼!” 水笼烟捂着手臂坐在一旁,等着水伯给她包扎。 二十人一拥而上,狭小的空间里,打作一团。 段天亮寡不敌众,被按倒在地上。 水笼烟已经包扎好了,慢悠悠的走到段天亮身旁,捡起那把匕首,狠狠扎在段天亮手背上,顿时惨叫声不绝于耳。 “呵,段天亮,你以为你能为所欲为?我就是这般嚣张,不走寻常路。你行刺本帅,罪该万死。一会儿我就亲自行刑,让三军将士看看你的死状!” 水笼烟冷笑着举着匕首将段天亮的手脚都挑了筋,众人看得胆寒,却没人敢劝阻。 经此一事,水笼烟在军中立刻树立了威信,却也成为了众矢之的。 一个午休的时间段,已经有不少人谋划着如何杀掉水笼烟了。 “我们可都是与段将军出生入死的,我们绝不能看着段将军就这样死了!否则下一个就是我们其中一人!” “可她是主帅,行刺主帅,按律当斩!” “她不过是个孤女,什么武功也不会,方才若不是镇东军那些人,段将军才不会被抓住!所以,我们只要杀了她,夺了帅印便可!” “那我们怎么跟上面交代?” “就说战死了,或者被敌军偷袭的!有的是理由!” “好!说干就干!” 几个人趁着午睡,悄悄溜到水笼烟所在的军营里。 蹑手蹑脚靠近那红色轻纱垂挂,飘逸动人心魄的床。 “这小妮子还挺会享受,不愧是闺阁小姐。” “少废话,这女人心狠手辣,给我乱刀砍死,夺了帅印便将她喂狗!” “快找帅印!还有虎符!” “在这儿!都在这儿!” 其中一个人在案牍旁看到了帅印和虎符,忙收捡入怀,随后示意其余几人动手。 “小妮子,去死!和你爹一样蠢出升天!” 随后便是一顿乱砍,六个大汉围着那床幔一顿狠劈,雪白的被褥晕开了花,几个人也是解了气。 忽然,军营外二十先锋冲了进来,陆中天厉声斥责:“大胆!竟敢行刺主帅!” “行了行了!你们镇东军还是不是男人?居然被一个小妮子使唤!现在这小妮子已经被我们砍死了,帅印虎符我们都有,我们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互相照应吧!别惹那些不痛快!” 陆中天皱眉反问:“什么计划?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这是水将军的独女,你们这群贼人真是胆大包天!还不快快束手就擒,否则我们上报皇上,让你们株连九族!” 为首的不由得大笑,抹了抹脸上的血迹,冷笑道:“那她怕是没这个机会让我们株连九族了。我们会上报皇上,小妮子不适应军营生活,忽然暴毙。再不然就是被敌军偷袭,不幸身亡。不缺理由!” “岂有此理!快去找镇东王来,这群逆贼,还不肯认罪伏法!水将军在天之灵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那几人忍不住冷笑,其中一人忍不住接嘴:“水将军再如何英勇,不也死了么?不瞒你说,是上面有人不想让水将军活着,所以,我们只是个代为执行的人。你也别想着上报不上报的了,你可动摇不了上面的人半根汗毛!” “什么……你口说无凭!”陆中天一脸狐疑,和身旁的人面面相觑。 那人一脸痞气笑道:“否则,你以为水将军真是战死的?我们水家军镇守边关十几年,外敌不敢来犯,即便来犯,也决不是我们的对手。可这一次的小规模战役,水将军却落了大败,呵呵——要不是我们给那边放了消息,那边怎么会是水将军的对手呢!” 陆中天不由得震惊,拳头咯咯作响。 “你们就不怕遭天谴吗!那可是水将军,你们的主帅,你们怎么下得去手!” 那人闻言只是轻声笑,满眼鄙夷:“水将军是个好主帅,却不是会做人的。他可最是瞧不起我们兄弟几个,老是说我们狡诈阴险,重用那些光明磊落的。我们在他手底下快二十年了,却还只是个中将,哼!想要出人头地这辈子都怕是没机会了!” “就是,守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这么多年,一点好没捞着!真是受够了!” 陆中天还想说什么,营帐外忽然传来镇东王的声音:“放肆!身为将领,非但起不到带头作用,还在这里诡辩,扰乱军心,该当何罪!” 为首的几人无不震惊,看来人果真是镇东王,几个人又转为笑脸。 为首的将怀里的虎符和帅印双手奉上,一脸笑意:“镇东王,这是虎符帅印,请收下。那小妮子已经被我们正法了!” “混账!竟敢行刺主帅,你们都要死!” 镇东王将虎符帅印收下,退了一步,示意二十先锋拿下他们。 为首的见情况不妙,顿时后退,抄起家伙便怒斥:“镇东王!你这是做什么?你拿了虎符帅印便想过河拆桥!你想一个人回临安城邀功吗!你太卑鄙了!” “就是!你以为没有我们的协助,你能击退外敌吗?我告诉你,这边关蟊贼不是好惹的!而且我们的探子只听从我们的暗语,你敢伤我们一根汗毛,我保证让你一个情报也拿不到!到时候你别想收复失地回去邀功!” 镇东王一脸阴狠,冷冷道:“本王听不懂你们在胡说些什么,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拿下他们!” 二十先锋准备一拥而上,那六人连忙摆阵,火冒三丈,怒骂:“镇东王你这个老狐狸!难怪段将军让我们小心你,你简直太没有合作的诚意了!我一定要突厥王杀了你为我们报仇!” “突厥王?你们是对面的人?” 一声清冷带着杀意的声音传来,六人大惊! 不错,走进来的是水笼烟。 水笼烟望着那吃惊的六个人,淡淡一笑:“兵不厌诈,不用吃惊,你们砍死的是段天亮。” “什么!大哥!” 为首的连忙掀开被褥看,那血肉模糊的人一身军装,可不就是段天亮! “你这贱人!竟敢戏耍我们!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 “没机会了!放箭!” 水笼烟冷眸一眯,下令放箭,二十先锋立刻撤退,从军营外射入无数乱箭,将六个人迅速射成马蜂窝。 水笼烟大步上前,一脸狠绝,拎起来为首的人,问:“谁让你们杀我爹的?告诉我,我放过你九族,否则,我全杀了,保证连一条狗都不放过!” “你这个歹毒的女人,我就是死,也绝不会告诉你……” “等……等一下,我告诉你,你别杀我娘……” “没出息的东西!她不杀我们,上面的人也不会放过你娘!” 话音刚落,为首的便一刀抹了想告诉水笼烟消息的那人脖子。 水笼烟狠狠皱眉头,冷声道:“好,那我成全你。” 随后丢掉手里的人,再次下令:“给我五马分尸!” “你好歹毒的心!” 那人惊恐万状,却也再说不出其他的话。 陆中天连忙劝道:“主帅,他们好歹也是有些威望之人,你这样对他们,恐怕难以服众啊!不知道情况的人会以为你是个冷漠无情的人。” “陆中天!他们杀的人是我爹!是保家卫国的水将军!你觉得我过分吗?他们刚才要是砍死我,你现在还能说出这样大义凛然的话来吗!” 水笼烟冷声反问陆中天,其余十九人皆是胆寒,后退半步。 “那……株连九族,也未免太过分了。” 陆中天又皱眉,一脸不忍。 “这个是假的,他们是他们,他们家里人是他们家里人,我没那么丧心病狂!” 水笼烟厌恶的扫了一眼苟延残喘的六个人,冷声道。 “多谢……主帅!” 有一人热泪盈眶。 “主帅,其实要杀水将军的人是……” “呃——” 那人话音未落便又被为首的抹了脖子。 “岂有此理!” 水笼烟气急了,抄起一把刀就狠狠刺入为首那人的胸膛。 “你……休想知道!” 那人竟然自刎! “可恶……” 水笼烟冷冷拂袖,准备离去。 忽然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这种畜生不如的东西,你若不株连九族,其余人怎么会长教训?” 018 家贼难防!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忽然,军营帷幔掀开,莫思量冷漠至极的眼神闯入众人视线。 镇东王立刻退后半步参拜:“镇东王见过平东王。” “免礼。” 莫思量冷着脸走过去安慰水笼烟,轻声道:“你若轻饶了他们家人,以后还会有想要对付你们水家的人,斩草要除根。”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株连九族没意思。他们的家人,发配边关,正好让他们一家团聚,在这荒野之处反悔一生!” 水笼烟怒气难消,看得莫思量几分心疼。 “现在你准备怎么办?”莫思量又问。 水笼烟望着周围的人,冷声道:“真是家贼除不尽!鬼知道这军营中还有多少是包藏祸心的!今晚便发起大规模战役,我要让突厥王死无葬身之地!还有那些个探子,一个都不能放过!” “好。”莫思量将她轻轻搂入怀里,安慰着。 水笼烟顾着生气,没反应过来自己这行为在旁人眼里就是接受了莫思量,镇东王眼眸闪过一丝阴冷。 片刻后,水笼烟又下令:“封锁消息,就说他们行刺主帅,全都埋了。今晚,全军出动,直捣黄龙,攻下突厥王!” “是!”陆中天干劲十足,终于到了建功立业的时候。 两个时辰后。 镇东王营帐中。 一个老将军入了营帐,满目愁容。 “唐将军来了,请坐。”镇东王连忙起身相迎。 唐将军一脸凝重,开门见山:“现在情况这么乱,要不要上报上面?” 镇东王摇头一笑:“不必,今晚她要出战,那就顺着她,只要战败,她就必死无疑,那样我们也是完成了任务。” 唐将军皱眉:“可她手里有灵家军的虎符,想来皇后娘娘是护着她的。这可有点难办。” “凡事总有意外,她与黄后娘年并无交情,这点我可以肯定。是因为平东王一心向她,所以皇后娘娘才给了虎符。皇后娘娘要保护的是平东王,娘娘的言下之意唐老将军可不要会错了意呀,到时候我们可是两头都得罪不起。” 唐将军闻言轻轻点头,又道:“晚上真要出兵?突厥王可不是随便就能收拾的,这荒野大漠,夜间出行最是危险,很容易便被黄沙吞噬。” “所以说,她终究是个黄毛丫头,什么都不懂。只是因为死了爹,伤心过度,这才来此耍耍威风,败败火。我们多少顺着她点便是,反正过了今晚,她死也得死,不死也得死。” 镇东王一脸阴毒,从腰间摸出一包白色粉末,倒入茶壶里,又给唐将军倒了一杯水。 “唐将军快喝下,这是解药。马上吃晚饭了,这东西保你无恙。” 唐将军不禁皱眉,一句话还没问出去,镇东王又满脸堆笑回答:“放心,只是让三军将士腹痛的药物罢了,晚饭过后立刻见效,这样我们都不用出去送死了。” “嗯……好吧。”唐将军点头,随后喝了那杯水。 与此同时,水笼烟的营帐里。 水笼烟与二十先锋讨论着如何作战,营帐内热火朝天。 莫思量端上来一碗清补凉,笑道:“快些吃,败败火。” 水笼烟望着那熟悉的清补凉,嘴角勾起一抹笑,笑问:“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个?” “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我可是平东王。” 莫思量勾唇一笑,又道:“我已经尝过了,可好吃了。” 水笼烟轻轻摇头,尝了一口,赞不绝口,一脸赞许看向莫思量。 二十先锋也都会心一笑。 “开饭了,快来尝尝边关的特色菜!” 一个老厨子端上来香喷喷的饭菜,二十先锋早就饥肠辘辘了,目不转睛盯着那些饭菜。 水笼烟示意他们吃饭,自己也坐上桌了。 “这道清水豆腐可是一绝,鲜嫩 爽口,入口即化,主帅快尝尝吧,我可是特意为你磨的豆腐!” 水笼烟谢过之后挖了一口尝尝,随后看向那老厨子,只见他笑得一脸慈祥。 水笼烟扭头吐了豆腐,笑眯眯问:“怎么是酸的?放久了?” 老厨子一脸疑惑:“不会!我才起锅拿出来的!” “可能是我吃惯了鲜嫩可口的食物,这个我真咽不下,抱歉啊,老伯,我一向娇惯,这个真吃不了。” 水笼烟端起茶喝了一口,又吐出来,皱眉道:“这茶也不好喝,诶……” 莫思量轻叹一声:“早知道,就给你带点茶叶和点心出来了。” “这豆腐看着好吃,我尝尝,真有那么酸?可能边疆就是这个口味。” 莫思量作势伸手要去拿,水笼烟连忙抓住他的手,皱眉道:“我吃过的东西怎么能给你吃?想得美!” 莫思量被逗笑了,却在下一刻从水笼烟笑意浓浓的眼眸里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两人凝视后,相视一笑,随后夫唱妇随的都不去碰那豆腐。 莫思量端起豆腐递给老厨子,说道:“你吃吧,边疆食物来之不易,你也辛苦了,磨了一下午。” 老厨子连忙摆手:“不敢不敢!这是给主帅的,我一个莽夫,哪有这福气吃!” “让你吃你就吃。” 水笼烟忽然冷了声,一脸逼迫,两眼死死盯着老厨子。 老厨子见情况不对,莫思量也将碗筷递到自己手里了,只得低下头吃了一口。 “不酸啊!”老厨子微微皱眉。 随后意识到水笼烟是故意的,便噤了声,立在那里不敢动。 水笼烟又夹了其他的饭菜,都尝了尝,又都吐了出来,随后对陆中天喊道:“传我令,三军将士不得吃饭,不得喝水,都等一等。” 陆中天也察觉事情不对,赶忙出去传令。 老厨子连忙喊道:“主帅您这是做什么?饭菜不合你胃口,您可以不吃!可三军将士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不吃饱可怎么出征?再不吃,饭菜可就凉了!” 水笼烟冷笑着看他,轻声问:“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 “呃——什么意思?” 水笼烟摇头冷笑:“我是专门收拾贱人的!” 老厨子心里一凉,满头大汗。 水笼烟起身走向军营外,军营外大伙都准备开饭了,却因为水笼烟一道令而没动筷子。 水笼烟大步走过去,夹了一筷子三军将士吃的饭菜,果不出所料,又是放了东西! 水笼烟狠狠吐了菜,轻声下令:“把那老厨子抓过来。” 片刻后,老厨子哆嗦着跪在地上,开口抱头求饶:“主帅饶命!我也是奉命行事!” “那谁让你给三军将士下药的?” 水笼烟声音高亢,附近的将士都听见了,不由得怒火中烧。 “孙老,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们!我们可是出生入死的兄弟!” 不少人忿忿不平。 “我……我也是没办法啊!不过你们放心,我只是放了些许软香散进去,吃了就只是大家伙没力气而已。” 人群更是生气。 “我们今晚就要出征了,生死未卜,你居然还让我们没力气打仗!你疯了吗!” “你们要是没力气,主帅就不会让我们出征了呀!我也是为大家好!” 孙老立刻扮演一副受害者的模样,满脸委屈求饶:“这夜里黄沙漫天,出征便是九死一生,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三军将士送死啊!” 众人顿时火消了一半,都理解起来。 水笼烟冷笑:“你是觉得我不会作战,所以不惜给三军将士下药,也要阻止我出征,是吗?” 孙老也找不到更合适的理由,只得用力点头。 “没想到水家军里竟然有这么多阳奉阴违的东西!来人,给我拖下去斩了!” 水笼烟火气上来了,十头牛都拉不住。 “主帅!孙老也是一片好心,您就饶了他吧!” “是啊!主帅!饶了他吧!” 水笼烟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转身就掀翻了一口大锅,饭菜都洒出来。 水笼烟指着孙老和一众将士,厉声问:“我爹才死了几天!你们都不想为他报仇雪恨,是他为人太差还是什么情况?谁给我一个解释!” 众人不敢吭声。 水笼烟气得心慌,狠狠一脚踹向孙老,厉声责问:“你哪里来这些软香散?谁给你的!说!” 孙老立刻狡辩:“这是我这些年攒下的,就是我自己的!” “呵!好会狡辩!那软香散就是在临安城也卖得贵!且保质期短,三军将士这么多人,你是要攒下五十斤吗!撒谎!” 水笼烟怒不可遏,旋即松开了孙老,厉声道:“把镇东王给我叫过来!” 孙老立刻心惊,脸色煞白。 镇东王很快来了,随同的还有唐将军。 见水笼烟这阵仗,早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镇东王一来便抽出刀子,怒不可遏:“大胆!竟敢做出如此禽兽之事!看我不杀了你为三军将士泄恨!” 那刀子竟然疾风电火一般砍了下去,孙老吓得惨叫一声,三军将士看得触目惊心。 “我让你杀人了吗?” 水笼烟拦住了那砍刀,镇东王 震惊不已。 垂眸看去,水笼烟竟然只用了两个手指便夹住了这把砍刀! “你……”镇东王 震惊不已。 水笼烟望着他嘴角的油腻,反问:“看来你吃了饭菜。” 镇东王立刻松开大砍刀,一副慌张模样:“快给我拿水来!快!” 水笼烟冷冷喊道:“不许拿!” 镇东王又是一愣。 水笼烟冷声道:“一刻钟后,你若安然无恙,我便要你狗命!” 镇东王立刻明白一切怎么回事,唐将军在一旁立刻捂着肚子,连连叫苦,凄惶的声音喊道:“拿水来!” 水笼烟立刻转身望去,见唐将军一副演戏的模样,不由得心寒。 “莫思量!”水笼烟一声喊。 莫思量立刻走上前去,安抚道:“你说。” 水笼烟眼眸里只剩下杀意,高亢的生意喊道:“我水笼烟是为父报仇而来,可也没想要你们来给父亲陪葬!谁不知道夜里行走沙漠九死一生?可我早就想好了应对的方法!你们却一次次让我感到失望!” 三军将士不敢言说。 “我奉命而来,身怀虎符帅印,你们却堂而皇之要杀我,害我。你们眼里还有法纪二字吗!我爹真是战死的?段天亮不开城门,害我爹被围困,你们在干什么!可见,你们眼里的确无法纪!我爹一定是对你们太仁慈了,所以导致你们这样不忠!” “莫思量,我要是杀了唐将军,皇后娘娘一定会怪罪给我。你替我杀了他吧!” 水笼烟忽然调转枪头对准了唐将军,这是猝不及防。 唐将军一脸惊恐,霎时起身怒斥:“胡闹!水笼烟你以为你是天王劳资吗?这里不是给你撒野的地方!” 水笼烟狠狠皱眉:“你不是肚子疼?现在不疼了?” 唐将军一愣,旋即黑着脸,一脸怒气。 “莫思量,杀了他。” 水笼烟冷着脸,没有更多的话。 019 最毒女人心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只见莫思量也毫不犹豫抽出剑来,一下便刺向唐将军。 “平东王——” 唐将军凄寒入骨的喊出这么一声,旋即看着长剑停在自己的心口。 他浑浊了一双老眼,带泪道:“你是个聪明人,怎么也看不清大局!我死了不要紧,灵家军还在!可你这样对得起皇后娘娘一片苦心吗!”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不过烟烟说的话,我都听从。”莫思量平淡的回答。 旋即,又是一声寒心的语气喊出:“可恨啊——为了一个女人!平东王!你对不起皇后娘娘,对不起灵家军!” “没有什么对不起的,你们是你们,我是我,大家各有各的打算。” 莫思量冷冷回答,双眸一眯,握紧长剑便刺过去。 唐将军狠狠皱眉头,闭眼等死。 “嗯?”莫思量被拦下,水笼烟一脸冷漠站在他身旁,扼住了他的手臂。 “既然如此,那灵家军就此和水家军分开吧。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各为其主。” 水笼烟将虎符交还在莫思量手里,一脸淡然轻声道:“借您贵手,下个令吧。” 莫思量看着水笼烟那冰冷深邃的眼眸,心中一冷,他知道,水笼烟动真格的。 “没有余地了?”莫思量还是问出这么一句。 “皇后娘娘视我为眼中钉你知道的,皇上现在也该视我为眼中钉。怎么,莫思量,你连我最后想自保的后路都不留给我?” 水笼烟语气忽然变得沉重,一双眸子说不出的清冷。 “既然你下不去手,我自己来。” 水笼烟一脸冷漠,准备亲自下令。 “没有,我可以。” 莫思量赶忙拦住这脾气暴躁的人,旋即下令:“灵家军听令!即刻从水家军中分离出来,按照各自原先的军牌划分,不得有误!” 唐将军眸中满是怒气,悲哀:“不可——万万不可啊!” 莫思量堆上笑容,哄着生闷气的人:“不要动怒,伤身。” 水笼烟欲言又止,眼里还是闪过一丝难过,被莫思量捕捉到了。 “镇东王,你竟敢给三军将士下药,该当何罪?” 水笼烟冷眸看过去,一脸威严。 镇东王真不知该怎么办好,只得说道:“我也是担心你不熟悉边关之事,糊涂丧命,所以才出此下策。再说,这又不是我的主意,我也是奉命行事。” “又是奉命行事,呵,这真是个不错的好借口!” 水笼烟冷笑,心里却对所谓的“上面”有了准确的答案。 除了皇帝和皇后,还有谁? 前世水家一倒,她与莫等闲有婚约在身,水家的文臣势力便都归了莫等闲。而水家军都归了皇后,因为灵家军终究是吞并了水家军。 所以,水笼烟从一开始,就计划着如何将水家军彻底分离出来,她要救父亲,更要自保。 没有水家军,她和父亲都无法立足。 可水家军里有灵家军,那犹如农夫与蛇,谁知道这条蛇什么时候就反咬一口。 镇东王冷哼一声,他知道水笼烟不敢对他怎么样。 “镇东王听令!” 水笼烟漫不经心看过去,镇东王一脸愣神。 “即刻出发,直捣黄龙,踏平突厥王老巢!否则,提头来见!” 水笼烟死死盯着镇东王。 镇东王立刻暴跳如雷:“水笼烟,你这是要把我和镇东军往死里逼!” “除非你舍得镇东军陪你死。” 水笼烟更是冷漠,又补充道:“你镇东王一定有办法从突厥王手底下套出消息,我相信你。” 水笼烟当然确定镇东王能取得胜利,前世,镇东王的军队骁勇善战,也是凭借踏平突厥王才最终荣升新一任平南王的。 “你!”镇东王气急败坏,却无可奈何。 “我只给你一天的时间。” 水笼烟冷声说,旋即转身离去。 这个夜晚注定不平静,水笼烟这一系列的先发制人与快刀斩乱麻,让人心惊又佩服不已。 谁也不肯信,一个十八岁的丫头,竟然有这般心计。 可上当后,镇东王,唐将军,还有段天亮的党羽,无不是哑巴吃黄连,都太低估了这丫头的实力。 尤其是镇东王,水笼烟两根手指轻松拦下他的那一刀,让他不敢思量。 午夜时分。 水笼烟已经彻底将水家军分离出来了,水将军手下的忠诚将领都为此欢呼雀跃,水伯也成了她的副帅。 这边关将士,一下子分成了三拨。 分别是水家军,灵家军,镇东军。 水笼烟坐在高墙上吹箫,萧声悠长凄迷,闻者断肠。 莫思量跃上墙头,听她满怀心事,听她思绪凌乱,听她伤心断肠。 许久后,水笼烟才停止了吹箫,开口便是:“想问什么便问吧。” 莫思量轻声道:“我告诉过你,水将军无恙,他的死只是个局。你为何还要这样大张旗鼓收拾人?你不信我?” 水笼烟眸子里闪过一丝悲凉,若非最后一句,你不信我。 只怕,水笼烟要更寒心莫思量了。 “莫思量,我不想跟你讨论这些问题,我只想安稳的生活。等这次战役过去,我就让爹爹辞官归隐,再也不问世事。” 水笼烟撇过头去,眼眸里多了一丝无奈。 莫思量不知如何作答,只能又问:“现在你把水家军分离出来了,兵力只剩下原来的一半,你要领着这一半的兵力去作战吗?” “镇东王和突厥王有勾结,你信吗?” 水笼烟冷不丁的问,莫思量沉默不语。 “镇东王一定能赢,就算他不想踏平突厥,我也要他踏平!” 水笼烟目光里满是坚定,她有足够的实力让突厥王彻底消失,而也只有突厥王消失,她才能走出下一步,为她的水家铺一条平坦大路。 “好了,时辰不早了,睡吧,明日还有要事。” 水笼烟将红玉萧收起,一脸难过的离去。 莫思量看着那离去的身影,心里难过,他想起这混乱的局面,也觉得心烦不已。 翌日天亮。 水笼烟站在城门上,目送镇东军走出城门。 镇东王愤恨的看了她一眼,才缓缓离开了城门。 镇东王前脚走,水笼烟后脚便下令:“半个时辰后,跟上镇东军!” 烈日灼人,镇东王许久没有遭这样得罪,心里更是愤恨不已。 跟在他身旁的军师连连感叹:“这日头真是大!这小妮子是诚心不想让我们好过!” 镇东王眯着双眼思考着对策,看着头顶的烈日,他忍不住冷哼一声,扭头看向三军,哪一个不是人困马乏? 大中午出征,真是要命。 而突厥王那边也得了消息,知道镇东王来了,心中也明白几分。 突厥王望着手中的字条,忍不住皱眉,转身看着被五花大绑折磨得奄奄一息的男人,略有几分悲哀的说:“水将军,今日是第九日了,朝廷都派了救兵了,你的水家军还是没有一丝一毫要救你的意思啊。” 那重伤被捆绑的男人满身伤痕,闻言只是抬起那双冷冽的眸子,扫向突厥王,一言不发。 突厥王将纸条递到他面前,略带嘲讽意味:“你看看,这就是朝廷来的救兵。要求我即刻杀了你。” 水将军睁开疲惫的双眸,果真,上面写着:即刻杀掉水江坤。 水将军闷哼一声,粗眉紧锁,满脸痛苦,连呼吸都很沉重。 “水将军,你还是归顺我们突厥吧。以你的才华,我愿重用你作为突厥的上将军,给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如何?” 面对突厥王的威逼利诱,水将军始终冷漠,一言不发。 突厥王叹息一声:“哎,你何必呢?你天朝的皇帝皇后都想着除掉你,你还要效忠,水将军,做人愚忠,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水将军闻言又是一声闷哼,一双清冷的眸子扫向地面,有些空洞。 “你的水家军都捏在段天亮的手中,他根本不会救你,你只能等死。你与我耗了整整九日,又是何苦呢?过了今日,你可就再也没机会考虑归降了。” 突厥王又提醒他。 水将军终于有反应了,低沉悲凉的声音轻声道:“大丈夫宁死不屈,忠军报国,九死不悔。你杀了我吧。” “你……诶!” 突厥王百般无奈,只得挥挥手:“来人,把水将军带下去。” “可是,王,镇东王说一定要看到水将军的首级,否则他便要食言。” 突厥王闻言狠狠皱眉头,冷声道:“这混账!居然跟本王谈条件!岂有此理!” “王,听闻那边来了个厉害的女将军,一来就整顿了三军,段天亮及其党羽都死了。” 突厥王闻言大惊,瞪着一双眼反问:“水将军,你朝中何人如此英勇?竟是个女将军?” 可水将军也是一脸震惊,根本不知道这女将军是谁。 “听闻,这女将军也姓水,还是个年纪轻轻的丫头。” “嗯?莫非是水将军你的爱女?” 突厥王想不出第二个人来,他知道,水将军经常在军营里提到的就是这个独女。 “不可能。” 水将军眼眸里燃起的希望又熄灭了。 “为什么?” 突厥王反问。 “我的女儿还是个十八岁的小姑娘,从来没有见过大世面,她怕战争,厌恶战争,又怎么会靠近这里半步呢。” 说到这里,水将军眸光碎成了片,满脑子都是那个哭哭啼啼或者满眼倔强,扯着他衣角不肯放他去边关的八岁小丫头。 水笼烟是没见过大世面,因为一直被锁在水将军府,水将军生怕她受到外界的伤害,便不让水伯放她出去。 这也导致前世水笼烟善良又带着几分胆小的性格。 可后来的水笼烟,经历了丧父,家败,受尽了欺凌,终于变成一个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女帝。 这些,水将军不知道。 “不管是谁,我看这个女将军也不过是个棋子。镇东王按照约定来了,朝廷那边就不会有什么变数。这女将军一定也是来走过场的,水将军,你真是朝廷的一枚弃子了。” 水将军又发出一声闷哼,红了眼眶,恨意渐渐出现在眼底。 “好好想想吧水将军,与其做朝廷的走狗,不如来我们突厥大显身手,这里自有你的一片天。想想你的女儿,她失去了你这棵大树,会过得有多惨。” 话音刚落,忽然一个将士来报:“王!镇东军已到关口!他飞鸽来说,要看到水将军的尸首挂在城门上!” 020 奋勇杀敌,父女重聚!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只见水将军整个人身子僵住,屏住了呼吸,愁眉似锁难开。 “知道了,下去吧。” 突厥王一双眼眸充斥着冰冷的幽深,叹息一声,最后说道:“水将军,我替你感到心寒呐!” 半个时辰后。 镇东军已经抵达突厥王大本营城下。 镇东王慑人的目光盯着紧闭的城门,不一会儿,突厥王便从城墙上吊下来一个披头散发的人,镇东王鹰眼一扫便认出来那是水将军。 随后他轻轻点头,对突厥王喊道:“突厥王,这境州在你手里也待得太久了,是时候归还给我朝了!” 突厥王顿时双眉紧拧,这怎么和说好的不太一样?不是说好了镇东王救走水将军就撤吗?怎么变成收复失地了? 不等突厥王反应过来,镇东王忽然下令:“攻!拿下境州!” 突厥王大惊,立刻发起防御,吊在城门上的水将军还残留着一丝意识,眼下也知道境州被围困了。 忽的,镇东军背后围上来一层密密麻麻的大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将镇东军包围了一层。 镇东王往后一看,果然是水家军。 心头顿时一惊,眯了眯眼下令:“放箭!” 这是要射杀水将军! 突厥王狠狠皱着的眉拧成了死结,下令将水将军从城墙上吊上来,从城墙上开始往下反射箭。 一时间,状况十分混乱。 镇东王还没嚣张一会儿,水笼烟便已经赶上来,二话不说,将马打近靠近镇东王后便是一剑狠狠劈过去。 镇东王立刻闪退,水笼烟又追赶,场面一度混乱。 不多时,便停战了。 水笼烟气喘吁吁望着镇东王,仇恨一下子从心里涌上来,冲红了脖子脸。 这混蛋居然要杀父亲!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这时像有一颗火球在心房熊熊燃烧,从心里发出一股凉意袭遍全身,她浑身的血管都要炸开了。 “镇东王!你这个混账王八羔子,竟然放箭暗伤我爹!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 一道苍老的声音立刻传来:“主帅!住手!” 是水伯。 水伯靠近后连忙劝道:“现在还不是起内讧的时候,突厥王在这境州内易守难攻,我们先克敌要紧!” 水笼烟根本听不进去,此刻恨不得一把抓住镇东王,把他搓烂,把他的骨头碾碎。 “烟烟——” 莫思量的声音闯来。 水笼烟即刻将仇恨转移,那双眼睛凶光闪闪,竟充满了怨毒,仿佛是莫思量要杀了她爹一般。 “你不是说一切都是爹布下的局吗?莫思量!我爹为什么会在敌军手里!” 莫思量百口莫辩,他不得不承认:“我是怕你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所以才那么说的。你先冷静,水将军还在,我们就能将他救出来!” “行了!莫思量,你永远都是这个样子,先斩后奏,城府颇深!简直无可救药!我居然信你的话,我真是活该!” 水笼烟愤恨不已,她眼里迸射出仇恨的火花。 水伯却死死拉住他,劝道:“冷静!合力攻城重要!” “来者可是水将军独女水笼烟——” 城墙上忽然传来突厥王的叫喊声。 水笼烟立刻扭头看去,只见突厥王身旁站着披头散发的父亲,看那惨白又落魄的神色,想必已经受了很多折磨了。 水笼烟震惊不已,痛楚的眸子睁得极大,心中猛烈的传来剧痛,心在一刹那间忽然好乱。 “是——我是!” 水笼烟不安的看向城墙上的人。 突厥王望着水笼烟一脸焦急的模样,立刻动了威胁的念头,一把扯过水将军按在墙头,厉声喊道:“立刻退军,否则,我杀了水将军!” “好,我退!” 水笼烟立刻下令:“全军撤退!” 镇东王用抱怨的眼看着她,那眼光仿佛要把她撕碎,嘴里唾沫横飞吼着:“岂有此理!踏破境州近在眼前,绝不可以撤退!” “弓箭手准备!攻城兵准备!”镇东王愤恨的盯着水笼烟,冷笑不已。 “我才是主帅!镇东王,你要违抗军令吗!” 水笼烟打马追去,镇东王围着圈的跑,这一幕简直气煞水笼烟! 城墙上的突厥王又一把狠狠揪住水将军的头颅,让水笼烟看清楚那饱受折磨之人脸上的沧桑与残败。 十年未曾蒙面的父亲一出现便是这样的模样,水笼烟寒心不已,对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感到寒心无比! “烟烟——” 水将军面色凝重且极为警惕,望着慌乱的水笼烟,扯着干涸的嗓子呼喊:“大局为重!境州失守近十年,我朝早就盼着收复境州了!你不要为了爹一个人坏了大局!” “爹——我不要!我宁可退军也绝不让你再受到伤害!” 水笼烟简直想跪下给水将军磕头了,她不想再体会失去父亲的悲凉,前世因失去父亲受到的各种酸苦,她今生不会再想要尝到一丝一毫。 “爹宁可死!” 水将军忽的纵身一跃,从城墙上摔下来。 “爹——不要!” 水笼烟疯了一般打马而去,与此同时,突厥王下令放箭。 “全军撤退!” 镇东王瞅准了机会,立刻下令撤退。 莫思量大惊,立刻打马追上去,同时下令:“狼鹰军,掩护水笼烟!” 忽的从黑压压的大军中飞出一队‘苍鹰’,每个人身上架着稻草填充的翅膀,齐刷刷飞上空中,将那些乱箭都给挡了下来。 “爹——” 水笼烟终究还是赶上了,与从城墙上坠落的父亲相接,只是可怜了身下的战马,被那强大的冲击力给压倒了,一下栽在地上。 水将军眯眯着眼睛,颤抖蜷缩的手指勉强的指着水笼烟,嘴唇哆嗦的想要说什么,却是发不出半点声音。 “爹,你先别说话,我先带你回去!” 水笼烟回头的刹那,莫思量恰好骑马而来,他翻身下马,朝水笼烟大喊:“上马!” 片刻后莫思量下马了,水笼烟将父亲扶上马,一把抽出莫思量腰间的绳索,转身便甩上城墙,奋力一跃,顺着城墙刷刷便溜上去了。 城墙上的敌军只顾着射杀狼鹰军,丝毫没有注意到水笼烟已经爬上来了。 莫思量无奈,只得打马让战马驮着水将军往回撤,自己也顺着那绳索快速爬上城墙。 水伯在底下看着更是着急,当即下令全军进攻,于是水家军与灵家军都齐刷刷冲向城墙。 大军摧城之势不可阻挡,突厥王的军队哪里禁得起这般冲击,城墙上的士气瞬间低落。 水笼烟爬上城墙后更是擒敌先擒王,凭借着杀手的特性,快速的抓住了突厥王,不消片刻时间便胁迫突厥王开了城门投降。 这一战高捷十分顺利,三军已经驻扎境州。 等到水将军醒来,已经过了一日。 房内。 水笼烟衣不解带守着,直到水将军睁开赤红的眼眸,脸色终于好看了些。 “爹!” 水笼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看着那威武的将军,喜不自胜。 水将军望着那水灵灵的人,眼泪从他那凝滞眼睛里像泉水样的流溢出来。 “烟烟——爹对不起你!” 十年未见,父女相见竟然是这样的画面。 一番安慰后,水将军才知道水笼烟已经斩杀了段天亮及余党,眉头拧成结。 “爹,要不是我及时赶来,只怕我就见不到你了。现在三军告捷,回去自然有个交代。镇东王怎么处理?” 水笼烟已经下令将镇东王捆绑了起来,此刻正跪在门外。 “给我押进来!” 水将军眸光讥讽地扫了镇东王一眼,犹如一阵寒风扫过,镇东王心头感到冷飚飚的。 “镇东王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私通外敌!该当何罪!” 镇东王吓得缩紧了身子,不停地朝后退,惨白了脸,唇不停地颤抖,凌乱的发髻被汗水沾湿,可心里还是存着一丝希望,他背后还有皇帝! “你血口喷人!” 镇东王狡辩。 水将军那双眼睛像一支支弦上的箭,直对着镇东王,冷冷质问:“你还要狡辩!就是你让突厥王将我吊在城门上,你还要看到我的尸首!还有你与突厥王这些年来的暗度陈仓,我回去后一定会禀告皇上,让皇上裁决你!” 镇东王惊觉身体已经慢慢僵硬,一种侵入骨髓的阴冷渐渐渗透进身体。 倘若真到了临安城,皇帝势必不会保他,到时候就是死路一条! 想到这里,镇东王不由得磕头求饶:“水将军饶命!我也是一时糊涂!还望水将军高抬贵手!” 水将军冷冷一挥手,镇东王便被带下去了。 随后他望着站在一旁抿着唇一言不发的水笼烟,关切的问道:“烟烟,此番攻城你立下大功,我回去后一定向皇上请功,好好犒赏你!” 水笼烟闻言眉毛几近要拧到一处,又扫了一眼周遭的人,挥手撤下了他们。 这才贴近水将军说道:“爹,你听我说,我们不能请这个功!” “何出此言?”水将军满脸困惑。 水笼烟想起前世皇帝那些鸟尽弓藏的行径,不由得一阵阵心寒,还有莫等闲的狼子野心,此生千万不能给莫等闲这样的机会! “爹,你镇守边关这十年,临安城早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您功高震主,皇上早就想除掉你了。我们绝不能再有任何功绩了!” 水将军浑如刷漆的剑眉紧皱着,问道:“那该如何是好?” “把功绩让给莫思量!” 水笼烟幽黑深邃的双瞳如同柔媚的黑夜,一心算计看得水将军心里凉凉的。 “让莫思量领赏最好不过了,皇上与皇后势均力敌,莫思量必然无恙。” 水笼烟又补充道。 “烟烟,爹经此一战,已经心凉不已。你的意思爹明白,此番回去,爹就向朝廷辞官,回家好好陪着你,如何?” 水将军对水笼烟十分愧疚,水笼烟早年丧母,没有守护水笼烟长大已经成为水将军心里至深的遗憾。 此番水笼烟竟然还为他出征,一种负罪的心情压得水将军喘不过气来。 “谢谢爹!我终于可以和爹过上平静的日子了!” 水笼烟扑进那健硕的怀里,享受着久违的温暖。 水将军干涸的喉间发出哽咽,感激的眼泪沿着沧桑的脸颊流下来,在他饱经风霜而忧郁的脸上掠过了喜悦的微光。 虽然这是对水笼烟轻轻的一诺,可在水笼烟往后的生活里也就是绝大的安慰了,水将军终于可以弥补身为父亲的愧疚了。 021 百日夫妻两条心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当水笼烟大战归来,轻松收复了境州,水将军也终于还朝,这是大喜的事。 可莫等闲却坐不住了,得了消息便飞也似的奔向水笼烟。 他急得如火焚五脏,油煎六腑,汗珠子如雨点一般直往下掉! 见到水笼烟时满脸堆笑,招牌式的微笑却让水笼烟反感至极。 水笼烟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看着莫等闲这卑微的姿态。 明知道莫等闲向来谨小慎微惯了,这副姿态也十分合情理,可不知怎么的,一切都这么讨厌、乏味,令她浑身不舒服、不自在。 “烟烟——一路辛苦了,听闻水将军也还朝了,父皇早就备好宫宴为你们接风洗尘!” 莫等闲走到水笼烟的马前,伸出手去,俊美突出的脸庞、清逸的五官混着优雅与阳光的独特气质,蕴含着属于男人的俊魅。 本该是个颠倒无数少女心的俊男,可在水笼烟眼里,一切都太虚伪,这人皮之下藏着那么肮脏的心,她这一世再也看不惯。 “烟烟——” 莫思量的马儿靠过来,人已经翻身下马,满脸堆笑伸出手去迎接水笼烟。 只见莫思量昂首挺胸,大步而来,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 他容貌英俊神情冷漠,五官略显僵硬,不苟言笑,两道眉毛高高挑起,透出一股蔑视众生的高傲。 最令人在意的是他那一双眼睛,褐中偏黑瞳色,散发着冰冷凌厉的光芒,给人带来无穷的压迫感。 水笼烟黑眸流转着些许美艳的光泽,扫视一番在场众人,翻身下马,径直转身朝父亲坐的马车走去。 将父亲迎接出来,巧妙的避开了两位皇子的争抢。 莫等闲又想跟上去,却被莫思量伸手拦住。 那英俊至极的脸颊冷酷而成熟,挺拨傲岸的身躯使得他那一身黑衣更多了几分令无数少女心动的男性气息。 “从今往后,你离烟烟远一点,否则,休怪我对你无情。” 莫等闲岂能咽得下这口气?可莫思量那有力的手臂将他轻轻一拦,他便再不能前进一步。 莫思量性感的薄唇勾起,轻轻一挑眉,好生得意,愉快地迈着快步,像一阵清风荡到水笼烟身旁。 “此番得胜归来,父皇一定会嘉奖你,敢问这位年轻有为的女将军,想好要什么封赏了么?” 莫思量表现出一丝丝的调皮,与他原本阴冷腹黑的气质有所违背,水笼烟看得迷了,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多亏了平东王鼎力相助,我才能得胜归来。平东王想要什么赏赐?我向皇上讨了来送你。” 水笼烟忍不住勾起一抹笑,父亲就在身旁,这是对她最好的赏赐。 “女将军都开口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在下想要一纸婚约,不知可否?” 水笼烟紧紧盯着他充满戏谑的眼睛,勾唇冷笑,捉摸不透莫思量这话里几分真心。 “平东王,玩笑话也要适可而止。” 水笼烟轻哼一声,眼眸森然一瞪。 莫思量一溜烟跑到水将军另一边去,狗腿的搀扶着,水将军倒是受宠若惊。 “谁稀罕你扶我爹,快放开!” 水笼烟不满意了,这一幕让皇后娘娘看见了还得了?一转眼又不知要被皇后怎么吃掉。 “水将军可是举国的大英雄,我怎么就不能扶了?这可是至高的荣耀!” 莫思量那副狗腿的模样真是让水笼烟吃不消,她不断的猜想,莫不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对,刺激到了这一世的莫思量?好好一个冰山男神老爷们,怎么变得这般舔狗? 正想着,一道妖艳的身影闯入水笼烟眼帘。 只见云雨薇披着一袭红妆妖艳的长袍,毫不保留的把她那玲珑有致的身段淋漓致的展出出来,妖艳的星眸波光流转,勾起妖艳的唇,露出个美丽的笑容。 若非这是在皇城,定然以为这是哪家的歌姬。 云雨薇看着他们俩搀扶着水将军来,心里自然多有不悦。 水将军这棵参天大树可是具有百年口碑的那种!此番得胜还朝,日后必定风光无限! 水笼烟的日子也会过得风生水起! 一想到这里,云雨薇的心像被一坛子酸醋浸透,觉得火烧火燎,难以忍耐。 莫思量扫了云雨薇一眼,就因为停留在她身上的这一眼,云雨薇越发得意,撩了一下自己的刘海,露出了那张很妖艳的脸庞。 甜甜的喊了一句:“雨薇见过平东王。” 莫思量却噗嗤一声笑出来,他眸光一转落至云雨薇身上,道:“原来是云家嫡女,我还以为是宫里新买的歌姬呢!” 云雨薇先是一愣,随后她感到了侮辱,胸中的火一蹿蹿的,脸涨红得像喝了烈性酒。 这时,莫等闲赶上来,凛冽的眼神,看得云雨薇背后不禁一凉:“你穿成这样子来做什么!丢人现眼!” 云雨薇真是好不委屈!明明她与水笼烟都是一样的穿着大红色,凭什么自己就要被数落? 云雨薇强烈的嫉妒像蛇一样咬着她的心,那双冷漠如冰的眼眸也裹着仇恨,齐刷刷的射向水笼烟。 恨意如同潮水在胸中汹涌起伏,她却只能压下心中的不甘与屈辱。 水笼烟轻轻摇头,蔑视她,扶着父亲继续往前走。 莫等闲路过云雨薇时,忍不住又是一眼狠瞪! 那双眼睛凶光闪闪,竟充满了怨毒,好像一只毒蝎子,顷刻间便能蛰死云雨薇。 云雨薇顿时吓得缩紧了身子,不停地朝后退,惨白了脸,唇不停地颤抖。 水笼烟扶着父亲走到了皇帝跟前,那虚伪的男人身着明黄色龙袍,正淡淡地站在乾坤殿门口,负手而立,冷扫人群。 那股悠然而冷傲的气质之下,笑里藏刀,令人情不自禁地生出仰视的念头。 “臣水至高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水将军花白的胡须,浅浅的皱纹,还有那一双永远笑眯眯的眼睛,都让人觉得他是个和蔼可亲的老人。 皇帝仿佛见到了当年那个拼死护着自己的中年将军,那个为了巩固自己帝位而三次远赴边关镇守疆域的将军。 “水将军——” 皇帝一时间也一动不动,睁大了双眼,泪花像水晶般凝结着,微微张着嘴,千言万语堵在心口。 “皇上龙体可安康?这些年过得可还好?头疾可治愈了?” 水将军满脸的皱纹都绽开了,面善得像尊喜兴佛儿。 看得水笼烟心里一顿晕,父亲对皇帝这股子热情劲,比见到自己还开心,难不成这皇帝与父亲的君臣情分已经深到无法自拔了? 想到这里,水笼烟长叹一口气。 前世自己与莫等闲的君臣情分后来不也如此深? 水笼烟不由得瞥向莫等闲,恰好莫等闲也盯着自己,四目相对,一时竟生出些许尴尬来。 水笼烟胸口好像猛地塞进了大团棉花,透不出气来,心跳得怦怦响,似乎一张口那颗热乎乎的心就会一下子从口里跳出来。 复杂的情绪全装在眼眸里,惹得莫思量凑近慰问:“你怎么了?不舒服?” “没有。” 水笼烟轻轻摇头,眉凝纠结,语气里透漏了一丝烦躁。 皇帝与父亲说了什么水笼烟没有注意听,她只顾着发呆,想着怎么帮着父亲从高位上退下来。 “烟烟——来。” 忽然一声笑传入水笼烟耳膜,她才惊觉,抬眸看去,原来是皇后唤她。 水笼烟怔了怔,缓缓走过去。 皇后关切的将她的手攥在手里,堆笑道:“听闻你在军中好生威风,丝毫不输给你父亲。才三两日便将我灵家军也抽丝剥茧踢出了水家军的阵营,这是觉得我灵家军配不上你水家军是不是?小小年纪这眼睛倒是挺毒辣,惯会看人的!” 皇后那一张含着笑的薄唇仿佛机关暗道,吐出的字眼无不刺激着水笼烟的神经,慑人的目光像一匹恶狼,将水笼烟压制。 水笼烟淡淡一笑,低声道:“皇后娘娘说笑了,我不过是个黄毛丫头,哪有什么眼力劲。只不过是我生怕误杀了灵家军的老将,这才急着让灵家军分离出来。当时情况紧急,我觉得水家军就算是为父亲战死了也理所应当,可灵家军没有这个必要。若有什么不妥之处,还望皇后娘娘见谅。” 皇后娘娘薄唇勾起一抹冷笑,还来不及再说什么,就被皇帝抢了话去:“皇后这是做什么?她不过一个小丫头,纯属误打误撞才将父亲救了出来,这会子还没缓过神来,你倒是急着一番质问,这是什么道理!” 皇后娘娘薄唇一抿,眼角带笑,连连赔不是,那双手却将水笼烟抓得更紧。 水笼烟丝毫不惧怕,反倒是与皇后靠得更紧,还扑上去在皇后怀里撒了个娇,俏皮一笑:“皇后娘娘这是关心我呢,要不是皇后娘娘将灵家军的虎符赐给我,只怕我去了边关还号令不动某些人呢。更别谈后来救出父亲了。” “哦?什么人竟敢违抗朕的旨意,竟然敢不把你放在眼里!朕一定不能轻饶了!” 皇帝佯怒,瞬间抢功劳,硬是要将自己的隆恩都加在这场胜利里。 水笼烟适可而止,轻轻摇头,将皇后抱得更紧,甜甜一笑:“都过去了,还好有镇东军保驾护航,否则我们可就真回不来了!” 水笼烟这话绕来绕去,皇后或者皇帝都于她有恩,却又好像与他们都没多大关系,两边都不得罪。 “好了好了,都入宴说话!朕也有好多体己话要对水将军说呢!” 皇帝殷勤的迎着水将军,水笼烟则是乖巧的站在皇后身旁,水家的人哪边也不想站,谁也不想得罪。 可这一切看得云家几位小姐牙痒痒,恨不得用眼神杀了水笼烟和她父亲! 宴会一开始,一队歌姬便施施然迎上来,个个穿得鲜红无比。 坐在显眼位置的云雨薇简直气得肺炸,总觉得四周射来的目光好像寒冰箭,本是个嫡女,现在却被人当做歌姬一般看待。 她这是有苦说不出,真是打掉了牙齿肚里咽,胳膊掉了袖里藏。 忽的,皇帝开口道:“水将军,此番你得胜归来,朕一定要为你奉上一份大礼!” 022 天要下雨,爹要辞官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当水将军望去,只见皇帝将莫等闲唤到身边去,满眼带笑:“烟烟也到了该嫁娶的年纪了,闲儿正好也该娶个王妃,水将军,不如来一个双喜临门啊!” 水笼烟微微抬眸,瞥向父亲,只见水将军呵呵一笑,满脸歉意的望着皇帝,又望向莫等闲,许久才开口道:“臣这次回来,也是想说一说这个事。” 皇帝一拍大腿,笑得合不拢嘴:“如此说来,水将军倒是和朕想到一块了。” 水将军眉头一皱,眉心里就好像有一只可怕的马蹄印,一双浑浊的眼望着水笼烟,欲言又止。 “水将军,你有什么难处就跟朕说,朕一定为你做主。” 皇帝也有些着急。 “爹,您终究是要脸面的,不如,由我来说吧。” 水笼烟从水将军身旁起身,跪倒正殿中央去,低眉顺眼,一副谨慎小心的模样,酝酿了好一会儿才说:“出征之前,我怕自己回不来,空占着平西王未婚妻的名义,所以写了悔婚书送到平西王府,平西王收下了。现在我回来了,可说出去的话绝不反悔,我也认真想过了,我配不上平西王,所以,我在此恭祝平西王与云家大小姐喜结连理。” 云雨薇一听便坐不住了,脸色即刻变得阴郁,眉心隆起,心像波涛中的小船起伏不定。 莫等闲见状更是当场一副深情款款模样走上前,与水笼烟跪在一排,向皇帝请辞:“父皇,儿臣心里只有烟烟,此生非烟烟不娶。我与烟烟青梅竹马,指腹为婚,若不能娶她,实乃人生一大憾事。” 水笼烟当即微微凝眉,她装出一副感到难以言喻的委屈和伤心的模样,眼泪迅速地涌进了眼眶里。 而后扭头看向云雨薇,强装镇定道:“那日我脱掉孝服去平西王府与你告别,不是你说我是不祥之人么?不是你将云大小姐护在怀里赶我走么?平西王,我与你所有的情意早断绝在那一天。往后,还请平西王自重,与云大小姐好好地。” “水笼烟,你少血口喷人!那一日分明是你打了我在先,又引得平东王对我出手。现在你倒要恶人先告状!你还知道羞耻二字怎么写的吗!” 云雨薇顿时变得焦躁异常,心里火烧火燎,仿佛只需一点火星,就一触即爆。 云雨薇哪里能让她将自己拖下水?这样一来,皇帝还能饶了云雨薇么? 水笼烟闻言冷冷一笑,强忍泪水看向云雨薇嚣张跋扈的模样,冷声质问:“我为什么打你?你心里不清楚吗?你怎么好意思在圣上面前做出这副吃亏的模样?我若理亏,你为何当日不告到圣上面前去!” 莫等闲眼瞧着事态要恶化起来,赶忙瞪着云雨薇,示意她闭嘴。 可云雨薇那一腔怒气岂是藏得住的?她也是千金大小姐,从小娇惯,如今被水笼烟反打一巴掌,这口气她咽不下去! 旋即又指着自己的腿说道:“水笼烟!那一日就是你踹伤我的腿!你敢承认吗!二哥!那一日我伤成什么样子你也看见了,我绝不是血口喷人!” 云雨薇焦急的看向云天惊,这个素来护着她的二哥,一定会为她讨回公道。 皇帝看向云天惊,冷声质问:“右丞相,这是怎么回事?” 云天惊傲着一张脸,走出座位,停下步子,漆黑的瞳眸深深看了水笼烟一眼,唇角漾起一个高傲十足的笑意:“回圣上,臣妹所言句句属实,那日的确是水笼烟将其腿踢断了送回来的。” 宴席上立刻沸腾起来,不少人已经朝水笼烟投过去恶毒的目光,原本对她救出父亲的这份孝心全部化为鄙夷。 水笼烟却淡定得很,就是要这个效果,现在云雨薇越是猖狂,一会儿就越是难堪! 皇帝眉宇深锁,看向莫等闲,责备道:“这么大的事,平西王你怎么不告诉朕一声?” 莫等闲心里实在窝囊,此刻进退两难,如同抽去了扯线的木偶人,无精打采,怎敢接话? “父皇,此事不能全听云家兄妹一面之词。儿臣那日也去了一趟平西王府,也见到了一些事实。” 莫思量站出来为水笼烟说话,却瞥见水笼烟眸中的寒意,真是多管闲事。 皇帝立刻示意莫思量说下去。 莫思量扫了一眼莫等闲,冷声道:“那日是烟烟要为水将军送灵的前两日,我路过平西王府,正巧听说烟烟去平西王府退婚了。她一介孤女,又有孝在身,平西王府因她有孝在身,认为她是不祥之人,怕给三弟招惹去邪祟。真是左右为难,所以儿臣便想着进去将烟烟请出来。谁知道——” 莫思量停顿了,像刀尖子一样的目光狠狠地盯剜了云雨薇几下,冷着脸怒斥:“谁知道正好看见他们三人起了冲突,烟烟正被云大小姐辱骂是不祥之人,还说烟烟不过是个死了爹的孤女。这话谁听了不生气?也难怪烟烟失手伤了她!” 云雨薇脸色煞白,眯着眼睛,颤抖蜷缩的手指勉强的指着莫思量,嘴唇哆嗦的想要说什么,却是发不出半点声音。 莫思量又看向莫等闲,冷哼道:“我记得很清楚,那日三弟怀里确实抱着云大小姐,一副关怀备至的样子。倒是对烟烟十分冷漠,生怕沾染了晦气。” 这番话更是实锤了莫等闲与云雨薇偷偷摸摸在先,羞辱水笼烟在后的事实。 皇帝震怒,猛地一拍桌,指着莫等闲斥责:“逆子!” 莫等闲百口莫辩,只得惨白着脸色一脸弱势望着水笼烟,乞求原谅:“烟烟,都是我一时糊涂,你不要生气,那日我是担心你伤了雨薇不好给云家一个交代,所以对你冷淡了些。你不要多想,我这么多年对你怎么样你最清楚了。” 水笼烟闻言震惊不已,一见到他,心中更像活吞了一条毛毛虫一般不舒服。 莫等闲啊莫等闲,你怎么可以做到这么厚颜无耻的! 难道前世那些求饶讨饶的话语也是如出一辙? 好!好得很!我真是瞎了狗眼,前世才会觉得你是真的舍不得,真的悔过! 水笼烟心头的仇恨像开了闸的洪水,瞬间填满整颗心房,闷得她喘不过气来。 “你对我?你对我当然好。你怀里抱着云大小姐,嘴里说着我是不祥之人。放任云大小姐说我是丧家之犬,说我不过是个死了爹的孽种,没人要的下贱坯子,爹都已经死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这一番话气得水将军是当场拍桌,指着云雨薇怒斥:“你这狐媚的女人!竟敢这般欺辱我儿!” 水笼烟赶忙拉住父亲,一脸伤怀的劝解:“爹——别动怒,女儿已经教训过她了。她再如何没教养也终归是云家大小姐,咱们不能不给云家面子。” 水将军一双眸愤恨地瞪着云雨薇,脸色气得惨白,呼吸都变得重,最后是用手指着云雨薇许久,才肯罢休。 云天惊万万没想到原来真相是这样的!一时间连带着他的面子也丢光了! 云天惊连忙扭头给水将军赔礼道歉:“水将军,方才多有得罪,还望将军见谅!我对此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实在无意冒犯!” 水将军根本不想看到云家的任何人,于是两眼一瞪,花白的胡子吹起来,不言不语。 水笼烟赶忙一脸接受的样子笑道:“我爹就是这样子,右丞相别见怪。那日的事情云大小姐做得不对,我也有做得不对的。我们算是两清了,这笔账便一笔勾销吧。” “如此,多谢水姑娘了!” 云天惊虽心有不甘,却只得如此草草了事。 转身恨恨的看着云雨薇委屈的脸,与她一道退回席间。 剩下莫等闲还跪在那里,期待着还有什么回旋的余地。 水笼烟又提到悔婚书:“平西王,此次出征艰险无比,我已是身心俱疲。回来后不希望再受到任何纠缠与打扰。既然悔婚书你已经收下,往后我们便再无任何瓜葛,也请平西王自重。” 莫等闲闻言犹如被当头浇了彻骨的冷水,他突然感到一股失望的苦水,淹没了全部期待,身子轰的软了下去,眼里满是后悔。 水笼烟乖巧的站在父亲身旁,一脸求保护的柔弱姿态,任谁见了不同情? 水将军那常年征战,饱经风霜的脸上也显露出气愤与恨意,任谁见了不感慨? 千错万错,都是莫等闲与云家大小姐的错,这婚事,悔定了! 场面一度尴尬,皇后赶忙笑着打了圆场:“今儿是给水将军父女接风洗尘的日子,不说这些了!平西王也被跪着了,快快起来,跪坏了身子皇上又要心疼了!” 皇帝闻言更是寒心,看着莫等闲那副不争气的模样,气得只想冲过去甩他一耳光! 弄丢了水笼烟这把好刀,这个蠢样,简直令人抓狂! 整个宴席上,总是笼罩着一层阴雨绵绵的沉重,皇帝自然心中不快。可皇后却笑得格外明媚,好像心里放了晴一样,竟然贪杯了,不久便有些昏昏沉沉了。 等到宴会快要结束时,皇帝示意福公公宣旨了。 福公公眯着笑靠近水将军,手里捧着沉甸甸的圣旨,恭贺道:“恭喜平南王,贺喜平南王,即将荣升!” 水将军抬眸望了一眼龙座上一脸不悦的皇帝,跪下听旨,只听得福公公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平南王收复境州,劳苦功高。朕特赐其为上将军,赐良田万顷,黄金万两,望其一心为民,为国尽忠。钦此。” 水将军愁眉似锁难开,恭敬伏在地上,迟迟不肯喊出臣接旨这三个字。 福公公等了一会儿,又为难的看向皇帝。 皇帝皱眉纠结,语气里透漏了一丝烦躁问道:“水将军这又是何故不接圣旨?难道封你为上将军你也不满意吗?” 四周又开始议论纷纷,水家功高震主早就是明面上的事情了,皇帝还要怎么恩赐?难道与他共享江山么? “臣,不敢接受皇上隆恩!” 水将军伏在地上,滚烫的热泪自他眼中朝地上洒落,四周原本小声的议论顿时如雷灌顶。 一时间,众人安静下来。 又听得水将军肩膀若有若无地抖动着,缓缓道出一句:“臣生而为民,九死不悔。不敢贪功,更不敢浪得虚名。此番能够归来,都是靠着烟烟拼死相救,否则,臣定然马革裹尸!” 此话一出,众人心头仿佛塞入了巨石,一个个都难受不已。 “臣——请辞官回乡!万望圣上恩准!臣已经年迈,老眼昏花,不能再为皇上尽忠了!” 水将军忽然将头磕得碰碰响,水笼烟听得心惊肉跳,眼眶里饱含泪水,隐忍着,不敢低头看父亲那副姿态。 023 天家无情,不伺候了!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只见皇帝正襟危坐于龙椅之上,怒气显现于眉眼间,沉默良久,整个乾坤殿静得可怕,身体微胖的大臣都敛声屏气,不敢大力呼吸,生怕暴露了自己准确的方位。 许久后,皇帝才敛着眉问:“水将军,难道朕对你不好吗?你竟然忍心离朕而去。” “皇上——” 水将军眼里满是泪水,心里凉透了,一切果然如水笼烟所言,皇帝就是巴不得将他最后的价值也榨干。 这个皇帝是不是忘了十年前自己便该解甲归田,却因为边疆忽然叛乱,所以自己又披甲上阵? 如今,竟然这般无情! 水将军抬眸正视那龙座上的人,此刻那双眼睛凶光闪闪,竟充满了怨毒,一股无法控制的愤恨的情绪,在皇帝心里翻腾。 水将军把心一横,拱手再次请求道:“臣请辞官回乡!永不过问朝政,还望皇上成全!” 皇帝目光更加阴沉,杀心渐起。 水笼烟见状哪里忍得住,忙不迭接话道:“皇上!臣女斗胆请求做个最末的将军,只为了却父亲想为国鞠躬尽瘁又心有余而力不足的遗憾!父亲已经垂垂老矣,实在不宜再伺候皇上了!可臣女还年轻,臣女愿意将身家性命全部献给我朝!誓死保卫我朝安危!” 此话一出,众人莫不惊诧,她一个丫头,如何挑得起大梁? 皇帝脸色阴转多云,蓦然怔了怔,冷声质问:“你?你如何比得过你父亲?” “皇上莫要小瞧了臣女,臣女自小练武,自认为天朝无人能敌得过我,就连镇东王,也敌不过臣女一招,那日皇上是亲眼所见!臣女并非邀功,并非贪心,臣女只想忠孝两全!哪怕只是做一个普通将士,臣女也愿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水笼烟将头抬起,满眼的坚定,一股帝王之气与狂傲的杀气扑面而来,惊得皇帝身子往后倒了一下,心里一阵荒凉与惊悚。 皇帝咽了咽喉咙,举棋不定。 虽然套牢了水笼烟,同样等于套牢了水家及其所有势力,但是水笼烟统帅三军,是否合适? 不用脑子想都知道不合适! 皇帝狠狠皱眉,愁眉似锁难开。 皇后望向举棋不定的皇帝,轻声道:“皇上,依我看,烟烟这是举世无双的忠孝。她虽年纪轻轻,可哪个英雄不少年?即便她不是很出色,有水将军手把手交出来,哪还会差得了?假以时日,我天朝必定出一个文武双全,举世无双的大将军!” 皇后的话也有些道理,皇帝此刻望向水将军,的确已经垂垂老矣,这枚棋子也该退休了。 于是皇帝点头,指着水笼烟厉声道:“水笼烟!朕今日便赌一把,朕将这天朝的未来赌一半在你身上,你可不要辜负朕的期望,一定要刻苦训练,将来还朕一个上将军!” “臣女领旨!” 水笼烟皱眉应下,还你一个上将军?还你一个女帝都不是问题! 皇帝仍旧心有不甘,此刻说话的语气也没有之前好了,看向水将军时带着几分挖苦:“水将军,现在你可满意了?朕让你那爱女代替你做平南王,上将军就免了,等她历练历练再行封赏。你可要抓紧时间替朕训练出来一个合格的上将军!不对,要青出于蓝!” 水将军拧着粗眉,低沉的嗓音回答:“是。” 他目光清冷的望着那薄情的皇帝,心里滋生出恨意来。 这个少年皇帝,从来如此,几十年了,未曾改过! 真是白伺候一回! 水将军望向爱女,目光里顿时多了难过与愧疚,没想到还是连累了爱女。 “爹,还不快叩谢皇上隆恩?” 水笼烟勾唇一笑,示意父亲不要难过。 水将军冷哼一声,拱手做谢,眉头拧成绳,不想舒展。 这场闹剧就这么结束了,宴会之后,无数声音齐齐攻向水将军父女。 最先亮出刀子的当属云家右丞相,嫡次子云天惊。 云天惊走近水将军,脸上浮现的都是带着鄙夷又惊叹的表情,声音薄凉又高傲,一双眸子如鹰狼的不驯:“恭喜水将军了!恭喜水姑娘了!不,应该称你为平南王!真是女中豪杰啊!我也着实羡慕你有个精打细算的爹啊!这个平南王之位多少人引颈而望多年不得,你却轻松收入囊中,不愧是将门虎女。” 面对云天惊的冷嘲热讽,水笼烟是不愿意忍气吞声的,虽然知道他就是这个德行。 “我也羡慕右丞相有一个好兄长,云惊澜可是我朝最拔尖的谋士文臣哪,若不是有他的庇佑,右丞相之位怕是轮不到你坐的!皇上真是好给左丞相云惊澜面子!我这区区一个平南王之位罢了,怎么敌得过你这天朝右相之位来得贵重无比!” 水笼烟也是一脸鄙夷、轻慢,气得云天惊一口气提不上来,生生堵在喉咙里,闷得慌。 “好你个水笼烟,好利的一张嘴!我看你能猖狂到几时!我再如何靠兄长支撑,我也是真材实料!不像你,呵,绣花枕头!” 云天惊也不怕得罪水将军,毕竟,这天朝有一半的天下还是他们云家的!朝中可是两位丞相!水家不过武夫,没有战事,便一文不值。 水笼烟面不改色笑着,眯起眼睛,用一种十分凛冽的眼神上下打量着他,忽的冷哼一声。 凑近道:“绣花枕头?说的可是右丞相这张帅脸?小白脸?文弱书生?” 哎哟我的九尾狐奶奶!这可把云天惊气得跳起八丈高!当即就抬手呼了过去。 水将军看得惊了,还未轮到他出手,水笼烟已经踢出快腿,将云天惊踢倒了。 “哎哟右丞相!您这细皮嫩肉的,摔坏了多少女人心疼啊!快快起来,别气得连身子都站不稳!” 水笼烟语气里满是关怀,可嘴上却勾起得意的笑,眼里满是笑意,既没有恶意,也没有善意。 云天惊吃瘪,一听,脸就涨得更红,恼羞成怒地瞪着她吼道:“岂有此理!你居然敢当众踢我!” “大胆!你竟敢当众对我一个弱女子下手?” 水笼烟就像吵嘴一样,笑着气他,惹得众人抿嘴笑云天惊,竟然对一个弱女子动粗。 云天惊真是有苦说不出!他觉得整个胸腔就像一口烧满热油的大铁锅,闷得慌! “走着瞧!” 云天惊拂袖,冷冷瞪着她,边走边回头瞪。 水笼烟一手叉在腰间,勾唇一笑,自然流露出英气逼人。 看得水将军十分欣慰,没想到自己的爱女竟然有这般风范,真是大幸,他还以为他的女儿是娇滴滴的闺阁女子,没想到是这般英雄人物。 “烟烟——” 忽的,莫思量也踏着潇洒的步子迎面走来,满面春风。 水笼烟收起一半笑容,挑眉道谢:“刚才,谢谢皇后娘娘,你回头替我道个谢。” “这种大恩,你不是该亲自道谢么?” 莫思量一笑,旋即看向水将军,拱手道:“水将军,母后特让我请您一聚。” “不去不去,我爹刚受了惊,现在要回府歇着。” 水笼烟才出龙潭岂能再入虎穴?这皇帝皇后都不是好东西,她谁也不想得罪。 “烟烟不得无礼。” 水将军按住躁动的水笼烟,点头笑道:“平东王带路。” “爹!” 水笼烟赶忙扯住水将军的袖子,哼唧,一脸不情愿和疑惑。 “怎么还撒起娇来了?刚夸你是巾帼女英雄,你现在就小女儿姿态了?” 水将军笑起来,水笼烟这傲娇的小脾气还真是一点没改。 水笼烟温柔的看着父亲,一把抱住,一种感动的、激动的,近乎喜悦的情绪掠过了她的心。 “爹,我想你,十年了,每一天都在想你。你还不许我撒娇,你坏。” 水笼烟说着说着竟然落泪,不仅是那十年,还有她失去父亲往后的十年,前后二十年,她哭干了眼泪,也没等到父亲回来。 没有人会知道她失去父亲后过得有多难,有多艰险。 “好,爹的错,你想怎么撒娇就怎么撒娇,好不好?爹都纵着你。” 水笼烟这才满意的点点头,依偎着高大的父亲,死死拽住那有力的臂膀,一脸欢喜跟着去了悦心殿。 悦心殿。 皇后准备得很丰盛,整个人露出久违的笑容,明明菜色都很寻常,可今日那饭桌上仿佛能看出什么不一样来。 “平南王到——水姑娘到——” 一声高喊让原本忐忑的皇后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旋即身子得有些站不稳,宫女忙扶着她。 当看到苍老的水将军踏入悦心殿的那一刻,这个四十岁的女人咬紧了嘴唇,觉得心情激动,眼眶潮湿,心底的每根神经都为这个男人而痉挛了起来。 “水将军!” 皇后见到水将军的一瞬间,高贵的双腿跪了下去,眼里饱含泪水。 “皇后娘娘——不可!不可!” 水将军眼里也都是泪水,阔别快二十载,当初双十年华的小姑娘,竟然一眨眼已经有了些许白发。 那眼眸里也多了许多的沧桑和成熟。 皇后泪眼婆娑,坚持要给水将军下跪磕头。 水笼烟在一旁看得懵,莫思量轻声在她身旁解释道:“你爹救过我母后,二十年前,若不是水将军孤身入敌营救出我母后,我们都没有今天。” 水笼烟惊了,他们两家竟然还有这样的渊源? 正想着,又见皇后一脸感激道谢:“水将军大恩悦心没齿难忘,今日水将军得胜归来,悦心一定要给你磕头!否则,我爹也不会原谅我!要不是为了救我,水将军当年不会险些丧命!” 水笼烟闻言眉头锁得紧,再看向皇后那一脸诚恳的模样,她立刻有一股恶心感觉泛上心头,好像吃下去一只苍蝇。 莫思量见状心里隐隐难过,他察觉出来水笼烟对皇后的敌意和一丝杀气。 水将军接受了皇后的磕头谢恩,几个人坐上桌,皇后笑得合不拢嘴,金尊玉贵的手不停地给水将军夹菜,敬酒。 而水笼烟从头到尾都是不咸不淡,甚至有一丝丝的不耐烦,整张脸有些许难以掩饰的冷漠。 “烟烟?烟烟——” 水将军戳了戳她的手臂,她才惊觉回神,一脸懵。 水将军叹息一声:“哎,你这孩子,皇后娘娘叫你呢,怎么傻了一样?莫不是方才受了惊吓,还没回过神来?” 024 他日,必谢你今日不娶之恩!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顿时,水笼烟愣了愣,随后淡淡说道:“是啊,方才在乾坤殿真是骇人,我还以为天家要吃了我们父子呢。” 皇后闻言又是一笑,顺便起身走到水笼烟身后,将双手按在她肩头,低头靠在她脸侧,一副亲密的样子笑道: “烟烟还是个小丫头,虽然奋不顾身救父,可这心里还是害怕的。真是像极了我当年,我对烟烟也真是打心眼里喜欢。前些日子她还未出征,我就打趣说,将来要是能娶她这样一个女儿家做儿媳妇,那可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啊。” 水将军一听,心里也乐,这样一来,水笼烟后半生可谓是四平八稳了。 本来还担心莫思量不会善待爱女的,可之前看莫思量对水笼烟那副态度,真是用心。 现在皇后也念旧,那真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如此,我看——” 水将军喜不自胜,贪杯了,说话也不太有分寸了。 “爹,这是天家,尊贵无比,岂是我们能高攀的?女儿配不上天家皇子,也不想高攀,免得落人口实。” 水笼烟说得冷漠至极,那声音竟然有几分阴冷的气息,听得身后的皇后心里发怵,手也迅速的从水笼烟肩头拿下来了。 “哎——你这孩子,平东王对你可是十分的用心,爹不会看错人的!你都二十了,还不够老?赶紧把自己嫁了吧!” 水将军脸红了,喝的酒已经上了头。 水笼烟蹙眉,扭头看向宫人,正色喊道:“拿完醒酒汤来,我爹醉了。” “没醉!爹可是斗量的酒量!爹这是高兴!为你高兴,也为自己高兴!如今得胜回朝,可真是双喜临门!” 水将军头渐渐低下去,眼泪浑浊了双眼,触不及防落下泪来。 水笼烟伸出去的手停住了,她心有不忍,知道父亲受了很多罪,也许,很多话,现在不该抵触父亲。 “烟烟你少说两句吧,你爹心里的难处你不懂。为人父母,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子女过得好。你就听你爹一言,好生过日子不好吗?” 皇后也真是会顺水推舟,脸上一副为水家考虑的样子,心里却打着如何拉拢水家为自己效力的如意算盘。 水笼烟想想便生气,她绝不会再次落入这群人的手里! 前世,这个皇后对自己如何心狠手辣,自己还没体会够? 以前只以为是皇子之争,这个做母亲的用心良苦,情有可原。 可现在居然告诉她这个皇后是父亲用命救回来的! 既然如此,这个皇后仍旧在自己前世帮着平西王莫等闲后,对自己多次痛下杀手!尽管自己后来多番退让,这个皇后也未曾手软,反倒是一次次利用她的心软,利用她对莫思量的爱和敬意,多番利用! 这个狼心狗肺的天家皇后!薄凉入骨! 水笼烟狠狠皱眉头,反驳道:“皇后娘娘真是母仪天下,臣女的家事皇后娘娘也操心不已。我年纪大了我知道,可我十年未曾在父亲跟前尽孝。如今父亲九死一生归来,我不想着如何尽孝,就想着如何攀高枝儿?我要是哪个为人父母的,但凡是个要脸要皮的,绝不会让这种女人入家门!” 水笼烟这铿锵有力的一段话说得皇后脸色急速变化,脸色一会白一会儿红的,十分精彩,就不知道那红是羞红的还是气红。 水笼烟一双眸子阴冷得厉害,仿佛要将皇后当做蚂蚁捏死一般,那眼神里的杀气将皇后震慑的猛然一抖。 莫思量连忙打住水笼烟,沉稳的声音传来丝丝安抚:“烟烟你别激动,我母后没有那个意思。她只是开玩笑罢了,你别当真。你要留在水将军身边尽孝,谁也不能阻拦。” 水笼烟闻言这才气消了一点,可一想到皇后不停地打自己主意,不由得一阵心烦。 水将军红着脸,又猛地灌了自己几大杯,那烈酒烧喉,不一会儿他便浑身都是酒气了。 “爹——您少喝点。” 水笼烟心疼不已,不知道父亲在郁闷什么,难道真是想将自己嫁出去? “爹,回头女儿便寻个好人家嫁了,了却爹爹一桩心事。寻常人家的好男儿多的事,愿意做上门女婿的也不少,咱们慢慢挑。” 这番话却将莫思量的心着实扎疼了。 莫思量冷着眸子,皱着眉头,一脸难过的听着水笼烟连珠炮似的话语脱口而出,喉咙不断的滑动,难过却不敢言明。 皇后看得更是心疼,索性一拍桌,斥责水笼烟:“烟烟,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本宫逼你嫁给量儿不成?你虽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子,可量儿也不是非你不可!你说这话是打本宫的脸吗?” 本以为发怒能够震慑水笼烟,却不知水笼烟乃是做惯了女帝的人,震慑二字,她真是说倦了!也做倦了! 水笼烟起身,眼眸里满是沉静与震慑,反将一军:“如此说来,皇后娘娘是没有任何让臣女嫁给平东王的意思了,臣女感激不尽。平东王的不娶之恩,臣女没齿难忘!” “你!” 皇后气得伸手指着她,词穷。 忽地又伸手往桌上一拂,茶壶茶盏落地即碎,发出骇人的声音。 四周的宫女都吓得哆嗦,连忙跪下。 水笼烟却猛地一掌拍在桌上,面前的酒壶碎了,碎片将她的右手心割破,鲜血渗出来,血腥味弥漫。 水笼烟一副狠厉的模样望过去,眯了眯双眸,一双眼睛像一支支弦上的箭,直对着皇后,看得皇后简直受不了,张着嘴连连后退。 水笼烟却厉声道:“我管你是谁!想打我们水家的主意,来世都不会有机会!皇后娘娘您看清楚了,站在您面前的是虎狼!不是病猫!您一个深宫妇人,只懂得如何争权夺势,为皇子谋前程!” 水笼烟狠狠捏住手心的碎片,缓缓松开,任由血流下来,一双眼泛着危险的胁迫气息:“你哪里懂得我们武将世家为国尽忠的赤诚!我们的功勋荣耀不是拿给你争权夺势的!我们也不是没脑子的猪狗!由不得你这般作践算计!我水笼烟在一日,便不会让任何人毁了水家,更不会让水家陷入绝境!沦为你们争权夺势的工具!” 言罢,水笼烟带血的手掌狠狠将面前的桌拍碎,那身子竟然如疾风一般将一直趴在桌上醉态的父亲捞起,搭在肩头。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让皇后目瞪口呆。 而莫思量全程冷着脸坐在一旁,即便眼前的桌子碎了,他也是面不改色。 “我爹喝醉了,告辞。” 水笼烟搀扶着一身酒气的父亲快速离开了悦心殿,皇后气急败坏,却无可奈何,整个人在悦心殿来回踱步,气得抓狂,简直要憋出内伤! “好一个水笼烟!好一个水家!我绝不会放过你们!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皇后狠狠一脚踢其中歪在地上的桌角,却将脚踢疼了。 一时间更气,水笼烟这个莽夫!居然能一掌拍碎这张红木桌! 她心里顿时没那么想要这只猛虎做儿媳妇了。 莫思量望着母后那气急败坏的模样,走近安慰道:“母后,我理解烟烟想要尽孝的心情。我和她一样,自觉愧对最亲的人,所以,只想着陪在至亲身边,取悦至亲。其余的事,来日方长。你别生气了,烟烟不是有意气你的。” 皇后真是不知道这话真假,可儿子这么偏袒外人,她心里是吃醋的。 一双眼顿时不依不饶看着莫思量,冷哼道:“量儿!你这是为母后好还是坑母后?母后怎么忽然无法分辨了?” 看着皇后惊讶又困惑的表情,莫思量笑着摇头,哄道:“母后你就是疑心病太严重了,一生算计谋划,太劳神了。儿子是一心为你,你却怀疑。儿子真是要伤心死了。” “哎呀,说什么傻话,母后当然信你。只是,最近你很是孝顺,母后倒是觉得有些反常。你可是出了名的没心没肺,都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到底想干嘛?” 皇后仍旧是一脸怀疑,捉摸不透眼前睿智的儿子。 莫思量笑着笑着,眼里泛起泪,心酸涌上他心头。 “哎呀,娘的宝贝儿子,怎么了这是?为娘说话气着你了?哎呀对不起嘛,为娘只是……只是……” “母后,我爱您。” 莫思量忽的狠狠将皇后拥入怀,十分眷念的贴着那张为他和兄长操劳二十年的脸,被负心皇帝欺负了二十年,因失去爱情而黯淡过的脸。 莫思量心疼不已。 “傻儿子,怎么忽然这么说话?真是……为娘都不好意思了!” 皇后笑逐颜开,眼角落下泪来,原因阴郁的心情顿时开朗起来。 等皇后舒了一口气,莫思量才将她从地上拉起来,语重心长哄道:“母后,儿子发誓,烟烟一定会嫁给我。但是你给儿子一些时间好吗?也给烟烟一些时间好吗?她心里毕竟有过莫等闲,从小他们便走得近。儿子对她,向来只有捉弄欺负的份,虽对她有意,却从未言表。” 想到这里,莫思量又是一笑,心里甜蜜蜜的,继续说道:“这些都是儿子的错,所以不能怪烟烟忽然难以接受。但凡是个好女孩,喜欢过别人,都很难移情别恋。儿子倒认为这是个好事,来日方长,我慢慢让烟烟喜欢上我,一定将她好好地,欢欢喜喜的,心甘情愿的带到你面前,给你敬茶做乖儿媳,好么?” 皇后被他哄得十分开心,自然是一百个愿意,强扭的瓜不甜,再者,水笼烟这般烈,她也难以驯服。 “好,都听你的,那日后你有用得着母后的地方,只管说,母后一定帮你。” 莫思量点头笑,旋即提醒道:“那母后答应我,不要再生出利用水家的心。儿子不需要,儿子想要的东西,从来便没有得不到的。母后觉得儿子是莫等闲能击败的?” 皇后爱怜的看着他,心疼的摸了摸这个倔强的孩子的头,一脸心疼:“他有皇上……” “可我有您!还有自己。” 莫思量眼里满是坚定,他绝不会输给莫等闲,从前现在往后,都不会输一局! “母后放心,儿子只有分寸。水家,不管是您,还是父皇,其实都无法掌控。有烟烟在,谁也不能动水家半根毫毛。你相信她,她绝非等闲之辈。” 025 老谋深算两父女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竟连莫思量都这样评价了,皇后也皱眉思索起来,又想起方才水笼烟的反应,还有那眼神,那徒手拍碎酒瓶,满手鲜血的魄力,真是个不好惹的主。 皇后有些后怕,摸了摸心口,连连皱眉。 “你都这么说了,母后以后不会打水家的主意了,你放心吧。” 皇后觉得脑仁疼,连忙拿过安神汤喝了一口,心里才觉得安稳点了。 “刚才她真是吓到母后了,一个女孩子,怎么那么狠?竟是个男子也比不得的性格,这么要强,注定吃亏。以后什么样的男人才能征服她,保护她?我看,她想嫁出去,嫁得如意郎君,难!比登天还难!” 听见皇后这有些赌气的话语,莫思量忍不住摇头,又有些霸道的笑道:“她是我的,谁也不能跟我抢。” 皇后又是一笑,伸出手宠溺的捏了捏莫思量的鼻翼。 话分两头,此时,已经是黄昏了。 水笼烟坐在回府的马车上,手上已经裹了纱布,隐隐泛疼,她却无心管。 她撩起轿帘,望着天空。 黄昏时候的天空,好像穿上了一件红袍,而那沿河丛生的小树,看起来更像是镶在红袍上的黑色花边。 而这红黑的配色,正是自己最喜欢的颜色,也是自己前世的“战袍”,一世的荣耀。 水笼烟扶额,感到有些累,这一世重生,遇到的问题可能是前世从未遇到的。 必须未雨绸缪,她这样想,必须主动做点什么,以防万一。 这天家的人,没一个是好东西。 忽的,马车停下。 水笼烟皱眉,还没问话,忽的听得下人通传:“小姐,将军请您下车说话。” 水笼烟疑惑,才这么一会儿,爹就醒了酒? 她缓缓下了马车,看到父亲挺拔健硕的身影立在桥头,暮色下,父亲的身影像极了一尊石像,将全世界都石化,安静。 弯弯曲曲的河水,正无声无息地流着,河边那一丛丛的柳丛,似乎都还是老样子。那块大青石也还依然倾斜地浸在水中。 “父亲。” 水笼烟声音温柔,渐渐靠近水将军。 水将军扭头看她,花白的胡须,浅浅的皱纹,还有那一双永远笑眯眯的眼睛,都让人觉得他是个和蔼可亲的老人。 水笼烟不由自主笑了,像个孩子,天真挂在脸上,洋溢着幸福。 水将军揽住她的肩头,任由这脑袋像小时候一样依靠在自己的肩头,听自己沉默,或者听自己吹箫,又或者听自己诉说着什么。 “烟烟,方才你的意思,爹都明白了。爹离开京都很多年了,这些人和事,爹或许都不如你了解。往后有什么大事,爹还得靠你处理。爹不会逼你的,你嫁不嫁,爹都宠着你。” 水笼烟心里突然感觉一阵热呼呼的,就像喝了一杯浓酒似的,血涌上了脑袋。 “爹,你刚才——” 水笼烟禁不住问,难道刚才是装的? 水将军讳莫如深的笑了笑,又道:“爹可是斗量的酒量,怎么会醉呢。” “那你刚才还那样说话,真是气死女儿了。” 水笼烟撅起嘴,有些不满意。 “爹那是做给皇后看的,这个故人之子,对爹那般热情,可她的灵家军却对爹颇有意见哪。爹还没有老糊涂,怎么会分不清好歹呢?” 原来都是试探。 水笼烟顿时笑得开怀,扑进水将军怀里,调皮笑道:“爹果然是只老狐狸!” “哼,爹不是老狐狸,怎么教出你这只小狐狸?” 水将军望着九月的阳光遍洒在河水上,闪耀着万道光华,这人生,好像也这般美好。 “爹,我跟你说句悄悄话。” 水笼烟一脸娇俏。 “嗯?你说。” 水将军总是满脸的宠溺。 “我以后会成为家里的顶梁柱,你就放心把水家军交给我吧,放心把水家交给我,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保证让你大吃一惊!” “哦?我的烟烟这么能干?好啊,爹就放心的将这些交给你。不过,爹要做你的师父,看着你如何完成这份荣耀的使命的!” “好嘞!末将领旨!定不辱使命!” “哈哈哈——好!” 父女俩笑得开怀,笑声随着金灿灿的河流漂向远方,寄托着无数美好的心愿。 不论是皇后还是水家,都笑逐颜开,幸福来伴。 而莫等闲,却好似被上天抽走了幸福,一下子掉入寒冰窖。 皇帝进入他平西王府的时候,没了以往的宠溺,现在只有冷漠和白眼,恨铁不成钢! 平西王府。 “你看看莫思量!再看看你自己!简直是云泥之别!同样是朕生出来的儿子,为何这般差距?闲儿,你对得起我,对得起你娘亲吗?我们将希望都寄托给你,你却这么不争气!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皇帝觉得憋屈,好好一个接风洗尘的宴席,自己的圣旨被水家抗了,儿子的婚事被当众拒了! 简直是奇耻大辱! 而这个不争气的儿子,竟然还一副吃瘪的模样,真是半分帝王之气也无! 皇帝忽然间觉得,越看越觉得莫等闲不像当年的自己了,怎么这么不中用? 而莫等闲又好受?他更难受! 此时正跪在地上,心里眼里都是对水笼烟的恨意,都是水笼烟! “父皇,水笼烟当众给我难堪,水将军又抗旨,我看他们父女俩这是生了造反的心!功高震主早就不是空穴来风,父皇你为何不惩治他们?竟然顺着水笼烟的心意,真的封她做平南王!她何德何能?她才二十出头,能成什么气候?” 皇帝望着气急败坏就将责任往一个小女儿身上推的莫等闲,气得扬起大手就是一嘴巴子! “混账!竟然说出这种话来!你还有点责任有点担当吗?自己不争气,居然说起别人的不是来了!他们父女俩要是没本事,你以为我能遂了他们的心愿?” 皇帝踱了两步,望着受训憋屈的儿子,仿佛受训的是自己,吃瘪的是自己。 一瞬间想起先皇来,那最是个瞧不起自己的,自己这温和的性子向来被先皇视为弱鸡。 每每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寒心。 所以,莫思量真是像极了先皇!一看到莫思量,皇帝便如坐针毡! “你给我好好反省!现在水笼烟不愿意嫁给你,你就给我想办法追到手!用什么方法都好!反正要给我搞到手!否则你别来见朕!” 皇帝这话说得很重,莫等闲心里是极其痛苦的,他引以为傲的一切,竟然被水笼烟这么轻松便抢走了所有的风头。 皇帝对自己态度大转弯,都是拜水笼烟所赐,都是拜莫思量所赐! 皇帝说得对,他一定要得到水笼烟,不择手段也罢! 只有让水笼烟臣服于自己,自己才能摆脱这些耻辱! 痛苦是极其可怕的,痛苦让自卑的莫等闲渴望复仇,渴望无情,渴望得到一切。 这种失控的感觉,他厌恶至极! 一种即将复仇的快感油然而生,莫等闲嘴角扯过一丝冷漠,阴冷从他心里疯狂滋生。 从未体验过的羞耻和侮辱都涌上心头,而水笼烟和莫思量的脸,不断的在他脑海中循环,犹如恶魔,挥之不去。 令他最抓狂的莫过于莫思量当着他的面,将水笼烟搂在怀里吻。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自尊心无疑被碾碎! 水笼烟虽然与他还没成亲,但是指腹为婚在先! 莫思量绿了他,此仇不报非君子! 翌日。 晨曦透过黎明的天空,唤醒了沉睡的大地。 新的一天来临。 水笼烟睁开双眸,望着蒙蒙亮的天色,习惯性的起床练武。 练功房内,她望着那十八般武器,没有一个是合意的。 前世,她最称手的兵器是引魂剑。 可那是莫等闲赠与她的,在她失去父亲,被过继给镇东王府,寄人篱下时,最落魄时,莫等闲给她的武器。 水笼烟有些失神了,想起前世那个帝王莫等闲来,那是个明军,虽然冷酷无情,狡诈内敛。 人前一副温润如玉姿态,人后最是阴冷无情。 “诶……” 水笼烟忍不住叹息,这一世,怕是和引魂剑无缘了,那可是莫等闲的私藏。 水笼烟又瞧瞧别的,一把银针出现在她眼眸。 她想起了一个人,那个妖艳狂傲的妓子,有着绝世独立的思想,还有毒辣的眼睛。 是她的挚友,也是她的明镜,更是她的扎心刀。 “你可还好?你现在,该在哪里呢?” 水笼烟垂眸,有些失神。 脑海里,她教那个红衣女子如何利用银针伤敌,如何将这银针用得出神入化。 还不到时候,她见不到那个烈火女子,她只能等。 这一世,她不会让那女子再伤怀,再为自己而死。 水笼烟心里猛然一疼,手指不慎扎入银针里,一个血滴迅速凝结,让她忍不住皱眉。 忽的,门外传来一声通报:“小姐,平西王来了,在外面去求见。” “他来做什么?” 水笼烟心里纳闷,莫非又是来求和? 真是没骨气的东西。 水笼烟心里闪过一丝厌恶,冷冷对外喊道:“不见,就说我没醒。” “他说他带来一个礼物,你一定会喜欢的。” 水笼烟满腹疑惑,“什么礼物?” “引魂剑。” “引魂剑!” 水笼烟有些动心,可更多的是疑惑,这个时候带着引魂剑来做什么? “小姐,您就见他一面吧!平西王好大的诚意,天不亮便在外候着的,这时候才敢扰您。” “行了,别说了,不见。” 水笼烟眼皮子突突的跳,心里忽然升起不安的感觉,扰得她心烦不已。 “小姐!您别这么狠心,平西王一身霜寒露重的,您要是不见,他病倒了,皇上该怪罪给您了。” 这么一说,水笼烟不得不去见一面,亲自打发他走了。 “好吧,我亲自去撵他走。” 水笼烟打开练功房,往外走去。 在门外,果真见到那个冻得直哆嗦的男人,此时像极了一条丧家犬,失魂落魄的。 看来,没少挨皇帝的批斗。 水笼烟忍不住摇头,心里泛起一丝同情。 “烟烟——” 莫等闲见他出来,欢喜不已,赶忙迎上去。 “你来做什么?” 026 不成器的莫等闲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当莫等闲赶忙示意人打开锦盒,引魂剑就躺在那里。 剑身是血红色的,刻着繁复的花纹,剑柄处用玄铁打造了枯藤样式,这是一把十分霸气又具有杀伤力的长剑。 前世,水笼烟仗着引魂剑斩杀万敌,所向披靡,这引魂剑是她心头挚爱,也是他和莫等闲之间的羁绊之一。 “是把好剑,可惜,我不喜欢用剑,承蒙平西王错爱。” 水笼烟亲自关上锦盒,眼里还是自然流露出眷念来,锦盒关上的一瞬间,她怅然若失。 莫等闲自然看得出来,硬要将引魂剑塞给她。 “烟烟你骗不了我,这剑非你莫属,你就别推辞了,有一把上好的剑才能御敌天下。” 莫等闲将剑塞入她手里,水笼烟的右手被莫等闲按住,熟悉的剑身握在她手里,一种感动的、激动的,近乎喜悦的情绪掠过了她。 看见水笼烟呼吸有些急促,整个人明显的亢奋了许多,莫等闲嘴角带笑。 “是把好剑。” 水笼烟微微蹙眉,忍不住再次赞许。 她对引魂剑的喜爱胜过对自己的喜爱,哪一个将军能没有战马宝剑?哪一个帝王能没有宝剑? 这把引魂剑,就是水笼烟的化身! 水笼烟眼眶微微红了,她渴望拥有这把宝剑。 这种想法像秘藏的珍宝一样,她把它藏在心里,不想让人看见。 “呵——” 水笼烟忽的一声长喝,退了几米远,紧握住引魂剑开始耍起了那套自创的剑法——彼岸花开。 剑法迅猛而擅长远攻,是她制敌的法宝。 黎明的曙光揭去夜幕的轻纱,吐出灿烂的晨光,天空刚刚破晓,万里晴空,白昼将黑暗缓缓向天边逐。 清晨的阳光在水笼烟的身上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色,这位少年女将军手中的引魂剑虎虎生威,招式美不胜收,简直像极了这位主人。 水笼烟是个英气逼人又带着几分美艳的女子,温柔起来落落大方,狠厉起来冷傲美艳,平日里更像是内敛含蓄的娇花,但是带刺。 莫等闲看得迷了,他望着眼前这让人眼花缭乱的身形在闪动,脚步像粘在地上似的不动弹了,渐渐地,仿佛自己也融进了水笼烟的世界里,他的眼前也只剩下了这一人一剑。 “莫等闲!” 忽的一声喊,将莫等闲从平静中惊醒。 紧接着,引魂剑直指他的眉心,近在咫尺,险些刺入。 “啊——” 莫等闲受了惊,身子发冷,屏息凝视眼前目光阴冷的水笼烟,心脏咚咚跳动。 “平西王!” 跟来的下人们都围了上来,个个剑张弩拔。 水笼烟无情而冷静地看着莫等闲坐立不安、不停抖动着双眸,喉间也在吞咽着。 “是把好剑。” 水笼烟将剑猛地丢掉,砸在地上,发出凄凉的咣当之声。 她负手而立,神情也严肃了许多,晨曦的光落在她鼻尖,落在她的薄唇上,落在她微微抖动的双睫上。 莫等闲感到逼人的英气与霸气,整个人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们早就结束了。” 水笼烟丢下这么一句,随后转身准备走。 “等等!” 莫等闲自然不肯罢休,他站了大半夜,就为了这个结果? “我还有一个东西,你看看吧,或许你喜欢。” 水笼烟冷声道:“不需要。” “我做了一个晚上,你就不能看一眼吗?烟烟!我们这么多年感情,就不值得你多看一眼吗?” 莫等闲眼里泛起氤氲,浅浅的泪水含在他眼眸里。 水笼烟微微回头,仿佛又看见了前世那个憋屈的少年,那个被莫思量碾压得快要喘不过气来的内敛皇子。 “好,但是我也告诉你,我们的情分,就到此为止。从今往后,你不要再拿往日情分说事,我与你,恩断义绝。” 水笼烟将话说得很彻底,很明白。 莫等闲愣在原地,只觉得浑身发冷,仿佛心被人悬在空中用针扎一般,让他透不过气来。 “好……” 莫等闲低了头,旋即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水笼烟大步走到轿子旁,看着莫等闲的指示,撩开轿帘,看见一个精致的锦盒。 “这是什么?” 水笼烟并未伸手去拿。 莫等闲走过来,拿起锦盒,轻声道:“我用些小物件给你做了个小东西,你不是一直都喜欢彼岸花吗?这个东西,便当做我们的诀别礼物吧。感谢你从前的陪伴,是我对不住你,是我负了你。” 莫等闲一脸愧疚,眼底都是后悔。 一切和前世莫等闲先娶了云雨薇并没有什么区别,这个平西王仍旧擅长装出情深的样子来哄骗人。 水笼烟没有说话。 “来,看看你喜欢吗?” 莫等闲深吸一口气,故作坚强,笑着将锦盒递过去。 水笼烟微微皱眉,想起了许多,可她这一世万万不能再对这个平西王有更多的情分,否则,自己还是会被这个男人利用,被他一次次算计,自己明知道是坑,却还要跳。 水笼烟拧着眉迅速打开了锦盒,一股香气立刻喷薄而出。 “你!” 水笼烟心里大喊不妙,这狗东西果然没安好心!千防万防,还是防不胜防! 水笼烟眼前开始眩晕,片刻后便倒在莫等闲怀里了。 “快走!” 莫等闲将她横抱着上了轿子,迅速离开了。 此时天色才微微亮,这个偏门还没有守卫,水笼烟就这么被带走了。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水将军不见水笼烟来吃早饭,询问之下才知道她出了门,去了哪里,下人不知。 “将军放心吧,小姐经常一个人跑出去散步的,估计晚些时候就会回来了。” 丫鬟嘴角有颗痣,笑起来十分显眼,她这个笑也十分让人难忘。 水将军不由得扫了她一眼,随后吩咐道:“一个时辰后,让她到书房来找我。” “一个时辰恐怕小姐回不来呢,等小姐回来了我一定告诉她。” 水将军双眉一拧,反问:“她出去做什么?一个时辰还不回来?你们这些做下人的,平日里就是这么对她的?连她去哪里都不知道?” “将军息怒,小姐吩咐了不许我们跟着,这么多年都习惯了。将军放心吧,小姐那样的英杰,谁能欺负了她不成?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儿。” 丫鬟笑嘻嘻的。 这句话却是个没脑子的,什么叫水笼烟欺负别人? 水将军一听就来气,不想见到这个蠢货,当即扭头走。 “哎——将军!” 丫鬟声音更加温婉,端上一碗红豆媚笑着递上去,轻声道:“将军多喝点红豆吧,补身体。” 水将军望去,这丫鬟果然搔首弄姿,目送秋波,好一个荡 妇! “放肆!” 水将军当即甩了一巴掌过去,打得丫鬟倒地,脑子里轰然一响,感受到那股凌厉的杀意,双双打了一个冷战,全身上下都冒出了一粒一粒鸡皮疙瘩。 “奴婢知错!将军恕罪!奴婢知错!” 丫鬟忙不迭磕头认罪,方才的大胆全无。 “去给我将小姐找回来!立刻!” “是!奴婢马上去!” 丫鬟捂着脸跑出去了,正好撞见准备进屋的水伯。 水伯一脸困惑,进屋后低声道:“这是?” “下作的东西!” 水将军愤然不已。 “嘿——这有什么的,将军你孤身一人,府中哪个婢女不心存想法?你也别生气,情理之中的事。” 水伯最是个喜欢享受的,嘲笑水将军不解风情。 “罢了,不说她了。我让你去请军中副将,都请来了吗?” 水伯点头,都请来了,正午时分便都会来。 “嗯,正好烟烟跑出去玩了,正午时分总会回来的。” 水将军扭了扭脖子,感慨道:“真是老了,身子骨都有些松散了。” “所以啊,赶紧将咱们家小姐培养出来,撑起水家的一片天哪!” 水伯笑意浓浓,仿佛看见了最光明的未来。 水将军沉默不语,这前路看似光明,实则艰险,他不忍水笼烟年纪轻轻便卷入这场风波。 话分两头,莫等闲很快到了平西王府,将水笼烟抱入府里时,都有人看见。 “属下见过平西王,见过平南王。” 一个不懂事的下属大声参拜。 莫等闲狠狠瞪了他一眼,又踹了一脚。 这一脚踹过去,自己也受了力,水笼烟的脸恰好歪过去,一双怨恨的眸子正对那人。 “啊——平南王!” 下属被眼神吓到了,又往后退了退。 “今日之事,谁也不许说出去,否则,杀无赦!” 莫等闲冷哼一声,抱着水笼烟入了平西王府。 不一会儿便将水笼烟抱入屋里,门口的婢女无不低头议论。 “平西王这是霸王硬上弓?” “天哪!要是水将军知道了,岂不是要……” “嘘,别说了,赶紧走远点!别引火烧身。” 婢女纷纷知趣的离开了房门。 莫等闲将她放在床上,望着那一脸平静的人,自己倒是慌了起来。 “烟烟——我……” 莫等闲肩头抖得厉害,一双手伸出去,又不敢解开衣带。 “谁教的你这样?” 水笼烟声音冰冷至极,淡定无比,清冷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子压力,让莫等闲心慌意乱。 “我会对你好的,你放心。” 莫等闲坐在床边,伸手握住那双冰凉的手。 “我以为你是真心实意的,没想到,我还是高估了你的道德底线。这种下三滥的手法,没想到竟然能出自你堂堂平西王之手。” 莫等闲黑眸陡然窜过一抹慌乱,心跳突然加速起来,手上的力道也大了起来,不甘心都写在脸上。 “莫等闲,我明摆着告诉你,就算我们有什么,我也不会嫁给你。但是,你会惹上更大的麻烦。” “你!我不信,一个女人的贞洁,比命都重要!你不会这么无视的。” “我是个不一样的女人,一个比你们谁都更狠的女人,我不在乎身体,否则,很容易坠入男人的圈套。” 水笼烟这话简直像一瓢冷水,让莫等闲心里更没有胜算。 “莫等闲,你想做帝王吗?” 027 小兔崽子,我还收拾不了你了?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顿时,莫等闲猛地一惊,缓缓回答:“想。” “那你就该努力强大自身,广纳贤才,而不是想着靠一个女人,或者靠一股势力。自古称帝者,无不是忠奸并用,能人谋士满门。为君者贤能,为臣者忠良。你若上梁不正,下梁还会正?” “你不懂我的处境,我承认比不过莫思量,眼下太子虽然还是平北王,可莫云深的身体不好,若有个三长两短,太子之位一定会落在莫思量手里的。父皇其实也喜欢莫思量,他不说,但是我知道。他看莫思量的眼神与看我的大不同,他对莫思量有些畏惧。” 水笼烟自然信,这个皇帝,后来生怕莫思量夺位,便对其痛下杀手,直逼得莫思量谋权篡位,也连累了还是平西王的莫等闲。 “你应该趁着你爹还帮衬着你,多多接触朝中大臣,将自己贤良的德行树立起来,这样才会有人忠心于你。否则,皇上不在了,他们敌不过莫思量,还是会背叛你的。良臣择主而事,这是千古不变的定律。” 莫等闲也知道的,可就是有一股力量压制着他,让他不能有所为,他却不知道这股力量是什么。 “烟烟,我好像被人扼住了喉咙,我想努力,却好似使不上力气,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每次看到莫思量意气风发的模样,我都觉得我和他是云泥之别。若非我母妃得父皇欢心,大概,我这辈子注定是个平淡无奇的人。” 莫等闲一脸愁容,眼里满是悲凉。 水笼烟懂他,莫等闲被莫思量仇视,即便莫等闲不去犯他,莫思量也会来犯。 “他心里有恨,从皇后娘娘那里来的,从你从前争走他的宠溺开始的。不过,他也不是完全无敌的。你虽不如他出众,可你心怀天下,更为仁慈,若论起做皇帝,你更合适。” “真的吗?烟烟你说的是真心话吗?” 莫等闲一脸欣喜,抓紧了她的手。 水笼烟朝他一笑:“是真的。” “那你会不会帮我?我若称帝,就封你做皇后,好吗?” 水笼烟微微蹙眉,轻声拒绝:“我不喜欢束缚,我不愿意嫁入天家,不论是你还是他,我都不喜欢。” “你到底在介意什么?介意云雨薇吗?她根本比不上你半根脚指头,我不会喜欢她的!烟烟你相信我,我是真心爱你的。” 莫等闲一脸真切,连眼神都足以以假乱真,可水笼烟什么不知道?什么都知道,所以半个字也不信。 “那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我。” “你问。” “倘若云惊澜出了什么事,云家便是云天惊独大。娶了云雨薇便能助你一臂之力,你可愿娶她?” “我……” “倘若云雨薇势力不足以铲平异己,只要封后,便可如鱼得水,如虎添翼。你可愿封她为后?” “……” “倘若云雨薇成了你的皇后,你却心里还记挂着我,她嫉妒之下对我痛下杀手,你可会对她痛下杀手?” “……” “倘若她为了你鞠躬尽瘁,委曲求全,爱你胜过爱她的生命。她能为你背叛全世界,为你谋划天下,变成一个女强人,成为你的左膀右臂。你还会离开她吗?” “……” “你看,你需要的从来都是能为你铺路的人,而不是谁。既然如此,你为何不选择云雨薇呢?她爱你,心甘情愿为你平定天下,乖乖的站在你背后做个小女人。而我,什么都不愿意,甚至会刺伤你,有什么好稀罕的?” “烟烟!你不要这样说自己,你很好,你和那些花瓶一样的女人不一样。只要你站在我身边,我便不觉得怕了,你是我的红颜知己,一生求得一知己,足矣。” 水笼烟沉默良久,他和莫等闲前世经历了多少次交手,到最后才那么熟悉彼此? 可那是对手之间的熟悉,不是知己之间的熟悉。 “我不是你的知己,你看错人了。我只想着平凡过一生,有战事,便为民尽忠,无战事,便安居乐业。” 水笼烟语气里都是平和,仿佛功名利禄在她眼里的确一文不值。 “你不是想做将军吗?你不想名扬天下吗?” 水笼烟望着他那殷殷期盼的眼神,冷静的说道:“名扬天下?我不想。一将功成万骨枯,我不喜欢有战事。” 莫等闲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被猛然抽走了,随着水笼烟那一句我不想,而死得透透的。 莫等闲狠狠皱眉头,心里焉了一般。 “你是个做帝王的好材料,会有贤能的人帮你的。你不要着急,不要灰心,好好让自己变得贤能,自有贵人相助。” 莫等闲颤抖着唇喊出一句:“烟烟,我想要你陪着我一起战斗。” “对不起,我没有这个义务,也没有这个责任。” 水笼烟面不改色,波澜不惊,风轻云淡。 看得莫等闲心里凉得透透的。 “平西王——平西王——” 忽然,门外传来一个婢女的声音,水笼烟觉得甚是熟悉。 “何人?” 莫等闲顿时警惕起来,起身往门外走去。 一开门,原来是那个将水笼烟哄骗出来的丫鬟。 “什么事?” 丫鬟伸着头往里看,贼眉鼠眼的问道:“可是得手了?” “嗯?” 莫等闲脸色骤冷,皱眉。 丫鬟一看便知他没下手,当即拧着眉头劝道:“你抓紧吧!水将军让我来寻她回去,我替你把风。” 莫等闲心里一慌,连忙问道:“水将军知道了?” “没有!但是找小姐有要事。别问这么多了,你抓紧吧!” 丫鬟推了莫等闲一把,又主动关上门。 门内,水笼烟听得一清二楚,心里已经将那丫鬟千刀万剐了。 莫等闲愣在原地想了一会儿,眼里满是坚定的走到水笼烟身旁,轻声道:“对不起,烟烟。” “莫等闲!你会后悔!” 莫等闲才扯开一个衣带,低头瞥见水笼烟微怒的表情,心里滋生出一股不甘心来。 他只觉得有些焦躁难耐,心里忽而像火烧着,忽而像水淹着,忽而又像石头压着,竟没有一刻舒服展。 “我要是失去你,我一定会后悔!” 莫等闲粗暴的扯开她的衣服,很快肌肤便暴露了。 “你要是敢碰我,我就嫁给莫思量,然后废了你!” “什么!你要嫁给他?你刚才不是说不喜欢他吗?你骗我!” “是你逼我的!” 莫等闲心里慌乱如麻,扶着额,望着那雪白的肌肤,心动,也情动。 “你要让自己变成一个下三滥的人吗?方才你在门外的对话我都听见了,那是个什么下作的丫鬟,你居然也听她的!你还有没有脑子?” 莫等闲狠狠皱眉头,盯着水笼烟,一字一句道:“烟烟,你说,引魂剑是把好剑,可你有没有想过,你对于当权者而言,也是一把好剑。” 水笼烟双眸睁大,这句话,终究还是从莫等闲嘴里说出来了。 前世,莫等闲用爱情二字蒙骗她,可实际上就是将她当做一把刀来用。 “我不会让自己沦为一个工具的,一定不会。” 水笼烟心里生了恨意,对皇帝,皇后。 “你问了我那么多问题,我也问你几个。” “你问。” “你会帮莫思量吗?” “不会。” “你会帮我吗?” “也不会。” “那你站在哪一边?” “我站在自己这一边,天家的人,我谁也不想帮。兔死狗烹,鸟尽弓藏,三岁孩童都明白的道理。” 莫等闲心里说不出的滋味,难过,不是,伤心,也不是,大抵,是失落,还有对水笼烟的一点心疼。 “你怎么忽然变成这样了?是因为之前传来你爹的死讯吗?还是因为我那天对你说的那些话伤到你了?” 水笼烟沉默片刻,眼里装了悲凉,看着莫等闲问道:“你知道死亡是什么滋味吗?” “你去边关,回来就这样了?都怪我不好,没有陪你去,可福公公跟我说,是你向父皇请旨,让我不要跟着去的。” “是我,我不想你去。因为我不想与你有一丝一毫的瓜葛。我变成这样,不因为谁,只因为我性格如此。从前在你面前是我装得乖巧,实际上,我就是这般冷酷无情之人。我与你一样,都是戴着面具生活的人。你做给皇上看,我做给整个世界看。” 莫等闲懂了,水笼烟是对人间太绝望,所以不愿轻易相信谁,更不愿意为谁牺牲。 “那有朝一日,我落难,你可会救我?” “会。我是做臣子的,理应护着天家。” “那莫思量呢?” “他不需要我救,他自己就可以保护好自己。” “那如果需要呢?” “不会。” “那如果我对付他,让他陷入绝境,你会救他吗?” 水笼烟猛地一惊,难道这时候莫等闲便想着要置莫思量于死地? “我有权保持沉默。” 水笼烟不敢说话,多说一句,都是错。 她知道莫等闲疑心病很重,也最是反复。前世,他们因为互相猜忌,互相折磨了十年,这一世,不要再互相信任了。 “我信你。” 莫等闲这么说,话语像是巨石,在水笼烟心里激起千层浪。 “你……不需要信我。” 水笼烟心里难过,前世,她背叛了莫等闲,纵使是有原因的,但终归还是背叛了。 “我信你。你也信我,好吗?我会做一个合格的帝王的,我一定会超越莫思量,让你刮目相看。” 莫等闲像发誓一样,眼神炽热。 “好,我信你。莫等闲,我们做个约定吧。” 水笼烟眼神也十分诚挚。 “什么约定?” “不论何时,我们都要互相信任。不论何时,我们都不要逼对方入绝境。不论何时,我们首要考虑的,都必须是自己的利益。” 莫等闲喉间忽的哽住,前两句都还好,最后一句,这是在明说,水笼烟要和他划清界限,以后即便不救他,也是情有可原。 “呵,好。” 莫等闲憔悴的一笑。 随后将伸手捧着水笼烟的头,惊得水笼烟屏息凝神,眼神还是有些许慌张。 “别怕,我不会伤你。” 莫等闲小心翼翼的在她唇瓣落下一吻,本想攻城掠地,却还是克制了。 “今日是我唐突了,我向你赔罪。” 莫等闲将她的衣服一件件合拢,那眼神十分不甘又心疼,仿佛,要将什么拱手相让了一般。 水笼烟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少年郎看,这个白衣少年郎,现在还算心性纯良。比起那个心狠手辣的后期帝王,现在的确信得过。 忽的,一双脚猛然踹开了门,一声怒吼传来:“莫等闲!你这个畜生!” 028 宠妻狂魔在线壁咚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可水笼烟一听便知是莫思量,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注定有一场恶战。 而莫等闲那双手还在合拢水笼烟的衣服,一半的肌肤还暴露在空气里,他这动作看上去像极了正在进行不可描述的事情。 当心里熟悉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刻骨铭心的暴戾语气使他的身体在一瞬间僵硬如石,以至于回转身子时颈骨发出“咯咯”的声响。 撕拉—— 莫等闲被吓得身子往后倒去,手中的衣物恰好撕坏,于是床上的人肌肤暴露得更多。 水笼烟羞得脸通红,一双寒冷的眸子射向床幔,对着闯进来的莫思量大喊:“莫思量你过来!” 莫思量原本是要冲向莫等闲的,闻声赶忙冲了过去,二话不说便将外衫脱下来裹住娇花一样的人,眼里满是怒不可遏,额上青筋暴露。 “他没对我做什么,别打人,息事宁人。” 水笼烟恢复了点力气,说话也比之前更大声了。 “我饶不了他!” 莫思量转身就是一脚狠踹!气不过又是一脚!一脚接一脚…… “混账!给我跪下!” 莫等闲咬着牙闷哼一声,重重的跌倒在地,却仍是不肯跪下。 “莫思量!” 水笼烟浑身仍旧不能动弹,不知道莫等闲给她下了什么厉害的药。 莫思量顿了顿,不理会,继续打。 “二哥哥!” 莫思量停住了挥舞的拳头,这三个字仿佛魔咒一般,让他沉静下来。 莫思量气愤的理了理衣服,趴到水笼烟面前,心疼的抱紧她,连声道歉:“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对不起!烟烟,对不起……” “快问问他解药在哪里,我根本使不上力,一会儿让人看见我这副样子还得了,你快给我滚开,快点。” 水笼烟语气微微凶了点,却格外可爱。 莫思量点头,扭头瞪着那狼狈不堪的人,厉声责问:“解药呢!” “迷药也有解药?我放的量多了点罢了。” 莫等闲不出所料的被打了一顿,心里难免失落,整个人有些失魂落魄。 莫思量冷哼一声,警告道:“你再敢碰她一根手指头,我宰了你!” 水笼烟一脸淡定望着发怒的男人,忍不住勾唇笑,不慎笑出声,招惹了这霸道的恶魔。 “还敢笑?为了一把引魂剑被骗了都不知道!要不是我来得及时,你……我就宰了他!” 莫思量用外衫将她裹了个结实,准备横抱出府。 “哎哎哎——你干嘛?就不能等我药效过了再走?你这样将我抱出去,别人就算不知道我怎么了,也能猜测我怎么了,别给我找事。” 水笼烟气定神闲的样子,丝毫不像是受委屈受惊吓的。 莫思量有些醋意的拧着眉头,坐在床边,无奈的点头说:“也好。” “莫等闲,你快些去擦点药吧,这么温润如玉一个皇子,可别破了相才好。” 水笼烟心里也免不得一阵叹息,料想现在莫等闲心里一定难过至极,憋屈至极,羞辱至极。 莫等闲爬起来,不服气的擦了擦嘴角的伤,又看了水笼烟一眼,一脸郁闷的走了。 “站住!” 莫思量又喝住他。 莫等闲皱眉扭头,压下心中的不甘与屈辱,满目凶光盯着他。 莫思量讥讽地扫了他一眼,犹如一阵寒风扫过,莫等闲的心头感到冷飚飚的。 只听得莫思量警告道:“你别以为我在开玩笑,就算是霍出性命,我也要护着烟烟。你再敢碰他一分一毫,我杀了你!” 莫等闲狠狠皱眉头,身子抖了抖,闷哼一声离去。 见他彻底走了,莫思量起身关上门,折回来,一脸心疼望着床上没心没肺的人。 “喂,你怎么来得这么及时?你派人监视我!” 水笼烟本来心情还挺愉悦,一瞬间心情不美丽!这个腹黑的王八羔子!就喜欢安插眼线! “话别说得这么难听,我是担心云天惊对付你,也担心其他人对付你,这才安插眼线的。” 莫思量忽然扯开那将水笼烟裹得紧紧的外衫,勾起一抹极具代表性的邪魅笑容,两眼一眯,感慨道:“没想到女将军身材这般出众,这么一看还真是让人浮想联翩啊……” “滚!” 水笼烟狠狠白了他一眼,试着动,可只有一阵酥麻感袭来,看来还是不行。 “快给我盖上,不然我把你踩扁。” 水笼烟佯怒,瞪着一双眼。 莫思量望着她这可爱的模样,忍不住笑得温柔,感慨道:“你好久没有这样和我说话了,能听到你和我这么轻松的交流,我真开心。” “呵,真没看出来你这高冷孤傲的二皇子也会甜言蜜语,真是破天荒,毁人设!” 水笼烟蔑视他。 莫思量微微一笑,将大长腿往床沿上一踩,玩弄着一缕碎发,笑道:“对心爱的女人,就该甜言蜜语,山盟海誓,你不喜欢吗?” “别说这么多废话,我不爱听。对了,我很好奇,为什么我叫你莫思量你就不应声,我叫你二哥哥你就应声?你这人是什么毛病?” 莫思量眼神意味深长的上下打量她好几圈,又笑着往前凑了凑,两人的鼻子贴在了一起,由后面看,就像是正在接吻一般。 “混账……” 水笼烟心里早就骂了他千万句杀千刀的,这臭流氓!这一世怎么这么不要脸?明明前世很高冷很孤傲的! “因为我喜欢听你叫我二哥哥,就像小师妹追在大师兄的后面,一脸欢喜,不胜美好。” 莫思量这话一出,水笼烟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了,替换上一层淡淡的怀疑和慌张。 “莫思量,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水笼烟眼里带着伤感,那句小师妹跟在大师兄后面,是这个时候的莫思量该说的话吗?这时候,他们还没有拜入一个师门,还是两不相干的两个人。 这话,说得未免过早了。 莫思量旋即也意识到说漏嘴了,于是补充道:“怎么?话文本子里不都是这样的?对了,母后说,要给你找个师父,很巧,这个人就是我师父,你拜入师门以后便是我的小师妹了。” 水笼烟冷笑,根本无心与他鬼扯,抛出几个问题:“莫思量,你信不信人有来生?” 莫思量仰着头望着金灿灿的阳光,深邃狡诈的双眸泛起一层朦胧,沉默良久,缓缓道:“如果来生有你,我就信。”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如何?” 水笼烟再也不想兜圈子了,她严重怀疑眼前的人重生了。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她都死后重生了,或许莫思量也…… 等等! 也…… 水笼烟忽的双眸瞪大,一种感动的、激动的,近乎喜悦的情绪掠过了她。 难道莫思量为了殉情,也……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那个满心复仇,深爱着她,却也利用着她,霸道的控制着她的男人,也会因为自己的自杀而选择牺牲么? 水笼烟还是不敢信。 片刻时间,水笼烟已经如鲠在喉,眼里泛起一层薄薄的泪珠。 莫思量忽然笑得低沉,带着些许悲凉,眼角滑落一滴泪来。 水笼烟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人的心常常是可以被别人的一滴眼泪,或是一丝微笑撼动的。 此刻,水笼烟如遭雷劈,喉间烧得厉害,充满喜悦与憧憬的眼泪沿着瘦削的脸颊流下来,在她忧郁的脸上掠过了喜悦的微光。 “如果你死了,我能怎么办?你说,我能怎么办呢?烟烟——” 莫思量眼里复杂的情绪饱含泪水,可那话语却实在模棱两可。 看着眼前倔强的男人在自己面前饱含泪水,无数回忆涌上心头,水笼烟想起前世那些相爱相杀的日子。 莫思量这个坚强又狠厉的男人,也曾跪着求她不要做傻事,可水笼烟素来讲究一个公平,即便是生死,也不例外。 水笼烟前世欠下许多债,唯有一死,可以偿还。 “莫思量,如果我说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你信吗?” 水笼烟擦了擦眼泪,可眼泪还是断了线一般往下落,让她根本看不清莫思量的表情。 莫思量俯首凑近她,心疼的为她拭泪,低头在她唇瓣上落下一吻,眼神顷刻间变得温柔,连唇角都泛着笑。 轻声道:“你说的每一个字,我都深信不疑。” 又是这种敷衍的话! 水笼烟气急败坏,却无可奈何。 这个男人就是这样,永远都算计得准准的,不会有多余的错误让人抓到,连撒谎也这般技艺高超。 水笼烟不甘心,她想知道眼前的莫思量到底是不是重生了,倘若是,她又该如何? 难道……要和他在一起吗? 一想到这里,水笼烟立刻止住了泪,唇上的温热让她惶恐不安。 前世,这个男人一心想着复仇,想着登上帝位,击败莫等闲。 明知道自己已经心力交瘁,已经痛苦不堪,可那狠心的男人依旧未曾动摇夺取江山的念头! 天家无情!从来都是如此! 水笼烟忽然狠狠咬住他的唇,怨恨和怒气从心里漫出来,她一动也不动,睁大了双眼,泪花像水晶般凝结着,又迅速滑落。 莫思量吃痛,可仍旧舍不得放开她,被她这么一咬,整个人动了情,抱住那颗头开始疯狂地进攻。 “唔……唔!” 水笼烟发出抗拒的叫声,可是毫无用处,这个男人已经霸道的想要将她吃干抹净了。 “莫思量你混蛋!” 莫思量辗转到她脖子的时候,水笼烟怒不可遏的吼出这么一句。 旋即,门外传来一声回应:“烟烟——” “莫等闲你给我滚!” 莫思量猛地扭过头去看着被推开的门,满眼猩红。 而莫等闲也看见水笼烟哭得梨花带雨的脸,嫉妒和愤怒也涌上他心头。 伴随着一声长喝,一把冰冷的引魂剑直直的插入莫思量的心口。 鲜血从他心口滴落,浸染了玄色的华服,血腥味却不可避免的 弥漫开…… 水笼烟瞪大双眼,满脸惊骇,一副惊吓过度的反应,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猛地大喊一声: “二哥哥——” 029 万万没想到!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只见水笼烟成熟稳重的面容刹间变成青灰色,眼睛惊恐圆睁。 莫思量看着插入胸口的引魂剑,他两眼更发出闪闪的光来,钉一般看定莫等闲的眼,使莫等闲的眼光赶紧避开了。 “呃——” 莫等闲将引魂剑拔出来,看着剑尖滴落的血红,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顿时把双眼瞪得贼大一阵骇然。 “二哥哥!莫等闲你给我滚出去!” 水笼烟泪流得更凶,大概是太过于着急,恢复了些许体力后,勉强能够支撑身子运作。 于是,那软绵绵的身子伸出手勾住莫思量的脖子,猛然迎上去,刚好落在莫思量怀里。 “烟烟,我没事。” 莫思量心口疼得厉害,水笼烟颤抖着手触摸那往外冒血的地方,泪流满面喊道:“莫等闲,传御医!快!” 莫等闲已经吓得满头大汗,可伴随着这份恐惧,他更多的是气愤。 难道莫思量出事了水笼烟就这般心疼?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他们这样好了? 强烈的忌妒像蛇一样咬着他的心,由忌妒引来的悲哀,已经达到不能再痛苦的境界了。 “来人,传许御医!” 莫等闲狠狠皱眉,他眉头一皱,眉心里就好像有一只可怕的马蹄印,映衬着那张阴沉的脸,显得格外可怕。 莫思量快速的将水笼烟的衣服都系好,又将自己的外衫给她穿好,将她搂在怀里,连声哄着:“没事,不哭,不疼。” 水笼烟满脑子都是前世自己亲手将引魂剑刺穿他心口的场景,那一日,水笼烟为好友报仇,为过往那么多伤害讨个公道,也为了让这个不可一世的人吃一吃苦头。 她当着众人的面,亲手将引魂剑刺入莫思量的心口,同时,莫思量下意识回击她一掌。 “二哥哥……二哥哥……” 水笼烟哭得伤心断肠,他们俩的那一战,意义非凡。 像是两个人一生的对决,终于到了胜负见分晓的时候,可彼此伤了对方,心里更痛,并没有好受一点点。 “我在的,没事。” 莫思量眼里也噙了泪水,他感受得到水笼烟心里的痛,感受得到水笼烟的悲伤,他知道水笼烟对他极其在意,只是这个女孩子一直很倔强,又有些傲娇,不肯轻易承认。 站在一旁看着他们搂得紧紧的,一副情深的模样,莫等闲终于忍无可忍,提着引魂剑离开了房间。 等许御医来,打开莫思量衣服的瞬间,水笼烟再次震惊。 那结实而厚实的胸膛,宽宽的肩膀,让人感受到他身上有一种力量的性感。 可莫等闲刺入的地方,有一道触目惊心的旧伤疤,不,那不是旧伤疤,像是不久前造就的新伤…… 水笼烟站在一边捂紧了嘴,眼泪不争气的从她眸中滑落,那创口呈现蛇形,杀伤力极强。 她太熟悉了,那是莫思量的佩剑墨渊剑,剑身呈现蛇形。 可这伤是怎么来的? 如果是自残,那莫思量为何要这样? 很快,水笼烟便否定了这个假设,因为莫思量一贯最爱惜身体,根本不可能自残。 难道有人拿墨渊剑伤了莫思量? 水笼烟被无数个疑惑包围着,莫思量的新伤口很快被许御医处理好了。 许御医狠狠浑如刷漆的剑眉紧皱着,关上药箱,扭头沉重的叹息:“诶!平东王,臣下劝你还是保重身子!您先天里就带了寒气,若是再让其他阴冷的剑气进入体内,只怕……” “只怕什么?” 水笼烟赶忙问。 “只怕命不久矣!” 许御医狠狠叹息,将手一拱,告辞了。 水笼烟没能回过神来,莫思量身子怎么会这么差?这最是个强壮之人,谁命不久矣也轮不到他。 寒气?什么寒气? 前世怎么没发现? 水笼烟望着眼前冷静的人,心里一阵乱麻,她忍不住轻声问道:“二哥哥,你先天带了寒气?什么寒气?” “不过是不足月,有些小毛病,你别多想了。” 莫思量微微一笑,可水笼烟半个字都不信。 “是寒毒?是吗?” 水笼烟做出一个大胆的猜测,为何?因为前世自己身染寒毒就是莫思量提出了解决方案,虽不能根治,可成效很大。 而这个寒毒,也是莫思量独有的。 所以,水笼烟怀疑莫思量也是身患寒毒,不然哪能对寒毒那么了解? 而且莫思量自小拜在师父唐云鹤门下,是个制毒高手,大概是为了解决自己体内无药可医的寒毒之症吧。 “不是。” 莫思量还在狡辩,却说得跟真的一样。 “你心口的伤是怎么来的?谁用龙渊剑伤了你?” 水笼烟一脸质问的模样,眼底满是心疼。 “是我练剑,意外伤了自己。” 莫思量继续撒谎。 “你骗不了我,你剑术一流,不会出现这种致命伤,而且。” 水笼烟一脸正色,心里想着前世两人圆房时,莫思量心口仍旧光滑,并无伤口,所以,他在撒谎。 “而且,我记忆中,你身上没有这道伤。” 莫思量沉默,没有回话。 水笼烟当即眼里含了泪珠,莫思量沉默了,证明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莫思量重生了,她已经下了结论。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这一世的莫思量对自己格外上心,为什么对莫等闲的态度没有前世那么斤斤计较,睚眦必报,却多了几分心狠手辣与警告。 “恭喜你啊,重获新生。” 水笼烟勾起唇角,眼里落泪,朦胧的视线望向莫思量。 莫思量眼神颤抖,抖着唇,喉间仿佛被扼住。 水笼烟更是确信,当即捏紧拳头,将身上的外衫扯下,狠狠丢在地上,一步一步迈着沉稳的步伐出了这道门。 她混乱得很,不知道未来该怎么办。 莫思量也重生了,那这一世,他们会有怎样的结局? 按照莫思量的性子,他根本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强取豪夺的事这人也不是没干过。 水笼烟已经不想与他再有什么瓜葛,纵使这一世他对自己爱得极深,可江山在他眼里更重要,水笼烟受不了这种折磨。 她不想输给皇位,更不想自己再次沦陷在莫思量的手里。 “呜呜……” 水笼烟捂住口鼻,尽力的平稳呼吸,走在骄阳下,烈日仿佛一盆火,烤得她心烦意乱。 迈出平西王府时,莫等闲已经坐在马车前等她了,那人同样一脸痛苦。 水笼烟被迫收起了情绪和眼泪,往他那边走去。 “我送你回去,上车吧。” 莫等闲望向她的目光里带着一丝幽怨,一丝妒忌,一丝生气。 水笼烟愣在那里,觉得自己的心被一张巨网捕捉了,被人悬在半空中,难受着。 “不必了,我自己回去。” 水笼烟忽然调转念头,正准备走,又提醒道:“莫等闲,好自为之,保护好自己。” 最后那句,是带着担心的。 “烟烟——” 莫思量也踏出了府门,牵着一匹马,那是他的坐骑深渊,浑身黑色,性子像极了野马,与莫思量简直像极了。 “你骑着深渊回去吧。” 莫思量把缰绳一递,莫等闲神色陡然一紧,吼出一句:“莫思量!你莫要欺人太甚!” “你给我闭嘴!” 莫思量愤恨的瞪着他。 “够了,吵什么吵,我是腿断了还是没长脚?我自己会走!” 水笼烟捏紧拳头,横眉怒目,往莫思量的方向微微扭了扭头,扫了一眼,面无表情转身。 把莫等闲准备好的马车解开,骑上马,一言不发扬长而去。 莫思量突然感到一股失望的苦水,淹没了全部期待,他们之间的平衡被打破了。 “呵……你还在恨我。” 莫思量苦笑,旋即骑上马,扬长而去。 莫等闲像个傻瓜一样,望着两个人如出一辙的动作,心里像塞了棉花一样,闷到窒息。 而水笼烟也很快回到平南王府,刚到门前,便看见水伯一脸惶恐又着急的模样。 见她终于回来,水伯赶忙牵住马,猛拍大腿,痛心的喊着:“烟烟!你可算回来了!将军现在正在大厅大发雷霆呢!” “什么?爹怎么了?” 水笼烟狠狠蹙眉,下马来,外衣被撕破的地方翻转下来,水伯立刻瞧见了,脸色陡然变成青灰色。 “你……果真!诶!” 水伯说话也真是让水笼烟着急!话也不说完整,真是让人抓狂! 水笼烟狠狠皱眉,大步流星入了将军府,疾风电火回了房间换了套衣服便去了大厅。 还未到大厅便听见一群人着急忙慌的声音。 “水将军,烟烟这到底喜欢谁啊?我们到底站哪边?” “平东王虽更杰出,可皇上更喜欢平西王啊!您可别犯糊涂!” “既然烟烟与平西王已经有了夫妻之时,依我只见,还是尽早完婚,我们也好早点表态吧。” 水笼烟闻言顿时跳起八丈高,火冒三丈,厉声吼去: “谁在胡说八道!” 众人被这忽如其来的一声喊给吓住了,都纷纷望去,只见水笼烟一身霸道的装束迎面走来,散下的青丝随风飘扬,带着几分霸气。 “你……早上做什么去了!” 水将军觉得脸上无光,竟然也不抬头看她。 “爹,谁跟你说的这话?是不是那个丫鬟?” 水笼烟意识到早上的丫鬟可能恶人先告状了。 水将军狠狠皱眉:“怎么?她冤枉你了?她可是亲眼看见你进了平西王府,进去寻你,一问,居然听到……你!我简直难以启齿!” 030 差点在众人面前丢了脸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真是好一个叼奴!竟敢颠倒黑白!” 水笼烟气得心慌,父亲的态度让她更是生气,她简直无法想象这个叼奴到底在父亲跟前说了什么! “烟烟,你也没必要生气,你是个好孩子,也颇有性格,做事如此豪放,我们……也是理解的!那你是不是要站在平西王这边啊?” 父亲的一个老将问她。 水笼烟扭头恭恭敬敬行了礼,又给众人行礼,满是歉意说道:“诸位叔叔伯伯,诸位将军们,晚辈不知你们忽然光临寒舍,有失远迎,实在罪过。但是今日一早……” 水笼烟意识到事情说不清了,她不能将莫等闲将她迷晕的事情说出去,否则莫等闲会遭到灭顶之灾。 “只是之前约好了要看看平西王府的宝剑引魂剑,所以才在晨练之时,跟着平西王去了一趟平西王府。至于那个丫鬟回来说了什么,还望诸位叔叔伯伯告知我,让我也听听这叼奴到底说了什么混账话!” 水将军见她如此正气,也怀疑起那丫鬟所言真假,当即皱眉吩咐道:“去把绿歌传来!” “是!” 水笼烟努力回想也想不起来这绿歌是谁,前世难道有什么恩怨吗?为何要这般坑害自己?还是……绿歌是谁的人? 忽然,下人匆忙来报:“不好了将军!绿歌她死了!吊死在房中了!” “什么!” 水笼烟眉凝纠结,语气里透漏了一丝烦躁。 事情变得复杂起来,水笼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烟烟,既然她已经死了,那你告诉我们,今早你去做什么了?绿歌说,是你主动上了平西王的轿子,她去平西王府在房门外听见……诶!” 水将军脸烧得通红,难以启齿。 水笼烟猛地想起在房门外的那段话,是绿歌劝莫等闲对自己下手。 “爹,这丫鬟现在是畏罪自杀,她说这话有漏洞。我是天微微亮起来练功的,那时候我正在练功房挑选兵器。就是绿歌说平西王在外面候着,死缠烂打邀我出去见平西王一面。我想着不能得罪了他,所以才出去应邀我看引魂剑的。” 水笼烟将眉头一拧,又说道:“她既然奉了爹的命令来寻我,那就应该告知爹我在平西王府,可我根本没看见府里的车马来接我。可见她是没有告诉爹实情,一定胡说八道了些什么!” 一旁的水伯恍然大悟,赶忙补充道:“将军!早晨这贱婢不是还献媚取宠,被将军骂了两句下贱,就哭着跑出去了吗?这丫鬟会不会是心生报复,所以才冤枉小姐的?” 水将军也想起来了,绿歌之前还说不知道水笼烟的行踪,说她经常出去散步,看来是撒谎。 水将军又问:“烟烟,你可有早晨去散步的习惯?” “并无,咱们将军府的后花园还不够我散步吗?怎么,爹,她说我出去散步了?” 水笼烟一时间难以猜透绿歌这样害自己的意图究竟是什么,难道绿歌是谁安插到府里的眼线吗? “诸位,今日小女之事乃是遭人陷害,还请诸位不要外扬,保全小女的名誉。此时必有蹊跷,我日后必然查清楚,给诸位一个交代。” 水将军拱手向诸位副帅致歉,水笼烟看得脸上火辣辣的,十分愧对父亲。 “好了,言归正传。今日我召集诸位叔叔伯伯来,就是为了让你好好接手咱们水家军的,你以后可要虚心向诸位叔伯学习,切忌心高气傲,可不要丢了我的颜面。” 水将军脸色这才好看了些,那些个副将也十分欣赏的目光看着水笼烟。 水笼烟谦虚的给诸位副将行礼后,敬了茶,与他们一番交谈。 快到末尾时,有人再次提问:“水将军,以您高见,我们现在该站在哪一边呢?听说,平北王的太子之位要被废了,我看,平西王被立为太子的几率也很大啊。” 水将军也是一脸犯难,欲言又止。 水笼烟心里盘算许久,酝酿了一番,才站出来拱手低头说道:“诸位叔伯,爹,我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水将军也想听听水笼烟的意思。 水笼烟将往事悉数排了一遍,最终得出一个结论——千万不要站队。 “爹,诸位叔伯,我认为,那是天家之争,我们武将世家最好不要涉及。否则,站在哪一方,另一方都会想方设法消灭我们。在我们之外,还有镇东南西北四王,就本次出征,段天亮也是一心向着镇东王的,可见四王对我们水家军早就图谋不轨了。” 诸位将领如何不知?他们先是被皇后的灵家军包裹着侵蚀,重要职位逐步被“上面”安插过来,许多事都是“上面”说了算,这种窝囊气简直受够了! “天家不管立谁为太子,只要还么登上皇位,一切都不作数。我们只管做个忠臣,保家卫国,不参与朝政,便可保全自己。我们既要成为平衡天家的砝码,也要成为让天家忌讳的势力,否则,很有可能我们水家军会被四王想法子吞掉。” 水笼烟说到这里,又想起镇东王来,上次没杀了他,也是因为对其进行了威逼利诱,这个镇东王,是把好刀。 诸位将领一听,也有些蠢蠢欲动,有人甚至察觉到水笼烟的野心,难道水笼烟想做权臣? “烟烟,你说得容易,水家军原是依附于皇后娘娘的父亲手底下的分支,按理来说,我们也是皇后娘娘这边的人。倘若我们背离皇后娘娘,岂不是遭天下人耻笑!” 另一人也同意,点头一脸难色说道:“再者,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们岂能心生反叛的羽翼,成为皇上的心头病呢?这是不忠不孝!” 水笼烟当即感到头皮发麻,一阵凉意从身后袭来,她怎么就忘了水家军最讲究的就是忠义二字。这群老前辈们,更是忠义了一辈子,怎么会因为天家无情就背叛天家呢? 水笼烟顿时沉默,眼底的光黯淡了许多,难道要告诉他们,以后整个水家军都要被天下人打压?要告诉他们,天家一边利用着他们,一边打压他们? 谁都不会信的,除非亲眼看到。 水笼烟深吸一口气,点点头,眼里多有不甘与反对,可她仍旧是笑着说:“是,叔伯们教导得是,是我年轻不懂事,天家打压水家军我便有些坐立难安,是我见识太浅,让叔伯们笑话了。” 水笼烟又看向辈分最大的副将,问道:“那叔伯们认为,现在天家打压我们,我们该如何是好?如果要站队,又站在哪一方更好?为何?烟烟洗耳恭听。” 明将军是除了父亲以外最有威信的,最有眼界的,他愁眉不展,几番欲言又止,才说道:“依我看,还是站在平西王这边吧。虽然平东王很杰出,也有皇后娘娘和灵家军支持,可是立太子终究还是皇上说了算,所以平西王的胜算更大一些。” 月将军当即提出反对意见:“哎——话不可如此说,如今皇后娘娘的势力如日中天,平西王无甚建树,就算是要立太子,也不会很顺利落到他头上。倒是平东王为人处世各方面都卓绝,深得大臣们喜欢,朝中一定有不少人支持平东王的!” 松将军摇摇头,唉声叹息,补充道:“皇后娘娘与皇上分庭抗礼多年,依我看,哪个皇子立为太子都很难说。现在平北王因身子羸弱才会被废黜太子位,可究竟是什么时候废黜,我们也不知道。倘若站错了队,后果不堪设想啊。” 其余七个将军也各说纷纭,到最后,谁也没能支持谁,一片混乱。 水将军与诸位将军都是眉宇紧锁,心烦意乱,而且是越理越烦,越想越乱,最后自己不知如何是好,只有增添烦恼。 水笼烟却是最清楚不过要如何选择了,尤其是现在莫思量也重生了,莫等闲几乎毫无胜算。 可她面临了新的挑战,与莫思量的对决。 这个腹黑阴冷又霸道的人,这一世会如何出招? 水笼烟还想逃离他的魔爪,现在看来,难度又高了许多个层次,简直棘手。 一个念头忽的出现在水笼烟脑海里,何不借着莫等闲的力量成长起来,对抗莫思量,等到自己可以制衡二者了,再抽身出来坐山观虎斗。 倘若最后能够达成与莫思量的对抗,也不失为一种好结果。 “诶……” 水笼烟不由自主的扶额,一想起莫思量,便不由得背后一凉,那简直是个恶魔一样的男人,自己这一世究竟能有几分胜算? “烟烟——烟烟?” 水将军望着那频繁出神的女儿,有些担忧的看过去,莫不是被这些烦心事给绊住了脚? 水笼烟晃过神来,一脸尴尬望着众人。 水将军叹息一声,问道:“现在我们投票的结果是,你五位叔叔支持平西王,我和另外五位伯伯支持平东王,现在加上你,来投个票吧。” “嗯?这么草率?” 水笼烟忍不住勾唇一笑,随后看着众人一脸无奈。 “我投给平西王,均衡一下票数吧。” 水笼烟跟开玩笑似的,众人一脸懵,随后又听得她换上一脸诚恳说道:“我支持的是皇上,天子毕竟是天子,我赌他一定会立平西王为太子。” 水笼烟这么信誓旦旦,支持莫思量的心里多少有些发怵。 “既然各占一半,那此事就暂时搁置吧,往后看看情况再做表决。” 水将军准备散会了,诸位将军觉得此计可行,便都纷纷告辞。 等到人都走了,水将军望向一脸淡然又自信满满的水笼烟,笑问:“烟烟,你怎么那么肯定皇上会立平西王为太子?” 031 爹,你心里有人了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可别忘了皇上当年也是平西王,这份荣宠,一般人能比?还有先皇,最是不喜欢皇上这位曾经的平西王,最是宠爱当年的平东王,这份仇恨,皇上绝对终生难忘。” 水笼烟轻松的说出了答案,却没有注意到,这是天家的秘密,连水将军都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个小丫头怎么知道的? 水将军眯着眼睛靠近她,水笼烟吓得笑得谄媚:“爹,你这是做什么?我说错什么了吗?” 水将军望着她单纯干净的眸子,忽的摇头笑了:“笑你这只小狐狸,怎么消息那么灵通。爹离开这十年,你都学成精了。” 水笼烟淡淡一笑,心里满是苦涩,回答道:“那是得了爹的真传,小狐狸当然要精明咯,不然,怎么守护水家,守护爹。” 水将军心中顿时泛起苦涩,浑浊的老眼望着这稚嫩又倔强的女儿,心里一酸,两滴泪堆到了眼角。 “好了,爹,别成天伤心了,女儿看了都要心疼死了。我早点懂事不好吗?多少人盼着自己的子女成龙啊,我这么懂事你该欣慰的。” 水笼烟撒娇的抱住水将军的脖子,伸手扯了扯水将军的胡子,皱眉道:“嗯……该剃个胡子,不然没有人喜欢了,爹会娶不到好夫人的。” “胡说什么!” 水将军当即脸红,水笼烟的娘亲难产而死,他至今未再续弦。 “哎呀,爹,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已经不需要您照顾我了。您都四十岁了,还不够老?看你操劳得,这一头白发,看得我都心疼!要不是这张脸格外迷人,还没多少皱纹,一准被女人嫌弃。” 水笼烟开始上下打量父亲,这是个身材魁梧健硕之人,岁月并没有在他沧桑的脸上留下太多痕迹,相反,那张脸处处透露着成熟男人的魅力。 就是黑发中掺杂了些许白发,让人看了心疼不已。 “你怎么一回来就赶着把爹往外推?莫不是……你有了意中人了?不想要爹多管闲事?” 水将军挑挑眉,望着古灵精怪的她。 “胡说什么呀爹,我能看上谁?人之年少,戒之在色,我可不贪图男色。我这是十分诚意关心您的晚年生活,趁着您现在还不算太老,赶紧给自己找个第二春,有个人照顾,您还是帅出天际的水将军。” 水笼烟又扯了扯爹的胡子,一脸笑意。 水将军心里却有些忐忑,眸光里闪烁着犹豫,试探着问:“那你觉得什么样的女人配得上爹啊?” “爹喜欢什么样的?” 水笼烟察觉出一丝丝不可描述的气息,一瞬间也好奇起来,水将军在边境十年有余,若说遇到个体己人,收在身边也不是说不行。 水笼烟嘴上虽然没说什么,可心里还是有一点点的介意,为死去的娘亲感到心酸。 “爹逗你玩的,谁让你一回来就急急忙忙将爹塞出去?爹都没再想过这些事。” 水将军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眼底掩藏的一抹闪躲还是被水笼烟抓个正着。 “爹,你有看上的人了?什么时候的事?” 水笼烟语气依旧平和温柔,丝毫听不出任何其他情绪。 水将军端起一盏茶,递到嘴边,连连说道:“没有的事,都说了是逗你玩的。” “……” 水笼烟怎么会信?她对男人真是太了解了。 “爹,我又没反对,你干嘛躲躲藏藏。娘已经走了十年了,我理解你。反正娘也不会知道的,她如果知道,也希望有个人能照顾你的。你既然看上人家了,就赶紧娶进门,现在你已经退居幕后了,有大把时光好好谈个恋爱的!” 水笼烟努力挤出一个笑来,心里却猛然一酸,眼里不慎涌了泪,她立刻转过身去端茶,平复情绪后又端到嘴边,笑着喝下去。 水将军明显察觉到水笼烟情绪有一丢丢的变化,气氛顿时尴尬起来。 正好水伯将客人都送走了回来了,见到两人都不说话,便笑道:“怎么都不说话了?这是还在思考站在那边的问题吗?” “啊……是。” 水将军含糊的回答。 水笼烟与此同时却笑道:“爹心里有喜欢的人了。” 水伯先是一愣,随后笑开颜:“真的?这是好事啊!” “是啊,是好事。所以我劝着爹赶紧将人家娶进门,不要耽误人家。爹这是害羞了呢。” 水笼烟淡淡一笑,语气却十分欢喜,像是真心实意巴不得父亲赶紧续弦一样。 水伯一拍大腿,笑道:“哎呀将军您不早说!是哪家姑娘?我这就去给您张罗!保证让这婚宴像当年迎娶将军夫人那般热热闹闹的!” 这句话顿时凝固了空气,水伯也忽然意识到说错了话,顿时改口:“那个,我是说,要好好热闹热闹,毕竟咱们水将军府许久没有热闹过了。正好趁着办喜事,一起热闹热闹嘛!” 水笼烟生怕父亲多心,赶忙接话道:“那水伯可要好好用心操办!我要爹爹帅气的迎娶新娘子,让全临安城的人都瞧瞧。名动天下的水将军一把年纪了还能娶个漂亮的夫人呢!” 水将军脸上飞上一朵红云,黑眸陡然窜过一抹慌乱,心跳突然加速起来,掩饰不住的笑意说道:“她……不是很漂亮,但是很贤惠。” 水笼烟心里咯噔一下,前世听水伯回忆,自己的娘亲是个雷厉风行的女子。 “那好啊!以后她一定对我很温柔,要是娶个母老虎回来,指不定还和我起矛盾呢!温柔贤惠的好!温柔贤惠的最是贴心!” 水笼烟匆忙将茶盏一搁,凑上去抱住爹,逼问道:“爹,快说,是哪家的姑娘?什么时候看上的?人家是不是也对你很痴迷?” 水将军脸更红了,将茶盏一搁,抬手掩饰笑意,带着羞涩回答:“梦娘她对我挺贴心的,我们只有一面之缘,如今不知她是否嫁人,毕竟都三年了。” 水笼烟一听心里果然舒服多了,还好是三年前的事,不是十年前的,不然真是太心塞了。 “三年前?爹在边关结识的?” 水将军脸色更红,点头道:“那时正好有一批难民从边关过,我正好出手救了她们娘俩,意外结识的。” “还有个孩子啊?多大了?是男是女啊?” 水笼烟禁不住问,她不希望是个男孩子,否则进了家门,以后关系不好那就会和自己作对,到时候又是个烂摊子。 “是个女孩子,说起来,小你一岁,估计都快出嫁了。”水将军笑得一脸乐呵,仿佛那是自己的骨肉一般。 水笼烟点点头,追问:“那她们住哪里?明日我们便让媒婆去说亲吧,挑个良辰吉日成亲吧,我也想早点见到新妹妹呢。” 水将军没想到水笼烟如此通情达理,一脸受宠若惊的表情,看得水笼烟忍不住摇头:“爹,别瞻前顾后的了,我是举双手赞同,只要梦娘对你好,我就放心了。新妹妹入府我也会对她好的,你放心好了。” “烟烟,爹——真是没想到……爹是前世修来的福气,才有你这么个好女儿啊!” 水将军红了眼眶,纵是男儿也落了泪,看着水笼烟那懂事的模样,忍不住心酸。 “爹,梦娘住在哪里啊?我明日睡媒婆一起去,我也想见见这是何等温柔贤惠的女子,竟让爹爹这八尺男儿都动心不已。” 水将军更是羞,傻笑好一会儿才吞吞吐吐说了地址:“梦娘住在长岭梦旁,她的爱女唤做梦清欢。” 水笼烟原本笑靥如花的脸因为最后三个字陡然变成青灰色,瞪大双眼,满脸惊骇,一副惊吓过度的反应。 “烟烟,你怎么了?” 水将军见她忽然变了脸,不由得担心起来。 “她……叫什么?” 水将军咽了咽口水,再次清楚的说道:“梦清欢,人间有味是清欢的清欢。” 水笼烟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突然皱眉闭眼,两行泪骤然滑落,砸在地上,溅起。 “烟烟——” 水将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喉间觉得难受,一时无语。 “爹,我现在就要去见她们。” 眼泪从她那凝滞眼睛里像泉水样的流溢出来,哭得水将军心都化了,赶忙起身让人备了车马。 水笼烟眼泪无法遏制的哭出来,梦清欢,这几个字,是她前世最大的亏欠。 那个心高气傲,又谦虚到底的女子,一如柴火般激烈,又美艳如画,一个犹如玫瑰花般娇艳的女子。 可惜,前世相遇,梦清欢已经是个风尘女子,眉眼间沾染了人世间的悲哀和落寞。 水笼烟坐在马车里,眼泪就没有断过。 这个乖张又放肆的女子,与她曾经是敌手,后来是挚友,再后来,梦清欢因她而死。 “呜呜……” 水笼烟抑制不住的抱紧了双腿大哭,难以遏制的哭声还是飘荡在风中了,紧跟着她的马车里,水将军不明所以,却因为这哭声而心疼不已。 不多时,马车忽然停下,长岭梦,如同这个名字一样,烟柳繁华地。 月,高傲而清冷地贴着悠远的蓝天,只有细丝般的浮云给它织出忧郁的皱纹。 长岭梦是出了名的妓院,因而门前灯火通明,摊贩卖的东西五光十色,一条无法望到尽头的街道写着数不尽的繁华。 夜市的人熙熙攘攘,水笼烟几乎是冲出马车的,一路上繁华热闹,在她眼里都仿佛若远在天边一样。 她轻车熟路的往梦清欢的住处跑去,连水将军也十分震惊,难道水笼烟与梦清欢有什么关系? 谁能想到前面还是烟柳繁华地的长岭梦,背后却有一座矮房子,木屋因常年风吹日晒雨淋而显得破败,门前的青苔延伸着,仿佛在阻隔着什么。 水笼烟抹了抹眼泪,挤出一个笑来,踏上软绵绵的青苔,推开门扉,高声带笑喊道:“清欢!梦清欢!” 屋内有个人影身子忽然抖了抖,猛地往窗外望,昏黄的灯光下,那是个消瘦的身影,发髻似乎有点乱。 忽的,房门打开,一个瘦弱的人形冲出来,迎面朝水笼烟扑来。 032 人生如梦似清欢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听得砰的一棍子,水笼烟迎面被打,虽抬手拦住,却还是猝不及防被打倒在地。 “呃——” 水笼烟警惕的看过去,原来不是梦清欢,而是一个病弱的女人。 这女人脸色苍白无比,双眼凹陷,空洞无比,惨白的脸就像是死人的一般。 这一棍子仿佛是耗尽了她最后的力气一般,女人吃力的扶着那根木棍,用力喘息着。 见到水笼烟的时候眼里满是恨意,眼里迸射出仇恨的火花,唾沫横飞吼道:“你们这群畜生,还要来欺压我们孤儿寡母的!我打死你!” 这时,水将军也入了门,见到女人狼狈的模样,愣住,随后大喊:“梦娘!” 梦娘闻声猛地抬头,正好对上那熟悉的脸庞,以及水将军那一身的富贵荣华,险些刺疼了她的双眼。 梦娘慌忙丢下木棍逃窜,砰的一声关上门,在房内缓缓蹲下身去,哭泣。 “烟烟,你怎么样?” 水将军上去扶起水笼烟,看见她手心沾染了木屑,还有擦伤。 “梦娘,是我,我来看你了。” 水将军走到门前,看着破窗户纸后面凌乱的头发,心如刀绞。 “将军!您能来看我,梦娘已经很知足了,您快回去吧!别让这地方脏了您的身份!” 梦娘眼泪不止,一种一种感动的、激动的,近乎喜悦的情绪掠过了她。 可她知道,自己配不上这位将军,如今自己年华逝去,更是不配。 “梦娘,我不许你说这种话,当年我中了毒,多亏了你献血我才得救了,我说过我要是能活着回来就娶你,现在我来兑现承诺了。” 水将军粗糙的大手抚摸着腐朽的门,眼眶红了,多希望门内的女人能够心软。 水笼烟也凑近,焦急的问道:“梦姨,清欢呢?我是水将军的嫡女,我叫烟烟。” 梦娘一听到她问梦清欢,整个人仿佛被抽干了血一般,眼里的泪大颗大颗落下来。 “啊——老天爷啊……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清欢才十八岁,你怎么如此对她!” 门内传来梦娘撕心裂肺的一顿哭嚎,水笼烟听得心烦,想起前世遇到梦清欢时,她已经是平西王府的歌姬之一,也是莫等闲手下的得力干将。 莫非,现在已经被卖了? 水笼烟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连忙追问:“你把她卖了!梦娘!她在哪?” 梦娘还在哭哭啼啼,对着门外嘶吼:“那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我怎么舍得卖她!是我得了病,这傻孩子才……都是我不好!我对不起欢儿!” “她在哪里?是不是长岭梦?” 水笼烟着急死了,又追问。 梦娘捂嘴哭,带着痛心和怨恨吼道:“将军!您来晚了!梦娘已经不能配你了!清欢入了风尘,我是她娘,我怎么配得上你!你回去吧!” 水将军闻言更是虐心,连忙哄道:“梦娘,我不许你说这种话,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都会娶你,我不介意。” “不……将军……” 梦娘哭得更让人心碎。 忽然,轰的一声,门被陡然踹开,梦娘也被门打翻在地,嘴里吃了灰尘,咳嗽个不停。 水笼烟厉声骂道:“我问你清欢在哪里!你废这么多话做什么!你不愿意嫁给我爹就算了!不必哭哭啼啼!赶紧告诉我清欢在哪里!” 梦娘见水笼烟一双眼怒目圆瞪,小小年纪却英气逼人,威风凛凛,心中不由得一颤,顿时止住了哭声。 “烟烟——休得无礼!梦娘这是伤心过度,你容她缓一缓。” 水将军赶忙劝解,并走过去扶起来梦娘,一脸关怀。 “清欢被卖了!那些嫖客能缓一缓吗?爹,你脑子也跟着进水了是不是!你们有多少情爱不能稍后说?梦娘你赶紧告诉我清欢被卖到哪里去了!不然我拆了你这家!你也休想嫁入我们平南将军府!” 梦娘着实被吓到了,赶忙指着门外的长岭梦说:“就在长岭梦……早上才去的。” 水笼烟眼里满是恨意,愤恨的骂了句:“混账东西!” 随后匆忙奔向长岭梦。 水将军见梦娘被吓得一脸惊愕,连忙哄着:“烟烟脾气大了点,你多担待,她也是担心清欢。” 梦娘点头,忍不住问:“她与清欢有什么渊源吗?” 另一边,水笼烟很快跑到了长岭梦门口,一副怒气冲天着急上火的模样,吓得门口的壮汉赶忙拦住她:“站住!这里是寻花问柳之地,你一个女人来做什么?还不快滚!” “听着,长岭梦我包了!赶紧叫你们老鸨子出来回话!” 水笼烟从怀里掏出水家军的令牌,递给壮汉一看,冷声骂道:“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这是平南将军府的令牌,赶紧给我闪开!否则杀无赦!” 水笼烟着急上火的时候,杀气最重,那一身戾气惊得人们步步退散。 她这一闹,门口顿时聚集了形形色色的人,都对她议论纷纷。 很快,老鸨子堆着笑来了,赶忙挥着粉色的绣帕安抚她:“哎哟这是哪位大官人啊!消消气,不知有何贵干啊?” “早上有个叫梦清欢的姑娘来卖身,赶紧将她给我找出来。” 水笼烟望着这九层塔,恨不得踏平了将梦清欢找出来。 老鸨子眼睛滴溜溜的一转,试探着问:“什么梦清欢?我不记得有这个……” “啊!” 老鸨子话音未落便遭到水笼烟一脚狠踹,飞出几米远,胸口一闷,吐出血来。 “我数到三,再不交出梦清欢,我杀了你!” 水笼烟上前去狠狠一脚踏在她心口,狠狠碾压,老鸨子那皮肉立刻疼得直叫唤。 “我带你去!我带你去!” 老鸨子痛得眼泪直流。 水笼烟这才收了脚,老鸨子爬起来,忙不迭说道:“她是新来的,抢手货,王公子已经预定了,此时正在九楼办事呢,您有所不知,那王公子乃是……啊!啊——我的娘啊!” 老鸨子被水笼烟抱着苗条的腰肢,咻的一下蹿上天,那可是九层塔!几十米的高度! 水笼烟竟然一跃而上! 老鸨子险些吓得昏厥过去,楼下的人都惊叹不已,仰着头望着那一身霸气红装的女人潇洒飞上九层塔。 到了九层塔,水笼烟将惊魂未定的老鸨子一丢,命令道:“哪间房!” “就……就是这间!” 老鸨子赶忙闪到一边去,看着水笼烟一脚踹开房门。 房门踹开的一瞬间,地上的一片狼藉让水笼烟心碎一地,她愣了愣,冲进去一把抓住衣衫不整的男人,狠命往后一丢,砸得男人惨叫连天。 “你是哪里来的混账!竟敢对本公子下手!啊——老鸨子!” 王公子正好砸在桌上,身后被砸出一大片红来。 水笼烟望着那穿得轻薄的人,心痛得当场掉泪,随后脱下来自己的外衣,对着身后的人吼道:“都给我滚出去!否则我灭你们满门!” 王公子还一脸怒气,冲过去便要算账,水笼烟猛地一回头,眼疾手快掐住他脖子,狠狠一丢,王公子当即撞在柱子上晕过去。 “啊呀!王公子——” “滚出去!” 水笼烟红着眼朝老鸨子一吼,老鸨子当即吓得退出去,关上门。 水笼烟扭头望着那眼神有些麻木的人,梦清欢眼眸似水,此时眼里还没有风尘,有的是星辰万点,清澈如水。 “对不起啊,我来晚了。” 水笼烟不忍掀开被褥,生怕伤到梦清欢的心。 梦清欢好奇的打量她,娇媚又清爽的声音说道:“我们还没开始呢,可巧你就来了,你是谁?来嫖我还是来救我?” 水笼烟闻言顿时阴转晴,欢喜都写在脸上:“真的?太好了!” 水笼烟赶忙掀开被子,示意梦清欢穿自己的衣服。 “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你是谁?来嫖我的还是救我的?” 梦清欢觉得眼前的人有点傻气,一个女人,对她怎么这么热情?莫非喜欢女人? “还是这么调皮,我是来嫖你的,好了吧?跟我回家吧,我买你。” 水笼烟揪了揪她细皮嫩肉的脸,梦清欢勾唇一笑,眼底闪过一丝难过,轻声道:“没想到我才出来混,就遇到个酷爱女风的。” “呵,先不说这些,走,跟我回家,别待在这脏地方。” 水笼烟欣喜不已,又说道:“对了,我爹准备娶你娘过门,所以,以后记得叫我姐姐。” “什么!” 梦清欢被她这句话噎住了笑,脸上的表情不知是喜是惊,片刻后抓住水笼烟的手问:“你爹是谁?是不是我娘心心念念的水大将军?” “是啊,那是我爹。” 水笼烟点头,爱怜的摸了摸她的脸,催促道:“快穿衣服,姐姐带你回家。” “呃……好啊,那这位姐姐,怎么称呼?” 梦清欢抱住她的手臂,一脸笑意。 “这个嘛……” 水笼烟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前世梦清欢追着她左一个渣女,右一个禽兽的喊,都没一个是正经的名字。 这一世,说什么也得赚她个好听的。 “我叫水笼烟,你叫我烟姐姐咯。” “不好听,不顺口,不如叫你小笼包。” 水笼烟一脸惊:“……” “小笼包?” 梦清欢试探着喊了一声,满脸调皮。 “哈哈……好,小笼包,那我叫你小清欢怎么样?” 梦清欢颇为满意,点点头。 很快两个人出了房门,水笼烟剩下了白色的三件套装,满头青丝潇洒流淌下来,那邪气的笑容和眼神让梦清欢觉得这应该是个男子的,那多潇洒帅气。 “小清欢,姐姐带你飞如何?” 水笼烟忽然搂住她的腰肢,将她往怀里拉,梦清欢一脸欢喜,眼里仿佛看透了她的小心思一般,轻声骂道:“不正经的小笼包。” “哈哈,走,我带你飞下去,体验一下飞的感觉。” 水笼烟话音刚落,便搂紧了娇媚的人,纵身一跃,身形如燕,朝下面飞去。 “啊啊啊啊——好刺激!小笼包你也会武功!我也要学!” 梦清欢吊在她脖子上,眼里满是欢喜。 “好,我亲自教你,叫师父。” “小笼包师父!” “呃——好吧,乖徒儿。” 梦清欢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她忍不住带着期许问:“小笼包,你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吗?” 水笼烟勾唇坏坏一笑,眸中满是欢喜。 “当然,我是上天派来负责宠你的。” 033 双喜临门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当水笼烟顺利救出梦清欢后,两人一起回到了梦清欢家里,梦清欢一入门便看见自个儿的娘亲含情脉脉的望着那威武俊朗的水大将军。 “你爹生得好俊朗,阔别三年,竟然还是这般模样。” 梦清欢是个胆大的,见了水将军也不害怕,说话爽朗直接。 水笼烟将手搭在她肩头,笑道:“那即将是你爹,不打算改口?” “哼,我才不要叫他爹,我有爹的。” 梦清欢眼里满是傲气,笑容宛如娇艳欲滴的花,看得水笼烟心生欢喜,不愧是梦清欢,生来便是这般妖冶的女子。 两个人很快便被瞧见,梦娘羞涩起身,看着归来的梦清欢,马上又是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拉着梦清欢反复打量,不断询问:“欢儿你没事吧?有没有怎么样?娘担心死了!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傻,娘就是死了也不要你去卖身啊!你让我如何对得起你死去的爹啊!” 梦娘才哭了一下,又觉得最后一句话不妥,连忙补充道:“都过去了,娘也就不提了。快来见过水将军,三年前咱们的救命恩人。” 梦清欢带着几分嘲讽玩味的眼神上下打量他好几圈,不知是何用意的问道:“水将军,您究竟是看上我娘哪一点?三年了,竟然还能想起我娘这个半老徐娘来。” 此话一出,当即引得梦娘狠皱眉头,水将军脸色也不大好看。 水笼烟看得懵,怎么?难道梦清欢不希望自己的娘亲嫁入平南将军府? 梦娘狠狠掐了梦清欢一下,狠狠瞪眼:“不会说话你就别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干嘛掐我,不是你让我说的嘛!” 梦清欢也狠狠白了娘亲一眼,更是用一种嫌恶的眼光扫过去,冷笑道:“你就是半老徐娘,人家可是平南王,凭什么娶你?你还做着将军夫人的春秋大梦呢?这么多年不是口口声声说厌倦男人,男人无情,不都是你说的吗?” 梦清欢这话像是赌气一般,一句接一句,一句比一句伤人,好似这不是亲娘,这是姨娘一般! 梦娘气得跺脚,眼里满是着急和恨意,扬起手想打下去又不敢打,她知道梦清欢的性子,最是反骨,若真打了她,只怕日后隔阂难消。 一时间,气氛变得很尴尬。 梦清欢见梦娘一脸不甘心的模样,还是忍不住提点:“不是我说你,娘,你也不看看自己这副模样,你连半老徐娘都算不上。你说你凭什么嫁入平南将军府?” 梦娘闻言又是一个猛抬头,眼里满是委屈和怨恨,眼泪都堆在眼眶。 梦清欢很是无奈的叹息,又皱眉道:“三年前是你主动救了水将军,可人家也先救了我们娘俩不是?你说你在痴心妄想什么呢?” 这话说得更让梦娘无地自容,旋即,梦娘开始啜泣,转身含泪望着水将军道:“将军……我……梦娘绝不是痴心妄想,梦娘只是倾心于你,难以自拔……” “行了,装什么装?你再装也抓不住男人的心。这么多年,一点长进也没有,成天就做着这种春秋大梦,你还是个做娘亲的人吗!” 梦清欢颇有些怨怼,也不知是什么缘故,自己长么大,一张脸生得美艳,可气质也更是妖冶。 好在梦清欢的这份风情不是风尘女子的妖冶,因而,她这份风情中透着清丽,若真成了风尘女子,多少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清欢,你觉得你娘配不上我爹?还是你不想改口叫我爹?” 水笼烟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柔声问,满眼的诚恳。 梦清欢脸色这才好看些,望着刚才十分着急她的人,一脸感激说道:“你有所不知,我们娘俩是贫苦惯了的。我娘自从三年前见了水将军,便一直念叨着要嫁给水将军。这话我听了都害臊!” 梦清欢又瞥了娘亲一眼,那原本该是风风火火的女人,此刻竟然温顺如绵羊,脸颊还羞红了。 连梦清欢都分不清,这到底是娘亲的演技好,还是娘亲真动了情。 可不论如何,梦清欢都不希望娘亲嫁给水将军,那是权贵人家,岂是她们的立足之地? 梦清欢不希望自己被困在那样的牢笼里,倘若有一日水将军厌烦了娘亲,她们娘俩将会陷入怎样的绝境? 梦清欢情愿过着清贫的生活,也不愿做一只笼中鸟。 此时,她目光里满是悲伤,感怀,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 “爹,你可是真心娶梦娘的?” 水笼烟走近父亲,也质问起来,面对男人时,女人多半是弱势的。 几遍那是自己的亲爹,水笼烟也不希望这个爹是个薄情郎。 “我是真心爱梦娘的,我知道梦娘也是真心爱我的。我知道了梦娘其实是个泼辣火热的女人,可她在我眼里,永远是娇滴滴的小女人,一样需要男人保护,呵护。” 水将军眼里满是柔情,冷硬的脸上飘过一丝柔情,原本僵硬的表情里多了几分笑。 水笼烟和梦清欢双双用力搓了搓双臂,浑身鸡皮疙瘩起,一阵头皮发麻。 旋即,又见梦娘一脸柔情似水,痴痴望着水将军,声音柔若晚风:“水将军,我也知道你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冷漠的男人,你内心也很温柔,你需要一个贴心的女人依附你,为你派遣英雄的孤独与寂寞。” 水笼烟和梦清欢这回已经不止是猛搓双臂了,两人不约而同开始跳脚,浑身发冷,仿佛一下过渡到了冬季。 水将军与梦娘见她们这样,双双害了羞,低了头。 水笼烟与梦清欢连连扶额,哭笑不得。 最后,水笼烟笑道:“别说了,我们两个晚辈受不了这等刺激了。” 水笼烟摇摇头,拉起梦娘的手笑道:“等梦娘过了门,就是我们平南将军府的将军夫人了。按理说,我该唤你一声娘的,可我心里还是想唤你梦姨,不知可否?” 梦娘闻言两眼瞪得大大的,惊喜爬在脸上,忙不迭点头:“可以的可以的,你想唤我什么就唤我什么,梦姨也好,我本也不是你亲娘,你唤我娘亲我也受不起。” 梦清欢又抖了抖,一把将水笼烟捞过来,微微皱眉提醒道:“你要想清楚,我娘是什么身份,你爹是什么身份。你们平南将军府都不要面子的吗?” 水笼烟忍不住笑,揪着眼前这可爱的人的脸,一脸宠溺笑道:“小清欢,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是上天派来宠你的。那我爹肯定也是上天派来宠你娘的啊。面子若能当饭吃,那我给你银子,你卖我一点行不行?” 梦清欢哭笑不得,可心里还是别扭,总觉得门不当户不对,天上不会掉馅饼。 水笼烟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拉着她的手安慰道:“倘若我爹负了你娘,我绝不再和他说一句话。我也不会让你和你娘受委屈的,你信我一次好不好?” 梦清欢自然是不相信的,可她一看到水笼烟的眼神,便觉得一见如故。仿佛,她们本该是有什么渊源的。 梦清欢心里涌起莫名的情绪,她说不清道不明,可她清楚一点,这个水笼烟必然会入了她的心,对她的人生造成一定的影响。 最终,梦清欢还是应允了梦娘嫁入平南将军府。 恰好,七天后便是良辰吉日,是中秋佳节。 两人的婚期定在了中秋。 晚间,四个人将房屋里里外外收拾了个干净,真像其乐融融的一家四口。 水笼烟不含糊的撸起袖子做饭,晚间,饭桌上摆满了可口的饭菜。 入夜,一轮明亮的大银盘挂在清澈如洗的夜空,给院里洒下了一片碎银。 梦娘率先端起酒杯,一脸感激望着水将军,笑道:“这一杯,敬水将军,恭贺水将军排除万难,凯旋归来。” 梦娘一饮而尽,水将军眼神复杂,心里更是五味陈杂,也回敬了一杯,仰面喝下。 梦娘又倒上第二杯,看向水笼烟,赞许的目光笑道:“这一杯敬烟烟,水将军都跟我说了,多亏了你,他才能安全归来。这一杯,梦姨敬你!巾帼不让须眉!” 水笼烟连忙起身,双手托杯回敬,笑道:“这是应该的,梦姨不必客气。日后还望梦姨多多照顾我爹,我爹最是个操心的性子,想必日后有了您,会轻松许多的。” 两个人互相敬了一杯,这才都坐下了。 梦清欢坐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大家都互相敬完酒了,就剩下她了。 梦娘看向她,使了个眼神,梦清欢双唇不可遏制的抖了抖,眼神里颇有些尴尬,却还是倒了一杯酒,端起来望向水将军,欲言又止。 看得水将军也有些尴尬,不知如何是好。 水笼烟将手勾住她的脖子,轻声笑道:“你可以叫我爹水叔,反正我叫你娘梦姨,正好。” 梦清欢闻言才有了台阶下,于是声音格外温柔乖巧的笑道:“清欢这杯祝水叔和娘百年好合,幸幸福福。” “好!好好好!”水将军起身伸手与梦清欢碰杯,一瞬间其乐融融。 这顿饭吃得很是开心,水笼烟望着身旁完好无损的梦清欢,心里充满了无限的欣慰。 饭后,月亮已经升到冷清清的天空,白晃晃一片晶莹,洒在四个人的身上。 时辰已经不早了,四个人却依依不舍。 水将军望着梦娘,情意绵绵,四十的男人说话竟然有些结巴:“梦娘,我、我过几日再来……迎你……” 一句话还没说完,他已经羞得满脸通红,一旁的水笼烟对这个父亲充满了惊奇。 前世没能与父亲共聚天伦,这一世说什么也要父亲欢欢喜喜过好每一日。 梦清欢一直挽住水笼烟的,不是亲姐妹,胜似亲姐妹。 临行前,水将军父女再次恋恋不舍回望,最后乘上马车离去。 梦娘仿佛醉了一般倚在门上,目光中的带着些许悲凉和欢喜,又不知忽然想起了什么,嘴角笑开了。 看着马车渐渐消失在夜里,梦娘还回不过神来,轻声呢喃:“欢儿,娘怎么觉得这一切在做梦呢?” 梦清欢姣好的身材裹着红衣站在门前,嘴角也勾勒着欢喜,她脑海里仍旧一次次浮现在九层塔时,那忽然冲进来的水笼烟,对她满怀的关心。 梦清欢扭头看向娘亲,笑道:“娘,我从来不相信运气的,可这一次,上天好像终于眷顾我了。” “呵,是呢。” 梦娘挽着梦清欢的手,满脸带笑,洋溢着幸福,踏入了门。 “欢儿,你觉得娘配不上水将军是吗?” 034 宠妻狂魔在线撩妻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看见梦娘眼里的神情说不清是自嘲还是质问,看得梦清欢满身不自在。 梦清欢轻轻摇头,拉着娘亲那双有些粗糙的手说道:“我更怕你以后过得不好,而我无能为力。” 梦娘嘴角勾起一抹笑,满眼都是欣慰,望着漫天星辰,笑道:“娘以后会幸福的,娘也会护着你的。” 母女俩这才回了屋。 这夜里的星星眨着眼睛望着这一切,而清冷的月光透过老杏树的树叶,在地上筛下稀疏的斑点,酝酿着一场即将到来的变动。 话分两头,水笼烟也和父亲在路上也颇为有趣。 水笼烟从头到脚把父亲打量了一遍,而且眼神还是如此的怪异,像是在笑他,又不像。 看得水将军心里一阵发毛,忍不住责问:“干嘛这么看着爹?” “好奇啊,咱们的威风凛凛的平南王居然也会脸红,爹,你怎么这么可爱?” 水将军被她问得脸更红了,干脆别过脸去不与她说话。 水笼烟知趣一笑,又提醒道:“爹,这场婚宴,就交给我吧,我一定让您风风光光迎娶梦姨过门。” 水将军看着她一脸自信的笑容,再联想到之前她竟然知道关于皇帝的秘密,目光里多了一丝质问:“烟烟,你如实招来,你这些年到底学了些什么东西?偷偷认识了什么人?” 水笼烟不由得一脸懵,心里犯起嘀咕,难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被父亲发现什么了? “你还装蒜,皇上封赐平西王一事乃是皇上一生的痛处,他不受先帝宠爱,因而对平东王这个封号也颇为痛恨的。可这件事,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原来是这个事。 水笼烟顿了一秒,随后笑道:“是皇后娘娘告诉我的,她之前还来和我话家常呢,那块灵家军的虎符便是她给我的。” “皇后?” 水将军闻言两眼一眯,沉沉的哼了一声,做了个深呼吸,随后颇有提醒意味的说道:“烟烟,你往后,千万不要信皇后娘娘的话,知道吗?” “好……” 水笼烟当然知道! 可为什么爹也要这么提醒自己?皇后娘娘不是还给她灵家军的虎符让她救出爹爹么? 水笼烟一脸困惑,不禁反问:“为何?” “不要问这么多,总之,皇上与皇后,你谁也不能信。一如你所说,天家的战争,我们不参与。” 水将军脸色明显不好看,浑如刷漆的剑眉紧皱着,似乎有什么解不开的结堵在心口,许久之后,又呼出长长的一口气。 翌日。 水笼烟早早地便去找了梦清欢,与她一同采购婚宴所需物品,途中水笼烟也挑选了许多物件讨梦清欢开心。 时间一晃就到了婚宴当日,整个平南将军府门前是鞭炮齐鸣,锣鼓喧天,披红挂彩,好大阵仗。 迎亲队伍也十分热闹,水将军穿着喜服显得格外精神,整个府里里外外十分热闹。 拜堂之后,水将军该与宾客寒暄几句。 就在这时,一前一后两声高呼打断了原本欢天喜地的婚宴。 “平东王到——” “平西王到——” 宾客们纷纷起座,齐刷刷准备参拜。 “两个人一起来?这么见鬼?” 水笼烟忍不住叹息,虽然知道他们必然不会错过这个好热闹的,可两个人这么碰巧一起来,必然少不了一场热闹。 “那就是平西王?好儒雅啊!” 梦清欢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众人都齐齐跪下参拜,水笼烟也示意她跪下参拜。 众人起身后,莫等闲首先便看向水笼烟这个方向了。 梦清欢忍不住有些小激动,扯了扯水笼烟的衣袖,一脸欢笑:“你们家好大面子,两个皇子都来了!” “小清欢,你眼前这个看起来儒雅的三皇子,内心可不是这样的。所谓道貌岸然,衣冠禽兽,说的就是他。” 水笼烟一本正经的话惊呆了梦清欢。 说话间,莫等闲已经到了跟前,手中捧着皇帝的圣旨,难怪莫思量肯甘心稍稍站到后面一点去。 “小小婚宴,还惊动圣上,真是太让臣愧疚了。” 水将军说着恭敬的话,一脸谦卑。 莫等闲一脸的春风得意,笑道:“水将军过谦了,您解甲归田,父皇予你赏赐您也推拒,父皇心里实在亏千。幸好水将军得遇佳人,喜事临门,才让父皇再有机会聊表心意。” 水将军再次谦卑的笑着,点头致谢:“臣,不胜感激,承蒙皇上厚爱。” “水将军接旨——” 海公公一脸欢喜宣旨了。 所有人又跪下,听他念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水将军乃国之栋梁,水笼烟亦是肱股之臣。朕特赐黄金十万两,良田三万顷,珠宝三百箱,尚方宝剑一把,免死金牌一枚,引魂剑一把。封梦氏为一品诰命夫人,封其女梦清欢为平南郡主,钦此。” “恭喜水将军,恭喜烟烟,恭喜梦夫人,恭喜梦姑娘。” 莫等闲礼数齐全,十分儒雅的行礼祝贺。 梦清欢也没想到会有这等好运,看到莫等闲这般儒雅,心弦也被拨动。 当莫等闲看向她时,梦清欢的面颊上蓦然涌上两片红潮,那红润从她颊边一直蔓延到她的眼角眉梢。 水笼烟看在眼里,不动声色的站在一旁。 莫等闲又从随从手里接过引魂剑来,靠近水笼烟,一脸带笑:“烟烟,这是父皇赐你的,助你将来战场上杀敌万千,战无不胜。” 水笼烟勾起一抹笑来,眼里满是冷漠,对于莫等闲这种伎俩,她真是看也不想看了。 “谢主隆恩。” 水笼烟表情依旧冷漠,看着莫等闲的眼色也有些不屑,仿佛,这少年,当真死不悔改,烂泥扶不上墙一般。 “烟烟,我特意在引魂剑上刻了你的名字,你看看可喜欢?” 莫等闲这是非要拉仇恨? 水笼烟真想狠狠甩他一耳光,回头被莫思量撕碎了吃都不知道为啥! “如此宝物,我借花献佛,送你如何?” 水笼烟负手而立,一股傲气尽显眉间,莫等闲看着很难受,可莫思量看着就很开心了。 “烟烟……这……引魂剑,我用不上,宝剑配英雄,这引魂剑配你最合适了。” 莫等闲仍旧捧着那柄剑,不肯死心。 “我不喜欢用长剑,我习惯用弓,我记得平东王府上倒是有一把御天弓,不知平东王可有带来作为贺礼?” 水笼烟一边说着话,一边绕过莫等闲走到莫思量面前。 四目相对,尽是温暖柔情。 莫思量挥了挥手,侍从马上奉上两个长盒子,打开来看,一个是御天弓,一个是赤子鸢。 “母后说,好东西要懂得送给心仪的人,才能讨得女孩子欢心。” 莫思量峻冷的脸一笑,仿佛世界都洒满了阳光,好似一线天的峡谷被金灿灿的阳光铺满了一般。 水笼烟毫不客气的收下了,示意侍从拿下去。 这样明显的对比,瞎子也看得出来水笼烟心仪谁。 莫等闲双手都在微微颤抖,脸上却还在努力维持着平和,那招牌式的微笑依旧挂在嘴角。 “哎呀,我看着这剑配烟烟也最合适不过了,反正都是要送给烟烟的,我这个做妹妹的,便自作主张替她收下了!” 梦清欢赶忙打了个圆场,收下了那柄引魂剑。 水笼烟心头一惊,这东西可不能收! “梦郡主倒是个最明事理的,生得也十分美艳,他日定能高嫁,到时我一定奉上大礼,恭贺梦郡主喜得良人。” 莫思量拽住准备上前的水笼烟,水笼烟赶忙甩开了他的手。 莫思量又补充道:“平西王也是一番好意,你看在我的面子上,也该给我这个三弟面子啊。” 水笼烟真是想一脚踩死这个傲气又傲娇的醋坛子,闭嘴少说两句会死吗? “今天是我爹和梦姨大喜的日子,我们几个晚辈站在这里说话,倒是喧宾夺主了。” 水笼烟扭头赶忙拽住水将军的手臂,堆笑道:“爹,你还不发话,众宾客都等着您敬酒呢!梦姨也站了许久了,还不赶紧让媒人扶着梦姨进屋。” 水将军点头,媒人送走了梦娘。 众宾客很快又闹成一片,现场恢复正常。 水笼烟望着两尊大佛,只是冷冷道:“今日是我爹大喜的日子,不开心的话,不好听的话,都别说。改日再说,算给我个面子,行吗?” “你说了算。” 莫思量一脸笑意,潇洒的坐在水笼烟身旁,翘着二郎腿,抿了一口酒。 莫等闲还在耿耿于怀刚才的事情,心中始终憋着一口气,盯着水笼烟的目光也有些凉意。 “平西王这么喜欢站着?站着说话不腰疼?” 水笼烟也抿了一口酒,示意他坐下。 莫等闲坐下来,开口还是那么直白:“你为何不想收下引魂剑?你在逃避什么?” “哎哟,平西王,您说话可长点心。什么逃避不逃避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之间有什么渊源呢。我可受不起那闲言碎语。” 水笼烟一脸滑头的模样,一边与莫思量笑着聊天,一边做出敷衍莫等闲的姿态来。 果不出所料,没几句话莫等闲便气得郁结,转身散心去了。 片刻后,梦清欢望向莫等闲离去的方向,起身道:“我去看看。” 水笼烟望着她离去的方向,眼眸微微垂下,微微皱了皱眉头。 莫思量将一切都瞧在眼里,不禁问道:“你在担心莫等闲会再次利用她?” “怎么?现在终于承认自己也‘重来一次’了?” 水笼烟语气里多了些薄凉,眼神并未看向他。 “我只是不想让你难过,我想宠着你的。” 莫思量一脸愧疚,他并不是想骗水笼烟,他只是不希望水笼烟与他再生出误会来。 “行了,你这张嘴,说什么都对。” 水笼烟脸色冷漠至极,右手撑着头,望着热闹的人群,忽的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换个地方说话吧。” 旋即起身,朝着后院的方向去了。 莫思量扫了一眼众人,确定无人跟来后,才跟了上去。 刚到后院,水笼烟便开门见山的问:“说吧,你怎么也‘回来’了?你不是该大仇得报,享受着帝王般的日子吗?” 035 宠妻狂魔的忠贞爱情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只见水笼烟说这话时仍旧带着伤心,带着气愤的,毕竟自己用尽一生,居然也没能让莫思量扭转那狠绝的性子。 水笼烟觉得,自己的存在毫无意义。 “我知道你还在生气,可是烟烟,我现在已经知道错了。从你离开我的那一刻起,我便知道,什么仇恨地位权力,都不重要了。对不起,是我醒悟得太晚了。” 莫思量一脸愧疚,一种负罪的心情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尤其是水笼烟此时脸上仍旧余怒未消,他更是知道自己前世种种过错对水笼烟造成了极大地伤害,所以,他这一世,是来弥补的。 “不用说对不起,我从来不接受道歉。” 水笼烟难免负气,更多的还是伤心,但凡是个有血性活得明白透彻的女人,十之八九不会选择一个爱美人更爱江山的男人。 水笼烟宁可做个小气的醋坛子,也不要再过那种刀口上舔血,勾心斗角的日子。 “师妹,我会等你,这一世,我会用尽全力弥补你。” 莫思量满脸情深,虽是年少的脸庞,可前世练就的成熟老练却丝毫不减显露在这个年轻的身体上。 水笼烟眼里带着些许讽刺望过去,冷笑道:“莫思量,你是不是以为我就非你不可了?前世爱你最后万劫不复,我早就清醒了!” 莫思量张口还想说什么,被水笼烟忽然冲上来狠狠抽了一巴掌! “莫思量!” 水笼烟用力吼过去,满眼都是怒气:“你这个真小人!你是不是忘了这一世我们也有一笔账没算!” 莫思量一脸懵,什么账? 水笼烟望着他这副懵的模样,更是心寒,狠狠皱眉,眸中闪过一抹冷酷的杀意,说道:“出征前,你说我爹好好的,他的死讯只是一个局。让我不要担心不要心急,可事实上呢!我爹已经成为敌军俘虏,被人吊在城墙上!跟着我去的镇东王也是个叛徒!” 莫思量顿时把双眼瞪得贼大一阵骇然。 是的,可当救出水将军后,莫思量联合水笼烟也威胁了镇东王,莫思量以为水笼烟会忽略这件事。 “师妹,我是怕你到军中遭到小人暗算。彭天亮等人,早就图谋造反,我知道你通晓兵法,可我更怕你出什么意外。” 莫思量将所有的顾虑都说出来,只希望水笼烟能够消消气。 水笼烟下意识掰手指,把关节弄得咯咯作响,双眉不可遏制的抖动,嘴角抽搐,怒气飙升。 猛地吼出一句:“莫思量!这就是你一次次成心骗我的原因!什么都是你以为,什么都是你说了算,什么都是你想得最周到!你自以为是的善意,简直令人作呕!” 啪! “这一巴掌,是替前世明知道你是这样一个人还为你倾尽一切的我打的!” 莫思量嘴角抽搐,身子微微抖动,他知道水笼烟发怒了。 啪! “这一巴掌,打你是因为你又骗我!若非我发现你有所不同,绝不会想到你也重生了!” 莫思量眼里满是颤抖,他本不想瞒着水笼烟的,他是想宠着水笼烟,让水笼烟接受自己的。 而且,自己重生后也不知道水笼烟也重生了,是听闻水笼烟居然要赴边疆为父报仇,他才隐隐察觉的。 啪! 水笼烟打完后狠狠揪着他的衣领,眼里满是泪水和愤怒:“这一巴掌是替你娘打的!你这个不孝子!枉费你娘为你机关算尽!你却满脑子想着儿女情长!这一世你该守护什么你不清楚吗!” 莫思量猛地将她拉入怀里,霸道的控住怀里伤心的人,狠狠捏住那只手,着急又无奈的说道:“打得好!我就是亏欠你!我就是该打!师妹,我认错,我都改!这一世,我不要什么江山,我只要守护好你和母后,还有大哥,我就知足了。” 水笼烟摇头,眼里满是气愤和嘲讽:“你还在撒谎!莫思量!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烂泥扶不上墙!你不争权夺位,你拿什么保护皇后和平北王?你岂会忘记前世你是如何逼宫夺位的!” “我不需要逼宫也……” “你给我闭嘴!”水笼烟狠狠又甩了一巴掌,怒目而视:“我不想再听你放屁!也不想再信你一分半点!这一世,我不需要你保护,我也不惧怕莫等闲!我会证明给你看,即便没有你的帮助,我也能保护好我水家全族!” 莫思量终于无言以对,羞愧让他抬不起头来,痛苦和无奈充斥着他的心,让他感到窒息。 “我爱你。” 莫思量眼角带了泪,满目深情,按住水笼烟的头就要吻下去。 “混账!” 啪! 一巴掌,一句骂,迅速席卷了莫思量心里的悲伤,他内心翻涌着懊悔和心疼。 纵是水笼烟激烈反抗,也没能逃脱他更为激烈的吻。 水笼烟慢慢的在这霸道的占有欲里泪流满面,她渐渐的软了身子,倒在莫思量怀里。 一番纠缠后,水笼烟眸中带着忧愁,心疼的扶上莫思量的脸颊,轻声问:“你怎么会重生?是莫等闲做的?” 莫思量勾起一个笑,指尖轻轻刮了下她俏挺的鼻尖,眼底含着柔情的笑:“你死了,我如何独活?” 水笼烟先是一笑,随后泣不成声,扑在莫思量怀里隐忍着大哭,任由眼泪从她双眸中像泉水一样的流溢出来。 莫思量也悲从心来,他搂紧了水笼烟,安慰道:“上天待我们不薄,竟然让我们重生了。师妹,这一世,我们再也不要闹矛盾,不要再分开了,好吗?” 莫思量捧起她梨花带雨的脸庞,红着一双眼轻声哄着。 水笼烟的心动摇了,这是她追求一生的结果,两个人花前月下,不再过问江湖政事。 水笼烟迷茫的望着眼前深情的人,那年少的脸庞上刻着狠厉与霸气,这是个做帝王的好苗子。 莫思量会放弃皇位之争吗? 答案是不会。 水笼烟本来翻涌的心,一瞬间冷静下来。 她用力推开了莫思量,擦干眼泪,带着失望的语气回答:“我不愿再踏入帝王家。” 莫思量看着她那淡淡的目光,觉得脸上是泼了一盆冷水,心头更是一凉。 “好了,今日是我爹的喜宴,我不希望再回忆那些痛苦的事。” 水笼烟捂着脸收拾情绪,好一会儿后,转身又是笑靥如花,对着那腹黑霸道的人笑道:“平东王,在同一个坑里摔倒两次,那真的是蠢出生天。” 莫思量脸上微微错愕,还带着不甘心,可水笼烟已经走远了。 莫思量心里堵得慌,水笼烟的无情冷静,像刀剑逼迫着他做抉择。 这一世,要做帝王,还是做情郎? 他扭头望着那单薄的红衣背影,心里泛起无数酸楚,抖动的唇齿缓缓吐露出一句话:“师妹,我不会放手的,这一世,我要掌控全局!” 当水笼烟从后院回到前厅时,眼里残余的悲伤还是被梦清欢察觉到。 梦清欢望着从人群里带着郁闷和怒气走过来的水笼烟,连忙迎上去问:“小笼包,你怎么了?” “没事。” 水笼烟朝她一笑,旋即看到莫等闲又重新坐在了座位上,并且离梦清欢不远。 水笼烟心里闪过一丝不妙的情绪,旋即意味深长的看着梦清欢,直白的问:“你喜欢他?” 梦清欢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旋即多了几分愤怒和嘲讽,语气微凉回答:“你是在责怪我看上了你的男人?” “我和莫等闲没有一丁点的关系。” 水笼烟斩钉截铁的回答,自知自己情绪不好,不便多言,便丢下一句话:“他不是个好东西,你多加小心。” 随后水笼烟朝还在一脸难堪的梦清欢轻轻点头,拍了拍她的肩头,径直大步流星走出了婚宴现场,一个人出了家门。 梦清欢站在原地,望着水笼烟迅速消失的背影,想着她方才的话语,突然感觉自己的心口一痛…… 梦清欢悲凉的在嘴角浮起一个笑来。 莫等闲眸中也落了失望,手里的酒索然无味。 子时。 水笼烟总算是回来了,整个人仿佛精神了一圈。 刚踏入府门,便迎上梦清欢那双带着几分委屈的眼神,还有堆满笑容的脸。 水笼烟愣住了,随后咽了咽喉咙,为今日的不该而道歉:“对不起,清欢,我今日不该那样对你。对不起,我当时情绪不好。” 水笼烟低下了头,她知道梦清欢向来敏锐,她今日一定伤到了梦清欢的心。 梦清欢上前拉住她的手,轻轻摇头笑道:“没事,你怎么出去那么久,我到处都找不见你。这都子时了,你才回来,在外面遇到危险怎么办?”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水笼烟上前抱住她,在她脸颊蹭了蹭。 梦清欢眼里有些颤抖,憋在心里半日的话,终于还是问出去了:“你觉得我喜欢莫等闲,是吗?” 难道不是吗? 水笼烟心里也困惑,今日梦清欢看莫等闲的眼神分明像极了怀春少女,那一脸娇羞的模样,真是和当年的自己一模一样。 “你想说什么?” 水笼烟拉着她的手,边往回走,边问。 梦清欢忽的停下脚步,眸中带着困惑说道:“我知道你是巾帼英雄,足智多谋。我与你是云泥之别,可我还是想为你做点什么。今日你和平东王给平西王难堪,他负气离席,我只是去劝一下而已,我没有其他意思。” “谢谢你,清欢。” 水笼烟莫名舒了一口气,思量再三后说道:“我和他们二人之间的事你不必操心,里面牵扯太多东西了。另外,你以后不要妄自菲薄,你是个习武的好苗子,假以时日,一定是名动天下的女将军。好好努力,我看好你。” 水笼烟这番话说得不痛不痒,一气呵成。 在梦清欢听来,却像极了敷衍,一瞬间,她心里落了极深的失望。 “清欢,你记住——” 036 到底谁想害渣男?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当水笼烟将送她到门前,笑道:“别多心,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护着你。江湖很深,世界很大,你慢慢走马观花。以后你就会明白很多事。你记清楚一点,我水笼烟不是个小气的人,也不会对你小气。” 梦清欢望着她笑靥如花的脸庞,听着她诚恳的声音,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幸福的热泪止不住地涌了出来。 水笼烟心疼的上前为她拭泪。 再次宽慰道:“我只是怕你年少错看了人,错信了人,我没有其他的意思。莫等闲为人虚伪,表面上是君子,背地里却是个伪君子。我不反对你做什么,我只希望你能保护好自己。” 梦清欢听着她这番话,心里更不是滋味,她不知道水笼烟为何对莫等闲这般瞧不起,也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恩怨。 可梦清欢一想起今日莫等闲与她说的那些话,她便觉得,或许水笼烟和莫等闲之间,双方都有过错。 梦清欢微微低下头,笑容也有些卑微,好似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入了水家,低人一等。 水笼烟望着她抿紧唇不说话的模样,料想梦清欢定然心里委屈,自卑,于是赶忙解释道:“清欢,我喜欢莫思量,所以我不会喜欢莫等闲的。” 梦清欢闻言也不意外,今天水笼烟那么不给莫等闲面子,她就看出来了。 “可是莫等闲是平西王,我们不也得罪不起吗?” 梦清欢虽生在寒门,却也知道这富贵人家也难为。 “日后我再慢慢告诉你其中细节,现在已经很晚了,早点睡好不好?明日还有一出好戏等着上演,你须得养好了精神,明日才能看大戏。” 水笼烟眼里闪过一丝愁云,明日的确有一桩大事发生,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力挽狂澜。 梦清欢望着她那双精明的眸子,心里更是难过,门第造成的差别,远不止这些。 “好。” 梦清欢微微一笑,转身进了屋。 水笼烟一心都在明日即将发生的大事上,所以顾不上梦清欢的委屈。 翌日。 清晨,那一抹殷红的日光刚刚爬上山头,金色的阳光透过白色的纱幔映到房间,落在水笼烟身上,仿佛为她笼罩上了一层金黄的轻雾。 她仍旧专注的在忙着手里的东西,桌上仍旧亮着明火,将她专注又十分精神的脸庞照得更清楚。 那桌上摆放着一些不知名的白色碎末,黑色碎末,还有些药材一样的碎末,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水笼烟的手用力的按压着硬硬的药材,忙活一宿,终于将药引子都弄好了。 她嘴角总算露出一个微笑来,随后将那些粉末分配好,慢慢的揉搓成药丸。 一共九粒,都装进了一个小瓶子里。 她望着手里的小瓶子,呼出沉重的气息,轻轻望着那白玉净瓶,思绪被牵扯到回忆里…… “父皇!我冤枉!儿臣没有谋害长兄的意思!” “莫等闲!你想做太子想疯了吗!你居然杀了我兄长,我一定要杀了你!” “闲儿,你——太让朕寒心了!” 水笼烟不由自主的皱眉头,回忆里,她刚刚踏入平北王府的生辰宴,便撞见了这一幕。 在平北王莫云深的生辰宴这一日,莫云深被人下毒,七窍流血,不治而死,莫等闲成了最大的嫌疑人。 莫云深是吃了莫等闲送去的云塘糕才中毒的,所以,莫等闲是百口莫辩。 想到这,水笼烟整颗心都沉重了。 “丹参毒……” 水笼烟又皱着眉头凝视那个小瓶子,里面的药丸她也不清楚是否会有效,可她必须试一试,她也要尝尝那掺了丹参毒的云塘糕,替莫等闲挡下这个劫。 不知不觉,天已经大亮,门外忽然传来一阵笑声。 “快去叫醒烟烟,让她快快准备赴宴!” 是水将军爽朗的笑声。 水笼烟下意识回头,将白玉净瓶往袖里藏,正好门外响起敲门声。 她走过去开了门,毫无悬念的看到了平北王府发来的请柬,还有父亲一脸的笑容。 “烟烟,你醒了就好,快准备准备,去赴宴!平北王让心腹亲自送来的,指名道姓要你去参加宴会呢!” 梦娘笑得合不拢嘴,又补充道:“连欢儿也沾你的光,也可一道前往!” 水笼烟点点头,笑道:“梦姨往后可不要这么抬举我,清欢也是水家的嫡女,与我一样都是爹的掌上明珠,没有什么沾光不沾光的,梦姨这么说,倒是让我自惭形秽了。” 梦娘先是一愣,随后脸上满是惊讶,不知道水笼烟是真的对梦清欢好,还是借机打压她。 反正,梦娘脸上的笑带着几分尴尬。 “啊——是的,还是烟烟明理,我一时间没适应过来,往后说话会注意的!会注意的!” 梦娘的热情并没有暖化水笼烟那颗冰山一样冷静的心,她已经是心态四十岁的人了,对梦娘的热情自然心里翻不起半点波澜的。 她只对梦清欢有感情,因而也不觉得要如何迎合这个陌生的女人。 大概是她出神的时间有点长了,梦娘上前拉住她微凉的手,笑道:“还愣着做什么,快些准备,和欢儿一道去平北王府好好赴宴吧!” “没什么需要准备的,不过是平辈之间的交际,清欢若是准备好了我们就走吧。” 梦娘笑得合不拢嘴,忙不迭笑道:“哎呀,欢儿早就准备好了,已经在外面的轿子里候着了!就等着烟烟你了!” 水笼烟没做多想,莫云深大概派了两辆轿子来吧。 可走到平南将军府门前才发现,哪有什么两辆轿子,分明就是前世来接她的那一辆。 水笼烟皱起了眉头,开始怀疑前世的这场宴会是背后有人别有用心搞的诡计。 昨日的婚宴整个临安城都轰动,莫云深不可能不知道水将军迎亲,既然知道,又岂会不知道水家现在有两个嫡女? 按照莫云深那样沉稳的为人处世,他绝不会只邀请水笼烟一个人赴宴。 若说出现这样的情况有缘由,那一定只有一个原因——水笼烟是莫等闲的未婚妻。 水笼烟想清楚了,是的,虽然她口头上悔婚了,可皇帝还没下旨同意,这桩婚事一直拖着,所以,她还是莫等闲名义上的未婚妻。 倘若莫等闲被拽下泥潭,水笼烟也跟着倒霉,这是必然的。 到底谁在背后搞鬼? 正想着,梦清欢从轿子里探出头来。 是皇后? 一定是! 水笼烟狠狠皱眉头,咬紧了牙关,眼里带着一丝恨意。 “哎呀!烟烟,我忘了跟你说,平东王只派了一辆轿子来,所以委屈你和欢儿坐一辆轿子了!你要是不喜欢拥挤,我另外准备一辆轿子,让欢儿下来就是。” 梦娘以为她皱眉头是因为自己的轿子被梦清欢抢了座位,赶忙赔着笑。 水笼烟忽然回过神来,才看见梦清欢眼里的落寞和尴尬。 “啊,没有没有!我刚才在想事情呢,我没有那个意思。梦姨,我和清欢坐一起正好,有个伴路上不寂寞。” 水笼烟赶忙圆场,随后在梦娘将信将疑的表情里又打招呼:“时辰不早了,我们先走了。” 水笼烟是要抓紧时间,免得像上次一样,才入府,便听闻噩耗,根本就是连见到“现场”的机会都没有。 “给我备马。” 水笼烟走下台阶这样吩咐。 梦娘吓得赶忙上去询问:“烟烟你这是做什么?你骑马去不合适吧?” 水笼烟一时间也不知如何解释好,正左右为难,梦清欢已经从轿子里下来了,眼里带着尴尬和难过,轻声道:“我不喜欢坐轿子,还是你来坐吧。” 水笼烟脸色顿时有些难看,她意识到自己这些不长脑子的话伤到了梦清欢。 这时,马儿已经牵过来了。 水笼烟二话不说翻身上马,随后伸出手去,笑道:“清欢,上来。” 梦清欢原本失落的眼眸里多了一丝欣喜,欲言又止。 “我也不喜欢坐轿子!嘻嘻!” 水笼烟笑得开怀,伸出手去再次邀请,眼里满是柔情。 “好!” 梦清欢笑着拉住她的手,被水笼烟一下拉上马背,正落在水笼烟怀里。 梦娘望着这一幕,脸上的表情凝住了,她有些看不懂水笼烟的做法,到底是不是真心疼爱梦清欢的? “驾!” 水笼烟一夹马腹,两道红衣潇洒离去,只留下一道背影给梦娘。 梦娘站在原地愣神许久,眉头紧紧皱着,心里五味陈杂。 水将军站在石阶上望着这一切,微微咬紧牙关,也有苦难言的样子。 梦娘回过神来转身正对上水将军沉默的脸,她不由得换上笑颜,迎上去:“孩子们都走了,将军,我们进去吧。” 水将军忽然心疼的将她拉入怀里,轻声道:“梦娘,你在我面前,不需要卑躬屈膝。我们是平等的,你这样我心疼。” 梦娘刹那间红了眼眶,这个男人,懂得她的一举一动,懂得她的卑微渺小。 “将军……” 梦娘眼里堆了泪珠。 “烟烟不会欺负清欢的,你不用担心的,两个孩子处得挺好的。” 水将军又安慰她。 “我们先进去说吧。” 梦娘笑着拉着水将军入了府,思量再三,还是腆着脸说:“将军,烟烟与清欢是云泥之别。像清欢这样什么也不会的女孩子,说出去是水将军府的嫡女别人都少不得要瞧不起她。我担心将来她嫁入夫家会丢了水将军府的面子。” 梦娘抬眼望着水将军波澜不惊的眸子,又试探着补充道高:“所以,我想给她找个师父,传授她武艺,好让她也争争气,以后像烟烟一样出息,年纪轻轻就做了平南王。” 水将军岂会听不出其中意味? 不过,他清楚,梦娘这也是爱女心切,所以希望梦清欢样样好,这样才不会让人小瞧了。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就这么办吧。” 梦娘闻言喜不自胜,连忙应声:“哎!好!我师父都给她找好了,既然将军同意了,那我今日就请师父入府长住,日后好督促烟烟勤练武功,不给水将军府丢人!” 水将军点点头,不好说什么,只是,看着梦娘这副嘴脸,始终有些介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话分两头,水笼烟也迅速抵达了平北王府。 两个人刚下马,便听闻身后传来温润如玉的喊声:“烟烟——” 037 宠妻狂魔,借一步说话?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当水笼烟扭头望去,是莫等闲。 莫等闲快步走来,又朝梦清欢点点头,微微一笑。 水笼烟一眼便瞥见莫等闲心腹陌南手上端着的食盒了。 “云塘糕?” 水笼烟使了个眼色。 莫等闲点头,笑道:“你喜欢吃?来,尝一块。” 莫等闲转身打开食盒,端出来那唯一的一碟子云塘糕,一共九块,十分小巧精致。 金灿灿的,酥香可口。 水笼烟微微皱眉头,不知道这云塘糕里是否有毒,若有毒,她带来的药丸未必能救她。 可若没有,也就断定了她的猜测,是有人蓄意谋害莫云深,栽赃给莫等闲。 “好,我尝尝。” 水笼烟果断拿起一块,小心翼翼放在嘴里。 她眼里还是露出一丝丝的犹豫和害怕,毕竟,丹参毒在这个时候仍旧是无药可解的。 “吃这么一点……是怕我下了毒?” 莫等闲脸色有几分尴尬。 下毒二字说出口时,吓得水笼烟手里剩下的半块云塘糕也惊落了。 “……” 莫等闲无言以对,脸色不由分更难看。 水笼烟咽下去嘴里的,并未察觉任何异样,她的舌尖也告诉她,这云塘糕无毒。 “没有,只是,从未吃过如此可口的云塘糕,舍不得多吃罢了。” 水笼烟笑着打圆场,此时,她的舌尖传来丝丝甜蜜的感觉,一种刺激性的清香刺激着她的舌尖,让她忍不住心头一慌。 “你在云塘糕里放了什么?我怎么觉得舌尖有些清凉刺激的感觉?” 水笼烟有些紧张,可表面上还是蛮镇定的,她右手往左手袖子里放了放,随时准备掏出药丸服用。 莫等闲岂会看不出她的异常? “放了什么,你觉得,是不是放了毒?” 莫等闲语气有些不好,脸上浮起淡淡的讽刺,眼神都是悲凉。 “丹参毒?” 水笼烟试探着问。 莫等闲那双眼抖动着屈辱和悲伤,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嘴角抽搐,颤抖地说道:“那我该给你请个御医好好医治了!” 水笼烟被他的话噎住了,同时也确定,这云塘糕里没有毒,因为她舌尖的刺激感消失了。 她看着莫等闲一脸愤怒,也不做多余的解释,只是轻声提醒:“平西王可要看好你的云塘糕,莫要被人做了手脚,出了什么事,你可是首当其冲。” 莫等闲闻言也是心头一惊,那双眼满是骇然。 水笼烟沉重的呼吸,随后拉着梦清欢的手入了平北王府。 一路上,梦清欢走得有些慢,那些从未见过的繁华落入她眼眸,引得她频繁伫立观望。 偌大的平北王府豪华非凡,雕梁画栋,美奂美轮。 蓝田暖玉,玉屏风,青铜鼎,焚香炉,红木桌,梨花椅…… 每一件东西都精美绝伦,古色古香,更别说四面墙壁上的古玩字画。 到了正厅,一眼便能瞧见那六颗如鹅蛋般大小,璀璨夺目的夜明珠了。 那不是装饰品,那是用来夜里照明用的。 平北王,莫云深,身子羸弱,却颇有智慧,沉稳大气,深得皇后喜爱。 就连冷血的皇帝,其实也挺喜欢他,那六颗夜明珠,就是皇帝赏赐给他的。 梦清欢紧牵着水笼烟的手,她站在人群中,有些自卑,仿佛来往人群都是珍珠,而她只是璞玉,纵是好东西,也不能如珍珠般璀璨。 水笼烟拉着她迅速落座在宾客席上,梦清欢小心翼翼打量着来往的人,忍不住询问:“小笼包,这些都是名门望族的子弟吧?平北王这生辰宴可真气派。” 水笼烟勾唇一笑:“你的生辰宴不也快到了?到时候,你想办多大就办多大,不用羡慕他。” 梦清欢闻言甚是欣喜,可她也知道,自己不能那么破费,她仍旧觉得自己是寄人篱下。 忽然,两声高喊传来: “皇上驾到——” “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连忙下跪迎接。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帝满脸带笑,唤他们平身,路过水笼烟时,忍不住问:“身旁这位是?” 梦清欢微微抬眸一笑,甚是有礼貌的柔声道:“臣女唤做梦清欢,取自孤城一梦,人间清欢。” 皇帝闻言点头笑,赞许道:“好清雅的名字,倒是让朕想起了柔妃,她也很是喜欢这样的清雅。” “承蒙皇上厚爱,小妹性子暴烈,只是看起来颇为柔情罢了,骨子里仍旧是武将世家与生俱来的粗鄙,实在不值一提。” 梦清欢本想接话的,被水笼烟急急忙忙抢了话,只得憋住。 皇帝轻声一笑,些许轻蔑从鼻息流出,那双眼里满是不屑,嘴里却道:“梦清欢,抬起头来让朕好好看看。” 梦清欢分不出自己心中到底是慌是喜,是忧是愁,只觉得五脏六腑,都那样翻搅着,激动着。 她颤抖着嘴角,努力扯出一个微笑,却因为紧张显得表情僵硬。 只是,纵然如此,她浑身上下透露出来的风情万种依旧难掩风华,那水波一样的眸子灿若星辰,一下便吸引住了皇帝。 水笼烟在一旁心里大叫不妙,忍不住皱眉头。 此时,皇后轻声咳嗽,正色道:“皇上,先坐下吧,再好看的脸,看多了也腻得慌。” 皇帝脸上顿时蒙了一层霜,颇有些不耐烦的哼了哼,抬脚走了。 皇后冷着脸顶着梦清欢,眼神满是杀气,仿佛要将梦清欢抽筋扒皮一般。 梦清欢吓得身子一颤,幸好水笼烟及时扶住了她,否则她便要当即瘫软身子,倒在地上。 水笼烟望着脸色吓得微微发白的梦清欢,轻声道:“没事,别怕,少说话。” 梦清欢连忙点头,紧紧依附在水笼烟身旁。 皇帝坐在主位上,冷着脸,抿着唇,颇有些生气的意味。 皇后也落座在一旁,眼里满是对皇帝的鄙夷和冷讽。 “大家快起来吧,云儿也快起来吧,跪这么久别着了凉。” 皇后看向莫云深时一脸宠溺,方才那个严肃的女强人顿时脸上堆满了慈爱。 莫云深抿唇一笑,拱手道:“儿臣没那么脆弱,母后忧虑了。” 莫云深并未有任何起身的动作。 “那也不能一直跪着,跪坏了可怎么办?快些起来,听话。” 皇后笑得合不拢嘴,心里眼里都是心疼。 莫云深抿唇一笑,还是不肯起身,只是,这一次,他拱手朝着皇帝请安了:“父皇万安,儿臣有失远迎,还望父皇降罪。” 皇帝脸色这才好看了些,眼里满是得意。 他可是皇帝,他都没说话,皇后说话算不得数,他不让大家起来,大家就都得跪着! 皇帝身子微微向后仰,得意的语气笑道:“你身子向来不好,这些礼就都免了吧,快起来吧,跪坏了身子朕也心疼。” 莫云深这才叩谢隆恩,起身了。 坐在一旁的皇后早就不爽了,满脸写着气愤与难堪。 水笼烟在底下看得清楚,她也知道,帝后之间的矛盾早就深不可测,前世就是因为今日莫云深的死,让帝后彻底翻脸。 莫云深前世的死,也让莫思量和莫等闲之间彻底拉开了战争的序幕。 所以,莫云深决不能死。 水笼烟皱眉微微叹息,这不仅仅是为了让莫思量心头没那么自责,也是为了自己好。 帝后开战,她水家首当其冲,她谁也不想帮,只想明哲保身,远离皇家是非。 很快,生辰宴便在歌舞升平中徐徐开展。 水笼烟坐在座位上,眼睛像捉贼一般,盯着莫等闲放在身旁的那盒云塘糕,她要抓住下毒之人。 梦清欢望向莫云深,那是个八尺男儿,一身浅灰色的装束,虽是太子,却没有傲气与太深的距离感,十分亲和。 莫云深那寒澈的双眸里带着温柔的笑意,犹如神明降世,给梦清欢的心里蒙上一层淡淡的金光,温暖些许。 梦清欢仔细瞧着莫云深俊朗的脸颊,那张脸沉稳而成熟,挺拨傲岸的身躯使得这位平和的太子殿下多了几分令无数少女心动的男性气息。 随着观察时间的推移,梦清欢嘴角的笑意愈发浓重,心底也是一片雪亮,仿佛被什么照亮了心间。 莫云深忽的命人拿走那盒云塘糕,自己也起身准备告辞,皇后皇帝都同意了。 水笼烟猜,应该是莫云深身子有些不适,所以借故离席。 莫云深一转身,正好对上水笼烟审问和追捕一样的目光,吓得他身子微微抖了抖。 片刻后,他带着春风暖意朝水笼烟走去,笑道:“烟烟,许久不见了,一切可安好?” 水笼烟顿时起身笑道:“这里不是叙旧的地儿,不如移步?” “呃——好。” 莫云深先是一愣,随后也同意,印象里,水笼烟与他没说过两句话,而且水笼烟也不太愿意接近他,今日怎么这般自来熟? 莫云深路过梦清欢时,感受到了梦清欢眼神的追随。 走出不远后,莫云深回头,嘴角带着暖阳一般的笑容,再次照亮梦清欢心里的黑暗。 梦清欢惊得合不拢嘴,只知道呆呆的望过去,一双眼里带着痴迷。 水笼烟也瞧见了,伸手又拍了拍莫云深的手臂,莫云深这才扭过头去,跟着走了。 梦清欢心里有些小失落,她看着水笼烟与三位皇子之间的熟络,说没有羡慕是假的。看着水笼烟被两位皇子争夺,说不向往,是假的。 但凡是个少女,都会向往着这样的生活。 想到这里,梦清欢更心酸,她叫梦清欢,而不是水清欢,她没有水笼烟这样的好身世,更没有水笼烟这样的好运气,遇到两位对她执着的皇子。 梦清欢微微叹息,抿紧的唇仿佛尝到了一丝苦涩。 而水笼烟与莫云深很快也移步到了天水居。 水笼烟忽然止步,带着笑问道:“平东王身子不适所以要离席?” 莫云深被她问得心里一凉,好似被拆穿一般露出尴尬的笑,片刻后又替换上温暖的招牌笑容。 “烟烟今日对我好关心,从生辰宴开始,就一直盯着我的方向看,怎么?有事?” 原来莫云深察觉了。 038 平北王你还是中毒了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只见水笼烟点头一笑,开门见山道:“平东王英俊非凡,沉稳大气,我一介小女子自然心生好感,难免要多看两眼的。” “哈哈——烟烟今日真是好甜的嘴,从前可不见你这般有趣,看来这次得胜归来,的确是变了个人啊。” 莫云深语气微微变了,话里有话,看向水笼烟的目光也带着质疑和打量。 水笼烟与他同时沉默,都脸上带笑,一瞬间,空气有些凝固。 “你和二弟怎么了?”“你近来身子可有什么异常?” 两个人异口同声,互相听得清楚明白,一瞬间又都愣住,片刻后都笑了。 莫云深忍不住笑道:“我身子好得很,劳你记挂。那你能和我说说你和二弟的事情吗?近来他可过得不好,身子有些不好的人是他。” 提到莫思量,水笼烟难免逃避眼神,抿唇道:“他和我没什么事,只不过是我拒绝了他的追求而已。你知道的,我和莫等闲的婚约还没解除,名义上,我还是莫等闲的未婚妻。他是莫等闲的二哥,我岂能与他有什么?” 莫云深没想到一个十八岁的闺阁女子,竟然能将婚约和三个人的纠缠说得这般直白,水笼烟像极了那深宫宅院里的女人,与之前莫思量口中那个呆萌又傲娇的人截然不同。 莫云深心里一沉,对水笼烟的看法不免低下三分。 “如此说来,倒是二弟缠着你了。女人家的名节还是很重要的,既然你知道这些,便好好待在将军府里,不要出来惹是生非的好。” 莫云深一双深邃的眼眸顿时多了几分冷意,原本的温和善意全无,一瞬间充满了敌意。 水笼烟不曾说话,一双眼满是淡定的望着这个十分护犊子的兄长,忍不住感慨道:“平北王如此护着二弟,真是兄弟情深。若有朝一日平北王不能护着他了,那是多遗憾的事情啊。” 水笼烟试探着,希望能从莫云深这里探取到有用的信息。 可得到的除了莫云深冷漠的双眼,还有眼里的寒意,再无其他。 “水笼烟,你是个聪明的女人,我也希望你不要做出什么傻事来,否则,即便我不能护着二弟,母后也不会放过任何伤害二弟的人!” 莫云深眼里的怒气更重了,仿佛被人踩到了尾巴一样。 水笼烟听着他这话,仍旧是察觉不到什么不对劲,不由得心里落了失望。 她又惦记起那盒云塘糕来,于是说道:“平北王不是第一次吃云塘糕吧?之前吃云塘糕,身子没有抱恙吧?” 莫云深不由得警惕起来,满脸写着不悦和警告:“你这话什么意思?” 水笼烟云淡风轻说道:“没什么意思,只是担心莫等闲做的云塘糕不如她母妃做的地道,让你吃了不舒服,再引发个什么病症旧疾来,他可担待不起谋害太子的罪名。” 这话说得这样直白,莫云深听得一脸惨白,喉间不住的滑动,屏息凝视水笼烟,满眼带着寒意,心脏咚咚跳动。 水笼烟望着他紧张的模样,心里泛起不祥的预感,直觉告诉他,云塘糕事件一定没前世说的那么简单。 莫云深狠狠皱眉头,随后冷笑道:“父皇向来最会挑人,有你做三弟的未婚妻,真是最大的明智之举。” 莫云深讽刺意味很深,水笼烟不在乎,她倒是希望自己能被如此误会,这样一来,她便会被皇后唾弃,就不会和莫思量有什么可能。 纵使那个狠人再如何强取豪夺,过不了皇后这一关,也是白搭。 一想到这里,她更不能让莫云深死,这个人,必须活着,还可以拉过来充当她和莫思量之间的阻力,多好。 莫云深不知道她嘴角微微扬起的笑是几个意思,但他对水笼烟从前的好感全数变成厌恶,这个工于心计的女人,太可怕了! 莫云深又冷笑道:“我本来还以为二弟爱上的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女子,却不想他竟然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爱上你这么个水性杨花,城府颇深的女人!” “哦,那你就好好管管他,不要让他继续犯傻,你可得好好注意身体,才有力气拦住他做这种丢面子的事情啊。” 水笼烟语气调皮,听起来颇有些讨人厌,气得莫云深浑如刷漆的剑眉紧皱着,语气里透漏了一丝烦躁:“你这女人太嚣张了!我决不允许二弟娶你这样一个女人!” “正好我也不想嫁给他,如此一来,劳烦您在中间劝说他了,水笼烟在此谢过平北王大恩。” 水笼烟拱手道谢,带着些许得意,气得莫云深怒目而视,简直快要发作! 莫云深拂袖正要离去,水笼烟又喊道:“把那盒云塘糕还给我吧,那可是莫等闲的心血之作,如此珍贵的东西,你这样的大哥不配吃。” “水笼烟——你太放肆了!” 莫云深暴跳如雷,一贯温和沉稳的性子在此刻荡然无存,唯余愤怒。 水笼烟丝毫不惧怕得罪他,反而伸出手去,冷声道:“把云塘糕还我,我立刻消失在你眼前。否则,我不会善罢甘休。” “那是三弟送我的生辰礼物,一片情深,岂是你说拿回就拿回的!” 莫云深简直觉得她不可理喻! “是啊,他与你兄弟情深,亲手为你做云塘糕。而你与他人心隔肚皮,亲手给他扣上谋杀罪名!你可真是个好大哥!” 水笼烟也愤怒,她忽然想通了一切,对眼前的莫云深投去鄙夷的目光! “你胡说八道什么?水笼烟,我看你是目中无人!你爹功高震主,你也来狗仗人势,竟敢诽谤当朝太子!” 水笼烟冷眼盯着莫云深激动的模样,一字一顿说道:“丹参毒,性寒,遇寒星草便凝结成剧毒,不及时救治,半日便毒发身亡!云塘糕里就有少量的寒星草!” 水笼烟方才忽然想起来舌尖的刺激是什么了,是寒星草。 而前世因为云塘糕事件,莫思量和她都曾对丹参毒做了深刻了解,最后得出结论,丹参毒遇寒星草,会让人毒发不治。 听到水笼烟说出这番话,莫云深再也无法淡定。 他顿时吓得满头大汗,稳健的身子也一下瘫软,一下没了支撑,竟然腿软,跌坐在地上。 水笼烟寒心的盯着莫云深,斥责道:“莫云深,我知道你最是个护犊子的,从来就舍不得莫思量受半点委屈。可你却狠得下心用自己的性命来威胁他与莫等闲争权夺位,逼迫他后半生变得无情冷漠,残暴不仁!你到底是护着他还是害他!” 听着水笼烟的话,莫云深只觉得心寒无比,浑身竟然开始发抖,脸色也变得惨白。 原本好好的一个人,此刻竟然变得冷酷无情,表情狰狞。 莫云深一脸恨意朝她吼:“你没资格评判我!你没生在天家,你岂知天家无情!二弟必须当上太子,否则,莫等闲绝不会放过他!我绝不会让莫等闲有这样的机会!” 莫云深这话果然证实了他贼喊捉贼的事情,就是他用自己的性命做陷阱,让莫思量变成困兽,让皇后变成无情人,让莫等闲变成可怜虫。 天家无情!何等无情啊! 水笼烟狠狠皱眉,再一次催促道:“把云塘糕给我,我不会说出去半个字,也请你保重身体。在莫思量心里,你比什么都重要,他情愿与莫等闲一直缠斗,也不愿意你用性命为他换取三分筹码。” 莫云深闻言仰面大笑,嘲讽的笑声十分悲凉,听得水笼烟直皱眉头。 “就算是三分筹码,我也要为他争取!” 莫云深红着一双眼,忽然像疯子一般扭头折回去,竟然朝着生辰宴大厅的方向去! “莫云深!你站住!” 水笼烟也慌了,赶忙追上去! 莫云深跑得十分快,片刻的功夫便到了生辰宴,而水笼烟也终于在门口抓住了他。 “站住!” 水笼烟一把抓住他衣服往后拉扯,莫云深狠狠将右手一拐,击退水笼烟,成功入了大厅。 面对他忽然冲进来的身影,许多人立刻注意到他惨白的脸色,红红的眼眶。 水笼烟还没想好要怎么抓他出来,就听得一声尖叫: “云儿——” 是皇后! 水笼烟顿时把双眼瞪得贼大,一阵骇然,这是怎么回事?莫云深难道已经吃了云塘糕?不可能!自己一直盯着的,怎么可能! 可现实却是,莫云深拼命的扑向皇后,惨白的脸色写着可怖,嘴角蜿蜒而下的血迹带着黑色…… 皇后抬起双手捂住嘴,片刻后惊天动地的冲过去接住扑入他怀里的莫云深,悲痛的大喊:“云儿——云儿你怎么了!御医!快传御医!” 莫云深眼里无限眷念,一想起方才水笼烟说的那些话,两行泪止不住落下来。 他撑着一口气喊道:“云塘糕……云塘糕……有……毒……” 皇后泪满面,惊骇一下写在脸上,她连忙看向桌上那碟子云塘糕,除了方才莫云深起身离席之前吃了一块,其余七块还是好好的。 一瞬间,皇后大哭:“啊——我的云儿!柔妃你这个贱人!人死了几十年了还要作妖害我的云儿!来人!把莫等闲这个逆子给我抓起来,关入天牢!” “父皇!我冤枉!儿臣冤枉!” 莫等闲被突如其来的祸事吓懵了,此刻见皇后发怒才知道回神! 皇帝猛地一拍桌:“谁敢!” 皇后见皇帝反对,恨不得一刀砍过去! “莫等闲这孽障在云塘糕里下毒!皇上你怎么忍心偏袒他,帮着他一起害我的云儿!” 皇后死死抱着莫云深,巨大的悲伤和痛苦笼罩着她做母亲的心,仿佛将她的心千刀万剐,让她喘不过气来,心里只有恨。 “莫等闲!” 皇后忽然瞪着吓得脸色惨白的莫等闲,她恨不得一把抓住莫等闲,把他搓烂,把他的骨头碾碎。 039 救人还墨迹!都给我滚开!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与此同时,水笼烟已经突破层层包围的人群,冲到了皇后面前,迅速掰开莫云深的嘴,将药丸喂了进去。 她动作迅速,皇后才反应过来,不由得大怒:“贱人!你给云儿吃了什么!” “丹参毒的解药。” 水笼烟愁眉不展的守着莫云深,希望莫云深能醒过来,因为她不知道这个解药有没有用,毕竟,前世也没真正成功过。 所谓没真正成功过,就是说前世莫思量抓了许多人做实验,中了丹参毒的人服用了药丸以后仍旧没能存活,所以,丹参毒被称为无药可解。 可水笼烟不死心,她特意再加入了一味药引,与上天一搏。 皇后抱着半死不活的莫云深,痛哭流涕,一个做母亲的悲痛,此刻都化作嚎啕大哭和无能为力。 忽然,人群再次发出尖叫声,一道身影闯入。 “大哥!” 水笼烟望去,是莫思量。 此刻的莫思量身子摇摇晃晃,精神有些萎靡,酥软着身子冲了进来。 一下扑在莫云深面前,惊骇的望着那嘴角流下血来的莫云深,满脸痛苦,已经无力哀嚎。 水笼烟望着他这副憔悴的模样,恍然想起莫云深的话来,莫云深说莫思量过得不好,身子抱恙,原来是真的。 怎么弄的? 不过很快水笼烟便没时间思考这个问题了,因为莫云深吐血了! 这次的血更黑,更多,而且莫云深的脉搏更弱了。 水笼烟替他把过脉之后狠狠捏了一把汗! 失败了。 她冷着一张脸盯着莫云深那越来越惨白的脸色,心里一阵惊慌,难道就要眼睁睁看着莫云深死去,悲剧再次重演? 不行!绝不可以! 水笼烟所有的冷静都化作手指的发抖,她的大脑在高速运转,无数医术典籍在她脑海迅速翻动,可她却无法再想出更合适的方法。 “让开!快让开!” 忽然,又一声高喊闯入人群。 那遒劲有力的声音像是救命稻草一般,一下子牵住了莫思量和水笼烟的心。 “师父!”“师父!” 两个人异口同声。 进来一个白胡子老头,背着个破布包,愁眉不展。 “高御医!你终于来了!快救救我的云儿——” 皇后哭声更大,整个人颤抖着,不敢松手,生怕一松手,怀里的人就没了。 高御医蹲下身来给莫云深把了脉,又翻了翻眼皮,看了舌苔,最后问道:“他吃了什么?” “师父,他中了丹参毒,我方才给他吃了一粒药丸,里面有黄芪、闽越、季松子、盘根、卧匀、黑老虎、灵芝、还有松子桂。” 水笼烟赶忙补充,生怕慢了一步。 高御医紧锁的眉头忽然挑了挑,满脸不可思议望着眼前十八岁的少女,有些震惊。 随后补充道:“来人,去太医院,将关在笼子里的那只帝王蝎拿来!” “帝王蝎?师父,你要以毒攻毒?” 水笼烟心头大惊,这个法子她想都不敢想,帝王蝎含有剧毒,万一不能以毒攻毒,只会让莫云深即刻暴毙! “高御医!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数?你不要拿云儿的性命跟我开玩笑啊!” 皇后情绪崩溃,她已经禁不起任何打击了。 “皇后娘娘,眼下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高御医也是一脸紧张,额上渗出汗来。 “不行!我不允许!云儿生来体内带寒,这辈子受了多少罪!我决不让他再受这些罪!” 皇后一脸决然,眼里满是愤恨,又忽然转向莫等闲,声嘶力竭吼道:“你这个逆子!竟敢谋害当今太子!按律当斩——” 皇帝狠狠皱眉,赶忙将吓懵的莫等闲往身后拽,无情的脸庞丝毫没有写着对莫云深的担忧。 好似莫云深的死活与他无关一样。 “皇上你好狠的心!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护着他!云儿不是你的孩子吗!你为何要这么狠心!” 皇后身心俱疲,一双眼泛着猩红。 “帝王蝎来了!” 小太监已经拿来一只笼子,掀开笼子布的一瞬间,吓得围观的众人退散。 “啊——这帝王蝎足足有小孩的头颅这么大!” “太可怕了!这也能治病?” 纷乱的声音此起彼伏,听得皇后更是坚决的拒绝:“不!绝不!你们都给我滚!不要碰我的云儿——” 水笼烟看得心烦,一咬牙,命令道:“来人!把平东王平日里喝的七宝参汤给我盛一碗来!” 莫思量立刻问:“你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找个人试毒,倘若成功了,就立刻救治平北王。” 水笼烟狠狠皱眉头,此话一出,周围的人立刻退出很远,生怕被抓去做实验。 担心莫云深的梦清欢一瞬间从人群里剥离出来了,此刻眼角带着泪珠,满脸心疼。 “我来吧,让我来。” 梦清欢颤抖着唇,缓缓靠近那脸色已经惨白如纸的人。 前一秒还温暖如高阳,为何下一秒就这样半死不活? 梦清欢跪在莫云深面前,眼里忽然落了泪,她觉得是自己给莫云深带去的厄运,毕竟自己从小到大就没交过好运。 “七宝参汤来了!” 小太监直接将一锅药汤都拿了来,倒上一碗递过去。 “给我!” 梦清欢擦了泪,伸手便要去接参汤。 “皇宫还缺人?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怎么跟爹交代?” 水笼烟立刻拦住她。 皇后立刻红着眼嘶吼:“喝下去!本宫重赏!” 小太监吓得腿软,哆嗦着,扑通跪下求饶:“皇后娘娘饶命啊!皇后娘娘饶命!” “你敢不喝,本宫现在就杀了你!” 皇后气得心慌,又吩咐:“来人!给我灌进他嘴里!” 小太监很不幸,生生被灌了下去。 “桌上拿一块云塘糕给他吃。” 水笼烟补充道。 “啊……不要!不要!平南王饶命啊!” 小太监吓得直哭,却还是被塞入一块云塘糕。 高御医叹息一声,随后说道:“将帝王蝎的腹内苦胆完整取出,兑水给太子殿下服用。切不可弄破苦胆,所以要小心给帝王蝎开膛破肚,这也是唯一的一只帝王蝎。” 不知那帝王蝎是否太有灵性,本来安静的伏在笼中,闻言便开始暴怒,上下跳动,不安的伸着钳子胡乱甩动,尾巴也高高翘着,随时准备战斗的模样。 大内侍卫都有些害怕,谁也不敢靠近,要小心开膛破肚,那岂不是用手抓? 谁敢? “你们这群废物!养你们何用!还不快取了苦胆!否则我要你们陪葬!” 皇后真是恨不得将他们都杀了泄恨!关键时刻竟然贪生怕死! “噗——” 莫云深又是一口老血喷出。 “不好了!太子殿下病情恶化了!快!要来不及了!” 高御医着急得眼冒金星。 终于有人试着取帝王蝎的苦胆了,可他还没打开笼子,便遭遇帝王蝎狠狠的袭击。 “小心!” 水笼烟赶忙拍飞了那人的手,也吓得满头大汗,没想到帝王蝎的速度这么快,真是稍有不慎便被蛰! “拿匕首来!我来取!” 莫思量一咬牙,纵使脑袋还昏昏沉沉,他也要试一试! “不要!量儿!我已经没了云儿!你绝不可以再有事!来人!拉住平东王!” “谁敢拦我,我即刻杀了他!” 莫思量甩了甩头,眼睛看到了两只帝王蝎,都举着有毒的尾巴气势汹涌的盯着他示威。 水笼烟狠狠皱眉头,用力将莫思量一推,莫思量直接倒地,被人迅速拉住了。 水笼烟狠狠白了他一眼,冷冷斥责:“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瞎操心什么!闪开!” 话音刚落,她转身抱着七宝参汤的药锅便往嘴里灌,又抓起一块云塘糕狼吞虎咽。 “师妹!不要!不要啊——” 莫思量终于再也禁受不住接连的打击,憋了许久的泪仓皇落下。 “我还没死你哭什么!能不能盼我点好!” 水笼烟狠狠皱眉头,捡起地上的匕首,对身边的人大吼:“都闪开!帝王蝎蜇人会死的!我要打开笼子了!” 众人疯狂退散,又伸出头望着偌大的大厅,生怕错过了精彩。 “小笼包!不要!那是蝎子!” “不要吵!”水笼烟厉声大吼,惶恐不安都写在她脸上,可她不得不取帝王蝎苦胆,莫云深决不能死!决不能! 水笼烟示意人拖走了莫思量和梦清欢,与那凶狠的帝王蝎对视片刻,忽的打开笼子,竟然伸出左手去抓帝王蝎! 果不其然,帝王蝎毫不意外的蛰了她! “呃——” 水笼烟吃痛,剧痛钻入心里! 她还有些头晕! “混账!” 水笼烟一咬牙,狠狠将帝王蝎拽了出来,对准帝王蝎的头就是一刀! 对准帝王蝎的尾巴又是一刀! 对准爪子!刷刷刷刷四刀!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前后只有三秒! 众人惊呼,满脸写着不可思议! 水笼烟迅速开膛破肚,取出了帝王蝎的苦胆,从桌上倒了一碗水,将胆汁放入清水里,自己先喝了一口,随后给小太监倒了一口,这才端着剩下的半碗冲到莫云深身旁,捏着他的鼻子灌了下去! “小笼包!” 梦清欢泣不成声,冲过去,伸出手迅猛的拔掉了深深扎入水笼烟左手的帝王蝎尾巴,拔出尾巴后的伤口迅速变黑,那只手简直像极了烧焦的手! 水笼烟这才惊觉,原来帝王蝎的尾巴还扎在肉里。 “我没事,别哭。” 水笼烟伸出右手抚上梦清欢的脸,可下一秒,她立刻昏厥! “小笼包!” 梦清欢心都碎了,抱着晕倒的水笼烟,仓皇不已。 “别哭了!她不会有事的!” 高御医狠狠皱眉头,从破布包里拿出一粒药丸,给水笼烟喂了下去。 说来也神奇,这药丸下去后,水笼烟那黑炭一样的手居然恢复了原本的眼色! 随后,她和莫云深两人相继醒来。 莫云深睁开双眼,望见了皇后泪雨滂沱的面容,还有脸色苍白的水笼烟。 “你……为何要……” 莫云深眼里流出感动的泪,方才那些话他听得一清二楚,他也知道是水笼烟救了他的命。 莫云深忽然很后悔之前骂水笼烟,他追悔莫及,现在的力气只够流泪后悔。 040 杀千刀的狗皇帝怎么还不死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其实我只是不希望任何人践踏自己的性命,救死扶伤,本就是人性,你无需多想。” 水笼烟皱着眉头颇带着警告意味的回复他,随后又冷声道:“皇后娘娘,平西王并没有要谋害太子殿下的意思。那云塘糕里有一味草药叫寒星草,而太子殿下服用的七宝参汤性寒,遇寒星草,就会形成剧毒丹参毒,所以才有了今天的误会。” 虽然她这样说了,可皇后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莫等闲!你竟然这么恶毒!明知……” 皇后怎么能轻易放过莫等闲?此刻像极了护犊子的母狮子,瞪着狼一样的眼睛,全身战栗,似乎要吃人。 可话还没说完便被皇帝插嘴打断:“皇后请注意你的仪态!都说了是误会,你不要情绪过激!” 什么? 情绪过激? 皇后简直想一巴掌拍飞这狗皇帝! 这说的是什么畜生不如的话! 要是今天莫云深出了什么事,皇后一定手撕了莫等闲这小畜生! 水笼烟见他们吵起来,不由得起身,借口道:“臣有些不舒服,先行告退。” 皇帝赶忙示意:“好,快去歇着,今日你救了太子,朕一定重赏你。” “臣无心邀功,惟愿为皇上皇后解忧,尽臣子的职责。” 皇帝点头,随后水笼烟拱手告退。 梦清欢上前扶住她,带着她离开了人群。 被人群包围着的皇族一家子,仍旧怒火难消的怒火难消,想打架的想打架,这场生辰宴实在太混乱,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硝烟弥漫。 莫云深被送下去休息后,皇后与莫思量陪在一旁。 云深殿。 房间里,皇后哭红的眼眶仍旧在落泪。 莫思量身体内的十香软筋散药效还没过去,他望着皇后时不时又落泪,面容带着几分憔悴的样子,他只觉得每一根神经都在绞痛,方寸之地被人割裂一般。 “母后,您别太担心了,我方才检查过了大哥情况,已经有好转了。” 皇后闻言先是点头,随后一愣,反问:“量儿,你怎么会医术?你什么时候学的?” 莫思量吃了一惊,旋即解释道:“没有,只是皮毛,我平日里也看些医书的。” 皇后点点头,又看向脸色惨白的莫云深,拧眉伤情的问:“量儿,你觉得今日之事,真是巧合?” 这话算是问到点子上了,莫思量也一直在想这件事,按照现场发生的情况来看,莫等闲那一脸惊慌无措,很明显是无辜的。 云塘糕里带着寒星草,莫云深服用的七宝参汤里刚好有与寒星草相克形成丹参毒的物质,一切真是太巧合了。 莫思量狠狠皱眉,想起水笼烟给莫云深服用的解药,这东西是前世他们一起研究出来,最后是失败的。 现在怎么成功了? 而且,水笼烟要准备这药,起码得提前一天准备,难道水笼烟早就知道今天仍旧会旧事重演? 莫思量忍不住扶额,终于想通了一切,这一切,都是莫云深自导自演的。 莫思量红着眼眶望着床幔挡住的兄长,咬紧了牙关,他反问皇后:“母后,你最近可是对大哥说了什么话刺激他了?” 皇后闻言一脸懵:“没有啊,我绝对没有说什么话刺激他。” 莫思量又放低了声音补充道:“昨夜大哥约我共饮,他给我下了十香软筋散,所以我今日迟来了。” 皇后心头猛地一惊,话都说到这里了她还能不明白? 皇后眼里又掉下泪来,紧紧握住莫云深有些冰凉的手,哭诉道:“云儿!都是娘对不起你,都是娘不该有那种念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你怎么这么傻,想着轻生!” 莫思量听得一脸懵,赶忙追问:“母后,你这话何意?” 皇后捂住嘴落泪仓皇,泣不成声,连连摇头:“云儿身子日渐消瘦,我怕他撑不住……怕日后皇位落在莫等闲手里,所以……想劝他退下来,扶持你当太子。” 莫思量身子一颤,猛地瘫软跌在桌边,眉心渐渐聚拢褶子,鼻息传来沉重,半晌才说出口:“母后……你……你让大哥寒了心。” 莫思量忍不住落泪,前世莫云深也是这么死掉的,可那时候他在外面给莫云深准备礼物,赶回去见到的只是莫云深的尸体。 他一直以为,一切都是意外。 可现在想来,前世说想要吃一吃宫外的糖葫芦的人,不也是莫云深吗? 莫云深是成心要支开他,一心求死。 莫思量更加自责,是自己要逼死他敬爱的大哥…… “母后!大哥不会有事的!我一定会让他做皇帝!” 莫思量走近床幔,不忍心的撩开那黑色的床幔,颤抖着唇望着那从小护他哄他的大哥,无数感人落泪的瞬间都闯入他脑海。 “二弟不要怕,有大哥在,我绝不会让人欺你一分。” “二弟不要哭,父皇不疼你,你还有大哥。” “二弟不委屈,想要什么大哥给你。” “二弟笑一笑,看这是什么?糖葫芦!给你吃!” “二弟……” 莫思量泪忽然落得急,胸口跌宕起伏,情绪难以自控。 皇后见状吓得赶忙安慰:“量儿,你不要太激动!都是母后的错,母后不该如此伤了他的心。你大哥最是心思敏锐,他一定是察觉到我要立你为太子,所以想不开。” 莫思量开始抽泣,死死捂住嘴,任由泪水模糊了视线。 皇后也忍不住落泪,一颗心操碎了,此刻十分无助。 “这个狗皇帝!怎么还不死!他是要熬死云儿么!” 皇后心里有气,一想起方才皇帝那冷漠的态度,更是寒心不已。 莫思量想起来,皇帝有病在身,禁不起刺激的,也正因为如此,皇帝一直都盼着莫等闲成器,继承皇位。 一想起前世种种来,莫思量恨不得现在就逼宫夺位! 这个无情的父皇,心里眼里从来都只有莫等闲和她母妃! “母后,别担心,父皇不会活得太久的。” 莫思量深邃的墨色眸子里淌出吞噬般的森寒之气,说这话时满满的杀气,听得一旁的皇后心惊不已。 话分两头,水笼烟在梦清欢的搀扶下,很快出了太子东宫,可身体状况忽然一落千丈,此刻脸色惨白得厉害。 “小笼包!你感觉怎么样?” 梦清欢望着她忽然变得毫无血色的脸,急得落泪。 水笼烟站在东宫门前,望着那刺眼的阳光,被那燥热曝晒,忽然间,她嘴角浮起一抹悲凉的笑。 “清欢,你说,人世间为何要有那么多杀伐?是亲兄弟,也这般骨肉相残,皇位,当真那么重要?” 梦清欢心中一颤,缓缓道:“自古如此,那是皇位,不是什么寻常物件。” 水笼烟忍不住冷笑,自嘲,自己前世不也做过帝王?难道自己不清楚? 皇权的魅力,太难以抵挡。 前世,皇权迷倒了莫思量,让其追逐一生,哪怕是百般利用自己,莫思量也在所不惜。 前世,皇权迷倒了莫等闲,让其虚伪一世,哪怕是自欺欺人,莫等闲也义无反顾。 前世,皇权迷倒了自己,自己怨恨太深,势要复仇,哪怕是以故人的性命为代价。 水笼烟喉间发出与这个年纪不符的冷笑嘲讽,悲凉入骨,无药可解。 “呵呵呵……” 梦清欢听得心惊,不知如何安慰她,水笼烟却猛地晕了过去,嘴角流血。 “小笼包!” 梦清欢怀里抱着那个一脸绝望的人,若非见到原本生龙活虎的人刹那间脆弱如纸,她绝不会相信无常二字,更不会对皇族天家的权贵富贵感到害怕,望而却步。 “小笼包!你不要吓我!你醒一醒!” 梦清欢泪两行,莫云深和水笼烟中毒的脸交替出现在她脑海,她忍不住伤心。 “怎么晕倒了?” 忽的传来一声苍老沉稳的声音,梦清欢望去,原来是高御医。 “高御医!求您救救她!” 高御医把脉之后眉宇深锁,赶忙道:“毒素蔓延至心脏了,快扶她上车,跟我回府上!” 梦清欢六神无主,犹豫道:“可……我们都是女儿家,跟您回府不太合适吧?” 高御医眉头猛地又是一皱,冷声道:“那就给她准备后事吧!” 梦清欢这才吓到了,忙不迭应声:“不要!我照做!我照做!” 高御医与她一道扶着水笼烟上了马车,快速离开了。 话分两头,今日出了这样的事情,皇帝也心情很是不爽,此刻正在平西王府训斥莫等闲。 莫等闲跪在日头底下,灰头土脸的。 皇帝一双眸愤恨地瞪着他,脸色气得惨白,呼吸都变得重:“你知不知道云儿不能吃云塘糕?” 莫等闲满腹委屈,含泪道:“是前些日子大哥说他想尝一尝云塘糕,我才给他做的。” “蠢货!” 皇帝气得心慌,两眼发直望着他,颇有些失望,凝视许久,又扶额,沉重的喘息着。 莫等闲不敢抬眸直视皇帝,但他那清秀的脸变得越发冷漠和僵硬了,好像一块铸铁,高温都难以融化。 良久后,皇帝直勾勾再次盯着他,轻声问道:“你知道现在该做什么吗?” 莫等闲眼里带着迷惘,诚实的摇头。 “蠢出生天的东西!这都不知道!” 皇帝愤怒不已,怎么生了这么个玩意儿? 莫等闲满脸麻木的表情,今天他受的打击太多了,只能如此自我麻痹来摆脱心中的阴影。 皇帝见他仍旧是低头不语,心中更是懊恼,忍不住又骂道:“柔儿冰雪聪明,没想到竟生了你这么个不成器的东西!” 莫等闲一下红了眼眶,自从没了娘,他没少挨骂。 “你要是敢弄丢了水笼烟,太子之位你也别想了!” 皇帝直接下达最后通牒,拂袖离去。 莫等闲一脸麻木,只知道木偶一样的磕头送走皇帝。 他光洁的额头伏在地上,久久抬不起来。 当黄昏的光线渐渐笼罩了整个大殿时,莫等闲仍旧蛰伏在地上,一双眼睁得大大的,不甘和泪水都写在眼里。 母妃临死之前的不甘心和叮嘱,又全都涌现在他脑海里,形成可怕的梦魇,死死缠绕着他。 041 又是师父救了我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话分两头,高府。 水笼烟醒过来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屋子里黑了下来,只有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棂的缝隙洒进来,很安静。 她睁开惺忪的睡眼,心口平静的呼吸着,带着几分沉重。 望着四周的环境,她觉得有些似曾相识。 当她掀开被子走下床后,推开门,熟悉的花草树木映入眼帘,她一下便确认这就是高府,她师父高手的府邸。 “是师父救了我。” 水笼烟回忆起自己走出平北王府时,心口的沉闷,她那时候就意识到,毒发攻心了。 当她移步大厅时,正撞见师父和父亲在谈话,看样子相谈甚欢。 “要真能拜入高御医门下,那是我们烟烟的福分,烟烟要是知道自己有这个福气,指不定要乐翻天的!” 水将军说道。 梦娘在一旁不断地给水将军使眼色,水将军缓了缓才又开口道:“高御医,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高御医点头:“水将军只管讲。” 水将军顿了顿,笑道:“我想着两个孩子一起学会比较好,烟烟一向很喜欢跟清欢待在一起,要是烟烟拜了师,日后离家的日子也长,清欢难免会想她。要是方便的话,不如高御医也将清欢一起收了吧?” 高御医闻言先是一愣,随后低头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沉默了一会儿。 水将军见状脸色有些尴尬,梦娘却不肯罢休,又堆笑道:“高御医,两个孩子都是一样的资质,假以时日都成了名医,也是光耀了高御医的门楣!再说了,高御医要是收下两个孩子,我们平南将军府一定不会薄待了高御医的!” 此话一出,高御医脸色变得难看几分,我是冲着你那点臭钱来的? 高御医抿着茶,变得微微冷的眼色扫向梦娘,颇有些蔑视的意思。 站在不远处的水笼烟叹息一声,随后走出去,有礼貌的打招呼:“爹,梦姨,高御医,清欢。” 高御医见她出来,脸上一团和气,目光中颇有些赞许,关怀的问道:“身子感觉如何了?” “好多了,多谢高御医出手相救。” 高御医闻言微微皱眉,又笑着挑眉道:“呵,你倒是个惯会戏耍人的,之前在平北王府叫我师父,现在倒是叫我高御医了。” 水笼烟立刻恭敬的说道:“之前……一时糊涂了,口误。” 高御医眯着眼笑,一脸自信道:“我看你天资聪颖,是个学医的好苗子,我虽不才,却还是能教你的。” 水将军望着她,也询问:“烟烟,现在天下太平,你也闲来无事,不如拜入高御医门下,学得医术,日后也是一门技艺啊。” 水笼烟却是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只见她神色愈加恭敬且严肃,拱手弯腰行礼,道:“我资质愚钝,救平北王的方子乃是意外得来的,并非我所创。” 此话一出,高御医着实有些失望了,眼里闪过一丝惊诧疑惑。 水笼烟更埋低了头,带着愧疚说道:“承蒙高御医错爱,我并无任何学医的意向。” 水笼烟说完这话没敢抬头看高御医,这是她的师父,前世被她的离经叛道气得闭关,从此不再过问世事。 她这一世,再也不要连累那些爱她的,护她的人。 索性,从一开始就不要有联系。 水笼烟正愁眉不展的想着,高御医却语重心长对她说:“水笼烟,你以为我是因为你救了平北王,拿出了药方子,所以想收你为徒?” 师父的话语还是一如既往的语重心长,关心切切,听得水笼烟感慨万千,愧疚不已。 “那不然是为何?” 水笼烟前世之所以拜入高御医门下,只因为自己身中寒毒,想得到医治。后来也阴差阳错的和莫思量成了同门师兄妹,结下孽缘。 所以对于同门二字,水笼烟心中存着抵触情绪,那是她心里永远无法抹平的伤。 高御医挑挑眉道:“天资聪颖者不胜枚举,可心地善良者,舍己为人者,实属不多见。” 水笼烟眉头猛地一颤,这么阴差阳错? 要不是知道莫云深不能死,否则莫思量会变成野兽,自己才不会将命这么随随便便交出去呢! 正想着,又听得高御医说道:“对一个太监也心生怜悯,记得给他留一份解药,可见你心中是有天下万民的,是懂得怜悯众生的。” 水笼烟身子不可遏制的一颤,惭愧化作烈火,灼烧她的脸庞和心房,让她如芒在背。 她最是不懂得惜命,爱民。 “高御医谬赞了,我没有那么高尚,承蒙错爱。” 水笼烟如此执着的拒绝之意,让所有人心里都蒙上一层疑惑,也让高御医心凉几分。 水将军尴尬的站起来,拱手行礼道歉:“真是抱歉,高御医,小女顽劣,不懂事,让您费心了。” 高御医摆摆手,无奈一笑:“是我高估了自己的魅力,无碍。不过,我倒是更看得起你这小女了,年纪轻轻,着实谦虚,这等胸怀,日后必成大事。你可要细心教导啊!” 水将军自是高兴的,忙点头应声:“那是自然。” 梦娘眼里满是羡慕之意,也起身插嘴道:“要说起聪慧,我们的欢儿也是不输给烟烟的,就是欢儿这孩子命苦,之前都没高人点化,所以显得不那么出众。” 高御医闻言先是一笑,笑容里带着三分无奈三分苦笑四分打趣:“她身边有你这么个精打细算的娘亲,如何不算没被高人‘点化’?若是被‘点化’,也就不是如今木讷的样子了。” 梦娘岂会听不出其中的几分讽刺意味? 可她想要给梦清欢谋划更好的未来,便顾不得这些脸面。 梦清欢听着是难受的,脸上的笑容已经彻底消失,整个人如坐针毡,一张红晕的小脸就要憋得更红。 水笼烟补充道:“梦姨说得极是,清欢比我聪慧得多,若是有高人点化,日后必成大器。高御医品行高洁,有教无类,若是真看上谁了,那还不是顺便收下的事儿。” 高御医闻言又是大笑,连连指着水将军笑道:“你这府上的女人,个个都是伶牙俐齿啊!你好福气啊!” 水将军也是开怀大笑。 笑过后,高御医再次看向水笼烟,反问道:“水笼烟,你不拜入我门下,可有什么特殊的缘故?若能告知,高某感激不尽。” 水笼烟望着师父殷切的目光,想起前世诸多对不住,心里更觉难过。 此时师父已经亲口讨要缘由,那便给一个吧。 于是水笼烟将腰肢压得更低,拱手道:“水笼烟学识浅薄,顽劣不堪,恐日后忝列门墙,伤了高御医的清誉,实在惶恐之至。” 高御医听她仍旧是谦逊的言辞,连忙摆手道:“不说这些套话,你别拿说辞敷衍我,实打实的说,有什么不能说的。” 水笼烟微微锁眉,犹豫再三后,忽的跪下,狠狠皱眉,一脸歉意道:“今日承蒙高御医厚爱,水笼烟谢过。高御医向来品德高洁,最是清誉之人。小女不才,品德只能算下品,实在与高御医收徒的要求相差甚远,便不添乱了。” 她抬眸正色望向那表情忽然严肃之人,收了声沉默片刻,想了想,又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不想日后因思想与高御医冲突而伤了师徒情分。所以,还是不要贪下这一时的好,日后伤了高御医的心,我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高御医见她眼里满是真诚,腹中疑惑更多,却不知道该不该问,一脸为难的模样。 水笼烟立刻起身,拉起梦清欢的手,站在高御医面前,右手起誓道:“高御医,我水笼烟向天起誓,梦清欢的人品乃是人之上乘。她绝对符合您的心意,清欢心性单纯耿直,嫉恶如仇,向往和平美好,性子良善,勇敢正义。绝对是高御医的徒儿首选,高御医收下她绝不会后悔。” 她这一出,把所有人愣住了。 梦清欢最是惊讶,难道只接触这么些天,水笼烟就知道她是什么人了么? 梦清欢听着她的赞誉,脸色羞红了,她知道自己没有那么好。 “烟烟,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希望高御医收下我。可你说得太夸张了,我哪有那么好,我只是一个平凡人,不聪慧,也不勇敢,你的心意我收下了。大家别给高御医出难题了,学医这种事得看天赋,岂是寻常人想学就能学的,若不能持之以恒,日后救人不成,反倒是害人不浅。” 高御医闻言,目光中多了几分赞许。 “说的不错,所以,学医者,必得心怀天下,持之以恒。将来才能救死扶伤,匡扶天下。” 梦清欢连连笑着点头,水笼烟却是一个深呼吸,脸上带着敷衍的笑容。 梦娘赶着势头,也插嘴道:“烟烟这是怕一个人学着累呢!年轻人,终究还是有玩心的,学什么都得有个伴才好!” 高御医连连点头,望向梦清欢,问道:“你为何想学医?” 梦清欢一下懵了,自己只是想治好那个羸弱的平北王,只是……心疼那个一见如故的太子殿下。 所有人都凝视她,梦清欢脸上烧上红云,片刻后才羞涩的回答:“我想保家人平安,保亲朋平安,保我所遇到的每一个患者平安。竭尽所能,鞠躬尽瘁。” 高御医闻言嘴角不由自主浮上一个会心的笑容,点点头,挑挑眉,又看向水笼烟,叹息一声道:“没想我高手活了大半辈子,还有机会见到这么谦逊又聪慧的小姑娘,就是没缘分收做徒弟,也罢,也罢。” 水笼烟闻言淡淡抿唇一笑。 “好吧,那我就先收下梦清欢做徒弟吧,来日若你想好了,随时可来找我拜师。我会的可不止是医术,像你这样野心勃勃的人,想学的自然不是医术。” 高御医一脸笑意,颇有几分故弄玄虚的模样。 水笼烟不由得捂嘴笑,眼里带着几分怀念,看着曾经的师父又开始诓小孩,忍不住摇头。 “行,若日后我想好了,必定拜入师门。” 042 什么叫这种人?!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只见水笼烟转身端来一杯香茗,递给梦清欢,又拉高御医坐下,笑道:“清欢,还不敬拜师茶?” 梦清欢这才反应过来,赶忙跪下行礼:“徒儿梦清欢拜见师父。” “嗯,好。” 高御医接过茶,喝下,又望向水将军,笑道:“那你这小女,我便收下了。我可说好了,若是她被我打骂哭了,你可不许心疼,否则,就领回家去吧!” 水将军一脸犹豫,干笑着,还没接话,梦娘赶忙抢着说道:“高御医放心!欢儿最是吃苦耐劳的,有什么过错你只管打骂就是,无需告诉我们的。不打不成才!” 高御医轻轻摇头,笑道:“此言差矣,响鼓不用重锤敲。” 梦娘忙应声:“是,是,高御医自然是教导有方,我一个妇人家,实在不懂这些。只知道凡事听你们男人家的便是,将军能把烟烟教育得这么出色。欢儿在高御医的教导下,必然不凡!” 高御医不是个喜欢听谄媚的话的,这话着实客套过分了,他脸上的笑也收起了一点。 “起来吧,明日起,便先留宿在府中,小有所成后放你归家去。” “啊……” 梦清欢有些害怕,担忧,自己一个人待在这高府,着实有些陌生。 水笼烟按住她的肩头,笑着看向高御医,笑问:“高御医,我能否也住在您府上调养一段时间?我觉得身子还是不舒服,离您近一些,也方便您给我看病啊!” 高御医自然求之不得,他打心眼里喜欢这个水笼烟,十分想收来做徒儿,总觉得,水笼烟才是最合他心意的徒儿。 “好,那就许你陪着她了。” 高御医点头笑。 拜师就算完成了,水将军夫妇离开高府之前,各自将亲生的拉在身边,好生嘱咐一番。 水将军意味深长的望着水笼烟,淡淡一笑,眼里都是欣慰:“我的烟烟长大了,眼光也看得十分长远了,为父深感欣慰。” “爹的女儿,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水笼烟望着父亲就欢喜,这可是她心里的水将军,平南王,那个活在传说中的男人。 更重要的是,这是她的父亲,她唯一的亲人。 水将军拍拍她的肩头,又道:“爹不知道你为何不想拜师,但是高御医是个志士能人,你若想清楚了,只管跟着他学。学不好也没关系,我们做长辈的,对晚辈都是很宽容的,你无须那么大的压力。” 水笼烟点头,心里却在想,爹,你不懂,我那是愧对师父,不敢造次。 “好了,爹就不啰嗦了,我的烟烟真是个人杰,连爹都不敢相信,这居然是我的女儿!” 水笼烟闻言满脸笑容,撒娇的握住水将军的手,抚摸着那双粗糙,布满老茧的大手,眼里带着些许失落,说道:“女儿只希望爹往后余生过得顺畅自在,其余的事,都不算什么。我只想好好尽孝道,弥补咱们父女俩之间空缺的那些年。” 水将军闻言红了眼眶,点头,笑着算是回应。 “烟烟,爹本不该干涉你的分内之事,可是爹担心你年轻气盛,看不清一些事,受了蒙蔽。所以爹还是想提醒你,天家的事,你能少管就少管,不管你帮了谁,其实到最后你都会得罪人。” 水笼烟自然明白,她救了莫云深也好,救了莫等闲也罢,都得罪天家。 “是,女儿明白,谨记爹教诲。” 水笼烟微微蹙眉,莫云深的事情又梗在心头。 而另一边,梦娘看着自家的女儿,满眼心酸和欣慰。 “我的欢儿总算是时来运转了,你往后可要乖些,有什么气放在心里就好。高御医是高人,脾气难免坏了些,你要多包容知道吗?好好讨师父的欢心,才能学到真本事,日后出人头地,光宗耀祖。” 梦清欢用力点头,望着娘亲满眼辛酸的表情,拉着她的手安慰道:“娘,你就放心吧。我会收敛脾气的,我一定不会辜负您一番苦心的。” 梦娘欣慰的笑着,眼角闪烁着晶莹:“那就好,娘就放心了。” 水将军夫妇走后,梦清欢笑着拉住水笼烟的手,依偎在她肩头,轻声道:“你以后可要好好对我,我可没你讨师父欢心。” 水笼烟淡淡一笑,摸了摸她的鼻子,轻声笑道:“高御医是个正人君子,脾气好,人品高洁,你就放心吧。”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水笼烟抿唇一笑:“啊——这个嘛……听说的啊!” “听谁说的?” “高御医名声在外,我哪里记得是从哪里听来的,反正大家都这么说嘛!” 梦清欢挑起眉头凝视她,又说道:“那你什么时候拜师?” “不拜师。” “啊……真的吗烟烟?” “嗯,不拜师。” 梦清欢见她一脸坚定,也就不再问了。 翌日。 梦清欢一大早就被抓去背书,当厚厚的一摞医书摆在她眼前时,她已经长吁短叹。 水笼烟则是陪在一旁,自顾自下棋。 当金灿灿的阳光照射在房里,映在梦清欢那张妖娆的脸上时,一道如清风明月般的身姿也立在门前,伴着暖阳闯入她心间。 “太子殿下!” 梦清欢手中的书卷抖落,难以遏制的激动在内心翻涌着,她不由得看呆了。 水笼烟闻声,轻轻抬眸望去,原来是病人好了,要过来聊天了。 她却只是淡淡说道:“我没空陪聊,若无事,还请平北王勿扰。” 莫云深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后那略显苍白的脸缓缓靠近,低沉内敛的声音对她说道:“我是特意来谢谢你的。” “现在谢过了,我心领了。” 水笼烟不想与他有过多的交集,只想清清静静养伤。 “听说,你昨日拜师高御医门下。” 水笼烟抬了一下双眸,梦清欢在一旁轻声细语笑道:“烟烟还没拜入师门呢,是我先拜入师门了。” 莫云深这才望向梦清欢,点头一笑。 这一笑,暖得梦清欢又是呆呆地笑。 水笼烟将手中的棋子丢下,伸了伸懒腰,漫不经心瞥向莫云深,只勾起唇角冷笑道:“我不偏向你,也不偏向任何一方,我只想做个局外人。” 莫云深自然听得懂这话外音,因而,自己想来求水笼烟帮着莫思量的想法,顿时将他的脸烧得通红。 水笼烟招呼也不想打,径直出了门,莫云深连忙跟上去。 “烟烟,那日是我误会你了,二弟都跟我说开了,对不起,我错怪你了,我不该那样说你的。” 水笼烟拧了拧眉头,满脸写着不悦,语气颇为不好的说道:“平北王,我不想管莫思量跟你说了什么,但是我想请你转告他一句。这辈子,我就是出家做尼姑,也绝不会嫁给他这种人。” 莫云深惊住了,什么叫‘这种人’? 莫思量好歹也是个皇子,卓尔不群,文武双全,怎么就配不上水笼烟了? 莫云深脸色有些不好看了,语气里透露着烦躁:“你以为我是来做什么了?我二弟与你的事情我不想管,也没权利管。你放心好了,天家的门,也不是那么好进的。我就是想帮忙也心有余力不足。” 水笼烟听着他的气话,更是忍不住笑,可嘴上却说:“好,如此说来我便放心了。” “哎——你这人……怎么不识好歹呢?二弟哪里配不上你?” 莫云深心有不甘,一脸写着挫败。 水笼烟却是不想管,不过她好奇现在皇上和皇后的对局如何了。 于是她问道:“对了,你意外中毒一事,皇上怎么看?” 这话刚问出去,仿佛给莫云深抛出去一把锐利的钢刀一样,让他不敢接话,噤了声。 水笼烟从他的反应里猜到了,皇帝一定是偏向了莫等闲。 她也没敢再提此事,心里对这个皇帝却是十分鄙夷,宠莫等闲已经到了这么明目张胆的地步,难怪后期会被莫思量逼宫。 她又叹息,随口问道:“对了,莫思量呢?他没去找莫等闲算账吧?” “没去。” 水笼烟不由得挑眉,这么神奇?居然没去找莫等闲算账?不合情理。 “好了,我没什么要问的了,先失陪了。” 水笼烟准备抽身离去,莫云深立刻拦住。 “有事?” 水笼烟望着他眼里带着愧色,心中猜到莫云深必然是对自己坑害莫等闲一事感到羞愧了。 堂堂平北王,当朝太子,为了陷害自己的三弟,不惜拿自己的性命做陷阱,传出去可真是让人不齿。 “我……” 莫云深难以启齿,眉头紧锁。 “能不能好好说话的?” 莫云深当即脸色一红,尴尬涌在心头,又退了两步,拱手弯腰道:“莫云深在此恭请平南王辅助我成为贤能之士,日后为国效力,为父皇分忧。我愿不惜一切代价,留住平南王。” “礼贤下士?哎哟喂莫云深,真没看出来你看起来一身正气,骨子里却这么……呃……” 水笼烟下意识收了声,可不能点穿莫云深老谋深算,厚脸皮这种真相,否则以后不好对付。 “骨子里却这么谦逊!真是难得!不愧是太子爷!” 水笼烟一脸凝重的谄媚着,一本正经的拒绝道:“不过,我,不,愿,意。” 莫云深凑近低声道:“你想要什么好处?我都给你。” “我想要……你过来,我跟你悄悄说。” 莫云深将耳朵贴过去。 “我想要……三位皇子高抬贵手,求!放!过!” 莫云深猛地一怔,水笼烟却坏笑着摸了摸鼻子,挑挑眉头说道:“好了,告辞,失陪了!” 莫云深岂能甘心? 看着水笼烟走远的身影,又喊道:“我会让你愿意的!” “这种事,想想就好了。” 水笼烟哼着欢快的歌曲离去。 莫云深一脸郁闷的站在原地,没注意到身旁还有个美艳又清纯的梦清欢还在凝视他。 “太子殿下。” 梦清欢奉上一杯茶,递过去,笑道:“喝杯茶解解渴吧。” 莫云深立刻满脸带笑,笑道:“学医的女子,一定心地善良。” 梦清欢红了脸,低声道:“没有,就是,想自己能有点本事治病救人。” “心地善良又美艳的女子,一定很招人喜欢。” 莫云深又这么说了一句。 梦清欢轻声啊了一下,脸迅速烧红了。 莫云深抿起唇线一笑,甚是温暖明媚。 话分两头,水笼烟才走出去没多远,忽的听闻一阵吵闹,她循声而去,竟然看到了莫思量! 这货来干什么?拜师? 水笼烟不由得大步走过去,越过人群时,猛地被人拉住。 043 莫等闲你个小废物!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等等!烟烟!” 水笼烟惊得回头,正对上莫等闲满是欢喜的脸。 “你也来拜师?” 莫等闲点点头,将她拉到宽敞地儿,满脸堆笑:“是父皇恩准我来拜师的,让我多跟你讨教一下医术。” 水笼烟忍不住蹙眉,真想狠狠白他一眼! 撒谎不脸红的东西。 “莫思量,没找你算账?就这么心平气和压下去之前那事儿了?” 莫等闲提起这事儿就来气,他可敬的大哥,竟然坑害他! “那是我的错么?是大哥吵着要吃云塘糕,没想到他如此害我!父皇倒是想治他的罪呢!” 水笼烟又是蹙眉,砸咂舌道:“意外,纯属意外,你别多想了,谁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莫等闲却不是个好蒙骗的,当即反驳道:“要真是意外,莫思量早扒了我的皮了,岂会像现在一样淡定?分明就是串通好了要害我!” 水笼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敷衍的看了他一眼,随后往莫思量那边走去。 “哎——烟烟!” 莫等闲心有不甘,却无可奈何。 等水笼烟越过人群走到莫思量面前,那邪魔将右手顺势往她脖子上一勾,顿时引来旁人注目。 “你做什么!放开!” 水笼烟迅速扒拉开他的魔爪,一本正经问道:“你还要来拜师?想气死师父?” 莫思量勾唇一笑,附在她耳边道:“想听你叫我大师兄。” 水笼烟一脸汗颜,心里直骂:狗东西! “哦,那您就拜师吧,小师弟。” 水笼烟故意气他,一副得意的模样。 “哦,是吗?那你可能不知道,我早就拜入师门了,就等你来。” 水笼烟顿时挑眉,一惊,反问:“真的?” “骗你做什么?” “哦……那好吧,恭喜大师兄了。” 莫思量勾唇一笑,目光扫向人群之外一脸郁闷的莫等闲,笑道:“我敢打赌,莫等闲今日不能拜入师门。” “嗯?你怎么知道?人家可是有皇上撑腰的。” 莫思量冷笑一声,示意水笼烟坐下,自己坐在一旁,轻声道:“因为今日有我在此,便不可能让他拜入师门。” 水笼烟撇撇嘴,怼道:“前后加起来,你也是五十好几的人了,居然跟一个小年轻斗气,真是掉价。” 莫思量脸皮却是厚的,满脸不屑的回答:“那又如何?我开心我随意。” 此时,回廊之上,高御医一脸郁闷的走来,跟在他身旁的还有一个云惊澜,当今左丞。 水笼烟一下便捕捉到了,见云惊澜来,不由得扭头问莫思量:“他来做什么?你想云家兄弟反目啊?” 莫思量轻蔑摇头笑:“我是那么无聊的人吗?” “这谁说得准?您的口味一向独特,说不好您这回就好这一口呢。” 水笼烟的目光始终无法离开云惊澜,这个前世的劲敌,一直帮着莫思量夺取天下,实力略微逊色于莫思量的角色。 等云惊澜和高御医走到堂前时,鼎沸的人群立刻安静下来,都排成队。 莫等闲自然是例外的,无人敢与他争第一的位置。 莫思量起身行礼:“师父。” “嗯。” 高御医点头示意。 “高御医。” 水笼烟也起身行礼,一脸笑意。 莫思量顿时惊了,低声问:“你不是该叫师父吗?” 水笼烟勾唇笑,不语。 莫思量顿时眉头拧得紧紧地。 高御医看着排成长龙的人前来拜师,紧皱的眉毛都要被挤下来一把,他满是无奈的宣布:“今日前来拜师者众多,我设下三关,过关者才能拜入师门。” “什么,三关!” “会不会考医术啊?我可不会!” “怎么也不提前通知,看来是没戏了!” 声音一瞬间杂乱得很。 水笼烟抿了一口茶,望着莫等闲一脸淡定的模样,不知他要如何过关。 高御医又宣布:“这第一关,比耐力,学医乃是最枯燥之事,若谁能坚持看医书三天,就算过了第一关。” “三天而已!没问题!” 高御医一笑,又说道:“第二关,论体力,学医者,上山采药是难免的,若是受不了皮肉之苦,便趁早作罢!回家去享清福吧!” “上山……太医院那么大,什么药材没有?我们只需要学习如何救人就好,学什么采药啊。” 高御医也不解释,只补充道:“没有人强迫你们上山采药,不想去就不去了。采药时间为期七天,受不了的也可以中途退出,一经退出,永不收入门下。” “啊!这么严苛!” 高御医不断地摇头,叹息,果然是一群叶公好龙者。 人群喧嚣了一会儿又安静下来,高御医看向云惊澜,示意他讲话。 云惊澜眯眼一笑,扫向众人,笑道:“这第三关,是文试,至于如何个方式,无可奉告。” “什么啊!现在连方式也不告知了!” 云惊澜示意人群稍安勿躁,又笑道:“比赛时间在中旬到下旬,前后二十天,你们遇到的任何事可能都是试题,每个人的试题都不一样,望诸位用心比赛。” 此话一出,无数人心惊又心凉。 “哎!没想到拜师这么难!看来赏千金封万户也不是易事!” “不然呢?你以为谁都是平南王啊,年纪轻轻便有机会救了太子殿下,名声远扬。” 水笼烟险些一口茶喷出去,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赏千金封万户?没接到圣旨啊! 正疑惑着,莫等闲十分谦和有礼的向高御医行礼,温润明亮的声音笑道:“高御医,既然您吩咐完了,那我有些话也想对您说。” 高御医抿唇,挑挑眉,满脸无奈。 “父皇特意嘱咐我要跟您好好学习医术,并且学习其他的知识,将来能够成器,为国尽忠。” 莫等闲委婉的说完这话,示意跟在身旁的太监将盒子里存放的圣旨拿出来。 高御医见到圣旨的一瞬间,眉毛都要拧下来了,却不得不跪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高御医才高品洁,为人正直,学富五车,朕特令高御医为平西王太傅,督促平西王刻苦学习,望高御医不负朕所期望,钦此。” 太监念完一脸得意,从头到尾都是面带笑容,自豪。 莫等闲嘴角勾起一抹笑,眼底的得意稍稍隐藏了些。 什么三关,他有圣旨,怕什么? 高御医沉重的呼吸,无奈的接旨:“臣,高手接旨。” 莫等闲假惺惺的将圣旨双手奉上,一脸精神气,众人却都有些不服气。 莫思量冷笑着,声音张狂而轻蔑。 莫等闲将眉头一皱,更是不悦。 莫思量挑起眉头,满脸鄙夷的冷笑道:“不愧是平西王啊!被退婚,请圣旨;想拜师,请圣旨。下次再有什么屁大点的事,也要请圣旨咯?” 哄堂大笑! 水笼烟一口茶喷出去,惊诧的看向莫思量,那眼神带着几许鄙夷,她也忍俊不禁。 莫思量却一脸得意,好像欺负莫等闲就是他的分内事一般。 水笼烟又抬眸望向莫等闲,此刻那二十出头的人,却是一副受尽了委屈的模样。 只见莫等闲气得说不话来,眼皮子暴跳,嘴角抽搐不止,头顶上好像冒烟了。 高御医望向莫思量,嘴角忍不住带笑:“好了,思量你少说两句,这是皇上的意思,做臣子的自然得遵命。” “可不就是,父皇最是怜贫惜弱了,我这个好弟弟,也是越长大越需要父皇无微不至的关怀,更需要父皇为他策划往后余生的路呢。” “莫思量!你给我闭嘴!” 莫等闲终于忍无可忍,爆发了。 他望向四周的人,无人不是投来鄙夷或者嘲讽的目光,几十个人的目光化作利剑,将他万箭穿心。 他首次受到这样的羞辱,气得满脸通红,几欲滴血。 拳头也咯咯作响,好像随时都要动手一般。 “怎么?弟弟,我说错了?你这二十多年来,不是靠着圣旨才一路顺风,春风得意吗?我说你是养尊处优的金丝鸟,难道说错了吗?” 莫思量眼神更加轻蔑,好像就是有意激怒莫等闲。 “莫思量!你这般羞辱我,是藐视皇权!藐视父皇!藐视天子!” 莫等闲好像一头暴怒的狮子,两脚一跺,进退两难,看着莫思量那无比轻蔑的表情时,自己也不自觉的面目扭曲,形如拼命。 好好一个儒雅的伪君子形象,就这么崩塌了。 水笼烟忍不住摇头,重生一世,真是没想到能看到这样的莫等闲。 “藐视?我是藐视你,懂吗?我藐视你的一切,人品下乘,文治武功下乘,就连智商也是下下乘!我和你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莫思量!你这个混账!我今日不收拾你,我就不叫莫等闲!” 莫等闲忽的抡起拳头就狠狠砸过去,众人急忙闪退三尺。 莫思量不出所料的一脸淡定,待他靠近后漫不经心抬脚就踹飞了莫等闲。 众人只见那白衣温润的人狼狈的砸在了墙上,跌落下来发髻散乱,身子不住的颤抖。 水笼烟忍不住皱眉头,这一脚有点过分了啊! 她忍不住微微起身,有些担忧。 莫等闲好像真的爬不起来了,那颤抖的身子几经挣扎,还是不断地砸落在地上,缓了许久,他才终于能够勉强爬起来了。 只见他嘴角带着血丝,蜿蜒落地,一部分沾染了白衣,染得他原本儒雅的面庞也变得通红。 原本温和的眼神也变了,此刻盛满了屈辱、害怕、愤怒,还有一丝劫后余生的如释重负…… 莫思量见他爬起来了,只是勾唇一笑,鼻尖呼出冗长的气息,眼神更加轻蔑。 “百无一用是书生,用在你身上也再合适不过了。” 莫思量又这么添了一句。 044 混账王八羔子!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当两行冰凉的泪从莫等闲的脸颊缓缓滑落,砸在地上,溅起水花的声音也那么刺耳。 莫等闲满脑子都是母妃临死前的不甘,还有那句嘱咐:“闲儿,要保护好自己。” 母妃…… 莫等闲眼眶的泪水忽的收住了,抽搐的嘴角带着一丝笑,原本充满恐惧的眼神此刻竟然带着反抗的意识和恨意,好像要撕了莫思量一般。 “莫思量,你不想我拜入师门,可我偏不让你如意!” 他起身整理衣服,擦掉嘴角的血迹,解开了三千青丝,微风吹拂下,那君子模样的他仍旧风华绝代。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莫思量受到了挑衅,目光里也满是仇视。 莫等闲从宫人手里拿过第二个圣旨,缓缓走向水笼烟,眼眸里带了些冷色。 水笼烟被他看得有些难受,不由得瞥向别处,又抿了一口茶。 她知道莫等闲那眼神里的意味,他在责怪水笼烟不帮他,也在责怪水笼烟强制退婚的无情,也在责怪自己比不过莫思量。 莫等闲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直到莫思量站在他面前,挡住水笼烟,莫等闲才肯罢休。 随后却是一声冷漠至极的话:“平南王听旨!” 水笼烟触不及防,手中的茶盏惊落,茶水烫了手,她赶忙往袖子里藏。 莫思量急忙回头,一脸关怀:“没事吧?” “没事。” 水笼烟不情愿的跪下,头也不愿意抬,声音比莫等闲更清冷,更绝情:“臣听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平南王水笼烟年少有为,功勋卓著。今又救平北王于危难,舍身救人之德足以为天下人之榜。朕特赐良田千顷,黄金万两,受万户俸禄。另特赐婚期于腊月十三,钦此!” 突如其来的婚期,将水笼烟的心狠狠击倒,她不可遏制的一颤,喉间发出震惊的闷哼。 “莫等闲!你这个畜生!” 莫思量猛地蹿起来,狠狠掐住他的脖子,原本理智冷静的眸子此刻填满了愤怒。 莫等闲的心好似被滚烫的铁水灼烧融化了一般,一股子糊味弥漫在他心间,他的眼神变得悲哀而愤怒。 “呵呵……莫思量,难得见你这么暴怒一回,失去心头肉的感觉如何?是不是痛不欲生?” “混账!你再说一句试试!” 莫思量手上的力道又重了些,被他这么一激,心里的怒火又上升了一大截! 水笼烟缓缓起身,脸色彻底冷下来,此刻满脸带着冰冷与厌恶。 她缓缓走到莫等闲面前,扫了一眼莫思量,莫思量即刻松了手,那呼吸困难的人当即跌落在地上,不住的喘着粗气。 “莫等闲,我真是小瞧了你的荒唐无耻!” 水笼烟十分鄙夷的盯着地上的人,藏在袖间的拳头不住的捏紧。 莫等闲起身后,挑眉冷笑:“烟烟,你这话该对莫思量说。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我的未婚妻,而他,是我的二哥!” 水笼烟闻言狠狠皱眉,又猛地听到一句:“什么时候起,你们搞在一块儿了!” 莫等闲暴怒的嗓子吼出这句话,一瞬间沙哑了。 水笼烟的眼皮子不由自主的抖了抖,呼吸也沉重了许多,不知道该如何回话。 莫等闲的这句话,让她充分意识到,自己这么久以来,实在太忽略自己的行为给莫等闲带来的刺激了。 前世的她,理应万般护着莫等闲,千般针对莫思量。 现在全反过来了。 呵,这是她的错? 水笼烟冷笑,望着那伪君子,不客气的补充道:“什么时候搞在一起了?在我爹的死讯传来,天家立刻将我定义为不祥之人,并下旨不许我踏入平西王府,生怕我给你招了晦气的时候!你可曾想过我那时候有多无助?” 莫等闲原本嚣张的气焰顿时压下去一半。 “我脱下孝服,想和你辞别,却撞见你搂着云家嫡女赏花!莫等闲,你觉得我那时候是什么心情?” 莫等闲气焰全没了,眼里带着乞求,生怕水笼烟将那日的事情再度公诸于众,赶忙制止道:“好了,你别说了!那是父皇的旨意,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和云雨薇只是赏赏花罢了,你别多想!” 水笼烟闻言险些没被气死! 这是什么渣水准!神仙级别的吗! 你都这么不客气,不要脸,我还给你什么脸! 水笼烟又逼近一步,大声吼道:“莫等闲!你这无耻之尤!那日云雨薇在你怀里骂我是个死了爹没人护着的孽种时,你可曾护着我一言半语?我气不过打了她一巴掌,你却让我滚出平西王府!这是你做的事情!” 四周顿时都投来鄙夷的目光,责备的目光,还有冷笑,嘲讽。 莫等闲真是要羞愧死了!赶忙说道:“好了!不要再说了!之前是我一时糊涂,以后我会好好对你的!你不也在那个时候就投入了莫思量的怀抱吗?你指责我变心,你不也早就暗度陈仓了!” 我——去——你——大——爷! 水笼烟猛地抬脚就是狠踹! 莫等闲再次砸在墙上,这一脚似乎比莫思量的那一脚更重,接连两脚,莫等闲已经无法动弹。 众人都倒退三尺,生怕惹上事端。 水笼烟仍旧怒气难消,前世自己为他出生入死,九死一生的各种场面接踵而至,冲击着她被气晕的头脑。 悔恨,仇恨,怨恨,失望,寒心,嫌恶! 水笼烟在心里对这个年少的莫等闲下了死刑! 此生,永不护着他! “果然,天家薄凉,连渣,也渣得这般理所当然,理直气壮!我真是见识了!” 水笼烟走过去一把将他半死不活的身子拎起来,抵在墙上,望着那狼狈不堪的人,仍旧是忍不住泛起一丝心疼。 莫等闲却冷笑着,嘴角带血的说道:“你不敢抗旨,你终究还是会落在我手里!” 水笼烟狠狠皱眉,眼里最后一丝心疼终于也化作厌恶。 “我生来克夫,若克死了你,可不能怪我心狠手辣。” 水笼烟这么回怼。 莫等闲双眸猛地睁大,满脸写着不可思议。 “我……我是平西王!你敢!” 水笼烟冷哼一声,将他狠狠丢在地上,负手而立,慑人的目光望过去,吐字清晰:“我是平南王!有什么是我不敢的!” 此话一出,莫等闲心里凉透了,水家终于要翻脸了么?父皇忌惮的事情终究还是要发生了么? 莫等闲狠狠皱眉头,想要得到水笼烟的心更加坚定了! 他不信水笼烟敢杀他! 莫思量意味深长的扫向他,轻声警告道:“你这样的货色,配不上烟烟,成天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水笼烟拿着圣旨转身就走,莫思量赶忙跟了上去。 一路上,水笼烟都在想该如何应对。 手中的圣旨也像红铁一般烫手! “师妹——你等等我!” 莫思量追上去,拽住她,却对上水笼烟极其冷漠的目光。 “我绝不会让你嫁给他的。” 水笼烟挑眉反问:“那你有什么好办法?” “父皇只是不想失去对水家的控制,并不是一定要你嫁给莫等闲。” 莫思量把话说一半,眼里满是诚挚,言下之意,希望水笼烟嫁给他。 水笼烟与他对视片刻,忍不住甩开他的手,冷笑着反问:“那你希望我嫁给谁?嫁给你?” 莫思量立刻为前世自己的不该而道歉:“师妹,我已知错,你原谅我吧,今生今世,我一定要对你好,绝不再负你。” “好了,别再废话了,我连死都不怕,还会怕一个莫等闲?狗急会跳墙,兔子急了会咬人,皇帝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水笼烟说得一脸淡然,莫思量却听得心惊肉跳。 “你要造反?” 莫思量喉间不住的滑动,着急的又补充道:“父皇不是莫等闲,他有许多支持他的旧部,这是你现在承担不起的后果!再说了,你爹绝不会背叛天家的!” 水笼烟勾唇冷笑:“没错,皇帝也正是吃准了这一点,所以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对我、对我水家步步紧逼!” 莫思量收了声,不敢接话。 水笼烟望着他沉默的模样,反问道:“莫思量,你口口声声说你知错了,那我问你,你错在哪里?你又准备怎么改?” 莫思量整理思绪后一脸正色回答:“我错在贪欲太重,只顾着复仇,丝毫没有考虑到你有多累;我错在辜负你一片痴心,利用你,算计你,又一次次伤害你的真心;我错在一直以来,都没有好好照顾你,对不起你一片柔情。” “那你现在准备怎么改?” 莫思量按住她的肩头,满目情深:“这一世,我决不让任何人伤你半分。这天下,我绝不会让它落入莫等闲手里。你水家的荣耀,我会和你一起保全。” 水笼烟闻言止不住的笑,心凉不已,连连摇头:“不愧是你,逐鹿天下,从来都是天家皇子的命运。” 莫思量闻言一惊,急忙又解释道:“我不一定要做皇帝!我会保全大哥!” “你的帝王路,这一世,你自己走吧,恕不奉陪!” 水笼烟狠狠推开他,眸子里满是冷漠。 转身的瞬间,她一贯以为早就哭干了的眼泪又涌上来,秋日的阳光太刺眼,让她又开始恍神。 莫思量愣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 而回廊处,莫云深望着失意的弟弟,心里也疼痛不已。 晚间,水笼烟回了水府,梦清欢也跟着回来了。 刚进门,水笼烟便被梦姨的哭啼给吵得心烦不已。 “烟烟哪——你怎么这么命苦!几次三番被平西王逼婚!梦姨真是恨不得能替你承受这份痛苦!” 水笼烟才踏进去一只脚,闻言当即皱眉,另一只脚实在不想踏入。 可下一秒,梦姨已经踏出府门,挽着她的手,眼角带泪,满眼心疼,哭哭啼啼的。 “梦姨,你太夸张了,我是被逼婚,不是去死,你不必这么心痛!” 水笼烟难以理解,为何梦清欢会有这样一个娘亲,可就是这样的娘亲,生下了梦清欢那样一个骨子里满是谦卑的女子。 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梦姨被她这么责备,顿时收起了悲伤,扶着她进府,试探着问:“那你到底怎么打算的?总不能抗旨吧?” 045 谁造谣我要造反?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只见水笼烟低下头,愣在原地。 皱着眉头望向满脸期盼的梦姨,反问道:“梦姨,那你希望我怎么做?” 梦姨被问得一怔,当即不敢接话,干笑两声后说道:“我哪里知道怎么做?我只是担心你冲动做出错事来,万一连累了你爹,那就太不好了!” 水笼烟闻言眉头拧得更紧,原来真是害怕这把火烧到自己。 水笼烟忽然冷笑,讽刺挂在嘴角,爹那么聪明一个人,怎么会看不出来梦娘就是一个市井人呢? 不过,木已成舟,现在想这么些也于事无补。 梦清欢跟在一旁,水笼烟与娘亲的对话,任何一个细节,她都看在眼里。 梦清欢轻声道:“小笼包,你别觉得我娘别有用心,她只是担心你真的会造反而已。” “谁说我要造反?” 水笼烟提高了声音,忍不住冷笑,看向梦清欢。 梦清欢吓得噤了声,眼里带着些许害怕,却还是回答了:“今日在回廊,不是你亲口说的吗?狗急了会跳墙,兔子急了会咬人,你连死都不怕,更不会怕一个莫等闲,皇帝也不可以为所欲为。” 梦姨也点头补充道:“今日你在高御医府上重伤平西王的事情早就传开了,你说你克夫,言下之意要取他性命,这话若是传到皇上耳朵里,可怎么是好!” 水笼烟本来还生气梦姨那副殷勤的虚伪模样,现在想来,也情有可原。 若是放到前世去,自己也会害怕皇权的。 水笼烟忽然觉得自己很不该,重生之后,胆子是比天还大,可她没能顾及身边人的感受,这些人,都还在平静的过着自己的一世,自己没资格去干扰别人的人生。 想到这里,水笼烟立刻给梦姨道歉:“梦姨,对不起,刚才是我误会你了。请你放心,我绝不会造反的,爹一世忠臣良将的清誉,我不会糊涂到亲手毁了。” 梦娘听到这里才算放心了,长舒了一口气,连连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梦清欢忍不住问:“小笼包,圣命难违,我看,你还是嫁了吧。” 水笼烟不由得望过去,这回,脸上没有怒气,只有淡定。 梦清欢又补充道:“天家要的是水府的势力,你是水府的嫡女,得到你就是得到了支持。所以,天家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你不是说平西王还和云家嫡女有关联吗?若你让云家嫡女先入府为妻,你再嫁过去……” 后半截不需要说完水笼烟也能懂,再嫁过去就是妾。 她不由得摇头冷笑道:“妾?做梦。” 梦娘见她抬脚要走,赶忙拽住,脸上满是着急:“烟烟啊,你就跟梦姨交个实话!你到底要怎么处理?梦姨这颗心真是悬得真真的疼啊!” 水笼烟叹息一声,仰面望着那轮朦胧的明月,淡淡说道:“不嫁。” “啊……”梦娘身子一软,梦清欢赶忙去扶住,娘俩一起瘫软在地。 不嫁,就是抗旨,抗旨,就要杀头,满门抄斩。 水笼烟回头凝望她们,又补充道:“我会让莫等闲主动放弃娶我的。现在距离出嫁还有三个月,我们有的是时间。” 梦娘眼里忽的放光,心里又重新燃起希望。 水笼烟刚走上阶梯,在拐角处就遇到水将军。 水将军一脸笑意,眼里的担忧和难过却是藏不住的。 “爹。” 水笼烟对他一笑,眼里的疲惫也是藏不住的。 “你进来,我有话跟你说。” 水笼烟点头,跟着进了屋。 水将军示意她关上门,待水笼烟坐下后,水将军问道:“你可清楚现在的局势?” 水笼烟点头:“皇后已经彻底与皇帝分庭抗礼了,听说朝中大臣已经纷纷站队了。” 水将军点头,又说道:“所以,咱们水家,是分量很重的,皇上一定不会松手的。” “爹,你觉得,我该如何?” 水将军一愣,苦笑道:“爹不能左右你的思想,爹想听听你的意见。” 水笼烟深呼吸,随后笑道:“爹,你怎么看待君臣关系的?” 水将军心里不可遏制的一颤,他虽不怎么与水笼烟交流,可野心这种东西,最是难以掩藏。 水将军眉宇不展,不知该如何回答。 “爹是出了名的忠臣良将,一世清誉。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话爹是认同的吧?” 水将军望着她沉重的脸色,手中的动作停下了,茶盏轻轻搁下,愣神了。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爹听听也无妨。” 水笼烟顿时想起了高御医前世与她的对话,前世,高御医也是让她说一说,但听无妨。 可当她说完自己认为的大道理后,遭到了劈头盖脸的批判,还因此捅破了与师父之间微妙的欺骗关系。 她的师父高御医,以为是自己督导不力,让水笼烟变得像个逆臣贼子,一向乐观的人竟然变得沉默寡言,郁郁寡欢,最后闭关,不再过问世事。 水笼烟忍不住低头苦笑,再抬眸时已经泪满眶,看得水将军心里十分难过。 水笼烟撑头一笑,回答:“良臣择主而事。” 水将军蓦的一怔,不知该如何接话。 父女俩沉默许久,水将军才又说道:“爹对你亏欠至深,这件事,爹会替你摆平的。我的烟烟,一定要活得随心,这样爹才放心。” 水笼烟心里隐隐不安,爹要做什么? “爹,你可别为了我做什么傻事,现在还没到最后关头,一切都有转机的。而且,我一定会想办法让莫等闲放弃婚约的。” 水将军点头一笑,说,好。 水笼烟知道他是骗自己的,所以水笼烟也觉得自己该加快脚步了,否则,出了什么事自己后悔也来不及了。 翌日。 水笼烟一大早便去了云府,拜谒左丞云惊澜。 当听到水笼烟前来拜谒时,云惊澜忍不住笑了,随后在清风苑接见了她。 清风苑。 水笼烟坐在凉亭里等着他来,心里忐忑,她知道,云惊澜其实内心是向着莫等闲的,这对密友,关系不为人知。 水笼烟眉宇深锁,手中的茶盏转来转去,凉了也没喝一口。 云惊澜远远地便瞧见了这一幕,忍不住笑,信步朝她走去。 水笼烟听闻身后的脚步声,忙扭头看去,听得一句:“幸会,平南王。” 云惊澜雅致的语声缓缓道来,身着黑色精美长袍,黑眸深邃沉静,举手投足间皆是强者气度,沉稳而强大。 这与莫思量那股子阴冷腹黑又霸道的气息截然不同,可同样令水笼烟觉得心凉如水。 水笼烟忍不住叹息,大概,自己见到前世仇敌,始终难以放下心结,所以做不到轻松自如。 “幸会,云左丞。” 云惊澜开门见山道:“我能为你做点什么吗?” 水笼烟没想到他这么直白,于是说道:“我是来撮合云雨薇和平西王的,我知道,云大小姐对莫等闲倾心已久,而且云大小姐聪慧过人,谋略手段皆是上乘。若做了平西王妃,日后对平西王的辅助是大有帮助的。” 云惊澜闻言一笑,捏着茶盏往嘴边送了送,眸子里带着精明的光,反问道:“你要雨薇替嫁?” “我要莫等闲娶她为妻,主动放弃和我的婚约。” 云惊澜又是一笑,眉目带笑问道:“然后你好嫁给莫思量?” “我不嫁给天家,你想多了。” 云惊澜见她一脸紧张郁闷,不由得反驳:“女孩家的心思,难猜,难测,难说。” 最后二字,他说得略微慢了些,不信任之意浓烈。 水笼烟顿默,脑海里已经猜到,云惊澜对自己是半点信任也无的。 忽的,水笼烟又想起云家嫡次女,云桃夭,对莫思量爱得深沉,这个同样不逊色于云雨薇的二小姐,也是个厉害角色。 那现在云惊澜是铁定要帮着这两个妹妹才是,自己真是谁也别想嫁。 “正好,正好。” 水笼烟不由自主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引起云惊澜的注意。 “什么正好?” 水笼烟勾唇一笑,挑破道:“云桃夭配莫思量,云雨薇配莫等闲,岂不正好?” 云惊澜先是一愣,随后笑出声:“哈哈哈——你说笑了,我那两位妹妹何德何能配得上二位皇子。” 水笼烟鼻尖呼出嘲讽的气息,补充道:“你是担心以后两位妹妹打起来吧?云惊澜,你身在曹营心在汉,别人不知道,我是知道的。” 此话一出,云惊澜手中的茶盏顿时松了手,跌落在桌上。 原本淡定的脸色也有些难堪,嘴角的笑却还是勾起的。 他缓缓问道:“此话何意?” 水笼烟犹豫再三,还是决意蜻蜓点水,虽然这样会将自己暴露在危险之下。可比起嫁给莫等闲,她更愿意面对群臣的明争暗斗。 “你是扶持莫思量的,可你这心却是偏向莫等闲的。他年少时救过你性命,他的母妃不治身亡,也是拜你所赐。所以你愧疚,这么多年来你也一直在暗中护他。” “胡说八道!” 云惊澜慌了,颤抖的手被他迅速藏在袖子里,整个人却是难以控制的站了起来,眼神不再与水笼烟对视。 “你放心,这事情,鲜有人知道,我也不会乱说。大家都是做臣子的,良臣择主而事,无可厚非。我也不想招惹你这个厉害角色,我只想安安稳稳度过余生,日后嫁个寻常人,远离天家是非。” 云惊澜闻言猛地扭头看向她,紧锁的眉宇久久无法舒展。 “水笼烟,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水笼烟闻言也皱眉,云惊澜这话里的语气,带着几分杀心。 046 我们两清了,莫思量。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呵,你不用管我怎么知道这么多的,我只想要平静的生活。云左丞,倘若你不希望莫等闲死于非命,那我奉劝你和我合作。否则,即便莫思量不动手,我也要动手了。我可是天生克夫命,克死了你这心尖尖上的挚友,你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云惊澜惊得噤声,眼里盛满了慌张与些许恐惧,好似对面的水笼烟是洪水猛兽一般。 水笼烟忽然叹息,难道活了那么多年,自己学会的就只有这样的手段吗? 她紧锁眉头,对自己十分不满意。 威逼利诱,永远都比不上不战而屈人之兵。 水笼烟意识到,自己这一世决不能再像前世一样心狠手辣行事,这一世,她是水将军的嫡女,身后有家族亲人,而不是孤身一人。 她既有了依靠,也有了责任。 她不再是杀手,就不能再那么蛮横。 她造下的孽,身后的人会受到牵连。 “不管为了什么,我希望云左丞能够仔细斟酌。若云左丞同意,便好生劝莫等闲主动退婚,早些娶了云大小姐,免得夜长梦多。” 云惊澜一双眼紧紧盯着她淡定的脸庞,希望看出什么破绽或者线索来,可水笼烟那张脸却将信息封锁得死死的,什么也没让云惊澜看出来。 “告辞——三日内告诉我结果,我在府中等你。” 水笼烟对他拱手行礼,沉默片刻,又补充道:“我们不是敌手,我也不愿与云家做敌手。我水府世代忠良,我也希望自己可以做个忠良。” 云惊澜不可避免的吃了一惊,随后眼神变得复杂,一句话也说不出。 水笼烟再次行礼,淡定的说:“告辞。” 水笼烟的背影彻底消失后,云惊澜才缓过神来,偷偷喘了一口气。 “她怎么知道这么多?那……莫思量知道么?” 云惊澜最担心的就是莫思量,这个狠人,若知道自己心里护着那可怜的莫等闲,说不定连自己也要一并收拾的。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是莫思量的特征,可也正因为如此,他一旦抛弃谁,也绝不念旧情。 云惊澜紧锁的眉头不肯舒展,水笼烟的话像针灸一样,扎得他喘不过气来。 话分两头,水笼烟出了云府后,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去找莫思量。 不多时,她便来到了平东王府。 莫思量亲自来接她的,见到她时,莫思量眼里满是欢喜,满是歉意:“你来了,我以为你这次要生很久的气呢。” 水笼烟摇摇头,并不打算进去,只说道:“借一步说话。” 莫思量立刻屏退了下人,听得她说:“我记得三日后云二小姐云桃夭要及笄,有一位云遥道长会来为她测字算命。我想请你帮我引荐一下云遥道长,我想请他帮个忙。” 莫思量心中猜想,大概水笼烟想要一个自己与莫等闲八字不合的结果。 “好,算着时间晚上云遥道长就会抵达云府,到时候我去帮你引荐,约在明日正午见一面吧。” 水笼烟点头致谢:“谢谢你,那就明日约在云深楼吧。” 话音刚落水笼烟便扭头走,莫等闲又拽住她,追问道:“师妹,母后想见见你。” 水笼烟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不必了。” “师妹!你为何要这般与我生疏?难道你就这么不希望我坐上帝位?” 莫思量实在郁闷,难道这一世,水笼烟还想吃尽苦头,还想被莫等闲欺凌? 水笼烟微微蹙眉,冷淡的回答:“这是你的事,与我无关,我什么也不想管,更不想重蹈覆辙,再被人利用。” 莫思量噤了声,不知如何作答,痛苦都写在脸上。 “我不是莫等闲,我们到如今的地步,你还不肯信我?我是个什么人你不清楚吗?我愿意为你抛下一切,甚至生命!” 莫思量强行将她捞入怀里,紧紧禁锢着她,眼里带着生气,带着质问,带着痛苦。 水笼烟不再挣扎,只是出奇的冷静,一双眸子淡定无比,带着寒光清冷的回答:“我欠你的许多,前世已经还了。莫思量,这一世,我再也不要亏欠你半分,我也不需要你对我弥补半分,我们——两清了。” 望着水笼烟绝情的模样,莫思量震惊不已,睁着装满痛楚的眸子质问着水笼烟,可这铁石心女人却不为所动,一脸淡然。 望着水笼烟如此淡漠的脸,莫思量心中好刺痛,一刹那间,他忽然好乱,生怕这一世两个人之间会再有什么变故。 “两清?能两清吗?我不放手!我死也不放手!” 莫思量慌乱不已,他知道,自己永远都拦不住不受控制的水笼烟。 前世是这样,今生也一样! “莫思量,你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吧,你到底有没有那么爱我?不要因为我们纠缠太深,你就一叶障目。重活一世,不应该再为了儿女情长而活,你也想想你身后扶持你的人,想想深爱你的家人。” 莫思量噤了声,眼眶泛红,无言以对。 水笼烟趁机推开了他,仍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脸上除了从容淡定,就是绝情冷漠。 出了平东王府后,水笼烟也红了眼眶,她只觉得正午的太阳太过于刺眼,让她晕乎乎的脑袋无法思考更多。 “难道你就这么不希望我坐上帝位?” 莫思量的话语不断回荡在她脑海里,水笼烟咬紧牙关,眼泪簌簌的落下。 她的心也被灼烧着,她真就不愿意莫思量坐上帝位? 答案是肯定的。 水笼烟不愿意莫思量坐上帝位,那意味着莫等闲会死,意味着莫等闲身后的人要死,意味着这一世仍旧会出现无休止的征战与谋杀,而她水家,也会再次被推上刀口浪尖,承受战乱之苦。 既然皇帝心中属意莫等闲做皇帝,为何不顺其自然呢? 难道莫思量要再次逼宫,夺位,逼迫皇帝下位,凄惨的度过后半生吗? 水笼烟不想看到前世发生的悲剧重演,不论是莫思量还是莫等闲,她都不希望任何一方死。 大街上人来人往,可水笼烟却熟视无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数个对未来的猜测或出现好结果,或出现坏结果,水笼烟却无法确定最终的结局。 她不自觉间哭出了低低的声音,压抑的痛苦化作泪水终于从她那双干涸了许久的双眸里流淌而出,满脸写着伤心绝望,蹙眉抿唇,咬紧牙关的模样令人心疼。 忽然,她撞上一人,身子一下不稳,险些摔倒。 “对不起!我没注意到!” 水笼烟下意识道歉,被人拉住后猛地一抬头,才看清面前的人竟然是莫等闲! 水笼烟毫不犹豫的挣脱了扶着她的人,匆忙背过身去,擦干泪痕,转眼间又变成那个冷静沉着的女将军。 莫等闲眼里的心疼又添加了一层难过,水笼烟从什么时候起,已经不再对自己展现自己的脆弱了? 他心里十分刺痛,却没资格再言说。 “你怎么会在这里?” 水笼烟警惕性的问他,她又看了看周围,确定这里距离平东王府没多远。 “你跟踪我?” 水笼烟心里大为不悦,这样一个推测脱口而出。 东西两个王府相对,莫等闲没理由跑到这里来闲逛。 莫等闲也不掩饰,直白的承认:“是,我跟踪你了。从你离开云府,我就跟着你来这里了。” 水笼烟顿时狠狠皱眉头,大清早去云府居然也被他撞个正着?那云惊澜是不是告诉他自己的请求了? 莫等闲见她一脸紧张,连忙说道:“你放心,我没进云府,至于你进云府想做什么,我也不需要了解。” 闻言,水笼烟才觉得放心些许了。 可她心里还是悬着的,莫等闲昨日才丢了脸,今日怎么就到自己跟前来和颜悦色了?不合情理。 莫等闲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忍不住问:“我在你心里,就那么不堪,是吗?卑鄙无耻,狗仗人势?” 水笼烟蹙眉,不愿废话,是与不是又如何? 水笼烟拨开他往前走,莫等闲紧随其后,不肯离开,水笼烟被跟了一段路程后实在不耐烦,转身皱眉问:“你到底要干什么?” 莫等闲唇瓣忍不住抖动,前所未有的自卑涌上心头,他现在居然连跟水笼烟平等对话都做不到了? 莫等闲眼里闪烁着自卑和害怕,欲言又止,只知道咬紧牙关,傻傻的盯着眼前的人。 大街上人来人往,他们停下来对望十分惹人注目,不一会儿便有人围拢。 水笼烟最是讨厌被围观,扭头就要走。 莫等闲忽然喊道:“平南王留步——” 水笼烟止步,蹙眉微微扭头看去。 只见莫等闲神色陡然一紧,双膝忽的跪下,目光坚定而满带期望,喉间不断地滑动。 “你做什么?快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 水笼烟慌了,这没断奶的三皇子大街上下跪,被皇帝知道了自己还有好果子吃? 莫等闲却拱手行礼,一脸谦卑的模样说道:“平南王,我知道自己不如两位皇兄成器,资质愚钝。可越是这样,我越是害怕自己不能成器,无法为国效忠,无法为父皇分忧。我在此愿倾尽所有讨平南王欢心,惟愿平南王倾心辅助我成材,报效天朝!” 道德绑架?来这招? 水笼烟惊大了双眼,心里嬷嬷感慨莫等闲无耻的程度又上升一大截! 要是自己还上当,那真是白瞎了这双眼! 莫等闲见她仍旧不为所动,便开始磕头,磕一次念一次:“莫等闲不才,恳求平南王倾力辅助我成材,为天朝效力,为父皇分忧!” 水笼烟被他逼得进退两难,有苦说不出! 四周的人目光都像利剑一般袭来,莫等闲的卑微,她的冷傲,形成了鲜明对比。 不少人开始对水笼烟侧目,她只觉得如芒在背。 “平南王,他可是平西王!如今对你低三下四,也算礼贤下士了,你就成全了平西王的心愿吧!” “就是,谁不知道皇上最是属意这平西王啊!要是他成器了,平南王你也得道飞升啊!” “哎呀,头都磕破了!这是诚心的!不会有错的!” 众目睽睽下,水笼烟骑虎难下,有口难开。 047 想万劫不复吗?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我知道,烟烟,你对我很不满意,心里十分瞧不上我。可我不会一成不变,我会逐渐变强,以后成为你的靠山,保你一世无忧。” 莫等闲目光诚挚,换了谁都该信他的。 那一张深情的脸庞,坚定又柔情的双眼,谦和有礼的姿态,是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没错了。 水笼烟心里五味陈杂,前世,莫等闲也惯会在她面前展现自己的脆弱,让自己心甘情愿为他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可最后呢? 莫等闲都做了些什么? 君不君,臣不臣,逼得她退无可退,造反称帝。 整整十四年,莫等闲做了十四年的阶下囚,而她饱受了十四年的煎熬。 坐上帝位的每一日,她都饱受八荒讨伐的战乱之苦,饱受君臣之间那些纲常伦理的谴责,饱受莫等闲与她相互扶持到相残的过程的刺骨之痛。 她不敢再回忆了,生怕自己的泪收不住。 水笼烟也跪下,拱手行礼,一本正经道:“平西王最是谦和有礼,天下贤能之士无不期盼着为你效劳,我自然也不例外。我吃着天家的俸禄,理应为皇上分忧,为天朝尽忠,为百姓谋福祉。” 莫等闲脸上展现笑容,一脸激动,目光闪烁着欢喜的光。 水笼烟拜了一拜,磕了个头,抬起头来时满目谦卑,脸上的表情比谁都沉重。 年纪轻轻十八岁的脸庞,居然写着几十岁的沧桑和坚定,眼里居然刻画着几十岁的悲伤和无奈。 她铿锵有力的声音继续说道:“不论是平西王,还是平北王,抑或是平东王,臣都会尽力辅佐,万死不辞!请平西王放心!” 莫等闲的心一下掉入了冰窟,他万万没想到水笼烟会忽然这么圆滑。 一时间,他愣住了,不知该如何接话。 水笼烟却极其从容的将他硬生生扶起来,实际上,水笼烟是两手抬起他无力的双臂,硬生生将他拽起来的。 “呃——” 莫等闲心中不可遏制的一颤,满眼写着惶恐与卑微。 水笼烟却还是一脸凝重,向他礼貌的行礼,随后请辞:“我还有要事在身,失陪了,还请平西王放心。我虽年少,可家父从小有训,将臣之命,唯君是从,绝无二心!当然,任何想扰乱天下安定的贼人,我也绝不姑息!” 闻言莫等闲心里更是恐慌,水笼烟表态了,她只听从君令,谁做了皇帝,她就扶持谁。 一定不能让莫思量登上皇位! 莫等闲心里万念俱灰,他愣在原地一脸惊慌,不知所措,水笼烟却挤出人群,早已经走远了。 水笼烟不敢再耽搁,生怕自己再遇到什么牛鬼蛇神,于是找了一匹马,迅速回了府中。 才回来,便与着急忙慌出门的丫鬟撞了个满怀。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丫鬟一脸喜色,又补充道:“赶快进去吧!云左丞来了!找你的!” “这么快就来了?” 水笼烟心里有些困惑,也有些不安,总觉得有诈。 才踏入府门,她不禁联想到方才遇到的莫等闲,两个人会不会已经通了信? 那云惊澜来又会带来什么话? 丫鬟见她愣住,又催了催:“小姐?你魂不守舍的是怎么了?云左丞说带了好消息给你呢!” 好消息? 水笼烟微微蹙眉,大步流星走向前厅。 还未靠近,便听见了父亲爽朗的笑声,还有梦娘欢天喜地的声音。 “哎呀——云左丞您可真是及时雨!这件事真是有劳你了!可把我们愁死了!” 水笼烟急匆匆赶过去,一抬眼便与云惊澜四目相对,一时间,两个人都有些如临大敌。 水笼烟缓缓步上石阶,还未靠近云惊澜,便听得梦姨起身满脸堆笑朝她走来:“烟烟你可算回来了!云左丞为你的事儿操碎了心!你可要好好感谢他!” “哦,什么好消息?” 水笼烟望向云惊澜,语气平和,又带着几分冰冷。 随后她朝着父亲打了招呼:“爹,梦姨。” 云惊澜从她身上感受到的是压力和不自在,他不由得微微皱眉,一个十八岁的丫头,怎么让自己这般心生恐惧? 云惊澜不由自主捏住茶盏,转了转,往嘴里送,却没注意到是热茶,一时间烫了嘴。 “哎呀!都是我招待不周,快来人,换杯温热的茶给云左丞!快些!拿皇上御赐的好茶来!” 梦娘热情的招呼着,可云惊澜和水笼烟之间的氛围却冰到了极致,四目相对,如同短兵相接! 云惊澜抿唇一笑,温和的说道:“平西王已经决意要娶雨薇做侧妃了,婚期就在下个月。” “侧妃?” 水笼烟心里着实一怔,为何不是正妃?以云雨薇的脾性,岂会甘心做妾? 云惊澜勾唇一笑,脸上满是淡然,风轻云淡的说道:“平西王怕你后悔,所以,正妃之位留给你,等你想好了,再嫁入平西王府。” “这就是你带来的好消息?” 水笼烟顿时冷了双眸,语气凉到极致,一瞬间冰冻了气氛,所有人都噤声。 云惊澜嘴角扯过一个干笑,反问:“那你希望我给你带来什么消息?” “若我听到平西王妃是云雨薇,我会衷心祝福的,也会感激不尽。云左丞这消息可谓是晴空霹雳,她做侧妃,意味着以后我若嫁过去,还有人和我争丈夫。这种好事,我可受不起。” 云惊澜脸上一怔,有些错愕,他没想到水笼烟竟然会这么想。 男子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了,她居然介意这个? 随后,他又带着疑惑和质问:“那你是想独占平西王?” “我根本没打算嫁给他,也不想嫁入天家,何谈独占?恐怕独占二字,是你嫡妹心之所向吧!她那样的性子,最是孤高,又与平西王两情相悦,岂会甘心与人共侍一夫?就算是,那也最好是些好拿捏的软柿子,我这样锋利的刀子,她遇到了便是万劫不复!” 水笼烟目光坚定,冷漠,霸气自然流露,直接威慑了云惊澜。 一时间,云惊澜无言以对。 梦娘也听得心惊,见气氛十分凝固,便笑道:“啊哈哈——这话说得好没道理!天朝谁不知皇上最属意的就是平西王,日后平西王若继承了帝位,身边可不止一个女人!若都要为这个吃醋,那皇后娘娘还怎么母仪天下?” “勿要胡言!不可妄议政事!” 水将军责备道,示意梦姨不要再说话,梦姨只好退下,干咳两声。 可这话却说到了大家心坎里,若莫等闲做了皇帝,可不止三妻四妾。 水笼烟想到这里不由得笑了,眼里满是自信对云惊澜说道:“莫等闲从来不会让心尖尖上的人失望的,所以,他不会薄待了云雨薇的。当今圣上就是个痴情种,自从柔妃仙逝,他未曾再娶。想来莫等闲也是一样,日后也只会和云雨薇恩爱,心里眼里都容不得第二个女人。那可真是一队令人艳羡的鸳鸯啊!” 梦姨闻言忍不住说道:“是啊,就是就是,有道理!” 水笼烟说了这么一长串,云惊澜独独抓住了心尖尖上的人这几个字,不知道水笼烟这是指的谁? 云惊澜总觉得,水笼烟这话醉翁之意不在酒。 一时间,他只得抿唇一笑,不语。 水笼烟又拿捏着面前的茶盏,漫不经心转了转杯盏,微微蹙眉,眼里带着警告与鄙夷,说道:“大街上下跪,装模作样,那是一个皇子该做的事?他丢得起这个人,我还受不起这个惊!往后这种事,还是免了吧!传到有心人的耳朵里,可不知道要生出怎样的事端来!” 云惊澜闻言一惊,赶忙追问:“你在说谁?” “还能有谁?我从你府上出来他便跟着,众目睽睽之下拦住我,死活要我辅助他,逼得我也只能给他跪下。这种掉价的……” “岂有此理!他是平西王!怎么能给你下跪!” 水笼烟话还没说完,云惊澜已经变得面目可憎,形如拼命。 水笼烟一双眼带着疑惑,蹙眉望着那忽然变脸的人,不知是真的还是演戏。 云惊澜见她无动于衷,忍不住将手边的茶盏狠狠摔落,狠狠皱眉,厉声道:“水笼烟!你别仗着他一心向着你就这般放肆!你以为那是我出的主意?他居然给你下跪,这份诚意你还感受不到?你居然拒绝他!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样铁石心肠的女人!这般践踏一个男人的自尊!” 水笼烟皱着眉缓缓起身,语气也变坏了,冷笑道:“你冲我发什么火?现在是他道德绑架我,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有本事你就偏向他!不要让莫思量处处欺压着他!我只是个臣子,我该做的就是唯君命是从,现在我的君王还不是他呢!我凭什么要向着他?” 云惊澜无言以对,一口气闷在心头喘不过来。 他脑海里满是那个谦卑又小心谨慎的少年,当街给一个嚣张的女人下跪,却被一顿数落拒绝,最后满心失望的脸。 云惊澜心里的怒火猛地蹿上来,他忽然变了脸,狠狠怼道:“水笼烟,你不愿意嫁给他,他还不稀罕你!” “在这里跟我吵嘴有用吗?有本事让他娶了云雨薇做正妃!断了对我的念想!” 水笼烟也怒气冲冲,摔了身边的茶盏,上前去指着云惊澜怒发冲冠的脸,满是凌厉的又警告着。 “云惊澜你给我听好了!我并不想得罪谁,可若无可避免,我也能照单全收!我管你是左丞还是右丞,也不管你是平西王还是平东王,我水笼烟生来就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再来一千人我也照杀不误!” 水笼烟前世做惯了女帝,后期的心狠手辣与不择手段跟着带来了,此刻一生气,本性全暴露出来,话语之间的不妥也忘了收敛。 云惊澜听得眉宇深锁,久久不肯离开与她对视的目光。 水将军闻言,猛地一拍桌,训斥道:“住嘴!你说的这是什么混账话!左右丞相都是为国尽忠的肱股之臣,你凭什么为难他们?平西王或者平东王都是我们应该辅助的王爷,你这是要跟谁对着干?” 048 凭什么我要取悦男人?!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只见水笼烟狠狠皱眉,不甘心与郁闷全都写在脸上。 可当他看到父亲眼里那一丝丝警告后,忍不住收敛了怒气,父亲是生怕她这话传到皇帝耳朵里,伤了自己。 随后,水将军赶忙迎上前去,笑着道歉:“云左丞莫要与她一个不懂事的小丫头见气,她是被我宠坏了,说话没轻没重的!近来这桩婚事让她有些心烦,说话冲撞了云左丞,还请左丞见谅。这种耍脾气的话,还是不要听进心里为好。” 云惊澜却是冷哼,眼睛瞪得大大的。 水笼烟想了想,补充道:“云惊澜,你我现在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你若不为我解决这桩婚事,日后我也绝饶不了云雨薇这心狠手辣的女人!” 云惊澜身子猛地一颤,水笼烟这就对嫡妹起了杀心? 心狠手辣的女人? 你水笼烟又好到哪里去! 云惊澜很是不服气,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嫡妹,不是拿给水笼烟辱骂践踏的! 云惊澜顿时冷哼:“那就各凭本事了!” “你还有两日的时间,我等你回心转意!” 水笼烟丝毫不肯让步,反而逼近一步,此刻负手而立,王者之气自然流露,看得云惊澜忍不住身子一抖,心头慌乱。 两人对视良久,水笼烟转身落座,冷声道:“没什么事你就别傻站着了,我就不留你用饭了,门在前方,恕不远送!” 水笼烟喝了一口茶败败火,不经意看向云惊澜时,那不服气的人还在瞪着自己,仿佛要撕了自己一般。 水笼烟忍不住扭头喷了口中的茶,叉腰凝视他,眯了眯眼,一脸警告。 云惊澜更是忍不住身子一颤,顿时咬紧了牙关,却被水笼烟那嚣张又狠厉的气焰给生生压制住了自身的气焰。 对视不过片刻的功夫,云惊澜却累得额上不断冒汗,最终身子有些不稳,当水笼烟又落座的刹那,他喉间竟然发出了一声害怕的沉闷…… 真是丢人! 云惊澜只想迅速逃离这里,一个二十五岁的大男人,竟然被一个十八岁的小丫头震慑! 传出去颜面何存! 云惊澜狠狠拂袖,迅速逃离现场。 这一切把梦娘看得呆了,她那双眼紧紧追随着水笼烟的一举一动,好生佩服! 水笼烟皱着眉头看着云惊澜的身影消失在眼前,这才舒了一口气,心中仍旧是郁闷的,于是又端起方才的茶,猛地灌了自己一口,愤愤的咽了下去。 梦娘赶忙又端了一杯茶上来,笑道:“烟烟你怎么这么威风!不愧是你爹的女儿!” 水笼烟一愣,旋即看向父亲,不出所料看见父亲一脸愁容,眼里却还是也有几分笑意的。 “你这丫头,这般狠厉,我可生不出来你这样的‘人杰’。” 水将军也略微讽刺她,嘴角的笑意却没藏住。 水笼烟扶额,深吸一口气,接过梦姨手里的茶又猛地喝了一口,才又说道:“他云家最是嚣张跋扈,云惊澜也不过是看起来斯斯文文罢了,背地里最是个阴狠毒辣,不择手段,玩弄权术的。我才不会给他拿捏住呢!” 水将军点头,随后问道:“那你之前去求他什么了?” 水笼烟噎住了,望着爹的目光,撇撇嘴道:“也没什么,我就是希望他把云雨薇嫁过去做正妃,到时候我好借着这个由头退掉这门婚事。可谁想到他这么信不过我,居然宁可让云雨薇做侧妃,也不肯替我踹掉这门婚事。” 说到这里她就气愤,居然被云惊澜摆了一道! 还好自己有二手准备,那个云遥道长能帮自己一把! 水笼烟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 水将军走过来拍拍她的肩头,安慰道:“没事,你摆不平就让爹来。” 水笼烟顿时惊起,紧张不已:“爹,你可别做什么傻事!这还有时间呢,要是到了最后关头,我还不能解决,你再出马行吗?” 水将军点头,微笑,眼里却还是装了无奈与心疼。 水笼烟心里更是难过,才过了一日,父亲就这么担心了,若不尽快解决,只怕夜长梦多。 梦姨一脸笑意,摇头感慨道:“烟烟你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说那平东王多喜欢你,就是瞎子也看出来了。你若真瞧不上平西王也是能理解的。可你为何不嫁给平东王呢?那是个拔尖的人啊,配你也是门当户对!莫非你也瞧不上?” 水笼烟无奈叹息,轻声道:“梦姨,你就别想这些了,我是不会嫁入天家的。” 梦姨无可奈何的叹息,砸咂舌道:“要是我们欢儿也有皇子喜欢就好咯,她可不会像你这么想不开。” 提到梦清欢,水笼烟才意识到回来没见她,不由得问:“对了,清欢呢?回高府了么?” 梦姨脸上满是笑意:“是啊!说到这个,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今日一早你出门不久,平北王就来接她的!要是他们能有点什么,那可真就太好了!” “莫云深?” 水笼烟心里更沉,莫云深把手都伸到府里来了!岂有此理! “这姓莫的,就没一个好东西!不行,我得去看看!” 水笼烟一脸着急上火,说着就要动身。 梦姨赶忙拦住,一脸惊慌:“哎呀你又去做什么啊?莫不是连平北王你也不放过?” “梦姨你这话什么意思?” 水笼烟终于忍无可忍,这么多天来,梦姨说话就没几句好听的! 梦姨立刻松了手,挑眉一笑,点破水:“我还能有什么意思?我是过来人,我也知道,面对的选择太多,难免挑花眼的!可好东西你也不能全拿了,贪多嚼不烂的!到时候落得个什么什么下场,那可就不好了!” “梦娘!这是你当长辈的该说的话吗?” 水笼烟猛地一拍桌,望着这个没教养的女人,怒不可遏! 梦姨吓得一愣,随后往水将军那边去,一脸愁容害怕:“夫君,我可没那个意思,你看烟烟,都被云左丞气昏了头了!现在我说两句忠言,她还错怪起我来了!” 水笼烟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梦清欢怎么会有这么个亲娘! 水笼烟叉腰喘气,却没想到父亲居然帮着梦姨,责怪自己道:“你做晚辈的,也能这么直呼长辈姓名?梦娘再如何也是你长辈,你赶紧道歉,端正一下你的态度!” “什么?我道歉!” 水笼烟真是气得心都要跳到八丈高了! 这是什么鬼道理! “长辈?爹,你现在怎么回事?梦姨从踏进这个家门起,说话就一直没个长辈的样子!你难道听不出来?我可是忍了许久了,我敬她是长辈我才没说什么的!你现在要我道歉是什么意思?助长她嚣张的气焰吗?” 水将军见她仍旧气势不减,忍不住拍桌训斥道:“你好好照照镜子,看看你这模样!凶神恶煞,凌厉无情,哪里还有个女儿家的样子!你以后是不需要嫁人了是吗?” “不嫁就不嫁!男人有什么好稀罕的!我比男人差在哪里了!” 水笼烟极其不服气! 她可是女帝! 一万个男子也比不得她半分! 自己都这么强了,还要男人做什么? 水将军听到她的胡言乱语,忍不住生气:“你这么厉害,你怎么不去做女帝!这天下还是男人的天下!你这么嚣张简直就是没吃够苦头!” 水笼烟被噎住了,父亲的话醍醐灌顶,她现在所处的这个世界,还是男人做皇帝,不是她水笼烟做女帝的时代。 水笼烟嚣张的气焰顿时被压下来了,她也终于意识到,自己就是太强势,太嚣张,所以前世与男人相斗,才会落得那么可怜可悲的下场。 她深爱的莫思量,控制欲极强的男人,却把控不住她半分。 她的君王,莫等闲,对她谋划半生,最后却被她击败,过了十四年人鬼不分的日子。 她所有的亏欠与懊悔,不是也正来源于这里吗? 水笼烟狠狠皱眉头,知错了。 梦娘见她不语,也吓到了,赶忙说道:“夫君消消气,烟烟还小,年轻气盛是再正常不过的!你也少训斥她,小孩子最容易生气的。” 水笼烟听到这话很刺耳,可一想想,自己前世因为受不了这样的话,受不了这样的人,吃了多少明枪暗箭? 难道这一世还要活得那般偏执? 她摇头,眼里满是拒绝。 “不要……我不要……” 水笼烟低声呢喃,眼里落了后悔与烦躁,她绝不要再因为无谓的硬气,不值得的硬气,白白受那么多苦! 水将军见她又安静下来,走近后厉声质问:“我问你,倘若你躲不过这场婚姻,嫁入平西王府后,莫等闲再娶,你当如何?做个妒妇吗?靠着一身蛮劲伤人,落得个悍妇的名声吗?” 水笼烟再次噎住,说不话来。 “倘若他做了皇帝,你这样凶悍,还能做皇后?你就是当了皇后,不会取悦男人,也会被打入冷宫!” “我不要取悦男人!” 水笼烟激烈的反抗着,眼里满是恨意与不甘。 水将军皱眉,顿默,语气缓和了些说道:“那你就等着被打入冷宫,整个水家跟着你活在水深火热中吧!” “所以我为什么要嫁入天家!我根本可以避免这种荒唐的命运!” 水笼烟吼得声嘶力竭,前世的怨恨和愤怒全都化作此刻的怒吼,她为何总要沦为棋子或者悲剧? 水将军的心被狠狠的击沉了,他痛苦又无奈的望着水笼烟,半晌才说道:“因为你是我的女儿,因为你生在水家,因为你爹手握兵权!” …… 水笼烟彻底心凉,如此明显的答案,为何还要问? 她眼里落了泪,整个人焉了,纵使重生,她也无法把控自己还是棋子的命运。 她脑海里满是现在的局势,她要斗的已经不再是莫思量和莫等闲,眼前的敌人早就一大堆。 皇帝,皇后,三位皇子,云家,还有他们背后千丝万缕的关系。 想要不站队还全身而退? 没那么容易! 水笼烟忍不住苦笑,轻声道:“成功易,守功难,守功易,退功难。” 水将军也忍不住叹息,何尝不是如此! “要怪,就怪你生在水家,怪你变作我水至高的女儿!” 049 莫等闲你还能更不要脸一点吗?!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可水笼烟闻言忍不住心酸,心里却不再是失落和绝望,相反,因为父亲的这番话,再次警醒自己,言行举止代表的是水家,而不再是她自己。 水笼烟明白一切后终于肯道歉,她拱手低头向梦娘道歉:“梦姨,方才是我说错话,没分寸,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 梦娘被她这么一道歉,惊得慌乱不已,连话也不敢接。 水将军狠狠叹息一声,补充道:“这是家里人,你尚且如此忍耐不了怨气,出门在外,可想而知你有多嚣张。既然你看不见自己嚣张跋扈的模样,那就好好从别人对你的态度里反观自己!刚而易折,这个道理你不懂吗?” 水笼烟闻言把头埋得更低,她懂,前世太刚,已经折断了自己所有的硬骨头,变得人鬼不分。 “女儿受教了!谨遵爹教诲,永不敢忘!” “那就好。” 水将军语气缓和了些,又提醒道:“你也别有太大的压力,天家也不是一手遮天的。你爹我还是有本事护着你的,大不了,舍了这些荣耀,抗旨就是!” “爹!不要!” “将军,不要!” 水将军却将头颅一扬,冷傲的说道:“我水至高的女儿,生来不是给天家拿捏的!” 水笼烟望着父亲那般傲气正气的模样,忍不住笑,心里流过暖流。 梦姨也借机插嘴道:“要是欢儿也得夫君这般庇护,她一定会高兴坏了的!” 水将军笑道:“两个孩子都是一样的,我都护着!” “妾身替欢儿先谢过夫君了!欢儿真是好福气,有这样强势霸道的爹爹护着,还有一个比男子强百倍的姐姐护着!谁也别想欺负到她了!” 水笼烟闻言,点头说道:“梦姨放心,我一定会护着她。” 梦姨以为水笼烟是受了她的夸,所以才承诺要保护好梦清欢的,正高兴得合不拢嘴。 她哪里知道,水笼烟这是对梦清欢亏欠了一条命,所以这辈子都会护着梦清欢的。 话分两头,云惊澜从水府离开后直奔了平西王府,这一次,他不顾着外面的人会怎么说他身在曹营心在汉了,他心里担忧着那个刚刚受了羞辱的小皇子。 平西王府。 莫等闲坐在庭院里,喝着闷酒,愁苦不已,叹息连连。 “三皇子!” 云惊澜见他居然喝酒了,赶忙冲过去抢过酒杯,一脸心疼的问:“你喝了多少?” “你来了。” 莫等闲闭口不言。 云惊澜连忙摔了酒壶,责备道:“少喝酒,你身子不好!难道你想变成太子那样?” 一提到这个,莫等闲便有点慌了,莫云深身体羸弱,一路上不知受了多少非议,现在眼瞅着就要因为身体缘故而被罢黜太子之位。 若自己没个好身体,可怎么和莫思量斗? “我知错了,惊澜你别生气。你怎么来了?” 莫等闲晃了晃他的衣袖,一脸依赖。 云惊澜叹了口气,不忍的说道:“我方才听说,你在大街上下跪,求着水笼烟辅助你。” 莫等闲立刻低下头去,忍不住难过。 “你怎么这么傻?她那么铁石心肠的女人,是你下跪就能求得的?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如何驯服烈马么?你怎么全忘了?” 云惊澜忍不住责备他,生在天家,怎么还这么心慈手软? “我记得,驯服烈马,若用鞭子无法收服,便用铁锤击打它的筋骨,若还不肯服,就杀了它。” 莫等闲迷惘的双眼望着地面扬起的落叶,又补充道:“可是惊澜,我下不去手。那是烟烟,和我青梅竹马,从前万般护我之人。” “糊涂!你怎么对她念旧情?你难道忘了自己为何要与她青梅竹马?是因着她父亲水至高的势力!根本不是儿女情长,天家皇子,不该有!” 云惊澜这么一番训,让莫等闲好生难受,他想不通,为何莫思量最终会赢得这么轻而易举。 不是靠情? 可若靠的是感情,他和水笼烟哪里来的感情?这十八年来,水笼烟一直护着自己,和自己永远都是站在一条线上的人。 “惊澜,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为什么莫思量忽然就抢走了烟烟?我和烟烟好了十八年!他到底怎么赢的?” 莫等闲拽住他的衣袖,满脸写着不甘心。 云惊澜也错愕,他不知如何回答。 “我不知道,阿闲。我也很好奇,他怎么一夜之间变了个人。” 云惊澜不住的回想,本来还是沉稳不足,霸气有余的莫思量,为何在水笼烟丧父那一日,忽然变了个人,变得像个精明的老狐狸。 一想到莫思量现在那双深邃又沉稳的眸子,通神散发出来的帝王气息,还有处事风格大变,变得更加机警狠辣,他不由得颤抖。 “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是不是烟烟丧父之后?” 云惊澜不可否认的点点头,坚定了莫等闲的猜想。 “我就知道!难怪那一日他会出现在我府里,他分明就是跟着烟烟来的!我和烟烟起了冲突,他就冲进来英雄救美,真是好算盘!” 莫等闲不断的猜想着,莫思量在他心里,已经升级为恶魔了。 “没想到我自以为把控了烟烟十八年,最后却功亏一篑!” 莫等闲猛地拍桌,悔恨和不甘都涌入眼里。 “阿闲……”云惊澜指尖不安的动了动,心里梗得难受,他在犹豫,要不要告诉莫等闲,其实水笼烟是个狠绝之人,根本不是他能把控的。 或许,这么多年来,是水笼烟扮猪吃老虎,反过来把控了莫等闲。 “我没事,是我不好,非要在她丧父那日会见雨薇,所以才出了这种事。” 莫等闲追悔莫及,可于事无补。 提到云雨薇,云惊澜又试探着问道:“你觉得雨薇如何?” 莫等闲心一惊,有些惶恐的说道:“惊澜,那是你嫡妹,我不敢轻慢了。我觉得,我最爱的是烟烟,烟烟受不了二女共侍一夫,我不能一错再错了。” 这话着实把云惊澜噎住了,什么叫不能一错再错? 之前不是莫等闲想着要攀附云家,所以云惊澜才愿意给他和云雨薇搭线的吗?现在怎么就是错了? “阿闲,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云惊澜眸子一沉,脸色冷到极致。 莫等闲却抬着愧疚的脸,继续说道:“我知道是我的错,我不该吃盆占碗,可是现在我后悔还来得及。惊澜,我已经决定了,我一定要娶她为妻,并且不再娶任何女人。” “幼稚!” 云惊澜怒得起身拍桌,恨铁不成钢的望着那说着糊涂话的少年,指着道:“你以后是要做天子的人!难道你要空着后宫?难道你就指望着水笼烟为你开枝散叶?” “自从母妃离世,父皇再也没娶过谁。他的后宫,除了母妃就只有皇后。父皇能如此深情,我也能!我和烟烟可以生十个八个,我只要我们的孩子!” 莫等闲好似钻入了牛角尖,心里眼里都是水笼烟,虽然那个人对他无情,可他总觉得,一切还会有转机的。 “莫等闲,你喝醉了,我现在不与你吵,你给我想清楚了再说话!” “我已经想了很久了,想得很清楚了,我这辈子非她不娶!” “那她非你不嫁吗!” 云惊澜暴怒,一双眸愤恨地瞪着他,脸色气得惨白,呼吸都变得重。 “没关系,我会赢的。” “你做梦!” 云惊澜气得几乎将牙齿咬碎,愤恨的瞪着他。 莫等闲低下头,满脸愧疚,可话却那么伤人:“惊澜,我知道这些年你帮了我很多。可是,你是莫思量的幕僚,不是么?” 云惊澜再次被噎住,莫等闲这是终于嫌弃自己不是他的人了? “我……” 云惊澜说不出话来,当初他选择莫思量,一方面是因为皇后的原因,一方面是因为自己和莫思量一处长大,所以两个人早有互相成就的承诺。 可万万没想到,后来莫等闲的到来,打乱了云惊澜的心。 这个少年,好似一眼便能看穿自己,所谓知己,大抵不过如此。 士为知己者死。 云惊澜心里的执念被莫等闲打开,他从此满心期盼着,这个小皇子能登上皇位,与他把酒言欢。 那时候,他云惊澜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做莫等闲的臣子,与他一同守护这天下。 “惊澜,我知道,你是个好谋士。这些年,也多谢了你的提点和保护,我才能免去莫思量那么多次伤害。” 一般来说,如果一个人说着感谢的话,却丝毫留下的意思都没有,那就是要诀别了。 云惊澜的心猛地一沉,难过在心里翻涌着,搅起惊天骇浪。 “谢谢你,不过,从今往后,我要更努力,靠自己赢得一切。我也不想再拖累你了,我不想你被莫思量发现,最后落得个不好的名声。” “呃……” 云惊澜的心不可遏制的一颤,话都梗在喉间说不出来。 “不好的名声……呵……阿闲,你是怕我落得一臣侍二主的名声?” 莫等闲淡定的 凝视他,反问:“难道不是吗?” 云惊澜从他眼里看到了丝丝怨恨,自己这么多年来的猜忌是对的,莫等闲就是介意,简直就是芥蒂! 爱情里,一山不容二虎。 帝王路上,一主不容二心臣。 云惊澜心情沉重到了极点,他不知道该怨谁,造成这一切的因素太多了。 “我和烟烟的事情你就别管了,现在我拜入师门,以后我会证明给她看,我比起莫思量,也不算差!” “你想做什么?学医?浪费光阴?莫等闲,我怀疑你现在脑子被驴给踢了!” 云惊澜指着他,恨不得冲过去甩他一耳光! “不是学医,我是学习如何爱她。比聪慧,我敌不过莫思量。可比谈情说爱,我不信我会输。他一个冷面冰山阴邪至极之人,不可能赢得了我的温润如玉谦谦君子。” 云惊澜望着他那一脸天真又自信的模样,简直想吐他口水! 谦谦君子?他莫不是忘了自己有多卑鄙,吃盆占碗,明知道云惊澜是莫思量的谋士,却还总接受云惊澜的“叛变”。 温润如玉?他莫不是忘了自己苦心孤诣要娶水笼烟,在高府被水笼烟一脚踢飞后的恼羞成怒? 050 云惊澜也会吃瘪?!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只见云惊澜皱紧眉头,冷笑一声,旋即冷声道:“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赢!” 云惊澜抬脚欲走,又想起水笼烟根本没拜入师门,可他已经不想提醒莫等闲了,就让莫等闲好好尝尝水笼烟这盆寒冰水的厉害吧! “哼!” 云惊澜拂袖离去,一脸郁闷。 莫等闲站在原地,心里也难过,可他一想到自己即将到来的婚期,以及水笼烟对她冷淡的态度,他便觉得时间十分紧促。 俘获水笼烟的芳心成了他现在的第一任务。 晚间,水笼烟得到莫思量的飞鸽传信,云遥道长答应见面了。 林深楼。 水笼烟一路上都在思考一个问题,前世在云桃夭的及笄礼上,几乎王公贵族都找云遥道长批了命格,或姻缘签,或前程签,或福寿签。 自己前世作为镇东王的继女,也被拉去批了一个命格——辅国良臣,攻无不克。 水笼烟托腮,望着天空刺眼的阳光,前世那些事情此刻竟像是连珠炮一般涌上脑海,让她忍不住感慨。 她的命运,就是从云桃夭的及笄礼后彻底变了,因为她被批出来的命格,她被作为重点对象培养,从此走上了残酷的良臣道路。 “呼——” 她忍不住叹息,前世自己都会些什么?琴棋书画,杀人,谋略,兵法。 倘若她是个皇子,也一定会成为太子的人选。 太阳不知什么时候已躲入薄薄的云层,成为一片越来越淡的亮光。 水笼烟晃过神来时,轿子已经停下了。 小厮提醒她下轿,林深楼到了。 水笼烟这才走出来,随后抬眼望见了“林深楼”三个字。 她先是垂下了眼帘,心情变得有些沉重,驻足片刻,有些出神。 而三楼上,一双眼睛正瞧着她的模样。 “那就是水笼烟?你说的那个将门虎女?” 云遥道长瞧着底下那一身红黑相间,霸气十足,英气逼人的水笼烟。 随意散下的青丝遮住了她半张侧脸,可那精致的五官仍旧让人眼前一亮。 “可别小瞧了她,是个狠人。” 云惊澜拍了拍云遥道长的肩头,随后补充道:“一会儿就看你的了,我先走一步。” 云遥道长点头,随后看见水笼烟也踏步入了林深楼。 走上三层楼梯后,水笼烟一眼便认出来云遥道长——因为整个三楼只有他。 云遥道长相貌不凡,十分儒雅,道袍是白色的,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气息。 “云遥道长。” 水笼烟行了礼,微笑。 云遥道长与她对视的刹那,心中不可遏制的一颤,那是一双怎样的眸子? 老练,深沉,隐隐泛着霸气,清冷也堆在眼里。 “贫道见过平南王。” 云遥道长不过四十出头的模样,依旧俊朗,眉目间都是宽和。 水笼烟与他坐下,为他倒上一杯茶,先敬了一杯:“云遥道长,今日邀您见面,实在唐突。但我的确有事相求,十万火急,所以,希望您见谅。” “平东王跟我十分交好,你就放心吧。” 云遥道长接过茶,礼貌微笑。 水笼烟愣了愣,随后笑道:“原来是这样,那真是有劳云遥道长了。” “不敢当,平南王有什么事就只管吩咐,贫道一定尽力帮忙。” 水笼烟又是一愣,这云瑶道长现在这么好说话? 水笼烟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有猫腻。 “是这样,明日便是云家嫡次女云桃夭的及笄礼,这种大场面,免不得许多王公贵族要找道长批一批命格姻缘什么的。我也想找道长批一批命格。” 闻言,云遥道长手中的杯盏抖了抖,水笼烟怎么知道明日自己要去批命格? 做道长的可不是为人批命格的。 明日批命格一事,乃是和云惊澜商议好了,在圣上面前借着祈福的名义,再由云桃夭提起算姻缘一事,顺手将云桃夭的姻缘与莫思量牵上。 水笼烟怎么知道? 云遥道长愣住,说不出话来。 对面的水笼烟看出了他的出神,此刻,自己心里也有一番疑惑。 什么叫和莫思量十分交好?前世这云遥道长就来过这么一次,莫思量更是没见过他,何谈交好? 莫非,有人对云遥道长说了什么? 水笼烟不太放心了,直觉告诉她,这个云遥道长不可信。 双方陷入一阵沉默良久后,才又都回过神来。 云遥道长先开口:“既然想批命格,那贫道现在就为你批吧。” 现在? “好,那就有劳云遥道长了。” 水笼烟伸出手心去,这一伸手再次把云遥道长吓了一跳,自己没打算看手相啊!为何伸手?自己要写八字! “怎么?” 水笼烟也疑惑,前世不就是云遥道长主动要自己伸出手去,查看手相后批的命格么? “无妨,只是,平南王这般豪爽,贫道一时间没缓过神来。” 云瑶道长没法子,只能以水笼烟“太主动”为由,解释自己的尴尬。 “对不起,是我唐突了。” 水笼烟又将手缩回来。 云遥道长从包里拿出来纸笔,笑道:“贫道写几个字,平南王选一个,贫道再为你查看命格。” “写字?” 水笼烟不由得疑惑,语气里带了点质问的意思,对面的云遥道长有些愣神,神态也变得不太自然了。 “好,道长请。” 水笼烟心里开始疑惑,这云遥道长是真会批命格还是假的? “还请平南王闭眼。” “好。” 水笼烟闭了眼。 云遥道长立刻拿出几个方形的纸片,迅速写了四张纸。 “好了,可以睁眼了。” 水笼烟再睁眼,看到的是黑布覆盖在四张巴掌大的纸张上,底下的字看不见。 “抽一张。” 水笼烟拿起了第二张,递给云遥道长。 云遥道长只看了一眼便作出一副心惊的模样,手指也开始颤抖,眉毛不住的抖动,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怎么了道长?” 水笼烟也忍不住疑惑。 “平南王!你这是天命所赐啊!贫道云游二十余载,从未见过这等命格!简直就是武曲星下凡!实乃治世之才,辅国良臣啊!” 闻言,水笼烟嘴唇抿了抿,旋即又笑道:“果真如此?” “千真万确!平南王请看——” “这是个将字,自古帝王安身立命之处,无不是武将支持。平南王乃是天纵英才,少年得志,武艺超群,举国无敌。将相将相,先是将臣开拓江山,再由相臣辅国。这就是平南王的宿命啊!” 水笼烟脸上是笑着的,心里却已经想把他按在地上摩擦了。 什么狗屁话! 前世他说,水笼烟乃是紫微星下凡,此生得遇良主,后半生注定走上杀伐决断的将军路。为主子开疆拓土,最后喜结良缘。 水笼烟微微起身,笑道:“道长的茶凉了,我替你添一杯热茶。” 她迅速伸手过去拿过来云遥道长面前的茶盏,故意将那茶洒落,随后迅速放下茶盏,让茶盏跌落,茶水迅速蔓延。 “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水笼烟一脸焦急,赶忙伸手去捡起来那几张纸片,不住的甩干上面的水分。 “不必了!几张纸而已,没什么大碍!” 云遥道长迅速抢过她手里的纸张,粗鲁的塞进了包里,神态带了一分慌张。 好好一个仙风道骨的模样,现在简直就是个神棍! 一切都不出水笼烟所料,那三张纸片五一不是写着“将”字。 呵,这等把戏! 水笼烟为他添了一杯茶,又说道:“云遥道长,我今日除了批命格一事,还有另一件事想请你帮忙。” “还有事?”云遥道长忍不住埋怨,随后又笑道:“请说,但说无妨。” “明日宴会上,我想请云遥道长为我批一个命格,但是我来定这个命格。” “你来定?” 云遥道长一脸震惊,不祥的预感在他心头升起。 “明日我也会主动请道长为我批命格的,只不过,命格要改成:克夫克子,孤寂一生。忠臣良将,治世能臣。” “这……克夫克子……” 云遥道长心里颇有些数的,云惊澜告诉他,水笼烟不想嫁给平西王莫等闲,所以,这番话是可以理解的。 “我知道云遥道长一定能办成的。劳您费心了,事后,黄金万两奉上。” “贫道岂是为了钱财办事!你也太瞧不起贫道了!” 云遥道长真是动了怒,居然用钱羞辱他? “哦,那云遥道长想要什么?” “贫道是出家人,金银都不图,只图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仅此而已。” “云遥道长真是好高尚,如此,倒是我见识浅薄,唐突了。水笼烟在此诚挚道歉,还望道长见谅。” “好说好说,平南王乃是天命所赐的良臣,为平南王效力,乃是贫道的荣幸。” 水笼烟又行礼做谢。 随后云遥道长又说道:“明日我会准备些盒子,装上命格,平南王千万记住,你的盒子是红色的,贫道会安排好一切的。” “好,那就有劳道长了!” 水笼烟拜别后,一脸怒气入了轿子,只吩咐去高府。 轿子里的水笼烟险些七窍生烟,心里已经蹿起八丈高的火苗,云遥道长批命格不是为财,那就是为人! 还能为了谁?为了莫等闲! 前世果然就是云惊澜和莫等闲在搞鬼! 什么天命,什么救星,什么姻缘,都是鬼话连篇! 前世莫等闲就是想困住她的人和心!将她推上千刀万剐的不归路!让她变成冷血杀手,只对莫等闲一个人效忠! 当然,前世的确如此! 本以为她和莫等闲之间还有些许君臣情谊,还有些许儿女情长,现在看来,都是阴谋! 这一切简直无法饶恕! 水笼烟捏紧拳头的手都在发抖,一双眼里满是冷意和恨意,前世诸多巧合也不用猜了,都是莫等闲一手策划的! 好一个莫等闲!竟敢将我玩弄于股掌间,好,好得很! 今生今世,我便要你逃不出我的五指山! 三楼上,看着水笼烟离去的云遥道长才算喘了一口气,颇有几分惊魂未定。 这哪是十八岁的小丫头,这简直是手眼通天的恶魔! 云遥道长清楚,方才弄倒了茶盏时,水笼烟已经发现了他的把戏。 所以,水笼烟后来对话间才那么不屑,在她心里,自己已经被定义为神棍了! “还好我不稀罕钱财,否则,更被你瞧不起!” 云遥道长摸了摸心口,叹息一声,看着满桌子的素菜,很是没胃口,摸了摸下巴,念叨着:“不如去吃点美味佳肴,好容易回临安城一次,可不能苦了自己!” 言罢,他也喜滋滋的收拾东西出了林深楼。 051 好热闹的三王夺嫡!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次日。 云府。 云惊澜将请柬发送到各大官员府上,朝中重臣无不是携带家眷来赴会,当然,也包括皇帝皇后身边的红人。 “平东王到——” 一顶纯黑色的华贵轿子落地,小厮撩开轿帘,一只绣着暗龙云纹的靴子踏出来。 旋即,一张高冷又霸气的脸出现在众人眼前,这人嘴角勾起的笑容与眼里的一抹狡猾让人敬而生畏。 “哇——那就是平东王!果然和传言得一样,好霸气啊!不愧是平东王!” “我此生非他不嫁!” “少说梦话,能轮得到你吗?云府二小姐早就倾心平东王多年了,两人也算是走得近呢!” “呵,难道你就没听说平东王最近纠缠着平西王的未婚妻?” “你说的是平南王水笼烟吧。” “平南王到——” “说曹操,曹操到!” “我倒要看看这女人有多大本事,竟然惹得两大王爷为她痴迷!听说也是个少年人杰!” 暗红色的华贵轿子落地,一只黑底面料,表层绣着朱红色彼岸花的脚踏出来,紧接着一道红黑相间霸气十足,同样绣着朱红色彼岸花的齐腰华服出现在众人眼前。 水笼烟冷漠又英气逼人的脸出现在众人眼前,一头青丝肆意散下,左边用暗红色云纹款发箍绾上,露出英气又不失美艳的侧脸容颜。 右边的青丝遮住了她些许侧脸,让人从右边只看得到她挺立的鼻梁,长长的双睫,朱红色的唇,精致的轮廓。 “这……平南王怎么生得这般雌雄莫辨?她好美,不!好俊俏!” “我想嫁给她!” “疯了吧你!她是女人!” “我……我不管!” “刚才你不是还非平东王不嫁吗?” “要你管。” “哎——平西王来了!” “平西王到——” 金色的轿子落地,一张温润如玉,笑容明媚的脸映入众人眼里。 莫等闲常年着金色华服,衣服上绣着剑兰,发髻梳得整整齐齐,眉目俊朗,是个儒雅之人。 “平西王也是一表人才!怎么办,我好难抉择!” “咦——” 莫等闲一下轿子,便看向落轿在中间的水笼烟,见她今日穿了齐腰男装出来,打扮也十分俊俏,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 “烟烟——你……” 水笼烟冷漠的扫了他一眼,转身朝身后的轿子走去,低声道:“清欢,来——” 她优雅的伸出手去,轿内一只白玉般的手伸出来,轻轻搭在她手上,紧接着,一张美艳又风情万种的脸映入众人眼帘。 梦清欢身着大红色华服,衣服上绣着落日山河,将她的美艳与几分霸气妖娆衬托得刚好。 “那是谁?” “这你都不知道,那是平南王的妹妹,叫梦清欢。” “怎么不姓水?” “又不是亲的!听说是平南王在长岭梦看上的,后来不知怎么的,就连着她老娘也一块带入了平南将军府。现在梦清欢的娘可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摇身一变就是将军夫人!” “啧啧,这得要什么逆天的运气?我也好想做平南王的妹妹!被她这样俊俏又年轻有为的姐姐保护着,那真是太幸福了!” “醒醒吧,这还青天白日的呢。” 梦清欢下轿来,才走了两步,不由得生出胆怯来,放眼望去,那门口站了一群王公贵族,千金小姐。 她心里是怯生生的,总觉得自己与她们差了那么一点。 “小笼包,我有点慌,好多人啊。” 梦清欢不由自主紧张,抿了抿唇。 “怕什么,她们是人,你也是人。大家都一样。” 水笼烟对她一笑,一身风流韵味自然流淌,颇有几分深情大反派的气派,柔情又霸道的双眼甚是勾魂。 梦清欢不由得一笑,心里甜蜜蜜的。 “平北王到——” “云深!” 梦清欢下意识转身望去,一脸欢喜藏不住。 “云深?已经这么亲密了?要准备嫁过去?” 水笼烟笑着打趣她,梦清欢顿时羞红了脸,低声道:“才没有!不要胡说,只是和他性情合得来。” “哦~” 水笼烟勾唇一笑,鼻尖却叹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有结果。 莫云深一袭白衣下轿,眉眼间全是宽和大度,君子做派,浩然正气全写在脸上。 其实他并不那么正派,但是就是有一张很正派的脸。 若说他和莫等闲同样是风流君子,有什么区别的话,那区别就是,莫云深是真君子,莫等闲是伪君子。 只可惜,除了少数人,谁看得出来? 莫云深下轿了便径直走过来,笑着打了招呼:“欢儿,你可真美,只怕云二小姐的风头也要被你抢去了。” “哪有,你再夸我就不好意思了。” 梦清欢脸上都是娇羞的笑容。 “皇兄。” 莫等闲和莫思量异口同声,都行了礼,凑过来。 “四王齐聚,各具风采,天下风云,谁与争锋!” “你还能说出这番感慨?我还以为你只会花痴呢。” “哎呀,这么难得的场面,当然要说点符合场景的嘛!” 莫云深笑着看向他们,看到水笼烟时,心里是咯噔了一下的,第一次见水笼烟这身打扮,着实觉得惊讶。 可他嘴角不由自主浮起的笑容,以及眼里的赞许和欣赏,将水笼烟的特别与出众都承认了。 “二弟、三弟、烟烟。大家都一个时间到,很巧啊。” 莫云深寒暄着。 “日头大,先进去吧。” 水笼烟先开口了,随后转身准备离去,梦清欢也被拽走了。 “哎——小笼包,你怎么招呼也不打?平东王和平西王刚才都盯着你看,一直想和你打招呼呢。” “宴会上有的是机会,干嘛晒着?” 水笼烟任由她挽着手臂,英姿飒爽的走向云府。 “平南王!” 犯花痴的姑娘鼓足勇气叫住她,小脸憋得通红。 “苏暮归?” 水笼烟一扭头便认出来那是镇北王嫡女苏暮归,前世对自己也是迷得很,成天跟在身后像一条小尾巴,只可惜,后来为了平天下,苏暮归也沦为水笼烟手中的棋子。 “你认识我!你居然认识我!” 苏暮归欢喜不已,小脸直接变得如苹果一样红,那双清纯的眸子闪动着灵光,惹人怜爱。 “镇北王独女,自然认得。” 水笼烟赶紧圆了场。 这时,身后的三位也走上来了,见到苏暮归后都打了招呼。 莫云深一脸惊诧:“小暮归?你什么时候从边疆回来的?你父亲近来可好?” “前几日才回来的!爹爹身子安好的!平北王放心!” 莫等闲挂上招牌微笑,干净明亮的嗓音说道:“你可真是越来越漂亮,都出落得亭亭玉立了。” “谢谢平西王!我去年及笄的,若非是在边疆举行的,我一定邀请三位参加!不,是四位!平南王姐姐也要来的!” 水笼烟忍不住勾唇笑,眼里满是歉意,心里也忍不住心酸。 莫思量笑着看向她,低沉清冷的嗓音说道:“回头我们去你府上拜访,你的及笄礼物,一定给你补上。” “那多不好意思!” 苏暮归小脸羞红了,掂着脚尖不住的抿唇笑。 “欢儿,我们先进去吧。” 莫云深一直盯着水笼烟,从她眼里看出了她对苏暮归不知名的复杂感情,便想给她们一个机会说话。 梦清欢看了水笼烟一眼,水笼烟连忙笑道:“去吧,今日可得跟紧他,否则好多千金小姐会拐走他的。” “净胡说八道!” 梦清欢也羞红了脸,旋即朝她轻声笑道:“我走了啊,你赶紧进来,别看见小姑娘就绊住了脚。” “好,我知道。” 莫云深与梦清欢便先进去了。 “暮归,烟烟好像很喜欢你啊,都被你绊住脚了,连清欢都不顾了。” 莫等闲凑近水笼烟,试着拉近距离插话,却在下一刻被莫思量用手背挡在胸前,往后一推,将他与水笼烟隔开距离。 “皇兄都知道为她们留个独处的机会,你这没脑子的是个蠢猪?巴巴的凑上来做什么?” 莫思量话语恶毒,听得莫等闲脸色蓦的变了,旋即在众人看热闹的眼光里怼道:“这是我未婚妻!你巴巴的凑上来做什么?” “呵,人家可是三次退婚,都被你死皮赖脸拖着的。你怎么有脸提未婚妻三个字?有本事你问问她,是不是你未婚妻,你看她应不应声?” 莫思量嘴角勾起冷笑,眼神轻蔑。 莫等闲气得脸色大变,拳头咯咯作响,下不来台面。 水笼烟冷眼扫过去,轻声道:“怎么就不是他的未婚妻了?这可是圣上赐婚,平东王记性这么差?” 这下轮到莫思量惊讶了,他猛地看向水笼烟时,从她眼里看到了深深的鄙夷。 旋即又见水笼烟冷哼一声,鄙夷的说道:“欺负弱小算什么本事?丢人现眼。” 莫思量顿时噎住了,可这是媳妇儿,能怎么办?有气也得憋着! “阿暮,我们进去吧。” 水笼烟又白了莫思量一眼,自然的伸出手拽住苏暮归的手,拉着满脸惊诧又欢喜的她入了府。 莫等闲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冷哼一声,直勾勾的盯着挫败的莫思量。 话还没说一句,便被莫思量又一把推开,险些栽倒在地。 “你!” 莫等闲何尝不想发作?可周围都是千金小姐,嫡女。 他是谦谦君子,是平西王,不可有失身份。 他只得叹息一声,不甘心的踏入府中。 “这出戏可真精彩!日后必有大热闹可看!” “你呀,就是唯恐天下不乱!” “哼,我实话实说罢了!” 说话的这女子有着一双聪慧的眸子,一眼望去,好似能把所有的真相都看穿一般。 “惜姑娘!大热天儿的,您怎么还站在这里?” 惜尘缘大方一笑,看向满脸堆笑走来的福公公,回答道:“大抵是知道福公公也要来的,所以特意在此恭候大驾了!” 福公公抿嘴一笑,两眼眯成一条缝:“哎哟,惜姑娘这嘴儿真是甜蜜饯儿也比不上万分之一!难怪如此芳华便深得皇后娘娘记挂呢!此番从边疆回来,可是常住不走了吧?” 惜尘缘忙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笑道:“说来话长,福公公先入府吧,咱们坐下慢慢聊。” “好好好!走,进去喝杯茶解解暑!” 福公公两眼一眯,笑得合不拢嘴。 “那是皇后娘娘身边的红人?这么年轻,看上去不过二十啊!” “是不是皇后娘娘的大恩人,唐将军的独女,惜尘缘?” “看来一定是了!” “这下可真是有好戏看了,三王夺嫡,什么大人物都派上了!” 052 护犊子的云家!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只见苏暮归挽着身旁英气俊俏之人,眼里的欣喜和崇拜之情无法言喻,此刻走在偌大的云府里,一路上,只觉得被无数羡慕嫉妒的目光扑来,让她又惊又喜。 水笼烟开始还和她说了两句话,此刻一双眼却好似在寻找着谁一样,唇线抿得紧紧的。 “水姐姐,你在找谁?” 水笼烟拨开湖边的垂杨柳,终于在人海里看到了那一身道袍的神棍云遥道长。 “找到了,我过去打个招呼。” “我也要去!” 苏暮归总想跟在她身后。 水笼烟一下从她手里抽出来自己的手臂,脚下一蹬,轻飘飘的便飞起来了。 湖中心已经只剩下残荷的杆子,她便借着那几根杆子,轻巧的越过了十几米宽的湖面! 她这动作太过于显眼,众人顿时被她高超的轻功给震撼到了,连连惊叫。 “天呐!平南王好帅!” “不愧是将门虎女,这武功也是天下无敌了吧!” “完了,我爱上她了!” “云遥道长——” 水笼烟轻巧落地,优雅的勾唇一笑,朝他走过去。 云遥道长心头大惊,连连后退,本来一身好风骨也失了原本的味道,对她的恐惧都写在眼底。 水笼烟不由得低头一笑,旋即十分温和的语气说道:“借一步说话?” “好……好。” 云遥道长跟她走到湖边,垂杨柳密密麻麻的枝条遮挡住了两人的脸庞。 “事情办妥了?” 水笼烟语气里听不出好歹,可云遥道长却觉得十分具有威慑力。 “办好了,你放心。” “如此便多谢道长了。黄金万两都给道长准备好了,事成之后,道长接不接受那是到账的 事,我的心意摆在这里了。” “贫道说了我不要钱,你拿回去吧!贫道是不会接受的!” 水笼烟深吸一口气,同时笑道:“好,如此,那我便收回去。我来,是想给云遥道长带句话。” “什么话?” “如果办砸了,我会要了你的命。” 水笼烟脸上的笑依旧风轻云淡,看不出丝毫怒意,可这小声的话语就是这么恶毒。 云遥道长满脸惊愕,不知如何回答。 “有劳道长了。” 水笼烟弯腰致谢,一脸谦和,笑着走开了。 云遥道长脸色变得铁青,身子僵硬至极,额上不断渗出汗来。 水笼烟才走了没两步,便迎面撞上一身粉嫩的,粉雕玉琢的云桃夭,那刚满十四岁的恶毒小仙女。 “哟,这就是传说中胜过男子千万倍的平南王水笼烟啊?” 水笼烟依旧笑得云淡风轻,这十四岁的丫头,乳臭未干,却有一颗善妒又敏锐的嫉妒之心。 见水笼烟不回话,云桃夭立刻用轻蔑的眼神打量着这俊俏的人,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再如何打扮得强势霸道,也是不讨男人喜欢的。平南王这是受了什么刺激忽然性情大变?我听闻,你以前最喜欢穿白色和红色的。” “小丫头,与你无关。你今日及笄,我不想与你有什么冲突,否则,旁人会觉得我欺凌弱者,也会觉得云家嫡女个个都是酸溜溜的醋坛子。最是见不得别人好!” 云桃夭闻言双眼立刻瞪得大大的,带着愤怒和傲气又死盯着初次见面的水笼烟,冷笑道:“你打断我嫡姐一双腿,害她躺了三个月,承受接骨之痛!这个仇,我会替她报回来的!” 水笼烟一下冷下来一双眸子,凑近,一张脸冻成冰,眼里带着几许杀气,半个字也无。 云桃夭吓得噤了声,不由得后退半步,凝视片刻后再也不敢直视水笼烟那双深邃清冷又无情的眸子,赶忙别过脸去,发出惊恐之声。 “云桃夭,我知道你云家最是护短,所以,从来都不分黑白就拿人出气,维护自家人尊严。” 水笼烟微微扬起头,勾起一个冷笑,眼神轻蔑:“但是你给我记住,你这种惯喜欢在男人面前装柔弱,对付敌人心狠手辣,只会搬救兵,借刀杀人的手法,在我眼里不过小儿科!” 云桃夭闻言身子不可遏制的一颤,双眸瞪得死死的,水笼烟怎么这么了解自己? “你!你胡说八道!” 此时,云天惊从水笼烟背后走来,因远远地便看见云桃夭对水笼烟那一脸鄙夷之色,故猜到两人大概起了冲突,赶忙过来帮忙。 见云天惊匆忙赶来,云桃夭立刻一脸委屈迎上去,满眼都是柔弱:“二哥!你终于来了!你再不来我都快要被她吓死了!” 云天惊赶忙护着怀里眼里满是颤抖的小可怜,同时皱眉头望着那唇角勾起冷笑的人,问道:“不知二妹妹有何处得罪了你,你要吓她?” 水笼烟转身盯着云天惊,抿唇一笑,似乎带着嘲笑,片刻后警告道:“云天惊,管好你这惯会做戏的二妹妹。及笄后便是成年人了,哪怕一言一行,都要负责任的。出了云府的门,我可不会让着她。” 云桃夭眼底顿时闪过一丝恶毒,眯了眯眼说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才十四岁,怎么比得上你一个将门虎女的有手段?我只不过是小孩子气了点,说话间无意冒犯,你怎么就说话这般恶毒?难道做了平南王就了不得?在我的及笄礼上都要欺压我?” 水笼烟心里十分淡然,纵使这话十分辣耳朵,可前世她与云桃夭吵嘴多次,几乎无一例外都是云桃夭输了理之后便撒泼撒娇,惹得旁人心疼不已。 “好好好,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岂敢还嘴?我不与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计较,你方才有心也好,无心也罢,我都大人不记小人过了。” 水笼烟带着假面微笑,又凑近笑道:“云桃夭,这风云国的天朝还不是你云家的天下,所以,我劝你善良,否则,日后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水笼烟你住嘴!” 云天惊哪里容得水笼烟这般恐吓云桃夭,这可是他最捧在手心的二妹妹,向来柔弱乖巧,绝不是水笼烟口中这等嚣张放肆的女子。 水笼烟挑了挑眉头,望着云天惊登时怒火中烧的脸,反问道:“怎么?你大我两岁,也要来以大欺小?给云桃夭做个好榜样?” “你!” 云天惊被噎住,论年岁,他与莫等闲一般大,都二十出头,的确比水笼烟大了两岁。 “好了,我开玩笑的,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今日是她及笄,我就不与她斗气了,怪掉身价的。” 水笼烟轻快的哼了哼,嘴角带笑。 云讨厌顿时从云天惊怀里抽身出来,指着水笼烟带笑的脸庞厉声斥责:“水笼烟!你这张嘴真是比刀子还锋利!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样恶毒心肠的女人!我风云国天朝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云桃夭颇有些气势,原本乖巧的模样顿时变得凌厉几分,惹来一众人围观。 水笼烟摇摇头,准备撤离,却被云桃夭忽的拽住衣袖,猛地往后扯! 刺啦—— 暗红色的轻纱被扯破,云桃夭顿时一惊,此时四周已经被堵得水泄不通了。 水笼烟猛然挺住的身子岿然不动,一张脸十分平静,眼底毫无怒色。 云桃夭先是一惊,随后辩解道:“这什么破衣服,我轻轻一扯就裂开了,这可怪不着我!” 水笼烟愣了片刻后转身微笑着看她,轻声细语道:“没事,我不怪你。下次你叫我水姐姐留步,我自然会留步。” “什么水姐姐,你少占我便宜!” 云桃夭被她轻易激怒,厌恶的神色堆积在眼角,脸上满是嫌弃之意。 水笼烟抿唇一笑,点头道:“我只是觉得自己比你大四岁,让你叫一声水姐姐罢了。你倔强不肯叫也没关系,我可没有占你便宜的意思哦。” 云桃夭闻言又是将眼珠子一瞪,狠狠蹙眉,一副水笼烟欺负她的样子。 可水笼烟一脸微笑,眉目间皆是友善,实在让人看不出她有欺负人的模样,云桃夭更是不甘心! 这女人怎么这么能忍?不行!决不能便宜了她!敢欺负我嫡姐,我也要你瞧瞧我的厉害! 水笼烟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满脸宽和有礼,微微弯腰,一副长辈关爱晚辈的模样,笑道:“桃夭妹妹从今天起就是成年人了,以后要懂得分辨别人话里的意思,不要随便曲解别人的意思哦。好在今日是遇到我,我也不会觉得你小气,想起来还觉得你这倔牛脾气挺可爱的。” “水笼烟!你少跟我套近乎!别张口姐姐闭嘴妹妹的!我云桃夭绝不愿意和你这种阴狠毒辣的女人做姐妹!你打断我嫡姐的账我还没跟你算呢!” 云天惊闻言赶忙制止:“桃夭,你少说两句,上次是个误会!” “二哥你干嘛怕她?你可是右丞相!大哥是左丞相!丞相难道不比她一个将军更尊贵?她见了你不行礼也就罢了,还敢在我们的地盘上耀武扬威的,要我说,这种人就不配参加我的及笄礼!即刻将她赶出去才是!我看见她就想起嫡姐三个月来受的罪!” 云桃夭眼里噙了泪水,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哭诉道:“她还是人吗?嫡姐才十九岁,不过与她起了口角,她竟然狠毒到要打断嫡姐双腿!若非有良医医治好了,嫡姐日后可怎么嫁给平西王!难道要别人都笑话平西王妃是个残疾吗?她好狠的心!” 此话一出,四周都对水笼烟投去鄙夷的神色,原本的欣赏全无,看着她一身霸道的装束,更觉得水笼烟定然得理不饶人! “桃夭,少说两句,事情都过去了!今日是你及笄礼,不要与人起了冲突,不吉利!” 云天惊自然要劝住这急脾气的二妹妹,万一水笼烟生气了,一脚下去,铁定云桃夭是重伤! “你二哥哥说得对,今日是你的大日子,不宜起冲突。你我第一次见,互相不了解,很多事还是不要妄下断言的好。你嫡姐的事是个误会,我若有心断她双腿,即便是华佗在世也无法给她接好。所以,你不要听信小人的一面之词,既没有亲眼所见,也没有亲耳所听,便不要冤枉好人,坏了自己清誉,落个不好的名声。” 云桃夭哪里容得她嘴上占了上风? 053 我就静静看着你作妖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只见她瞪着铜铃般的双眼,皱眉指着水笼烟吼道:“水笼烟你不知廉耻!什么误会能让你大动干戈断了她双腿?你血口喷人!明明就是你嚣张跋扈,看不惯嫡姐与等闲哥哥赏花,所以才借机踩断她双腿的!” 话都说到这里了,水笼烟还能心平气和?还能放过她?当然不能。 “好,听起来这里面的误会还不浅。那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一并说了吧,我洗耳恭听。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下作坯子,禽兽不如的东西,竟敢挑拨这桩板上钉钉的误会事件。” 下作坯子?禽兽不如?那可是她嫡姐!水笼烟竟敢骂她嫡姐! “岂有此理!你竟敢污蔑我嫡姐清誉!你才是下贱坯子,禽兽不如的东西!我嫡姐从小金尊玉贵的,和你这个武将世家的蛮人岂能相提并论?你休想踩在我嫡姐头上!” “原来是云雨薇告诉你的,难怪,难怪事情完全颠倒黑白!我还以为她那惯喜欢颠倒黑白的作风已经改了,原来变本加厉了!” 水笼烟仍旧在循循善诱,等着云桃夭彻底暴怒,发作起来,让人围观她凶残恶毒又刁钻的本性。 云桃夭见她一直说嫡姐的不是,还一脸平和,更是生气。 云桃夭不禁怀疑自己训人的口才变弱了?怎么没能气到水笼烟? “到底怎么回事啊?把真相说出来啊!” 人群开始叫嚣,都等着看热闹。 水笼烟见云桃夭更有了几分底气的样子,心生一计,不如引云桃夭先颠倒黑白。 于是她看向人群,一脸歉意道:“诸位,这件事我是当事人,所以我最清楚不过了。其中细节和误会,我来说吧——” “凭什么你来说!你这张嘴巧舌如簧,颠倒黑白,是非不分!什么都让你说了,别人还能沉冤得雪吗?” 云桃夭往前走了一步,颇有气势的瞪着水笼烟。 水笼烟先是一愣,随后一脸平和反问:“可你不是当事人啊,你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怎么向大家说明情况?” 云桃夭挑眉一脸得意:“这么大的事情,难道我就没听见个风声?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水笼烟,你那点破事,我最清楚不过了!” “哦?那你是听谁说的?听你嫡姐云雨薇这个当事人?如果是这样,那还有几分可信度,可若不是,那就是道听途说,说出来也只是个笑话,白白浪费大家的时间。我们可没闲工夫为了一个不入流的小人嚼的舌根而浪费时间。” 水笼烟一本正经,说得颇有道理,还看向四周的人,平和的心态问道:“你们说是不是?” “是!” “道听途说的话,根本不可信,还是让平南王这个当事人来说吧!” “不然让云雨薇出来说也行!正好对质!” 这话很快把云桃夭逼入死角,她有些慌了,毕竟是个十四岁的黄毛丫头,心态远不敌水笼烟这个四十岁的女帝沉稳。 云天惊脸色一沉,忍不住训斥水笼烟:“水笼烟,你好歹是平南王,难道就只会在这里挑拨是非?她还只是个孩子,才十四岁,你对她逼得这么紧做什么?” 水笼烟心里是来气的,但是表面上仍旧风轻云淡,一脸平和,摇头说道:“行了,云右丞,我知道你们云家最是护短的。” 水笼烟一脸老油条的模样,像极了一个讲道理的和事佬,挑了挑眉颇有些劝解意味说道:“方才是她拦住我,又粗野的撕烂我的衣袖,非要吵着给她嫡姐讨回公道。恰好你来了,就以为我在为难她,我到现在都还没缓过神来呢!怎么好端端就被一个素昧平生的小姑娘缠上了?” 水笼烟满脸无奈,将手一摊,叹息道:“我都说了是误会,她偏不听,你也说了这件事就是误会对不对?她不也听不进去?非要固执己见,才闹成现在这样。” 云天惊不由得皱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水笼烟见云桃夭憋不住气,又要说话,赶忙抢先伸出右手去,示意她闭嘴,皱眉道:“好歹你们也是名门世家,可你门怎么能仗着人多势众,又在你云家的地盘,就对着我胡乱发脾气呢?难道我宽和大度,有将门嫡女风范,就该毫无限度的忍让下去?” 这话一出,局面瞬间翻转,云桃夭再也沉不住气了。 冲出来站在水笼烟面前,踮起脚尖看着这高出她一截的人,怒气冲冲道:“好!这是你逼我的!” “诸位!我嫡姐双腿被她残忍踢断一事,我是亲耳听嫡姐说的,不是道听途说的!既然大家都想知道真相,那好,我就把真相说给大家听!让大家评评理,看看到底谁是恶人!” 云桃夭生得一脸正气的模样,这般颇有气势的一顿吼,让人信服,纷纷点头,又支持她了。 水笼烟则是一脸淡然,等着听云桃夭的“真相”。 云桃夭指着她,怒目而视:“那日嫡姐与等闲哥哥在平西王府赏花,是不是你冲进去打了嫡姐数个耳光,又嫉妒等闲哥哥护着她,所以踩断了她的腿?” 水笼烟挑挑眉,云天惊也很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他一直觉得,那日在皇帝面前,水笼烟撒了谎,在他印象里,云雨薇不是那种恶毒的嫡妹。 且云天惊吃过水笼烟的亏,他更不相信水笼烟所说,所以现在也想看看水笼烟在众人面前要如何狡辩! “她与莫等闲赏花,我打了她耳光,我踢断了她的腿,是事实。” 水笼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仍旧一脸淡然,无所谓的姿态。 云桃夭止不住一脸欢喜得意,十分自信的宣布:“诸位,她可是承认了!这种恶劣的行径,就是她水笼烟做出来的!她就是嫉妒等闲哥哥与我嫡姐恩爱!又恰逢那日传来她爹的死讯,所以把怒火都发泄在我嫡姐身上!” 众人议论纷纷,对水笼烟投去嫌弃的目光。 水笼烟忍不住大笑,带着嘲讽和鄙夷,看向云桃夭。 云桃夭狠狠皱眉:“你笑什么?少张狂!” “这就是你看到的真相?你确定你没有需要补充的了?” 水笼烟勾起一抹冷笑,反问,眼里也满是冰冷,看得云桃夭顿时恐惧了几分,忍不住呼吸急促,不敢搭话。 水笼烟笑道:“既然说完了,那我来给你解释解释为何会发生这些事。” 云桃夭眼底闪过一丝狡猾,又补充道:“好,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巧舌如簧的掩盖你的罪行!” 这一句话又将水笼烟推到更不利的位置,周围的人都十分鄙夷的看着水笼烟,嫉妒她年纪轻轻做了平南王的更是嗤之以鼻,就等着看她笑话。 水笼烟轻声笑道:“那日我爹的死讯从边疆传来,那是为了百姓和天下安定的平南大将军,为了天下百姓狠心离家十年,让我孤苦伶仃长大的爹。所以,在听闻他的噩耗时,我是又愤怒又痛苦,情绪的确不稳定。而且那时候我就得了皇上允许,带兵出征要为父报仇的。” 水笼烟眼里满是心酸,却坚强的笑着,提到她爹时,众人又不由得心生敬佩,是的,水至高将军,值得天朝任何人佩服。 同时,他们也觉得水笼烟甚是可怜,从小就没有父亲的陪伴,又忽然听闻父亲的噩耗,难免情绪失控的。 “这样说来,即便起了冲突,也是情有可原的。” “就是,那是水将军独女,就算有什么不对,你云家也该多担待点,哪能合起伙来欺负她?” “我看,你们云家也是欺负水将军不在她身旁,欺负她这个将门孤女!” 云桃夭闻言顿时大怒,指着发声的人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污蔑我们云家!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云家也是你能妄议的?” 被云桃夭这么一警告,那几人也噤了声,可心里更是反感云桃夭,小小年纪这般逼迫人,长大了还得了? 对她和云天惊,更是鄙夷。 水笼烟见状又说道:“好了,大家都不要吵了,听我把话说完。” 云桃夭恨恨的看着她,不耐烦催促道:“你能不能废话少说,没事提你爹做什么?装可怜求同情吗?直接说你打我嫡姐的事情吧!少耽误大家时间!” 水笼烟蔑视她,随后说道:“我与莫等闲是指腹为婚,所以,我才是他名正言顺的平西王妃,而不是所谓的云雨薇,云大小姐。” 此话一出,众人又议论纷纷,对于方才云桃夭一口一个云雨薇是未来的平西王妃,十分有意见,顿时意识到当天动手必然是因为争夺平西王一事。 云桃夭立刻问道:“你现在是承认你嫉妒我嫡姐了?你就是看不惯等闲哥哥对她好,在你爹死的时候还与她赏花,对她宠爱万分!” 云天惊见她说话如此蠢笨,赶忙制止:“桃夭你不会说话就少说两句!什么你爹你爹的,那是平南大将军!你放尊重点!” 没想到不等水笼烟给她纠正,云天惊已经先出手了,水笼烟心里是恨不得捏死云桃夭这小贱人的,可脸上还是要风平浪静,保持自己的将门嫡女风范,与云桃夭这不成器的小贱人做最突出的对比! “好了,无妨,她还小,不懂事,不知道我爹功勋卓著,不知道他九死一生为民为国,我们都包容点,她只是个孩子。” 水笼烟做出一副大度的模样来,又叹息一声。 惹得众人更是鄙夷云桃夭,这下云桃夭更不服气了,上前便想扬手打水笼烟,却被水笼烟迅速闪开,自己栽倒了。 “贱人!你才是个孩子!我已经及笄了!” 云桃夭委屈不已,赶忙从地上爬起来,一脸哭丧的模样恨恨的看着水笼烟,又看向云天惊。 云天惊也没预料到云桃夭会忽然打人,赶忙将云桃夭拉回身边,警惕的看着水笼烟,生怕她动手还击。 水笼烟仍旧是心平气和,笑道:“我说过了,她只是个孩子,你不必担心,我不会在意这些无礼之事的,谁让她今日是寿星呢。” 054 我让你看看什么叫将门嫡女风范!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哈哈——都及笄了,还这般不知礼数,真是丢人现眼!” “你看云右丞对她那个宠溺的样子,一看就知道平日里是骄纵惯了!” “亏得平南王心胸宽广,才不跟她计较!换做我,早就一巴掌打过去了!” “可不就是,平南王武功高强,连镇东王都不是她对手,何况云桃夭这个小妮子!” “好了,大家都不要再说了,她只是个孩子。咱们虽说的是公道话,可她太小不能明事理,辩黑白,在她看来却是恶语伤人。我们无心伤她,也别做这个恶人。都让着她点吧,更何况今日还是她的及笄礼。” 水笼烟说着“公道话”,看向云桃夭,又安慰道:“好了,不要太生气了,你总是打断我说话,实在太耽误大家时间了!” 云桃夭何曾受过这等委屈?当即落泪,扑入云天惊怀里,大哭起来。 水笼烟瞧了一眼,并不打算放过她,仍旧一本正经说道:“你别哭,且听我说完话你再躲一边哭也不迟,现在哭,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云桃夭闻言更是抓紧了云天惊的衣服,一张小脸委屈得不能再委屈,嗓子拼命的嚎叫,越来越多的人围观过来,都看着云家兄妹弱势,水笼烟强势。 水笼烟抿了抿唇,料想云桃夭势必是想要吸引别人的同情,于是也不兜圈子了。 直接挑明道:“桃夭妹妹,你现在听清楚我说的每一个字。我不会再说第二遍,我也不希望你再误传谣言,恶意中伤我,否则,我不会再念在你小,就放过你,放过你嫡姐!” 听到她威胁嫡姐,云桃夭顿时扭头恶狠狠望着水笼烟,这一回头,发现水笼烟目光冷到极致,隐隐泛着杀气,好似苍龙猛虎,自己根本不配与她对视。 云桃夭畏缩了,紧紧拽着云天惊的衣袖。 “水笼烟,你既然是平南王,那我希望你说话做事也配得上这个身份。你既然口口声声要说出真相,那便大大方方说出真相。若真是我家嫡妹的错,我替她向你道歉。若是你的错,我也会为嫡妹讨回公道!” 云天惊竟然说出这种话,水笼烟心里一把火烧上九重天! 原来,从头到尾,就没有人相信她说的话。 即便那日在皇上面前给云家留了面子,原来在他们心里,都是自己狡辩,都是自己将罪全推给了云雨薇。 好,好得很! 既然你们这么不要脸,那我也不必给你们留脸面了! 水笼烟嘴角勾起冷笑,随后道:“好啊,为了公平起见,我去找齐当事人,咱们当面对质。” 云天惊顿时吃惊,随后犹豫了。 “阿暮。” 水笼烟看向前排的苏暮归,苏暮归睁着一双眸子望向她,轻轻应声:“水姐姐。” “你去找莫思量,让他把莫等闲和云雨薇请过来。” “啊……可万一……” 苏暮归才回来,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请得动这些人。 “你只管去,就说是我要求的,莫思量会给你办妥的,快去吧。” 苏暮归点点头,又看向云天惊,见云天惊也点点头,这才放心的去了。 云桃夭立刻抬眸和云天惊对视,脸上带着些许慌张,低声的对云天惊说:“二哥,一会儿会不会出什么事?嫡姐那性子,一会儿准吵起来。” “怕什么,吵起来,要丢脸也是大家一起丢脸。今日是你的及笄礼,她这么不给云家脸面,我也绝不会给她留脸面。再者,她敢捅破云家的脸面,也就捅破了平西王的脸面。我倒要看看她有多大本事,竟敢接二连三的得罪天家!” 云桃夭一听二哥的好算盘,心里大喜,脸上的担忧全无,连声赞叹:“不愧是二哥,做事不动声色。” “呵,我可是你二哥,对付她这种老狐狸,就要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一会儿雨薇来了,你一定要让她态度好些,尽可能的弱势,这样才能凸显水笼烟的强势!” “好,我一定告诉嫡姐。” 云桃夭笑得一脸自信,装柔弱,她们姐妹最在行了! 不一会儿,人果然都来齐了。 莫思量和苏暮归一道从东边来,云雨薇和莫等闲一道从西边来的。 一来便看见剑张弩拔的场面,不用猜,定然是水笼烟与云家人又起冲突了。 莫等闲见这场面,顿时吃惊,才来便又想走,被眼尖的水笼烟抓个正着,冷声喊道:“来了不说两句话,怎么又要走?平西王这么难请?” 莫等闲再次听到她冷冰冰咄咄逼人的语气,吓得心头一颤,开始对水笼烟感到畏惧。 跟在身旁的云雨薇安慰他道:“你莫怕,这是我云家的地盘,她不敢怎么样的。还不知道是什么事呢,先看看再说。” 莫等闲点点头,这才敢留下了。 一抬眼,又正好撞见莫思量冷傲的目光,一瞬间,他心里底气又不足几分。 到底什么事,连莫思量也要请来。 莫等闲惴惴不安,他万万想不到,水笼烟还是为了当初的事情。 云雨薇为了给莫等闲壮胆子,先发制人。 一上来便摆足了正宫娘娘的气势,一脸媚态,满是傲气的说道:“水笼烟,你在我云家的地盘上也想作威作福?我劝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这里可容不得你放肆作妖!” 水笼烟不免冷笑,不愧是云雨薇,从来不肯输人输阵,事事都要胜人一筹才肯罢休。 这个开场白很好,气势不错! “云大小姐误会了,我水笼烟从来就是个低调行事,谦卑到骨子里的人。只是,在你云家的地盘被人欺辱了,我也不会忍气吞声的。做人,不卑不亢,才是将门嫡女风范!” 水笼烟这么还了一嘴,同时看向一旁一脸紧张的莫等闲,又追问道:“一起来的,还真是有夫妻范儿。云大小姐一来就给我一顿训斥,这是摆足了正宫娘娘的范儿?” 云雨薇听到水笼烟嘴里说出夫妻范儿和正宫娘娘范儿时,极其开心,鼻尖哼了哼,心里好不得意。 “这可是你说的,不过我也笑纳了。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你挺懂事。在我云家的地盘上,你还是知道收敛收敛的。” 云天惊脸都要气绿了,云桃夭也很是紧张,直接走过去,给云雨薇使了个眼色,换上笑脸说道:“嫡姐你怎么这样跟平南王开玩笑?这虽是咱们府里,可平南王身份何等尊贵,就算她想逞威风,咱们也不能说什么的。” “桃夭你在胡说些什么,怕她作甚?众目睽睽之下,我不信她还敢逞凶斗狠?今日可是你及笄礼,谁敢不给你面子,那就是不给咱们云家面子!” 云雨薇一双眼瞪得大大的,指手画脚的,还真是一副正宫娘娘范儿。 云桃夭又用力拽了拽她衣角,皱眉道:“你态度谦卑点,我们找你来就是……” “你说得很对,今日是云桃夭的及笄礼,谁都得给你们云家面子,否则,吃不了兜着走谁不知道云家出了两个丞相,天朝大权在握,云家真是独领风骚!” 水笼烟不等云桃夭说完话,便打断了云桃夭,又走近一步,眼里带着警告意味看向云桃夭,警告道:“云桃夭,我刚才已经警告过你了,你今日及笄,意味着你是成年人了。说话做事都要负责任的,方才我已经放过你一次,你是不知所谓?还是不知所惧?” 云桃夭哪里受得了她这样的质问和审视,心虚得直往云雨薇身后躲,装着胆儿怼道:“我又怎么了?我哪里说错话了吗?” “什么叫我想在云府逞威风,你们也不能说什么?”水笼烟本想说服自己忍下去,可这样烂泥一样的女人们,她实在忍不了! 宁可真枪针刀的干一架,她也不愿意与她们如此纠缠,为一些谎言和胡搅蛮缠浪费时间。 不管谁输谁赢,在旁人看来,这都是一场让人笑掉大牙的好戏。 水笼烟狠狠皱眉头,自己刚才为何非要陷入这泥潭? 她忽然后悔让当事人过来了。 “你是平南王,身份何其尊贵,你就是真要把我们怎么样,我们也不敢有怨言啊!你爹可是举国英雄,你们水家功高震主也是人尽皆知的!我哪里说错话了吗?” 云桃夭探出个脑袋来,对水笼烟还真是有些畏惧。 水笼烟眉头猛地舒展开来,冷笑道:“罢了,这是你云府,是你们云家搬弄是非之地,我本是来与你祝贺的,现在弄成这样,我也过意不去。之前的事情,就算了吧。不论真相如何,说出来都是伤了大家的面子。不值当。” 水笼烟又看向莫等闲,带着歉意道:“本来也没什么事,只是偶遇了云桃夭。她非说我打断了云雨薇双腿,还是因为嫉妒你对云雨薇无微不至的爱。云天惊的意思是,那日在圣上面前,我说了谎,他现在想听到真相。想知道我为何会踢断云雨薇的双腿,为云雨薇讨回公道。” 莫等闲双眸睁大,脸上满是愧色与慌张,他可不想再丢人一次! “不过现在看来,是我错了,我的确该给云家道歉,必须道歉。” 水笼烟如此态度大转弯,让人大吃一惊,不少人纷纷猜测,是不是她心虚了? 云桃夭以为胜利在望,当即大喜,冲出来一脸得意的扬着头笑道:“你早些道歉不就好了?费这么多事。现在知道错了吧?这天底下,还是有公道在的!不是什么事都由你说了算!” 云雨薇却是心头一紧,既然是为了那天的事,水笼烟为何要道歉?她不是应该将真相说出来,再好好羞辱云家一次? 云雨薇顿时看向莫等闲,只见莫等闲此刻眼里满是对水笼烟的愧疚与感激。 岂有此理!竟然用这种手段博得平西王的好感!可恶! 云雨薇恨得咬牙,就算是再丢一次脸也无妨,千万不能再让平西王对水笼烟心生好感! 云雨薇想到这里,便急匆匆说道:“你不需要道歉的,那日你踢断我双腿,我理解你。也的确是我错在先,若不是我激怒了你,你也不会做出这种恶毒的事情来。我认栽,是我不对。” 众人唏嘘,怎么云雨薇也开始道歉? 055 宠妻狂魔打女人了!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可真相到底如何? 不少人已经开始猜测,围观的人已经将整个湖畔围堵得水泄不通,熙熙攘攘。 水笼烟见她这么说,断然不会相信她是想和好,不论云雨薇想做什么,现在自己都该撤退了,这种泥潭,太让人恶心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两不相欠了,那天的事情,就都既往不咎吧。” 水笼烟一脸谦卑的态度,此刻也低下头表示歉意。 云雨薇嘴角勾起一个笑容,又补充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自古如此。也请平南王不要因为平西王移情别恋就迁怒于我,迁怒于平西王。退婚一事,伤己双方颜面,你水家丢得起这个脸,平西王可丢不起这个脸。” 水笼烟低下的头还没来得及抬起,便听闻这话,心中不由得冷笑。 云雨薇就是云雨薇,不论何时何地,发生什么,永远都是站在自己的立场,尽可能的捞走所有的好,将所有的坏,都推给别人。 “云雨薇,你会错意了。我并没有你妄自揣测的这个意思,平西王与你如何,我不在乎。可你也不该为了挽回自己的颜面,不该为了贬低我,而不顾平西王的颜面。我都没有说退婚一事,你又急着扯出来做甚?我方才不是说既往不咎了吗?你还不放过我,不放过平西王?” “你!” 云雨薇吃瘪,顿时心慌的看向莫等闲,瞧见莫等闲羞愧的脸色,她追悔莫及,此刻更不敢开口。 此事一出,所有人议论的话题顿时变成了水笼烟退婚一事,有人大概已经将事情猜了个七七八八。 “原来是云雨薇横刀夺爱,平南王才怒而退婚的!” “平南王何等人杰,云雨薇也配与她抢平西王么?” “听说平西王死活不同意退婚呢,这不是吃盆占碗吗?平西王妃一位,谁不想要?可一山容不得二虎!” “依我看,平西王现在是进退两难,既舍不得平南王,也丢不下云家这块肥肉。” “男人嘛,呵呵,都一样!” “你还别说,我倒觉得平南王若配了平西王好可惜,那么一个英杰,岂能配给这种见异思迁的男人?” “什么见异思迁?平西王再爱上云雨薇,不也挺正常?” “哎呀你知道什么呀,平西王和平南王可是青梅竹马十年情分!本就是指腹为婚的,而且四年前平南王及笄,就该嫁入平西王府的,可一直拖到如今。” “这是何缘故?莫不是平西王变了心,不愿意娶平南王?” “你有所不知,平南王四年前,什么都不是。水将军远赴边关十年,未曾回归。所以,平南王身后无人撑腰,一下变得和将门孤女没什么区别。这不,就显得低人一等。平西王自然就瞧不上她,所以迟迟不肯娶她过门。” “难怪!所以后来才和云雨薇好上的吧!” “可不就是这样!现在水笼烟立下战功,成了平南王,地位直逼云家二丞,平西王自然不肯放开。这么好的未婚妻,当然死死攥在手里最好!” “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平南王真可怜,好容易看透平西王的本质,却退不了婚,难道后半生就要毁在平西王手里了么?” “诶,可怜啊!现在云雨薇还要和她抢男人呢!平南王肯定恶心也要恶心死了!” “真看不出来,这云家嫡女,竟然喜欢挖人墙角,如此不知廉耻!那日怕也是趁着水将军战死的消息传来,所以才敢出言不逊得罪平南王,引得平南王情绪失控,踢断她双腿的吧!” “一定是这样!这件事我了解得七七八八的,来龙去脉就是这样!” “啊……那这样,平南王可真是太可怜了!” 周围纷杂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大家都听得清清楚楚。 水笼烟瞧见莫等闲脸色格外尴尬,此刻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 水笼烟叹息一声说道:“莫等闲,我知道我比不得云雨薇温柔妖媚,是个男人都会喜欢她。所以,我其实也想通了,不想怪给任何人。” 莫等闲这才敢抬起头来,看向水笼烟那双眸子时,发现她眼里都是宽容,一瞬间,莫等闲心里也宽慰几分。 满是歉意的说道:“烟烟,谢谢你理解。” “什么叫谢谢你理解?平西王这是承认自己吃盆占碗,移情别恋了!” “平南王真是太可怜了!” 水笼烟心头冷笑,转身欲走。 云雨薇却喊住她:“水笼烟,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把我们都召集过来,就是为了让我们都出丑,衬托你的高贵吗?我告诉你,你不给我云家面子,我也绝不给你水家留面子!我管你是将军世家,还是平南王!想在我云府撒泼耍横,不——可——能!” 云桃夭也站出来帮腔道:“就是!你以为你踢断我嫡姐一双腿,就这么一句既往不咎就解决了?做梦!你今日最好识趣点给我嫡姐跪下道歉,否则,明日我便要临安城的人都知道你这女人有多恶毒!” 水笼烟狠狠皱眉头,咬紧牙关,拳头咯咯作响。 还未发作,就听得啪啪啪啪四个响亮的耳光! 她不由得吃惊,扭头看去,才发现云雨薇和云桃夭皆是倒在地上。 打人的不是别人,正是莫思量! “你……” 水笼烟不由得吃惊,他方才还一声不吭,现在怎么就打女人了?平东王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云雨薇一脸震惊,一张脸被打得生疼,嘴角已经流血,她满是震惊的盯着伫立在眼前,冷峻的男人。 颤抖着声音问:“平东王……你……为何打我?” “众目睽睽之下,你这恶毒的女人竟然还不知悔改,竟敢颠倒黑白,混淆视听,对平南王如此侮辱!我绝容不得你这样恶毒的女人!” 云雨薇瞪着一双眼,心里恨极了,这就是大哥扶持的人? 她越想越气,最后站起来嘶吼道:“平东王!你眼里还有我大哥云惊澜吗?他为你做了那么多事,你就是这样回报他的?水笼烟是你的谁?你现在是在和你的皇弟抢女人吗?” 云雨薇气势颇为强势,眼中的怒火显而易见,此时又去扶起在一旁泣不成声,捂着脸的云桃夭。 “桃夭才及笄,你怎么连她也打?她对你一腔真心,你都视而不见吗?为了个水笼烟,你竟然做出这等令人不齿之事!你还知道你是平东王吗?” 什么,竟敢撒泼到莫思量头上? 云雨薇活腻了? 莫思量冷着眸子,一把将云雨薇掐住,冷声道:“云雨薇,我万万没想到,你居然可以厚颜无耻到这地步!既然你不要脸,那我也无须给你云家留脸面了!烟烟不肯说的真相,我来说!” 随后,莫思量又加重了力道,大声说道:“那日烟烟在门外站了许久,求见莫等闲。是他嫌弃烟烟死了父亲晦气,所以避而不见。烟烟带着悔婚书给他,希望保全他的颜面,由他来结束这段指腹为婚的婚姻。是他不肯!撕毁了悔婚书,逼迫烟烟再拿出退婚书的!” 众人唏嘘。 “你还敢说烟烟是逞威风才踢断你双腿的?你是不是忘了进去的时候,莫等闲怀里抱着你,而你们对她冷眼相待?莫等闲纵容着你辱骂践踏水家,纵容着你刁钻恶毒的辱骂她不过是个将门孤女,是个死了爹没背景的人!纵容着你对她轻视侮辱?” 云雨薇震惊不已,不敢回话。 众人已经愤怒不已,纷纷将唾弃的目光投向她。 “你这女人,净颠倒黑白!那日我是亲耳听到你出言不逊,被烟烟踢断了一只腿嘴里仍旧辱骂不断,所以我才踢断你另一只腿。怎么到了你嘴里,就成了她踢断你一双腿?怎么踢断你双腿的原因就成了妒忌你得了莫等闲的爱?” “没想到真相居然是这样的,云雨薇太不要脸了!” “就是!堂堂嫡女,竟然这般歹毒心肠,真是丢尽了嫡女的脸!这种人,简直就是比庶出还不如!” 云雨薇吃瘪,看向莫等闲时,只见莫等闲也对她满眼嫌弃。 云桃夭见大事不妙,赶忙站出来责问:“平东王,你不要这样说嫡姐,嫡姐向来心直口快。她之所以说是水笼烟踢断了她的双腿,就是不想伤了你的颜面,不想伤了你和大哥之间的关系啊!” “原来如此!云家姐妹真是不要脸!居然这么恶毒,污蔑平南王!” “桃夭你不要再说了,平东王就是被水笼烟这妖女迷惑了心智!堂堂大男人,竟然连女人都要打!我看他也不是个男人!” 云雨薇已经气疯了,哪里还管莫思量会不会因此震怒,反正莫思量也不顾及云家面子,那自己也不必给他面子! 水笼烟缓缓走过来,冷声道:“云雨薇,今日之辱,全是你咎由自取。你这嫡妹是个被宠坏的孩子,辨不清是非黑白。你便不该在她面前为了自己的颜面颠倒黑白,搬弄是非。让她误以为我是故意踢断你双腿的。若没有你这样的嫡姐,她今日绝不会与我这只有一面之缘的人起冲突。” “水笼烟!你给我少装好人!若不是你挑起这件事,岂会发展到如今的地步?” 云雨薇冲过去扬起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呼下去。 水笼烟真是忍无可忍,抬起左手就是一巴掌呼过去。 巧的是,与此同时,莫思量也抬起了右手,狠狠一巴掌呼过去。 两个人的速度都很快,云雨薇那一巴掌着实慢了,于是她的脸上顿时多了两道醒目的红掌印。 “嫡姐——” 云桃夭震惊不已,心中十分后悔,万万没想到会是现在的结局。 莫等闲也终于坐不住了,赶忙过来拦着:“好了,你们也赚足了面子,适可而止吧!她们都还是娇滴滴的女孩子,哪里禁得起你们两个习武之人这般殴打!” 殴打? 水笼烟真是震惊,莫等闲还真是语出惊人,行为也一次比一次更让人震惊。 056 大哥救命啊!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那好,就听你的。你堂堂平西王,也为她们而变得颠倒黑白,可见她们真是有本事。好得很,这是在云府,我们岂能不给云家这个面子?你是皇上最宠爱的皇子,我们岂能不给皇上这个面子?” 水笼烟冷冷扫了他一眼,旋即转身离去。 “莫思量,我们走。” 水笼烟喊了他一声。 莫思量嘴角带笑:“好。” 两人一转身,同时撞见了一言不发的云惊澜。 此刻,他一张脸不知是什么情绪,只见他阴沉着脸,却嘴角带笑,目光冷冽,深邃,泛着寒光。 他负手而立,因咬紧了牙关,所以腮帮子处的骨头显而易见。 “大哥——你终于来了!快救我们!” 云桃夭哭得震天响,委屈的爬过去,抱紧了云惊澜的腿,狼狈不堪。 云惊澜冷冷看过去,用力一脚踢飞云桃夭,那小小的身子立刻滚到了云天惊脚下。 “夭夭!” 云天惊险些惊得下巴脱臼,云惊澜竟然踢云桃夭,这可是他一向最疼爱的妹妹! 旋即,云天惊抱起了吐血的云桃夭,怒斥:“云惊澜你疯了!你这是要了她的命吗?” 云雨薇也意识到事情不对,当她看向云惊澜时,发现大哥眼里只剩下冷漠和恨铁不成钢。 “大哥……大哥……你息怒!” 云雨薇还知道求饶,方才的冲动愤怒此刻都烟消云散,她也终于意识到,因为自己和云桃夭,云家的面子都被丢光了,而且还得罪了莫思量和水家。 “息怒?怎么息怒?” 云惊澜已经走到她面前,冷漠深邃的眸子盯着她,冷声道:“你太让我失望了!” 旋即,又是一脚狠的,云雨薇被踢向人群,人群立刻闪开,好死不死,云雨薇正好滚在莫云深脚下。 此刻,莫云深也是一脸冷漠。 云雨薇疼得说不出话来,抬眸才发现眼前的人是莫云深,顿时悔得肠子都青了。 莫云深怎么也在人群里?那方才自己怼莫思量的话他也一定听到了。 云雨薇眼里终于只剩下了挫败和后悔。 莫云深看向云惊澜,轻声和气的问道:“左丞怎么下这样重的手?两个娇嫩的女孩子怎么受得了?就算真有什么过错,教训两句便是了。” 云惊澜也冷着脸,嘴角带笑道:“是我管教无方,才让她们恃宠而骄,说话冲撞了平东王。若不给她们一点教训,日后指不定气糊涂了还会说出什么话来,到时候给平东王平添麻烦就不好了。” 莫云深微微一笑,不言语。 水笼烟方才也没注意到人群中还站着莫云深,更不知道云惊澜何时站在身后的。 一想到方才莫等闲忽然冲出来护着云雨薇姐妹的态度,心中已然明了,这真是个会挑时候逢场作戏的人! 眼下云惊澜为了维护云家和天家的关系,亲自动手打这两姐妹,确实高。 正想着,云惊澜转身望向云天惊,冷声道:“放开桃夭。” 云天惊心头一冷,知道大事不好,却不敢不从。 刚放开云桃夭,就迎来云惊澜狠狠的一个扫堂腿,他顿时跪下去,方向正朝着水笼烟。 水笼烟不由得一惊,身子往后一退,满脸错愕。 “身为右丞,竟然不知文臣武将相安才能天下大和的道理,该跪!身为男儿,竟不知礼让女儿家,该跪!身为东道主,竟然这样待客!该跪!” 一连三个该跪,听得云天惊双瞳瞪大,瞠目结舌。 云惊澜又狠狠踹了他一脚,直踹得他往前倾,双手伏地,趴跪在水笼烟面前。 “呃——” 云天惊低着头,声音里夹杂着浓浓的鼻音,心头的怒火被降下来一半,被大哥这么一踢,方反应过来自己之前有多失态。 他不由得狠狠皱眉,自责不已。 “给平南王道歉,求平南王原谅你。” 云惊澜负手而立,目光冰凉,看向水笼烟,语气冰冷。 水笼烟与他对视,深刻体会到他内心的愤怒和恨意。 眼下根本就不是诚心给自己道歉,而是给自己下马威,给自己下战书。 “不必道歉,一切都是误会。今日之事,错不在你,若不是云雨薇……” 水笼烟不想要云天惊给自己道歉,这心高气傲又小气到底的男人,若真要他低了头,自己也就树敌了。 云惊澜冷冽的目光带着逼迫意味,打断水笼烟的话说道:“云雨薇有错,就是云天惊有错,他这个做二哥的管教不力,让平南王受气了,该罚。” 好吧,云惊澜就是护犊子了。 水笼烟确定以后,不再提起此事。 可她看向云惊澜,同样回以冷漠的目光,心中思量许久,还是决定回以警告。 否则,云惊澜日后也一定会将这笔账算在自己头上,且认为自己就是仗着莫思量的势力,才敢这么嚣张。 水笼烟缓缓走过去,眼里带着冷漠,立在云惊澜面前,声音不卑不亢,说道:“云左丞说得极是,云雨薇有错,云桃夭有错,就是云天惊管教不力,他是该罚。而他有错,也是你云惊澜管教无方,所以你也该罚!” 云惊澜眼皮子抖了抖,假笑道:“那你的意思是,要我给你跪下道歉,你才肯放过云家?” “这是哪里的话?应该是我求着云家放过我,也放过你们自己。自取其辱这种事,还会有瘾?推罪于人这种事,还变成了习惯?” 云惊澜万万没想到水笼烟这般不给面子,这般难缠,这般牙尖嘴利。 一时间自己也吃瘪,立在那里,不知如何回话,脸上笑得特别难看。 水笼烟赶忙说道:“一个巴掌拍不响,今日我若冷静些,不与她们斗嘴,也就不会有现在这么多事。说起来,大家都有错。既然如此,那就罪不责众,大家都既往不咎。” 云惊澜一咬牙,笑道:“平南王好大度,我在此谢过了。” 水笼烟这才放了心,喘了口气。 随后,云惊澜忽然大吼一声:“你们都听清楚了吗!平南王宽宏大度,不与你们计较了!还不快谢谢平南王的大恩!” 虽极其不愿意,三个人还是不得不说谢谢。 云雨薇眼里满是恨意,嘴角还带着血,对水笼烟怒目而视,冷声道:“谢谢平南王宽宏大量!” 云桃夭在啜泣,十分不甘,眼里同样藏着恨意,望向水笼烟,咬牙切齿道:“谢谢平南王!” 云天惊站起身来,双腿被踢得狠了,此刻疼得颤抖,他冷脸盯着水笼烟,心中斗气都被激发。此刻一双寒目好似锐利尖刀,要乱入水笼烟的心口,将她千刀万剐。 “谢平南王大恩。” 水笼烟轻轻摇头,不回话。 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谁知云惊澜再次发话,这一次,带着更深的愤怒,吼道:“你们三个给我听好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没有什么罪不责众!你们这般惹是生非,我饶不得你们!今日之后,都给我去祠堂跪个十天!给祖宗请罪!” “大哥!不要!十天,我会吃不消的!” 云桃夭第一个求饶,十天,她那细皮嫩肉的可怎么受得了? 云天惊也忍不住哀求:“大哥,夭夭和雨薇都是女孩子,跪十天,她们以后会落下一身病的。而且雨薇的双腿才好了没多久,你这罚得太重了。” “好,那就不罚十天了。” 云惊澜微微一笑,旋即冷声怒斥:“那就跪一个月!每日用膳后,就给我跪在祠堂前,好好忏悔!” “大哥!你——” 云天惊吃惊不已,却无可奈何。 “再有异议,就加倍罚!你们三个,是多大的身份不成?妄想撼动我云家家规!没有家规,云家就不再是云家!” 水笼烟在心头感慨云惊澜这招的高明,罚不罚云惊澜说了算,但现在面子都给他赚足了去。 旁人就算再对云家有意见,也会因为他一个人树立的正直形象而对其余三人有所改观。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云左丞,你好公道啊!跪一个月,云右丞是不需要上朝了么?你这是真罚,也是真没顾虑到客观因素。” “嗯?” 云惊澜顿时冷哼,满是寒冰的眸子看向声源处,原来是梦清欢。 云惊澜顿时眯了眯眸子,怒斥:“与你何干?用不着你一个外人来管教!你还是先管好自己吧!” “噗嗤——我还以为云左丞是个多英明正直的人呢,原来也是个逢场作戏的!我是外人,我是不该多嘴,可我看了这么久的戏,作为看客,确实对你们这场戏最后的结果真假感到好奇。所以就多了这么一嘴,当然,若有得罪之处,还望云左丞见谅。” 云惊澜脸都要黑下来了,此刻看见梦清欢站在莫云深身旁,心里思量着要不要发作,他还不敢确定梦清欢与莫云深的关系。 莫云深见他目光里都是逼迫和寒光,不由得主动伸手牵住了梦清欢的手,微微一笑。 云惊澜一惊,脸上错愕不已,牙关咬得更紧。 梦清欢也是一脸惊愕,脸迅速羞红了,心里感激不已。 水笼烟看得心头一紧,不知道莫云深这是好意还是逢场作戏,她担心梦清欢也被当做棋子,重蹈被利用一世的覆辙。 “好,那回头天惊就请假一月,先领罚!” 云惊澜心头怒气渐渐升起,眯了迷双眼,紧盯着梦清欢。 梦清欢勾唇一笑,继续说道:“云左丞真是好正直!我真是佩服不已。不过,这国事的重要性竟然还比不得你家事重要?为了领罚,竟然要堂堂右丞放着国事不管不顾。你们不怕有心人说你们藐视王法,藐视朝纲?” 云惊澜吃瘪,气得心口闷,伸出手指着她说不话来:“你……你!” “我就是好奇,没有恶意,还望云左丞见谅。” 梦清欢一脸带笑,都是善意,让人看不出端倪来。 水笼烟忍不住笑,清欢这机灵鬼,分明是看穿了云惊澜在演戏,所以非要拆穿。 可再这样斗下去,只能是两败俱伤。 057 人多势众想欺负我?没门!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只见水笼烟摇摇头,站出来说道:“好了,时辰也不早了,都别互相开玩笑了。这是云家的家事,我们一群外人也只是看热闹,管不着。清欢,快别跟云左丞开玩笑了,今日我们可是受邀来参加云二小姐的及笄礼的。身为客,别给主人家添乱才好。” 梦清欢点头一笑:“好,是我不该,我认错。对不起,云左丞,请原谅我心直口快。我也和云大小姐一样,性子直,说话口无遮拦,容易得罪人,最后还不自知。” “你!” 云惊澜眼里的怒气已经快要喷出来,梦清欢这般含沙射影,简直恶毒! 水笼烟摇摇头,赶忙走过去,将梦清欢拉住,轻声笑道:“别说了,人家要发怒了。我们走。” 旋即,水笼烟搂着她的腰肢,纵身一跃,飞过熙熙攘攘的人群。 梦清欢搂着她的脖子,欢喜不已,她们飞在人群上方,低声交流着,底下的人根本听不清。 “我刚才可真想骂他们,简直太不要脸了,一家人就可以围殴你?” 水笼烟摇摇头笑道:“你不也和我是一家人?你不也和我围殴他们?” 梦清欢脸一红,笑道:“哼,我就是不许他们欺负你。” “好,知道了,谢谢我的清欢了!” “不客气,谁让你是我的小笼包呢!” 两个人欢笑着飞过人群,一个英气逼人,一个美艳无双,这道风景实在璀璨夺目,一下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无数人都已经忽略了方才的闹剧,心思重新放在了帅气逼人的水笼烟身上,有的艳羡梦清欢的美貌,以及能够与水笼烟成为姐妹。 这场戏就这样落幕,云家没占到一丝一毫的好处,反而落了狼狈不堪。 不论是谁,都咽不下去这口气。 云惊澜迅速让他们几个跟着回了房间,让发髻凌乱的两个姐妹重新梳洗,同时训斥了云天惊。 莫云深看向莫思量,走过去与他并肩,问道:“这么护犊子?竟然连云惊澜的面子也不顾及?” 提到云惊澜,莫思量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轻声笑道:“烟烟可比梦清欢难追多了,哥,你以后可得替我也护着点烟烟。” “好,你说的话,我那敢不从?” 莫云深笑意浓浓。 话分两头,春风阁内。 云惊澜等他们都入屋后,猛地一脚踹上门,门轰的一声摔上,险些摔坏。 云桃夭吓得抖了抖,云雨薇赶忙将她往怀里拉。 云惊澜甚少生气,此时一张脸冻成冰,回眸冷着眸子,露出责备的凶光,反问:“云天惊!你今年几岁了?怎么还上这种当!” 云天惊面对兄长的责问,无言以对,只得低着头,不言语。 云雨薇补充道:“大哥,你先别生气。都是水笼烟挑的事,和二哥无关。” “你给我闭嘴!” 云惊澜伸手指着她,恨铁不成钢,愤恨的又补充道:“你最是个惹事精,别人不清楚我还不清楚?” 云雨薇吃瘪,不敢言语。 云惊澜走近后,狠狠皱眉头反问:“你也该骂!夭夭才十四岁,平日里最听你的话,你说什么她就是什么。那日的事情本就是你的错,你为何要颠倒黑白说给夭夭听?如果不是你说给夭夭听,今日夭夭就不会惹事!” 云雨薇眼里噙泪,仍旧是不甘心,眼里带着怨气看向一边。 云桃夭泪眼盈盈说道:“兄长,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不要生气,二哥和嫡姐都是因为我才丢脸的。” 云惊澜又瞥过去,带着不耐烦说道:“今日是你及笄礼,有多重要你不懂?你为何要在她面前耍横?你知不知道她水笼烟最是耍横斗狠之人,你们几个加起来都不是她的对手!” “她?可她看起来就是个一般的人……” 云桃夭不解,水笼烟看起来根本没那么厉害,大哥为何要这么贬低自家人? 云惊澜狠狠瞥了她一眼,解释道:“她不厉害?不厉害为何引得众人帮她不帮你们?今日来的客人可都是我请来的!结果却帮着她,你还说她不厉害?” 此话一出,三人同时吃瘪。 “论心机,你们谁也比不过她!连镇东王都被她收拾得服服帖帖,这个女人不简单!” 云惊澜一想起镇东王,便不由得唏嘘。 自从边疆回来,镇东王便好似被折断了翅膀的老虎,收起了以往的乖张,傲气,变得格外的和气,并且不再与其他将军府争锋。 “镇东王?镇东王怎么就被她收服了?” 云雨薇感到震惊,水笼烟到底有什么本事?她不服! “不知道,但是今日我没能请来镇东王,他不来。” 云惊澜仰面闭眼,十分懊恼。 “兄长,他不是平西王的人吗?怎么连这个面子都不给你?”云雨薇又问。 云惊澜深吸一口气,叹息道:“镇东王说,他只想做个效忠朝廷的良将,不希望惹是生非。言下之意,他已经不愿意与我们站在一条线上了。” “那……他也没站在水笼烟那条线上吧?” 云雨薇试探着问。 云惊澜皱眉,蔑视云雨薇:“你这是什么脑子?水笼烟就是不站队的人!现在镇东王也不站队,意味着镇东王和她一条战线!” 云雨薇心头大惊,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平东平西二王,水笼烟明面上的确是不站队的,所以才更有资格游走在二王之间,惹得二王为她而争得头破血流。 一想到这里,云雨薇更生嫉妒,恶狠狠地说:“我一定要她身败名裂!现在有多骄傲,我就要她有多难堪!” “光在这里说有什么用?要动脑筋。” 云惊澜不耐烦的扫了她一眼,随后道:“我本来都策划好了,今日便能让她身败名裂,可你们几个,净给我惹事!白白丢了云家的脸!” 三人低头认错,异口同声:“兄长,我们知错,下不为例。” “好了好了,都别废话了。赶紧梳洗,一会儿就要出去举行大礼了。我安排好了一切,你们都给我安分点,照计划行事。” 云惊澜拂袖,直到三个人都点头同意后才踏出门。 云天惊望着两个妹妹,满脸愧疚,连声道歉:“对不起,二哥没用,让你们受委屈了。” “二哥,你别这么说。今日之事,都是水笼烟这个贱人的错!我们一定会加倍讨回来的!” 云桃夭咬牙切齿,恨不得撕碎了水笼烟。 云雨薇也点点头,鼻尖冷哼:“我倒要看看她有多能干!再能干,平西王也照样站在我这边!” 云天惊闻言望过去,问道:“平西王站在你这边?什么意思?” “之前大哥不是去平西王府提亲了么?他……同意了。” 云雨薇一脸娇羞。 云桃夭立刻恭喜道:“是吗?恭喜嫡姐!终于心想事成!” 云雨薇点点头,一脸得意:“当然啦!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迎我过门的。” “那水笼烟呢?她和平西王的婚约,解除了么?” 云桃夭一脸兴奋,满眼期待的望着云雨薇。 云雨薇一脸为难,方才的喜色全然消失,此刻有些垂头丧气的说道:“现在皇上那边还压着呢,平西王自然不能解除婚约。” 云桃夭立刻咬牙切齿的骂道:“这个女人,明明和平西王有婚约,却还揪着平东王不放!真是不要脸!” 云雨薇也生气不已,眼珠子瞪得极大,好似要跑出来一般。 这时,门外开始催:“二位小姐,吉时快到了,左丞让我给二位小姐提个醒,该去见客了。” 两人一惊,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没换洗,云天惊也赶忙走了,催促她们赶紧梳洗妆容。 话分两头。 云惊澜去到了宴席上,远远地便瞧着水笼烟漫不经心的模样,他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云遥道长站在他身后,眯了迷双眼,恨恨的说道:“一会儿的计划,一定要万无一失。” “你放心,今日便是她的死期。” 云惊澜蔑视水笼烟,随后示意云遥道长去准备了。 水笼烟漫不经心一回头,正好撞见云惊澜缓缓朝自己走来,她不由得端起了桌前的酒杯,缓缓递到嘴边,一双眼却始终没离开过云惊澜的对视。 云惊澜走到她面前,嘴角带笑,主动道歉:“方才,是我们云家的不对,让平南王受委屈了,还请您见谅。” 水笼烟抿唇一笑,打量着云惊澜眼底悄然藏起来的杀气,笑道:“无妨,小事。” “之前你说的事情,我仔细想了想,觉得你说得很对。雨薇那高傲的性子,岂能甘心为妾?既然你无心平西王,那我们云家就当仁不让了。” 云惊澜拱手做谢,看得水笼烟满腹疑惑。 现在说这话?是为了一会儿宴会上云遥道长给莫等闲和云雨薇牵线?可自己这边死活没能退婚,云惊澜说这话也太早了吧。 “当仁不让是应该的,可我婚约还在,莫等闲怎么想的?” 云惊澜打量着水笼烟漫不经心的表情,嘴角抽搐着,缓和片刻后才淡淡的说道:“那得看皇上的意思。” 水笼烟闻言登时抬眸,瞪大一双眼望着眼前的人,四目相对,凝视许久,对峙着,谁也不肯让半分。 许久后,水笼烟才忽然笑了:“哈哈哈……那左丞的意思是,要我为妾咯?” 水笼烟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笑容,带着三分威胁,七分讽刺,看得云惊澜怒火中烧。 他缓缓靠近水笼烟,微微低下头,笑得好看:“水笼烟,从来没人敢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威胁?恐吓?你还太嫩了。 水笼烟冷笑一声:“云惊澜,从今往后,我都会用这种语气跟你说话。我水家,我水笼烟,都不是任由你们摆布的。你和莫等闲,趁早死了这份心。” 云惊澜面色顿时凝住,眼里带着一丝恨意,喉间却发不出声来。 “我还是那句话,倘若今日云遥道长办砸了这事儿,我就把账算到你嫡妹云雨薇头上。婚期在即,我若逃不掉宿命,她也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058 姻缘签风波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朝辞暮甚至都不看她一眼,那双眼平视前方,装着青山绿水间的柔情,装着淡淡的忧愁,装着无奈与艰难。 花辞树望着他俊美的容颜,再次问道:“朝辞暮,你以前也这样对女孩子说过同样的话吗?” 朝辞暮勾唇一笑,终于低头看她。 当望着她那干净又纯洁的容颜时,朝辞暮忍不住皱眉头了,嘴角似乎带着苦笑,说道:“花辞树,你怎么是这样一个人?我怎么会爱上你这样一个人?” 花辞树以为他在怪自己多疑,便补充道:“你这么会哄人,又生得英俊潇洒,我问一两句怎么了?” “呵,我是说,我从未想过会爱上你这样性格的人。从未。” 朝辞暮右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满目温柔:“我本以为,我会爱上一个阴狠毒辣的女子,与我一样,或者精明能干。你这样的,我实在从未想过要爱上你,我不喜欢蠢笨的女人,可我喜欢你。” 花辞树闻言心里流过一股暖流,虽然被骂了,但是她也真切感受到朝辞暮的真心。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你喜欢别人去呀。” 花辞树哼了哼,眼里却满是笑意。 “你当我的爱是什么?随便就可以给人?你这小妖精,得了便宜还卖乖!” 朝辞暮忍不住笑,又忍不住凑近,结果被花辞树用手蒙住了唇,不让他亲。 “成天想着占我便宜,能不能正经点?” “我是个正经人?” “我本来以为是的。” “哈哈……我是个邪门歪道来的。” 朝辞暮捏住她的手,笑笑,没有说话,看着她那可爱却又羞涩的模样,微笑的低头轻啄了一下她的唇瓣。 “朝辞暮,你喜欢我什么?” 花辞树再次抛出这个问题。 如果到现在都不知道他喜欢自己什么,那这样的喜欢,十之八九是新鲜劲。 “我喜欢你性子独立,果敢,狠,情深。” “嗯?这是我?” 花辞树忍不住疑惑,自己在他面前没体现这些啊。 “我以为,你从宗人府里出来后,会变成从前那个单纯胆小的你。可我没想到,你居然浑身是伤的来找我。” 说到这里,朝辞暮眼里浮起一抹恨意:“辞儿,你能为了救我,那么拼命。同样,你也值得我为你拼命。” 朝辞暮狠狠将她拥入怀里,满脸痛苦,眼角忍不住堆了泪光。 “如果你不爱我,那也是好的。”朝辞暮不断地摩挲她的青丝,好像怀里抱了一个易碎品一样,生怕自己用力后,这人就碎了。 “你希望这样?” 花辞树没有拥抱他,因为花辞树不喜欢拥抱一个将自己推开的人。 “如果我是寻常百姓,我会希望你爱我。可惜了,我不是。” 朝辞暮又贴近她,十分眷念不舍,眼里满是占有欲,牙关都咬紧了,望着怀里淡然的人。 凝视许久,这霸道的人才说道:“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不知道。” 花辞树再次给了这个答案。 朝辞暮不可遏制的冷哼一声,苦笑道:“所以,你也不喜欢我。” 花辞树顿时动容,忍不住抿了抿唇。 “你叫我出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 朝辞暮表情凝固了片刻,反问:“你觉得,这样的我,你能接受吗?” “什么样的?” 花辞树正视那一脸愧色,好似做错了什么事一样的人,可她心里很清楚朝辞暮在问什么。 “辞儿,我本想将我的不好都藏起来的,可我大概,是没办法藏起来的。” 朝辞暮眼里满是失落,小心翼翼的望着花辞树,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话,眼前的人就从他手里逃掉了。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了。” 花辞树在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就已经想了很多,这种腹黑阴冷霸道的人设,如果爱自己,自己当然很幸福,可如果不爱呢? 花辞树盯着他的眼眸看,除了从朝辞暮眼里看出紧张和着急外,她看不到自己想看到的。 “不,你不知道。” 朝辞暮松开她的双臂,心情忽然很低落。 花辞树唇角微微动了动,反问道:“你是想问我,能不能接受一个阴冷腹黑,不择手段的你,是吗?” 朝辞暮猛地望着她,微微张开的唇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也不知道。” 花辞树眼眸沉静,却没有给他任何答案。 花辞树看到朝辞暮闻言时,身子不可遏制的颤抖了,唇角也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片刻后,却又恢复了平静。 “如果接受不了,也没关系,我尊重你任何的选择。” 朝辞暮将她抱得紧紧的,心中想说的话都憋在心里,不敢问,也承受不起花辞树现在的拒绝。 再等等吧,再过些时候,或许更适合问出现在想问的话。 晚间。 皇宫内。 太华殿。 林江月一顿脾气乱发,将古玩玉器摔了个够,满地狼藉仍旧消不了她心里三分怒火。 “岂有此理!风群这个蠢货!竟敢投敌!” 她狠皱着眉头来回踱步,两只手不安的交错着,一双眼不断闭合,又睁开,上下眼皮子跳得厉害。 “公主殿下!太子来信!” 李公公急匆匆捧着一只飞鸽进来,林江月慌忙取下信,打开一看,满脸错愕:“父皇要提前回来了!为什么?” 李公公撇撇嘴道:“公主殿下,是不是这边走漏了什么风声,所以皇上着急着回来了?” “不可能!父皇不可能知道!他前脚走,大哥后脚就用毒暗伤了朝辞暮。父皇若是知道了,早就急赶着回来了,可父皇没回来,说明父皇根本不知道他中毒了!” 说到这里,林江月不由得拧紧了眉头,想着韩长风不是拍着胸脯保证让朝辞暮中毒而死?怎么现在朝辞暮生龙活虎的? “到底是谁救了朝辞暮?” 林江月眯了眯双眼,随后吩咐道:“李公公,传韩长风来!” “是。” 林江月伫立原地,望着手中那封短信,心里好似热锅上的蚂蚁,皇帝要回来了,定然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不行,在父皇回来之前,我一定要解决掉这个孽种!” 林江月手心出了汗,一想到今日有人来报,城门口悬挂的几十具尸体,她便忍不住一阵头皮发麻。 “你这孽种,手段何其残忍!除掉你,也是为民除害!” 林江月咬紧了牙关,派出去的死士,竟然无一生还。 她更失望的是,死士头目风群竟然主动招供了同伴,这下朝辞暮手里有了名单,势必会查到自己这里来。 “如若让父皇知道了,大哥就完了!” 林江月眼里满是惶恐和不甘,林奇寒的太子之位本就摇摇欲坠,决不能让朝辞暮在这个时候给大哥沉重的一击! 不多时,韩长风被召入宫。 韩长风一来便吓得满头大汗,连连磕头:“公主殿下饶命!我真的全部按照您的吩咐做了,我亲手把慢性毒 药给朝侯爷的!他答应我会给朝辞暮下毒的!” 林江月顿时脸色一沉,本想骂韩长风一顿,心头忽然一惊:“朝侯爷?他都被关了四年整了,这等好机会岂会放过?” “就是啊!所以我才没亲自动手的!公主殿下,这一切本来会很顺利的,可是三日前,花将军回来了!他还请了林御医去救朝辞暮,可我也收买了林御医的!” 林江月闻言脸色沉得更厉害,冷声斥责:“本公主让你亲自去,你就推三阻四,假手于人!韩长风你好大的狗胆!” “公主殿下饶命!这件事不能都怪我啊,问题绝对不是出在我身上!还望公主殿下明察!” 林江月白了他一眼,问道:“那你说,谁叛变了?” 韩长风思来想去,除了林御医,不会再有第二人了。 “一定是林御医叛变了!这个见钱眼开的,肯定是他收了朝辞暮的银子,所以在汤药里没有做手脚,如果原来的汤药没问题,朝侯爷手里的药就不会起作用的!” 林江月冷冷扫向他,不知道他说话的真假,现在还去查背后捣鬼的人,费时费力。 皇帝很快就会回来,一切都来不及清查了! “罢了!现在,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再敢假手于人,我便让你整个韩将军府垮掉!” 林江月冷冷拂袖,给他使了个眼色,韩长风立刻贴耳过来。 “你现在去……” “不可!万万不可!” 韩长风闻言吓得忙不迭磕头求饶,一脸苦色:“公主殿下,我若将朝辞暮是皇上私生子的消息泄露出去,皇上一定会抄了我韩将军府的!公主殿下开恩!开恩!” “混账东西!你是不是忘了韩薇薇一口一个姑母,从太后这里拿了多少好处去!谁跟你们韩家是亲戚?你别给脸不要脸!不识抬举!” 林江月吼完,便抄起桌上一个烛台,狠狠砸向韩长风。 韩长风哎呀一声,吃痛,额上流下血来。 “朝辞暮是不是皇上的私生子,还有待查证。公主殿下让我这么没头没脑的宣扬出去,岂不是让我白白送命?还不等皇上诛我九族,朝辞暮便可以用以下犯上的罪名将我打入牢狱!这根本就是以卵击石!” 林江月闻言,顿时犯难。 她已经被逼急了,明日黄昏皇帝便回来了,朝辞暮不可能不告状,到时候一切都完了! “为了大哥的太子之位,朝辞暮的身份必须暴露!我要让天下人都唾弃他,都知道当今右丞相年仅二十一岁,完全是靠皇上上位!这种阴狠毒辣邪气嚣张的人,不配做父皇的儿子!” 韩长风心生毒计,高兴地大喊:“公主殿下!让朝侯爷宣扬此事最好不过!朝侯爷最清楚他是不是自己的儿子!倘若从朝侯爷口中说出去这话,天下人一定深信不疑!” 林江月狠狠皱眉头,骂道:“你个蠢货!朝侯爷也是你能摆布的?那可是前朝老臣!出了名的老狐狸!他能说我还找你做什么!” 韩长风脸上布满了汗珠子,两眼发愣,心慌不已。 沉默片刻后吼道:“我想到办法了!” 059 克夫克子,孤寂一生。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什么办法?” 林江月两眼放出寒光,不信他能想出办法来。 “我们用朝侯爷的名义宣扬出去!” “蠢货!我还以为你有什么高见!简直是废话!” “公主殿下你听我说!”韩长风迫不及待往前跪了两步,迫切的补充道:“今日行刺之事,若皇上追究起来,迟早会查到公主殿下和太子殿下头上。所以,我们先下手为强!” “什么先下手为强?” “朝辞暮对朝侯爷早就恨之入骨了,此番行刺,据可靠消息汇报,刺客一开始便冲着朝侯爷去的,还把刀都架在朝侯爷夫人脖子上了!后来朝辞暮不知怎的,忽然出现救了他们。” “废话少说!” 林江月没了耐心,怒目而视。 “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说这批刺客是朝辞暮故意派去暗杀朝侯爷的!这样一来,什么都能解释清楚!” 林江月蹙眉,静静的思考。 “公主殿下!朝辞暮今日可是破天荒要带朝侯爷夫妇去云深楼看戏!这种稀罕事,完全可以变成杀人动机!而且云深楼本就是朝辞暮的地盘,什么人能轻易在他地盘闹事?只能是他一手策划的!” 林江月听到这里,嘴角才有了笑容。 “公主殿下再想想,那些死士,都有名单。按照规定,死士不成功便成仁。哪可能招供同伙?所以,这一切也是朝辞暮一手安排的!” “什么都是他安排的,他意欲何为?” 林江月抛出问题,做任何事都需要动机,那朝辞暮做这一切的动机何在? 韩长风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两圈,嘿嘿一笑:“动机就是朝侯爷与他反目,朝侯爷要将他私生子的身份暴露出来,所以朝辞暮恼羞成怒,设计暗杀朝侯爷!” 林江月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来,奸诈的光芒在她眼底浮起。 “不管是不是这样,只要从朝侯爷嘴里把这话说出去,整个临安城的人都会把重点放在朝辞暮是私生子这件事上。至于朝侯爷,等父皇回来,一定会气得杀了他。” 林江月呼出一口气,笑意更浓:“到时候朝辞暮一定不会救他,这更是证明了朝辞暮就是想要朝侯爷的命!” 韩长风嘿嘿一笑,补充道:“皇上面子被驳,一定也对朝侯爷恨之入骨,到时候一定会下令杀了朝侯爷。如此一来,便死无对证,朝辞暮私生子的身份更是无疑!” “真是一石二鸟的好计策!” 林江月眼里满是奸诈与欢喜,只要这两个人一死,皇帝就不能再废了林奇寒,这皇朝还是她和林奇寒的天下! “好!这件事你务必办妥!办妥了我有奖励,办砸了——” 林江月脸色又彻底沉下去,一脸凶光:“那我宰了你!城门上也不多你这一具尸体!” 随后林江月更是笑得欢,又补充道:“冤枉朝侯爷,或者朝辞暮,你都吃不了兜着走!” 韩长风嘴角抽搐,心里恨不得将这嚣张跋扈的林江月千刀万剐,忽然很后悔当初上了保太子林奇寒的这条贼船。 若非是妹妹韩薇薇想收拾花辞树,也用不着搬出太后来,便不会欠下天家这份人情!如今怎么会被林江月拿捏住? 韩长风后悔不已,却无济于事。 韩长风退下后直接回了府里,忧心忡忡。 刚回府,便撞见了父亲阴沉着的一张脸。 “父亲!” 韩长风如遇阎王,一张脸吓得惨白。 此刻正扶着门框,不知该不该缩回那只手。 “去哪里了?” 韩长风听见父亲声音里带了几分怒气,便撒谎道:“出去逛了两圈。” “撒谎!有人看见你从太华殿出来!” “父亲!父亲你听我说,我不是主动想去的,是公主非要召我去的!” 韩韩长风见了韩将军,如同耗子见了猫,见韩将军眉心拧成川字,更是吓得瑟瑟发抖。 “不是你收了公主的好处,她怎么敢明目张胆拉你下水?” 忽然传来一声清冷的声音,夹带着些许不屑和鄙夷。 一道白衣出现在韩长风眼前,看得他即刻红了眼眶,扶在门框上的手渐渐收紧,恭恭敬敬喊了声:“大哥。” 那是韩将军的嫡长子,韩长林,自小出类拔萃,在朝中任大将军,与父亲以及其余三位大将军,并称五大将军。 相较之下,韩长风这个少将军便显得逊色很多了。 “我早就说过了,你就是个急功近利之人!不好好练习排兵布阵,就想着勾搭主子,一步登天!简直就是下贱的奴才相!” 韩长风咬紧了牙关,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忍不住回怼:“大哥是嫡出,有父亲做引荐,自然平步青云。我虽是个少将军,也是凭自己的本事得来的!大哥凭什么教训我!” “住嘴!” 韩长林甩手就是一巴掌狠的,打得韩长风摔在一边,愤恨不已。 “还瞪?我若不是你大哥,也绝不会教训你!” 韩长林眉宇深锁,厌恶的看向他,斥责道:“你就算要攀炎附势,也看清楚主子的嘴脸再攀权贵!林江月是个什么德行你不知道?她就是个仗着太后撑腰,胡作非为的刁蛮公主!满肚子坏水,没担当,出了事一准往你身上推!” 韩长风何尝不知道? 现在已经知道了。 听着韩长林的训斥,他更不敢将方才林江月与他的合谋说出去,要是让眼前的两个人知道了,自己小命不保。 韩长风带着怨恨望着他们,心里苦涩悲愤,因为嫡庶的关系,自己从小便失去了很多机会,就算是有人相中自己的武艺,也因为庶出的身份而失之交臂。 而身为大哥的韩长林,则是坐享其成,什么好事都会被捧到他手里去。 韩长风咬紧了牙关,狠狠皱眉。 韩长林见他这副模样,不由得望向父亲,两父子对视一眼,旋即韩长林反问道:“公主召你入宫什么事?” 韩长风顿时抬眸望过去,满眼的警惕:“没什么事。” “放肆!你这是什么态度!你是在敷衍父亲吗!” 韩长林板着一张脸,像极了韩将军的模样,在韩长风眼里,他们才是两父子,自己是个多余的存在。 “呵……总是用父亲压我,韩长林,你一个大男人竟然就学了些娘们儿宫斗的本事来欺压我么!” 啪! 韩长林恼羞成怒,又甩过去一巴掌。 韩长风吃痛,嘴角已经流血,他望着掌心的血,眼眶里含了泪水,想起了自己死去的娘亲。 那样一个美丽的女子,竟然被韩长林的母亲,那个大夫人,命人活活抽耳光打死。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女人? 韩长风恨极了这一家子人,很多时候,都巴不得他们全部去死! “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会说的!你以为,就只有你会巴结权贵,平步青云?我韩长风也可以!” 韩长风干瞪着眼,拳头捏得紧紧的,倔强的眼里满是恨意。 看得韩长林有些心惊。 韩将军抿紧了唇,沉默良久,才警告道:“你不说便罢了,只是我警告你,你再敢和林江月为伍,与朝辞暮作对,我饶不了你!” “就是!薇薇与朝辞暮又没有婚约,人家花辞树是名正言顺的丞相夫人,她糊涂了想收拾花辞树,你也跟着糊涂?竟敢不知天高地厚搬出太后来压制他们,结果如何?” 韩长风闻言,心里更是恨得紧。 他没想到朝辞暮竟然入宫打了林江月,连太后的面子也不给,还惊动了圣驾。 他一想到这些,不由得咬紧了牙关,恨得紧。 凭什么朝辞暮这个庶出,还是个不被承认的庶出,就可以得到皇帝这么多宠爱。 而自己,就日日在父亲眼前,却被忽略! 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韩长风要这些人都去死!所有让他心烦的人,都去死! 他的心肠忽然间变成铁石做的,本来还不敢对朝侯爷下手的他,忽然下定决心,一定要完成林江月交代的任务。 而且,他也要一石二鸟! “我在问你话,你发什么呆!你这个蠢货!” 韩长林又见他走神,不由得生气,抬脚就是猛踹。 韩长风滚在一旁,胸闷气短,眼里的泪砸下来,恨意涌上心头。 “我看你是越来越没教养!薇薇怎么会和你一母同胞!” 韩长林大步流星走来,又想一脚踩下去。 韩长风猛然挥了拳头打向他,却在听到韩薇薇名字的刹那,住了手。 那是他唯一的妹妹,在这世上唯一的慰藉。 纵使韩将军和韩长林对他不好,可是对韩薇薇这唯一的女儿,却是极好的。 韩长林被他忽然反击的拳头吓懵了,片刻后本来微怒的脸变得狰狞,一袭白衣变得邪气,暴戾,拎起韩长风就狠狠摔向墙体。 厉声怒斥:“混账东西,竟敢对我出手!别忘了当年你和你娘那贱人都快死了的时候,是我开口求娘放过你的!你竟敢恩将仇报!” “呃——” 韩长风捂着肚子,感觉浑身骨架都要散了,眼里迸发出怒火来。 我一定要做大将军,踩在你们头上! 韩长风眼里流出泪来,脸庞贴着冰冷的地,被韩长林再次用脚碾压,几欲变形。 好一会儿,韩长风都不再吭声,韩长林觉得无趣,索性收了脚。 唾弃道:“烂泥扶不上墙!” “爹,我们进去吧,晾他也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别多心了,夜深了,该休息了,明日皇上回临安城,咱们还得去迎接呢。” “嗯,好。” 韩将军与韩长林入了府。 从地上晃晃悠悠爬起来的韩长风也准备入府,却在抬眸的瞬间撞上韩薇薇。 那个一身粉色的少女此刻眼里带着泪,望着这狼狈的亲哥哥,心里无数苦楚涌上来。 韩长风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可白衣仍旧脏兮兮,已经无法洁净。 他走过去,对韩薇薇笑道:“我没事,你怎么还不睡?” “大哥回来说,看到你进了太华殿。眼下皇上要回城了,父亲担心你被奸人利用,被人诬赖咱们韩家站在太子林奇寒那边,对我们韩家不利。” 闻言,韩长风眉头拧得更紧。 “朝辞暮也不过是个庶出,凭什么这么多人都要帮着他!太子林奇寒才是被承认的皇室血统!” 060 云家嫡女,没有做妾的习惯!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只听得童子胆怯的声音念道:“克夫克子,孤寂一生。忠臣良将,辅国能臣。” 云遥道长脸色一惊,这怎么和自己写的不一样? 他不由得走过去抢过来白纸,一看,上面写着:克夫克子,孤寂一生。忠臣良将,辅国能臣。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云遥道长,好自为之。 看到这里,云遥道长脸色更加惨白,童子被吓得瑟瑟发抖,大抵是因为最后那几句警告。 云遥道长吃了瘪,一脸难色看向她,却只见水笼烟嘴角勾着笑,反问道:“看来,这的确是个前程签,不是姻缘签。克夫克子,孤寂一生。这是上天安排我水笼烟,注定一生为国尽忠,死而后已吗?” 云遥道长眯了眯眼,点头笑道:“是啊是啊,平南王乃是将门嫡女,自然命承水将军的风范。” 莫思量却十分不满意这签,不由分起身一把抢过来,正准备训斥云遥道长,却发现那是水笼烟的字迹。 以及那几句警告之言,他不由得回头看向水笼烟。 “天呐,克夫克子,谁还敢娶她啊?” “就是就是,难怪平西王一直不娶她呢!怕是早就卜了一卦,知道她是这样一个命格吧!” 莫思量猜想,水笼烟必然是想借此达到让天家断了娶她的念头。 此时,莫等闲也是一脸惊愕的看向水笼烟,同时目光中带着几分责备之意,又转头看向云惊澜。 云惊澜大步走来,脸上带笑:“怎么会是这样呢,定然是下人不小心弄错了吧。让我看看这信笺,是否出自云遥道长之手。” 水笼烟闻言猛地一惊,云惊澜武功不凡,说话间已经到了跟前。 作势便伸出手去抢信笺,水笼烟稍微快他一步抢到手,下一刻却被云惊澜拽住了信笺的一角。 顷刻间,两人已经是剑张弩拔,可脸上都是云淡风轻。 “这是我的前程签,云左丞就不必看了吧。” 水笼烟稍稍用力,可那头的力道却比她大得多,一时间她有些吃力。 可这信笺断然不能让云惊澜抢去的! 云惊澜渐渐将信笺往手里扯,目光冰冷:“什么克夫克子,孤寂一生。我看,其中必有误会,还是让我这个东道主来确认一下这信笺是否出自云遥道长之手吧!” “不必了,一个信笺罢了,对错都是天意。这签没什么不好,武将世家,就该为国尽忠!” 水笼烟微微蹙眉,迅猛的抬起左手打在云惊澜抢东西的右手腕上,吃疼的云惊澜一下缩回了手。 “呃——” 云惊澜闷哼一声,心里很是苦恼,水笼烟年纪轻轻怎么功力如此深厚? 那看似轻轻松松的一抬手,却让自己整只手臂开始发麻,他不由得将又痛又麻的手藏进袖子。 目光冷冽,看着水笼烟将那张纸撕了个粉碎,随后装进了自己腰间的小锦囊里。 “好了,此事就到此为止。云左丞,我在此恭祝云二小姐觅得良人,白首到老。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失礼了。” 水笼烟目的快要达到了,现在只差将自己设定的烂命格之事传入天家耳朵即可。 她想要尽快抽身,伪装自己因为烂命格而心烦的事实。 云惊澜蹙眉,却又不必拦她,只得让她先行离去。 “好,那就恕不远送了。” 云惊澜微微咬紧牙关,满眼冰冷,眼底潜藏着丝丝恨意。 水笼烟才行了两步便忽然身子不稳,一下往后倒去,正落入莫思量的怀里。 “师妹!你怎么了?” 莫思量关心切切,赶忙为她把脉,却发现她脉象正常,并无异常。 水笼烟眼角却落下一滴泪来,众人围上去,都瞧见了她脸上的难过和悲哀,以及眼里的脆弱。 云桃夭以为她是被命格给刺激到了,又嫉妒莫思量将她抱在怀里,牙尖嘴利的挖苦道:“都已经是平南王了,还有什么不知足的?不过是克夫克子,孤寂一生罢了!” 她这一声挖苦,顿时惹得水笼烟又砸下来两滴泪,心口一阵心律不齐,呼吸沉重,半个字也无。 莫思量冷眸扫向云桃夭,冷声道:“云家二小姐,就是这般落井下石的吗?” 云桃夭立刻不乐意了,又委屈又害怕的解释道:“平东王,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心直口快罢了!再说了,那是她自己的前程签,早就注定好了,我也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水笼烟深呼一口气,抹掉眼角的泪,坚强的站起来,低沉又难过的声音道:“她说得对,一切都是天注定,她只不过实话实说罢了。” 她轻轻地推开莫思量,有些木然的回头看向莫等闲,不出所料看见那人脸上的错愕和庆幸。 水笼烟稍稍移步,莫等闲却有些畏惧的退了一小步。 水笼烟不由得悲凉一笑,心头憋着一口气,非要一吐为快:“难怪你不娶我,四年前,你拿着我的生辰八字,就已经为我算了一卦吧?早知我是克夫克子的命格,所以一直不迎我过门。是吗?” 此话一出,众人的目光都看向莫等闲,而他则是进退两难。 他生怕水笼烟真是这样的命格,为了一个权臣,失去性命,他断不愿意的。 可他又怕言辞不妥,得罪了水笼烟。 一时间,莫等闲踌躇。 莫思量轻轻拉住她的手,众目睽睽下深情表白:“他福浅命薄,镇不住你命中带煞。我命硬,能配得上你。” 水笼烟心头一颤,差点笑出声,可她忍住了,脸上仍旧是一副悲戚的模样,只是,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随后,她缩回来手,淡然的说道:“平东王说笑了,与我有婚约的是平西王,你想娶也没门。” 莫思量嘴角勾起一抹笑,冷冽着目光看向莫等闲,问道:“你什么时候和她解除婚约?” 这么直接的发问,让莫等闲有些慌了神,他们这一唱一和的想做什么? 莫等闲起了疑心,不由得回头望向云惊澜。 云惊澜立在那里如同雕像一般,经过水笼烟这番问话,他已经知道水笼烟的意图了,她就是想取消婚约。 现在他的嫡妹云雨薇与莫等闲有婚约在身,即将完婚,他自然也不希望水笼烟再嫁入平西王府。 以水笼烟的脾性,只怕真会让云雨薇吃苦头。 想及此,云惊澜决意助水笼烟一臂之力。 于是他淡然的说道:“平南王真是深明大义,能有如此气度,着实令人佩服。想必平西王也是福泽恩厚之人,失去一个平南王,还有我云家嫡女为平西王分忧。平西王也无须伤心了。” 莫等闲闻言微微蹙眉,云惊澜这算是为他做了决定了么? 水笼烟走上前去,靠近莫等闲,眉眼间带着伤情,问道:“莫等闲,你浪费了我四年的光阴。可我现在不怪你了,任谁,也没有足够的勇气娶一个命中带煞的人。下月初便是你和云雨薇的大婚了,娶她入门,是做妻还是妾?” 这一发问,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周边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人群又引发了一次不小的骚动,众人的的焦点聚集在他们的身上。 “没想到,平西王和云大小姐是真爱啊!四年不娶平南王,就是为了先迎云大小姐入门吧!” “诶,先定下婚约有什么用啊,还不是让人后来居上了。” “平南王真可怜,要是不算这一卦,她好歹还能入平西王府为妾,现在连进门的机会都没有了!” “可不就是。不过话也说回来了,平南王是将门嫡女出身,岂会甘心做妾?” 话语纷杂,扰乱了年少的莫等闲。 水笼烟那一父气定神闲,颇有几分咄咄逼人的模样有些震慑莫等闲。眼前的这个女人,让他感到陌生。 莫等闲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让他不敢直面水笼烟。 “你以为,我愿意为妾吗?即便我命中带煞,将门虎女也绝不愿屈居人下。若云雨薇愿意为妾,不怕我克死你。那日后平西王府一定少不了热闹和笑话可看!” 水笼烟眼底带着悲凉和些许怨恨,幽怨的看向莫等闲,看得他一阵心慌。 “云雨薇和我,你只能选一个。倘若你执意娶她,便娶不了我。倘若你执意要娶我,便退了和她的婚事!” 水笼烟逼近一步,让莫等闲不可遏制的一颤,往后退了一步。 云惊澜微微走上前,挺直了胸脯,一字一句冷冷道:“我云家嫡女,没有给人做妾的例外。” 云惊澜这么一说,莫等闲感到四面楚歌,他忽然很后悔草率答应了云惊澜的提亲。 放不放弃水笼烟,最终需要皇帝说了算。 莫思量眼角带着讽刺,逼近一步说道:“你是愿意得罪云家,还是得罪水家和我?” 莫等闲被莫思量冰冷阴狠的目光震慑到,一下失了重心,往后倒去。幸而云惊澜扶住了他才没有摔倒。 气氛一度变得很压抑,好好的一场及笄宴会,变成唇枪舌剑之地。 云惊澜心头大为不爽,云桃夭更是气急败坏。 今日,她精心打扮,像个小公主一般出现在这里,不是为了看莫思量如何维护水笼烟的。 云桃夭看着水笼烟被莫思量极力维护着,心里的妒火和怒火早就燃到九重天了! 此刻竟然神志不清的走向水笼烟,众目睽睽下猛地退了水笼烟一把! 这猝不及防的力道让水笼烟刚好往前一栽,正对上云惊澜的方向。 下意识里,云惊澜出于自卫,反手就是一掌打过去! 水笼烟只看见那一掌迅猛的打过来,她本能够还击,可这念头刚到脑子里便被扼杀,这一掌来得正好! 水笼烟不出所料被打中,她又退了好几步,佯装倒地,捂着心口连连喘气。 看着她倒地,云桃夭才满意了些,站在一旁露出诡异的笑容,眼里满是凶光。 “师妹!” “小笼包!” “水姐姐!” 莫思量冲过去扶起她,担忧的问:“你没事吧?” 水笼烟佯装咳嗽,低声平淡的回答:“这轻轻的一掌能有什么事?不过,云桃夭现在可就有事了。” 莫思量这才放了心,旋即皱起眉头扫向云桃夭。 刚看过去,便正撞上梦清欢冲上去给了云桃夭一巴掌! 啪! 耳光十分响亮,十里八荒谁听不见! “你……你居然敢打我!你算什么东西!你这个下贱坯子!你也敢打我!” 云桃夭口不择言,抬起手就要还手,却别云惊澜死死拽住了手。 一声呵斥如约而至:“住手!你闹够了没!” 061 再敢对我爹不敬,打爆你脑袋!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云桃夭被兄长吼了一顿,心里更是委屈,骄傲的咨自尊不允许她在人前如此失仪,更不允许她输给水笼烟! 今日可是她的及笄礼,水笼烟喧宾夺主就该打! 想及此,云桃夭破口大骂:“水笼烟你这个贱人!我唯一的及笄礼就被你这么毁了!老天有眼,活该你克夫克子,孤寂一生!活该你嫁不出去!要不是你爹命硬,没有马革裹尸,你就是个低人一等的下贱坯子!” 什么? 敢扯上我爹? 水笼烟也不装了,起身上去就是一脚狠踹! 速度之快,让云惊澜都没反应过来,云桃夭不出意外的撞进她怀里,两个人一道滚在地上。 随后便是人群中爆发出来的一声:“好!” 云桃夭气得大骂:“谁说的好!不知死活!来人,给我抓起来!” 可站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莫云深。 云桃夭看清楚人后,偃旗息鼓了。 水笼烟紧锁眉头,冷声道:“有什么事,冲我来。再敢提及我爹,对我爹半分不敬,小心你的脑袋!” 话音刚落,水笼烟便从腰间摸出一把银针来,猛地一撒,银针整整齐齐贴在云桃夭娇嫩的脸颊旁。入地三分,根根插入地缝,不偏不倚。 云桃夭吓着了,脸色惨白,只管扑进云惊澜的怀里,嘤嘤的哭起来。 云惊澜也着实吓了一跳,这等速度与力道,功力远在他之上。 “云家可真是好厉害,人多势众欺压外人么?” 莫云深也开始施压,同时,眼里带着些许冷漠与责备看向云惊澜。 云惊澜会意,赶忙拽着云桃夭起身,冷声吩咐道:“来人,还不快带二小姐下去休息!二小姐喝醉了!” “大哥!你怕什么啊!今天是水笼烟有错,今天可是我的及笄礼!不行,我要去告诉皇后娘娘,请皇后娘娘为我做主!” 云桃夭捂着脸就要跑,却被云惊澜拽得死死的,动弹不得。 “来人!带二小姐下去!都死了吗!” 云惊澜恨不得封住云桃夭的嘴,可云桃夭说得对,今日,全都是水笼烟的错! 水笼烟想退婚,便可以借着云桃夭的及笄礼乱来么! 这个仇,云惊澜记下了。 此时,气氛正尴尬,福公公站出来说道:“时辰也不早了,事儿都办得差不多了,老奴这就先告辞回宫去了。” 云惊澜还未接话,福公公便伸出手去扶着莫等闲了,又说道:“平西王,我们该走了,皇上在等着你一起用晚膳。” 皇上在等他用饭。 这话,无疑给他撑了腰,莫等闲那一头细细密密的汗珠子,才算不再冒出。 路过水笼烟时,水笼烟又向他行了个礼,说道:“多谢公公解围,他日必登门拜访,亲自谢过公公恩情。” 福公公是个聪慧之人,听得懂言下之意,福公公知道水笼烟是在提醒他玉佩之事。 福公公并未回话,只是点点头,带着莫等闲离去了。 惜尘缘也站出来,看向莫思量,轻声道:“二哥哥,皇后娘娘还在等着你用晚膳呢。我爹已经先入宫去了。” 二哥哥? 水笼烟听到这三个字后心头一颤,她以为那是她一个人对莫思量的称呼,却原来,惜尘缘也这么唤他。 小小的失落后,莫思量对她说道:“我送你回府吧。” “不必了,我有脚自己会走。” 水笼烟看向梦清欢,轻声问:“清欢你是跟我回去还是?” “我送你和欢儿回去吧,二弟正好与阿惜回宫陪母后和唐将军。” 莫云深这样说,水笼烟思忖片刻,点头。 莫思量想跟上来,却被水笼烟隔空拒绝了:“平东王,你愿意背负与兄弟争女人的名声,我不愿意背负水性杨花的骂名。还请平东王自重。” 水笼烟朝着他行了一个大礼,目光颇为拒绝。 莫思量只觉得心头很堵,可又不能立刻与水笼烟起冲突,他只得忍下心头怨气。 平淡的说:“那我就等你们取消婚约。” 水笼烟微微蹙眉,又行一礼,随后头也不回大步流星朝外走去。 莫云深笑着看向惜尘缘,轻声道:“阿惜多包涵,将门虎女,性子不如你安静。” 惜尘缘笑得甜美:“无妨,这才是女中豪杰。” 惜尘缘看着水笼烟远去的身影,那意气风发的姿态,通身自然流露的霸王气息,以及与年龄不符的阴狠与沉稳,都让她望而生畏。 同样是将门虎女,她们悬殊至此么? 惜尘缘有些自卑,心头蒙上一层阴影。 旋即,她笑靥如花,一脸端庄沉静看向冷着脸不快的莫思量,笑道:“二哥哥,我们也走吧。” 莫思量平静的看着她,轻声道:“我送他们回去,你先入宫陪陪母后吧,这些年,她没少念叨你。” “可是大哥哥已经送她们了。” 惜尘缘心头有些难过了,莫思量为何忽然这么不解风情?往年见面,莫思量都是很宠她的,很热情,很惹人喜爱。 “大哥是大哥,我是我。” 莫思量目不斜视,淡淡的说完这话,便不近不远的跟在了莫云深后面,目光却一直追随着最前方,走得急匆匆的水笼烟。 惜尘缘愣了愣,什么话也说不出,只得赶忙跟上去了。 云惊澜看着闹剧结束,牙关早就咬得很紧了。 几位大神都已经离去,他没必要再憋着一口气了,旋即看向云天惊,冷声道:“好好招待客人,夭夭,跟我来。” 难得云惊澜如此震怒一回,云桃夭吓得花容失色,一张小脸惨白着,战战兢兢跟着云惊澜去了祠堂。 祠堂。 云惊澜刚进去便冷淡的吩咐一声:“跪下。” 云桃夭不敢多言,当即跪下,熟悉的祠堂,熟悉的压迫感,熟悉的恐慌,全都漫上心头。 云惊澜坐在椅子上,冷声问:“可知罪?” 云桃夭抽泣,颤抖着音回答:“小妹知罪。” “所犯何罪?” “云氏家规第一条:任何情况下,不得折辱云氏颜面,不得愧对云氏列宗,不得给云氏蒙羞。” 云惊澜冷眼扫过去,又问:“那为何要推她?” “大哥!我实在气不过!今日是我及笄礼,她却……” “既然知道是你及笄礼,为何要做出这等蠢事!” 云惊澜打断她,严厉的斥责声震慑了她。 恶狼一般的凶光再次投向云桃夭:“你今日所作所为,还有半分大家闺秀仪容姿态吗?若是传到皇后娘娘耳朵里,你还想登入平东王府的大门吗!” “大哥,皇后娘娘不会帮着她的!皇后……” “你给我住嘴!” 云惊澜气急败坏,起身指着云桃夭骂道:“到了这时候,你竟然还无一丝悔悟!大堂之上,众目睽睽!你亲手推她是真,我亲手打她也是真!你这一推,连平北王都指责我们的不是!说我们人多势众,欺人太甚!” 云桃夭百口莫辩,只得轻声啜泣:“大哥……我实在忍不住,对不起……” “你不是想嫁给莫思量吗?他以后身边不止一个女人,那时候你该如何?难不成所有女人你都要杀死吗?没有心胸气度,你怎么母仪天下!” 云惊澜此话一出,云桃夭眼里满是震惊,怎么?连大哥也觉得莫思量日后会登上皇位么? 云桃夭立刻转悲为喜:“大哥!你说的是真的吗?我以后会母仪天下!” 云惊澜瞥了她一眼,冷声问:“那你以后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吗?” 云桃夭喜笑颜开:“知道知道!大哥你放心,我以后一定端庄贤淑,等着做平东王妃!” 云惊澜当即冷眼扫过去,反问道:“你凭什么做平东王妃?” 云桃夭笑容凝固,怯生生的反问:“我不是王妃,难道是那个贱人水笼烟吗?” 云惊澜冷哼一声,轻声道:“你别忘了惜尘缘。” 提到惜尘缘,云桃夭心头又是一股子醋意,顿时嘟嘴道:“以前也没怎么听说过她,怎么一眨眼就多了一个她出来?还二哥哥二哥哥的叫得那么亲热,真是气死我了!” 云惊澜心中乐观不起来的,唐将军的独女,惜尘缘这时候回来,是皇后的意思吗? 云惊澜感到一阵不妙,眼下的局势恐怕没有他想象中那么乐观。 一旦惜尘缘嫁入平东王府,那铁定就是平西王妃。 惜尘缘的父亲唐将军手握兵权,可与皇帝相对抗。到那时,皇帝势必也会拉拢朝中旧臣,天下大势一分为二。 “不行,我决不能让云家陷入不利境地!” 云惊澜如是说,随后看向云桃夭,吩咐道:“你若执意要嫁入平东王府,便知趣点,看清局势。不要和惜尘缘起冲突,没有她,你怕是连嫁入平西王府的资格都没有!” “为什么?大哥难道想要我和她联手击败水笼烟吗?” 云桃夭不乐意做小,可大哥这意思,并未给自己一个准确的回答。 云惊澜看向才及笄的小妹妹,叹了口气道:“水笼烟不过是个将门孤女一样的存在,也只大你四岁。如今却是个人杰,再看看你,除了一身嚣张跋扈,你还剩什么?” 面对云惊澜的忽然数落,云桃夭不仅生气,还很郁闷。 “你不也怕她吗?” 云桃夭别过脸去小声的叨叨,却还是被听见了。 “你!岂有此理!兄长也是你能随意评论的吗?” 云惊澜气不打一处来,水笼烟有什么资格与他叫板? 他而今已经二十有五,水笼烟不过十八岁的黄毛丫头!凭什么与他抗衡? 云惊澜越想越气,眼底的不屑变成了怨恨和屈辱,身为云家长子,便是云家的门面。 如今却让一个十八岁的黄毛丫头肆意拿捏,云惊澜是恨得牙痒痒的! “她,不配与我斗!” 云惊澜声音提高,怒火中烧,一双眸子变得有些骇人。 “你记住,永远不要急功近利,再强大的敌人,也耐不住水滴石穿!” 云惊澜的训斥永远都让性子急躁的年轻人听不惯,可云桃夭知道大哥几乎从未失算,所以,听大哥的准没错。 “是,大哥,我知道了。” 云惊澜深吸一口气,随后吩咐道:“好好收拾一下,随我入宫给唐将军和皇后娘娘请安。” “啊?今天不是皇后娘娘宴请唐将军和惜尘缘吗?我们去凑什么热闹?” 云惊澜满脸嫌弃看过去:“往年都白教你了!不借着这个时候去巴结惜尘缘,你要等到什么时候?等到惜尘缘嫁入平东王府吗?” 062 群雄逐鹿,鹿死谁手。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水笼烟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沦落到要威胁云惊澜,才能达成目的的地步了。 她低下头端起一杯酒,放在鼻尖嗅了嗅,笑道:“好酒。” 远看上去,他这动作真是亲昵。 “喝吗?我敬你。” 水笼烟望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右手端着酒杯稍稍倾斜,笑道:“敬酒吃吗?” 云惊澜的脸再次抽搐了,双眼眯了眯,咬紧了牙关,右手猛地捏过那酒杯,勾唇一笑:“吃。” 水笼烟继续微笑,点头。 云惊澜何时被这般轻慢过? 他心头杀意更浓。 既然不能为他所用,那便处理掉,以免养虎为患。 云惊澜站起身来,负手而立,皱着眉头望着远方,一脸凝重。 前世,云惊澜一起了杀心,就会如此。 水笼烟再清楚不过了。 想杀我?呵,下辈子吧。 正想着,一声锣鼓忽然响起。 人群都纷纷注目,只见云遥道长清风道骨走出来,眉目俊朗的他实在让人看不出来任何的问题。 云惊澜见他出现了,也不再和水笼烟纠缠,径直走向云遥道长。 云遥道长等云惊澜来,给自己做了介绍:“这位是云遥道长,云游四海二十余载,见多识广,神通广大。此番我二妹妹及笄,恰逢云遥道长游玩此地,故特意请来为我二妹妹祈福。诸位远道而来,我也没什么好招待大家的。不过,云遥道长能给诸位求一支签。” 云遥道长呃了一下,随后笑道:“姻缘签,前程签,皆可以求。” 此话一出,王公贵族都想要求一支签,嘈杂声更重。 云遥道长又伸出手往下按,示意大家安静,笑道:“贫道道行有限,只能给六个人算卦求签。所以,这六个名额,还需要云左丞来定夺。” 本来十分欣喜的人群顿时唉声叹气的,惋惜不已。 云惊澜扫向众人,一脸歉意:“抱歉,诸位,看来今日只能给六位贵人求签了。今日没求到签的贵人,来日可入我云府找云遥道长另求,诸位别客气。” 云遥道长微微一笑,随后道:“那今日贫道便为六位贵人算上一卦,还请云左丞挑选六位贵人。” 云惊澜笑着望向众人,随后从袖口拿出一张请柬,递给身后的侍从乔木,由乔木来宣读名单。 只见乔木声音稳如洪钟:“今日乃小妹云桃夭及笄之日,特赐小妹姻缘签。承蒙平北王赏脸来此为我小妹贺礼,特恭请姻缘签一张。承蒙平东王光临寒舍,特恭请姻缘签一张。承蒙平西王莅临云府,特恭请姻缘签一张。嫡妹云雨薇年已摽梅,温柔贤淑,聪慧贤良,特赐姻缘签一张。赐水将军嫡女水笼烟前程签一张。” 水笼烟心里知道,自己必然有一张签,不然云遥道长怎么帮莫等闲收罗自己呢? 听着那个赐字,水笼烟心里好似吃了一根细长的绵里针一般,扎得难受。 可她仍旧笑着点头,不言语,算是接受了。 云桃夭傲慢的望向水笼烟,冷笑挂在嘴角,生得一副灵动模样,却蛇蝎心肠。 她看见水笼烟一副默不作声的模样,心里更是得意,敢跟她云家作对,不可能有好下场! 云桃夭心里想象着水笼烟一会儿被众人唾弃的模样,便不由得轻轻地笑出声,愣在原地,没听见云遥道长叫她。 “云二小姐?”云遥道长都要汗颜了,喊了三四次了,云桃夭就顾着冷笑着看向水笼烟。 云雨薇轻叹一口气,轻轻推了她一把,云桃夭才回过神来。 听得云遥道长说道:“云二小姐,贫道准备了一把签,您请。抽到签后,交给贫道,贫道会将解析放入锦盒里,稍后为您奉上。” 云桃夭喜滋滋的点头,折腰做谢,挑选了一张签。 云雨薇微微欠身,做出请的手势,让莫云深和莫思量取了签。 轮到莫等闲时,莫等闲望向水笼烟,轻轻走过去了,问道:“烟烟,你说,我会求得姻缘上上签否?” 水笼烟带着笑微微抬眸,抿唇一笑:“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莫等闲眼里不出所料的落满了失望,那淡淡的眼光射过来,水笼烟觉得脸上像是泼了一盆冷水。 可她见过莫等闲太多表情,比这个更为寒冷入骨,更为无情冷漠,更为狰狞恐怖的,她都见过,不止一次的见过。 所以,莫等闲对她态度如何,她都无所畏惧。 莫等闲心头凉凉的,眼里满是不甘,又颇为警告的看了水笼烟一眼,轻声说道:“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你还记得吗?你以前,最喜欢拧着我的耳朵说这句话。” 水笼烟勾起一抹悲哀的冷笑,她为莫等闲感到悲哀,这个厚颜无耻,又斤斤计较的皇子啊。似乎根本不在乎什么是脸面,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可也正因为如此,莫等闲才能忍受下无数屈辱,最后称帝。 水笼烟不知道想起了前尘往事的哪一桩,忽然就笑了,眼里满是薄凉,轻轻笑答:“那我现在再拧着你的耳朵对你说一次,好吗?” 莫等闲眼里再次迸出希望之光,他亲昵的靠过去,侧耳。 水笼烟掏出手绢,覆在他白皙的耳边,稍稍用力一拧,语气十分薄凉:“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莫等闲啊,我与春风皆过客,你携秋水揽星河。” 莫等闲本来欢喜的脸色,忽然变得悲伤,阴沉,不甘,痛苦,薄凉。 他清楚,水笼烟彻底离开他了,他之前所有以为胜券在握的,都全部灰飞烟灭。 一夜之间,他好像失去了一根顶梁柱,心头变得空落落的,变得烦躁。 可他还是能够嘴角勾起一抹招牌笑,轻轻后退,尽力掩饰心口的情绪波动,点头一笑,转身走向云遥道长。 随意抽了一支签,丢给云遥道长。 面对莫等闲忽如其来的暴脾气,众人都看在眼里,纷纷猜测,怕是水笼烟与他之间的关系要变故了。 气氛一度变得有些尴尬,云雨薇忙走上前,恭维道:“云遥道长,您道行深,可一定要保佑我们女儿家求得上上签啊!” 她这一声喊,顿时缓和了气氛。 云遥道长连忙点头,附和笑。 轮到水笼烟了,她不急不缓的走向云遥道长,十指纤纤。 她伸出右手食指,在那一排签上轻轻滑动,好似在认真挑选。 一张脸笑靥如花,嘴里话语冰冷:“云遥道长,我想要的那个签,克夫克子,孤寂一生。忠臣良将,治世能臣。属于前程签么?” 云遥道长额上渗出一层细细的汗珠,他只得赔笑道:“忠臣良将,治世能臣。自然是前程签。” 水笼烟轻轻一笑,料想,云遥道长大概是要给她的前程卜卦吧。 或许,会和前世一样,说她注定要跟着莫等闲,寻得伯乐。 也或许,这一世,要说她功高震主,一臣欲侍二主。 女人的直觉是最敏锐的,她已不再觉得云遥道长会帮自己。 “好,那就谢过云遥道长了。” 水笼烟抽出第一支签,递给云遥道长,目光里带着一丝冷意。 待她退下后,云遥道长收起了六支签,一副故弄玄虚的模样说道:“六位贵人稍做休息,片刻后贫道奉上解析。” 言罢,便起身离席。 云惊澜走上前,高声招呼宾客:“诸位,今日是小妹及笄之日,承蒙诸位赏脸,光临寒舍。这些薄酒不成敬意,还望诸位尽兴。如若不周到之处,还望海涵。” 接下来便是一堆人争相奉上贺礼与贺词,现场嘈杂一片。 水笼烟觉得没意思,一时间又不能想到云遥道长会怎么处理那所谓的签。 但她知道,今日不可白来,她必须要借今日的宴会退掉与莫等闲的婚约。否则,两月后,她便只能嫁过去。 她小酌了几杯,心不在焉的,便起身要往外走。 一下被前方的人拦住了去路,原来又是云桃夭。 云桃夭冷声道:“水笼烟,你知道为何你及笄四年,与等闲哥哥指腹为婚。却迟迟不能嫁入平西王府吗?” 水笼烟也想知道,前世她不知,现在她想知道。 “哦?你知道?” 云桃夭勾唇笑道:“你以为你是将门嫡女就很高贵吗?你以为你爹戍守边陲就很得皇上盛宠吗?你别忘了皇后娘娘是怎么登上后位,又是怎么一连生两子,却始终不得皇上恩宠!” 水笼烟微微挑眉,着实被惊。 她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 皇帝忌讳皇后无非两点,一是皇后太过强势霸道,将门嫡女似乎与温柔无缘。二是皇后的父亲当年功高震主,手握兵权,临死还要将灵家军兵符交给皇后。 云桃夭这话倒是提醒她,只要和皇后一样,便可让皇帝忌讳,让皇帝厌恶自己。 想来,皇帝还不知道自己现在对莫等闲有多冷淡,如若亲眼所见,那皇帝对自己一定厌恶至深。 再加上自己设定的克夫克子的命格,皇帝一定不会要她这个儿媳妇。 非但如此,皇后也一定很忌讳。 水笼烟嘴角勾起一抹笑,心里如释重负。 既然思路清晰了,那么接下来便该请一只“耳朵”传到皇帝皇后那里。 水笼烟想起了皇帝身边的福公公,皇后身边的惜尘缘。 想起这两个人,水笼烟便有无数寒意袭来。 “喂!你是不是傻了?我在跟你说话呢!” 云桃夭很不满意水笼烟不理睬她的行为,忍不住又上前一步,扬起高傲的头颅,不耐烦的恨着水笼烟。 水笼烟回过神来一下推开她,走向莫思量,在莫思量轻声嘀咕两句,便走向枫晚亭的方向了。 云桃夭也凑上去,巴巴的望着莫思量,一句话还未开口,便被莫思量拨开。 她只能望着莫思量走向福公公的方向,自己气得原地干跺脚。 “福公公,近来父皇可曾问话阿惜?” 莫思量扫了一眼不远处瞧着自己的惜尘缘,那姑娘年方十八,脸色微红,恰似一朵盛开的海棠。 福公公瞧了一眼惜尘缘,她便羞涩的低下了头。 063 我母妃是皇后害死的?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真不知道水笼烟是吃错了什么药!现在处处与我作对!还真当我稀罕她吗?” 莫等闲气得抓狂,在不大的马车里东踩西踢的,嘴里骂个不停。 福公公心事重重,他不过四十出头,却已经两鬓斑白,颇有些风尘仆仆的意味。 莫等闲发现福公公今日话格外少,不由得追问:“公公?你今日怎么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啊,没事,只是觉得春日里有些冷罢了。” 福公公找不到合适开口的机会,欲言又止,十分难受。 “嘚儿——” 马车停在平西王府门前,外面正下着蒙蒙细雨。 莫等闲下车入府,见到皇帝后开口就是:“爹,我不要娶水笼烟了!” 皇帝瞥了他一眼,反问:“就因为今日那只签?” 提及此,莫等闲有些心慌,有些惶恐的问道:“爹,她真是克夫克子的命么?” 皇帝停下了手中的棋子,猛地丢在一边,骂道:“蠢货!” 莫等闲低下头,今天已经够晦气了,回来还要挨骂,他开始产生抵触心理,眉头紧锁。 皇帝冷哼一声,解释道:“你出生那年,与她指腹为婚。便为你们算了八字,她是旺夫命。什么克夫克子,都是骗你的!几个字便打发你了,你这点猪脑子,还能成什么气候?” 莫等闲闻言,敢怒不敢言,只能愤恨的瞪着地板,愤愤道:“她就这么不愿意嫁给我吗!” 皇帝见他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又冷眼道:“你之前不是一直不想娶她吗?现在她不愿意嫁给你,你倒不乐意了。” 莫等闲皱眉:“她今非昔比,天朝哪家嫡女能与她相提并论?再者,我不要的女人,莫思量也别想捡走!” “哼。” 皇帝冷笑,旋即盯着棋盘上的子,若有所思的说道:“弃子,有时候不止是给自己添堵的,也有可能给对手添堵。” 莫等闲抬眸望过去,只见白子都被黑子围住了,只有一个喘息的机会。 皇帝将手中的黑子落下,封住最后一个口,轻声道:“你知道皇后最大的噩梦是什么吗?” 莫等闲缓缓道:“是我母妃。” “不,错了。” 皇帝端起一杯茶慢慢的抿了一口,目光淡然而残忍,说道:“她最怕重温当年失宠的日子。自你母妃到来后,每一日,于她而言都是噩梦。” “爹,你说这话,用意何在?” 莫等闲猜不透皇帝的心思,难道水笼烟成为一子废棋,便要便宜给莫思量? “我的意思是,水笼烟和皇后太像了,简直太像了!” 皇帝狠狠皱起眉头,咬紧牙关,十分嫌恶的目光瞥向前方。 他心里对皇后的厌恶,似乎转嫁给了水笼烟。 “她不愿意嫁给你也好,免得嫁过来给你添堵。既然如此,便去宣旨吧!” 皇帝扫了一眼福公公,顺手将桌上拟好的圣旨递给他,示意他去办理。 福公公愣在那里不动,片刻后皇帝疑惑的问道:“怎么?还有别的事?” 福公公这才回过神来,伸手拿起圣旨,退了两步,又折回来,终于鼓起勇气询问:“皇上,奴才有一问,不知该不该问。” “什么事?” 福公公面容带着几分尴尬询问:“十年前,月樱被逐出宫时,我送了她一块玉佩。那原是我娘留给我的遗物,近日我娘总托梦给我,说是想我了。所以,我想要回来那块玉佩。” 皇帝和莫等闲皆是双瞳微微放大,嘴角不自然往下弯。 福公公见状眼角微张,双瞳有些颤抖,生怕心里最不愿意接受的结果成真。 “皇上?” 福公公见他久久回不过神来,又忙催促。 皇帝神色陡然一紧,漫不经心道:“月樱,我都快忘了这号人了。不过,自她出宫后宫里便无人监管她,所以要找她怕是要费点时间。” “奴才多谢皇上隆恩,劳皇上圣驾。” “快起来吧,你先去宣旨,朕稍后便下旨寻找月樱,一定将玉佩还你。” 福公公行了礼,退下了。 出了平西王府,福公公眼眶微红,他轻轻按压腰间藏着的玉佩,心里忐忑不安。 可他才走,后脚皇帝便开始疑心,询问道:“他怎么忽然提起月樱?那块玉佩呢?” 莫等闲心里慌乱不已,那块玉佩,十年前因着实好看,便送给了水笼烟。 “我送给水笼烟了。可那是十年前的事了!” 莫等闲不住地咽喉咙,生怕皇帝又怪罪他。 皇帝沉默半晌,又道:“你现在去一趟平南王府,找水笼烟要回玉佩。” “好,我这就去。” 平南王府。 福公公刚宣完旨,水笼烟起身道谢:“多谢公公。” “不用谢,这是你自己争取来的结果。只是,如此一来,你便更立于险地,往后多加小心呐!” 水笼烟点头道谢,又补充道:“公公一个人在宫里,也要多加小心才是。” 这话一出,福公公难免黯然,他也担心今日玉佩一事让皇帝起了杀心。 见他一脸难色,水笼烟迎他坐下,问道:“公公,俗话说,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公公是个明白人,愚忠的下场不必我说。” 福公公脸色一变,颇有几分严厉的指责:“你这是挑唆我背叛皇上?” “我绝无此意,公公对皇上一片忠心,谁人不知?十年前若非公公出手相助,莫等闲也不会有后来的盛宠。” 福公公只觉得背脊都窜过了一抹冷意,十年前的事,水笼烟怎么会知道? 他想着水笼烟十年前不过是个八岁孩子,又一直未曾进宫,怎么会知道宫里的事? 一定是虚诈! 福公公淡淡一笑,不言语。 水笼烟为他添了一盏茶,不咸不淡的说道:“莫等闲一直对那件事耿耿于怀,十年了,未曾放下过。只怕再过十年,他也历历在目。” 福公公眼皮子猛然一抖,身子霎那间凉了一大截,满眼不可思议,连呼吸也变得急促。 水笼烟也不兜圈子了,开门见山的问:“公公难道不记得自己为何背叛了皇后,跟随皇上十年吗?” 言及此,福公公怎么还坐得住? 当即起身,一听,脸就涨得更红,恼羞成怒地瞪着她吼道:“平南王,说话做事要讲究证据的!你这话什么意思?我自小便跟着皇上,我入宫伺候皇上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见他恼羞成怒,水笼烟便知道前世自己意外得知的秘密的确为真。 前世,莫等闲告诉她,福公公之所以那么忠心皇帝,就是因为他的心上人杀了皇帝最心爱之人,也就是柔妃,莫等闲的母妃。 可巧的是,那时候的福公公与心上人都是皇后身边的人,皇后指使人杀了柔妃。 杀人者便是月樱。 而福公公恰好撞见那一幕,自然而然,他便要为月樱脱罪。 那可是皇帝心尖尖上的盛宠,杀了她还能逃脱干系? 那时候还是根基未稳的皇帝为了保住自己的半壁江山,选择忍气吞声。而福公公为了保住月樱,主动请缨,出卖了皇后,帮助皇帝成功铲除了死守在临安城内的灵家军。 水笼烟心情一片冷淡,漫不经心说道:“皇宫内院的争斗从来永无休止。而柔妃也不过是皇权的牺牲者,皇后的举动未必是错。” “这话谁告诉你的?是平东王还是皇后?你到底都知道些什么?” 福公公慌了,一连串问了好几个问题,神色满是惶恐。 “我什么也不知道,我能知道的,不过是些无人问津的稗官野史。不过公公,我还是想提醒你,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看着水笼烟淡定的神情,福公公身子忍不住一颤,月樱谋杀柔妃一事若让其他人知晓,他和月樱都得死! “我只是来替皇上宣旨的,既然事毕,我便先回去了。” 福公公转身就走,却在下一刻神色陡然一紧。 “福公公。” 忽然传入一声沉稳温和的声音,是莫等闲来了。 “平西王!您怎么来了?” 福公公大吃一惊,嘴巴都合不拢了。 莫等闲带着一脸疑惑,盯着他看,反问道:“方才福公公在和烟烟聊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 福公公急匆匆从他身边走过,却被莫等闲猛然拽住,猛力撞击间,腰间藏着的玉佩摔落于地。 咔嚓—— 玉佩忽的碎了,四分五裂。 “月樱!” 福公公屏息凝视,心脏咚咚跳动,忙不迭蹲下神去拾起碎玉。 “原来,公公早就从平南王这里讨回了玉佩!却还要在宫里问父皇要,这是何意?” 莫等闲变得冷冽至极,在母妃死去不久,他便听皇帝说,母妃是遭人毒害的,并非暴毙。 而皇帝也告诉过他,永远不要将福公公当人看,那不过是条该千刀万剐的狗。 他一直不懂得皇帝为何要这般薄待福公公,那明明是一个恪尽职守,忠诚至极之人。 莫等闲伸出脚踩住一片碎玉,十分冷漠的俯视脚下惶恐的人,反问道:“方才我在外面听了好久,公公和平南王聊得好开心!似乎,还提到了我母妃,是吗?” 水笼烟微微蹙眉,她没注意到莫等闲在偷听,也不知他到底听了多少去。 福公公不肯承认,只是低声哀求:“平西王,请高抬贵脚,你踩到我的玉了。” 莫等闲却不肯挪开脚,只是微微红了眼眶,盯着水笼烟那张气定神闲的脸,反问道:“你知道我母妃的事?谁跟你说了什么吗?是皇后?是她杀了我母妃?” 水笼烟自然不会承认,这个事实等到莫等闲得知,那个时间段要往后再推两年。 两年后的一天,皇帝驾崩,那时候皇帝才会告诉莫等闲到底是谁杀了他的母妃。 水笼烟打着马虎眼说道:“皇宫内院的纷争,自古有之。柔妃娘娘暴毙而亡,众所周知。但也有人揣测柔妃娘娘遭遇不测是有人蓄意而为之,我也不过是道听途说罢了。” “道听途说?你知道什么?你说!” 莫等闲抬脚冲向她,立在她面前,面色有几分狰狞。 他失去最大的保护 伞柔妃,这么多年来一直谨小慎微,又颇为焦虑,连性子都远不如莫思量干练。 064 我还有爹吗?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不要!” 云桃夭眼里蓄了泪水,她不想做妾。 “大哥……我想做平东王妃,我不管平东王娶多少个,但我一定要做王妃!” 看着云桃夭倔强的模样,云惊澜只是淡淡的丢出一句话:“想要什么,自己争取。” 云桃夭愣了愣,随后淡然的回答:“好,我知道了。” 云惊澜一直这样教育他们,想要什么,自己争取。 即便云惊澜平日里如何疼爱她这个小妹妹,在做事上,云惊澜永远是云惊澜,寸土必争,寸步不让。 云桃夭行礼退下,云惊澜又坐回椅子上,望着一排排列祖列宗的排位,沉重的凝视,叹息道:“列祖列宗,你们放心,我一定会让云家成为天朝第一家族!一定不会让云家再度陷入绝境!” 云惊澜那双眸子里带着些许悲戚,以及痛苦。 在他身后,悄然站着一个亭亭玉立,风姿绰约的云雨薇。 “大哥。” 云雨薇颇有些娇媚的声音唤他。 云惊澜微微回头,问道:“你怎么来了?有何事?” 云雨薇一双眸子带着淡淡的忧伤,更多地却是虎狼目光,只听得她说:“大哥方才说,未来的皇帝会是莫思量,此话当真?” 云惊澜哑口无言,沉默许久,只是回了一句:“你偷听我说话?” “恰好听到这一句罢了。大哥不必多心。” 云雨薇别过脸去不看他,这位老谋深算的大哥心里怎么想的,云雨薇不清楚。 但是她听到那话的瞬间,觉得她们几个在这位大哥心里,比起作为家人的分量,她们作为棋子的成分更重。 云雨薇微微湿润了眼眶,却始终等不到大哥的回答。 “不早了,你早些休息。下月初,你便要做平西王妃了。出了这道门,要学会保护好自己,做大哥的,再也不能事事为你出谋划策了。” 云惊澜声音有几分伤感,听得云雨薇红了双眸,垂眸落泪,却不敢发出声音。 云惊澜走到门前,忽然停下,微微侧脸,轻声道:“薇薇,我一共有三个妹妹。我曾以为,我这个做大哥的能够护你们周全,保你们一世荣华。” 云惊澜在昏暗的光影里,雕刻一般的轮廓带着刚毅和沉默。 他又补充道:“现在我才知道,我竟没办法护住你们中的任何一个。我真是个废物。不配做你们的大哥。” “大哥——” 云雨薇终究带着哭腔了,大哥的内疚和自责,这么多年她一直看在眼里。 云惊澜对这个家的付出,远超过了他所能承受的极限,可他还是为这个家撑起了一片天。 或许云惊澜是对自己太过于苛责,所以才会觉得自己时至今日还做得不够好。 正因如此,云雨薇才那么要强,云惊澜不止是她的大哥,更是她的榜样。 “大哥,你只管顾着你自己便是。等闲日后有我,大哥可稍微轻松些。” 云雨薇收起眼泪,走到云惊澜身旁。 望着那沉默寂静的人,有几分无情的补充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若日后与大哥有什么冲突,还望大哥见谅。” 云雨薇说完这话,眸中只剩下虎狼之光。 她的大哥,到底扶持哪位皇子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从今往后,她会竭尽全力扶持莫等闲。 云惊澜静默着与云雨薇凝视,天色暮沉沉的,笼罩着他们各自的心事。 话分两头。 水笼烟一路上都心事重重的,身下的马儿打得飞快,也没顾及身后的马车。 很快到了家门口,她望着那深深的高墙大院,朱红的平南王府四个大字,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前世诸多不快,恩仇,都涌入她心头。 水笼烟骑在马背上,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那牌匾,脸上的表情悲戚,这一次不是演戏,是发自肺腑的悲哀与无奈。 回忆汹涌袭来—— “不好了!水将军阵亡了!” “不好了!皇上下旨要将小姐你过继给镇东王府了!” “不好了!唐将军被封为新任平南王了!” “不好了!平西王要娶云雨薇为妻了!” “不好了!水将军被定罪通敌叛国了!皇上下旨褫夺水将军的封号!” …… 无数冲击全都接二连三涌入她心头,齐刷刷对她万箭齐发,而她除了承受,别无选择。 “师妹。” 莫思量沉稳的声音传入耳膜,一匹黑马靠近她。 水笼烟红了双眼,却毫不避讳的看向莫思量。 昏暗的暮色笼罩在那张精明又狡诈的脸上,水笼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一瞬间心很痛,也很酸。 仿佛被丢进深渊,看不见一丝光明。 “莫思量,你这名字,我足足回味了二十年。” 水笼烟如是说,一双眸子满是清波,稍稍被春寒冻红的鼻尖呼出寒气,冷声补充道:“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莫思量,皇后娘娘给你取名的时候,一定很痛苦。她忘不掉皇帝对她的薄情寡义,更不敢思量自己的一片痴心。” 水笼烟眼角滑落了泪,就那样静静地看向莫思量。 莫思量沉默着,不知如何作答。 半晌,水笼烟抽身下马,擦干净眼泪,冰冷而缓慢的说道:“二十年的时光,我思量着我们的一切,最终选择自杀。莫思量,如果你还不懂我的心意,那么,这一世,我会用最简单粗暴直接的方法告诉你——我,水笼烟,只是你的过客。” 莫思量的心头猛然一颤,瞪大双眼,满脸惊骇,一副惊吓过度的反应。 可不等他有什么反应,水笼烟已经走到马车旁,迎接迟迟不肯下车的梦清欢。 “清欢,到家了。” 水笼烟的声音恢复了温度,温和有礼。 梦清欢这才敢下车,探出头来时,脸上带笑,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云深,那我们先回去了,你们路上小心。” 梦清欢看向莫云深时,眼里都是情意。 莫云深点头,正要走,忽然被水笼烟叫住:“莫云深——” 莫云深撩开帘子,正对上水笼烟凝视的目光,沉重和认真都写在她脸上。 “莫云深,你对清欢是真心的,是吗?” 莫云深被这么一问,也有些惊,一时间木讷,不知如何作答。 “小笼包,你干什么……” 梦清欢红了脸,也有几分尴尬。 水笼烟目光直勾勾的看过去,冷声道:“清欢与我出身都不是富贵人家,我们也不想攀高枝。若你无意与她一人白首,便不要招惹她。清欢不是随便的女子,你也没那么尊贵。” 莫云深听得一阵汗颜,心头意识到水笼烟的认真,立刻下车来,郑重的走到水笼烟面前,一字一句说道:“我对欢儿,是真心的。此生若得她,必定白首不相离。” 梦清欢眸子忽然闪着泪光,一双手绞着衣袖,不知如何是好。 水笼烟与他对视良久,沉默许久才说:“那就好,水家女儿不是好欺负的。你若许她一世长安,水家不会薄待你。你若欺她一分,我必还你十分!” 莫云深噎住了,随后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问:“你今日怎么了?莫不是被云桃夭气坏了?你放心,二弟不喜欢惜尘缘,也不喜欢云桃夭。你这平东王妃之位,无人敢与你争锋。” 水笼烟冷漠的扫过去,轻声道:“克夫克子,孤寂一生。我不适合嫁人,也请天家绝了这颗心。” 话音刚落,水笼烟便径直走向将军府,莫思量忙追上去,才喊了一声师妹,便被一把极其锋利的苍龙破抵住了喉咙。 “小笼包!你干什么!” 梦清欢着实受了一惊,赶忙冲上去,满脸着急。 “莫思量,我不奢求从你这里得到什么,也请你,不要从我这里要求什么。我与你,从来就两不相干。” 水笼烟无情至极,这种冰冷的眼神看得莫思量心头难过,仿佛被堵住了一团棉花,有什么气都撒不出来。 莫云深狠狠皱眉头,说道:“你与他两不相干,为何有事便依赖他?你把他当成什么了?还是,你把天家的男人当成猴耍?” “大哥!”莫思量赶忙拦住,生怕他得罪了水笼烟。 岂料水笼烟早就有准备,直接回答:“我都记在心里的,我们水家也会记在心里。他日皇后娘娘与你若有难,我们水家必然出手相救。平东王不必斤斤计较,我不是忘恩负义之人。” “哼!你这话说得轻巧,我能有什么灾难?我说这话也没别的意思,只是希望,你不要觉得二弟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他再如何,也是天家皇子!” 莫云深振振有词,皇家傲气不可丢。 水笼烟勾唇一笑,甚是轻蔑。 “他是你的心头肉,也是皇后的心头肉,可在我这里,他什么也不是。” 水笼烟冷漠至极,也傲气至极,又讽刺道:“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女人满大街都是。天家男人也不要太鼠目寸光,将军府的嫡女多的是。” “够了!水笼烟,你以为你是谁!当今天朝,还没有一个人敢这样跟皇家说话!你再出言不逊,我便治你以下犯上之罪!” 这番话颇有威慑力,可在水笼烟听来,不过一段屁话。 她幽幽的说:“太子殿下,您现在最要紧的不是与我在这里唇枪舌剑,而是想想,怎么保住你的太子之位。” 此话一出,莫云深真的动怒了,当即情绪激动,却被莫思量拦住。 “大哥息怒,母后还在等我们,我们先回去吧。” 莫思量听着那种话,也高兴不起来,为了不起冲突,只得带着大哥离去。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水笼烟忍不住问:“小笼包,你和平东王之间,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水笼烟无所谓的回了一句:“我和天下男人都有深仇大恨。” “啊?” “我喜欢女人。” 水笼烟翻了个白眼,转身入府。 “你胡说什么呢!我差点就信了!” 水笼烟却觉得这是个绝佳的好办法,养几个女人在身边,在往外一传,这门婚事不取消也得取消! 话分两头,莫等闲与福公公坐在马车里,也是满腹牢骚。 065 被流氓夫君算计到床上!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种种逊色,他都有办法归结于失去母妃。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莫等闲还只是个孩子。 水笼烟淡定的看着他,冷声道:“柔妃十年前暴毙而亡,不是你告诉我的吗?我一个住在宫外的八岁孩童,能知道什么?” 水笼烟的眼神淡定且冷冽,莫等闲看不出丝毫撒谎的痕迹。 可那毕竟是拥有一颗四十岁的心的女人,经历了人生无数生死波折,此时哄骗一个二十出头的孩子,真是再容易不过了。 莫等闲险些就要伸手去抓她的领口,可终究还是没敢伸出手去。 水笼烟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又看向福公公,轻声道:“方才福公公来,我正在把玩这块玉,这才知道原来是福公公的物件。我这也算物归原主了。至于你说的什么福公公已经找我要了玉佩,又问皇上要,我可是听不明白。” 莫等闲闻言双眸一眯,寒光顿现。 语气颇为严厉的反问:“你现在怎么这么牙尖嘴利的?难道你爹回来就给你铸造了一副铁骨吗?” 水笼烟寡淡的回答:“人都是会变的。自从听闻我爹的噩耗,再看见你对我这个险些成为将门孤女的人有多嫌弃,我便不是从前的我了。莫等闲,你用不着事事都怪给我爹,我不是个靠爹活的人。” “你!” 莫等闲脸色一白,愤恨的瞪着她:“你以为莫思量可以为你撑腰吗?” “怎么?现在是要彻底与我翻脸?什么混账话都敢扣在我头上了?” “水笼烟,你不要太嚣张!” 莫等闲双手撑在她两侧,面目有几分狰狞,什么谦谦君子,温润如玉,都被他抛于脑后。 水笼烟就是在前世,也未曾见过他这般失态,想来是他年少,所以这般失仪。 “呵,还真是个小孩子。” 水笼烟这么说着,旋即右手掌按住他的脸,稍稍用力一推,莫等闲便向后倒去。 “哎哟!平西王小心!” 福公公接住他,这才保持了他不算狼狈的风范。 福公公看了一眼水笼烟,淡淡说道:“平南王,既然宣旨结束,那我便先回去了。” 水笼烟只是淡然的凝视他,眼里唯有深沉,既不表态,也不言语。 福公公只觉得眼前的人心机城府颇深,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竟然袭遍全身。 “平西王,我们走吧,皇上还在等着奴才回去复命呢。” 福公公这么一说,莫等闲也想回去找皇帝问个清楚。 福公公与母妃之间,莫非有什么关联? “哼!水笼烟,你别以为我怕了你,你再如何放肆,也只是一个臣子!你再如何得意,也不过是父皇赏你的平南王!” 水笼烟身子一愣,旋即微笑着望着他,轻声道:“这天下臣民所拥有的一切,不都是皇上恩赐的吗?你这名动天下的平西王不也是皇上封的吗?” 莫等闲险些气得背过气去,伸出手指指着水笼烟,再也说不出话来。 “好了,快些回去吧。文斗武斗,你都是败军之将。还有脸在这里跟我叫板?” 水笼烟眼神极其寡淡,薄凉的话语仿佛故意要激怒莫等闲。 “平西王,我们走吧!皇上若知道您在外失仪,会怪罪奴才的。” 提到失仪,莫等闲才觉得羞耻,他一向温润如玉,谦和有礼,何曾如此失态过? 想及此,他不免怨恨的看向水笼烟,都是这个女人,让他变成如今这样! 来这里之前,他还在舍不得放手水笼烟这个香饽饽。 可现在,他只恨自己没有早点丢掉这个烫手山芋! “哼!你这张嘴,迟早给你缝上!” 莫等闲已经彻底崩溃,对水笼烟再无半点好颜色。 莫等闲大步往外走,福公公给水笼烟道别,准备跟上去。 “公公,请收下这个。” 水笼烟起身上前去,递上去一块黑色的锁龙玉佩。 “这是?” “公公直管带上它,算是我送给公公的见面礼。日后若有什么难处,公公凭借这块玉佩,可有贵人相助。” 福公公看着水笼烟坚定的眼神,伸出手去犹豫不决。 “公公已经开口问皇上要玉佩了,难道就没有点后顾之忧吗?” 福公公闻言一个激灵,眼睛瞪得极大,顿时汗毛倒立。 “既然后怕,便带上这救命符吧。” 水笼烟直接塞进他手里,救命符三个字,让福公公拒绝不得。 “那就多谢平南王了!” 福公公眼底闪过一丝警惕,匆忙道谢后赶忙去追莫等闲。 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水笼烟呼出一口气,眼神颇有几分黯淡。 此刻暮色沉沉,远处的天际慢慢聚拢无数乌云,黑云压城的压迫感让她感到一阵寒意。 忽然,一声低沉的呼声传来:“烟烟。” 水笼烟回眸望去,是父亲。 “爹。” 水笼烟换上一副笑颜,掩藏了方才所有的疲惫与无奈。 水将军望着眼前这个老谋深算,又心思缜密之人,脑子里无数个疑惑和不可思议困扰着他。 从他那复杂的眼神中,水笼烟感受到了陌生和不自在。 “爹有什么事吗?” 水笼烟莫名问出这么生硬又陌生的话,让水将军也有些不适应。 “无事,只是感觉太久没有跟你谈心了。有空吗?” 水将军眼眸里带着威严与仁慈,可水笼烟却觉得看不出温度,好似,那只是个活在心里的父亲。 自她八岁起,这个父亲便远赴边疆,再未回来过。 提起父亲二字,她只有记忆中那个陪她荡秋千,意气风发的帅气将军。 什么天伦之乐,父慈子孝,宠溺无极。 她从未体会过。 一别三十年,她心中对父亲所有的亲热劲儿,都消失得差不多了。 现在空有十八岁的身子,里面却是一颗四十岁,足以与父亲坐而论道的沧桑的心。 水笼烟悲从心来,悲哀的眸子望着两鬓斑白的父亲,这个才四十出头的男人,怎么就这般显老? “没空呢,我还有事要忙,不能陪爹话家常了,改日一定好好陪爹唠嗑。” 水笼烟礼貌而不失乖巧的回绝了水将军,转身行了两步,又扭头道:“对了,皇上已经下旨退婚了,爹可以放心了。” 水将军听着这话,如鲠在喉,仿佛水笼烟是刻意为了证明什么给他看。 水将军担忧水笼烟做事冒进,更担忧小小年纪的她因此得罪人,最后落得不好的下场。 “烟烟,爹想跟你说说话。” 水将军厚着脸皮再一次提出要求。 水笼烟本想再次一口回绝,又怕伤了他的心,伫立片刻后才回头道:“那便长话短说吧。” 水将军随她坐到椅子上,水笼烟沏茶端到他手里,恭敬的坐回椅子上。 “爹想说什么?” 水笼烟淡然又沉静的双眸盯着自己,水将军又语塞了,想了想还是说道:“爹知道你长大了,有自己的思想了,做事也不是小孩子了。可是在爹的心里,你永远都是长不大的……” “爹,我已经长大很多年了,只是您不知道而已。” 水笼烟打断他,这种抒情又叙旧的话,听了只会让她感到木然和难过。 说这些干什么呢? 四十岁的女人,重生一世,难道不比他这个爹更清楚应该做什么吗? 这位忠臣良将的父亲,口中能说出什么话来?无非都是如何忠军报国,如何不得罪天家,如何避开朝中权臣的斗争。 可水笼烟要走的这条路,必须见风使舵,忖时踱度,得罪天家,智斗权臣。 “烟烟,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爹说的吗?” 水将军心里一片恐慌,他生怕自己真的与水笼烟隔阂了,生怕自己真的管不住这个倔强的女儿。 水笼烟端着茶,静静地吹着茶水,看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在茶水里晕开。 那清新淡雅的茶水,好似母亲的脸,像极了记忆中,如春风般温暖的笑。 “那爹你想听什么?” 水笼烟头也没抬,语气寡淡了些。 “说什么都好,爹都愿意听。” 水笼烟抿了一口茶,望向父亲,冷静的说道:“我不喜欢说废话,也不喜欢说闲话,不知道爹想听什么,我直接点跟您聊。” 面对水笼烟忽然间的变脸,水将军措手不及。 他尚不知缘故,便已经被水笼烟隔离在心墙之外,这于他而言,不仅是打击,更是刺激。 “烟烟,我记得我走的时候,你问我,你和平西王成亲时,我能不能回来送你出嫁。那时候……” “爹,小时候的胡话,你还记得。这种话往后不要再说了,让人听了笑话。” 水笼烟蹙眉,平西王三个字,是她心里永远也抹不掉的伤痕。 光是想想,这三个字就足够让她怨恨难消。 “那你能跟爹说说,你为何非要退掉这门婚事么?” 水笼烟漫不经心将茶盏往旁边一搁,冷声反问:“这是您想知道,还是别人想知道?” 一句话问得水将军哽住,他愣了片刻后回答:“是我,当然是我,爹不能关心你吗?” 水笼烟看见他的瞳孔收缩了,父亲重复了话语,这是典型的撒谎的表现。 可她懒得拆穿了,不管谁想知道,她都可以说。 于是她寡淡的说道:“爹还记得娘的笑吗?温暖明媚,如沐春风。可巧,莫等闲的笑也如暖阳一般,他性子也和娘亲一样温和。不过,那是从前我没看清他的时候了。” “烟烟,对不起……” 水笼烟五岁便没了娘亲,直到八岁,她也多次梦呓,想念她的娘亲。 水将军万万没想到,水笼烟当年喜欢莫等闲,是因为娘亲的缘故。 “不用对不起,娘亲病故不是你的错。这种天灾人祸,谁也无法避免。连柔妃娘娘,那么金枝玉叶的人,宫人事事巨细的照料着,也会暴毙。更何况我那常年独自守空房的娘亲呢。” 水笼烟说完最后一句话时,脸色变得沉重,伪装的冷静与淡然终于消失。 她不愿意面对父亲,在她心里,娘亲去世,父亲却连送一程都没做到。 这是忠臣良将的父亲,也是冷酷无情的父亲。 她眼眶微微红了,却听得父亲说道:“日后,爹再为你寻一门好亲事,一定好好弥补你……” 066 你一手营造的幻境。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莫思量紧紧将她搂在怀中,连说话也舍不得离开那温柔的唇瓣。 “我不想重蹈覆辙,我有我的心愿要完成,我也不想再连累你了……” “这是什么傻话?什么叫连累?以后不许你说这种话!” “可是……唔……我……” 水笼烟的话都被淹没,莫思量越发凶狠,熟悉的力道与温存袭来,水笼烟的那一句,可是我命格不好,克夫克子,孤寂一生,被淹没。 她并非胡诌的命格,前世临死之前,有一位高僧为她算了一卦,此生克夫克子,孤寂一生。 直到她大战前夕,不慎流产,她才知道,原来自己已有身孕。 悔恨的泪水爬满她的脸庞,她对莫思量的愧疚与思念,疯狂的在心中横冲直撞。 这一刻,她什么都不考虑了,只想永远的留在这个梦里。 与这个纠缠了一生的男人继续醉生梦死。 翌日。 清晨,那一抹嫣红的日光刚刚爬上山头,阳光透过窗帘的一角射入室内。 金色的阳光透过红色的纱幔映到房间,落在水笼烟身上,仿佛笼罩上了一层淡淡的轻雾。 床上的人儿翻了个身,用手挡着那丝光亮,睁开迷朦的双眼,脑海顿了两秒,随即从全身酸痛的身上得到了昨晚的讯号…… “我……” 水笼烟惊坐起,望见周围的布景竟然和前世的婚房一模一样! 绣满红色彼岸花的被子,大红的龙凤枕,绣满彼岸花的床幔,连床木上都雕刻着大红色的彼岸花。 她急忙撩开床幔,发现整个房间的布局都和前世一模一样。 “难道……我还在梦里?” 水笼烟晃了晃头,身上单薄的衣服禁不住窗口吹来的东风,她感到微冷。 走到窗棂前,她推开了半开的窗棂,放眼望去,都是无尽的彼岸花海。 “彼岸园……这个梦,这么真实吗?” 水笼烟欣慰又有几分心酸的笑了,这清冷的风都让她险些彻底清醒过来。 “王妃,你醒了?寒烟为你梳妆吧。” “寒烟?” 水笼烟猛地一惊,扭头望去,来人的确是寒烟。 那个忠心一世的寒烟,她从大街上捡回来的姑娘。 真实梦,连寒烟也在。 水笼烟触摸到那双温暖的手,看到寒烟脸上的淡定从容时,她才觉得,这是梦里记忆深处的寒烟。 寒烟为水笼烟梳头,连力道都那么熟悉,一点没变过。 水笼烟忍不住感慨:“寒烟,我许久没见你了。你还好吗?” “好得很,知道王妃心里记挂着我,所以,我就来伺候王妃了。” “……” 水笼烟忽然心底一寒,这话说得…… 难道……我又死了!? 想及此,水笼烟猛地一抖,起身离开寒烟一尺。 额上汗涔涔,扶着头努力回想昨晚的事。 “七星灯……莫思量,彼岸园……我,到底怎么了?我死了吗?” 水笼烟心里慌乱无比,顾不得寒烟脸上错愕的表情,大步跑向外面。 可不论她跑到哪里,风景都和前世一模一样,她仿佛又回到了平东王府,前世莫思量为她改造过的平东王府。 水笼烟一瞬间有些伤心,她还有很多事没有完成,怎么就死了呢…… 她不由得失魂落魄的站在湖边,呆滞的望着湖面上的野鸳鸯,心情低沉。 忽然,一双有力的臂膀将她圈入怀中。 水笼烟受了惊,下意识转身伸手掐向身后人的脖子。 “莫思量……是你。” 水笼烟看见前世那个一身霸气装束,腹黑的人出现在眼前。 “见到我不开心吗?师妹。” 莫思量最喜欢叫她师妹,因为能够拜入师门,那段学医的日子,是他欺负水笼烟,并讨得水笼烟欢心的时光。 也是在那时候,水笼烟心里印下了一个不可磨灭的痕迹,叫莫思量。 “开心!怎么会不开心呢!” 水笼烟见到他便安心了,伸出手去搂住他的脖子,依靠在他怀里。 “永远留在这里陪我,好吗?” 莫思量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俯首又要吻她。 这让水笼烟猛地想起昨晚的温存,羞得她红了脸,伸出手捂住了莫思量的唇。 “如果我醒不过来,留在这里陪你,也很好。” 水笼烟眼里满是心酸,莫思量见了格外心疼,却只是抱紧了她,低声安慰道:“那就别醒来,你走了,这里就剩下我一个了。你舍得吗?” “舍不得。” 水笼烟望着天上刺眼的阳光,清早和煦的风吹来,伴着花香,让她沉醉其中。 “该用早膳了。” 莫思量一把将她横抱,往回走。 水笼烟甜蜜的躺在他的怀里,在他心口画着圈圈,温柔笑道:“我已经很久没有梦到你这样抱我了。你知道吗,只有在你怀里的时候,我才觉得我不是一个人。” 她双眸里带着悲伤和淡淡的雾水,声音有几分哽咽的说道:“昨晚我梦到你吻我了,不对,现在也是梦。但是,好真实。师兄,我多想一直一直这样下去,就在这里天长地久,只有我们两个。” 莫思量眼里满是欣慰,他沉默着,心里不断想着,就这样困住水笼烟吧。 即便有一天水笼烟知道自己骗了她,好歹也过了一段无忧无虑的日子。 前世他不曾给过水笼烟太多安稳的日子,今生一定要好好补偿。 “既然这么难得梦到我抱你,那我多抱一会儿,好吗?” 莫思量温柔至极,怀里的水笼烟看得痴迷。 忍不住笑道:“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活着的时候,都没能告诉你。” “那你说,我听着。” 莫思量一脸宠溺,此时已经抱着她去了彼岸阁。 一桌子都是她最喜欢吃的,连菜式摆放顺序都一模一样,这个梦,真好。 水笼烟看着熟悉的寒烟、冬藏、星斗、破冰,都和前世一般站在同样的位置,心里不由得很满足。 她看向他们,笑道:“一起吃吧!” 寒烟等人皆是微微的惶恐,纷纷看向莫思量,直到莫思量说:“听王妃的。” “难得再梦到你们,大家都聚齐了,就好好吃顿饭吧。” 水笼烟亲切的拉过寒烟,其余几人也都坐上桌了。 一开始还有些拘束,后来得到莫思量的点头,便放开了些。 水笼烟坐在莫思量对面,给他夹了一筷子竹笋,笑道:“我跟你们说,平东王最挑食了!这个竹笋、红枣、枸杞什么的,他最不喜欢吃了。可我偏最喜欢吃,其实也不是那么爱吃,反正,我要让他别无选择的吃!” 水笼烟笑得像个孩子,把一大堆莫思量不喜欢吃的东西都堆到他碗里,并且很凶狠的逼迫他吃。 莫思量像前世一样,无可奈何的一小口一小口的吃。 “对了,这是暮春了,回头我们去游湖吧!我记得有一年我和他去游湖,他不许我带上小松子,结果我把小松子藏到袖子里,他不知道!” 说道这里水笼烟放下筷子比划起来:“小松子你们还记得吗?是我在大街上捡来的!他它好像总也长不大,就这么大点!怪可怜的!” “记得!小松子是王妃心尖尖上的宝贝,可平东王最怕小狗了!” 寒烟欢笑着接话。 “对对对!寒烟你记得最清楚了!当时就是你让我把小松子藏在袖里的!我又怕船没走远,它叫起来被莫思量发现!所以我就给了它一块肉呢!它吃得我袖口都是油腻腻,后来我还轻轻揍它了呢!” 水笼烟讲得眉飞色舞,莫思量看得心里大喜,也接话道:“我也记得,你把小松子拿出来的时候,我险些被吓得落水。我生气得想将它丢入湖里,你还因此与我争论一番。” “哎呀,你瞧瞧你,你们都听听!这什么人呀这是,连小狗都不放过!” 水笼烟捡着还能回忆起的事情说,也不管有趣还是无趣,一股脑都倾诉了。 这顿饭,足足吃了一个上午。 临终时,水笼烟还不愿意离开饭桌,可她已经有点犯困了。 寒烟问道:“王妃,我扶您去休息吧?” “不用不用!我不困!” 水笼烟又倒了一杯水,猛地喝下去,想醒醒神。 她用一种悲凉又满是温柔的目光望着他们,笑道:“这是梦里,我不敢睡。我怕我在这里睡了,便在另一个世界醒了。可那里,我没办法和你们这样相处。” 说到伤心处,水笼烟忍不住红了眼眶。 莫思量给几个人使了眼色,几个人纷纷找了说辞要离开。 “怎么都走了?别走!寒烟!冬藏!你们别走!” 水笼烟很想追上去,却不知何故,有些使不上力气,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走远。 莫思量再次抱起她,温柔的笑道:“你该陪我午睡了,我头疾犯了。” “头疾……对……你染上了头疾,日日都要午休的。” 水笼烟一下子想起来了,莫思量自从与莫等闲宣战后,随着年年战事升级,他常年处在舆论压力和压迫之下,患上了头疾。 水笼烟爱怜的抚上他的脸,低声安慰道:“现在还疼吗?我给你拿药去。” “晚点会有人送来的,我们先去午休。” 莫思量事无巨细的将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得和前世一模一样,连药都没放过。 水笼烟也不会知道,自己连喝的水里都带着一定的迷幻剂,而莫思量之所以放这东西,就是为了让她慢慢的分不清现实和幻觉,让她安心的留在这里。 一连半月,她竟然没有一丝一毫怀疑这里的意思,每日除了与莫思量打情骂俏,便是逗小松子玩。 不同的是,莫思量这一次不再讨厌小松子,反而变得喜欢小松子。 这一点,让水笼烟很是欢心,无数次将他以前怕小松子的事挂在嘴边。 而平东王府外,早已有了些许风吹草动。 平东王府门外。 平日里熙熙攘攘的街道,方圆一里之内,全都无人烟。 替代的是重重官兵守卫,仿佛根本不让人靠近。 莫思量事假不朝一月,已经惹怒皇帝,皇后几次想要来一看究竟,都被莫云深给挡回去了。 而水将军也联合起来,给水笼烟请了事假,一切做得天衣无缝。 时光一点点流逝,水笼烟从来不曾踏出彼岸园过。 她时常提起的一句话是:“师兄,我都不敢踏出这园子。我怕我出去了,就再也进不来了。我怕再也见不到你们。” 067 清早迎来三巴掌!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莫思量紧紧将她搂在怀中,连说话也舍不得离开那温柔的唇瓣。 “我不想重蹈覆辙,我有我的心愿要完成,我也不想再连累你了……” “这是什么傻话?什么叫连累?以后不许你说这种话!” “可是……唔……我……” 水笼烟的话都被淹没,莫思量越发凶狠,熟悉的力道与温存袭来,水笼烟的那一句,可是我命格不好,克夫克子,孤寂一生,被淹没。 她并非胡诌的命格,前世临死之前,有一位高僧为她算了一卦,此生克夫克子,孤寂一生。 直到她大战前夕,不慎流产,她才知道,原来自己已有身孕。 悔恨的泪水爬满她的脸庞,她对莫思量的愧疚与思念,疯狂的在心中横冲直撞。 这一刻,她什么都不考虑了,只想永远的留在这个梦里。 与这个纠缠了一生的男人继续醉生梦死。 翌日。 清晨,那一抹嫣红的日光刚刚爬上山头,阳光透过窗帘的一角射入室内。 金色的阳光透过红色的纱幔映到房间,落在水笼烟身上,仿佛笼罩上了一层淡淡的轻雾。 床上的人儿翻了个身,用手挡着那丝光亮,睁开迷朦的双眼,脑海顿了两秒,随即从全身酸痛的身上得到了昨晚的讯号…… “我……” 水笼烟惊坐起,望见周围的布景竟然和前世的婚房一模一样! 绣满红色彼岸花的被子,大红的龙凤枕,绣满彼岸花的床幔,连床木上都雕刻着大红色的彼岸花。 她急忙撩开床幔,发现整个房间的布局都和前世一模一样。 “难道……我还在梦里?” 水笼烟晃了晃头,身上单薄的衣服禁不住窗口吹来的东风,她感到微冷。 走到窗棂前,她推开了半开的窗棂,放眼望去,都是无尽的彼岸花海。 “彼岸园……这个梦,这么真实吗?” 水笼烟欣慰又有几分心酸的笑了,这清冷的风都让她险些彻底清醒过来。 “王妃,你醒了?寒烟为你梳妆吧。” “寒烟?” 水笼烟猛地一惊,扭头望去,来人的确是寒烟。 那个忠心一世的寒烟,她从大街上捡回来的姑娘。 真实梦,连寒烟也在。 水笼烟触摸到那双温暖的手,看到寒烟脸上的淡定从容时,她才觉得,这是梦里记忆深处的寒烟。 寒烟为水笼烟梳头,连力道都那么熟悉,一点没变过。 水笼烟忍不住感慨:“寒烟,我许久没见你了。你还好吗?” “好得很,知道王妃心里记挂着我,所以,我就来伺候王妃了。” “……” 水笼烟忽然心底一寒,这话说得…… 难道……我又死了!? 想及此,水笼烟猛地一抖,起身离开寒烟一尺。 额上汗涔涔,扶着头努力回想昨晚的事。 “七星灯……莫思量,彼岸园……我,到底怎么了?我死了吗?” 水笼烟心里慌乱无比,顾不得寒烟脸上错愕的表情,大步跑向外面。 可不论她跑到哪里,风景都和前世一模一样,她仿佛又回到了平东王府,前世莫思量为她改造过的平东王府。 水笼烟一瞬间有些伤心,她还有很多事没有完成,怎么就死了呢…… 她不由得失魂落魄的站在湖边,呆滞的望着湖面上的野鸳鸯,心情低沉。 忽然,一双有力的臂膀将她圈入怀中。 水笼烟受了惊,下意识转身伸手掐向身后人的脖子。 “莫思量……是你。” 水笼烟看见前世那个一身霸气装束,腹黑的人出现在眼前。 “见到我不开心吗?师妹。” 莫思量最喜欢叫她师妹,因为能够拜入师门,那段学医的日子,是他欺负水笼烟,并讨得水笼烟欢心的时光。 也是在那时候,水笼烟心里印下了一个不可磨灭的痕迹,叫莫思量。 “开心!怎么会不开心呢!” 水笼烟见到他便安心了,伸出手去搂住他的脖子,依靠在他怀里。 “永远留在这里陪我,好吗?” 莫思量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俯首又要吻她。 这让水笼烟猛地想起昨晚的温存,羞得她红了脸,伸出手捂住了莫思量的唇。 “如果我醒不过来,留在这里陪你,也很好。” 水笼烟眼里满是心酸,莫思量见了格外心疼,却只是抱紧了她,低声安慰道:“那就别醒来,你走了,这里就剩下我一个了。你舍得吗?” “舍不得。” 水笼烟望着天上刺眼的阳光,清早和煦的风吹来,伴着花香,让她沉醉其中。 “该用早膳了。” 莫思量一把将她横抱,往回走。 水笼烟甜蜜的躺在他的怀里,在他心口画着圈圈,温柔笑道:“我已经很久没有梦到你这样抱我了。你知道吗,只有在你怀里的时候,我才觉得我不是一个人。” 她双眸里带着悲伤和淡淡的雾水,声音有几分哽咽的说道:“昨晚我梦到你吻我了,不对,现在也是梦。但是,好真实。师兄,我多想一直一直这样下去,就在这里天长地久,只有我们两个。” 莫思量眼里满是欣慰,他沉默着,心里不断想着,就这样困住水笼烟吧。 即便有一天水笼烟知道自己骗了她,好歹也过了一段无忧无虑的日子。 前世他不曾给过水笼烟太多安稳的日子,今生一定要好好补偿。 “既然这么难得梦到我抱你,那我多抱一会儿,好吗?” 莫思量温柔至极,怀里的水笼烟看得痴迷。 忍不住笑道:“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活着的时候,都没能告诉你。” “那你说,我听着。” 莫思量一脸宠溺,此时已经抱着她去了彼岸阁。 一桌子都是她最喜欢吃的,连菜式摆放顺序都一模一样,这个梦,真好。 水笼烟看着熟悉的寒烟、冬藏、星斗、破冰,都和前世一般站在同样的位置,心里不由得很满足。 她看向他们,笑道:“一起吃吧!” 寒烟等人皆是微微的惶恐,纷纷看向莫思量,直到莫思量说:“听王妃的。” “难得再梦到你们,大家都聚齐了,就好好吃顿饭吧。” 水笼烟亲切的拉过寒烟,其余几人也都坐上桌了。 一开始还有些拘束,后来得到莫思量的点头,便放开了些。 水笼烟坐在莫思量对面,给他夹了一筷子竹笋,笑道:“我跟你们说,平东王最挑食了!这个竹笋、红枣、枸杞什么的,他最不喜欢吃了。可我偏最喜欢吃,其实也不是那么爱吃,反正,我要让他别无选择的吃!” 水笼烟笑得像个孩子,把一大堆莫思量不喜欢吃的东西都堆到他碗里,并且很凶狠的逼迫他吃。 莫思量像前世一样,无可奈何的一小口一小口的吃。 “对了,这是暮春了,回头我们去游湖吧!我记得有一年我和他去游湖,他不许我带上小松子,结果我把小松子藏到袖子里,他不知道!” 说道这里水笼烟放下筷子比划起来:“小松子你们还记得吗?是我在大街上捡来的!他它好像总也长不大,就这么大点!怪可怜的!” “记得!小松子是王妃心尖尖上的宝贝,可平东王最怕小狗了!” 寒烟欢笑着接话。 “对对对!寒烟你记得最清楚了!当时就是你让我把小松子藏在袖里的!我又怕船没走远,它叫起来被莫思量发现!所以我就给了它一块肉呢!它吃得我袖口都是油腻腻,后来我还轻轻揍它了呢!” 水笼烟讲得眉飞色舞,莫思量看得心里大喜,也接话道:“我也记得,你把小松子拿出来的时候,我险些被吓得落水。我生气得想将它丢入湖里,你还因此与我争论一番。” “哎呀,你瞧瞧你,你们都听听!这什么人呀这是,连小狗都不放过!” 水笼烟捡着还能回忆起的事情说,也不管有趣还是无趣,一股脑都倾诉了。 这顿饭,足足吃了一个上午。 临终时,水笼烟还不愿意离开饭桌,可她已经有点犯困了。 寒烟问道:“王妃,我扶您去休息吧?” “不用不用!我不困!” 水笼烟又倒了一杯水,猛地喝下去,想醒醒神。 她用一种悲凉又满是温柔的目光望着他们,笑道:“这是梦里,我不敢睡。我怕我在这里睡了,便在另一个世界醒了。可那里,我没办法和你们这样相处。” 说到伤心处,水笼烟忍不住红了眼眶。 莫思量给几个人使了眼色,几个人纷纷找了说辞要离开。 “怎么都走了?别走!寒烟!冬藏!你们别走!” 水笼烟很想追上去,却不知何故,有些使不上力气,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走远。 莫思量再次抱起她,温柔的笑道:“你该陪我午睡了,我头疾犯了。” “头疾……对……你染上了头疾,日日都要午休的。” 水笼烟一下子想起来了,莫思量自从与莫等闲宣战后,随着年年战事升级,他常年处在舆论压力和压迫之下,患上了头疾。 水笼烟爱怜的抚上他的脸,低声安慰道:“现在还疼吗?我给你拿药去。” “晚点会有人送来的,我们先去午休。” 莫思量事无巨细的将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得和前世一模一样,连药都没放过。 水笼烟也不会知道,自己连喝的水里都带着一定的迷幻剂,而莫思量之所以放这东西,就是为了让她慢慢的分不清现实和幻觉,让她安心的留在这里。 一连半月,她竟然没有一丝一毫怀疑这里的意思,每日除了与莫思量打情骂俏,便是逗小松子玩。 不同的是,莫思量这一次不再讨厌小松子,反而变得喜欢小松子。 这一点,让水笼烟很是欢心,无数次将他以前怕小松子的事挂在嘴边。 而平东王府外,早已有了些许风吹草动。 平东王府门外。 平日里熙熙攘攘的街道,方圆一里之内,全都无人烟。 替代的是重重官兵守卫,仿佛根本不让人靠近。 莫思量事假不朝一月,已经惹怒皇帝,皇后几次想要来一看究竟,都被莫云深给挡回去了。 而水将军也联合起来,给水笼烟请了事假,一切做得天衣无缝。 068 狗皇帝你还能更偏心一点吗?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皇后皱眉,一脸警惕看向她,反问:“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云家三女,可嫁三王否?” 水笼烟一下将话推到风口浪尖上,将皇后的疑虑全部勾出。 皇后唇角翕动,不知如何回答。 水笼烟又补充道:“皇后娘娘既然给了惜尘缘姑娘希望,便不要让她心意落空。唐将军才是皇后娘娘最稳健的靠山,其余人,不过是未来的靠山,能不能靠得住,还要两说。” 水笼烟淡然一笑,皇后正犹豫着,马车已经停下了。 “皇后娘娘,平南王府到了。” 皇后这才又看了水笼烟一眼,似乎在等待水笼烟说什么话。 水笼烟对外吩咐道:“传皇后娘娘旨意,邀请水至高将军携家眷前往皇宫为平西王贺礼。” 随后传来惜尘缘的声音:“平南王已经能替皇后娘娘发号施令了么?” 水笼烟正要开口,皇后便悠悠然吩咐道:“就依平南王之言,去请水将军吧。” 惜尘缘站在马车外,心里郁闷,却只能面带微笑,轻轻应了句:“是,奴婢遵命。” 皇后又看向水笼烟,问道:“你这算是代表水家向我发起合作邀约吗?” 水笼烟爽朗一笑:“不愧是皇后娘娘,不过,是我水笼烟向你发起合作邀约,而不是水家。” “什么?” 水笼烟拉住她的手笑道:“我有个大忙,想请皇后娘娘助我一臂之力。事成之后,我向皇后娘娘保证,日后一定与皇后娘娘是盟友。” 马车外,水将军携带家眷已经走出来,早有马车备好。 应邀名单上本只有水将军和水笼烟,现在得皇后命令,梦清欢与梦娘也可以参加了。 “一起下去吧。” 皇后和颜悦色,将手搭在水笼烟手上,笑着下了马车。 当看见水笼烟出现在皇后身边时,水将军着实一惊,梦娘惊得合不拢嘴,伸出手指过去:“烟烟!她怎么在皇后娘娘身旁?” 梦清欢也心头一惊,两个人怎么见到了? 皇后与水笼烟走过去,皇后和颜悦色道:“正巧本宫路过此地,便顺道与你们一同入宫吧。” 水将军赶忙行礼:“臣受宠若惊,惶恐之至。” 皇后将手轻轻一抬,笑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水将军快请起。” 这话将水将军吓得当即一愣,心头一慌,难道皇后接受了水笼烟与莫思量在一起的事实? 正想着,皇后便伸手召唤梦清欢,笑道:“这位就是梦清欢吧?过来给我瞧瞧。” 梦清欢神色陡然一紧,旋即看向水笼烟,在得到水笼烟点头后才放宽了心,温柔上前向皇后问安。 “水将军真是福泽恩厚,得此妻女,夫复何求啊。” 皇后这话让水将军不知如何作答,再想到那日水笼烟便是与自己争吵一番才离开家门的,现在皇后又说这话,究竟何意? 水将军还在想,皇后便又开口:“今日随本宫入宫,趁着平西王大喜的日子,本宫也为清欢求个恩赐,方便日后清欢嫁过来。” 梦清欢更是震惊,嫁过去? 这话出自皇后之口? 她愣住了,满脸写着不可思议。 梦娘激动得赶忙下跪,磕头叩谢:“贱妾叩谢皇后娘娘大恩,叩谢皇上圣恩!” 提到皇帝时,皇后脸上闪过一丝乌云,转瞬即逝。 “快起来吧,时辰也快差不多了,我们也别磨蹭了。” 水笼烟随着皇后要上马车,惊得梦娘赶忙喊了句:“烟烟!那可是皇后娘娘的马车!” 皇后回头一笑,当众拍了拍水笼烟的手,笑道:“无妨。” 上了马车后,皇后松开了水笼烟的手,淡淡一笑:“这样你还满意吗?” 水笼烟笑道:“皇后娘娘自有分寸,我一向很放心。” 皇宫。 莫云深抿了一口茶,笑问:“你家那位,现在还没反应过来么?” 莫思量微微叹息:“我不知道,但是我不希望她反应过来。” 莫云深感到好奇,笑道:“半月之久,谁会做那么久的梦?二弟,我怎么觉得她对你用情至深才会任由你这么骗她呢?” 莫思量沉默了。 随后,一声高喊惊住了他们。 “皇后娘娘到——” “平南王到——” “师妹!” 莫思量猛地一惊,扭头望去,果然是水笼烟。 看到她来,莫云深惊得一口茶喷出去,站起来也一脸紧张:“母后怎么和她在一起?” 莫思量唇角向下弯,无法淡定,丢下一句:“母后定然去找过她了!” 水笼烟与跟在皇后身边,一直与皇后关系甚为亲密,看得无数人眼红。 莫思量又凑过来,更惹人眼红。 “师妹,你没事吧?” 莫思量上来便对水笼烟如此关切,皇后不满意的哼了哼,冷声反问:“你怎么不问问母后有没有事?” 旋即,水笼烟扶皇后坐下,对莫思量淡淡一笑。 这一笑,让莫思量更摸不着头脑。 在他的判断里,水笼烟不会这么平静,既然来了这里,一定已经知道自己骗她了。 难道真如大哥所言,师妹还是很爱自己的,所以接受了自己吗? 想到这里,莫思量眼底难以掩饰一抹喜色,忍不住询问:“师妹,你这是接受我了吗?” 此时,一声五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中断了聊天,众人下跪参拜。 “吉时到——请云家嫡女云雨薇拜堂!” 众人望去,红毯中央,一个穿戴华丽,凤冠霞帔,明艳照人的女人缓缓走来。 她眸中满是欣喜与满足,与生俱来的华贵与妩媚在那一字肩的喜服衬托下,相得益彰。 水笼烟的思绪一下被拉到了前世。 前世,也是这么个大喜的日子里,云雨薇凤冠霞帔,嫁给了心爱的莫等闲。 和现在不同的是,前世,云雨薇是以妾的身份嫁过来的。 水笼烟与莫等闲还有婚约在身,云雨薇再如何也不过是个妾,正妃永远是水笼烟的。 “呵——” 水笼烟饶是觉得好笑,便坐下漫不经心的喝茶,一双好看的眼盯着那对新人,此刻心里并无半分嫉妒与怨恨。 水笼烟知道,云雨薇才是那个为了莫等闲不顾一切的女人,为了莫等闲,她一个柔弱女子,竟然一步步变成权臣,哪怕后来与家族反目也在所不惜。 想及此,水笼烟忍不住惆怅。 “莫等闲啊莫等闲,前世,你花言巧语,两面三刀骗我,让我对你愧疚至深,为你戎马一生。这一世,你万般丑陋面目暴露在我眼前,我该怎么处理我们的关系呢?” 水笼烟这么想着,一双眼不由自主看向莫等闲那张意气风发的脸。 前世,为了拉拢云家,莫等闲即便知道水笼烟会吃醋,仍旧执意要娶云雨薇。 现在,莫等闲是铁了心要娶云雨薇,在他眼里,云家就是他争权夺位的大树。 水笼烟想着想着,便轻轻摇头。 恰逢苏暮归走来,一脸喜色看向她。 关切的问:“水姐姐,你这半个月都去哪里了?听说你病了。” “无妨。” 水笼烟轻轻拉过她的手,看着十五岁的她,又笑问:“过些日子就是镇北王六十大寿,是吗?” 苏暮归一脸精明望着她,反问道:“你想送我爹礼物啊?” “那你觉得,我送你爹一个义女如何?” 水笼烟一副开玩笑的口吻对她说,但这也把苏暮归吓了一跳。 水笼烟笑了笑,将她一把拉入怀里,揪了揪她的脸蛋,轻声道:“逗你玩的,看,新娘子多好看。再过几年,你也该出嫁了。” 苏暮归被说红了脸,低下头不说话。 婚礼很热闹,大有普天同庆的势头。 水笼烟望向莫云深,在他眼里有藏不住的落寞。 此刻莫云深看向皇帝的目光略微冰冷和陌生,他身为太子,到现在还未娶亲。 可皇帝却让莫等闲先娶了王妃,还大赦天下,这是太子大婚才会有的惯例。 莫云深身为长子,身为太子,身为大哥,似乎所有的荣耀都已经被剥夺了。 他捏着酒杯,放在唇边却迟迟不喝,看着皇帝笑逐颜开的和平西王夫妇说话。 莫云深轻轻咳嗽,不一会儿,却因为咳嗽不止而咳出了血。 陪在一旁的梦清欢瞧见了,赶忙扶他去休息,却被他拒绝。 莫云深此刻像着了魔一般,死死盯着皇帝和莫等闲。 “云深,我扶你下去吧,你该吃药了。” 梦清欢岂能不懂他的恨? 莫云深红了眼眶,盯着台上那欢天喜地的人,忽的一口血喷出来,溅了白衣。 “云深!不好了!平北王吐血了!传御医!” 梦清欢着急得一下落了泪,她白皙的手也沾带了点血迹。 皇后是第一个冲过来的,当即吓得脸色惨白,尖声大叫:“御医!高御医!” 莫思量也赶过去,连忙给莫云深把脉,发现是急火攻心。 莫思量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一粒救心丸给他服下,又劝道:“大哥不要激动,平复一下情绪。” 莫云深看着二弟那张脸,此刻悔恨自己身体不争气,伸出手去握住莫思量的手,断断续续道:“二弟,大哥身体不行了,你能不能听母后的话,替大哥做这个太子?” “别胡说了,大哥你是唯一的太子!没有人能抢走你的太子位!” 莫思量扭头又催了一次:“高御医呢!快传!” 台下乱作一团,台上的皇帝和莫等闲自然看见了,两个人面面相觑,却都不愿意下来看一眼。 人群围成一圈,堵得水泄不通。 等高御医来时,大喝一声:“都围着做什么?快散去!” 人群让出一条路来,高御医皱着眉头前来,把脉后轻轻摇头,开口道:“即刻给平北王服药!不说了药不能断吗?” 高御医一阵寒心,病人总是这般任性不听话,出事了又要他妙手回春! 来了几个宫人扶着莫云深往前走,走过人群,莫云深瞧见台上的皇帝只是端起了茶,此刻正品着。 而莫等闲则是坐在一旁陪着,似乎根本不想看他这个大哥一眼。 莫云深苦笑着低下了头,两滴泪从眼角砸下。 皇后苦着脸要跟着下去,却被皇帝喊着:“皇后要去哪里?” 069 皇帝的报应到了!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皇后冷眸望过去,极力压抑着愤怒的心情,回答道:“太子抱恙,臣妾担忧,想陪着太子。” “太子自有高御医陪着,这么多年不知病了多少次,不都挺过来了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皇帝语气寡淡,仿佛那忽然病倒之人与他是仇人一般。 皇后身子忍不住战栗,咬紧了牙关,双眼恨恨的盯着皇帝,一言不发。 皇帝冷哼一声,又道:“今日是平西王大婚,皇后理应在场做证婚人。就不要为了一些小事缺席,免得遭人诟病。” 皇帝这话无疑是给皇后的一记耳光,打得皇后恨不得冲上去撕碎他! 皇后就愣在那里,盯着皇帝久久没有动作,直到福公公清了清嗓子,喊道:“皇后娘娘请上座,吉时已到。” 皇后这才缓缓步上凤位,刚坐上去,脸上的冷漠与怒气便被在座所有人瞧在眼里。 福公公高声喊:“吉时已到,请平东王与王妃拜堂。” 一对新人欢天喜地拜了天地,在众人的祝福声中喜结连理。 “礼成!” 高公公刚喊完这话,皇后便要起身离席,皇帝又喊住她:“给朕坐在这里,哪儿也不许去!” 皇后立在那里的身子一僵,双眸要喷出火来。 “坐下!” 皇帝颇为不耐烦的看过去,声音里满是威慑力。 皇后冷笑一声,转身落座,一双眼满是恨意的盯着云雨薇和莫等闲。 “敬茶!” 高公公又喊。 莫等闲从婢女手中端过茶盏,递给皇帝:“儿臣恭祝父皇龙体康健,鸿运昌盛,千秋万代!” 皇帝接过茶笑道:“好!好!今日之后你也算成家立业了,朕赐你免死金牌两枚,尚方宝剑一把,封地临安城!” 此话一出,在座无人不惊! 封地临安城!那太子算什么? 临安城乃国都,太子才能住在这里,现在竟然作为封地给了莫等闲,这是宣告未来皇帝就是莫等闲? “这…皇上这是要废太子了么?” “不知道啊…之前便传得沸沸扬扬的。” 皇后脑袋已经快要冒烟,最后的教养克制着她内心想要砍死皇帝的冲动。 莫等闲也愣住了,不可思议的盯着他, 一旁还盖着红布的云雨薇激动得当场掀开红布,盯着皇帝,喊道:“多谢父皇!王爷,还不快叩谢隆恩!” 莫等闲这才忙磕头谢恩,才磕完头起来。 皇帝又发话:“平西王接旨!” 莫等闲一脸懵,随后皇帝高声宣布:“奉天承运,朕之诏曰!平北王常年抱恙,不堪太子重任。朕心甚为悲痛。然幸有平西王文成武德,谦谦君子,深得朕心,深得民心。今特立为太子!赐平北王封地西陲,赐平东王封地东荒,镇守边疆,为百姓谋福祉。平北平东二王明日出发,钦此!” “哈哈哈…” 皇后实在没忍住,终究还是笑了出来。 皇帝立刻冷眸,质问:“皇后这是何意!挑衅朕不成?” 皇后立刻收起了大笑,一副没事人一样,回答:“臣妾这是为平西王高兴啊!真是双喜临门!才及冠便封为太子,又深得皇帝喜爱,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啊!” 水笼烟瞧见皇后如此失态,生怕莫思量冲上来杀了皇帝,赶忙起身去了后院找他。 皇帝冷哼一声:“太子还不快接旨?” 莫等闲一脸惊愕,半信半疑的磕头谢恩,云雨薇谢恩之声最大。 没想到自己太子妃之位来得如此容易,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 “平身吧!朕有些乏了,先去休息,太子好生照顾宾客!” 皇帝一脸凝重的起身,福公公却提醒道:“皇上,太子和太子妃还未给皇后敬茶呢。” 皇帝扫了他一眼,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这无疑是给皇后又一记耳光。 皇后冷笑着,坐在椅子上,眼帘微微向下垂,不仔细瞧,根本看不见她眼底的杀意。 莫等闲起身准备迎宾客,云雨薇却抓住他的衣袖,示意他还是给皇后敬茶。 莫等闲这才端起另一杯茶,有几分傲气的递给皇后,声音颇为轻慢:“祝皇后福寿安康,心想事成。” 皇后嘴角又是一抽搐,呵,心想事成,好一个心想事成。 皇后失神,莫等闲伸出去的手一直端着茶,见皇后不肯接茶,便准备收回来。 云雨薇又赶忙接过莫等闲手中的茶盏,笑着递给皇后:“母后,儿媳妇敬您一杯茶!祝母后福寿安康,万事如意!” 皇后眯了眯眼,伸手接茶,却没拿捏住茶杯,云雨薇松开了手,茶盏顿时泼了一地。 “啊!” 云雨薇手背不慎被烫伤。 啪! 一声巨响,云雨薇被打倒在地,嘴角流血,半边脸浮肿,头晕眼花。 “薇儿!” 莫等闲赶忙扑过去抱怀里,却听得皇后冷淡的一句:“连茶盏都拿不好,这是诚心给我敬茶?” 莫等闲一脸恨意看过去,骂道:“皇后你别欺人太甚!你有什么火冲我来!别为难薇儿!” 皇后大笑:“哈哈哈…太子可真会说笑,我是你母后,怎么会为难你呢?再者说,我这也是教育教育她,嫁入天家,哪有不学规矩的?” 任凭皇后如何狡辩,莫等闲已经记下了这个仇。 而将一切看在眼里的云惊澜,也悄悄地在心里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后院。 水笼烟赶到时,大殿内只剩下了莫云深和梦清欢。 “莫思量呢?” 水笼烟问梦清欢。 梦清欢回答:“他刚离开,大堂的事他已经知道了。” “…”水笼烟无话可说。 正想走,又瞥向床上紧锁眉头,一脸恨意的莫云深。 水笼烟走过去,问:“你怎么看?” 莫云深看向她,直接问道:“你帮谁?” 水笼烟深吸一口气,冷静的说道:“我不支持造反,我只为天朝做事,只为百姓做事。莫云深,你若不想皇后和莫思量出事,你便不要轻举妄动。先养好伤,一切都来日方长。” “看来你是要帮着莫等闲了。” 莫云深眉头皱得更狠,看向水笼烟的目光更为狠厉。 水笼烟已经知道再如何解释都没用了,只得说道:“你不要做傻事。即便你死了,也只是因为太子位被废心有不甘,抑郁而死。没有人会认为这一切是莫等闲的错。” 莫云深看向她,冷笑,一阵瘆人的笑声过后,莫云深才反问:“水笼烟,你究竟是个怎样的女人?二弟为了你费尽心思,他在你心里眼里就这么不值一提?” 水笼烟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冷声道:“你只要记住,一旦你死了,莫思量便会失去判断力。他那性子会做出什么事你心里清楚,皇后会有什么下场你也清楚。只有你好好的活着,一切才有转机!” 莫云深看她不像是开玩笑,便不再说那种丧气话。 随后点点头,冷声说:“我且信你一次。” “那现在可以告诉我莫思量去哪里了吗?” 水笼烟心急如焚,表面上却依旧要淡定,她最怕莫思量造反。 “他去找唐将军了。” 闻言,水笼烟扭头就走。 莫云深又喊住她:“水笼烟!等等!” 水笼烟止步,回头望去。 莫云深一脸凝重,语重心长说道:“二弟很容易认真,你若不爱他,便不要招惹他。我虽是病弱之躯,对付你也是足够的!” “好。” 水笼烟不以为然,点头后便匆忙赶往灵家军。 灵家军营。 莫思量才上马,准备带着军队造反,皇帝便到来。 看见皇帝来了,莫思量心里除了恨意,再无其他。 若说前世造反害得皇帝病发身亡,让他愧疚一生。那现在即便是让他亲手杀了皇帝,他也不会心软半分。 皇帝缓缓走过去,冷声道:“见到朕,还不下跪?” 莫思量依旧是骑在马上,手中捏紧的马鞭似乎随时都会冲向皇帝。 “莫思量!” 水笼烟忽然一声大喊,惊得莫思量望过去。 “师妹。” 莫思量忽然紧张,生怕皇帝对水笼烟如何。 水笼烟跑到皇帝面前,跪下参拜:“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水笼烟又看向莫思量,平稳的说道:“还不下来参见皇上,皇上特意为你准备了建功立业的好机会呢!” 莫思量在马背上与水笼烟足足对视了好一会儿,正准备下马,皇帝却抽出佩剑,狠狠砍向马脚。 受伤的马儿立刻跳起来,将莫思量甩出去,而皇帝也被马脚踢中心口。 “噗…” 皇帝万万没想到,还能被马踢,气得当场大吼:“来人!给朕把这匹马剁碎!” 福公公赶忙大喊:“传高御医!快!” 皇帝惨白着脸色,看向莫思量,警告道:“你这个逆子!朕要罚你到边疆,永远不许回来!” 莫思量从一旁缓缓走来,眼里寒冰万丈,轻声道:“是吗?父皇已经决定了吗?” 皇帝忽然一口血喷出去,好像是旧疾复发。 “水笼烟!快扶朕回宫!朕旧疾发作!快!” 水笼烟伸出手去扶住他,莫思量也上前扶住他,同时冷眼看向水笼烟,说道:“父皇旧疾发作,不能快步,慢一点。” 说完这话,莫思量点了皇帝的哑穴。 水笼烟顿时心里一惊,旋即又见莫思量几乎以龟速在前进,皇帝被他拽得死死的,根本无法大步走。 皇帝身子忍不住抽搐,他只得将最后的希望放在水笼烟身上。 水笼烟看到皇帝眼里的求救之后,轻声道:“皇上,您慢一点,别太激动了,高御医马上就到。” 皇帝顿时心里一凉,拼尽最后一点力气用力摆动,将头扭向一旁,怒目圆瞪看着福公公。 福公公上前正要让水笼烟将皇帝交给他,水笼烟却风轻云淡说道:“福公公,城郊十里外,有一座荒坟。今日,是月樱姑姑的忌日,你该去拜拜她的。” 此话一出,福公公当即愣在原地。 “你说什么?” 福公公红了眼,抓住水笼烟。 水笼烟轻声道:“月樱姑姑早就被皇上下旨五马分尸,那道圣旨陪在月樱姑姑的棺木里,不信的话,公公大可前去查看。” 福公公一下慌了神,上前揪住皇帝衣领,恶狠狠质问:“水笼烟说的是不是真的?” 070 太子之位还没坐热就倒霉了!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皇帝病发已经够痛苦了,见福公公竟然敢这般对自己,心里更是恨得紧。 可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只觉得心脏难以呼吸。 “公公何必问皇上呢?他已经说不了话了,公公不如去问平西王。” 水笼烟一脸认真,福公公扭头就要走,片刻后又回头,说:“皇上旧疾发作,从这到行宫有一条近道。平东王知道路的,劳驾平东王带路。奴才这就去请平西王前往皇上寝宫侍奉!” 福公公恨恨的看向皇帝,随后离开。 水笼烟看向莫思量,莫思量冷声道:“我当然知道这条近道,我们走吧。” 话分两头,福公公赶到半路便遇见了往这边来的高御医,他连忙拦住高御医:“高御医,皇上有旨,请带着平西王一起来。” “救人要紧!皇上旧疾发作,若一刻钟得不到救治,后果不堪设想!” 高御医说完便要往里走,福公公大力拦住他:“皇上已经好多了,所以才让我来宣旨的。高御医要抗旨吗?” 高御医愣住,还未意识到不对劲,福公公便又说道:“皇上这是以防万一,倘若皇上不幸仙逝。太子殿下侍奉一旁,也是好的。高御医也可作为人证,再出什么事也好处理些。是不是?” 高公公从容不迫的这么说,高御医才觉得皇帝应该无大碍,于是点头:“好,我们这就回去找太子殿下。” “得悄悄地,皇后娘娘还在席上,若惊动了皇后娘娘,怕是会有什么麻烦。” 福公公意味深长的说。 高御医叹息一声:“那我便在此处等公公和太子殿下吧!” “好,那高御医便在此等候,我去去就回。” 福公公转身离去,留下高御医站在原地愣神。 到了婚宴现场,莫等闲好不风光,一众大臣都争相给他敬酒。 福公公走向皇后,轻声道:“皇后娘娘,皇上旧疾发作,传太子殿下侍奉。” 皇后猛然一惊,猛的站起来,一脸错愕。 随后福公公又道:“不过,平东王已经侍奉一旁了。今日是太子殿下大婚,皇上不在,皇后娘娘更应该主持好这场婚宴。” 皇后又是一惊,额上有些冒汗,片刻后看向莫等闲,换上一副笑颜,走上去。 “太子殿下。” 皇后唤他,同时端上一杯酒,对着群臣说道:“今日是太子殿下双喜临门之日,理应好好敬诸位一杯。本宫先祝太子殿下双喜临门,祝新人白头偕老!” 皇后先干为敬,脸上带着笑容,莫等闲只得喝下另一杯酒。 有了皇后的带头,群臣都开始敬酒,莫等闲一杯接一杯,足足喝了一刻钟也未曾停下,而高御医已经等得不耐烦,便又赶往婚宴。 一回来便被眼尖的福公公抓个正着,福公公赶忙上前假装拉住喝得醉醺醺的莫等闲,轻声道:“太子殿下,皇上叫你过去呢!” 莫等闲已经神志不清,管福公公说什么,此刻只顾着高举酒杯:“喝!本太子今天高兴,和大家不醉不归!” 福公公又赶忙扭头喊:“高御医你可算来了!太子殿下喝得烂醉如泥!你快来帮帮忙吧!” 高御医心急如焚,赶忙喊着:“快拿醒酒汤来!” 福公公这才跟着喊:“我真是糊涂!怎么就没想到醒酒汤呢!你们还不快去拿!” 皇后赶忙问:“高御医,皇上怎么了?” “启禀皇后娘娘,皇上旧疾发作,特传臣前来救治。” 皇后立刻一脸惊慌:“那你还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快去救皇上!” 高御医一脸为难:“皇上大概并无大碍,皇上有旨,一定要带太子殿下同去!” 皇后一脸为难,看向醉醺醺喝着醒酒汤的莫等闲,骂道:“刚封了太子便这般放浪!现在皇上有难,传他也传不动!真是不孝!” 话音刚落,皇后便又说道:“高御医,事态紧急,你还是先随本宫去救皇上吧!太子酒醒了再来也不迟!” 福公公又拦住,一脸为难:“可是皇上有旨…” “这个时候了还管什么皇上有旨,皇上的命就是最大的圣旨!高御医,跟本宫来!有什么事本宫一力承担!” 皇后又扭头看向群臣,吩咐道:“今日之事,都不许外传!若让本宫知道有谁在背后嚼舌根,说太子殿下不孝之事,休怪本宫无情!” 话音刚落,皇后便要走。 云惊澜立刻跟上去,喊道:“皇后娘娘!臣也去看看!” 皇后冷眼望去,冷声道:“皇上并未传你,云左丞不必大惊小怪!” 一句话堵得云惊澜心口闷,他正要开口反驳,便被高御医一声极其不耐烦打断:“都别争了!让老夫先去给皇上看病吧!一旦迟了,皇上性命堪忧!” 此话一出,皇后立刻下旨:“都给本宫听好了!谁也不许再纠缠本宫!皇上旧疾发作,只宣了太子殿下,其余人不要轻举妄动,否则,休怪本宫治罪!” 说完话,皇后便带着高御医走了。 “福公公快带路!” 皇后催促。 三人匆忙赶到灵家军营,却未曾见到皇帝。 一问,才知道莫思量已经带着皇帝回了寝宫。 福公公又道:“我们抄近路回去吧!” 随后三人抄近路赶到寝宫,终于见到了皇帝。 只是,皇帝已经昏迷。 “皇上恕罪,臣来迟了!” 高御医伏在地上请罪,床榻上的人却迟迟不回话。 莫思量冷声道:“高御医,父皇已经昏迷了,您快来看看吧!” 高御医一听,慌了,赶忙去把脉,这一把脉当即吓出一身冷汗! “不好!还是晚了一步!皇上…他…” 皇后死死拽住高御医的长袖,拼命喊道:“高御医,你一定要治好皇上!你刚才不是说皇上并无大碍的吗?本宫一定要你治好皇上!” 高御医一脸为难:“可是刚才耽误了时间,已经错过了救治的最佳时机,现在就是华佗在世,也难以回天!” 福公公忙喊着:“太子殿下来了没有?快去催太子殿下!” 皇后冷眸一眯,吼道:“本宫亲自去请!” 话音刚落便往回走,谁知走到了婚宴,莫等闲也还未清醒。 婢女还在温柔的喂他喝醒酒汤,皇后见状大怒:“给本宫拿冰水来!” 婢女很快拿来冰水,皇后一桶冰水淋上去,莫等闲立刻大叫起来,一身酒意醒了一半! 一睁眼看见皇后手里提着冰桶,不由得恨意丛生,怒斥:“皇后你要谋杀本太子吗?岂有此理!诸位大人都帮我作证!皇后这是谋杀本太子!” 皇后冷笑着反手给了他一巴掌狠的,随后唾骂道:“你这个逆子!因为你,皇上已经病重了!现在昏迷不醒,连高御医也无力回天!你还有脸在这里睡!” 听到这话,莫等闲又是一惊,酒意全无。 “你说什么?父皇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你说清楚!父皇到底怎么了?” 这时,福公公站出来一脸责备:“太子殿下!皇上不慎被马脚踢中心口,旧疾发作。特意叫奴才来请你侍奉,可你喝得酩酊大醉,害得高御医也不敢先行救治。这才耽误了皇上的救治,现在皇上已经陷入昏迷了!” 皇后旋即厉声吼道:“来人,将这不孝子给本宫拿下!” “你敢!” 莫等闲也急了,一时间口不择言。 皇后闻言抬手又是一巴掌狠的! 打得莫等闲心慌,情绪激动,大喊:“要治我的罪,也是父皇才有资格!你休想动我一根汗毛!我要见父皇!带我去见父皇!” 皇后厉声吩咐:“来人,给本宫拿下太子!我看他酒还未清醒!竟敢当众耍酒疯!实在有辱皇家颜面!还不快给本宫拉下去!” 皇后的亲信赶忙上前拉住莫等闲,作势便要拖下去。 云惊澜赶忙上前阻拦:“皇后娘娘!皇上下旨传太子殿下侍奉,您这是做什么?要陷太子殿下于危难吗?” 皇后凤眼一眯,吼道:“皇上已经陷入昏迷!他还去做什么?给皇上添堵吗?” 云惊澜扶住莫等闲,气定神闲的说道:“皇上昏迷不醒,太子殿下更应该侍奉左右。皇后娘娘怎可胡乱下旨,违背皇上旨意?” 皇后无话可说,莫等闲这才能够去往行宫了。 到了行宫。 莫等闲还未入寝宫便大喊:“父皇!儿臣来迟了!” 莫思量站在床边,望着敢来的莫等闲,抬起脚便是狠踹:“你还知道父皇病危?父皇生了你这样的儿子,真是不幸!” 莫等闲气到发疯,接连被莫思量母子羞辱,恨不得拆了她们的骨头! 福公公将莫等闲扶起来,看向莫思量,说道:“平东王,既然太子殿下来了,那便让太子殿下看看皇上吧。” 莫等闲这才到了皇帝跟前,可床榻上的人一脸惨白,眉宇紧锁,似乎很痛苦。 高御医跟在一旁,忽然说道:“启禀太子殿下,皇上旧疾复发,救治不及,恐怕难以醒过来了。还请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早做决定。” “你这话什么意思?” 皇后问道。 高御医叹了口气道:“皇上的病已经入心脉,想要皇上醒过来几乎不可能。国不可一日无君,所以,还请皇后娘娘早日定夺。” “大胆高御医!你这是诅咒皇上吗?皇上正值壮年,怎么会醒不过来?我看你是串通太子,合谋害皇上!” 面对皇后信口雌黄,高御医懒得争辩,直接甩出一句:“臣已经尽力,该说的也已经说了!皇后娘娘非要如此定罪臣,臣无话可说!” 福公公赶忙劝道:“皇后娘娘息怒,高御医向来为人正直,他不会撒谎的。皇后娘娘还是听一句劝,早做打算吧!” 皇后却更加失态,怒吼:“你们都给我出去!全都滚出去!” 高御医立刻告退。 莫等闲岂能甘心? 当即反驳:“你这是要赶我们走?我告诉你没门!我一定要守着父皇,直到父皇苏醒!” 皇后不由分又是一巴掌,莫等闲气得跳脚,却不敢还手,只得恨恨的盯着皇后。 皇后见他这么反骨,更是恨得紧,当即逼近一步,厉声斥责! 071 落魄太子不如狗!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你这个逆子!将皇上害成这样,还恬不知耻赖在这里!皇上这是造了什么孽,才生了你这样的皇子!” 莫等闲听着她胡说八道,不由得生气,怒斥:“皇后!请你注意天家颜面,父皇若是知道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辱骂我,定不会饶了你!” 皇后大怒,这回直接用脚踹,怒斥:“你这个孽障!小时候就被柔妃那贱妇宠坏了!这么目无法纪,竟敢这么跟本宫说话!你眼里还有本宫这个母后,还有本宫这个皇后吗?” 皇帝陷入昏迷,柔妃早逝,现在皇后如此欺压自己。莫等闲怎么忍得下这口气? 二十出头的他被皇帝宠坏了,根本没有太子该有的沉稳,此刻更是不想再顾及什么。 直接开口骂道:“皇后!你这个妖妇!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当年就是你害死了我母妃!我不许你说我母妃一句坏话!” “说话要讲证据!莫等闲,你这个孽障!竟敢胡说八道,诽谤本宫,该当何罪!” 双方剑拔弩张,莫等闲环顾四周,一把扯过福公公,厉声逼问:“福公公!本太子问你,当初是不是月樱杀了我娘?是不是皇后派她来刺杀我娘的?” 提到月樱,福公公心里更恨得紧,此刻淡然的回答:“皇上告诉你的吗?月樱是什么人?太子殿下还记得吗?” 见福公公也装傻,莫等闲怒火冲天,厉声吼道:“福公公!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月樱是你心上人,与你对食的宫女!你忘了吗?要不是因为她杀了我母妃,你也不会离开皇后这妖妇,跑来扶持我父皇!你都忘了吗?” 听莫等闲这话,福公公早就明白,皇帝早就告诉莫等闲当年的事情。 那本来是两个人的秘密,原来早就被第三人得知。 福公公冷笑,心里更为悲凉,此刻也相信水笼烟所说,月樱早就被下旨处死了。 心里悲愤不已的福公公冷眼看着莫等闲,冷声道:“什么月樱?我根本不认得这个人。柔妃去世时,太子殿下你才三岁,三岁你能知道什么?你什么也不知道!” 面对福公公的阵前倒戈,莫等闲几乎要抓狂,眼眶也红了,整个大殿上唯一能帮自己的就是皇帝。 可现在皇帝却因为自己而陷入昏迷,莫等闲几乎要崩溃。 他抓着头,嘶吼:“福伦你这个狗杂碎!父皇待你不薄,你却如此对我!父皇说得没错!你就是条养不熟的狗!什么时候都不应该把你当人!” 此话一出,成功彻底激怒福公公,他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得莫等闲晕头转向。 “你个狗奴才!你反了天!” 莫等闲惊了,心头更为气愤,四处环顾,也没见佩刀,嘴里叫嚣着:“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福公公红着眼走向他,气势逼人,冷声道:“你个小兔崽子,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便想对我指手画脚?我陪着你爹打江山的时候,你他娘的还没出生!” 福公公一步步逼近,又赏了他一耳光,继续骂道:“你想杀我?小兔崽子,当年若没有我,你爹这江山能打下来?你能出生?没有我,你娘能在乱石岗活下来见着你爹?最后能有你这个孽种?” 面对福公公忽然发难,莫等闲不知所措。 福公公啐了他一口,指着他鼻子骂道:“劳资告诉你!当年名震天下的振国大将军就是我福伦!你爹这个忘恩负义,薄情寡义的烂人,用我全家性命逼我入宫做了阉人!你小子还敢跟我叫板!” 此话一出,莫思量满眼震惊,原来史书上那个名震天下的振国大将军,是福伦。 福公公吼完后,已经泪眼婆娑,望着跌倒在地上的莫等闲,斥责道:“月娘为了见到我,跟我在一起,也入宫做了宫女。可皇上却不遵守诺言,竟然下旨害死了她!你们父子如此欺人太甚,也别怪我心狠手辣!” “你想干什么?” 莫等闲瞪大双眼,拼命想要逃出寝宫,却被莫思量站在门口给踩住了手,疼得他厉声大叫。 莫思量蹲下身来,冷声道:“父皇竟然这么轻易便废了大哥,还立你做太子,你好威风啊!太子殿下!” 说着,莫思量脚下力道更重,莫等闲眼泪疼得直掉! 寝宫的大门忽然被关上,空荡荡的寝宫变得有些瘆人。 福公公忽然发话:“平东王,请你移开脚。若明日朝堂之上让人看见当今太子殿下身上有伤,会遭人非议的。” 莫思量抬起脚,反问:“福公公有何高见?” “奴才早些年知道些折磨人的法子,比如针扎。那针灸的针是又细又长,扎入心脏也不会有痕迹,无人得知。不如试一试。” 闻言,莫等闲惊恐万分,对着天大吼:“救命!来人!快来人救本太子!” 莫思量冷笑,示意宫人拿来针,福公公冷笑着,随手抓了一把针,蹲下去斥道:“莫等闲,这些年,皇上可没少利用我!当年生死之交的兄弟,最后却被他坑害成如今的阉人!他让我生不如死,我便要你生不如死!” “啊!” 皇宫大殿上,回荡着一声声尖叫,痛苦荡漾在空气中。 今日是莫等闲的大喜之日,他却只能待在深宫里饱受折磨。 而此时,云家已经乱作一团。 云雨薇大半夜还未等到莫等闲回来,着急得立刻回了云家,找云惊澜问清楚。 云天惊来回踱步,心急如焚:“大哥!太子殿下一定是被他们软禁在宫中了!我们进宫救他吧!” 云桃夭一脸紧张的问:“大哥,二哥说得对。皇上今日病发突然,说不定就是皇后搞的鬼!” “你有证据吗?” 云惊澜冷眼望过去,吓得云桃夭一激灵。 她轻轻摇头,却迎来云惊澜一声破口大骂:“既然没证据就给我闭嘴!那是皇后!也是你随便能评论的?你活腻了吗?” 云桃夭当即被吓哭,她从未见过大哥发过这样大的火。 云天惊将云桃夭护在怀里,皱眉道:“大哥,你向来果断,怎么现在这么优柔寡断?今日可是雨薇的大婚,莫等闲被扣在宫中,成何体统?” “你说话带脑子了吗?皇上病危,他身为太子,不该侍奉左右难道该陪着新婚太子妃吗?” 云惊澜恨不得一巴掌呼过去,这么蠢笨的脑子,怎么做右丞相的? 云天惊闻言也只得作罢,云桃夭在一旁哭哭啼啼,云惊澜更是厌烦,又是一声吼:“要哭回屋哭去!别在这里讨人厌!” 闻言,云桃夭哭得更凶,捂着脸便回屋了。 云雨薇忽的跪下来,泪眼婆娑:“大哥!雨薇从来没求过你什么事,我现在只求你入宫看一眼他,只要他无恙,我便安心。好吗?” 云惊澜狠狠皱眉,带着怒气说道:“我何尝不知道?可我现在入宫,一定有诸多阻拦,只怕还未到宫门口,便被皇后娘娘的人拦下来了。” “那可怎么办?他们扣住了太子,一定不会轻易放了太子的!” 云雨薇哭成泪人。 云惊澜深吸一口气,随后说道:“天惊,趁着早朝未到,你赶紧联络各位朝臣,明日早朝商议太子监国之事!” “监国?这么快吗?皇上的情况还不明了,万一皇上醒来…” 云天惊有所顾虑,万一皇帝明日就醒了呢? 云惊澜起身道:“我现在就去找高御医,问清楚状况后立刻找你们。你先去将各位大臣请到平西王府去,就说今日婚宴,宴请他们去平西王府一聚!” “是!我马上去办!” 云天惊着手就去办,云惊澜也要出发了。 云雨薇带着泪水说道:“大哥,我也跟你一起去!” “你跟我去干什么?你回平西王府,招待诸位大臣,等我回来!” “好!我全都听你的!” 云雨薇收起眼泪,赶忙赶回去。 话分两头,高御医才到家门口,便看见等在门口的水笼烟了。 “高御医。” 水笼烟上前迎他,高御医却愁眉不展,问道:“平南王来此,所为何事?” 水笼烟笑道:“宫里的事我都知道了,所以想来给高御医提个醒。” “提个醒?你是代表皇后来?还是代表平东王来?” 高御医岂会不知道今日那出戏码有多好笑,他给皇帝诊病多年,听到不少皇帝对皇后的不满。 今日居然发生这么大的事,若说皇后没责任,他断然不信的。 水笼烟听他这么问,又一脸嫌恶的看向自己,不由得解释道:“高御医误会了。我只是来提醒你的,我仅代表我自己。我只是不希望高御医卷入这场皇宫风波。” “哼,平南王,你这话说得太早了。我拿着皇上的俸禄,就算为皇上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水笼烟点头笑道:“那是自然,我也和高御医一样,一心为国。我从来都不站在任何一个皇子的队伍,即便莫等闲现在贵为太子,我也从来没有一丝一毫想要巴结的心。” 此刻,大风扬起,高御医淡淡的说道:“起风了,进屋说吧。” “谢谢高御医。” 水笼烟随他入府。 高夫人见是水笼烟也跟着来了,高兴的走来:“是烟烟来了啊,快坐!平日里高御医老念叨你,今日怎么这么投缘一起来了?” 走近时,高夫人才看到高御医一筹不展,便又问:“这是怎么了?” 水笼烟恭敬的给高夫人行礼,随后道:“还是问高御医吧。” 高御医看了一眼夫人,轻声道:“沏茶,然后回屋,这里没你的事。” 高夫人很少见到他如此冷淡,只得答应,便下去沏茶了。 高御医看向水笼烟,郑重的问道:“你想来跟我说什么?” 水笼烟一脸认真的说道:“今日皇上去灵家军营,莫思量正骑着马,见到皇上来,有些生气 皇上将他贬到东荒的事情。便迟迟没有下跪迎接。皇上气急了,抽刀砍断马脚,这才被马儿踢到心口,导致旧疾复发。” “难怪,我给皇上把脉时,发现他心律不齐。原来是被马踢重伤了。” 高御医脸上的颜色才好些了。 072 百官之首竟然输给黄毛丫头!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水笼烟又说道:“现在宫内一定一团糟,依我之见,这场斗争要持续很久了。高御医和我都是一心为皇上做事的,现在皇上陷入昏迷,我们恐怕也难逃一劫。不如抱病在家,等皇上病好了再上朝。” 高御医闻言叹息:“诶!你有所不知,皇上醒过来的几率很小,很有可能皇上要躺一辈子了!” 闻言,水笼烟抖了抖身子,这么严重吗? 她不由得回想莫思量死死按住皇帝,不让皇帝发声,那时候,莫思量知不知道会有这样的后果呢? 水笼烟还来不及想清楚这件事,高御医便又道:“你想躲在家里不出来,自然有人把你逮出去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即便如此,也坚决不要卷入这场争斗。高御医,你若信我。但凡有人问起今日之事,你只说见到皇上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救治,皇上已经陷入昏迷。其余事情你一概不知,否则,定会惹来飞来横祸。” 高御医当即变脸,斥责她:“你小小年纪,哪里学来的危言耸听?你到底是为谁而来?” 水笼烟当即起身:“高御医非要这么想,我也就不必再说了。我是念在高御医品格高尚,与我有缘,这才特意来提醒。倘若高御医不信,我立刻就走。反正高夫人与令郎与我没有血缘关系,高御医骨头硬,即便被人毒打也不会屈服。不知道令夫人和令郎是否也如此硬骨头?” “你!你在威胁我!” 高御医猛的拍桌,颇为生气。 水笼烟摇摇头:“威胁你的人不是我,而是希望莫等闲登上龙座之人。告辞了,高御医。” 水笼烟没有更多的废话,她算着,云家的人大概也快到了。 高御医愣在原地,他不是不知道后果,可是,他除了躲起来,还有别的路可走吗? 皇帝是他诊断的,只怕往后每一日,他都非要去皇宫不可了。 才想着,果然就有人来报:“高御医,云左丞来了。” “云惊澜?” 高御医皱眉头,呢喃:“莫非云惊澜也向着莫等闲了?” “请进来吧。” 高御医叹息一声,备了茶等候。 云惊澜进来便给高御医行了大礼,吓得高御医赶忙也跪下,愁眉苦脸道:“云左丞快快请起,老夫受不起!” 云惊澜表情沉重说道:“皇上今日病危,太子被困寝宫,明日必有大变。还望高御医出手相助!国不可一日无君!” 高御医连忙摇头,赶紧拉他起来,说道:“左丞相言重了,我只是一个大夫,我能做的就是治病救人。可皇上今日就诊已晚,老夫也无力回天!” 云惊澜闻言一脸愁容,又追问:“那皇上什么时候会醒来?” “这个很难说,可能过几天,也可能要一段时间,也可能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高御医模糊着时间,听得云惊澜一阵心凉。 他试探着问:“高御医的意思是,皇上也有可能醒不过来了,是吗?” 高御医一脸为难,最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云惊澜冷静片刻,又央求道:“现在宫里都在传,说是太子耽误了皇上的救治。高御医可否明日为太子殿下澄清事实?” 高御医闻言连连后退,坚持说道:“可是我去的时候,的确已经晚了!若早一步,皇上就不会昏迷了!” “可太子殿下是被人陷害的!今日是皇后带头让人灌醉他的!” 云惊澜说完这话,高御医心里总算明白了。 福公公回到宴会上请太子殿下的时候,一定也告诉了皇后关于皇上旧疾复发的事情。于是才有了莫等闲被灌醉,福公公一直无法叫走莫等闲那件事。 想及此,高御医一阵心凉。 云惊澜看见他不说话,便追问:“高御医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你告诉我,你别有所隐瞒,现在是太子殿下和皇上的危急存亡时刻!你若不帮帮太子殿下,就没人可以救他了!” 高御医连连摇头:“我什么也不知道啊!我只是接到圣旨,皇上让我和太子殿下一起入宫啊!其他的事情,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云惊澜见状,十分苦恼,不由得狠狠砸在桌上。 茶水滚烫的落了满桌,快速的滑落在地上。 忽的,有人来报:“高御医,云府的人来找云左丞,请云左丞去平西王府参加婚宴。” 云惊澜闻言,皱眉道:“高御医,我还有事,便先行一步。明日早朝,还请高御医鼎力相助,帮太子殿下甩掉不孝的罪名!否则,国之根本不稳,江山必乱啊!” 高御医连连点头:“好,云左丞放心,我知道的我一定说,绝不隐瞒!” 云惊澜这才点头离去。 刚出门便看见了一顶轿子停在门口,他上轿子便看见了云天惊。 “现在什么情况?” 云天惊问。 云惊澜眉头紧锁:“高御医一口咬定什么都不知道,而且皇上很有可能再也不会醒过来了。” “怎么会这样?不是昏迷而已吗?” 云天惊心头恐慌,怎么一个昏迷就让人醒不过来了呢? “如果皇上醒不过来,那谁来做皇帝?” 云天惊说完这话便感到害怕,他看向云惊澜。 云惊澜冷着一张脸,一言不发,脸色铁青得可怕。 云天惊又试探着问:“大哥,你想好要帮谁了吗?我看,莫思量也不是真心待你的,你就不要再给他卖命了吧!” 云惊澜听到这个就心烦,他不由得冷笑:“天惊,我前一段时间还在想,什么时候一定要约见平东王。向他解释清楚我和太子殿下之间真的没什么,可现在…呵,好像什么都没必要了。” 云天惊说道:“大哥,我知道你跟了平东王十年了。可我也知道,太子殿下才是你的知心。俗话说得好,士为知己者死。更何况现在平东王根本不把我们云家放在眼里,他心里眼里都只有水笼烟那个女人。我们更不用为他效力了!” 云惊澜沉重的呼吸着,反问:“那如果情况反过来,现在变成莫等闲看不起云家,变成莫等闲猜忌你,变成莫等闲心里眼里都只有水笼烟。你还能说出没必要忠于他的话来吗?” 云惊澜这话问倒了云天惊,他才体会到,如果结果反过来,他也不能匆忙决定是否要抛下莫等闲。 马车内安静了一段时间,静默之后,云惊澜开口问:“有谁没请来的吗?” 云天惊道:“除了皇后和平东王那边的人,基本上都到了。不过,镇东王没来,不知道什么原因。” “镇东王?我记得,上一次桃夭的及笄礼,他便没有来的,是吗?” “嗯。” 云天惊点头,随后又问:“那我们要单独去请他吗?” 云惊澜深呼一口气,皱眉道:“不必了,先去稳住来的人吧。明日早朝,必有大事发生。我们一定要为莫等闲争取到有利的结果,否则,这天朝的天就要变了。” 云天惊点头。 马车很快停在了平西王府,云惊澜快步入府。 见到诸位大臣后,云惊澜笑脸相迎,寒暄道:“诸位大人好,今日是舍妹与太子殿下大婚之日。可发生了一些事,太子殿下不能来陪各位大人了,还望各位大人见谅。” “不妨事,皇上抱恙,太子殿下侍奉左右是应该的。我们来这里,也是为了把祝福送到。” 云惊澜做出请的手势,大家落座,随后他愁眉不展说道:“平西王做了太子,日后一定是要登基为帝的。诸位大人今日的心意,太子殿下都会记在心里的。” “多谢云左丞美言!” 云惊澜又道:“我刚从高御医那里回来,听闻,皇上这次旧疾复发,非同小可。很有可能要昏迷一小段时间,可国不可一日无君。所以,明日早朝,我想与诸位大臣一起上奏,请求太子监国。” 众人点头:“可以可以,一切都听云左丞的。” 云惊澜点头,又说道:“诸位大人也知道,今日之前,太子之位还是平北王莫云深。可风云变幻之间,太子就变成了莫等闲。不仅如此,平东王与平北王还被贬到边疆。这其中用意,诸位大人都能明白皇上的用心良苦吧?” “这…这个…” “皇上这是终于下决心了吧?” “我之前便听闻皇上对平北王和平东王颇为不满,早就准备立平西王为太子了。” “依我看,云左丞说的没错。他以前可就是侍奉平东王的啊,现在…依我看,云左丞都向着太子殿下了,我们何不随大流呢?” “可是…万一再生变故呢?” 众人议论纷纷,都拿不定主意。 这时候,云雨薇从幕后出来了,她缓缓走向云惊澜,眼眶还红红的。 “参见太子妃,恭喜太子妃!” 众人连忙参拜,连称呼都提前改了。 云雨薇笑着说:“诸位大人能来,我替太子殿下记下这份大恩了。” “多谢太子妃!臣等感激不尽。” 云雨薇又道:“如今太子有难,诸位大人若鼎力相助。我在此承诺,帮助太子殿下渡过难关后,加官进爵,黄金白银,必然少不了!诸位大人必然平步青云,”太子殿下绝不会亏待诸位。” 众人又心动了不少人,却都还是拿不定主意。 云惊澜望着这群人,冷声道:“诸位不妨听我一言。” 众人立刻安静下来,听得云惊澜说:“我跟了平东王十年,诸位都是知道的。可十年的忠诚,最后换来的却是平东王踢断嫡妹的腿,换来的是平东王攀附平南王这棵新起之秀,换来的却是平东王对云家的不信任和不屑一顾。” 众人一脸难色,颇为同情云惊澜。 “常言道,良禽择木而栖,良辰择主而事。我云惊澜不做愚忠之人,诸位也不要耽误了自己,还落得不好的下场。” 众人脸色又难看了一分。 “云惊澜都向着太子殿下了,我们是不是也…” “人家背后有嫡妹太子妃撑腰,我们有什么呀?平东王和皇后娘娘岂是好惹的?” “谁也得罪不起啊!这可怎么办?” 073 你不配做我对手!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云惊澜又高声说道:“皇上今日下旨,明日平东王和平北王便要之藩,只要他们一走,这天朝便是太子殿下说了算。所以,明日早朝,诸位大人只需要动一动嘴皮子,在我请奏二王之藩,你们附议即可。” 这番话说得众人心动不已,分分点头,都要答应。 “一切全凭左丞相吩咐,臣等遵从左丞相安排。” 众人纷纷点头赞同,随大流。 云惊澜大喜,端着酒杯笑道:“如此,恭祝诸位大人高升了!我先干为敬!” “多谢左丞相!多谢太子妃!多谢太子殿下!” 众人这才如释重负,开心至极。 一阵碰杯过后,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诸位高兴得太早了吧?” 众人扭头看去,水笼烟从人群中缓缓走出来,一步步走到云惊澜面前。 “水笼烟!你怎么会在这里?” 云雨薇大惊,忙看向云惊澜。 云惊澜皱眉,冷眼看过去,冷声道:“平南王怎么不请自来?平南王一直在这里?” 水笼烟丝毫不怕,笑道:“云左丞和太子妃不必惊讶,我只是觉得,作为一个忠臣,职责和义务就是忠诚,忠诚,忠诚。至于愚忠不愚忠这种事,好像并不是一个臣子应该考虑的。云左丞以为呢?” 水笼烟的话无疑狠狠的打了云惊澜一巴掌,疼得他一时间接不上话。 云雨薇冷哼一声,提醒道:“平南王莫不是忘了自己之前是跟着谁的?你现在这么说,是不是因为平西王忽然成了太子,而你却与他没有婚约,所以对太子殿下怀恨在心?” 水笼烟冷哼一声:“云雨薇,你不必在这里放屁。什么太子妃,王妃的,我都不稀罕。我只是时刻谨记皇上的教诲,做臣子的,最重要的是忠于朝廷,忠于百姓,忠于皇上。不管是太子也好,是平东王也罢,是皇后也无所谓。都不是我们忠心的对象。皇上就算醒不过来,我们也绝不随便变心,这才是明哲保身,又理所应当的处理方式!” 这番话说出口,不少人点头称是。 云雨薇见状大怒,下令:“来人,把水笼烟给我抓起来!” 水笼烟却冷笑:“怎么?你自己这种行为叫密谋造反,你自己下水还不够,还想拖别人下水?云雨薇,我告诉你,你只能代表你自己。你代表不了莫等闲!你别自己信口开河,让别人为你赴汤蹈火,最后却换来替罪羊的下场!你抓我做什么?你以为我走不出你云府?还是以为没人知道我来这里?” 此话一出,人心惶惶。 “平南王,方才下官所言是醉话,醉话!平南王只当没听到!” “下官也是!” “对,我也是!我好像有点醉了!” 水笼烟环顾四周,将众人扫了一遍,又说道:“皇上只是下旨立平西王为太子,并未下旨让太子监国。你们上书太子监国,难道不会让人以为你们下一步就是造反吗?皇上昏迷一事,到处都在说,是太子耽误的。若你们上书太子监国,恐怕皇上昏迷便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了!诸位大人还是好好权衡利弊吧!” 水笼烟说完就要走,却被一堆人拦住了去路。 水笼烟冷笑一声,转身看向云惊澜,冷声道:“怎么,云左丞,要杀人灭口了?不听你话的人,就必死无疑?你密谋造反之心,已经路人皆知了吗?” 闻言,云雨薇气急败坏,尖着嗓子喊:“还不快堵住她的嘴!都愣着做什么?一群废物!” 水笼烟从桌上抽出一把筷子,迅猛的甩过去,筷子立即穿透士兵的头盔,将头盔上的红缨全部打落。 水笼烟冷冷一瞥:“下一次,落地的就不是红缨了。” 士兵纷纷吓得不敢动。 水笼烟又看向云惊澜,冷声道:“云左丞不打算放我走吗?我只是来参加太子殿下的婚宴的,我不是来参加你云家的密谋策划会的!” “岂有此理!水笼烟,你不要太放肆!这里是平西王府!” 云雨薇不敢过去,她忽然痛恨水将军没回归之前,自己没杀了水笼烟。 水笼烟冷哼一声,看向众人,问道:“我现在要走了,有人需要我护送出平西王府的吗?” 此话一出,立刻有好几个人冲过去,围在她身边,笑道:“多谢平南王护送下官出府。” “我也是!平南王等等我!” “还有我!还有我!” 人越来越多,最后竟然有一半的人都站在水笼烟这边。 云惊澜冷笑着,一声不吭。 直到大家都站队结束后,他才起身,笑道:“平南王说笑了。这里是平西王府的婚宴,又不是地府,怎么会不让人走呢?我这就送诸位大人出去。” 云惊澜淡淡一笑,朝水笼烟走去。 众人闪出一条路来,云惊澜高出水笼烟一个头,走到她面前时,居高临下,一脸杀意,脸上却挂着笑。 水笼烟怎么会怕他呢?自己一个四十岁的老人,比云惊澜大了整整十五年,经历过的纷争比眼前的大多了,她现在处理这些小事还不是信手拈来? 水笼烟望着眼前一动不动,一脸威慑自己的人,忽然笑了笑,伸出手去拍了拍云惊澜的脸,笑道:“多谢云左丞送我们,那云左丞是要留宿这里?还是要回云府?” 云惊澜猛的抓住她的手,却扑了空,水笼烟的速度之快,以及拍他的脸,这种挑衅的动作都让云惊澜险些爆发。 可他还是忍住了,冷笑道:“我还有些家常话要对嫡妹说,就不与诸位一起回去了。” “哦,好。那我们先行一步。” 水笼烟转身就走,同时看向众人:“诸位走在前面,我在后面看着,平西王府应该不会有暗箭伤人这种事。如果发生了,我一定为你们讨回公道!” 水笼烟给众人这颗定心丸,谁不肯走? 一堆人三五成群,逃也似的溜出了平西王府。 水笼烟守着他们安全离开了平西王府,才松了一口气。 正要走,云惊澜按住了她的肩头,冷笑道:“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竟然是个人物?水笼烟,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啊。” 水笼烟微笑着回答:“人呢,不会一直瞎了眼。既然看清了歧途,就应该走正道。我无意与谁为敌,我只想安稳一生。可好像总有人要把水家拖下水,逼我变成一个歹毒的女人。” 水笼烟笑着捏住了云惊澜的手,硬生生将那只用尽全力捏她肩头的手拿了下来,并且狠狠将云惊澜的手腕捏到脱节。 伴随着一声骨头响,水笼烟放开了他的手,笑道:“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云惊澜皮笑肉不笑,猛的从腰间拔出刀子,右手迅猛的插下去。 水笼烟感觉到杀气,当即将头一歪,躲过一劫。 见到刀子的刹那,怒气飙升,抬腿就是一脚狠的,将云惊澜踹飞在大门上。 彭! 大门破碎,云惊澜倒在地上痛苦的闷哼,嘴角一条血迹蜿蜒而下。 水笼烟走上前去,蹲下身子冷声道:“百官之首,就这么心胸狭隘?暗杀?你还太嫩了。再有下次,我保证取你狗命!和你做对手,可真是掉价!” 这番话气得云惊澜心头激动,当即喷出一口血来。 水笼烟淡漠的扫了他一眼,随后大步离开。 云雨薇刚好从大堂出来,便看见狼狈的云惊澜,吓得赶忙去扶。 “大哥!大哥你怎么样?” 云惊澜狠狠皱眉,苦笑道:“二十五年来,我从未遇到这样一个对手!呵呵…我居然被一个女人逼得如此地步!我真是没用!” 云雨薇心疼得赶紧安慰:“大哥不要自轻自贱!她一个十八岁的黄毛丫头,能懂个什么?既然她如此猖狂,那我们何不无所不用其极?达到目的才是最重要的,哪管用什么手段啊!” 云惊澜双瞳忽然放大,下一刻他便感到可耻,自己居然对这种不入流的思想动了心思! 旋即,他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冷声道:“雨薇,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我是男人,不是女人!用不着下三滥的手段!” 说完,云惊澜便起身了,那脱臼的手腕晃荡着,被云雨薇一眼瞧见。 “大哥!你的手怎么了?” 云雨薇吓得脸色惨白。 云惊澜看着那只手,屈辱再次漫上心头,他却冷声道:“我没事。明日早朝还有最重要的一战,夜深了,我先去休息了。” “大哥!大哥!” 任凭云雨薇如何呼喊,云惊澜都没有回应。 云雨薇知道,大哥这是遭遇了挫折,还是前所未有的挫折。 她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除掉水笼烟,不论用什么手段! “你既然有水家为你撑腰,那我便打断这根为你撑腰的骨头!” 话分两头。 皇宫里,莫等闲已经被折磨得喊不出声音了,此刻瘫倒在地,满脸泪痕。 福公公也终于松开了手,从怀里掏出那块碎掉的玉佩,满目神伤。 皇后看向他,心里说不难受是假的。 沉默许久后,皇后才开口问:“福伦,你恨我吗?” 福公公一惊,随后淡然的看向她,说道:“在我知道你指使月樱杀害柔妃的时候,我的确恨你。可后来渐渐的,我也跟着皇上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就淡淡的,忘了这些恩怨。” 皇后眼眶微红,又道:“我不知道月樱是你…我如果知道,我绝不会让她去。” 福公公苦笑:“说这些有什么用呢?都已经过去了。” 皇后又问:“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月娘已经没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我只想再去看她一眼。” 福公公又看向皇后,说道:“明日早朝,必然一番大战。我帮完皇后娘娘这最后一件事,算是了结我们之间的恩怨。从此以后,两不相欠。” 皇后心头一惊,却只得答应。 福公公转身走了。 大殿上只剩下了莫思量和皇后。 皇后盯着躺在地上的人,问道:“他怎么处理?” 莫思量冷眼扫过去,冷声道:“就丢在这儿,父皇不是要他陪着吗?那就好好在这里陪父皇一辈子!” “你打算软禁他?” 皇后有些心惊。 莫思量又道:“难道放他出去胡说八道?” 074 云鹤针也出场了!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皇后看着地上疼得说不出话来的莫等闲,手忍不住抖了抖。 她好像又看到柔妃临死前的模样,也是柔柔弱弱,一声不吭。 往日的阴影又上心头,皇后不由得一阵紧张。 皇后叹息一声,问道:“可是明日早朝,群臣见不到他,一定会问起的。” 莫思量深呼一口气,蹲下身子看着那张脸,冷声道:“他可不是病猫,等他长大些,就是一头猛虎。就是这副样子,文文弱弱,斯斯文文,却手段比谁都毒辣。连我,都险些败给他!” 想起前世种种,莫思量总是无法忘怀。 皇后闻言更是一阵心惊,本来还有的同情也堙灭。 “那如何是好?” 皇后担忧的问。 莫思量微微蹙眉,盯着地上的人,良久,才说道:“杀了。” “啊!” 皇后大吃一惊,满脸惊愕,大喊:“你疯了!” 莫思量冷声道:“母后,我想得很清楚,只有他死了,大哥才能继续做太子,才能做皇帝。只要他活着,就一定有人扶持他做皇帝。他就是我们日后最大的敌人!” “可他是皇子!现在被封为太子,杀了他,你大哥不会同意做太子的。你大哥什么脾气你不知道吗?他最讨厌的就是兄弟相残!” 莫思量静默,盯着莫等闲那张带着惶恐的脸,蹲下身去问道:“莫等闲,你还敢和我抢东西吗?” 莫等闲屈辱的摇头,眼泪啪嗒啪嗒落下,看着好让人心疼。 莫思量捏着他的下巴说道:“我看在大哥的份儿上,饶你一命。但是明日早朝,你自己请辞太子之位。否则,我要你死无全尸,知道吗?” 话音刚落,莫思量便从怀中拿出一个药瓶,倒出一粒黑色的药丸,喂给莫等闲。 莫等闲忽然猛烈的干咳,死死掐住自己的脖子,眼泪流得更急促。 “不用挣扎了,徒劳。这是丹参毒。无药可解,你知道的。不过,我有延缓疼痛的药,每个月我都会给你一次,只要你乖乖听话。” 闻言,莫等闲死死抓住他的长袖,泪流满面,沙哑着嗓子喊道:“莫思量,你为何如此狠毒?” 莫思量拍拍他的脸蛋,笑道:“因为我更清楚,放虎归山后,你有多狠毒。莫等闲,你不要觉得不公平,其实今生今世你所遭遇的一切,都是你上辈子欠我的。” 莫思量说的上辈子,莫等闲不懂,可那对于莫思量而言,便是人间地狱。 这一世,他绝不能让莫等闲有一丝一毫的机会。 哪怕是不择手段,两败俱伤,他也绝不让莫等闲再有机会杀了大哥和母后。 还有水笼烟,他的师妹,他这辈子要用心呵护的人。 想及此,莫思量又吩咐道:“对了,还有一件事。你日后不许再为难师妹半分,管好你的云雨薇,倘若再让我看见师妹受到伤害,我一定杀你灭口。” 莫等闲双瞳瞪大,不甘心全在脸上,他冷笑了许久,最后忍不住问:“你是不是为了她才对我这么丧心病狂的?” 莫思量凝视他许久,静默良久,忽的笑了:“像你这样的伪君子,她怎么会爱你十年呢?你不配!” 说完这话,莫思量便嫌弃的踹了他一脚,随后看向皇后,轻声道:“母后,夜深了,回宫吧。” 皇后点点头,看向莫等闲,吩咐道:“皇帝最疼爱你,他现在病了,你好好陪着他吧。” 话音才落,忽然有人来报:“不好了!平北王中毒了!有刺客!” “大哥!” “云儿!” 莫思量猛的看向莫等闲,还没问出口,莫等闲便一口咬定:“不是我!” 莫思量懒得计较,赶紧和皇后赶往莫云深寝宫。 云深殿。 皇后赶到时,莫云深脸色惨白,已经奄奄一息。 见到皇后来,莫云深赶忙伸出手去,皇后流着泪握住他的手。 “云儿,你怎么了?刺客抓到了没有!” 皇后环顾四周,无人敢回应。 莫思量上前把脉,发现莫云深脉息很乱,毒素已经蔓延到心口了。 “大哥!你坚持住,我去找师父,师父会救你!” 莫思量给他喂下一粒救心丸,便风风火火离开云深殿了。 莫云深见他走了,赶忙抓住皇后的手,轻声道:“母后,我快不行了,你听我一言。” “好好好,你说什么母后都听你的!” 莫云深看着皇后痛苦的表情,自己的眼泪也忍不住落下:“母后,孩儿不孝,二十多年来,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孩儿对不起您!” 皇后连连摇头,安慰道:“别说这些傻话,是母后对不起你,让你生在皇家,从小受尽了苦!” 莫云深泪水落得更急,他抚摸皇后有些白的鬓角,心疼的说道:“母后,你才三十八,竟然两鬓斑白。儿臣如何忍心?以后,二弟陪在您身边,您会少操心的。” “你说什么傻话!我不许你说这种话!母后不会让你去西陲那个鬼地方的!” 莫云深继续说道:“母后,今日之事,我都明了。儿臣有一事相求,还望母后务必答应我。” “你说,母后都答应你。” “放了三弟吧,他始终是父皇最疼爱的儿子。” “不可能!要不是因为他,你们不会失去爹,不会没有爹疼,不会落得如今的下场!云儿啊,那个狗皇帝为了扶持他的儿子,竟然狠心废了你,你为什么还要帮着他的儿子说话啊!” 皇后简直捶胸顿足,莫云深就是不开窍,太孝顺了。 从小万般痛苦,都往心里藏。 “母后,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那毕竟是父皇,那也毕竟是三弟。我身子不适,抱病多年,父皇今日才废了我这个太子,已经仁至义尽。母后不必错怪父皇。” “什么?云儿你是不是糊涂了?你身子正在一天天好起来,你生来就是嫡长子,生来就是太子,除了你,谁也不能做太子!” “母后!咳咳咳…” 莫云深情绪稍微激动了点,便开始咳嗽。 “云儿,云儿你别激动,母后都听你的。母后不为难莫等闲了,你别激动,好吗?” 莫云深望着皇后,惨淡一笑:“母后,你千万要拦着二弟。不要让他做傻事,三弟一死,二弟也就人心尽失。即便莫家只剩下他一个皇子,他的皇位也坐不稳。” 皇后闭口不言,一脸无奈,看得莫云深更加担心。 “母后!你若真心为二弟好,便不要这么赶尽杀绝。父皇手里的兵,不比灵家军的少!” 话音才落,殿门外便传出不好的消息:“不好了!不好了!平东王和云左丞打起来了!” 这个消息加剧莫云深的病,他一口血喷出去。 吓得皇后惊慌失措:“云儿!” “母后!快去看着二弟!快去!” 皇后点头,忙对外喊着:“来人!照看着平北王,再找人去请高御医!” 说完话,皇后便往外走。 “平东王为何与云惊澜打起来?” “因为平南王!” 皇后森然一瞪,怒骂:“这妮子,就是个不省油的灯!” 平南王府。 这里已经乱成一团,平南王府内的仆人都在灭火,府内火光冲天。 空旷的练武场内,水笼烟一脸凝重的坐在秋千上,冷着脸看向裹着夜行衣的云惊澜,以及气急败坏的莫思量。 莫思量看着手里抓着的几根针,那上面还有几滴显而易见的血滴。 对面被打得内伤的云惊澜捂着心口,用力喘着粗气,脸上被指甲划破了相,黑面巾落在脚下。 周围,还站着水将军,梦娘,梦清欢。 “不好了!皇后娘娘来了!” 仆人疾风如火的来禀报,水笼烟闻言只是扶额,眉头锁得更紧,轻声道:“迎皇后娘娘去正厅,送云左丞从后门离开。” “什么人打了我儿子还想从后门离开?” 一声狠厉中带着愤怒的声音传来,皇后已经大步流星往这里来了。 见到皇后来,众人行礼,唯独除了云惊澜。 皇后不由分走上去便是一个狠狠的巴掌,打得云惊澜晕头转向。 “你是什么身份,竟敢对平东王动手!你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吗?” 皇后这句话,问得所有人懵圈。 所有人期待的目光都投向云惊澜,他却冷哼:“皇后娘娘,是他逼我食言的。再者,我今日来这里只是为了杀水笼烟,我们为什么会打起来,你不应该问罪于他吗?” 闻言,皇后转身看向莫思量,怒目而视:“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莫思量却冷着脸说:“母后,这是云鹤针,他竟然想让师妹死,我绝不答应!” “云鹤针…” 皇后火气立刻降下来一半,那云鹤针带有剧毒,中毒着三日内必死无疑。 皇后看向水笼烟,厉声质问:“这是你和云惊澜的私事,你为何非要牵扯平东王进来?水笼烟,你是不是以为拿捏住他就能拿捏住我?” 水笼烟漫不经心望过去,反问:“皇后娘娘急赶着来,就只是为了骂我?你这不成器的儿子,自己翻进我家院子,在我的练武场被云鹤针刺中,你不是应该带他去找高御医就诊吗?” “量儿,你中针了?” 皇后立刻心急如焚,要知道,云鹤针无药可解,病发时疼痛难忍。 “无妨,我已经让人去请师父了,想必此刻已经在回宫的路上了。” 皇后又急忙说道:“那你也快跟我回宫,云鹤针若在一个时辰内通过针灸,排出毒素,毒素便不会侵入心脉。” “好。” 莫思量点头,又看向云惊澜,警告道:“云惊澜,我最后再说一次,水笼烟是我的女人,你再敢动她一根汗毛,我不会放过你!” 云惊澜看向水笼烟,此刻的水笼烟静得出奇,只是淡然的看着他们,不像平常作风。 皇后狠狠拽了拽莫思量的衣袖,警告道:“你胡说些什么?别毁了平南王的清白!” 这话刚出口,水将军心口当即一阵闷,猛的看向莫思量。 莫思量看向水笼烟,郑重的走过去,轻声问道:“师妹,我可不可以…” “皇后说的没错,还请平东王自重,不要平白毁了我的清白。” 075 女主会医,男主擅毒。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水笼烟眼神冷漠,双手扶住秋千绳索,轻轻的晃起来,又随口问:“平北王不是要请高御医吗?你不是也需要请高御医吗?还不快回宫去?云鹤针的厉害你不清楚么?” 莫思量自然知道云鹤针的厉害,前世,莫等闲靠着云鹤针,控制了水笼烟半生。 可水笼烟现在只字不提那半月的甜蜜幻境,难道是反悔了? 水笼烟这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很显然是受了气。 莫思量心头清楚,水笼烟还是不愿意承认他们的关系。 那甜蜜的半个月,就这样烟消云散了? 今日皇后不还与她一道入了宫吗? 莫思量一阵迷惑,他再如何聪明,也捉摸不透水笼烟这一世的心。 “量儿,还不快走!” 皇后就差跺脚了,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目不转睛,失魂落魄盯着别人的女儿,皇后比谁都生气。 莫思量又轻声道:“我先回宫了,明日再来看你。” 莫思量扭头跟着皇后准备离开,水将军却忽然冷着脸说道:“莫思量!你给我站住!” 莫思量站住,望向那冷面的水将军。 半个字还未说出口,水将军便猛的一脚踹飞了他。 “量儿!” 皇后又是一惊,怒斥:“水至高!你要造反不成?” 水将军怒吼:“皇后!你的儿子是儿子,我的女儿不是女儿?你看不上烟烟,我更看不上莫思量!从今儿起,莫思量休想再与烟烟有任何瓜葛!你们这些负心薄情的天家人,都给我滚!” 闻言,水笼烟那从容淡定的面色才有了点改变,她看向父亲,依旧是一言不发。 水将军望向水笼烟,一脸愧色,忽的,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这下惊住了所有人,无人敢发言。 气氛凝结在空气中,场面一度变得尴尬。 片刻后,又匆忙跑来一个侍卫,上气不接下气喊道:“不好了,平东王!高御医不在家中!到处找不到人!” “什么!”皇后是最惊慌的,脸色吓得惨白。 “快去给我找!找不到你就提头来见!” 皇后心慌意乱,上天要一下子夺走她两个儿子吗? 水笼烟起身要走,水将军立刻迎上去,满脸愧色:“你要去哪里?” “拿药箱,进宫给平北王诊病。” “你会医术?” 皇后转忧为喜,满眼期待的看着她。 梦清欢连忙说道:“上次平北王中了丹参毒,也是烟烟帮忙的。皇后娘娘就信她这一次吧!” 皇后还在犹豫,莫思量却从容不迫的说:“我相信师妹。” 水笼烟大步走回屋子,很快拿了药箱出来,冷眼看着那一帮人,说道:“走吧,还有大半个时辰。平东王的云鹤针之毒,一并处理了。” “好,快走!云儿已经等不得了!” 皇后催促着,水将军却执意要拦住。 水笼烟淡漠的眼神看过去,轻声道:“爹,我去去就回。我也还有点大事要和你商议,回来再说,好吗?” 水将军不好再阻拦,即便心里再生气,也不能违背水笼烟此刻的意愿。 水笼烟又看向云惊澜,轻声道:“夜深了,云左丞早些回府休息吧。有什么事,改日再议。” 云惊澜双瞳忽的变大,有些不敢相信,这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可我…是来杀你的。” “这不是没杀成么?” 云惊澜对上她那冷淡从容的目光,心头猛的一惊,羞愧爬上脸。 “恕不远送。” 水笼烟说完这话便匆忙离开,皇后和莫思量赶紧追上去。 到了皇宫。 云深殿。 水笼烟见到莫云深时,他的脸色已经惨白到几乎像死人。 水笼烟把脉后发现脉息很乱,莫云深已经冷得发抖,唇色惨白。 皇后站在一边,很是焦急,却又不敢打扰。 水笼烟轻轻扭头道:“你们先出去,我要给他施针。” “施针就施针,我们在一边看着就行。” 皇后还是不放心,生怕水笼烟直接要了莫云深的命。 水笼烟闻言冷笑,旋即起身拎着药箱就要走。 “你干什么?你不是要施针吗?” 皇后惊了。 水笼烟冷淡的扫过去,冷讽:“我不是让你们都出去吗?” “你!” “还有一刻钟,若不医治,一刻钟后便给平北王准备后事吧。” 水笼烟一脸的云淡风轻,随后又道:“平东王还有两刻钟,若不能及时排除毒素,三天后,两兄弟可以一起出葬。好像,也没什么不好,是吧?皇后。” 皇后这才知道怕,赶忙就出去了。 水笼烟冷冷瞥向莫思量,莫思量也出去了。 旋即,水笼烟迅速打开药箱,一把扯开了莫云深的衣服。 “果然…” 水笼烟心惊不已,莫云深心口上三个小小的针孔大小的位置,呈现血红色的点。 这是云鹤针扎过后的痕迹。 水笼烟叹息一声,旋即拿出一个锦盒, 里面躺着两株晒干的草药。 水笼烟拿出其中一株,很快磨碎了,放在纱布上。 紧接着拿出一把小刀子,在莫云深的心口切了一刀,将那黑色的血肉活活挖了出来。 “啊!” 莫云深疼得惊醒,一睁眼看见水笼烟手里的一块肉,还有滴血的刀子,他更是惊恐万状。 水笼烟却冷声道:“别乱动,云鹤针的毒是剧毒,乱动弹,只会加剧毒素蔓延的速度。” 莫云深又是一惊,她怎么知道这是云鹤针的毒? 正想着,皇后已经冲进来了。 “云儿!水笼烟,你把他怎么样了?” 皇后不由分便狠狠将水笼烟拉开了,而被割下来的肉也刚好落地。 “啊!这是什么?” 皇后瞥见后更是震惊,不由分便反手给了水笼烟一巴掌。 莫思量冲过去查看莫云深的伤势,发现他心口已经上了药,那里的确少了一块小小的肉。 “师妹…” 莫思量回头望去,水笼烟却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忌辛辣,忌寒食,最好清淡养生的,不可大补,三日便可大愈。” 莫思量听她熟悉的叮嘱声,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皇后将信将疑的看向莫思量,莫思量朝她点头,她这才安心下来。 “轮到你了,跟我出来。” 水笼烟提着药箱便往外走,莫思量跟着出去了。 她熟练的将莫思量受伤的手臂扯出来,看着那血红色的三个点,不由分便扎针。 一番操作后,毒血被引出来。 水笼烟看着落在地上的血,眉头狠狠一皱。 莫思量轻声问:“你在担心我?我没事。” “他都敢用云鹤针对付你了,可见心寒你了。我不值得你这样,我也不需要你这样做。往后,还请你不要再给我添麻烦了。否则,我定让你后悔莫及。” “你想做什么?我只是想保护你。” 莫等闲急了,手臂不慎动了动,一阵疼痛钻心。 “别乱动,也别用武功。不想毒素蔓延到心口,便好好的别动,安静养伤。” 水笼烟避开他的问题,收起药箱准备走。 盖上药箱的瞬间,又迟疑片刻。 随后,她再次打开药箱,将最后的一个干草药拿出来,磨碎,撒在莫思量那细小的伤口上,用纱布缠上。 这回她才放心了。 一转身又看见皇后立在身后。 皇后一脸歉意,感激的说:“谢谢你啊烟烟,刚才真是不好意思,本宫…” “我不需要道歉,也从来不接受道歉。错了就错了,我不会原谅,也不会说没关系。“ 水笼烟冷淡的瞥了一眼皇后,旋即准备离开。 “水笼烟,你给本宫站住!” 皇后登时怒了,一个臣子,岂敢如此对她说话? 皇后慢悠悠转到她面前,冷声道:“你别不识抬举,这么多年,还没人敢这么跟本宫说话!本宫给你道歉是给你脸面,你别给脸不要脸!” “皇后,你还有力气在这里跟我嚣张吗?你最好不要得罪我,否则,我绝不会让你好过。我不想做你的儿媳,不代表我不能做皇帝的儿媳。现在的太子可是莫等闲,你那宝贝的莫云深,已经要之藩了。” 水笼烟一双大眼睛满是威胁意味,看得皇后心惊不已。 水笼烟冷哼一声,拿着箱子就走,丢下一句话:“有这么多胡思乱想的功夫,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将儿子留在身边,去了西陲东荒,还有回来的机会吗?” 皇后心头又是一惊,立在原地不知所措,看向床榻上脸色惨白的莫云深时,眼眶再度红了。 莫思量追出去,道歉:“师妹,抱歉。母后是个急脾气…” “同样的话需要我重复两次吗?莫思量,我不需要道歉,也不接受道歉。所有的道歉,都只是为了下一次继续犯错罢了。这不是皇后第一次对我有敌意,也不是最后一次。我有什么好介意的?” 莫思量无言以对。 紧接着,水笼烟又说道:“别把我逼急了,否则,就是做妾,我也会嫁给莫等闲,以此绝了你的痴心妄想,断了皇后的杞人忧天!” 这番话带着满满的怒气,莫思量岂敢再反驳? “好,那我送你出宫。云惊澜我会…” “不需要你处理!那是我和他的事,与你无关。” 水笼烟心里的怒气上来了,看着莫思量重生一世也还是这般大男子主义,她恨不得现在就赏他两个大耳光! 莫思量与她对视良久,最后以水笼烟的一句“你真是无可救药”而结束。 水笼烟骑上马飞快的离开了皇宫,一路疾驰,最后从马上摔下去,落在草丛里,不省人事。 没有人知道,她也中了云鹤针,正在腹部。 那三根针,就藏在她的袖子里。 云鹤针超过一个时辰不排毒,便无法再排毒。 若不及时医治,三日必亡。 与此同时,云府。 云惊澜狼狈的回来了,云雨薇见到他嘴角带着伤回来,一脸担忧:“大哥?你怎么样?你没事吧?” 云惊澜还在失魂落魄,回想水笼烟放他离开的事情。 云雨薇看着他魂不守舍的样子,不由得担心,询问:“高御医还在府中,是否需要找高御医?” 云惊澜猛的抬头,旋即道:“我要见见高御医,你们都退下。” “好…” 云雨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大哥的命令不可违背。 清风堂。 当云惊澜收拾好来到这里时,高御医一脸气愤,看着他来,冷哼一声。 076 圣旨是假的!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云惊澜恭敬的走过去,问道:“高御医,强行将您留在这里实属无奈之举,还望见谅。我有一事欲问高御医,还请高御医不吝赐教。” 高御医不耐烦的瞥了他一眼,不吭声。 云惊澜从腰间摸出一个小巧的绣着龙纹的针袋,上面还有最后三根云鹤针。 云惊澜将它摆在桌上,问道:“这是云鹤针,上面含有剧毒,不知高御医可否解毒?” 高御医闻言,猛的一惊。 他赶紧拔出一根云鹤针来,惊讶的问:“这真是传说中的云鹤针?” “是。” 云惊澜颇有些沮丧,又说:“今日听闻有人可解此毒,她说,入针一个时辰内,只需排出毒素即可。” 高御医并不知道这种方法,他也是第一次听说。 “不知可否接云鹤针一试?” 高御医遇到这种剧毒,兴奋劲立刻上来,所有的不愉快都烟消云散。 “高御医意欲何为?” “我要试一试这个法子是否可行。” 高御医说完便拿着那根针,笑道:“我多年来的夙愿便是研究天下奇毒,破解天下奇毒。云左丞肯给我宝贵的云鹤针试验,老夫感激不尽。” 话音刚落,一条狗便跑来。 “来得正好!” 高御医从桌上拿了一块食物勾引那只白色小狗,很快小狗便上当了。 高御医将它抱起来,用云鹤针扎入小狗的前爪,拔出针时,一个血红色的点出现在小狗的爪子上,他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随后道:“我现在便试一试那法子。” 高御医取出自己随身携带的药箱,拿出针准备将毒素逼出来,又摇头道:“再等等,往后遇到中毒者,也不可能马上就能救治。” 半个时辰后,小狗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样子,呜呜的可怜叫着。 高御医这才动手施针,将毒素引出来。 云惊澜一双眼从未离开过那条狗,直到一个时辰后,那条狗气绝身亡。 云惊澜波澜不惊的眸子才猛的一颤,身子忍不住抖了抖,满脸紧张:“怎么会这样?” 高御医也很难受,连连叹息:“这是什么人给的法子?浪费一根云鹤针!” 云惊澜却满头大汗,整个人仿佛虚脱一般,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高御医又问:“云左丞,请问告诉你这个法子的人是谁?” 云惊澜低声道:“水笼烟。” “她?竟然是她…” 高御医微微蹙眉,上次莫云深中了丹参毒,连御医都未必能解开的毒,她竟然会解。 现在云鹤针的毒她竟然也会解,水笼烟在高御医心中已经成了一个谜。高御医不相信一个人运气能好到解开丹参毒,所以,他即刻便想去找水笼烟。 正当他提着箱子想要走时,云惊澜偏冷的声音说道:“她中了云鹤针,已经超过一个时辰了。高御医赶过去也是无力回天。” 闻言,高御医心惊,片刻后怒斥:“云左丞!你竟然对一个弱女子这般狠毒!你真是枉为丞相!” 云惊澜苦笑:“是啊,她早说过,下三滥的手段,莫非我堂堂丞相也会用?” 云惊澜忽然笑得瘆人,表情悲哀,好似大败。 高御医懒得理他,正准备走,云惊澜又提醒道:“高御医,今日平东王也中了毒,云鹤针。皇后请你入宫,可你不在。倘若平东王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皇后定会追究你的责任。你还是赶紧想个说辞吧,以免招来杀身之祸。” 此话一出,高御医气得跳脚。 当即大骂:“你这个混账!竟然耽误我救人!云惊澜,你未免太无耻了!” 高御医心急如焚,莫思量是他的大弟子,虽然调皮任性,为人狠辣,但是不代表高御医不喜欢用毒天赋极高的他。 要说得意门生,莫思量绝对算第一。 高御医匆忙离开,云惊澜坐在椅子上,盯着地上死去的小狗,冷笑:“云惊澜,你可真有出息。十二根云鹤针,竟然用来对付好友,恩人,以及…女人。” 云惊澜满眼悲哀,头痛欲裂,忽然间心口剧烈的疼痛,仿佛被撕开一般,从未有过的挫败感油然而生。 翌日。 清早的阳光撒在皇城的每一个角落,旭日东升,文武百官全都上朝,对于今日即将发生的大事,大家都忐忑不安。 好容易等到早朝时间到,果然没见到皇帝。 来的人不是莫等闲,而是皇后。 皇后缓缓走来,双眸还带着血色,看来守了莫云深一宿。 福公公见百官齐了,便拿出圣旨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龙体欠安,难以处理政事。然国不可一日无君,皇后贤良淑德,平北王虽已废太子之位。然文治武功深得朕心,太子莫等闲年少懵懂,不堪重任。暂不宜参与监国。朕特下旨,命皇后与平北王监国,待朕痊愈,再商议太子监国一事。平东王平北王之藩一事,暂搁,凡事以国为重,二王仍留守临安城,辅佐皇后处理政事。钦此!” “这…” “是真的吗?皇上昨日才让二王之藩,明摆着要让太子监国。” “圣旨还能有假?” 群臣议论纷纷,无止无休。 皇后立刻威严的说道:“肃静!” 群臣安静。 皇后又道:“事发突然,本宫监国也是皇上的意思。诸位大臣有什么不满就等皇上醒了再说吧!” 云惊澜也红着一双眼盯着皇后,冷声道:“皇后娘娘,皇上的圣旨可否给我们观摩?” 皇后微微蹙眉,随后示意福公公展示给群臣看。 福公公早就有准备,他跟着皇帝几十年,皇帝的书法也是他教的,模仿皇帝的字迹更是不在话下。 云惊澜没能看出端倪来,只得作罢。 随后又道:“今日为何不见太子殿下?” 皇后一本正经道:“太子心系皇上,现在还守在皇上身边,不便来此早朝。” “此等大事,太子殿下岂能不来?臣等求见太子殿下。” 此话一出,云惊澜的心腹大臣们立刻附议。 “臣等附议,求见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已经一夜没合眼,眼下恐怕已经入睡。他来了也只是听从圣旨,且此事他已悉知,何必再来一趟?” 云惊澜跪下,再次说:“臣等求见太子殿下。” 一众大臣纷纷下跪,朝堂上站着一堆,跪着一堆,还有一堆不知道要不要下跪的。 此时,有事假官上殿递上事假条,说道:“启禀皇后娘娘,平南王、镇东王、镇北王、户部尚书、兵部尚书,还有其余十位大人,因病告假半月。” “这…难道…” “看来他们早就收到风声了!” “依我看,还是告假的好。” “哎哟!我的肚子,好疼!不行了,我要去看太医!” 那一众摇摆不定的群臣,争相告假,朝堂一片喧哗。 皇后气得指甲都要嵌进肉里。 云惊澜听到这个消息倒是额上蒙上一层细细的汗,他又看向莫思量,可莫思量却好好的。 云惊澜心里不断的斗争着,现在已经到了一定要和皇后翻脸的地步了吗? “都给本宫肃静!” 皇后忍无可忍,怒斥群臣。 云天惊见兄长愣住许久,便上前道:“皇后娘娘,臣等求见太子殿下!监国大事,太子殿下岂会没有资格参政?” 云天惊的话又将云惊澜从思绪中拉回来,他颇有些疲惫的看了一眼云天惊,随后点头,退后,一切让云天惊来处理。 皇后被他们弄得实在心烦,便看向福公公:“福公公,有劳你去传一下太子殿下。” 福公公点头,离开后,群臣才安静了一会儿。 昨晚去了平西王府婚宴的大臣们,见到今日这阵仗,感觉莫等闲的确要落败了,这才后悔昨晚没听水笼烟的,请假不好吗? 一个个悔得肠子都青了。 “早知道昨晚就该问问平南王今日该如何是好!” “昨日平南王不是说了吗,保持中立,我们只听从皇上的旨意。这样应该会相安无事。” “可…我不敢说…皇后娘娘和云左丞,我谁也得罪不起啊…” “不如,等太子殿下来了再说吧,万一有转机呢!” 说话间,莫等闲已经被请过来了。 莫等闲一脸疲惫,昨日的折磨让他脸色惨白。 看到云惊澜的一瞬间,莫等闲简直看到了曙光一样。 他眼里的无助与求生欲,被云惊澜尽收眼底。 一瞬间,气愤与恨意全都涌上云惊澜心头,那样一个白衣少年郎,竟然被折磨成这样! 莫等闲愣在那里,求助的眼神看向云惊澜。 “太子殿下!” 云惊澜眼神都在颤抖,与此同时,皇后扫向莫等闲,冷声道:“太子侍奉皇上辛苦了,快坐下吧,群臣还在等你商议监国大事。” 方才福公公进去的时候,已经将大致情况都告诉了莫等闲,所以,他出场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答应皇后的所有要求。 莫等闲坐下后,云惊澜问:“太子殿下,皇上可曾说,由皇后娘娘与平北王监国?” 莫等闲一脸惶恐,当着群臣的面,他当然不肯说是。 一想到未来的日子都与自己无关,他便死也不肯开口。 皇后冷眼扫过去,质问:“太子怎么了?不说话是哑巴了吗?” 莫思量冷声道:“大概是太子殿下守了父皇一夜,精神疲惫,所以脑子不清醒。皇后娘娘可否让太子殿下先行下去休息?” “我没事!” 莫等闲壮着胆子沙哑着声音吼出这话,这一声喊却几乎撕碎了云惊澜的心。 士为知己者死,云惊澜这等人杰,又岂会放任自己的知心被皇后这般欺辱。 云惊澜往前一步,厉声道:“太子殿下,你还有我们,别怕!” 莫思量也上前一步,冷眼瞥向云惊澜,冷声道:“左丞相言重了,朝堂是讲道理的地方。有谁会欺辱谁呢?” 云惊澜懒得与他纠缠,请奏:“皇后娘娘,太子乃是国之根本。皇上岂会不让太子参与监国?臣等请奏让太子监国!二王之藩!” 钦差大臣霍斩立刻站出来,说道:“皇上的旨意你都敢违抗吗?” “皇上绝不会让太子殿下做个闲人!这圣旨是假的!” 077 不让你做太子是皇帝的意思!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云惊澜被逼急了,直接戳穿。 皇帝当然不会下这样的圣旨,大家心知肚明,可谁敢戳穿皇后的把戏呢? 云惊澜带头后,一众大臣都附议,请求太子监国,二王之藩。 朝堂吵得不可开交,一场争吵下来,没得出任何结果,大家不欢而散。 散朝后。 云深殿。 皇后来看莫云深,见他身子果然好多了,心里的烦恼也就消散了许多。 莫思量也来瞧了他一眼,询问:“大哥你放心,我一定会抓到凶手,将他五马分尸!” 提到这个,莫云深不由得手一抖,随后淡然笑道:“听说,是烟烟救了我。” 皇后本来高兴的脸瞬间冷下来:“是她又如何?身为臣子,本就该为天家鞠躬尽瘁,你不必记挂着她。她那种心高气傲的人,还不稀罕你的感谢呢。” 莫云深轻声叹息:“母后,她救了我两次,我自然心存感激。她和二弟的事,你便别管了吧。你既拗不过二弟,也拦不住二弟,何苦呢?再者,水家世代忠良,您这样待她,恐怕遭来非议。” 言及此,皇后又想起昨日水笼烟与自己的那番对话。 “云儿,你说得对。他们俩的事,其实我不该掺和,可是量儿也二十三了,早该成家立业了。母后看着着急啊!” 皇后看向莫思量,又试探着问:“你觉得阿惜如何?” “母后!我不喜欢阿惜,也请你日后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了。” 莫思量坚决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要是让水笼烟知道了,自己非得掉一层皮不可。 皇后叹息一声,随后道:“云儿,那你呢?” 莫云深将眼光瞥向别处,也不吭声,弄得皇后无话可接。 打趣归打趣,正事还是要谈的。 莫思量一本正经道:“现在群臣坚持请太子监国,莫等闲绝不是轻易受摆布的。依我看,既然他不肯听话,便没有留的必要了。” 这话才说完便遭到莫云深的斥责:“二弟!不可!那是三弟,你这样对他,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 莫思量是听得一脸懵,不过他也理解,大哥向来最重孝心。 莫云深见二弟沉默,也不再说话,他更知道,莫思量的野心和狠心,绝不会听自己任何一言。 皇后赶忙打圆场:“好了,你才大病初愈,就不要说这些不开心的了。当务之急,是联络大臣,一定要打赢这一战。即便是太子监国,也绝不能让实权真的落在他手里。” 霍斩给莫思量使了一个眼神,莫思量便告退了。 皇后见他们离开了,便拉着莫云深的手询问:“云儿,你喜欢梦清欢,是吗?” 这一问,让莫云深不说话了。 皇后微笑道:“梦清欢这孩子挺好的,就是出生不太好。” “母后,我知道。” 莫云深眼里都是认真,他这么一接话,便是承认自己喜欢梦清欢了。 “不过,她有个好命的娘亲。她只要改个性,便可以做水家嫡次女了。” 皇后话音刚落,莫云深便回答:“母后,这正是清欢最不愿意的。” “云儿,你还记得冰雪吗?小时候,她最喜欢黏着你了。” 皇后悠闲的说着话,莫云深心里却在一点点变冷。 良久,他才说:“母后,我羸弱之躯,不堪俗世打扰。云家的人,我是再不想接触了。” 皇后又问:“为何?” 莫云深却反问:“云惊澜已经对二弟下毒手,难道母后还要与虎谋皮?” 皇后却轻轻吹了手边的茶,冷声道:“还有别的办法吗?” “水家。” 莫云深说完这话便扭过头去,假寐。 皇后先是一愣,旋即淡淡一笑。 话分两头,莫思量与霍斩出来后,便开始商议如何对付莫等闲。 霍斩提议:“现在大家的关注点都是太子监国,不如,我们切换一个关注点,变成太子谋反。” 莫思量淡淡一笑:“英雄所见略同。不过,云家可不会轻易上当。” 霍斩又是一笑:“这个自然,不过嘛,倘若莫等闲发出求救信号,云惊澜绝对坐不住。” 莫思量讳莫如深一笑,想起云惊澜,他只剩下冷笑。 “霍斩,想做镇西大将军吗?” 霍斩一惊,旋即大笑。 莫思量拍了拍他的肩头,两个人渐行渐远。 与此同时,云家也已经乱成一锅粥。 云雨薇急得跳脚:“大哥,你既然已经看见太子受伤,为何不提议让他回府?他留在宫里,只会让皇后肆意欺压!很可能明日就性命不保了!” 云天惊也急得团团转:“现在朝中三分之一的朝臣都选择明哲保身,我们的实力与皇后相当,恐怕短时间内难以有个定论。” 云雨薇来回走动,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偏生云惊澜又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看得云雨薇心中急躁不已。 连连喊着:“大哥,你倒是出个主意!就算是劫皇宫,我也要救太子出来!” 云惊澜满脑子都是莫等闲那无助哀伤的眼神,他第一次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此时,下人来报:“左丞,平东王来了。” “他怎么来了?” 云天惊心头涌上不详的预感。 云惊澜眼皮子跳了跳,随后淡然说道:“你们都下去吧,他是来找我的。” 云雨薇颇有些担心,不住的回头望,云惊澜挥挥手,他们便都下去了。 莫思量很快便步入大堂,一来便翘着二郎腿坐下了,随手端起一杯茶喝起来,笑道:“茶不错啊,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抿了一口后,他又抬眸问:“是我去年送你的碧螺春吗?” 云惊澜冷冷一笑:“开门见山吧,你有什么话就直说。” “好,那我就不客套了。” 莫思量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来,展开,三根云鹤针赫然在目。 “废话不多说,我就一句话问你。云家现在彻彻底底是帮着莫等闲了,是吗?” “是。” 云惊澜几乎没有丝毫就回答了。 回答之快出乎莫思量的意料,可回答结果却在情理之中。 莫思量淡然一笑:“我早该知道的,你从来都喜欢从我这里打听他。我只当你们是好友,而你身为我的臣子,绝不会背叛我。可是云惊澜,我们终究还是走到了今天。” 莫思量说这话时,满脑子都是前世云惊澜最后对自己的背叛。 云惊澜辩解道:“莫思量,是你先寒了我的心。我与他是好友,可我分得清君臣和知己的关系,我也从未想过要背叛你。直到你为了水笼烟一再对我出手,一再对付云家。” 看着云惊澜眼里的恨意和怒气,莫思量一脸不在意:“云惊澜,你知道吗,其实你最喜欢自欺欺人了。你在我面前,哪怕装得再忠诚,我也知道你这心里在想什么。从小我们便玩在一块,你哪次不是看似帮我,实则是为莫等闲谋利。这么多年我很想问你,我到底输在哪里?” 莫思量不甘心的眼神望过去,前世他没有机会问,现在一定要问清楚。 他一辈子没有输给莫等闲什么,除了云惊澜的背叛。 就算是输,也要输个明明白白。 云惊澜看着他颇为幽怨的表情,冷声道:“你没有错,只不过,我与他是知己,仅此而已。你和霍斩,不也如此?” 莫思量听到霍斩时,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一半。 还不等他发话,云惊澜便说:“其实我们是一样的,霍斩与你,更知心,不是吗?他永远都会护着你,而我,永远都会护着莫等闲。你有霍斩,莫等闲有我。” 莫思量冷笑,随后苦笑:“所以,你从一开始,就是在为莫等闲谋划,是吗?” “是,从我遇到他,我便知道,我的伯乐来了。” 云惊澜情绪渐渐起伏,提到前尘往事,他最恨的便是莫思量出尽了风头,而他文成武德,却远不如莫思量招人喜欢。 “你好好想一想,这么多年,只要我跟着你,我就像是你的影子。多少人说,你看,平东王身边的谋士,真是让平东王如虎添翼。” 云惊澜缓缓起身,逼近莫思量,冷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心里一直都有一口气,想知道你到底哪里不如他。那今天我们就全都说清楚,免得你心不甘情不愿。老觉得我对不住你!” 莫思量苦笑:“好,你说,我听着。” 云惊澜看着桌上那云鹤针,问道:“云鹤针,你送我的。我记得,上面的毒,是你拜入高御医门下,第一次练成的连高御医都解不了的毒。你很自豪,便做成十二根毒针,送给我。美名其曰让我防身。” 云惊澜坐在他身边,把玩起那三根毒针,冷笑:“莫思量,你行事作风不择手段,阴狠毒辣。你以为,我也和你一样吗?你送我云鹤针十年有余,可我从未使用过。我原以为,我这一生都不会用到它,可最后却用在你身上了。” “呵呵呵…真是造化弄人。” 云惊澜再次嘲讽他,莫思量原本一身傲气顿时被杀了一半,他只能冷笑着。 云惊澜将三根云鹤针推到他面前,笑道:“莫思量,人总是会变的。可是,你这急功近利,又阴狠毒辣的性子永远也不会变。在你手下做事,难有出头之日。” 话说到这个地步,已经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必要了。 莫思量呵呵一笑,收起云鹤针,猛然折断,冷笑道:“我并不意外,不过云惊澜。我今天来,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莫等闲要造反了。” “什么!” 云惊澜惊坐起,与莫思量那奸诈的表情对视片刻,随后道:“你要对皇上做什么?” 莫思量冷笑:“不是我要对皇上做什么,是他要对皇上做什么。你说,倘若皇上驾崩,太子会得到什么好处?” “你!莫思量,你不要欺人太甚!他是你弟弟!封他做太子的人是皇上!就算他做不了太子,也绝不会是你!” 莫思量闻言,脸色铁青,冷冷问:“为什么这么笃定?” 云惊澜立刻搬出皇帝来:“皇上早就说过,你这人睚眦必报!心胸狭隘,成不了大事!你做皇帝,多少忠臣良将死在你手?不让你做太子,是皇上的意思!和他没有关系!” “呵……” 078 缘来挡不住,师父送上门。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伊深秋欣喜若狂,可他的呼唤池墨绾听不见。 伊深秋含着深情的热泪,赶忙将丹元还给了池墨绾,片刻后,池墨绾醒过来了。 她望着停下来的彼岸花,以及周遭昏暗的环境,不由得迟疑的问:“师伯,这里是忘川河?怎么这么昏暗?” 伊深秋将她抱在怀里,温柔的解释道:“你不记得了?这里是忘川河,你以前待过的地方。这里连着弱水,所以,暗无天日。” 伊深秋回忆着点点滴滴,那看不清的红衣美人,终于看清了容颜。 所有的一切都与池墨绾重合,伊深秋按捺住心头的激动,只是,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将怀中人按得越发紧。 “师伯,你松开我。我快喘不过气来了。” 池墨绾吃力的咳嗽着,她的脑袋还有些晕。 她才站起来,便又听得一声巨吼:“吼!啊!” 这种声音像极了怪兽的叫声,池墨绾一下警惕起来,身子猛然伸直,疼痛与昏厥袭遍全身。 “别怕,这是狂妖的声音!” 伊深秋熟悉四大妖兽的声音,一下便听出来了。 “奇怪,狂妖怎么会在这里?” 池墨绾不由得好奇,同时在想,莫非开启了副本? 正想着,蒲公英再次出现,带着一个卷轴出现。 “恭喜宿主完成第一个副本,成功逃出无尽深渊!现在第二个副本:收押狂妖!正式开启!亲亲尽快完成任务哦!完成任务后有神秘奖励哦!” 话音刚落,蒲公英便消失了。 “唉!每次都这样,说完话就走,一秒钟的便宜都不让我占!” 池墨绾叨叨着,伊深秋没注意她说什么,只是提醒道:“绾绾,躲在我身后,狂妖很厉害,会伤到你。” 池墨绾抿了抿唇,一筹莫展之际,系统再次在她眼前传输一条信息:“狂妖的弱点是心脏,击中她的心脏,即可拿下狂妖!” 池墨绾当即翻了个白眼,这不是废话是什么? 生灵万物,有哪个是失去了心脏还不死的? 正吐槽着,一个类似阿拉斯加怪兽的身影出现在高山之后。 “我嘞个去!怪兽!” 池墨绾无力吐槽,怎么?连个穿书游戏都这么省钱了吗? 做个怪兽很烧钱吗? 这要是以后改编成游戏,妥妥的差评! 体验感太差了! 伊深秋幻化出桃花扇来,作势便要战斗。 池墨绾却拦住他,说道:“这么大一只怪兽,打起来费力。让我来射一箭,让它感受一下什么叫透心凉,心飞扬!” 话音刚落池墨绾便幻化出惊鸿弓来,大红色的长弓绷着弦。 池墨绾幻化出一支带着火的箭,搭在惊鸿弓上,嘴角勾起自信的笑:“幸好平日里我有射箭的爱好,不然今天可怎么秀一场?” 池墨绾好战心上来了,她嗖嗖便对着狂妖的心脏射出去三箭,不偏不倚中了。 “欧耶!” 池墨绾跳起来祝贺,叉腰笑道:“这关卡也太没难度了! ” 岂料狂妖忽然抓狂,狠狠拔掉了心头的三支箭,叫嚣起来。 惨叫声不绝于耳,顿时呼应了忘川河底的血魔。 “嗷!吼!” 风一样猛烈的臭味扑面而来,池墨绾险些呕吐。 “这什么味儿?” 池墨绾捂住口鼻才没有吐出去,一阵阵强烈的恶臭顺着风向飘来,让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伊深秋意识到大事不好,赶忙捞起池墨绾离开了忘川河面。 才到岸上,忘川河便迅速搅起一个巨大的漩涡,强大的吸力将四周的东西全都吸入深渊。 “我的妈呀!” 池墨绾对深海很恐惧,对漩涡更恐惧。 眼前巨大的漩涡让她心惊胆战,不敢轻举妄动。 随着漩涡的消失,一条蛟龙盘旋而出,叫嚣之声震九天。 “那是血魔,与狂妖是一对。” 伊深秋这么解释着,同时已经幻化出桃花扇,猛的打开来。 “师伯!我们撤吧!我们不是对手!” 识时务者为俊杰,池墨绾又不傻! 两个人打不过,回去找帮手啊! 池墨绾紧紧拽住伊深秋,准备溜之大吉。 伊深秋却执意要战,只听得他柔和的声音里忽然带了一丝冷漠,命令道:“绾绾,退后!” 池墨绾赶忙闪到一边儿去,心里七上八下:“师伯到底行不行啊?” 正想着,血魔已经张着血盆大口扑来,其势猛若江海巨浪,混杂着乌烟瘴气。 伊深秋冷着眸子,捏诀,桃花扇猛的飞出去,散发出粉色的气息,将血魔团团围住。 池墨绾看着血魔原地打转,似乎出不来那道围绕它的气息。 而不远处的狂妖则是卖力嘶吼,似乎要唤醒被困在迷幻阵里的血魔。 听到狂妖拼命嘶吼,作势也朝伊深秋飞过去,池墨绾又幻化出惊鸿弓来,拉满一道弓,三箭齐发。 嗖嗖嗖! 三箭穿透狂妖心脏,那活像个巨型蝎子的狂妖便坠落在地上,惊起漫天尘土。 池墨绾准备继续进攻,却猛然听见一声嘶吼:“绾绾!小心!” 池墨绾下意识回头,一团巨大的火焰朝她喷过去! “卧槽!无情!” 池墨绾愣神片刻,伊深秋已经将她搂在怀里,瞬移到安全去处了。 紧接着便是血魔的身子变成岩浆爆裂一样,开始四处掉落碎片。远远看去,好似天空坠落火星。 “这是什么情况?” 池墨绾看得呆了。 伊深秋却紧锁眉头:“那是血魔修炼出来的元神,方才你击中了狂妖,血魔元神便撑不住了。这下,他们两个都元气大伤。” “嗯?” 池墨绾依旧一脸懵,这什么逻辑? 伊深秋又解释道:“血魔和狂妖是双修妖兽,一损俱损。但其实他们的弱点只有狂妖,狂妖受伤,血魔便自身难保。” “双修…” 池墨绾盯着躺在地上呻吟的狂妖,以及天空中目光紧盯着狂妖,却泪流满面的血魔。 她不由得问:“他们是夫妻吗?” “嗯,早些年祸乱苍生,这才被分开关押。一旦让他们再次结合,后果不堪设想。” 伊深秋说完话又猛烈的咳嗽,鲜血从嘴角溢出,落在他青衣上,晕开一朵花。 池墨绾担忧的问:“师伯你没事吧?” 伊深秋摇摇头,随后吩咐道:“我出门没带捆妖索,你先回去通知魏灵君,让他带着伏羲琴来带走狂妖。” “可是你现在受了伤,我离开了你会不会有危险?” 池墨绾看着狂妖躺在地上久久不动,看似毫无威胁。可天知道下一刻会不会有什么变故? 伊深秋目光变得温柔,笑问:“绾绾是在关心我吗?” 伊深秋那温情的笑容和骨子里透露出的强势,看得池墨绾一阵心跳加速。 她红了脸,接话道:“你是我师伯,又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你的大恩大德!” “哦,是这样啊。” 伊深秋眼里落了一些失落,旋即又换上笑脸,温柔对她说:“快去通知魏灵君吧,速去速回。” 池墨绾点头,担心的看了伊深秋几眼,便准备走了。 狂妖凄惨的声音不断的传来,池墨绾一阵心惊。 她路过狂妖身边时,还是忍不住看过去,想要仔细瞟一眼这妖兽的模样。 谁知就是这一眼,狂妖猛的甩出蝎子尾巴,尖锐的钩子狠狠地扎入池墨绾的心头! “啊!” 池墨绾惨叫一声,随后只觉得心头闷热,难受,窒息。 伊深秋早吓坏了,当即抱着她幻化出仙鹤来,顷刻间便消失了。 狂妖见他们离开,一瞬间生龙活虎,迅速跳入忘川河,消失不见。 一路上,池墨绾都在张着嘴呼吸,她只觉得周围的空气都要被抽走,身子乏力又胀痛。 “蒲公英……” 池墨绾神志不清的喊着,声音极其微弱,小脸红得通透。 伊深秋只恨自己当年没有学精驾云术,否则现在池墨绾也不会受这么多折磨了。 池墨绾的个人空间里,系统已经启动防御功能。 “滴滴滴滴——宿主遭遇不测,防御系统自动启动!化毒功能开启!” 池墨绾听到这声后,感觉浑身开始散发热气,心里开始一点点好受。 “绾绾!你坚持住!我这就去拿寒冰魄救你!” 伊深秋终于赶到了雾隐谷,匆忙将池墨绾放在床榻后便施法筑起结界,随后去往紫云之巅。 伊深秋走后,池墨绾缓缓睁开了双眼,看见自己的确回来雾隐谷后,安心了许多。 随后,蒲公英便出现了。 “你还好吗?” 池墨绾看着那圆滚滚的脑袋,气若游丝的问了句:“我还有救吗?” “那必须的,谁让你是女主呢!” 旋即,蒲公英幻化出一本“太极八卦”的册子来。 “这本秘笈可以教你如何打通你的任督二脉,更好的与你体内的丹元融合!只要等你融合成功,日后你便法力更上一层楼,成为上神指日可待啊!” 听着蒲公英欢天喜地的介绍,池墨绾是毋庸置疑的,因为根据套路。主角遭遇什么重大事故,一定是破而后立,练就绝世武功,称霸天下。 池墨绾喘了口气,伸手接过那本秘笈,才打开就发现都是图文。 “好家伙!这么复杂!我连一套广播体操都学了半学期才学会,这么复杂的方式,我得学多久啊?” 池墨绾真是望洋兴叹! 系统笑了笑:“所以啊,你去找你师父,他会啊!” 池墨绾当即哼了哼,勉强撑着精神:“哼,凭什么要找他?” “那不然要师父来干嘛?摆设吗?” 池墨绾撇撇嘴,心口闷闷的一阵疼痛,让她很是难受。 “那现在有没有什么办法救救我?我好难受。” 蒲公英嘻嘻一笑:“伊深秋不是去想办法救你了吗?” “…那我不能自救吗?自救者天救之!” 池墨绾表示很不服气,难道除了等待被救,只能坐以待毙吗? 蒲公英知道她的想法,不屑的哼了哼:“如果不是这样,那还要男配一二三四五干嘛?女主角不都是喜欢被男配们救来救去的吗?” 闻言,池墨绾又赏了它一个白眼,吐槽:“那是别人,我可不喜欢!” “哦哟?那伊深秋救你算怎么回事?” 079 莫等闲的神助攻——林书生。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我需要的是忘年交吗?我需要的是徒弟!传承我衣钵之人!” 高御医才不想因小失大,今天一定要搞定水笼烟。 “高御医,您已经有一个大弟子莫思量了,除了莫思量,您桃李三千。我再入你师门,那也是位居人后,这个…恐怕不太妥吧,我可是平南王啊!” 水笼烟开始摆架子,希望高御医知难而退。 谁知高御医立刻改口道:“那我收你做我关门弟子,多加照顾,如何?” “别,您这样我得树敌多少啊!再者,我要是和莫思量成了同门,那日后多少女人针对我啊!师父,您可别坑我啊!” 水笼烟不慎喊出那声师父,这可把高御医乐坏了,当场指着她笑道:“我可没逼你,你自己喊师父的!就这么定了,日后你便是我高手的关门弟子了!” 高御医又着急忙慌的从桌上抓起一杯茶,递到水笼烟手上,随后又抢过来自己喝掉,一脸满足的说:“敬师茶,我喝下了啊!” 高御医一顿操作猛如虎,这才满意的说:“你放心,爱徒交代给为师的事,为师一定办妥。晚点我再来看你,顺便送你一个拜师大礼!” “高御医!你不能这样!我真的不适合做您徒儿,我很笨的!只…” “好好好,先不说了,皇后娘娘急召,我先去了,回头再说!” 高御医拎着药箱就走,步伐健朗,轻快,好久没这么开心过了。 水笼烟望着他离去的身影,无奈的叹息一声。 转眼间,她眼里便落了悲伤:“师父,您现在这么开心。将来有朝一日,我成了孽徒,你还会认我么?” 水笼烟想起一些往事来,面容失色。 “水姐姐!我给你带好吃的来了!” 水笼烟正想着,苏暮归带着食盒蹦蹦跳跳跑进来了,一脸欢喜。 “谁把我捡回来的?” 水笼烟开口问。 苏暮归自豪的指了指自己:“当然是我啊!我一眼就看出草丛里那个小脏包是水姐姐哦!” 苏暮归娇羞一笑,拿出一盘点心递过去:“这是我最喜欢吃的点心,水姐姐你多吃点,可好吃了。” 水笼烟吃着那盒点心,想起前世诸多对不起她的地方,心里愧疚更深。 随后又笑道:“小暮归,你想不想要个姐姐陪你玩啊?” 苏暮归愣了愣,随后试探着问:“你想干嘛啊水姐姐?” “我想着,能不能认镇北王做义父,然后,做一个保护小暮归的姐姐。” 水笼烟笑得温柔,可这话在苏暮归听来却有点伤心。 苏暮归问:“水姐姐,发生什么事了?你不是已经有一个妹妹叫梦清欢吗?你再有个妹妹,她不吃醋吗?” “没看出来,咱们小暮归还是个醋坛子啊。” 水笼烟当然不是平白无故就想来镇北王这里做义女。 她知道,苏暮归是个小机灵鬼,也是个醋坛子。 前世就喜欢缠着自己,却因为诸多原因,自己对她并不重视。 这一世,水笼烟要崛起,就需要很多人帮助,而镇北王,将成为她崛起的第一个急先锋。 她笑着摸了摸苏暮归的头, 解释道:“我很快就不是水家的人了。到时候就是无家可归的人了,镇北王一向仁慈,我相信,有他做义父,我不会受委屈的。” “水姐姐,这么大的事,你跟水将军商量过了吗?” 苏暮归再不懂事也知道,那句不是水家的人,大概是水笼烟要脱离族谱了。 这么严重的事情,水将军会一点都不知道吗? 水笼烟轻轻摇头,笑道:“他们会知道的,不过,那时候应该是我已经入了镇北王府了。” 苏暮归闻言眼眶立刻红了,当即噘着嘴问:“水姐姐,是不是他们欺负你了?我娘说了,水将军现在娶的女人不好,梦清欢迟迟不改姓,却还能过得风生水起。一定是有个厉害的娘撑腰。” “小暮归,他们没有错。谁都没有错,是我自己不想留在水家。和爹没有关系,和梦娘,清欢,都没有关系。” 水笼烟的心一下子落寞。 那个家,她好像比较多余。 不仅如此,她也是个醋坛子,自己的爹,怎愿与人分享? 窗外雷声阵阵,暴雨倾盆,芭蕉被打得巨响。 苏暮归第一次看见水笼烟眼里有了脆弱,她不由自主扑进水笼烟怀里,可爱的喊了一句:“姐姐。” 水笼烟被这一声清脆又带着欢喜的姐姐打动,心里忽然涌起小小的温暖。 随后她笑了笑,摸了摸怀里的人,笑道:“日后,姐姐教你文治武功,小暮归长大后,一定是巾帼英雄。” “嗯,好!” 苏暮归欢喜的吊在她的脖子上。 翌日。 天明。 水笼烟身体好些了,她便会见了镇北王。 练武场。 镇北王一套苏家枪法耍得行云流水,精彩异常。 水笼烟站在一旁看完后忍不住鼓掌:“镇北王的枪法果真出神入化,真是让我开了眼界。” 镇北王放下枪,笑着走向她,问道:“听皇后说,你要来镇北王府。” 镇北王一双鹰眼格外有神,是个心思缜密之人。 常年镇守北漠,干脆果断的性子,豪放的性子,都让人感到亲和。 水笼烟点头道:“是,若镇北王愿意,往后承蒙照顾。” 镇北王望着那双明亮的眼眸,看着水笼烟通身散发出来霸道而年轻的气息,赞叹道:“你是个女中豪杰,万中无一的男子也未必及得上你。可你这么优秀,为何偏偏选了我?” 面对镇北王的疑问,水笼烟笑道:“镇北王是出了名的正直,只知道忠心为国,从不结党营私。如今朝廷多难,百官罹难,应当有人站出来给忠于朝廷之人起个带头作用。以免朝廷叛乱,百姓遭殃。” 镇北王盯着她看了许久,检查不出丝毫撒谎的痕迹,不由得轻声笑道:“你不过十八,以前也从未听闻你有文韬武略。怎么你爹一回来,你就成了万众瞩目?说句实话吧,你这段话,是不是别人教你的?” 水笼烟知道镇北王向来疑心重,于是不厌其烦的说:“有志不在年高。朝廷的事,大家都看在眼里的,谁心里不是跟明镜儿似的?镇北王不必如此疑心,我真是冲着镇北王的正直清廉之名而来。连我爹,手里的关系都未必干净得了。所以,我宁可离开水家族谱,也一定要来镇北王府。” 这番话险些让镇北王笑出声,可他再看到水笼烟一脸忠诚的模样,便笑不出来了,渐渐的觉得水笼烟值得敬畏。 镇北王叹了一口气,随后道:“该用早膳了,一边吃一边说吧。” “谢镇北王。” 饭桌上。 镇北王又问:“你要离开族谱,水将军同意了?” “我还没跟他说,不过,我准备先斩后奏。我决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改变。” 水笼烟眼神坚定,神情淡然,一副沉稳模样,让镇北王也刮目相看。 镇北王一面打量着水笼烟,一面琢磨着,水笼烟话语的真假。 水笼烟又道:“若我入了镇北王府,苏暮归的文治武功,我必倾囊相授。镇北王和王妃,我必然以亲亲之礼待之,若不孝不顺,王爷王妃只管惩罚,觉无怨言。” “不必言重,皇后娘娘的旨意,我们做臣子的绝不敢违抗。再者,你只是来做个义女,我没有拒绝的必要。只希望,你好自为之,勿要用我镇北王府的名声做什么不该做的事,便行了。” 水笼烟拱手道谢:“多谢镇北王收留。水笼烟感激不尽。” 镇北王指着一碗菜道:“多吃点,你太瘦了些,到了战场可怎么杀敌?” “好,谢谢义父。” 水笼烟乖巧的喊了他一声,镇北王先是看了她一眼,随后笑了笑。 “一会儿,便要上早朝,你要去吗?” 水笼烟轻轻点头:“昨日朝堂上两派未能辩出输赢,今日必然有一场恶战。不过,去之前,我得先拿到皇后娘娘的懿旨,先解决最后的家事。无牵挂后方可入朝堂。” 镇北王思索片刻,笑问:“要说本事,你也不小。竟然逼得云左丞对你下手,日后,你还是小心为上,我这个义父,可庇佑不了你多少。” “是,我一定谨遵义父教诲。” 水笼烟恭敬的回答。 镇北王擦了擦嘴,起身道:“时辰不早了,我先入宫了。” “儿恭送义父。” 水笼烟将镇北王送出府,登时一双眼睛盯上她,扭头悄悄走了。 水笼烟看了一眼天色,远处的晨曦刚刚给大地撒上一层金光,夏天的第一日迎来了和煦的微风。 她骑上马,快速打马朝着城外去。 到了城郊十里外,一座破落的小屋里,有炊烟缓缓升起。 水笼烟的马蹄声惊扰了屋内人,木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一个身穿长袍,五大三粗的壮汉走了出来。 一双弯月眼里满是温和,满脸络腮胡只让人觉得和蔼。 “原来是烟烟来了,快进屋。” 那是林书生,名字就叫林书生。 “阿闲怎么没和你一起来?上次见你,你还不是这样子,怎么一眨眼你像变了个人似的?” 林书生看见她的第一眼便感受到水笼烟与以往的不同,虽只隔了半年不见,但林书生依旧觉得眼前的人很陌生。 水笼烟开门见山道:“阿闲有难了,所以我来找你。” 林书生愣了愣,旋即问道:“什么难?” “当朝皇帝病重,太子莫云深被罢黜,莫等闲被封太子,平东平北二王被贬到东荒和北漠。皇后软禁了莫等闲,假传圣旨令平北王监国。群臣上书,建议太子监国。” 林书生闻言摇头道:“我一个粗人,做不了什么。” “阿闲从来都很信任你,也是你一手调教出来的。此番变故,对他打击甚大,我是来求你让他重新振作起来的。” 听到水笼烟这么说,林书生意识到莫等闲的状况必然不太好。 旋即,水笼烟又说道:“现在朝堂很不稳定,我在尽力帮他周旋,争取最好的结果。如果争取到他能出宫,离开皇后的监控。那你能不能让他振作起来,否则,这江山永远落不到他手里。” 林书生抿了一口茶,颇有些为难的问道:“云家呢?” 080 云家的落败。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云家自身难保。云惊澜和莫思量翻脸了,我得到消息,莫思量要逼云家造反。” 林书生手头一抖,双眼有些颤抖。 水笼烟又道:“林书生,你放心,云家我会想办法保住,阿闲我也会想办法救出来的。” 林书生颇为感激的看向她,却也担心的问道:“烟烟,这半年来,我很少听到外面的消息。但是你这次来,给我的感觉很不一样。你都变了这么多,想必阿闲也变了很多。不过,你要记住,你和他是朋友,永远都不能背弃彼此。” 林书生说得一脸淡然。 水笼烟先是一愣,随后微微笑。 前世,自己与莫等闲一起认识的林书生,一起度过很多愉快的时光。 是林书生告诉他们什么是朋友,什么是忠诚。 可现在这些话在水笼烟听来,却格外刺耳,仿佛,林书生也是向着莫等闲的。 水笼烟淡淡的说:“好。一定。” 林书生习惯性摸摸她的头,却遭来水笼烟的反感。 也不知道是不是水笼烟的错觉,她觉得,林书生不一样了。 不过她没多想,只是交代了林书生几句,便打马离去了。 这一日的朝堂依旧纷争不断,云惊澜等人坚持要皇后释放莫等闲,皇后坚持要莫等闲守在宫中。 朝堂上。 云惊澜厉声指责:“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已经成家,就算不考虑他自己的感受,难道也不考虑太子妃的感受吗?” “本宫还未下诏册封太子妃,哪来的太子妃?云左丞说话注意分寸。” 云惊澜听皇后那淡漠的语气,肺都要气炸了,这几日,云雨薇一直以泪洗面,他这个做大哥的心都要疼死了! 云惊澜呼出一口闷气,冷声道:“太子殿下至今未与舍妹圆房,这要传出去,丢的可是皇家颜面和我云家颜面!天下也没有新婚扣押新郎的道理!” 皇后眉头一挑,看来云惊澜是彻底崩溃了,连这种不动脑子的话都说得出口。 她不由得冷声质问:“云左丞,什么叫扣押?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说话,这里是朝堂,容不得你诋毁。” 云惊澜已经失去争辩的耐心,从早朝到现在,已经三个时辰过去了,竟然还没结果。 皇后一直在打太极,他口干舌燥,却还等不到皇后松口。 朝中大臣支持他的不到三分之一,这让他很是无力。 云惊澜静默片刻,终于还是爆发了:“皇后!他是太子殿下,不是你的傀儡!皇上病重,你们就这样欺压他,未免太嚣张了!” 云惊澜忽然的爆发,让群臣震惊不已。 谁也没想到,一向沉着稳重的云左丞,会忽然暴怒。 皇后冷面看他,不急不缓问道:“云左丞,你说我欺压太子,可有确凿证据?我是他母后,我为何要欺压他?皇上平日里最宠爱他,现在皇上因他病重,他难道不会心怀愧疚,难道不应该守在床榻前侍奉吗?” 皇后一连串的发问,无懈可击,云惊澜深感无力,愤怒和恨意全堵在心口。 片刻后,他一口血喷出去,震惊当场。 “云左丞!” “大哥!” “快来人!传御医!云左丞吐血了!” 朝臣乱作一团,皇后从座上惊起,一脸紧张。 莫思量却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随后请奏:“皇后娘娘,云左丞身子不适,散朝吧。” 皇后立刻点头,随后一个新来的公公尖着嗓子喊道:“散朝!” 云惊澜不甘心的看向皇后,一直念着:“别走…放…太子殿下…” 可话还未说完,一口血又喷出来。 莫思量从人群中走来,冷漠的看向他,云惊澜伸出手指着他,哀求的目光说道:“我…答应你…” 话音才落,便彻底晕倒。 莫思量冷淡的说:“来人,送云左丞就医。” 朝臣议论纷纷散去,不少支持云惊澜的也纷纷打退堂鼓。 “连云左丞都败了,我们又能做什么呢?” “唉,还是算了吧!平西王就是没有做太子的命!” 云惊澜若还没晕倒,听到这种话,怕是要气绝身亡。 散朝后。 云家。 云惊澜病恹恹的坐在椅子上,双目无神的看向远方。 小时候和莫等闲嬉闹的画面又涌上心头。 “那我们可说好了,长大了,你要做我的谋士,为我守江山。” “你放心,我一定为你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惊澜,你一定要答应我,永远不要背叛我。如果你背叛我,我会生不如死。” “你放心吧,我云惊澜绝不会背叛你,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用性命护着你。” 种种过往如烟,都悉数冲击他的心头,八尺男儿云惊澜,竟然落泪。 后堂,云家剩下几个姐妹,也吵得不可开交。 云桃夭哭花了脸:“你们为什么要那么自私?云家一旦造反,满门抄斩!为了一个不争气的平西王,值得吗?” 此话一出口,当即迎来云雨薇一巴掌狠的。 云雨薇怒目圆瞪,叫嚣着:“桃夭!这是你应该说的话吗?他还是平西王的时候,对我们云家多有照顾!现在落难了,需要云家帮忙,你就是这样对他的吗?你没良心!” 被打了一巴掌的云桃夭哭得更凶,可脑子却很清醒:“他就是没有做太子的命!他要是不做太子,平东王和皇后就不会对付他!皇上也不会病倒!就是他不该做这个太子!你们为什么不让他退位?他退位不就好了?安安静静做一个平西王不好吗?” “你胡说什么!你再胡说我撕烂你的嘴!” 云雨薇气急了,伸手就又要扑过去,云天惊赶忙拦住。 云桃夭见状吼得更凶:“你就知道欺负我!你怎么不为我想想?我那么喜欢平东王,现在大哥却背叛他,我以后连做妾的资格都不会有了!你倒是如意了,做了你的平西王妃!你若真为了他好,就劝他退位!把太子位还给平北王!” 云雨薇又要骂,云天惊不耐烦的打断:“都给我闭嘴!别吵了!” 两个妹妹这才不吵了,可一个个都哭成泪人。 云天惊也心力憔悴,皇帝一倒下,整个云家也失去最有力的支撑。 现在大哥还陷入困境,对云家而言,无异于雪上加霜。 后院里的云惊澜岂会听不到那快要闹上九霄的争吵呢。 他开始后悔,为何当初那么贪心,想着将两个妹妹许配给两个皇子。 如果云桃夭不喜欢莫思量,或许今日就不会这么难办。 他正想着,三个弟妹已经来了。 云桃夭见到病恹恹的他,心疼不已,却还是跪下道:“大哥,我求您,不要为了平西王出卖云家,好吗?你能不能劝平西王将太子位还给平北王?这样一来,平东王和皇后说不定就会放过咱们云家,也会放过平西王。” 云雨薇也跪下道:“大哥,只要能救他出来,做不做太子无所谓。我求你了,你去跟皇后和平东王求个情吧!” 云天惊也跪下:“大哥,即便他保住太子位。皇后和平东王也很难斗垮,朝廷的大权仍旧在皇后手中。只有等皇上醒过来,我们才有翻身的机会啊!” 云惊澜唇角翕动,眼中朦胧,云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吗? 良久,他才伸出手抚摸上云桃夭的脸,悲戚的说:“夭夭,大哥对不起你。太子殿下一定要救出来,就算没有云家,他身为当朝太子,也还有其他重臣会扶持他。可若将他放在深宫里,他只有死路一条。” 云桃夭闻言,哇的一声又哭了,险些打滚,哭得撕心裂肺:“大哥!你让他不要做太子了好不好!我求你了!” 云惊澜听到妹妹撕心裂肺的哭声,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云雨薇一脸狠心说道:“大哥,如果无路可走,那我们便真的造反吧!” 云惊澜望向她,冷声道:“如何造反?云家无一人掌握兵权,造反乃谋逆大罪,谁敢与我们为伍?就算说动其他郡王出兵,也敌不过御林军和灵家军。” 云雨薇心头一冷,心如死灰:“难道…真的无路可走了吗?” 云惊澜红了眼眶,低声吩咐道:“天惊,召集咱们云府的兵力,夜晚准备入宫吧。” 这一声令下,一家人都垂头丧气,眼泪齐刷刷落地。 忽的,下人来报:“左丞,右丞。平南王求见。” “她?” 云天惊怒从心起:“她来做什么?轰出去!” 云惊澜却立刻制止:“等等!传她进来。” “大哥,你让她进来干什么?我现在恨不得杀了她!就是因为这个女人,害得我们好惨!” 云雨薇咬牙切齿,满眼恨意。 云惊澜红着眼看向仆人,吩咐道:“请到大厅。” “是。” 云惊澜看向他们,冷声道:“我去会会她。” 大厅。 水笼烟抿着一口茶,手边放着一个明晃晃的圣旨。 云惊澜出来的时候,水笼烟瞥见了他红掉的眼眶和疲惫的姿态。 不用猜,一定心力憔悴了。 “你来做什么?杀我吗?” “杀你做什么?要杀你,前天夜里早就杀了你了。” “云鹤针,还你。” 水笼烟掏出一个小布包,将三根云鹤针还给他。 云惊澜动容,羞愧爬上脸,心里五味杂陈。 水笼烟轻哼一声,气定神闲说道:“你是百官之首,我是武将出身。这朝廷的安稳从来就离不开文臣武将。你我是一路人,合则两利,斗则两败。我没有杀你的理由。” “呵呵呵…” 云惊澜忽然大笑,悲哀全在笑声里。 “没想到,这么个简单的道理,我还要你一个十八岁的黄毛丫头来教我!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水笼烟淡然的看向他,冷声道:“从我爹阵亡的消息传来,再到我征战归来,坐上平南王之位,再到今天。云惊澜,你应该抽空仔细想想,难道这些都是我运气好吗?” 此话一出,云惊澜震惊不已,这才感受到了水笼烟的厉害之处与恐怖之处。 “年岁,从来都不是用来定义一个人是否成熟的唯一标准。” 云惊澜漫不经心坐在椅子上,看向对面气定神闲的人,冷声又问:“水笼烟,恭喜你,日后水家独大了。” 水笼烟漫不经心瞥了他一眼,讽刺道:“云左丞名震天下,治国良臣,就只有这么点忍耐力吗?” “呵,你就是来看我笑话的,是吗?” 水笼烟将圣旨丢给他,冷声道:“自己看。” 云惊澜打开一看,上面写着,水笼烟赐给镇北王做义女,并且从水家族谱上除名。 他不由得双眸震惊,仿佛看到了魔鬼。 水笼烟轻描淡写的说:“我来找你,是谈合作的。” 081 莫思量也终于落泪了。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我需要的是忘年交吗?我需要的是徒弟!传承我衣钵之人!” 高御医才不想因小失大,今天一定要搞定水笼烟。 “高御医,您已经有一个大弟子莫思量了,除了莫思量,您桃李三千。我再入你师门,那也是位居人后,这个…恐怕不太妥吧,我可是平南王啊!” 水笼烟开始摆架子,希望高御医知难而退。 谁知高御医立刻改口道:“那我收你做我关门弟子,多加照顾,如何?” “别,您这样我得树敌多少啊!再者,我要是和莫思量成了同门,那日后多少...... 很多故事写得非常感人,特别是沈浪因为找不到发行商,一次次被拒绝,然后在街边喝着矿泉水满头大汗的照片,真的让秦母感觉到鼻子酸酸的。 康康获得了一件不错的防具,夏洛特则获得了一个传说品质的素材,而我则拿到了一张【残破页面】。 “好的,爷爷,保证完成任务。”花灵把爷爷交代的事情当成一项很重要的任务。 “这就是道友有所不知了,我浩然宗入妖狱以后,与妖精作战,可没有想象那么惨绝。 带着面具穿着一样的衣服,魅良或靠近自己的时候江客以为是不认识的人赶紧想后退。 很显然,之前上官秋水再与林会长等人的交谈中,得知了易寒的处境。故此才这般如此自信的说道。 根据之前的情况,我大概知道绿色食人魔拥有着可以让物品传送的能力,但是自身应该不能被传送,要不然来的话,他早就传送到我的身后,给我致命一击。 盛德帝披上属下递过来的斗篷,戴上帽子,一行三人皆是如此扮相,悄无声息的从后门离开。 【夜视卡】:能在漆黑的地方,如同白昼一样看清事物,有效时间十分钟。 意春柳被曹夫人的一掌打蒙了,舟舟心痛的搂着意春柳,两只含着泪水眼睛愤怒的看着曹夫人,她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姐姐呢? 他这部新电影,纯粹是一部商业电影,对于演技的要求其实并不是顶尖的那一种,男主角的发挥空间有限。光从男主角上来说,好莱坞中好些个知名白人影星出演和沈欢出演,从观赏层面上来说是拉不开差距的。 客厅对面的窗户开着,但是采光很烂,周围房间进来的补光穿过房间来到客厅后也已经很是黯淡,所以客厅内显得有些阴暗。 “算了,不能让白莺他们起疑,我还是一点一点减少量比较保险。”白衣弟子兀自道。 那金仙修士见穆西风竟然选择和他硬拼,眼中闪过了一道嘲讽之色。话说一个金仙足以秒杀一百个真仙,故而此刻穆大少的举动在众人眼里无疑是以卵击石。 就在大人们都没有从这突变的情况中反应过来,钟宇豪突然激动地大叫了一声撒腿跑了过去。 等高浩天上来叫她吃饭时,她已经醒了,靠在床头,脸上挂着淡淡的红晕,神情慵懒而妩媚。 “君玄歌,你,你干什么?”虚弱的声音自白子衿粉唇溢出,警惕满满。 长生为长生界百余位相当于准圣的皇者与唯一真界、诸天万界的融合身,早已经超乎了寻常准圣领域。 汤谷中的生灵在这道太阳神光之下一一死去的速度,肉眼可见,到处是它们临死前发出的痛苦、绝望与哀嚎。 去乐乐家的路我走了整整五年,一草一木对我来说都已然是再熟悉不过了,但这一次的心情却是截然不同了。 只是他们想要考虑清楚,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这一切,可偏偏没想到,那个原本恢复的裂痕,居然突然自主出现并迅速扩大开来。 082 这颗心,早就千疮百孔了啊爹!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莫思量颤抖着身子,眼眶的泪落得更急,此刻像极了无助的孩子。 “他是你的君王,那我是你的什么?” 水笼烟沉默,冷冽的晚风吹在她脸庞,撩动她满头青丝,吹走温情脉脉。 “平东王,时辰不早了,我要护送太子殿下早点休息了。” 水笼烟举起军令旗,下令撤退。 “水笼烟!” 莫思量嘶吼,抽出腰间佩剑指着她:“你不许走!今天,他绝走不出这皇城!” “文武百官全在正德门外,全都在恭迎太子殿下回府。你想天下人皆知你在皇城内屠杀亲兄弟吗?” 莫思量万万没想到水笼烟竟然准备得这般周全,怒从心起,也痛苦不堪,最后从喉间吼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声音。 水笼烟的手不可遏制的颤抖了一下,心里猛的一痛,这种痛完全不亚于前世自己临死前听见莫思量抱着她,发出的嘶吼。 水笼烟不忍直视的闭上了眼,耳畔还是莫思量悲痛欲绝的嘶吼。 好一会儿,莫思量才停住了。 “你要帮他,好,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帮他!” 莫思量止住了泪,猛的踩住脚蹬,一跃而起,举剑刺向莫等闲。 莫等闲着实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莫思量的龙渊剑已经刺在眼前。 寒光一闪,莫等闲心头蓦地凉透了。 哐! 暗红色的引魂剑挑开了龙渊剑,水笼烟奋力反击,将莫思量击退三尺远。 莫思量手中的长剑都在颤抖,水笼烟竟然真的出手了! “呀!” 莫思量悲痛的吼着,向水笼烟发起迅猛的攻势,水笼烟也早有准备,两个人不分上下缠斗起来。 两柄剑因撞击力度太强,几次撞出火花,双方出手次次逼近要害,速度一次比一次快,看得人眼花缭乱,胆战心惊。 云惊澜惊诧不已,水笼烟和莫思量的武功为何如此精进? 连镇东王也看得呆了。 “这…这等功力,老夫竟比不上十分之一!” 无数人都露出惊愕的表情,而水笼烟和莫思量似乎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缠斗了足足两刻钟,莫思量的怒气才消了些。 两个人感到有些疲惫,各自撤在一边,对峙着。 水笼烟望着对面如困兽一般的人,心里疼痛不已,但她知道,必须带走莫等闲。 莫思量喘着粗气,红着眼瞪着对面的人,冷声道:“我绝不会让你带走他!” “那就打败我。” 水笼烟眼神决绝,将引魂剑举在脸侧,对准莫思量,冷声道:“试试看,谁更狠。” 莫思量被她激怒,内心崩溃又难过,手中的龙渊剑一直抖个不停。 “来战!” 水笼烟吼出这最后一句,与莫思量相对疾跑,都拼了命要杀了对方一样。 相对的刹那,两人的长剑分别划过对方的胸口,两人站在了相反的方向。 “呵!”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不知战况如何。 晚风再次从他们的心口吹过,水笼烟胸前的长发飘落一缕。 再看向莫思量,他的长发也飘落一缕。 两个人,谁也没舍得伤对方一分。 水笼烟眼里满是沉重与冷漠,莫思量的悲痛却仍旧不减,两滴晶莹的泪砸在月光惨淡的地上。 “你走吧。” 莫思量最终落下这句话,声音低沉得像鬼魅。 水笼烟好似被凌迟,她听出莫思量内心的绝望与悲哀,此刻却不能给一分安慰。 莫思量提着龙渊剑,颓败的往回走,像个败军之将,病恹恹的。 而水笼烟则是屏息凝神片刻,便收起了引魂剑,半个字也无,径直走向莫等闲。 再次翻身上马,冷声下令:“打开正德门,撤!” 一道道宫门轻而易举被打开,三军浩浩荡荡离去。 水笼烟一路上半个字也无,沉默得可怕,莫等闲心头有万千疑问,却一句也不敢问。 三军一路护送莫等闲平安抵达平西王府,水笼烟才下令让镇东军回去。 她吩咐手下人带兵回镇北王府,自己骑马准备离去。 “烟烟!” 莫等闲声音里带着颤抖的喊她,水笼烟淡然的看过去。 莫等闲感激又惊喜的目光看向她,问道:“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你说我是你的君王。” 水笼烟望着那和前世一般无二的期待眼神,其中又带着几分贪婪。 前世自己武功远不如现在,却被莫等闲视为好苗子,现在自己如此厉害,他不得视如珍宝? “嗯。” 水笼烟淡然的回答他,随后策马离去。 莫等闲盯着她离去的身影,掩饰不住的激动写在脸上。 “惊澜!她终于向着我了!她还是我的烟烟!我没有输!我没有输!” 云惊澜微微蹙眉,听着这话不言语,他不敢确定水笼烟到底帮着谁,但是他知道,水笼烟不向着莫思量。 文武百官被迫在平西王府一聚,莫等闲找回了所有的威风,对着文武百官一阵答谢,又控诉莫思量的所作所为。 文武百官面临第二次选择,到底支持谁? 与此同时,骑在马背上孤零零的水笼烟泪流满面。 莫思量举剑朝她无情攻来的刹那,她以为龙渊剑会穿透她的心,却不想莫思量和她一样,都舍不得划出那一剑。 “莫思量,对不起,对不起…” 水笼烟泪眼朦胧,清泪不断滑落,砸在马背上。 她孤单的背影在清冷的街道上渐行渐远,最后停在平南王府门前。 水笼烟抬眸望着那红色的匾额,门童见她回来,高兴得立刻迎上去:“大小姐你总算回来了!将军等候多时了!快进屋吧!” 水笼烟擦干泪痕,大步入府。 才入大厅,便看见父亲焦急的走来走去,连连叹气。 水笼烟的眼泪顿时又落下,手中的圣旨显得格外刺眼。 她向皇后讨来这道圣旨,还没来得及回家给父亲看。 水将军自然也不知道她要离开族谱。 水笼烟收起情绪,冷着脸进入大厅,轻声喊道:“爹。” 梦娘见她回来,忙迎上去,带着哭腔喊道:“烟烟你可算回来了!你怎么才回来啊!可把你爹给急死了!” 水笼烟抱歉的看向突然呆滞的爹,红着眼眶颤着音喊了句:“对不起,爹,让你担心了。” “你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被困在皇城了!” 水将军双眼浑浊,微微红了。 水笼烟与父亲对视良久,才将手中的圣旨递给水将军。 “这是什么?” “我从皇后那里求来的圣旨,从今天起,我就是镇北王的义女了。平南王之位,我也请辞了。” 水将军浑身一颤,两眼死死盯着水笼烟,不可思议。 水将军猛的打开圣旨,瞪着一双眼看完了圣旨,那句,自愿退出水家,与水家再无关系,分外刺眼。 “皇后…烟烟!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是不是得罪了皇后?你跟爹说,你不要什么都瞒着爹!为什么好端端你要离开水家?皇后用水家威胁你了吗?” 水笼烟竭力忍住内心的痛苦,尽力冷静着看向父亲,说道:“我想成为镇北王的义女,所以,用平南王之位和离开水家作为条件。皇后一口答应了,从今往后,我就和水家没关系了。” 啪! 毫不意外的,水笼烟被猛的扇了一耳光。 水将军怒斥:“你有什么委屈不能说?你有什么资格说离开水家?你凭什么轻易的离开这个家?我哪里做得不好,你说,我改就是了!你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报复我?你到底在想什么水笼烟!” 水将军猛烈的咳嗽,顷刻间老泪纵横,情绪激动。 水笼烟却冷淡的说:“皇后娘娘不也说了吗?赐婚平北王和清欢,这么好的条件,我没有理由不答应。” “清欢?皇后娘娘答应他们的婚事了?” 梦娘听闻消息,激动得声音立刻拔高。 “你住嘴!” 水将军猛的呵斥,怒目圆瞪。 梦娘赶忙道歉:“夫君别生气,我只是觉得太惊讶了!毕竟,这可是我做梦都不敢想的!” “你就是为了这个?所以宁愿出卖自己的身份地位,去给镇北王做义女?你从镇北王那里能得到什么?” 水将军怒不可遏,脑子一阵乱,猜不透水笼烟的心思。 水笼烟悲哀的眼神看向父亲,冷声道:“我不希望日后别人提起水至高将军,会皱着眉头说,就是他教出了一个逆臣贼子水笼烟。我不希望日后别人提起平南王府,会厌恶的说,当今平南王就是臭名昭著的一个人。我不希望日后别人提起水家,会深恶痛绝,说天朝最嚣张的佞臣世家就是水家!” 面对水笼烟的这番假设,水将军才意识到了水笼烟内心的野心与思想误入歧途。 他惊诧的看向水笼烟,试探着问:“你要做什么?你要造反吗?” 水将军心头更闷,仿佛有一口气憋着,随时会从身体里炸开。 “爹!你一走就是十年,我最需要爹的十年,每一日都是以泪洗面度过的。如果我没有去战场救你,那我就是没有爹的人。水家,也只是空壳子罢了。你以为我的日子又能好到哪里去?” 水笼烟开始发起攻势,要说服父亲,就只有据理力争。 “你在怪我?” “我不敢!我也从来不想怪你!可是我也是活生生的人!我看不到我想要的家!我在这里感受不到家的温暖!我觉得我有爹跟没有爹是一样的!根本没有区别!” 水笼烟内心积压已久的情绪终于都爆发了。 “十年,十年的孤独,就让你变成这样一个不忠不义,不孝之人?水笼烟,你对得起列祖列宗吗?” 水将军还是觉得她大概是疯了,看起来那么沉着冷静的一个人,为何会轻易做出这种蠢事? 水笼烟沉默片刻,冷静的回答:“爹,这十年来,我做了一个噩梦。一个好长好长的噩梦。” “我梦到你战死了,水家立刻变成人人避之不及的灾难。你忠心一生的皇帝,见我没了撑腰的,就迫不及待将我过继给了镇东王府。而我的未婚夫莫等闲,因为我失去了直接的利用价值,一直把我当成平西王府最好的一把刀来培养。梦里,我好像度过了整整二十年刀口上舔血的日子,无数次死里逃生和险象迭生,无一不会勾起我对你的思念。” 083 四面楚歌,女帝破而后立。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我在想,我的爹若还在,我会过得有多幸福?我在想,我的爹如果还活着,我的人生会不会就是另一种样子?我在想,到底是为什么,我要遭遇这样的痛苦和折磨。” “水家,是荣誉的象征。这是因为我爹是人人敬畏的平南王水将军。可水家,也是我灾难的开始。我若不是水家人,皇帝就不会因为想要瓜分化解势力而迫不及待的将我赶出去,莫等闲也不会彻底嫌弃了我。” 水笼烟说不下去了,泪流满面看着震惊的父亲,追问道:“可是爹啊,你回来了,我为什么还是没有得到我想要的生活呢?爹啊,难道我眼前的一切都是做梦吗?还是,我根本已经变得不需要爹了。这颗心,早就千疮百孔了啊爹!” 水笼烟终究还是没忍住落泪急促,泪眼朦胧与亲爹对峙。 水将军终究是无言以对,自己这么多天以来的担忧,原来都是真的。 水笼烟每日都在忙里忙外,水将军一直没有时间坐下来与她谈心,现在却忽然被告知水笼烟不要他这个爹了。 水将军好像心都被人挖走了,空落落的好疼。 不多时,他便也老泪纵横。 水笼烟给他跪下,磕头:“爹,孩儿不孝,还望爹爹不要记在心上。日后,还望爹爹多加保重。以后,不管我发生什么,一律不需要爹爹管,我会好自为之。” 说完这段话,水笼烟决然的起身,转身欲走,却迎面撞上了梦清欢。 梦清欢颇为歉意和羞愧的表情看向她,冷声问:“你觉得我抢走了你的爹,是吗?” “清欢,你别想太多,我的决定与你无关。也与任何人无关,是我自己想离开这里。” “你走了,别人会如何说我?” 梦清欢冷淡的看向她,觉得水笼烟好自私。 “把我和娘接到这里来的人是你,说要护我一世的人也是你,现在要离开水家的人还是你。水笼烟,你从头到尾,把我和娘亲当成什么?你炫耀的资本?” 水笼烟知道梦清欢会这么想,可她还能如何解释? 要告诉她们,自己即将走上权臣道路? 以后动不动就会诛九族? 与其让家人和自己一起担惊受怕,水笼烟宁愿让他们单纯的恨自己。 再者,没有什么伤痛是时间无法抹平的。 日后水笼烟出事,他们自然会懂得如今水笼烟的选择。 想及此,水笼烟轻声道:“清欢,我去长岭梦救你出来,是我前世欠你的。你进入水家,是你娘和我爹的缘分。这一切都和我关系不大。” “我知道你心气高,从来不肯低人一等。所以,我从来没有轻视过你,我更不愿意让你在别人眼里低人一等。” “日后你会明白我今日的所作所为,我现在跟你解释不了。你若因此厌恶我,觉得我瞧不起人,或者其他。我无话可说,终有一日,你会庆幸今日我没有留在水家。” 水笼烟心烦至极,不愿再纠缠。 大步流星就走,不顾身后几个人的阻拦。 梦娘一跺脚:“哎呀,这可怎么办?一定是烟烟这孩子吃醋了,觉得清欢抢走了属于她的一切。这才故意气将军的!” 水将军感觉整个人都懵了,他那机警的女儿,如今让他觉得陌生至极。 “娘,我是不会趁人之危的。水家嫡女,我不做。” 梦清欢冷淡的丢下一句话,转身回了房间。 “哎!清欢!你这孩子!” 梦娘也无奈,这两个孩子,一个比一个倔。 水将军思忖半天,最后决定入宫找皇后,撤回这道圣旨。 “我入宫一趟,你派人去镇北王府,就算打断她的腿,也要带她回水家!” “这…好,我会尽量劝她回来的!” 镇北王府。 水笼烟回来时,镇北王便传召了她。 书房。 镇北王盯着那凯旋归来之人,笑道:“你可真行啊,竟然带兵入皇城,这么轻易就带太子殿下出来了。我可真是小看了你。” “镇北王谬赞了,这一切都是皇上的旨意,我只是奉命行事。” “好了好了,打住。在我面前不用摆这一套虚的。皇上有没有下旨我还不清楚?” 镇北王抿了一口茶,看着对面红着眼的水笼烟,笑道:“哭成这样,是被水将军训了?” “没有。” “那就是舍不得水家了。” “也没有。” “那就是觉得被迫离开水家,很难以接受。” “…” 水笼烟被他猜中心事,不由得微微蹙眉,不言语。 “水笼烟,能坐下来好好聊聊么?” 镇北王为她倒了一杯茶,水笼烟坐下了。 看着那茶水冒着热气,缓缓上升,以及镇北王那端庄严肃的表情,水笼烟好像回到了前世。 前世她与镇北王有不少交集,可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前世效忠莫等闲,而镇北王也只扶持皇帝所立皇子。 二人并肩作战过多次,合作十分愉快,也彼此佩服。 “水笼烟,相传,你和平东王关系密切。如今皇后掌权,你为何偏偏选择扶持一个样样逊色于平东王的人呢?” 水笼烟冷声缓缓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可你之前宁愿抗旨也要悔婚,难道你和太子殿下的婚约,就不是皇命?你这就很矛盾了。” “婚姻大事,岂可儿戏?效忠皇上是我生来的本分,也是我的使命。可嫁给太子殿下,只是皇上想要拉拢水家的一步棋罢了。我现在选择跟了莫等闲,不也等于嫁给他?皇家要的,从来就不是女人,我何必给自己找麻烦?” “呵呵呵…” 镇北王笑得爽朗:“你倒是个聪明人,不与云家嫡女争宠。不过,你终究是女流之辈。现在离开了水家,又辞了平南王之位。你拿什么走你的前途呢?” 水笼烟看向镇北王,直接的问道:“镇北王有什么好主意吗?” “这是你的人生,我不能为你左右。” 镇北王摆摆手,一副不愿意惹麻烦的样子。 水笼烟却已经有了打算。 前世,她作为莫等闲身边一流的杀手和将军,阴差阳错接手了林深楼,成了威震江湖的林深楼楼主。 暗地里聚财,铲除莫等闲的异己。 这一世,就算她不接手林深楼,莫等闲也会找人接手。 想及此,水笼烟淡然的说道:“我要建立自己的军队,成立属于我的势力。只有这样,才不会让那些男人瞧不起,也不会有人说我就是靠着一个水家才过得风生水起。” 镇北王点头:“很有志气,不过,你要如何招兵买马?明面上可不行。” 水笼烟见他卖关子,便笑道:“镇北王这是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不如坦诚相待?” “哈哈…好,那我就直说了。” 镇北王捻胡须道:“我收你做镇北军副将,你负责为我操练兵马,我每年将军队百分之一的人马划分给你,如何?” “镇北军以忠义闻名天下,就算镇北王将军队都给我,只要您还在,一声令下,他们都不会听我的。所以,我怕是无福享受镇北军。” 镇北王闻言着实一愣,水笼烟怎么会知道得如此清楚? 水笼烟见他一脸疑惑,连忙说道:“不过,我可以为你训练苏暮归。她未来也是镇北军的继承人,我向您承诺,她的武功一定不会输给五大将军府任何一个将军。如何?” “你这么有自信?” 镇北王听闻她在皇城与莫思量的那场打斗了,可他未曾亲眼所见,着实遗憾。 “眼见为实,镇北王可愿与我切磋?” “好!正有此意!那就有请了!” 水笼烟爽快答应。 两人到练武场,镇北王还怕伤了她,挑拣了一把较为轻巧的长剑。 水笼烟挑了一条铁甲鞭,银色的铁甲鞭看上去像是一条满是逆鳞的龙,此刻在她手中熠熠生辉。 月光落在他们身上,四周照亮的火把将练武场照得明亮。 水笼烟恭敬行礼,又道:“镇北王,您最常用的武器是长枪。我特意挑选这条打龙鞭,就是为了找出你苏家枪法的弱点。不如,您换上苏家枪。” 镇北王先是一愣,旋即大笑:“哈哈哈哈!我苏家枪法还从未听说有什么弱点,水笼烟,你别是唬我的吧?可不要逞这个能哦。” “镇北王放心,我水笼烟,向来不说大话。” 水笼烟两腿张开与肩同宽,笑道:“镇北王,请!” 镇北王见她来真的,便取了苏家枪,示意她先出手。 水笼烟却笑道:“我若先出手,镇北王可就没有还手的余地了。” “岂有此理!你说大话上瘾了!” 镇北王的面子不要了? 镇北王带了点怒气。 水笼烟话不多说,猛的一鞭子甩过去,打龙鞭的长度加上水笼烟手臂的长度,刚好触及苏家枪的中部。 水笼烟见打龙鞭的逆鳞扣住了苏家枪,立刻向前迈一步,双手狠狠将苏家枪往前一拉。 镇北王与她近在咫尺,镇北王以为她会取下鞭子朝自己打过来,已经做好了按住苏家枪不放手的准备。 谁知水笼烟却是一个猛抬脚,踢向镇北王握枪的手。 这钻心的疼痛使得镇北王立刻松开了手,旋即被水笼烟夺枪,又一脚踹飞在地。 等到镇北王抬头时,自己的苏家枪已经抵在了自己的胸前,而水笼烟右手握鞭,左手拿枪,好不威风。 镇北王叹了口气,颇为失望。 水笼烟丢下鞭子,伸出手去。 镇北王哭笑不得,起身后颇有几分尴尬。 刚才自己还说水笼烟说大话,这么快就被打脸。 “刚才是镇北王没注意,再来一次,这次,镇北王先出手吧。” 镇北王这次没意见了,点头拿回了苏家枪,开始认真起来。 “你可仔细了,我认真了!” 镇北王蓄势待发,想要看到水笼烟的破绽,可水笼烟只是寻常一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丝毫看不出破绽,这让镇北王很是郁闷。 片刻后,镇北王用力冲上去,一柄长枪长驱直入,对准水笼烟的心脏就刺过去了! 水笼烟猛的跃起,轻功之好,让镇北王为之颤抖! “接招!” 084 老虎发威,水将军的厉害!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莫思量颤抖着身子,眼眶的泪落得更急,此刻像极了无助的孩子。 “他是你的君王,那我是你的什么?” 水笼烟沉默,冷冽的晚风吹在她脸庞,撩动她满头青丝,吹走温情脉脉。 “平东王,时辰不早了,我要护送太子殿下早点休息了。” 水笼烟举起军令旗,下令撤退。 “水笼烟!” 莫思量嘶吼,抽出腰间佩剑指着她:“你不许走!今天,他绝走不出这皇城!” “文武百官全在正德门外,全都在恭迎太子殿下回府。你想天下人皆知你在皇城内屠杀亲兄弟...... 其实就是因为尸身不腐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阴气的凝聚就能做到。 然而八仙洞布置出来的结界实在太过坚固,就算是苟不同的阵法造诣非同一般,短时间之内也根本无法破坏,何况他们只有三人。 “还有,你以为这次决赛是你在玩过家家?以为自己一路平坦走到决赛,这台下的人都得等着你?还没当明星就这么耍大牌!”王苗苗敲着桌子,面红耳赤。 这时,旷德寿几人也回到了家。瞬时,一间客厅挤满了人。旷德田,旷德远,本来家里也有分得一块野猪肉,但这边热闹,于是一起过来凑一堆。 软玉的成份为硅酸钙镁铁。是产状为纤维性的闪石晶体集合体。韧于钢的连锁结构,质地细腻,韧性好,具有油脂光泽。按颜色可分为白玉、青玉、青白玉、碧玉、黄玉、黑玉、糖玉、花玉等。 有了前几次的经验,布千帆在这死亡山脉中已经算是相当熟悉,路程中虽然遇到几只不长眼的凶兽,但是感受到来自布千帆身上那种上位者的压迫,这些凶兽倒是很识相,根本没有来触怒布千帆。 黄青摇头说道,虽然作为灵气绝缘体,黄青现在修练无能,但他曾经花了不少时间研究修行的各种相关之事,他十分清楚,宗门的承传和底蕴,足以决定一个修士未来的成就上限。 对于她没接电话的事情,司霸天没有多说,只是将她和莫翳风的离婚协议放在了她面前。 “那也就是说您,不但不会处罚叶紫曦,还会继续重点培养她对吗?”居然还有记者敢斗胆提问。 大楼底下拥挤了许多看热闹的人,有人打了报警电话。当然也惊动了凤凰大酒楼的人员。 “你盯着餐刀干什么?想自杀?”洛祈风的声音阴冷干脆,仿佛连多一个字都懒得说。 “我考虑一下。”白练最后是这么回答的,太轻易的点头,惹人起疑不是么。 宋池昶靠在沙发上,双腿交叠手十指相扣搁在大腿上,看着警察目光炯炯。 锦鞀冷笑而过,他一介孤儿,无牵无挂,至于愧疚就更谈不上,素来遵循的是帝王降下的圣旨,要说愧疚真是可笑之极。 叶咏晴怎么会就这么离去,顾宸修找了她那么多年,现在好不容易在这里遇到,当然要问清楚才行。 “你们谁敢动手?”这时,思勿跑进了大殿,直接冲到诺玉面前,推开了按住她的两个弟子,把她扶起来。 杜芙蕖听着,咯咯直笑,眼含秋波地朝那陈公子扫了扫,后者一顿,眼神也别有深意起来。 因为严重的水土不服,来这里不过两天的时间,苏恋就开始上吐下泻,吃不下东西的她,整日整日的没精神,两天的时间就足足吊了六瓶水,直折腾到她叫苦连天。 尹霜咬牙,明明就是叶咏晴这个狐狸精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迷惑了她,哪里是因为她有魅力。亏你还是堂堂萧家的大少,连这个都看不出来。 085 毛遂自荐,为你平天下。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莫思量颤抖着身子,眼眶的泪落得更急,此刻像极了无助的孩子。 “他是你的君王,那我是你的什么?” 水笼烟沉默,冷冽的晚风吹在她脸庞,撩动她满头青丝,吹走温情脉脉。 “平东王,时辰不早了,我要护送太子殿下早点休息了。” 水笼烟举起军令旗,下令撤退。 “水笼烟!” 莫思量嘶吼,抽出腰间佩剑指着她:“你不许走!今天,他绝走不出这皇城!” “文武百官全在正德门外,全都在恭迎太子殿下回府。你想天下人皆知你在皇城内屠杀亲兄弟...... 但我知道胡子的脾气,真要再这么下去,很可能就不是恶搞而是悲剧了。 但是如果出了这里,还有其他的路能通过去,这就是再好不过的了。 青云骑以损失了不到一百人为代价,斩杀星宫境高手十三人,星海境强者一人,灵府境强者近百人。 但我没时间多问,我们也都要做做样子,所以见面后,我和胡子拿出故意不认识她的态度。 第一天是一些宗教式的内容,比如宣誓效忠大光明神的儿子王洪烨,如有违背,就会怎么样怎么样云云。还有人给他们讲解教义,如同当时在大街上宣传的无二。 哭泣,想要摆脱后面那个‘催命鬼’,她累了。很累,累得摔了好几次。可是背后的那个依稀在哪里见过的人影,始终是‘慢吞吞’的跟在自己身后。 浪齐的手中冒出了金色的光芒,他猛的向前踏出一步,金色的拳头命中了那个庞然大物,巨大的冲击在他身边掀起了一阵爆烟。 “星辰之力?”惑天斜睨了一眼从遥远天际迅疾飞来的万道星辰光晕,再次吃了一惊。 我趁空又给丑娘打电话,这一次不是为了大嘴。而是我想知道,丑娘派没派人保护另外那俩人证。 秦浩南留下这二人,准备观察一段时间。留他们的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他们在上一世,红色招蒂和蓝色魍魉可是大名鼎鼎的神仙眷侣,两人的情侣合技在一次侠侣PK大赛中一战成名。 即便他现在的实力,仅仅是巅峰时期的一半,但是也有信心,足以镇压一切人,在这颗星辰上,他是绝对没有敌手的。 若是他们陷入天劫的波动当中,必然是要承受同样的天劫,那凭借他们的实力,必然是只有死路一条。 “是的,这次我去东北,首先要确认的是东北等地的主力精锐得统统听我的指挥,否则谁都不服谁,是很难有效果的。”杜长官已经从辽东的胡长官他们这里看到了这个弊病,所以说道。 看到她的情绪终于稳定下来,江凯然不由得松了口气,一时没注意,又被邓婉贞一把抢了过去。不过他并没有夺回来,因为,这本就是属于她的东西,现在自然要物归原主。 在此同时,朝廷接到了酒泉和张掖郡关于李陵军的消息。汉武帝面对三种说法,一是、张掖郡报告李陵部率军已突围;二是、李陵被敌军包围已经自杀身亡;三是、李陵被敌军包围被俘。 这时,正在办公室内批改英语作业的四班班主任余红,也加入了这场批评之中。 郑司令员手下的坦克和装甲车的突然出现,让这些从锦州城内出来的敌军敢死队变成了“怕死队”,白花花的大洋固然好,但要是没命享受,那就算有再多也是白瞎的,于是这些敌军敢死队立即潮水般的朝后面退了下来。 被绿色资本这么一黑,陈浩几人辛苦经营大的【饿了吗】公司,就跟风雨中飘摇的蒲公英一样,随时要被吹地支离破碎。 086 水将军暴打水笼烟!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莫思量颤抖着身子,眼眶的泪落得更急,此刻像极了无助的孩子。 “他是你的君王,那我是你的什么?” 水笼烟沉默,冷冽的晚风吹在她脸庞,撩动她满头青丝,吹走温情脉脉。 “平东王,时辰不早了,我要护送太子殿下早点休息了。” 水笼烟举起军令旗,下令撤退。 “水笼烟!” 莫思量嘶吼,抽出腰间佩剑指着她:“你不许走!今天,他绝走不出这皇城!” “文武百官全在正德门外,全都在恭迎太子殿下回府。你想天下人皆知你在皇城内屠杀亲兄弟...... 席洛经过晏悄的时候,晏悄摸了下口袋,从里面掏出芭蕉叶包着的野果。 白到像是生病了一般的肌肤在光线没那么明亮的包间中,也格外抢眼。 本来只是打算买个两三件的,但是在林子轩的催促之下,最后还是选了二十多件衣服,总共的消费,在两万元左右。 吴岚则是站在一旁默不作声,毕竟他只负责救人,其他事情他也不会过多干预。 在解决完这些事后,吴岚便与苏清河告别,毕竟自己当今的主要目的还是迎娶恶劣千金。 一想到昨天晚上隔着电话听到邵景城声音时的情景,邵钦心里就像是藏了一团火似的。 于巧巧突然觉得她竟然无力反驳他的话,这孩子的性格,怎么就这么耿直呢? 彼时她已经反应了过来,肯定是大公子在夫人那受了什么气,这才要在她身上讨回来。 钢城市的领导,作为东道主自然是能来的都来了,就连省里也特地派了几位领导前来祝贺。 可反过来,假如这人真有这样的出身,她的进步反而显得正常,也就不会被人抓住机会捅上去了。 直到卓惜玉过生日举行成人礼之前,府里来了客人,正是卓府嫡系这一脉。 叮~黑暗军团已经接近,城中各大商店已经关闭,玩家登陆系统关闭,5分钟后,第一波怪物将到来,请守城玩家做好准备。 元娘是愿意的,至于卓惜玉任何时候都不放过巴结的机会,自然也是愿意的。 徐宏正横着膀子晃来晃去,忽然看到福生正在怒目圆睁的瞪着自己,猛然间的吓了一跳。 “好,再来!”大皇子后退的身体又再一次扑了上来,楚阳同样毫不示弱,金色巨拳狠狠的迎了上去。 一行人跟随在龙烟华三人身后寻着出路离开,有着龙浩天制造出的混乱,已经完全将夜族人的注意力转移开,才给他们创造了好机会,离开叶城。 “哼。我才不相信你会有什么好办法呢。别在这里蒙我了。你要是能有好办法。我现在就带你们去吃饭去。”福生看潘玉莲似乎还真的有什么好办法。于是请将不如激将。用了个激将法。 破晓见古昊生气了,自然也是压下下了怒气,只是咬牙切齿的低语。 而那些看着古昊随意的在一处地方打上几拳,挖出一个坑就取出了一颗大灵石,顿时眼热无比,一个个互相交谈道。 说完,他就一点力气都没有,身体直接倒向苏雨熙,和苏雨熙抱了一个满怀。 即便和尚不哭不说不喊,在风雪中,郑修分明看见了,一面面残破不堪的旗帜猎猎作响。 然而唐妙颜穿越过来,苏禹珩没有离开村子,自然就要错过和华芳菲的相遇。 这个象征着自古以来的帝王权利,天下共主之物,别说咸阳数十万百姓都好奇的拥挤在街道上,想要一睹其模样,就是秦国王宫的官员,都因为这件事情,纷纷聚集在王宫内,百步阶梯下。 087 这么下三滥的招数,谁教你的?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水将军与她近攻,很没有优势,一上来便被水笼烟占了上风。 水笼烟自知现在的身体还没有很好的锻炼,缺乏力度与速度,于是尽可能的以速度和招式变化来迷惑父亲,最后在一阵狂风暴雨般的扫式中压倒父亲。 逼退父亲,又趁着父亲后退抵挡的当儿,猛的抽出腰间匕首,狠狠朝着父亲的脖子划过去。 众人唏嘘,都愣住。 可水笼烟却只是斩断了父亲的胡须,并未伤到父亲一分。 因她忽然撤开左手的防御以用来拔刀,所以父亲那一剑狠狠劈下来,力道之重,让她右手之力难以抵挡。 水笼烟的引魂剑发出碰的一声,旋即发出火光来,强大的撞击力将水笼烟弹飞在地。 “哎呀,总算是一回合了!烟烟你怎么用匕首啊?你这样是偷袭!” 梦娘看得真真的,水笼烟不敌父亲,是偷袭才割掉了父亲的胡子。 水将军看着那齐刷刷被斩断了胡须,有些愣神,又不可思议。 水笼烟却爬起来,冷声道:“我手下留情,父亲才能站在这里,这一回合是我赢了。还有两个回合,父亲只管出招。” 水将军眼睛一眯,冷声道:“此等下流招数,谁人教你的?” “废话这么多,战场上敌人会告诉你吗父亲!” 水笼烟知道父亲会鄙夷自己这种偷袭暗算的招式,可她一点也不介意,能赢就行。 她提剑又向父亲逼去,整个过程更认真,更迅速,却依旧输给了父亲的老练和力道之大。 渐渐的,水笼烟占下风,最终以水将军狠狠一脚踹飞她结束了第二回合。 速度之快,让人诧异。 连莫思量都诧异,心里暗暗感慨:“此等武功,恐怕连我也难胜水将军。” 这一脚正中水笼烟心口,她之前便中了云鹤针,这病还没好多少,还只是靠药物维持着,现在被这一脚狠踹,着实有些上不来气。 她倒在地上缓缓喘气,努力撑着身子站起来,那狼狈不堪和浑身是伤的模样,让人不忍直视。 十八岁的姑娘,是用来虐的? 众人都为她捏了一把汗,揪心不已。 她却看着对面的父亲,冷声道:“再来!” 此刻,她的右手已经抖个不停,她自己知道,这是毒发的征兆。 她努力克制着,拼尽全力维持住表面的淡定。 水将军狠狠皱眉头,挥剑狠狠砍下来,毫无招式。 他知道,水笼烟绝对抵挡不住他这霸道的招式,这一战,他赢定了。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水笼烟在他狠狠砍下来的一刹那,左手从腰间摸出了三根银针,丝毫不差的甩向了父亲的脖子。 而右手单手抵挡那霸道的一劈,后果毫无悬念,她被这霸道的力道逼得狠狠双腿下跪。 地面的砖裂开了缝,刹那碎开。 水笼烟的膝盖咔嚓一声,似乎骨折,又像是碎了什么东西。 水将军吓得赶忙拔出脖子上的东西,定睛一看,竟然是三根银针。 他不由得怒火中烧:“这是什么下三滥的招数!” 水笼烟抬眸笑道:“这若是毒针,此刻父亲已经亡故。承让了,我又赢了。” 水笼烟说完这话,嘴角还在笑着,膝盖已经流血。 而水将军一双眼珠子险些掉出来,水笼烟说得没错,若针有毒,他已经死了。 水笼烟试着站起来,却发现已经不能。 她疼得钻心,膝盖骨好像真的碎了。 她没想到,父亲真的能下死手。 或许,父亲的真的很生气,恨不得杀了她。 或许,父亲真是对她失望透顶,希望她以死谢罪。 或许,是她太嚣张,所以父亲要替天行道,收拾她。 不论如何,此刻都不重要了。 水笼烟笑了笑,淡然的说:“我自由了。” 她狠狠将引魂剑插入地里,咬着牙关,满头大汗,忍着疼痛,猛的站起来。 随着她身子的站立,一声卡擦又响起。 膝盖巨疼!好似被大刀剁着一样,疼痛一刻不止。 众人都看见她嘴角再笑,可眼里的泪水却流个不停。 身体很诚实,无需多言。 疼痛让眼泪来表达。 水笼烟看向父亲,冷声道:“三局两胜,水将军,我赢了。你说我这是下三滥,其实我根本不在乎。在我眼里,成王败寇,其他,不重要,我只注重结果。” 水将军闻言,瞳孔不可遏制的放大,痛苦填满心头。 水笼烟却又给了他最沉重的一击:“你不必介怀我为何这么差劲,你无需内疚。因为你从来就没有教过我一招半式。你如今家庭美满,和谐幸福。就请水将军不要再来打扰我这个与你同姓的外族人,我谢谢您了!” 水笼烟疼得满头大汗,却说话从容淡定。 明明双腿都在打颤颤,一双手也抖个不停,可她就是倔强着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水笼烟的忍耐力和狠毒,让水将军都为之一颤。 在他的战斗生涯中,从未遇到这样强大的对手,也从未遇到对自己如此狠毒的人。 这本该是个值得尊敬的对手,可这人却偏生是他最爱的女儿。 水将军一口血喷出去,身子轰然倒下! 这样的结局出乎意料,水笼烟也为之一颤。 可她还没来得及去扶倒下的父亲,梦娘已经扶住了父亲。 水笼烟翕动的唇齿,伸出去的手,惶恐的眼,都无处安放。 现场一片混乱,水笼烟忍着痛往外走,一步一步,艰难缓慢。 皇后心惊不已,本来是来说事情,证明自己清白的,却不想看到父女相残。 她既感到刺激,又觉得后怕。 心里坚决认定,水笼烟一定不可以和莫思量有什么! 而水将军,也一定不能得罪! 莫思量追上去扶着水笼烟,却被推开,那瘸瘸拐拐的人低着嗓子说道:“滚。” 莫思量愣在那里,无言以对。 他知道,这点伤对水笼烟来说,本不是大问题。 可这伤却是来自于父亲,这便是如遭雷劈。 可水笼烟孤独惯了,她不需要任何人同情,也不要自己的帮忙。 莫思量感觉心都乱了。 一切都脱离了掌控,他感到天昏地暗,天旋地转,世界很嘈杂。 顷刻间,他也晕倒。 现场一片混乱。 梦娘和梦清欢最终带着水将军回府,而水笼烟出了平西王府,不知道去了哪里。 莫等闲派人欲追,却被水笼烟怒斥回来。 皇后和莫云深带着莫思量回了皇宫,皇后临行前给莫等闲一通警告。 经此一事,很多事情好像悄无声息的平息下来了。 水将军再也没提过水笼烟离开族谱一事,好像,他真的从未生养过水笼烟一般。 而莫思量也没再提过水笼烟放走莫等闲一事,只是,他变得郁郁寡欢,甚至性子更冷。 这让皇后和莫云深都很担忧。 莫等闲最终还是得到了监国的机会,整日除了与群臣斗,便是等待水笼烟的归来。 大家就这么相安无事的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有一日,林深楼遭人追杀。 这日的临安城一如既往的热闹,繁华。 水笼烟在高御医这里养伤,此刻坐在轮椅上,细数着已经过去的一个月。 四月天,草长莺飞。 春天的气息浓郁,明暗巷里槐花飘着淡淡的香味。 水笼烟推着一个轮椅在这里等着一个人来。 她明媚的双眼直视前方,那一堵高墙马上就会被撞破,一个浑身是血的人会来。 当卖糖葫芦的小贩声音渐渐远去时,高墙轰然倒下。 尘土飞扬之间,一个粗壮的身子撞破了高墙,浑身是血,此刻抽搐着倒在她面前。 几个追兵带着弯钩立刻赶到现场,见到水笼烟淡然的坐在轮椅上,一张脸从容淡定时。 几个杀手面面相觑,随后冲向倒在地上几乎无法动弹的林深楼。 水笼烟一言不发,只是等他们近了时,猛的从腰间射出几根银针,那些杀手即刻倒地,口吐白沫,身亡。 水笼烟摇摇头,随后缓缓下了轮椅,将自己的银针拔出来,放好后。 蹲下身子看着地上抽搐的人,冷声道:“林深楼?” 林深楼见眼前的人是水笼烟,双眸猛的瞪大,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水笼烟一把扯下他的面罩,林书生那张脸清楚的露出来了。 “救…救…” 林深楼想要她救命。 水笼烟却勾唇一笑,低声道:“书生,救你没可能了。不过,我会好好替你管理云深楼的。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水笼烟话音刚落,林深楼便断了气,一脸的不甘心。 水笼烟望着那渐渐冷去的尸体,冷声道:“前世,我感激你赐我云深楼。却不想,一切都是你们的策划,既然如此,这一世,我便当仁不让了。” 水笼烟冷冷瞥他一眼,随后从他怀里掏出一个令符,转身坐在轮椅上离开了。 没有人看见一个红衣美貌的女人见死不救,也没人看见,一道窗户打开了,而一双明媚的眼,悄悄地从窗户缝隙里,将这件事看得一清二楚。 这一日,临安城中爆发了一场不小的动 乱,平西王府派出不少官兵追查那些杀手的身份。 最终查到了莫思量头上。 而莫等闲则是悬赏十万黄金,捉拿杀死林书生的凶手。 城墙下,悬赏令面前,无数赏金猎人和百姓都在盯着这个巨额悬赏令。 而对面的云深楼中,二楼窗口上,一袭红衣坐在轮椅上,笑着看向那张悬赏令。 她慵懒的眉眼看不出丝毫波澜起伏,有的只是从容淡定与淡然。 忽的,一把剑落在她的肩头,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在她耳畔:“把令符交出来。” 水笼烟毫不意外的回头,看向那面容干净且冷冽的人,眼中带着强行压抑的激动,尽量冷静着问候道:“久违了,雁飞霜。” 那白衣女子眸中闪过一道诧异的光,随后将眉头皱得更紧,更加逼近:“少废话!把楼主的令符交出来!” “令符在手,便为楼主。楼主在此,雁飞霜还不下跪?” 水笼烟像说笑一般回答她,目光柔柔,手边的茶轻轻搁在桌上。 猛的甩出一根银针,正中雁飞霜的颈上。 “你!” 雁飞霜只来得及说出一字,便晕倒。 水笼烟将她接住,轻巧的放在轮椅上,嘴角勾起一抹笑。 “久违了,飞霜。” 088 至交故友雁飞霜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莫思量颤抖着身子,眼眶的泪落得更急,此刻像极了无助的孩子。 “他是你的君王,那我是你的什么?” 水笼烟沉默,冷冽的晚风吹在她脸庞,撩动她满头青丝,吹走温情脉脉。 “平东王,时辰不早了,我要护送太子殿下早点休息了。” 水笼烟举起军令旗,下令撤退。 “水笼烟!” 莫思量嘶吼,抽出腰间佩剑指着她:“你不许走!今天,他绝走不出这皇城!” “文武百官全在正德门外,全都在恭迎太子殿下回府。你想天下人皆知你在皇城内屠杀亲兄弟...... 众人眼中都是一阵激动,能让神劫境老祖都陨落的秘境,里面的最终机缘肯定十分恐怖,不亚于大帝宝藏。 “真的不要,你刚才已经有反应了吧,要是我不补偿你一下,你晚上睡得着吗?”叶凯成开起了玩笑,故意逗着徐佐言玩。 到了陈进众人前方,他缓缓抬起头,掀开了帽兜,立刻引来一片惊呼。 “第一修罗的实力深不可测,江师弟和洛师妹一定不要大意!”叶修忌惮的提醒道。 本来想提醒徐佐言不要乱碰叶凯成的东西的,但是想了想,叶凯成并没有要让徐佐言知道公寓里有监控的事,所以也就没多说,离开了。 “这头龙的级别绝对超过了仙级!”马林树猜测。此时,不能移动的他冷汗直冒,战战兢兢。 “那老大你呢?”古越对此安排虽然有些意见,但既然是叶刑天的吩咐,他也不会不准从,只是询问了一句。 唇没有离开,叶凯成抬起眼看向了徐佐言,神色带着笑意,故意无视了徐佐言满眼的怒意,在徐佐言唇上肆意的流连了一会,这才放开。 白宜琼笑了一下,她知道他家里有台咖啡机,他也很喜欢喝咖啡,所以怎么可能是觉得差不多,不过就是为了照顾她的自尊。 赵姨看着顾平生一言不发的离开,生怕是出了什么事情,这才上来查看,看到温知夏一动不动的坐在床上,兀自出神,唤了好几声,这才把人给唤回神志。 老一辈人,对于越洋电话还是有些舍不得,知道不差钱的刘爸打了几次,那个时候刘静怡忙着欧阳清华出山的事情,都没心思接电话,搞多了,他也懒得再打,也就是这样,失踪两天,庄剑他们这边都没有发现。 看来男人这东西不但不能碰,而且说也是万万不行的,特别是杨帆这种人。 “去你的,反正你就是不准告诉别人,否则我就跟你势不两立!”苏亦瑶一脸严肃的看着我说。 “哼,早就防着你了。”龙公子挥手升起灵光罩,手捏剑诀,飞剑迎头而上。 李凡虽然知道雷力,但也没经受过雷力的侵袭,根本没想到雷力会这么难对付,全身体内经脉充斥着雷力,根本无法调动起水灵气,现在的李凡连近乎半成的实力都无法施展出来。 “我!八荒城铁拳山王,有体仙尊盖跺世,愿与你同战!”那厌世看着叶似乎想要这跳梁丑做那最后的一丝垂死挣扎,那大嘴之中不断传出诡异笑声。 中午时分,他们在一条河边休息,河边的一个竹棚里,传来阵阵鱼汤的香味,竹棚外挂着酒招旗,这里居然是路边的一家摊,专门出售鱼汤。 望着萌萌屁颠屁颠的样子,田野无奈的笑着。放下手机看着这盘已经是胜券在握了,便掉以轻心的拿起围兜做着萌萌最爱吃的太阳面。 我说这就对了嘛,以后你不仅要来玩,而且还要尽量多给我带些人过来,我这网吧刚开业,还需要大家多多捧场。 089 不许把我往外推!听到没?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莫思量颤抖着身子,眼眶的泪落得更急,此刻像极了无助的孩子。 “他是你的君王,那我是你的什么?” 水笼烟沉默,冷冽的晚风吹在她脸庞,撩动她满头青丝,吹走温情脉脉。 “平东王,时辰不早了,我要护送太子殿下早点休息了。” 水笼烟举起军令旗,下令撤退。 “水笼烟!” 莫思量嘶吼,抽出腰间佩剑指着她:“你不许走!今天,他绝走不出这皇城!” “文武百官全在正德门外,全都在恭迎太子殿下回府。你想天下人皆知你在皇城内屠杀亲兄弟...... 要是昆蓬派把紫熏衣交出来,那也就算了,出了这口气还是有脸面的。 “虞姬确实六,不过没有米莱狄的配合也是白费!”少年身边的又一位鸭舌帽轻声说。 丁昊亲自开车,杰妮坐在副驾驶,方青青陪着威廉一家人坐在后面聊天。 所以这是一次代表英伦上层的对丁昊正面形象的肯定,对他英勇行为的嘉奖,以及对有些偏颇的舆论导向的纠正。 这紫电刀是他师弟的心爱之物,绝对不会随便送人的,现在唯一的可能,就是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击杀了他们,夺取了紫电刀。 易辰睁开眼睛,感受到三才秘境的妙处,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更前一步,坐在更靠前的位置。 他放在鼻尖闻了闻,然后挂了一点丹药碎皮放在嘴中品尝,闭上眼睛,细细体会,然后睁开眼睛,眼中是亮芒,点点头说道。 他们的能力都是很强的,先天后期的古武者,可能都已经接近修真者的练气后期了。 “好,既然王矛师兄都替你说话了,那咱们就走吧,只是我李剑丑话说在前面,你要是连三个月的试用期都干不下来,别说我李剑在背后收拾你。”傲慢汉子李剑一脸狂气的说道。 其实,有着南宫翎羽那边的精彩战斗,关注秦静渊这边的人并不多,只有少数几个与他相关的人,才会关注这边。 陈乔山整场电影都心不在焉,黑客帝国系列他都看过,不是很喜欢这个类型的电影,看过一遍就算了,关键是他还在为刚才的事提心吊胆。 晚上出车虽然没有白天的多,但是危重病人概率要比白天大不少,在这三天里,镇魂牌背面的数字已经变成了“陆拾伍”。这一点让王鸽还是有点意外的。 “曲艳,过来,陪本少爷吃饭。”孙成火热的视线落在曲艳身上,邪笑着招了招手。 甄十六一付高深莫测的表情,要是再给他一把羽毛扇,就变成真正的神棍了。 而在外面,很多记者在哪里等待。这场庭审并不是公开庭审,所以他们只能在外面等着。 “奇怪。”哪吒嘀咕道,干脆也不想了,回头招呼杨戬,两人化作一团流光,消失在天边。 张凡大声说道,掌声响起。一个中年人面带笑容的走上台。这个中年人就是桂省的掌门人。 把刘畅安插进项目组,也算是有人制衡谭智的权利,整个团队也就完整了。 “呵呵,时间之大,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一位蓝衣公子轻声说道。 怎么可能,她跟他不是去吃饭吗?怎么会这样?清澈的眼眸里腾起了水雾,可是眼泪却流不下来,方逸却下了床,欣长瘦削的身体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简曼的脑子里“轰”的发出了一声巨响,她的世界如同爆炸了一般。 楚苍焱的手臂从她脖子后面穿过,另一只手搭在她纤细的腰腹上。 这一刻,他也动摇了,或许男主就用神往,毕竟对方针对的是温暖,所以,他可以争取一下吧?若是错过,他肯定自己会遗憾终生,他相信,世上再也找不到比神往还美的男人了。 090 傲娇的水家人。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魏灵君狠狠打了她一巴掌,泪流不止。 池墨绾被打倒在地,这一巴掌让她头晕眼花,感觉脸都肿了,右耳似乎也发出耳鸣。 “难道…聋了吗?” 池墨绾爬起来,晃了晃脑袋,右耳不太能听清了。 但是左耳还是很清晰,魏灵君的声嘶力竭都在耳畔。 “池墨绾!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是你说要与我白头偕老,永不分离。是你说只愿与我朝朝暮暮,永不变心。是你劝我突破自我,追求真爱啊!池墨绾!你怎么能用爱情戏耍我?你怎么可以?” 魏灵君几乎抓狂...... 总得来说,除了两只爪子不安分的猛吃权总的豆腐,喝醉的慕念安还是相当的温驯和乖巧。当得起一个,酒品好。 傅权虽然不满我对他的态度,但一听我的分析全对,不情愿的问道。 我的拒绝,终于让一直端坐的母亲起身做出了反应,疾步向我走来。 有好几次,诡异的婴儿低泣声就在道符附近响起,黑色迷雾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穿行而过,林浅墨惊的心头发寒,因为在低泣声响起的时候,他感到一股惨烈的煞气笼罩在道符周围。 在这个时候,波才虽然有些担忧,但是心底里还是有一定的自信。 京城权贵如云,高手众多,天赋绝顶之英才不计其数,各方势力错综复杂,实力强盛,可谓是风云际会之地,是令无数英雄竞折腰的铁血沙场。 见到两人平安出来,黄瑞宏询问了林浅墨一些情况后,便同他一起离开了焚庐。 我与天庭的牵扯,今后估计难以挣断,无论是瑶云也好,还是我师姐也罢,又或是我身后要守护的那颗星辰,都与天庭无法割断联系。 叶昊摆了个OK的手势,学习理论知识,看图片和飞行视频,他已经对飞机有了相当的了解,他此时不但不紧张,反而有着隐隐的兴奋,这就是人类科技的终极体现——飞机。 “我们是不是往朱雀门去?”虽然来了几个锦衣卫,但那些个黑衣蒙面人出手很是凶残,就怕不敌。他们怕是最好往人多的地方去,才安全吧? 那些下人被吓了一跳,没想到乐菊会发疯,这会想起来纷纷前来拉扯。 经过今日的事后,她终于明白了那天百里无尘与赫连泓槿之间打的哑谜,这两人原来是打算将九州大陆的江山全部交给轩辕寒去打理呀。 “那我们走吧,冰蟒,这家伙就交给你了,至于那只魔兽嘛……碾死好了……”再笑眯眯的扔下一句,星炼自顾自先往前走去。 黑水安保公司地下的会议室中,摆放着一张长桌,而首座的位置则是空着的,李明和其余人皆是位于两侧。 他俯身向下看去,想知道雷生处在什么位置,在他觉得自己至少要领先雷生二十米。 正当李明一条条写在本子上,又一条条划掉的时候,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进来。 “不是吧,师父,我们似乎又转回来了。”红孩儿愕然的看着眼前的景色道。 “好好好,你是师父,你说啥都有道理。”红孩儿打着哈欠应付道。 哪怕得罪位高权重者,也千万别得罪乔星炼,这丫头足有的是办法让人心智崩溃,她会留着你的性命,却让你承受比失去性命更加凄惨的一切。 “你这是赤落落的在向我们炫耀吗,得子如此父复何求呀,你有这么多儿子做助力,何愁大事不成,等将来我们还要仰你雷兄弟的鼻息。”方将军毫不掩饰自己羡慕之心的说道。 随着于穆和叶雨的逃亡,剩下古凯独木难支,而且他本身实力与南北二将相差悬殊,好在他本体是一尸鹫,可御空飞行,才没被二将杀死。不过,所率大军却已溃败。 091 皇后逼婚。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此话怎讲?” “昨天大师伯来,他给我令牌,我看见你情绪变化了,你很排斥。你好像很怕我去他那里,是吗?” “他不是好人,我只是不希望你受伤。” “好,那我想要拜他为师呢,你为什么抢着要做我师父?我什么时候同意做你徒儿了?” 伊深秋喉间轻轻滑动,眼里带着些许难过:“你不愿意做我徒儿么?” “当然不愿意!” 池墨绾脱口而出,又道:“你想一下,我原本是魏灵君的徒儿。就算离开师门,我也不该拜你为师。我要是认你做了师父...... 平常人模人样,满口仁义道德,糟蹋起百姓来,个个都是活阎王。像牛羊一样活到三十岁没得大病,生下来的孩子还能有一半活下来,那你就算是祖上积德了。 跟往常一样,她的直播现在开始变得非常的热闹,人一瞬间就涌入了太多。 虽然思源堂是茶室,但茶室里也会提供一些点心,后厨里的人还是挺多的,据说没跑出来的,就有大概四五人。 别说是因为白慕的原因,明眼人都可以看出白慕是因为他才喜欢她的,并不单单是喜欢她。 桃花村的土地性质变更,必须经过土地局的规划许可,或可挂牌出让。 见姜龙心疼难受的目光,安妙依再也抑制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 放大,继续放大,岛中岛的湖海越来越大,随着西魔一的龙体金身的靠近,整个桃花岛桃花仿佛一下活了一般,全都争芳绽放。 他们的年纪大约四十岁不到,面带倦容,几乎不与店里的人说话。 难怪今天【凰麒麟】打扮很新潮,俨然就是粉丝团的网红达人,酷毙了,真诱人可爱。 时帧也来了,听到白慕话中的亓挽翎,她才注意到站在最后的亓挽翎。 尹大音纠结了一会就跟了上来,手心亮出飞镖,飞镖出,形成三角形。一道黑影闪过,哐当!飞镖跌落在地上,消失不见了。 何琳眸中寒光迸现,双剑上泛着青蓝两种剑芒,有剑气渗出,在地面上留下了道道刻痕。 杨逍的神魂体波动非常剧烈,内部像是爆炸了一般,溃散出精粹的魂气,像是在坐化一般。 面对摇曳生姿的闫如玉,好在我最终时刻凭借着自己强大的定力稳定了下来,而这之后我们便进到了客厅之中。 哼…等我恢复行动能力,我不管他是谁,不管我身上是不是受了伤,我都要把他找出来,‘抽’他的筋,剥他的皮。 听着龙天的话,火麒麟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直直的盯着龙天问道。 没错,因为君王那边传来的威压,她才会横插到张天养与米切尔的争斗之中,若是在这样的关头自己出现,定然会让张天养现身。到时候,张天养被米切尔杀死,公主殿下丧失了一切希望之下,肯定会跟自己回去。 闻言,大首领脸上惊疑不定,目光看了杨天一眼,一丝疑惑在心底悄然升腾,青阳帝国和李家一直没有发生战争,心中不明白青阳帝国的家族怎么会和荒古李家有冲突。 她跟一个魔鬼同流合污,她的下场只能是死在魔鬼的手上。她居然还天真地幻想着可以操纵魔鬼,就算不能操纵,至少能够得到魔鬼的怜悯,她错得太离谱了。 “为师,还不知道你,要不是出了现在这档子事,说不定,你已经做了。”天一气愤道。 美梦做到天亮,杨勇都到了,她才起床,早餐都来不及吃,就和表姐急急忙忙上了车。 看到顾九出来送秦峥时,一旁的下属终于忍不住,悄然问郑怀洛。 092 你要造反?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谢谢爹。” 梦清欢淡然一笑,随后又道:“我先回去休息了,今日有些累了。” “嗯,好,好好休息。从明日起你就是平南王了,朝堂上的事情你也需要过问。另外你的武功也需要勤加练习,往后可能你要奔赴沙场的。” 水将军抛出这么多话,梦清欢压力很大。 她什么也不会,忽然承袭平南王之位,不免慌张。 可她还是尽力镇定,点头称是,她清楚,自己辛苦的日子来临了。 与此同时,镇北王府葳蕤轩。 水笼烟和雁飞霜回来后,有说有笑。 雁飞霜与她躺在凉席上看星空,雁飞霜问道:“烟烟,我怎么觉得你那么有故事啊?生在豪门世家,社会关系这么复杂么?” 水笼烟淡然一笑:“也许是的,不过啊,我现在比较轻松了。” 雁飞霜扭头看向她,问道:“你就是为了逃离这些关系,才离开水家的么?” “是,也不是。但是有一点很肯定,那就是离开是必然的。” 雁飞霜听不懂她的话,也不再计较。 “对了,林深楼的死,瞒不住的,如果你被查出来,会如何?” 水笼烟轻声一笑,淡然的说道:“明日一早,我就去云深楼召开总坛会议。从今往后,我就是云深楼的主子,没有人会查我。” 雁飞霜撑着头看她一脸自信,笑道:“烟烟,你知道你哪里最迷人吗?” “嗯?” 雁飞霜勾唇一笑:“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一副自信满满,志在必得的样子。一看就是狠人,这就是你最迷人的地方。” “看来咱们的飞霜喜欢霸道干练型的啊。” 水笼烟打趣她。 雁飞霜轻声一笑:“也不尽然,比如今天看到那个一身玄色的男人,拦住你的那个。是你师兄吧?他看起来可真够霸道阴狠的,可惜我只觉得瘆得慌。” 水笼烟轻声接话道:“他是我见过最为心思缜密,又极其阴狠毒辣之人。不过,我也很恐惧他,不喜欢他。” 雁飞霜摇头一笑,捏住她的下巴问道:“是吗?这位小师妹?你真的对你的师兄一点意思也无?我看他可是对你迷得很。” 水笼烟深情的凝视雁飞霜,笑道:“此生有你,还要他做什么?” 这话又吓得雁飞霜一激灵,她赶紧抱住自己,一脸害怕:“你想对我怎么样?” 水笼烟笑开了:“哈哈哈,瞧把你吓得。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就算我喜欢女人,我也不吃你啊。” “哼,你要是敢,我就拧断你的头。” “是是是,不敢不敢。” 水笼烟从怀里掏出令牌来,那浑如刷漆的黑色令牌,代表着一股强大的势力。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林深楼临死前那不甘心的模样。 林书生,没想到吧,最后送你上路的人,居然是我。 水笼烟轻轻摇头,冷哼一声。 雁飞霜又问:“今天最后一个问题,问完就睡觉。” “好,你问。” “你准备把我留下来做什么?” 水笼烟笑出声,反问:“那你希望我把你留下来做什么?” 雁飞霜笑道:“我一个杀手出身,能做什么?给你做事,或者给林深楼做事,都一样。” “我不想你做一个杀手,我要把你培养成一个将军,日后随我征战沙场,征战天下。” 水笼烟一脸自信的看向雁飞霜,这话却惊呆了雁飞霜。 她可从没想过有一天要征战沙场,更何况是征战天下。 “怎么?不信我有这个能力?” 雁飞霜摇摇头:“岂会不信?你都能征战沙场,救父归来。可见实力非凡。轻易折断我长剑的人,你还是第一个。我信你。” 水笼烟立刻起身,走到书柜前,扭开机关,一道暗门缓缓打开,昏暗的暗道传来一丝丝的光亮。 床上的雁飞霜惊了,连忙起身过去看。 “密道?” 水笼烟一笑:“跟我来。” 她们通过狭窄幽暗的暗道,来到最后一个拐角,没想到这里别有洞天。 竟然是一个空旷的练武场,而且,这里已经有很多人在苦练武功。 叫声震天,不绝于耳。 水笼烟笑道:“这些人,日后就是你的队伍了。” 雁飞霜不可思议的看向她,笑道:“你……你这是什么时候准备的?” “你问的是暗道还是人?” “都想知道。” “暗道是镇北王府本来就有的,但是目前只有我知道。这个暗道是前朝镇北王建立的,那时候的镇北王是现在镇北王的爷爷。”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无意中发现的,反正葳蕤轩已经赐给我了,这个暗道也是我的。” “那这些人呢?” 水笼烟淡然一笑:“这些人,两个月前我就准备了。” 两个月前,水笼烟刚刚重生。 而她未雨绸缪,早就开始招兵买马。 这些人,都是前世跟随她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死士,一共三千人。 雁飞霜不得不感慨水笼烟的心思缜密,她忍不住调侃道:“你还说你师兄阴狠毒辣,我看你也是个蛇蝎美人。” 水笼烟轻声一笑:“再蛇蝎的人,也有自己想保护的人,面对这个人,她的心总是比水都要温柔,你怕什么?” “喂喂喂,你怎么总是挑逗我?这种话说这么多,不腻吗?” 水笼烟不再像前世一样计较雁飞霜的疑心病,她知道,雁飞霜心里一直有一道伤疤。 “话要说得好听,更要做到。这样才能成为雁飞霜姑娘唯一的挚友,才能有资格陪你出生入死。” 水笼烟那一脸坚定的样子,容不得雁飞霜不信。 可她心里那道鸿沟一样的伤口,还是让她迟疑,不敢信。 毕竟才认识了三天,能了解什么呢? 水笼烟忽然将手指放在嘴里打了一个口哨,所有人停下练武,整整齐齐排好,一声不吭。 水笼烟将一个红色的令牌交给雁飞霜,宣布道:“以后,她雁飞霜,就是你们要保护的唯一一个人。不论什么时候,一定要保护她的安全。这道令牌,见它如见我。” “是!” 领头的人鞠躬,并且带头下跪,参见雁飞霜:“属下参见主上。” 其余的人都不发声,却出奇的统一。 雁飞霜有些惊诧:“保护我?不是应该保护你吗?” “连我也是保护你的一员,我不需要人保护,你这个傻姑娘才需要人保护。” 水笼烟挥了挥手,那些人便散去了,又开始练习各自的武功。 水笼烟解释道:“这毕竟是暗道,即便这里能够容纳三千人,可一起呼喊,还是容易引起不小的轰动。所以,你有事要通知,只需要找方才领头的人就是。他叫玄机子,是三千死士的领头人,日后也会成为你的心腹。” 雁飞霜面对这忽然到手的大权和死士,有些手足无措。 水笼烟拍了拍他的肩头,笑道:“走吧,我带你去训练,从今往后,我是你师父了。” “师父?你又占我便宜。” “不叫师父也行啊,叫我老大?” “想得美。” 雁飞霜翻了个白眼,跟着她去道暗道最深处,那里还有一道石门。 水笼烟按下机关,石门打开,很多兵器都拜访在里面。 雁飞霜一下就惊住了,这里简直就是个兵器库啊! 她看着那些兵器,忍不住问:“你发现这个地方可算是大发了啊,这么多好东西任你挑选。” “这些东西是任你挑选的,我的兵器早就挑好了。你看看什么兵器称手,以后我教你。” 雁飞霜忍不住吐槽:“怎么说得好像你什么兵器都会用似的?” 水笼烟忍不住苦笑:“是啊。” 前世她被莫等闲放在这里进行残酷的训练,十八般兵器,暗器,她都会。 雁飞霜一眼便瞧上了引魂剑。 彼岸魂血红色的剑身和若隐若现的黑色暗纹,显得十分阴狠霸道。 雁飞霜一下抽起来,端详起来。 水笼烟笑问:“你喜欢?” “我喜欢啊,但是我觉得,这个更适合你。” “我有自己的兵器,你喜欢我就教你用。这里的东西都是随你挑选的。” 雁飞霜手持那柄引魂剑,笑道:“那你用用这个,耍给我看看。” “好,那我教你一套剑法,可攻可守,进退自如。” 水笼烟用了引魂剑二十年,那一套斜阳剑法更是用得出神入化。 只见她握住引魂剑,稍作停歇,屏息凝神,片刻后挥剑如风。 步伐轻快迅猛,犹如蛟龙在天,又如猛虎出猎,招招致命,迅猛至极。 只是,力道上有所欠缺,看起来不是很完美。 一道斜阳剑法演示完毕,水笼烟将引魂剑一收,气沉丹田。 笑问:“如何?” “好是好,就是力道上缺了点,不够完美。” 水笼烟轻声笑道:“是啊,以我现在的身体,的确没办法做到很完美。不过,一年后,可就不是这样了。” 水笼烟十八岁的身体,还比较娇弱,身上肌肉很少,都是嫩嫩的少女肌肤。 不过,她很快就会练就一个好身体。 “来,试试看,这彼岸魂锋利无比,整个天朝堪称绝世好剑的,只有两把。这是其中一把,另一把是紫金龙渊。” 雁飞霜拿着那柄剑,方才还不觉得有点沉,现在却觉得有点沉,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她试着将剑法舞了一次,到最后,已经气喘吁吁。 “好累,这剑有些沉,你怎么舞动起来好像毫不费力啊?” 雁飞霜将剑丢给她,脸色绯红。 水笼烟又从墙上打开一个暗格,一个酒坛子和一桶水在那里。 她问道:“喝酒还是喝水?” “当然喝水了。” 水笼烟为她倒了一杯,递给她。 随后说道:“你现在的身体还有待开发,以后我们一起训练,一年后,必然独步天下。” 雁飞霜忍不住摇头:“独步天下,你想做什么呢女将军?” 水笼烟轻声一笑:“到时候再告诉你,可好?” “不会是想造反吧?” 水笼烟先是一愣,随后笑道:“哈哈哈,那你要跟我一起造反?” “你怎么不问我会不会阻拦你?” 093 十八般武艺,我啥不会?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水笼烟又是一愣,随后大笑:“哈哈哈,那也好,不过,最好不要如此。” “怎么?你会杀了我?” 水笼烟摇头:“不是,如果你真要阻拦我,无非是两个结果。要么我说服你,要么,我败给你,不战而败,还造什么反哪,趁早洗洗睡了。” 面对她的调侃,雁飞霜却笑不出来。 她接触水笼烟后,感受到的不止是成熟老练,现在还有野心勃勃。 雁飞霜忍不住问:“所以,你离开水家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你爹避开嫌疑,以免他有失颜面?” 水笼烟皱着眉头苦笑不得看向她:“哎呀呀呀,要不我怎么说和你一见如故呢。你可是第一个猜对我想法的人。怎么,飞霜,现在就把我看得这么透,日后要不要对付我啊?” 雁飞霜苦笑:“要是你一手将我培养起来,我还对付你,岂不是忘恩负义?” 水笼烟倒上一杯酒,自顾自喝起来:“你我之间不存在,我只希望你活得随心所欲,自在快乐。你不用考虑我的感受,我自有考量。” 雁飞霜叹息,一脸凝重望着她:“要是不考虑你,那我还算你挚友吗?” 水笼烟无言以对,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 雁飞霜见她这般,也不好多说什么。 “哎,这个银色的鞭子,好像挺好看的,你耍给我看看。” 水笼烟望去,原来是打龙鞭。 “那是打龙鞭,的确非常适合你。可以用作你的第二兵器,不过,我建议你还是使用彼岸魂作为你的第一兵器。” 说话间打龙鞭已经到了她手上,水笼烟站远些,又道:“有一套寻龙鞭法,用这个最好不过了。不过,只是单纯的给你演示,看不出它的威力,我带你出去见识一下它的厉害。” 说着,水笼烟便往外走,又回到了外面的练武场。 “来十八个人,刚好十八般武器即刻,与我对战,点到为止。” 水笼烟自信的站在练武场中央。 很快玄机子便找了十八个人,手持十八般武器。 水笼烟轻声道:“一个一个来。” 十八个人轮番上阵,可都还未触及水笼烟,便被那看似只有两米长的打龙鞭卷住了脖子,又或者是卷住了兵器,不到片刻便败下阵来。 众人又是惊诧又是不服气,都准备再战。 水笼烟笑道:“那就一起上。” 众人为难,这要是伤到水笼烟可怎么好? 水笼烟笑道:“点到为止,我还有银针,你们小心些。” 话音刚落,众人便一哄而上。 水笼烟右手紧紧捏着打龙鞭,闭上眼睛,左手摸着腰间的银针。 耳边传来兵器呼啸而过的声音,眼前略过刀光剑影。 水笼烟手速却出奇快,连步伐也快到惊人。 打龙鞭好像有了魂魄一般,像一条蛟龙,穿梭在众人脚下或者手腕处。 不出一刻钟,十八人竟然都被打倒在地。 银针里带着些许麻药,所以中针的人渐渐地就身子乏力了。 雁飞霜已经看呆了,此刻愣在那里,一动不动。 水笼烟缓缓睁开眼睛,看向雁飞霜,笑道:“看清楚了吗?” 雁飞霜这才缓缓合上下巴,不可置信的点头:“你好快的速度。” “并没有,以后还会更快,你要不要学?银针可远攻进攻,又不易被察觉。打龙鞭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控制他人的武器,只要你扔出去的时候很准,就一定能够一招制敌。” 雁飞霜点头:“当然学,不过烟烟,我很好奇,你怎么会这么多武艺?你爹教你的?” “林深楼教的。” 水笼烟冷淡的说,提起林深楼,她前世所有的感激全无,此刻只剩下冰冷。 雁飞霜又是一愣,旋即被她拖着往回走。 回到兵器库,她将兵器放好,笑道:“让你惊讶的事情还多着呢,日后我慢慢教你。排兵布阵,兵法,剑法,鞭法,你都学,只要你喜欢。日后,定然无人能够伤你。” 雁飞霜感激的点头,随后道:“夜深了,我们回去睡吧?” “好。” “你不往回走?” 雁飞霜惊奇,不是应该往回走,穿过人群? 水笼烟又是一笑,按开一个开关,一道楼梯缓缓出现,好像很陡峭。 “从这里出去最近。” 水笼烟牵着她的手,轻声道:“小心点,楼梯陡峭,这里没有灯火,稍有不慎就会摔下去。” 两个人不多时便回到了房间,看着同一个出口,同一个入口,雁飞霜惊了。 “这……怎么是同一个出口?” 水笼烟轻轻弹了弹她的额头:“笨蛋,这就是暗道的巧妙之处。不过,我们打开的后门的暗道,前门的暗道就打不开了。除非我们出来再关上这个机关,否则他们出不来。” 话音刚落,水笼烟便将机关按回去了,一切恢复如常。 雁飞霜觉得自己看了一场精彩的好戏,身子也有些乏力,便沐浴后睡了。 水笼烟给她整理好床铺后,准备离开,雁飞霜却挑逗道:“怎么?不跟我睡一起?有色心没色胆啊?” 水笼烟哭笑不得:“追女人,得慢慢来,是吧,不能着急。改日等你爬上我的床。” 雁飞霜摇头一笑:“那你记得早点睡。” “嗯,好,好生休息,明日我叫你一起下去练武。” 雁飞霜很好奇为何不在上面练习,明明镇北王府就有一个很大的练武场。 不过她也没问,听着水笼烟关了门,出去了,自己也睡下了。 而水笼烟其实并未去睡觉,她直接去了平西王府。 她知道莫等闲必然没有入睡,林深楼死了,他怎么睡得着呢? 踏入平西王府,被人带去见莫等闲。 远远地便看见一个偏院里到处挂着白灯笼,还有白布。 一盆盆火燃烧着钱纸,到处都是哀伤的气氛。 林深楼对莫等闲来说,是除了皇帝以外,他最信任的人。 林深楼的死可谓对莫等闲是沉重的打击。 水笼烟站在门口,看着披麻戴孝,哭得双肩颤抖的莫等闲。 她走过去,手里拿了点钱纸,丢进火盆,轻声问:“什么时候的事?” 莫等闲见她来了,眼泪又止不住:“你来了,师父……他……昨日才被人发现,尸体竟然在一条巷子里,被草堆掩盖,所以没有及时被发现。” 水笼烟望着那棺木,又问:“查出来谁做的了?” “没有,仵作验过尸了,师父身上有很多致命伤,应该是被仇家追杀。” 说到这里,莫等闲恨得牙痒痒:“要是被我抓到,我一定将仇家千刀万剐!” 水笼烟叹息一声,又问:“书生向来孤僻,又住在城外。怎么会死在城内?他是想来找你?” 莫等闲点头:“师父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来找我,可今年,我却没能见到他。” 莫等闲掩面痛哭,他才没了父亲,现在又没了师父,可谓双重打击。 水笼烟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轻声安慰道:“坚强点,现在皇后都在想办法怎么瓦解你的势力。你应该让朝中大臣看到你坚强的一面,只有这样,他们才不会觉得扶持你很冤枉。” 水笼烟这话说得一点没错,莫等闲一下清醒了许多,红肿着一双眼像看救星一样盯着她,乞求道:“烟烟,你会帮我的对不对?” “我听命于朝廷,皇上是我唯一听命的对象。现在你还只是太子,我不能偏向你。朝中很多重臣也被迫站队,其实我觉得,应该有个人站出来保持中立,向着皇上。这样一来,起码你暗地里还有一份助力,只要等皇上醒过来,你就大获全胜。” 莫思量自然也想到这个办法,可现在没有人敢站出来带头。 “可现在,谁敢站出来呢?皇后那么心狠手辣,背地里已经挨家挨户问候大臣了。” 水笼烟一脸难色:“本来我是可以帮你的,可惜,我已经不是平南王了。” 莫等闲盯着她,欲言又止。 片刻后,莫等闲抓住她的肩头,追问:“烟烟,你这是真心帮我的吗?” 水笼烟哭笑不得:“我不是说了吗,我向着皇帝,向着天朝,我不帮谁。” “好,你发誓,你绝对不会偏袒莫思量一分一毫。” 水笼烟哭笑不得:“你这好端端让我发什么誓啊?再说了,我本来也不帮他,我若帮他,就不会冒着生命危险救你出来。也不会为了你放弃水家和平南王之位。” “你……是为了我?” 水笼烟赶忙装作一副说错话的样子,解释道:“没有,没有,是云左丞救你出来的,他可是拿云家上下性命做担保的。” 莫等闲一脸感动:“你为何不早跟我说清楚呢?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你那夜带着镇北军和镇东军前来,还主动联络百官在武德门外等我。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 “这件事,你不要再提了。救你出来,我只是出谋划策罢了。主力军是镇北军和镇东军,还有云家,以及那些忠于天朝的重臣。你若真要感激,就好好记住他们的恩情。将来不论发生什么事,都好好待他们即可。” 莫等闲见她这么忧国忧民,不贪功,更是感动得哗啦啦。 “烟烟我错了,以往是我不对,我不该那样对你,我不是人。” 莫等闲的哭戏一向很拿手。 可水笼烟早就看清他那颗伪善的心,此刻自己除了冰冷再无其他。 “别哭了,我没有怪你。一切都过去了,看着你和云雨薇过得这么开心,其实我也为你开心的。” 水笼烟又拿了几张纸放进火盆,叹息道:“书生看着我们长大的,或许他这次进城,是想问问我们婚事告吹的事情吧。可惜了,他都没来得及听你好好解释。” 莫等闲闻言,心头更是愧疚。 他记得很清楚,早在十年前,书生就劝他一定要把握住水笼烟,因为水家的势力盘根错节。 可他没能好好听劝,林深楼还没见到他就没了。 而此时的水笼烟心里却跟明镜似的,是她让林深楼入城的,也是她将林深楼入城的信息泄露出去,惹得仇家追杀林深楼的。 她盯着那棺木,脸上丝毫愧疚也无,她只是淡淡一笑。 094 走投无路的莫等闲。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前世,你们将我算计,今生,我也来算计你们。 莫等闲,到最后,你可会像我前世一样,悔恨终生,又放不下? 她心里没答案,那盆火越烧越旺,她却只看到了无情冰冷。 站了好一会儿,她才准备离开,这时候,莫等闲叫住她:“烟烟,你等等。” 水笼烟回头:“嗯?有何事?” 莫等闲一脸凝重的对她说:“烟烟,我想给师父报仇。” 水笼烟淡然的看过去,说道:“那你知道仇家是谁?” “我迟早查出来!但是现在我要召集兵马,为师父报仇!” 水笼烟闻言一愣,什么报仇需要召集兵马?分明就是莫等闲自己想要召集兵马。 水笼烟也不拆穿莫等闲的谎言,只是淡然的说:“也行。” “你会帮我的,对吗?” 莫等闲期待的看向她。 水笼烟不由得冷笑:“我一个弱女子,能帮你什么?” “我给你银子,你招兵买马,等我找到杀害师父的仇人,你就帮我报仇,好吗?” 水笼烟又是一笑:“你自己招兵买马不好吗?那可是你师父。” “烟烟,那也是你师父吧。师父可是看着我们一起长大的!” 水笼烟冷笑:“我师父是高御医,可不是林书生。再者,从前是你总喜欢往他那里跑,我是陪你去的。每次我去了都是在别处玩,等你和他聊完了再跟你一起回府。他算我哪门子师父?” 听闻水笼烟说的这般无情,莫等闲心头凉了一截。 索性,他直接开出条件:“只要你答应为师父报仇,这些兵马,都归你!等我登基为皇,我封你做上将军!” 水笼烟冷眼看过去:“为你师父报仇是假,招兵买马是真。你就这么信任我?肯将兵权交予我?还是,你觉得我招兵买马,莫思量不会出手阻拦?” 水笼烟将话挑明,莫等闲都无力反驳。 他最终只得无奈的说道:“对不起,我实在没办法了。现在莫思量权势滔天,朝中许多大臣都不敢明着与他作对。” 水笼烟摇头道:“云惊澜没有给你出主意吗?” “惊澜说,强攻皇城。反正莫思量已经要之藩,可他不去,这已经违抗父皇旨意了!我师出有名!” “呵。” 水笼烟闻言冷笑,更是一脸轻蔑:“莫等闲,所以你觉得我一定会为你出兵是吗?” 莫等闲一脸惊诧:“不是吗?你说过,你是我的臣子。你向着父皇,父皇也希望你攻城,助我夺回原本属于我的一切。” 水笼烟摇头道:“莫等闲,你听清楚了。第一,我不是水家的人了,所以,我也不是你的家臣了。第二,那日我那么说,只是为了断绝莫思量觉得我会帮他的念头,我完全没有想做你家臣的意思。第三,我不想帮你,我也不想帮他。我不向着任何人,我只想安安静静的活。我一个女儿家,不适合卷入这种风云诡谲的战场。” 说完话水笼烟就要离开,云惊澜却忽然出现在身后。 见云惊澜盯着自己,水笼烟也什么都没说,准备离开。 云惊澜却伸手拦住她,一脸诚恳:“水笼烟,我想和你谈合作。条件你只管开,我们给得起,一定给。” 水笼烟望向他,冷声问:“你凭什么觉得我会跟你做交易呢?” “就凭你将云鹤针还给我,还替我隐瞒我用云鹤针伤了莫云深的事。” 闻言,水笼烟愣了愣,没说话。 “那时候我还在位,身为朝臣,不该为了一己之私将百官之首置于险地。至于莫云深的事,不是我想给你隐瞒,是他想隐瞒,是他摆脱我不要说出去的。” 此话一出,云惊澜满眼惊愕。 水笼烟盯着他不可思议的脸,冷笑道:“云惊澜,我看,你欠他们的,很难还清了。不过,既然莫云深有意隐瞒此事,你也不要再提,否则,保不齐莫思量会对你们云家做出什么事来。” 提醒完这事,水笼烟大步流星走了。 莫等闲见云惊澜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由得神色陡然一紧,抓住云惊澜的手问:“惊澜,你……不会动摇的,对吗?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只有你了。” 云惊澜望着无助的他,点头道:“我不会离开你的,我已经决定要辅佐你了,你放心吧。” 说完这话,云惊澜也感到心累,找了个说辞便离开了。 看着云惊澜离开,莫等闲心里更是恨得紧。 他咬牙切齿道:“莫思量,你休想抢走我一切!我不会再让你有这个机会的!” 莫等闲扭头回了房,去见云雨薇。 薇香阁。 莫等闲一脸惆怅推门,眼神惆怅至极。 云雨薇为他铺好床铺,笑着迎他:“怎么了?还在为你师父的事情难过吗?” 莫等闲深情的望着她:“雨薇,我只有你了。” 云雨薇淡淡一笑:“太子殿下你放心,我永远都在你身边,不离不弃。” “薇儿,你愿意为我做任何事,对吗?” 看着莫等闲哀求的眼神,云雨薇迟疑片刻后点头:“太子殿下想要我做什么?” “我想娶镇西王之女,云冰雪。” 此话一出,云雨薇惊得身子一抖,好似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莫等闲一脸疑惑看着她,问道:“你不愿意吗?薇儿,我知道我们才成亲几天,可是我现在身陷囹圄,我再不找机会翻身,我就永无出头之日了!你要理解我啊薇儿!” 云雨薇扭过头去:“你可以娶任何人,但是云冰雪不可以。” 莫等闲更迷惑:“为何?我将来会封你做皇后,她不会僭越你的。再者,你们不是表亲吗?你们表姐妹之间,关系不是应该更好吗?” 云雨薇欲言又止,一双眼盈满了泪,又不敢说心里话,最后只得说:“再想想别的办法吧,这个方法实在太蠢了!” 莫等闲却觉得她是吃醋,于是表情暗淡的说:“薇儿,我已经决定了。明日,我便去西锤提亲。” “莫等闲!” 云雨薇一下吼出来,泪眼盈盈:“我们才成亲五天!你这是要寒了我的心吗?” 莫等闲也怒了:“不是我要寒了你的心,是你云家要寒了我的心!” “你说什么?你还有没有良心?我云家为了你,险些满门抄斩!你怎么有脸说这种话!” 云雨薇感到寒心无比,是自己和大哥拼尽全力护他的,他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呢? 莫等闲又急又气:“你知不知道云惊澜还想着莫思量啊!他跟了他十年,难道一点情意都没有吗?莫云深明明是被云鹤针所伤,可他偏生要隐瞒!这是为什么?还不是因为莫云深在奢望云惊澜回去继续辅助莫思量!” 云雨薇闻言大惊:“你说什么?大哥用云鹤针伤了平北王?” “不止如此,他还伤了莫思量!他们两兄弟,他都出手了!可他们都没有找你大哥算账,这其中有什么猫腻你还看不出来吗?” 提及此,莫等闲简直难以接受一般,竟然落泪了。 “我好怕……薇儿你为什么就不能为我想想呢?我现在什么都没了,父皇昏迷不醒。皇后掌权,以前的亲信也摇摆不定。我简直……我简直身在地狱啊!” 云雨薇闻言也是心酸,她知道,莫等闲真的身陷囹圄。 “我只是想要夺回属于我的一切而已。这个太子位,我等了十年。可如今却只是空顶着一个名号,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莫等闲几乎是咬牙切齿,他多么的不甘心啊! 云雨薇停顿片刻后,轻轻说道:“你不是说,你师父手握兵权吗?他不是也说过,会将兵权交给你的吗?不如,现在就动用那些兵力吧?” 莫等闲一愣,随后有些怨恨的看向她,冷声问:“那可是师父留给我最后的东西,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消耗吗?” 云雨薇被他有些狰狞的样子吓到了,不由得降低了声音问:“可是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不是?再者,就算你提亲,镇西王未必会答应。而且,皇后娘娘那边,也不会同意的。” “就算是我不娶,我也绝不能让镇西王的势力落入莫思量的手中!” 莫等闲吼得心慌,因为他知道,云冰雪喜欢莫云深。 现在莫云深未娶,莫等闲心慌不已。 只怕皇后已经在张罗着给莫云深准备婚事了。 “我知道你师父才离世你心情不好,你先冷静冷静。我去找大哥商量一下,一定会有办法的,你不要太着急了。现在你好不容易出宫了,应该好好调整身体,日后还有更劳累的时候。” 云雨薇说完这话匆忙离去。 莫等闲却心里横了一道刺,他只觉得如鲠在心,为什么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所有人都要离他而去? 莫等闲恨得牙痒痒,可他又实在没办法。 “既然你们都这样,那我自己帮自己!” 莫等闲冷冷说完这话,便推门而出。 他很快骑了快马,直奔镇北王府。 镇北王府。 水笼烟回来后不由得叹息,此刻正躺在凉席上望着满天星辰。 “在想什么呢?来,吃个梨。” 雁飞霜切了一盘水果来,坐在她旁边。 水笼烟有些失神的拿起一块梨,愣愣的问:“飞霜,你说,如果明知自己的主子是个卑鄙小人,我还要愚忠吗?” 雁飞霜闻言一愣,问道:“你是说谁?” “没谁,对了,明日一早我就打算去云深楼召开会议了。到时候,你要跟我去吗?” “你不是说过几日吗?提前了?” 水笼烟点头:“我怕夜长梦多,这几日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更何况,梦雨和残魂二人一直觊觎楼主之位,我还是先下手为强,这两个人早些除去最好。” 雁飞霜一愣,嘴里的梨忘了咬,她满腹疑惑望着水笼烟,问道:“你怎么会对云深楼的事情这么清楚?你到底是什么人?” 水笼烟这才察觉自己说错了话,旋即笑道:“林深楼告诉我的,没什么好惊讶的。你有所不知,我从前与他关系挺好的,只是,那时候我只知道他叫林书生,而不知道他叫林深楼。” 水笼烟淡淡一笑,有些敷衍。 雁飞霜还来不及说什么,下人忽然来报:“太子殿下来了,已经往这里来了。” 095 半夜上门求助。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前世,你们将我算计,今生,我也来算计你们。 莫等闲,到最后,你可会像我前世一样,悔恨终生,又放不下? 她心里没答案,那盆火越烧越旺,她却只看到了无情冰冷。 站了好一会儿,她才准备离开,这时候,莫等闲叫住她:“烟烟,你等等。” 水笼烟回头:“嗯?有何事?” 莫等闲一脸凝重的对她说:“烟烟,我想给师父报仇。” 水笼烟淡然的看过去,说道:“那你知道仇家是谁?” “我迟早查出来!但是现在我要召集兵马,为师父报仇!” 水笼...... 何羽知道了,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外部装备了’,毕竟有外部任务这么一说,这种‘外部装备’也说的通。 剑十三搂着聂申的腰奔跳在碎石之中,跳来跳去躲避这崩坏的战场。 看何羽忽然沉寂了,普罗便知道他已经想明白了。走过去拍了拍何羽的肩膀,笑着看着抬眼看着自己,现在他唯一的孙子。 秋红乖巧的低了头,再看一眼樱桃,转身进屋里去了,和秋树和秋叶一块儿趴在窗台上,望着院儿里的两人。 陆十七也不和她废话,因在田庄里还要待上一日,送她出了村口,也就返身回去了。 楚怀贤及时的想了起来,阻止住妻子让自己立字据的这个举动。楚少夫人听到这话,对着他,只是撇嘴儿。 他这般说完,又同孙掌柜客套告辞,末了带着使劲翻白眼儿的东子出门而去。 秋月在外面侍候,是一个连一个的打着哈欠。听到里面先是水声再是笑声再就没有声音,秋月倚着栏杆柱子,决定好好睡上一觉再说。 就是在下等阶级当中,也有一二三等之分,下人、奴仆、屠夫等等等等,阶级不同,享受到待遇和在他人眼中的地位又是截然不同的。 负责放牧的汉森赶着牲畜离开山谷,他和另外两个雇工带着口粮骑上马,一直要等今天的太阳再次落下前他们才会归来。 在昏迷三天两夜后,中毒遇险的守夜人军团总司令终于恢复意识睁开了眼,得到消息的丹妮莉丝不仅第一时间从被窝里爬起前往确认,翌日清晨也是天刚亮便抛开其它安排赶来,亲自陪着艾格做起“康复行走”。 就在杨帆准备和唐明山打车去李城集团时,一位五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向唐明山问好。 挥手,天空中风云突变,一个巨大的手掌呼啸着落下,把地面拍出个十几米宽的掌印。 “哼!不知道高地厚的子,就凭你也敢屡屡破坏王爷的大事!你知不知道,杀你犹如捏死一直只蚂蚁一般简单!”又有一人骂道。 周瞳听到这里笑着加了一句,说王刚他们的刑警队最适合检查证据的真伪,若是到时候有丝毫不对之处,让他们来一趟茅山也就清楚了。 杨帆没有搭话,冷冷的看向这些个亡命之徒,根本没把这些枪放在心上。 穿着拖地黑袍的血腥帝王,不论是脸上还是眼睛中,一直洋溢着强大的气场,面前是一桶正在泡的泡面,对于这样的垃圾食品,他总是特别的喜欢。 这还是因为秦羽肉身强大的关系,才如此,要是换个其他的元婴期修士吃了刚刚那一下的话,恐怕此时已经直接被拍成肉泥都不是没可能。 孙永凤鬼鬼祟祟东张西望的神情和动作让赵萱萱下意识地觉得不好,于是她跟了上去。 现在的她不能见王芳,说不定又绷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刚才在程逸言面前就已经忍得够辛苦了,要是继续这样下去,她会先崩溃的。 096 我会对任何人撒谎,除了你。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雁飞霜有些气,自己以为遇到个运筹帷幄的人杰,却原来是个傻姑娘。 水笼烟见她气着了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哈哈哈…” 雁飞霜瞪她一眼:“你笑什么?” “你见过林深楼几次?” 雁飞霜将信将疑问道:“一次,怎么?” “他见你的时候,带着面具,黑色斗篷。若非那天我杀了他,他腰间那块腰牌掉下来,你会知道那是林深楼?” 水笼烟这么一说,雁飞霜顿时明白了。 林深楼向来不以真面目示人,只要水笼烟戴上面具,就可以假扮林深楼。 可那毕竟是个老练之人,水笼烟岂能模仿他的行事作风? 想及此,雁飞霜叹息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以后,我会承担好中间传话筒的责任的。但是,我只是其中一个使者,很多事,我说了不算。就算你有令牌,也无法号动云深楼的人。” “你又想错了,我不需要你在云深楼的人和我之间做传话筒,我只是要你做云深楼和莫等闲之间的传话筒。也就是你和我之间的传话筒。” 水笼烟冷冽的目光看向雁飞霜,笑道:“云深楼不听话的人都死了后,便不会再有人反抗我。” 雁飞霜一脸惊愕,不可思议的盯着她。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雁飞霜震惊不已。 “说太多你也不明白,别管了。明日我拿到御林军帅印后,立刻去办妥这事。到时候,你跟着我去就是了。” 说完这话,水笼烟便捏了捏她的脸颊,笑道:“好了,别想那么多了,赶紧洗洗睡吧。时辰真的不早了,明日我还要早起呢。” 水笼烟伸了个懒腰,一脸轻松。 雁飞霜又问:“水笼烟,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嗯?什么意思?” 水笼烟疑惑的问。 雁飞霜冷下脸来说:“跟你去平南王府的时候,见到的那些人,想必都绝非等闲之辈。现在又是太子殿下亲自来找你,可见你身份不一般。可你在我面前表现得这般深情忠义,方才你又对太子殿下那般虚伪的态度,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水笼烟听明白了,雁飞霜是说她虚伪。 水笼烟也知道,雁飞霜最厌恶虚伪之人,她生怕自己被骗了。 想及此,水笼烟走到她跟前,柔柔一笑:“那我长话短说,都告诉你好了。” “我爹是前朝的平南王,跟天家关系复杂,和我们水家有关系的大臣千丝万缕。莫等闲与我指腹为婚,可因为我爹常年守在边疆,水家孤立无援,所以迟迟未婚。” 水笼烟微微一笑,拉她往屋里那边走,像讲故事一样说:“可当我爹战死沙场的消息传来时,所有人都对我避之不及,他因此也迫不及待娶了云家嫡女。你说,我对他该是什么心情呢?” 雁飞霜哑然,眼里颇有些同情:“对不起,提到你的伤心事了。” “哎呀,伤心个什么,我一点都不伤心。认清这种人,是我最大的幸运。可话也说回来了,他对我利用那么多,我为何不能借他之力为自己争取想要的呢?和他合作,是两利之事,何乐而不为呢?” 水笼烟爽朗一笑,又道:“那天你说对了一件事,我就是想要位极人臣。造反不造反,那得另说。但是做个权臣必然让父亲丢脸,所以我离开水家。另外一个原因就是,我必须离开水家,才能放心成为下一个林深楼。” 水笼烟的意思雁飞霜懂,可这种行为,只是比水笼烟还挂在水家家谱上要好一点点罢了。 难道在水将军心里,这个女儿就不是自己的女儿了吗? “记得上次见过的梦清欢吗?她的娘和我的爹,成了一家人。而她不愿意改姓,自然无法成为水家嫡女。她喜欢当今平北王,皇后的儿子。身份悬殊,就算嫁过去,也得不到什么好处。可如果她成了水家嫡女,那就不可同日而语。” 雁飞霜笑问:“烟烟,你怎么舍得将一个家和一个爹拱手相让?” “我欠她一条命,既然今生我们水家与她有此等渊源,那就是天意。再者,即便没有这段渊源,我能给她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我还有自己需要守护的人,我只有一条命,没法子时刻护着她,还她的人情。” “你这么厉害,还会欠别人一条命啊?” 雁飞霜摇摇头,不太相信。 水笼烟已经和她进了屋,转身笑道:“我欠她一条命,可我欠你的,不止一条命。我若守着她,我拿什么护着你?笨蛋。” 这话又暖又甜,一下子把雁飞霜的嘴给堵住了。 她不知道水笼烟话里的含义,可一切如果是骗她的,其实也未为不可。 十七年了,无人这么关怀她,若水笼烟只是为了她的能力而骗她,其实也无可厚非。 想及此,雁飞霜惨淡一笑:“好,你说的都对,以后我不问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毕竟你可是我主上。那我就预祝你成功拿下御林军统领和云深楼楼主之位了!” 雁飞霜虽觉得后者是天方夜谭,却也是鼓励态度,她不想给水笼烟泼冷水。 “飞霜。” 水笼烟温柔的喊她,回眸温柔的看向雁飞霜,笑道:“这个世上,我会骗任何人,唯独除了你。我知道你不喜欢撒谎之人,更是厌恶虚伪之人。可我这些令人作呕的行为,绝不会用来对你。” 雁飞霜又是一愣,嘴角不由得笑:“你怎么哄人一套一套的?幸亏你不是个男人,否则,多少女人掉在你手里。” “我若是个男人,也必定是个极其专一的男人。” 水笼烟自信一笑。 雁飞霜也盯着她看了一眼,随后摇头一笑:“反正你说了算,我又说不过你。” 水笼烟调皮一笑,顺口提了句:“明日之后,我就有自己的府邸了。到时候,整个府邸都种满白玉兰,你觉得可好?” 雁飞霜闻言又是一愣:“白玉兰?” “白玉兰,你最喜欢的白玉兰。” 水笼烟笑得极其温柔,眼神宠溺。 雁飞霜真的被暖到了,可自己从未提过这些,水笼烟怎么会知道? 再者,水笼烟对自己,也太好了点吧? 雁飞霜试探着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了解,又这么好?” “因为我是你知音啊,一眼就能看穿你!” 水笼烟调皮的一笑,又带着坏笑说道:“天注定的,雁飞霜,你这辈子逃不掉的。” 雁飞霜忍不住摇头一笑,不去想更多。 夜深了,月光很浓,堆到床前来。 雁飞霜辗转难眠,时不时,她会扭头看着身旁的人。 这是个谜,对她而言,不知是福是祸。 可她是个杀手,冰冷无情,有人待她如此好,她本该知足的。 翌日。 水笼烟准备就绪后,才出门就遇到了莫等闲和镇北王。 “义父。” 水笼烟乖巧的喊了一声。 镇北王忍不住打量她:“什么时候,你和太子殿下都商量好要去做御林军统领了?” 镇北王这话里带着讽刺,一双眼看着水笼烟,有指责她的意思。 好像是在说,你真是个表里不一的女人。 水笼烟可不在乎这些,迟早,他们都是合作伙伴。 水笼烟看了一眼莫等闲,微微一笑:“你都跟云家说好了?” “嗯。” 随后莫等闲迎她入了马车,那是一辆比较大的马车。 当她上去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云家两个丞相。 “这么巧,你们也在。” 水笼烟略带尴尬的说完这话,上了马车,坐在他们对面。 不出所料,莫等闲也上来了,与她并排坐。 当莫等闲刻意拉近距离时,水笼烟让了让,问道:“这是何意?” 莫等闲示意她稍安勿躁,随后对云家兄弟说道:“一会儿上朝,我会宣读父皇当日拟定的诏书,封烟烟做上将军。到时候,希望你们和我一起,举荐她做御林军统领。” 此话一出口,云天惊惊愕不已。 云惊澜倒是镇定,片刻后低声道:“好。” “大哥!” 云天惊不解,心中还有一口闷气,这么轻松就掌握兵权了? “不是打算推举乔宇做御林军统领吗?” 云天惊又看向莫等闲,可他却脸色一冷,语气颇为冰冷的说:“烟烟能力比他强,烟烟更适合做统领。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不需要再说了。” 水笼烟一脸尴尬,莫等闲这么聪明的?临时来这么一招,云家想反驳都没机会。 云天惊还是不服,云惊澜却冷声道:“这是皇上的意思,我们听从就好。” 云天惊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 云惊澜却看向莫等闲,冷声道:“太子殿下执意如此,一定是有自己的考量,我们应该尊重。” 这倒是谁都不得罪。 水笼烟心里一阵打鼓,这气氛也太尴尬了。 马车急速前行,不说话挺尴尬的,云惊澜盯着水笼烟许久,才终于开口:“水姑娘可真是人才,三两句话,连御林军统领之位都轻易拿到了,将来一定不可小觑。” 听着这酸溜溜又有些怨气的话,水笼烟淡然一笑:“实在是很意外,我也没想到,太子殿下居然会深夜来找我帮忙。我还在好奇,难道是云家和太子殿下有什么嫌隙了?” 闻言,云惊澜望向莫等闲,可他却是冷哼一声,便不再做声。 云家兄弟皆是纳闷,可也不好当着水笼烟的面儿问。 忽的,莫等闲问道:“烟烟,一会儿我会提前联络好群臣,应该会有一部分站在我们这边的。” 水笼烟点点头。 很快到达皇宫,水笼烟跟在莫等闲后面,进入正德门后,同路的大臣都议论纷纷。 更是有不少大臣讨好的围上来,关切的问:“平南王,您怎么也来了?” 水笼烟笑道:“郑大人叫我水笼烟就好,我已经不是平南王了。” 郑大人这才安心叫她水笼烟:“是,请问你此次入宫是?” 莫等闲笑道:“郑大人,你来得正好。今日烟烟入宫是为了接旨的,父皇之前留下一道诏书,封烟烟为上将军。” “啊,原来如此!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郑大人恭维着,莫等闲又道:“应该是双喜临门,烟烟今日还要继任御林军统领,一会儿投票的时候,还望郑大人应一声。” “这…好,好,好!这也是皇上的意思吗?” 郑大人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万一不是,那岂不是瞎站队? 097 荣升禁军统领。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莫等闲拍拍他的肩膀笑道:“自然,否则,我也不会这么开心了。是吧,烟烟?” 莫等闲看向她,水笼烟点头笑道:“郑大人最是谨慎细心,太子殿下都将话挑明了,郑大人知道该怎么做的。” 郑大人听她这么说,嘿嘿一笑,还是有一点点迟疑。 正巧镇东王来了,见到水笼烟后,上前恭贺:“恭喜啊,不愧是将门嫡女。马上就是御林军统领了,又被封为上将军,真是可喜可贺。” “多谢镇东王,日后,还望多多关照。” 水笼烟行了礼微微一笑。 郑大人这回再也没顾虑了,那可是镇东王,竟然也知道了,看来的确不少人都知道了。 郑大人立刻点头哈腰道:“水将军放心,我一定告知同僚,一会儿大殿上,一定会尽一份绵薄之力。” “如此,便多谢郑大人了。回头我府邸修缮完毕,一定请郑大人和其他大人一道来玩。” “好说,好说!” 看着水笼烟好不生疏的打交道,莫等闲是又惊又喜。 可一旁的云惊澜却心里隐隐不安,他可从未听说过水笼烟和这些朝臣有什么关联。 莫非是水将军的那些人脉网,都被水笼烟利用了? 想及此,云惊澜一阵冷汗,水笼烟能策划得这么周密,一定早就想夺取御林军统领之位了! 更多可怕的预感全都涌上心头,云惊澜一身冷汗。 水笼烟不停的和那些朝臣打着招呼,不少朝臣这时候已经来了,一传十,十传百,渐渐的,所有的朝臣都知道水笼烟即将登上御林军统领之位。 姗姗来迟的梦清欢也听闻了,她走上去,笑道:“恭喜你啊烟烟。” “清欢,你来了。” 水笼烟伸手牵住她的手,这举动好亲呢。 可水笼烟的目的却是让更多人知道,她身后有人。 这一举动不出所料取得极好的效果,等到快要入乾坤殿时,所有的朝臣都在讨论着这件事。 水笼烟站在大殿外,看着即将入门的梦清欢,轻声问:“清欢,爹还好吗?” “还好,不过,他近来头发白了些。你要回去看看他吗?” “回头有机会一定去,过些日子我府邸弄好了,请你们过去。” 梦清欢点点头,笑道:“好,等你的好消息。” 水笼烟看到梦清欢眼底带着点难过的,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也不好在这时候过问。 所有朝臣都进去了,一道缓缓而来的脚步停在眼前。 水笼烟发呆没注意到,直到那冰冷的声音问她:“你来做什么?” 水笼烟这才抬眸,原来是莫思量。 “没什么,来看看清欢。马上上朝了,快进去吧。” 水笼烟不想有过多的交流,她更怕莫思量阻拦她。 莫思量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进去。 朝堂上,皇后已经端坐在凤座上,垂帘听政。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惜尘缘做起了女官,接替了福公公的位置。 莫等闲站出来道:“我有一道圣旨,是父皇之前留下的,命我在适当的时机宣读。” 皇后心里陡然一紧,问道:“什么圣旨?” “还是请惜总管宣读吧。” 莫等闲看向惜尘缘。 皇后点头,惜尘缘便走过去,接过那道圣旨。 打开后扫了一眼,看向皇后,皇后和她眼神交流一番后,惜尘缘点头,准备宣读。 “皇后娘娘,是否宣水笼烟进殿?” 皇后微微一惊,随后点头。 “宣,水笼烟进殿。” 水笼烟大步进殿,霸王之气流露,无人不赞叹。 “水笼烟接旨。” “臣,水笼烟,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水笼烟骁勇善战,为父出征,收复边关,功不可没。今特赐上将军,命其辅佐平西王,为国效力,钦此。” 群臣沸腾,正要说着恭喜的话。 皇后却忽然发难:“等等,这圣旨拿来给本宫看看。” 皇后岂能让水笼烟这么轻易被封为上将军,还辅佐莫等闲? 惜尘缘将圣旨递过去,皇后扫了一眼,便知道这是之前的圣旨,早该宣读的。 虽然没有落款日期,但是看墨迹,并非仿造的,是真的不假。 可凭借以往的圣旨,就想拿走上将军的称号,怕是不妥吧? 皇后深吸一口气,问道:“这道圣旨本宫看过了,的确是皇上亲笔。可这圣旨没日期,也没有说明什么时候宣读。只怕是有心人特意拿着这圣旨来挑事吧。” 此话一出,谁不明白其中含义呢? 莫等闲站出来说道:“这是父皇亲手交给我的,当初水笼烟从战场上归来,本就该赐为上将军。但是考虑到她年岁尚轻,便决定推迟些时日。” “既然如此,现在距离当日也才过了两月,当时年纪尚轻,现在就不轻了?” 皇后冷哼一声,很是不满。 莫等闲又道:“皇后娘娘此言差矣,此一时彼一时。当日水笼烟从战场归来,才能初显。现在已经过了两个月了,她之前做平南王的时候,上朝也曾给过不少好建议。对朝廷之事,丝毫不陌生。已经可以封上将军,为国效力了。” 皇后闻言又是冷哼:“那封了上将军,就得手握兵权,本宫从哪里拿兵权给她呢?从水家军里抽一半吗?” 莫等闲皱眉道:“御林军统领一职,不是正缺吗?” “什么?” 皇后一惊,随后皱眉,微怒:“那可是守护皇城的禁军,岂能儿戏?” “皇后娘娘,什么叫儿戏?我朝百官中,无一人是她敌手。带领禁军,本就是要保证皇城安危,选她做禁军统领,再合适不过!” 莫等闲据理力争,声音激昂,之前的懦弱全然不见。 群臣议论纷纷,原来不是皇上的意思,只是太子殿下的意思罢了。 皇后冷笑:“禁军统领一职,她不适合!本宫绝不允许一个黄毛丫头做禁军统领!她有什么?只会打打杀杀!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说我朝是用武力建起来的吗?” 皇后忿忿不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一双眼瞪得极大。 莫等闲又要说话,水笼烟赶忙拦住他。 只见水笼烟缓缓起身,大声道:“皇后娘娘,臣有一言,不知当讲否?” 皇后才不信她能有什么办法,于是不屑的说:“但说无妨。” “常言道,有志不在年高。我乃将门虎女,武功敢称天朝第一。然并不代表我是个文盲。论诗书,论谋略,论治理国家,我亦敢说,我绝不会输给当朝二位丞相。” 此言一出,众人又是议论纷纷。 水笼烟却不理会,径直盯着皇后的双眸,坚定的说道:“论人脉,论行事作风,我半点小孩子行为也无。我对天家一片赤诚,此事从上次我入宫营救平北王和平东王便可看出。皇后娘娘还记得吧?” 皇后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一招。 此话一出,云惊澜立刻站出来说道:“臣可以作证,水笼烟的确不止一次救过平北王。其医术高超,善心仁德,对天朝忠诚不二。” 云天惊立刻站出来:“臣,附议。” 镇东王也站出来:“臣以为,水笼烟做禁军统领,再合适不过了。臣请准奏。” 高御医也站出来,笑道:“臣认为,水笼烟品德高尚,仁心仁德,年纪虽轻,却成熟老练,可当重任。” 无数朝臣皆言:“臣,附议。” 眨眼间,绝大部分人都支持水笼烟。 皇后震惊不已,她缓缓站起来,厉声问:“你们,要造反不成?” 此时,梦清欢站出来说道:“皇后娘娘息怒,诸位大臣没有此意。” 皇后赶忙求救:“平南王,你来说,水笼烟年纪轻轻便做上将军,又封禁军统领,合适吗?” 梦清欢点头道:“臣十七,也世袭平南王之位,水笼烟年十八,文成武德,极其适合做禁军统领。” “你…” 皇后万万没想到梦清欢也阵前倒戈,她不由得一阵头疼。 可转念她便笑了,想做禁军统领,得经过三省同意。 现在云家兄弟也才两票,加上莫等闲,三票。 还有莫思量和莫云深的两票,只要他们反对,水笼烟便没法子通过。 想及此,皇后冷笑:“好,你们这么说,本宫还是要考虑的。那么三省之中,还有平北王和平东王未表态。皇儿,你们表个态吧。” 皇后认定两个儿子绝对会帮她的,此时一脸自信。 其余大臣不由得担忧起来,纷纷看向二王。 平北王笑道:“臣,附议。” 皇后一惊:“你说什么?” “臣,也附议。” 莫思量勾唇一笑,却头也没抬。 好了,现在全票通过了。 皇后气得一阵头晕,险些倒下,惜尘缘赶忙上去扶。 皇后喘气后,看着底下洋洋得意的莫等闲,气得都要破口大骂了。 此时,水笼烟却再次下跪,高声道:“臣,水笼烟谢主隆恩,谢皇后娘娘恩典。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群臣下跪:“臣请皇后娘娘准奏。” 皇后被逼无奈,白着一张脸无可奈何,最后只得点头:“好,本宫准了!” 完胜。 水笼烟嘴角勾起一抹笑。 下朝后,莫等闲立刻围了上来,又惊又喜的问道:“烟烟,你怎么做到让群臣举荐你的?” “人品好。” 水笼烟一笑。 此时,梦清欢走上来,笑道:“恭喜你啊烟烟,荣升禁军统领了。” “这离不开你和诸位大人的帮忙,回头我一定好好谢谢诸位大人的帮忙!” 水笼烟对着四周的朝臣鞠躬谢礼,目光诚恳之至,又官味十足。 群臣皆大欢喜。 梦清欢对她点头一笑,随后离去。 水笼烟望着她离开的背影,隐隐感到一阵不安。 正愣着,莫思量走上前来,问道:“恭喜,水统领。” “日后皇宫之中,还望平东王多多关照。我还有事,就先行一步了。” 水笼烟笑靥如花,可一步也不想停留。 莫思量一把抓住她:“我才帮了你,你就连个谢谢都没有?” “多谢平东王,我的确还有急事,改日再聊。” 水笼烟对着他又行了一礼,随后大步流星追着梦清欢去了。 莫等闲冷笑一声:“你以为,她还会帮你吗?” 098 皇后不仁,休怪我不义!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莫思量看着他得意的样子,恨不得手撕了他。 随后,莫思量冷声道:“你以为,你有她就能翻身?莫等闲,你这辈子都翻不了身。” “呵…何以见得?” 莫等闲恨得牙痒痒,此刻捏紧了拳头,恨意十足。 莫思量却冷笑道:“就因为我是莫思量,而你,不过是个手下败将。从前是这样,现在是这样,以后也不会变!” “你!” 莫等闲被他激怒,作势就要动手,云惊澜立刻拽住他,阻止他在群臣面前做蠢事。 莫思量又望向云惊澜,冷声道:“这么护犊子,还真是他的一条好狗。” 云惊澜并未生气,只是淡淡一笑:“太子殿下,我们该回去了。” 云惊澜拽着莫等闲快步离去,可莫思量却没感到一丝一毫的快意。 他看着水笼烟离去的方向,赶忙追了上去。 而此时水笼烟也已经追上了梦清欢。 “清欢。” 水笼烟喊住她,梦清欢回头,一脸伤情。 “你怎么闷闷不乐的,家里出什么事了?” 看着水笼烟关怀切切的样子,梦清欢一直伤情的盯着她,却始终无只言片语。 “你说话啊清欢,到底怎么了?” 水笼烟晃了晃她的肩头,可梦清欢仍旧是不说。 “哎!你真是急死我了!” 水笼烟着急的出了宫门,莫等闲的车马都已经侯着了。 “把马车解下来,我需要一匹快马。” 水笼烟说话间已经解下来一匹快马,飞身便赶往平南王府。 与此同时,莫思量也追了出来,他赶忙解下来另一辆马车,打马追了上去。 莫等闲怒吼:“莫思量!你给我站住!给我回来!” 看着绝尘而去的快马,他气得抓狂:“快,准备快马,跟上去!” 不多时,水笼烟已经赶到平南王府。 平南王府。 水笼烟冲进去,大声喊着:“爹!爹!” 她着急的声音很快传遍府里,下人们赶紧带她去书房见水将军。 吱-- 书房的门被推开,水笼烟看见一众朝臣围在一起,叽叽喳喳不知道说个什么。 水笼烟惊了,望过去,那群人赶忙让出一条路来。 水笼烟见到了愁眉苦脸的爹,还有坐在一旁的唐将军。 她当时涌上不祥的预感,冷冷走过去,问道:“爹,你可好?” 水将军见她来,冷面问道:“你回来做什么?” “我担心爹出事,所以就来看看。” 水笼烟瞥到一道明晃晃的圣旨,她想看。 “爹,这是什么?” 水笼烟盯着圣旨,水将军却顺手拿走了圣旨,冷声道:“没什么。你若无事,便离开这里,我们还有事要商议。” “诸位大人今日都没去上朝,来平南王府商量什么呢?” 水笼烟试探着问。 “这个不需要你操心。” 唐将军不屑的看向她。 水笼烟却冷笑道:“怎么就与我无关呢?群臣私下聚众讨论国事,可是不被允许的。诸位是有什么秘密吗?” 见她说话越来越过分,唐将军狠狠皱眉,厉声斥责:“你个黄毛丫头,毛都没长齐,就敢这么跟我们说话?你有没有教养?” “唐将军,请注意你的用词!我现在可是上将军,论军衔,我与你相当,你可不比我高到哪里去!” “岂有此理!我不信还没人能收拾你了!” 唐将军的威严岂容他人挑衅? 他当即猛的拍桌,指着水笼烟骂道:“你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娃娃,在此口出狂言,别以为我会怕你?莫说是你,今日就是平东王在,我也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你!” 话音刚落,便闯入一道黑色的身影。 莫思量面容冷淡的走来,冷声问道:“难怪今日早朝诸位大人都事假,我还在想,怎么那么巧,都事假。原来凑在这里了,诸位大人这是密谋什么?” 没想到莫思量也来了,唐将军顿时怒了,起身指责:“平东王!你这是做什么?我们可都是皇后娘娘的人,你这样公然与我们作对,你让我们如何是好?” “我没有想与诸位大人作对,可我也不想诸位大人与水家作对。” 莫思量说话间,水笼烟已经迅猛的冲过去抢走了圣旨。 唐将军立刻伸手去夺,水笼烟赶忙往后一丢:“莫思量,接住!” 莫思量一把接住,打开来看。 随后脸色大变,可水笼烟已经抽开身跑过来了,她一把抢过圣旨,急忙翻看。 “即日起,水家军与灵家军合并,命水至高交出帅印,一切事务皆由唐吉轩将军管理。” 水笼烟念完这段话,脑袋已经要气得冒烟。 圣旨下盖着章,可不用说,这就是皇后的意思。 水笼烟眯了眯眼,皇后居然食言了。 好,好得很! 水笼烟抬眸望向莫思量,问道:“这事你知道吗?” “我知道,但是我没想到母后这么快就下旨了。” 莫思量不敢撒谎,他知道水笼烟正在气头上,敢动她爹的兵,那还得了? 水笼烟望向群臣,冷笑道:“诸位大人是来做什么的?说客?” “烟烟,这可是圣旨,你就别犟了。这是大人之间的事,你就别掺和了。” “和大人!我水家待你不薄!你为何也来逼我爹?” 水笼烟望着阵前倒戈的水家人脉,深感人情薄凉。 随后她又逼问:“你是来威胁我爹的?你想做什么?” 看着水笼烟那副咄咄逼人的模样,和大人颇为害怕,赶忙低下头,不说话。 水笼烟又扫了一圈大臣,不少人都是父亲曾经提拔上来的,最刺眼的莫过于水家军里的一名副将,百川肖。 “百将军,你也在。” 水笼烟语气冷到冰点,令人生畏。 “烟烟,别闹了。” 水将军不愿见她继续撒泼下去,赶忙制止。 “好,既然皇后这么无情,那也别怪我无情!” 话音刚落,水笼烟便看向莫思量,冷声道:“莫思量,其实那天晚上,莫云深不是突发疟疾,而是被云鹤针所伤!若非我提前准备了银魂草,他早就死了!” 此话一出,莫思量感觉脑袋轰然炸开。 一阵天崩地裂。 水笼烟又冷声道:“不仅如此,他还要暗杀我,其实我也中了云鹤针。我只有两份银魂草,一份给了你,一份给了莫云深。是师父以毒攻毒,我现在才能苟延残喘!你听清楚了吗!” 水笼烟情绪激动,眼里恨意颇深。 而一言不发的莫思量眼眶已经渐渐红了,他望着眼前的人,问道:“原来那天晚上你也中针了,你为何不给自己用药?” “皇后把你和莫云深的命看得多重啊!我原想着自己放血,还能缓解毒药蔓延,可时间来不及了!我去到皇宫才发现他也中了云鹤针,可是莫云深要我保密,所以我一直没说。” 水笼烟说完这话,心里感到一阵愧疚,可她已经顾不上这些了。 “莫思量,你回去告诉皇后,有什么火,冲我来,别再动水家一根汗毛!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我答应离开水家,答应让出平南王之位,不是为了让她如此釜底抽薪的!她答应过我不动水家军的,若再敢食言,她的灵家军,就别想安宁!” 水笼烟这话一出,唐将军立刻大怒:“放肆!你这黄毛丫头,忒狂了!你有什么本事让灵家军出事?” 唐将军已经大步走向水笼烟,水将军见状立刻大声制止:“唐吉轩!住手!” 水笼烟双眸一眯,从腰间摸出一根银针,猛的甩出,正中唐将军脖子。 “呃…这是什么?” 唐将军怒气冲冲拔掉银针,整个人却一阵天旋地转,晕倒在地。 “唐将军!” 副将董天明立刻冲上来,见唐将军的确是昏迷不醒,立刻冲着水笼烟大吼:“你这小畜生!你对唐将军做了什么!” 水笼烟冷眼看过去,猛的又甩出一根银针,董天明相继倒下。 莫思量赶忙拦着:“师妹,冷静!” “你该劝他们冷静!” 话音刚落,一阵嘈杂的人声从外面传来。 “烟烟!烟烟!” 莫等闲还没进屋就开始大喊,这声音传入莫思量耳朵里,格外刺耳。 他冷眼望过去,正巧看见云惊澜也跟在身后。 莫思量二话不说,上前问道:“我给你的云鹤针,还给我。” 云惊澜一惊,随后冷声道:“丢了。” “丢了?那你有没有丢到我大哥身上去!” 莫思量一瞬间失控,猛的一拳打向云惊澜。 云惊澜猝不及防被打倒,抬头时嘴角已经带了血。 “你这个畜生!” 莫思量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上去就压在他身上一顿狠揍。 “我大哥常年体弱多病,你怎么能用云鹤针对付他!你居然刺杀他,又刺杀我的女人!云惊澜,这就是你感激我的方式吗?” 莫思量嘶吼着,这些话却传入众人耳朵里。 莫等闲不敢拦着,可云天惊却已经冲上去从背后拽住莫思量了:“你住手!不要再打我大哥了!” “云天惊,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你再敢拦着,我连你一块儿打!” “我就是死,也绝不能让你这么打他!你有什么怨气冲我来,是我出的主意!一切和大哥无关!” 现在背锅有用吗? 莫思量力气大得出奇,即便云天惊死死拽住他,他仍旧能够挥动拳头一拳又一拳打在云惊澜的脸上。 水将军准备上前拉住莫思量,水笼烟却拦在面前:“爹,这事儿我们管不了,你别插手。” 啪! “小畜生!” 水将军居然打她,还骂她小畜生。 水笼烟猝不及防挨了一记耳光,嘴角流血。 她顾不得疼,抬眸看向父亲,问道:“爹你刚才骂我什么?” “我骂你畜生!你看看你做的好事!还不快滚开!要是云左丞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 水笼烟张开的手被一把推开,水将军冲上前将云天惊拉开,随后大力制止住了莫思量。 莫思量双眼已经红透了,而地上被压着的云惊澜一张脸伤得不成样子,好像开始浮肿了。 此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水将军望着打红眼的莫思量,劝道:“他是一朝丞相,你适可而止!再者,平北王已经没事了,你又何必这么大怒气?” 闻言,莫思量才从云惊澜身上起来,赶忙去看水笼烟,心疼的问道:“你现在感觉身体如何?” 水笼烟还沉浸在父亲给的一巴掌,她眼里都是泪,都是恨意。 父亲就是这样,永远都将朝廷摆在第一位。 就算皇后已经下旨要夺走他的一切,他也不懂得反抗! 水笼烟不由自主想起了自己前世愚忠莫等闲的那二十二年,她处处退让,最后落得个什么下场? 挚友被杀,众叛亲离,孑然一身,罪孽深重。 什么君臣,什么情谊,都是假的! 想及此,水笼烟望向莫思量,冷声道:“莫思量,你看看,我们俩,注定是仇人。即便你我之间没有了隔阂,误会。可横在你我之间的还有皇后,皇权!我们走不到一起!” 最后这话,水笼烟几近嘶吼。 099 莫思量快死了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莫等闲拍拍他的肩膀笑道:“自然,否则,我也不会这么开心了。是吧,烟烟?” 莫等闲看向她,水笼烟点头笑道:“郑大人最是谨慎细心,太子殿下都将话挑明了,郑大人知道该怎么做的。” 郑大人听她这么说,嘿嘿一笑,还是有一点点迟疑。 正巧镇东王来了,见到水笼烟后,上前恭贺:“恭喜啊,不愧是将门嫡女。马上就是御林军统领了,又被封为上将军,真是可喜可贺。” “多谢镇东王,日后,还望多多关照。” 水笼烟行了礼微微一笑。 郑大人...... 恶魔族果然是虚空中得天独厚的一个种族,同等层次的战力几乎能凌驾大多数生物之上。难怪他们无法使用强大的圣器和灵器,而且无论是血脉的桎梏,亦或者是智慧恶魔繁衍能力的低下,可能都是限制恶魔族的一种手段吧。 他实在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了,仔细算算,已经与谢雨轩分别足足三百年了,现在他可以说一刻也不想等,若不是这里可能会有六方楼的线索,他是绝不会进入这遗忘之地的。 “轰——”依依,茜茜的攻击眨眼便到,在她们联合发出的“断流”下,仅仅一招扎洛便被切为三截。当然,之所以这么顺利也是因为这扎洛在这一刻心神失守,完全被马克震撼住了,根本没有一点抵抗的意识。 地面上,巨大的冲击坑中,刘狂无声无息的栽倒着,而在这同时,空中围绕着丹炉的八大圣者是以雷圣为首战斗得越发凶猛。 拿到皮球的李云这次出乎预料的并没有一个大脚把球开出去,而是突然的带球前进了,这出乎了韩国队所有球员的预料之外。 “大人说的是叫祥生和耶松的两家船舶修理厂?这两家可都是大厂,听说要上万两的白银,普通商贾,哪有那么雄厚的财力?何况,也没人懂这些船舶修理,如何承接生意?”何养源叹息一声,他跟随张之洞,也清楚情况。 “来我们流浪队吧,我们有球霸在,好好罩你。”这个是贵州人和的球迷。 而虽说绝大多数拥有精神力的修士最终都去了更强大的宗门,但总会有些许思想另类,或者说觉醒精神力却不怎么强的修士留了下来。 见赵安闭目凝神,四周众人各个不敢噤声,生怕惹怒了这位脾气不好的主。 清脆的爆豆声接连不断,同时和巴巴里海盗们一起来到这些运输船和战船上的城镇民兵,也在举着他们的燧发枪开始射击。 想到此处,秦飞便将放在地上,正晾制中的鹿皮和肠子收起。又将其他的一些物资全放入了背包。 虚空破碎,自爆之下,对方的爆发也到达了15万卡,破碎了御空。 没办法,磁遁是砂忍村出了名的血继限界,现任风影就是忍界中鼎鼎大名的磁遁忍者,要说忍界中谁不希望木叶获得磁遁的血继限界,肯定非这位风影莫属。 想着上一世白子航陪政府官员喝酒,获得了一个重要的信息,好像是明珠市要重新开发一片区域,而那块地皮,最近正被竞拍中。 如果这附近没有‘传送门’存在的话,那些莫名‘失踪’的人,又该怎么解释呢? 一号床,染着一头黄发的蓝菁,拔下耳机,怒斥了对床的白筱莲一句。 两人杀完这五十人,吞服丹药恢复气血,气血还没有完全恢复突然看向东边,一股强大的气息传来。 她觉得,就算过程很苦难复杂,但只要愿意坚持去做,就一定可以的。 你相信着自身的武艺与能力,你认为迪尔科特只是想与你切磋武艺。 100 水家被满门抄斩?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莫等闲拍拍他的肩膀笑道:“自然,否则,我也不会这么开心了。是吧,烟烟?” 莫等闲看向她,水笼烟点头笑道:“郑大人最是谨慎细心,太子殿下都将话挑明了,郑大人知道该怎么做的。” 郑大人听她这么说,嘿嘿一笑,还是有一点点迟疑。 正巧镇东王来了,见到水笼烟后,上前恭贺:“恭喜啊,不愧是将门嫡女。马上就是御林军统领了,又被封为上将军,真是可喜可贺。” “多谢镇东王,日后,还望多多关照。” 水笼烟行了礼微微一笑。 郑大人...... 陈容没有拿开,不但不拿开,她还向他的怀中滚了滚,更加偎近了他。 一旁其他山庄的子弟,则是满脸讶异,张大了眼,怔怔地说不出话,他们却是没想到这纳兰桀身为纳兰山庄年轻一代的精英子弟,竟如此没骨气。 凤驰没有理会龙妍的抗议和挣扎,俊美无双的脸上自始至终都挂着个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 几道寒光闪过,这些升阳军人连敌人的面目都没有看清,就永远的沉入了无尽的黑暗。 不,甚至比那时更闲,因为她刚来的时候,起码还要横在他面前帮他赶走那些花蝴蝶。 他盯着她,右手嗖地一伸,紧紧地扣着她的手腕。他扣得如此紧,直勒得她疼痛不已。 电话内仍传出黑仔的声音,可是江城策的全部注意力,似乎都被这则新闻吸引了去。 冉闵万万没有想到,她是因为这个而哭个不停,当下一愣,转眼又有点好笑。 慢慢的,陈容垂下了双眸,慢慢地,她伸手捂向了自己的‘胸’口。 只见酒吧内的这些“新新人类”,慵懒的甩动着身体,一些兴奋过度的日本妞,不住地摇晃着脑袋,一副忘乎所以,完全停不下來的样子。 如果一天之内,岛国无法将技术转交给华夏,或者说岛国转交给华夏的技术不完整,这个火焰符箓随时都可以爆开,到时候安倍犬太郎必死无疑。 但就是这半秒不到的时间里,苏卓的手掌之上,瞬间凝聚了极为强大的力量。 几人说说笑笑着,走进了会场内,经过大厅,就看见了不少熟人坐在休息大厅内。 如果不是黑老板的指点,昔日的洛枫怎么可能找得到邪神的八大传承宝珠? 他没有任何的怀疑,只要苏卓的手再轻轻得动那么一下,半空中的巨掌,再狠狠得拍下,他肯定要直接去见上帝了。 许多洛门弟子亮出了武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各式各样的武器都有。 “这一点不劳李先生提醒,我自然知道该怎么做。”龙大胆点头道。 身材比例极好,模样也很美,声音略带沙哑,知性,可自信听着却感觉带着一丝妩媚,怪不得会火。 朴再英人高马大,一米九左右的样子,脸庞消瘦,长相英俊,如果加入偶像组合,绝对迷倒一片妹子。 在四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佝偻老头像是很平常一般,在熊熊烈火中,硬生生的抓出一堆木炭。 随后她又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秦策,可是秦策除了长相气质还算可以外,确实不像租的起门市的人。 虚拟的界面上有一张巧匠进度表,上面显示了“浮空战船”的制作进度。 像这种震惊声此起彼伏,就连观看别的擂台的观众都被吸引了过来,纷纷把目光投向17号擂台。 疯狂的战马没有太多的理智,一下子就撞到了中间的二十四名密集无比的弓兵身上,战马本身六七百公斤的庞大重量,以及那冲锋起来的恐怖速度带来的冲撞力,绝对不是开玩笑的。 101 皇后瞎了,平北王咯血昏迷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皇后见水将军还不肯认罪,立刻生气的骂道:“你们刺杀皇子,违抗圣旨,密谋造反,这些罪状,哪条不足以诛九族?” “平东王和太子在我府上争斗,打斗之间不幸中剑,与我水府毫无关系。唐将军送来圣旨,我已经答应交出帅印,岂料他和小女起了冲突,打斗间不慎晕倒。我并未违抗圣旨!至于密谋造反,说话要凭真凭实据,皇后不能信口开河!” 皇后冷哼一声,红着一双眼道:“既然如此,赶紧交出帅印!” 水将军立刻扭头:“欢儿,去拿帅印来。” 梦清欢却是个聪明的,她立刻反驳道:“请问皇后娘娘,交还帅印后,是否就不会再找水家麻烦?” “你这小娼妇,这是什么话?” “皇后娘娘慎言!” 水将军再一次被激怒,往前走了一步。 皇后见他如此护短,当即冷笑:“梦清欢,我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可我告诉你,今天水家军帅印我要,你们三个的命,我也要!” 随后皇后泣不成声:“我的量儿死了……你们都要偿命!” 梦娘立刻一脸警惕喊道:“你是皇后娘娘,母仪天下!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平东王不是我们杀的,你凭什么赖上我们!上一次平北王和平东王中了云鹤针,也是我们家烟烟救的,现在皇后娘娘不感恩也就算了,还反咬我们一口。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皇后泪流满面,这些话哪里听得下去? 她最宝贝的心头肉就这么没了,莫云深又是个病秧子,万一也没了,她可真没有活头了。 想及此,她心里更是恨得紧。 “你说得对,你说得对……” 皇后眼泪大颗大颗往外掉,含糊说着话。 梦娘以为是自己的话起作用了,一脸开心,又劝道:“常言道,人是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太子殿下毕竟是太子殿下,即便是失手杀了平东王,那皇后娘娘也不能杀了他不是?再不济,那也是要称你一声母后的人,皇后娘娘就不要太难过了。” “我呸!” 皇后用力喷了一口:“你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下贱女人!莫等闲那兔崽子能和我的量儿比吗?不用你在这里干着急,杀了你们,我自然会找他算账!你们一个都逃不掉!” “来人!都给我上!即刻拿下他们!” 皇后红了眼,恨不得即刻杀了他们。 梦清欢赶忙跪下:“皇后娘娘,求您高抬贵手!这件事和我们没有关系,还请您明察秋毫!看在水家为你尽心尽力的份儿上,不要迁怒于我们!” 皇后又喷了一口:“我放过你们,那谁放过我的量儿啊!我要你们都给他陪葬!” “云深!云深你帮我们说句话吧!云深!” 梦清欢万般无奈,只能将最后的希望投向莫云深。 可莫云深也红了眼眶,冷声道:“对不起,清欢,死去的是我最爱的弟弟。请你理解我母后的心情。” 梦清欢心头凉了一大截,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莫云深吗? 此刻如此不讲理,像极了一个见人就咬的疯狗。 “还愣着做什么,给我拿下!” 皇后嘶吼一声,随后无数灵家军就要上前捉拿他们。 水将军捏紧手中的佩剑,作势就要决一死战。 一声高喊却中止了一切:“皇上驾到——” “皇上?皇上醒了?” 皇后大惊失色,泪痕未干便赶忙跪下了。 谁知冲上来的不是皇上,而是举着尚方宝剑和三块免死金牌的云惊澜。 皇后左顾右盼:“皇上呢?” “见尚方宝剑,如见皇上!” 云惊澜带了一队人马进来,一眼便看到了灵家军。 皇后立刻起身,红着眼厉声道:“云惊澜,你来做什么?莫等闲躲到哪里去了?本宫要将他碎尸万段!” “太子也受了伤,现在在疗养。我来这里,是送免死金牌来的!” 说完话,云惊澜将三块金牌分别给了他们,又道:“这是之前太子殿下与水笼烟做的交易,这三块金牌我替水笼烟送来给你们。” 看着云惊澜脸上的红肿仍旧未消,此刻却为了他们的性命冒死而来,水将军心头涌起一阵难过和歉意。 梦娘拿到金牌后更是感动得流泪:“太好了!我们终于不用死了!” 皇后恨意更深,怒吼:“云惊澜!你休要包庇他们!他们意图谋反!免死金牌不能免除谋反罪!” “皇后娘娘,水家世代忠良,举国皆知。您这样诬陷忠臣良将,未免太目无法纪了!” 云惊澜胸有成竹,随后看向身后的大理寺少卿;“郑大人,皇后娘娘所言真假,还望你做个判断!” 郑大人满头大汗:“这……这……下官不知,还望皇后娘娘告知,水将军究竟哪里犯了谋逆大罪?” 皇后见云惊澜准备得如此齐全,心中的气无处发泄,更恨不得拆了他们的骨头。 于是对天怒吼:“老天爷!你开开眼啊!他们害死了我的量儿!你要为我做主啊!” 皇后心力憔悴,喊完这话就吐了一口血,头发瞬间白了一撮。 莫云深顿时把双眼瞪得贼大一阵骇然,赶忙上前扶住皇后:“母后!母后!” “云儿……母后没用,量儿死了我都没办法为他报仇……” “母后……对不起,都是儿臣没用,没保护好二弟。” 皇后泪流不止,血水从嘴角冒出来,激动之间,眼里涌出一丝丝血水,随后便失明了。 “云儿!云儿!我看不见了……我看不见了!” 皇后忽然伸出手一阵摸,莫云深瞪大双眼,满脸惊骇,一副惊吓过度的反应。 自己又伸手在皇后眼前晃了晃:“母后!母后!您看着我,看着我!看得到吗?” 可皇后眼里已经充满了血丝,根本看不见了。 “我看不见!看不见!” 皇后着急上火,接二连三的事情发生,让她一口鲜血吐出去,随后昏迷。 “母后——” 莫云深大惊,嘶吼间,他喉间也忽然咯血。 “咳咳——咳咳……” 莫云深捂住口鼻,却还是止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溅了一手。 “云深!” 梦清欢惊了,冲过去扶住莫云深,莫云深却体力不支,倒下了。 现场一片混乱,云惊澜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快送去高御医府上!快!” 水将军立刻吩咐。 高府。 高御医一直守着莫思量,他都不抱有任何希望了,正叹息,又听得一阵惊呼:“不好了!不好了!皇后和平北王来了!” 高御医又是一身冷汗,难道这么快水家就被处理了? “莫非……平西王晚了一步?” 高御医心头凉了半截。 小厮到了跟前,上气不接下气的喊:“不好了高御医!皇后娘娘失明了,平北王咯血昏迷不醒!” “什么!” 高御医险些魂都吓掉:“哎!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啊!” 高御医赶忙去查看,见到皇后和平北王嘴角都带血,赶忙命人准备医治。 跟来的唐将军眉宇深锁,如今形势如此不利,他开始担心朝堂的动荡了。 “唐将军,现在可怎么办?” 副将董天明不由得问他。 唐将军双眼一眯:“随时准备战斗,我看,一场大战不远了!” 与此同时,平西王府。 云惊澜匆忙赶回来,第一件事就是通知莫等闲戒备:“太子,立刻通知云家军和平西王府的军队,三军戒备。随时准备攻皇城!” “怎么了?” 莫等闲惊得站起来,一脸错愕:“水将军救到了吗?” 云惊澜仍旧是惊魂未定,立在那里深呼吸后才说:“皇后气血攻心,失明了。平北王咯血昏迷。依我看,明日早朝,必有一番发风云变动。我们要早做准备,争取最有利的机会!” “太好了!这可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云天惊高兴得跳脚:“被欺压了这么久,终于有我们翻身的一日了!” 云惊澜望着面容凝重的莫等闲,问道:“太子,你不想夺回政权吗?属于你的一切,都要还回来了!” 莫等闲却觉得有什么刺在心间。 “你确定,莫思量死了吗?” “我到的时候,皇后很伤心,喊着一定要水家的人偿命,大概,他真的死了。” 云惊澜说起这话,好似并不怎么伤怀。 莫等闲一直盯着他的脸看,怔了怔问道:“惊澜,他死了,你一点都不伤心吗?” 云惊澜一愣,随后打心底里有些厌恶眼前虚伪的人。 莫思量活生生的时候,莫等闲比谁都恨不得他死。 现在莫思量死了,莫等闲又一副不能接受的样子。 云惊澜真是很想狠狠甩他一耳光,你到底想怎样? 不过云惊澜忍住了,只是淡淡地说道:“我与他,今日那一脚,早就恩断义绝了。从我用云鹤针行刺他和莫云深的时候,他就和我恩断义绝了。” 莫等闲盯着他看,竟然看不出丝毫虚伪。 “太子殿下,你就别多想了。当务之急,应该想想怎么对付皇后那边的人,明日早朝,一定有一番动 乱。” 云天惊看出两人的尴尬,赶忙劝解。 莫等闲看着自己那一瘸一拐的腿,冷冷一笑:“终究,你还是向着他。” “太子殿下,你要去哪里?” 云天惊喊住要往外走的人。 莫等闲却一副闲不住的表情,冷声道:“我去看看烟烟。” “可是现在我们应该好好商量一下明天早朝的事情!” 云天惊真是有些恨铁不成钢。 “既然莫思量已经死了,莫云深那病秧子能做什么?皇后瞎了,还能垂帘听政不成?这以后,再也不会有人跟我作对的。既然如此,我还不能做点我想做的事情吗?” 莫等闲一脸自信。 云天惊还想说什么,云惊澜不耐烦的说道:“别拦着他,让他去。” 莫等闲杵着拐杖,一瘸一拐往冰室去。 冰室。 门轰然开了,里面冷得冒生烟。 雁飞霜不停的给发着高烧的人捂被子,自己却快要冻成冰。 见来了人,雁飞霜激动得笑:“烟烟,来人了,我这就带你出去!” 拐杖声一点点逼近,雁飞霜抬眼便看见了莫等闲,她僵硬得快要动不了:“快带烟烟出去,她发烧了。” 102 假装失忆?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莫等闲拍拍他的肩膀笑道:“自然,否则,我也不会这么开心了。是吧,烟烟?” 莫等闲看向她,水笼烟点头笑道:“郑大人最是谨慎细心,太子殿下都将话挑明了,郑大人知道该怎么做的。” 郑大人听她这么说,嘿嘿一笑,还是有一点点迟疑。 正巧镇东王来了,见到水笼烟后,上前恭贺:“恭喜啊,不愧是将门嫡女。马上就是御林军统领了,又被封为上将军,真是可喜可贺。” “多谢镇东王,日后,还望多多关照。” 水笼烟行了礼微微一笑。 郑大人...... 西岐这边姜子牙命令杨戬即刻斩杀羊精,结速了它的性命,杨戬挥起神器把羊精给斩了,杨戬让姜子牙施法把朱子真和羊精的头还给袁宏他们。 揉了揉脑袋,抬起头瞧着即将落山的太阳,神情甚是疲惫:“如果天黑之前还招不到学员,任务就失败了呀!”换而言之,他就还有一个多时辰的时间了。 闻樱手里到底有多少钱没人知道,闻东荣拿不准她是不是在开玩笑,抓起钥匙下了楼。 闻樱对外界的喧嚣一无所知,不知道有自带干粮的五毛党要为她冲锋陷阵,要为她哐哐撞大墙。 起码奈瑟在这里,便以自身的渎神者的身份,感应到了浓浓的亵渎之力。 夏为民也不知道该开口说“是”还是开始反驳说“不是”,于是只能闭口不说话。 说着那个中年男人的手就要落下来,可是还没等夏天躲呢,林一陆便一把将那个中年男人的手抓住了。 要知道,历代冠军侯,都是英雄人物,在军中有无可比拟的影响力,可偏偏到了这一代,出了个根本没上过战场的废物。 “她刚来龙岛就敢跟冷霜子杠上,如今不好好教育怕又是下一个冷霜子,太狂了不好。”空无的语气有些平澹。 还有和无涯岛星梦岛开战的另外两个势力,此刻并没有开战,双方在对峙。这两个势力的强者内心都惶恐不已,已有退兵的迹象了。 事到如今紫寒也只得往前走去,而那人一进来就不见了,许是往龙池更里面走去情况会好些? 暗头顶的虚空撕裂,又一杯极限寒龙涎飞落下来,停在暗的身前。 所以,她一大早就给夏缠打了电话。她约了夏缠,等一下一起回别墅照顾老爷子。毕竟,她乍然去照顾老爷子,肯定很多地方不懂。还是要向夏缠请教的,也正好跟夏缠聊聊天。 当下他派李岩带着一枝梅,前去帮助白起,张仪这边全力选拔人才,充实各级官职,以保境安民。另外下旨意给华阴的子久,和潼关的涉怀,让他们紧守城关,不得有丝毫懈怠。 “难道是我想错了,你从来没有提前想过会与夏诗一同来到香港?”公孙蓝兰笑眯眯的凝视着我的眼睛如此询问道。 有一人走出,指向陆子林,出声暴喝,炸得这里空间狂响,多次裂开,天下一下子昏暗起来。 高迎祥的部将郝摇旗带着两千多人马,冲出了子午谷,进了秦岭去打游击,另外的一些人眼见高迎祥被擒,然后便投降了孙传庭。 正在此时,圣旨下到了军中,洪承畴接旨之后,不由得暗自皱眉。 毕竟卫队长帅气,灵姐美丽,这二位都让他们心动,他们凑到了一起,有人开始思索他们的以后的宝宝会长得多么漂亮了。 这次的任务本来就是一件绝密,苍狼草原一族攻打凉国,也必须要保守这个秘密,否则要是传到了乌摩罗的耳中,那赵国可就不是面对凉国一个强敌了。 103 母后你别威胁我。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莫等闲拍拍他的肩膀笑道:“自然,否则,我也不会这么开心了。是吧,烟烟?” 莫等闲看向她,水笼烟点头笑道:“郑大人最是谨慎细心,太子殿下都将话挑明了,郑大人知道该怎么做的。” 郑大人听她这么说,嘿嘿一笑,还是有一点点迟疑。 正巧镇东王来了,见到水笼烟后,上前恭贺:“恭喜啊,不愧是将门嫡女。马上就是御林军统领了,又被封为上将军,真是可喜可贺。” “多谢镇东王,日后,还望多多关照。” 水笼烟行了礼微微一笑。 郑大人...... 高千,原霜军千日红团团长,在青北一众霜军团长中,高千着实是最拔尖的人,要不是因为他只是平民出身,他现在即使不是师旅长一级,也是霜军主力团的团长。 “咱们和箭龟族的关系有这么好?还是说,箭龟族本身就不擅长拒绝人类的请求?”索杰斯搞不懂了。 此时已然到了冬天,虽然江南的天气不算太冷,但是在海拔两千多米的九华山上,寒风如刀子一般。 “这东西在干什么?”眼见蛊雕根本就没有要冲上来的意思,只是在原地不断地拍打着自己的翅膀,林云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忍不住问道。 家庭医生进来,替夏晴包扎了,就这一摔,夏晴的额头上缝了五针。 怪不得这么久都没有出现一名内门的弟子出现不是他们的实力不够,而是二十倍的钟声由圣器之中散发出来能够承受得住的人的确不多。 那些娱乐圈大佬、一线巨星、著名大导演见到王安邦后,顿时脸色露出了谄媚讨好的笑容,纷纷点头哈腰的问好。 说到这里,姜凌波眼前似乎浮现出了一位白衣翩翩的俊朗少年,少年剑眉星目俊朗不凡,看着姜凌波嘴角挂着阳光的微笑,让人心动。 除了这三种最常见的野怪外,还有一些其他野怪,比如元素精灵、岩石傀儡、食人魔等,不过数量就比较少了。 另外,那还向沈沉舟询问了反界星石的来源,得知了大荒林深处可能存在着一处反界星石矿藏,当即安排蒂克前去探索了。 “奇了怪了,他还能遁地不成?怎么到处都找不到?”西门情有些郁闷。 龙泽天却不以为然的,自持是一方霸主,然后就没有把叶子浩当作一回事。 李宇知道方东平喜欢喝酒,特地要了两瓶洋河大曲。洋河大曲虽然比不上茅台和五粮液,但也绝对算得上是高档酒了。 顿时,叶子浩忍不住傻眼了,因为他没有想过,幽灵鬼王如此牛逼的,自己跟他打,胜算几乎为零。 却是有一名围杀者,终于受不了阳旭与一众兵煞,带来的恐怖威压。 “可以,我可以不收回你的公司。但前提条件时,我要收回你和你宝贝儿子的命!”乔铭赫并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 吴清远不只修为强过他,背景更是强过他,眼下他奈何不得吴清远,可这个来自域外且刚结识吴清远的家伙,也敢嘲笑他,不知天高地厚。 根据微博推荐关注,一组九宫格照片出现的时候,几乎是猝不及防的映入眼帘。 南疏冷笑一声,以她现在的下厨本事怎么可能调味过重,两碗都是一模一样的。 剑还有十二位拜把子兄弟,皆是星空中排名前一百的年轻奇才,如果他们顺利成长起来,未必不能主宰这片星空。 这让李成梁极其背后的靠山大为恼怒,无可奈何之下进行最后的抵抗,让萧如薰到兵部咨询战况,也就是面试,他们打算在这一环进行刁难,让萧如薰知难而退。 104 拉拢福公公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莫思量语气薄凉,丝毫不给皇后退路。 皇后闻言身子一软,心凉不已。 “母后,当年外公不让你嫁给父皇,你执意要嫁过去,也是以死相逼,所以外公和你断绝关系了,是吗?” 莫思量竟然提及皇后心里尘封的痛,可这话,她从未告诉任何人, 莫思量怎么知道的? “你……你怎么知道的?” 皇后惊诧不已。 “你不用管我怎么知道的,但是母后,我想说的是。我是您的儿子,脾性最像您。如果您非要逼我,那我也宁愿学您。只不过,我知道我的烟烟是值...... 自己现在全现法典之中用于攻击的手段不多,召唤躁狂疯牛算一个,却不能轻易使用,这东西来历不明,躁狂之王又动静太大,这只傻牛召唤出来之后还不怎么好控制,若是忽悠不回去,岂不是更加麻烦。 所以,就算春阳看在他们家特别贫困的份儿上破例免除一些费用,李启宝这学也上不长。 而真正把消息散播出去的人就是辛芷妍,从别墅回来以后,她足足哭了一晚上,甚至把家里能砸的东西全都砸碎泄愤。 沈笙钰简短的说了两句后,沐晟风走到厨房门口,倚靠在门边,抬眼望着她被昏黄的灯光包裹着,像是一尊精致的雕像。 这一晚冬梅和春阳都没有睡好,她们都在想巧丫,想那个可怜的孩子。 辛芷妍余光瞥见他,唇微抿,见他摇摇晃晃的离开,她这才把话题换到结婚的事情上面。 只是,他们也没能逃过名利的漩涡,发达之后并没有特意的联系曾经接济过他们的人。 苏如夕整个身体都僵住了,穆晚晴是什么意思,这是想说她是外人? 毕竟三盟联合从帝王州手里吃的亏太多了,尤其是潇萧夜雨帮派,在定点争夺跟“爆破召”方面是无敌的存在,只要被顶上,仇恨团必定易主。 杨老师左手搂着张老师,右手在身后对着顾老师比了个ok的手势。 占北霆需要把手机交出来给主持人,到时候主持随便按一个名字直接播过去,占北霆只需要用寻常的口吻通话即可。 设计部里面肯定还有一帮豺狼虎豹等着她,叶明明一定会再次受到伤害的,还不如在这里安全。 “谁是丽姐?”此时的天漠仿佛找到了可以摆脱风魂追问自己的机会。 沐雨晴大吼着,眼泪汹涌而出,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命运可以重新洗牌,她可以重新选择,她一定一定不会跟这么高冷的男人结婚,因就算对方不会看清你,你也会自己看清自己。 前妻离世之后,留下了一个儿子,也就是他的大儿子顾鑫,和顾宇不同的是这个大儿子事业心比较重,性子也比较冷漠,很少回家。 “那如果万一是爷想将我扔下去喂狗呢?”这种事情,他们两刚见面的时候,顾渣爷可干得利落无比。 “你醉了。”郑怡露说了一长串话之后,黑鹰只是淡淡的吐出这句话來。 九霄将整整一瓶酒喝完,终于一屁股坐到了凳子上,顾夜看着杯盘狼藉的桌子,嫌弃的退到一边的软榻上坐下。 理查德面对这种情形,毫不在意,“看来今天要大开杀戒了,哈哈哈。”他吐出细长的舌头甩了甩,露出白骨挂着血丝的胳膊都活动了一下。 可是当初她自由,凡事皆可随性而为之,那时身边有筎肆,有相思缘,有婚纱,可如今呢?筎肆走了,只留下锦云嬷嬷,可每次看见锦云嬷嬷,她的心里埋着的那根刺便在心底肆无忌惮地刺着扎着,鲜血淋漓也不罢休。 105 我的亲卫队。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我和莫等闲认识了十年的林书生,不就是林深楼?那可是皇帝的表弟,莫等闲的皇叔。可惜,一辈子也没能露个头,被皇帝关在城外。” 水笼烟一下道破了事实,这让福公公感到很危险。 “看这创口,像是林深楼独特的刀法。没猜错的话,福公公这手筋也是林深楼挑断的吧?” 听着她毫不避讳的判断,福公公心里一沉,水笼烟知道的太多了。 重要的是,她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在福公公的印象里,林深楼不像是会传授这些东西给水笼烟的人。 他不由得问:“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看着他警惕的目光,水笼烟淡淡一笑:“福公公何必问这么多?我救你,只是为了让你效忠于我。这是云深楼一向的规矩,不是吗?” 水笼烟直接挑明利益,福公公不得不考虑。 “福公公受了这么多苦,难道还没觉悟吗?与其苟延残喘的活着,为什么不堂堂正正的做个云深楼总管呢?” “总管?” 福公公闻言,眼睛都直了。 “对,只要福公公愿意效忠于我,你就是总管。” 水笼烟将绷带缠好,细心的擦掉了血污,一脸认真看过去。 福公公沉默半晌,又忽的笑了:“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苍凉而无奈:“你能起什么风浪?你不过是……” “我不过是个十八岁的黄毛丫头,成不了气候。是吗?” 水笼烟不容置喙,淡然的笑道:“我只有十八岁,这是我的优势。谁能想到十八岁的人皮下,有一颗四十岁的心呢?福公公应该比我更清楚,往往狠角儿都是不会显山露水的。” 这番话,让福公公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天家薄凉,我不想愚忠。我只想为自己谋一个立足之地,这绝对离不开福公公的帮忙。若福公公愿意帮我,我愿意不惜一切代价留下福公公。” 福公公眼皮子跳了跳。 “我不是莫等闲,也不是皇帝。我没那么薄情,只要不背叛我,我就不会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所以,福公公留下来,其实是多一个朋友。我也为能有福公公这样的忘年交而深感荣幸。” 水笼烟坚定的目光里带着吞并天下的气势,福公公有些看呆了。 仿佛眼前邀请他的是一个帝王,而且,这是一个让人感到敬重又畏惧的眼神。 福公公从未见过这样的眼神。 “你为什么给我这么好的条件?我有什么值得你这么做吗?” 福公公还是清醒的,他不肯再轻易信人。 “能为了心爱的女人,屈与人下数十年,这份重情重义和忍耐力,寻常人岂能比?再者,福公公是伺候过两朝皇帝之人,知道的东西比我走过的路还要多。” 水笼烟端起一杯茶,递过去:“像您这样值得两朝皇帝将秘密托付之人,足以见其能力和忠诚。作为家臣也好,作为朋友也罢,都是前世修来的福分才能遇到。” 福公公接下茶,红了眼眶。 纵使他那么忠诚,依旧落得个兔死狗烹的结局。 “不瞒你说,其实就是莫等闲让林深楼来杀我的。” 只要一想到这里,福公公便忍不住冷笑:“我与林深楼共事多年,当年若非我在皇帝面前为他求情,他岂能平安活在城外?呵——真是讽刺,这难道就是忘恩负义吗?” “还好上天开眼,让公公早日脱离苦海。我自小跟莫等闲玩在一块,我的脾性公公也是清楚的。虽谈不上正直,却是个骨子里善良的人。其实我走到今天这一步,也是被逼无奈。” 福公公顿时柔弱了目光,看过去。 “若非我爹的噩耗传来,莫等闲又那般负我,我岂会一夜之间变成如今的模样?我与公公同是天涯沦落人,又这般惺惺相惜,难道不是冥冥中注定的缘分吗?” 水笼烟目光诚恳,热烈。 看得福公公蠢蠢欲动。 随后,水笼烟又掏出一块黑色的令牌,递给他:“这是总管令,福公公收好。日后,福公公与我便是一路人。我水笼烟以生命起誓,绝不会寒了福公公的心。” 水笼烟说得天花乱坠,可目的为何,福公公是看不清的。 可那总管令牌就在眼前,唾手可得。 他那颗心早就饱经风霜,面对忽如其来的好处,他岂能甘心放弃? “日后,公公可重新呼风唤雨。日后的云深楼,绝不会是过街老鼠,不得见光。我会将云深楼变成自己的亲卫队,而福公公,就是与我平起平坐的总管。” 水笼烟又将令牌往他那边推了推。 这回,福公公真是动心了。 “亲卫队……” “我的计划已经快完成了,半月内,一定完成这个计划。公公若不嫌弃,便留下来,与我共享繁荣。我绝不要求公公做什么杀人放火的勾当,我只希望公公能够替我好好管理云深楼。” 水笼烟其实很清楚,她一个人就算打赢了云深楼不服气之人,也不能得到人心。 与其花费大力气去赢得一片人的人心,不如让福公公这个一起创办云深楼的人去管理那些旧人。 当初一起创立云深楼,最后却全盘落在了林深楼的手里。 福公公也是心有不甘的吧? 水笼烟这一棋赌对了。 “好,我答应你。” 福公公拿过令牌,目光坚定又深沉的看着那令牌。 “多谢福公公,日后云深楼有你的管理,一定会大放异彩。” 水笼烟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翌日。 又到日暮时分,水笼烟缠着莫等闲在这里赏花看鱼,一起回忆往事,两个人有说有笑。 不速之客悄然而至。 当一抹粉嫩的裙子出现在眼前时,水笼烟才收起了笑容。 是云桃夭。 此刻不出所料的瞪着一双眼,怒气冲冲而来。 她抬手就是一巴掌打下去,水笼烟赶忙拉过莫等闲挡了一巴掌。 啪! 一声十分响亮,莫等闲侧脸都被打红了。 “阿闲哥哥!阿闲哥哥!你怎么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刚才本来想推开你的,我一紧张就方向反了!” 水笼烟急忙为他查看,眼里仿佛都要急出泪了。 “你这个小娼妇!竟然让我姐夫挡这一巴掌!你该当何罪!” 云桃夭作势就要拉开水笼烟。 可莫等闲却比她更快一步,用力攥住了云桃夭的手腕,怒斥:“你闹够了没有!是不是云雨薇让你来的!” “不是!不是的姐夫!” 云桃夭吓坏了,要是莫等闲生气了,回头怪罪在姐姐身上可怎么办? 水笼烟却轻声道:“阿闲哥哥,她才十四岁,能懂什么?一定是云雨薇嫉妒我们在一起,所以才让她来拿我出气的。我没想到,云雨薇能这么小气,明明都已经是太子妃了,还不肯把不属于她的东西还给我。” 听着水笼烟正气十足的声音,再看看云桃夭那嚣张跋扈的样子,莫等闲真是厌烦透了她们两姐妹。 用力一甩,云桃夭就跌在地上了。 “哎哟——好疼!水笼烟,你欺人太甚!你缠着思量哥哥就算了,现在又来缠着等闲哥哥!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她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什么缠着莫思量?云桃夭,云雨薇就这么卑鄙无耻吗?竟然让你来说这些话!” 水笼烟气不过,拂袖怒气道:“谁不知道莫思量和我还有阿闲哥哥是劲敌?我们斗了十年,彼此恨之入骨!我怎么可能喜欢他?你少胡说八道!” 闻言,莫等闲更是放心。 水笼烟的记忆的确停留在十八岁之前,这两个月的事情,她真是记不得了。 “云桃夭,你回去告诉云雨薇,别得了便宜还卖乖!烟烟有我护着,她休想伤害烟烟一根汗毛!若不想离开平西王府,就给我安分点!” 此话一出,当即激怒云桃夭。 她一骨碌爬起来,指着莫等闲的鼻子骂道:“你这个伪君子!你当初是怎么求着大哥把大姐嫁给你的?现在你蹬鼻子上脸了是不?我云家也是好欺负的吗?” “你等着!我这就回去告诉哥哥们!我倒要看看,这天朝是你的天下,还是我云家更胜一筹!没有我们云家,我看你怎么斗皇后!” 说完话,云桃夭便跑了。 莫等闲心头略微慌了,想要追上去,却被水笼烟死死拽住。 “阿闲哥哥,她在说些什么啊?云家不是皇上赐给你的家臣吗?难道,云家要背叛你吗?这……这岂有此理!难道他们不怕得罪皇上,不怕得罪你吗?” 莫等闲不知从何解释起,最后只得叹息一声:“云家势力太强大,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阿闲哥哥,你该想办法制衡他们!云家就是权力太大了,才会这样肆无忌惮!你现在可是太子殿下,呼风唤雨的人应该是你。他们却本末倒置,骑在你头上欺负你!简直太可气了!” 听到制衡二字,莫等闲望向她,问道:“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可以找师父啊!师父那么聪明,一定有办法收拾云家!我们现在就去城外找他吧!” “师父……他……” 莫等闲心头难过,水笼烟不记得林书生已经死了。 “怎么了?” 水笼烟疑惑的望着他。 “没事,只是,师父他以后没办法再帮我们了。我们要靠自己了。” 莫等闲心头仿佛压了一块大石头,喘不过气来。 水笼烟赶忙安慰道:“阿闲哥哥不要伤心,其实很早之前师父就担心云家会有跟你反骨的一天。所以,他跟我说,如果有这一天到来,一定要提醒你招兵买马,以武力制衡云家军。” “当然,朝廷上,也一定要分散权力。不要再让云家把持朝政了!这天下可是姓莫的,而不是姓云。” 听着水笼烟甚是合心意的话,莫等闲会心一笑。 他伸出手抚摸水笼烟的头,笑道:“我知道。现在你是禁军首领,朝廷上其实有不少人都是向着父皇的。只要拉拢这一批朝臣,云家就不会一支独大。到时候一定是三足鼎立的局面,皇后的势力不会一手遮天,我的势力也不可小觑。” “这个简单呀!我可以帮你!” 水笼烟一脸自信。 “你可以帮我?” 莫等闲一脸惊讶,一个什么都不记得的人,能帮他什么呢? 106 君主和家臣的心结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之前师父说过,如果处于劣势,不能和敌人正面硬碰硬。那就暗度陈仓!” “什么是暗度陈仓?” 莫等闲笑着听她说。 “所谓暗度陈仓,就是你找一个人,让他为你招兵买马。但是,他必须名正言顺可以招兵买马!” “找个人,找谁呢?” 莫等闲依旧笑着,其实他不是没有人选,但是,能够在皇后眼皮子底下堂而皇之招兵买马,又不被阻拦的。 只有水笼烟一人可行。 “我不知道,阿闲哥哥有那么多谋士,难道没有合适的人选吗?” 莫等闲摇摇头,水笼烟闻言叹息,随后道:“哎,要不是为了避嫌,其实我也可以替阿闲哥哥办好这件事的。” “你知道吗阿闲哥哥,今天有人来通知我,说是禁军有一批需要退役的士兵。这部分人退下了,就需要另一批人补上,要是这个空缺可以给阿闲哥哥利用,那该多好。” 水笼烟托腮,一脸惆怅。 莫等闲看着她,沉默半晌,又问:“烟烟,你会永远向着我吗?” “阿闲哥哥说的是什么话?我当然会向着你了。我们不是说好了嘛,长大了,你做君王,我做你的家臣。” 听着她重复以前的誓约,莫等闲又笑道:“你也说过,不止做家臣,也要做皇后。” “皇后……” 水笼烟一愣,旋即尴尬一笑:“现在由不得我了吧。” “那你想做皇后吗?” 莫等闲又问。 水笼烟忽的觉得那双眼睛有些咄咄逼人,明明莫等闲语气平和,和以前没区别。 可现在怎么让人感到那么压抑呢? 她镇定片刻,笑道:“我不想因为自己错过了你,就破坏别人的幸福。阿闲哥哥已经娶了云雨薇,就好好对她吧。其实,我看得出来,她很爱你。” “那烟烟爱不爱我?” 莫等闲进一步逼近。 “我……当然爱你啊。” 水笼烟眯眼一笑。 莫等闲看了她许久,两眼慢慢盈了泪。 他的招牌式微笑,终于变成了苦笑,最后连苦笑也变成了面无表情。 水笼烟看得一阵心慌。 可她知道,自己没能骗过莫等闲。 “烟烟,你觉得,一个君王,应当如何?” 莫等闲又挂起招牌微笑,可这下子,柔和的目光却让水笼烟觉得有些烧脸。 她淡定的盯着莫等闲,却有些难以启齿。 “如果有一天,你背叛我,会是因为什么?” 莫等闲又抛出一个问题。 “别胡说,我怎么会背叛你呢。我永远不会背叛你的,阿闲哥哥。” 水笼烟还在撒谎,可莫等闲早就心知肚明。 “烟烟,我相信你。既然禁军有空缺,那我出资,你去招兵买马吧。” 莫等闲淡淡一笑。 “我?我……不太好吧,阿闲哥哥,禁军……” “不用推辞了,这也是我的心意。烟烟,不管你记不记得以前的事,我都欠你一句抱歉。时至今日,我想通了,喜欢的,不一定都要攥在手里。” “阿闲哥哥,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水笼烟有些心慌,莫等闲是发现了什么吗? “你不想做皇后,那就不做了。我会听你的话,好好对云雨薇的。不过,我希望烟烟也能为自己找个好的归宿。” 莫等闲笑得真诚,那眼眶却微微红了。 他不由自主捏起桌上的茶盏,苦笑道:“从前,我存了私心,所以才会和别的女人有联系。我以为,生在天家,这是我的权利,也是我的命运。我改不了,就接受。” 水笼烟一愣,这是在为自己娶云雨薇找借口,还是在解释? “不管你信不信,我心里的皇后,一直都是你,从未变过。” 此话一出,水笼烟哽住,虽然前世就已经释怀了。 可在莫等闲二十岁的这个年纪,娶了云雨薇后,一直欠她一句抱歉没有给。 现在,是打算给了么? 水笼烟心情复杂,她好像回到了从前一般。 她眼里那个少年郎,为自己的过错道歉了。 一瞬间,她感觉心里有个结,好像解开了。 “你说过,你会做我的家臣,我一直对你深信不疑的。或许,我不如莫思量好,这好像是事实。不过,如果我真是命定的皇帝,我想,最后的皇帝会是我的吧。” 莫等闲又是一脸苦笑。 “阿闲哥哥……” 水笼烟看得出来莫等闲的心碎,表面上,他风光无限。 可实际上,因为莫思量太过优秀,莫等闲总是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才会勉强跟得上。 莫云深德高望重,谦和有礼。 莫思量聪慧过人,文成武德。 只有他莫等闲,什么都稍逊风骚。 “我知道你喜欢糖葫芦,我给你准备了,就在你房间。你要是还喜欢吃,就去吃一点。” 说完这话,莫等闲便起身了。 “这两日在云深楼,多谢款待。我先回府了。” 莫等闲居然告辞了…… 水笼烟心里的不安更重。 好像画风突变一样。 她来不及想清楚莫等闲这是怎么了,人已经走远了。 她缓缓起身,望着那孤单离去的背影,不知怎的,心里狠狠一疼。 “家主,家臣……” 水笼烟呢喃着,却又硬生生遏制了内心的波澜。 她有些失落的往回走,推开房门并未看见有人。 失魂落魄关门,走到桌前坐下时,才猛地发现对面坐了人。 那似乎永不改变的黑色华服一下将她惊出一身冷汗! “莫思量!” 她还没有心理准备,忍不住喊了出来。 随后,她又揉了揉眼,生怕自己看错了。 可那人的确就在那里。 “你……你怎么来了?你还好吗?” 水笼烟不忍看向他苍白的脸色,以及心口。 在那里,有长而深的伤口。 “我很好,你呢。” 莫思量眼神柔柔,这是他第二次死而复生了。 他醒来后最强烈的念头,就是好好珍惜他的心上人。 水笼烟一直在竭力压抑心中的激动和痛苦,可看着莫思量那温柔的眼神,只要一想到这个人已经死过两次了。 她的心,就不可能不痛。 两行泪毫无预兆的从她眼里汹涌而出,而她也一秒钟哭到声嘶力竭,撕心裂肺。 “呜呜……” 水笼烟很想抑制内心的崩溃,积蓄了这么久以来的痛苦,此刻仿佛山洪爆发,全都涌出来,将她淹没。 莫思量走过去将她狠狠抱在怀里,安慰道:“我没事,我还在。” “师兄!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水笼烟趴在他的肩头,也死死抱住他。 前后时隔两月,她的心上人,死了两次。 这恐怕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噩梦了。 哭够后,两个人都有些累了,便躺在床上。 水笼烟靠在他心口,抚摸着那绷带,心疼得 看了一次又一次。 目光始终舍不得偏移半寸。 “这一世,你究竟要个什么结果呢?” 莫思量左手掌抚摸着她光滑的脸,温柔不已。 “想要个什么结果,我想要安稳,想要水家无恙,想要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都无恙。” 莫思量心疼的将她按在怀里,沉稳的声音说道:“我会帮你实现的。” “怎么实现?杀了莫等闲?” 水笼烟说完便冷笑一声。 “本来是这样想的,可是,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莫思量说完便笑了。 水笼烟疑惑的看向他:“你想怎么样?” “只要他愿意做亲王,我保他一世无恙。毕竟,我们的仇,上辈子已经恩怨两清了。” 莫思量这话不是很现实,这两兄弟,谁肯退让半分? “异想天开。” 水笼烟笑着说着话,又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他怀里。 抬手挡着日暮余晖映在脸上的光。 忽的,她问:“对了,你看见我房间的糖葫芦了吗?” “糖葫芦?什么糖葫芦?你还吃那东西?” 莫思量笑她。 此话一出,水笼烟猛地心一惊。 “没有糖葫芦?” 她猛然起身,一脸凝重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莫等闲给我带了话,说你在这里。” “是他告诉你我在这里!” 水笼烟瞪大双眼,满脸惊骇,一副惊吓过度的反应,一身冷汗。 “你别慌,就是他让我来见你的。应该是他想通了,知道你的心在我这里,所以放弃了。” 这话在水笼烟脑袋里轰然炸开。 她重重的又倒在莫思量的怀里,头脑一片混乱。 她满脑子都是之前和莫等闲的对话。 莫等闲果然是知道了,自己终究还是没能骗过他。 可他为何不揭发自己? 水笼烟心慌得厉害,忍不住将手指放在唇上咬着。 莫思量见了,立刻有些担忧。 “怎么了?又咬手指了。” “莫等闲知道我骗他了。” 水笼烟一脸悔不该当初。 “怎么了?” “那日我借用他的冰室,他蓄意第二天才来开门。那时候我重伤,又冻得很僵,几乎说不了话。他在我跟前喃喃自语,留下我,是不是祸害。” 闻言,莫思量微微蹙眉。 “他后来怎么又肯放了你?” “他想掐死我的,可后来,我喊了一声阿闲哥哥。他心软了,就放了我。事后,我骗他我失忆了,想让他以为我还是以前的水笼烟。可他……还是发现了。” 水笼烟说到这里,一脸挫败,也一脸愧疚,更是不安。 “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莫思量将她圈在怀里。 “师兄,我的心,有点乱。” 水笼烟再也坐不住,前思后想,她都觉得,有必要去找莫等闲。 “不行,我去找他一趟。” 水笼烟作势便要起身。 “师妹!他如果真的拆穿你了,那他还会信你吗?既然已经这样了,不如,你彻底和他划清界限吧。” 莫思量这话其实很冷静,而水笼烟在此之前也是这么想的。 可这一刹那,她只要一想起莫等闲说的那些关于家主和家臣的话,她心里就像是被人吊起来一样。 悬空得让她难受。 而她心里的心结之一,就是她和莫等闲的君臣情意。 上辈子,没能得到妥善处理,那这一世呢? “明日,我去找他说清楚。如果有必要,那就划清界限吧。” 水笼烟仿佛下定决心一般。 107 师妹,你到底想做什么?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之前师父说过,如果处于劣势,不能和敌人正面硬碰硬。那就暗度陈仓!” “什么是暗度陈仓?” 莫等闲笑着听她说。 “所谓暗度陈仓,就是你找一个人,让他为你招兵买马。但是,他必须名正言顺可以招兵买马!” “找个人,找谁呢?” 莫等闲依旧笑着,其实他不是没有人选,但是,能够在皇后眼皮子底下堂而皇之招兵买马,又不被阻拦的。 只有水笼烟一人可行。 “我不知道,阿闲哥哥有那么多谋士,难道没有合适的人选吗?” 莫等闲摇摇头,水...... 由此,汤成可以判断出,这个药师必然是身怀绝技的高手,虽然比起他来肯定要差很多。至于装出这样一副凄惨的模样,纯粹就是为了博她们的同情罢了。 至于牧云风,则被所有人都忽视了,修炼云龙九隐功的牧云风,气息极其内敛,看上去普普通通,平凡无奇,哪怕他的容貌其实相当端正,在云龙九隐功的气息下,也被人忽略。 没错,他就是要这么做,他感觉周方远抢走了他的机缘,他现在就是要抢回来。 安歌内心有些焦急,显然重渊即将到达临界点,到不是她担心重渊的生死,只不过她不愿意当那个行百里半九十的人。虽然她知道重渊底牌未出,但是心绪上的变化在所难免。 行走间,萧云一心二用,一面感受天地,一面盘算着自己与魔龙尊的交手之战。 要知道,凡是修炼到了长生秘境的高手,都肯定是天生有大气运的强者。忌都法王不想死,非常不想死。 鲁刚挠了挠头说道,他当然有想靠着一身蛮力去锤爆对面的狗头。 他轻轻的摇了摇头,没有在意,低下头自己认真的解决着面前的饭菜。 隐约之间,李维感觉短笛看了自己一眼——看就看吧,反正他也不想和没有sex器官的家伙说什么。 放鞭炮、放炮仗、唢呐响,头前大红灯笼开路,沿途一路之上不停的吹吹打打,在中间那座通红的马车上面却是坐着身着一身喜服的新郎官。 无数星空海盗生物疯狂进攻,本星系生物拼命抵挡,除了天使星球,附近的星系战士都有来支援。 尤其是那冰婴精灵,气嘟嘟的乱踢,可没想到这么一踢,把一块冰壁给踢破了。 有时候我们只是说说却会成真,事情是这样发生的,这天维维的零食吃完了,晓白正好也想买菜,怕提不起就拖着宅在家里的煦峰一起去,让他给自己和维维当司机,出来时,雨下的很大。 一道冰刃突然射向邵寒,急于求进的邵寒噔时中招,头顶飘起一个伤害数字。 荆霜的反问使寅家家主一时之间竟然感到语塞,嘴‘唇’动了动,却没想到适合用来反驳她的话。 他的目光集中在押运辎重的十二个兽人身上,没有猜错的话,这些兽人应该都是精英怪物。比准BOSS可容易对付的多。 大家只惊叹于徐清杰的转变,但都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叶织星的功劳。 “她们人少,趁着现在她们的增援还没有到,我们杀出去!”寅家家主心知与夜莺堡众人拖延的越久,形式对他们越不利,也不再跟荆霜多说,对在场的寅家杀手命令道。 “放开她!”安静的殿内,却在此时传来庄子低沉却隐隐有些担忧的声音。 “我是个杀人犯!我成了杀人犯!”穆晨懊恼的用双手挠着头,最后痛苦的抱着头蹲在那具尸体旁边。 公西墨的手指按在他老板桌的固定电话上,电话立刻接通了办公室的电话。 108 我告诉你前世的故事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他叹息一声,问道:“师妹,我们,能不能好好的?” 水笼烟本就有些烦闷,此时听着莫思量这话,心里又是冷笑。 她转身望着床榻上悠闲的人,走近笑道:“那请问师兄,重生一世,你都想做些什么呢?” 莫思量见她是笑着的,并没想到水笼烟此刻的笑完全是套路他。 他伸手拉住水笼烟的手,一脸期待的说:“娶你为妻,一生顺遂。” “就这样?” 水笼烟又问,一脸捉摸不透的笑意。 莫思量脑子飞快的转动,分析着水笼烟此刻说话的真正含义。 片刻...... 连弩和床弩制作出来后,几乎整个辉腾部落的兽人都参加了它们的试用仪式。 有知道的人告诉了他们苏青的身份,众人感觉马上就要有大事发生,一个是林家的少爷,一个是白家的白少爷。 纯白房间内的对话,正在辉腾部落的众人/兽可不知,他们此时正拧着眉头,想着之后的应对之策。 在新手村兜兜转转了这么久,清霜也接取了好几个任务,但都是只有10经验,20经验的任务。 陈玄生怕他一个跟头栽地上,索性将东西放下,拉着他回到屋,给他脱了鞋让他躺好。 吴斜一肚子气,妈的,他现在甚至怀疑他在这里悲冬伤秋穷紧张的时候,黑瞎子是不是背着他进青铜门跟他师傅偷情去了?或者说黑瞎子一开始就知道这是他师傅下的套,什么都不说就看着他掉进他师傅的陷阱里? 现场的广播这会儿也应景地响了起来,篮筐下的临时裁判伸出三根手指,把篮球又扔了回来。 土耳其球队一直是以凶狠的拼抢著称,热刺想和对手在自家门口打太极,显然不是什么好打算。 老虎顿时摇了摇尾巴,像是睡醒了似的,朝着白塔扑了过去,十分亲昵。 黑瞎子看着张海月发飙了,没办法只能磨磨唧唧的走出门关上门,张启灵和吴斜看着靠在门上抽烟的黑瞎子,眼角抽了抽,瞎子都被赶出来了? 克洛森秀直播间, 血鸽也刚起床,观众大多还在补觉,零星几条弹幕在卫时出现后发出“唉唉~~”叹息。 整个舞台因为音响效果吵吵嚷嚷,选手大多半开麦,假唱忘唱比比皆是。倒数第二升降台运行,巫瑾似乎隐约感到腕表一震。 木山月抬手动作温柔地替她拂去那碍眼的雪花,脸上的表情却臭臭的,“在你心里,我的医术就这么差?”扎个针还会让病人觉得疼? 把敌方的兰陵王都喂得已经饱得不能再饱了,已方又全是脆皮的,只要一出塔,就暴露行踪,被兰陵王一切一个准。 淮真告诉她自己一切顺利,大约三四天左右就能到东部。又问起季姨与阿福,云霞说最近店里很忙,因为跟意大利人谈生意。 之前有一档节目叫爸爸去哪儿,拍了好几期的节目播出都受到了很大的欢迎,有最新的则是加入了两个实习奶爸,得到了观众的很大的喜欢。 另一边,翎设计室,钟思娴板着脸看着面前的男人,没有一点平时的大家闺秀的模样。 “嗖嗖嗖……”于此同时森林外围的木叶忍军见战斗结束,已经向两人所在的位置赶来。 淮真趁机从他身上爬起来, 盘坐在床上, 低头去碰那枚戒指。 与平时总是柔声说话的模样不同,此刻她的语气凌厉,脸色也有些冷。 两名特种兵被撞在地上迅速的爬起来,警惕的望着站在原地看着不远处的叶天。 “再等一会吧,那一批上月球的飞行机甲已经返航了,等到它们回来以后你们就出发吧。”N2突然说道。 109 一百万两黄金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她喝着茶,可眼泪却直往茶杯里落,溅起涟漪,像极了莫等闲嘴角春水一样温暖柔和的笑。 雁飞霜走过去抱紧她,连声道:“对不起,烟烟,是我误会你了,我以后,都听你的。” “我不是要你听我的,我只是不希望任何人再伤到你,你比我的性命更重要,你知道吗?” 水笼烟抱紧眼前的人,满脑子都是前世雁飞霜对她的保护。 纵使眼前的人还比较稚嫩,还没有五年后的沧桑和刚强,或许,也不会懂得现在的她的感受。 可是没关系,这个人是雁飞霜,那就够了。 翌日。 水笼烟一觉醒来,神机子便通知她,莫等闲已经送来了一百万两黄金。 水笼烟出门一看,在云深楼外,长长的马车队伍排到街尾,都是大红皮箱子装着的。 封条上都写着平西王府。 “好,都放好,这是太子殿下交代我招兵买马的银钱。现在,印刷告示,禁军人员急缺三十万,应征者,待遇不菲。” “是,属下立刻去办。” 神机子退下了。 水笼烟对身旁的雁飞霜笑道:“时机成熟了,走,去总坛。” 与此同时,平西王府。 争吵声已经盖过整个府邸,好像随时都会炸开一般。 砰—— 哗啦—— “啊!呀——都走开!谁也别拦着我!” 云雨薇哭花了脸,内心崩溃不已。 “太子妃,您就别摔了……再摔,这屋子可就没什么值钱的物件可以摔了。” 侍女乔燃被吓得不轻,却更心疼这哭闹了一宿的人。 云雨薇望着几乎“家徒四壁”的景象,恨意全都涌出来。 “让她摔吧,反正,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了。” 莫等闲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坐在那里喝着茶,微微蹙眉,却又不能再说什么。 云雨薇忍不住跪在他面前,带着些许怨恨问:“太子殿下!你究竟为什么要将全部家当都给她!你这是充当军用还是做人情啊!” 莫等闲望着跪在眼前的女人,脑海中全是水笼烟那足智多谋,又腹黑霸道的样子。 二者形成鲜明对比,让他感慨良多。 “当初,我以为你是个聪明的女人,我才选了你。现在看来,是我错了。她才是最聪明的人,连我都望尘莫及。” 莫等闲一副心灰意冷的姿态,他从未想过,水笼烟的心机能那么深。 他心情复杂至极,眉宇不肯舒展。 云雨薇望着那满脸挫败感的男人,问道:“太子殿下,她终究只是个人臣,你若这么担心她对你不利,何不直接杀了她!” 莫等闲木然的望向她,冷声道:“这就是你和她的差别。” 云雨薇一愣。 旋即莫等闲又苦笑道:“她恨我入骨,却假意与我。让我心甘情愿为她所用,助她达成目的。她掌握诸多信息,却装作一无所知,轻易将所有人利用得恰好。” 说到这里,莫等闲又悲哀的看向云雨薇,苦笑道:“我从来不知道,原来她还有上阵杀敌,以一敌百的能力。她敢上阵救父,你敢吗?她能凯旋归来,连镇东王都为她所用,你能吗?她甚至能离开水家,舍弃平南王之位,又轻易做了禁军统领,你行吗?” 莫等闲眼眶已经红了,不甘心和嫉妒,以及后悔,全都写在脸上。 “我一个男人,竟然比不得她半分。我真是妄自尊大!不知天高地厚!” 莫等闲声音里已经带着颤抖之意,旋即又道:“幸而父皇没看到这一切,否则,一定会将我骂得狗血淋头。” 云雨薇听完这一切,本想说都是水笼烟运气好,可话到了嘴边,她不敢说。 这不是水笼烟运气好,而是预谋已久。 “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她……怎么会呢?” 云雨薇也开始有些害怕,从前的水笼烟,虽然也争强好胜,但是从来都是以和为贵,向来不主动出击。 正因为如此,她才敢肆无忌惮勾引莫等闲。 “太子殿下,你有没有想过,会不会是莫思量在背后给她撑腰,所以她才敢这么嚣张放肆!她那么嚣张,皇后娘娘不可能不针对她,可她仍旧安然无恙,这背后一定是莫思量在搞鬼啊!” 莫等闲当然知道是莫思量在给她撑腰,可他从来不怀疑皇后娘娘对水笼烟的打击力度,因为皇后当年对付柔妃时,也是这样的态度和眼神。 莫等闲摇头道:“罢了,你勿要再说了。东西,我已经都变卖了。往后靠着俸禄,也还能过得风光,只是不要铺张浪费便是。” “太子殿下!我想不通,你为什么把家当拱手奉上,又不去与她谈条件。这一百万两黄金,是她水家这辈子都挣不到的!你大可以用钱收买她啊!” “肤浅!” 莫等闲实在忍不住瞪她一眼,又补充道:“妇人之见!” “自古以来,英雄人杰,都非钱财所能惑也。我认识她这么多年,别说是钱财,你就是将整个平西王府和太子妃之位奉上,她也不屑一顾!” 莫等闲十分清楚水笼烟的个性,从来不慕荣利,不爱钱财,要说喜欢的东西,都是些书籍和山水。 那明明是个大家闺秀又极其有灵性的女子,怎么一瞬间,叱咤风云? 这是个谜,也是根长长的刺,扎在莫等闲心里,又疼又拔不出来。 片刻后,忽有人来报:“太子殿下,云左丞来了。” “惊澜?请他来便是。乔燃,命厨房做点好菜来。” “是,太子殿下。” “还不快起来,难道你要让他看见你这个样子吗?” 莫等闲微微皱眉,他感觉云雨薇越来越像个麻烦精。 平日里那么精明的一个女人,现在只剩下泼辣。 云雨薇眼里带着不满,恨恨的看向莫等闲,哭肿的一双眼也不好见大哥。 她起身走了。 不一会儿,云惊澜来了。 见地上的碎瓷片,便问:“雨薇摔的?” “嗯,她有些不开心。” 莫等闲看向他,倒上一杯茶递过去,问道:“你都知道了?” “我觉得,你做得很对,我支持你。” 云惊澜一脸认真的看向他,眼里满是认同,这让莫等闲备受鼓舞。 “欲先取之,必先予之。” 云惊澜淡淡一笑:“我听闻,你给她的全是黄金,马车足足排到了街尾。这得不少钱吧?” “一百万两,掏空了我整个平西王府。” 莫等闲说起来还是有点心痛的。 “……” 云惊澜一脸呆,一百万两……黄金…… 他急忙啜了一口茶,然后白了他一眼:“我收回刚才说的话。” “怎么这么急着变卦?嫌多了?” 莫等闲苦笑。 “她值得起一百万两?你给我解释解释。” “招兵买马,顶多十万两。剩下的,有三个用处。第一,一百万两黄金,这可是天价。不论她是否有意私吞,起码我向全天下的人证明了,她拿了我的好处,就是我的人。” “嗯,有道理。” 云惊澜点头。 “其二,日后不管是谁想拉拢她,都不会忘记今天我给的这一百万两黄金。这么高的价码,谁还会轻易动了拉拢她的心思呢?再者,即便是封官位爵,她已经是上将军了,还能怎么封官位爵?所以,这一百万两,的的确确奠定了她是我的人这个基础。” 云惊澜点头一笑:“你也知道只是基础,那后续呢?” “后续,自有办法。我给你说最后一点,这一百万两能够给她带去不少压力和资源。她如若用钱拉拢人心,那便是我的人脉。她若留作私用,那就会招惹眼红之人。” “呵呵,若有人对付她,也就省去你我的麻烦,是吗?” 云惊澜接话了。 莫等闲奸诈一笑:“英雄所见略同。” “哈哈哈……好,这一百万两,我再次赞同了。” 闻言,莫等闲笑意更深。 “对了,你深夜前来,就是为了这个事?” 云惊澜摇头,从袖子里抽出一个信条来,上面写着一句:镇东王勾结突厥王已久,私通信件皆在掌握之中。 莫等闲接过来一看,顿时狠狠皱眉:“这个镇东王,吃着皇粮,竟然勾结外敌!” “哎,你别生气,现在这个信条,可是扳倒水笼烟的好东西。” 云惊澜收好信条,冷笑道:“谁都知道她和镇东王一同前去收复边境的,一个乳臭未干的女娃娃,却轻易收复边境。说得好听,是传奇,说得不好听,那就是通敌叛国,结党营私。” “就凭这一点,足够株连九族!” 云惊澜冷笑不止,一脸悠闲道:“现在这一百万两,又多了个用途了。收买她,强制的。就看她,聪不聪明了。” 莫等闲顿时也大笑不止:“哈哈哈哈……” 与此同时,云深楼总坛。 水笼烟抵达这里时,人员都已经提前被召集了。 水笼烟带着雁飞霜熟练的从暗道出来,进入一个空旷的会场。 可这会场却在一个巨大的洞穴,这里阴冷,甚至有些潮湿。 空气里飘着淡淡的异味,放眼望去都是贫瘠。 “云深楼三百大将,都来齐了吧?” 水笼烟身着一身暗红色男装,一侧的青丝绾起来挂在耳鬓,另一侧也微微往后收。 几缕碎发垂在侧脸,显得英气又冷艳。 “你是何人?” 一个糙汉子双拳抱胸,一脸横肉,眼神狠厉。 “我叫水笼烟,想必大家很熟悉我了。大家都是做耳目眼线的,对我的事迹应该非常清楚。我的行事作风也很清楚,既然这么清楚明白了,日后大家就不要触及我的底线,否则,大家脸面都不太好看。” 水笼烟说这话时笑眯眯的,可声音却警告意味十足,甚至阴冷。 糙汉子不满,冷哼一声,正要上前打架。 一个瘦高个立刻拦住他,狡诈的看向水笼烟,冷笑道:“小妮子,你说话也太狂了!你虽是官家女子,又有官衔在身。可这不代表你可以在这里颐指气使!论起辈分来,你可都得叫我们一声爷爷!” “哈哈哈……” 糙汉子笑得最大声。 无数人也跟着起哄笑起来。 “爷爷是吧?” 水笼烟冷笑着问,并大步走向二人。 110 女帝做事快狠准稳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糙汉子见她不怀好意走来,不由得警惕起来,冷声道:“我祸云还从来没怕过谁!你这小妮子想来我这里耍狂,忒蠢了点!” 瘦高个也不把她放在眼里,只是冷声道:“小妮子,我不管你是谁派来的。总之,这是我们总坛,我们这些江湖中人,行事作风自有决断,用不着朝廷管!” 水笼烟已经走到祸云面前,祸云狠狠皱眉,吹胡子瞪眼,正准备继续警告她,水笼烟却从腰间摸出一个飞刀,迅猛的划过祸云的脖子。 只见一条细细的血条飞溅出来,水笼烟却漫不经心的走过他,又抬手猛地袭击瘦高个云起。 云起瞪大双眼,满脸惊骇,一副惊吓过度的反应,却还是闪过了这次袭击。 整个身子往后栽倒,又迅速爬起来退到一边去。 此时祸云整个身子重重的摔在地上,脖子上的血越来越多,流淌一地。 “我不喜欢废话,尤其,是对你们两个叛徒。” 水笼烟说完这话,猛地甩出九根银针,云起步步后退,闪躲不及,最后还是不幸被一根针扎中手臂。 “这是什么东西?你一个朝堂之人,竟然也这么下三滥!” 云起感到心律不齐,他很担心这东西有毒。 “云深楼的人下三滥的少吗?再者,对付你这样的人,下三滥也无所谓。” 水笼烟冷傲的看向他,淡淡说道:“云起,你想分裂云深楼的念头,就此终止。从今往后,云深楼就要随我一道并入朝廷的所属范围。这里的人,都可以不必再担心江湖仇杀,不用提心吊胆。” “我,就代表朝廷。” 水笼烟说完这话,云起不甘心的瞪大双眼,毒发身亡。 她冷眼扫向众人,高声道:“你们每一个人的姓名,来历,喜好,我几乎都清楚。包括你们的弱点,我也很清楚。” “所以,请不要妄图与我斗智斗勇。我下手没轻没重,脾气不好,易怒,嗜血。但是有一点可以向你们保证,我绝不会滥杀无辜。” 水笼烟拍了拍手掌,人群里一个裹着斗篷的人走出来。 “对于我水笼烟,你们陌生。那么这一位,你们一定不陌生。” 话音刚落,黑色斗篷缓缓掀开帽子。 一张沧桑又奸诈的脸露出来,目光阴鸷。 “福越大人!” 有不少人躁动起来,这是云深楼的创造者之一。 福越还是有不少旧部的。 “福大人,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水笼烟退在一旁,看着福越走到中央。 福越望着他们,既怀念,又感伤。 他沙哑的声音对着众人喊道:“诸位,今日还能见到你们,是缘分,也是机缘。” “我们都是五湖四海聚在一起的亡命之徒,或有罪犯者,或有技长者。之前,你们听命于林深楼,做的都是杀人越货的勾当。从今往后,都不必做这种勾当营生了!” 不少人面露喜色,他们知道,福越是皇帝身边的红人。 可也有人知道,福越已经不在宫里做事了。 “这位,是当今禁军首领,水笼烟上将军。她便是日后带领我们奔向光明的人!我相信,在她的带领下,我们都会有一个好的未来!我也希望大家不要起内讧,服从管理,这一切,都是为大家好。” 这一套演说词,真像是表演。 水笼烟撑着头,不敢发表意见。 众人面面相觑,寂静无声。 福越还想说什么,水笼烟示意他别说了,而后起身道:“诸位,现在禁军的空缺是三十万人。而云深楼大大小小,老老少少,少说五十万。” “我将付给你们双倍的军饷,但是我要你们从今往后,各司其职,为国尽忠。不允许再做那种丧尽天良的事情!如有违者,我自有军令处置!” 水笼烟语气寡淡,平缓沉着的警告令人心生胆寒。 有人不满,站出来,语气寡淡:“云深楼一向只听从楼主的命令,你无权管辖我们。我们,也未必愿意从军。” “末炎,我再说一次,从今往后,我就是云深楼的楼主。这里,我说了算。你的内伤不想好了吗?灵丹粉,还要吗?” 水笼烟直接威逼利诱,她知道,末炎因三年前的一场意外,被人砍掉半边屁股,每日都需要灵丹粉来阻止疼痛。 末炎眼珠子差点掉出来,嘴角抽搐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最后重申一次,我叫水笼烟,从今往后就是云深楼楼主。有不服者,要么离开云深楼,如若仇家伤门,我一概不管。或者,加入禁军,依旧在我麾下。你们自己选吧。” 水笼烟说完话,便从大袖里掏出厚厚的一个花名册来,丢在案牍上,冷声道:“这是花名册,你们现在按照各自的职务登记造册。日后,我会将你们分类管理。日暮之前,我要看到所有人登记完成。” 三百多人,六神无主。 福越又道:“还愣着做什么?这是天大的好事,还不快来登记。” 日暮时分,名册果然登记完整。 水笼烟满意的拿着名册离开,临走又吩咐了几句,留下了福越继续管理他们,让他们三日后,举兵进入皇城,入禁军。 路上,雁飞霜不断地叹息,又叹息。 “怎么了?一直叹气。” 雁飞霜感慨道:“感慨,真是少年出英雄啊。啊,不是,应该是,感慨你的老谋深算,狠辣果决啊。连林深楼都没有这么快的效率,你居然做到了。” 水笼烟轻轻一笑:“这有什么的,本就都是老熟人了,我知道他们的弱点不足为奇。” “我震惊的是你的手段,真是像极了云深楼里的杀手,快狠稳准猛。” 闻言,水笼烟会心一笑:“你这是夸我呢?” 雁飞霜笑了笑,感慨不已。 “对了,莫等闲给你这么多黄金,你怎么谢他啊?” 水笼烟挑挑眉道:“这哪是他给我的呀,这是他恩赐天下百姓的。这些钱财正好有些用途,百姓会好好感谢他的。” 水笼烟在想,莫等闲给这么多钱,怕是家底都掏空了吧。 可他究竟是好心还是别有所图呢? “正好我要去找他一趟,飞霜,你替我去一趟水家,帮我约见一下清欢。方便的话,约在亥时二刻,我应该能到水府。” 雁飞霜点头:“好,那你多加小心,不要和他起冲突了。” “好,知道了,你也多加小心,跟着我,不少人会打你的主意。” “呵,我怕什么呀,有你在,我都不怕。” 雁飞霜甜甜一笑,打马离去。 水笼烟望着她离去的方向,也打马赶往平西王府。 酉时,抵达平西王府。 见她来,平西王府的人立刻相迎:“水上将来了!我立刻通知太子爷!” 水笼烟轻车熟路到达大堂,莫等闲穿戴整齐,一脸欢喜迎接她。 “烟烟,你来了。” 莫等闲招牌式微笑,又命人备了温酒,看样子是准备聊一会儿。 水笼烟笑道:“我是来谢谢你救了水家的,你那三块金牌和尚方宝剑的恩情,我终生难忘。” 水笼烟拱手做谢,随后倒上一杯酒:“先干为敬。” 莫等闲连忙喝了一杯,心里满意至极:“应该的,你我十几年交情,你不在的时候,我更应该照顾他们。” “是吗?那你是想拉拢他们还是真心卖我人情啊?” 水笼烟似笑非笑,语气令人捉摸不透。 莫等闲先是一愣,随后呵呵笑:“你可真会开玩笑。” “哈哈哈……是吗?可我是认真的,那你也认真回答我吧。” 水笼烟又饮了一杯酒,一脸笑意。 莫等闲有些迟缓的端起一杯酒,眼神颇为警惕又不满的看向水笼烟,嘴角却仍旧是笑着的。 “那我也问你一个问题,你是帮我,还是帮莫思量?” 莫等闲双手十指交叉,放在桌上,眼神里多了几分淡定。 “瞧瞧你这眼神,多淡定,多从容。真是成长了不少啊,果然有云家二丞辅佐就是不一样。皇上的眼光真好,能一眼看出你有帝王之资。” 水笼烟并未直接说自己要帮谁,就这样打着马虎眼。 莫等闲却进一步道:“烟烟,我从未想过与你为敌。相反,我希望,我们做不成恋人,还可以做君臣,做朋友。我绝不会薄待了你,我的为人你是清楚的。” 好一个为人,水笼烟心头冷笑,她表面上却还是风轻云淡,只是又捏着酒杯喝了一口。 莫等闲苦笑,又急忙接话:“你难道还看不出来我的诚意吗?我为了支持你,连家当都给你了。我绝对没骗你,我发誓。” “我知道。” 水笼烟淡然的回答他,又道:“我知道你是诚心诚意的,所以,我来谢谢你了。不过,我也只是来谢谢你罢了。我不爱钱财的,你若是将家当赌在我身上,那可就错了。” 水笼烟就是想知道,莫等闲究竟怎么想的,是用钱财来利诱她?还是真的想在她身上押宝呢? 可她这话,着实不中听。 莫等闲有些慌了,他抿了抿唇,苦笑道:“不是,烟烟,你话里话外都没告诉我你究竟什么态度。我们能不能挑明了态度?你到底帮谁?” “我是皇上的人臣,自然帮皇上。我不是早就表明态度了吗?太子殿下?” 水笼烟再次打太极。 这却让莫等闲抓狂,那可是他全部的家当,现在打水漂? “那可是一百万两黄金,不是一百两,也不是一万两。” “我知道,你要拿回去吗?要的话,我给你原封不动送回来。” 水笼烟也不给他留退路,一句话逼死莫等闲。 “烟烟……你……真是,呵。” 莫等闲无言以对,却又苦恼。 “莫等闲,你自己若没有帝王之心,就是十个云左丞也帮不了你。你以为天下臣民敬爱的帝王只是一个醉心于权谋之人吗?你不要本末倒置了,得民心者,得天下。” 水笼烟又丢下这么一句话,随后起身道:“时辰不早了,我先告辞了。” “烟烟!你等等!” 111 和梦清欢的矛盾爆发了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她喝着茶,可眼泪却直往茶杯里落,溅起涟漪,像极了莫等闲嘴角春水一样温暖柔和的笑。 雁飞霜走过去抱紧她,连声道:“对不起,烟烟,是我误会你了,我以后,都听你的。” “我不是要你听我的,我只是不希望任何人再伤到你,你比我的性命更重要,你知道吗?” 水笼烟抱紧眼前的人,满脑子都是前世雁飞霜对她的保护。 纵使眼前的人还比较稚嫩,还没有五年后的沧桑和刚强,或许,也不会懂得现在的她的感受。 可是没关系,这个人是雁飞霜,...... “如果您不欢迎我,我会离开。但是在离开之前,我有话要说。”祁旭尧忍着疼,鼓起勇气看向祁致远。 “废话,不请明星,那影视基地建了,导演请了,是干什么的?”张薇薇都有点被他这智商给弱得有脾气了。 场中,那华严剑越发的恐怖,上面的虚影更加真实了,这是华严剑的意志,神威盖世。 一般人做一件事,还好说,做两件,已经算是勉强很吃力了,一心三用,这些人根本不甘想。 寝宫缭绕着浅淡的凝神香,南宫灼华血眸中,荡漾着细细的波光,他极仔细地凝视着床上熟睡怀中的人儿,良久,缓缓地伸起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紧皱的眉头。 “哼!怎么样?老子够厉害吧?”见好就收,穷奇收起翅膀得意的回到了座位开始吃起肉来。 李天晨也喊她的名字想要去追,被珩少火大的一脚再次踢翻在地,捂着胸口连句话也都不敢哼了。 这里是比特星,是宇宙内最美的一个星球。远远的就看见那天堂的阶梯般的宫殿,而在这宫殿的左侧。单独建立着一个橘色的宫殿,一位身穿银色衣装,蓝色头发的少年缓缓走了进去。 便见,楚殇换了一袭薄纱青衣,他坐于窗前,头发梳的有些松散,馆着一根与衣服同色的发带。 叮当只有在吃东西的时候,才显得可爱,如果没有东西吃就很冷漠了。而叮咚呢!是时时刻刻都很冷漠的。 何大清这才回过神来,原来是自己这一世的妻子吴珊珊,和便宜儿子何雨柱。 何大清此时,正在满堂红大酒楼的后厨,卖力的打扫着收尾工作。 在这种双标之下,要么是大姚的最佳新秀被黑,要么是瓜哥的最佳新秀被黑。 赵德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轻笑着道:“婧丫头,爷爷知道你在想什么。 “这其五,荣耀之盾情报部,需要在整个南洋,发展情报网,收集关于当地政治局势、敌军动态、社会情况等。 “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李志刚说起话来有些哆嗦,由于嘴被烫的不轻,还有些口齿不清。 贤王妃喜静,她来到无人的角落看着这边天空中孤零零飘着一个孔明灯,她想到了自己。 龙皇满腔羞愤,忍不住辩解:“你以为本皇像你一样,什么事情都不过问,一门心思的闭关修炼吗? 这属实是稀奇,换作以前,那个脾气差劲的吴校长,看到哪个被罚站的学生,都会不由分说的臭骂一顿,如今竟然看都没看他一眼。 相比陆地的繁华都市,海岸实在太大,同时也太荒凉,很多国家连城市都无法被军队完全保护,更何况身为岛屿,人口稀少的岛国。 这位一身礼服的年轻人,永远都那么彬彬有礼,只是在碧锋和黄娟看来,未免太柔弱了一些,有点娘娘腔。 王鹏也有些吓到,想不到一个月而已,现在竟然会有如此多的业务。 其实欧阳克知道姐姐是装出来的,是个假同 性 恋,主要因为她眼光特别,至今没遇上有胃口的男人,所以弄成这样的。 112 水笼烟之心,路人皆知。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她喝着茶,可眼泪却直往茶杯里落,溅起涟漪,像极了莫等闲嘴角春水一样温暖柔和的笑。 雁飞霜走过去抱紧她,连声道:“对不起,烟烟,是我误会你了,我以后,都听你的。” “我不是要你听我的,我只是不希望任何人再伤到你,你比我的性命更重要,你知道吗?” 水笼烟抱紧眼前的人,满脑子都是前世雁飞霜对她的保护。 纵使眼前的人还比较稚嫩,还没有五年后的沧桑和刚强,或许,也不会懂得现在的她的感受。 可是没关系,这个人是雁飞霜,...... 日寇及其狗腿子们走后,陆徽州马上通知军镇衙门及武卫军高层人员开会。 拔萃试放榜后几天,朝廷门下省录用官找恩奈、阿里戈、刘中兴谈话。 而不管哪条道路,都需要自己走出来,所以他在一旁耐心等着,这和他不会劝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叶观脸色沉了下来,有些冒火,这真宇宙就离谱,神帝对自己没有威胁之后,直接搞大帝了。 华兴工业城按照军镇模式建设,建设土地周边有坚固而高大城墙,墙外有护城河等城市防御系统。 卢梭也理智上也赞同体委主任沉鹏和教练陆锦荣集体看法,毕竟,这两位都是国内体育圈混迹了几十年的人精,比李严一个外来户要更精通情势。 “哈哈、哈哈,这不是机会难得,脑子一热,没来得及说身体就自己动起来了嘛……”康帝尬笑两声,皇子已经不再继续追击,开始后撤汇合队友。 阳春也发现白雪一直在望着自己的剑,但看他的表情,无疑是他并不想解释什么。 不过,这对他来说倒是一件好事,因为紫色的加入,这让高冰种的透明色又继续黯淡了几分。 一方面是m3近期表现所有人有目共睹,另一方面还是,随着赛程的逐渐展开,RNG几人的自信也在一点一点消散。 此消息让云龙国的百姓都是为之震惊,慕容家却是处在一片阴云中。 同帝熵所言,九重门掌门唐千夙与千夜国皇帝凤绯夜结亲的消息,在苍元大陆传开了。 大厅中间设有一个舞池,周围设有座位,已有一百多号人,多是对这的装修风格感觉新奇。同时,看着舞台也是惊喜不已。 听她这么说,白浅不好意思地挽了一下耳边垂下来的一缕发丝,白皙的脸上染上一抹娇俏的红晕,霎时间可谓是风情万种。 “既然君景恕刚才会看你这么久,就代表他心里……咦,你刚才是答应了?你真打算要去见君景恕了?”韩一一猛然地回过神来,诧异地看着好友。 “正……是!”刘衍虽然已经准备好了应答之语,但还是被皇爷爷的气势所压倒。 苏云妍看着他们这一副母慈子孝的模样,顿时心里面就想到了现在还在监狱里面呆着的父亲,想到因为父亲身体日渐消瘦的父亲,她感觉一点的胃口都没有了,再多的一口也都吃不下去了。 周姨娘前脚刚走,邢嬷嬷就进了屋子,严重有着掩饰不去的欣慰,显然屋里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听到她的耳朵中,但她什么都没说,侍候着陶妙筠喝药入睡。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期待他来了,她经常深夜坐在窗边看着楼下,好像在期待着他来,哪怕是不能在他的身边,哪怕就是远远的看着他自己也满足了。 “楚明月,从今天开始,我是的你的直属上司。我的职位是什么来着?”说着苏好看了一眼祝田,她还真没有记住那个头衔。 113 没想到又吵了一架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她喝着茶,可眼泪却直往茶杯里落,溅起涟漪,像极了莫等闲嘴角春水一样温暖柔和的笑。 雁飞霜走过去抱紧她,连声道:“对不起,烟烟,是我误会你了,我以后,都听你的。” “我不是要你听我的,我只是不希望任何人再伤到你,你比我的性命更重要,你知道吗?” 水笼烟抱紧眼前的人,满脑子都是前世雁飞霜对她的保护。 纵使眼前的人还比较稚嫩,还没有五年后的沧桑和刚强,或许,也不会懂得现在的她的感受。 可是没关系,这个人是雁飞霜,...... 当然此举有为军令,甚至是在向整个王朝挑衅,然而苏定方根本管不了那么多。 如今失去了最大的靠山,他们想要在都城稳固地位,恐怕十分困难。 诅咒之力再一次剥削他们的大道意志,让他们意念不安稳,有两人昂首,当他们昂首的刹那,又一次碰撞到了那双森冷的瞳孔。 有的时候我也生气,我想跟她玩的时候,她不跟我玩,轮到她想找我了,她就这样,那我算什么呀。 一时间她有些想要退却了,可是看到妹妹正在开心的比对衣服,她又有些欲言又止。 “对方什么身份,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至少知道一点,豪少很重视对方!”江城如实说道。 怨气冲天地拿了火钳和专门拖厕所的那种拖布,米豆捏着鼻子里里外外地把卫生间给整顿了一下,那一整天,米豆都觉得自己身上的味道“妙不可言”。 鹿凝看着鹿真的脸,翻找着鹿三的记忆,但鹿三下扬州那年,她那弟弟只有十二岁,真的就还只是个孩子。 这杜宇薛老太太来说,简直是大喜事一件,现在薛氏集团拿下这两个合同。 江玉燕想了想道,抬起头,顾长生好像松了口气似的,又有点难以言述的怅然。 一派掌门,自然不是谁想见都能见的,若是提前约好了,要么提前通知他们遇见谁放行,若是没有固定时间,便会带个帖子或信物,免得掌门闭关或做什么事一时难以抽出空来。 岂不是在姐夫面前丢了面子,自己可是进士的亲妹呢。在桃玉姐姐口中的智计无双,竟然一题不会。 陈洛落地随手散去A级技能‘烈焰斩’的余温,目光冰冷地锁定废墟中最后一头畸变人。 连绵的山脉完全消失,中间只剩一个黑色的巨大陨石坑,燃烧着熊熊火焰,岩浆流淌,蒸汽升腾。 暗影族全族此时此刻的思维中,唯有一个疑问充斥复杂的情绪中。 说着就直接挂断了电话,气的朴正欢一脸震惊,就连拿手机的手都有些颤抖。 不仅自己刚才说的几首歌和歌手不存在,方逸记忆中许多脍炙的歌在网上都没有一丝痕迹。 那是一座有着很多柱体的白色多层平顶建筑,四周被一大片布满绿色植被的广场包围,也被称作“白银宫”。 没有任何废话,也没有交流,仿佛只是为了杀人而来,护院只是刚亮出兵器,喉咙便多了一点殷红。 机械统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它的职责中,有作为基本,也不能让这个世界跟那个世界一样陷入崩溃。 一旦闲院宫载仁真的被伏杀了,这震撼绝对比之前被伏杀的两个倭国亲王要震撼百倍。 他还知道,你为了这跟江若吵架,江若的表情只有一个,爱滚滚。 她是独揽大权长达十五年的太皇太后,她是垂帘听政的万凰之王,她是端坐在龙椅之上,淡然接受百官朝拜的人。 昌霞殿内,合蕊香飘满室。右昭仪李氏与卢嫔及自清扬殿迁来的大郑嫔一席而坐。 114 还想反扑?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她喝着茶,可眼泪却直往茶杯里落,溅起涟漪,像极了莫等闲嘴角春水一样温暖柔和的笑。 雁飞霜走过去抱紧她,连声道:“对不起,烟烟,是我误会你了,我以后,都听你的。” “我不是要你听我的,我只是不希望任何人再伤到你,你比我的性命更重要,你知道吗?” 水笼烟抱紧眼前的人,满脑子都是前世雁飞霜对她的保护。 纵使眼前的人还比较稚嫩,还没有五年后的沧桑和刚强,或许,也不会懂得现在的她的感受。 可是没关系,这个人是雁飞霜,...... 他很怕!他怕月姬遗弃他。然而,这个男孩也是月姬接触的所有人之中唯一担心失去自己的人。 行就更不用说了吧,连饭都恨不得让人喂的这些人,两条腿也是摆设之一,最大用用途就是来跪人的。 故而吴凡一破独孤九阳的金黄卵形护身结界,却依旧以迅猛刀势斩落而下,正是得势不饶人,想要杀我,吴某就先灭了你。 “刮完了,脸上一块白一块黑,更丑!”老四正好经过,不阴不阳的说道。 如果不是在剧组见到刘一菲,周白还没有想起这一层关系,虽然说谈不上什么世交,但是真的论起来又确实是真的,周白在此之前还真没有见过刘一菲,直到见到她才想起来。 但,昆仑虚本是玄冰老祖最先养冰龙之地,将其从冰龙手上拿回来,有什么错?如果没有吴凡的出现,就不会有合镜的事。 士兵们粗暴地怒吼着,叫骂着,他们将一个接一个地贵族们推下坑道当中。一时间哭喊声震耳,就连在一旁观望的士兵都显得不忍心,面露疑难之色。 只见安娜露出呆滞的表情,仿佛根本就没有听到他的说话,或者是她根本就不知道荷西在说什么似的。 一众人带着慧觉进县衙,路上原县县令便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说道。 广法和尚圆寂之时,本该以自身道行护持真灵坠往阴曹地府,然后在佛光护持之下投胎转世。 范炎炎说完这些之后,法庭陷入一片长时间的议论,法官也没有急着敲击木槌维持秩序,而是陷入了沉思。范炎炎看向雪琪爸,雪琪爸看他的眼神并没有半点责怪的意味,反而是给了他肯定,这也让他更加安心了。 本仙姑不修佛,并不反对杀畜生吃肉-本仙姑自己也吃不是吗?但是虐杀畜生又是另外一回事情了。好歹我也算畜生,兔死狐悲物伤其类。路见不平一声吼,本仙姑生了大气,一脚踢倒那肉贩子,就要爆打那肉贩子。 叶织星说完这句意味深长的话,就挂了电话,留下呆怔的倪思裳。 她的态度,随着对着剧情的不满意,表明地不要太明显。荣少顷也害怕,若是自己说出了口,她不肯原谅,选择了绝尘而走,那样的话,他真的会永远的失去她。 如今,在天海城内,有人想要算计她,还把她的家人绑架了,而她竟然不予追究!六道子怎么想都觉得,他怎么这么不相信呢? 于诺耸了耸肩走向沙发道:“我爷爷你都结婚了,让我抓紧点儿,我听着烦了就过来了。”霍靖然立着眼睛看着于诺,这家伙拿这里当什么了。 轩辕夜焰居然有点儿记不清这个美少年的名字了,直接的他姓端木,人们都叫他老七或者是七哥。 要不是冷泽,叶织星还不知道这地下拍卖行居然还别有洞天,除了买买买,居然还是一个集娱乐为一体的地方,在这里居然有一个偌大的魔幻空间。 115 好,我愿意做你的家臣。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她喝着茶,可眼泪却直往茶杯里落,溅起涟漪,像极了莫等闲嘴角春水一样温暖柔和的笑。 雁飞霜走过去抱紧她,连声道:“对不起,烟烟,是我误会你了,我以后,都听你的。” “我不是要你听我的,我只是不希望任何人再伤到你,你比我的性命更重要,你知道吗?” 水笼烟抱紧眼前的人,满脑子都是前世雁飞霜对她的保护。 纵使眼前的人还比较稚嫩,还没有五年后的沧桑和刚强,或许,也不会懂得现在的她的感受。 可是没关系,这个人是雁飞霜,...... 原来,就在惊鸿传讯给他的同一天,廉世懿也收到了其他人传递给他的一条重要讯息。 紧接着,第三场比赛开始,由棒棒糖对阵北方的狼,最后北方的狼被击败,却选择不揭面,这让许多观众都是感到惋惜。 其他人还想再和艾斯特聊几句,但是他们看艾斯特的脸色不算好,不敢在这时候打扰艾斯特。 不要想,说好了不要再想的,秦柔雪,你可以做到,可以做到的,秦柔雪和过去一样催眠自己,奇迹般的,这次想到那个孩子,她竟没有过去那种锥心的痛。 前面几个视频都很正常,校长很有耐心,不打算错过一点蛛丝马迹。 而且,我们都来这这么久了,以前一发生什么事情,何伟哥肯定会出面解决,但是今天别说何伟哥了,就连那个林铮也没出现,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如今这种关头他又不可能罗里吧嗦的去问惊鸿,所以深感“隔行如隔山”的云祁只好暂且放弃了顺便研究一下机关术的可能。 有这样的风骨和觉悟,即使实力不济,倒也有资格做那人的妹妹、受她的看重和庇护了。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知道全年级的人都叫你什么吗?都叫你公交车!不给钱免费上的婊子!你知道吗?!”我歇斯底里的冲着江静涵吼着。 “真不愧是副下贱的身体,你是不是喜欢被人这样对你?”孙煜拍着颜子悠的脸蛋儿,说的残忍而冷酷,仿佛地狱的修罗一般。 就在所有人众目睽睽之下,南瑜支支吾吾了好半天都没有说出一句话,很有些上不了台面。 路口的风有些大,将她的头发吹得乱糟糟的。她一晚上没有怎么睡过,这会儿看起来更是憔悴。 关上门之后,傅景嗣用双臂圈着她的腰将她抱起来,走到沙发前坐下。 两人的联姻,并没有大张旗鼓的举办婚礼,宋家的人,除了宋御衍以外,她就没有见过其他人。 随后申屠浩龙明明白白的告诉他,身上的功夫不能废,但是不到万不得已不可显露。这一点苦齐之前也告诉过他,这是他自己的底牌,如何用,在他自己。 最近可能是因为生活正常起来,我的气色不错,脸上还稍稍长了一点肉。看起来脸都有点圆了。看着自己,我忽然就想到了瘦到脱相的肖肖,心里又是那种说不清楚的难受。 “优优,那你还打算出国的吗?”洛乐阳看着言优消瘦的脸颊,这两年她过的不好吧。 回顾一番,这一路走来磕磕碰碰,总算是在一中打出了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但是这并非我的终极目标,今后我会付出更多的努力,去为自己和兄弟们争取在一中获得更高更好的地位。 “玖玖,虽然你和衍儿是联姻,但是妈还是希望你们能彼此认真的相处着。”戚婉容笑着说道。 有些人自然有自己的解释——龙瀚的皇子学艺不‘精’,被人伤了,便找个什么理由,将人置于死地,不过这么长时间了,以皇族之力仍未将这“行凶”少年抓住,龙瀚也真够无能的。 116 为何不肯嫁给莫思量?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她喝着茶,可眼泪却直往茶杯里落,溅起涟漪,像极了莫等闲嘴角春水一样温暖柔和的笑。 雁飞霜走过去抱紧她,连声道:“对不起,烟烟,是我误会你了,我以后,都听你的。” “我不是要你听我的,我只是不希望任何人再伤到你,你比我的性命更重要,你知道吗?” 水笼烟抱紧眼前的人,满脑子都是前世雁飞霜对她的保护。 纵使眼前的人还比较稚嫩,还没有五年后的沧桑和刚强,或许,也不会懂得现在的她的感受。 可是没关系,这个人是雁飞霜,...... 格雷格-门罗一个转身的勾手,但是不中,德克-诺维茨基摘下了防守篮板。 理智来想道理应该是这样的,但她真的不感到屈辱?薛崇训觉得自己问那句话的时候非常残忍,就像明明知道那里有伤疤还要去揭,甚至于是一种征服者的虐待。 早晨十点半的时候,三叹开着车来到了市,把车子送到了饭店,之后和杨涛打车去了州市。 懵恨印和愤怒印提升的是吴颖的力量,增加的是吴颖属性,愤怒血咒龙和怨念血咒龙全部属性属性总和,悉数加持在吴颖身上,然而却随着黑暗绞杀的释放,而如流水般消逝,即便如此,却依旧被怨念血咒龙压制。 幸亏两记咒杀之术出其不意,重创了这个老头,要不然,她也只好拼着自毁一只灵力尾巴,使出“不动明王降世”的唤神术了,只是唤神术能不能对付太阳金球,她的心中也没有底。 马风菜生命力极其顽强,只要把它在地里面连根拔起放在地上它也死不了,就算是在夏季三十多度的气温下烘烤它也死不了,因此马风菜又有一别名,那就是太阳的儿子。 樊哙厉声嘶吼起来,这一刻,众人才终于知晓,原来不光是猪在临近死亡的时候,会发出如此粗哑的嘶嚎声,便是某些像蠢猪一般行事的人,也是会狼狈的放声嚎叫。而且,与猪的嚎叫一摸一样。 而一旁的玉衡星君与赤阳子等人,则是瞠目结舌,对于赵炎的印象与评价,顷刻间,再次跃升一个台阶,达到了常人绝难企及的一个高度。 因为有先入为主的观念,所以门萨长老越想越觉得这个很可能就是事实。 青年在少年发起进攻的时候,一直闭着眼睛,在少年急速接近的时候,青年拔剑了。 “斗不过就杀!他活着,我们这辈子也别想占领中原!”哈里握紧了拳头。 “你还想让本公子再变成泥人么?”公子瑾阑想想自己的洗澡水的颜色就浑身地不舒服起来。 顾析听到后,望了过去,只见一个妖孽的侧脸,男生一身自信的强大气场,一双纤长的桃花眸里满是坚毅的眼神,犀利的眸子正看着前方的道路。 暴君刷新时间间隔是3分钟,第三批野怪刷完它也刚好出现在那等着刘备了。 “知道他实力差平时还不敦促他努力修行,如今还惹出这种事!告诉你这件事没得谈!而且族中以后哪名后辈惹出事全都自己解决!”孔正行冷淡的回道。 “为什么要认输,给我用五绝剑狠狠的打击他一次,让他得了我爷爷的东西还来我们楚府耀武扬威!不用怕暴露,以后我罩着你!”楚仙儿对楚度鼓动道。 潘姨的催促让余厦意识到现在还不是深究自己身世的时候,如果因为自己探查身世而耽误了救援时机,朴杰的妹妹就会和林惗的父亲被崩溃的阵法所吞噬。 玉阳王几次说过尾句收的不好,七七却不以为然,在她心中,繁华落尽后的苍白平静,才尽显哀婉。 117 我没说我要做君王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私事?我们有什么好说的?” 梦清欢话语已经带着点攻击性了。 “清欢,从前我欠你的,如今我已经尽我所能还你了。日后,万望你一世长安,万事顺遂。” 水笼烟一脸诚恳,可这话在梦清欢听来,又是另一番滋味了。 她甚至都没有正眼瞧水笼烟一眼,阴阳怪气道:“你这话说得好没道理,从你把我带来这里起,就是我们娘俩欠你的。何曾有你欠我一说?” “清欢,我方才进来便听到你说棋子二字。我不知道你误会了什么,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我...... 见他如此维护洛琪,心如刀割,心里的痛已经远远超越了身体的疼痛,泪不争气的夺眶而出。 “颜萧萧,帮我选套衣服。”靳光衍临进洗手间的时候突然开口。 在他开口之时,若馨中指一弹,绿色的药丸从她手中弹向目标,不偏不倚,正好弹进了关景天的口中,顺势入喉。 “大表姐,五妹妹身子有些不适,便被丫头扶着去透风了。”谢欢笑吟吟地回道,这个时候,她可不是代表的自个,而是整个谢家。 大地的记忆还在空气的脑海那个,但大地这个载体所承载的东西却再无踪影。 龙狂行的确不想担任龙家族长,但他不想因为自己的能力不济而被辞退,所以当下他心里憋着一口气。 在这段时间里,当练习天煞的佩剑技巧时,他的精神被神秘手镯的霸道和谋杀所冲淡。他更加简洁和坚定,这支持了他。 须臾,皇甫贤松开若馨的手,抬眸,一闪而过的,是一种无关己身的冷淡,冷眼旁观的漠然,眨眼间,眸中又是一片平静。 想到被挟持的纪香和麻衣,他们不能容许自己有一点错,照十首的情况来看,捉他们去的原因不管是什么,最终都会变成试药的素人,药亦是毒,而新研制的毒一旦被侵入体内,就没有生还的可能。 “暂时想不到,你安排吧,我都听你的。”颜萧萧很放心地答道。 一位老者突然的撕裂了虚空,猛然的踏入到了这一圣路之上,脸上带着疯狂的神色。 他今年才十六岁吧?而自己还有两年就要退休了,未来又会如何呢?菲利普斯上校暗自咒骂了一句,管他娘的呢!只要自己能平安退休也就够了。 “别吵啦!隔壁房昨天谈到凌晨三点才睡觉。”没有起床气的承诺注定要被肆无忌惮地叫起床。 原本两军不过相隔两百步,如若不跑起来骑兵根本不能发挥威力。随着转向在后退两百步后,越骑营开始搭弓上箭,射击背水一战,根本没有章法出击的黄巾军。 坐在乌木椅上的那位早就知道身后他的到来,但是直到这一刻才因不轻的震惊而转过身来。 “二人在开战后自知罪过带着亲信不知所踪,派出的骑士也未找到其踪迹。”关羽怒火冲天的说道。 近乎是踉跄的退后了数步,叶听龙的眼神之中带着一丝无法置信,带着一抹无法掩盖的惊喜,丝丝的看着叶梵天。 看着娇喘吁吁的烟雨婧,叶梵天的青木皇树虽然在传输着生命之力,但是两人的身体却似乎是开始变得越发的紧密。 而纳铁此时却是传送阵旁边,在这种地方却是没有什么比较重要的东西,因此纳铁估计那些人也不会对这里严加查看的。 纳铁现在的嘴已经含上白依依前面的两颗樱桃中的一颗,那刺激的感觉,让白依依浑身颤粟不已,虽然这是在魅惑纳铁,但是白依依自己身体还是会受那么一点点影响,这样的刺激可不是说能忍受就能忍受的。 118 夫妻床头吵床尾和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她喝着茶,可眼泪却直往茶杯里落,溅起涟漪,像极了莫等闲嘴角春水一样温暖柔和的笑。 雁飞霜走过去抱紧她,连声道:“对不起,烟烟,是我误会你了,我以后,都听你的。” “我不是要你听我的,我只是不希望任何人再伤到你,你比我的性命更重要,你知道吗?” 水笼烟抱紧眼前的人,满脑子都是前世雁飞霜对她的保护。 纵使眼前的人还比较稚嫩,还没有五年后的沧桑和刚强,或许,也不会懂得现在的她的感受。 可是没关系,这个人是雁飞霜,...... 但是在这风轻云淡之下,叶婷似乎也隐隐猜到了什么,什么叫做解决掉了,是杀掉的意思吗? 又是五圈过了,王元故意放慢了一点速度,此时此刻的徐晟心中一震。 可叹……结婚一个星期,大儿媳的讯息还是没有任何动静,是不是太着急了。 苍狼王一向谨慎,没有大意,全速追赶黄晓天,担心他会逃走,又担心他会提前设下埋伏。 “这倒没有,殿下,据说唐家是利用围攻的方式让那位最高供奉吃了亏,最高供奉见势不妙,选择了及时撤退,但二皇子带过去的那些圣境确实是中了唐家的埋伏,所以损失惨重。”一个武将模样的人站起身来汇报。 柴宇看到电话号码,都有些不敢相信了,他多少次给何云丽打电话,她都不接,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何云丽居然主动给他打电话。 他抬起身,长喘两口气,却是没有接过贺知手中的丹药,目视前方那凌空虚渡,渐渐远去的身影,病态的脸上浮现出笑容。 而举天石上,我们四人的话题也从各人情况,聊到了明日对日本冒险者的比武上。 “拿来当食物是一方面,估计还有一些缘由吧。”艾伦直视诺曼。 在父母面前,胡玉玲不停给伍樊夹菜,让伍樊很是局促,多次拒绝,但她不听。 他们震惊的是,叶辰竟然懂拉菲,还知道如何鉴定,说出来的专业性,让他们都是不得不相信了他。 即便有超越常人的天赋,却没有好的世家背景,就比这些世家大族的人落后了一大截。 艰难地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破损情况,觉得还不够,他发出一声不是人类的嚎叫,顶着箭雨冲向地面,身体在空中不断地分解,最后就剩下一副残破的骨骸被箭雨顶着向光门方向飞去,场面十分的恐怖。 剩下的选手不是吓傻了被虹玉偷袭抽下擂台,就是还在沙尘暴里苦苦挣扎。 朱标笑起来,那些跟着拍太子马屁的也笑起来,而看马蓁蓁不顺眼的那些人亦是笑起。 车子在一个红绿灯路口停下,寂静之下,闻祁清沉的嗓音略显突兀。 这会儿朱元璋却像是忽然开窍了一般,不仅拍着叶琛的肩膀与他说起永嘉学派,说的头头是道,还对叶仕以及陈兴、薛宗纯的祖先都甚是推崇。 四个孩子全都忍不住的“哇”了一声,又在云哥“嘘”的提醒中捂住了嘴巴,只眼巴巴的看着马蓁蓁手中的油纸包。 在这个主城区内平安的生活了十五年,她差点以为这是一个和前世一样的和平年代。 在酒店安置好,也没有立刻谈生意,因为乔治要求先出去转一转。 没等楚大厨动手,她便主动拿起刀来把牛排切开了,把夹心的切面展示给了他们看。 啥?南无阿弥陀佛?这老道不是道教吗?那宣出来的佛号?这,这,这事靠谱吗? 由于离得有一点点远,苏韵月并没有完全听清楚苏梦雪在说什么,但总之不是什么好话就对了。 119 我要做你的男宠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她喝着茶,可眼泪却直往茶杯里落,溅起涟漪,像极了莫等闲嘴角春水一样温暖柔和的笑。 雁飞霜走过去抱紧她,连声道:“对不起,烟烟,是我误会你了,我以后,都听你的。” “我不是要你听我的,我只是不希望任何人再伤到你,你比我的性命更重要,你知道吗?” 水笼烟抱紧眼前的人,满脑子都是前世雁飞霜对她的保护。 纵使眼前的人还比较稚嫩,还没有五年后的沧桑和刚强,或许,也不会懂得现在的她的感受。 可是没关系,这个人是雁飞霜,...... 对此,巴达克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了,他只希望今后他生活在木叶,不要到哪里都能听到“破灭神大人”五字,那就太招摇了。 这雷坤不愧是仅次于雷天的第二号强者,一身的实力登峰造极,想必在同层次中难寻对手,但是今天他遇见的是一个变数,一个不能以其那本身的实力去衡量战斗力的怪物。 她们过来的时候店主正在往墙上挂,这是他们店中这个月推出的主打,每个月都有一件独一无二的,这个月就是这件。还没上墙就被闻人雅看中。 “是!”众人暗自松了口气,总算获释了,七手八脚收拾妥当地上的狼籍,纷纷退出门外。 对于这些不开眼的东西,王杰也是毫不留情,所以一路走来,倒有不少人死于王杰的手下。 这点李烨比敬翔想的要开,天下可是有很多能人异士,但是并不都适合在自己手下做事情,既然留不住罗隐,为什么就不能礼遇罗隐,至少给自己博得一个‘胸’怀若谷的好名声。 夜色如同毒蛇一般吐露着口中的信子,缓缓蔓延之下,危险亦在缓缓逼近。锦瑟伏在屋顶上,透过瓦片的缝隙可以看见屋内华服男子的身形。那侧脸的轮廓,那身形,总让锦瑟觉得熟悉。 “殿下,您••••••您起床了么?”钟离朔一听,觉得不太对劲,翻身准备下床,却不想自己刚掀起被子却发现自己的外裤已经不易而非,现在只剩一条内裤保护着自己。他不禁心头一惊。 到了这时,王杰只有胡搅蛮缠,希望能借此机会多拖延一阵那火蟒王,那火蟒王也是被王杰的一番语言给气的够呛,这么多年来,火蟒王都是一言九鼎,什么时候有人敢这样对他说话,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他们是要封锁消息,灭醉仙居的门!锦瑟突然明白他们的用意。走!锦瑟的下意识反应之下,一楼的门窗已经被锁死了。 苏冰儿见杨桀这般说,微微有些感动,认真的点了点头,忽然不感觉太过的害怕,仿佛只要有眼前这个男人在,就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但也就在这时,他眉心处的第三只眼突兀睁开,一道金光击在了虫太子的拳头上。 孟天晴急忙把弟弟压回去躺着,按着床头的按钮,帮孟翰把床头抬高。 而且已经在这个境界停留了不知道多少年,可以说在整个宇宙都是传奇般的人物。 杨桀见到炎皇太一的异样,不敢再去追赶,跃到了对方的身旁,伸手给对方查探了下。 陈所长与赵润峰当然也认识,赵润峰为了巴结陈所长,没少请他吃过饭。 尹雪雅叹息了一声说道,她还是选择了妥协,我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自然拗不过我,但她不希望永远受制于我。 当时她就非常羡慕,为了能更好的学会古琴,她和一帮朋友,三天两头就往人家家里跑。 另外还有一点,白家人从不怕赖账,别说是六百万,就是六毛钱,只要白家想追回来,那么就必须要付出代价。 120 莫思量的攻心计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她喝着茶,可眼泪却直往茶杯里落,溅起涟漪,像极了莫等闲嘴角春水一样温暖柔和的笑。 雁飞霜走过去抱紧她,连声道:“对不起,烟烟,是我误会你了,我以后,都听你的。” “我不是要你听我的,我只是不希望任何人再伤到你,你比我的性命更重要,你知道吗?” 水笼烟抱紧眼前的人,满脑子都是前世雁飞霜对她的保护。 纵使眼前的人还比较稚嫩,还没有五年后的沧桑和刚强,或许,也不会懂得现在的她的感受。 可是没关系,这个人是雁飞霜,...... 会有些骇人。阮雪音心知身为医者不该怕死人,但她还没有真的见过死人。 12月23日,都灵城的街道上熙熙攘攘。虽然现在天色已晚,但是行人依然兴奋地在外行走,超市里、商场内聚满了市民,他们都在准备着明天平安夜的东西,准备高高兴兴地过节。 北河当年还以为,这种巨蟒类型的灵兽,凡是突破到了元婴期,头上应该会化出角,变作蛟龙。但是从眼下的情形来看,事实似乎并非如此。 钱多福肉眼可见对面警员先生的脸色一阵红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绿。 宁霜霜正在办公室制定下半年的幼稚园发展计划,看到米乐乐在视频那头的悠闲样子就来气。 当然,即使察觉到了,但是,此刻,同样陷入无尽懊恼、郁闷和抓狂等情绪里的林爷爷,也不会去深想。 如果革命军真的愿意和他们硬碰硬的话,或许这次的主力战舰会受到很大的损伤,但是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们瞪大了眼睛,没有想到龙展颜的灵力等级要远远的超过她们? 而,在知晓真相的人眼里,这样的举动,那是分分钟就能脑补出一幕幕精彩的大戏。 雷欧智计百出,将海军的一切猜测都算计了进去,他现在根本不敢对雷欧有任何的怨言,生怕雷欧毁了这个国家。 楚阳沉声说道,然后回头对着后面望去,元神运转到双目之上,对着前往发生的一切,看的清清楚楚。 伊鲁卡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被四个提炼好查克拉的上忍包围了,依旧带着一脸莫名的神色看着不远处的光景。 于是从浴室出来,顾东玦又是那个了冷静自持,且淡漠疏离的顾先生。 再加上一直以来的意念之力包裹,这对于很多非常规的探测异能最为克制,了解了这些后,古溪半点都不担心了,对于某些约定成俗更是完全不了解。 她似乎接触了一个庞大的世界,火焰般的世界,有生命的火焰世界,感觉辽阔无比。 一边琢磨着某个目的,伊鲁卡一边晃头晃脑的朝两人的方向走去。 而也就从黑胡子蒂奇这一句话开始,一号岛最后的疯狂杀戮战斗开始。 苏樱含糊点头,她有些心不在焉,显然她的担心和苏家二老是不一样的。 这是最简单的训练?尼玛,光是这所谓的最简单的训练估计没几个月根本不可能通过吧?那后面的十九个项目又得花多久? 曹凤萱秀美一皱,目光向着后面看去,却是如此,方才的五人根本没有离去。 朴老头电话里痛骂了那个副总,说他使得大茂的信誉受损,使得大茂和飞扬之间的关系也变紧张了,如今开除了他,希望能平息肖扬君的怒火。 尽管有些感慨和无奈,但这种事多了去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的,谁能管着那么多。 就要收晚稻了,槐子说,到时候将稻子全搁在郑家院子里晒、扬灰清理,不让这边院子撒满灰尘和汗水,还像以前那般清爽。 121 莫等闲的觉悟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她喝着茶,可眼泪却直往茶杯里落,溅起涟漪,像极了莫等闲嘴角春水一样温暖柔和的笑。 雁飞霜走过去抱紧她,连声道:“对不起,烟烟,是我误会你了,我以后,都听你的。” “我不是要你听我的,我只是不希望任何人再伤到你,你比我的性命更重要,你知道吗?” 水笼烟抱紧眼前的人,满脑子都是前世雁飞霜对她的保护。 纵使眼前的人还比较稚嫩,还没有五年后的沧桑和刚强,或许,也不会懂得现在的她的感受。 可是没关系,这个人是雁飞霜,......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再完美的人都不可能不存在缺点,更何况世界上根本不存在完美的人,总用自己狭隘的目光去看待别人那么最后只是把自己往绝路上逼。 一上午就这样在测试中度过了,放了学李子孝便匆匆忙忙的跑向了高敏的办公室。来到高敏办公室的门前,李子孝就想起了上一次勿进办公室看见高敏脱裤子时的情景,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李子孝敲了两下门。 噹。。。猝不及防之下,一股无形又神秘的力量将神行无忌狠狠的弹回了圈内。有没有搞错?这里竟然会有禁空结界? 似乎今天发生的很多事已经让叶少轩心累,无力去挤出感激的表情。 在差点被钱浩整死这件事情上可以算是李子孝一辈子的污点,明明是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的人突然有一天被他反咬一口,不论是谁心里都不可能好受。 父亲东方云龙,现任东方集团董事长,福布斯财富排行榜中国第126名,因身体原因现在燕京市第一人民医院接受治疗。 “你知道吗?她的父母都是重要的人物?”吴莫莫开诚布公的说道。 “妈的,活的连一只虫子都不如。”古不缺心中的泪水早已泛成汪洋。 平昭仪羞愧万分,被皇后训得无言以对,只得暗自咬牙切齿,露香公主满眼不悦,分明是叶蓁的错,父皇一直很宠爱她,怎么这会竟然为了叶蓁责骂她,她越想越委屈。 而后,主人忽然无故失踪,警方多番搜寻无果,又没有找到尸体,只能暂时纳入失踪人口名单,等待日后寻得蛛丝马迹。 夜阳坐在位置上,大汗淋漓,这种层次的人物魂魄太恐怖,就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点,他就被发现了,不过同时,他的心里也掀起一阵狂喜。 红月如想要去追,但想起虽然六老重伤,但她依然不一定能对付,就放弃了这个打算。 “呵呵,那你们抢到了吗?怎么会和其他武者发生冲突?”屠明有些好笑的问道。 赵明爬起来以后,见姜邪没有在跳了也是松了口气,如果在跳下去,估计没有被实验人打死,也先被恶心死了……。 而后扬仗朝金牙丙挥将过去,要知道空相一生只收了一心这么一个弟子,自然是悉心教授,由此一心的修为比轩仙流大多数弟子都要高强许多,他这一仗挥将过去,立时就解了邹奇之围,邹奇趁势抽身,驾羽投往双子峰去了。 “这酒留待来日再喝,姑娘,告辞了。”蓝宫卫告辞说罢,羞羞急急的闪出舱门,然后跳下河面,踩水踏波飘步上岸。 几倍,这是什么概念?也就是说他现在就算不使用魂魄力量,也能正面击杀冲脉境高阶的顶尖天才了!除此之外,寒冰引也到了第二十层,这也是一个可喜的地方。 “呼呼呼!”楚子枫身上的青衫被疯狂的向后吹动着,零碎的一些细微剑风已经将他的脸颊给划破,留下道道细微的血迹,他头上的发丝也急促的涌动着。 122 莫等闲要弑君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她喝着茶,可眼泪却直往茶杯里落,溅起涟漪,像极了莫等闲嘴角春水一样温暖柔和的笑。 雁飞霜走过去抱紧她,连声道:“对不起,烟烟,是我误会你了,我以后,都听你的。” “我不是要你听我的,我只是不希望任何人再伤到你,你比我的性命更重要,你知道吗?” 水笼烟抱紧眼前的人,满脑子都是前世雁飞霜对她的保护。 纵使眼前的人还比较稚嫩,还没有五年后的沧桑和刚强,或许,也不会懂得现在的她的感受。 可是没关系,这个人是雁飞霜,...... 后世的时候,尽忠职守的人,因为某些人断章取义被黑,上司保护不力下,不知道寒了多少人心了。 现在这个时候,这座荒废多年的土地庙中,忽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唐曾嘿嘿一笑,抱着高翠兰开始大干,反正这里是土墙建筑,勉强算是个房间,比以前在野外好多了。 区区一座山峰而已,竟然能出现月宫,而且还有着这么多叶片的意志树。 一瞬间,至少有近两千哥萨克骑兵被炸死炸伤,一些手榴弹密集的地方,甚至被清成了真空地带,大量被手榴弹波及的哥萨克骑兵的残肢断臂和碎肉,哥萨克骑兵的尸体战马的尸体,倒在战场上。 原来,这就是战场的情谊,原来,真的会有人会为了队友毫不犹豫地牺牲自己,原来,担当,还有另外一层含义。 “理由?别问我这种无聊的问题,电脑接到的指令是制造最大限度的强者,我身上留着赛亚人和弗利萨一族的血液,也促使我这也做。”沙鲁勾玉一样的眼睛看着短笛说道。 他们虽然还有一位李明全长老,但是宋占兴不想到这鱼死网破的境地。所以,只能寄望火庆云可以自动离开。 他已经看到了有强者自远方掠过,那种惊人气势,他在凌九霄和赖云昊身上都见过。 独立二团以摧枯拉朽之势,迅速突破了鬼子的防线,随后在陆云哲的带领下,直接向着鬼子的营地方向杀奔而去。 官绾兮羞愤的跺脚,一抬手将自己的头发从司空景寒手中夺回来,拉着琉璃超前走。 就像狂风暴雨中,浪花翻腾海面之上的一叶孤舟,摇摇晃晃,似乎随时都会被浪花湮没,但就是停了过来始终不沉。 封神龙三人可没有一个是善于之辈,他们是故意将封宁作为诱饵,引叶刑上钩。想都不用想,他们必定在那里设下了天罗地网,到时的战局绝对不止是三对三这么简单。 见熊达雕能够迷途知返,陈默目光中闪过一丝欣慰之色,淡淡的说道。 “那也由不得你,看招。”马长老以为是刘忠回话,恼怒的瞪了他一眼,狠狠道。 真相是什么,其实不重要,只要可以完美的解决这件事就可以了。何超和叶秋,一个是拜月教教主的大弟子,一个无门无派的独行侠,信谁的话自然一目了然。 这倒不是说她会难以承受法自然的拒绝,相反的,她只是觉得这会让法自然感到难堪。法自然什么性格,她一清二楚:他绝无可能会用言语来伤害她,而且,只要自己说,他就绝对会答应。 黄火和他的半神说。他使劲捏那只大手掌。元代的长者像纸糊一样脆弱。他的身体变成了血雾,他的灵魂消失了。 “成功似乎处于弱势,我们今后会帮助你吗?“旁边的中年男子皱着眉头说。 噬魂枪法,叶刑目前也只修炼到第四式“灭心”,因为第五式的“无常”必须要达到枪道第三境“悟神”才能有机会修炼成功。 123 弑君逼宫失败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约莫三刻钟后。 大雨滂沱,淋在暴雨中的水笼烟和将士们无不是心烦意乱。 福公公心里的不安最为猛烈,他凑近水笼烟问道:“烟烟,我们还是先回去吧。现在已经酉时三刻,雨势这么大,陈督军或许不来了。” “不会的,他答应过一定会来,而且他没有理由不来。” 水笼烟很笃定,自己去见陈督军时,将利弊摆在他眼前。 陈督军本就是莫等闲的人,水笼烟归附莫等闲,陈督军岂会不帮忙? “万一有别的状况呢?陈督军在路上耽搁了也说不定。雨势如此大,一会儿可能天气更恶劣,我们就先回去吧。” 福公公心里的不安越发强烈,语气里也带着担忧。 这让水笼烟有些不安,难道陈督军在路上出事了? “再等等,飞霜很快就回来了。” 酉时四刻,连水笼烟也有些着急了,不住地抬眼望着城墙上一刻也不曾走开的霍斩。 霍斩面无表情,冷冽的脸色十分不近人情。 水笼烟知道他是个无情之人,也就不打算从他这里讨得什么好处,只盼着雁飞霜能早点回来。 与此同时,皇宫内院,东宫。 轰隆隆的雷声和闪电像是帮凶,刻意掩盖着东宫内的动静。 明黄色的床幔下,躺着安静了多日的皇帝。 他此刻一言不发的样子,让莫等闲看起来格外安心。 闪电划破夜空,照亮坐在床边脸色铁青的莫等闲。 他犹豫不决的目光看向那个唯一的亲人,眼神甚至有点颤抖,可紧锁的眉宇上沾染了杀气,有些化不开。 “父皇——你这样活着也很累对不对?你也想要解脱的吧?” 莫等闲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这自言自语的话像是激励他的勇气,让他对自己的贪欲更加得寸进尺,却丝毫不愧疚。 “云惊澜说,你再也醒不过来了。你不醒来,谁保护我?现在他们都想害儿臣,父皇你知道吗?” 莫等闲将身子弓起来,靠近皇帝那张平静的脸。 端详那眉眼和五官,忍不住感慨:“父皇,我不愧是你最疼爱的儿子。咱们父子俩真的好像,像极了。” 莫等闲说着一堆废话,明明自己无话可说,却又说了这么多废话。 他的眼神飘忽不定,早就喝退了宫人的他,随时都有杀皇帝的机会。 “往日里,不论什么,但凡我比不过莫思量,你就说我没用。如今,你不再骂我了。可莫思量这个魔鬼——” 一想到莫思量明明是攻心计,自己却仍旧抵挡不了,还是动了杀心。 莫等闲便忍不下这口气! 他咬牙切齿道:“父皇,你要相信儿臣从未有过想加害于你的心!一切都是莫思量害我变成这样的!如果儿臣不小心伤了你,你可千万要记住,这一切都是莫思量的错!” 莫等闲一副惊恐万状的表情,可双手却十分诚实的伸到了皇帝的脖子上。 当他试着掐住皇帝时,一种即将得到所有的激动心情将他内心的恐惧驱散。 皇帝本来略显苍白的脸色顿时因为被扼住喉咙而变得红润起来,呼吸似乎也有些不平稳。 “父皇——父皇你别怪儿臣!你已经醒不过来了,国不可一日无君,你也希望我坐上皇位好好治理天下,做个明君对不对?” “你不是总说,你会不惜一切代价帮我铲除障碍吗?儿臣相信你现在也愿意牺牲……” 莫等闲最后几个字说不出口。 牺牲你的性命,换我登上帝位。 “呃——” 皇帝居然发声了,大抵的求生欲太强,此刻一动不动的身体,右手居然垂了下来! 莫等闲被那挂在床边的右手和喉间的一声呃给下了一跳,手上的力道不由得轻了些,并且抖得厉害。 他望着那已经肿成猪肝一样的脸,痛心疾首。 “父皇——” 莫等闲痛哭流涕,痛恨自己的无能和贪欲,自己真是个禽兽! 吱—— 殿门被推开,一张冷峻的脸出现在阴影里,紫电照亮了他的侧颜。 “阿闲。” 云惊澜沉稳的声音传来,满是关怀。 “惊澜——惊澜你来了!你终于来了!” 莫等闲仿佛得到了救赎,猛地冲过去,死死抱住云惊澜,像个无助的孩子终于等到救星一样。 云惊澜立刻关上门,问道:“你已经得手了?” “没有,我下不去手……那是我父皇!” 云惊澜闻言脸色一沉,推开他,大步流星走到床前,看着那猪肝色的脸,不由得狠狠皱眉头。 只要莫等闲下手再重一点,就重一点点,皇帝就死定了。 “皇上,臣一定会尽心尽力辅佐新皇!” 云惊澜猛地双手掐住皇帝的脖子,力道越发重,皇帝喉咙不断滑出呃呃呃的声音。 此刻像极了勾魂索命之声,萦绕在莫等闲耳畔,挥之不去。 “不要——不要啊!惊澜你放开父皇!你放开他!” “你给我清醒点!只要他死了,你就是新皇!什么莫思量,什么水笼烟,都是你一句话便能掌控生死的!” “来日方长,我们还有机会赢的,我还是太子啊!你放开我爹!” “混账东西!脑袋被驴踢了吗?他现在和死人有什么分别?你以为水笼烟是你能掌控的吗?她已经和莫思量勾搭成奸,你要我告诉你他们早有夫妻之实吗?” 最后一句话犹如五雷轰顶,将莫等闲雷得外焦里嫩。 “……” 莫等闲两行泪猛地滑落,他心里还是爱着水笼烟的啊…… 为何这个女人,将他们十八年的感情这样无情践踏! 难道,水笼烟就是这么下贱?下贱到要用身体来换取莫思量对她的支持吗? 云惊澜目露凶光,犹如一匹恶狼,手下的力道也一瞬间加重。 轰—— 门猛地被踹开,一道白衣出现在门口,一脸怒气。 “大胆莫等闲,竟敢弑君!” 来人正是雁飞霜。 云惊澜瞪大双眼,满脸惊骇,一副惊吓过度的反应,随后大喊:“快抓住她!” “你怎么会来这里……” 莫等闲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下一刻,一根银针猛地甩向云惊澜的脖子,云惊澜还没来得及防备,便倒下。 “惊澜!” 莫等闲赶忙去查看,脖子上竟然扎入了银针,而且还有个黑点。 “有毒?” 莫等闲心里一咯噔,顿时恨意滔天。 “莫等闲,你简直疯了!自己的亲爹都要杀吗?你以为你杀了他自己就能当皇帝吗?像你这样的禽兽,也配做君王吗?” 雁飞霜关上了门,大步走过来,满脸愤怒。 “把解药拿出来!快点!” 莫等闲红了眼眶,伸出手去,问她要解药。 “这种人,死有余辜,你救他做什么?险些,他就让你成为弑父杀君的罪人!要不是我来得……” “我让你给我解药!你给不给!” 莫等闲猛地靠近,徒手开始搏斗。 雁飞霜双眸微微睁大,随后迅猛的还击,莫等闲武功也不错,可怎么会是杀手出身的雁飞霜的对手呢? 更何况雁飞霜近些日子受到水笼烟专门的指导,现在武功更是炉火纯青。 没几下,莫等闲便被制服。 “你这个不孝子!若非烟烟要我赶来看看情况,你险些犯下大错!” “别跟我提她!这个贱女人!出卖身体上位,我真是瞎了眼才爱上她!” 出卖身体上位? 雁飞霜一脸懵,莫非是莫等闲知道他和莫等闲的夫妻之实了? 可人家本就是上辈子的夫妻。 雁飞霜懒得思考这个问题,随后拽着他往外走:“你现在跟我去见烟烟,她还在城门口等你!” “呵呵呵——她在等我?你别说得那么恶心!你现在就是想带我过去被她羞辱吧?哈哈哈——” 莫等闲表情癫狂,简直有些疯魔。 雁飞霜实在受不了,直接封穴,随后一把将他抗在肩头,迅速离开了东宫。 与此同时。 城门下,水笼烟的脸色已经铁青,甚至变得阴沉。 和天空那块化不开的墨色云块毫无差别。 忽的,偏门走出来一道白衣,扛着个男人。 “烟烟,飞霜回来了!” 福公公喜出望外。 雨幕太大,以至于水笼烟根本看不清雁飞霜的表情,还有,这什么情况? 莫等闲居然被扛着出来? 莫不是真如自己所想,他真的弑君了? 不一会儿,两个人便到了跟前。 雁飞霜已经被大雨淋湿,她将莫等闲放在地上,解开穴道。 “烟烟,你猜的半点不错,还好我去的及时。否则,这小子就成了罪人了!” 莫等闲满腔怒火盯着水笼烟,唾骂道:“你这个贱人!等这一刻很久了吧!” “你跟我过来。” 水笼烟得知他真是弑君的一刹那,原本的怒火便被生生压制,她还是高估了莫等闲的修为。 这个小肚鸡肠的男人,还是不懂得做人的道理和为君之道。 莫等闲不愿走,水笼烟猛地拽住他的手腕,生拉硬拽将他拖到不远处的墙边。 “贱人,你放开我!” 莫等闲从腰间抽出匕首,另一只手猛地插入水笼烟的心口。 “呃——” 水笼烟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招,顿时心口疼痛不已。 “混账!” 水笼烟一把将他撞在城墙上,看着没入心口的匕首,赶忙封住自己的几处大穴,防止流血过快。 “谁让你去弑君的?” 水笼烟问他。 “没有人,你休想再怪罪给任何人!水笼烟,是我低估了你的手段和无耻!我瞎了眼才会爱上你,才会和你做交易,才会以为我还能挽回你的心!” “别跟我说这些废话!你给我听好了莫等闲!” “第一,我不想背叛你,也请不要逼我背叛你!” “第二,你就是个无能无才的废物!既然已经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却身在高位,那就更应该倚靠你的权臣和部下,助你登上皇位。而非鬼迷心窍,做出弑君这种蠢事!” “你以为你杀了皇帝你就顺理成章登基?谁给你拟定的传位诏书?云惊澜吗?皇上驾崩,不管你是不是凶手,最后都会落到你头上。皇帝住在东宫,可是你把守的!你以为你能逃脱?” “第三,我早就说过了,我们一刀两断。一直以来都是你一厢情愿,以为我们还能有什么!既然你现在知道我喜欢莫思量,那我也不必遮遮掩掩了。” “你这个贱人——果然!” 啪! 124 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猛地一巴掌甩过去,莫等闲嘴角流血。 “蠢货,以后我说话,你不许插嘴!能不能把话给我听完!” 水笼烟怒不可遏,现在的莫等闲,怎么这么蠢出生天! 弑君此等大事,还不赶紧将自己摘干净,等着莫思量和皇后将他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吗? “你弑君的主意谁给你出的?” “莫思量,我说是他你信吗!” 莫等闲怒吼,满目猩红。 水笼烟沉默了,拳头咯咯的响—— “呵哈哈哈——你不是要做我的家臣吗?那他祸害你的君主,你是不是该杀了他?哈哈哈——” 莫等闲笑得癫狂。 “够了!成何体统!” 水笼烟冷眼瞪过去。 莫等闲咬牙切齿又猛地伸手去按住那柄匕首,水笼烟猝不及防被压在墙上,心口的刀更近几分。 “混账!” 水笼烟顿时点了他的穴,拿开了他的手,狠狠皱着眉头往旁边退了退。 “你杀了我吧!我认了!我认了——” 莫等闲已经全然放弃生机了,水笼烟不可能不杀他。 “别说这种没用的话,今日这一刀,全当赔我今生欠你的。莫等闲,你给我听好了,要想登上帝位,就得历经万般磨难!你以为最大的难关是莫思量吗?最大的难关是你自己!” “就你这副孬样,就算坐上皇位,你以为你能服众?面对莫思量这样强大的亲王,难道你要直接杀了?遇到天灾人祸,就你这副心胸和弱智的模样,你能给百姓什么交代?” 水笼烟厉声言辞,俨然一副长辈教训小辈的模样。 莫等闲又想起了父皇也是这样教训他的,一瞬间,他更是泪如雨下。 “那你让我怎么办?我是大势已去!你又不是诚心帮我,你让我怎么办?” “谁说我不是诚心帮你?我帮你和我喜欢莫思量,是两码事!我要真想害你,就不会让雁飞霜入宫查看你是不是真的在弑君!我要真想害你,此刻你已经在宗人府等着问斩了!” 水笼烟吼得有些大声,此刻心口已经疼痛难忍。 “我……” 莫等闲一瞬间焉了,水笼烟说得对,水笼烟不想害他。 “你快去疗伤吧,雨势这么大,再这样下去你会死的!” 水笼烟有些眼花,她立刻解开了莫等闲的穴道,随后对雁飞霜打了个手势,让她前来。 莫等闲伸手想要扶她,立刻被拒绝:“莫等闲,做人,不要人心不足蛇吞象。而你最让人瞧不起的就是这一点!就算你想全都吞进肚子里,也要先丈量丈量你的肚子有多大,对手有多强大吧!” 这些话简直犹如利剑,将他千刀万剐。 羞耻和悲愤全都写在脸上。 “你给我回去好好想清楚,你和我这君臣,到底做不做得了。我不强求,我只是怜惜我们十八年的感情。做不了恋人,可做你的家臣,还是很好的。” “你不是年少许诺将来让我权倾朝野,封官位爵吗?我答应你的为你驰骋天下,忠贞不二,我也正在努力做到。相形之下,你不觉得羞愧得慌吗?” “连个女子都不如,莫等闲啊莫等闲,你可真还是个等闲之辈!你这副德行让我看见也就罢了,要让全天下的百姓都看到,让群臣看到,你觉得谁还会扶持你?” “你今日这种行为,简直就是比猪还要蠢上万倍!弑父杀君,不忠不义不仁不孝,千古罪名,万人唾弃,遗臭万年!真不知道是你脑子进屎了还是听信谗言!简直愚不可及!滑天下之大稽!” 水笼烟吼完这话,雁飞霜也到了跟前。 一眼看到她心口插着一把匕首,刀刃全然没入心口。 立刻又惊又怒:“莫等闲!你这个畜生!” 雁飞霜伸手就要掐死他,水笼烟立刻拦住:“飞霜!不得无礼!这是我的君王,也是你的君王!不得犯上!” 听到君王二字,莫等闲眼神更是一颤。 “烟烟!你怎么样?别管他了,我们赶紧回去疗伤吧!雨势越来越大了,三军也等得不耐烦了,再这样下去,会让人误会我们是在逼宫的!” 逼宫! 莫等闲眼眸瞪大,心里滋生出一种颤抖又恐慌的感觉。 “你怎么知道我入宫了?” “你以为停在偏门的轿子不会被人看到吗?蠢。” 雁飞霜鄙夷的看过去,她去找陈督军,却被告知不在家中,回来恰好看到那一顶小轿。 水笼烟得知后,心里就有种不祥预感,于是让雁飞霜去查看了。 幸好去了,否则,今日真是要出大事。 “陈督军人在哪里?赶紧让他将通行证送来,否则,三军军心涣散。错过了今日入城,再想入城就难了。” 水笼烟催促道。 莫等闲又问:“为何?” “因为皇后的眼睛马上就会好了,莫云深也已经醒来,身子有所好转。” 这些都是昨夜莫思量告诉她的。 一旦皇后复明,就可以重掌朝政,莫等闲的话语权立刻变为零。 水笼烟的大军想要名正言顺进入皇城,那就是难上加难。 “好,我立刻去通知陈督军。” 说曹操,曹操到。 不知何时,一行人已经赶来。 “烟烟,不好,好像是云家人。” 雁飞霜立刻紧张起来:“你伤得这么重,还是赶快回去治疗吧!一会儿再争吵不休,你迟早出事!” 水笼烟也想早点走,可云家人来了,三军在此,只怕自己担心的会被诬陷成弑君谋逆罪名就坐实了。 她一走,三军军心涣散,她可是承诺过今日一定要入城的。 “飞霜,我没事。” 水笼烟又道:“你的血丹丸给我一粒。” 雁飞霜立刻从腰间掏出来带给她。 “飞霜,雨势太大,你赶紧去换身衣服,别凉了。我速速处理了,带兵入城后就立刻走。” 雁飞霜摇头:“不行,我不会丢下你的。对了,烟烟,云惊澜还在东宫呢,我用银针弄晕了他。” “水笼烟,你赶紧将解药给我,否则,云家人是不会放过你的。” 莫等闲又得寸进尺,与此同时,一行人撑着伞已经跑了过来。 “太子殿下——” 云雨薇心疼不已,立刻将淋湿的人拉过来,撑伞挡雨。 准备好的披风也立刻覆上去了。 不等云家人开口,水笼烟便开口了:“云惊澜弑君,我的人亲眼所见。你们抵赖不掉,如果不想云家满门抄斩,不想云惊澜死无葬身之地,现在立刻交出通行证来。” “你这个贱人!你以为我是吓唬大的吗?大哥绝不会做出那等事情!” “我只给你十个数的时间,十个数后,就是你跪着求我,我也绝不给你解药。” “十、九、八、七……” 水笼烟强势霸道,根本不给云家喘息的机会,而站在一旁的莫等闲也面色冷漠,心怀鬼胎。 云雨薇立刻吼道:“水笼烟,你不怕我整个云家与你为敌吗?你以为你是谁,你能只手遮天吗?” “云雨薇,你好好数数站在这里的云家人。你,陈督军,云天惊,莫等闲。足足四个人,却没有一个人愿意救云惊澜的。看来,你们是希望他死在我手里,然后你们好讨伐我,是吗?” 众人眼神一颤。 一直不吭声的云天惊也终于吭声了:“陈督军,令牌给她!” “不能给!二哥,她现在的行为简直就是逼宫谋逆,我们不能错失良机!” “云雨薇——你连大哥的性命也不顾了是吗!” 云天惊想也没想就给了她一个耳光。 云雨薇顿时双眼瞪大,一脸骇然。 “云天惊,你清醒一点!你现在连大哥中的什么毒都不知道,难道这个毒只能她解吗?她要是想杀大哥,早就杀了!现在分明是使诈!” 云天惊更是怒火冲天:“我不管她有没有使诈,我只知道,大哥有万分之一的危险,我都不能视而不见!云雨薇,你最毒妇人心是你的事情,救大哥是我的事情!” 言罢,云天惊即刻抓住陈督军,厉声道:“陈督军,通行令交出来!” 陈督军左右为难。 云雨薇森然一瞪:“不给!陈督军,这可是你亲眼所见,水笼烟带兵入城,未得允许,这就是谋逆罪!现在你就去城中下令捉拿叛贼!” “云雨薇,云惊澜弑君,现在还在东宫。要说谋逆罪,他才是谋逆弑君的铁证!陈督军,你若包庇他,就是同罪!现在霍斩就在城墙上,只要我告诉他此事,你和云家,谁也逃不掉!” “你!水笼烟,你胡说八道!” “好了都别吵了!” 莫等闲心烦意乱,怒斥,随后道:“惊澜是肱股之臣,不可不救。云家和水笼烟都是我的左膀右臂,你们以后勿要再争锋相对,有这点时间吵嘴,不如多想想如何对付莫思量!” “陈督军,通行证给她!” “是,太子殿下。” 陈督军爽快的给了通行证,水笼烟即刻交给雁飞霜:“快带他们进去,我随后就来。” “好。” “这是解药。” 双方互相交换了东西。 雁飞霜赶忙拿着通行证过去了。 莫等闲意味深长的看向水笼烟,以及她心口的那把刀。 “你可真是狠人,对自己都这么狠。” 莫等闲像是开了窍一样,说话间带了几分狠厉。 “承让,有一个狠毒的君王,我这个臣子也应当好好效仿。” 水笼烟眼底藏着寒意,脸上却是淡然一笑。 “开——城——门——” 不远处,城门已经打开,三军浩浩荡荡进入皇城。 那些人每多进去一排,莫等闲就感觉被水笼烟拿着刀尖,一寸一寸往他的心口刺入。 水笼烟简直像极了一根绵里针,拔不出来,又让他疼得厉害。 “你的目的达到了,你满意了?” 莫等闲神色淡漠,冷冷一笑。 “太子殿下,你别这么寒心我。云家是你最好的一把刀,我水笼烟也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好刀。今日之事,全当我们合作的新开始。我还是那句话,我只是想做个忠臣,但不是愚忠。谁想害我一分,我必以牙还牙。” “呵——好。” 莫等闲像一匹恶狼,转身离去。 “太子殿下——等等我!” 125 云右丞不必道歉。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云雨薇立刻追上去。 云天惊盯着那仍旧一脸警惕的人,还有心口的尖刀,他不由得问:“莫等闲做的?” “呵——还能有第二个人?” 云天惊冷冷一笑,带着讽刺,又扭头看着那离去的人,眼底生出恨意来。 好一个无情人,连自己臣子的性命,也这般漠视。 “陈督军,你快去保护太子殿下吧,还有,我大哥还在东宫,你去带他出来。” 陈督军也不愿意耗在这里,自然愿意离去。 “好。” 陈督军一走,云天惊便说道:“有空坐一坐么?” 这是云天惊第一次主动邀请自己座谈,意义非凡,其中定然有利可图。 水笼烟岂有拒绝之理? 她当即点头:“好,不过,我要先处理一下伤口。承蒙不弃,不如到云深楼一聚?” “好。” 随后,水笼烟望向那还剩了一条尾巴没入城的军队,说道:“再等等,我要亲眼看着他们进城。” “伤不要紧吗?” 云天惊有些冷笑,不要命的人。 “我不是还活着吗?我的兵,一个都不能少,我说了要让他们入城,就一定要入城。人而无信,不知其可?” 水笼烟这一语双关的话,再次挑起云天惊心头对莫等闲的恨意。 这个口口声声说云家是自己最后的支撑的人,还不是照样在背后拉拢与云家势不两立的水笼烟? 今日大哥出事,莫等闲却丝毫不乱,可见,在他心里,云家不过是他的一把刀。 为了帝位,莫等闲什么事做不出来? 方才那般淡然,不主动救云惊澜,是不是就等着云惊澜毒发身亡,然后云家倾尽全力对付水笼烟呢? 云天惊看着那一排排人进城,忽的心里就滋生出一种妒忌,为何这些微不足道之人,都有水笼烟护着。 而云家两朝忠良,却要落得如此下场? 云天惊拳头咯咯作响,心里恨意滔天。 …… 亥时。 云深楼。 水笼烟脸色已经有些惨白,此刻换了一身厚一点的衣服出来,手里抱着暖炉。 虽说已经是初冬,但还没有冷到需要暖炉。 云天惊不由得问:“你这么冷?” “没事,我们直接步入正题吧。你找我座谈,是为什么?想合作还是想谈心?” 面对水笼烟的开门见山和心思敏锐,云天惊不得不服,闻言更是大笑不止。 “哈哈哈——” 云天惊与云惊澜不同,他不是死心塌地效忠莫等闲的,若非大哥自小教导他一定要忠君,他是不会选择莫等闲的。 “水笼烟,你好生厉害。” 云天惊笑完后,眼里带着点惭愧和羡慕望着水笼烟。 “头一次听到你褒奖我,真心的么?” 水笼烟笑得云淡风轻,前世,她第一次从云天惊嘴里听到褒奖,没多久,两个人就颇有些相见恨晚的意思。 可这一世,她不会佩服云天惊了,毕竟,自己高出云天惊多少个段位。 可她还是很欣赏这个少年的,起码不是个蠢人,与云惊澜比,云天惊算是个正人君子。 “你是我见过,最嚣张的女人。” 云天惊皱紧眉头,极度不愿意再多给水笼烟一句赞美,可他除了赞美之词,找不出其他话语。 眼前的女人,比起男人也更胜几分。 这人,若是个男人,便是连大哥也要逊色。 “云天惊,你觉得莫等闲怎么样?” “文成武德,正人君子,仁心仁爱,谦和有礼。” “少说胡话,我把你当朋友,你跟我打什么诳语?” “朋友?” 云天惊一愣,有些惊诧:“你居然会把我当朋友?” “你和云惊澜不一样,他愚忠莫等闲,可你不是。虽然你比不得他阴狠毒辣,老成城府深。可你是个灵动又极有潜力的,假以时日,你必然如日中天,灼灼耀眼。” 云天惊默不作声,纵是水笼烟捧他,他也不吃这一套。 这个女人简直是个活阎罗第二。 这第一,自然是莫思量。 “其实我就是想问问你,你可是真心帮莫等闲的?” “这还有假?你看他捅我一刀,我说什么了?” “这更能说明你隐忍,他连莫思量都捅了一刀,那是你的男人,你比谁都心疼。可我也没见你对莫等闲怎么着,你说,你让我如何信你没有私心?” 水笼烟简直觉得对方是来砸场子的,怎么,来骂架? “云右丞,您老是奔着什么目的来问话的?如若不能坦诚相待,就甭说了。我这人性子烈,说话直,您老多包涵。” 水笼烟顿时像个老滑头,捏了一盏茶喝起来。 对面的云天惊却一脸淡然:“女人变脸可真快。” 水笼烟一愣,旋即点头:“是啊。那既然无要事相商,我就传晚膳了,用完饭,我派人送云右丞回去。” “水笼烟,我有很多话想说,可我说不出口。” “难不成是爱上我了?” “你!” 云天惊被戏弄,不免生气。 “既非风月之情,有什么说不出口的?” “就算说了,你也未必考量,更别提会同意。” “哎呀那可未必呀,凡事不要太早下定论,您老可都没说半个字,怎么知道我不同意。” 云天惊心里顿时有了一丝希望。 “我想和解。” 云天惊说完这话,脸色沉了几分,甚至有些忐忑。 “你代表云家,还是代表你个人?” 水笼烟依旧是漫不经心。 云天惊又是一愣:“我现在只能代表我个人,不过,如何你同意,我会同大哥讲。大哥也希望我们和解,我们再这样斗下去,一定会两败俱伤。” “我劝你别跟你大哥讲,否则你免不得一顿臭骂。你大哥还会以为是我在挑拨离间,日后更是恨我恨得紧。” 水笼烟淡然一瞥,又道:“这世上,最见不得我好的人,其中有一个必然是你大哥。” “为何?” “你去问他咯。” 水笼烟一笑,旋即倒上一杯酒:“你大哥的气还没消呢,再等等吧,过些时候,说不定他会主动来找我和解。” 云天惊更是诧异,大哥那倔脾气,说一不二,错了也不愿回头的脾气,还能主动和解? 还是跟一个女人和解? 不可能。 这辈子都不可能。 “你太自信了,不论如何,我先表明态度。云家与你都是太子殿下的家臣,一文一武,唯有和解才能获益最大。如果大哥和云家之前让你寒心了,我向你道歉。” “云右丞,以后,不需要道歉。” 水笼烟脸上淡然的笑意看不出任何敌意。 “既然有错,就该道歉。” “主要是你道歉我也不会接受,我这个人从来不接受任何人的道歉,我也不需要任何人的道歉。” 此话一出,立刻犹如热锅上的油,将云天惊烫伤了。 “你……你这是什么话?” “道歉如果有用,愤怒还有地方可安放?再者,道歉后,自己就会心安理得,然后继续下一次犯错。不是吗?” 水笼烟这话又十分无情,听得云天惊哑口无言。 “云右丞,您若是真有心和解。往后就别给我使绊子,你运价人多势众,我就一个人。除了防范莫等闲会给我下套,我还得防范你整个云家会不会什么时候给我来个落井下石。” 水笼烟抬眸一笑,认真看向他,语气带着点玩笑意味:“你说,我又不是三头六臂身,如何抵挡得了这么多飞来横祸?” “我再如何,也只是个需要人呵护的女人呐。你们几个大男人如此为难我,莫思量又主动伸以援手,你说我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你……” 云天惊被她这番话的逻辑压得无言以对。 “可话又说回来了,我和你都是他的家臣。可我却和莫思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我有难,帮我的不是莫等闲,也不是你云家。相反,帮我的都是莫思量,别说你会多想,就连我自己,都在怀疑,我到底是谁的家臣。” 水笼烟笑意更深,叹了口气又直摇头:“我固然嚣张了些,但是我也不是无缘无故如此。令妹自小骄纵,欺压我惯了,现在见我出人头地,难免心生妒忌。” “可这是我的错?你大哥用云鹤针刺我,我险些丧命。我没有计较,可他却丝毫放过我的意思也没有啊。云天惊,你说,到底谁更过分?” “你说什么?大哥用云鹤针伤你?不可能,他分明只是伤了莫思量和莫云深!” “哈哈哈——” 水笼烟大笑,不免嘲讽,眼里满是轻蔑:“这种不入流又丢人的事情,他会告诉你实话?云天惊,你那嫡亲的大哥,我可比你更了解!” “他不仅心高气傲,更是小肚鸡肠,睚眦必报啊!” “住嘴!水笼烟,你说话也要有些分寸!我认识二十几年的大哥,他是什么人我比你更清楚!没有大哥,云家早就不在了!你说的那些话,分明就是诋毁我大哥!” 又是护犊子。 水笼烟真是烦也要烦死了。 “云家最大的特点就是,护犊子。” 水笼烟望着那站立起来的人,一字一顿说完这话,满眼鄙夷。 云天惊怒目而视,咬牙切齿。 “这顿饭吃不成了,你还是快回去看看你大哥吧。今天就到此为止,改日我们再聚。只是,希望下一次再单独邀约时,云右丞能够有点风度,不要再这么歇斯底里,又护短。” 水笼烟起身,准备相送。 云天惊忿忿不平:“水笼烟,你这张嘴好生厉害。可你别也只是个耍嘴皮子的吧!” “云天惊,你说话客气点。我说的这些话,你回去与你大哥对峙即可。不必在我这里嚣张,我这里也不是给你嚣张的地方!” 水笼烟冷冷扫了他一眼,随后冷声道:“请回吧,亥时三刻了,我要休息了。” “好,改日再会!” 云天惊还是不相信她说的话,心里惶恐不安。 可他知道,水笼烟没有任何必要在自己面前诋毁大哥。 他是护短了。 可他不相信大哥是那种人! 一定要问清楚,一定要! 如果大哥是冤枉的,我一定要回来找水笼烟算账! 126 注定众叛亲离?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云天惊才离开云深楼,后脚雁飞霜便回来了。 一进门便看见脸色有些惨白的水笼烟侧卧在榻,好看的眉头微微蹙在一起,长睫毛上好像带了点霜露,此时只手撑头,姿态沉静如画中仙。 雁飞霜关上门,走过去,发现窗边的风有些冷,便道:“风有些凉,我给你关关窗户。” “就让它开着,我想清醒清醒。” 说话间,水笼烟眉宇蹙得更深。 雁飞霜沉默片刻,而后轻声问:“你这又是何苦让他捅你一刀?” “我没防备,这是意外。” “他若割了你的喉,你岂不是就完了?” 这时,水笼烟双眸才转悠悠的睁开了,一双眸子清冷又带着忧伤。 她苦笑:“所以,我该好好防备,我可不想有一天变成他的刀下魂。” 雁飞霜见她仍旧不怎么上心的模样,不由得着急的问:“烟烟,有什么事我们一起分担好吗?你把我当成挚友,难道你连我也阻隔在外吗?” “飞霜,怎么了吗?我没什么事啊。” 水笼烟起身坐在榻上,将雁飞霜也拉到身边来:“你怎么奇奇怪怪的?” 雁飞霜眉宇阴郁:“我看你天天这样算计,我看着累。烟烟,我觉得梦清欢说得对,你明明有两个选择,为何你就是要浪费呢?” “那你觉得,我该依附谁好呢?” 水笼烟苦笑,眼里带了点失望。 “当然是莫思量,他那么爱你,你以后一定会成为皇后的。” “成为皇后,做不做皇后,有那么重要吗?” 水笼烟望着她,一脸讽刺。 “我是真的搞不懂你了,难道,你真要做皇帝吗?” 水笼烟猛地望向她,抿了抿唇,似有口难开。 她沉默代表了什么? 雁飞霜不由得心头一凉:“你真要这样?你没开玩笑吧?” “飞霜,很多事你不明白,可是我希望,你不要像他们一样,刺我的心。” 水笼烟说完这话,眼底已经微微红了。 “我当然不会刺你的心,可是烟烟,我也不能看着你执迷不悟。你知不知道我今天看到你心口插着一刀,我有多难受!你要是真想除掉莫等闲,我替你杀了他就是,你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水笼烟心头一咯噔,随后冷声道:“我不想杀他。” “那你告诉我,你要如何称帝?” “来日方长。” “别忽悠我,你跟我说实话,我不是外人,你再这么对我,以后我也不干涉你的事,就当,咱们没交过心。” 雁飞霜也生气了,脸色凝重。 “连我自己都不是很清楚,我如何告诉你呢?” 水笼烟语气寡淡。 “好,那我不问你这个了。我换个问题,莫思量已经有意与你和解,你是否和解?” “不和解。” “为什么!” “飞霜,你太刨根问底了。你要问我为什么,我三言两语没法子跟你说完。” “可我要听,你现在孤身一人,你让我和别人一样置若罔闻我做不到!” “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太复杂了。” “水笼烟!” 雁飞霜猛地大吼,起身怒目而视,眼里还泛着泪光:“你以为你是谁啊!你是神吗?什么都要自己扛,什么都要自己藏!” “水笼烟,我告诉你,再这样下去,有一天你会自食恶果,众叛亲离!到时候你就别怨天尤人,因为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 雁飞霜言辞激烈,吼完这一切后,水笼烟只剩下心都在颤抖。 两人沉默对峙半晌,水笼烟才轻声道:“我知道,多谢提醒。” 见她仍旧像个棉花一样,一拳打下去根本不见反应,雁飞霜更是生气! “水笼烟——你太自私了!你就是个自以为是,不可一世的疯子!我到底哪里着了你的魔,才会对你掏心掏肺的信任!” 雁飞霜狠狠剜了她一眼,摔门而去。 窗外的大雨倾盆,狂风卷杂着雨水从窗边强行闯入,像强盗一样抢走水笼烟心头为数不多的温暖。 她隐忍着,可眼泪终究还是没能放过她。 不久之后,房间内传来隐隐约约,啜泣之声。 翌日。 清早,水笼烟便赶到平西王府。 见到莫等闲时,他正面无表情的在吃饭。 一旁的云雨薇眼眶红红,似乎还有些肿。 见她来,云雨薇白了一眼。 “太子殿下,我是来通知你出发去阜城的。” “去阜城做什么?” 莫等闲头也不抬,甚至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声音寡淡得出奇。 “去稳固人心。如果让莫思量捷足先登,太子殿下可就功亏一篑了。” “水笼烟!你别张嘴闭嘴都是莫思量!你以为提他我就会去了吗?” 莫等闲猛地一拍桌,怒目而视。 水笼烟面容寡淡:“你就是这么和我合作的?以你的见识,能成什么气候你心里没数吗?到现在还万般皆下乘,还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吗?” “放肆!你竟敢这么跟我说话!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太子殿下吗!” 莫等闲手中的筷子狠狠一摔,颇有气势。 “鼠目寸光。” 水笼烟冷冷丢下这句话,旋即转身离开。 见她离去的身影,云雨薇咬牙切齿:“太子殿下,这样的女人,根本就只是一介武夫!她算什么东西,才在朝堂待了几天,就敢这么跟你说话。一定要好好治治她的脾气!” 莫等闲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红了眼眶。 心里对水笼烟又恨又忌惮。 出了平西王府的水笼烟好似吃了闭门羹一般,不过,她也不放在心上。 莫等闲不肯去阜城,这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情。 暴雨已经连续三日了,七日后,阜城将会成为洪水爆发的首发地。 一想起前世哪些灾难,水笼烟的心情便沉重不已,这一次,一定要将人员伤亡降低到零。 水笼烟骑上快马,往阜城去,没有通知任何人,也没有人知道她今日会去阜城。 亥时。 雁飞霜回来云深楼没看见水笼烟,她收到了一封留信,水笼烟给她安排了任务。 雁飞霜立刻赶回皇城,替水笼烟处理军中未宜事项。 皇城。 雁飞霜望着按照水笼烟提前给她的兵力部署图,将皇城的内部的部署重新安排完毕。 此刻,她正高坐在瞭望台上,盯着暴雨连天的皇城。 风雨之势甚猛,吹得她心烦意乱。 “雁飞霜。” 身后忽然传来冷冽的声音。 雁飞霜猛地回头,不知何时,莫思量已经站在身后了。 “是你。” 雁飞霜下意识皱皱眉头。 “是我,雨势这么大,你还不去歇着?” “无碍,你不也还没歇着吗?” 雁飞霜望着他时,内心还是生出惧意的。 莫思量这个男人,天生煞气,帝王之姿,勾魂索命之气,让人不敢直视太久。 犹如深渊,让人敬畏。 “我想找你谈谈,你想不想知道我和烟烟的过往?” 雁飞霜心头一凉,顿时一种不祥的预感漫上心头,莫思量干嘛和她说过往? 莫非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好处,还是希望她传达什么话给烟烟? 可莫思量都这么说了,雁飞霜自然是想知道的。 水笼烟不告诉她的,她从莫思量这里知道也是好的。 “好,那你说,我听你说。” “你知道烟烟为何这么宠你吗?” 莫思量先是抛出了这个问题。 “我知道,可我无可奉告。” 雁飞霜仍旧是警惕的,莫思量休想从她这里套话。 “你知道她是重生的,对吧?” 莫思量直接挑明。 雁飞霜一怔:“你……知道了?” “那她一定没有告诉你,我也是重生的,而且她知道。” 雁飞霜:“!” “这是我和她的秘密,我本不想告诉任何人的,可她实在太让我担心了。所以,我选择告诉你,我希望你听完我说的话以后,替我好好守护她。” “那你呢?莫思量,你看不出来她很爱你吗?你知不知道她真的很爱你!”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 莫思量说着这话时,目光里满是柔情。 世上最爱他的人有三,母后,大哥,师妹。 “那你为何还不护着她?你看不出来皇后娘娘对她很有偏见吗?你既然想要她嫁给你,就应该明媒正娶,而不是与她苟合!你知不知道一个女人的名声有多重要!” 雁飞霜最生气的莫过于此,莫思量为何要了水笼烟,又迟迟不娶她? “是她不想嫁给我,不是我不想娶她。” “那你没问她为什么吗?” 莫思量一脸凝重的说:“这也是我想知道的,可是,我只知道一部分原因。” “她为什么不想嫁给你?” “她很为难,她不敢嫁给我。” 莫思量眉宇深锁,喉间有些火辣辣的疼。 “为难什么?” 莫思量望着电闪雷鸣的天空,沉沉的说道:“她在彷徨,她究竟是护着她的爱情,还是护着她的信仰。” “你说明白点,我不懂。” 莫思量鼻翼竟然鼓了股,眼里带着些许泪:“这话要从她选择自杀开始往回说……” 莫思量娓娓道来,告诉了雁飞霜水笼烟自杀的真正原因,以及前世他们三人之间的纠葛。 这一夜的暴雨很猛,大有摧山之势。 风雨飘摇的临安城内,几处风雨正在悄然兴起。 与此同时,云府。 云天惊来到大哥房中,看着那上着药的男人,声音清亮的喊了声:“大哥。” “天惊?这么晚了,你来有事吗?过来,正好帮我绑一下绷带。” 云惊澜转过身去,云天惊走过去给他处理了绷带。 “呃——总算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云惊澜闭上眼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大哥,心口还疼吗?” 上次莫思量快要气绝身亡那一日,给他的一脚,到现在印子也还没消下去。 偶尔,云惊澜还会吐血,甚至感到一阵闷。 “还好,你有什么事就直说。” “我来是想问大哥,莫思量送给大哥的云鹤针,还剩几根?” 闻言,云惊澜眼神猛地的一颤,心头不可遏制的一抖,沉默片刻才缓缓道:“问这个做什么?” 127 我的女人,让人捅了一刀。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我只是觉得,既然我们要和莫思量撇清关系,东西就该还给他。” “没必要。” 云惊澜瞥向他,语气寡淡:“我听说,在城门口,阿闲刺了水笼烟一刀?” “是。” 云惊澜脸上阴沉下来,咬牙切齿道:“她怎么这么福大命大?几次在生死边缘徘徊都不死!” 云天惊闻言,脸色也有些难堪。 “大哥,你没想过要和解吗?咱们这样斗下去,实则两败俱伤。” “你懂什么!” 云惊澜怒目而视:“要不是她挑拨离间,你以为我会在这里养伤吗?云天惊,我警告你,时刻给我记清楚你是云家的人!不许你胳膊肘往外拐!” 云天惊狠狠皱眉头:“可她对你,对咱们云家已经足够忍让了!你都用云鹤针伤她了!你还要怎样?” “云天惊!” 啪! 云惊澜彻底怒了:“她是我的劲敌,除不掉她,我们云家日后就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刀俎!” 云天惊还是很不服气,怎么可能呢? “大哥,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云天惊想不通,到底是大哥小题大做,还是水笼烟太厉害呢? 他想和解。 “你给我滚出去!快点!” 云惊澜一眼也不愿意多看他,云天惊在他眼里像极了吃里扒外的。 多看一眼都心累。 云天惊大步流星走了出去,开门的瞬间,风雨猛地扑过来,将他面前的衣衫打湿。 “大哥,我想和解。” 云天惊愣在门口,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 云惊澜冷眼扫过去,语气冰冷且带着怒气:“你说什么?” “我说,我想代表云家和水笼烟和解。如果大哥拉不下这个脸的话,没关系……” 云天惊话还没说完,一个枕头已经丢过来,正中他的头。 “啊——” 云天惊吃痛,回望大哥,正对上那一双恨铁不成钢的冰冷眼眸。 云天惊扭头逃了。 云惊澜感觉心口更疼了,好像五脏六腑都被人又狠狠踩了一脚。 “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迷魂药!” 云惊澜心里嫉妒的种子已经疯狂生根发芽,他恨不得现在就除掉水笼烟这个祸害! 天亮时分。 晨曦已到,可乌云密布的天空仍旧见不到一丝光亮。 整个临安城笼罩在诡谲的天气里,让人感到压抑。 皇城内,瞭望台上。 雁飞霜一双灵动的眸子已经哭成小核桃,啜泣之声不绝。 莫思量一脸沉重望着她,说道:“所以,我希望这一世,你能和师妹好好的。在这世上,就算她不信任所有人,但是她一定会对你无条件的信任。” “我……我今天还说那么多话刺激她,我真后悔!” 雁飞霜说完心头更是悲痛。 莫思量给她说了一夜的故事,她知道,水笼烟是个执念成魔之人。 她前世一刻也未曾忘记家训,忠君报国。 就算莫等闲对她鸟尽弓藏,她也竭力一退再退,尽力在不伤害莫等闲的基础上保全自己。 可那个贪得无厌的君王,却以为她是拿自己没办法,便一步步掠夺得更狠,更绝。 最终,将水笼烟逼到绝境,水笼烟这才造反了。 可即便如此,在水笼烟心里,莫等闲仍旧是一份信仰。 她念旧,便忘不了莫等闲还是个明君之时的好。 与其说水笼烟誓死守护的是君王,不如说水笼烟竭尽全力保护的只是这千秋江山,只是黎民百姓。 倘若不是万不得已,她那样打碎牙齿和血吞的人,哪里会起心造反呢? 莫思量看着趴在桌上泣不成声的人,轻轻拍了拍肩头,语气温柔的说:“她忌讳我,不肯轻易信我。没关系,她至少,还有你。” 莫思量眼底也是带着淡淡的伤的,自己最爱的女人不信自己,那是何等的悲哀? 可谁让他就是个言而无信,又不择手段的魔鬼呢? 莫思量若有所思,一种苦涩的感觉在心头漫开。 “飞霜,回头,你替我告诉她。母后这边,我一定会尽力周旋。母后是喜欢她的,只要她不站在莫等闲那一边,哪怕她只是中立态度。母后都会接受她的,我希望她可以好好考虑一下。这是母后做出最后的让步。” 雁飞霜用力的点头。 “卯时已到——” 更夫报了时间,天亮了。 莫思量起身,望着那雨幕,说道:“我今日便要出发去阜城,你见到师妹以后,一定要拖住她,不要让她去阜城。那里实在太危险了,我不想她再以身犯险。” “好,我这就回去找她。你放心,日后她身边有我,我就是死,也会护她周全。” 雁飞霜摸了摸眼泪,红肿着一双眼起身走了。 莫思量望着她离去的身影,叹了口气。 他又望着浓墨重彩的天色,回想着前世那一场浩劫。 百年难遇的大洪水,从阜城爆发。 十万人困在城中,等不到物资到来,尸殍遍野。 莫思量感到为难,他要去救人的,这样便可稳固大哥的地位。 他要代表大哥去救人。 可起码需要十万两黄金,他如何才能没有任何动静的运走这些钱财呢? 正想着,霍斩过来了。 “阿量。” 霍斩神采奕奕来了,一脸笑意:“我这可是第一次见你和一个女人畅谈一夜啊,怎么,对她也有想法?可你怎么把她说得苦兮兮的?” “胡说八道什么。那是师妹的挚友,我只是在说一些比较伤感的话题罢了。” “哦。” 霍斩白了他一眼,摸了摸下巴又问道:“不过我想问你个问题,之前水笼烟三十万大军就在城门口。你为何不让我放她进去?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害死她?” “有我在,她不会有事的。我之所以不让她进城,其实是在等一个机会,可惜,我没等到。” 说及此,莫思量眼底添了一分杀气。 “等什么啊?” “没事。都过去了。” 莫思量不喜欢将心里的秘密告诉别人,哪怕是最好的朋友霍斩。 他在等莫等闲造反,可惜,没等到。 霍斩也对他的话没兴趣,只是犹豫再三,还是决定提醒:“我说阿量,你可要想要。两条腿的女人满大街都是,像水笼烟这样的女人呢,是少见了。不过你也别心不在焉的,回头再让人给绿了,那可就……” “你胡说八道什么?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莫思量听到绿字时,恨不得打烂他那张嘴。 霍斩冷哼:“你要这态度,那我就挑明了。昨天我可是看得真真的,莫等闲捅了她一刀,那么深的一刀,险些能要了她的命你知道吗?” “什么一刀?你说清楚!” 闻言,莫思量开始慌了。 “哎呀,就是你不让我放她入城。后来莫等闲不知怎么的,从偏门出来了。就是雁飞霜带出来的,然后水笼烟和莫等闲好像大吵了一架。” “不知怎的,水笼烟就被他一刀捅在心口,我估计那一刀是没插中她心脏。否则,她哪来的力气再说话?” “混账!这个畜生!居然再三对师妹出手!” 莫思量恨不得此刻就杀了莫等闲! “你冷静点行吗?要不是水笼烟心甘情愿给他捅一刀,以水笼烟的武功,反杀莫等闲都是绰绰有余。” “可人家非但不报仇,还放走了莫等闲。你说,她是不是还爱着莫等闲?” 当然不是,莫思量很清楚。 可他更清楚,水笼烟对莫等闲的效忠,实在太深沉了。 哪怕到了这一世,她面对那么弱鸡的莫等闲,也不舍得下狠手铲除。 莫思量狠狠一拳打在墙上,关节处流血了。 霍斩见状,忍不住皱眉劝道:“是兄弟我才好心劝你,趁早远离水笼烟这种女人吧!她简直太危险了,也太玩命了!像这种女人,一旦爱上一个男人,只怕死也不会放弃的!” “现在只是因为莫等闲先娶了云雨薇,水笼烟才与他闹得这么僵的。可她是个香饽饽,哪天莫等闲高兴了,说不准就废了云雨薇,娶水笼烟做太子妃了!” 说到这里,霍斩更是忧心忡忡:“到时候你可别怪兄弟我没提醒过你啊,水笼烟要是做了太子妃。只怕皇后娘娘第一个要杀了她,到时候你这边再舍不得动手,皇后娘娘会怎么想?” “一个是生养你的母后,一个是水性杨花的女人。阿量,你别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她再如何出色,也不过是个女人罢了。再者,你不是已经得手了吗?睡过了你还在期盼什么?” “住嘴!” 莫思量顿时怒了,一身狠厉,犹如地狱使者。 “霍斩,你给我听好了!我以后不许你再说她半句不好!师妹是我一个人的!没有人能抢走她!” “你发什么神经!莫思量,我还真没看出来,原来你这么下贱!居然好这口!你这么喜欢,逛窑子不好吗?要花这么多精力去倒贴一个不爱你的女人!” 啪! “够了!” 莫思量最终还是动手了,打完这巴掌,连他自己都有些懵。 霍斩愣住,随后摸了摸嘴角的血迹,目光顿时变得同样狠厉:“你这个愚不可及的家伙!我等着看你悔不当初的一刻!我发誓,你此生一定会在这个女人手里栽大跟头,万劫不复,永不翻身!” 霍斩像是诅咒他一般,话语恶毒。 可莫思量知道,自己早就是这样的命运了。 他改变不了,好像……真的改变不了…… 莫思量心口起伏不定,竟有那么一刻,好想崩溃。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那么努力了,师妹还是看不到自己的真心吗? 前世已经死在了莫等闲的面前,就算欠他万般也该还清了!为什么还要纠缠不休! 莫思量只要一想到方才霍斩说,水笼烟又被捅了一刀,正中心口,他便抑制不住内心的疯狂和崩溃。 那是他的女人啊…… 怎么这么随意便让人给捅了呢…… 莫思量喉间发出痛苦的声音,挺拔的身子渐渐蹲下去,目光冷冽且满目悲痛。 他望着那暗沉沉的天色,巨大的雨幕,悲伤就这么将他笼罩,让他险些喘不过气来。 不一会儿,他便整个人都倒下了,一瞬间昏迷不醒。 “阿量?阿量?阿量!” 霍斩喊了两声,不见他有反应,吓得赶忙冲过去将他抱起来,一看,才发现,嘴角流了血。 “不好!” “来人!来人!平东王晕倒了!” 128 旧事重提,奸夫淫妇?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是夜。 皇城。 云深殿。 莫思量再次晕倒,被送来时,皇后险些气得病发。 高御医叮嘱了一句,勿要杂念过多,以免再次急火攻心。 又说是因为上次火灵芝的药效太强,以至于气血太足,虚不受补云云。 皇后是记得清清楚楚,可她记得最清楚的莫过于那句,以免再次急火攻心。 皇后守在床榻前,满是心疼的望着那昏迷还不肯舒展眉宇的人。 一旁不敢离去的霍斩见皇后悲恸,不由得说道:“皇后娘娘,臣有一事,不值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皇后头也没抬,眼角还带着泪。 霍斩叹息一声道:“其实今日他是被水笼烟气得急火攻心的。” “又是她?到底怎么回事!” 皇后已经气得快要抓狂,为什么这个水笼烟这么厉害? “皇后娘娘,昨日寅时之后,水笼烟带着三路大军要进城。平东王让我拦住,没有通行证不得入内。可水笼烟居然从军机大臣陈督军手里拿到了通行证,而且,是莫等闲亲自交到她手里的。” 一提到莫等闲,皇后眉头都快打结了。 她是女人,自然敏锐,能够察觉水笼烟和莫等闲的关系还是更进一步了。 可她也着实好奇,究竟是莫等闲追得太紧,还是水笼烟脚踏两条船呢? 她不由得追问:“莫等闲又来纠缠她?不是说,他们之间的婚约已经取消了么?” 霍斩闻言冷笑一声:“就是这样我才觉得水笼烟这个女人真是够水性杨花的!她好像和莫等闲早就有预谋,要让这批军队进城。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矛盾,水笼烟和三军在城外瓢泼大雨里,淋雨足足半个时辰!” “也有可能是莫等闲来迟了。” 皇后猜想道。 “可荒谬的事情就发生在半个时辰后。那时候莫等闲不是走着来的,而是被雁飞霜扛在肩上带来的,这一看就是强迫莫等闲来的。” “雁飞霜?” 皇后皱眉。 “是,现在也好像是留在了皇城内,替水笼烟安顿三军。不过这个女人,我看着不像是哪个将军世家出来的。可水笼烟却对她信任异常,而且,平东王好像也和她很熟。” “岂有此理!” 皇后听到这里已经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了,怒斥:“这个水笼烟,自己不能时刻待在量儿身边,便安排个女人来魅惑量儿不成!真是好手段!” “皇后娘娘息怒,臣还没敢将更为生气的事情告诉您呢。您要是听了,怕是恨不得现在就杀了水笼烟。” 皇后怒目圆瞪:“何事?你快说!” “皇后娘娘,您一定要保持冷静。” 霍斩又看了莫思量一眼,叹息道:“我就是将这件事告诉平东王以后,他才急火攻心的。” 皇后哪里还等得下去,当即大喊:“霍斩!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告诉我啊!” “是,皇后娘娘。”霍斩顿了顿,“其实这件事就是,莫等闲被雁飞霜扛过来后,和水笼烟大吵了一架。随后莫等闲用匕首扎进了水笼烟的心,可水笼烟非但没生气,反而和他又说了一会儿的话。最后莫等闲就走了,不过,通行证也给了水笼烟。” 皇后听到这里心态已经崩了,她身子有些支撑不住,一下栽在床上,满目慌张。 她喉间发出凄凉之声:“量儿……量儿……你怎么瞎了眼,爱上这么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啊!” 皇后哀痛欲绝,一个女人肯被一个男人捅一刀还不还手,除了爱之深,还能为什么? 皇后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也不想相信。 可霍斩绝不会骗她,也绝不会骗莫思量。 眼下莫思量昏迷不醒,可见是心里受了沉痛的打击。 霍斩见皇后这么难过,不由得献计:“皇后娘娘,依我拙见。这个水笼烟一定不能嫁给平东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皇室血统,可容不得半点马虎啊。” 霍斩忽的提起这个,顿时让皇后心里犹如扎了一根细长的针。 她有些空洞又哀怨的眼神看着霍斩,问道:“你什么意思?” 霍斩有些难为情的说:“本来我不想说的,但是事到如今,为了平东王。我就是豁出去了!” “两个月前,水将军退位之前的几天时间里。平东王忽然间变了一个人似的,忽然吵着要去找水笼烟。” “我的眼线告诉我,那日水笼烟是从平西王府衣衫不整出来的,而后平东王莫名其妙添了新伤。这件事,高御医以及一些大臣都可以作证。” “我记得,探子回报,说水笼烟回府后。目睹耳闻她和莫等闲苟且的丫鬟,害怕被杖毙,自个儿吊死在房中了。而且,这件事就这样一直不了了之。” 彭! 皇后气得随后抄起一个茶盏就狠狠摔在地上,咬牙切齿道:“岂有此理!这女人居然和莫等闲早就有染!我的量儿——我的量儿怎么还能接受这样的女人!” 皇后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立刻指着霍斩下旨道:“霍斩,本宫现在命令你,即刻将水笼烟这贱人带到我面前来!我要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皇后娘娘问清楚了又如何?就算她非完璧之身,可平东王依旧喜欢她。以我拙见,皇后娘娘不如设计让她和莫等闲旧情复燃,然后带着平东王捉奸在床。” “任何男人亲眼看见自己的女人与其他男人纠缠不休,可都不会罢休的。更何况是平东王这样狠厉之人呢?” 霍斩语气有些圆滑,此刻说着这些不入流的话,竟带着几分自然。 皇后愣在那里,还在犹豫不决。 霍斩又道:“皇后娘娘一定要三思啊。以我对平东王的了解,若皇后娘娘只是从水笼烟嘴里证实这件事,这个女人一定会狡辩的。再者,平东王万一心软,为她开脱,那可如何是好?” “所以,还不如让平东王再次看清楚他们的真面目!谁会喜欢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呢?” 霍斩三令五申水性杨花,说得多了,皇后都开始深信不疑了。 可她脑海里,仍旧是水笼烟那直爽又诚挚的笑脸,还有果决又刚毅的性子,以及不可多得的才华。 不论怎么看,皇后都觉得水笼烟和莫思量般配极了。 可就是这么完美的女人,怎么会水性杨花呢? 皇后真是欲哭无泪,她好容易打开心结,愿意撮合莫思量和水笼烟。 偏生霍斩曝出内幕,让她对水笼烟的态度急转直下。 思量再三后,皇后同意了。 “好,就依你之见。等量儿醒过来,我就让他看清楚,这水笼烟和莫等闲究竟是个什么德行的奸夫淫妇!” 霍斩见计策奏效了,不由得勾唇一笑:“皇后娘娘英明。” 与此同时。 平西王府。 莫等闲很是郁闷,已经在买醉了。 云雨薇见状很是心疼,她不由得靠近那人,轻轻将披风盖了上去。 “嗯?” 莫等闲回眸望去,见是她,又是无话。 云雨薇不用看都知道,莫等闲若是看见她,那眼里一定都装着嫌弃。 她又想起莫等闲前段时间提起的要娶云冰雪之事,如今莫等闲对她冷淡至极。 与其让眼前的男人心里总是挂念着那得不到的女人,还不如自己主动点,将自家人送上莫等闲的床。 云雨薇纵是百般不愿,也不得不如此做。 她坐下,撑起笑容道:“太子殿下,臣妾有个好消息想告诉你。” “你能有什么好消息?” 莫等闲微微醉了,眼神都有些迷离了。 “前段时间,太子殿下不是一直想娶冰雪过门吗?我思量再三,觉得这是一件好事。尤其是现在,如果镇西王过了这个年头,就要回临安城了。” “等他回来,那四大郡王就都到齐了。按照前朝惯例,若朝中无主,新帝可由四位顾命大臣和三省六部共同举荐太子继位。有了镇西王,支持太子殿下的人会更多的。” 这话犹如一道惊雷,将微微醉了的莫等闲惊醒。 他瞪大双眼看着眼前一脸讨好的人,问道:“薇儿?你真这么想的?” 云雨薇点点头:“是啊,太子殿下。我想清楚了,我将来是做皇后的人。我岂能独占殿下?与其在这里争风吃醋,不如拿出母仪天下的气度来。为太子殿下谋福利才是我应尽的本分,也能够日后给后宫姐妹们做一个典范。” 云雨薇一语双关,莫等闲岂会不明白? 只是,云雨薇将来做皇后,那是一定的。 莫等闲岂敢真的把云家给得罪了呢? 云雨薇能够主动想通,要他娶云冰雪,这是最好不过的。 莫等闲立刻换上一副笑颜,伸出手将眼前的人握住,温柔眉目道:“薇儿,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没用,现在还没办法当上皇帝。你放心,等我做了皇帝,一定立你为后。” “只要太子殿下开心,臣妾便开心。再者,冰雪妹妹能够伺候太子殿下,是她前世修来的福分。既然太子殿下也决定好了,那臣妾就做主,明日就去提亲。” “好,越快越好。现在已经是十二月了,月底就是翻年了。镇西王正好回来临安城,到时候我可以迎娶冰雪,也正好为镇西王接风洗尘。真是双喜临门啊!” 云雨薇纵是心里怨气滔天,表面上也只能笑靥如花。 莫等闲已经冷落她一月有余,她那傲气的性子,又不肯往家里诉苦。 一直以来都是自己打破牙齿和血吞。 如今莫等闲对她态度好转,她是高兴的,同时也是伤心的。 自己,究竟爱上了怎么样的一个男人呢? 云雨薇忽然间有些感慨水笼烟的才智过人,那个聪慧过人的女人,好像早就看穿了莫等闲的本质。 所以早早地就逃开了。 想及此,云雨薇眼里都是泪花,她仰面喝了一口酒,两滴泪快速的滑落下来。 129 休想抢功劳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翌日。 武德门外,烽火鼓早早地就被敲打得震天响。 皇城。 云深院。 “不好了——不好了——皇后娘娘不好了——” 小太监呼天抢地的。 皇后正陪着莫云深吃早饭,被他这么一喊,顿时脑仁疼。 “又怎么了——” 皇后不耐烦的看过去。 小太监赶忙呈上去一个加急军报。 皇后打开一看,脸色大变:“不好!阜城发生洪灾!” 莫云深顿时心里一沉,眉头跳了跳:“母后,阜城百姓十万余人,这一场打水,只怕一半的人都要无家可归!赶紧加派人马将赈灾粮款送过去吧。” 皇后眉头紧锁,焦急的回答:“恐怕来不及了。前年阜城发生一次小水患,朝廷已经拨款一次。阜城地势坑洼,又是盆地,如今发生特大洪水,重建家园不可能。” “那就让阜城的百姓暂且去周围的八个城池,分散救济。这样灾害带来的损失会小一点,朝廷的赈灾粮款最快也要四天才能抵达!” 莫云深已经坐不住了,他望向皇后,坚定的说道:“母后,发生这种事。父皇不在,我一定要替父皇去灾区看望受灾的百姓!” “不行!云儿,阜城这次发生的是百年难遇的大洪水!你身子羸弱,近来阴雨天连绵不绝,你去了会有危险的!” “再危险,那也是我们莫家的天下臣民!二弟还未醒来,我决不能坐视不管!” 皇后再次拦截:“不行!要去,也是让莫等闲去!” “他?” 莫云深脸色一沉:“他本就是太子,要是去了,所有的功劳都会被抢走。现在是多事之秋,要是更让他得势,这储君之位他就坐定了!” 这是莫云深当着皇后的面,第一次表露出私心来。 皇后也有些惊讶,连声问道:“云儿?你不希望他做太子么……” 说完这话,皇后立刻觉得蠢笨。 自己的云儿从小就隐忍,以前那些所谓的大度,自然是做给别人看的。 莫云深冷笑一声:“母后,我本想兄友弟恭。可你看看,我的忍让都换来了些什么?二弟昏迷不醒,父皇随意易储。简直是一团糟!” 皇后心疼的看着他,安慰道:“那就更应该让莫等闲去阜城,这水患难治!他治不好,我们正好治他的罪!” “他不是傻子,岂会上这个当呢?云惊澜一定会想办法派人替他去,与其让他空占了关心民生的名誉,不如我亲自去。我不信,我这个前太子,威望还不如他!” 莫云深此刻像极了猛虎出洞,一言一行都显得霸道强势,与以往那个温和的人判若两人。 “好,那云儿,你要一切小心。去看看就回来吧,过几日,粮草就会抵达阜城的。” “好,那我这就启程,以免让他占了先机。” 皇后点头,莫云深也准备出发。 忽的,云深殿外,有人来报:“皇后娘娘,平北王——朝臣请示召开早朝,商讨阜城水患之事。” “云儿,那就商讨完毕你再去吧。” 莫云深多留了个心眼,回道:“母后主持便可,我先行一步。今日早朝,他都未必会去。现在忽然召开早朝,万一是个障眼法,我们可就上当了。” 皇后闻言点头,随后莫云深便匆忙离去了。 与此同时,平西王府。 云雨薇着急忙慌的为莫等闲准备去阜城的用品,生怕落下了什么。 长长的一队马车,装着莫等闲需要的物资。 “太子殿下,臣妾也想一起去,有什么事还可以一起商量着。” 云雨薇撑着伞望着坐在马车里一脸冷色的莫等闲,满目担心。 莫等闲皱眉道:“我是去赈灾,又不是去玩。带一个女人去,你让别人说我什么好?你就在府中等我,皇后那边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我就行。” 一群人呼呼啦啦的装东西,终于装完后,准备出发了。 莫等闲决绝的离去,云雨薇立在原地,颇为担忧。 这日的朝堂也颇有意思,两位能走能跳的皇子都去了阜城,先斩后奏。 留下皇后和一干重臣商讨赈灾之事。 更有意思的是,国库竟然不愿意为阜城拨款,只同意振粮。 有人认为,阜城不过十万余人,灾情重大,想要重建家园耗资巨大,不值得。 且阜城四面环水,水患是无法避免的,就算逃过了这一次,保不齐什么时候就开始下一次了。 所以这个银子花得很冤枉。 有人建议让其余把城收容阜城十万余众,有人则认为这样会加重其余八城的负担,因为八城也物资匮乏。 争论不休,早朝就这么结束了,到最后也没能决定要不要拨款赈灾。 大雨下了足足三日,一路上风雨兼程,舟车劳顿,莫等闲和莫云深几乎是同时抵达阜城的。 阜城。 当莫云深抵达的消息传入阜城时,着实撼动了一拨人的心弦。 大家都以为是朝廷的赈灾款来了,可等来的却是两手空空的二位皇子。 失望和冷眼都投给了他们。 由于暴雨,原本的小河变成大河,大河开始决堤,二位皇子都无法入城。 阜城究竟是个什么状况,两人都不知道。 客栈里。 莫等闲焦头烂额,他找人进城通知早就在阜城的水笼烟,想知道里面的灾情。 可水笼烟迟迟未给回复,而且进去传话的人也没再出来。 洪水泛滥了足足七天才开始有消退的迹象,而一直聚在阜城上方的浓墨乌云,也终于一点点退散。 这场浩劫,过去了。 二位皇子几乎是在第一时间进入阜城的,他们都准备好了慰问之词,只要看到灾民,那番关怀入微和发自肺腑的担心,便可表露。 可奇怪的是,入城后,除了房屋坍塌,到处是冲坏的建筑之外,似乎空无一人。 走在灾难现场的两队人马,很是疑惑。 “奇怪,就算是死了,尸体也应该出现在这些地方。怎么看起来好像什么事都没有?” 莫等闲满腹疑惑,看向莫云深,莫云深也摇头。 他们几乎寻遍了整个阜城,也未曾再见一人。 日暮来临时,有人来报:“启禀二位皇子,百姓们都已经转移到八城了!” “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莫云深惊奇,自己快马加鞭都用了足足三日才抵达这里,朝廷的命令一定还没来,谁吩咐他们去八城的? 一旁的莫等闲当即反应过来是水笼烟做的。 他当即询问:“水笼烟现在在哪里?” “回太子殿下,水上将正在良城征用民兵,准备修建水坝!” “什么?” 二人异口同声,随后赶往良城。 良城。 亥时。 他们进城已经是亥时,而水笼烟早就做好了迎接准备,良城城墙上,排满了迎接他们入城的百姓。 见到水笼烟后,莫云深皱着眉头发问:“谁让你这么做的?” 水笼烟一看就知道他是来兴师问罪的,也不在意,淡淡说道:“我替朝廷做的。” “你没这个权力!你知不知道征用民力成本很大?你倒是图一时之快,这钱财不还是朝廷出?” 莫云深知道国库并不富裕,而修建水坝耗资巨大,可九城百姓加起来也不过一百万人不到。 为了不到一百万人的贫民区,耗资巨大修建水坝,实在很浪费! 这也是二十年来,朝廷一直不肯拨款修建水坝的原因。 “朝廷商量出结果了吗?” 水笼烟丝毫不惧,漫不经心的抿了一口茶,问他。 莫云深皱眉:“三日前才得了消息,朝廷还在商议,估计过两日就会有结果。” 水笼烟冷艳望过去,冷笑道:“能有什么结果?九城在朝廷眼里,十分鸡肋。二十年的水患从未得到妥善解决,发大水从来只拨款赈灾,款项年年递减。今年还能拨款么?” 莫云深见她如此藐视朝廷,更是生气,指着她骂道:“你一个武夫!懂什么?款项多少朝廷自有裁决!用不着你在这里指手画脚!” 水笼烟轻蔑的哼了哼,回答道:“再多能多到哪里去?从以往记录来看,也就头一次比较多。三十万两白银,那一次还不带赈灾粮食。” “水笼烟!你好狂妄的口气!这钱难道是从你口袋出?三十万两白银而已么?那你水家又拿出多少呢?” 莫云深眼里满是对她的轻蔑,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他已经完全不奢望水笼烟能与他们站在一条线上了。 更何况,水笼烟已经是莫等闲的家臣了。 他们,本就是水火不容。 “我可不敢发表意见,既然朝廷已经在商议了,那就等结果吧。不过我猜,朝廷这次一定一分钱粮都不会出!” 水笼烟自信满满,同时眼里满是对朝廷的鄙夷。 她为何这么断定?因为前世,这场大水几乎将阜城全军覆没,朝廷想着阜城已经没必要再管,便只是让难民进入其余八城,草草了事。 也就是这件事,引起了其余八城的民愤,以及阜城幸存者的痛恨。 朝廷在他们眼里,就是一个摆设。 莫云深懒得与她耍嘴皮子,只是冷声问:“你怎么会比我们先到这里?是谁通知你阜城有水患?” 水笼烟白了他一眼,冷声道:“这月的大雨连绵不断,且雨势惊人。往年发生这种情况,阜城都是首当其冲。难道朝廷还没有警觉吗?” 莫云深吃瘪,的确是,本月大雨倾盆,连临安城都有些不安,他早该想到阜城会再次发生水患。 “那你怎么想到让阜城百姓入住八城的?你说服八城城主了?” 莫云深最好奇的是这一点,那八个城主,哪个不是老奸巨猾,无利不起早的? 朝廷下令,他们都未必这么利索,更何况水笼烟只是孤身一人呢? 问及此,水笼烟只是淡然一笑:“这就是我的本事了,平北王不需要问这么多。” 130 百万黄金换人心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遭到回绝的莫云深自然恨得牙痒痒,可他就是拿水笼烟没办法,只得作罢。 “水笼烟,我劝你勿要擅自做主,立刻撤回征用民兵修建水坝的命令!你这是在拖累朝廷,也是僭越!” 水笼烟淡然回答:“我征用民力,花的是我的钱。我也没有用朝廷的名义征用民力,你干着什么急?修好了水坝,造福九城,功在千秋。我为朝廷做事,你阻拦是什么意思?” 好一个为朝廷做事! 莫云深看向莫等闲,冷声问:“是你吩咐的?” 莫等闲还一脸懵呢。 不过,他倒是想起来,几日前,水笼烟曾叫他同来阜城,可惜那时候莫等闲将水笼烟赶出去了。 现在想想,真是后悔。 要是早来了,阜城百姓无一人身亡的英明之举,就是他的功劳。 他在天下人面前,也算是立了一功。 还好水笼烟是他的家臣,这下他还能捞着好处。 想及此,莫等闲勾唇一笑:“大哥这么问,我又怎么好意思否认呢?我早就知道……” “这事儿和你有什么关系吗?阜城是我自己要来的,水患也是我自己提前看出来的。我那日劝你一同前来,你不是宁愿在府里享乐也不愿意随我前来么?” 万万没想到水笼烟这么不给面子,莫等闲的脸青一阵,白一阵。 莫等闲立刻狡辩:“那日我是玩笑话,谁知你就一个人走了,也没说等等我。” 水笼烟毫不避讳的白了他一眼,冷声道:“你这副德行,也配做太子?我劝你趁早改了,否则,迟早有人拉你下台!” 莫等闲又惊又羞,当着莫云深的面被水笼烟这么教训,他不要面子了? 他当即猛地拍桌:“水笼烟,你放肆!” 水笼烟慢悠悠抬眸,冷淡的望过去,冷声道:“我只答应做你的家臣,难道还需要将自己的功劳双手奉上给你吗?你就是这样贪得无厌的家主?” 水笼烟的话语一次比一次恶毒,莫等闲难以接受,又不是她的对手,只好不吭声。 莫云深见状,弄不清楚他们之间的矛盾。 但是他能肯定一点,水笼烟和莫等闲之间,一定无关风月。 至于水笼烟为何会答应做莫等闲的家臣,莫云深很困惑。 到底开出了什么样的条件,才让水笼烟愿意留在他麾下? 几人再无话,水笼烟懒得作陪,起身便走了。 莫云深也回了屋,飞鸽传书给皇后,说明了灾情和水笼烟的异常。 一连三日,朝廷的结果一直不曾下来,而水笼烟的民力已经差不多凑齐了。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次日开工修水坝。 烈日下,良城显得有些干旱,纵使三日前才下了暴雨。 可这里水土奇特,阴晴不定,要么大旱,要么大涝。 民生之苦也由此而来,百姓是怨声载道,可朝廷也不愿意拨款修建水坝。 山高皇帝远,这里富庶又如何? 不挨着临安城,皇帝便不愿意多看一眼。 第四日清早,三个人站在良城城墙上,看着那来来往往运输修建水坝和重建家园的木材。 水笼烟优哉游哉的喝着茶,闭目养神。 莫云深心头早就慌乱,朝廷真的不肯拨粮赈灾?真被水笼烟说中了,粮钱不出? “圣旨到——圣旨到——” 忽的,一匹快马闯入视野,朝廷的决定终于下来了! 两位皇子都是又惊又喜,赶忙下城取了圣旨,可打开一看,结果竟然和水笼烟说的一般无二! 两个人都愣住了,此时,城墙上趴着往下望的人一脸戏谑:“怎么?结果出来了?朝廷拨款拨粮多少啊?” 两个人抬头望去,都吃瘪。 这一日,九城都知道朝廷不拨款拨粮的消息,也知道朝廷见他们早就无恙,反而厚颜无耻让他们安心住在八城之中,并且绝口不提重建家园之事。 这件事很快引起极大的民愤,而就在此时,水笼烟的计划已经开始。 重建家园,修水坝,顺带建了个烽火台在八城的中心,也就是阜城。 工程浩大,耗资巨大,可水笼烟却早就将那一百万两黄金带来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不到半月,工程全数完毕,百姓无不欢呼。 离别之时,数万百姓相送,两位皇子无颜面见百姓,都躲在马车里。 水笼烟骑在马背上,望着民众和九位城主,笑道:“朝廷是皇上的,皇上昏迷不醒,这才没及时作出好决定。不过没关系,朝廷的忠臣还很多,我们都心系百姓。只要大家平安,朝廷和皇上,也就安心了。” 水笼烟将功劳推给皇帝,推给朝廷。 这样明面上不得罪任何人,也让百姓们和二位皇子有了台阶下。 民众高呼皇帝万万岁,可心里都将水笼烟这个大恩人给记住了。 路上几个人又歇了一阵子,水笼烟躲在树荫底下闭目养神,悠然自得。 莫等闲耐不住性子,又凑上去讨好:“烟烟。” 水笼烟一听到他的声音,感觉耳朵都开始疼了。 她漫不经心问:“有事?” “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莫等闲语气温和,平易近人。 水笼烟眉头不肯舒展,眼睛始终不曾睁开,她只是冷淡的回绝:“不想回答任何问题。” 接连被泼了冷水,莫等闲心里也凉了一截。 他望着那气定神闲的人,又想想自己的态度,不由得叹息:“你越来越讨厌我了吧?” “这并不妨碍我效忠你。” 莫等闲分不清这话是敷衍还是真心,他愁眉苦脸道:“烟烟,我们……和解吧。” “我们无冤无仇,何来和解一说?我只是家臣,我只管做好自己的本分就是。我不强求与你有过多的关系,也请你不要寄予不该的感情在我身上,以免一腔‘真心’喂了狗。” 水笼烟是刀子做的女人么? 莫等闲太阳穴都在突突的跳,这个女人说话简直气得人心脏病发。 “好。” 莫等闲觉得无趣,便准备起身走。 水笼烟这才微微睁开了眼,冷声道:“莫等闲,你别以为我做了你的家臣你就可以高枕无忧。之前能够一切顺利,只是因为莫思量一直没对我出手。” 这话犹如惊雷,炸在他心头。 莫等闲连身子都没能转过去,一张脸阴沉得很,可他知道水笼烟说的是真的。 “你是真心扶持我的?” 莫等闲不死的,再次求证。 水笼烟望向他,目光懒洋洋的。 清了清嗓子说道:“只要你给我足够的权利,我有什么理由不真心呢?我只想做个权臣,也只想要家财万贯。” 莫等闲心下一沉,他不由得问:“你爱家财万贯,我给你那一百万两黄金,你全分给九城,这是什么意思?” “羊毛出在羊身上,你给我那些家当,不都是皇上赐给你的?现在皇上昏迷不醒,国库不肯拨款拨粮。你身为太子,本该作为,可你不也囊中羞涩?我只是做了个顺水人情罢了,这钱,是皇上赐给他们的,我只负责搬运。” 水笼烟这般推辞,只会让莫等闲觉得她要么是太善良又忠于朝廷,要么,就是野心太强。 花钱收买九城人心,她真的做到了。 莫等闲没再接话,转身上了马车。 水笼烟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脸色也沉了几分,心头一番算计,估摸着这次回去,也该有点小小的收获了。 三日后。 水笼烟等三人成功抵达临安城,一进城便受到了群臣和百姓的热烈欢迎,水笼烟可谓是出尽风头。 亥时。 云深楼。 水笼烟正要歇下,雁飞霜推门而入。 见来人是雁飞霜,水笼烟疲惫的脸顿时添了笑容:“飞霜你来了,三军安顿好了?” “嗯,你有空吗?我想找你聊聊,你累不累?累的话,明日再说也成。” 雁飞霜眼里带着担忧,说话间有所保留,水笼烟岂会察觉不到? 她摇头道:“不累,你说吧。” 雁飞霜思量再三,才决定开口:“那个,我前几日和莫思量聊了一会儿。” “哦,然后呢?” 水笼烟听到那句话时,心里是不安的,她不自觉的捏了个杯子,往嘴边送。 “他跟我说了你和他的死因,以及你和莫等闲的过往。” 碰—— 水笼烟手抖了抖,杯子滑落在桌上,翻了一圈后茶水倾洒。 见她心慌至此,雁飞霜赶忙又说道:“烟烟,以前我总觉得你在他们二人之间徘徊不好,可现在我不这么想了,我觉得,我理解你放不下的君臣情分。” 水笼烟盯着她看,心里百感交集。 莫思量要出手了,他,终究还是开始出手了。 雁飞霜根本没察觉她的异样,脑海里还在想着如何迂回婉转的劝说水笼烟远离莫等闲,于是又说道:“烟烟,前世,你欠莫等闲的,都已经还清了。这一世,你有家人,有朋友,有莫思量。你为何还要苦苦执着于前世囚禁莫等闲十四年的亏欠呢?” 水笼烟闻言当即狠狠皱眉,莫思量果然策反雁飞霜。 她心里憋着一口气,莫思量还是那样子,果然一点没变。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他让你来劝我的?那他到底什么意思?” 水笼烟冷声问。 充满敌意的话让雁飞霜心里一凉,她不由得有所隐瞒:“他没有让我来劝你,是我听了你们之间的故事以后,我自己希望你这一世能够过得好。” “飞霜,他有没有告诉你,你能活到多少岁?” 水笼烟冷不丁问出这么一句话,让雁飞霜浑身一个激灵,后背直发凉。 “没说?他告诉你,前世你和他之间的恩怨?” 水笼烟声音又高了些,顿时有些让人害怕。 雁飞霜依旧是一副震惊的模样,这让水笼烟更是冷笑不止。 “哈哈哈——真不愧是他,从来不说自己的不好。” 水笼烟说完这话,脸都黑了。 雁飞霜心头一咯噔,不由得问:“我和他,还有恩怨么?” 水笼烟冷笑道:“我本觉得,前尘往事,过去就算了。可现在看来,他是教训还不够!竟敢把歪主意打到你身上来了,好啊!他都这么厚颜无耻,我还顾及他做什么!” 水笼烟猛地一拍桌,眼里似乎要喷出火来。 131 水笼烟一定要做皇帝的原因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雁飞霜近一步问道:“前世,我怎么死的?” “莫思量杀的。” 水笼烟毫不避讳,直截了当的说了。 雁飞霜心头猛地一凉,脸上骇然,说不出话来。 “飞霜,他这个人最是狡诈多端,阴谋诡计,全天下就找不出一个能完胜他的对手。你不要轻易被他蒙蔽了!” 水笼烟心里已经彻底对莫思量失望了。 雁飞霜尴尬一笑,满脸歉意:“烟烟,对不起,我……” 她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只觉得心头凉意十足。 她六神无主,扶额,似乎有些劫后余生的感觉。 水笼烟见状,连忙安慰道:“我知道这些天来,你对我的行为多有困惑。那我都告诉你,但是飞霜你要答应我,以后,在这世上,除了我,你不要轻信任何人。尤其是莫思量,就算他死在你面前,有的话,依旧不能信。” 雁飞霜心里又是一颤,就算死了,也不能信他说的话么? 莫思量真和水笼烟是十年夫妻么? 雁飞霜这一刹那,有些怀疑了。 与此同时,她觉得水笼烟,比莫思量更可怕。 这个女人,不仅手段高明,心思缜密,现在看来,更是冷血无情。 “烟烟,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雁飞霜眼里带着些许柔弱,那是不安心和难过。 “你问,我一定答。” “你为何一定要做莫等闲的家臣?” “不做他的家臣,怎么借他的手扳倒皇后,扳倒莫思量?” 雁飞霜又问:“你想要莫等闲做皇帝?” “我想做皇帝。” 雁飞霜额上渗出一层细细的汗珠子,她眼皮子都在颤抖。 “你要杀了莫等闲,称帝?” “我不想杀他,废了他就行。” 水笼烟的话毫无温度可言,雁飞霜一脸呆滞。 “那你这是不打算和莫思量在一起了?” “在一起重要吗?” 水笼烟这话还带着些许怨恨,听得雁飞霜浑身一颤。 “烟烟,你非皇室,怎么能称帝呢?就算你造反称帝,水将军会坐视不管吗?你为什么一定要称帝呢?以你的能力,做个权臣,也足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水笼烟冷冷一笑:“那如果有一天,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雁飞霜愣了愣,又道:“莫思量怎么会让你死呢?” “那如果当皇帝的不是他呢?” “只要你帮他,他一定是皇帝。莫等闲根本不是对手。” 水笼烟摇头冷笑:“你太低估莫等闲背后的势力了,现在他们明面上都还没宣战罢了。一旦皇帝驾崩,二王夺位,那才是真正的宣战,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雁飞霜又是一愣,沉默片刻后道:“烟烟,莫思量让我告诉你,他会尽力周旋你和皇后之间的关系。他一定会说服皇后让你嫁入平东王府的。” “飞霜,以后在我面前,切勿再提此事。我和他的事情,你不用再管。你只要记住,不要轻信他的话,尽量少跟他说话即可。” 水笼烟如此抵制莫思量,莫思量又是前世杀了自己的人,水笼烟又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她唯一的挚友。 雁飞霜心里一直有个疑问,水笼烟前世嫁给莫思量,是明知道莫思量杀了自己,也没计较的么? 若是这样,眼前的女人,着实是个狠人。 那所谓的挚友知心之情,也比不得她的帝王路重要吧。 想及此,雁飞霜心里彻底凉了。 她嘴角勾起一个冷冽的笑,有些悲凉又无奈。 “时辰不早了,你早些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 雁飞霜说完就要起身离去,水笼烟立刻拉住她的手,喉咙滑了滑说道:“飞霜,前世,你为我赴汤蹈火,今生,换我护你一世长安。你放心,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你半分。” 雁飞霜缩回来手,淡淡一笑:“不必,生死有命,不可强求。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说完这话,雁飞霜便离开了。 水笼烟没拦着她,自己有什么资格拦着呢? 水笼烟知道,雁飞霜一定是觉得,再深的友情也比不得爱情。 否则,自己怎么会和莫思量做了十年夫妻呢? 想及此,水笼烟悲凉一笑。 因为雁飞霜不知道,当初莫思量杀雁飞霜,只是为了挑起水笼烟和莫等闲之间的矛盾。 所以,水笼烟背叛莫等闲的四年里,一直与他作对。 称帝的十四年时间里,莫等闲一直在背黑锅。 水笼烟本是莫等闲的家臣,前世说是愚忠了前半生也罢,总之,水笼烟从未想过要背叛莫等闲。 可就是挚友雁飞霜的死,让她清醒过来,让她不再愚忠,进而慢慢的在莫等闲贪心不足的手段里,逐渐背叛莫等闲。 水笼烟想起这些过往,忍不住紧锁眉头,她倒了一杯酒,喝下肚。 满脑子都是三个人的纠葛。 “莫等闲,飞霜说得对啊。前世我欠你的,早就还清了。可是,除了你替莫思量背黑锅这件事,我还没来得及还你人情。” 水笼烟眼眶微微湿润。 她为什么要自杀呢? 因为她无法接受莫思量和莫等闲任何一方死亡,一个是她效忠了半生的君王,一个是自己心爱的男人。 直到她想要将帝位还给莫等闲的那一刻,她准备以死谢罪,进而解脱,还清欠下莫等闲的。 可就是那一天,她多嘴的问莫等闲,你为何明知飞霜是我心头肉,还要趁我昏迷屠了千秋谷呢? 这件事,一直是她耿耿于怀,对莫等闲最大的恨意之一。 可莫等闲说,其实,杀死雁飞霜的人,是莫思量。我怕你无法接受,所以查清楚后一直没敢说。 水笼烟想起这话,眼泪潸然落下。 她前世一直怨恨莫等闲太冷漠,自己为其刀山火海,可自己的挚友死了,莫等闲却一直在狡辩,说不是自己杀死的。 水笼烟也不是没怀疑过或许真的有人栽赃给莫等闲,可一直没抓到凶手,也没查到任何蛛丝马迹。 带兵攻打千秋谷的是莫等闲,杀进夜微殿的还是莫等闲,雁飞霜就死在夜微殿。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莫等闲,不是他还能有谁呢? 可万万没想到,到最后,真相还是莫思量杀了雁飞霜,栽赃给莫等闲。 甚至连莫等闲提前攻打千秋谷,都是莫思量撺掇的。 水笼烟泣不成声,她不停的灌着酒。 她才重生三个月,莫等闲前世对她的多般忍让,还历历在目。 说什么恩怨两清,其实,算不清的。 “到底是我不知收敛,还是你太狠绝?” 水笼烟自言自语。 晶莹的泪珠滑落在桌上,清冷的月光折射出洁白无瑕,照亮那张悲戚的脸。 翌日天明。 水笼烟醉醺醺的醒来,头还疼着,神机子已经送来一张请帖。 是皇后下的庆功宴请帖。 水笼烟看着那张帖子,想着,大概是皇后想要和她谈谈关于莫思量的事情吧。 她眼神又开始迷离,莫思量,到底该如何是好? 十年夫妻,让她彻底不爱他,不可能。 可要水笼烟和他在一起,可能性不大。 只要一想到今生还有皇后这座大山难平,自己又要做皇帝,两个人在一起?根本不可能。 水笼烟很清楚,只有自己做了皇帝,才能真正掌权。 这样是唯一能够永远保全三位皇子的方法,纵使让她被天下人唾弃,她也在所不惜。 “主上,云左丞有请。” 神机子又来送了请帖。 两张请帖摆在眼前,时辰却都定得一样,她只能二选一。 水笼烟叹息一声,随后将皇后的请帖递给神机子,吩咐道:“你替我回皇后娘娘,就说我身体不适,今日不宜相聚。” “好。” 神机子退下,水笼烟也起身准备去云府。 她想,云惊澜应该是想要和解,或者,合作。 当她走出云深楼,刺目的阳光和微冷的风吹醒了她所有的倦意。 初冬快要来临,可阳光还是依旧和煦。 当她要骑上快马时,一个小太监拦住她:“水上将!请留步!” 她瞥了一眼,问:“有事?” “皇后娘娘有请,奴才在此恭候多时了。” “我身子抱恙,现在要去找高御医看病,今日的庆功宴去不了。” 小太监见她要走,赶忙跪在马前,一脸苦色:“哎哟我的水上将啊,您就饶了奴才吧!皇后娘娘说了,要是请不到您,奴才也不用再回去了!” “我身子抱恙,今日的庆功宴,去不了。” 水笼烟冷着脸再次重复,牵住马缰要掉头,却被小太监一把拉住。 “哎哟水上将,您就别为难奴才了!方才我都看见了,云府的人送了请帖来,您这是要去云府吧!” 小太监一脸笑意,眼珠子闪着精明的光。 水笼烟无奈一笑:“既然知道,那就更别拦着我了。这可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你别不识抬举!” “哎哟!水上将,您是出了名的人美心善,您一定不会见死不救!奴才没法子请您过去,一定会被杖毙的啊!求您救救奴才吧!” 小太监说着说着,眼泪都要落下来了。 水笼烟知道他有难处,可这种鸿门宴,本就最好不要去。 她想了想说道:“那就晚点去,你替我谢谢皇后娘娘。就说我去高御医那儿看完病,就立刻去赴宴。” “那奴才也得抬着您去宫里头!奴才就跟着你吧!” 小太监又要巴巴的跟着。 这可实在惹怒了水笼烟,她冷眼看向神机子,吩咐道:“给我拦住。” 随后她打马离去,小太监和抬轿子的人,被扣留在云深楼,寸步不能离去。 云府。 不多时,水笼烟便抵达了云府,而出奇的是,云天惊和云桃夭居然在门口候着。 水笼烟着实有些惊讶,这是真要和解? 云天惊见她来,立刻上前迎接:“大哥和太子殿下等候多时了。” “你大哥想通了?” 水笼烟笑得欢愉,心情很好的样子。 云天惊愣了愣,旋即笑道:“算是吧,总之,大哥是个要面子的,很多话他可能不会说出口。但是心意是明了的,这个希望你能理解。” 随后云天惊又看向云桃夭,吩咐道:“还不快来打个招呼,上次的事情水上将可是大人不记小人过了!” 132 云惊澜发起的和解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云桃夭今日也是出奇的乖巧,不见了那日嚣张跋扈,高高在上的样子。 此刻乖巧的贴过来,甜甜的叫了声:“水上将,上次的事情,还请你不要计较。我年纪小不懂事,我不是有意的。” 云桃夭虽然表现得很乖巧,可那语气里带着一丝丝的傲慢和不屑,还是让水笼烟捕捉到了。 她也不在意这些,反正,她只要和云家井水不犯河水就行。 云天惊和她走在前头,身后的云桃夭冷冷一笑,满脸不怀好意跟在后面。 到了青玄亭。 却空无一人,只是一桌酒菜早早的摆好了。 见状,水笼烟脚步停在青玄亭外,心里疑惑又警惕。 “大哥可能有事起身了,我这就去找找。” 说罢,云天惊也离开了。 云桃夭笑道:“水上将请上座,听闻你在阜城立下奇功,连大哥都佩服不已,要亲自设宴款待你呢!” 水笼烟仍旧是纹丝不动,她环顾四周,双眼像狼鹰一般,视察周围的环境。 见她如此戒备,云桃夭赶忙笑道:“水上将这是怀疑我们要害你?哎呀水上将就不要多心了,你武功天下卓绝,谁能暗害你啊?再者,你这是把我们当成什么人了?好歹,我们也是相府,岂能如此卑劣?” 云桃夭眼底一抹鄙夷,真是难掩。 水笼烟冷笑一声,卑劣? 本就是云惊澜一贯的作风。 他和莫思量一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正大光明斗不过,使手段又怎么了? 水笼烟走上去坐下,只问道:“我只是觉得这里风景不错,随处看看。” “哦,那就好好看看吧——哎呀,我忘了大哥吩咐过,一定要给水上将拿两坛子上好的桃花酿!我竟然粗心给忘了,我现在就去拿!” 话音未落,云桃夭也跑得没影了。 四下无人,虽说是青天白日的,可水笼烟也总感觉不安。 云家有诈? 她立刻起身,朝外走去,可才走了两步,便直直的撞见了往这里来的云惊澜。 云惊澜手里还拎着两坛子酒,气定神闲的。 水笼烟这才稍微安心了点。 “抱歉,舍妹忘了拿酒,我正好在路上撞见了。” 云惊澜负手而来,一脸平和。 水笼烟坐回去,开门见山:“云左丞邀我前来何意?” 云惊澜漫不经心倒了酒,嘴角勾起一抹笑:“我们都是莫等闲的人,此番你立下大功,我不应该给你庆祝一下吗?” 说话间,他已经将酒杯推了过去。 水笼烟接过酒杯,瞧了瞧,笑道:“这是应该的。” “阜城水患已经二十年未得解决,你一来就解决妥当。我可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啊!来——敬你一杯。” 云惊澜端起酒杯喝下去,水笼烟这才放心喝了。 两个人不紧不慢闲聊着,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情。 见他一直不提正事,水笼烟道:“酒过三巡,若无其他事,我不胜酒力,就先告辞了。” “哎——其实我有事,只是,不知当讲不当讲。” 云惊澜显然不想让她离去,水笼烟也猜不到云惊澜其中用意,她只得静观其变。 “水笼烟,我能不能问你几个问题?” “请问。” 云惊澜捏起酒杯一笑:“你怎么忽然间对莫等闲态度那么恶劣?你们可是十几年的感情了,难道就因为那一日你撞见他与舍妹私会,便对他如此狠绝?” “云左丞这话是为了莫等闲而问,还是为了云雨薇问?” 水笼烟一脸警惕,却笑得轻松自然,漫不经心。 清早的风很凉爽,令人心旷神怡。 她的心却总是隐隐不安。 “都有,只是,我更好奇,你这么急着撇清和莫等闲的关系,难道是为了和莫思量在一起吗?” “休要胡说。” 水笼烟见他涉及莫思量,赶忙打住。 云惊澜坏笑:“这里只有你我二人,我有意与你和解。只是,这些问题,我必须弄清楚。我不希望日后我们之间还有什么猜忌和误会,想要相安无事,必须信得过彼此。” “云左丞,这些都是儿女私情。拿到台面上说是不是太过了?再者,你为文臣我为武将,我们是井水不犯河水。我为什么一定要取得你的信任呢?我效忠的对象又不是你。” “水笼烟,你别不识抬举。从前是我轻敌了,没想到你竟有这么大的本事。若非阿闲有意让我与你和解,我是不会主动请你来的。” 云惊澜冷哼一声,眼里带着些许鄙夷的神色,更多的是不满。 水笼烟思忖他说的话,端起酒杯放在唇边,想了好一会儿才说:“既然是他想要你和我和解,他在路上怎么没告诉我?” “阿闲回来才跟我提起此事的,所以今日一早,我就给你下帖子了。” 左右也看不出云惊澜有什么诈,水笼烟便放松了些。 “云左丞,你既不必担心我会扰乱云雨薇的生活,也不必担心我会对莫等闲不利。我们是有十几年的交情,可那些交情已经换做此刻我还留在他身边做家臣了。” “至于我喜欢他这件事,那已经是陈年往事了。从听到家父噩耗的那一刹起,从前的水笼烟,已经死了。再者,莫等闲将来是为君者,妻妾不少,我不愿意与他人分享丈夫。所以,我和他,就只有君臣情分。” 云惊澜从她眼里看到的只有认真,大概她是所言不假。 “你之前不是一直不愿意归附阿闲么?怎么忽然间又愿意了?” “一百万两黄金,那可是我这辈子也挣不到的!这么好的家主,又是太子爷,我有什么理由不跟着?” “一百万两黄金,你不也转手捐给灾民了?可看不出来你贪财。” “呵呵——” 水笼烟也看着他冷笑,勾唇笑道:“云左丞,一百万两黄金,这可是烫手山芋。再者,他贤能不如莫云深,才智不如莫思量。万般皆下乘。” 水笼烟倒是毫不避讳,直接讲这些话说出来。 对面的云惊澜眼里有些微微的讶异,不过也赞同。 “既然是家主,那我自然要尽心扶持。阜城水患解决了,水坝修好了是造福千秋的。九城百姓谁不爱戴莫等闲?” “可我听说,百姓好像更感谢的是你。送你们走的时候,阿闲连面都没露。” 云惊澜眼底显然多了一丝冷意,又问道:“你这么想拉拢人心,是不是另有所图?” 水笼烟愣了愣,旋即大笑:“啊哈哈哈——” “文臣,都像你这么疑神疑鬼吗?我一介女流,能翻得起什么风浪?云左丞,勿要杯弓蛇影啊!” 水笼烟眼里都是放肆,此刻又喝了一杯,身子往前微微倾斜,满目嚣张的望向那写着一脸冷意的人。 笑道:“云左丞,我从小最羡慕的就是你。你可是天朝最大的权臣,而我也没有什么大志向。唯一的梦想就是将来能够在武将里,位极人臣!做一个像云左丞这样,在文臣堆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 水笼烟满脸写着认真和野心,云惊澜不得不信。 若只是要做个武将,权倾朝野,那倒是还好说。 将来冠上功高震主的罪名,简直轻而易举。 不过,水家就是武将世家,之前水至高功高震主,他们不是急着要急流勇退吗? 现在水笼烟不怕了? 想及此,云惊澜又问:“你若要做武将中的佼佼者,依靠你爹不是更好?你之前又那么大费波折离开水家,连世袭平南王都拱手于人。这又是为何?” 水笼烟闻言大笑:“哎哟我的云左丞啊,您可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连我自己的家事,你都要管教了。不过既然你问了,我说了也无妨。” 水笼烟脸上笑得更是得意:“我爹是个榆木脑袋,只知道忠君报国。可我不一样,我觉得吧,做人不可愚忠。我不想功高震主,可我也不想被鸟尽弓藏。所以啊,我只想要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结果。” 云惊澜望着她眼里的狡黠,不屑一笑。 看着她如此嚣张傲慢,颇有几分幼稚,心里更是嘲讽不已。 原以为是个多么心机深重之人,却原来仍旧只是个十八岁的黄毛丫头。 那云惊澜就放心了。 “哈哈哈——想不到,你这个令人捉摸不透的上将,原来只是贪生怕死啊!” 云惊澜话里带着轻蔑,鄙夷,眼里更是嘲讽。 水笼烟见状,先是讪讪一笑,随后一脸圆滑,倒上一杯酒,起身走到云惊澜身旁。 指着青玄亭外那湖水,还有不时跳出来的鱼儿,嬉皮笑脸道:“云左丞,你看那些鱼儿,在水里,那就是水中龙啊!可若上了岸,不出一刻就得死!” “所以啊——做人,要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若不能如鱼得水,切不可自寻死路啊!做鱼嘛,最好就是乖乖的在水里游着,自在即可。那岸上风景再好,也只属于猛禽,与它这条小鱼,又有什么关系呢?” “岸上的猛禽也别跟小鱼一般见识啊,猛禽再猛,下了水还不是照样得死!两不相干,那才是最佳生存之道啊。你说是不是啊云左丞?” 水笼烟将酒杯递到他面前,望着云惊澜那冷笑的脸,自己依旧笑靥如花。 云惊澜望着那些跳跃的鱼儿,愣了愣,想了想后,大笑。 “来——为我们日后的合作,以及井水不犯河水,干一个?” 水笼烟那举杯的手已经诚意十足,云惊澜没有不答应的理由。 既然水笼烟并无称帝之心,那就好。 只是想做个权臣么? 行,暂且分你一半! 云惊澜想及此,心里舒畅多了,举杯回敬。 水笼烟敬完一杯,又立刻续杯,一脸热诚:“来来来,云左丞,我们今儿必须好好喝一场!往日里因着云雨薇的缘故,我多有得罪!如今都看开了,日后还望你多多提携啊!” “好,水上将客气了。” “哎呀,都是一家人了,还叫什么水上将啊!叫我本名就行,水笼烟。” 云惊澜从未见过如此热诚的她,那一套谄媚又不失骨气的作风,简直将一个老狐狸的形象拿捏得死死的。 云惊澜虽心里还有疑惑,不过眼前的人终究只是个十八岁的人,他再害怕,岂不是真的杯弓蛇影,惊弓之鸟了? 133 局中局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云惊澜终于是放下了心里一半的担忧,对于水笼烟的话,他也是半信半疑。 又喝了一会儿,水笼烟明显有些醉了,她醉醺醺的望着那湖面折射而来的波光粼粼。 有些傻气的笑道:“云左丞,你这儿风光可真不错!都比得上莫思量的平东王府了!” 云惊澜见她醉了,顺势问道:“我这里是不能跟平东王府比的。就像阿闲和莫思量,简直没法比,是吧?” “哈哈——你也太实诚了!你这话要是让莫等闲那小子听到了,一准儿跟你翻脸!我跟你说,他虽然依赖你,但是他最爱的还是他那张老脸!我估摸着,也就是皇上才能骂他了!不过骂完了他哪次不跟我叽叽哇哇吐酸水的?” 水笼烟说完这话更是醉得厉害,连风景都看不清了。 她醉醺醺眯着眼望着云惊澜,问道:“你怎么两个人啊……晃来晃去……” 云惊澜冷笑,又问:“那你是怎么和莫思量好上的?你们早就暗生情愫还是你见异思迁?” “哈哈——见异思迁?云惊澜,你小子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我跟莫思量,其实就是……怎么说呢,他趁虚而入,趁虚而入你知道吗?” “呵——他从小就喜欢挑拨我和莫等闲,现在好容易抓着莫等闲和云雨薇私会这种事儿,还不赶紧挑拨?左右我也有些气糊涂了,就听了他的话,干脆让云雨薇嫁给莫等闲算了!” 说到这里,水笼烟眼里满是遗憾,她趴在桌上,眼角带着些许泪盈盈:“我其实有些后悔的,要是云雨薇没有嫁给莫等闲,或许,或许哪一天我就原谅他了呢?都是莫思量!这个诡计多端的人,居然怂恿我撮合云雨薇和莫等闲……” 水笼烟直接趴在桌上了,肩头耸动,似乎哭得有些伤心。 云惊澜皱眉头,原以为是水笼烟主动要撮合二人,原来背后是莫思量在搞鬼。 这样一来,水笼烟很多惊人的举动也就说得过去了。 一个十八岁的黄毛丫头,怎么可能那么心宽似海,又老谋深算? 背后一定有人指使,果然不出所料! 想及此,云惊澜微微抬眸,望着那醉得一塌糊涂的人,试着又问:“那你喜欢莫思量吗?日后,可要嫁过去?” “喜欢啊,可是,喜欢有什么用?我只不过希望仗着他喜欢我,多寻求一些庇护罢了。说到底,女人只想要一个保护罢了,我也不例外啊……” “可是……可是……他也不是真心喜欢我的,我知道,他和莫等闲一样,都只是想利用我,还有我背后的水家……那我偏……偏不让他们如意!他们想要什么,我就失去什么!我倒要看看,到底……谁还会……还会……爱……” 话音未落,水笼烟便彻底醉晕过去了。 云惊澜伸手碰了碰她,见她毫无反应。 他不由得皱眉头,分析着水笼烟的话。 “呵,原来如此。” 云惊澜冷笑,起身走出青玄亭,望着青玄亭上方。 而与此同时,青玄亭亭子上方,面对湖心,坐着一袭黑色华服,冷着脸,满眼都是难过的莫思量。 方才水笼烟和云惊澜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怎么样?刚才的话,你都听清了吧?” 云惊澜问他。 莫思量转身跳下亭子,脸色阴沉得厉害。 云惊澜颇有些嘲讽意味:“你啊,就是太聪明。这女人心,海底针。有时候,也会超出你的掌控。” 莫思量冷哼一声,又看向那醉得通红的人,心里一痛。 云惊澜叹息一声道:“你要我帮你的忙,我也帮了。现在你心里也该有数了吧,她确定是要帮阿闲的。莫思量,你是个聪明人,我们之间的斗争是光明正大的。” “我不希望,日后你还为了这个女人与我明争暗斗。这不是君子所为,也十分不齿。” 云惊澜说得义正言辞的。 莫思量望着他那虚伪的脸,不由得笑出声:“哈哈哈——” “你笑什么?” 云惊澜皱眉。 “你这张伪善的脸,分明和莫等闲一模一样。也难怪你们能成为挚友,以前我真是没反应过来啊!” 莫思量嘲讽着他。 云惊澜冷哼一声,他承认,自己害怕暗地里斗,斗不过诡计多端的莫思量。 所以,他更愿意明着斗。 “既然你的事情已了,那我就不送了。另外,云鹤针还你。从此,我们便两不相欠了吧。” 云惊澜从腰间摸出来云鹤针,递给他。 莫思量看着那十年前自己亲手送出去的东西,如今归还了,却将九根云鹤针,都用来对付了自己。 他不由得觉得可笑至极,于是又笑得有些悲凉。 莫思量接过云鹤针,径直走到围栏边,用力一掷,云鹤针连同布袋,便飘在了远处的湖面上。 莫思量回过身来,冷笑道:“你我兄弟情义,从今往后,恩断义绝。” 云惊澜被他声音里带着的寒意所震慑,愣神片刻后,苦笑。 莫思量望着喝醉的人,心疼的抱入怀里,正要离开。 云惊澜又道:“果真是对她上心了么?她就是个见异思迁的女人。” “我的事,用不着外人管教!” 莫思量冷哼一声,抬脚就走。 此时,云桃夭又蹿出来,一脸妒意望着他,皱眉道:“二哥哥,她门外有人接的。我去让人接她吧,你抱着多累啊,这日头也大。” 莫思量冷哼:“我的女人,我自己抱。” 他丝毫不给云桃夭面子,这让心高气傲的云桃夭难以接受。 “大哥——” 云桃夭尖叫一声,有些抓狂。 云惊澜眼里一抹冷色,将云桃夭震慑。 莫思量的身影终于消失后,云惊澜才说道:“怕什么,莫思量最是个疑心病重之人。方才水笼烟那些话,足够寒他的心了。你若真非他不嫁,就等着他做王爷的那一日,我再让阿闲将你许配给他吧。” “什么!那要等到猴年马月啊!” 云桃夭一万个不情愿,莫思量是轻易就可以打败的嘛? 云惊澜听到这种话,最是生气,负手而立,冷声道:“无理取闹!给我跪祠堂去!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起来!” “又跪——” 云桃夭心里又急又气,每次跪祠堂,为什么都是因为水笼烟! 她恨得牙痒痒,却无可奈何。 与此同时,莫思量已经抱着水笼烟出来了。 水笼烟只骑了快马而来,他便只好找了马车,刚上马车。 怀里的人便轻声道:“回云深楼。” 莫思量点头:“好。” 马车快速离开云府。 水笼烟也微微睁开了眼,并从莫思量的身上下来,坐在一旁。 全然不见方才的醉意,此刻眼神淡然,甚至有一丝丝的冷漠。 莫思量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 “下次躲在亭子后面,能不能把裙摆遮一下?悬了一角在那儿,生怕别人看不见?” 莫思量闻言一脸尴尬,居然败在这里。 沉默片刻后,水笼烟主动道:“刚才,谢谢你没拆穿我的谎言。” “什么?” 莫思量问。 “撮合云雨薇的事情,我方才说,是你怂恿我的。” 水笼烟冤枉他,还是有点愧疚的。 可这样说,便能给自己甩掉很多麻烦,以及不必要的猜忌。 她也是知道莫思量在那里,所以才敢明目张胆冤枉他的。 “没关系,反正,你也是为了悔婚。” 莫思量自然理解她的。 他望向身旁精明的女人,问道:“你说了几句真话?” 这一问,让水笼烟心头一个咯噔。 她也不是一来就发现了莫思量,而是她起身给云惊澜敬酒,才发现自己坐的位置那一方,在亭子房檐处,有一点奇怪的黑色。 从那龙纹边角来看,一定是莫思量。 她这才决定装醉,想赶紧脱身,结束对话的。 否则,以她千杯不醉的体质,怎么可能因为一坛酒就倒了? “不嫁给你是真的。” 其实,还有帮莫等闲,也是真的。 只是,说出来真的太伤人了。 水笼烟也知道他不爱听,索性不说了。 “就因为母后?” “师兄,你总是这样的态度,好像我负了你似的。我正好也有件事想跟你说,等到了云深楼,我再跟你细说吧。” “母后给你下了贴,你为何不去?” 见他问个没完,水笼烟倒在一角,闭上眼,颇为心累的说:“皇后无非就是想拉拢我,但这是不可能的事。那是你母后,我又能如何呢?师兄,你为何总要为难我?” 莫思量皱眉,他也知道,自古婆媳关系最难处理。 没想到,这一世,这个问题早早地便落在他身上了。 他不由得感慨道:“要是前世你早些成我的女人,早点和母后相处,现在我也不会这么六神无主了。” 说及此,水笼烟又是一愣。 看向他,想起了往事。 前世,皇帝并没有发生这种意外,自从蓄意传位给莫等闲后。 皇帝甚至还做起了优哉游哉的太上皇。 可这个太上皇仍旧不愿意放过之藩的莫思量。 纵使莫云深已经死了,莫思量也去了东荒。 可太上皇仍旧担心他卷土重来,于是直接下达杀无赦的命令,还逼死了皇太后。 这也就是莫思量后来为何一定要逼宫造反,逼死太上皇的原因。 作为一个父亲,他逼死自己的两个儿子,还有结发妻子。 这种禽兽不如的行径,如何让莫思量忍得下去? 他虽阴狠毒辣,却也懂得人伦纲常,知道礼义仁孝。 他逼宫造反,纯粹是走投无路,忍无可忍。 水笼烟想及此,便心疼不已。 她不知如何接话好,便沉默无言。 “要去见母后吗?” 莫思量又望向她。 水笼烟轻轻摇头。 莫思量心里凉凉的,还有些疼。 “师妹。” 他忽然语气里带着悲伤。 “嗯?” 水笼烟望向他,却迎面而来一个热烈的吻。 莫思量将她拉入怀里,霸道的开始占有。 “呜呜……你放开我!” 水笼烟拼命挣扎,却远不是他的对手。 她想抗拒,今日想跟他说的事,便是关于二人以后的事情。 莫思量还是这么肆无忌惮,嚣张霸道,让她如何是好? 不多时,马车停了。 “云深楼到了,平东王。” 莫思量这才放开了她,马车内的人狠狠剜了他一眼。 “下车!” 水笼烟冷声斥责他,麻溜的进了云深楼,莫思量紧随其后。 134 摊牌了,人是你杀的。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刚上了九楼,进了门,莫思量就关上了门,将她压在门上。 他难得有如此不正经的时候,倘若出现这样的情况,那就是心乱了。 所以,当莫思量快要吻上她唇瓣时,水笼烟轻飘飘的来了一句:“你慌了?” 莫思量停住了,脸上终于暴露出一丝丝的难堪,眼底的心疼也藏不住了。 “师妹……” 莫思量伸手抚上她温情的脸庞。 “师兄,我想,我们不适合在一起。” 莫思量眼神颤抖,最怕她说出这种话。 前世可没少说。 “你要帮他也没关系的,我不在意。你别说这种话。” 莫思量示弱了。 水笼烟微微蹲下身子,逃出他的怀抱。 正午的阳光很热烈,照在窗棂上,暖洋洋的。 可水笼烟的心里却冰冷冷的。 “你这性子,永远都改不了。其实也没什么不好,你生来便是皇子,这股子狠劲倒是必不可少的利器。” 水笼烟倚在窗棂边,回眸忧伤的望着他。 “可是师兄啊,我不想成为你的软肋。我也不想你成为我的羁绊,我们不合适。” 水笼烟眼底明明红了,可她仍旧说着无情的话。 “我上次不是告诉过你了吗?哪怕是做你的男宠也好,我不想离开你。” 听着莫思量的权宜之计,水笼烟心里的失望更深。 但其实,莫思量这样的做法,并没有什么不对。 水笼烟逆光望着那个霸道的男人,思量再三后,决定彻底摊牌。 “我们,好好聊一聊,可以吗?” 水笼烟坐下,为他也倒了一杯茶。 莫思量心情沉重,因为水笼烟这样子,便是有重要的决定。 不用猜也知道,水笼烟是在想办法说服他,他们不合适。 “师兄啊,如果我告诉你,我不想你做皇帝,你当如何?” 水笼烟满眼认真,纵是带着颤音,她还是诚实。 莫思量先是一愣,旋即讪讪一笑:“不想便不想,没什么大不了。” “你知道莫等闲是怎么逃出浮屠山地牢的吗?” 水笼烟冷不丁问他。 水笼烟在提起前世的事情,那最后的浮屠山一役。 莫思量眼神一颤,旋即苦笑:“你放他出去的吧。” “是啊。”水笼烟眼底彻底红了一圈,她又问:“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放了他么?” 莫思量虽百般不愿承认,却还是得说:“囚禁他十四年,惩罚够了。你对他亏欠至深,所以放他出来了。” 莫思量说完这话,眼睛也红了一圈。 那一日,本来是云天惊领兵前来救莫等闲,他们约战浮屠山。 可不知怎的,抵达浮屠山时,看到的却是莫等闲好端端的领着军。 而水笼烟则是站在磐石上,在他赶来的刹那自刎。 “那你知道我为何要死在你面前吗?” 水笼烟这话问出时,两行泪潸然落下。 对面的莫思量看得心疼,他曾猜想过千万个结果,可最后的结论都是——水笼烟不忍看到他们任何一方战败。 “你不想看到最后的结果,你不想他死。” 莫思量几乎是咬着牙说完的这话。 他的喉咙,已经因为极力忍住心口的疼痛,以及抑制内心想要流泪的痛苦而烧得很疼。 “我之所以要死在你面前,是对你的惩罚啊。” 水笼烟不紧不慢说完这话,又苦笑道:“师兄,你就这么,敢做不敢当?忍心让他替你背一辈子黑锅吗?” “呃——” 莫思量眼神猛地一颤,身子险些没坐稳,满脸惊骇。 “还不承认,要我亲口说出来吗?” 水笼烟眼泪流得更急。 莫思量右手忍不住抖动,他心慌意乱,连喘息声都乱了。 水笼烟扶额,微微低头,掌心轻轻覆在眼眶,遮挡那悲伤的眉眼。 “飞霜的死,千秋谷的提前覆灭,都是你一手策划的吧?” 水笼烟带着颤音问的,语气里也带着肯定的意味。 莫思量不言语,不敢承认。 “师兄,我没记错的话。飞霜死的时候,正是莫等闲快要称帝的时候。那一年,我二十四。刚好是替他打江山的第六年,千秋谷是最后一个未能平乱之地。” 莫思量闻言,也只是怔怔的看着她,一句话也不敢接。 “我记得那一年,他就要称帝了。而你说,只要我愿意嫁给你,你便愿意一辈子待在东荒,永不起兵回临安城。” 莫思量抖得更厉害了,眼眶红得令人心疼。 他一向冷漠无情的脸,如今只剩下仓皇神色,就像被绑在公堂之上,等待判官宣判之人。 “你知道吗?其实那一年,我已经打算辞去职务,与你在一起。就算莫等闲不同意,我也会想方设法来到你身边。” “可是,你就那么奸诈。你明知道飞霜对我而言比命还重要,你还是不惜杀了她,嫁祸给莫等闲。让我和莫等闲反目成仇,这样你就可以名正言顺邀请我和你一起对付莫等闲。是吗?” “千秋谷覆灭,是在所难免。” “你还在狡辩!还在狡辩!” 水笼烟眼里又急出了眼泪,声音也提高了不少,变得有些狂躁。 “我已经跪求他,放过飞霜。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我的武功为何一夜之间废了吗?我告诉你,我武功之所以废了,不是因为寡不敌众受重伤。而是我自己废的!” “……” 莫思量一双眼瞪得极大,不可思议。 而是我自己废的! 这话震耳欲聋,又刺耳至极。 莫思量眼眶的泪呼之欲出。 “为什么……难道……你和他做了交换?” 莫思量心里闪过一丝痛苦的念头,他不希望自己所想是真的。 “对,我跪着求他,看在我为他出生入死多年的份儿上。放过飞霜,放过我,我答应他会带着飞霜去东荒。再也不回临安城,隐姓埋名一辈子。” “飞霜也答应我了,只要我争取到投降的机会,她愿意交出最后的兵权,跟我去东荒。” “莫等闲答应了,你知道吗?” “不可能!他怎么会呢!他一直认为是雁飞霜教唆你与他作对,雁飞霜是你的软肋,莫等闲绝不会允许你有软肋的!” 莫思量彻底慌了,竟然开始疯狂辩解。 是他,亲手毁了能够与水笼烟白头偕老的机会,最后还让水笼烟自杀的么? “他到底没你心狠手辣,他答应放我们一条生路。可我意外昏迷,未能将他的话传给飞霜。而你,在此期间,竟然挑唆莫等闲提前攻打千秋谷,你又伏击了飞霜,让莫等闲背上黑锅!” 莫思量百口莫辩,这是事实。 他立刻起身,满脸仓皇看向水笼烟:“这些,都是他告诉你的?你信了?” “我为什么不信!飞霜的腹部,有你的云鹤针留下的针孔!我守着她的尸体七天,整整七天,我最后才发现她腹部竟然有毒素留下的印子!你还要狡辩什么!” 莫思量身子一软,整个人摔在椅子上,目光凄惶。 “你真的太狠毒了!明知道飞霜是我挚友,她死了我会生不如死。可是为了对付莫等闲,为了让他分心。你还是不惜牺牲飞霜的命!我竟然中了你的圈套,与莫等闲对峙四年。称帝后囚禁他十四年!” “整整十八年!十八年啊!换做你,你还能一直替人背黑锅的秘密吗?你能吗?” 水笼烟终于开始歇斯底里,眼泪断了线一般滑落。 莫思量整个人软如泥,再不敢反驳半句。 他隐忍着,不让泪水滑落,不让自己的脆弱被看到。 水笼烟平复着心情,两个人沉默了很久,很久。 许久之后,水笼烟才又说道:“对你而言,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我死在你面前。所以,我的死,不单单只是为了还莫等闲的债。也为了彻底逃离你,我无法再温情脉脉面对你这样一个豺狼般狠毒之人!” 莫思量见她哭得急促,赶忙跪下道:“师妹,你听我说!我没想过飞霜对你会那么重要!我那时候不太了解你们的感情之深,我错了!我也一直很愧疚,和你在一起后,我更是每天都在忏悔,我悔不该当初!” “哪怕最后是莫等闲当了皇帝,我也断然不该为了扰乱他的心,而牺牲雁飞霜的性命。一切都过去了,都过去了!这一世,我一定好好弥补雁飞霜,弥补你,好吗?” 这是莫思量第二次给她下跪。 第一次下跪,是求水笼烟不要因为对雁飞霜亏欠至深,而想不开。 水笼烟望着他悲戚万分的脸,仿佛又回到了三个月前,她临死前,看到莫思量那张痛苦不堪的脸。 “不必了,师兄。我再也不会奢望你能有一丝一毫的心软和改变。这一世,我不会再让你伤害飞霜一丝一毫。也不会再受你蛊惑,莫名其妙背叛莫等闲。” “他难成大器!大哥才是皇帝的最佳人选!” 莫思量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希望能争取到一个中立的结果。 可水笼烟不会再给他机会。 “就算他是个废物,我也会扶持他。他有没有帝王命,全看天意。前世,我欠他十八年的清白。今生,我会一点一点还给他。” 水笼烟抹了抹眼泪,收起悲伤。 又冷声道:“我今天说这么多,只是想明确的告诉你。我们不适合,不是我不爱你,是我不敢爱你。你这样一个心狠手辣,毫无底线之人,我爱不起。” “你自以为能够护我周全,我便能开心幸福。可是你错了,是你亲手将我唯一的知心挚友杀死。是你亲手将我推入逆臣贼子的深渊。是你亲手掐死我的信仰,让我彻底背叛自己的心,背叛君臣之道。” 莫思量从未想过,前世的账,竟然都会堆到今生来算。 让他更没想到的是,水笼烟一直记着这一切,并拖到今日才对他说。 难道是他今生逼得太紧,皇后那边不肯松口,所以水笼烟压力太大,这才选择摊牌,与他决绝的么? 想及此,莫思量又乞求道:“师妹,是不是因为母后不同意我们的婚事。所以你才想着跟我一刀两断的?如果是这样,我立刻跟母后表明心迹,此生,不论如何,我只会娶你。哪怕不做平东王,哪怕母后会记恨我,我也要和你在一起,好吗?” 135 莫思量的婚事告吹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水笼烟摇摇头,望着眼前谎话连篇,自欺欺人的人。 冷声道:“你最大的特点就是,死不认罪。师兄,我也没想让你认罪。这些,都不重要了。我已经懒得计较了,我只是,不想再让自己那么心累了。” “你不是说过吗?人一旦有了软肋,就会一败涂地。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成为我的软肋,我也不会再让飞霜受到你的伤害。我会靠自己的力量,保护我所爱。” 莫思量不知如何是好,现在已经不是皇后是否同意他们的婚事的问题了。 问题已经上升到他们三人之间的恩怨了。 莫思量就是理亏的一方。 如果不是莫思量杀了雁飞霜,栽赃陷害莫等闲,或许,水笼烟前世就是死了,也未必会起心造反。 如果莫等闲找到莫思量杀了雁飞霜的证据后,立刻告知了水笼烟,那么,莫思量连和她做夫妻的机会都没有。 如果莫等闲被夺了帝位,囚禁他,折磨他的那十四年里。但凡他将雁飞霜的死因告诉水笼烟,他就能获得自由。 可是莫等闲都没有。 他选择将这个黑锅背到底,直到水笼烟去意已决,最后一次问他。 后悔杀飞霜吗? 莫等闲这才道,人不是我杀的,是莫思量杀的。 水笼烟眼里噙着泪,她能如何呢? 亲手杀了莫思量么? 她生死相托的挚友雁飞霜,被自己后来的丈夫亲手杀死,自己还误会了家主十八年,造反四年,称帝十四年。 水笼烟前世总觉得,她永远是对的 。 莫等闲鸟尽弓藏,她便如法炮制,一定要让莫等闲知错。 她一直不敢与莫思量靠得太近,直到雁飞霜死后,她才心安理得靠近这个男人,与他为伍,共同对付莫等闲。 她以为莫思量虽然阴狠毒辣,却始终很爱自己。 可她现在才知道,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她依恋的一切,都是一个骗局。 而她前世不肯信,还看不清。 “众叛亲离,不得好死,那是我的报应。可是师兄,你的报应,不在前世,而在今生。” 水笼烟收起了还没来得及落下的泪,轻轻的呼了一口气。 喉咙烧得厉害,情绪都被生生压抑在心口。 “这三个月以来,多谢你的冷眼旁观。多谢你纵容我做了这么多贪心的事情。” 水笼烟自然也感激莫思量重生后,明知道她在谋划着要造势,莫思量依旧没有阻止她半分。 “师妹,所以,这一世,你一定要莫等闲做皇帝,是吗?” 莫思量悲伤的问她。 “对。” 水笼烟肯定的回答了,就算马革裹尸,她也要为莫等闲铺路。 莫思量捏着拳头站在那里,眼眶彻底红了,他抖着唇齿,小心翼翼问道:“那我们……还有可能吗?” “或许,没有了。” 水笼烟话语绝情。 莫思量身子不可遏制的一颤,呼吸都困难。 他多么不甘心,忽然很后悔自己前世没有勇气承认。 可世上没有后悔药。 他最终还是一败涂地。 “没想到我费尽心机,谋划一生。到最后,却落得这样的下场。” “哈哈哈——哈哈哈——” 莫思量笑得悲凉,再强大的男人,七寸被打,他也会疼。 更何况,现在是水笼烟在打他的七寸。 水笼烟听到他悲凉入骨的冷笑,也忍不住心头剧痛。 可长痛不如短痛,她的路,已经开了一个好头。 日后走起来,再也不用莫思量帮衬,再也不必两头讨好,落得里外不是人。 水笼烟的局,已经布好了开端。 “师兄,我对你不起。辜负了你一片真心,我不求你原谅我。” 水笼烟怔怔的望着那落泪急促的男人,心如刀绞。 “你是天下第一谋,我也是你一手提拔出来的。我对你不起,本该万死谢罪。可我还有未还清的债要还,所以——你我各自安好,我们都没资格奢求还能幸福在一起。” “欠下的,始终要还。这是我们前世的债,没有理由不还。” 水笼烟坚定的说完这话,两行泪又落下来。 她本没有这么会算计,可跟着莫思量那十八年,与他朝夕相处,看他出谋划策,绝处逢生。 水笼烟第一次除了从敌对这个角度,而是以同盟战线这个角度来看莫思量,来了解他。 原本以为莫思量只是一江大河,可日夜接触,才知道,他是海水不可量。 莫思量无言以对,愣在那里不肯走。 这时,门被敲响。 咚咚咚—— “谁?” “主上,皇后娘娘又来请了。今儿都在楼下堵了一天了,你看……” 水笼烟看向莫思量,轻声问:“我还有去的必要吗?” 莫思量擦干眼泪,红着一双眼,轻声道:“不必了。” “母后一定不忍看我灰头土脸,挽留不住你的模样。我会替你跟母后说清楚的,师妹你放心。” 莫思量补充完后,推开门,冷着脸走了出去。 门口的神机子见状,一脸懵,进屋后,看到水笼烟也红肿了一双眼,更是疑惑。 不多时,莫思量便回了宫。 庆功宴邀请的不止水笼烟一人,皇后悄悄邀请了水将军一家。 众人都在,莫思量却独自回来了。 当沉重的殿门走进来一张冷漠又悲伤难掩的脸时,原本欢笑一堂的人,都噤了声。 全都瞧向那铩羽而归之人。 皇后从未瞧见他这副模样,当即心疼得起身走过去,询问:“烟烟呢?” “母后,我暂时不想娶亲,我和师妹的事情,改日再说吧。” 莫思量的嗓音低沉而悲凉,还带着点沙哑,一听就知道他心底有多难过。 皇后见状也有些慌了,双手交错,不住的问:“烟烟不肯来是不是?她是不是担心我对她不利啊?量儿,你有没有告诉她母后已经同意你们的婚事了?” 莫思量悲凉的目光看向皇后,悲戚写在脸上,他怔了怔,目光凄冷,最后只余下一句:“是我得罪了她,与母后无关,母后无须自责。” 说完话莫思量便走向坐席,对等待他的众人鞠躬致歉:“抱歉,诸位。让你们久等了,不过,师妹不会来了。” 皇后一脸歉意又问:“量儿,到底怎么了?烟烟她为何不肯来?你有没有告诉她这个庆功宴是专门为她准备的啊!” 莫思量闭上眼,抬起右手轻轻摆了摆,皱起眉头道:“我累了,我想先去休息。母后,日后,你们都不要去打扰她。我和她,都需要好好地静一静。” 连莫思量都说了这种话,众人便确信水笼烟是真的不来了。 两个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莫思量浑浑噩噩走出大殿,回了他的平东王府。 坐席上,皇后六神无主,后悔在心头滋生。 莫云深赶忙将她扶到座位上,轻声道:“母后不要太担心了,儿女之情,分分合合很正常。烟烟救过我的命,也救过二弟的命,她一定是爱二弟的。我们都给他们一点时间吧,或许,没几天就峰回路转了呢。” 皇后无奈,只得作罢。 一脸愁苦自责:“都是我不好!我早该答应他们的婚事的!” 可现在后悔也无济于事。 梦娘又走来安慰道:“皇后娘娘莫要太伤怀,烟烟和平东王的婚事暂且可以搁置,无妨。烟烟那丫头,就是傲气了些,性子也颇为激烈。这婚事可以再等等的,我们这不是还有平北王的婚事未定吗?” 这话顿时将话题扯到梦清欢和莫云深身上了。 皇后这才勉强笑了笑,看向梦清欢,笑问:“清欢,抱歉,本宫有些失态。” 梦清欢点点头一笑。 皇后提到她的事情,便是自称本宫。提到水笼烟的事情,便是一个我字。 这其中的差别,她心思那么敏锐,岂会听不出来? 皇后坐下后,笑道:“云儿身子不太好,所以,本宫想着,娶个娇妻冲冲喜。清欢这孩子本宫着实喜欢,性子跟烟烟也很相近。本宫有意成全这双孩子,不知水将军意下如何?” 梦清欢鼻息都有些沉重,在这群人眼里,自己处处逊色水笼烟。 水将军瞧了一眼不太开心的梦清欢,心里思忖一番,笑道:“婚姻大事,我还是希望儿女们自己做主。欢儿,你意下如何?” 梦清欢没想到水将军会这样,她抬眸对视,从水将军眼里看到了公平的慈爱。 这一刻,梦清欢心里很暖。 水将军对她和娘亲,一直都很好。 她怔了怔,嘴皮子抖了抖,没说话。 她很犹豫,她喜欢莫云深,可又没那么喜欢。 她并不奢望着能嫁给莫云深,比起嫁入王府,她更想要像水笼烟一样,自由且平等的爱情。 梦清欢从没像现在这一刻这么清醒过。 她想起了水笼烟说过的那些话,一时间,她心头难以抉择。 她迟迟不说话,梦娘着急不已,推了推她,示意她赶紧回答。 皇后眼里多了一丝复杂,她看向莫云深。 莫云深顿了顿,温和的说道:“婚姻大事,须得好好思量。让欢儿好好想想吧。” 皇后鼻尖呼出长长的气来,她总觉得不安,水笼烟的不到来,好像已经影响到了梦清欢。 想及此,皇后眉头一皱,脸色颇为不悦。 梦清欢也偷偷瞧见了,她心里更是凉凉。 沉默了好一阵,连莫云深都问她了:“欢儿,想好了吗?” 梦清欢淡然一笑,问道:“那平北王是想娶妻还是纳妾?” 这话一出,顿时让众人结舌。 136 窑子里出来的也想做妻?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众人的反应也让梦清欢感到一丝丝的苦涩,其实不用说白,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只怕只能做妾。 梦娘见她问这话,赶忙赔笑道:“皇后娘娘勿要怪罪,欢儿的意思是,平北王是要先娶妻还是先纳妾。” 皇后抿唇一笑:“本宫觉得,娶妻此等大事,还是要等皇上做主的。本宫也不能全说了算,不过只要两个孩子是真心的,什么名分倒是不重要。” “岂会不重要呢?”水将军笑眯眯的,语气和善,可这话却满是敌意:“欢儿是唯一的嫡女,虽说两个孩子是两情相悦。可让我这个做爹的看到她日后低人一等,我这心着实不忍啊。”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惊。 梦清欢更是霎时间红了眼眶,她万万没想到,水将军会这么护着她。 一股暖流遍身走,她心里感动万分。 皇后闻言则是脸色微微有些变了,心里冷冷一笑:“从妓院走出来的,也配做妻?真是心比天高!” 气氛尴尬了片刻,莫云深又看向皇后,笑道:“母后,欢儿是嫡女,水将军世代忠良。若是让欢儿做妾,会让人诟病。” 梦清欢闻言眉头微微蹙起来,嘴角划过一丝苦笑。 原来,莫云深的爱情,只是锦上添花。 他就算为自己说话,出发点也只是因为自己占着将门嫡女的身份,若是做妾,会让群臣诟病。 大概,莫云深永远都不会像寻常百姓一样,不让自己做妾,是因为自己是他心爱的女人。 想到心爱二字,梦清欢又是苦笑。 莫云深从未说过心悦自己,自己怎么就那么一厢情愿觉得他是爱自己的呢? 种种过往和莫云深的被动,都让梦清欢觉得羞辱不已。 皇后呵呵一笑,问水将军:“唯一的嫡女?水将军,你当真不要烟烟了么?比起清欢,她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烟烟才是将门虎女,你也舍得弃了?” 水将军不动声色一笑:“是她自愿离开水家,她便再也不是我水至高的女儿。” 皇后心里却是不信的,但她也知道,水将军就是想要梦清欢做妻。 她盈盈一笑,又道:“本宫听闻,清欢是烟烟从长岭梦带回来的,烟烟是去游玩遇到清欢的么?” 长岭梦三个字说出口,顿时让梦清欢和梦娘脸色惨白。 那是烟花柳巷之地。 梦娘赶忙解释:“皇后娘娘,我们清欢可是清白的,我们只是住得离那个地方近了些罢了。” 皇后眉眼弯弯一笑:“夫人说笑了,云儿的妻妾,自然都是清白人家的女孩。否则,就是真正的嫡女,那也入不得平北王府半步。” “是吧,云儿。” 皇后又看向莫云深。 莫云深轻轻点头:“母后教训的是。” 这话一出口,梦清欢眼皮子都有点突突跳。 莫云深竟然这样孝顺皇后的么? 莫云深竟然也是这样看自己的么? 莫云深的爱意就这么敝履不如么? 好,好得很。 梦清欢抬眼柔柔一笑:“皇后娘娘,我想,您是误会了点什么。我自知出身卑贱,就算入了平南王府,也不过是贱婢之身,空顶着嫡女的名号。” 梦清欢这么一说,皇后神色才好看些了。 梦娘狠狠剜了梦清欢一眼,可梦清欢却继续说道:“我不敢奢求嫁入平北王府,承蒙皇后娘娘和平北王错爱。我早有心悦之人,只因是小事,又是私事,便未曾提及。” 这话真是犹如惊雷,忽的平底炸开。 莫云深眉头一挑,惊诧的望过去,旋即又迅速恢复平静。 他温和的问道:“欢儿,你这是气话么?” “平北王,抱歉,承蒙错爱。之前是我不懂分寸,与你走得近了些。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发生了,我深感抱歉。” 梦清欢话音刚落,便起身退后,行礼表示歉意。 这下轮到皇后一脸懵了,她皱眉看向莫云深,问道:“云儿,这是怎么回事?” 莫云深沉沉的目光看向梦清欢,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水将军起身道:“皇后娘娘,平北王。既然是误会一场,那我们也不好再打扰皇后娘娘和平北王了。家中还有急事耽搁,未曾处理。我们便先告辞了。” 水将军行了一礼,转身牵过梦清欢的手,径直离开。 梦娘哎了一声,无奈的行礼,随后匆忙跟上去。 皇后还没缓过神来,怎么,就这样一走了之? 她那一双凤眼渐渐睁大,忽的,猛的一巴掌拍在桌上:“岂有此理!他们当本宫是什么人!竟然欺辱本宫!实在可恶!” 莫云深却劝道:“母后,你怎么也没告诉我,你只想要我娶妾?” 皇后闻言脸色更加难看:“你什么意思?一个妓院出来的女人,也配做你的妻?她说是清白的就是清白的?你这个猪脑子!” 被骂的莫云深仍旧是一脸淡然,声音带了点清冷说道:“我不在乎这些。” 此话一出,皇后更是暴跳如雷,又狠狠拍了一掌:“云儿你也来气本宫是不是!你和量儿这是怎么了,都被水家的女人迷得神魂颠倒!本宫告诉你们,以后不许再和水家的女人来往!” “真当本宫稀罕你们啊!” 皇后又对着门口的方向,大喊了一声。 随后气得扶额,坐立难安,心头焦灼。 莫云深望着她难过的模样,轻声道:“母后,你以为,你的儿子们,又是多么的值钱么?倘若莫等闲登基,我们一个去北漠,一个去东荒。那又是些什么好地方?” 莫云深冷淡的话,再次提醒了皇后,勿要嚣张。 皇后心里一凉,狠狠皱眉:“本宫绝不会让你们去那种鬼地方的!” 此时,天色已经彻底黑下来了。 水将军一家坐在马车里,水将军的脸色格外难看。 梦娘还在喋喋不休:“欢儿,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要气死娘吗?” “平北王一表人才,又是前太子!日后他再如何也是平北王,你跟着他一定是荣华富贵!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知不知道?” 梦清欢眉头紧蹙,一言不发。 梦娘更生气了,抬起袖子眼泪一抹:“你自己什么出身你不清楚吗?别成天妄想一步登天!下贱的命就是下贱的命!你不是烟烟,也不会像她一样被人捧在手心里!离了水家,你什么也不是!” 梦清欢眉头皱得更深,眼里的泪水已经在打转了。 梦娘眼泪一砸,又哭道:“你都已经认了将军做爹,还不改姓,你对得起谁?将军是白宠你了!你这个嫡女,却是外姓,你怪不得别人说你不是个正经嫡女!” 梦清欢泪眼朦胧看过去,冷声问:“说够了吗?” 见她顶撞自己,梦娘又哎了一声,指着她骂道:“小蹄子!你还要翻了天不成!没有老娘,你以为你现在在哪里!你还在长岭梦那个破窑子里!” “我没求你嫁入平南王府!是你自己爱慕虚荣,自己要嫁进来的!现在还要把我也拖下水是吗!” 梦清欢积压多时的情绪终于爆发了。 梦娘听到这些话,脸色更红,气得当场甩了她一巴掌:“你胡说八道什么!你这是在跟谁说话!” 水将军赶忙制止:“梦娘你少说两句!你这样伤欢儿的心,以后休想她再孝敬你!难道你也要落得和我一样的下场么?” 梦娘又是皱眉,冷声道:“她敢!” 梦清欢泪盈盈的看向水将军,问道:“将军刚才护着我,也是怕我日后对你不敬么?将军放心,清欢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将军的救命之恩,清欢永世难忘。” 梦清欢前段时间好容易改口叫了爹,此刻全部前功尽弃。 这让水将军心里很难过,他才意识到刚才那话,有些不妥。 水将军解释道:“欢儿,方才我那话,不是针对你的。我是说烟烟,她实在让我有些心寒。” 梦清欢听到这话更是难过,她想起了那日与水笼烟的对话。 水笼烟一心要护着水家,可水将军好像根本不理解她的良苦用心。 梦清欢心里为水笼烟抱不平。 她望着水将军,问了一句:“将军,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话对么?” 水将军不知道她为何要这么问,不过还是点了头,无奈的说:“君为臣纲,就算如此,那也无可奈何。” 梦清欢心里一堵,她眉头皱得更紧。 烟烟说,君王多是鸟尽弓藏,而臣子多是愚忠。 做臣子的被君王过河拆桥,岂能不心寒? 莫非,这就是宿命? 梦清欢难过不已,她又道:“可否明哲保身呢?” 水将军反问:“你怎么了欢儿?我看你好像心事很重。” 梦清欢摇摇头,轻声道:“我只是觉得,其实,做个权臣也不错。” “你这是哪里听来的混账话?水笼烟说给你听的么?欢儿,你可不要学她!她那目无王法的性子,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我可不希望我的女儿,个个都是祸害。” 水将军脸上的气愤是掩饰不住的。 梦清欢听得脸色煞白,她抿紧了唇,却没再反驳。 她此刻,才算真正认同了水笼烟那日说的那些话。 水笼烟不认为女人是男人的附属品,她也不局限于儿女私情,她更想一个人撑起一片天。 梦清欢忽然觉得,水笼烟就像是一片天地,自由,宽广,又沁人心脾。 她再看向马车内的二老,忽的觉得像极了囚牢。 或许,平南王府,本身就是个天大的囚笼,还被天家死死把手。 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认为烟烟是祸害。 君为臣纲,到底是一把怎样有毒的枷锁? 梦清欢将双眼看向马车外的天空,望着那暗沉沉的天色,以及满天星斗。 马车经过了云深楼,梦清欢看见了好看的灯火,她忽的问道:“将军,我想去看看烟烟。” 水将军一愣,没说话。 可他本来狠狠皱紧的眉头松了些,梦清欢看得出来,他也想见水笼烟的。 于是梦清欢叫停了马车:“停车。” “将军,一起去吃点东西吧。方才没吃东西,我感觉饿得有些头晕。” 梦清欢给了台阶,水将军自然要下。 “好,那就去吃点饭,别饿坏了。” 137 爹的爱情,并不长久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云深楼。 九楼。 “满城春色向落霞借嫣红,楼外楼望山外山又千重。山河入画,春晖似染。煎茶一杯饮下临安三月半……” 细长又凄迷的嗓音在高阁之上缥缈晕开,如水墨画一般,晕染了听曲人的心。 朱红的用色几乎占满了整个房间,连戏子身上的衣服都红得令人心动。 楼梯口,还未靠近便已经听得非常大声的戏曲音。 琵琶、古琴、二胡、小鼓、萧声都混合在一起,浑然天成。 凄婉迷离的悲伤,大起大落的跌宕,撕心裂肺的心酸,求而不得的痛苦,全都融在这曲子里。 饱经风霜的水将军只听了一句,心头便不可遏制的一颤。 他愣了愣,脚步似乎被凝固,又似乎在缓慢的往前挪动。 一旁的梦娘只听了一句,便红了眼眶。 梦清欢也觉得心头很是难过。 到底是怎样的人,才会将这曲子唱得如此哀婉久绝? 待他们靠近后,戏曲正到曲终时,最为摄人心魂的部分也唱了出来。 “愿我临安,以长以安,诗酒酬唱正浓。望我临安,皆长皆安,宫阙连向天阙!” 紧接着,便是全部的二胡和洞箫之声收尾,戏腔的悲凉之声也到达了顶峰。 紧锣密鼓的一阵敲响过后,曲音骤停,饶是让人心魂一震。 三人伫立在门前,余音绕梁,意犹未尽。 房内传来低低的问话声:“烟烟,可好受些了?” “呵,好些了。谢谢你啊,飞霜。” 雁飞霜轻叹一声,望着那眉间皆是惆怅之人,问道:“你这又是何苦?这曲子,真是着实让人心碎神伤。为你奏曲几个时辰我也累得慌。倒是你,一直在唱,嗓子不疼么?” 水笼烟一袭红装,酥胸微微露出,眼眸风流婉转,好似经过岁月洗礼的红玉。 越发醇香,又让人沉迷。 “嗓子不疼,心便更疼。这些难过不敢与人说,唱出来便也是好的。” 雁飞霜倒了一杯水递过去:“润润嗓子吧。” 水笼烟接过茶水喝下,望着那星斗漫天,又笑道:“飞霜,你看那星斗,好不好看?像不像一个老头子?” 雁飞霜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天边似乎的确有一些聚集的星斗,模样有些像佝偻的老人。 “你呀,这是想水将军了吧。” 雁飞霜一笑,又问:“想水将军了,不回去看看么?” “看不看,其实没多大区别的。” 水笼烟嗓音略微沙哑又清寒,与平日子截然不同。 此刻听起来,像极了四十多岁的女人。 其实,算起来,她也的确四十多岁了。只不过还顶着十八岁女孩的身子罢了。 门外的水将军身子微微一颤,眉头抖了抖,眼里闪过一丝惊慌和难过。 “爹见到我,只会觉得心烦。我又何必凑上去给他添堵呢?” 雁飞霜摇头道:“你就是凡事都太过你以为了,水将军不是你,你也不是他,你岂能知道他所想?再者,你可是他亲生骨肉,打断骨头连着筋,他岂会真的厌烦你?” “呵,那是爹还不知道我野性难驯。若是让他都知道了,他定然心如死灰。说不定,还会念叨着不该生出我这么个丧尽天良的小东西呢。” 雁飞霜戳了戳她的额头:“你呀,嘴也太毒了,怎么连自己都骂?什么是丧尽天良?净胡说。顶多,你就是个野心勃勃的权臣,哪里就到了丧尽天良的地步?” 水笼烟摇头一笑,目光更悲伤:“飞霜,你知道吗?小时候,我总觉得,爹是世上最正直,又最忠诚之人。我险些都要立志做爹这样的人了。” 雁飞霜靠在床头一笑:“那后来,你怎么就变了?” “哼,说来话长啊。” 水笼烟苦笑,鼻息一哼。 “那就长话短说嘛。” “这一点,你应该和我感同身受。年幼无父,受了欺凌也无处说。身边都是算计,更无信任可言。饶是我性子再活泼,后来也成了寒冰万丈之人。” 说完这话,水笼烟也靠在床头,闭紧了双眼,脸色微微痛苦。 雁飞霜无言,只得拍拍她的肩头,以示安慰。 “。我若是你,我一定不会离开父亲。好容易天伦共聚,你怎肯拱手让人?” 又提到离开水家的事情了。 水笼烟见雁飞霜如此耿耿于怀,不由得打趣:“我这个当事人都不介怀,你怎的就老抓着不放?” “哎呀,我不是抓着不放,我是心疼你。好好一个将门嫡女,现在落得爹不疼,娘不爱的。你何必呢?就算你想权倾朝野,也不必如此避开水将军啊。” “我都是成年人了,还要什么爹疼娘爱的?早就习惯一个人了。再者,我不是还有你心疼吗?” 雁飞霜戳了戳她的额头,哼了哼:“你就是太会狡辩,又口是心非。水家势力盘根错节,你又这么能算计。要是你还在水家,保管你过得呼风唤雨,为所欲为!” “噗嗤——哈哈!什么为所欲为啊,你会不会说话啊?这是骂人的!” 雁飞霜也笑了:“你管我用什么词儿。总之啊,我觉得,你就是心太宽。离开水家,你过得多不容易你不知道吗?” 水笼烟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旋即笑起来。 笑声里都是无奈和辛酸。 “你到底是在安慰我,还是在打击我啊?不就是一个爹么?我这么多年没爹不也一样过来了?” 雁飞霜又哼了哼:“爹不要,男人你也不要。明明失去莫思量这么痛苦,你怎么还敢放肆?” 话题终究还是回到了莫思量的身上。 水笼烟本来还带着笑的脸,此刻悲伤得红了眼眶,泪水又流。 “烟烟!对不起,我不该提他,你别哭啊!” “无事。他太狠绝,这一世,我不想再看着他阴狠毒辣,我却无能为力。我情愿就这么想着他,念着他。其实活在我心里的那个他,挺好的。” 这话更是让人心酸,活在心里的爱人,无异于阴阳两隔。 “烟烟,爱情是具体的,你这样太虚幻了。皇后可是在为他和莫云深招亲,你就不怕他真娶了别人么?” “呵,要真是如此,我倒是长痛不如短痛了。其实,爱情也只是昙花一现。恩爱时,如胶似漆。不爱时,即便是反目,那也是有可能的。再者,所谓长久,又能有多长久呢?” 水笼烟想到了爹,她苦笑一声,玩笑话似的说道:“娘生下没几年我便走了,我总听人说,爹娘是很相爱的。可后来啊,我才发现,他们的爱情,也不过是活在别人的口中。” “现在爹有了梦娘,可我的娘,却只守着坟墓,守着她的爱情。你说,这爱情又能有坚贞呢?谁知道我的爱情会不会也这样呢?要真是这样,我现在又有什么好悲伤的?” 此话一出,门外的水将军双瞳猛地睁大。 他的心痛苦不堪,他一度怀疑水笼烟忽然间的大度是因为自己再娶。 现在都得到了证实,他即便后悔,也无济于事了。 “那你恨水将军吗?” 雁飞霜问。 “为人子女,理应尽孝。我这般不孝,哪还能恨他呢?其实我倒是很庆幸爹能遇到梦娘。我虽不愿看着爹宠着其他女人,可我终归更愿意看到有人照顾爹,与爹恩爱。” “再者,上天有意安排清欢做爹的女儿,那我何不顺从?我本就欠清欢,我本想将她收在身边好好待她,上天却给了这段缘分。我相信,爹会更宠她的。” 水笼烟眯了眯双眼,望着那幽幽的烛火,想起了前世那个凄美又冷艳的美人梦清欢。 嘴角柔柔一笑:“况且,清欢那样火一般的女子,本就更应该被人捧在手心里。她和我不一样,她没那么多野心,她只想要平安一生。这些,爹能给她。” 雁飞霜听着她的大度,苦笑又同情。 “你这人,就是什么都为别人想。你不累,我看着都累了。什么都让出去,总有一天,你会孤家寡人。” 水笼烟眼里又含了泪水,她自然知道。 可她更知道,真正属于自己的,永远也带不走。 若只是像爹对娘这样的爱情,她宁可不要。 “孤家寡人,也未尝不是好事。无欲无求,无惧则刚。我想要的东西,都得拼了命去争取。若是情事缠身,我哪里来那么多精力管啊?” 水笼烟语气里都带着悲伤,声音也带着淡淡的哭腔。 谁会听不出她难过了呢? “你放心,我不会离开你的。你不会是孤家寡人的。” 雁飞霜按住她的头,笑了笑,目光里满是安慰。 水笼烟捏了捏她的脸蛋:“你呀,不许离开我!你要是走了,我就是打断你的腿也得把你带回我身边!我费了这么多力气才将你逮住,你岂能轻易走?” 雁飞霜听到这话才觉得心安许多,她也是没有安全感之人。 此生作为杀手,本就不奢求有什么朋友。 没想到会遇到一个至情至性的水笼烟,与水笼烟生死相交,是她的大幸。 “烟烟,你之前说,你会欺骗任何人,除了我。这话还算数吗?” 雁飞霜心里一凉,又想起不堪的往事来。 水笼烟自然知道雁飞霜心里所想,这个冷清又坚强的女子,心里一直有一道不可磨灭的伤疤。 “当然,永远作数,我这条命,都是你的。此生,唯你马首是瞻。” 水笼烟对她是无尽的宠溺,这人,她亏欠至深。 “说什么马首是瞻,我要和你相依为命,共患难的。等你权倾朝野,可别忘了我啊。” 雁飞霜打趣她,两个人憧憬着未来,笑作一团。 而门外,水将军那双红透了的双眼,此刻竟然落下泪来。 虽只是浅浅的两行,却带着无数的心疼和惶恐。 他那双有些浑浊的双眼,此刻也朦胧了。 水将军轻手轻脚的转身走了,满心愧疚,那鬓角的发,好像又白了很多。 梦娘心头也很是惊慌,又难过。 见水将军离去,她也赶忙跟上去。 门口,就剩下了梦清欢。 她傻傻的愣在那里,百感交集。 138 莫云深的告白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梦清欢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走进去,可走进去又要说些什么呢? 道歉?还是感谢? 屋里头有雁飞霜安慰她,与她生死相托。 自己又有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与水笼烟亲近呢? 姐妹? 呵。 梦清欢苦笑,任由泪水湿了眼眶,她颓然的往楼下去。 刚出了云深楼,又遇到莫云深。 她狼狈的模样被莫云深瞧见了。 梦清欢真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正要逃,又被莫云深拦住。 “欢儿,你要去哪里?” 莫云深那深情又温柔的眉眼,让她沦陷,可她知道,这个男人的爱只是锦上添花。 之前在宫里,自己不是已经体会过了吗? 自己的热烈,莫云深的平淡,这难道不是鲜明的对比吗? 梦清欢这一刻感觉自己的双眼好像才开始清醒,这一刻才看清了事情的真相一般。 “欢儿。” 莫云深再次柔情唤她,梦清欢却觉得很是反感。 “平北王,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承蒙错爱,往后,还请平北王自重。” 梦清欢不知道,自己这话,听起来多么像是耍脾气的话。 莫云深之前从未见过她在自己的面前生气过,甚至没有听到任何一句不满,也未曾见过她面露不喜之色。 现在梦清欢的反应,真是像极了一个生气的小媳妇。 莫云深笑意更深,从背后温柔抱住她:“欢儿,有什么事,回府再说,好吗?” 莫云深哄着她。 梦清欢的心,好像化开了。 这是她爱过的第一个男人啊,这个男人也满足了她所有的幻想,让她如何割舍得下? 在这繁华的街道上,实在不宜说这种话,做这种事。 梦清欢羞得脸红了。 莫云深见状,在她耳边低语:“马车已经备好了,可要去平北王府?” 梦清欢轻轻点头。 他们上了马车,临走之前,莫云深还买了一串糖葫芦递给她。 马车缓缓向平北王府出发,马车里,梦清欢盯着手里红艳艳的糖葫芦,一瞬间有些失神。 这真的是属于她的爱情么? 她一双妖艳若狐,傲然如凰的灿眸盯着对面那个一袭绣菊花金丝纹的墨色长袍的俊美男子,看着他那双黑曜石一般的眼睛。 那个如墨玉一般的男子,其实并不会输给莫思量几分。 只是,莫云深更温柔些,而莫思量更霸道些。 两个人,都是人中龙凤。 “欢儿,怎么不吃?” 莫云深笑着问她,其实也看到了她眼里那一份担忧和难过,知道她心头所想。 “我怕,吃了就没有了。” 梦清欢如是说,目光还有些呆滞。 “傻瓜,吃完了我还会给你买的。” 莫云深如是说,还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这些温存的动作,其实在之前并没有出现过,哪怕一次。 现在才出现,梦清欢心里觉得怪异,也不肯信。 可是,当面前的人变成莫云深,变成她爱的男人。 她那双洞察力十足的双眼,就好像瞎了一般,看不出任何端倪。 “所有的东西,都能买到么?” 梦清欢痴痴的说。 莫云深一愣,旋即温柔一笑。 “当然不是,不过,只要是清欢喜欢的,我都会给你。” 说完话,莫云深直接将她拉入怀里,动作暧昧至极。 梦清欢两边的脸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支吾着问道:“你……你怎么忽然……这样?” 看着她立即垂下了眼睑,脸也随即垂了下来,耳根却悄悄地红了起来。 此刻就像是个鹌鹑,乖巧的任由自己拉入怀里。 莫云深黑眸陡然窜过一抹慌乱,心跳突然加速起来。 他虽装得温润如玉,可实则骨子里是有极强的控制欲的。 这一点,少为人知罢了。 但凡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面对自己心动的女人,就在怀里撒娇,就在眼前娇媚如花,他岂能不动心? 岂能不动情? 莫云深的身体出卖了他。 纵使他一言不发,此刻只是紧紧的困住怀里的人。 可他的呼吸乱了,眼神里多了一丝复杂。 往日里的沉着冷静,在这一刻倾颓。 “欢儿。” 他低低的声音呼唤。 “嗯?” 梦清欢感受到他的呼吸急促,以及灼灼的眼神。 不难想象,此刻莫云深对自己,应当是有些动情。 她虽未曾与人恋爱过,却也懂得其中道理。 在长岭梦那种地方长大,她自小也看得多了。 “嫁给我,好吗?” 万万没想到,莫云深竟然跟她说了这句话! 梦清欢眼神陡然一颤,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屏息凝视,心脏咚咚跳动。 这是真的吗? 莫云深向她求爱了。 她在心里不断的提醒自己,这是个王爷。 是她高攀不起的。 她什么也不是,甚至连嫡女都不是。 这是温柔的陷阱,梦清欢,清醒一点! 可是,她爱莫云深啊…… 就这一句话,让梦清欢彻底坠入云里雾里。 不知何故,她鬼使神差的问了句:“真的吗?” 莫云深点头,热烈的呼吸回应她:“自然,我爱你,欢儿。” 梦清欢玉润的耳垂也红成一片,像个红苹果。 一双似湖水般深邃的眼眸顿时如春水化开,直奔向莫云深。 他迎上梦清欢的眸子细细瞧着,直将梦清欢瞧得浑身不自在,忙不迭地将眸光移向别处,他这才作罢。 可眼睛作罢了,那双手却很诚实,直接将梦清欢死死扣在怀里,温润的唇覆了上去。 他们向来是规规矩矩,从未有过逾距的时刻。 兴许是本就情投意合,兴许是梦清欢真的太过于娇媚,莫云深没有把持住。 马车本来奔向平北王府,却不知何故,偷偷调转了方向,转向了城外。 等到马车停下来的时候,两个人也已经云雨一番,此刻梦清欢衣不蔽体的躺在莫云深怀里。 激情过后,有的,怕就只剩下担心和害怕了。 她小鸟依人,没了之前的锐利。 “云深……我好怕。” 莫云深将她搂得紧紧的,安慰道:“别怕,有我在。” “皇后娘娘会让我嫁给你吗?” 又回到这个话题。 莫云深在她额上印上一个吻,问道:“欢儿是真心想和我在一起的么?” 梦清欢用力的点点头,满眼期待。 莫云深抚上她的脸颊,又道:“那欢儿是否介意先以妾室的身份留在我身边。” 这话真是犹如惊雷,平地炸开在梦清欢的心里。 她瞪大双眼,满脸惊骇,一副惊吓过度的反应。 沉默片刻,那双好看的眸子里顿时闪起了泪光,环顾了一眼撒在地上的衣物,又觉得羞耻,又觉得受了欺骗。 小嘴不禁往下一撇,咬紧了唇齿,再回头时,亮亮的泪痕已划在红润润的脸颊上。 “欢儿?” 莫云深心里也是一颤,心里,陡然一惊。 会不会…… 梦清欢也和水笼烟一样,翻脸比翻书还快呢? 莫云深开始担心,一堆说辞准备在心头了。 只要梦清欢拒绝,他是打算将那堆说辞拿出来的。 梦清欢什么也没说,只是低低的哭着。 晴空一样的脸,忽然乌云密布,笑容顿消。嘴唇翕动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一双眼泪盈盈的,泪珠子也好似不值钱一般,此刻噼里啪啦砸下来。 终究…… 梦清欢还是介意了,还是伤心了。 莫云深狠狠叹息一声,那刀削斧砍似的脸上涂满了憔悴的疲倦和深深的忧伤。 他不知为何,明明来之前,就已经计划好了一切。 他也告诫过自己,勿要心软。 可为何梦清欢的泪一落下来,他的心,就好像必须丢盔弃甲呢? 莫云深心里有冲动,冲动告诉他,不要再违背梦清欢的意思了。 可他话才要说出口,母后的容颜又映在脑海里。 母后为了他们二人,真的吃了太多苦头。 他实在不忍再伤了母后的心。 二十多年的生育之恩,养育之恩,莫云深岂敢忘记? 岂敢忤逆? 他不是莫思量,性子没有那么极端。 他也不敢再做第二个莫思量,那么极端的伤了母后的心。 他是大哥,他必须承担起母后所有的期望,就算是对莫思量的期望,而莫思量却没有做到。 他也必须承担起来。 一想到这些,莫云深便呼吸急促,不断的告诫自己,千万千万,不要一步错,步步错。 于是,他终究还是拿出了那套说辞。 “欢儿,你先听我说。” 梦清欢没有正眼看他。 “其实,做不做正室,不是很重要。就像母后,她贵为皇后,却还是斗不过一个柔妃。那只是个宠妾,却因为拥有夫君的爱,所以肆无忌惮。” 提到柔妃,莫云深的语气总是格外的深沉,语气里满是情真意切。 那双眼睛,此刻也添了寒冷和恨意。 男人该有的霸气与狠厉,此刻才显露。 “母后以为是正室,便可以拿出气势来。最起码,她贵为皇后,应该得到皇上垂怜。可是父皇并没有因为她的皇后身份而对她青眼有加,相反,对她猜忌,对她怀恨在心。” “做一个小女人有什么不好呢?我不是很反对女人独立,可是,女人终归是女人,最终还是要栖息在男人身上,找个好归宿。不是吗?” 莫云深看向梦清欢。 梦清欢又迅速低下头去。 莫云深抬起她的脸,柔声道:“倘若我不爱你,你做了正室,你会开心吗?嫁给男人,就意味着被捆绑了一辈子,以后就算是想逃,也不太可能。” 139 卑微的爱情散场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梦清欢万万没想到,莫云深能说出这样的话。 嫁给男人的确就意味着这辈子都被捆绑了,可那应该是甜蜜的捆绑。 不是应该像娘亲遇到水将军那样子么? 这一刻,梦清欢好失望。 此刻,她的心如同泡在咸涩的海水里,浑身的血就像雨水似的冰冷。 她好像一个溺水的人,连刚碰到手的仅有的一块木板也滑失了。 希望变成一股青烟,好梦化成一抹白雾。 她的爱情,好像就此夭折了。 梦清欢噙 住泪,尽量让眼泪不滑落,问道:“所以,你就是这么看待我的。我只是你的附属品而已,是吗?” 附属品,女人难道不是男人的附属品吗? 莫云深感到有些许莫名其妙,可看到梦清欢那副不可思议模样,以及眼里的质问。 莫云深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 “莫云深,你有没有爱过我?” 梦清欢眼里带着幽怨,她还没有正式开始她爱情和婚姻,就好像已经被一脚踏碎了美好的梦。 一股无法控制的愤恨的情绪,在她心里翻腾。 “我当然爱你。” 莫云深脱口而出,不暇思索。 梦清欢更觉得失望,冰冷又带着绝望的眼神盯着莫云深。 当梦清欢那淡淡的眼光射过来,莫云深觉得脸上是泼了一盆冷水。 他疑惑的问道:“清欢,你怎么了?我自然是爱你的,否则,我也不会娶你。” “够了!不要再口口声声说你爱我了!你这是打着爱我的幌子,囚禁我,束缚我!” 她的眼泪像久蓄而开闸的水一样涌出来。 痛苦,像一根缆绳,弯来绕去拧住她的心。 她的爱情,如此卑微又廉价。 还不如一盘散沙,现在是彻底不用风吹就已经散了。 这样的男人和爱情,简直是鹤顶红,见血封喉。 梦清欢的全身感到一阵痛苦的颤栗,无力地倒在地上,闭上眼睛,任随泪水漫流。 而莫云深则是不懂她的痛苦。 他终于要娶梦清欢了,梦清欢不是应该很高兴吗? 为何就哭成这样? 难道就只是因为娶她做个妾而已吗? 名分,终究比爱情更重要吗? 他也注定遇不到命里爱自己如命的女人吗? 莫云深一动也不动,睁大了双眼,泪花像水晶般凝结着。 他感到委屈,他有苦说不出,真是打掉了牙齿肚里咽,胳膊掉了袖里藏。 他以为梦清欢会理解自己的,会懂得自己的,会成就自己。 却原来,都是想多了么…… 这个女人,就只是一个小女人,渴望夫君给予的温暖,并且不想要经受苦难么? 莫云深不得不承认,这一刻,他的确有些后悔了。 他后悔招惹梦清欢了。 他本可以不用痛苦,不用愧疚,只需要像以前一样,利用这个女人便可。 可现在,他承认他动情了。 他看着哭泣的女人,第一次感到手足无措。 动心动情,皇家大忌。 莫云深想及此,狠狠皱眉。 二弟已经沦陷在水笼烟手里,他绝不可以。 绝不可以! 如果连他都倒下了,沦陷了,母后便再无依靠了! 莫云深终于再次开口了:“欢儿,那你到底愿不愿意嫁给我?” 梦清欢寒澈的双眸盯着他,对方的每一个字,都好像是对她的辱骂和轻蔑。 那一句带着质问和逼迫语气的你到底愿不愿意嫁给我,此刻像烧红的烙铁打在她的心上。 梦清欢彻底不愿意再听莫云深任何一句话,她狠狠闭上眼,低下头。 她把羞辱咽下肚去,脸憋得像烧红的铁块,洁白的牙齿执拗地咬着薄薄的下嘴唇。 一言不发。 莫云深见她这般不回应自己,身上像着了火,焦灼万分,痛苦不堪。 他捏住梦清欢的肩头,再次问道:“欢儿,你回答我!” 梦清欢狠狠推开他,冷声,一字一句:“不愿意!” 不愿意…… 竟然是不愿意! 莫云深震惊不已,瞪大双眼,满脸惊骇,一副惊吓过度的反应。 面对梦清欢的变脸,他没有丝毫准备。 难道说,梦清欢只是贪图他的身份么? 之前表现出对自己的喜欢和崇拜,都是因为想做平北王妃。 现在希望落空,所以就翻脸无情么? 莫云深低着头,冷声里带着痛苦和压抑:“真的吗?” 他声音里夹杂着浓浓的鼻音。 眼眶彻底红了。 “是。” 到了这种时候,莫云深还在逼自己。 梦清欢感到无尽的挫败感,她两手把脸一捂,泪水从指缝里向外涌流。 莫云深黑曜石般明亮的瞳仁睁大又缩小,目光清冷而决绝。 不甘心和痛苦萦绕着他,啃食着他卑微又谨慎的心。 “就因为你嫁过来不是王妃,所以,你就不肯嫁过来,是吗?” 莫云深咬牙切齿问她。 “……” 梦清欢听到这话更是寒心,原来在莫云深心里,自己在意的根本不是他爱不爱自己。 自己在意的,只是那个平北王妃之位。 梦清欢彻底绝望,绝望于她这弱不禁风的爱情。 “平北王说得不错,不是王妃,我嫁过去做什么呢?难道给你未来的王妃为奴为婢吗!” 梦清欢开始情绪爆发,此刻看着衣衫不整的自己,更是恨不得狠狠扇自己一耳光! 怎么这么蠢,怎么没有抵制住莫云深的诱惑? 她扶额,又赶忙将衣服穿好。 作势又要往马车下去。 莫云深赶忙抓住她,厉声问:“你要去哪里!” “我要回家!你放开我!” 梦清欢如何用力挣扎,莫云深都不肯轻易放开她。 反而,莫云深像是较真一般,非要将她拽得死死的! “你放开我,否则,休怪我无情!” 梦清欢试着开始警告,恶狼一般的眼睛,散发着冰冷凌厉的光芒,给人带来无穷的压迫感。 莫云深顿时把双眼瞪得贼大一阵骇然,梦清欢怎么会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 他的手松动了一下。 就这么一下,梦清欢就从他手里滑出去了。 梦清欢一下冲出马车,可看到的哪里是平北王府门前呢。 看到的只是一片郊外,四下无人。 她更觉得羞耻,难道莫云深这是早就盘算好的么? 她感到血液在太阳穴 里发疯般地悸动,脑袋像什么东西压着,快要炸裂了。 白皙的脸上,愁眉双锁,仿佛乌云密布。 嘴唇翕动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如鹰狼的不驯的眼神此刻也恨恨的盯着周围的环境,心口仿佛压抑了一块巨石。喘不过气来。 她不再想要泪流了,她只想快点回家。 快点出逃,离开这个男人! 此时,莫云深也已经下来了。 林子里的雾气开始升起了,天黑尽了,黑压压的一片。 莫云深赶忙道;“快上马车,我送你回去。” “滚!你这个恶心的男人!” 梦清欢一瞬间歇斯底里,愤恨的吼着。 好像要将一颗心全给吼出来一样。 这是她从未有过的狼狈,比起她亲眼看着自己的亲生父亲抛弃母亲后,母亲那歇斯底里的模样,她更要狼狈不堪。 无数不美好的回忆全都涌入她的内心。 旁人只道她心思敏感,洞察人心之能力极强。 谁又肯细细思量,打听一下她身后不幸的身世呢? 她脑海里忽的又响起水笼烟说的那一句:“你是梦将军的后人。” 此刻,原本被自己这颗卑微的心当做救赎的梦将军的后人,这个念头,现在也像极了一个讽刺。 化为一把利刃,狠狠插入梦清欢的心。 她捂着头,缓缓蹲下,不得不思考起来,自己的命数,是否就这么下贱? 她的娘亲温柔对待一个将军,不得善果。 难道,她,也会这样? 到底是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还是她运气差? 想到运气,梦清欢又忍不住苦笑了。 她从来不信这个东西的,因为她从来也没有好运气。 上天不曾眷顾她。 她此时蹲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睁大了双眼,泪花像水晶般凝结着。 宛若一只受惊受伤的小鹿,迷失在这林子里,找不到方向。 她心里的方向,已经彻底毁灭。 莫云深走过来,一把将她捞入怀里,哄着:“乖,听话,跟我回去,好吗?” “莫云深,你就喜欢我乖乖的在你怀里的样子,是吗?” 倘若莫云深肯低头看她一眼,就会看到梦清欢此刻眼里的恨意有多深。 即便在他怀里抱着,那也是个狼一样的女人。 此刻的爪牙,终于露出来了。 而莫云深浑然不觉,他只觉得,梦清欢一定是太生气,太不能接受结果,所以很生气罢了。 “是,我喜欢你在我怀里乖巧的模样。一直以来,不都是如此么?” 这话更像是晴空霹雳袭来,梦清欢乌黑的眼珠噙满泪花,像是野葡萄挂满露珠,闪烁着惊魂不定的神色。 原来自己的懂事和乖巧,在他眼里都是理所应当。 自己的爱情,从未得到妥善对待,从未得到过真正的公平,从未得到过应有的温柔。 一切,都是她自己的幻梦。 莫云深不爱她,这是事实。 梦清欢低低的哭起来。 她的哭声随着林子的空旷,波及到远处。 清冷的初冬到来了。 薄雾弥漫了整个林子,越发冷。 而梦清欢躲在她自以为温暖的怀里,也不再感到温暖。 她的心像一块寒铁,在薄雾的笼罩下,只能结出霜来,而不是令人心动的露珠。 “之前不是说,要去平北王府么?你带我来这里,是早有预谋的,是吗?” 梦清欢在他怀里冷不丁问出这么一句来。 140 柔妃母子的秘密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莫云深被这么一质问,顿时心里突突跳。 自然不是他一开始就想来这里,而是因为两个人在马车上,动静总是有的,所以,车夫自然懂事的往城外走。 莫云深说什么也无济于事了,只能说一句:“抱歉,欢儿,但是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 “够了,莫云深。今日的一切,是我自作自受。往后,我再也不想与你有任何瓜葛。也请你记住,我不是妓子,不是你花钱就能肆意挥霍的。” 梦清欢颇为幽怨的看了他一眼,随后抽身要走。 莫云深知道,她彻底生气了,自己再怎么哄也无济于事了。 可雾气这么深,她若要走回去,得走到何时? 更何况,路上不安全。 莫云深一把将她抱起,柔声道:“我送你回去,路上不安全。” “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梦清欢挣扎着,却于事无补。 上了马车,莫云深亲自驾车,往回赶。 梦清欢在马车内,又是难过,又是心碎。 而马车外的莫云深,此刻脸色也不好看。 他百感交集,有一种叫做失去的怪物,正在啃食他的心。 他想着,自己和二弟都没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难道这是被诅咒的宿命吗? 柔妃死得很惨,死之前,诅咒他们此生爱而不得。 难道一切都要成真了么? 与此同时,平南王府。 梦清欢迟迟不归,水将军又因为水笼烟的那番话感到心碎神伤,两重伤害让他此刻心绪不宁,更是心力憔悴。 梦娘很是担心,来回踱步,愁眉不展。 “烟烟那里也没有,这么晚了,欢儿会去哪里?” “再等等,她要是还不回来,我即刻下令全城搜索。” 梦娘忽的想起莫等闲上次将梦清欢绑架了,顿时轻声惊呼:“将军!会不会是被太子殿下劫走了?” 水将军摇头:“太子不会无缘无故绑架她。” “可上次就是无缘无故绑架了欢儿!” 闻言,水将军也开始怀疑莫等闲,正要起身去平西王府打听一下。 就听见下人来报:“将军,夫人,小姐回来了!” 两人又惊又喜,赶忙赶去见梦清欢。 一见面,发现身旁还站着莫云深。 水将军当即蹙眉:“平北王?” 听他语气叫得这么陌生,莫云深更是觉得今日的宴席,已经得罪水家所有人。 他一脸歉意的看着二老,说道:“抱歉,让将军和夫人担心了。” “无妨,既然人已经送回来了,还请平北王速速回府。恕不远送。” 水将军伸手去拉梦清欢,水将军又道:“水将军,我与欢儿的婚事,不知……” “婚事?什么婚事?一无父母之命,二无媒妁之言。哪来什么婚事?” 水将军冷哼一声,眼神不悦。 莫云深看向梦清欢,问道:“欢儿,你的意思呢?” 这让梦清欢又是一惊,不过,她并未看向莫云深,只是淡淡的说道:“爹都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平北王还不明白么?” 莫云深又是一惊,只觉得梦清欢的话像是一盆冰水,狠狠地泼在了自己的脸上,还有心里。 他红了眼眶,行了一礼,一声不吭离去了。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梦娘又问;“欢儿,你当真不愿意么?” “娘,难道我非得可着他嫁过去么?” 梦清欢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水将军,又换做一脸歉意:“爹,我很累了,我要先下去休息了。” “好,去吧。” 水将军挥了挥手。 梦清欢立刻回了屋。 水将军叹息一声,随后道:“水伯,你亲自去一趟云深楼吧,告诉她,欢儿找到了。” “是,将军。” 水伯点头,随后驾车冒雨前往云深楼。 与此同时。 云深楼中。 水笼烟坐立难安,派出去的人也都还没回来。 水将军和梦娘前来要人,她才知道梦清欢从这里消失了。 一想到梦清欢是因为在门外听到了自己的谈话才离去的,水笼烟便忍不住扶额,后悔不迭。 “别太难过了,说不定,她是被人接走了。” 雁飞霜安慰道。 “谁会大晚上带走她?就怕是坏人。” 水笼烟更添心烦。 咚咚咚—— “谁?进来,是不是清欢有消息了?” 水笼烟冲过去打开门,发现是水伯。 “水伯,怎么是你?清欢回去了吗?” 水伯点点头,又道:“我能进去坐坐吗?” “当然可以,水伯快坐下。” 水笼烟给他倒了一杯茶,笑问:“她去哪里了?谁送回去的?” “平北王送回去的。” 水伯叹息一声。 “水伯,怎么唉声叹气的?” “我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水笼烟猜想,应该是父亲和自己的问题吧。 水伯是想劝和? 她不由得问道:“水伯如果想劝我回水家,那就作罢。这件事已成定局,再无可改。” “另一件事,水伯也很想问你。是关于你和平东王的。” “水伯请说。” 水笼烟这才脸色好看了些。 水伯沉重的叹息一声,又道:“从前我们老一辈的,只要两情相悦,就算是天塌下来,也要在一起的。你和平东王可谓是郎才女貌,你怎的就这么折磨彼此呢?” “水伯怎么忽然关心起这个事来?我不嫁给他,难道有很大关系吗?” 水伯闻言眯着眼重重的又叹息一声:“你这丫头,你也老大不小了。虽然你与平西王的婚约已经取消,可这也代表你又成了一块香芋头。你说,满临安城的男子,哪个不贪图你的条件?” “长得又美,还有能力,身后势力一大堆。谁捞着你,那就是赚大发了。” 水笼烟淡淡一笑:“所以才不要让那些人奸计得逞,我一个人挺好的。” “胡说!” 水伯瞪了她一眼:“烟烟,水伯是看着你长大的!在水伯心里,你比亲生女儿还要亲!所以水伯是为你好!这么些年,谁对咱们水家好,谁又给咱们水家使绊子,水伯可都替你记着呢!那平东王啊,是真对你好!” 水笼烟闻言一笑,不过,她的重点不在莫思量身上,而在谁对水家好这件事上。 她看着水伯,问道:“水伯,我一直有件事想问你。水家那么多关系网,你知道他们与水家的交情深浅吗?” “你问这个做什么?” 水伯警惕心一下就上来了。 水笼烟淡淡一笑:“这不是做了统领督军,多多少少要懂官场的规矩。哪些人和水家交好,哪些人对水家不利,我总是要清楚些才好。免得日后分不清敌友,闹出笑话和尴尬。” 水伯欲言又止。 水笼烟问道:“怎么了水伯?” “小姐,是将军不让我告诉你这些。他说,担心你掌握了这些信息后,更无法无天。” 闻言,水笼烟忍不住冷笑一声。 是啊,爹爹那个老狐狸,岂会看不出她是司马昭之心呢? “也罢,那就不提了。” 水笼烟重重的叹息一声。 水伯又看向雁飞霜,皱起眉头问道:“烟烟,这位是?” “哦,我挚友,雁飞霜。” 水伯盯着她看了看,雁飞霜向他打招呼:“水伯好。” “嗯。” 水伯冷淡的点头,随后意味深长说道:“交友要谨慎,不要什么狐朋狗友都交。免得让人带坏了心思都不知道!还伤了父母的心啊!” 水伯这话是在含沙射影,说之前伤了水将军的心。 水笼烟苦笑:“水伯,你什么都不知道,便不要轻易说出这种话的好。飞霜是我挚友,您又像我亲人一样。你这般诋毁她,你又让我如何自处?我已经成年了,难道还分不成好歹吗?” 水伯闻言瞪着双眼睛道:“你才十八岁,还是个黄毛丫头咧!你懂什么,人心险恶!前一刻还是朋友,后一刻就是仇人,那也有的!” “好,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多谢水伯提醒。” 水笼烟敷衍一笑,希望他早点走。 “水伯,天色已晚,我也要休息了。不如,我派人送你回去休息吧?您来一趟,真是辛苦了。” “咳,赶我走,行,年轻人啊,我们说的话总是耳根子轻,听不进去!那水伯就叨叨最后一句吧!” “好,水伯请说。” “那个莫等闲,你可别离得太近。他与水将军的仇,也不小!这都是陈年往事,本不该提。但是现在皇上重病,保不齐哪天皇上醒来,知道你这么对太子,也就生气了。” “到时候再想起旧事来,给你之罪,那就大大不妙了!” 水笼烟闻言不由得心生好奇:“水伯,你说的是什么事?” “哎!这事儿也牵扯到皇后娘娘,实在是辨不清里面的复杂关系啊!” 水伯重重的叹息一声:“当年柔妃怀了第二胎,可是还不等生出来,皇上便因为阜城水患之事,再度前往。导致皇后娘娘趁机害死了柔妃,一尸两命啊!” 水笼烟闻言眉头紧皱。 旋即,水伯又说道:“可当年的禁军统领,就是水将军!” 此话犹如晴空霹雳,狠狠砸在水笼烟的心上。 “所以,当年柔妃母子一尸两命。皇上愤怒不已,这才让将军去边关镇守。外面都在传,是将军功高震主。但其实,是皇上生气将军没能好好守护柔妃。” 水笼烟闻言更是难受,既然如此,那皇帝便是憎恨水家的。 那为何还要让莫等闲娶自己? 难道是为了让莫等闲折磨自己么? 141 迟来的醒悟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水笼烟心里百感交集,很多事情全都冲入脑海,一瞬间要炸开一般。 她扶额,快要屏住呼吸了,心口压抑得厉害。 水伯见状,叹了口气:“诶!我本该将这个秘密守住一辈子的,但是你现在不在将军膝下,无人护着你。就凭着你这股子蛮劲去闯荡,水伯这心里头,咳!难过呀!” 水伯语重心长,不忍再说下去。 水伯就像是自己的爹一样,其实比亲爹还亲。 水笼烟对她的话,深信不疑。 “水伯,你的话我记下了。不过今日的话,你不要对爹提起。就当做我从来不知道这些事情,好吗?” 水伯着急的追问:“哎呀,烟烟,你这是什么话?水伯告诉你这些,就是想让你迷途知返啊!那莫等闲绝不是你看起来的那么简单,他简直随了皇帝的性子,一个德行啊!” “水伯,我知道,你容我想想,好吗?” 水笼烟迫不及待想好好捋一捋其间的利害关系。 “好,那我就先回去给将军复命了。烟烟啊,你一定要好好想想。你擅自从水家族谱除名,这件事对将军打击很大。你一定不要怨恨将军现在对你的冷淡,他也是需要时间接受你的叛逆。” 水笼烟闻言眼眶一红,点头答应,随后将水伯送出了云深楼。 回来后,她开始心神不宁,捏着茶盏递到嘴边又觉得很是厌烦,最后一滴水没喝,只觉得心中烦躁异常。 雁飞霜关切的问道:“怎么了烟烟?我从未见过你如此心神不宁。” “飞霜,我好像……做错了事。” 只一瞬间,水笼烟眼眶的泪噼里啪啦落下来。 一向坚强的她,此刻选择展示自己所有的软弱,她眼里满是后悔,眼皮子不停地眨动,心烦意乱。 “怎么了?” 雁飞霜握住她颤抖的手,能够感受到水笼烟内心的崩溃。 水笼烟摇摇头:“说来话长,我现在心很乱,我静一静。” 言罢,水笼烟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美人榻上,翻身哭泣,肩头轻轻耸动,背影让人看着心疼。 雁飞霜无力安慰,只得悄悄退出去。 美人榻上的人眼里没了向来的狠厉与精明的光,此刻只是个脆弱得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水笼烟思来想去,都是前世今生莫等闲与她之间,那剪不断理还乱的君臣情分。 天家无情,我曾以真心陪你,你也曾待我以真心么? 她回忆着自己前世失去爹后,水家开始天塌地陷般步入倾颓,莫等闲是将她藏在了平西王府,养在身边做了个杀手。 整整六年,水笼烟为他平定天下,杀伐决断。 最后两个人的裂缝却是从那一纸悔婚书开始的。 前世,莫等闲为了彻底拉拢云家,准备纳云雨薇为妾。 而自己虽然是败落的水家罪臣之女,莫等闲却没有主动说过要悔婚。 也正因为如此,水笼烟一度认为莫等闲这样的帝王,不可能只拥有一个女人,有一个云雨薇,就有别的人。 水笼烟不想做其中一个,所以才狠心断了两个人的感情。 可抛开爱情,两个人之间还有从小的青梅竹马,以及忠君思想作祟。 水笼烟前世优柔寡断了些,太过于念旧,又稍微愚笨了点。 所以,莫等闲也就没对这个比较笨的人下死手么? 一个女人能够肆无忌惮放纵,多半是背后有个男人支撑,纵容。 这也是水笼烟前世十分感激莫等闲的一点,是莫等闲给予了她放肆的资本,将她这骄纵的性子养得浑然天成。 所以,水笼烟会甘心为他平天下,即便知道两个人再无可能。 世代忠良,骨子里最看重的就是忠诚。 又是个念旧之人,对于儿时许诺的誓约,更是执着不肯轻放。 水笼烟想起这些,心就在狠狠地抽痛着。 世间的情,最可怕的不是恨,而是恩怨难断。 莫等闲对水笼烟有知遇之恩,更有成就之恩。 水笼烟对莫等闲有辅佐之恩,更有救命之恩。 水笼烟又想起来前世自己质问莫等闲,何为君臣之道。 莫等闲沉吟许久,才道:“君臣之道,恩以为报。” 极力忍耐的哭声断断续续,又如暗潮涌动,从水笼烟的喉间不断往外涌。 她死死捂住嘴,身子已经蜷缩成一团,误会这两个字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背叛二字逼得她退无可退。 从未有过的愧疚感和自责感,都汹涌而来。 她悔恨自己前世因雁飞霜的死而太执着于仇恨,所以总是轻易被莫等闲的疏离假象迷惑。以为莫等闲对自己是鸟尽弓藏。 现在她才懂得,莫等闲已经对她很宽容,尽可能的对她避让。 可惜,她前世用了十四年,才看清莫等闲对她的宽容并非来自于愧疚。 这份宽容,来自于君臣恩义。 “唔……啊……对不起……对不起……” 水笼烟心痛难抑,喉间忍不住一次次道歉,泪水断了线。 白皙的脸上,愁眉双锁,仿佛乌云密布,嘴唇翕动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两手把脸一捂,泪水从指缝里向外涌流。 翌日。 阳光明媚的清晨,空气清新,心旷神怡。 清晨的阳光在水笼烟的身上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色,她才昏昏睡下。 雁飞霜再推门而入,送上早点,发现她沉睡着,一双眼肿得有些厉害。 不免心疼。 又轻轻关上门,退了出去。 等到水笼烟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三日了。 她浑浑噩噩度过了三天,思前想后,终于理清楚了她对莫等闲的亏欠,以及现在自己能弥补的。 当门再次被推开,水笼烟看向雁飞霜端着早点来了。 她恹恹的说:“飞霜,你过来,我有事交代你。” 雁飞霜赶忙过去。 水笼烟一脸悲戚说道:“第一件事,从今往后,我们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为莫等闲夺得皇位。第二件事,我和莫思量,从此针锋相对,势不两立。第三件事,不要向任何人提及我这几日的变故,以及我消沉的这件事。” 雁飞霜不懂,为何水笼烟忽然变了卦。 “可是烟烟,你不是说过,你想称帝吗?” “我现在不想了。” 水笼烟声音恹恹的。 她的心,像铅块一样,又凉又硬,在胸里坠着,几乎要掉出来。 她低着头,弓着腰,颓废的坐在美人榻上。 鼻息有些死气沉沉,饶是让人担忧。 雁飞霜也不好多问,只说道,好。 “对了,听闻,莫云深和梦清欢的婚事,告吹了。” “什么?”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水笼烟头痛欲裂,可她还是勉强打起精神,再这样睡下去,真就要颓废了。 “听闻,皇后娘娘要让梦清欢做妾,她不肯。所以,这门婚事告吹了。” 听到此话,水笼烟神情也很淡然。 “无事,清欢的性子,宁做鸡头不做凤尾。莫云深也不太适合她,或许,他们有缘无分吧。” 雁飞霜又道:“可是,据眼线汇报,莫云深好像和梦清欢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嗯?” 水笼烟有些吃惊。 雁飞霜又道:“今日一早,平南王府便炸开了锅。听说,梦清欢执意要堕胎,但是皇后娘娘得知后,下旨要她一定嫁入平北王府。现在,正僵持不下呢。” “居然有这种事!” 水笼烟坐不住了,惊得一下站起来。 可身体还很疲惫,这忽然的站起来,让她心神俱疲,头晕目眩,险些晕倒。 “烟烟,你小心!” 雁飞霜赶忙为她端来一碗浓汤:“快些喝下吧。平南王府那边还有水将军,应该不会出什么乱子的。” 水笼烟接过汤,正要喝,心口又很慌乱。 她不由得推开汤,皱眉道:“不行,飞霜,我得回去一趟。” “你现在这样怎么回去啊?烟烟,你已经三天没休息好了!” 水笼烟才走了两步,便觉得头很沉。 她不由得喘息:“飞霜,你替我去看看情况。无论如何,一定不要让皇后娘娘伤到清欢!逼婚这种事,决不能发生!” “好好好,你别激动,我这就去。你安心在这里等着我回来。” 雁飞霜生怕晚了一步,水笼烟便急着自己去了。 当她赶到平南王府后,还没走到大堂便听到了一阵杂乱的争吵之声。 “放肆!这是皇室血脉,是本宫的孙儿!你们凭什么决定堕掉?” 皇后怒目圆瞪,此刻嗓音有些尖锐,一双眸愤恨地瞪着水将军,脸色气得惨白,呼吸都变得重。 “皇后娘娘,欢儿是我的女儿。难道就因为肚子里坏了你皇室的种,她便只能嫁入皇室吗?” 水将军仍旧不肯让步,但是也不敢得罪皇后。 上次满门抄斩的事情还在心头萦绕,犹如噩梦,挥之不去。 梦娘从未见过水将军发这么大的火,她攥着梦清欢的手,不敢言语。 母女俩就看着水将军和皇后吵嘴,据理力争。 梦清欢眼里都是后悔和难过,她从未想过,就那么一次,竟然怀了。 而这件事能够那么迅速传到皇后耳朵里,说明连平南王府里,都有皇后的眼线。 这让水将军本就很生气莫云深祸害梦清欢的行为,更加生气 皇后安插眼线这种事。 双方争执得很激烈,已经吵了一上午,仍旧没什么结果。 看着皇后撕心裂肺的争抢皇孙,一旁站着的莫云深眼里都是难过。 他黯然垂下眼帘,脸色白皙、清瘦,露出愁苦惆怅的神色。 这是他的儿子,他却带不回家。 142 你把孙儿给我留下!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皇后已经急得团团转,脑子里只有一句话,一定要带走她的孙儿! 且不说莫云深身子骨一向弱,说不好哪天就走了。 再者,莫云深一直未曾娶妻纳妾,现在居然和一个女人有了孩子。 不论这个女人是什么身份,肚子里的孩子必须留下。 思定后,皇后坚定的目光看向梦清欢,眼里仍旧带着霸道:“梦清欢,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好,既然你坏了皇孙。那让你做个王妃也没什么问题,我同意你嫁入平北王府做王妃。这下你总该满意了吧?” 梦娘连忙看向梦清欢,可梦清欢眼里除了悲愤就只剩下羞愧。 现在她真是恨极了王妃这个词,恨极了自己喜欢莫云深。 好好的一份喜欢,就因为身份云泥之别,顿时成了践踏她所有尊严的利器。 她眼里的泪大颗大颗砸下来,手足无措。 “你说话呀!你还要如何?本宫已经做出最大的退让了!你勿要再挑衅本宫的耐性!” 皇后更近一步,咄咄逼人。 水将军一下横在中间,吹胡子瞪眼的看着皇后,冷声道:“皇后,这里是平南王府,不是皇宫!请你放尊重些!” 皇后见水将军如此维护梦清欢,不由得冷笑:“呵,水至高。你可真行!窑子里出来的女人就是不一样,半老徐娘也能哄得你堂堂大将军如此德行!那小蹄子也想必更风骚!” 如此过激的话,失了皇家体面不说,更是伤了梦清欢的心。 梦清欢狠狠一咬牙,吼道:“我就是死,也绝不会再和莫云深有半点关系!莫云深你这个窝囊废,你不配做男人!一辈子听你母后的话,做个乖宝宝吧!” 梦清欢吼完已经泪流满面,双手十指狠狠抓紧,手心疼得厉害也不管。 眼里的恨意像是一道道利刃,直直的插入莫云深的心头。 他上前拦住皇后,劝道:“母后!儿子求您,咱们回去吧!” “云儿,你没听到那贱妇是如何骂你的?岂有此理!” 皇后狠狠推开莫云深,拿出当年做女将军的气势来,抽出身旁侍卫的刀来。 指着梦清欢,冷声道:“好,你要撇清关系是不是!这把刀你拿去,把孩子还给我们!有本事就把孩子还给我们!这才算两清了!” 梦清欢真是万万没想到,皇后竟然能够狠毒如斯。 她带着泪和恨意看向莫云深,那人竟然一言不发,只是眼里带着些悲悯罢了。 梦清欢冷笑,笑着笑着,忽然撕心裂肺的吼叫:“好!我把孙儿还给你!” 话音刚落,梦清欢便抽出腰间匕首,狠狠朝着肚子一刀扎进去! “啊!” 皇后吓得尖叫起来。 梦清欢望着她惊恐万状的模样,听着皇后手中的刀滑落在地,连连后退的模样。 梦清欢倔强的苦笑:“你以为,卑贱之人便没有尊严的么?你以为,所有人都要臣服于你的淫威么?皇后,你错了!我就是宁可死,也绝不会屈服!” 吼完这话,梦清欢便翻了白眼晕过去了。 一旁的梦娘此刻吓得魂飞魄散,一双眼瞪得大大的,满是恨意。 额上青筋暴露,眼珠子像是要凸出来一般。 “欢儿?欢儿……欢儿!” 梦娘抱着那半死不活的人,眼泪像断线的珠子,疯狂落下。 心痛化成灼烧,堵在她的心口和喉间,让她生不如死,一瞬间失声。 “啊……” 她只能张着嘴,声嘶力竭的后,却只能发出一点点声音。 很快,便脸红脖子粗,泪涕涟涟。 水将军只是一愣,便发出震天响的吼:“找大夫!快找高御医!快啊!” 皇后呆滞了,她身子不停地抖动着,她亲手……害死了自己的皇孙。 颤抖的眼神无处安放,她只能将目光回寄于莫云深。 皇后回望莫云深,此刻那红了眼眶的男人,一声不吭,宛若雕塑一般立在原地,一双眼死盯着那肚子上插着一把刀的女人。 “云儿,母后不是故意的!母后只是想吓吓她!” 皇后死死拽着莫云深的衣袖,希望莫云深能够给予一两句安慰,让她心安些。 忽的,一声大喊传来:“梦清欢!” 是雁飞霜赶来了。 她万万没想到,梦清欢遇刺了。 雁飞霜冲过去,看着那匕首没入肚子,只剩下刀柄,她不由得问:“谁干的?” 无人回应。 有的只是一堆各自慌乱之人。 雁飞霜冷眼扫向瑟瑟发抖的皇后,还有一脸木然的莫云深。 “莫云深!你这个畜生!” 雁飞霜狠狠剜了他一眼。 这声音像是地狱惊雷,鄙夷又怨恨的语气使他的身体在一瞬间僵硬如石,以至于回转身子时颈骨发出“咯咯”的声响。 莫云深转身了,他泪如雨下。 “来不及了,我带欢儿亲自去找高御医!” 水将军直接抱起梦清欢,红着眼眶冲出了府。 梦娘忽的一声哭了出来,紧接着便是声嘶力竭的吼,目光颇为怨毒的恨着皇后和莫云深。 话分两头,水将军抱着梦清欢上了马车,疾驰奔往高府。 随同的还有雁飞霜。 梦清欢微微睁着眼,惨白的脸色像极了白纸,此刻气若游丝。 “爹……爹……” 梦清欢噙着泪,很是痛心,望着这个待自己如己出的老男人,从未得到过的父爱,像是温泉,流入心底。 梦清欢一遍遍呼唤着,仿佛再不抓紧机会,就没了机会。 “欢儿,爹在。” 梦清欢眼角的泪猛然滑落,她颤抖着唇齿说道:“我有个秘密,想告诉爹。” “你说,爹听着。” 梦清欢脸色更白,此刻眼里带着卑微,和一种解脱的如释重负。 “其实,我的亲生父亲,是梦飞云。我从小听娘说,那是个大将军,所以,我一直都觉得,自己出身并不低。” 梦清欢啜泣,一想到那个梦将军,素未蒙面的爹,她就忍不住哭。 “梦飞云,是个大将军,以前我们共事过。” 其实水将军根本没听过这么个将军,天朝有威望或者但凡有点名气的将军里头,没有这么个叫梦飞云的将军。 梦清欢苦笑:“哪有什么梦将军。我的亲生父亲,只是个军营里的小将领罢了,呵……” 她抬起带了血的手,捂住嘴,仓皇的眼神望着上方。 她仍旧记得,娘亲带着自己跋山涉水,去军营寻找一个叫梦飞云的将军。 却得知那只是个小将领,而且根本不记得她们母女。 “我原以为爹娘是将军和妓子的故事,却原来……那不过是个负心的混蛋!” 梦清欢说到伤心处,哭得更甚,肚子上的伤口越发疼痛,血流得越快。 水将军赶忙劝道:“欢儿不要激动,马上就到了,你再坚持一下。” “爹,如果我没了,你一定要好好对娘。娘之前对你,是真心的。她一直念着你,念了十年。” 梦清欢泣不成声,脸色越发苍白。 水将军忙不迭点头:“你放心,爹和你娘,会好好的。我们一家人都会好好的,爹不会让你有事的!” “娘有很多 毛病,贪财,势利。但是爹,你不要怪她,以前,她不是这样的……实在是生活所迫,这才变成……” 水将军点头:“欢儿你放心,爹也是真心爱你娘的。” “可真好。有人真心爱着,可真好啊……” 梦清欢苦笑,眼里带着羡慕:“若有来生,我想做你的亲生女儿,侍奉您左右。” “说什么傻话,今生你都要侍奉爹。好了,你别说话了欢儿,就快到了。” 水将军老泪纵横,梦清欢与水笼烟年纪相仿,他心里早就将其视如己出。 再者,梦清欢此刻也要离他而去,他只要一想起两个女儿都离开了他,就忍不住悲痛。 梦清欢心里很是满足,她又望向雁飞霜,眼里带着羡慕和伤怀:“飞霜……” 雁飞霜早就在一旁听得红了眼眶落了泪。 此刻忙凑过去,轻声道:“我在。” “烟烟对你是真的好,我看得出来,她对你很上心。按理说,世间不会有人无缘无故对一个人好,但是烟烟不一样。你以后,要好好照顾她。” “你别说傻话,我赶过来,就是烟烟授意的。她只是近来太过劳累,身体不适,所以才没有亲自前来的。你不要怪她才好。” 雁飞霜话音才落,便牵住梦清欢的手,不断摩挲安慰着。 “她……她不怪我抢走了爹么……” 梦清欢忽然间,她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愧疚和伤心,眼泪迅速地涌出了眼眶。 雁飞霜笑道:“她正要我来告诉你呢,在她心里,你们就是亲姐妹。她只是太忙了,没法子顾及到你。又怕自己行为嚣张牵连到你们,这才没有太过接近你的。你不要怪她才是。” 梦清欢心里的感动和悲伤混在一起,导致她心口很是疼痛。 纵然她竭力忍耐,也忍不住发出痛苦之声。 这一幕看得雁飞霜和水将军很是着急。 “水伯!还有多久?再快点啊!” 水将军急得大力捶打马车,侧门都有些摇摇晃晃。 “将军,到了!” 水伯狠狠拽住缰绳,马车陡然停下。 “欢儿,爹这就带你去见高御医!你再坚持一下!” 水将军将她抱下马车,疯狂冲入高府。 雁飞霜本想跟进去,但又觉得先回去告诉水笼烟这个消息比较好。 于是她扭头走了。 143 宣战吧,师兄。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高府。 梦清欢被送去,可高御医不在。 水将军又找了别的郎中来瞧,房间里,梦清欢疼痛的惨叫声不断传来。 他站在外面老泪纵横。 梦清欢肚子上的这一刀,让他醒悟过来。 他脑海里又响起水笼烟在云深楼说的那些话,她说,爹是个愚忠的人。 水将军苦笑一声,面色难堪,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我忠诚了一生,到头来,又是个什么下场?连自己的小家都保护不住!” 水将军悲哀的发出低沉的叫喊:“哈哈哈——” 万里无云的天空,忽的变得寒冷起来。 寒风卷着枯叶扫来,夹带着些许细细的雪。 初冬的第一场细雪,不约而至。 水将军仰面,望着那纷飞的细雪,双眼朦胧。 忠义此刻在心里被搁置在油锅里,反复的煎炸。 他很想将自己的良心也放上去煎炸,看看是不是没有良心一定会死。 水将军的拳头咯咯作响,刚毅的轮廓下,他咬紧了牙关。 对付皇后的心,从此定下了。 忽的,一声凄惶的喊声传来:“爹——” 水将军回头望去,水笼烟肿着双眼,一脸疲倦冲过来了。 “烟烟!” 水将军见了她,心头更悲。 水笼烟上前就问:“清欢如何了?伤得有多重?师父在里面吗?” “高御医出去了,我请了个郎中,此刻还没有消息,刀扎得那么深,只怕孩子保不住了。” “孩子……” 水笼烟赶忙推开门,冲了进去。 她愣在房门口,在床榻上,躺着脸色苍白的梦清欢,此刻豆大的汗珠子从额上不断滚下。 咬牙切齿宛若生孩子一般疼痛。 床单被抓紧,仿佛也会被生生拧断一般。 而床榻之下,三盆热水都已经血红,甚是刺眼。 郎中不断的喊着:“这可如何是好,止不住血!” 水笼烟眼里的泪险些砸下来,梦清欢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她立刻跑到师父的卧室去,她知道上好的止血药在哪里。 拿了她又跑回来,对郎中说:“情况如何?我这里有止血药。” 郎中见她来,着急的吼了声:“你来做什么?你会治病吗?她把肠子切了一刀,你说怎么样了?” “……” 水笼烟身子骨都差点软了。 她一把拉开郎中,自己查看了梦清欢的伤势。 发现肠子有被切刀,但是伤口不深,还好。 她赶忙道:“拿针线来,快点。” 郎中一愣:“你要做什么?在她肠子上缝针吗?你以为你是军医吗?我做了几十年郎中了,我都不敢如此,你也敢?” “再废话一句,我就杀了你。” 水笼烟冰冷的眼神落在他身上,犹如利剑出鞘,让郎中咽了咽口水。 “爹!快进来!” 水笼烟朝外喊着。 郎中这才惊讶的说:“你是……上将军水笼烟?” “我让你拿针线来!耽误我救人,我灭你全家!” 水笼烟着急得额上都是汗珠子,梦清欢的伤已经耽误很久了,再不救下来,这条命都没了。 郎中吓坏了,赶忙去拿来针线。 水笼烟熟练的给梦清欢处理伤口,缝合,一系列动作稳重而迅速。 这让梦清欢减少了很多痛苦。 她看着那一条两个手指头长的缝合处,自己的心都在颤抖。 缝合结束,她又道:“麻沸散,止痛。” 郎中递给她。 水笼烟处理完毕后,梦清欢也早就痛晕过去了。 她心疼的看着那苍白的小脸,心里恨意横生。 前世,莫云深死得早,她对莫云深了解不是很深。 可今日她才知道,莫云深就是皇后养的一条狗,皇后说什么,他就是什么。 “爹。” 水笼烟收回视线,木然的看向水将军。 “怎么了?” 水将军红红的眼眶都是血丝,那张脸似乎更憔悴了。 水笼烟心疼不已,她给水将军跪下,一脸歉意:“爹,恕女儿不孝。我今日有很多话,必须跟爹说清楚,讲明白。” 水将军重重的点头,满眼无奈心酸。 “郎中,你下去吧。还有,今日的事,切记保密。否则……” 水将军眼里满是震慑,郎中忙不迭点头,抽身离去。 见他走了,水笼烟才道:“我一直以来,都生怕连累了爹,生怕连累了水家。可如今看来,我是想错了。不管我逃得有多远,水家仍旧是皇家眼里的一块肥肉。” “爹,今日清欢的下场,难道你还没看明白吗?天家如此鸟尽弓藏,过分至极,您为何还要愚忠?再者,您愚忠的君王,现在正躺着,昏迷不醒。皇后算什么东西?” 水将军咬紧牙关,汗涔涔的。 “爹,就算女儿求您了。你不了解皇后,也不了解皇帝,更不了解莫思量。可我了解!皇后的狠毒,根本就不是你能想象的!她能为了两个儿子丧心病狂,您这样一再忍让,是不可能有好下场的!” 水将军看着她伤心欲绝,苦口婆心的模样,心里早就动容了。 他狠狠叹息:“皇后先是一道圣旨,让你离开了水家。现在又险些逼死欢儿,我绝不会再糊涂愚忠了!眼前,是我没想通,这才害了水家啊!” 水笼烟泪眼婆娑握紧了他的手,问道:“爹,今日,就算说出来您会打死我。我也一定要告诉你,我不想愚忠,我要做权臣,我要做人上人。我不要再眼睁睁看着身边的人受到伤害,我却无能为力!” “好,你放心,爹会同意的。而且,以后,你背后还有爹!烟烟,你不要怕,爹想通了,你说的是对的。爹离京这么多年,你才是最清楚天家为人的,爹都听你的!” “好!” 水笼烟感激的点头,又给水将军磕了几个头。 随后起身道:“爹,我现在去一趟皇宫,您好好看着清欢,等师父回来,让师父再给她瞧瞧。她没了孩子,伤势很重,你千万别让她寻了短见。” “你一个人去?爹陪你去吧?你是要去动手吗?” “当然不会,我只是去传个话。爹,你就放心吧。如今我是禁军统领,我去皇城是正当的,没有人敢拦着我。” “好,那你多加小心。” “嗯。爹,好好照顾清欢。” 嘱咐完这些事,水笼烟便起身离开。 等她赶到皇城时,已经是未时。 她单枪匹马,手上沾了梦清欢的血,还没来得及处理。 一路的人拦着她,都被她掀翻在地。 她直奔云深殿。 巧的是,莫思量也在。 云深殿。 碰—— 门被推开,一双红眼带着怨毒又冰冷的目光投向他们。 皇后着实吓了一跳:“啊!你来做什么!你的手!水笼烟,你想做什么!来人!水笼烟要行刺本宫!” “叫什么?我带了兵器么?” 水笼烟冷眼,同时关上了门。 莫思量起身走到她面前,问道:“这血是?” 水笼烟淡然的看了他一眼,没理会。 径直走到莫云深面前,忽的伸出手握住莫云深那双温润的手。 吓得皇后大叫一声:“你要做什么!你放开我的云儿!” 水笼烟狼一样的目光死死盯着莫云深,双手狠狠的摩擦莫云深的双手,咬牙切齿道:“我把你儿子带来了,你好好看看他,他现在就是一摊血水,化在你的掌心。” 莫云深将目光投向那双手,鲜血很是刺目。 他脑子里轰然一响,感受到那股凌厉的杀意,惨白着脸,打了一个冷战,全身上下都冒出了一粒一粒鸡皮疙瘩。 “害怕?你也会害怕?清欢一刀捅进肚子的时候,她害不害怕?” 水笼烟手上的力气加重,莫云深白皙的手迅速变得很红,并且除了血之外,还带着被大力摩擦红肿的部分。 “你什么时候要的她?” 水笼烟直白的问。 莫云深一脸尴尬,不肯说。 他才不会说,若是说,三日前,自己看到梦清欢从云深楼出来,一脸悲戚,他趁虚而入。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水笼烟一定会生吞活剥了他。 “你不说?你是不是以为我查不出来?” 水笼烟眉峰往上聚拢,一副不屑又威胁气息十足的模样逼着他。 莫云深翕动的唇角说不出来话,他只知道垂下眼眸,半个字也无。 水笼烟松开她的手,转而看向皇后,拿出做女帝的气势来,指着皇后道:“灵悦心,你以为你是皇后,就可以草芥人命吗?听闻,是你拿着刀逼着清欢捅自己一刀的?你伤害了我心里头的人,你觉得没什么。” “那,你在不在乎我伤害你的两块心头肉呢?” 水笼烟语气寡淡,她没有歇斯底里,可那话语的恶毒,却让人不寒而栗。 那冰棱一般的目光直直的戳进皇后心头,直让皇后发麻。 “本宫……本宫不怕你!” 皇后红了眼,怒吼一声,为自己壮胆。 水笼烟却转向莫思量,极其平淡的说:“看到了吗?以前,你觉得是我错过了和皇后相处的机会,所以她不容纳我。那现在机会够多了吧?你看清楚了吗莫思量?” “皇后压根瞧不起我们,她心里只有你们两个。其他人,连个玩意儿都不是。” 水笼烟跟莫思量说这话时,寒意深重。 莫思量翕动唇角,最后只得一句:“师妹,对不起。” 水笼烟霸气的转身倒了一杯茶,含在嘴里,猝不及防转身朝皇后狠狠喷过去。 噗—— “啊!” 皇后吓得大叫。 “你干什么!放肆!来人!抓住水笼烟!” “我现在是禁军首领,外头都是我的人,你喊破喉咙也没用的。我早就吩咐过了,皇后娘娘。” 水笼烟丢下杯子。 看着皇后那气急败坏的模样,笑意更深。 她痞气的回望莫思量,看着那始终从容淡定的人,冷声道:“我来,是宣战的。莫思量,我们宣战吧。” 她说得极为平淡,像是开玩笑一般,云淡风轻。 莫思量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他甚至都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师妹,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莫思量嗓音低沉,此刻带着无尽的悲凉。 “我知道我一路走来能够如此顺利,都是你步步退让。真是感谢了,师兄。可如今我翅膀硬了,足以与你们对抗了。师兄,我不想再耗下去了。” 水笼烟从脖子上摘下来半块玉佩,她将玉佩拎起,蹙眉道:“还给你。” 144 凛冬已至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莫思量没敢伸手去接,他怎敢接? 他嘴角微微翕动,成熟稳重的面容刹间变成青灰色,眼睛惊恐,不可思议。 “师兄,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我们注定无法走到一起,事到如今,我亦不敢再奢求能有你守着我。” 她目光温柔,拉过莫思量的手,将那温暖的掌心打开,冰冷的玉佩给他的掌心降温。 “不……不……不!师妹!不要……” 莫思量眼里竟然一瞬间蓄了泪,惶恐不安占据他的心。 “我答应过你,倘若有朝一日,我决心要离开你了。即便我们未曾婚适,我也会给你一个婚礼。只是,婚礼当日,也是我们爱情的忌日。” 她嘴角挂起一个牵强的笑意,自以为深厚不可断绝的缘分,此刻都要葬送在自己手里。 哪个女孩子能够真的毫不动容的杀死自己的爱情呢? 水笼烟此举无异于逼死过往的自己。 “择日不如撞日,明日辰时,我在云深楼等你。” 水笼烟收回来手,一脸决绝。 她泪光莹莹的眼睛,如同掩映在流云里的月亮。 转身的瞬间又觉得眼眶一紧,有种要流泪的冲动。 离别,好像总该有些什么话才好。 就算是要亲手埋葬这段感情,也该风花雪月些,才算对得起这轰轰烈烈的几十年感情。 可她没有资格,更不应该。 所以到最后也只是眼眶一红,嘴唇颤抖了下,终归什么也没说。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踏出皇城的,她走出皇城时,大雪纷飞,凛冬已至。 她伸出手去接住雪花,却留不住那一刹的美丽。 “下雪了,师兄。” 她嘴角勾起一抹牵强的笑意,最终泪如雨下。 这一日整个临安城都好像有些动荡不安,狂躁的北风呼呼的从耳边刮过,像是抽在脸上的耳刮子。 皇城的墙再深厚,也终究被寒冬侵蚀。 水笼烟离开后,莫思量便犹如被抽走灵魂的木偶,呆滞的伸着手,掌心托着半块锁龙玉。 他呆呆地看着那块玉,无数过往画面全都涌上脑海。 那娇媚又傲气的人儿,躺在他的怀里,同他谈天说地,高谈阔论。 那在别人面前猛若虎狼,在自己跟前却乖巧如猫的人儿,是世上最动人的情人。 那手段狠绝,内心却比任何人都柔软的女人,是理智与情感的完美结合。 或许,水笼烟是有些感情用事,可她的感情,令人沦陷。 整整两世,她都偏向莫等闲,这是缘分还是报应? 莫思量从来不认为自己处事阴狠毒辣有毛病,但除了这一刻。 他一度认为,是自己的心太狠了,才招来这样的祸事。 他的眼泪啪嗒一声砸下来,溅起。 皇后看得心疼不已,可她又不敢上前劝解。 她的量儿不曾为谁哭过,现在却傻愣着,一定是伤心欲绝。 皇后心里悔不该当初,两滴泪落下来。 莫云深也从未见过莫思量眼里出现过后悔和自责,可这一刹那,他眼里的天下黯然失色。 莫云深开口试着喊道:“二弟?” 莫思量微微抬起右手,做了一个不要打扰的动作,旋即回了自己的寝殿。 “量儿——” 皇后的呼喊有些撕心裂肺,可无济于事。 “这该死的水家!老天爷呀!你究竟是为什么,竟要如此对我!难不成,你要让我的两个孩子都和我一样过得凄苦,你才满意吗!” 皇后苍凉的目光盯着那阴沉沉的天际,任凭她如何悲愤,都于事无补。 话分两头。 水笼烟直接去了高府,到达时,梦清欢已经醒转过来。 瞧着烛火下那苍白的脸色,她的心都在作痛。 “清欢,你好些了吗?” 水笼烟立在床边,看着她翕动着唇,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梦清欢只是勾起嘴角,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笑。 半晌,她才又用微弱的声音问道:“孩子……” “孩子,没了。” 水笼烟的心猛地一颤,她怎的就这么笨,这么直白的就说出来了? 她自责不已。 梦清欢却好像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悲伤,她沉郁的目光寡淡的瞧了一眼烛火,冷淡的说:“他不该来到这世上,是我害了他。” 她又泪盈盈的,悔不该当初。 “清欢,往后,你不要再这样糟践自己了,好吗?” 水笼烟握住她冰冷的手,整颗心都在害怕。 梦清欢有自虐型人格,一旦事情超出她的承受范围,她就会自己伤害自己。 别人的过错,成了她伤害自己的理由。 前世,梦清欢这种自毁型人格,多少带来很多麻烦。 水笼烟以为,这一世她能够活得好一点,便不会再发生这种事,却不想还是发生了。 她很是自责,自己想保护的人,却还是没能保护得了。 这时,进来一个人。 “主上,平西王送来一株火灵芝,给平南王补身子。” 疾如风将火灵芝呈上,水笼烟瞧了一眼,便苦笑道:“亥时了,宫里头不见半分动静,这无关紧要的平西王却送来火灵芝。呵,真是讽刺。” 床榻上的人自然也听见了,梦清欢苦笑道:“烟烟,以后,你带着我归顺莫等闲吧。你做什么,我便做什么。” 水笼烟回头凝望她,认真的问道:“真的吗,清欢?” 梦清欢用力点点头:“从前我只觉得你说的话不切实际,女人总归要依附于男人的。可现在想来,你才是对的。我愚钝,又没眼界。我只想跟着你,我相信,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 梦清欢如此信任她,她当然不会让其失望。 水笼烟点点头,随后吩咐道:“去将灵芝熬了。” “是,主上。” 水笼烟又看向一旁坐在床头的梦娘,轻声道:“我还有些事需要处理,梦娘你好生陪着她,我明日忙完了再来看她。” 梦娘一把拉住要走的她,二话不说便下跪,惊得水笼烟赶忙去扶。 “梦娘!你这是做什么?” 梦娘泪眼婆娑道:“烟烟,这一跪,你一定得接受,否则,我这良心不安!” “梦娘你起来说话,我受不起!” 梦娘却摇了摇头,执意要跪。 “从前我只觉得,你一个丫头,不可能心胸宽广到将自己的爹爹拱手相让。更不可能接受我这样一个身份低贱之人嫁入将军府。所以我一直对你颇为芥蒂。” “可现在看来,一切都是我自私狭隘,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对欢儿的好,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若是没有你,欢儿今日就没命了!” 梦娘泪雨如下。 水笼烟也难免伤感,她轻声道:“你望女成凤,能够理解。可是攀附男人本就很荒唐。不是每个女人都能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男人,很多爱情,门不当户不对,一开始就是错。梦娘,今后,你勿要再伤了清欢的心。” 梦娘连连点头:“我已经知道错了。” 水笼烟赶忙将她扶起来,安慰两句便离开了。 梦娘守着梦清欢,不断地道歉,那眼泪还是像断了线一般,不停地落下来。 她的目光始终落在梦清欢的肚子上,那里,从此往后多了一条两指头长的伤疤。 她却是帮凶。 水笼烟离开高府后,回了云深楼。 在踏入云深楼的一刻,一顶熟悉的轿子落在门前。 是莫等闲的。 她瞧着那轿子,百感交集。 自从阜城回来,她一直没与莫等闲有过任何交集。 三日前水伯的那番话,才让她如梦初醒。 一想到现在的莫等闲心里始终装着母妃的死,而自己又是他眼里仇人的女儿。 水笼烟能够想象得到,那卑微皇子内心的煎熬与痛苦。 十八年了,莫等闲从未提过半分,甚至只言片语。 水笼烟有些出神,满脑子都是前世莫等闲看自己时,那复杂的目光。 从前只觉得,那是带着愧疚不安,又不得不利用自己的目光。 如今品一品,方知道,那是不知该爱该恨的目光。 “烟烟——” 一声温润的喊声传来,将她拉回现实。 水笼烟抽回目光,扭头望着立在门前的人。 莫等闲眼里仍旧是柔柔的目光,态度好得很。 他的眼里带着卑微,也带着敬畏。 这一世的水笼烟,犹如猛虎豺狼,他自然怕。 “太子殿下。” 水笼烟的声音也柔柔的,她没了之前的狠厉与疏远,此刻倒是像极了从前叫他阿闲哥哥那般,平和且友好。 莫等闲有些受宠若惊,不由得痴痴一笑:“你心情很好?” 说完这话,他又赶忙改口:“抱歉,是我胡说了。” 他想起梦清欢出了事,水笼烟心情岂会好? “因你许久没对我如此和颜悦色,所以我有些紧张,抱歉,我方才不是有意说错话的。” 莫等闲如此客气,都让她有些不好意思。 水笼烟对他淡淡一笑:“太子殿下不必如此,从前是我错了,我以后一定不会再那样了。我们之间的怨恨,一笔勾销。从今往后,我定会好好辅佐太子殿下,还请太子殿下放心。” 水笼烟行了大礼,双手往前拱手作揖,弯腰低头,很是谦卑。 这等大礼,乃君臣之间最大的礼数。 莫等闲着实有些惊慌,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抑或,水笼烟在伪装? 他迟迟不敢发言。 水笼烟半晌才抬起头来,那目光里多是愧疚与难过。 此时这样瞧着莫等闲,倒是让他更惊慌,更手足无措。 “下雪了,天冷,进去说话吧,太子殿下。” 水笼烟语气客气,仍旧与他保持着该有的距离。 她不想逾距,也不想与莫等闲除了君臣情分之外,再有任何的感情。 上了楼,热茶的热气徐徐升起,弥漫开来,横在两人之间。 “太子殿下这么晚来,所谓何事?” 莫等闲还是小心翼翼问道:“听闻,是皇后逼得清欢姑娘……” 莫等闲欲言又止。 水笼烟抿了一口茶,点头道:“太子殿下有话不妨直说,但说无妨。” 莫等闲顿了顿,这才鼓足勇气道:“虽说那是我大哥,我不该在背后嚼舌根。可清欢姑娘终究是你的亲人,我若连你也瞒着,倒是伤了我们之间的情分。我与你,终究比大哥要亲近些的。” 这话说得很是客套,水笼烟目光里从淡然变得有一丝丝讶异。 他究竟想说什么? 145 婚祭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莫等闲顿了顿,才说道:“其实,大哥只是看起来温和,可他却是十足的狠人。他和莫思量的区别,只在于莫思量是阳谋,而他是阴谋。” 这话说得好生刻薄,水笼烟也忍不住一笑。 莫等闲却道:“我知道你会笑话我,可我也只是将自己多年的感受告诉你罢了。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总之,防人之心不可无。” 水笼烟撑头一笑:“莫等闲,你怎么不让我防着你呢?” 这话本是玩笑话。 可莫等闲却是苦笑:“你不是从一开始,就已经防着我了么?” 水笼烟顿时凝固了笑容,她又问:“既知我信不过你,为何还要用我?” 莫等闲哈哈一笑,目光带着些岁月磨平的老成:“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水笼烟一愣,旋即也是大笑。 “哈哈哈——” 莫等闲见她笑,自己也忍不住笑:“哈哈哈——”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这是莫等闲,一点没错。 纵使他不才,他愿接受天下之才,为他所用。 这是他与莫思量最根本的区别。 一个本就是雄才,一个只是一般人,可他能聚天下之才。 霸道再狠,也抵不过王道。 大概,这就是为何水笼烟打心底,更愿意归顺莫等闲的缘故。 在莫等闲这里,有才华的人能够施展抱负,一展拳脚。 而在莫思量手下,永远都只能仰望莫思量的光芒。 想及此,水笼烟想到了云惊澜,如今,他如何了? 她问道:“云左丞近来如何?” “好得很,怎么忽然问起他?” 水笼烟自然不会忘记上次的鸿门宴,那凉亭之上,被云惊澜藏起来的莫思量。 云惊澜没有与她和解,起码,到现在为止,还没有。 她转动着手里的茶盏,脑袋里一直在想着,这一世,自己要主动和解么? 可她抛出的橄榄枝,云惊澜可愿接受? 不得而知。 窗外的雪似乎更大了,寒风冷不丁吹开了窗棂,扑面而来,让人寒战。 “阿嚏——” 莫等闲没扛得住冷,打了个寒噤。 水笼烟起身道:“时辰不早了,太子殿下早些回去歇息吧。” “烟烟,你又开始与我生疏了。” 水笼烟闻言,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 一会儿叫他莫等闲,一会儿叫他太子殿下。 莫等闲以为,唤他名字便是相近,唤他太子殿下便是生疏。 水笼烟笑着解释:“往事已矣,未来可期。过去的,勿要过得怀念,于己于人,都两相无益。一个新的开始,不一定是爱情,也可能是君臣之谊。” 这话说得这般明白,莫等闲不会不懂。 他讪讪一笑,眼里仍旧是落满失望。 水笼烟那淡淡的眼光射过来,他只觉得脸上是泼了一盆冷水。 片刻后,水笼烟宽慰他道:“太子殿下,你放心。君臣之道,恩义为报。你的好,我都记在心里。” 水笼烟那句君臣之道,恩义为报。 深深的打动了莫等闲。 不知怎的,就这么一句话,从水笼烟嘴里说出来,竟然让他感到格外的安心。 “天色不早了,太子殿下请回吧。” 水笼烟如是说,又起身相送。 “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我原以为,你此时会更需要人开导开导。” 水笼烟淡然一笑,将他送出门。 重新回到九重塔后,水笼烟长叹一口气。 想着明日的婚祭,她的心,好像也已经快要死了。 此刻在她脑海里不断闪过的,都是前世莫思量对她的千般好,万般宠。 前世皇后走得早,莫云深走得早。 爹爹走得早,水家败得早。 好像两个人就只是两个人,所以后来才没有那么多顾忌。 这一世,这些都成为双方的羁绊。 “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她喃喃自语,右手食指在桌上画着圈,心神不定。 冬雪从窗棂吹入,将她略微单薄的衣衫侵蚀,她蜷缩着身子趴在桌上,却不愿意睁开眼看一下这个凛冬已至的皑皑世界。 翌日。 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云深楼大清早的便里里外外都是白色祭奠的装饰,活像是个灵堂。 街道上的人都驻足,议论纷纷。 “这是……死了人么?” “不知道,今儿一早起来便看见是这个样子了。” “这不是上将军水笼烟的地界儿么?难不成,她……” “不知道啊!” 此时已经快要到巳时了。 水笼烟让人去请莫思量三次了。 如若他不来,那么便没有第四次了。 她对着镜子瞧着自己那一身嫁衣,与前世并无差别。 烫金的云纹,盛开的彼岸花,雍容华贵。 此刻穿在身上,真是恍若隔世。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回到了前世。 “才重生三个月,怎么就感觉过了好几年了呢?” 她自嘲着,对着镜中人淡然一笑,嘴角尽是悲凉。 疾如风扣响了门:“主上,平东王到了。” “好。” 听闻他到了,水笼烟的心不可遏制的一颤。 她将红盖头盖上,透过红纱,一步步缓缓走下九楼。 到了楼下,得知莫思量就在门外。 她往外瞧了一眼,那人一身的大红色,与素日里的黑色截然相反,此刻竟真是在那冰冷的脸上添了喜色。 “今日是平东王大婚之日么?” “这……这分明是灵堂啊!” “快瞧!快瞧!祭奠的牌匾挂上去了!” 众人都紧盯着。 水笼烟走出来时,恰好看见莫思量吩咐人拿来了一块写着“奠”的牌子,真要挂在云深楼的牌匾上。 疾如风看向水笼烟,征求意见。 水笼烟点头,随后那“云深楼”三个字便被取下来。 大大的奠字,遒劲有力,是莫思量亲手所书。 水笼烟盯着站在门口的人,身姿挺拔,玉立修长。 脸如刀削,眉如漆刷,寒澈的双眸瞳色,散发着冰冷凌厉的光芒,给人带来无穷的压迫感。 精致冷傲的容颜和分外强势的神色令人一眼看去就绝不会忘记,更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他那种与生俱来的气度与自信,坚韧与果决,浑身杀气腾腾,威风八面。 水笼烟伸出玉雕一般的手,对他做出邀请。 莫思量脸上半个笑也无,径直走来,牵住了她的手。 并肩朝云深楼里去。 “你果然守约。” 这是水笼烟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而那冷傲的男人,声音极为低沉,眼里尽是寒光,语气寡淡的回答:“这也是今生,我最后一次顺从你。师妹,今日过后,我便不再对你千依百顺。” 水笼烟双眼忍不住眨了眨,嘴角挂着的笑抽搐了一下。 还好有红盖头挡住,否则被他瞧见了,又该笑话她了。 整整九层塔,都是灵堂一般的布置。 莫思量一个字也无,与她牵手走了几步。 雁飞霜便递上来一个同心结,不同的是,她们的同心结是白色的。 一切就像是冥婚。 雁飞霜心里难过,很是不解。 水笼烟和他却从容的接过同心结,牵着往前走,司仪也是雁飞霜担任。 “一拜天地——” 两人对着天地一拜。 冷风吹拂,扬起红纱,只一瞬,那大红色的遮挡便飞上天去。 水笼烟凤冠霞帔,美若神明的精致妆容被众人看去。 她此刻还带着一双红透的双眼。 莫思量的心在一瞬间跳动,又很疼。 水笼烟略微尴尬一笑,旋即又听得第二声:“二拜高堂——” 空荡荡的位置上,并未有高堂。 两个人还是拜了第二拜。 抬起头来时,水笼烟喉间忍不住滑动,那双眼很是干涩,空气似乎有些沉闷,让她一阵窒息。 “夫妻对拜——” 她秀眉蹙了蹙,再也没展开过。 那国色天香的脸蛋,此刻一丝喜悦也无,饶是大红喜服如何增添她的气色,也难掩她双眼投射出来的悲哀。 “拜——” 两个对望一眼,双双不舍,却都清楚明白,这是退无可退的选择。 既然要告别,那就好好告别。 “礼成——” 雁飞霜念完后,眼里已经噙满了泪。 她的烟烟,此刻明艳动人,宛若娇花。 十八芳华正盛,却要亲手将幸福埋葬。 水笼烟立在那里,脸色带着淡淡的悲伤。 她不敢抬眸看莫思量,生怕对上那一双质问又冷酷的眼,让她的痛苦无所遁逃。 她盯着地面,一言不发。 礼成之后,莫思量就该离开了。 可那人却立在自己眼前,一声不吭,目光灼灼。 余光像是火烧一般,全落在水笼烟的身上。 她嘴唇翕动,正要开口下逐客令,却迎面而来一个吻。 猝不及防被人扣住了脑袋,有霸道和不甘的气息,闯入她的唇舌。 众目睽睽之下,她被强吻,却在一瞬间泪如雨下,不敢动弹。 水笼烟呼吸急促,却任由莫思量吻她,这一别,从此便是敌手。 当莫思量放开她时,凑在她耳边轻声道:“余生,我以江山为娉,娶你为妻。” 她悲伤的眉眼猛地一怔,还没反应过来,那人便已经大步流星离开。 那白色的同心结被丢在地上,冷峻的身影踏着飞雪离开。 水笼烟在想,自己听错了么? 她眼里的泪珠在打转,最后落在灵堂一般的云深楼内。 她穿着凤冠霞帔,却是个孤家寡人。 她抬眼望了许久,那楼阁之上,站了许多的人,此刻都一脸困惑,又或者满脸惊讶的看着她。 她抿紧了唇,闭上眼,深呼吸。 不断告诫自己,他们的爱情,已经成为过去。 真正的战争,已经拉开了序幕。 寒风侵袭,水笼烟猛地睁开眼,凌厉灌满眼眶,沉寂和霸气自然流露。 她微微仰面,望着回廊中间的一片天地,直通天上。 此刻,正纷纷扬扬落着雪。 她眷念的看了一眼,旋即无情的转身,将凤冠摘下,随意丢下,只剩下冷漠。 这场荒诞又可笑的婚祭,就这样完成了。 众人不明所以,只以为他们是过家家? 可哪有人用灵堂来过家家的? 这件事,很快成为整个临安城的笑谈,也有说书人写成一段凄美爱情。 只道是,曾虑多情损梵行,入山又恐误倾城。是我,不负如来不负卿? 钟情怕到相思路,盼长堤,草尽红心。动愁吟,碧落黄泉,两处难寻。 146 平东王手艺真好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初冬的雪来得格外突然,临安城的大雪纷飞起来,大有严寒之势,往年的初冬雪是不会这么大的。 皇城一夜白雪皑皑。 清早的阳光完全是摆设,看着暖洋洋的,可落在身上,那就真只是一道没有温度的光罢了。 水笼烟一袭红衣,此刻正立在东宫大殿前,莫等闲安排她密切保护皇帝的安危。 目光所及,都是白雪,都是静谧。 她摆了一个小方桌,一壶凉酒未曾温过,此刻入喉皆是冰冷,可她早就习惯了这冰冷,她不喜欢喝温酒。 “师妹。” 忽的传来一声沉稳,一道熟悉的身影走来。 水笼烟着实一惊,手里的酒杯也停住了,一脸茫然看着那披着厚厚的黑色龙纹披风而来的人。 健步而来的人,脸上并无一分悲伤,昨日婚祭,好像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心情。 在他身后,还跟着心腹东仓。 水笼烟愣神的功夫,莫思量走来夺了她手里的酒,一口饮下后笑道:“还是这么喜欢喝凉酒,真是不愿改一下?凉酒伤胃。” 水笼烟瞳孔微微放大,那人却丝毫不在意。 转身从东仓手里拿过一件满是彼岸花的红色披风,面料极好,丝滑,触手生温。 只见那披风往头上一飞,好似昨日的红盖头。 “这料子是上月新进贡的,尚服局的人绣了一月才做好了这么一件。样式也是你以前最喜欢的,薄厚适宜,不会显得臃肿的。” 莫思量为她整理了一下,那温柔笑着的脸依旧是邪气的妆容,一眼看去那就是个大反派。 可这大反派公然在众人眼前宠妻无度。 莫思量见她一直盯着自己发愣,半个字也不说,不由得笑道:“天冷了,也不知道加点衣服。我知你不喜暖,但也不要太虐待自己。我心疼。” 说完这话他便走了,走……了! 水笼烟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消失在了回廊拐角。 她不由得皱眉头,扯下来披风瞧了瞧,是真的没有做梦。 她忽的觉得有几道目光悄悄瞥向她,她不由得看去,都是她手底下的人。 此刻正一脸带笑看着她,仿佛是在说,水上将好生幸福啊。 她微微蹙眉,盯着手里的披风瞧,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可又说不上来。 “神机子。” 她轻声唤。 神机子走来,她随手将披风递过去,说道:“这料子不错,你若不弃,便拿回去送夫人吧,也算是我借花献佛了。” 神机子一愣:“主上……这……” “他的东西,我不能收。这绣工极好,丢了怪可惜的。我记得你夫人最是喜欢彼岸花,不若送她吧。” 神机子抿唇,沉默后道:“若是让平东王知道了,属下怕吃不了兜着走。” “也是,那,留给疾如风吧。他不是最喜欢逛窑子么?只说是我赐的,让他只管拿去送相好的便是。” 神机子还觉得不妥,水笼烟又补充道:“出了事,有我兜着。” 神机子这才点点头,同意了。 水笼烟再坐下喝酒,已经没了先前的心情,那酒也有些塞牙。 她总觉得心里硌得慌。 好容易熬到了正午,该用饭了。 她还没起身,那阴魂不散的人又提着食盒来了。 这一次,还自带了一个凳子,一个酒杯。 “来,咱们的禁军统领辛苦了,我特来慰问一下。” 莫思量为她倒上酒,将饭菜都一一摆出来,全是水笼烟爱吃的。 “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水笼烟按捺不住内心的困惑,有些焦灼。 “怎的?这是不安了一个早上?我送你的披风,不喜欢?怎么不见你穿?收起来了还是丢了?” 看着他漫不经心的样子,愠怒丝毫也无,根本不像是在生气。 前世见他生气千百种模样,或雷霆大怒,或寒冰万丈,或阴阳怪气,可就没有这样的温柔。 温柔又平和,好像什么坏事都没发生一样。 “送给花魁娘子了。” 水笼烟也是毫不避讳,一脸平淡。 她倒要看看,这样还能喜怒不形于色? 对面的人拿着筷子的手抖了抖,盯着那道白玉碗糕的眼睛也眯了眯,危险的气息晕染在眼眸里,有些骇人。 水笼烟这才满意的微笑:“往后,还是别送了。我不缺这么点东西,再者,我怎敢接受敌对的东西?” 那人又恢复了淡然温和的神情,将白玉碗糕夹了一块放在她碗里,笑道:“敌对又如何?谁规定了我不能喜欢敌对的女将军么?我心悦你,难道不可以献殷勤么?” “你这是何必呢?婚祭已经是结束我们关系的证明了,师兄,你勿要再作他念。” 水笼烟始终紧蹙眉头,没有一丝笑容。 对面的人看着眼里都落了伤心,可他还是笑着,催促道:“快尝尝,我亲手做的。” 水笼烟不由得一愣,险些就伸手去夹起一块碗糕了。 那拇指大的白玉糕点上镶嵌了红豆,还铺上了她最喜欢的松粉,真是大雪纷飞一点红,看起来便很是诱人。 水笼烟对红色的东西,大多数时候都没有抵抗力。 她其实也是个小馋猫,一想到这些东西都是这个邪气男人亲手做的,她心里不开心是假的。 可她就是不肯吃。 “要我喂你?像以前一样?也行。那这次要不要坐我腿上,或者怀里?” “你!” 莫思量怎么活像个流氓? 她不由得羞红了脸,起身欲走。 那人一把强势的拉住她的手,戏谑一笑:“开玩笑,快凉了,快吃吧。就这一次,好么?我做了许久,也不知道厨艺是不是比以前退步了。你替我检验一下?” 水笼烟不为所动。 那人竟然开始撒娇起来:“哎呀,师妹,你就忍心看着师兄我呕心沥血做出来一桌子你最爱吃的东西。然后在这漫天大雪的寒冬里,一点点凉掉么?师兄的心都凉了,你就不能赏个脸么?” 水笼烟脸上的红云依旧未曾消散,她背对着莫思量,心里猜不出莫思量意欲何为。 “怀疑我下毒?还是怀疑我别有用心?师妹,就算我们是敌对,谁规定不能同桌吃饭了?你这是怕莫等闲会说闲话?你和他旧情复燃了?” “当然没有!” 水笼烟听到最后一句,忽的转身,一脸拒绝。 那模样真是可爱极了,莫思量不由得微微颔首笑了,笑得极其开心。 “堂堂禁军统领,连与我同桌吃饭的胆量都没有?岂不是让人笑话?你问心无愧,又怕什么呢?” 莫思量还在劝她。 一种不祥又带着惶恐的感觉漫上心头,可她还是想不通为何。 “神机子,东仓,来,你们也尝尝我的手艺。” 言罢,他竟然端着一盘子上好的红烧肉过去,亲自夹肉喂给他们吃。 “不不不,平东王,小人不敢。您还是放下筷子吧,让人瞧见两个大男人这样实在有伤风化。” 神机子已经被放在鼻尖的红烧肉给勾引了,他才说完话便张嘴接住了放在嘴边的肉。 “嗯……好手艺啊!外焦里嫩,油而不腻,甜咸适合,真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红烧肉!” 神机子迷恋上那味道了。 “小人可否再尝一块?” “当然可以!来,其他菜品味道也是一绝,快来尝尝!” 莫思量一眼都没看水笼烟,径直拉着神机子入座,又吩咐道:“去,加两把椅子。” “是。” 东仓径直入了东宫大殿,水笼烟立刻喊道:“你不能进去!” 东仓一脸困惑看向莫思量。 “那我进去拿椅子。” “你更不能进去!” 水笼烟立刻拦在他面前,那里面躺着皇帝,若有什么三长两短。 她得背上看守不力的罪名,而莫思量背上弑君的罪名。 她不后悔之前对皇帝见死不救,可现在她不能接受莫思量亲手弑父杀君,前世的悲剧,不能再重演。 莫思量见她一脸坚决,不由得一笑:“好,神机子,你去搬两个凳子出来。” “好好好!小人这就去!” 神机子早就馋那些菜品了,香味都飘到他心里去了,此刻也没管水笼烟是否同意,就已经搬了两个凳子出来。 “来,开饭吧,再不吃就凉了。” 莫思量一把将神机子按在凳子上,东仓也坐下来。 他看向水笼烟,问道:“不一起吃么?” 水笼烟微微张嘴,看着神机子已经大快朵颐,喉咙不由得咽了咽。 “那我们吃吧。” 莫思量早就准备了四副碗筷,此刻三个人吃得很香,他不断的询问神机子口感如何,神机子赞不绝口。 一顿饭吃完了,水笼烟愣是站在那里,没舍得坐下来尝一口。 “咕咕咕——” 肚子很尴尬的叫了。 她不由得捂住了肚子,一脸尴尬。 莫思量瞧了一眼,没管她,起身道:“过两个时辰我再来,近来本王钻研厨艺,正好缺人品尝。” “好!那小人就真是有口福了!” “客气,客气。” 莫思量热情一笑,随后命人收拾东西走人。 人都走了,可桌上还残留香味,她真馋了。 神机子打了个饱嗝,笑道:“主上,您可真有福气,平东王的手艺真是一绝啊!不知道下午会有什么好菜。” 水笼烟却皱起了眉头,她问道:“难道你不觉得很怪异么?他为何好端端献殷勤?” 神机子一拍大腿,笑道:“主上莫要多虑,平东王与你那些事,整个临安城没有不知道的!你从鬼门关将他救回来,他对你痴心不改。这些早就不新鲜了!” “什么!你说……” 水笼烟脸色绯红,难道那些事,都被传遍了么? 神机子见她大惊小怪,更是意味深长一笑:“主上,要我说呢。你也是一代巾帼,他是一代枭雄。你们真是般配!俊男靓女啊,最是容易凑一对。” “您也不必担忧吃一顿饭,穿一件衣就会招来是非。之前你们那些事,早就让全天下的人都认定你们就是一对了。诚然如平东王所言,你若问心无愧,何惧流言蜚语?” “难道,你不吃这顿饭,不见他这个人,别人就会认为你们没什么吗?主上,你勿要自欺欺人。能够为一个男人几次经历生死,这不是爱到骨子里是什么?” 水笼烟微微颔首,思考起来。 片刻后,神机子准备起身离开,水笼烟赶忙问:“对了,那件衣服呢?” “不是说要送给疾如风逛窑子用吗?” “谁说的!那是我没吃饱饭,饿晕了头!快还给我!” 神机子忍俊不禁,笑道:“好好好,我哪敢真的送啊!我这就给您取过来,傲娇的主子。” “什么!你说什么!” 水笼烟娇羞跺脚,神机子却摇摇头:“没什么,没什么。” 147 男人不会为了女人放弃目标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一连好几日,莫思量的热情仍旧未曾消散,好酒好菜伺候着。 水笼烟从一开始的拒绝到后来逐渐接受,直至最后十分喜悦的拉上雁飞霜上桌吃饭。 东宫的城墙上,总是香味扑鼻,热闹非凡。 “来,飞霜,尝尝这个酱猪蹄儿!特别好吃,我跟你说,之前我路过一家农户,有个妇人教我们做的,特别带劲!” 一块酱猪蹄夹入雁飞霜碗里。 “还有这个寻龙塔,必须尝尝!他手艺一绝,我比不得他。” “这个酥骨鱼,爽口酥嫩,入口即化。师兄你这次去了鱼骨的吧?可别再把人卡了喉。” 对面的莫思量眉眼带笑:“去了鱼骨的,你放心吃。绝不会像以前一样让贪吃的小馋猫卡喉了。” 水笼烟柔柔一笑,不亦说乎给雁飞霜介绍各种菜名,前世的温馨回忆脱口而出。 任谁都看得出来她是发自肺腑的开心。 晚间,水笼烟喝着某人亲手酿的酒,微醉,撑着头迷迷糊糊睡去了。 雁飞霜命人将其送进东宫,睡在了偏殿。 夜里的月亮很亮,又大又圆,四野雪白都被照得一片银光。 雁飞霜当值,她瞧着那也喝得微醉的人,问道:“平东王是要回去歇息了吧。” 莫思量抬眼看她,笑道:“想再坐会儿。” 言罢,又倒上一杯酒,自顾自喝起来。 雁飞霜扭过头坚守岗位,可不一会儿的功夫,她又忍不住回头盯着那有几分买醉意味的男人。 没了水笼烟在跟前,莫思量的眉里眼间似乎没了之前的欢喜,此刻带着淡淡的忧愁。 雁飞霜忍不住上前问道:“平东王,我能陪你喝一杯么?” 莫思量愣了愣,旋即点头:“想问什么?” 雁飞霜忍不住一笑,这个男人真是太聪明了。 她坐下开门见山问道:“半个月前,你们不是才婚祭么?可这半个月来,你们不见半分愁苦,倒像是新婚燕尔。” 莫思量苦笑一声,撑着头反问:“新婚燕尔不好么?” 这话将雁飞霜问得一愣,她干笑一声:“自然好,可……那平东王打算如何娶她呢?” 莫思量不吭声,又闷头饮了一杯:“你觉得,我这般示好,她就会嫁给我了?” “我虽不知道你们以前的事情,可我知道,你和她天造地设。她嘴上不说,可心里眼里都是你。而今没有人不知道你们不相爱吧?你这般糖衣炮弹,她已经招架不住了吧?” 莫思量闻言又是呵呵的笑个不停,他仰面靠在椅子上,垂眸扶额,一脸风流。 “你太小看她了,比起攻心术,她比我更厉害。我示好,只是不想她因为婚祭之事伤心,只要她能开心一些,我做什么都愿意。” 雁飞霜闻言一愣:“你……做这些只是为了让她忽略婚祭带来的伤痛?” 莫思量摇摇头:“婚祭的意义对我们而言,重大。她不会忽略的,她会耿耿于怀。我越是对她好,她便越是伤心。” 话音才落,他便皱眉头,捏着一杯酒苦笑:“这苍龙酿,我能喝得醉,她不会醉。可她醉了,此刻,必然躲着伤心。” 莫思量眼里竟然有一层浅浅的泪,他轻轻转动那杯子,好像从那琼浆玉酿里看见了某个坚强又倔强的人,此刻蜷缩在一起流泪。 他又喃喃:“我能让她表面上高兴,却不能消除她心头之忧半分。从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也难怪,在她眼里,我与从前一般无二。” 莫思量的眼眶红了,鼻子酸酸的。 他赶忙抽身,想要走。 雁飞霜喊住他:“平东王,你知她不肯嫁给你,因何又非要让她心伤呢?你这般示好,纵然是二人之情意。可你让一个女人在最空虚之时,趁虚而入,让其沉迷于你的温柔乡。” “你可曾想过,倘若在不久的将来,你和她不得不短兵相接或是相离。你现在的这些好,对她而言,是多么沉痛的打击?” 莫思量一愣,转身时眼眶已经红透了,只见他嘴角挂着一丝苦涩,面容悲戚,声音沉沉的问了句:“她煎熬,我何尝不是?你认为我这是给她下毒,那你可知,我若不在,她便是身在地狱。” 两颗泪,猛地滑落,狠狠砸在脚下的雪里。 莫思量迅速转过身去,大步离开。 雁飞霜愣在原地,心头为之震撼。 她不断思考着莫思量的话,水笼烟真是饮鸩止渴? 明知是毒药,却上了瘾,断了药,便身在地狱。 那该是多煎熬的痛苦? 雁飞霜一瞬间也红了眼眶,同时,她又好奇,难道水笼烟真是如莫思量所言,根本没醉? 她赶忙去偏殿,轻轻推开门后,果然见那人一脸伤情坐在冰凉的地板上。 红透的双眼盯着案牍上的画轴,手里还拎着一壶酒,仍旧不知醉意的灌着。 雁飞霜一愣,寒风从门口吹去,将那画轴吹起一角。 感受到寒意袭来的人也微微蹙眉,抬眼望去。 雁飞霜赶忙关上门,走过去,一眼便瞧见了那副画作是一对新人。 居然是婚祭! 云深楼门口,大大的奠字,一身喜服的二人,却笑靥如花。 雁飞霜的心猛地被刺痛,若非瞧见这画,她绝不会明白水笼烟此刻心里有多煎熬。 “烟烟……” 雁飞霜红了眼问她。 那人却只是淡然一笑:“我没事。” 雁飞霜扑过去,将她抱住,安慰道:“你这又是何必呢。” 水笼烟的泪,一瞬间滑落下来。 她一身酒气,可那脑子却清醒异常。 她朦胧了眼,不断问道:“飞霜,为何,他也要重生呢?我好难过……我好难过啊……” 雁飞霜按住她的头,往自己怀里按,轻轻拍着她的背,哄道:“这说明,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可我不能和他在一起……” 水笼烟忽的放大了点声音,她死死捂住嘴,尽量不让那声音跑出来。 可雁飞霜仍旧能将她的痛苦和悲伤听得一清二楚。 雁飞霜捧着她微微红润的脸,一脸认真问道:“烟烟,难道你真要为了一个亏欠,葬送自己的爱情吗?你有没有想过,帮助莫思量称帝,再保全莫等闲呢?” 水笼烟抽泣片刻,收拾了情绪,才说道:“你这话恰好说反了,最应该称帝之人是莫等闲,而非他。能够保全三位皇子的,只有莫等闲,而非莫思量。” “为何?” “你看到他对我深情,你便以为他对莫等闲也会手软么?他这糖衣炮弹,能麻痹其他人,却麻痹不了我。我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可我知道,他背地里一定在策划什么,只是时机未到罢了。” 听到水笼烟如此重的猜忌心,雁飞霜是难过的。 她不由得为莫思量说话:“烟烟,你的疑心病真的有些重了。他做这些,难道你不认为他只是想缓解你心里的痛吗?” “是,他是有这份心。可是飞霜,一个野心勃勃,权倾天下的男人。会为了一个女人袖手天下?还是他会为了一个女人就忘记了自己的目标?” 水笼烟深沉的眼眸带着悲哀,她这话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雁飞霜哑然。 “女人和男人最大的区别就在于,男人不会轻易将爱情当做全部。可女人往往最容易如此,因而,在爱情里,最先一败涂地的,往往都是女人。” 这话从水笼烟嘴里说出来,总是带着满满的伤感和苍凉。 那十八岁的眼睛,没有春水的活力,反倒是寒潭之冷十足。 雁飞霜到底也只是个十七岁的女孩子,正处在花季。 听着水笼烟这些话,她心里是无法被深刻触动的。 她仍旧觉得,水笼烟是太悲观了,一棍子打死了所有的可能性。 见雁飞霜不回话,若有所思。 水笼烟愣了愣,随后笑道:“呵呵——我真是糊涂了,居然忘了飞霜你还只是个孩子。” “你!你才是孩子!” 雁飞霜哼了哼,很是不满。 水笼烟又勾唇一笑:“十七岁,不是孩子也是个少女。我怎么忘了你还没遇到意中人,自然不知道爱情的苦。” 言及此,雁飞霜忍不住好奇:“那,我的意中人是谁?” 水笼烟一愣,而后带着点同情说:“你二十三岁那年,也就是六年后,仍旧没有意中人。或许是有的,但是我没等到你亲口告诉我。” “你是说,我二十三岁就没了?” 雁飞霜说得很直白,丝毫不见悲伤,好像死的是别人一样。 水笼烟轻轻咳嗽两声,抚上她的头,一脸宠溺:“这一世,我一定守你百岁无忧。” 雁飞霜自然是信的。 她忽的问道:“烟烟,只因你欠了我一条命,所以便对我亏欠至深么?你说,是莫思量杀了我,那前世你是否也因此耿耿于怀,与他相爱相杀?” “你怎的,忽然问起这个?” 水笼烟眼里带着迟疑,她一直不敢提起这个,生怕对现在的雁飞霜造成什么心灵上的伤害。 雁飞霜眨巴着双眼,笑道:“你也别顾忌什么,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再者,那是前世的事情,就算我如何惨烈,其实你现在说来,我也不过是觉得那只是一个故事罢了。我这么好奇,你就告诉我呗,我也好防着点啊。” “防什么防,这一世不会发生那种事了。” 雁飞霜却不依不饶:“不嘛不嘛,快告诉我,我很好奇。” 无奈,水笼烟只得交代:“那我说了以后,你可不许对任何人心存芥蒂啊。你得答应我,不可以因为前世的事情,郁郁寡欢。” “瞧你说的那么严重,我不会的。你放心你放心!” 雁飞霜拍着胸脯保证,此刻眼里都是光,谁能抵抗未知的能力呢? 而且还是知道自己未来会发生的事情,雁飞霜更是不肯放过这机会。 “这件事要从我遇到你说起,我本该是两年后才遇到你的。那时候我是莫等闲手里最锋利的刀,而莫思量也还是那个权倾朝野,阴狠毒辣又无情的平东王。那时候的他,并不喜欢我。而我,也还喜欢着莫等闲,心里虽对莫思量敬佩,却也敬畏着。” “后来遇到你,同为杀手,自然有很多地方会引起共鸣。那时候的你,可不是现在这样……” 148 旧事恩怨,难下心头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水笼烟说,那个时候遇到的雁飞霜,性情冰冷,端庄美丽,又狠辣十足,是个一等一的高手。 可那时候的雁飞霜,是莫等闲的劲敌,是叛徒,所以,水笼烟负责铲除雁飞霜。 谁知道,两人相见恨晚,不出三月,水笼烟人没杀成,反倒是把自己搭进去了。 雁飞霜与水笼烟互相视为知己,生死相托。 即便雁飞霜知道她是来杀自己的,仍旧充耳不闻,任由水笼烟在自己的地盘探取情报。 也正是因为雁飞霜的让度,让水笼烟心里愧疚至深。 水笼烟劝降雁飞霜,想让她归降。 雁飞霜说,烟烟啊,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何要背叛莫等闲呢?投降,不可能的。 可巧的是,那时候的莫等闲已经做了皇帝,而莫思量则是造反,天下一分为二,两人势如水火。 莫等闲除了要对付莫思量,还要对付不断冒出来的叛军。 雁飞霜的千秋谷,就是其中一个。 而水笼烟又想方设法想要保护雁飞霜,两个人之间的矛盾越发深重。 瞅准时机的莫思量岂会放过挑拨二人关系的机会? 于是,莫思量也想要雁飞霜死。 福不双至,祸不单行。 水笼烟与莫等闲僵持不下,云惊澜却下了狠手,建议莫等闲直接出兵提前攻打雁飞霜。 莫等闲为了转移水笼烟的注意力,让水笼烟去执行其他任务,并且答应水笼烟,只要她完成任务回来。 自毁武功,交出兵权,他就同意放过千秋谷,放过雁飞霜。 水笼烟以为,这是莫等闲的恩赐,她感激涕零。 即便知道任务艰巨,危险极大,她也甘愿前往。 不幸的是,水笼烟执行其他任务时,受了重伤,回来后又急赶着自毁武功,导致重伤昏迷。 而莫思量得知消息后,从莫等闲嘴里知道水笼烟之所以冒着生命危险执行任务和自毁武功的原因。 他妒恨雁飞霜,也记恨莫等闲的贪婪无度。 可莫等闲这是想让水笼烟知难而退。 两个男人以为,即便雁飞霜死了,水笼烟也只是失去了一个朋友。 可没人知道,这个世上,除了爹爹,对水笼烟最好的便只有雁飞霜。 能够让水笼烟完全信任,无话不说,性子不再只是阴狠毒辣,也有少女天真的一面的,也只有雁飞霜。 莫思量眼里,重权势,重天下,水笼烟于他,只是一个囊中取物一样的存在。 他爱水笼烟,却没有爱到肯停下来,仔细听一听水笼烟想要什么。 更何况,那时候水笼烟还是莫等闲麾下的上将,莫思量与她只能互相爱慕,却无法在一起。 莫思量总觉得,喜欢,便可以强取豪夺。 他会证明,只要天下都是他的,便没有什么不是他的。 这个阴狠毒辣的男人,只在乎水笼烟是否受伤,对于其他人,生死不计。 而莫等闲在攻打千秋谷时,的确是要留着雁飞霜的命的,他心里担心雁飞霜死去,会对水笼烟造成无法挽回的创伤。 在听到水笼烟告诉他,雁飞霜与她是挚友时,莫等闲的心不可遏制的一颤。 整整二十四年了,他从未听到水笼烟对他说,谁谁谁是我的挚友,也不见水笼烟如此维护一个人。 水笼烟那么在意自己的武功,权势,功勋,以及自己身为上将的忠诚。 可现在却要为了一个叛徒雁飞霜,全数放弃。 莫等闲不难想象,雁飞霜对水笼烟而言,一定比性命还重要。 莫等闲不是莫思量,他有挚友,是云惊澜。 云惊澜会为了成全他的帝王梦,不惜潜伏在莫思量身边,为了自己背叛莫思量,万劫不复也不后悔。 所以,莫等闲能够明白挚友的含义。 正因为如此,莫等闲不会那么绝情,真的要趁着水笼烟昏迷至极去杀了雁飞霜。 可莫思量杀了雁飞霜,他孤身前往,用云鹤针杀了雁飞霜,却一直没人知道。 水笼烟醒来后,认定是莫等闲不顾多年情分,出尔反尔。 怎奈自己武功尽毁,什么也做不了。 可即便是这样,莫等闲也没放她走。 她为莫等闲戎马一生,杀人无数,仇家满天下。 如今没了武功,离开自己,不是死路一条? 再者,水笼烟离开了自己,莫思量一定会将她带走。 到那时,莫等闲要对付的不止一个莫思量,还有水笼烟。 多重原因让莫等闲想方设法的将其留在身边,带来的后果就是水笼烟抑郁一月后,精神崩溃,终于放弃了愚忠的念头。 开始各种找茬,滋事,放肆,胡作非为,将莫等闲的内部弄得一团糟。 不仅如此,为了折磨莫等闲,水笼烟选择放纵自己,她甚至当着莫等闲的面,给莫思量飞鸽传书,发送情报。 为此,云惊澜几次要杀水笼烟,却都被莫等闲拦了下来。 一年的时间里,水笼烟终于无法承受失去挚友的伤痛,以及莫等闲对此事漠不关心的态度。 她很想要彻底背叛莫等闲,却又担心自己的行为会给其他将臣造成恶劣影响。 她并不想有人学着她,仗着莫等闲的让度便肆无忌惮,甚至背叛。 一边是挚友之仇,一边是忠君之心。 水笼烟两难全,选择自杀。 可第一次自杀,失败了。 又是莫等闲救了她,莫等闲见她如此,终于肯放她走。 即便知道她这一走,后半生就会对付自己。 可莫等闲一想到这个女人是自己曾经爱过的人,也是后来对自己肝胆相照的朋友,更是对自己忠心不二的良将。 水笼烟这个人,成就了他,替他牺牲太多。 他纵使知道为君者,当以大局为重。 他放走水笼烟,或许放走的就是江山。 莫思量一直不敢对他赶尽杀绝,绝大部分原因就是因为水笼烟在他手里。 现在放走了她,自己的死期也到来了么? 莫等闲权衡之下,还是放走了她。 这一走,结果不出所料。 莫思量带走了水笼烟,又知道雁飞霜的死是水笼烟心头的痛。 所以,他轻易说服了水笼烟与他联手,对付莫等闲。 莫等闲一败涂地,仅仅用了三年时间,他的天下就被水笼烟夺走了。 水笼烟知道,莫思量身处逆臣贼子的地位,而自己更是背叛莫等闲的人。 在天下人眼里,她和莫思量,无一不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对象。 水笼烟选择自己称帝,一个人背负天下人的骂名。 那个时候,天下未定,仍旧有许多的叛军未曾处理。 莫等闲这些年来,一直不肯下狠手,将这些毒瘤拔掉。 水笼烟上位之后,立刻铁血手段铲除了毒瘤叛军,不出一年便一统天下,高枕无忧。 莫思量想杀了莫等闲,水笼烟却不肯。 经过了四年,她在想,那个一直对自己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帝王,是否知错了? 她在牢狱中问莫等闲,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话,你承认错了么? 莫等闲才被关入的时候,红着眼说,我没错,君就是君,臣就是臣! 第二年,他还是红着眼说,我为君,你为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一直到第十四年,莫等闲还是说,君臣之道,恩义为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只是,那一年,莫等闲语气平淡,是笑着对水笼烟说的。 整整十四年,莫等闲的思想还是没变过。 那一天,莫等闲问她,你还恨我么? 水笼烟的泪刹那滑落,她反问,这话,不是该我问你么? 水笼烟囚禁了他十四年,夺了他的天下,现在正应该问莫等闲,是否还恨自己呢?怎么可能不恨呢? 可莫等闲反思了十四年,他在意的是,水笼烟是否还因为雁飞霜的死,恨着他? 两个人心里都记挂着对方最在意的东西。 也就是这一瞬间,水笼烟一直对莫等闲筑起的防线,全数溃败。 她再也撑不住了。 莫等闲终于知错了,他后悔杀飞霜了,他知道不该动飞霜了。 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也,更何况,雁飞霜对水笼烟而言,是唯一的自由和天地。 莫等闲认错了。 而水笼烟呢? 她反思十四年,回想起自己与莫等闲争锋相对的那些年,回想起莫等闲对自己的纵容,回想起自己始终不愿背叛莫等闲的那些理由。 水笼烟再一次问他,何为君臣之道? 莫等闲笑着说,君臣之道,恩义为报。 君之视臣为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 这是莫等闲对她的回答。 水笼烟又问,你为何当初一定要杀了飞霜呢? 莫等闲见她仍旧执着,便对她说,其实,杀雁飞霜的人,不是我。是莫思量,雁飞霜死于云鹤针。 水笼烟泪如雨下,双膝下跪,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她的下跪,是一个句号,给两个人的君臣情分,彻底画上句号。 给雁飞霜的死,画上了句号。 也就是从那一刻起,她决定把江山还给莫等闲。 水笼烟放了云天惊,云天惊轻松号令了旧部,准备举兵营救被困了十四年的莫等闲。 也就是在浮屠山大战的那一日。 水笼烟送走了莫等闲,她放下了所有,准备以死谢罪。 那个从外面办事,得知消息赶来的师兄,以为是莫等闲的旧部忽然造反,导致水笼烟走投无路。 可他赶来时,看到水笼烟站在巨石上,拔剑自刎。 眼神苍凉,嘴角带着悲戚的笑。 甚至不愿意再等自己回来,便死在他面前。 水笼烟说,师兄,永别了。 师兄,你好好活下去。 水笼烟说,我称帝十四载,无一日不是惶恐不安。世人皆道我忤逆犯上,枉顾纲常。莫等闲,今日我以死谢罪。从此,我们恩怨两清。 回忆结束,雁飞霜已经泪流成河,趴在桌上,肩头耸动不止。 水笼烟泪流无声,她望着眼前好端端的人,心满意足。 回想往事,悲从心来。 这也就是为何,她死也要还莫等闲情分的原因。 十四年的忍耐,十四年的隐瞒,莫等闲替她守护住的,不止是二人之间的君臣情分。 还有她与莫思量之间的十年夫妻感情。 如若在被关的第一时间,莫等闲选择和盘托出。 那水笼烟倾尽全力对付的人,会是谁? 水笼烟泪眼朦胧,又想起那个阴狠毒辣的师兄来。 莫思量是她的毒药,她却饮鸩止渴。 可莫思量也是她的解药,没有莫思量,她如同身在地狱。 爱上一个狠毒的男人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还认为爱上他并不可怕。 149 意外被抓走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水笼烟坐在雁飞霜身旁,轻轻拍着她的肩头,安慰道:“前世不管师兄是有意还是无心,他都是杀你之人。飞霜,你说,他明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也知道你是我和莫等闲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 “他却为了皇权,为了胜利,不惜杀了你。爱一个人,难道就是这样?呵,你说,他痴情于我,说我今生对他狠毒。可我们才重生几个月罢了,其实我们的性子,还是活在前世。” “一个四十岁的女人,不会再相信山盟海誓。我只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只相信站在我身边的人。一个四十二岁的男人,也不会那么单纯的只是想追求爱情,他的野心和狠毒,当比前世更多。” “这样的男人,简直就是致命的毒药。我就是相信母猪会上树,也绝对不信他会把江山拱手于人,不信他会让莫等闲安然度过这一世。” 雁飞霜红着眼眶点头,她彻底明白水笼烟的意思了。 这江山,决不能落在莫思量手里。 雁飞霜知道,水笼烟这一世只有帮助莫等闲夺得皇位,才能真正保住三个皇子。 “烟、烟……那、那莫等闲一定、不会、不会杀莫思量和、和莫云深吗?” 她还在抽泣,话语断断续续。 “不知道。” 水笼烟撑着头,一脸凝重。 沉默片刻后,沉重的说道:“但是,能够肯定的是,莫思量做了皇帝,莫等闲非死不可。” 轰隆隆—— 窗外忽然雷声大作,让本就风雪交加的夜里,显得更加可怖。 “许久没听到这么大的动静了。” 水笼烟沉闷的心,变得更加沉闷,同时也有些烦躁。 “呃——” 忽的,一声闷哼传来,夹杂在风声里,让人不太能辨清。 “嗯?飞霜,你听到什么声音了么?” 水笼烟有些疑惑,身子起到一半,雁飞霜道:“没有,可能你听错了吧。是风吹的声音么?” “或许吧。” 水笼烟这么应了一声,随后又坐下。 可自这么一坐下,她的心就很是不安。 好像有什么事情正在发生一样,不安啃食着她的心。 “飞霜,我觉得有些不安。” 水笼烟说完这话,手心也开始出汗。 这毫无预兆的事件让她真是心神不宁了。 “那,我们出去看看吧。” 雁飞霜如此建议。 水笼烟走在前头,她推开门的一瞬间,一根针正飞来,猝不及防击中她的眉心。 “不好!” 水笼烟赶忙关门,扭头时迅速拔下眉心的针,一看,竟然是云鹤针! “云惊澜?” 她大惊失色,怀疑是云惊澜! 十二根针,还有三根在他手里! 不对,云惊澜已经还给了莫思量。 那……云鹤针,是谁要杀自己? 师兄? 她心头一颤,不相信。 雁飞霜也瞧见了她手里的针,顿时问道:“烟烟你怎么样?” “没事,反正我已经中了这个毒,也不在乎多被扎一次。外面有高手,你别出去,我出去看看。” “不行,我要跟你一起出去!” “那你跟在我身后,别冲动,这云鹤针的毒不是轻易可解的。” 雁飞霜点头。 水笼烟站在门的一侧,猛地打开门,门外却只有寒风夹雪吹来,并无人在。 等了好一会儿,一直不见人出现,她这才猛地穿出门去,迅速贴在了门的一侧。 迅速扫了一圈后,确定没人,这才舒了一口气。 此时的天色已经暗沉到几乎不能看到几米之外,纵然点了灯,也看不真切。 水笼烟一低头,便瞧见了一串很轻的脚印。 一个脚印隔了两臂宽,看来是轻轻跳来跳去的。 可这人,为何要在门口跳来跳去? 她低着头,顺着那串脚印走去,到了拐角处,她正要探头,猛地心里一慌。 想要闪开,可衣袖被风往前吹去,已经越过了墙角的柱子。 呼—— 一把长剑猛地刺出来,穿过她的衣袖,她猛地往回拉,左手铆足了力气做了一个三指鹰爪,狠狠朝那人的方向掐去! 不偏不倚正中那人喉间。 “呃——” 一身黑衣之人没料到水笼烟身手如此了得,眨眼间便被锁了喉,再动一下都会被捏死。 “谁!” 水笼烟迅速将他抵在墙上,右手夺过了那把剑,也抵在了那人的脖子上。 黑衣人一言不发,只是喉咙越发被扼得紧。 雁飞霜随之而来,一下摘下黑衣人的面罩。 “霍斩!” 水笼烟心头大惊,轻呼一声。 霍斩满脸不甘心,却冷着脸,咬着三腮帮子狠狠盯着她。 水笼烟松开了他,却点了他的穴。 “烟烟,这?” “没事,先带进去再问话。” 水笼烟狠狠白了霍斩一眼,随后将其拖入房间。 这是偏殿,因水笼烟住着,不喜人打扰,因而没有守卫。 正是如此,才方便了霍斩潜入伤人。 进屋后,水笼烟关上门,屋内的灯火通明。 她盯着那一身夜行衣之人,问道:“你为何要来杀我?皇后的意思?” 霍斩冷哼一声:“难道我就不能单独来杀你么?” “你要是只是自己来杀我,那一定是为了莫思量。你不想他与我纠缠,所以就想着杀了我,是么?” 水笼烟很是坦然,此刻也漫不经心倒了酒,自顾自喝上。 可她的心里是微微难过的,她知道,即便是被喜欢,她也是被很多人反对的。 前世,莫思量对她执着,莫思量那边的人,几乎无一人赞同。 霍斩见她如此直白,不由得呸了声,骂道:“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你不配让他如此费心!” “好了,一个大男人,不必与我一个女人在此费口舌。我只问你,为何要偷他的云鹤针来杀我?” 霍斩见她直接了当挑明这些,那眉心处还有一点红,看来是没事。 他满脸轻蔑,冷笑:“真是低估了你的性命之大,这样你都不死!” “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吗?莫思量知道了,会放过你?” “你这个荡妇!少给我提他!你除了处处依仗他,你还会什么!” “霍斩你怎么说话呢你!要不是烟烟手下留情,看在莫思量的份儿上才没对你下死手,你现在已经是具尸体了!” 雁飞霜对他很是反感,怎么会有这么蠢的男人! 霍斩闻声只是大笑:“哈哈哈——那你有种,就杀了我!你敢吗!” “你少拿自己的性命威胁烟烟!她不敢,我敢!反正,我又不怕莫思量伤心!” 水笼烟轻轻拍了拍雁飞霜的肩头,示意她冷静。 水笼烟知道霍斩的性子,为了莫思量称帝,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现在只是偷偷暗算自己罢了,改日真枪针刀来杀自己,也是可能的。 只是,她没想到,霍斩会在今天这么明目张胆来。 她不由得问:“你要杀我,为何选在今日?” 霍斩冷哼:“早就想杀了你了,只是凑巧今日有心情罢了!你管老子哪天想杀你!” “那如果我把你交给莫思量,会如何?” 霍斩先是一愣,随后嚣张的笑道:“求之不得,来啊!我倒要看看,是兄弟重要,还是你这件破衣服重要!” 啪! 雁飞霜给了他狠狠一巴掌。 “可恶!雁飞霜,你这女人,竟敢打我!” “我还敢杀你!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再敢对烟烟满口脏话,下一次,我就在你脸上划一刀,让你这俊脸毁掉!” 雁飞霜话音才落,便抽出腰间的匕首挨在他脸上。 霍斩不由得咽了咽喉咙,有些紧张。 水笼烟手里捏着茶,总觉得心里不安。 霍斩这样子,怎么会像是来杀她的呢? 连送去见莫思量也不怕,难道有猫腻? 她皱着眉头,又道:“既然你不怕,那我现在就扭送你去见他吧。我也想知道,他会怎么对你。我要是要求他断你小指,你说他会答应吗?” “你!” 霍斩被羞辱,心中愤怒。 断小指,那是象征他是小偷,无论走到哪里,别人都会知道。 “既然不怕,那就走吧。” 水笼烟一把将他拎起来,往外走。 “哼,走就走!我不信他真的敢!” 霍斩满不在乎。 就是他这满不在乎的态度,让水笼烟心头一惊。 她愣神片刻,立在风雪里盯着外面黑压压的天。 忽的,盯着霍斩,问了句:“调虎离山?” 霍斩本来平静的眼神忽的颤抖,喉间发出呃了一声,很是惊讶,仿佛被击中了心脏。 “糟了!” 水笼烟彻底反应过来,霍斩只是为了拖延她,真正的目标是东宫的皇帝! 水笼烟赶忙冲向正殿,一路上,都没见到属于自己的守卫,反而是莫思量的守卫鬼鬼祟祟在东张西望。 水笼烟来不及思考,一路狂奔正殿。 到达时,殿门大开,里面的灯火全灭…… 冷风一阵阵的吹入,像是送葬。 “皇上!” 水笼烟愣神片刻后,心都要跳出来,失职的懊悔和痛苦萦绕着她! 当她闯入后,由于跑得太急,被黑暗中早就设置好的绳索绊倒。 “呃!” 水笼烟摔倒了,还不等她爬起来,一个巨笼从天而降,轰然将她笼罩! 铁笼子轰然落地的声音震耳欲聋,她还没反应过来,大殿的门已经被关上。 “来人——” 她才喊出第一声,便被好几根针吹中了,不出片刻,她便晕了过去。 当她醒来时,自己已经不知道被带到何地去了。 昏暗的灯光照射在她满身伤痕的身体上,一盆冷水将她彻底浇醒。 “啊——” 她忍不住叫了一声,喘着气抬眸,发现四周空荡荡的。 只有她所处的一方天地才有白光,四周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她用力晃动手上的铁链,发出巨大的回响之声。 忽的,黑暗中有一道陌生的声音传来:“你醒了?” “你是谁!” 水笼烟怒吼,不安的挣扎着,铁链咣当作响。 “你不用管我是谁,你只需要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放你走。” “我是禁军统领,你也敢抓!你是谁的人?你是怎么进入东宫的!” 水笼烟几乎是沙哑着嗓子喊的,她的禁军层层严防死守,怎么会有人轻易突破还没点动静? 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有人拿着随意进出东宫的令牌。 可这个令牌,除了莫等闲,就只有她有。 “你觉得,我怎么做到的呢?你那么聪明,你猜猜看。” 水笼烟很不想往莫等闲的方向去想,可也只有这一个可能。 她喉间发出痛苦的声音,始终不愿开口说出这个可能。 那黑暗中的人却在沉默半晌后,带着疑问的语气反问:“不敢承认我是太子殿下这边的人么?” 150 我要你离开朝堂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那人只是个传话的,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着。 水笼烟双眼都被蒙住,她不知道对面的幕后者是不是莫等闲。 “呵,在这皇城中,胆敢对我下手的。不就只有皇后、平北王,太子三路人么?” 水笼烟带血的嘴角满不在乎的勾起,冷笑道:“谁抓我,我都不意外,我也没那么关心。” “那你知道为何要抓你么?” 水笼烟冷哼,不言语。 她知道,抓自己的人,一定不会直接想要她的命,否则,她早就该死了,根本活不到现在。 那么,就只剩下拉拢这一条路了。 是皇后还是莫云深? “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你为何要抓我呢?” 水笼烟打着马虎眼。 对方也懒得与她绕圈子,直接问:“现在给你两条路选,第一,在二王之间选一个,未被选中者,你日后不得再有任何联系。” “第二,退出朝堂,嫁为人妇,我许你衣食无忧,荣华富贵。” 闻言,水笼烟大笑起来:“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 “我笑皇后娘娘投鼠忌器,进退维谷啊。” 水笼烟直接戳穿对方身份,确定是皇后,她也就没那么担心了。 “这么快,就猜出来是本宫了,不错。” 皇后的声音传来,与此同时,有脚步声朝这边靠近。 水笼烟又冷笑道:“皇后娘娘,你费尽心思抓我前来,就只是为了让我和莫思量断干净,是吧?那你为何不选择对他进行教育呢?” 啪! “放肆!要不是你这水性杨花的女人左右摇摆,勾引他,他会对你神魂颠倒么!什么狗屁婚祭,你胆敢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居然穿着西服,跟你在灵堂似的地方拜堂!” “呵……那是我跟他的恩怨,与你何干?你要是气不过,当初为何拦不住他!” 皇后大怒,狠狠捏住她的下巴,冷声道:“我从来不会对自己的儿子下狠手,像你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还不配让我的儿子吃苦头!” 脸颊生疼,皇后到底也是将军世家出身,多年过去,手头的劲儿丝毫不减当年。 水笼烟只觉得腮帮子生疼,好像牙齿都要被活生生挤下来一般。 “求本宫,只要你开口求饶,跟本宫认错,本宫可以饶了你,放你一条生路。” 水笼烟呵呵的笑着,漫不经心反问:“真的会放过我么?灵悦心。” “放肆!本宫的名讳也是你能直呼的?” 皇后用力更猛,水笼烟的牙齿划破了口腔表皮,血腥味散开来。 “哼!” 皇后见她久久不开口,最后只得放开她,又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怎么?心里头上火了?见不得你儿子受煎熬,被一个女人玩得团团转,枉他一世英名?” 啪! “混账!凭你也配说他?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究竟用了什么法子迷惑他!” “别扯这些没用的,皇后,我如果是你,就绝对不会用这么蠢的办法,把自己恨之入骨的人带到这里来囚禁。你以为,我消失了这么久,不会有人找来么?” 皇后闻言哈哈大笑:“水笼烟,你以为本宫会受你威胁么?我抓你来,只是为了给你一个教训,我不想杀你,我会放了你的。” “呵,那可真是劳您费心了,这么大费周章。” 皇后冷眸一眯,沉默半晌,见水笼烟也无话可说,便冷声问:“说吧,究竟要如何,你才肯放过他?” “皇后娘娘,这是真的要和我谈条件么?” 水笼烟的语气也认真起来,她听得出来,皇后的语气里也全都是认真。 “是,本宫愿意与你和谈。” “恐怕要让皇后娘娘失望了,我们,和谈不了。” 啪! “皇后娘娘你打上瘾了么?事不过三!” 水笼烟狠狠拽动锁链,发出撞击之声,饶是让人心疼。 “本宫只是打你的脸,让你受皮肉之苦。而你却挖本宫的心,让本宫夜不能寐!水笼烟,若非看在你爹救过本宫的性命,你早就死千百回了!” 水笼烟狠狠皱眉,咬紧牙关,悔恨自己轻敌了,这才被抓来了。 同时,她心头猛地一惊,自己是在东宫主殿被抓的,那皇上如何了? “皇后,你把皇上怎么了?” “呵,想起他来了?” 皇后冷笑不止。 水笼烟心头刺痛,难道皇帝已经不测? “皇上若是驾崩,你监守不力,是不是该满门抄斩呢?” “你真的弑君了?” “你怕了?” “……” 水笼烟沉默,忽的开始狠狠拽动铁链,拉动身后的柱子,也不知道她哪来那么大力气,台柱子开始晃动,甚至有倾倒的趋势。 皇后怕她逃出来,赶忙伸手按住她的肩头,却被水笼烟猛地扭头狠狠咬在手臂上! “啊!松口!水笼烟你松开本宫!” 水笼烟却越发用力,皇后惨叫不绝。 忽的,一颗石头狠狠砸中水笼烟的腹部,她被迫松了口,疼痛难忍。 皇后手臂已经血淋淋的,她赶忙往回走。 随后便是药箱子被打开,有人给皇后治疗的声音。 水笼烟还是不死心,拼命的往旁边倒去,想要将台柱子一块放倒。 忽的,一道沉稳又冷漠的声音传来:“别挣扎了,没用的,这柱子是钉在地上的。” “云惊澜!是你!” 水笼烟闻声,一脸惶恐,震惊。 “不错,是我,很遗憾,用这样的方式和你谈话。” 云惊澜声音寡淡,让人听不出任何温度和喜悦。 “方才皇后给你的两个选择,这么久的时间,你也该有结果了。说吧,你选什么?”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帮着皇后杀了皇帝?你就不怕被查出来吗!你这样是会毁了莫等闲的!你自己疯过一次,为什么还要再一次拖他下水!” 水笼烟歇斯底里,声音瞬间沙哑,她无助的吼着,身子已经挣扎不动了。 云惊澜沉默片刻,却冷笑道:“你何必装出关心他的样子呢?这半月一来,你和莫思量卿卿我我,闹得满城皆知。那时候,你关心过他在做什么?” “我和莫思量的事情,不需要你来评判。我和莫等闲之间,只有君臣情分,你也勿要妄加揣测!” “水笼烟,你是我见过,最巧舌如簧的女人。” 云惊澜淡然又满是鄙夷气息的话语,像是千斤坠,狠狠砸在水笼烟的心头。 她不停地告诉自己,以云惊澜的立场来看,自己这话,就是狡辩。 被他这样骂,无可厚非。 见她久久不说话,云惊澜以为她是认罪了,不由得发出冷笑:“别耗时间了,快选吧。水笼烟,你是要嫁为人妇,还是要在二位皇子之间,选一个?” 水笼烟狠狠皱眉头,心口喘不过气来。 此刻的她,脑袋有些混乱。 “皇上,的确驾崩了么?” 她颤抖着声音再次问道。 “是,我亲手杀的。” 云惊澜如是说。 水笼烟又是一阵沉默。 “选吧,你已经退无可退了。” 云惊澜更逼近一步。 “我选……” 水笼烟喉间艰难的吐出两个字,还没说完选择,就被皇后急忙打断。 “你若选嫁人,不可以嫁给量儿!” “呵……” 水笼烟轻蔑的笑了一声。 “水笼烟,皇上驾崩,太子不日登基称帝。你若现在选择太子殿下,也还来得及。毕竟,你可是禁军统领。” “水笼烟,你若选择莫等闲,本宫也不会怪你。你只需要遵循自己的心意即可。” 两个人这是要将她往莫等闲那边推么? 水笼烟又是一阵沉寂。 “你怎么又不说话?哑巴了吗!你别以为不说话本宫就拿你没办法!本宫是看在你爹的份儿上,才让你苟活至今!你以为本宫不敢杀你吗?” “皇上驾崩,我守卫不力,自当以死谢罪。皇后娘娘不需要看在谁的面子上,水将军早就不是我爹了,我一个月前,已经离开水家族谱。我的失职,与水家无关。” “呵,你倒是会护家。不过,本宫也不是那么狠心,非要你死。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你嫁为人妇,只要你愿意,本宫可为你择觅良人,定让你荣华富贵一生一世。” 水笼烟冷冷笑着,不屑于皇后的话,冷声回答:“皇后,赐死吧。” “你……本宫又没有逼你去死!你这是什么意思?” 皇后有些着急了。 “我为朝臣,玩忽职守,先皇驾崩,臣,罪该万死。皇后你若下不去手,可让云左丞代劳。” 水笼烟一脸淡然,嘴角的苦笑和鄙夷,都是对云惊澜的讽刺。 云惊澜沉默片刻后,冷笑:“你以为,我会怕莫思量而不敢杀你么?你若求死,本丞完全不介意代劳。” “不过,太子殿下很是惜才,你也不必为了一个无心之失而挂怀。水笼烟,想想你一直护着的水家,雁飞霜,还有云深楼。哦,对了,提起云深楼,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水笼烟眉头不安的皱了皱,难道……是林书生的事情? “皇叔的死,已经查出来了。有人亲眼看见你用银针杀了皇叔,你可认罪?” 果然…… 水笼烟心头一颤,唇瓣不由自主微微抿紧了。 “是,林深楼是我杀的。既然你都知道,那你杀了我吧。” 水笼烟很是坦然,既然莫等闲都已经知道了,那自己一定难逃一劫。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这一世,无须她的效忠,云惊澜就先下手为强,替莫等闲夺了皇位。 皇后会甘心么? 水笼烟心头带着大大的疑惑,不过,这一切好像与她关系不大了。 将死之人,无须再挂怀这些事情。 云惊澜见她承认,又是大笑不止。 “哈哈哈——水笼烟,你果然狠毒,我没看错你。年纪轻轻,你便如此勇猛,且不论皇叔在江湖上的地位,以及云深楼的人多么难以驯服。” “我好奇的是,你杀他的时候,知道他是皇叔么?” “当然知道,我要杀的,就是林深楼。” 水笼烟直言不讳。 “很好,我很欣赏你。既然如此,水笼烟,我放你一条生路。只要你离开朝堂,哪怕隐姓埋名也好。我从此以后,再不与你作对,如何?” 151 成王败寇全在今日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呵呵呵——” 水笼烟悲凉的笑着,笑声里丝毫不掩饰对云惊澜的轻蔑与嘲笑。 云惊澜渐渐捏紧了手,冷声质问:“你笑什么?” “我笑你怕我,怕成这样,简直就像是缩头乌龟!” “水笼烟!” 云惊澜怒不可遏,猛地一拍桌。 水笼烟以为他会走过来的,可他没有。 那双寒冰眸子,此刻满是杀意。 “杀了他。” 云惊澜下令,皇后拒绝了:“不行。放她走。” “放她走,这是放虎归山!” “那又如何?抓人之前我们说好了的,只是审讯,既然她冥顽不灵,日后无须对她留情便是。杀了她,你我都逃不了干系!” “放了她,今日之事她不会说出去么?你就不怕莫思量跟你彻底翻脸么?” “我不怕。”皇后一脸冷漠:“我也相信,她不会告状。” 言罢,皇后下令道:“放她走。” 云惊澜喉间发出不情愿的一声闷哼,却还是无可奈何。 “放射麻醉针,放她走。” 皇后冷声催促。 云惊澜只得执行命令。 等到水笼烟再次醒来时,自己出现在东宫大殿内。 仍旧是晕倒被关入笼子的地方,不同的是,此刻大殿上没有大笼子,连一丁点的痕迹都没留下。 水笼烟解开蒙住的眼睛,喘着气往周围一瞧,皇帝躺着的地方,灯已经灭得只剩下一盏了。 她吓得赶忙冲过去,捧着那盏灯照亮皇帝的脸。 只见那张脸上,写着痛苦。 一双眼瞪得大大的,仿佛死不瞑目。 水笼烟悲从心来,失职的痛苦蔓延她的全身,她哆嗦着手,不敢去碰皇帝。 自责和悔意阴魂不散,将她紧紧缠绕。 扑通—— 水笼烟跪在床边,怔怔的轻轻呼了一声:“皇上——臣,来迟了。” 眼泪啪嗒掉在地上。 “呃——呃——” 忽的,一声微弱传来。 水笼烟猛地抬眸看去,皇帝那双死鱼眼竟然动了! 皇帝脑袋缓缓偏过来,喉间发出呃呃的声音。 水笼烟心头大喜,赶忙抓过他的脉搏。 “太好了,还有脉搏!皇上,我马上叫人来!” 水笼烟起身,跑到门边打开门,门外空无一人,她大喊着:“来人!皇上醒了!” 可无人回应她,夜半时分,只有凄冷和寒风呼啸,冰雪袭来。 她想起来偏殿有药箱,也就是这一瞬间,她想起雁飞霜来! “飞霜……” 她闯入这大殿时,雁飞霜跟在身后的,她晕倒了,那雁飞霜呢? 她赶忙跑到偏殿去,不出所料,这里仍旧是一个人也没有。 推开偏殿,仍旧没看到雁飞霜。 她顾不得找雁飞霜,赶忙翻腾出药箱子,急忙又跑回了大殿。 大殿被点了几盏灯后很是明亮,等她回到皇帝身边时,皇帝眼角流了泪,被掀开了一角的被褥,滑下来一只手。 水笼烟赶忙将手放回去,认真再次把脉。 “血脉气流有些堵塞,乃是窒息所致。” 她赶忙翻过皇帝的脖子,发现没有什么掐过的痕迹。 皇帝仍旧是焦急的看着她,却发不出一个字。 “皇上您别着急,您昏迷太久,现在不必着急说话。” 水笼烟转身倒了一杯茶,过来将皇帝扶起来靠在软垫上,却发现皇帝无法坐起来。 整个人好像只有头可以动…… 她吓得手里的杯盏瞬间掉落。 “皇上……” 水笼烟看着皇帝十分受罪的脸,心头大惊。 她试着抬起皇帝的手,可那手没有灵魂…… “皇上,皇上!你怎么了?” 水笼烟急得心乱如麻,一个不祥的念头涌上心头:“莫非瘫痪了?” 她赶忙问:“皇上,您还能动弹吗?您试着说句话!” 皇帝只能轻轻摇头,眼泪一直流淌。 的确是瘫痪了…… 没想到皇帝醒来了,却瘫痪了。 水笼烟喘着粗气,脑袋混乱不堪。 不用猜也知道,有人对皇帝做了手脚,也没真的杀了皇帝。 是云惊澜…… 水笼烟想起来了,云惊澜亲口承认,是他杀了皇帝。 可皇帝没死,是逃过一劫了么? 水笼烟忽的又想起,方才把脉时,皇帝血脉不通,体内气息有些不畅,是窒息导致。 看来云惊澜真的要杀皇帝,但是他没死成! 水笼烟立刻追问:“皇上,是有人捂住了你的口鼻么?” 皇帝艰难的点头。 “你知道是谁吗?” 水笼烟咽了咽喉咙,若皇帝知道是云惊澜,明日一早,云家就会满门抄斩。 皇帝怔怔的不说话,只是眼泪流个不停。 水笼烟心下一沉,皇帝是默认了。 可他这默认,是否也是代表着不追究云惊澜的责任了? 皇帝又呃呃的,可水笼烟根本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皇上,你好好休息。明日一早,兴许你会好些。” 水笼烟明知道他不可能好了,后半生就算不死,也会一直躺在这床上。 他是高位瘫痪。 水笼烟心乱如麻,她不忍看皇帝那痛苦的脸庞,自己又一身狼狈,她走到镜子前。 盯着镜子里那个浑身是伤的自己,看来之前不是梦,都是真的。 短短几个时辰之内,她被云惊澜和皇后抓住,打了一顿,又放回来了。 水笼烟想,外面为何空无一人? 安排守护东宫的巡逻队一共三十队,每隔一刻钟就会交换一次,没有停歇的守在这里。 外面固定的守卫也有十来个,怎么会空无一人呢? 就算是都杀了,也会造成不小的动静。 赤血楼的人,不是这么轻易便能够解决的。 水笼烟想不通是哪里出了状况。 无论是谁,都不可能明目张胆带兵入皇城,解决东宫的守卫,堂而皇之进入大殿布局。 除非…… 除非大殿内有机关,那铁笼子才会一直存在! 想及此,水笼烟跑到大门口的位置,从自己被抓住的地方仰头看。 天花板上依旧是雕刻着龙纹图案,似乎没有不妥之处。 水笼烟小心翼翼的靠近,却还是没发现有什么异样。 无果后,她只得又回到皇帝身边,待到天亮。 卯时。 宫人定时来查看皇帝是否醒来,当十几个宫女捧着东西进入大殿后,一眼便瞧见了浑身是伤守在皇帝身边的水笼烟。 所有人吓得手中的东西全部打落,有些惶恐的盯着水笼烟。 “过来。” 水笼烟声音冷冽。 宫女们推推搡搡过去跪成一排,诚惶诚恐。 水笼烟冷声问道:“昨夜,为何无人看守?” 领头宫女瑟瑟发抖:“昨夜非我们当值,奴婢们不知道。” “传昨夜当值宫女,立刻。” “是。” 水笼烟又瞧着那些宫女,吩咐道:“好好给皇上沐浴梳洗。” “是,奴婢遵命。” 一行人赶忙爬起来,重新准备了东西后走向皇帝。 皇帝睁着的一双眼盯着她们,吓得她们又是一跳。 “皇上醒了!皇上醒了!” 宫女们看向水笼烟,水笼烟轻轻点头,而后道:“伺候皇上洗漱完毕,一切事宜妥当之后,听候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将皇上苏醒的消息传出去,否则,杀无赦。” 宫女们虽不解,却也只得听令。 “水统领,您的妆容……要不要奴婢伺候您梳洗?” 水笼烟骨头架子都快散了,她点头,随后道:“你们去一个人,去看看神机子在不在,找到他,让他去找雁飞霜,务必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宫女们一听,心头又是大惊。 难道真是出大事了么…… 可她们又不敢妄加揣测,只得照办。 水笼烟静静地坐在那里,寸步不离。 她怕自己这一走,皇帝又出什么乱子。 天外依旧是暗沉沉的,冬日里总是格外凄寒。 她沉沉的闭上眼,想着,今日早朝,一定会出大事,她必须得去一趟。 与此同时。 临安城内,平西王府。 云惊澜匆忙赶往,一脸神采奕奕,久违的笑容浮现在脸上。 当他喜滋滋见到莫等闲时,开口就是:“臣,恭喜太子殿下,贺喜太子殿下。” 闻言,莫等闲正喝着茶,不由得问:“什么好消息让你这么开心?” 云惊澜一脸笑意掩饰不住,也倒了杯茶,眉开眼笑:“今日一早,高御医急急忙忙就去了宫里,不出所料,应该是皇上出事了。” 哗啦—— 莫等闲手中的茶盏猛地跌落,烫了他一身。 “呲——” 他疼得立刻起身,片刻后怔了怔,心头突突的跳动。 云惊澜又道:“若是皇上驾崩,太子殿下可就要继位了。” “呃——” 莫等闲心里一沉,重重的砸在椅子上,感觉一口气上不来。 脸上的神情说不清是喜是悲。 “太子殿下同我进宫吧,今日早朝一定会生变!我们可不能让人捷足先登,听闻,灵家军已经有逼宫的动向了。” “什么!” 莫等闲大惊,满脸惊骇:“逼宫?” 云惊澜淡然的点头,心里却想着:“皇后啊皇后,你以为烧了传位圣旨,我就没办法么?今儿我便让你知道,什么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立刻起兵救驾!” 莫等闲言罢就起身,对着云雨薇喊道:“薇儿,把我的铠甲拿来!” “你怎么知道灵家军逼宫的?你看见了?” 莫等闲一边穿衣服一边问。 云惊澜点头:“是,寅时便有人来报,说灵家军有异动。估计辰时便都会抵达东宫,以水笼烟的禁军数量和质量而言,根本不可能是唐老将军的对手。” “不过,现在不着急出发,再等等。我们要赶在两边打得差不多时,再渔翁收利!” 云惊澜一脸胜券在握。 莫等闲一愣,心头不安,脸色一沉,想到皇帝的安危,又立刻道:“不能再等了,即刻出发!决不能让父皇受到任何伤害!” 云惊澜闻言,狠狠皱眉,厉声斥责。 “你在做什么?意气用事吗?皇上已经昏迷整整一个月了!朝中不可一日无君,你不懂么?皇上好容易有个三长两短,多少双眼睛都盯着东宫!你要自寻死路么?” 莫等闲狠狠拍桌:“云惊澜!请注意你的身份!你是云左丞,张嘴闭嘴都是诅咒皇上三长两短,你有几个脑袋可以掉?” “要是能让你这没出息的东西登上皇位,掉十个脑袋我也在所不惜!” 云惊澜涨红了脖子吼过去,猛地掀翻了桌子。 “你别给我添乱子!今日注定政变,想做皇帝,就给我乖乖听话!成王败寇,全在今日!” 152 莫思量的骗局成功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云惊澜严肃又狠绝的神情震慑了莫等闲,他内心很是挣扎。 皇位和父皇的命摆在眼前,他犹豫了。 云惊澜盯着他一脸愁云的模样,冷声道:“你好好想想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没了皇上的庇护,你是如何被莫思量和水笼烟欺凌的?堂堂太子,居然被人杀了威风,还不能还击!日后你做了皇上,也要让权臣拿捏么?” 莫等闲不再吭声,他知道云惊澜说得对。 “好了,时不待我,赶紧带兵入宫。” 云惊澜冷冷扫了他一眼,恨铁不成钢。 可他总是忘了,若不是莫等闲恨铁不成钢,他哪来的机会在一个皇子面前颐指气使? 之前他在莫思量手底下,从未有过出头之日。 这些,恐怕都被高高在上的云左丞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与此同时,皇宫武德门。 霍斩负责守护的皇城已经陆续进去了大臣们,他站在墙头上左右张望,始终不见莫等闲的军队来。 他不由得心生疑惑。 忽的,身后出现一张冰冷的面孔,目光深邃而冷冽,身子挺拔,带着一身煞气。 “云惊澜还未入城?” 霍斩摇头:“你会不会预测有误?他又不在城内,怎会知道今日要发生的事情?” 莫思量白了一眼有勇无谋的霍斩,冷声道:“你不知道,不代表他不知道。他可是云惊澜,想知道什么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霍斩不服气的将双手撑在城墙上,漫不经心问道:“喂,你不是爱那个女人爱得死去活来么?怎么翻脸不认人的时候这么狠?我要是她,知道你存心骗她,还利用她来对付云家,我死也不会嫁给你。” 莫思量幽冷的目光扫过去,好似冰棱子扎在霍斩身上,他不由得搓了搓双臂,闭了嘴。 莫思量幽幽的又转过头来,沉默半晌才道:“很快她就会知道这件事。” “什么?” 霍斩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脸困惑。 “你要让她知道你带着惜尘缘,将她弄晕,捆起来蒙住眼睛打了一顿。然后你还扮演云惊澜故意骗她说,云惊澜杀了皇帝。完事儿还让那惜尘缘狠狠扇了她两巴掌。” 霍斩一脸惊诧,以为他疯了,白了他一眼:“你疯了吧!” 莫思量一脸冷漠,毫不在意。 霍斩有些躁动,他又哼了哼,问道:“你给我来这么一出,你让我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我看上雁飞霜那女人了。” “……” 莫思量一脸震惊看向他,霍斩羞红了脸,转过脸去看别处。 莫思量深吸一口气,而后道:“这个我帮不了你,你自己看着办吧。只是,我也提醒你一点,雁飞霜和师妹一样,你若碰了另一个,这个也就结仇了。” “你知道你还敢碰水笼烟?雁飞霜若是恨你入骨,便是连着我也一起恨了,到时候我可怎么办?” 莫思量眯着眼扫过去,啧啧一声,问道:“你怎么回事?二十多年春心终于萌动,然后第一春就陷入女人的温柔乡是吧?你看上她,人家可未必看上你了。” “你怎么说话的呢?少寒碜我,我之前要对付水笼烟,也是你将我拦下的。现在你要动她,那是你们打情骂俏,不关我事。但是雁飞霜,你不许动,那是我喜欢的人。” 霍斩一脸笑意掩饰不住,一向稳健的性子此刻倒是有些少年郎的意味。 眼里都是爱情的光芒,温暖又跳跃。 莫思量瞧了他一眼,会心一笑。 “云惊澜!快看,他果然来了!你还真是料事如神啊!行啊你!” 霍斩一下便瞧见了急匆匆下了马车,和莫等闲往这边来的人。 “奇怪,难道他没身披盔甲?” 莫思量眼尖,一眼便瞧见穿了盔甲在朝服里的莫等闲,他微微起身,盯着那两人笑道:“鱼儿上钩了,我去会会他们,你守好这里。” “嗯,你放心吧,我绝不会让云家军和太子府的兵溜走的!” 霍斩得了莫思量的吩咐,若是云家军或者太子府的兵想要入城,就放进去。 再和早一步入城的灵家军来个里应外合。 而入了城门的云惊澜不断吩咐道:“一会儿朝堂上,我会问起高御医皇上的病情。一旦他支支吾吾或者有所隐瞒,你就带头提出要去见皇帝。” “这样一来,皇后做贼心虚,势必会让灵家军围住朝堂或者东宫。到那时,我会立刻释放信号弹,城外的军队会立刻入城。我已经想过了,水笼烟不可能会帮着皇后,所以,禁军也是我们的人。” 云惊澜嘴角勾起一抹笑来,他安插在皇城内的眼线早就告诉他很多信息,他胜券在握。 “感情可真好,上朝都坐着同一辆马车。” 忽的,一声冷笑中带着玩味的声音,放荡不羁的传来。 甚至,还有那么一丝丝妒忌的意思。 两个人一愣,旋即从另一道宫门里走出一身黑色朝服的莫思量。 莫等闲见他忽然出现在这里,更是坚信了云惊澜的说辞,皇上一定出事了。 “好巧啊,二位。” 莫思量主动打招呼,两个人却都没有要理他的意思。 云惊澜与莫等闲准备绕过他走,莫思量却一把拦住云惊澜,问道:“连个招呼都不打?未免太不给我面子了吧?” 云惊澜挡在莫等闲面前,笑道:“难得你主动来此接我们,怎么?难不成,皇城里出了什么事?让你心忧我们?” “哈哈哈哈——你又知道什么了?耳朵真灵啊。” 莫思量阴阳怪气的冷笑着,一双眼阴鸷的瞧着云惊澜,又道:“师妹昨日遭到绑架,被人打了一顿,今早逃了回来。这件事,你们知道吗?” 云惊澜与莫等闲面面相觑,他们自然不知道! 莫思量奸诈一笑,又道:“看伤势,好像不轻。听说,她好像知道是谁打的她。” 云惊澜反问:“那是你的女人,被打了你不去找人算账,来这里截住我们说这个做什么?难不成人还是我们打的?” “呵呵呵——” 莫思量冷笑不止,目光幽深又奸诈的一笑:“可不就是。” 随后他便转身,快步离开。 云惊澜和莫等闲面面相觑。 “你打的?” 莫等闲质问他。 云惊澜皱眉道:“不是,我不知道,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云惊澜当然听不懂,因为假扮他的人,就是莫思量。 他不会知道,惜尘缘这个口技了得之人,和莫思量两个人便瞒天过海,连水笼烟也蒙过去了。 不多时,朝堂。 莫等闲来时,朝臣议论纷纷,好像都在瞧着脸上带着伤的水笼烟。 此时,那个受了气的人冷着一张脸,站在武将之首的位置,岿然不动。 莫等闲上前问道:“你怎么了?” 云惊澜也是一脸好奇。 水笼烟冷冽的目光死死盯着云惊澜,身体的疼痛还在提醒她,昨夜这个男人下手有多狠。 她阴冷又狠绝的目光如狼似虎,瞧得云惊澜浑身发怵,他不由得反问:“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有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云惊澜一脸困惑,是对自己说话么? 他有些无奈,但还是选了坏消息。 “先听坏消息,再听好消息。” “皇上醒了。” 云惊澜浑身一颤…… 成熟稳重的面容刹间变成青灰色。 “好消息就是,皇上再也说不了话了,他只能躺在床上。” 云惊澜闻言狠狠皱眉,还没能缓过神来。 见状,水笼烟更是坚信了他真的亲手要杀皇上的事情。 “让你失望了吧?很遗憾吧?” 水笼烟眼色骤冷,又忽的伸手拍了拍莫等闲的肩头。 这猝不及防的一拍,就是碰到铠甲的声音。 云惊澜一愣,水笼烟又眯眼冷声道:“大殿之上,不得带甲上殿。怎么,你就这么十足的把握,认为今日逼宫一定能成功么?你是想害死莫等闲?” 云惊澜脸色一下变得惨白。 水笼烟狠狠白了他一眼,对莫等闲道:“还不赶紧出去,找个地方将铠甲卸下来,你以为别人是瞎子,看不出来么?” 莫等闲额上都是一层汗,此刻更是虚脱了一般,惨白着脸色快步走出大殿,慌忙找了个地方换下铠甲。 水笼烟目光阴冷,瞅着那一眼不发的人,冷声道:“你贪心不足,别连累了莫等闲。他想做皇帝,唯有等待皇上真正驾崩的一天。你别成天耍花招,否则就算他称帝,也会背负弑君逼宫的骂名。” “你以为,莫思量和皇后就不是在等待这个机会吗?背后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你别总是这么自以为是,实际上,你愚不可及!” 水笼烟的声音很细,很低,很沉,几乎只能两个人听得见。 云惊澜被骂得心里一阵凉意,他不敢相信水笼烟说的是真的。 皇帝醒了,所以高御医急急忙忙赶去? 灵家军寅时异动,也是假的么? 他不由得反问:“灵家军昨日寅时异动,你可知晓?” 水笼烟瞧着他一脸无辜的样子,冷笑道:“这也是我想问你的,我很好奇,你怎么做到和皇后同流合污的?她到底许诺了你什么条件,才会让你心甘情愿与她联手谋害皇上!”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没有做这种事!” 云惊澜真是生怕他们的话被听了去,此刻被水笼烟气得脸都绿了。 而对于云惊澜的反应,水笼烟也很是疑惑,难道云惊澜还在装? 153 水笼烟,你可知罪?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皇后娘娘到——” 随着惜尘缘的一声喊,众人归位。 云惊澜满腹疑惑却也无可奈何,水笼烟在说什么? 什么和皇后同流合污? 皇后垂帘听政,示意惜尘缘主持早朝。 “太子殿下怎么还没来?” 皇后眼尖,冷声质问。 话音才落,莫等闲便从外面跑进来,喘着气站在原地,衣衫还不是很齐整。 “儿臣来迟了。” 皇后不耐烦的瞧了他一眼,撑着头慢悠悠的道:“来了便好。” 惜尘缘往前一站,宣布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云惊澜率先站出来,拱手问道:“臣有事启奏。听闻今日皇上醒了,此等大事,不知皇后娘娘为何没有及时告知群臣。” 此话一出,群臣躁动。 “皇上醒了?皇上终于醒了吗!” 皇后本来还一脸淡然,闻言后面色一惊,盯着云惊澜反问:“皇上醒了?你听谁说的?” 云惊澜立刻扭头看向水笼烟,水笼烟此刻也是皱眉头,怎么两个人都在装蒜? 她心头很是疑惑,又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云惊澜立刻问道:“高御医何在!” 高御医走出来,问道:“老臣在,丞相有何吩咐?” “今日一早你急匆匆赶往皇宫,不是因为皇上醒了么?” 高御医皱眉反问:“左丞又是从何得知老夫急匆匆赶往皇宫的呢?难道左丞连老夫的自由也要监视么?” 此话一出,云云惊澜脸色更是难看:“我只是听人说,你寅时便匆匆赶往皇宫罢了。水统领,你不是说皇上醒了么?” 矛头都指向水笼烟,众人都盯着她。 此时,水笼烟心头的疑惑终于解了,她不再认为云惊澜和皇后联手将她绑架了,一定另有其人。 此人一定想利用这件事,让皇宫翻起内乱。 想及此,她冷声道:“我?我何时说过这件事?云左丞莫不是梦到皇上醒了?在这里说梦话吧。” 云惊澜闻言又羞又怒,被当成猴子耍了么? 他立刻又道:“皇后娘娘,臣还有意思启奏。” “什么事?” “皇上昏迷一月有余,朝中不可一日无君。臣以为,皇上意外昏迷,未能留下诏书,然之前皇上早已下旨立平西王为太子。今,当推太子为皇,以安天下。” 此话一出,朝臣又是议论纷纷,摇摆不定。 云天惊站出来道:“臣,附议。” 皇后冷眸一眯,还未开口,莫思量便开口了:“水统领,以为云左丞所言如何?” 水笼烟一愣,扭头静静地盯着那人瞧了一眼,反问:“皇上未曾下诏让太子殿下继位,皇上也还健在,云左丞之言也不无道理。不过,继位之事,我不作任何看法。” “不知平东王作何看法?” 莫思量淡然一笑:“本王的看法与你一样。” “云左丞只说了皇上立太子一事,可云左丞忘了说另一件事。” 莫思量脸色忽的一变,他意识到水笼烟要说什么了,不过他已经来不及拦截了。 只听得水笼烟继续说道:“皇上立太子当日,也曾下旨,二王之藩。之前二王留京,是因为太子初立,不熟悉东宫事务。如今太子历练一月有余,前有治阜城水患之功。现有文臣武将辅佐,太子殿下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二王何时之藩?” 此话一出,众人惊哗。 谁都不敢提的事情,水笼烟毫不避讳提出了。 “放肆!” 皇后大怒,猛地拍案,冷声道:“你一个武将,不懂治国之道,胡说八道些什么?太子年轻,又只历练了一个月,完全不足以坐镇东宫。之前本宫也已经将皇上早就草拟的一道诏书公之于众。难道你忘了吗?” “臣不敢忘,相反,臣记得一清二楚。皇上有旨,担心太子能力不足以镇东宫,便让二王之藩之事暂搁。待皇上安康,再行商议太子监国之事。” 皇后冷哼一声,又道:“既然如此,如今皇上尚在昏迷之中。太子监国一事与何人相商?” “皇后娘娘的意思是,只要皇上醒来,太子监国之事便可相商,是否?” 皇后本想脱口而出,可又生怕有诈,顿时沉默。 莫思量见她如此有把握,心中已然料想到,皇帝没死。 莫思量缓缓朝她那一方走去,开口道:“水统领心系朝廷,精神可嘉。不过,太子能否监国一事,还有待考量。比如,太子的能力与对皇上的忠臣仁孝。” 说话间,他已经走到了莫等闲的面前。 “太子殿下,当真担当得起天下大任?” 莫思量猛地伸出手重重的按在莫等闲肩上,旋即心头一惊。 铠甲呢! 他不甘心,又往脖子那边摸了摸,摸到的仍旧只是一副骨架罢了。 “平东王这是做什么?太子来得匆忙,衣衫未能整齐。平东王要为太子殿下整理朝服么?” 水笼烟冷眼望过去,与此同时,云惊澜一脸惊诧,庆幸水笼烟方才让莫等闲下去脱了盔甲。 否则,此刻就是带甲上殿,罪同谋逆,锒铛入狱。 莫思量冷酷的双眸一眯,不甘心的拍了拍莫等闲的肩头,阴冷笑着,笑声不止,让人有些骇然。 他又回头,淡然的看向水笼烟,反问道:“水统领真是关心太子殿下,简直是无微不至。” 这又酸又怒的话,将莫思量的愠怒暴露无遗。 莫思量冷声道:“昨夜皇宫失守,水统领玩忽职守,这可是真的?” 水笼烟一身是伤,脸上也还有被打过的痕迹,想遮掩都难。 “平东王何出此言,莫非已经知道昨夜偷袭我之人是谁?” 莫思量冷笑一声:“本王自然知道,昨夜东宫门前,百米之内无人看守。水统领擅离职守,不顾皇上安危,不知去向。这些,本王都清楚。” “呵……” 水笼烟冷笑,果然是他! 水笼烟本来从未怀疑过他的,但是昨夜霍斩的出现,将她引到大殿,将她围捕。 她又被蒙住眼睛,只能听到声音,昨夜明明与皇后起了冲突,她咬了皇后一口。 可现在皇后的手,好端端的。 倒是惜尘缘的手腕处缠了绷带。 惜尘缘会口技,而且是个高手。 水笼烟一下子就想起来了,不用猜了,昨夜假扮云惊澜和皇后之人,就是他们。 水笼烟来不及做过多思考,直截了当的说:“我昨夜遭到偷袭,被人引去了东宫主殿,后来才逃了出来。我并没有玩忽职守,不顾皇上安危!平东王请慎言!” 莫思量靠近她,看着她脸上,嘴角的伤,虽然心疼,可他自己让人下的手,他自然有自己的道理。 莫思量眼里带着柔情,但更多的是无情和狠厉。 他不怀好意一笑,反问道:“那水统领的意思是,你的下属,擅离职守,不顾皇上安危,是么?昨夜霍斩路过东宫,未曾见到侍卫把守,以为皇宫出了变故。” “后来本王调动了灵家军,险些就要来守护父皇了。不过,那个时候,听闻水统领已经返回东宫主殿,所以本王就没有继续调动军队了。” 此话一出,一旁的云惊澜心里大喊不妙,上当了! 现在城外的大军一定也被发现了,完了,全上当了! 他明白过来,莫思量就是故意在东宫引起内乱,又借故调动灵家军朝东宫进发,让他的眼线误以为莫思量要逼宫。 从而引得云惊澜带兵前往皇城护驾。 可霍斩早就在城头守着了,此刻会不会已经带兵捉拿云家军和太子府的兵了? 云惊澜急得满头大汗,心里惶恐之至,莫思量这是要一锅端! “原来,昨夜霍斩将军夜袭东宫,在平东王嘴里,就是简单的路过。” 莫思量呵呵一笑,反问:“水统领,说话要讲究证据,你有什么证据证明霍斩偷袭你了?” 水笼烟的拳头渐渐捏紧,心里的怒火又上升了一大截,可又无可厚非。 莫思量出招了,她接不住,还能怪别人? 她犹豫片刻后,从腰间摸出那一根云鹤针来,捏在手里冷声道:“这是昨夜霍斩甩在我眉心处的!平东王要验一下我眉心处的红点,是不是这根云鹤针造成的么?云鹤针是平东王所有吧?霍斩不是得了平东王这根针,如何偷袭的我?” “云鹤针?还真是本王的云鹤针。不过,仅凭一根针,水统领就要冤枉好人么?” “你什么意思?” 水笼烟心里升起的不再是怒意,而是抓狂。 怎么?想要她死还是想要雁飞霜死? 昨晚那根针,就是推开门的一瞬间被霍斩丢在眉心处的! “水统领莫不是忘了,之前这云鹤针,本王早就送给了云左丞。一共十二根,本王也记得,当初云左丞也曾用针伤过你,而且,还是高御医给你医治的,是么?” 莫思量眼眸彻底冷下来,他看向高御医,问道:“高御医,本王所言可是真的?” 高御医点头:“平东王所言不假。” “那高御医昨夜入宫所谓何事?” 云惊澜迫不及待的问道。 “皇后身边的惜尘缘女官受了伤,老臣这才前往皇宫,云左丞有什么意见吗?” 高御医脸色极冷。 惜尘缘也站出来说道:“高御医所言是真,我昨夜不慎烫伤了手,所以请了高御医入宫诊治。” 云惊澜顿时闭了嘴。 水笼烟心口有些起伏不定,她咬了咬牙,这才说道:“原来如此。” 她冷眼看向莫思量,还未感慨完莫思量的手段毒辣。 那人却又开了口:“水统领,我不知道你和霍斩将军有什么仇,什么怨。但是,身为朝廷命官,你公然冤枉霍斩将军对你行刺。拿着当初云左丞偷袭你的云鹤针,前来冤枉霍斩将军。” “又道是本王指使霍斩将军行刺于你,你可知道污蔑朝廷命官,该当何罪?你知法犯法,又是该当何罪?” 莫思量脸上没有一丝一毫开玩笑的意思,他这番话足以将水笼烟定罪。 朝臣都屏息凝神,心中震撼不已。 平东王素来以手段毒辣,果敢坚决闻名。 现在连自己心爱的女人也不放过,着实令人胆寒。 154 虎父无犬女!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朝堂一度沉默,谁也不敢站出来多言半句。 水笼烟瞧着他认真的眼神,确认过此人的确是出手了,而且一出手就是不留后路的。 她并不急着将皇帝真的醒来的消息告诉莫思量,她还想看看,这个男人到底想做什么。 “好,既然平东王已经断定是我污蔑朝臣,那……” “本王不是武断,本王是就事论事!难道你擅离职守,霍斩刚好路过,就要被你扯来当做掩盖擅离职守的挡箭牌吗!” 莫思量音量忽的提高,一脸严肃,冷酷。 饶是让人震惊又感到惶恐,不少朝臣顿默,更是不敢抬头瞧这骇人的一幕。 “平东王说得极是,水笼烟,你可知罪?” 皇后眼角皆是得意,同时,她又很是惊讶,量儿居然也对她出手了么? 这是终于忍不下去了么? 不愧是本宫的孩子,本宫就知道,你绝不会因为一个女人就丧失斗志的。 水笼烟一脸严肃,静静地瞧着对面的人好一会儿,才慢悠悠的回过头来,拱手道:“臣知罪,臣擅离职守,按律当斩。” “这!” “这么狠……” “她怎么……” 朝臣议论纷纷,乱作一团。 莫等闲急忙拱手道:“启禀母后,水统领固然有罪,然她实乃朝廷重臣,年轻有为。前有平定突厥之功,后有及时处理阜城水患之能,望母后慎重考虑,饶她一命!” 云天惊也立刻站出来,拱手道:“臣以为,水统领一身是伤,昨夜必然遭到突袭。水统领是因为被袭而暂时离开了岗位,还是有意擅离职守,有待考量。还望皇后娘娘彻查此事,再下定论。” 梦清欢也站出来道:“皇后娘娘,水统领乃国之栋梁。不可随意斩杀,且皇上相安无事,未曾酿成大祸,还望皇后娘娘看在她往日为朝堂尽心尽力的份儿上,饶她一命,从轻处罚。” 不少朝臣也站出来:“臣等附议,望皇后娘娘慎罚。” 顷刻间,朝堂上竟然哗啦啦跪下三分之二的人! 这实在让皇后骇然,水笼烟何时起竟然如此得人心了? 一个十八岁的黄毛丫头,怎的这么快就得了人心? 她还在震惊,莫思量却一脸淡然的开始扫视群臣,目光饶是清冷。 水笼烟见他那一脸淡然的模样,一副心中有数的样子,完了,又上当了! 自己背地里靠着福公公积累的人脉,拉拢的群臣,此刻全部暴露在莫思量面前。 水笼烟狠狠皱眉头。 莫思量数了人头后,冷声一笑:“水统领还真是忠臣良将,才做了几月朝臣,这朝堂竟然都是你的人了,水统领好本事啊!” 这阴阳怪气的话,无疑是让人对水笼烟更加忌惮和防范。 不等莫思量的人站出来抵制水笼烟和她的群臣,云惊澜便站出来,冷声道:“皇后娘娘,臣以为,法为天下之道,若是知法犯法,执法不严。如何服众?如何向天下人交代?如今是皇上安然无恙,群臣尚能为她求情,倘若皇上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难道群臣也要不顾皇上的生死,为她求情?” “再者,水统领不是自恃武功天下第一?昨夜竟然被袭?这是大意失荆州还是玩忽职守?不论是哪一种,水统领都不再适合做禁军统领了。即便饶了她性命,臣也死谏,请皇后娘娘褫夺她上将军封号,罢黜她的禁军统领之位!” 群臣哗然。 莫等闲一脸震惊盯着云惊澜,云天惊也很是震惊,大哥这是阵前倒戈? 莫等闲急了,站出来又道:“母后,儿臣以为,罪不至此,且事情的来龙去脉尚未查清楚,不能做定论!” “平西王!难道你要带头袒护她么?就因为她是将领奇才,与你之前有过婚约,又在你麾下,所以你便如此公然袒护她么!” 云惊澜眼里皆是怒气,早就种在心里的嫉妒已经变成参天大树,能够一脚踢飞水笼烟的机会就在眼前。 云惊澜不怕得罪莫等闲,他必须永除后患! 云惊澜瞪了莫等闲好一会儿,又厉声斥责:“身为太子,监国期间,不以身作则,执法必严,犯法必究。太子殿下这是给天下人做了多坏的一个榜样!太子殿下不怕天下人唾弃吗!” 一个小小的事情,现在滚雪球变成了大事情。 莫等闲再袒护水笼烟,便是失德。 他红了眼眶,死死盯着反骨的云惊澜,心中很清楚云惊澜的想法,可又无可奈何。 莫等闲只得将目光投向水笼烟。 水笼烟一脸淡然,似乎这件事并不能打击到她。 旋即,只见她转身扫视众人,正色道:“我认为,平东王和云左丞说得极是。身为禁军统领,本职就是拼死守护皇宫内苑的安危。昨夜若非我之过,绝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所幸皇上无恙,群臣方能安心在这里讨论是否定我的罪的问题。诚然如云左丞所言,太子殿下和群臣不可偏私,应当维护法纪,为天下人做表率。” “而我,也当身体力行,既然以身试法,那就应当接受制裁。平东王的话,实乃醍醐灌顶。我不应该为自己的失职找任何借口,所以——我认罪。” 莫思量的臣子们也不忘在这个时候出来煽风点火,只听得那些人一脸诚恳道。 “这!” “水统领,三思啊!” “皇城不能没有你啊!” “是啊,还请水统领慎言啊!” “这是什么话!我水笼烟只是一介武夫罢了,犯不着说这种话捧杀我!我自愿辞去禁军统领之职,无怨无悔!” 水笼烟狠狠瞪了那些人一眼,又看向皇后。 正色道:“皇后娘娘以为如何?” 皇后心里早就乐开花了,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本宫自然应允! 但皇后还是摆出一副难过的样子来,严肃的说道:“本宫很是欣赏水统领的气度与担当,既然水统领如此说,那本宫岂有不应之理?” 群臣再次哗然。 “臣等,请皇后娘娘三思啊!” 云惊澜心里的大石头才算落下了,他舒了一口气。 而一旁的莫等闲诚然一副失了魂的模样。 云天惊也重重的叹了口气,水笼烟到底还是年轻,意气用事! “皇后娘娘,臣以为,这只是对臣擅离职守之事做出惩罚。然臣还未对此做出弥补,臣还想请求皇后娘娘给臣一个弥补亏欠的机会!” 群臣再次震惊,都被撤职了还不够么? 水笼烟这是意气用事,气急了么? 一时间,朝堂很是吵闹。 皇后也微微皱眉头,不知道她想说什么,但是瞧着水笼烟那气定神闲,一脸严肃的模样,她不由得担心起来。 连自己都拉下水的人,一定是个狠人。 水笼烟绝不会轻易退让的,一定有阴谋。 旋即,皇后看向了莫思量。 只见他也是一脸淡然,且那神情中还带着对水笼烟的欣赏,诚然一副了然于心,胜券在握的样子。 见状,皇后也就心安了。 于是,她欣然说道:“那你说,还要如何?” 水笼烟又道:“年关将至,镇西王镇守西锤十余年,正是荣耀回归。臣以为,西锤乃边塞要道,边境多凶险难测,乃极寒之地,少有将士愿意前往。” “臣既然犯下如此大错,愿意一力承担后果。率领禁军三十万,前往西锤镇守边疆,无诏绝不回临安城!” “水笼烟你疯了!” 梦清欢着实被吓了一跳,眼眶顿时红了。 这个女人疯了么! 爹爹才回来三个月不到,父女天伦之乐未曾享受几天,她便自愿离开家门,投入镇北王门下,做了一个义女。 几个月不曾着家,也不看望亲生父亲。 现在居然提出这么过分的要求,要去西锤,还无诏不回城! 按照皇后的意思,这辈子也别想回来了! 水笼烟考虑过父亲的感受吗? 她太自私了!简直自私透顶! 水笼烟瞧着那红了眼抓了狂的人,眼里带着愧疚,可她必须去西锤。 莫思量也有些震惊,不过刹那后,他也只是呵呵的笑着。 声音里带着悲凉和自嘲意味 :“呵呵呵——” 群臣纳闷,却也鄙视莫思量,难道得不到一个女人,就要将她逼得如此地步? 现在还不站出来说几句话,站在那里干笑算怎么回事? 真不是男人,更不是东西! 莫等闲闻言也坐不住了,立刻问道:“你何必如此?你可知那西锤是什么样子?你受得了吗?你以为你能承受严寒么?那可是终年积雪之地!” “是啊,水笼烟,你再好好想想。你可以去别的地方赎罪,但真的没必要去西锤,那地方太苦了,不适合女人去。” 云天惊也一脸不忍。 皇后叹息一声,她虽然厌恶水笼烟勾引了莫思量,可也不是那么狠心。 一个酷似年轻时候的自己的女孩子,因为负气而去极寒之地,着实让她不忍。 她叹息一声,而后道:“水笼烟,你勿要过激,撤了你的禁军统领之职。本宫会给你其他职位的,日后你依旧可以为国效力,不必这么小孩子气。” “皇后娘娘!” 水笼烟提高了音量,声音沉稳而坚毅,只有莫思量知道,她这是铁了心,而且他也知道,水笼烟必然选择西锤的原因。 但是之前他从未想过,水笼烟退一步,会退到底! 同时,他也知道,水笼烟这是为了将自己和大哥拉下水做准备! “皇后娘娘,臣没有意气用事。臣知道西锤乃极寒之地,一毛不拔。物资匮乏,天气恶劣。正因为如此,边境屡屡被外敌侵犯,然我朝国土,不可不御。” “朝中先前有镇东南西北四王,都曾镇守一方长达十年之久。此番,朝中新秀未起,边境外敌却越发频繁来犯,难道朝廷还要四王再次镇守四方十年?我等小辈却在朝中享清福?” “臣,做不到!臣,更不忍!所以,臣愿往西锤镇守边关,为朝出力!这不仅仅是弥补对皇上和朝廷的亏欠,更是臣多年夙愿!臣的父亲,镇守突厥狂放之地十余年,守护一方安宁十余年。” “如今!臣当青出于蓝,去往更为艰苦之地,西锤。臣不悔,臣愿往,臣,恳请皇后娘娘恩准!” 155 三王兵分三路,镇守边疆。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水笼烟气势磅礴,诚恳至极,感人落泪,朝臣无不肃然起敬。 那偏瘦又倔强的身影,真是虎父无犬女! 忽的,水笼烟跪下,起誓道:“皇天在上,厚土在下。今日我水笼烟以生命起誓,西锤匈奴敢犯,虽远必诛。未收天子西锤地,不拟回头望故乡!” 朝堂无不肃穆。 半晌,高御医老眼泛红,震声喊道:“好!不愧是将门虎女,此番大志,令老夫也佩服不已!皇后娘娘——臣请前往,以一身医术护水上将无恙!” “皇后娘娘——臣请前往,水上将之举令人肃然起敬,臣不才,空占了平南王之名,臣愿陪同前往。” 梦清欢也诚然跪下。 “清欢……你。” “要走一起走,我不会丢下你的。” 水笼烟鼻子一酸,感动不已。 自己是久经沙场,而梦清欢却是个初生牛犊,可她硬是要陪自己,水笼烟对她,更是心怀愧疚。 “臣,请前往!” 镇东王一脸严肃站出来,跪在水笼烟身旁。 这让水笼烟万万没想到,这个平定突厥之时,都敢通敌卖国者。 自己也一直以来以此为要挟,镇东王才一直归顺自己。 现在,不正是他逃走的好机会吗? 镇东王瞧着她满脸震惊的样子,自然也知道她心头所想。 镇东王爽朗一笑:“你一个年轻人,都如此不畏生死,为国尽忠。我等老臣岂敢安然享乐?上一次你前往边境平定突厥救父,本郡王没帮上什么忙,这一次,本郡王一定做你最坚实的后盾!” 镇东王是真心实意要帮她的,因为他实在没想到,水笼烟要挟自己,又迅速靠着二王爬上至高位。 镇东王以为她是贪图名利,自己也一直很是不服。 可现在,水笼烟被削职,却仍旧想着精忠报国,这是热血,这不是虚伪。 镇东王年逾四十,正值壮年,本回城几年,享受了些。 往日的风采和热血也自然被这纸醉金迷乱了心,可现在,又被水笼烟重新点燃了。 他当然愿意扶持这个年少英雄,他也不愿意天朝埋没了这个巾帼英雄,更不愿意水笼烟不熟悉西锤,也未曾有过多少经验而失败,让人笑话。 水笼烟与其对视许久,最后她心悦诚服的对着镇东王磕了一个头,一言不发。 镇东王又是一震,心头被电流窜过。 水笼烟对他的感激和歉意,全都在这一个磕头里了。 他赶忙将其扶起来,道:“不可!我受不起!” “我从未想过,能得镇东王如此青眼,更不曾想过,镇东王会鼎力相助。此番前去西锤,若有镇东王助力,必然有如神助!水笼烟,铭感五内,没齿难忘!” 朝堂满是感动与欣慰,纷纷道:“恭贺皇上,恭贺皇后娘娘,恭贺我朝,得此忠臣良将,幸甚至哉!” 皇后心头大为震撼,一脸凝重再次询问:“烟烟,你确定要去?” “是,臣愿前往,还望皇后娘娘务必恩准!” “那你什么时候去?” “三日内整装待发,即可出发。” “这么快!” “年关将近,臣早些到达西锤,镇西王便能早一日返京。” 无人不起敬。 如此忠义两全之人,实属难得! “好,本宫准了!” 皇后拍案而起,又道:“水笼烟听令!” “臣听令!” “本宫奉天承运,替皇上准你镇守西锤。了你为国尽忠之心,表你为民谋福之意,特钦封你为忠义上将军,特赐尚方宝剑一把,免死金牌一块,黄金百万,随你前往西锤!” “臣,叩谢皇恩浩荡,叩谢皇后娘娘恩典!” 皇后又看向镇西王,命令道:“镇西王轩辕光听令!” “臣在!” “本宫钦封你为上将军,随水笼烟前往镇守西锤。望你尽力辅佐,务必将其培养成我朝第一大将军!今,同样赐免死金牌一块,黄金十万,随三军前往西锤!” “臣,叩谢皇后娘娘恩典!臣必当尽心竭力,辅佐少将镇守西锤!以报国恩!” 连皇后都对水笼烟寄予厚望,朝臣更是心悦诚服。 连莫思量的朝臣,也都由衷感到佩服。 水笼烟谢恩之后起身,拱手道:“皇后娘娘,臣临行之前,还有一事冒死进谏。” 皇后心头一惊,不会是想云儿和量儿拉下水吧? 怎么,本宫赏赐了尚方宝剑和免死金牌,黄金百万,封其为忠义上将军,这还不够? 水笼烟未必太嚣张,太不知好歹了! 皇后想也没想便拒绝了:“今日就到此为止吧,本宫乏了。” “惜尘缘,退朝。” 皇后急忙起身,都不等惜尘缘宣布退朝,便要离开。 “母后且慢!” 莫思量喊住她。 皇后心头一颤,完了,量儿果然要跟着去! 她立刻转身冷声道:“你不必多言,本宫不会同意的!” 莫思量勾唇一笑:“母后此言差矣,水上将都能远赴西锤。我身为皇子,前有父皇之藩之令,后有水上将作为表率在先。难道我平东王就只会享乐,让人瞧扁了不成?” “你什么意思?你要之藩?” 皇后眼皮子都在颤抖,这真是要赔了夫人又折兵么? 她想都不敢想,莫思量要是去了东荒那鸟不拉屎,天干地旱,一毛不拔之地。 这帅气的脸定会变得蜡黄,回来肯定像镇东王一样,皮肤如沟壑,暗黄如烧腊,再也不复现在的风采! 不行,决不能让他去东荒晒成黑炭! “是,儿臣愿意之藩。” 众人肃穆,同时又感慨,这是何苦呢? 把自己的女人弄去了西锤,现在他又要去东荒,这是东西相望,斗气么? 无人不在心头惋惜。 皇后气急了,扶额看向一边,恨不得走下去狠狠甩他一个大耳刮子!好好打醒这蠢出生天的东西! 莫云深一直不曾吭声,他看向莫思量,站出来道:“母后,儿臣也愿遵照父皇旨意,之藩北漠。” “你!你们……你们要气死本宫不成!” 皇后简直无法接受,这一个个的,都要气死她才甘心! 而最为震惊的莫过于莫等闲,他万万没想到,二王之藩,竟然会如此轻易,还都是因为水笼烟。 他心头为之震撼,同时,一种挫败感油然而生。 他不如水笼烟,也不如莫思量,万般皆下乘。 就他这样,还是太子? 他不由得狠狠皱眉头,一咬牙站出来道:“皇后娘娘,儿臣恳请前往南池,镇守南池,绝不愿窝在临安城内享清福。” “太子殿下,万万不可!” “三思啊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莫要冲动!” 群臣慌了,皇上昏迷,太子也要跟着凑热闹,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让天朝怎么活? 简直胡闹! 皇后简直要被气疯了,她不由得冷了目光看向水笼烟。 方才还满是赞许的目光,现在充满了怨恨和责备。 仿佛是在说,都是你这该死的害人精! 而群臣也对水笼烟的态度转为颇为愤懑。 水笼烟望着那挺身而出的太子爷,也瞧见了群臣脸色骤变。 可她全然不在意群臣的态度,她在意的是,莫等闲是真心还是假意? 莫等闲是长大了还是一时冲动? 她笑着瞧过去,问道:“太子殿下认真的么?” “自然,我并非冲动,我为太子,却未曾有什么建树。心头实在南难安,如今二位皇兄皆愿为国尽忠,我岂甘落后?我不才,却也愿前往南池,左右这南池并不凶险,倒也还好。” 此话诚然有理,南池是最和平的了,有的只是蠢蠢欲动的郡县,并未出现叛军。 镇北王站出来道:“皇后娘娘,既然太子殿下如此有心,何不成全了?且镇南王还有三年之期方回朝,不如就让太子殿下去南池历练一年。有镇南王的保驾护航,太子殿下定然无恙。一年之后,太子殿下回朝,我朝百姓一定更加支持太子殿下。” 镇北王这话当然没错,可就是这一举两得的事情,皇后极其不愿意! 她冷声道:“太子确定要凑这波热闹?” 莫等闲脸上划过一丝尴尬,他不理会皇后的讽刺,重重的点头。 皇后蔑视一眼,随后道:“既然你有心历练,本宫也愿成全。本宫思前想后,觉得太子你应该选一个不凶不平之地,北漠气候荒凉,大漠边塞,正荒凉。极其能够锻炼你的意志力和忍耐力,当年本宫也曾随父亲征战北漠。” “你身为太子,本宫也不愿糟践了你。镇北王才从北漠回来三年,此番提出支持你镇守边陲之事,那就随你前去北漠吧!三年后,若北漠无外敌再犯,你们便回来吧!” 一听三年,群臣更慌了,让皇后把持朝政三年,天下都是她的了! 绝对不行! 再者,三年,变故太多了! 万一太子有个三长两短,皇上又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 “三年……这,三年太长了!” “皇后娘娘!三年真的不合适,还是一年吧!” “一年也太长了,还是半年吧!” “对对对,三个月也行的!只是历练一下,三个月足矣!” 皇后听到这些声音就厌烦! 她的量儿和云儿要之藩,这群老东西不亦说乎,现在太子要去镇守边陲,就一百万个不同意! 皇后真是恨不得将这群老东西全打发去镇守边陲,让他们好好体会一下什么叫荒凉凄苦! 她的云儿身子羸弱,怎么受得了北漠的苦? 那南池是个纸醉金迷,烟柳繁华之地,只是郡县人心不齐。 让莫云深去,倒也是不错的主意。 想及此,皇后打断群臣的话,高声道:“诸位爱卿勿要多言,三个月,半年,一年,简直让人笑话!三年,每位皇子都是三年!以示公正!” “平北王,你既然不顾身子羸弱也要去,本宫也成全你。你去南池吧,镇南王三年后回来,你也跟着回来,也算是为天朝迎接镇南王了。” “儿臣叩谢母后隆恩。” 皇后简直不想多看他一眼,更不想管现在继续乱哄哄一团的群臣。 她正准备退朝,又想起高御医来,于是道:“高御医,既然你也愿意去。那你就跟着去南池吧,你在平北王身边,我也放心些。” “这!皇后娘娘,高御医应该跟着太子殿下!” “是啊!太子殿下的安危更重要啊!” 156 你和莫思量合伙架空我是不是!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皇后一愣,一双眼微眯,寒光迸射。 她咬紧牙关,眼皮子跳个不停,群臣还在你一言我一言的喊着太子殿下的安危更重要。 皇后猛地转身,指着群臣厉声喊道:“你们什么意思?高御医只有一个,所以就一定要指给太子?他一个健全人,身子强健,能和平北王比吗?” “太子的安危更重要,难道前太子的安危就不重要吗?云儿若不是身子羸弱,何以至于被罢黜太子位!” 皇后情绪失控,吼完这些话,已然红了眼眶。 群臣被吓得一愣一愣的,都不敢再进言。 高御医站出来道:“老臣不是任人踢来踢去的,既然平北王身子抱恙,皇后娘娘可增派太医院的太医跟着。老臣想前往西锤,为镇守西锤的将士们救死扶伤。” 此话更是火上浇油,皇后哪里能接受这个现实? 当即狠狠吼道:“不愿意跟着平北王,那就哪儿都不用去了!高御医就留在临安城吧!比起太子,皇上更需要你!” 高御医冷哼一声,狠狠皱眉头。 皇后拂袖而去。 群臣又恢复了吵闹之声,不多时便做鸟兽散去。 莫等闲悲悯的目光看向水笼烟,一脸歉意说道:“抱歉,我没能保住你。” 水笼烟淡然说道:“太子殿下说话要注意分寸,别让人误会了去。我甘愿前往西锤,镇守边疆乃是大义。一切与太子殿下无关。” 她仍旧是很抗拒莫等闲,不想扯上半分关系。 莫等闲又盯着莫思量,冷声道:“莫思量!你好狠的心,你怎么忍心让她一个女孩子前往西锤?” 莫思量冷哼一声,半个字也无。 莫等闲又往前一步,说道:“夺了她的权,你以为霍斩就能掌控皇城内外吗?我告诉你,不可能!明日早朝,我会建议平南王做新任禁军统领的!” 莫思量冷笑一声:“你以为,都是你说了算?小朋友,不要太天真了。” 莫等闲又要吵嘴,水笼烟狠狠皱眉,猛地瞪着他,一脸嫌弃。 看得莫等闲有些惊讶,连声问道:“怎么了?” “太子殿下,请注意你的言行举止!简直幼稚!今日的局面,你难道就不会动动脑子想想为什么吗!” “为什么?” 莫等闲还真问得出来。 水笼烟一脸嫌弃,冷着脸道:“难道莫思量喜欢我,便不会对我出手?我是你的将臣,他就算杀了我,那也是最应该的应该!难不成,你制服他的手段就是靠着他喜欢我?简直愚不可及!” 骂完莫等闲后,水笼烟扭头看向莫思量,冷声道:“昨夜霍斩伤人,若是飞霜先出来,那云鹤针便落在她的眉心。莫思量,如果你选择重蹈覆辙,那我绝对奉陪,并且,百倍奉还!” 她目光狠厉,盯着眼前的人。 倘若真是他指使霍斩来袭,那云鹤针落在了雁飞霜身上,水笼烟就算打不死莫思量,也一定要扒掉他一层皮! 莫思量这是死不悔改! 莫思量盯着她看了许久,而后冷静的说道:“跟我来。” 言罢便大步往外走,水笼烟立刻跟上。 莫等闲一把抓住她手腕,问道:“你不要去,会有危险!” 水笼烟心情本就烦躁,看到莫等闲这不成器的样子,更是反感。 虽然这时候的莫等闲,还只是个刚刚成年的太子。 可比起前世,他理应更加成熟稳重才是,怎么现在行事作风如此幼稚? 水笼烟现在来不及拉扯这些,她狠狠甩开莫等闲,迅速跟上莫思量的脚步。 云惊澜白了她一眼,又按住了莫等闲的肩头,冷声道:“我早说过了,她就算做你的将臣,也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你到底还在痴心妄想什么?” 莫等闲眼里到底还是落了失望,尤其是云惊澜不屑一顾的眼光射过来,让他觉得脸上像是泼了一盆冷水。 一旁的莫云深冷眼瞧了莫等闲一眼,对立在大殿上的梦清欢问道:“欢儿,跟我来。” 梦清欢一愣,她本不想去,可脚步却不听使唤,也跟着走了。 于是大殿上便只剩下了莫等闲和云家二丞。 云惊澜看着那一脸不舍的莫等闲,低声道:“只要你一日是太子,这天下就绝不会是你的。等你从北漠归来,你一定是皇上。臣,就先恭喜圣上登基了。” 言罢,云惊澜抬脚离开。 云天惊伸出手想要抓住那离去的人,却始终还是慢了一步。 莫等闲岂会不懂其中含义呢。 只是,他的心,狠狠的痛了一下。 一个是不惜为自己弑君的挚友,一个是不惜为自己远赴西锤的青梅竹马。 莫等闲承认,自己现在对水笼烟,的确是心生佩服,敬畏,可心底仍旧是喜欢着的。 谁不喜欢一个能文善武,能谋善断,聪明美丽的女人呢? 莫等闲负手而立,声音沉沉:“天惊,今日之事,你怎么看?” “太子殿下所说何事?” “你大哥推波助澜将烟烟拉下水之事。” 云天惊愣住,沉默。 莫等闲轻声叹息,目光沉沉,与方才的幼稚,不谙世事,迥然不同。 云天惊叹息一声,才道:“太子殿下应当恩威并施,更该清浊并用。或许,我大哥和水笼烟,都是你命里注定的将臣。只是,这两人势同水火,必有一伤。” 莫等闲眉眼中带着忧伤,他感激云惊澜对他的保护和扶持,可云惊澜未免太狠了点。 只要对自己有一丁点威胁之意之人,必杀之。 莫等闲想要驯服水笼烟这头猛虎,云惊澜却早已准备了猎刀,磨刀霍霍。 忽的,水笼烟的身影出现在大殿门口,莫等闲沉熟稳重的神情立刻又变得不谙世事,仿佛一个只会依靠他人的刚成年皇子。 “烟烟——” 莫等闲快步走过去,问道:“怎么样?他说什么了?” 水笼烟神情凝重,只对他说了一句话:“莫思量应战了。” 莫等闲身子微微向后倒,倒吸一口凉气。 之前水笼烟与其宣战,莫思量应战了…… 水笼烟又道:“这里不是说话之地,走吧,我正好有话跟你说。” 水笼烟走在前头,莫等闲跟在后面,她将莫等闲带到了皇帝跟前。 推开那道厚重的殿门时,地上残留的一点血迹还未干透。 水笼烟指着地上的血迹说道:“看到了吗?这就是昨晚我被抓的地方,我记得我是被一个大笼子给关住了。可我被放回来的时候,这里什么也没有。我顺着墙找了很久,也没发现机关所在。” 莫等闲闻言,喉间滑动了一下。 他淡然说道:“昨晚将你关入笼子之人,你可知是谁?” “我知道。” 水笼烟皱起眉头,顿默。 片刻后,她和莫等闲异口同声:“莫思量。” 水笼烟一脸震惊,问道:“你怎么知道?” 莫等闲走到落地仙鹿香炉旁,将那鹿角扭动,忽的,一个大铁笼从天而降。 好像是从天花板上忽然落下的! 水笼烟还没反应过来,便又被关住了。 与此同时,大殿门砰的一声,自动关上了。 水笼烟满目震惊,心口起伏不定。 莫等闲望着那大铁笼,眼神忧伤,他将鹿角又摆回去,铁笼猛地往上走,又消失在天花板上。 可就在这时候,水笼烟看得真切了。 那大铁笼上也作画了,和天花板上的图案契合得刚好。 这大铁笼一定在二楼上挂着的,只是,大铁笼的底部,也是作画了,刚好填了一个大圆底,和天花板的图案重合。 正因为如此,才没有被发现。 莫等闲嘴角浮起冷笑,他想起了往事。 他盯着那天花板说道:“这仙鹿香炉,是莫思量十岁那年送给父皇的寿辰礼物。父皇转送给了我,后来父皇放在了东宫主殿。只要有刺客进来,侍立在仙鹿旁的宫人摆动这鹿角,机关便会启动。” “那是纯铁打造的笼子,重七百斤,谁都不可能逃走。” 话音才落,莫等闲便微微皱眉头,他意识到莫思量真的动手了,他应战了。 而这第一个耳光,就是打在水笼烟的脸上,同时也是对自己的羞辱和警告。 莫等闲瞧着水笼烟脸上的伤,皱眉问道:“他打的?” “他让人打的吧,我不知道。醒来后被蒙住了双眼,所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受伤的。” “呵,你就在二楼,他昨晚,就在楼上审讯你。昨晚,你都与他说什么了?” 莫等闲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捏着一盏茶,没了方才的稚气,此刻只有沉闷之气和淡淡的杀气。 水笼烟闷闷的叹了口气,冷声道:“他和惜尘缘二人,利用惜尘缘的口技之能,假扮皇后和云惊澜。要我离开朝堂,便保我一世无恙。” 水笼烟明白,昨夜那些对话,莫思量已经在暗示她,不要留在朝堂,朝堂之上,要变天了。 但凡昨夜水笼烟动了心,真以为皇帝死了,大势已去。 只要选择了莫思量,或许,今日一切都会变。 只可惜,水笼烟选择了皇帝。 莫思量还是没能等到水笼烟选择莫等闲,所以,这是莫思量今日对她手下留情的原因。 想及此,水笼烟微微蹙眉,心里五味陈杂。 同样是重生,她那么费尽心思,却还是要靠着莫思量才能爬上如今的地位。 本以为借着禁军统领之位,能够为莫等闲争取些什么。 可莫思量一出手,便将她拽了下来。 她并没有觉得有多丢人,毕竟,莫思量的心思缜密和阴狠毒辣,早就闻名天下。 前世交锋多次,莫等闲的权臣谋士全都出马,也没能敌过莫思量一人。 所以,她败在莫思量手里,并不讶异。 莫等闲闻言,狠狠皱眉头:“那你怎么回答他的?你答应了,是吗?” 水笼烟被这话问得一愣,旋即,莫等闲阴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这眼神,像极了前世莫等闲逼自己杀雁飞霜时的眼神。 水笼烟不可避免的一颤,被那眼神盯得有几分不自在。 “你答应他了,所以,今日在朝堂上,演了这么一出戏。他真的会去东荒吗?你去西锤,带走了镇东王,带走了禁军三十万。水笼烟,你们合起伙来要架空我,是不是!” 157 今生,我们只剩下君臣情分了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莫等闲终于再也装不下去了,他只要一想到自己隐忍这么久,装傻充愣这么久,却没能换来水笼烟的忠臣与真心。 反而自己只剩下那么点势力,现在都要被水笼烟架空,他就再也无法忍耐心头之恨! 水笼烟瞧着他如狼似虎的目光,反问道:“你在怀疑我?” “我难道不应该怀疑你吗!什么叫瓜田李下,你这段时间以来的行为就是瓜田李下!水笼烟,我忍你很久了!” 莫等闲厉声嘶吼,猛地甩了她一巴掌狠的,直打得水笼烟有些晕头转向。 她没料到莫等闲会忽然冲上来给自己一巴掌,可头晕目眩之时,莫等闲的怒吼继续传来。 “你们不是举行婚祭了么?你们一身喜服,真是羡煞世人!整个临安城谁不羡慕你们郎才女貌!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们互相爱慕!可为何你偏偏要来做我的家臣!” “水笼烟,这是为什么!你告诉我!你快点告诉我!” 莫等闲狠狠捏住水笼烟的肩头,下手越发重。 他的双眼刹那间猩红,噙着悔恨的泪,他后悔选择水笼烟做家臣了,后悔当初自己误以为可以把控这个女人,可现在却自身难保。 水笼烟没有反抗,任由他狠狠捏疼自己,她明白,也理解莫等闲的心情。 莫等闲见她不为所动,便放开了她,眼神颇为颓败的说道:“我方才以为……你是气急了才选择去西锤的,呵……大概,从头到尾,我才是唯一的傻子吧。” 水笼烟未曾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半晌才说道:“我从始至终,都是站在你这边的。放在以前,我会答应你不与他往来。可现在,我不会答应你这种无理要求。” 无理要求? 莫等闲悲伤的脸添了一丝愤怒,他反问:“你什么意思?现在怎么了?你彻底爱上他了,是吗?你回不了头了是吗?” “每次你和我谈及他,都这么歇斯底里,情绪失控吗?既然已经身为太子,就应该有个做太子的模样。你这副样子,连我都瞧不上,更何况他人?” “水笼烟!” 莫等闲伸手一把掐住她脖子,狠狠用力,片刻后,又被水笼烟那冰冷薄凉的眼神震慑。 他松开了手,听得对方说道:“你这个人,其实万般皆下乘。你以为我答应你从此与他不再往来,你便会彻底信我忠诚于你?莫等闲,你以为我好骗,还是以为你有能让我放弃莫思量的条件?” 莫等闲登时瞪大双眼,不可思议的盯着眼前面不改色,一本正经对他发起质问之人。 莫等闲心里怒火蹭蹭上升,可他却只有无奈。 水笼烟一箭穿心,让他无处可逃。 他知道自己比不得莫思量。 “对不起……是我奢望了。” 莫等闲红了眼眶,渐渐捏紧双手。 他眼里彻底落了失望,嗓子眼里也有些许声音发出来。 水笼烟毫无同情的盯着他瞧,瞧着他眼里的崩溃,瞧着他满眼满眼的心酸无奈,瞧着他失去之后满心的痛苦。 莫等闲就那样静静站了很久,很久,很久。 水笼烟瞧着他有些呆傻的样子,说道:“有些事,我想,我们该聊一聊了。” 莫等闲呆滞的望着她,跟着她坐在了一个角落里。 水笼烟开口就是:“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并且完全能理解。” “你能理解?呵,你真的能么?” 莫等闲苦笑。 水笼烟勾唇一笑:“你知道,我们为何忽然间会这样吗?” 莫等闲眼神一愣,随后满怀歉意回答道:“因为我不是人,背着你和云雨薇来往,还在你出征当日……” 他认为,就是那一日,被丧父的水笼烟抓了个正着,所以才完蛋了。 “云雨薇是我们之间的刺,的确,你娶了她,就这辈子都别想再娶我。” “烟烟!我很后悔!我真的……只是一时糊涂。” “嘘——” 水笼烟眼里带着泪光,她没想到的是,前世今生,提起这个话题,自己听到的都是这种骗鬼的话。 真正觉悟之后的莫等闲,与她再也没提过这件事。 觉悟之后,都彼此明白,错过了就是错过了,辜负了就是辜负了。 所以,都不再揭开对方的伤疤。 可惜,横在水笼烟心头的这根刺,从来就没被妥善处理过。 所以,时不时的,她只要一看到鬼话连篇的莫等闲,就会被这根刺狠狠刺痛。 水笼烟笔直的食指靠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她目光里都是柔和悲凉,那苦笑的唇对莫等闲说道:“你不是一时糊涂,而是蓄谋已久。” 蓄谋已久…… 这话,一击即中,一击致命。 莫等闲没有撤退可言。 “其实,你身为皇子,理应后宫三千,所以,喜欢你的时候,我就心怀忐忑。这么多年了,十几年了,我对你的喜欢,日渐深刻,执迷不悟。” 水笼烟的理智告诉她,不该提起前世那些未能说出口的话。 可她的情感此刻像是开了闸,无法控制,一定要说出来。 好像,唯有如此,他们之间,才能得到妥善处理。 莫等闲听着她说出那句执迷不悟,日渐深刻,心痛不已。 果然,烟烟还是念着他的么。 水笼烟倒上一杯茶,捏在手里,看着眼前升腾的雾气,苦涩一笑:“去找你之前,我做了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这个梦,从我喜欢你的那一刻,就开始做了,结果,十四年后,那个梦成了真。” 莫等闲喉间哽咽,他颤抖着声音问:“你梦到……什么了?” “呵。”水笼烟苦笑,眼神淡然:“我梦到,你为了皇权,利用了我们的爱情,却对我百般欺瞒。你贪心不足,却借口诸多。你自私自利,却指责我背信弃义。” “莫等闲,你总是害怕失去已经抓在手里的。可是你丝毫没有注意,你的手掌心,只有那么大,抓住了一个,就不能再同时抓住另一个。你以为我是最难以把控的,只是因为我对你的喜欢,还没有深到把你当做我的全部。” “你能拥有云雨薇,不是因为她容易把控,而是因为她太爱你了,爱到骨子里。把你当做全部。只可惜,她意识不到,她自己在你生命里,只是一个衬托罢了。” “你把女人当成锦上添花,无可厚非,你是太子,从小呼风唤雨。可我不一样,我自小失去父亲的庇佑,我需要一个能为我撑起一片天的男人。即便我多强势霸道,他都能护我安然无恙。” “你总说我负了你,认为我脚踏两只船。可是莫等闲,你扪心自问,真正脚踏两只船的人,是你,还是我?” “你背叛了我,却百般隐瞒。被我发现了,还刻意圆谎。你我的爱情观,大相径庭。而我,不是那种以男人为中心的人,否则,我早就嫁给莫思量了。” “呵——” 莫等闲被震惊到,可水笼烟说的,正是这个理。 “不过,我还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也是关于你的,这个梦里,你没那么差劲了。” 水笼烟这才柔柔一笑,她心里的梦,是他们之间的君臣之情。 “什么梦?” “我梦到,有一天,你登基为帝了。而我,为你浴血沙场数年,云惊澜想要将我鸟尽弓藏,而你,放了我一马。” 莫等闲一愣。 水笼烟却哈哈大笑,将手中温热的茶递给他,看着他那愣神的模样,笑道:“别发愣了,只是个梦罢了。梦里那些什么忠义,什么鸟尽弓藏,都只是梦。眼前的我们,才是真。我不奢求你真的会放我一马,你也别奢求我会愚忠。” “我还是当初那句话,君臣之道,恩义为报。你若不仁,我便不义。梦里头,另一种结果我已经知道了,所以,绝不打算重蹈覆辙。不过,现在我的选择,我不知道结果。拭目以待。” 莫等闲心里五味陈杂,比起他们之间无疾而终的爱情,他更为在意的是他们之间的君臣情分。 或许,在莫等闲心里,他真是将权势看得更重。 水笼烟正是极其清楚这一点,才丝毫不畏惧现在对他的无情。 反正莫等闲只是个将爱情看做锦上添花之人,所以,她的拒绝,无疑是快速斩断两人旧情的好办法。 “我的爱情,是莫思量。不论我与他日后如何,他现在,毕竟未曾娶亲。而你我,早就结束了。你可别小瞧了云雨薇,她日后会成为你的左膀右臂。到那时,我在你眼里,也就无足轻重了。” 闻言,莫等闲心里又是一怔。 “今生,你我只有君臣情分。莫等闲,我不会背叛你,但前提是,你不会触及我的底线。而我的底线也很简单,我只要求你别再那么贪得无厌,不要涉及我的私事。” “我既然说过了不会背叛你,那就一定不会背叛你。私事,公事,我会妥善处理。这个你不必操心。另外,我也劝你时刻注意你的形象,我知道你惜才,但你也别吃相太难看了。” “别再打着不舍的旗号,对我实施控制。莫思量都未曾控制得了我,更何况你呢?人与人之间,最重要的是尊重。如果你执意认为你是皇子,便高人一等。” “呵——那么,不好意思,我也可以告诉你,能做皇帝的,未必是男人。” 此话一出,莫等闲更是震惊,脸上的表情惊骇。 水笼烟的意思是,她要造反么…… 之前,云惊澜曾对他说过,水笼烟会造反。 可后来水笼烟主动归在他麾下,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现在水笼烟再次提起,他才彻底明白,水笼烟是把过于锋利的双刃剑。 他不好好对待,迟早被水笼烟一剑穿心。 莫等闲苦笑,一种被碾压的感觉,铺天盖地袭来。 一滴伤心又无奈的泪,像蜗牛似的从眼角爬出来。 “你是太子,却也只是个太子罢了。莫云深也曾是太子,不过,他也只是曾经的太子罢了。皇上,也只是曾经的皇上罢了。” 水笼烟语重心长这么说道。 旋即眯眼一笑,又倒了一杯茶,握在手里,感慨道:“凛冬已至,的确需要一杯热茶暖暖心窝子了。” “对了,忘了告诉你,皇上真的醒了。” 158 莫等闲终于黑化了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什么?皇上居然醒了! “方才你在朝堂之上所言不假,为何不直接说出来?方才,你若是说父皇醒了,莫思量就不会有后面的动作了。” 莫等闲甚是愤怒,一种在背后被捅刀子的感觉油然而生,方才与水笼烟说的那些话完全抛于脑后。 水笼烟静静的看着对面有些歇斯底里的人,心里划过一丝失望,不过那也只是失望罢了。 她又有些自嘲,自己怎么能奢望一个刚刚离开皇帝象牙塔的皇子,能够和前世那个浴血奋战,久经沙场,被皇权争斗磨得不成样子的人比呢? 同样都是莫等闲,可是就因为相差了二十年,便是云泥之别。 水笼烟,淡淡一笑,轻轻摇摇头,彻底打消了要对眼前这个人拔苗助长的念头。 莫等闲见她又是不说话,更是生气,也一脸郁闷。 “你为什么总是不说话?为什么不回答我?” “皇上醒了,快过去和他说说话吧,朝堂上的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已经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 莫等闲,见她如此冷漠。不给自己一个解释,自己绝不会罢休! 于是莫等闲扯着他的衣袖不肯放。 水笼烟望着眼前这个倔强又有些愚不可及的人,冷冷的丢下一句话来:“你既然知道昨夜我被袭,并不是意外。如若在朝堂之上,我轻易地便告诉了众人皇上已经醒了。你觉得是你先抵达东宫,还是皇后的人先抵达东宫?” 莫等闲一愣,旋即水笼烟又说道:“今日之事只是一个开头,你不要再妄想能够用皇帝来制衡他,就算你真的拿到了传位诏书。他这个亲王也能够造反,你不会告诉我他甘愿之藩吧?” 言下之意,莫等闲不能够再靠着皇帝来制衡莫思量。 莫等闲轻轻皱着眉头,他意识到或许朝堂的天真的要变了。 水笼烟看着他这有些颓然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头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莫思量,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恐怖。但是你也不要再指望能有任何人能够制衡他,你想要做皇帝只能靠自己。文臣武将只能是辅佐你,你真正要与它斗的,不是这后宫前朝的一点点权谋,而是整个天下民心。” 闻言,莫等闲的眼里才划过一丝希望。 水笼烟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头,示意他赶忙过去看皇帝吧。 随后水笼烟便走出了大殿。 莫等闲这才赶忙冲的皇帝面前,一眼望去,皇帝的确是睁着眼睛的。 却是那眼睛带着血丝,脸色也很是苍白。 莫等闲,轻轻地唤了他一声父皇。 皇帝显然神情非常激动,可是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喉间不断地发出呃呃呃的声音,饶是让人听着揪心。 莫等闲赶忙又问道:“父皇你终于醒了!儿臣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能够看到父皇醒来,儿臣真的很高兴。” “呃呃呃……” 皇帝喉间的声音显得越发焦躁,急促,不安。 “父皇你还有什么想对儿臣说的吗?父皇不用着急慢慢说。” 莫等闲,以为皇帝是才从昏迷中醒来,暂时不能说话。 “父皇你想说什么?要不儿臣给您拿纸笔来?” 莫等闲也很是着急,因为皇帝那双眼睛始终没有正眼瞧过他一眼。 这到底是怎么了?难道皇帝心里头厌恶他了吗? 想及此莫等闲心里更是难过悲伤,他握紧了皇帝的手,低头垂泪。 “父皇对不起,儿臣,辜负了您的期望。您昏迷的这些日子里,儿臣对自己也很是失望。如今您醒过来,儿臣才感觉生活有了希望。” 莫等闲跪在床头,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可皇帝始终没有回应他半个字。 终于他觉得有些不对劲,皇帝的手怎么像断了一样?根本没有回握着他。 莫等闲试着抬起他的手,加重了握紧皇帝的力气。 可皇帝的手丝毫感觉都没有,整个人像是木头人,任他摆弄。 莫等闲心慌不已,眼睛放大了一圈,鼻尖冒出细细的汗来。 “父皇,父皇!你怎么了?来人啊!传御医!” 莫等闲的声音里充满了慌乱,他这才站起身来,将自己的头移到皇帝的上方。 看着皇帝那双目视前方却麻木空洞的双眼,莫等闲心里划过一丝诧异。 难道皇帝已经看不见了吗? 莫等闲试着伸出手在皇帝的眼前晃了晃,可皇帝还是毫无反应。 皇帝真的已经看不见了! 莫等闲不由得噤声,额上已经密密麻麻的一层汗。 他目瞪口呆,方寸大乱。 外面还是没有人进来,甚至都没有人应他一声。 他松开了皇帝的手,惶恐的双眼转身盯着那道紧闭的大门,心口起伏不定,喉间发出惶恐又愤怒的声音。 最后化为一声厉吼:“啊——啊!来人啊!传御医!父皇看不见了!呜啊——” 其实莫等闲心里面很清楚,这么久都不见人来,定然是有人吩咐了不许御医进来,不用想肯定是水笼烟。 莫等闲感觉自己被装进了一个黑暗的箱子里,伸手能够触摸到冰冷的木头,可是他也只能够在那狭小的空间里摸着冰冷的木头。 就像是小时候。他被莫思量关入了一个黑暗的箱子里,整整被锁了一天,整个皇宫的人发疯了一样的找他。 找到他的时候,他显然已经被吓傻了。 可是当皇帝问起是谁把他关入箱子的时候,他瞧见了站在皇帝身后的莫思量。 那个只有七岁的男孩,却拥有一个成年男子才有的阴狠毒辣,尤其是勾在嘴角的那一抹笑,真是让人不寒而栗。 或许他对莫思量的恐惧就是从那一刻根深蒂固。 莫等闲感到窒息,一种被全世界抛弃的窒息感,铺天盖地而来。 水笼烟就在门外,她肯定也听见了自己的哀嚎,可她为什么不进来呢? 莫等闲气急败坏,疯了一般冲到了门口。 红着一双眼捏紧了拳头就要把门砸开,可就在拳头快要触碰到门的那一刹那,他猛地停住了手。 惊恐的双眼死死地盯着门外那一道红衣,门缝足以看清外面那一双淡然又冰冷的眼神。 那双好看的眼睛此刻正盯着自己。 那双眼睛里只有平静,如同死水一般的平静。 可是在眼里总是潜藏着一丝危险,就像是猎豹,潜伏在寂静的黑夜。 就在人胆战心惊的时候,猛地蹿出来,一口便将人吞掉。 这个明明只有十八岁的女人,在三个月前还是娇美可人的将门嫡女,没有父亲的他一向对自己很依赖。 可自从丧父的消息传来,那个向来依赖自己的人一瞬间独立了起来,甚至为了父亲,单枪匹马,奔赴沙场。 这是莫等闲头一次,对水笼烟刮目相看,甚至是震惊。 第二次便是水笼烟捷战的消息传来,他甚至都不敢相信,那样一个娇滴滴只会弹琴,作画,偶尔习武的女孩子。 缺少了父亲的庇护,本该性子懦弱一些,良善一些。 怎么敢面对沙场? 可事实就是这个人救父归来,成了闻名天下的女将军。 莫等闲一度以为那只是运气,因为陪同她的还有镇东王。 可他不知道的是,水笼烟在出战之前边已经轻松一招击败了镇东王。 莫等闲又惊又喜的同时,彻彻底底的失去了这个人。 时至今日,莫等闲人就不明白。水笼烟为何一夜之间变成那个样子? 现在他或许明白了。 因为此刻他心里的仇恨已经在疯长,红透的双眼与门缝外那双冰冷的双眼对峙着。 急促的喘息久久难以平复。 莫等闲知道,他终于是孤家寡人了。 他能够倚仗的皇帝此刻如同废人。 他能够倚仗的青梅竹马早已经背叛了他。 他能够倚仗的朝臣,就在刚才的早朝,几乎超过半数的人都已经在水笼烟的麾下。 若不是今日那些朝臣为水笼烟跪下求情,莫等闲,永远不会知道那些人是何时归顺水笼烟的。 莫思量的崛起更像是一夜暴雨袭来,山河滚滚,势不可挡。 他对自己的敌意更深,对自己的手段更毒,对水笼烟的势在必得。 这些东西一直隐藏在莫等闲的心里,全部都烂在心里,化成酸水,化成苦水,化成死水,腐蚀着他。 他咬牙切齿,怨恨莫思量为何要这样步步紧逼,怨恨水笼烟为何要背叛自己,可他更恨自己不成器。 是的,他终于明白过来是自己的不成器,让别人轻易的抢了他的风头,将他碾压。 莫等闲心里的愤怒,一瞬间飞灰湮灭。 他只剩下苦涩和悲哀。 他明白过来,自己如果还不站起来,只怕用不了多久。父皇如今的结局,便是自己的明日。 两行清泪从她的眼里流出来,落在地上。 大殿之外,阳光明媚,冬日里的清寒带着一股冷风从门缝里吹了他的眼。 他的泪落的更急。 滚烫的热气触碰到寒冬的清冷,连升腾的机会都没有,就直直的下落,跌入尘埃。 它就像是这泪水,被人折断的升腾的翅膀,那人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它狠狠击落。 莫等闲颓然的缓缓蹲下了身子,他背靠着大殿的门,悲哀的仰面低声哭泣。 门外的那双眼睛自然也瞧见了。 可门外的人始终一言不发。 不知过了多久,莫等闲,那双眼睛已经变得干涩红肿。 那张脸也终于变得死气沉沉,如同换了一个人。 他坚毅地起身,两眼满是杀气。 那双原本该颤抖的手此刻丝毫不颤抖。 坚定又迅速的拉开了大殿的门。 果不其然,水笼烟人就是立在门外。 那双平静又冷漠的双眼与自己四目相对,没有丝毫怜悯之意。 “呵。” 莫等闲轻轻地呵了一声。 目光里夹杂着悲凉,苦涩以及冷意。 水笼烟见他这样子,也只是淡然的转身过去。 她知道莫等闲显然是接受了眼前发生的一切。 她不必再多说什么,也不必再解释什么。 莫等下望着她转过去的身影,声音低沉如同地狱来的使者,开口问道:“你能救父皇吗?” 水笼烟没有转身也没有回答,真是如同死寂一般沉默。 “呵——” 莫等闲地喉间又发出一声冷笑。 他狠狠地鄙夷自己。 蠢出生天的东西!她若是想就早就救了,又岂会等到现在! 159 我来承担责任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好,我知道了。” 莫等闲丢下这一句话,关上了大殿的门。 颓然的身子朝着出宫的方向去。 水笼烟,静静的望着那道颓败的身子,眼里依旧没有同情或者怜悯。 天空的雪下的更紧了。 今日好像是为他们各自的命运重新谱写了新的篇章。 水笼烟伸出手,接过飘落的雪花,眼里是说不出的冷意和悲哀。 她嘴角勾起一抹悲哀的笑。 她知道自己救赎不了任何人,包括她自己。 可方才大殿之内,那悲哀如同困兽一般的嚎叫,犹如钢针刺痛她的心。 或许莫等闲真的会站起来了。 这只乳虎终于长大了。 莫思量究竟是有意杀皇帝,还是有意留了他一命呢? 皇帝失明,却未失聪,无法动弹,却苟活于世。 这样的手法已经是第二次使用,前世,某思量逼入东宫,对皇帝采取了同样的手法。 水笼烟不做任何的评判,他也不知道在莫思量的心里,皇帝究竟是怎样的一个恶魔,才会逼得莫思量用这样的方法折磨他。 忽的,一道身影渐渐靠过来。 是莫云深。 水笼烟冰冷的脸又恢复了笑意,她漫不经心地问道:“冻了这么久,也听了不少东西吧?终于是舍得过来了。” 莫云深很是惊讶,难道自己站在墙角被她早就发现了吗? 旋即他又一笑,也罢,那就开门见山吧。 “我要去南池了,我想带着欢儿一起去。” 水笼烟闻言冷冷一笑,讽刺道:“怎么想求我跟她求个情?她是你的家眷么?你到哪里都要带上她。” 莫云深听着她这般讽刺的话语,不屑的一笑,挖苦道:“你以为每个将门嫡女都会与你一样么?欢儿不是你,她没有你这样的野心勃勃。她和其他女子一样,只想和自己的丈夫白头偕老。” 水笼烟对他也很是轻蔑,眼里全是鄙夷:“你不用在我面前冷嘲热讽,任凭你的胞弟多么优秀,多么卓绝,我也不奢望能够和他长久。在我心里最重要的是天下,是百姓,是亲人。男人什么的不重要。” 莫云深本来是想劝她,好好的跟莫思量过,因为现在已经到了抉择的时候。 水笼烟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样,如何蹦跶都有莫思量在背后给他撑腰。 如今要对付水笼烟的人是莫思量。 莫云深很不喜欢有人操控莫思量,雄鹰不能被圈养。 更不能被一个女人圈养。 同样他也知道没有水笼烟,莫思量便如同身在地狱。 因此他希望两个人能够达成和解。 可现在看来是水笼烟,完完全全的不想要和他有任何结果。 自己自作多情了吗? “呵——” 莫云深的冷笑,呼出了长长的寒气。 冬日甚是清寒。 “你不是他的对手,你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莫云深斩钉截铁的说。 “你为什么总是觉得我会单枪匹马的上呢?明明能够联合他人之手对付莫思量,我为什么要选择一个人上呢?” 这话显然让莫云深很是吃惊,水笼烟的意思是要彻彻底底的断绝于莫思量的关系么? 他真的要回的莫等闲地身边吗? 莫云深的眼睛放大了一圈,满脸骇然。 “水笼烟我可是好心提醒你一句。这话可不能乱说,现在已经不是能够使小性子的时候了。他今早对你下手如此狠,难道你还意识不到什么吗?” 水笼烟满眼冷漠的看过去,眼里丝毫不惧。 正色冷声道:“你不用来这里吓唬我,我也不是吓唬大的。他若是要杀我,我便站在这里等他来。同样我若是要杀他,他逃到哪里都是逃不掉的。一切都还未开始,谁输谁赢,鹿死谁手尚且不知。” 水笼烟冷冷一笑,嘴角勾起一抹讽刺:“你就不要在我身上费心思了,我不是清欢,不会轻易受了你的蒙蔽。” “哼!” 莫云深感的挫败,从来没有人敢这样真正的蔑视他! 眼前的人气场不知比他狠了多少倍,自己大了她足足六岁。 可那又如何?眼前的人比自己更狠更绝更沉稳。 莫云深感到窒息,压力很大。 “对了,我也最后提醒你一句。你夺你的皇权,可以不择手段,可以利用他人。但是请不要触及我的底线,否则就什么莫思量也保不住你。”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你是在警告我吗?” “我不喜欢说废话。重要的话也从来不说第二次。你若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管去问莫思量,他都会告诉你。” 面对水笼烟如此强势又霸道的话,莫云深无力反驳。 “好了,时辰不早了,你早些回去吧,若是做说客。你比起我差了十万八千里。就别老想着在这里挖我的墙角了。” 水笼烟寡淡地瞧了她一眼,转身冷冷丢下一句:“请回吧,平北王。” 她鲜红的斗篷上,还绣着最爱的彼岸花。 莫思量给她的温暖还穿着身上。 可这个女人说出的话语却比寒日还要清冷,还要无情。 莫云深两眼恨恨的望着她的背影,忍不住捏紧拳头,低声骂道:“真是白眼狼!” 可莫云深却似乎忘了,水笼烟曾经救过他和莫思量的命。 同样是三个人被云鹤针所伤,水笼烟仅有的两颗解药给了他和莫思量,自己却深受毒害。 谁是真正的白眼狼还不清楚吗? 与此同时,水笼烟已经回到了军营。 她在上朝之前便已经命令三军将士早朝过后回到军营听她训话。 三军将士,无不肃穆,惶恐不安。 因为昨夜失守,乃是他们之过。 听说今日早朝水笼烟的上将军之位,禁军统领之职,也因此被褫夺。 水笼烟也一身是伤,这半个月里顿顿送饭来,嘘寒问暖,浓情蜜意的平东王。 也在朝堂之上不惜对她下手。 都说女人翻脸无情,可男人翻脸便是要命。 谁不害怕呢? 说不定水笼烟召开这次会议便是由下令杀人的。 “主上到——” 他们人就是云深楼中的江湖中人,都是急脾气,亦或杀手出身。 并不会因为做了几天禁军,那一身的杀气和鲁莽便消失殆尽。 不少人甚至已经开始磨拳擦掌,多有逃跑的意思。 听到这一声主上到,众人脸色大变。 水笼烟寡淡的眸子带着清冷的目光扫向众人,丝毫看不出怒气,杀意。 可正因为如此,更让众人胆颤心惊,不寒而栗。 水笼烟盯着神机子问道:“昨夜当值的人站出来。” 此话一出,无数人更是惶恐不安。 当值的人就算是再不乐意也只能站出来。 一共四十人,密密麻麻的站在一起。 水笼烟寡淡的眸子扫向他们。 冷声吩咐道:“都围成一个圈,以我为中心。” 众人不解,难道是要众人一起上与她打一架么? 想借着这个借口将他们杀了么? 神机子立刻跪下道:“主上!饶了他们吧。昨夜并非我们主动擅离职守,真的是霍斩将军带着人来说是要替我们值夜班。我们也是因为想着你和平东王的关系那样好,或者将军又是平东王的人。所以才没有防备之心的呀!” “主上。您要是实在气不过可以杀我一人。但主上万万不可将他们全部杀了!法不责众!” 水笼烟看着神机子,目光更是寒冷,她冷声道:“你真的愿意替他们去死?” 神机子一愣,旋即表情凝重的点了点头。 “主上有所不知,我们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因随了您,这才招了安。如今兄弟们有难?我不可能不站出来为他们挡下这一劫。” “你都如此有情有义,我是你们的主上,又岂能做出那种无情无义之事?” 水笼烟这话让众人吃了一颗定心丸,原来是有惊无险! 众人正庆幸自己逃过一劫,又听得水笼烟寡淡的声音说道:“所以你们之过我来承担。” 此话一出众人又惊。 “主上!你要做什么?” “我知道,若非我与平东王走得近,你们断然是不会轻易卸下防备的。你们固然有错,可我却是要承担主要的错误。” 众人闻言心里都很不是滋味。 明明水笼烟已经吩咐过,不许任何人靠近东宫,是他们贪杯,所以才放下戒备,让霍斩有机可乘。 “我在此说最后一次我与莫的事情是我与他的事情,与你们毫不相干。你们也要记清楚,身在其位各谋其职。不要因为旁的因素而影响到自身履行义务。今日我再次自废一只胳膊,以儆效尤。” 言罢,水笼烟抽出匕首,自手肘前窝至手腕处,横横一刀划过去。 刀尖没入一寸,鲜血直流,不堪入目。 众人大惊失色,却噤了声不敢发言。 水笼烟额上密密麻麻的一层汗,顺着娇俏的脸庞滴落下来。 她猛地将插入左手的刀子拔出来,咬牙切齿道:“这只原本可以拿剑的手就此废了,你们不必感到自责。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但这也是最后一次。从今往后你们胆敢擅离职守因自己知识造成任何失误。我要杀的,便是你们。” “军医,拿药来。” 水笼烟面不改色,强忍的手腕的痛,迅速地为自己上了药缠上了绷带。 她冷冷的丢下一句话来:“要记住你们该忠于这个国家而不是我。也要记住我之所以招安不是为了让你们像从前一样只会打打杀杀。在江湖上打打杀杀那是个人恩怨,于国于家,百无用处。” “生而为人,生而为男。当顶天立地,为国尽忠。既然入了军,就该有个样子,从前的流氓的作风,全都给我收了。往后胆敢有为军纪者,军法处置。” 水笼烟的语气缓慢而平和,让人听不出丝毫的愤怒。可那平和的声音里却带着无尽的威严。 她扫了众人一眼,转身离去。 就这么结束了? 可就是这么结束了。 众人虚惊一场,可心头却压了一块大石头,很不是滋味。 一群大老爷们儿自己犯的错,却要一个女人站出来替他们承担后果。 真是羞愧至极! 所有人屏息凝神,满脸颓然。 神机子脸色凝重,扫向众人,郑重的说道:“都听见了吗?这是主上的命令,日后胆敢违抗者。军令处置!” 众人沉重的点头。 160 我后悔了,莫等闲。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晚间,水笼烟回到房间。 她推开沉重的门,叹了一口气,想到今日的事,心情便很是沉闷。 房间里的灯火十分暗淡,冬日的风很是清寒,从窗户吹来时将屋内的灯火压得忽明忽暗的。 水笼烟的心情很是低沉,只要一想到莫思量终于动了手,她却还是像前世一样,连还个手都这么费力。 和那阴狠毒辣之人做对手总是让人感到一阵心寒的。 许久没有喝酒了,她这样想着。 随后从柜子上拿下来一坛子酒,大杯大杯的灌醉自己。 她知道莫思量为什么要去东荒,因为东荒是流放死囚的地方,他去东荒一定会将那些死囚收在麾下。 前世皇帝为了铲除他,将他流放于东荒,几经生死,他竟然将东荒变成了自己绝地重生的起点。 对于莫思量而言,从来都没有绝境,好像一直都是如此。 那个狼一样的男人,遇到问题向来都是一面解决。并且冷静迅速,从不拖泥带水。 莫思量最不适合做帝王的一点便是太狠了,倘若他的心可以再软一点,或许自己就不会那么反感他做皇帝了吧。 水笼烟不得不承认的是,她之所以这么反感莫思量做皇帝,只是因为她害怕莫等闲死在莫思量的手里。 其实莫思量做皇帝也没那么不好。 冷风吹来,将她的心吹的更凉,她真正意识到,自己这么久以来的嚣张和自私都狠狠地伤害到了莫思量。 但是自己却仍旧不知悔改,还真是一步错,步步错,或许从她重生以后选择了莫等闲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错了。 她一直都很在意自己对莫等闲的亏欠,认为莫思量对莫等闲也应该很亏欠,若非莫思量栽赃陷害,自己前世绝不会背叛莫等闲,更不会囚禁他十四年。 所以重生以后她才那么执着于自己的忠君思想,那么执着于她与莫等闲之间的君臣情分。 可到了现在她才彻彻底底的发现,从头到尾自私的人都只是自己罢了。莫等闲,莫思量他们谁也没有错。 这本就是他们的战场,从前世到今生都是他们兄弟两个的战场,自己一个外人为什么要介入? 如果只是单纯的介入,那其实也没什么,可偏生她和莫思量有这样的关系。 她只是仗着莫思量喜欢她,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吗? 是的吧,她这样想到。 向来她都是觉得自己是对的,所以她从来都不后悔,可现在她知道自己做错了却也不能后悔。 一切都来不及了,或许她真的不适合和莫思量在一起。 是她配不上这个男人。 是他们门不当户不对,是天意弄人,即便重生一世,自己也没有资格和他站在一起。 水笼烟终于开始正视自己的感受,正视自己的感情,正视自己这么久以来隐藏在心底的爱意。她爱这个男人,那个男人也爱她,爱到骨子里,爱到宁愿死也要陪着对方。 可即便如此,两个人还是在互相折磨。 水笼烟在想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呢?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要这样折磨莫思量?难道真的是天意弄人吗? 她捏着一杯酒,双眸有些失神。 两行清泪不知何时已经落在了桌面上,溅起水滴来。 她盈盈的泪光中闪现了那个男人的脸,那个男人的痛苦,那个男人眼里的深情,以及那个男人眼里的心酸和无奈。 她知道莫思量想要将她逼退朝堂,只是那男人不想让自己与其作对。 莫思量只是不想让自己受到伤害,他想要将自己藏的好好的。 因为重生一世,那个男人不想再看到自己与他短兵相接,针锋相对。 可是水笼烟的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绝对不可以帮莫思量,也不可以去享受这种快乐,不可以丢下莫等闲一个人。 因为莫等闲才是上天注定的帝王,只因为皇帝想让他做太子,想让他做下一任皇帝。 仅仅只是一道诏书的关系,水笼烟的心便偏向了莫等闲另一边。 她想着自己口口声声说自己不会愚忠,可心里却是在愚忠那一道圣旨。 她知道,就只是一道圣旨的差别,便注定了莫等闲才能做名正言顺的皇帝,其他人,再优秀都不行。 有一种束缚叫做规矩,她没有办法不去遵守。 因为前世她自己破坏规矩做了皇帝,她已经尝尽了苦头,知道了里面的应该与不应该。 前世她以为只要有帝王之心,为什么不可以做皇帝?只要心系天下,为什么不可以做皇帝?只要有能耐,为什么不可以做皇帝? 为什么她尽忠职守却不能功成身退?为什么她只是想要保护自己所爱之人,却最后被逼得进退两难?为什么她只是想要功成身退,却被自己的君王鸟尽弓藏? 正是因为有这么多的为什么与不甘心,前世她才会怨恨滔天。 只需要莫思量轻轻的一个挑拨她就可以对付莫等闲,并且毫不手软的夺了莫等闲的帝王之位。 一步错,步步错,终身错。 直到最后她也没能看清楚自己多么的嚣张跋扈,自私自利,仅仅是一个念头便打破了规矩。不该做帝王的反而做了帝王,原本该做帝王的却要在水深火热中与自己作斗争,最后斗得两败俱伤,一片狼藉,莫等闲却还想着对自己手下留情。 她总以为前世是自己对莫等闲手下留情,十四年都没有想着要莫等闲的性命。 她甚至觉得莫等闲是应该对自己感激涕零的,毕竟自己只是想要莫等闲认到错误而已,莫等闲的儿子她也一直培养着,自己亲自立为了下一任太子。 是的,水笼烟前世十年也没有怀孕。 她亲手让自己绝育不能再生育,因为她怕自己的孩子一旦怀上,她便也动了那种邪恶的念头,便也想要和莫思量一起共享天下。 很多事情都是说不清楚的。 有的时候仅仅只是一个邪恶的念头,一个自私的念头便能够毁了几十年的君臣情份。 水笼烟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圣人,自己根本不能很好的克制自己的感情。 可她不想做一个被感情左右的禽兽。 所以她在事情还没开始之前便将这种东西活生生的掐灭,即便是让自己终身不能再做母亲,她也在所不惜。 在她的骨子里有一种叫做忠诚的东西,根深蒂固。 她有时候在想自己究竟是一个好的臣子还是一个坏的臣子呢? 她可以为了天下百姓尽职尽忠,她可以在和莫等闲斗的时候仍旧心系天下,她能够因为天下民生大计,便暂时放弃自身的仇恨,先解决百姓的事情。 可是她绝不会因为心系天下便放弃自己的仇恨,放弃自己心里的疑惑,放弃自己的痛苦,放弃自己的贪念。 她做不到,所以她一直都是活在矛盾之中,她在和自己斗争着,是否要放弃仇恨? 现在想来她觉得甚是可笑,所谓的仇恨,所谓的不甘心。 不都是来源于自己对莫等闲这个帝王的期待么,一旦这个帝王不符合自己的预期,自己便觉得他万般皆下品。 可是莫等闲做怎样的皇帝,她又有什么资格去评判呢? 轮到自己做皇帝的时候,自己不也是很多事情都没有如愿以偿的解决吗? 也正是她自己做过了十四年的皇帝,她才知道做皇帝没有那么容易,很多事情两难全。 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当初莫等闲要杀雁飞霜的时候,要铲除千秋谷的时候,是多么的无奈。一边是自己的臣子苦苦哀求,一边是一统天下,他还要忙着对付莫思量。 那么多的事情都积压在心头莫等闲,是有三头六臂也做不了这么多事情,可自己却觉得这个帝王是多么的无情。 明明自己已经鞍前马后,明明自己已经尽忠职守,明明自己已经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为什么莫等闲就是不能够放自己一马?不能够放了雁飞霜?明明知道那是自己的心头肉,他却还要狠狠地割下? 自己不要功勋,不要金钱,也不要权势,只要挚友的性命,竟然……也不可以么? 所以,她恨莫等闲,恨之入骨。 偏见从此生出,理解从此消亡。 想及此她不由得冷笑,呵呵,人性是多么的可怕,人性的自私真是如同日光不可直视。 水笼烟的酒喝得越来越急促,她开始苦笑。 开始有些感到崩溃。 她捂着头不断地深思的自己到底是多么的不可理喻才到了如今的地步。 尤其是众人都觉得她是拯救天下的英雄,她是巾帼英雄,她是一个权臣。 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自己这些光环的背后藏着一颗怎样离经叛道的心。 倘若在当朝找出一个逆臣贼子,那她一定是无出其右。 水笼烟终于承认自己就是一个逆臣贼子,一个真真正正的逆臣贼子。 前世她只觉得是自己空负了这个名声,毕竟自己之所以夺了莫等闲十四年的帝王之位,实属无奈。 但现在只是想想,自己简直就是个名副其实的逆臣贼子。 就连思想,其实也早就是一个逆臣贼子了,只是自己一直未曾察觉。 反而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无可厚非,一切都是对的,只是为了夺回自己想要的东西罢了。 她认为自己没有做错什么,错的一直都是莫等闲。 是莫等闲辜负了她,是莫等闲破坏了他们的君臣情分,是莫等闲不理解她对挚友的在意。 可这一切都是从一个雁飞霜的死这个误会开始的,从一点点的失望积累起来的,所以她没有做错。 可现在想想这些想法是多么的可笑,多么的自私,多么的肤浅。 她只站在了自己的立场想了那么多事情,却没有好好的站在莫等闲的立场,思考一下自己所作所为会对莫等闲,会对天下百姓,会对那些臣子,造成怎样的影响。 她那么嚣张跋扈的对自己的君王动手,君王却对她维护有加,难道别的臣子不会因为看到这种事情的发生,而跟着做一个逆臣贼子吗? 161 师妹,我来迟了。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前世她正是后来考虑到这一点,所以十四年来一直很愧疚,不肯杀莫等闲,最后宁愿自己自杀,也要给那些有反叛之心的逆臣贼子一个教训,以儆效尤。 可是自己终究是造了反,篡了位。 给那些人留下了多么恶劣的影响! 自己重生一世,之所以那么愧疚,那么急切的想要还清亏欠,不也是因为这些愧疚吗? 可现在自己在做什么,自己放不下家人,放不下权势,放不下雁飞霜。 自己还觉得现在的莫等闲一无是处,觉得他万般皆下品,不成器。 可若是莫等闲重生,看到十八岁的自己,不也是会这样看吗? 情感和理智总是那么的冲突,那么的水火不相容,也就是这一刻水笼烟彻彻底底的意识到什么叫做纲常,什么叫做天道。 她前世所摒弃的一切世俗观念,全部都变成了一条条不可违背的法纪,全部变成了一副副救赎她自己的良药。 那些条条框框不是世俗,那些不是偏见,那些不是荼毒人的愚忠思想。 那些都是圣人定下的三纲五常,一条条冰冷而无情法令,如同天道一样的存在。 是自己没有看透背后的真相,是自己太过于肤浅,是自己执意要去破坏那些法律条文,所以最后弄得一身是伤还满心怨恨。 自己看不破反倒是怨恨莫等闲不给她留后路。 她只觉得后悔,非常的后悔。 眼泪不停的流出来,手里的酒杯打翻了。 她没有办法再坚强下去了,她喝不醉,可她多么的想喝醉,多么的想暂时的逃避这一切。 从前世到今生,她竟然花了二十二年才想清楚了这件事情,想清楚了什么是君臣之道。 她以为自己很聪慧,她以为自己什么都知道,她以为自己什么都胜于莫等闲。 至少现在看来是这样,可她自己啥也不是,却恬不知耻的还在嫌弃莫等闲万般皆下品。 真正胸怀宽广之人,是莫等闲而不是她。 前世,是莫等闲给了她退路,是莫等闲给了她时间去思考,去感悟,去悔悟这些事情。 所以她如今才能站在这里去思考这些问题。 若是莫等闲真对她下了狠手,直接将她围剿,她早就没有了今生,更何况那她这些悔改呢。 想及此,她更是后悔不迭,今日怎么能那么残忍对待莫等闲呢。 明明知道皇帝已经失明,高位瘫痪,可是自己却没有告诉他。 反而让莫等闲深深地受到了打击,独自承受了自己的父皇变成一个不能说话不能动弹的废物。 这对莫等闲的心灵而言,是多大的伤害! 可自己还这么肆无忌惮的对他说道,我和莫思量在一起,是我和莫思量的事情,与我效忠于你,不冲突,也不应该混为一谈。 明明就是强词夺理! 子不杀伯仁,伯仁因子而死! 水笼烟的声音渐渐从喉间哭出来,声音渐渐的变大了。 她哭得有些撕心裂肺,哭得很是痛心,很是无奈,很是无助,很是后悔。 她多么的想让莫等闲知道自己的心情,可惜自己所熟悉的那个莫等闲并不在这里。 而在这个时候,她忽然想着,前世自己和莫思量死了,莫等闲又如何了呢? 她想起临死之前,那个人眼里终究还是存了一份对自己的遗憾与同情的吧。 他们的君臣情分竟然是生生毁在了自己的手里,原来真的是毁在了自己的手里,和莫等闲没有半分关系! 兴许是哭得太伤心,哭得太用力,哭的太沉醉,所以莫思量推开门进来,她也不知道。 那冷风一下扑到她的身上,她却没有什么感觉。 直到门被关上,有一个人坐在她的身旁,轻轻地在她身上覆上了斗篷。 她才惊觉有人来,水笼烟赶忙抬头。 果然看见了莫思量来了一瞬间,她不知该哭还是该不哭。 莫思量眼里还有些心疼,他以为眼前趴在桌上买醉的人之所以哭泣,是因为今日自己伤了她的心。 可是他不知道,水笼烟是在哭自己的君臣情分,是在哭自己的不应该,是在哭自己的愚昧无知。 “在哭什么?在伤心,我今天对你出手了吗?” 明明知道就是这么回事,他还偏要多此一举的问。 莫思量自己都觉得自己愚不可及。 二十二年了,怎么还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哭成这样了?真是和前世比起来一点长进也没有。 水笼烟愣神,看着他发呆。 此刻水笼烟很想冲进莫思量的怀里,想狠狠地在他怀里哭,想要得到他的安慰,想要这个强大的男人保护自己,自己真的已经快要扛不住了。 她没有那么坚强,她没有那么勇敢,她没有那么独当一面。 她需要莫思量,前世等到一个莫思量,却难成眷属。 她心仪的男人想做帝王,却名不正言不顺,野心勃勃。 她忠诚的帝王,做了帝王,却才能谋略皆不如自己心仪的男人。 爱情和忠诚有时候也让人心碎神伤,尤其是在必须选择一个的时候。 莫思量看到她微微伸出的手了,他也看得出来水笼烟很想在自己的怀里哭泣,可是那个女人隐忍着始终没有奔向自己。 一如前世明明非常的爱自己,爱到了骨子里,宁愿为自己出生入死,可那个女人就是不会到自己的怀里来撒娇,甚至对自己说一句我想你了,你保护我好不好? 那个女人从来没有这样说过,哪怕是一次。 即便心里想得要死,可那张嘴却比鸭子还硬。 这也是莫思量拿她没有办法的原因,这个女人太过于倔强,太过于隐忍,忍到都已经快要超出自己的忍耐底线了,可她却还在那边不痛不痒。 莫思量盯着哭成泪人的她,盯了许久,心里头早已经掀起了滔天巨浪。 可眼前的女人却从始至终都是在自顾自的哭,一双眼可怜的望着自己,却连一个哀求都不曾从嘴里说出来。 难道求自己保护她很可耻吗?自己是她的丈夫,是她的爱人,是她心仪的师兄。却从来都只会和她作对吗?难道在水笼烟心里,自己就那么的不堪,不可依靠吗? 莫思量狠狠地指责自己,为什么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自己要是天下又有什么用? 前世拿到了天下,自己可曾快乐过一分? 原本他以为他会快乐的,毕竟他从小到大都只想要莫等闲罢了。 只要轻轻松松漂漂亮亮的赢莫等闲,只要在外人看来自己不费吹灰之力便可以赢了莫等闲,他便觉得自己胜利了。 看到皇帝的宠儿却不如自己,他便觉得有一种复仇的快感。 看啊,父皇,你再如何不宠我,我也终究是踩在了你最爱的儿子的头上,抢了他的东西。 这种掠夺的快感全是建立在他对皇帝的恨意之上,其实他对莫等闲是没有多大的恨意的。 那毕竟只是一个无辜者,真正有罪的人,是皇帝,是这个薄情的男人,是这个男人将所有的专注与爱情都投入给了另一个女人,抛弃了自己的母后。 让自己母后那么凄惨苦涩却惶恐的度过了一生,那个可怜的女人连皇帝一分温暖都盼不到。若非如此,莫思量怎么会恨皇帝,怎么会那么恨莫等闲呢? 他自己得不到的父爱,得不到的温暖,莫等闲却只需要坐在那里,就都可以得到。 这云泥之别,让他如何能不妒恨呢? 自己天纵英才却得不到皇帝重视,反而皇帝对自己的能耐,十分猜忌,并且故意做出不屑一顾的神情。 莫思量深深地感慨着天意弄人,遗憾前世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一点遇到水笼烟,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将她拉入怀里? 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傲娇,要那么倔强,明明喜欢水笼烟却始终没有说出口。 是因为自己介怀水笼烟和莫等闲有一纸婚约,是因为自己知道水笼烟还爱着莫等闲,是因为他觉得水笼烟居然会为了一个万般皆下品的男人而和自己针锋相对,那是多么愚不可及! 这样的蠢女人,自己居然会爱上! 简直太可耻了! 所以,全是自己迟迟没有说出口。 他害怕被拒绝,更害怕这个女人瞧不上自己,毕竟两个人是敌对,可后来他知道这个女人自从听说了他的名声以后就对他心生佩服,更是在心里将自己封为神明。 纵然自己阴狠毒辣,纵然自己狠绝无情,纵然自己不择手段。 可在水笼烟眼里,自己生来不是恶人,变成这样也不是无缘无故。 那个女人,总是暗中帮助自己,默默心疼自己。 暗恋自己,钦佩自己,却始终未曾表白。 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在了解中爱上了对方,这是他们的爱情。 一种相见恨晚,一种痛苦不堪,一种爱而不得的感觉折磨了他们一生一世。 重生一世她们却还是没有能摆脱这个诅咒,莫思量狠狠皱着眉头,很想问老天爷一句,这到底是为什么? 可是他自己很清楚,就是因为自己放不下皇位,放不下仇恨,放不下母后的那些失望与期待。若是重生在前世母后已经去世,父皇也已经去世,莫等闲也已经登上皇位。 他内心不会再有什么波澜,也不会再想要再争取什么,他只想和自己的师妹甜甜蜜蜜的在一起,会过得很幸福,很开心。 不会有如今的痛苦与悲伤,可重生一世,大哥还在,母后还在,父皇也还苟延残喘着,师妹还暗恋着他。 他怎么能不认为这是上天给他的机会,让额有机会做皇帝,并且胜券在握呢? 可是他的女人却也重生了,这是一个难题,从一开始就已经摆在了他的面前。 他到现在都还没有想好,他不知道到底该帮谁。 这也是为什么他迟迟没有出手的原因,他在等待水笼烟给他一个回答。 他还在奢望着这个女人能够和他站在一条线上,像前世一样,和他一起夺了莫等闲的天下。 162 其实我不恨莫等闲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当然,前世他之所以能够和水笼烟一起联手,是因为有雁飞霜的缘故。 这一世,他不能再利用雁飞霜,也不能够再重蹈覆辙。 前世担心受怕了一辈子,余生都活在生怕自己的师妹发现自己杀了雁飞霜的恐惧中。 那种每日做梦都是在噩梦中惊醒,都担心着师妹什么时候变便离自己而去的感觉,实在是太痛苦。 好在最后师妹还是离他去了,就是那一刻他的心才得到了救赎,也许彻彻底底的失去以后,才不会真正痛苦,他才能真正的放下,真正的得到解脱。 所以,这一世他不会再重蹈覆辙,可他也不知道要如何救赎自己的师妹。 他想过要放下,不止一次的想过,他知道莫等闲做皇帝比自己更适合。 可是当他真正想要劝劝大哥和母后放下这一切仇恨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说不出口。 皇帝就在眼前,皇帝的冰冷和薄情像是刀割一般,凌迟着他的大哥和他的母后。 他本来压下去的仇恨又全部都涌起,他怎能不恨皇帝? 他没办法开口对大哥和母后说,我们就这样认命吧,不要再去管父皇,不要再去管莫等闲了。 他做不到每每当母后看着皇帝的画像,明面上非常恨皇帝,心底却对那个男人恨之切,爱之深。 他岂能不心疼? 他能够知道母后的心情,所以他不敢开口。 或许在母后的心里,和父皇这样折磨着,这样痛苦,就这样对峙着,这样针锋相对着,是一种爱,是一种他们之间才懂得的爱。 自己没有办法去把它拆散。 一想起前世自己逼入东宫,杀了父皇的时候,母后在自己面前的那种歇斯底里的痛苦,那种后悔,那种苦笑,那种悲凉,甚至崩溃,最后大病离世。 那些都是他不敢再回忆的,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错的多么的彻底,是自己杀死了母后,杀死了母后活在世上的最后一丝希望。 所以这一世他不会选择杀了皇帝,他选择将皇帝弄成瘫痪,让这个男人应该付出自己应该付出的代价。 他不会因为自己的母后还爱着这个男人,就手下留情。 更何况,作为皇帝的孩子,他是有资格恨皇帝的。 若非皇帝如此对他,他最起码也是个惊世之才,而不是人人畏惧的阴狠毒辣平东王。 当水笼烟哭得梨花带雨,眼里带着乞求和倔强盯着他很久的时候,他终于再也忍不住了。 他放下自己的骄傲,放弃自己内心的倔强,他死死抱住了水笼烟! 一把将心爱的女人按在胸前,狠狠地抱着,恨不得将水笼烟融入骨子里。 喉间也终于说出了一句话:“师妹,对不起我来迟了。” 这一句对不起,这一句我来迟了,包含着无尽的思念与妥协。 他选择了妥协,他选择放弃。 水笼烟也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紧紧地与他相拥,在他的怀里肆无忌惮的哭。 莫思量深情的捧着那张脸,心里面终于彻彻底底的敞开了。 他偏头吻了上去,摇曳的烛火将一双纠缠的身影映在了窗纸上,在这寒冬里添了一丝暧昧。 忽然,莫思量发现她的手腕处缠着绷带。 他不由得狠狠皱紧了眉头,反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谁伤的?” 水笼烟泪汪汪的看着他,轻声道:“是我自己。” “你为什么要这样?” “没有为什么,只是我之前气糊涂了。我擅离职守,皇帝遭遇不测,难道我要惩罚云深楼的人吗?他们擅离职守固然有错,可若不是我与你走得近,他们又岂会轻易卸下防备之心呢?我作为主帅没有理由不去替他们承担这一切。” “没关系,只是一只手罢了,我觉得值了。” “你真傻,你就是在赌气对不对?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应该提前跟你说的。” “提前跟我说什么?” 莫思量不敢开口了,要提前说什么呢?什么也说不了,他就是想要水笼烟退出朝堂。 可这个人如此倔强,现在自己还害了她废了一只手。 莫思量的心狠狠的疼痛起来,他想起水笼烟体内还有云鹤针的毒,那一日若不是自己和大哥都中了毒。水笼烟体内的毒便能够及时排出,她也不会和前世一样,再受这寒毒之苦。 莫思量狠狠地抱住她,低声道:“对不起师妹,真的对不起。” 可是他除了对不起什么也说不了,什么也做不了,他所犯下的错,到底还是让水笼烟替他一力承担了。 “不要说对不起了,没有关系,你我之间不用分的那么清。要说对不起,我也有很多对不起,之前不是你的纵容我也走不到今天。” 水笼烟湿润了眼眸,又说道:“我以为你会生气的,我以为你不会再理我的,毕竟我嚣张放肆了这么久。” 莫思量揉了揉她的头,哄道:“傻瓜,你是我的女人,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有我宠着你怕什么?” 水笼烟心里又是一阵感动,甜蜜一笑,勾住了他的脖子。 莫思量轻轻地凑上她的唇,低声在耳旁说道:“师妹,我想你了。” 他低沉又迷人的嗓音让水笼烟心神紊乱,片刻之间便被他攻城掠池。 夜半时分,水笼烟躺着他的怀中,轻轻的玩弄着他的头发,问道:“你怎么想着过来了?明日不就是要去东荒了吗?” 莫思量笑道:“是啊,明日就要去东荒了,所以急赶着过来见你呀。怎么,还希望我不过来了?我哪有那么狠心?” “瞧你这话说的,你怎么就不狠心了?连自己的夫人都舍得打的人,还有什么下不去手的?” 提及此,莫思量心里划过一丝愧疚和难过。 他轻声道:“其实我并不想那样做,可是我没办法。如果没有伤到你,你怎么会真的相信父皇已经死了呢?” “哎——” 水笼烟长长地叹了一声气。 莫思量捏了捏她的脸,问道:“其实之前我一直不明白你到底是要效忠皇帝还是莫等闲。我知道你对他愧疚的紧,正因为如此我才担心你陷入这个深渊。” 水笼烟叹了口气,躺在他怀里一言不发。 心里却沉沉的想着,今日之后,莫等闲会恨自己的吧,要如何周旋才能保住水家,保住他自己,保住江山呢? 她望着头顶一言不发的人问道:“你怎么想的?这一世你想做皇帝,还是想让你大哥做皇帝?” “要听实话么?” “难不成还要听假话?” “其实一开始我是想要大哥做皇帝的,可是现在看来,莫等闲或许更适合。” “哦,此话怎讲?你不是一向觉得你大哥德高望重吗?” “前世是我私人感情用的太多,太过感情用事,所以很多东西没看清。其实这么久以来我听大哥和母后说了很多。我也知道大哥他自己身体不好,便想着让我做皇帝。很多事情也不像前世我想的那般简单。” “你是终于觉得你大哥有些过分了吗?” 水笼烟试探着问,莫思量也终于意识到莫云深一直在扮猪吃虎了么? 那温和的外表下,藏着虎狼之心。 “在皇家谈得上过分吗?或许没有这两个字。我只是觉得大哥一再用自己的性命想拉莫等闲下水,在旁人看来,这于情于理都太过分了些。” “那你究竟是想让你大哥做皇帝,还是想让莫等闲做皇帝呢?” “这个不是我说了算呀,就算我想要莫等闲做皇帝,他自己不争气。谁又能扶得上去?而且这一世我希望大哥活得长久。所以他的身体我也会好好给他调理,近来他身体也有些好转。娘胎里带来的寒气也消散了许多。” “我问你个事情,你老实回答我。” “问吧。” “倘若你大哥做了皇帝,莫等闲的性命可还保得住?” 莫等闲,目光沉沉地望着她,轻声说道:“一定保不住。” “那你现在还恨莫等闲吗?” “谈不上恨不恨的,其实这么久以来我也在好好的反思。我其实我恨的或许不是他,而是父皇。若不是父皇如此偏心,我应该是不会恨莫等闲的。” 水笼烟闻言心里一沉,转身抱紧了他。安慰道:“我知道你从小便受了万般委屈,是你的父皇不对。可是他现在不是已经遭到报应了吗?” “师妹,其实我在想我是不是不该让父皇这样。身为臣子,我这是大逆不道,身为儿子,我这样有违人伦纲常。” “这件事我不好评判。只是你想怎么做便怎么做吧,任何的选择都会有一定的后果。只要你不后悔便行了。” “我并非真的想要父皇变成这样,只是他不该醒来。他醒过来我和大哥还有母后都保不住,所以我是逼不得已才让他这样的。” 水笼烟抚着他的脸,磨蹭着,安慰他。 许久后,水笼烟再次开口道:“师兄,我在想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好好的在一起呢?我其实真的有些累了,但是我又放不下。” 莫思量听她说这话,心里更是狠狠的疼。 他沉沉的说道:“都怪我没用,对不起,是我没能保护好你。” 水笼烟紧紧的抱着他,万般眷恋安慰他:“不要说这些话,总会过去的。” 可是他们都很清楚,未来一片茫然,事情朝着两个方向发展。这一世已经不是他和莫等闲之间的争斗了,而是大哥和母后,与父皇和莫等闲之间的斗争。 “师兄我好怕,我怕以后我们真的不能在一起。” 莫思量喉间哽住,这是水笼烟,第一次对他说自己怕,怕不能和他在一起。 这一瞬间他只想要和水笼烟在一起。 他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一定要求得两全之策。 “师兄,他们之间当真没有可以化解矛盾的方法吗?皇帝为何一定要皇后和你大哥死呢?” 莫思量长叹一口气,说道:“其实现在想来,或许父皇是觉得大哥对莫等闲的威胁太大。” 163 夫妻同心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旁人一向觉得我是最才智卓绝,觉得我是最阴狠毒辣。最有可能继任皇位的人,可是我们三个当中大哥他是最有能力做皇帝的人,他的心思缜密。运筹帷幄,远在我和莫等闲之上。作为他身体不好,我想父皇也不会废了他的太子之位。” 莫思量心情沉重,他望着那摇曳的烛火,思绪又回到了从前。 “其实小很小的时候,大哥对我和莫等闲都是一样的爱护,直到那一天……”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我还记得荷花池里的荷花盛开得正好。 我和莫等闲都是最喜欢扎水猛子的,在处处被管教的皇宫内,这件事一直是我和他之间最好玩的游戏。 我与他约了要去荷花池扎水猛子的,可是到了时间,我左等右等却都没看见他的人。 那个时候我和他的关系还没有闹僵,最起码我和他还算是兄友弟恭。 大哥比我们大了三岁,从小便温润如玉,沉稳庄重,这种事情他是不屑于去做的。 所以我便和莫等闲走得比较近,那个时候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们日后,会有手足相残的一天。 也就是那一日,我在等他的时候,大哥忽然走来,将我藏在假山之中。 也就是那一天,我们的命运都已经悄然改变。 我看见柔妃过来找了莫等闲,她很生气,狠狠地给了莫等闲一巴掌。 我们一起玩耍的事情终究还是变成沙子扎了柔妃的眼。 柔妃告诫他,他与我本该势不两立,我们日后也会手足相残。 这是皇宫,这是皇家。不踩着兄弟的血,不踏着兄弟的骨,就没有办法坐上皇位。 柔妃说倘若他做不了皇帝,我的母后便会杀死他们,连父皇也保护不了他们母子。 我还记得那个时候,莫等闲反驳了一句。 他天真地望着柔妃说,不会的,大哥不会伤我的,二哥也不会,他们都对我极好。 柔妃更是狠狠给了他两巴掌,骂他,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别人给你一点恩惠,你便牢牢记在心里,认为他们都是好人了吗?他们若真是对你好。你的弟弟就不会死。 什么?我还有个弟弟吗? 对!你还有个弟弟,但是他死了,死在了娘亲的肚子里! 他才两个月,才两个月啊! 是皇后杀了他,是你那看起了人畜无害的大哥和可敬的二哥杀了他! 莫等闲整个人都震惊了,不可思议,他不肯相信他摇着头。纵使眼泪已经留下来,他仍旧是不敢相信。 我不信,你骗我!我要去问大哥,我要去问二哥,他们才不会这样,皇后娘娘也不会这么狠心的,皇后娘娘对我也不错的,她昨日还叫我去她的宫里吃桂花糕呢! 你这个逆子!没出息的东西,我说的话你也不信了吗?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逆子来? 你是要把我活活的气死吗!皇后就是嫉妒你父皇专宠我们,所以才对我下手!否则为什么我到现在连个贵妃都不是?就是因为她一直阻拦,不肯让我做贵妃。 她如果是真的对你好,真喜欢你,怎么会拦着你娘往上升的路呢? 莫等闲骇然不已,哭成一片,不知所措。 柔妃摸着他的头,语重心长,一脸悲哀的说道,闲儿,你记住。如果有一天娘亲不在了,一定是皇后杀的。你要记住,你一定要当上皇帝才能为娘亲报仇,你要好好的活下去,活的比谁都好,知道吗?你那两个哥哥没有一个是真心对你好的,他们都是虚伪的,都是假的。就像皇后一样,表面上和娘亲和和气气,可是她还是害死了娘亲肚子里的孩子,那可是你未出世的弟弟啊。 莫等闲哭得越发急促,越发伤心。 柔妃却一遍又一遍晃着人的身子问道,你记住了吗?闲儿?你记住了吗! 莫等闲张着嘴哭,一双泪汪汪的眼睛还在望着那本应该出现莫思量的地方。 时辰到了,莫思量应该站在那里等他,和他一起扎水猛子的。 柔妃见状大怒又狠狠给了他一巴掌,问他,你在看什么?你在等什么?还在等莫思量吗?你在等一头虎狼陪你玩吗? 你知不知道他的大哥当上皇帝以后你就得死!那个时候你以为他会保护你吗?他还会念及你们的兄弟情谊吗?你这个蠢货!被人当刀子用了还不知道! 一旁的奴婢劝道,柔妃娘娘您好好跟皇子说吧,平西王现在太小不懂事。来日方长啊,您都打了他三巴掌了,这么小的孩子他扛不住,也不懂事啊! 不懂事?他还小?他还小吗!他已经五岁了!五岁了却连这点事情都不懂吗?我没有这样的儿子! 柔妃也是一脸委屈一脸悲愤。 忽的,她盯上了荷花池那深深的水,一个念头她便一头冲了过去。 一猛子扎进了荷花池里,可柔妃不会游泳,小产之后被那池水弄坏了身子,险些丧命。 奴婢大惊失色,呼喊道,快来人了,柔妃娘娘掉进荷花池了!柔妃娘娘掉进荷花池了! 等到太监们把柔妃拉起来的时候,她气若游丝的对着莫等闲说道,你记住,娘亲今日之所以掉进去快要死了,都是你害的!如果你不再不好好想办法,考虑以后怎么当上皇帝,迟早有一天娘亲就要这样死掉,你就永远都没有娘亲了!也不会再有父皇再这样宠着你了,知道了吗?记住了吗? 莫等闲才五岁,怎么承受的住没有娘亲的痛苦呢?所以他无奈的点了头。 自那以后,莫等闲就不肯再亲近莫思量和莫云深,而柔妃也一天天的对他吹着枕边风。 久而久之,我们兄弟之间的情分变淡了,可真正闹僵的那一日,是柔妃再次小产。 柔妃小产,父皇二话不说便闯入母后的宫殿。当时我们还在吃饭,我记得父皇十分生气。一来便掀了桌子,十分生气地给了母后一个巴掌。 我和大哥都上前去想要拦住父皇,可是父皇一人给了我们一脚。我记得就是那一脚踢在了大哥的心口,他后来发了三天三夜的烧。父皇却从来没有看过他一眼。 那一脚也踢在了我的小腹,我也疼了许久,父皇仍旧是没有来看我。母后得了一巴掌,头发都散乱了,嘴角带血。 我从来没有见过父皇发那么大的火,我也从来没有见过母后,眼里有过那么多失望,怨恨和痛苦以及不甘心。 父皇吼着说,柔妃小产是母后害的,他说母后是杀人凶手。杀了他的两个儿子。那一刻我觉得不可思议,难道柔妃说的是真的吗?我的母后,真那么心狠手辣吗? 我记得那一夜,我和大哥跪在母后面前,守着面如死灰,瞪大双眼,人鬼不分的母后将近三个时辰,整整三个时辰。 母后一言不发,两眼无神,像是失了半条命一样。 也就是那一日,母后说,她希望我们两个的其中一个当上皇帝,而且一定要当上皇帝,如果我们不能当上皇帝她就会死。 父皇不爱我们,父皇之前的温柔都是因为柔妃,他对我们好,只是因为想要我们对莫等闲好一点。他是在为莫等闲铺设后路。 母后那样伤心,那样决绝,那样痛苦。 我和大哥一向是非常孝顺的,所以从那以后我们三个便是同水火,从此我们真的势不两立。 我们之间的斗争也越来越激烈,后来一次次大事情小事情不断的发生,斗争越发激烈,最后就变成了如今的样子。 说完这些莫思量的心也已经被撕裂了,他红着眼眼里噙着泪。 纵使是个铁血男儿,他也在提起往事的时候,忍不住心痛。 兄弟骨肉相残,父皇母后十分不睦。 那一次次的家暴场景给他幼小的心灵带来了巨大的伤害。 水笼烟除了紧紧的抱着他,心疼的抚上他的脸庞,再也做不了什么。 她甚至给不了一句安慰的话,因为他体会不到莫思量的痛苦,她根本不能够感同身受。 她只是从小没有父亲的庇佑罢了,可是她还是活的很开心的。 毕竟没有人怎么管她,她也没有体会过一个父亲如此残忍对待自己孩子的感受。 许久之后,水笼烟再次开口:“如此说来,你大哥是绝对不会原谅皇帝的了,皇后也不会原谅皇帝的吧?” “那倒不是,前世父皇死后,母后很伤心很崩溃。我原以为父皇死了,母后她会开心的,可是并没有。他们之间的爱情我懂不了,可是我知道母后仍旧深爱着父皇,最终相思而亡。” “那你大哥呢?他对皇上可曾有过一丝丝的心疼?” “大哥我不知道,前世早在父皇临死之前大哥早就没了。” 水笼烟这才想起来,莫云深死的时候便是今生莫云深生辰那一日,那一日莫等闲加封太子。 这也是皇帝彻底昏迷的那一日,那一日是莫云深生辰,也就是那一日莫等闲成为太子,而皇帝昏迷不醒。 可在前世,皇帝没有昏迷,但是莫云深因为吃了云塘糕,中了丹参毒,离世。 水笼烟同样记得,莫云深死后,皇帝好像并没有太悲伤,而莫等闲也没有很悲伤。仿佛仿佛莫云深的死是最应该,并且最正常的,毕竟他身子羸弱。 “师兄,好难啊!我忽然觉得,这局棋好难下。” 莫思量轻轻拍着她的肩头,哄道:“没关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只要随着自己的心意便好,我会暗中辅佐你的。如果我不针对莫等闲,皇后和大哥也会起疑心的。” “其实不管你是愧疚也好,你是忠心也罢。我都会支持莫等闲做皇帝的,大哥身子弱不适合做皇帝,太操劳于他的伤情无益处。” “这一世我希望大哥平安快乐,我也希望他能够和母后承欢膝下。我也不想再兄弟相残,江山没有那么重要。” “师兄——” 水笼烟湿了眼眶,紧紧地抱着他,泣不成声。 “好了好了,爱哭鬼,乖,我在。” 164 如胶似漆,羡煞旁人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明日我就要去东荒了,等我处理好那边的死囚,整理好一切之后,我就去西锤找你,帮你一起共御匈奴。” “好,我等你回来。” “那你自己去西锤,要万事小心。” “放心吧,前世在西陲,我也没少待过。那些人和事,以及地理环境我也都还熟悉。” “好,我知道你厉害。对了,你要带雁飞霜去吗?” 水笼烟摇头叹息:“西陲太苦了,太危险了,我不想带她去,还是让她留在临安城吧。这边也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她处理,她留在这里可以帮我盯着莫等闲。莫等闲要真出了什么事情我好及时赶过去。” “也罢,她不跟着去也是极好的,某人还有些舍不得她呢。” “谁?谁舍不得他?” “呵呵——还能有谁?自然是霍斩那小子。” “什么?霍斩他居然盯上了飞霜!” 莫思量得意一笑:“这小子算是有眼光的。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看上雁飞霜的。昨夜一日我和他偷袭你,本想连雁飞霜一起打晕。他却舍不得,最后用蒙汗药弄晕了雁飞霜,扛走了。这会子估计正在给人家赔罪呢。” 水笼烟闻言不由得捂嘴一笑:“那霍斩怎么样啊?我是说,对人温柔吗?” “那可是我兄弟,我一向了解,他人挺不错的。就是不如我会说情话,也不如我对女人温柔,更不如我霸道。” 莫思量的语气有些挑逗,眼神霸道又深情,饶是让这冰冷的夜里又添了一丝暧昧的气息。 水笼烟忍不住笑了,揪了揪他的脸,打趣道:“你少贫嘴,少臭美,什么都是别人比不上你,你就是天下第一好呢哇?” “那不然呢,你的夫君难道不是天下第一好吗?” “少臭美,自恋鬼!” 莫思量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在她耳边轻声道:“长夜漫漫,怎么办,我又想要了。” “你这个混蛋!不可以!” “不可以?什么不可以呀?你说不可以就不可以吗?我觉得可以,而且,还很可以呢!来试一下,看看我到底可不可以,可以吗?” “啊!不可以,你王八蛋!” 两个人嬉笑一团,这夜里才显得不那么冷,屋内的烛火摇曳着,那对红烛,来得好像有些迟。 翌日,四人兵分四路都准备前往自己要去的地方。 皇后在正德门前为他们践行,践行结束后,皇后恋恋不舍的看着莫思量心疼的说道:“量儿,你什么时候想回来了?一定要告诉母后,母后一定会立刻让你回来。东荒那地方凶险,你此去要小心啊!” 莫思量看着母后那泪盈盈的样子,心里也很是生疼,他安慰道:“没事,母后只管放心,等我平定东荒后便回来。” 皇后这才宽慰的点着头,一脸的不舍,又叹息道:“都怪莫等闲,都怪水笼烟。你放心,这个仇母后一定会为你报的。” 莫思量安慰道:“母后切勿如此说,一切与他们没有关系,就算他们不提起我也要去东荒的。” 皇后更是不解,疑惑的问道:“可那东荒乃凶险之地,死囚流落于此,东荒那地方最是凶险异常。一般人都不愿意去镇守你一个贵胄之体,为何要去受这苦?” “正是因为无人敢去我才要去,否则我这阴狠毒辣平东王的名号岂不是白白让人畏惧了。” 皇后闻言又是泪眼朦胧,说道:“我不要你要这些什么名号,我只要你好好的在母后身边好好的陪着母后便可。” “母后不要太担心了,大哥去南池,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回到身边陪你的我也会尽快的。”“那你可一定要早些回来,你大哥去南池,我倒是不担心的,母后就是放心不下你,担心你出什么意外,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可让母后怎么活呀?” “母后放心,儿臣一定会平安归来,还望母后,勿要心忧。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两个人又啰啰嗦嗦说了一大堆,一旁看着的莫等闲,眼里尽是冷意。 如今都是要出征,莫思量,却有母后在旁边如此安慰,如此担心,可本该也给他送行的皇帝,此刻却在皇宫之中,瘫痪在床无法动弹。 莫等闲,从前不懂得什么叫可怜,如今却已经深深地明白。 当年父皇对自己万千宠溺,母妃也还在的时候,那个时候莫思量,总是羡慕的看着他羡慕自己有父皇母妃的宠爱。 他却不懂得莫思量那时的心情是如何,现在他完全能够体会,并且也终于在心头滋生出恨意来。 如果不是莫思量他的父皇此刻就能陪在他的身旁,如果不是皇后,她的母妃也不会死。他的弟弟也不会死,所以一切都是他们所赐。 莫等闲没有办法不去恨他们,他没有办法不再去争取那些权谋皇位。 云惊澜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头安慰道:“北漠不是好待的地方。但是你一定要好好的归来,你放心你走后这里一切有我,你可放心交与我,等你归来时。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惊喜。” 莫等闲心里这才觉得有些安慰,云惊澜是他唯一的依靠,也是唯一可以放心的人。 忽然间云雨薇闯了进来,她一脸倔强的看着莫等闲说道:“太子殿下,我也要随你前去。” 莫等闲狠狠皱眉头,冷声道:“你来做什么?我是去北漠又不是去游山玩水,你跟在我身旁。算是什么回事?” 云雨薇才不管他的话,北漠那样凄苦,那样艰难,他若不在莫等闲的身旁,真是不放心谁能够照顾好他,自己的男人终归要自己盯着点可好。 “臣妾不管,臣妾只知道照顾好太子殿下,是臣妾的分内之事,无论太子殿下去哪里,臣妾也一定要跟随的,臣妾不怕苦还望太子殿下,一定要应允我跟去。” “不要胡闹,你看谁又带了家眷前往?” 云雨薇左右扫视一番果然无人带了家眷,她还是不服气的说道:“三个皇子也就只有太子殿下成了亲,其他二位皇子都未曾有家眷,他们倒是想带也没有啊。” 莫等闲无言以对,又看向云惊澜说道:“你倒是管管她呀,她要跟着去。” 云惊澜微微一笑,说道:“她要去,你便让她去吧,有她在你身边陪着我也好放心些。” 莫等闲无奈,只得答应。 而莫云深的背后跟着一顶马车。 水笼烟一直瞧着那精致的马车走过去问道:“怎么?清欢还真是跟你去。那马车里藏着的可是她。” 莫云深冷眼瞧着她,冷冷一笑说道:“我早说过了,欢儿不是你。她只愿意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不会像你这般贪慕权势,爱慕虚荣。” 水笼烟才不管他说什么,只是警告道:“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是我警告你,你胆敢再让她受伤害。我绝对不会看在莫思量的份上饶了你。” “你既然喜欢她,认定她是你的女人,就该好好护着她不是你的附属品。” 莫云深只觉得被教训了,心头很是不舒服,冷冷瞥了一眼水笼烟便没再说话。 不远处雁飞霜急急忙忙的赶过来。 在她身后还跟着霍斩。 水笼烟微微皱着眉头,等她近了问道:“他怎么跟着你后面?” 雁飞霜脸色有些绯红。 瞧着她那低着头像,鹌鹑一样的模样,水笼烟便知道霍斩已经俘获了她的心。 “罢了,但是飞霜我可要提醒你,他这人和莫思量没有多大差别,你可得好好提防着点儿。” 雁飞霜连忙揪着她的手臂点头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放心。” “你去西陲真的不打算带上我吗?” “那地方艰苦你受不了的,你好好待着这里完成我交给你的任务,回来的时候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可是我终究是不太放心的,莫思量不在你的身边,我总觉得会发生些什么事。” “放心吧,没有事的,你别老指望他好不好,我又比他差到哪里去了,难道没有他我还活不了了吗?” “好好好你说的都有道理,对了,今日水将军也来送你了。” “什么?爹也来了吗?他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 水笼烟四处张望,雁飞霜戳了戳她说道:“水将军躲在人群中看着你呢,行啦,别回头四处张望了。” 水笼烟闻言更是往人群中瞧,可怎么看也终究没有看到父亲的影子,最后只得作罢,心里头却隐隐生疼愧疚不已。 雁飞霜又安慰道:“你呀,就别再想多了,水将军说有你这样的女儿,他很欣慰你肯镇守西陲,就是他最大的骄傲。” 水笼烟淡淡一笑,心里愧疚更深。 莫思量和皇后告别结束后将眼睛重新放到水笼烟的身上。 他走过去将狼鹰军的令牌塞到水笼烟的手里。 一脸不舍的说道:“没有狼鹰军跟着你,我实在不放心,有他们在就像我陪在你身边一样,遇到什么事情不要怕。” 水笼烟也不会推拒,因为西陲比起东荒来说真的太危险,东荒在莫思量眼里根本不在话下,可西锤在自己手里确实挺有难度的。 天空中忽然传来一声苍鹰的啼叫,尖锐之声划破长空。 “是灭顶鹰。” 莫思量一笑说道:“对,让它跟着你吧,让它跟着你我也放心些。西锤那么危险,有它在。你会轻松一些的。再者说了,别人看到我的灭顶鹰也会以为我也在,我平东王的名号也能够震慑一二。” 水笼烟默默一笑,推了推他说道:“就你行。” 他们这如胶似漆的模样羡煞了旁人,也招来了皇后和莫等闲的妒忌。 “母后已经答应让师父跟着你去了,有师父在你的身体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水笼烟才点点头,看向皇后一脸感激,可皇后触及她的目光是却只是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不多时时辰将至,几个人也告别,结束兵分四路,朝着自己的目的地而去。 不日,莫思量已经抵达了东荒。 165 贱人就是矫情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到达的时候是日暮时分,那些死囚遍布满城。 这里虽然有专门的人管理这些死囚,但是终究是亡命之徒,偶尔也会有出逃的。 莫思量骑着马走在前头,总觉得四面八方都传来了恶毒的目光以及虎视眈眈。 他的心里想着一个人这里的老大,宋巨痕。 那是个以一敌百的男人,十分强壮,在这里关押了很多年。 宋巨痕原是将军世家,却满门抄斩。 宋巨痕背负的是谋逆大罪,可是实际上是被冤枉的,这是前世水笼烟做了皇帝之后为宋巨痕翻案,最后才真相大白沉冤得雪。 一开始来到东荒收复宋巨痕的人并不是莫思量而是水笼烟。 所以其实两个人都知道来东荒是有好处的,却也挺危险。 不过,莫思量来之前已经计划好要如何收复宋巨痕。 晚间安顿好一切之后,莫思量准备休息。 可踏入房间时发现多了一个人躺在床上。 他不由得就眉头转身喊道:“谁安排的人?” 听出他的语气里有些生气,床榻上的人立刻抬眸泪盈盈的看向她轻声喊了一句:“二哥哥。” 话音刚落,莫思量有些惊讶的望过去,那人果然是云桃夭。 当即他便明白了怎么一回事。 可云桃夭是怎么过来的?他很是生气。 走过去不由分就是一顿训斥:“你怎么会来这里?你是怎么混进来的?云惊澜知道这件事情吗?” 云桃夭从来没有见过他这般生气的模样,不由都被吓了一跳,刚忙解释道:“大哥他知道的,我也是经过大哥的允许才过来找你的。二哥哥我是真心想跟着你的,你一个人来东荒,我听说东荒可怕的很,我怕没有人会照顾你,所以我便跟着来了。” 云桃夭又贴过去哀求道:“求求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你要是赶我走,我宁愿一头撞死在这里。” “怎么还想威胁我?谁教的你这些招数?” “二哥哥不是的,我不想威胁你,我只是真的不想离开你。我求你了,我冒着生命危险跑到这里来,就是想见你一下,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等你什么时候回去了我也跟着回去好不好?” 莫思量狠狠皱眉头,一言不发。 云桃夭顿时得寸进尺,双手合十抵在下巴处,泪盈盈的乞求:“你就当是养了一条小猫小狗在身边好不好?” 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哪个男人见了不心疼,可眼前的人是莫思量,他自然知道云桃夭摆的是什么心思。 前世云桃夭可没少坑害水笼烟,他都是记在心里的。 见莫思量不吭声,云桃夭更是跪在了他跟前那盈盈的说道:“二哥哥我求求你了,不要赶我走,让我做什么都行。” “我好不容易才混入你的军队,一路吃着苦走到了这里,我可一声怨言都没有,你要是就这么打发了我,你让我可怎么甘心,我绝对不会走的。” 莫思量知道以她的作风是绝对不会走的,这就是一个难缠的主,与其费劲心思赶她走,倒不如让她留下来,让她多吃些苦头。 在这用不了几天,他便会把这里的事情全部处理好,到时候只身前往西陲去找水笼烟,让人护送云桃夭回去也好。 想及此,他并没有更多的话,只是冷声道:“行,那你就留下来吧,但是我警告你不要耍任何花招,也不要给我添麻烦,否则我立刻回信给你大哥,让你大哥来叫人接你回去。” 得了他的允许,云桃夭自然喜不自胜,点头说道:“好,二哥哥,我一定不会给你添麻烦的,你放心好了。” “那还不赶紧出去,我要休息了。” 他要又作死的说道:“可是二哥哥我害怕,我不敢一个人睡。” “不敢一个人睡就要跟我睡么?” 听到莫思量这样问,云桃夭更是心神荡漾,一脸羞红的说道:“二哥哥要是想,我也是可以的。” 莫思量冷冷一笑,骂道:“下贱,你大哥就是这样教你的吗?还是因你从小没了母亲,没有人教导你如何做一个端庄的女儿家。你这般姿态传出去莫不是要丢尽云家的脸?” 面对莫思量的变脸,云桃夭心里没有任何准备。她只觉得羞愧至极,但是心里也很不服气。 她不由得怨声载道:“二哥哥你怎么这样骂我?难道之前水笼烟恬不知耻的爬上你的床?她又守了什么端庄的妇道吗?” “还有那个梦清欢,她不也爬上了大哥哥的床吗?而且还怀了孕。闹得人尽皆知,难道她水家又有什么脸面吗?” “他们两个都如此不要脸,我又怕什么,我又羞什么?再说只要二哥哥,日后好好待我,就算是现在委屈了我,我也不在乎。” 莫思量听着她这些无耻的话,不由得笑道:“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原来在你眼里,只要能够跟着我你便心满意足,即便是无名无份你也不在乎。” 云桃夭以为他是赞同自己的说法,不由得欣喜若狂,点头道:“是啊,是啊,二哥哥明天我变及笈了,直接以后我想要嫁给你做你的平东王妃!” 莫思量见她如此直言不讳,如此坦然的说出来,甚至如此的恬不知耻。 他也不准备给云桃夭留什么面子,于是冷声道:“我怎么竟忘了,你本就是个下贱又淫,荡的女人。给你三分颜色,你便要开染坊。” “你也知道你还未及笈,未及笈便是闺阁之女,名声最是重要,你却如此漠视。可见你有多么的淫,荡,多么的渴望男人,只是你想要找男人却也别把主意打在我身上。我可不是什么下贱之人都能配得上的。” 云桃夭是万万没想到,这样难听的字眼,竟然是从自己喜欢了十几年等二哥哥的嘴里说出来。 她很是不甘心,难道就为了维护水笼烟。莫思量便可以不顾两家的情谊,不顾多年的情分,要这样羞辱她吗? 她的小脸已经羞成一块红铁,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可她心里又对水笼烟恨得紧。 凭什么那个女人就可以得到二哥哥的青睐,她很是不甘心,又唾骂道:“二哥哥,难道她及笈了,便可以随便爬上你的床吗?她与你的那些事情,那些不要脸的事,简直可以堪称全天下闺阁女子的‘典范’。” “她脚踏两只船啊!二哥哥难道你看不出来她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吗?” 云桃夭很是不死心,可她不知道,眼前的男人对她这些惯用的,自以为很聪明的招数,那是了如指掌。 莫思量冷冷的看着她,问道:“今日你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话的吗?” 云桃夭很是不服气,依旧使着小性子,心想到,二哥哥,应该会像以前一样向着我的吧。最起码自己使个小性子二哥哥不会怎么样的吧。 于是狠狠一跺脚,娇气的喊道:“对,没错,我就是为了跟你说这些话的!我就是要让二哥哥看清楚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人!没有人敢在二哥哥面前提醒二哥哥这些事情,二哥哥这才受了蒙蔽。可我不怕。我不怕二哥哥生气,我敢说,我可都是为了二哥哥好。” “那好,那我也告诉你我的态度。” 云桃夭心里有些忐忑不安,莫思量却走向她微微一笑,脸上丝毫看不出任何不悦,以及不对的情绪。 可是那大手掌却眼疾手快地落在她脸上,狠狠的一巴掌,不等她反应过来另一巴掌又落在她另一边脸上,直打得她两边脸肿了一圈。 云桃夭惊诧不已,还没得来得及反应,就已经倒在地上,嘴角带血,狼狈不堪。 只听得莫思量冷声骂道:“你往后在我面前不要提师妹半句不好,就算她是你说的这样这样不堪,我也爱她。我此生只愿娶她一人做我的平东王妃,其他人想都不要想,更何况是你这样恬不知耻的女人。” 云桃夭简直要疯了,莫思量这是吃了什么迷魂药!简直愚不可及,执迷不悟! “为什么?为什么!二哥哥你为什么眼睛瞎了?她究竟是哪里好把你迷的这样神魂颠倒?” “这个你无需知道,像你这样善妒的女人永远都不会懂得师妹有多好。只是云桃夭,你给我记住,我现在能够给你三分情面,完全是看在你大哥的面上。” “你若是将我惹毛了。我就是杀了你,我也不会眨眼半分。到时候你大哥要找上我的麻烦,我也不在怕的。” “再者你是不是已经忘了你大哥背叛我的事情,对于背叛我的人我永远不会饶恕你,你觉得你又有什么立场能够在我面前说这些话呢?全天下最没有资格做平东王妃的人不应该是你么?” 云桃夭已经哭成了泪人,她不由得大声的吼道:“二哥哥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怎么说得好像是我大哥没有背叛你,你就会娶我一样!” 看来她是清楚的,不算蠢。 “我知道你瞧不上我,我知道我在你眼里什么也不是,那是因为我还小,我还没有立什么战功!” “我不是他水笼烟,粗人一个,从小习武。我是闺阁千金小姐,我会的就是辅佐你,好好的照顾你,我难道不温柔不可爱不好看吗?难道你就喜欢那种粗糙的女汉子吗?” 莫思量真是哭笑不得,眼里都是鄙夷和笑意。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你既然觉得自己这么优秀,那我可真是配不上你好了。夜深了你快滚出去吧,你再不滚出去我便要大家都知道你是如何来到的这营帐中勾引我。到时候你云家的名声坏了,可不要怪我无情。” 莫思量一脸认真,并且满眼威胁,云桃夭不得不相信他说的话。 最终她只得无奈的走出了军营。 莫思量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冷冷一笑,说道:“哼,别以为师妹不在身边就没有办法收拾你,既然你落在我的手里,我就替师妹教训你!我绝不会放过你!” 166 作天作地作死自己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想到这里他心里又是很开心,虽然感觉自己有些娘娘腔,这种像女人一样勾心斗角的感觉让他觉得好奇怪。 可他还是不由得给自己打了满分。 他想着若是水笼烟知道这些事情,想来会笑的很开心吧。 他心里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早日将东荒的事情处理好,便去西陲找水笼烟,到那时一定要把这些有趣的事情告诉水笼烟。 与此同时,出了营帐的云桃夭怎么会甘心呢? 她心生毒计,咬牙切齿道:“好,二哥哥,你如此不给我情面,那我也无需给你情面!你不让我待在我身边,我偏要呆在你身边!你不是觉得我比不上那女人吗?我偏要告诉你我的手段,让你知道我的手段有多厉害。这世间唯一能配得上你的人,只有我云桃夭,那些个大老粗,配不上你!” “我行军打仗不行,难道去争夺男人我还会输给她吗?” 她又想到云雨薇吃的苦,更是心疼。 凭什么自己的姐姐也要吃水笼烟的苦,难道这天家的男人眼睛都瞎了吗?全都盯着水笼烟一个人。 她到底有什么好,竟然活生生将云家的两个女儿都给比了下去。 云桃夭又非常不甘心,她心里暗暗发誓,不论如何一定要爬上莫思量的床,只有这样,才能给水笼烟一个狠狠的耳光。 忽的前方有一个醉醺醺的男人走过,云桃夭不由得心生一计:“来得正好,今日便拿你开刀。” 随后云桃夭笑的风流婉转,将头上缠着的发髻松开。三千青丝自然流淌,女儿姿态顿时显露出来,她又将身上的铠甲解取,只留下窈窕的身姿,便走向那醉醺醺的男人。 等她走近了,才发现这个男人长得也挺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看起来还不错的样子。 云桃夭心里这才好受些,想着,算了,这也不算亏,就让你吃本姑娘一次豆腐吧。 随后她便扭着腰肢贴过去,将玉手抚上那男人的脸庞问道:“我好看吗?将军?” 男人醉醺醺眼眸费力抬起来,便见到了这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心头更是大喜。 “好看,好看极了,你是哪里来的小娘子?” 说着说着手便伸上去了,抚摸上云桃夭的脸颊。 “我是天仙下凡呀,将军要不要玩个游戏?我们一起玩个游戏好不好?” “好呀,玩什么游戏?我都依小娘子的。” ”我们玩捉迷藏吧,我给将军蒙上眼睛,将军来找我好吗?” “好,好好我最喜欢玩这个游戏了,那抓到你有什么奖励吗?” “抓到了要是抓到我将军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不好呀?” “好,这可是你说的。” 云桃夭赶忙将腰间的红巾扯下来,那原就比她大一号的衣服更像是松松垮垮挂在她的身上。 云桃夭将将他眼睛蒙住之后,便一步一步勾引着他朝着莫思量的营帐走去。 那人丝毫不知自己正落入圈套。 没几步便已经到了营帐门口,守卫之人都不敢正眼瞧向云桃夭。 知道她是云惊澜的妹妹,即便知道她在做什么也不敢阻拦,所以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小娘子你在哪里?” “你不要过来,我警告你不要过来!”云桃夭忽然大喊大叫。 “呵呵,我怎么会不过去呢?你等着我,哥哥这就来。” 云桃夭忽的将他的手往自己怀里一扯,狠狠地将他扯过去,两个人一下从营帐外撞入里面。 “哈哈哈,抓到了,小娘子,今天晚上你可要好好陪我。” 云桃夭一把扯下他眼上的红巾,将自己胸前的衣服扯开,大喊大叫,将那人死死拉在怀里。 看向莫思量的瞬间又拼命的大喊,拼命的挣扎:“二哥哥!救我!救我呀!” 莫思量本来已经睡下,正在思念水笼烟,闻声,此刻也赶忙起身。 掀开被子便看见一个大男人压着她身上,那人正是他的心腹之一,魏杰。 他不由得大喊:“魏杰,你在做什么?” 魏杰喝得太多,早已经分不清东西南北,现在昏昏沉沉,只觉得剩下的人柔软,芬芳。 本就不想来东荒的他被迫来了,现在买醉遇上这么个小娘子岂能放过? 于是手上更是放肆。 莫思量一把冲过来将他拉起来,一声大吼:“你到底在做什么?” 魏杰仍旧不清醒,絮絮叨叨地喊道:“给我滚开!还我小娘子。” 莫思量没有办法,只能狠狠给了他一拳,又转身从桌上取了冷水,直接泼在他脸上。 冬日里的水本就清寒泼在他脸上,顿时让他醒了几分。 魏杰抹了抹脸,摇了摇头,这才看清楚自己已经到了莫思量的营帐中。 “我怎么会在这里?” “小娘子呢,我刚才不是和小娘子玩游戏吗?” 此刻,倒在地上的云桃夭更是嚎啕大哭,泪汪汪的眼睛看向了莫思量,不断的喊道:“二哥哥,你要为我做主!” 一时间莫思量也很为难,因为魏杰风流成性,而云桃夭也不是个好东西。 他分不清楚到底谁是谁非。 “你知不知道你都做了些什么?” 魏杰看着地上那泪汪汪的人这才皱了皱眉头。 他认得这是云惊澜的妹妹云桃夭。 看到这幅场景什么也不用说了。 他狠狠皱眉头,跪下说道:“我犯了错,我认罪。” “你认罪?你知道这是什么罪吗?这是云左丞的妹妹!刚来这里第一天你就喝得大醉,你什么意思?” 魏杰狠狠皱眉头,心里面很是不爽。 他一言不发,莫思量却知道他心头在想什么。 于是问他:“你是不是很不满意来东荒?” “没有属下不敢。” 莫思量居然没有第一时间为她做主!这让云桃夭觉得被忽视了! 于是又喊道:“二哥哥你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莫思量同样想对云桃夭发火,可看到她实在衣衫不整的样子也发不起火来。 魏杰又迷迷糊糊的认了罪,他没有办法帮魏杰。 “好了,你赶紧下去吧,明日负荆请罪。” “二哥哥你不能就这样放他走了,他毁了我的名声,你要为我做主啊!” “那你要他如何?” “我不知道啊,哥哥,我害怕,二哥哥……” 云桃夭装得很是可怜,泪眼汪汪的。 “既然你不知道那就我说了算。明日让他清醒了,给你道个歉,赔个不是。” “怎么可以这样便宜了他,我可是女儿身都被他看了,我日后我可怎么嫁人?二哥哥你不能这样纵容你的下属!” “那你倒是给个两全的法子,你告诉我,你要他如何?” 云桃夭当然是想要魏杰死,死无对证那就最好的。 可她怎么能亲口说出来呢?那样也显得她太恶毒了。 于是她只能一再摇头,泪汪汪的看着莫思量一个劲的哭。 莫思量真是烦也要烦死了,斥责道:“你若不偷着来这里,就不会有这些事情,这件事你自己负责。” 云桃夭满脸惊骇,这是人说的话吗? “二哥哥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来这里还不都是为了你。难道我现在受了欺负你就不肯为我出头吗?就算是你讨厌我,也该看在我哥哥,看在我们过去两家的面子上!难道你都不肯为我讨回这个公道吗?” “行了,闭嘴!这里不是你这长舌妇该来的地方,这样明日我便打发了你回去。你放心,今晚的事情没有人会说出去半分的。只要我们都守口如瓶,对你的名声没有任何损失。” 云桃夭万万没想到莫思量竟然如此无情冷酷,自己的名誉被玷污,他却说得这样风轻云淡,漫不经心丝毫不在意。 她只觉得赔了夫人又折兵,可是又很不甘心,不行,绝对不能这样白白让人玷污了自己的名誉,还什么都没有换来! 云桃夭又说道:“二哥哥,既然如此,那我也顾不上会被别人说成什么恶毒的女人了,我要他死。” “什么?” 魏杰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乖巧可爱的女人,居然心思这么恶毒。 莫思量无可奈何,又问道:“魏杰,方才是她勾引你的还是你主动贴上去的?” 莫思量想要听到魏杰说真话,可魏杰早就喝得太醉,他哪里记得清方才的事情? 只是一个劲的摇头说道:“我不记得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莫思量无可奈何,只得说道:“既然你也记不清了,那我便做个公允的判决。” “云桃夭,是你自己要来这里的,这里都是大男人,一时间喝多了认不清你的身份也是有的。所以他即便是有过也罪不至死。我就罚他在这雪地里跪一夜,算是给你认错。你放心,今日之事我们都会保密,没有人会传出去。” 云桃夭好不甘心竟然就换来这么轻巧的一个结果。 她的泪落得更急,这回真情实感了。 莫思量又冷声道:“还不赶紧,将东西还给她。” 魏杰这才发现自己脖子上还挂着一个红巾。 感冒一脸歉意地将东西还给了云桃夭。 云桃夭到底是生的美丽又可爱灵巧,这是魏杰喜欢的类型。 还过去的时候,他不由得多看了两眼云桃夭那楚楚可怜的模样,更是让他心里狠狠的生疼,骂自己不是东西。 他一向风流成性,从未对任何女人有过如此怜惜的感觉,可见了迎头邀他心里竟然动了一丝情意。 云桃夭捧着红心更是哭得伤心欲绝,可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莫思量希望从他那里得到一丝一毫的关心。 “还不下去留着这里干什么?” 莫思量冷声斥责魏杰。 魏杰悻悻而去。 莫思量又看在躺在地上的人冷声道:“你还不起来,要我去扶你吗?” 云桃夭这才觉得该起来了。 她又拢了拢身上的衣裳,可怜巴巴的贴上去,说道:“你明日真的要送我回去吗?” “这里的情况你也看见了,你留在这里实在是让人不放心,你还是早日回去吧,你若真出了什么问题,我怎么向你哥哥交代?” “二哥哥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167 谁让你真的割自己一刀呢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行了,赶紧出去吧。” “二哥哥你当真这么无情吗?我现在很伤心,你就不能安慰一下我吗?” “你少在我面前装,我还不知道你这个人吗?不择手段。卑鄙无耻,今天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没有个定论,要不要我将外面的人都抓进来,问一下他们看见了什么?” 云桃夭见他如此狠毒吓了一跳,她自然不能让莫思量将外面的人抓进来。 莫思量又狠狠瞪了她一眼,毫不在乎。 于是她只能收敛了起来,悻悻而去。 可云桃夭怎么会是三言两语就能打发走的人呢? 她才走出门几步,就从侍卫的手中拔下了一把佩刀准备自刎。 又大喊大叫:“大哥,我对不起你,我就不该来这里的。我来这里受了欺负,也没有人会帮我,如今我出了这样的事情,二哥哥竟然帮着外人也不肯帮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小妹没有脸回去见你,如今就死在这里吧。” 一旁的侍卫见了赶忙拦住,大声喊道:“主帅你快来!云三小姐要自杀了!她想不开了!” 这一声大喊,让没走远的魏杰和莫思量同时赶到。 魏杰抢先一步将她手中的刀抢了下来,一脸伤心的说道:“三小姐你不必这样,你若是瞧得上我,我日后回去必定去你家提亲。” “你若是瞧不上我即刻杀了我,我也是不后悔的,我请求你别这样,方才我喝醉了,我不是故意的。” 话音才落魏杰已经将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一脸决绝。 一旁的莫思量脸色都要阴沉下来了。 云桃夭却眼泪直掉,众目睽睽之下,转身扑进了莫思量的怀里。 莫思量着实吓了一跳,赶忙将她推开,可她的力气却在此刻出奇的大。 只是狠狠地勾紧了莫思量,又大喊大叫道:“二哥哥你不要抛下我,我求你了!” “云桃夭你放开我,成何体统,你赶紧放开我。” 一旁的魏杰眼里燃起了嫉妒的怒火。可他知道自己比不得莫思量,也难怪云桃夭向往这样的人。 莫思量不能做的太过分,若是此刻无人,肯定一把狠狠扇了过去。 云桃夭在怀里哭得越发大声,越发矫情做作。 他却无可奈何,只能将身上的外衣扯下来给云桃夭盖上,随后迅速带着她进了营帐。 云桃夭这才觉得心里舒服多了。 魏杰望着离去的两个人眼里有了落寞。 进了营帐莫思量狠狠道:“你到底想做什么?你要死就即刻死在我面前,我绝对不拦着。” 云桃夭皱着眉头反问道:“二哥哥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叫我从外面就下来就是为了让我死在你的面前吗?” “你若真想死,现在就死在我面前,我绝对不拦着你,你别出去吓唬他们。” 话音刚落,莫思量将自己的刀抽给了她,厉声道:“来,你想死就死在我面前,我倒要看看你是真的想不开还是故意的。” 云桃夭自然是害怕,可已经骑虎难下了,她只得再次说道:“那哥哥你就是什么意思?你若真想看我死,我就死在你面前。” “呵呵,你这是什么意思?死不死都是你说的,怎么现在没有外人,你当着我的面就不敢死了?” 云桃夭赶忙抢过刀来架到自己的脖子上,一脸决然的说道:“你不要逼我,你若逼我,我就真死在你面前了。” “呵呵,什么叫我逼?你要死就赶紧死,我绝对没有逼你的意思。” 他们的声音很大,人人都听得到。 魏杰看着这一幕,心里早已经燃起了怒火和愧疚。 忽然间一声凄厉的嚎叫传来,云桃夭大声喊道:“大哥,我对不起你!小妹来世再与你相见!” 随后便是一个自刎的动作,那把剑冰冷的躺在了地上,发出哐当的声音。 云桃夭那身子也如落花一般倒在了地上。 营帐内的莫思量还没有任何的动作,可营帐外的魏杰已经吓得冲了进来,厉声喊道:“不要啊!” 当他闯入时,不由分便冲过去将云桃夭抱在了怀里。 他痛苦地流出了两滴泪,可是云桃夭却没有什么事,只是脖子上多了一道浅浅的刀痕罢了。 云桃夭恨恨的看着他,想要一把推开他却被他抱得紧紧的。 “我求求你不要这样对自己都是我的错,你杀了我吧,我无怨无悔。” 莫思量知道,魏杰这就算是上了钩,可他自己又怎么能点破?就算他现在告诉我魏杰一切不过是云桃夭的阴谋,想必魏杰绝对不会相信半个字的。 莫思量仍旧是冷着脸,甚至不愿意去看他们两个。 云桃夭越是挣扎,可她越是挣扎,魏杰越是将她抱得紧,她深深地逃不开。 “云桃夭,你也不必想不开,等回京了,我便替魏杰去你家跟你大哥提亲。他也是真心喜欢你的,既然你身子已经被他看了,嫁给他做一对夫妻岂不正好?” 听到这里云桃夭更是发出了凄厉的嚎叫,不顾形象的大声唾骂道:“魏杰,你这个混蛋,你放开我,你也配?滚开!” “云三小姐,我知道我现在是配不上你,日后我会努力,假以时日,一定会配得上你的。我对你是真心的。” 云桃夭更是恨不得一口咬死他,于是那嘴便真的咬了下去,在魏杰的手腕上狠狠留下了一个印子。 魏杰忍着疼痛任由手上的血流下来,他也一声不吭,纵使额上密密麻麻的都是汗,他也只觉得只要云桃夭消了气什么都好。 没一会儿云桃夭便咬得没有了力气,只剩下凄厉的哭嚎。 魏杰更是心疼的将她搂得越发紧致。” 一边哄道:“乖,不要哭,我在,以后有我。 莫思量瞧着将头从营帐外伸进来的一堆人笑道:“你们还不快来祝福他们?” 那堆人赶忙憨憨的一笑起来,纷纷对魏杰祝贺道:“恭喜你啊魏将军。” 云桃夭见状更是吼得声嘶力竭,不断的骂道:“滚。滚,你们都给我滚出去,放开我,你这个畜生,我一定要让我大哥将你千刀万剐,你不是要死吗?好我成全你,你放开我,我现在就杀了你。” 人群中有好事者喊道:“你瞧这小娘子还挺烈的,魏杰你以后可得好好的降服她。” “放心吧,就魏杰他那花花肠子可多了,以前窑子里的女人多烈不也被他驯服了?更何况是一个小姑娘呢。” 云桃夭听到魏杰竟然经常逛窑子,这等畜生竟然也配碰她吗? 她不由得狠狠的骂道:“你赶紧放开我,你不是要死吗?我成全你,你放开我,我即刻就杀了你。” 魏杰见她认了真,自然是不敢放手,哪能小娇妻没到手,自己命却没了呢? 于是他赶忙将云桃夭的小嘴捂上,笑道:“还真挺烈,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待你的,你这模样再怎么爆我也会喜欢你。” 莫思量冷眼看着这一幕,虽然有些不忍,可想着这是云桃夭自作自受,再者魏杰家世也算显赫配她绰绰有余。 若是今日帮了云桃夭,便是纵了她的性子,前世这女人可没少使心眼儿对付水笼烟。 这一世说什么也绝对不能让她与水笼烟作对,就这样嫁给魏杰,也不失为解决掉云桃夭的一个好办法。 云桃夭又要哭了好一会儿,终于声嘶力竭。 魏杰看向莫思量,问道:“主帅,这人我是带回去还是?” 莫思量冷淡的说道:“带回去吧。” 旋即云桃夭突然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下挣脱了魏杰的手,从地上重新抄起那剑,这回真枪真刀的往自己的脖子上割了一刀。 鲜血从空中洒过的时候刺痛了所有人的眼,莫思量万万没想到云桃夭真的会自杀。 就是这一刻她有些慌了,若真的在死在了这里,回去云惊澜一定会闹翻了天。 魏杰也着实吓了一跳,赶忙喊道:“军医!快传军医!” 莫思量本就会医术,见状,赶忙道,拿箱子过来止血。 好一会儿之后,云桃夭才彻底脱离了生命危险。 有惊无险,这才舒了一口气,谁也不敢再开玩笑了。 莫思量又说道:“行了,你下去吧。这事我会处理好的。” 魏杰却感觉好像自己的女人要被莫思量要抢了,他又紧张的说道:“主帅!这可是我的女人了,日后你可一定要为我去云家提亲。” 见他这着急的样子,莫思量更是冷冷扫了他一眼说道:“行了,我知道了。这女人是不是你的,还得看你自己的本事,你没看出来你真的要将她逼死了吗?她若真死在这里,云家第一个对付的便是你魏家!” 提到云家,魏杰不得不退缩,她知道云惊澜是个狠角色。而自己的魏家也一向和云家不和。 等到众人散去之后,莫思量生怕她病情恶化,于是在旁边守了大半夜,直到天明时分,云桃夭才转转悠悠的醒了过来。 她睁开眼看到的是莫思量后,那心头才喘了一口气,觉得值了。 即便是付出了这样大的代价,她也终究是得到了莫思量守在身边一夜。 莫思量撑着头,忽然间醒了,转悠悠的也看见了云桃夭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眼神。 于是冷声问道:“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云桃夭想要张口回答他,可是只觉得说不出话来,她又试了几次都觉得说不出话来,于是狠狠皱眉头,一个害怕爬上心头。 莫非自己割到了嗓子?这是要变成哑巴了么?她不由得害怕。 莫思量见她说不出话来,安慰道:“大概是伤了嗓子,你休息几日,过几日应该就能说话了。” 可莫思量纵是如此安慰云桃夭,她也觉得害怕,自己万一真的说不了话变成一个哑巴,日后更是配不上莫思量!她拿什么和水笼烟争! 云桃夭眼里的泪又落下来,她不停地捶着床,泪汪汪看着莫思量。好像是说,求求你救救我。 莫思量看懂她的意思,冷声道:“好好养着伤吧,我也救不了你,现在的情况是怎样我都不知道。谁让你那么冲动,真把刀往自己脖子上割了一刀呢。” 168 气急败坏云桃夭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听到这种冰冷无情的话,云桃夭恨不得现在就给他一刀,让他好好尝尝自己的痛苦,难道自己付出这么多真心换来的就是冷言冷语吗? 这个男人就真是这么无情吗,自己到底是瞎了什么眼才会喜欢上这样一个无情冷漠的男人? 她的泪珠落得越发急促,可莫思量丝毫不想搭理她。 于是冷声道:“你若再这样挣扎下去,我便让魏杰过来看你,反正日后他也是与你有婚约的人。” 可这话说出口以后,云桃夭更是恨得紧红着眼睛对着莫思量,张牙舞爪像是要扑过去的样子。由于她用力过猛,脖子上绑着的绷带似乎有些血迹要渗出来,此刻她的嘴角也流出一股血来。 莫思量心头大惊,赶紧安慰道:“行了,我不说话,气你了,你不要再动了,再动的话你小命可就不保了!” 云桃夭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根本停不下来,此刻只想拼命的喊着,可她越是喊喉间越是发不出声音来,最后只能发出沙哑又难听的声音,那声音就像是濒死的人发出的惨叫求救声。 “行了,我让你不要再喊了,你若再喊失了性命我也是不管的!” 见莫思量也发了脾气,云桃夭只得收敛一点,垂着头落着泪,她不想死。 莫思量见他这样子也是有些不忍心,更多的是生怕云惊澜知道以后,对水笼烟施加报复。 不一会儿莫思量才将她的伤口重新处理好,盯着那哭哭啼啼,一脸生无可恋的女人,白了她一眼。 并且警告道:“云桃夭,若你真的不想死,便不要再乱吼乱叫。你是用刀抹了脖子,这是脖子不是其他地方,就你这一刀下去。呵,这伤口没个十天半个月是好不了的。” 云桃夭猛地抬眸,眸子里带着怨恨和不甘心,但是仍旧是希望莫思量对她能够有一丝丝的关怀。 莫思量懒得看她,冷声丢下一句话来:“不过你要真想死,我只会告诉你的兄长是你自己不小心弄成这样的,一切都和别人没有关系。你休想再陷害谁。” 这话说得很绝情,莫思量这话无疑是将她那些小心思都暴露在阳光之下,云桃夭如何接受得了? 云桃夭很想要再说些什么,可是她又怕自己的血再次从嘴里冒出来,最后她什么也没说。 面对这样无情的男人她着实什么也说不出来。 此刻心里对莫思量不只是爱意更深,怕也是有恨意的了。 眼前这个男子如此护着水笼烟,却对她如此冷酷,这样强烈的反差与对比,让她无法接受。 其实换做任何女人,面对自己心爱的男人,明明已经将心都掏出去了,却还是换不回来半分好,的确是让人窝火又痛恨的。 可是云桃夭不知道自己到底输在哪里了。 她想不通,只能一个劲的哭,一个劲的伤心。 可一旁的莫思量却看得很是厌烦了,不由得又皱起眉头,毫无怜悯之意,冷淡对她说道:“你要哭便去别处躲着哭,这是军营,听不得半点哭声。” “还有,这里是我的营帐。以后你就留在这里,没有人会敢进来欺负你的。这也算是给足了你大哥面子。” 说完话莫思量便拿着自己的斗篷和一些物件,准备离开。 云桃夭看着他急急忙忙收拾东西,对自己真的毫无留恋之意。 她很想问莫思量,那你呢? 可是她发不出声来,所以只得可怜巴巴的拽着莫思量。 莫思量皱着眉头回头看着她,冷声道:“你放心,我绝不会在这里的,我去别的地方睡便是。还有,云桃夭,你对我还是不要再存任何妄念了。否则也只能是自取其辱。你一个女孩子终究是要脸面的这些话让我一个大男人对你如此说教,怕是有些不合适吧。” 他的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来了,云桃夭还能说什么呢? 只能含泪点头答应,心里却对水笼烟升起更狠的恨意。 她不甘心就这样未战先败,更不甘心输得这样狼狈,一塌糊涂! 莫思量刚刚走出营帐便看见了等在外面的魏杰,他不由得冷声问道:“你又有巴巴的在这里等着做什么?难道是想进去看她吗?难道你不知道她现在一眼都不想多看你?” 这本全是大男人的军营,好容易多了一个小娇娘,还是云惊澜的妹妹,谁攀附上了,日后就是平步青云。 更何况,魏杰是真心喜欢云桃夭的,所以自然是不想放过的。 于是他说道:“我是在这里等着我的未婚妻,我怕什么?再者,主帅你不懂,这女人心啊,都是水做的,迟早有软化的一天。” “主帅你也无需把话说得这样绝情,等我峰回路转的一天,便能回了你这话!嘿嘿!” 说这话的时候魏杰还往里面看了看,那副贼心不死的模样,真是不堪入目。 莫思量对他这种人表示很无奈,可他也知道魏杰就是这样死皮赖脸。除了好色这一点儿几乎没有什么大毛病。 莫思量又往里面瞧了一眼,云桃夭仍旧是抱着被子哭个不停,一时半会也不会出来透透气。 随后他拍了拍魏杰的肩头,说道:“那你便好好等着吧,这女人心,海底针。你要想耐心的等着要耐心的等着吧,只是我提醒你一句,可不要毛手毛脚。若是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军法处置。” 魏杰连忙点头,很是敷衍,莫思量懒得管他,带着自己的东西便去了新的营帐。 莫思量才走出不远便遇到了心腹东仓,见东仓笑着走来,便知道,定然是有好消息来了。 他不由得问道:“东仓,西锤那边可有师妹的来信?她可有平安到达西锤?” 东仓点头道:“正是有西锤的来信,我这是正要给主帅送信去呢。” 莫思量闻言这才高兴了些,接过东仓手里的信,上面写着端庄又遒劲有力的字体:师兄亲启。 他笑得一脸甜蜜,随手打开了看。 迎着寒风,从那遒劲有力又娟秀的字体可以感受到水笼烟的英姿飒爽和娇俏。 开头便是:师兄,我已经平安抵达西陲,一切安好,你呢?请勿挂念。收复东荒之事你勿要操之过急,欲速则不达。这灭顶鹰好像是有些想你,一路上不知道啼叫了多少次。什么时候你回来好好把它领回去吧,这东西到底是不认主的。我可不要它。对了,听说云桃夭在你那里。不知道你发现她没有,她若是出了什么事你可都吃不了兜着走,要我说你还是稍微忍让些吧。等到你把东荒的事处理好了,便将她送回他兄长身边,这事也便妥了。 看着信就写到这里,莫思量不由的笑了。 笑着说道:“你倒是挺会为云桃夭着想,可你若是知道她昨日的所作所为,只怕你也是恨不得一巴掌将她打死在这里吧。” 莫思量又抬头望着那漫天飞雪,他想着水笼烟,那么怕冷,身体内又有寒毒。 在西陲那边会不会受了很多苦呢?此刻有没有人给她添篝火,让她将那冻僵的身子暖一暖呢? 他好想水笼烟啊,幽幽的又叹息了一声。 与此同时,西陲。 水笼烟自然知道自己体内有寒毒,在这酷寒的天气里更容易发作,所以早早的她便起来练剑。 练到这个时候,她也累了。 她取下腰间挂着的一壶烈酒,喝了一口,刚滑入喉间便感觉有些结冰了,实在难以下咽,于是拎着酒葫芦回了营帐。 刚进了营帐便瞧见了师父高御医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她将酒葫芦放在火盆上烤着。 又不由得好奇地问道:“师父,你这样盯着我做什么?莫不是我脸上有花儿?” 高御医骇了一声,眯眼柔柔笑道:“啊,没看什么。我啊,只是想要看一下咱们的上将军,究竟是多么的英明神武。年仅十八岁便敢来此,边塞西锤荒凉之地御敌。一般人就算是想要快速的封官位爵,也不敢请命来此啊。” “师父,这壶酒好像快温好了,还有一段路便能到达西锤。我与你共饮吧,暖暖身子。” 高御医接过一杯温酒,喝了起来,两眼一眯,甚是舒爽。 这冰天雪地里,也只有这么一壶温酒可以慰藉内心的寒冷了。 “对了,我有些事情想问一问你。之前你解了那云鹤针的毒。你是怎么得了那解毒的法子的?要知道,那云鹤针的毒。在这世上,应当是无人可解。” “你师兄莫思量配置云鹤针之毒的时候,特意从我这里拿去一味蚀骨散。这东西可是西域苗疆之王所配,一直都无解药。你又是怎么想着放血,将毒素引出来的法子?” 说到这里,高御医眼里带着佩服,他又呵呵一笑,说道:“云鹤针的毒若是不能及时逼出来,一生受苦。可你……” 一想到水笼烟也中了云鹤针之毒,分明也清楚其中利弊,可还是选择先救别人,高御医是十分赞许的。 当今世上,如此年轻之人,还能这般舍己为人,已经不多了。 于是他又道:“你一个十八的女娃子,这些东西就算是学精了,耗时也不止是十年。可从前,我不曾听说过你会岐黄之术。你又是师承何派?” 水笼烟闻言不由得一笑:“俗话说道好,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我水笼烟虽然只有十八岁,可我会的东西可多了呢。有些东西。或许本来就是那样子简单,只不过师父从来没有发现罢了。” 169 心机女人云冰雪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我其实不会太多,只是刚好会这几样罢了。师父就不要再刨根问底了,这样显得你好啰嗦呀。” 见她不肯袒露真言,高御医也就不再多问了。 两个人又闲话说了一大堆,正说话间有人来报:“主帅,镇西王来了。” 水笼烟闻言抬头看了一眼,笑道:“镇西王来得可真及时,我们还有一站才抵达西陲呢。” “他定然是想来看看,此次敢请命镇守西锤之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师父你就不要拿我开玩笑了,我们去会会镇西王吧。” 可水笼烟还未起身走到营帐外,便忽的闯进来一个粗糙高猛的汉子。 那人一脸络腮胡显得有些粗犷,一双眼睛似铁牛,大嘴络腮胡,饶是让人有些害怕。 这便是名震天下的镇西王了,也有人称活阎王。 可那糙汉子也不是外表那样粗犷,实则是粗中有细。 那双牛眼睛里也带着些许柔情,尤其是看到和自己的女儿差不多大的水笼烟时,一双牛眼睛里更是柔情万千,好像看到了自己的爱女一般。 他是出了名的宠女狂魔,护犊子大王。 跟着他身边的还有一个娇小可爱的女孩子,那女孩子目光中也满是坚毅和坚定。 身子虽是偏瘦的,可浑身散发出来的气质却是冷傲之极的,如同一朵傲梅开放在雪天之中。 那便是云冰雪了,是镇西王膝下唯一的嫡女。 可实际上云冰雪也是云家的女儿,这个云家指的是云惊澜的云家。 云冰雪实际上是云桃夭的二姐,只是小的时候便被送给镇西王,过继来做养女了。 后来因镇西王十分疼爱,又膝下无女,所以云冰雪便直接做了他的嫡女。 镇西王一生未曾娶妻,心爱的女人英年早逝,而云冰雪性子与他心爱的女人很是相似,就像是亲生的一般。 因此镇西王对这个膝下唯一的女儿云冰雪很是疼爱,容不得别人说半句不是。 见到水笼烟的时候,镇西王眼里着实是有些震惊的,他万万没有想到。 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子,目光中竟然也有那么多的坚毅和柔和。 尤其是水笼烟举手投足之间流露出来的帝王之气,霸主之态,那是不能够掩藏的。 他本以为,自己调教出来的女儿,应当是世间英姿飒爽第一人。 万万没想到,世间还有如此女子,胜过自己的女儿百倍。 再看着云冰雪那恬静又冷冽的模样,两个人之间相差的不是一丁半点。 镇西王是有些吃惊的,他连连感慨,摇头表示很震惊,世间怎会有这样一个女子? 明明身材偏瘦,单薄如纸,怎么看也只是一个笑靥如花的十八岁岁女孩子。 可那双眼睛里偏生透露出来,与年纪不符的沉稳和霸气,真像是几十岁的人。 水笼烟见他来,很自然地走过去,拱手道:“见过镇西王,在下水笼烟。” 镇西王回过神来,也还了礼数,随后说道:“我真是万万没想到,果然英雄出少年啊!” 说话间镇西王的大手已经拍在了水笼烟的肩头上,水笼烟猝不及防被拍了一下,身子有些微微下沉,这力道不轻啊! 水笼烟也感受到了来自镇西王的压力,随后她将肩头一抖,笑道:“镇西王谬赞了。” 话音才落,身后的云冰雪便站出来对她行了一礼,说道:“小妹云冰雪见过姐姐。” 一来便叫姐姐,水笼烟只得柔柔一笑,回道:“冰雪妹妹果然生得冰雪聪明,这模样竟不像是西陲这冰天雪地养出来的。倒像是春水里养出来的女儿家。我倒是好生羡慕冰雪妹妹有这般恬静的性子。” “早就听闻姐姐武功天下一绝,倾城倾国。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妹妹真是自惭形秽。” 水笼烟不愿意再与她说这些客套的话,便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说道:“这些客套话且勿再说了,我们好好喝酒吧,我正好带来了。京城的梨花酿,想来,镇西王和冰雪妹妹也是喜欢得不得了的。” 不多时几个人便喝上了,云冰雪举手投足间都是贵族的气质。 在西锤这样贫瘠的地方,又是一个武将养大的女孩子。 竟然也生得如春水一般柔和,水笼烟着实是有些震惊的。 镇西王瞧着云冰雪又说道:“来时你不是说见到你水姐姐便是有说不完的话吗?现在怎么像个哑巴一样一眼不发了?你这倒是让为父好生尴尬呀!” 云冰雪随即表现得娇羞,可实际上那双眸子却是有些寒冷的,那娇羞是装出来的。 水笼烟想着云冰雪那打量自己的目光,只是想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吧。 水笼烟瞧着她眼里那淡定,又有一些不屑的神情,不由得笑道:“我只是一介粗民,只会武功罢了,比不得妹妹如此冰清玉洁。又讨人喜欢,我就只会舞枪弄棒,想来妹妹见了我便觉得没有话与我说的。” “姐姐说这话真是羞煞我了,其实我也只会舞枪弄棒,什么也不会。听说姐姐是个全才的,琴棋书画什么都会,也什么都精。此刻在我面前却只说什么都不会。这是谦虚吗?还是怕说出来让我自惭形秽了?” “妹妹真是过谦了,妹妹的音律乃是一流,听闻妹妹可是一流的琴师啊。真正谦虚的人是妹妹而不是我呀。” 云冰雪听到这里不由得心头一愣,自己音律一流的确是事实。可是她怎么会知道呢? 在西陲这荒凉之地,自己和父亲应该是无人问津。 若是连水笼烟都知道这件事情,临安城会不会有更多的人知道?也就是说朝廷派来监视父亲的人连这种小事情都要上报。可谓是细致入微了。 云冰雪心里头不由得更加警惕。 见云冰雪不说话了,水笼烟也是有些尴尬,于是又问道:“我们原想着还有一站便到西陲了,到时候和镇西王交接,镇西王便可带着妹妹一同回临安城去了。只是没想到,镇西王来得这样突然,我倒是有些手足无措毫无准备啊。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啊!” 镇西王爽朗一笑说道:“无妨,我只是有些迫不及待想来看看你这英雄少年的模样。今日一见真是果然不同凡响。老夫真是老了呀!现在的年轻人果然是有担当又勇敢。” “镇西王谬赞了,镇西王戍守西陲也有十余年,真是劳苦功高。我们这些晚辈实在敬仰,现在也正是我们这些晚辈过来效力的时候。总不能让镇西王一直在这个地方待着吧,朝廷对镇西王还是很挂念的。” 提到朝廷,镇西王又问道:“听闻皇上好像身体不太好。太子也一直未曾登基,不知这是何故?按理说国不可一日无君,民不可一日无主,难道扶持太子登基这种事情三省六部竟然都理不清楚吗?” “正是因为如此,我才希望镇西王早日回临安城去,辅佐太子殿下呢。皇后娘娘把持朝政已经不是一日两日,朝中大臣就算是有心扶持太子殿下,可终究只是难以动弹。” “且太子殿下历练不够,心也不够狠,很多事情到底是处理不下来。再者,皇上只是昏迷不醒,并未归天。如今也已经醒来,可是身体却…” “皇上怎么了?你说?” 镇西王一脸紧张。 水笼烟叹了口气说道:“皇上醒倒是醒过来了,可惜浑身动弹不了。现在只能躺在床上什么也做不了。 若非如此,我也不会来这里了。” “那高御医,为何连这病也治不了吗?高御医你可是医术齐天的呀!这世上还有你治不了的疑难杂症吗?” 高御医叹息一声:“皇上那是多种旧疾复发导致浑身瘫痪。我也是无力医救啊!” 说到这里,镇西王又是狠狠的叹息一声:“真是可惜,我只是一介武将,并不能帮到皇上什么!如今听闻皇上这样我也是很痛心啊。” 高御医安慰道:”你在此戍守边疆已有十余年,对皇上而言,已经是尽忠职守。皇上也感到很是欣慰,你便不要如此苛责自己了。生老病死乃是天命,人力不可改。” 见大家话都说得差不多了,云冰雪又问道:“听说水姐姐和太子殿下的婚约已经取消了,这是真的吗?” 水笼烟幽幽的瞧过去,想着云冰雪是喜欢莫等闲的,而且是极其喜欢的莫等闲的,前世为了莫等闲,甚至不惜与云雨薇大打出手。 比起云雨薇那有些焦躁的性子,莫等闲是更喜欢云冰雪这种隐忍又乖巧的性子的。 可这偏偏这又是两姐妹,虽说从小就有一个被送出去了。可终究是血溶于水的。 而且在云惊澜的心头,云冰雪的地位更胜一筹,这几个妹妹当中就属于冰雪受的苦最多。 因而回到临安城以后,云惊澜对她甚是宠爱。 也正因为这般宠爱才让云雨薇红了眼,也更让云桃夭觉得刺目,三个姐妹竟然反目成仇。 夹在中间的莫等闲,自然难以做人。 如今云冰雪只要一回临安城,身后有一个镇西王做为最坚实的依靠,又有莫等闲与她旧情复燃。 她自然是处处都要胜云雨薇一筹的,只是不知道这一世云雨薇是否还会像前是一样对她机关算尽。最后让这冰雪美人落得一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一想到云雨薇那极强的嫉妒心和狠辣的手段。水笼烟便忍不住皱着眉头。 可到底不是对付在自己身上,自己又能说什么呢? 这是他们的家事,也是他们之间自己的纠缠,自己没有必要去管,也没有能力去管。 想到这里,她便也不打算提醒云冰雪,云雨薇对莫等闲的喜欢也不浅。 反正迟早她们都会打起来的。 170 姐姐是狐假虎威吧?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于是水笼烟只是淡淡的点头说道:“你消息还真是灵通啊!” 云冰雪眼里闪过一丝狡猾,说道:“这件事情只怕传遍了全天下吧,听说水姐姐是推三阻四,都要拒绝这门婚事。但是太子殿下还是巴巴的贴上去,姐姐确还是没多看他一眼。” 这话里话外像是为水笼烟说话,可实际上只有水笼烟知道,云冰雪是在讽刺她。 云冰雪十分护犊子,对莫等闲更是护得紧。 若是早些时候自己还和莫等闲有婚约的时候,云冰雪便回了临安城,再相遇,自己怕是要有些苦头吃了。 水笼烟忽然间有些庆幸,幸好自己已经全身而退,否则又要卷入这场浑水里,像前世一样被她没完没了的算计了。 水笼烟淡淡一笑,随后解释道:“缘分这种事情说不清的。缘来则聚,缘去则散。我随缘的。” 云冰雪还是不肯放过她,又说道:“可是我好像听说水姐姐是因为看上了平东王,所以才不要太子殿下的。” 什么叫不要太子殿下的,什么叫因为看上了平东王所以才不要他的? 水笼烟真是有理也说不清了,但是对于云冰雪她也没有任何必要去解释这些。 这本就是个极其护短,计较起来又蛮不讲理的人。 男女情爱之事对错难分,又岂是一两句话能够说清的? 她既然已经这样认为,那便这样认为吧,反正自己不再喜欢莫等闲,也就不是她的敌人。 想到这里水笼烟点头道:“是的,的确如此,既然你都知道了。那还多此一举问什么?” 水笼烟说这话时,语气里显然带着质问,也带着冰冷。 饶是让云冰雪感到有些震惊又有些害怕。 云冰雪愣住,心里想着,方才还有些柔和的人现在怎么忽然显得这么凶狠。难道这就是一个披着羊皮的狼吗? 想到这里她又有些不服气,心里想着,你虽是狼,我也不是羊。我哪里就是那种任由你摆布的了?再者,这次回临安城,我可是要和你竞争的三哥哥的! 云冰雪还是稍有气势的回了一句:“是我多嘴了。看来姐姐并不想提起这件事呢。” 水笼烟听着她这种酷似宫里女人才会勾心斗角的话,更是不愿与她说话,于是又看向镇西王,说道:“镇西王,殿下去了北漠,没有一段时间他是回不来了,你要是回了临安城,我相信您一定有法子让他尽快从北漠回来的。” “这个你只管放心。回头抵达临安城之后,我一定尽快的让太子殿下回去主持大局。这皇朝的天下终究还是姓莫的,而不是姓灵。皇后娘娘再如何一手遮天,也不可能把持朝政一辈子。” 水笼烟都不用再猜,便知道此番镇西王回朝,朝堂一定热闹非凡。 “对了,此番你来西锤,这里的情况也不是很清楚。回头我将这里的地图与形式全数交予你,你心里有个数。你在此戍守边疆也好防范一二。” 水笼烟还未说谢谢,云冰雪便站出来说道:“听说姐姐文武文韬武略,这些小事情怕是也不必爹爹操心了。姐姐若是对西陲没有那么深的了解,自然也是不敢来此的吧?爹爹说这种话倒是有些巴巴的贴上去。水姐姐还不一定稀罕呢。” 云冰雪如此针对水笼烟谁又看不出来呢? 镇西王觉得有些尴尬。 水笼烟却笑道:“妹妹此言差矣,我虽有文韬武略,可也只是传言罢了。实际上我也只是个普通的将领。初来此地,对此地的地形甚是不太熟悉,所以还是少不了需要镇西王的帮忙。” “妹妹说那话当真是谬赞了。” 云冰雪却不依不饶,说道:“姐姐可真是太谦虚了,听说姐姐一路走来并未遇到什么暴风雪,也未曾遇到什么困难。我当年与爹爹来此的时候,不知遇到过多少风雪多少情况啊!” “爹爹辛苦戍守边疆多年,也才积累了些经验,行军打仗才免受一些灾难。可姐姐却来时那样轻松,可见在姐姐心里头,对这西锤的地势应该是了若指掌,才会让三军毫发无损地到达了这里吧?” 此话一出,水笼烟真是无可辩驳。 随后她又说道:“妹妹真是高看我了,我们也只是运气好罢了。不过倘若妹妹不想让镇西王将大地图交于我,我不要也罢。没关系,这是镇西王心血所著,想要留存在自己手里也是应该的。” “再者,这地图你们画得出来,我们也是画得出来的。只不过需要多费些时间多费些人力罢了” 听水笼烟这样说,云冰雪更是不服气,瞪着一双眼睛又说道:“姐姐说这话倒是埋怨我的不是了,我可没有说不把地图让给姐姐。我只是以为姐姐用自己的能力便可以拿到这张地图,所以才这么多了一嘴。难道拿不到地图,姐姐就气急败坏的以为我是小气不成?” 水笼烟冷冷地盯着她,许久都未曾说话。 云冰雪被她这么一盯,反倒是浑身毛骨悚然起来。 于是又一脸哀求的看向她的父亲,那眼神好似在说:“爹爹,我有些害怕。” 于是镇西王又看向水笼烟,说道:“小女是有些骄纵了些,都怪我平日里惯坏了。要是说话之处有得罪还请水上将勿要计较,她还只是一个孩子。” “既然只是个孩子,大人们说话小孩子便不要插嘴,免得造成什么误会,影响大人们之间的感情。” 水笼烟丝毫不给她留面子,这让云冰雪很是尴尬,她小脸一红不由得捏紧了拳头,冷冷地看着水笼烟。 可是水笼烟却丝毫不为说动,反倒冷淡的目光瞥向了她,又倒了一杯酒,与镇西王对饮。 几个人正饮酒,忽然营帐外走进来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那正是镇东王。 镇东王见镇西王也来了这里,不由得笑道:“老兄弟。许多年不见了,你还是老样子呀!” 镇西王见他来,也赶紧起身,一脸热忱,满是激动,拍着他的肩膀说道:“老哥哥!这么些年你也没变呀!我可真是想死你了。我还怀念着当初咱俩一起并肩作战的时候呢!” “这时光可真是飞逝得快呀,你过得怎么样?三年前你不是好好在临安城吗?怎么这回也想着来这里了?是不是担心这丫头来这里没个照应出什么事情。所以你不放心这才跟着来了?” 镇东王摇摇头说道:“唉,你别看她只是个小丫头,她可厉害着呢。我也敌不过她一招呢!当初她可是一招制敌,我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什么时候有空了,你和她切磋切磋,保管让你目瞪口呆呀!” 听着镇东王进来便夸水笼烟,云冰雪心里更是不服气,刷的站起身来又说道:“轩辕叔叔你怎么也这样夸她?难不成水姐姐真就像你说的这么厉害吗?她要真是像你说的这么厉害,她也就不必让你陪着了。此番前来西锤,她又不是单枪匹马的来。既然已经是轩辕叔叔你作陪了,那姐姐她也就成了狐假虎威呢。” 云冰雪这话着实过分了,镇西王立刻回头呵斥道:“雪儿,休得无礼,这是你轩辕叔叔。你在他面前说话休要这样放肆!况且你才与你水姐姐相见,怎么说话就这样唇枪舌剑的?” “让轩辕叔叔看见了,岂不是要笑话你没有家教,平日里我就是这样教你的吗?” 虽然镇西王的话说得这样慷慨,可是云冰雪眼里却有恃无恐,由此足以见得镇西王对她是相当宠溺的,才让她性子如此肆无忌惮。 可水笼烟也着实不想计较,只是说道:“镇东王,你就勿要再夸我了,再夸下去。只怕有不少双眼睛都盯着我,恨不得我倒下,狠狠摔一跤心里才甘心呢。” 她又云淡风轻的看向云冰雪,笑道:“连素未谋面的云冰雪妹妹见了我,说话都这般刁难。可见我还未到西锤便已经难捱。你还是让我低调些吧,我可不想在这里寸步难行。到时候到真要是狐假虎威,仗着您的声势在这里行军打仗了。” 镇东王笑了笑说道:“哎呀,你们小女儿之间的事情,就喜欢这样勾心斗角,不就是一句夸赞吗?冰雪怎么就这样计较啦?平日里有你爹爹天天对你夸奖你还不知足啊?瞧瞧这小姑娘,十几年不见。一眨眼长得这么高了,生得可真是冰雪聪明啊!这恬静的性子,说出去是让你这个大老粗养大的,谁信呀?” 她的女儿被夸,镇西王心里也是大喜,又说道:“我这个大老粗到底是把她养出来了,她虽比不得别人家的闺女那般端庄大方,娴静淑德。可是雪儿的性子也还是好的,回到临安城之后想必也不会让人小瞧了去。” “老哥哥,此番你回到临安城,你可有什么打算?现在临安城的朝堂可是变了天的,和十年前可是大不一样了,如今朝堂掌权的可是皇后娘娘。” “方才你说的情况,我也是听说了一些。等回到临安城之后具体再做打算吧。毕竟现在没有回到临安城,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 镇西王又眯了眯眼说道:“皇后娘娘也不能一手遮天,这朝堂终究还是皇上的朝堂。此番前去朝堂,我打算将太子殿下迎回来。大力扶持太子殿下,这天下岂有一日无君之道理?” 171 震慑心机云冰雪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这一日就这样聊着天便过了去,到晚间的时候,水笼烟觉得有些烦闷,便想出去透透气。 可当她才走出去没多远的时候,身后便跟了人来。 她微微回头发现那人是云冰雪,不用说,定然又是来找茬的。 至于找什么茬,也自不用说,定然是想来警告自己一番,不要再纠缠莫等闲了,这个醋坛子明着暗着都是一把阴刀子的好手。 果不其然呐,小美人一上来便阴里阴气的说道:“听说姐姐心里头还是放不下太子殿下。所以才迟迟没有和平东王在一起的。要说那平东王也是一表人才。临安城中有不少女子也都倾慕于她。想来姐姐也不例外吧。只是我很好奇平东王到底是哪一点,不如太子殿下,这让姐姐如此犹豫不决,在二王之间徘徊至此。” 水笼烟冷冷的望着她,盯着瞧了好一会儿,那云冰雪才有些发怵的说道:“姐姐这么盯着我做什么?莫不是趁爹爹不在身边便要欺负我?” “云冰雪,难道你永远都只是在你爹怀里躲着的小猫咪吗?倘若你只是这样一只小猫咪,拜托你不要出来跟我说话。我真是生怕自己打个哈欠,都把你吓死了。要是回头把你吓坏了,或者是吓病了,你那护犊子的爹爹可不会轻易放过我。可我又对你做了什么呢?我什么也没做,只是你自己胆子小罢了。” 云冰雪正要反驳水笼烟,又被水笼烟抢了话去:“你不用张嘴,你这嘴还没张,我便知道你要放什么屁。你不就是担心我跟你抢莫等闲吗?我想你该担心的不是我,而是你那亲亲的嫡姐云雨薇。” 云冰雪眼神有了变化,多了一丝胆怯。 水笼烟眯了眯眼,又说道:“你要知道,现在嫁给莫等闲的人是她。现在的太子妃也是她,你对莫等闲的喜欢我是了解的。你要斗的人是你亲亲的嫡姐,而不是我。所以,麻烦你先搞清楚状况再来与我说话。” 水笼烟见她吃瘪,又指着她的鼻子鄙夷道:“你在我面前休要将你这套宫里的女人才会用的诡计多端的话搬上台来。我既没有心情听,也没有心思与你对话。我是个粗人,惹毛了我,我就只会动手动脚。” 面对水笼烟如此简单粗暴的话,丝毫没有拖泥带水,云冰雪不由得觉得一阵心惊。 她本以为在临安城长大的女子,多半是都勾心斗角的。所以即便她在这西陲在这边寒之地,她也学着那临安城中女子所会的一些东西。 生怕自己回了临安城之后格格不入,可现在初次和水笼烟对话,她便已经觉得自己格格不入。甚至自己学的这一套似乎毫无用武之地。 想到这里她心里又是有些惶恐又是有些不安,甚至觉得有那么一丝丝的丢人。 正在尴尬时候,水笼烟却要扭头就走,她赶忙拦住,喊道:“水姐姐,你等等。” 水笼烟愣着头回头看着她,却听到她说道:“我也不是什么绣花枕头,我也是能文尚武的。姐姐什么时候能与我一较高下?我也想请教一下姐姐一二。体会下姐姐的拳脚功夫到底是有多厉害,连轩辕叔叔都对你夸赞不绝,想必是个人中龙凤。” 又是一个故意来挑衅的,可是水笼烟知道云冰雪的心思。 这人比云桃夭要更恶毒,这两个人有个共同的特点——都是输不起。 若真是与她比试,她输了以后必然是要撒泼的。按照镇西王那护犊子的个性来说,自己绝对是吃亏的,所以还不如不打。 “好,那我认输,我自知敌不过你便认输,这总可以了吧?你不要再跟着我了,我只是想熟悉一下这里的地形气候。” 云冰雪觉得受了辱,不由得皱眉,冷冷盯着她,继续挑衅:“你不与我动手是瞧不起我吗?你怎么可以这样瞧不起我,我们两个无冤无仇的。” 听着这种恶心的话,水笼烟真是半句话都不想跟她说。 直接冷声反驳道:“你也知道咱俩无冤无仇,你为何一上来便针对我?我已经表明自己不再喜欢莫等闲。按理来说我和你从此便没有什么关系。若非要有什么关系,也只是我和你爹效忠的都是同一个君王罢了。” 她又走上前去,在云冰雪额上戳了戳:“云冰雪我可警告你,你别在我面前装什么小白兔,你是什么人我最清楚不过了。你这一套我从来不吃,只是我也不想与你有什么过节。毕竟冤家易解不宜结。” “再者,此次你回临安城是去享福的。我一个戍守西锤之人,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去,你在这里和我斗个什么劲儿呢?” 云冰雪没想到她这么难对付,于是将爹爹告诉自己的信息又重复了一遍。 她也冷笑着将那副小白兔的模样给撤下去,换上冰冷高傲的模样,冷声道:“我知道你要在这西陲镇守,可是我也知道你根本不可能在这里镇守超过一年。甚至我敢断定一年之内你便会回去。但是有一点你说得对。我的确是来警告你的。” 云冰雪冷笑,继续说道:“既然你和太子殿下已经断得干干净净,我便不希望你们还有藕断丝连的一天。我这个人有些霸道。眼里容不得一丁点的沙子。所以我不希望你我以后是敌对。我希望和你能做个朋友。” 水笼烟白了她一眼,不屑的冷声道:“小白兔,和你抢男人,我是真没有这个心思。再者,倘若真是要抢男人,那也只能说明这个男人实在太次了,竟然还需要抢。我喜欢的男人是不需要抢,便会回到我手里的。懂吗?” 她又瞧着云冰雪那不知道是被冻红的还是羞红的脸说道:“你不要拿着一个次品在我面前炫耀,还以为全天下的女人都要与你争。我说这个话你明白了吗?还需要我解释的更细致一点吗?” 林冰雪没想到原来莫等闲在她眼里如此不值一提,自己也好像找不到任何可击破她的方法。 水笼烟像是一个密不透风的墙,此刻的云冰雪无力反抗。她大有一种出师未捷身先死的痛苦,同时她也感受到了水笼烟的强悍之处。 想到这里她更是希望将水笼烟彻底的留在这西陲之地,父亲给她,让她转交给水笼烟的地图,她更是不想交出来。 于是那本来准备交给水笼烟的地图又悄悄地塞回了袖子里,她不愿意做这个和解,因为水笼烟好像也没有和解的意思。 想到这里云彬姐又哼了,抬起了高傲的头颅,冷哼一声:“哼。” 冷冷的瞧了水笼烟一眼后又说道:“既然你有如此自知之明,我便不与你再计较了。水姐姐你便好好再次散步吧,我不打扰了。” 云冰雪态度仍旧嚣张,水笼烟很是不满,便叫住她:“站住,我还有一句话要对你说。” 水笼烟声音冷傲至极,对待她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没必要再谦卑。 等到云冰雪转身的一瞬间,水笼烟说道:“以后不要再叫我姐姐了。第一,我不是你姐姐。第二,我也没有你这种妹妹。第三,这种宫里头女人勾心斗角才会有的称呼,以后勿要用在我身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都一同嫁给了莫等闲呢。你要叫姐姐的人是云雨薇而不是我。” 云冰雪咬着牙,有些隐忍目光又带着冰冷,反问道:“那我不叫你姐姐,我叫你什么?” 水笼烟脱口而出:“你该叫我一声水上将,而我的辈分的确是上将,比起你爹镇西王也要高出一倍。你若真的如此尊敬我,便叫我一声水上将,我的确是不会嫌这些繁文缛节的。” 云冰雪那骄傲的自尊心感觉受挫了,的确,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子。竟然比他爹都厉害,比她爹都身份尊贵,凭什么? 想及此,她不由得狠狠皱眉头,对水笼烟狠狠蔑视一眼,随后转身就走了。 水笼烟也的确是没有与她计较,而是走到不远处自己去散步,感受着这风雪车来的冷冽与彻骨。 她想着自己来西陲镇守之后,临安城便基本上没有留下什么人可以守护水家了。 她的确要赶紧处理完西陲的事情才能够返回临安城,一想到今生依旧是如此的不顺利,她的心情不由得有些烦躁。 是不是真的如莫思量所言,自己本可以不管一些事情却偏要多管闲事。以至于最后将以一堆事情全部揽在自己身上,弄得自己都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她望着那皑皑白雪,脑海中浮现一个人来。 这西域有一个王,自称西域之王。这人生的帅气又极其阴柔,雌雄莫辨。 行事作风阴狠毒辣,不择手段。就是比起莫思量也毫不逊色,而莫思量最大的畏惧也就是这个西域之王。 此番水笼烟来这里有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西域之王,他也是水笼烟的情劫。 可是水笼烟也同样想把这个情劫给结束了。 被一个不爱的人爱上或许不是一件坏事,可是若爱自己的人占有欲很强,控制欲很强,那就一定是一件坏事。 水笼烟这一世不再希望这个人给自己的生命带来太多的波澜,她更不希望自己的生命轨迹再次因为这个人而发生翻天覆地的转变。 西域之王的强大就在于西域易守难攻,而这个人竟然将西域的疆土一再扩大,甚至威胁到天朝的国土。 后来导致民不聊生,两国交战。国内本就民生动荡,局势不安。 水笼烟自然是不愿意这一次再次引起纷争。 172 镇东王挺好的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想到这些水笼烟不由得有些感伤,她长叹一声,盯着皑皑白雪,感受着那北风的冷冽。 忽然间背后有人拍了她的肩头一下,问道:“怎么在外头散了这么久的心还不肯回去?” 水笼烟一回头发现是镇东王,她不由得笑道:“原来是镇东王,我只是散散心,正想回去呢。哦,对了,你怎么来了?和镇西王聊完了吗?” 镇东王见她眉眼间仍旧是淡淡的忧愁,不由地问道:“你怕是还在生云冰雪的气吧,你勿要见怪,那小丫头向来是心高气傲。如今远在西锤,听闻你年纪轻轻便名声在外。想来心头是有些嫉妒你的。此番精心准备而来,见你气度非凡,她更是有些嫉妒啊。” “于是说话之间便有些得罪,你千万不要与她计较。镇西王一向溺爱她,一直将她捧在手心里宠着,那性子早就有些无法无天目中无人了。因她自小便有些机灵,因而更得镇西王的宠爱,连我有时候都会被她刁难几句,这种事情见惯就不怪了,你也别与他计较太多,气大伤身。” 水笼烟点头道:“好,我知道了,我不与他生气,我也没有生气。我只是看着对面的皑皑雪山,想着西域之王有些难以入眠。” “哦?你也知道那西域之王吗?” 水笼烟皱着眉头点头道:“是的,我知道,而且还挺了解他的。可正是因为了解他所以才显得有些烦躁。他手段向来狠厉,此番我们驻扎在这里,他势必会来犯。只是,我的军队向来不善于在这冰天雪地里行军打仗,我只怕会吃了他的亏。” 镇东王闻言又是一笑,安慰道:“勿要操之过急,想来镇西王一定会告诉你一些注意事项,到那时我们只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可。再者我们的行军有一百万之多,难道还怕他区区西域之王不成?” 水笼烟笑得有些无奈,她叹息道:“镇东王此言差矣。正所谓天时地利人和,这些却都是归了他。西域之王得天独厚,我们在他的地盘上不熟悉地形又怎么能打得过他呢?就算是一百万之多。真要打起来,只怕在他眼里也是不足为敌。” “那听你这意思我们是毫无胜算了?既然如此你又要为何来此?那我们与他交战岂不是羊入虎口?” 水笼烟听出镇东王口中有嘲笑之意,她也清楚镇东王向来是擅长在北漠东荒这种干燥平地上打仗,却未曾在西陲这种冰天雪地的地方行军打仗。 镇东王根本不知道雪崩的厉害,也不知道西域之王最擅长的便是伏击与游击之战。此番未曾交战,再与镇东王说这些好像也是白搭。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拍了拍镇东王的肩头说道:“此话以后再做定论的吧,毕竟还未曾交战。” “你这小丫头说话总是卖关子,比我一个四十岁的人还要老成。从前怎生不见你这般厉害?我还以为你是个好拿捏的小柿子呢。” 说到从前,水笼烟又不由得问道:“倘若我真是一个好拿捏的小柿子,倘若当初丧父。我入了你镇东王府,你当待我如何?” “你怎么忽然问起这个?怎么?还在计较当初的事情吗?” 水笼烟见他这样问,不由得一笑,反问道:“怎么?你害怕了?我只是做个假设罢了。我想着当初要是我入了你的王府的话,不知道会有怎番待遇。” 镇东王爽朗一笑说道:“其实这件事说来也是我与你没有缘分吧,本来之前皇上都已经说好了让你入了我的镇东王府,让我好生培养你。说是要将你培养成为一把最锋利的刀。谁知道你这小姑娘倒是有些福分的,竟然单枪匹马入沙场,将父亲救了回来。” “并且能够重振水家,我对你也是着实佩服得很。若真是那一日你入了我的王府,我将你培养成一把刀。想来让你小小年纪便受了如此多的苦,我也是有些对不起你的父亲。” “大家都是将军出身,谁又不心疼自家的女儿呢?看着你这么娇滴滴的一般模样,我怕是也下不去手,只是到底是天命难为皇上下的旨,我又怎敢不从呢?我还怕你这小妮子日后会恨我呢。不过也幸好是没了那样的机会让你恨我,现在咱俩还能并肩作战,你说这是不是也是一种福分?” 听到这里水笼烟不由得心头一冷,想着前世想要将自己培养成绝顶杀手,将自己和水家全部化为己用的,果然是皇帝和莫等闲的意思啊。 这镇东王倒是平白给他们背了黑锅。 她一想起前世自己因为镇东王对自己种种狠毒手段,加以训练,将自己那原本纯良的心性也变得腹黑起来。她前世因为憎恨镇东王,险些将镇东王府全盘覆灭。 她又觉得有些后悔起来,幸好当初说没有这样做,否则自己一定会很后悔的。 镇东王见她不说话又问道:“怎么?你又不说话了?还是在恨我当初那样对你吗?” 水笼烟摇摇头说道:“没有没有,我只是感慨世事变幻无常。” 忽然间,远处的雪山之巅上好像发出了不寻常的白光。 镇东王不由得问道:“那是什么东西?难道是传说中的北极之光吗?” 水笼烟说道:“那不是白光,那是信号弹。你有所不知,那是西域之王专门所用。想来现在已经有不少西域的兵力盯上我们了,他们也应该已经观察我们这支新来的军队多时了。” 闻言,镇东王也不由得皱紧了眉头:“这可怎么办?我们要不要将他们一锅端掉?” 水笼烟扶了扶额说道:“那是侦察兵,我们看不到他的行踪,他们经常隐匿在这冰山之后。有时候可能躲在某个冰天雪地的洞穴之后,可是我们又不熟悉这里怎么能够找得到他们呢?” “我看最要紧的还是先将这里的地图画出来再说吧。没有地图在这里就是寸步难行,日后交战起来必然也是大败。倘若没有地图的话我想我们连守在这里怕也是难事。” 镇东王闻言又问道:“怎么?方才云冰雪没有将地图交给你么?镇西王可是已经将地图交给她,让她转交于你了。” 水笼烟闻言又是一惊,旋即想到方才云冰雪来找自己,便是想将地图交给自己的吧。只是自己与她发生了口角之争,所以她便将那地图藏在了自己的手里,不愿意给自己吧。 见水笼烟不说话,镇东王自然也是知道什么回事了。他不由得冷冷地说道:“这小丫头,性子是越发放肆了,连他爹的话也不听!不行,我现在就去问她要地图,没有地图的话我们寸步难行。这等行军打仗之事也是能够开的起玩笑的吗?我看她这是皮痒了!郑西王太宠她了,这老哥早就该收拾收拾她了。” 水笼烟又笑道:“你不必如此大费周章的问他要那个地图,其实这西锤之地我也很熟悉,给我一晚上的时间,我便将地图全部标注出来。我想应该不会有什么偏差。” 镇东王闻言很是震惊,他不由得问道:“怎么?你还对这里熟悉?你不是第一次来吗?” 水笼烟点头说道:“是,我是第一次来,但是我有认识的人他从前来过这里,所以我来之前便已经问他关于这里的情况,我脑子里有地图呢,或许还有一些用吧。” 镇东王闻言,不由得皱眉说道:“不行,这个地图很重要,一点错也不能有。再者,你只是记得大概,我要精准的地图。万一有什么偏差的话我们还没有办法将新的地图与之对上,我看我是去找云冰雪,让她把地图交给我们吧,你也别费这个事了。” 水笼烟见拦不住他,便值得放他去了。 她心头想着,自己的记忆力如果没有错的话,一夜就可以将地图里面更为细致的都画出来。 前世她在这冰天雪地之地呆了有三年之久,对这里很是熟悉,行军打仗也曾来过这里。 她此番再将地图画出来只怕要比镇西王手里头的地图更要有用吧,毕竟他熟悉的地形是已经是三年之后的地图了。 他人仍旧记得当初西域之王告诉她那三年之后的新地图与三年之前的旧地图其实没有什么太大差别,唯一的差别便是在一些暗布机关的地方增加了一些防守罢了。 如此说来,水笼烟若是将新地图画出来,倒是还有一些防范于未然的意思。 她手里画出的新地图,想必是比云冰雪那张更要好上十倍。 但是她也不急着去画,因为云冰雪毕竟还没有走,要是现在画出来让云冰雪父子两个拿来对比的话,怕又要是引起一番波澜。 既然云冰雪不肯给她,她也不需要腆着脸去问别人要。 北风吹得更紧了,水笼烟准备回去了,她跟往后走又看见了高御医往这边来。 她不由得笑眯眯的凑上去问道:“师父怎么了?你也来劝我啊,怕我想不开啊?” 高御医见她如此打趣,不由得在她脑门上敲了敲,说道:“你这孩子,难道不知道自己身体里的寒毒受不得冷风吹吗?就算是心里有什么不痛快也不要再出来让寒风吹了,否则你那毒发之时,我怕是也无力回天。” 173 是不是要打一架?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再者,此次出门出得急,有些东西还没有带齐,此番你若是真的犯病了,我还不知道从哪里给你找法子治病呢?” 水笼烟拍了拍他的肩头说道:“放心,我早已有对应之策。这里风雪大,师父您老人家的身子骨虽硬朗,却见不得这北风严寒吹,不如我们暂且回去吧。左右我也散心结束了。” 高御医这才放心,随后又道:“他们明日便走了,你不要与他们计较。” 水笼烟点点头说道:“放心吧,师父,我不会和一个小姑娘计较的。” 高御医却笑道:“怎么着,你就不是小姑娘了?她也才比你小那么一两岁罢了,有时候你没有必要让着她。这种小姑娘我见得多了,很是没有礼貌。” “方才在那帐内竟然连我也调侃,真不知道镇西王怎么宠的,真是无法无天!这要是我的闺女早就被我打了!” 水笼烟见师父吹胡子瞪眼的样子,知道他也肯定是被气得不轻,赶紧安慰道:“师父你就别再生气了,她不就是个小姑娘嘛,您可是长辈。她再怎么着也还是晚辈,不要和这种不成器的东西计较了。左右他明日不也就走了吗?” 高御医想到这里更是生气,可是水笼烟都不生气,自己又生什么气呢? 于是他不由得自嘲道:“本来出来是想安慰你的,现在反倒是要你来安慰我了。对了,还有件事我忘了跟你说,莫思量给你写信了。之前我拿到了一时老糊涂了,忘了告诉你。” 听到是莫思量的来信,水笼烟高兴得眉飞色舞,赶忙伸手过去,问道:“师父你赶快给我呀?” 见她脸上这么喜色,高御医调侃道:“哟,怎么着,刚才还一脸淡定成熟的模样,现在听到莫思量的来信,整个人高兴得眉飞色舞。你这孩子,心里头难不成就只有你师兄?” 水笼烟脸色有些娇羞,她将手背在背后,看着脚尖说道:“师父你就知道这样打趣我,我只是想知道师兄那边情况如何,我又没有别的意思。” 高御医也不再逗她,直接将信件给她了。 看了信件之后她才知道原来云桃夭也去找莫思量了。 只是她没想到云桃夭的脖子竟然已经受了伤,这丫头性子向来是很烈的。此番怕也是要在东荒作些妖才肯罢休。只是不知道云惊澜知道这件事情以后态度会如何。 高御医问道:“怎么样?他说那边情况如何?他可有安全抵达?” 水笼烟点头说道:“是的,师兄那边一切妥当,只是云惊澜的妹妹云桃夭已经过去找他了,好像还闹出了不少事情。” 高御医闻言那眉头皱得紧紧的,连声叹息道:“这云家的几个女子没有一个是省心的!没有个母亲在身边教导,这些孩子长大了野性难驯。” “云惊澜这个做大哥的,一心又只有朝廷和事业,对她们更是疏于管教。我本就不喜顽劣之人的,现在看到她们三姐妹我更心烦!” 水笼烟看见师父也有些小孩子气,不由地道:“师父,她们与你无冤无仇,你便不要在生她们这种气了。就算云桃夭在那边,师兄也会处理妥当的。没有关系,我们还是顾好眼前吧。” 两个人很快又回了营帐,回去这时云冰雪看水笼烟的眼神都有些变了。 见水笼烟回来,云冰雪还狠狠地白了她一眼,很是不满,想来镇东王应该是伸手问她要地图了。 再看向镇东王,此刻他手里的确是有一份地图的。 见水笼烟过来,他赶忙说道:“来,地图给你。这丫头死活不肯给,还好他爹在这里,废了好大力气才抢过来了。” 水笼烟看向镇西王,拱手作揖说道:“多谢镇西王。” 镇西王挥手说道:“唉,不必客气,只是小女有些不懂事。才闹了笑话,还望你见谅才好。” 水笼烟接过那地图打开一看,果然粗糙得很。 想来他们这十年在这西陲之地也应该是过得艰难,所以有些地方的具体位置还是没有画出来。 这张地图拿在手里头还不如不拿,水笼烟心里头的地图比这个要清晰的多。 不过她还是很有礼貌的点头说道:“多谢镇西王。” 一旁的云冰雪见她最终还是拿到了地图,心里面更是不爽,不由得冷声冷气,没好脸色的说道:“这地图可是我和爹爹在这里驻守十年,历尽千辛万苦才拿到的。你就轻轻的一声谢谢就打发了我们吗?你当我们这些辛苦都是白来的,都是不要钱的?” 见云冰雪如此没有好气,水笼烟也是理解的。 毕竟这是他们立下千辛万苦才换来的地图,现在轻轻地拱手于自己。想来云冰雪心里是很不服气,也是很不甘心的。 于是水笼烟问道:“那你想要什么?我身无长物。可能你要的东西我并没有吧。” 云冰雪看着她冷声质问道:“你当真是要给谢礼么?你可不要出尔反尔,一会儿我说了谢礼之后,你若明明给得起却不给我,那可就丢人了。” 水笼烟猜不到她想要什么东西,但是她都已经这么说了,自己又岂能当众毁了她的约? 于是水笼烟道:“行,那你只管说,只要是我有的,只要是我给的起的我就给你吧。” 云冰雪笑道:“好啊,我听说太子殿下将引魂剑给了你,那可是个好宝贝,天下习武之人谁不想拥有一把绝世好剑?既然你这么有诚心,那就把引魂剑给我吧。” 原来是想要引魂剑,水笼烟想着,想必是莫等闲赐予的所有的东西她都想拿回去吧。 可是那引魂剑自己已经送给了雁飞霜,现在就是想要在转赠给云冰雪也是不可能了。 于是水笼烟说道:“很抱歉,那把剑我已经送给朋友了。再者他东西已经放在了临安城,此刻你便是想见也见不到了。你还有其他东西想要吗?” 谁知云冰雪果然是不出所料的冷冷地白了水笼烟一眼,随后冷声冷气的说道:“我就知道,但凡是莫等闲哥哥赐给你的东西你都不肯让步半分。水笼烟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之前在外面你不是已经说了你不喜欢莫等闲哥哥了吗?怎么现在他给的东西你倒是抱得紧紧的,半分也不肯让出来?” “你要知道,既然你是不喜欢他的人了,便连他的东西也应该一并拿出来的。我想着那东西是绝世好剑,即便是你不要了,我也应该拿回来再还给莫等闲哥哥的。” “你可知道那把绝世好剑对他来说意义非凡?你都已经和平东王在一起了你还把那把东西拿在手里,怕是有些不合适吧?” 见她絮絮叨叨说了这么一大堆,竟然也不嫌累。 水笼烟不由得说道:“你说这么一大堆不就是想要那把引魂剑吗?我告诉你,那把剑我已经送给朋友了。回头你若惦记得很的话,我便将那把剑拿回来,转赠与你便是。” “还有,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吗?以后不要再拿我和他作文章。你不要撑着自己年纪小,又仗着你爹爹在这里,你便对我发脾气。那我也大不了你两岁,按理来说你该尊敬的叫我一声姐姐的,可是你不叫姐姐也就罢了。对我满是敌意,到底我怎么着你了?” “我知道你喜欢莫等闲,你喜欢你便去回临安城找他去,不要在我面前使什么性子,若不是看在你爹的面子上,我绝对不会饶了你。” 眼见着纷争又起,镇东王和镇西王赶忙互相揽着这两个人,都安抚道:“好了,好了,不要再吵了,一件小事情而已,一把剑而已。” 云冰雪更是有些大哭大闹的说道:“什么叫一把剑而已?爹爹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引魂剑是排在第一的绝世好剑!连你都不没有拥有,凭什么她一个小妮子就配拥有?” “现在她还将这把剑送给别人,这是什么意思?这是瞧不起莫等闲哥哥,还是蔑视莫等闲哥哥?” 云冰雪喊着喊着,那一双眼睛竟然已经泪汪汪的了。 一旁的镇西王看着更是觉得心痛无比,可是自家女儿说的这些话又有些不得道理,他也没有办法为自家的女儿做主啊。 云冰雪在父亲眼里出现了护犊子的意思,她更是闹得更凶,指着水笼烟说道:“我告诉你,你也不要再拿我父亲来压我,我和你还未比出胜负,你怎么就知道我不如你?你要是想打架的话,现在大可与我比试!” “我知道你比我大两岁,你应我该叫你一声姐姐的,可是方才在外头,你不是也让我不要再叫你姐姐了吗?不是你说我叫你姐姐会很恶心吗?怎么现在在我父亲面前,你倒是要再拿这个来拿捏我?” “我告诉你水笼烟,你也就只是比我大两岁,不代表就是比我厉害!你大我两岁我也不带怕你的!再者我们俩未曾比试,你也不知道谁高谁低是不是?” “有本事现在就来比一局,若是我输了,我输得心服口服,若是我赢了。我可告诉你,今日你必须当着我爹的的面给我道歉,我也不是好惹的。” 看云冰雪这架势,今日若是不不打一架的话,她怕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水笼烟冷冷地看着她,随后又看向镇西王,问道:“镇西王,难道你就真的要放任她这样吗?我可是怕伤了她才不动手的,再者她本就是晚辈。我若真的是伤了她我心头也是很难捱的。” “这可是你的宝贝女儿,我若伤了她,你心里定然也是不好受的,种种原因我是不愿意动手的。不过如果她非要动手的话,我不介意教训她一顿。” 174 故意激怒镇西王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水笼烟的话语里也没有什么好气,在镇西王听来她就是有些挑衅。 镇东王赶忙阻止道:“老弟你千万不要让他们打起来,冰雪这孩子虽说天生骨骼惊奇,又得了你的亲传,打架起来也是一股子狠劲,可到底不是烟烟的对手啊!你可千万别让她俩起了冲突,回头再打红了眼,一时收不了手。将这冰雪这给伤着了,那可怎么办呀!” 镇西王本来是想阻拦的,可是听到老哥镇东王这样说,他心里更是不服气,凭什么自己教出的女儿就不如水笼烟的父亲教出来的呢? 想当初自己也是能够有机会升任平南王的,可就是因为水笼烟的父亲临时立了一记大功,便让他做了平南大将军,而自己只是个镇西王。 想到这里他心里也是有一口气的,现在毕竟是没有回到临安城,没有办法再找平南王算账,那不如就先拿他的女儿开开刀也好。 再者上阵的是自己的女儿,自己也不算欺负了他。 于是镇西王便假意大方地说道:“老哥哥你就不要太担心了,两个小女儿之间的打架还不是小打小闹,再者点到为止即可。雪儿你既然要和水姐姐切磋切磋,那便只管上吧。但是我只告诉你一声,若是输了可不要哭鼻子啊。” 云冰雪得了父亲的允许心里头更是高兴得紧,赶忙的就跳上前去指着水笼烟说道:“听到了吗?我爹爹都已经同意我们两个打一架了,你赶紧上吧!谁认怂谁就是孙子!” 看着她口出狂言,水笼烟简直是很想将她按在地上狠狠地摩擦,于是冷眼看着她说道:“那你只管放马过来吧,我已经准备好了。” 云冰雪见她如此嚣张,更是生气,不由地说道:“你是什么意思?竟也不起升身?难道你要我从这里冲过去打你不成?我可是向来讲究公平的人。你还是起身准备好了以后再与我作战吧。” 水笼烟冷冷的瞥向她,问道:“你还要不要打的?若是要打就不要再废话了,赶紧过来!我没有空与你在这里瞎闹。” 镇西王水笼烟如此嚣张也有些不服气,于是冷声斥责道:“你是什么意思?难道雪儿就不配与你交手吗?再者你这样坐着也要如何与她交手,她若是冲过来教你伤着了,岂不是胜之不武?” 水笼烟却冷声道:“你勿要再说这种话来搪塞我,你只管让你那宝贝女儿冲过来吧,我还怕自己伤了她。” 镇西王冷哼一声,说道:“雪儿你只管上吧,你姐姐既然让你上你就上吧,想来她也已经准备好了。” 云冰雪见她坐在原地根本不动,那样子哪像是准备好了,可自己若是真伤了她,也是她自找的! 于是云冰雪很是嚣张的走过去,狠狠抡起拳头便对她一拳狠狠砸过去。 云冰雪以为自己这一拳头很是厉害,殊不知在水笼烟眼里这就是三脚猫的功夫,于是水笼烟在她拳头砸下来的一瞬间,用右手将她的拳头捏住狠狠一扯。 便将她整个人都拉了过来,旋即狠狠按在吃饭的桌上。 那张雪白的小脸便扑进了菜盘子里,溅起油污,原本一身雪白,此刻一身的油污,满身都是。 众人谁也没想到既然会是这个结果,不由得都纷纷大惊。 云冰雪在那油腻腻的盘子里更是挣扎得有些要哭起来了,可是又动弹不得。 天知道水笼烟,那只右手为什么力道如此之大? 镇西王见自家女儿如此受辱,不由得大怒,厉声喊道:“你什么意思?还不快放开我的雪儿!” 水笼烟这才放开了她,云冰雪一抬头起来,便是满身满脸的油污,那样子好不狼狈。 本来一身雪白,此刻也因沾满了污渍,很是难看,她不由得扑向了自己的父亲哭卿卿。 镇西王看到自己的女儿被打成这般狼狈模样,岂能忍得下这口气? 不由分便对着水笼烟一顿吼:“你什么意思?出手这么重?刚才不是说了吗?点到为止,你这是要将雪儿往死里打吗?” 水笼烟知道,就算自己真的与他讲道理,他也绝对不会听半分,也绝对不会让自己讨得半分便宜。 于是水笼烟满不在乎地对他说的:“我这就是点到为止,若真的是想让她难堪,想将她往死里打,只怕她现在脑袋已经不在脖子上了。” 听着水笼烟如此狂妄放肆的话,镇西王怎能忍得下这口气? 不由分就又狠狠一巴掌扇过去,可是水笼烟岂会给他机会让他打过来呢? 于是一记回旋踢狠狠地踢在了他那有些大腹便便的肚子上,镇西王狠狠砸在的营帐之上,又弹下来。 不用说,也是有些狼狈。 镇东王见水笼烟又是这样狠厉,心里面大喊不妙,赶忙拦截道:“不要再打了,这可是镇西王,他是你的前辈,就算你再如何能打也不应该这样对他。” 可水笼烟却只是冷声说道:“我知道他是我前辈,可是作为前辈更不应该去主动打晚辈。他那么护着云冰雪,难道你看不出来吗?今儿这件事情难道真的是我理亏吗?” “今儿这个事分明就是云冰雪非要找我挑衅,如今闹成这个局面完全是她咎由自取。若是玩不起,当初为什么要来找我挑衅?” 镇东王无言以对。 说话间,镇西王从地上一下子爬起来,红了眼,抽出腰间的佩刀狠狠一刀,便砍向了水笼烟。 水笼烟赶忙闪开,一把将桌子掀翻砸向他。 “尚方宝剑在此!镇西王你岂敢放肆!” 水笼烟眼疾手快取下来挂在营帐内的尚方宝剑,压制镇西王,她也不想事情闹得太大。 镇西王见到尚方宝剑的瞬间,一腔怒火全部被压制下来。 他不甘心的看着那尚方宝剑,恶狠狠的说道:“皇上赏赐你这尚方宝剑,你便是这样用来对付我这个功臣的吗?等我回到临安城,我一定要告诉皇上,让他去夺了你的尚方宝剑。” “皇上赏赐你这尚方宝剑,你却用来公报私仇,肆无忌惮!你不配拥有尚方宝剑!等我回到临安城,我一定要告诉皇上,让他褫夺了你的尚方宝剑!看你如何张狂!” 水笼烟冷冷的望着他,说道:“这尚方宝剑并非是皇上赐予我的,而是皇后娘娘赐予我的。镇西王,倘若你真的是要向皇后娘娘禀明做这件事情,只怕你是不会成功的。” “大胆水笼烟,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现在就已经表明你是要忠于皇后娘娘的吗?” “镇西王我希望你明白,作为一个成年人,你自己要对自己的一行一言负责,难道我用这尚方宝剑压制你,便是向着皇后娘娘吗?你可不要信口雌黄,也不要诬赖我清白!” “天下谁人不知我水家忠心耿耿,世代忠良。我一心向着皇上,一心向着朝廷,一心向着百姓,我的心里全是忠诚。皇后娘娘的是皇上的发妻,她的话便是代表着皇上。难道皇后娘娘赐我一把尚方宝剑,我用在你身上,你便觉得我是向着皇后娘娘的吗?真是可笑!” 水笼烟气势全开,俨然一个霸者姿态,拿着尚方宝剑教训镇西王的时候,犹如圣上亲临。 镇西王也不由得被震慑几分,可他心里头也很清楚。水笼烟之所以敢这么嚣张放肆敢这么目中无人,只是因为仗着背后有自己的爹。 镇西王心里狠狠地发誓,回去临安城之后一定要扳倒水将军,一定要让整个水家覆灭!当年他和水将军的过节也是时候该结算了! 水笼烟见他们父女两个都已经停下来了,便收起了尚方宝剑,,冷声说道:“今日之事到此为止,既然你们不肯给地图也没有关系,我自己可以画。你们既然已经是要返回临安城的人,便没有必要再来与我这个即将镇守西陲之人废话,我也不需要与你们做过多叮嘱。” “倘若你们想要对付我,对付我水家,也得先回到临安城,把你们的权势集中在手里后,才能对付我不是吗?” 谁也没有想到会造成如今的局面,现在和气不成,倒全是怒气一团。 镇东王最是烦心的,因为他很清楚,少了镇西王的帮忙,他们在此镇守西陲将会如履薄冰,步履艰难。很多事情都会异常艰苦,水笼烟逞了一时口舌之快,逞了一时英雄,可是却没有计较后面的后果。 他不由得重重的叹息一声,很是无奈。 镇西王也狠狠地瞪了水笼烟,一眼看向云冰雪那宝贝女儿,将其拉在怀中,冷声道:“水笼烟,后会有期!雪儿我们走!” 水笼烟冷冷看向他们,说了一声:“恕不远送。” 镇西王父女俩走了以后,镇东王问道:“现在你如意了?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你真的能画出地图来吗?我就知道你是年轻气盛的,方才就该拦着你,不该让你进行这个赌约的。现在你不光是把人气跑了,他们回到临安城之后势必要对付你爹的,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 水笼烟自然也是知道的,可是她又解释道:“倘若镇西王此番前去临安城,真的能够迅速集中权力,那对莫等闲来说也未尝不是好事情。” “皇后娘娘那边的势力仍旧猖獗,镇西王旧部很多,加起来或许能够与之抗衡的。况且皇上现在身体抱恙,又不能处理正事。也就是说其实天朝还是皇后娘娘的天下。” “如今你我来了这西陲之地,不知何时才能返回。太子殿下也不知何时才能返回,平东王那边即便是完成了任务,他也会往我这边来。我只怕镇西王在回去的这半个月的路上,整个临安城的天都会变了。” 闻言镇东王不由得狠狠皱眉头,也开始担忧起来。 他又问道:“那方才……莫非你方才是故意激他的?” 175 痴情女人也狠毒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水笼烟点点头。 镇东王又狠狠叹息一声,说道:“下次你可别这样了,冤家易解不易结呀!” 水笼烟却将双手撑在桌上,无奈的说道:“我也是别无他法了。现在水家的势力基本上掌控在梦清欢的手里头,可是我却不能够正面与清欢作对。现在清欢又是跟着平北王的,也就是说,其实势力也是归于皇后娘娘的。” “我生怕她有一天会被平北王利用,将整个水家置于险地。倘若镇西王因此对付水家,水家的一些势力被剥夺下来,那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情。” 镇东王闻言也是点点头说道:“也罢,也罢。” 与此同时,临安城。 东宫。 皇后迈着慵懒的步子缓缓走向东宫,那目光里皆是暮霭沉沉,不知道是一如死水还是如何。 她推开那熟悉而又沉重的木门,走向了那床榻上。 走向那躺着的全身瘫痪,不能动弹的人。 等靠近了才看清皇上脸色已经有点蜡黄,那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可是却什么也看不到。 皇后知道他虽然瞎了,可是却是能够听得到的。 于是坐在床边对他说道:“皇上,我又来看你了。今日你可感觉好些或者又感觉身体更加脆弱了呢?” 她说这话时,竟然显得有些老夫老妻的甜蜜的感觉,那声音里像是带着关怀。可是皇后娘娘的眼睛却是瞥向了一旁,而皇上像是视若无物一般。 皇后叹息一声,又看向皇帝,看着他那黄纸片一样的脸,轻声对着皇帝说道:“皇上,你可知道,这么些年来我总是想在你跟前跟你说这些悄悄话,可是一直都没有机会。” “我可是有好多话想跟你说呀,想说说我们的孩子,想说说我们的过去,想说说你和柔妃。可是每次我才走到你的宫门前,还未踏入便被柔妃的人推拒在外,她只说道。你只愿意陪她,连见我一面也不愿意。” “就算是两个儿子跪在你面前,哀求你来我那悦心殿,哪怕只是来看我一眼,陪我简单的吃个饭,你也终究是不肯的。这么些年了,在你眼里也就只有柔妃和她的儿子。” 说到这里,皇后眼里满是恨意,她紧紧盯着那张不能说话的脸。将手抚了上去,可是尖锐的指甲却将皇帝的脸捏的紧紧的,皇帝想必也是生疼了,那喉间发出的呃呃呃的声音更是急促起来。 一阵恐怖在皇帝的心头划过去,皇后却也是明白的,她冷声道:“怎么?你也会害怕吗?你终于害怕了吗?你害怕我会杀了你吗?” 旋即,皇后又轻蔑一笑:“皇上你不用害怕,臣妾当然是舍不得你死的,一日夫妻百日恩。就算皇上只能苟延残喘于世,臣妾也是会进行侍奉左右的。” “你放心,我还想着与你白头偕老呢。你是不是忘了当初你也是许诺过我的。你说你会和我白头偕老的,这可是你当初求娶我的时候,对着我,对着我们灵家军发的誓啊。你是不是忘了?” “你当着我的爹爹的面非要求娶我的时候,你还什么都不是,你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平西王呀。” 皇后一边说着,一边怨着,一边回忆着往事,那眼眶忽的就红了,面对这不能说话的皇帝,她其实也很是痛苦,很是痛心,又怨恨。 这是她爱的男人,她一辈子都逃不出的囚笼。她被这囚笼伤得遍体鳞伤,可是又不愿意离开,只得画地为牢。 她多么希望这个男人能够像从前一样,与她说一两句掏心窝子的话。哪怕只是一两句话,只怕她都会心软,饶了这个男人。 可惜现在这个男人什么话都不会说。 皇后娘娘盯着他,沉默了好一阵许久之后,她才又轻轻对皇帝说道:“皇上,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如今的样子吗?好像是量儿对你下的手,你知道吗?” “他医术和毒术都十分擅长,你现在变成这个样子是他做的,你恨他吗?” 皇上听到这个消息先是愣了一下,随后那喉间发出呃呃之声,更加急促。 声音显得狂躁不安,他浑身上下除了嗓子还能动,什么都不能动了。 那眼里不知道为何竟然流出了泪来。 皇后娘娘看到这一幕笑得更是有些张狂,也显得很是悲凉,她看着那终于好像是有些悔恨的男人,又不知这男人是害怕还是痛恨。 “你这眼泪竟是不值钱的吗?” 她不由得反问道:“你是不是忘了你是天子,你是不能够流泪的?你现在是觉得寒心还是觉得怎样呢?皇上你也会伤心的吗?你终于也知道你的儿子长大了能够对付你了吗?” “你是不是万万没有想到,如今你这个样子都是他造成的。你还记得量儿的样子吗?我想你大概是记不太清了的吧,即便你是记得的。可他在你心里也只是一个模糊的样子。” “你向来只记得他是那个阴狠毒辣的平东王,一直威胁着你最爱很儿子平西王。你是有多恨他,才将他封为平东王。我知道你最恨你大哥平东王,所以,你做了皇帝,便将这份恨意也给了量儿。” “每日看着他那阴狠毒辣的性子,你想起了你的大哥,对吧?所以,你从来都不喜欢量儿。你真的太自私,又太小气了。” “可是你也忘了,多少年前他也是一个极其孝顺的孩子呀。是你亲手将它变得如此阴狠毒辣,他这性子是不是也像极了心狠手辣之时的你呀?就像是你为了皇位,不择手段,阴狠毒辣。” “有时候我都在想,平西王明明和你完全不相似,他那性子有些懦弱,有些无能,又有些贪心,完全是像极了他的母妃。可是你怎么偏偏就觉得那孩子和你很像呢?” “他们都是你的孩子,量儿与莫等闲只相差了两岁,年纪相近,心思敏感。你应该宠爱的是两个人,可你为何独宠莫等闲?你为何连那么一点点的父爱都不肯分给量儿?” “他才几岁,竟然就被你狠狠地剥夺了父亲宠爱的权利,你配做一个父亲吗?” 皇后娘娘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段,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好像也没有什么明确的主题,只剩下心口始终堆积的很多怨气。 她还有很多话要说,她不知道自己要说到什么时候才能说完。 心中明明应该很明确的主题,到了嘴边却全部都变成空白,好像她什么也不该说,什么也不能说。 她不知道自己说这些话的意义在哪里,她也不知道皇帝是不是都会听进心里去,可即便是听见心里去又能给她什么回应呢?什么回应也没有。 她就像是一个人对着空气说话,和从前一般无二。 唯一的区别就在于现在皇帝终于能够静静的在她面前听她说话了,再也不会对她凶神恶煞,不会不听她的言辞甩袖离去。 她想,她或许是什么也说不出来,或许说再多也是废言。 于是那原本堆积在心口的无数的千言万语,此刻都化作泪流。 她竟然在皇帝面前哭得撕心裂肺。 想来皇帝也是有些动容吧,于是那眼里的泪也是流个不停。 两夫妻此刻既然有些默契。 直到天明时分。 皇后才收起了她哭得有些红肿和干涩的眼睛,她起身贴在皇帝耳边,冷冷的对皇帝说道:“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莫过于爱上你这个忘恩负义寡廉鲜耻的男人。可是我又偏深恨自己那般不争气,明明知道你是这样一个人,却还是死心踏地的跟着你,这些年来即便你对我无情无义,我也却对你惦记得很。你说这是不是我的报应?” “若说这是我的报应,那从现在起,我觉得你的报应也应该到来了,而我就是你的报应。皇上,你不应该觉得悲哀,也不应该觉得伤心,你该觉得庆幸。” “因为即便你已经变成现在这样,不能说话,不能言语,不能行动,可是仍旧有一个女人对你死心塌地的陪在你的身旁。你还记得从前你对我发过的誓吗?” “你说倘若有一天你背叛了我,那你情愿落在我的手中,成为我的猎物。如今是不是也该你兑现这诺言了呢。” 皇后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话有多么的黑暗,有多么的可怖。 她只觉得自己好像是快要被救赎了,她看着皇帝听自己的话,终于不能够再反抗自己的时候,内心竟然闪过一丝丝庆幸。 她觉得自己很可笑很可悲,可是也唯有这样,才能让她觉得安心觉得牢靠。 这临安城的天终于是归了她,这整个皇城终于是掌控在她一个人的手里了。 皇后重重的叹息一声,随后说道:“好了,今日就到这里吧。皇上,臣妾也要去休息片刻了,之后还要去上早朝。对了皇上,忘了告诉你。” “这朝堂上的臣子,都觉得臣妾做得要比您在位的时候做的好呢。听到这种话您是不是也很欣慰呢?差点又忘了告诉您一件事情。臣妾好像有些不打算让太子殿下从北漠回来了。” “听说北漠那地方有狼群出没,更是荒凉无比。我想,他若是死在那里,也应该是无可厚非的吧。可是平西王一死的话,他就不是太子殿下了。” “那么新的太子殿下,你说要立谁好呢?你只有两个儿子了,我想立谁你都应该是很高兴的吧?” 皇后说完这话的时候,一脸平静看着那毫无反应的人,冷冷的鄙夷了一眼,毫无生气。 可是,忽然间那床榻上的人喉间发出一声类似于厉吼的声音,惊得皇后身子一颤。 那本来说是不能动弹的人,此刻手指既然动弹了一下。 只是那么一瞬间,皇后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岔了,可也终归是被吓了一跳,随后她加快了脚步,离开了东宫。 到了宫门前的时候,吩咐道:“你们都好好给本宫看守这里,一只苍蝇都不准放进来,皇上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本宫要了你们的命!” 176 北漠民生之苦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守卫和宫女都被吓得瑟瑟发抖,连声答应。 皇后一个人回到自己的悦心殿的时候,不由得扶额。她感到心力憔悴,算起日子来,两位皇子离开临安城也已经有一个月了。 她还不知道他们的近况如何,写过去的信也还没有回复过来。 一想着只是个信件,来回一趟便要一个月,她便觉得心烦至极。 这两个孩子从来都没有离开她的身边,她也不知道原来只剩下一个人的时候,会这么的寂寞。 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皇后娘娘便开始趴在桌上嘤嘤地哭起来了。 与此同时。 北漠。 莫等闲是昨日才抵达的,现在还躺在床上睡着。 他感到身心疲惫,只是一想着昨日才收到了镇西王的来信,他便心里安慰了些。 镇西王在信里头跟他说,自己一回朝就会想办法将莫等闲接回去的。 莫等闲倒是不急于回去,他虽然知道镇西王在朝中的旧部势力诸多,此番回去绝对是对自己如虎添翼。 可是自己若没有些能力的话即便是有人扶持,也很难上去。 他又想起了自己的父皇,如今动弹不得,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驾崩吧。 不过他想着皇后娘娘应该是不会让皇帝死的,因为如果皇帝驾崩,自己这个唯一的太子便会继承大统。 只是不让皇帝死,想来她是皇后娘娘是想立其他两个人为太子的。那么自己这个太子要么被废,要么死掉。 看着北漠这个荒凉的地方,莫等闲的心里头已经有了一个结果。 想来皇后一定是想让自己死在这里吧。 想到这里,他又推开门,凭栏望。 望着那北漠荒凉孤烟大漠,干燥的气候让他内心本就烦躁,现在更是烦躁异常。 他不由得狠狠的叹息一声,转身在桌上倒了一碗茶喝起来,可是这茶终究比不得临安城的茶更要细润一些,因此有些粗糙。 他喝起来不由得狠狠皱眉头,搁下茶碗,长长的叹息一声。 忽然间一阵敲门声响起,莫等闲不由得将脑袋望过去,起身道:“谁?” 门外响起了镇北王的声音:“是我,太子殿下。” 莫等闲开门迎他进来,木门咯吱一声响,外面的燥热也就扑面而来。 热浪喷向莫得闲的脸,将他温润的皮肤瞬间烤干了水分。 直喷得莫等闲连眼睛都久久睁不开,站在那里皱着眉头想要呼吸,却发现空气十分稀薄。 镇北王赶忙关上了门,关心的问道:“太子殿下,你没事吧?” 莫等闲苦笑一声,随后道:“没什么事情,只是突然来这里有些水土不服,没想到这里如此的燥热,真是不知道这里的人要怎样生活。” 镇北王点头说道:“是啊,这里土地贫瘠,他们都是靠放牧牛羊为生,连他们的房屋有的也是流动的。” 莫等闲脸色有些苦涩,他不由得问道:“也就是说他们都没有家,他们都居无定所,是吗?” 镇北王点点头,又道:“明日便要去视察一番,太子殿下还是好生休息吧,明日我会带足充足的水,跟你一起去巡视。” “我现在已经休息好了,不如我们现在就去吧,趁着日头还没落下去。” “太子殿下,外面正起着风沙,现在出去只怕是有些危险。我们还是等到明日一早再出发吧,夜里黄沙飞起的时候最是不宜出门。” 莫等闲却执意说道:“没有关系,正好也让我出去看看黄沙飞起的时候是什么景象,我也想知道这个时候,他们又会怎样生活。” 镇北王只得陪着两个人收拾了些东西便轻装出行,一路上还跟随了一行人。 莫等闲大概走了一个时辰,也没有看到一户人家,他不由得好奇地问道:“怎么?这些方圆十里都是没有人家的吗?” 镇北王却说道:“还有一段路程呢,太子殿下,您若是累了,我们可以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只不过我们也只能是休息一盏茶的功夫,不能再耽误了。这黄昏将近,风沙将起。到时候只怕会我们会因为风沙卷起而辨不清方向,迷失在这北漠。” 莫等闲心里头十分感慨这北漠的荒凉,却无奈。 就这样的地方竟然也有人住?竟然也有他的子民住在这里? 他不由得泛起心酸来,转身问镇北王:“朝廷难道没有给予这里一些经济上的援助吗?怎么这样贫瘠?这里的百姓为什么不移到南方去呢?” 镇北王说道:“太子殿下有所不知。这东南西北四处的百姓都不能随意移到另一处去,倘若大家都往富庶之地去,那这边疆都会被其他的外敌所入侵。所以在这里的百姓,其实也代表着为朝廷镇守疆土,只要他们在这一日,这北漠便是我们的疆土。” 听完这些,莫等闲不由得有些心酸,又问了一句:“难道我们北漠的疆土虽然是靠这些黎明百姓来镇守的吗?这里的将士们呢?” 镇北王说道:“这里的将士镇守也不单单是为了镇守北漠,更是为了防止北漠的百姓私自移民到其他地方,造成不必要的纷乱。” 话音刚落,不远处便传出一声凄厉的喊声:“救命啊!救命啊!有没有人救救我!” “快看!远处有人,我们赶紧过去看看吧。” 莫等闲,抬起脚便冲向那个地方。 不远处那个人连滚带爬,从高高的荒凉的山坡上往下滚,满身是血,好像是鞭子鞭打的痕迹。 那人满脸都是伤痕,一边滚一边喊道:“救救我!求求你们谁来救救我!” 莫等闲,还未开口,便又看见另一个穿着一身盔甲的人,正骑着马,轰隆轰隆的又从那山坡上跑下来。 手里扬着鞭子,厉声吼道:“你这厮还敢在跑,再跑我便打死你。你给我站住!” 莫等闲,两眼一瞪,厉声吼道:“岂有此理,这里竟然还有如此蛮横之人。” 等他们靠近之时,那个人已经奄奄一息,那双带血的手还伸向他拼命地喊着:“救救我。” 而此时,那骑马的将士也已经抵达,他看见莫等闲也带了一队兵,不由得问道:“你们是哪个地方来的?” 此人说话声音粗犷又粗鲁,十分凶悍,一脸横肉。下马来不由说便狠狠在地上抽了一鞭子,想要震慑莫等闲。 “快说你们是哪里来的?到这里怎么也不来跟爷爷我报道。你们可知道爷爷是这里的地头蛇。” 莫等闲狠狠白了他一眼,冷声问道:“你是隶属哪个支部的?” “爷爷便是这北漠行军的副统领,向天!” 莫等闲将腰间的水壶掏出来给那受伤的人,那人咕噜咕噜的喝下去,忙躲在莫等闲身后瑟瑟发抖。 “此人所犯何罪,你要如此对他?” “此人私逃出境,按照北漠律令按律当斩。此番我要将他押回庭审!” 莫等闲又扭头看向那人,问道:“他所言可有半句虚言?” 那人一脸惶恐,却只能点头说道:“所言不假,但是我也是没有法子,在这北漠荒凉之地实在活不下去了,才想往南方走的。否则谁愿意丢弃妻女也要逃走呢?” 莫等闲一时间感到为难,那军爷也却说道:“你小子休要再耽误本军爷的时间,赶忙跟着爷爷回去庭审。这北漠荒凉之地,爷爷都呆了十年之久,要说活不下去,爷爷最是个活不下去的。” “你可知道爷爷当初可是从那临安城来的,原本是个细皮嫩肉的小公子,在这北漠荒凉之地待了十年之久,如今变得糙汉子一般,爷爷都没说什么!之所以守在这里,就是为了守着国土。” “你这厮倒好,生于此长于此,现在却要逃往南方过你的好日子。连你那妻女也不顾了。你这没担当的男人,死了也是不可惜的。” 说话之间,这军爷便扬起了鞭子狠狠地抽打下去,莫等闲赶忙将那人推开。 冷声道:“你勿要再用这鞭子打人,他只是想逃,这是人的本能罢了,你就要将它带回去庭审便不得滥用私刑。” “你这小子废什么话?我看你来这里待不了多久,也怕只是个逃兵吧。你放心,爷爷这鞭子今日打在他身上,他日也一定打在你身上。” 话音刚落,他便狠狠地推了莫等闲一把。 镇北王冷冷地看向他,莫等闲却摆摆手说道:“无妨,没事。” 随后又对那军爷说道:“你既然是北漠行军的副将,那便由你带我去见你们将领吧。” 那人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要见我们头儿?” 镇北王冷声说道:“这是太子殿下,如今来北漠巡视!” 一听是太子殿下,那人不由得立刻跪下了,方才的傲气完全不见,此刻只剩下下跪磕头。 忙喊道:“太子殿下,恕臣有失远迎!恕臣有眼无珠!” “好了好了,就免了这些虚礼吧,赶忙带我去见你们首领。” 等莫等闲直接抵达北漠军营之时,他总算是看见了一个流动的军营。 那一个个扎在荒漠里的帐篷,比起一般营帐来说,要牢固很多似乎风吹雨打也不能让其动容。 而呢,几乎有一间屋子,那么大的营帐下头竟然一圈儿上都放上了轮子。 莫等闲不由地问道:“这便是你们的军营么?下面放着轮子是做何用?” 向天赶忙说道:“回太子殿下,这乃是我们的流动军营,平日里我们总是要不停地换地点的。再者说,那些牧民狡诈的很,他们的房子也是流动的,今日在这里明日可能就不在这里了。为了以防他们跑出边界,我们也不得已只能跟着走,控制住大批量的牧民在我们的视线之内。” 听到这些话,莫等闲知道自己是怪不上任何人的,他只觉得北漠的百姓也是很苦,这里的将士更苦。 只是不知道是谁想的法子,竟然让将士们这样控制住百姓,不知道在百姓的心里是怎么想的,或许他们只觉得自己是一头畜生一样的被锁在军爷的视线里吧。 向天又说道:“太子殿下,将军正在营帐里休息,我们现在过去吧,我这就去把将军叫起来。” 莫等闲看了看天色:“此时酉时未到,你们将军怎么就入睡了?这白日里睡多了,夜里可怎么睡?” 177 莫等闲的心酸泪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向天笑道:“太子殿下有所不知,我们都是白日睡觉夜里头起来活动的。” “这是什么缘故?为何白日要昏睡,夜里要活动,这夜里不是会起风沙吗?” “回太子殿下,只因这外敌十分狡诈,他们多数在夜里偷袭。之前我们便上过他们的当,因此我们都是在夜里活动,白天只需要少许人盯着那些岗哨,防止有异动即可。” “再者,这青天白日的日头很是晒,太子殿下现在还感受不到日头有多晒。只是从早晨到中午,这里都是几乎寸草不生,就算是外敌,那也是人。只要是人就会口渴,而他们水源并不是很充足,因此他们不会在白日里突袭。” “白日里正是睡觉,养精蓄锐的好时候,夜里起来活动。偶尔也能抓到那些逃往南方的北漠本地人。” 莫等闲只觉得听完这些话心头很是难过,他万万没有想到北漠黎民百姓尽人活得这样艰难,而他之前在临安城的时候,丝毫感受不到这里的艰难困苦。 他正在心酸之时,在那营帐中忽然有了动静。好像是有人要出来了,旋即便是一个头发已经白了一半的老头子走了出来。 见来了人那老头子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光着上半身就走了过来。 看着莫等闲一行人又问道:“怎么?这又是哪个被流放的支部?这次来又是打算待多久?老子先跟你们说一声,既来之则安之。朝廷没有下令。你们便不得回去,但凡有受不了的都给老子忍着,谁敢逃啊,一律当斩。老子一律不留情。” 见他白发苍苍,可是这声儿却十分沧桑,又十分遒劲有力,竟像是个六十岁出头的粗汉子一般。 莫等闲不由得说道:“老将军真是好嗓子。” 向天本来想跟他说这是太子殿下,可是话还未出口。 那将军又说道:“什么老将军老将军的?去你娘的个巴子,老子才四十,你什么眼力劲!” 莫等闲不由得一愣,又说道:“可是将军,您的头发已经……” 那将军不由得摸了摸脑袋,头发少得有些可怜,可也仍旧有一半都是白发。 他又往地上吐了一口痰,冷声道:“等什么时候得空啊?老子一定要用军刀把头发都剃了,光头多好又不热。他奶奶的。” 旋即,他又看向细皮嫩肉的莫等闲,瞪了瞪那双牛眼睛吼道:“就你这样细皮嫩肉的,待不了两三日,便想着法子的要逃出这里。老子可先警告你,你到时候要是想逃,我打断你这双腿也要把你留在这里的。” 旋即,又一脸厌恶的神情看向莫等闲,骂道:“年纪轻轻的犯了些什么罪才被流放在这里,你心里没点数吗?老天爷让你来受罪,你竟也要逃跑,就不怕遭天谴吗?” “他奶奶的,要不是因为你们这些小兔崽子老想着逃,老子的头发能白得这么快吗?还老将军,老将军的,老子今年才四十出头,哪里就老了!” 听到这话莫等闲着实被震撼了,他心头不由得一凉,更是心酸起来。 这北漠的将士,的确是苦不堪言。 他只觉得喉咙间有点烧,有点疼痛,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顿了半晌之后,他又问道:“将军这里这么苦,你们为何不向朝廷上书,要求多拨款拨粮?” “你这小子一看就是个会享受的。你怕是个愣头青,刚来这里不了解情况,这北漠风沙四起之时。就算是个房子也都给你卷走了,带那些个东西来有什么用?吃两天又吃不完,堆着全让这风沙给吃了不成?” 那将军又翻了个白眼,冷冷不屑的看向他,反问道:“你又是谁?难道这只被流放的部队,领头人是你?” 这时候向天才说道:“龙将军,这位是太子殿下,听说是来北漠巡视的。” 闻言,龙将军不由得吓得一愣,旋即赶忙跪下迎接:“属下不知太子殿下前来,有失远迎,还望太子殿下恕罪。” 莫等闲赶忙将他扶起来,一脸安慰道:”应当是本太子像你们行此大礼,将军快快请起。这北漠荒凉之地,如此贫瘠,将军仍旧以身作则,在此镇守十年之久,当真是可敬。” “太子殿下莫要这么说,镇守疆土本就是我等臣子的责任。再者说当年都是我们自己要求来这里的。男子汉大丈夫言出必行,我们说好了不到死都不回去了,岂能轻易更改诺言?如今这里虽苦,我们倒也习惯了。偶尔苦中作乐也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 “哎呀,光顾着说话了,太子殿下,快进来尝一杯羊奶吧,这北漠的羊奶甚是好喝,还有牛肉也很是劲道!” 莫等闲被他拉着进去尝了一杯羊奶,他初次喝这个东西只感觉有些腥,他便喝不下去,可是也只得咽下去。 脸上痛苦的表情告诉龙将军他实在是喝不下去,于是龙将军只得对向天说道:“向天,去把我那盒珍藏的茶叶拿过来给太子殿下泡茶喝。” 向天不由得一愣,又问道:“”将军,那可是你唯一的半罐了……” “废什么话太子殿下又喝不了半罐!赶紧去拿过来!” 向天很是无奈,只得去拿过来,等他拿到身前的时候,莫等闲才看清楚了那哪里是半罐,明明就是一根手指这么长的一个小罐子。 里面还不足半罐,想来那些茶叶摊在手心里,都能数的过来。 莫等闲一时之间脸色有些羞红,他不太好意思喝这个茶了。 那茶一眼望去便是很粗糙,即便是泡了,想必也是很难喝的。 再者,那定然是陈年的茶了,自然就有些发霉发干。好像一碰就随时会碎了一般。 可是龙将军捧着它的时候还是十分小心翼翼,如视珍宝一般。 只见他轻轻的掰下一小块,随后还没怎么用力,那茶便碎在了一个粗糙的瓷碗里。 龙将军又说道:“太子殿下,我门都不太习惯喝茶,因此没有热水。还请太子殿下稍候片刻,我们去烧点热水给太子殿下将茶泡起来,这茶可是极好的普洱!” “太子殿下在临安城喝那些好茶喝惯了,末将没有什么好招待的,也只有这个普洱了,还望太子殿下莫要嫌弃。” 莫等闲鼻子已经酸了,眼睛里竟然有一层泪在打转,可是他不敢哭。 堂堂大男人几十岁了,在这些粗犷的汉子面前自己自然是不能哭的,于是他只能艰难的点点头。 转眼之间又见着向天拿着一个水壶子来,但是他并没有看到这里有生火的东西。 只见那向天将那个水壶放在地上,再用一个小铲子就地挖了一个坑,再将那壶放在里面,最后把水壶埋在沙子里面。 莫等闲,不由得问道:“龙将军这是做什么?” 龙将军笑道:“太子殿下没见过吧,我们烧水都是这样的,这沙子的温度极高。若是不穿鞋脚踩上去,一瞬间就能把脚给烫红了。所以说太子殿下可要记得,就算是夜里出来也一定要记得穿鞋。” “这沙子表面上还感受不到太热,可是有些沙子却是流沙,太子殿下一脚下去脚可能就受伤了。到时候太子殿下身体有恙,我们可无法向皇上交代呀。” “你是说你们烧水就是用这个沙子来烧的,那你们做熟食又是如何?难不成也埋在这沙子里不成?” 龙将军嘿嘿一笑,法令纹极深,又有些皮肤皲裂,那模样看起来甚是让人心疼。 他一口黄牙,让人觉得就是几十年的茅坑一样,又脏又臭。 龙将军说道:“太子殿下,我们都是些粗人,没那么讲究。什么熟食是不熟食的,这些牛羊肉我们一般都是直接埋在沙子里。用一些纸包着烤熟了便直接吃,偶尔也吃生的。” “其实习惯了也就没有什么了。主要还是喝一点羊奶挺好的,对身体好。平日里若是有一两个鸡蛋放在沙子里,不出一刻钟就会熟了,那味道可真是美极了。” “只可惜,这里的鸡鸭都不能够生存,我们也很少能够吃到鸡蛋。若是知道太子殿下今日要来早些几日,我那两个鸡蛋也一定留着,等太子殿下今日来尝尝。” 莫等闲听到这些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只觉得喉咙烧的痛,好像随时都会被落窗一样。 几人又交谈了好一会儿,向天才从沙子里将那水壶拎起来。 那水壶的柄好像冒着热气,当他拿在手上的时候好像还有些烫。 他将那壶热水倒进粗糙的碗里时,果然是滚开的水,还冒着热腾腾的热气儿。 不一会儿向天的手心也红了,莫等闲不由的伸手过去,帮他接过茶水壶。 可是刚刚一碰到手便烫起了一个泡,他不由得惊呼一声,随后将手收回来。 龙将军赶忙看向他,问道:“太子殿下你没事吧!哎呀,向天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这水壶把太子殿下给烫到了,你就不知道快一点把这水倒出来吗?” 向天也感到很委屈,不敢说话。 莫等闲手指上竟然已经起了血泡,他看向向天,问道:“你手里还拿着这水壶做什么?难道不烫手吗?” 向天嘿嘿一笑,显得有些憨厚:“我不烫手,已经习惯了,这手上的老茧不知道有多厚。” 莫等闲闻言低下了头,鼻子只觉得酸楚异常,那眼里的泪竟然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就潸然而落。 旋即他赶忙别过身去偷偷的哭泣,片刻之后才努力收住了情绪,将红红的双眼再转过来。 向天和龙将军都有些沉默,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龙将军又赶忙将那碗普洱茶推过去,说道:“太子殿下,您快趁着他热乎乎的喝下去吧。这天热,您再不喝的话,再过一会儿这水分就得蒸发了。” 竟然连喝一碗茶都得掐着时间,莫等闲眼眶怎能不落泪呢? 若不是亲眼所见,他是无法想象原来还有人活得如此之难,却毅力如此之坚韧,守在这贫瘠之地一毛不拔之地,仍旧九死不悔! 178 当然是莫云深最适合做太子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几个人说话之间,营帐之外又是乱哄哄的一团。 莫等闲不由得问道:“外面出什么事情了?” 向天与龙将军侧耳倾听,只听到外面乱哄哄的一团,却还是能听清楚一两句话的。 只听得又有人喊道:“快过来将这些人都给我抓住!他奶奶的,成日里就想着要出逃,这天还没黑呢,就要跑了。只当我们是瞎子呢!跑啊!你再跑!你们要是都跑光了,我们也不必在这里守着了。” 随着这谩骂之声,还有不断响起的鞭子之声,想来又有什么人被抓住,被鞭打了吧。 莫等闲心头很是担心,他想要出去看一眼,可是龙将军按住了他的肩头说道:“太子殿下就不必出去了吧,小事一桩,这种事情每日都要上演个两三回才行。这种小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去处理吧。” 莫等闲的心很是难过,顿默片刻之后他又问道:“这里的百姓一共有多少户?有多少人?每日都要跑个两三回,被打了还不死心,难道就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可以帮助他们吗?” 龙将军叹息一声说道:“太子殿下这个事情是没有办法解决的。倘若是有办法解决,这十年来早就解决了,只是这十年来这里又发生了很多干旱。” “自然天灾收成一年不如一年,本来还有些牛羊可以吃。有些羊奶可以解渴,可是这如今这寸草不生,连牛羊都有些活不下去了,因此他们才总想着往南边去。” “可是朝廷也早就下了,令这四方之百姓不可随意出走。这也是没有办法,倘若我们开了这个先河,并有更多的人都要出去,到时候这北漠更是无人居住。倘若他们不居住没有人放养牛羊,我们这些将士又吃什么喝什么?” “平日里我们就是要养精蓄锐,晚上也被防守,时不时的还要打上一两仗。倘若还要分出精力去管他们,要分出精力去饲养牛羊,那真是不让人活了。” 莫等闲已经快要听不下去了,每一个字都像是刀子戳着他的心头。 他第一次觉得这个天下的百姓活的如此之艰难。 倘若此次他不离开临安城,势必是不会知道其他人过得有多么的艰难。 想到这里,他心头更是觉得愧对黎民百姓,愧对自己的父皇,愧对整个朝廷。 他的眼睛不断地泛红,眼泪呼之欲出,一旁的镇北王看到了,赶忙说道:“太子殿下你勿要太过心忧,发生这些事情也非一日之功,但总会有办法解决的。如今您已经过来视察。事后回到朝廷之后再想办法解决。” 向天接话道:“太子殿下有所不知,之前朝廷拨款拨凉其实很难到达这边,有时候到达这边也要经过官员的层层克扣。因此到这里来直接被扒了一层皮。太子殿下倘若要改善这里的民生,拯救这里的黎民百姓,首先要做的便是将那层层官员好生的筛选一番,或者是好生的处理一番。贪官猛若虎啊!” 莫等闲自然明白,他点点头说道:“好的,我记住了。” 可是外面的鞭打之声还是没有停下,莫等闲又看向龙将军说道:“外面的人就放了他吧。” 龙将军又摇头说道:“太子殿下太过于仁心仁慈了,倘若将他轻易放了,其他人也不会觉得有什么更是放肆。倘若有大批量的人都从这里逃跑,我们实在是没有精力去管教的,因此抓住一个必要严惩的。” 向天也说道:“是啊,太子殿下。这天朝的律令就是定来让人遵守的,倘若朝令夕改,倘若执法不严,那这法令便只是一纸空文,留在这里有什么用呢?” 想到这些,莫等闲更是愧疚,在临安城中不知有多少王公贵族都会触犯法律条文。可是因他们是王公贵族,这些事情也都真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如此痛恨那些贪官污吏,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这么觉得自己愧为太子。 他只要一想到自己从做太子以来,就没有为黎民百姓做过任何一件像样的事。成日里只是和莫思量勾心斗角,和皇后娘娘斗来斗去的,都只是这些心胸狭窄之事,他便觉得自己不配做这个太子。 也就是这一瞬间他忽然不怨恨来这里了,他反而觉得来这里恐怕是上天最好的安排。 他低下头沉思着,若是让莫思量做了皇帝,这天下里面百姓免受战乱之苦,早一点将这些事情解决了也未尝不好。 倘若他就是做个亲王,也没有什么关系。 他虽然很记恨莫思量,可是他很清楚莫思量的能力比他强的很多。就算是不是莫思量做了皇帝,是莫云深做皇帝。 莫云深自小就是按照太子培养的,事事都比他更要优秀! 他这也不算是退位让贤吧,只算是把原本的东西还给了大哥。 一想起莫云深,他心头是没有丝毫恨意的,因为这个大哥向来是恩怨分明,向来是对他很好的。 即便之前莫云深被废了太子位,那大哥见了他也还是笑嘻嘻的,只是眼里面多了一些苦涩罢了。 想来那的确是个人心仁厚的大哥,也是个人心仁厚的太子。日后做了皇帝。也必定是天下黎民百姓之福,也必定是社稷江山之福。 龙将军忽然问道:“太子殿下,现在都听说朝中平西王和平东王闹得很是激烈。您是太子殿下,皇上若是身体有恙,那些朝臣也应当立刻扶持您上位的,怎么会让你来这北漠荒凉之地呢?” 莫等闲一愣,原来他们不知道自己是谁呀!他们还以为自己是莫云深吧。 镇北王看向莫等闲,那眼神好像是在说要不要澄清? 莫等闲轻轻摇头,想了想又说道:“在你们眼里我登基就是顺理成章之事。你们也都盼着我登基称帝是么?” 龙将军和向天互相对视一眼,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只是龙将军叹息一声,又说道:“国不可一日无君。听说皇上早就有些病了,又听闻皇上好像是要废除您的太子之位。想来正是因为如此,平西王和平东王才争得那般激烈的吧。” “末将只是想着,平东王是您的弟弟。难道他也想要争太子之位吗?还是他只是想要挤掉平西王呢?” 听着他们说这些话,莫等闲心里有些五味陈杂,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可是他的确是在期待着想听一听这些人的心里头到底是想要谁做皇帝的。 虽然他并不是很清楚,莫云深在位之时都做了些什么,现在倒不失为一个了解的好机会。 于是莫等闲问道:“倘若是那平西王又被立为太子,你们觉得如何?” 他话音才落,向天便是一脸有些轻蔑的样子说道:“听闻那平西王一直都是在皇上的庇佑之下长大,如今已经二十出头,却还也还是个小孩子的心性。” “若让他做了太子,也只能说是皇上一人的宠爱,让这一等不懂事之人做了皇上。我们这天下黎明百姓怕是都活不了了。” 龙将军又瞪了一眼向天,笑着解释道:“太子殿下勿要见怪,向天这粗人向来不会说话,他其实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他觉得做皇帝之人势必是要有些成熟又稳重。” “再者,太子殿下做了十几年的太子殿下,这些事情向来也都是太子殿下处理的,一向都很得民心,没有丝毫的差错。所以其实我们心里头一致认定的皇上都是你。” “虽说立储之事是皇家的,家事是皇上一人之事,但其实皇上的事情就是天下黎民百姓之时,也就是国事。我们虽是些糙人不懂得其中的道理,但是我们只希望上位之人一定是一个懂得天下黎民之苦之人。” “否则,谁做了皇帝对我们来说都是无所谓的,我们只在乎哪个皇帝能够解救黎明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如今太子殿下清查北漠也看到了民生之苦,其他几个城池,想来除了南池也都好不到哪里去。” “这些地方都已经苦了几十年了,近十年来更是事态严重。这也是四个地方外敌来犯的最大的原因。其实我们也不怕被太子殿下嘲笑,我们就实话说了吧。” “若非皇上当年励精图治,开疆拓土,我们自然是不可能有如此大的天下。只是如今皇上的确是垂垂老矣,您做太子殿下这些年的功绩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比起皇上他老人家,您处理起这些民生疾苦也是无微不至,也是丝毫差错都没有的。” “所以如今皇上身体抱恙,我们更希望您能够尽快的上位。如今您来浙北漠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宫里头的人将您挤兑过来吗?” 莫等闲心里的确是有些酸楚的,他没有想到原来大哥在百姓的心里已经如此根深蒂固,已经如此之好。此刻,他更是觉得自己难以望其项背,心里又羞又愧。 沉默半晌之后,他才又问道:“倘若我就一直在这北漠回不去了,你们当如何?” 此话一出,向天大手拍桌瞪着牛眼睛说道:“岂有此理!宫里头勾心斗角已经如此可怖了吗?我不管他们斗什么斗的,但是太子殿下,您已经是我们全天下人心里的唯一的继承人了。只要太子殿下您一句话你想回宫里我们就送你回去!” “他奶奶个熊!这朝廷都是干什么吃的?民生疾苦看不见,天天就想着皇位!那个什么平西王也就是个毛头小子,除了吃喝拉撒还懂得什么?倘若是个做太子的料,早就成了太子,哪会用得着现在等着皇上倒下了他才知道来争取。这群人简直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 听到他说这番话,莫等闲的累显示有些崩不住,他没有想到自己在黎明百姓的心头,原来就只是个毛头小子,就只是个一无是处的人。 这时候外面的鞭子击打之声好像也停止了,外头有人来报:“将军,这人有些不禁打,此刻也已经打死了。怎么办?还是像往常一样丢去埋了吗” 龙将军紧紧皱眉头,冷声道:“又他奶奶的死了一个!” 随后有些不耐烦的说:“按照老规矩,给一两银子安葬费再送些肉过去。” 179 来的居然不是莫云深!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记得好好的警告那家人勿要再跑出来了,其他人也一样下次再跑出来。可就保不住性命了!” 如此蛮横又简单粗暴的做法,莫等闲,虽然很是看不惯,可是他又没有办法去阻拦他,只觉得自己无力回天。 这天下就摆在他面前,他是个太子却无能为力。 一瞬间他感觉心神有些疲惫,那两眼有些黑,不由得昏了过去。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龙将军立刻看向镇北王,和他对视一眼。 镇北王狠狠地叹息一声,随后说道:“太子殿下只是舟车劳顿,没有关系,休息片刻便好了,你们也去休息吧,眼见着天黑了,你们也该值班了。” 随后镇北王将他扶到床榻之上休息。 龙将军又问道:“镇北王,末将斗胆问一句,您就是四个月前才回去临安城的。之前一直在北漠边境镇守了十二年年之久的镇北王苏霸么?” 镇北王对他笑道:“正是本王!” 龙将军得到他的肯定之后,一下激动的跪起来拱手说道:“镇北王威名末将久仰。早就听闻镇北王对朝廷忠心耿耿,当年谁也不愿意来这北漠,镇北王一人孤身前往。” “这一守就是整整十二年,如此忠心为国之志末将实在难以望其项背。如今能够见镇北王一面末将,觉得在这里守了十年之久也是值了。” 镇北王向来是知道能来这北漠镇守的,都是保家卫国的好男儿。 他拍了拍龙将军和向天的肩头说道:“大家都是一样的,你们也毫不逊色。朝廷应当为你们记下一大功的!” 两个人点点头又说道:“什么大不大功的倒不是最重要的,我们在这里呆的久了,最期望看到的就是朝廷将至北漠好好治理一番。您也看到了,这北漠中部想来和您的北漠边境还是有些出入的。” “这里虽比不得边境苦,但是也着实不好过。朝廷若是再不想办法,只怕这里的百姓真是宁可死也不愿意活着在这里啊!” 镇北王叹息一声说道:“是的,此番我们前来考察之后,想必太子殿下回朝必然有一番作为的。” 说到这里,龙将军又问道:“那此番太子殿下究竟为何前来?当真是被宫里的人所挤兑吗?” 镇北王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说道:“其实让他来这里,是皇后娘娘的意思。” “皇后娘娘?他不是皇后娘娘的亲生儿子吗?皇后娘娘怎么也舍得他来这种荒漠之地?” 向天又立刻感慨道:“皇后娘娘才是真正的深明大义呀,如今皇上昏迷不醒,皇后娘娘便派自己的亲儿子过来考察。我看这北漠是有救了。” 龙将军也是一脸喜色。 镇北王看向那躺着的莫等闲,此刻那身子好像有些微微动弹。 镇北王却叹息一声说道:“实不相瞒,此番你们看到的这个太子殿下,其实是平西王。” “什么!他是平西王?怎么可能?难道皇上已经改立太子了吗?” 向天也立刻说道:“不可能啊,他这样子有些沉稳,像是传说中的太子殿下。不可能是那个一直在皇上下面庇护者的不懂事的毛头小子平西王啊。” 镇北王也叹息一声说道:“其实我和你们的心情一样,都希望太子殿下人就是平北王。可是这几个月来宫里头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太子也已经易储。如今你们看到这个正在成长的人,就是平西王,也是日后的皇上。这件事情大概是不会有什么变化了,除非有人逼宫。” 听到这里向天又是大怒,猛的一拍桌子,喊道:“皇上这是怎么想的?平北王都已经做了十几年的太子殿下,如今为什么要突然换下他来?难道是因平北王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吗?” 镇北王也叹息一声说道:“其实皇上早就想立平西王为太子了,只是之前平西王一直还想着因为平西王尚未及冠,所以一直未曾立为太子。” “四个月前平北王寿宴,身体抱恙被皇上看见,看他样子也是身子有些羸弱,想来是这些年操劳所致。所以皇上便借机罢黜了他的太子之位,立了平西王为太子。” 闻言向天又狠狠一拍大腿叹息说道:“真是老天不作美啊!这么好的平北王怎么就身体羸弱?这些年来也实在是太操劳国事。可是他都已经这样了,又不是死了,为什么皇上就这么狠心,非要把出了他的太子之位呢?难道就没有想过平北王的感受吗?” “也难怪现在平西王做了太子殿下,皇后娘娘怎么可能看他顺眼,此番将他贬到这北漠来。不让他回去我看也没有什么问题,干脆就让他待在这北漠,搞不好平东王或者平北王还能坐上太子之位,这天下还有救呢!” 镇北王赶忙瞪了他一眼,说道:“这话你也就在我面前说说抱怨一下也没什么,但是一会儿太子殿下若是醒了,你可千万别在他面前说这些话。谁还没能够成长的时候呢?再者他的身体可是比平北王要好很多。” “你们不知道,现在朝中新起的有一个少年巾帼!平南王之女水笼烟。此人相当了得,报国之志不输于尔。我对她也是很是赞许。她的事迹有太多说不完了。什么时候你们有机会返回临安城了,一定要好好听这段故事。” “此番他想要扶持平西王,她的意思是,做人臣子就要尽忠职守,既然皇上已经立了平西王做太子,我们也只管尽力扶持。刚才平西王所言你们也听到了,他是个不错的人选,我看也没有那么不可塑造。” “比起平东王的很厉害,他更要任心仁厚一些。此般他已经来到北沫,看到这番景象也是于心不忍,想来回到朝廷之后势必也会有番作为的,你们就不要太担心了,大家只管拭目以待。就算他没有什么话,我也会告诉朝廷的。” “哎!镇北王,此番他是被皇后娘娘贬斥到此地来,他要什么时候才能返回,只怕他也与我们一样遥遥无期了吧。” “这事说不准,这是要看去西锤的那位少年巾帼什么时候才能返回。我想只要西锤那边解决了,她一定会想办法将太子殿下再带回去的。” 向天皱着眉头不解的问道:“镇北王,您说道这位少年巾帼,而今才多大?她是有滔天本事吗?皇后娘娘既然有意将太子殿下贬斥到此,便一定不会轻易让他回去了,只怕没有个三年五载他不可能活着回去。” “再者那皇宫里的勾心斗角都很是阴险。此番来到北漠这本险恶之地,皇后娘娘又岂会不派人过来追杀他呢?” 镇北王点头说道:“正是如此,所以我们才要通力保护好太子殿下,他说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怕这天下要大变。” 向天猛地一拍大腿,骂道:“他这奶奶的熊!这都是些什么事儿?我们如此卖心卖力的卫国,朝廷就只为了一个皇位,置百姓的生死于不顾,成天就想着谁做皇帝?就想着享乐!我要是有那通天的本事定要起兵造反,也让他们知道黎明百姓的愤怒!” 听到这番话,镇北王心里头总算是有了个数。看来这北漠的将士当真是有些待不住了,只怕再这么耗下去造反之事也不远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安抚道:“你这些大逆不道的话,此后可千万不要再说给旁人听。这一次我且放过你再有下一次,定按军法处置。” 向天又瞪着一双牛眼睛说道:“镇北王您也是在北漠待过数十年的人,难道我们的心情您不能够理解吗?您倒是带着家眷来镇守,也曾回去临安城了。可是我们都已经有十余年没有见家中妻儿了。还有的人甚至到现在也还是个光棍。” “我们将这青春和生命耗费在这里,难道就是为了看朝廷里面的那些勾心斗角?说实话我也不怕得罪你,也不怕被砍头,这造反之事我能随便贴在嘴上,您觉得我是未经大脑便说出来的吗?我这是心中有口气,实在难以发泄,这才将实话说了出来。” “您若是回到朝廷,且帮我们带句话去。若是朝廷再撒手不管,别说是北漠,就是西锤、南池、东荒,只怕都是要群起而攻之,到时候他们是谁想做皇帝也做不了了。” 眼瞅着天色也已经黑下来了,龙将军叹息一声说道:“也别再说这些闲话了,天色暗了。向天我们赶紧出去巡视吧!” 向天狠狠一拍大腿,他叹息道:“还以为盼来了救星,原来盼来了一个煞星。真是可惜了你那半碗普洱茶!” 龙将军拍了拍他的肩头很是无奈,与他赶忙出了军营。 等两个人走了出去,镇北王也叹息一声,看向了在床上的人。 他走过去看着那微微耸动的肩问道:“方才那些话你都听见了吧,太子殿下。” 莫等闲转过身来时已经泪流满面,隐忍着哭声,可是他那肩头还是不断的耸动。 他看着镇北王,问道:“我当真是如此的不配做太子殿下吗?” 镇北王坚定的目光看着他说道:“你勿要妄自菲薄,谁做皇帝这是天注定的。平北王的身子不如你,就算是让他做了皇帝只怕也做不久。平东王没有你仁心仁厚,否则朝廷里很多人早就支持他了。” “你也不必灰心,有不必丧气。刚才那些话你也都听到了,只要你好好努力,我们都会辅佐你的。毕竟你是唯一一个真正得的皇帝旨意立为太子的人。” “只有你做了皇帝才是名正言顺的。这民生疾苦你也看见了,日后做皇帝该怎么做?想必你心头也已经有数。黎明百姓所求无别,只希望能够平安一生,也希望日后您不要让他们失望才好。” 180 云桃夭因爱生恨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再说平东王这边。 莫思量来此也已经有十来日了,可是却一直没有什么动静,让那些流亡在此地的死囚们都很是不解,他到底来做什么? 在这群死囚里有一个首领叫宋巨痕。 宋巨痕白日里看着那些死囚将一些好酒好菜纷纷往一个巨大的空地上搬运,他拦住其中一个问道:“这是什么情况?难道他们要大摆宴席做庆功会吗?” 那人说:“不知道,大抵是的吧。” 一个满脸刀疤横肉的壮汉对宋巨痕说道:“哼,什么平东王,在我看来的,又是一个酒色之徒。” 另一个虽瘦小,却精得跟个猴儿似的人对宋巨痕说道:“头儿,他们会不会是来处决我们的?按照之前皇帝下的旨意,我们距离秋斩之日,也只有两个月了。” 宋巨痕脸色一冷,冷声道:“倘若他们真的是来处决我们的,我们也不会让他们轻易杀了,到时候按照原计划起兵造反。” 瘦猴儿有些担心的问道:“可是这次来的是平东王,他可是出了名的阴狠毒辣,我们还能起兵造反吗?” 宋巨痕皱着眉头,他回忆道:“我知道他的厉害,从前我还没被贬到这里来的时候,便听闻他少年时排兵布阵极其厉害,为人阴狠毒辣又狡诈多端。” 宋巨痕眯了眯眼又说道:“依我看,这回朝廷怕是察觉了什么,所以才派他来的。” 刀疤脸赶忙说道:“头儿,那我们还在等什么?不如一刀将他宰了吧,让他们群龙无首,到时候我们直接起兵造反。” 宋巨痕脸色更沉,说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他可不是好对付的。听说他不仅谋略高超,那武力也是相当强悍,只怕你我都不是他的对手。” 刀疤脸猛地一拍大腿,怒骂道:“我看这朝廷就是不想给我们活路!之前你还说什么迟早会沉冤得雪,全是做梦!我看我们这叛军之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要我说还等什么?眼下就这一条路可走,迟早都是要造反的,何不早一点造反,抢占先机,还有点胜算。” 宋巨痕冷冷的看向他,随后道:“稍安勿躁,且看后面会发生些什么事情再做定夺。敌不动我不动,切不可小不忍而乱大谋。” 刀疤脸很是无奈却也只能听话,看着来来往往输送的酒肉,他心里更是愤懑不平。 自己都多少年没有尝过好酒好菜了?这平东王一来倒是会享受,酒池肉林一样不少! 与此同时,军营帐中。 东苍看着莫思量,问道:“王爷,此事真的能成吗?那可是宋巨痕。当年之事,他一直耿耿于怀,倘若今日他不肯招安,我们又当如何?” 莫思量却一本正经,胸有成竹的说道;“你放心,正因为他是宋巨痕,所以我才如此有把握,相信今日招安之事一定会成功的。” 莫思量的眼里闪烁出冷静的光芒,他知道宋巨痕一直想要的只是三军将士当年做叛军的事情沉冤得雪。 而这些人也都是有家的人,他们都想回家,并不想引起纷乱。 只是这两个月来,按照前世的发展,他们正是因为太想要回到临安城,而朝廷又对他们下达了最后的诛杀令,才引得这些人造反,直逼临安城。 那宋巨痕乃是由将相之才,不可多得。带兵作战实为勇猛,倘若能够收为麾下,日后必是一员猛将。 这是营帐之外有一个人忽然闯入,莫思量习惯性的用警惕的目光看过去,又是云桃夭。 莫思量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随后又低下头来自顾自的喝酒。 云桃夭见他对自己人就没什么好脸色,心头不由得又是一冷。 这个男人如此冷酷无情,见了自己跟见了瘟疫一样,难道自己在他心里就已经这么可恨了吗? 想到这里她又很是不服气,不由得走过去盯着那人说道:“二哥哥你为何要这样对我?难道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吗?你甚至不愿意多看我一眼。” 莫思量懒得与她废话,只是轻声说道:“我已经写信告诉你哥,他会来接你的。派来接你的人也已经在路上了,过不了两日你就可以回去了。” 听到这个消息,云桃夭更是不依不饶,扯着嗓子又开始喊:“我不要,我不要回去!我要陪着你,二哥哥你不要赶我走!你之前不是已经答应过我不会赶我走的吗?你为什么要出尔反尔?” 莫思量冷冽的目光看向她,反问道:“你留下来就是个麻烦,我为什么要留下你?之前你惹的麻烦难道还不够吗?我看你再多留几日,我这军营非要出大乱子不可。到时候你说我是杀你好,还是留你性命的好?” 云桃夭听到这里更是觉得很是委屈,他不由得跺脚又喊道:“二哥哥,我留下怎么就会出大乱子?我看你就是分明有心赶我走,你就是不想让我留在这里,对不对?” “还是你觉得那一日,魏杰对我做出了那种丑陋之事,你便也嫌弃我了?你要知道,要不是你没有保护好我,根本就不会发生那种事情,这件事情你要负全责!” 莫思量从未想过云桃夭竟然会变本加厉到这种地步,如今看来是万万留不得了。 旋即,他冷声说道:“也不用等你哥哥来接你了,现在就让魏杰送你回去吧。” 云桃夭闻言内心更是崩溃,不由的厉声嘶吼道:“不行!我不回去,我绝对不回去,你在哪里我就要在哪里。我好容易才逃出来找你,你怎么能忍心现在就送我回去?你难道看不出来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吗?” 莫思量走近她,居高临下捏着她的下巴,狠狠用力一捏,满眼都是厌恶,说道:“你不需要再用这种话来搪塞我,也希望你不要再用这种话来恶心我!我告诉你云桃夭,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自己。你能骗得过别人,你以为你能骗得过我吗?再者,我不需要你这样做。你只管回去吧,你回去了便是对我最大的好处。” 云桃夭见她如此强硬,不由得吼出最后一声:“莫思量你没良心,你这样对我你会后悔的,你真是冥顽不灵!” 莫思量也冷冷地看着她说了最后一句话:“这也是我想对你说的话,云桃夭我警告你,这是我最后一次对你容忍。倘若你再在我的地盘上撒野,就算是你哥哥要保你,我也绝对不留这个面子。你若还想活着回去见你哥哥,就好生听话。” 云桃夭见着他这般无情,也有些心灰意冷,不由得问道:“那你想怎么样?要杀了我吗?” 莫思量,看着她那委屈的样子,又皱着眉头厌恶的说道:“你何必在我面前装什么委屈呢?这一切不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了,倘若你自己不跟着来,也不会给我带来这些麻烦。你现在倒好,反在我面前贼喊捉贼,装起好人来了。你可以回去问问你哥哥,看看这种事情到底是谁对谁错?” 云桃夭忽然歇斯底里的喊:“行了!你也不必再说这些无用的话了。我知道你讨厌我,我知道你不想我待在这里,你以为我愿意待在这里吗?我明日就走,再也不烦你。” 莫思量冷冷的望着她,最后只说了一句:“多谢成全。” 云桃夭真是又气又羞愤,恨不得找条地缝,就这样钻了进去。 等她逃出营帐之后,东苍又问道:“王爷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她万一真的给她哥哥告状,对你可不利呀。” 莫思量却说道:“云惊澜已经背叛了我,还有比这更差的结果吗?” 与此同时,云桃夭刚刚闯出营帐便遇到了魏杰。 看着她哭得梨花带雨,魏杰也知道,云桃夭定然是在莫思量面前自讨没趣,委屈了。 不过他还是问了一句:“怎么了?” 云桃夭本来想忽略他走过的,但是看到他的一瞬间,心里头生出一个恶毒的念头来。 云桃夭打量了她许久,随后问道:“你想不想回临安城?” 魏杰不由得笑道:“你怎么忽然问起我这个问题?” 云桃夭冷冷的瞥向一边想了想,方才听莫思量说他想要招安。可是这个男人对自己这么无情,又将自己羞辱之后毫不负责。心中之恨,若不报复一下,怎能平息? 就算是要被遣送回临安城,她也一定要报复一下心里面才觉得痛快。 只要一想到那个男人尝过自己的厉害之后,必然会对自己刮目相看的。云桃夭心里便觉得值当了。 再者这个男人这么厉害,就算自己真的使了绊子,按照他的才能也一定很快能够摆平吧! 云桃夭在心头又想着,莫思量,既然你心里没有我也,不肯正眼瞧我,那就怪不得我用如此狠辣的手法,让你正眼瞧我一下! 你只知道无毒不丈夫,可你大概不知最毒妇人心吧!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看向一旁的魏杰,对他说道:“你跟我来,我有个大事情要跟你说。” 魏杰跟着他回了自己的营帐,看着云桃夭神神秘秘的,不由得跟过去问道:“你把我带到这里来,究竟想跟我说什么呀?” 魏杰心里头想着她是不是想通了,终于也觉得自己好了,想跟着自己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窃喜。 云桃夭冷眼看着他说道:“人人都知道莫思量是全天下最能干的男子,你在他的手底下永无出头之日。我哥便是最好的例子,若非如此,我哥也不会背叛他,更不会离开他。” 魏杰好像是听出她有策反自己的意思,他虽也想建功立业,可是知道自己也只是半斤八两,远比不得莫思量。在他手底下,得了庇佑,也算是安然无恙。 于是魏杰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他这样的男人普天之下并没有第二个了。我只是一般人,又没有他这样的野心勃勃,我也不是他,生来就是皇子面临的就是你死我活的权斗。我没有必要去争取那些不属于我的,而弄得自己头破血流的。” 181 莫思量,是你逼我的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我只想安稳的度过这一生,娶妻生子。再者,我家世显赫,也用不着我这样去拼得头破血流的。” 这话听到云桃夭是心里头恨意丛生,世间怎会有这样的将门之后?简直是胸无大志,枉为男儿! 她不由得狠狠地白了一眼魏杰,冷声说道:“眼前摆着一个好机会,用不着你这样去拼得头破血流的。只需要你稍微动动手指头就能功勋卓著,机会就在你眼前了,你要不要的?” 魏杰不以为然,云桃夭一个才及笈的小妮子能懂得什么? 云桃夭见他对自己也是一脸的轻视,心里的怒火更是飙升,他狠狠打了魏杰一巴掌。 魏杰被他猛地打了一巴掌,心里怒火正盛,不由得反问:“你打我做什么?” 云桃夭狠狠白的他一眼说道:“你魏家和我云家历来不合,而你魏家也一直想要和解。我现在就给你一个和解的机会,你要不要?” 魏杰很是不服气,冷冷的将脸瞥向一旁,冷声道:“那你说。” “你也知道,这一次你们来这里是带着使命而来的,皇后娘娘也已经下旨让你们在两个月后便将这群人都给处斩了。” “可是你也别忘了这是宋家军,我想凭着你们带来的这些人,想要完全的将它们全部斩杀殆尽,也必定是有所损兵折。” “现在有一个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办法摆在你的面前,就看你自己想不想要,就看你自己能不能把握。” 魏杰皱着眉头,不由得反问道:“那你想说什么?” “你难道没有看到今日莫思量让那些人将这些好酒好菜都输送过去吗?他想要宴请这些人好好的吃一顿。” “是吗?那这又有什么不妥吗?” “你难道不知道莫思量是想在酒菜里面下毒,让他们全数死亡吗?他的阴狠毒辣可是出了名的。而他又最擅长下毒,难道你还会认为他是好心好意宴请他们好生吃一顿吗?” 魏杰摸着下巴赞许道:“这也不失为一种好办法,虽然卑鄙了一些。” 云桃夭白了他一眼说道:“正是因为手段卑劣了一些,若是传出去,他这个平东王必然是会没有脸面的。因此这种事情才需要你来做,你放心,只要事成之后,他也不会忘记你立下的大功。” 魏杰又问道:“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云桃夭白了他一眼说道:“我方才才从那营帐之中出来,难道你没看见吗?” 魏杰还是有些犹豫,既然这件事情这么轻易便得了手,那自己这样插一脚,岂不是会让莫思量觉得自己是想抢功? 见他犹豫不决,云桃夭又问道:“你还在思虑什么?难道这种事情还不算是唾手可得吗?” 魏杰微微皱起眉头,对她说道:“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些什么?既然这件事情是唾手可得,那你也应该知道这种事情怎么会轮得到我呢?再者我若是插手,他日后岂会正眼瞧我?抢人功勋这种事情我做不出来。” 云桃又狠狠白了他一眼骂道:“你这个没出息的,如此好的机会摆在你面前你却不要!好吧,既然你如此犹豫,我也将话挑明了。我承认,我是想插一手,可是我又没资格。” 云桃夭眯了眯双眼,眼里闪着恶毒的光芒,又说道:“我是想回去捞个功劳。你也知道,朝廷对东荒这群死囚早就忌惮不已。谁若是将他们全部除去,那自然是立了一个大功,眼前这机会唾手可得,可是我一个妇道人家却没有任何资格插手,也没有办法去寝宫。” “所以我只得来求你,倘若借助你的手将他们全部覆灭,那回到朝廷之后。我只需要你跟皇后为我请个功,让皇后将我立为郡主。此事便算了了。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你魏家不是一直想和云家和解吗?这件事情就当做是你给我们云家的见面礼了。” 魏杰觉得听到这里,不由得勾起一抹笑来,说道:“原来你是打了这个主意,我说你怎么会来求我呢?” 云桃夭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不耐烦地说道:“不然你以为就凭你这点能耐,我能拜托你什么事情?只不过这件小事情你都未必能办妥了,看你这个样子也不像是能办什么大事的。” 经过云桃夭这样的激将法,魏杰不由得皱着眉头说道:“谁跟你说我就没有什么能耐的?我告诉你我只是敬重他,所以才不屑抢功劳。再者,下毒害人这又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情,传出去了反倒让他们觉得我们平东军都是些胆小如鼠的人,非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才能赢了他们!” 云桃夭冷哼一声,旋即说道:“你既然口口声声说敬重你的主帅,那这种小事情也不必他吩咐,你也应该主动承担起来吧?” 魏杰也冷哼一声,对她蔑视道:“这种恶人让我去做了,那你凭什么就白捞得一个郡主的名分?” 云桃夭狠狠剜了他一眼,骂道:“怎么?你之前对我做的事情你就忘了吗?现在让你赔我一个郡主的名分又怎么了?我这是瞧得起你,再者,我可是提出了两家和解这么大的礼物,难道还不够吗?” 魏杰一听也觉得在理,随后又哄道:“行行行,那就按照你说的办吧。” 云桃夭这才满意了些,随后又说道:“那你还不赶紧去和做菜的厨子打好关系?这种事情就得先下手为强,到时候东苍要是替你做了这件事情,那功劳可就是东苍的了。” 一想到东苍,魏杰的确是心里头有些不舒服的,东苍也只是一个毫无家世背景的人,只因自己的武功在众人之上,便成了莫思量的心腹,这些年来他对东苍也很是嫉妒的。 想到这里魏杰不由得冷哼一声,旋即抬起脚便去找了军营的厨子。 云桃夭看着她离开的脚步,不由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来,轻声呢喃说道:“莫思量啊莫思量,你竟然瞧不起我,那我就要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今日我倒是要看看你是要挥泪斩马谡,还是狠心将这帮人给杀了!” 云桃夭想着,莫思量既然是想招安这些人的,势必会让这些人都一起吃饭。 那么倘若有人中了毒呢?到那时莫思良就算是说想要招安,只怕那宋巨痕也是不会相信的。 即便莫思量想要解释,也必须推出一个替罪羊来,而魏杰正是不二人选。 魏杰家世显赫,也是扶持莫思量的一大支柱,莫思量又怎么会舍得斩魏杰呢? 可他若是真的挥泪斩了魏杰,便是彻底得罪了魏家。 反正这种事情也怪不到自己身上来,魏杰倘若是非要将自己招供出来,自己只需要矢口否认便可。 一想到这一石二鸟的计划就要成功,云桃夭嘴角不由地勾起了笑容。 她顿时心情大好,插着腰说道:“二哥哥,这样一来,在你心里最厉害的人,恐怕就不是水笼烟那小妮子了吧。我也让你知道,我比起她可是更胜一筹的。” “再者,像你这样的人,水笼烟怎么配得上?这世界上配得上你的人一定得和你一样。心狠毒辣,鹤立鸡群。” 云桃夭笑得更开心了。 不过她还是有些担心自己最终会被牵扯出来的,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摸了摸下巴,想着,不如就顺势推舟。 既然莫思量想赶自己走,那自己今日便走。只要自己走了,这件事便彻底和自己没有关系了,到时候替罪羊也只能是魏杰了。 想到这里她心情不由得大好,于是又抬脚走向莫思量所在的军营。 见她又来,莫思量不由得问道:“你又过来做什么?莫不是气消了又来找气受?” 云桃夭白了他一眼,冷哼一声说道:“我又不是那种没皮没脸的人,你都把话说得这么绝了,我还有什么必要留下呢?我来只是来跟你告辞的,我要回去了。既然哥哥已经来接我了,那我就在路上和他会合吧。” 见她难得如此想开了,莫思量还是警惕的问了一句:“你当真是想开了?还是又有什么阴谋诡计?你不会是想在半路上在出点什么意外,到时候让我去接你吧?我告诉你,可没有这种好事情。” 云桃夭冷哼一声,轻蔑的说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岂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一二再再而三的对付你?再者,你不是要魏杰送我回去么,有他陪着我你怕什么?” 莫思量听到这里才没有再多说话了,于是点头道:“好,这样如此我便让了魏杰送你回去。” 说完这话莫思量又低下头继续忙。 这丝毫不在意自己的样子,让云桃夭很是难受,她万万没想到,这个人是当真的不想理自己,当真没有正眼瞧自己一眼,想到这里她心里的怒火更盛! 云桃夭眯了眯眼睛盯着那人,心里想到,好啊莫思量,既然你如此无情无义!那我今日势必要你好好尝尝苦头!我一定要魏杰跟着我回去,我要让他好好把这个黑锅背上! 随后她毫无留恋的也走出了军营。 不多时,魏杰便已经准备好车马,与她上了车。 她回头望着那军营,有些恋恋不舍,还是不肯发车。 魏杰知道她是想让莫思量再出来送自己一程,可是莫思量是不肯出来的,若是他想出来早就出来了。 于是魏杰又劝道:“你就不要再看了,他是不会出来的。现在时辰也已经不早了,我们早点出发吧,我还要早些赶回来呢。” 云桃夭翻了白眼看着他,冷哼一声,沉默片刻后又笑道:“好啊,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吧,我也想早些回去和哥哥的人会面。” 随着一声驾——马车疾驰而去。 云桃夭坐在马车里心事重重,她闭上眼睛狠狠皱眉头,心里到底是有些不忍的。可是,这一切都是莫思量逼她的,怪不得她。 182 莫思量中计了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与此同时,晚宴开始了。 莫思量让东苍将那些死囚全都放到空旷的地上,邀请他们过来吃饭。 摆在饭桌上的不仅是美味佳肴,还有一套像样的衣服。 衣服上都是写着一个宋字,那是宋家军的军服,与他们从前穿的无异。 当他们走进那个空旷的空地时,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可是眼里却是藏不住的欣喜。 宋巨痕走的最前头,他眉头紧锁,目光十分警惕地盯着这一切。 莫思量就坐在最上方,眼里带着精光和霸气盯着宋巨痕。 瘦猴儿盯着宋巨痕问道:“老大,他们这是什么情况?” 这个时候东苍走过来,看着宋巨痕说道:“宋将军,我们平东王等你很久了。” 宋巨痕沉默片刻之后,坚定的目光看过去。随后对身后的人说道:“平东王竟然有意宴请我们,那我们便一起坐下吃吧,不要辜负了平东王的好意才是。” 这宴席的排场很是盛大,约莫是有二十万将士。 前排的将士坐下后,后排的将士自然随之而坐。 莫思量将宋巨痕放在了自己身旁的位置,方便与他说话。 莫思量开口就是:“朝廷下达了对你们的诛杀令。” 宋巨痕比想象中的更平淡,那双眸子里波澜不惊,好像是这个消息他早就知道的一样。 莫思量知道这个人最是冷静,是个狠人。 旋即他又说道:“不过,我并不想杀你们。” 宋巨痕盯着他,满眼都是冷漠。 莫思量又举杯道:“喝了这杯酒,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从今往后如获新生,不记过往。” 莫思量伸出去的那杯酒,宋巨痕始终是没有接的。 宋巨痕一脸冷漠的盯着他,却一个字也没有。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莫思量才将那杯酒放回了自己的嘴边,仰面喝了下去。 随后看着宋巨恒说道:“难道你真想看着这群兄弟死?” 宋巨痕将眉头皱了皱,眼里满是挑衅,好像是在说:难道这是你想杀就能杀的吗? 莫思量没有看他,只是低头切着盘子里的肉,一口一口往嘴里放,时不时的笑着,也不正眼去瞧他。 只是说:“你要想清楚,现在我过来那就是招安,可若是我走了换一个人来,那就是诛杀。我知道你宋家军厉害,可是我平东军也不是吃素的,更何况你们手无寸铁,而我手握精兵良将。” 这句话算是说到宋巨痕的心里头去了,因为宋家军的精兵强将几乎被杀了个完,站在就剩下他宋巨痕还站在这里。若非如此,朝廷也不会放任十余年不管他们。 莫思量见他不说话,又说道:“不管结果如何,这顿饭总归是要招待你们的,这已经表示了我的诚意,吃吧,没有毒。” 宋巨痕却还是不相信,莫思量早有准备,立刻让东苍将一把银针分给前排的将士。 试过毒之后发现的确是没有毒,宋巨痕这才放心了一些。 刀疤脸早已经忍不住了,见东西没有毒,大快朵颐起来。 宋巨痕这才盯着莫思量,说道:“久闻平东王行事作风狠厉如疾风电掣,这一上来就摆明了利弊,平东王一早就想好了要让我宋家君招安吧。” 莫思量对他一笑:“你又不是真的想让他们都陪葬,而且你不是一直都想要将宋家军平反吗?这件事情我能帮你。” “我是个惜才的人,你宋家军如此英勇,也曾叱咤风云。只是因奸臣陷害,所以才沦落到此。我有意帮你,那你呢?可有意归顺于我?” 宋巨痕自然是有些不服气的,因为他并不清楚莫思量的能力是否在他之上。 他的父亲与他在此已经十余年,父亲病故之后,他心性更是难以训服。 他的家训是只服从比他强的人,因而,他看莫思量的目光仍旧是有些挑衅的。 莫思量想起来水笼烟曾经对他说过,这宋巨痕最是嗜血,一生桀骜不驯。想要征服他,只能够通过武力将他击倒。 想到这里,莫思量说道:“先把这顿饭吃完吧,吃完了才有力气打架。到时候我与你一决高下,倘若你输了,从今往后便归于我麾下。你宋家军的罪名我会替你平反。” 宋巨痕将信将疑的看着他,莫思量却抬头说道:“只要你跟我回临安城,一个月,我答应你,一个月之后我就帮你平反罪名。” 等了十年的东西,现在竟然一个月就可以平反吗? 宋巨痕深深地感受到了权力的力量,他自然对平东王是毋庸置疑的。 他内心很是纠结,不知道是否真的要归顺。 一旁的瘦猴说道:“头儿,老将军不是已经说过了吗?倘若有朝一日有人愿意过来为咱们宋家军平反,咱们就归了他。” 宋巨痕狠狠皱着眉头冷声道:“可是若不是朝廷我爹就不会死,我们也不会被困在这里十余年。难道你现在要我向这些杀父仇人低头吗?” 瘦猴无言以对,眯了眯眼,又低下头继续吃东西。 他知道自己劝不动宋巨痕,因为父亲的死在宋巨痕心里已经成为一道伤疤不可提起。 他们愿意认命,可是宋巨痕不愿意。 再者,在宋巨痕心里,这一切都是朝廷的错,都是朝廷的阴谋,所以他一定是要出这口气,报这个仇的。 宋巨痕思量很久,想着这帮兄弟跟着他十年,这群宋家军早就想回到临安城与妻儿团聚。 如今他只能选择先放下自己的仇恨,让这帮兄弟都回到临安城,否则,自己就是对不起他们。 宋巨痕还没有疯狂到为了一己之私放弃所有人的利益,所以最后他还是同意了招安。 只见宋巨痕起身端了一杯酒,走到莫思量的面前,说道:“平东王,我愿意归顺于你,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月之内一定会让宋家军平反。” 莫思量自然高兴,还杯说道:“好,我答应你。” 两人相对而饮,一饮而尽。 忽然间后排有躁动之声响起。 “不好了,这酒菜里有毒!” “不好了,这酒菜里放了泻药。” “不好了,头儿!我们的兄弟倒下了!” 现场一片混乱,放眼望去,好像后排的人都已经快要倒下,横七竖八的,场面一度混乱。 宋巨痕瞪着一双眼睛盯着莫思量,话还没说出口,一旁的瘦猴就狠狠地骂他:“果然!朝廷这些走狗都是一丘之貉,我看你们明面上是想着招安,暗地里却是使出这种卑劣的手段来诛杀我们,真是可耻!” “真不愧是你,平东王一向来就以阴毒著称,今日我们算是见识了你的手段了,今日落在你手里是我们倒霉!但是我告诉你,我们就是化作厉鬼也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东苍很是震惊,连忙看向莫思量,摇头道:“王爷,我没有!这是怎么回事?” 莫思量一脸平静冷声道:“去吧,厨师给我找过来。” 宋巨痕上前一把拎住了他胸前的衣服,恶狠狠的盯着他,冷声道:“快把解药拿出来,否则我杀了你!” 莫思量冷淡的目光看向他,随后狠狠一把将他推开。 冷声说道:“你既杀不了我,也没有本事杀我。今日之事纯属误会,我不知道这毒是谁下的,不过我会查清楚的,稍安勿躁。” 现在送家军倒下了,一片又一片,莫思量,却说稍安勿躁,这样去用巨痕很难接受,他不由分就抄起了桌上的一把短刀。 不由分就狠狠地刺向了莫思量,可他远远不是莫思量的对手。 若是放到前世,宋巨痕尚且能够和莫思量一决高下,可是莫思量的功力已经有几十年之深,如今重生到这里来,宋巨痕这二十几年的功力怎能与他抗衡? 三招之内,宋巨痕竟然轻易地败在了他面前,莫思量不费吹灰之力便赢了他,将他丢在一旁。这一幕着实让人震惊,也让人胆寒,更是生气。 刀疤脸气急败坏的喊道:“平东王,你今日说是要招安,怎么又对我们下毒?我以为你和从前派来的那些官员走狗不一样,却原来你就是他们的头儿。以前你派他们来没能弄死我们,今儿个你这幕后黑手终于出手了吧!” “我告诉你,爷爷表示不服!爷爷就是死了,化作厉鬼也绝对不会放过你。” 莫思量懒得与他起争辩,说话之间厨子已经过来了。 莫思量不由分,就是狠狠一脚踹飞,将厨子踹倒在地,嘴角带了血。 只听到他冷声问道:“这毒是谁下的?是让你下的?” 厨子爬起来害怕的说道:“这个是魏杰将军吩咐我做的呀,不是平东王您授意的吗?” “什么!魏杰?平东王什么时候吩咐过他做这种事情?” 东苍有些慌了,赶忙看向莫思量。 莫思量冷声道:“去把他给我抓回来,还有云桃夭,也给我抓回来,不惜一切代价!” 东苍点头道:“是,我这就去亲自追。” 莫思量看向宋巨痕,又说道:“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旋即他又吩咐道:“立刻将军营里所有的军医都带出来!解毒治病!” 莫思量又看向厨子,问道:“你下了什么药?” 厨子瑟瑟发抖,说道:“小人本也没有带什么毒药,所以魏杰将军吩咐的时候,小人只是将一些备用的耗子药撒在了汤里面。耗子药不足量的时候,小的就撒了巴豆。” 莫思量狠狠皱着眉头,撒了耗子药,这必死无疑。 他冷哼一声,猛的一角便踢翻了面前的桌子。 虽然他没有说什么话,也只是这轻轻巧巧的一个动作,可是宋巨痕看得出来他或许真的是无辜的。 但是即便他是无辜的,那魏杰也是他手下的兵,手下的兵犯了错,也就是他犯了错,他必须负起这个责任,必须给这死去的宋家军一个交代。 183 曝晒半日,以谢三军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莫思量看着那几乎倒下有二成的兵力,内心也是极其愤怒的。 要知道即便是将他们全部收编这群人心里也势必是对自己有了忌惮和怨恨。就算是将魏杰抓回来绳之以法,也难消他们心头之恨。 宋巨痕本来就是一根毒刺,现在还将他的宋家军投了毒,不管自己是有心还是无意,这笔账终究是算在了自己的头上。 同时莫思量也知道这件事情定然是离不开云桃夭的算计,因为他想要招安之事,没有告诉任何人,只有东苍和自己知道。 可是就在云桃夭离开之前,云桃夭有闯入过军营。 想来应该是云桃夭听到了这个消息,又去转告给了魏杰,不知道是云桃夭教唆魏杰投毒,还是魏杰自己想投毒。 倘若是云桃夭教唆魏杰投毒,莫思量,心里想着一定饶不了这个妖妇。 得罪魏家和得罪云家,他自然是愿意得罪云家,再者本就是云桃夭的错的话,也没有存在什么得罪云家之类的话。 这回就算是云惊澜也保不住云桃夭了。 随后莫思量又看向宋巨痕,说道:“将士们尸骨未寒,不如就先葬殓吧。” 瘦猴冷声说道:“头儿,兄弟们尸骨未寒,就等着一个结果,若是等不到结果兄弟们死不瞑目,九泉之下难安!” 宋巨痕冷冷看向莫思量,莫思量知道了,他们是不肯下葬,一定要等一个结果的。 随后莫思量又吩咐道:“东苍,去准备草席,把将士们的尸体都好好安置好。” 东苍点点头。 莫思量又坐回原位,看向宋巨痕,说道:“我与你一起在这里等结果。” 与此同时,在半路上逃亡的云桃夭吩咐,让马车更疾驰一些。 与云桃夭坐在一个马车里的魏杰很是不解,反问道:“为何要这么急赶着回去?天色已经黑了,倘若跑得太快的话,这马车怕是会扎了脚,到时候翻了车,怎么办?” 云桃夭冷冷望着他自然不愿意告诉他,只怕此刻莫思量已经派人来追杀他们了。 按照莫思量的性子,若是发现这种事情定然会不惜一切代价都要追上他们,所以云桃夭早早的就已经想清楚了,一定要早点逃到哥哥的怀里去。 她担心的不是自己的处境,而是魏杰的处境,倘若魏杰被抓回去,被斩了或许能够平息宋家军的怒气。 但是云桃夭连这个机会也不想给莫思量,她只想看到莫思量一败涂地,然后回来找自己算账。 就算是莫思量恨不得杀了她,那也是永远的记住了她,并且从此以后再也不敢小瞧她。 再者她有哥哥云惊澜的庇护,她怕什么?她也不相信,莫思量会为了一个宋家军与她云家反目成仇。 她嘴角勾起一个冷笑,心里想着:莫思量,你怕是不敢与我云家彻底的反目成仇吧? 忽然间马车夫对他们说道:“魏将军这马儿实在跑不动了,我们且歇一歇吧。” 云桃夭狠狠皱着眉头冷声道:“就没有备用的马匹吗?” 马夫又回答道:“这马匹本就已经是快马了,现在跑了大半日也应该是累了,这又不是什么千里马怎么能够一日千里又不喊累呢?” 云桃夭听了心里来气,不由的说道:“那就赶紧去找附近的客栈,换了马匹,连日赶往临安城!” 马车夫又说道:“这荒山野岭的,哪儿找驿站啊?您就将就一下在马车里休息休息吧,等到后半夜天亮之时,马匹休息够了我们再行出发吧!” 云桃夭一听心里更是慌乱厉声道:“什么?要等到后半夜?” 她不由得狠狠的叹息一声,心里又急又气。这休息的几个时辰里?不知道别人要追上来多少里路了! 想到这里她又问道:“你们可知道我哥哥派来接我的人是从哪条路来的?离我们还有多远?” 马夫摇摇头说道:“这个我们是不清楚的,我只负责将小姐您送回去。” 云桃夭这回心里头彻底泄了气,只能暗暗的祈祷着这马儿赶紧休息好吧,只能暗暗的祈祷着莫思量不会派人追来。 一旁的魏杰看着她有些心慌的样子,不由地反问道:“你怕什么?这荒山野岭的,就算是有贼人出没,我也能够护你,安然无恙,你不用怕。” “再者,我们这外头有一整队兵,别人怕是看了也不敢上前的。” 云桃夭赶忙问道:“那这一整队兵可也有马匹?” 魏杰摇摇头说道:“有马匹的都跟了上来,没有马匹的还落在后面呢。不过他们的马匹也已经很累了吧,怎么你今日竟是这样急着回去见你哥哥吗?” 云桃夭越想越觉得心里很是不安,她不由得下马车去,看向马车背后那些人,说道:“你们谁的马还不够累的,赶紧给我,我要骑马回去!” 众人不解,反问道:“云小姐您这又是何苦?这黑灯瞎火的,您一个小女子骑着马甚至不安全,还是再等等吧,再等两个时辰我们便可以再出发了。” 云桃夭懒得与他们解释,直接让一个人翻身下马,自己骑了上去。又命人点了一个火把给她,她右手拿着火把左手牵着缰绳,驾的一声便扬长而去。 魏杰本来也很累了,看她这样子任性也无可奈何,只得骑了一匹马也快步追上去。 云桃夭跑得很急只觉得后头总有人在追着自己,这黑黑的半夜里更是让她心里面惶恐,她忽然之间想起来自己不认路。可现在已经跑出去有一段时间了,她现在是到了哪里?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后怕起来赶忙停住了马,往后望去,身后空无一人,只有空荡荡的黑压压的一切。 她不由得害怕了,对着后面喊道:“魏杰,魏杰你在吗?” 可是仍旧没有任何回答。 云桃夭很想往回跑,可是她又害怕莫思量的人已经追了上去。 她很想往前走,可是自己又不认路,万一去了什么地方,被这山里的贼人抓去了可怎么办? 无奈之下她只能停下来等待魏杰的到来。 等到后半夜的时候,天快蒙蒙亮的时候,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有一队人马出现在她面前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她看见了人马,兴奋的喊了一声:“魏杰!你终于过来了!” 可是站在眼前的人却是东苍那张冷漠又愤怒的脸。 “东苍……居然是你!” 云桃夭心如死灰,看来事情已经败露了。 她不由得连连后退,可是东苍已经令人一把抓住了她,将她用绳索捆起来,随后东苍将她一把拎上千里马,往回打马疾驰而去。 云桃夭的眼泪落的急促,可是嘴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被塞了抹布。 她自知难逃一劫,心里唯一的希望就是希望哥哥的人赶紧到达东荒,将她接回去。 正午时分,云桃夭和魏杰已经被押送回来,莫思量和宋巨痕两个人都等着他们的到来。 一路上魏杰也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他也知道自己是遭到了云桃夭的算计。可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按照莫思量的性子,他只怕是难逃一劫。 当两个人跪在莫思量面前的时候,魏杰只一声说道:“平东王一切都是属下之过,属下不愿意逃避责任,属下愿意领罚。” 魏杰知道莫思量不喜欢逃避责任的人,而且在他手底下犯了错,第一时间伏法认罪,还有从轻的可能。 再者,他一个大男人不可能将这些罪名都推给一个女人。 而且云桃夭也有云惊澜做庇护,云惊澜之前又是在莫思量底下做事,于公于私他们俩的感情都比自己要好得很多。 他既得罪不起莫思量,也得罪不起云桃夭。两害相权取其轻,他选择背下这个黑锅。想来,莫思量也是这样想的吧。 莫思量见他如此,不由地问道:“你且从实招来,云桃夭是如何诓骗你对三军将士下毒的?” 魏杰不由得一愣,莫思量怎么会问出这种问题,他不是应该直接定自己的罪吗?反正自己也已经承认了。 东苍看着他,又提醒他:“魏杰,你可不要随意替人背了黑锅。你要知道现在你犯下的错足以掉脑袋!” 魏杰心里头一咯噔,难道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了吗? 他不由得看向一旁泪眼朦胧的云桃夭,云桃夭嘴里塞着抹布,她却一直拼命的吼,似乎是想要说什么。 莫思量立刻令人解开了云桃夭嘴里的布,云桃夭立刻喊道:“二哥哥这一切都不关我的事情啊!这一切都是魏杰一个人做的,和我没有关系!我也没有胆子在你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事情!” 莫思量厌恶的皱了皱眉头,随后看向魏杰说道:“你可听清楚了?她说这件事情全部都是你做的,当真如此吗?倘若你说是,我可就是挥泪斩马谡也要斩你!” 魏杰将头埋得很深,眼里满是悔意,他很后悔为什么要听了云桃夭的话,现在还被这个女人算计。 可是当魏杰一想到自己在家里头地位本来就不怎么样,现在若是得罪了云家,那整个魏家更是雪上加霜。 无论如何他都是得罪不起云家的,而且就算是他指认了云桃夭,也只能说明自己蠢,被这个小小的女人骗了。那在这三军面前,他自己的面子和魏家的面子也全都毁了。 权衡之后,魏姐说道:“是的,平东王,一切都是我自己做的。” 与此同时,他又看向云桃夭,那眼里仍旧是最后一丝的眷恋。 莫思量狠狠皱眉头,他自然也是知道魏杰的顾虑的,可是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就是云桃夭,若是放在前世他肯定会放过云桃夭,可是现在不可能了。 莫思量皱着眉头说道:“既然事情已经明了,那我就做个决断。” 云桃夭喜形于色,庆幸自己逃过一劫。 可下一刻就听到一句冰冷的话:“罪人云桃夭擅自下毒谋害三军,妄想栽赃他人,实在可恶。今,痛打一百鞭子,曝晒半日!囚于牢笼,以谢三军!” 184 社会我量哥,人狠话不多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云桃夭听到判决的时候,不由得将眼睛放大了一圈,顿时吓得脸色惨白,嘶声力竭的吼起来:“莫思量你没有良心!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一百鞭子,你这是要打死我吗?你难道就不怕我大哥过来找你报复吗?我大哥不会放过你的!你放开我!你们都给我放开!” 莫思量冷冷的看向她,又吩咐道:“拿块抹布将她的嘴堵上,不要让这疯婆娘再说话了。” 片刻之后云桃夭的嘴便被彻底的堵上了,莫思量又看向一旁脸色有些难看的魏杰,冷声判决道:“魏杰作为帮凶,罪责难逃,与云桃夭同罪!身为副将却轻易受一个女人的蒙蔽,连降三级,杖责一百!通报三军,以儆效尤!” 魏杰低下头:“末将认罪。” 本以为这个判决能够让三军心悦诚服,谁知道瘦猴儿站出来冷声说道:“虽说判了这小妮子一百鞭子,可谁知道这一百鞭子到底会不会打在她身上?又是否真的打足了一百鞭子?我们这些兄弟死的可真冤枉!” 此话一出,更是引起众人大怒,众人也都纷纷对这判决很是不满。 东苍见状有些为难,对莫思量说道:“他们无非就是想亲眼看到云桃夭受罚,不如此法就让我来执行吧。” 莫思量轻轻摇头说道:“云桃夭正是仗着她大哥的势,所以才这般肆无忌惮,你们谁去打了她都讨不到好果子吃,这件事就让我来吧。” 东苍又阻拦道:“王爷既然知道是这样的后果,为什么还要上去呢?得罪人家这种事情就让我来吧,我不怕得罪云家。” 莫思量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说道:“现在已经不仅是惩罚的事情了,他们也都看着我。看着我如何对待下属,如何对待权势,这件事情若是办得有偏差,云桃夭这顿打就白挨了,他们也不会满意。” 听到说你东苍只好不说话。 旋即,就看到莫思量拿着一道鞭子走到云桃夭的面前,冷着脸说道:“现在你所说的一切都会成为呈堂证供,但是你无权保持沉默。” 云桃夭脸色吓得有些惶恐,莫思量却扯开了她嘴里的布,命人将她捆在木桩上。 云桃夭哭喊着:“二哥哥,我知道错了,我求你饶了我吧,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莫思量看了一眼记录的军师,军师点点头,拿着笔墨坐在一旁。 莫思量又问道:“你错在哪里了?从实招来。” 云桃夭自然也看见了军师在记录,于是她咬着牙关不肯说。这要是说出去就会成为证据,到时候大哥想保自己也保不了了。 于是就在她沉默片刻之后,狠狠地一鞭子落在了她的身上,一声惨叫也随之而来,云桃夭万万没想到莫思量真的敢打她。 她疼得龇牙咧嘴的,眼泪直流,却浑身只能愤怒的挣扎着,根本逃脱不得。 莫思量面无表情地又举起了鞭子,冷声说道:“你什么时候招,我就什么时候停下。” 话音才落,便又是狠狠几鞭子接连打去,直打得云桃夭嗷嗷叫唤,苦不堪言。 一旁的将士无不看得不忍直视,东苍站出来又说道:“王爷您手下留情吧,再这样打下去,只怕她熬不过一百鞭子。” 莫思量却说:“怕她熬不过这一百鞭子,可是其他的人却无辜丧命。她下毒的时候怎么不想着别人熬不熬的过去呢?” 东苍无言以对。 莫思量又要打,云桃夭拼命的喊道:“莫思量,你为了这些死囚竟然要公然与我作对,要这样毒打我!你没有良心!我告诉你,从今日起我与你不共戴天,等大哥的人马到了,我回去之后一定要告诉大哥你的所作所为,大哥不会放过你的。” 莫思量走近她,捏起她的下巴,冷声问道:“你现在这意思,是云家要谋害皇子对吗?” 云桃夭满目震惊,她万万没想到莫思量竟然会拿出这样的罪名来给她安上,难道自己说一说气话也不可以吗? 谋害皇子的罪名能够诛九族,云桃夭自然不傻她赶忙道歉:“二哥哥对不起,我刚才是实在没忍住,这才说了气话。我云家并没有这个意思,我云家忠心耿耿啊!” 莫思量自然知道她说的全是假话,于是又问道:“此番你偷偷混入我军,是不是就为了给宋家军将士下毒?” 怎么还冤枉起自己来了?就算是要给他们下毒,也不是事先就策划好的呀。 云桃夭真是没想到,莫思量狠毒起来,能够这样卑鄙无耻,甚至于诬赖自己。 于是云桃夭辩解道:“我没有事先策划,我只是一时糊涂,所以才下了毒。我只是生气,你不理我,所以我才要想要这样报复你。” 莫思量冷声说道:“所以你还是蓄意谋害皇子,你承认了对吧?” 这回云桃夭再也轻松不起来了,她感觉人家就要全毁在她的手里了。 她不敢相信地摇摇头,又再一次确认道:“二哥哥你什么意思?难道你当真要毁了云家吗?你现在拿我来做文章,是想回朝以后对付大哥吗?” 莫思量见她终于反应过来了,冷冷一笑,说道:“你现在明白也还不晚,你云家欠我的远不止你现在下毒这么一点小事。你大哥之前暗杀我的事情,我忽然间不想就那么算了。你云家竟然如此目无法纪,如此肆无忌惮,我看留着也是祸害。” 云桃夭满目震惊,不敢相信拼命地摇头,说道:“二哥哥!下毒这件事情全是我一个人的错,全是我无知,是我不知天高地厚。我一力承担,请你不要连累到云家,云家对朝廷忠心耿耿,并无反叛之意啊!” 莫思量见她终于是慌张了,于是冷眼看过去,又说道:“那你便将下毒之事全给招供下来,我便只计较你一百鞭子的事情,云家的事情我也不牵扯过去了。倘若你有半句虚言,休怪我秋后算账。” 云桃夭这才忙不跌的点头,对下毒之事供认不讳。 看着那洋洋洒洒满满一页的状纸,云桃夭又画了押,莫思量满意的点点头,随后吩咐道:“那便打满一百鞭子,曝晒半日,这事便算了了。” 见他仍旧是不肯减轻半分惩罚,云桃夭哪里受得住曝晒半日?那一百鞭子也是万万承受不起的。 她赶忙又求道:“二哥哥!求你放过我吧,一百鞭子真的太多了,我怎么受得了啊?你这不是要把我往死里逼吗?” “我把你往死里逼?你不是也把那些将士往死里逼吗?他们只不过是被流放于此,又不是判了死刑,怎么就能够让你随意处置了?” “再者,你不就是想挑起我和宋家军的矛盾吗?只不过现在你的事情败露了,你就开始求饶。犯罪之前你怎么不好好想想会有这种后果呢?” 云桃夭是后悔不已,现在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偷鸡不成蚀把米。搞不好连自己的小命都得交代到这里! 正在绝望之际,忽然间一辆马车从远处奔来。 有人上前来报:“王爷,来接云三小姐的人马已经来了。” 云桃夭以为有希望了,脸上这才露出稍微轻松的神色来,心里头狠狠地舒了一口气。 片刻之后,来接她的人便都到了跟前。 见她被绑在木桩之上打成这样,不由得心疼起来。 又看向莫思量手里的鞭子,虽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现在要做的肯定是求饶。 云家的管家赶忙跪下求饶:“平东王看在咱们云家的份上,就饶了咱们云三小姐吧。” 莫思量冷眼看向他,问道:“你可知云桃夭犯了什么样的罪?你就在这里帮她求饶?” 闻言,云管家也不敢再说话了,可是看着云桃夭那求饶又可怜的眼神,他也不可能坐视不管,否则回去定然会受云惊澜的责罚。 云管家再次厚着老脸说道:“平东王不管咱们云三小姐犯了什么样的错,他也还只是个刚刚成年的少女,不懂事儿的地方多了去了,您就不要和她计较了。” “若我告诉你,她给三军将士下毒,你觉得此事可大可小?” 云管家闻言眼睛瞪大了一圈,满脸惊骇,不可思议:“什么?三小姐居然给三军下毒?不可能这种事情三小姐一定做不出来!平东王一定是有人冤枉他的!” 莫思量将证词拿过来丢给他,云管家看了之后脸色更是惨白,这板上钉钉的事情再也改不了了。 旋即云管家又说道:“平东王,就算是这样,您也不能真的打她一百鞭子!三小姐是千金贵胄之躯,又怎么受得了这种酷罚呢?再者,只是为了几个死去的死囚,您就如此不讲情面,未免有些过分了吧?” 莫思量又蔑视他,问道:“那你的意思是你愿意替她受罚?” 云管家那老身板哪里受的了这一顿打?连忙摇头。 莫思量再也不想与他废话,或许鞭子当着云管家的面便狠狠地又抽过去。 可是每一鞭子他都避开了要害,只是,云桃夭会受些皮肉之苦罢了。 这顿鞭子下去必然注定是皮开肉绽,想来云桃夭日后也不会再纠缠自己了,对自己也应当只有恨意了吧。 宋巨痕在一旁冷冷的看着,心里对莫斯量。不由得畏惧起来。想着,莫思量果然是个狠人。连一向与他交好的云家也不曾放过。 此番莫思量已经这样惩罚了,那便也算有个台阶。 自己带着弟兄们接受这个结果便是了,若是再闹起来把莫思量惹怒了,只怕自己连同这一众弟兄,一个都别想活了。 185 平东王的情敌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云桃夭到底还是没能挨得过这顿鞭子,才打到一半的时候便已经彻底晕厥过去了。 云管家看着已经晕过去浑身血淋淋的人,不由得再次求道:“平东王,人已经晕倒了,您就放过咱们三小姐吧,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莫思量却只是冷冰冰的说道:“那就等她醒了以后继续挨打,就半日就先曝晒着吧。” 闻言,云管家发出凄厉的哀嚎,老泪纵横喊着:“平东王!我知道咱们云家早就得罪了您,不配再次与您求情。但是三小姐才刚刚及笈,还只是个小姑娘,您就饶过她这一次吧,要是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回去也不好跟云左丞交代。” “那三军将士的性命是性命,咱们三小姐的姓名也是性命啊!如今您为了拉拢人心执意要让三角姐来抵命,这话传出去也不好听啊!” “再者这都是些什么人啊?这都是些死囚犯,你当他们是这样轻易就能够拉拢的吗?咱们三小姐这顿鞭子怕是白挨了!平东王您清醒一点吧!好好看看这些人,他们根本不可能因为三小姐抵了命就真心归顺于您!” 云管家这话一出,顿时让所有人都有些紧张起来。本就是不能放在台面上来讲的事情,突然间被搬上台面来,弄得大家都好像很是尴尬。 莫思量看向宋巨痕,阴冷一笑说道:“宋巨痕,你放心。我招安你们之后,宋家军仍旧是归你管,只不过你也是在我麾下罢了。我从来就不在乎有反叛的羽翼,但是如若让我瞧见了这个苗头,谁也逃不了!” 宋巨痕的眉头皱的紧紧的,他知道莫思量更不好对付。 而且听莫思量这话,他是势必是要将自己的宋家军招安,眼下除了接受招安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比起秋后问斩的结局,他自然更愿意让宋家军活下来。 宋巨痕旋即下跪:“属下宋巨痕带领宋家军参见平东王,此后愿归顺平东王,听候派遣。” 莫思量轻轻抬手对他说道:“进了这道门就是一家人了,不必如此客气。” 随后又说道:“这些将士死得无辜,都好生安葬了吧。回头回了临安城,我定重赏,好好安抚他们的家人。” 宋巨痕等人点头道:“多谢平东王恩赐。” 云管家也老泪纵横地又问道:“平东王,那现在我可以带走咱们家三小姐了吧?” 莫思量看向宋巨痕,反问道:“宋巨痕,那你现在觉得该如何是好?” 这种女人仗着自己有权有势就随意伤害他人的性命,宋巨痕自然是不能够忍的,而且云桃夭伤的是他宋家军,是他一起待了十年的兄弟,这口恶气他怎能忍下? 就算是要得罪云家,他也在所不惜。 于是宋巨痕说道:“既然惩罚了一百鞭子,那便要打足了才能走的。此番晕过去了,那就等醒了以后再行鞭打,打足数了以后再走吧。” 云管家险些一口血喷出去,这等蛮人,竟然连个小姑娘都不放过! 云管家立刻对身边的仆人说道:“赶快回临安城禀告云左丞!快去!” 身旁的仆人也被吓得一愣一愣的,闻言之后赶忙翻身上马,快速赶往临安城。 莫思量去二话不说,从东苍身上取下了一把弓箭,拉满一道弓,便将那仆人射落马。 云管家吓得脸色惨白,问道:“平东王!您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做什么你不清楚吗?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我能让他活着回去报信吗?还有你,下不为例。” 云管家吓得魂飞魄散,之前云惊澜一直效忠于他。云家在他面前也算是有头有脸,平日里就像是一家人一样。 没想到现在莫思量翻脸翻得如此之快,竟有些赶尽杀绝的意思。云管家是彻底的不敢再放肆了,立刻安静得像个鹌鹑一样。 云桃夭被曝晒了半日,自然是奄奄一息,眼瞅着就要去见阎王了。谁知莫思量竟有回春之妙,又将她救了回来。 云桃夭这才得以跟着云管家回了临安城。 临行之前莫思量对云管家说道:“你帮我带句话给云惊澜,这件事不涉及任何私人感情,可若他非觉得我是报复,那便这样觉得吧,我莫思量是从来不怕报复的。” 一系列的事情之后,东苍不由得有些担心,他问道:“王爷,您当真是要和云家撕破脸吗?按照云家三小姐的性格,她回去之后定然是要加油添醋的,到时候云家二丞定然会对您起怨恨之心。” 莫思量撑着头反问道:“难道你觉得我是怕他报复吗?还是你觉得云家真的能够与我抗衡?” 东苍有些不解,又问道:“那之前云家也多有得罪,甚至对您进行刺杀,那个时候您为什么不选择打压云家呢?” 莫思量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道:“那原本是我和云惊澜之间的过节,那件事之后也算是一笔勾销。如今是云桃夭得罪了我,不是他云惊澜得罪我,一码归一码。” 东苍点点头,却还是很是担心。 莫思量又问道:“师妹那边回信了吗?” 东苍轻轻摇头说道:“只怕从那边来信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可能还在路上吧。” 莫思量却柔柔一笑,说道:“没关系,反正过几日我便要出发去见她了,只等她的信来。等信来了我便出发,到时候定要给她一个惊喜。” 东苍笑问:“真的吗?王爷?可是皇后娘娘不是也在等着您回去吗?” 莫思量敲了敲他的头说道:“所以到时候我是单枪匹马的过去,这东荒便交给你了。” 东苍一脸惊讶的问道:“交给我了?我怎么能够管得好呢?再者,王爷您若不在此坐镇,我怕宋巨痕他会造反。” 莫思量轻轻一笑,说道:“你放心,宋巨痕不会造反的。再者,现在也不是他造反的时机。” 东苍闻言又是一惊:“王爷,您知道他会造反,既然如此,你为何要留他?这样不是养虎为患吗?” 莫思量却将手往身后一枕,笑道:“他跟在我下面会造反,但是他跟着一个人一定不会造反,此番,这送家军我要当做礼物送给她。” “连王爷都不能驯服的猛虎,这世间还有谁能驯服?” 莫思量轻声笑道:“当然是我那可爱的娇妻师妹。” 累了一天,莫思量想早些入睡。 他躺在床上,静静想着重生之后发生的每一件事情。 因为他和水笼烟的重生,这一世许多事情都已经偏离了轨道。 水笼烟没有喜欢莫等闲,却也没有嫁给自己。 看来前世师妹纵然是喜欢自己,也时刻记得自己是莫等闲的家臣的身份。 他原以为只有男子才会有如此家国情怀,才会将儿女私情放在一边,却没想到原来一个女儿家也会如此。 想到这里,他又不由得摇摇头叹息道:“师妹倘若再重生往前走十年,我想你就不会是他的家臣,而是我的家臣了。” 不过虽然有遗憾,他却能够很满足现在的情况。他想着总有一天要把水笼烟完成心愿,然后和这个师妹一起归隐。 喜欢上一个事业心很重的人,并且时时刻刻都在重视事业的人,的确是有些难受的。 莫思量忽然间觉得鼻子酸酸的,前世的自己不也是这样吗?水笼烟喜欢上自己了,后来武功尽废离开莫等闲时,当她站在自己面前,说出要与自己私奔的时候,自己却没有好好珍惜。 现在想来那个时候,水笼烟的心情一定是很沉重,又悲伤的。 莫思量不禁想着,自己若是个女人,遇到自己这样的男人是否还愿意嫁? 这个问题一抛出,他就有些辗转难眠。 因为他的回答没有肯定的说是,但是也没有立刻说否。他也不知道,自己若是个女人,愿不愿意嫁给自己这样的男人。 但是他很清楚一点,他犹豫了。 所以水笼烟不肯嫁给自己,是否也犹豫了?水笼烟犹豫的原因是不是也是这个呢? 想到这里他彻底的失眠了。 营帐之外,热风划过,呼啸不止,像是他的心境一般,杂乱无章。 莫思量想着,远在西锤的人,此刻可还安好。 一想到西锤,他又不由得想起西陲那个冰山一样的王。 那个叫洛玄冥的人,自立为王,在西锤边境,据守一方,将在十年之后,成为侵入国内的第一大敌。 这一世,自己还会和他成为劲敌吗? 一想着自己前世和他成为劲敌的原因,莫思量更是睡不着。 因为前世正是因为他们两个都喜欢上了水笼烟,所以才矛盾颇深,最后势不两立。 水笼烟为了取得洛玄冥的信任,在洛玄冥的地盘待了整整一年有余,洛玄冥的痴心相付让水笼烟耿耿于怀。 若说自己从未将莫等闲视为对手,只是因为他很清楚水笼烟的心底只爱自己。而且他也知道莫等闲并没有那么爱水笼烟,两个人就不会有什么可能。 可是洛玄冥不一样,那是个撞了南墙,撞破了头也不肯回头的人。 他对水笼烟的痴迷程度,以及占有程度丝毫不输于自己。而且这个男人,最擅长的便是温柔守候。 水笼烟上了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她就吃洛玄冥这一套。 想到这里莫思量更是觉得难受,恨不得现在就长了翅膀,飞过去找水笼烟。 他立刻起身来,又拿起纸笔给水笼烟书信一封,立刻告诉她自己即将前往西锤去找她的消息。并且旁敲侧击地表达了对洛玄冥的忌惮与不爽,字里行间都是醋意。 186 虚张声势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西锤。 初到这寒冷之地,众将士都很适不适应,有些已经水土不服。 高御医说道:“再这样下去,只怕情况会越来越严重。” 水笼烟却说道:“当年镇西军可以忍受水土不服,最后变成一方强将,我们又为何不能呢?” 高御医又劝道:“话是这么说,可是镇西军是受过强压训练的,但是你的军队可都是新招的呀。” 水笼烟勾唇一笑:“师父,此事勿要妄下定论啊,我的军队可不比他的差。” 水笼烟仍旧是低着头研究着地图,仔细的检查着每一处,生怕自己记漏了。 忽的有人前来报:“将军,我们发现一支外敌部队,好像是侦察兵。” 一旁的镇东王立刻说道:“那你可有派遣人去追上?” 那人道:“只是这些侦察兵好像只是来看看,又没有靠得太近。我们不熟悉地形,并没有追上去声,怕中了他们的圈套。” “做得好。”水笼烟如此笑道。 随后他对镇东王说道:“这份地图应该没什么问题了,这几日我们也不做别的,必须人手一份这个地图,并且把它记牢记清楚,不能有丝毫差错。” 镇东王接过那个地图来看,的确是很详细。 他同时也存疑,又皱眉问道:“你确定你没有记错?” 水笼烟笑道:“不管错没错,先让他们将这地图记住,等记熟了,我们再一一去查探看看这些地点是否有出入。” 镇东王点点头说道:“好,那我这就吩咐下去,让他们人手抄一份。” 忽然间又来一个人禀报道:“将军,大事不好了。雪山之上出现了敌军部队,数量之大好像是要来夺营!” 镇东王不由得一惊立刻吩咐道:“立刻严防死守,随时准备出击!” 水笼烟淡淡一笑,拦住他说道:“先摸清楚情况再说吧。” 随后他又问了士兵:“你们可是亲眼看到有人头在那雪山之上?” “并没有看到那么多的人,但是将军,他们的旗帜之多,足以证明人数数量庞大。” 水笼烟勾唇一笑,看向营帐里挂着的其他旗帜,又说道:“你看这些旗帜,倘若一人拿两个,在外敌看来岂不是有两个人?” 那人一愣,摸了摸头。 水笼烟又笑道:“这是洛玄冥常用的招数——草木皆兵。” 镇东王闻言不由地问道:“你怎么知道这是洛玄冥常用的招数?你并不曾了解他呀!”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怎么会不了解他呢?早在来之前,我就已经对他有深入的了解了。这件事情就不用再多过问了,现在我们最要紧的就是迅速让将士们习惯这里的水土,然后才好布局。” 镇东王又说道:“可是我还是不放心,万一并非你想的这样呢?他们若人数真的那么多,突然突袭,我们岂不是很吃亏?” “他们的真正目的并不是突袭,而是将我们引出去。这附近都是大雪山。,势低洼,很有可能我们会被引进其中一个峡谷里面,他们再造成雪崩,到时候将我们全数歼灭。” 闻言,镇东王不再说话。 水笼烟又说道:“所以我才想让将士们人手一份地图。只要心里面有这个地图,不论走到哪里,从哪里进从哪里出,就都心中有数。即便日后遇到这种情况,我们也能进退自如,不至于尴尬被围困于此。” 旋即她又说道:“这里可不比内陆,这里冰天雪地的,别说是冻上一夜,就算是冻上半日,只怕也会损失数名将士。只要我们手脚冻僵,又没有取暖的东西,他们将我们全数歼灭也不是不可能。” 镇东王闻言,皱了皱眉头问道:“那依你之言,我们该当如何才能抵御?难道就要一直躲在这高墙之内不出去吗?” 水笼烟回想着今年的要发生的大事,她知道西域今年将发生饥荒,因为今年的西域产出甚少。 原本镇西王的部队一走,就是西域最好突袭的时候。 可是今年天气不太好,临近西域的地方收成也不好,所以他们并没有抢到什么好东西。 也就是同年,西域的兵饿死了不少。 想到这里水笼烟又说道:“再等等吧,再等个七日。到时候我便向朝廷书信一封,请求云右丞带着粮食和马匹过来助我们一臂之力。” 镇东王感到不解,又问道:“我们带的粮食和马匹都充足,为何此次要这么提前的准备粮食和马匹?” “让云右丞带来的粮食和马匹不是做作战所用,而是要作为两边和解的礼物。” 闻言,镇东王更是大惊:“什么?你要和解?就算是要和解,也该是他们送马匹和粮食来吧,也该是他们朝贡我们天朝吧。为什么要让我们反过去送马匹和粮食?” “你知道西域为什么要一直和我们打仗吗?你知道为什么十余年过去了,西域仍旧是没有攻下来吗?你知道天朝现在内部最大的矛盾是什么吗?” 镇东王被他这一连串的发问搞得有些懵,想了想之后他又说道:“那你认为这些是什么原因?” “第一,西域地势虽险要却冰山雪地,他们生产的是冰山雪莲,其余农作物几乎是不能存活的。就算是能够食用的,也只是一些少量的农作物。” “每年他们都会来边境获取大量的碳,其实他们燃放碳火取暖并用不了那么多,更多的碳火是被他们用来制造一些适合农作物生存的温度。” “镇东王一定想象不到那副场景是多么的凄凉,作为西域的王,他看到自己的子民受到如此的苦难,自然是想要夺取边境之地想要,霸占我们这一方能够生存的薄地。” “所以其实我们是能够达到和解的条件的,在这原本西域的子民便是我们的子民,多数都是逃兵逃过去的。就算是过了这几十年,他们也依旧是想要回到临安城或者是内陆其他地方的。” “所以我们更应该确信,其实只要粮食和马匹充足,取得他们的信任。再加以规劝,西域的问题,是能够完全被解决的。” “现在天朝内忧外患,内有权臣谋动,政权不稳。外有东南西北四地的不臣势力崛起,镇东王你以为这些东西都是可以小瞧的吗?” “若是这些事情能够解决的话,这十余年来也就不会一直派你们四郡王去镇守了。能够完全解决这些问题,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国泰民安。除了将心比心这一个办法,再无他法可解。” 镇东王听完她的长篇大论,不由地嘲笑说道:“你呀,就是太仁心仁厚了。你一个女娃娃没见过什么世面,自然是不懂得人心的险恶。就算是我们满足了他们这些,我想他们迟早有一天也会造反的。能够彻底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就只有杀了他们,铲草除根。” 水笼烟也完全不意外他这样的回答,但是片刻之后她又反驳说道:“为什么我们非要以兵戈铁马上阵去赢得这种所谓的胜利呢?同样都是人都是生命,有时候如果能够避免不必要的战争,那就没有必要去引发这种战争。” “再者,我带过来的兵,我最好是希望他们毫发无伤,全部都返回临安城。而非在此死的死,伤的伤。那是一将功成万骨枯,我不想要这样的结果。” 镇东王听完她的坐道而论,又再次笑道:“俗话说,仁者不兵。你既然已经做了将军,便应该清楚一将功成万骨枯,这是自古不变的定律。倘若所有人都像你这样想,那边也好。” “可若只有你一个人这样想。跟着你去死的便是成千上万的将士,自古都是真枪真刀里出政权,你难道不清楚吗?” 水笼烟点头说道:“是的,我很清楚,可正是因为我太清楚这些东西,所以我才更想要阻止一些不必要发生的战争。” 镇东王又要反驳水笼烟,赶忙打断说道:“镇东王,我们就不要再为这种事情再多费口舌了,具体的事情还得具体再说。我们且先等上七日吧,这七日我们只需要将地图人手一份,并且把它记住即可。” 镇东王也点点头说道:“好,我这就下去吩咐。” 忽然间又有人来报:“不好了,将军。他们好像是来真的,现在我们真是从雪山之上看到了无数的人头,好像数量越来越多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镇东王一瞬间愣住了,面容紧张的看向水笼烟。 却只从她嘴里听到了一句:“虚张声势。” 镇东王人仍旧是不放心,水笼烟也看出来了,于是说道:“我现在就去给你们证明他是不是虚张声势。” 随后她便出了门,营帐里的灭顶鹰也立在她的肩上。 水笼烟在一张白色的布上用朱砂笔写下四个字:虚张声势。 随后绑在了一个原木棍上,又让灭顶鹰的爪子抓紧木棍,水笼烟吹了一个口哨,灭顶鹰便呼啦啦地飞向了雪山之上。 镇东王不明所以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水笼烟勾唇一笑,说道:“我这是不战而屈人之兵,我相信他们看到这四个字,一会儿就会退兵的。” “你也太自信了,就算他们真的是虚张声势,我想也不会立刻退兵的。他们前来这里一定是想从我们这里突袭,带点东西回去。” 水笼烟表示赞同的点头,随后又说道:“的确,一会儿等灭顶鹰回来,我再写一封信过去。” “你要写什么信?” 187 和解的橄榄枝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送他们一些粮食和碳火的信。” 说完话,水笼烟又拿起朱砂笔再次写道:酉时,冰山谷入口,一百石粮食和三百斤碳作为见面礼。望冰帝前来一见,落款统帅水笼烟。 看着她写的东西,镇东王又是一惊:“什么?你要去见他?你就不怕有什么埋伏吗?” 水笼烟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满是自信的说道:“你放心,洛玄冥不是这种人。再者,我是本着好意去见他的,我想他没有理由拒绝。” “你太自信了,这件事情我不同意。在这一百石粮食和三百斤碳,这可是我们一个月的用量!” 水笼烟拍了拍他的肩头安慰道:“镇东王你就不要舍不得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再者说,倘若不是这么大的用量,也显得诚心不足不是?” “俗话说得好,兵马未战,粮草先行,你就只当我们是提前用了一个月的用量吧,反正这未来的一个月我们也用不着出击了。” “不行,这件事情还是事关重大,我坚决不同意。” 水笼烟耸耸肩头说道:“我早就知道你不会同意的,所以在来之前我就已经用了自己的钱买了这些东西。那我现在用自己的钱买的东西送出去给人家,你总该没有意见了吧?” 镇东王见她如此有两手准备,不由得吃瘪,哼了哼说道:“你……你这是先斩后奏!” 水笼烟却捏了捏他的肩头,将他按下坐下,笑道:“没有没有,我只是知道你一定是不会同意的,所以才提前买了。这样一来也不会惹得三军不痛快,您也不为难。” 镇东王还是有些担心的说道:“可是你也要知道,你作为三军统帅,你这种行为代表了什么?一旦他们对你发起突袭或者是其他的,你可就让人落了话柄。” 水笼烟点点头说道:“是的,正因为我作为三军统帅,所以我的一言一行才事关重大。可你也要知道,倘若见不到冰帝洛玄冥,西域其他使者的话都是没有权威性的。不能够与洛玄冥直接进行对接,我们就没有办法了解到他真实的意愿。” 镇东王知道她能言善辩,也就不再与她争执。只是吩咐道:“那晚些时候我陪你一道去。” 水笼烟点点头说道:“好。” 可巧此时灭顶鹰也飞了回来,与此同时,那原本在雪山之巅上无数冒出来的旗帜也消失了一半。 水笼烟勾唇一笑想着洛玄冥果然是虚张声势。 这是洛玄冥前世告诉她的,其实西域人马不多,加起来也就是四五十万。 除去镇守宫殿的兵马,其余能够流动的数量不足二十万,所以但凡出去侦查或者是截取物资,最多派出去几万兵马,虚张声势。 水笼烟知道,洛玄冥此番前来,一定是想要看一下这一次来的将军是什么人物。 她将写好的第二封信又绑在棍子上,给了灭顶鹰,灭顶鹰用同样的手法传信。 大约等了一刻钟,那雪山之上忽然出现一道白衣,那月牙色的寒衣铁甲将那身姿挺拔的人裹住,冰帝特有的王冠垂下一排珠帘,将那生得极为绝美的脸遮住。 水笼烟知道,他大概是要退兵了。 果然不出所料,洛玄冥站在那雪山之巅瞧了一会儿,虽然根本看不清彼此的脸,但是水笼烟那一袭红衣在这冰天雪地里分为刺眼,是能够看清的。 而洛玄冥那特制的寒衣铁甲,能够在日光的折射下发出耀眼的光,若的战场之上,这些光便能够晃晕对方的眼,这也是洛玄冥经常用来作战的战衣。 果然不一会儿那些军队便全都撤去。 镇东王见状,不由得心悦诚服,对方果然是虚张声势啊! 水笼烟轻松地说道:“现在就只需要等到酉时,等洛玄冥过来取东西。” 与此同时,雪山之巅。 洛玄冥并没有退兵,而是守在那雪山之上等待酉时的到来。 天色一点一点暗下来,寒风更是紧了些。 同样是一张高冷又精致的脸,走进洛玄冥的视线。 洛明薇坐在他的身旁,对他说道:“阿玄怎么了?你酉时当真要去赴约吗?” 洛玄冥看着长姐,有些犹豫的说道:“她是唯一一个一眼就看出我是虚张声势的人,此人定然不一般,既然有机会正面去会一会她,我为何不去呢?” “听闻此人年纪轻轻,是平南王水至高的女儿。我还听说他与平东王莫思量是一对,你看此番她前来西锤,会不会是有诈?” 洛玄冥眯了眯那双好看的桃花眼,挺立的鼻尖呼出长长的一串寒气,沉默半晌才说道:“不管有没有诈,我都要去一趟,倘若她敢该耍什么花招,我便将她生擒!” “那酉时我陪你去。” “好。” 申时三刻。 水笼烟换下那一身红色华服,换上了干爽利落的战甲,腰间并没有佩戴铁剑,而是带上了尚方宝剑和免死金牌。 镇东王不明所以,不由地问道:“你为何不带铁剑,而是带上尚方宝剑和免死金牌?” 水笼烟神秘的一笑,说道:“说不定有用呢。” “你看看这双鞋,有什么不一样?” 水笼烟拿起一双鞋那双鞋下面有一双铁钩子,像小型雪橇一样。 “这是?” “这叫冰靴,专门行走于冰面之上,尤其是用在逃跑之上,用处更是极致。” 水笼烟满意的笑了笑,她了解洛玄冥,就算那人肯前来,也势必是会带了弓弩手的。 洛玄冥的阴狠毒辣可完全不输给莫思量,比起莫思量他的阴狠毒辣可能更快。 作战时洛玄冥几乎不会废话,因此但凡是被他盯上的,便毫无生还的机会。 在这冰天雪地里,水笼烟的将士自然是处于不利于之地,短时间之内将士无法作战,只能防守。 因此在短时间之内水笼烟起码要保证双方将士和平相处,不要生战。 而他今日所送出去的东西,也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倘若洛玄冥是那样轻易招安的,朝廷也就不会镇守十余年,还没有法子了。 穿好冰靴之后水笼烟转了转,在没有冰雪的地方走起来是有些艰难,甚至在泥地里,冰靴钩子有些嵌得深深的。 镇东王不由得问道:“你这冰靴走在平地上都很是艰难,真有危险了可还怎么逃生?再者你又没有到冰天雪地里去滑过,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你摔在那冰面上可怎么办?” “你放心吧,其实我会的。这个很简单的,回头咱们的侦察兵也要学会。” 说完这话她便信心满满地出发了:“好了,还有一刻便到酉时了,我们出发吧。” 酉时。 冰山谷入口。 水笼烟与镇东王带着东西,还有一队将士,早就守候在这里了。 那狭长的幽谷之中回荡着兵马前来的声音。 水笼烟骑在战马之上,神采奕奕地等着洛玄冥的到来。 一道泛着白光的寒铁衣逐渐走出狭窄的山谷,身后跟着长长的一队人马,还有一些拉载东西的车。 可是穿着寒体一出现的人却不是洛玄冥,而是一个戴着面具,将浑身裹得严严实实的人。 无论他是谁,水笼烟都很清楚,那绝对不是洛玄冥。因为洛玄冥的王冠是从来不肯摘下的,而且洛玄冥那一张帅脸是向来不肯遮挡的。 所以眼前这个将自己裹得像粽子一样的人,一定不是洛玄冥,很有可能是洛明薇。 水笼烟心头有那么一丢丢的失望,可是也在情理之中,大概洛玄冥觉得贸然出现有些危险吧。或许也是洛明薇担心自己的弟弟被暗算,所以才替洛玄冥出来。 两边相距百米的距离,在那冰面之上,对面的洛明薇一言不发。 水笼烟看向两岸冰山相对出,那一个个冰山洞里藏着人,弓弩手。 只要自己这边轻举妄动,顷刻之间或许就能被射成筛子。 她主动对身后的人说道:“过去吧,把东西送过去就回来。” 身后的将士推着车上的东西,一步一步小心地将东西送过去。 冰面十分滑,偶尔会有将士摔倒,每一次将士摔倒时,洛明薇的人都会感到紧张,生怕这是有诈。 直到物资都成功抵达对面,水笼烟的将士也都回来了,洛明薇又打开那些东西检查了一下。确认丝毫没有诈之后才放心的收下了。 洛明薇想要折回,又觉得应当说一声谢字。可她不能张口,于是只是对水笼烟点了点头。 看着他转身的身影水笼烟突然间喊道:“洛玄冥——或许,我们之间还有商量的余地。” 马鞍上的洛明薇猛的回头,却见水笼烟抽出腰间的尚方宝剑和免死金牌对她说道:“这一次我是奉了皇上的旨意前来的,我们双方交战已有十年之久,也是时候想个和解的法子了。” “倘若何谈成功?这个免死金牌便送给你。” 看到免死金牌的瞬间,洛明薇眼睛放大了一圈,可是片刻之后又恢复了暗淡。 旋即一声不吭,骑着马,带着军队离去。 镇东王不由得叹息一声说道:“你看,我说什么来着?这可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这个洛玄冥,根本就不知感恩,拿了这些东西,连个谢字都没有。” 水笼烟微微一笑说道:“她不是洛玄冥,她是洛明薇,洛玄冥的姐姐。” 188 人为制造雪崩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什么?竟然是洛明薇,那洛玄冥为何不来?” 水笼烟轻轻一笑说道:“镇东王你不必担心,洛明薇只是很担心洛玄冥会中计罢了。洛玄冥此时也在暗处盯着我们呢。你放心,他收了我们的东西,势必会再邀约的,我们只需要静心等待就行。” 说完这话水笼烟便上马,对镇东王说道:“时辰不早了,天色也变了,我们早些回去吧,要起风了。” 镇东王见她如此风轻云淡,又想着损失的粮食和碳火,不由得重重叹息一声,忍不住说道:“我明知道是这个结果,却还没有阻拦你……唉,真是可惜了粮食啊!” 水笼烟也摇摇头,微微一笑,最后打马而去。 她原以为会见到洛玄冥的,她脚上特意穿了这双冰靴,就是想告诉洛玄冥,不要妄想着欺负他们是新来的,有了这双冰靴,战场上谁胜谁负还不知道呢。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山洞中,一道略带忧伤的寒冷长眸,正盯着那离去的红衣。 有人来报:“殿下。那些粮食和炭火没有任何不对之处,他们果真送来了东西。” 洛玄冥一如死水的眸子这才微微有了点起色,冷漠的脸色微微向后转去,只见洛明薇一脸喜色,带着那些东西往回走。 “我们也回去吧。” 洛玄冥起身带着部队离开。 西域,妖雪宫。 洛玄冥回来的时候看见洛明薇高高兴兴的守着碳火,碳火上正烤着这一次送来的牛肉。 他们已经许久没有吃过这么好的东西了,那香味十分诱人,洛玄冥淡淡的眼神瞥过去,好像还配了其他好吃的蘸酱。 烤肉滋滋的响着,香气一道道弥漫在这冰冷的妖雪宫内,洛玄冥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洛明薇眼里久违的喜色。 “长姐,这肉很香,对吧?” 洛明薇点点头说道:“是的,你要不要来一块儿?我都记不得上一次吃肉是什么时候了。” 洛玄冥又问道:“临走之前她跟你说什么了?” 洛明薇瞧了他一眼,摇摇头,一脸轻松地说道:“没说什么,只是几句客套的话而已。” “真的吗?长姐,你没有骗我?” 洛明薇狠狠咬了一口肉,冷眼看过去反问道:“你为什么总是不信我呢?我为什么要骗你?有这个必要吗?你要知道,对方才是我们的敌人。难道你以为他们说了什么好心的话吗?” 洛玄冥这才低着头说道:“好,我知道了。” 洛明薇皱着眉头,有些赌气地回过头去,继续烤着火,吃着肉。 洛玄冥又冷不丁的说道:“明日,我想去赴她的约。” 洛明薇吓得呛了一下,惊大了双眼,带着愤怒回头看向他,却听得洛玄冥补充说道:“明日酉时,我一个人去,谁也不许跟着。” “洛玄冥你发什么疯?你一个人去也就不怕中了对方的埋伏吗?你要是死了我们怎么办?” 看着激动的洛明薇,洛玄冥冷冷的一瞥,冷声说道:“他们有再多的埋伏也比不过你吧?三年前我们错过了一次和解的机会,这一次,我不想再错过了。” 闻言,洛明薇再也没有了心情吃肉,她冷冷盯着洛玄冥,许久才问道:“阿玄,你是不是忘了我们的仇恨?我们洛家军一直住在这里不是也挺好的吗?你为什么总想着要和他们和解呢?难道我们还要回去做他们的狗?继续被朝廷鱼肉吗?” “你说我们挺好的,我们好吗?你还记不记得上一次吃肉是什么时候了?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已经冻死了多少人?十年了,我们在这里住了十年了!” “洛明薇,我不知道你所谓的骨气是什么,但是倘若你所谓的骨气是用大家的生命来换的,我告诉你这个骨气不要也罢!” “上次镇西王不是也说过了吗?要替我们洛家军平反,你为什么就是不信任?为什么就是要猜忌?难道全世界除了洛家军以外其他人在你眼里,都是狡诈多端,不可信的人吗?” 洛明薇知道,或许洛玄冥的情绪早就积压了很多年了,只是现在又一次爆发了。 他也很清楚洛玄冥最想要和解,倘若这些年不是自己执意阻拦,只怕洛家军早就被招安了。 可是洛明薇不会忘记父亲临终之前对她的叮嘱,父亲千叮万嘱,千万不要回到朝廷,回去只能是把洛家军全部葬送在那里。 洛明薇想到这里,不由得看向洛玄冥,又劝说道:“阿玄,你不要意气用事好不好?我知道他们此番送来了这些粮食和炭火,让你觉得他们是想要和解。” “但是你要知道,这次他们来的兵马比镇西王的还要多。倘若他们真是想要和解,为什么不撤掉大部分兵马,反而要增加兵马呢?” “而且,阿玄你知不知道,这一次他们的主帅带来了尚方宝剑?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 “之前镇西王一直不敢对我们进行强攻,一来是因为我们地势险要,他们无法攻入。二来就是皇上并没有下达对我们的斩尽杀绝的命令,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你还记得尚方宝剑的作用吧?当年我们洛家军被逼到这里绝处逢生,就全是因为尚方宝剑。这一次他们仍旧是带着尚方宝剑而来,那东西可先斩后奏。我看,他们定然是铁了心要将我们全数灭掉,不愿意在镇守西锤了。” 洛明薇的担心不无道理,洛玄冥在山洞之上也的确是看见了那红衣女人举起了尚方宝剑。 想到这里,洛玄冥又问道:“那当时她举起尚方宝剑对你说了什么?” 洛明薇眼睛转了转说道:“她说她这一次是代表皇上的意思而来,倘若我们不归降,她便将我们全数歼灭。” 闻言,洛玄冥狠狠捏紧了拳头,心中本来平息下去的怒火又一瞬间蹿起来。 洛明薇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不要怕,他们未必是对手,我们应该赶在他们进攻之前对他们发起围剿。这一次他们行军数目之大,带来的粮食势必也很多。” “倘若我们袭击得手,这批粮食也给我们吃上好一阵子了。如果幸运的话,只要我们将他们一举歼灭,那西锤便是我们的了,从今往后我们再也不用窝在这冰山雪地里夹缝求生了!” 洛玄冥知道这难度很大,可若他们退无可退,这便是唯一的方式,破釜沉舟,也要一战。 与此同时,水笼烟的军营。 炉火暖洋洋的,让水笼烟有些昏昏欲睡。 她思考着为什么洛玄冥会无动于衷呢?前世,洛玄冥说过,他们一直想要和解,只是缺少一个桥梁。 现在自己已经搭建了这个桥梁,为什么洛玄冥不愿意现身呢?难道是洛明薇又有了什么变数? 水笼烟叹息一声,将手枕在脑袋底下。她知道洛明薇对洛玄冥而言便是唯一的家人,极其重要。 而洛明薇最是讨厌朝廷,也最是抵触朝廷。 倘若真的是因为洛明薇的阻拦,洛玄冥才久久不现身,不和谈。那么此事,定然会有许多波折。 水笼烟重重的叹息一声,她可真的从没想过要在这西锤之地镇守太久。她只想速战速决,早些回去帮莫等闲。 忽然间有人进来送了一封信。 “将军,这是平东王来的信。” 水笼烟高兴得一下跳起来,精神倍好。 她喜滋滋地接过信来看,字里行间都是莫思量的醋意,以及沾沾自喜对自己邀功。 莫思量提到了鞭打云桃夭的事情,也提到了魏杰,莫思量说自己有不祥的预感,本想杀了云桃夭一了百了。可又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去杀那么一个小女子,终究是有些惹人非议的。 水笼烟捏着下巴,目光柔柔地看着信,看到最后,知道这人要来找自己,心里头是又惊又喜。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莫思量要来,她心里头对这人想的更是紧。 忽然间,外面有人开始躁动起来,喊声也越来越大。 “不好了!外敌来袭!” “戒备!戒备!” “快去通知将军!敌军袭击过来了!” 水笼烟听到这话时心里头也不由得一惊,赶忙的就起身。 怎么会呢?洛玄冥怎么会突然发起进攻? 等她走到营帐之外,抵达城墙时,才发现敌军其实没有进攻过来,但是他们都在不远处的雪山之上来回奔跑。 镇东王也赶了过来,看到这架势不由地问道:“你快看!这两岸的雪山之上都有他们的人马,我看他们真是准备伺机入侵啊!” 水笼烟却不这么认为,他看着那来回奔跑的火把,皱了皱眉头说道:“他们应该是想制造雪崩。” “什么!雪崩?” 这时候水笼烟猛地想起来,前世这个时候好像的确是在西域发生过几次重大的雪崩,镇西军损失惨重。 也就是这几次雪崩之后,镇西王上书回京,请求彻底歼灭西域。 只是西域却是因为这一次大战之后,占据了整个西锤最有利的所有位置,以至于后来想要再打击西域,就是难上加难了。 三年之后水笼烟再次与洛玄冥相遇之时,洛玄冥的势力已经几乎占据整个西锤,这也成为莫等闲称帝之后最想要除去的心腹大患。 看着他们动作越来越快,水笼烟当机立断,对镇东王说道:“立刻让将士们躲到机关道里去,这场雪崩在所难免,我们最应该做的就是保存实力,等到雪崩之后,将他们引诱城中一举擒获。” 189 镇东王有异样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水笼烟又吩咐道:“快去把城门打开!” 镇东王很是吃惊:“什么?你要打开城门?这不是引狼入室吗?” “他们数量不多,我想就算是全部入了城,也不能造成什么伤害。倒不如让他们入了城放松警惕,等到雪崩之后我们再一举将它们全部围住。” 镇东王还是有些犹豫,水笼烟就指着那上头的人说道:“你仔细再瞧瞧那些火把,他们在不停地移动说明人数很少,或许他们只带了十队人马。我们不如将计就计,我敢担保,他们明日一早定然还会再来。” 镇东王叹息一声,却也没得办法,谁让主帅是水笼烟呢。 他狠狠皱着眉头,一脸凝重地说道:“这一次你可千万不要再预判错误,几十万大军的性命可都掌握在你的手里。” “好,你放心吧,那我们现在赶紧让三军撤离吧!” 随着那地动山摇的声音一阵一阵传来,雪崩之势一触即发。 水笼烟的军队和镇东王带来的军队,也迅速有秩序的撤入地道之中。 约莫三刻钟之后,雪崩果然触发,轰隆隆之势奔腾而来,势不可挡。 地道之下的将士们无不感到心惊胆战。 好在粮食拉过来之前便一直存放在地道之下,雪崩发生他们也不用担心粮食会被冲走。 镇东王和水笼烟坐在石桌旁,听着上方声音不绝,镇东王眉头紧锁。 水笼烟十指相交,不断地击打的桌子,说实话,她心头也是有些担心的。 她不确定这场雪崩是洛明薇引起的还是洛玄冥引起的,倘若是洛玄冥引起的,那就代表双方没有和解的可能。 倘若是洛明薇引起的,面对洛明薇这根刺头,她的确是有些难办。 镇东王看着她有些犹豫的样子,不由得存疑,反问道:“你当真了解洛玄冥吗?” “这个自然。” “那现在这件事你怎么解释?” “有可能这是洛明薇做的。” “那洛明薇你不了解吗?” “不了解。” 听她如此云淡风轻的说,镇东王险些气出一口老血。 “怎么了?难道我了解洛玄冥就一定得了解洛明薇吗?” “我觉得你在扯淡。” 镇东王毫不掩饰地发表了自己的不满。 水笼烟顿时明白他心头所想,于是深吸一口气,又笑道:“倘若天明之后,带队之人不是洛明薇,而是洛玄冥。那一切事情交由你处置,你为主帅我为副帅。” “但是倘若带队之人是洛明薇,而非洛玄冥,那这件事情就得全权交给我处理,你不得有任何异议。” 镇东王闻言将眉头一皱,反问道:“你这是在跟我打赌?” “也可以这么理解。” “你居然拿三军将士的性命来打赌,你到底想做什么?” 见镇东王一脸的紧张,作势便站起身来,水笼烟赶忙安抚道:“你先听我说,倘若真的是洛明薇前来挑衅,我想先将她暂且收押起来,进一步引诱洛玄冥前来和谈。” “所以我们是不能够伤害他们的,全部都要活捉。” 镇东王狠狠白了她一眼,猛地一拍桌子,骂道:“我看你是不知天高地厚,这人心险恶,岂是你一两句话就能够和谈的?要是能够和谈,镇西王早就和谈了,轮不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 “镇东王你先消消火,先听我说。诸葛亮还七擒孟获呢,我们又不需要真的擒她七次。再者,镇西王是镇西王,我们是我们,这是两码事,说不定我们一来他们就愿意选择和谈了呢?” “那你说说你有什么资本与他和谈?” 水笼烟听到这里,笑道:“那行现在我们俩就能模拟一次和谈,现在起你是洛玄冥。” 镇东王也表示很不服气,想好好给她一个教训于是点头说:“好。” 水笼烟开局便先发制人:“当年洛家军被冤枉一事,我可替你平反。” 镇东王立刻皱眉头,紧张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洛家军是被冤枉的?” 水笼烟啧了一声,说道:“你先不要打岔嘛,现在我们是在模拟,你只需要扮演好洛玄冥就行了。” 镇东王点头。 “那你先回答我的问题,现在我愿意替你洛家军平反,你作何感想?” 镇东王立刻说道:“你有什么本事替我平反?” 水笼烟立刻将腰间的尚方宝剑拍在桌上,笑道:“尚方宝剑在此,皇权特许。当年洛家军是被谁冤枉的,你心里一定清楚。只要你告诉我,我愿意替你收集证据,查清之后立刻平反。” 镇东王见他把尚方宝剑拍在桌上,又立刻打岔道:“你拿这把尚方宝剑就想糊弄他?皇后娘娘赐给你这把尚方宝剑可不是让你用作这个作用的,你可不能代表皇上的意思。” 水笼烟又白了一眼,说道:“尚方宝剑本就是皇权特许,而且这件事情只有你知,我知他们怎么会知道呢?只要你不说出去,我就一定能唬住他。” 镇东王立刻觉得不服气,反驳道:“这个我不同意,万一被他察觉了呢?再者,朝廷若是知道了,也定然不会同意和解的。你可别忘了现在是皇后娘娘当政,皇后娘娘是绝对不会同意和解的。” 水笼烟点点头说道:“皇后娘娘是皇后娘娘,她又不是皇上。三省六部是用来做什么的?明明和解之后,我们便可得三军猛将,朝廷为什么不答应呢?” 镇东王又是一脸难色,说道:“这朝廷的事情很复杂,不是你想象中的这样。三言两语是说不清楚的,我劝你趁早断了这个念头,西域和解之事是断不可能的事情。” 听到这里水笼烟不由的疑惑,难道其中是有人从中作梗? 旋即她又说道:“不论朝廷是怎么想的,太子殿下一定是想要西域招安的。” “唉,太子殿下同意有什么用?他又做不了主。” “你怎么就这么断定他做不了主?” “他要是能做主早就做主了,也不至于现在还是个太子殿下,再者他这一次去北漠,能不能活着回来还是个未知数呢。” 听到这里水笼烟很是紧张,皱着反问道:“你说什么?他去北漠不能活着回来?” 镇东王这才发现自己不小心说漏了嘴,于是赶忙糊弄过去:“好了,没有什么了,我只是随便猜测罢了,我们继续模拟吧。” 水笼烟却不肯放过他,依旧是冷声问道:“镇东王你到底是帮谁的?难道你也被皇后娘娘收买了吗?” 镇东王两手一摊,反驳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和皇后娘娘又有什么关系?我不是一直都是听命于你的吗?” 水笼烟站起身来,凑近他反问道:“所以你之所以这么慷慨的和我来西锤,只是为了做皇后娘娘的眼线,替她盯着我,是吗?”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一句也听不懂,你可不要随意冤枉了我。我是看在你也是巾帼英雄的份上,这你一个女娃娃来此,生怕你有什么不测,所以他才跟来了。” 水笼烟沉默着,没有说话。 这时候,忽然有人大呼小叫:“将军!将军!我们找到一份秘密的地图!这份地图好详细呀!” 镇东王闻言心头不由得咯噔一下。 水笼烟赶忙起身,从那人手中接过地图。 打开一看果然是详细很多,其中还有很多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这与之前镇西王给自己看的那一份截然不同。 一想到这里,水笼烟便全都明白了。 想来应该是镇西王本来就不想给地图,可是又怕自己会朝廷之后不好交代,这才随意拿了一张地图来忽悠自己。 那之前云冰雪故意不给,自己是有意而为之,还是欲擒故纵? 想到这里,水笼烟不由的疑心重重的看向了镇东王,反问道:“你知道还有这份地图的存在吗?” 镇东王立刻将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斩钉截铁的说道:“我当然不知道,我这不也是第一次来西锤吗?” 水笼烟这才作罢,随后又说道:“既然我是主帅,那一切应当是我说了算。你放心吧,我是不会拿三军将士的性命开玩笑的。” 镇东王听到这里便知道,她应当是不肯再与自己说实话了。 果然,只听得水笼烟说道:“总之,尚方宝剑的事情就这样定了。明日一早我们便上去将他们团团围住,不管来的人是洛玄冥还是洛明薇,我们都只能活捉,决不可围剿。” “可是你刚才不是说……” “我什么也没说。”水笼烟声音一瞬间冷淡至极,又冷冷的瞥了镇东王一眼,继续说道:“我只是和你排练一下,我是主帅,怎可易主?天下还有这样的规矩吗?” 见水笼烟又恢复了从前的冷漠,镇东王不由得狠狠皱眉头,心中后悔不迭,难道就这样前功尽弃了吗? 这一夜着实让人有些心烦意乱。 水笼烟一宿都睁着眼睛,静静的听着外面的声音。 到半夜的时候,雪崩已经停止。镇东王想要爬出去看一下,水笼烟立刻制止了他。不到天明,谁也别想出去。 这一夜,水笼烟也盯着镇东王瞧了一夜,直看得镇东王心里毛躁,一瞬间两个人好像跌到了冰点,仿佛又恢复了从前那般糟糕的关系。 水笼烟在心头一次一次地问自己,难道重生转世之后这些人的心性就会变吗? 前世镇东王贪婪无度,成为四大郡王里唯一背叛莫等闲的。可是到最后水笼烟也没能查清楚,镇东王之所以背叛莫等闲的原因。 她原以为这一世会有什么改变,可现在看来好像只是事态更严重了。 莫等闲绝对不能有事情,她这么想着。 190 就这么放了洛明薇?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一夜风雪之后,天色大亮。 暗道之上传来急促的脚步之声,看来是洛家军入城了。 众人都很是紧张,水笼烟却说道:“稍安勿躁,我们再等几个时辰,等他们全部都安定好了,我们再从前门和后门还有四个侧门包抄。” 西陲边境之地修起的长城足以围成一个圈,在这长城之内有四个侧门,前后两个门,这是洛家军不知道的。 他们进来,于水笼烟而言就是瓮中捉鳖。 暗道之上,洛明薇没想到他们制造的雪崩真的成功了。 看着大雪白茫茫的,将这一切都覆盖。看着那胡乱倒在地上的军旗,洛明薇心情大好,如获大胜。 她指挥着将士们侵占各处,派人去寻找粮仓,同时也派人回去通知洛玄冥,带着洛家军全部来此,占领城池。 三个时辰之后,暗道之上庆祝之声此起彼伏。 暗道之下,水笼烟静静的听着上面的动静,在那庆祝之声渐渐出现了喝得大醉的迷糊之声,水笼烟下令命人从前后左右包抄。 只用了一刻钟的时间,洛明薇十队人马全部被围住。 等洛明薇醒来之时,才发现自己已经处在营帐之中,而面前正坐着一个红衣女子,眉目淡然的盯着她。 是水笼烟! 洛明薇惊出一身冷汗。 她狠狠皱着眉头,厉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们不是已经被大雪淹没了吗?” “你苦心孤诣制造这场大雪,不就是想要朝廷和洛家军彻底没有和解的希望,对吗?” 洛明薇瞪大了双眼,与她前来的其他五位将军,此时此刻也都立在一旁听着水笼烟说这话。 洛明薇自然不会承认,她不由得狠狠的骂道:“你这小妮子心思忒狠毒了,抓了我不说,还要挑拨离间。朝廷的走狗都像你一样,小小年纪就如此阴狠毒辣!” 听着洛明薇的谩骂,水笼烟淡然地盯着她,说道:“你不用白费口舌骂我,我半个字也听不进去。洛明薇,昨日酉时我已经告诉你了,朝廷有意和解,你为何还要带兵攻入我城?” 洛明薇气急败坏,想要动弹却发现浑身乏力,不用说,定然是被水笼烟做了手脚。 于是洛明薇指着她骂道:“你这杀千刀的小妮子,你对我做了什么?我告诉你,你抓我也没有用,要杀要剐任你便,我是绝对不会投降的!” 水笼烟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随后说道:“我要杀你早就杀了,留着你只是为了让你好好的回到洛玄冥身边。你放心,我不会动你半根毫毛。” “但是我要用你作为和洛玄冥正面交谈的砝码。” 水笼烟淡然的说完这话便挥了挥手,让人将她和其他的五位将军全都押出去。 为了防止他们逃跑,水笼烟将他们的手脚全都缚住,全部放在一辆马车上。 申时。 冰山谷入口。 洛玄冥果然带着大队人马前来,远远地便能看见雪山之上,好像是千里骆驼一样,延绵不绝的洛家军。 他知道洛玄冥没有那么蠢,定然是猜到他的姐姐洛明薇中计了。 水笼烟穿好战甲,带着尚方宝剑和免死金牌,再次等候在冰山谷入口。 洛玄冥见到她的时候,心头不由得一咯噔,只觉得眼前的人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洛玄冥旋即皱着眉头问道:“你就是水笼烟?” 水笼烟点点头,随后挥手让人将那马车拉过来。 撩开马车帘子的一瞬间,洛明薇对外大喊着:“阿玄!你不要管我,你杀了她!我们洛家军就是死也绝对不会投降于朝廷的。” 洛玄冥听了长姐焦急的声音,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反问道:“我长姐有什么事没?” 水笼烟又挥了挥手,旋即便有人将他们全部压下车来。 看到洛明薇毫发无伤,洛玄冥也就放了心。 他冷声问道:“你要什么条件?你只管开,只要我给得起,我一定给。” 水笼烟眯了眯眼,迎着日光对他说道:“我想和你好好谈一谈洛家军平反的事情。” 听到水笼烟想要劝说洛玄冥和解,洛明薇不顾一切的又拼命嘶喊着:“阿玄你不要听她的,不要听她胡说八道!她就是想诓骗我们招安,然后将我们一起歼灭,你可千万不要上当啊!不要为了救姐姐做出傻事,否则我宁可死也不会苟活于世!” 水笼烟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洛明薇的嘴便被彻底堵上了。 水笼烟又说道:“尚方宝剑在此,我奉皇上之命前来和解。洛玄冥,我知道当初你们洛家军是被冤枉的。此番我来是想和你谈谈回临安城之后为你们平反之事。” “你为何在此大言不惭?几十年的事情都没有被办妥,难道你一个小丫头就能办妥吗?水笼烟你当我是好诓的吗?” 洛玄冥眼里多了一丝对她的厌恶。 水笼烟很清楚洛玄冥的性子,倘若没有将结果摆在他眼前,洛玄冥世永远不会相信自己的。 水笼烟想到这里又说道:“那你要如何才肯罢休?” “我不知道。” 洛玄冥给的回答是我不知道,这让水笼烟很难办。 她想了好一会儿,决定先放走洛明薇和其他的人。等到她将平反之事处理妥当,再回来找洛玄冥和解。 她心里想着,莫思量应该能帮上什么忙。因为这毕竟是天家的事情,想当年洛家军若是没有被扣上一个谋反的罪名,她水家军也会位居其次。 那平南王的殊荣也应该是给洛玄冥的父亲的。 想到这里,水笼烟又对身后的人说道:“放了他们吧。” 镇东王一惊,反问道:“就这么便宜的放了他们?” 水笼烟轻声叹息一声,皱着眉头说道:“不放人能怎么办呢?一时半会儿又谈不下来,先放人吧,留着手里头还是个麻烦。” “再者我们是来和谈的,不是来惹事的,将人扣在手里头,只会让洛家军觉得我们是逼迫他们投降,反倒是适得其反。” 镇东王纵然是很不想放手,但是还是得将他们全都放了。 看着洛明薇已经被释放,洛玄冥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这丫头是傻子吗?竟然这么轻易就将人放了,难道是以为这样自己就会感激朝廷? 真是笑话。 跟着洛明薇来的十队人马,也都毫发无损的放了回去。 洛玄冥临行之前盯着水笼烟看了许久,水笼烟一直都是淡漠的目光盯着他。 直到洛玄冥的部队全部撤离之后,水笼烟才彻底舒了一口气。 镇东王有些生气的说道:“我们费了这么大功夫才把他们抓住,现在你说放就放了,还连个什么结果都没有,你到底想做什么?” 水笼烟反问道:“那你想做什么?将他们一举歼灭吗?” “如此大好机会,有何不可?” 水笼烟看向他,皱了皱眉头说道:“那你现在骑马过这个冰河面,只要你追得上我,我就同意你的做法。” 镇东王心里头自然是疑惑的,他知道,水笼烟既然敢夸下这般海口,定然是有备而来。 于是他反问道:“为什么非要我过着冰河面?” 水笼烟处着眉头说道:“在这冰天雪地里行军打仗,不全都是在冰面之上吗?你既然觉得这么轻松便能够将他们一举歼灭,那你倒是来冰面上试一试。” 镇东王看着她眼里有些轻蔑的样子,不由得很不服气,于是翻身上马,对她说道:“那好我现在就要去追你,我且让你先跑百步。” 水笼烟翻身下马对他说道:“何须让我百步?现在你就可以来追我,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追上我。” 话音刚落,水笼烟狠狠地往后退了一步。她那脚下的冰靴在这冰天雪地里更是如鱼得水,一下便划出了百米之远。 镇东王不由得有些惊讶了,对面的水笼烟却伸出手指头对他说道:“你过来呀。” 镇东王顿时觉得受到了挑衅,于是打马快步而去。 可是这冰天雪地哪比得上内陆干旱?镇东王的马掌了马蹄,铁块在冰块之上滑动得非常之快。 由于他们的马并没有受过专业的训练,所以在这冰面之上滑行不到几个数的时间,就已经轰然倒下。 看着镇东王重重摔下的样子,水笼烟没忍住偷偷笑了一下。 镇东王从地面上狼狈的爬起来,满心都是愤怒,满脸都是羞愧,他冲向水笼烟想要过去打斗一番,却发现自己在冰面之上寸步难行。 没几步他又狠狠地摔倒了,狼狈的爬起来之后他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水笼烟又踩着冰靴走到他面前,对他笑道:“你以为这冰山谷所谓地势险要是什么原因?不仅是这两边的山脉,更重要的就是我们眼前的这一块冰地。” “你不妨去问问镇西王,他们一直不敢攻入冰山谷的原因,是否就是因为眼前这一块冰地。百万大军想要过这里更是难上加难。” “你不妨大胆的想一下,倘若我们贸然进军,全都摔倒在这里。那他们此时放出乱箭,我们是不是都会死于非命?” “兴许你是没有注意到他们的马蹄与我们的马蹄是不一样的,他们的马蹄之上还有一排小小的铁刺。” “所以你看看你脚下这些痕迹,你看看是不是都有一些小孔,有的被那次拉出也略深的痕迹。” 镇东王闻言低头一看,果然是这样。 他不由得佩服水笼烟的观察入微。 191 你就是比不得水笼烟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那依你之见,我们该如何?” 水笼烟长长地叹息一声说道:“我们来这里,并不是为了长久的坚守在这里和他们耗下去,我们是要招安。” “你可别小觑了这支洛家军,这西边除了他们洛家军之外,还有其他的突厥势力。倘若能够让洛家军在此镇守,成为朝廷的人,那岂不是一箭双雕之计?” 镇东王闻言,又白了她一眼,说道:“你想得倒是美,但是朝廷岂会轻易将他们招安?这其中的事情,你一个小娃娃是不会懂的。” “当年洛家军背叛先帝,那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所以他们才会被罚在这西锤之地,先帝也曾说了无召不得回京。” 水笼烟闻言却轻松的说了一句:“既然是无诏不得回京,那便下诏让他们回京。” “下诏?谁下诏?皇后娘娘吗?” “当今圣上。” 镇东王闻言一愣,很是不解。 水笼烟却叹了一口气说道:“首先要说服当今朝廷同意招安之事,其次要皇上亲拟圣旨,最后要洛家军同意招安。” 镇东王闻言更是叹息,两手一摊说道:“就你说的这三件事情,没有一件事情是容易的,等到这些事情都要办成,那怕是要等到猴年马月去了。” “所以,我们得抓紧时间。” 水笼烟说完又抬起脚来,问道:“在事情办成之前,你确定不学一下这个东西吗?很简单的。” 真的往一愣,看着那双冰靴,旋即又说道:“这有何难?小孩子玩的东西,我自然也会。给我半天的时间,我定能学会。” 水笼烟勾唇一笑,与他回来军营。 接下来的半个月时间,三军将士都是在忙着做冰靴和练习冰靴滑动。 那广袤无垠的一块冰面,成了他们的游乐场。 军营本来是枯燥乏味的,此刻也变得有趣起来。 与此同时,北漠。 莫等闲来这里也有一月,由于对这里的生活也习惯了,除了人晒得黑了点,其他的没有什么变化。 夜晚,月朗星稀,莫等闲累了一天,躺在床上却睡不着。 这一月里,他见到的民生疾苦远远超过他对民生疾苦这四个字的认识。 他的心里也不断的在想着,倘若有一天自己做了皇帝,应当如何治理这里呢? 他内心仍旧是想做皇帝的,天底下有哪个男人,就算是深明大义,又会放弃皇位呢? 他知道莫思量比自己强很多,可是那也只是在武力和其他方面。 莫等闲最自信的一点,莫过于他认为自己比莫思量更要心软心善。 父皇也曾经说过,正是因为他有这一特点,所以父皇才觉得他最适合做皇帝。 莫等闲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他有些想念临安城了,想念父皇,想念临安城的冬景之美。 他都有些忘了冬日里的临安城也是极其美的,只是来北漠这荒凉之地,除了一望无际的荒凉,便再无其他。 他能感受到的全都是北风的萧瑟,以及昼夜温差之大。 而另一边,临安城。 皇宫。 皇后已经收到了莫思量的来信,当他满心欢喜的以为莫思量会立刻回到临安城的时候,莫思量,却在心里头说他要去西锤,这让皇后心里头很是不爽。 自不必说,自然莫思量,又是冲着水笼烟去的。 可是皇后就是想将水笼烟困在西锤,现在已经过去两月有余,朝廷之内大部分的范围势力都被皇后娘娘紧紧握在手里头。 朝廷也看出来了大势所趋,所以很多人都趋炎附势向着皇后。按照长此以往的发展,迟早有一天整个朝廷都将掌握在皇后的手中。 皇后就盼着那一日,到那时他要将莫等闲困在北漠,然后将莫思量和莫云深召集回来。 皇后看着那月朗星稀,盯着那朗朗的明月,不由得思念起自己的儿子来。 伺候在一旁的惜尘缘对她说道:“皇后娘娘再过半个月,镇西王便要回来了,到时候这整个朝廷一定会都听令于您,您终于等到扬眉吐气的时候了。” 听到这里,皇后嘴角勾起一个安慰的笑容来。 旋旋即,惜尘缘又问道:“那平东王可说了什么时候要回来?我们也好准备迎接他。” 皇后自然听得出来她是惦记莫思量,可以正是因为听出了这一点,她更觉得心里头有一股气出不来。 皇后狠狠地叹了一口气,在心里头,她认为水笼烟自然是要胜过惜尘缘许多的。不但如此放眼整个天下想来没有几个女儿家能比得上水笼烟这般气度与魄力。 就算是男子也没有几个能及得上水笼烟,普天之下,除了自己的儿子莫思量之外,还有谁能够与水笼烟一较高下呢? 可正是因为如此,她更不放心水笼烟与莫思量在一起。 俗话说,男人夺得天下,女人征服男人。 当年柔妃就是如此。 一想起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美人,轻易之间便将皇帝和整个朝廷都握于手中,皇后便忍不住咬紧牙关皱起眉头,手里的茶盏也捏得紧紧的。 她生怕水笼烟也像柔妃一样,轻易便掌控了莫思量,到时候万一水笼烟对付自己,自己哪来那么多精力再反过去对付水笼烟和自己的儿子呢? 一想到自己竟然要日后和儿子成为敌对,皇后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 她不由得扶额,觉得太阳穴都突突的疼。 惜尘缘又轻轻地给她捏了捏肩膀,问道:“皇后娘娘你怎么了?您头有些不舒服,头疾又发作了吗?” 皇后娘娘叹息一声,随后眼里带着怜悯看向惜尘缘,说道:“阿惜,你是个好姑娘,这世界男人有千千万,你又何必单单抓着一个人不放呢?” 惜尘缘自然是听出皇后的劝退之意,旋即,她眼里也落了悲伤。 柔柔的目光盯着皇后说道:“皇后娘娘,您是知道的,自小我就喜欢平东王。原本我与他也是有一段情缘的,这些皇后娘娘都是看在眼里的。” “可是因为爹爹要镇守边疆,所以我便一直都跟在爹爹身边尽孝,一直不得回到临安城,也就与平东王生疏了。此番我回来,平东王身边竟然有了意中人。” 说到这里,惜尘缘的眼睛里都是妒恨和哀怨,她狠狠叹了一口气又说道:“若说心里头半点滋味也无,那是假的。可是我也不曾放弃过,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就算我做不了妻,做个妾也是好的。” “可是现在皇后娘娘反过来却要劝我放弃,这让我怎么能够接受?让我心里头怎么觉得好受呢?难道皇后娘娘也觉得水笼烟与平东王更配,我惜尘缘就当真配不上平东王吗?” “阿惜你这是什么话?本宫绝无此意。你再说这些话可真是要伤死本宫的心了。” 皇后将她拉到身边来,摩挲着她的手,又说道:“小时候本宫看你跟量儿玩在一块,便觉得你们是青梅竹马,天造地设的一对。原以为长大之后你们也会成双成对了,却本宫这桩心愿。” 皇后又低低的叹息一声,说道:“只是物是人非,你回来之后有了这些变故,本宫知道你心里头难受,可本宫心里头也觉得为难。” “俗话说得好,儿大不由母,本宫已经不能够再像小时候控制量儿一样控制他了。他也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的人,想要娶什么样的女子为妻,本宫是不能干涉的。” “本宫方才那话的意思是想劝你,该放手时就放手,切莫要因为这种事情伤了自己的心,不值得。” 皇后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让自己放手,让自己成全水笼烟和莫思量。 惜尘缘听到这里的时候,其实已经很寒心了,可是她又能怎么办呢?莫思量不喜欢自己,现在好像连皇后娘娘也不喜欢自己,自己是胜算全无。 可是她又怎么能够甘心呢?她之所以急着回来,就是想要嫁给莫思量,结果却突逢变故。这些突发的状况已经让她很是难受,现在皇后还要来打击她,真是岂有此理! 一想到这些年来,莫思量竟然没有告诉她,自己有了意中人。这让惜尘缘以为自己可以嫁给莫思量,难道这不是莫思量的错吗? 想到这里惜尘缘更是觉得,自己绝对不能轻易放弃。 她不由得忽然跪下,目光里满是眷恋和悲伤,说道:“皇后娘娘,您一定要成全我啊!您要知道,倘若是我嫁给了平东王,我的义父和唐家军都会誓死效忠您的。” “现在天下大势这么乱,朝廷内部还内讧,内忧外患之际,还不是谁手里的军队多,谁就是政权。这么紧张的时候,皇后娘娘难道舍得将自己手里的军权交给别人吗?” 皇后听到这些话,原本对她的同情此刻全部化为冷漠。 怎么着?惜尘缘还想威胁自己吗?竟然拿唐家军作为威胁,想要逼迫自己让她嫁给莫思量吗? 不等她反应过来,惜尘缘继续说道:“皇后娘娘,您不就是看中水笼烟的那些领军才能吗?其实我也丝毫不逊色于她的。只是我没有那个机会远赴边疆罢了,不然你让我去东荒找平东王吧?我一定会好好辅佐他的,也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 听到这些话,皇后娘娘的眉头更是皱得紧,这哪里是和水笼烟不分上下,这明明就是云泥之别。 水笼烟远赴边疆是为了保家卫国,而她是为了什么?她是为了男人,是为了一己之私。 192 密谋害死莫等闲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在皇后久久不说话之后,惜尘缘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或许有问题,于是她立刻又一副讨好的样子对皇后说道:“皇后娘娘您不要生气,方才我只是一时情急,所以才说出这番不懂事的话来。可是我对平东王的心是真心的,皇后娘娘您可要明鉴啊!” 皇后又揉了揉太阳穴,轻声说道:“不是我不让你去东荒,只是他东荒的事情已经结束了,现在他要去西锤。” 惜尘缘听到这话的时候已经内心崩溃了,水笼烟在他心里头就这样重要吗? 惜尘缘表示很不服气,于是又对皇后说道:“那皇后娘娘,我也要去西锤。” 皇后闻言怒了,怒斥道:“你跟着瞎闹什么?你去西锤做什么?继续烦他吗?” 惜尘缘听到这种话,更是气得慌,可是眼前的人是皇后娘娘,她又能说什么呢? 她值得憋着一股子气,愤懑地说道:“皇后娘娘您就是偏心。” 皇后本来想在说什么的,可是听到偏心二字的时候,她又发现自己的确是不该再说其他的话,再说其他话真的是要伤了惜尘缘的心了。 惜尘缘在一旁委委屈屈的,抽抽搭搭的,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皇后娘娘您就真的不管管他吗?他现在是想去哪里就去哪里,那西锤是多么险要之地。万一他去那里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听到这些话,皇后更是嫌弃她的心胸狭窄,看向她的目光也不由得带了些鄙夷,同样是将门之后,怎么惜尘缘的心胸就只装得下儿女私情呢? 不知不觉中,水笼烟在皇后娘娘的心里头地位又爬升了好几个阶梯。 忽然间,惜尘缘又说道:“皇后娘娘,我看一定是水笼烟写了信让平东王过去找她的。她这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这个奸诈的女人,简直是不知羞耻。都已经远在天边了,还不忘记将手伸到东荒去!” “够了,你除了中伤他人就不会其他的话了吗?要是不会说话就不要再说话了,本宫听了心里头烦。” 皇后就是烦她了,可是惜尘缘却觉得皇后是烦了水笼烟,因自己提醒,所以皇后才将气撒在了她自己的身上。 一想到这里,惜尘缘更是放肆起来,又继续说道:“皇后娘娘,这个女人都已经这么不要脸了,我们为什么还要给她脸面呢?这个时候您就应该下旨将她的后部力量全部斩断,我倒要看看,她失去了背后的力量,还能猖狂到什么时候。” 皇后猛的冷眼看向她,眼里是说不出的寒意和冷漠,以及厌恶。 惜尘缘被吓了一跳,皱着眉头轻声的试探着反问道:“皇后娘娘,您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难道是我说错了什么吗?还是她将您气成这样了?皇后娘娘您不要生气,为了那么一个贱女人生气不值得。” 忽然间啪的一巴掌打在了惜尘缘的脸上。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怒斥:“你这个下贱的蹄子,就会说这种话,颠倒黑白。难道唐将军就是这样教你的家教吗?满口胡言,一口一个贱人的,你倒是说说她哪里贱?” 这猛的一巴掌让她有些猝不及防,她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她一向被父亲宠成了小公主一样,在皇后跟前也从来都是得宠的。哪里见过皇后因为别的人就这样对她生气过? 一想到这些居然都是水笼烟赐给自己的,她更是生气,于是此刻情绪也就爆发了,顾不得皇后是在打骂她。 歇斯底里地喊道:“她为什么不下贱?她就是下贱!为了自己的仕途,居然爬上了男人的床。皇后娘娘您是不是忘了,她爬上平东王床的时候,她和平西王的婚姻还没有解除呢。” 惜尘缘知道,这事在皇后心头一直都是一根刺儿,每每挑起,皇后都能够怒火丛生。 这招果然百试不爽。 皇后一瞬间偃旗息鼓了,眼里也多了一丝对水笼烟的厌恶。 皇后不由得猛的拍了桌子,一脸的愤恨,却又无可奈何。 惜尘缘趁机又说道:“皇后娘娘你可别忘了之前水笼烟对平东王做过的那些事情,平东王可险些丧命在她手中。难道这些事情皇后娘娘就忘了吗?” “还有那个一无是处的梦清欢,一个窑子里出的女人也配做平南王吗?这简直是整个朝堂上下最大的笑话。” “要不是水笼烟拼了命地将她水家的人拉上来,管他什么阿猫阿狗都扶持上来做了官。弄得现在整个朝堂有一半的人都是在支持水笼烟,这样的朝堂还是皇家的朝堂吗?” “皇后娘娘,看到这些难道您不会觉得后怕吗?水至高当年就是功高震主,所以才请辞去镇守边疆的。现在水至高退了下来,水笼烟又上了位。” “他们父女俩这就是在玩弄权术,把持朝政。” 说到这些话的时候,皇后心里头自然也是膈应的。她不是没想过这些想法,她心里头一直都在堆着这些东西。 她就想着水笼烟或许是真的想要做权臣,但是水笼烟的表现又处处都是在为国家为人民谋福祉。一个十八岁的姑娘,心里头的阴谋诡计又能有多深呢?她一个四十岁的女人难道还看不出端倪吗? 惜尘缘看到皇后犹豫了,于是又提醒道:“皇后娘娘,您是不是也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水笼烟之所以敢这么嚣张肆无忌惮,身后不只是因为有水至高,还有水至高的那些关系网。除此之外,还有平西王在给她做支撑呢。” “此番她为什么会去西锤?她根本就不是为了保家卫国而去的,她是想要将二王拉下水!平东王和平北王为什么会去两地?不就是因为她想要让二王之藩吗?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就是水笼烟!皇后娘娘你可千万别忘了呀!” 经她这么一提醒,皇后心头对水笼烟的赞许此刻全都消了下去,心里头只剩下了记恨。 一想到莫等闲,她更是恨得牙痒痒,恨不得就将落地先处死在了北漠。 惜尘缘又说道:“此番平西王正在北漠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就算是死个人也是很正常的,皇后娘娘何不借此机会将他也顺手铲除了?” 听着惜尘缘一套又一套的杀人说辞,皇后娘娘有些震惊反问道:“你心里头怎么都是这些算计?难道除了暗杀一类的方法就没有其他方法了吗?” 闻言,惜尘缘皱着眉头,皇后怎么现在倒学会了心慈手软了?当初害死了柔妃的时候不也心狠手辣的吗? 一想到皇后想要左右逢源,利用完她唐家军这么多年,现在自己只是想要嫁给平东王做个妾,皇后却连这点好处都不给自己,她就为义父感到很不值。 惜尘缘两只眼珠子一转,随后又说道:“并非是没有其他的办法,只是皇后娘娘,您也知道,时间是不等人的,现在镇西王在路上,再过半月他便能回到朝中。” “您以为他回来以后,不会立刻想办法将平西王捞回来吗?只怕到那时,只持平西王的人会越来越多。到时候皇后娘娘连局面都控制不了。” “再者,皇上现在话都说不了,国不可一日无君。皇后娘娘难道以为自己可以一直把持朝政吗?镇西王是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所以他一定会让平西王回来,并且让他继承皇位,到时候皇后娘娘和平东王还有平北王,还有容身之地吗?只怕到时候根本就不只是之藩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惜尘缘一再的提起皇后心中的恐惧来,她也不得不担心这些事情。同时她也觉得,若是平西王就此死了,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情。 见皇后有些心动,惜尘缘又提议到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北陌那地方可是有突厥来犯的,现在又是黄沙漫天的时节。而且现在正值冬日,那些突厥正是饥饿的时候。他们为了掠夺粮食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若平西王因为抵抗突厥而战死沙场,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听到这里,皇后目光直视前方,有一瞬间的发愣,惜尘缘知道皇后这是听进心里去了,也正在思考这种事情是否可行。 半晌之后,皇后才说道:“既然如此,那你觉得如何才能够更严密的,计划将其杀死?” 惜尘缘勾唇一笑,说道:“皇后娘娘,近日北漠那边不是写信过来,要求我们增加粮食过去吗?我看,不如就利用这批粮食引起突厥来犯,然后将他们一起歼灭!” “哦,看样子你心里面已经有了谋划?” 惜尘缘点头说道:“皇后娘娘,我们可以假意将大批的粮食运过去,然后大肆宣扬出去,让突厥也得知消息。并且将整个运送粮草的路线也告诉突厥,我想突厥一定会倾巢而出去夺取这批粮食。” “大批粮食落入突厥手中,朝廷的颜面何在?” 惜尘缘又安抚说道:“皇后娘娘不必担心,我们送过去的,可未必是粮草呢,也可能是糟糠啊。而且糟糠上路的话,会轻便一些,相信在路上的时辰也短一些。” “这算是丢了一批糟糠,也没有什么关系的。而且事后我们还可以说这是声东击西,我们再将一小批粮食从另一条道上送往北漠,就可以堵住悠悠众口了。” 193 镇北王也为她说话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皇后闻言,也着实是动了心思,这个主意的确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皇后又盯着惜尘缘看了一眼,惜尘缘笑道:“皇后娘娘,这件事情您就交给我来办吧,我一定会让您满意的。” 皇后一言不发,表示默认。 与此同时,北漠。 莫等闲躺在床榻之上,睁着一双眼睛睡不着,这注定又是一个失眠的夜晚。 他想着,自己这一次向朝廷要了一批粮食,除此之外还要了一些种子,适合在北漠这地带生存的东西。 虽然是杯水车薪,但是终归能改善一些这里的环境吧。 莫等闲又常常的叹息一声,自从来了这里,他觉得整日里都没有什么大事可以做。因为这里除了一些本地居民想要逃出外地的鸡毛蒜皮小事情,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情。 再这样下去,他只怕自己都要颓废下去了。 原来一个人的意志是可以被时光蹉跎消磨的,他忽然有些怀念在朝廷中勾心斗角的日子。 忽然间门外响起咚咚咚的敲门之声。 “太子殿下,睡下了吗?” “还没。” 莫等闲赶忙起身开门,将镇北王迎进来。 镇北王手里头拿了一个四个拳头那么大小的西瓜,此刻还沾着些水珠。 在北漠这么干燥的地带,居然还有西瓜!莫等闲不由得有些震惊。 于是问道:“这小西瓜是从哪里来的?这地方还有这东西吗?从来可都没见过。” 那小西瓜切开来只是粉粉嫩嫩的,并不是大红色,想来吃起来也不是很甜的。 可是当那一抹甘甜沁入舌头的时候,两个人还是很满足的笑了笑。 镇北王解释说道:“这是我们自己养殖的,这里毕竟不是北漠的边界,其实也不算特别干燥,因此还是能够想办法养殖出来的。这个法子是从前我在镇守边界之时,我底下的人教我的。” 莫等闲点点头,吃了一块瓜之后又问道:“龙将军和向天呢,他们也吃了瓜吗?” 镇北王摇头说道:“这个瓜就是他们送过来的。他们都说先紧着你吃呢,怕你金枝玉叶的身体在此待久了以后心里头烦躁,特意送瓜来安慰你的。” 听到这里莫等闲又叹息一声,苦笑道:“没想到这五大三粗的汉子倒是个挺会安慰人的,这剩下的西瓜都给他们分了吧?我吃了一块已经够了。” 镇北王又咬了一口瓜,反问道:“来北漠也有些时日了,你心里面有什么想法?” 莫等闲又反问道:“什么想法?” “什么想法都可以,你想到什么说什么,说来听听。” 闻言莫等闲又沉默了好一阵,最后才叹息一声,说道:“其实这么多天我一直在反思,反思我自己的为人处世,反思我和水笼烟之间的关系。” “反思得如何?又想通了些什么?” “哎——我在想,何为君臣之道?” “你知道吗?从前她和我有正正经经地谈论过此事,只是那个时候她说君臣之道,恩义为报。其实我不是很明白,她眼里的恩义为报是什么意思?在这看来,我和她之间,只怕是没有这么深的情谊。” 莫等闲又想起之前水笼烟看他的那种眼神,就好像是两个人已经相处过一辈子一样。可是那只是一瞬间,他从水笼烟眼里看出了深深的情谊。 就好像是,前世他们便也是君臣一般,这种感觉不是莫名其妙的。 “可是你说这可不可笑,明明我们俩之前也只有青梅竹马的情分,根本就没有什么君臣情分。若说有,那也是今生今世的事情,那也要从我是太子殿下说起,可到现在为止,不也才几个月的时间吗?” 镇北王点点头,随后又问道:“那你觉得他行事作风怎么样?” “嚣张跋扈,还有些高调,有些肆意妄为,但是又的确都是有理有据的。她不像是这个年纪会做出这种事的人,倒像是个三四十岁的人。有些时候我都不得不承认,她的深思熟虑远比我来得更要沉稳。” “那你觉得你控制得住她吗?” 莫等闲果断的摇了摇头。 “控制不住,那怎么办?” 莫等闲看向他,一时间不知道如何作答,他心里头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只是他想起皇叔林深楼的教导以及父皇的教导。 林深楼说,吾不才,天下之才为吾所用。 父皇说,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莫等闲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随后才确定的说道:“每个朝臣都是有不同的个性的,她是个女孩子理应得到包容的,再说她的行为也不是那么不能理解,兴许以后会好些吧。” “再者,每个有才能的朝臣不都有些嚣张放肆的嘛?云惊澜,云天惊,霍斩,比比皆是,也不在乎再多一个水笼烟。” “听这话,太子殿下还是有些无可奈何的呀。那太子殿下继位之后,可想过要如何待他们?” “什么意思?” “皇上做太子的时候,也才二十出头,那个时候皇上的脾性也和太子殿下像极了。那个时候我们四郡王也和皇上年纪相仿,全都血气方刚的。” “说起那个时候,还真是有些怀念。那个时候的皇上和皇后还是恩爱的,唐家军,水家军,以及我们四郡王,都是向着皇上的。” “那个时候的平东王是皇上的大哥,深得先帝喜爱。平东王那性子和现在的平东王也是像极了,一眼看过去就是一根刺头。想来正因为现在平东王也是那副样子,所以皇上看见他才会心生厌恶吧。” 听到这里时,莫等闲不由得有些吃惊。 镇北王又拍了拍他的肩头,说道:“皇上正值壮年却昏迷不醒,你既然被立为太子,便是日后天下之主,我们这些老臣能够仰仗的也就只有你了。” “日后太子殿下您要是登基了,无论你如何处置水笼烟,那都是后话。但是现在无论他如何,也请太子殿下您一定要沉得住气。” “现在的局势,想必太子殿下心里头很清楚。皇后娘娘是万万不可能下诏让您回宫的。但是等到镇西王回到临安城,用不了多久就会将太子殿下迎接回去的。” “不出意外的话,这一次朝臣都会支持太子殿下直接登基。老臣也没有别的话可以嘱咐,只是希望太子殿下登基之后,勿要意气用事,大肆清除朝臣。” “不为别的,就为太子殿下自己的形象。太子殿下可知道,皇上当初登基以后,不顾我们的反对,执意将平东王贬去东荒致死。” “还有一位皇叔,原本也是扶持皇上的,可是皇上猜忌他,所以也将他贬出宫去。说起这位皇叔你也是认识的。” “是林深楼,是吗?” 镇北王点点头,又继续说道:“可是皇上这一举动却让很多朝臣都心有不满,甚至有不少人认为皇上这是过河拆桥,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尤其是水将军和唐将军,这两位可谓是开国大将,所以两个人都是功高震主。两个都被贬去了边疆,而且这一去就是十余年。” “若不是这些年朝臣都纷纷不断的上书,让他们回来。呼声太高,皇上也不得不让他们回来。再者就是,之前水将军不是传出阵亡一事吗?” “其实那件事情出来的时候,皇上已经商定好了,要将水家的势力全部蚕食干净。只是万万没想到会有水笼烟这个变故出来,倘若没有水笼烟这个变故,想来现在您已经做了皇帝了。” 莫等闲听到这里心里头已经有了些数,他不由得问道:“镇北王跟我说这些事情,是想让我小心水笼烟,还是希望我做些什么?” 镇北王又语重心长的说道:“得此良将,乃是天下黎民百姓之福,可是我又不希望太子殿下被挟天子以令诸侯。太子殿下可曾知道她为何要拜我义父?” 莫等闲想了想又说道:“她只是想要从水家撇清关系吧,那个时候的他应该是不想让皇后娘娘将水家攥在手里头,自然也不想被我攥在手里头。” 镇北王听完之后点点头,随后又补充道:“可是他她也不光只是为了这两点。” 说到这里,镇北王又长长的叹息一声,继续说道:“其实谈起这件事情,我还真是有些佩服她,小小年纪竟然能够想得那么深远。” “她好像从一开始就已经看清楚了局势,知道朝堂最终会三分天下。所以她其实也是为了扶持太子殿下您,所以才想将自己从水家撇清关系出来。” “如今朝中四郡王中,镇北镇南二郡王是向着皇上的,镇西镇东二郡王是向着太子殿下您的,这是大家都知道的。” “或许从一开始她就知道这场战役注定是要打响,倘若她还在水家,以她之前跟您的婚约关系,以及她和平东王的关系,其实水家的地位很是尴尬。” “向来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想要最后取得胜利,还得是靠着向着皇上的这股势力。此番皇上昏迷,太子殿下想必已经体会到了这股势力的重要性。” “若不是有水笼烟带头,朝城很多宁可闭嘴不发声,也是不敢违抗皇后和平东王的。皇后和平东王的手段太子殿下您是知道的,就算是背地里除去一些朝臣也是屡见不鲜的。” “所以,这朝臣之中除了我和她,已经没有更合适带头支持皇上,支持太子殿下您的人选了。” 194 太子殿下把百姓当畜生养?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莫等闲听完他说的这一大段,赞同的点了点头,微微一笑说道:“镇北王放心吧,这些我都会记在心里头的。” “那就好,太子殿下比起之前真是成熟了太多了,倘若皇上醒来看到太子殿下您现在的变化,皇上一定会很开心的。” 莫等闲依旧是抿唇一笑,轻轻点头,不再说话。 来这里这么久了,他自然是想连皇帝的,宫里头有云惊澜替他守着皇帝,也应该没什么大碍。 忽然间又有人敲门:“太子殿下可睡下了?” 是龙将军。 镇北王起身开门迎他进来,龙将军眯眼一笑,说道:“明日便是篝火节了,我想请问太子殿下是否也要参加篝火节?这可是难得的热闹呢,当地的百姓也全都会参加,这是一年一度的节日,错过了可就要再等一年了。” 镇北王闻言也劝说道:“太子殿下不妨参加一下,这正是您亲民的好机会呢!” 跟在龙将军身后的向天也进了来,两眼笑得眯成一条线,开心得合不拢嘴。 他也说道:“太子殿下一定要参加,这当地有好多姑娘可都水灵灵的呢。” 莫等闲闻言点头说道:“好,那我明日一定会参加的。” 向天声音高亢的笑了一声,说道:“这一次的篝火节有太子殿下参加,一定意义非凡。我想这当地往年不愿意出来的姑娘,这一次肯定都巴望着出来见一下太子殿下呢!” 听到这话,众人也都是一笑。 与此同时,临安城。 云府。 云惊澜依旧是辗转难眠,此刻坐在庭院里喝着凉酒,望着天上的一轮明月,想着在远方的莫等闲如何了。 冬日里很是清寒,坐的太久之后,云惊澜的身子也有些受不住,不由得咳嗽两声。 “大哥。” 身后传来一声温润如玉,是云天惊。 云惊澜扭头看去,微微皱着眉头,稍作训斥,说道:“你近来不是感染了风寒吗?怎么还不睡觉?明日还要上早朝,近来你身体不是很好,就不要在这冷风里吹着了。” “大哥不也连日夜夜都在这里坐着吗?大哥心忧睡不着,我也睡不着。” 闻言云惊澜不由得叹息一声,目光显得有些呆滞又有些无奈。 云天惊坐在他对面,问道:“大哥,听说太子殿下那边来了信,说是北漠那边缺衣少食的,太子殿下问朝廷要了不少粮食,皇后娘娘批准了吗?” 云天惊近来感染风寒,已经有半月不曾上早朝,因此这些事情他都不是很清楚。 云惊澜闻言狠狠叹气一声,说道:“我正愁这件事情呢,皇后娘娘是不可能拨那么多粮食款项过去的。往年里北漠也没少来信讨要粮食,但是朝廷一向是不闻不问。现在太子殿下被贬到那里,只怕皇后娘娘巴不得他死在了北漠才好,又怎么会轻易批准呢?” 云天惊也狠狠地叹了一口气,随后说道:“既然朝廷不肯给,那我们自己出钱,总不能让太子殿下在那边挨饿受冻的吧?” 云惊澜立刻阻拦道:“万万不可,倘若我们这一次给了,朝廷便会觉得我们这一次是为太子殿下而给的钱。往后这北漠再索要什么补给,也都只怕会让我们出。” “我们是不能出一分钱的,否则都会将我们置于水火之中。” 云天惊沉默半晌,随后又问道:“那大哥想到办法让太子殿下回来了吗?” “没有任何办法,现在只能等到镇西王赶紧回来,镇西王最快也得十天才能赶回临安城。到时候我们会召集旧部,强烈的在朝廷上死谏,要求皇后娘娘诏太子殿下回临安城。” “咳咳——” 见他再次咳嗽,云天惊一脸担心,又劝道:“大哥,你就别在这寒风里吹着了。车到山前必有路,你一定要保重好身体,等到太子殿下回来。” 听到这里云惊澜又问道:“最近雨薇的身体怎么样了?她有没有告诉太子殿下已经有身孕的事情?” 云天惊摇摇头说道:“放心吧大哥,她一直都是按照你的吩咐,未曾透露半点消息,这些日子也都是在家里闭门不出的。她是有身孕的事情,绝对不会传出去半分的。” 云惊澜这才满意的点点头,随后又说道:“可千万不能传出去,一旦让皇后娘娘知道了,恐怕太子殿下是回也回不来了。到时候我怕雨薇肚子里的孩子会变成皇后娘娘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傀儡。” 云天惊眼里都是担心,他因为感染风寒,只是想请假几日,谁知道竟被皇后娘娘直接批了一个长假。 现在朝廷上大小官吏都不敢轻易请假,只怕是太子殿下这边的人。一有事假,立刻就会被放一个长假,什么时候再回朝廷都是个未知数。 想到这里,云天惊又赶忙劝道:“大哥,你赶紧回房吧!倘若你也感染了风寒,这朝廷之上能为太子殿下说话的,也就没有人了。” 云惊澜很是无奈,却也只得点头离去。 与此同时,东宫。 皇后深夜再一次来到东宫探望皇帝,那床榻之上的人依旧是睁着眼睛,皱着眉头,一言不发,此刻不知道是否睡着了。 皇后看着他这些日子里也着实是有些辛苦的,自己心里头自然也是在意,也是有些心疼的,但是她不会忘记这就是皇帝的报应。 往日里都是她睁着眼睛睡不着,虽然没瞎没聋没哑巴,但是却也只能装瞎装聋装哑巴。 皇帝好好体会一下她这么多年来的这些苦楚也是好的。 若非是想到莫等闲或许马上就要死了,皇后是绝对不会再来东宫看他的。皇帝最喜爱的儿子就要死了,身为皇后怎么可以不来通知他一声呢? 大殿之上灯光有些昏暗,和皇后的悦心殿差不多。因皇后早就习惯了那昏暗的光线,所以这东宫也不许点的太过于明亮。 此刻她目光有些悲悯的,坐在床前盯着那生不如死的皇帝。 坐了许久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生怕自己一开口就忍不住要说莫等闲快要死了,但是这样一说下去,可能会让皇帝直接被气死过去,她可不想就这么便宜了皇帝。 想了许久之后,她才开口说道:“皇上您知道吗?北漠那边又写信问朝廷要粮食和款项了,但是你也知道,往年朝廷都是只拨一部分作为军用,那本就是杯水车薪。反正那地方也就只有那么点百姓,救与不救没有什么差别。” “但是这一次不太一样呢,这一次是太子殿下亲自写信过来催要的。不过,他好像有些狮子大开口呢。你知道他要了多少吗?他要的赈灾粮款和款项是往年的三倍之多。” 说到这里,皇后娘娘又忍不住勾唇一笑,眼里闪过一丝阴毒,她继续说道:“你要知道,这往年的折子可都是云儿在看,所以说北漠这些年问朝廷要了多少款项和粮食,其实莫等闲是不知道的。” “皇上,我猜他一定是在北漠夸下了海口,说自己能要来三倍之多的粮食和款项。但是他怎么会知道朝廷这一次可能只拨出去十分之一不到呢,你说他这样会不会失去民心呢?” 听到这里皇上的手指又动了动,那眉头好像也不自然地皱了起来,皇上好像是有那么一丝丝的生气。 皇后自然也瞧见了他这个动作,于是又轻蔑的一笑,说道:“你瞧瞧你这宝贝儿子,平日里什么也不知道,可是你急急忙忙的就将他扶成了太子殿下。你这还没来得及教他如何监国呢,他就已经遇到了这样的困难。” “不过皇上您放心吧,本宫一定好好处理这件事情。既然他是太子殿下,又已经夸下海口,本宫又岂能让他失信于民呢?” “不过近来朝廷也拿不出那么多粮食,正值冬日,国库里的粮食不足以给出那么多,所以皇上就别怪臣妾拿一些糟糠,充当粮食送给太子殿下了。” 听到这话时,皇上的手指又明显的动了一动,那喉间发出呃呃的声音,很是激烈。 他那痛苦的表情都在告诉皇后,他有多么的生气。 可是他越是痛苦,皇后心里头也就越痛快。起码这一刻皇后心里头是这样想的,只要一涉及莫等闲,利用莫等闲刺激皇帝便是皇后最大的乐趣。 皇后见他这样,又贴在皇帝耳边阴冷一笑,说道:“皇上你能想象吗?当那些百姓看到有三倍之多的粮食运过去的时候,定然是会对他感激涕零,恨不得拥戴他立刻做了皇帝。” “但是当百姓们都看到那些粮食全是糟糠的时候,他们又会怎么想呢?那些糟糠可都是喂畜生的呀,难道在那些百姓的心里头,太子殿下只拿他们当牲口吗?所以只要来了三倍之多的糟糠吗?” 皇上已经气得脸红脖子粗,此刻喉间似乎发出了一声稍微清晰的声音,只听得那声音在说道:“你这个毒妇!” 皇后本来是一脸淡然的,可是听到那几个字之后有些震惊,更有些恐慌,她的心头猛地跳了一下,旋即伸手死死地捂住了皇帝的嘴。 皇后惊恐地睁大双眼,问道:“皇上,您刚才说什么?您说话了吗?” 可是当她松开手之后,皇帝又再说不出话来了,那喉间依旧是呃呃呃的声音。 皇后这才摸了摸心口,觉得是虚惊一场。 195 云惊澜被派往北漠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皇上的神情依旧是很激动,愤怒一刻也未曾停下来,皇后看着他有些激烈抖动的样子,不由得冷笑。 劝说道:“皇上您就别费劲了,您这是高位瘫痪。你还能动弹什么呢?唯一能动弹的不就是你的脑袋和你的耳朵?幸好您是能听见的,否则我这些心里话可都不知道要对谁说了呢?” 这个时候皇帝再次吼出一句:“你这个毒妇!” 这一次的声音格外的清晰,惊得皇后险些失声大叫起来,她捂着嘴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满目惊恐。 随后那皇帝的嗓子又只能发出呃呃呃的声音,好像再也说不出话来。可是刚才那几个字分明说得很清楚,皇帝说的就是你这个毒妇。 皇后越想越觉得心慌,额上不由得渗出密密麻麻的汗来。皇帝又挣扎了一会儿,好像是身子累了,那声音渐渐的小了,却有些沙哑,最后只剩下气喘吁吁。 皇后狠狠的皱着眉头,表示愤怒,随后又走过去狠狠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将皇帝的头打歪向一边。 她看着皇帝那样子,又似乎有些觉得不解气,于是又狠狠地连续扇了十几个巴掌,此刻好像是有些恨不得将皇帝一巴掌打死。 皇帝的脸上渐渐出现了不正常的红晕,不仔细看,竟然觉得是因为皇帝脸色有几分红润呢。 不知道为什么皇后现在心里头满是皇帝以前扇他她巴掌的模样,是皇帝指着她鼻子骂的模样,是皇帝嫌弃她们母女三人的模样。 难道他们就那样不堪?就那样活该被打吗?一想到这里,皇后又觉得这十几巴掌实在是太轻巧了,她恨不得现在就一脚踩死皇帝。 可是当她那脚准备踩向皇帝之时,又生怕自己这一脚真的踩死了皇帝。 皇后摇着头,瞪大了双眼,压抑着内心的愤怒,咬牙切齿说道:“不,你现在还不能死,本宫现在还不能让你死!你还得苟延残喘的活着!我要你看着我们母女三人是如何将你这江山据为己有的,我要让你知道你那宝贝儿子失去你之后,是过得有多么的惨不忍睹!” 皇后紧紧地捏紧了拳头,那尖锐的指甲划破了她的掌心,低下血来。 不知道为何,皇后忽然间情绪有些失控,狠狠地抡起一拳砸在了皇帝的心口之上。好像要一拳将他打死,只听得闷哼一声,皇帝似乎要断过气去一般。 痛苦不迭的声音从皇帝的嗓子眼里传出来,皇后却阴冷的笑着,觉得这声音甚至动听,甚至让她心头的怒气都得到了解脱。 她伏在皇帝床前痴痴地笑着,笑了许久,冷笑不止。 她又阴阳怪气的说道:“皇上还有一件事情臣妾也没跟你说呢。这一次送过去的糟糠啊,臣妾一定会派人好好传说,就说朝廷已经赠送黄金万两和上好的粮食。你说听到这个消息,那些突厥人会不会立刻前来疯抢啊?” “这么多好东西,只怕不止突厥人会眼红吧,就是北漠的那些将士,也一定会倾巢而出。这两方交战起来,太子殿下若是有什么闪失,好像的确是有些不可避免。” 说到这里,皇帝已经无能为力,那眼角竟然已经滑落了泪,那模样看起来又是苍凉又是悲哀。 皇后看到他这一幕,不由得笑的更是大声,更是张狂,更是放肆。 许久之后皇后才说道:“皇上,您看看你这个样子,像什么话?您还是九五之尊吗?您现在不过是死了个儿子而已,你就要这幅要死要活的模样吗?” “啧啧,你这眼泪可别让别人看见了,否则别人一定会说你偏心的。你是不是记不得了当初云儿中了毒,快要死的时候,你那一脸的冷漠!” “当着众多朝臣的面,你不去看云儿就算了,还拦着我不许去看他!那一日可是云儿的生辰啊!你是不是就巴不得云儿那一次就死在那里,好让你这宝贝儿子少一个竞争对手!” 说着这些话的时候,皇后又忍不住扑过去狠狠地打在他的身上。恨不得将心里头的怒气全都发泄在皇帝的身上,也让这负心的男人好好尝一下自己内心的痛苦。 “我告诉你,现在所有的事情都掌握在我的手里头,你也别怪我心狠手辣,毕竟是你不仁在前,就休,怪我不义在后。” “莫等闲这一次是插翅也难,谁也救不了他。我不妨再告诉你,我已经派了一队杀手前去暗杀他,就算是两军交战他死不了。我想那些杀手也一定不会失手,莫等闲这一次是的的确确一定会死,而且死无葬身之地!” 皇帝的泪流的更急,那嘴巴张的大大的,痛苦的声音从呃呃呃变成了啊啊啊,他好像是将整颗心都吼出来一般。 皇后看到他这般痛苦不堪的模样,也笑得很是猖狂,可是内心也很是煎熬。只要一想到皇帝为了莫等闲,竟然就这般疯狂。可是对于那另外两个儿子,一直都是视若无物,更是恨不得两个儿子都去死。这样天差地别的对待,她心里头岂能好受? 皇帝不配为人之父。 皇后此刻眼里都是怨恨,她狠狠一把揪起皇帝的领口,怒气冲冲说道:“皇上你放心,用不了多久,我会将柔妃的坟墓一块扒出来。让她被鞭尸,将她逐出皇陵,这样的贱女人怎么配埋入皇陵呢?” 听到这里的时候,皇帝喉间终于是发出最后一声啊,惨叫不已。这被皇后死死的按住了嘴,发不出声音。 最后皇帝只剩下整个面部肌肉都在颤抖,那唯一能动的两个手指头此刻也不停地颤抖着,似乎有往掌心弯曲的趋势。 皇后也在懒得与他继续说话,正准备拂袖离去,又觉得心里头还不够解气。于是皇后走到那香炉旁边抓了一把灰,直接狠狠地塞到了他嘴里头。又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这才愤然拂袖离去。 皇帝怎么也不会想到,他竟然也有今日,那香炉的灰在他嘴里头被口水化成粘稠,又苦又涩的感觉传遍全身,让他痛苦不已。 翌日,整个朝堂上上下下都知道皇后居然会送黄金万两和三倍之多的粮食去北漠。 面对皇后的这一旷世之举,众朝臣都表示欣喜若狂。 可是云惊澜听到这个消息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他不由得狠狠地皱着眉头,盯着那宝座之上的皇后,心存疑虑。 片刻之后云惊澜又道:“皇后娘娘,此举怕是有些不妥。” 见他又出来反驳皇后心里头更是不爽,于是没好气的说道:“云左丞又觉得哪里不妥?难道太子殿下的请求有些无理取闹吗?就算是无理取闹本宫也必须得应允。” “再者,他可是太子殿下,此番虽然要的粮食和款项都比较多。但是太子殿下代表了朝廷,这么多年来我们对北漠的关心也甚少,此番正好好好的弥补一下,也让百姓都知道太子殿下的心意。” 皇后急急忙忙的说完了这一大串,希望能够打消云惊澜心里的猜忌。可是即便皇后这么说了,云惊澜还是没有全信,他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妥。 皇后见状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又说道:“好了,云左丞就不要再猜忌了,也不要再胡思乱想了。这些东西很是贵重,朝廷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从国库你抽出这些粮食和钱财拨往北漠。” “所以这一次这些东西的押送便让云右丞代劳,本宫也正觉得,让云右丞代表朝廷去探望一下太子殿下和北漠的百姓,此举最适合不过了。” 皇后说得煞有其事,又看向云惊澜,问道:“云右丞的病可好些了?” 云惊澜点点头,回复道:“多谢皇后娘娘关心,他的病已经好了。” 皇后不等他再说第二句话,便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这一次就由他代劳去探望太子殿下吧,一路辛苦了,本宫回来定会厚赏。” 云惊澜又说道:“皇后娘娘,此事更为不妥。他乃一介书生,半点武功不会,倘若途中有什么差错,他岂能承担得了这般职责?皇后娘娘还是派一个武将去押送粮食和款项吧。” 皇后皱着眉头,冷冷看了他许久,最后才说道:“云左丞便是能文善武,不如这件事情便由云左丞去吧!” 云惊澜还想要再反驳什么,但是皇后已经不再给他机会,只是冷声说道:“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了,云左丞无需再多言了。一切不得有异议,退朝。” 皇后佛袖离去,不再给他任何机会。云惊澜很是难受,但是终究是能够亲眼看到莫得闲那边的事情,他也能够帮上一二。 再者,等他到那边,他定然会想办法让莫等闲金蝉脱壳,再次回到朝堂。这也是一个好机会,想到这里,他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云府。 下朝之后,云惊澜被派往北陌的消息早就传开了,云雨薇也忍耐不住,从平西王府跑到了云府,早早的就等着大哥下朝。 看到云惊澜来了之后,云雨薇赶忙冲上去一把抓住他的袖子,欣喜若狂的说道:“大哥,这一次去北漠,你一定要带上我,我要去看太子殿下!” 云惊澜见她居然出现在府里,皱着眉头说道:“谁让你出来的?我不是说过让你好好的待在府里头,不许乱跑的吗?” 云雨薇一脸委屈的看着他,泪盈盈的哭诉道:“大哥我求求你,就带我去吧!我这些日子里和守活寡有什么区别啊?太子殿下已经去了俩月了,却还是没有半点要回来的意思,难不成他一辈子被困在北陌我就要一辈子守活寡吗!” 196 莫思量来救我了?!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云惊澜听到她这哭哭啼啼的这一番话,不由得怒了,狠狠一巴掌扇过去,骂道:“你说的这是什么混账话?你是巴不得太子殿下现在就死,巴不得自己现在就守寡吗?” “这种话若是让旁人听了去,还不知道别人要怎么拿捏你,怎么拿捏云家!你是嫌弃现在不够乱,是不是还想要添乱?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想要了是不是?” “你时刻都给我记住!你肚子里的孩子不只是你一个人的希望,更是太子殿下的希望!倘若太子殿下有什么三长两短,这个孩子是唯一的继承人,所以就算你死了,也一定要护住这个孩子的安全。” “现在你还要跟我说这种混账话,还想去找太子殿下,北漠那地方是你一个有身孕的人能够待的地方吗?且别说那里干旱且还有暴乱,就是你去的半路上,也许出了事也未可知。到那个时候最高兴的人就是皇后娘娘!” “今日之后,这朝堂之上很有可能再无云家的人半点立足之地!你不好自为之就算了,还在这里添乱!” 听到这些话,云雨薇心里很愧疚,她自然知道现在的局势很是不稳,皇后娘娘也在千方百计的打压云家,打压太子殿下身边一切的势力。 可是她真的很想念莫等闲,也不知道莫等闲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看到云雨薇哭得伤心欲绝,云惊澜的心又岂会是石头做的呢。 他赶忙拍了拍云雨薇的肩头,安慰道:“你放心,到了那边,我一定尽快会让太子殿下回来的。在这期间,你千万要保护好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我去那边的时候,也一定会告诉太子殿下你已经有了他的孩子,我想,他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很高兴的。” 云雨薇这才听话的点了点头,随后又带着祈求的目光再次看向云惊澜,可是云惊澜是不会让她去的,她只能死心。 云雨薇又说道:“那大哥你此番前去,可要带上云家军?那北漠混乱,万一再出了什么乱子,你手无寸铁的可怎么救太子殿下?” “不必了,云家军留下来保护你和肚子里的孩子吧。这个孩子是我们和皇后娘娘较量的最后的砝码,倘若我和太子殿下出了什么事情?也还有这个孩子。” 听到大哥开口闭口都离不开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云雨薇再一次意识到这个孩子的重要性,她也就不敢再撒娇任性了。 “那大哥此去一定要保重,我就在这里等你们回来。” 云惊澜无奈的点头,对她微微一笑。 翌日,整装待发之后,云雨薇在门口送别云惊澜。 听到云惊澜嘱咐道:“夭夭回来之后,你一定要对她严加看守,不要再让她跑出去了。此番她追去东荒,这件事情简直已经成为笑柄,我们云家的脸面都要被她丢光了。” 云雨薇点点头说道:“好的,大哥你放心吧,等她回来,我一定会好好的严加看守,不会让她再跑出去的。” 云惊澜这才点了点头,随后上了马车,出发北漠。 与此同时,北漠。 今日是篝火节,当地的百姓全都聚在一起,叶望去,几乎整整方圆三里地都是篝火。 今日一派喜气洋洋,大家都是难得的高兴,莫等闲也和众将士推杯换盏。 谁也不会意识到,在那边境之地已经有一大批突厥正在悄悄地靠近。 约莫几个时辰之后,快到日暮黄昏的时候。突厥的先行部队已经成功抵达军营,并且放了火,将那粮仓烧起来。 可是大家都喝得太高兴,四处也都是篝火,因此粮仓起火,火势不大之时,并没有人发觉。可是等大家都察觉的时候,火势已经救不了了。 “太子殿下,这火已经救不了了,我们快走吧!粮仓起火,定然是有突厥袭击至此!” 龙将军死死拉住想要冲过去救火的莫等闲,却看到莫等闲那眼里满是无奈和心酸。这粮仓已经是大家这最后一个月的粮食了,可是现在被一把火烧了,往后这一个月他们靠什么为生? 莫等闲死活不愿意走,争执半天之后,他忽然吼出一声凄厉的喊叫,满是无奈和痛苦,那声音划破长空,显得孤寂而苍凉。 龙将军也狠狠地叹气一声,和向天两个人死死地将他拽走了。 他们前脚才走,还未疏散百姓,那突厥人便全部都蜂拥一般将他们团团围住。一时间杀声四起,手无寸铁的百姓几乎插翅难逃,一个个惨死刀下。 “太子殿下现在太乱了,您不要乱跑,紧紧的跟着我!” 龙将军和向天两个人死死地护着莫等闲,而镇北王已经去带兵抵御突厥。 莫等闲麻木的被他们拽着走,他的眼前全是百姓惨死的模样,弯月大刀将百姓当着畜生一般胡乱砍去,他的心在滴血。 一种无能为力的痛苦爬满他的心房,让他整个人神经都麻木。 忽然间莫思量,曾经骂过他的一句话,又浮上他的心头,莫思量曾骂他一句:百无一用是书生! 莫等闲狠狠地闭上了双眼,可他这一闭眼,脚下没有注意就狠狠地摔了一个狗吃屎。 向天赶忙去扶他,这时间突然间不知道从哪里飞出来一支支带火的箭头,猛的刺向了莫等闲的心口。 “呃——” 莫等闲中箭之后心口疼的更是厉害,向天吓了一跳,赶忙将他拽起来,背在身上跑得更快。 向天大喊:“龙将军不好了,太子殿下中箭了。” 在前面杀开一条路的龙将军,满目震惊,四处喊着:“军医,军医何在!” 可是话音刚落,军医便朝他这边来,一把弯月刀一刀斩下了军医的头颅,滚在地上,刚好落在龙将军的脚边。 “不好!赶紧带太子殿下走啊!” 龙将军负隅顽抗,向天知道,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于是他又背着莫等闲拼命的逃跑。 这一夜的战火十分的猛烈,突厥几乎是倾巢而出。而莫等闲也在逃跑的过程中昏迷不醒,等到向天将他放在窑洞的时候,那张小脸已经煞白。 翌日。 等到莫等闲醒来的时候,一同躲在窑洞里的除了他还有向天,以及一队负责找他们的巡逻兵。 他气若游丝的问向天:“现在外面局势怎么样了?龙将军和镇北王怎么样了?突厥是否已经退下去?那些百姓死伤多少?” 向天摇摇头说道:“太子殿下,这些我们一概不知,但是听巡逻兵来说,这次出突厥来犯顺利,气势汹汹。似乎早就预谋好了一切,我们的粮仓和水库都已经被夺下了,或许此刻我们的军营也被侵占了大部分。” “太子殿下,你就先不要担心这些了,现在你的身体要紧,一时之间我们也没有其他的军医在此,我们只能等待当地居民路过,或许他们有什么土法子可以治伤。” 听到这些话莫等闲更是感到绝望,难道他今天就要命丧于此了吗? 正午的太阳很是炙烤,他虚弱的睁着眼睛,看着窑洞之外强烈的日光,只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条干涸的鱼,好像随时都会死去一样。 他从来没有像这一刻一样觉得绝望,一时之间他心里头感到很茫然。满脑子都是母妃临死之前,那张躺在病床上的脸。 他默默地感慨着自己的命运,或许,他注定要和母妃一样,都要寂静的死去,这天下终归是不属于他们母子俩的吧。 他苦笑一声随后便晕了过去。 七日后。 等到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七天,他恍惚之间好像听到了莫思量的声音。可是他不知道这是不是错觉,大概是错觉吧,他都已经快死了,怎么可能还会听到莫思量的声音呢?一定是幻觉。 奇怪,身下怎么感觉软绵绵的,在窑洞里面应该是悠着又干燥又硬。现在这种感觉好像是躺在床榻之上,而且头顶好像也没有那么燥热了。 他气若游丝,试着喊了一句:“水……水……我要喝水。” 随后便有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冷冽的说道:“拿水过来。” 果然是莫思量!居然是他!他怎么会来这里? 莫等闲试着睁开眼睛,可是那眼睛只能睁开一条缝,不过他还是在朦朦胧胧迷迷糊糊之中看清楚了那张容颜,就是莫思量。 一瞬间他又惊又恐,吓的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口更干舌更燥了,脑子也有些空白。难道莫思量是来杀他的? 莫思量将他扶起来,一点一点看着那个水进入了他的喉咙,随后安慰道:“你不要怕,我又不是来杀你的。” 那声音虽然和从前一般清冷,可是莫等闲在此刻听来,却觉得没有那么恐怖了。 喝了好大一碗水之后,莫等闲问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本来是要去西锤的,可是在半路上师妹说让我先来你这里帮你。可巧我在半路上距离你这北漠也是挺近的,因此刚好赶过来。” 听到这里莫等闲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承认自己是有些嫉妒水笼烟和莫思量之间的感情。这一瞬间他心里的嫉妒和感激并存着,他不知道该如何平复自己的情绪,最后只得不说话。 莫思量又提醒道:“你放心,听说朝廷的粮款都已经拨下来了,而且正在途中,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抵达。” 197 镇北王被刺身亡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听说这一次母后给你拨了三倍的粮钱,你是怎么说服她的?” 莫等闲神色暗淡,说道:“我只是上书,说是要一些粮钱,并且列举了具体的用途。至于皇后娘娘为什么会拨这么多,我实在不知道。或许她是觉得这么多年来亏待了北漠的百姓,所以代表朝廷又拨了些粮款来吧。” 莫思量却不这么想,他心头很是清楚,有这么多粮钱自然是能够安抚民心,但是倘若这些粮钱押送的路线被突厥人知道了,必然会引发一场大战的。 而且他接到加急信报,他知道押送粮草的人是云惊澜,他也知道云惊澜这一次来北漠,定然是想将莫等闲带回去。 想到这里,莫思量不再说话,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又看向脸色惨白的莫等闲,叹息一声说道:“你不要想太多,只管好好养伤便是。你这伤口由于太长时间没有得到很好的治疗,因此只怕你这一个月都是要好好的养伤,切勿再让这伤口恶化了。” 莫等闲难得看到莫思量对他温柔一点,他有些好奇,又有些惊讶的问道:“你怎么会来救我?你不是应该希望我死了才好吗?” 莫思量瞧着眼前这个逐渐成长的男孩子,前世斗了一辈子,后来细细想来,他也觉得莫等闲这一生,因为他自己的摧残过得很是不容易。 他心头本就是有些愧疚的,现在看到莫等闲仍旧是一副十分畏惧自己的模样。他心里头不由得感到一丝丝的愧疚,也觉得自己或许应该温柔一点。 倘若小时候没有柔妃和皇后的斗争,没有皇权之争,他们也应该是从小到大都会玩得很好的吧,毕竟小时候莫等闲可是他唯一的玩伴。 莫思量盯着莫等闲看了许久之后,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不知道什么时候莫思量才回过神来。 随后冷声说道:“你再怎么样也是太子殿下,倘若就死在这里,死得这么蹊跷,难以堵住悠悠众口。我只是不想听到旁人将你的死怪在我的身上,在这师妹特意叮嘱让我过来救你,所以我才来救你的。” 说完这话之后,她又发出招牌式的一声冷笑,讽刺道:“你可别以为我是真的想要救你,我告诉你。这辈子我都不可能好心救你的,你不要痴心妄想。” 听到这话的时候,莫等闲微微一笑,不再说话。 片刻之后莫等闲又问道:“镇北王他们怎么样了?这里的百姓怎么样了?” 莫思量自然是不会告诉他,镇北王在这一次的战役之中受了伤,现在也昏迷不醒,而这里的百姓几乎超过半数都被突厥斩杀。 若莫等闲听到这些话来,肯定会心碎神伤,这些话对他的身体百无益处,因此还是不要说的好。 想到这里,莫思量对他说道:“放心,他们都没有什么事情。你还是先好好照顾好自己吧,再过几日,等到粮草大军来时,我也要走了。” “你要走?你要去哪里?去西锤吗?” 莫等闲的声音,那话,就像是一个小孩子有些黏大哥哥的感觉,莫思量听着听着就笑了。 片刻之后,他又抬起手来放在唇边轻声咳嗽,故作严肃的说道:“你说这些话,还真是有些小孩子气。我去哪里和你有什么关系呢?再说了,我去西锤难道还要告诉你吗?” 听到这里莫等闲心里头又很是失落,他彻底的觉得水笼烟和莫思量已经站在了一边,并且将他抛开来,他只觉得自己很是孤独。 倘若莫思量还是和以前一样,嚣张跋扈又阴狠毒辣,在他面前依旧像一个刺头儿一样,他或许心里还会好受一些。 可是眼前这个人现在变得这般温柔,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而这一切的变化都是水笼烟带来的。所以莫等闲心里是更觉得自己万般皆下品,事事不如莫思量。 看着莫等闲有些心碎神伤的样子,莫思量又狠狠地叹息一声,不由得安慰道:“何必如此呢?你可是太子殿下,身为王的男人,不是应该承受孤独吗?” 莫思量这话有几分调侃的意味,他又转身对着莫等闲轻轻一笑,那个笑容让莫等闲觉得很是友好,他心头流过一丝丝暖流。 莫等闲出了营帐之后,直接走向了旁边的营帐,那里躺着龙将军和向天,以及其他将士。 他想着七日之前的糟糕景象,若非自己来的及时,只怕这一堆人都要全军覆没。 莫思量知道这北漠的条件是很差的,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近十万人的军营之中,军医竟然只有十个不到。 而且在这一次的战役之中,军医几乎全军覆没,只剩下一个。 他看着躺在病床之上那惨淡的将士们,不由得狠狠地叹息一声。 这里的医用物资很是匮乏,根本不足以治疗这些人的伤口。而且如果等不到朝廷和外部的支援,这些人必死无疑。 莫思量坐在旁边,看着床榻之上的龙将军,狠狠地皱着眉头。 他还未曾去看望昏迷不醒的镇北王,他心想着。这一次连镇北王也吃了大败他们是怎样的一种疏忽,才导致了这场劫难?难道是有人从中作梗还是有人泄露了军情吗? 正想着龙将军转悠悠的醒了,他微微睁着眼便看到了莫思量。 莫思量那一身的帝王之气,阴狠霸道,顿时让龙将军心生警惕。 他不由得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在此?” “我是平东王,恰好路过此地,看到你们这里有突厥来犯,就正好出手相救。” 听到是平东王,龙将军心头也是不可遏制的一颤,这就是那个闻名天下的阴狠霸道,腹黑毒辣的平东王? 他想起身行礼,身子却起不来。 莫思量对他说道:“龙将军不必多礼。我问你,你们为何会遭此大败?难道之前你们没有戒严吗?” 闻言,龙将军叹息一声,惋惜地说道:“此事说来话长,其实之前正好是篝火节,这里是一年一度的篝火节。往年来我们也都是戒严的,但是突厥一直未曾来犯,因此今年我们也就松懈了些。” “只是没想到,今年这突厥不知为何,竟然倾巢而出。好像是预谋已久,非要将我们一鼓作气,全部歼灭一样。作战之时,他们数量惊人,从四面八方的涌来,我们简直是被瓮中捉鳖了。” 听到这里莫思量也很是震惊,因为他来时的确是看到了超出了当初军情上报的突厥人数,难道这突厥是从其他边境一起赶来的?集中要突围这北漠中部吗? 还是因为,皇宫那边要准备送三倍之多的粮钱过来,已经被这边的突厥得到了消息,所以他们在此埋伏,想要将这里的部队一举歼灭,到时候好夺走粮钱? 莫思量又对他说道:“我看此次突厥突袭得有些异常,只怕情况是有变的。我们还是要多加戒备,特别是这一次的粮钱押送,倘若路线被突厥得知,只怕这来的路上也是很不平静的。” 听到这里龙将军很是震惊,又很是心痛,赶忙哀求道:“平东王,末将恳请您一定要守住这批粮钱。您是不知道,这批粮钱对我们来说,简直是是救命的东西!” “而且之前太子殿下已经承诺这里的百姓,这一次会有足够的粮钱送过来,这才安抚了一些想要出逃的百姓。这一次的战役里面,百姓的死亡数量超过了一半,倘若粮钱还未到达,他们都只能等死,到时候也一定会发生暴乱的!” 莫思量点点头说道:“你放心吧,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处理好的,再过两日我会派出一队精锐的部队前去接送他们的。” 这时候忽然有人大喊:“不好了,不好了,镇北王出事了!” 闻言龙将军和莫思量都是大惊,莫思量赶忙起身冲到一旁的营帐去。 才刚刚入了营帐,便看到一个手里拿着刀的人被压着跪在地上,刀尖还带着血,看来是来行刺镇北王的。 莫思量赶忙走到床前去,发现镇北王的确已经断了气,他不由得微微皱了眉头。心里是有些怒火的。 等他转身看过去的时候,那人已经被他浑身散发出来的邪恶之气震慑的瑟瑟发抖,正当那人已经想要咬舌自尽的时候,却被阻拦。 莫思量冷着脸走过去,狠狠捏住了他的下巴,问道:“谁派你过来刺杀镇北王的?你是何人?怎么会混到这个军营之中?” 那人咬紧了牙关不想说,可是和莫思量四目相对的时候,只觉得看到了一匹饿狼,随时都要将自己彻底撕裂一般。 那人眼里甚至都是惶恐,此刻吓得两股战战说不出话来。 “你要是再不说,我就将你千刀万剐,让你曝晒在这烈日之下,生不如死。” 那人自然是相信莫思量一定会这样做的,于是,哀求道:“我也是受人之托,大家都是出来从军的,还请求将军给我一个痛快吧!” 莫思量微微皱了皱眉头,满脸都是嫌恶,随后吩咐道:“将他的身上割到一万刀,然后用糖水撒上去,再曝晒在这烈日之下。找一个蚂蚁窝,让蚂蚁爬上他的伤口,好好的啃一下他的皮肤,让他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那人万万没想到,莫思量竟然如此狠毒,他不由得大声的呼叫:“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又何必如此呢?求您放过我吧!” 198 这一定不是意外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莫思量冷笑,说道:“你可知你暗杀的是镇北王,让你生不如死已经是便宜你了,你要知道,暗杀郡王,你是要株连九族的。” 听到株连九族的时候,那人已经吓得尿裤子,目光不自然地瞥向一边,那一边坐的不是别人,正是向天。 看到他盯着自己,向天的眼珠子也瞪大了一圈,两个人是大眼瞪小眼。 莫思量察觉到有一丝丝的不对劲,他不由得问道:“你看他做什么?难不成是和他有什么关系?抑或,你觉得他能救你?” 那人闻言,之后目光更是紧紧的追随向天,向天被他看得毛了,猛地起身走过去,狠狠一脚踹过去。 怒骂道:“你看着我做什么?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谁也救不了你。” 那人被踹了一脚,脸上的表情甚是窝囊,都快要哭出来了。这让莫思量觉得不可思议,这样一个窝囊废怎么会有胆量去刺杀镇北王呢?一定是有人指使的。 想到这里,莫思量那冰冷的表情和目光,更是落在了向天的身,向天也被那目光看的浑身一毛。 莫思量又再一次问道:“你到底说不说?到底是谁派你来暗杀镇北王的?你再不说我就亲自动手,将你千刀万剐,让你生不如死。” 那人也是后悔不迭,忙将目光又看向向天,很是痛苦,犹豫不决之际,向天上去就是一脚踹,随后抽出腰间佩戴的大刀,一刀斩下了他的头颅。 这一连串的动作之快让莫思量都有些没反应过来,不等莫思量再发话,向天又是呸了一声,骂道:“这小畜生,真是气死爷爷我了。这一刀结果了他也是好的,免得叫人看着心烦。” 向天虽然怒骂,但是他的身子和手还是在不停地发抖。毕竟面对莫思量这阴冷之气太重的人,他是没有完全的底气在这里说这种瞎话的。 于是向天看向莫思量的目光,还是有一丝丝的惶恐。 莫思量目光阴冷,冷冷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正在这时,龙将军被人搀扶着进来了。 一进来龙将军便对莫思量说道:“平东王,向天这人性子就这样,有些鲁莽,你还是不要跟他计较,还望平东王见谅啊!他是个粗人,没读过什么书,也不知道礼数,若是冒犯了平东王,还望平东王看在他戍守北漠多年的份儿上,饶过他这一回吧。” 莫思量看着他们这一唱一和的,心里面冷冷一笑,眼角都是轻蔑与讽刺。 “向天如此鲁莽,是因为他没读过书,那龙将军呢?难道龙将军也是没有读过书吗?就算是没有读过书,龙将军也该知道,在军营中随意处置犯人,那也是要受惩罚的,更何况我的话还没问完,他就将人杀了。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杀人灭口吗?” 莫思量不给面子的样子很是唬人,龙将军也有些后怕了。他赶忙作势又要跪下,一脸愁苦的说道:“平东王,求你饶了他这一回吧!他是真的鲁莽,而不是所谓的杀人灭口!” “若我不饶过他呢?” 莫思量冰冷了语气,一下子冻结了气氛。 闻言,龙将军和向天两个人都愣住了,两个人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无所适从。 “来人,将向天拖下去,杖责一百大棍。” 莫思量无情的发话。 听到一百大棍的时候,向天整个人都慌神了,那双粗眉狠狠地皱起来,粗粝的嗓子吼道:“平东王,你凭什么要这样惩罚我一个有功之臣?那只是一个小小的兵娃子,你这样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吧,我表示不服!” 莫思量却丝毫不理会他,只是转身坐下,淡淡的说道:“那就打到你服为止。” 这话更是要向天吃瘪,他只剩下吹胡子瞪眼,满脸横肉的盯着莫思量,却又无可奈何。 忽然间莫思量又说道:“不用拖出去打了,就在这里打,本王要亲眼盯着。” 向天更是气急败坏,可是眨眼间已经被人按在地上,那板子狠狠的落了下去,打得他皮开肉绽的。 向天疼的厉害,扯着嗓子喊:“你们这些小崽子,竟敢如此用力的打我,回头老子一定饶不过你们。” 龙将军见状也很是不忍,便直接别过脸去,没有再看了。 莫思量见状,却问道:“怎么?龙将军,他在军营里就是这么嚣张跋扈的吗?你也不曾管教于他吗?龙将军就是这样带兵的吗?” 这话一下子便将龙将军问得有些慌了,他不由得讪讪一笑,说道:“没有,我只是身体有些不舒服。” 莫思量冷冷的看着眼前被打得呼天抢地的向天,心里怒气不止,被杀的可是镇北王,是镇守北漠的英雄。 莫思量一直未曾离开,一直守着向天的一百大棍被打完,打完之后向天整个人都奄奄一息,再也冒不出半句话来。 龙将军已经心疼得不成样子,这一切都被莫思量瞧在眼里。 晚间的时候,莫思量安排了人送镇北王的尸体回临安城。 龙将军的身影忽然出现,他假意笑着说道:“既然要护送镇北王的遗体回去,那平北王便也回临安城吧,这一路上还有一些匪徒,甚是不安全。我想有平东王的护送,镇北王一定会平安到达临安城的。” 莫思量冷眼看向他,冷笑着说:“你这么急着赶我走,是不是有什么秘密怕被我发现啊?” 龙将军赶忙摆手,一脸坚定地说道:“怎么会呢?怎么会呢?平东王真是开玩笑,哈哈哈。” 莫思量又问道:“听说这里的军医没有超过二十个?,你们这十几万的人马,竟然只需要二十个军医吗?” 龙将军赶忙解释道:“是这样的,北漠向来不受朝廷的重视,因此其实来这里的物资和人力都是极少的。这里能有二十个军医也是不错的,所幸平日里将士们都没有什么生病的,所以说军医有和没有没有多大差别的。” 听到他这番话,莫思量更是彻底的坚信,这一次的突厥突袭,其中必有缘故,而且一定和龙将军和向天脱不开关系。 平日里都不会受伤,那他们镇守的是什么北漠?难道那些突厥都是死人吗?都不愿意与他们交战吗? 莫思量忽然想起来,前世北漠发生过一次巨大的暴乱,朝廷拨款赈灾都无法解决这次暴乱,而且那是史上最大的一次暴乱。 那前世那一场暴乱,和现在的龙将军和向天有什么关系呢? 莫思量决定自己去找线索,随后他对龙将军说:“龙将军你早些去休息吧,毕竟你的身体受了重伤。” 龙将军有些心神不安的点点头,不过还是下去了,随后莫思量又进了主帅营。 一进去他便吩咐道:“东苍,去把七日前篝火节镇收岗哨的名单给我拿上来,再把那些人给我传唤过来。” “是。” 不一会儿东苍又回来了,可是他带来的消息却让莫思量觉得很是愤怒。 七日前篝火节镇守岗哨的名单已经摆在面前,而且存活的人居然只有一个。 眼前这个人居然还是个老弱病残。 莫思量的拳头渐渐的捏紧,不用再多问他也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想来七日前的篝火节,镇守岗哨的全都是些老弱病残。因为他在那花名册上看到那些人的年纪都已经超过了五十。 这军营之中不乏年轻力壮者,为何在篝火节那样重要的日子里,会让一些老弱病残去镇守岗哨呢?这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其中一定有阴谋! 莫思量狠狠一拍桌,随后说道:“去把向天给我传唤过来!” “王爷他不是还躺在床上吗?现在动弹不得。” “就是抬也要给我抬过来!” “是。” 不一会儿半死不活的向天被抬了上来,眼里满是怒气和怨恨,还翻着白眼看向莫思量。 莫思良冷声问道:“那一日的岗哨安排,可是你安排的?还是另有其人?” 向天本来没什么担心的,但是听到他说这话顿时慌了,难道被莫思量发现了些什么吗?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撒了谎,说道:“我记不清了,我受了伤,刚好伤在脑子,所以我实在不记得了。” “岂有此理!在本王面前你也敢性口雌黄,来人,给我再杖责一百大板。” 向天闻言吓得惊慌失措,连声大喊:“平东王饶命啊,我错了,我知错了!” “那就一字一句从实招来,敢有半句虚言我定再责,绝不轻放!” 向天打马虎眼的功夫,脑子里已经想好了完整的说辞,随后他便胸有成竹地说道:“往年的篝火节镇守岗哨的都是些年轻力壮的汉子,而且从来没出过什么事,所以今年的篝火节我们戒备上也松了一些。” “而且今年的篝火节上有太子殿下,为了让太子殿下看到我们最好的一面,我们是不会允许老弱病残上前来一起游玩的。” “所以这些人都被安排去了镇守岗哨,平东王您一定要相信我呀,我是万万没想到这一次突厥会突然倾巢而出,袭击我们。我要是知道,我绝对不会让老弱病残去镇守岗哨的。” 看来向天心里面已经心知肚明,自己会问什么,想到这里莫思量更是生气。因为向天这种行为就是欲盖弥彰,他肯定还有很多东西没有说。想来打了他,他也不会再说的。 想到这里,莫思量又决定亲自出去溜达一圈,或许会有什么意外的发现。 于是他也松了口说道:“那你下去吧,没什么事了。” “是,多谢平东王!” 199 这军营里到处都是内鬼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莫思量又去了别的军营去看望那些受伤的人,却发现受伤的基本上都是老弱病残,很少有年轻人。 看到这种情况,他更是怀疑这一次的突袭大有文章。 一种不详的预感爬上他的心头,一种不好的念头也爬上他的脑子。 他不由得怀疑这一次的突袭是不是双方密谋好的?或许这就是一场戏罢了。 那些老弱病残躺在军营之外的也不在少数,此刻怨声载道。 “真是没想到我会克死异乡,我原本以为我还能回去临安城的。” “哎,老伙计就别想这些了,我们的命啊就是如此,现在比起那些死去的兄弟们,我忽然觉得我们是如此的幸运。” “我怎么总觉得我们这一次的伤亡,有些出乎寻常啊,你说这一次向天将军为什么非要安排我们去镇守呢?” “哎,说句不应该说的,我怀疑向天将军是想让我们死啊!毕竟我们这些老弱病残已经是不能上战场的人了,只会拖累他们。现在粮食又不够,他也许正巴不得我们死了才好呢。” “可是太子殿下不是已经向朝廷要来了粮钱吗?而且已经在路上了,听说这次的粮钱有三倍之多呢!” “这种鬼话也就你相信吧,你问问现在军营里有多少人是相信的。往年朝廷不也每次都说要派粮钱来吗?可是哪次不是缺斤短两?再者,粮钱到了这里也轮不到我们的手上,还不是全都到了龙将军和向天将军的手里头。” “哎,你说我们这是什么命啊?当初跟着龙将军来这里镇守北漠,本以为能做个铁血好男儿,立功建业,也好锦衣回乡,谁知道现在居然要客死异乡!” “哎,不瞒你说,当初的时候,龙将军之所以来北漠,就是冲着想要建功立业来的,谁知道来了这里以后才发现想要建功立业是多难。” “而且这么多年来朝廷一直都很轻视北漠,龙将军心里头也一直有气,早就不想管北漠了,所以这么多年来我们才没有和突厥有过多少次交战。” “若非如此,我们这十几万的人早就死在了北漠了,那还有今天呀!” “哎,老哥哥你说得倒也是,只是往年来突厥突袭,规模从未像这一次这样大过,难道这一次其中有了什么变故吗?” “嘘——你小声点,别说出去让人听见了,这种事情要是让人听见了,我们全都得掉脑袋。你可别忘了,现在军营里可不全是我们的人,还有平东王的人。” “老哥哥你说这一次朝廷的粮款真的能够平安的抵达吗?这一路上可有不少土匪还有突厥。我想这一次的路线,想来突厥也已经拿到了吧。” “这可说不好呀,这一次的量粮钱毕竟有三倍之多,而且听说太子殿下申请的时候,分量就已经很足了,我想这次龙将军是不愿意轻易分给别人的吧?” 别人?谁是别人?突厥吗? 莫思量在一旁偷偷的听着,眉头已经皱得紧紧的了,没想到突厥和龙将军之间当真是有这样龌龊的交易。 “哎,老哥哥,我觉得这一次的东西我们怕是享受不到了。” “认命吧,大概我们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谁让我们跟了龙将军呢。” 听到这里莫思量,已经听不下去了,他即刻就想要去找龙将军算账,可是还未抬脚,便忽然间听到一声声呼喊和躁动。 “不好了,不好了,那些蛮子造反了!” “老哥哥你听,那边好像又出乱子了。” “哎呀,这一天天的不省心,定然是我们军营里的谁又去抢别人家东西了,才引起的纷争吧!现在平东王还在这里,他们就敢如此明目张胆,我看一个个的是不想活了。” “谁说不是呢,现在物资如此匮乏,抢到东西能多活一天是一天呀,朝廷的物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算了,我们还是别说了。” 莫思量抬脚就往起乱子的那个地方去,可是还未靠近,便已经听到当地百姓一声声被鞭子抽打的哀嚎之声,随之而来的还有士兵们不断的谩骂之声和抢东西的声音。 “你这个老不死的,还不快把东西给我,你都已经活到这个年纪了,死了又有什么可惜的。我们在此戍守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现在东西不够吃了,你不想着好好孝敬爷爷就算了,居然还藏着!真是岂有此理!” “我求求你们放了我爹吧,求求你们了。今年的税我们都已经交了呀,这些东西可是我们留着过冬的,你们都拿走了,我们吃什么呀?朝廷不是已经拨粮款下来了吗?再等几日你们不都是有足够的东西吗?为什么你们还要抢我们的东西?” “少废话,小妮子!我警告你,你可别再胡言乱语,惹怒了爷爷,爷爷现在就将你就地正法。要不是看着来了外人,爷爷今天晚上就让你好好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哈哈哈——” 那人真笑的猖狂,忽然之间一根长鞭卷住了他的脖子,绕了脖子一圈,将他狠狠的拽翻在地上。 那人摔倒之时,手中的一些粗粮也全都散落在地上。 “我……去你娘的,哪个混蛋……” 那人很是吃痛,爬起来将脖子上的长鞭解开,爬起来作势便要怒气冲冲地扭头望去,看是哪个王八羔子竟然敢偷袭他。可是这一眼望过去竟然是莫思量,那人顿时吓得噤声,不敢说话。 “平……东王……” 莫思量一言不发,只是冷冷地看着他,随后又看向其他正在抢东西的人。 那些人一瞬间也都停下了手,乖乖的全都跪在一旁。一个个颤抖着身子喊道:“平东王饶了我们吧,我们不是故意的,再也不会有下一次了!” 莫思量难道还能将他们全杀了不成?自然是不能够的。他们是在此戍守十年之久,想来是饱一顿饿一顿,所以一到没有粮食的时候,才会去祸害这些百姓。 他立在原地久久不说话。 “爷爷,爷爷你怎么了?你醒醒啊,爷爷你不要丢下我好不好?你走了我可怎么办呀?” “小翠!小翠啊……我可怜的小翠啊!你这一走可让娘怎么办呀?娘可怎么活的下去呀?” “你们这些王八羔子!你们这些畜生!比那突厥人还要可恶!今天我便跟你们拼了!” 说话之间,那些百姓全都发起暴乱,拿起手中的家伙就开始扑打那些将士。 碍于莫思量在此,那些将士并不敢像从前一样狠狠地还击过去,此刻也只能忍受着。 忽然间身后传来了一声急切的声音,大喊着:“住手,全都给我住手!” 是莫等闲来了。 莫等闲看着打翻一地的东西,还有那些正在被百姓殴打的将士,他的心不由得狠狠一疼,这些百姓定然是因为粮食不够了,又发生了暴乱。 他满眼心疼的喊道:“你们都不要再打了,朝廷的粮食很快就到了,到时候每个人都有充足的粮食可以过冬。” “这是将士在此戍守了十余年,保了你们的平安,你们现在怎么下得去手?” 莫等闲这种自以为是的话,很快就激起了百姓的不满,那些百姓顿时都朝他扑去,厉声喊着:“你这个什么狗屁太子殿下,只怕也是朝廷派来的畜生吧,你就是想让我们都死在这里,对不对?大家伙都不要再怕他们了,拿起我们手中的武器反抗吧!” 忽然间有很多石头和尖锐的东西都砸向莫等闲,一下子便将他打倒了。莫思量在一旁见状,立刻挥手让将士们将那些百姓都阻拦起来。 用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彻底将局面控制起来。 等大家都平静下来之后,莫思量看向狼狈的莫等闲,问道:“你没事吧?” 莫等闲却怨声载道,冷冷地看着他,反问道:“现在你问我做什么?刚才那些百姓发起暴乱的时候,你明明在场,为什么不制止?你知不知道他们每每发生这种暴乱的时候,都会引起不小的纷乱,到时候会引发其他人也跟着发生暴乱。” “你是说这里经常发生这样的暴乱吗?” 莫等闲默默的点头,很是无奈。 “一群刁民。” 听到莫等闲先这样说,莫思量立刻皱起了眉头,狠狠一巴掌扇了过去。 被他忽然打了这一巴掌,还是众目睽睽之下,莫等闲的颜面何存? 他不由得生气起来,厉声吼道:“你发什么疯?现在又要打我,我做错什么了?我告诉你现在我才是太子殿下,你终究是比我低人一等的!” 听着他这有些孩子气的怒骂,以及莫等闲眼里的颤抖,很显然,他不敢与自己对抗。 莫思量自然是懒得管,他只是冷冷的丢下一句:“就是因为有你这样愚昧的脑子,所以镇北王才会死,所以这些百姓才会发生暴乱。”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你说清楚,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莫思量却不理会他,抬脚便走,莫等闲赶忙追上去。 “你刚才说什么?镇北王的死和我有关系?” 莫思量看着他这愚昧无知的模样,着实是很生气的,这样的人,怎么配做帝王呢? 前世他与莫等闲竞争,他很庆幸于莫等闲是不太聪明的,也希望莫等闲一直都那么愚不可及。 可是这一世,他的师妹要扶持这个人做皇帝,他便也只得扶持。看着这个愚不可及,又无可救药的莫等闲,他恨不得一刀捅了莫等闲。 “这军营里面到处都有内鬼,听懂了吗你?” 200 云桃夭落入贼窝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什么?有内鬼?你不要危言耸听,镇守在北漠的将士可都是忠臣良将。” 莫思量真是早狠狠一巴掌扇过去,怎么到了这个时候,他还能说出这么愚昧无知的话? “倘若没有内鬼,你告诉我,为什么篝火节当日值班的都是些老弱病残?为什么死去的都是这些老弱病残?你那些精兵良将做什么去了?” “镇北王可是镇守北漠十年之久的良将,他怎么会轻易败了?怎么会轻易受伤?又怎么会被一个随便的人杀死?” “你是长了一颗猪脑袋吗?连这些小事情都想不清楚,你到底来这里做什么?度假散心的吗?” 面对莫思量这些无情的发问,莫等闲发现自己一句也回答不上来。 可是同时他又觉得自己被深深的欺骗了,自己将一颗热忱的心都放在这北漠,关心着这里的人,他们却还要这样对待自己,难道是想要自己死在这里吗? “倘若有人要害我,一定是皇后,一定是你母后要害我!” “够了,你这个废物!” 啪的一巴掌,莫思量狠狠打在他脸上,将他打倒在地。 随后满脸嫌弃的说道:“有这点闲工夫与我在这里瞎扯,不如花点时间去查清楚真相,还镇北王一个公道。你别忘了他是为保护你而来,也因你而死在这里,你逃脱不了半点干系!” 说完这话,莫思量便大步地走向了自己的军营。 倒在地上的莫等闲咬牙切齿,眼眶红了,他没想到镇北王竟然会因为自己而死。 “镇北王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等我抓到幕后黑手,我一定将他碎尸万段!” 话分两头,与此同时,云桃夭正在回去的半路上。 这几日她在马车车上都是红着眼睛,哭了又睡,醒了又哭。 每每她摸到自己一身的伤,便恨起了莫思量,更恨水笼烟。她这副狼狈的样子,若是回去见了大哥,免不得是要被面壁思过,要受家法的。 一想到这里她更是不愿意回去,可是这管家便是来带自己回去的,自己一定没有办法说服管家。 可是她又怎么会甘心回去受罚?不行,一定得想个法子,一定会有法子的。 忽然间她又想起了莫等闲,不如自己去找莫等闲吧,有了莫等闲的庇护,想来大哥也会罚得轻一些。 想到这里,她心里头又窃喜,偷偷瞥了一眼旁边睡熟的管家。 正巧马车停下,需要用午饭了。 前面驾车的车夫对他们说道:“小姐,管家,可以用午饭了,我们先停下来休息一下吧。” 可是管家因为这几日太过劳累,到现在也还熟睡着,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云桃夭见状心里头更是窃喜。 她撩开马车帘子,对马车夫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随后轻轻悄悄地下了马车。 “管家太累了,我们就不要吵他了,我们先吃东西吧。” “好的,小姐。” 云桃夭咬着东西问道:“对了,你知道去北漠的路吗?” “这个自然是知道的,去北漠的路就只有一条,很好认的。” 云桃夭闻言大喜,又赶忙追问道:“那我们现在去北漠的话,需要用多久的时间?” “最快也要七日,但是我们驾的是马车,倘若小姐你要去北漠的话,我们得用半个月的时间。” 想到这里,云桃夭又看上了那双马并驱的马车,随后想着,若是将装运粮食的那辆马车卸下来。她和这带路人一人一匹马,只要带上足够的干粮便可以早一些去北漠。 等管家醒来的时候,也有一辆马车,只要给他留足足够的食物,相信他应该能够回去临安城的。 随后云桃夭起身撩开马车帘子,看到云管家仍旧是睡得正香,他不由得勾起唇角,偷偷一笑。 她转身轻声吩咐道:“你现在去把那辆马车卸下来,你和我一人一匹马,我们俩现在就去北漠。” “啊?小姐,我们俩要去北漠吗?可是云左丞让我带你回家的,而且管家一个人在这里也不安全吧,要知道这路上可是有好多贼人出没的。” “正因为有好多贼人出没,所以你才要跟着我走,怎么?难道你想让我出事吗?” “不是的小姐,只是丢下管家一个人也有些不安全,不如我们和管家商量一下,一起去北漠吧。” 云桃夭猛的给了他一巴掌,怒骂道:“你做什么?你到底是谁家的奴才?我说话你也不听了吗?我告诉你,我现在就要去北漠!” “要是给管家说了还能去北漠吗?你这个蠢货!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又怎么了?就算是遇上了贼人,他只要把自己身上的钱给那些人,不也就逃过一劫了吗?” “你也不知道睁大你那狗眼,瞧瞧我这如花似玉的模样。若是遇上了贼人,万一让贼人起了贼心可怎么办?你不留在我身边好好保护我,我出了什么事情我要你好看!而且我大哥一定叫你五马分尸,杀你全家你信不信!” 那人平日里是见惯了云桃夭的骄纵的,自然是相信她会杀了自己全家,此番也只能听她的。 “小姐我们要不要给管家留个字条,好歹让他放心一下,万一他醒来找不见你又倒回去找你怎么办?” “行吧,那我就给他留个字条。” 云桃夭给他留了字条,两个人将马车卸了下来,骑着两匹快马,快速的打马而去。 两个人骑着快马跑了整整一天一夜,又到了第二日的下午。 日暮时分,云桃夭终于是有些疲惫,实在受不住了,于是便要求停下来歇脚。 “不行了,我实在太累了,我们停下来歇一歇吧。” 那人有些担忧的看着四周的景色,很是瘆人,他摇头说道:“不行啊小姐,我们不能在这里停下,这里最是贼人出没的地方。” 云桃夭不耐烦的看向他,怒骂道:“你这个小畜生,就是想累死我是不是?这一路上你都在说这里是贼人出没的地方,这里是贼人出没的地方,我看你是觉得这一整条康庄大道上都布满了贼人,是不是?” 那人也是百口莫辩,因为他也从未去过北漠,只是听说这一路上很不安全,到处都是贼人出没,所以自己又越发警惕罢了。 没想到云桃夭竟然要这般羞辱自己,一时间他也觉得好生气,便也不再与云桃夭犟脾气,她要歇那便歇下来吧。 两个人正吃着东西,云桃夭心里面一阵烦闷。 他只要一想到莫思量居然去西锤找了水笼烟,他心里面便恨不得手撕了他们! “你这个小贱人,远在西锤还要勾引我的二哥哥,我告诉你,这一次去北漠我绝对不会饶了你!你看我在三哥哥的面前如何说你的坏话!” 一想到自己即将在莫等闲的面前说她和莫思量的坏话。让他俩彻底的和莫等闲结下仇恨,她心里面便爽快的不得了。 倘若自己立下这一功,想来大哥的气也会消一些吧。 “哼,水笼烟,你以为我不在你身边就奈何不了你吗?我告诉你,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会利用男人的,我也会利用!我要你看看我的手段,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像你这种只会打打杀杀的女人,怎么配得上二哥哥呢?做二哥哥的女人,也一定要心思聪慧才行!这世上还有谁比我更配二哥哥的吗?就凭你也配跟我抢人?我呸!” 骂着骂着,忽然间她觉得肚子有些回响。 不好,是坏肚子了! 一时间她脸上有些尴尬,于是看向旁边的人说道:“我去去就回,你在此等我。” “小姐你要去哪里?我都说了这里不安全了,你要是出了点事情,我怎么跟丞相交代?” 云桃夭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厉声呵斥:“你这个小畜生,怎么开口闭口都是诅咒我?人有三急你不知道吗!” 那人脸色有些尴尬,于是说道:“行吧,那小姐不要走太远。我就在这里等你,有什么事你叫我一声。” “行了,闭上你的臭嘴吧,我看这一路上最大的贼人就是你!” 说完这话,云桃夭看着眼前的人,也觉得他有些贼眉鼠眼,一时之间心里头不由得有些慌乱。这荒山野岭的,孤男寡女的,万一出点事可怎么办? 于是她又赶紧骂道:“你这小畜生,没有对我起什么色心吧?我告诉你,你可别对我动歪脑筋!” 那人甚是烦她,便转过身去不再理会云桃夭。 云桃夭提着裙子小跑了很远以后,这才觉得心里面踏实多了。 她拍着胸口,轻声说道:“就你这小畜生也想和打上我的主意,你也配吗?” 忽然间身后伸出一只手来,拍了拍她的肩头,吓得的云桃夭大叫一声。 可是那糙汉子的手一下子便将她蒙住了,而且还有事先准备好的蒙汗药,云桃夭挣扎两下便彻底的晕下去了。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处在了贼窝里头了,耳边还有不断地响起的喧嚣之声。 云桃夭脸色大变,惊恐的大喊着:“这是哪里?你们是谁?快放了我!你们知不知道我是当今云家二丞的妹妹!你们胆敢对我做些什么,我哥哥要你们全都死于非命!” 本来在大口吃酒喝肉的贼人们,听到她这大喊大叫,一时间都不做声,看向云桃夭。 201 云惊澜被突厥抓住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看到这些贼人盯着自己,云桃夭一时间也吓得不敢说话,她抱紧了双腿,双腿有些惊恐的往后退。 山寨头子冷冷一笑,对他说道:“小妮子,你可算醒了,你要知道,要不是我喜欢玩醒着的,我刚才早就把你给上了。” “哈哈哈,恭喜大哥,恭喜大哥,又得一个压寨夫人,这小妮子看起来好润啊!” “哈哈哈,兄弟们别客气,别客气,放心,有我吃香喝辣的,你们自然也有!” 云桃夭听到这话,更是吓得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喊着:“你们这群畜生,你们要做什么?我警告你们,我可是云家二丞的妹妹,你们动了我就不怕被千刀万剐吗?” 山寨王说道:“你这小妮子好没意思,怎么说来说去就只会这几句话呢?就算是你是当今皇帝的女儿又怎么样?你以为我们在这山窝里的野人还会在乎这些吗?有一句话你没听过吗?山高皇帝远,更何况你那哥哥只是个丞相。” 另外有人也说道:“大王说得是,再说了,这小妮子只是生得润的些,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你以为把自己说成丞相的妹妹,我们就会怕你了吗?你要真是丞相的妹妹,身后就该跟着大队的人马,而不是单枪匹马的来!” “我看跟在你身边那小子,也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小跟班吧。要不是为了掩人耳目,我们才不会跟着你那么久。这下是看你一个人落了单,才将你掳了来,你要怪就怪自己离开了了那个小子吧!” 听到这些话云桃夭更是后悔不迭,同时她心里也很是生气,那个小子怎么这么久都还没有跟上来? 于是她又哭又闹的喊道:“这个小畜生,现在是到哪里去了?我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都敢不赶紧来救我!等回头禀了哥哥,我一定让他五马分尸,碎尸万段,以解我心头之恨!” 听他将这怒气吼了出来,山大王说道:“一看就是个泼辣的,我喜欢,想来兄弟们也是喜欢的吧!” “喜欢,喜欢,大哥先享用,小弟们等着就是。” 听着这些淫恶的话语,云桃夭更是吓得不知所措,难道他们要将自己…… 不等她反应过来,那山寨大王便迫不及待地扑了上来,而一旁的人全都用贪婪的目光盯着,云桃夭心如死灰…… 与此同时。 发现云桃夭许久没有归来的小厮也赶紧回去找了云管家,两个人在半路上碰到了,商量着要去找云惊澜禀明这件事情。 两个人兵分两路,一个往回走,一个往前走,最终是云管家往前走找到了云惊澜,可那已经是三天以后的事情了。 见到云惊澜的第一时间,云管家便老泪纵横,跪下说道:“对不起,左丞!是老奴没有照顾好小姐,让小姐给逃了,小姐现在被贼人掳走,下落不明,丞相快去救她吧!” 云惊澜闻言大惊,只觉得急火攻心,一时间两眼一花,晕了过去。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脑子已经轰然一片空白,他只知道厉声大吼:“都还愣着做什么!快去救她!” 可巧此时加急密报送来,打开一看,竟然是莫等闲在北漠遭遇突厥突袭,重伤的消息。 云惊澜一时间很是为难,一边是自己的妹妹,一边是莫等闲,倘若自己倒回去救妹妹,那么一定会耽误了对莫等闲的营救! 而且在信里莫等闲已经说明了情况,现在百姓有些暴动,大家都在等着救援物资的到来。 可是这一次云惊澜没有带军队来,自己也就只有两队人嘛,加起来不过五十人。 这点人马顶多足够抵御山贼,吓唬吓唬他们。一旦让这些人去营救云桃夭,也就意味着这批物资会失守。 而且本身为了保险起见,他们就走了一条近路,路线极为隐秘,人数就那么少,也是为了掩人耳目不引起人注意。 现在云桃夭忽然出了这件事情,他怎么能够不分心呢? 云管家看着他犹豫的样子,立刻跪下道:“左丞您一定要救救她呀,这一路之上不知道有多少贼人。她还只是个小姑娘,万一出了什么事以后可怎么嫁人?” 云惊澜立刻大吼:“既然知道会出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不拦住她?为什么不看好她?她跑的时候你到底做什么去了?我派你去就是为了让她出事的吗?我告诉你,她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也别想活了,你们全都给我陪葬!” 云管家听到这些话感到很委屈,于是便将那张便条拿给云惊澜看,哭诉道:“左丞,并非我有意不管小姐啊,实在是小姐太狡猾了,她自己要逃跑的,您看这张便条,就是她留给我自己的。” 云惊澜猛地扯过来一看,只见便条上写着:云管家,您就好好的自己回临安城去吧,我去找太子殿下了!你告诉哥哥,我是绝对不会甘心就这样输给水笼烟的,我一定要证明给莫思量看,这世上能够配得上他的就只有我云桃夭!而不是那个只会打打杀杀的水笼烟! 看到这些话,云惊澜更是恨不得手撕了水笼烟!竟然又是因为她! 云惊澜自然是知道莫思量要去西锤去找水笼烟的,所以云桃夭想必也是想跟着去,但是被拒绝了。这才想要去找莫等闲告状,所以才偷偷跑了。 一想到这里,他又觉得自家妹妹实在是不争气,可是倘若不是因为水笼烟在其中横着作怪,自家妹妹怎么会这么生气? 云桃夭没有意气用事,如今也就不会出事了,所以归根结底还是水笼烟的错,这笔账必须算在水笼烟的头上! “水笼烟,如今我的妹妹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也绝对不会好过的!” 云管家又问道:“那左丞,我们现在到底怎么办?” “你们两个现在就回去给我找小姐,一旦发现她的踪迹,立刻向我报道。倘若她被人抓去,你们一定要稳住她的情绪,一定要保证她的生命安全。等我把这批物资押运到北漠,我即刻带兵回来救你们。” “可是左丞,我们就两个人若是遇上贼人是蛮不讲理的,我们两个岂不是有什么危险,到时候也救不了小姐,还不能通知你。” “不如左丞您先在此做停留,我们带着这些人马去找小姐吧。有这么多官兵在,想必那些贼人也是害怕的,听到左丞的威名也是不敢放肆的!” 筠筠南大陆狠狠一脚踹翻云管家厉声吼道。你这是什么猪脑子这个是军用物资而且太子殿下正等着这批物资救急!我们耽误得起吗?” 云管家被踹了一脚,心口有些堵得慌,嘴角也流下血来。他颇为怨恨的看着云惊澜,厉声怒骂道:“云左丞,你这是朝我发什么火?你生什么气?这难道是我的错吗?你云家向来护犊子,出了什么事就只会往别人身上推!” “现在也不顾我多年管家的情分,要对我踹这么一大脚,我这个老头子可怎么受得起?太子殿下固然等不得,但是小姐也等不得。” “她那么如花似玉的一个姑娘,在这深山老林里遇到那些糙汉子,会有什么后果?可想而知!你这个做哥哥的,让我去接她的时候就舍不得让我带队人马去,生怕走漏了风声丢了你云家的脸!” “现在可好,我们人手不够,救人也救不了。我看就算她出了什么事故,有什么三长两短,也全都赖你,赖不着其他人! 云管家口中这个其他人,云惊澜自然是知道的。方才他想怪就给水笼烟,也被云管家听了去,现在云管家要胳膊肘往外拐。 云惊澜本就在气头上,又岂会原谅他?于是不由分眯了眯眼睛,扯出一把长刀来,一刀狠狠砍了他的脖子。 众人万万没想到云惊澜竟然会杀了自己的管家,一时间都有些骇然,谁也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云惊澜红着眼睛昵称吼道:“都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要送物资去北漠!” 云惊澜喘着出气,又红着眼睛,对本该守着云桃夭的人说道:“你这小子,还不赶紧去找她!” 那小子皱了皱眉头,立刻转身打马离去。 这一路上云惊澜把本该是还有半个月的路程,压缩成了整整七天就能抵达的路程,可是就在最后一天的时候他也出事了。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走了这么私密的一条近道,竟然还会遇到突厥人。 只见那忽然涌出来的一百多个突厥人对着他们喊道:“恭候多时了,这些粮钱终于来了!” 云惊澜大惊赶忙喊道:“戒备!戒备!” 可是这些人马都已经走了六七天的路,早就已经疲惫不堪,此刻是强撑着精神。 后果自然不必说,那些突厥人轻轻松松的便运走了粮草,将他们全都捆绑在一起,丢在了路边。 领头的对云惊澜说道:“我知道你是云左丞,所以我不杀你,我们只为劫财。此番丢了这批粮食,你怕是在劫难逃!我们首领早就有交代了,若是遇上了你,就给你带句话,你可愿来我们做突厥做国相?” “呸!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与我说这话!你小小突厥竟然妄想我泱泱大国,一国之相,百官之首,去你小小突厥做一个不起眼的相国吗!” 202 粮食变糟糠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听到这些话,领头人也觉得自讨没趣,不由得皱紧了眉头,一脸嫌恶的看向了云惊澜。 沉默片刻之后他吩咐道:“既然已经得手了,我们便走吧。” “不行,你们不能走,把粮草留下!” 云惊澜像是没带脑子出来一样,竟然喊出了这种蠢话。 领头人再次笑了笑,笑得毫不留情,眼神轻蔑地看着他,冷笑道:“你以为你是谁?你让我们留下就留下?你知不知道我们为了蹲这波粮食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都说你云左丞是整个天朝最聪明的人,我看也不过如此,若不是我们突厥王看上了你的才华,此刻你早就去见了阎王,还在这里跟我讨价还价?” 骂完这些,领头人便冷哼一声,扬长而去。 云惊澜痛苦的大吼着,却无济于事。 可是那群人没走多久,北漠的援军并已经到达,领头人不是别人正是莫等闲。 看到莫等闲的一瞬间,云惊澜大喊着:“太子殿下,我在这里!” 莫等闲走近之后给他松了绑,问道:“粮食呢?你们怎么被捆在这里?是出了什么事?” “有突厥人已经抢走了粮食,刚走不远,快去追!” 他话音刚落,不远处的一些厮杀之声竟然传来,隐隐约约好像是两军交战的声音。 云惊澜不由得震惊,反问道:“你还带了其他的人来?” 莫等闲说道:“莫思量也带了人来,想来是他与突厥交手了。” “那我们赶紧去帮忙!” 莫等闲和云惊澜赶忙领着众人奔去,可是到的时候才发现粮食已经只剩下不足一半了。 云惊澜不由得怒吼:“该死!居然被抢走了一半!” 莫等闲安慰道:“还剩下一半也是不错的,别生气了你能平安过来已经是很好的了。” 云惊澜此时将怒气全都撒在莫思量的身上,他盯着莫思量,不由分就冲过去,狠狠是一拳。可莫思量一下就闪开了,反而踢了他一脚,将他踢倒在地上。 “好端端的你打我做什么?” 莫思量语气冰冷。 云惊澜爬起来狼狈的对他吼道:“你对夭夭做了什么?” “我在信上不是都已经说了吗?你要知道,她触犯了军法,按律当斩!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留了她一条性命。你胆敢在我面前撒泼?别给脸不要脸!” “我告诉你,她没有回去,她来了北漠,但是在半路上被贼人掳了去,现在生死不明,下落不明!我告诉你,她若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听着云惊澜这番撒泼的话,莫思量不由得眯了眯双眼,危险的对他说道:“她出了事与我有什么关系?难道是我逼她来北漠的吗?你这话说的甚是可笑!我告诉你,你再敢撒泼,别说是她,就连你整个云家,我也全都给你连根拔起!” “你说什么?莫思量你不要太放肆!” 云惊澜作势便要扑上去,莫等闲死死地抱住了他。 听到莫思量说那番话,云惊澜早就疯了。心里头的怒火,此刻已经冲到了九重天上,他恨不得现在就拿着一把弯月大刀,将莫思量的头狠狠地砍下来! 这个无情无义的男人,自己的妹妹现在落到贼人的手上,他没有丝毫担心,反而是冷言冷语,自己在他麾下尽忠职守多年的情分,此刻也全都消散了。 莫等闲闻言赶忙说道:“那还在等什么?赶紧带兵去救桃夭啊!” 云惊澜盯着莫思量狠狠瞪了好一会儿,才扭头对莫等闲说道:“你将这批粮食先押运回去,我自己带兵去救她。” “可是你对这里不熟悉,我找个对这里很熟悉的人带你去吧。向天,你陪云左丞去。” 此刻的向天正目光贪婪地盯着面前那一车粮食,听到莫等闲唤他,赶忙应了声跟过去。 看着云惊澜和向天带着大部人离去,莫思量狠狠地皱起了眉头,他知道,或许自己和云家的战役真正要展开了。 此番云桃夭必然会出事情,而按照云惊澜那个护犊子的个性,从今往后必然会不择手段的对付自己。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想要赶紧通知水笼烟做出决断。他很想要水笼烟放弃扶持莫等闲的念头,可是他又觉得这种念头甚是荒唐可笑。 可是现在莫等闲和云家拧成了一股绳儿,云家和自己又是死对头,日后必然是刀剑相向。 前世已经吃够了苦头的他,这一世自然不想再像前世一样那般狼狈。他更不想水笼烟再被莫等闲榨干,最后鸟尽弓藏。 莫思量冷冷的盯着那离去的身影,随后和莫等闲将粮食押送回去。 虽然只有一半的粮食,但是数量也是非常之多,此番运回去的时候,一路上有不少的百姓和将士们都欢呼雀跃。 莫等闲的脸上也添了不少红润的气色,今日是他难得开心的一日,他对百姓的承诺终于可以做到了! 可是跟在身后的莫思量盯着那车辙压过的痕迹,感到有些疑惑,为何那么重的粮食此刻压过的痕迹却有些轻巧呢? 疑惑之下的他也不敢轻易打开粮食,他生怕打开以后不是粮食,到时候引起众人叛乱。 一路上他就这么提心吊胆的和莫等闲回到了北漠军营。 粮食刚刚押送过去还未送到仓库去,莫等闲便迫不及待地对大家说道:“这一次的粮食足够,今晚大家就当做是庆功宴吧,大家敞开肚皮好好吃一顿!” “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真不愧是太子殿下!朝廷可从来没有拨送过这么多粮食过来,也都多亏了太子殿下,所以才有这么多粮食!” “太子殿下,真是我们北漠的福星啊!” 恭维之话围绕着莫等闲,他脸上也笑得灿烂。 莫等闲幽幽的目光看向一旁的莫思量,只见那人脸上是愁云惨淡。 莫等闲不由得偷偷地笑着,心里头想着,自己终归是赢了一回的。 可是这笑容还没有灿烂半刻,忽然间有人失声大喊:“这不是粮食,这是糟糠啊,怎么回事?” 莫等闲闻言大惊,莫思量也随之而去,他们用刀子捅开好几袋粮食,结果发现漏下来的不是大米,而是糟糠,而且是喂猪的那种糟糠。 莫等闲看到这副场景,真是百口莫辩! 他心里又羞又愧又恨,此刻拿着刀子无情的一刀一刀的捅在那一带带麻袋之上。结果漏下来的无一不是糟糠。 他不由得愤恨地又去打开其他马车之上那些大皮箱子,想着这银两莫非也有问题?结果打开之后,发现那些装着的东西不是黄金,也不是白银,而是一块块大石头! 莫等闲那一瞬间脑子一片轰然空白一片,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知道自己好像已经被抛弃了,被朝廷抛弃了! 心里的羞愤化作脸上的红晕和怒气,此刻额上青筋暴露,两手捏得紧紧的,拳头咯咯作响。手上的刀子也在不断的抖动着,好像随时都要砍向莫思量一样。 他不敢看向莫思量,他生怕多看一眼,自己都忍不住一刀砍过去。可是自己又不是莫思量的对手,到那时只怕被砍的人会是自己。 再者,自己在百姓面前已经丢脸至此,若是再被砍一刀,他这太子殿下日后在百姓面前,从今往后怕是连猪狗都不如了! 莫等闲的牙齿都在咯咯作响,心里头的愤怒和痛苦显而易见。 一旁的莫思量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看着这一袋袋的糟糠和石头,他不能猜想到这一切定然是母后的主意。 旋即他高声对大家说道:“大家不要慌,这是朝廷为了防止突厥抢粮食,才设置的障眼法,真正的粮食还在后面,过几日便可抵达。” 众人听到这话本该是欣喜的,可是一瞬间又觉得有些不可靠,于是一个个的都默不作声,两眼死死的盯着莫思量。 莫思量见状,再次冷声说道:“大家难道不相信朝廷吗?朝廷是绝对不会放弃北漠的。再者,我平东王都已经在此,我便是朝廷的保证。大家还有什么感到疑惑的地方吗?倘若几日之后朝廷的粮食没有发下来,我莫思量以死谢罪!” 听到这话,众人才舒了一口气,可脸上仍旧都是恹恹的。别说是再等上几日了,就是过了明日后日,只怕这军营中的粮食也实在是撑不住了。 更何况现在莫思量的军队过来,却没有带走足够的粮食。若是要再平摊起来,只怕这些粮食还不够撑一日的! 一想到这里,百姓和将士的眼神也变得诡异起来,一个个如狼似虎的盯着莫思量,恨不得将他撕烂了嚼碎一般。 莫思量见莫等闲还在发呆,不由得一把将他拽过去,低声说道:“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说两句话?” 莫等闲已经显得有些呆傻了,他有些愣神又有些怨恨的看着莫思量,反问道:“这件事情你知道对不对?朝廷的粮食真的还在路半路上吗?” 莫思量斩钉截铁的对他说道:“当然在半路上,我用生命对你发誓!” 莫等闲看着他那副样子,却是半个字也不信的,可是现在不得不安抚民心。 他只怕后半夜这些人都要造反,为了自己的安危,莫等闲不得不去宣布:“大家放心,方才平东王所言不假。这批粮食本该是三倍之多的数量,可现在却被突厥劫走了一半,我们也是为了将计就计,所以才将粮食移回来的。” 203 终于去救云桃夭了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大家不要惊慌,大家放心,过几日粮食一定会来的!” 莫等闲说完这话的时候满头大汗,连自己都不相信。 他身子显然是有些发抖,双腿又有些软,猝不及防的快要倒下之时,莫思量在背后将他的衣领拎住。 只听得莫思量冷静又冰冷的声音说道:“别忘了你是太子殿下,这副样子让旁人看见了要怎么想你?振作起来粮食只是在半路上走得慢了些,你这副样子让大家怎么相信你?” 莫等闲红着眼睛转身低声问他:“粮食是改道了还是在半路上?” “在半路上,你放心吧。” 莫思量拍了拍他的肩头,一下将他拽着走,又入了军营。 众人像是傻子一般愣在原地一个个的面面相觑,内心无比的愤怒。可是又已经习惯了这种愤怒,于是全都化作淡然。 可是他们心里已经不再相信莫等闲和莫思量,也不再相信朝廷,造反之心已经冉冉升起。 莫思量将他拽住营帐之后,赶紧问道:“你向朝廷要了多少粮食?” “三万石粮食和十万两黄金。” 这个数量足够整个军队的人吃整整三年有余了,这个数量的确是非常之大了,就算朝廷同意了,也绝对不会轻易拨下这么多粮食来。 况且这是冬日里,整个临安城正是紧急储备粮食之时,更不会轻易拿出这么多粮食来。 莫思量想到这里,用鄙夷的目光看向莫等闲,带着鄙视反问道:“你是怎么想的?竟然要这么多粮食!” “多吗?凭什么你问朝廷要粮食的时候,想要多少就要多少,而我就不行!你知不知道北漠这里早就已经怨声载道了!” “我要这些粮食只是为了安抚他们,只是为了让他们有个粮食储备。朝廷又不是拿不出来,但是朝廷就是不给我!” “你现在还看不出来吗?皇后就是想把我弄死在这里,然后扶持你上位!你们母子两个不用再在我面前演戏了,我觉得恶心!此刻我说这些话也不怕得罪你,你要杀要剐随你便,反正这个太子我也是当不下去了!” 莫思量冷冷地看着他,与他对视良久,直到莫等闲眼里重新出现害怕和漠然以后,他才说道:“生气有什么用?还不如想点实际的办法解决问题。现在唯一能够解决问题的就是打入突厥的内部,抢他们的粮食给北漠的人。” 听到这话莫等闲更是生气,他不由得转身直接拎起了莫思量的领子,说道:“我就知道你是骗我的,粮食不在路上对不对?皇后娘娘是一分粮食也没有拨下来,她就是想让这里的百姓将我生吞活剥了是不是?” 莫思量冷冷地看着他,皱着眉头说道:“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就算是真的又有什么用?我都已经提出解决办法了,现在要做的便是去实训,而不是在这里大呼小叫。” 莫等闲却有些歇斯底里地喊道:“我不管!我告诉你,今天要死一起死!我现在就出去告诉他们,根本就没有粮食,朝廷也不会救他们,也不会管他们。我要让他们将你我一起都杀死在这里,我活不了你也活不了!” 听到这里,莫思量不由得皱紧了眉头,狠狠给了他一拳,又一脚将他踢在地上,直到他疼得叫唤起来,莫思量才没动手动脚了。 冷眼对他说道:“都已经是二十好几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似的?就你这副样子也配做太子殿下吗?” “我告诉你莫等闲,我承诺你一定会有这批粮食,就一定会有,我现在就带兵去打突厥,我要让你知道,万事皆有可能!” 莫等闲却嘲讽的对他吼道:“你这个疯子?这根本不可能!突厥猖獗,北漠将士十年都未能打下来,你凭什么能打下来?你这根本就是羊“”入虎口!” 莫思量却不想管他,只是冷声吩咐道:“我警告你,云惊澜回来之前你不要轻举妄动,这军营内部到处都是内鬼,保不齐哪个人就背后给你一刀子。” “我会让东苍留下来保护你的,云惊澜和我回来之前,你都不要轻举妄动。我告诉你,你现在不要这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 “你这条命不是属于你的,已经是属于天下百姓的!你若还想做皇帝,还想踩着我的头上,就请你时时刻刻都要记住,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听着莫思量的这一顿教训,莫等闲真是羞愧得无地自容,恨不得一条缝就钻下去。和莫思量比起来,他的确就像是个小孩子似的。特别是容人之量和隐忍度,完全是不能和莫思量比的。 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好像又看到了父皇,父皇对自己耳提面命的时候,也是这般严厉。 他觉得,莫思量和父皇从骨子里来说也是很相像的,都是一样的狠绝霸道。 莫思量留给他一个狠绝的目光,随后便转身离去。 不一会儿,军营之外又传了一些躁动之声,无非就是百姓不让莫思量离去,以为他这是撒了谎就急着要逃。 可是随着那一顿嘶喊之声,也有不少惨叫之声传来。莫等闲不用猜也知道,定然是莫思量又杀了人,按照他的脾气。 顺他者昌,逆他者亡。 可是这个法子也是十分有效的,果然是没有人再敢反抗了。 三军浩浩荡荡,踏着马蹄离开的声音有些刺耳,莫等闲软软的身子坐在那床榻之上,有些失神。 他不断地想着莫思量方才说那话的意思,是不想与自己争皇位吗?是因为水笼烟劝动了他吧?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悲凉的冷哼一声,眼里泪盈盈的,一瞬间砸落下来。 他缓缓地举起了双手,捂住了那张悲痛的脸,他觉得自己很没有用。 事实好像的确如此。 与此同时,盘龙山。 向天带着他竟发盘龙山,因为他知道这盘龙山的窝点,几乎占据了整个要塞。 如果云桃夭真的出了事,被贼人掳走了,那一定是被关在了盘龙山上。 云惊澜一脸的紧张,等他快到盘龙山的时后,他厉声反问道:“既然这一路上有诸多贼人,为何你们不将他们都清除掉?” “左丞有所不知,这一路上的贼人甚是狡猾,且这个地带易守难攻。而且他们和突厥一直都有暗中来往,我们的兵力也不是十分充足,其实之前我们也派遣部队做过几次围剿,但是都没有成功。” 听到这些话,云惊澜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好容易到了盘龙山上,远远的便看到了几个穿着大红衣服的毛贼站在那大门口,瞧着他们这部队浩浩荡荡而来,都吓得屁滚尿流。 等到他们彻底到达门口的时候,那贼头子不由得有些慌乱,他正吃饱了走出来。 远远的就看见这大部队来,心里头有些慌乱,想着,难道那娘们儿所说的都是真的吗? 一旁的狗头军师看着那阵势,不由得皱着眉头反问道:“大王,这个时候向天将军来做什么?我看着那领头的,有一个好像是他呀!” 山大王这才眯了眯眼又订间瞧了瞧,发现的确有一个人是向天。 他摸了摸下巴说道:“这个时候他来做什么?按理说还没有到我们缴纳贡品的时候呀。” “大王,你说会不会是为了那个娘们来的?” 听到这里山大王脑袋瓜子都有些嗡嗡的疼,他不由得摸了摸光噜噜的头,砸了咂舌头说道:“要真是为了那个娘们儿来的,我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按照向天将军的性格,这娘们儿要真是云左丞的妹妹,她一定会将我们都供出去的,到时候我们和我们这批兄弟可全都要死在这里了。” 军师皱了皱眉头,狗眼一轮,说道:“那不如,我们将那娘们杀了吧,反正也没有人看到我们将她掳了去,到时候我们失口否认,打死不承认就是。” 山大王摸了摸光溜溜的头,又跺了脚,皱着眉头不耐烦地说道:“这娘们儿这么润,杀了多可惜!再者,我都已经有两三年没有见到娘们儿了。我是真舍不得杀呀,万一这向天将军不是来为了这娘们儿呢,我杀了她岂不是亏大了?” “哎呀,大王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惦记着那娘们儿?万一他们真的是冲着这娘们儿来的我们就都死了呀!” 山大王推了他一把,骂道:“那娘们儿你用着的时候不滋润吗?我告诉你,这娘们儿现在比什么都金贵,还有好多兄弟还没轮到呢!” “就算是我肯杀,那些兄弟也不肯杀的,我看还是先别杀了,将她藏起来吧。万一是为了这娘们儿,到时候你再让兄弟去将她杀了,万一不是,也别错杀了。” 狗头军师点点头说道:“好嘞,我这就去办。” 不多时,云惊澜和向天便已经到达了门前。 山大王早就准备了迎接的酒席,看到向天来了,赶忙一脸笑容堆过去,说道:“向天将军,您怎么来了?身旁的这位大人是?” 云惊澜看到这一幕,脸都黑下来了。 此刻他心里也清楚,向天方才对他撒了谎,这些贼人定然是已经官匪勾结,向天还想要冤枉他们与突厥有联系! 但是救云桃夭要紧,所以他也就懒得计较这个了。 只听得向天问道:“你们这几日有没有见过一个十五六岁的如花少女?” 204 官匪勾结,战争一触即发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一听这话,山大王立刻觉得不对劲。一旁的狗头军师也立刻悄悄退下了,而云惊澜却将这一幕瞧进了眼里。 他立刻厉声喊道:“你给我站住!” 狗头军师吓得一愣,回头一脸讪讪地笑着,反问道:“不知丞相有何事?” “我再问你一次,有没有见过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倘若有所隐瞒,我便将你们这些人全数杀掉!” 狗头军师立刻摇头道:“没有没有,真的没有见过!丞相放心,要是真的见过,我们立刻将人给您带到面前来!” 话音才落,狗头军师又谄媚地笑道:“丞相远道而来,可曾用饭?正是正午时候,小的已经备下薄酒,给丞相接接风。” “不必了!就你这等人也配和丞相吃饭?” 向天满脸不屑,随后又对云惊澜说道:“云左丞,既然没有人,那我们就回去吧。” 云惊澜警惕的目光盯着这里的每一处,他岂会轻易放松?片刻之后他下令道:“给我搜!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桃夭给我找出来!” 此话一出,狗头军师更是着急,立刻拿着扇子拦截道:“丞相这是做什么?我这里是山窝子里头,哪里藏了什么十六岁的少女,你岂能随意搜查?” “你这粗鄙的贼人!此番我不教你缉拿归案,已是对你容忍至极,你还敢在我面前讨价还价!” “丞相这话此言差矣,我们虽是山上的人却不是贼人,贼人这话是谁说的?我们世世代代都居住在这里,人是多了点,难道人多了起来就是贼窝了吗?” 这狗头军师妄想再和他攀附几句,云惊澜却已经失去了耐性,狠狠给了他一巴掌,骂道:“你再敢多说一句,我现在就要了你的狗命。” 带去的部队立刻就去搜寻,不出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找到了云桃夭。可是将云桃夭带过来的时候,那目光已经很呆滞,浑身破破烂烂的,甚至是衣不蔽体。 云惊澜看到她的一瞬间犹如五雷轰顶,晴空霹雳,整个人也愣在那里。痛苦全都涌上心头,他恨不得现在就拿起刀子,将这里的贼人全都砍死。 “夭夭,夭夭你怎么了?你看看我,我是大哥,大哥来救你了,对不起大哥来迟了。” 她在碰到云桃夭的一瞬间,云桃夭吓得脸色惨白,拼命的喊道:“不要过来!求求你们!我已经受不了了,你们明天再来吧!” 什么?明天再来?你们? 难道她被…… 云惊澜顿时红了眼,转身对着狗头军师吼道:“你们对她做了什么?如实招来!敢有半句虚言,我即可将你们全都杀了!” 现在这光景谁不知道,说与不说都是死路一条啊,索性那狗头军师也就一不做二不休了。 狗头军师打了个口哨,原本蛰伏在附近的人全都涌出来,将云惊澜他们团团围住。 “杀,给我杀,全都给我杀光,一个不留!” 云惊澜也红了眼,立刻下令,同时抽出狗头军师腰间的佩剑,一刀斩了他的头。 狗头军师的鲜血飘过云桃夭的眼前,一片鲜血染红了她的眼,顿时她精神再次受到刺激。只顾着捂着头大声喊道:“不要杀我,我求求你们了,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云惊澜听到这话已经是崩溃不已,抱着云桃夭便上了马,转身打马离去。 本来一触即发的战争,在云惊澜离开之后也顿时停了下来。 山大王看着横死在一旁的狗头军师,不由得狠狠皱了皱眉头,看向向天的时候问道:“向天将军这是怎么回事?” 向天也狠狠吐了一口唾沫,骂道:“那小妮子是他的亲妹子,此番出了事,所以他前来寻人,你们也算倒霉。怎么?那小妮子没有告诉你们她的身份吗?” 听到这里山大王有些吞吞吐吐,摸了摸光头说道:“她说是说了,只是我们没肯信她。” “混账王八羔子,算了,老子不与你们多说,你们赶紧撤吧,这个地方待不得了。” “将军,我们都已经在这个地方待了几十年了,你现在要我们这一万多人往哪撤呀?还有啊,这次在半路上我可看到了有大批的粮食啊。” “将军,这一次总该是有我们的份儿了吧?再者,这冬日里甚是清寒,兄弟们也都冷得很啊,您再不给点粮食供给,我们可怎么活下去?” “少他娘的给我废话,这群东西被突厥抢去了一半!眼下剩下一半都不知道够不够分呢?” 山大王摸了摸脑袋,皱皱眉头,骂道:“什么?突厥这么贪心,居然抢了一半去!当初不是说好了只抢三分之一的吗?他娘的,果然这些王八羔子,野蛮人,都是信不得的。” 提起这件事情向天也还心烦着,他不由得皱眉头,说道:“行了,别他娘的给我废话了,你们赶紧搬吧,要是他打个回马枪,到时候我也保不了你们。若真的要杀了你们,你可就别怪我太心狠手辣了。” 光头重重的叹息一声,骂道:“他娘的!好的吧,那我们搬就搬吧。但是向天将军,这一次的粮食可一定要给我们留一点儿,这大冬天的没点粮食可怎么过冬啊?这些年来我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听到这话,向天更是恼怒,怎么?现在就开始邀功了吗?若是让云惊澜知道他们官匪勾结,那自己肯定会被削脑袋的。 想到这里,向天不由得警告他一眼,说道:“这一次若是让他看出什么端倪来,我削了你们全部人的脑袋。” 光头吃瘪,只好点头称是,随后向天带着大队人马赶忙回了军营。 军营。 向天回来之后本来高高兴兴的,可是进了军营之后看到龙将军一脸愁容,他不由得反问道:“将军怎么了?一脸不开心?今晚吃什么?我一定要吃好几斤牛肉才行!这大半年的都没吃过肉了,可馋死我了!” 龙将军重重的叹息一声,说道:“吃什么吃?什么也没有,糟糠你吃不吃?” 听到这话向天隐隐觉得不对,立刻问道:“怎么回事?将军,难道粮食没有过来吗?还是突厥又来抢粮食了?” “朝廷送过来的全是糟糠,根本就没有粮食!也没有什么经营珠宝,全都是破石头!我看他就是想要将我们活活饿死在这里,还想逼我们造反!” 向天听到这话,哪里还压制得住心里的怒火,当即摔了手中的佩刀,厉声吼道:“这他娘的什么狗屁朝廷?分明就是要将我们活活饿死在这里!当真以为我们不敢造反是不是?可别忘了他两个儿子还都在我们手里呢!惹急了爷爷,爷爷一刀砍了这两个龟孙子!” 龙将军看着他如此躁动,赶忙安抚道:“你消停一点吧!这一次来的可是平东王,他的平东军远比我们要骁勇善战的多。此番他已经去突厥内部抢粮食了,说不定过几天还真的会有粮食过来呢。” “什么,你说他去突厥内部抢粮食了,他居然有这副胆子?” “呵呵,若非如此,他岂能被称为阴狠毒辣平东王?不管结局如何,这一次我们都要采取主动措施。” 龙将军叹息一声,随后又补充道:“你听好了,下令让三军戒严,随时准备作战。倘若几日之后,平东军带不回粮食来,就别怪我们挟天子以令诸侯了!到时候将他们一举拿下,我不信朝廷这个时候还不拨粮食!” “将军,您这是要造反了吗?” “这是他们逼我的!” 龙将军一脸愤然,又狠狠摔了手中的茶碗,怒斥:“戍守边疆十年,就算是英雄也会变成狗熊了。谁他娘的还忍受的了年年冬天没有粮食吃,年年夏天没有水喝?这朝廷当真不把我们当人看!老子也不稀得伺候了!” 闻言,一众军营里的将士也都十分愤然,纷纷摔了手中的茶碗,厉声骂道:“就是!朝廷这么不把我们当人看,我们也没有必要再傻傻的恪守规则了!他们有两个皇子在我们手上,我就不信朝廷不会发粮食下来!” 与此同时。 莫等闲的军营。 云桃夭已经睡下了,而云惊澜此刻像是暴怒的雄狮,一言不发的静静坐在桌边。心里头满是恨意,他恨不得杀了这里的所有人!恨不得杀了莫思量!恨不得杀了水笼烟! 莫等闲一句话也没有,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或许自己说什么都是多余,也没有办法去安慰。 沉默许久之后,云惊澜问道:“他已经去突厥内部,说了要几天回来吗?” “没有,但是应该用不了几天他就会回来的。” 云惊澜将目光沉下来,又立刻吩咐道:“现在立刻写信给朝廷,给皇后娘娘,告诉她,平东王已经被突厥拿住,现在突厥要求用粮食一千石来交换。” “什么?一千石?这也太多了,朝廷是绝对不会给的。” “我让你写你就写,哪来这么多废话。你这脑子什么时候能够开个窍?就你这副样子也配合莫思量斗吗?要是没有我,你这个太子之位早就摔下来了!” 莫等闲知道他心情不好,可是这番话也太伤自己的自尊心了。 他知道云惊澜是想利用莫思量问皇后娘娘索要这一千石的粮食,但是这也会让皇后娘娘和朝廷觉得自己这个太子殿下一无是处。再者,小小的突厥怎么敢要一千石粮食呢?从逻辑上就已经说不通了。 莫等闲只怕朝廷派来的不是一千石粮食,而是大军,他更怕来的是霍斩。 倘若霍斩和莫思量联手,那莫思量更是如虎添翼,那他这个太子殿下更是卑微到尘埃里去。这一战就算是告捷,他也没有丝毫的功劳。 205 两个人翻脸了?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想到这里莫等闲更是不愿意写这份信,于是他又劝道:“惊澜,我知道你心里头着急,但是我们还是再想想其他的办法吧。我们动辄轻易的给朝廷写信,还要这么多粮食,朝廷会怎么看我们会怎么看你?” 莫等闲的话还没有说完,云惊澜便狠狠地拍桌,想要给他一巴掌,怒斥道:“你算什么东西?竟然也敢这样在我面前说话吗?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现在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要逼我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 岂有此理!这种话他也能说的?这番话应当是莫等闲对云惊澜说,现在却全反了过来。 莫等闲再一次觉得自己地位卑微,除了在莫思量面前,在云惊澜面前他依旧是一无是处的。云惊澜和莫思量都像是要将她狠狠踩在脚下一样,这是让他最反感的地方。 他不由得狠狠皱了皱眉头,一字一句地拒绝道:“我不写!” 啪的一巴掌落在了莫等闲的脸上,将她的脸打得通红。 莫等闲也发了飙,立刻反手给了他一巴掌,两个人迅速的打作一团。 “你是个没良心的!我把妹妹嫁给你,还这样扶持你多年,你竟然就是这样对我!你这个蠢货!猜不透我的用意就算了,居然还怀疑我!” “我这是在为我们好,你当真以为你写了信朝廷就一定会给这么多粮食吗?你知不知道这军营里面到处都是内鬼,就算是粮食来了,你以为会落在我们的手里吗?” “我不想管有什么内鬼不内鬼的,这里的人我都会杀得一干二净!” “云惊澜你清醒一点好不好?现在只是云桃夭出了事情,那是意外。这无可厚非的,你现在难道要把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在三军将士的身上吗?你别忘了现在这里是北漠,不是临安城。你一个左丞在这里,无权无势无兵,你说话能有什么分量?连我这个太子说话都毫无分量,更何况是你?” 两个人又打了好一会儿才消停下来,云惊澜悲愤地躺在地上,两眼已经流出泪来。 他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觉得这么糟糕过,他不顾一切的奔向这里,就是为了奔向莫等闲,生怕莫等闲出了什么事。 结果来了以后却发现自己连妹妹都保护不了,一想到临安城内,朝堂之上再无云家的人,他便觉得云家怕是要没落了。 他的眼泪落得更急,他的父亲临终之前对他叮嘱道,一定要将云家发扬光大。可是他蝇营狗苟半生,却还是没有将这个梦想实现,现在人家还要全都葬送在他的手里头。 “爹——儿对不起你!” 云惊澜这一声喊有些颓然,声音也沙哑起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像是要死了一般。 莫等闲坐在他旁边,盯着躺在地板上的人,安慰道:“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不要再想那么多没有用的了,节哀顺变,所幸人还活着,这比什么都好。” “莫等闲你不会说话就给老子闭嘴!一个女人的名节对他来说多么重要,你不知道吗?” 听到这话,莫等闲才觉得自己的确是失言了,现在说什么都不对。 他也不由得心烦意乱,狠狠地将桌子旁边的查完打碎了。 云惊澜躺在地面上,思索起这几个月以来发生的事情。自从有了水笼烟,自从有了莫思量,他两强强联手之后,云家,莫等闲,全都败得一塌糊涂。 对,没错,就是这样! 如果杀了莫思量和水笼烟,这一切都会恢复如常,他仍旧会是百冠之首万人敬仰的云惊澜,而莫等闲也会顺利的当上皇帝,他和云家的位置也会越来越稳。 没错,那就近水楼台先得月,先杀了莫思量吧! 想到这里,他扭头对莫等闲说道:“你要不要杀了莫思量,我有一个绝好的办法,可以天衣无缝。” 听到这话莫等闲瞪大了眼睛,可是心里头又很是激动。杀了莫思量,是他这辈子的梦想,这是他唯一的劲敌和恐惧了。 云惊澜恶狠狠地对他说道:“现在三军将士都知道朝廷送来的是糟糠和石头。所以我们更需要利用这一点,将三军将士的愤怒激起。过几日之后,不管莫思量是否带了粮食回来,都一定要利用这群人将他彻底的斩杀干净!” “可是他们绝对不会是平东军的对手,再者,杀了他我们也难逃干系。” 云惊澜恶毒的目光一眯,又笑道:“这个自然,必须要撇清关系,你放心,我已经想好了办法。” “我们现在就出去对他们说,朝廷已经不会拨下来粮食了!但是只要拿住莫思量,朝廷就一定会给出粮食,所以三军一定会去和突厥会合。” “什么和突厥会合?你是说这里的人已经和突厥勾结在一起了吗?” “有可能,但是还有一个可能,这里一定是官匪勾结的。所以,我觉得,此计可行。再者我们拉回来的这一半的粮食全都是糟糠,突厥那边肯定也都是糟糠。难道他们不会生气吗?” “现在莫思量还敢打过去,我想突厥一定恨不得拆了他的骨头,喝了他的血。这更是我们将他腹背夹击的好机会,岂能错过?” 莫等闲听到这里心里头很是激动,可又有些恐惧,倘若失败了呢,倘若失败了,他一定会命丧当场,莫思量一定不会再放过他。 他的眼皮子都在不停地跳着,心里头很是慌乱,他不由得重重的叹息,坐在地上,扶着额,皱着眉头,一直犹豫不决。 一旁的云惊澜自然也是看出来他的心意,于是又劝道:“你还在犹豫什么?难道你想一直都被他压制在底下吗?你还真的相信他和水笼烟会一直扶持你吗?你别自欺欺人了!” “他们这是麻痹你的手段!他说他们真的想要扶持你早就求皇后让你登基了!你是不是往往了皇上现在还躺着皇宫之中,高位瘫痪,你当真以为那是意外吗?” “皇上在等着你救他,可你却被贬到这北漠来,现在还得要我来救你,结果我还把自己搭在这里!莫等闲,你现在还犹犹豫豫,你对得起谁?就你这样还想做皇帝?无毒不丈夫,你没听说过吗?” 这一番话像是毒药一般在他的心头蔓延,他的心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在告诉他听云惊澜的,可另一个却在告诉他要冷静。 劝他冷静的那个小人是十分恐惧莫思量的,即便现在莫思量身陷囹圄,他也不相信就这样就能够杀死莫思量,所以他觉得这事有些欠妥。 莫等闲重重的呼吸着,不断地想要平复情绪,可是,心里面却慌乱如麻。 云惊澜见他仍旧是这副畏畏缩缩的样子,不由得一把将他的按在地上,狠狠揍了一拳,骂道:“你这个废物!就算是一百个云惊澜,也没有办法将你扶持起来!你这个样子就活该被人拿捏!活该被女人背叛!活该被兄弟捅刀子!活该头上顶着绿帽子却还在这里傻呵呵的!” 云惊澜拼尽全力的用了自己认为最恶毒的字眼去刺激他,希望他能够有所觉悟。 可是听到云惊澜这样破口大骂,莫等闲反而是忍气吞声,冷声说道:“你现在之所以愤怒是因为云桃夭出事情了,倘若他没有出事情,你是绝对不会兵行险招的。” “你冷静一点!不要因为一个女人丢掉了理智!” 云惊澜听到他这样反驳自己,的确是被戳到了伤口。他不由得翘起尾巴来,更是恨得牙痒痒,一把掐住了莫等闲的脖子。 冷声道:“你是在教我做人吗?她是我的妹妹,她是我的亲妹妹!你知道她经历了什么吗?倘若你的母妃遭遇了这样的情况,你也会如此泰然处之吗?” 没想到云惊澜竟然将这事提到了他的母妃身上,莫等闲一瞬间也炸了。 皱着眉头厉声吼他:“你放开我,你凭什么把这件事情拿到我母妃身上说事情?云桃夭也配与我母妃相提并论吗?若不是这小妮子自己下贱,非要追着去东荒,又怎么会被打了一顿贬斥回来?” “她来北漠你以为是为什么?还不是想借着我的手对付莫思量和水笼烟。是她自己下贱,自己作践自己,现在有这个结果完全就是咎由自取。你这个护短的性子到现在也该改了吧?” “莫等闲,你说什么?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不许你这样诋毁夭夭!你这个废物!你就是畏惧莫思量,你就是活该被戴绿帽子,就是活该如此畏畏缩缩一辈子!” “混蛋,你再多说一句我便对你不客气了,你别忘了我是太子殿下,我有权处置你的生死。” “呵呵,什么太子殿下。在所有人的眼里,莫云深才是太子殿下,你这个废物!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说的就是你!” 两个人这是要彻底翻了脸吗?竟然一而在再而三的说出这种互相伤害的话来。 床榻之上昏迷的云桃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来了,此刻泪流满面,看着两个大男人扭打作一团。各种不堪的话语全都骂出来,其中还夹带着带上了自己。 云桃夭的哭声渐渐变大了,一时之间,这两个男人都被吸引了过去,云惊澜看到她哭了,便也不再打架,松开了莫等闲,冲到她身旁去。 关心的问道:“夭夭,你感觉怎么样,身体有没有好一些?” 206 二哥又来救我了。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云桃夭流泪流满面地对云惊澜说道:“大哥,你不要再和太子殿下吵架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背着你的意思来北漠的,不然我就不会出这种事情了。” 云惊澜眼眶也红了,将她的手握得紧紧的,安慰道:“没有关系,大哥在,要不是大哥平日里对你太严厉了,你也不会因为怕大哥责罚你而跑到北漠来。对不起,夭夭,是大哥来的太迟了!” 云桃夭又泪流满面地看向莫等闲,伸手召唤他过来,糯糯的声音喊道:“三哥哥。” 莫等闲也坐到她身旁去,眼里带着些可怜的目光看着她。 只听得云桃夭说道:“三哥哥,方才的话,我也都听见了。其实我觉得大哥说得有道理,你真的不要太善良了否则一定会被人欺负的!” “你知道吗,我在东荒的时候就经常听到他们讨论你和二哥哥,他们一直都说二哥哥迟早都会取代你的!” “现在皇后娘娘想要利易储的心思也早就传开了,整个平东军之所以会那么卖力的想要快速的平复东荒,就是为了迅速的稳定民心,奠定二哥哥在朝臣心中的地位。” “本来说二哥哥忙完东荒的事情,是准备去西锤帮助水笼烟收复西锤的。但他不知道为什么又偏生来了你这里,想来是想抢你的功劳吧。” “三哥哥,你可一定要把这件事情想清楚呀,本来你是不用来北漠的,但是为什么你也来了这里呢?你身为太子,就算是要体察民情,也应该去南池那种地方,为什么要来北漠这种地方?” “相反,平北王去了南池,南池是什么地方?那可是烟柳繁华胜地,去那里无疑就是去享受的!这些本应都该是你一个人的待遇,为什么就被皇后分配给了她的两个儿子呢?” “就算您相信二哥哥没有心要害你,但是你也不该相信皇后娘娘啊,她想害你的心只怕全天下都已经知道了吧。” “保不齐皇后娘娘现在就是仗着你善良,所以才拿二哥哥一次一次的欺压你呢!你别忘了,当初水笼烟之所以能够轻松地离开水家,又变成禁军统领,全都是皇后娘娘一道旨意。” “这些事情现在想来全都是阴谋诡计啊,他们早就策划好了这一切。就连三个哥来这北漠。只怕也是他们早就串通好了的!” “早不之藩,晚不之藩,偏偏在皇上高位瘫痪的时候就要之藩。这种心思难道三哥哥还看不明白吗?我一个女儿家都已经看明白了,三哥哥还在这里揣着明白装糊涂不成?” “朝廷这一次拿来的全是糟糠,三军将士十分愤怒,可是二哥哥却主动提出要去突厥那边抢粮食。倘若突厥真的不敌,粮食被抢了过来,想必二哥哥在三军将士心里头的地位更深一层吧,到那时三哥哥你还有什么地位呢?” “而且为什么二哥哥会主动提出去抢粮食呢?是他真的有这么大的本事,还是他就本来就知道来的是糟糠而不是粮食?这些事情三哥哥都还没有想清楚,没有想明白,为什么就要糊糊涂涂的不肯听我大哥的话呢?” “三哥哥你要看清楚局势呀,当局者迷,我们云家可都是诚心诚意想要辅佐你的,这世上对你最好的除了皇上之外,也就只有我们云家了吧。” “三哥哥你可要细细思量啊!尤其是水笼烟那母老虎,她从前对你有多嚣张跋扈,难道三哥哥忘记了吗?现在她却和二哥哥在一起,两个人分明就是狼狈为奸了。” “我看三哥哥再这么稀里糊涂的下去,迟早被他们这两头老虎啃得连骨头都不剩!我云家就算是使再大的力气也帮不了三哥哥半分,三哥哥你宅心仁厚,但是不要用错了地方呀!” 莫等闲万万没想到,云桃夭的思路竟然如此的清晰,逻辑如此的严密。刚刚受伤起来不是应该哭哭啼啼的,说说自己的悲痛吗?现在却这般头脑清醒的劝说自己,一瞬间他都有些自愧不如。 云桃夭说的这些话,莫等闲又岂会没有思量过呢?正是因为他有思量过这些,所以他才觉得现在腹背夹击莫思量,此事欠妥。 可是现在他们兄妹两个都在这里给自己做思想工作讨论,自己不答应的话只怕他们要说个没完没了。莫等闲在想,用什么话才能够尽快的脱身呢? 正想着忽然营帐之内传来一阵阵躁动之声,有人大声呼喊着:“不好了,不好了,造反了!” “什么!造反了!” 莫等闲大惊失色,云惊澜也再没了心思劝说他,云桃夭赶忙爬起来想要躲起来! 忽然间东苍闯了进来,看着莫等闲就赶忙喊道:“太子殿下,快随我出去避一避吧。北漠行军已经造反了!” 云桃夭立刻喊道:“也带我出去躲一躲!” 莫等闲心下一愣,方才不是还说莫思量会害自己吗?现在却还是要倚仗他的力量。 这云桃夭也真是个厉害角色,自己都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还能如此淡定的劝说自己。这云家的人还真是不能小瞧了。 东苍率领一众人马,带着三个人逃往一处躲起来。 他们躲在了一个破洞窑子里,又黑又暗,看不见外面的光景,也听不到外面的声音。 窑洞内十分的燥热,还有一些蚊子嗡嗡嗡的声音,弄得云桃夭很是心烦,他不由得怨声载道:“这什么破地方!蚊子咬死我了!” 东苍冷声吩咐道:“你小点声吧,我们只是在这里避难的,你以为是什么好地方?你这么娇气,不如出去好了!” 云桃夭听到这话顿时不开心了,厉声骂道:“你是什么东西?也配这样与我说话吗?你信不信我让太子殿下立刻处死你?” 东苍冷冷地白了她一眼,懒得与她计较。 外面的厮杀之声十分的重,他们在里头躲了一天一夜,直到外面的声音渐渐消停了,东苍才敢带着他们出去。 出去看到的光景,让东苍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也让莫等闲狠狠的舒了一口气。 莫思量凯旋而归了,而且还将叛军全部平定。 东苍兴奋地冲过去对他说道:“王爷,您总算回来了,看到你平安归来我真是太高兴了。” 莫思量瞅了一眼,看到莫等闲并无大碍,也就放心了。 点点头说道:“此去收获甚大,突厥那边不知为何忽然间兵力空虚。我们正好趁虚而入,将他们的粮食都拉了回来,拿不下的也全都烧了,只怕他们回来要气死。” “是吗?昨夜忽然间起兵造乱,幸好王爷临走之前给我嘱咐了,让我好生盯着他们,否则昨夜我和太子殿下他们都要死在这里了。” 听到这些话一旁的莫等闲,更是觉得对莫思量,佩服自己,真是深谋远虑。 莫思量看向莫等闲,反问道:“你在这里待够了吗?想回去吗?” 莫等闲微微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莫思量又说道:“你可以回去,我也有办法让你回去,只需要让云惊澜留下来替你留守在此就行。” 听到这话,一旁的云桃夭立刻红了眼眶,带着泪对他吼道:“凭什么让大哥留在这里?” 看着云桃夭哭成泪人的模样,莫思量自然也听说了她的遭遇,可是自己对她丝毫同情也没有,这样的女人,完全就是咎由自取。 “云桃夭,你以为你是在跟谁说话?本王一句话就可以要了你的命。你以为你是什么身份?再者,你大哥来不就是为了换太子殿下回去吗?现在太子殿下能回去了,他应该感到高兴才是。” 这些话堵得云桃夭简直无言以对,一旁的云惊澜也只对冷笑着。 是啊,他来就是为了换莫等闲回去,可是这是他给莫等闲做的人情,哪里就用的着莫思量出面做这个顺水人情了? 莫等闲又问道:“那我回朝了,你在哪里?” “我自然是留守在这里,陪着云惊澜。” 听到这话,莫等闲仍旧是很意外,他又不由得又问道:“你要陪着他?为什么?难道你不回去吗?或者你不去西锤了吗?” “怎么听你这话里的意思,你很希望我去西锤?” 莫等闲讪讪一笑,不再说话。 莫思量却说道:“听说父皇情况不是很好,你赶紧回去吧,万一情况有变,你身为太子殿下,也正是登基的时候。这北漠很不稳定,现在他们又起兵造反,我看不平定这里,我也是没有心思离开的。” 听到莫思量这番大义凛然的话,莫等闲是打死也不愿意相信的。印象中那个阴狠毒辣的二哥平东王,向来是以虐杀自己为目的。怎么会突然间这么有良心?想要替自己摆平北漠呢?重点是他怎么会为自己做事情呢? 莫思量自然是猜到了他的心思,又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说道:“我不才,天下之才为我所用,海纳百川,有容乃大。这是帝王之道,你既然宅心仁厚,父皇也十分看重你这一点,那你便不要学着我阴狠毒辣,连后路都不给自己留一条。” 听到这番话,莫等闲的眼睛都放大了一圈,这是莫思量说出来的话吗?他是怕了吗?不对,他不是。他这是在给他自己留后路,可是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让自己? 莫思量又说道:“王爷可以有很多,但是太子殿下却只能有一个皇上也只能有一个。我希望日后你可以做一个好皇帝,而我也可以做一个好王爷。” 这话又说的莫等闲一阵感动,纵然他很不愿意相信他们之间就这样冰释前嫌了,可是莫思量伸出了这枝橄榄枝,他却不得不接下。 没有什么会比莫思量主动伸出橄榄枝,更让他觉得意外。这也意味着他日后的帝王之路,想必是一帆风顺的。 莫等闲想了想,又问道:“你这是因为水笼烟,所以才对我伸出橄榄枝的吗?” 莫思量对他一笑,随后眯了眯眼睛,眼睛里都是精明的光。 他沉默半晌,看着眼前有些稚嫩的弟弟,随后说道:“是,我是因为她才这样,我不想在与你争斗了,我只想与她平淡的过一生。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207 狗急跳墙两兄妹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莫等闲先是一愣,随后又呵呵大笑起来。 “这世上有很多事情都是不能两全的,尤其是爱情。我没有抢你的东西,只是有些东西是你自己将它亲手失去的。” 莫思量这话是在提醒他,是他自己亲手失去水笼烟的吗? 莫等闲心里再次翻起苦涩,本来已经放下的感情,现在又觉得有些耿耿于怀。 是,他很贪心,他自己都承认这一点。但是他心里也同样很清楚,比起得到水笼烟,他更愿意得到莫思量对自己臣服。 他当初想要得到水笼烟,不也是为了用来对付莫思量吗?现在既然已经完成了任务,他并没有必要再揪着这些心结不放了。 莫等闲笑了好一阵,目光有些悲凉的对他说道:“好,我知道你们的心意了。” 一旁听着这一切的云桃夭有些炸了,不由得拉着莫等闲的衣袖,大声的喊道:“三哥哥你不要被他蒙骗了呀,他都是骗你的,他们两个恨不得将你撕开吃了才好!” “水笼烟那么贪慕权势市的女人,怎么会不想爬上皇后的宝座呢?你千万不要回临安城,你要是回去了,指不定皇后娘娘一定会杀了你的。说不定,他们早就策划了阴谋诡计在等着你了!” 莫思量冷眼看向云桃夭,又问道:“那你的意思是让他继续留在这北漠受苦吗?” 云桃夭立刻又反驳道:“当然不是,最起码应该带上我大哥回去,有我大哥陪在三哥哥的旁边,三哥哥一定会安然无恙的!” “哈哈哈,说半天你是想让将你大哥调回去,我还以为你当真是为了莫等闲着想呢。真是妇道人家,自私自利!” 莫思量再一次当着莫等闲的面羞辱的云桃夭,一瞬间让云桃夭自己都觉得自己十分的下贱。 一旁的云惊澜心里头着实是有些害怕的,倘若现在莫思量真的是要交换莫等闲回去。那他只怕是会被永远困在这北漠之地,永无出头之日了! 不等他开口,莫思量又看向他说道:“你放心吧,云左丞。云家还有一个云右丞,他可以辅佐莫等闲。” “你放心好了,云天惊可不输给你,相反,他比起你来,更是要人宅心仁厚。他更适合辅佐莫等闲,你就好好的待在北漠,与我一起在这里平定北漠吧。” 凭什么就要这样轻易的被他安排了一切?云惊澜很是不甘心。可他更不甘心的是自己的前途与地位,难道自己就要永远的埋没在这里了吗? 他还没有权倾朝野,他还没有实现万人敬仰,他还没有走上人生巅峰,怎么可以就此被埋呢? 云惊澜不甘心的喊道:“你凭什么要安排这一切?这是你的旨意,还是皇后娘娘的旨意?只要不是皇上的旨意,你就无权将我强行留在这里!” 莫思量看着他有些狂吠的样子,不由得冷笑一声,说道:“你放心,我已经向母后求得一道圣旨,父皇一定会同意将你封为北漠侯,从今往后你就负责镇守在北漠,安心做你的北漠侯。” 可恶!又是先斩后奏!竟然又被他安排得明明白白! 云惊澜感到很挫败,可是又无可奈何,他只能不甘心地又说道:“你没有权利做这一切!我不会让你得逞的!你这是离间计,你要离间我和太子殿下。” 莫思量闻言却满脸不屑地说道:“我告诉你云惊澜,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头在想什么。你一直以来就恨不得将所有的权势都攥着手里头,你之所以要辅佐莫等闲,也只是为了让他帮助你达到权倾朝野的目的。” “现在他被贬到北漠来,没有办法让你在朝中如鱼得水,所以你才会急着来这里,将他召唤回去。现在既然你能够让他回去了,那何不退位让贤,让你那弟弟来辅佐他呢?” “难不成你是嫉妒自己的弟弟,生怕自己的弟弟超越你的权势吗?我看也是,想当年你可是辅助我的,那个时候云天惊辅佐莫等闲。” “云天惊在莫等闲他手里头也算是一方人杰,可自从你转投莫等闲的麾下之后,云天惊的所有的光环都渐渐的被你隐去。” “你这做大哥的未免太自私了吧,连弟弟的东西也要抢到手里头来。贪多嚼不烂,难道你不觉得撑得慌吗?” “莫思量!你休要胡说八道!休要再理解我们之间的感情!” 莫思量听到这话又笑起来,冷声讽刺道:“云惊澜,你到现在还妄想自欺欺人吗?别人不知道你的心思,我还是知道的。你可别告诉我,你辅佐莫等闲不是为了成就自己。” “你在他面前永远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你怕是不知道他心里有多么的怨恨你吧?就你这副不可一世的样子,你当真以为世界上所有的人离开了你就都不行了吗?” “你大可试一试,倘若没有了你,你那弟弟去辅佐他,他会不会成为一代明君?我与你打赌,我赌他一定会成为一代明君!” 莫思量这些话既捧高了莫等闲,也贬低了云惊澜,当真是厉害,这攻心术让莫等闲不得不佩服,云惊澜也深深地折服。 可是这话若是真让莫等闲听了去,让他信了去,自己从今以后在莫等闲心里的地位,可谓是一落千丈。 云惊澜自然也是知道莫等闲心里头的痛处的,他最怨恨别人不把自己当回事儿。 而自己从前在他面前,也的确是太过于高高在上,一想到这里,云惊澜不由得后悔起来。 他赶忙看向了莫等闲,着急地解释:“阿闲,你听我说,从前我并没有那个意思。只是我向来是高傲惯了,你也知道的,一时之间我可能有些回转不过来。” “从前我说话可能是有些锋利了,让你难受了。但是你相信我,我一直都是想要辅佐你做皇帝的!否则我也不会一开始就去他那边做卧底了。” “这些年来我给你的那些情报可都是真的,这些你可都是瞧在眼里的,你千万不要听信他的一面之词,他这是在挑拨离间我们之间的感情啊!” 听到这些话莫思量又眯了眯眼睛,果然都是真的。 也就是这一刹那,他彻底的对云惊澜失去了所有的忍耐。 同时他也深深地明白,如果不刷了云惊澜,那么以后他和水笼烟一定会有巨大的麻烦?而且前世对付水笼烟最大的敌对就是云惊澜,云惊澜不死他们都有麻烦。 想到这里莫思量,更是坚定了一定要将云惊澜留在这里的决心。 莫等闲看着云惊澜那有些害怕的眼神,心里头有些微妙的变化。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刹那他竟然觉得有些心痛,他自己信赖的兄弟。原来真的是有些瞧不起自己的,这些是真的。 纵然云惊澜真的是倾尽全力去帮助他,但是这种被鄙视的滋味仍旧是不好受的。 他是太子殿下,又那么依赖云惊澜,可是自己依赖的人却要这样对待自己。 莫等闲不得不承认,他的心的确是有那么一瞬间被撕裂了,是被云惊澜亲手撕裂的。 莫等闲想了想,对他说道:“你放心吧,我是相信你的,但是一码归一码。” 听到这话,云惊澜大惊:“什么?你说什么!你什么意思?难道你真的要听信他的话,将我留在这北漠吗?” 莫等闲却咽了咽喉咙,一脸同情地对他说道:“这不是我的意思,是父皇的意思,皇命不可违,我也帮不了你。” 真不愧是伪君子啊,云惊澜这一刻才真的觉得自己与虎谋皮,而这个老虎从来都不是莫思量,而是莫等闲。 这个扮猪吃老虎的人才是真正潜在的危险,现在自己有了问题,莫等闲就这样一脚将自己踹开了。云惊澜感受到了背叛和痛苦,他十分的后悔来北漠了。 一时之间云惊澜有些茫然无措,他不由得呵呵大笑起来,笑声悲凉仓皇而无助。 云桃夭见状十分心疼,她立刻跪在莫思量的脚下,哀求道:“二哥哥,我求求你不要这么狠心,将大哥留在这种地方!我知道他以前对你多有得罪,但是现在我也因为你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能不能看到我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的份上,原谅他?我们之间的债就一笔勾销吧。” 莫思量听到这话不由得笑出声来,那笑声十分的鄙夷又痛快。 他冷冷的蔑视云桃夭,说道:“你这小妮子倒是挺会说话的,挺会捡便宜的,什么叫你因为我所以出了这么大事?” “倘若不是你下贱,想要爬上我的床做平东王妃,又岂会遭受如此大的变故?是你自己千里迢迢跑来自己作践自己的,又想怪罪谁?” “你到东荒去,我不待见你,你就想要挑衅我和军营中人的关系,结果被我抓个正着,所以就遣送回你大哥那里去。” “你大哥分明都已经派人来接你了,你却还要想法子四处逃跑,四处祸害。你来找莫等闲不就是为了在这里进谗言,让他对付我和师妹吗?” 莫思量将他所有的心思全都拆穿,这一刻云桃夭真是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她一向引以为傲的口才在莫思量眼里,那只是小儿科,全都不值一提。 云惊澜又岂会任由他如此羞辱自己的妹妹呢?于是冷声道:“行了,莫思量,你也不要再说这种话了。没有关系,你处心积虑的不就是想要离间我和阿闲吗?不就是想要将我留在这里吗!行,没问题!” “但是我告诉你,夭夭只是一个女孩子,她心悦于你没有什么错。她想来找你也没有什么错,错就错在她不该爱上你这样狼心狗肺,没有良心的男人!所以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活该都是错!” 云惊澜这会儿也着实震惊了莫思量,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堂堂丞相也会说出这种没有脑子又护短的话来,看来他还真是低估了云家护犊子的本能。 莫思量冷笑一声,随后说道:“看来爱上一个人还真是可以不择手段呀,就算是自取其辱。也在所不惜。” “哦,我怎么忘了,当初云雨薇之所以坐上了太子妃之位,不就是自己下贱,不要脸爬上了莫等闲的床吗?” “现在云桃夭又故伎重施,只不过在我这里失效了而已,所以你们两兄妹就这么气急败坏,想要指着我的不是,真是高啊这一招!” 208 云惊澜和莫等闲吵起来了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听着他俩吵个没完没了,莫等闲最后皱着眉头轻轻的劝道:“好了,你们两个都不要再吵了。一个是丞相,一个是王爷,在这里破口大骂像泼妇骂街一样,成何体统!” 听到这里云惊澜只剩下生气,他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等云惊澜走了后,莫等闲问道:“你真的要带我回临安城吗?是你的意思还是她的意思?” 莫思量盯着他看了许久,最后才问道:“莫等闲,你告诉我什么是君臣之道?” 莫思量的目光里带着疑惑,带着不甘,带着嫉妒:“我真是不明白你到底有什么好,她竟然要这样护着你。” 虽然莫思量那样说这话,让他又觉得水笼烟依旧是没有背叛他的。可是两个人之前那么嚣张,对付自己的时候毫不手软,发生这么多事,任谁不会觉得心凉呢? 虽然觉得说出来有些羞愧,有些苦恼,可是莫等闲还是选择说了出来,他问道:“你俩是联合在欺骗我,还是她真的想要护着我?” 听到他问出这话来,莫思量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不愧是你,莫等闲,你永远都是这个性子,永远都不会变。” 莫思量的目光里带着冷意,也带着鄙夷。 莫等闲被他嘲笑惯了,此番也见怪不怪了,他讽刺一笑,冷声说道:“生在天家,还有其他选择吗?倘若你和我互换身份,你也有你这么强大的对手,我想你不会比我好到哪里去。” 莫思量听完这话也就不再笑他了,他知道莫等闲说的是事实,的确,倘若自己的对手也像自己一样阴狠毒辣,不择手段。想必,自己也没有这么轻松。 只是,他还是很不甘心,很不甘心眼前这个被他一直瞧不起的人,这样的人竟然会是水笼烟想要效忠的对象。 他不止一次的想过要杀掉莫等闲,可是他也知道绝对不能,如果说他杀了莫等闲,那他和水笼烟也就完了。 看着他眼里都不甘心和蔑视,莫等闲也知道他心里头在想什么。 于是说道:“我是不是该庆幸我已经成了太子殿下,我是不是该庆幸他是忠于皇上的?倘若我不是太子殿下,我想她绝对不会这样护着我,倘若父皇死了,我想她也绝对不会这样护着我。所以她之所以护着我,只是因为她是父皇的臣子,而非我的臣子” 莫思量听着他的话笑了笑,说道:“你倒是挺会说话,你说这话是想宽我的心吗?” “我有没有在宽你的心,你心里很清楚。” 莫等闲不卑不亢的说出这话,可他心里头却在想着:我的确是在宽你的心,我不宽你的心,难道我还要说一些话来刺激你,让你对我敌意更深吗? 莫思量与他两个人对视良久,谁都不曾说话。 莫思量自然不会告诉他,水笼烟之所以效忠于他,是因为前世的情分。 同时莫思量,心里头也还在想着,或许有一天水笼烟就改变了这个主意,到那个时候一切还有回转的机会。 半晌之后,莫思量沉重的叹息一声,随后对他说道:“你说的对,她效忠的是皇上而不是你。不过,倘若你想要这个臣子,云惊澜和她是势不两立的,云家和水家你也只能要一个。” “你这是在逼我做选择,还是在诓骗我放弃云家?” 看着他如此精明的反问,莫思量不由得哈哈大笑,随后拍了拍他的肩头,冷声说道:“我知道你这个人不喜欢做选择,因为你全都想要。当然,那得看你有没有本事了。” 说完这话,莫思量便转身出了营帐。 莫等闲看着他离去的身影,眼里有淡淡的恨意,但是又无可奈何,他转身去找了云惊澜。 此刻的云惊澜在另一个营帐里面闷头喝酒,一脸的郁闷。云桃夭也站在一旁抽抽搭搭,却不敢说话。 等到莫等闲进来的时候,云桃夭脸色才露出一些惊喜来,她赶忙跑过去,拽着莫等闲的衣袖喊道:“三哥哥,我求求你不要把大哥放在这里好不好?你一定要救救他,你去跟二哥哥求求情,哥哥一定会让他回去的!” 莫等闲一把将她的手推开,说道:“你出去吧,我要和你大哥说两句话。” 云桃夭听她说这话,心里头已经明白,想来莫等闲是不想帮她的,她不由得生了气。 厉声喊道:“三哥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想要过河拆桥吗?如果你不救大哥,你以为回去之后二哥会真心真意的辅佐你吗?” 听到她说出这种糊涂话来,云惊澜不由得狠狠瞪了她一眼,骂道:“你给我滚出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云桃夭还想要再说什么,云惊澜的眼神甚是可怕,她只得掩面出去了。 莫等闲看着那有些颓废,慢慢的倒着酒喝的人,轻声说道:“不要喝这么多酒,喝酒喝太多会伤身,你身子不是一直都没好吗?” 云惊澜摆摆手,又自顾自喝起来,随后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他要送你回去,还是他要去西锤?” “我们不谈这个,好吗?” “不谈这个,那要谈什么?” “谈一下我们自己吧。” 云惊澜一愣,旋即看向旁边的这个少年,只见他眉目之间多了一丝沉稳之气,此刻眼里也有一些病恹恹的,可是眼底的生机却是死而不僵。 “好,那就谈谈我们自己吧,你想说什么?” “你希不希望我救你回临安城?” 听到那个救字的时候,云惊澜不由得冷哼一声,轻蔑的笑了,他摇摇头说道:“你救我?你拿什么救我?去求他吗?” “就算是去求他,我也愿意。那我现在问你,你希不希望我救你回临安城?” 云惊澜看着他一脸认真的表情,不由得叹了一声,随后问道:“怎么?你是希望你有恩于我,还是你觉得从现在起我就要低人一等了,还得靠着你才能救我回临安城?” “你说话不要这么带刺,我只是问你问题罢了。” 莫等闲一脸的云淡风轻,波澜不惊。 听着他如此平淡的回答,云惊澜狠狠将手中的杯子砸出去,一直隐藏的情绪也终于爆发了。 他厉声反问:“怎么着?你觉得我败了?你也觉得我输给他了是不是?你觉得我没有你就一定回不了临安城是不是!” 莫等闲盯着他歇斯底里,气急败坏的模样,只是一脸淡然冷静的看着他,眼里也带了那么一丝丝的轻蔑。 “是全都是,然后呢,你想怎么办?” 云惊澜被他的话一时噎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可是心里头有一口气,却出不来,他狠狠地又砸了手边的酒坛子。 “你砸吧,只管砸吧,就算把这个整个军营都拆了也没有关系。但是我告诉你,拆了又有什么用,砸了又有什么用?你还不是斗不过他,你就是被他困在这里了。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承认呢?难道承认你失败了一次,很丢脸人吗?” 云惊澜听着他的话更是生气,红着眼睛对他说道:“你再敢说一次试试!我没有失败,我只是被他用阴谋诡计困着了这里而已,你要知道,我要是不是为了救你,我是绝对不会来这里的!” “是你说的对,如果不是为了救我,你绝对不会来这里的,也不会被他困在这里。所以我也不想你困在这里,我刚才不是问你了吗?你要不要我救你出去?” 听到前半句还觉得这些话有些感人,还挺关心自己的,可是听到后半句的时候云惊澜只感受到了羞辱。难道自己现在龙游浅滩被虾戏,他莫等闲也要过来踩他一脚吗? “你什么意思啊?你是想让我求你,求你救我出去是吗?” 云惊澜的目光里都是愤怒,都是羞耻。 怎么?他们这么多年的君臣情分,这么多年来的知心情分,现在却要因为他境地尴尬而全都毁掉? 他冷冷的望着眼前的人,忽然间觉得眼前的人才是罪大恶极的人。 从前自己一帆风顺,春风得意,莫等闲在他面前也是一向听话,从来不会反驳自己半句,现在翅膀硬了,就要反过来咬自己一口吗? 莫等闲看着他久久不说话,可那目光里都是恨意,都是羞愤。 他知道云惊澜在想什么,可是他也正是因为知道云惊澜在想什么,所以才想要云惊澜学会低头。 云惊澜几乎没有败过,所以他一直心高气傲,一直瞧人不起。可这是正因为这样才会轻敌。才会一次次落入莫思量的圈套,莫等闲不希望他以后还吃这种亏。 “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失败吗?你知道你为什么永远都斗不过他吗?你就是这样,永远都放不下自己的面子。我是太子殿下,我一样把面子放下了,你只是个丞相,你为什么放不下面子呢?” “我跟你不一样!” 云惊澜愤怒的反驳,同时也红了眼眶。 莫等闲见他仍旧是如此气焰嚣张,不由得大声吼道:“你有什么不一样?你以为你有什么不一样?我们两个都一样,全都是他的手下败将!” “你放屁!我不是!” 云惊澜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 莫等闲被打倒在地,他狠狠皱了皱眉头,又冷冷地站起身来,一言不发的盯着云惊澜。 云惊澜居然为了一句话打他,难道在云惊澜的心里头,他的面子就是最重要的吗? 倘若真的是这样,他现在便要将云惊澜这不可一世的骄傲,全都给摘下来! “云惊澜你给我听好了,你就是他的手下败将,而且就是斗不过他。倘若你一直是像现在这样,失败也不肯承认,也不肯反思,就只会嫉妒,就只会发疯的喊,你以为你能比他强到哪里去,你就是不如他!” 云惊澜狠狠地瞪着他,反问道:“怎么?你今天就是来训我的?你是不是想把我们之间的情谊全部都毁掉?现在你觉得我没有用了,便想一脚就将我踢开是不是?” “你闹够了没有?如果说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云惊澜,之前你不是就这样教过我了吗?没有用的棋子,要全部都丢掉!” 莫等闲也歇斯底里的喊出这话来,可这话的确是伤到了云惊澜。 对面的云惊澜两眼瞪得大大的,说不出话来,心里头很是震惊。他没想到莫等闲,竟然也会说出这话来,而且还是这般毫不忌讳。 莫等闲见他久久不说话,又靠近他,皱着眉头,有些苦口婆心,亦有些颓废的说道:“低一次头怎么了,低一次头会死吗?” 209 这世间哪有什么真心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从前你不就是这样教我的吗?对于没有用的棋子,对于没有用的人,就要在第一时间将他踢出去。这样自己才能一身轻松,不被拖累。怎么?现在这话放在你身上,就不对了吗?” “还是你觉得这话应该是有例外的,而不是针对所有人的?” 听着莫等闲这样的问话,云惊澜着实是很震惊,只是他同时也庆幸于莫等闲还是变成了这个样子,也只有这个样子才适合做皇帝。也只有这个样子才会对所有人都心狠手辣,他才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来对莫等闲下的心血没有白费。 “不,你说的很对,就是要这样。而且要做得更快更狠更绝!否则你就会一直失败!” “那你这话的意思是希望我踢掉你吗?你是希望我们从此就这样了吗?” “如果你是这么想的,何乐而为不为呢?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也没有办法怪你。你做的很对,我也希望你这样做,否则我会觉得我之前的用心都是白费了。” 听到云惊澜说出这话,莫等闲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他的嘴唇也开始颤抖。更多无情的话,他有些开始说不出口。 他想要自己变得这样无情无义,他知道这样才能够一往无前。可是眼前的人是云惊澜,是从小就一直帮扶他的,像亲大哥一样的人。 眼前的人是他最忠诚的臣子,也是他唯一的知心。倘若他要将云惊澜也抛弃了,那就等同于抛弃了自己的良心,抛弃了那个还有一丝丝良善的人。他有些下不去手,那眉头不由得皱了皱,眼眶红了又红。 云惊澜看出了他的犹豫不决,于是问道:“你在犹豫什么?你在害怕什么?怎么?我对你来说就是那么重要吗?比帝王之位还要重要吗?” “没有!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在你心里头,皇位才是最重要的。你别忘了你当初靠近我。和我关系那么好,也只是因为想要我扶持你!” 云惊澜吼得那么大声,生怕他听不清楚,云惊澜的情绪那么激动,眼里的全都是对他的厌恶。 这些莫等闲都看得一清二楚,可他不需要云惊澜吼得这么大声,也不需要他这么激烈的情绪。 莫等闲知道,自己就是不折不扣的吸血鬼,自己就是想要他扶持自己,所以才会去靠近他。 云惊澜说得半点不错。 可为什么说到半点不错,莫等闲的眼泪却无情地砸了下来? 云惊澜看着他落泪,心里头也是百感交集,他知道莫等闲,对自己没有那么无情无义,他们之间的情分是真的。 可是现在绝对不能让莫等闲这种无情无义的心思在动摇半分了,否则全都前功尽弃了。再者,就算莫等闲去求莫思量,莫思量也绝对不会让自己回临安城的。想来此番莫思量是想要彻底地扳倒云家,所以才会将留在这里。 一想到这里,云惊澜又狠狠地皱着眉头对他说道:“莫等闲你放心,我永远都不会向你低头的,我也不会求你带我回临安城。” “我知道你之所以想要我向你低头,无非就是想要我心里头有一个欠你人情的念头。可是我也告诉你,我一向骄傲惯了,我的骄傲不允许我低头,即便是输了,即便是败了,我也绝对不会向你承认。” 莫等闲听着他这番话,喉咙咽了咽,眼里带着一点点狼狈,最后冷声说道:“好,我知道了。” 莫等闲抹了抹眼泪,红着眼眶坐在一旁冷静了一下,然后对他说道:“倘若有一天你回到临安城了,也还会如此尽心尽力的辅佐我吗?” 听到这话,云惊澜愣了愣,旋即问道:“怎么?你觉得我还能回去临安城吗?” “为什么不能呢?要你回临安城,皇上说了算。” 云惊澜不可能听不出这话里的意思,莫定贤想要造反。 他不由得愣了愣,旋即大惊,看向莫等闲,说道:“我告诉你,你不要造反。镇西王很快就会回去了,你不要在这种时候功亏一篑。” “你想劝我不要造反,那你知不知道很有可能我前脚一走,你后脚就死在了北漠。你当真以为他是想将你困在这里,让你镇守北漠吗?他是想要杀你。” 云惊澜自然也想过这个后果,所以之前他才疯狂的想要回到临安城,可是现在他不这么想了。 倘若自己能够留在这里,倘若自己死了,能够让莫思量心里头有那么一丝丝的轻松,能让他放下戒备,那也是好的,这对莫等闲来说是一个难得的喘息的机会。 “大丈夫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倘若我的死能够对你有什么用,那也是值得了,这边是一个臣子应该做的。” “那倘若你的死本就是毫无意义的呢?他那个杀人恶魔你还不清楚吗?他想要杀谁还不是跟捏死蚂蚁似的。” 云惊澜皱着眉头又反问:“那你是什么意思?也是觉得他会放过我吗?” 莫等闲胸有成竹的说道:“我们不需要求他,我只需要将你悄悄的混入我回去的人马里,我再让他陪同我一起回去,我们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一起回到临安城。” 听着他这些话,云惊澜不由得卑微苦笑,随后笑的有些张狂,声音里满是无奈和痛苦。 莫等闲知道这有些委屈他了,可是也没有办法。想要在莫思量的眼皮子底下混过去,那就只能这样,做小伏低才能不引起莫思量的注意。 “这只是暂时的委屈,能够回去临安城比什么都好,你就先不要计较这些了好不好?你要知道你要是留在这里,必有一死,而且整个云家也会因此遭受重创。” 云惊澜摇着手,目光里尽是悲凉,他颇为感慨地说道:“你也太小看云家的人了,倘若我死了,反而会激起他们的斗志,倘若我死了,对他们来说反而是件好事情。”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简直就是将最糟糕的事情往最好的方向去想,可是现实就是这么糟糕,你不能逃避现实!” 云惊澜听说他一口一个糟糕,随后皱着眉头说道:“你听听你现在说的话,每一个字都在透露着你对莫思量的害怕,每一句话都在透露着你的悲哀。” “你是太子殿下,如此做小伏低,如此卑膝曲躬,那也无话可说。可是我和你不一样,我又不是太子殿下,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罢了。我可以选择保全我的荣耀,我可以选择保全我的骄傲,我没有必要像你这样做小伏低,我也不愿意像这样做小伏低,苟延残喘。” 莫等闲听到他这些话,着实是有些伤心的,原来自己的能屈能伸,在他眼里都是做小伏低都是卑微。 莫等闲皱着眉头轻声问道:“怎么?现在我这些在你眼里都是不堪?让你有些不屑吗?你不是一直都这样教我的吗?倘若正面敌不过,那便做小伏低,等待时期,伺机而动。现在怎么你要反过来说我的不是了?” “我不是已经说了吗?我和你不一样。” 云惊澜负手而立,他的骄傲好像在这一瞬间又找了回来。 看着他这副样子,莫等闲又不由得心里头滋生了卑微的感觉,而他十分厌恶这种感觉。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他忽然觉得自己一直觉得卑微,其实不仅仅是因为莫思量,更多的是因为云惊澜。 莫思量只有在与他正面对决的时候,他才觉得自己是远不如莫思量的,所以才会产生自卑的想法。可是云惊澜和自己一向是很亲密的,也就是这样一个和自己很亲密的人,天天在自己的面前如此的高傲冷漠,所以才让自己一个太子殿下都仍旧觉得自己远不如一个臣民。 这种卑微,比输给莫思量的卑微来得更卑微。 “我一直以为你之前对我严厉是因为你对我恨铁不成钢,可是现在我不这么想了。我忽然觉得你就是一个自大狂,你在我面前永远都是那么高高在上。那是因为你从来就没有尊重过我,你觉得我什么都得听你的,否则就会一败涂地。” 云惊澜听他说这番话,也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是,莫等闲说的很对。可是,倘若那些年莫等闲没有自己,的确不会有这么一帆风顺。 想到这里,云惊澜不由得反问道:“难道我不该享受这份荣耀吗?你刚才说的都是事实,我以为一直以来,你都是看得这么清楚,都是这么明白的。” “难道水笼烟在你眼里不也是这样的吗?她那么嚣张,那么放肆。不也是对你不尊重吗?不也是仗着自己有几分才气,所以就肆无忌惮吗?” 莫等闲听着他说这番话,心里头很是难受,不由得厉声吼道:“她是她,你是你,你和她是不一样的,你和她在我心里也是不一样的!” “你怎么能够说出这番话来伤我的心?我以为我们是朋友,我以为我们是知心,所以我才觉得你不一样。现在看来是我想错了!” 听着莫等闲如此歇斯底里,又极其不甘心,有些幽怨的吼声。 云惊澜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轻轻反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激烈?为什么觉得是我负了你一样呢?你要想清楚,你之所以能够看中我,是因为我云家的势力,是因为我云惊澜一直以来都在帮你赢得胜利,所以你才会把我当成知心。” “你之所以把我当成朋友,是因为你身在皇家,没有真心可言,所以你才会把这些所谓的真心全部寄托在我身上。” “你听清楚了吗?是你将你自己的真心寄托在我身上,而不是你将你的真心与我交换。天家的人,哪有什么真心可以交换啊?哪有什么真心可言呢?你是不是太天真?还是你就是这么贪婪,什么都想要,现在自私虚伪到连自欺欺人都已经无法察觉了吗?” 莫等闲万万没想到云惊澜竟然会说出这番话来,同时他也有些震惊,想着云惊澜说出这番话来,是因为云惊澜从来都没有将自己看作是朋友吗?他只是将自己看作一块跳板,成为他权倾朝野的工具吧。 一想到这些,莫等闲不由得委屈起来,他更觉得自己的年少和青春全都错付给了这个人,他以为自己万般无助之时,仍旧能够只靠的精神支柱,却原来只是个笑话。 这世间哪有什么君臣之道?那有什么君臣情分?所谓君臣情分,不过是互相成就。这世间没有任何人会不求回报,无怨无悔的付出,只为达成另一个人的成就。 这个道理是云惊澜现在教他的。 “好,说了这么多,我知道了。那你写一封信让我带回去吧。我怕云天惊不肯用心辅佐我,我怕他还惦记着,想要费工夫将你带回去。” 210 云惊澜感觉大限将至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云惊澜没想到他原来是想要这个东西。呵呵,难道现在真的是想要完全靠云天惊了吗?自己当真是被他弃如敝履了吗? 云惊澜那傲娇的性子一下子又在开始作祟,一边,他希望莫等闲对自己能够无情一点,拿出一点做帝王的姿态来。 可是另一边他又不希望莫等闲当真如此无情,好叫自己这么些年的付出,都像是喂了狗一般。 他的情绪犹豫着,复杂的内心在深受煎熬。 而一旁的莫等闲也着实看出来了,他也不是真的想要逼云惊澜写这种信,他只是赌气说出这话而已。 看着云惊澜不想写信的模样,他也能猜到云惊澜心里头定然是觉得自己将云惊澜彻底抛弃了,往后不再依靠云惊澜了。 见云惊澜迟迟不肯写信,他不由得用一种调侃的语气对他说道:“云左丞当真还是觉得自己的才华无人能及嘛,连自己的亲弟弟也不愿意举荐。” 这话本质上只是一句调侃之言,没有什么恶意,可是现在此时此刻在云惊澜听来却是十分羞辱的。 他一瞬间眼里全剩下了冷意,看向一旁有些洋洋得意的莫等闲,冷声说道:“并非如此,我只是在想要写些什么好听的话来,才能让他听懂我的意思。” “为人臣子总归只需要做好做臣子的本分即可,无需再有其他过多的感情,也没有这个必要。免得到最后来到像是一番真心喂了狗一般,还在这里愤怒不平,那就太不划算了,贪心不足也不是一个好臣子!” 云惊澜几乎是盯着他,一板一眼的将这些话全说了出来,此刻像是泄愤一般发泄着心里的不满,莫等闲又岂会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呢? 可是莫等闲越是明白云惊澜话里的意思,他便越是感到生气,怎么?难道从始至终能够保持骄傲的就只有云惊澜一个人吗? 那他呢?难道在云惊澜的面前自己永远都只能做小伏低?自己不靠着云惊澜就再也起不来了吗? 莫等闲心里的愤怒像是被点燃的一张纸,刚开始只是燃起了一个小苗头,只是烧起了这张纸的一个角。可是现在随着火势的蔓延,区域已经越来越大,心中的愤怒已经越发不可收拾。 他忍了许久之后,终于冷声道:“对,没错,你说得对。作为臣子就应该尽一个臣子的本分即可,没必要做出其他不必要的妄想。到时候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两全之策,倒是觉得谁辜负了他似的。” “一个大老爷们儿倒像是个大老娘们儿似的斤斤计较,简直是令人不齿!” 什么?居然说他云惊澜是大老娘们儿,这话也着实让人生气。 云惊澜也觉得心头的怒火已经到了嗓子眼,此刻已经有了不可遏制之势。 他俩大眼瞪小眼的互相对峙着,许久之后都不再说话,像是谁先说话两个人便都会炸掉一般。 最后率先打破沉默的人就是云惊澜,他拿起了纸笔,当真是开始写了家书。 莫等闲看到他真的动笔的一瞬间,心头的愤怒全部化为一点悸动,喉间不由得发出一声轻声的惊呼。他没想到云惊澜当真会逞一时之气,这与他从前的作风完全不同。 “你做什么?你等这样动笔写信吗?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心里去?云惊澜!你就是故意气我的是不是?” 任由莫等闲如何呼唤,愤怒的云惊澜人就是奋笔疾书,好像是没听到一般,可他这副样子却让莫等闲当真是慌了神了,赶忙一把扑过去抢过了他手中的纸笔。 冷声道:“我让你写你就写,那我让你回临安城,你为什么不回临安城?” “太子殿下别闹了,快还我的纸笔,我马上就写完了,有了这封家书以后,天惊一定会好好的扶持你。你放心好了,他绝对会是一个忠臣良将,绝对不会像我一样落到如今的下场!” 看着云惊澜那一脸认真的模样,莫等闲不由得心里更是受伤,不断的冷笑,想着:怎么?一句戏言他当了真?现在要与自己计较这些吗?这个傲娇如孔雀一般的人这么难哄?自己还得罪不起了吗?这哪里像是君臣之间的关系,自己简直就是供了一个祖宗! 一想到这些,莫等闲更是生气,按照常理他应该是大发雷霆,拿出自己做太子殿下的气势来。 可是不知道为何,他就是在这一瞬间选择了软弱。他不愿意再激怒云惊澜,他生怕云惊澜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于是他只得将心中的怒气强行压下,努力的吞咽着口水,想让自己尽快平复下来。 随后对云惊澜说道:“好,我们都冷静一下行吗?现在暂且不要讨论这件事情,我也不要你写什么家书了,我只要你辅佐我。行吗?你现在不想回临安城,没有关系,日后的你想回了,我们再想办法回去,可以吗?” 此时此刻莫等闲那眼里的样子完全是像是哄一个小情人的模样,对面的云惊澜又岂会看不出来呢?纵然他已经是有沉稳的性子,可是面对莫点闲的时候,他人就是有些小孩子脾气的,特别是在两个人吵架的时候。 一瞬间,云惊澜心里头的怒火渐渐的被消灭下来,可是同时他也很清楚,莫等闲是不可能救得了他的,因为莫思量绝对不会让他再让返回临安城。 此时此刻他倒是觉得自己和莫等闲,或许最后的缘分就要在这里彻底的消尽了。 一时间感伤填充了他整个内心,替换掉了刚才的愤怒和悲哀,他不由得一脸认真的看向对面哄自己的人。 “莫等闲,我俩就是太互相知根知底了,所以才适合做知己。所以才像如今这般,难以割舍。可是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如今我们的宴席也该散了。” 莫等闲听到前半句脸上还露出了喜色,可是听到后半句的时候,脸上已经只剩下土灰一般的颜色。怎么现在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了吗?连云惊澜都已经放弃了要求生的可能性了吗? 莫等闲心里头也很清楚,云惊澜定然是不相信自己能够救他的。 于是他走进那个人,对他说道:“我是救不了你,我是没有本事救你,但是水笼烟可以,我会去求水笼烟让他求莫思量手下留情,再怎么说也可以留你一条性命。” “不必了,与其如此可怜的卑微苟活着,我倒不如坦然地赴死。” 他那模样倒有几分慷慨赴死的决心,可是现在这决心在莫等闲眼里看来就是胆小自私懦弱。 这个一向顺从云惊澜的人立刻红了眼,对他吼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现在在说什么?你在伤我的心,你知道吗?我在想法子将你从水深火热中捞起来,我想救你,而你却老想往火坑里跳。你什么意思啊?” “你当真是不想再做我的臣子了吗?你不记得你当初发过誓,这一辈子都要扶持我的吗?现在才几年?才过了几年?你才败了一次,怎么,你就觉得自己爬不起来了吗?” “你不是一向都告诉我大丈夫能屈能伸吗?怎么现在到你身上,你就非要大丈夫固有一死了呢?” 他指着云惊澜不停的数落,希望能够打醒这个当局者迷,装糊涂的人。一时之间很多话堵在心口,不知道该不该说,说出来又怕伤了两个人的感情,可不说心里又气得慌。 最后他只得落下一句无可奈何的话来:“云惊澜,你这人真是无可救药的执拗!” 看着莫等闲如此情深意重的样子,云惊澜心里头自然是也动容的。他想着,倘若今日就是两个人的诀别,有好些话他也着实该对眼前的人说清楚了,否则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想到这里,云惊澜让他坐下,语重心长的说道:“你听我说,这一次我当真是没有办法再回临安城了,莫思量也一定不会再留下我的性命。可是云家还不能倒下,倘若云家倒下了,朝中支持你的力量便少了一部分。倘若没有云家的带头,我想许多人就算想支持你也不敢站出来。” “你放心,我一定会写信给天惊,他日后一定会好好的辅佐你。你要对他抱有信心,天惊也会和我一样,愿意为你出生入死。” 莫等闲听着他这些话,不由得慌了,一瞬间,又开始发起脾气来。 站起身来,红着眼吼道:“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我不想听这些,你现在为什么不能给我想个办法让你平安的回到临安城?我现在要你说办法能够让我们一起回到临安城的,其他的话我都不想听。你不要再说了,没有一个字是我爱听的!” 云惊澜看着他使小性子的样子,一瞬间眼眶也红了,这个人还是很依赖他的,依旧是将他视为最重要的依靠。 一瞬间云惊澜的喉间也有些哽咽,他看着莫等闲说道:“你能好好听我说一些话吗?倘若现在你不好好听,想必以后你就再也没有机会听到了,你当真要这样闹性子不愿意听吗?” 难得云惊澜也有这样性子寡淡又沉重的说话的时候,莫等闲再想要闹性子也只得沉静下来,认真听他说。 此刻一脸面如死灰一般,像是被强行按在原地不动的小孩一样,脸上带着悲泣,无可奈何地听着大人说出最后的话来。 “你听着,这朝廷之中帮你的人和不帮你的人,我在来之前已经全部都弄清楚了。具体的名单在天惊的手里头。” “日后没有我的辅佐,你切不可再肆意妄为的行事,天惊到底是不如我沉稳的。但是他性子活跃,有时候也会激进。对于他给出的意见,你一定要三思而后行,一定要斟酌清楚,有时候可能他还不如你性子沉稳。” “水笼烟或许可以为你所用,但是你要分清楚,她之所以能够为你所用,一定是她想还清楚之前与你欠下的情分。所以倘若有一天你觉得你和她之间的情分消耗的差不多的时候,一定要对她多加防备,必要时候可以斩尽杀绝。” 211 云惊澜对他未来的规划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至于莫思量和莫云深这两个人,你一个都不要相信,就算他俩真的心甘情愿的对你说,他们只想要做一个王爷。倘若他们兵败,你一定要记住,你想要坐稳这个江山,他俩必须得死,一个都不能留。否则皇后娘娘就算是倾尽全力,都一定会让他俩再东山再起,到那个时候你便身陷囹圄,再无胜算。” “你之前不是一直都想娶云冰雪吗?这件事情我已经成功的说服了雨薇。你放心,她一定会替你张罗的。冰雪也马上就要回到临安城了,你回去之后便可向她求亲,我想镇西王一定会同意的。” “日后有了镇西王的帮助,我相信你一定会如鱼得水,这个时候你需要趁势将莫云深和莫思量控住,最好你是利用水笼烟和梦清欢将他俩彻底的控制住。俗话说得好,无毒不丈夫,你不用觉得有什么难为情。做帝王的,哪一个不是踩着兄弟的骨血爬上去的?” “你要记住,你是万万不能够进行造反的,皇上是一定会立你为皇帝的。这份诏书虽然被皇后娘娘烧了,但是,有群臣的进谏,你这个太子是一定能够做皇帝的。你千万不要做出那种傻事来,否则你不但会失去民心,还会背负上弑君杀父的罪名。” “对于莫思量,你一定要小心再小心,他不仅善于攻心,而且善于带兵作战,更善于布局。如今的莫思量已经非昨日的莫思量,连我也不是他的对手,这朝堂之上只怕是没有人会是他的对手。因此,你更要处处小心,千万不要相信他给出的任何好处。” “他现在之所以能够心平气和的和你相处,完全是因为水笼烟的缘故。倘若有朝一日他策反了水笼烟,让她也一起对付你,他们两个联手起来,你也将毫无退路。所以你一定要在他们两个反水之前,将他们逐一击破!” “最后一件事情,福公公没有死。” 说完这话的时候,莫等闲狠狠的震惊了一次,怎么?福公公竟然没有死吗? 不等他反应过来,云惊澜又继续说道:“福公公手里掌握的情报实在太多了,有他活着,这朝堂一日不可安宁。而且救他的人我还不知道是谁,可是无论是谁,当你查出这背后的幕后黑手时,一定要将他杀了。这样的人一定太危险了,竟然连福公公的作用都知道,这样的人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莫等闲听着他说了这么多话,心里头很是感动。他不由得又问一次:“惊澜,你这一次当真是无路可退,你也不愿意再退了吗?” 云惊澜没有说话,一脸的决绝。 莫等闲心里头仍旧抱了一丝希望,他又说道:“那你不要跟我回临安城了,从今往后你隐姓埋名过着普通人的日子。行吗?” 云惊澜听到这里,将手拍在他的肩头上。脸上带了一丝丝失望和感动,轻轻摇着头对他说道:“你对我的这份怜惜之情我很感激,我就知道我没有看错人。” “但是你要记住,无欲则刚。现在我已经成为了你的软肋,而且也是云家的软肋,我是绝对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存在的,所以即便是莫思量不杀我,我也绝对不会活着。” “倘若莫思量不杀我,我相信他也一定会将我彻底的困在这里,并且会耗费你们大量的精力,想要来救我,这样的话他就能够有充足的精力去对付你其他的人马。” “倘若局面真的因为我变成这样,我心里头一定是难安的,所以我坚决不同意你说的这件事情,也请你不要再说了。” 听着云惊澜将局面分析得如此清楚,莫等闲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他当然是舍不得云惊澜就这样死掉的。 想到这里,莫等闲又不由得一脸的愧疚,含着泪对他说道:“对不起,或许我一开始就不该让你过来的,倘若你现在还是辅佐莫思量,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说这些没用的话做什么,再者,你也知道,我一开始就想辅佐你的。在他的旗下,我永远都只能是莹莹之火,难比日月之光。” “作为一个臣子,我自然是想辅佐我心里头的帝王。倘若没有你,我相信,我是绝对做不到云左丞的地位的。” 回首往事,他不由得深深地感慨,若不是因他一心向着莫等闲,皇帝又岂会将他一再提拔。年纪轻轻,便让他做到了云左丞的地位,还将他的弟弟云天惊也拔到了云右丞的地位。 所以他云家对皇家的感恩,是源于黄帝之前的栽培。一想到这些,他岂能不心向着莫等闲? 此情此景,他不由得感慨道:“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本来是一件悲伤赴死的事情,两个人说了这么多知心的话,此时此刻这场景倒是有些慷慨大义起来。 云惊澜一瞬间不害怕死亡了,他也没有那么多不甘心了,他看着那个年少的太子殿下,不由得笑道:“太子殿下,这辈子能够做你的家臣,是我云惊澜最幸运的事情。若来世有缘,我还仍旧愿意做你的臣子,一生一世都只愿辅助你一人。” 莫等闲一下子抓住他的手,满脸感动的说道:“你不说这些我也是相信的,这辈子我最想要的家臣,就是你。” “士为知己者死,你拿我当知己,我有岂不是如此呢?你放心,倘若有一天你真的有什么事,你出了事,以后我绝对不会不管。” “就算是当下不能为你报仇,我也一定会将这份仇恨记在心里头,日后一定会为你报仇雪恨的!” 看着莫等闲这般认真的模样,云惊澜既感到欣喜,又觉得有那么一丝丝的不对劲。 他想要为自己报仇固然是好课堂,若因此变得心胸狭隘,没了一个做帝王的气度,那倒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可是原本他该说一些慷慨的词,来告诉莫等闲无勿要这样心胸狭隘。可是话到了嘴边,他又不愿意再说了,眼前的人愿意为他如此,他也感到心安,还有一丝丝的满足。 于是他最后的话变成了一句:“好,倘若有一天你做了皇帝,一定要记得为我报仇雪恨。” 听到他说这话,莫等闲莫名的悲伤涌上心头,一瞬间眼泪竟然无情的砸下来。两个人好像已经经历了生离死别一般,此刻像是永别了。 “我还有很多的话没有对你说,可是我觉得这些话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我突然很后悔,自己为什么之前没听你的话,没有小心谨慎,非要意气用事来了这北漠,现在还要将你连累在这里。” 云惊澜拍了拍他的肩头说道:“别再说这些伤心的话了,后悔无用,我希望日后你做事千万不要后悔。你只需要接受你自己所有的选择,并且承受所有的后果那就行了。大丈夫顶天立地,做事情不要拖泥带水,更不要像个女人一样,哭哭卿卿的后悔更没完。你要时刻记住,你是太子殿下,就应该威风八面,领导四方!” 有了他这番慷慨激昂的鼓励支持,莫等闲的心中自然是燃起了奋斗的怒火。 他郑重的点头,回应了云惊澜的鼓励。 云惊澜的眼眸一瞬间又黯淡下来,他轻声说道:“夭夭的事情你多费心,这件事情是我对不住她。她终究还是性子太过于野,所以我才会由着她去,并且造成如今不可挽回的局面。” “那你想要我怎么做?你只管说但凡我能够做到的,我一定都会做的。” 云惊澜叹息一声又说道:“这盘龙山上的官匪勾结,实在是一大祸患。倘若你留下来对付他们,定然会消耗许多时间,这件事情你得想办法让莫思量解决了,灭掉这里的官匪,也算是给夭夭报仇了。” “而且你一定要想办法让这里的官匪主动发起与莫思量的对决,再借用朝廷的名义让这些官匪对朝廷失去信任,这个时候他们就会变成造反。” “无论最终结果如何,都一定会是两败俱伤或者是其中一方大获全胜。倘若是大获全胜,赢的那一方也一定是莫思量。” “一旦他赢了,你在朝廷拿到消息,立刻带领群臣发起对他的讨伐,就说他无故斩杀北漠的功臣将士。这件事情一定会引起相当大的轰动,到那个时候你就浑水摸鱼,将他拽下水来。就算不能将他拽下水来,你也一定要让这种消息传到水笼烟的耳朵里,要让她那边开始慌掉。” “你一定要记住,千万不能够让他们两个汇合,否则他们两个强强联手,你再没有机会将他两硬生生的拆开,这也是你最后能够翻身的机会,倘若这一次你没有把握住,你就永远都没有机会轻松的将它俩碾压了。” “可是他俩一个是平乱东荒,一个是平乱西锤。倘若我当真如此做,谁看不出来我是想要除掉他俩?我的声誉也会极其难听,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式不是很好。” 云惊澜又叹息一声,说道:“这个时候你还管他什么声誉的问题?自古以来称帝者无不是心狠手辣。令人诟病。后来史官如何书写,也全都是皇帝的意思。历史全都掌握在你的手里,你还较这一时之长短?” 纵然云惊澜这番话有些无赖,却是实在的理,莫等闲心里头的确是有些动摇了。 云惊澜再次拍了拍他的肩头说道:“你一定要听我的话,而且把这番话全都给我记住了,往后再也没有人会这样苦口婆心冷静的为你分析局势。” “水笼烟和莫思量都是极会骗人的,极会算计的,你可千万不要落入他俩的圈套之中。每一次你心软的时候,一定要好好回想一下,当初他俩是如何取消了你的婚姻,并且当众羞辱你的!” “这些仇恨,你一定要记清楚了!能够当众羞辱你,并且不给你留任何退路的女人,会用心的辅佐你吗?说出去也没有任何人会相信的!” “再者,水笼烟到底也只是一个女流之辈,她的心胸能有多宽广?她现在想要辅佐你,完全是因为她水家立足不了。所以她想借助你想要将水家打得稳稳固固,以次来对付皇后娘娘。但是一旦皇后娘娘和她达成一线,那个时候她就不再需要你了,你还有什么地位可言呢?” 212 莫思量的明谋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莫等闲听着他这些苦口婆心的话,自然都是听在心里头,并且深信不疑。 讲了这么多云惊澜口舌也有些干燥了,他不由得对莫等闲说道:“好了,我说了这么多也有些累了,也有些乏了,我们就不要再说这些话了,小心隔墙有耳,这里毕竟是军营。不能够什么话都在这里说,很多话我也就不再多说了,要紧的话我可都说了,你可一定要记住。” 莫等闲点点头,随后又问道:“这些糟糠的事情要如何解决?朝廷竟然连一丁点的东西都不肯再发下来,这是铁了心要让这里的将士都饿死吗?莫思量从突厥抢来的这点粮食够吃多久?等这些粮食吃完了以后,这里的将士一定会起兵造反的。” “呵呵,我到巴不得他们起兵造反了,倘若如此他们就会两败俱伤,反正明日之后你便要回去临安城了。倘若莫思量写信给朝廷索要粮食,你一定要将这封信好好的藏好了,千万不要让朝廷知道了!” 莫等闲自然是知道他话里头的意思的,于是点点头。 与此同时,莫思量的营帐。 此刻莫思量冷着一张脸,坐在那案牍之前,在他案牍之前还跪了一个云桃夭。 只见云桃夭已经哭成了泪人,此时此刻脸上不见了以往的嚣张,只剩下泪流满面,他哀伤的看着莫思量。 哀求道:“二哥哥,我求求你了,你就看在以往我们的情分之上,放过大哥这一次吧。你将他留着在北漠之地,就算他不被饿死,不被渴死,这里这么多粗人,也一定会活活地针对他,将他活活地针对死啊!” 莫思量冷哼一声,反问道:“你就这么瞧不起你云家的人吗?你就这么瞧不起你大哥吗?你可别忘了,那可是云左丞云惊澜。” “他别的不行,心机最是高深,想要算计这里的人,谁能够逃得过他的算计?你这番倒是多虑了,你不如好好想想你的大哥被困在这北漠之地,他那毒爪还要伸向谁,谁会成为下一个倒霉蛋吧。” 听着他如此挖苦的话,云桃夭真是无言以对,可是内心又焦灼不安。明日她便要和莫等闲一起回去临安城了,可是她的大哥再也没有人能够救了。 不行,一定要救大哥,今日就算是跪死在这里,我一定要带大哥走,否则云家就完了! 想到这里云桃夭又充满了斗志,她再次磕头对他说道:“二哥哥,我求你了,你就看在以往我们那么多年的情份上。饶过我大哥这一回吧,我知道我没有资格求你。我也知道我之前不该那么肆意妄为来找你,所以才惹了这些事端。” “之前因为我太生气,所以才将这些事情怪罪在你身上,其实这些事情原本是怪不到你的,只因为我太心悦于你,所以才会做出这种错事来。这些事情若是传到临安城百姓的耳朵里,我想百姓们都会认为是你的不对。” “但是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不会告诉他们的,并且从此以后好好保密,这件事情只有你知我知好吗?你就看在我都这么为你着想的份上,能不能放我大哥一马?他已经是你的败军之将,日后也不会再和你作对。就算他和你作对,我也会好好劝大哥。千万不要与你作对,你看行吗?” 莫思量真是觉得自己远远的低估了女人的无耻的程度,特别是对云桃夭这种不要脸的女人。他很难想象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子竟然会心思如此恶毒,竟然会如此胡搅蛮缠。 明明就是她自己失贞,这件事情传出去最大的影响只会是她自己,而自己根本就没有半点错可言。 临安城的百姓也自然会说是她自己放荡,所以才造成了这种不堪的后果。 可是现在云桃夭竟然能够拿这件事情,堂而皇之地当做与他交换的筹码。可见云桃夭的三观就不正,以及内心之邪恶丑陋。 眼前这斑宛若梨花带雨的女孩子,居然内心如此丑陋,形成了巨大的反差。莫思量看着他的一瞬间竟然有些想吐的感觉。 这样想着想他,他竟然真的有些恶心,不由得拿手捂住了嘴。 云桃夭立刻关心的问道:“二哥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莫思量闻言,忍不住笑出声来,无情的对她说道:“的确,我是有些不舒服。我有些恶心,被你恶心到了。” 云桃夭听他说完这话,脸上的表情顿时凝固,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恶毒和仇恨,他没想到莫思量能够如此无情无义,一而在再而三的如此对她。 从前她只以为莫思量的阴狠毒辣,只是在政治方面,只是在权势争夺方面,但是对于女人他应该是一个柔情的人。 而且之前他那么维护水笼烟,以的确是让云桃夭心里头更是存了许多的幻想,只是现在到了自己的面前,他竟然用如此羞辱性的语言对付自己。丝毫不顾及自己,只是一个刚刚及笈的女孩子,这样一个残忍的男人,自己之前怎么会那么喜欢呢? 云桃夭脸上的表情凝固着,她不可思议的轻轻的摇着头,不敢相信眼前的人。竟然会是她的梦中情人,是她喜欢了十几年的人。 想着想着,她眼里的泪又落下来了。 一旁的莫思量看着她这副可笑的样子,摇摇头,一脸慵懒的往后椅,坐着嘲笑道:“你这副样子是在做什么?是我欺负了你吗?还是我说什么话有些不对的地方?” “云桃夭,我警告你,不要在我面前再这样恶心我,我不对付你是因为你只是个女人,但是倘若我要对付起你来,你便是连一只蚂蚁也不如。你要相信我,捏死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你没有资格在我面前求情,也没有这个能力。” “你不知羞耻的跪在这里给你大哥求情,那你该知道,自从你大哥早就背叛我,他早就该死!而且他曾经要杀我和我的大哥那个时候,你怎么没有想过我总有一天会杀了他呢?” “你云家就是太放肆,吃盆占晚,守着我莫思量,还守着他莫等闲,像你这样的云家,谁不想除去呢?” 云桃夭听着莫思量这些话,这才觉得自己求救根本就是无望的一瞬间,她觉得天塌地陷,自己和大哥大概是难逃此劫了。 随后她又带着泪,试着将她的二哥搬出来作为一点震慑。 只听得她说道:“你不怕大哥,难道你还没有顾及到二哥吗?你没有顾及到整个云家,以及云家背后的势力吗?” “你不要以为你一个人可以一手遮天,这朝廷早就变了天了!在你离开朝廷的这两个月里,你当真以为那朝廷还是你说了算的吗?” “我现在只是心平气和的在与你讲和,我不是在求你!莫思量你不要太无情了,你可以对我无情,但是你不能够对我大哥这么无情,他当年辅佐你的时候可是尽心尽力的。后来明明就是你自己做人锋芒太甚,在你手底下做事的人根本就没有出头的机会可言,所以大哥才会离开你走向三哥哥的!” “你和三哥哥比起来,根本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但凡你有三哥哥一点圆滑,但凡你有三哥哥一点谦虚,这天下所有有才之士也都会到你的名下去了。难道这些你都没有反思过吗?” “还有,你现在怎么会觉得我是在卑微的求你呢?我只是在跟你分析利弊,你要知道,我们两家真要斗起来,那就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你难道就真的觉得自己不可一世,一定会胜券在握吗?我可告诉你,现在梦清欢在南池和莫云深两个人这浓情蜜意的,你这个亲大哥也未必不是想做皇帝的,他也未必是想扶持你的!” “等他做到皇帝的位置上,有了皇权,尝到了滋味的力量,你以为他还会放过你?还有那个水笼烟,你看她现在这副样子,你都已经是平东王了,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可是她不是还仍旧依附着太子殿下吗?” “这背后的原因是什么?不就是因为三哥哥是太子殿下,而你只是平东王吗!你再厉害又如何?你人就是一个臣子,而三哥哥只是不愿意与你计较罢了。等到皇上醒来,三哥哥这个太子马上就会变成皇帝。你再想要对他无礼,那就是预谋造反,到那时你以为你还能逃脱得了三哥哥的制裁吗?” “你现在想要杀我大哥,那无异于是与三哥哥为敌。你既然想要辅佐三哥哥不想与他为敌,那为何要执意杀我大哥?” 听着云桃夭这篇长篇大论,莫思量不由得感慨道:“云桃夭,你这脑子可真是好使,真是比起你姐姐还要好使,这云家三姐妹中就属你这心思最恶毒了。” “只是你这心思没有用到正道上,反倒是用来对付我,也未免太嫩了些。那我就告诉你有什么办法才能够解决你说的这些问题。” “第一,只要你大哥死在这里。第二,只要莫等闲在回京的路上死在路上,那这些事情不是都解决了吗?这天下到底是我做皇帝还是我大哥做皇帝,就用不着你操心了,你也看不见了。” “倘若你也死了,你说,这些事情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们都死了还有谁知道呢?” 云桃夭万万没想到他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一瞬间脸色从从容淡定变得心如死灰,一脸震惊,他哆嗦着身子。 指着莫思量说道:“你敢!你竟敢谋杀太子殿下!谋杀当朝大臣!你简直肆无忌惮,简直无法无天,你眼里还有王法吗?” 莫思量却冷冷一笑,对他说道:“我就是王法!” 这霸气的一句话顿时将云桃夭彻底震慑住了,她不敢相信这些话都将成为事实,一瞬间她有些想往后跑,想赶紧将这些话都告诉莫等闲和云惊澜。 可是不等她跑出一步,莫思量却对她说道:“你又何必去将这些话告诉他们呢?反是危言耸听,再者我这就是明谋。你以为他们能逃脱的了吗?杀他们的人可未必是我,但是杀他们的人大有人在。” 213 无情的莫思量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云桃夭想要逃跑的步子一瞬间被收住,她不由得惶恐地看着莫思量,她觉得自己远远的低估了眼前这个男人的阴狠毒辣,一瞬间她不由得又跪下来。 眼泪再次砸下来,她哀求道:“我求求你了,二哥哥你不要这么心狠手辣。我们都不是你的对手,我们只求能够安然地坦然地度过这一生,您高抬贵手,把这天下迟早都是您的。” 看着云桃夭将你活生生说成了您,她这是内心的害怕。莫思量又岂会不知道呢? 只是与眼前的小女子斗,也太没有意思了,再多的话他也不想说。但他心里头很清楚,想要杀莫等闲的人一定是皇后,而不是他。 而且他也绝对不想亲手杀了莫等闲,倘若他如此的话,水笼烟一定会怨恨他的,他不想再重蹈覆辙,让自己的师妹彻底的恨上自己,所以这一世就算是要杀人,他也一定要借刀杀人。 想到这里,他又盯着眼前的人看,反问道:“那你既然知道这些,你觉得应该怎么办呢?” 云桃夭一脸的迷茫,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是不断地摇着头,低声地哭泣着,一脸的无助。 莫思量,看着她这副样子,不由的勾唇一笑,一脸阴狠的对她说道:“这样吧,云桃夭,我们来做一个交易,倘若你能够做成这个交易,我便放过你大哥,你看如何?” 云桃夭听到事情有转机,高兴得不得了,立刻点头对他说道:“你说,你只管说,我什么都答应你。” “很好,我要你阻止莫等闲娶云冰雪。我想这件事情不用我说,你也会帮忙的吧,你大姐可不愿意莫等闲吃盆占碗。” “你要知道,这女人之间的妒恨往往都是因为一个男人,你觉得你大姐会那么心高气傲的一个人,会忍受一个外来的女人和她争丈夫吗?这云冰雪四小都被送出了云家,想来和你们两个人的感情也不好吧,我想在这件事情上面,你应该没有其他的选择,你只能选择帮你的大姐吧。” “而且你的大姐是未来的皇后娘娘,倘若这件事情你没有帮她,日后云冰雪成为一个贵妃,与你大姐两个人厮杀起来。这在你云家也是极其难看的一件事情吧。” 云桃夭听着他说这些话,又反问道:“你怎么知道三哥哥回去就会娶她为妾?” 听着娶她为妾这件事情,莫思量不由得笑出了声,那声音有些寒冷又有些鄙夷,有些嘲笑。 他轻蔑的目光看着云桃夭,冷声道:“我告诉你,镇西王的女儿绝对不可能做妾。所以莫等闲这次回到朝中的话,你的大姐会从太子妃之位变成太子侧妃,这件事情也会成为你云家历史上的一件可笑的事情。”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三哥哥绝对不是这样的人,再者,我大姐对她真心真意的,他凭什么要将大姐从太子妃之位变成太子侧妃之位?你一定是在危言耸听!” “呵呵呵,我在危言耸听?云桃夭,我可是在好心的提醒你,我告诉你,你大哥此番就算是不死也一定会被困在北漠。凭着你二哥那副样子,你以为他能够做到和你大哥一样的功绩吗?这朝廷中早就有不少人想要搬到你云家,想必这件事情你也知道吧?” “你云家现在可谓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莫等闲还会护着你云家吗?他现在想要的就是抓紧救命稻草,镇西王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你觉得他会依附谁呢?他回去之后一定会迫不及待的就想要娶云冰雪。而且娶回来也一定是做妻。” “这件事情,我一定可以和你打赌,而且我赢定了。再者我告诉你,就算是他不愿意娶云冰雪做妻,这件事情一直耽搁着,你以为能够耽搁多久?以云冰雪的嫉妒心和手段,你觉得她会输给你还是会输给你大姐?你们两个都没有办法阻止她嫁入太子府。” “所以我现在是在救你,救你大姐,你懂吗?你要看清楚形势。” 云桃夭听着他这番话,心里头惶恐万分,却又不得不信,想了许久之后,她觉得莫思量说的的确是有道理,眼前的最大的祸患应该是云冰雪。 既然能够保住大姐的地位,又能够救大哥,何乐而不为呢? 想到这里云桃夭点头说道:“好,我都听你的,你想让我怎么做?” 莫思量勾唇一笑,说道:“我要你回去之后,主动向皇后娘娘请旨,让你嫁给莫等闲,然后你做太子侧妃之位。” 云桃夭听到后半句的时候,整个人都为之震惊,眼睛也放大了一圈,她不敢相信眼前的男人竟然如此无情无义,竟然要将自己也抛给莫等闲。 云桃夭不由得吼道:“你丧心病狂了吗?莫思量你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你怎么能让我也嫁给莫等闲呢!” 听到她这话,莫思量也不由得笑起来:“怎么?方才还是三哥哥三哥哥的,只是让你嫁给他,就直接变成了莫等闲呢?他可是太子殿下,这个身份难道你不仰慕吗?多少女人可都是想嫁给他的,更何况像你现在已经是一双破鞋了,你以为他还会稀罕你吗?要不是看在你大姐的份上,他绝对不会稀罕你。” “现在你大哥身陷北漠,十分艰难,我相信你去求一下你大哥让你嫁给他,你大哥是一定会同意的。倘若你大哥在北漠再出了什么事情,到时候你想要嫁个好人家或者是想要翻身那绝对是不可能的。我现在可是在为你想最好的出路,再者你嫁过去坐侧妃,和你大姐相亲相爱,也好过云冰雪再去做侧妃吧。” “云家三个女儿不可能都嫁给莫等闲,只要你也嫁过去,就一定能够阻止云冰雪嫁过去的心,而且也一定能够让镇西王心里面觉得膈应。这就是你为救你大哥和救你大姐唯一的方式了,做不做选择权在你了,我只为你提供选择而已。” “当然,倘若你不做选择,宁死也不嫁,我也愿成全了你这股气,只不过你和莫等闲,还有你大哥只怕都会在近日之内全数暴毙。你觉得在这荒山野岭荒凉之地死一个人会引起很大的轰动吗?就算他是云左丞,死在这里又如何?” “这里本就兵荒马乱,死几个人是很正常的事情,再者朝中有不少人希望他们死,现在又是我母后当政,他们死了。轻轻松松便能摆平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等你大哥和莫等闲都没了你,云家便是一盘散沙,都不用风吹就会散了。你以为你又能有什么更好的选择吗?你还不如听从了我的建议与我合作,到时候我们两个各取所需。” 云桃夭听着他这番好算盘,心里头对他是又恨又气,他没想到一个男人的心胸也能如此的斤斤计较,没想到一个男人也能如此的工于算计。难怪莫等闲,不是他的对手,就算是大哥也不会是他的对手,这种男人实在太狠毒了。 云桃夭不想要就这么快就妥协,可是她又不得不妥协,于是只能冷冷地盯着眼前的人,满脸的怨恨,眼中的泪不断的砸落,她只觉得自己一腔真情全部错付了,现在全都要赔付在这个无情的男人身上。 可是她心里头仍旧是有些话想要问的,于是她有些悲哀地看向莫思量,反问道:“那在做选择之前,我能不能问你一些话?你能不能如实的回答我?” “行,你问吧。” 莫思量不等她开口,其实心里头已经知道她想要问什么了,无非就是想问自己有没有爱过她自己,为什么会为水笼烟付出这么多? 果然云桃夭开口就是:“你既然不爱我,那你可是爱水笼烟,你可是真心爱她的?” 莫思量轻轻一笑,对她说道:“当然不是,你要知道她背后的权力有多大,你也要知道她的爹是谁。再者你看她自己不是也很有本事吗?这样的女人我不把握着,难道要拱手于人,送给莫等闲吗?” 云桃夭听到这话,心里头大为惊喜,也甚为欣慰,她又反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二哥哥你当真没有骗我?” 莫思量又枕着头,往后一靠,漫不经心的说道:“这些话我为什么要骗你?骗你有什么意义吗?你这些话大可再拿去问莫等闲,想来莫等闲的话也是和我一样的回答。你要想知道若非是之前与你大姐有些情谊,又与水笼烟毁了婚约,他是绝对不会娶你大姐的。” “水笼烟就是一个香饽饽,谁不想拿在手里头呢?莫等闲想,我也想,只不过现在莫等闲不慎丢失了这个香饽饽,所以就落在我的手里罢了。” 云桃夭听到这里,心里头大为惋惜,倘若自己没有出事情,想必自己日后还是有嫁给他的希望的。 她不由得又眼里流露出对莫思量的心悦之情来,她马上又说道:“倘若我没有出事情,日后你还会娶我吗?” 莫思量听着他这话,心里头更是冷笑着。果然这丫头就是摆明了这种心思,自己骗她也是好的能让他阻止云桃夭嫁给莫等闲,说几句话骗她又如何呢? 于是莫思量说道:“如果说有一天你会和水笼烟一样厉害。云家也会崛起,我自然也是愿意娶你的。这是这辈子怕是都没有机会了。” 听到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云桃夭觉得希望彻底的破灭了,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还没有拥有就已经失去了。这种痛苦无异于万箭穿心,她的泪不断的流下来。 她很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冲动,同时她也开始恨眼前的男人,这些话为什么不早一点说呢? 如果早一点说自己一定会乖乖的等着这个男人来娶自己的。 想到这里,她不由的上前去狠狠地打了莫思量一巴掌,冷声骂道:“莫思量你也太过分了,倘若不是你,我一定不会变成如今的样子,我等了你那么多年,我等到及笈就是为了嫁给你,结果等来的却是你一次又一次的伤我的心!” “现在你不仅不对我的事情负责,还要拿云家威胁我与我做交易,你真的是太无情了,我就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无情无义的男人。总有一天我爬上皇后之位的时候,我一定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找你报仇。” 莫思量听着她这些话,不由得一笑,看来这个女人还真是报复心很重啊!可是这个女人又怎么会是他的对手呢?等云桃夭完成这些事情,想必云桃夭也就会被自己的大姐活活的掐死在手里。 他一想起云雨薇对莫等闲的占有欲,他便觉得这世间并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够成功的嫁入太子府。而且以云雨薇的心机也会让莫等闲日后会对她重视,重用,到时候云桃夭这种使手段的卑劣性质也会成为不入流的手段,那个自命清高的太子殿下又岂会听云桃夭的话,用一些不入流的手段争取权位呢? 214 你也要嫁给莫等闲?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云桃夭想要逃跑的步子一瞬间被收住,她不由得惶恐地看着莫思量,她觉得自己远远的低估了眼前这个男人的阴狠毒辣,一瞬间她不由得又跪下来。 眼泪再次砸下来,她哀求道:“我求求你了,二哥哥你不要这么心狠手辣。我们都不是你的对手,我们只求能够安然地坦然地度过这一生,您高抬贵手,把这天下迟早都是您的。” 看着云桃夭将你活生生说成了您,她这是内心的害怕。莫思量又岂会不知道呢? 只是与眼前的小女子...... 只是如此一来因失了仙阵的威力,众长老合力之下,也只与那红鬼斗个平手,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挨去,众人都是有些心生焦燥,虽想着施展煞手将那恶鬼拿下,但又怕对方如玉音一般,从中作梗,最后却是容别人得了好处。 那黑影倒是没有动,因为它突然觉察到了什么,有些诧异的看向天道峰方向。 又是同样的一句话从宇父处传来,这蕴界便是他所创造,其中的一切他完全了然于胸,适才秦一白所经历的一切虽不是他刻意而为,但却是他引导而起。 “恩。”落林落玲眼神,纵马离去,不敢再回头,落流北的头发,一下子全白了。 “咔嚓!”轰鸣中断裂声传来,尧慕尘的拳头被崩开,手臂折断,上面皮肉脱落,鲜血飞溅,他闷哼一声,身体倒飞而去。 “想跑,没那么容易。”阳奉老道此时也追了下来,见到金江跑,右手高举,掌心展开,掌中烈焰汹涌。赤焰之下,但见他面色阴森,两眼迸射出噬人的赤芒,狠狠的盯着含笑和金江两人。 听到欧阳普及的话,姓曾的青年眼眸一寒,他最讨厌的就是拿自己和那些参加武会的人比。 “回禀老爷!是的,他们在三年时间里建了一座城池。”史福赶紧躬身禀报。 最要要紧的是,老显摆自己有几个钱,但又舍不得花,吝啬得很。 “还不是苏家那事儿闹的,当时……哎。”管家欲言又止,想着自己这身份,也不好妄议东家的事儿,只领着夏瑾柒去找霍庭了。 花无名顿时哑口无言,确实,夏家不缺钱。夏宛白自然看不上花家的那点赔偿费。 在梅府他们兄弟之间不管如何地争斗,都是家事,可是如果牵扯上皇室中人,那性质绝对不一样,稍有不慎,就会招来杀身甚至是灭门之祸,岂能如此口无遮拦。 按理来说,如今治糖尿病的医术已经还算可以,一般都不会坏到要截肢的。但是如今凌飞燕的师姐,竟然要到截肢的地步。那就说明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间。 “老板,再加两个烤腰子。”一名男子吃的满嘴流油,手中拿着签子,对正在烤串的何铁军说道。 结果直接被人给挖出来不说,还破坏的这么彻底,不管原本的脾气有多好,肯定都是要发疯。 “可是……我怎么还有脸留在唐家!”张桂芝说着又呜呜的哭了起来。 再加上老杨人脉不错,在军区里不少老家伙那儿都还能吃得开,龙清心就让他去军区帮着打听了点事儿。 平日里同朝为官,虽然知道穆府与梅府有不共戴天之仇,但出于各方面的考量,梅俊楚与穆家的人,还是维持着表面的平和的。 他的心脏比较脆弱一点,实在是没有办法接受,对方这样猛力的开玩笑地情况。 方美珍也非常期待,所以并没有任何的迟疑,赶紧朝一条条金鱼的腹部按去。 战争似乎在这一刻落下帷幕,清兵无力进攻浙江和福建两省,张强也无力去扫荡浙江剩余的几个府的地盘,就守着自己的那大半的地盘休整,过着悠闲的日子。 215 - 女帝重生:夫君狠霸道! - 雪寂冬深 “送他们一些粮食和碳火的信。” 说完话,水笼烟又拿起朱砂笔再次写道:酉时,冰山谷入口,一百石粮食和三百斤碳作为见面礼。望冰帝前来一见,落款统帅水笼烟。 看着她写的东西,镇东王又是一惊:“什么?你要去见他?你就不怕有什么埋伏吗?” 水笼烟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满是自信的说道:“你放心,洛玄冥不是这种人。再者,我是本着好意去见他的,我想他没有理由拒绝。” “你太自信了,这件事情我不同意。在这一百石粮食和三百斤碳...... 所以,叶颖为何要躲着他,哪怕是实际已经活了38周岁,一时之间,王宁还真就想不明白。 十万块现金,再加上她每周交给李三的几百块房租,按理说应该足够用了吧? 金梦雪诧异地停在李三身旁,顺着李三指向的位置,向窗内望去。 在师弟徐兴家里时,她收拾东西时,才发现纸人已经不见了,后来想着什么时候再去买一个,但把这事给忘了。 在白玉城的南边,有一村子,名为香梨村,她曾帮村里消灭了一窝强盗,这里也是她第一次杀人的地方。 毕竟是第一次面对这种社会人,加上薛云主任之前说过,他脾气不好。可能会打人什么的。 他的两只手不知道放在哪里合适,于是闭上眼睛,眼前浮现出洪夫人临别时诡秘的笑容。 周猛得意道:“老子也不跟你们废话,现在那位金老板马上要到这里查看情况,俺得好好准备下,迎接金老板大驾光临。 昨夜,她似乎睡得特别沉,像被下了安眠药似的,整晚都没有醒来一次。 “还是个雏?如果你能帮我拿下她,我再追加一亿投资。”白总两眼一亮。 所以,关注她身上的婚纱头冠的。反而并不多,更多的是集中在她身上。 组成旋风的红色血幕在与蓝光融合后便如遇到劲风的雾气般瞬间消散——“守护”与“召唤”系统之间的正面交锋,亦在此时正式的拉开了帷幕。 仿佛是要验证他所言非虚,伴随着老和尚嚣张无比的嘶哑吼声,他周身上下的各处伤口都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着,几秒后就又恢复成了毫发无损的得道高僧形象。 徐贤笑容一僵,心里打定主意今天回家睡,眼睛不禁看向在队伍另一端坐着的泰妍,想着是不是现在就去找LEADER君打好招呼,电影一结束就溜之大吉呢? 要有了正牌的岩城家一门众承认自己扶持的岩城家家督后,那么海道诸郡便不会再有大规模的一揆发生。 当初的方有成,就是一个牺牲品,这一次,也许就轮到时光亨了。 自从谢无畏失踪了以后,金罗宗可是乱了阵脚,派出了所有的弟子到处寻找,转眼间就是半年又过去了,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向二位师叔询问师父的下落。 再挟带天下人道大势,浩荡而避过来,就算是他们上清再强,也不敢直撄其锋芒。 “你先按兵不动,等到秦近海和卓胜天把一切都处理好了,你再出面直接接手,到时候是天辰门还是轩辕宗不是你说了算。”游万世笑着说道。 当然了,以白居颖对刘胜之这个死没良心的家伙的了解。如果没有他看得上眼的东西,怕是更难过……搞不好这家伙会当场转身而走。 青玥本就不在意旁人的看法,既然已经与南长卿表明心迹,那她便没有必要压抑自己的想法和行动。 忙不迭的点头,再不吃饭我就要被饿死了!古嫣若有所思的望着我,也不说话晃了晃头就直接走了。我忙不迭的跟在她的身后,拎着钱包便直接下了楼。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