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就在刺杀现场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脑子存放处】 “狗皇帝,去死吧!” 池夏刚一睁眼,就看见一名翩翩起舞的舞姬云袖一撤,露出手中的一把短刃,直冲冲的往高台上端坐着的男人刺去。 【我勒个豆!】 【家人们谁懂啊!谁家好人一睁眼就在刺杀现场的!!!】 君衍皱着眉扫视着下面慌做一团的人群,好看的眉心蹙起,狭长凤眸里透着几分惊疑。 怎么回事?刚刚是谁说话。 池夏小心的往大殿角落慢慢移动,看着女刺客就这么三两下给拿下,连男人半点毫毛都没伤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我说这位美女姐姐,谁家刺客先喊一声再刺杀的,这要是能让你刺到,那干脆死了算了。】 舞姬见刺杀无望,还来不及咬碎牙里藏着的毒药,就被暗卫给卸了下巴,嘴里还含糊露出几个零星的字眼。 君衍单手撑着脑袋,听着耳边一惊一乍的声音,他看着已经被按在地上的舞姬,神色恹恹的朝着一旁太监总管挥手。 “带出去。” 池夏看着眼前的这场闹剧,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哦莫哦莫,不对等会,刚刚那个漂亮姐姐喊的什么?狗皇帝?】 【我勒个豆,好家伙,就我这种废物点心,怎么就赶上了穿越大军的末班车了呢。】 【我除了吃就是睡,为数不多的心眼子都拿来与食堂阿姨斗智斗勇了,我是什么东西啊!竟然敢穿越到古代,就这我都活不过一集!】 池夏如同呆鹅一般左右看了看,又默默地把自己缩在角落里面。 【算了,摆烂吧!】 君衍揉了揉被吵的泛疼的眉心,嗓音低沉暗哑,声音不大不小,但就是让大殿内吵闹如同菜市场般按下了静音键。 “吵。” 让朕看看是何妖孽敢在他面前放肆。 【哇哦!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霸王之气吗?】 气氛逐渐凝固,就在这时,太监总管宝泉脚步急切的从侧面走到君衍身旁低声耳语,又从袖中掏出一块白色羊脂玉玉佩递给男人。 君衍接过玉佩,摩挲着上面的纹路,语气不明,“池昭仪何在。” 【快让我康康这后宫佳丽的漂酿小姐姐!】 池夏兴奋的探出脑袋,一双漂亮的浅棕色杏眸滴溜溜的转,显然十分好奇。 等了一会都不见漂亮姐姐,池夏正准备缩回脑袋,却见那些人将目光放在她身上,她有些纳闷的摸了摸嘴角。 【看我干嘛?是我脸上有东西吗?】 “池昭仪,皇上叫你呢!” 与池夏离得比较近的一名身着豆青色宫装的女子推了推池夏,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池夏:“?!!” 【啥?池昭仪竟是我自己?】 池夏小心翼翼的左右确认了一下,悲伤的发现她现在的身份好像真的是池昭仪。 【好家伙,还是高估了自己这个废物点心,以为能活过一集,没想到最多只能活个三分钟。】 君衍挑眉,听着耳边聒噪的声音,狭长凤眸探究的看着她,“池昭仪,到朕跟前来。” 【他不会是想弄死我吧?】 池夏提着裙摆不情不愿的走上高台,等她走近之后,在她看清男人长相后,她的眼中闪过一抹惊艳。 【哇哦!这哪是什么皇帝,这分明就是我钦慕已久的大美人!美人贴贴!】 君衍听着池夏心里的胡言乱语,表情变得有些高深莫测。 【不过这剧情真是越来越熟悉了,好像在哪里看过,接下来该不会是问罪然后满门抄斩吧?不是吧不是吧。】 就在这时,君衍突然掐住池夏的脖子,她整个人近乎窒息,而面前的男人的眼神好似稀松平常的看着她。 “池昭仪?” 池夏被掐的直翻白眼,面色涨红的扣住男人的手。 【真是服了,你个老六!】 【长得那么好看,咋脾气就这么神经病呢!】 就在这时,一名身穿藕荷色宫装的恁弱女子突然跑上前跪在地上,一脸恳求的看着君衍。 “皇上,请您饶了池昭仪吧,柔儿相信,池昭仪一定是被人陷害的,池昭仪没有那个胆子刺杀皇上,她一定是有苦衷的。” 【我勒个豆,火上浇油啊这是,你这是巴不得我死啊!】 【等会,池昭仪,柔儿?宋柔儿?】 好家伙,她这不是穿越而是穿书了,穿的还是她这段时间看的全是槽点满是糟粕的古言玛丽苏虐恋真假千金小说里一出场就被赐死的炮灰女配池昭仪池夏! 【鼠鼠我呀!就要洗在这儿了捏!】 池夏一脸痛心疾首,叫你手贱叫你倔,偏不信这么高的评分这书还能这么烂,这下好了吧,穿书了吧! 在剧情中,宋柔儿作为面柔心黑的白莲花真千金女主,与郕王君泽言一见钟情后,暴君突然一时兴起,下令让阁中待嫁女子进宫。 宋柔儿不愿进宫,池家人也不舍刚认回的女儿在宫中消磨,左思右想也没有办法,假千金池夏见此,自告奋勇代替宋柔儿进宫,以报答池家的养育之恩。 就这样池夏就这么草率的被送进了宫。 而宋柔儿却见池夏进宫后被暴君盛宠,不甘被池夏踩在脚下,一边吊着男主郕王,一边又求着池家把她送进宫。 从此两人就开启了一部大型虐恋宫廷的恩怨纠缠。 而池夏在宫中如履薄冰的生存着,哪怕在宫中处境困难也没有求助池家人。 因为她清楚的知道,她不过是鸠占鹊巢的假千金而已,池家人不可能无条件的帮她。 在某一次游御花园中,池夏偶然撞见宋柔儿与郕王私会,害怕与郕王的私情被捅到暴君那的宋柔儿,干脆一不作二不休,反手设计池夏刺杀皇帝,结果池夏就这么被皇帝给掐死了。 【好家伙,在看书的时候我就想吐槽了,怎么池夏被赐死,池家人被满门抄斩,而女主就是降妃位,屁事没有,咋,宋柔儿就不是池家人了是吧!这女主光环开的,直接怼脸开大。】 君衍若有所思的看着池夏,衡量许久才松开她的颈脖。 池夏捂着脖子跌坐在地上剧烈的喘息着。 【妈呀!鼠鼠我呀,差点就见到太奶了捏!】 尸体被挖出来挫骨扬灰?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穿书,池家,郕王,柔贵嫔,陷害…… 还有池昭仪的心声。 君衍低垂的眉眼,表情冷冷淡淡的,骨节分明的指骨有节奏的敲着扶手。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或许他可以利用池昭仪的心声,来铲除朝中奸佞。 不过他需要先确定池昭仪的心声说的是否是真的。 池夏一脸心有余悸,等缓过劲来后,只觉得喉咙火辣辣的。 【果然是反派暴君,一言不合就想弄死人。】 【不过这会我就要被赐死了?特喵的,我才刚来没几分钟,脑袋就要分家了。】 【要不我跟暴君求求情,万一暴君他突然改变主意了呢!】 池夏打着这样的主意,小心翼翼的抬头看向君衍,结果撞进反派暴君冰冷刺骨的眸子里,吓得她脸色一白,唰得一下低下了头。 【妈妈妈妈妈妈,好可怕,呜呜呜呜,还是算了吧!也就是眼睛一闭的事儿,嘎就嘎吧!】 【反正没过两年反派暴君就要下去陪我,尸体都被挖出来挫骨扬灰了呢!这么一想想,我还不亏。】 君衍闻言瞳孔一缩,目光紧紧的盯着池夏,尸体被挖出来挫骨扬灰? 【不过说起来,暴君还挺可怜的,从小爹不疼娘不爱,五岁被送去敌国做质子,十二岁回国,十八岁凭靠强硬的手段在父兄手下夺权,二十岁弑父逼宫亲政。】 【所有人都说他冷血无情,可他每天几乎十二个小时都在处理政事,为国为民殚精竭虑,又到后面在女主的算计下一步步喜欢上对方,最后被男女主算计的众叛亲离,尸体都下葬了,结果还有人给挖出来挫骨扬灰。】 【但就在暴君死后五年,大雍王朝内忧外患,男主治国还行,但没有强硬的手段镇压边境,所以没几年大雍就亡了。】 【这不就是妥妥政哥翻版嘛!要不趁着死之前再多看两眼,满足满足我对政哥的幻想。】 想着,池夏大着胆子悄摸摸的抬头,时不时瞅上一眼。 君衍听着池夏的心声怒极反笑,他轻掀眼皮,看向宋柔儿的眸里透着森冷寒意,“好,真是好极了!” 宋柔儿低着头听着君衍那冰冷的语气,心中窃喜,看向池夏的眼神带着几分悲悯。 池夏,你不要怪我,谁让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反正你待在这个暴君身边也是胆战心惊,早些死也不用那么痛苦,这么说你还要感谢我呢。 君衍看着宋柔儿眼里藏不住的暗喜,忽的对着她勾唇一笑。 宋柔儿看着君衍脸上的笑意晃了心神,眼中不自觉的露出对男人的痴迷。 君衍突然收起唇角的笑意,冷不防的伸手掐住宋柔儿的脖子,骨节分明的手慢慢用力。 他微眯着眸,语气轻柔。 “既然柔贵嫔为她求情,那你就替她死上一死,如何?”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什么反派不反派,他只知道任何威胁他王朝的人都的死。 而站在大殿安静如鸡的朝臣们一个个都低着头,一副装聋作哑的姿态。 【!!!】 池夏看着面前的疯批反派暴君,瞳孔一震。 【蛙趣,暴君不愧是暴君,喜怒无常啊这是,连女主都不放在眼里。】 【不过女主要是死了,这世界不会崩塌吗?】 系统一来就见女主要被反派给弄死了,慌里慌张的喊着池夏去救人。 系统:【哎呀我滴妈呀,快快快,宿主赶紧把女主救下来,女主死了我们大家都得给她陪葬!】 池夏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在听清楚系统所说的话后,一脸无所畏惧。 【死就死吧,反正等会我也是要嘎的。】 系统:【……】 就在宋柔儿快要被掐死过去时,系统发出一道尖锐的爆鸣声。 【宿主,女主死了你就回不去了!】 【啥?还能回去?】 池夏垂死病中惊坐起,整个人直接扑到男人身上,哑着嗓子喊道:“陛下,有什么事冲我来,柔贵嫔她是无辜的啊!”才怪! 【要杀也要等我回去了再杀啊!】 【我可不想呆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儿,整天还要操心着自己的脑袋什么时候搬家。】 【更何况女主没了,这个世界就没法转了,最后你也得嘎呀哥们!】 【小心天道也会过来阻止你,而且你信不信,一会就有人站出来给女主求情了,顶着脑袋分家的风险向你死谏呐亲!】 君衍没有理会池夏的心里话,他不相信,会有人敢忤逆他。 没一会,君衍就被狠狠打脸了。 只见玉阶下突然站出几名大臣跪在地上为宋柔儿求情。 “陛下,柔贵嫔她罪不至死啊!” “陛下,柔贵嫔可是犯了什么错?” “陛下,求您饶柔贵嫔一命。” 君衍阴沉着脸,居高临下的看着跪伏在地的三人,嗓音似笑非笑,“朕的好爱卿们,你们这是准备插手朕的家事了?” 呵,乔王府世子乔奕,郕王君泽言,池将军池尧,都是五品以上的官员。 柔贵嫔倒是好手段。 “臣不敢。”三人跪在地上将身子伏的更低。 大殿中的气氛逐渐陷入沉寂,池尧侧眸看着他的夫人一脸担忧,咬着牙抬头,微垂着眸抱拳,“陛下,不知小女是犯了何错?” “错?” “柔贵嫔胆敢行刺朕,还意图将罪推到池昭仪身上,池将军你说,柔贵嫔她该不该死。” 君衍面色冷峻,威势如泰山般厚重,凛然不可侵犯。 池尧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快要晕死过去的宋柔儿,明显没想到她竟然胆大到敢行刺天子,而且还推卸到夏儿身上。 【别说了别说了,再磨叽女主真的要死啦!暴君快松手啊!松手!!】 池夏死命拽着君衍的胳膊,生怕女主死了她就不能回去了。 池尧闭了闭眸,终究还是不忍心他刚认回的小女儿出事,对着高位上的男人行了个大礼,哑声道:“臣斗胆,向陛下求情,饶小女一命。” 气氛逐渐僵持,直到殿外一道响亮的极雷,轰的一下砸在云霄殿房梁上。 【看看看看,打脸了吧!】 正经系统不搞攻略任务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君衍沉着脸在心中权衡利弊,冷冷的看着已经快要喘不过气的宋柔儿,抬手将宋柔儿往地上一甩,直接将人甩至一米远。 “传朕旨意,柔贵嫔殿前失仪,举止不正,降为贵人,即日起打入冷宫,无召不得出。” “池将军退为副将,罚奉三年。” 池夏看着被摔晕过去的宋柔儿,对着系统说道:【好了,女主我给救回来了,现在赶紧让我回去。】 系统:【现在不行,你得要完成任务,并且在这活到大结局才能回去。】 池夏不可置信,【不是,你还要我在这为你打工?这算盘打得挺响的啊!】 【不干,我还不如现在嘎了算了。】 反正她在华夏没有亲人,也没有什么值得可留恋的。 倒是可惜了她的那些小说。 系统:【完成任务给你一个亿奖励。】 【嗯?还有这好事儿?】 池夏眸光一亮,在心中兴奋的搓搓小手,【说吧!你是要让我攻略男主还是脚踢反派。】 系统:【我是正经系统,不搞攻略任务。】 系统:【宿主你只需要获得反派暴君的好感度就行了。】 【正经系统,不搞攻略任务。】池夏哼笑,拉长着音阴阳怪气。 系统:【……好感度分为很多类,爱慕值,信任值,崇拜值,都算是好感,不一定是要获取爱慕值。】 【哦!那你能给我什么金手指?】 系统:【……】 【不是吧不是吧,你一个系统不会吝啬到连金手指都不愿给吧!】 系统:【我知晓这个世界所有的瓜。】 池夏:【那还不是废物系统。】 系统无奈,若不是攻略组人手不够,哪轮得到他这个新晋的吃瓜系统赶鸭子上架来做攻略任务。 君衍垂眸看着愣愣抱着他手臂发呆的池夏,眼眸一深。 系统,又是一个不知名的玩意儿。 “池昭仪,你还要抱着朕到什么时候?” 池夏闻言触电般收回手,抬头就见君衍目光冷冷的看着她,那眼神好像将她看透了似的,让她不自觉的想远离。 【呸,暴君,我抱会儿怎么啦!又不会少块肉。】 君衍眉眼一跳,眼中闪过一抹怒色。 现在敢喊他暴君的人坟头草都有半米高了,若不是这女人还有用,他早就动手弄死她了。 君衍皮笑肉不笑道:“今爱妃今日受惊了,说吧,想要什么补偿?” 池夏:【!!!】 有赏赐! 【我要金子!金灿灿香喷喷的金子!!】 君衍嘴角一抽,直接打断池夏差点脱口而出的话,冷声道:“既如此,池昭仪便搬到乾凌宫侧殿。” 朕的妃子怎么能要那等俗物,不知道的还以为朕少了你吃一样。 说完,君衍甩袖离去。 候在一旁的太监总管保泉闻言,看向池夏的眼神一变,仿若在看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这后宫的局势,看来是要变了。 池夏明亮的眼睛唰地一暗,【妈的!这暴君可真会做人啊!】 什么也不用给,随口一句就得让人感恩戴德。 【抠还得是你抠啊暴君!】 【不过乾凌宫是什么地方?】 系统:【反派暴君住的地方。】 池夏惊得一把抱住了自己,无声的咽了咽口水。 【这这这,暴君该不会是馋我身子吧?他简直下贱!】 系统:【……】 皇帝离席后,没过一会这场宴会也跟着散了。 池夏也准备随着大众离开,却被池家夫妇拦下。 池夫人眼中含泪,期期艾艾的想伸手碰一碰池夏,“夏夏,你在宫中过的还好吗?” 池夏不经意的往旁边一躲,语气有些不自然,“我在宫中过的很好,谢谢娘…亲关心。” 池夫人听见娘亲二字眼泪唰的一下落下,哭的更凶了,“都是娘亲对不起你,让你进宫无故受了委屈。” 池尧也跟着道:“夏夏若是在宫中受了什么委屈,写信给爹爹,爹爹给你撑腰!” 池夏垂眸,手中无意识的抠着袖口,大脑放空。 【救救我救救我,这种煽情场面臣妾应付不过来啊!早知道就跟着暴君一起走了。】 就在这时,保泉如同救星般出现在池夏眼中。 “池昭仪,池将军,池夫人,陛下让池昭仪过去一趟。”保泉脸带笑意,道。 池尧先看了看池夫人,而后将保泉拉到一旁,“保泉公公,麻烦你再给我们点时间,跟小女说句体己话。” 保泉颠了颠手上荷包的重量,脸上的笑容更真诚了些,“池将军你可是折煞老奴了。” 但他心中却是忒了一声,刚刚为柔美人求情时怎么就没想到另一个女儿。 池夫人面容忧愁的用手帕擦了擦眼泪,“今天的事想必柔儿也不是故意的,冷宫那么荒凉,柔儿肯定住不惯,夏夏你现在得陛下眷宠,你早些向陛下求情,将柔儿放出来,在宫中也好有个照应。” 池夏手上的动作一顿,抬眸眉眼平淡的看着池夫人,“女儿胆小,怕触怒陛下霉头,到时女儿就倒霉了,还请娘亲见谅。” 说完,她对着保泉点头示意,而后跟在保泉身后离开。 君衍在御书房处理着桌上一摞奏折,池夏人还没到,她骂骂咧咧的心声却率先响起。 【妈的,什么人啊!让我给意图陷害我的宋柔儿求情,脑子没问题吧?】 【宋柔儿是他们的女儿,原主就不是了?好歹也在池家生活了十几年,是条狗都有点感情。】 【原主在知道自己不是池家的女儿,老老实实摆正自己的位置,也没整什么幺蛾子,这简直就是假千金天花板好吧。】 【咱虽不强求一碗水端平,但也不至于这么偏心眼吧!】 【也难怪原主在宫中受委屈也不愿向池家人求助。】 【真是晦气。】 君衍被池夏的心声吵得头疼,在看见池夏走进殿中后,嗓音含着不虞,“池昭仪,跪下!” 【???我敲,这暴君发什么疯?】 【总不能是我左脚先迈进殿惹暴君不快吧?】 君衍见池夏愣在原地,眉眼恹恹的扶着额头,声线华丽冷淡,“怎么,朕是使唤不动你了?” 西北饥荒?这我熟啊!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池夏看着暴君冰冷的眼神,心下一怂,老老实实的跪在大殿中央。 【差点忘了面前的男人可是书中有名的暴君,做人还是要识时务者为俊杰,该怂还是得怂啊。】 君衍嗤笑,这女人,倒是识时务。 男人继续处理着手中的朝政,底下跪着的池夏眼睛滴溜溜的转,内心惊叹。 【哇!这柱子真的是金的吗?快让我咬一口试试!】 【还有这瓷器,真漂亮,能跟唐三彩媲美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带些回去。】 君衍被池夏的心声烦得不行,没一会,暴君不是叫她端茶倒水,就是让她各处擦擦抹抹。 这会,暴君又开口了。 “爱妃,过来给朕磨墨。” 【啊啊啊啊啊啊!这暴君好烦啊!人哪有不疯的,不过是硬撑罢了!】 【(尖叫)(扭曲)(阴暗的爬行)(爬行)(扭动)(阴暗的蠕动)(翻滚)(快速的爬行)(扭曲)(痉挛)(嘶吼)(蠕动)(分裂)(阴森的嘶吼)(爬行)(走上岸)(痉挛)(蠕动)(扭曲的行走)(创死暴君)】 池夏背对着君衍无声的骂骂咧咧,等转过身后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假笑。 “来了陛下。” 君衍:“……”这个从别的世界来的’池夏‘的精神状态还真疯啊! 若不是他能听到她的心声,怕不是会被她给蒙骗过去。 池夏无聊的站在桌旁磨着墨,余光不小心瞥到奏折上“西北饥荒”四字,突然一愣。 【西北饥荒?这我熟啊!】 【在剧情里,暴君当时知道灾情后立即将灾款拨下去,原本这灾可以摁下去,但却有人在后头拖后腿中饱私囊啊!等灾款到当地手里就只剩下粮食三千石,一下又饿死了几万人。】 【从此民不聊生,饿殍遍野,百姓怨声载道,再加上有心人的煽动,直接为大雍埋下了隐患。】 君衍:!!! 御书房内,君衍眉头紧锁,目光犹如一阵刺骨的寒风般狠狠的扫向池夏。 池夏被瞪的莫名其妙,【我敲,瞪我干嘛?我脸上有钱?还是写着赈灾的法子?】 放肆! 君衍脸上划过一抹怒色,但又想到天下百姓,捏紧手中的笔杆,在心中告诫自己,忍住,一切都是为了百姓。 君衍看着手里的奏章,好似不经意间问道:“爱妃,你对这饥荒有什么看法?” 池夏腼腆的笑了笑,“我…臣妾不识朝政,就不在陛下面前班门弄斧了。” 【看法,能有什么看法,与其让灾款一层层往下拨叫人贪墨,倒不如找个信任的人带着银子直接去灾区。】 【而且与其拿国库的银子使得国库空虚,还不如抓几个贪官抄家不是更好?】 君衍眼眸微眯,修长指骨富有节奏的敲着桌子,在心中反复咀嚼着‘贪官’二字。 朝廷也是时候该注入新鲜血液了,现在就先拿那些氏族开刀吧。 “爱妃先回去吧!” 君衍手下不停,随意的将池夏打发了。 池夏撇撇嘴,从御书房退下后,带着自己的小丫鬟冬至就往乾凌宫侧殿跑。 池家。 池夫人坐在池尧身旁抱怨着:“夫君,若不是夏夏鸠占鹊巢,我的柔儿怎么会在外面受那么多苦,我只是叫夏夏帮一帮柔儿而已,这样她们在宫中也好有个照应,哪曾想夏夏这么不懂事。” 池尧无奈的搂住池夫人,道:“夫人,夏夏在宫中也不容易,你就不要为难夏夏了,更何况柔儿她意图刺杀皇帝,往大了说是要诛九族的,得幸陛下仁慈,池家才躲过这场灾祸。” 说起这件事,池尧到现在都有些心有余悸。 “什么?”池夫人这下就有些慌了,“那柔儿…柔儿在宫中不会被陛下报复吧?早知如此,我就不该心软让柔儿进宫,都怪我都怪我。” “夫人放心,我早已派人在暗中保护好柔儿。” — 等君衍批完所有奏章后,再抬眼时,已经入夜了。 秋天的夜格外的凉,君衍疲倦的捏了捏鼻梁两侧,对着身侧一直默默站着的保泉说道:“偏殿那边如何了?” 保泉恭敬道:“池昭仪这会已经歇息了,但今个儿池昭仪与池夫人闹得不愉快,好像是想让池昭仪将柔美人从冷宫给捞出来。” “哼,池家这些年真是越发拎不清了。”君衍冷哼一声。 不过说起来池夏倒是帮了他一把,他正愁怎么削权呢,这会直接将把柄送他手上。 乾凌宫偏殿,池夏缩在被子里兴致勃勃的听着系统绘声绘色的讲着那些震惊三观的大瓜,时不时发出几道惊叹。 【啥?宋家小姐跟马夫私奔,半路被马夫卖给青楼了?!】 【杨家二少是个同,把他书童给上了……什么?他夫人张氏绿了他,出轨对象也是这个书童?!!】 【我勒个豆,礼部尚书被他家夫人给绿了,什么?那三个娃还都不是他的?!】 【嘶!这户部尚书不得了啊!啧啧啧!】 …… 池夏这瓜吃的越吃越精神,直到寅时才睡下。 可她刚睡下没几个小时,就被冬至给强行叫起来。 冬至无奈的将池夏从床上捞起,小声劝道:“娘娘醒醒,别睡了,陛下那边还等着呢,到时陛下怪罪下来就不好了。” 池夏梳妆好后,满脸怨气的带着冬至前去御书房。 【可恶的暴君!我要把他们都砂了!都砂了!!】 【那朵花是怎么回事,背着我偷偷笑是不是!!】 【那边那些小太监干什么,没见过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大美女是吧!!!】 【这暴君简直比大学早八还要可恶!】 【创死你们!创死你们!!!】 御书房内,君衍听着底下吵得不可开交的内阁大臣,头疼的揉了揉眉,正准备开口让他们闭嘴,池夏那冲天的怨气直面而来。 君衍:“……” 这时小太监来报池昭仪来了。 君衍挥手让池夏进来在一旁候着。 池夏进殿后看着满屋子的大臣,人都懵了。 【不是,你们处理朝政把我叫来干嘛?不知道扰人清梦是不道德的吗!啊!!】 行走的五十万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池夏一脸怨念,在路过内阁大臣们时,他们已经吵得面红耳赤,就差打起来了。 【咦?这不是那贪墨大雍税款的贪官嘛!】 君衍:“?!!” 君衍这下坐不住了,他眸光凌厉的扫视着六部尚书,周围冰冷气息蔓延开来。 而六部尚书互相争执的声音在君衍冰冷的眼神下也渐渐小了。 【诶?这人好眼熟啊!】 【这不是被自家夫人给绿了的礼部尚书苏文嘛!】 池夏的视线突然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眼露同情的看了眼礼部尚书苏文的头顶。 【这陈氏不只给他带了一顶绿帽,就连膝下三个孩子也没一个是他的,而且三个孩子还不是同一个爹!怎一个惨字了得啊!】 君衍听着池夏的心声,眼神不自觉的往苏文头顶上瞟。 越看越觉得这苏文的头越绿。 君衍无奈的揉了揉眉,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他也就跟池夏待了半天而已,怎么思维也跟着跳脱了。 而户部尚书看着池夏一个妇人出现在御书房内,一脸不满,拱手对着上位的君衍说道:“陛下,御书房乃是君臣商议的地方,池昭仪一个妇人怎能出现在此?” 池夏的目光一下就转到户部尚书身上,眉梢轻挑,【哟!我当是谁嘴里喷粪,小嘴叭叭往外冒,这不是贪污的那个嘛!】 【啧啧啧,这老逼登这些年没少往口袋里扒拉银子,去年大雍税款四千三百万两,近乎四分之一的税款都落到他的口袋里,而且这户部尚书明面上是中立派,谁能想到这丫是郕王的人呢!】 君衍敛眸,指骨轻而缓的敲着放满奏章的桌面,凉凉的,轻轻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李爱卿,朕问你,去年大雍税款是多少?” 户部尚书心咯噔一声,也顾不上刚刚被他找茬的池夏,腰弯的更低了,脑门不自觉溢出点冷汗,“回陛下,去年大雍税款是三万两千两百五十万两。” 君衍勾唇冷笑,眉眼阴鸷,那双黑沉的眸子看得人背脊一寒,语气含着隐隐怒意,“哦?朕怎么听说是四千三百万两呢!” 户部尚书李彬东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陛下,臣不知!” 【屁的不知,那赃款到现在还在你宗伺地砖缝里头待着,就连柱子里都藏着金子呢!】 户部尚书看着君衍坐在上面沉默不语,心存一丝侥幸,继续狡辩道:“陛下,臣这一生光明磊落,从不做些伤天害理之事,陛下若是不信,您可以去臣府上搜。” 总不可能真那么巧就给搜出来了吧?或许陛下只是诈一诈他而已。 【嚯!底气这么足?让我扒一扒还有什么我没扒出来的……】 【没想到啊!这老狐狸竟然除了宗伺里的金子,手下还有良田万顷,一别院装满了真迹古玩,还有一座温泉山庄里面的奇珍异宝数不胜数…】 池夏吃到最后眼睛都瞪大了。 【我勒个豆!他他他……他竟然还背地里通敌叛国!!!】 【妈妈呀!作为吃瓜人这么大的事我竟然才挖出来!】 【我该怎么提醒反派暴君这户部尚书不是什么好人呐!】 君衍听着脸色愈发阴沉,“影一。” 话落,一道黑影闪过,随后出现在大殿中央,低着头单膝下跪,向自己的主子奉上虔诚的忠诚。 “影一,你带着几队锦衣卫去李彬东府上给朕仔仔细细的搜,特别是宗伺这种地方!”君衍特意将宗祠两个字咬的极重。 “是!”影一抱拳。 君衍又将视线放在已经半瘫在地上的户部尚书,眉眼锋利,语气轻柔带着南辕北辙的反差感,“至于李爱卿,就先委屈你去昭狱待一阵了。” 在场的众人纷纷倒吸了口凉气,这天底下谁人不知,若是有人进了昭狱,那就是板上钉钉的罪行,在那里待上几天,不死也得脱层皮! 没一会,户部尚书就被门口的侍卫给拖了下去。 【我还想着怎么暗戳戳的告诉暴君呢,没想到暴君的情报机构这么大,这‘行走的五十万’藏的这么深都给逮到了,厉害啊!】 池夏也不想知道李彬东的下场如何,对于她来讲,通敌叛国就该死!她最讨厌的就是间谍这种东西了! 她杏眸发亮的瞅了眼在她面前咻的一下消失的影一。 【哇!不愧是暴君背后的龙影卫,帅啊!】 君衍:所以,行走的五十万是什么?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影一回来禀报,他在李彬东宗祠地砖底下中搜出大量黄金,更甚至还在他的书房密室中搜出与敌国大虞王朝的密信,还有一封还未寄出的信件。 君衍看着影一呈上的证据,脸色越来越难看,周身弥漫着森冷无情的肃杀之气。 “好!真是好极了!朕倒是小瞧了李彬东了。” “保泉,传朕旨意,李彬东德行有亏,通敌叛国,欺上瞒下,欺压百姓,霸占良田,偷税漏税,无恶不作,今罢免其职,夷三族,于五日后在南门斩首示众。” 保泉一脸严肃的躬身,“奴才领命!” 剩余在场的五部尚书纷纷传阅着君衍给他们的信件,几人看完皆是一脸气愤。 李彬东,糊涂啊! 他们在朝中怎么逞凶斗狠都没关系,因为都是自家人跟自家人打交道,但若是跟敌国扯上关系,这性质就不一样了,连家都没了,他们再怎么斗也不过是一场空! 君衍心中陡然浮现一丝庆幸,还好他能听见池夏的心声,要不然,这军事图若真的落入敌国手中,整个大雍百姓将流离失所。 他看着面前的池夏,一脸意味不明。 他的龙影卫几乎搜罗天下所有大大小小的密闻,连他手下大臣宠幸哪个小妾叫了几次水也都包含其中,锦衣卫更是在明面上建立了一个情报组,专门为皇家提供情报。 可这却完全比不上这个外来者‘池夏’,若是将这把利刃握在手中,这天下,岂不是在他面前没有秘密。 也幸好他没有一怒之下将她当妖孽给除了。 我真该死啊!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君衍疲倦的扶着额,挥挥手让他们退下。 池夏也正准备一道跟着离开,刚一脚踏出御书房就被君衍叫住。 “池昭仪留下。” 池夏不情不愿的转身,在心中骂骂咧咧,【狗皇帝,大暴君,又没我什么事把我留下干嘛?】 君衍无视着池夏的心音,面色一缓,从一旁的暗格中拿出一枚羊脂玉,上面隐约刻着‘衍’字。 对于这样特殊的人才,他总有极高的忍耐力。 “爱妃,这枚玉佩你拿给保泉看,这后宫中的财政只要不超出预支,都随你支配。” 池夏瞅了眼暴君手中的玉佩,手快要触碰到玉佩的时候突然顿住,一脸警惕。 【昨天还掐着我的脖子要弄死我,今天就送我这么好的东西,这暴君该不会给我下套了吧?】 君衍:“……” 想罢,池夏突然懊恼的打了自己一巴掌,一把将玉佩拿了过来,速度快的连君衍都来不及反应。 【我真该死啊!竟然在小钱钱面前犹豫了!这简直是对小钱钱不尊重!!】 君衍敛眸看着一副稀罕的不行的池夏,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 爱财好啊!就怕她什么也不喜欢,这样他还要苦恼一番如何拿捏她的弱点。 池夏看着暴君脸上的笑意,只觉得一阵毛骨悚然。 【妈呀!这暴君对我笑啥?之前对着宋柔儿笑,结果下一秒就想弄死她,这会该不会反悔又想杀了我吧?】 这么想着,她突然感觉这玉佩有些烫手。 君衍:“……” 暴君对着她恹恹的摆手,“滚滚滚,朕瞧着你就来气。”就不该给她什么好脸色。 “臣妾这就走!”池夏故作不舍的应声,在转身的瞬间,脸上立马爬上了笑意。 【唉呀妈呀!总算可以走了!】 * 冬至无奈的扶着挺着小肚子的池夏在御花园中消食,道:“娘娘,奴婢跟您说了,吃太多容易积食,您瞧瞧,不听奴婢的话难受的还是娘娘您。” 池夏打了个嗝,慢吞吞的撑着冬至的手走着,语气温吞,“谁让今天的饭做的太好吃了,下次不会了。” 就在这时,一道娇俏跋扈的怒喝声从池夏身后传来。 “池夏,你个狐媚子,你究竟使得什么手段迷惑陛下,让陛下准许你住在乾凌殿的!” 池夏回头望去,只见一名身着粉色宫装的女子带着几个小丫鬟浩浩荡荡的直冲她而来。 冬至瞧着池夏一脸迷茫的样子,十分懂事的凑在她的耳边小声道:“娘娘,这是住在荷芳宫的瑶贵嫔。” 听见瑶贵嫔这三个字,池夏几乎瞬间反应过来,这人是谁。 【这不是那个怼天怼地,看谁都不顺眼,连狗在旁边嗷两声都以为是骂她的炮灰瑶贵嫔嘛!】 在剧情中,瑶贵嫔在女主面前反复蹦跶,结果把自己给作进冷宫,但在暴君死后没几天,她隐姓埋名行医济世,最后快到大结局时才被女主认出来,惨遭杀害。 她在看书时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宋柔儿的那句“若不是阿言一直对你称赞有加,我也不会对你下狠手,真是可惜了。” 当时在书底下还有一群恋爱脑上头的人嗷嗷叫唤,说着女主没错,若不是瑶贵嫔在男主面前晃悠,女主也不会弄死她,没看见女主在弄死瑶贵嫔后还食不下咽好几天吗? 当时看到这里后,池夏简直想呵呵他们一脸,瑶贵嫔也只是在医治的时候见过男主几面而已,根本没在男主面前故意晃悠,还食不下咽,三观不正的玩意。 “池夏,我问你话呢!”瑶贵嫔微微抬高嗓音。 池夏叹了口气,无奈摊手,“我也不造啊!也许皇上他就宠我呢!” 【鬼知道暴君心里想什么。】 瑶贵嫔闻言怒火中烧,掐着腰继续不依不饶的怒骂道:“你不过是一个被池家赶出来的假千金罢了,也还敢在我面前显摆。” 随后,她向一旁的红书吩咐道:“红书,你给我拦着那个小丫鬟,看我不撕烂这贱人的嘴!” 瑶贵嫔一声令下,周围的小丫鬟立马团团将冬至围住。 冬至如同护着自家崽子的老母鸡,死死的守在池夏身边,但由于人多势众,最终两人被瑶贵嫔的人给隔开。 瑶贵嫔冷笑着走上前,抬起手就想往池夏的脸扇去,但她的余光突然瞧见小路拐弯处露出的一节明黄色衣角,手转了个方向抓住池夏的手腕,而后往后一倒,砰的一下摔在地上。 从远远看去,就像是池夏故意将瑶贵嫔推倒一样。 下一秒,保泉那尖细的嗓音响起。 “皇上驾到!” 池夏愣住了,沉默的瞅着跌坐在地上犹见我怜的瑶贵嫔,心中叹为观止。 【我勒个豆啊!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宫斗吗?】 系统一脸恨铁不成钢,【宿主你自己争点气啊!在反派眼中就是你一脸嚣张跋扈欺负人,宿主你竟然还一副事不关己。】 池夏无奈,【那我能怎么办?我现在没有自乱阵脚就已经很不错了。】 “皇上!您要为臣妾做主啊!臣妾只是好心与池昭仪打了声招呼,池昭仪她…她竟然……”瑶贵嫔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脸上的泪珠在阳光的照耀下都透着丝柔弱气息。 【高啊!这话说一半留一半,直接给人留下想象空间,学到了学到了。】 君衍听着池夏的心声,忍不住瞪了她一眼。 真是,还在这给他不着调,但凡她能出声为自己辩解一句,他说什么也会护上一护。 【算了,还是狡辩一句吧!冷宫里还关着宋柔儿那个可恶的女人呢!】 何况御膳房的饭菜还挺好吃的。 想着,池夏小跑到君衍身边揪着他的衣袖语气委屈道:“陛下,臣妾没有。“ 君衍就好像等着这句话似的,立马应道:“朕信你。”朕相信就你这脑子,根本做不出什么伤害人的事儿。 这下轮到瑶贵嫔愣住了,什么时候陛下对人这么有耐心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系统:【叮,宿主,有瑶贵嫔的瓜,吃不吃?】 池夏眼睛一亮,【吃!】 人均八百个心眼子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池夏一边吃瓜,眼睛还时不时同情的瞅着瑶贵嫔。 【没想到啊!这瑶贵嫔还是个苦命的,在进宫前就有喜欢的人,明明马上就要与喜欢的人说亲了,结果因为暴君的一道圣旨就被渣爹给强行押进宫。】 君衍:??! 【诶?瑶贵嫔喜欢的人还没娶妻,就为了等瑶贵嫔?】 【哇!这是什么双向奔赴,爱辽爱辽。】 系统:【瑶贵嫔今天其实是故意找宿主你的麻烦,是想借你的手除掉她爹派来监视她的探子。】 池夏听完简直叹为观止,【我勒个豆啊!她们这都是人均八百个心眼子吧?】 君衍听着池夏的心声眉头轻蹙,朕分明在圣旨上写的清清楚楚,愿意进宫当摆设那就进,他们就是这么给朕断章取义的? 而瑶贵嫔被池夏的眼神瞧得发慌,总觉得池夏好像知道了什么。 君衍头疼的揉了揉眉,他需要好好想想这些被强行押进宫的贵女该如何安排。 至于瑶贵嫔,先禁足吧,正好借此机会敲打那些心思浮动的人。 “来人!瑶贵嫔欺君罔上,责令禁足十天。”君衍语气随意,又看了眼一旁瑟瑟发抖的宫人,“这些敢欺负主子的宫人,给朕杖责20。” “娘娘,陛下他们走了。”红书一瘸一拐的走到瑶贵嫔身旁将她搀扶起来。 瑶贵嫔将脸上的泪水擦拭干净,瞥了眼还在受罚的其他宫人,低声说道:“父亲派来的人既然伤着了,就让他们好好躺着吧!” 红书低着眉小心的点头。 不出半盏茶的时间,瑶贵嫔的下场立马传到宫里各个主子耳中,原本那些跃跃欲试想找池夏麻烦的人都哑火了。 君衍这是明晃晃的借瑶贵嫔杀鸡儆猴! 让她们掂量掂量一下自己,若是有人还想找池夏麻烦,瑶贵嫔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 被众人议论的池夏亦步亦随的跟在暴君的身后,只见他突然停下,池夏来不及反应,直接撞在君衍的后背上,鼻息之间隐约闻到他身上冷冽的龙涎香。 【嗷!】池夏由于惯性往后倒退了几步,她的脚不小心踩住自己的裙摆,身形不稳就要往地上倒。 忽的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揽住她的腰,宽厚的手掌紧紧的贴着她纤细的腰,让她不至于后脑着地。 君衍的动作比大脑还快一步,下意识的揽住女子的腰,只觉得手下一片温软。 他垂眸看着待在他怀里红着眼眶的池夏,属于女子的馨香在他的鼻尖缠绕着,眼中有一瞬间的怔愣。 女子的身子……都这么软的吗? 乖乖!英雄救美啊! 一直跟在两人身后的保泉脸上露出一副磕到了的表情。 【痛痛痛痛!还好我这鼻子货真价实,不然真断了哭都没地哭。】池夏心有余悸的摸着自己的鼻子,根本没注意到她现在在君衍怀里。 【这暴君究竟吃什么长大的,后背怎么跟石头一样硬。】 “站好。”君衍见池夏站稳后才松开手,而后大步走到玉案前坐下继续批着奏章,无人瞧见君衍耳尖染上的红意。 “过来,给朕磨墨。” 【过~来~给~朕~磨~墨~】池夏腔调怪里怪气,【这殿里这么多宫人愣是逮着我一个人薅是吧?】 【信不信我发飙了!信不信我发飙了!!】 君衍:朕不信。 果然,几秒后,池夏扬起唇角,心口不一道:“来了陛下。” — 等他落下最后一笔朱砂后,君衍放下笔活动活动发麻的筋骨,就见池夏头靠着柱子站着睡着了。 他看着池夏睡着正香的睡颜,心中突然有些愤愤不平,凭什么朕在这累死累活的,这个池夏却在他面前公然与周公约会。 暴君眼中闪过一丝顽劣,突然伸手捏住池夏的脸颊上的软肉,报复性的揪着,手下时不时恶劣的变换着形状。 保泉:“……”陛下什么时候这么…有童心了。 池夏皱着眉,眼睑下的眼睛动了动,长长的睫羽如蝴蝶般振翅,迷茫的睁开眼。 而君衍早在池夏醒前就停下了动作,嘴角噙着笑,语气微凉,“爱妃睡的可好?” 池夏一激灵,迟钝的大脑瞬间清醒,脸上扬起公式化的微笑,“陛下这就冤枉臣妾了,刚刚臣妾是在思考臣妾今晚该煲什么汤给陛下补补身子呢。” 【hetUi!狗暴君不配吃我做的饭】 “爱妃闭着眼思考?”君衍冷笑。 “对,这是臣妾从小养成的习惯,改不回来了。” 君衍微微挑眉,看着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爱妃的一片心意朕也不好辜负,那朕就等着爱妃的汤了。” 池夏闻言脸色一僵,咬着牙微笑应声:“好的呢!” 【妈的,这暴君一天天的净给我找事做,你最好今天晚上睡觉两个眼睛给我轮流站岗!】 池夏将心中对暴君的怒气转移在手下的墨条中,力度大的仿佛要将墨条给弄断。 君衍听着池夏心中对他字字不重复的礼貌问候语,面上极力的维持着冷静,但他的太阳穴上却忍不住青筋暴起。 “爱妃,你说这乔世子人品如何?”君衍忍无可忍,出声打断池夏的心声。 池夏心中的口吐芬芳被打断,眼露警惕的看着面前的暴君。 【怎么的,想试探我?还是想试探我与宋柔儿的舔狗有没有关系?】 君衍:“……”你脖子上那圆圆的东西是摆设吗? “陛下,臣妾不太了解这乔世子,臣妾只知道陛下就是臣妾的天,万不是那乔世子可比得过的。”池夏微微垂着头,在暴君看不见的地方翻了个白眼。 【呕,阿弥陀佛,佛祖保佑,财神爷保佑,信女刚刚那一番话全是胡言乱语,各路神仙可千万别当真啊!!!】 【不过说起来乔弈虽然看起来吊儿郎当的,但他却是个十足的保皇派,为人正派,倒是可以信任。】 【但可惜却是宋柔儿的舔狗,为女主生为女主死,为女主框框撞大墙。】 君衍又听见宋柔儿这三个字,眸光一冷。 这‘主角光环’真就这么大可以迷惑心智? 朕偏不信,朕贵为真龙天子,敌不过这看不见摸不着的光环。 这是姐那毫无血缘关系的亲生爹爹!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而这时,系统突然贼兮兮的出声,【宿主,有新瓜,还是与宿主您有关的,吃吗?】 池夏:【!!!】 【与我有关的瓜?那更要吃了!】池夏瞬间转移注意力。 系统:【其实您不只是池家的假千金呢!】 池夏:【什么意思?难不成还给我来一个盖中盖中盖?】 系统:【前面的剧情其实宿主您已经知道了,接下来后面的剧情才是重中之重。】 【其实当时不只是池夫人一个人临盆,当时还有一名贵夫人在礼完佛后回京城途中动了胎气,两人慌乱之下在山脚下一家农妇家成产,恰巧那户人家的婆婆也会接生,这才母女平安。】 【而那户人家的媳妇也刚生孩子没多久,那媳妇看池夫人两人身份非富即贵,就动了歪心思,那媳妇不敢打贵夫人的主意,就悄悄将自己的孩子与池夫人的孩子给掉了包。】 【而贵妇生产过后,又突然遭人追杀,当时现场又太过慌乱,所以把你和农妇生的孩子给抱错了。】 池夏:【等会儿,让我捋一下,你的意思是,妇人将她的女儿与池夫人的调换,但又因为贵妇被人追杀慌乱之下又将妇人的女儿抱错,所以我成了池家千金,宋柔儿在农家长大,妇人的女儿则是被那贵夫人抱走了,是吧。】 好乱,差点被绕晕了。 池夏不知道想到什么,腾的一下坐直,吓得沉迷吃瓜的君衍一哆嗦。 【快快快!请大声告诉我!我那失散多年漂亮美腻雍容华贵的妈沫是谁?】 系统:【…乔王府王妃。】 池夏双眼发亮的盯着虚空,眸中隐隐带着期待。 【那乔王府富吗?】 系统:【挺富的,够你这辈子衣食无忧,宿主你要干嘛?】 池夏兴奋的搓搓手,【虽然我这个人有点多余有点闲又有点疯癫,但没关系,只要妈沫愿意让我时不时打秋风,我是绝对不会在他们面前碍眼的!我保证!!】 我是来加入这个大家庭的,不是来破坏这个家的!!(超级大声!!!) 系统:【为什么不是乔王妃知道宿主您的身份后,将您接回去?】 池夏无所谓的挥挥手,用平静的语气说出最心碎的话。 【我知道没人会真的爱我。】只有小钱钱才会对她不离不弃。 池夏其实一开始不是孤儿,她小时候也曾家庭美满生活幸福,她的爸爸妈妈都是人民警察。 她的妈妈在一次出警中被一名持刀歹徒捅了十几刀,就在池夏的面前,失血过多,没了。 而她的爸爸则是在做卧底任务时被黑老大发现身份,也没了。 周围的一些亲戚朋友都认为她是扫把星,将她的父母给克死了,忌讳她不愿收养她,所以就把她扔给孤儿院了。 【芜湖!出宫出宫!我要出宫!!我要出宫打秋风!!耶!】 系统:【宿主可能要失望了,乔王妃在当年就已经死了,而那妇人的女儿至今下落不明。】 池夏脸上的笑意一滞,垂眸掩住里面的情绪,【哦这样啊!】 真可惜,我还以为我又有爸爸妈妈了呢! 系统:【……宿主。】 君衍的心尖微动,莫名对池夏的身世感到唏嘘。 池夏看起来疯疯癫癫的,没想到身世却这么凄惨。 算了,朕大人有大量,就暂且忍忍她在心中骂朕吧! 池夏看着暴君对她一脸怜悯的眼神,一头雾水,【这暴君又想发什么疯?】 君衍:“……” 很好,朕撤回刚刚那句话,这死女人根本不配朕的容忍! 池夏前脚刚回到侧殿,后脚保泉带着一群宫人抬着箱子来了。 保泉笑眯眯的对着池夏躬身,“娘娘,这是陛下特意给您的赏赐,您瞧瞧。” 保泉露出身后箱子掀开红布,就见一箱金子在她面前闪闪发光,简直亮瞎了她的眼。 池夏走到箱子前拿起一块掂了掂金子的重量,脸上的笑容更加明媚了。 【天呐!究竟是谁骂他是暴君的,这哪里是暴君,这简直就是我的财神爷活菩萨啊!】 【别说了,从今以后,暴君就是我那毫无血缘关系的亲生爹爹!】 【以后要是宫里的妹妹怀了龙胎,姐去给妹妹伺候月子,否则姐这钱拿着姐良心不安!】 君衍:“……”不至于,真不至于!朕可生不出像你这么大的女儿。 保泉瞅着暗处露出的一小截明黄色衣角,心中感叹,乖乖!陛下对池昭仪可真上心呐!连私库里的银子都拿出来给池昭仪了,还生怕池昭仪不肯收特意过来看着,你说,这不是爱是什么! 池夏那兴奋劲头过了后,恋恋不舍的看了眼这箱金子,随后狠心的推给保泉,“这我不能收。” 保泉一下就愣了,“娘娘,这是陛下赏赐给您的,哪能不收?” 池夏摇头,“现在西北地区饥荒蔓延,我虽在宫中看不见,但我知道,皇宫外的百姓们在艰难求生,这些银钱拿去换粮食给灾民们,能救一个是一个。” 保泉沉默的听着池夏认真的话语,嘴唇微微嗡动,最终只憋出四个字,“娘娘大义!” 君衍复杂的看着不远处好似在发光的池夏,他好像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她。 他知道池夏爱财如命,却没想到她理解众生皆苦,在大雍有难时将钱捐赠给百姓。 他现在突然有些好奇,那个华夏究竟是什么国家,能养成池夏这种平日里嘻嘻哈哈,在正事上却绝不含糊的性子。 池夏眼睁睁看着一大箱金子一步步离她远去,最终忍不住叫住保泉。 “等一下!” 保泉诧异转身,见池夏动作豪迈毫无贵女形象的跑过来,以为池夏又后悔不愿意捐这箱金子,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他还以为池昭仪与这世间人有所不同,没想到还是离不开世俗欲望吗? 而君衍却不觉得池夏反悔了,因为她的心声使劲在他耳边念念叨叨着。 就算他听不见池夏的心声,但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他也差不多摸清楚她的性格,他也不觉得池夏会干出临时反悔的事儿。 世上多我一个有钱人这么啦!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我就拿一块,就拿一块小的做我的小金库,没事的,呜呜呜呜,我的金子!我那金光闪闪的大金咂!!】 池夏没有注意保泉的眼神,只是在箱子中挑挑拣拣挑出一块小的碎银握在手中。 “可以了,你走吧!” 保泉看着池夏只是拿了箱子中仅有的一枚碎银,突然有些羞愧难当。 池昭仪如此大义,他竟然在这恶意的揣测她的心意,真是太不应该了。 “娘娘,那奴才就先走了。”保泉尊敬的对着池夏躬身,而后指挥这小太监将金箱搬走。 池夏一步三回头,直到保泉等人的身影再也看不到后,才恋恋不舍的回到侧殿。 保泉一路沉默着,就在快要靠近御书房时,他突然喊停,心中挣扎了一番,从衣袖兜里掏出一个鼓鼓的荷包,将里面的金元宝全部扔进箱子里,才让他们接着走。 一旁跟在保泉身后的小太监有些不解的问着他:“保泉公公,您既然舍不得,为什么要拿出自己的私房钱填进去?” 保泉睨了小太监一眼,掐着嗓子哼笑,“人呐!还是要有良心的!“人要是连良心都没了,那岂不是与畜生无异了? 畜生:你清高,你了不起,你拿我作比。 等他们到御书房门口时,君衍才刚踏进殿内,保泉慌不忙的快步走上前,跟在君衍身后等候他发话。 “既然她有这样的想法,那就照她说的做,以她的名义给灾区放粮。”朕还不屑去抢一个女子的功劳。 “奴才听命。”保泉应了声,刚准备退下,又被君衍叫住,“派人去织造司传话,让人给她做几身好看的衣服送过去。” 偏殿中,冬至对着趴在床榻上的池夏汇报着。 “娘娘,后天就是中元节,不同于前几天的家宴,这次宴请的几乎是朝中大臣和宗室亲眷,虽然池将军品阶降级,但池将军还是有资格参加这次宫宴的,所以柔美人也是需要出现在宫宴上。” “虽然奴婢认为刺杀陛下乃是死罪,但因为池将军是先皇旧部,朝中五分之一的人以池将军为首,又手握兵符,所以只要陛下没有抓住池将军明确的把柄,陛下是不会拿柔美人如何的。” 除非陛下手中的证据能一举将人给扳倒,否则陛下是不会轻易将池将军发落的。 最后两句冬至没有说出口,毕竟娘娘是在池家长大,对池家人还念着旧情,若是让娘娘知道了,估计要吃不下饭了。 池夏听完之后,心中感叹。 【没想到啊!看小说时暴君对那些贪污受贿的人说嘎就嘎,我还以为这朝廷是他的一言堂呢,没想到君衍身为暴君,也需要考虑朝廷平衡。】 【不过冬至这小丫头还挺厉害的,在后宫里做一个丫鬟太可惜了。】 池夏若有所思的看着冬至,心中隐隐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 中元节当天,池夏换上织造司刚送上来的衣服,衣裳料子是云绫锦织成的,只供皇帝专用,而她之所以能有一件,也是皇帝特意吩咐的。 还记得她当时知道这云绫锦的珍贵程度,吓得她差点以为又要被赐死了。 毕竟在砍头前都会让犯人吃顿好的好上路,谁知道暴君是不是这么想的。 池夏装扮好后,小心翼翼的拎着裙摆走着,君衍过来时就听见池夏内心的感叹。 【这估计是我穿过最贵的裙子了,可得小心点,要是碰坏了这得损失多少钱啊!想想就让人窒息!】 君衍勾唇,心里想着池夏还挺有眼光,下一秒,就听见池夏接下来的话。 【也不知道拿出宫卖能卖多少钱?】 君衍直接当场给演绎一个笑容一秒消失术,直接转身离开。 保泉正准备提气喊皇上驾到,就见君衍甩袖走人,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他忙不迭的跟上,小心翼翼地说道:“陛下,您不是打算跟池昭仪一道去宫宴吗?” 君衍脚步不停,冷哼一声,“皇宫就这么大,难不成还会迷路不成。” 她不是很能耐吗?一个小小宫宴怕是不在话下。 敢变卖宫中御赐之物,也不知道她有几个脑子够他砍的。 保泉也习惯了陛下的喜怒无常,见状也不再说话,结果就见君衍在殿外停下脚步。 “陛下?”保泉不解。 君衍清了清嗓,眼神飘忽不定,“朕还是想着怕她找不着路,到时在宴会迟到给朕丢人,朕发发善心,就勉为其难带她一道。” 保泉暗自偷笑,“是,奴才省得。” 君衍听见身后传来的动静,转身看着慢慢朝着他走来的池夏,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她的眉眼生得极其明艳大气,玉面红唇,娇而不艳,站在昏黄的烛光下杏眸呈浅浅琥珀色,一袭杏红色宫装,衬得肌肤雪白似玉似瓷,仿佛在她身上镀上一层光。 “走吧!”君衍敛下眸,伸手握住池夏的手,带着她坐上玉辇。 池夏小心的四处打量着玉辇,心中羡慕嫉妒。 【哇塞!没想到暴君就连一个轿子都这么雍容华贵,呜呜呜呜,我平等的嫉妒每一个有钱人,世上多我一个有钱人怎么啦!怎么啦!!】 君衍现在都有些习惯的耳边熟悉的叽叽喳喳,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皇上驾到!”保泉那熟悉又刺耳的嗓音在临华殿内响起。 大殿内所有大臣嫔妃宗室齐齐跪地,大声喊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滴乖乖!】 池夏跟在君衍身后一同进入大殿,她正准备与暴君分道扬镳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君衍却伸手拽住了她。 “爱妃,跟朕一道。”暴君不容置疑道。 对于他来说,池夏是他的特殊外挂,只有放在身边才安心,而且他也需要用池夏试探这些人有没有不臣之心。 池夏挣脱不开他的束缚,只好不情不愿的被君衍拉着走上高位坐下。 “平身!” 殿内的宗妃后妃们一抬眼就瞧见坐在陛下身旁的池夏,心中又惊又妒,又见她身上穿的是只有皇上可以用的云绫锦,更是嫉妒的直咬牙。 而坐在末等位的宋柔儿更甚,手中的帕子都要揉破了。 池夏那个贱人,她凭什么? —— 关于本章公主们的疑惑,请移步讨论呀~ 嘶!工部右侍郎竟然喜欢给人做小倌!!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池夏只觉得如坐针毡,她感觉殿里的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她身上,尴尬的能抠出一座魔法的城堡。 【让我下去,快让我下去!我真不想做显眼包啊!!】 【暴君他真的不觉得太显眼了吗?】 君衍坐在主位上,宣布宴会开始,可在场的众人心思根本不在大殿中央上的舞姿,反而一致的看向与他同坐的池夏身上。 在这大型的宫宴中,能与皇帝同坐在高台上的从来只是帝后,虽大雍还未立后,但这也是默认的事实,再不济也该是这在场唯一妃位的月妃,哪能轮得到还没有封妃的昭仪坐。 【可恶,我就知道,就是想拿我立靶子,呸,狗暴君,渣男,让我看看是给哪个漂亮姐姐转移火力。】 君衍默默的拿起一块桃花形状的糕点往她嘴里一塞,语气好似含着笑,“爱妃多吃点。”最好能给朕堵住你的嘴! 在场的嫔妃看着陛下宠溺的动作,目光好似能在池夏身上烧几个洞。 【嘤嘤嘤,好可怕!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系统,快来个劲爆的瓜让我转移一下注意,我感觉她们好像要用眼神杀死我。】池夏面上老老实实的捧着糕点啃着,内心对着系统哭唧唧。 系统原本正在研究它的新功能,却被池夏吓得一激灵,猛的往往系统操作台上一倒,根本没注意操作台上写着“扬声器外放”和“恶人吃瓜,一秒升天”的按键被点开了,小嘴叭叭的开始讲着瓜。 池夏:【嘶!!我的天,工部右侍郎竟然喜欢给人做小倌!!震惊了家人们!】 君衍:“!!!” 保泉:“!!!” 冬至:“!!!” 月妃:“!!!” 瑶贵嫔:“!!!” 郕王:“!!!” 乔王:“!!!” 谁在说话?!! 从池夏周围五米的人都听见了池夏的心声,几乎下意识的左右张望着,想找出是谁在讲话,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一脸兴奋的瞅着底下的工部右侍郎程皓身上。 几人瞧着嘴巴没动的池夏,心中升起一抹荒谬,为什么他/她能听见池昭仪的心声。 君衍这些人都是表情管理大师,全都静默不出声,不约而同的将视线转移到程皓身上,竖着耳朵吃瓜。 【哦哟!啧啧啧,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喜欢被人压也就算了,竟然还喜欢在床上被人越粗暴对待越好。】 池夏震惊的瞳孔放大,【近几年他竟然还不满足家里来来去去那几个人,掩饰身份跑去小倌馆做小倌了!!】 【咱就是说,他每天晚上都这么玩,还没肾虚,竟然还能一大早上爬起来上朝?】 池夏等人眼露异样的上下打量着程皓,一副娘里娘气,没有半点男子气概,不理解的摇头。 底下坐着的程皓被阶上几位身份尊贵的贵人瞧的毛骨悚然,连手中美酒都喝不下去了,心下暗中思索着最近他是犯了什么错被上头知道了? 【家人们谁懂啊!三观碎了啊!!】 【不过他知道自己的事也很荒谬,顶着父母亲的催婚压力坚持没有仪亲,就冲这,我虽然不理解,但尊重祝福。】 这才是真男人好吧!拖女人下水简直不是人。 君衍神色微妙的托起酒盏,朗声说道:“众爱卿多保重身体,好好为大雍效力。”只要别死在床上这样丢人的死法,其他一切都好说。 池夏突然瞧见坐在程皓前面的杨御史,在他周围瞧了瞧,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杨御史的小儿子没来吗?我还想着那书童究竟长什么样,能将两夫妇吃的死死的还不被发现,这时间管理的估计连鱼圈里的某些人都甘拜下风。】 系统:【杨家夫妇来了,三人在小山洞里偷情呢!】 池夏:【!!!我感觉我的三观在重塑!】 【三个人?他们竟然没打起来?】 【我敲,这书童有本事啊!哄着陈氏别叫出声,身后则是杨二少,这两人这是愣是没有发现对方?】 【哦!发现了啊!啥?他们觉得这样更刺激,来了个三人行?!!】 “嘶!”包括池夏在内的八人纷纷倒吸了口凉气。 【想看!】 池夏双眸发亮,望眼欲穿的盯着殿外。 “陛下,臣妾想……”池夏眼巴巴的看着君衍,纤细手指轻轻揪着他的衣袖。 “不,你不想。”君衍又拿起一块糕点塞给她,语气敷衍,“爱妃多陪朕一会。”朕都没法轻易离开,想吃瓜?门都没有! 这桶凉水直接将池夏的兴头浇灭了,也浇灭了其他六人的心。 月妃和瑶贵嫔一脸幽怨的瞧了眼君衍,心中反复念叨着,不是说陛下对池昭仪十分宠爱吗?为什么不放池昭仪离开!她们也想离席吃瓜啊! 可她们两人的表情却被有心人收入眼底,宋柔儿若有所思,看来月妃和瑶贵嫔两人对池夏也怨意深重,看来可以以月妃两人为突破口。 宋柔儿好像看见了池夏凄惨的样子近在眼前,心中怨愤一舒,美眸含着盈盈笑意。 “陛下,臣女近日听闻,池昭仪娘娘才貌过人,对乐理也有极高的天赋,臣女十分钦慕,今个儿正巧池昭仪娘娘也在,不知道能否露一手给我们欣赏欣赏?” 说话的人是惠棠县主,玉兰公主的女儿,当今圣上的表妹。 因为玉兰公主在生下惠棠县主就撒手寡欢,先皇怜其年幼,所以特封为县主。 惠棠县主从小受尽宠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周围人都极尽捧着她,也养就了副跋扈的性子。 在她认为,只有宋柔儿才能勉强配得上陛下表哥,池夏她一个假千金算个什么东西。 【找茬儿的来了!】 池夏瞅了眼惠棠县主,心知肚明是宋柔儿怂恿她来挑事,毕竟在京城谁不知惠棠县主与宋柔儿是好友。 她慢悠悠的站起,理直气壮的说了三个字,令场上有一瞬间陷入了沉默。 “我不会。” 惠棠县主语塞,恼怒的看着池夏,“池昭仪这是看不起我们吗?” 唢呐一响,黄金万两!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池夏:“……” 【咋?实话都不让说了?我分明就是看不起我自己!】 月妃看着她微微勾唇,之前怎么就没发现池昭仪这么好玩呢! 君衍也是无奈的扶额,伸手拉住池夏的手腕,垂眸平淡的睨着惠棠,语气暗含警告,“惠棠,你逾越了。” 惠棠县主闻言脸色一僵,倔强的别过头,“臣女就是想听听池昭仪的乐理,陛下难道也不让吗?” “惠棠。”君衍危险的眯眸。 池夏晃了晃被他攥着的手,笑眯眯的说道:“既然惠棠县主想听,那我那雕虫小技就拿来献丑了。” 君衍定定的看向池夏,看着她眼中的狡黠,确定她没有勉强自己,最终还是松开手,道:“去吧,有朕在,没人敢欺负你。” 池夏:【要是有人在你面前欺负你的妃子,那我就要怀疑你是不是故意的了。】 君衍:“……” 系统:【……你是对浪漫过敏吗?】 而这时,冬至也抱着东西回来了,她颇为为难的看着池夏,“娘娘,您确定要演奏这东西吗?” “当然!” 池夏伸手接过,再次抬眼脸上的嬉皮笑脸隐去,神情肃穆的走在大殿中央。 众人好似也感受到她的严肃,原本有些嘈杂的声音也渐渐消失。 “滴——————” 一阵嘹亮的号角吹响,众人震撼的看着大殿沉浸式吹着唢呐的池夏,全身上下随着节奏的起起落落起鸡皮疙瘩,那节奏急急朔朔落在他们的心上。 他们好像看见战场上鲜红的旌旗猎猎,参差的刀剑直指苍穹,扬起的尘土滚滚涌动,犹如海浪翻涌,喊杀声四起,厮杀声和金戈交鸣声响彻天地,万千士兵心怀信仰,不破楼兰终不还! 一首冲锋号落幕,池夏缓缓吐了口浊气,颔首对着惠棠县主致意,“献丑了。” 池夏将唢呐递给冬至,在一片寂然的氛围中回到君衍身边坐下。 君衍掩去眼底的震撼,侧眸看着她,声线暗哑,“没想到爱妃还有如此才艺。” “陛下过誉了。”池夏嘴上十分谦虚的回道,但她的小下巴微扬,眼中带着几分小得意。 【我华夏泱泱大国,中华上下五千年,若不是我只会这一首,我高低给你们整点老祖宗给我们留下来的东西!】 池夏眼睛突然一瞥,看见乔王爷乔旭臣一脸探究的看着她,托起酒杯对着他空中一碰,故作淡定的抿了口,但在暗处她的手心已经隐隐有些湿意。 【嚯!我这便宜老爹盯着我干嘛?难不成是发现我是他失散多年的女儿了?】 心声刚落,其他几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乔王。 别说,细看之下两人长得还挺像。 乔旭臣:“???” 他神色僵硬的看向池夏,只觉得他是不是酒喝多了幻听了,不然怎么可能听见池昭仪说她是他的女儿呢? 【别说,我这便宜老爹人到中年也是帅大叔一枚,不过也是,要不然怎么能生出我这美丽漂亮的女儿呢!】池夏十分自恋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乔旭臣的视线紧紧落在池夏身上,在心中仔细的与他家王妃比对着,越看越心惊。 这眉眼,这五官,竟与他家王妃有七八分相像!! 王妃… 乔旭臣揉了揉眉,低声对着身后的南青嘱咐着什么。 虽说池昭仪与他家王妃十分相像,但也不能仅凭一个外貌就断定是他的女儿,还是需要细细调查一番。 郕王君泽言听见池夏可能是乔王的女儿,心中陡然升起一抹杀意。 乔王府本身就是保皇派,若是池夏真的是乔王的女儿,那他岂不是离皇位更远了。 可下一秒,一股危机感突然升起,只见不知从哪飞来的一根筷子直直往他命门飞去,他侧头一偏,那根筷子擦过他的耳朵射入他身后的柱子,入木三分。 君泽言脸色一沉,眸光凌厉的扫视着周围,可在场的众人好似没看见郕王遇袭的一幕,继续杯盏交错,有说有笑的恭维着。 他的视线一转,眼中浮现一抹震惊,原本没入柱子里的筷子竟然凭空消失了!连痕迹都没留下来! 君泽言看向池夏,手指敲击着椅背,心底闪过一个想法。 或许是因为他对池夏产生了恶意,所以才会有一只无形的大手阻拦着他,这说法虽然有些荒谬,但又诡异的透着丝合理性。 君泽言不信邪,小心的试探着,结果念头刚起的下一秒,一枚碎瓷片急射而出,他立马往旁边一躲。 他又来回测试了好几次,结果果然如他所料。 【这君泽言怎么跟猴一样,上蹿下跳的,屁股长痔疮了?】 君泽言听着池夏对他的诽谤,脸色铁青的坐在位置上。 你才长痔疮了,你全家都长痔疮了!信不信本王告你造谣污蔑!! 【不过话说起来,之前那个下昭狱的户部尚书通敌叛国这件事君泽言他究竟知不知情啊?】 【哦!不知情啊!】 君泽言被池夏的话惊的一身冷汗,生怕这事儿会被上首的人知晓。 池夏坐在上面昏昏欲睡,直到宴会过半才被君衍拉着离席。 【也不知道杨家夫妇完事了没有,给我看个尾也可以啊!】 【嗯?还在小山洞呢!快快快,给我带路!我要去看!!】 池夏双眼反光,都顾不及身边的暴君,拎着裙摆小跑着去小山洞。 独自待在宴会的瑶贵嫔和月妃对视一眼,两人眼中是如出一辙的乐子人的兴奋。 一看对方的神情就知道对方也能听见池昭仪的心声。 两人一拍即合,手牵手跟在池夏身后去看热……啊不是,去抓奸。 在场的嫔妃看着亲亲密密手挽着手离开的两人,心中嘟囔着,什么时候这两人感情这么好了? 君衍垂眸看着被池夏反手拉着的手,眸中明明灭灭,里面漾起点点涟漪。 还没靠近小山洞呢,那若有似无的喘息声飘进池夏的耳中。 池夏脚步一停,扭头就看见跟在她身后的月妃两人。 【嚯!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人怎么聚在一块了?难不成也听见风声了?】 现场吃瓜!刺激!!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果然,这后宫中发生什么丁点事,这些个妃子绝对拿的是一手情报。 月妃两人尴尬的上前对着君衍行礼,起身后对着池夏委婉的说道:“那山洞好像有人,我们去瞧瞧?” 【哦对对对,赶紧冲!去晚了可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离得越近,那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越清晰,月妃和瑶贵嫔两人红着脸,但又抵不过心里好奇心,伸长脖子往里看,只看了眼就好似被烫了般收回了视线。 大雍民风开放,男女同席也是习以为常,女子胆大点也可以当场表明心迹,但她们也没见过如此劲爆的三人行啊!!! 君衍更是脸一黑,直接伸手捂住池夏的眼睛。 池夏:“???” 【狗暴君干什么!!我还没瞧见呢!松手松手!】 池夏死命扒拉着捂在她脸上的大手。 原本低着头羞涩的月妃等人听见池夏心中对陛下的称呼,脸色一白,脑袋低的快垂到胸口了。 池昭仪怎么什么都敢说啊!也不知道陛下能不能听见池昭仪的心声。 君衍瞪了她一眼,随后对着身后的宫人侍卫道:“给朕把他们拖出来!” 保泉带着几名侍卫鱼贯而入,很快小山洞里的三人就被揪出来了。 三人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几人一副衣衫不整,但好歹也能看,君衍便放下挡住池夏视线的手。 池夏眼睛重获光明,立马便看向面前跪着的两男一女。 【虽然没瞧见,但好歹也算是是吃上瓜了!】 杨二少看起来一副游手好闲的样子,一看就是那种纨绔子弟,下一个。 陈氏是典型的大家闺秀,鹅蛋脸,眉眼端正,弯弯柳眉,嘴唇红润,两鬓被微微汗湿,脸颊两侧带着不正常的红晕,虽有三十有余,但身材却丰腴饱满,前凸后翘。 而那书童显然被吓得脸色惊慌,小脸白皙红润,眉眼阴柔,身型比陈氏高大一些,但与杨二少相比还是瘦弱了一点,他跪在两人中间,身上的衣服比其他两人还要凌乱,身上红痕星星点点掩在衣襟下,伶仃锁骨半露,只跪在那就感觉能引起某些人的怜惜。 【我敲,我怎么感觉这书童比我这个女的还女呢!】 池夏看着那书童,内心感叹着。 君衍:“……” 月妃两人吃瓜吃得不亦乐乎,看了眼自己又看了眼书童,深以为然的点头。 “陛……陛下。”杨二少抖着嗓子喊着。 君衍嫌恶的别开眼,冷声对着保泉吩咐道:“通知杨御史来领人,顺带问问杨御史是怎么教儿子的,秽乱皇宫,真是好大的胆子!不给朕一个说法,那朕的锦衣卫可就要去他府上溜达几圈了。” 【溜达几圈?那不就是抄家充公嘛!】 保泉:“……奴才领旨。” 见没有乐子可看了,池夏心满意足的跟着君衍回乾凌殿,而月妃两人却恋恋不舍,一副唉声叹气的表情。 而红书也是跟着从头听到尾,震惊过后就瞧见自家主子魂不守舍的样子,对着她说道:“娘娘,我们只要与池昭仪打好关系就行了。” 闻言,两人眼睛立马泛光,原本刚刚还是一副好姐妹的模样,立马扭头冷哼一声分道扬镳。 谁能与池昭仪打好关系,那就各凭本事了,她可不会为敌人着想。 君衍在侧殿坐了一会就回到御书房继续工作着,而保泉恭敬的站在角落,一脸纠结迟疑。 最终保泉下定决心,跪在地上低着头,道:“陛下,奴才有事禀报。” 保泉咬咬牙,视死如归的抬头紧闭双眼,“奴才好像能听见池昭仪的心声。” 君衍手中一顿,神色莫名的垂眸看着他,嗓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哦?你说你能听见池昭仪的心声?” “是。”保泉点头,语气严肃的说着池夏心声的内容。 “除了你还有谁能听见?”君衍白皙修长手指摩挲着指骨。 “据奴才观察,距池昭仪五米内能听见心声,至于还有谁……”保泉有些为难,当时他光顾着吃瓜了,都没怎么注意。 君衍恹恹的睨了他一眼,挥挥手让他起来,“起吧。” 不用想也知道,那些离池夏近的估计都听见了。 “传朕旨意,除贴身丫鬟外,任何人无故不许靠近池昭仪五米内。” 保泉颔首低眉,“是!” 没一会,这道旨意如风般就传遍整个后宫,让人摸不着头脑同时也猜不准君衍的想法。 而知道池夏的特殊之处的月妃等人了然,眼中闪过一道势在必得的光,这几天没事就往池夏那边跑,直到黄昏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这些异常举措更是让她们对池夏心生忌惮,毕竟这宫中位份最高的三人,其中两位都与池夏交好,剩下的那位被贬为美人不足为惧,这怎么不能让她们对池夏深沉的心机感到忌惮。 “凭什么!那个贱人凭什么!!”宋柔儿神色癫狂的疯砸屋内的东西,猩红的眸子突然看向缩在角落的慧兰,那张原本清丽温柔的脸变得格外狰狞可怖。 慧兰被吓得身子一缩,但还是硬着头皮回望着宋柔儿,因为她知道,若是她露出丝毫不对的表情,她下一秒就会与其他姐妹一起做伴。 宋柔儿不知想到什么,那狰狞扭曲的神情突然柔和下来,她捋了捋凌乱的发丝,语气含着蜜,“没关系,我去找王爷,王爷他会帮我的,他肯定舍不得我被池夏这个贱人欺负。” “慧兰,给我备纸笔,我要写信给王爷。” “是。”慧兰低着头闷声应道。 * 池夏认真的扒着月妃亲手做的饭,眼睛还止不住的瞅着桌上的辣椒炒肉,泡椒炒牛肉,黄焖鸡和蛋花汤。 主要是这些天吃的太过清淡,让她都有些提不起食欲,就在昨天她跟月妃两人感叹御膳房的清淡,隔天月妃就带着四菜一汤过来了。 据说这辣椒是她父亲从邦外引进来的,味辛,果实呈红色,那时她还以为是观赏的东西,所以就随手放在窗台上。 那会听池夏这么一描述,就知道那红色的果子就是辣椒。 【呜呜呜,这种会做饭长的又好看的漂亮姐姐就嫁了吧!】 捉奸进行时!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月妃被她夸的有点脸红,夹了一块肉放在池夏的盘中,眼神含着柔意。 小时候她就想要一个乖巧的妹妹,现在满足了。 虽然这个妹妹有些跳脱,但她也很喜欢。 瑶贵嫔也顾不得与月妃‘争宠’,哼哧哼哧的干着饭。 系统:【宿主,有瓜!女主的瓜!】 池夏:【吃!!!】 月妃二人耳尖一动,身子不动声色的往池夏靠近。 【我勒个豆!这宋柔儿真是太大胆了,竟然在宫中写信给君泽言,就不怕被暴君给截下吗?】 【哦!忘了还有女主光环这回事儿了。】 【诶,这也不对啊?宋柔儿不是在冷宫里待着吗?怎么还有人手给她传信?】 【哦,原来被暴君给放出来了啊!啧啧啧,若是暴君知道宋柔儿将他给绿了,真不知道有多好玩。】 月妃被池夏的心声吓得心头一颤,瑶贵嫔更是瞪大了双眼, 宋柔儿好大的胆子!竟敢秽乱宫闱!! 【不过君泽言也是个恋爱脑,宋柔儿叫他进宫还真敢进宫,也不怕被逮到。】 【我去,暴君他捉奸去了?!!】消息够灵通的啊! 【快跟我说说,他们搁哪犄角旮旯里呢?】 【哦冷宫附近啊!】 月妃:“!!!” 瑶贵嫔:“!!!” 【好想去看热闹!!!】 说干就干! 池夏往嘴里扒拉一大口饭,将将嘴塞的鼓鼓的,像只囤食的小仓鼠,随后用手示意着。 【猛猛冲猛猛冲!饭可以回来再吃,瓜没了就真的没了!】 月妃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撂下筷子跟在池夏身后。 池夏兴冲冲的提着裙摆往冷宫冲,但没跑一会,她的呼吸就开始不匀称了起来。 【不是,这具身体以前有这么弱吗?】 月妃看着明显慢下来的池夏,无奈的搂住两人的腰,脚尖一点,运用轻功就带着两人飞了起来,但她也不敢飞太高,要是被侍卫当成刺客就尴尬了。 等池夏被放下来时她还是一脸怔愣的看向她,眼中闪过一抹崇拜,狗腿似的在月妃周围转着,“姐,姐姐,刚刚那是轻功吗?就是咻的一下到这又咻的一下到那的轻功!” “是。”月妃敷衍的摸了摸池夏的狗头。 而这时,不远处桂花树下传来一男一女的说话声,瞬间就吸引了池夏的注意力。 “柔儿,你写信给我是有什么事吗?”君泽言看着迎面朝他而来的宋柔儿,语气十分柔和。 “阿言,我…我……”宋柔儿眼眶微红,嗓音带着几分委屈,随后咬唇摇摇头,“我只是想你了。” 君泽言瞧着她委屈的样子,习惯性的将她揽进怀里,心疼的轻哄着,“怎么了?在宫中受委屈了?谁欺负你,说出来,我给你撑腰!” 【来了来了!】 【不过暴君呢?不是说好的捉奸吗?】 躲在一旁的君衍无奈的看了眼隐在角落四处观望的池夏,一个两个的,都过来凑热闹了。 “陛下,可要奴才……”保泉气愤的看着敢给他英明神武的陛下戴绿帽子的狗男女,表情阴狠的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不用。”君衍危险的眯起眸,语气意味不明,“这宋柔儿可不能这么轻易死去。” 光是他这头顶上的天,这宋柔儿就不能死! 桂花树下,宋柔儿被君泽言抱进怀里,忍不住开始抽噎哭着,“阿言,若不是…若不是暴君他贪图我的容貌,强逼着我进宫,我这会已经是你的王妃了。” “阿言,我自知我现在已经配不上你了,今生,我们就此别过吧。”说着,她还作势挣扎了一会儿。 君衍:“……” 他沉着脸听完宋柔儿对他的污蔑,背在身后的手掌紧紧握着。 真是好得很!他在心中又给宋柔儿记了一笔。 君衍嫌弃的扫了眼宋柔儿,嗤笑,就这,还没有池夏三分之一好看,究竟是谁给她的勇气,说朕贪图美色。 君泽言紧紧拥着她,语气深情的说道:“在这世上我只喜欢你一人,哪有什么配不配,我不允许你这么贬低自己。” “阿言……”她好似被安抚住了,情绪渐渐稳定下来,柔着嗓子呢喃着。 “柔儿放心,我迟早有一天会让你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嫁给我。” 君泽言安抚好宋柔儿后,温柔的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是君衍那个暴君在宫中让你受委屈了?” 宋柔儿沉默半响,才怯怯的说道:“是夏夏她……她记恨我当时陷害她,可是我没有,我没有陷害她,我也不知道夏夏的玉佩在那个刺客手中,我怎么可能故意害夏夏呢。” 【嚯!这宋柔儿颠倒黑白倒打一耙玩的可真是666啊!这话鬼都不信,我就不信这君泽言这么没脑子。】 池夏从头听到尾,就没在她嘴里听见一句真话。 君泽言闻言一愣,心中思考着池夏的特殊之处,但嘴上还是应道:“我会为柔儿报仇的。” 池夏:【……恋爱脑,没救了。】 宋柔儿埋在他的怀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嘴角上扬,眼里闪烁着恶毒的光。 池夏,这下我看你怎么逃。 等两人又互诉了一番衷肠离开后,池夏才跺了跺已经蹲麻了腿,扶着墙走出来。 “这宋柔儿的演技简直比瑶姐姐还要好啊!”能将男主和池家耍的团团转,也是厉害。 瑶贵嫔讪讪然的摸了摸鼻尖,这小丫头心里还记着呢! 这时,君衍那阴恻恻的嗓音在池夏耳边炸开。 “爱妃这热闹看的可还舒心?” 池夏背对着他,眼睁睁看着两人在暴君注意力集中在她身上时动作迅速的消失在她眼前,一脸痛心疾首。 【敲,叛徒!都是叛徒!!】 “爱妃怎么不转过来看着朕?” 池夏闭了闭眼,僵硬的转身,干笑着,“陛下,好巧。” “不巧。” “爱妃还没有回答朕之前的问题。”君衍眸光一转,语气轻松的说道。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挺喜欢逗她,感觉就像是养猫一样。 【热闹肯定是怎么都看不过瘾啊!更何况爱吃瓜这件事是刻在华夏人的骨子里的!!知道吗!】 究竟是哪个小可爱!!!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不过暴君也是个忍者,自己女人都给他戴绿帽子了,还沉得下心来看热闹呢!】 池夏心里这么想的,嘴上也是这么说的。 池夏:【!!!】 【该死嘴瓢了!!!】 君衍挑眉,看着她脸上的懊恼,现在胆子到是大了些。 “既然爱妃没看够,朕带你出宫去如何?”君衍调侃道。 “真的?”池夏眼睛一亮。 “朕一言九鼎。” 这几天君衍特意注意了一下,他发现靠近池夏的人也不是都能听见她的心声,就比如他的近卫魏维。 估计还需要其他必要条件,只不过这个必要他现在还无从得知罢了。 但现在只有少部分人才能听见,这下他可以稍微放心了。 “陛下,马车已备好。”魏维恭敬的说道。 池夏瞅了眼魏维,心下嘀咕,【这名字还怪耳熟的嘞,好像在哪里听过。】 【嗨呀,管他呢!芜湖~马上就要出宫了!】池夏将这个小插曲抛掷脑后,高兴的在心里哼着首好日子。 【今天是个好日子呀!好日子……】 保泉:“……”这池昭仪好生活泼。 池夏先是回宫换了套低调的衣服,随后跟着君衍出宫。 马车缓缓驶出皇宫。 池夏坐在君衍身边,好奇地掀开帘子,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哇!古代版小吃街!】 从来到这个世界,池夏就一直在宫中待着,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热闹的场景。 她一门心思全扑在街边小摊和商贩上,目不转睛,直勾勾地盯着小摊上卖着的东西。 “陛下……”池夏眼巴巴的瞧着他,视线还时不时往车窗外看,很显然心思全被勾走了。 君衍失笑,率先下了马车,随后掌心向上,示意池夏扶着他的手下来。 【这暴君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感觉有诈!】 君衍:“……”对你好说有诈,对你不好骂狗暴君,好赖话全让你说了。 池夏心中口花花,手下却十分诚实的撑着君衍的手跳下马车。 【这么高,要是不小心摔了,姐的腰可受不住啊!】 池夏一站稳,就开始兴致勃勃的在小摊上左摸摸右瞧瞧,走着走着,人就渐渐多了起来。 她从人群中挤出来,她手里刚买的一串糖葫芦还没吃呢,上面就不知道被谁咬了一口。 池夏一脸呆滞的瞧着缺了一角的糖葫芦,气得头发丝都好像竖了起来。 【谁!究竟是哪个小可爱给我咬了一口!!啊?!我以为我在现代挤地铁的时候被人咬掉一整根肠也就算了,怎么在古代也逃不过!!】 【叮,已自动保护宿主身份。】 在系统空间摆烂躺着的系统一脸懵逼,瞧了眼系统面板,又看了眼外面的池夏,吧唧一下又躺回去了。 系统:只要宿主没事,就没啥大问题。 而这句话落在保泉等人的耳里就是“谁!究竟是哪个小可爱给我咬了一口!!啊?!我以为我在*****的时候被人咬掉一整根淀粉肠也就算了,怎么在**也逃不过!!” 池夏气呼呼的左右看了看,一双明亮的杏眸锁定在被人抱着的奶娃娃身上。 你问她为什么这么肯定是这小孩吃的,你也不看看,他嘴角上还糊了一小块红色的糖衣,这不是妥妥的作案凶器吗!! 君衍忍着笑,连忙拉住想找小孩理论的池夏,嗓音含着笑意,“别气了,朕…我给你买一串新的如何?” “不好。”池夏咬着牙,语气郁闷道:“这买东西只有第一次买的才新鲜,后面买的哪怕是一模一样,也没有之前那种感觉了。” 【更何况,你知道这糖葫芦多少钱吗,整整十文钱!十文啊!!】 君衍:“……”朕在宫中是少了你吃还是少了你穿,一文银子恨不得掰开来用! 而这时,一道奶声奶气的小嗓音在池夏脚边传来。 “姐姐!” 池夏垂眸看着小孩,随后蹲下身子与他平视,眉眼温和,还夹杂着一丝怨念,“小朋友怎么啦?” “姐姐对不起,年年不是故意吃姐姐的糖葫芦的,是糖葫芦自己跑进年年的嘴巴里,年年实在忍不住,所以才咬了一口。”年年伸出带着小奶窝的小手攥住她的衣摆,一本正经的说道,空着的手也在半空中比划着。 池夏叹了口气,眼睛认真的看着他,“那年年以后可不能这么做了哦!你看,要是年年你最爱的小玩具不小心被姐姐搞坏了,年年是不是很伤心?” 年年想象着那个场景,蔫蔫的点点头。 “所以,姐姐刚刚也很伤心,但年年跟姐姐道歉了,姐姐就不伤心了,这根被你吃过的糖葫芦姐姐就让给你好不好?” 年年先是扭头看向不远处的女人,见她点头才伸手接过,嗓音奶奶的,透着一股认真劲,“谢谢姐姐!” 池夏起身看着蹦蹦跳跳回到自己母亲身边的年年,对着女人点头一笑,继续逛着街。 君衍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夫人很喜欢小孩吗?” 因为是在外面,在宫里的称呼也就不便说出口,自然而然的就喊她为夫人。 这让池夏有种莫名的错觉,好似他们是刚刚新婚的夫妻一般。 可在保泉眼中,却是自家陛下蓄谋已久! 他在心中感叹着,陛下真的超爱好吗!! “我只喜欢乖小孩。” 【熊孩子什么的打咩打咩。】 池夏付完买竹蜻蜓的钱,拎着大包小包的极有目的性的往城南走去。 “夫人,让奴才来。”保泉赶忙上前接过池夏手中的东西。 池夏耸耸肩,不用提东西她也乐得自在。 在路过一家成衣店时,池夏在门外迟疑了一会儿,才抬脚走进去。 “几位贵人,请问需要买什么衣裳?” 店掌柜一眼就看出几人非富即贵,连忙上前候着,丝毫不敢怠慢。 君衍也没有打扰她的兴致,只是安安静静的往旁边一站,直接让这个小店档次都高了起来。 而手中拎着大包小包的保泉和冬至两人恭敬的垂首站在君衍的身后。 池夏打量着店里琳琅满目的衣裳,各种颜色和款式让她眼前一亮。 真是晦气!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她环视了一眼就看上了挂在店中央的火红色曳地流仙裙,直接拍板拿下叫店掌柜给她包好。 池夏没有给其他人拿着,反而是自己亲自拎着,她的头朝着君衍的方向歪了歪,“陛…公子,走吧?” 君衍颔首,率先迈开腿向外走着,“出门在外喊我的字就好。” “好的,阿…阿衍。”池夏迟疑的应声。 【咦惹,怎么感觉像是在喊男主那个狗东西呢!真是晦气!】 君衍的动作一顿,突然有些嫌弃当年先帝给他取的字了。 就如池夏所说的,真是晦气! “算了,还是喊我阿珩吧。”君衍立马改口道。 这是当年他母后给他取的字,字珩,寓意“君子如珩,羽衣昱耀”。 可当年先帝眼神不好,将“珩”看成了“衍”,这才有了他现在的名字。 “夫人,到了。” 池夏抬头看着面前高高挂起的慈幼局三个大字,深吸了一口气,毅然决然的踏了进去。 【慈幼局,谁能知道这小小一座慈幼局,藏着多少肮脏的暗色交易。】 君衍的眼神一凝,森冷的杀意倾泻而出,手指轻敲着腰间挂着的月佩。 他看了眼保泉,随后抬脚跟着走进去。 保泉接收到信息立马明白了,将东西一股脑的扔给冬至,步履匆匆的离开了。 慈幼局里,一名凶神恶煞的男人一脚将地上被绑起的少女踹倒在地上,男人还由不解气,上前几步狠狠的补了几脚,“跑啊!你倒是跑啊!还敢找人求救,在这京城里,谁敢不卖我三爷面子!” 衣衫褴褛的少女蜷缩着身子,被男人踹得发出几道沉闷的闷哼声。 但在暗处的眸子隐隐闪烁着希冀的光芒,她知道,很快就有人能救她们出去了。 而这时,外面一名侍从匆匆前来禀报。 “三爷,有贵客。”侍从边说着,边将手里的牌子递给他。 三爷看了眼那熟悉的牌子,就知道所谓的贵客是什么。 他理了理衣领,对着侍从使了个眼色,侍从立马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三爷让人将少女处理干净,立刻马不停蹄的赶往会客厅,他看着已经在主位坐下的君衍等人,眼中不由的闪过一丝不悦。 但他又见几人衣着华丽,就连一旁的丫鬟身上的衣服都是上好的料子,一看就是不差钱的主儿。 三爷的脸上带着谄媚的笑意,“这位公子,敢问你想做什么买卖?” 大肥羊啊!可得要好好宰上一笔不可。 君衍坐在主位上不语,池夏拉了拉他的衣摆示意着他说话。 暴君开口,“你们这有什么?” “只要公子想要什么,我们都会给你搞来。”三爷信誓旦旦的说道。 君衍听见这话,那森冷的目光直直的看向他。 池夏更是握紧拳头,清亮的杏眸满是愤怒的看向他。 【#¥@%*€&$¥@#】 而已经回来的保泉也是不由的看了眼底下的人,随后垂眸看地,老神在在。 这慈幼局胆子可真大,敢在天子脚下肆无忌惮的犯法,也不知道有几个脑袋够陛下砍的。 三爷瞧着君衍看向他的眼神,心里不由的升起一股彻骨的寒意。 他在这慈幼局待了几年,见过的达官贵人多了去了,可没有任何一个人的比面前的人还要可怕,这眼神就好像……好像是面见了陛下一样。 三爷也不想跟君衍打哑迷了,干脆一股脑的说着,“只要公子钱到位,处女,幼童,贞洁烈女,妩媚的清纯的,那都不是事儿。” “在这慈幼局里,丢了几个孩子也很正常,毕竟我们这连朝廷都懒得管,随意找些病逝的借口,就能糊弄过去了。” 君衍听着三爷沾沾自喜,眸光越来越阴冷,有种黑云压城的即视感。 “呵。”君衍冷笑。 “没想到这朝廷里的大臣竟然这么废物!” 君衍与池夏几乎同时骂出声,【没想到这朝廷里的大臣竟然这么废物!】 【朝廷养着他们都是吃干饭的是吧!既然不会做事就别占着茅坑不拉屎。】 【暴君也是,都被人叫暴君了,随便杀几个人怎么了!!】 君衍:别骂了别骂了!在改了在改了。 而这时,三爷看着一队锦衣卫手持着兵器冲进来,脸色骤然一变。 怎么回事? 魏维立马让人将人按下,恭敬的对着坐在上头的两人跪下。 “属下见过陛下,娘娘!“ 陛下?娘娘? 三爷震惊的抬头,眼神惊恐的看着两人,随后整个人都灰败下来。 完了,全完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面前的男人竟然真的是皇帝! 君衍朝着他挥挥手,眉眼间透着抹狠戾,“压下去给朕好好审问,给朕好好查清楚了,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这几年朕是让他们过的太安逸了,以至于都忘了朕是个什么性子。 “是!” 池夏沉默的跟在锦衣卫身后,看着本该处在大好年华的少女一脸麻木,眼中没有生气的躺在地上,看着不到五岁的孩童身上都是被鞭打的痕迹,触目惊心,看着他们明明很疼,却不敢哭出声,生怕又迎来一顿鞭打。 “疼吗?不,肯定很疼的。”她低着眸小声的自说自问。 【怎么会不疼呢,怎么可能会不疼呢,真的好疼啊!】 君衍抿唇,伸手拉着池夏的手,低声承诺道:“放心,他们一个都逃不掉的。” 池夏红着眼抬眸看他,嘴角勉强扬起一抹笑,“臣妾信陛下。” 很快,几人在一间昏暗的小房子里找到了之前在集市上与池夏通风报信的少女。 被绑在架子上的少女好像察觉到了光亮,眯着眼朝光的方向看去,看见来人,嘴角勾起一抹畅快的笑意,好像知道了这肮脏的地方马上就要不复存在了。 “你来啦!” “嗯。”池夏低声的应道。 她上前将少女放下来,看着少女的身上好像被挂满倒刺的鞭子鞭打过,皮开肉绽,深可见骨,血肉模糊,看起来十分可怖。 池夏一边解开绳子边问,“你叫什么名字?” 嘿嘿嘿嘿,给姐摸一下不过分吧!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我吗?他们都叫我野种,贱奴,但我知道,我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乔安,平安。”乔安双眼迷离瞧着外面的太阳,无力的说道。 池夏听见这两个字时手下一顿,随后将乔安扶起,对着被她拦下冬至吩咐道:“去叫大夫。” “不用了,朕已经让御医们过来了。”君衍明显发现了池夏的小动作,若有所思的看了眼乔安,随后开口。 池夏看着已经被御医接手开始医治的乔安,独自沉默的走到一旁抱膝而坐。 她将脸捂在两臂之间,在脑海中戳了一下系统。 【系统,乔安是她吧?】 系统:【是的。】 池夏得到系统肯定的答案,沉默了一会,【所以她是因为我才落到这个下场的吗?】这些原本应该是她受的。 系统不解:【宿主为什么会这么想?每个人都有自己既定的轨道,或许您在偶然间脱离了这个轨道,但也迟早会回到轨道上,就好比宿主您每天早上喝的是牛奶,但有一天牛奶喝完了,不得已喝了豆浆,可隔天您照样还是喝牛奶。】 系统:【所以哪怕宿主您没有与乔安抱错,但以后乔安还是会遭遇这个劫难。】 【我知道。】池夏闷闷不乐应声。 道理谁不懂呢,理智告诉她这很正常,可感性认为这些都是她造成的结果。 池夏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拿起放在一侧的包裹起身,看着特意给自己留空间缓一下的君衍等人,微皱的眉头一舒,心中的郁气也散了几分。 【没想到暴君还挺有人性的。】 君衍虽然已经习惯她随时随地的对他吐槽,但到现在他还是不理解为什么在她口中她就成暴君了。 他勤俭爱民,虽然人是嗜杀了些,但他砍的都是些该杀的人,从不错杀功臣。 “陛下,我们是现在回宫吗?”池夏抱着包裹眼巴巴的看着他。 君衍好笑的瞧着池夏眼中透着明显的不想回宫四个字,故作沉吟片刻,看着她一脸焦急的样子,语气绻缱,好似在她耳边低语。 “夫人想什么时候回去就回去,都听夫人的。” 【嘶哈嘶哈!妈呀!!太犯规了!暴君大美人怎么可以这么犯规!】 池夏耳尖微红,悄咪咪的握住他苍劲有力的腕骨,眸光发亮的看着他,心中理直气壮的想着。 【反正我都是你的嫔妃了,给我摸一下不过分吧!嘿嘿嘿嘿!】 君衍:“……”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保泉和冬至听着耳边池夏那猥琐的笑声,装作一副装聋作哑的姿态,生怕他们一个不注意就笑出了声。 “夫人想去哪?”君衍坐在马车中问道。 池夏抿唇摇头,“去城外逛逛吧。” 她一路掀着帘子默默看着,最终在一处山清水秀的林边停下。 “陛下,我想一个人走走。”池夏抱着早已买好的衣服和一路买来的小玩意下了马车,眉眼认真的看着他。 君衍盯着她远去的背影,在原地顿了一会抬腿跟了上去,向也想跟上的保泉等人摆手,道:“你们在这等着。” 冬至看着保泉那副乐呵呵的样子,疑惑的问道:“保公公,什么事让您这么高兴?” 保泉斜睨了她一眼,傲娇的轻哼,“你个小丫头这就不懂了吧!陛下这是一刻都离不开娘娘呢!” 池夏穿过泥泞的小路,七拐八拐的绕过杂乱无章的丛林,最终在一条没人走过的小溪边停下。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从背着的包包里掏出一块在木材店买的白蜡木,手里拿着店家送的刻刀在木牌上刻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 “再过几天就是你的生辰了,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再出宫一趟,所以趁着今天出来一趟,给你买了你曾经最喜欢的衣裳,还有些小玩意,喏,就在那呢,等会给你埋好了。” “你这一生虽然有起有落,但也还算过的过去,原本以为是苦尽甘来,没想到还是沦为男女主爱情的牺牲品,我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听见,但想来你也是不愿受剧情摆布。” “我占了你的身子活了下来,但我希望你在另一个世界好好活下去,别那么累了,也替自己打算打算。” 池夏将她带来的东西埋好,深深的看着立起来的木牌,红唇勾起,嗓音清脆柔软,“生辰快乐呀!” 一阵微风拂过她的面颊,好似在回应着。 她弯了弯唇,朝着木牌挥挥手,“有时间再来看你。” 就在池夏走后不久,君衍从另一边走出来,他沉默着将他一直戴在手上的玉扳指放在小土堆上,嗓音低低的说了句谢谢,随后转身离去。 那立着的木牌与小溪相对,上面用简体刻着四个大字,池夏之墓。 等君衍等人回宫后已经太阳落山了,等池夏洗漱出来后,就见她常躺着的软榻上坐着一席明黄色龙袍的男人。 “陛下。”池夏走到君衍面前行了一礼。 “嗯,坐吧!”君衍颔首,一张脸清隽清冷,透着股淡淡的威仪。 池夏坐在他身边瞧着他,眼睛布灵布灵的。 【暴君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知道慈幼局做了这么些腌脏事的?这样显得我很呆诶!】 【快问我快问我!】 君衍无奈,干脆顺着她的意思问下去,“爱妃是如何知道慈幼局私下的事的?” 【诶嘿,来了来了。】 池夏从袖中掏出一张被攥皱了的纸条递给他,语气无不自豪,“臣妾当时不是去买糖葫芦嘛,在臣妾买完准备离开后,乔安就撞进臣妾怀里将东西塞进臣妾怀里。” 【这也导致我的糖葫芦也被年年给咬了一口!!!】 君衍眉眼不可抑制的带了几分促狭的笑意,可在她看过来时又恢复天子的威仪。 他垂眸看了眼纸条,随后将视线移在池夏身上,嗓音淡淡,“爱妃揭露慈幼局有功,说吧,爱妃想要什么赏赐。” 池夏:“!!!” 【这下得好好想想!】 “臣妾想陛下能让臣妾随意出宫。”她的眼睛清澈干净,灿若繁星,一副乖乖巧巧的样子,隐隐带着些许期待。 真是小刀拉屁股,给他们开了眼了!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哦?为何?”他的语气听不出半分的情绪,反问道。 【为什么?还能为什么!当然是想搞把大的!!想为百姓谋福,想看看大雍风景,想让天底下的女子不再局限于后院,给她们寻求另一条出路,想想就觉得自己好厉害的嘞!】 到时候下去了,还能给爸爸妈妈吹嘘吹嘘自己有多牛逼,在古代搞了件大事嘞! “主要宫里太无聊了,臣妾想出去透透气,还想在京城做点小生意赚点零花。”池夏眸光好似含着星光,杏眸水光潋滟,直勾勾瞧着人时好像要将他吸进去似的。 君衍侧头看着她,漆黑如深潭的眸底对上她的,“只有这些?” “其实还有一件,这不是怕陛下不答应嘛!”池夏语气讪讪,带着些试探道:“臣妾还想开一座女子学堂,让她们有一些手艺能养活自己。” 君衍定定的看着她,过了一会,扬声对着殿外喊了句保泉。 保泉小碎步跑进来,看着自家陛下伸手瞬间秒懂,从袖中掏出一枚刻着龙纹的令牌双手递到他手上。 “帝王手令,见此令如见朕。”君衍随手将令牌扔进池夏怀中,语气随意的就好像是随手给了什么不值钱的东西。 池夏听完后感觉这令牌好似有千斤重,手上沉甸甸的,无声的咽了咽口水,“陛下,你就这么信任臣妾,就不怕臣妾借陛下的势作威作福?” 【呜呜呜,这暴君就对我这么信任吗?他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保泉在心中狂点头:是的没错,陛下他超喜欢娘娘的! 君衍表情一言难尽,修长手指敲了下她的额头,“多吃点核桃。” 池夏捂着额头呆呆的看着君衍离去的背影,随后不可置信的扭头问着冬至,“他这是在说我脑子不好是吧?” 冬至往后退了一小步,默默的点头。 【狗暴君我要捶死你啊啊啊啊!!】 君衍听着身后池夏抓狂的心声,嘴角微不可察的勾了勾。 他回到御书房,内侍就前来禀报魏维有事求见。 “臣魏维,见过陛下!”魏维垂着脑袋,跪下行礼请安。 “起。” 君衍先让人起来,嗓音清冷肃穆,“这么晚了,魏爱卿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魏维定了定神,看了眼桌案后面坐着身着明黄色龙袍的男人,随后垂眸一脸严肃道:“陛下,臣在前户部尚书李彬东名下查到一处别院和一座温泉山庄,里面堆满了金银财宝,臣还查到林彬东还纵容儿子李安在京城横行霸道,强抢民女,死在他手上的人少说也有十几条。” “至于慈幼局,臣只查到与明安城主薄有些许关系,可等臣继续查下去时线索就已经断了。”魏维说着,语气隐隐有些懊恼。 “明安城。”君衍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弯,指骨轻轻敲着桌面,薄唇轻抿,唇角好似带着几分若有似无的玩味。 朕手底下的那些大臣,真是越来越不安分了。 “这几天辛苦魏爱卿了,下去歇息吧!”他暗自思索着,边示意保泉送魏维出去。 【叮,系统保护功能已升级,任何对宿主产生恶意,透露宿主吃瓜者,诛杀!】 半夜,乾凌殿偏殿,池夏躺在床上睡的正熟,一声系统提示音响起,而她只是皱着眉翻了个身,根本不知道系统半夜突然发疯。 * 在这半个月里,池夏照例带着一身怨气被君衍叫去御书房坐着,能亲自向陛下汇报的大臣基本都是三品以上的官员。 而那些大臣们都有些习惯池夏出入御书房了,一个个无视着她向君衍禀告着自己的工作。 池夏原本还有些兴趣听他们上书,可他们说的不是谁谁谁纳美妾啦就是告状谁谁谁的儿子打了他的儿子。 而与国家大事有关的也就是西北饥荒那些事,可这些基本都已经被君衍解决完了。 慢慢的她撑着头昏昏欲睡,仗着面前有屏风挡着,捂着嘴打了个哈欠,眼皮子渐渐耷拉下来。 “陛下,臣请旨为小儿与大理寺卿小姐赐婚。”礼部尚书苏文抱拳躬身道。 池夏听到声响,掀开眼皮看了一眼,【这不是被自家夫人给戴绿帽的那个嘛?三个儿子都不知道自家爹是谁,让人家一个好姑娘嫁过去这不是将人家推入火坑嘛!】 礼部尚书苏文:“!!!” 大理寺卿裴景谦:“!!!” 众大臣:“!!!” 还真是小刀拉屁股,给他们开了眼了! 乔旭臣无奈扶额,池夏的能力太特殊了,而且看起来还没有限制,看来下朝后他还需要向这些人震慑一番,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可他估计忘了,池夏是他女儿的事还没着落呢,这么快就护上了。 君衍垂眸看着底下脸色各异的大臣们,揉了揉眉,看来得要往她身边放几个暗卫了,真怕她哪天被打死。 苏文脸青一阵紫一阵的,感觉到周围视线都集中在他身上,脸色铁青的甩袖,“一派胡言,哔——” 苏文:“???” “哔——” 苏文不信邪,想说池夏心声不可信,但说出口的却是一阵电报声。 而在场的众大臣瞧着苏文脸色涨红,眼观鼻鼻观心,继续该干嘛干嘛。 君衍实在不忍心苏文一大把年纪了还被小辈气着,眼中闪过一丝看好戏的意味,开口道:“朕瞧着苏爱卿的几个儿子个个龙中之凤,年纪轻轻就有苏爱卿的风范,一看就是苏爱卿的教养的好。” 【屁的龙中之凤,那几个人在世人面前装的倒挺好,谁能想到他们在私底下玩得那么花,一个两个的都滚到一个床上去了,也就小儿子正常点,喜欢穿女装。】 众大臣:“嘶!!!” 【而且,那三个儿子就连长相都没几分像他的,这么多年了也是心大,白白的替别人养了十几年的儿子。】 【不过陈氏也估计不清楚那三个的爹是谁。】 苏文脸都绿了,仔细想想,三个儿子好像真跟他长得不像,难怪他每次回府都见大儿和二儿如胶似漆的。 要是敢动她岂不是蜀道难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他还以为两人感情好,还挺欣慰的,没想到他们竟然如此龌龊,竟然乱伦!! 在场的官员默默的竖起耳朵吃着瓜,看苏文的眼中不自觉带上一抹同情。 “碰——” “臣现在要先行回去处理点家事,陛下见谅。”苏文对着上位的男人拱手说道,在君衍的默许下脸色铁青的快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池夏被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一激灵,猛的从睡梦中惊醒。 她茫然的环顾了四周,眼含询问的看了眼君衍,里面的意思很明显,这是怎么了?意见不合,吵架啦? 众大臣面面相觑,随后各自扯几个理由纷纷拱手退出御书房,活像是背后被鬼追赶着似的。 他们这是知道了为什么池昭仪这么受宠了,有池昭仪这个外挂在,他们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岂不是在她面前无处遁形。 几人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一路上对着同僚打着哈哈,一路走到皇宫外上了马车立马分道扬镳。 定国公府。 定国公厉声吩咐着外面的小厮不得让人靠近书房半步,而小厮们虽然好奇,但也知道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 而原本已经各自打道回府的朝臣们这会都聚在了一块,焦躁不安的在定国公书房中踱步,一脸神情凝重。 “怎么办?池昭仪她哔——” “哔——” 定国公尝试了几遍,最终悻悻然闭上嘴。 “不然……” 户部左侍郎林瑞阳眯了眯眼,狠戾的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在场的人心中对池夏产生了一股杀意。 可下一秒,几人突然感觉自己的脖子好似被人掐住了一样,呼吸骤停,面色涨红的捂着脖子。 几人几乎是求生欲极强的扔掉要嘎掉池夏的念头,念头刚一落下,几人的呼吸突然就通畅了。 众人:“……”假的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人骨子里的倔强,他们几乎都不信邪,嘎掉池夏的念头一起,呼吸就立马停止。 不嘎……恢复。 嘎……呼吸停。 不嘎……恢复。 倘若有个小厮在书房里待着,就能看见几名德高望重的朝廷重臣一会面色涨红额头青筋暴起,一会安详的就要立马睡过去,简直就像是集体磕了药一样。 几人面面相觑,相对无言。 坏了,那这池昭仪这不是无敌了嘛!更何况身边还有皇帝保着,要是敢动她岂不是蜀道难了。 * 而这会,保泉快步走进来瞧了眼屏风后的池夏,一脸欲言又止,“陛下,荷芳宫那边…有消息传来说,司贵人有孕了。” 哎,可怜池昭仪了。 池夏:“!!!” 【这我可就不困了啊!】 君衍脸上看不出什么神色,只是微微敛眸薄唇轻启,“摆驾荷芳宫。” 而被保泉怜惜的池夏兴冲冲的跟在暴君的身后,顺手还从桌上端了盘绿豆糕走。 荷芳宫宫门口,瑶贵嫔早早就候在门口。 瑶贵嫔对着君衍行完礼后就安静的与池夏并排走着。 池夏满心满眼的想着吃瓜,这时她的袖摆被人轻轻拉了拉,她迷茫的看着瑶贵嫔,小声问道:“瑶姐姐,怎么了?” 瑶贵嫔面露哀切的摸了摸她的额头,“夏夏别伤心,姐姐们在呢。” 虽然早就知道帝王的宠爱坚持不了多久,但她没想到这么经不起推敲。 池夏简直一头雾水,懵懂的点头,“谢谢瑶姐姐。” 瑶贵嫔看着她乖巧的小模样,心下一软,看向君衍的目光更加怨念。 若不是他是陛下,她早就拉着池夏改嫁了。 “臣妾见过陛下,陛下万福。” 来荷芳宫的嫔妃并不多,而月妃宫殿离荷芳宫还有些距离,这会还没到,在场的基本上都是平日里与瑶贵嫔马首是瞻的几个,还有特意赶过来看池夏狼狈模样的宋柔儿几人。 宋柔儿故意缩小存在感穿着低调的坐在角落,但看向池夏的怨毒眼神毫不掩饰,她巴不得池夏惹陛下的厌,最好下场比她还更惨些! “陛下。”司贵人柔着嗓子上前,不着痕迹的挤开池夏等人,柔柔弱弱的抚着自己还未显怀的肚子,语气十分期待。 “臣妾怀了您的孩子,还是陛下第一个孩子,陛下喜不喜欢?” 而池夏早在司贵人凑上前时自顾找了个视野极好的地方搬了个板凳坐下,抱着一碟绿豆糕兴冲冲的啃着。 【光明正大给暴君戴绿帽,敬你是个勇士!】 就连女主都是私底下偷摸跟男主偷情,你倒好,直接舞到正主面前了。 司贵人:“!!!” “哔——” 除宋柔儿还在状况外,在场的嫔妃都经历了发电报环节后,直接切入主题。 “陛下不期待这个孩子吗?”司贵人按下心中隐隐的不安,红着眼眶柔声道,好似十分委屈。 君衍微皱着眉,眼睛直直掠过司贵人,在路过池夏时牵住她的手在主位上坐下,这才垂眸看向伤心极了的司贵人,脸上表情丝毫未变。 【???】 【干嘛呢干嘛呢!我知道你喜欢我喜欢极了,但也不至于一直粘着我啊!】 池夏在心中感慨万千,最终汇聚成一句话,【暴君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君衍:“???” 君衍面上的表情一僵,看着底下神色各异的嫔妃们,这握着的手松也不是不松也不是,只得松松垮垮的攥着她的手腕。 谁?是谁跟这个笨蛋脑袋说他喜欢她的,是谁给她灌输的这个离谱的误会! 看他不赏你们五十大板。 而司贵人脸上的委屈也差点破功,低着头露出一截白嫩的脖子,继续软着嗓喊着。 君衍漠然的扫视了一眼,语气无波无澜,简直看起来不像是有了子嗣的样子。 “司贵人,你确定你肚子里怀的是朕的子嗣?” “当然。”司贵人十分斩钉截铁的说道,不知是想到什么,她的脸颊浮现两抹动人的红霞,腿也不自觉软了几分,心脏砰砰直跳。 【难不成司贵人怀的还真是暴君的种?】池夏看着她的神情不似作假,怀疑的眼神瞬间看向男人。 真是钱难挣,屎难吃,暴君的妃子不好当!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系统:【叮——】 提示音一响起,池夏就已经自觉坐好,开始等着系统讲瓜。 系统:【司贵人肚子里的孩子是禁卫军大队长明侯兆的。】 【明侯兆?有点耳熟,这不是后面叛军杀进城后跪的最快的那个嘛!】 君衍眸光一寒,一双深邃的眸子透着股冷冽的寒意。 果然明家人都是些胆小怕事懦弱之辈。 【诶不对啊!那司贵人怎么这么肯定她怀着的孩子一定是暴君的?】 众嫔妃听着不自觉的点头,是啊是啊! 【哦原来是当天司贵人她喝醉酒认错人了,把人认成了暴君。】 【司贵人还真是可怜,连肚子里的孩子都不知道是谁的,一直以为是暴君的,小心翼翼的护着怕这些妃子知道后暗害她。】 她们的眼中闪烁着吃瓜人的兴奋感,若不是陛下还在场,她们还真想拉着小姐妹八卦八卦,还想让池夏好好给她们说道些细节。 司贵人听着池夏说着事情原委,眼神逐渐呆滞,不敢相信的摇头,原本梳好的头发散落下几根发丝,嘴里呢喃着,“不可能,当时一定是陛下,臣妾不会认错的,陛下您信臣妾。” “保泉。”君衍神情淡淡,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 保泉走上前,那张看人三分笑的脸上一肃,“司贵人,陛下当时一直在御书房里与众朝臣商议政事,根本没有……” 司贵人现在根本听不进任何话语,她的语气癫狂,双眸猩红愤恨的盯着池夏,“不,不可能!一定是你,一定是你哔——” 她突然拔下头上的金钗冲向池夏,殿内瞬间乱作一团,嫔妃们如惊弓之鸟,各自缩在角落里抱团瑟瑟发抖。 保泉更是收敛那副笑脸相迎的样子,厉声喝道:“来人,快护驾!” 外面候着的锦衣卫听见吩咐,立马冲进殿内,可这时司贵人已经离池夏只有一步之遥。 君衍微眯着眸,伸手揽着池夏的腰窝护着,准备动用内力一掌将她挥开。 突然,司贵人面色涨红的跪倒在池夏面前,手中的金钗一松落在地上,姣好的面容扭曲,嘴唇翕动艰难的吐息,双眼胡乱的翻动着,周身不住的颤抖。 泛着红血丝的眼珠子瞪的极大,直勾勾的盯着她,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没了气息。 池夏目光愣愣看着司贵人怨毒的眼神,身躯一颤,双手不自觉的攥着君衍的衣摆。 “害怕就别看了。”君衍伸手遮住她的视线,眸光淡淡的扫了眼,清冷的语调柔了柔。 而月妃带着人进来时正巧就看见司贵人想对池夏不利,心尖一紧,下意识的运着轻功飞向池夏身边。 而一边的瑶贵嫔看着池夏危机已经解除,淡定自若的将手中还未扔出去的小药包收起。 “夏夏你没事吧?”月妃直接无视了倒在地上的司贵人,一把将人扯过,一脸紧张的上下打量着她,生怕她哪里伤着了。 君衍手中的温软一空,手指微微蜷缩着,心中突然觉得空落落的。 他收回手,那双漆黑清冷的眸子一直放在池夏身上。 池夏乖巧的张开双臂任由她打量,唇角微扬语气温吞,“月姐姐,我没事的。” 【就是人突然毫无征兆的死了有些反应不过来而已。】 月妃听着她与平常无异的心声,好似没有被影响到,缓缓地松了口气,她嗔怒的点了点池夏的头,“你啊!” “有危险就往后头躲,别傻愣愣的杵在原地,要是受伤了痛的还是你。”瑶贵嫔冷哼一声,抱着胸走上前,扬着下巴做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 池夏早就知道她是嘴硬心软,也不生气,笑眯眯应道:“知道啦!” 她与两人打闹了几句,垂眸看着地上死不瞑目的司贵人,语气复杂,夹杂着细微的叹息,“好好葬了吧!” 【女孩子还是该漂漂亮亮的。】 她无法原谅一个想害她的人,但她也是一名女子,知道女孩子最爱漂亮,现在人既然死了,那生前的恩怨那就一笔勾销。 到时候到下面了再跟她算。 君衍听着前面的话真以为池夏还是有些美好的品质在身上的,可他听到池夏最后一句话后,一脸沉默的看着她。 不愧是你!夏多损,山上的笋都要被你夺光了!! 而周围的嫔妃们没他听的全,在听到池夏的那句“女孩子还是该漂漂亮亮的”的话时,皆是一脸动容的瞧着她。 池昭仪好善良,这么单纯的性子一定会遭人算计,不行,她们需要保护好她。 以月妃为首的嫔妃们满眼坚毅,心中盘算着必须要时刻保护她,不然被人吃瓜……不是,被人算计就不好了。 池夏被她们和蔼到诡异的目光看得毛骨悚然,忍不住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这宫中的人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宋柔儿死死瞪着池夏,在池夏看过来时连忙垂下睫毛掩下眼中的狰狞。 她看到被人抬下去的司贵人,在心中破口大骂。 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难怪那么蠢会被人污了清白! 君衍将荷芳宫的事全权交给瑶贵嫔处理,而后带着池夏和一干小太监离开。 回到御书房后,池夏连水都没喝上一口就被叫住上前磨墨,她手上一边从心的磨墨,一边在心中骂骂咧咧。 【真是钱难挣,屎难吃,暴君的妃子不好当!】 君衍已经习惯了她凡事都在心里骂两句的声音,自顾自写着笔下的旨意。 而保泉的面上功夫也已经练到家了,做到池夏无论说什么都能面不改色,可她接下来的话还是让他震惊的瞪大双眼。 【我勒个豆!暴君竟然写的是遣散后宫的旨意!】 池夏的余光偷摸看了一眼,看见君衍写的是什么后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天呐,难不成暴君真爱我爱的如此沉重吗?竟然为了我遣散后宫!】 【哎,可是我是要回家的女人,看来注定是要辜负他的爱了。】池夏在心中叹息道。 保泉也是在旁边不由的咬起帕子。 呜呜呜,太感人了,陛下对池昭仪的爱实在是太惊天地泣鬼神了。 别说,那些个大臣的瓜还挺香的!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若是池昭仪真的不想留在宫里想回家,那是不是就会上演一场霸道帝王强制爱的戏码! 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 保泉:激动ipg. 君衍这下忍不了了,出声反驳道:“宫里开销太大,朕才将她们遣送回家,而且宫里也还是留了几个妃子。” 才不是为了你遣散后宫,赶紧将你小脑袋瓜里的东西全部丢掉!丢掉!! “啊?”池夏迷茫的看了眼男人,随后了然的点头,“臣妾知道了。” 【我懂,我可太懂了,不就是为了保护我所以特意留下几个给我做烟雾弹嘛,暴君也真是的,嘴硬什么。】 君衍心累,他现在还真想做一回她口中的暴君,将她的脑袋给砍了。 【不过暴君是怎么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的,难不成……】 君衍与保泉两人听着她的嘀咕,心忍不住咯噔一下,神情紧张的看着她,生怕她察觉到了什么。 池夏根本没注意他们的神色,继续叨叨着,【难不成暴君对我的爱已经到小心翼翼的地步了?一直在观察我的情绪,怕我生气?】 【暴君他真的,我哭死。】 君衍听着她煞有其事的心声,呕的真想打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进了什么东西!! 说来说去还是朕爱你爱的无法自拔是吧? 退退退,都给朕退!! 可他又不能继续反驳,只能郁闷的低头继续写着笔下还差几笔的圣旨。 这道旨意一出,直接震动了前朝后宫,后宫里的主子们都不知道失手打碎了多少个杯子。 “娘娘。”一名身着淡粉色宫女装的小宫女瞧着失神的路贵嫔,担忧的喊了一句。 路贵嫔微微敛眸,回过神来不确定的反复问着小宫女,语气夹杂着几不可微的期待,“陛下真的,说放我们出宫?” 小宫女明显是误会了,欲言又止的说道:“娘娘别伤心,说不定陛下他又后悔了呢。” “后悔个屁,赶紧的,将这些值钱的玩意都给老娘装上,别墨迹,晚了就要宫禁了。” 路贵嫔眼露兴奋的撸起袖子,兴冲冲的将金钗银钗都往怀里塞,直接将小宫女吓愣住了。 小宫女:“……”起猛了,突然看自家娘娘有种林黛玉倒拔垂杨柳的感觉。 她将东西大包小包的甩在背上,快步的往宫门口走去,在路上也遇到跟她一道直冲冲冲向宫门的妃子们,几人相视一眼后默契的埋头走着。 路贵嫔双眼发亮的看着近在眼前的宫门口,由原本的走到后面的小跑在到后面的狂奔,在一脚踏出皇宫后,她有种宛若新生的感觉。 她背着行囊回头看着这座华丽又压抑的囚笼,回想着当年在暴君下旨命令她们入宫时,她也曾期待着她未来的夫君是多么顶天立地,暗中芳许希望能得陛下垂怜。 可进宫后,一年到头都见不了陛下几次,还要时不时提防着其他嫔妃暗中下手。 这几年整天都提心吊胆的,她心中对陛下的那一点爱慕都被这些层出不穷的手段给磨灭的干干净净。 而那些妃子们在后宫待久了,好像也知道了陛下不会轻易往后宫走,一个个都安生了下来,渐渐的就有些佛系了。 反正大家都一样,都不受宠,也没什么好斗的,有那闲工夫还不如多看几本话本子。 但这些天陛下突然宠幸了一个小小的昭仪,还专门把人放到侧殿住,白天黑夜几乎寸步不离。 那些妃子们顿时精神一振,纷纷摩拳擦掌,大喊一句来活了。 毕竟宫里也无聊,好不容易有点事做了,陛下突然的一道旨意说要将她们送出宫。 这会她们还哪管什么宫斗啊!还不赶紧收拾收拾行李立马滚蛋! 年少不知自由香,但现在知道也不迟嘛! “爹爹娘亲!”路贵嫔回过神,不知看到了什么,激动的抬手挥着。 “瘦了。”路夫人抬手摸着路贵嫔的侧脸,眼中含着泪。 “走,回去娘给你做好吃的。” 路夫人牵着她的手,坐着府上的马车离开。 一些疼爱女儿的大臣也是与路家夫妇一样直接派马车将自己的女儿接回家,可有一些大臣却仍不死心,纷纷跪在御书房门口进谏,并扬言,他家女儿嫁给陛下,生是陛下的人,死是陛下的鬼。 君衍在御书房中伏在案上用朱砂批着奏章,皱着眉对着保泉吩咐着,“既如此就让他们跪着,跪不满三个时辰就给朕去炼狱里头接着跪。” “至于那些被放出宫的嫔妃,告诉守门的锦衣卫,谁要是敢将人放进宫,谁就给朕娶了,只要是两情相悦,朕亲自给他们下旨。” 保泉低低的应着声,转身将原话原原本本的讲给那些倚老卖老的老臣们听。 大臣们听完脸都绿了,现在才想起来之前陛下上位时的手段,一个个都安分了下来,老老实实的跪满三个时辰。 三个时辰下来,几个人的腿都麻木到没知觉了,几乎是让小侍扶着走离开皇宫。 而皇宫外头还真有几对看对眼的,一个个喜笑颜开,欢欢喜喜的求君衍赐婚。 可那些能送进宫的哪个不是大臣家的家族贵女宝贝千金,怎么可能舍得让自己千金堆砌出来的女儿下嫁给一个侍卫。 所以他们连忙将自己的女儿接回府,生怕自己晚一步自己的宝贝女儿就这么吹了。 * 池夏心满意足的背着手晃悠悠地从外面回来,一踏进御书房内就被这座皇宫的主人问道。 “去哪了?”君衍笔下动作不停,头也不抬的问道。 【怎么有种在外面偷吃被家里小妻子突击检查的即视感,错觉吧?】 池夏在心中调侃着,面上乖巧的回应着,“臣妾去宫门口了。” 【在宫门口吃瓜,别说,那些个大臣家的瓜还挺香的!】 君衍脸色一黑,狭长的黑眸瞪向她。 大胆!放肆!竟然在心中吐槽朕是深闺怨妇!! “朕看爱妃整日里无所事事的,既如此爱妃就给朕抄十五遍宫规吧。”君衍伸手掐住她的脸,语气微凉,一脸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卧槽,谁暗算姐?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朕还威胁不了你。 池夏:“……” 【已经习惯了暴君随时随地发疯了。】 可等池夏看见保泉拿过来整整有五厘米的册子,悔的肠子都青了。 【我现在后悔还来的及吗?】 “陛下~”她伸手揪住君衍的衣摆,声音甜腻娇软,嗲里嗲气的,尾调微微拉长。 但下一秒,池夏直接干呕出声。 【呕,我去,受不了了,这是我能发出来的声音?这么能夹。】 君衍也是一阵恶寒,嫌弃的看了眼她,冷声又加了五遍。 “二十遍。” “朕亲自盯着你。” 池夏安然接受,默默的接过保泉手上的宫规,趴在小太监搬来的小桌子上兢兢业业的抄着。 【这二十遍就是我应得的。】 池夏就这么一直从白天抄到黑夜,总算抄完了第二遍。 她揉了揉酸胀的手腕,看了眼窗外的天色,暗自庆幸。 【还好我提前让冬至出宫去去打听情报了,要不然按现在这种情况,这女子学院何时才能建成。】 系统:【叮——,宿主有新瓜。】 【什么瓜?】池夏一边心不在焉的抄着宫规,一边被系统吸引了注意力。 系统贼兮兮的笑着:【暴君身边的侍卫已经爱慕他好多年了。】 池夏:【???】 【等等,你说谁?】 池夏一脸异样的眼光打量着君衍,他低垂的侧颜透着些冷硬,烛光映在他英俊的眉眼上,乌黑深邃的眼眸是不可言说的凌厉和威仪,薄唇轻抿着,高挺的鼻梁让人想要上手摸一摸。 【别说,长着这么张大美人的脸,也难怪有男人喜欢暴君,吃饭的时候看着这张脸我都能多吃两碗饭下去。】 君衍笔下一用力,纸上瞬间划出了一道痕迹。 什么玩意?有男人看上朕了? 【我敲,那侍卫还买凶杀人,准备来一个英雄救君?】 她一脸不可置信,【他脑子没问题吧?】 敢弑君,除非他有女主光环,要不然怎么可能逃得过追查。 系统:【主要是之前暴君身边连只母蚊子都没出现过,所以他自然而然的以为暴君有断袖之癖,可现在不一样了,宿主一朝得圣宠,更甚至暴君为了你遣散后宫,以至于让那个侍卫彻底疯狂,异想天开的想着万一他救驾成功,暴君就宠幸他了呢。】 池夏简直无语,【怎么说还怪我啰。】 而这时,外面突然一阵兵荒马乱,门外的小太监用尖细的嗓音大喊,“来人,有刺客,快保护陛下。” 君衍脸色阴沉沉的,随手拎起一把剑在手上漂亮的挽了个剑花,快步流星的提着剑出去。 皇宫戒备森严,一般的刺客根本无法进入突破,几乎都被拦在皇宫墙外就被暗卫给解决了。 可现在竟然被人悄无声息的摸到了御书房,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保泉胖胖的脸也是一肃,亦步亦随的跟着暴君。 【卧槽卧槽,等等我啊!】池夏眼睁睁看着大殿就剩她一个人,连忙跟在暴君身后死死揪着他的衣服。 【根据小说守恒定律,落单的那个人一般不是做人质就是被单杀,还是跟在暴君身边安全一点。】 殿外,影一的整张脸包裹在面具下,分明看不见他的样子,可莫名的让人觉得他是冷着张脸,一刀一个小朋友砍着。 刺杀来的来势汹汹,瞧着就像是群乌合之众,可就是这么些人,生生绕过影一等人直冲御书房。 然后就见一道明黄色的身影身旁坠着个小累赘一脸冷漠的抬手砍向冲的最前的刺客。 他手中的长剑狠戾无比,寒光剑影,血光迸溅,不消片刻,数十名黑衣刺客倒在地上,死状惨烈,鲜红的血水浸深了灰黑的地砖。 君衍来势迅猛,哪怕带着个小累赘也不见丝毫颓意。 而一边的保泉也丝毫不逊色,虽没有暴君和影一那种一刀一个小朋友,但还是可以以一敌十的。 让所有刺客心中大骇。 他们自然认识面前的男人是当朝大雍皇帝,也听说过他上位的手段狠厉,弑父杀兄,但却从来没有正面领教过他的狠戾。 这让还没冲上前的刺客对他产生了惧意,想就这么扭头就跑。 君衍侧对着他们,手上的剑刃还往下滴着血水,宛若灭世修罗在战场上收割生命。 他那张面无表情的清隽俊脸就这么看着他们,眼帘半垂着睨着,似乎是打量着他们,忽的嗤笑一声。 他就这么慢条斯理的把玩着剑柄,语气微凉,“影一,等着朕动手?还不给朕处理干净。” “是。” 影一恭敬应声,随后从怀里掏出一把骨哨吹响,没一会现场就被龙影卫包围。 池夏绷着张小脸紧紧抱着君衍的手臂,生怕她一松手就被人给嘎了。 可人算不如天算,原本在暴君保护圈的池夏突然被人从背后重重的一推,直接给推出了保护圈,而这会刺客们见此机会立马飞身上前想要钳制住她。 “娘娘!”保泉一脸惊恐。 君衍下意识的伸手一捞,却捞了个空。 【卧槽,谁暗算姐?】 【姐把你装兜里,你把姐踹沟里是吧?】 池夏转头看了眼对她眼含恶意的侍卫,眼眸微眯,随后狼狈的躲开刺客的攻势。 她一边躲避着一边还有心情的吐槽,【还好我在学校学了些跆拳道和擒拿,要不然我还真会被捉住。】 而听见风声的月妃手持一柄红色长枪,风风火火的赶来救驾。 她看着狼狈逃窜的池夏,又确定了一眼她家君王的安全,随后飞身上前。 只见她的身影三两步就飞身冲进刺客堆里,一把将池夏提起扔进保护圈里的君衍怀中,耍起长枪带起一阵凌厉攻势,那樱枪被她舞的在空中发出一道道破空声。 池夏在被月妃甩出去的瞬间满脸懵逼,她看着眼前君衍逐渐放大的脸庞,琥珀色的眼睛紧闭着,双手在半空胡乱挥舞着,心里已经准备好脸着地了。 君衍稳稳当当的接住她,清瘦有力的手臂牢牢锁住她纤细柔软的腰身,一只手拖着她的腿弯,垂眸感受到她的呼吸急促的喷洒在他的颈侧。 给姐好好跪着!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许是离得太近,他好似听到了她的心跳声。 池夏心有余悸的慢慢睁开双眼,双臂下意识的环住男人的脖颈,她抬头看着君衍,而这会男人也顺势低头瞧着她。 两人的视线交汇着,温热的呼吸相互交织在一起,让他们之间的气氛无端生了一股暧昧。 【好帅!】 君衍莫名感觉他的心跳漏了一拍,他耳尖微红的将池夏放下站好,抬眸看了眼这满地狼藉,这会战场上只剩下零星几个刺客还在顽固抵抗。 “给朕捉活的。” 话落,其中一名黑衣刺客突然大吼一声,剩下的几人收到信号后立马开始撤退。 “から脱退”撤。 池夏惊得瞳孔一震,【我敲我敲我敲,这本小说怎么还有小日子呢!】 【我就说他们怎么能悄无声息的摸过来,看来是小日子忍者啊!】 她微眯着眼,随手抽出一旁侍卫腰侧的剑,新仇旧恨一起算,面无表情的一掷,那刀准确无误的没入一名还未来得及跑路的小日子大腿处。 “啊!” 他的腿一痛,直接半跪在地上,手中的大刀一松,落在地上发出一道清脆的声音。 这还没完,随后池夏又抽出一把长剑,又是往刺客身上一扔,刺客的另一条腿也中招了。 “啊!”小日子又是发出一声惨叫,这下是双腿跪在地上。 池夏冷淡的睨着刺客,周身的气势莫名的与君衍有几分神似。 【给姐好好跪着!】 这会刺客已经差不多处理干净了,重回保护圈的池夏又是被人一撞,又给撞了出去。 池夏:“……” 【佛了,挤不进去的圈子就不要强融是吧!】 【好好好,又学会了一个小道理呢!(死亡微笑脸)】 “陛下,你没事可太好了……” 不知道从哪跳出来的宋柔儿一把扯开池夏,语气含着哭腔,好似真的对他十分担忧似的。 池夏就这么站在保护圈外看着里面上演着生离死别,无所事事的左右观望着。 【月姐姐追个小日子怎么还没回来?】 君衍不耐烦的推开哭哭啼啼的宋柔儿,就站在原地对着池夏伸手,看着她的目光莫名宠溺,嗓音轻缓,“爱妃,过来。” 池夏一愣,就见将她推出两次的保护圈就这么轻易把她给容纳进去。 【妈的,他真的,我哭死,暴君真的是爱我爱的死去活来,整个人都恨不得黏在我身上。】 【就这种恋爱脑,姐真想当场接受他的示爱!】 这种毫无理由的偏爱真的很让人心动好吗!! 【可惜姐还有点理智,注定要做个渣女辜负暴君的爱了。】 君衍:“……” 朕不是,朕没有,你胡说八道,别污蔑朕! 朕怎么可能是恋爱脑! 他想反驳,想说她不要那么自恋,可最终他只是沉默半晌,随后一把拽过池夏。 池夏被拽的脚下一个踉跄,直直往男人怀里一倒。 君衍将人抱了个满怀,温软的馨香在他鼻尖萦绕,让他忍不住感叹,怎么这死女人的身子这么软,性格就这么的……疯呢? 宋柔儿孤零零的站在一旁,目光怨毒的揉着帕子,从她这个角度看君衍的表情,好像他满眼爱意的看着池夏。 她不知道看到什么,眼眸微微一动,最后默不作声的往后一退,确保不会伤到她。 躺在地上装死的黑衣人看着近在咫尺的君衍等人,眼中闪过一抹狠辣,手中一滑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大喊一句。 “死ね!”去死吧! 距离太近,让护驾的锦衣卫根本反应不过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匕首刺向君衍的胸口。 “陛下。”保泉惊呼一声。 君衍微眯着眸,虽然这变故来的突如其来,但以他的身手还是可以躲过去的。 可偏偏池夏被他一拽整个人挡在他身前,眼瞧着那刺客准备连同池夏一起一网打尽,他凤眸一凛,拽着池夏身形一转,用手臂格挡开利刃。 噗嗤一声,寒光瞬间没入血骨,迸溅出一大片血色,池夏不可置信的瞧着将她护在怀里的君衍,心神一颤。 【他竟然为我挡剑,他真的……就这么爱我吗?】 她怔愣的看着倒在她怀里脸色苍白的男人,鲜血将她的衣襟晕染出朵朵红莲。 若是前面她还抱有一丝怀疑,口嗨调侃暴君爱她爱的无可自拔,那这会她是真的毫不怀疑暴君的心了。 【毕竟暴君都心甘情愿的为我挡刀了,他不爱我难不成还是受虐狂?】 君衍:“???” 他震惊的一口气没上来,撕心裂肺的用力咳出声,好像要将自己的心肺给咳出来。 “咳咳咳咳咳” 妈的晦气,早知道就不救了,不对朕心怀感激就算了,还在心中造谣污蔑朕! 君衍郁闷的直接抬脚用力踹向刺客,刺客猝不及防的被踹飞,直接踹离了近五米,而后猛的摔在地上,哇的一声吐出口鲜血。 【哇哦!这一脚顶姐五个!】 池夏微微踮脚看了眼仰躺在地上没有动静的刺客,可身侧的人突然一晃,她忙不迭的搀扶住他,一脸懊恼加愧疚。 【我真该死啊!暴君都为我挡刀了,我竟然还想着看热闹!】 君衍正想说什么,就感觉到伤口处传来阵阵疼意,突然眼前阵阵发黑,往池夏怀里一倒,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 池夏差点没接住,一屁股坐在地上,直接把她给摔懵了。 “来人,快宣太医!给咱家封锁皇宫,确保一只蚊子也飞不出去。”保泉尖声下令,虽然看见君衍倒下有些慌神,但还是有条不紊的指挥着。 保泉单手将君衍扛起,健步如飞的往御书房里带。 【妈的,好痛!】 池夏捂着屁股龇牙咧嘴的起身,正准备跟上去,却被宋柔儿一把拦下。 “池昭仪还是在外面候着吧!毕竟是你害得陛下受伤昏迷不醒。”宋柔儿说这话时神情十分高傲,但美眸看着她时带着几分怨愤。 贱人,为什么总是这么命大,每一次都能躲过!! “有病?”池夏如同看傻子一样看着宋柔儿。 阁下好敬业!吾辈楷模!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你……”宋柔儿一脸气愤,将炮火转到周围守着的锦衣卫,颐指气使的说道,“都愣在那干嘛,还不给本宫拦住她!” 几名锦衣卫面面相觑,想到平日里池夏的受宠,犹豫片刻还是选择按兵不动。 “你……你们……”宋柔儿气得浑身发,指着他们的鼻子。 都是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等着吧,等她重新获得陛下的宠爱,迟早有一天她会将这些狗仗人势的东西都给弄死。 池夏理都不想理她,直接绕过她进入御书房。 【这女主跟傻子似的,我妈说跟傻子说话容易变傻,离远点离远点。】 池夏前脚刚进去,御医后脚就来了。 “嘭——啪——” 突如其来的砸地声引得池夏转身看向门口,就见一名背着药箱的御医半趴在地上,衣衫头发凌乱的一看就是从太医署紧赶慢赶赶过来的。 御医扶了扶头上的帽子,面无表情的从地上爬起,一瘸一拐的快步走上前为君衍把脉。 池夏肃然起敬:【阁下好敬业!是吾辈楷模啊!致敬!】 御医把脉的手一顿,看了眼池夏后继续凝神探脉,慢慢的他的眉紧皱着,良久才脸色不太好的收回手。 “陛下这是中了七日枯,此毒极为狠毒,中此毒者看起来就像是与平日无异,但在三日后中毒者骨头坏死,皮肤溃烂发脓,再过三日就将会全身骨头消失,留下一滩血肉,在第七日最后化成一滩黑水,直至中毒者消失在这个世上。” 保泉简直听的心惊胆战,颤巍巍的问道:“李御医,这毒可有解?” 李御医点头又摇头,“此毒有解,但……” 保泉听到有解这两个字松了一口气,但李御医后面的’但‘字,让他一口气上不来。 “这毒下官不会解,但……” 保泉只觉得天都要塌了,又听见‘但’这个字,又是一口气下不来。 他哭丧着脸道:“李御医你还是一口气说完吧!老奴这心是真受不住啊!” 池夏在旁边听着也跟保泉一样一惊一乍的,生怕暴君就这么轻易的下线了。 虽然她整日里总是喊暴君,但也不至于看着人就在她面前死去啊,更何况……她想起平日里君衍总是处处护着她,甚至还为她挡刀,心里更不好受。 “此毒这世上估计只有七日枯的制作者景神医才能解。” 保泉一脸急切的问:“那你可知那个景神医现在住在何处?” “下官不知。”李御医抿唇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愁。 【景神医?】 【有点耳熟,让我扒扒。】 池夏听见这一耳熟的名字,连忙在脑海里扒拉着究竟在哪见过这个名字。 保泉和李御医竖着耳朵听着她的心声,忍不住心生期许。 万一……万一池昭仪真的知道景神医的下落呢? 这么想着,两人纷纷屏息凝神听着,生怕错过了什么细节。 【找到了!这几天是景神医一年一次为期半月的义诊,这会地点刚好就在明安城的同济堂中隐姓埋名坐诊!】 池夏从脑海中的角落里扒拉出景神医的下落简直喜不自胜,正想出手告诉他们景神医的下落,保泉先一步对着门外的锦衣卫吩咐着。 “来人,准备马车……” 保泉还未说完,就被刚醒来的君衍截住了话头,“保泉。” 池夏手下小心翼翼的将他搀扶起坐好,就见他苍白的薄唇一张一合的。 “备车去明安城,宫里一切照旧,对外宣称朕只是伤到了手臂,并无大碍。” “是,陛下。”保泉与李御医皆是肃着张脸点头。 【暴君是怎么知道景神医现在在明安城的?锦衣卫传的?锦衣卫的消息也太灵通了吧!那以后岂不是在暴君面前简直跟没有秘密似的,真是太可怕了。】 池夏边扶着男人边在心里想着。 君衍的嘴角狠狠一抽,他的锦衣卫消息再灵通能灵通得过你? 保泉跟在他们身后下意识的点头,确实是太可怕了。 池昭仪的能力实在是太可怕了,只要有她在,这个世上在她面前将没有秘密。 君衍和池夏一同上了马车后,掀开帘子对着保泉命令道:“保泉你留下,倘若你不在皇宫容易起疑,至于爱妃……” 他将视线放到池夏身上,“就跟着朕,对外就说惊吓过度,引起风寒在乾凌殿养病。” “是。” 保泉虽有些担忧若是他不在身侧自家陛下怕是不习惯,但还是不敢忤逆他的命令咬牙应道。 他两眼泪汪汪的挥着小手帕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直到看不见后,才收起脸上的眼泪,浑身气势突然变得狠辣凌厉,环视了一眼,尖着嗓子阴恻恻的说道:“嘴皮子都给咱家闭紧了,要是让咱家在外面听到什么不好听的,呵!” 周围的奴才闻言噤若寒蝉,他们都知道保泉的手段,一个个战战兢兢的保证绝不会透露半点东西。 * 马车里的空间很大,几乎能坐下四五个人,中间还摆了个小桌案,上面摆放着一碟茶点和几叠奏章。 “陛下。” 池夏抬头看着他,早在出来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换上了常服。 他身形极为欣长俊隽,一身白净柔软的白色锦袍,衣摆用丝线绣着雅致腾云祥纹,乌黑的发丝用一支羊脂发簪挽起,许是因为负伤的缘故,他的唇微微泛白,带着些病气,看起来就像是病弱贵公子一般。 “接下来的路上朕不便用皇帝的身份,你我二人就以夫妻名义相称,如何?”君衍抿着唇,垂眸淡淡的瞧着她。 “都听陛下的。”池夏也明白皇帝这两个字的重量性,乖乖巧巧的对着他笑了笑。 君衍看着池夏脸上灿烂的笑颜,眸光一怔,随即移开眼,慢慢的合上好似乏了。 “京城距离明安城还有段距离,爱妃休息会好些。” “哦,好……”池夏弱弱的应声,看着君衍闭目养神,也不敢乱动了,在马车的晃动中不自觉的有些困了,头一点一点的,不知不觉就靠在君衍肩膀上睡着了。 华夏女人永不服输!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君衍突然感觉肩上一重,侧眸看向已经睡熟的池夏,小心的调整身子让她睡的更好,随后有些疑惑的垂眸看着落在他手心里柔软的发丝。 “为什么你给朕的感觉……很熟悉,好像朕之前与你认识很久了。” 马车内静悄悄的,只能听见耳边池夏平缓的呼吸声。 “罢了。” 良久,君衍轻笑一声,在偌大的马车里发出一声无奈的长叹。 池夏也不知睡了多久,只觉得她一觉醒来天差不多已经暗了。 “醒了?”君衍的声音低沉暗哑,那清冷的眉眼在昏暗的光线中也显得格外的好看。 她的脸埋在君衍的脖颈处,睡眼朦胧的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俊秀脸庞,一下子瞌睡都吓醒了,嗖的一下坐直了身体。 “陛下,臣妾不是有意的,臣妾……臣妾……” 【完啦完啦完啦!姐该不会也要挨板子吧?】 她想起前几天用午膳时一名小丫鬟不小心跌倒在暴君面前,手不小心碰到了暴君的手,就被他脸色难看的拉下去打板子了。 自那以后,她就十分小心的不去与他产生过多的肢体接触,生怕哪天他看她不顺眼就将她拖下去打板子。 “无碍。” 君衍沉着张脸理了理被池夏睡得皱巴巴的衣裳,咬牙切齿的,又带着丝他也没察觉到的幽怨。 那宫女分明是想勾引朕!勾引朕知不知道!! 这么浅显的把戏就这死女人看不出来!简直气死朕了! 池夏郁闷的看着他,【这语气我听着也不像是无碍的样子啊!】 距离她醒来没过多久,马车便停了下来,外面就响起一道干哑好似没怎么说过话的男声,“公子,今夜我们怕是要宿在这荒郊野外了。” 君衍摩挲着腰间的玉佩,微微掀开一点帘子吩咐道:“原地停下休息。” “是。”影一低声应着。 两人慢慢从马车里下来,池夏四处打量着,她看着面前阴森森好似能将人一口吞的山野,夜风吹过叶子沙沙作响,让她忍不住向君衍靠近几步。 【有点吓人哈!】 “怕了?”君衍低垂着眸神色淡淡的看着她,语气隐约含着对她的嘲笑。 “怎么可能!”池夏抬高着嗓音,眼眸微微瞪圆,壮着胆子离男人远了些。 【华夏女人永不服输!!】 君衍那双漆黑的眼眸瞅了眼她微微颤抖的双腿,哑然失笑。 这女人全身上下也就嘴最硬了。 而这会,影一他们动作迅速的生好了篝火,几名影卫也从山林中打好猎将东西清洗干净回来,开始架在篝火上烤着。 “公子,野味好了。”影一将烤好的野味率先递给君衍,见他接过后才接着烤下一个。 池夏目光垂涎的瞧了一眼君衍手里的野味,随后将目光移到影一手中的野味,眼巴巴的等着。 【好香!好想吃!】 君衍干脆用匕首划了片烤肉递到她的嘴边,薄唇轻抿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吃吧。” 小馋鬼。 池夏看了眼男人,随后低头嗷呜一口,入口软嫩鲜香,外酥里嫩,没有半点腥味,还带着几分炭烤的香味。 【好吃!好吃麻了呀!】 她将嘴中的烤肉咽下,眼睛时不时看一眼,又问一句,“好了吗?” “可以吃了吗?” 弄得影一不得不加快手里的动作,以最短的时间烤好手中的烤肉。 影一将烤好的肉递给池夏,暗中忍不住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 池昭仪这个眼神分明毫无杀伤力,但为什么就是这么的可怕呢? * 池夏捧着吃得圆滚滚的肚子跟在君衍身后上了马车休息,因为是事发突然,所以他们带的人也不多,只留下一部分人守夜,剩下的人则是原地休息。 “哒哒哒哒” 半夜,一道急促充满节奏感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的响起,让浅眠的影卫们立马警惕的站起,手慢慢的摸向自己的武器,时刻准备战斗着。 马蹄声近了,影一看到驾着马的人蓦得一愣,随即向后比了个手势,对着已经停下的男人抱拳垂首,“乔世子安。” “影一?”乔奕攥着马绳下马,一脸好奇的看着他,“你怎么在这?” 马车里浅眠的君衍听着外面的动静睁开眼,看了眼睡得跟死猪一样的池夏,无奈的按了按眉心。 “乔奕。”他下了马车喊了声。 乔奕看到君衍后眼睛一亮,将马绳扔给影一,而后屁颠屁颠的跑到君衍身前恭敬的躬身,“微臣见过陛下。” “起。” 乔奕起身,脸上的笑容格外的灿烂阳光,对着他露出敬佩崇拜的眼神,“陛下陛下,我都听影一说了,微服私访期间臣能跟着陛下你们吗?” “可以。”君衍颔首,又想到马车里的人,低声叮嘱道:“声音小点。” “是,陛下。”乔奕立马压低着声音应声,喜滋滋的走到影一身边。 欧耶!他绝对是第一个跟着陛下微服私访的人,就连他那群死党都比不过他! 而自从他知道了陛下在战场上的战绩后,他就对陛下非常崇拜。 他可是立志在战场上超越陛下的功绩的男人。 * 天微亮他们就立马开始赶路了,马车摇摇晃晃的都没能吵醒池夏,而君衍则是继续处理着宫中加急送过来的奏折,直到日上三竿池夏才悠悠转醒。 车轮轱辘轱辘转,马车很快就进入了明安城,经过街市,小贩叫卖声交错,车很快就在同济堂门口停下。 同济堂里的药童微微探出头,看着门口停着外观低调奢华的马车,心尖一抖,连忙通知掌柜的。 池夏揉着眼坐起身语气含糊,“陛下到了?” “嗯。” 池夏拍了拍脸才清醒了些,她伸手顺了顺发丝跟着君衍下了马车。 “公子可是看病?”掌柜的连忙上前迎接。 由于影一不擅与人打交道,所以这差事就落到了乔奕身上。 “请问你们堂里的景大夫可在?”乔奕一身火红,清俊的脸上带着痞气的笑意。 掌柜的一听景大夫三个字就明白他们的意图了,一脸欲言又止道:“是在堂中没错,可景大夫的脾气……有些怪,各位瞧过就知道了。” 我的命也是命!!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君衍等人跟在掌柜的身后,在看见内堂里给人把脉的人后一愣。 “请。”掌柜的将人带到后立马离开去外堂继续忙活了。 【哇!好年轻啊!我一直以为景神医是个小老头诶!】 池夏看着不远处对着患者垂眸笑的一脸温和的青年,小声惊叹。 【果然,比我优秀的人都在努力。】 君衍挑眉,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感,可她接下来的话直接把他干破防了。 【所以我努力有什么用!】 君衍简直破大防:“!!!” 果然不能对她抱有太大的希望! 乔奕拧着眉疑惑的扫视着周围,见他们面色如常,瞧着不像是听到什么话似的。 在场的人就只有池夏是女的,所以…… 他目光惊异的看向池夏,忍不住开口,“你哔——” “???” 乔奕不信邪,继续开口,“哔——” 池夏见乔奕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对着他腼腆的笑了笑,怯生生的,整个人看起来无害极了,但她的心声却是透着股放荡不羁。 【咋了,我这便宜老哥看我干嘛?抽风了?】 乔奕:“???”便宜老哥? 【哎,这时候乔奕估计还不知道我是他们流落在外的宝贝妹妹呢。】 池夏回忆着脑海中的原书剧情,【也不知道是不是作者写崩了,我记着好像到了后面,乔奕知道我是他的亲生妹妹后,我已经被宋柔儿给害死了,在他知道真相后,毅然决然的与宋柔儿断了联系,转身为妹妹报仇。】 【可惜了,终究是敌不过女主光环,在战场上被人出卖,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乔奕:“啊?” 信息量有点太大,他有点反应不过来。 虽然他一早就知道他有个流落在外的妹妹,可他也没想到妹妹的消息来得这么的猝不及防,还是由他妹妹告知的。 他下意识的看向君衍,“陛……公子,这……” 君衍漆黑清冷的眸子看向乔奕,微微颔首。 早在知晓池夏的身份时,他就着手让人去查了,这会儿乔王应该也追查到了点东西。 京城乔王府。 “王爷,查到了!”南青拿着封信步履匆匆的大步走进书房,一脸喜意的双手递给他。 池昭仪就是他们乔王府的小小姐! 乔旭臣抖着手接过一目十行的看着,眼眶微红,声音是压不住的哽咽。 “好好好,天佑我乔王府,待我下去后我也有脸见婉婉了!” 在场的几名一直跟着乔王妃的老人也是泪流满面,嘴唇微微颤抖,“王妃在泉下有知了。” “快,纸笔拿来,老子要写信给那小兔崽子和乐儿,就说老子的宝贝女儿他们的妹妹找到了!”乔旭臣中气十足的喊道。 “是,是。” 全府上下在得知小小姐找到后全都躁动了起来,一个个喜气洋洋的,逢人就笑。 “王爷,池府如何处理?”南青问道。 “暗中给他们使点绊子,这几天别让他们好过。” 乔旭臣看着桌上的资料,虽然知道他的女儿也算是鸠占鹊巢,但他还是气不过在真千金回来后,立马将他的女儿赶到荒凉的偏院去,故意指使刁奴欺负她,让他的女儿过上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 他这个人就是大老粗,就是偏心,就是帮亲不帮理。 * 乔奕在得到准确的回复后,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陛下好像也能听见他妹妹的心声。 “景神医,久仰。” 等最后一名看诊的病患离开后,君衍倾身坐在裴景对面,嗓音淡淡。 裴景抬眸看了眼他的脸色,语气温润亲和,“七日枯,倒是难得一见。” 乔奕这下有些坐不住了,“公子,你中毒了?!” 君衍没应,漆黑的眸子看向对面端坐着的男人,苍白的薄唇轻抿着,“景神医可否出手医治?” “陛下,你应该了解我的规矩。”裴景边收拾着小药箱边回道。 简单病症者不治。 欺压百姓者不救。 贪污腐败者不救。 达官显贵者以宝物换之。 虽说他现在是在义诊期间,可治或不治全凭他自由。 【吼呦!这个景神医竟然知道我们的身份!!】 【让我瞧瞧啊!……我勒个豆!这景神医还真是深藏不露啊!神医谷谷主关门弟子,遍布各地的天下第一楼竟然也是他的,也难怪消息这么灵通。】 【不过可惜了,这配置堪比男主还是照样被女主给炮灰了,简直就是白给。】 裴景:“???” 裴景突然有些猝不及防的被人扒了马甲,平静无澜的眸底微微起伏,惊奇的看向池夏。 他还是头一次马甲掉这么快,只是打了一个照面就没了。 还有,为什么他能听见池夏的心声。 唔,想撬开来看看。 裴景的脑回路很显然与平常人不同,别人掉马甲都是惊慌失措,生怕池夏将自己的底子都给扒了。 但他却不这么想,他只想撬开她的脑子看看,为什么他能听见她的心声,是构造不同吗? 池夏突然觉得头皮发麻,下意识的捂着头,警惕的左右看了看。 【怎么感觉有人盯上了我这聪明绝顶又漂亮好看的脑子了?】 君衍:“……”聪明绝顶不知道,但笨蛋脑袋是肯定的。 裴景垂眸,掩住里面的遗憾。 敏锐性真强。 乔奕表情一言难尽的站在池夏身旁,抬手想呼她后脑勺的动作一顿,手一转将胳膊搭在她的脑袋上撑着。 他这妹妹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可不能像那些皮猴子随意造作,万一呼坏了家里老头子估计会操着棍子追着他打。 不过还真没想到他这个妹妹还挺自恋的,嗯,像他。 池夏只觉得头一沉,就见乔奕动作随意的撑着她,以她的角度只能看见乔奕的下颚。 她正想说话,乔奕突然用手比划比划,嘴里嘀嘀咕咕着,声音不大,却刚好能让她听见。 “唔,好矮,也不知道窜一窜还能不能长高。” 池夏:“???” 【过分了嗷过分了嗷!我的命也是命!!】 池夏一脸皮笑肉不笑地道:“姐现在一米六五,还能长呢!”知!道!吗!! 炮!炮!炮!千玺,炮!炮啊!开炮啊!!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乔奕比了下两人的身高,语气似担忧,但眸底却透着丝宠溺,“怕是长不高了。” 池夏这会根本听不出乔奕话里的宠溺,只觉得他是在嘲讽她。 【好好好,非要这么玩是吧?炮!炮!炮!千玺,炮!炮啊!开炮啊!!】 “我要她。”裴景突然指向她。 “不行!”君衍下意识的拒绝。 他沉着脸,心中也说不清是因为裴景逾矩,意图想染指他的嫔妃还是因为池夏这个人,或者是两者都有,反正这会君衍的脸色难看的很。 “啥?”池夏一脸迷茫。 【怎么回事?咋就扯到我身上了捏?是我错过了什么吗?】 “朕宫里的宝物随你挑选,但她,不行。”君衍的语气微沉,暗含警告,眼睛不带一丝温度。 【宝物?我记着裴景现在急需嫣然醉这味药材,在这世上嫣然醉就只剩下一株,而这嫣然醉正巧在暴君的私库中。】 裴景:“……” 看来能听见池夏的心声也不是很好。 君衍听着池夏明显给他的透题,嘴角漾开一丝丝笑意,沉声道:“听说神医最近在找嫣然醉?朕这正巧有一株,神医可要?” 裴景沉静着脸,在心中斟酌权衡着,半晌才眉眼温润疏离的低眸,白皙手指理着衣袖,“陛下可否让在下进太医署?” 人既然要不到,那他就干脆把自己送到池夏身边,反正总有一天他能撬开她的脑子看看。 【咦惹。】池夏下意识的往乔奕身后一躲,【不会真有变态盯上我的脑袋了吧?】 “允。”君衍毫不迟疑的点头。 白得一神医,傻子才不要。 更何况宫中是他的地盘,又有池夏这个外挂在,他可不信裴景有这么蠢,敢在他眼皮子底下作妖。 池夏简直要眼红的快质壁分离了。 【论如何一句话获得国家铁饭碗。】 【羡慕,嫉妒。】 “陛下伸手。”裴景将手搭在君衍的腕骨处,凝神静气。 君衍被裴景把着脉,垂眸听着耳边的絮絮叨叨,似是无奈的叹息一声,道:“乔奕,带她出去走走,别让她玩疯了。” 【!】 池夏眼睛一亮,【果然我就知道暴君还是心疼我的,还怕我无聊让我出去玩。】 君衍:“……” 他看着屁颠屁颠的小跑跟在乔奕身后的小人儿,伸出的手默默的收回来。 心中恨恨的想着,等她回来朕一定要罚她抄宫规,抄五十遍!! * 池夏两人站在热闹非凡的街道上,两边的小摊上尽是琳琅满目的商品,此起彼伏的吆喝叫卖着,时不时还传来香味扑鼻的味道。 【好多人呐!】 “看上什么就买,爷有的是钱!”乔奕大手一挥,非常大气的说道。 【财神爷!!】 池夏双眼发亮,用一种看金主爸爸的眼神看着他,只觉得乔奕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让她十分舒心的金光。 【这是谁?这是我那英俊帅气潇洒的哥哥!是我那倾慕已久的金主爸爸啊!!】 她双手做捧心状,以一种十分夸张的语气吹捧着。 “噢!我的老天啊!哥哥真是四套减三套,帅的真有一套。” “我一直以为这世上的男人也就那样,直到遇见了哥哥,真没想到还有哥哥这么帅的。” “哥哥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无法亲吻你自己的脸。” …… 乔奕在池夏的一声声彩虹屁中迷失自我,笑的牙不见脸的,等他回过神后,池夏已经换上了男装站在清风楼门前。 “哥哥,走吧!”池夏抬眼看着清风楼,手中的折扇打开又合起,扇面轻轻敲着手心,正准备抬脚往里走。 这会天已经差不多暗沉下来,清风楼已经开始接客了,里面烛火摇曳,时不时飘出女子的娇笑声和男子调笑的话语,哝哝细语,让偶尔从楼前路过的人面红耳赤,红着脸加快脚步远离。 “不行。”乔奕伸手拦住她,眼露不赞同,“里面太乱了,不适合你。” “若你真想去瞧瞧,等我清完场后你再进去。” 他也没刻意说什么身为女子不许进这种烟花柳巷的地方,只是觉得里面太乱了,容易污了他宝贝妹妹的眼。 池夏用折扇敲了下乔奕的胳膊,眉眼含笑,远远看去就好像是个温润小公子。 “别扫兴嘛!”她微微压低声音,一脸兴致勃勃。 “青楼诶,要是清场了就没那种感觉了,记得我们现在的身份嗷,你是哥哥我是弟弟,特意来青楼涨涨见识,别露馅了啊!” 【来古代一趟竟然不逛青楼那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丢穿越人的脸!! 【而且我可是正经人,我这是叫逛青楼吗,我这逛的分明是见识啊!】 乔奕拦不住她,只能臭着张脸紧紧跟在她身后,生怕她被人占了便宜。 池夏刚一进去,清风楼的老鸨就立马扭着小腰迎了上来,见他们通身气质非富即贵,那脸上的粉打得比鬼还白的脸笑的更真诚了。 “两位公子可是第一次来?”老鸨向两人挥了挥香帕,娇笑道。 池夏微蹙着眉躲开老鸨身上的胭脂气,随手将一枚金元宝丢进老鸨的怀中,语气轻佻,“给本公子开个包厢,再叫几个好看干净的姑娘来伺候本公子。” 老鸨掂了掂手中的重量,脸上的笑意更欢了,“诶!好!两位公子请上走。” 两人上楼到了包厢坐下,乔奕时不时看一眼池夏,若不是他早就知道她是个女子,就这熟练的动作,他估计都会以为她是名久经情场的浪荡公子。 “吱——” 包厢门被人给打开,就见几名长相各异的貌美女子一个接一个的走了进来。 她们身上衣物布料极少,似敞非敞的,莫名带着一种让人脸红心跳口干舌燥的感觉。 “公子~” 柳儿媚眼如丝的贴在池夏的身上,声线甜腻柔软,“公子想要让奴家做什么?” 而其他几人也不甘示弱的想靠近乔奕,却被他骇人的目光下逼退,只能退而求其次的坐在一旁抚着琴,时不时添点茶水。 一个有缘的陌生人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池夏看着近在咫尺的柳儿的漂亮脸蛋,手搂过她纤细的腰身,将人摁到身侧坐着,手指勾着柳儿的下巴,眉眼轻佻风流,直接让自喻为情场老手的柳儿脸红了个彻底。 一边无法靠近客人的几名女子皆是一脸妒忌的瞧着柳儿,若不是她们慢了一步,哪还轮得到她与如此俊美的客人嬉笑玩闹。 “听说你们前些天刚到了一批货,里面还有个千金小姐被卖进来了?” 柳儿闻言目露幽怨,将下巴搁在池夏的肩上,纤细手指似无意的划过她的脸,对着她的脖颈呵气如兰的说道:“公子来清风楼就是来找那黄毛丫头的?真伤奴家的心呢~” 池夏抬手摸了把柳儿妩媚的脸蛋,摆出漫不经心的姿态,似笑非笑的说:“本公子可瞧不出美人脸上有伤心之色呢!” “公子。”柳儿娇嗔的瞥了眼,随即轻轻拿起杯盏,笑着递到她的唇边,“公子,喝酒。” 池夏神情散漫,就着柳儿的手微微抬着下颚喝了下去,嘴角处还残余了点浓烈的酒水。 她面上依旧带着浪荡子的轻佻,根本看不出她在心里哇哇吐着苦水,简直让一旁的乔奕看得目瞪口呆。 他是真没想到他这个妹妹演戏还挺有一套的。 若不是他能听见她的心声,怕是真以为她是青楼里的常客。 池夏:【蛙趣,这酒怎么这么辣!受不鸟了受不鸟了,这马尿是人能喝的东西吗!!】 “美人儿……带本公子过去瞧瞧那千金小姐?本公子还没瞧过被卖进青楼的大家闺秀呢。”池夏一把握住柳儿伶仃的腕骨暧昧的摩挲着,白皙的脸上因酒水染上一道逦迤,眼尾也带上一抹潋滟,让人瞧着口干舌燥的。 柳儿睫毛微颤,感受着手腕处莫名挑逗的抚摸,抿着唇心中多了点羞涩,听着她的话语有些犹豫的说道:“那小丫头性格有些倔,怕是会冲撞公子。” “无碍。”池夏摆手,顺手塞了一枚金元宝给她。 柳儿感受着手中的重量,脸上的笑意更柔更媚,嗓音娇娇柔柔的,“公子这边请。” * 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柴房中,脏乱的茅草垛上躺着一个气息奄奄的少女,她睁着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虚空,感受着体内的生命力慢慢流逝。 爹爹娘亲,女儿对不起你们,女儿后悔了,后悔不该不听你们的话,以至于沦落到这种地步。 爹爹娘亲,女儿想回家…… 但女儿好像真的要死了。 这几天她一直尝试着逃跑,可她怎么可能躲过层层护院,所以理所当然的,她被捉了回来。 许是因为逃跑多了惹怒了老鸨,前些天还有人送些残羹冷饭,这一次整整三天都没人送饭过来,几乎滴水未沾。 她甚至能闻到之前被抽打的伤散发的腐臭味。 她不知是想到什么,眼里迸发出惊人的恨意,浓浓的不甘撕扯着她的心,直接盖过了身上的疼痛感。 李军!那个负心郎! 枉她如此信任爱慕他,他竟如此对待她! 但也怪她,怪她太过愚蠢,怪她轻信他人,不顾爹爹娘亲阻拦,就这么轻易的与别人私奔! 不行,她不能死! 爹爹娘亲还在家里等她,她还不想死! 谁能救救她? 谁能救救她!她愿意为对方当牛做马,倾尽所有去报答对方。 许是她的祈祷起了作用,她恍惚间听见柴房的门从外面被人推开,门外还隐约传来几道的交谈声和由近及远的脚步声。 “林玉儿。” 林玉儿无神的眼睛慢慢转动看向门口,池夏背着光站在那,光影模糊着她的身影,她仿佛看见了神明对着她垂眸发出一声怜爱的低语。 她想抬手希望神明救她离开,却没有半分力气,只能无力的张了张起皮泛白的嘴唇,无声的呢喃了句,“救救我。”神明大人。 池夏看着她身上破旧不堪的衣裳和里面触目惊心的伤痕,暗叹了口气,脱下外衫盖在她的身上,随后将她搂进怀里将人公主抱站起。 人很轻,她抱起来几乎毫不费力。 她垂眸低声的说道:“我带你出去。” 林玉儿只觉得身上一暖,而后被摇摇晃晃的抱起,分明抱着她的人很瘦弱,但就是让她十分有安全感。 她就这么一瞬不瞬的盯着池夏,汲取着她身上的温热和淡淡的皂角香味,慢慢的闭上眼,但隐在外衫下瘦弱苍白的手却死死拽着她的衣角,像是怕池夏就这么突然消失把她扔回魔窟。 池夏抱着人穿过层层纱幔,最终在一个转角处被突然出现的老鸨拦下。 “诶,小公子,这姑娘可是我们清风楼的人,你就这么带走……不太好吧?”老鸨笑意不达眼底的挡在她身前,脸上的粉随着老鸨的动作簌簌往下掉。 池夏感受到怀里人在老鸨出声时身体一直在颤抖,明显是对老鸨十分害怕,她抿唇小心的将林玉儿的脸埋在怀里,尽量不让她的脸露出。 哪怕大雍民风再开放,但一个女子被卖进青楼终究是不太光彩的事,世人的眼光和唾沫足以能害死一个人。 “多少钱,本公子赎了。”池夏轻轻掀开眼皮,嗓音散漫清浅。 老鸨比了个数。 她扯了下嘴角,头朝着乔奕的方向一歪,“哥哥,付钱。” 乔奕一把扯下腰间挂着的荷包扔给老鸨,接过老鸨给的卖身契后连忙跟着池夏一道离开。 老鸨数着荷包里的金元宝笑的脸上的褶子都出现了,没想到一个快要死了的人还能赚这么多钱。 冤大头的钱真好赚。 直到离开清风楼后乔奕吊着的心总算是可以放下了,这会就有闲心跟着她问东问西的。 “夏夏,这个姑娘是谁啊?还要你大老远来这。” 池夏垂眸看了眼怀里的人,似而非的说道:“一个有缘的陌生人。” 乔奕了然,知道池夏不愿透露什么,十分善解人意的闭嘴。 “夫人,在青楼玩得可开心?” 突然,一道凉飕飕的声音在池夏身后响起,她身体一僵,不知为什么有些心虚。 喝了我的茶就不能骂我了哟!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就好像是丈夫在外面偷吃结果被夫人逮到的那种感觉。 她慢吞吞的转身,对着站在马车旁的君衍笑得十分灿烂。 “嗨,好巧啊!景神医给公子看完病了?” 【vOCal,怎么回事?暴君是怎么知道我在青楼的,是哪个王八犊子给他通风报信的!】 【看我不将他的嘴巴没收掉!!】 君衍抬眸看了眼不远处的清风楼,眼神似笑非笑的,苍白的薄唇扯了扯,“是挺巧的,若不是本公子见天色晚了特意来寻夫人,本公子还真不知道夫人竟对这种烟花柳巷感兴趣。” 池夏沉默。 【说话就说话,不要怪怪!】 【姐也罪不至死!姐只是犯了天底下女人都会犯的错而已!!】 “夫人还不过来,是要本公子抱你过来吗?”君衍好似累极了靠在马车上,露出一副阴阳怪气的表情说道。 “来了来了。”池夏见他就这么翻篇,松了口气,连忙抱着人上了马车。 君衍瞧了眼她怀里脏兮兮的女子,沉默的垂眸跟着上车。 她先是从茶壶里倒出一杯温热的茶水,将林玉儿干裂的嘴唇一点点打湿,随后才小心翼翼的将水渡给她。 直到喂到第三杯水后池夏感觉她喝水没那么急促了,这才从桌案上拿起一块糕点一点点掰碎喂给她。 林玉儿眨了眨眼睛,直勾勾得盯着池夏,眼眶微红,心中涌现一股暖意和依恋。 她的神明大人……真的好温柔。 “睡吧!很快就到了。”池夏将人放在软榻上,低声的哄着。 逃离了魔窟后林玉儿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随之而来的困倦涌上心头,她强撑着眼睛不敢睡,生怕这是一场梦。 直到听见池夏的声音才任由睡意将她拖入黑暗。 君衍坐在一旁抿唇看着她对待怀里脏兮兮的女子小心翼翼的模样,心里突然有些酸溜溜的。 朕怎么就没见这死女人对他这么好。 哼,小白眼狼! 池夏见人睡下后,这才慢慢靠近君衍,她重新倒了杯茶双手递给他,对着他乖巧讨笑,“陛下,喝茶。” 君衍低垂着眼眸看着她,骨节分明白皙修长的手指接过茶杯,轻轻抿了口。 【既然喝了我的茶就不能再骂我了哟!】 君衍放下杯子,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衣袖,嗓音淡淡,“回去给朕抄道德经五十遍。” 池夏:“!!!” 【啥?你说啥?五十遍?真是要了我的老命咯!】 君衍见池夏的气势一强,心中还有点期待,就在他以为池夏准备撸袖子与他开干时,结果就见池夏用最狠的语气说最怂的话,“少一遍行不行?” 君衍:“……” 他看着池夏简直无语,你说她怂吧还敢跟他讨价还价,你又说她胆子大吧又没讨多少。 真是……让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本公子想这区区五十遍抄书而已,应该难不倒夫人。”君衍嗓音清冷低沉,唤她夫人时格外的缠绵。 他话音一转,“不过若是抄五十遍夫人不行的话,那就减十遍吧!” “嗯?”池夏眼睛一转,瞬间坐直了身体,语气铿锵有力,“谁说我不行,不就是四十遍嘛!我抄!是女人,这三十遍我义不容辞,快给我纸笔,我现在就给你抄完这二十遍!” 君衍摇头暗叹,草率了,没想到她这么能屈能伸。 安静的坐在一旁缩小存在感的乔奕终于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捂着笑疼的肚子对着他们摆摆手,“你们继续,继续,当我不存在就好了。” 他怎么没想到他这个妹妹性子这么好玩呢! 君衍的眸色深沉如墨,静静的看着她,手里绕着腰间的玉佩把玩着,嘴中威胁道:“再多说一句,夫人就给本公子多抄五十遍。” 池夏一听这话,立马比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不就是二十遍嘛!谁在上学的时候没被老师罚抄过书,写空几只笔芯,谁怕谁!!】 君衍淡淡的瞥了眼池夏,默认抄二十遍。 “公子夫人,到客栈了。”影一停下马车对着里头的人说道。 池夏将人抱起下了马车,在路过影一时,对着他低声说道:“麻烦影一可以去帮我找个大夫吗?” 影一下意识的看向君衍,见他背对着他们没有出声阻止,这才点头去找大夫。 池夏等人随着君衍一道走进客栈,早在出来找她之前君衍就已经让人将整间客栈都包了下来,所以这会客栈只有君衍他们一行人。。 她抱着人跟着引路的小二上楼,随意找了间房进去将人轻轻放在床榻上,没一会影一就拎着人从窗户跳进来。 池夏:“……” 【好一个不走寻常路。】 “哎哟哎呦,老夫的腰啊!要散架了。” 只见一名五十上下的老大夫心有余悸的抱着药箱,一落地他才有一种魂归大地的真实感。 离谱,太离谱了,他好好的在自个屋里打理着药草,屋里突然出现了个面瘫冰块脸,差点没把他的魂给吓走。 这也就算了,关键是这个面瘫冰块脸啥也没讲,直接扛着他飞身离开,要不是看见影一这大小伙子离开前还不忘拿着他药箱,他差点就以为他哪里得罪了人被人给绑架灭口啦! “老大夫,多有得罪,还请大夫看看这姑娘身上的伤。” 老大夫瞧着床榻上躺着的人,也顾不得控诉些什么,连忙快步上前为林玉儿看诊。 他细细看着林玉儿裸露在外面的伤口,皮开肉绽,隐隐泛着血丝。 看起来触目惊心。 “没伤到骨头,只是看起来有些可怖罢了,再加上这位姑娘长时间没有进食和饮水,所以身子有些虚弱,只要好好养着就好了。” 老大夫转身从药箱里拿出纸笔刷刷两下写出一副补气血和治疗外伤的药方递给池夏,边叮嘱道:“两副药方都是一天三次。” “好,多谢大夫。”池夏点头,正准备付诊金,影一率先从兜里掏出一锭银子塞进老大夫的怀里,随后一把提溜起老大夫离开。 准备囤稿中…… 下个月更新啦 小心姐让你追妻火葬场!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老大夫也有些习惯了,老老实实的抱着自己的药箱随风飘扬。 影一运着轻功,脸上还是那副面瘫脸,心里却是非常严肃的想着,他刚刚拿俸禄替池昭仪付了诊金,等回去就找陛下报销,嗯,多报一点。 池夏手里还拿着银子,目光直愣愣的看着窗户大开飞身离去的两人,默默的将银子收起。 【挺好,还省了我一笔钱。】 池夏给林玉儿上好药替她盖好被子后,轻手轻脚的推开门离开。 她下了楼站在大堂中仰着头看着挂在顶上的菜单牌匾,捂着空空如也的肚子思索着晚上吃什么。 池夏有些纠结,她有点想吃辣的,又有点想吃面,思来想去干脆来个汤面多加点辣椒,两全其美。 【今天晚上吃什么,老娘吃个汤面加辣,诶嘿!】 正当她准备唤小二点餐,忽得楼梯口处传来一道清冷冷冽的声音。 “夫人。” 池夏抬头看去,就见君衍带着一名影卫站在楼梯口处,垂着眸神色淡淡的看着她。 “上来。” 她恋恋不舍的看了眼菜单牌匾,随后咬牙跟着君衍进入厢房。 【暴君你最好找我有事!】 池夏与君衍在圆桌边上面对面坐着,在心中忿忿的控诉,两人周围的气氛略显几分尴尬。 【到底叫我上来干嘛!不知道耽误人干饭是一件非常不道德的事儿吗?!】 君衍气定神闲的倒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放在她面前,抿了口将唇微微打湿,缕缕热气氤氲着模糊了他的眉眼,抬眸看向她,“喝点水,润润喉。” “噢。” 池夏抱着杯子小口小口的喝着,眼睛时不时看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我饿啦!饿啦!!赶紧放我去用膳!听见没有!】 而这时,已经回来的影一双手托着托盘上端着两碗汤面走进厢房。 影一将面各自端到两人面前,而后绷着张脸拿着托盘后退一步候着。 直接让在房梁上警戒的影三无奈的扶额。 大哥还真是个木头,这电灯泡做得简直锃光瓦亮。 【诶。暴君怎么知道我想吃面的?就连辣椒都给我备好了,难不成这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 池夏看着面前的清汤寡水和她特意从宫中带来的辣椒酱,捞过装着辣椒的白瓷罐打开,从中挖了一大勺放进汤面里,刚想扣上就见君衍好奇的瞧着她手上的辣椒罐。 她看了眼君衍,又低头瞅了眼白瓷罐,语气迟疑道:“陛下……来点?” 君衍颔首,声音清冷好听,“可以。” 池夏拿勺子给他沾了一点辣椒油放进汤面中,示意他试试。 她又有些担心君衍吃不了辣,起身倒了杯水放在他手边。 【这辣酱有点辣,也不知道暴君能不能受得住。】 君衍尝试着咬了口,嘴中辣意瞬间弥漫开,漆黑的眼睛蒙上一抹水色,白皙的脸庞也染上一丝红意。 虽然辣,但还受得住。 池夏见他承受能力还行,而后专心致志的嗦着自己的面。 只是嗦面嗦到一半,她不知道想到什么,将嘴里的东西咽下之后小声的试探着,“陛下,我们在这明安城留几日?” 君衍抿了抿被辣红的嘴唇,白皙手指执起茶杯喝了口,将喉间的辣意压下,嗓音浅淡微哑,“朕会多留几日,锦衣卫来信,之前的那批刺客来自明安城,而且这明安城表面看起来民声极好,百姓安居乐业,可朕查到的可不止这些……” 他点到为止。 “不过接下来的几天夫人怕是要与朕住一起了,那些刺客可不会善罢甘休。” 池夏一愣,而后肃着脸拍着胸脯保证道:“陛下放心,我绝对会寸步不离的跟在你身边,保证不拖后腿。” 【疫情三年我都苟过来了,现在身边有暴君和龙影卫护着,我就不信这小小的一个刺杀我还苟不过来?】 池夏吃饱喝足的跟着君衍身后进入客房,直到房门关上她才后知后觉的想到,这屋中只有一张床榻,而且宽度还不够两个人睡的。 【暴君应该会心疼我,所以暴君打地铺,我睡床,所以……】 君衍哼笑,倒是想得挺美的。 君衍故意无视着池夏眼里的期待,自顾自的坐在床榻上抬眸看着她,语气宛若可惜,“看来得委屈夫人几天睡软榻了。” 【嗯!嗯??】池夏点头点到一半,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让喜欢的人睡软榻,可真有你的啊!】 【小心姐让你追妻火葬场嗷!】 “怎么?夫人不愿?或许夫人更愿意打地铺?”君衍那俊美的容颜看不出任何情绪。 池夏突然感觉背后泛起一阵寒意,面露假笑的应和着,“怎么会呢!” 【妈的,快入冬了竟然不让姐睡床,到时候姐感冒了担心的还是你。】 君衍无视着她的心声,自顾脱下外袍走进已经蓄满热水的内室中,大概一炷香的时间,他才从氤氲着雾气的内室中走出。 池夏抬眸看着这幅美人出浴图,眼神一亮。 【姐这一生积善成德,这合该是姐该看的。】 男人身着雪白中衣,有些松松垮垮的,发梢带着些湿气,领口处也并未刻意拢得严实,隐隐约约的露出一小片锁骨。 【哎哟!衣领再往下拉点啊!还是不是自己人了,别逼姐亲自动手嗷!】 池夏瞧着君衍欲露不露的领口,简直急的就差上手扒下来了。 君衍被她露骨的心声弄得心尖颤了颤,耳尖简直红得好似要滴血。 他语气故作镇定,但细听却能听见里面的羞意。 “还站在那做甚,还不给朕去洗漱。” 真是,一个女孩子怎么能……怎么能这么…… “奥!”池夏闷闷的应了声,抱着自己的换洗衣物走进内室开始洗漱。 等她出来后,客房里只余下一盏灯亮着,而君衍已经平躺在床榻上闭着眸好似睡着了。 池夏接着给她留的灯慢慢摸索着走到软榻的位置,就见软榻上已经被人给铺上两床厚厚的被子,躺上去比床也差不了多少。 不好意思起猛了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甚至还更柔软更暖和。 她将脸埋进温暖的被窝里,在心中嘚瑟的嘀咕着,【我就知道暴君舍不得我冻到。】 池夏闭着眼酝酿着睡意,没过一会就沉沉的睡过去了。 君衍听着屋内除他外另一道绵长的呼吸声,微微侧过头看向已经熟睡的池夏,月光洒在少女露出的半张脸上,显得她格外的柔和乖巧。 突然,夜风从微开着透气的窗户飘进,池夏打了个哆嗦,皱着眉将自己整个人都埋进被子里。 君衍瞧着她的动作,无声的叹了口气,掀开被子下床走到软榻边,小心翼翼的将她横抱了起来,寝衣宽松依稀可以看见身前的一抹白皙。 他将她轻柔的放在床榻上,又仔细的给她盖好被子,随后掀开被褥一同躺了进去。 边给她掖紧被褥边嘟囔着,“朕大发慈悲,就把床让给你一半,省的你在心中又骂朕狗暴君,说朕喜怒无常。” 朕分明这些天的脾气可好了,就你一天天的惯会冤枉朕。 而君衍这会困意也上来了,任由睡意将他拉入黑暗,忽的身上突然一沉,一下子就打断了他的睡意。 君衍:??? 他掀开眼眸,就见池夏的半边身子都压在他身上,温热的呼吸一呼一吸的喷洒在他的胸膛上。 莫名觉得心尖发热。 君衍红着耳尖准备将她推开,在睡梦中的池夏好似也察觉到了一般,整个人黏黏糊糊的贴上来,闭着眼哼哼唧唧的撒着娇,毛绒绒的脑袋埋进他的脖颈里来回的蹭着,白皙手指还一直攥着他胸口处的衣襟不放。 “罢了。” 君衍无奈的伸手将人搂住固定住,不让她随意的乱动踢被子,闭上眼开始酝酿着睡意。 而在睡梦中的池夏只觉得自己从一个较暖的地方移向更暖和的地方,身边还有一个源源不断散发着热意的大暖炉,她下意识的就往热源上靠了靠。 池夏汲取着君衍身上的热意,微蹙着的眉慢慢舒展开来,睡的比刚刚更踏实了。 夜色褪去,天色渐渐发白,门外的影一冷着脸准备敲门将人叫起,就被突然出现的影三和影四一人一边架住,脚步飞快的拖着他离开。 影三还在嘴里念念叨叨的,“大哥你大早上的吵人家小夫妇睡觉是不道德的知道吗,人小夫妇大早上肯定是要再温存一番,你这个时候去闹看公子罚不罚你就是了。” 影一顶着张面瘫脸一本正经的说道:“以前这个时候公子已经起床批奏章了。” “哎呀,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两者不一样了。”影四也是绷着个娃娃脸说道。 影三见影一还没放下叫君衍起床的念头,干脆使出必杀技,语气暗含威胁,“你要是真敢这个时候叫公子起床,信不信公子扣你月钱。” “……奥。”影一依旧是那副冰块脸,但影三影四知道他已经放弃了去打扰君衍的念头。 影三拍了拍影一的肩膀,苦口婆心的劝说着,“大哥,以后要是有池……夫人在的地方,咱就自觉退出来昂,咱不做电灯泡。” “为……” “公子会扣月钱。”还没等影一说完,在一旁的影四默默的出声。 影一果断的点头,“好。” 影四盯着影一远去的身影,凑到影三耳边小声的嘀咕着,“老大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些银钱啊?” 身为影卫陛下发的那些月钱都已经够普通人后半辈子吃喝了。 影三眯着眼感叹,“许是老大心中潜意识里为什么人存着。” * 这会天光大亮,池夏迷蒙的睁开眼,下意识的蹭了蹭身下的被子,过了几秒她才突然发现身下触感不对,和腰肢上隐隐传来的热意,心中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顶着一头睡得凌乱的头发颤颤巍巍的抬头,在看到君衍白皙的脸庞时迟钝的大脑猛的一激灵。 【不好意思起猛了,竟然看见暴君在我床上,再让我再睡会!】 池夏安详的躺回去闭上眼默数了几秒,再次睁眼还是在暴君怀里。 池夏:“……” 她一脸痛苦的将她的手从君衍的腹肌上撤回。 【救救我!救救我!!为什么我会在床上啊!!难不成我半夜还梦游抢了暴君的床?不可能啊!我怎么可能会梦游呢!】 【而且……而且暴君居然有六块腹肌诶!】 【heitUi真该死啊,现在是垂涎男色的时候吗!!】 【不行,趁着暴君还没醒我得赶紧溜。】 池夏不动声色的拿开放在她腰上的手掌,动作极轻的从君衍怀中滚出来,就在她准备从君衍上方移动时,这个时候君衍醒了,还是以这种尴尬的姿势。 “夫人大早上是准备做贼吗?” 池夏被吓得一哆嗦,腿一软倒在君衍身上。 “呃……hi,陛下早上好啊!” 她跨坐在君衍的小腹处,讪讪的抬手打了个招呼。 君衍沉默,就这么抬眸看着她,嗓音微哑,带着抹晨起时的性感,“夫人还不下来吗。” 池夏立马连滚带爬的赤着脚站在床边,一脸忐忑不安的搅着手,“陛下,臣妾不是故意的,您……信吗?” 一直在默默潜水的吃瓜系统突然冒泡。 系统:【宿主,您不是说反派喜欢上您了吗?那宿主为什么会这么害怕?】 【暴君喜欢是他的事,我害怕是我的事,你这人工智障肯定不懂。】 一想到书中暴君对待爬床的宫女和嫔妃的手段,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虽然知道暴君对她爱的深沉,但心里还是会害怕的啊! 就像是你喜欢狗,又害怕它会咬你的那种感觉。 君衍从床榻上坐起了身,垂眸就看见池夏赤着脚站在冰凉的地板上,白皙娇小的脚掩在过长的中衣下,那抹白皙与红棕色木板对比,强烈的色差感撞进他的眼帘。 他微微蹙着眉道:“去穿鞋。” 但他又怕池夏自恋的给自己脸上贴金,又欲盖弥彰的补充了一句,“穿好鞋过来给朕更衣。” “奥,好!”池夏愣愣的点头。 活着本来就不容易,能怪别人就别怪自己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池夏穿好鞋乖乖的抱着外衫凑到君衍面前,君衍自觉的张开手任由她给他更衣。 【我勒个豆,这啥啊?这根绳系哪啊?这腰带又是怎么扣的啊?还是个暗扣!】 池夏手忙脚乱的给君衍套上衣服,整个脑袋近乎快埋进君衍怀里去了,细细研究着这衣服该怎么穿。 她手持着腰带从后面穿过环住他的腰,从外人看来就像是整个人都窝在他怀里一样。 【啊啊啊啊!这到底是什么鬼,这多出来的一节又是打哪来的!!别逼姐发疯啊!!】 君衍垂眸看着他胸前毛茸茸的脑袋,许是一晚上都被他抱着睡的缘故,她身上的馨香就好像全身上下都沾染上了他的气息一样,就好似……两人融为一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他的喉咙莫名有些干涩,耳尖微红,看着他身上一塌糊涂的衣物,无奈的揉了揉眉,伸手轻轻推开池夏,“算了,夫人还是去洗漱吧!” 说完,君衍自顾将池夏系错的带子一一解开重新绑好,扣上腰带,没一会他就收拾好自己。 池夏冷不丁的被推开后退一步,就听见君衍他说不用她伺候了,顿时松了口气。 她站在一旁瞧着她系好的带子被君衍解开重来,早已习惯的移开眼。 【人生不就是白干加白干,没事,习惯了。】 【无所谓,有点累,但姐依然是迷人的玫瑰。】 君衍抬腿离开,在经过池夏时停了一下,眼露复杂怜悯的瞧了眼她脖子上那漂亮的脑袋,随后抬脚离开客房。 他边走边在心中感叹,这精神状态,一个人长这么大估计也不容易吧! 池夏被君衍莫名的看的一头雾水。 【暴君这是怎么做到精神一会正常一会不正常的?】 而已经走到门口准备打开门的君衍突然听见池夏心中这一声吐槽,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脑门磕到门框上。 君衍咬牙。 这死女人,就不该对她好! 就该奴役她,让她抄书!抄个千八百遍的。 更何况精神疯的哪能疯的过你啊! 漆黑清冷的眸子乌沉沉的,带着个低气压出门先去找裴景解毒。 【平地都能摔,虚啦?】 可据她所知,暴君虽有后宫嫔妃三千,可这几年不是以为先皇守孝给推了,就是以朝政繁忙给婉拒了。 所以以至于暴君至今还是个童子鸡。 【别说,就后宫那些漂亮小姐姐,那身材前凸后翘的,连我这个直女都把持不住,暴君是怎么做到坐怀不乱的。】 池夏不知想到什么,突然瞪大双眼,里面带着一抹同情,【难不成……暴君他不行?!!】 还好这会君衍已经离开不在现场,要是让君衍知道池夏在背后是这么腹诽他的,估计会气得当场吐血,直接干脆利落的当场向她证明自己到底行不行! 而这会系统也忍不住冒泡为暴君叫屈,【宿主,反派的身体健康的不行呢!】 一天十二个时辰几乎一半的时间都可以将您在床上反复爆炒呢! 【奥!】池夏遗憾的撇嘴。 系统:【宿主您什么时候准备去攻略反派?】 池夏理直气壮的说道:【我这不是在攻略嘛!这些天我哪天没在暴君面前刷存在感,不要睁着眼睛乱说,有时候找一下自己的原因好吧!你看看是不是你那系统操作面板是不是出问题了,我这些天攻略暴君也很累的!】 活着本来就不容易,能怪别人就别怪自己。 系统:【……我怀疑宿主您在CPU我。】 池夏矢口否认:【怎么可能,你可别冤枉我。】 而被一人一统念叨的君衍在解毒的过程中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裴景手持银针,用平静的目光看着他,君衍垂眸看着身上被扎满的银针,抿唇摇头,示意他继续。 “陛下可别乱动,到时裴某万一扎错了穴位就不太好了。” * “神明大人。” 一声惊恐害怕的低呼在这简陋朴素的客房中响起,床榻上的林玉儿猛的惊醒,入目的是床头绑着的青色的纱幔。 她连忙从床上坐了起来,动作幅度有些大,不小心扯到了身上已经包扎好的伤口。 池夏端着碗热粥推开门进来就见林玉儿皱着脸捂着伤,连忙出声道:“别乱动,你身上还受着伤呢。” 她将粥放在床边的小桌上,小心翼翼的将人扶起靠在床边,这才拿起碗舀了勺粥吹凉递到林玉儿唇边,林玉儿呆楞的看着她,乖乖的张口喝了下去。 整碗粥下肚,林玉儿只觉得胃里暖呼呼的,在池夏转身的时候伸手拽住她的衣角,病弱的脸庞染上一丝绯红,嗓音轻轻,“敢问恩人名讳?” 池夏一顿,转身摸了摸她的额角,语气轻缓柔和,“池夏,我是池夏。” “好好养伤,下午我再来看你。” 林玉儿坐在床上目送着她离开,垂眸掩下眸里的怔松。 君衍坐在大堂中听着楼上的动静,抬眸神色淡淡的将视线落在下楼的池夏身上。 池夏将空的碗递给店小二,随后快步走到君衍跟前,怕隔墙有耳,只是语气含糊的问着:“公子,刚从同济堂回来?” 君衍颔首,嗓音清冷,不疾不徐的问道:“夫人可要出去逛逛?” “……现在?”池夏眼露迟疑。 【确定?不是说这几天查明安城里的那些贪污腐吏和小日子大本营嘛?现在这个时候去玩是不是太心大了?】 她这么想着,双眼突然对上君衍漆黑深沉的眸子,突然间灵光一闪,恍然大悟。 【哦我知道了,暴君这是需要一个由头来暗中探探情报,还要去探查民情。】 君衍:“……”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吧! 君衍朝池夏抬手,动作矜贵且随意,“夫人,走吧。” 池夏无奈看着面前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默默的将手放了上去,心中嘀嘀咕咕着。 【又牵,又牵手,也不知道这几天暴君是怎么回事,每次都要牵,也不嫌腻得慌。】 不知道的还以为怕她跑了呢! 玩挺野的啊!!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君衍垂眸抿着唇,强制的忽略掉池夏的心声,默默握紧她的手。 就在这时,影一快步从外面走进来。 “公子,马车已经备好了。” “嗯。”君衍淡淡颔首。 两人上了马车,马车在城里慢慢的兜着圈,在外人看来就像是闲逛一般,所以也就无人注意到赶马车的人换了个人。 池夏坐上马车里才后知后觉的想起好像他们这少了个人。 【等会,我那便宜老哥呢?】 君衍修长手指握着明安城的情报案卷,手指骨节分明,细腻的肤色温润如白玉。 他语气浅淡,好似不经意的说道:“乔奕被本公子派出去接近明安城主薄了。” * 马车悠悠晃晃的,车从安静的羊肠小道开到了吵闹的集市中,靠边停下。 君衍和池夏一前一后的下了马车,街道两旁店肆林立,行人络绎不绝。 与皇宫截然相反,也与之前他们在京城囫囵逛集市不同,喧嚣的市井气息直面而来。 二人肩并肩站在街道旁十分的引人侧目,几乎每个经过两人的百姓都下意识的朝他们看了眼。 “公子,我们去哪?”池夏压低着声音对着君衍说道,说话时还微微靠近他。 “随意逛逛,夫人看上什么就买。”君衍手持着昨日池夏拿来装逼的折扇把玩着,声线清冽,又好似蕴着细微的宠溺。 池夏对上他的眸子几秒,表情严肃的轻轻点头。 【懂了。】 君衍:“……”你又懂了什么。 系统:【叮——】 池夏还没反应过来,一道熟悉的机械提示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 系统:【明安城主薄在幸福茶馆与自家老丈人偷情。】 【叮——】 系统:【明安城主薄害怕自己被老丈人嫌弃年老色衰,相信童子粪便敷满全身可以减少皮肤衰老,所以每天晚上都会在粪坑泡澡。】 池夏:【!!!】 呕! 【叮——】 系统:【明安城主薄的小姨子和主薄儿子早就知道他们之间的爱恨情仇,喜欢听着自家人的墙角与对方偷情。】 池夏:【我勒个豆!!】 【叮——】 系统:【明安城主薄的夫人在嫁给主薄时就与自己爹保持多年的不正当关系,她娘撞破两人的奸情后被他们活活的气死了。】 池夏伸手挽住君衍的胳膊倒吸了口气,生怕把自己给摔了,整个人如同瓜地里的猹一样欢快的游荡着。 【震惊三观啊!家人们,这一大家子关系乱的,就连传说中的海棠都不敢这么写吧!】 池夏:【不过你这是专门逮着明安城主薄一家人薅啊!】 系统不屑:【本系统这只播写震惊三观的大瓜,那些小瓜只能在宿主非常想了解的情况下,系统才会播报。】 池夏:【奥~】 【幸福茶馆在哪呢?赶紧带我去瞧瞧这用屎洗澡的是长啥样啊!】池夏激动的搓搓手,明亮清透的眸子四处观望着,在确认酒楼的方向后立马拉着君衍的手狂奔。 君衍:“???” 什么鬼? 是他很久没出皇宫还是他孤陋寡闻了?外面世界的人都这么的……开放了? 玩挺野的啊!! 池夏一路带着君衍在幸福茶馆门前停下,这会茶馆里面的客人都在聚精会神的听着台子上说书人抑扬顿挫的说书声,时而与身边人小声讨论说书里的剧情。 她左右看了看打量着周围的布局,脚步一转往旁边的成衣铺走去。 池夏随意的打发掉店小二,径直走上二楼的换衣间进去。 【不错不错,这真是一个绝佳的听墙角的地方!】 要不是系统提醒她还不知道这成衣铺里暗藏玄机呢。 池夏随意的找了个蒲团坐下靠在墙边,好整以暇的朝君衍招招手,语气期待欢欣,“快来呀!公子。” 君衍无奈,也照着她的动作坐下。 他垂眼看着池夏,白皙手指漫不经心的放在膝盖上瞧着,脑海中天南地北的想着。 这女人还真是跟她说的一样缺心眼,在道上走的好好的,突然拉着他来听墙角。 若不是他能听见这女人的心声,这会早就被他猜忌怀疑她的用意,更甚至的怀疑她是什么妖孽,隔天就被他给处死了。 不过这也说明她生活的国家将她护的很好。 “公子,快听快听。”池夏晃着他的袖子,激动的脸都红了。 万一能听见什么消息呢! 唉,还是个小姑娘啊! 君衍无声的叹息着。 【总算的是听到了真人版活春宫了!】 池夏一边吃着瓜一边可惜道:【可惜了,要是有画面就更好了!】 “唔……父亲……哈……天皇……大人来信说……啊哈……汕尾他们那群呃……废物刺杀衍帝失败……还被活捉了几个……” 墙壁的另一头响起主薄妖娆暧昧的声音,里面的内容让君衍飘忽的思绪拉回,仔细的听着。 “所以,天皇大人那边怎么说?”另一道成熟的男声闷哼一声,饱含欲望的哑着嗓子道。 “呼……天皇大人说……哼……那群废物不用活在这世上了。” “好,唔……要到了,钱儿接着……” 话音刚落,那力度大的就连池夏这边的墙面都在震动。 池夏在墙的另一边直接听得小脸通黄,暗搓搓的远离了些。 很快,对面的动静停了下来,主薄那暧昧撩人的声音响起。 “父亲,你说衍帝要是查到我们这怎么办?” “不可能,天塌下来还有天皇大人安插在朝廷里的人顶着,火还烧不到我们身上。”声音丝毫没有犹豫的否认。 “朝廷?我们还有人在朝廷中吗?” “自然,天皇大人无所不能!就连承桓公都是我们的人。”男人的语气十分自豪得意。 “钱儿,我们再来……” 消停了没一会,对面又响起稀稀疏疏的声音,嗯嗯啊啊的,言语粗鄙的简直不堪入耳。 池夏低着头红着脸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一脸若有所思的君衍。 他心不在焉的把玩着腰间的配饰,他没想到这历经两朝的承桓公竟然也是他们的人。 山猪吃不了细糠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这朝廷估计都被人给捅成筛子了。 君衍手指轻点着,他当年上位时血洗了一批,现在又如春笋般冒出来一批。 能这么快的安插进朝廷,单是承桓公还做不到,看来背后还有一条大鱼…… 君衍的视线慢慢移向前面的池夏身上。 看来得回去找个由头把人塞到朝中才行。 唔,比如那个女子学院挺不错的。 池夏:【哦哟!有热闹!】 池夏逛了好一会脸上的热意才散去,瞧着里面好似起了争执的明颜阁,抱着一种看热闹的心态走了进去。 【哪里有瓜,哪里就有我!】 她带着君衍暗搓搓的凑近,心不在焉的随意挑选着首饰,耳朵却竖起来听着。 越听,眼睛越亮,身体不由自主地斜了六十度,就差没站在人中间吃瓜了。 池夏:【哇靠!四角虐恋!狗血大瓜!芜湖~刺激!】 店小二看着池夏手中拿着一把步钗把玩着,一门心思都扑在瓜上,手指着不远处的角落,忍不住小声提醒。 “小姐,您若是不买那就去那里,那个位置看得更清晰些,还不易被发现。” “昂?”池夏下意识的发出一道小尾音,顺着店小二指着的方向看去,确实是吃瓜的好地方。 得了店小二的提醒,她干脆让店小二将她一直拿在手中的步钗包起来。 打包前池夏语气还颇为随意的问了句价格。 店小二笑得一脸的和气,手比了个三,“三十两黄金。” 池夏散漫的点头,下一秒突然反头看着他,眼睛瞪大的像铜铃,嗓音隐约还打着颤,“等会,你说多……夺少?” 店小二被她吓了一跳,声音弱弱的说道:“这钗子三十两黄金,怎么了?” 池夏简直惊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分明可以去抢!可偏偏!他给我了一个钗子!】 【三十两,还是黄金!!】 【都够我两年的开支了!】 她默默的让店小二放下,摆手不要了,然后往店小二指着的角落窝着。 还颇为惆怅的感叹,【我这个人,山猪吃不了细糠。】 店小二:“……”玩呢! 君衍背着手垂眸看着不知所措的店小二拿在手中的步钗,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清冷,“包起来吧!” 他将银钱付了后,动作随意的走到池夏跟前将步钗塞进池夏怀里。 “诶?”池夏愣愣的仰头看他,一双杏眸清透如琉璃一样,专注着看他时眼里好似藏了万千星辰。 “不喜欢?”君衍好似疑惑的开口,语调闲散,眼帘耷拉着看她。 “怎么可能!”池夏微微提高了声音。 【这可是三十两黄金诶!!】 【没有谁是会不喜欢小钱钱呢!(超级大声)】 她抿唇打量着手里的步钗,眼眶不自觉一红,心情突然有些激荡。 这是她被送到孤儿院后收到的第一份礼物,没想到赠予她礼物的人不是她的谁,而是她经常在心中骂的暴君送的。 还是与她相识不到两月…… “谢谢陛下。”池夏声音极其微弱的说道,细听还有些哽咽。 * 两人步行在热闹的集市中,四处观察着,池夏有些不理解的皱眉。 【这城中经商者众多,一路看下来百姓安居乐业,脸上都带着的是对生活的向往,根本不像是被官员欺压的模样……】 君衍也是一路打量着,脑海中翻阅着明安城官员势力人员名单,了然的挑眉。 【哦哟!我还以为这明安城都是那主薄的天下呢,没想到这明安城竟然还有一名清正廉洁大公无私为国为民的太守没被污染呢!】 【让我瞧瞧啊!这太守叫啥名字来着……】 池夏一看到那三个大字整个人都惊呆了。 【啥?!谁?季淮礼?!!】 好家伙,这不是后面将暴君尸体挖出来反复鞭尸的那个狼人嘛? 比狠人还多一点,毕竟不是谁都能做到挖坟将人挫骨扬灰的。 君衍:“???” 这还有朕的戏份呢? 君衍漆黑的眸子忍不住侧眸看她。 池夏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还在心里絮絮叨叨着。 【季淮礼,前期为国为民清正廉洁的好官员,兢兢业业在岗五年,硬是在这遍布主薄的势力下杀出了一条血路,实权渐渐收拢一部分,而后开始对明安城开启一系列的措施,硬是将明安城给带富裕了起来。】 【可惜好景不长,在他进京述职时,招贼人追杀,废了一双腿,以至于这一生都只能与轮椅作伴,这样背后的人也还不放过他,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在他养伤期间,他家十几口人被人灭口,带气儿的都给抹了脖子,确保没留一个活口,连蛋黄都给人摇散喽!】 【等季淮礼赶回去后,只留下满地尸体的血腥场面,他忍着心中的悲痛颤着手将为家里人整理衣冠,结果!好嘛!就这么找到了被人无意间落在现场的锦衣卫令牌。】 【这下好了,一下子将季淮礼的恨意给点燃了,原本不良于行的双腿被他硬生生的给站起来了,而这个时候!当当当当,我们的白莲花女主闪亮登场!】 君衍听着池夏一本正经又略显夸张的心声眉眼一抽。 她这口才,就连说书的都没她这么夸张。 池夏继续说道:【这个散发着圣母光环的宋柔儿就这么在季淮礼颓废的时候,安慰理解同仇敌忾一条龙,就这么被感动住了,两眼泪汪汪的成了宋柔儿手中的一把刀!】 【然后高潮的部分来了,宋柔儿开始在他耳边有意无意的说着暴君当时怎么将她强抢进宫,导致与心爱之人分隔,得到她又不珍惜她,所以他就更加下定决心要推翻暴君,在宋柔儿的举荐下成了郕王麾下的顶级谋士!】 君衍:“……”退退退!宋柔儿别来搭边!呸! 【而后期郕王能这么轻易的坐上皇位,除了国不可一日无君以外,这个季淮礼可是出了很大的力!】 反正就是一句话,牛的嘞! 君衍闻言脑海中在季淮礼的名字上打了个圈,重点关照! 满昏满昏!简直满昏!!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若不是池夏透露,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小小的一城太守竟如此厉害!只能说郕王不愧是什么气运之子吗,这种人才竟然也能让郕王轻易得到! 不过现在可不一样了,现在有了池夏的干预,这季淮礼那他就毫不客气的笑纳了! 他想郕王应该也不会介意的。 至于挖他坟将他挫骨扬灰这件事,君衍非常淡定的想着,书中的暴君被挫骨扬灰,关他君衍什么事。 池夏话音一转,【可问题来了,真的是暴君杀季淮礼全家吗?】 池夏想到原书中番外对季淮礼黑化的描述,还有书中描写宋柔儿在与暴君微服私访时,与季淮礼的小妹起了争执怀恨在心。 她仗着暴君的宠爱,直接下令让锦衣卫抄了季家,后面又装作无事人一样出现在季淮礼面前,无声摇头轻叹。 就这宋柔儿还能成女主,作者是眼瞎了吧! 君衍:“……” 真是好大一口黑锅。 君衍简直一言难尽,这女人说的什么原书剧情设计的也太不符合常理了吧,就这么轻易的断定是他干的?调都不调查一下? 若是让池夏也能听见君衍的心声,绝对是一脸肯定的点头,并说谁让这是本玛丽苏小说呢,让配角强行降智很正常的啦!不要大惊小怪的。 君衍拿着折扇在手中轻晃了两下,俊隽的脸庞透着淡淡疏离。 “夫人还想去哪逛一逛?” 池夏一愣,轻轻摇头,“没有了。” 他漆黑的眸子微扬,声音低沉磁性,似是在询问着她的意见。 “既如此,夫人可否陪本公子去一趟太守府?” 池夏听着君衍那明显的询问,简直不可思议,【他这是……在询问我的意见?我的天呐!他他他……他可是一届皇帝诶,竟然能这么自然的问一个女子的意见!】 【满昏满昏!简直满昏!多一分都不怕你骄傲!最佳男友啊这是!】 君衍听着池夏激动的心声,那张清冷疏离的脸上似乎隐隐带着点傲娇的笑意。 哼,就这点就给他打满分了,当年夏夏她教给他的可不止这些! 君衍大脑突然浮现出’夏夏‘二字,神情有些恍惚,努力回想着想起一小段碎片,可下一秒后又是一片虚无。 很快,‘夏夏’这二字也在他的脑海中渐渐消失,像是被人强行给抹去。 池夏微红着脸笑得十分腼腆:“都听公子的。” 【我要是自己一个人回客栈,谁也不知道那些刺客会不会追到这来,离开暴君身边简直就是最不明智的选择。】 她又不傻。 * 明安城的太守府落坐在有些偏僻的茅草屋中,四周几乎没有人烟。 身为太守府邸简直简陋的让人怀疑这究竟是不是太守住的地方,就连大门都是一道一看就有些年头的木门虚掩着。 池夏看着面前好似风一刮就会倒的茅草屋,在心中忍不住怀疑他们是不是走错地了。 【一城太守就住这种地方?】 【这难道就是大隐隐于市?】 君衍淡定自若的上前敲门,敲门声不急不缓的传进内室,候在内室外的小侍看着里面身着青衫低着头忙碌的整理卷宗的男子,连忙小跑出去迎接客人。 小侍打开门看着面前一身贵气的池夏与君衍两人一愣,低声询问着:“两位贵客是来找我家大人的吗?” 君衍点头,手持着折扇抬手,“还请小兄弟向季大人通报一声,京城君氏前来拜访。” 小侍受宠若惊,连忙侧身躲过,“不敢当不敢当,还请两位随奴来。” 小侍先是将人引到外堂坐着,又上了两盏茶后,立马跑去内堂向季淮礼禀报。 大概半炷香时间,季淮礼的衣着几乎是有些凌乱的出现在君衍两人眼中。 他先是将小侍打发到外面守着,而后上前对着君衍抬手作揖。 “可是来自京城的君公子?”季淮礼眉宇间透着温和,语气无不试探着。 君衍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嗓音轻缓,很轻很淡的唤了声,“夫人。” 明明话里没有过多的暗示着什么,但就是莫名的让池夏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池夏从袖中掏出之前暴君赐给她的令牌露出来,在季淮礼看清后立马收了回去。 季淮礼眉眼温润的微微抬眸,看清了池夏手里的东西。 他的瞳孔激动的一缩。 龙纹!! 是龙纹!!! 他虽没见过御赐令牌,但也认得令牌上刻着的龙纹。 见此令如见帝王。 季淮礼立刻跪下行礼,抬手作揖:“下官明安城太守季淮礼,参见陛下!” “起吧。”君衍嗓音清冷,不紧不慢的收起折扇握在手中垂眸看向季淮礼。 “本公子出门在外微服私访,季太守还是喊本公子君公子吧。” 季淮礼立刻从善如流改了称呼,“君公子。” 君衍抿了口茶水,几乎毫不客气地单刀直入的说道:“季太守了解城中钱主薄的多少事情?” 季淮礼一怔,明显没想到君衍这么的毫不客气,但他也很快的反应过来,抬手汇报着。 “钱主薄那边……” 池夏站在君衍身后听着,一边听着季淮礼的汇报,一边听着系统的补充,简直是叹为观止。 【贪污,偷税漏税,克扣军饷,私吞朝廷下派的赈灾粮,私自开采金矿,最最重要的是,他还是个别朝安插在大雍里的奸细!!】 【我勒个豆!这钱小白脸不诛个十族都对不起他犯的罪行!】 一桩桩一件件,简直罄竹难书! 季淮礼正在汇报的声音一卡壳,抬眸看了眼池夏,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好歹也在官场上混成老油条了,只是惊讶的一瞬,继续低着头汇报着。 “钱小——” 季淮礼:“不是,钱主薄还……” 汇报完毕后,季淮礼低着头,站在原地等着君衍的吩咐。 君衍眉眼冷淡的坐在那,摇着手里的折扇面容清冷,眸色平淡的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既如此,季太守也无需做什么,与平常无异就好,剩下的有本公子。” 这抄的分明是我的命啊!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季淮礼躬身,“是。” “那本公子就不多叨扰季太守了,本公子就先行离开了。”君衍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站起身轻轻抬手说道。 “公子慢走。”季淮礼立马起身送客。 池夏呼了一口气,【终于可以走了。】 君衍在离开之际不知是想到什么,他那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淡淡的看向季淮礼说道:“朕想季爱卿应该是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是吗?” “陛下说的是。”季淮礼连忙抬手作揖说道。 在这外堂中只有君衍池夏和季淮礼三人,小侍也早已被他给屏退。 君衍也在这个时候自称为“朕”,话语里的意思也格外的有压迫感。 * 等回到客栈时,已经是午时了,池夏累的丝毫没有淑女气息的趴在桌子上,手中拼命地往嘴里灌着茶水。 【哎吗!总算是活过来了,刚刚在车上吃的那块糕点差点没把姐给噎死。】 …… 池夏先是去看望了林玉儿,而后才回到厢房中。 她百般聊赖的趴在桌子上,随手拿起一旁的芝麻饼,数着上面的芝麻籽瞧了起来。 【184。】 【185……18……诶,刚刚数到多少来着?】 听着耳边嘈杂的声音,君衍闭了闭眸,白皙手指扣住由宫中加急的奏章,朝暗处打了个手势。 很快,影四抱着文房四宝出现在客房内。 “既然夫人闲着无事,那就将书给抄了吧!” 君衍微扬着下巴,说话的口吻带着点看好戏的意味,眼角眉梢不可抑制的流露出几分笑意。 池夏:“!!!” 她僵着身子就这么看着影四将文房四宝摆放好,痛苦的闭上眼。 【就不能等姐回去再抄吗?】 虽说抄书是每个莘莘学子的必备技能,但她还是十分讨厌抄书啊!!! “哦,对了,夫人好像宫规也还没抄完是吗?那就一并给抄完吧!我相信夫人一定可以做到的。” 君衍清冷的眉眼含着一丝促狭,眼底的暴戾也散了几分,这会倒像个鲜衣怒马少年郎。 但这俊隽精致的俊脸落在池夏眼中却像是容嬷嬷一样可恶。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相信我,但我不相信我自己啊!】 虽是这么想,但她还是老老实实的拿起笔坐到君衍旁边奋笔疾书的抄书。 于是接下来就出现了这样的一幕。 池夏苦着脸咬着笔头,白皙的脸上也被墨水给画上了一道明显的印记,但本人却丝毫没有察觉。 【这道德经怎么比宫规还长,这抄的哪里是书,这抄的分明就是我的命啊!】 【这句怎么这么难抄,少几句应该也看不出来,这又是个什么字,比划怎么这么多,诶,偷偷撕掉几张应该也没关系。】 【姐就赌暴君他没那个闲心一字一句的去看我抄的书!】 君衍:“……” 不好意思了,朕听到了。 池夏将一张纸抄完后放在一旁晾干,而后她就这么趴在桌上以仰视的姿态看向君衍。 “公子,我们什么时候开饭呀?” 【我现在都要饿的啃下一头牛了。】 君衍抬头看了眼天色,无奈的敲了敲她的额头,“之前不是刚吃过吗?怎么又饿了。” 池夏震惊脸:【你说啥?什么叫我又饿了,我刚刚也就只吃了一碟绿豆糕,一碗馄饨和一碟桂花糕。】 就这些还不够她吃的。 池夏可怜巴巴的瞧着他,“我就是饿了嘛!” 君衍放下手中的奏章,正准备吩咐影四去跟店家上膳,就听见某人在心中念念叨叨的跟念经一样。 【好饿,好饿,好饿,我真的好饿,暴暴,饿饿,饭饭!】 君衍:“!!!” 他脸上露出与池夏同款震惊脸:她刚刚喊朕啥?宝宝? 她该不会饿的都说胡话了吧? 【还不给我上膳,把我这个无敌霹雳巨漂亮美少女饿坏了,到时候心疼的还不是你!!】 哼,男人! 君衍刚刚抬起的手默默地又放了下来,心舒了一口气,非常淡定的想着,看来没饿坏,那就再饿上一会,省的到处说朕离不开她。 君衍又开始自顾自的批着奏折。 池夏见他抬起手又复而放下,原本期待的眼神唰得一下暗下去。 【我要闹了,我真要闹了!!】 她在心中气愤胡咧咧的,手中执着笔一手捏着笔头一手拿着笔身撑着下巴,眼睛时不时瞥了眼君衍,动作眼神暗示的十分明显了。 【好饿好饿好饿好饿!我要吃饭!我要吃饭!我要吃饭!!】 君衍听着耳边那聒噪的心声,手下的奏章最终还是批不下去了,他按了按眉心,扬声对着候在门口的影四说道:“影四,喊店家上膳吧!” 再不上膳,那他今天的耳朵就别想要了。 “是。”门口的影四也是忍不住松了口气,揉了揉耳廓应声道。 池夏听着君衍的话语,连忙将手中的笔放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紧闭的门口,双手规矩的搁在桌上,乖乖巧巧的,像个等饭吃的小孩。 在等饭途中,君衍也准备放松一下,干脆拿起池夏放在一旁晾干墨迹的纸张看着。 君衍大致的扫了眼,微微挑眉。 还真是看不出来,这女人的字写的还挺好看的。 她的字不似平常女子写的那种簪花小楷,柔美小巧,反而遒劲有力,挺拔秀丽,有锋有棱,行云流水。 池夏瞧着君衍眼中一闪而过的赞赏之意,心中的小人嘚瑟的一蹦一跳的。 【诶嘿,姐第一次拿毛笔写字就写的这么漂亮,姐就知道姐是天才!姐这么个天才被你喜欢上了你就偷着乐吧!】 君衍:“……” 这女人又开始自恋了。 正巧菜也呈上来了,君衍随意的将纸张搁在刚刚用朱砂批好的奏章上压着,与池夏一同在饭桌边坐下用膳。 “等等。”君衍突然出声。 池夏正准备拿筷子的手一顿,不解的看向他。 【咋的,饭都上来了还不让人吃饭?男人,你可别玩火!】 君衍自顾自从袖口中取出他常用的锦帕放进一旁净手的水中浸湿拧干,说道: “别动,脸上沾了墨汁。” 看出姐的怨气比鬼还重了?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他轻轻的捧起她的脸,目光专注,动作生涩轻柔的将她脸上的墨汁给擦拭干净。 池夏被君衍那宛若看情人般的眼神看得老脸一红,恍然间她好似都能闻到他身上特有的冷香。 【美人计!这绝对是美人计!!暴君好狡诈的心思!】 【不过……多来点,我喜欢!嘿嘿嘿嘿嘿嘿】 君衍手上的动作一顿,表情一言难尽的垂眸看了眼池夏。 为什么他会在一个姑娘家身上感觉到猥琐两个字。 她被君衍看的颇为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眸光飘忽语气呐呐道:“陛下,好……好了吗?” “好了。” 君衍淡淡的说道,面色十分从容的直起了身,捧过少女脸的手不自觉的微微攥紧,好似还在回味着她脸上的温度。 池夏见状眼眸微微一亮,目光落在他身上,试探着扒拉了一口白米饭进嘴里。 她感受着嘴里软糯香甜的大米,感动的直落泪。 【我就知道暴君心疼我,舍不得我饿着,咦呜呜呜,这肉真好吃!】 【OMG!还有这小炒走地鸡怎么也这么好吃!嫩的嘞!】 【这青菜菌子汤,我勒个豆!入口鲜香,好喝好喝!】 【还有这个,叫不出什么名字的,也好好吃喔!】 君衍夹了一块红烧兔头放进嘴里,他已经能做到选择性忽略池夏心中的胡言乱语了。 池夏低着头专心的干饭,对于君衍偶尔夹给她的菜来者不拒,等吃的半饱了,才抬起头看向连干饭都举止文雅的君衍。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又瞅了眼君衍,最后只憋出两个字,“好雅。” 【奈何本人没文化,只会说一句**好看。】 君衍动作一顿,天马行空的想着,看来抄书还是抄少了。 池夏还不知道他的危险想法,只是在心中两眼泪汪汪的咬着小手帕。 【这是没文化吗?这是我最后的尊严!】 【妈的,我九年义务教育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是吧!!(„ಡωಡ„)真是栓Q!】 君衍用完膳后放下筷子,离开桌子转而拿起她刚刚抄完的书。 池夏捧着碗感叹,【劳模啊!真不愧是小说里有名的事业批。】 他无视着池夏的心音,这会拿着宣纸重新观察着,忽的感觉这字里行间笔锋走向莫名的让他有些熟悉。 君衍与摊在桌上的奏折上的字迹作对比,迷惑的微蹙着眉。 这笔锋,勾划,起伏,大致都与他的习惯相似……不,不只是相似,几乎是像了七八成。 是巧合,还是…… 还没等他想明白,被他派去探听钱主薄的影一身影一闪,恭敬的半跪在地上。 影一回想着探查到的事,在心中过了一遍,组织好语言僵着声音汇报。 “目前为止,后山有很大的嫌疑。”话落,影一绷着张万年不变的死人脸等着他吩咐。 君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白皙指尖在纸张侧边摩挲片刻,才淡然开口。 “今晚去后山探查一番。” 影一下意识恭敬的应了声,出门去吩咐其他影卫事情。 君衍抬眸就见池夏一脸兴奋的举着手,眼睛布灵布灵的,唇边还粘着一粒米饭。 池夏竖着耳朵听着,在听到晚上要去搞事……不是,去探听情报,兴冲冲的举手向他示意。 【我我我,快看看我!我也要去!】 君衍抬手摁了摁眉心,漂亮漆黑的眸光看向她,最后还是纵容的应下。 “夫人跟朕一道去吧。” 反正他也没想着一次性解决完,既然她想去,他陪着就是,总归这么多人也不会出什么意外。 * 天色渐暗,烛火影影绰绰的映在池夏白皙的脸上。 她放下笔揉着抄得十分酸疼的手腕,君衍突然扔给她一套赤红俏罗裙,就这么垂眸看着她。 “换上。” 池夏看了眼外边的天色,表情欲言又止的。 【暴君的病该不会又加深了吧?大晚上的穿红裙子,真不怕被人给逮到?还是看出来姐身上的怨气比鬼重了?】 但这是暴君的要求,她也只能照做,她乖乖的抱着衣服转身绕过屏风换上。 没一会,她身着一袭赤红花缎锦缓缓走出来。 漂亮的裙摆随着她走路的姿势轻飘,裙摆上用鎏金描绘的玫瑰也好似在她脚下绽放,摇曳生姿,翩翩起舞。 “我们怎么去?”池夏走到君衍跟前,心中充满了干坏事的刺激感,紧张又兴奋。 君衍没有回答,接过影四递上来的大红绣金缎面披风盖在她的肩上,低垂着眸认真的给她系着衣带。 “走吧。”君衍低声说道。 他说着边往大开的窗边一站,池夏赶紧小步跟上。 池夏:“!!!” 她突然被君衍扣住腰身,后腰处横着一道强有力的胳膊将她拦腰抱起,唰得一下飞出了五米开外。 【我勒个豆豆豆豆豆!!!】 她听着耳边传来阵阵呼啸的风声,甚至都不敢睁开眼,整个人如同八爪鱼一般死命扒拉在君衍身上,生怕自己掉下去。 【我敲,不是你**吧,好好的门不走,偏偏要另辟蹊径是吧?啊?!!】 【*******】 【首先我没有惹你们任何人,其次,我没有惹你们任何人。】 她心中不断飙出一阵阵不可描述的怒骂声,急促的呼吸铺洒在他的脖颈上。 他搂着池夏的腰听着耳边的辱骂声,震得他耳朵差点聋了。 君衍低头瞧着她皱成一团的漂亮脸蛋,手臂微微使劲让她更靠近自己,脚下的轻功加快,她的发丝都被风刮得胡乱飘着。 【!!!沃日你的仙人板板!!】 君衍抱着她很快就在一座山脚下停下,池夏脚踩到地面时还有些心有余悸,脚下软绵绵的,估计坐过山车都没她刺激。 “到了。”君衍手松松垮垮落在她的腰上,语气淡淡,尾音又好似带着一丝笑意。 池夏面无表情的梳理着被风吹的凌乱的发丝,整个人怨气十足,配上身上的红裙远远的看去,活就像是索命的红衣厉鬼。 【暴君?呵,到时候看是你疯还是我更疯。】 难道姐也是传说中的天命之子?!!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人哪有不疯的,只是硬撑罢了!罢了!!! “朕瞧着爱妃好像对朕有怨气?”君衍语气好似调侃,又好似不虞。 池夏这会肾上腺素飙升,情绪上头难免失了平日里的小心,嘴上阴阳怪气的反讽:“臣妾托陛下的福,这会还能喘着气呢。” 君衍挑眉,莫名有些气虚。 毕竟刚刚他也确实是存了点报复心理的。 但是,这也不是她能呛他的理由。 他俊美的脸庞微微一沉,低沉的嗓音暗含着淡淡的威胁,“既然爱妃之前执意要跟来,若是在这找不到什么,朕那宫中的藏书阁爱妃可就是常客了。” 池夏:“!!!” 【威胁,这绝对是威胁!】 【啊呸,就这性格还想讨老婆,想都不要想。】 君衍的眼神暗了暗,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眼中的情绪幽怨又委屈。 这女人在这一路上都不知道问候了他多少次了,还不兴他口头威胁两句。 果然朕还是太纵容她了。 他淡淡的想着,看着她对他有用的份上,朕就罚她……回去不准碰荤腥一月吧。 池夏平复着剧烈跳动的小心脏,睁着眸子瞅了瞅四周,听着耳边系统叮叮叮个没完,在众多条瓜中抓到了一个重点。 【???哦哟!这后山半点钱都没有,那钱小白脸他们老跑这来做甚?】 【……这样刺激?】 池夏沉默的扫视了眼黑黢黢时不时从林子里传出咕咕鸟声,点点头嘀咕着:“确实挺刺激的。” 【不过也是厉害,偷情都跑来这偷了。】 不过那些贪污的官银藏哪了? 系统:【大部分还在钱府里埋着,堆不下的被钱主薄藏在码头船底下沉着准备运去樱花朝。】 池夏震惊的瞪大双眼,【钱小白脸挺胆大的啊,光明正大的藏在府上,真不怕被人发现!竟然还能藏在水里。】 果然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跟在两人身后的影四一愣,诧异的瞪大了眼睛,迟疑的朝着君衍看去。 “公子,现在还要继续上山吗?” 君衍没有应,只是微微垂下眸,看向还在他怀里的池夏。 “夫人觉得呢?” 池夏根本没意识到她现在整个人还窝在君衍怀里,心中纠结着要不要跟他们说山上啥也没有。 【说了万一暴君问姐为什么知道这些事,怀疑姐勾结钱小白脸怎么办?可不说,姐心里良心又过意不去。】 君衍叹息着往她脑袋一盖,“先回去吧。” 该动脑的时候不动,不该动脑的时候又想些有的没的。 CPU都给你干烧咯。 CPU这词还是从他怀里的小白眼狼那学来的。 池•小白眼狼•夏诧异抬眸,“这就回去了?” 【啥也没干就半夜搁着溜达?玩呢!】 一阵带着凉意的夜风吹来,少女散落在身后的墨发被风轻轻吹起,脚下的裙摆也跟着微微晃动掀起。 君衍看了眼拿他挡风的池夏,神色平静的将人往怀里揽了揽,下意识的微微侧身为她挡着凉气。 他淡淡开口,“不用上去了,里面没什么东西。” 池夏:“??!!!” 【你又知道了?你又知道了?!!】 离开前,池夏皱了皱眉头,还是没忍住开口。 “再不去找的话,那些银子就要被他们给运出去了。” 【豁出去了,怀疑就被怀疑吧。】 【便宜谁都不能便宜小日子,更何况小日子那还有大量金矿和银矿和铁矿呢。】 【不行,趁着姐现在还得暴君宠爱,姐这枕边风还非吹不可了,谁也不能阻挡姐做一次祸国妖姬!!!】 君衍和影四主仆几个听见这句话后眼睛都亮了,立马将樱花国纳入以后出征版图中。 心中噼里啪啦的打着如意算盘。 等将朝中奸细和其他势力都给铲除了就立马出征。 毕竟谁还会嫌钱多呢! 金银呐!谁不馋! 有了这些钱,百姓就不用过的苦巴巴的,造船,修路,给边境的士兵们买棉衣,粮草辎重,建设学堂等等哪些不需要钱,都需要钱。 再说那么多金矿银矿铁矿放那多浪费啊。 放进他大雍口袋那才叫物尽其用。 那些银子就当作是我朝的精神损失费吧,他想樱花国那些人应该不会介意的。 君衍微低着头沉吟,故作思考着,而后拍板说道:“去钱府。” 池夏深吸了一口气,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抱住他的腰,声音凛然有力,“来吧!” 君衍好笑的瞧了眼,揽住她的腰起飞。 不知几人上上下下跳了多久,只知道等她一睁眼,几人就到了钱府里的假山后躲避着巡逻的守卫。 池夏虚脱着脸手往假山上一撑,只见她撑着的那一小片地方被她摁了下去,就听见轻微的咔嚓声在他们的身后响起,墙上出现一道石门缓缓打开,一道台阶延伸至幽暗深处。 她看了眼手下按着的地方,又看了眼大开的石门,周围一片寂静。 【天…天道给姐开后门了?难道姐也是传说中的天选之子?!!】 【快快快,来个人掐醒姐,这要是真的那姐以后可就横着走了。】 就连君衍都愣住了。 这运气,也太巧了吧。 影四也是个实心眼的孩子,听着池夏的心声,严肃的对着她说了一句夫人得罪了,随后上手拧了她手臂上的软肉。 “嗷”池夏痛的仰天长啸。 “谁在那?”为首的巡逻守卫突然有所警觉,冲着这个方向喝了一声。 君衍看着身边两个猪队友,揉了揉眉,淡声道:“先进去。” 话落,池夏怂怂的闪身进去,而后是君衍,最后由影四垫底。 等影四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后,入口瞬间关闭,恢复成原本的样子,看不出一丝痕迹。 手持着火把节的巡逻守卫赶到时,根本没有任何人。 为首的侍卫长迟疑的说道:“难不成是我幻听了?” 话落,身后立马有人附和着,“我也听到了,刚刚有女子的尖叫声。” “对,我也是。” “……” 几人面面相觑,随后有人出声,语气神神叨叨的,“难不成是闹鬼?” 很喜欢早起,有种棺材被掀飞的愤怒感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巡逻守卫脸色瞬间一变。 “不能吧?” 但也……但也说不定,毕竟闹鬼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 恰好这个时候,一道幽冷的凉风拂过,几人瞬间被激起了鸡皮疙瘩。 手中的火把也在这个时候暗了几分。 其中一名守卫心生怯意,微微往后退了一小步。 “我们……还是快走吧!” “走走走走走……” “赶紧走……” 几人立马推搡着离开。 石墙后的池夏揉着被拧疼的手在心中哀嚎,漂亮的杏眸中氤氲着湿意,鼻尖上也有点发红,衬着那张精致的小脸楚楚可怜的。 【痛痛痛,嗷嗷嗷好痛。】 【哎哟我去,姐只是嘴上说说而已,谁让你真拧的,这孩子还真是个实心眼。】 影四这会找到了一柄烛台,下一秒,黑暗骤散,光亮四起。 他听着池夏的心声娃娃脸上满是愧疚,“夫人抱歉,是属下没有控制好力度,请夫人责罚。” 池夏闻言立马放下了手,坚强的摆摆手,“没事,就你这点力气,一点都不疼!” 说着还用力的拍了拍被拧着的地方,表示一点都不痛。 但心中却是龇牙咧嘴的哀嚎着。 【痛痛痛痛痛,你小汁,你要是不拿点东西孝敬姐,信不信姐报复回去嗷!】 影四听着她的心声,眼中的愧疚更深。 下定决心回去就偷老大藏的私房钱赔给夫人。 影一:缓缓地扣了个6。 君衍不动声色的挡住影四的视线,伸手牵住她,“跟紧朕,要是受伤了朕可不管。” 池夏闻言立马将整个手都塞进他的手中,郑重的点点头,“好了。” 君衍:“……” 几人一路顺着台阶往下,很快,就到底了,几人看着空旷只放了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的房间,陷入沉默。 【哦哟,挺谨慎的嘛!但钱小白脸是不是忘了一件事,谁家好人挖了暗室里边就放些不值钱的玩意儿,搁谁谁也不信呐。】 这是不是叫做聪明反被聪明误。 池夏跟着君衍四处逛着,确定周围没有什么暗器毒药啥的,才松了口气松开他的手四处敲敲打打着。 【这柱子……是不是有点突兀啊?】 池夏托着下巴上下打量着立在正中间的柱子,这柱子比其他充作承重柱的四根柱子还要粗上一些,她绕着柱子仔细观察着。 果不其然,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一道细微的裂痕,里面还隐约泛着金色。 她从头上抽出一根金钗,开始撬柱子了。 很快,一抹金露了出来,池夏的眼睛立马一亮。 【吼!姐挖到金子了!】 “公子快来,金子!”她冲着站在书桌前低着头不知在思考着什么的君衍挥手,语气欢喜愉悦。 君衍转身看向她,看着池夏眼睛亮晶晶的,眼巴巴的望着他,一副求夸奖的模样。 他一怔,清冷的眉眼渐渐消融,唇角微微向上弯起,对着她颔首说道:“夫人很棒。” 池夏闻言眼睛更亮了,骄矜的扬了扬下巴,继续开始她的凿金大业。 “去看着她。”君衍示意着身后的影四。 “是。”影四抱拳行礼。 君衍垂眸晦暗不明的看着放置在桌上盒子里的平安扣,抿唇收入袖中。 【在小小的柱子里挖呀挖呀挖,用小小的金钗,挖大大的金子。】 【我勒个豆,该不会这一整个柱子都是金子吧?真嘟假嘟?】 君衍闻声望去,就见她动作极其不雅观的趴在柱子上,不知是在看什么。 池夏整个人扒在柱子上,郁闷的鼓了鼓脸颊,她就差将柱子一圈给挖空了,还没有将金子给扒拉出来。 君衍走上前伸手将她拉起来,为她理着有些凌乱的衣裳,末了还拍了拍她身上落下的灰尘。 “回去了,证据已经收集的差不多了,明天就可以将人捉拿归案。” “诶?” 【证据在哪?姐怎么没看见。】 【分明都是一起在找证据,结果我啥也没看见,这样显得姐很废诶!!】 池夏抬头看着面前俊秀挺拔的身影,他面容清冷,就这么垂眸看着她,暗自嘀咕着。 “那这金子……” “放心,不会跑的。”君衍缓声道。 钱府内,大难临头的钱主薄还在跟自己老丈人厮混着,根本不知道自己所有的底子都被人扒了出来。 * 几人回到客栈,君衍带着已经混进县令府中打成一片的乔奕吩咐事情,而池夏则是被君衍打发回厢房休息。 她脱去了外衣在床上一滚,打了个哈欠心满意足的蜷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脑袋叹喟。 【人生有觉尽情睡,莫使枕头空对被。】 【果然古人说的对,搞完事回来睡觉绝对会睡的超级香。】 想着想着她的眼皮逐渐耷拉下来,昏昏欲睡的,呼吸也逐渐平稳。 池夏只觉得自己眼睛一睁一闭,天就亮了。 她头顶着被睡成鸡窝头的头发坐起,目光呆滞的目视着前方,典型的身体醒了魂还没醒。 “啊啊啊啊啊啊啊!!” 【醒来姐先给这个世界一拳,不为别的,就因为要早起。】 池夏将头埋进被子里闷声尖叫,在床上翻滚着,吓得准备敲门叫他亲爱的妹妹起床的乔奕一激灵,迟疑的看了眼影一。 “要不……本世子晚点来?” 本世子这会要是进去很难不相信他会不会被打出来。 影一就这么冷着脸抱着剑身杵在门口,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而在屋里发疯的池夏突然听见外面有人敲了两下房门,正当她准备高声回应,门口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夫人,开门。” “来了。” 她揉了揉凌乱的头发,就这么赤着脚下床披了件外袍走到门边开门。 而门口的君衍很明显是十分了解池夏,立马出声嘱咐她,“地上凉,先穿好鞋。” 【麻烦。】 “奥。”池夏嘴上低低的应了声,穿好鞋走到门口拉开门。 “夫人就这么不喜欢早起?”君衍声音低沉,曲指理了理她凌乱的发丝,眼底带着几分散漫的笑意。 “不,我很喜欢。”池夏一脸皮笑肉不笑。 姐戳到小白脸的痛脚了?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很喜欢早起,有种棺材被掀飞的愤怒感。】 “朕带夫人去钱府看抄家如何?”君衍修长手指捏了捏她的耳垂,声音低低的,带着点说不出的意味。 这些天君衍有时候会自称为“朕”,称呼她“夫人”,偶尔一时兴起还会称呼她“爱妃”,反正她都有些习惯了。 只要暴君不发疯一切都好说。 毕竟暴君这疯劲来了可是能创死全世界的。 池夏:【这多不好意思啊!】 上一秒说不好意思,下一秒就眉开眼笑的点头,兴冲冲的说道:“陛下等我一会,我马上好。” 君衍:“……” 心里说的不好意思,嘴上倒答应的快。 两人坐马车来到钱府。 钱府落座于城中心地段最繁华的地方,周围都是贾商走贩,普通居民很少有人能住得起这。 还不知情的钱主薄这会盯上了盐运,正在书房里跟谋士商量着如何在皇帝眼皮子底下私扣下盐运这个大头。 但下一秒,钱主薄就被突然闯进的一队侍卫团团围住。 而后君衍和池夏还有季淮礼等人走了进来。 钱主薄看着他们脸露不悦,语气不阴不阳的,“季太守好大的官威,谁给你的胆子敢带兵私闯钱府。” “还有你!”钱主薄看着跟在季淮礼身后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扇子身型挺拔的君衍,莫名的觉得有些眼熟。 “你可知私闯朝廷命官府邸罪加一等!” “哟,罪加一等!”池夏挡在君衍面前,强调怪里怪气的,“你知道我们是谁吗?就罪加一等!” 【heitUi,小白脸。】 “我管你是谁!在这明安城内,本官就是这城里的天!”钱主薄几乎毫不迟疑的说道。 季淮礼恭敬的站在一旁,听着钱主薄这大逆不道的话倒吸了口气,下意识的将目光落在一身月白色长袍的君衍身上。 在陛下面前还敢大放厥词,这钱主薄死到临头了还作的一手好死。 君衍没有理会季淮礼的目光和钱主薄的大逆不道,只是垂眸怔忪的瞧着挡在他面前的小人儿。 真的好像…… “哦哟哟,还是这里的天呢,那你把朝廷放哪了?把陛下放哪了?”池夏又是一阵阴阳怪气。 “瞧瞧你这娘里娘气的样子,我还以为有多好看呢,啧啧啧,也就那样。” 钱主薄一手捂着脸,气的哆哆嗦嗦的抬起另一只手指向池夏,胸膛上下剧烈的起伏着,明显是被气得不轻。 他简直快要气疯了,对着他们大吼大叫的,“来人呐!来人呐!还不给本官抓起来,还有你们,知道本官是谁吗?得罪了本官你们都没好果子吃!” 【哦哟,姐这是戳到钱小白脸痛脚了?】 “这……”不知道君衍等人身份的侍卫们面面相觑,心中忌惮于钱主薄的身份,明显有些犹豫。 季淮礼看时机成熟,正准备开口道出君衍的身份,就被门外的声音打断。 “放肆,尔等好大的胆子,竟敢对陛下不敬!” 带着影四在暗室中收集完钱主薄贪污腐败的证据的乔奕,一靠近就听见钱主薄大逆不道的话,气愤的高声呵斥。 乔奕大步走上前对着钱主薄的腿弯就是一踹,腿一软整个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陛……陛下?”钱主薄踉跄的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清冷的脸上没有半点情绪的君衍。 他怎么也没想到,面前的小白脸竟然是当今圣上。 君衍将面前的闹剧收进眼底,他恹恹的挥手,“拿下。” 最后钱主薄和与他同流合污的官员和部下纷纷落马,换上了一批年轻有干劲的年轻官员,整个明安城焕然一新。 准备返回京城的君衍坐在马车中,离开之际微微掀开帘子,漆黑无澜的眸子看向恭敬的躬身候在一旁的季淮礼,嗓音淡淡,“季爱卿,朕希望能在朝廷上能看见你。” 季淮礼压弯了腰,语气谦虚却不自卑,“下官谢陛下厚爱,下官定不负陛下所望。” 马车缓缓行驶,季淮礼望着马车逐渐汇成一个小点才收回目光,对着身边的小吏说道:“走吧,城中还有很多事等着我们去完成呢。” * 池夏撑着下巴打量着手中丑不拉几的土疙瘩,在心中小声的嘀咕着。 【要不是临走前想带点土特产回去,我都没想到这里竟然连土豆都有,可是这里的人好像根本不知道土豆的啊!】 她一脸痛心疾首,【平均亩产3500斤的土豆就这么毫不珍惜的随手扔在角落,姐真的好心痛。】 也不知道这个世界是怎么回事,粮食产量也不过勉强够养活全国,可偏偏身边有如此产量大的东西,却从来也没有人发现过。 这小东西要是能推广都不知道可以养活多少人了。 君衍垂着眼眸看着手中的孤本,一副面不改色的样子。 可若是有人细看的话,就能看见他眼睫在轻轻颤抖,放在膝上被长袖掩住的修长手指也几不可微的轻颤着。 他看着池夏手中其貌不扬的土疙瘩的眼神都灼热了起来。 亩产3500斤,这能养活多少人口啊!就算没有3500斤,亩产1000斤也是可以的。 “陛下。” 池夏将土豆呈给他,语气似不经意间的开口,“臣妾瞧着这东西虽然土不啦叽的,但好像还很能养活的样子,臣妾想陛下可以划一块地儿给臣妾种可以吗?” 【先将土豆种下再说,万事都要讲究证据,姐口上花花万一暴君不信咋办,还是等姐种下收获了再说,反正这土豆也挺好养活的,三四个月就能收获了。】 君衍深深的看了眼池夏,薄唇轻抿着,垂眸拢着袖子淡淡开口,“城南那边的庄子,就送给夫人吧。” 池夏:“!!!” 【城南的那个庄子?是那个书中暴君拿来金屋藏宋柔儿的那个庄子吗?是那个有温泉有山有水的那个大大大庄子?尊嘟假嘟?】 她瞧着君衍不似作假的样子,眼睛直冒绿光。 【吸溜,诶嘿嘿,嘿嘿嘿嘿。】 姐含泪选择了抄书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君衍:“……” ** “保泉公公,陛下的伤好些了吗?” 御书房外,宋柔儿一袭白衣手拿着食盒,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瞧着挡在门口不让她进去的保泉。 “娘娘多虑了,陛下身体一切安好。”保泉笑眯眯的,语气却不容置疑道。 宋柔儿面上的笑容一僵,垂着眼从袖中拿出一枚玉佩,摩挲了一下才心疼的递给保泉,压低着声。 “公公,本宫实在是担心陛下,劳烦公公可否将这汤呈给陛下?” 保泉笑着,推过她递过来的玉佩。 “娘娘倒是抬举奴才了,可这入口的东西奴才可不敢随意的呈给陛下,娘娘还是请回吧。” 宋柔儿脸上带着柔柔笑意,知道自己今天是见不着人了,转身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在心中怒骂。 这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早晚有一天把你们都砍了! 不过…… 宋柔儿眼中闪过一丝深思,智商突然上线。 暴君这会真在皇宫吗?这可不见的吧! 而且,池夏那个贱人这几天都没在宫中见着人影。 她用眼神示意着身边的慧兰,压低着嗓音,“传信给王爷,陛下可能不在宫中。” 慧兰闻言轻轻点头。 很快,消息就传到了君泽言耳中。 “王爷,这是一个大好的机会啊!”身后的谋士激动的说道。 他背着手站在书房中面向窗户,垂眸看着系在腰间的玉佩,掩住里面的晦涩不明,沉默良久才道: “来人备马,本王要进宫。” 皇宫,御书房外。 “郕王殿下,您趁着宫禁时刻进宫是有何要事?”保泉一脸皮笑肉不笑的拦着君泽言。 “让开,本王有朝中大事要见陛下。”君泽言沉着脸冷声道。 殿外保泉领着小太监与他对峙着,周围气氛渐渐僵硬,就在君泽言准备强闯时,御书房内的人出声了。 “保泉,让人进来。” 保泉闻言手持着佛尘侧过身,比了个邀请的姿势,嗓音尖锐含笑,“郕王殿下,请吧。” 君泽言脸色沉沉的看了眼保泉,大步踏进御书房内,保泉跟在他的身后一同走进去。 “臣参见陛下。”君泽言站在正中央低着头行礼。 “起吧。” 落坐在上头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话音落下他就站起身抬头看着主位上俊美威严的年轻天子。 他看着君衍安然无恙的坐在那,掩在袖中紧握的手慢慢松开,心中也不自觉的松口气。 无事就好。 “郕王口中的要事难道就是盯着朕发呆?”君衍垂眸看着底下的人,语气不怒自威。 君泽言定了定神,掩住眼中的复杂,从袖中拿出一道奏折递给一旁的保泉让他呈给君衍。 他恭敬道:“大雍边境气候环境恶劣,北边匈奴虎视眈眈……” 君衍看着君泽言呈上来的奏折,耳边听着他的汇报,敛眸微蹙着眉,脸上没有显露出半分情绪。 他修长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语气一如既往的清冷,“郕王。” “臣在。”君泽言恭敬抬手。 “朕将这苦差事给爱卿,爱卿能否将粮草成功的运送到边境?”君衍似笑非笑的盯着君泽言,语气格外的意味不明。 君泽言沉默半响,最后还是垂眸应下,“臣定会不辱使命。” 君衍看着他的背影离开,很快御书房内重新恢复往日的安静,嗓音淡淡的开口,“夫人,出来吧。” 话落,屏风后的一面墙突然打开,池夏从里面走出,一脸怨念的看着他。 【咋得,姐难道就有那么见不得人吗?】 “过来。”君衍朝她招手,简言意赅的说道。 【哼,就不!!】 前一秒人还在嘴硬,后一秒对上君衍那漆黑不喜不悲的眼眸后立马一怂,屁颠屁颠的凑到他跟前。 “陛下有何吩咐?”池夏露出一副谄媚狗腿的样子。 【狗暴君。】 君衍沉着脸就这么看着她不说话,看得她莫名有些发毛。 【干嘛呀干嘛呀!让姐过来又不给点反应,比谁眼睛瞪得大?】 君衍冷哼一声。 这个女人,心情好了喊朕“暴君”,心情不好就喊朕“狗暴君”,翻来覆去朕还是离不开暴君这个词是吧。 池夏瞧着他脸上不痛快的神色整个人都懵了,下意识的问着脑海中潜水的系统。 【系统,他刚刚是哼我了是不是?是不是?】 吃瓜系统按停了手中的大尺度动作大片,屈尊降贵的朝着外面看了眼,慢吞吞的说道:【可能是你惹反派哪不高兴了吧。】 【不高兴了?】池夏在心中琢磨着。 【难不成……】 君衍怕她又在心中想些有的没的,最后将屎盆子扣在他头上,似施舍般的开了尊口,语气不咸不淡的。 “殿内落灰了。” 保泉听着他的话一脸懵,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御书房可是君臣商议的地方,更是皇帝待得最久的地方,怎么可能会落灰,除非宫中的那些小太监小宫女头上的脑袋不想要了。 陛下找借口也不找个靠谱一点的。 这难道就是两人之间的情趣? 昂? 【殿内落灰了关姐什么事,难不成还要姐来打扫?】 池夏抬眸看向君衍,就见他定定地看着她。 她迟疑的抬手指着自己,“陛下,你的意思是想让臣妾来打扫……” 【不是吧,不是吧,你在口出什么狂言!!】 君衍挑眉矜贵的颔首,表示肯定。 池夏咽了咽口水,缓缓扭头看着这偌大的御书房,表情渐渐严肃起来。 “陛下,臣妾想起来臣妾之前抄的书还没抄完呢,要不让臣妾……抄书?” 君衍打量着池夏细胳膊细腿的,怕还没将御书房打扫完呢就给累趴下了,沉吟片刻在她期望的目光下点头。 “可。” 池夏看着面前的宫规和道德经,含泪拿出毛笔抄书。 【在抄书和体罚间,姐含泪选择了抄书。】 御书房中,君衍端坐着批着奏章,池夏坐在一旁努力的抄着书,黄昏时的薄薄光影撒在两人之间,气氛莫名的有些温馨。 池夏一手拖着下巴,因为这几天都在赶路,她根本就没睡好,这会困意涌上心头。 姐也是个俗人,姐也喜欢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她闻着君衍身上淡淡的龙涎香,手下抄书的动作愈发的慢了起来。 墨水在纸上晕染开,直到彻底停住。 池夏手托着脑袋,呼吸平缓的睡了过去。 君衍在她脑袋一点一点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了池夏的困意。 他余光瞥了眼已经闭上眼睛的池夏,漂亮修长的手中还握着笔,继续批改着奏章政务。 保泉看着池夏的状态,走上前凑到君衍耳边压低着声,“陛下,可否要叫醒池昭仪?” “不用。”君衍淡淡的开口,放下被他毫不留情驳回的奏章,拿起下一本。 保泉的到他的回复,安静的退了回去。 在心中感叹,这池昭仪在陛下心中还真是不一样,在这皇宫中,除了池昭仪,谁敢在陛下面前如此放肆,敢在陛下面前放肆的人早就被处理掉了。 若是说池昭仪那莫名的心声,才让陛下如此容忍? 可别开玩笑了,就算再特殊以陛下的性格也不可能让陛下如此的纵容。 就比如当年的青槐,他可以说是大雍鬼才,传闻得他可夺天下,可偏偏他胆大包天的触碰到了陛下的逆鳞,陛下还不是照样毫不留情的给除去了。 * 这会夜已经深了,窗外月明如昼,银辉洒向大地,而殿内烛火摇曳,照在两人身上明明暗暗的,保泉也不知什么时候退了下去。 这会殿内只剩下还在睡觉的池夏,和伏在案上审着奏章的君衍。 落下最后一笔,收尾,君衍将手上染着朱红的毛笔搁在一旁。 他侧着头,看向池夏。 可能是一手撑着脑袋太久导致手酸,她这会已经是趴在矮桌上,头放置在双臂上面朝着君衍的方向睡得香甜。 漂亮的脸颊上的软肉在手臂上挤压在一起,肉乎乎的,红唇无意识的砸吧着。 纤长浓密的睫毛在眼睑处落下一片阴翳,可能殿内太过温暖,脸上的肌肤粉嫩嫩的,睡颜如画,娇嫩红唇在烛火的照耀下更显靡色。 他的视线慢慢下移,垂眸看着池夏的唇瓣,神色莫名,喉结上下滚动着。 君衍像是受到了蛊惑一般,他修长白皙的手撑在桌案上。 他慢慢的靠近池夏,清冷俊隽的天子朝着池夏的睡颜贴近。 那红唇近在咫尺,君衍的眸色晦暗深沉,骨节因为用力泛着白,青筋凸起莫名的带着几分色气。 就在他快要亲上之际,君衍猛然清醒过来,坐直身子闭上眼。 不该,不该…… 君衍神色微冷,睨了眼睡得昏昏沉沉的池夏,打算起身去软榻拿放在上面的披风。 就在这时,趴在矮桌边缘睡觉的池夏脑袋一滑,整个人磕到君衍大腿上。 君衍的呼吸骤然一滞,身体彻底僵住。 她身上清浅的体香好似突然间在他周围放大,一呼一吸间都是她的味道。 池夏柔软的脸颊上源源不断的热气隔着布料传达到他的大腿处,又从大腿处涌进他的心尖。 君衍不自在的垂下眸,她的碎发凌乱的散落在脸上,发丝随着呼气起起落落。 他迟疑的一会,伸出手将她的发丝小心地勾在耳后。 池夏慢慢的睁开眼,眼神迷茫的看着君衍。 她这会还趴在君衍腿上,还没意识到她现在的状态,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 过了一会,才抬手摸了把他的侧脸,笑的傻兮兮的,口中嘟囔着。 “怎么我在梦中还能梦见暴君呀。” 池夏甜腻软糯的声音含在嘴里,眉眼懵懂乖巧。 娇里娇气的。 好乖,君衍轻叹。 池夏做了个梦。 她梦见了暴君给了她好多好多金子,还给她找了十个美男,美其名曰说是补偿。 池夏想到那个画面,笑的更傻了。 君晏喉结轻微滚动,没有理会她喊出口的暴君二字,嗓音微哑低沉,“还不起来吗?” “诶?” 池夏容貌昳丽娇憨,眼中露出一抹疑惑之色。 而后她闭着眼抱着君衍的腰身,又往他的怀里拱了拱,语气抱怨着,“不起不起,你怎么在我梦中还这么命令我。” 【哼,在我的梦里还这样。】 她将脑袋窝在君衍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就想这么的再次睡过去。 【果然世人都喜欢美人香,姐也是个俗人,姐也喜欢,嘿嘿嘿。】 果然在梦中,就连暴君都能让她为所欲为。 池夏纤细的胳膊环上君衍的精瘦的腰身,他整个人都僵硬了起来。 怀中的少女温热的呼吸轻而缓的喷洒在他的身上,浑身上下莫名的有些发烫。 君衍的手虚虚的握着池夏的双肩,根本不敢触碰她,耳垂微红眼睛也不敢放在她的身上。 他的眉头突然微蹙,薄唇轻抿,有些不悦。 说什么朕喜欢她,可看这样子分明就是这个女人喜欢朕! 要不然怎么会对着朕投怀送抱。 毫不羞涩的睡他腿上,还十分欢喜的自顾埋进他怀里。 若不是他留着池夏还有用,这会早就被他拖下去砍了。 君衍轻哼,好像捉到了她的什么把柄似的。 而这时,怀里的小人突然低声嘟囔了起来。 “你干什么呀,我有点冷了你还不给我暖暖吗?你不能这么小气的。” 他冷着脸,虚虚放在池夏肩上的手慢慢收紧,心中想着。 看着这女人很冷的份上,给这女人抱一会也无妨。 这是完全忽略了刚刚他自己说的话了。 典型的口嫌体正直。 “陛下。” 这会保泉突然进来,抬眸就见两人抱在一起。 他连忙闭起眼退下,嘴上还说着“奴才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看见。” 池夏被保泉的声音吓得一激灵,梦里的情景突然消散。 她茫然地睁开眼,抬头对上君衍那双漆黑清冷的眸子,她的眼神骤然清明。 池夏:“!!!” 【我嘞个豆!!我咋又在暴君怀里了!!】 池夏装傻充愣:“怎……怎么了?” 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 君衍掀开眼眸,看着池夏还抱着她,腔调怪里怪气的:“不应该问问你自己怎么了?” 池夏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如同触电般收回手,立马坐直身子,尬笑。 也不能逮着姐啃呐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这……这不是臣妾以为臣妾在做梦嘛!” 池夏想着梦里的事情,甚至还有些可惜,【梦里暴君还赐了我十个美男呢,结果梦里只有暴君一个。】 啥也没看着。 君衍脸彻底黑了。 他太阳穴上的青筋暴起,舌尖抵着后槽牙,低声冷呵一声。 朕出现在她梦里还委屈她了。 十个美男,这女人倒是挺会想的。 不是说好了喜欢他,这女人的喜欢难不成就这么廉价? 君衍眉眼间染上一抹燥色,周身弥漫着浓浓的低气压。 他倾身靠近池夏,冷声开口:“朕出现在夫人的梦里很委屈?” 池夏微微往后一倒,眼神闪烁,“不……不委屈。” 【呜呜呜,救了个大命,好尴尬好尴尬,我好想逃。】 君衍伸手攥住她的纤细的手腕,不让她就这么远离,继续靠近,“朕很小气?” “不……不小气。”池夏呜呜开口,脸上的尴尬更重了。 【姐的脚都快抠出一座魔法的城堡了,快让姐逃离这个让姐社死的地方!】 他又靠近了几分,两人几乎鼻尖对着鼻尖,只要再近一点就可以亲上去。 在这寂静无声的空气中,莫名有些脸红心跳。 君衍漆黑清冷的眸子盯着她,“夫人还想要十个美男?” 池夏:“!!!” 【姐说梦话竟然还将这话说出去了?!!!】 “臣妾已经有陛下了,怎么可能想要十个美男呢!陛下一定是听错了,臣妾对陛下的心可是日月可鉴。”池夏这会求生欲上线,赶忙的保证道。 君衍抿唇,垂眸将视线落在她的唇上,喉咙莫名有些干涩,突然开口,“朕饿了。” 池夏明显还没跟上他的脑回路,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懵。 【你饿了去吃饭啊,看我干什么,姐脸上有饭?】 君衍低低的叹息一声,修长手指落在她的脸上轻轻摩挲,顺着温软的肌肤放在她的后颈处,五指微微收拢,纤细的脖子就这么被他轻易的给桎梏住。 她抬起眸,看着近在咫尺,幽暗深邃没有半点情绪,但又莫名的带着些欲气的眸子。 池夏本能的察觉出危险,双手撑着他的胸膛想起身离开。 可君衍动作更快。 他的手一用力,使得她被迫仰起脖子,连挣扎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男人压下身子朝她附身下来。 “唔。” 池夏眼前一暗,骤然感受到唇瓣上的温软濡湿,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君衍吻得十分克制,他先是温柔的啄吻,但到了后面慢慢变了调,力度不由分说的带了一股侵略性,不紧不慢的细细吸吮着,呼吸绵绵缠绕。 池夏只觉得她的唇舌被吻的发麻,眼眶溢出点泪光,眼尾也不自觉的染上一抹红。 一吻毕,君衍一手搂住她的腰身,低垂着眼定格在她的脸上,她的唇被他亲的红艳艳的泛着水光,小口呼吸着,琥珀色的眸子清澈明亮,眼尾泛着红晕勾的他有些移不开眼。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闭眸最终臣服于内心,俯身浅浅的在上面落下一个吻。 池夏被亲的整个人都懵了,捂着被亲的红肿的唇瓣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他,委屈巴巴的瘪瘪嘴。 【不是,你就算饿了,也不能逮着我啃呐!】 系统:【???】我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玩呢! 系统恨铁不成钢的瞧了眼自家迟钝的宿主,气呼呼的抱着自己的小电影往小黑屋里钻。 没救了,被人占了便宜还不知道。 “走吧,去用膳。”君衍抿了抿泛红的唇,眼中闪过一丝懊恼。 怎么就鬼迷心窍了呢。 尽管心中十分懊恼,但面上却依旧半分不显,还是那副清冷的作派。 池夏一脸乖巧的跟在他的身后,直到坐在桌子旁才后知后觉的想到。 【姐好像是被暴君给占便宜了?】 保泉手拿着拂尘突然一抖,目光落在池夏的脸上,最终在她的唇上停下一秒,随后移开,站在一边做一个合格的瞎子。 乖乖,这战况,够激烈的啊! 池夏下意识的抿唇,唇瓣传来一阵刺痛感。 她疼得吸了口凉气,双眸瞪着君衍想炸毛。 【妈的,你是属狗的吗?咬人咬这么疼。】 君衍也是有些理亏,用筷子夹了一道池夏爱吃的菜放进她的碗中,语气依旧清冷,“吃吧。” 池夏瞅了眼碗里的菜,硬气不过三秒,乖乖的捧起碗吃着。 【哼,吃完再跟你算账。】 再气也不能跟自己的胃过不去不是。 “嗝。” “陛下,臣妾吃……吃不下了。” 池夏打着饱嗝儿,看着自己碗里看起来几乎没动过的菜,捂着吃撑的小肚子简直欲哭无泪。 【暴君这是想撑死姐吗。】 君衍手一顿,看着她瓷碗中冒尖的菜,手下的菜拐个弯往自己碗里放。 “保泉。” “奴才在。”保泉上先前一步。 “吩咐御膳房熬碗消食汤。” “是。”保泉一听,连忙应道,脸上溢满笑意脚步如风的退了下去。 池夏就这么撑着下巴看着他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优雅贵气,分明才刚睡醒,这会她又有些困了。 她伸手拍了拍脸颊,强打着精神坐直身体。 【不行,不能睡,姐还想兴师问罪的嘞。】 君衍无奈,正巧他现在也已经用完膳了,就这么放下筷子侧眸看她。 要是再不想出一个理由,这女人是不是就想跟他在这耗着。 “夫人看着朕做什么?”君衍清隽的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眸色深邃中带着丝丝清冷。 池夏张了张口,白嫩的脸颊染上一抹红晕,支支吾吾的说道:“陛下为什么亲臣妾?” 【喵的,姐在害羞什么啊!还有姐的小鹿,砰砰砰的乱撞什么?这合理吗?】 她突然有点不敢看他。 “爱妃是朕的妃子,朕不能亲?” 面前的人的虽然灵魂不是他的妃子,但身体却是。 四舍五入她就是他的女人。 池夏一愣,忽然有些气虚。 【好像……貌似……大概真是这样。】 【更何况暴君爱她都爱得无法自拔了,所以这会会情不自禁也能理解?】 君衍:“……” 君衍揉了揉眉,恹恹的朝她挥手,“退下吧。” 朕想静静。 别问朕静静是谁。 池夏缓缓打了个哈欠,又想起还没抄完的书,巴不得离开。 她步履匆匆的出了殿,君衍独自正坐在大殿中央,手指轻敲着桌面,低声对着一旁的小太监说着什么。 “池昭仪娘娘,留步。”小太监连忙跟上,冲着池夏喊着。 池夏停下转身,看着小太监快步朝她走了过来,随后一顶华丽奢华的步辇也出现在她面前。 她好奇的问道:“公公,这是……” 不会是给她准备的吧。 【真要这样姐真膨胀了,姐要普信了,姐真要自作多情了!!】 小太监一脸笑眯眯的,掐着嗓子道:“夜里风大,陛下心疼娘娘您,特意吩咐奴才让娘娘乘坐步辇回去呢。” 【诶嘿,姐就知道。】 池夏自然也就接受了。 毕竟乾凌殿离这也有段距离,能坐为什么要走呢。 * 冬至手提着灯笼站在殿外,在看到愈来愈近的步辇时喜笑颜开的凑了上来。 “娘娘,您可算是回来了。” 池夏从步辇中下来,还没回应,突然从殿内冲出一个小宫女一把挤开她面前的冬至,笑意柔柔的朝她俯身行礼,“奴婢春桃,见过娘娘。” 冬至瞧着突然出现的春桃,一脸懊恼的靠近她压低声,“这宫女是今天柔美人送来的,说是怕奴婢笨手笨脚照顾不好娘娘,当时奴婢也不好拒绝,所以……” 池夏了然,垂眸打量着面前的小宫女。 她发间别着艳丽的头花,身上的粉红宫女服看起来与一旁的小宫女别无两样,可偏偏穿在她身上显得格外的玲珑别致。 “起吧。”池夏淡淡说道。 春桃起身,莹润含着春水的眸子不着痕迹的侧眸看了眼安静的步辇,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池夏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兴味挑眉。 【暴君好艳福,姐还以为是宋柔儿派来膈应姐陷害姐的,没想到这小姑娘是来勾引暴君的。】 春桃:“???” 春桃柔弱的表情一裂,一脸惊疑不定的抬眸看着她。 是……池昭仪在说话? 冬至也有些习惯了池夏这不受控制能被人听见的心声,她之前也特意注意过,根本没有任何规律,有些人能听见,有些人听不见。 但唯一能知道的规律是那些地位较高的人能听见娘娘的心声。 小太监:“池昭仪娘娘。” “怎么了?”池夏语气平和的回答。 小太监笑道:“陛下说,娘娘坐一次步辇十两黄金。” “嗯?!!” 池夏猛的转头,颤颤巍巍的看着他,生怕是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小太监脾气极好的重复一遍。 【你在放什么东西。】 【你要不听听你究竟是在说什么?你那三十几度的嘴是怎么说出零下三十几度的话的。】 【你没事吧你没事吧你没事吧?没事多吃点溜溜梅。】 池夏:“几两什么?” 小太监:“十两黄金。” 池夏:“十两什么?” 小太监:“娘娘,十两黄金。” 池夏:“什么黄金?” 小太监:“是十两黄金。” 还没等池夏继续耍无赖,就被小太监面不改色的打断:“陛下说娘娘若是想赖账,等明个儿就不是十两黄金了。” 池夏像是受不了打击似的往后蹬蹬退了两步,整个身子软软的靠在冬至身上,一副气虚的模样,“冬至,给钱。” 【呜呜呜,姐的钱。】 【要是早知道坐一次十两,姐哪怕是从太平洋游到大西洋也绝不坐这么贵的代步工具。】 【奸商啊!!】 小太监将钱拿到手后,忍不住松了口气,心下充满了对陛下的崇拜。 陛下果然料事如神,若是他就这么跟池昭仪掰扯也不知道要掰扯到什么时候。 “池昭仪娘娘,奴才先回去跟陛下复命了,就不打扰您休息。” “走吧走吧。”池夏虚弱的朝着他挥手。 春桃站在一旁听着两人的对话,看向池夏的眸中忍不住露出一丝鄙夷。 身为陛下的妃子,竟然如此贪恋身外之物。 果然是假千金,也不知道是哪来的下贱胚子。 小太监向前走了几步后看着池夏已经一脚踏进殿内,严格照着君衍的要求冲着她说道:“娘娘,陛下还说,明天早上希望能看到娘娘抄好的一遍宫规和道德经。” 说完,趁着她还没反应过来,连忙带着步辇飞快的离开。 “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下池夏是真被整破防了。 【瞧你那作死的样子!】 【妈的,痛失十两黄金也就算了,还给姐整这阴间玩意是吧。】 【玩吧,活爹,谁能玩得过你呀!】 直到远离乾凌殿后,小太监才慢下来,他听着身后那尖锐的爆鸣声,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心中嘟囔着。 也不知道陛下干嘛这么恶趣味的逗人家池昭仪。 离开前看着池昭仪那不可置信的样子,让他看得都忍不住心虚。 “娘娘。”冬至担忧的喊了声。 池夏无力的摆手,整个人怨气十足的,“没事……呵呵,没事。” 冬至:…… 您这瞧得也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洗漱完,冬至将文房四宝摆出来,燃上灯,摆在书桌上。 池夏一席中衣坐在书桌旁,身上还带着沐浴后的热气,就这么生无可恋的趴在坐上眷抄着。 “本来活在世上就不容易了,让我好好活着不行吗?为什么要让我经历这种痛苦。” “手痛,眼睛好累,好想睡觉。” 【好累啊!要是没有历史记载,姐还以为长城是姐连夜砌得。】 【听闻抄书当日,老子摆烂了,吃喝玩乐,偷鸡摸狗,谈笑间,突想书还没抄。】 【结果半夜抄书,抄到半夜发疯。】 【是谁啊是谁啊?是哪个大冤种大半夜还在抄书,哦,原来是我啊!】 池夏抄着抄着,心中的愤怒值飙升,直接冲破天际。 她将手中的毫笔猛地甩了出去。 “不抄了,爱咋咋的,姐要睡觉。” 你小汁,多冒昧啊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笔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笔上的墨汁也甩了出去。 冬至淡定自若将笔捡起放在她的手边,语气淡淡,说出的话直接将池夏给拿捏住了。 “陛下刚刚派人传话,若是娘娘抄完这一遍,今个儿由下面呈上来的朱樱都赐给您。” “哼,你以为我会屈服吗!” “我可不是那种注重口腹之欲的人!” 池夏蹭的一下直起身,嘴上不服输的说着,手却非常诚实的拿过笔,继续的往下抄着。 【姐还真就屈服了。】 【吸溜,樱桃,想吃。】 殿内很快就安静了下来,只剩下烛火跳跃和毛笔在宣纸上书写的唰唰声。 蜡烛燃了大半,池夏放下毛笔,揉了揉发酸的手,困倦的将抄好的宣纸放在一旁,“搞定。” 【唔,好困。】 池夏如同游魂般飘到床边,砰的一下躺下,乖巧的盖好被子,没一会就睡死过去。 * 七日光景转瞬即逝,又是相同的时间,熟悉的动作,池夏眼睛都还没睁开,就被冬至拉起来开始梳妆打扮,简直应了那句话。 睡的比狗还晚起的比鸡还早。 【睡前原谅世界,醒后干翻世界!】 她打了个哈欠照例往御书房飘去。 【姐又不用上朝,为什么姐也要跟着这么早起床!!】 池夏如同游魂一般一路飘到君衍身边坐下,习惯性的他旁边一趴,迷迷糊糊的又睡过去了。 君衍只是睨了她一眼,手下继续批着奏章。 这几天他大刀阔斧的改革,也将朝中势力削弱了不少,暗地里也掌握了一些奸细的名单。 只待一个合适的时机,一击必胜。 其实从这些年来,大雍已经很久没有注入新鲜血液了,朝中的大臣不是从前跟着先帝的,就是跟着祖父。 现在朝中关系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些年他也是勉强将自己的人手给安插了进去。 他看着面前堆积成山的政事,饶是心性耐力极佳的他也忍不住爆了声粗口。 老头子死前膈应人也就算了,死后还让人不得安生,每天不是给他擦屁股就是给他收拾烂摊子。 迟早有一天他的精神状态也越来越像池夏那个死女人,到时候他去祖坟将臭老头给挖出来鞭尸他都觉得很正常。 池夏睁开眼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大亮,她抬眸看着君衍漂亮的下巴,已经非常习惯的从他怀中扒拉出来。 这几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睡姿的问题,每次醒来她不是在暴君怀里就是头靠着暴君肩膀睡着,一开始她胆战心惊的,生怕被暴君问罪,到现在她已经习以为常了。 【吾日三省吾身:吾没错,吾不可能有错,吾绝对没错。】 姐怎么可能有错。 池夏:“陛下,臣妾想出宫去瞧瞧臣妾的女子学院筹备的如何了。” 君衍手下动作不断,头也不抬的说道:“最近京城有些不太平,夫人多带些侍卫出去。” 池夏立马严肃的点头,“好的。” 【惜命姐是认真的。】 池夏脚步轻快的出了御书房。 君衍桌案上的奏章在她走后露出了一角。 上面明显是弹劾池夏的,话里话外都写着后宫妃子不能随意出入御书房,应当严惩。 在她离开后的一刻钟,君衍放下笔揉了揉发疼的眉心,“影五。” 影五立马从暗处走出。 “属下在。” 君衍:“去跟着她,别让人给伤着了。” “是。” 影五朝着君衍行了一礼,而后飞身去追池夏了。 君衍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影二。” 影二走上前,“陛下。” 君衍在承桓公的名字上用朱砂画了个圈:“你找个机会混进承桓公府。” 影二是龙影卫中的易容高手,他之前不在宫中都是影二易容成他去混淆视听。 虽说他身边有池夏这么个情报机构,但他也不能事事都从她那打听。 若万一有一天他听不见她的心声了怎么办? 更何况他要是在她面前提及的事情多了,也很容易被她察觉到异常。 “是。” 影二低头称是。 这边的池夏利索的上了马车,在去长安街的途中碰见了乔奕,两人一拍即合,一起去长安街。 乔奕上了马车坐在她身旁,时不时看一眼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的池夏整个人坐立不安的。 池夏随口问道:“乔世子可是有什么事想问我吗?” 乔奕也丝毫不客气,虽说他家老头子跟他说了池夏就是她的妹妹,但他实在是他太好奇了。 老头也是,都不跟他仔细讲讲为什么池夏还真就是他失散已久的亲妹妹。 细节呢,过程呢。 就只告诉了一个结果,吊人胃口呢这是。 所以他想也没想的就问出口,“娘娘,你今年芳龄多少?你是池尧的女儿吗?他们是怎么知道你是假千金的,你见过你娘了吗?你确定是你娘亲生的吗?” 池夏:“……” 【你要不听听你在说什么屁话。】 【查户口也没你问题那么多,也没说姐这便宜哥哥好奇心这么重啊!】 【都说姐是假千金了,姐怎么可能是池尧的女儿。】 【而且,姐不是姐妈生的难不成还是姐生的?】 【你小汁,多冒昧啊。】 乔奕也知道自己的问题有些多,尴尬的摸了摸鼻尖,眼巴巴的瞧着他。 池夏无奈,还是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回答他。 【毕竟是姐的便宜哥哥,脑子不好也不能怪他。】 乔奕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总算是知道了全部过程。 “娘娘,我们去哪?”乔奕总算是想起他还不知道去哪。 池夏一言难尽,“感情我之前让你上车前说的话你全当耳旁风了是吧。” 乔奕心虚,主要是当时见到她时心中就憋了太多的问题想问她,所以也就没认真听,直接就点头了。 “去长安街。”池夏心累。 【究竟谁是哥哥谁是妹妹啊。】 马车缓缓驶入长安街。 车没走几步路就停下了。 “小……姐,前面路堵住了,车现在动不了了。” 池夏掀开车帘往外看,就见这整条街里三层外三层的被看热闹的百姓给围了起来。 退退退,哪里来的野男人!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车实在是动不了,池夏和乔奕两人干脆下了马车步行。 乔奕好奇的随手拽了一名过路人问,“这位大哥,前面发生了什么事啊?这么热闹。” 被乔奕拉住的那位大哥不耐烦的看了眼他,见他周身气质非富即贵,脸上的不耐也散了几分,语气缓和了些,说道:“据说是前边新开了一家酒楼,新店开业前五百名顾客在店里吃饭打五折。” 池夏:“!!!” 【我勒个豆!同乡?!!】 “喏,这是店掌柜想出来的东西。” “不说了,去晚了就没了。” 大哥瞧着生意火爆的棠氏酒楼,将手中的传单递给乔奕,随后急急忙忙的挤进人群,很快他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 池夏瞅着乔奕手里皱皱巴巴的传单,看着上面的内容“棠氏酒楼现已开业,光临棠氏酒楼的前五百名顾客将享受五折优惠,开业当日还免费赠送免费酒水饮料以及凉菜一份,先到先得……” 然后下面罗列的是菜品种类以及价格,看得人眼花缭乱又新鲜惊奇。 “夏夏,我们也去凑凑热闹吧?”乔奕看着传单上的东西,新奇的说道。 上面说的东西就连他都没怎么听过。 “走。”池夏干脆利落的点头。 * 两人一进到棠氏酒楼内,一名训练良好的漂亮姑娘迎了上来,脸上带着露出八颗牙齿的笑容。 “两位贵客好,一共几位?” 池夏还在打量着酒楼里的装潢,只能乔奕出来回答。 “两位,有包间吗?” “有的,两位里边请。”迎宾人员侧过身,领着人往楼上走。 池夏入了座,接过菜单沉默了几秒,试探的问道:“你们掌柜的可在店里?” 昭欢放在腹部的手轻微一动,答非所问的回答:“贵客找我们掌柜有什么事吗?” 她抬眸,微微坐直身子,声音浅淡轻缓,又夹杂着一丝漫不经心,“倘若掌柜在店里,麻烦姑娘给我带句话。” “帮我问问掌柜,可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 昭欢明显被唬住了,思忖了一会才谨慎的点头,“我会帮贵客传达的。” 门一关上,池夏脸上风轻云淡的表情立马绷不住了,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脸蛋。 【哦吼吼吼,姐刚刚学暴君的气势是不是学的很像。】 乔奕:“……” 还真就给你唬到了。 昭欢步履匆匆的上了三楼,棠氏酒楼的三楼一般是不对外开放的,外界人都猜测三楼是藏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她一走进去就对着坐在主位上的人躬身,“主子,有人托我给您带句话。” “什么?”主位上的少年懒散的撑着脸,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 昭欢直起身,语气颇为迟疑,“她说……主子可还记得大明河畔的夏雨荷?”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该不会是主子在哪惹得风流债找上门了吧。 话音一落,少年这会正经了些,声音带着点少年的朝气,“人还在店里吗?快带我去找她。” “叩叩” “进。” 这会,一道清澈又懒散的声音传来。 “hellO,老乡?” 池夏又惊又喜的看过去。 站在门口的少年约莫十八九岁,穿的一身月白色锦袍,领边用金丝绣着不知名的图案,腰间束着比衣服颜色深一些的腰带,上面坠着暖白色的圆形玉佩,莫名低调奢华。 眼尾微微上挑,唇红齿白,带着很明显的少年气息。 池夏虽然激动,但还是谨慎的与她对着暗号:“奇变偶不变?” 少年含笑:“符号看象限。” “宫廷玉液酒?” “一百八一杯。” “大笨钟旁送快递?” 少年:“……” 她瞧着池夏一脸期待的样子,默默地说道:“一边开摆一边寄。” “老乡!” 池夏激动的跑过去,在她面前停下:“girl?” 棠糖点头。 得到答案后,她立马扑到棠糖的身上,双手环着她的脖子两眼泪汪汪:“老乡啊!” 乔奕:“!!!” 二人互动亲密,乔奕心中警铃彻底拉响。 退退退,哪里来的野男人! 竟敢轻薄他妹妹! 身为男子对着善良可爱的小姑娘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女扮男装的棠糖很成功的将自己伪装成一名俊美的少年郎。 他下意识的忽略了是池夏主动的,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还没认祖归宗的妹妹很快就要跟其他狗男人跑了!跑了!! 乔奕瞪着棠糖,上前试图拉开两人,“撒开撒开。”给老子撒开! “干嘛呀干嘛呀!”池夏不满的挥手。 乔奕简直要气死了。 还没到手的妹妹就要这么飞了。 pia的一下——飞了的那种! 他见分不开两人,气呼呼的走到角落背对着他们独自生着闷气。 呜呜呜,妹妹不要他了。 妹妹要跟别的野男人跑了。 ……不行,我要回去告诉老头子。 乔奕刚起身,还没出门呢,就被池夏叫住。 “你要出去?顺便给我带下面卖的烧饼回来呗?” 她大老远就闻到烧饼香了,可惜就是人太多,再加上对老乡的好奇,也就没去买。 乔奕听到池夏叫住他,高兴的以为她舍不得他这个哥哥,朝着棠糖扔去得意的眼神。 结果她的下一句话,直接给他干破防了。 乔奕幽怨的瞥了眼池夏,耷拉着耳去外面给她买烧饼。 激动过后,池夏放开她,拉着她一同落座。 棠糖挥手招呼着让后面看的目瞪口呆的昭欢去上菜,而后朝着她笑:“大雍棠家,你呢?” 池夏主动的给她倒了一杯茶,一脸惆怅,“我混的不怎么好,现在在皇宫呢。” 棠糖:“……” 都住皇宫里头了,这叫混的不怎么好? 很快,乔奕拿着两张烧饼回来递给她。 烧饼明显是刚刚出炉,一层薄薄的饼皮烤的又脆又酥,里面还夹着热乎乎的鲜肉。 池夏礼貌扬了扬手中的烧饼:“你吃吗?” “那多不好意思啊!” 棠糖嘴上说着不好意思,手却丝毫不客气的伸到她面前。 擦,草率了,竟然是跟姐一样的货色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池夏:“……” 【擦,草率了,竟然是跟姐一样的货色。】 棠糖:“???” 什么情况? 她不着痕迹的左右看了看,发现乔奕一脸平静,根本不太像是能听见池夏心声的样子。 棠糖皱了皱眉,又是经历了一场熟悉的“哔——哔——”环节,才悻悻作罢。 看来是只可神会,不可言传。 池夏将其中一张烧饼递给棠糖,随后将另一张烧饼分成两半,将其中一半递给乔奕。 棠糖吃着烧饼,将心中的烦乱扔到脑后,继续问道:“还没问你叫什么?” 池夏咬了口烧饼,结果被烫的吐着舌头,呼着气囫囵的说道:“池夏,我是池夏。” 棠糖好笑的看着她一副狼狈的模样:“我是棠糖。” “你是怎么来这的?” 因着旁边有外人,棠糖只是略微含糊的问道。 池夏:“就……咚,啪,pia的来了。” 【姐能说姐也不知道怎的就来了吗,姐难道不要面子的伐。】 棠糖:“……” 行,那这题就先略过。 她看了眼一旁安静的吃着烧饼一脸敌视的看着她的乔奕,说话的口吻突然带着点促狭:“那夏夏可有心仪之人?” 这话题转移的有些猝不及防。 池夏惊得直接被呛到,眼尾都被呛红了,整个人看起来秀色可餐。 她连忙往自己口中灌了杯茶压压惊。 而后侧头看着她眼中的促狭,突然一股恶劣感涌上心头。 池夏坏笑:“喜欢你算吗。” 棠糖:“……算。” 一旁的乔奕听得简直提心吊胆,生怕自家宝贝妹妹跟着野男人跑了。 影五:“!!!” 影五隐藏在暗处警戒,眼睁睁的看着池夏扑到棠糖身上,此刻眼睛瞪大得像铜铃。 嘛呢?!这是嘛呢? 一定是那小白脸勾引娘娘。 他想起自家陛下派他来看住(划掉)保护娘娘,立马严肃的记下池夏跟棠糖接下来的对话。 龙影卫一共有十五人,而影五恰好是最八卦的那个。 自然也是知道自家陛下对池夏的特殊和在意。 他家陛下派他来,除了保护池夏,也定是暗示他要看好娘娘,别让她跟着别的男子跑了。 陛下将这么重的担子扔给他,这说明什么,这说明陛下对他的极度信任。 为了陛下的幸福,他义不容辞。 他一定不能辜负自家陛下的信任,将人给看好喽。 * 棠氏酒楼虽然没有皇宫里美味,但味道还是很好的。 池夏离开前,还特意邀请她与她一道去看看她的女子学院。 “你办了一家女子学院?”棠糖惊讶。 池夏笑着回答:“对呀,可要一起去看看?”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三人一路走到长安街尽头,看着已经大致完工的女子学院,满意的点点头。 装修方面她参考了华夏大学里的风格依葫芦画瓢的改造了些,虽然有些不伦不类,但还是可以用的。 棠糖也跟着逛了一圈,问道:“这女子学院你想要怎么开?” “我想着先在京城中开始试点,确定可以了,再慢慢扩大范围。” “那若是没有女子愿意踏出那一步,选择读书呢?又或者家里人阻挠,不让她去读书呢?” 对于这个犀利的问题,她也曾试想过,她将自己心中还尚有些稚嫩的想法一一说出来。 “女子学院的学费要比一般学院的学费要便宜很多,防止一些农家女子因为钱而不得不放弃。” “然后逢年过节学院可以定期发放一些小礼品,比如米面,鸡鸭鱼等,那些不愿放她们过来读书的父母在看到这些也会选择将她们送过来读书。” 更何况总要试试不是吗,她不愿那些本该睁开眼看世界的女子终其一生都困在大宅后院里。 她无法叫醒装睡的人,那她可以去拉那些醒着的女子。 “那钱呢?这样可是要耗费大量的银子。”棠糖虽然觉得这些方法很不错,但还是要考虑一些现实问题。 池夏看着她,面上笑意盈盈的,手下却悄然揪住了她的衣袖。 “哎呀,这不是有你嘛!或者我投资你的酒楼,如何?” 她眼睛半弯,语气娇软含着甜蜜,尾调微微拉长,看起来整个人非常甜。 棠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只是侧眸看她,嗓音懒散,“那你准备投资多少。” 池夏一跺脚,咬咬牙道:“十万两黄金,够吗?” 【呜呜呜,姐的钱。】 她的心在滴血。 这些钱还是之前去明安城抄钱小白脸家的时候暴君随手往她怀里塞的一些。 还有的就是之前林玉儿的父母为了报答她的救命之恩,也给她送了些,剩下的就是她的私房钱了。 棠糖挑眉,颔首:”可以。” “利润我们五五分。” 池夏:“!!!”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确定她不是与她开玩笑的,瞬间感动的一塌糊涂。 “呜呜呜,宝,你就是我最爱的宝。” 棠糖笑得懒洋洋的,指骨微弯,抬手露出一点腕骨上戴着的红绳,轻轻敲了敲她的额头,莫名有些宠溺。 “我是个商人,我可不会让自己吃亏。” 池夏微红着脸抬头看她,杏眼里好似藏着万千星光,如浩瀚般璀璨漂亮。 【呜呜呜,斩不斩男女不知道,但这真的斩我啊!】 一旁的乔奕一直都试图插入两人,但毫无疑问以失败告终。 他听着池夏的话也是不甘示弱的举手,“夏夏,我,我也可以投资,我可以投资五万两黄金。” 池夏的眸子突然一下子层光瓦亮的,抱起他的胳膊一脸深情的看着他。 “哥!你是我唯一的哥!” 【姐是真穷啊!以前地上掉的一分钱都不屑捡,现在,只要让姐听个响,放开让我来!】 【钱妃,你是怎么做到这么让姐爱的无法自拔呢。】 乔奕看着她可爱的小表情,心中一软,很自觉的将自己带入到哥哥的身份上。 呜呜呜,这世上怎么会有妹妹这么可爱的生物。 三人秉烛夜谈……啊呸,是一直商议到太阳落山,才堪堪敲定如何将女子学院办好。 活该陛下你这些年单身!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离开前,棠糖叫住她,“夏夏,你跟当今圣上关系如何?” 池夏嘴上谦虚道:“还行吧。” 【暴君都爱姐爱得无法自拔了呢!】 棠糖:“……” 棠糖朝她眨了眨眼,嗓音懒懒含笑:“你若是能在陛下那边说的上话,看在你是棠氏酒楼大股东的份上,让陛下给酒楼提个字如何。” “好的宝,保证完成任务。”池夏眉眼微弯,声音甜软,一脸搞怪的比了个敬礼的动作。 棠糖失笑,目送着两人离开。 * “影五还没回来吗?” 君衍将今天的奏折批改完,抬头看了眼天色,皱眉问着保泉。 保泉躬身说道:“许是娘娘在外面有事耽搁了,没准这会娘娘已经在宫门口了。” 君衍语气不悦:“朕问的是影五,可没问她的。” “是,奴才糊涂了。”保泉微微压低身,掐着嗓子道。 很快殿内就安静了下来,君衍曲指轻轻敲着桌面,过了一会后,他突然起身。 “朕累了,朕出去走走。” 保泉跟着他的身后偷笑,不就是想娘娘了,陛下嘴硬什么。 君衍一路往宫门口走,还没走几步就有人来报池夏已经回宫,这会已经洗漱完熄灯就寝了。 君衍:“……” 保泉走上前,“陛下,可要去瞧瞧池昭仪?” “不用。”君衍声音一冷,面无表情的往乾凌殿走去。 君衍一身寝衣端坐在床榻上,不知是感知到什么,淡声喊了一句,“进来。” 影五从房顶上跳下来,恭敬的跪在君衍面前,“陛下,池昭仪娘娘安全回宫。” 他继续汇报着。 “池昭仪今日遇到了乔世子,与乔世子坐的是同一辆马车。” “而后在酒楼时,池昭仪好像是与店掌柜认识,店掌柜问池昭仪有没有心仪之人,池昭仪回答说喜欢店掌柜。” 君衍听着神色微冷。 前些天还说喜欢他,这会又转头喜欢上了别人。 她这是把喜欢当做是玩闹吗? 哼,那朕还不稀罕她的喜欢。 影五没有注意到君衍越来越冷的低气压,自顾自的说道:“池昭仪还称呼店掌柜……” 影五正准备学着池夏的调调重复她的话,就直接被君衍打断。 君衍低着眸子,眼中划过一丝寒意,语气非常的差,“朕是叫你去保护她,不是让你监视,不用事事与朕报备,只要……“ 君衍本想说,只要池夏没有顾及生命问题,其余事情一概不管。 可话到嘴边,又被他咽了下去。 那个女人……那个女人…… 君衍心中十分气恼,但又有些莫名的委屈。 影五一愣,迷茫的抬头看他。 只要什么,陛下怎么又不说了。 还有池昭仪娘娘都说喜欢棠掌柜那样的,陛下您怎么是这个反应,不该是冲到池昭仪面前来个强制,囚禁,酿酿酱酱三件套吗? 啊?! 您这样是追不到女孩子的知不知道! 现在池昭仪娘娘只是嘴上说说喜欢,改明个儿那就是给您带绿帽子了,在然后就是与小白脸私奔了你造不造啊!! 属下真想说一句大逆不道的话,活该陛下你这些年单身! 真是急死个人了! 影五在心中疯狂咆哮腹诽着。 君衍冷声道:“滚回去。” “是。”影五恭敬垂首,滚回去蹲岗了。 他又重新蹲在池夏房梁上吹着冷风,心中叹息着。 看来还得要是他出手,万一池昭仪就这么跑了,他家陛下就真的要孤寡一辈子了。 为了陛下的终身大事,他真是操碎了心。 君衍在影五离开后,熄灯躺在榻上闭着眼休息,辗转反侧良久,最后脸色不佳的坐起身。 那女人究竟对那小白脸说了什么? 那小白脸是谁? 池夏真的说了喜欢那小白脸? 为什么? 影五不是在龙影卫号称八卦精大嘴巴吗? 他不问,影五就不知道自己主动跟他说吗? 他要是事事都要亲自过问,那他要影卫做什么,拿来当摆设吗? 还有那女人不过是与那小白脸见了一面,她就对那小白脸一见钟情了? 简直是……不知羞。 君衍沉声道:“影一。” 影一身影一闪,半跪在他面前。 外面守着的宫人听到声响,连忙进去点灯,然后轻手轻脚的离开,生怕听到些不该听得。 “传话给影五,让他自己回去领罚。” 影一:“…是。” 影一离开后,君衍依旧是坐在榻前,心中满是躁意。 池夏喜欢谁关他什么事?他只是在意池夏的能力罢了。 没错,池夏的能力那么特殊,万一被外面的东西给骗了,那他就少了一个扳倒敌人的手段。 所以他还是要去找池夏问清楚。 想着想着,君衍成功将自己给说服住了。 * 乾凌殿偏殿,君衍阻止了宫人想要通报的动作,挥手让他们下去,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万一人要是睡着了,他要是将人吵醒了,他那十八代祖宗估计是不能要了。 君衍看了眼屋顶,突然脚尖一点,很快他的身影就出现在上面。 他先看看人睡没睡着,没睡着就更好了,要是睡着了……祖宗对不起,我们先断绝一下关系。 他略有些生疏的落在屋顶上找个合适的位子蹲着,明显是没干过这种偷香窃玉的事情。 而且这些天京城不太平,影五这会也被他赶去领罚了,今夜肯定是不会来守夜的。 他怕他的特殊外挂就这么没了,所以特意过来看看。 他可没在意池夏是不是喜欢外面的小白脸,他没在意。 不远处毫无生活气息的宫殿屋顶上露出一二三四五个脑袋,看着君衍的动作,几人面面相觑。 这整个皇宫都是陛下的,乾凌殿又是陛下的寝宫,陛下用得着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吗? 不对劲,这很不对劲。 君衍坐在屋顶上,殿内没有任何动静。 他推测里面的人应该是睡着了。 君衍眸色一闪,翻身从透气的窗户进去,悄无声息的落地。 殿里空间比主殿小了一圈,但大致摆设却是与主殿一样,所以他很容易的就走到了池夏床榻前。 不用怜惜姐这娇弱的小花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君衍垂眸看她。 池夏一身白色寝衣睡在外侧,面朝里背对着他,呼吸平稳,睡的很熟。 许是有些热,她的手从被窝里伸出,露出一小节白嫩嫩的胳膊,白的有些晃眼。 君衍眉头微蹙,伸出手握着池夏的胳膊往被子里一塞。 他的手触碰到温热柔软的肌肤时,耳尖微微泛红,朦胧的夜色很好的将他的给掩盖住。 做完这一切,君衍抬起眼,就见池夏睁着一双困倦的眸子看着他。 君衍:“……” 这是……醒了? 池夏:“……” 她睁开眼看到君衍的那一瞬间,神情还有些恍惚,明显是没想到一睁眼就看到了君衍。 她心中的问题如同弹幕般从脑海中弹跳出。 我是谁? 我在哪? 暴君怎么在这? 君衍指尖微蜷,眸光淡然的看着她,声线浅淡清冷:“醒了?” 他面色淡定,但若是有人看见他微红的耳尖,就知道他是装的。 池夏被问的一愣,呐呐道:“醒了。” 下一秒她突然反应过来。 【不对啊?暴君大半夜的跑姐屋里干嘛?偷香窃玉?】 * 半柱香后,池夏身着中衣散着头发坐在榻前面无表情的瞧着君衍,她的眼中还带着还未散去的睡意。 她一脸皮笑肉不笑的,“陛下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来臣妾这?” 君衍面色平淡,清冷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的情绪:“你是朕的妃子。” “昂?”池夏一懵,怔怔的看着他。 【姐知道姐是你的妃子,不需要你强调。】 君衍冷声道:“朕宠幸嫔妃天经地义。” 池夏:“!!!” 【啥啥啥?!!】 【要了命了,虽然姐命只有一条,但要老命的事情可不止一件。】 池夏慌里慌张的往后一退,君衍下意识的伸手,将人拽进了怀里。 君衍只觉得一团温软扑进他的怀里,他垂眸看她,心脏莫名的漏了半拍。 池夏懵了,抬头看他,一身白色寝衣用银线绣着华贵的暗纹,他的发丝散落在身后,她的青丝与他的相互纠缠着,暧昧丛生。 君衍微微低着头,眼睑盖住了半个眸子,似漫不经心。 池夏想从他怀里退出来,但落到怀里的猎物岂能就此放过。 君衍冷白的手放在她纤细的腰身上,下意识的微微一用力,将人摁进他的怀里。 手背上青筋微起,尽显色气。 他身上的热度隔着一层寝衣源源不断的朝池夏周身蔓延,她的脸颊微微发烫。 “退什么?” 君衍面色如常,好似在问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只是依旧带着红晕的耳尖出卖了他。 池夏支支吾吾的:“你……我……臣妾还没准备好呢。” 【难道今晚姐真要失去姐珍藏十八年的清白了吗?】 【算了,就当是一个免费的床伴了。】 【别说,暴君这张脸长得是真好看,身材也不错,而且还是个童子鸡,这么一想想姐还不亏。】 池夏将人从头到脚审视了一遍,心中的忐忑慌张也散了不少。 她干脆利落的往君衍身上一趴,开摆。 【既然逃不过,那就躺下享受吧!】 【来吧,不用怜惜姐这娇弱的小花,姐可以的。】 君衍:“……” 这女人,放肆! 君衍微闭着眸深呼吸,再次睁眼后面上神色不变,手下带着几分报复心的将人往榻上一扔,而后自己躺进去。 “嗷。” 池夏整个人落入柔软的被子里,虽然不疼,但还是摔得有些懵。 她看着已经闭上眼的君衍,喃喃道:“不侍寝了吗?” 君衍侧过身看她:“爱妃就这么想侍寝吗?” “不不不,下次,下次吧。”池夏讪笑。 很快殿里陷入了安静,没过一会,池夏弱弱的开口:“蜡烛……” 话音刚落,君衍手猛的一挥,带出一股劲风,那力道直接将远处燃着的蜡烛挥灭。 【挖酷~】 【妈妈,有魔法!】 确认过眼神,是姐不配拥有的好东西。 * 翌日一早,池夏神清气爽的从御书房补觉出来,顺带还吃了一手沈御史的新鲜大瓜,热乎的那种。 这几天太忙导致她没时间吃瓜,这不她一闲,直接将这些天没吃着的瓜一次性都吃完,而这会她正准备出宫去跟进后续大瓜呢。 在池夏走后,一群四品以上的官员一脸虚脱的手搀着手,软着腿一瘸一拐的走出来。 其中大理寺卿一开口都能让人感觉有什么白色轻烟从他的口中飘出来。 “池昭仪,太可怕了。” 其余人心有余悸的点点头。 简直就是人形杀器。 不能杀不能打,就连任何一点坏心思都不能有,还要极尽捧着,池昭仪的能力简直就是让他们又爱又恨。 大理寺卿摸了摸额上的冷汗,虽然他行的端坐的直,但也禁不住池夏这么爆料啊! 一个接一个的深水炸弹。 光是刚刚就有几个人被陛下给拖下去审问了。 刚走出宫,还没来的及上马车呢,乔奕不知从哪里蹦出来凑到她面前,身后还跟着一名背着长枪的英气俊俏的红装女郎。 池夏瞧着来人,语气迟疑:“这是……” 【啊啊啊啊,哪来的帅T!!】 【姐要弯了,姐要弯成蚊香了!!】 【这个世界是怎么了,一个两个的都是帅气小姐姐。】 只见她一身简单到极致的绯色骑装,眉目桀骜,长发高高束起,一双浅淡的棕色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她,额前带着一抹同色系的抹额,是个很俊俏的少年人。 眼前人非常自来熟的朝着她打了个招呼,“妹妹好,我是乔乐,你的……唔。” 乔奕一把捂住乔乐的嘴,冲着池夏笑了笑,笑的十分像她之前在路边见过的大傻春。 “夏夏,你先等会,我先跟我姐聊聊人生。” 说着,他拽着人往小角落开始嘀嘀咕咕,时不时看池夏一眼。 “姐,不是都说好了咱们慢慢来,先让夏夏习惯我们,而后再告诉她咱们得关系吗?” “可是你跟老头子不是说夏夏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了,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乔乐看了眼不远处的池夏,说话慢吞吞的。 大瓜!沈御史竟然是这样的人!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呃……” 乔奕沉默。 对吼。 乔奕不确定道:“可能是走个流程?” 而另一边被两人话里讨论的池夏在听到“乔乐”这个名字后,整个人直接给吓萎了。 池夏简直痛心疾首:【妈的,姐还以为姐遇到真爱了,没想到竟然是姐的同父同母的亲姐姐,禽兽,禽兽啊!】 系统:【?】 出来透口气的系统刚准备从小黑屋里爬出来就听见她豪迈的话语,整个人……不是,整个统的身子一半在外面一半还卡在小黑屋里面,出也不是退也不是。 系统:【宿主你不是喜欢反派吗?】 【???】 【你在口出什么狂言?】 系统不解,系统疑惑。 根据他的数据库分析,宿主和反派都已经睡在同一张床上,那说明两人已经两情相悦了,所以不是喜欢是什么。 系统:【那宿主这是喜欢自己的亲姐姐?那这不是在乱伦?】 池夏:【……】 真是,姐跟一个人工智能犟什么。 【反正你只要知道,姐很花心,喜欢长的好看的,姐的心很大,大到想给每一个漂亮姐姐帅气男人一个家。】 【姐见一个爱一个。】 系统懵懂点头。 那边的两人小声商议嘀咕完后,两人直冲冲的朝着她走来。 “夏夏,你这是去哪呢?” 池夏心不在焉的回道:“去沈御史府看热闹。” 乔奕眼睛瞬间亮如火炬,“一起啊!” 池夏:“!!” “……也行。” 【嘿嘿嘿嘿,到时候要是出了事还能拿他俩垫背。】 乔奕:“……” 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乔乐因为一早就被乔奕打了预防针,所以对于池夏的心声只是惊讶的一瞬后继续神游。 唔……该给妹妹送什么见面礼呢? 狼?剑?长枪?烈马? 算了,那就都送吧! 三人坐着马车一路到达离沈御史府还有些距离的路口处下车。 池夏站在府邸门口仰着头看着牌匾,大门紧闭着,他们也不好强闯。 【毕竟要是有外人在场,他们收放不开,那这瓜岂不是吃的不尽兴。】 所以她带着两人绕到沈御史府后面爬墙。 这个位置还是系统告诉她的,说是这堵墙离书房的位置特别近,几步路就到了。 池夏在乔奕和乔乐两人的帮助下费力的爬上墙,还没来得及跳下去,与这堵墙紧靠着的另一户人家中传来一道迟疑的女声。 “神……池小姐,你们……这是……” 他们愣住,动作一致的往下看,只见一个身着浅色襦裙脸色苍白的少女正仰着头看着他们。 这少女赫然是被池夏救过的林玉儿。 三人与林玉儿四目相对,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凝滞。 池夏尴尬的抬手:“嗨,好巧,你住这?” 【姐第一次爬墙,就被人给逮到了,哪怕姐再厚脸皮姐也遭不住啊!】 林玉儿沉默。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一直没有说话的乔乐开口了:“看戏,一起吗?” 林玉儿一怔,慢吞吞的点头。 很快,四人齐齐落地,直奔书房。 小心的躲过侍卫,猫着身子往草丛里一趴,耳朵贴着墙,一脸严肃的听着墙角。 “嘭” 一道充满怒气的拍桌声响起。 “曹氏,我自认这些年没有丝毫的亏待你,更是对你敬重有加,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书房中的曹氏面不改色的给自己倒了杯热茶,语气不急不缓,“我做什么了?” 沈御史怒斥道:“你还想狡辩,我问你,我这些年府中无子是不是你干的?” 曹氏颔首,丝毫不否认:“是我干的。” 【这么干脆利落?让我听听有什么内幕。】 池夏遗憾,之前在御书房的时候沈御史突然怒气冲冲的离开,导致她瓜都没吃全。 后面直接被其他人的瓜给吸引住了。 所以这会她直接上门将那些没吃完全的瓜给吃完了,待会还要去简编修府上吃瓜呢。 忙的很。 乔乐姐弟俩一脸赞同的点头。 什么内幕,快说说。 沈御史怒极,手指着曹氏道:“你就是个毒妇!自己生不出儿子也就算了,你竟然还将毒手伸入府中。” “我就说怎么府里的妾室怀上后没多久就落红了,原来是你干的。” 曹氏放下茶杯,冷笑:“你确定那些女人怀的是你的种?怕是不见得吧?” 【哎呦哟,这到底是咋回事啊?快给姐说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急死个人了都。】 池夏急的差点冲进去摇着曹氏的衣领,将她所知道的事情全部吐出来。 系统:【宿主亲,你这是把我当摆设吗?】 【哎呀,你不懂,现场吃当事人亲自讲的瓜才刺激!】池夏不耐的朝系统摆手。 【乖,去看你的小电影去。】 沈御史瞧着曹氏眼中冰冷愤恨的眼神,心一咯噔,突然有些慌张。 不……她应该不知道。 曹氏慢慢的理着衣袖,垂下的睫毛在眸底投下一片阴翳,表情是浓的化不开的厌恶毒意。 “让我想想,哪些女人究竟怀的是谁的种?” 她轻轻柔柔的说道:“夫君怎么不带着那条大黄狗了?” 池夏:“!!!” 乔乐:“!!!” 乔奕:“!!!” 林玉儿:“!!!” 池夏倒吸了口凉气,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心中各种国粹在刷屏。 【我嘞个豆!!!她说什么?真不会是姐想的那样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沈御史真不是人。 里面的人继续说着。 “夫君每天晚上来我们房里,都会用秘药将我们迷晕,目的就是让那个畜生上了我们的床,然后……” 曹氏红着眼眶,目光如毒蛇般看着他,说到后面根本就说不下去了。 随后,曹氏偏过头慢条斯理的擦去脸上的泪痕,再次转过来面上依然是那副贵夫人的模样。 她的嗓音轻柔诡谲:“夫君,你猜猜,那畜生现在在哪?” 沈御史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狰狞着脸癫狂的说道:“你对它做了什么?你对我的晃晃做了什么?” 曹氏低笑道:“这会应该是成了一摊肉泥了吧!” 夫人救我等于水火,妾身岂能弃夫人于不顾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夫君倒是将那畜生可是护的极好,暗卫侍卫齐齐上阵,就是为了保护一个畜生。” “我可是花了很长一段时间,费了好大一阵功夫才将那畜生捉住呢。” “你怎么能……你怎么能……” 沈御史的情绪已经癫狂到了极致,冲上去掐住她的脖子,用力。 他好似失心疯般的在嘴中囔囔着:“你把我的晃晃弄死了,你把我的财路官运给破坏了,我要你死,我要你死,你给我死。” 曹氏涨红着脸,呼吸急促,继续笑:“夫君呐,你就没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吗?” 话落,沈御史心突然一阵钝痛,眼前阵阵发黑,手脚也开始无力起来。 曹氏伸手轻轻一推,沈御史整个人往后一倒,重重的摔在地上。 他瞪着面前的人,手捂着心脏,喘着粗气:“你对我……做了什么?” 曹氏手扶着额顺着气,轻飘飘的看了眼沈御史,声音微哑,“夫君放心,这蛊啊不会要了你的命,只是每天晚上会有些疼罢了。” “毒……毒妇。” 她微微勾唇,似是无可奈何的垂下眸,嘴角的弧度分明是向上弯起,却让人感觉到一丝寒意袭来。 “夫君可别想摆脱我,这蛊在这世上只有我才能缓解。” 沈御史心中的恶意念头被她看穿,只能捂着心脏蜷缩在地上,面色狰狞,额间布满了汗珠,从喉咙里发出一阵阵难抑的嘶吼声。 直到他实在是疼的受不了了,挣扎着爬到曹氏脚边,颤抖着手拽住她的裙摆。 沈御史气若游丝的说道:“夫人,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过我,夫人。” “夫人,我保证……” 曹氏恍若没听见他的哀求声,自顾自的低眸摆弄着指甲上染的红色豆蔻。 “夫君这就受不了了?” 直到脚下的力气渐渐弱了,才无趣的侧眸睨着他。 她还伸脚踢了踢他的手臂,确定人已经晕死过去了,才缓缓起身离开。 在路过守着院子的两名侍从时停了一下,吩咐道:“夫君在里面忙着公事,你们小心伺候着。” “好的夫人。” 后院。 曹氏看着围成个圈低头不知看着什么的莺莺燕燕,淡声开口:“你们去找管家领了银子就自行离开吧。” 在场的人闻言,转头哗啦啦的走向她,将包围圈中的东西露出,地上凝结的赫然是一团血肉烂泥。 她们面面相觑,沉默良久才推出其中一名身着藕荷色衣服女子作为领头人问道:“夫人,那您呢?” “我啊。”曹氏目光悠悠,不知是瞧见了什么,突然冷冷出声,“自然是留在这府中好好看着这老东西,不能让他轻易的死了。” 说着,她看向她们的神情十分认真,“你们还年轻,拿着银子就赶快离开吧,隐姓埋名,以后多擦亮擦亮眼睛,别又跳入火坑了。” 话落,人群中突然有人开口,“夫人,我们不走。” “不走。” “对,不走。”陈侍妾伸手拉住曹氏的手,笑的温温柔柔。 “夫人救我等于水火,妾身岂能弃夫人于不顾。” 曹氏愣住了,抬眼看着在场的人,她们脸上笑意盈盈的,眼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光亮和坚定,眼眶渐渐湿润。 “你们……” “夫人,妾身可没有您想的那么高大上,妾身胸无半点墨,出去了怕是也会被骗,还不如在这府中有一天混一天,在外面指不定的被人欺负了去。” 说话的是李侍妾,书写的一手好字,她寝内最多的就是书了,根本不存在胸无半点墨的道理。 “对呀对呀,夫人可不许赶我们走,妾身又不懂得算账,花钱又大手大脚,怕是没几天身上的钱就花完了。” 这是柳侍妾,算术最好的一个,一分钱恨不得掰开花,府中的账几乎有一半都是归她管的。 …… 曹氏红着眼瞧着一个接一个的故意自贬,扭头擦了擦眼角的泪,哽咽道:“好,都留下,都留下……” * 几人在曹氏离开了好一会脑袋才一个叠着一个从草丛中露出来。 而最下面的那个脑袋就是池夏的。 【恶心,真恶心!】 【沈御史他就是个变态!】 【竟然拿狗去……妈的,呸。】 【姐今个必须要扒出点沈御史的黑料来,不然都对不起姐这朝阳吃瓜群众的称号!】 池夏认真的扒着,直接将前因后果给扒出来了。 【嘶——没想到沈御史堂堂一个读书人,竟然也相信这种离谱到极致的传闻!!】 乔乐和乔奕几乎同时侧过头,耳朵朝着池夏,动作一致的往她边上一蹲,吃瓜。 什么离谱的传闻,有多离谱? 【沈御史在高中前不知是从哪里听来传言,说是在家用处女精血供奉一只大黄狗,从此就可以顺利的升官发财,风光无量。】 【所以沈御史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大黄狗供奉在家里,称作是大仙,对外则是叫做晃晃。】 【高中后,沈御史就更相信大仙的威力了,去哪都随身带着,有些地方不允许狗入内,他干脆砸钱请侍卫养暗卫,务必将大黄狗保护好,他的那些银子都舍不得给自己和妻妾花,却眼都不眨的保护一只畜生!!】 【可哪怕供奉了大黄狗他的仕途根本没有顺利,处处被人排挤,他怀疑过自己怀疑过家中风水,可就是没有怀疑过供奉根本没有用。】 【所以后来他丧心病狂的将目光放在家中妻妾上,想着若是有人怀上了大仙的孩子,或许大仙就会眷顾他!】 【妈的,呕,不是人啊!】 乔家两姐弟同时点头,狠狠赞同了。 没错没错!太丧心病狂了。 【可事实却是什么?事实却是曹氏看着沈御史在朝中被人排挤郁郁寡欢,不忍心的求到娘家面前,求他们提拔提拔沈御史!!!】 【次数多了,曹家看曹氏的眼神都不一样了,看她像是来打秋风的穷亲戚!】 【可沈御史是怎么对曹氏的?侮辱打骂,恨她生不出大仙的孩子!!】 谁?究竟是谁在背后骂姐!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呜呜呜,太惨了!姐姐太惨了!】 将瓜的来龙去脉理清后,乔奕和乔乐内心都有些闷闷的,无声暗叹。 曹氏是个可怜人。 池夏扒来扒去,都没扒到些能砍头的东西。 【沈御史人挺小心谨慎,不营党结私,没贪污没受赂,没欺压百姓但也没做过一件有利王朝的事儿。】 【这沈御史干的最大的一件坏事儿就是年少时与寡妇私通,其余鸡毛蒜皮的小事也没法给人定罪啊!】 * 御书房内,君衍看着由影一呈上来的密折,清隽的脸上黑的都快滴水了,手里的毛笔突然一折。 “真是好的很呐!” 利用官职收取贿赂,徇私判案,暗地里配合加害者销毁证据,更是错判误判。 欺上罔下,混账至极! 君衍情绪向来不显声色,很少有这样情绪激动的时候,所以导致保泉和半跪在阶下的影一都被吓了一大跳。 保泉正想着如何安抚他的情绪时,君衍闭了闭眸,再次睁眼好似冷静了下来,冷声吩咐。 “去,吩咐魏维,将人押入大牢,该抄家的抄家,该充公的充公,朕不希望明天还能见到这个名字。” 保泉连忙应声,步履匆匆的离开了御书房。 而影一还低头跪在下首,他只觉得周围安静了好一会,才听见君衍那清冷的声线在他耳边淡淡响起。 “夫人呢?” 影一僵着声音道:“夫人在议事结束后就出宫了,这会是在沈御史府里。” 君衍眉峰微挑,在听见影一喊池夏夫人时,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原本紧蹙着眉,此刻渐渐有了缓和。 “她去那做什么?”他的目光又落在了奏章上,好似不经意的问道。 “看热闹。” 君衍:“……” 差点忘了她是什么货色了。 影一退下后,又过了一会,一名压低了帽檐的小太监端着一碗热粥走进来,嗓音孱弱尖细:“陛下,午时该用膳了。” 君衍这会还在想着密折上的事,心不在焉的摆摆手示意她放到一旁,手指轻敲着。 但下一秒,忽然察觉到小太监的声音不太对劲,立刻抽出旁边的长剑,朝小太监挥去。 “什么人?” 小太监一惊,害怕的捂着脸往旁边一躲,君衍的长剑刺到小太监的高帽,一头丝滑如瀑布般的秀发散下来。 小太监将手放下来,露出的脸赫然是许久不见的宋柔儿那张柔弱清纯的脸。 一旁手持剑柄的君衍看的直接就惊呆了。 宋柔儿以为陛下是对她大胆的行为给惊艳住了。 整个人自得的不行。 这些天她过得十分难过,宫中的太监宫女也惯会见风使舵,看她失宠了人人都来踩上一脚,所以宋柔儿迫切的想要得到君衍的宠爱,恢复嫔位。 可前些天君衍不知是发什么疯,直接将宫中仅剩的妃子给禁足了。 她好不容易才贿赂看守她的侍卫放她出来,可偏偏池夏那个贱人,一直粘着陛下,直到今天池夏离开她才看准时机,前来邀宠。 她为了确保自己能够吸引陛下,甚至不惜花重金将人给替下来。 宋柔儿原本还有些忐忑不安,因为她从来没有用过这种低贱的手段,平日里更是看不上,但这会见陛下眼中对她的惊艳,宋柔儿松了口气。 而后就是有些兴奋,更是觉得自己的举动十分的正确。 她披散着头发,一脸柔柔弱弱的朝君衍欠了欠身,抬眸看向他时带着些勾引意味,语气羞怯,“陛下,臣妾……” 话还没说完,君衍脸色顿时一沉,眼中透露出的怒火几乎能将宋柔儿给燃烧殆尽,整个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放肆!” “私闯御书房,你好大的胆子!” 宋柔儿直接被他冰冷的语气给吓傻了,整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 不……不该是这样的。 宋柔儿的眼神隐隐有些恍惚,内心深处好像有人在跟她说,这一切是不对的,剧情不该是这样发展的。 他应该是被她所吸引,从此爱慕她,心悦她,然后将池夏那个贱人给抛弃吗? 为什么……为什么…… 君衍眉头紧蹙,见她还傻愣愣的站在那,冰冷的眸子更加冷凝。 他高声厉喝一声:“来人!” 听到立马陛下怒气腾腾的声音,保泉神色慌忙的走进御书房,再见到一身小太监打扮的宋柔儿时,心更是咯噔一声。 他不敢多问,只是沉默的站在那,等着陛下的吩咐。 “柔美人擅入御书房,意图窃取大雍机密,即日起将柔美人打入冷宫,池家人全部停职革查,由言轻澜接手相关事宜。” 回过神来的宋柔儿人都傻了,这会不只是再次被打入冷宫,这会更是牵连了池家。 虽然她对池家没有什么感情,有的只是对池家的利用,但池家现在对她和王爷还有用。 若是池家倒了,别说王爷,若她在宫中没有了池家的照拂,她几乎能想象到她在宫中的凄惨日子了。 不行,这怎么可以?! 陛下不可以对她这么无情。 “陛下,你不可以这样。” 宋柔儿想求饶,一旁的保泉一看她开口,连忙伸手捂住她的嘴,直接将人给拖了出去。 池昭仪你快回来吧,陛下太可怕了。 而被保泉念叨着的池夏在翻墙离开沈御史府的时候打了个喷嚏,脚下一个不稳,差点从半米高的高空给摔了下去。 池夏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差点就要摔一个屁股墩了。” 【谁?究竟是谁在背后骂姐!】 【要是让姐知道了,姐高低给你骂回去。】 “夏夏,我们待会去哪啊?”乔奕这会吃瓜吃的酣畅淋漓,等着池夏发话前往下一个瓜主家。 乔乐唰的一下看过去,就连之前心里受过创伤沉默寡言的林玉儿也是双眼发亮的瞧着她。 池夏看了眼自己的小本本她哪些瓜没吃全,手里还抱着一块从乔乐那扣过来的松子糖啃,清了清嗓子道:“下一站,简编修府。” 去,给老子拿棍子过来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几人转身离开,但还没走几步,几人直接与大理寺卿迎面撞了上来。 池夏:“……” 大理寺卿:“……” 大理寺卿在看见池夏时几乎是下意识的想扭头就跑,但想到这几天困扰他的家中失窃,咬咬牙直面面对挑战。 “池……池小姐,好巧啊!” 【哦豁。】 池夏讪笑:“好巧。” 大理寺卿这会笑的一脸勉强的朝她抱拳行礼,“池小姐,臣……听闻您对破案有很大的见解,臣想请您给臣参谋参谋……” 池夏这会还在思考着这事要是被暴君知道了回去该怎么胡编乱造,根本没听清大理寺卿说的话,只是胡乱的点头:“嗯嗯,好。” “太好了,那就请池小姐随臣一道回府。” 大理寺卿心下一喜,下一秒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快步远离他们,生怕又听见他的什么黑历史。 池夏:“嗯???” 【啥???】 池夏刚回过神就听见这句话,偷摸摸的凑到乔乐身边,小声嘀咕道:“刚刚大理寺卿说的啥?” 【怎么就说到了跟他一起回府了?】 乔乐微微侧过身确保樱枪不会伤到她,简言意赅道:“刚刚他说,你很会破案,想让你给他参谋参谋。” 池夏:“???” 【谁?是谁败坏姐的名声,姐什么时候会破案了,姐只是看过几集法医秦明和猎罪图鉴罢了,可别随意造谣姐!!】 但最后,池夏四人还是一道去了大理寺卿府。 大理寺卿,姓裴,名城瑜,性格刚正不阿,深受陛下的宠爱。 裴城瑜将人带到了大厅,让小厮给他们上茶,奉上点心水果等,务必将池夏给伺候好了。 要不然他就遭老罪咯。 他捧着热茶,热气模糊了他的脸,一副愁云满面的将府中发生的怪事说了一遍。 “最近府中不知是发生了什么,放在库房里的藏画和珍品突然就消失不见,臣知道此事后,下令彻查了府中所有人,根本没找到任何的蛛丝马迹,特别是,过了几天后,臣府上的夫人房内的金银首饰也不翼而飞了,臣认为可能是熟人作案,所以……” 这件事一直困扰了他半月之久,查了个底朝天,什么也没查出来,这会实在是没有头绪,只能咬牙将池夏给请了过来。 池夏一边吃着糕点,一边在心中吐槽。 【咱就是说,身为大理寺卿,竟然连家里的发生的事情都查不出来。】 【这是不是说的就是那个什么清官难断家务事还是那个医者不能自医嘛。】 乔奕:“……” 谁教你这么用典故的,啊? 【让我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个事儿昂。】 裴城瑜也是一脸羞愧,但还是希望能将这事给处理好,省的家里夫人以为府中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乔乐专心的擦拭着手中的红缨枪,在听见池夏要爆瓜了,几乎下意识的直起身,耳朵朝她那边偏着。 在场的只有林玉儿还不知道情况,低头捧着池夏塞给她的点心,小口小口的啃着。 【呃……还真是让大理寺卿给猜对了,还真是熟人作案,还是非常熟的那种。】 【嘿嘿嘿嘿,大理寺卿的儿子还挺有嗯……挺有特色的啊,在国子监中花钱如流水,喜欢听人奉承他,还跟着人偷鸡摸狗,时不时戏弄夫子,动不动就怂恿同窗翻墙出去,可关键是他还能把自己从事情里摘出去。】 【而大理寺卿知道后,就算他不是主谋,但大理寺卿还是将他的零花钱给断了,这下好了,没有办法宴请同窗了,于是他就想了歪点子。】 【偷偷在库房后头挖了狗洞,没钱了就拿些古画真迹拿出去当了,前几天他爹知道后彻查府中,他就立马转移了地方,将目标放在了自家亲娘的首饰盒中。】 【散财童子啊!为什么我在上学的时候没有这种冤大头啊。】 【关键是,这小家伙才八九岁啊,姐八九岁还在玩泥巴呢。】 池夏听完整个瓜后,换了种说法含糊的将事情一一说了出来。 话里话外说的都是家中出了内贼,还是非常亲近的那种。 【反正姐知道的都说出来了,信不信就由你们咯。】 裴城瑜越听眉心皱的越紧,板着脸对着贴身小厮吩咐:“去,将少爷给我叫来。” 很快,一名约莫九岁的男童背着手走进来。 “爹爹。”裴共秋朝着他一本正经的行了个礼,随后又一一朝着池夏等人问好。 行完礼,他乖乖的站好,毕恭毕敬的说道:“爹爹,您找孩儿是有什么事吗?” 池夏打量着面前的小孩,看起来十分的规矩守礼,根本跟熊孩子这三个字搭不上边。 【长得这么可爱,怎么就是个熊孩子呢?】 裴共秋:“???”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池夏,一溜烟的跑到裴城瑜旁躲着,揪着他的袖子声音惊恐,“爹爹,有……” 话还没说完,裴共秋就被他爹给捂住了嘴,一脸严肃的盯着他,“你给我老实交代,前些天你在国子监中做了什么。” 嘴上这么说,但裴城瑜眼中的意思却非常的明显。 给老子闭嘴! 裴共秋突然背后一凉,眸光闪烁,“前些天的事爹爹不是都知道了吗?都是张宇怂恿孩儿翻墙逃学的。” 【还怂恿,那张宇都唯你是瞻了,那件事就是由他给你顶包,张宇那傻孩子回家后被他爹打的哟,那叫一个惨。】 裴共秋:“……” 完了,爹爹肯定都知道了。 他的屁股不保。 裴共秋为了他的屁股完好,赶忙解释道:“爹爹,孩儿在国子监里可乖了。” 池夏:【偷鸡摸狗。】 “孩儿最听夫子的话了。” 池夏:【戏弄夫子,在夫子书中扔虫子。】 “就连夫子都夸奖孩儿的作业做得很好。” 【这倒是真的,这熊孩子虽然性格恶劣,但功课做得却不错。】 裴共秋欲哭无泪,简直语塞。 这女的究竟是谁啊?不带这样告状的。 裴城瑜都要气死了,冷声道:“去,给老子拿棍子过来。” 池夏一脸的幸灾乐祸。 【噢噢噢,熊孩子要挨打了。】 裴共秋闻言,立马远离化身为愤怒小鸟的老爹,躲在柱子身后,高喊着:“爹爹,你可不能打我,你要是打我我就告诉娘亲!” 妈的,这破班姐是一刻也不想上了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裴城瑜是这京城中出了名的怕老婆,他夫人说东,他就不敢往西,所以裴共秋很明显是知道自己娘亲在家中的地位,这会理不直气也壮的威胁着。 他简直都要气笑了,揉了揉眉心,瞪了眼还在犹豫的小厮,“还不给老子去,天塌下来有老子顶着。” 裴共秋见就连娘亲都对他爹不管用了,慌里慌张的在这大厅里躲着裴城瑜手中的棍子。 眼瞧着他爹马上就要追上他了,他眼珠子一转,干脆心一横,脚步直冲冲的往池夏怀里扑去。 裴共秋在池夏怀里大声哀嚎着,好似裴城瑜对他做了什么怨天尤人的事。 “漂亮姐姐,救命啊!!!” 这会他的屁股能不能保得住,就全靠她了。 他早就注意到了,他爹在追他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的绕过他抱着的人,棍子在离她半步远的时候,也会故意的收敛,生怕会伤着他抱着的人。 若不是他知道他爹是个妻管严,他都怀疑池夏是不是跟他爹有一腿了。 池夏原本还在看戏呢,突然怀里撞进一个暖呼呼的奶团子,小嗓音还喊她漂亮姐姐,心一下子就软了。 【虽然姐很讨厌熊孩子,但他喊姐漂亮姐姐诶!】 裴共秋心中一喜,语气甜甜的又喊了声漂亮姐姐,心道屁股保住了。 可下一秒,他人傻眼了。 池夏恋恋不舍掐了掐裴共秋婴儿肥的脸蛋子,而后将人往裴城瑜的方向一推,“裴大人,打孩子记得下手轻点,别打脸。” 她心中想着:【这小脸还挺好捏的,可别伤着了。】 乔奕:“……” 乔乐:“……” 裴城瑜:“……” 裴共秋:“……” 裴共秋痛心疾首,不带你这么白嫖的啊!脸都给你捏红了你竟然不保护我这可爱聪明的乖巧小孩。 裴城瑜这会也追累了,棍子往地下一杵,叉着腰冲着他家臭小子说道:“你给我老实交代,府中东西失窃是不是你干的。” 裴共秋:“???” 他下意识的朝池夏看去,眼中带着明显的控诉。 “怎么了?”池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蛋,垂眸问道。 【这么瞧着姐作甚,不知道的还以为姐欺负了你呢。】 裴共秋捂住脸蛋,在心中冷哼一声。 你也知道啊! 裴城瑜也不想当着外人的面让他家孩子丢脸,意思意思就好了,等他家夫人回来看这小子怎么跑。 所以他很轻易的略过这件事,转而说其他的事情。 裴共秋见他家老爹将这些事给轻拿轻放,心中一凛,开始盘算着该如何避难了。 “下个月冬狩,还烦请娘娘与陛下多多提醒。”裴城瑜朝着池夏躬身行礼,语气恭敬道。 池夏:“昂?” 【不是,冬狩这么大的事还需要姐提醒?】 乔奕两姐弟想起前几次冬狩的不愉快,表情一言难尽。 乔乐:“主要陛下对这些事不上心,前几次的冬狩不是陛下起晚了,就是在当天离开京城没几里路陛下就反悔了,所以自陛下上位以来,就没有正儿八经的完成一次冬狩。” 裴城瑜也很无奈,陛下如此任性,他们这些做臣子的能怎么办,只能纵容着。 池夏听完后,也是一言难尽。 【有这样的上司,是你们的福气。】 “我会多提醒提醒陛下的。” 几人又在大理寺卿府中待了一会,告辞离开。 在离开前,刚好碰上从娘家回来的裴夫人,相互打了招呼后,离开裴府。 还没走远,池夏就听见身后传来的阵阵哀嚎声。 【哦哟哟哟,打的真惨。】 在回宫前,池夏先是去女子学院转了转,又去看了眼还在养伤的乔安,这才与其他人道别回了宫。 池夏在回御书房的路上听到宋柔儿竟然胆大包天的擅闯御书房,整个人都惊呆了。 朝着系统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再加上一旁冬至的补充,也不知道说啥好。 【算了,反正也不关姐的事,姐没去落井下石都已经是姐善良了。】 * 【啦啦啦,种太阳,啦啦啦啦啦啦啦啦,种太阳。】 君衍揉了揉眉,听着耳边鬼哭狼嚎的歌声,典型的人未到声却到。 池夏一脚踏进御书房,脸上欢快的笑意瞬间消失,身上带着浓浓的被迫上班的生无可恋,如同幽魂似的走到君衍身边坐下。 【妈的,这破班姐是一刻也不想上了。】 保泉被她的瞬间变脸给惊到了,整个人叹为观止。 池昭仪不去学变脸真是可惜了。 君衍:“……” 都许你出宫去玩了,怎么还这么委屈。 “夫人出宫可有遇到什么好玩的事情?”君衍头也不抬的问道。 池夏听到他的问话,情绪瞬间就亢奋起来。 她一掌拍在了君衍的胳膊上,兴致高昂的说道:“陛下我跟你说……” 这个动作吓得一旁伺候的保泉心惊肉跳的。 这池昭仪,被陛下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君衍认真的听着,手下一刻也不停歇的将毫无厘头的奏章驳回,时不时附和一声。 池夏说到一半说的口干舌燥,下意识的端起一旁的茶一口闷,君衍都来不及阻止。 君衍:“等……” 池夏砸吧砸吧嘴,下意识的问道:“怎么了?” 君衍摇头,将话题给拐了回来,“没事,接下来裴爱卿家里的事怎么解决的?” 池夏注意力立马就被转移了,继续说道,根本没注意到君衍的脸上飞快的浮现一丝红晕。 说到最后,她都有些说累了,打了个哈欠,突然想起裴城瑜之前交代她的事,语气困顿的说道:“陛下,一月后就是冬狩了,可别忘了。” 【姐还没见过冬狩是咋样的嘞。】 君衍听着身边人渐渐弱下来直至没有的声音,心下一松,侧眸看了眼已经睡过去的池夏,放下笔动作轻柔地将人揽进怀里,将她耳边散乱着的碎发理好。 总算是将人给哄好了。 姐吃不了早起的苦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不过冬狩…… 君衍一听见“冬狩”这两个字,心中下意识的有些排斥。 他的视线又转而放在怀里的人身上,伸手仔细的整理着她的衣襟,轻轻低叹,“算了。” * 这几天许是暴君良心发现了,她不用再一大早的爬起来去御书房。 天色微亮时,池夏突然惊醒坐了起来,迟顿了几秒后,才想起她不用去“上班”了,又立马往榻上一躺,用被子捂住头,找了个舒服的睡姿又睡了过去。 这一睡一直睡到巳时中她才悠悠转醒。 池夏头顶着被她睡成的鸡窝,晃晃悠悠的从床上爬起,披上外衫去洗漱。 她一边洗漱一边在内心感叹。 【要是每天都这个点起,姐都不知道姐会成为多么阳光开朗的小女孩。】 听着一旁伺候的冬至十分无奈。 还好娘娘早早就进了宫,若是在外面,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池夏用过膳后,又不想去御书房晃荡,想了想干脆去看看之前弃她于不顾的好姐姐们。 死亡微笑ipg。 “哟,今个儿这是吹了哪门子的风,竟然将池昭仪给吹来了。”瑶贵嫔瞧着一脚踏进锦寒宫的池夏,语气黛里黛气的。 被说的有些心虚的池夏就这么僵在门口,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该死,姐为什么感觉姐是个渣男。】 一旁的月妃吩咐着贴身宫女上果茶糕点水果等,而后才有些好笑的看着她。 “好了,瑶瑶就别打趣夏夏了,夏夏快进来,瑶瑶这几天可是一直盼着你来呢。” 瑶贵嫔被说中了心思,脸上飞快的染上一抹红霞,嘴硬道:“哼,我才没有。” 君衍之前下达禁足前,瑶贵嫔正巧去月妃的锦寒宫串门,所以禁足一下来,她干脆打包打包行李在锦寒宫住下了。 锦寒宫里装修布局十分简单,没有过多的花里胡哨,大厅外就是练武场,练武场旁新挖了一个小池塘,这小池塘还是瑶贵嫔来了之后现挖的。 池夏走进来往月妃身边的位置坐下,狗腿的给瑶贵嫔空了半杯的杯子倒上热茶,“瑶姐姐,喝茶喝茶。” 【扣一请原谅姐。】 瑶贵嫔傲娇的瞥了眼池夏,“哼。” “夏夏最近经常出宫可有遇到什么好玩的?”月妃捧着茶,笑的一脸温和的问道。 【好玩的没遇到,但瓜吃了不少。】 【哎,沈御史家的那叫一个炸裂。】 【可姐又不能说,万一带坏了姐两个纯洁贵女怎么办?】 瑶贵嫔:“……” 月妃:“……” 我们不怕被带坏,快说!!! 月妃和瑶贵嫔两人哀怨的瞪了池夏一眼。 有瓜却又不说,不带这么吊人胃口的。 池夏嗑着瓜子,好奇的问道:“月姐姐,那练武场是上的兵器你都会吗?” “嗯。”月妃淡定点头。 【哇酷~】 【没想到月姐姐表面看起来温温柔柔的,没想到是个喜欢舞刀弄枪的帅气姐姐。】 【呜呜呜,姐也想学。】 月妃笑:“夏夏想学?” 池夏双眼一亮,瞬间坐直了身子,“我可以?” 月妃将手中的茶杯放下,“自然,若是夏夏想学,每日卯时过来这报到。” 池夏瞬间就蔫了。 【算了,姐吃不了早起的苦,姐还是弱着吧。】 月妃:“……” 差点忘了她几乎是巳时起的床。 “噗嗤。” 瑶贵嫔听着池夏的心声后笑出了声,语气打趣:“能让夏夏早起的也就只有陛下了。” 池夏微笑。 【不提上班我们还是好朋友。】 几人说说笑笑了好一会,冬至从外面匆匆走进来,手中拿着一封做工精美的邀请帖子,递给她。 “娘娘,惠棠县主递了帖子进来,说是邀请娘娘一同赏花。” 池夏下意识的说道:“赏花邀请我干嘛?我是花?” 冬至:? 月妃:? 瑶贵嫔:? 你要不听听你在说什么。 月妃和瑶贵嫔两人几乎同时瞧了眼池夏漂亮的脸蛋,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就夏夏这缺心眼的样子,去赏花宴到时被人阴了都不知道。 “不对啊,身为宫妃还能出去参加宴会吗?” 瑶贵嫔反问:“为什么不能?” 【可小说都是这样写的啊!】 月妃无奈,看着池夏的眼神就像是看傻白甜一样。 “我不知道其他王朝是怎么样的,但在大雍,宫妃只要有陛下的许可就能出宫,而且这帖子能到你手中,陛下就当真不知道?” “既然这帖子出现在你面前,这就说明陛下对这件事是默认的。” 池夏听着月妃的解释,心中感叹。 【姐就说了姐就要是在宫斗文的话,肯定活不过几集吧。】 【所以姐还是攒钱出宫吧,宫里真不适合姐。】 冬至问道:“所以娘娘可要去?” 【姐不去,姐社恐。】 池夏眸光一转,突然看向面前的两人。 “月姐姐瑶姐姐去吗?” 【要是去的话那姐也去瞧瞧吧。】 月妃与瑶贵嫔对视一眼,含笑点头:“那便去吧!” * 君衍坐姿慵懒,半垂着眼睑,看着桌上已经用朱砂圈了大半名字的宣纸,白皙手指富有节奏的敲击着扶手。 他听着耳边影一的汇报。 “根据影二传来的消息,承桓公在东林寺约郕王见面,承桓公确实如陛下所说的,是敌国探子…………且与大虞关系密切……证据确凿。” 君衍看了眼影一呈上来的一沓信件,翻了翻而后轻抬眼皮,清冷的声线带着丝丝哑意,“呵,承桓公倒是会做人,钱两头赚,给朕继续盯着。” 他微眯着眸,冷声道:“希望承桓公不会让朕失望!” 影一沉默了一会,想起他刚进来时保泉塞给他让他呈给陛下的东西,从胸口处拿出一封请帖,嗓音僵硬:“这是惠棠县主发出的帖子,惠棠县主邀请各家公子小姐参加赏花宴,惠棠县主希望陛下去参加。” 君衍微蹙着眉,刚想说不去,就听见影一最后补充的一句,又给咽了回去。 影一说完后,想了想补充了一句,“惠棠县主也给夫人发了一封。” 惠棠县主玩这么花的吗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君衍抿唇,似是不经意间说道:“放下,出去。” 县主府的动作十分迅速,赏花宴的请帖几乎送到了各个世家公子小姐手中,就连宫里也不例外。 发完请帖后,隔天赏花宴就举办起来了。 池夏与月妃和瑶贵嫔一道坐马车到县主府。 马车一靠停,君泽言远远就瞧见了马车上挂着的牌子。 君泽言沉思片刻,看着池夏扶着宫女的手下来,最终心中的好奇占了上风,脸上带着温和笑意迎了上去。 刚靠近池夏,就听见对方的心声。 系统:【有瓜。】 这两个字一出,池夏瞬间就清醒了,也顾不得明里暗里对她的打探视线,兴奋的左右观望。 【哪呢?哪呢?】 【瓜主是谁?快让姐瞧瞧!!】 君泽言脚步一顿,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池夏的目光就锁定在他身上。 【瓜主该不会是他吧?】 君泽言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据他前一次听池昭仪的心声所知,她口中的瓜主,绝对不是什么好的东西。 所以,你不要过来啊!!! 系统:【不是,是惠棠县主。】 池夏眼睛一亮。 【!!虽然不是男主,但姐也不挑。】 【所以究竟是个怎么个一回事儿啊?】 …… 【嘶~我嘞个豆!!!这这这,惠棠县主玩这么花的吗?】 将请帖递给府门口的小厮,走在前面的月妃和瑶贵嫔几乎是瞬间竖起耳朵。 什么什么?快说说快说说!! 而君泽言也是下意识的靠近了一点,确保能听得清楚。 【昨晚正巧惠棠县主的夫君的朋友上门拜访,天色太晚所以那三个朋友被那夫君给留了下来,而那夫君骗惠棠县主府中的厢房都没收拾出来,让他的三个朋友跟他们睡在一块,这不,惠棠县主与那夫君擦枪走火,当着三个朋友的面玩了场涩涩小游戏。】 【关键是!!他那三个朋友根本没睡着,直接目睹了这场嘿咻嘿咻小游戏。】 【然后!!那三个朋友被那夫君发现没睡后,被他邀请一起加入!!我嘞个豆!!!】 【现在还在房里玩负距离呢!!】 【这真是于理不合!于理不合啊!!】 姐都还没玩过呢! 月妃和瑶贵嫔听得也是一脸震撼。 虽然大雍民风开放,养面首的也不是没有,但也没有荒唐到这种地步啊! 君泽言吃完瓜整个人的抓马住了,他再也无法直视他表妹惠棠县主了。 系统:【宿主,女主从冷宫里跑出来了,这会正鬼鬼祟祟的想跟男主碰面呢!】 池夏正吃瓜吃的正起劲呢,突然就听到这么个消息。 【嗯?!!】 【不是?这皇宫里的侍卫都是走后门进来的吗?这都能让女主给跑出来。】 难不成这女主光环果真就这么大? 系统:【女主光环会掩盖一切不符合常理的事情。】 * 皇宫,乾凌殿。 保泉守在殿外,见君衍已经换了身常服出来,明显是准备出宫的架势。 他走上前,试探的问道:“陛下,您这是要去县主府吗?” 君衍淡淡嗯了一声。 保泉:“?” 影一不是说,陛下不去的吗? 那个木头又乱传话。 君衍微蹙着眉,瞥了他一眼,“还不去备车。” 保泉躬身:“是,奴才这就去。” 保泉将事情吩咐下去,而后站在角落里低声叫了声影一。 “你这木头是不是又乱传话了。” 影一出现在保泉面前,那双漆黑的眸子木木的,僵着声音道:“陛下没有说去。” 保泉怀疑:“那陛下说了什么?” 影一将昨天君衍的话重复了一遍,“陛下说,放下,出去。” 保泉:“……” 咱家就知道。 很快她们就到了府中的后院花园。 花园里种满了各式各样的花,红的粉的黄的蓝的,刚走进就闻到了阵阵花香。 花园中央搭建了一座亭子,亭内摆满了长桌,长桌上放着不重样用花做的糕点和酒酿。 这会主人家还没到场,所以已经到场的公子小姐们三两群的围在花亭中赏花。 池夏被小丫鬟带到自己坐的位子上,耳尖的听见不远处两三个小姐讨论着惠棠县主怎么还不来,在心中啧啧感叹。 【人惠棠县主这会正累着呢,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来。】 而与她坐在一道的月妃和瑶贵嫔被池夏直白的话弄得耳尖一红,塞了块糕点进她的嘴里。 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说话这么……不拘小节呢。 池夏被猝不及防的被捂嘴,正准备控诉她们,动作突然一顿,幽幽的看了眼两人,而后奋力的啃着嘴中塞得鼓鼓的糕点。 【唔,还挺好吃的。】 月妃和瑶贵嫔原本神色还有些紧张,听到池夏的心声后,失笑。 果然是小孩子心性。 池夏突然被人敲了一下肩膀,她转头,对上棠糖那慵懒含笑的眸子。 棠糖照样还是穿着与平常一样的红色锦袍,很像她在小说中看过的鲜衣怒马少年郎。 她顺手递给她一杯酒酿,脸上笑意懒懒的,“早知道你会来,我就在门口等你来了。” 池夏动作十分自然的接过饮下,将糕点给顺下去后,抬眸眼睛晶亮的看着她,“糖糖,又见面了。” 她拉着棠糖与月妃和瑶贵嫔介绍:“月姐姐瑶姐姐,她是棠糖,是我的朋友。” “糖糖,这是月姐姐瑶姐姐。” 她们两人虽没见过几面,但在池夏看来,她们两个是老乡,所以四舍五入他们就是好朋友。 当然她也不傻,除却这个理由,她之前也很谨慎的让系统挖穿了棠糖的底细,确定她的性格不是那种出卖朋友忘恩负义之人,这才放轻松与棠糖交心。 毕竟她要是真这么傻白甜,早就被孤儿院那些小孩们欺负死了。 棠糖讶异的看了眼池夏,但也没否认,毕竟在这异世中能碰见故乡的人,也算是一场慰藉。 “幸会。” 月妃和瑶贵嫔对上她清澈干净的眸子,确定不是什么坏人,才对着她笑了笑:“棠公子。” 系统:【宿主,女主和男主碰面了!】 这池昭仪,有毒!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池夏立马坐直了身体,杏眸四处瞅着,很快就在不远处的拐角处发现了君泽言的踪迹。 而这个时候,惠棠县主被丫鬟搀着慢吞吞的走上高台,白皙脸颊浮现两抹不太正常的红晕,眼含盈盈春水,一看就是刚刚被狠狠疼爱过的。 她起身的动作一顿,就这么犹豫了一秒,而后眼睁睁瞧着男主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池夏:“……” 她十分懊恼的坐回位子上,连耳朵都耷拉了下来。 【果然犹豫就会败北,在吃瓜这件事上尤甚!】 惠棠县主在略低主位的座位上坐下,这才宣布宴会开始。 花亭内,因为在大雍没有那么多的男女之防,所以男女席位中间也没有用屏风遮挡。 那些闺阁小姐们很轻易的就能看见对面自己心仪的英俊少年郎。 池夏心不在焉的看着底下的舞蹈,眼睛时不时的瞅着花亭外,整个人望眼欲穿。 【虽然姐知道他们谈论了什么,但姐只想现场吃瓜啊!!】 系统:【宿主,惠棠县主的后续大瓜还吃吗?】 【哎哟!还有,你怎么不早说啊!】 池夏的注意力瞬间转移到惠棠县主身上。 【啧啧啧,大庭广众之下,嗯……竟然这样那样的,这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只见惠棠县主身侧跪着三个低着头看不清容貌的添茶小厮。 在桌案遮掩,众人瞧不见的地方,有暧.昧.掺杂进空气中,不受控制的发酵,丝丝缕缕的向外扩散。 她一手撑着额半倚着椅子,眼眸低垂着,纤长浓密的睫毛覆盖在其上,脸上红的厉害。 就连在场单纯的少年少女们都觉得今天的惠棠县主格外的好看。 池夏眼瞅着惠棠县主双眼越来越迷离,红唇小口小口的喘息着,心中简直是叹为观止。 【姐以为之前的已经够花了,没想到还是姐单纯了啊!】 惠棠县主:“???” 谁在说话? 惠棠县主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哆嗦,猛的倒吸了一口气,脸上瞬间染上一丝潮红,明显是那什么什么潮了。 月妃和瑶贵嫔听着池夏的心声下意识的看向她,两人感官十分敏锐的察觉到惠棠县主的异常,愣了一会后脸颊红润的侧过头。 虽然两人还没经历过那种事,但在进宫前家中都有请嬷嬷来教导,所以对此事也还算了解。 这惠棠县主一看就是…… 惠棠县主僵着身,顿了十几秒才缓过来,惊慌失措的眼神四处扫视着下座。 那道声音……是池昭仪的! 惠棠县主看着她,忍不住开口:“你哔——” 惠棠县主:“??” “哔哔——” 【哎哟,这是舒服到话都说不出来了?】 惠棠县主:“……” 她厉声道:“池昭仪你放肆!” “来人,给我把她拉下去……” 话还没说完,就感觉一道十分强烈的窒息感涌上喉咙。 惠棠县主:“!!” 啊呸,不噶她不噶她。 “……没看见池昭仪桌上的碟空了吗?还不快添上!” 瞬间,呼吸恢复顺畅。 惠棠县主:“……” 她心有余悸的拍拍自己波涛汹涌的胸膛。 还好本县主反应快,要是真见太奶了本县主那些面首怎么办。 池夏看了看惠棠县主,又低头看了眼自己,眼中闪过一丝羡慕。 【明明都是人,为什么姐的这么小,人家的那么大呢。】 惠棠县主不自觉的挺了挺胸,骄傲的瞥了眼池夏。 哼,羡慕吧,羡慕也不是你的。 诶,不对啊。 惠棠县主突然反应过来。 池昭仪陷害柔儿进冷宫的事她还没给柔儿报仇呢,她骄傲个什么劲啊。 这池昭仪,有毒! 她刚想让池夏当众出丑,这会突然想到刚刚见太奶的事。 惠棠县主:“……” 柔儿对不起,本县主还不想这么早就约见太奶。 她心中充满了对宋柔儿的愧疚。 柔儿是她的好朋友,可她却没办法帮她报仇,看来她只能在物质上多多补偿她了。 * 宴会进行到了一半,君泽言才从外面回来。 池夏左右瞅了瞅,没在君泽言身边看见什么不该出现的人,失望的垂眸。 【不是,郕王是不是不行,是不是不行?】 【人惠棠县主多大胆,把小情人带在身边的勇气都没有。】 一直安静吃着瓜的月妃和瑶贵嫔很难不赞同。 就连惠棠县主也忍不住朝君泽言投向好奇的目光。 她是真的没想到对外洁身自好的郕王私底下竟然养了个小情人。 她还以为郕王喜欢男子呢,都准备介绍点帅气小年轻给他。 惠棠县主有个广为人知的小爱好,她特别热衷给人当红娘。 就连今天的这场赏花宴,也是想给未婚的少年少女们配对的意图。 君泽言被几人齐刷刷的目光看得浑身汗毛竖立,总感觉这些人的眼神怪怪的。 系统:【宿主,有人要害你。】 池夏闻言眼睛一亮。 【谁这么有眼光?】 系统:【……有人要你你还这么高兴?!】 若不是系统没有实体,不然他非得拽着池夏的领子晃晃她的脑袋,听听里面究竟有没有水!! 池夏害羞的摆手:【哎呀,有人要害姐这就说明姐身上的哪个闪光点亮瞎了ta的眼,嫉妒了。】 系统:【……】 池夏:【所以谁想害姐?】 系统:【女主暗地里挑唆男主对你出手,想让你在众目睽睽之下失去清白。】 池夏:【??姐好像也没惹她吧?】 系统:【因为男主觉得这样太阴毒了,不同意,女主认为是你勾引了男主,所以想让你真的与外男私通,连人都准备好了。】 池夏:【不是?什么叫真的与外男私通?难不成还有假的?】 系统:【原本女主的计划是想让你落水,然后让一个面容极丑的侍从救你上来,这样也算是失了清白。】 池夏:【……】 无语住了。 突然一个身穿县主府丫鬟服饰的婢女低着头跪坐在池夏侧边,手下生疏的倒着花酿。 池夏瞧着面前的婢女,表情一言难尽。 【这是女主吧?】 系统:【对。】 嘶!元编修竟然是这样的人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池夏叹了口气。 【不是,女主这易容个鬼哦,当姐是瞎子?】 宋柔儿跪坐在地上,借着拿酒壶的动作眼睛恶狠狠的瞪着池夏,那张柔美的脸上只是将眉毛画粗了,脸上点了些雀斑,只要是与她相识的人都能认出她。 池夏:“……” 总有刁民想害朕! 她看着宋柔儿手下蠢蠢欲动的,明显是想将酒水洒在她身上。 【真以为你是女主姐不敢动你?】 池夏瞅着面前放满糕点的桌子,先往嘴里塞了块糕点,突然站起来,直接将桌子给掀了。 【大小姐驾到,统统闪开!!】 “……” 周围一片寂静。 池夏刚准备放大,保泉那熟悉尖锐的声音响起。 “陛下驾到——” 惠棠县主一愣,也顾不上池夏发什么疯,在桌案的遮掩下行礼。 “参见陛下!” 池夏:“???” 【不是,姐大招还没使出来呢就被人给打断了!!】 【这跟姐玩露娜断大有什么区别?!!】 池夏一脸怨念的随着大众一同蹲下,“参见陛下!” 君衍瞪了眼身旁的保泉,里面的意思很明显。 你给朕捣什么乱。 保泉一脸茫然。 君衍走到池夏拉着她起身,而后才道:“平身。” 池夏顺着他的力道起身。 【干什么干什么,这么多人呢。】 君衍就这么牵着她,眉眼恹恹的垂眸,“怎么?喜欢跪着?” 场内人闻言,战战兢兢地起身。 眼睛丝毫不敢往君衍得到方向瞥去,生怕被他一个不高兴给挖了眼珠子。 就连月妃和瑶贵嫔也是对着他问好后立马远离。 池夏周围瞬间成了真空地带。 池夏:“……” 【不是?暴君有这么可怕吗?】 月妃听着池夏的心声,有些无奈,她只是单纯的不喜靠近陛下罢了。 而瑶贵嫔则是小心的看了眼君衍,然后很快的收回视线,心有余悸的摸了摸她的眼睛。 “回去吗?夫人。”君衍理了理她头上歪了的步摇,低声问道。 池夏:??? 【姐刚出来。】 保泉:“???” 不是陛下才从宫中出来吗?怎么这么快就回去了? 【而且姐跟你港,女主她从皇宫里跑出来了你造不造啊?】 君衍轻笑,继续替池夏整理她的衣裙,“夫人是看到宋柔儿了吗?” “诶?” 池夏一愣,琥珀色的杏眸看向他,眼睛亮亮的,“难不成是陛下故意放宋柔儿出来的?” 君衍轻轻颔首,“所以夫人可要回去?宫里还有场戏需要夫人出场呢。” 池夏:“!!!” “回!” 离开之前,君衍不着痕迹的看了眼男席,眼神淡漠,而后很快地收回视线。 棠糖看着君衍看向她那冰冷的目光,失笑。 这是……把她当情敌了? 宋柔儿躲在柱子后,指甲在柱子上用力的划出刺耳的嘈杂声音。 她一脸怨毒的看着池夏离开,心中愤愤。 又被她给躲过去了!凭什么这个贱人运气这么好,凭什么!! 宋柔儿想到之前君泽言与她说的冬狩,目光幽幽。 冬狩啊!在林子里走失也是很常见的吧。 她就不信这一次,池夏这个贱人还能躲过去! * 池夏又回到了熟悉的御书房。 【这来御书房就跟在家里似的。】 在君衍和池夏两人还没回来时,御书房里已经站满了大臣。 池夏坐在君衍身旁好奇的看过去。 【难怪姐在宴会上没看见便宜老哥,原来在这啊!】 知道池夏能耐的大臣看到池夏瞳孔一震,神经瞬间紧绷。 这小祖宗不是在休假吗?怎么又来了! 早知道这小祖宗会来,他们就请假了。 而还没见识过池夏厉害的大臣们则是与之前的老人一样,对池夏一脸不满。 这时一个头铁的七品官员走出来,跪下。 “陛下,池昭仪一介无知妇人,怎么可以出现在这?” 此人姓元,是在翰林院做一个小小的编修。 朝臣们用同情的眼光齐刷刷的看向他。 勇士,一路走好! 池夏掀开眼皮看了眼。 【哟,让姐瞧瞧这谁啊?】 君衍手撑着下巴,也不出声,一脸看好戏的意味。 元编修:“???” 元编修突然听见池夏的心声,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又看着三品大官看他的眼神,心中不好的预感更重了。 【诶呦,这元编修可不得了啊!】 元编修听着她的话,眼中闪过一抹得意。 这池昭仪倒是好眼光,竟然看出了他的才华。 但他也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他的心才放下一半,紧接着一个又一个的爆料砸的他头昏眼花。 【杀害自己的孪生哥哥,顶替自己孪生哥哥的成绩进了翰林院,怕事情败坏,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家中老母给饿死了。】 【对外却称弟弟和老母在上山捡柴的时候被熊瞎子给害了。】 众朝臣:“??!” 蛙趣,这这这…… 元编修:“!!!” 元编修:“哔哔哔哔——” 池夏震惊的瞪大了双眼。 【额滴天呐!他他他……他他他……】 众朝臣耳朵都竖了起来,十分焦急的看着她。 他他他,他什么啊?你快说啊!! 【他竟然还强行娶了自己哥哥的妻子燕氏!!】 【元编修怕燕氏告发他,还把她给毒哑了!】 在场的人皆是一脸鄙视的看了眼元编修。 呸,竟然为了功名杀害兄长害死老母,还强娶哥哥的妻子,简直有辱斯文。 【果然玩政治的手都是脏的。】 君衍:“……” 众朝臣:“……” 你可别污蔑他们啊,他们承认他们玩政治的心都黑,可他们没这么狠毒,将自己亲兄弟和老母亲给杀害了。 池夏吃完瓜一抬头就见元编修身边又齐刷刷跪了一圈人。 池夏:诶? 翰林院众学士立马跪在元编修身边,一脸浩然正气的说道:“陛下,臣要告发元编修。” 他们可不允许翰林院这清正之地被元编修这个老鼠屎给污染了。 “哦?”君衍又换了个姿势,骨节分明的手指绕着池夏腰间的带子。 翰林院大院士将池夏所说的又重复了一遍。 姐看起来是有那早起的命吗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此事简直是伤风败俗!下作至极!陛下,这样品行不端的人怎能为官?”与元编修颇不对付的翰林院修撰义愤填膺道。 翰林院修撰,姓厉,名明珏,今年年方二十,是去年科举上来的,父亲是永安侯。 永安侯府虽然没落了,但好歹也是侯爷之子。 可偏偏元编修却三番五次的暗讽他的职位是监考官看在永安候的面子上才得来的,他本就是个血气方刚的年纪,岂能受这种委屈。 还没等元编修狡辩,暴君已经冷声开口,“魏爱卿,给朕查。” 虽然他们都已经知道了,但还是需要例行公事去搜查证据。 元编修双眼一闭,瘫在地上,脑子里只剩下两个字,完了。 小插曲一过,池夏规规矩矩的坐在君衍身旁,左等右等都没等到有什么地方需要她出场的。 【暴君不会是故意骗姐回宫吧?!】 君衍一怔,莫名有些心虚。 差点给忘了。 他清了清嗓子,语气清冷:“朕想在朝中设一批女官,各位爱卿以为呢?” 少数官员心一突,皱着眉下意识的不同意,而大部分官员则是秉持着只要有能力一切都好说。 毕竟在大雍还没建朝之前,也不是没有女子当官,建朝之后也有小部分女子活跃在朝堂之上。 但因为这世道能让女子读书的地方本就很少,直到后来才逐渐被太上皇给废弃了。 而其中苏文就是少数官员中首当其冲的那个。 这会苏文已经顾不上池夏那莫名的能力,撩起衣摆跪在地上,一张老气横秋的脸上激动的脸都憋红了,语气慷慨激昂,铿锵有力。 “陛下,臣不同意!” “从古至今都是男主外女主内,女子抛头露面,更是给家族蒙羞。” “她们一介无知妇人头发长,见识短,怎可能打理好政事,更何况朝堂向来都是男子才能为官,岂能失了规矩!” 池夏眉头一皱,原本有些游离的视线瞬间看向他。 “你娘亲可健在?” 苏文瞥了眼池夏,明显是记恨于她将他的家事公之于众,导致他在同僚面前抬不起头。 他语气不好道:“那是自然。” 池夏挑眉,不阴不阳的说道:“你这么说的,本宫还以为你从小就丧母呢。” 苏文涨红着脸,指着池夏,气的差点喘不上气,“你……” 池夏没有应他,只是转头笑语盈盈的看向君衍,落珠般好听的声音响起。 “陛下,臣妾能放肆一点吗?” 听着她的言语,君衍眉眼间的冷意消散了许,眼含纵容的颔首。 “夫人随意,掀了这御书房也有朕给你兜着。” 池夏脆生生的说道:“好。” 转过头后,脸色瞬间一变,“嘭”的一下一掌拍在了桌子上。 “妈的,你是没娘吗?啊?你娘也是女的,你也是从女子胯下生出来的东西,若不是你娘,你也就是那摊血肉。” “还从古至今,我呸,前朝可是出了一名女异姓王,文可提笔安天下,武能骑马定乾坤,多看看历史吧,没文化的酸儒!” “我承认我身为女子天然的偏心女子,但我可以毫不留情的告诉你,你看不起女子,认为女子无用,这正是因为自己懦弱,废物,胆小,害怕被你看不起的女子会压你一头,所有才会打压女子。” 【妈的,要不是老娘不会打架,非扇他脸上不可。】 如果其他人只是被池夏的话给惊到了,而被她炮轰的苏文则是差点被气晕了。 手指哆哆嗦嗦的指着她,愣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心中刚升起丁点恶念,喉咙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掐住。 苏文:“嘎……” 太奶你好,太奶再见。 苏文气急甩袖,“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君衍牵过池夏被拍红的手,眼神幽深,周身气势突然下降,语气颇为不虞:“规矩?朕就是规矩,朕是在通知你们,不是与你们商量。” 暴君声音不容置疑的说道:“即日起,封池夏为翰林院侍读,在御书房任职,御书房无事就去翰林院当差,从今日开始执行。” 池夏:“!!!” 【姐当官了?】 池夏掰着手指头算了算。 【我勒个豆!五品!!】 【姐这个没文化的半文盲也配?】 池夏心中兴奋劲头过去后,这才突然想起来,在大雍,五品以上的官员每日寅时都需要早朝。 【寅时!!也就是四点!!】 【四点啊!!!姐看起来是有那早起的命吗?啊?!!】 【妈的,暴君姐劝你别不识好歹!!】 君衍无视着池夏心中的骂骂咧咧,垂眸摩挲着池夏她泛红的手心,自顾自的说道:“就这么定了。” 池夏脸上丧如考妣,但皇命难违,嘴上不情不愿的应着,“谢陛下赏识。” 【定定定,定个鬼!!看见姐开口了吗就定了?】 【好好好,好好好,看姐半夜干不干你就完了!!】 嘭! 池夏正在心中骂上头的时候,就听见耳边响起了一声大过一声的巨响。 众朝臣,不管是能听见池夏心声的,不能听见的,都跪下了。 能听见的是因为池夏心中大逆不道的话给吓得,距离远的不能听见的则是看见前面那些个心腹重臣一个个跪下,也跟着一头雾水的跪了下来。 他们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跪着总不会出错。 老老实实跪着的乔奕在心中哀嚎。 妹啊!不带这么坑哥的啊!! 哥心脏不好,经不起吓啊!!! 殿中的空气陷入寂静。 君衍眉毛都没动一下,神情依旧淡漠。 池夏一脸茫然的抬头看向跪满了一地的朝臣,十分迟疑的瞅了眼地面。 【咋……咋都跪了,那姐也……跪一下子?】 她正准备起身也跟着跪下,就被君衍给拉住,他的语气清冷浅淡:“坐好。” “哦。”池夏立马乖乖巧巧的坐好。 【这地一看就挺冷,姐身子弱跪不了。】 【委屈谁都不能委屈自己不是。】 “爱卿们难道很喜欢跪着?”君衍手撑着下巴,语气懒洋洋的。 这是什么品种的恋爱脑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声音分明没有任何的情绪,但就是吓得他们一身冷汗,立马站起身。 生怕君衍的下一句就是,既然喜欢跪,那就跪着给朕汇报朝事。 毕竟在这之前,陛下的脾气可是诡谲多变。 前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就突然拖下去砍头打板子,以至于他们每次上朝汇报朝事时,一个个战战兢兢地。 直到之前的那场宫宴,陛下莫名的放过池昭仪,脾气也莫名的缓和了些。 他们的胆子也大了不少,也敢在陛下面前吵了。 * 池夏这会整个人蔫蔫的,又对他们的议政不感兴趣,无聊的在瓜田里找瓜吃。 【心情不好,吃个瓜高兴高兴。】 众朝臣:!!! 他们给吓得一激灵。 她来了她来了,她带着大瓜走来了! 池夏挑挑拣拣,看的眼花缭乱的,干脆来个点兵点将。 【点兵点将,点到哪个是哪个,好,就是你了!】 朝臣们心惊胆战的瞧着池夏的小动作,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每每瞧见池夏掠过自己的名字时,心都跟着蹦跶了一下。 就连当年差点被陛下砍头都没这么紧张过。 【言轻澜!言大人!】 【让我看看啊,有啥震惊三观的狗血大瓜可以吃。】 没被点到名字的大臣们松了口气,而被祸害的言轻澜却整个人都不好了。 【呀,这瓜不新鲜,不好吃,换一个。】 能听见心声的大臣们前一秒还满头问号,竖着耳朵准备吃瓜。 后一秒一脸惊恐,就差大喊一声,你不要过来啊!!! 【说起来,言大人是个为国为民的好官,虽是祖上荫封,但为人兢兢业业,不贪不抢,脚踏实地,就是家中儿子不太省心,喜欢上了个男子,今天就准备跟他坦白呢。】 【可惜了,言大人家中就一个独苗苗。】 言轻澜:“???” 你说啥?他年纪大了,有些耳背。 你说谁喜欢男子? 言轻澜不敢置信的掏了掏耳朵,确定自己没听错,那张严肃的脸上都丧了。 完了,他老言家的香火要断了。 其他在场大臣们噌的一下眼睛都亮了,站的笔直的身子忍不住向前倾。 【诶?哦,原来是兵部尚书的女儿女扮男装啊!】 兵部尚书王承恩:“???” 怎么还吃瓜吃到自己头上了? 原本还在考虑跟自家夫人再生一个的言轻澜听到这个转折,瞬间心情都好了不少。 哎呦,这池侍读也真是的,说话还带喘气的,差点以为要练小号了呢。 【哟,这个瓜好,够狗血,让我瞅瞅今天刑部尚书来了没?】 刑部尚书安逸远:“……” 原本还在兴奋的吃着瓜的安逸远听见自己的名字,脸上顿时面无表情。 你猜我为什么不笑。 你猜我为什么不笑。 是我生性不爱笑吗? 他感受着身上或隐晦、或光明正大的视线,整个人恨不得找个地缝将自己给埋进去。 【哎呦我去,这这这,这安家女,我嘞个豆!怎么说呢?】 怎么说啊?你倒是说啊!!! 众大臣都快要急死了。 若不是还在御前,他们非得跟她掰头掰头。 【这安家女放着好好的贵女不做,跑去给那娼妓之子当妻又当娘的,还得遭受上头婆婆的磋磨,年纪轻轻就早死了。】 大臣们眉头一皱,眼中满是不赞同。 在他们看来,这安家女就是个傻的,放着富贵的日子不要,偏要去过那些苦日子。 那些穷小子抛妻弃子的故事是没听过吗? 就连安逸远也是一脸不可置信的抬头,目光锐利的看向池夏。 他实在是不敢相信他家乖巧可爱的女儿以后竟然会落得这般下场。 【看姐干嘛?】 池夏不明不白的看着安逸远,心中暗自嘀咕着。 【看姐长得好看?】 安逸远一噎。 不是,挺自恋的啊你! 大臣们:“……” 君衍:“……” 忘记给她吃药,把她给放出来了。 【不过安家女也是个恋爱脑,跟自己亲爹妈断绝关系,死活要嫁给他,结果呢,嫁过去之后那娼妓之子的爹又贪图人美色,趁着那娼妓之子外出时,直接轻薄了她,结果那爹还倒打一耙,说安家女勾引他。】 【姐简直气笑了,安家女图他什么?图他岁数大?图他睡觉打呼?还是图他不洗脚?】 在场众大臣一脸赞同的点头。 就是就是。 而安逸远听的差点背过气了,拼命掐着自己的人中让自己保持清醒。 他倒要听听那孽女还会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 【关键是那娼妓之子还信了,开始对安家女家暴了,就这日子她还不和离,心中还坚信着他是爱她的,我呸。】 【然后那娼妓之子在外面看上了其他贵女,看不上家里的糟糠妻了,干脆哄骗她和离,说等他高中之后就回来给她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 【我嘞个豆,就这鬼话连鬼都不信,诶,但安家女信了!立马就按下了和离手印。】 【等娼妓之子离开后,你说巧不巧,安家女怀孕了!】 【安家女将孩子生下来之后,怕自己养不活这个孩子,抱着孩子舔着脸求到了被她伤透了心的爹娘面前。】 【安家看着她一副狼狈可怜的样子,瞬间心软了,毕竟好歹是自己的女儿不是。】 【就这样,安家女和她生的孩子就这么被接回安府好吃好喝的过了几年。】 【结果,诶,那娼妓之子回来了!还是带着一身外债滚回来的。】 【那娼妓之子原本是想着安家女长得好看,准备将人给卖进青楼拿钱应应急,可知道安家女竟然是当朝丞相之女,小心思立马起来了。】 【那安家女也是,知道他在外面欠债了,立马拿着自己大半的嫁妆给他还债。】 【这事被安家老两口知道后,直接被气死了。】 池夏越吃越生气,直接在心中破口大骂。 【妈的,这生的是女儿吗?这分明是来讨债的,哪怕是生了个叉烧都比安家女好!】 【这究竟是什么品种的恋爱脑,王宝钏跟安家女比都得退居二线!!】 是姐想的那个宋泊简?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而且在气死安家老两口后,安家女也只是愧疚了一阵子,在看见那娼妓之子身边围绕的莺莺燕燕后,转头忘了被自己气死的父母,巴巴的带着孩子去争宠!!】 【哎呦,好气啊!】 众大臣听完整个瓜后,别说池夏自己了,就连原本一副看热闹的朝臣们高血压都跟着起来了。 作孽啊! 就像是池侍读所说的,生块叉烧都比安家女好!! 君衍听完这一出狗血好戏,眼皮不受控制的跳了一下。 试想一下,这若是他跟……的女儿,算了,不敢想象。 作为当事人安逸远,又气又怒,在听见安家女为了争宠将尸骨未寒的父母忘在一边,更是生生的直接吐出口血出来。 【?!!不是这安大人咋回事啊?】 池夏瞧着安逸远嘴角溢出的鲜血,一副老爷爷地铁看手机的表情包,眼睛微微瞪大,很是震惊。 【不过是议事吵架而已,就气成这样,那要是知道自己那便宜闺女这会已经对那娼妓之子情根深种,在家里闹得要死要活,那会不会气晕过去?】 众朝臣:“……” 君衍:“……” 安逸远:“……” 谢邀,已经气晕了。 安逸远在听到他便宜闺女已经恋爱脑上头的消息,终究是控制不住,气的眼前一黑,眼珠子一翻,直接给气晕了过去。 池夏:【!!!】 还不等众人惊慌出声,君衍用眼神示意着保泉:“保泉,传太医。” 很快就有内侍脚步飞快的跑去太医署。 李御医正准备下班出宫,就被突然出现的内侍着急的拽着胳膊一溜烟的跑到御书房。 边跑嘴上还说着:“李太医,御书房里安大人被气晕过去了,你快跟奴才走吧。” 脚差点被跑起飞了。 直到一脚踏入御书房,他才感觉脚下大地的真实感。 上一次跑这么快,还是在上一次。 李御医扶着帽檐,先是对着君衍行了一礼,才慢吞吞的走到安逸远身边,仔细的诊着脉。 “回陛下,安大人没什么大碍,只是年龄大了,受不住太大刺激,这才急火攻心晕了过去,待臣给安大人开几副药就好了。” 君衍知道安逸远没什么大碍后,随意的挥挥手让保泉给他搬了张凳子坐着。 李御医麻利的写了张药方,递给被他扎了几针已经悠悠转醒的安逸远。 “既然安爱卿已经醒了,那今个你就先回去好好休息,明日再来。” 他单手托着脸颊微微歪头,声音不轻不淡的,狭长漆黑的眸子轻微眯起。 安逸远得了恩准,感激的对着君衍行礼,便出了宫,着急忙慌的回去收拾家中孽女了。 君衍淡淡开口:“今年的科举一事,诸位可有什么提议?” 言轻澜走上前,沉声道:“陛下,臣以为此次科举试题,可以由宋泊简宋大人出主干部分,其余剩下的部分,可以由翰林院酌情考虑。” 池夏原本撑着下巴昏昏欲睡的,听到宋泊简这三个熟悉的字眼,突然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 【宋泊简,是姐想的那个宋泊简?那个爆发了大雍波及最大涉及范围最广的舞弊案的那个宋泊简吗?】 宋泊简:“!!!” 朝臣:“……!!” 这里边又有个什么事啊?!! 朝臣们目光灼灼的吃着瓜,一边一心二用的讨论着科举该怎么举办才好。 【让姐瞧瞧啊,宋泊简是主考官,又是出题人,结果被手下的人背刺,背着宋泊简将考题卖了出去,赚了个盆满钵满。】 【结果后面被爆了出去后,宋泊简这个尚书直接被撤职了,任何与科举搭上边的大臣们纷纷下狱,直至查清哪些大臣与此事无关,才给放了出来。】 朝臣:“!!” 谁啊?这么勇,还连累了他们! 君衍这会神色也正经了些,微微坐直身子准备听听究竟是谁敢在他眼皮子底下犯事。 结果池夏心声话语一转,直接将此事给略过了。 君衍:“……” 朝臣:“……” 池夏摸了摸空空的肚子,大脑放空,直接开摆。 【他们什么时候说完啊?姐坐这大半天都快饿死了。】 本来在惠棠县主的宴会上也没吃到什么,现在更是在这一坐就是半天,这会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众朝臣:“!!!” 不是,你快说啊!! 是谁敢卖科举考题的,你倒是说清楚啊!!! 你能不能说完,老夫就说你能不能说完?!! 他们直接破大防。 众人只能郁闷的将重要线索给记下,等回头再一个个排查,将人给揪出来。 宋泊简这会更是脸色铁青,掩在官袍下的手不停地在颤抖。 王承恩心思转的极快,立马走上前躬身说着:“陛下,臣以为宋大人成了出题人,可以让宋大人在一个封闭的空间中出题,直到科举考试结束,这样,可以有效避免科举考试舞弊。” 言轻澜也立马反应了过来,“陛下,王大人所提议的更加稳妥,臣建议出两套卷子,若第一套卷子出了问题,可以启用第二套,关于考题试卷,还请锦衣卫严密看管。” 很快又有大臣站出来提议,将此事更加完善。 生怕哪点遗漏了,他们就得去炼狱里一日游了。 他们这群胳膊老腿的,受不住啊。 宋泊简:“……” 这群老六。 虽然他面子上挂不住,但还是不得不说,他这些同僚提议的很对。 池夏原本还在想着怎么不动声色的提醒君衍,没想到这些个大臣们还真有点真材实料,把她想到的没想到的都给想到了。 【姐还以为这些大臣都是跟苏文那个糟老头子一样,没事找事,都是群吃干饭的,没想到还挺厉害的,这直接将高考大致雏形给讨论出来了。】 朝臣们听着池夏心中的感叹,眼珠子贼亮,分明是一群年纪较大的老臣了,这会高兴的跟个小孩一样。 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直接跟太阳肩并肩。 而被拉出来做对比的苏文,气的胡子都要翘了起来。 变态!张御史竟然是这样的人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将科举事宜大致商量好后,君衍冷声开口:“科举一事,明日早朝再议,天色已晚,诸位爱卿都回去吧。” 隔天一早,天还没亮,池夏就被冬至从温暖的被窝里挖了出来,穿好一早由织造司赶工出来的官服,眼睛要睁不睁的,脚步虚虚的去上朝。 金銮殿。 池夏整个人跟吸干了精气似的走到朝堂上时,刚刚还在两两聚在一起议论纷纷的大臣们渐渐消了声音。 刚好她站的位置被安排在离龙椅四五米处,身侧刚好立着一根柱子,她就这么站在自己的位置上靠着柱子抱着胸昏昏欲睡,等着上朝。 这时君衍身穿着龙袍走进来,懒懒散散的坐在龙椅上,俯视着站在大殿中的满朝文武。 百官朝着君衍叩拜之后,保泉上前一步,尖着嗓子:“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话音刚落,立马就有找事的御史站了出来,“臣有事启奏。” 张御史一脸不满的瞧着神游的池夏,语气激烈道:“陛下,朝堂乃是神圣之地,池昭仪一介女子怎能出现在这!” 由于户部尚在空缺,目前还没有合适的人选能够接手户部的工作,所以今日只有五部尚书在场。 来了来了,找死的来了。 几乎都知道池夏能耐的众大臣皆是一脸怜悯又带着看好戏的意味看着头铁的御史。 “还请陛下收回成命,不然臣就一柱子撞死在这!” 说完,张御史见君衍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咬咬牙,冲向旁边的柱子,一头撞了上去。 他找的那根柱子恰好就是池夏靠着的。 君衍坐在上面冷眼旁观,只是在看见池夏的身影时,手指轻微动了动。 池夏缓缓打了个哈欠,刚抬眼就见一个炮弹一样的东西冲着她来。 她“嗖”的一下像弹簧一样弹开。 【想找死别往姐这啊!】 在张御史的头离柱子一厘时,他突然停下,紧闭着眼喊道:“你们不要拦着老夫,老夫要一头撞死在这。” 众朝臣:“……” 君衍:“……” 池夏:“……” 投以钦佩的目光看向张御史的大臣们唰的一下眼睛暗了。 原以为张御史是个不畏权势,不惧生死的人,没想到也跟俗人一样,这么贪生怕死。 一旁站着的池夏也是一言难尽。 【不是,这人谁啊?戏还挺多的啊!】 张御史挣扎的动作一顿,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向身后,没有人拦着他。 他的脸如同打翻了的调料盘,又红又青又紫的,煞是好看。 张御史涨红着脸,正准备狠狠心往柱子上一撞,池夏的心声又来了。 【哦,是张御史啊!让姐翻翻都有哪些瓜……嘶!他他他……他……】 池夏大喘气,听的人也跟着大喘气。 他究竟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张御史一愣,那满是皱纹的眉心一皱。 【张御史他他他,他竟然没穿裤子!!啊!!!变态!!!】 池夏内心深处发出一道道尖锐的爆鸣声,差点没把能听见她心声的人送走。 哪怕是听惯了她咋咋呼呼的君衍,也是忍不住眉心微蹙,手撑着自己的额朝她看去。 而其他人却没有那么淡定了,假装整理自己的仪容仪表,不经意间揉了揉被吵的发疼的耳朵。 他们还在内心感叹:这池侍读,肺活量挺好的啊! 还有这张御史,平常没看出来,没想到私底下这么老不羞。 张御史:“……” 不是,你有病吧?没事关注老夫穿没穿裤子干嘛?闲的慌? 老夫年纪大了,贪凉,还不许老夫不穿裤子?! 池夏默默地朝他又远了几米。 【关键是他不穿裤子也就算了,关键是他是真空上阵的啊!!一条裤子也没穿!!!】 “哔哔哔哔哔——” 听着这一连串的电报声,感觉骂的还挺脏的。 君衍揉了揉眉心,用眼神示意着一旁的保泉。 保泉瞬间了然,笑眯眯的让人搬来一把太师椅,摆在君衍下首,离他很近,离那些朝臣的距离也近,但离张御史的位置远上不少。 恰恰是能让他听见心声的距离。 “池侍读,请坐。” 池夏扫了眼站着的大臣们,一脸心安理得的坐下了,身旁还有保泉伺候着。 【笑死,姐什么时候不好意思过。】 她坐下后,瞅了眼张御史。 【让姐瞧瞧他为啥不穿裤子……】 能听见心声的大臣们眼睛一亮,暗戳戳的朝她靠近了几分。 池夏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了眼张御史,又看了眼。 【不是,这张御史都已经是爷爷太爷爷辈的了,家里还养着十几个年轻小妾,就等着下朝后回去直接撩袍宠幸,关键是次次都这样干,而且最近又收了同僚送的扬州瘦马,真不怕得马上风?】 张御史:“……” 你才马上风,你全家都马上风。 老夫年轻的很!! 大臣们听着这个平平淡淡的瓜,甚是失望的摇头。 没意思,真没意思。 一点都不劲爆。 池侍读你变了,你不再是那个会爆大瓜的那个池侍读了。 上头坐着的君衍眼神晦涩,眸光幽幽的放在张御史身上。 扬州瘦马,呵。 后头低着头神游听不见心声的朝臣们则是有些疑惑,怎么这么快就没声了?张御史他撞柱了吗? 撞柱了能提前下朝吗? 【哎呦,让姐看看这朝上还有没有像张御史这么不要脸的。】 她的心声颇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 张御史:“……” 不是,你别单单拎老夫出来作比啊! 能听见心声的朝臣们瞬间有些紧张起来,纷纷想着自己究竟有没有干过这些。 【诶,竟然没有比张御史还不要脸的。】 众朝臣松了口气。 张御史:“……” 你这话听着还挺失落的,信不信老夫真一头撞在这金銮柱上!! 【不过他们那些个家事倒是脏乱的很!】 众朝臣:“?!!” 【记下,记下,等哪天姐再拿出来看看!】 池夏正准备记下,一旁吃瓜吃的津津有味的保泉机灵的搬上来一张桌子,上面摆着笔墨纸砚,手边还放着新鲜的瓜果和热茶。 社死,真正的社死不是大吵大闹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她眼露赞赏的看了眼保泉。 【不愧是在暴君身边的大太监,你小汁,挺上道的啊!】 保泉听着池夏的称赞,背挺的直直的,高傲的仰着脑袋,像只骄傲的大公鸡抬头挺胸。 池夏埋头书写着,在比较狗血大瓜的人名上画了个圈,准备在无聊的时候拿出来翻翻。 一边在心中时不时啧啧感叹。 【哟,这个,玩挺花的啊!简直比钱小白脸都不遑多让。】 【哎呦,这些个大臣没想到表面正正经经的,没想到私底下这么龌龊,这个人,重点关照!下了朝就去瞅瞅!】 众朝臣:“!!” 一部分大臣自认身正不怕影子斜,想着怎么不动声色的跟在池夏身后吃瓜。 另一部分大臣则是害怕重点关照的是他们,琢磨着该如何销毁。 君衍手撑着头,垂眸瞧着底下的小人儿,俊逸的眉眼溢出丝丝笑意,语气颇有一种看热闹不嫌事大,“张爱卿,你刚刚说什么?可否再重复一遍?” 张御史抬手作揖看向了高台上的暴君,咬牙切齿的说道:“臣认为,朝堂之上是男人的天下,岂能由小小女子扰乱朝堂……” 为了大雍朝堂安稳,老夫就是舍了这张老脸又如何。 老夫家里的那些小事,简直算不得什么。 就连老夫的那些同僚都不敢保证他们私底下有多么干净! 【哎呦,让姐瞧瞧姐刚刚翻到了什么……不是,好离谱啊……】 四部尚书:嗨哟,这老张,跟池侍读刚什么啊! 在之前又不是没有女子当官。 再跟着池侍读硬刚下去,小心被扒的裤子都不剩! 就连在池夏手中讨不着好的礼部尚书苏文也是一脸同情怜悯。 老张啊!你走好啊! 大臣们:什么个事儿这么离谱?池侍读你快说啊! 每次都吊人胃口,不知道他们人老了,胃不能饿太久! 被念叨的池夏打了好几个喷嚏,又继续若无其事的翻了翻。 【哎哟喂,他……他竟然背着自己的恩师将师娘给睡了!】 大臣们:嘶~ 这这这…… 张御史:“……” 没事,小问题,谁身上没有点艳情在身上呢! 老张,坚强些。 【他……他竟然还……】 池夏欲言又止。 能听到她心声的前排朝臣们纷纷看向张御史。 他还什么?说来听听? 【这张御史在他娘没过世前,就经常趴在自家老娘胸前喝奶!】 前排大臣:“??” 等会,让他们捋捋,老张他娘好像是前几年才过世的吧?所以…… 嘶—— 虽然不知道什么意思,但还是跟着池夏有样学样的悄悄跟张御史说了一句:666啊! 【等他老娘离世后,他想念自家老娘的奶,他他他……他竟然跟狗崽子抢食!!】 【真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大臣们:“!!” 哦哟!这属实没想到啊! 以为前面的够离谱了,没想到还有更离谱的! 【张御史,还有什么是你没干过的!】 张御史:“……” 不是,老夫爱喝自己老娘的奶怎么了?啊! 老夫又没干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老夫只不过是想念自己老娘怎么了!! 前排大臣:“……” 这老张都老大不小了,还这么妈宝呢! 几十岁的人了!! 不行,他们与张御史交好的话,要是被人误会他们也是妈宝怎么办? 于是在金銮殿上就出现了这样一幅场景。 张御史周围空出了大圈出来,而原本挨着他的朝臣们紧紧挨在一起,脚下不断的往后退着。 好似张御史身上是有什么病毒一样。 后排开小差的大臣们回过神:“???” 怎么了怎么了? 为什么大家都看着他? 张御史他是殿前失仪了吗? 快让我看看!! 唰的一下,几乎大殿中所有人的目光炯炯有神的落在张御史身上,简直如芒在刺。 张御史:“……” 社死,真正的社死不是大吵大闹。 他的一世英名啊!! 哪怕再淡定不过的君衍也是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他的这些个臣子表面看起来最正经不过,没想到私底下一个个玩挺野的啊! “张爱卿还有什么要说的?” 君衍语气懒洋洋的,清冷的眉眼低垂着,表情恹恹。 张御史:“……” 他还能说什么? 他还敢说什么!! 老夫每说一句池侍读就揭老夫的短。 再说下去他裤衩子就别想要了。 张御史面上强颜欢笑的作揖:“臣认为,陛下很有先见之明,女子胆大心细,不比臣这些老人逊色,尤其是池侍读。” 后排看不到前面动静的众朝臣:??? 不撞柱了? 不是说好了死谏的吗? 张御史这么快就妥协了? 他们鄙视你! 张御史:“……” 来来来,有本事你们来老夫这。 要是你们也能听见池侍读的心声,老夫不信你们还能像之前那么勇猛!! 君衍挑眉,眸色平淡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既如此,诸位想必是没有异议了,其他人可还有事上报?” 右督副御史吴肖飞站在后面眉头紧蹙,看着池夏眼中闪过一丝不满。 他与礼部尚书交好,所以也在他口中听到了不少关于池夏的传闻。 对朝廷重臣无礼,没有丝毫尊卑,指着重臣鼻子骂。 再加上陛下为了她遣散后宫。 所以池夏给他的印象就是个无理取闹恃宠而骄的黄毛丫头。 现在再来看,还是个祸国妖姬。 所以这会君衍问他们还有没有事上报,右督副御史终究是忍不住,站了出来。 “陛下,臣有事启奏!” 这个早朝开的太久,君衍有些恹恹的抬眸,简言意赅的说道:“说。” 在开口之前,吴肖飞故意的看了眼低头在纸上勾勾画画的池夏。 苏文看着自己这个固执的老友,连忙使眼色阻止他作死。 别呀!快回去快回去!!! 快给老夫回去啊!!!! 池侍读咱惹不起啊!!! “臣以为,就算是开设女官,在这朝堂上也不该是池昭仪一介宫妃,这明显是霍乱朝堂,违背祖宗之法!” 号外号外!堂堂右督副御史竟然干这种事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右督副御史吴肖飞没有注意到他的眼色,对着高台上的陛下抬手作揖,语气铿锵有力,慷慨激昂,掷地有声! 就差没指着君衍鼻子骂,你就是偏宠妖妃!想让整个朝堂上的臣子们陪你们玩过家家。 吴肖飞面上严肃正经,洋洋洒洒的列举了一系列的理由,反正话里话外就是开设女官,可以,但池夏这个宫妃不准入朝堂! 前排能听见心声的大臣们不约而同的往后一瞧,看看又是哪个这么不怕死的。 哦,原来是他啊! 那就挺正常的了。 在这朝堂上几乎没几个没被他怼过。 在他们眼里这吴肖飞就是个杠精!! 快,快让池侍读教他做人! 前排大臣几乎是动作一致的朝着池夏看去,眼里露出跃跃欲试的期待。 但有些比较心细的的大臣则是早就注意到,若是距离池侍读太远,是听不见心声的。 所以注意到这些细节的大臣们小声提醒着身边人,前排大臣的目光转而唰唰唰的看向了君衍。 陛下,快,重拳出击啊!! 君衍也不辜负众人的期望,微抬下巴,修长白皙的指尖轻点着,“吴爱卿上前来。” 吴肖飞也丝毫不惧,昂首挺胸的一步步走到前排。 而一直低调吃瓜没有存在感的乔王府父子这会忍不住了。 虽然他家宝贝女儿/妹妹能耐大,但这也不是他们能欺负的理由!! 真当他家宝贝女儿/妹妹身后没有撑腰的人?! 就在他们想上前给池夏撑腰时,君衍一个眼神过来,直接将他们给逼退。 乔王父子十分不明白,但出于对于陛下的信任,还是按捺住心思继续往后看着。 君衍阻止了乔王父子后,撑着脑袋眉眼冷淡的瞧着底下的人,只是在触及池夏的身影时,眸底的冰冷消融了些许。 他的思绪慢慢飘远,望向殿外那升起的太阳。 突然想起前些日子将池夏放出宫时,她那欢愉明亮地眼睛。 他那时就在想,她不该在宫中拘着,她合该是那天上翱翔的凤凰。 没有人能以保护之名将她的翅膀折断,甚至是囚困住她。 就连他,也不行。 所以啊,他将小凤凰放了出来,任其飞翔,他在后面注视着保护着她,等她飞累了,回来歇一歇。 * 前排朝臣以一种看勇士的钦佩目光看着吴肖飞。 殿中慢慢的安静了下来,就连池夏也放下笔跟着大家一起将目光放在吴肖飞身上。 【这人又是谁啊?这么嚣张?哦,右督副御史吴肖飞,又是个想死谏的谏臣。】 池夏瞅着他走个路屁股还一扭一扭的,表情一言难尽。 【咱就是说,老吴啊,咱这是死谏,可不是死贱啊!】 右督副御史吴肖飞:“???” 你在放什么狗屁?!! 还有,谁跟你是老吴呢!! “哔哔哔哔哔——” 吴肖飞这才明白了刚刚张御史为什么突然改了口。 但这能阻止他吗?不能!! 为了大雍的未来,他是绝不会妥协的! 旁边的保泉直接把伺候君衍的功夫放在池夏身上,时不时给她端茶倒水,眼睛暗戳戳的睨了眼桌上摊开的宣纸。 直到池夏再次开口,这才将目光落在吴肖飞身上。 哟,又来个找死的。 【让我瞅瞅啊!哦哟……这,这,这老吴……确定不是跟刚刚那老张是亲戚吗?!】 张御史:“……” 吴肖飞:“……” 别胡说,他跟那老匹夫才不是亲戚关系! 吴肖飞看了眼张御史,恰巧张御史也看向了他,两人突然就对视上了。 两人愣了一秒,冷哼一声扭过头,好似对对方十分嫌弃似的。 朝臣们目光灼灼,耳朵立马竖了起来,准备吃瓜。 【哎呦,被老吴祸害的小公狗都能凑成十几桌麻将了吧!】 众大臣:??!!! 什么什么?你倒是说啊?!难不成是……日了狗了?! 大臣们明显是摸透了池夏的秉性,几乎是怎么离谱怎么猜。 怎么离奇往哪猜。 池夏这会儿许是跟大臣们的脑电波给连上了,目光惊异的看向吴肖飞。 【姐之前没看全乎还以为只是单纯的日了狗了,没想到啊!这老吴还更狠。】 【先是让小公狗发情,完了又不让人家发泄,让人……不是,让狗憋着,等狗憋到一定程度上时,就自己亲自上阵,最后狗要那啥的时候,手起刀落,嘎了蛋蛋!】 【据说这样能更快速的壮阳,我嘞个豆!】 吴肖飞:“……” 不是,老夫这么隐秘的事你都知道?! 大臣们:“!!!” 你小汁,真没想到啊! 还玩的挺变态的啊!! 一个祸害公狗,一个喝母狗的奶水,那与两人交好的礼部尚书苏文…… 前排朝臣几乎都想到一块去了,目光齐刷刷的望向苏文。 礼部尚书苏文:“……” 苏文本就比平常人好面子,喜欢那万众瞩目的感觉,但却不是这种万众瞩目啊!! 他现在羞愤的简直是恨不得当场与这两个损友割袍断义。 这些都是个什么个事儿啊!! 【这狗招你们惹你们了,要这么对人家,不给人家痛快。】 【他们这些个大臣怎么都喜欢跟狗搞这搞那啊?!!】 众朝臣:“???” 不是,我们不是,我们没有,你可别冤枉我们啊! 我们可是再正经不过的人了!! 朝臣们一脸坚毅的目视前方,以此表示自己的清白。 那边的吴肖飞涨红着脸期期艾艾的,这会池夏又发出了个死动静。 【哦哟,这这这,这人不仅日了狗了,竟然还……】 话还没说完,吴肖飞暴喝一声,瞬间换了个立场。 “陛下,臣以为您的决策非常的对,朝堂上都是男子,确实女子比较胆大心细!陛下英明啊啊啊啊!!” 吴肖飞吼完后,立马快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低着头缩小存在感。 惹不起老夫还躲不起吗? 众大臣:“……” 你是不是玩不起,是不是玩不起?!! 不知道瓜没吃全有多挠心挠肺的吗?!! 年轻清冷的天子扫了眼安静的大臣们,这才语气冷淡的开口:“众卿是不是都忘了,前些日子朕已经将后宫遣散,池侍读已不再是朕的妃子。” 哟,白嫖那姐可最擅长了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君衍尾调微微拉长,淡淡的话语里是浓浓的威胁。 “所以,这只有池侍读,不再是池昭仪,众卿可懂?” 大臣们突然想起高台上的天子可是说一不二,手段狠戾的主儿,怎么会因为他最近脾气缓和就觉得他好惹呢。 他们一个个战战兢兢的低着头,殿里乌泱泱的跪倒了一片。 “陛下息怒。” 君衍恹恹的挥手,“既然众卿无事可议,那就退朝吧。” 下了朝,君衍正准备留下池夏与他一道用膳的心思却落了空。 原因是乔王父子先他一步,在他开口之前喊住了她。 “池夏——” 身后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 池夏:“??” 【谁啊?跟要跟姐干仗似的!】 池夏转头一看。 【哦,是姐那便宜老爹啊!】 乔旭臣在心中做了非常多的心理建设,想着说话的时候温柔点,可不能跟家里对着糙小子一样随意。 结果一对上池夏那双眸子,直接就卡壳了,只能干巴巴的喊了句她的名字。 前些日子女儿刚从宫外回来,他正准备进宫去见女儿呢,结果陛下不做人,给他分配了一大堆工作! 好不容易歇会儿,又被陛下派了一堆政事,他只能匆匆安排暗卫跟在女儿身边,而后嘱咐家里两个不省心的保护好她。 然后他又马不停蹄的往外跑! 所以导致他现在才又见到女儿一面! 乔奕站在他爹身边呲着个大牙对着池夏嘎嘎傻笑,结果后面就被自家老头子被刺一刀。 他只感觉背后被人一推,踉跄的往前了几步,整个人差点脸着地。 乔奕:“???” 他扭头看了眼自家坑儿子的老爹,一眼就瞧出他老爹紧张了,只能无奈回过头与池夏笑了笑,英俊白净的脸上带着十足的少年气。 “夏夏,还没恭喜你成为当朝第一个女官。” 池夏嘴上十分谦虚,摆摆手:“低调低调。” 可心里却想的是,【姐就知道姐这当官的气质挡也挡不住吧!哦呵呵呵呵!!】 乔奕:“……” 乔旭臣:“……” 这精神状态,真的是没问题吗? 乔奕被他爹杵了一下,这才想起他们是想邀请池夏去乔王府用膳。 他连忙说道:“夏夏,今日乔王府新来了个厨子,我想邀请夏夏一同去府上用膳可行?” 池夏下意识的问道:“随便吃?” 乔奕:“对。” 【哟,白嫖那姐可太擅长了。】 池夏立马团吧团吧手中写满大臣们名字的纸塞进袖子里,兴冲冲的冲着他们挥手,语气愉悦:“走呀走呀!” 乔旭臣瞧着她活泼开朗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泪意。 女儿的容貌性格都继承了王妃。 钥钥要是在天之灵知道女儿这么活泼,也会很欣慰吧! 【(哦吼)(吼吼吼)(抢路人香蕉)(抓着藤蔓荡)(高声吼叫)(抓着藤蔓荡来荡去)(到达地点)(白嫖一顿饭)】 乔旭臣:“……” 就是人太活泼了点。 君衍的身影被巨大的金銮柱挡住,眉眼清冷,眸光淡淡的瞧着池夏蹦蹦跳跳的离开。 “陛下,可要奴才叫住池侍读?”保泉朝着君衍躬身,压低着声道。 君衍看了他一眼,抿着唇没有说话。 直到池夏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他眼前才转身去御书房,只是那背影莫名的有些孤寂。 保泉没有得到陛下的回复,只能忐忑着心一步一随的跟在他的身后。 “挺好的。” 君衍看着面前肃立的御书房,突然没头没尾的说了句。 乔王府。 池夏坐在乔乐右手身旁,她的另一侧是乔旭臣,对面则是笑得比刚刚更傻的乔奕。 原因是在去乔王府的车上,池夏瞥了眼露着个大牙笑的跟傻狗一样的乔奕,在心中嘀咕了一句。 【爱笑的男孩运气都不会差。】 于是乔奕笑的更傻了。 池夏:“……” 【咱就是说这属实是阳光开朗大男孩了!】 乔奕得意的在心中想着,他在他妹妹的心里已经树立好阳光开朗的形象了,继续保持。 很快,早膳被丫鬟们有序的端了上来,在桌上一一摆放好。 【哎呦,豇豆粥,荷叶饼,八珍糕,梅花酥,芙蓉糕,吸溜,饭饭,饿饿。】 【横扫饥饿,做回自己!】 “乔王先吃?”池夏眼巴巴的看了眼桌上精致的早膳,语气礼貌的问了句。 乔旭臣眼露慈爱:“夏……夏不必客气,就当是自己家了。” 池夏一愣,没有说话,对于乔旭臣对她起劲的称呼表示默认。 乔旭臣见她没有过多的排斥,顿时松了口气。 很快池夏的一门心思放在了早膳上。 【嗷呜,好香啊!】 池夏啃了一口荷叶饼,饼皮酥脆,内馅鲜香。 乔乐默默的将她见底的瓷碗满上。 “喜欢就多吃点。” 乔旭辰高兴的拍了一下认真干饭的乔奕,直接将他整个人都拍进了碗里。 乔旭臣:“……” 哦豁,手劲大了。 他心虚的收回手,一脸若无其事的给池夏夹了块芙蓉糕。 乔奕:“……” 你可真是我亲爹。 “世子,外面有人找。” 乔管家先是对着主位上的乔旭臣等人问好,而后才恭敬的说道。 乔奕一懵,“谁找我?” 乔管家:“看身形是个姑娘。” 池夏手上还端着碗呢,眼睛唰得一下亮了。 【哦豁,还是个姑娘,该不会是姐这便宜老哥不小心睡了个姑娘,结果那姑娘找上门了吧?】 乔奕:“!!!” 你可别乱说啊啊啊啊啊!!! 不然你哥我腿不保!!!! 【哦,不是啊!】 语气还颇有些遗憾。 乔旭臣/乔乐默默地收回手中的刀。 乔奕:“……” 【让姐看看,那姑娘是谁啊?!】 池夏兴致勃勃的翻看着瓜田。 【我勒个豆?!!宋柔儿?!】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面无表情,语气从看戏的兴冲冲一秒切换为平静冷漠。 【真是晦气!】 【这么一想,姐这便宜老哥也不能要了。】 【别人只是单纯的舔狗,而姐这个便宜哥哥则是舔狗沸羊羊!】 乔奕:“???” 惊!乔世子竟然错认了救命恩人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乔旭臣父女俩也是一脸诧异的瞧了眼乔奕。 还真是没想到啊!他/她这傻儿子/蠢弟弟竟然是个舔狗?! 【哦哟,姐这便宜老哥还真是没看出来啊!】 乔奕:咋了?难不成是看出了哥的迷人和帅气?! 许是跟池夏待久了,他说话的风格不自觉的向池夏靠近。 【真没想到姐这便宜老哥眼瞎到这种地步,竟然连救命恩人都能认错!】 乔乐:“!!!” 乔旭臣:“!!!” 快展开说说!! 乔奕:“?!!” 什么?! 【便宜老哥也不用脑袋仔细想想,那个时候他深受重伤,昏迷不醒,那狗币宋柔儿一个看起来就没啥二两肉的弱女子,怎么可能将他拖那么远,还有精力给他上药?】 【别开玩笑了,还不是阮家小姐特意跑去静安寺找侍卫救他,可结果走到一半,杀手追来了,人阮小姐不得已将他藏在山洞里,自己则是带着侍卫将人给引开。】 【若不是阮家小姐的侍卫来的快,不然这世上就没有阮柠这个人了!!】 【等阮家女一身狼狈的回去后,就见宋柔儿已经在乔奕身边,所以阮家小姐以为宋柔儿是乔王府的人,所以就这么离开了!】 【这样也就让宋柔儿有了可乘之机,故意冒名顶替人家救命之恩!】 【结果姐这便宜老哥还傻乎乎的,任由宋柔儿明里暗里的使用他乔王世子的名头,呼风唤雨,以至于全京城的人都以为姐这便宜老哥喜欢宋柔儿!】 【就连阮家小姐也这么以为,所以阮家小姐在嫁给姐便宜老哥后,宋柔儿怕阮家小姐拆穿她,故意给她下绊子。】 【姐这便宜老哥也是马大哈,这么浅显的手段都看不出来,直愣愣的以为人家心有所属!!】 乔旭臣:“……” 乔乐:“……” 乔乐面无表情的看了眼已经懵逼的乔奕,语气淡淡:“吃完饭后去练武场跟姐姐过几招。” 乔奕:“??” 乔旭臣手十分用力的拍在他的身上,皮笑肉不笑道:“你也跟你爹我过过招!” 乔奕:“!!!” 危!!!!!!!!!! 糟糕,小命不保!!! 【所以这两人就是一个以为心系竹马,一个以为心有所属,直到阮家小姐快死的时候才知道全部真相。】 【所以咱就是说,路边的男人不要捡,万一哪天这白眼狼刀尖刺向你呢。】 【还有,人一定要长嘴,不长嘴小命不保。】 乔·白眼狼·奕:“……” 他一想到自己错认救命恩人,还有自己的小命不保,一脸气愤的吩咐乔管家:“本世子不认识什么姑娘,让她滚!!” “好的世子。”乔管家了然点头。 乔管家回到府门口,原封不动的将话复述给宋柔儿。 宋柔儿头戴着白纱幕笠,分明看不清她的脸,但却能让别人很明显的感受到她的不可置信。 她隐在幕笠下的柔美脸庞狰狞,原本柔柔弱弱的嗓音也一尖,十分刺耳。 “这不可能,世子怎么可能会不见我!” “是不是有人故意不让我见世子的!!” 宋柔儿想起刚刚在一路上那些人说起池夏时一脸的崇拜。 说什么池夏成为继槐丞相之后第一个女官,说池将军错把鱼目当成珍珠,说她一个真千金比不过池夏一个假千金,说什么…… 这些种种与池夏那个贱人对比,她下意识的攥紧了垂在身侧的手,指甲用力的嵌进肉里,眼里迸发出刻骨的狠毒。 曾经她能将池夏一脚踩进泥里,现在她也一定能! 冬狩…… 乔管家脸色不变,说道:“姑娘请回吧,我们世子说了不认识姑娘,就不认识姑娘,倘若姑娘还准备在乔王府闹事,那只能委屈姑娘走一趟大理寺了。” “你……” 宋柔儿抬头看着偌大的乔王府,用力的闭了闭眸,转身离开。 * 皇宫,御书房。 君衍听着影十的汇报,眼睛不离手中的文书,冷声开口:“继续盯着,别让宋柔儿伤到夫人。” “是。” 影十低着头应道,很快的跳窗离开。 半晌,君衍才放下文书,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眸子,朝着保泉吩咐道:“将段瑶瑶扔进太医署,由李御医和裴景带着,沈月涵由魏维带着。” “至于其他人……给朕扔进六部去,能不能从中杀出一条路,就全看她们自己了。” “奴才领旨。” 保泉很快就离开了,殿中只剩下他一人。 君衍拿起下一本奏章看着,又眉眼恹恹的扔了出去,突然开口问:“夫人呢?” 影一从暗处走出来,“夫人现在在乔王府,影五传话回来,说是夫人今天可能会在乔王府住下。” 君衍静静的坐在那,冷不丁的来一句:“她倒是没心没肺。” 影一自知嘴笨,所以没有出声,只是木愣愣的杵在那,等着陛下发话。 君衍揉了揉眉心,“退下吧。” 乔王府。 乔奕两兄妹一唱一和的忽悠着池夏,直接将她劝的今天就在乔王府住下。 乔奕:“夏夏,乔王府很多金银珠宝。” 乔乐点头附和:“没错没错。” 【有也不是姐的,心痛!】 乔奕:“你可以随便拿!” 乔乐:“没错没错。” 池夏:“!!!” 【姐心动了!!】 【姐真的心动了!!】 池夏咽了咽口水:“王爷同意吗?” 【姐的占有欲真的越来越深了,感觉别人的钱都是姐的!姐的!!】 乔奕跟乔乐对视了一眼,乔奕率先说道:“其实我们一直觉得夏夏很像我们失散多年的妹妹,所以……” 池夏:“!!!” 【这难道是血脉之力的号召?!】 池夏说着说着突然就中二了起来。 【血脉之力,请赐予我光的力量!!!】 乔奕:“……” 乔乐:“……” 躲在门后探出脑袋偷看的乔旭臣:“……” 乔乐看了看自家蠢弟弟,叹了口气,干脆将所有事情摊开,反正总归都是要面对的。 能将妹妹认祖归宗更好,不能那就继续努力,那么拧巴干嘛?! 笑死,媒婆嘴里的话能信猪都会上树了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乔乐:“其实夏夏你就是我们的流落在外的亲生妹妹,我们一早就查清了,因为怕你不认我们,所以我们才会以这种的方式与你套近乎。” 乔奕:“!!!” 乔旭臣:“!!!” 话猝不及防的被说开,父子两人都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会后眼露忐忑的看着池夏。 【这这这,这么突然的吗?!】 【坏辽,姐还没准备好,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池夏垂在身侧的手摩挲着垂下的衣带,平复了一会过快的心跳,抬眸道。 “能……让我适应适应吗?” “可以,可以。”乔旭臣从外面冲进来,笑的十分激动。 乔奕和乔乐也是连忙点头。 没有拒绝,四舍五入就是默认,再四舍五入就是同意! 乔乐正准备带着池夏参观府邸,结果却被丫鬟告知有客来访。 她无奈只能终止游府邸活动,带着池夏去前院。 带着初冬之际的寒冷的凉风吹过,池夏两人踏着寒风走进前院外厅,里面已经有三名妇人坐着了。 穿铜青色衣裳的妇人是柳太傅的儿媳妇沈夫人,也是她们的大舅母,今日特地来给乔乐说亲的。 而她身旁坐着的则是工部尚书的夫人岳夫人。 最后脸上点着媒婆痣的一看就是媒婆了。 “乐儿,快来,今日舅母特意过来看你呢。”沈夫人笑意盈盈的朝着乔乐招手。 只是在看见池夏时一愣,手中捏着的帕子一松,明显有些失态,“乐儿,这……这是?” 像,太像了…… 乔乐看了眼池夏,慢吞吞的说道:“池夏,我妹妹。” “妹妹?”沈夫人喃喃自语。 她怕池夏不自在,很快就岔开话题,“舅母来府中可有什么事吗?” 池夏微蹙着眉,突然有些疑惑,在心中问着系统。 【系统,按理沈夫人的反应来看,原主应该是与乔王妃有几分相像的,但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人意识到这点呢?】 系统闻言,连忙手忙脚乱翻看着新手系统手册大全,翻看了好一会才找到答案。 系统:【应该是剧情在作祟,因为宋柔儿是小说女主,所以剧情强行的削弱了其他配角的戏份和感知,不许有任何人越过女主的身份,所有人都必须低于女主,这也就是宿主口中所说的强行降智。】 池夏更疑惑了。 【那为什么我没有受到影响?】 系统:【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宿主就是外来者,跳脱于世界剧情,所以宿主才没有受到影响。】 系统还没有说的是,除了外来者这一层,还有就是配角意识觉醒,挣脱剧情冲破牢笼,这也不受剧情影响。 与系统的谈话到此结束,池夏一脸乖乖巧巧的坐在乔乐身边。 沈夫人只能将疑惑放在心底,而后向乔乐介绍着今天她的来意。 原来她是来给乔乐说亲的。 据说是詹事府詹事家的二儿子在之前的宫宴上,见过乔乐时,顿时觉得惊天为人,回去后就央求他的母亲来乔王府说亲。 所以沈夫人和岳夫人是詹事夫人特邀来说亲的,以此来表达对女方的重视。 【詹事府詹事?有点眼熟,好像在早朝上姐说重点关照的那个。】 沈夫人:“???” 岳夫人:“???” 媒婆:“???” 心声一出,在场的两位夫人都有些懵逼。 一场互哔环节就此开幕。 乔乐从桌上端起一盘芙蓉糕塞进她怀里,显然是对说亲一事不感冒。 “夏夏,你吃。” 池夏正在瓜田里翻着有关工部尚书的瓜,猝不及防的被乔乐塞了一盘点心。 【呀,吃瓜配点小零食,来的可真及时。】 岳夫人这会总算是明白了下了早朝后,夫君为何愁眉苦脸的说了句池侍读惹不得的话,她以为池侍读是陛下由护着的,所以不能惹,没想到原来是这个意思。 寒暄过后,几人进入说媒环节。 媒婆十分热情的向乔乐介绍道:“这工部尚书的二儿子啊,很会来事。” 池夏瞬间从瓜田里挣脱出来。 【会来事,那就是爱吹牛爱装逼呗!】 【笑死,媒婆嘴里的话能信猪都会上树了。】 沈夫人:“……” 岳夫人:“……” 媒婆:“……” 媒婆的脸上有些挂不住,那些个贵人找她说亲的哪个不是对她好声好气的,这小丫头一看就不懂事。 而至于当事人乔乐一听见是给她说亲的,立马就放空了自己,主打的就是你说你的,至于听不听那就是我的事了。 只有在池夏爆瓜时才立马回神。 媒婆深吸了口气,继续介绍道:“二公子很会疼人的。” 【年龄大。】 “……” 媒婆:“二公子很会过日子。” 【扣就是扣,说啥会过日子。】 【重新定义会过日子。】 “……” 媒婆:“二公子老实本分。” 【没别的优点。】 媒婆继续道:“人很稳重。” 【就是胖!】 媒婆:“……” 坏了,这小丫头该不会是特意来砸她的招牌的吧?! 一旁保媒的岳夫人忍得辛苦,若不是顾及媒婆的面子,她这会早就笑出声了。 但乔乐却没有这个自制力了。 “噗。” 媒婆看过去,却见乔乐一脸正经,好像刚刚那声嗤笑是她幻听了一样。 沈夫人眉头紧蹙,原本过来说亲也是看在詹事夫人的面子,且乔乐也到了说亲的年纪,所以她才乐意跑这一趟。 可越听,这詹事二公子越不是个良配,她可不能将她家好好的姑娘给推进火坑。 沈夫人一脸不赞同:“王媒婆,这詹事二公子和乐儿不是良缘,还是算了吧。” 岳夫人拉过沈夫人的手,劝道:“哎,这你可就着相了。” “这可是詹事府家的公子,家风严谨,才气出众,顶上的婆婆也好说话,人又会疼媳妇,乐儿嫁过去才是真的去享福呢。” “知微,你可是不知道,这詹事府家的公子在京城可抢手了,许多贵女的排着求嫁呢。” ——知微是沈夫人的字。 媒婆:“……” 这说的可比她夸张多了。 天空一声巨响,老奴闪亮登场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这话说的,要真这么好,你怎么不把你那女儿嫁过去?!反正定了亲也可以退的不是。】 岳夫人:“……” 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 外厅里陷入一片寂静。 岳夫人想跟池夏好好说道说道,可却见她低眉顺眼的坐在那,看起来十分的乖巧无害。 有种让人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还家风严谨,我嘞个豆,这话说的你不心虚吗?!】 【这詹事府二公子可是在外面养了两个外室!还是他亲爹的外室!!】 【那外室都已经怀上了,要是我姐嫁过去那不是妥妥的接盘侠嘛!】 【别以为只有男的才是接盘侠,女生也可以是。】 沈夫人:“!!!” 岳夫人:“!!!” 王媒婆:“!!!” 什么?! 你说什么?! 没想到来说个媒还能吃到瓜!! 赚到了! 【我姐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刀枪戟剑样样精通,为什么要找一个小号萝卜丁一样的烂黄瓜?!我姐可不受这种委屈。】 “咳……” “咳咳咳!” 这话一出,直接让三个吃瓜群众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当场羞红着脸咳嗽出声。 乔乐沉默。 刀枪戟剑她认,但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这也太抬举她的。 池夏:?? 她茫然地抬头,对上的就是三个吃瓜群众那闪躲的眼神。 【咋啦!?】 岳夫人虽然对池夏说的话很害羞,可实在是抵不过心中的好奇,说道:“池侍读,你认为詹事府二公子如何?” 【姐认为?姐能怎么认为?姐坐着认为!】 岳夫人:“……” 王媒婆眼珠子一转,故意道:“二公子是真心不错,没有通房,也没有贴身丫鬟,乔小姐嫁过去可真是享福咯。” 池夏嗤笑,【屁的不错,没有通房但有外室啊!那外室今天快要生了呢!】 【让姐瞧瞧在哪呢……我嘞个豆!这二公子还挺胆大的啊!就搁这乔王府附近的小胡同里呢!】 沈夫人:!! 岳夫人:!! 王媒婆:!! 抓到了! 沈夫人突然站起身,懊恼的拍头:“哎呦,瞧我这记性,之前我在附近的小胡同口打了一副金镯子给乐儿,结果我给忘了。” “不说了,我去拿镯子了。” 说完也不等众人回复,沈夫人风风火火的往小胡同口跑去。 岳夫人:可恶,被她抢先了! 王媒婆也是心痒难耐,毕竟这么大一个瓜放在眼前却不吃,简直是对瓜莫大的不尊重。 乔乐眼巴巴的瞧着外面,绞尽脑汁的想了个理由,凑到池夏耳边悄声说道:“刚刚岳夫人跟大舅母说,她从锦衣卫那得到的小道消息,说詹事二公子养了个外室,就在胡同口呢!” 池夏立马就精神了,猛地坐直身:“那还等什么?!快跟上啊!!” 【有瓜不吃是傻子,姐可不是傻子。】 池夏领着乔乐,岳夫人,和王媒婆风风火火的往小胡同赶去。 她们在路上遇到刚从宫里回来的乔王父子俩,都来不及说句话,立马就跑远了。 她一手捞着裙子,一手牵着乔乐的手,眼睛晶亮的瞧着乔乐:“姐姐,你快安排人去通知詹事府的人,人多才热闹。” 落后一步的岳夫人立刻说道:“不用,我已经派丫鬟去喊了。” 池夏立马反头看向她:“!!!” 【夫人上道啊!!】 【人齐了这瓜才吃的香啊!!】 岳夫人蒙头的跑着,听着池夏的赞赏得意的挑眉。 今个儿哪怕是下刀子,这热闹她也必须要凑到。 “他们这是……” 乔旭臣语气迟疑。 乔奕眼睛一亮,明显是熟悉了池夏的尿性,他立刻兴致勃勃的拉着自己老爹一块跟上去。 “爹咱们快跟上,孩儿怕妹妹被人欺负。” * 胡同里的路比一般的胡同口还要宽敞,据说是因为陛下专门将此地开辟出来,给从外地来进京赶考的考生备考居住,所以这胡同里光线明亮,周围也比较安静。 没有很大声的商贩叫卖声,里面有零星几家供学子们看书的书店,但大多数是卖笔墨纸砚的铺子。 池夏带着人一家一家的确认着,主要是她也不确定是哪屋。 但找的这一路她倒是吃了不少瓜,在路上还跟沈夫人汇合了。 【哦哟,这位考生还挺重口的啊,为了盘缠居然跟了不少好男风的富家子弟来酿酿酱酱!竟然还可攻可受,666啊!】 几人瞬间顺着池夏的视线看向了房门紧闭的宅子,目光灼热的好似能透过门板看向里面。 【诶?惠棠县主居然也在这?】 话落,惠棠县主正从池夏等人经过的宅子里出来,与她们面面相觑。 惠棠县主:“……” 她率先出声:“你们在这做什么?” 沈夫人温温柔柔的说道:“去拿金镯子。” 惠棠县主看了眼他们乌泱泱的一大帮人,撇嘴:“去拿个金镯子需要这么多人吗?” 【去那金镯子当然不需要这么多人,姐可是要去看詹事府的好戏呢!这会他们应该已经开始家族大乱炖了吧!】 惠棠县主:“……” “带我一个。” 她默默地扔了块金元宝给池夏。 因为在知道池夏欺负柔儿时,她就叫人摸清池夏的所有底细,所以她又从腰间摸出一枚金元宝扔给她。 “够吗?” 追上池夏等人的乔旭臣父子俩眸子一沉,眼中闪过一丝不喜。 他们乔王府的人怎么这么被人欺辱。 他们正准备出口训斥,但池夏的心声瞬间给他们干沉默了。 池夏:“!!!” 【天空一声巨响,老奴闪亮登场!】 她笑的一脸谄媚,将金元宝往怀里一揣,十分狗腿的扶着他的胳膊,语气轻声细语的:“县主跟我来。” “县主小心脚下。” 【谁说惠棠县主恶毒的,究竟是谁传的谣言!!】 【恶不恶毒姐不知道,但姐知道惠棠县主人美心善啊!】 【谁家好人哐哐赏给姐两个大金元宝啊!】 乔家三人:“……” 他们倒是低估了夏夏的能屈能伸。 惠棠县主对于池夏的讨好也是十分受用。 惊!詹事府詹事竟然是这样的人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所以这会更是毫不吝啬的拔下头上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金钗往她头上一插。 【她真的,我哭死,富婆姐姐在爱我一次!】 池夏白得了这么多钱,连忙脚步飞快的去拿“金手镯”。 【这可不是单纯的看戏了,扰了漂亮县主的兴致姐可不依!】 八人找了一大圈都没在这胡同里找到打金镯的铺子,但倒是找到了里面正在掐架的詹事府众人。 【哦哟,搁这呢!总算是给姐找到了!】 池夏眼睛一亮,手搀着惠棠县主,在心里琢磨着该怎么忽悠她过去凑热…呸,是过去找金店。 她的脚步一停,其余七人就知道到地方了。 惠棠县主斜睨了一眼大门紧闭的宅子,微抬着下巴,“本县主要进去瞧瞧,去,给本县主找找有什么地方可以进去的。” 话音一落,王媒婆就站在隔壁一处民家门口冲着她们招手。 这户人家与隔壁的宅子共用一堵矮墙,直接搭上梯子爬上墙头就好了。 八人齐心协力的趴在墙头上,很快,墙上就出现一二三……八个脑袋,齐刷刷的往下看着,一个萝卜一个坑。 乔家父子三人也好似忘了自己会轻功,从众的趴在墙头上。 池夏趴在墙头上往下看着,边问王媒婆:“这家人你认识?” 【要不然怎么就这么让我们进来了?】 王媒婆看着詹事夫人用指甲挠着詹事府伊,边说着:“哎呀,下手轻了。” 边嘴上回着她的问题:“这户人家我曾经也为他们做过媒,也算是认识。” “厉害!” 池夏朝着王媒婆比了个赞:“诶诶诶,对对对,捅他菊花。” 【果然这就是人脉的关系。】 不知道被人当看猴戏的詹事府众人气氛凝重,剑拔弩张。 高氏带着自己的娘家人站在左手边,曾凡带着儿子加几个族人站在另一边。 高氏怒斥道:“曾凡,我上敬公婆,下养子女,主持府中馈,打理家中大大小小的事情,你就是这么对我的?!当年你求娶我时你是如何跟我保证的?!” 曾凡立马砰的一下跪在地上,眼睛腥红,朝着高氏磕头:“夫人,我错了,都是她勾引我的,我……我也是不小心,是这个女人知道我是詹事府詹事,故意勾引我的!!” 【嘶~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这曾凡这么跪怕是得穷死。】 “我……我当时喝醉酒了,所以才会胡来,我会改正的!!” 他拼命的在地上用力的磕着头,额头都磕破了,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我对夫人的心日月可鉴,我发誓!!” 曾凡瞧着高氏还是一脸的无动于衷,咬着牙竖起三根手指举天发誓。 【这曾凡倒是豁得出去,又是下跪道歉又是举天发誓,真他娘的是个人才。】 【该不会高氏就这么心软了,原谅他了吧?】 【不要啊!】 结果出乎池夏所料,高氏冷笑一声:“你以为我还会信?男人的承诺就像是一张可有可无的纸,随时都可以撕毁,我当年就是信了你的鬼话,嫁给了你!!” 【啊嘞,竟然还有内幕!让姐瞧瞧这究竟是怎么个一回事儿啊?!】 沈夫人、岳夫人,乔家父子三人和王媒婆几乎同时竖起耳朵。 惠棠县主更甚,暗戳戳的往池夏的方向一偏。 【年轻时期的高氏在还没嫁给曾凡时,精通算术,对商业眼光十分敏感,年纪轻轻就事业有成,手下更是有几家盈利的铺子。】 【高氏那时会时不时的接济那些囊中羞涩进京赶考的考生,曾凡就是在这个时候认识的高氏,在了解高氏家世后明里暗里的接近她。】 【高氏这个不知情爱的少女一下就被打动了,再加上当时曾凡向高氏保证,这辈子不纳妾,只她一人的诺言,直接将高氏感动得稀里哗啦,义无反顾的嫁给他!】 【更别说,这曾凡现在的官职还是靠高氏和高家打点过来的,要不然他怎么可能晋升得这么快!】 【可偏偏曾凡却没有半点自知之明,反而怨怪起这个为他呕心沥血,煞费苦心的原配妻子!!】 【妈的,凤凰男就要有凤凰男的样子!家中所有的支出都是由高氏手下的铺子支撑着,要不然他哪还有钱去养外室!】 听完,在场的女子皆是一脸同情的瞧着不远处的高氏。 惨!太惨了!简直惨的不能在惨了!! 【等会?我嘞个豆,他竟然,他竟然……】 竟然什么?你倒是继续呀?! 不仅是惠棠县主,就连头一次见这么劲爆的乔旭臣也有些着急。 吃瓜不吃完,吃饭没味道。 【他在老家竟然还有一个发妻!!这他妈是骗婚呐!!】 吃瓜众人:“!!!” 呸!没想到堂堂詹事府詹事,竟然还是个攀龙附凤、偷鸡摸狗之流。 倘若只是养外室,他们倒也不奇怪,毕竟也不是没有人背着妻子养。 但若是骗婚,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在大雍律法中,在有配偶且配偶活着的情况下,与女方且女方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亲,普通百姓直接下狱处以宫刑,若为大雍官员,则是再此基础上往下三代不许入朝为官。 可以说这个刑罚可以说是十分严重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那发妻竟然没找上来?!】 【哦哦哦,原来是曾凡在下定决心要高娶时,就已经暗中派人传话回去说他在赶考途中不幸身中风寒而死,家中老母和已经怀孕的发妻信以为真,所以他们还不知道曾凡还活着呢。】 【所以姐就说这曾凡是真的什么事都能豁得出去,也难怪能在大雍亡了后迅速的在敌国站稳脚跟。】 吃瓜者群众:“!!!” 我嘞个豆!! 众人在听到大雍亡了这几个字眼,吓得心脏都滞了会,差点从墙头摔了下去。 他们垂着眼,藏住里面荡起的惊涛骇浪。 亡国…… 怎么可能?! 乔旭臣虽然不敢相信,但他这会看曾凡更是不顺眼了。 对于他来说,他与王妃琴瑟和鸣,王妃在时他没有纳妾,王妃死后更是没有。 6还是你6啊!!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所以对于曾凡养外室他是十分看不起的,更别说还加上抛弃糟糠之妻和老母亲这些事了。 而沈夫人和岳夫人则是下定决心回去一定要去吹吹枕边风,让夫君弹劾这不要脸的东西! 在场的只有王媒婆还在状况之外。 因为在池夏说出未来之事时,系统会自动屏蔽平民百姓,以防消息泄露发生恐慌。 高氏又看向她的二儿子曾亮,眼中带着浓浓的失望,“你养外室娘虽然不认同,但娘也无话可说,可你千不该万不该的睡你爹的女人,你这是乱伦你知道吗?!” “娘……” 曾亮诺诺的喊了声,而后目露担忧的看着紧闭的房门,门内还时不时的发出几声痛苦的闷哼。 “娘,香儿这会正在生孩子,有什么事情回家再说好吗?” 高氏不可置信的看着曾亮,大受打击的后退了几步,若不是身后由大公子曾琼扶住,她怕是这个时候早就倒在地上了。 “娘。”曾琼担忧的扶着她喊了句。 高氏闭着双眼,只觉得大脑里在嗡嗡作响。 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儿,怎么会这样。 曾凡见实在是打动不了高氏,干脆利落的起身:“若不是你不让我纳妾,我岂会在外面养外室。” 【好家伙,倒打一耙啊?!】 高氏简直是气笑了,“曾凡,你说我不让你纳妾?!分明是你自己一字一句,向我保证此生只有我一人,否则我会不让你纳妾?” “更何况你若是真想纳妾我还能阻止你不成?” 高氏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挺直着背,对着娘家人道:“给我打,我高家姑娘,可不能任人欺辱。” 不然世人该会怎么看待我高家女! 高家人也是十分明白这个理,一窝蜂的冲过去,一场王者撕逼大赛就此开场。 【冲鸭——】 【诶呦,扯头花啊!!下手那么轻作甚?对面有你情人?!】 【别光顾着打人呐,薅头发啊!!】 【左勾拳,右勾拳,回首掏,诶漂亮!】 众吃瓜群众:“……” 你还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不过别说,还挺刺激。 这会大理寺也不知道从哪得来的消息,在他们打的正激烈的时候,大理寺卿裴城瑜带着一众下属破开门冲了进来。 “住手!” 裴城瑜大喝一声,立马让下属将詹事府和高家人分开。 趁着裴城瑜向曾凡等人问话的间隙,池夏等人偷摸摸的从墙头上下来。 恰巧裴城瑜突然抬头,就这么冷不丁的与乔旭臣对视上了。 乔旭臣:“……” 裴城瑜:“……” 他默默移开眼,心中默念着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 他们离开后,没有直接各自回府,而是绕了一圈去了一家金楼,池夏心满意足的抱着一堆由惠棠县主等人送的金镯子金首饰。 惠棠县主等人吃了这么大的瓜,自然是毫不吝啬的给池夏买买买,就连王媒婆也是意思意思送了个大金镯子。 【哎哟我去,怪不好意思的。】 惠棠县主:“……” 别说,你还真别说,这池夏……还真有当她狗腿子的潜质。 在外面疯玩了一天,这会已经差不多宫禁了,池夏干脆在乔王府住下了。 一天,两天,君衍还能坐的住,一直到第七天,他终于坐不住了。 君衍的眸子黑沉沉的,嗓音清冷,夹杂着一丝不愉,说道:“夫人现在在哪?” 影一身影一闪,垂着头说道:“夫人这会是在东林寺。” 君衍快步从御书房走出,冷声开口:“保泉,备车。” * 池夏在乔王府梳妆打扮结束,随手从桌上端了盘点心,半闭着眸慢吞吞的往府外走。 昨天夜里,她因为忙女子学院招生和土豆的事,一直忙到了凌晨三点,若不是惠棠县主前几日约她今天去东林寺,她这会应该还在温暖的被窝里躺着睡困觉。 池夏昏昏欲睡的啃了口点心,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很是可爱。 走出大门时,池夏将最后一块糕点一股脑的塞进嘴里,将手上空着的盘子递给身后跟着的管家,三两步的爬上了马车。 掀开车帐,直接对上的是惠棠县主那潋滟中带着倦意的眸子。 池夏往她身边一坐,眼中带着促狭:“县主昨天又跟他们鬼混了?” 惠棠县主挑眉,嗓音懒懒:“都说人生得意须尽欢,本县主多尽会欢又有何不可。” 她自从知道跟在池夏身边能吃到不少瓜时,这些天她就一直黏在池夏身边,甚至连宋柔儿这个人都忘了。 【你就将只注意到了须尽欢是吧?!】 池夏打了个哈欠,头靠着车沿慢慢的又睡了过去。 而惠棠县主还在那自顾自的说着:“听说东林寺里出了个容貌艳丽的秃驴和尚,本县主倒是瞧瞧有多好看!” “而且听说东林寺里的月老庙很灵,到时候你陪本县主过去瞧瞧。” 她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但一直没有池夏的回音,她不耐的转过头,就见池夏已经闭着眼睡着了。 脸直接给气绿了。 “池夏你放肆!” 惠棠县主将手放在池夏肩膀两侧,试图将她给晃醒。 可池夏纹丝不动,睡得跟死猪一样。 惠棠县主气的大喊:“池夏!你给本县主起来!!” 那大嗓门,直接透过马车车板,清晰的传到了沿路的百姓耳边。 池夏困倦的半睁开眸,茫然四顾:“怎么了?怎么了?!地震了吗?!!” 惠棠县主见她醒了后,心满意足的收回手,自己则是头靠着她身上睡了过去。 池夏:“……” 【6还是你6啊!!】 马车在东林寺门口停下。 两人从马车上下来,因为东林寺处于山上,比山下的温度还要凉上些。 池夏打了个冷战,紧了紧身上披着的披风,一道跟着惠棠县主走进寺庙里。 惠棠县主带着她先去前殿焚香,旁边的侧殿则是被封了起来。 系统:【叮——承桓公在里面约男主君泽言见面。】 池夏:【???】 【不是,男主不是被暴君派去运送粮草了吗?】 君子为斗米折腰,姐为金元宝折腰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约鬼?!】 系统:【男主是秘密行动,所以承桓公一直以为男主在京城。】 池夏好奇的瞥了眼,而后乖巧的跟在惠棠县主身后,一路畅通无阻,进了殿内。 殿内跪坐着一个容貌秾丽的僧人,闭着眸嘴里念念有词的敲着木鱼。 池夏看到僧人的第一眼,颜狗属性蠢蠢欲动。 【我嘞个豆!这容貌,简直跟暴君不相上下啊!!】 【这太帅了吧,斯哈斯哈!】 【姐不能保证全世界的帅哥都爱姐,但姐能保证姐爱全世界的帅哥!】 【姐就想给帅哥一个家!嘿嘿嘿嘿!】 僧人:“……” 惠棠县主:“……” 系统:【这是原书另一大反派,敌国大虞流落在外的皇子夙墨。】 哗的一下一盆冷水撒下,池夏瞬间心如止水。 【哦,原来是他啊!】 【再仔细一看,还是暴君更胜一筹!】 【哎哟喂,阴阴柔柔的,根本比不上我家那阴晴不定爱体罚人的暴君陛下!】 【heitUi!】 夙墨忍不住抬眸诧异的看向池夏,她分明没开口,为什么他能听见她的声音?! 哔哔哔哔—— 熟悉的哔哔环节结束,夙墨抬头看着慈眉善目悲悯众生他的佛祖金像,了然。 这许是佛祖特意在暗示他。 天机不可泄露。 惠棠县主也是见到夙墨的第一眼,就对他产生了很大的兴趣。 她这人酷爱好颜色,虽然为人荤素不忌,但却不会招惹那些有妇之夫。 所以这会她从腰间拆下一个装满金元宝的荷包,哐哐两下扔到池夏面前,趾高气昂的命令道:“拿着,一边玩去。” 池夏:“!!!” 【君子为斗米折腰,姐为金元宝折腰!】 池夏忙不迭的捡起脚边的荷包,一边往后退:“好的,县主姐姐玩的开心啊!” 在暗处保护池夏的影五看的简直目瞪口呆,他敢拿影二的项上人头保证,池夏对陛下说话的语气都没有这么温柔! 池夏退出前殿,顺带还好心的将门给扣上。 【可不能让人打扰人美心善的县主姐姐兴致。】 她将一切事都办好后,在这东林寺随意的晃悠着,一路走到了财神庙前。 财神殿与月老庙紧紧挨着,池夏看也不看一眼旁边的月老庙,毫不迟疑的抬脚走进财神殿。 刚一走进悠悠佛香淡淡萦绕在她鼻尖,池夏庄重而严肃的跪拜在蒲团上,她双手合十,十分诚心的行了个大礼。 【钱来!钱从四面八方来!铺天盖地来!时时刻刻来!】 【我爱钱!钱爱我!所有的钱都会流向于我!】 【快来快来!快到我怀里来!】 【月老庙前姐不屑一顾,财神殿里我长跪不起!】 一名来求财的青年贾商刚一脚踏进财神殿,就听见池夏那虔诚的不能再虔诚的话。 因为池夏是背对着他,所以他就以为是从池夏口中说出来的话。 他看了眼还在严肃的念叨着的池夏,又默默的退了出去。 他还是等会再来吧! * 一辆低调奢华的马车在东林寺前停下,影一勒紧马缰,跳下来对着车厢低声道:“公子,到了。” 车厢内,君衍将手中的氤氲着浅浅热气的茶杯搁在檀木桌上,修长白皙的手指掀开车帐,眉眼冷淡的车上走下。 东林寺从大周朝就一直是以护国寺的身份屹立到现在,所以来往香客络绎不绝。 君衍抬眸看向巍峨肃穆的东林寺,他的身形欣长挺拔,一身浅色锦袍,清俊的面庞淡然而矜贵。 许是因为是来东林寺,他的苍劲腕骨处松松垮垮的挂着一串白玉菩提。 影一走到君衍身后,压低着音道:“公子,影二来报,承桓公在今日约见郕王密谋。” “嗯。”君衍淡淡的应了声,“让人去查查闻太妃在哪?” 影一微微弯腰:“是。” 郕王就是闻太妃所生。 闻太妃在先帝还在位时,就一直觊觎着龙椅这个位子,先帝膝下有七子一女,其中有五子都是由闻太妃暗中下毒手给除去。 唯二剩下的就是从小被送去敌国当质子的君衍和她亲生孩子郕王。 在先帝驾崩后,眼看着皇位只离她一步之遥,可就在这个时候,君衍半路杀了出来,以铁血手段镇压一切。 若不是闻太妃迅速的将一切都推了个干净,甚至还狠心的将娘家给推出去给她做替罪羔羊。 现在这会怕是早就没有闻太妃这个人了。 而君衍上位后,对于闻太妃私底下的小动作都是报以看好戏的态度,甚至他还在其中添了把佐料。 但这前提是没有动摇大雍江山社稷。 君衍神色淡淡的抬脚往后院走去,影一绷着脸提醒:“公子,你走错了,夫人在这边。” 君衍握着菩提的手一顿,嘴硬道:“谁说本公子找她了,本公子去找慧明方丈下棋。” 池夏还在财神殿中闭眼求财,就在这个时候,危险突然将至。 一只凌厉的箭羽,带起破空的气势,从远处的屋檐上掠过,直直往池夏命门射去。 这时,池夏突然弯腰对着财神磕了个头,那箭羽“嗖”的一下在离她一寸处射在不远处的功德箱上。 箭头入木三分。 池夏:“!!!” 【我勒个豆!!!!!】 第一支箭,仿佛就是一道信号。 瞬息,财神殿周围的庙宇屋檐上架起无数弓弩,箭羽在阳光下还闪着寒光。 嗖嗖嗖—— 箭羽如天罗地网般,密密麻麻,有着破竹之势,乌压压的如同抛物线般,将整座殿宇笼罩。 池夏瞪大了眼睛,几乎是下意识的,往旁边就地一滚,连滚带爬的往大门处躲起来。 【淦!!!】 【估计诸葛丞相当年草船借箭穿心驾驶都没姐这么猛!】 池夏抱着头,苦中作乐的想着。 虽然门板替她挡了大半的箭羽,但外面弓箭手人手众多,还是有箭羽顺着窗户射在她的脚边。 影五:“!!!” 因为他之前受罚时的伤还未痊愈,他一个人根本无法抵御,连忙掏出信号弹放出信号。 而后咬着牙在一波又一波的强烈攻势下冲进财神殿。 跟死了丈夫似的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慧明方丈的禅院在东林寺最深处,环境悠然,幽静深邃。 院外落座了一大片梅林,梅林中央处摆放着一行石桌,石桌上刻着棋盘。 君衍心不在焉的与慧明方丈一来一往的执棋博弈。 慧明方丈眉眼慈祥,嘴上却说着与身份不符的话,“陛下今个儿带了香油钱了吗?” 君衍脸色不变:“没有。” 宫里已经有个貔貅了,再往外撒怕是该气了。 他手持黑棋,漫不经心的抬眸,就见天上闪烁着影五的求救信号。 君衍脸上猛的一变。 蓦得起身,瞬息功夫,就消失在原地。 影一刚想运起轻功,就被一旁的慧明方丈眼疾手快的捉住了他的袖子。 慧明方丈急的吹胡子瞪眼的:“赶紧带老衲一块去!” * 影五顶着一道接着一道的箭羽往池夏的方向闪去,抓住她的手冷静道:“夫人,随属下来。” 池夏一愣:“哦,好。” 影五左右瞧着,目光落在金身身后的空隙。 身后的门板快坚持不住了,影五只能铤而走险的带着池夏躲着箭羽一路往金身方向跑去。 池夏两人还在专心躲着箭羽,所以没有注意到殿外的箭羽在慢慢减少。 哪怕是这样,箭羽也还是十分密集,而箭羽又被人注入了内力,时不时擦过池夏的身子射入地面。 池夏抿着唇,闷不吭声的跟着影五,两人才跑到金身旁,一道凌厉寒意的箭突然在她的眼睛里放大。 系统:【宿主,蹲下!】 她的瞳孔骤然紧缩,影五也是反应极快的压着人往地上一趴。 箭羽翻滚着一股热浪,扎进了池夏不远处的地面上。 池夏的心脏剧烈地砰砰直跳,心脏仿佛跳到了喉咙口,带着劫与后生的庆幸感。 “夫人,快。” 影五低着声,让池夏爬进金身后面躲着。 池夏喘着气躲在金身后,听着耳边箭羽射在金身上发出叮叮叮的声音。 “轰!” 一道剧烈的声响在殿外响起,君衍一袭素色锦袍站在已经千疮百孔的殿门口,眉眼冷冽如霜,让人看一眼,就觉得好似掉入了寒冰当中。 浓而重的血腥气息慢慢的涌进殿中,他带着菩提的手还在往下沥着血,落在青石路上。 他就这么站在财神殿前眉眼淡淡的抬眸看向屋檐,唇线紧绷,冷声开口:“影一,存活的带回去审问。” 君衍转身,漆黑的眸子环视了一周,抬脚走到池夏的藏身之处。 他在金身前站定,淡淡的喊了声:“池夏。” 池夏一愣,缓慢的眨了眨眼,声音干涩:“影五,我好像听见了陛下的声音。” 君衍再次开口:“池夏,我来了。” 分明是一句很平淡的话,池夏瞬间红了眼,从金身后面冲了出来抱住他,放声大哭。 “哇呜呜呜呜呜呜,我真的以为我要死了。” 她从小到大生活在法治社会,遇过最坏的事也就是孤儿院被其他孩子欺负,哪里见过这么大的阵仗。 君衍顿住,一脸的不知所措,手下生涩的给她擦着泪。 他弯下腰低声轻哄:“别……别哭了,没事了。” 池夏哭得更凶了。 君衍更慌了,俊隽的眉微微皱起:“不许哭。” 池夏眼尾殷红,纤长睫毛湿答答的耷拉下来,抽抽噎噎道:“你……你凶我……我就要哭,我就要哭!” 君衍:“……” 他动作轻柔的擦着她的眼泪,低低的叹息着,修长白皙的手将她的脑袋往自己的怀里一摁。 放轻了音,语气无奈:“没凶你。” 池夏哭累了,渐渐的哭泣声小了,大脑也慢慢的冷静下来。 她垂眸看着被她哭湿了一片的前襟,哭得原本红润的脸更红了。 【丢人!太丢人了!】 【姐这么个钢铁如雌鹰般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哭呢!还哭的这么凄惨!!】 【跟死了丈夫似的。】 君衍:“……” 影五:“……” 这可不兴说啊! 池夏刚想从君衍的怀里退出来,突然她的眼前一黑,失去意识软软的倒在君衍怀里。 君衍心下一慌,忙的低声唤道:“池夏?夫人?” 怀里的人紧闭着眼,红润的脸色变得惨白,一动不动的躺在君衍怀里。 君衍周身泛着森冷寒意,冷声开口:“影五。” 躲在金身后充当隐形人的影五闪身出来,跪在他面前:“陛下。” 君衍抱着池夏的手臂微微收紧,声音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到的颤意:“立刻去将裴景带过来。” “是。” 影五施展轻功,三两下的离开了东林寺。 君衍直接抱着人霸占了慧明方丈的院子,沉着脸将人安置好出去,嗓音含着冷意的对着影一吩咐:“给朕查!查出幕后黑手后通知锦衣卫,给朕把他们围起来。” 不到半刻钟的功夫,影五便拽着裴景一路运着轻功落地。 裴景一脸漫不经心提着药箱,被影五带着落在君衍身前。 “病人呢?” 裴景理了理被风吹着凌乱的衣袖,温润开口。 君衍没应,进了禅房。 裴景挑眉,也跟着进去。 池夏闭着眸躺在床榻上,身上盖着干净的锦被。 君衍坐在床榻边冷声开口:“过来,给她诊脉。” 裴景将药箱放下,手指搭在池夏的脉搏上,静静探脉。 他又仔细的看了眼池夏身上的伤,嗓音轻缓:“池侍读这是中了毒。” “可有解?” 裴景温润挑眉,“自然。” 他从药箱里拿出一瓶药丸,从中倒出一枚黑色药丸,塞进池夏的嘴里。 “半柱香就能醒。” * 皇宫,太医署。 段瑶瑶,也就是瑶贵嫔,在太医署四处翻着,嘴中还嘟囔着:“奇怪,我刚刚炼的药丸哪去了?” 她拉住从她身边经过的药童,问道:“你有看到一瓶青色瓷瓶吗?” 药童摇头:“没有。” 段瑶瑶双手叉腰,一脸纳闷,“奇了怪了。” 小药童好奇的问:“那药很重要吗?” 她瞥了眼小药童,冷哼一声解释:“那药跟平常的解毒丸差不多,但却有副作用,怕就怕被人给误食了。” 所以本尊是流落到凡间了?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远在前殿调戏着俊美和尚的惠棠县主突然听到这么大的声响,几乎是毫不迟疑的抛弃夙墨,紧赶慢赶的往发出动静的方向赶去。 等她赶到时,大殿中留下一地的箭羽和已经丧命的黑衣人。 整个大殿几乎是没有落脚的地方。 惠棠县主的目光触及遗落在地上的荷包,神情一冷,“扶月,给本县主找。” * 君衍蹙眉:“为什么还没醒?” 裴景也是一脸不解,他对他配的药十分了解,不可能这么久了还没醒。 他先是给池夏再把一次脉,没什么异常,而后才拿起药瓶放在鼻尖轻嗅。 好了,知道问题出自哪了。 裴景揉了揉眉心,嗓音有些无奈,“吃错药了。” 君衍:“?” 裴景语气轻缓的解释道:“这新药是段瑶瑶炼制的,与平常的解毒丸药效还好些,但是有副作用。” 除了段瑶瑶,其他人根本不敢碰他的药箱,准确说是,害怕。 因为当时他进太医署时,那些御医仗着自己资历最深,时不时给他下绊子,当然,他都给一一报复回去了。 只有段瑶瑶,十分不怕死的莽上来,他拿她试新药,她反手就往他身上试。 君衍冷着声:“什么副作用?” “不知,但可以保证的是,不会危及生命。” 这时池夏还没醒,裴景干脆出去在四周转悠,看看有什么稀罕的草材,所以现在房里就只剩下池夏和君衍两人。 君衍坐在她身边,低敛着眉。 “池夏,朕知道你心悦朕,朕许你喜欢,所以你快些醒来。” * 被迫在小黑屋里的系统简直欲哭无泪。 也不知道天道发什么疯,突然出现将他提起来一脚踹进了小黑屋里。 导致他到现在都联系不上宿主,也不知道这次的危机宿主渡过了没。 某位被系统控诉的天道瘫在椅子上看着还在昏迷的池夏,而后又咬牙切齿的瞧着自己身上已经渐渐松动的剧情线。 妈的,剧情这王八犊子真他娘的该死啊! 在他地盘上兴风作浪这么些年,总算是给老子找到了BUG! 看老子弄不弄死你就得了!! 一直到太阳落山,池夏终于醒来了。 池夏只觉得她的头疼的头昏欲裂,迟钝的转头看向一侧守着她的君衍。 【这谁啊?长得还挺帅的。】 【就是气势有点唬人。】 君衍微蹙着眉,神情有些凝重:“池夏?” 她低低的应了声,“嗯。” 还好,没傻,还记得自己的名字。 池夏抬眸看向了周围古色古香的装修和摆设,又有些疑惑的低头瞧着自己身上的古装。 【这哪啊?】 【刚刚这帅哥怎么知道本尊名讳?】 【本尊的法力呢?!怎么不见了?】 【还有本尊的宫殿怎么变得这么丑陋了?!】 【难不成……是本尊那个不孝徒欺师灭祖,将本尊那些好玩意给卖了?!】 他突然有些不太好的预感,这该不会是……记忆错乱了吧?! 君衍:“影五。” 影五立马从房梁上跳下来,几步走到君衍面前:“陛下。” “我勒个槽!” 突然出现的影五直接将池夏吓了一跳,下意识的爆了句粗口。 【等会,刚刚这裹的丑不拉几的玩意喊这帅哥啥?陛下!?】 影五:“……” 君衍:“……” 君衍吩咐道:“去把裴景找回来。” 影五低了低头:“是,陛下!” 【还真他娘的是陛下!!】 池夏倒吸了口气,默默的将被子拉高。 【所以本尊是流落到凡间了?】 【本尊堂堂青云宗掌门人,本尊现在法力全失,又长得沉鱼落雁,貌美如花,万一这凡间皇帝觊觎本尊的容貌怎么办?】 她想起曾经闲暇时看的那些冰冷帝王爱上平民小白花的话本子。 【顺他者昌逆他者亡,能面刺寡人之过者诛九族,上书谏寡人者处极刑,谤讥于市朝闻寡人之耳者,死全家!】 君衍:“……” 谢谢,有被创到。 池夏在床榻上背对着君衍躺了会儿,脑袋又开始疼了起来。 君衍一直坐在一侧看着她,目光时不时落在她的后脑勺上,欲言又止。 几息过后,池夏又开始发病了。 她坐起身下床,一脸严肃的看着君衍:“快,我们快躲起来,不然那些偷金子盗贼的又找上来了。” 君衍:“……” 他见池夏就这么光着脚下床,无奈的摁住她,“穿鞋。” 池夏白皙小巧的双脚乱踢着,理直气壮地说道:“我现在是金子,我不会,你给我穿!” 君衍:“……” 真是个祖宗。 影一顶着个面无表情的脸偷偷的从瓦缝中往下看,一旁是死赖着他不走的慧明方丈。 慧明方丈看到这一幕,无声的“诶呦”一声,胖乎乎的手捂着眼,小声的嘀咕着。 “甜迷糊了甜迷糊了,真是,让人瞧见多不好意思啊!” 影一瞥了他一眼。 先把你那比眼睛宽的指头缝给合上,再把你的嘴角放下来再说。 君衍叹了口气。 他只感觉他这辈子的无奈都用在面前的人身上了。 君衍半跪下来,将池夏的脚搁在他的膝盖上,手扣着她纤细的脚踝,低眉细致的给池夏套上鞋袜。 池夏这才满意,伸手牵住他的手,鬼鬼祟祟的出了门。 嘴上还在傻兮兮的嘀咕着:“我跟你说,我们这些做金子的,太招人喜欢了,所以每天都有人想偷走我们,我们得躲起来。” 君衍就这么被池夏拉着离开,在走到一棵梅花树下时,突然放开君衍的手。 他下意识的伸手一捞,却捞了个空。 池夏抱着树干,跟猴一样三两下的爬上了去,一脸严肃的抬头看着天。 君衍:“???” 他蹙着眉看着站在树枝上的池夏,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下来。” 池夏一本正经的拒绝道:“我不!我现在是一朵花,我需要光合作用,不然我就会枯死。” 君衍:“……” 前面是金子,现在又成了花是吧! 君衍抬头看着她,轻哄道:“你看,你比其他花都要漂亮,漂亮的花要待在漂亮的树上,不是吗?” 惊!暴君竟然是这样的人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池夏一愣,用她现在不太灵光的脑袋想了想,瞬间被说服住了。 “对,要去漂亮树上。” 她的嘴里嘀嘀咕咕的,正准备往下跳,突然觉得这树有点高。 池夏又缩了回去,摇头:“太高了。” 君衍定定地看着她,张开怀抱,语气轻缓:“别怕,我接着你。” 她抱着树干:“你要接住我哦!” 说完,池夏闭起眸,鼓起勇气往下跳。 失重感袭来,很快她就落入了一道温暖宽厚的怀抱中。 小凤凰在我怀里。 池夏缓了过来,就这这个姿势抬眸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好刺激,我还想玩,再来一次好不好!” 君衍:“……” 祖宗。 但他也没拒绝,只是无奈的陪着她又玩了几次。 系统:【……】 系统一出来就见到这幅诡异的画面,一个往下跳,一个接住,一轮下来后又来一轮,跟开了循环似的。 它沉默的看了眼身后的小黑屋,要不……它还是回去吧。 系统试图喊池夏,喊了半天都没回应。 系统:【???】 池夏意犹未尽的趴在君衍肩上,确定她不想再玩后,抱着她往禅房里走。 君衍将她放在床榻上,这会池夏又睡着了,给她掖好被角才出了门。 * 裴景才从后山上下来,影五就找过来了。 在听到影五说池夏醒来后状态不怎么好时,兴味挑眉。 “带路。” 影五带着裴景风风火火的跑回来,走到君衍面前,恭敬道:“陛下,裴神医带到了。” 君衍坐在石桌旁,沉着声将池夏这几次发病的症状,简言意赅的给裴景复述了一遍。 裴景眼露兴味,对这个解毒丸的副作用十分感兴趣。 “根据陛下的描述,池侍读这应该是类似于喝醉酒,导致产生了幻觉。” “不过这一切都是猜测,目前还是等看过之后再下结论。” 君衍抿唇,带着裴景回到禅房。 他推开门,就见池夏气呼呼的背对着他。 浑身上下都写着——我现在很生气,你快来哄哄我。 君衍:“……” 君衍无奈,带着裴景慢慢的靠近她。 “池夏……” 池夏瞬间就炸了,腾的一下转过身脚踩在床榻上,明艳漂亮的眼眸瞪着他:“你竟然喊我的名字,你这么快就厌了我是不是?” “你说,你是不是在外面养了外室,想把我赶出去好把人接回来是不是?” “我告诉你,除非你把手中的银子和田契什么的都给我,我才会同你和离!” “不然,你那小情人就别想在我在的一天进门!” 【我,池夏,打钱,懂?】 君衍:“……” 裴景:“……” 这解毒丸的副作用威力这么大? 君衍现在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突的疼,他还什么都没说呢,池夏嘴巴突突突跟机关枪似的就将这破天的屎盆子往他脑袋上扣。 她将气撒完后将视线放在一旁安静的裴景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眼,不知想到什么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 池夏指着他们两个,明亮的眸子好似还闪着火焰:“好哇!我就说呢!你我成婚不到半年,就突然厌了我,原来是养了个男小情人!” “你竟然还把人给带回来了,你究竟有没有把我这个明媒正娶的妻子放在眼里!” 池夏说着说着甚至悲从心来,眼中蓄着泪,哽咽道:“这要是被其他世家夫人知道,她们会在背后如何笑话我?” 君衍:“……” 裴景:“……” 君衍和裴景两人各自对视了一眼,而后又十分嫌弃的移开。 她平复好心情后指着大开的房门怒喝:“出去!给我出去!我现在不想见到你。” 君衍一行人就这样被赶了出来。 他心累的看了眼紧闭的房门,示意裴景去前面石桌讲话。 君衍白皙手指扣着黑色棋子,放在手中把玩着,语气冷淡:“怎么样?看出什么了?” 裴景颔首,温润开口:“确实如之前下官所说,池侍读这是进入了幻觉。” 君衍问:“可有破解之法?” 裴景摇头:“无。” 君衍抿唇,有些头疼。 “那这幻觉什么时候消退?” “少则五日,多则半月。” 他先让裴景离开,自己则是一个人坐在梅林处,撑着额半闭着眸想着该怎么以什么态度对待池夏。 一直守着池夏的影五找上来了,皱着脸道:“陛下,夫人她现在不愿意吃饭。” 君衍掀开眸子,问道:“不愿吃?为何?” 影五摇头:“不知。” 他想了想,鼓起勇气说道:“陛下,裴神医说您多接触接触夫人,也许就能让夫人快速的脱离幻觉。” 他家陛下分明整个人浑身上下都写着喜欢夫人,结果自己却没意识到,真是让看的人急死了。 他们这些龙影卫里的兄弟都在打赌自家陛下什么时候意识到自己的心意,抱得美人归。 君衍捏了捏眉骨,站起身:“走吧。” * 君衍推开禅房门,就对上池夏那张幽怨的脸。 君衍:“……” 他现在完全想不明白,为什么他在池夏的心里是那种会养外室的人。 池夏抱着胸斜睨了他一眼,语气阴阳怪气的:“哟,还知道回来啊!怎么不去找你的小情人了?” 君衍:“……” 他低垂着眉,嗓音平静的说道:“刚刚那是大夫,他是过来给你看病的,不是朕……我的外室。” 池夏一愣,还是一脸怀疑的看着他:“真的?” 君衍颔首:“嗯。” 她瞧着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心中的怒气瞬间卸了大半,“啊?是吗?那你来找我干嘛?” 君衍回:“用晚膳。” 池夏扭过头,冷哼:“不吃!” 【姐要是答应了,那姐的气势不就输了!】 【姐就算是饿死,就是从这床上跳下去,死在他面前,也绝不会吃一口……嗷呜,好好吃!】 君衍默默地又舀了勺粥吹凉喂给她。 晚膳用完,池夏抱着圆滚滚的小肚子,懒洋洋的瘫在床榻上,一动不动。 君衍皱着眉,伸手将不愿意动的池夏拉起,“躺着不好,去外面走走消消食。” 池夏反问:“你陪我?” 他们杀我,用了最钝的刀!!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君衍原本想说,他要去批奏章。 可瞥见池夏那双明亮的杏眸,到嘴边的话转了个弯,颔首道:“好。” 池夏顿时满意的点头,背着手往外走。 这会的东林寺现在人不多,大多是些小僧在洒扫和礼佛,那阵阵梵音回荡在寺中。 池夏现在心情极好的在这梅林中随处逛着,时不时踩几脚地上飘落的花瓣。 越往里走,灯光越来越暗,她左右看了看,兴致阑珊的拉住君衍的衣袖,嗓音恹恹:“好黑,还是去别的地方看看吧。” 这点黑对于君衍来说不算什么,他夜视能力极好,借着微薄的月光,他也能轻易地将面前的事物看的一清二楚。 他的视线顺着衣袍往下移,就见池夏那双白皙的手,紧紧拽着他的袖袍。 “去哪?”君衍纵容着她的动作,淡淡问。 但若是看到他耳尖的红晕,就知道,他是装的。 池夏无所谓的说道:“随便走走。” 语罢,君衍还真带着她到处逛了逛,直到池夏突然在一处偏院厢房院门口停下。 “大夫,我家小宝贝受伤了,快救救她!!” 瞬间,池夏一激灵,耳朵竖起,头上隐形的天线嗖的一下立起来了! 人虽然记忆混乱了,但吃瓜魂却屹立不倒。 她小心翼翼的带着君衍凑近。 “别说话啊!”池夏压低着声对着身后的人说道。 君衍:“……” 东林寺一般供人居住的厢房都设有独立的院子,这会大门紧闭,池夏干脆拉着君衍在周围看看有什么容易翻墙的地方。 结果在转角处,遇到了惠棠县主。 惠棠县主:“……” 池夏:“……” 【好家伙,这难道就是狭路相逢勇者胜吗。】 惠棠县主与池夏两人面面相觑,在看到君衍的身影时,很是拘谨的对着他请了安。 这会,里面又出声了。 这次的声音明显是个女声,语气颤颤巍巍的,“小宝贝会不会死掉啊!夫君君你快抱抱小宝贝,我快碎惹~嗷呜~” 两人对视一眼,一拍即合的翻墙进去,一路直奔厢房。 君衍无奈,陪她们一起胡闹。 两人带着君衍蹑手蹑脚的靠近厢房,趴在窗户上偷偷戳了一个洞,往里看。 只见一名身着青绿色衣袍的年轻男子坐在床榻一侧,紧紧抱着蓝衣女子一脸凶狠的瞪着震惊到呆愣的大夫。 对面,男子一脸疼惜的握住女子受伤的手,神情陶醉的深吸了口气,深情款款的看着她:“小宝贝,疼不疼?夫君君吹吹好不好?” 蓝衣女子整个人软软的倒在男子身上,脑袋使劲往男子怀中蹭着,小脸羞涩:“小宝贝好疼,要吹吹。” 大夫:“……” 池夏:“!!!” 惠棠县主:“!!!” 呕!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而参与在其中的大夫背着个药箱惊恐的往后一退,眉毛打结,脸都皱成一团,神情恍惚。 这……你是不是颅有疾?是不是颅有疾?! 虽然被恶心了,但大夫还是秉持着医德操守,准备给女子看伤。 大夫还没往女子身上挨着呢,那明显是颅有疾的男子飞快的拍开他的手,大声宣誓主权:“你离我的小宝贝远一点,她不喜欢除我以外的男子接近她!!” 大夫:“……” 你是不是油饼?是不是油饼?!啊?!!! 池夏:“……” 【姐是不是有病?啊?!没事好奇看什么颠公颠婆啊!!!!!】 惠棠县主也是一脸赞同的点头。 话虽这样讲,但她们也还是没有离开。 后面的君衍看着面前的两人毫无贵女气质,撅着个腚拼命的往里看着,心累的捏了捏鼻翼。 怎么感觉带了两熊孩子出来呢? 厢房里面还在上演着颠公颠婆的戏码。 女子含情脉脉的望着好似天神般护在她身前的那种,语气仰慕:“夫君君,你真霸道,小宝贝好喜欢。” 男子侧过头,露出他那如刀削的下巴,邪魅一笑:“这丫头真可爱!” 池夏:呕! 惠棠县主:呕! 大夫:呕! 就连偶尔听一耳朵的君衍也是表情复杂。 果然跟池夏待久了,什么脑残的事都能见着。 大夫让女子将袖子拉起来,给他看一看伤处,结果这两个颠公颠婆又演上了,折腾了好一会。 他左右看了看,迟疑问道:“这伤……在哪?” “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男子顿时生气了,指着女子手臂上的被叶子划伤的一道划痕,质问道:“这么严重的伤你看不见吗?” 大夫:“……” 你是大夫!你是大夫好吧!! 蓝衣女子泫然欲泣的哽咽着声:“都怪小宝贝不小心,让夫君君担心了!” 男子心疼的将她抱在怀里,让她手抵在她的心脏处,“小宝贝你听,这心为你而跳。” “所以,没有我的允许,小宝贝可不许再受伤了!知道吗?” 蓝衣女子瞬间羞红了脸,羞涩的点点头:“好的夫君君。” 四杀!! 大夫一脸咬牙切齿的拿棉沾上药水,烫手般的递给了男子。 虽然只是一道细小的划伤,估计没几分钟就愈合了,但谁让他们钱给的多呢。 疲倦微笑脸ipg. 池夏脚趾扣地,浑身上下连头发丝都好似泛着恶心。 【啊啊啊啊啊!!!!】 【姐是什么很贱的人吗?啊!!!!】 【就应该在他们开始演的时候离开!】 【他们杀我,用了最钝的刀!!】 【这病你就看吧,一看一个不吱声!两个活爹!!】 大夫将病看完后,立马火急火燎的抱着药箱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池夏被这尬得不能再尬的对话秀的头皮发麻,半响,才喊着惠棠县主离开。 可是在看到惠棠县主时,整个人都沉默了。 【不是?谁叫你戳窗纸这么戳的?啊?!】 【这洞大的都能将你整个脑袋都塞下去了吧?!】 惠棠县主看着自己手下不知不觉扩大的洞也陷入了沉默。 “啊!!!夫君君,外面有人!!!” 两人瞬间吓得一激灵。 池夏想着该找什么地方躲起来,腰猝不及防的被人揽住,直接被带飞了起来。 有什么倒忙是姐可以帮的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君衍脚下运气,垂眸注视她确定没什么不适后,脚下速度越发飞快。 至于惠棠县主则是没有池夏那么舒心了。 她现在被君衍提着后衣领,整个人在空中摇摇晃晃的,紧闭着眸拽着君衍的衣袖,生怕他突然手一松,她就摔成肉泥了。 她想开口说能不能先随意找个地儿把她放下,可一张口那呼啸的风直接往她嘴里灌。 惠棠县主:“……” 君衍将惠棠县主扔给慧明方丈后,带着池夏回禅房。 闹腾了一天,池夏这会有些累了。 她打了个哈欠,一脸困顿的揪着君衍的袖袍,闭着眼被他带着走。 君衍侧过头,缓声道:“回去睡觉?” 池夏乖巧的点头,“好。” 君衍带着她回到了禅房,叫人抬水上来给池夏沐浴。 东林寺没有丫鬟伺候她沐浴,而池夏也没有带冬至出来,但好在她也不习惯有人伺候她沐浴。 沐好浴后,池夏安静的躺在床上,没一会就睡着了。 君衍松了口气,替她理了理鬓角的碎发,合上门,往隔壁的禅房开始处理些比较棘手的政事。 烛火通明。 第二天一早,池夏揉了揉发疼的脑袋,睁开眼就见君衍提着件衣裙进来。 池夏皱着眉开口:“你昨天去哪了?” 君衍将衣裙递给她,很自然的说道:“公事忙,怕吵醒你,所以在隔壁将就了一晚。” 池夏点头,表示理解,随后话音一转,很快就换了个话题。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君衍身形一顿,想到她现在症状还没好,抿唇开口,“过几天。” “哦。” 池夏打了个哈欠,转过身又睡了过去。 君衍:“……” 确定人已经睡过去了,他转身往隔壁的禅房继续批着奏章。 今天早上早朝,他特意放出消息,冬狩前半月他要在东林寺礼佛。 他就等着暗处那些蛀虫按捺不住的跳出来,一网打尽。 * “池夏池夏池夏!!” 惠棠县主嘭的一下推开房门,阳光顺着大开的门撒在池夏身上,池夏翻了个身,继续睡。 惠棠县主:“……” 都快午时了,池夏这是猪吗?还睡! 惠棠县主扑在池夏身上,用力的将她给晃醒。 “池夏,池夏,池夏,快给本县主醒醒!!” 现在池夏睡得正香,突然感觉到一阵地动山摇。 她猛地睁开眼,垂眸看着惠棠县主。 池夏无奈起身:“怎么了?” 惠棠县主捋了捋头发,睨着她:“你昨天遭遇了刺杀,可有受伤?” “刺杀?” 池夏一愣,有些糊涂道:“我没遇到刺杀啊?我不是一直在这吗?” 惠棠县主:“???” “那本县主给你的荷包怎么掉了?” 她从袖中掏出昨天在财神殿里捡的荷包,递给她。 池夏左右看了看,一头雾水,“许是之前在哪掉了吧。” “所以今天县主找我有什么事吗?” 惠棠县主立马将那点不对劲抛之脑后,兴冲冲的将池夏拉起来,“快快快,你快更衣,昨天看的那个瓜又有后续了!!!” 池夏:“!!!” “马上!” 她瞬间从床榻上爬起,没过一会就将衣服穿戴好,脚步飞快的跟在惠棠县主身后。 很快就在另一处偏院停下。 池夏两人十分熟练地翻墙,往窗棱上一趴。 好家伙!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里面还是三个人。 男主角和大夫没变,唯一换了的是女主角。 大夫无助的抱紧药箱,痛苦的闭上眼。 这几天怎么遇到的都是些颠公颠婆啊!! 池夏:“……”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 女主角变了也就算了,关键是台词也给对调了! 只见男子小鸟依人的靠在女子怀里,那张清秀的脸上羞涩:“大宝贝好痛痛,要娘子吹吹。” 两人对视一眼。 会玩还是他们会玩。 大夫一脸机械木讷的开始他的剧情,面无表情的给他看伤。 果然下一秒手被人拍开。 【你离我的大宝贝远一点,他不喜欢除我以外的女人!】 惠棠县主:“!!!” 对对对,就是这句话! 果然,女子下一句就是:“你离我的大宝贝远一点,他不喜欢除我以外的女人接近他!” 大夫:“……” 我他娘的是男人!男人!!!! 【大夫破没破防姐不知道,但姐现在知道了什么叫做中间商了。】 【也不知道这男的是谁,这么会玩。】 惠棠县主恰巧在一次宴会上认识了里面的男子,对着池夏小声说道:“这是承桓公的儿子,华腾。” 池夏装作一副认识的点头,心中嘀咕着。 【姐能说姐不认识吗?】 惠棠县主:“……” 大夫一脸痛苦的陪着他们演戏,将药扔给他们后,火烧屁股的提着药箱百米冲刺的跑了。 搬家,一定要搬家! 这些个颠公颠婆他真的招架不住啊!! 两人眼看着里面从你是风儿我是沙到山无棱。 后面的内容尬到实在是让人看不下去了,池夏和惠棠县主才意犹未尽的离开别院。 这瓜吃的尽兴。 * 池夏陪着惠棠县主疯玩了一天才回到禅院,问着从暗处转为明处的影五,“君衍呢?” 影五心惊胆战的回道:“陛……公子这会还在隔壁忙,要不夫人您先睡着?” 自陛下登基后,还是第一次有人胆大的喊陛下名讳。 池夏皱眉,怀疑的眼光射向他:“君衍该不会是想跟我分房睡,与我和离吧?” 影五:“……” 他干笑一声:“这哪能呢,公子怎么会与夫人和离呢。” 池夏看了他一眼,干脆推开他往一旁的厢房走去。 这会君衍已经批好奏折,这会正看着由底下呈上来由他来定夺的三副考卷。 池夏十分自然的走过去,“夫君,在干嘛呢?” 【有什么倒忙是姐可以帮的?】 君衍原本被池夏这句夫君喊得耳尖一红,结果后面听到她的心声,瞬间心如止水。 池夏从一旁拖过一张躺椅,坐在他身旁探着个脑袋,见上面密密麻麻的全都是字,瞬间不感兴趣的移开目光。 怎么睡得跟吸血鬼一样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君衍侧头看着她,烛光在他漆黑深邃的眸中跃动,很是好看。 “夫人可否帮我一个忙?” 池夏眨眨眼:“什么?” “今年的考试试题,夫人觉得,哪道题好?” 君衍将三张考卷放在她面前,微抬下颚,清冷的面上带上几分淡淡的笑意。 池夏:“……” 她突然莫名的有些兴奋,垂眸看着桌上的考题。 一张文综,考财政民生,一张军事理论,一张文理军事理论大乱炖。 池夏毫不迟疑的将爪子“啪”的一下,放在了最后一张文理军事理论大乱炖。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自己也被这种东西搞得死去活来。】 【所以自己淋过雨,也要把别人的伞撕烂!!】 池夏手托着下巴,好看的杏眸璀璨的看着他,“夫君,我能在这考卷上再加一题吗?” “夫人说来听听?” 君衍挑眉,清冽的嗓音咬着字音,字里行间唤的格外的缠.绵.。 池夏不自在的揉了揉耳朵,定了定神,兴冲冲的说道:“我想再加一道800字对这张试卷的总结!” “可以吗?” 君衍:“……” 他打量着考卷,权衡着这张考卷的难度,才微微颔首:“可以。” 【嘿嘿嘿嘿嘿嘿,一个都别想跑!!】 确定好了考题,君衍又拿起一旁搁置的佛经看着。 里面密密麻麻的,全是晦涩的字符。 池夏只是扫了眼就感觉头昏眼花。 【诶呦我勒个豆!】 【文言文,给姐退!退!退!!】 此时夜已经深了。 池夏托着腮无聊的看着他,数着他浓密纤长的睫毛。 因为夜里寒冷,外面还下起了小雪。 所以君衍特意喊人拿了个毯子给她盖着,手边还放置着茶水和糕点。 君衍听着她的心声,无奈的放下书,抬眸看向她:“夫人这么晚了,还不去睡吗?” “没你,我睡不着。” 池夏抱着膝盖,下巴搁在上面,杏眸璀璨好似只容得下他一人。 君衍被她直白的话语呛了一下,耳尖微红,缓声开口:“我不困,夫人先去睡。” 池夏微微眯眸,就着这个姿势仰头看他,“你是不是想和我和离,所以不愿与我同房了是吗?!” “你想和离,可以。” “我也不占你便宜,你名下的所有财产与我三七分,我七你三。” “你我成亲时间不长,又没有孩子,所以我自己的嫁妆我全部带走,不过分吧!” “你若是想好了,我这几日就收拾收拾东西。” “你若是急,那我明日就走。” 说着,池夏好像带入了被始乱终弃的妻子一样,漂亮的杏眸微红,鼻尖都染上一丝绯色。 嗓音哽咽:“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君衍:“……”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书起身,“走吧。” “啊?”池夏眼神懵懵的。 “不是说回去睡觉?” 君衍对上她的眸子,语气不明,“莫不是你想与我和离?” 池夏:“???” 【不是,这好像是姐的台词吧,你一句不改呀?!】 池夏明显一噎,表情抑郁的说道:“回去睡觉。” 禅房内,池夏很自觉的往里侧爬去,将外侧给空出来。 她侧身,看着端端正正躺在她旁边的君衍,心中嘀咕。 【怎么睡的跟吸血鬼一样。】 君衍:“……” 吸血鬼是什么? 池夏微微撑起身子,刚想开口,君衍手一挥,桌上的烛灯立马熄灭。 禅房内瞬间黑暗,只剩下两道轻缓的呼吸声。 君衍平躺在榻上闭目养神,手规矩的交叠在一起放在腹部,淡声开口:“睡觉。” “哦。” 安静不过一秒,池夏摸着黑悄悄往君衍身边靠了靠。 她看着君衍没有半点动静,胆子又大了些,手好似不经意间的往君衍胸膛上一搭。 君衍:“……” 他闭着眸,好似对池夏弄出的动静无动于衷。 只是微微蹙起的眉显露出他的不平静。 池夏突然向前,温热舒缓的呼吸一呼一吸的撒在他的脖颈上。 君衍身体一僵,四肢好似被封印了一般,心跳如鼓,呼吸隐约加重。 …… 他终究是忍不住了,喉结上下滚动,他伸手捉住池夏从他胸膛上慢吞吞的下滑,在他腹上暧.昧.摩挲的手。 君衍睁开眼,没说话,侧眸直勾勾的看着她,在这如墨的黑夜里,也掩盖不住他幽深清冷眸子里的黯意。 他压低着声,带着些低哑的磁性,在这夜色中显得格外撩人。 “池夏,睡觉。” 池夏撇撇嘴,理直气壮的说道:“你就不该做些什么番茄不让做的事吗?” 君衍:“……” 他狠狠闭眼,清冷的嗓音低沉暗哑:“池夏,你确定吗?” 池夏听着君衍莫名的话语,背后突然一凉,有些毛毛的,反射性的往后躲。 她连忙闭上眼睛,语气乖觉:“我睡啦,你别打扰我。” 良久,君衍听着身旁绵长的呼吸声,侧过身,面向池夏。 他意味不明的轻啧一声。 这笨蛋脑袋的直觉这下倒是敏锐。 借着月光,他能很轻易的看到她纤长而浓密的睫毛,红润而饱满的红唇。 君衍白皙指尖微动,只见原本躺在他身边的人,突然一翻身,正对着他。 他的呼吸一滞,两人鼻尖对着鼻尖,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近到只要他稍微向前,就能轻易的亲到她。 君衍垂眸,注视着她红润的唇瓣,良久才闭了闭眸,起身下了床,披上外袍,打开门出去。 影五抱着胸靠在门上,一时不察,整个人差点摔在君衍面前。 影五稳住身形,眼睛暗戳戳的往里面一瞟,问道:“陛下怎么出来了?” 都美人在怀了还能坐怀不乱,陛下难不成……不行?! 君衍眼神清明,淡淡的瞥了眼面色古怪的影五,嗓音清冷:“朕去隔壁。” 影五看着君衍转身去了隔壁,看了眼紧闭的房门,抱着胸守在门口。 * 第二天中午。 池夏醒来时,床榻旁已经没有了君衍的身影。 她打了个哈欠,大脑迟钝的穿戴好衣服,出了门。 围棋就像人生,被姐下的一塌糊涂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雪下了整整一夜。 薄薄的一层雪霜落在梅花树上,仿佛给树穿上了一件雪白的外衣。 白雪衬托着颜色艳丽的梅花,红白相间,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 池夏一抬眼,便瞧见了梅花枝头下坐着的君衍。 他今天难得穿了身火红色的衣裳,眉眼俊俏清冷,白皙修长的指骨抵着桌上被寒风凛凛吹过的棋子。 君衍听到声响,微微抬眸看过去。 池夏瞅了瞅自己,又看了眼君衍,沉默不语。 【这咋看上去这么像是情侣装呢?!】 君衍他连自己都未察觉到,他在看到池夏的身影时,清冷的眉眼下意识的柔和了些许。 他开口:“过来。” 池夏:“??” 【喊姐干哈呢?!】 虽然心声一股子大碴子味儿,但她面上还是十分乖巧的走过去,坐在君衍身侧的矮凳上,等着他发话。 君衍将棋盘收拾好,问:“夫人会下棋吗?” “会下小学鸡棋。”池夏下意识的回道。 君衍:“?” 池夏突然意识到自己下意识脱口而出说的话,无辜的朝他笑了笑:“不是,我说的是我会下五子棋。” 君衍:“……” 他温声道:“我教夫人下如何?” 池夏乖巧的点头,声音又软又糯,“哦好。” 下了不到半炷香,池夏气呼呼的将手中的棋子一扔,“不玩了不玩了。” 【姐还是玩回姐的小学鸡棋吧!】 【这种高大上的东西不适合姐。】 【围棋就像人生,被姐下的一塌糊涂。】 【所以姐选择躺平。】 君衍:“……” 他无奈,他真的已经很努力的在放水了。 君衍看着整个人都炸毛的池夏,清冷的眉眼染上淡淡的笑意,嘴角微微上扬。 结束诵经的慧明方丈回到梅林,就见池夏坐在了他曾经的位置上。 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是吧?! 池夏趴在桌子上侧着脸看到慧明方丈,身子瞬间坐直了,眼睛发亮的让开位子,声音笑意盈盈的。 “方丈,快来啊!” 【姐要自己去玩,姐可不想再被暴君给打击了。】 池夏一愣,目光有些困惑。 【暴君?姐为什么要喊君衍暴君?】 * 东林寺因为之前被毁坏过,前不久慧明方丈才拿着君衍赔的银两堪堪将整个东林寺修葺完毕。 慧明方丈一想到他前几天到现场时看见那满地狼藉,半边门都掉了的财神殿,就心痛的无法呼吸。 他的门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要遭受如此磨难。 这可是他刚换的门!! 他画个圈圈诅咒那些不敬财神爷的所有人!! 诅咒他们一辈子发不了大财!!! 呜呜呜呜! 君衍手持黑子,看着面前的棋盘,冷着脸开口:“这已经是第十日了,为什么池夏还没有恢复了迹象。” 特别是她还极尽撩拨朕! 朕是那么容易被撩拨的吗!! 慧明方丈:“……” 你问我我问谁? 你不该问你带来的那个大夫吗?! 慧明方丈落下一子,慢吞吞的说道:“那个景大夫不是说,最少五日,至多半月吗?陛下再耐心等等便是。” 君衍微微敛眸,“不是朕不愿意等,冬狩将近,若是她还是这副模样,那些个老狐狸可不是吃素的。” “五日,至多五日,若是池夏还未恢复,朕拿你们是问!” 君衍瞥了眼突然出现一脸无辜的裴景,对着他们冷声道。 慧明方丈:“???” 不是,这关老衲啥事啊?! 裴景挽着袖子,雪色衣角沾上星点泥点子,手上还拿着刚从泥里新鲜出炉的药材,温和笑了笑:“陛下放心,池侍读应该很快就能恢复了。” 君衍冷哼:“希望是这样。” 池夏在东林寺里待着无聊,又忘记了自己身上还有一个系统,所以她这会闲来无事的蹲在君衍不远处堆着雪人。 【哦我的老天啊!这究竟是谁堆的小雪人,太有天赋了吧,简直就是当代达芬奇呀!】 【瞧瞧,这漂亮小嘴,这黑黢黢的大眼睛,高挺的鼻梁,这圆润又富态的身体。】 【啧啧啧,这简直太好看了吧!堆它!!】 堆好雪人,池夏满意的欣赏了半天,想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拉着君衍一块欣赏。 君衍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他看着这四不像又六不像的雪人,沉默良久。 才委婉的说道:“夫人,挺好看的,不愧是夫人。” 得到夸赞,池夏这才心满意足的继续堆着她的雪人大业。 背对着池夏堆的雪人的慧明方丈好奇的扭头看了眼,随后跟辣到眼睛一样迅速的移开眼。 慧明方丈的表情一言难尽,“你究竟是怎么夸的下去的?!” 君衍眉眼纵容的看着池夏欢愉的背影,嗓音淡淡含笑:“很可爱,不是吗?” 慧明方丈:“……” 秀恩爱都秀到老衲这百岁老人这了。 “陛下这是喜欢池姑娘?”慧明方丈继续与他下棋。 君衍一顿,心脏猛的跳了一下,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他耳尖微红,强装着镇定的矢口否认:“你听谁说的?朕怎么肯能喜欢……她。” 朕不喜欢,对,朕不喜欢。 慧明方丈:“……” 老衲听谁说的?老衲两个眼睛都“听”到了!! 陛下你就嘴硬吧! 堆完雪人后,池夏的头突然有些疼,随意扒拉了两口饭,而后沐好浴躺在床榻上闭着眼。 君衍身着中衣上了床,习惯性的用内力将烛台挥灭。 他闭上眼,突然有些不太习惯身边人的安静,侧头看向池夏。 等了许久也没有动静,只是在心中怅然若失的安慰着,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君衍恹恹的躺回去,下一秒,池夏皱着眉无意识的往热源方向缩进去。 她自顾自的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就这么沉沉的睡了过去。 君衍身上一重,垂眸看着趴在他身上的池夏,手在她的腰上悬空了一会,才迟疑的搭了上去,搂紧。 朕可不喜欢你,朕只是心地良善,见不得你冷罢了。 君衍依旧嘴硬。 池夏第二天醒来后,只觉得脑袋疼的厉害。 嗨哟,这谁啊?爱好这么恶心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她蹙着眉坐起身,揉了揉泛疼的太阳穴,咬牙切齿的嘀咕着:“妈的,究竟是哪个王八犊子恨不得要我死,要不是我跑得快!” 估计这会她的尸体都已经凉透了。 系统突然诈尸:【宿主!!!!】 【诶呦我的天内!干啥呢干啥呢?喊这么大声。】 池夏揉了揉被突然出现的系统吵疼的耳朵,嘟囔着。 系统看着系统面板上的池夏,猛地扑过去,隔着屏幕哭诉:【宿主你是不知道我这些天是怎么过来的啊!!】 系统:【自从宿主遭遇刺杀受伤以后,我就联系不到宿主了,我手上的片子看了又看,书翻了又翻,这会总算是联系到宿主了!!】 池夏在床上翻了个身,嗓音含着淡淡的无语:【你想要姐给你找资源直说,不用拐弯抹角。】 系统腼腆的笑了笑。 系统又想起了什么,道:【哦对了,我与宿主失去联系的这些日子我仔细的研究了操控面板,现在操控面板又多出了几个功能。】 系统边说着,边将操作面板调到池夏眼前。 池夏抬眸,仔细的打量着面前的几个不知名的按键。 【吃瓜者联盟】、【屏蔽瓜主】、【恶人吃瓜,一秒升天】和【扬声器外放】。 “咦?”池夏皱着眉,目光落在了【扬声器外放】和【恶人吃瓜,一秒升天】两个按键上。 这两个按键的开关是开着的,但池夏却不知道这两个按键是有什么用。 【扬声器外放】这个字面意思很好理解,但关键是这扬声器外放安在哪呢? 安姐嘴上?姐的大翘臀上?还是姐那心眼子上?! 池夏郁闷的往扬声器上一摁,将它给关了,以防万一这狗玩意背刺她呢。 至于这【恶人吃瓜,一秒升天】…… 这一看就是背刺敌人的。 好中二,姐喜欢,那就开着吧! 至于剩下两个…… 【系统,你知道这怎么用吧?】 系统根本不敢吱声,因为他刚出厂都来不及参加新手培训,就被踹来做任务了,所以他也不知道怎么用。 池夏没有得到系统的回话,瞬间了然。 【five!】 还得靠姐自己摸索。 既然不知道功能,那就干脆一个个试。 池夏按下了【吃瓜者联盟】这个键。 等了一会,都没等到她的联盟出场。 池夏:“……” 没用! 她郁闷的将这个不知道是啥的按键放在一旁,抱着万一待会就知道意思了呢,也就没管它。 池夏下了床,穿好衣服扶着额开门出去。 这会君衍也正巧着推门进来,于是两人就这么面对面的大眼瞪着小眼。 池夏:“……” 君衍:“……” “嗨,陛下,好久不见?”她试探的抬起手。 君衍抿着唇,看着她眼中明显对他疏离了许多,心中莫名委屈。 “小白眼狼。”他突然说了句。 池夏一头雾水,“啊?” 【啥?姐怎么就成了白眼狼了?!你可不要污蔑姐!!!】 * 因为池夏的幻症已经恢复了,所以君衍准备带着她打道回府。 君衍冷着脸低眸看着手中的书册,周身气压极低,但他的心思明显是不在书上。 而池夏则是坐在一旁,暗自思索着她怎么就成了君衍嘴里的小白眼狼,所以根本没注意到一旁的人在闹别扭。 一路寂静无声。 直到马车驶入皇宫中停下,池夏还是那副迟钝的模样。 君衍:“……” 朕恨你是个木头。 保泉站在宫门口看着小道,整个人望眼欲穿。 很快,一辆通体低调华贵的马车从朱红色宫墙的拐角处驶来。 至于马车后跟着另一辆较小的马车,则是被保泉选择性的忽略了。 保泉看着朝着他驶来的马车,满脸喜色的迎了上去,乐呵呵的对着马车喊了句:“陛下!” 君衍眉眼冷淡的从马车上下来,脸上分明与平常的表情无异,但就是让保泉瞬间噤声。 妈耶,谁惹这位爷生气了?! 保泉规规矩矩的站在他身后,神情严肃,眼观鼻鼻观心。 君衍冷着声道:“去,把三品以上的大臣给朕宣进宫。” “是!”保泉低了低头应声。 池夏:“?” 她一脸懵逼的看着大步离开的君衍,迟钝的脑神经这会总算是意识到他可能生气了。 可是…… 【他生什么气?你喊姐白眼狼姐还没气呢!】 池夏连忙小跑追上去,前面的君衍听着身后的脚步声,他脚步放缓,见她跟上了才慢慢的走着。 在走到一个分岔路口时,她指着另一条道,试探道:“陛下,那臣就先回去了?” 君衍淡淡的瞥了眼池夏,嗓音清冽冷淡:“随朕一起。” 池夏瞬间一蔫,好似连耳朵都耷拉了下来。 她亦步亦随的跟在君衍身后,两人到御书房时大臣们都已经到了。 大臣们看着后面的池夏,倒吸了口气。 这让他们跌面的玩意怎么回来了? 不是说去东林寺待半个月吗?! 大臣们瞬间绷紧了神经,虽然前面的早朝没了池侍读的爆瓜声所以有些怀念,但他们不至于是真想见到她啊!! 池夏还是坐在原来的位子上,面上微笑,心中却在痛骂。 【妈的,你们商量国家大事带姐来作甚,姐说了姐要回去你是听不懂人话是吧?!】 【姐不过就是个五品小官,有什么资格参与你们这些朝廷重臣的话啊!!】 【嗨哟,好气哦!吃个瓜缓缓。】 众朝臣正襟危坐了良久,还没听见池夏那暴躁的心声。 在场的人对视了一眼。 那是不是…… 有几个不怕死的试探的迈出自己的脚。 嘎…… 太奶:大孙砸过来吧你!! 不怕死的:“!!!” 不嘎她不嘎她! 呼吸瞬间通畅。 众朝臣看着那几个不怕死的脸色张红,就知道结果了。 看来还是得把她当太奶捧着。 君衍看着底下的人心思各异,目光一扫落在明显与其他人不同的五部尚书身上,兴味挑眉。 那劳什子系统这是作什么妖? 有些人能听,有些人不能? 【让姐翻翻小笔记哈!】 【!!!】 【嗨哟,这爱收集乞丐臭脚丫穿过的鞋是谁啊?!】 同情心这东西姐也配有!?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嗨哟,喜欢收集乞丐穿过的鞋也就算了,还来个舔嗅摸三件套,难怪舌头都烂掉!】 众吃瓜群众:“!!!” 呕呕呕。 谁一大把年纪了口味这么重?! 兵部尚书王承恩还在琢磨着这臭不要脸的是谁,却突然被刑部尚书安逸远杵了一下。 王承恩:“???” 安逸远对着他挤眉弄眼,嘿嘿一笑:老王,是不是你? 王承恩:“……” 老夫这特娘的是上火,上火!!! 老夫口味没那么重!! 王承恩又瞪向礼部尚书苏文。 还有你老苏,你不是端着你那套文人清高的做派吗?来凑什么热闹?! 苏文:“……” 他能怎么办?他又不能阻止池夏的心声。 既然他打不过那他还不如加入。 自暴自弃ipg. 底下的人看着前面的五部尚书神色各异,突然有种被人背刺的错觉。 【看不出来啊!这人脸上皱纹这么多,竟然喜欢乞丐穿过的鞋?!】 一瞬间,几乎在场的所有大臣心中都中了一剑。 尤其是工部尚书谢永韫。 无他,因为在场的人当中,就他脸上皱纹最多。 反正左看右看横看竖看都像是在说他。 就连其他人也是这么认为的。 谢永韫感受着身上几道强烈的目光,简直欲哭无泪。 喂喂喂,这真不是他啊! 池侍读爆瓜能不能爆完整一点,要知道被误伤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吗!!啊?!! 【干嘛呀干嘛呀?一个个的,都挤到工部尚书面前做什么?都挡着姐看那爱收集臭鞋的那位了!】 谢永韫:好哇!让老夫来看看究竟是哪个混小子干的好事,导致他被冤枉! 众朝臣:“!!!” 人在后面!! 几乎是一瞬间,几人不着痕迹的侧头四处打量着,看看究竟是谁脸上皱纹多。 就连正在汇报工作的吏部尚书宋泊简上奏的速度飞快,解决完工作好认真吃瓜。 而对于君衍来说,只要他们政事处理的好,不触及大雍律法,对于他们私底下无伤大雅的小动作表示默认。 后面的朝臣被他们目光诡异的打量着,心中隐隐发毛。 该不会……他们真被池侍读的心声给背刺了吧?! 那还不如选择听到池侍读的心声呢! 吃瓜者联盟竖着耳朵正准备听听究竟谁口味这么重,结果池夏心声话音一转,忽的就变了个话题。 【嗨哟,什么时候好啊!!姐坐着都快发霉了,还不如让姐走呢!!】 池夏无聊的坐在凳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磨着墨,不知想到什么眼睛突然一亮,整个人正襟危坐。 【诶嘿,让姐瞧瞧暴君身上有什么瓜!】 吃瓜者联盟:“……” 不是,爱收集乞丐鞋子的人还没说是谁呢!! 不过陛下的瓜……快展开说说!! 我有个好友想听听! 吃瓜者联盟抖着腿,战战兢兢地吃着马上新鲜出炉的大瓜。 只要打死不出声,谁能知道他们听过皇室秘辛。 君衍:“……” 而这会不能听见池夏心声的朝臣们突然又能听见了,正巧就听见了最后一句。 !! 皇室密辛!他们有几个脑袋够听的啊?! 但,他们就该死的好奇! 【咦?为什么看不到暴君的瓜??】 池夏不死心的继续翻着,翻来翻去只有男主君泽言和男主他妈闻太妃的瓜。 一直就跟是摆设的吃瓜系统默默冒泡:【因为反派是攻略目标,所以系统会自动屏蔽攻略目标的所有信息。】 这是系统界默认的规则,不许宿主提前了解目标信息,怕宿主走捷径攻略,这是保证这场攻略的公平性。 众吃瓜者联盟集体失望。 都是人,凭什么陛下的瓜吃不着! heitUi!池侍读你让我们恶心!! 池夏:【废物系统。】 【算了,既然看不到暴君的瓜,那就退而求其次瞧瞧君泽言的吧!】 池夏翻了翻瓜田,越看越觉得惊心,只看了小小的一段,就觉得她人已经惊得发麻了。 她缓了好一会,才发出阵阵感叹。 【天!!!!!】 【这君泽言跟他娘上辈子就是仇人吧?!!】 【哪有人做母亲的对自己孩子这么狠得啊!!】 【啧啧啧,看完这些,姐都忍不住同情这小可怜了。】 众人听着池夏的心声简直一头雾水。 什么?郕王怎么了?你倒是仔细讲讲啊! 这瓜没头没尾的,吃的一点也不尽兴。 【不是,池夏你是什么东西啊!敢这么狂妄,同情男主?男主是姐这个炮灰该同情的人吗?!】 【不行,姐得多看看白粥姐的故事杀杀姐的同情心。】 【同情心这东西姐这个颠婆也配拥有?!】 【等姐再翻翻瓜田。】 全体吃瓜者联盟:“……” 你要不愿与他们说那便不说吧,为什么要这么作践他们的心意!! 这几个瓜,愣是一个也没吃完! 真是糟心!! 君衍揉了揉眉心,无声轻叹。 哪有人这么形容自己的。 但,同情郕王…… 君衍的眼神不自觉的一冷,侧眸瞥了眼面上乖巧的池夏,心中冷哼。 之前还说喜欢朕,这会又说什么同情郕王。 那下一步是不是转而喜欢上郕王了?! 当真是……真是…… 池夏没有注意到君衍的表情,继续埋头在瓜田里翻了翻,在看到一对白粥姐歪嘴淋雨哥的故事时眼睛立马一亮。 【嚯,我敲!这瓜够治恋爱脑的,就它了。】 【让姐看看吏部右侍郎来了没有啊!】 吏部右侍郎阮子胥:“??!!!” 【这阮檬,怎么说呢,她爹阮子胥膝下就两个宝贝女儿,她想要什么,只要不违法乱纪,她爹就给她什么,可以说是一路顺风顺水。】 【结果就这么轻易的被李斯那个混小子一碗白粥给骗走了。】 李斯? 那个借住府上表少爷? 阮子胥听到这熟悉的名字,眉头一皱。 李斯这人平时挺用功的,也不爱说话,不像是池侍读说的什么歪嘴淋雨哥啊?! 池夏还在心中接着吐槽。 【要姐说,这阮檬就是跟安家女一样,缺少了社会的毒打!】 刑部尚书安逸远:“……” 谢邀,真没必要把他那恋爱脑女儿拖出来反复鞭尸。 他才不会被她轻易的勾引住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这李斯也不过是给她煮了碗白粥,又在下雨当天站在雨中露出三分隐忍六分不甘剩下一分痛苦的苦笑,这阮檬就这么被感动得直落泪。】 【姐就想说这怎么笑?哪有人这么笑的?!不觉得奇怪吗?!】 众朝臣跟着池夏的思路发散思维,试着想着该怎么笑才能笑出那种感觉。 结果就是……想不出来。 【这阮檬还说什么“从来没有人对她这么好。” 我:黑人问号脸ipg.】 【不是,你爹你妈你姐姐对你还不够好吗?山珍海味吃不惯喜欢清粥小菜是吧?!】 【最最关键是,这白粥还不是李斯亲手熬得!只是在厨房随手拿了碗而已!!】 【阮檬直接恋爱脑上头了,对他为生为死……!!!】 【我的妈呀!!这这这……这阮檬竟然……】 池夏喘了一口气,连跟着听众也喘不过来气。 这阮檬怎么了?难不成跟安家女一样,气死爹娘?! 【她竟然为了李斯去偷题,好让李斯考个好功名!!】 【而李斯拿到题目后动了歪脑筋,反手卖了出去。】 这也就导致阮家一家人死的死,流放的流放,也就大女儿因为前几天刚出嫁,这才逃过一劫。 【这阮子胥有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女儿,是他的福气。】 大雍的科举试题一般是由吏部的官员轮流保管,若是之前没有修改科举流程的话,今年正好轮到了吏部右侍郎阮子胥保管。 吃瓜者联盟:“!!!” 总算是抓到了,原来是你小汁没保管好给泄露出去了! 阮子胥听完后整个人破大防。 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啊!!! 他这小女儿恋爱脑也就算了,但她万万没想到她还敢胆大包天的去偷考卷! 【你说说这都是个什么事啊!大女儿没长嘴,小女儿傻白甜,这俩估计都可以拍两部狗血大剧了。】 池夏呼了一口气。 【果然吃狗血大瓜能消灭恋爱脑。】 众朝臣一心二用的将工作汇报完后,君衍大刀阔斧的开始问责了。 不到半柱香,池夏就亲眼目睹了不少大臣被锦衣卫给拖下去。 君衍手托着下巴,漫不经心的垂眸欣赏着这些人脸上惊恐灰败的表情,突然对池夏问道:“是不是很好看?” 池夏:“???” 【啥?啥好看?】 君衍下巴微抬,示意着她,笑得十分愉悦:“他们的表情,是不是很好看?” 池夏:“……” 君衍没听见她的心声,以为她是对他狠厉的手段害怕了。 也是,平常女子要是知道他的手段,恐怕也会害怕。 想必池夏也不例外。 虽是这样想着,但他的眉眼不自觉的染上一丝燥意。 为什么要害怕他,这些人鱼肉百姓,贪赃枉法,他不过处理手段狠戾了些,他有什么错。 他朝着池夏的方向看过去,语气十分冷硬,但细听就能听出里面藏着的委屈。 “你怕朕?” “啊?”池夏一愣,茫然道:“臣没怕啊!” 【这些人欺压百姓,姐难不成还会同情他们?】 【姐又不是圣母。】 这简简单单的一段话,就让君衍眉眼中的燥意瞬间消散,说话的语调也不似刚刚那般冷硬:“那你为什么不回答朕?” 池夏这才了然,有些腼腆的笑了笑,不好意思道:“臣刚刚是在想午膳吃什么。” 【你晓得现在什么时辰了吗?】 【让姐坐这大半天,连口水都没喝着!】 朕就知道这女人喜欢朕。 要不然她怎么不怕朕。 君衍直接选择性的忽略了池夏的心声,朝着一旁的保泉说道:“去传膳。” 一旁胆战心惊的保泉见池夏三两句的将自家脾气爆的主儿给安抚住了,瞬间松了口气。 果然只有池侍读能安抚住陛下。 池夏闻言眼睛一亮,一脸乖巧的仰头看着他,满是星光的杏眸里倒映的是他的身影。 就好似……他在她眼中是那耀眼的星星,是她的全世界。 君衍目光落在了她红润饱满的唇瓣上,喉结上下微微滚动,不动声色的移开眸。 哼,靠他这么近,又在勾引他。 他才不会被她轻易的勾引住。 君衍日常嘴硬。 池夏在君衍这混吃混喝吃饱喝足后,抱着吃撑的肚子准备离开。 君衍这会突然出声,对着保泉吩咐道:“即日起,池侍读搬到永宁殿。” 保泉听到永宁殿三字一惊,回过神来连忙点头称是。 永宁殿,这是历朝历代护国公主居住的地方,落在陛下嘴中就这么轻飘飘的让池侍读住了进去。 在场的只有池夏还在状况之外,一脸茫然。 【永宁殿在哪啊?】 * “月涵,你确定要一直躲着我吗?” 魏维身着锦衣卫特有的服饰,一脸哀伤的瞧着对面的人。 夹带着凉意的冷风吹过,沈月涵表情冷淡的瞥了眼他。 “我什么时候躲着你了?” 魏维闻言,抬起头看向她,因为沈月涵被陛下送进了锦衣卫,所以她简单的束了个高马尾,一身简单到极致的骑装,整个人英气十足。 “那为什么每次都对我视而不见。” 沈月涵疑惑极了,想了想才恍然大悟道:“你是说前几次救驾吗?” “我救驾为什么要对你视而有见?” “难不成你是怕我抢你功劳?” 沈月涵想来想去,大概只有这个理由说的通了。 毕竟都是陛下的臣子,怕她抢功也是应该的。 “魏大人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沈月涵表情严肃,一脸不赞同的说道:“陛下身为大雍君主,而我们身为陛下的臣子,就必须要保证陛下的安全,怎能想着怎么争功。” 这是她从小到大被灌输的想法,所以她与她的父亲一样,都是妥妥的保皇派。 魏维被她的话一噎,呐呐的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嗨哟,姐就说这魏维的名字怎么这么耳熟,这不是那谁嘛?】 池夏原本是跟着保泉去永宁殿,结果在经过的路上瞧见前面假山旁拉拉扯扯的两人,瞬间吃瓜DNA动了,暗戳戳的带着保泉靠近。 【不过月姐姐也真不愧是书中的保皇派,脑子里全是忠君爱国,那些情情爱爱的,放在她身上简直是侮辱她。】 第80章 说话这么霸总,不要命啦?!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保泉原本也跟着乐呵呵的看戏,一听到“保皇派”这三个字,表情瞬间一肃。 回去后就告诉陛下,沈月涵这个人,可用。 但是魏大人,你路走浅了啊! 【不行,还是有点远,姐得再凑近点。】 池夏小心的探出头,左右看了看,她今天穿着的是浅绿色衣裙,趴在地上小心的爬动,眼睛时不时的注意着他们有没有发现她。 保泉沉默的在后面看着池夏跟个大型版毛毛虫在地上蠕动,刚刚为了掩饰自己还特意掐了朵大红花戴在头上,这么看更像了。 保泉:“……” 这世上是没有你在意的人吗?!啊?!!! 魏维眉头一蹙,左右看了看,开口:“你刚刚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沈月涵:“……” 她无奈的瞅了眼魏维身后草丛里蠕动的人,清了清嗓子将他的注意力给拉回来。 “没有。” 魏维也如了沈月涵的愿,很快就将这点动静给抛到一边,想着应该是哪个路过的小宫女发出的动静。 他看着沈月涵,苦笑道:“原来你是这么想我的?” 沈月涵闻言,神色有些莫名,明显是不明白他在委屈控诉什么。 她默了默,然后思量着开口:“下次陛下若是再遭遇刺杀,我尽量在保证在陛下安全的情况下将功劳给你,如何?” 【没想到哇,月姐姐竟然是个木头!不开窍的木头!!】 池夏趴在草丛里,津津有味的吃着自家姐妹的瓜。 虽然没有那么劲爆,但也是聊胜于无嘛! 就是刚刚突然跳出来的系统提示音有点打扰她吃瓜的兴致,所以她看也没看,随意的点了个是就扔到一边继续吃瓜。 瓜还在继续。 魏维听着对面人冷漠毫无感情的话语,朝沈月涵靠近了几分,气急反笑:“你当真是听不出我的意思吗?!” 沈月涵不耐的皱眉,突然有些后悔跟他出来了,早知道这人会问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还不如拿这时间多练一会剑。 这么想着,她也这么说了。 “魏大人,既然你没什么问题,我就先回去了。” 魏维直勾勾的盯着她,突然露出三分自信,四分薄凉,四分漫不经心的笑容,一脸了然道:“我知道了,你是想引起我的注意!” 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女人,你的名字叫欲擒故纵。 他越想越觉得是,整个人自傲的不行,勾唇睨了眼沈月涵:“很好,女人,我成功的被你吸引住了,你现在满意了吗?” 沈月涵:“???” 池夏:“???” 保泉:“???” 【不是,谁教你这么说话的!?】 【说话这么霸总,不要命啦!?】 【姐刚刚顾着抽风,是不是忘记抽你了!!】 保泉蹲在一旁,十分赞同的点头。 平时看魏大人也没这么……油啊! 就连沈月涵也是十分迷惑,他刚刚不是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抽了? 【不过,这邪魅哥看着好矮啊!】 池夏暗戳戳的比划了一下。 【比月姐姐还矮上一点。】 【还有,你这下颚线是认真的吗?】 【人家霸总是露出刀削般的下颚线,你是露出肥肉般的双下巴,噗哈哈哈哈哈哈——】 说着说着,连她自己都说笑了。 魏维其实不胖,也是个浓眉大眼五官端正的大小伙,只不过是从池夏的角度仰头看过去有些胖罢了。 魏维:“??” 谁?谁在说话!? 是月涵吗? 他左右看了看,没发现人,又将视线放在沈月涵,开始了令人熟悉的哔哔哔——环节。 流程过了后,魏维看着沈月涵的眼神都变了。 没想到……她的武功已经出神入化到这种地步! 居然能神识传音!! 女人,你好特别。 他果然没喜欢错人! 沈月涵:“……” 这人又在脑补什么?! 魏维从袖中掏出一根银钗,递到她面前:“这是我特意给你买的。” 女人,不必太感动。 还不等沈月涵开口,池夏那要死要活的心声哐哐哐的砸向两人。 【达咩达咩达咩,月姐姐别碰!!这邪魅哥手上有脚气啊!!!!】 【这邪魅哥看着挺一正经小伙,私底下竟然是个抠脚大汉!!】 【关键是他抠脚也就算了,还不爱洗手!】 沈月涵:“!!!” 沈月涵原本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身子猛的往后仰,但双脚还在原地。 好险,差点就碰到了。 魏维:“……” 沈月涵显然面皮没有池夏那般厚,尽量与他保持安全距离,眼神飘忽:“魏大人别介意,我刚刚是……腰有点痒,玩下腰止痒呢。” 魏维:“……” 他现在更介意了。 池夏原本还在疑惑沈月涵莫名的动作,结果就被她的回答给笑到了。 【哈哈哈哈哈哈,神他妈腰痒,这理由,姐给你打11分,多一分让你骄傲骄傲。】 魏维还想说什么,忽的,沈月涵的眼睛盯着他,时不时瞥了一眼,欲言又止。 魏维被她看的有些紧张,又有些得意。 月涵一定是被他英明神武的魅力给折服了。 果然这个世上没有人能拒绝他。 池夏和保泉看着沈月涵的动作,也跟着呼吸放缓,神情专注的看着两人。 【月姐姐不会是突然眼瞎了吧?】 沈月涵瞥了一眼,又瞥了一眼,小声嘟囔着:“好像是有点矮。” 比她还矮上了点。 魏维:“……” 魏维破防。 他矮怎么了,他矮招你惹你了!要这么对他!! 女人,我劝你不要玩火!! 关于身高这事,一直都是他的心病。 与他同龄的人这会儿都高他一个头,他还是原来那个海拔。 可无论亲朋好友心里怎么想,但他们也会在口头上安慰他,你还小,等到了成家了还会长呢。 魏维冷冷的睨了眼沈月涵,高傲的仰起头转身离开了。 【好像只骄傲的大公鸡。】 沈月涵看着魏维雄赳赳气昂昂离开的背影,抬眸看向池夏藏身的地方。 “出来吧。” 池夏还在乐呵呵的吐槽着魏维,想着她躲得这么好,肯定不是说她。 第81章 孩子静悄悄,必定是做妖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沈月涵继续开口:“夏夏别躲了,出来吧。” 池夏:“???”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姐之前可是大院里躲猫猫院里第一!月姐姐怎么可能发现的了姐。】 池夏突然看向一旁的保泉,压低着声:“是不是你?” 【暴露了姐趴在地上偷鸡摸狗?!】 实在不是她不想出去,只是她现在的姿势有点……不太雅观,怕人笑话。 可以说是非常有自知之明了。 保泉一脸复杂的看着池夏。 你是对自己躲藏的技术是半点没有自知之明啊! 也不知道魏大人是不是个子不高眼高于顶,愣是没有低头。 突然,一道阴影出现在池夏跟前,率先映入她眼睑中的是沈月涵的衣角。 她身体一僵,顺着衣角抬头,讪讪然的抬手打招呼:“嗨,好巧,月姐姐你也来扑蝴蝶啊!” 沈月涵:“……” 保泉:“……” 挺会胡言乱语的啊! 沈月涵朝着池夏伸手将她给拉起,看着她双膝上的污渍,微微勾唇。 调侃道:“夏夏这是跪着扑蝴蝶吗?” 池夏尴尬的老脸一红。 【不知道看破不说破嘛!】 沈月涵调笑完后,又看向保泉,道:“保泉公公,你们这是……” 保泉对于站在陛下这边的人态度十分柔和,笑道:“陛下让奴才带池侍读搬去永宁殿。” 沈月涵诧异的瞧了眼一脸茫然的池夏,实在是没想到她还有这番机遇。 “怎么了?”池夏抬头,眼中满是清澈的愚蠢。 沈月涵怜爱的摸了摸她的狗头,跟哄孩子似的哄着:“没事,我跟你们一道。” 后一句明显是跟保泉说的。 就在他们离开之后,一道黑色劲装的身影悄然出现,抿着唇沉闷的看着沈月涵远去的背影,半晌才悄然离开。 * 池夏安静的背着手走在前面,后面跟着的是沈月涵和保泉两人。 两人时不时寒暄一句,眼睛也时不时看一眼池夏。 孩子静悄悄,必定在作妖。 果然,不出他们所料。 只见池夏突然伸手,啪的一下,打在开得正艳的花上。 【整个御花园就你开的最好看,姐不打你打谁!】 花:…… 沈月涵:…… 保泉:…… 池夏不知想到什么,放慢脚步凑到沈月涵身边,好奇的问:“月姐姐,你是不是之前就与那个魏维认识啊?” 沈月涵眼露茫然,“我不认识他啊?” “那他怎么对月姐姐语气那么熟稔?”池夏听着她的否认,郁闷道。 【让姐瞧一瞧是个咋回事啊?】 【哟哟哟,没想到一翻就翻到个大的!】 保泉和沈月涵几乎同时竖起了耳朵。 快说!! 【这魏维小时候因为长得秀气,人又矮小,再加上小时候对性别没什么概念,他娘又经常将他打扮成小女孩,所以理所应当的以为自己是个女子。】 【直到有一天他穿着女装出门,被那些不怀好意的纨绔子弟给调戏了,结果就在这时……】 【月姐姐美救英雄来了。】 【都是四五岁五六岁半大个小孩,月姐姐直接用拳头揍服了那群纨绔子弟。】 沈月涵听到这,才从模糊的记忆中扒出这点陈年烂谷子的事,眼露了然。 原来当年瘦不拉几的矮冬瓜是他啊。 保泉竖着耳朵认真听着,无趣的摇头。 这哪里是大瓜。 池侍读你变了。 有本事将那些大臣们见不得人的事放出来啊!! 【但是……】 池夏话音一转。 瞬间又将保泉和沈月涵的注意吸引了过去。 但是什么? 你快说啊! 每次都这样,急死个人!! 池侍读,你每次能不能一次性放完?! 池夏翻了翻手上的瓜田,继续道。 【这人还是个前朝余孽!!!】 【我嘞个妈呀!】 保泉:“???” 沈月涵:“???” 前朝不是都亡了几十年了吗?! 【诶呦喂,这魏维她外公是前朝三皇子妃所诞下的小儿子,还没满十岁。国就被现在的大雍给篡了。】 【前朝被暴君他爷爷杀得只剩下龙椅了,就这小儿子活了下来。】 【而这小儿子就在前朝那些人的掩护下长大娶妻生子,时不时在大雍搞点暴乱,而魏维他娘就是这个小儿子的种。】 池夏感叹。 【真是没想到啊!!】 她出息了,还吃了个前朝的瓜。 沈月涵眸子一眯,温和的眉眼透着一丝凌厉。 的确是没想到。 她就说这魏维怎么对她问东问西的,原来是打着想让她通敌叛国的念头。 哼,没门。 保泉在心中算了算时间。 皇考篡位时已经四十五岁,在位十年后驾崩,而后传位给先皇。 先皇在位三十三年,又被陛下给踢了下去。 而陛下现在执政三年,这么细细算下去,正巧是魏维现在的年纪。 不行,回去必须禀报陛下,宁可错杀不许放过。 【姐真觉得,这大雍还真是内忧外患啊!】 也难怪大雍在暴君死去几年后就无了。 永宁殿离乾凌殿不远,差不多是乾凌殿与御书房的距离。 所以三人很快就到了。 周围的太监宫女来来往往的搬着东西,保泉停在永宁殿门口,脸上笑眯眯的。 “池侍读,奴才就送到这了,陛下那边还需要奴才顾着,就先走了。” “哦,好。”池夏点头,目送着保泉的离开。 保泉离开她的视线后,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表情严肃的快步走向御书房。 * “哦?”君衍垂眸盯着跪在底下的保泉,指骨轻敲着桌面,神色莫名。 保泉肃着脸,声音正经:“奴才之前算过了,正巧是魏大人的岁数。” “影一。” 下一秒,一道黑色的身影闪了出来。 影四绷着个娃娃脸,垂首道:“陛下,今天影一沐休。” 君衍:“……” 他揉了揉眉,差点忘了。 君衍对于才能的下属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龙影卫也是有沐休的。 只要不妨碍执行任务的速度,身边留几个人在他身边凭他差遣,他也懒得去管他们。 “既如此,那就由你去查。” 君衍随意的将任务分派给影四,而后继续低头处理着公务。 第82章 姐的大伯二舅爷,姐的屁股颠半截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很快就到了冬狩的这一天。 因为昨天下了场大雪,所以等池夏穿戴好衣裙出来时,四周银装素裹,宫中宫中飞檐屋脊都染上了抹素白。 今年冬狩是当今圣上自上位后第一次出行,自然声势浩大。 队伍旌旗猎猎,一众锦衣卫整齐划一,护在他们英明的圣上两侧,从长安街直穿而出。 后宫早已被君衍遣散,所以现在只有陛下以及重臣亲眷的马车使在锦衣卫之中。 而被君衍安排进六部中的女子也做出了小有一番成绩,所以君衍破例让她们参加这次的冬狩。 池夏坐在暴君特意安排在后面的车辇中,昏昏欲睡的。 这时,一道不急不慢的马蹄声从后方响起。 她下意识的抬眸看过去,就见郕王君泽言骑着一匹高大帅气的烈马从她的步辇旁掠过。 而这时君泽言也侧眸看过来,两人四目相对。 君泽言看到池夏时一愣,垂眸掩下里面的复杂,朝她眨了下眼睛,便慢慢的骑着马向前。 池夏:“……” 【这可怜娃干嘛?!眼睛抽了?!】 君泽言:“……” 原本潇洒策马的君泽言突然听到她的心声,后背一僵,咬着牙提绳,夹紧马腹,加快了点速度。 你才眼睛抽了,你全家都眼睛抽了!! 还有,喊谁可怜娃呢?! 真是,媚眼抛给瞎子看! 许久不见的宋柔儿坐在惠棠县主的马车中,从车窗外看着池夏和君泽言两人的互动,神色莫名诡谲。 贱人,勾引了陛下和世子还不够,还要勾引她的阿言。 她手用力的攥着车帘的一角,最后看了眼池夏,将帘子放下。 很快,你就笑不出来了。 惠棠县主瞥了眼眉头紧锁看起来楚楚可怜的宋柔儿,趾高气昂的说道:“别看了,本县主背着陛下带你出来已是违背旨意,你待会扮作丫鬟跟在本县主后面,别被人给发现了。” 宋柔儿遮住眼里对惠棠县主的嫌弃,低眉顺眼的点头,好似感激道:“多谢县主带柔儿出来冬狩,柔儿一定会报答县主的。” 惠棠县主缓缓的打了个哈欠,歪七扭八的躺在马车中,心中嘀咕着。 陛下究竟打得什么算盘,昨个儿突然派人来,叫她务必将宋柔儿给带上。 带她干嘛?带她来跳舞?还是带她来蹭吃蹭喝? 而且宋柔儿之前竟然将她送给她的好意给拒之门外,气的她发话要跟她老死不相往来。 若不是宋柔儿找上门来,她还苦恼着该怎么拉下面子,将人给骗——不是,将人给带上。 一行队伍在路上走走停停,走到一处空旷的山道上停下休整。 池夏搀着冬至的手臂扶着腰慢吞吞的下车。 【哎哟,姐的爹姐的爷,姐的袜子姐的鞋,姐的大伯二舅爷,姐的屁股颠半截。】 【姐的屁股,真的颠的姐好痛。】 君衍下车时,就听见池夏这一声声凄惨控诉的话语,余光扫了眼她的车辇。 好像是简陋了些。 冬至扶着她慢慢走着,面上恭谨小声的说道:“小姐,要不要奴婢去拿几张垫子给铺上。” 因着池夏不再是宫中嫔妃,所以冬至也喊回了她未出阁时的称呼。 池夏眼睛一亮,“快快快,给我垫上,不然我真怕还没到地方就给颠散架了。” “是。”冬至瞧着自家小姐迫不及待的样子,忍俊不禁的应声。 休整过后,队伍重新出发,池夏苦着脸正准备上车继续委屈自己的屁股,忽的保泉一脸笑意的将她给拦下来。 “池大人,陛下有要事与您商量,正在车辇中等您呢。” 池夏一愣,略过保泉朝马车看去,正好君衍也微微拉开帘子看向她。 君衍一双漆黑的眸子淡淡的看了眼她,薄唇轻启:“过来。” 【不是吧?出来玩还要姐工作?!】 【这么多大臣愣是逮着姐薅是吧?!】 【比周扒皮还周扒皮。】 池夏迈着沉重的步伐不情不愿的上了御辇。 她刚一上去,就被里面的装饰给晃花了眼。 【我嘞个亲娘诶,不是,皇帝的代步车都这么豪华的吗?!】 【瞧瞧,就连内壁都是镶了金的!】 【姐突然手有点痒,想抠。】 君衍坐在一旁,掀起眼皮看向她,嗓音轻缓:“夫人,你觉得这车怎么样?” 池夏暗戳戳的伸出罪恶之手,不经意间往镶了金的内壁上一放,回着:“很好看。” 【这车一看就符合姐暴发户的气质,建议送我。】 君衍微微勾了下嘴角,拿起小桌上的书翻看着,很快整个御辇中就安静了下来。 池夏努力的抠着内壁上的金子,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就给她扣松动了。 她眼睛一亮,正准备再接再厉,君衍突然出声,吓得她一激灵。 君衍垂着眸看手中的书,好似没注意池夏的小动作。 他淡淡开口:“夫人之前见过郕王?” 在休整时他可是瞧见了君泽言那眼睛一瞬不瞬的瞧着他身边的人。 池夏乖巧的坐着,嗓音腼腆:“之前宫宴时见过几次。” 【男主角,谁不认识。】 【他刚刚还冲姐耍帅,一看就想勾引姐!】 君泽言朝她眨眼睛,可不就是想勾引她嘛。 勾引。 呵。 君衍眉眼一冷。 他将书翻到下一页,暗自思量着。 前几次他特意派人去追杀宋柔儿,可这宋柔儿不是突然被人给救了,就是让他派去的人无功而返。 既然他没办法杀了宋柔儿,那在池夏口中所谓的男主君泽言呢? 君衍继续翻着书,眼底带着兴味扭曲的笑意。 倘若让他们反目成仇,那究竟是君泽言的光环厉害还是宋柔儿? 那就让朕拭目以待吧。 君衍回过神后,就瞧见池夏四仰八叉的倚靠在软榻上睡得正香。 君衍:“……” 他低低的叹了口气,将书给合上放在桌上,就这么看着她。 突然,池夏头一歪,整个人快要从软榻上磕到桌角上。 君衍下意识的将人给抱住。 池夏整个人歪倒在他的怀里,身上的清香肆无忌惮的闯进他的鼻腔中。 第83章 冷静,冷静啊哥们!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君衍神色一怔,低头看向怀中的人。 池夏自顾自的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没醒,又睡着了。 君衍:“……” 真是毫不委屈自己。 他眉眼平淡的拿起书,继续的翻看着,但却没有将怀里的人推开,手下还时不时的在池夏快要滑下去时给捞了回来。 * 队伍很快就到了围场,保泉脸带笑意的微微掀开帘子,还传来了他刻意压低的声音。 “陛下,围场到——” 保泉抬眼,看清了车辇内的场景,声音戛然而止。 他家陛下这会衣襟松垮,发丝凌乱,隐约可见白皙的锁骨,手中的书欲落不落的。 而他的腰间跨坐着的人就是池夏。 君衍单手揽住池夏的腰,那双清冷的眸子微微眯起,里面暗藏着危险。 气氛陷入一片寂静,保泉神情呆滞的看着这幅以下犯上的画面,差点尖叫出声。 君衍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声音微哑,淡淡道:“……叫他们自行安营驻扎。” “是。”保泉定了定神,连忙低下头放下帘子,照着他吩咐的去安排。 在偌大的御辇中,君衍垂眸看着还窝在他怀里的人,嗓音暗哑:“还不起吗?” “你先还我。” 池夏趴在他的怀里,此刻仰着头看向他,琥珀色的杏眸星星点点的,脸颊微红,软声开口。 【姐的大金砸,姐辛辛苦苦抠的大金砸。】 【竟然趁姐睡着了给姐偷走了!!】 君衍低眸看着她,没说话。 【我去!!】 池夏身体一僵,突然连滚带爬的远离了君衍,缩在角落里警惕的看着他。 她咽了咽口水,小心脏抖啊抖。 【这是什么狗血剧情,擦枪走火?!】 【冷静,冷静啊哥们!】 君衍就这么看着她,闭眼平复了下身体的欲望,淡淡的整理着被池夏弄得凌乱的衣服。 池夏见这场危机就这么轻易地过了,心中琢磨着。 【这他妈暴君一定是真的爱死姐了,这都舍不得动姐。】 君衍一顿,原本整理平整的锦袍上又皱了几分。 他深吸了口气,心中安慰着。 该习惯了,这女人自恋的不是一天两天了,别跟这女人一般见识。 虽然这样想着,但他下御辇前还是忍不住瞪了眼池夏。 池夏:“……” 【果然是暴君,有那个大病。】 她整理了下凌乱的头发,正准备下车时,目光突然瞧见搁置在桌上的金子。 【金子,姐的大金子!】 池夏眼睛一亮,连忙拿起桌上的金子塞进她的小荷包中,这才心满意足的下了车。 【嘿嘿,捡到就是姐的了。】 “小姐。” 冬至和春桃守在御辇的左右两侧,见池夏从车上下来,冬至立马迎了上去。 “营地在这边,小姐跟奴婢来。”冬至低着声,带着池夏前往营帐。 而慢她一步的春桃撇了撇嘴,轻视又嫉妒的瞧了眼走远的一主一仆,想起刚刚陛下从御辇中下来那张美如冠玉的脸,清秀的小脸一红,眼露盈盈春水。 倘若能跟陛下春风一度…… 一想到如此俊美无双的陛下宠幸了她,春桃的心跳都不自觉的加快了几分。 但是…… 春桃一想到池夏,美眸瞬间狠厉。 与此同时,春桃突然有种秋衣穿反的感觉。 但她还在畅想着将池夏除去后如何的风光,也就将这件事抛之脑后。 只是那秋衣穿反的感觉越来越重了。 * 整个营地以天子为中心,绕着安营,外围是一众皇亲国戚,但因为在君衍上位后杀得都差不多了,所以现在是一众朝廷重臣,而更外围则是五品以下的世家以及官员。 因着池夏本人的特殊,又是陛下身边的近臣,所以她的营帐几乎是对比着君衍的营帐搭建的。 只不过比君衍的小了一圈罢了。 但也比其他的文臣武将大上一倍。 营帐内放置着宽大的床榻,宽的都能让池夏在上面打滚。 里面还配备着临时的浴桶和桌子。 池夏仔细打量了一番,满意的点点头。 不错,不错。 在这深山老林里还有这条件,已经是很不错了。 池夏扑到床榻上,欢快的打了一个滚。 这个时候要是有一部手机那就更好了。 她感受了一番床榻的柔软度,这才起身换上之前在宫中做好的骑装。 这骑装还是君衍看她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件,跟个小老头一样,强压着她去尚衣局量了身做好送来的。 但不得不说,君衍的眼光是真不错。 池夏一身红衣似火,宛若烈焰朝阳,一头青丝随意的束了个高马尾,领边缝着一圈白色兔毛,她在这寒冷的冬季里洋溢着无与伦比的生机,比她平日的样子多了几分飒爽的英气。 乍一看还真与乔乐有几分相似。 君衍站在营帐门口,听着身后的动静,下意识的转身抬眸看去。 饶是他见过池夏这么多面的样子,但看到她这一身还是有些失神。 池夏眉眼带笑的朝君衍看过来,也跟着愣了一下。 【哦我的老天啊!我死了我死了,这是哪里来的大帅比!】 【怎么办,暴君这身戳到姐XP了怎么办!啊啊啊啊啊啊!!】 【哥哥哥哥,快看看我!】 【怎么会这么帅!呜呜呜,哥哥请正面上姐!!】 君衍听着她直白又热烈的心声弄得耳尖微微泛红,眼露羞恼的轻咳一声。 什么……什么正面,什么XP…… 真是……一点都没有女子的矜持。 朕才不会喜欢这么不矜持的女子的。 虽然这么想着,但他应着池夏的要求抬眸看向她。 而一旁的保泉和冬至两人面面相觑,皆是满眼笑意的垂眸。 保泉:陛下又傲娇了! 冬至:小姐这么花痴也就只有陛下能受得住了。 而春桃也跟着垂眸,遮住里面的怨毒和对陛下的痴恋,揪着帕子死命的揉着。 下贱胚子,死…… 话还没说完,下一秒春桃眼前突然出现了太奶的身影。 !!! 几乎是已经到了濒死边缘,她立马收回对池夏的恶意,那股掐住喉咙的力道才卸去。 春桃:“……” 春桃眼露惊恐,恐惧的看着池夏。 妖怪,这池夏绝对是妖怪! 第84章 宁愿清醒,不要麻木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一旁的冬至注意到春桃脸上的神色,眼眸一眯,朝她递过去了个警告的眼神。 看来得多注意注意春桃了。 【啊啊啊啊,美人,哪里来的大美人,美人贴贴!!】 池夏目光掠过君衍,看向他身后,目光简直与之前看他的眼神一样。 君衍脸色一沉,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就见沈月涵,段瑶瑶和乔乐等人已经换好骑装牵着马慢悠悠的走着。 是与她们平时不一样的风格。 看那些王孙公子贵女时不时看过来的视线就知道了。 但更多的却是落在他身边的人身上。 【姐姐杀我!!呜呜呜,哪里来的漂亮大美人!】 君衍听着她内心的尖叫,冷笑一声,眉心渐渐凝起一抹燥意。 他冷冷的瞥了眼池夏,片刻都不想多待,径直离开。 池夏根本没注意君衍的情绪,以为他是去前面猎台主持大局。 她看到沈月涵几人在暴君离开后一脸含笑的朝她招手,她眼睛一亮,立马凑了上去。 “几位姐姐们好!” 池夏在三人面前站定,灵动清澈的眸子里闪烁着灿烂的光芒,笑意盈盈的朝着几人问好。 “唉,自从被陛下安排进朝堂内,我们都很久没有一起聚过了。”沈月涵眉眼温和,故作惆怅的叹息道。 特别是周围少了叽叽喳喳的心声和爆瓜声,生活都少了几分乐趣。 “但这样的日子不是很好吗。” 不再是一成不变的相夫教子,整日浑浑噩噩。 “反正若是我能挑,我宁愿清醒,不要麻木。” 段瑶瑶边说边将腰上的小药包拆下给池夏系上。 她嘱咐道:“若是有人欺负你,把这药包给祭出去。” 不让他见到太奶都是她下手轻了。 沈月涵哑然:“也是。” 一旁的乔乐听着他们俩沉闷的对话,左右瞅了瞅,声线微凉,透着一丝不解:“你们,说的话题这么沉重作甚,都已经踏出这一步了,难不成还能回去不成?” “都把夏夏都吓到了。” “啊?”池夏原本低着头打量着刚刚段瑶瑶给她的小药包,猝不及防的听见了她的名字,下意识的抬头,一脸茫然。 【吓到?姐?】 她嗤笑,脸上洋溢着膨胀的自信。 【姐这么猛女,是那么容易被吓到的人吗?!】 乔乐三人对视一眼,皆是一副调侃的笑意。 也不知道之前是谁半夜走夜路给吓到了。 * 君衍拐了个弯后立马放缓脚步,等着人跟上来。 可他都快走到猎台处也没见池夏追上,清冷的眸子一冷,问着保泉:“朕刚刚是走太快了吗?” 保泉一脸难色:“这……” 这要他怎么答,说快了惹陛下不悦,说慢了陛下又会问为什么池侍读没跟上。 好在君衍也不需要保泉的回答,自顾自的说道:“哼,一定是她腿短所以跟不上,那朕就勉为其难的回去找她。” 省得又在心中骂着朕。 保泉:……你可别太爱了。 他真是万万没想到,他以为他家陛下是个事业批,不成想他竟然是个恋爱脑! 还是个爱嘴硬的恋爱脑!! 他看着陛下说完后立马转身回去找池夏,沉默无言。 就连一直在暗处的影一也是忍不住闪身出来,声音疑惑:“陛下这是不去猎台了吗?” 保泉一脸沧桑:“咱家也不知道啊。” 君衍没走几步,耳尖的听到池夏那清脆嘹亮的心声。 池夏与沈月涵三人一路说说笑笑,刚转过弯就见君衍背着手眸色幽深的盯着她。 直接给她吓得一激灵。 “哎呀妈!” 池夏捂着自己被吓得砰砰直跳的小心脏,心有余悸的看着君衍。 【谁家好人不出声搁这旮沓里站着,可没把姐吓死。】 而一同走着的沈月涵三人一瞧见暴君的身影,十分很有眼色的悄声离开。 而没有眼色的乔乐,则是被其他两人强行拉走。 段瑶瑶拖着她的手臂,小声说道:“我们快走,别在这碍陛下的眼。” 她可不想像上次陛下从东林寺回来后又给她指派一大堆体力活。 “可是……” 乔乐还想说什么,却被武功胜她一筹的沈月涵捂住嘴,眉眼温和含笑:“别可是了,陛下不会对夏夏怎么样的。” 在离开前,沈月涵眼带笑意的往一边瞥,突然瞧见一道黑色的劲影悄无声息的站在角落,眼眸微微一颤。 她认得那身装扮,那是直属于陛下的龙影卫特有的衣着,而身为龙影卫统领,衣摆也比其他影卫多了些暗纹,所以那是……影一。 “池爱卿可是玩得尽兴?” 君衍那森冷低哑又过分好听的声音在池夏的耳边响起。 “没呢!” 池夏下意识的摇头,道。 君衍轻嗤一声,“哦,是吗?” 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如同鹅毛一般落在池夏心上,莫名的让她有些发慌。 【哦豁。】 直觉告诉她,君衍此时很生气。 而且这会也没喊她夫人。 池夏下意识的上前一步,伸手抓住他的袖口。 嗓音轻软道:“你……你别生气,我错了。” 君衍只觉得袖口处一重,他垂眸看去,对上池夏那宛若星辰般的杏眸。 他眸色平淡,薄唇轻抿着,脸上看不出任何的神色。 君衍问:“哦?错哪了?” “……哪都错了。”池夏迟疑了一会才道。 【姐也不知道错哪了啊!】 君衍:“……” 君衍看着她巴巴的瞧着他,一副十分无措的样子,心中刚升腾起的那点脾气瞬间就散了。 算了,他跟一个木头生什么气。 他轻叹一声,放缓着嗓音:“走吧,猎台那还等着我们。” “哦。”池夏点点头,跟了上去。 很快,两人几步就走到了早已搭建好的猎台处。 朝廷重臣也已经换上了轻便的骑装轻甲,严阵以待。 池夏跟在君衍身后左右瞅了眼,目光锁定乔乐等人的位置后便自觉走了过去站好。 开始冬狩前都需要由君王亲自弯弓,策马射出箭才算开始。 保泉神情肃穆的捧着一把黑色长弓上前,高举到头顶递给他的君王。 第85章 当大雍是什么能随意撒野的地方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池夏有些无聊,索性开始研究着她搞不懂的按键。 她看着【吃瓜者联盟】底下小的不能再小的PS陷入沉思。 只见上面写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打开后默认为众乐乐。 池夏:“……” 【你们统都这么强买强卖的?】 系统沉默,根本不敢接话。 因为他也不造啊! 【还有这么久了,姐的联盟到现在都没影,你是不是私吞了姐的盟友?】 系统默默潜水。 【哼,废物系统。】 池夏郁闷的将【吃瓜者联盟】给关了。 * 君衍伸手接过长弓,漫不经心的抽出一旁箭筒里的箭羽,刚要将箭羽搭上去,忽的突然看向不远处好似在神游的池夏。 众人顺着君王的视线看过去,将目光放在一身火红骑装的池夏身上。 哦豁,又是这小祖宗。 好在君衍只是看了她一眼,随后将箭羽搭上去拉开弓弦,乌黑深邃的眸子注视着远处,用力,松手,动作一气呵成。 箭羽带着凌厉汹涌的气势射向猎场内,那箭羽精准的擦过树干,射在在低头吃着草的兔子上。 几乎是下一秒,耳边就响起了欢呼雀跃的高呼声,点燃了现场原本火热的气氛。 “陛下,我们来比一场?”一旁的乔奕一脸跃跃欲试道。 君衍挑眉,看着他眼中闪烁的凛凛战意,颔首:“允。” 清冷蕴含威仪的声音淡淡响起,场上安静了一秒,随后场上响起更加激动的高呼声。 池夏双眼发亮的瞧着君衍,心声欢快。 【哇哦!】 【书中可是说了暴君骑射非常的厉害,特别是那段让姐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他国使臣挑衅时的描写。】 【君衍眼含冷色的瞧着底下时刻准备冲上来的猛虎,手中把玩着精致的酒杯,似是毫不在意的随意一掷,那酒杯蕴着凌厉之势砸在猛虎的脑袋上,瞬间血色弥漫。 “嘭”的一声猛虎倒在地上。 他的声音在大殿中淡淡响起:“不知死活的东西。” “当大雍是什么能随意撒野的地方。”】 【妈的,就这段,简直帅到姐了。】 君衍单手持着弓,翻身上马,玄色的衣摆随风摇曳,冲着一旁的君泽言微抬下巴。 “郕王。” 君泽言看着他平静的眸子,莫名感觉他好似被看穿了般。 他垂眸避过,上前行了一礼,“臣在。” “一起与朕和乔世子比试?”君衍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睨着他。 君泽言低头,眸色隐晦,嗓音干涩:“臣,不善骑射,请陛下见谅。” 君衍淡淡的看着他,“那还真是可惜了。” 君泽言低垂着头,听着耳边的马蹄声渐渐远去。 等他的身边渐渐没人了,身后的侍从才走上前道:“王爷为何不应下?倘若王爷胜了暴君,让暴君颜面扫地,这样王爷不是离皇位更近了一步?” 君泽言冷冷的扫了眼侍从,厉声道:“以后休要在提此事。” 侍从没应,继续说道:“王爷不要忘了太妃对您的期望……” 话还没说完,一道寒光亮起,侍从的脖子上瞬间出现了一道血痕。 侍从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嗬嗬的想说什么,最终只能张大双眼直挺挺的“嘭”的一声倒在地上。 下一秒,一道黑色的身影闪过,地上的尸体很快就被人处理干净,君泽言好似恍若未闻的自顾自擦拭着匕首上的血迹。 “王爷,你这般怕是会惹闻太妃不悦。”白术从不远处走出,一脸担忧道。 君泽言珍重的将匕首收入袖中,嗓音涩然:“反正母妃也没有拿本王当她的孩子。” 只不过是拿他争那九五之尊罢了。 白术欲言又止:“王爷……” 君泽言收敛脸上的情绪,声线冷淡:“走吧,随本王去瞧瞧皇兄的英姿。” 直到一主一仆渐渐远去,池夏才从角落里钻出来,脑袋上还插着一根杂草。 【蛙趣,我的妈呀,姐是真的没想到,姐不过是回来捡个东西,竟然瞧见了如此大的戏。】 【啧啧啧,照姐已知的信息和男主君泽言的态度,所以这男主究竟抱着什么目的?而且书中也没有说明男主究竟是如何登基。】 【只是淡淡的一句暴君君衍突然暴毙,郕王君泽言临危受命,在众望所归中称帝。】 【可暴君为什么会暴毙?而且照姐所认识的暴君性格来说,也根本不像是书中后期暴戾弑杀的性格。】 池夏微眯着眸。 【除非是毒,还有书中从头至尾都没出现过却一直被提起的——闻太妃。】 …… 【啊啊啊啊,头好痒,要长脑子了!!】 池夏放弃思考,还是躺平摆烂最快乐。 * 这边,君衍驾着马急速如风,加紧马腹迅速的策马奔腾,乔奕紧随其后,几乎是看到猎物的身影时一同抽箭拉弦。 两道箭声破空而出。 君衍和乔奕对自己的箭法相当的自信,所以丝毫没有停歇,继续策马。 猎物出没,两人又是同时拉弓。 但君衍的速度更快,箭羽急速的射向远处的白毛兔子。 而乔奕的箭羽却射偏了。 乔奕拉紧马缰,停下,眼睛闪亮的瞧着傲然骑在马上的君衍,嗓音崇拜又带着不服输的气势:“臣不如陛下,但臣是不会认输。” “下次,臣定会赢陛下。” 乔旭臣:“……” 死孩子说这么直白作甚。 还敢下次赢陛下。 君衍也不恼,轻轻颔首,“朕等着爱卿。” 乔旭臣立马上前拱手赔罪道:“陛下,犬子年轻气盛,说话不经脑子,还请陛下见谅。” 乔奕:“……” 有你这么说自己儿子的嘛?! 乔旭臣暗暗瞪了眼他,你还敢不服! 若不是陛下仁慈,你这会屁股就别想要了。 君衍眉眼浅淡,嗓音似含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大雍男儿,自当如此。” “世子很好。” 藏在暗处的宋柔儿身着粉色丫鬟服饰,目睹着这场比试,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都好似随着君衍的挽弓射箭的动作扑通扑通直跳。 宋柔儿看着君衍清冷俊隽的脸庞,眼露迷恋。 陛下…… 第86章 本来姐就没脑子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池夏到现场后已经气氛已经达到高潮部分。 她抬眸,看着黑鬃烈马上身披轻甲的男人意气风发,矜贵与清冷浑然天成,冬日里的阳光落在他乌黑的青丝上,为他清冷的眉眼也染上一丝桀骜。 君衍随意的应付了几句,转而将目光落在池夏身上,里面分明没有任何情绪,但却莫名的让她觉得是在等她的夸奖。 池夏迟疑的朝着他比了个好棒的手势,见他漆黑的眸子一缓,随后眼睛亮晶晶的朝着他挥挥手,心中也疯狂的夸着彩虹屁。 【呜呜呜,真的好帅!!】 【帅死姐了!咱就是说稍微有点姿色就行了,倒也不必帅的如此满分!】 【简直帅到姐的心巴上了!】 【本来姐就没脑子,要是再长恋爱脑那姐还要不要活了!】 君衍原本红着耳尖听着池夏在心中疯狂输出的彩虹屁,冷不丁的听到她突然发疯的心声,让他心中荡漾的涟漪瞬间平静。 就连毫无存在感的系统也是忍不住反头看一眼池夏的脑子,摇了摇头。 你要是能长恋爱脑,倒不如期望反派暴君长。 散了场,很多王公贵族一窝蜂的窜进了围场中,就连许多擅骑射的贵女们也带动了气氛,纷纷结伴骑着马进入了围场。 而唯有宋柔儿,因为她是被惠棠县主偷偷带进来的,所以她一进到围场就被惠棠县主给抛下了。 宋柔儿看着人群中的君泽言,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收紧,踌躇了一会,才跟了上去。 君泽言对于狩猎没多少兴致,所以在看完君衍和乔奕两人的比试后准备回营帐。 只是在路过一处人迹罕至的小道时,突然一名穿着粉色丫鬟服的女子冲出来从后面抱住他。 他脸色一沉,攥住来人的手转身,厉声呵斥。 “放肆,谁……” 话还没说完,就见那名丫鬟抬头,露出她那柔弱可怜的白皙脸庞。 君泽言呼吸一滞,眼露复杂的看着她,低声呢喃:“柔儿?” 自从他在惠棠县主宴会上拒绝了她的要求,他已经很久没见过她了。 宋柔儿红着眼眶,语气中带着委屈:“阿言,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君泽言抿唇,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问道:“你怎么在这?” “是我求着县主带我来的。”宋柔儿仰头望着他,咬了咬唇,轻声道。 君泽言看着她脸上委屈伤心的神色,终究是他喜欢的女人,语气比刚刚软和了些,“猎场危险,你一个弱女子,尽量不要出锦衣卫的范围外,我不想你受伤。” 宋柔儿听着他的嘱咐,垂眸掩下里面的自得,说出的话却十分的乖巧:“我都听阿言的。” 说完,她话音一转,嗓音柔软暗含期望的说道:“阿言,你能想办法将我放在夏夏身边吗?之前是我做的不好,所以我想亲自与夏夏道歉。” 君泽言沉默,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答非所问道:“柔儿找我只是这件事吗?” 宋柔儿心一咯噔,我见犹怜的低着头,露出一小节白皙的脖子,耳朵也慢慢的染上一丝羞怯的粉红,语气含羞,“其实……其实我想阿言了。” 君泽言盯着她,他与她相处了这么久,自然看出她在说谎。 他也不拆穿,只是松了口,道:“我答应你。” 宋柔儿闻言也是松了口气,所以没注意面前男人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全身心都放在了她在接近池夏后打算该做的事。 君泽言目送着她的离开,站在原地良久才转身回了营帐,心中涌上一股淡淡的孤寂。 曾经单纯善良的柔儿,终究是回不来了。 * 君衍慢慢的骑着马踱步,眸光淡淡的看着池夏在太监和惠棠县主等人的帮助下笨拙的上了马。 他看着池夏笨拙如同鸭子的背影,眼角眉梢不自觉的染上一丝笑意。 保泉凑上去低声说道:“陛下,可要奴才去喊池侍读过来?” 君衍摇头:“不用。” 她的世界不该围绕着一人转。 她开心最重要。 更何况,她一人孤身来到他所在的世界,想来也是孤独的。 多交些朋友也好,也好。 “影一。”君衍喊了声。 “带着些人护着她,别让人伤着了。” “是。”暗中的影一眸光一动,沉闷的应声。 保泉简直都快急死了。 他好不容易看到孤家寡人的陛下喜欢上一名女子,嘴硬也就算了,之前池侍读好歹在后宫中,名义上也算是陛下的妃子。 可现在池侍读没了后妃的名头,陛下还不抓紧机会跟池侍读培养感情。 到时候真就到手的夫人就这么飞了! 飞了知道吗!!! 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陛下。” 身着这太监服饰的影三快步走上来,低声汇报着宋柔儿和君泽言两人相遇后的对话。 君衍摩挲着手中带着的白玉刻着龙纹的扳指,上面冰冷的触感更是让他的眸色一冷。 “给朕盯紧了她。” 君衍眼露冷淡,但话里的意思却让人不寒而栗,“让人去试试能不能废了她,若还是废不了,那就给朕扔进青楼。” 不能杀,那若是废呢。 对于宋柔儿,他一直都抱着她凭借的这什么女主光环能蹦跶多久,所以一开始没废了她除了是因为池尧的缘故,自然还有一丝他恶劣的心思。 否则他岂能让人蹦跶这么久。 可现在,他现在等不及宋柔儿和君泽言两人反目成仇了。 他无法预估这女主光环究竟有多大,倘若宋柔儿真的伤到她了呢? 他赌不起。 所以他干脆从源头上掐断所有一切不可预估性。 * “夏夏别害怕,我们会接着你呢。” 沈月涵牵着一匹温顺的母马,嗓音柔和的安抚着。 “嗯。”乔乐点头,伸手按住马,一字一顿的说道:“我摁着它,它不会乱动。” 一旁的段瑶瑶掰开母马的马嘴,将一颗不知名的药丸扔了进去,“放心,我给它喂了点软筋散,不会有事的。” 惠棠县主则是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将腰上的荷包拆下,“你若是能上马,这些金元宝都赏给你了。” 第87章 乱花渐欲迷人眼,姐能看一眼是一眼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池夏:“!!!” 【嗨呀,还有这好事?!】 池夏前一秒还在抖着腿不敢上,后一秒看到金元宝,瞬间两眼放光,气势一下就起来了。 豪言壮志的放下狠话。 “大姐们生居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马下,盘它!” 沈月涵:“……” 乔乐:“……” 段瑶瑶:“……” 好好好,她们的安全感居然还比不过小小金元宝。 池夏被金元宝壮了胆,自信满满的抓着马缰,抬腿……抬腿……抬腿。 【诶?】 她低头瞅了眼马镫的位置,陷入沉默。 “不是,你们这是不是过分了,是不是过分了!” 【谁家马镫的位置有姐半人高啊!!有没有考虑过姐们的感受,啊?!!】 池夏破大防。 惠棠县主等人看着池夏的动作也是忍不住笑出声。 沈月涵忍着笑,道:“我们的错,我们的错,来,我扶着你上马。” 而其他几人则是没她这么善解人意了,一个个都快笑厥了过去。 在大雍,大部分的贵女对于骑射虽说不上精通,但也是略知一二。 所以她们对于池夏不懂骑射虽然疑惑,但想着可能是池府那些人拦着她不让她学,也就将这疑惑给抛之脑后。 池夏在沈月涵的帮助下总算是成功的上了马。 她呼了口气,一脸膨胀的朝着惠棠县主伸手,表情十分嘚瑟:“快,金元宝,给姐们拿来。” 惠棠县主好笑的睨了眼她,将荷包扔给她边笑骂一句:“瞧给你能耐的。” 她骑着马,一脸轻松惬意的看着前面池夏等人打闹的身影,内心是前所未有的放松。 自从认识池夏等人后,她们并没有因为她的名声表现出其他神色,也没有对她露出那千篇一律的阿谀奉承,而是对她的态度与普通好友那般嬉笑打闹。 这样很好。 惠棠县主又睨了眼池夏。 哦,除了池夏。 她适合做本县主的小狗腿子。 * 一夜无梦,第二日早,便开始了正式的围猎。 池夏换上骑装,兴致勃勃的出现在君衍的营帐外。 【之前看暴君挽弓射箭,蛙趣酷的嘞!】 【姐一定要磨着暴君教姐射箭。】 她原本是想着在外面等着君衍出来,可守在帐外的保泉笑眯眯的对着她行了一礼,“池侍读直接进去便是。” “啊?”池夏一愣,迟疑的瞅了眼黑色的营帐。 【暴君就寝的地方,姐也能进?】 【万一姐是间谍窃取情报咋办?】 保泉见池夏不动,干脆伸手帮她一把。 进去吧你! 池夏只觉得背后被人一推,她整个人身形不稳,踉跄的进了营帐中。 她刚一稳住身子站定,一股湿润的水蒸气迎面而来。 【???】 池夏眨了眨眼睛,顺着水蒸气飘来的地方看去,就见君衍衣衫凌乱发梢湿润的站在浴桶旁。 【蛙趣!!】 【这身材爱辽爱辽!】 【古人说的真没错,乱花渐欲迷人眼,姐能看一眼是一眼!】 君衍因着处理政事处理到天明,所以他便喊人打热水上来,脱了衣物准备沐浴。 他刚一进浴桶,就听见帐外池夏那熟悉的嗓音。 他原本以为保泉会拦着人,所以也就没有理会。 但他实在是没想到,保泉竟然这么堂而皇之地让人进来。 所以他根本来不及穿戴好,只来得及披了件中衣在身上。 咕咚! 池夏咽口水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帐内格外的大声。 他一身纯白色中衣松松垮垮的系着,衣襟微微打开,裸露出的锁骨和胸膛上隐隐有水珠在流动,漂亮又浓烈的眉眼清冷,就这么抬眼淡淡的瞧着她。 【这是姐不花钱就能看的?】 池夏暗戳戳的往君衍裸露的胸膛瞄了一眼,又瞄了一眼。 君衍无奈,红着耳尖,嗓音轻缓:“还不转过去?” “啊?哦。”池夏愣了会儿,目光流连的最后看了眼他卓越的身材,这才慢吞吞转过身。 【这身材,简直就是姐的天菜!】 池夏一脸痛心疾首。 【可惜之前上过手,但姐却没仔细摸过。】 【太可惜了,这么好的身材,不拿来开瓶盖可惜了。】 君衍快速的将衣物穿戴好,就这么披着一头湿润的头发坐在软榻上,眸色幽深的看向池夏。 “夫人找我有什么事?” 池夏转身,扫了眼他已经遮得严严实实衣服,惋惜了一会,连忙狗腿的凑过去拿起一旁放置的帕子给他擦着头发。 “陛下最近忙吗?” 【快说,快说不忙,别逼姐跪下求你。】 君衍眉梢轻挑,轻瞥了一眼池夏,淡声开口道:“不忙。” 俨然忘记了之前处理到天亮的奏章。 “那陛下可否空出些时间来教我射箭?” 池夏勾起一缕被她擦得半干的发尾,鸦黑的发丝衬着她的手指更加的白皙,眼神晶亮的看着他,莫名有些暧昧。 君衍眉眼含着纵容,颔首,“允。” 用过早膳,他带着池夏出了营帐,侧头看了眼低头准备领罚的保泉,嗓音淡淡的说道:“下不为例。” “是。”保泉笑眯眯的应声。 赌对了! 因为君衍答应池夏教她射箭,所以他带着人来到靶场,手把手的教她如何开弓,上弦,搭箭。 他将人圈在怀里,将她的手覆在掌心下,慢条斯理的拉开长弓,低声说着动作要领。 “看着靶子,不要分心,瞄准,放。” “咻——” 正中靶心。 池夏琥珀色的杏眸澄澈剔透,微微仰着头,一脸跃跃欲试的想要亲自尝试。 可她试了多次,最好的成绩也就是射到了靶子上,其他不是脱靶就是力度不够。 【哎哟喂,姐就不信了。】 池夏脾气也跟着上来了,深吸一口气,手挽长弓,目光直视着远方立着的靶子,屏息凝神,放。 池夏:“!!!” “中了中了,我中靶了!” 她兴奋的摇着君衍的手臂,指着她射中的靶子,高兴的喊道。 君衍任由池夏晃着他,眉眼含笑,点头:“夫人很棒,是我教过的最好的一个。” 一旁的保泉:…… 陛下好像也就教了池侍读一个吧? 第88章 无人愿渡我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池夏自从这一次射箭中靶后,后面九箭里至少有六箭正中靶心。 所以她这会不满足于死板的靶子,转而拉着君衍兴致勃勃的往马厩方向走。 池夏将昨日她骑的马牵出来,生涩又笨拙的上马, 她手持马缰,背着光居高临下的看着君衍,眉间染上耀眼夺目的笑意,嗓音清脆:“陛下,我们去狩猎如何?” 君衍看着池夏那漂亮的眸子,里面似是有他。 可他却知道,里面更多的是芳草,是山河,是苍生。 “陛下?”池夏催促喊道。 君衍笑:“都依夫人。” 藏在马厩中的宋柔儿在两人驾着马离开后,才从草垛中爬起来,怨毒的盯着池夏远去的背影。 宋柔儿头发乱糟糟,白皙的脸颊上也脏兮兮的,粉色的丫鬟服上面满是灰尘,简直与昨日的她判若两人。 她之前不知道是得罪谁了,这些天时不时就有人持着刀要她的命。 若不是得人相救,她怕是早已经死了。 在被人救下后,刺杀又好似停止了。 就在她以为背后的人放弃杀她时,一波波刺杀又卷土重来。 更甚至公然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杀她! 这让她不得不怀疑,是陛下派人来追杀的她。 可,这可能吗? 若是真要取她的命,依陛下的性子,早在陛下知道她买通杀手刺杀他时就已经死了,怎么可能让她活这么久。 所以她有理由怀疑,是池夏这个小贱人派来的人。 目的就是怕她抢了陛下对她的宠爱! 陛下一定是还爱着她的,要不然怎么可能在她犯下这么大的错,没杀她,反而只是将她打入冷宫呢。 宋柔儿近乎自得的想着。 但她又想到池夏,面色怨毒,突然阴狠的低低笑了两声,像是黑童话里的恶毒女巫般淬了毒。 她的语气古怪到诡谲:“亲爱的妹妹,祝你好运。” 但愿能留有个全尸。 池夏慢悠悠的骑着马,一身红色骑装娇阳似火,有猎物出没时反手抽箭拉弓出箭,整个人仿佛带着光亮,意气风发。 而君衍则是驾着马跟在池夏身后,清冷的眉眼氤氲着浅淡的纵容,自愿充当绿叶去衬托她的光芒。 池夏正打算转个方向,往其他地方找寻猎物,但身下的马突然如同失了智般狂躁起来。 她连忙抓紧缰绳,想要将马控制住,可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座下的马连带着池夏,如同离弦的箭般,疯狂的向前跑着,眨眼间便冲出了十米开外。 池夏抓着缰绳和鬃毛,压低着身子,心脏跳的极快。 她听着耳边呼啸的冷风,那风吹得她的脸生疼,漂亮的小脸上也满是欲哭无泪。 【妈的,总有刁民想害朕!】 【早知道会出事,姐今天打死也不骑马!】 君衍瞳孔一缩,在马冲出去之后立马策马追上去。 只不过之前因为池夏在打猎时,骑着马往前了几步,所以也就导致他没有第一时间制止住发狂的马匹。 君衍脸色冷凝,身下的马慢慢追上池夏,与她同处于一条水平线上。 他借着马的力道运用轻功一跳,便落在池夏骑着的马背上。 君衍伸手握住池夏抓着缰绳的手,努力控制着马匹,低声安抚着她恐慌的情绪。 “别怕,有我在。” 君衍看着马匹奔走的方向,眸色一凝。 前方,赫然就是悬崖! 他看着害怕到脸色没有半分血色的池夏,薄唇紧抿着,揽住她的腰,看准时机借着马背的反作用力,带着池夏从马背上一跃而起,往旁边一滚。 两人落地的地方,恰好就是一处六十度的山沟。 君衍只来得及护住池夏的后脑,将她护在自己的怀中。 “陛下!” 影卫们没骑马,只能凭着自己的轻功追上去。 可哪怕他们的轻功再好也追不上马的速度,只能眼睁睁看着君衍两人消失在他们眼前。 影五一脸严肃的问:“大哥,怎么办?” 影一带着面具看不出任何表情,周围气势冷沉,拿出骨哨吹响,有条不紊的下发着任务。 “影五你回去找保泉,调锦衣卫,搜山。” “影四,你带着些人,去那边。” “剩下的,跟我走。” * 两人滚了数圈,落在草丛中,君衍后背重重的摔在了崎岖的地上,发出一道吃疼的闷哼声。 池夏被君衍护的极好,身上只是受了点擦伤,在听到他吃痛的声音时,忙不迭的爬起来去看他的脸色。 “君衍?” “暴君?” 池夏神色紧张的轻拍着他的脸,低奢的衣袍染上了一层薄薄的泥土,那张清隽的脸色苍白,裸露在外的肌肤上都是血迹。 她撑着身子探了下鼻息,感受到那丝微弱的气流,一屁股坐在他的身旁,登时松了口气。 【吓死姐了,姐还以为姐马上要给你磕个响头呢。】 君衍:“……” 这个时候他已经醒了,只是身受重伤,无法动弹而已。 而这时,天上突然被乌云笼罩,下起了大雨,密集又细密的雨点淅淅沥沥的将整个林间陷入一片昏沉。 池夏抿着唇,一头青丝凌乱的贴在脸上,她朝着他们摔下来的地方看了眼,那料峭山坡陡的几乎看不到顶。 若是只有她一人,那她勉强能爬上去,可偏偏身边有个伤员。 她从地上爬起,一瘸一拐的朝着远处走去。 君衍睁开眸静静地看着她离去。 早该知道的。 这天下苍生,诸天神佛,无人愿渡我。 大雨砸在脸上砸的生疼,君衍仰躺在地上,静静地等待着黑暗的袭来。 许是这场大雨涌上来的脆弱,他脑海里渐渐浮现出幼时在敌国为质时,在入冬后将他锁入冰窖时的情形。 幼时的他一身单薄的衣衫,蜷缩在冰窖角落,试图将自己抱紧取暖。 因为他知道,哪怕他在如何的哭喊拍打,随之而来的都是无尽的嘲笑和奚落。 他就在那冰窖中关了整整一夜,冷的刺骨,怎么得救的,连他都记不清了, 只是恍惚的察觉到,就在他以为快半步坠入黄泉时,一抹温暖的光亮环着他,护着他度过了一夜。 —— —— 最近几张是在走剧情,本书是以感情戏为主,吃瓜线为辅,所以最近几章吃瓜剧情线可能没有很多。 宝子们见谅呀!喜欢看吃瓜线的可以跳过感情线主看吃瓜就好了。 第89章 姐陪你去路边坐着叹气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诶呦我的天,找个做简易担架的材料还要姐跑这么远。】 池夏抱着一堆杂七杂八的藤蔓木材,艰难的朝着他走来。 突如其来的心声惊醒了陷入回忆中的君衍。 他隔着雨幕,看着缓缓朝他走来的池夏,分明池夏现在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已,但在他眼中,却仿佛带着太阳初升时乍现的那缕晨光。 君衍眼尾微红,在看到池夏时连忙的闭着眼,不想让她瞧见他的脆弱。 池夏抱着东西扔在他的脚边,缓了口气踢了踢他的脚,没动。 “还没醒?”池夏小声嘟囔。 确定人还昏着,池夏直接大胆开麦,边拿着藤蔓和树枝绑了起来,边嘀嘀咕咕着。 “姐也不知道姐绑的结不结实,这也是姐之前在网上学的。” “要是实在不行的话,姐陪你去路边坐着叹气。” “等到咱们尸体都凉透了就能看见救援了,别怕啊。” 池夏将简易的担架做好,确定结实后,才将地上昏着的君衍费力的推到担架上。 “诶呀我去,好重。” 她尝试着拖着人往前走,勉强能拖动。 她将藤蔓绕在肩膀和腰间上,抓着藤蔓的手因为用力指尖泛着白。 “暴君你要是醒了,一定要狠狠给姐来个强制报恩,别真被姐淡泊名利的外表给骗了,一定要给姐很多很多的大金砸,要不然姐就将你给丢下信不信。” 君衍睁开眼,就见池夏絮絮叨叨的,白皙的脖颈间也因为用力而青筋凸起,身上擦伤的地方被雨水冲刷着往下淌着淡淡的血水。 分明雨很大,大到他看不清她的身影,只能模糊的看清她衣衫狼狈贴在身上,但偏偏让他的心脏剧烈跳动了起来。 池夏…… 夫人…… 我好像…… 真的喜欢你。 这处山林池夏从来没有来过,大雨下也没办法仔细看路,而她也不能带着人待在原地干等着,大冬天又下着雨,真等人找到他们那他们就真的成尸体了。 池夏绷紧着唇,脚一深一浅的凭着直觉朝着一个方向走着。 冰冷的雨浇在身上,寒意刺骨,再加上拖着一个身受重伤昏迷不醒的君衍,她整个人脸色苍白的可怕。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她不知道走了多久,总算是拖着人找到个废弃的山洞。 池夏警惕的打量着山洞,确定不是野兽居住的地方,这才将人挪到山洞中。 将人安置好后,她打量着山洞中的结构,这山洞像是特意给人歇脚的地方,里面堆放着一些干燥的柴火和火石,还有两身粗糙的干净衣裳。 池夏挑眉,目光落在山洞角落,这里竟然还有一个简陋的炉子。 “天道这是生怕反派提前死了特意安排的?!” 此时,某个暗戳戳给池夏派发金手指的天道大人,听到池夏突如其来的话,心一咯噔,莫名有些心虚。 不是,什么叫他给反派那个病娇特意安排的,就不能是他给你安排的?! 但又想到剧情线这个狗玩意估计又会作妖,心中登时一阵绝望。 剧情线这烦人的狗东西,老子不弄死你老子跟你姓! 天道近乎咬牙切齿的想着,而后他顺着云层往下看,眼含鼓励。 池夏小宝贝,加油,拯救世界的重担就交给你了。 他来对付剧情线这狗娘养的。 而正在艰难生火的池夏突然感觉肩上一重,就像是什么不知名的东西被她扛起来了。 点燃了火堆,她又忙不迭的拿着炉子去外边接了锅水回来架在火堆上烧着。 池夏站在君衍面前居高临下叉着腰的看着他,表情有些为难,又有些跃跃欲试。 “看姐这么拼命的救你回来,让姐看看你的腹肌不过分吧?” 说着,便蹲下身子解开他的衣服。 池夏刚解开君衍的腰带,突然发觉有些不对劲,腾的一下抬头,就见君衍那双清冷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哦豁!】 她“唰”的一下松手背在身后,说的话与之前简直是两个意思:“我可不是贪恋你的美色,我这是怕你穿着湿衣服久了得了温症死了。” 君衍:“……” 君衍唇色苍白,微微抬着下颚示意着,“夫人先。” “我是男子,身子比你好些,夫人是女子,若是落下病根就不好了。” 池夏犹豫了会,被君衍说动了,点点头道:“好,那我先换。” 池夏这会冷的脸色发白,取了件衣裳找了个君衍看不见的角落换着。 君衍身上受着伤,躺在原地听着耳边窸窸窣窣的脱衣声,他下意识的抬眸,看着墙上的烛火影影绰绰映着池夏的动作。 细长的胳膊,性感的腰窝,因为冷而轻微颤抖的身子,还有…… 君衍只看一眼,就好似被烫到般收回眼,耳根迅速的染上一抹红霞。 他闭了闭眼,想让这幅画面从自己的大脑中消失。 可一切只是徒劳。 君衍舌尖抵住后槽牙,喉结滚了又滚,想要将那股燥意强压下去。 “好了。” 池夏很快地换好了衣裳,抱着湿衣服放在火堆前靠着,反头就见君衍身上还穿着那套湿衣服。 她皱眉,“怎么不换?” 君衍抬眸看她,莫名的看起来有些可怜。 他故作虚弱的咳嗽了几声,“我身上没力气。” 池夏一脸迟疑:“那……我来?” 君衍沉默,表示默认。 池夏:“……” 【好家伙,真把姐当丫鬟了?!】 君衍:“……” 暗中偷看的系统:【……】 系统骂骂咧咧的退出群聊。 他是真没想到他家宿主真就是一块朽木。 这么大好的气氛愣是被她破坏的七零八落。 池夏任劳任怨的帮着君衍脱下潮湿的衣裳,在看到他后背上零零散散遍布了大半个身体的鞭伤,瞳孔一缩。 她小心地碰了碰他身上其中已经结痂愈合的伤,忍不住开口问:“你的伤……” 池夏因为是帮君衍换衣服,所以她靠的极近,呼吸的气息尽悉都喷洒在他的脖颈处。 君衍觉得周围都好似热了起来。 第90章 别问姐现在几岁,姐现在情绪稀碎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君衍敛了敛眸子,往旁边侧一下,背对着她,但说话时的声音还是暴露出他的异样。 “幼时为质时伤的。” 池夏愣了下,垂眸看着他身上的道道疤痕,有些只是皮外伤,但更多的是稍不注意就能要了人半条命的那种。 “那这道伤呢?” 池夏伸手轻轻碰了碰君衍后腰上的一道疤痕,这个伤口比其他伤要新很多,但由狰狞程度来看,不难看出当时伤得究竟有多重。 君衍声音透着几分漫不经心:“回国后皇兄们砍的。” 池夏眸子轻微颤了颤,分明他的语气十分不在意,但偏偏却让她觉得心好似被针扎过一样,细细麻麻泛着疼意。 这陌生的情绪让她有些迷茫。 “疼吗?” 君衍嗓音浅淡的回了句,“不疼。” 说完,不知想到了什么,又补充了一句:“夫人别担心。” 池夏抿唇,“怎么可能不疼?” 【这伤若是落在我身上,早就哭的死去活来的了。】 【咱这又不是在玄幻文,一个丹药下去就好了。】 君衍半阖着眸,动作缓慢的拿着木棍挑着火堆,火星子噼里啪啦的溅了出来。 “许是之前疼过了,就没感觉了。” 第一次受伤可能还会疼,但后面伤的次数多了,倒是不疼了。 过了许久,君衍也没有听见池夏的声音,他忍不住侧头,就见池夏两眼泪汪汪的看着他。 他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他只见过一次池夏哭成这般眼泪大滴大滴往下落的模样,大多数时间,她都像是没心没肺的小太阳。 非常难过的时候,她也只是在心中骂上几句。 除了东林寺那次,他何曾几时见她哭成这般模样。 温热的眼泪有一滴落在他的后颈处,莫名透过肌肤烫进他的心窝中。 君衍的声音不自觉跟着紧张了起来,“可是我身上的伤丑到夫人了?” 池夏抹着泪,瘪瘪嘴抬起哭红的眼睛看着他,“你别说话。” 君衍还真就不说话了,沉默着帮着她擦着泪。 “你怎么不说话了?” 君衍无奈,“说什么?” 池夏呜呜哭着,“你先问我几岁。” 君衍:“……” 这还用问吗? 君衍低叹了口气,眉眼纵容放缓着声:“夫人几岁?” 池夏抽抽噎噎的说道:“别问姐几岁,姐现在的情绪稀碎。” 【你是不是想骗姐眼泪,你怎么能这么惨,呜呜呜。】 【你怎么好像比政哥还惨上一点,姐都不好意思骂你暴君了,呜呜呜。】 君衍:“……” 君衍原本想出声安抚她的情绪,突然就听见她最后的心音,清冷的眉眼瞬间一凝。 这是他第二次在她口中听到这个名字。 政哥? 政哥是谁? 是她曾经生活的那个世界中的人吗? 是她的什么人? 是亲人还是…… 哪怕他清楚的知道池夏在那个世界没有亲人,但他还是不愿去想那千分之一的概率。 池夏揉了揉微微泛红的眸子,心中那股闷气总算是消散了不少。 【果然,姐发完疯就好多了。】 【还是那句话,做人没必要太正常。】 她将目光落在君衍身上,就见他抿着唇,眸色清浅的抬眼看她,脸色发冷的厉害。 【呃……这是咋了?】 君衍的声音冰凉:“池夏。” “到!”池夏下意识的坐直了身子,突然梦回高中被教导主任点名的时候。 他看着池夏脸上茫然的神情,登时心中的怒气就散了,有些挫败的垂眸。 知道了又能如何呢? 难道就因为他喜欢她,就一定要她回应吗? 甚至是将他的喜欢强加在她身上? 希望她能回应? 不该…… 她是自由的,不该被他的喜欢束缚住。 君衍抿着唇,轻轻攥住池夏的小拇指,低着声呢喃:“你能多看看我吗?” 神佛不渡,你渡我,可好? “啊?” 【姐这不是在看着么?】 池夏茫然的应了声,但还是依言将视线放在他的身上。 【好了好了,你堂堂一个暴君,撒什么娇,人设崩了知道吗?】 【姐可不是那种能轻易的中美人计的色批!】 池夏嘴上冠冕堂皇的说着,但在君衍靠过来时,却还是特意换了个姿势让他靠的更舒服些。 她的目光扫过君衍近在咫尺的苍白薄唇,和微微敞开的衣襟下漂亮的冷白锁骨,狠狠咽了咽口水。 【阿弥陀佛。】 【善哉善哉。】 【财神不渡色批。】 君衍头斜靠在她的身上,炽热的气息随着他一呼一吸间喷吐在她颈侧。 那一声又一声模糊低吟的呢喃丝丝钻入她的耳中,如同羽毛般在轻挠她的心尖。 【真不是姐定力太差,是暴君这这这……太诱了啊!!】 【姐是色批吗?明显不是,姐只是个平平无奇心地善良的无敌爆爆龙呀!】 君衍闭着眼听着池夏那念着阿弥陀佛的心声,有些诧异。 他知道她馋他身子,但没想到她这么馋他身子。 而且她竟然吃他装可怜这套? 隐在暗处的唇角不自觉的一勾,无声笑了笑,莫名带着点勾人的意味。 * 因为突如其来的雨,乔旭臣和郕王等人早早的就回了营地。 乔旭臣一脸自得的朝着乔乐和乔奕两人晃了晃手中的白毛狐狸,“瞧瞧,老子给夏夏捉的狐狸,漂亮吧。” 乔乐默默地掏出一把通体雪白的匕首,“我给夏夏准备防身的武器。” 乔旭臣瞅了眼乔乐手中泛着寒光的匕首,又看了眼耷拉着四个爪子装死的狐狸,语塞。 输了,彻彻底底的输了。 他突然眸光一转,唰的一下看向了正在傻乐的乔奕,中气十足的说道: “臭小子,你呢?” 话落,乔乐也跟着默默地看向了乔奕。 乔奕:“……” 乔世子撤回了一个傻笑。 突然,外面响起了阵阵带有节奏的马蹄声,顿时神情凝重,几人拿着蓑衣火急火燎的匆匆跨入雨幕中。 正巧就看到保泉从衣袖中掏出一个玉令,沉着声道:“来人,召集一半锦衣卫进山救人,剩下的给咱家留守营地,不得有误!” 附近的锦衣卫见状,没有半分迟疑的迅速将人调集完毕,直冲着山林出发。 因为下雨,所以两人的踪迹早就被雨水冲刷了干净,整座山上几乎被他们搜遍了,只在一处断崖下找到匹被摔得血肉模糊的马之外。 君衍和池夏两人不知所踪。 “找到了吗?”沈月涵身披蓑衣问道。 乔乐抿着唇摇头,脸上被冻的发青,大雨也淋湿了身上的衣裳。 就连不善武力的段瑶瑶和惠棠县主也是一身狼狈的在大雨中搜寻着。 “这。” 惠棠县主不知是看到了什么眼睛一亮,快步走了过去,地上落下了一个令她眼熟的金簪。 乔乐她们站在斜坡上,看着斜坡上像是有什么东西压过滚下去的痕迹,上面还挂着眼熟的布料和血迹。 “是陛下的。”影一简言意赅的说完,立马顺着料峭斜坡上一跳,消失在她们面前。 “影一!”沈月涵一惊,想跟着一起下去,却被惠棠县主一把拉住。 “不要命了?!” “现在是在下雨,这坡又陡峭,要是不小心掉下去了怎么办?” 惠棠县主垂眸看着手中的金簪,嗓音冷淡:“等他们找到其他路再下去。” 一旁的乔乐和段瑶瑶也是冷着脸点头。 “现在最主要的是查清究竟是谁敢在陛下眼皮子底下对马做手脚。” 沈月涵抿唇,不知想到什么那张温和的脸上一凉,冷冷的吐出一个名字。 惠棠县主听到熟悉的人名,脸色也跟着一冷。 “宋柔儿。” * “陛下。” 影一很快就顺着一些划痕找到了两人,半跪在君衍面前低着头。 “属下来迟。” 君衍坐在火堆旁,原本是他靠着池夏,现在变成了池夏靠在他怀里睡着了。 他眸色淡淡的看着影一,俊逸的眉眼清冷出尘,“放出消息,说朕与池侍读现身受重伤,昏迷不醒。” “是。”影一低了低头。 很快,陛下与池夏昏迷不醒的消息席卷整个营地,几乎所有人都看见保泉和乔王等人面露沉重步履匆匆的出入暴君的营帐。 承桓公营帐内,户部左侍郎等人又双叒叕聚在了一起。 “确定陛下现在昏迷不醒吗?”承桓公对着侍卫反复的确认着。 侍卫也是不厌其烦的重复:“没错,陛下现在的确是在昏迷中。” 若不是他是主子,他还真想给他一逼斗。 问问问,都问了多少遍了,还问。 要不信你自己去看! “陛下现在身受重伤,我们可要……” 承桓公脸色阴狠,未语的话十分明显。 “但是池侍读的营帐也在陛下附近。”户部左侍郎唯一担忧的是这点。 任何对池夏有恶意的,都会被送去见太奶。 承桓公皱眉,开口想说什么,全是“哔哔哔——”的消音。 在不知情人的面前就像是傻子似的,张着嘴在啊吧啊吧。 承桓公心中闪过一丝狠戾,瞬间窒息感来袭,差点当场见到太奶。 诶,好嘞!太奶你慢走!! 别回见了啊!!! 将恶意抛去之后,呼吸立马通畅。 户部左侍郎林瑞阳:“……” 不愧是承桓公,惜命他是认真的。 “既如此,尽量绕开池侍读。”承桓公背着手看向侍卫:“记住,别给人误伤了。” 到时候他也一起跟着嘎过去就得不偿失了。 * 君衍小心的将拿着披风包裹严实池夏放在床榻上,情绪冷淡的将池夏身上受的伤挑挑拣拣的同段瑶瑶简单的说了下。 段瑶瑶看着床上只露出头发丝的池夏,将君衍所说的症状琢磨了一番,得出池夏目前的伤重情况。 全身受伤流血,周围有淤青,不能有大动作,一动身上的伤就会加重。 段瑶瑶听完,脸上不自觉的紧张严肃了起来。 而一旁文雅的倒着茶的温润青年神情古怪的瞧了眼榻上的人。 这症状,人确定现在还活着吗? 裴景不知想到什么,表情有些跃跃欲试。 那要是人死了脑子能归他么? 段瑶瑶快步的走上前,深吸了口气,颤着手揪住披风的一角慢慢掀开,露出池夏那张红润睡的正香的脸。 段瑶瑶:“……啊?” 这看起来也没事啊? 段瑶瑶收敛了脸上的情绪,想着万一只是看起来很好呢。 她手拿着金创药和纱布金针等等一些治疗外伤的药,左右找了找,也没有找到那血流不止的伤在哪。 段瑶瑶看着池夏身上的几道擦伤,陷入沉默。 这叫……伤? 这他妈要是她再晚几秒,估计这伤早就愈合了!! 你就医吧,一医一个不吱声。 池夏被君衍和段瑶瑶两人的对话声吵醒,睡意朦胧间看见一个女子一脸深仇大恨的手持着金针看着她,瞬间吓得她一激灵,瞌睡都吓醒了。 【我的妈呀!容嬷嬷?!!】 池夏揉了揉眼,问道:“你们这是……” “给你看伤。”段瑶瑶看了眼君衍,将不必要的东西收起来,在看到金疮药时手一顿,反手拿了瓶旁边的白色小罐递给君衍。 “就劳请陛下给夏夏上药了。” 君衍抬眸,看着放在他面前的白色小罐,诧异道:“朕上?” 段瑶瑶淡定的点头,“此药配合内力使用感更佳。” “陛下若是不愿意,那我去找乔乐和沈月涵两人也行。” 反正都有内力,谁来都一样。 君衍抿唇,不动声色的躲过段瑶瑶想要拿回白色小罐的手,眉眼清冷浅淡,“朕来就好。” 他才不是想给池夏上药 而是这会情况特殊,贴身婢女没有内力给她上药。 守在营帐外面的都是些男子。 男女授受不亲。 而乔乐和沈月涵的武功又不如他,说不准会失了药效。 所以只能由他来给池夏上药了。 君衍耳尖微红,淡淡想道。 段瑶瑶见状毫不意外的挑眉,立马拉着裴景离开。 在快要踏出营帐前,脸上的神情瞬间一变,愁眉苦脸神色匆匆的离开。 池夏看了眼君衍手上罐中的膏状液体,而后整个人懒洋洋的趴在榻上,露出被擦伤的肩胛骨。 “来吧。” 【抹个药而已,姐怕……什么!!】 在说到最后两个字她的尾音一高。 第91章 但百姓等不得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嗷嗷嗷嗷,痛痛痛!】 原本一切都进行的好好的,但药膏接触到伤口处时,池夏几乎是下意识的弹跳而起。 池夏龇牙咧嘴的感受着后背传来阵阵的刺痛感,难受的蹙起眉,将脸埋在被子中。 “嗷,好痛!” 【这药怎么这么痛!】 感觉就像是有人拿辣椒粉往她伤口上撒! 君衍一怔,立刻收回给她上药输送内力的手。 “可还难受?” 君衍见她还是一副不适的模样,鬼使神差的俯身对着池夏的伤口轻轻吹了吹。 这动作一出,两人同时怔了怔。 池夏趴在床榻上,瞪圆了眸子背对着君衍,一动不动。 【这这这……】 她感受到落在伤口处那道温热又带着丝丝凉意的气息,将自己整张脸埋在被子中,只露出泛着红晕的耳朵。 君衍的三千青丝落下了些许,一手撑在池夏身侧,另一只手上还沾着些白色的膏状药体。 他半个身子朝着床上的人压过去,垂着眸子,鼻梁高挺,眉眼淡淡清冷。 从外人的视角来看,就是君衍极其占有欲的将池夏整个人圈在怀里,不允许任何人窥视。 几息过后,君衍快速的直起身,他的面上异常淡定,仿佛就是在做一件很平常很随意的事情。 但若是看见了他略微泛红的耳尖,就知道,他是装的。 君衍淡淡抬眸,看向池夏,声线清冷:“好点了吗?” 池夏趴在被子里闷不吭声,许久才闷闷的回了句:“好……好多了。” 于是接下来就出现了现在的一幕。 每每池夏疼得身子轻颤时,君衍都会俯身给她吹了吹伤口。 缠人又暧昧的上药环节结束后,两人额上都布满了薄汗。 等君衍洗完手转过身时,池夏已经将衣服穿戴妥当,乖巧的坐在床榻上。 他不动声色的将白玉小罐给扣下,看着后者的迷茫的眸子,淡声开口:“明日,我再过来给你上药。” “……哦,好。”池夏迟疑的点头应声,目送着君衍的离开。 因着君衍喜静,周遭几乎看不到人烟出没,暗处又有龙影卫警戒着,所以君衍也不怕被人发现异常。 一出营帐,他的脸色瞬间苍白,胸腔内血气翻涌,任由一旁的保泉扶着他。 “咳咳……别惊动她。”君衍压低着声。 保泉面露担忧:“陛下,可要奴才去喊御医?” 君衍唇色苍白,嗓音淡淡:“去喊裴景过来。” “是。” 保泉的速度极快。 君衍才刚批完一本奏章,他就带着裴景走了进来。 把过脉后,裴景眼露惊奇,里面的神情几乎与之前想撬开池夏脑子的表情一模一样。 “没什么大问题,只是肋骨断了几根,又动用了内力导致伤势加重了些罢了。” 君衍:“……” 保泉:“!!” 这叫没什么大问题?! 裴景抬眸,语调温和,笑意清润。 “吃几服药,再泡几次药浴调理一番就行了。” 拿到方子后,保泉马不停蹄地下去给君衍煎药。 “陛下,快趁热喝。” 保泉端着药快步走到君衍身侧站定,眼巴巴的瞧着还在处理政事的年轻天子。 君衍抿唇,侧头看了眼保泉手中黑乎乎的东西,随后面不改色的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他眉心不自觉的轻蹙,但很快就舒展开来。 保泉看着喝完药又开始专注朝政的君衍,眼中闪过一抹担忧,忍不住开口劝道:“陛下,休息会儿吧,明日再处理也不迟。” 君衍摇头,淡声开口:“朕可以休息,但百姓等不得。” 保泉自知劝不动陛下,但还是说道:“陛下也应当注意龙体。” * 翌日一早。 君衍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已经掀开帐帘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手中拿着昨日的药罐子,漫不经心的走到池夏床榻前。 因着昨天晚上影二来报,承桓公意图谋反,所以他今天特意穿了件玄色戎装。 万事俱备,只待收网。 池夏这会睡得正香,整个人埋在温暖的被窝中,漂亮的小脸睡得红扑扑的,气息平稳绵长。 君衍俯下身,轻轻喊着池夏的名字。 池夏微蹙着眉闭着眼,迷迷糊糊的转过身,背对着君衍,继续睡。 君衍将白玉药罐往一边的桌上一放,手下熟练的将池夏从床榻中捞出来。 骤然触碰到冷空气,池夏冷的打了个哆嗦,顶着一头鸡窝头迷茫的睁开眼。 君衍下意识的揉了揉她的头发,低声哄道:“我来给你上药,你继续睡。” 池夏这会差不多已经清醒了,将衣襟拉下露出肩胛骨,刚睡醒时的声音又娇又软,“怎么这么早?” 君衍被池夏突然的动作一愣,立马忙不迭的移开眼,哪怕君衍的动作再快,但他还是瞧见了些许。 他不自在的干咳一声,眼神闪躲。 粉色的…… 君衍红着耳尖给池夏上药,边回答她刚问的问题。 “承桓公意图谋反,晚些怕是没时间给你上药。” “哦……”池夏下意识的点头,但头点到一半,才骤然反应过来,侧头看他。 “谋……谋反?!”她颤着声道。 君衍矜贵颔首,“嗯。” 【我敲,你听听你的语气,咋这么平静,人都谋反了!谋!反!】 【谋反你造不造啊!!】 【万一真被人给踹下去了怎么办?!】 【到时候姐没靠山了你造不造啊!!】 君衍眼眸微动,将池夏的里衣拉好,声线浅淡清冷,“别担心,我都安排好了。” 她担心他…… “啊?哦,那没事了。”池夏听着他把握十足的语气,立马将心给放了下来,又快乐的做回了废物美丽的小咸鱼一枚。 【暴君都说安排好了,那就说明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就姐这智商,跟人暴君比,姐就像是那个iOker!】 可以说是很有自知之明了。 君衍走后,池夏隐约听见营帐外传进来的刀剑碰撞的声响,她有些好奇,但也仅仅只是好奇。 【好奇心害死猫好奇心害死猫。】 池夏在心中念叨着。 很奇怪,她分明感觉那喊打喊杀的叫喊声距离她很近,可偏偏却没有人敢踏进她的营帐半步。 第92章 惊!刑部右侍郎段远山竟然是这样的人!!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小姐,可要起来洗漱?”冬至恭敬的说道。 君衍在离开前就差人将冬至给叫进来,所以这会营帐中只有她与冬至两人。 “起。” 池夏恋恋不舍的从温暖的被窝中爬起,接过冬至递来的帕子随意的擦了下脸。 * 君衍一手提着染血长剑,面不改色的站在人群中央,眉眼冷淡的瞧着不远处的户部左侍郎林瑞阳。 “林爱卿,意图谋反,这罪名可不小啊。” “还是说……你背后还有什么人给爱卿撑腰?” 户部左侍郎看着清冷威严的年轻天子,眼中不自觉的露出一抹畏惧,但又想到了那位许给他的允诺,胆子又回来了些。 林瑞阳脸上露出自信满满的得意笑容。 “陛下,这出戏我们可是计划了许久,锦衣卫中的人被我们暗中替换了,乔王等人也被我们一早支开,你现在已经无人可用,还不束手就擒!” “哦?”君衍不紧不慢的说着。 下一秒,承桓公突然带着一群侍卫冲了出来,面露肃穆,“陛下,老臣救驾来迟,请陛下责罚。” 林瑞阳看到承桓公时心下一惊,有些始料未及的后退半步。 “怎么回事?承桓公,你不是说只要将暴君给杀了,那位就会封我为侯了吗?” 君衍:“……” 封侯?这话你也信? 承桓公神情狠厉,高喊道:“你莫要在陛下面前挑拨离间,老臣对陛下忠心耿耿。” “是吗?”君衍意味不明的挑眉,眼神散漫,想着这场无聊的戏该落幕了,抬起手挥了挥示意着。 瞬息,原本提着剑对着君衍的锦衣卫倒戈大半,纷纷将剑尖指向林瑞阳和承桓公等人。 乔旭臣等人也带着大批人马出现,沈月涵手持长枪低着头对着君衍汇报着。 “陛下,女眷们已经安排妥当。” “嗯。”君衍若有似无的点头,“给朕拿下。” 一声令下,不到一炷香时间,局势立马翻转。 承桓公狼狈跪在地上满脸的不可置信,他抬头看着他,“陛下,老臣也算是救驾有功,陛下这么对功臣就不怕让臣子们寒心吗?” 君衍好似恍若未闻,垂眸看着他,嗓音似笑非笑,“承桓公?敌国密探,藏得倒挺深。” 而一直沉默的站在他身后的君泽言,眼眸微动,脸色一沉,声音带着几分肃杀,“敌国探子,该杀!” 很快,这宛若闹剧般的谋反就这么戏剧化的落幕了。 藏在暗处的影一看着不远处正在忙前忙后的身影时,藏在面具下的眸子微动,从怀里掏出一支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簪子。 这是他在密林中找到陛下后回程时捡到的,这簪子,他之前在沈月涵头上瞧见过。 影一抿唇,想着该怎么还给她,忽的看见了凑到沈月涵旁边的惠棠县主,默默垂首,半晌,才重新将那支簪子小心的藏在怀中。 ~ 谋逆失败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在福安寺为大雍祈福的闻太妃的耳中。 闻太妃闭着眼,金色的护甲上镶嵌着红色的宝石,带着护甲的手漫不经心的轻抚着怀中猫儿的头,在听到下首人的来报,顿住。 “真是废物!”闻太妃睁开眸,呵斥一声。 “本宫已经给他们扫平了所有障碍,居然还给本宫把事情办砸了!” 闻太妃看了眼立在偏殿的观音,缓缓舒了一口气,表情带着几分悲悯:“本宫那孽障呢?可有参与此事。” “并无。”底下身着黑衣的男人垂首。 “呵。”闻太妃手下收紧,她怀中的猫儿吃痛的叫了声,给了她一爪子一溜烟的跑走了。 闻太妃冷睨了眼手背上渗血的伤,表情依旧悲悯,嘴中却说着的话却让人背脊发寒。 “会挠人的猫可不是一只好猫,去将它的爪子剁了,剥了皮拿去喂本宫的宝贝们。” “至于本宫那孽障,让他自觉去领罚。” 男人听着闻太妃的话,整个人不寒而栗,连忙应声:“是。” * 池夏在听到冬狩继续时整个人都呆了。 而她正巧在君衍帐中,她按捺不住好奇,坐在软榻上抱着膝抬头问道:“陛下,承桓公他们都谋反了,甚至还是敌国密探,还不回京扫尾抄家吗?” 【万一跑了咋办?】 “冬狩前我就已经安排好人手,他们是跑不了的。”君衍坐在一旁看奏折,眼都不抬的说道。 池夏:“……” “冬狩前?陛下这是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幕吗?” “嗯。”君衍动作不停。 【好好好,人家是走一步看百步,姐是关关易过,关关不过,学废了学废了。】 【对比一下,姐就是个废物!】 帐内烧着炭火,池夏窝在铺满柔软兔毛的软榻上,盖着小毯子,懒洋洋的趴在软榻上瞧着系统操作面板。 她看着面板上的【吃瓜者联盟】,突然有些蠢蠢欲动。 【姐就不信了,姐还搞不定你一个小小的按键。】 说着,池夏爪子毫不迟疑的将【吃瓜者联盟】给打开了。 【叮,吃瓜者联盟开启——】 恰巧这个时候五部尚书带着手下的官员拖家带口的过来了。 五部尚书一看到坐在软榻上的身影时,瞳孔一震身体一僵,苦着脸视死如归的走了进来。 也没人告诉他们池侍读也在啊!! 早知她在,他们就不来了。 【嘛呀嘛呀?这是嘛呀?一个个脸色蜡黄,昨个儿是不是都跟段远山一样,重振雄风,与三个小太监大战三百回合?!】 君衍:“……” 众朝臣:“?!!” 一来就听到个劲爆的?! 老段,你行啊! 宝刀未老啊!! 在场大臣目光灼灼,时不时调侃的看了眼段远山下半身。 刑部右侍郎段远山:“……” 段远山眼露悲愤,脚指甲都忍不住扣紧了。 不是你有病吧?老夫火气旺,这荒郊野岭的又没有小妾给老夫泻火,老夫不拿太监泻难不成找艳鬼?! 【今个张御史穿裤子了没啊?!】 池夏突然眼睛一亮,心声颇为欢欣。 众大臣的耳朵也跟着竖起来,眼睛贼亮,暗戳戳的低头瞅着张御史的裤脚。 第93章 脑子我先没收了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站在张御史旁边的大臣们更甚,假模假样的整理着衣襟,但那眼神却恨不得粘在张御史的腿上。 张御史:“……” 【哦,穿了啊!】 那心声颇为失望。 张御史:“……” 咋的,要不老夫当场给你脱一个?! 来个风吹屁屁凉?! 【诶?这是……】 池夏将视线放在张御史身上久了,一抬眼就瞧见了张御史脑阔上的弹幕,有些惊奇。 这难不成是……【吃瓜者联盟】?! 说是弹幕好像也不尽然,准确来说是个表情包大赏,只能看见当事人的心情和一些浅显的心思。 比如张御史头顶上循环播放的鸡毙你表情包,又时不时蹦出来个土拨鼠尖叫。 这怎么看都是个低配版的读心术。 池夏又瞅了眼其他人的头顶上的默默吃瓜表情包,沉重的闭上眼。 【系统,你给我出来!!】 系统垂死病中惊坐起,手忙脚乱的将池夏找给他的番茄不能播的小说往屁股底下一藏,脑袋往外面一探。 池夏抖着声,一脸破防。 【这是个啥?啊?!你说这是个啥?!】 【咱也不期望能有什么高大上的功能吧,但你也不至于这么废吧?啊?!!】 【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大破防啊!】 系统茫然的对手手,【这……我也不造啊!】 【可是开了吃瓜者联盟后,在宿主吃瓜期间我这能量条嘎嘎往上涨!】 也就是最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能量条莫名其妙的突然消失了大半。 让他不得不去别的地方抠点能量过来。 池夏:“??” 【你还有能量条这玩意?】 系统听着池夏那质疑的语气,气的脸一红,声音一高:【宿主,我虽然是个新手系统,但该有的东西我还是有的。】 池夏:【……】 池夏心累的摆手,【开着吧开着吧,当个摆设也不错。】 反正也没什么损失,大不了不吃瓜的时候关了。 但是…… 池夏的目光落在各位大臣的头顶上,眼中闪过一丝沉思。 这吃瓜者联盟除了给她来个低配版读心术,还给她送了瓜盟友?! 他们吃的也是张御史的瓜?! 又或者是跟她吃的是同一批次的瓜?! 还是…… 君衍听着池夏心中慢慢复盘出的想法,抿着唇沉默了一会还是没有打断她的思绪。 她该有选择知道的权利,而不是单方面的一厢情愿。 “咔——” 寂静的营帐中,刑部尚书安逸远不疾不徐的汇报着有关承桓公的事,突然帐内响起了一道骨头移位的声响。 刑部右侍郎段远山“哎哟哎哟”叫着,捂着突然闪到的腰热泪盈眶,“陛下……” 刚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不过跟平常一样动了下腰,没想到就这么轻易的将腰给闪到了。 君衍:“……喊御医。” 而池夏被段远山突如其来的声响打断思路,顿时,刚刚升起的想法消散的一干二净。 【啊啊啊啊!!姐的聪明大脑又被谁给吸走了!!】 这会她再去看大臣们头顶上的弹幕,刚刚的想法很快的被人给抹去,转瞬即逝。 池夏在心中疯狂哀嚎着,面上还是那副我很乖我很听话的表情。 此时,某位天道大人,一脸心虚的收回暗戳戳偷能量的手。 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谁偷能量了?我可没偷能量,有谁看见了?!谁? 还好刚刚他急中生智,用段远山的腰转移了注意,要不然就真露馅了。 咱就是说,夏夏小宝贝,这太深奥的问题不是你该想的,脑子我先没收了,归期不定昂!! 君衍侧头看着她的侧脸,有些庆幸,又有些失落。 【哎哟,果然人老了腰也不行了,昨天三个小太监估计都将人给榨干了吧。】 段远山:“……” 什么榨干,老夫哪里被榨干了?! 老夫威武的很! 就算再来个十个八个的老夫也不在话下!! 段远山突然腰不疼了,腿不痛了,声音义正言辞,铿锵有力。 “陛下,臣突然觉得身体又好了,就不劳烦御医再跑一趟了。” 君衍:“……” 但朕挺怕你碰瓷的。 【叮——】 又是一道令她熟悉的爆瓜声。 【太常寺卿为了调理肠胃,私底下偷偷吃鸽子屎。】 【叮——】 【翰林院掌院学士为了治理便秘,往屁股底下抹麻油!】 【叮——】 【光禄寺卿私底下喜欢跟小舅子玩COS play!】 ?? !!! 池夏整个人顿时精神一振,立马被这些的瓜给吸引了过去。 【哟,让姐来瞧瞧究竟是哪个人才私下偷吃鸽子屎的?口不臭吗?】 【往屁股里抹麻油的又是哪位啊?】 【还有喜欢跟小舅子搞COSplay的又是哪个啊?!】 众大臣:“……” 什么扩死普雷?还是和小舅子?! 君衍:“……” 君衍听着这些奇葩事,也是忍不住揉了揉眉。 他手下臣子们的这些爱好…… 尊重,祝福,但不建议。 几乎所有人听到这个心声都跟着一抖,而后又继续装做若无其事的该干嘛干嘛。 自认没做过这些奇葩事的大臣们心安理得的竖起耳朵听着。 【这人难怪牙这么黄,原来是吃了鸽子屎啊!!】 【哎呦,往屁股里抹麻油的那位,是不是屎里飘香啊?!】 【还有那位,长得也挺一身正气的啊!怎么私底下这么骚呢?!!】 正龇着个大牙嘎嘎乐的新晋户部尚书庞孔阳突然感觉身上多了好几道灼热的视线。 大多数都落在——他的门牙上。 庞孔阳:“……” 他脸上的笑意瞬间收回,面无表情的瞪了回去。 看什么看?! 老夫没干! 老夫没干吃屎的事!! 老夫身正不怕影子斜! 这泼天的富贵老夫是一点没沾,但屎盆子却是一个也没少扣! 好好好,区区名声,何足挂齿。 叫声大人,命都给你! 池夏抬头,看向缩在角落的光禄寺卿方福杰。 【这个跟小舅子玩COSplay的,究竟怎么COS,怎么play的啊?!想听,快展开说说!!】 第94章 你什么货色他们还不知道?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方福杰:“……” !!! 不是,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哦哟~他昨晚还……】 “陛下——臣以为还是根据大雍律法来办比较妥当啊!!”光禄寺卿方福杰突然大喝一声,用物理打败魔法。 心声被打断,瓜戛然而止。 众大臣一脸不虞的瞪了眼方福杰。 不知道打断别人吃瓜是一件非常非常非常不礼貌的嘛! 他们这些老人都这么过来了,现在吃你一个年轻人的瓜怎么了?! 懂不懂尊老,懂不懂谦卑啊!! 【大雍律法?】 池夏听到“大雍律法”四个字,下意识的捧哏。 【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下去见爷!罪名较小,抄家还好,犯事过大,诛你九族!】 君衍:“……” 九族倒也不至于。 满门抄斩倒是可以。 君衍手托着下颚,眉眼似笑非笑,殷红的唇角微勾,语调端得十分漫不经心,好似在谈论今天该吃什么。 “承桓公府满门抄斩,你们也给朕小心点,可别被朕捉到什么小辫子。” 众朝臣心中一凛,身上的皮子也跟着一紧,嘴上十分顺从的应声,但私底下就不知道是怎样了。 【诶呦,姐就说段远山这个名字咋这么眼熟呢,这不是我那瑶姐姐她被棒打鸳鸯的那个渣爹嘛?】 段远山:“……” 怎么这回旋镖又往回扎了呢。 段远山想起他那倔强到敢跟他叫板的女儿,眼中闪过一丝不虞。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哪有女儿家像她一样,整日尽搞那些不入流的奇技淫巧。 更何况那穷小子有什么好的,说不准也是跟安家和阮家的家事一样,搞得家宅不宁的货色。 段远山不屑的想着。 【话说瑶姐姐她那相好的性格咋样啊,姐就只知道他为瑶姐姐不娶妻,其他还不知道。】 其他大臣们对于小姑娘家的情情爱爱不感兴趣,很快将注意放在被迫加班的朝事上,只是偶尔分出心神听一耳朵。 系统因为功能的事心中十分愧疚,亲自帮池夏翻着瓜田,确保能给她合格的吃瓜体验。 【?!!】 【等会,不是说他为瑶姐姐不娶妻吗?这这这……怎么说的是他娘不让他娶妻呢?!】 池夏倒吸了一口气。 当时她翻瓜的时候只是大致的扫了眼,在看到没娶妻这三个字时就没看了,没想到事情是这样的。 果然,瓜不吃全的后果。 系统翻了翻瓜田,说道:【也可以勉强说是他为段瑶瑶不娶妻,他娘原本就打算让他先立业后成家,齐乘风又扬言非卿不娶,正巧段瑶瑶也在那段时间被送进宫。】 【那齐乘风的娘对他掌控欲极强,几时起床,几时睡觉,去哪玩,该跟谁玩不该跟谁玩,该吃什么不该吃什么,他娘几乎全权插手,没有半点自由,估计喜欢段瑶瑶是他做的最大逆不道的事了。】 !!! 池夏:【我的妈呀,好窒息。】 虽然这么说有点对不起齐乘风,但她还是觉得这种家庭真不能嫁,若瑶姐姐真嫁过去,瑶姐姐与他娘起冲突,齐乘风是护着瑶姐姐,还是听他娘的?! 系统:【哦,对了,齐乘风作为今年刚入职的备用御医,被李御医当做药童给带上了,现在两人在被雷劈断的树下碰面。】 池夏:【这个热闹姐得凑,不然姐进坟墓都死不瞑目!】 池夏悄悄的看了眼还在与大臣们讨论政事的君衍,趁着他们没注意,一溜烟的跑了。 君衍抬眸看着她远去的身影,眼角眉梢尽是恣意纵容,而后又很快的放在朝政上。 池夏背着手,路走到一半,几人恰巧给撞上了。 她与惠棠县主几人面面相觑。 “听说这附近有只巨型大耗子,一起去瞧瞧?”池夏默默说道。 惠棠县主几人:“……” 你什么货色他们还不知道? 就是个闻着瓜味的猹! 还巨型大耗子! “走。” 【上道!】 池夏带着身后四人吃瓜小纵队,全军出击,浩浩荡荡的到达现场。 断树旁几乎没有藏身的地方,只有一顶看起来没人住的营帐在。 池夏果断带人溜进营帐中。 她一掀开帐帘,在看到趴在床上被包成木乃伊的人被吓了一大跳。 【我敲,这怎么还有人啊?!】 【嚯!还是君泽言这小汁!】 池夏看了眼他伤的位置,眼露古怪。 【这么大人了还有人打他屁股?!谁干的好事啊这么棒!】 君泽言看到突然出现在他营帐中的几人一愣,又听到池夏的心声,面色一黑:“你们怎么在这?” 还有他的伤在背上!背上!! 你眉毛下那俩窟窿眼是拿来当摆设的吗?! 惠棠县主十分自然的说道:“过来看看表哥。” 君泽言:“……” 你猜我信不信? 他的营帐是他特意向陛下求的,位置极其偏僻,而且他与她们的关系也没那么好,怎么可能是来看他。 “哎呀,别说话,小声点。” 随后几人好似商量好似的,耳朵往营帐上一贴,一脸严肃的吃着瓜。 营帐内养伤的君泽言跟着默默噤声,竖着耳朵听着。 “瑶瑶,我娘说了,我现在可以娶妻了,我能娶你了!”男子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期待。 段瑶瑶没应,抿唇道:“你娘还说了什么?” 几乎这个问题一出,齐乘风瞬间就精神了。 “我娘说,我娶妻后必须生个儿子,不然香火就断了。” “我娘还说,婚后必须住在娘的院子里,怕我功课懈怠。” 池夏:“???” 听到这她就有些迷惑了。 【都成家了还住在娘的院子里,啊这……】 外面的话还在继续。 “我娘还说,女儿家嫁人后就别再出去抛头露面了,安心在家里干家务,若是生了孩子,孩子给我娘带就好。” “我娘将我拉扯大也不容易,所以我希望娶妻后月俸都上交给我娘,我们用你的嫁妆就行。” 池夏:“……” 吃瓜小纵队:“……” 就连君泽言也是忍不住小声说了句:“这人的世界是只有娘了吗?” “够了!”段瑶瑶忍无可忍,一脸失望:“你娘你娘,永远都是你娘,前面我可以不计较,但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放弃自己的理想,甚至是前程。” 第95章 苍天好轮回,天道饶过谁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酷啊!姐妹。】 齐乘风一愣,有些不解道:“可是我娘这人辛苦了大半辈子,也不容易,你就不能体谅一下吗。” “你娘不容易跟我有什么关系?”段瑶瑶反问。 “瑶瑶,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齐乘风一脸不赞同道。 “我娘人是强势了些,说话也不会拐弯抹角,但我娘心眼好,不像你为人计较。” 【嗨哟,给姐听气了!咋的,都这么大人了,整天妈妈妈的,当自己是马喽吗?!一点自己的主见都没有。】 【看姐不给他一拳!】 吃瓜小纵队一脸赞同的点点头。 “啪!” 几乎是同时,一道响亮的耳光声响起。 !! 【诶哟?我瑶姐开大了?!】 段瑶瑶先是面无表情的给了齐乘风一大耳刮子,而后一把药粉散过去,顿时世界就清净了。 【咱瑶姐这火爆的性子该不会杀人灭口了吧?!】 池夏又换了个姿势,耳朵紧贴着营帐上,仔细的听着。 段瑶瑶踢了踢脚边陷入昏迷状态的人,不屑轻嗤。 果然能动手就别瞎逼逼,真当她是池夏口中的恋爱脑啊? 就算是恋爱脑,跟池夏那个精神不稳定的待久了,也变得“正常”了。 她正准备离开,突然冷不丁的看见了不远处营帐上四只明显的耳朵轮廓,陷入沉默。 段瑶瑶:“……” 糟糕! 不知道现在杀人灭口还来不来得及。 曾经是她吃别人的瓜,现在瓜主轮到她自己!!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咋没声了?!】 正当池夏纳闷呢,突然有人在她耳边说,“人已经走了。” “哦,好,谢谢啊!” 她下意识的回了句,顿了好几秒扭头看着旁边的几人,“刚刚是你们在说话?” 四人齐刷刷的摇头。 池夏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不是你们,那是……” “是我!” 段瑶瑶拿着小刀在营帐上一划,划出个能让她进去的大小,一脸笑意不达眼底的走了进来。 …… !!! 池夏十分淡定的抬手,“嗨,好巧。” 【社死是不存在的,姐只觉得刺激,下次还敢!】 君泽言:“……” 这特娘是我的帐篷!! 君泽言趴在床榻上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营帐被划开了一个口子,冷风哗啦啦往里吹,就像是他的心一样。 透心凉,心飞扬。 “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一声怒吼,五人在帐门口面面相觑。 乔奕忍不住问:“你划人家营帐干嘛?” 段瑶瑶一脸无辜,“这不是更快吗,更何况我也没想到这么偏的地方还有人住。” 池夏瞅了眼身后好似散发极大怨气的营帐,忍不住催促,“快走快走,愣着干嘛?你们难不成想留下来修帐篷?” 【现在男主的怨气,估计都可以复活十个邪剑仙了。】 几人走后,君泽言看着破了一个大洞的营帐心中更是不忿,而这时,也不知道是不是帐篷没钉好,帐篷的一角被风吹得掀起。 更大的寒风哗啦啦的打在她脸上。 仿佛被人无形的打了几个巴掌。 君泽言:“……” 吸气,呼气,忍……忍不了一点!! “白术!” 一道身影闪身而出,单膝跪在他跟前。 君泽言冷声吩咐,“去,找个没人的时候给本王划了他们的帐篷!” “是……啊?”白术先是应了声,等反应过来一脸呆滞的抬头。 就这?! 只是划个帐篷而已,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的语气?! 他家主子是被闻太妃罚的脑子都不正常了吗? “还不快去。”君泽言不悦的看了眼白术。 “是。” 君泽言小时候太皇太后还在时,性格不像现在这样,反而比平常小孩还要顽皮,上至偷鸡摸狗,下至爬狗洞,可以说他几乎都干过。 但他每次闯祸都能安然无恙,除了他自己惯会讨巧的性格,还有就是有太皇太后护着。 可自从太皇太后去世后,君泽言开始被闻太妃管控,被迫追逐权利,所以也就导致了他现在的性格。 君衍处理完朝政,听着影一汇报已经将宋柔儿扣下折断了双腿,准备回京后扔到炼狱中。 他手指扣着桌案,慢条斯理的轻轻敲击着。 暗自思索。 看样子这天的容忍限度也不过如此,虽杀不了,但他总有法子让人生不如死,只要吊着口气就行。 这所谓的女主已经蹦跶不起来了。 但是郕王那…… ~~ 某个正在与剧情线斗智斗勇的打工人天道,抽空看了眼,一脸咬牙切齿。 若不是有老子在背后为你们负重前行,女主哪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你就知足吧你,还杀女主,你咋那么能耐呢你! heitUi! 啥也不是! “哎呦我草!” 天道不过稍微一分神,剧情又开始搞事了。 他瞅着任务栏上,女主觉醒四个红色大字,神色一僵,脑袋上的天线好似都气得竖起来了。 “啊啊啊啊!!好你个狗贼!老子要把你大卸八块啊啊啊啊!!!!” ~~ 君衍闭着眸休息片刻,嗓音清冷,淡淡问道:“夫人现在在哪?” 又去哪里潇洒了? 影一木着脸:“夫人正在营地中闲逛。” 跟个街溜子一样。 “夫人还毁了郕王的营帐。” 夫人也在现场,四舍五入就是夫人毁的。 君衍:“……” 君衍无奈的揉眉,任劳任怨的给池夏擦屁股。 “去喊人给郕王换一顶。” 过了一会,见影一还没退下,君衍诧异的问:“还有事没说吗?” 影一没吭声,只是手伸了出来,分明脸上带着面具,看不清任何表情,但莫名的让他觉得是一副眼巴巴的表情。 君衍:“??” 怎么了? 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一旁安静的保泉瞧着影一跟个木头一样,忍不住上前一步小声提醒。 “陛下,今天是龙影卫发俸禄的日子。” 君衍:“……” 发俸禄就发俸禄,你倒是吭声啊!朕难道是会拖欠俸禄的人吗?! 他的这些影卫强是强,但好像脑瓜子都不怎么聪明。 君衍沉默了一会,淡声开口:“保泉,给他。” 影一揣着银子意满离。 第96章 惊!礼部左侍郎竟然是这般人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池夏带着自己的吃瓜小纵队一字排开,跟个螃蟹一样浩浩荡荡的在营地中扫荡,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土匪来了。 因着冬狩,男眷们除了去围场中狩猎,剩下的都被君衍捉去干活了,而女眷则是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取暖谈话。 沈夫人眼尖的看见了池夏他们,高兴地冲着他们招手。 系统:【有瓜!】 池夏眼睛瞬间一亮,连忙示意着乔乐带着他们凑了上去。 就连乔奕也是厚着脸皮跟了过去。 【哪里有瓜,哪里就有姐!】 【系统的一句有瓜,迷得我不着南北!多可怕,但姐就是甘之如饴!!】 沈夫人一脸笑意盈盈的冲着一旁的夫人们介绍着。 “乐儿,夏夏,奕儿,快来见过岳夫人,高夫人,还有孟夫人。” 池夏他们纷纷朝着各位夫人问好。 岳夫人,就是之前他们在乔王府见过的工部尚书的夫人,也算是瓜友。 高夫人则是之前被他们吃过瓜的瓜主。 她现在已经与曾凡和离,带着自己的大儿子盘下了座府邸住着。 她大儿子也争气,在陛下那边挂了名,所以这次冬狩也将高夫人给带上了。 而今天他们的瓜主就是孟夫人,夫君是当朝礼部左侍郎。 【哦吼,孟夫人竟然勾引自己手帕之交的丈夫,真的假的?!】 一道心声猛地在众人耳中炸开,再加上话中无比炸裂的信息,几人对视一眼,默契的扫了眼孟夫人,选择默不作声,竖着耳朵听着。 不确定,再听听。 而已经见识过池夏爆瓜的岳夫人和沈夫人,十分有眼色的让丫鬟搬条凳子过来给他们坐着,又拿了些瓜子分了分,嘴中状似无意的拉着家常,但眼睛却暗含期待看着池夏。 孟夫人脸上顿时挂不住笑意,看向她的眼神带上一丝杀意。 杀……嘎—— 心脏突然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掐住。 !!! 是谁掐住了我命运的心脏?! 太爷你怎么来了?! 太爷再见啊! 下次别来了!! 心脏顿时恢复。 孟夫人:“……” 池夏一脸乖巧的坐在乔乐身边,不停地翻着瓜田,心中啧啧称奇。 【哇哦,这勾引,欲拒还休,我见犹怜,泫然欲泣,小白花那套倒是被你玩得明明白白的。】 孟夫人:“……” 说来说去没一句重点,一旁听池夏心声的几人都急的不行。 怎么勾引的,你倒是详细展开说说啊!!! 许是接收到了他们的脑电波,她感叹了一会继续说道: 【这孟夫人也是个会的,假意约陆氏夫妇出来小聚,在陆氏喝的酒杯中下迷药,哄着陆氏喝了不少,等陆氏晕了后,自己则是装作不胜酒力倒在陆氏男人怀中。】 【然后装作一副欲拒还迎,自导自演的在人家怀里挣扎,结果人没挣脱出来,身上的衣服就先散了!】 【直接当场在昏迷的陆氏面前上演了一副活春宫!!】 【哎呦我的妈呀!!】 池夏越翻越叹为观止,就连竖着耳朵听瓜的众人也是震惊的连瓜子都忘磕了,视线齐刷刷的落在面色涨红的孟夫人身上。 看不出来啊,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孟夫人:“……” 这件事就连她的丫鬟都不知道,才与她见过一面的池夏怎么会知道?! 她此时心里一阵阵发紧,手中死命的揉着帕子,六神无主的想着。 池夏刚刚的那些心声,她能听到想必其他人也能听到。 如果若是被她夫君还有家人知道,她该怎么办?她还有何颜面在京城贵妇人圈中立足? 她想到那个后果,脸上更是白的厉害。 “我身子突然有些不适,就先回帐中了,诸位自便。”孟夫人腾的一下站起,笑意勉强的说完,快步离开。 剩下的几位夫人原本还有些半信半疑,但看到孟夫人落荒而逃,心中的怀疑顿时从三分变成了七分。 【所以姐就说还是古人玩的花吧,姐这现代人搁他们面前估计还要骂姐思想封建!】 【不过要姐说还是县主玩得最花,姐甘拜下风。】 夫人们眼睛一亮。 惠棠县主有什么瓜?展开说说。 她们只是想对比一下究竟是惠棠县主和孟夫人哪个玩的花,可不是想吃瓜。 沈月涵和段瑶瑶想到之前赏花宴上的事,白皙的小脸上染上一丝羞涩,十分认同池夏的观点。 惠棠县主:“……” 这几百年前的回旋镖你也要拿出来扎本县主是吧?! 池夏猝不及防的被惠棠县主塞了把瓜子仁,脑袋上又插了一根价值不菲的金钗,她抬头茫然的看了眼,没啥事又继续垂头翻着瓜田。 【让姐来瞧瞧礼部左侍郎又有什么瓜!】 【嚯哟!!】 【不愧是姐,神翻手,一翻就翻到个大的!!】 池夏大致的扫了眼,捕捉到了重点字眼,她手中瓜子瞬间更香了。 “咔嚓咔嚓——” 池夏边嗑着瓜子边看着。 【哦哟,这礼部左侍郎了不得啊!啧啧啧……又是个喜欢古铜色肌肉大猛男的……嗯?!!还是个对女人硬不起来的货?!】 几位夫人吃完瓜后原本都打算起身离开了,听到心声后,立马来了套假动作,再次重新坐了回去。 硬不起来?那儿子怎么来的?! 三位夫人坐在池夏等人对面,心不在焉的继续扯着家常,以池夏为中心,七人竖着耳朵继续吃瓜。 很显然她也想到了这一点。 【诶,不对啊,那左侍郎的儿子怎么来的?!】 【嘶……我的妈啊……这这这……竟然是让这左侍郎他爹亲自提枪上阵……】 【那这孟夫人知道吗?】 【不知道啊……我的亲娘诶……】 听到这,岳夫人忍不住拉着旁边的小姐妹小声咬耳朵,“没想到这青千家的事这么乱!” ——青千是孟夫人的字。 【不行,吃瓜还是要当着人的面吃才有意思,今天晚上姐记得好像是有篝火晚宴的吧?晚宴上可是有大瓜!!】 【这晚宴姐一定要站前排吃瓜!!!】 闻言,众人瞬间眼睛一亮,又各自寒暄了几句,立马迫不及待的回去各找各妈各回各家,准备今晚的篝火晚宴。 第97章 姐狠起来连自己都骂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池夏兴冲冲的回营帐准备今晚的篝火晚宴,开始挑选今晚的吃瓜战袍。 边挑还边在心中吐槽自己。 【红的?不行不行,太艳了,目标太大。】 【白的?咋的,大晚上穿一身白是想当贞子吗?!】 【黑的?!】 池夏看着手中的衣裙蠢蠢欲动,思忖良久最终还是遗憾选择放弃。 【哪个死人奔丧啊!宴会穿黑的,暴君不嘎了姐就不错了。】 挑来挑去,最后池夏挑了件竹月色裘衣,下身穿了件比裘衣偏浅的马面裙,上面用金线织绘着大片云纹,外罩着一件同色系的毛绒披风。 衬得她白嫩小脸只有巴掌大,琥珀色的杏眸流转时水光潋滟,莫名有些勾人。 发型她特意让冬至别弄得太复杂,怎么简单怎么来。 冬至站在池夏身后拿着一把嵌宝鹿鹤同春金簪如临大敌,一脸严肃的与她讨价还价。 “小姐,不能再少了。” 再少就真没了!! 哪个女儿家参加宴会只戴这么几副头饰的,若是传到那些贵女耳中,也不知道怎么在背后嘲笑她家小姐。 “可是真的好重啊!”池夏往桌上一趴,生无可恋。 【姐现在感觉脑袋上压着个五指山!!】 冬至沉默了一会,还是心软的松口,“再加最后一对耳饰。” 话落,池夏立马迫不及待的应下,“成交。” 冬至:“……” 草率了。 营帐外,君衍在池夏挽发时就已经在外面等了有一会儿了。 原本保泉劝他先到宴会上,但被君衍给拒绝了。 在他隐约模糊的记忆中,姑娘家想必不喜欢自己在梳妆打扮时被人催促。 而且女孩子家家梳妆打扮本来就耗些时间,他等一会儿又何妨。 这篝火宴会君衍本来就懒得办,平日里办那些宫宴就麻烦,而且这篝火宴会对他来说实在是没什么太大的作用。 若不是那些重臣时不时明里暗里的暗示他,他也着实不耐听,也就意思意思扔给礼部的人去操心。 “陛下?” 池夏掀开营帐帘,一抬眼就瞧见君衍背着手侧对着她,低声对着一旁的保泉说着什么。 “嗯。”君衍微微颔首,嗓音轻缓:“走吧。” “哦,好。”池夏乖巧点头,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 两人分明没有开口说话,气氛却带着几分温馨的暧昧。 在快要到达篝火晚宴场地时,君衍脚一顿,突然轻声开口。 “夫人这身打扮,很漂亮。” 在昏暗的夜色中,他的耳尖泛着一抹可疑的红晕。 “诶?” 池夏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带着一点小得意的摇头晃脑。 【姐长得这么好看,多夸,姐喜欢。】 【有趣的灵魂+美丽的外表=超级美丽的姐!】 月上枝头,篝火燃起。 灼热而明亮的篝火在空旷的场地上燃起,君衍带着人走到主位上坐下,漫不经心的端起前面的酒盏,喑哑清冷的声音响起。 “朕与诸位共饮!” 在场的人纷纷站起举起酒杯,异口同声的说道:“愿大雍承平百世,遍地流芳。” 话音落,晚宴正式开始。 池夏早在君衍走上主位之前就趁着众人不注意一溜烟的往沈月涵等人身边跑。 她一靠近,就看到了齐乘风厚着脸皮的往段瑶瑶身边凑。 池夏眼一眯,迈着六亲不认的螃蟹步伐横插在两人中间。 “干嘛呢干嘛呢?” 【不是姐就纳了闷了,朝廷上的那些大臣一个个跟狗情深深雨濛濛也就算了,为什么姐身边的好姐妹一个个也跟些不太正常的男人扯上关系。】 “瑶瑶,我让我娘去提亲好不好?” 齐乘风直接无视面前的池夏,一副深情款款的作态。 “不好。”段瑶瑶语气不耐。 “瑶瑶你是吃我娘的醋吗?你放心,我向你保证,以后我们成婚后,我绝对会站在你这边。” “但是我的俸禄是一定要给我娘的。”齐乘风仰头看天,故作忧郁状。 【呕!】 【驴是不是一天天啥事不干,净踢你脑袋了?!显得你认为自己特优秀是吗?这世上难不成只有你一个三条腿的男人,所以我瑶姐就必须嫁你?我呸!】 段瑶瑶一脸冷淡的看过去,“我想齐公子误会了,我现在不喜欢你了,也不会嫁你!” 齐乘风不信。 “瑶瑶,别嘴硬了,现在这京城,还有谁会像我这么全心全意的对你这么喜欢。”齐乘风一脸自信。 池夏:“……” 段瑶瑶:“……” 一旁看戏的吃瓜小纵队:“……” 【确认过眼神,就你不是人!】 【虽然大脑跟肠子长得很像,但你也不能有两套肠子,丢了脑子吧?!】 【还就只有你,长得真有创意,活得真有勇气,又没我瑶姐牛逼,脸就一张,就不能省着点丢吗?!非要出来丢人现眼!!】 【真是耽误姐吃瓜!】 池夏见齐乘风还想说什么,她十分干脆的搂过段瑶瑶的腰,挑着她的下巴。 “宝贝儿,他谁啊?不知道咱俩的关系吗?” 因为池夏比段瑶瑶还要矮上一丢丢,所以她这会是踮着脚,努力与她平视,故作深情款款的看着她的眼睛。 …… !!! 【呕,这囊个嗓音这么恶心人!!不行,输人不输面,姐的气势一定要足!!】 吃瓜小纵队一行人跟着一愣,对视了一眼默契十足的过身,憋笑笑的肩膀一耸一耸的。 段瑶瑶好歹与池夏呆久了,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小鸟依人的靠在她的肩上,柔声道:“是他非要缠着人家……” 呕,说不下去了。 池夏也是忍不住一抖,但好在效果十分惊人。 齐乘风先是不可置信的看了眼段瑶瑶,又看了眼一脸高傲的池夏,来来回回十几下,脸慢慢变得涨红,羞愤的甩袖而去。 “哎呦,总算是走了。” 池夏松了一口气,往后退了半步,在站定时稍微的趔趄了一下。 “怎么了?”一旁的吃瓜小纵队被这轻微的动作吓了一跳,有些紧张的问道。 段瑶瑶快速的将手搭在池夏手腕处,慢慢的,面上的表情变得一言难尽。 第98章 叮,有请今晚的瓜主登场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抽到了。” “你怎么能说的这么平静!!”池夏控诉。 “你知道刚刚我的脚趾为了你有多努力吗?” “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我那两米的气势就要输了!!” 段瑶瑶:“……啊?” “那需要我做什么?” 池夏抱胸低头,做出天天生气跺脚同款表情包。 【就不说!自己猜!】 段瑶瑶:“……” “让开,本县主来!”惠棠县主一把将段瑶瑶往旁边一推。 惠棠县主盯着池夏看了好一会儿,趾高气昂的命令道:“池夏,你确定还要继续生气?” 池夏侧身,不吭声。 惠棠县主脸色瞬间一沉,手伸向腰侧…… “窸窣——” 惠棠县主利落的掏出装着金元宝的荷包,递到她面前,“还气吗?” 池夏:“!!!” 【噔噔蹬蹬——】 【老奴来啦!!】 【天空不用巨响,老奴自带音响!!】 池·老奴·夏立刻换上一张笑颜,忙不迭的将荷包接过往怀里一揣,“县主姐姐这么客气做什么?我就是自己跟自己闹着玩呢!” 惠棠县主满意的摸了摸她家小狗腿子的狗头,微抬着下颚,道:“走吧,今晚我们跟沈夫人他们约好了,打叶子牌。” 池夏顺着她的动作看去,她的卡姿兰大眼睛一眼就看到了离沈夫人几米远的孟夫人。 孟夫人跟在一名中年男人身后。 池夏看到中年男人,一脸激动:“礼部左侍郎!!” 【姐今晚等的瓜主!!】 君衍:“……” 君衍端坐在高台上,撑着脸眸光淡淡的注视着池夏,将她的举措从头看到尾,嘴角不自觉扬起一丝笑意。 但又想到刚刚池夏搂着别人的腰时,眉眼闪过一丝不悦,端起一旁的酒杯往嘴里一送。 在尝到杯中的酒味时君衍一怔,眨了眨眼看了眼桌上另一杯的酒盏,慢慢的将手中的酒放下,他的眼尾迤逦出淡淡的绯,姿态气势与平常无异。 但只要有人敢细看他的眸子就知道,他醉了。 君衍从不饮酒。 一沾酒就醉。 桌上的酒壶是阴阳壶,表面壶中装着酒,但暗地里他喝的其实是水。 而刚刚那杯是给池夏准备的,底下的人知道池夏的能力,特意将池夏的位置安排在他身边,所以也就导致他拿错杯子了。 贴身伺候的保泉率先发现他的异常,看了眼桌上的杯子,心咯噔了一下,试探的喊道。 “陛下?陛下?” 君衍慢半拍的应了声,“嗯。” 保泉松了口气,还好,还知道应声。 “陛下,要不我们先回去吧?” 君衍坐在位置上缓了会,站起身带着保泉步伐平稳的离开了。 他离开后,现场的气氛也活络了不少。 高台上的小插曲没有引起池夏等人的注意。 她们这会正在激动人心的跟紧瓜情呢! 礼部左侍郎孟守阳差不多三十多岁的样子,模样细细高高的,跟个麻杆一样,一看就是做下面的料。 【宿主。】 系统突然出声。 【干什么?正吃瓜呢!】 池夏眼睛一眨不眨的打量着孟守阳,嘴上应声。 系统:【基于宿主的不满,主系统特意将吃瓜者联盟更新了。】 【??更了还不是那样废。】 系统一脸委屈,气闷的将面板撂在池夏面前,抱着自己的动作小说往小黑屋里钻。 池夏瞄了一眼,没瞄全,主要是瓜主他又有动作了,所以她快速的点了个yeS,就放在一边不管了。 【吃瓜者联盟已更新,以下为默认吃瓜盟友:沈月涵,乔乐,乔奕,段瑶瑶,惠棠县主。】 池夏刚一靠近沈夫人几人,就被她们团团围住。 “夏夏!” “池侍读!” 池夏:“???” 一个个咋这么自来熟? 咱们不是刚认识吗? 池夏嘴上应付式敷衍,眼睛时不时瞅两眼孟家夫妇,一边翻着瓜田。 但几位夫人也不在意,凑近一点准备吃瓜! …… 【嘶!!!我的妈呀!这孟夫人还是左侍郎同父异母的妹妹!!!!】 吃瓜者小纵队瞳孔一震,唰的一下看向两人。 这…… 不会吧? 左侍郎他爹难不成还认不出自己的女儿?! 沈月涵和段瑶瑶两人手挽在一起,好似在说什么女儿家的话题,但实则是在暗中观察。 惠棠县主捏着帕子,一脸兴奋的竖起耳朵准备吃今晚这又大又圆的热乎瓜。 乔乐和乔奕姐弟俩抱着胸,十分矜持的站在沈月涵两人身后。 池夏继续吃瓜:【这左侍郎他爹,当初去静安寺礼佛的时候,对一个小官家的女儿心生歹意,找了个机会对那官家小姐下手。】 【得手之后,新鲜感没了,就将人弃在一边,导致人官家小姐至今都不知道轻薄她的人是谁。】 【而这官家小姐原本都已经与表哥家定亲了,结果被左侍郎他爹横插一脚。】 【官家小姐对腹中的孩子不忍心,被家中的人匆匆送到庄子中,将人生下后家中对外宣称是她刚去世远房亲戚的女儿,我的妈呀!】 池夏感叹。 【也还好这官家小姐家中开明疼爱女儿,大雍风气也比较开放,要不然早就被处理掉了。】 吃瓜小纵队一行人吃瓜吃的也是一脸赞同。 真没想到这左侍郎他爹是这样的人,亏他还是在国子监夫子呢。 就这。 沈夫人几人瞧着她们的动作,又向前靠近了半步,结果什么也没听到。 ?? 【让姐瞧瞧这官家小姐咋样了啊?】 池夏翻了翻,【找到了。】 【过得还不错,嫁了个老实本分的男人,不吵架不红脸,膝下一儿一女,不错不错。】 没有被人渣影响到就好。 吃瓜小纵队也是满意的点头。 嗯,不错。 沈夫人三人看着惠棠县主等人的表情,心挠心挠肺的痒。 有本事你们带着她们一起吃啊!吃独食有什么好!! 吃盲瓜也是!!!! 【嚯,我草!公然嗑药?!】 吃瓜小纵队立马放下前面的小瓜,集体对孟守阳行注目礼。 沈夫人她们什么也没听到,干脆也跟着看过去。 果然,孟守阳背对着他们,在自己的酒杯里下药! 第99章 去晚了只能吃尾气了!!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哦哟! 玩这么大的吗?! 沈夫人一众人眼尖的瞧见了孟守阳往自己的酒杯里下药,而孟夫人早就与孟守阳分开,去找自家小姐妹了。 所以这会只剩下孟守阳一人,端着酒杯到处与同僚敬酒,那绿豆大的小眼睛滴溜溜的转,喝完后装作身子不适往不远处的小树林走。 【嚯!总算是给姐等到了!】 池夏biU的一下直起身,眼睛噌亮,激动的将联盟键打开,顺带将还没搞懂的屏蔽键一并打开。 【啊啊啊!!!就这么一会功夫左侍郎就这么到月宫了?!!!!!】 联盟键一打开,池夏周围的大臣小姐公子贵妇人等人几乎瞬间竖起耳朵。 什么到月工了?! 什么月工?! 忽略周围众人响起的哔哔哔——交响乐。 原本想着过来与池夏客套客套的五部尚书脚一顿,纷纷对视了一眼。 刑部尚书看了眼礼部尚书:你不是跟老夫说不想看到池侍读,眼不见心不烦吗?你来作甚?! 礼部尚书不甘示弱的回瞪回去:你们都过来了,凭什么老夫不能来,万一你们给老夫穿小鞋怎么办?! 吏部尚书过来劝话:好了,别吵了,脸盆里生豆芽,大家都知根知底,谁也别笑话谁,池侍读要走了,快跟上!! 到时候没吃到瓜可别叫囔! 池夏带着自己的吃瓜小纵队一脸兴奋的跟了上去,嘴上说着:“哎呀这宴会太闷了,我去前面的小树林透透气!” 吃瓜小纵队也跟着附和:“嗯嗯,我们也去。” 沈夫人几人一脸兴奋的默默跟上去。 【哎呦,连吃剩下的大腿骨都用上了?!!!!玩挺花的啊!!!!】 【快快快,走快点,去晚了只能吃车尾气了啊啊啊啊啊!!!】 原本还矜持的众人:!!! 他们也要去透透气!! 瞬间,整个篝火晚宴瞬间空了大半,没听见池夏心声的也从众的跟了上去。 * 小树林中,暧昧的对话如同交响乐响起—— “唔……好牛啊……” 粗糙的男音压低压柔,带着几分餍足的媚。 “大人,我们试试这个如何?”更加阴柔的声音响起,直接将池夏和一众吃瓜小纵队一激灵,耳朵瞬间竖起。 【总算给赶上了!!!!】 池夏站在小树林前左右看了看,观察了一下地形。 周围泥泞,右侧被人踩出了条小道,左侧是一道道灌木丛,原生态到根本没人拜访。 池夏毅然决然的走向了灌木丛。 【这灌木丛绝对是吃瓜的绝佳地点,往地上一趴,谁也看不见,完美!】 还没等她钻进去,突然一道身影一闪,将她给带走了。 池夏:“???” 吃瓜小纵队:“???” 刚到达现场的众人:“???” 刚什么东西飞过去了?! 乔奕往刚刚池夏站的地方看一眼,眼睛瞬间瞪大:我妹呢?我辣么大的一个妹妹呢? 沈月涵脸上温和的笑意不在,表情严肃的想运轻功跟上去,却被突然出现的影一拦下了。 沈月涵眼睛一侧,哑然道:“影一大人?” 她在看到影一时心下一松,想来影一在这,刚刚应该是陛下。 影一看了一眼身侧的女子,掩在面具下的眸子微敛,语气无波:“嗯。” 确定池夏无事后,吃瓜小纵队带着众人兴奋地靠近瓜主。 原本池夏兴冲冲的吃瓜呢,还没吃上,就猝不及防的被人给掳走了。 那么一个瓜,摔在地上,啪——没了!! 池夏破防。 【不是,姐的瓜啊!!!!】 【姐又大又圆的瓜!没了!!!】 【你闲的没事把姐掳走作甚!有啥急事等姐吃完瓜再说啊啊!!】 池夏被君衍揽在怀里,心中骂骂咧咧的,想着等君衍把她放下后,先踹他一脚立马跑,回去接着吃瓜。 被放下后,还没等她操作呢,忽然,身后响起交响乐。 池夏回头一看。 不远处就是大型吃瓜现场! 现在处的位置比她找的位置还要好。 她能很清楚的看清他们,但他们却看不见她,很好的视野盲区。 【你小子,上道!】池夏赞赏的看了一眼君衍。 池夏神情专注的吃着瓜,任由君衍把头靠在自己肩上,嗓音低哑,带着漫不经心的蛊意,语调微微拉长。 “夏夏……夫人,看看我好不好,夫人……” 但池夏这个不解风情的女人,十分冷酷的上手捂住了他的嘴,但触及他的肌肤时,一愣。 “怎么这么烫,你发烧了?”池夏摸着他的脸,问。 君衍静静地看着她,慢吞吞的说道:“没有。” 【没有?没有怎么瞧得这么奇怪,难不成喝假酒了?!】 君衍似乎是有些晕,微微蹙眉,轻轻揉着太阳穴,“头好晕……” 池夏将视线移到君衍脸上,这模样…… “你喝酒了?” 君衍轻轻的“嗯”了一声,眼底漾起淡淡的潋滟,微微晕红的眼尾更显惑意。 【喝多少啊醉成这样?】 池夏摸着君衍发烫的脸,他安静乖巧的靠在她的肩膀上,双手松松环着她的腰,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看起来傻乎乎的。 “你乖乖的,等姐姐吃完这个瓜就带你回去昂!”池夏十分敷衍的哄着。 君衍很是认真的看着她,手指循着她的一寸寸攥紧,嗓音柔软温吞,难得的带着几分稚气模样。 “好。” 池夏感叹,暴君喝醉了都这么软的吗?! 现在的战况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池夏带着身上的乖宝宝挪了挪,看到前面的场景瞪大了双眼。 【我去!!!!!】 【玩这么大的吗?!】 【那东西都看不见一半了!!】 吃瓜小纵队带着吃瓜大军一个个在三米外围孟守阳一圈的在灌木丛里一趴,比较平整的地留给老骨头大臣们,崎岖一点的让年轻人趴着。 很快,整个大军一一就位,一脸兴奋的睁大眼睛瞧着。 小树林里光线昏暗,还没弄清楚情况的问着身边的吃瓜群众,“前面的是谁啊?玩这么大。” “礼部左侍郎孟守阳啊!” “那另外三个人?” “不知道。” “这看起来好像是被下药了吧?不会是被人陷害的吧?” 第100章 重要的部分快登场了!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我跟你说,这药是孟守阳自己下的!!当时我看的清清楚楚,你们还不信,这不,实锤了吧!!!” “你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刚刚啊!!” “??” “诶,你不是打猎的时候手骨折了吗?我刚还看你拿不住酒杯,现在好了?!” “嗨嗨嗨,你别说,你可真别说,现在还在痛,不过没啥大问题,吃会瓜就好了。” “哎呦,这左侍郎还是个下面的呢!” 【哎呦,这柔软度可以啊!这屁股翘的!!】 君衍趴在池夏肩上,不满池夏的注意力放在前面肮脏的场面中,微微直起身,挡住她的视线。 池夏正看到兴头上呢,突然就被君衍打断。 她抬起杏眸看向他,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脸,不满道:“做什么做什么?让开。” 君衍搂住池夏的力度收紧,眸光氤氲着水雾,脸色醺红,“不要,不许,你看我,你看看我,夫人……” 池夏被他念叨的没脾气了,只能动作强硬的让他的头靠在她的怀中,自己则姿势变扭的侧头吃着瓜。 【今天,不管是下刀子!这个瓜姐一定要吃完!!!】 君衍抿唇,侧眸看着近在咫尺的耳垂,薄唇微张,轻轻咬了咬,唇瓣好似不经意的蹭过她的脸颊。 有点奇怪。 池夏蹙眉,眼睛不离吃瓜现场,抬手摸了摸他的头,敷衍的哄了哄,“乖啊!” “……” 原本众人趴在灌木丛中吃瓜吃的津津有味,看着孟守阳从那边滚到这边,眼睁睁看着他就要往他们脸上压过来了。 可吃瓜大军们愣是不吭声,就这么睁着大眼睛瞅着这场混乱的活春宫。 忽然,他们的身后传来一道嘈杂声响。 “青千,我看他们都往这走了,想必孟大人估计也在。” 【嗨呀!来了来了,孟夫人还有十秒到达现场!!】 吃瓜大军:!! 重要的部分快要登场了! 事不宜迟,路口的你们快点把路让出来让孟夫人进啊啊啊!!! 我们要看捉奸现场!! 趴在路口的吃瓜小兵们很明显也知道这个道理,光速转移阵地,将路给让了出来。 孟夫人本来是来找孟守阳的,猝不及防的看到一众人站在路口目露诡异的看着她,吓了她一跳。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礼部尚书被推了出来,他捋着趴在地上沾了些灰的袖口,面不改色的胡说八道:“我们刚刚在这看到只杂毛狐狸,窜进了树林,我们正准备找它呢!” 众吃瓜群众:不愧是朝廷上有名的能说会道,这胡说八道的样子,在下佩服佩服。 孟夫人:“……” 杂毛狐狸有什么好看的。 又不是什么品种高贵的东西。 一群神经病。 孟夫人一脸糊涂的被众人带着走,找杂毛狐狸的吃瓜群众们一窝蜂的往现场钻。 “快,大家快一起找狐狸啊!” 瞬间,趴在灌木丛的众人噌的一下从地上爬起,跟着往前冲。 “哪呢哪呢?!杂毛狐狸呢!!” “找到了!!在地上趴着呢!!四只!!” 不远处的空地上,三个人围着孟守阳衣衫不整的叠在一起。 孟夫人在看清面前混乱的场景时,顿时晴天霹雳,眼眶含泪,大吼出声:“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小树林中乌泱泱的一片吃瓜大军,空地上几乎快要站不下,有些脑瓜子机灵的直接爬上树,一个带着一个,抱着树干往下瞧。 孟守阳等人被忽然冲出来的众人吓了一大跳,脸色发白,他使劲推着身上的人。 “下去,给我下去!” 身上的人颤着身子,想下去,但却出不来。 只轻轻一动,便痛得他们嗷叫不止。 孟守阳就着现在的姿势,身体微微颤抖,看样子好似被气疯了。 其中有人小声嘀咕着:“怎么感觉左侍郎大人有点可怜?” 这话飘到趁乱往前站的池夏耳中,仔细看了孟守阳一会,摇头。 而人群中也有不少明白人,几乎与池夏同时说道。 “他可怜个屁!” 【他可怜个屁!】 “以我的经验,看他这样,怕不是被痛爽的?!”其中一个年轻男子不屑的说道。 众吃瓜群众:!! 以你的经验?! 快展开说说!! 年轻男子讪笑:吃瓜吃瓜,前面正上演着一出好戏呢! 池夏在心中忒了一声。 【这小子坏的很!!】 【竟然把我们这些来找杂毛狐狸的无辜可怜弱小的人当成了普雷中的一环!】 【太诡计多端了!】 这时他们再看孟守阳,只见他原本苍白的脸色飘红,被衣带高高绑起的手攥紧,看似被疼到了,实则在暗爽。 吃瓜群众:“……” 哦哟,这糟老头子坏得很!! 身侧的猛汉反应过来,一把捞起旁边的外袍往身上一搭,将他们贴合的地方藏得严严实实。 “这都马上风了,还暗爽成这样!” 人群中有人是御医,轻飘飘的喊了一句,差点直接让孟守阳刺激的晕厥过去。 马上风。 仅仅只是三个字,孟守阳瞬间脱离爽感,顾不得被人当猴看,白着脸咬牙的喊道:“御医,青千,快请御医。” 他今天真的是鬼迷心窍。 喝酒上了头,竟然自个给自个下助兴药。 孟夫人简直要恨死他了。 现在还妄想她给他擦屁股! 他要玩,可以,但被这么多人瞧见,哪怕捉的不是她,但夫妻一体,这连带着她的脸也丢光了! 为今之计,只能装作受害人。 孟夫人现在整个人都在颤抖,对着这副场景也无需演,一开口声音都在打颤。 “夫君,你为何如此作贱我。” “胡闹什么!青千,还不赶快给我喊御医!”孟守阳怒道。 孟夫人脸一白,眼神晦涩的看着他。 【三,二,一,晕!】 嘭—— 孟夫人晕了。 当着众人的面,将烂摊子丢下,施施然的倒下。 人群中的御医意犹未尽的看了场好戏,大喊一声:“让让,让让。” 话落,吃瓜群众们主动让开一条小道,让御医进来。 第101章 我是什么定力很好的人吗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孟守阳见御医来了,咬牙切齿的开口:“今日事发突然,还望众位能守口如瓶,不将此事外传,请大家先离开。” 吃瓜群众:不,将此事外传,好的,知道了!! 主人下了逐客令,吃瓜大军们也不好多留,大军恋恋不舍,叹着气准备离开。 正当他们退场之际,忽然一道声音传来。 【哎呦,左侍郎你那同父异母的妹妹还在地上倒着呢!确定不先给她看看?】 吃瓜群众瞳孔惊震,齐齐转身:!!! 啥啥啥?! 同父异母的妹妹?! 孟夫人是左侍郎的亲妹?! 就连装晕的孟夫人也是呼吸微乱。 什么?! 她是孟府的女儿?! 怎么可能?! 众人看了看地上的孟夫人,又看了看孟守阳,相互对比了十几下。 “哎呀,别说,你还真别说,还挺像!” “这是人干事?!两个同父异母的亲兄妹成婚,也不知道孟夫人的儿子有没有问题。” “咱就是说,这左侍郎他爹也是,搞大人家肚子也不说接回来,一大家子乱成这样,吃枣要丸!” 孟守阳大惊,这些人究竟在说什么? 孟夫人怎么可能是他的妹妹?! 若真的是…… 那这可是天大的丑闻! 他顾不得身上正在施针,气得张口大骂:“你们,一派胡言!” 吃瓜群众:“呦呦呦,随你怎么诡辩!!” 他们不听! 孟守阳气得胸膛剧烈起伏,直接头一歪,给气晕了过去。 吃瓜群众:!! 快跑! 有人碰瓷!! 瞬间,众人一窝蜂的散了。 池夏也带着醉成乖宝宝的君衍离开了。 君衍白皙的脸蹭着池夏的肩,小声嘀咕,“我好喜欢夫人啊!” 池夏没有理会醉鬼的话,自顾自的扶着他回营帐,坐在床榻上。 她在君衍面前蹲下,微微仰头看他。 “陛下,你还好吗?” 君衍慢半拍的抬眼,清冷的眸子这会漾着清透潋滟的水色,耳尖也有些发红。 他低低的说了声,“不好。” 池夏一愣,笑弯了眼睛,认真嘱咐道:“那就躺下来歇息,水在桌上,不舒服就喊保泉,我要回去睡觉了,你乖乖的啊。” 他静静地瞧了她一会,慢慢抬手捧住她的脸,缓着声问:“夫人,你是要准备抛弃我吗?” “啊?” 池夏懵了,干巴巴的开口:“没有……没有啊。” 【啥叫抛弃,可别乱讲,这么晚了姐不回去睡觉难不成睡你?!】 君衍抿唇,轻轻叹了一口气,起身将蹲在身前的人,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 池夏突然被腾空抱了起来,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搂住君衍的脖子。 君衍坐在床榻前,伸手揽住她的纤腰,就这么抬头仰视着她。 浅淡冷冽的青竹香淡淡萦绕在池夏的鼻腔之中,让她一时失了神。 “陛下,你喝醉了还——” 保泉猛地掀开营帐瞧见的就是这副场景。 保泉:“!!!” “对不起,打扰了!” 保泉守在营帐前,捂着脸。 哎呦,陛下真是,怎么都不说一声啊! 害得他…… 不过照这种趋势下去,小殿下也该有了吧! 君衍没有将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动作极其自然熟练的抱着人躺下,将人往怀里一压。 等池夏回过神时,她整个人是躺在君衍怀里。 “……” 池夏:!!! 浓郁而熟悉的气息将池夏包裹着。 让她瞬间红了脸,心猛烈如鼓的跳动着。 【啊啊啊啊!!!!好会啊!!!】 【姐受不住啊!!!】 君衍习惯性的手一挥,将桌上燃着的蜡烛挥灭。 黑暗中,他闭着眼,突然感受到怀中的小人儿在乱动。 君衍一手放在池夏的腰上,另一只手下意识的在池夏后脑勺上摸了摸,声音带着些朦胧醉意。 “怎么了?还不睡?又想去树上当你漂亮的小百灵鸟吗?” 池夏瞬间不动了。 她在黑暗中眨了眨眼。 什么叫“又想去树上当百灵鸟”? 她什么时候干过这种事? 她这人可正经了! 可干不出这么疯的事! 一定是暴君胡说! 胡说!! 池夏红着脸想从君衍怀里出来,可手刚往君衍胸膛上一搭,就被他捉住了手。 “夫人乖一些。” 池夏:“……” 【该死,暴君的动作怎么这么熟练!】 “陛下,我真该走了,我得回去睡觉。” 君衍闻着池夏身上散发出的馨香,自从上位后一直紧绷着的弦终于松了些。 在听到她要走,他的眉心微微蹙起来。 君衍窝在池夏的颈窝处,轻轻蹭了蹭,莫名有些黏糊糊的。 我与你撒娇,你别走好不好。 池夏还在小声的同他说要走的事。 君衍半阖着眼睑,突然睁开眼望向池夏,颇为无奈的问道:“你想做什么?” 他这几日都在处理这朝政,几乎没有合眼的时间。 这会又喝了酒,如今软玉在怀,君衍只想抱着池夏,好好睡上一觉。 但是今晚的池夏,好似比前些日子在东林寺,更加难缠些。 池夏抿唇,清凌凌的月光,透过营帐的布料,从四面八方的渗进来。 她抬眸,借着月光,慢慢对上君衍的眸子。 她纤长的如黑色鸦羽的睫毛轻轻颤了下,嗓音微微放软:“我没想做什么呀,我只是想回我的营帐而已。” 话音刚落,君衍无奈的将人往自己的怀里揽了揽。 这是还在同他耍脾气呢。 就因为前几日不让她亲,今夜就耍脾气不想跟他睡了? 瞧着人软软一只,怎么气性就这般的大。 东林寺的客房都被香客们住满了,哪还有地给她住的。 到时怕是又要他去寻,哄着她睡觉。 池夏看着面前的锁骨,大脑一时间放空。 【不是,你靠这么近不要命啦?我是什么定力很好的人吗?】 心音刚落,君衍的声音在池夏耳边响起。 “只准你亲一次,亲完便睡觉,好不好?夫人。” 他半醉半醒,清冷低沉的嗓音咬着字音,唤她时声音分外缠.绵。 说完,他的手搭在池夏发间,慢条斯理的揉着她毛茸茸的脑袋,动作亲昵,熟练地仿佛做了无数遍。 池夏脸颊发烫,眼睛直愣愣的盯着他,她从未见过君衍如此惑人的一面。 她在心中发出一道尖锐的爆鸣声—— 【啊啊啊啊!!!我真的顶不住啊!!!】 【天杀的!!】 第102章 我去!姐变阿飘了?!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哪来的男妖精下凡来勾引我了!!!】 池夏整个人都被君衍蛊惑住,咽了咽口水,鬼迷心窍的问道:“真可以亲吗?” 君衍低低的“嗯”了一声。 【他答应的太快,姐有点不敢置信。】 池夏左言而顾其他,声音满含不确定,“真的吗?你不会是想我要是亲了你,你就要对我的小钱包趁火打劫吧?!” 这可不能够啊! 她小金库本来就没多少了。 君衍眉头轻蹙,听着她犹豫的话语,干脆的覆了上去。 池夏瞬间卡壳,她被迫往后一仰,眼睁睁的看着君衍那张在她眼中放大的脸。 君衍半垂着眸,看着被他压在身下的人。 他的视线慢慢的往下移,落在池夏的红唇上。 目光落在上面看了许久,幽暗的眸子愈发深沉。 池夏微红着脸,心脏中好似藏着小鹿,拼命的撞击着。 声音大到她感觉这室内回荡的都是她的心脏跳动声。 【没出息!真没出息!!】 池夏在心中唾弃自己。 君衍低声嘀咕着:“若是你记得就好了……” 啊? 池夏眨巴眨巴眼睛,偷偷往上一瞅。 啥意思? 她该记得什么? 池夏想了想,想破脑袋也没想到她该记得什么? 她伸手郁闷的摸摸脑袋,正巧这时,君衍突然低下头。 慢慢的将唇轻柔地覆在她的唇上。 耳尖一点一点的染上丝绯红。 池夏直愣愣的看着近在咫尺的清隽脸庞。 柔软微凉的唇时不时温柔的啄吻,像是一根羽毛,在她唇上轻扫,泛起一阵阵涟漪。 砰砰砰—— 心脏剧烈跳动,已经分不清谁是谁的。 在这朦胧夜色中,尊贵的年轻天子借着酒意,俯身亲吻着他藏在心尖上的心上人。 君衍秉着气,压下心中跃然于纸上的悸动。 “睡吧。” 他轻轻拍着池夏的后背,低声哄着。 “哦。” 池夏愣愣的应声,好似受到蛊惑般的闭上了眼。 不知过了多久,池夏的呼吸也渐渐变得绵长沉稳。 君衍这才收回手,垂眸看着怀中的人,抿了下唇。 最终,他还是失礼了。 君衍想起身,可他一动,怀中的人就皱着眉好似立马要醒来。 他只能僵着身子,给池夏充当抱枕。 他抱着少女的细腰,闻着她身上散发的幽幽清淡香甜气息,慢慢的他也合上了眼。 * 池夏在君衍怀中,很快就睡着了。 梦境一开始是正常的,她好似梦到了还没穿书前她在华夏时的生活,虽然生活有些不如意,但她还是喜欢的 但到后来,她感觉身子慢慢变轻,飘了起来。 好似被一股不知名的力带到了什么虚无缥缈的地方。 她努力的想挣扎的睁开眼,却徒劳无功。 过了许久,她才睁开眼,入目所及之处却不是华夏,也不是在营帐中,反而是一处略微冷清的宫殿。 池夏低头打量了眼自己,惊奇的发现她脚下是虚无的。 【我去,姐变阿飘了?!】 好奇特的体验。 前方突然传来一道瓷器落在地上破碎的声响,以及女人嘶哑的声音。 “滚开!” “别靠近我!” 有热闹! 池夏眼睛一亮,有些生疏的朝着里面飘过去。 她看着内殿中满地的狼藉,有些痛心疾首。 这都是钱啊!钱!! 而后她的视线落在了身着明黄色龙袍的中年男人身上。 她在看到皇帝手中的动作时,瞳孔一缩,连忙飘了过去。 皇帝一言不发地站在榻前,他的手指如同铁钳一般,紧紧地扼住了榻上皇后娘娘的喉咙。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困难,每一口气都如同在困厄的空间里挣扎求生。 她拼命地挣扎着,染着豆蔻的指甲死死扣在掐在她脖子上的大手。 但皇帝的力气太大了,显得她的反抗十分的无力。 她的喉咙发出一阵阵嗬嗬沙哑的声音,那是绝望的呼喊,希望有人能来救救她。 皇帝的眼神冷漠而无情,似乎在享受着她的痛苦。 皇后娘娘的脸上充满了恐惧和绝望,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的意识渐渐模糊,身体逐渐瘫软下去。 她双眼无神的看向一处角落,好似挣扎般摇头。 不要,不要出声。 危险。 池夏对着皇帝拳打脚踢,可就是无力阻止这一切,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皇后如同花一样枯萎,甚至是腐败。 她顺着皇后的视线望去,在看到缩在屏风后,被巨大的箱子遮挡着的男童时一怔。 她飘过去朝他绕圈,一双漂亮的杏眸微微瞪大。 “这是……暴君小时候?!” 小暴君,小君衍。 这回的暴君还很小个,看起来只有四五岁的样子。 小暴君蜷缩在角落,身体不停地颤抖着,他的眼睛瞪大,看着母后被父皇所杀,眼中蓄满了泪。 他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 小暴君看着面前所发生的一切,心中充满了悲伤和恨意,他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母后,父皇…… 为什么…… 小暴君只觉得自己整个人仿佛落入了无尽黑暗般,身体止不住的冷。 直到有一股温软又带着香气的身子从前面抱住了他,他的眼睛也被捂住了。 “小君衍乖,别看。” 他仿佛—— 听见了神明的叹息。 池夏虚虚拢住小暴君,试图将这血腥的场景为小暴君给隔绝开,嘴上低声的轻哄着。 她也没注意怀中的小暴君抬头直愣愣的看着她,只是一脸沉重的看着不远处的凶案现场。 站在床榻前的皇帝居高临下的垂眼已经没气的皇后娘娘,手下拿着帕子擦拭着,声音低沉:“来人,传话下去,皇后得了失心疯,意图刺杀朕,现已就地正法。” “葬礼一切从简。” 就这样,一国皇后就这么草草下了葬。 直到皇帝离开池夏才咬着唇放开小暴君。 小暴君眸子黑沉沉的看着床榻上悄无声息的皇后娘娘,死死的抿着唇角僵硬的走过去。 小手颤抖着放在皇后娘娘的鼻翼下,眸光渐渐沉寂下来。 已经没气了。 被他的好父皇,就这么掐死了。 死前还要被那人冠上弑君的帽子。 池夏也跟着飘到皇后娘娘的对面,默默地看着她,手指在她的额头前轻轻点了点。 她叹息出声:“下辈子,投胎去我家乡吧!” 在那里,你或许能在那过得自在些。 第103章 妈的,天杀的剧情!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一直注意着她的天道大人听到池夏的话,瘪瘪嘴看了眼皇后娘娘。 “行吧行吧!” 他挥挥手,一道让人肉眼看不见的金色小球从皇后的体内飘出,向着远方飘去。 小暴君眸光微动,机械的将视线怔怔的落在池夏身上。 不过在池夏转身后,他很快地将目光放在了皇后身上。 小暴君眸光寂然,他没有害怕,甚至也没有哭闹,只是深深地看了眼榻上的皇后娘娘,毅然转身离开。 池夏最后看了眼皇后娘娘,抿着唇,跟上小暴君的步伐。 小暴君一声不吭的躲过所有人的视线,小心翼翼的回了自己的寝宫。 宫里的小太监在看到他的身影后立马凑了上去,对着他嘘寒问暖,表达关心担忧。 甚至在看到他身上被灌木划伤的手还想献殷勤的给他上药。 小暴君不知看到了谁,声音极尽冰冷,“你叫什么名字?” 那名小太监陷入在被主子注意到的喜悦中,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语气,一脸谄媚道:“回太子殿下,奴叫小路子。” 当今陛下虽有不少子嗣,但嫡子却只有太子殿下一人,只要殿下不被陛下厌弃,不出意外的话这皇位注定就是殿下的。 现在殿下年岁尚小,只要顺着讨好,以后殿下定会念着他的好。 “你刚刚说,孤的母后如何了?” 小太监一愣,支支吾吾道:“奴……奴刚刚说皇后娘娘……” “继续。”小暴君眸光黑沉沉的盯着他。 小太监见他没有生气,胆子便大了几分。 他想着之前皇后娘娘那么对殿下,想必也是怨皇后娘娘的。 “自皇后娘娘的了失心疯后,便不认得殿下了,奴真是为殿下鸣不平!” “呵。” 小暴君冷笑一声,漆黑的眸子死死的盯着他,小小年纪就有了几分成人版暴君的气势。 他突然伸手掐住那个胆敢议论皇后的小太监的脖子,稚嫩带着几分婴儿肥的小脸布满的狠戾的笑意。 “谁允许你,敢议论孤的母后?” 这突然起来的动作吓了在一旁戳着小暴君脸的池夏一跳,像个受惊的猫似的弹跳开。 “我的妈呀!难怪那么喜欢掐人,原来是从小养的啊!!” 偷偷将池夏送到暴君小时候,暗处窥伺的天道大人看着好似精神不正常的池夏,陷入无尽的沉默。 他有些怀疑人生。 之前瞧夏夏小宝贝也没这么不解风情啊?! 难不成是因为之前他为了夏夏宝贝躲避剧情的控制,将她投送到另一个位面养成的?! 天道大人思来想去,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 妈的,天杀的剧情!! 一定是这破剧情搞的鬼!! 还老子乖巧可爱的夏夏宝贝!!! 天道大人休息了没一会,又立马雄赳赳气昂昂的跑去找天道麻烦了。 视线回到小暴君身上。 被小暴君掐住的那名小太监渐渐有些喘不上气,就连旁边的人都傻眼了,直接跪在地上频频对着小暴君磕头认错。 大概是人的求生意识作祟,小太监已经顾不得面前的人是尊贵的太子殿下了,他奋力的推开小暴君,幼小的身体被狠狠推倒在地。 白嫩的小手在地上狠狠擦过,但他却毫无反应。 池夏在看到小暴君被推倒时,瞳孔猛地一缩,下意识的伸手,想接住他。 但小暴君的身子直接穿过她透明的手,重重的摔在地上。 池夏:“!!!” 池夏双手叉腰,一双漂亮清澈的杏眸带着怒火,瞪着小太监。 想骂人,但又想到是小暴君先动手的,酝酿了许久,最终只能自己气呼呼的对着自己气得微微发红的脸扇风。 “哎呦我去,好气啊!” 【但姐又不知道该怎么骂!】 都怪她太有素质了。 小暴君的眼睑轻微颤了颤,慢慢从地上爬起,眼神冰冷的盯着那名小太监。 他的眼神宛若在看什么死物,那小太监的脸上布满了惶恐和恐惧。 “太子饶命!太子饶命!” 小太监的头死命往地面磕着,哪怕额头被磕得鲜血淋漓他也没有停止。 只能求面前的小太子能饶他一命。 小暴君看也不看他一眼,高声对着殿外的锦衣卫喊道:“来人,把这敢以下犯上的奴才拖下去,割了舌头喂狗,再给孤打五十大板。” 话落,锦衣卫很快就出现把那名以下犯上的小太监拖走,哪怕他们叫再凄惨,小暴君连眉头也没动一下。 池夏飘到小暴君身边,看着他周身散发着冷气,精致漂亮的小脸上没有半分表情,冷然又漠情。 他慢条斯理的从抽屉里拿出金疮药,好似感觉不到疼痛似的直接往伤口上一摁,另一只手毫无顾忌的用力绑着纱布,眼睛都没眨一下。 “嘶——” 分明伤的不是池夏,但她莫名的感觉到一丝疼意。 “我的妈呀!看着就疼!” 池夏皱着脸,看着他小小的身影坐在床沿处像只兀自舔舐伤口的幼崽,突然想伸手抱抱他。 但她的手却穿过了他的身体。 她一怔,默然的看着小暴君。 差点忘了,她碰不到他。 小暴君好似心有所感,突然抬头望向了池夏所在的地方,可却什么都没有,先前微凉的风好似他的错觉。 他静静地坐在床榻上,低垂着小脑袋,带着阴郁沉闷,但莫名的让池夏看出几分委屈出来。 一滴晶莹的泪珠滴落在他的手背上,但他始终倔强的没有哭出声。 “你……你别哭呀!” 池夏蹲在小暴君跟前抬头看着他微红的眼眶和哭红的鼻子,突然有些束手无策。 之前在看书的时候,关于暴君的身世只是一笔带过,她也是在看到书中描述的暴君身世与政哥的极像才垂直入的坑。 若不是她的记忆还算好,她怕是早就忘了暴君的人物介绍了。 池夏伸出手试图为他擦眼泪,但那滴泪直接穿过了她的手,滴落在小暴君的衣袍上。 虽然没有给他擦去,但她却仿佛感觉到了眼泪的温度从指尖传来。 那热意只停滞了很短的时间。 但却不由的让她的心闷闷的。 “喂!不许哭!大不了以后我不叫你暴君了,听到没有!”池夏有些别扭的说道。 小暴君抬起头,眼眶通红,好似对上了她的眸子。 这时一名公公匆匆从外面赶来,他看到小暴君时眼中带着明显的怜惜与慈爱。 “殿下,您没事吧?” 池夏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年轻时的保泉。 小暴君这会恢复了太子的威仪,神情清冷的看着保泉,轻轻摇头。 “孤无事。” 保泉在看到小暴君手上包扎好的伤口时,愣了会儿叹了口气,十分隐晦的告诫道:“殿下,您是太子,应该以大局为重。” “等以后……就好了。” 小暴君坐在床榻上一言不发的抿唇。 保泉知道他这是听进去了,又嘱咐了几句马上就离开了。 他被闻贵妃特意要到了跟前伺候,所以他是背着闻贵妃过来的。 若是被闻贵妃知道他偷偷看望前主子,怕是不能够善了。 池夏坐在小暴君身边,撑着脸侧头看着他,小声的絮絮叨叨着。 “真没想到你还没去敌国为质前也是个小可怜啊!” “不过你也挺厉害的,遭受了这么多还一心为民,要是我,早就黑化的拉着全世界给我陪葬了。”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池夏话特别多,一直从吐槽长大后的君衍做了什么事到她之前看过的奇葩瓜,在看到小暴君要安寝后她才噤声。 小暴君睡觉时,她便趴在他的床边抬眸看着他。 也不知道是她来到这里的缘故,她的身体毫无困意,大脑也十分的亢奋。 她看着就连睡着了也皱着眉的小暴君,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揉散他的愁绪。 “我在呢。”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安抚起了作用,他的眉毛渐渐舒展开来。 在这里的这些天,池夏偶尔出去逛一逛吃那些嫔妃们胆大包天,敢给皇帝戴绿帽子的大瓜。 但大部分时间她都是静静地陪在小暴君身边,他没再去皇后娘娘的寝宫中,只是呆在自己的宫殿里看书练字。 * —— 叮咚!开始走剧情啦! 第104章 毕竟在这里,人命不值钱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他的日子过得简直枯燥的如同小老头一样。 池夏趴在一旁睁着一双琉璃一样的眸子看着他,一边的脸蛋被挤出一坨软肉。 “小孩子就要有小孩子的样嘛!小小年纪就过得跟个七老八十一样,不无聊嘛?!” 小暴君抿着唇,闷不吭声,只是自顾自的练着字,拿着主笔将纸上的人名圈了起来。 下一个,就是他。 这段时间宫中风声鹊起,不知有多少人死在哪个角落。 更甚至有一小太监被抹了脖子,死状凄惨的丢到了贵妃榻上。 而贵妃被吓得脸色发白,身上还沾着小太监的血,那小太监瞪着眼睛死不瞑目的看着贵妃的方向,她当场发出了一道惨叫声。 直到贵妃殿中出事,这才引起了皇帝重视。 皇帝下令查了很久都没有查出凶手是谁,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池夏撑着下巴看着他,这些天的动静她也大致了解到些,也知道是谁安排的人动的手。 她无法拿着她的道德观去指责他所做的一切。 毕竟在这里,人命不值钱。 更何况,在她了解所有后,也觉得那些人也是死有余辜。 * 很快,就要到小暴君去敌国为质的剧情。 彼时的大雍正在与大虞交战,因为当今皇上的忌惮,乔王没有上战场。 所以毫无疑问的,这场战输了,输的彻彻底底。 哪怕乔王极力去改变,却还是无法扭转现在的局面。 所以小暴君也被有心之人推出来去敌国为质。 池夏得到消息后,气的她在寝宫里撸起袖子来回的骂。 “妈的,姐就知道那闻贵妃不是什么好人!” “将小暴君推出来,不就是想给君泽言腾位,好让他上位吗!!” “我呸!” 池夏想起每每往小暴君寝宫跑的小团子君泽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现在的君泽言还没有被闻贵妃荼毒,一直喜欢粘着小暴君。 小暴君在他日复一日的坚持下,对他的感观也十分的复杂。 每每她在看到小暴君对一脸憨傻的君泽言动杀心时,都心惊肉跳的。 但最终小暴君还是没下手。 就在前不久,还送了他一把匕首。 那把匕首她之前在冬狩中在君泽言身上见过。 当时看他那宝贝样,还以为是宋柔儿送的。 没想到竟然是小暴君给他的。 就在池夏想的正入神时,小暴君微微侧头,那双冷寂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她。 池夏在看到他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在那练字,飘到他跟前双手叉腰,生气的说道:“我瞧你平时挺聪明的啊!怎么不想想怎么躲掉去敌国为质的事情。” “你知不知道,你要是去了,你就是那地里的小白菜,叫人给欺负了。” 她瞥了眼小暴君的字,忽的表情变得一言难尽,“你这字……挺丑的哈!” 小暴君的手一顿,很快就恢复正常,只是那双漆黑的眼眸里很快地划过了一丝羞意。 他的字……才不丑! 池夏的气性来得快去的也快,她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困在这个似梦非梦的地方,但她猜想她许是回到了过去。 所以她无法接触小暴君,也不能透露什么信息。 这是小暴君该走的路,无法改变。 “来来来,姐来教你。” 哪怕她知道他听不见,可她还是乐此不疲。 虽然她无法碰小暴君,但她还是能碰到些东西的。 所以她这会悄悄的沾了些茶水,在桌上写着字。 池夏写完小暴君的名字,捧着脸兀自欣赏着。 “姐就知道姐是个天才,长得好看也就算了,连字都这么好看!” 小暴君:“……” 池夏也不管被他发现该是如何的惊悚,这会忽然困意上头,随意的将沾湿的手往小暴君身上一擦,往床榻上一滚,慢慢阖上眼,睡着了。 小暴君在她睡着后,放下手中的笔,走过去垂眸看着桌上的字,拿过宣纸一点点临摹着,直到有几分相似才停下笔。 他望向床榻处,看着趴在床上睡得四仰八叉的少女。 稚嫩精致带着几分婴儿肥的小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唇瓣轻抿,脚步轻缓朝着床榻上走去。 小暴君站在床前,居高临下的凝视着霸占着他床榻的人。 明明只是四五岁还没池夏一半高的小少年,偏偏周身气势十分凌人。 他漆黑的眸子一眨不眨,绷着张脸,没有任何情绪的伸出手,轻轻戳了一下池夏的脸。 手落了空。 他意料之中收回手,抿着唇低下头眸光认真端详着池夏的模样。 第一次对着她开口。 “你……是跟我母后一样,死了的人吗?” 和母后一样,死了。 自从能看到池夏的身影时,他一直在查看鬼神类的书,想要从中找到能消灭她的办法。 可在看到她这段时间一直陪着他,让这死寂的宫中好似也活了起来,他也从一开始的警惕想除之后快的心慢慢变成好像一直这样也不是不行。 第105章 完了,我坠入爱河了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可他的心里又十分的矛盾,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他舍不得她。 可他又想让她投胎转世,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这宫中,一点都不好。 小暴君默默地看着她,抬手将一侧的被子拉过,他明明碰不到池夏,却偏偏能将被子盖在她身上。 他顿了一会,手放在被子上,微微用力,将手搭在池夏的手臂上。 他微抿着唇,慢吞吞的跟着躺在床榻上。 小暴君转身,小嗓音低低的,“我只有你了。” “可以抱抱我吗?” 顿了两三秒,他接着道。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小暴君小小的身子往池夏的方向蹭了蹭,隔着被子抱住她。 他讨厌一个人。 曾经至少还有保泉陪着,但后面保泉又被闻贵妃抢走了。 现在池夏突然出现,他警惕过,排斥过,但他对她总有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 但他没见过她。 曾经他也想过要不要把自己能看见她告诉她,可心底却有一道声音在警告他。 不行,不能让她知道,她会消失。 于是他便装作不知道。 * 池夏醒来的时候,觉得有些奇怪。 她之前可是一点都不困,还有时间趁着小暴君睡着期间飘出去吃瓜,现在怎么就突然困起来了? 池夏摇了摇脑袋,将这个疑惑放在一边,慢悠悠的下床,走到小暴君身边看他练字。 “咦?”池夏有些惊奇出声。 “倒是好看了些,就是这字……”跟她的有些像。 池夏绕着小暴君转了几圈。 总感觉小暴君好像能看见她。 还没去敌国前的日子都很平静,池夏从外面吃完瓜回来,准备瞧瞧小暴君在看什么书,这几天几乎都不离手。 直到看到封面上几个大字,她脸上的笑容忽的一滞。 “这是……《男德经》?!” 她抖着声,指着他手中的书道: “不是,你小小年纪,还是堂堂太子,看《男德经》就有些过分了啊!!” “帝王之术你学透了吗?四书五经你学完了吗?君子六艺你掌握了吗就看这个,哎呦天哪!” 池夏简直操碎了心。 【姐分明没有孩子,怎么觉得姐就当妈了呢?!】 气着气着,池夏趴在小暴君手边睡着了。 他放下手中的《男德经》,漆黑的黑眸看向池夏,委屈的小嗓音在这空旷的寝殿内响起。 “你说的那些,我今天都学完了的。” 他只是在闲暇时间翻翻而已。 更何况…… 他想起池夏曾经从外面回来随口感叹的话。 果然男德是一个男人最好的医美。 …… 很快,小暴君被送去了敌国为质。 池夏也跟了过去。 在这几年,她看着他在敌国艰难的生存,又怕没人开导他真就成了毁天灭地的绝世大反派,死命的在他耳边念叨着。 “我跟你说,虽然这个世界上坏人很多,但好人还是很多的,别随随便便就灭世啊!等你长大以后,咱再对欺负咱的报复回去。” “有句古话说的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有朝一日剑在手,屠遍天下傻逼狗,别滥杀无辜知道吗!” 但安生了没两天,那些大虞皇子又找来了。 池夏眼睁睁的瞧着小暴君被那些人欺负,可她却没有办法阻止。 她看着小暴君身上一寸寸的鞭伤,细细麻麻的疼痛自心脏渗出蔓延扩散。 沉重又艰涩。 连呼吸一口都极其困难。 她甚至怀疑是不是容嬷嬷手上的针都往她身上扎了。 要不然怎么会这么疼,这么难受。 池夏蹲在小暴君身侧,她一边抹着泪一边控诉着。 “我这人不爱哭的,但是你怎么这么惨啊,还有我这心,为什么这么疼?” “是不是你召唤容嬷嬷了。” 池夏哭的跟死了爹妈一样凄惨。 小暴君轻轻叹了口气,微微侧过身,抬手为池夏擦着眼泪。 可手穿过了她的身体,在诉说着她与自己的不同。 镜花水月,终是虚幻泡影。 小暴君抿唇,轻轻开口安慰。 “别哭了,不疼的。” 池夏现在都顾不得小暴君为什么能看见她,她只觉得她现在难受到了极点。 她泪眼朦胧的看着他,“你逞什么强,你现在还处在憋不住尿的年纪,怎么可能不会疼!” 小暴君:“……” 小暴君羞愤开口:“我现在已经十岁了,早就……” 早就不尿床了!!!! “啊?!” 哭声戛然而止。 池夏一脸呆萌的歪头。 “怎么可能,我之前见你才五岁左右,丁点大!” 池夏比了下,十分肯定的点头。 小暴君:“……” 小暴君衣襟松垮,微微俯身,他身上浅淡的青竹皂角香味铺天盖地的向她袭来。 池夏小小一只蹲在原地,仰着头,纤长的睫毛微动,反射性的合上眼,他的呼吸轻轻拂过她的额头,温热的手指若有似无得抚上她的颈侧。 分明只是虚虚的拢着她的脖颈,但她莫名觉得他掌心的温度一路烫到她心底。 小暴君他的声音很轻很淡,眉眼带着几分纵容的笑意,“我早就不是小孩了……夏夏。” 他一字一顿的唤着她的名字,激起了点点涟漪。 “……” 池夏突然站起身,红着脸手足无措的看着他,匆匆扔下一句话后立马落荒而逃。 “你在此地不要动,我去给你偷点金疮药。” 小暴君哑然,看着池夏慌乱的离去,为此还差点撞上了柱子。 分明是一个阿飘,可偏偏却丝毫没有阿飘的自觉。 真是笨得……让人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不对劲,这很不对劲。” 池夏撑在宫墙上,平复着自己快的不能再快的心跳。 她捧着自己红到发烫的脸,头抵着墙,开始思考她最近为什么见到暴君老是小鹿乱撞。 她没喜欢过人,她只在网上见过网友在某书上总结的评论。 脸红,见到暴君会心跳加速,最最重要的一点是——她馋暴君身子。 池夏总结下来,最终的结果令她瞪圆了眼睛。 “完了,我坠入爱河啦!” 【姐要变恋爱脑啦!!】 她蹲在角落,掐着花瓣,内心升起的开心让她不自觉的想折腾什么。 对于她来说,喜欢就是喜欢,她也不是什么瞻前顾后的人。 倘若未来,他没有旁人,或许她真的想义无反顾的在这异世中轰轰烈烈的爱一场。 第106章 妈的我是变态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兴奋劲过了后,她又开始琢磨未来了。 他若是负她…… 池夏眼一眯,危险的冷哼出声。 哼,去死吧狗渣男!敢玩弄本小姐的感情!! 她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准备飘回去顺从心意与君衍告白。 但她突然想到,现在的小暴君才十岁!! 十岁啊我草!! 想到这个年龄,她脸上的表情瞬间一蔫,原本激动的竖起来的天线也耷拉下来。 “妈的我是变态!三年起步啊我的天!” 池夏抱头痛哭。 “我对不起党,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国家的培育,竟然对一个十岁小孩伸出魔爪!” 池夏对着自己谴责一番,最终下定决心,准备离了这鬼地方后,立马对着长大后的大暴君表白。 正当她准备回去时,周遭环境突然加速,原本还处在微凉的春季,转眼间枝头挂满了白霜。 池夏心中骤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连忙飘回小暴君住的地方,里面没有丝毫人气。 找了许久也没有找到小暴君,她的魂体也渐渐开始变得透明。 直到她听见路过的两个小宫女之间的谈话,才知道君衍的下落。 “敌国的那位小殿下真可怜,这么冷的天被三皇子他们关进冰窖,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出来。”其中一名圆脸小宫女叹息道。 “是挺可怜的,不过若不是大雍临前又出尔反尔,原本的议和拖了好几年,我们大虞又怎么可能为难一个质子。” “这里面还有这些门道啊?!” 圆脸宫女惊叹完后,一脸揶揄道:“姐姐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不会是那个肖侍卫告诉你的吧?” “哎呀才不是……” 接下来她们说了什么池夏已经完全听不下去了,紧抿着唇快速的朝冰窖飘去。 她来的时间刚好,一名宫人手下毫不留情的将小暴君狠狠一推,将他推入冰窖中。 池夏毫不犹豫地飞身冲了过去,跟着一道被锁入的冰窖中。 小暴君抬眸,怔愣的看着背着光朝他奋不顾身而来的身影,他好似看到了,他的神明向他伸出救赎的手。 是他的神明啊…… “你不是走了吗?”小暴君干涩出声。 池夏一愣,看着他微红的眼眶,语气十分认真:“没有,没有走。” 她想了想,垂眸看着她逐渐不稳的灵魂,还是如实说道:“但我可能还会离开一段时间,等你长大以后,我们还会在后宫再次相遇的。” 小暴君自动过滤后面一段话,只听见前半句。 他仰着脸,冷白的皮肤被冻得更加寡淡,一双黑眸暗的好似黑漆漆的深渊。 一眼望不到底。 在池夏察觉到异常前,他垂下鸦羽般的羽睫,在眼下落下了一层浅色的翳影。 眸底的偏执和阴翳被全部遮掩。 面上却轻轻地应了一声。 两人缩在角落里,小暴君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衣衫,脸色早已被冻得发白。 池夏固执的将人给揽在怀里,试图用她的体温去温暖他。 哪怕她知道,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也不知道是哪里起了作用,小暴君的脸色渐渐好了些,但随之而来的,是她的身体慢慢逸散。 池夏垂眸望向怀中的小暴君,虽然有些遗憾不能再陪着他多待一段时间,但她还是笑着与他道别。 “承蒙遇见,我们未来再见。” 要记得等我呀! 小暴君眼眸一片猩红,背脊微弯,神色淡淡的,但又能让人察觉到他里面深藏的无力感。 他扯了扯嘴角,想让池夏不要担心他,他会等她的。 但低哑的声音却出卖了他的一切。 “你要信守承诺,说好了会来找我。” 池夏一愣,眼含笑意的点头,“会的,再见呀。” 小暴君眼中的粼粼水光迸然破碎,最后喊了声。 “夏夏。” 在池夏消失后,小暴君很快就被放了出来,他在大虞努力生存,发展势力。 在他十三岁的时候,大虞战败,他也被送回了国。 只是在踏回故土后,他脑海中关于池夏的记忆骤然消失,忘了她的音容,忘了与她相处的一切。 只隐约记得,他要等一个人。 可他那所谓的父皇荒淫无道,几个皇兄也是欺压百姓,仗着身份横行霸道,当街强抢民女也是家常便饭。 他屠宫那天,血流成河,连天都好似蒙上了层血色。 年轻的天子穿着被血染透的衣衫坐在高位上,手持长剑笑吟吟的瞧着底下的大臣。 原本他是想杀光所有大臣的,他不在乎这样会不会动摇国之根本。 可不知为什么,他还是没有选择动手。 只是杀了些尸位素餐的大臣,等一切都安定下来后,才对着世家大族开刀。 自此,暴君之名远扬。 人人都惧他,但人人都臣服于他。 只是偶尔在睡梦中惊醒,他恍惚的想起了一点曾经丢失的记忆,可清醒后又是一片虚无。 自那以后,他突然下令,要求所有到了年龄的贵女入宫。 那道旨意他琢磨了许久,又莫名的加了一句,全凭自愿。 * 在天蒙蒙亮的时候,池夏突然惊醒。 营帐内光线微弱,身边的空位还尚有余温,说明刚离开不久。 池夏平躺在床榻上,怔愣的看着营帐顶部出神。 原来,她曾参与过君衍的一切。 …… 君衍抱着池夏睡了几个时辰后,在不吵醒池夏的情况下换了衣袍,回到他的营帐去批阅奏折,听着底下人的汇报。 在听到被他故意留在京中的池将军府暗地里的动作,原本漫不经心的眸光一厉。 他的声音依旧清冷,“哦?他想如何?” 影一冷着脸道:“他说,他把夫人任由陛下处置,希望陛下放将军府一马,还希望陛下能将宋柔儿送出宫。” 君衍停下手下的动作,正欲开口说话,突然大脑忽的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脸色骤然一白。 保泉和影一几乎同时出口,“陛下。” 君衍缓了会,“朕无事。” “让京中的人加快动作。” 第107章 君衍,我心悦你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天光完全大亮。 这几日冬狩差不多已经结束,君衍一早下令所有人整顿后准备回京。 所以这会路上几乎都没什么人。 “准备好了吗?”池夏一脸严肃的问。 冬至认真的点头,“嗯!” “但是小姐,我们确定要这样做吗?” 冬至犹豫的瞧了眼将裙摆完全捞起,鬼鬼祟祟跟做贼一样的池夏。 青天白日的,这么做真不会被当做细作给捉起来吗?! 池夏:“……” 池夏淡定自若的将裙摆放下,看着不远处君衍的营帐。 “咳,那什么,这不是第一次嘛,不太熟练。” 冬至:“……” 暗中警戒的龙影卫们瞧着池夏狗狗祟祟的身影,三人一小组苟在一起小声讨论。 “夫人这是在做什么?” “不知道啊!” “那我们要拦着吗?” “不知道啊!” “那我们需要禀告陛下吗?” “不知道啊!” “影五不是一直跟着夫人吗?我们去问问影五。” “不知……” 影三pia的一下拍在了影九后脑勺上,语气暗含威胁,“你再说一句不知道试试!” 其他一群高大的黑衣影卫立马齐刷刷的挤过来。 又是看小九这个瓜娃子挨打的一天。 “哦。”影九露出一双清澈的眼睛,委屈巴巴的捂着脑袋瓜子,应了声。 “诶诶诶,夫人动了。” 影卫们闻言,瞬间转移注意,看向了……池夏身后五米处举着树杈子的吃瓜小纵队们。 外加一个身残志坚被惠棠县主强行拉来的君泽言。 君泽言一脸生无可恋的看着前面的几人,顶着两个熊猫眼道:“不是,你们要看池夏热闹把我抓来干嘛?” 他这手边一堆破事还没干完呢。 他现在已经完全没有身为男主想暗中抢皇位的自觉了。 他想起前些天被君衍派发的一堆破事,一天只睡一两个时辰,心中的怨气都要冲天而出。 恨不得把那些人都砂了!都砂了!! 所以之前的那些年他为什么想不开要那个皇位。 鬼迷心窍了吧?! 皇位,狗都不坐!! 惠棠县主看了他一眼,“嘘,要是被发现了就没得看了。” 这可是唯一一次能看池夏热闹的,可不能被人给搅和了。 段瑶瑶一脸兴奋的拍了拍身侧的沈月涵:“诶诶诶,进去了!快走快走。” 君泽言有些不解,“你们不是关系很好吗?” “你不懂。” 虽然她们关系好,但该凑的热闹还是要凑的。 池夏有些犹豫的在冬至面前转了个圈,问:“怎么样?形象还好吧?” 【现在可是正儿八经的告白,可不能像以前那样疯疯癫癫的。】 今天不同于其他日子,因着是告白,所以池夏特意换上了她最喜欢的小裙子,脸上也涂了些胭脂水粉。 确保她今天的形象完美。 冬至仔细的看了看,笑着道:“好看,小姐今天很好看。” 池夏这才放下心,深呼了一口气走进去。 营帐中原本正打算去找她的君衍脚步一顿,突然听到好似在他耳边的心声,眸子微微颤了颤。 脑海中盘旋着池夏的那句话。 她要跟他告白。 告白…… 心跳如雷。 他感觉他的心间好似有烟花在绽放,胸腔内瞬间被充实。 君衍不知所措的打量了一下他的衣着,确定无误后才站在原地等着池夏进来。 池夏刚一走进,就对上君衍那双好似藏着万千心绪的眸子,莫名有些心慌。 但她也不想就这么退缩,她可不想一而再,再而衰,三而竭。 是生是死,上了再说。 池夏踌躇了片刻,深吸了一口气试探的喊了句“阿珩”。 她没有喊她平日里经常喊的“陛下”,反而郑重其事的叫了他曾告诉过她的名讳。 君衍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低低的应了声。 分明还没开始告白,池夏甚至感觉她的耳膜也在震动,心脏剧烈的跳动,说话的声音也不自觉的颤抖。 “我……我想喝水。” 君衍:“……” 出来看热闹的系统:【……】 外面一众吃瓜群众:“……” 早在影五那知道一切的吃瓜群众们恨铁不成钢。 “倒是上啊!磨磨蹭蹭的。” 仗着陛下现在管不到他,影五膨胀了,开始打开麦克风交流。 “还有陛下也是,表明心迹怎么能让女子先开口。” “唔唔唔……” 惠棠县主不悦的转身,瞪了被他们五花大绑的乔家姐弟。 “别吵吵,没看正在精彩处吗?” 虽然她觉得这世上没有谁能配得上陛下,但小狗腿子好像也没人敢喜欢。 既如此,那她就勉勉强强,答应了这门婚事了。 省得小狗腿子以后找她哭没人喜欢她。 惠棠县主不情不愿的想道。 乔家两姐弟:“……” 不是你们妹妹,你们当然不着急。 他家妹妹还没热乎着呢,就要飞了! 乔乐和乔奕两人痛心疾首。 要是被家里的老头子知道,他那棍子你们替他们扛啊?!!! 君衍好似没有察觉到池夏的紧张,气定神闲的转身走到桌旁给她倒水。 因为池夏经常出入他的地方,所以他这边一直都备着池夏爱喝的果茶。 现在就连系统都等不及了,开始下场怂恿。 【宿主,你是不是怂了?】 池夏这人经不起激,瞬间热血上头,往前走了几步,走到君衍面前。 “阿珩。”她喊道:“你看着我。” 君衍拿着茶杯的手指微蜷,垂下眸看向她。 他的喉结不自觉的上下滚动,将所有的情绪藏在眸底。 池夏清了清嗓子,“阿珩,我这次来,不是来找你喝茶的。” “你听好了哦。” “君衍。”池夏顿了一下,然后语气十分认真的开口,一字一句,振聋发聩。 “我心悦你。” 即使君衍有心理准备,但他还是被“我心悦你”这四个字惹得心尖一颤。 他怔怔的看着池夏,眼眸愈发的深沉幽暗,声音也不自觉的有些哑。 “刚刚没听清,你再说一次。” 话说出口,也不打怵了,池夏大着胆子重复,“我心悦你,池夏心悦君衍!” 池夏心悦君衍。 第108章 夫人随意,我不反抗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她的声音似带着温度,说出的每一个字都烫在他的心上。 心脏热的要爆炸,炸成一道道璀璨艳丽的烟花。 心中的欢喜如同海啸般,疯狂又猛烈的冲刷着他的心田。 而后雁过无痕。 池夏说,她心悦他。 而她还继续接着道:“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 “许是很久之前就喜欢上了,也可能是前几天。” “我想了很久,喜欢是什么,现在我知道了。” “我想见你,看见你会心跳加速,会……” 馋你身子。 最后一句话她给咽了下去,毕竟是在告白,不能这么孟浪。 “我也是第一次告白,在见到你后准备的一大段话都记不清了。” “只知道告诉你我心悦你。” “你若是也喜欢我,那皆大欢喜。” “若是你不喜欢,那我努力的让你喜欢,要再不喜欢……” 【就别怪我霸王硬上弓了嗷。】 “喜欢。” 君衍眉眼纵容,嗓音低沉含笑的唤了句。 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他骨节分明的手覆上她的手背,慢悠悠的滑入她的指缝间。 十指相扣。 “啊?” 池夏还在考虑不喜欢这个选项,突然被君衍说的两个字砸了下来,愣愣的抬眸看向他。 君衍弯下腰目光与她平视,低低呢喃,似是在叹息她的迟钝。 “我说……我也喜欢夫人啊。” 比你想象的……还喜欢。 !!! 池夏猛地抬头,眼中还带着未散去的紧张。 君衍轻笑一声,用另一只空着的手环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扣在怀里,带着十足的占有意味。 但又怕惹得他的小凤凰不喜,手臂不自觉的松了几分。 池夏将君衍说的话反复在心中过了十几遍,确定她没听错后,杏眸发亮的看着他。 她唇角噙着的笑意渐渐放大,眼睛弯成两道月牙。 原来两情相悦的感觉是这样的啊! 心中像是吃了糖一样的甜。 “阿珩!” 池夏仰起头,眼中好似带着星辰,嗓音清脆:“我想亲你!” 君衍一怔,几息过后缓缓勾唇一笑,带着几分轻佻。 他低下头,用一种随意蹂躏的态度,漫不经心的将脸凑了过去。 “夫人随意,我不反抗。” 他的语气甚至带着勾人的诱惑,勾引着刚入世不久的懵懂精怪。 池夏:“……” “!!!” 【喂?是110吗?这里有个男妖精在勾引我!!】 既然有人盛情邀请,那她就却之不恭了。 池夏踮起脚尖,凑过去亲了一口。 红唇落在君衍浅淡的薄唇上。 池夏第一次主动的去亲人,笨拙的停在表面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下一步该怎么做来着? 她表情十分茫然的看着君衍幽深的眸子。 僵持了一会想要放弃,才拉开一点距离,忽然耳边听见一声轻叹。 君衍悄然抚上池夏的后脑勺,在她退开的瞬间,猛地低头追上去,吻住池夏的唇。 他轻而易举的撬开了她的唇,反反复复的亲吻着,力度很轻,很柔,又带着几分温柔。 分明不带任何的侵略性,但池夏还是招架不住君衍这密密麻麻的吮吻,很快就迷失在其中。 池夏脸上的温度急速上升,整个身子也跟着软了下来,腿渐渐发软,有些站不住。 君衍将人揽在怀中,转身放在桌案上,低头继续亲着。 * 暴雨初歇,君衍眼尾染上绯意,呼吸都比平常急促了些许,温柔缱倦的在她的唇上继续啄吻。 怀里的人……是他喜欢已久的人啊! 一想到怀里的人也喜欢他,心中就忍不住升起一抹巨大的满足感。 池夏的脸早就红透了,眸子带着水色,雾蒙蒙一片,衬着那张漂亮的小脸娇艳欲滴。 君衍目不转睛的瞧着她,眸色又是一暗。 她迷茫的眨了眨眼,小动物般警惕的直觉升起,快速的伸手捂住被亲的红肿唇,目光警惕的看着他。 “不许亲了!” 君衍哑然,将下巴抵在池夏毛茸茸的脑袋上,嗓音很哑,“回京后,我去乔王府提亲如何?” 池夏瞬间一激灵,脸上的神情也顿住。 她顾不得问为什么暴君会知道她是乔王的女儿,毕竟在她心中,龙影卫的情报还挺牛逼的。 “等等!”池夏推开身前的君衍,抬眸看他,“你要去提亲?!” 君衍颔首:“有何不妥?” 池夏:“……” 【不妥,那可太不妥了!】 【谁家大好人才表明心迹就上门求娶的啊?!!】 池夏连忙道:“这太快了。” “缓会!咱缓会,这才刚在一起,不着急。” 君衍眉头轻蹙,眸光不解的看向她,“为何?你不愿嫁我?” 【好家伙,送命题!】 池夏摇头解释道:“没有,我没有说不想嫁你,只是我们才刚表明心意,总要有一段时间的热恋期吧。” “万一我们突然感情淡了呢,想分开……” 话还未说完,就被君衍打断,他的嗓音冰凉,“不会。” 他抿唇,固执的说道:“不会淡的。” 池夏见人生气了,连忙凑过去亲了一口,软声哄道:“我打个比方嘛,别生气呀!阿珩。” 君衍淡淡的看了眼池夏,最终还是舍不得生她的气,松口,“下次不许说了。” 她忙不迭的点头。 “还有哦,你要是敢去乔王府提亲,我那牛脾气的爹怕是会不顾你陛下的身份把你给打出来。” 【毕竟好不容易才找回的女儿,还没捂热乎呢,就被臭小子给抢走了。】 虽然原主曾进过一次宫,但后面又给放出宫了,也算是自由身。 但原主前两年才刚刚及笄没多久。 就连她那帅气大姐都还只是让媒人进来说说,还没开始议亲呢。 所以她那便宜老爹怎么可能舍得女儿出嫁。 君衍:“……” 池夏笑着亲了亲他的嘴角,哄着他,“所以说,我们先悄悄地,等我爹习惯了,你再去提亲也不迟呀!” 【虽然我也不想这么快又被锁进宫里就是了。】 君衍一愣,听着她的心声,默默地点头,“都听夫人的。” 他才不会将夫人锁在宫中呢。 二更! —— 池夏:完惹,暴君变成亲亲怪了! 第109章 刚回京就有瓜吃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将人哄好后,池夏正准备出去找点乐子玩玩,结果被君衍接下来的话给干苦恼了。 【定情信物我现在也妹有啊!】 池夏语气十分正经,“那什么,我去所里办点事。”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结果还没溜上几步,就被人环住了腰。 君衍从背后圈住她的腰肢,下巴抵在她的颈侧,低声开口,“夫人,别人都有的,我也要有。” !! 池夏整个人直接色迷心窍,忙不迭的点头:“好的好的,没问题,等回京后我再给你准备好不好?” 【呜呜呜,救命,你这么娇真的好吗?!】 【以后姐是不是要改口叫你君娇娇了?!】 君衍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眉眼含笑的松手。 虽然有些不舍,但想到一会还会见面,也没有强行把人留下。 “去玩吧,惠棠她们现在应该还在外面。” 池夏:“!!!” 吃瓜小纵队:“!!!” 哦豁完犊子,被发现了。 池夏闻言瞬间瞪圆了眸子,快步掀开营帐出去,立马看到一伙人蹲在墙角处 【好好好,主打一个谁有热闹看谁是吧?!】 【就连暴君都不怕了。】 池夏与吃瓜小纵队几人面面相觑。 还不等她开口,君衍的声音从营帐中传出。 “惠棠你们五个,两万字检讨,回京后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念。” 惠棠县主:“!!!” 沈月涵:“!!!” 段瑶瑶:“!!!” 乔乐:“!!!” 乔奕:“!!!” 陛下你要不还是罚我们板子吧!! 当众打板子比当众念两万字检讨要来的痛快。 要知道挨打只是疼一阵子,但若是当众念检讨,那可是社死一辈子的。 一阵子丢脸和一辈子丢脸孰轻孰重他们还是分得清的。 池夏噗嗤笑出声,瞧着他们几个生无可恋的脸,忍不住向他们贩了个惊天大剑。 “哦哟!好~社~死~啊~当~众~念~检~讨~呢~” “但~我~不~用~哟~” 【叫你们谁的热闹都敢看,还被当场给逮住了。】 吃瓜小纵队:“……” 你最好祈祷别让把柄落在他们手上。 营帐内的君衍听着外面渐渐远去的打闹声,眉眼冷淡的瞧着跪在底下的影一。 “陛下,已经调查出大部分樱花朝细作……” 君衍将今天被池夏告白的欢喜强压下去,坐在案桌前听着影一的汇报。 “先按兵不动,等背后的人浮出水面在收网。” 影一抱拳:“是!” 君衍敲着桌面,淡声开口:“让影五回去领罚,外加三万字检讨。” 影一:“……是。” * 在回京的路上,君衍让保泉去喊池夏过来,给他研墨。 因为池夏身上的官职,也没有人怀疑,毕竟陛下喜欢一个人他们还能阻止不成。 更何况还是池夏这个随口要人命的祖宗。 但被乔奕和乔乐明里暗里的打过预防针的乔王,愣是不相信陛下与他宝贝女儿两情相悦。 在他眼中,他家夏夏个顶个的好,一看就是陛下他强取豪夺! 所以这会他是看君衍哪哪都不顺眼,但又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下陛下面子,只能郁郁的回了马车。 就这样,池夏很名正言顺的坐上了暴君的马车。 几日后,队伍驶入京城后就各自散了,而君衍的马车十分低调的驶进长安大街,慢悠悠的走着。 池夏坐在马车中掀开车窗,露出她那清澈明亮的眸子。 【叮——】 系统:【有瓜!吃?】 【吃!】 一回京就有瓜吃,不错不错。 池夏立马将注意放到瓜上,脑袋上的天线竖起,八卦之魂也在燃烧。 【我嘞个大草,詹事府那小白脸老家的发妻找来了?】 【这么大的瓜姐怎么可能错过!】 池夏也不管自己刚新鲜出炉的男朋友了,直接叫停马车,眼带笑意的朝着君衍挥手,“阿珩你自己先回去吧,我去给你找定情信物。” 说完,她立马提着裙子,直冲着詹事府跑去。 君衍:“……” 而后面还没离开的众大臣和吃瓜小纵队看到池夏跳下马车的身影,眸子一转,连忙跟了上去。 “陛下,要追上去吗?”保泉问。 君衍抿唇,“不用,随她去吧。” 保泉闻言,有些可惜。 哎呀,又错过一个热乎大瓜。 每次吃二手瓜都吃腻味了。 马车刚走没几步,君衍又改变了主意,“算了,还是跟过去看看吧。” 他只是去吃瓜的,才不是舍不得夫人呢! 哪怕与池夏确定了关系,君衍依旧还是嘴硬,一点没改。 保泉瞬间眉开眼笑,“诶,好嘞!” 池夏闷头边跑,边将联盟键给打开。 而屏蔽瓜主这个键她一直给开着没关,等着琢磨出它的实际用法。 “准备好了吗?” 暗处的声音粗犷又冷沉,带着几分郑重。 “好了,就等您吩咐了。” * 【快冲啊!詹事府门口有大瓜啊!!!】 【哎呦,这詹事府的老太太竟然还污蔑找上门的发妻偷窃,准备私底下派人灭口?!】 瞬间,以池夏为圆心,方圆五米的人立马抬头,哪怕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但仅仅这几句话中的信息量,就足够他们好奇的了。 周围的人生意也不做了,菜也不买了,一股脑的跟在池夏身后往前冲。 在去詹事府的路上,一小贩边跑边问着身旁的壮汉。 “我们跑什么啊?官府的人派人来赶咱们了?” “不知道啊!但我听说前面的人詹事府有八卦,说詹事府老太太偷窃!” 小贩瞪大了眼睛,耳背的听成了“詹事府老太太偷人?!!” 这个消息立马一传十,十传百的扩散出去,传着传着传到最后竟然离谱的传成了,“老太太偷人,被人给看见了,还是跟八个大汉!!” 就,离谱。 詹事府大门口,在看到被推搡出来的妇人就已经聚在一起。 男女老少凑在一起,皆是一脸好奇的往里看。 曾凡早就在城门口接到消息,比池夏他们早一步回到了詹事府。 池夏挤在人群中,看见一妇女站在门口抹着眼泪,被人污蔑了也不说话。 【又是个不长嘴的。】 周围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对于忽然在耳旁出现的声音,以为是别人在八卦,说的声音太大了。 有人来的晚些,只看到后面一点,所以拍了拍旁边的陌生人问:“这妇人怎么回事啊?难不成这里面还有内幕吗?” * —— 不知道你们发现了没有,其实夏夏可聪明了嗷。 她察觉到了周围人的不正常,但是被天小道给压制住了,所以才不会往听到心声的方向想。 而且夏夏在华夏只是个普通大学生,又怎么可能智者近妖,人穿书又不会长智商。 所以不要疑惑为什么夏夏半点没有意识到问题,问就是作者亲妈(我)强行降智(ಥ﹏ಥ) 还有哦,我感觉吃瓜者联盟这个键有点鸡肋,功能好像跟扬声器外放没什么区别。 所以我准备改改,饱饱们有什么可以提议的吗?能让我参考参考(看我真诚的卡姿兰大眼睛) 第110章 像姐一样太老实太素质了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那人眉飞色舞:“这你可就问对人了,我那大舅的二伯的哥哥的妻子的儿子的姐姐的丈夫的女儿在这詹事府做事,她跟我说是这陈氏手脚不干净,正准备送官府呢。” 【屁的手脚不干净,分明就是曾凡老家的发妻找上门来了,怕影响他的仕途,转头污蔑人偷窃!】 众吃瓜群众:?!!! 还有这事呢?!! 池夏瞧着陈氏还在那哭哭啼啼的,愣是不说话,一脸恨铁不成钢。 【你倒是怼回去啊!这么老实干嘛?你一个发妻还占理的啊!!】 【真是太老实太素质了,像姐一样,唉,真没办法!】 一群腿脚不便的大臣们在这时也赶到了,一个个故作偶遇,各自寒暄了几句在这詹事府门前停下不走了。 就连耳顺之年的大学士也闻瓜而出,站在前排第一个。 而其他大臣十分自觉的按照官职的大小一一排序,谁人看不赞叹一声,不愧是文化人,吃瓜都讲究排场。 吃瓜小纵队左右看了看,在人群中瞧见了正在听八卦的池夏,连忙跑过去将人给拉进队伍。 【呦,让姐站前排,这多不好意思啊!】 听见心声,众大臣纷纷将路给让出来,等池夏走到第一排后,刚刚还算整齐的队伍一个个往池夏的方向挤。 生怕他们吃瓜没吃全。 吃瓜小纵队们围池夏半圈,竖着耳朵,准备吃瓜! 乔奕这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如同正义使者走到陈氏身边。 他义正言辞的说道:“嫂子,我瞧你面善,不相信嫂子你是个手脚不干净的人,有什么冤屈你尽管说,我们这么多同僚在这,一定会帮你主持公道!” 陈氏泪眼朦胧的抬起头,因着在老家中任劳任怨的操劳一切,所以她看起来比平常人还要苍老许多。 陈氏这会看起来十分狼狈,身上的粗衫皱皱巴巴的,上面还染上些血迹。 “民妇姓陈名香莲,是曾凡在老家的发妻。”陈氏瞧着衣着光鲜亮丽的乔奕,一脸局促的说道。 乔奕哪怕知道真相了,但这会还是故作诧异的问,“诶?陈嫂子是曾凡的发妻?可是曾凡早已跟高夫人成婚了,孙子都能打酱油了。” 一旁的惠棠县主也是跟着附和,“虽然前些日子高夫人已经与曾凡和离了。” 陈香莲如遭雷击。 根本没听见惠棠县主的话。 “什么?!那……阿景怎么办?” 她似是受不住打击,身形晃了晃往后退了几步。 池夏在瓜田里翻着,【这曾景也是个孝顺的,从小目睹母亲为拉扯他长大四处低声下气,所以此后下定决心发愤图强,十二岁参加童试,十七岁以解元通过乡试。】 【现在这会在京城专心备考……哎呦,可惜了!】 众吃瓜群众:heitUi!这曾凡真不是人! 可惜曾景这聪明帅小伙,摊上了这么个爹! 他们不耻与其为伍! 陈香莲惨白着一张脸,嘴唇张了张,却仿佛失声了般,半点说不出话。 她用力的咬着下唇,直到尝到丝丝血腥味才恍然惊醒。 不能…… 她不能因为莫须有的罪名为阿景蒙羞! 阿景还有大好的前途,不能就这么生生给毁了! 陈香莲虽然是个农妇,但能养出曾景这样的人怎么会蠢呢。 心思在大脑中过了一遍,几乎下一秒,她嘭的一声朝着大臣们的方向跪下。 陈香莲哑着声,“求各位青天大老爷做主,曾凡为了攀高枝,抛妻弃子不成,还反污蔑农妇偷窃!” 可她没有! 躲在詹事府中做缩头乌龟的曾凡这下坐不住了,带着人连忙从里面出来,一脸痛心道:“香莲,你胡闹些什么!你不过是我娘手下的一个丫鬟罢了,我娘怜你在她手下做事多年,你竟然……” 那副毫不作假的姿态,让吃瓜的人也不自觉的跟着一偏。 “该不会是这陈香莲爬床不成,反咬曾大人一口吧?”众人在底下窃窃私语。 “说不定呢!” “哎呀,咱们接着看下去不就好了。” 【哟,这手段有点眼熟啊!】 池夏目光一偏,看向了段瑶瑶。 段瑶瑶:不是,都过去这么久了,还拿出来鞭尸是不是不太礼貌了。 而这会,老太太也跟着出来了。 老太太一看到陈香莲,直接扑了上去,张牙舞爪的,“好你个不要脸的小娼妇,你爬床不成,手脚不干净也就算了,你竟然还敢在大家伙面前污蔑我儿!” 曾凡脸露沉痛,“娘,别说了!” 【我的妈呀!这曾凡难怪能爬的这么快。】 池夏简直叹为观止。 【先在府中跟老娘对好口供,将所有的错推到女方身上,在京城又无人与陈香莲作证,跟自己老娘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主打一个无辜。】 【果然玩政治的心都脏的很!】 众大臣:嗨嗨嗨,池侍读你这话说的就过分了!这一棒子打死所有人! 他们这些人可再正经不过了! 你可不要胡乱污蔑人啊! 陈香莲红着一双眼,愤恨的盯着两人,“分明是你们上门求娶,才不是……” 才不是她爬床! “若不是我爹爹出钱,曾凡你怎么可能有盘缠上京赶考!”陈香莲声音愈发凄厉。 否则她爹爹怎么可能就这么生生操劳致死!! 在场的吃瓜群众:“嘶——” 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事儿呢! 曾凡叹息一声,“罢了,随你怎么说罢!就当是我欠你的。” 周围的人看着他这番好似不作假的态度,跟个墙头草一样摇摆不定。 该不会真相真就是曾大人所说的吧? 【惨,实惨,这陈香莲可真不容易,前几日自从得知自己的丈夫没死,就巴巴的找上门,结果被人污蔑偷窃不说,还被关在柴房不吃不喝好几日。】 【不行,本大人这么心地善良,一定要帮她。】 众大臣:这池侍读可真是出淤泥而不染的好官啊! 我等惭愧啊! 特意出来吃瓜接能量的系统听着池夏的自卖自夸,默默无语。 系统:【我看你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吧?】 池夏惊讶:【呀!有这么明显吗?】 第111章 池侍读你是懂得卡瓜的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池夏才刚往前走一步,就被突如其来的声音给打断。 “陛下驾到——” 池夏:“……” 【好好好,好好好,每次等姐要出手的时候给姐断大!】 【姐跟你掏心窝子,你跟姐玩心眼子是吧!】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场的所有人跪下行礼,但君衍耳中只有池夏充满怨念的心声那道心声。 君衍:“……” 他走过去,将还没来的及跪下的池夏一把拎起,而后才淡声开口让人起来。 “平身。” 身后跟着的锦衣卫也很快的隔出一块空地,又搬了张一看就死贵死贵的座椅放在君衍身后。 身侧放了一张比之更低调奢华的紧挨在一起。 君衍坐在椅子上,双腿交叠,那双清冷平淡的眸子看过来:“怎么回事?” 很快就有人上前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他。 【蛙趣!好装逼啊!下次姐也斗胆try一try!】 系统:【宿主你是不是忘了,反派暴君现在是你的男朋友。】 “……” “!!!” 【挖了个大草姐还真忘了!还没适应姐新鲜出炉的身份,姐的错姐的错!】 君衍:“……” 他无声的叹了口气,抬眸看向池夏,“池爱卿,过来!” 【啊?】 池夏先是一愣,然后一脸乖巧的走到他的身边。 君衍用了一个巧劲,将池夏拉下坐了下来。 池夏:“?” 她左瞅了眼一旁的大臣们,右看了看目瞪口呆的百姓。 【嗨呀!报好一丝啊报好一丝,姐知道姐魅力大貌美如花,但也不用一直盯着姐瞧吧。】 君衍:“……” 算了,摊上这么个跳脱的小凤凰,难不成还能不要了不成? 君衍从袖中掏出一袋瓜子,塞进池夏手中,而后才懒懒的掀起眸子,看向一旁的锦衣卫吩咐:“去,将曾景和高夫人请过来。” 保泉:“是。” 池夏:“??” 猝不及防被塞了把瓜子,池夏根本还没反应过来。 【蛙趣!哪个人家的陛下还随身携带瓜子的啊!你真的,我哭死。】 很快,重要剧情人物登场了。 两人一一向君衍行礼。 “免礼。” 君衍手撑着下颚,示意道:“不用管朕,你们随意。” 朕就是来陪夫人吃瓜的。 曾景一路走来十分忐忑,在想他是哪里得罪人了,竟然得陛下宣召,所以这会根本没注意周围的人。 所以这会他抬头一看,就见他娘亲白着张脸跪在中央。 他诧异喊道:“娘?” 保泉笑着走上前,三言两语的将事情原委给说清楚。 曾景得知原委后抿唇,他身为儿子,不知道该如何指责自己素未谋面的父亲,只能沉默又固执的跪在陈香莲身旁。 请求陛下还他娘亲一个清白,还他娘自由身。 高夫人走上前将陈香莲拉起,不屑的看了眼曾凡,轻轻嗤笑。 “好啊!这么些年你们倒是瞒的挺好的,若不是本夫人提前和离,怕是也要扯进你这些破事中。” 曾凡在一旁急得满头大汗。 “佩兰,你我已经和离了,不要跟着瞎掺和!” 被同僚们看好戏也就算了,可陛下怎么也来了。 哪怕他将这事给糊弄过去,但他在陛下心中的印象怕是也要完了。 她没应,而是转头看向陈香莲,“陈姐姐,这抛妻弃子的破烂玩意,你还要?” 陈香莲带着疲意的眸子颤了颤。 “不是我不提醒你,而是这詹事府,脏的很!在外养外室也就算了,还在外养了个一儿一女!” “我还未与他和离前,在府中操持家业,侍奉婆婆,可他们一家呢,是如何对我的?” 隐瞒在老家有妻子,背着她养外室,自己的小儿子也歪了! “曾景若是认祖归宗,这大好的前途怕是得毁了!!” 其他的陈香莲可以无动于衷,但关于曾景的前途,她不能不重视。 她朝着君衍的方向跪下,头死死的埋在地上,声音嘶哑。 “曾凡污蔑民妇偷盗,贬妻为妾,用民妇的嫁妆和民妇爹爹的血汗钱上京赶考租房,害得民妇的爹爹操劳致死!求……陛下为民妇做主!” 一字一句,仿佛泣着血。 曾凡连忙呵斥道:“一派胡言!你简直血口喷人!我曾凡行得正坐得端,怎么可能干得出这种事情!” 高夫人抚了抚鬓间,语气讥讽:“你曾凡若是清白,那黄河水怕是也变清了!敢做还不敢认,真是懦夫!” 曾凡脸皮极厚,面不改色的说道:“你可有证据?若是没有证据,我可要反告你污蔑我的清白!” 陈香莲的嫁妆他可是全权没有过手,而且他也没有与陈香莲有过婚书,反正他主打一个死猪不怕开水烫。 他们能奈我何?! 不过曾凡怕是忘了,陛下可在场呢! 这天下还没有锦衣卫查不出来的事! 若真查不出来,身边还有池夏这个恍若BUG的江湖百晓生! 曾景背脊笔直,眸子古井无波,在听到他那素未蒙面的爹污蔑他娘,那好似青松的身形为了陈香莲,头一次弯了腰。 “陛下,草民愿赌上草民的前途,求陛下为我娘做主!” 【喂!还不表态?!快表态啊!再不表态信不信我离家出走了!!】 君衍无奈的看了眼池夏,淡声开口:“裴爱卿,此事由你全权负责,朕要看到结果。” 裴城瑜眼神一凛,立马走上前应声,“是,陛下。” 事情告一段落,君衍正准备带着池夏离开,就见她低着头好似在翻看着什么。 君衍:“……” 行吧,再等会吧。 百姓们意犹未尽的吃完瓜后,见陛下还坐在原地,他们也不太敢离开。 而众大臣瞧着池夏的动作,非常默契的挪到池夏身后,以她为圆心,五米为半径,将她围成四分之一个圆。 而君衍身后,愣是没人敢站。 哪怕是前几日屁股遭殃还未完全好的君泽言,也是身残志坚的站在吃瓜前线。 池夏埋在瓜田里,翻着曾凡的黑料。 【哦哟!没想到啊!这人竟然从小坏到大!】 【五岁偷鸡摸狗,七岁偷人寡妇肚兜,十岁将同行的人骗进深山老林,十七岁更绝……他竟然……竟然……】 众吃瓜群众:十七岁怎么了?! 你快说啊!! 每次都在最该说的地方停下! 池侍读你是懂得卡瓜的! 第112章 只有曾家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十七岁竟然去清风馆做小倌捞钱!!】 【好好好,这整本书除了暴君和柱子,没一个直的是吧!】 众大臣:“!!!” 蛙趣,没想到啊没想到!! 他竟然是个这样的人! 众大臣吃瓜吃的满嘴流油。 几乎能听见池夏心声的吃瓜群众们满脸诡异的看着曾凡的屁股,但又怕被人骂变态,看一眼,挪开,又看一眼。 主打一个只要我挪的速度够快,看谁还敢骂他们变态! 曾凡这会听不见心声,只觉得在场的同僚目光让他的背脊忍不住隐隐发凉。 总感觉他浑身上下被人扒光了似的,里里外外被人看了个透。 陈香莲如释重负。 众大臣:瓜没了,大家散了吧,散了吧。 就在他们以为此瓜结束,准备离开时,就见陈香莲又开口了。 “恳请陛下做主,让民妇与曾凡和离。” 她的孩儿,不能摊上这么一个爹! 池夏屁股都离开凳子了,一听到瓜又有后续,只是在半空顿了0.001秒又立马坐了回去。 掏出还未吃完的瓜子眼睛发亮的继续嗑着。 【害!这种有反转的瓜,我最爱了!】 君衍:“……” 你的最爱不应该是我吗?! 好好好,终究是错付了,渣女!! 身后的保泉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确保这怨气不会误伤他。 众大臣:嗨呀!再看看! 他们刚抬起的脚,又悄悄的放了回去,目光炯炯有神的看向陈香莲 可不能让曾凡这个不是人的东西误伤了陈嫂子。 君泽言看池夏嗑瓜子嗑得还挺香,手默默地往她面前一伸。 “给我来点。” 池夏:“……” 你男主人设崩了你知不知道!! 她十分怀疑,她穿了个假书,要不然一个个的人设怎么崩的这么彻底。 女主不怎么蹦跶也就算了,为什么她周围的人也疯的大同小异的。 池夏瞅着还在她跟前的手,还是抓了把瓜子分给他。 可下一秒,其他人的手也跟着伸了过来。 池夏:“……” !! 默默捂紧了她的瓜子。 【没了没了!再分就真没了!!】 【退退退,都给我退啊啊啊!!】 君衍:“……” 他的这些个大臣好像已经被带歪了。 君衍看着艰难守卫瓜子的池夏,侧头低声吩咐一旁的保泉。 保泉诧异的看了眼君衍,随后默默地去执行了。 很快,在场还未离开的众人几乎人手一把新鲜出炉的瓜子,就连瓜主都分到了一把。 陈香莲捧着一把瓜子,听着耳边此起彼伏的嗑瓜子的声音,陷入沉默。 不是,你们多冒昧啊! 真当这是吃瓜现场?!! 不过,她在看到曾家人连瓜子都没分到,心中诡异的升起一丝优越感。 好像也不是不行! 曾凡:“……” 好好好,只有曾家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曾凡诧异的看了眼硬气的陈香莲,觉得十分的不可思议。 他真的没想到一个大字不识的农妇,竟然敢与他和离?! 曾老太太瞪着陈香莲,叉着腰泼妇骂街,“好你个陈香莲,你一个破落户,我儿没有休你已经是我儿仁慈,你竟然还敢与我儿和离。” “我儿现在可是三品大官,你一个农妇已经算是高攀了,要和离也得是我儿先开口。” “不,必须是我儿休你!” 一旁嗑着瓜子的高夫人嗤笑一声:“老太太,这可不是你那穷乡僻壤的乡下,容不得你你这般放肆。” “更何况,之后还是不是三品大官怕是还说不清楚呢。” 高夫人意味不明的瞧了眼脸色铁青的曾凡。 嗤,这就是个喜欢躲在娘身后的孬种! 她当时怎么眼瞎瞧上了他呢?! 高夫人对于当年她的想法表示十分不理解。 “娘,你少说几句。”曾凡拽了拽曾老太太的衣袖,低声呵斥道。 【光和离怎么能够啊!还有嫁妆,嫁妆也要拿回来啊!】 【还有精神损失费,青春费,还有这十几年的赡养费!都还回来!!】 一个女子,还是一个带着娃的女子,谁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艰难将人给拉扯大的。 她没有经历过,无法感同身受,但她知道,活在这世上有多艰难。 所以她怜惜,也佩服。 君衍抿唇,从袖中掏出金元宝,放在她的手中。 他不知道怎么哄人,所以他只能用生涩又笨拙的方式将她喜欢的东西捧在她面前。 池夏只觉得手中一沉,在看到金元宝时,眼睛瞬间一亮,立马利索的往怀里一揣。 【虽然不知道怎么突然给我金元宝,但我还是想说,你小子,干的漂亮!我喜欢!】 【不是金元宝挣不起,而是白嫖更具有性价比啊!】 君衍见人又重新恢复活力,心下一松,而后才眉眼冷淡的看向陈香莲等人,“朕允你们和离,嫁妆悉数归还,还有这些年的费用,都折成银两还给陈香莲。” “至于污蔑陈香莲者……裴爱卿,按大雍律法处理。” 曾老太太闻言脸色大变。 就连曾凡这个脸皮厚的也吓得脸色发白。 【这个结果——爽!!】 【爽爽爽爽!】 “谢陛下恩典!” 陈香莲向君衍行了个大礼。 * 和离书出来后,陈香莲才好似松了口气似的,在曾景的搀扶下起身。 池夏笑眯眯的凑了过去,“陈嫂……不是,陈大姐,我想聘请你到我的庄子上干事,不知你是否愿意?” 陈香莲一脸迷茫:“民妇一介农女,除了会点刺绣和干点农活,怕是会误了大人的事。” 【你可太谦虚了,我可是在瓜田里翻到你在农事上颇有天赋,你的那些经验可是一直沿用到后世!】 陈香莲小时候在陈父的培养下,也读过一些书,后面哪怕再艰难,她也会抽出一点时间读书。 曾景在私塾中借阅的书,她也会拿来翻翻。 只不过这些,不足为外人道也。 陈香莲突然听到池夏的心声,一愣。 ??? 这是神仙手段?! 池夏拉着她的手,一脸真诚,“我相信陈大姐可以的。” 第113章 我为我女儿举大旗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快快快,只要加入我们!迎娶高富帅,走上人生巅峰,年入百万再也不是梦!】 陈香莲:“……” 这小大人看起来好不正经的样子。 陈香莲犹豫了一会,问道:“不知大人要民妇做什么活?” “种田!” 池夏毫不迟疑的脱口而出。 陈香莲这才松了口气,还好是她擅长的。 池夏从兜里掏出还没捂热乎的金元宝,悄悄塞给她:“喏,这是定金,等你安顿好后就去城南的庄子报到,那里会有人安排你做什么。” 【我们要悄悄种田,然后惊艳所有人!】 陈香莲瞧着露出点金的银两,瞪圆了眸子,连忙将金元宝往袖子中一塞,半推半就的同意了。 她这人老实,就喜欢种田。 才不是因为大人给的太多呢! * 吃完瓜,还没等池夏走呢,她那便宜爹突然搞出了点死动静。 只见乔旭臣带着一群壮汉来势汹汹,在离池夏五米远停下。 诸位吃瓜群众原本还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突然又有乐子瞧了。 嘿,乐了。 立马停下脚步,集体往池夏身后汇合。 哈哈哈哈哈哈,爆瓜者终成被吃瓜者,报应来了吧池侍读!! 池夏:“……” 完了,芭比Q了,乐子人变乐子了。 乔旭臣深吸一口气,一脸严肃,目光坚毅的仿佛要入党。 身后的壮汉们也立刻行动,两人一组,站在乔旭臣身后,唰的一下将卷轴打开,露出里面让池夏尬到抠脚的内容。 乔旭臣语气铿锵有力,吐字清晰,但就是让池夏痛苦的闭上眼。 “我为我女儿举大旗!” “我看谁敢与她为敌!” “四面八方皆是敌!” “我拳打脚踢!” “更是她池夏的一面旗!” “我是她爹!” “小事随便闹!” “大事往我身后靠!” 最后,乔旭臣和举旗壮汉们异口同声的喊道:“欢迎回家,我娇贵的小小姐!” 声音大到仿佛隔壁街都能听见。 池夏捂着心脏靠在椅子上,面露微笑,然后安详的闭上了眼。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看似还活着,其实走了有一会了。】 但这场面却让其他“没见过世面”的众人热血沸腾。 “哇哦,好热血,我好喜欢哦!” “没想到前些年爆出是农女的池夏,竟然是乔王府家失散已久的小小姐!” “我还以为乔王是来找池大人麻烦的,没想到是来认亲的。” “好热血,不行,回去我也要让我爹也给我写一幅!” 乔奕一席红衣站在池夏身后散漫的抱着胸,“我就说我爹转眼就不见了,原来是偷偷去搞大事去了。” 这么好玩的事竟然还不带上他,过分! 段瑶瑶:“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脚趾有点累。” 乔乐:“有点尴尬。” 沈月涵:“还有点起鸡皮疙瘩。” 君泽言默默点头。 乔旭臣内心握紧了拳头,十分自信的走到池夏身前。 瞧瞧,她女儿都感动到说不出话了。 “夏夏,跟爹爹回家。” 才不跟旁边那小兔崽子玩。 池夏抬眸,看向背着光一脸慈爱的乔旭臣,眼睛突然一红,抿着唇将手递给了他。 虽然尬,但是,她有家了呢。 君衍一怔,看了眼微红着眼眶的池夏,低低的叹了口气。 罢了。 他的小凤凰,要永远开开心心。 君衍将池夏送回了乔王府,漫不经心的拒绝乔旭臣口中明显的客套话,转身离开。 “走吧,回宫。” 保泉跟在身后看着陛下落寞的背影,两眼泪汪汪的咬着帕子。 呜呜呜,陛下太可怜了,才刚确定关系就被迫分开。 乔王,不带你这样棒打鸳鸯的。 君衍:“……” 他这老奴才又在脑补什么? 回宫后,君衍静静地在御书房门口站了会儿,突然转身往冷宫方向走。 保泉尽职的跟在暴君的身后。 开始他还没意识到要去哪,直到他看到熟悉又陌生的宫殿,才发现这是陛下回国后居住的冷宫。 冷宫中十分的凄凉,杂草满地,里面空荡荡一片。 君衍极力压抑着心中不断翻涌的情绪,紧抿着唇,漆黑瞳孔内漾起波涛汹涌,默默地推开殿门进去。 他在堆满杂物的角落中找到一个木盒,木盒上布满了灰,显然是很多年没人动过。 君衍将底部抽开,里面是个暗格,他从暗格里拿出一沓厚厚的纸张。 冷宫中常年潮湿阴冷,纸早已泛了黄。 每一张纸上都落款了时间。 只是在他回国后就戛然而止。 君衍眸光微颤,拿出一张宣纸打开,上面写满了以后遇到池夏要说的话。 也……写满了对她的喜欢。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一回国就将她给忘了。 甚至将唯一与池夏的桥梁随手扔在角落。 落灰,直至了无声息。 君衍咬着牙,一点点的看完,眸子漾起了波光粼粼的水色,但却没有掉落,只是倔强的停留在眼中。 但好在,他想起来了,也等到了。 但,忘了就是忘了,他没有守住他们之间的诺言。 君衍沉默的感受着从心脏处传来的钝痛感,唇色也淡了几分。 他干涩开口,“保泉,分明才分开没多久,朕怎么就想她了呢。” 保泉没有说话,他知道陛下只是需要一个能倾听的人罢了。 君衍将纸张一点点的折好,小心的放在怀里,起身后将浑身的脆弱收起,又恢复了坚不可摧的清冷天子模样。 他脸上没有半点情绪,语气冷淡,“走吧,御书房中还有政事没处理完。” “是。” * 今晚月色极好。 乔乐拎着壶酒晃荡到池夏住的院子,池夏这会已经洗漱好散着头发准备上床了。 这会冷不丁的看着她手里提着的酒,陷入沉默。 “你这是……” 【找我拼酒?!】 乔乐随意的找了个位子坐下,倒了两杯酒。 其中一杯放在池夏面前。 “喝吗?” 池夏挑眉,没说什么,直接喝了。 两人就这么默不作声的开始比拼酒量。 【不是我说姐们,你到底要干嘛你倒是说啊!】 【再这样下去,我可要摇花手蹦着离开了啊!】 乔乐这会酒意已经上脸,开口道:“我有个朋友——” 【好,懂了,又是无中生友系列。】 第114章 我要去找暴君睡觉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乔乐:“……” 她忍不住为自己狡辩,“真是我的一个朋友。” 池夏十分善解人意的点头,“好的,我知道了。” 乔乐:“……” 她无视着她的心音,接着道:“我那个朋友她不小心做错了一件事,因为一些缘故,被人给误会了,但是她没做这些事,你说该怎么办。” “你倒是解释啊!难道你没张嘴?”池夏下意识的回怼道。 乔乐咬字十分的重,“是我的,朋友!” 不是她!不是!! 池夏:“……” 行吧,满足你。 “所以你的那位朋友是个哑巴?没张嘴?!” 乔乐抿唇,又灌了杯酒下去,郁闷道:“她不是哑巴,她还救了那人一命,但是他误会我的朋友,以为是他的杀父仇人。” 池夏:“……” 【没救了,骨灰扬了吧。】 她十分的不解。 “那人都误会你的朋友是他的杀父仇人了,再解释也没有用,他只会相信他潜意识中的想法。” “你将证据摆到他面前,他会说这是你杜撰的,将人证找来证明清白,他会说这一定是被你的朋友收买的,所以,还解释干嘛?” 【等着他对你虐身虐心,然后突然发现是他恨错了人,对你追妻火葬场,然后欢欢喜喜的来个HE大结局?!】 【这种人,建议送火葬场一把火烧了呢。】 乔乐陷入沉思。 好像……也不是不行。 池夏刚刚也喝了不少,脑子逐渐晕乎,趴在桌子上,往日那双明亮清透的眸子也泛上了些许迷离,声音含糊。 “所以哦,这种人可不能要,到时候小心你的心脏脾肺都没了。” 乔乐:“!!!” 这么可怕?! 还会挖人内脏! 乔乐立马郑重地点头,“好的,我明白了。” 她将手中的酒一口闷了,“我这就去跟他划清界限。” 在乔乐离开没多久,池夏突然站起身,一脸严肃,“我也去!” 说着,脚步十分坚定的……往窗户走去。 池夏跟个七老八十的老奶奶跨栅栏似的,艰难的爬着窗。 她茫然地在院子里安静的站了一会,打了个酒嗝,嘀嘀咕咕道:“我要去找暴君。” 去找暴君睡觉觉。 池夏艰难的躲避巡逻的侍卫,总算是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一个狗洞。 她一脸驼红,豪言壮志的放下狠话。 “我不入地狱谁入,爬它!” 将王府暗卫引开的影五:“……” 他该怎么告诉陛下,夫人为了找他竟然爬狗洞! 在线等,挺急的。 因为池夏醉了,影五也不好离开去通知君衍,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动作十分豪迈的爬狗洞。 “池……夏?” 惠棠县主正准备将她好不容易从东林寺骗出来的夙墨带回府,余光突然瞧见从地上晃晃悠悠爬起的池夏,迟疑出声。 “阿弥陀佛。” 夙墨哪怕被她逼至角落,脸上也没有任何情绪变化,只是抬手掌心合十。 “小僧该回寺了,县主请便。” 夙墨手握着佛珠,对着惠棠县主微微颔首,口中念着梵经离开了。 惠棠县主轻啧一声,也没追上去,只是走到池夏身边,在闻到她身上飘出的酒香,皱眉,“你喝酒了?” 池夏一脸严肃的点头,“对!” 惠棠县主:“……” 喝醉了还出来乱晃,真能耐啊。 “我带你回去。” “我不!”池夏边说着,边打了个酒嗝。 “我要去找暴君睡觉。” 惠棠县主拉着她,无奈哄道:“这么晚了,早宫禁了。” 已经喝醉了的池夏十分固执,自顾自的闷头往前走,主打一个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扶月,去宫里通知陛下。”惠棠县主伸手接过扶月手中的大氅,连忙追了上去。 “是。” 惠棠县主将大氅披在池夏身上,抱着胸跟着她。 池夏在周围胡乱窜着,突然瞧见一处正准备打烊的金店。 她站在门口,看着里面金灿灿一片。 惠棠县主:“……” 都醉了还这么财迷?! “想要?”惠棠县主问。 池夏眼睛亮晶晶的,点头:“好看!” 惠棠县主挑眉,一脸嚣张霸道,“叫姐姐,本县主给你买!” “姐姐。”池夏毫不迟疑的说道。 惠棠县主:“……” 坏了,忘了小狗腿子这人最能屈能伸了。 “走吧,姐姐给你买。”她拍了下池夏的后脑勺。 等池夏抱着一大堆金子出来时,君衍已经找过来了。 “夫人。”君衍走上前牵住了她的手。 他看着池夏身上只披了件斗篷,忍不住皱眉,将一个小巧的手炉塞到池夏手中。 又伸手接过一旁锦衣卫递来的大红赤金对襟小袄,一一给她套上。 池夏睁着眼,低头瞧着给她理着裙摆的人,呢喃道:“小暴君?” 君衍低低应了声,“嗯。” 过了会,她将怀中抱着的金子一股脑的塞进君衍手中,嗓音含糊,“给你,之前答应你的,生辰礼物。” 他眸光颤了颤。 她还记得…… 惠棠县主:“……” 这好像是本县主出钱买的吧?! * “啊!” “贱人,奸夫是谁?!说!”一声暴怒的斥责声骤然从不远处的客栈中响起。 池夏瞬间精神抖擞,酒意好似都散了不少。 耳朵闻瓜而动,眼睛布灵布灵的。 “有瓜!” 池夏与惠棠县主异口同声道。 君衍:“……” 习惯了,他不如瓜。 而周围原本吹灯休息的人家,一个个兵荒马乱,胡乱的套件外衣扒在门口听着。 在听到旁边客栈中传来女人低低的呜咽声,一个个眼珠子亮的惊人。 “咳,那什么,我被我家婆娘赶出来了,我去客栈住一晚。” “我陪老兄一起。” “我也去。” 众人的脚步仓促又凌乱,一个个往客栈里跑。 就连池夏也不例外,拽着人就是库库往前冲。 但看戏的人太多了,她根本挤不进去,只能急得在外面干瞪眼。 第115章 抓奸抓到自家人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她突然想起她好像还有个废物系统,连忙问道:【统儿,里面的谁啊?!】 系统:【……淮阳世子和他爹。】 池夏倒吸了一口气。 【他爹抓淮阳世子的奸?!】 介么赤鸡?! 系统:【反了。】 ……反了? 池夏反应了一会,震惊的瞪大了眼。 【我嘞个豆!儿子抓爹的奸?!!!】 她瞧着面前的人挤人现场,不死心的往里挤,可没过几秒又被人挤出来了,急得让她差点大喊一声。 我是孕妇,我先看! 里面的战况逐渐高潮又焦灼。 【我的老天爷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瓜在嘴边却吃不到!】 男朋友可以不要,但这个瓜不吃不行! 君衍:“……” 他看着面前着急的都快上火的池夏,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揽住她的腰,运起轻功,脚尖一点,轻而易举的就落在的抓奸现场的屋顶上。 惠棠县主:“!!!” 陛下你把我忘了啊!! 我也要吃瓜! 池夏头上的呆毛惊得竖起,呆呆地抬头盯着君衍。 淡淡的月光倾洒在他身上,他的神情寡淡清冷,带着遥不可及的疏离感。 而君衍也在此刻低眸,眉眼含笑纵容,好似高高在上的谪仙心甘情愿为她跌入红尘,让他看起来带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温柔。 “不是要吃瓜吗,夫人。” 君衍刻意咬着字音,在唤她夫人时,又拖着长长的尾音,带起几分蛊惑人心的缱绻。 池夏这才反应过来。 【好撩好撩好撩啊啊啊——】 【这么撩的男朋友竟然是我家的,赚大发了!!!】 【你小子,是不是背着我进修去了,怎么这么会撩!】 君衍面上毫不心虚的挑眉,心中却暗暗想着,待会回去就让保泉把他写过笔记的追妻守则给藏起来。 可不能让人给发现了。 【吸溜,想亲!】 君衍听到池夏的心声,好似不经意的将脸凑了过去。 可池夏这个渣女,嘴上说着想亲,但她人已经趴在屋顶上,津津有味的吃着瓜! 君衍:“……” 你个欺骗感情的渣女!! 君衍的目光幽怨又委屈,但还是俯下身坐在池夏身边,将身上的披风铺在她的身下,手护着她的腰,别让她掉下去。 而这会池夏好似想起了什么,手肘撑起身子,在他的唇上落下响亮的亲亲,又立马趴了回去。 君衍怔愣一瞬,看着身侧的人,耳尖微微发烫,嘴角也忍不住扬起浅浅的弧度。 * “出来!给本世子出来,睡女人睡到本世子头上,好大的胆子!” 淮阳世子简直怒不可遏。 “有本事睡本世子的女人,没本事露脸?” “出来!本世子不扒了你的皮,本世子跟你姓!!” 他看着蒙在被子中不敢露面的奸夫,眼睛充血,猛地上前把被子掀开。 淮阳世子心中的满腔怒气,在看到被子中的人时,一口气堵得上不去又下不来。 身子顿住,面上狰狞的神情也渐渐呆滞。 整个人仿佛被贴了定身符。 淮阳世子惊异出声,“爹?!你怎么在我妻子床上?!” 爹?!!! 趴在一楼竖着耳朵听着的吃瓜群众们,耳尖的听到这一声爹,一个个瞪圆了眼。 天了咕,亲爹和妻子?! 妈耶,偷人偷到自家人头上,玩真大啊! 原本还矜持的在楼下大堂吃瓜的众人,转眼间就出现在二楼楼梯口。 就连掌柜的都放弃手中的算盘,扔给自家的小儿子:“你来算,我上去看看,马上下来。” 说完,脚痛风的掌柜健步如飞。 “爹,我也想!我也想看!!”小儿子抱着算盘,急的嘴角冒泡。 这么刺激的事,为什么不带上我?! 而且,我不信你嘴里的马上!!! 掌柜的一边主持着秩序,眼睛一边往里瞄。 哦哟,还没穿衣服,赤鸡!! 诸位吃瓜群众们纷纷往二楼挤。 因为事情来的太突然,淮阳侯此刻还趴在陆氏身上,连忙催促道。 “源泽,快锁门!” 亲爹睡儿子的女人,这种让淮阳侯府蒙羞的事,可不能让人知道!! 但已经来不及了。 在听到身后传来凌乱的脚步声时,淮阳世子几乎是下意识的,将被子往淮阳侯身上一盖。 “快看快看!” “儿子捉奸捉到亲爹头上了!!” “谁家的这么勇?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到底谁家的啊?你们晓得不?!” 淮阳世子面上惊惧不已,额头上冷汗冒出,将身子挡在淮阳侯面前。 他不敢回头,仿佛回头就会看见什么让人害怕的事。 惠棠县主在扶月的护送下,趁乱的挤进前排,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大声喊道,“哟,本县主当是谁呢?原来是淮阳世子!” 池夏趴在屋顶上,在心中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蛙趣!你小汁,干得漂亮!】 众人全场哗然。 “淮阳世子,那他爹岂不就是淮阳侯?!” “不是说淮阳侯对已故原配伉俪情深,甚至还对外散布永不娶妻吗?!” 当年这件事可是闹得满城风雨,纷纷感叹淮阳侯与乔王一样,对已故原配情深不寿。 有人嗤之以鼻,“怕是给外人做做样子罢了。” 众人目光灼灼,俨然一副吃到大瓜的模样。 他们瞧着床榻上鼓起来的一块,手下蠢蠢欲动,想上前将被子掀开。 可熊孩子比这些个大人动作还要快,冲过去一把拽着锦被的一角,闷头往外跑。 干得漂亮! 众人暗暗感叹,头一次觉得熊孩子也挺好的。 “簌簌——” 淮阳世子根本还没反应过来,被子就被人拖走,露出里面还卡在陆氏体内的淮阳侯。 淮阳侯吓得脸色涨红,连忙捞过扔在一边的外衣挡住重点部位,而后又将陆氏的脸挡住。 但已经来不及了,众人几乎都看到了。 吃瓜群众发出尖锐的爆鸣声。 “啊啊啊啊啊,变态!!!” 除了被大人毫不留情的捂住眼的小孩,池夏也是被捂眼的一员。 【vOCal!!给我撒开!撒开!!!】 君衍几乎是黑着脸,将她的整个眼睛都捂了起来,直到确定不会看见什么不该看的,这才松手。 池夏一脸怨念。 【小孩子不让看也就算了,我现在也算是大人的一员,凭什么还捂我眼睛!!】 君衍:“……” 大人?就你?! 你现在顶多三岁半! —— 熊孩子:今晚我是MVP!! 第116章 惊!淮阳世子竟然是个傻子!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虽然错过了精彩部分,但她也只是撇撇嘴,继续扒着瓦片往下看着。 【唉,谁让姐现在是个有家室的女人呢!】 【得到我这个聪明漂亮又宠夫的女人,你小子就偷着乐吧。】 君衍:“……” 淮阳侯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看着面前指指点点的众人,额头青筋尽数鼓起。 若是只有一人,他还能杀人灭口。 可偏偏人这么多,更别提里面还有惠棠县主这个身份尊贵的。 他咬牙切齿道:“诸位不要误会了,这是本侯的小妾,请大家先出去。” “源泽,拿些银两给他们。” 淮阳侯用眼神示意着。 人都这么说了,在场的人又不是什么贵族子弟的,只能顺着他的意,叹着气恋恋不舍的往外走。 正当他们以为这瓜烂尾,遗憾准备退场之时,淮阳世子这个榆木脑袋,憨憨的说道:“爹,这床上分明就是我的夫人,怎么成了我的小娘了?!” 淮阳侯恨恨的闭上眼,口腔中仿佛弥漫着血腥气,一字一顿的说道:“这就是你小娘!” 平日里他这个儿子愚钝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看不清形势! 他就不该鬼迷心窍,答应陆氏在外偷情!! 吃瓜群众的动作立马一停,齐刷刷的转身,目光炯炯的吃着瓜。 【哈哈哈哈,真是笑发财了,淮阳侯怕是厌蠢症都要犯了吧!】 【让我看看啊……】 !!! 【嗯?!嗯↗嗯→嗯↘】 池夏看一眼,再看一眼,确定自己没看错后,震惊地瞳孔都放大了。 【我的妈呀!!难怪淮阳世子这人看起来就不太聪明的亚子,原来是这样!】 池夏看得太起劲,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屋顶上跳了下来,站在角落里捧着瓜子嗑着。 【谁能想到啊!这淮阳世子竟然是淮阳侯跟同母异父的姐姐乱伦生下的孩子!】 乱伦生下的子嗣本来就有些后遗症,而淮阳世子还算是幸运的。 除了比同龄人矮上些,智力上又有些问题,其他没有什么明显的大问题。 君衍眉眼平静的抬手将人揽了揽,不动声色的侧身将光着膀子的淮阳侯遮住。 而后才抬眸看向淮阳世子和淮阳侯,目光难掩诧异。 这些个世家,一个个的,真是…… 玩挺花的啊! 联盟键被系统自动打开,以池夏为圆心,方圆五米的吃瓜群众立马将视线放在淮阳世子身上。 他们也没有多想,只以为是知情人将瓜给爆出来了。 哦哟,难怪看起来不大聪明的样子,原来是和同母异父的…… 他们突然反应过来。 等会?! 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同母异父?!! 吃瓜群众瞳孔一震。 【嘶——】 池夏倒吸了口凉气。 !! 【淮阳侯她娘出轨?!!】 “我的老天啊!头回见这么劲爆的事!” “谁能想到呢,难怪淮阳世子跟淮阳侯夫人不像,原来是这回事啊!” “你见过淮阳侯夫人?!” “没见过啊!” “你这么说我还以为你见过呢!” “我还听说礼部侍郎孟大人的妻子也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呢!” “不是,这些个官员家都玩这么大的吗?!” “谁知道呢。” “……” 淮阳世子茫然的站在原地,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而淮阳侯心下大惊,这些个贱民怎么会知道。 他们怎么会知道世子是他和姐姐生的?! 但是同母异父…… 这简直一派胡言。 他娘怎么可能对不起父亲! 淮阳侯气得破口大骂:“你们胡说八道!” “世子是本侯跟夫人诞下的!” “信不信本侯告你们诽谤,把你们全部扭送见官!” 只要他死不承认,又没有证据证明此事是真的,他们能奈他如何。 这件事顶多在京城中调侃几句他的风流,没过几天出现什么稀奇事,又会被其所吸引。 所以他怕什么。 惠棠县主抱着手,冷笑一声:“呵,淮阳侯好大的威风。” “本县主就在这看看,谁敢动这里的百姓。” 淮阳侯在看到惠棠县主时,脸色难看的闭上了嘴。 在暴君还未即位时,先帝溺爱惠棠县主,甚至溺爱到让她在府中豢养兵马。 哪怕只有几百人,但也不是他这个毫无实权的侯爷能惹得起的。 而在暴君即位后,惠棠县主聪明的将兵力上交,选择明哲保身。 所以她干的那些荒唐事只要不危害百姓,君衍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也是她敢跟当时还是昭仪的池夏叫板的底气。 诸位吃瓜群众原本还有些慌,但在听到惠棠县主的话时,立马便冷静下来。 胆子大的还有心情对着淮阳侯阴阳怪气。 “哟哟,我们好怕怕哦~” 淮阳侯被他们的一席话气得喉咙一梗,闷哼一声,一口血吐了出来。 差点被气得就此离开了这个美丽的世界。 “源泽,将他们给我请出去。” 淮阳侯咬着牙一字一顿道。 “啊?哦!” 淮阳世子愣了下,连忙上前将人都给赶了出去。 惠棠县主见没什么瓜吃了,又懒得看淮阳侯那身无二两肉跟个白斩鸡一样的身体,也就顺着意离开了。 吃瓜群众在客栈门前意犹未尽的讨论了一番瓜情,这才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赤鸡,今晚真赤鸡啊!】 这本书,简直遍地都是瓜。 池夏眼睛发亮,连迷蒙的大脑都好似清醒了不少。 君衍扶着她的腰,眉眼纵容:“夫人还想去哪玩?” “昂?” 吃完瓜莫名有些空虚,池夏想了想,一脸严肃的说道:“想找你睡觉!” 君衍一怔,而后轻笑一声,“好。” 一旁的惠棠县主:“……” 好好好,真不拿本县主当外人是吧?! * 池夏坐着马车,在里面昏昏欲睡的。 突然,马车颠簸了一下。 外面跟着的影五默默地收回了手中的石子,在心里给自己比了个耶。 耶! 今天又是给陛下制造机会的一天! 他可真是陛下和夫人的爱情保卫者! 第117章 瓜情之下,人人平等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池夏被这个突如其来的颠簸弄得身形不稳,往旁边一倒,直接倒在了君衍的怀中。 君衍下意识的伸手环住她的腰。 池夏的额头撞在他怀里,下一瞬,一道清冽的青竹香从四面八方将她笼罩其中。 “咦?” 池夏有些惊奇的凑近闻了闻,酒精和困意涌了上来,迷蒙了她的大脑。 她一个劲的往他怀里蹭。 “你身上怎么这么香?” 【怪好闻的嘞!】 君衍无奈,伸手扶住她的腰,语气淡淡纵容:“夫人坐好。” 池夏眉头一蹙,一脸不满:“你凶我?!” 君衍:…… 你倒是惯会倒打一耙。 她冷哼一声,将自己整个人团吧团吧送进他怀里,跨坐在君衍身上。 君衍眸光骤然暗了下来。 他抿唇,看了眼乖巧窝在他怀里的池夏,嗓音微哑。 “夫人,下来。” 君衍面上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但放在池夏腰间的手却没有放下,手臂反而还收紧了些。 池夏叛逆劲上来了,微仰着头冷哼一声:“我不!” 这个动作一出,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她的唇只离君衍几厘距离。 君衍抿着唇,眼睛比较刚刚更暗了些。 他低着声道:“夫人真喜欢?” “对!”池夏严肃点头。 君衍哑然,低声诱哄着怀里的小醉鬼:“那亲亲好不好?只要亲亲就给夫人。” 池夏皱着眉,好似被他蛊惑了般缓缓凑近。 但下一秒,她白皙的手啪的一下拍在了他的侧脸上,表情洋洋得意。 “你骗不到我的,快,我打劫,将你身上的香料交出来!” 君衍垂眸看着怀里的小人儿失笑,也不在意她的以下犯上,半边脸上还带着轻微的红意。 “等回去就给夫人。” “懂逝奥!” 池夏这才满意,习惯性的跟对待小暴君一样,拍了拍他的头,而后挣扎着想要离开。 君衍纵容的将头低了些,感受到怀里人的动作,伸手按住她的后腰,另一只手抚上她的后脑上。 淡声道:“不是困了吗?睡吧。” 他声音一顿,又补充道:“我也不是那种小气的人,夫人可以拿我做肉垫,我不会介意的。” “昂?” 池夏下意识的发出一个音节,迟钝的大脑感受着他身上源源不断的热度,慢半拍的想了想。 这么大的一个帅小伙被她压着,还能取暖,最关键的是她不用给钱。 白嫖一个男模。 四舍五入,好像还是她赚了嘞! 【咱就是说,你人还怪好的嘞!】 君衍:“……” 被人卖了还不知道呢。 君衍轻笑了声,感受着怀里的温软,缓缓低头,将自己的脸埋首在她的颈窝。 温热的呼吸撒在池夏的肌肤上,莫名的让她的心尖发烫。 她皱着眉不自觉的往旁边一躲,下巴抵在他的肩上,闭着眼嘟囔道:“困了,别闹我。” 君衍哑然,眼含纵容的伸手轻拍着她的后背,淡淡哄道:“没闹你,睡吧。” 他的声音带着安抚的意味,拍人的力度也格外温柔。 很快马车里安静了下来。 静到只能听见两人交错的呼吸声。 在池夏熟睡后,君衍将人往怀中抱紧了几分,而后靠在壁板上闭目养神。 马车从侧门进,不消片刻,马车就在乾陵宫前停下。 君衍垂眸看着睡得正香的池夏,终究是不忍叫醒,将她给裹得严严实实的,打横抱下了马车。 在经过恭敬候着的保泉身边时顿了下,压低着声吩咐道:“将乔王府旁的府邸给朕买下来。” “是。” 直到看不见他的身影时,保泉才直起身,脸上的笑意有种说不出来的荡漾。 哎呦呦,果然是小年轻啊! 君衍目不斜视的直接抱着人往床榻走去。 他单膝跪在床榻上,俯下身,慢慢将人给放了下来。 池夏被他的一番举措吵得不自觉眉心一皱,一脸迷茫的半掀开眸。 在看清面前的人是谁后,她又安心的闭上眼。 君衍轻轻的叹了口气:“你倒是挺放心朕。” 他先是叫人进来给池夏洗漱,洗漱完后才进来看着她。 池夏安静的仰躺在床榻上,君衍坐在一侧,抬手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侧脸。 而后捉住了她的手,五指缓缓地嵌入了她的手心,收紧。 与之十指相扣。 君衍看着睡得天昏地暗的池夏,闭了闭眸。 他到底还是做不出,在人睡着的情况下,做出趁人之危的举动。 * 池夏第二天醒来已经回到了乔王府,她的脑袋头昏欲裂,仿佛要炸了般。 她对昨晚发生的其他事情完全没有任何印象,只依稀记得她昨天爬了狗洞,还吃了个瓜。 池夏:“……” 爬狗洞,有点丢人。 她掀开被子想下床,冬至就从外面走进来伺候他。 “小姐,今天陛下特意让您免了早朝,说等您醒来就去翰林院报到。” 池夏:哦豁!人生第一次上班,有点小紧张怎么办。 池夏一脸严肃的伸手:“来吧,将我打扮的有气势些。” 可不能让人给小瞧了。 “这哪来的?”池夏疑惑的看着桌上堆成小山的熏香。 冬至笑:“这是今早宫里送来的,说是小姐喜欢。” “哦。” 藏在树上的影五托着腮,颇为惆怅的叹了口气。 陛下的动作怎么这么慢啊! 都确定了关系,人还没拐回宫。 关系也还未对外公布,万一夫人移情别恋怎么办? 他想起前几天看的话本子,里面的情节越看越觉得跟陛下很像。 池夏手里拿着一个包子,边往外走边吃,从乔王府出发前往翰林院。 她想到以后每天除了早朝,完了还要去翰林院报道,处理政务,就觉得人生一片黑暗。 知道那是几点吗?! 四点啊我草!!!! 生产队的驴也不带这么玩的啊!!! 马车在翰林院门口停下。 现在的时间,翰林院的官员早已经到达岗位开始工作,所以门口只停了她一辆马车。 池夏下了马车,深吸了一口气,带着打工人的怨气走了进去。 在工位上工作的翰林院同僚抬头,一脸茫然:刚刚什么东西走过去了? * 因为最近翰林院都在忙于月底的科举事务,所有人都是脚步匆匆,还没发现来了个新同僚。 池夏一个人也乐的清闲,沐休是去女子学堂溜达一圈,又一个人捣鼓出了点大事情。 老实呆在岗位上时,除了睡就是吃着同僚的瓜,有时候连动物的瓜也没放过。 主打的就是,瓜情之下,人人平等。 直到几天后将政务交接出去,他们才有时间去瞧瞧这大雍第一女官。 池夏下了朝,凌晨五点到达翰林院门口,脸上面无表情,看起来十分的不好惹。 【每天都要早起,那我素质差也是应该的。】 第118章 惊!郝榜眼竟然喜欢睡猪圈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大学早八也就算了,没人告诉她穿书了要早四啊! 有些在早朝见识过她本事的翰林院同僚皆是一脸友好对她颔首。 “池侍读,早啊!” 池夏有气无力的回了声:“早。” 【嗯是挺早的,天还没亮的那种早。】 池夏眼睛迷瞪瞪的,【统儿,把联盟键给我打开。】 吃个瓜提提神。 之前吃瓜的时候她就发现,每次打开联盟键,她的周围都是吃瓜搭子,而且能跟知情人讨论瓜情,吃的瓜也格外的顺畅。 毕竟一个人吃瓜多没意思,一群人吃才得趣。 顺带看看她能不能找个长期吃瓜的瓜盟友。 池夏跟个幽魂一样,一路飘到桌子前坐下,整个人大脑放空。 翰林学士手捧着汤婆子,笑问道:“池侍读可有擅长什么?” 池夏一脸恍惚:“我这人挺擅长发疯的。” 翰林学士:? 不应该是擅长吃瓜吗?! 他瞧着她就跟瓜田里的猹一样,一有瓜就不安生。 翰林学士心中惆怅的叹了口气。 虽然吃瓜挺有趣的,但要是吃到自己身上的瓜那就遭老脆咯! 他这老胳膊老腿,可受不住啊! 【早四,不就跟找死一样。】 【我好像能理解鸡为什么会天还没亮就打鸣了,每天起那么早能不尖叫吗?!】 翰林学士:“……” 诶,她还真没说错,的确是个会发疯的。 翰林学士从一旁的桌子上抱来一堆简牍,“池侍读就先处理这些卷案吧。” “好。” 池夏面上十分平静的开始处理着卷案,但内心却在疯狂输出—— 【人之初性本善,不想上班怎么办!】 【上辈子作恶多端,这辈子早起上班!】 【无所谓人哪有不疯的,没关系我能保持一秒钟精神正常就很好了,我很好,真的,我现在超级无敌霹雳科拉斯巨他妈的好,我的精神状态超不错的呢。】 【(变成猴子)(哦吼吼)(抓着藤蔓荡秋千)(荡啊荡)(荡啊荡)(看到路人)(给他一巴掌)(抢了他的香蕉)(逃跑)(荡啊荡)(荡啊荡)(抢路过猴子的香蕉)(嘲讽)(溜猴子)(溜猴子)(荡啊荡)(荡啊荡)(甩开猴子)(来个漂亮的后空翻)(精彩落幕)】 翰林学士一脸惊恐:…… 她是怎么做到脸上毫无表情,心中彻底疯狂的?! 她的精神状态真的好吗? 老夫真怕她会突然跳起来咬人啊!!! 而那些没资格参与早朝的其他人,则是看不惯周围的人捧着她,走上前皆是一副阴阳怪气的。 文人大多清贵,仗着自己学识渊博,更是看不惯靠着关系进来又是女子的池夏。 其中前一届的榜眼郝邳古首当其冲。 “池侍读做事这么慢,干脆回家待嫁多好?!” 郝邳古为人心高气傲,谁人都不服,就连排名比他高的状元和探花,他也认为是靠了关系才得到的,更别说池夏这个关系户了。 池夏身着官袍,眉头都不抬一下,直接给怼了回去:“我瞧阁下这么闲,回家养老不是更好?” 【我知道我知道,总有儿子大逆不道想当爹!】 郝邳古语塞:“你……简直粗鄙。” 【别对我大呼小叫的,我这人从小就怕狗。】 池夏嘴上慢悠悠的说着:“你嫌我做的慢,难不成阁下是想要帮我干?” 她抬眸,看向郝邳古,一脸诚恳的感谢道:“我真是谢谢你,你可真是个大好人。” “……” 郝邳古简直无语,哪怕他在巧舌如簧能言善辩,但面对这种手段,就连他也束手无策。 周围看戏的翰林院同僚:池侍读这嘴皮子,是怎么做到一边骂人一边说话这么诚恳的?! 好想学。 “……” 不对啊? 刚池侍读是不是没开口啊?! 池夏皱眉,抬眼看了他半天,恍然大悟道:“哦,我知道了,你这是想搞职场霸凌这套,好让人孤立我是不是?” 郝邳古:“……” 郝邳古在心中抓狂,他是真没想到,池夏她会将这些私底下心知肚明的手段摊开来讲。 难道没有人告诉她,这是官场上的潜规则吗?! 她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连这点东西都不清楚。 【郝榜眼?郝邳古,有点眼熟。】 池夏看着郝邳古,一脸若有所思。 【哦,我想起来了,这不是昨个儿掉粪坑的那个倒霉蛋子吗?】 翰林院同僚:??!!!! 嗯?!! 什么?! 你说谁掉粪坑了?! 众人闻到瓜味后,耳朵立马竖了起来。 郝邳古:“!!!” “哔哔哔哔哔哔——” 你踏马怎么知道的?! 【哎呦,当时那个惨哟,在听到动静还以为是有人落水,没想到是掉粪坑里了。】 【不行,得离远点,谁知道他身上还有没有臭味了。】 池夏立马往后退了好几步。 就连众翰林院官员也是默默地远离,生怕身上沾上些味道。 真不是他们想搞职场霸凌,而是那个味道他们是真受不住。 郝邳古气急败坏。 昨天他从粪坑里爬出来,特意仔细搜寻了周围。 而且当时他脸遮的严严实实的,她是怎么知道那人是他的?! 确保了安全距离后,池夏继续吃着瓜。 【嗯?!!!】 【嘶——】 池夏突然瞪大了眼睛。 【他……哎呦……这……简直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众翰林院同僚:什么有辱斯文你倒是说啊!! 他难不成还吃那啥了?! 他们还是头次觉得听别人讲话这么心力憔悴的。 【啧啧啧,想不到啊想不到,这人竟然喜欢睡猪圈!】 【难怪前几日一脸困倦,看起来比我还困,一晚上都待在猪圈里不睡觉,能不困嘛?!】 郝邳古:…… 你没事吧?你没事吧?! 众翰林院官员:!!! 哇哦,想不到堂堂榜眼,竟然是这种人!! (´⊙ω⊙`) 放着好好的屋子不睡跑到猪圈里,啧啧啧…… 吃瓜群众看向郝邳古的眼神意味深长。 【我嘞个老天鹅啊!!他他他……他竟然……竟然还……】 第119章 哇哦,翰林院学士们都成了瓜主!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池夏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 聚精会神吃瓜的一众翰林院官员也跟着喘不上气。 他做了什么啊?你倒是说啊!! 郝邳古瞬间脸色一白,跟饿狼扑食一般往桌上一扑:“同僚之间互帮互助是应该的我帮池侍读啊啊啊啊!!!” 他说得又急又快,像是连珠炮一般,没有任何停顿。 可他再快,也没有池夏的心声快。 【他竟然还日了猪了!!】 心声明显十分诧异。 有人日了狗了也就算了,竟然还有人日了猪?!! 众翰林院同僚:!! 哇哦~~~ 是人满足不了你了,所以让你将魔爪伸向可怜又好吃的猪猪了?! 猪猪那么好吃,你竟然这么对它! 一旁手捧着汤婆子的翰林学士吃瓜吃得十分乐呵。 你说说,郝榜眼你惹她干嘛?! 你惹她干嘛?!! 这下好了,提到铁板了吧!! 在听到郝邳古的话后,池夏眼睛一亮,嘴上说得十分不好意思,但手下却非常利索的往他的方向一推。 脸上笑意真切:“我就知道咱们翰林院都是清贵又是乐于助人的好人,这些,就辛苦郝榜眼了。” 郝邳古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高帽都给他戴上了,他还能拒绝了不成。 更何况她那张喜欢爆人瓜的嘴!! 【咦?!】 众翰林院官员心一提,这是又怎么了?! 他们可不想成为瓜主啊!! 【外面竟然有人闹事!!】 一个熟悉的大瓜气味扑面而来—— 【哇哦~甄南仁甄状元在外偷吃,把人肚子给搞大了,挺着个大肚给找上门来了。】 甄南仁:??? 原本呲着个大牙嘎嘎乐的甄南仁给他们表演了一个笑容消失术,瞬间就笑不出来了。 【等会?!】 【甄南仁?!这不是我那出手阔绰的县主姐姐的夫君吗?!】 【我的妈呀,吃瓜吃到自家人头上!】 【不行,我得去瞧瞧。】 池夏刚抬脚,周围的人立马唰唰唰得一下冲了出去,掀起一阵飞尘。 就连七老八十的翰林学士也是健步如飞,比那些小年轻跑得都快。 ?? 她理了理被他们带起来得发丝,有些疑惑。 这也没到饭点啊?! 我的这些同僚怎么跟大圣一样。 大雍这些清高文人,终究是抵不过八卦的味道,一个个都往门口冲去。 * 翰林院大门口,果不其然,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凑在一块,人头攒动的分不清谁是谁。 从国子监逃学出来的裴共秋一路溜达到这,看到有戏看,立马凑了过去。 甚至还有闲心指挥着人,让他们按高矮顺序男女老少的方式,一个个排队站好。 人员都安排好了,就等好戏开场了。 翰林院众官员前脚刚到吃瓜现场,池夏后脚就到了。 她一抬眼就看见裴共秋那小身体板来回忙活着,分明人比她小太多,莫名给她一种十分亲切的感觉。 【这小裴同志一看就适合当我的瓜盟友,可惜就是年纪太小了。】 池夏在心中无不叹息着。 听到心声后,他们连忙将池夏给围起来,嘴上义正言辞的说道:“池侍读你一介柔弱女子,可不能伤着了。” 池夏简直大受感动。 【他们真的,我哭死。】 【我还以为我的这些个同僚都跟郝榜眼一样,都是酸腐文人。】 【没想到一个个素质跟我一样这么高。】 【我为我的偏见感到愧疚。】 郝邳古:“……” 翰林院众官员毫不谦虚的应下了这声赞美。 继续夸,我们爱听。 “请问各位大人,甄南仁是否在这入职?” 一名年轻妇人孤零零的站在翰林院大门口,扶着个大肚子,在看到翰林院的学士们都出来后,才开始抹着眼泪问。 【甄南仁的确在这任职,可惜人却在里面做缩头乌龟不肯出来。】 因为状元和榜眼一一阵亡,而其他翰林院官员年纪都比较大,一个个矜持的不行,所以探花就这么被推出来了。 燕子尧左右看了看,无奈的走上前问:“嫂子,甄南仁确实在此处任职,请问您找他有什么事吗?” 年轻妇人泪眼朦胧,说话的语调丝丝酥软,“妾梅佩萍,特意携子来找亲生父亲。” 梅佩萍话音一落,在场吃瓜的同僚纷纷倒吸一口凉气,眼睛齐刷刷的看向池夏。 若说郝榜眼掉粪坑里他们还能安慰自己是池侍读亲眼看见,但现在这个美艳妇人直接打破了他们的认知。 池侍读,好可怕。 知道池夏本事的翰林院士淡笑不语。 一群小崽子还真是年轻气盛。 一点都不懂掩饰情绪,怕是池侍读要开骂了。 果不其然,池夏的心声在下一秒响起。 她满脸问号,瞅了眼她的同僚们。 【你们看我干什么,我是瓜主?还是我脸上有瓜?!】 翰林院同僚们:“……” 你刚夸我们可不是这样。 燕子尧一脸诧异:“嫂子可有搞错?” 梅佩萍用手帕拾着泪,巴掌大的小脸楚楚动人,哝哝细语道:“妾不会搞错的,妾这还有甄大人的信物,还请这位大人过目。” 她从袖子里拿出一枚玉佩递给燕子尧,边说着。 “妾本是江城清风楼中的一介小小清倌,卖艺不卖身,当时甄大人说他对妾一见钟情,说他想娶妾为妻。” “妾本不相信,可他每日给妾写书信,终究是打动了妾,所以……所以……” 她呜咽了一声,接着道:“而且妾腹中的孩子需要爹爹,所以妾只好来找甄大人了。” 燕子尧将玉佩还了回去,露出一抹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 那什么,话都被你说完了,他还能说什么。 “这位嫂子,其实甄南仁早已娶妻,怕是……” 池夏立马接了过去。 【哎呦,你怕是被骗了!】 【男人嘴里的话能信?!】 【还真男人,一点都对不起他的名字,我呸!!】 翰林学士:丢人!真丢人!! 把翰林院的名声都给丢尽了!! 翰林院同僚们:heitUi! 他们这个同僚,平常看起来老老实实,一副清贵作态,没想到是个坏胚子!! 真不要脸啊!还把人小姑娘的肚子给搞大了!! 【我嘞个大草——这里面还有事呢!!】 【啧啧啧,吃到大瓜了。】 翰林众官员竖起耳朵,准备听着接下来的爆料。 可她又不说了,不说了!!! 徒留他们挠心挠肺。 池夏左右看了看,纳闷道:【县主姐姐怎么还不来啊!!】 她派人通知都过去这么久了,该不会县主姐姐还在鬼混吧?! 这边,梅佩萍震惊的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说道:“什么?!” 燕子尧:“你可以问问在场的人,他们都知道甄南仁是惠棠县主的夫君。” “……” 梅佩萍好似大受打击,喃喃道:“不会的,甄大人他不会这么对我的,他说好了会娶我为妻的。” 【负心大多为书生这句话这么鼎鼎大名你没听过?!】 【姐你真是……唉。】 【还好是演的。】 若不是演的她还真容易气得乳腺堵了。 众翰林官员:什么演的?! 【不过甄南仁的确是搞大了人肚子,还害得人一尸两命这件事也没得跑。】 众翰林:嗨嗨嗨!他们还以为是冤枉了人,没想到甄南仁还真是人品不好。 竟然还害得人一尸两命!! heitUi!! 晦气!大大的晦气!! 燕子尧:“嫂子你要是不信,我可以派人将县主给请来。” 【哎呦,我县主姐姐可算来了!】 而燕子尧也眼尖的瞧见从拐角处缓缓驶来的马车,笑道:“还挺巧,惠棠县主刚好来了,嫂子与县主好好聊聊吧。” 惠棠县主在扶月的搀扶下下了马车,看了眼周围,眉眼盈盈春水,勾唇一笑:“好生热闹啊!” 第120章 简直比渣渣龙还渣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县主姐姐!” 池夏乐颠颠的小跑过去。 众翰林尔康手:别啊!池侍读你别走,我们需要你! 还没等她靠近,惠棠县主轻轻瞪了眼池夏,嗓音嗔怒:“给本县主回去。” 万一她面前的女人突然暴起伤人,就她这小胳膊小腿的,伤着了怎么办? 若是伤着了,陛下可饶不了她。 池夏眨了眨眼,“哦,好吧。” 众翰林:这惠棠县主真是个好人啊! 到底是谁说县主脾气不好的。 出来挨打! 惠棠县主轻飘飘的睨了眼梅佩萍,嗓音淡淡:“给本县主拿个凳子来,顺带将本县主那窝囊的夫君叫出来。” 惠棠县主发话,甄南仁不得不从里面出来。 好嘛,这下人齐了。 而在人群中吃着瓜的裴共秋十分会来事的搬了张椅子,“县主,你请。” 而后他十分自然的站在惠棠县主身后,目光炯炯有神。 哎呦,吃瓜果然还得是近距离吃才香。 池夏看着裴共秋头顶上魔力爱力转圈圈的小人,再次可惜他为什么不是她的同僚。 惠棠县主微抬着下巴,神情跋扈:“坐,本县主还不屑为难一个有身孕之人。” “谢……谢县主。” 梅佩萍小心翼翼的抱着肚子坐下,然后低头开始呜呜哭。 等了一会,甄南仁灰头土脸的从翰林院里面出来。 惠棠县主挑眉,抱着胸问:“说说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甄南仁白着脸,嘴唇颤抖道:“县主,我……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当时……当时我喝醉了,所以做了错事。” 【屁的喝醉,人喝醉酒根本就立不起来,还状元呢。】 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 众翰林愣了会,才反应过来池夏所说的话,尴尬的轻咳了几声,装作整理着官袍。 池侍读说话怎么这么……这么的大大咧咧。 这话怎么还能拿出来说。 哦,忘了。 池侍读是在心里说的。 池夏听着耳边此起彼伏的咳嗽声,默默地远离了些。 【一个个咳得这么厉害,可别传染到我身上。】 众翰林:“……” 惠棠县主意味不明的反问:“哦?是吗?” 梅佩萍我见犹怜的抬眸看向他,颤着声道:“甄大人,你为何这般说,你前些天还在江城时可是日日歇妾房中,你莫不是想提起裤子不认人了?” 【哇哦——】 池夏在心中为梅佩萍鼓掌,赞叹道:【果然不是自己的身份,真是什么都敢说。】 众翰林官员:什么意思?! 甄南仁眼睛都不看她一眼,见惠棠县主还是那副无所谓的姿态,一咬牙:“这女人是从青楼中出来的,所以她怀的不一定是我的。” 梅佩萍脸色瞬间苍白,眼前阵阵发黑,差点当众晕厥过去。 【哇靠,渣!真渣!!简直比渣渣龙还渣!】 【果然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众翰林一脸赞同:的确,池侍读总结的非常好。 惠棠县主也是忍不住眉心一皱,抬眼看向他:“所以这孩子你是当真不认了?” 甄南仁咬死梅佩萍怀的不是他的孩子。 惠棠县主瞧着他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气极反笑:“好好好,本县主还以为你跟你的名字一样,是个男人,没想到是个窝囊废!” “敢做还不敢认,你真当本县主来不会找证据?” 惠棠县主从扶月那拿来一沓纸,往甄南仁脸上一扔。 “好好看看吧,看完把和离书签一下。” 惠棠县主好似倦了般挥挥手。 甄南仁他在外面怎么玩她都不在意,反正她也不是什么好货,可他却不该将人的肚子给搞大后还死不承认。 更甚至被人闹到明面上来。 甄南仁铁青着脸:“县主与我成婚半年有余,你若是与我和离,你就是二嫁之身,这天下人的唾沫都能淹死你?” 【拜托,大清早亡了!】 【而且二嫁怎么了?我县主姐姐可是富婆,这大雍养面首的多了去了,总有男人想吃县主姐姐的软饭。】 就比如说那谁。 众翰林狠狠赞同。 不过大清是哪个朝代?! 没听说过啊? 算了,继续吃瓜。 惠棠县主冷笑一声:“本县主身为大雍县主,要什么男人没有,反倒是你,怕是没人敢嫁了。” “走,回府。” 重要瓜主走了一个,戏也就散了一半。 梅佩萍泪眼婆娑的拉住甄南仁的袖子,嗓音娇弱:“甄大人,妾怀里的孩子真是你的。” 甄南仁绷紧着唇,神色隐隐发狠的瞪了她一眼。 但因为周围看戏的人太多,又不好直接发作,脸上挤出一抹难看的笑:“萍儿,你先回去,等晚些我再来找你。” 梅佩萍擦了擦泪,娇娇怯怯的点头:“好的。” 翰林同僚们吃瓜吃得乐呵呵的,一个个打道回府。 第121章 儿孙自有儿孙福,没有儿孙我享福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这甄南仁能力鼎其他考生成为状元,脑子的确比平常人聪明,但就是可惜,聪明不用在正道上,反而钻研些歪门邪道。 可以说,当年他能娶到惠棠县主,也是使了些小手段的。 可这甄南仁固然可恶,但他却没有像詹事府那般触犯大雍律法。 顶多让他们骂声恶心,渣男。 而后就不了了之。 毕竟这世上去青楼的人多了去了,纳青楼之女为妾也不是没有,但像甄南仁这种又当又立还懦夫的人还是头一遭见过。 经此一事,不只是仕途,他以后若是再娶,怕是也有些困难了。 * 君衍在御书房处理着政务,下意识的将一旁的绿豆糕往池夏经常坐的桌前一放,顿了一会,又突然反应过来,池夏这会还在翰林院那。 他将笔往架上一搁,眉眼带着倦意的问道:“夫人最近都在做什么?” 对于池夏的行踪,非必要他不会去过问。 毕竟人都要有些私密空间,而他若是事事都插手,池夏就不是一个单纯的个体,而是他的物件。 那样,与笼中鸟何异。 保泉立马恭敬的回道:“回陛下,池侍读最近正在捣鼓活字印刷和造纸术,这几天初见成效,顺带还去凑了个热闹……” 君衍哑然失笑,“倒像是她的风格。” 保泉边说边在心中腹诽着,整天夫人夫人的,陛下你真是个夫人脑袋。 奴才真想大逆不道的说一句,陛下你但凡给点力,池侍读就名副其实的成夫人了,而不是偷偷的在背后喊。 君衍手指轻点着桌案,在听到池夏正在给京城百姓启蒙时,突然顿住。 从他的这个位子上来看,这件事不利于他的统治,可用长远的目光来看,这绝对是利大于弊。 但…… 君衍抿着唇,思索良久,终究还是长叹一声。 “罢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没有儿孙我享福。 这句话他还是从池夏那学到的。 他管好现在就好了,以后的事就交给以后的人苦恼。 若他们连大雍都守不住,还谈何成皇。 想通之后,他随手抽出几本奏章扔给保泉,淡淡开口:“拨些人手给夫人,这上面的名单都给朕抄了,抄出来的银两拿去各县城建设两座学堂,其中一座设女子学堂。” “此事全权由工部,吏部全权处理。” 他话音一顿,又补充道:“那些个女官也过去学习学习。” 都给朕忙起来,省的他们闲的时候不是日狗就是壮阳。 他的这些个手下,个个都是奇葩。 保泉连忙躬身领命,“是。” 旨意下发出去,几乎是有人喜,有人愁,但因为上头由君衍压着,所以大多都翻不起什么风浪。 保泉退出去后,影一又闪身出来,低头汇报着:“陛下,宋柔儿不见了。” 就连影一都有些不解,这宋柔儿怎么跟打不死的小强一样,生命力这么顽强。 君衍眉头一蹙,声音冰冷:“暗中派人去找,多派些人到夫人身边。” * 池夏照常跟个死尸一样去上班,而那些翰林同僚了解完池夏的能力后,特意分给她的任务都是些简单的,大概几炷香就能搞完。 所以她先是将活给干完后,趴在桌上开始一天必不可少的吃瓜项目。 【让我瞧瞧啊,我县主姐姐那些个风流债怎么样了。】 话落,外面时不时在池夏门前溜达的同僚们头上的天线瞬间竖起,耳朵往门上一贴,开始吃瓜。 【哟嚯,不愧是我的姐,这魅力跟女主简直不相上下啊。】 可以说,梅佩萍这个人就是惠棠县主那些个桃花派来的,就是希望能将甄状元给搞下马,好让自己上位。 但是也没冤枉错人就是了。 【呀呀呀,这么劲爆是我能看的吗?!】 池夏几乎是大致扫了一小段,立马小脸通黄的去扒拉其他的瓜。 啧啧啧,小皮鞭,三人扑克,角色扮演,这是我这种纯洁美少女能看的吗? 晚上回去偷偷藏在被窝里看。 池夏:害羞JPG. 说起宋柔儿,她好像好久都没见过了。 【让我看看宋柔儿最近有没有在作妖啊?】 【咦?!】 池夏眼露诧异,确定自己没看错后,震惊的瞪大了眼。 【这这这……这宋柔儿怎么跑去樱花朝了?!】 【哦,被人带去的啊!】 【嗯?!嘶——这……没想到一不小心,挖到了皇家秘辛,我的妈呀!】 【不行,这瓜得想办法告诉暴君。】 池夏将此瓜重点标注,而后将甄状元的后续瓜给翻了出来。 而外面吃瓜的同僚们简直听得一头雾水,但听到甄状元的瓜后,纷纷从兜里掏出一个馒头,准备就绪。 【哟哟哟,谁干得好事啊,把人状元郎的腿都打折了。】 众翰林:嗨呀!遭报应了吧! 人果然不能做亏心事。 【呀,竟然还有人家将自己女儿推入火坑?让我看看,哪个不要命的愿意嫁……】 池夏声音一卡,嗓音骤然一高:【挖槽,是个男的?!】 众翰林:!!! 有男的看上了甄状元?! 听到这,他们的眼睛更亮了,嘴里的馒头啃得更香了。 他们原本还想着,究竟是哪个人家这么歹毒愿意送女儿去死,真没想到啊! 竟然是个男的!! 【哎呀呀,原来那个男的早就看上了甄状元的美色,在甄状元往上面递折子辞去翰林官职回家种田路上,将人给绑了做了男宠!!】 甄状元在与惠棠县主和离后,听着京城里的风言风语和翰林院无形的排斥,坚持了没几天,就向上头递了折子准备外调去其他地方当个小官。 可奈何是得罪了惠棠县主,大家几乎都是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故意将折子压下,等惠棠县主发话再说。 所以这些天一直都没有动静。 迫不得已,他只能又递了个辞职的折子,可这次不像前一次,很快就给批了下来。 所以甄状元只能憋屈的收拾行囊滚回老家种田。 【那男的家中有点势力,上头又有个嫡亲的哥哥,所以他才这么有底气敢出柜……】 【哇哦,那男的还男女通吃,以后甄状元的瓜可真是有的看咯!】 * 题外话不占字数哦 饱饱们,我感觉我对不起你们,这本书没有大纲所以写的很乱,给饱们看的体验感也很差,所以我准备加速完结了,写到这我真的很对不起你们,对不起我笔下的角色。 可以说,池夏和君衍这两个角色被塑造出来时真的让我没想到,甚至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但是要辜负他们辜负你们了。 (鞠躬) 但是我在完结之前,我想写一个在网上11名学生联名举报导师的新闻,不知道你们刷到过没有,这个小片段可能逻辑跟前文不同,但我还是想写。 有一份光散一份热,从书里你们大概可能看得出来,我这个人比较天真,总想好人就该比坏人活的快乐,坏人就该被打压,但这世上大多都与之相反。 我可以是废物,可以平庸,但我看不得有志之人不得志 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 下本我希望能给你们带来更好的作品(鞠躬) 第122章 你这分明是占我便宜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众翰林趴在门板上听得津津有味,就连翰林学士也抛去平日里文人的清贵和矜持,眼睛亮的惊人。 而燕探花十分机智的绕到小单间后边,端了把椅子,泡了杯热茶,悠哉悠哉的听着池夏的心声。 优雅,永不过时。 池夏在又在瓜田里翻了翻,突然一个鲤鱼打挺,漂亮的杏眸瞪大。 【嗯?!前有淮阳侯与儿媳扒灰,后有安乐世子对小娘强制爱!!】 【整……整挺花的啊!!】 【好好好,咱就是说,这贵圈还真乱啊!】 众翰林:!!! 淮阳侯?! 这么大的瓜他们竟然才知道! 痛心!太痛心了!! 【害,要是能前排吃瓜就好了。】 池夏惆怅的叹了口气,准备提前翘班,结果一打开门,她的那些个同僚在她门前围了个圈,窃窃私语。 池夏:“你们这是……” 燕探花刚从后面绕出来,鞋上还沾了点泥,清了清嗓子,道:“池侍读,我们这是在讨论,后日由安乐侯府举办的赏花宴,池侍读你去不去?” 【安乐侯府……这不是刚刚对小娘强制爱的那个嘛?!】 池夏眼睛瞬间一亮,斩钉截铁的点头:“去!” 咱就是说,这翰林院的人果然个个都有文人风骨,人还怪好的嘞。 * 回到乔王府,池夏开开心心的拉着她的小姐妹一起挑去安乐侯的衣裳,一直挑到天黑,总算是挑好了。 乔乐等人一脸疲倦,疑惑问道:“夏夏,你挑衣裳是准备跟陛下见面吗?” “……”池夏脸一僵,眼神渐渐开始飘忽不定。 【哦豁,糟了,想着后天安乐侯府的瓜太兴奋,直接把今晚要跟暴君见面的事给忘了。】 乔乐:“……” 段瑶瑶:“……” 沈月涵:“……” 同情陛下一秒钟。 不过,瓜!! 乔乐等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一抹兴奋。 又有瓜吃了,后天就是天上下刀子!他们也在所不辞!! 【不行,没时间了。】 池夏将手上的衣裳往床榻上一扔,火急火燎的拉着乔乐等人往花园的墙底下走。 因为前几日她与君衍偷偷见面的事,被乔旭臣发现了,所以现在的乔王府戒备森严,连只狗都进不来。 她若是不拉着有武功的人一块,早在她踏出房门前就被发现了。 别问,问就是她之前经历过。 池夏想到自己见个男朋友就跟做贼一样,就抹了把辛酸泪。 “快,姐推我上去。”她压低着声道。 乔乐明显不愿将自家的好白菜给推出去,但看到池夏那双泛着光的眼,还是将人给送了上去。 段瑶瑶在周围警戒,有些好奇的问:“听说前几日有人花大价钱买下了隔壁的宅子,难道是陛下?” 池夏艰难的攀着墙头,低低的应了声。 她跨坐在墙头上,垂眸往下看时,君衍很早就在墙下等着了。 他在看到池夏的身影时,眉眼一柔。 君衍张开双臂,嗓音含笑:“夫人别怕,我接着你。” 但池夏的脑回路明显异于常人。 【你这是瞧不起我?!】 【就这点高度,你竟然瞧不起我?!】 【等着,姐这就向你证明!!】 君衍:“……” 另一头墙的乔乐等人:“……” 闭嘴吧你! 你是对浪漫过敏吗?!! 这么好的气氛硬生生被你那张嘴给破坏了! 君衍抬头看着她,声音放得很低:“是我想接住夫人,夫人连这点要求都不答应吗?” !! 【这……这谁受得住啊!】 池夏白皙的脸颊慢慢染上一丝绯意,眼神飘忽,嗓音含糊:“那……那你接好了哦!” 君衍含笑点头:“好!” 池夏往下望着年轻天子,用作支撑的手一松,跳了下去。 自由的小凤凰——终究还是坠入了人间天子的怀抱。 池夏双手环住君衍的脖颈,眼眸晶亮的看着他,在他的嘴角处轻轻落下一吻。 笑嘻嘻的说道:“奖励你的。” 君衍眼睛一暗,喉结上下滚动,抿着唇就着这个姿势将人抱回房。 【救命!好羞涩啊!这个姿势!!】 池夏脸上的绯意更重,挣扎的想要从他身上下来。 “你快放我下来。” 君衍的手在池夏的屁股上轻轻拍了拍,嗓音又低又哑:“别动,很快就到了。” 池夏身体一僵,立马将脸往他的怀里埋得更深。 【暴君竟然拍!我!屁!股!!!】 【拍姐的屁股!!!】 【啊啊啊啊!!我不要面子的啊!!】 【救了个大命!!】 君衍抱着人回到房中,整间房都是按照池夏的喜好布置的,因为她喜欢光着脚在地上踩,所以地上铺满了地毯。 他俯身将人放在床榻上,手撑在池夏两侧,几乎完全将人给拢在怀中。 两人鼻尖抵着鼻尖,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池夏,周围萦绕着让人脸红心跳的暧昧。 君衍嗓音含笑:“夫人,我的奖励呢。” 池夏被君衍的动作搞得从脖子一路红到耳朵,心跳渐渐加快。 她讷讷问道:“什……什么奖励。” 君衍听着池夏磕磕绊绊的话,低低的叹息一声,“既然夫人不给,那我只好自己取了。” 他俯下身,薄唇压了下来,落在她那莹润樱红的唇上,慢条斯理的轻咬慢舔,含糊道:“……夫人,张嘴。” “好乖……” 池夏被他吻的呼吸都急促了些,大脑逐渐昏沉。 她忍不住伸手去推他,却被君衍握住了手往后压,以十指相扣紧握的方式。 到了后面,这个吻慢慢变了调,薄唇往下一落,吻在了她颈侧的软肉上。 牙齿轻轻磨着。 池夏大口喘息着,眼眸也泛起动人的水雾,喉间溢出不满的抱怨,“好酸……” 【呜呜呜,我的舌头……】 君衍从唇缝中泄出一丝轻笑,声音含糊,“这不是夫人小气……” 他慢慢松开口,看着眼前的红色吻痕,眸中闪过一丝满意,声线低哑含笑,接着道:“所以我自己来取了。” 池夏微抿着被亲的红肿的唇,一脸控诉:“你这分明是占我便宜!” 君衍瞧着她的小动作,瞳色又暗了几分,掐着她的腰一转,瞬间,两人的姿势换了。 池夏跨跪在他的两侧,撑着他的肩居高临下的望着他。 君衍抬眸,橘色的烛光跳跃在他的眸中,更显几分温柔。 他微微勾唇,哑声诱哄:“那……我让夫人占回来?” 第123章 我就是馋人身子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池夏:!! 【这……这谁顶得住啊!!】 【我就问谁顶得住!救了个大命!!】 【反正我是顶不住!】 【摊牌了,我不装了,我就是馋人家身子!!】 【我简直下贱!!】 池夏垂眸看着身下清隽的帝王,搭在他脖子上的手不自觉的轻轻摩挲。 君衍漆黑幽深的眸子好似带着几分侵略性,视线从她的眉眼开始,一寸一寸的往下移,最终落在对方微肿的红唇上。 他微耷拉着眼睑,突出的喉结几不可微的上下滚动着。 池夏似受到蛊惑般倾身,在快要亲到他的薄唇时,她的眼眸狡黠一动,头一偏,落在了他的侧脸上。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是在变相的占我便宜!!】 她得意洋洋的挑眉,伸手摸了摸君衍的侧脸,“你该送我回去了。” 君衍失笑,揽着池夏的手一用力,让她完全趴在他的身上,而后下巴轻轻搁在她的颈侧,动作亲昵的蹭了蹭。 “再抱一会。” 这莫名有些娇意的话让她的心脏又是跟着一颤,红着脸十分没出息的窝在他的怀中。 【这实在是敌人攻势太强大,我真遭不住啊!!】 * 池夏忘了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了。 只知道她第二天醒来时,就已经在自己的床榻上。 池夏没精打采的在冬至的伺候下换上官袍,而后脚一步深一步浅的去宫中参加早朝。 她打着哈欠照例往阶下的座椅上一坐,昏昏欲睡的等着上朝。 一上来,先是处理完昨日的抄家收尾和边境事宜,之后才开始每日必看的弹劾揭短,中间还有几位大臣还因此吵了起来。 只能说,文人不愧是文人,洋洋洒洒千字小作文,里面骂人的内容都是不带脏字的。 君衍神情散漫,手撑着下颚漫不经心的听着底下人的鸡毛蒜皮,慢慢的视线就落在了不远处的池夏身上。 直到一位御史突然站出来,俯身一拜,嗓音大义凛然,打断了他飘远的思绪。 “陛下,臣有本启奏!” 君衍语气清冷的吐出一字,“准。” “启禀陛下,昨日鸿胪寺卿家的小儿子仇舒学,当街纵马行凶,强抢民女……” 御史义愤填膺的罗列出了一大段罪行,用词甚是尖锐,直接将池夏的瞌睡给吵醒了。 而被参的鸿胪寺卿脸色黑的像锅底,拢在袖中的手都要把手心掐出血来。 池夏眼皮子轻轻一抬,表情跃跃欲试,【哟呵,这不是昨个儿我翻到的那个瓜嘛?!】 【啧啧啧,真没想到这鸿胪寺卿竟然是闻太妃的人。】 【而闻太妃,又是樱花朝安插的最大的奸细!!】 君泽言:“!!!” 乔旭臣:“!!!” 离池夏五米内的大臣:“!!!” 奸细?! 闻太妃竟然是奸细?!! 君泽言更是难以置信,眸中似有风云翻涌,久久不得平静。 他的母妃,竟然…… 就连那高坐于皇位上的清冷天子也是眉心紧蹙,冰冷的视线如利剑般射向鸿胪寺卿。 池夏抿着唇,埋头在瓜田里翻着。 【不行,得让我翻翻,有没有什么铁证先将闻太妃这个大奸细给拔出。】 她不想,曾在华夏史上经历过的血泪,在大雍再次重现。 在这异世,她想尽一份绵薄之力,就当是——为了曾经的华夏。 * 朝堂上的细作已尽在君衍掌控之中,他正欲将这些一一拔除。 但闻太妃作为先帝的贵妃,当时甚至连母族都能推出去挡刀的人,其手段之狠辣,根基之深厚,远非朝堂诸臣所能比拟。 所以,必须一步步来。 君衍微眯着眼,突然轻嗤出声,眉眼间尽是阴鸷狠戾。 池夏手执着笔,表情严肃的在宣纸上书写着,分明是一个连抄书都绞尽脑汁偷工减料的人,可她却为了大雍,为了百姓,密密麻麻写了整整五大页纸。 她揉着抄的酸涩的手腕,缓缓呼了一口气,将这些重要情报谨慎的收在袖中,等着下了朝就全部交给君衍。 事情都安排好了,可以静下心吃瓜了。 【我的妈呀,这鸿胪寺卿的小儿子可不止做了这些事,让我瞧瞧啊……】 池夏心音一动,方圆五米内的大臣瞬间噤声,身子悄悄往池夏方向一偏,头顶上好似竖起了一根天线。 大臣们:还有什么事啊?! 让我们听听待会该怎么弹劾才好! 池侍读,大胆说,说完我们好大胆开骂!! 池夏翻着瓜田:【这仇舒学手中的人命可不知何几,少说也有几十条人命了,他……他竟然……】 看到这,她的眼睛不自觉的瞪大,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众大臣:竟然什么?你倒是快说啊! 别每次一到重点就卡瓜啊! 真是急死个人! 池夏的声音一高,嗓音气愤:【他竟然还私底下贩卖妇女!他开始不满足于普通女子带来的利润,便将魔爪伸向了贵族大臣家娇养的女儿!!】 众大臣:“!!!” 听到这,他们也坐不住了。 毕竟他们都有女儿,怎么可能忍心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被畜生祸害!! 所以他们一个个向高台都跪下,群情激愤的让君衍严查鸿胪寺卿府。 就连池夏和君泽言也不例外。 “陛下,臣等请求陛下,严查鸿胪寺卿府!” 他们不信,鸿胪寺卿会不知道自己小儿子所干的事。 鸿胪寺卿瞧着众大臣脸上毫不掩饰的怒意,心一咯噔,总感觉有什么事被他们知晓了。 可…… 他的眼睛看向池夏,表面镇定,心里却七上八下。 可他没有听见池夏的心声,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鸿胪寺卿心中杂乱,手不自觉的握紧。 但好在他在官场上多年,开始拼命思考对策。 如此,只能自断臂膀,还有…… 他的眼中闪过一抹狠毒。 池侍读,不能留了。 “嘎——” 这个念头刚一出,鸿胪寺卿忽然感觉脖子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掐住。 他好似看见了太奶在向他招手。 太奶你怎么来了?! 还有太爷你来做什么?! 太太…… 鸿胪寺卿:!!! 太太奶你不要过来啊!!! 不能嘎!不能嘎! 太太奶再见! 呼吸瞬间通畅。 现在他才恍然明白,为什么他的同僚们被池侍读扒的连条裤子都不剩也没有嘎她,原来是这么回事。 很快鸿胪寺卿被锦衣卫扣下关进大牢,停职查办。 第124章 柔弱书生强上温润夫子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君衍:“诸位爱卿可还有要事启奏?” 新晋户部尚书谢福特走上前:“陛下,现国库空虚,臣奏请陛下将建设女子学堂诸事放缓,等国库充盈再建也不迟。” 君衍动作一顿,面上看不出任何神色,嗤笑:“哦?国库空虚?” 众大臣:他来了他来了,他带着不怕死的精神走来了。 朝堂上气氛渐渐凝重,让人大气不敢喘。 而这时,寂静的朝堂上池夏的心声骤然响起。 【这新晋户部侍郎谢福特……嗯……嘶……】 前排朝臣竖起耳朵,眼睛锃光瓦亮的,比东林寺那群和尚的大脑门还亮。 哎呦,听这语气,一听就有瓜!! 谢福特吃惊,嘴中发出“哔哔哔——”的电报声。 【……他屁股里面夹辣椒不辣吗?!】 池夏的心声十分疑惑。 朝臣们:!! 嗨呀,看不出来啊,老谢,你竟然还有这种爱好呢!! 不过,辣椒是什么?! 是跟花椒一类的品种吗? 【哦哟,原来他以为辣椒可以治便秘,所以往屁股塞辣椒啊!!】 【那辣椒估计都成干了吧!】 谢福特:“……” 朝臣们眼睛一斜,目光灼热的紧紧盯着他的屁股。 老谢啊,你便秘治好了吗?! 谢福特老脸一红,连忙捂住自己的屁股,眼睛恶狠狠的扫视一圈。 都给老夫滚粗!! 他夹辣椒怎么了?总比你们这些老不羞的破事好! 【啧啧啧,我就说贵圈真乱吧,一个上朝不爱穿裤子,一个又在神圣的金銮殿夹辣椒!】 【哎哟喂,这些个大臣的瓜还真是千奇百怪啊!】 就连君衍都绷不住了,手撑着额,遮住脸上无语的表情。 就是说,难评。 这很难评。 谢福特突然看向一旁的张御史,他这下终于明白了,张御史为什么那么轻易的改了口。 原来是这么回事! 他敢拿他的脚气作证,那个不爱穿裤子的人绝对是老张! 所以,老张过来吧你!! 有福不一定同享,可有难肯定同当啊!! 张御史:!!! 你不要过来啊!! 【哎呦——】 池夏看着谢福特和张御史之间的眉眼官司,倒吸一口气。 【这……该不会张御史和谢福特之间有我爱你你不爱我给命文学的酿酿酱酱强制爱剧情吧?!】 真不是她乱嗑CP,主要是这整本书,几乎都是南桐的瓜,这瓜她都吃麻了。 导致现在的她简直腐眼看人基。 “嘭——” 张御史听到池夏对她的污蔑,脚下一个不慎踩住了衣摆,直接让他摔了个马大趴。 池夏连忙收回自己飘逸的思绪,抿着唇瞧着被人扶起的张御史,眼睛不自觉的往谢福特身上瞄。 就看见他好似对这些动静无动于衷,还特意往旁边走了一小步。 【哇哦,这是避嫌?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谢福特:“……” 来来来,你来说,老夫该怎么做你才不会乱给老夫扯大旗? 老夫这一世英名,最终败在了池侍读这张嘴上! 【让我仔细翻阅一下这谢福特的瓜,看看有没有眼红掐腰给命文学。】 谢福特:“……” 朝臣们:快说,我们爱听! 【哇呀呀!他……他竟然私底下还喜欢玩……】 谢福特面色骤然一变,当场打断池夏的心声,声音凄厉:“陛下!!!” 君衍:“……” 朕还没死呢! “臣……臣以为陛下的旨意十分圣明,这是为大雍百姓谋福,大雍有陛下,是大雍之福!!” 谢福特话音一落,捂着小胸口心有余悸的回了自己的位置。 反正国库还尚有充裕,陛下爱怎么搞怎么搞吧! 众大臣:哎呦,你倒是让我们把瓜吃完啊!! 这瓜不上不下的,怪闹心的! 谢福特冷哼一声:不是爆你们的瓜,你们一个个尽看热闹不嫌事大。 许是大臣们的怨念太深,池夏没有理会谢福特突如其来的暴喝,自顾自的说道:【他竟然还喜欢跟光禄寺卿玩扩死普雷!】 【哎呦,那玩的那叫一个花,霸道大臣爱上青楼小倌,柔弱书生强上温润夫子,只有我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的,啧啧啧。】 众大臣:抓到了! 原来那个喜欢玩阔死普雷的是你小子啊! 今天这瓜,吃的尽兴! 竟然还有后续!! 谢福特:“……” 好好好,区区节操,何足挂齿! 他的苦茶,全都扬咯! 君衍揉了揉眉,用眼神示意着保泉赶紧喊退朝,要不然他迟早得被这些个大臣的瓜给噎死。 “退朝——” 众大臣:哎哟喂,这一天天的,简直不像上朝像上贡,真是要了老命了。 * 退朝之后,池夏亦步亦趋的跟在君衍身后回了御书房。 君衍在看奏折,池夏便坐在一旁一脸纠结的瞧着他。 【给?不给?给了那我怎么圆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不给我的良心又过不去。】 君衍无奈,将一堆废话的奏章往前一扔,侧眸看她:“夫人可有事要与我说?” 池夏抿唇,看着他漆黑的眸子,一咬牙,将袖中藏着的罪证递给他。 “给你,至于我怎么知道的,我也解释不清楚。”池夏一副破罐子破摔的说道。 君衍细细的翻阅着,听着她豁出去的话,低声笑了笑:“夫人的特殊,我知晓,而我也不会过问,但以后别做暴露自己身份的事,哪怕是我。” 池夏一愣,而后眼睛十分认真的盯着他,一字一顿的说道:“可是在国家大义面前,性命不值一提。” 【你可以说我傻,可以说我蠢,但是为了大雍,为了百姓,我义无反顾。】 其实她心中隐隐感觉到,她好像就是这里的人。 她对这大雍,这乔王府,还有眼前的人,都是异常的熟悉。 华夏,许是她的一场梦。 但她还是对华夏心生向往。 如此盛世,谁人不爱呢。 第125章 惊!君泽言的娘是假娘!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君衍一怔,恍然看着好似在闪闪发亮的池夏,忽的勾唇一笑。 这才是他喜欢的小凤凰啊。 少年热血,一腔孤勇又一往无前。 池夏出了御书房后,脸突然耷拉下来。 【统,身份暴露应该不要紧吧?】 其实她也很清楚的明白,她在来到这个世界后,性格与之前大相径庭。 她没有刻意的去模仿以前的性格,因为那样让她觉得,太累了。 一生都被困在面具下,永远都做回不了自己。 所以她情愿冒着被人当成怪物被烧死的风险,做自己。 系统慢吞吞的将视线从小人书上移开,【系统有自动保护宿主身份功能,请宿主放心。】 他们也清楚,一个人再怎么伪装,终究还是会露出破绽,所以他们一早就跟天道打点好了,只要别干出什么颠覆社会毁灭世界的事,一切都好说。 而且他们都是正规系统,走的都是官方的路子。 更何况池夏这个身份在原书中,只是一个小炮灰,那操作的空间就更大了。 池夏顿时松了口气,【哦,那就好。】 既如此那她就安心做她的咸鱼了。 远在天边的天道大人趴在云层上,哭的那叫一把鼻涕一把泪。 “呜呜呜,我的夏夏小宝贝怎么那么善良,可是爹没本事,不小心让女主觉醒了。” “不过没关系,我将对付女主的任务扔给君衍那个小兔崽子了,所以你只要保护好自己顺带把世界给救了,等爹将剧情恁死……” 天道大人猛地将眼泪擦干,手指在平板上戳戳戳。 * 池夏走后,君衍看着案几上的名单和证据,还不等他吩咐下去,突然他的眼前一黑,来到一处白茫茫一片的宫殿中。 就真,白茫茫的那种。 而这时,一道雄厚威严的声音在大殿四面八方响起。 “君衍,吾乃天道。” 君衍静静望去,就那么站着,也没有突然来到这里而感到吃惊。 只是用那双依旧无波无澜的眸子投去一眼,矜贵与清冷浑然天成。 天道:“……” 不是,你为什么不惊讶! 你这样显得我很呆哎! 许是天道眼中的情绪太过于强烈,他冷淡出声:“天道?” 天道骄傲的微抬下巴:“对。” 君衍:“就是你一直护着宋柔儿?” “屁!”天道声音顿时一高,连天道形象都不在意了:“老子怎么可能护着一个是非不分的玩意。” “若不是她,老子的夏夏宝贝也不会小小年纪在外流浪,直到现在才回来!” 呜呜呜,他的女鹅。 当时他好不容易空出手去要人,可那方小天道说什么都不放,还说什么那是他逆子家的孩子,既然到他这那就是他的人! 若不是他趁人不注意将人给抢了过来,想必这会他还得与夏夏宝贝隔位面相望。 君衍听着不过几句话就给炸出的信息量,眼中闪过一丝暗意。 “哦?照你这么说,我家夫人才是你所偏爱之人。” “那为什么宋柔儿……” 天道冷哼,瞥了他一眼:“宋柔儿是剧情线特意扶持起来与夏夏打擂台,试图代替吾做新的天道。” “若是剧情线成了新的天道,整个大雍将生灵涂炭。” 否则以君泽言的气运和手段,怎么可能连大雍都守不住! 天道现在越看君衍就越不顺眼,虽然对于小世界的走向他向来不插手,但他也没想到夏夏竟然真喜欢上了君衍这个逆子! 想到这件事他的心就格外的痛! 他当时还打算给夏夏安排十个八个的美男。 现在全泡汤了! 君衍挑眉,看着天道不善的目光,道:“所以天道找我来是有何事?” 天道神色一正:“吾希望你能将宋柔儿给完全压制下去,吾这边会尽快将剧情线给搞死,最后夏夏你给老子护好喽!” “哦对了,等你捉到宋柔儿你只要在脑海中戳吾,吾自然知晓。” 说罢,他挥挥手,立马将君衍给放了回去。 眼不见心不烦。 等君衍回过神,他就已经回到了御书房。 他的指尖在桌上轻点着,良久空旷的御书房中才响起一声嗤笑。 “天道。” 君衍小声呢喃,冷着脸开口唤道:“影一,影三。” 下一瞬一道身影闪身而出。 “加派人手,务必将宋柔儿给朕找出。” 影一:“是。” 君衍垂眸将名单交给他:“影三,你带着些锦衣卫将这些世家和官员给抄了,若有人敢跑,格杀勿论。” 正巧,他手上还有一批寒门子弟等着上位呢。 * 很快就到了池夏心心念念的霸道世子对小娘强制爱的吃瓜环节。 吃瓜小纵队等人知道今天有大瓜,还特意请了假,沈月涵更是将今天的班与其他人对调。 一旁看着的乔旭臣手捧着一大堆政事,匆匆嘱咐他们,“若是在别家受了委屈就打回去,我这人别的本事没有,就是喜欢以权压人。” 吃瓜小纵队们跟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在池夏等人的目送下,快马加鞭的进宫汇报政务。 马车到达安乐侯府时,门前的马车已经排满了长龙。 池夏一下马车,就瞧见门口的君泽言。 君泽言也是十分眼尖的看见她们,默默地走上前融入她们。 吃瓜这件事,还是要跟到大部队更为好些。 池夏只是淡淡的瞥了眼他,而后就收回目光,在心中叹息一声。 【唉,算了,看在可怜孩子一直被闻太妃这个假娘骗了的份上,带上一道也不是不行。】 君泽言:“!!!” 吃瓜小纵队:“!!!” 蛙趣,一来就上了个这么劲爆的瓜?! 他们真怕噎死啊!! 君泽言听着池夏的心声瞪大了眼,心不在焉的跟在他们身后一同进了安乐侯府。 假娘…… 这么些天跟着池夏他们吃了这么多次瓜,也知道池夏所言非虚。 所以他的母妃真的不是他的亲娘。 是了,哪有娘亲会不爱惜自己的孩子,冬天罚跪,夏天抄书,更甚至故意让他发热引得父皇的注意。 若不是当时还是太子的君衍知晓,他那会恐怕早就烧成傻子了。 君泽言眸子颤了颤,喉咙一哽,原本压抑的心好似解脱了些许。 突然,乔奕从背后揽住君泽言的脖子。 他的眉眼带着少年意气,一身红衣神采飞扬,压低着声道:“你这是哭啦?反正她也对你不好,想那么多干嘛?走吃瓜啊!” 君泽言一把拍开乔奕的手,好似十分嫌弃的理了理被他压皱的衣领,下巴微抬,看起来十分的傲娇。 “本王可没那么脆弱。” 池夏一行人在小厮的带领下进了安乐侯府。 他们一抬眼,就看到站在外厅待客的安乐世子的夫人——曾莹玉。 又在不远处看到了其中一名瓜主安乐世子。 池夏左右看了看,有些失望:【可惜了,另一个瓜主不在场。】 在大雍,小妾是无法在宴会上露面的,除非主家仁慈,又或者正妻势弱。 吃瓜小纵队也是一脸失望,动作一致的低叹一声。 【哎呦,宴会还没开始呢,这安乐世子准备去哪啊?】 吃瓜小纵队立马齐刷刷的看过去。 就见安乐世子在前厅待了不到半刻钟,就装作身体不适往后院走去。 【他这是准备先来一炮吗?】 君泽言一脸赞同的点头:本王觉得很像! 要不然他怎么在宴会还没开始,就往后院里溜去了。 一看就是准备去偷吃。 吃瓜小纵队们也是默默点头:臣附议! 段瑶瑶杵了杵一旁的沈月涵:你说,安乐世子夫人知道此事吗? 沈月涵摇头:我怎么知道,这得问夏夏。 乔乐突然反应过来,无声道:诶,我们好像可以不用开口交流就能知道彼此的意思诶。 乔奕:对啊,这是怎么回事? 君泽言碰了碰两人的肩,示意:别想了,安乐侯过来了。 安乐侯带着女眷,笑着迎了上来:“郕王,乔世子,池大人,快请进,请进。” 原本今日的赏花宴他是准备意思意思办一场,想邀请未婚的公子给待嫁闺中的女儿相看,没想办得太隆重。 可没想到,一些朝廷重臣在昨天递了帖子过来,说是这场赏花宴他们准备来赴宴。 就连眼前的郕王也是如此。 安乐侯看着面前尚未娶妻的郕王和乔世子,用自己绿豆点大的脑子暗自琢磨着。 该不会是这两个身份尊贵的看上了他家女儿吧? 不然为什么这场的赏花宴会吸引这么多大人物。 君泽言他们不知道安乐侯心中在想什么,所以他们这会跟在安乐侯夫人身后进了花厅。 “池侍读,好巧啊!” 一群朝廷重臣一个个都凑了上来,直接将君泽言等人给挤开了。 君泽言:? 他们,放肆! 惠棠县主: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根本没看到我们。 此话一出,君泽言陷入了沉默。 池夏一脸懵的被他们围着,整个人社恐都要犯了。 【怎……怎么回事?我莫名其妙成团宠了?!】 吃瓜小纵队:团宠,他们看是吃瓜的团宠罢了。 第126章 谁还分得清你和曹贼啊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池夏艰难的将众朝臣给应付完,往角落里一窝,先准备瞧瞧安乐侯府会准备什么吃的。 毕竟华夏传统习俗,来都来了。 而且宴会开始安乐世子肯定是要出场的,那一炮时间那么短,肯定还会偷溜去后院,除非安乐世子是个五秒男! 池夏刚坐下没多久,安乐世子就急匆匆的从外面走进来。 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眼睛的问题,总感觉安乐世子现在一脸欲求不满。 宾客来的差不多了,安乐侯等人便招呼着大家入席。 【嘶——】 【这安乐侯穿着个开裆裤作甚?是准备随地拉屎吗?!】 吃瓜小纵队:“!!!” 他们被池夏的心声一惊,捂着嘴此起彼伏的咳嗽着,眼睛时不时往安乐侯下半身瞄,眼神古怪。 这爱好,挺特殊的啊! 乔奕眼睛毫不掩饰的往安乐侯下半身看,想着这么大冷天穿开裆裤真的不冷吗,还是安乐侯本人抗冻? 而惠棠县主几个女儿家则是比较矜持,看一下,挪开休息一下,再看一下,挪开休息一下。 不远处招呼客人的安乐侯莫名打了个冷颤,心中纳闷,该不会是这冷风从底下吹着凉了吧。 池夏一边偷看,一边翻着瓜田,在看到两个熟悉的字眼,陷入沉默。 【我的妈呀,现在谁还能分得清你和曹贼啊!!】 【喜欢人妻?还喜欢那什么孕妇?!】 吃瓜小纵队:“!!!” 嘶—— 惠棠县主:没想到啊!这简直比淮阳侯的瓜还离谱。 君泽言:难怪每次府中的小妾一有身孕安乐侯就经常往那小妾屋里钻,连饭都来不及吃。 段瑶瑶:殿下你连这都知道?! 乔奕:真没想到郕王殿下是这种人,啧啧啧。 乔乐:曹贼是谁? * 安乐侯招呼着大家入席,池夏等人身份尊贵,特意被安排在中间。 菜一道道被丫鬟端上,她看着面前的大鱼大肉,还有海鲜,忍不住在心中嘀咕。 【我的妈呀,这还怪丰盛的。】 吃瓜小纵队等人执起筷子正准备开吃,忽的,池夏的心声又响起。 【我的老天奶啊!这菜里竟然给咱们下了助兴药!!】 池夏立马拦下他们,而吃瓜小纵队们早在池夏心声落下后脸色难看的放下筷子。 谁这么不要命了,敢把主意打到他们身上?! 池夏看着面前色香味俱全的菜更是气愤,下酒里还好说,但下在饭菜里就有点过分了吧! 【妈的,原来是安乐侯这个脑子进水到会插秧的,以为君泽言和我便宜老哥来这宴会上是看上了他的女儿,所以昏了头了给我们下药!】 【不是你单给君泽言和便宜老哥下就好了,为什么还要给我们下?】 乔奕:…… 君泽言:…… 有你是我们的福气。 【哇靠,他这是想一锅端把我们都给安排好啊!!不止想搭上皇家,还想搭上乔王府!!】 惠棠县主等人眼神一冷,冷笑出声。 安乐侯倒是好胃口,也不怕撑坏了肚子! 君泽言更是招手低声在白术耳边吩咐着。 段瑶瑶默默将一个小药包放在君泽言面前:用这个,我最新研制的烈性春药。 君泽言睨了她一眼,随手将药包扔给白术。 白术拿着小药包,立刻颔首退了下去。 惠棠县主侧眸看他:准备与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君泽言嗤笑:安乐侯都将主意打到本王身上了,本王不回个礼怕是会让人以为本王好欺负。 惠棠县主挑眉:你最好别手下留情,等瓜吃完本县主还要掀了这安乐侯府! 池夏现在还不知道她的吃瓜小纵队现在背着她开小群聊,自顾自的翻着瓜田。 【不是我就不明白了?他没脑子吗?他们这么一群人在他府上出了问题,首当其冲的就是安乐侯府!】 沈月涵叹了口气。 池夏这个傻白甜不知道他们还不知道吗? 任何东西但凡沾上点权势地位金钱,任何人都会昏了头,更别说安乐侯这个绿豆点大的脑子了。 若不是这侯府是祖上荫封,又有点家产,估计早就被安乐侯给霍霍光了。 安乐侯带着府中的人给宾客们添酒,眼睛时不时往池夏这桌瞄,见他们不动筷,咬咬牙将池夏这桌的酒杯填满。 然后举起杯开始说致谢词,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宾客们也跟着饮了。 【安乐侯看我们这边的酒杯作甚?难不成一计不成又来一计?!】 原本还有些纠结这酒喝不喝,闻言立马 停了下来,等着池夏找寻答案呢。 惠棠县主微眯着眼,不管这安乐侯还有没有计,这侯府她砸定了!! 敢算计本县主,几个娘啊这么狂。 还是她这么久没找这些世族麻烦,一个个都以为她从良了? 惠棠县主虽是京城小霸王,但她不爱找普通百姓的麻烦,觉得没意思,所以她便将视线放到了世族大家身上,可以说这京城的世族,都被她祸害过。 那些世族弱于皇权,君衍又高度集权,所以他们一个个敢怒不敢言,生怕被君衍抓到小辫子来一个族谱全灭的下场。 池夏看着酒杯:【酒没问题。】 池夏心声一落,吃瓜小纵队们顿时放下心来。 【不过——】 吃瓜小纵队立马提起心。 还有反转?! 【但这杯子有问题。】 吃瓜小纵队:你就不能一次性说完吗?这样很费心脏的嘞! 池夏装模作样的将酒举在唇边,而后手一偏,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往后面一倒,差点洒在邻桌的宾客身上。 这还是她在网上学到的躲酒小妙招,没想到在这里就给用上了。 吃瓜小纵队瞧着她的动作,一个个有样学样,往身后一洒。 被连续暴击的邻桌宾客:真是服了你们这群老六! 安乐侯见池夏他们喝了酒,顿时松了口气,乐呵呵的对着宾客们连连敬酒。 吃瓜小纵队们将酒给处理完,面上一个个夹着菜,实际是在暗中观察。 惠棠县主:郕王你那属下不行啊,这么久了还没见药效发作。 君泽言:你怎么不说段瑶瑶的药不行? 惠棠县主:这药本县主拿来试过,见效快,肯定是你属下动作太慢了。 话音一落,其他人瞬间齐刷刷的看过来:这药你用过?! 第127章 哇哦!这一大家子每一步都走到他们意想不到的点上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吃瓜小纵队个个满脸震惊。 他们知道惠棠县主玩挺花,但没想到玩得这么花啊! 竟然私下嗑药! 他们的视线慢慢的移到惠棠县主的腰上,段瑶瑶甚至伸手给她把脉。 肾挺好啊!到现在还没虚。 在他们打闹期间,一直盯着他们的安乐侯突然升腾出一抹燥意,心头更是有团火,烧得浑身发烫,他抬手拉了拉领子。 安乐世子在花厅里待不住,全身心都被后院里的小妖精勾了去,只敬了几杯酒就离开了。 世子夫人眼神晦涩的看着他离开,朝一旁的丫鬟使了个眼神,而后继续跟在安乐侯夫人后招待客人。 【哎呦,这曾莹玉怎么看起来这么有鬼啊!】 惠棠县主等人眼尖的注意到她的动作,高贵优雅的挑眉,坐等吃瓜。 【哦,原来是曾莹玉早就发现了安乐世子与小娘的勾当,还害死了她腹中孩儿,甚至让她这辈子都很难生育。】 【所以曾莹玉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拉整个安乐侯府下水!想让今天在场的宾客都看见安乐侯府中的龌龊。】 吃瓜小纵队低声叹息一声,又是个可怜人。 【可安乐侯夫人好像也没做什么,她把安乐侯夫人也算计进去算是个什么事?】 乔奕:该不会这安乐侯府一家都不是什么好人吧?! 君泽言:难说。 沈月涵:臣附议! 惠棠县主等人:附议+1 【嗯?!】 池夏看完瞳孔惊震。 【好……好离谱啊!】 【这安乐侯夫人是曾莹玉她爹的白月光,所以她勾搭上了曾莹玉的爹,生生将曾莹玉她娘气得卧病在床,所以被曾莹玉记恨在心!!】 【哇哦,一女共侍二夫,还是安乐侯将安乐侯夫人举荐给曾莹玉她爹,而这安乐侯夫人欲拒还迎半推半就的就同意了。】 【有时候还会在大庭广众之下玩个三人行!说什么这样更刺激!!】 【啧啧啧,玩得简直比咱县主姐姐还花!】 沈月涵:这一大家子,脏,真脏。 段瑶瑶:也难怪曾莹玉要报复回去了。 君泽言:没想到惠棠私底下这么会玩呢。 惠棠县主一脸理直气壮:本县主玩得花怎么了,本县主又没有勾引有妇之夫,又没有强抢民男,本县主对待每一段感情都是认真的,是他们管不住自己贪恋本县主美色。 君泽言:……6 安乐世子离开后,安乐侯也撑不住了,低声对着一旁的安乐侯夫人嘱咐着,而后晃晃悠悠的在下人的搀扶下离开。 【哎呦,安乐世子和安乐侯都下去了,曾莹玉什么时候将我们引过去啊。】 吃瓜小纵队一脸赞同。 这曾莹玉动作太慢了,他们吃瓜的心早已饥渴难耐。 池夏坐在椅子上百般聊赖的玩着酒杯,突然听见一旁的宾客窃窃私语。 “这安乐侯夫人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看起来脸这么红。” “应该吧,毕竟要顾这么多的客人。” …… 池夏闻言默默地将视线落在安乐侯夫人身上,面色古怪:【这……嗯……怎么说呢。】 【我宠幸棠总多年,看的书没有几十本也有上百本了,这怎么看都像是……】 君泽言等人闻言,眉梢微挑。 早已尝情事多年的惠棠县主仔细的打量了一眼,笑得一脸玩味:呀呀呀,大庭广众之下这么玩,本县主怎么没想到呢! 【今天这瓜,简直又大又黄!爷喜欢!!】 还好今天没带暴君出来,要不然她又看不着了。 而被池夏念叨的君衍,这会已经换上了常服低调的到了安乐侯府。 他不知是使了什么法子,在不惊动安乐侯府的情况下,成功的隐藏了身份,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君衍站在角落,清冷的面孔隐在暗处,背着手眸光淡淡的落在池夏身上,在听完她的所有心理活动后,无奈的垂下眸。 看来得让惠棠的私生活收敛点了,万一带坏了他家夫人怎么办。 还有夫人口中的棠总…… 他的眼神意味不明的落在池夏的腰上,骨节分明的手摩挲着腰间池夏送的玉佩,缓缓勾唇。 既然夫人经验这么丰富,想来腰应该受得住吧。 唔,看来还是要早点上门要名分了。 不过…… 君衍眸光一凉,扫了眼这偌大得安乐侯府,嗤笑。 他原本打算让安乐侯府再苟延残喘几日,如今看来是不能够了。 * 正当池夏他们正准备等曾莹玉引他们去看戏呢,曾莹玉好似站不稳般晃了晃。 安乐侯的小儿子走上前,一脸关切。 “嫂嫂,可是昨夜没睡好,导致身子有些不适?” 曾莹玉红着脸,含羞带怯的轻瞥了小叔子一眼,“可能是酒喝多了。” 小叔子:“嫂嫂快坐下,你操劳这么久,还是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吃瓜小纵队看着面前又一不同寻常的场景,陷入沉默。 啊这…… 君泽言:先是安乐世子对小娘强制爱。 惠棠县主:再是安乐侯夫人一女侍二夫。 乔乐:最后是曾莹玉与小叔子眉来眼去。 其余小纵队成员:这一大家子,每一步走的都让人意想不到! 身后的宾客又开始小声感叹:“这二公子还是个孝顺的,也不知道二公子今年可有婚配。” 系统默默将联盟键给打开,周围的人只听见耳边响起的一声声阴阳怪气。 【哎哟喂,狗屁的孝顺。】 【这孝顺到都把人嫂嫂给孝顺到床上去了。】 宾客们:“……” 嘶—— 宾客们一个个沉默不语,耳朵竖起,手默默地抓了把瓜子嗑着。 好了,知情人你说吧,仔细说说,一字不落的说给我们听,我们都准备好了。 【哦哟,这小叔子还是个0.5,昨晚上先是跟曾莹玉闹了半宿,然后自己一个人回去玩大黄鳝我嘞个豆!!!】 时至今日,我嘞个豆精神大爆发重出江湖! 沈月涵:大黄鳝怎么玩? 乔奕:可能……嗯……是这二公子私下的小爱好? 惠棠县主:这道题超纲了本县主也不会。 乔乐:我有点好奇是怎么个玩法。 君泽言:本王也有点好奇。 第128章 我就说还是古人玩得花吧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嘶——我的妈呀,它还在(消音)——里呢?!!】 周围听着八卦的人瞳孔一震,手里的瓜子惊得都抓不住了。 这这这——这二公子牛啊,这是在大战三百回合?! 他这是想治便秘啊?!! 段瑶瑶更是一脸求知若渴的将视线落在二公子身后。 这二公子,简直完全不符合常理。 【而且这二公子不爱跟男的搞,就喜欢跟千奇百怪的动物一起玩躲猫猫游戏!!!】 众宾客:躲猫猫?怎么躲?! 有些老油条瞬间秒懂,一个个面色通黄的扫视着二公子,娇羞的跟个小姑娘一样。 哎哟喂,玩还是你会玩。 【我的老天奶啊,还是活的,活的啊啊啊!!!】 【呕!还好我不爱吃黄鳝,呕——】 乔奕:我感觉黄鳝要是会说话,估计会说:你个狗儿爬的,早知道就烂河里了,活着还要遭这种罪。 某些爱吃黄鳝的宾客想到那个画面,皆是脸色难看,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更别说耳边还有池夏在那配音。 宾客们看着桌上几乎与海鲜挂钩的美食,筷子都不知道往哪放,干脆选择不吃了。 毕竟听了一个这么重口的瓜,能吃得下去就怪了。 “诸位,我们安乐侯府特意邀请了京城有名的戏班子来唱霸王别姬,就在后院,各位贵客一起去捧捧场?”曾莹玉休息了片刻,笑着对在场的众人说道。 【来了来了,好戏开场了!】 池夏甚至激动的唱起了歌。 【她来了她来了,她带着瓜走来了!】 此话一出,宾客们瞬间眼睛一亮。 哎呀呀,这多不好意思啊,参加宴会也就算了,还带着我们吃瓜。 君泽言率先起身:“既如此,本王就却之不恭了。” 吃瓜小纵队跟着起身:“我们一起。” 宾客们看着池夏等人离开的背影,内心打着小算盘:哎呀,好久没看戏了,大家伙一道啊!! 周围的人附和着:走着走着! 一群人嘴上应和着说去看戏,实际上一个个都跟在池夏身后,生怕给落下了。 瞬间花厅内大半的宾客空了大半,曾莹玉虽然疑惑,但看到宾客们离去的方向,心中的郁结顿时散了不少。 她看着花厅里高高悬挂着的家和万事兴的字眼,嗤笑,这肮脏至极的安乐侯府,总算是要就此落幕了。 原本一开始君泽言冲在最前头,池夏排第二,渐渐地池夏慢慢追上了他,甚至他还落后了几步。 君泽言默默地瞧着池夏的腿:这腿这么短,捣腾的倒挺快。 还是吃瓜使人潜力爆发? 君泽言跟在池夏身后,她那一惊一乍的心声突然传来—— 【哇敲!还有安乐侯的瓜还可以看!!】 池夏突然在面前的分岔路口停下,纠结的左右看着。 【左边是霸道世子对小娘强制爱。】 【右边是安乐侯与三个大汉玩相扑。】 【好纠结,怎么办?我都想看。】 后脚跟上的吃瓜小纵队:??? 惠棠县主手肘杵了杵君泽言:三个大汉是你安排的人? 君泽言摇头:本王怎么可能会这么重口,少说也得多加几个。 段瑶瑶:6。 乔奕:6。 沈月涵:6。 乔乐:9。 话音一落,众人齐刷刷的看向乔乐:妈的,你为什么不跟上队形! 乔乐:因为6翻了就成了9,不行吗? 众人沉默:……你可真9! 【为什么我没有分身术!为什么!!老天不公平!!!】 天道大人:咱这不是玄幻位面,爹也没办法。 池夏一咬牙一跺脚,闭着眼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左边。 【南南看多了,来个小清新的换换口味。】 【猛猛冲猛猛冲!!现在他们还在玩蒙眼抓妃阔死普雷的戏码,马上就要搞上了啊啊啊!!】 后院。 小娘红着眼,一脸愤恨:“世子还要如何,我背着侯爷与你欢好已是罪大恶极,世子难不成还要这般羞辱我?” 安乐世子强硬的将小娘压在墙上,搂着她的腰,笑得跟霸总文里的霸总一样油腻:“女人,要不是本世子,你怕是还在后院中被人磋磨致死!” “你别忘了,是谁让你有了今日!” 小娘倔强的咬着红唇,“那又如何!” “若不是因为你,我的孩子也不会落胎!” 安乐世子瞬间心中的怒气蹭蹭蹭的涨,面上骤然阴冷,“落胎?!你别忘了,本世子才是你的男人,要怀也只能怀本世子的孩子!!” “其他人,休想!” 许是二人演得太起劲,根本没发现有人靠近。 池夏带着自己的吃瓜小纵队走到后院霸道世子与小娘偷情的一处小苑,眼睛不停的左右瞄着,想找个最佳吃瓜地点。 一众人刚靠近小苑,让人脸色通黄又尬到抠脚的对话扑面而来—— “我爹如何比得过本世子?你难不成还图他年纪大,图他一身老人味还是图他一把年纪还爱抠脚?” “你既然想要孩子,本世子给你一个就好了……” “唔……” 池夏趴在门上,耳朵支起。 【哎呀呀,时间掐的刚刚好,不愧是聪明机智的我!】 吃瓜小纵队:……你高兴就好。 一直在暗处跟着的君衍满脸纵容:夫人的确很聪明。 乔奕站在一处半开的窗户前朝着他们招手:诶,快来快来!! 众人对视了一眼,猫着腰往乔奕的地方走。 个子矮的女生站在前面,他们几个男的十分自觉的往后排站。 池夏等人趴在窗台上,分明一个个脸色红的跟个猴屁股一样,但眼睛还是时不时的往里瞄。 这个位置前面被一处屏风挡着,朦朦胧胧的,光线又昏暗,所以只能看清个大概。 但好歹这瓜是吃上了。 池夏默默地将半个身子都要探进去的惠棠县主拉了回来。 【不是我说县主姐姐,前一次你戳窗纸戳的都能把你的脑袋给塞进去也就算了,这次咱收敛点,别被人发现了。】 池夏确认拽紧了惠棠县主后,才将目光放在小苑里面。 【啊啊啊啊!我就说还是古人玩得花吧!!!】 —— 前期的君衍:就你这脑子。 后面长了恋爱脑的君衍:夫人的确很聪明。 双标的是谁我不说。 第129章 公鸡:坏了!这波冲我来的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哦哟,高难度避火图倒是被你俩给玩明白了,这动作难得嘞!】 在之前在给系统找小人书时她也私藏了几本,每天晚上窝在被窝里看,现在还在她枕头底下压着呢。 还是之前那句话,还是古人玩得野啊! 当年她在海里遨游都没见过这么野的。 池夏一手拉着惠棠县主,一手捂着眼做出宫紫商捂眼的动作。(PS:没有ky,单纯引用。) 等吃瓜大军循着味找来时,吃瓜小纵队趴在一侧半开的窗户上,正津津有味的往里瞧着。 而惠棠县主半个身子都探进去了,若不是有池夏抓着,她怕是会翻进去站在他们床头边看。 哎呦!! 总算是给他们找着了!!! 吃瓜大军们一个个静默不出声,十分有组织有纪律的按照先前在冬狩时吃瓜的举动,按高矮顺序排排队。 有些新来的不懂规矩,被有经验的老人重重呼了一下后脑勺,瞪了眼暗骂声不懂规矩。 然后伸手一拽,带着他排排站好。 新来的无声的龇牙咧嘴的捂着后脑,但目光却炯炯有神的探着脖子往里看,半点都不带移的。 新来的:疼也就疼一阵子,但瓜可不能不吃! 小孩哥裴共秋是被自家爹娘抓来凑数的一员,这会也混杂在吃瓜大军中。 现在大瓜在前,他直接将之前在心中喊人妖怪的事抛之脑后,仗着自己跟池夏有一面之缘,一脸乖巧的凑到池夏身边,扒着窗户意图往里看。 这动作被站在池夏身侧的沈月涵发现了,心不在焉的用手捂住裴共秋的耳朵和眼睛,小声说道:“小孩子家家的,不能随便乱看。” 说着眼睛便往里看,根本没注意她是把裴共秋的眼睛蒙上了,但耳朵还露在外面。 裴共秋眼前陷入一片黑暗,郁闷的鼓了鼓腮帮子,在心中安慰自己:虽然瞧不见,但好歹还能听个响不是。 吃瓜大军们顺着窗户的那条缝,看着里面一个个高难度动作,还时不时飘出几道面红耳赤的交谈声。 “我是你小娘!” “小娘又如何,这副身子的构造,本世子比我爹还清楚,你,只能是本世子的女人!” 话落,里面又开始了激烈的肉搏声,简直招招致命。 原本还有些不明所以得吃瓜群众们听到这谈话,这下是知道里面的人是谁了。 “啧啧啧,安乐世子和小娘……” “有辱斯文!” “世俗风下!” “简直不知廉耻!” “跟淮阳侯他们一样!” “一看就是早有一腿了!” “……” 现场莫名的成了捧哏现场,有人说上句,立马就有人接下句。 坚决不让话掉地上! 这边吃瓜大军们吃瓜吃得正亢奋呢,忽的正门那传来一阵阵喧哗声。 吃瓜大军:??? 咋了? 有人来捉奸了?! 下一秒,池夏的心声响起—— 【快快快,我们快绕到小苑前面去,曾莹玉带人来捉奸了啊啊啊!!】 吃瓜大军:!! 嗨呀! 还真被他们给猜中了!! 快快快,大瓜就在前方,大家伙加把劲,冲啊!!! 吃瓜大军们一窝蜂的从侧面冲出来,直吓得正准备带人踢门捉奸的曾莹玉一跳。 曾莹玉捂着胸口,看着一群人跟个丧尸围城似的窜出来,声音还在打颤道:“你们这么多人在这,是做什么?” “我的玉佩掉这附近了,在这找呢!” 不知是谁打了头,后面的也跟着有样学样道:“我的簪子落这了,还没找着。” “我的腰带……” “我的鞋垫子……” “我的面子……” 反正总结下来就一句话,在这附近掉东西了,还没找到,可能掉这小苑里头了。 曾莹玉:“……” 个个都在这掉东西?她怎么不信呢。 “世子夫人,我们掉的东西没在这附近找到,说不定掉这小苑里头了,还请世子夫人打开门,容许我们进去找找。” 曾莹玉虽然疑惑,但将安乐侯府拉下水的心占据了上风,让小厮将紧闭的门给踹开。 “嘭——” 踹门小厮默默退到一旁,感受到那急速的风冷冷的打在他的脸上。 吃瓜群众一窝蜂的往里冲,险些让这小苑都快站不下了。 在看到床榻上叠在一块的两人,个个人均影帝,叫得比打鸣的公鸡还响! 公鸡:坏了!这波冲我来的。 “啊——” 众人发出一道尖锐的爆鸣声。 曾莹玉连人都没看清,眼眶瞬间一红,里面含着泪,大喊出声:“夫君,你这是做什么?她可是你小娘!” 池夏瞅了眼她,默默地手动给她侧了一下方向。 她甚至还十分善解人意的给曾莹玉找了个理由:【没关系,高度近视我知道,眼瞎不是你的错。】 曾莹玉脸上伤心欲绝的表情差点绷不住,但她还是十分敬业的在吃瓜大军的让位下走到床榻前,黯然神伤的看着两人。 安乐世子在众人冲进来的瞬间,当机立断一把拉过被丢弃在一旁的被褥,将他们俩给罩的严严实实的。 池夏看的都忍不住吹了声口哨。 【哎呦,这安乐世子比淮阳世子聪明多了。】 小娘闷不吭声的趴在被子里装死,安乐世子露出个头,对着曾莹玉大吼道:“你这是在乱说什么?!” “床上的人怎么可能是本世子的小娘,本世子只是宠幸个丫鬟,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善妒!” 一旁看戏的吃瓜群众听着他倒打一耙的话,惊得全场哗然。 啧啧啧! 这安乐世子,还真是恬不知耻! 曾莹玉被吼得脸一白,哪怕她下定决心将安乐侯府中的火烧得更旺些,可好歹她与安乐世子同为夫妻近五载,心里怎么可能没有一点波澜。 安乐世子看着曾莹玉楚楚可怜的模样,口气缓了缓,“还不快把客人带回去,到时父亲怪罪下来可就不好了。” 曾莹玉听到安乐侯这几个字,眼中闪过一丝狠意,“世子,你这样做可还对得起父亲,对得起我?!你可曾将安乐侯府的名声放在眼里?!” 安乐世子面色陡然慌乱,“此事关父亲什么事?” 第130章 一个赛一个离谱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玉儿你是酒喝蒙了吗,这分明是本世子的暖床婢!玉儿你可不要胡言乱语!!免得污了我安乐侯府的名声!” 安乐世子指着身侧的小鼓包,语气无不包含威胁。 曾莹玉面色难看,显然已经到这种地步了,他竟然还在嘴硬! 而且她也没想到对方跟个地痞流氓一样,如此的无赖。 气氛逐渐僵持下来,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你让那暖床婢将脸露出来让我们确认确认不就好了。” 小娘好歹在安乐侯那比较受宠,所以还是有人见过小娘的容貌的。 安乐世子僵着脸,手死命拽着被褥不让掀开。 “这是本世子的暖床婢,岂能让外人窥探身子?” 有好事者见他不愿,甚至还唯恐此事闹得还不够大,个个好心出着主意:“世子,你若是不愿,可以喊安乐侯夫人过来作证。” “或者喊安乐侯过来也行!” “对啊对啊!” 【哎呦,安乐侯怕是这会起不来哦!】 【啧啧啧,现在还在跟三个大汉玩你拍一我拍一小游戏呢!!】 吃瓜群众:!!! 哇哦,竟然还有瓜!! 想看!! 吃瓜群众左右摇摆不定,但想了想安乐侯这会估计还在打群架,还是这边的重要些。 等将这边的瓜吃完了就转移阵地。 【嗨嗨嗨,跟世子夫人有一腿的二公子也到场了。】 闻言,吃瓜大军们连忙让开一条小道,让姗姗来迟的二公子进来。 二公子早就从曾莹玉口中知道了此事,所以他脸上立马就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道:“大哥,你玩什么女人小弟也不会说你,可你千不该万不该的玩父亲的妾室啊!!” 二公子偷偷瞧了眼鼓起的大包,眼里露出的神情兴味又贪婪。 他还以为这件事是嫂嫂在胡说八道,没想到是真的。 大哥竟然还真敢胆大包天去染指父亲的女人。 大哥做出了这种事,怕是这世子之位也将不保。 这简直天助我也。 父亲膝下的嫡子除了大哥就只剩下他了,所以这世子之位他唾手可得! 不过……他得将此事闹得更大些。 君泽言挑眉看着二公子跃跃欲试的表情,嗤笑:又是个眼皮子浅的东西! 安乐世子知道小弟与他的不对付,这会他怕是更会火上浇油,所以他的手强硬的按在被褥上,怒骂出声。 “小弟你又在胡说什么?!是不是这妒妇与你说的?这分明是本世子的暖床婢!你赶快将客人给本世子带下去!” 二公子一脸失望的看着他:“大哥,你这是在掩耳盗铃吗?” “你这么做,可有将嫂嫂放在心上!” 突然被点的曾莹玉连忙低头拿着帕子拾着泪,看起来明显是被安乐世子给伤到了。 【哎呦,还聊还聊,什么时候掀被子啊?再聊下去安乐侯那就快完事了!!】 吃瓜群众:!!! 这可不行!! 他们连忙七嘴八舌的催促着安乐世子。 “世子我们又不看你那暖床婢的身子,只看看脸又不碍事。” “对啊对啊,我们等会还要去看戏呢!” 虽然此戏非彼戏。 “世子你就别犹豫了。” “……” 安乐世子这直接被他们给推到高台上,上不得下不来,只能脸色难看的犟着嘴不吭声。 老实站在池夏身侧的裴共秋小眼珠子一转,狡黠的笑了笑。 他当机立断,趁着所有人都不注意,“唰”的一下冲上前猛地将被子给拉开。 直接将里面面色红润头发凌乱的小娘给露了出来。 “人证物证俱在,大哥你还想怎么狡辩!” 二公子指着将脸埋在安乐世子身上的小娘,义愤填膺道。 虽然小娘捂脸的动作很快,但他们还是看清了她的容貌。 安乐世子脸色铁青,他这会气得双眼充血,胸膛也在剧烈的起伏着。 他不好对着客人发火,毕竟这在场的人哪个都不是他能惹得,只好将炮火转移到曾莹玉身上。 “还愣着干嘛?还不快点把客人给带下去!!” 而后他又转头对着所有人,咬牙切齿道:“还请诸位先行离开,这是我安乐侯府的家事,想必你们也不好插手!” 见他们还是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不愿走,安乐世子又提高了声,再次重复:“我安乐侯府特意请了京城有名的青衣来唱戏,请大家移步!” 主人再三驱逐,他们也不好多留,一个个唉声叹气的用着小碎步往外走。 不过好在还有安乐侯的瓜可以吃,这么想着,他们也没那么失落了。 而这时,忽的二公子又突然发出了点死动静。 “嘶——” 二公子脸上浮出两抹不同寻常的红晕,跟要便秘一样腿绞在一起,脸色似痛苦似欢愉。 见瓜又有后续,众人纷纷停下脚步,齐齐转身,眼睛瞪大的像铜铃。 “嘶,看这样子,该不会是爽到了吧?” “难说!谁让他这么搞害得我们今天才从小黑屋里放出来。” “啧啧啧,这安乐侯府一个赛一个的离谱!” “二公子看你这样子可不能讳疾忌医啊!” “小心菊门不保!” 二公子面色突然亢奋,“砰”的一下,倒在地上紧闭着眼。 附近的众人吓得立马连连后退,手摇得简直跟花手一样快,生怕摇慢了就被人给冤枉了。 “可不是我啊!我可没碰他!” “也不是我!” “……” “大家让开,我是太医让我过去!!” 见人昏迷,人群中立马响起了好几声说我是太医。 毕竟身为医者,岂能见死不救。 不然,那就是违背医德,违背自己学医的初心。 周围的吃瓜群众也是十分乖巧的让出一条小道让太医靠近突然昏迷的二公子。 几名太医走上前,打量着二公子的脸色。 他现在的面上莫名有些红润,额头上也汗津津的,也无明显的外伤。 他们试过掐人中,拍打极泉穴,捏耳垂等方法,可二公子还是昏迷不醒。 而小苑里的人实在是太多了,空气不流通对病人不利,于是他们对视了一眼,便开口道:“诸位先出去,等我等先仔细看看二公子的病情再告知大家。” —— 太医:哎哟喂!总算是给我抢到了前排吃瓜了! 第131章 我们要为小黄鳝鸣不平!!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段瑶瑶默默举手:“我也是医者,我留下。” 她实在是太好奇二公子的身体构造了。 众人齐刷刷的看向段瑶瑶。 然后—— 然后她就被赶出去了。 段瑶瑶:“……” * 段瑶瑶气鼓鼓的抱着胸背对着小苑,背影都透着一股不服输的气愤。 “他们凭什么把我给赶出来!” 好歹他们也是同僚!同僚!! 池夏绕着她左右哄着:“好了好了,瑶姐别生气了,咱瑶姐这么厉害可不能随意出手,走我们吃瓜去。” 此话一出,段瑶瑶明显有些动摇,脚慢慢的往之前看戏的窗户下挪,嘴里却十分倔强的说道:“他们这是不信任我的医术!” 惠棠县主无语的揉了揉眉:“这个月的药材本县主都给你包了!还气吗?” 段瑶瑶瞬间一激灵,斩钉截铁的点头,生怕慢了就无了。 “成交!” 在趁着池夏等人交谈的时候,吃瓜群众自发的回到原来的吃瓜地点,重新按照刚才的顺序,自觉站好。 小苑中,几名太医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在将段瑶瑶那个活阎王给赶了出去才松了口气。 哎呀妈,要是将活阎王留在这,他们都怕二公子活不到明天。 也不知道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怎么就喜欢捣鼓些跟毒药一样的解药。 * 小苑内的太医配合默契,扒眼皮的扒眼皮,把脉的把脉。 “没有中毒。” “不是突发性晕厥。” 把脉的太医面色慢慢有些古怪,但还是接着道:“脉象较快,肾虚,口臭。” 这些都得治。 外面偷……不是,旁听的吃瓜群众:“这二公子还口臭呢?!” “难怪我每次跟二公子交谈时总传来臭味,原来是二公子口臭!!” “哎呦老李,你不是前几天腿伤了吗?怎么也来了?” “嗨,你不提醒我都忘了我腿伤了,快,扶我一把,腿突然有点痛!” “……” 将正常病理因素给排除,那就只剩下最离谱的那个了。 谁能想到,二公子竟然是被黄鳝给生生干晕过去的。 他们对视了一眼,最终将视线落在他的身后。 曾莹玉一脸着急的问:“太医,我这小叔子怎么了?” 太医好歹是宫中出来的,眼界开阔,便习以为常的说道:“没什么大碍,还烦请世子夫人稍等片刻。” 说着便合力将二公子抬到床上,将床帘放下,开始准备手术。 一侧的安乐世子看着曾莹玉脸上不同寻常的神色,突然觉得头上隐隐冒着绿光,忍不住阴阳怪气出声:“玉儿你是本世子的夫人,不是小弟的,知道吗?” 曾莹玉也不杵,哼笑道:“我这是正经嫂嫂关心弟弟,可不是你想的那么龌龊!” 吃瓜群众:就是你想的那么龌龊! 他们瞬间将被遮得严严实实的瓜移向安乐世子等人,毕竟大瓜现在暂时吃不着,那就将就将就吃个小的。 “哎呀妈,这老大了吧?!” 太医们早在他们吵起来时就手动将二公子的裤子给扒下,在往外一掰,往里看。 嘿,你猜怎么着,里面还真藏着一只黄鳝! 那黄鳝还在惬意的翻身。 而它在看到光亮时,眼睛一寒,张着血盆大口泛着寒意的看着敌人,时刻准备就绪。 “来吧!” 其中一名太医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的点头,用帕子包住手指,开始取黄鳝。 小苑外,吃瓜群众竖着耳朵听着太医之间的交谈,瞬间将还在吵架的安乐世子夫妇抛之脑后,屏息凝神。 “嗷嗷嗷——” “好痛!!!” 吃瓜群众被突如其来的痛呼声吓了一跳,然后开始七嘴八舌的问:怎么了怎么了?! 怎么就开始喊痛了?! 难不成是菊门咬人事件?! 【哎哟喂!取黄鳝的太医可真是惨,英勇就义,以身诱饵,用自己的一根食指来换取二公子的平安。】 池夏眼中闪过一丝同情。 【黄鳝到现在还咬着太医的手不放呢!】 吃瓜群众皱着脸纷纷倒吸了一口气。 哎呦,听着就疼!! 那位英勇就义的太医你可真是惨啊!! 这手啊,不能要了。 太医苦着脸将黄鳝扔到地上。 我这手算是脏了啊!脏了!! 床罩子被拉开,二公子也悠悠转醒。 二公子脸上还带着一丝亢奋的红意,好似还意犹未尽的瞧了眼地上翻腾的黄鳝。 曾莹玉见人醒来,顿时松了口气,心里随之而来升起一丝异样。 吃瓜群众看着地上还活蹦乱跳的黄鳝,意味不明的啧啧出声。 这长度都有小臂一半长了吧?! 惠棠县主半倚在窗前,饶有兴趣的问道:“二公子,本县主有一事不明。” 二公子看着她丽若朝霞的脸蛋,语气故作风流:“县主请问,我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惠棠县主将视线落在地上的黄鳝上,“本县主想知道这东西你是怎么藏进去的?” 二公子:“……” 他就不该多嘴问这一句!! 吃瓜群众:对啊!怎么藏的?!快告诉我们!! 二公子抿着唇,看着面前一众求知若渴的吃瓜群众,心一横,干脆闭眼道:“前几天与好友出去冬踏,在湖边看到了只黄鳝,我瞧着怪可怜的,正准备将它放生,可没想到它却倒打一耙,竟然顺着我的外袍钻进了我的花里!” 乔奕:“那你为什么不去找御医?” 二公子脸色难看,“主要是我对此事实在是难以启齿,所以一直到现在都没去瞧御医。” 吃瓜群众:编,你就编吧! 我们就静静地看着你胡说八道! 就是可怜了小黄鳝,年纪轻轻就遭这种罪也就算了,临了还要受到如此污蔑!! 我们要为小黄鳝鸣不平!! 【噗哈哈哈哈——简直要给我笑发财了!!】 【这话术简直跟我蹲肛肠科门口听八卦一个样,都不带改的!】 一旁的太医默默举手:“这黄鳝应该是昨天的,若是几天前怕是已经闷死了。” 二公子:“……” 要你多嘴! 吃瓜群众:哎呀呀,打脸了吧!快说,这究竟是怎么溜进去的! 老实交代! 就连安静的安乐世子也是一脸古怪:没想到小弟玩的比本世子还野呢! 他好歹玩得是人,但小弟这是连物种都变了! —— 黄鳝:求各位青天大老爷给我伸冤啊!! 第132章 这龙椅也是我这颠婆能坐的?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二公子:“……” 吃瓜群众:二公子快说,哪怕你说是小黄鳝暗鲨你的我们也信! 别怕,我们这么多人看着呢! 二公子被众人看得一脸不自在,垂眸盯着地上的小黄鳝,不语。 吃瓜群众:!! 咦惹!你该不会是还想捡起来再霍霍吧?! 不要啊!! 某些对黄鳝这道美食情有独钟的老饕看见二公子的眼神,忍痛将它给划去。 这二公子,果真是诡计多端! 硬生生将他们的食谱给划去了一道。 二公子:“……” 他被众人看得没法子,破罐子破摔道:“其实是因为我这些天一直受到便秘的困扰……” 【哎呦呦,还便秘!就算是便秘你就不能去找太医开两副药通通肠胃吗?!】 【难不成这药是会吃死人还是会抄家流放啊?!】 吃瓜群众一脸赞同的点头:没错,没错! 二公子接着支支吾吾道:“然后我就听闻黄鳝可以通肠胃,所以我就……” 【咱就是说,就离谱!】 【之前遇到个屁股夹辣椒的,现在又来个夹黄鳝!】 【你们这些便秘星人就不能正常点吗?!!!】 人群中某个夹辣椒的默默夹紧了腿。 首先我没有惹你们任何人,其次我没有惹你们任何人! 【算了,散了吧散了吧,这种有味道的瓜我不想再吃第二遍。】 【去安乐侯那边瞧瞧!】 吃瓜群众也不想再吃二公子这些破事了,一个个跟在池夏身后往安乐侯的院子跑。 就连之前腿伤的都不用人扶了,瘸着腿健步如飞。 在走到一个拐角处是,暗处突然伸出一只手,猛地将池夏往假山后一拉。 害得她差点以为是哪个短命小子来要她狗命来了。 一直紧紧跟在池夏身后的吃瓜小纵队默默扭头,连忙指挥着大军赶往安乐侯的所在地。 吃瓜小纵队:真不是我们抛弃队友,而是敌方太强大,他们真干不过。 所以夏夏,坚强些! 池夏心有余悸的看着忽然把她拉进来的君衍,低着声,莫名有些娇软:“干嘛呀干嘛呀?我还要去吃瓜呢!” 君衍抿着唇,揽住她的腰,将下巴搁在她的肩上,想说这几天她都不来找他,所以他就来找她了。 可又觉得自己这样说出口,不合礼仪,还有点不值钱的样子。 憋了好半响,才道:“我就是想抱抱夫人。” 池夏猝不及防的被他抱了个满怀。 她在君衍怀中抬眸,闻着年轻天子身上传来的淡淡冷香,有些艰难的咽了咽口水。 一边是瓜,一边是美色。 真的很让人纠结啊!! 池夏脸颊微红,对上了君衍那双黑眸,“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吃瓜?!” 君衍:“……” 他还能怎么办呢。 自然是顺着她咯。 君衍眉眼无奈,抱着怀里的小凤凰施展轻功,前往吃瓜现场。 只是很可惜,等他们赶到时,戏已经落幕了。 池夏也只是遗憾的片刻,就跟着君衍回宫了。 虽然君衍说是只是想抱抱她,但她岂能不知,他这是想她了。 早在她跟君衍在一起后,她就看透了。 暴君活脱脱就是个粘人精! 粘人精!! * 两人回到了宫里。 君衍牵着人照常去了御书房,只是这次,他没有放开池夏的手。 池夏:? 【这又是想作甚?!】 君衍不语,牵着她一路走到御座前。 他双手摁在她的肩膀上,就这么大大咧咧的让她坐在了御书房中的龙椅上。 池夏:?!! 【不是?救命!这龙椅是我这个颠婆能坐的?】 【这不合适吧不合适。】 【要是朝中大臣知道了还不得参死我!】 【可是这是龙椅诶,还是金的!!】 【想扣!】 池夏莫名觉得有些烫屁股,可她整个人都被君衍按着,根本起不来。 她只能抬眸看着半跪在她跟前的君衍,小心脏颤啊颤:“陛下,这这这……你是想让我给陛下洗龙椅吗?” 【还是用屁股的那种。】 君衍一顿,看着眸子清亮毫无察觉的池夏,无声叹气。 也罢,不懂也好。 君衍垂着眸将池夏的衣摆捋平整,嗓音十分的漫不经心,“你安心坐着就好。” 【你这么说我更不安心了。】 君衍无奈:“你之前不是说我的东西就是夫人的吗,更何况不过只是一张镶了金的椅子罢了。” 池夏一愣。 【好像说的……也对。】 君衍起身绕到她身后,轻轻地喊了声:“夫人。” 池夏下意识的侧头,唇瓣猝不及防的擦过身后人的唇,她立马愣住。 君衍直勾勾的盯着她,两人凑得极近,近到仿佛连眼睫毛都绞在一起,呼吸间尽是对方身上的体香。 他低低笑了一声,而后便追了上去,贴着她洇湿的唇,沁人的暧昧在两人唇齿间流转。 池夏抓着君衍的衣襟,眼尾慢慢染上胭脂红,含着冷香的唇越吻越深。 君衍抚着她的后脑,似是安抚,又像是在禁锢着她不让她逃离。 这个吻不像是之前故意迁就温柔,反而带着些霸道和幽怨,仿佛要将她吞之入腹。 离开前,君衍还亲了亲她带着湿意的眼尾。 池夏攥着他的衣襟急促的呼吸着,眼眸涣散,明显是还没回过神。 君衍垂眸看着她这副诱人的模样,无声的吞咽了一下,喉结上下滚动,动作娴熟的吻住她的唇,低声喟叹。 “夫人,会很舒服的……” “夫人乖,张嘴……” “夫人……” 池夏只感觉自己变成了无情的亲亲机器,好不容易从这腻人的亲亲里挣脱出来,现在死都不肯再靠近君衍一步。 她窝在龙椅的另一头,抱着胸低头生着气,就连头上的小呆毛都好似气得竖起来了。 君衍也知道自己做过火了,自知理亏的屈膝半跪在她跟前,仰头看她。 “夫人别生气,我把我私库里的金元宝都给夫人好不好?” 池夏耳朵一动,侧眸睨着他,控诉道:“你看看我的嘴,都肿成什么样了,等会我回去该怎么见人?” 【我吃一大盘朝天椒都没现在这么肿!!】 君衍看了眼她的唇,眼中闪过一丝心虚。 第133章 几个爹啊!敢对我这么说话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池夏抱着胸,看着君衍眼中的心虚,漂亮的眸子转了转。 她有些傲娇的说道:“私库里的金元宝都是我的可是你说的,你可不许反悔。” 君衍一怔,眉眼含笑,低沉的嗓音中带着几分哄人的意味:“都是夫人的,绝不反悔。” 【噢耶!不是两个金元宝挣不起,而是白嫖更有性价比!】 池夏在心中打着小算盘,这些金元宝一半存好以防万一,剩下的一半都拿去建学堂,扩印书籍,施粥什么的。 她救不了多少人,但能拉一个是一个。 对此,她问心无愧。 君衍看着池夏心不在焉的样子,漫不经心的伸手掐住她的腰,一提一放,很快池夏就被他拢在怀里。 池夏:?? 她只觉得自己突然腾空而起,她就被带进了一道满是冷香的怀抱中。 池夏靠在君衍的胸膛前,缓缓的眨了眨眼,有些疑惑:“阿珩?” 君衍从后面一手环住池夏的腰,另一只手拿过被他随意扔在一旁的密信,“夫人可要看看?” 池夏:? 【这也是我能看的?】 【不知道好奇心害死猫吗?】 【知道太多也容易嘎!】 【可是我却该死的好奇!】 池夏婉拒道:“我看不太合适。” “所以我选择闭上眼,你读给我听。” 说着她便闭上了眼,等着君衍念给她听。 君衍:“……” 君衍靠在池夏的肩上,低低的笑出了声。 “你啊——” 他随手将密信往桌上一扔,简言意赅道:“这密信中写的是池尧结党营私,贪污腐败,通敌叛国的情报。” 池夏大脑一卡,池将军府是哪个来着? 想了一会她才恍然记起。 【哦,想起来的,是我那假爹。】 【这么久没见他在我面前蹦跶,都差点忘了。】 君衍骨节分明的大手慢条斯理的包住她的手,放在手中把玩着。 “所以夫人你说,我该对这将军府如何?” 池夏斩钉截铁的说道:“九族消消乐你值得拥有!” 【不论是谁,都不能损害国家和人民利益。】 【更何况还有通敌叛国这一重罪!】 君衍轻笑,歪头蹭了蹭她的脸。 他就知道,夫人不会让他失望的。 “将军府对你有养育之恩,夫人会不会伤心?” 池夏抿唇,想起记忆中那道孤苦无依,遍体鳞伤的躲在角落哭泣小人,颤着睫羽轻声说道:“不会。” 不管她是不是这书中的池夏,她都无法代替书中的池夏原谅。 毕竟被人这么对待,哪怕再善良的人,也是会委屈的。 君衍:“夫人想知道前几月东林寺那场刺杀是谁派来的吗?” 池夏一愣,“难不成还是将军府?” 君衍眉梢轻挑:“夫人很聪明。” 【哇靠,什么仇什么怨呐!!派那么多的人来杀我!】 池夏有些疑惑的鼓了鼓腮帮子,“那么久的事了,你怎么现在才说?” 【你不提我还忘了还有这回事嘞!】 “忘了。”君衍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池夏:…… 【这理由,十分强大,verygOOd!】 君衍淡笑不语。 让人这么轻易的死太便宜他们了,必须要让人提心吊胆的生不如死才更为精妙。 * 池尧在大厅来回走动着,脸上焦灼意味更重。 外面被君衍重兵把守,除了必要的采买,周围连只狗都没有。 他现在整日提心吊胆,时时刻刻都在想什么时候人头落地。 可偏偏,君衍却一点也不想要让他们好过。 时不时有带刀的锦衣卫进来晃悠两圈,让他们以为要死到临头的时候又退了回去。 一会这样又一会那样,搞得他们心疲力竭。 整个人一脸疲倦,两鬓也染上了霜。 池尧坐在主位上,忍不住对着池夫人心生怨怼,“你说你派人去刺杀夏夏做什么?这下好了,我们都完了!” 池夫人气急:“你怪我?若不是池夏与柔儿作对,我也不会对她赶尽杀绝!” “更何况,你敢说你对此事没有默认吗?” “……” 而池夏就是趁着他们争吵期间带着几名锦衣卫跑进来的。 池夏吊儿郎当的背着手,吊着眼睨着他们:“哟,池将军池夫人,几日不见,混得这么拉啦?” 池尧:…… 池夫人:…… 池夫人到现在还以为池夏还是跟以前一样,对着她言听计从。 所以她想也不想的对着池夏呵斥一声:“孽女,你是怎么跟父亲娘亲说话的?这些年的教养都学到狗肚子里了吗?” 池夏诧异的看着她,“几个爹啊!敢这么对我说话!” “而且我的教养完全取决于你的教养,你什么教养?” “真是有那个什么大病!” 她现在总算是知道宋柔儿的智商遗传的谁的了。 原来是来自池夫人,也难怪宋柔儿那么单蠢无脑。 若不是有主角光环,宋柔儿都不知道死千八百回了。 池夫人被她的话气得脸色铁青:“你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娘放在眼里!” 池夏好似十分惊恐的后退几步:“诶诶诶,你可别乱攀亲戚啊!” “之前恨不得让我死给宋柔儿腾位,现在又攀上来算个什么事?” 一旁的池尧开口了。 “我们好歹与你有十几年的养育之恩,夏夏你岂能忘恩负义?” 池夏嗤笑:“早在我替宋柔儿进宫时就与你们说好了,我替宋柔儿进宫,从此我与将军府再无瓜葛,这些话也是你当众与我说的。” “那我也是你爹!” 池夏一脸理直气壮:“你是假爹,我亲爹可不长你这样!” “你……”池尧被的话气得快要吐血。 池尧深吸了一口气,苦口婆心道:“夏夏你要知道,帝王的宠爱维持不了多久,身后没有母族更是走不长远。” 池夏有些站累了,身后的锦衣卫立马搬了把椅子过来。 她双腿交叠坐在椅子上,脸上的神色莫名与君衍有几分相似。 “哦呀呀,那还真是不好意思,姐找着亲爹了。” 池夏托着下颚,一脸似笑非笑:“明日可是我的好日子,希望你们能来哦~” 【这么好的戏,可不能缺了。】 * 安乐侯府的戏落了幕后,吃瓜小纵队就各自分道扬镳了。 君泽言回到书房,看着桌上由闻太妃传来的书信。 上面写着必须将池将军府给保下。 君泽言垂眸,淡声开口吩咐白术:“拿下去烧了,以后太妃传来的命令一律作废。” “还有,让安插在太妃身边的人注意,有任何大动静速速来报,不得有误。” 白术:“是。” 君泽言转身抬眸看着挂在墙上家国平安四个字眼,眉眼沉静,“暗一。” 话落,一道黑色的身影立马闪身而出。 “吩咐下去,朝堂上的事照常进行。” “在一些小事上多给给皇兄使点绊子。” 为了维护朝堂的稳定和平衡,朝堂上必须要有人能牵制住君衍。 不然谁也不知道以后君衍会不会昏了头。 池夏走后,御书房。 “哦?他真这么说?”君衍饶有兴趣的问。 影三垂眸:“是的。” “朕的这个弟弟,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天真。” 君衍手中把玩着朱笔,“那就随他去吧。” 不过只要不动摇大雍江山,一切都好说。 第134章 善良无错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池夏提着壶酒,慢慢的走到之前给‘池夏’下葬的地方。 她哈着冷气,看着薄薄堆了层雪的墓碑,鼻尖被冻得通红坐在墓前,歪头一笑:“池夏,快过年了,我来找你喝酒。” “我这么个怕黑的来给你过年,是不是很感动。” 池夏拿了两个杯子倒满,一杯放在墓前:“曾经害你伤心失望的人要倒下了,你心中可还委屈?” “应该还是委屈的。”她也不需要人回答,继续喃喃自语。 她给自己灌了一杯酒,耳边渐渐响起‘池夏’稚嫩委屈的声音。 “娘亲,我把我最喜欢的金钗送给妹妹好不好。” “池夏你敢!你这是故意在柔儿面前炫耀是不是?” “娘亲娘亲,妹妹最喜欢纸鸢,这是我亲手给妹妹做的。” “你是不是欺负柔儿在乡野长大没见过这些东西,池夏你太让娘亲失望了!” “娘亲,妹妹落水了,快去救妹妹。” “是不是你故意推柔儿的?给我去祠堂跪着!没跪满一天不许出来!” “娘亲……” “……” 池夏又倒了一杯让自己喝了下去。 “他们一直在扼杀你的善意,成为束缚住你的枷锁。” “曾经也有人为你出主意,说以你的手段宋柔儿那个乡野长大的不可能是你的对手。” “可你不愿。” “你不愿……” “可是池夏,善良无错,但你的善心,没有锋芒。” 池夏突然低笑出声,但在垂眸时却落了泪。 “也许我真的是你。” “但我也不能否认曾经你的存在。” 她若是否认了你的存在,那就无人知道你曾在这个世界活过一场。 池夏默默坐了很久,突然,“砰”的一声从山脚下响起。 她下意识的侧眸,只见一道白光冲向云霄。 下一刻,那道白光骤然散开,在空中绽放出亮丽的花瓣,如同仙女散花。 给这深沉的黑夜染上绚丽的颜色。 一场绚丽的烟花盛宴在一人一碑眼前绽开,池夏就在这场盛宴中返头,五颜六色的光隐隐绰绰的印在她的脸上。 池夏嗓音含笑,给‘池夏’送上最真挚的祝福。 “池夏,新年快乐呀~” 山脚下的烟花还在放。 君衍背着手眸光冷淡的看着前面的丛林,身后是他特意安排的烟花盛宴。 他的声音很轻,轻到连风都吹散了他的呢喃。 但身后恭敬候着的保泉还是听见了年轻天子的低语。 他说—— 愿夏夏,日日年年,朝朝暮暮,万事顺遂,喜乐安宁。 池夏脸冻得通红,晃晃悠悠在烟花的光亮下从山上下来。 她抬眼,就见君衍眉目温柔的看着她。 她刚上山时周围还是一片漆黑,而现在却挂满了大红灯笼,让原本透着寒意的冷冬都好似染上了一丝暖意。 君衍朝着池夏张开怀抱,嗓音低沉含笑:“夫人,可要回去?” 池夏看着他一怔,有些晕乎的大脑突然蹦出了一句话。 当丁达尔效应出现时,于是光便有了形状。 爱也一样。 池夏听着君衍的话,慢吞吞的点头,身子一晃一晃跟个小企鹅一样,往他怀里一扑。 君衍以抱小孩的方式将她给拦腰抱起,一步步朝着一旁的马车上走。 年轻天子比池夏还要高上些许,抱起她简直毫不费力,完完全全的将她给拢在怀里,跟个小型挂件一样。 马车咕噜咕噜的往京城驶去,君衍就这刚刚抱着池夏的动作,让池夏靠在他的怀里。 哄着她喝点由影卫送来的醒酒汤。 车一路驶到乔王府,君衍将人抱下马车,直接让来接池夏的乔旭臣看傻了眼。 嘶—— 乔旭臣捂着心脏,险些一口气上不来。 若不是身后有乔奕和乔乐扶着,他怕是这会已经躺地上了。 先前他一直不明白,池夏经常在口头上说的血压飙升是什么。 但是现在,他懂了。 懂得不能再懂了!! 哎哟喂,他家好好的一个姑娘,就要被镶了金的猪给糟蹋了!! 关键是耳边还有乔奕这个小兔崽子在煽风点火。 “爹,撑住啊爹,反正照这个趋势陛下是逃不出夏夏的手掌心的,您还是放宽心吧。” 乔旭臣喘着粗气瞪了眼乔奕。 君衍朝着他微微颔首,淡声道:“伯父。” 乔旭臣笑的一脸僵硬:“好,好。” 若不是面前的人是陛下,他这会是真想操着扫把将人给赶出去。 我把你当陛下,你却想娶我女儿? 君衍没有管身后跟着他的乔王府的人,一路走到池夏的院中顿了下,扫了眼院中的人将池夏放下,轻轻在她的耳边说道:“夫人瞧,这是你的新年礼物。” 池夏的酒意逐渐消散,她抬头望去,看到楼阁假山上挂满了红色的灯笼,炫彩夺目,令人眼花缭乱。 但这些并不是重点,她的目光落在假山前插着的一根银色长杆上。 她怔了一下,不由自主地朝着它走了几步。 她抬头仔细观察,发现旗杆上挂着一面长长的红旗,被风吹动,红旗上的图案露了出来。 那是用金线勾画的五颗星星,其中一颗被放大,点缀在左上角。 池夏看着这面旗帜,眼眶渐渐泛红。 这个图案让她感到十分熟悉。 这是—— 五星红旗啊! 吃瓜小纵队站在红旗下,眉眼含笑的抱着手,歪着头对着池夏异口同声道:“夏夏,新年快乐呀!” 而这时,烟花也从池夏的眼前炸开,好似星星般的烟花落在少年们身上,也为他们镀了层光影。 —— 这句新年快乐就提前给饱们祝福吧! 第135章 世界孤立我任由他奚落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池夏怔怔的望着那颗巨大的星星,眼眶中逐渐水意弥漫。 “夏夏这是感动到哭了?”沈月涵揶揄的笑道。 池夏没有否认。 惠棠县主从怀里掏出一个装满银票的红包递给她,一脸骄矜:“还哭吗?” 池夏:“!!!” 【这还哭啥啊!】 池夏眼眶微红,嗓音还带着一丝哽咽:“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几人对视了一眼,淡笑不语:“这是秘密。” 各自又闹了一会,池夏便把他们送出府。 她慢慢走近旗帜,伸手碰了碰面前的银杆,轻轻勾唇一笑。 那道轻声呢喃的话吹散在风中,“又见面了。” 我那早已蒙面却无法再见,心生向往的华夏啊! 池夏在院子中呆了会,困意涌上心头。 她迷迷糊糊的洗漱完便上了床,睡着前总感觉有什么事给忘了。 一直到真正陷入睡梦中都没想起来。 “陛下,王爷,小姐已经歇息了。”这会底下的小厮来报。 君衍坐在大厅中与乔旭臣面面相觑。 他又在大厅坐了一会,确认他的心上人真把他给忘了,无奈且宠溺的叹了口气。 君衍对着对面的人颔首致意:“岳父大人,叨扰了。” 说着,他便在乔旭臣的盯梢下,离了乔王府。 往——旁边的府邸走去。 乔旭臣:“……” 乔旭臣:“!!!” 他就说之前的邻居住的好好的,突然火急火燎的搬家离开了。 他还以为被仇家找上门来呢。 没想到…… 乔旭臣仍不死心的问:“陛下,你……不回宫?” 君衍镇定自若的颔首:“天色已晚,朕在宫外住一晚。” “伯父,明早见。” 乔旭臣:“……” 去你妈的伯父,喊谁伯父呢! 别乱攀亲戚!! 乔旭臣目送着君衍进了府,连忙指挥着小厮将大门给扣上,又嘱咐暗卫今晚警醒些。 而自己则是抱着棍子在池夏院子前守着。 可哪怕是这样,也照样拦不住君衍。 君衍施展轻功,轻飘飘的落在了池夏的院子里。 借着烟火的光,君衍进了屋走到池夏的床榻前垂眸看着她。 池夏乖巧的躺在床榻上,许是怕冷,她的整张脸都埋在锦被中。 君衍拿着他特意用金子打的长命锁,轻手轻脚的放在她的枕头旁。 “今年的年礼。”他轻声道。 “好梦。” 我的凤凰。 他半跪在池夏榻前,认真的顶着她的睡颜,良久他才动了动有些麻木的身子,俯下身,很轻的在池夏额头上落下一吻。 温热的呼吸尽数喷洒而下。 “夫人,我真的好喜欢你。” 年轻天子趴在心上人耳畔偷偷低语的声音,掩藏在这漂亮的烟火下。 无人听见。 只有天上高高悬挂着的月亮,窥视到了天子对床榻上的心上人极致的偏爱。 * 今年的新年比平常还要热闹些,烟火敲窗,长街人潮未散,一直热闹到天明。 乔王府上下都动员了起来,今天不只是新岁,还是乔王府小小姐找回认亲的日子。 几乎所有人脸上都是喜气洋洋的。 池夏很早就被冬至从被窝里挖了出来,开始梳妆打扮。 装扮完后,池夏带着人去了前厅。 前厅十分的热闹,几乎所有官员都到了。 池夏瞧着厅内的六部尚书十二侍郎,在心中感叹。 【瞧瞧瞧瞧,这就是我在朝中的人脉啊!!】 【在场的诸位,谁也不可以与我大声说话!】 将军府的人被池夏特意单独安排一桌。 他们的桌上摆满了丰盛的佳肴,但只要他们敢动筷,身后的锦衣卫就会拿着剑鞘敲他们脑袋。 想吃?门都没有! 看着吧你们!! 宾客们见状,噗嗤一笑,一脸玩味的瞧着他们。 丢了西瓜捡了芝麻,说的就是这样的吧。 将军府来人皆是一副埋汰样坐在由池夏特意安排的席座前,他们看着四面八方投来的嘲弄眼神,恨不得找个地缝埋进去。 池夫人甚至还在人群中看见了平日里经常与她作对的夫人。 她看着她们眼中的玩味嘲意,整个人羞愤至极。 杀人诛心呐!! 孽女!! 早知今日,她就应该掐死她!! 等池夏盛装打扮出场,乔旭臣高兴的和众人敲锣打鼓。 字面意思的敲锣打鼓。 “诸位!诸位!!快瞧!!我乔王府才找回的小小姐!是不是特别漂亮美丽大方温柔!!” 众宾客:…… 六部尚书十二部侍郎:…… 啊对,你说的都对! 什么?! 另一边将军府的人更是不敢置信自己的耳朵。 池夏她怎么可能是乔王府的女儿?!! 就算是,也该是她的柔儿,怎么可能是池夏这个大逆不道的! 她不信! 她想开口质疑,但身后的锦衣卫早有预料,拿着块汗巾往她的嘴里一塞。 完美! 不愧是沈姐手下一大将! 随机应变就是棒! 那名锦衣卫得意洋洋的在心中夸着自己。 池夏站在乔旭臣身侧,笑得斯斯文文的对着众人打了声招呼。 谁人看不得夸一声大家闺秀。 这模样惊得朝廷重臣们和吃瓜小纵队们连杯子都有些拿不稳。 这是他们认识的那个池夏?! 不会是被人掉包了吧?! 乔旭臣将池夏给安排到吃瓜小纵队那一桌,就径直去招待来往的宾客了。 乔奕小心的凑到她面前:“夏夏啊……” 池夏面上笑的十分矜持:“怎么了?” 【喊你爹干嘛?】 吃瓜小纵队:这味就对了。 乔奕:“没事没事,就喊喊你。” 宴会刚开始,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响。 “陛下驾到——” 保泉那熟悉的尖利嗓音响起。 众人连忙起身拜见君衍。 乔旭臣哪怕对他看不顺眼,但君臣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的。 “见过陛下!” 君衍虚虚扶了一下,“不必多礼。” “今日是池爱卿的主场,诸位当朕不存在就好了。” 众宾客:“……” 你这么说他们更不自在了。 乔旭臣也知道在场人的不自在,于是带着人往池夏他们那一桌。 考虑到君衍的身份,他还特意让人搬了几张屏风,将四周给隔绝开。 果然,众人看不见君衍后,都自在了不少。 池夏:“……” 【世界孤立我任由他奚落……】 【咱就是说dark不必啊dark不必!】 吃瓜小纵队:…… 君衍:…… 这歌唱的……挺不错啊! 不在调上也是一种天赋。 池夏凑到君衍面前低声问道:“你是怎么做到让他们这么怕你的。” 【简直就像是人形屏蔽仪!】 君衍无奈将她的身子扶正,也跟着配合她压低着声,两人就跟那细作交接一样。 “我是皇帝,其他人自然怕我。” 说着他还伸手攥住她的小指,嗓音含笑,那威力堪比情蛊,分外撩人。 “只要夫人不怕我就好。” 话落,池夏噌的一下坐直了身子,视线左右看着,脸颊染上了一抹绯色。 【妈妈妈妈!这里有男妖精!!】 君衍轻笑了声,倒了杯茶放在她的手边,因为池夏一不自在就会习惯性的喝水。 果然不出他所料,池夏随手捞过一旁的茶杯喝了口茶。 乔奕杵了杵旁边的君泽言,声音贱兮兮的:“快看!你家皇兄~不~要~你~了~哦!!” 君泽言喝着茶,嫌弃的看了眼他:“前几天被乔王揍的屁股不疼了?” 乔奕:“……” 活久见呐,他也会怼人?!! 池夏眼睛无意识的往屏风外一撇,拿着杯子的手一顿。 ? 等会? 他们要干嘛? 池夏心中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第136章 这跟当众脱裤子放屁有什么区别!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乔奕一脸得意的凑到池夏跟前:“夏夏你听好了,我给你准备的节目你准保喜欢!” 【不,我瞧着你就感觉事情不简单。】 池夏站起身想溜走,却被沈月涵和惠棠县主一左一右的按住。 坐好吧你! 咚咚咚咚—— 六名大汉齐齐绕着池夏这一桌,双脚迈开,深吸一口气开始用唢呐吹发财发福到中国年。 “好运来,滚滚来,恭喜恭喜发大财。” “好运来,滚滚来,我把大红包打开。” 这前奏一响,她就知道乔奕搞什么幺蛾子了。 【不是,这两句歌我就哼了几遍你就给我记下了?!】 【你可真是我亲哥啊!!】 【关键是这也就算了,可你这一句也不在调上是什么个事儿啊?!!!】 就这两句歌词,在她的耳边唱了一遍又一遍,又一次让她经历了社死。 而一旁的乔奕还兴致勃勃的问:“怎么样怎么样?喜欢不?这可是哥从咱爹那找来的灵感!” 池夏:“……” 【不行,不能骂人。】 【这好歹是恭喜我发财。】 【万一被财神听到我心不诚那就糟了。】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财神不渡怨妇。】 呼气,吸气。 呼气…… 压不下去了。 池夏笑得简直跟死了没啥两样:“哥啊!你想创死我直说,我可以当场躺在地上COS尸体。” 乔奕直接当场表演一个你说你的,我说我的。 他激动的拍了拍池夏的肩:“诶!哥就知道你喜欢,快听快听,高潮来了!” 池夏一脸沉痛的闭眼。 【如果我有罪,请让法律来制裁我!】 【而不是,再次被迫当众社死!】 【这跟当众脱裤子放屁有什么区别?!!!】 麻了,我真的麻了呀!! 耳边的唢呐声始终不停,反而越发激昂。 “好运来!!” “滚滚来!!” “祝池夏!新!年!发!大!财!!!” 惠棠县主等人早已撤离了现场。 哪怕在彩排时他们已经听过一遍了,可他们还是受不住。 这福气还是给池夏独自享用吧。 他们就不凑热闹了。 乔奕兴致勃勃的看着眼前的表演,将好像快死的池夏给摇醒:“快看,最后的结尾才是高亮,夏夏你快睁眼,我不信你两眼空空。” 池夏:“……” 池夏被迫睁眼,瞧着面前的表演。 他们把手中的唢呐往旁边的宾客怀里一扔,从裤腰后抽出一个横幅,语气铿锵有力的喊着。 “女人!你注定是我乔奕的妹妹!你这辈子逃不掉的!!” 池夏:“……” 宾客们:“……” 【嘶——】 池夏眼前一黑,差点从椅子上翻下。 【呼吸机呼吸机!快给我上呼吸机!!!!】 【妈的,忍不了了!!】 【想一拳打爆乔奕的狗头!!!】 【毁灭!毁灭!毁灭!!!!!】 【全部启动启动启动!还有这个!!!】 【哈哈哈!都给老子死!!!!!】 君衍忧心忡忡:完了,他家夫人精神好像比以前还不正常了。 “好!!” 乔奕意犹未尽的带头鼓掌,跟那海豹鼓掌没什么两样。 宾客们:“……” 既然有人喝彩,那他们也跟两下吧。 “好好好!” 如雷般的鼓掌声在大厅中响起。 池夏:“……” 潮,真潮,就跟那南方的回南天一样潮。 乔奕:“怎么样?喜不喜欢哥准备的节目?你不喜欢咱还有。” 池夏:“!!!” 【还有?!】 “喜欢,我很喜欢,我喜欢的不!得!了!!!”她笑的一脸咬牙切齿。 乔奕乐呵呵道:“夏夏喜欢就好。” 他果然就是个天才。 对小女生的心思简直易如反掌啊易如反掌! 就是可惜了他剩下的五个节目没上台。 不过没关系,可以在以后夏夏的生辰拿出来亮一亮。 池夏无意间垂眸,突然看见过带头举着横幅的那名大汉的鞋头崩开了两指宽。 隐约还能看见脚趾在动。 池夏:“……” 【瞧瞧瞧瞧,把人尬的连鞋子都崩开了!!!】 【老子是真心疼!!】 【这分明是个大喜的日子,但为什么我的心比隆冬还冷!!】 将军府一众人真的忍不了了,趁着锦衣卫大部分注意力在节目上,突然伸手将桌子一掀。 哗得一下将东西掀倒在地。 连陛下在场都顾不得了,反正都要死。 周围陷入一片寂静。 “池夏,逆女!!” 君衍眸光一冷。 “唔唔唔——” 还不等池夫人继续开骂,身后的锦衣卫手速极快的将他们的嘴给捂上。 你要找死别拉上我们啊! 锦衣卫在心中怒骂。 池夏漫不经心的瞟了一眼,语气散漫:“差点忘了你们了,我今个儿心情好,想送你们一份大礼。” 她话语一顿,而后恶劣的勾唇:“断头之旅挺适合你们的。” 话落,将军府的人立马就被拉了下去。 不合时宜的人离开,原本冷下来的气氛又被在场的人带动的热闹了起来。 乔旭臣笑眯眯的拍着乔奕的肩,“好小子,刚刚那个节目我喜欢,下次继续搞。” 乔奕直被拍得龇牙咧嘴。 “爹爹爹,我知道了,松手松手!” 池夏职业微笑。 她现在是真想洒泪告别所有人。 【我社死了,请把我送到财神那谢谢!】 君衍:“……” 你可真的是对财神爱的深沉啊! 宴会结束,宾客们纷纷离场。 这场宴会上整活也被传了出去,一直被京城的人津津乐道了半个月。 直到又有一新鲜大瓜的出现,才给转移了注意。 池夏在这一年中,除了吃瓜就是琢磨着怎么让这个朝代的人大部分能读得起书,尽量减少饿死人数。 毕竟在古代,能吃饱是少数。 她只能尽力的让大家饿不死,其他的她做不到。 土豆试种出来后,池夏便马不停蹄的拉着君衍过来。 池夏捧着她从地里刚挖出来的土豆,眼睛亮晶晶的。 “阿珩,这土疙瘩别看丑,但它可以亩产千斤,只要将它推广出去,至少能养活半数人!” “而且它可好养了,生长周期短,储存方便……” 话还没说完,君衍一把将脸上沾了点泥的池夏紧紧抱进怀里。 他将下巴搁在池夏的肩上,良久才哑声说道:“我替大雍百姓,谢谢夫人。” 池夏愣愣的眨了眨眼,拍了拍他的背,“我成了大雍的一份子,自然是要在力所能及之中干些事呀!” “更何况我也没做什么。” 她只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生搬硬套罢了。 “就是可惜这土豆不能一直种,不然容易得疫病。” 第137章 眼里亦有他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不过没关系,我在君泽言那看到了玉米的影子,只要玉米和土豆轮着来,就能大致有效的预防土地疾病。” 池夏想到这,不禁感叹男主光环的强大。 若不是前些天被惠棠县主拉去郕王府,又正巧看见君泽言正准备将玉米给扔掉,她怕是会错过玉米这个东西。 君衍抬手将池夏往怀里揽了揽,垂眸看着她眼中的星星点点,时不时的应和一句。 分明脸上没有表情,但单看他的动作,就无形的透露出他对怀中之人的纵容和宠溺。 他的夫人啊,眼睛清澈见底,一看就是被家人捧着的小娇娇。 可偏偏识乾坤,怜草木,重社稷,救黎明百姓。 更有着山川星河和天上的明月。 就像那自由的风,无垠的水。 所以他岂能忍心将她关进这深宫囚笼,只让她做个漂亮的金丝雀。 君衍看着她的眼睛,突然笑了下。 不过没关系。 他的小凤凰,现在眼里亦有他。 * 土豆和玉米在小范围的试种推广之后,获得了大丰收。 君衍以京城为圆心向四周推广开来,现在大雍大部分田地几乎都种上了土豆和玉米。 而这一成果,他也没有私吞,直接广而告之百姓这是由池夏所发现的。 并特意下了将她封为郡主的旨意。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乔王府池夏,聪明伶俐、品貌出众,深得朕心。为表其功绩,特封其为郡主,封号朝阳,赐邑五百,食邑一千,钦此。” 保泉念完旨后,便笑眯眯的将圣旨递给被特许不跪的池夏。 “咱家就先恭喜朝阳郡主了。” 乔旭臣带着乔王府上下俯身而拜:“谢主隆恩。” 池夏愣愣的接过,明显还没反应过来她怎么突然就成郡主了。 保泉又从袖中掏出一份旨意,示意道:“朝阳郡主听旨!” 池夏:“……” 【还来?!】 但这次不是封赏的旨意,而是升官旨意。 池夏听着她从五品侍读调到四品工部郎中。内心的小人在惆怅捧脸。 【我升迁的这么快,确定没有给我开后门吗?!】 她忧心忡忡的想道。 毕竟在大雍,也没有哪个人像她一样,才刚干没几月就突然升官了。 更何况她也没干什么事啊! 这又是封她为郡主,又是给她升官的。 她是真怕被人在背后穿小鞋啊! 众朝臣:…… 你看我们敢吗?! 保泉将两幅圣旨都给池夏后,婉拒了塞给他的银两,马不停蹄地回宫给陛下复命了。 乔旭臣起身,皱着脸看着她怀中的圣旨,良久才叹息一声。 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他一个半路才出场的爹操心个什么劲。 而且照他这些天看陛下那个黏糊劲,怎么看怎么觉得陛下才是陷得最深的那个。 该担心被骗感情的应该是陛下,而不是夏夏。 毕竟她对吃瓜的执着简直比对陛下的喜欢看起来还要深。 虽然这么想,但他心中还是十分难过。 他才找回来的宝贝女儿,还没来得及宠着呢,就要被人连盆带花一起端走了。 保泉回了御书房,君衍还是与平常一样,在批改着奏章。 “陛下,旨意已经交给朝阳郡主了。”保泉恭敬道。 君衍淡淡的轻嗯一声,继续着手处理着几日后的科举一事。 今年的科举他特意开放了女官,虽然大雍读过书的女子很少,但只要有一人能站出来,就会有千千万万个女子能站出来。 反正都是为他打工,多让些有能力的女子入朝堂,好让那些天天之乎者也的迂腐大臣瞧瞧,这天下,不只有他们那些聪明人。 君衍看了眼被他扔进六部的女子所做出来的政绩,又看了眼脑子生锈的腐儒递上来的折子,嗤笑。 “保泉,将这些女子所做的事,还有这些蠢货干砸的事给朕列出来,贴到长安街上。” “再让会识字的人念出来。” 整日弹劾女子不能为官,又占着茅坑不拉屎,半点事也不干。 真当朕不会砍了他们。 “是。” * 为期三天的春闱悄然而至,池夏手拿着考卷,被锦衣卫团团围住,护送考卷前往考试现场。 因为提前知道春闱舞弊之事,除还在小黑屋关着的宋泊简,其余尚书都到了现场。 一人一个角落,眼睛瞪大的像铜铃,生怕他们一个不注意要去昭狱一日游了。 池夏跟着礼部尚书苏文站在最前面,看着底下抓耳挠腮的考生们,默默地背过身,肩膀一耸一耸的。 【我是真没想到啊!!】 【我这种货色也能当主考官?!!!!】 【噗哈哈哈哈哈——】 她真的感觉好像是在玩过家家。 一旁的苏文:“……” 这小祖宗在乐什么?! 池夏的侧面不远处放置着一张屏风,君衍就站在屏风后眉眼冷淡的注视着下面的考生。 他隔着屏风将视线落在正在憋笑的池夏,眉宇间不自觉染上一丝纵容的笑意。 他低声嘱咐身后的保泉:“让锦衣卫都注意些。” 保泉:“是。” 池夏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好后,背着手转过身,一脸严肃的盯着下面。 这模样还真唬到不少考生,视线也不敢乱瞟了。 毕竟现在谁人不知池夏大名。 身为第一个以女子封官的人,又发现了土豆、玉米等高产种物,还改良了造纸术和活字印刷! 虽然池夏一直说造纸术和活字印刷是由蔡伦和毕昇两位老人家所改进的,她不过是在残书中发现这两种利国利民的东西。 但他们还是佩服她,毕竟并不是所有人都像池夏那么无私,将这些东西无条件的公布出来。 所以这些天每次池夏出门,京城的百姓们看她的眼神如同看大雍之光一样,看得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池夏:一觉醒来,她成迪迦了?! 池夏一副被吸干了精气从考场走出。 【总算是监考完了。】 分明不是她考,怎么感觉这么累呢。 春闱结束后,后面就是批改考生答卷的流程了。 今年的考卷不同于以往,几乎文理民生财政都包罗在其中。 所以就连六部的人都投入批卷中去,而放榜时间则暂定在一个月后。 第138章 对我这半文盲不太友好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今天沐休,池夏打算自己一个人逛会街去。 她想起前几日君衍看见她脖子上戴着的长命锁时,眼中泛起的愉悦。 她突然有些心虚,毕竟她看起来着实不像是在谈恋爱的样子。 哪有人像她这样,到处吃瓜到处瞎晃,偶尔去找他也是带着正经事的。 一点也没有身为女朋友的自觉。 所以她这会准备给君衍买点礼物。 池夏带足了银两,然后开始乱逛瞎买。 系统这会也出来透口气,也跟着池夏逛街。 【这个怎么样?】 池夏将东西拿在手中打量着。 系统:【……嗯,怎么说呢,寓意挺不错的。】 毕竟王八长寿。 池夏满意的将王八提在手中,付了钱接着逛。 而这时,突然冲出一个人,撞了她一下。 “对不起对不起!”男子低着头小声的道歉,立马一溜烟的跑走了。 池夏眸光颤了颤,目送着他的离开,而后抿唇将男子塞给她的信往袖中藏了藏。 而后继续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逛街。 * 一座昏暗狭小的宅院内,一道低沉带着压抑的男声顺着风飘出。 “消息递出去了吗?” 他们原本是想着直接递到御前,可他们又怕那人只手遮天,还没到陛下那就被扣下了,而他们也会被杀人灭口。 所以他们只能采用迂回战术,将东西交给能自由出入皇宫的池夏手上。 其中一名素净男子郑重的点头:“已经成功交给池大人了。” “……那就好。” 安静了良久,一道微弱的声音突然响起,“你们说……我们能赢吗?” 一袭青衫的年轻男子闻言,很轻很轻的说了句:“会的。” 大雍有池大人和陛下,会赢的。 会的…… * 池夏卖完东西后,没有回乔王府,而是去了永宁殿。 她将东西分配好,才从袖中拿出白天递给她的信。 池夏拆开信封,厚厚一沓。 她又看了眼里面的内容。 密密麻麻全是字。 池夏:“……” 【嘶——】 【这玩意是不是对我这个半文盲不太友好?!】 虽然这么想,但她还是硬着头皮看了下去。 毕竟能在大街上传信给她,只能是他们走投无路之下的无奈之举。 他们既然写了这么多,定是受到了不公,受到了欺压,而她只不过是看得累点而已。 哪有他们委屈。 池夏一字一句的翻译着,看到最后脸色渐渐凝重起来,猛地起身冲向了御书房。 “陛下,你快看看这个。” 她气喘吁吁地从外面跑进,将信递给他。 事关重大,池夏现在连阿珩也不叫了,十分郑重的喊着陛下二字。 君衍抿唇,先是给池夏倒了杯温茶放在她的手中,而后才接过信一目十行的看着。 他皱眉,冷声开口:“当真是下得好大一盘棋,难怪朝上那么多蠢货!” 利益相关,官官相护,又各自替对方遮掩。 里面更有世族横插一脚。 难怪大雍亡得这么轻易。 “保泉,宣乔王,郕王入宫。” “是。”保泉连忙道。 大概一刻钟,保泉带着乔旭臣和君泽言到了御书房。 他十分很有眼色的将御书房中的小太监清空,将空间留给天子他们。 “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乔旭臣和君泽言一同叩首行礼。 “平身。” 君衍淡声开口,将厚厚一沓信纸递给他们轮流传阅。 君泽言两人皱着眉越看越心惊,脸色沉重。 君衍手指轻扣住椅子扶手,微微摩挲着:“关于此事,两位爱卿如何看?” “查,必须严查!”两人异口同声道。 “大雍有如此蛀虫,是大雍之不幸!” 乔旭臣抱拳,嗓音气愤:“倘若大雍人人皆是如此,大雍学子还谈何未来可言!” 池夏抿唇,低着头在瓜田里翻着。 【又是闻太妃,又是樱花朝!】 【当真是阴魂不散!】 池夏咬牙切齿。 这大雍真他娘的被捅成筛子了! 瞧瞧,先是朝上细作,再是各地方官员,最后是各方学子。 这大雍若不是有君衍撑着,怕是早在先帝那会就该亡了。 在场的人闻言眼神一冷。 他们手伸得太长了。 君泽言脸色更是极其难看。 他是真的没想到,他与皇兄一起将闻太妃扎根在朝堂上的爪牙拔的都差不多了,又被他严防死守的盯着,她竟然还能掀起风浪。 他想起小时候太皇太后还在时,对他的谆谆教诲。 不管是为君还是为王,都该先爱国后爱家。 以百姓为优,江山次之,为帝者更次之。 而身为被万民敬仰的皇室子弟,更应以身作则,护万民,开太平。 他曾虽重利,但也是在不伤及百姓的情况下去与君衍争。 君泽言狠狠地闭了闭眼,突然“砰”的一下跪倒在地,低着头恭敬道:“陛下,臣以为可以先从闻太妃查起。” 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冒牌货,竟敢断大雍江山的根! 这动静吓了池夏一跳。 【哎呀妈,吓我一跳。】 【君泽言这是察觉出闻太妃的异常了?!】 男主光环杠杠的啊! 君衍手下一顿,垂眸看着他,脸上没有半点情绪:“哦?” “臣怀疑,闻太妃是敌国安插在大雍最大的细作。” 当背景板的乔旭臣闻言倒吸了一口气。 这皇室密辛是他能听得吗?! 他需要捂耳朵吗?! “倘若闻太妃真的是敌国细作,你认为该如何?”君衍撑着下巴,兴致盎然的问道。 君泽言沉默了一会,才哑声道:“按照大雍律法,理应当斩。” 君衍嗤笑,“既如此,朕将调查闻太妃的差事交给你们二人如何?” “……臣领旨。”君泽言抿唇,对着他俯身行了个大礼。 “而至于此事……”君衍点了点信件,侧眸看向池夏,嗓音轻缓,“怕是要委屈夫人了。” “啊?”池夏迷茫的抬头。 “明日,须得夫人去引导舆论,将此事闹大。” 此战,是舆论战。 只要将那些清高的文人都拉下水,等水搅浑了,就可以摸鱼了。 而池夏,是最合适的人选。 有他和乔王府护着,还身负异能,无人敢对她如何。 池夏一怔,而后很快就笑弯了眼,“身为大雍一份子,自然该为大雍出一份力。” “那此事,就全靠夫人了。” 君衍他们接着谈论接下来的计划,而池夏则继续翻着瓜。 【哇靠,苏文那个糟老头被人掉包了?!!】 * 从这章开始,可能与前面的内容大致不一样了。 宝们可以当做小剧场看就好啦。 我会尽量的不会露出太大的BUG。 我希望能看到这里的宝们可以去关注一下华中农大事件。 他们呀,真的很勇敢。 都是一群勇敢且无畏的人呢。 等写完这些,宝们想看大婚还是什么? 但关于车车什么的……我尽量写个婴儿车(老实抠手手) 第139章 找一个看起来像傻呗的东西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几人交谈的声音一顿,但很快恢复正常。 【啧啧啧,苏文那小老头在上如厕时被人背后敲了闷棍,到现在还躺在那昏迷不醒。】 【那敲闷棍的也是心大,也不确认一下人有没有死就着急忙慌的离开。】 池夏虽然在心中肆意嘲笑着苏文和敲闷棍的,但这也不妨碍她去救人。 她悄悄地戳了戳君衍的腰,低声道:“阿珩,我有东西落礼部尚书府了,你能派人帮我找找吗?” 君衍感受到腰间微弱的酥麻痒意,眼眸一暗,有些无奈的揉了揉眉。 难道没有人告诉她,男人的腰不能随意乱碰的吗? 特别是对她怀有觊觎之心的男人。 “好。” 君衍捉住池夏的手,声音有些哑。 “保泉。” 话落,一直候在外面的保泉立马推门而入。 “派人去苏文府上……” 君衍声音一顿,看向池夏。 池夏:“找一个看起来就像傻呗的东西,我记得应该是掉在茅厕附近。” 君衍:“……” 乔旭臣:“……” 君泽言:“……” 保泉:“……” 池夏又想了想,补充道:“咱悄悄的来,不要打草惊蛇。” 【将这人放在眼皮子底下,万一有用呢。】 “照夫人说的做。”君衍颔首,淡淡道。 保泉看着上头陛下满含深意的眼神,顿时了然,躬身行了一礼便退了下去。 他们一直谈到深夜,中途除了保泉来报在茅厕中找到昏迷不醒的苏文,其余时间一直在谈论接下来的事情。 池夏窝在铺满毛茸茸的椅子上,昏昏欲睡。 就连她爹什么时候离开都不知道。 君衍眉眼带着倦意,抬眼就见池夏歪着头已经睡着了。 他走过去,看着她白皙的脸颊怔怔出神。 池夏头一歪,整个人从椅背上滑落下来。 君衍下意识的伸手,扶住她的肩。 可哪怕他的动作再快,但还是把池夏给惊醒了。 她迷茫的睁开眼,迟钝的打了个哈欠,含糊道:“谈完了?” “嗯。” 君衍收回手,轻轻应声。 池夏揉了揉眼,御书房静得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和烛火跳跃的声音。 她现在一点都不想动,御书房离永宁殿又有些距离。 池夏扫了一圈,最后抬起自己睡得滚烫的脸,朝着君衍伸手,软声道:“抱。” 君衍瞧着面前他的心上人,心尖也跟着颤了颤。 他的眼角眉梢都带着纵容,俯身将人抱了起来。 池夏趴在他的肩上,懒懒散散的凑到他的耳边道:“不想动。” 温热的呼吸洒在他的颈窝处,只感觉那一片肌肤都要热起来了,耳尖也悄然的染上一抹红晕。 君衍眼神闪烁,清冷的面庞也带着点不自然。 “好,我带夫人回寝。” 说着,他抱着人转身前往永宁殿。 池夏没有注意到君衍脸上的红晕,因为她将注意力放在了他的心跳声。 她不自觉的在心中默数了一下。 大概一分钟一百多下。 【好快!】 君衍:“……” 他垂眸看着怀中的人,问:“夫人在想什么?” 池夏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在想你。” 君衍闻言耳尖更红了些,嗓音淡淡含笑:“我就在夫人身边,不用想。” 池夏:“……” 【好小子,我真的十分怀疑你是不是背着我进修了什么不该修的东西。】 【这么撩你不要命啦?!】 池夏趴在君衍怀中晃着腿,无意识的抬眸,突然瞧见他耳尖上的红意。 “你这是在害羞?” 她有些惊奇的伸手捏了捏君衍的耳垂,很烫。 而君衍也没有躲,任由她动作。 【哇靠,一边害羞一边撩人,感觉更可爱了怎么办!!】 君衍稳稳地抱着她,低声调侃道:“夫人在我怀里,我怎么可能坐怀不乱。” 他又不是圣人。 池夏听着耳边闷闷的震动,安静了下来。 没有人说话。 但两人间的氛围却暧昧又撩人。 君衍将池夏小心的放在床榻上,叫人进来伺候她洗漱。 洗漱完后,换了寝衣,池夏散着头发往床榻里侧滚了滚。 趴在软被上抬眸看向进来的君衍,指着放在桌上的东西,道:“给你买的礼物。” 【这可是费了我好大劲才挑到了嘞!】 【像我这种给男人花钱的好女人可不多了。】 【你小子可要好好珍惜我。】 君衍笑了一下,走到桌前看着包着严严实实的东西:“夫人送的什么?” 池夏捋了捋被滚得凌乱的发丝,“一个小崽子。” 小王八犊子,小崽子。 有问题吗?没问题。 君衍一愣,嗓音有些疑惑:“小……崽子?” 池夏打了个哈欠,“对啊,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君衍抿唇,慢慢将包裹打开,垂眸看着里面的东西,眉眼一滞。 他有些无奈,“夫人这是送了个乌龟给我?” “对呀,乌龟长寿,这寓意不是挺不错的嘛?”池夏点点头,“阿珩难道不喜欢?” 君衍提着那只小王八,嗓音纵容含笑:“夫人送的什么我都喜欢。” 他见池夏面上带着的倦意,嘱咐让她好好休息后,便提着小王八回了自己的寝宫。 君衍坐在软榻上,垂眸看着放在桌上绿色龟壳。 他忽的笑了下。 “保泉,找个鱼缸把它给养起来,放到御书房中。” 保泉:“……是。” 翌日一早,早朝。 今天是放榜的时间,春闱一甲的学子们早早被宣进宫,等着面圣。 “陛下,臣有本启奏!” 池夏立马站了出来。 君衍垂眸淡淡的看着下面人神色各异,手撑着下颚道:“允。” “今年春闱……” 她直言指出,今年的春闱有失公正,虽考卷和考试途中严防死守,但在最后的改卷环节,有人将不属于他的一甲考卷私自移到他人头上。 池夏说完,在场的大臣们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 其中六部尚书更甚。 不是,他们都这般严防死守了,春闱竟然还能出现舞弊?!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盗版苏文立马从人群中走出,一脸激动道:“改卷是我们六部一起批阅而出,没有人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我们眼皮子底下私自换考卷。” 第140章 虽九死其犹未悔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没有人?”池夏低声咀嚼这三字。 她看了眼涨红着脸的苏文,冷笑一声:“真是笑话!” 说着,她从袖中掏出被人硬塞的信件,按照惯例递给君衍过目:“真当我没有任何证据?!” “臣这有篇文章与一甲之作与之一模一样,但所署名的考生却不相同。” “而其余登榜之人的考卷也是一样。” “你们这该如何解释?” 苏文脸色难看,想要狡辩,而这时,殿外突然响起阵阵沉闷激荡的鼓声。 那鼓声越来越急促,好似星星之火,在燃烧自己的光亮。 鼓声在宫门外的上空徘徊,很快就传到了与之较远的金銮殿上。 金銮殿上的朝臣们发出一阵喧哗,惊讶的望向外面。 这是——登闻鼓的声音! 登闻鼓自先帝上位后,就从未敲响。 在此期间不是没有人想敲响登闻鼓,诉说民怨。 可那敲响登闻鼓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先不说在敲登闻鼓前那四十大板能不能撑得过去,首先你得罪的人就会想方设法的不让你活着去见皇帝! 民怨常难登天家之台。 所以哪怕是天大的怨,他们也是选择打碎牙齿含着血水往肚子里咽。 他们,不信朝廷! * “怎么办?明日就是殿试了,一旦殿试过了,我们的冤屈就更加难处理了!” 一名青衫男子在小院中左右来回打转,脸色十分焦急。 “那能怎么办?我们见不了天子,只能等着池大人为我们伸冤!” “那难道我们就这么坐以待毙吗?!” 其中端坐在椅子上的青年面露沉思,眼神一凝,“不,我们还有一计!” 话落,在场其余十一个人齐刷刷的看向他。 青年薄唇轻启,缓声道:“登闻鼓!” 几乎此话一出,所有人纷纷沉默。 “淮礼兄,当真只有这一个选项了吗?” 季淮礼颔首。 “……好。”张栎眸光颤了颤,沉默半响点头,“我去击登闻鼓。” “我也去。” “我也去。” “我怕疼,希望他们能打轻一点。” “这时候还怕疼作甚!” 季淮礼看着面前充满朝气的十一名学子,道:“想好了?此举一出,你们就没有半点退路了。” 十一名举人纷纷朝他深深揖了一礼,异口同声道:“想好了。” 赌上前程,为往后千千万万个学子搏一条光明的大道。 季淮礼指尖一顿,很小声的呢喃了一句。 很轻,但他们还是听到了。 张凝腼腆一笑:“哪有什么值不值得,不过是做我们该做的事罢了。”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他们比谁都知道,此次他们落榜还有下次。 以他们的才华,总能成功的。 可他们不愿,科举本该就是清清白白的,怎么可以让一些蛀虫将科举打上名利标签。 他们本可以安稳度日,可青年一腔热血。 怎可能让热爱置于黑暗的囹圄。 所以他们不求前程似锦,唯愿还他们心之所向的朝堂一片清明。 季淮礼哑然,“好,我为你们……开路。” 殿试这天,十一名举人站在登闻鼓院门口纷纷对视一眼,突然笑开了眼。 “走罢!” “走!” 季淮礼坐在角落里的茶摊中,远远的向他们敬了一杯,忍住心中那一瞬的酸涩,声音很低:“祝你们,成功。” 连带上他的那一份一起。 或许没人注意到。 在他们义无反顾的那一刻。 他们转身时带动的衣摆。 也沾满了少年人山无棱海无遮的意气风发。 季淮礼特意安排他们在殿试这天敲登闻鼓。 因为是殿试,那些世家官员们的注意都在殿试上。 也就分不出心来注意他们这些小喽啰。 而陛下也肯定会让池大人在今天的早朝和殿试中将此事挑开。 所以在今天,成败在此一举。 登闻鼓院落座在皇宫外一个小角落处,他们十一人派出张栎为代表,去敲登闻鼓院大门。 砰砰砰—— 来往匆匆的行人在好奇中无意间瞥了一眼,在看到他们的动作皆是一脸震惊的停下脚步。 他们这是不要命了?! 敢去敲登闻鼓院大门! 哪怕心有再大的怨,你敲登闻鼓也不一定能解决啊! 还不如私下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呢! 很快这则消息传遍了大街小巷,几乎手中不忙的百姓纷纷往院门口赶去看热闹。 几人轮流敲了约莫一刻钟时间,登闻鼓院大门总算是从里打开了。 门内衙役一脸怒容的整理着有些凌乱的衣襟,口气十分不好:“干嘛呢干嘛呢?一大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十一名举人纷纷朝他揖了一礼,报上自己的名字:“我等十一名举人,对今科举不公,特来敲登闻鼓上报冤屈!” 那名衙役手中动作一顿,在听完他们口中的话,心下一惊。 沉声道:“你们刚刚说什么?” 他们的声音铿锵有力:“敲登闻鼓!” 此话一出,所有人纷纷哗然。 还真是敲登闻鼓! 衙役面色复杂:“四十大板,你们确定受得住?” 十一人对视一眼:“确定。” 衙役再次反问:“不悔?” 他们的神色坚定无比:“虽九死其犹未悔!” 衙役沉默良久,才打开门,叹息一声:“进来吧。” 他们走进去看着面前巨大的登闻鼓,在衙役去后院叫人的时候,感叹道:“如此,我们真就成患难兄弟了。” “若我们能赢,必然要好好的喝一场!” “好!” “……” 有人在人群中踮着脚往里看,突然瞧见了几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脸色骤然一变,推开人群就往外跑。 这动静不少,细数下来刚好十一个。 “少爷,不好了少爷。” “老爷不好了。” 十一座府邸中参差彼伏的响起一道又一道叫不好的声音,他们在听到那些举人去敲登闻鼓时,顿时吓得脸色发白。 “怎么办?父亲现在在宫中,此事该如何解决。” “他们就是特意挑还在上朝的时间!想将此事闹大!” 通风报信的小厮也是一脸六神无主。 黄非若深吸了一口气,沉下心,“去,将其他参与此事的其他人喊来黄府商量!” “啊?” “啊什么啊?还不快去!”黄非若怒喝一声。 “是,是。”小厮苦着张脸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第141章 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除参与殿试的之外,其余九人很快齐聚在黄府,个个面露苦色。 “非若兄,这可怎么办啊?” 黄非若端坐在大堂主位,脸上黑的简直能滴出水来。 “怎么办?我能知晓怎么办?” 紫衣男子面露不满:“若不是你怂恿我们去替换名额,我们怎么可能落到如此下场!” 更有可能因为今日这一遭,会让他们背靠的家族毁于一旦! 自陛下上位后,就磨刀霍霍向世家,若不是他们谨小慎微,估计早就像其他世家一样,没落了。 他们现在悔的肠子都青了! 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赶尽杀绝,不该只随意的吩咐几名打手去处理。 谁曾想,他们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竟然敢胆大包天去敲登闻鼓! 黄非若怒喝一声:“谁让你们蛇心不足蛇吞象!竟然还胆大包天换一甲之作!” “他们这是有备而来,特意挑今天这个日子来敲登闻鼓,是要让我们死无葬身之地!” 有人提到登闻鼓,黄非若眼神一厉,语气阴狠:“登闻鼓,我们可以在这其中动手脚!” “四十大板,在受刑中不幸丢了性命也是可能的!” 说完,他又转头看向其他人: “你们若是不想被陛下灭了九族,就赶紧回去让那些人死在四十大板下!” 众人闻言脸上一凛,立马点头回去找帮手了。 黄非若看着他们着急忙慌离去的身影,冷厉出声:“真是一帮蠢货!” 他若是真靠他们,他怕是也要折在里头。 不过若是人越多参与此事,上头的注意力就越散,他或许就可以借此机会将自己摘出去。 更何况,他背后还有那位,只要他手上抓着的把柄还在,他不信那位不会保下他。 登闻鼓院。 因为来敲登闻鼓的人数较多,院内没有那么多衙役,所以他们还去大理寺借了些人手过来。 打板,数数的衙役全部到齐了。 十一名举人瞧着衙役手上半指厚的木板子,抿着唇一脸坚毅的撩袍躺了上去。 背朝外,双手抓住长凳,“来吧!” “呜呜呜,我怕疼。” 其中一名身材微胖,一张脸圆滚滚的男子紧闭着眼大声囔囔。 可哪怕这样,他也没有松开抓着长凳的手,皱着脸等着接下来的刑罚。 手拿着板子的衙役面露不忍,再次问道:“各位举人,这四十大板不是你们能受得住的,你们确定还要如此吗?” 十一位举人面朝长凳,分明没商量好,却偏偏异口同声道出了自己的心声:“落子无悔!” 这满腔热血又无畏的话语,震撼了在场的所有人。 就连外面看热闹在窃窃私语的百姓们也纷纷安静了下来,将主场让给他们。 那好心劝告的衙役见他们还是如此固执,无奈的摇了摇头。 “今十一名举人:吕晨睿,闫琦礼(闫琪莉),王泽南,郭文羌,张栎,韩炎旭,张凝,刘晓蒙(刘肖萌),黄路,宁嘉信(宁佳欣),符邱越(符秋月),欲敲登闻鼓,按大雍律法,先杖四十,现行刑!” (PS:因为是古代,而且女子科举也刚刚起步,所以换了化名,没厌女媚男啊!没有!没有!!) 啪—— 先后一道道击打肉体的声音响起,直叫在场的众人面色一紧。 就好像是打在他们身上一样。 黄非若隐在人群中,面露阴狠的瞧着不远处正在挨板子的十一个人。 那群废物安排的人呢,怎么还不到! 啪啪啪—— 几道板子接连落下,错落有致,很快他们身上就见了血,面色也近乎苍白。 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在为他们祈祷,希望他们能撑过去,希望他们能赢。 他们这些走卒贩夫,市井之民,大字不识二字的,但也知道这些举人老爷们定然是受到不公,在走投无路之下才走上了这条路。 他们见不得一些有志之士不得志,甚至是倒在风雪中。 更何况若是他们挺过去了,说不准他们也可以。 挨板子过半,外面突然翻进了几名黑衣刺客,扛着刀朝着十一名举人走来。 为首的蒙面刺客粗声喊道:“雇主说的就是这些人。” 黄非若看到这,眼前一黑,差点栽倒下去。 蠢货!全都是蠢货!! 他都提示的如此清楚了,他们竟然还搞这种名堂!! 只能寄希望于这些人能把他们给干掉了。 突如其来的变卦让周围的人都变了脸色。 在场的衙役们也陷入沉默:“……” 登闻鼓院的几名衙役跟商量好似的齐刷刷往后退一步,露出他们从大理寺借的人。 兄弟,上吧! 我们看好你们! 他们面面相觑,将手中的板子一扔,抽出腰间的刀,与他们厮杀在一起。 而那几名黑衣刺客明显是酒囊饭袋,唰唰两下就被大理寺的人给拿下了。 黄非若:“……” 大理寺的人将他们捆作一团,扔到一边,淡定的拍了拍手上的灰。 然后捡起地上的后板子站好:“继续执杖吧。” 登闻鼓院衙役:“……” 十一名举人:“……” 刚尖叫一半还没来得及跑的百姓们:“……” 你们这么淡定,这样显得我们很呆诶! “起——落——” 接下来的板子比刚刚要轻了一点,毕竟都有人当场要他们的命了,他们也是不忍这些寒窗苦读十年的举人们就此丧命。 但也只是一点。 他们这些小喽啰,到底还是得罪不起那些大人物。 又是几个板子下来,他们的额头上汗津津的,面色白的跟纸一样。 很快,四十大板他们都挨完了。 他们趴在长凳,近乎奄奄一息。 外边看热闹的百姓摇了摇头,他们现在估计连鼓槌都拿不动了,还谈何敲登闻鼓。 张凝缓了会,艰难的撑起身,脚下踉跄的往登闻鼓方向走。 分明只是几步路远,他却仿佛走了半年,整个人已经痛到麻木了。 张凝从鼓架上取下鼓槌,深吸了一口气,抬起鼓槌用尽全力,“咚”的一下打在了鼓面上。 “咚——” “咚咚——” 他的手仿佛被压了千斤,每一次敲击近乎用尽他的全身力量。 可他的力气早就在挨板子的时候消耗殆尽,敲出的声音微不可闻。 仿佛在叹息着他们的痴心妄想。 大概击了三四下,张凝的手臂微微颤抖着,手中的鼓槌也快要脱落,他近乎绝望的看着鼓面。 难道真就只能这样了吗? 第142章 出师未捷身先死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下一秒,一只坚定的手从他身后伸出,接过他手中的鼓槌紧紧握住,扯着唇角道:“张凝,逞英雄的事怎么可能只有你一人!” 张烁接力过去接着敲,仿佛在向他传递着力量和勇气。 上一个人不行了就换下一个,一群人不行了那就一群人上。 十一个人都用尽了自己的力量,在鼓面上敲出了震撼人心的声音。 此举,为正义而战,为公道而行,为心中的真理而奋斗。 他们分明一身狼狈,但在旁人眼里,他们仿佛在散发着光。 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 为未来开道者,不可令其困厄于荆棘。 “加油!” 在这紧张的氛围中,一道小声而坚定的加油声突然传来,犹如平静的湖面上泛起的涟漪,迅速传遍整个场地。 众人先是一怔,便好似被这道声音感染,纷纷加入到加油打气的行列中来。 他们神情严肃,仿佛在为这十一名举人传递着力量与信念。 其中一名大理寺衙役看着面前的场景,慢慢的退了出去往锦衣卫当值的地方跑去。 他家有人在锦衣卫中当差,现有人敲登闻鼓,他只是早点通知而已,以免误了时辰。 很快,金銮殿外递上锦衣卫的传报声。 “报——” “陛下,殿外十一名举人,联名敲响登闻鼓!” 冒牌礼部尚书苏文在听到十一人这三字,心一咯噔,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 十一名举人…… 难不成…… 完了,完了啊! 这难道就是大雍朝所说的出师未捷身先死吗?! 君衍坐在高位上,手抵着下颚,先是一怔,而后冷声吐出一字。 “宣!” “保泉,池爱卿,你们两个亲自去!” “朕要一个不落的在这金銮殿看见他们!” 保泉恭敬垂首:“是。” 池夏:“臣领旨!” 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金銮殿,在走到一半时,池夏低声吩咐一旁跟着的小太监几句。 那小太监诧异的看了眼她,而后点点头离了大部队,脚下快速的往太医署跑。 而在金銮殿等待的冒牌苏文眼下早已六神无主,就连后背都隐隐汗湿了不少。 君衍垂眸若有似无的瞧着他,唇角也玩味勾起。 樱!花!朝! 他现在正愁没理由开战呢,没想到他们竟然送了这么大一个把柄给他。 * 登闻鼓院外。 早在他们将登闻鼓敲响时,黄非若黑着脸慢慢的从人群中退下去。 坐在角落里的季淮礼眼眸一眯,不动声色的跟了上去。 黄非若大步走到一处狭小偏僻的后巷中,一道黑色身影闪身而出,单膝跪在他的脚边。 他从袖中掏出一枚精致古朴的玉戒,递到黑衣男子手中,沉声道:“将这个交给闻太妃,若是不想要她的身份暴露,务必将我给保下。” 男人掩在黑布下的眼眸一动,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杀意。 黄非若好似察觉到脚下人身上的意动,自顾自的说道:“你们别想着杀人灭口,若我身死,我手下的人会立马将消息透露出去。” “你们谁也讨不着好!” 黑衣男人一顿,闷声垂首:“是。” 黄非若目送着黑衣男人的离开,而后面色阴狠的看了眼登闻鼓院的方向,甩袖离去。 就在他们走后没多久,季淮礼一脸若有所思的从巷口走进来,站在黄非若所站的位置上沉思良久,随即嗤笑一声,转身离去。 气息微敛,脚步沉稳,谁也没想到季淮礼竟然还是个练家子! 也难怪能躲过黑衣男人的耳目。 池夏和保泉二人刚走出宫门,小太监就带着拿着药箱的李御医和裴景匆匆赶来。 池夏脚下一顿,脸露讶异。 【蛙趣,这小太监可以啊!竟然连裴景都拖过来了。】 毕竟现在不是寒暄的时候,池夏也只是在心中嘟囔了一句,便匆匆赶往登闻鼓院。 登闻鼓院围着的百姓一看到几人的身影,立马惊呼出声。 “朝阳郡主!朝阳郡主来了!” 在京城,几乎没人会不知晓池夏的大名。 这一看从宫里走出,还身穿四品朝服的女子,一想便知是大雍之光池大人! 有池大人在,这些举人老爷定能够为此伸冤的! 池夏先是让御医给他们把脉看伤,她看了眼被扔在角落的黑衣刺客,微微眯眸,而后转头看向了人群之中。 【哎呦呦,让我lOOklOOk,敢光天化日之下买凶杀人,定然是会想亲眼看见这些书生们人头落地。】 【瞧,还真给我逮到几个。】 她看到人群里面色有异的几人,眼睛瞥了眼保泉示意着。 而保泉不愧是君衍身边的太监总管,一下就知道其中的意思,微微点头,手悄悄地在背后比了个手势。 池夏看着人群中有人在慢慢靠近那些人,随后便收回目光看向了这十一名举人。 她看着裴景和李御医二人一人喂下一枚药丸,确认没什么大碍后,便让跟来的小太监们搀着人往宫里走。 而隐在人群中,早在刺客被扣下后,便面色灰败的闭上了眼,连挣扎都不带挣扎的。 现在又看到池夏和保泉的身影,更是面露绝望。 完了,这次是真的完了! * 还不等池夏往前走几步,人群中突然有人大声喊道:“朝阳郡主,池大人,这些举人老爷会成功洗脱冤屈的是吗?” 池夏一顿,漂亮的杏眸看向了面露希翼的众人,红唇微勾,嗓音清脆含笑:“会的,你们要相信陛下。” 人真的是一种非常复杂的生物,分明他们的生活也尽是不如意,可偏偏这世上大部分人,却还是对这个世界满怀善意。 池夏朝着他们点头,而后带着人慢慢的赶往金銮殿。 * 此时的金銮殿上气氛逐渐冷凝。 君衍听着耳边这十一名举人诉说着春闱的不公,他垂眸看着底下他们不卑不亢的神情,随即对着苏文冷笑。 “苏爱卿,这就是你所说的……不可能?” 苏文额头冒着冷汗,定了定神抬手作揖,而后看向这十一人:“此次春闱公平公正,你们可有什么证据?!” 若他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春闱不公,他只要咬死不认即可。 第143章 樱花朝的小日子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这……” 他们一怔,面上开始有些踌躇。 他们手中确实是没有证据。 盗版苏文看着他们脸上犹豫的神色,又注意到周围同僚一脸犹疑,眼睛一亮,连腰都挺直了不少。 他一脸理直气壮地说道:“没有证据,污蔑朝廷重臣,你们该当何罪?!” 金銮殿内,气氛一片凝重。 文武百官们面面相觑,无人敢在这个时候触碰霉头。 他们深知,在这个关键时刻,任何一句话都可能引发无法预料的后果。 而就在此时,角落里突然传来一道嗤笑声。 这突如其来的嗤笑声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看过去。 苏文亦是一脸不悦地看过去,他想知道是谁如此大胆,竟敢在庄重严肃的金銮殿中如此放肆! 苏文看到人时先是一顿,而后皱起眉头问道:“请问池大人,老夫所说,可有谬误?” 池夏挑眉,向苏文微微拱手,说道:“苏大人,下官有一事不明,还望大人赐教。” 苏文:“何事不明?” 池夏缓慢的走到十一名举人身前,一脸冷淡看过去,声音冷极:“大人口口声声说没有证据,污蔑朝廷重臣,那不知大人可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他们一脸苍白的看着她纤细却又充满安全感的背影,眼眶不自觉的有些泛红。 君衍冷眼瞧着底下的闹剧,在看到池夏无所畏惧的眸子时,无声低叹。 他家夫人啊,将黑白看得太清。 不过没关系,有他护着呢。 而这时,池夏的心声传来,让他的眉眼不自觉的一柔。 【妈的,这些人聪明上进有大才,要是被你们这些狗娘养的细作给霍霍的,老娘男朋友怎么办?大雍又怎么办?】 她到底是不忍看见几年后的大雍分崩离析。 届时打起仗来,苦的还是百姓。 苏文的脸色霎时间变得十分难看。 他知道,池夏这是在力保这十一名书生。 如果他不能拿出证据,那么他的处境将会变得十分危险。 他深吸一口气,反问:“那敢问池大人,他们这些一介白衣又有什么证据?” “证据。”身穿朝服的池夏莞尔一笑:“自然有!” 她不紧不慢地从怀中掏出一份罪状,呈给了君衍。 哪怕他知道这份罪状是由他交给池夏的,但他还是走流程的接过扫了一眼。 “何况,苏大人,你真的是苏大人吗?”池夏轻飘飘的看了眼苏文,好似聊家常似的说了句话。 在场的朝廷重臣面面相觑,但还是选择缩小存在感将战场让给他们。 毕竟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苏文脸色巨变,但还是开口狡辩道:“池大人所说的,老夫怎么听不懂?” “老夫的确是与池大人有过过节,但这也不是你能随意污蔑老夫的理由!” “池大人果真是小女子作态,喜爱斤斤计较。” 这话瞬间让那十一名举人站直了身子,一个个先是朝着高位上的天子抬手作揖。 而后皆是一脸无畏的看向苏文:“汝心之固,固不可彻,曾不若孀妻弱子。” 苏文脸色难看。 池夏眼眸微眯,还不等她开口,就被人一把打断。 “来人,给朕拿下苏文!” 君衍周身气势陡然惊人,双眼戾气极重。 就在众人还搞不清楚情况时,一队手持寒光利刃的锦衣卫从殿外涌了进来,他们迅速的将苏文给围困住。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简直让在场的众人脸色一变,想上前说些什么,但看着君衍狠戾的神情,一个个还是选择作壁上观。 “陛下,这是为何啊?”苏文面色一僵,问道。 君衍眉眼冷淡的瞧着他,“为何?” “春闱舞弊,以权谋私,欺上瞒下,谋害朝堂重臣,这桩桩件件,你说为何?” 苏文大喊冤枉:“这……这是污蔑啊!陛下!” 池夏轻笑一声,隔着人群看向苏文,慢条斯理的开口:“污蔑?” “在这朝廷上,你们所有的耳目被我们尽数拔出,所以你们选择的一步险棋。” “铤而走险替代朝廷重臣,这样就可以从内部瓦解大雍,达到兵不血刃的效果。” “而苏文此人思想顽固又是个一品大官,又恰逢春闱改卷的关键时刻。” “苏文这小老头就这么顺利的被你们给盯上了。” 池夏歪了歪头:“你说我总结的对不对?樱花朝的小日子?” 苏文瞪大了眼睛,一脸复杂:“你们……你们……” 他自知自己的下场恐怕已经无力回天,也没有了刚刚的惶恐,自顾自的将手伸至耳后,将脸上的人皮面具完完整整的给揭了下来。 盗版苏文背着手气定神闲的看着在场的人,讥讽道:“就算你察觉出了又如何,我樱花朝勇士皆是不惧生死,你们大雍,终将是我樱花朝的囊中之物!” 他仰天长笑,手放在胸前不知道在做什么手势,现场气氛慢慢变得些许紧张。 他们大气不敢喘,一脸严肃的看着他的动作。 君衍手抵着下巴,饶有兴趣的瞧着底下的‘戏曲’。 毕竟在场这么多锦衣卫,难不成还干不过一个神神叨叨的神经病? 盗版苏文深吸一口气,眼睛瞪大大喊一句:“天皇大人,请赐予我力量!” 池夏:“……” 君衍:“……” 众朝臣:“……” 【蛙趣,介么中二?!】 原本朝臣们还有些慌张,但听见这么一句话,绷不住笑了。 不是,这什么小日朝还是樱子朝的人,个个都这么有病吗?! 这是想给他们徒增笑料好笑死他们吗?! 锦衣卫一个个脸都绿了:妈的真是有病!一个神经病还让我们这么严阵以待! 简直污了他们的名声! 要是被刑部和大理寺那些人知道,也不知道会怎么笑他们! 想到这,锦衣卫们立刻上前将苏文摁下,他侧脸贴着地面,脸色霎时间变得十分难看。 怎么回事?! 天皇大人赐予他的力量竟然还干不过这些小小的大雍侍卫?! 而在池夏的恶趣味君衍的默认下,被迫穿上太监服的苏文忍不住从角落里快步走出。 “DUang——DUang——”就是对着盗版苏文的脸踩了两脚。 “妈的,老夫忍你很久了!” 第144章 开局三分钟被人给拿一血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池夏瞧着苏文气得通红的老脸,突然想起之前在网上冲浪时所看到的一句神评论。 人在拉屎的时候是最脆弱的。 这么一看,网友们诚不欺我! 君衍:“……”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用宽大的袖袍掩住脸上的不自然。 这小祖宗之前究竟是看了些什么东西,还是被惠棠给带歪了,思想怎么这么……这么…… 池夏目露诡异的上下扫了眼苏文,努力将自己欢腾的思绪拉回,将注意放到盗版苏文的身上。 盗版苏文在地上挣扎着,嘴上依旧十分傲气:“就算你们把我杀了又如何,为天皇大人献身是我等的荣幸!我樱花朝勇士随处可在!” 池夏一脸吊儿郎当的走到脸上有几个脚印的盗版苏文跟前,“呀呀呀,这么狂?” “让我想想你的底气究竟在哪……”她玩味的垂眸看他,想了一会才好似恍然大悟:“哦,我想起来了,是闻太妃那个大八嘎对不对?” “这会差不多已经被郕王和我爹给拿下了吧!” 盗版苏文闻言瞳孔一缩,神色慌乱。 而在场的朝臣们这才注意到今日君泽言和乔旭臣两人都不在。 君衍确认池夏演过瘾后,才挥手将人给带下去。 池夏意犹未尽的走回自己的位置上站好,在心中嘀咕。 【艾玛,咱这心眼子只有现在才算是巅峰了吧。】 这把巅峰赛,全靠大佬背后带飞。 可以说,池夏这个人是十分有自知之明。 她这人不算聪明,心眼子也干不过这些古人,就一纯纯废物脆皮大学生。 若不是背后有人护着,早在开局三分钟就被人拿一血了。 还能让她一直浪到现在? 而之后的后续收尾如何,就不是池夏这个爱开摆的人操心的了。 她一下朝就往自己的小工作室走,在还没将知识完全还给老师之前,将这符合大雍国情的东西都给默写下来。 当然,每一份她都署了名,该是谁的就是谁的,不是她的功劳她半分不占。 * 闻太妃面无表情的听着底下人的汇报,在听到黄非若要她出手保他时,更是怒极反笑。 “好好好,一个个都是废物,连这点事都做不好,还要本宫出面给他扫尾!” 底下人沉默。 闻太妃缓缓吐了口浊气,“努尔塔那边如何了?” 努尔塔就是顶替苏文的那个冒牌货。 黑衣男人:“京城那边还没有传来任何消息。” 闻太妃戴着护甲的手在桌上轻点着,微阖着眸略略思考。 突然她猛地坐直身体,面色难看:“不好,京城那边被发现了。” “快,该断的断,该杀的杀,在皇帝他们还没反应过来时回樱花朝!” 可,已经来不及了。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兵荒马乱,太监宫女们此起彼伏的大喊着护驾。 呼喊声和金属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混乱的交响曲。 很快,闻太妃所在的禅院就被君泽言和乔旭臣二人带着人给团团围住。 不只是地面,就连禅院的墙上都出现了一排排手持弓箭的弓箭手。 他们屏息凝神的拉着弓对准闻太妃的院落,只等主将一声令下,放箭将人给射成筛子。 在这一片沉重的气氛中,紧闭的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露出一脸悲悯的闻太妃。 闻太妃手里盘着一串紫檀木佛珠,好似没有注意到那森冷的箭矢,有些不解问道:“皇儿,乔王,这是何意?” 君泽言没应,十分干脆利落的挥手:“来人,给本王拿下!” 闻太妃:“……” 你们大雍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士兵们迅速冲进院落,将闻太妃团团围住。 闻太妃淡定自若的盘着佛珠,继续问道:“皇儿,你这是做什么?” 君泽言一言不发,只是眸光森冷地看着闻太妃。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仇恨和愤怒,似乎要将闻太妃生吞活剥。 闻太妃见此,面上的笑意淡了些。 “皇儿,本宫是你的母妃!” “你难不成,还想弑母不成?!” “母亲?”君泽言的嘴角微微上扬,“你当真是本王的母妃吗?” 闻太妃闻言瞳孔一缩,手下转动着佛珠的动作快了几分。 “皇儿,可是有人在你面前说了些什么?想挑拨我们母子之间的关系,本宫不是你的母妃还有谁是?” 君泽言原本还有些期望是池夏搞错了,可见闻太妃脸上不自然的神色,眸子立马暗了下来。 他的声音越发冰冷,“你不是本王的母妃!” 闻太妃的眼泪立马流了下来,身子好似大受打击的晃了晃,“皇儿,你怎么能这样说母妃?” “还不给本王将这细作给绑起来,绑严实些,若是让人逃了,本王拿你们是问!” 君泽言冷笑一声,懒得看闻太妃这做作的样子。 之前池夏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别给反派哔哔叭叭的时间,等会真让人给逃了都没地哭去。 “是!”在场的士兵立马神色一正。 闻太妃眼见事情再无转机,她的脸色瞬间灰败下来。 她知道,我朝所有的计划已经全部暴露,樱花朝……完了。 闻太妃缓缓抬眸看向君泽言,嘶哑着声音开口:“早知如此,本宫就该将君衍和你一并杀了,可惜……” 当年太皇太后那死老太婆将人护的太紧,她只能勉强怂恿先帝将君衍扔去敌国做质子。 她以为君衍这小儿在大虞已经废了,她便专注将君泽言给养废,可哪曾想,君泽言被太皇太后教养的太好。 她之前给他下的命令,只要触及那些庶民的安危,动摇大雍江山,这孽障就敢跟她对着干。 更不要说旁边在看戏时不时过来插一脚的君衍了。 君泽言听到这话,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你笑什么?觉得本宫说的话可笑吗?”闻太妃看着君泽言,眼中闪过一丝恶意。 君泽言一脸诧异:“呀,你竟然看出来了!” 这作态,几乎跟池夏学了个十成十。 “你……”闻太妃被君泽言的话怼的一噎。 “好了,太妃娘娘,随本王一道回京吧。”君泽言说着,便率先转身离开。 而在一旁装聋作哑的乔旭臣挥手,看着人将闻太妃里三层外三层的绑成蚕蛹,伸腿一揣,让人滚着走。 “你们……简直放肆!”闻太妃头上戴着的首饰在滚得途中被甩掉了不少,整个人跟个疯婆子一样,尖利的喊道。 又一脚踹了过去,乔旭臣走在闻太妃身后,粗着嗓子道:“老子就放肆了怎么着?你来咬老子?” 第145章 这京城的风气确实该改改了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乔旭臣想到这老妖婆在先帝在时呼风唤雨,扣下军饷,延误军情,更甚至还害得大雍战士死伤无数,他就一阵火大。 恨不得将人当场凌迟处死! 他想起在离开皇宫前君衍私下对他说的,心中那股郁气更是散了不少。 乔旭臣瞅着老妖婆,冷哼一声又是踹了一脚。 反正陛下说了只要给他留一口气就行,那这路上该怎么磋磨那就是他说的算了。 君泽言对于此事,也是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路上晃晃悠悠伴随着闻太妃的怒骂声回了京城。 * 御书房中,君衍手下动作不停,边听着底下君泽言的汇报边用朱笔批改着奏章,在听到闻太妃被扔进昭狱中,也只是淡淡的轻嗯一声表示知道了。 “陛下……”君泽言有些欲言又止。 君衍将手中又一本废话奏折随手一扔,这才抬眸看向他,嗓音浅淡:“还有何事?” “闻太妃……陛下该如何处置?”君泽言问。 君衍手下一顿,朱笔在他骨节分明的指间转了个漂亮的圈,一脸兴致盎然:“依郕王所说的,依法处置。” 最后四个字他咬着字符,一字一顿。 君泽言闻言有些怅然,抬手揖了一礼:“……谢陛下解惑。” 君衍目送着他的离开,良久才噗嗤一声。 到底还是嫩了些。 他看了眼堆成小山的奏折,突然有些倦怠,将朱笔往架上一搁,问着身后装聋作哑的保泉:“夫人呢?” 保泉擦了擦额头的汗,小心翼翼的回道:“池大人被惠棠县主拉去……南风馆了。” 君衍:“???” 他的眉心微微蹙起,嗓音冰冷:“保泉,备车!” “将大理寺的人给叫上!” 这京城的不良风气,确实该改改了。 还有惠棠,呵…… 南风馆。 池夏瞧着面前大门紧闭的南风馆,身旁跟着今天沐休的沈月涵和段瑶瑶两人。 她抿着唇,一脸郑重地说道:“县主姐姐,要不咱回去吧。” 池夏想起之前她一时兴起,听闻清风楼正在选花魁,所以便拉着惠棠县主他们去瞧瞧。 当时她刚坐下没多久,连花魁人影都没见到,就被突然出现的君衍给打断,半强制性的抱回皇宫,将她摁在龙椅上亲。 池夏想起那个画面就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耳垂带着几分绯色,手甚至开始隐隐有些发酸。 鬼知道当时她怎么过来的。 惠棠县主瞅了眼打退堂鼓的小怂蛋,几人推着人往里走,嗔笑道:“来都来了,反正我们也只是进去瞧瞧。” 她不知是想到什么,蓦得冷哼一声:“若不是那个男人竟然敢欺骗本县主,本县主也不至于拉上你们来这乱糟糟的地方!” “可是……”池夏还是有些犹豫。 她真的不想再经历一遍擦枪走火的感觉啊! 当时她看君衍那眼神感觉像是能把她生生活剥了似的。 要不是外头保泉说用膳了,那会她怕是还在被君衍摁在怀里亲! “可是什么可是,出了事本县主负责!” 池夏这会已经半只脚踏进南风馆了,心中的天平也慢慢的歪向了姐妹。 她咬咬牙,亦步亦趋的跟着惠棠县主三人身后。 【姐妹如手足,男人如衣服!为姐妹两肋插刀!】 一个字,上!!! 几人在来南风馆前就已经换上了男装,所以现在被南风馆里热情似火的小倌围着左一声公子,右一声公子的。 喊的池夏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公子~” “公子来陪奴玩嘛~” “奴绝对会将公子伺候的好好的~” “哎呀~公子~” 池夏站在三位姐姐的保护圈内,跟个乡巴佬一样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就是不看那些妖媚至极的小倌们。 【救救我救救我!好多男人!!】 【我社恐啊啊啊啊!!】 虽然她之前老是做着左拥右抱的美梦,但现实中真这样了她第一反应就是想逃。 “哎呦,生面孔。” 三人对视了一眼,将池夏护的更紧,惠棠县主唰的一下打开折扇,一双美眸吊儿郎当的瞧着凑上来的老鸨。 “来一间包厢,在将你们馆内最俊俏的给本公子叫过来。” 段瑶瑶顺手将一锭金元宝扔到老鸨怀中。 老鸨接到银子脸瞬间笑开了花,扭着小腰道:“几位公子跟我来,他们马上就到。” 几人进了包厢,池夏顿时松了口气,跟解除封印似的一屁股坐在榻上,翘着个二郎腿,神情散漫。 “艾玛,真不容易。” 沈月涵坐在池夏身旁,笑吟吟的看着惠棠县主:“县主可以说说,为什么要带着我们来这呢?” 惠棠县主骄矜的哼了一声:“那狗东西顺走了本县主的玉佩,那玉佩是先帝赐下的,丢不得。” 沈月涵顿时了然。 正巧这会,门外有人敲门。 “公子,奴进来了。” 惠棠县主喊了声进。 几名风格各异的男子身着轻纱,抱着琵琶端着酒水走进来。 惠棠县主看着其中一名男子眼眸微眯,见人根本没认出她,嗤笑一声。 “你过来,伺候本公子。” 惠棠县主对着他招手。 男子见状立马贴了上去,嗓音轻柔:“公子,奴伺候您喝酒。” 惠棠县主反手扣住他的手,也不废话直接拔下他腰间的玉佩,声音冷冷:“真是好大的胆子,真不怕本公子杀了你。” 男子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身旁的人是谁后,媚眼如丝的点了点她的衣襟:“这不是奴想要公子来找奴嘛~” 而池夏早在他们进来时就闭上了眼,在心中反复默念着阿弥陀佛。 其中一名公子见状,笑嘻嘻的凑了过去,“公子,怎么不睁开眼看奴,难不成奴长得不得公子的眼吗?” 池夏没应。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中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腰也下意识的一软。 总感觉有人在惦记她的腰!! 池夏:…… 【嘶——】 【有人想嘎我腰子!!】 玉佩到手了,正当她们准备离开时,紧闭的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踹开。 “大理寺搜查,都给本官出来!” 第146章 勇敢牛牛!不怕困难!!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身着红衣官袍的大理寺官兵手持刀刃,一脸凶神恶煞的看着他们,示意他们出来大厅抱头蹲着。 瞬息间,这个大厅蹲满了来寻欢作乐的客人和小倌们,一个个战战兢兢地不敢动。 原本惠棠县主是想露出身份走个后门,但她突然想到,她丢得起这人可不代表池夏她们丢得起啊! 更何况要是被陛下知道她怂恿他的心上人来南风馆,那后果…… 嘶——不敢想不敢想。 所以她们只得老老实实的下楼蹲在大厅角落。 南风馆大厅中所有人都静默的不敢出声,只余下红衣官袍的大理寺官兵们到处奔走,将想趁机溜的,想跳窗跑的给扣下。 众人屏息凝神,竖着耳朵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哒哒——”“哒哒——” 大理寺卿裴城瑜背对着阳光,大步跨进南风馆。 他的身影高大挺拔,步伐稳健有力,身上的官服随着他的步伐闪烁着金光,余光好似无意的在大厅扫了一眼。 池夏乖巧的抱膝蹲下,小小一只蹲在那,像一个放学等着家长来接的乖小孩。 池夏突然感觉后背凉凉的,下意识的低头挡住自己的脸。 裴城瑜在看到角落里蹲着的四人后顿了顿,随即十分自然的移开眼。 南风馆老鸨闻声而来,走到他跟前弯了弯腰,脸露谄媚:“见过大人,不知大人何故到访?” 裴城瑜板着张脸,公事公办的拿出陛下手令,“陛下有令,扫清京城不正风气,在场所有人,全部收押!” 铿锵有力的清亮嗓音响彻整个大厅。 老鸨在看到手令时脸色骤变,瞬间噤了声。 裴城瑜瞥了他一眼,下巴微扬:“不用担心,隔壁的清风楼很快就会来陪你的。” 老鸨:“……” 真不好意思,隔壁也是我家的产业。 在场的所有人在听到陛下二字瞬间息了来喊家长撑腰的心,一个个在官兵的督促下,排排队往外走。 不就是在大理寺中蹲几天嘛,他们可以的! 勇敢牛牛!不怕困难!! 池夏压低了声道:“我们怎么办?” 段瑶瑶摇头:“不知道。” 惠棠县主:“要不我们冲出去?” 君衍语气凉凉:“冲出去?” “对啊!”惠棠县主下意识的点头。 “……” 【等会,怎么是个男人的声音,还这么耳熟?】 众人颤颤巍巍的转过头,南风馆大厅不知何时已经被清空了,只剩下池夏四人蹲在地上。 君衍背着光,站在池夏身后居高临下的垂眸看着她,清隽的脸上满是冷意。 他的目光冰冷如刀子似的看了眼其他几人,嗓音仿佛淬着冰:“你们几个,罚俸一年,三万字检讨,明日朕要看见!” “嘶——” 三万字,还是明天!! 她们真罪不至死啊!! 她们纷纷倒吸了口气,只觉得眼下一阵天旋地转。 几人给了池夏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立马脚底板抹油,苦着脸跑回府准备挑灯写检讨。 池夏伸出尔康手:【别啊!带我一道呗!】 此刻,南风馆中,只剩下池夏和君衍二人。 两人一站一蹲,谁也没有先开口。 君衍面如冷霜,垂眸看着缩成小小一团的池夏,嗓音不自觉的缓了缓:“还不起来吗?” 池夏一愣,连忙站起身。 可还没等她完全起来,她便皱着脸撑着腿试图缓解麻劲。 【艾玛,腿麻了。】 君衍看着她的动作,无声低叹,终究还是软了心神,弯腰将她抱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腾空感让池夏下意识的抬手环住他的脖子,小声惊呼。 他将人放在一旁的桌上坐着,一手撑在池夏一侧,另外一只空着的手落在她的小腿肚上揉着,整个人几乎是以一种半拢的姿势俯下身。 像是怕人给跑了一样。 池夏看着近在咫尺的纤长睫羽,冷不丁的听到君衍的问话。 “夫人来南风馆做什么?是我满足不了夫人吗?” 池夏:“!!” 【好问题!】 她在心中愧疚的对着她那三个好姐妹磕了个头,语气义正言辞:“主要是县主姐姐她丢了玉佩,所以我便跟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到她们的。” “我根本不知道是来这种地方,我这人最老实了。” “也最喜欢你了!” 君衍听到最后一句手下一顿,抬眸看了她一眼:“真的?” 池夏理直气壮的点头:“真的!” “好了,不麻了,谢谢阿珩!” 不知过了多久,池夏动了动腿确定麻劲过了后,笑吟吟的拍了拍君衍的肩膀,想跳下桌。 可脚还没触地呢,就被君衍给捞了回来,摁在桌上。 “来南风馆的账,我好像还没有跟夫人算。” 池夏的脚半悬浮在空中,看着他深沉的眸子,心中敲响铃。 【危险危险危险!!!】 果不其然,下一瞬,君衍垂眸捏着她的下巴俯身狠狠亲了下去。 第147章 瞬间患上恐高症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池夏下意识的想后退,可她的下巴被君衍捏着,两只手腕不知何时被君衍空着的手攥着,摁在身后。 所以她只能被迫抬起头,承受着君衍给予她无法承受的吻。 他的吻很炙热,也很凶狠,像是许久未进食的饿狼突然遇到了心仪的猎物,不管不顾的扑了上去,时刻饱餐一顿。 仰头太久,导致池夏脖子有些泛酸,君衍注意到这个小细节,身形一顿,掐着她的腰抱了起来。 他坐在一旁干净的椅子上,然后将她跨坐在自己的腿上。 池夏双眼迷离,整个人软软的倒在君衍身上,被年轻天子细细吮吻着的红唇也变得更显靡色。 她眨了眨还带着雾气的眸子,漂亮的眼尾也勾勒出一抹胭脂红,呼吸略显急促,垂眸与他四目相对。 诱而不自知。 “夫人呐……” 君衍看着她满眼都是他的模样,眼眸一深,揽着她的腰使她更加贴近,而后抬头覆了上去,贴着她的唇溢出几声轻叹。 不知被亲了多久,池夏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被对面人给攫取,变得十分艰难。 “呼吸。” 君衍轻轻咬了下她的唇放开了她,额头抵着她的,温热的呼吸倾洒在她的肌肤上,清冷的嗓音也变得低哑,带着酥酥麻意。 池夏被他提醒才好似反应过来,偏过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他低低轻笑了声,手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她雪白的后颈轻抚着:“夫人该习惯了。” 不然以后该怎么办呀! 君衍的视线若有似无得落在池夏纤细的腰上,如墨的眸子更加深了些。 唔,想…… 可惜还未成婚。 君衍垂眸掩下其中一闪而过的遗憾。 不过没关系,现在收点利息也不错。 这么想着,他的视线慢慢下移,落在刚刚情浓深处时被他拨开一小片衣领的雪白颈侧上。 池夏脸颊微红的瞪了眼他,在心中腹诽:【习惯?永远都习惯不了一点!!】 她感受了下被君衍吮的发麻的舌尖,又瞪了他一眼,微肿的红唇张张合合,半响才吐出一句话。 “你是亲亲怪吗?” 继一粘人精,君衍又被池夏冠上了亲亲怪的称呼。 【这么会亲!】 她一开口,声音变得十分娇软,直接让她不可置信的瞪圆了眸子。 【这这这……这他妈是我发出来的声音?!】 池夏清了清嗓,又发出一个音节,吓得她立马闭上了嘴。 【好嘛!直接变娇弱美少女了!】 君衍低笑了声,“夫人的声音怎样都好听的。” 说着,他强劲有力的臂膀箍住池夏的腰,灼热的呼吸一路从耳边,来到了脖颈处。 君衍嗅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看着她呼吸起伏间在他眸中晃悠的一片雪白,张口直接咬了上去。 他没有用力,只是用齿尖轻轻的磨了磨,但又怕她会疼,又带着安抚意味的亲了亲。 “唔……” 池夏咬着唇,下意识的绷紧了身子。 “你你你……” “我怎么?” 他挑眉,掐着她的腰起身,抱着她慢慢往外走。 池夏:?? 视线突然增高,池夏一脸懵的坐在他的臂膀上,垂眸看向君衍。 【突然拔高变两米?!】 眼见两人离南风馆大门越来越近,她连忙慌里慌张的拍了拍他的肩。 “你快放我下来,外面有人!” 【本郡主的一世英名可不能在这毁了。】 君衍小心的抱着她,嗓音低哄:“夫人放心,外面的人早已经被我遣散了。” 池夏闻言,顿时心下一松,抱着他的脖子打量着她从未见过的视野。 【换个角度看世界,还真是让我开了眼了。】 【太可怕了,瞬间患上恐高症!】 她在心中捂嘴痛哭。 君衍抱着人上了马车,墨色的眸子笑吟吟的看着池夏,在马车缓缓向前时冷不丁的说了一句。 “只是夫人的亲亲怪。” 第148章 真有人想嘎我腰子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池夏一怔,霎时间脸颊一烫,整个人面红耳赤的埋在他的怀里。 君衍低笑,伸手理了理她凌乱的衣领和因为姿势,导致翻起来的衣摆。 在看到她修长脖颈上被他烙下的点点寒梅时,眸中的情绪炽热翻腾。 这是他留下来的。 池夏窝在君衍怀中,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寒毛直竖的感觉,让她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腰。 【真有人想嘎我腰子!!!】 君衍敛眸,收敛其中想将怀中人揉进骨血,让她里里外外都裹满他的气息的热烈欲.望。 池夏目露警惕的左右看了看,那股被大型猛兽盯上,时刻准备叼回窝的感觉这会散了不少。 “君衍。” “嗯。”君衍低声应道。 池夏攥着他苍劲有力的腕骨,一脸严肃:“有人在惦记我腰子!你快感受一下这附近是不是有刺客。” 君衍哑然,但还是依言凝神感受一番,“夫人放心,没有刺客。” 顶多是他这个畜生在惦记罢了。 【没有?那怎么感觉我的腰莫名有些凉飕飕的。】 许久不见的系统抱着小电影出来透口气,就听见池夏这声嘀咕。 系统往外一瞟,瞧着反派暴君放在他家宿主腰上的手在浅浅摩挲着。 系统一脸沧桑的叹了口气,又转身爬了回去。 算了,人小情侣之间的情趣他这个透明系统操什么心。 反正照这个状态下去,他家木头宿主被吃指日可待。 所以他还是提前去小黑屋里待着吧。 不到性命攸关之际,誓死不出! * 回了宫,池夏一下马车就不知道窜哪去了。 君衍瞧着她兴冲冲离去的背影,也没有将人强硬的绑在身边。 “保泉,跟上去,别让她迷路了。” 说着,他便转身回了御书房继续处理着政务。 皇帝哪有那么容易做的,每日不是处理朝政就是处理朝政,所以他难免有些分身乏术。 但他既然已经坐上了这个位置,那就必须对本朝百姓负责。 让大雍繁荣昌盛,让百姓安居乐业。 但他还是有几分私心,希望大雍盛世太平后,他的凤凰能在他御下的此天地自由自在的,不受任何拘束。 池夏背着手带着保泉到处晃悠着,慢慢的晃到了一处人烟稀少的地方。 “这是哪?怎么这么荒凉。”池夏问。 保泉恭敬躬身:“回郡主,这前面是昭狱。” 池夏了然。 昭狱,俗称监狱,刑男刑女必备纯狱风! 她看着面前荒凉的地方,心中有些蠢蠢欲动。 艾玛,监狱啥的她见过现代的,古代的也只在电视剧里见过,她还真有点好奇古代真实的监狱。 毕竟,来都来了! 不来打个卡可惜了。 池夏:“走,去看看。” 保泉噤声。 毕竟陛下吩咐过,郡主想去哪去哪,不必拦着,哪怕掀了这皇宫有他兜着。 可是…… 昭狱好歹也是血腥之地,若是让郡主在里面受惊。 这么想着,保泉看了眼身后毫无存在感的小太监,而后连忙跟在池夏身后。 保泉从袖中拿出一枚玉令,门口守着的侍卫立马让开身子让两人进去。 昭狱中阴暗潮湿,充满了腐臭的味道,让人不自觉的眉头一皱。 狱中血腥味弥漫,呻吟声怒骂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两人在靠近一处牢狱时,里面骂骂咧咧的嘶哑声音传入池夏耳中。 特别是这人所说的内容让池夏十分好奇。 “皇帝呢?让皇帝过来见本宫!” “还有本宫那孽障!” 保泉十分有眼色的上前:“这是闻太妃。” 【闻太妃?那big细作?!】 还不等池夏继续思考,一道满是青竹香味的温热怀抱从后面揽住她。 “夫人来这做什么?” 君衍从后面揽住她的纤腰,下巴搁在她温暖的肩窝中,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攥着她的一小节指尖。 池夏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一激灵,但在闻到身后人特有的熏香时才放松了下来。 “这不是好奇嘛!” 君衍偏头看着她的侧脸,“牢中血腥,夫人确定要看吗?” 池夏迟疑了一会,“真有那么血腥?” “自然。” 【我好像也没有那么好奇。】 君衍墨色的眸子闪过一丝笑意,以一种半哄半骗的语气拉着人离开,“我知晓夫人胆子大,肯定不会怕这些,可是我有点害怕,需要夫人保护。” 池夏:…… 【你说这话是当真是不脸红啊!】 她一言难尽的瞥了眼一脸理直气壮的君衍:“你说这话无异于渣男发誓。” 【你一个皇帝,怕血?!搞笑的嘞!】 虽然这么说,但她还是顺着君衍的力道离开了。 反正也只是来打个卡而已。 保泉满脸笑意的目送着两人的离开,转身快步走到闻太妃的牢笼前,尖细的嗓音透着狠厉。 “来人,送闻太妃殡天!” 第149章 携人间烟火而来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马上元宵了,阿珩打算怎么过?” 池夏扒在君衍身上,眼睛好似琉璃般与他对视。 君衍小心的护着她的腰,不让她摔了,边漫不经心的回道:“与平常一样。” “哦——” 池夏语调微微上扬,带着连她也没察觉到的娇。 她以为的没什么两样以为是跟之前宫宴差不多,所以她也没多问,只是垂头踩着君衍的影子,蹦蹦跳跳的,好不欢快。 而君衍也纵容着,陪着她玩闹。 * 很快就到了元宵这一天。 池夏一大早的就被她的小伙伴们从被窝里拉了出来,还兴高采烈地拿着一套衣裙对着她比划着。 好似在挑选哪个更适合她。 就连乔奕也加了进来,与惠棠县主她们争论了起来。 乔奕:“选粉色!” 惠棠县主:“红色!” 乔奕:“粉色!粉色最适合夏夏了!” 惠棠县主:“夏夏这么好看,穿红色最好!!” 段瑶瑶和沈月涵站在一旁,看着他们吵的脖子都红了,无奈的摇头。 最后两人实在是争吵不下,转过头对着池夏异口同声道:“夏夏,你来选!” 池夏默默退后一步。 “我觉得……” 这要她怎么说? 要是正常的粉色和红色还好说,但关键是这颜色真是半点不正常啊! 更何况…… “县主姐姐,你拿的好像不是红色。”池夏委婉提醒。 惠棠县主下意识的看了眼手中的衣裙,“啊?” “就是红色啊!” 池夏:“???” 【好家伙!红绿色盲?!】 就连一旁的沈月涵也忍不住诧异挑眉,随手拿过梳妆台上的胭脂,“县主这是什么颜色?” 惠棠县主语气肯定:“绿色!” 在场的人纷纷对视了一眼,将段瑶瑶给推了过去。 就连乔奕也是一脸怜悯:“既然如此,那就听你的吧。” 可怜见的,惠棠县主竟然是个色盲。 过了会池夏换完衣服出来,乔旭臣从外面走进:“小崽子们走了,一起滚元宵去,省的无聊净嚯嚯其他的。” 今年的元宵节乔旭臣一时兴起,突然想自己亲手滚元宵吃,所以这会她们到大厅时,桌上已经摆满了食材。 几人围在桌前,乔奕兴冲冲的举手:“你们看着吧!我滚的元宵绝对是最大最圆的!你们谁也比不过!” 池夏对于乔奕骄傲的话语表示不屑一顾,她认为比这比那的都是些小学生行为。 她这个大学生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可偏偏乔奕在她耳边贱兮兮的指导着:“夏夏你看我的,要先这样在那样然后再这样。” 池夏看了眼他手上的,又低头瞧了眼自己的,闷不吭声的低头继续滚着元宵。 池夏埋头苦干,滚啊滚,不是太小了就是太不圆了,到最后她气急的直接先把元宵滚大,然后用手手动揉圆。 元宵:揉吧!谁能揉的过你呀!活爹!! 池夏脸上还沾着面粉,跟个花猫似的骄傲的举着手中的‘夜明珠’嘚瑟的炫耀一圈。 “我!牛逼克拉斯!” 对于小学生来说十分幼稚,但对大学生来说刚刚好! 显然忘了她之前不是这样说的。 其他几人也是无比捧场的鼓掌:“真不愧是夏夏!就是厉害!!” 滚元宵活动在一群人的打打闹闹下,总算是在晚饭前做完了,只等下锅。 水烧开,元宵煮好后,还不等他们盛起来,君泽言这货从外面走进。 “哎呦,本王来的正是时候,正巧赶上了晚饭了。” 池夏给大家盛元宵,瞥了眼不请自来的男主:“你不去宫中参加宴会,来乔王府作甚?” 君泽言一脸诧异:“宫宴?什么宫宴?” 他怎么不知道? 池夏:“元宵节宫里不是会办宫宴吗?” 惠棠县主给池夏倒了杯酒:“谁跟你说的?陛下最不耐的就是办宫宴了,所以一般不是特别大的日子陛下都是一切从简。” 池夏突然怔住。 所以暴君所说的与平常一样,还真是就与平常一样? 酒过半巡,池夏斜着身子,漂亮的眸子半阖不阖的,懒洋洋的仰头看着月亮。 唔,去宫中瞧瞧阿珩吧。 想着,池夏拿过食盒就是哐哐往里倒,然后哐当哐当坐着马车前去皇宫。 在皇宫外值班巡逻的侍卫一看到池夏的马车,半点都不带犹豫的让开目送着她进宫。 其中一个小侍卫一脸惊羡:“陛下对朝阳郡主可真宠爱啊!还能随意进出宫中。” 另外一名较为年长的侍卫瞥了他一眼:“行了行了,很快就到换班的时间了,别松懈。” 马车停在御书房不远处,池夏带着食盒从马车跳下,正巧就碰见保泉他们从御书房出来。 保泉看到池夏一愣,随即迎了上去:“池大人,您这是来找陛下吗?” 她点点头道:“对,现在阿珩在忙吗?” 保泉笑:“只要池大人来,陛下都不忙。” 池夏这会已经酒意上头,根本分辨不清保泉话里的意思,只是朝着他摆摆手:“不忙就好,我去找阿珩了。” 保泉眼睁睁看着她绕过御书房大门直直往窗户走去,然后就看到陛下的身影。 他连忙带着身后的宫人们悄无声息的离开,将空间让给这两个小年轻们。 * 夜幕降临,一簇簇烟花在夜空中绽放,像星辰瞬间陨落,撒下一地的浪漫。 到处都是人间烟火,京城百姓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欢声笑语。 而皇宫反倒是冷清了些。 君衍依旧在御书房处理着政务,身侧烟花明明灭灭,他只是看了眼就继续批着奏章。 一旁的保泉低声道:“陛下,今个儿元宵,可需要御书房煮碗元宵暖暖身子?” 君衍摇头:“不用。” 随后他抬手将御书房中的宫女太监给挥退,让他们回去过个好节。 直到御书房内只剩下他一人时,他手中的动作却慢慢停了下来,眸光发散。 听说皇宫外的长安街这会烟火四起,家家户户灯火辉煌。 宫里冷清,依她那爱凑热闹的性子,怕是待不住。 唔,怎么突然有点想夫人了。 君衍收回飘到九霄云外的思绪,顿了好一会,才低声叹道:“罢了。” 就先让那小没良心的与家人聚一聚,明日再去找她好了。 他最后看了眼璀璨的夜色,而后继续低头看奏折。 “阿珩。” 他刚处理完一本奏章,突然,一道清脆的嗓音从窗外响起。 君衍手下一滞,下意识的闻声看去。 只见穿着大红色衣裙的池夏趴在窗台上,眉眼弯弯的看着他。 手边放置着一个食盒,清冷的明月悬挂在她身后。 她双手撑着脸,笑意晏晏,声音夹杂在这烟火中。 “阿珩,你的亲亲夫人来陪你过元宵啦!” 那声线分明十分很模糊,但落在君衍耳中却异常的清晰悦耳。 君衍手中的笔掉落在案几上,他的眸光微颤,直直地望向她。 池夏身着一袭红色衣裙,艳丽的色彩在这万千烟火中丝毫没有被掩盖,反倒更加炫目。 在这一瞬间,君衍仿佛忘记了周围的喧嚣,眼前只剩下池夏的身影。 他的心跳剧烈地跳动着,仿佛要跳出胸腔。 君衍抿唇,试图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但是内心的激动像是一只脱缰的野马。 他的眸中有什么东西在晃动,好像是池夏的倒影,又好像是别的什么。 这时候他就在想。 他的凤凰—— 携人间烟火,朝他奔赴而来。 第150章 “我想抱着夫人”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快,扶我一把,你这御书房什么时候把门槛给砌高了!” 池夏手撑着窗沿,笨拙的努力往上蹬,但始终不得章法。 她双手叉腰,脸颊红润的瞪着有她腰高的窗户,纳闷的鼓了鼓腮帮子。 君衍哑然,看着池夏眸中潋滟的水色,先是将食盒放在案几上,边低声问道:“喝酒了?” 池夏迷茫的眨了眨眼,随后用手比划着:“就一捏捏,不多。” 君衍了然,不多就是一小坛。 也难怪瞧着有点迷糊的样子。 他从窗内探出身子,弯下身用两只手掐住池夏的腰将人给提了起来,拥在怀里。 “诶?” 池夏一愣,嘟囔道:“你是在掂量我重没重吗?” 特地爬出来磕糖的系统:…… 漂亮! 他就知道自家木头宿主的嘴永远不会让他失望。 “对。”君衍用侧脸贴着她的,含笑应声。 池夏侧坐在他的大腿上,腰被他完全搂住了,时不时的亲亲抱抱贴贴。 【艾玛?怎么突然间变粘人了?】 君衍淡笑不语,眸中盛满了对怀中人的欢喜和柔软。 粘夫人,不是应该的吗? 外面那群单身狗想粘都粘不了呢! 池夏推了推还想往她脸上贴的俊脸,兴冲冲的开口道:“别贴了,快看我亲手滚的元宵。” 君衍抿唇,最后贴了下,才松开手。 池夏立马从他怀里起来,还不等她走两步,又被他从身后抱住。 ?? “我想抱着夫人。”他的声音很低,又带着几分惑人的腔调。 池夏:……!! 好嘛! 谁不爱反差萌小娇娇呢! 她家男朋友,贴贴怎么了!! 怎么了!! 君衍感受到池夏无声的纵容,温声一笑,他将下巴抵在肩窝处,跟个大型挂件一样,亦步亦趋的跟着她。 系统瞧着这一幕简直眼疼:他家宿主真是被反派暴君手拿把掐! 池夏带着人走到食盒前打开盖子,从里面端出一碗元宵。 “怎么样?我滚得好看吧!是不是整个大雍最大最圆的!” 君衍垂眸看着碗中一个拳头大小的元宵,低沉的嗓音含笑:“对,我家夫人滚得元宵最好看最大最圆了。” “喏,吃吧。”池夏将那碗元宵放在桌上,又从食盒中拿出把筷子递给他。 她从君衍怀中挣脱出来,趴在他的手边看着他。 君衍咬了一口,没咬到馅,只伤害到了外皮。 他淡定自若的吞咽了下去,又咬了一口。 君衍:“……” 就连系统都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这叫什么? 这简直就像是辅助出了肉,射手选了法,打半天辅助只掉了半个血。 咱就是说,菜,就多练! 池夏这会酒意正浓,所以也没管脑子里的动静,眼巴巴的瞧着君衍的动作。 “怎么样?好吃吗?” “很好吃。”君衍将嘴中噎人的元宵咽了下去,不紧不慢的将那颗噎人的元宵全部吃完。 他慢条斯理的用手帕擦拭着指尖,眸光直勾勾的盯着池夏。 “夫人做的怎样都好吃。” 那浅淡低懒的嗓音,格外撩人心弦。 分明两人没有任何的肢体接触,但她在他墨色的眸子注视下,她好似像那被咬住命脉的猎物。 随时等待着被吞之入腹。 池夏这会连耳尖都爬上了红晕,她将整张脸埋在手臂中,只留下一双璨如星辰的眸子看着他。 两人之间的气氛愈发暧昧。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呀?”池夏软声道。 许是因为酒意上头,又或者是气氛正好,她的语气像极了撒娇。 “夫人不喜我看吗?”君衍半垂着眼,语气失落。 像极了被主人嫌弃的大狗狗。 biU—— 池夏的心脏仿佛被射了一箭,只觉得她的男朋友莫名有些可爱。 【完蛋,被拿捏了。】 【你小汁,也太会了吧!!】 池夏的手缓慢的伸向君衍放在桌上的手,轻轻攥住:“给你牵。” 君衍眼中极快的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反手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 池夏:!!! 糟糕,是美人计。 许是池夏的眼神太过于直白,君衍轻笑了声,抬手亲了亲她的指尖。 “我接下来的时间都属于夫人。” “哪怕是夫人想……我都随时奉陪。” —— 完蛋,卡审核了!! 第151章 凤凰,是救赎(完)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对一个地方挺感兴趣的。” 池夏兴冲冲的拉着君衍的手,往外跑去。 被风吹起的青丝缠缠绕绕着他的腕骨,微痒,但却与他的心情十分相似。 君衍那双眸子一直追随的池夏,他已经许久从未如此轻松过了。 他自出生起,周围的人无时无刻不在他耳边强调着他的身份。 他是太子,不能,不该,不应。 他是太子,就必须优秀,必须时时刻刻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能有心爱之物,不能有偏爱之人。 好像所有人都认为他就应该被万人所惧,被天下所恨。 直到他认识了池夏,他才好似从那窒息的身份挣脱出来,喘口气。 君衍看着池夏的裙摆飞扬,头饰叮叮当当响,轻轻一笑。 所以他才说,凤凰,是救赎。 池夏带着君衍跑上城墙上,凝望着那繁华的人间烟火。 她松开拽着君衍的手,往前走了几步。 夜幕低垂,万家灯火隐隐生辉,宛若天上繁星洒落在尘世之间。 远处的街道上车水马龙,行人熙熙攘攘,小贩的吆喝声,孩童的嬉戏声,谱写出一曲生活的交响乐。 突然,一道耀眼的光芒划破夜空,在深沉的夜色中绽出了一片火树银花。 池夏就是在这个时候转头,看向君衍。 她脸颊微红,笑的眉眼弯弯:“阿珩,我嫁你好不好呀?” “噗通——” “噗通——” 君衍怔愣的看着池夏清澈透亮的眸子,里面倒映着他的身影。 她的身后是人间烟火。 哪怕他知道他注定栽在眼前人的身上,可他的心跳还是不由自主地为她加快。 君衍的嗓音有些艰涩:“夫人,你……说什么?” 他生怕是他听错了。 池夏:“……” 【哇靠,还要我重复一遍?!】 【知不知道我究竟鼓起多大的勇气说出的这句话!】 君衍眼尖的瞧见池夏的耳尖漫上的红晕,陡然轻笑出声。 他靠近了几步,将人纳入他的领地。 君衍勾着池夏的鬓发往耳后一撩,指尖好似无意般划过她的脸颊,他压低着声道:“没关系,既然夫人不愿,那由我来吧。” “我想要天下太平,想要百姓富裕,也想要你的一生。” 君衍的手虚虚从她的肩膀滑下去,圈住她的腰,唇几乎贴着宛若玛瑙的耳垂。 “星月归你,大雍江山归你,我归这大雍江山。” 他炙热的呼吸喷洒在池夏的颈侧,嗓音低沉撩人。 “以这天下江山,大雍百姓是为证,夫人,你可愿?” 池夏听完,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她听着耳边君衍强有力的心跳声,慢慢的,她的心也在与之共舞。 池夏微微抬起头,与他对视了一眼,又立马垂眸,声音讷讷:“好……好呀!” 君衍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提着的心也跟着放下。 哪怕他知晓结果,但还是忍不住紧张。 “好喜欢你。” 君衍低着头,埋在她的颈窝处。 池夏心神一动,伸手回抱住他的劲腰,两人在这璀璨的烟火下相拥。 她甚至还在小声叨叨着。 “我要是想出宫你不能拦着。” “好。” “我爹他们由你来搞定。” “好。” “你私库里的东西都归我。” “好。” …… “夫人。” 君衍低哑含笑的声音响起。 “嗯?” “想亲你。” —正文完— 第152章 大婚前夕【番外】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隔天,君衍便迫不及待的请十个八个的媒人去乔王府提亲。 顺带还把东林寺慧明方丈给薅了过来做说客。 他不知该如何举办,也不想草率的下个封后旨意,让世人以为他是忌惮于乔王府才娶池夏。 他想让池夏风风光光的嫁给他。 他对此,期待许久。 早朝过后,君衍特意宣礼部尚书和钦天监来御书房。 两人在听见上头准备娶妻时整个人喜不自胜。 自从后宫被遣散后,陛下身边除池夏外连只母蚊子都没有,他们差点都要以为陛下打算孤独终老或是准备从旁支抱个孩子来养。 没想到他们有生之年竟然能看见陛下娶妻。 可在知道是娶谁后,一个个都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陛下是如何纵容池夏他们也不是不知道。 但他们还是觉得陛下超勇的诶。 先不说你惹她生气她会在心中如何骂你,但凡你出去偷个腥,以她那情报…… 嘶—— 可怕。 太可怕了。 不管他们心中如何腹诽,礼部和钦天监便将封后大典的良辰吉日给算了出来。 君衍摩挲着腕骨处挂着的菩提手串,这是昨日池夏特意为他带上的。 虽然这菩提比不的宫里,但他还是很喜欢。 他开口道:“一个月后太仓促了,还有哪些好时候?” 钦天监:“回陛下,除一个月后那便只能在等两月或者半年了。” 君衍抿唇,沉吟良久。 半年太长,耽误他娶夫人了。 但一个月后…… 罢了,不能委屈了夫人。 君衍眸光扫了眼两人,淡淡道:“三月后,朕要看到大典。” 礼部尚书连忙点头:“是,陛下。” 几人退下后,影一闪身出来。 他单膝跪着,“陛下,宋柔儿现以捉拿。” 君衍一顿,没有先回影一的问题,而是在脑海中戳了戳自称天道的家伙。 “宋柔儿捉回来了,你把剧情搞死了没有?” 天道大人恋恋不舍的舔完最后一口酸奶盖,就听见他那小兔崽子声音。 他屈尊降贵的瞅了眼君衍:“前几天刚弄死,你……” 还不等天道大人说完,君衍便自顾自的挂断两人间的联系。 天道盘腿坐在大殿中央,手中还拿着吃剩的酸奶,一脸不可置信:“他……他竟然敢挂我电话?!” 他反复确认,良久,空旷的大殿传出一道抓狂的怒吼声。 “逆子,逆子啊!!!!” “我夏夏宝贝怎么就看上了这个逆子!!!” 君衍单方面屏蔽天道,垂眸冷声吩咐:“直接赐死,由你亲自去。” 他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左右两边心脏给朕捅了,头给朕砍了,务必确保宋柔儿真死了。” 君衍想到在找到宋柔儿时,她与樱花朝助纣为虐,大肆将大雍孩童给掳走做些令人发指的实验,脸上的神情更加冰冷。 影一垂首:“是。” 说罢,君衍看着桌案上的简易沙盘,指尖在桌上轻点着:“保泉,战舰可以出发了,朕要在大婚前看见樱花朝的落幕。” 保泉:“奴这就去。” 君衍看着手腕上的菩提,眉宇间不自觉的带上几分柔意。 他想起之前池夏看着樱花朝那冷漠仇恨的模样,想着在成婚前将樱花朝给打下来好让她高兴高兴。 当然,也不可否认他对那樱花朝上的金矿银矿十分得感兴趣。 * 昭狱一处阴暗湿冷的牢狱中。 宋柔儿缩在角落里,整个人藏在阴影中,头发枯槁,脸上不知是被什么划得血肉外翻,整张脸恐怖不已。 哒——哒—— “宋柔儿。” 君泽言一袭月白色锦袍在铁杆前站定,轻声喊道。 “阿言……” 宋柔儿在听到熟悉的声音时,下意识地回头看去,她的身子颤抖着,想要从草垛上爬起来扑到他身前。 “阿言,你是来救我的吗?” 她的嗓音充满了希冀和渴望,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 “阿言,我不想死,阿言……” 她哽咽着,泪水大滴大滴地往下落。 可她忘了她的脸早已变得血肉模糊,没有了以前那副柔弱小白花的模样,反而更加可怕。 君泽言背着手,微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宋柔儿伸手攥住他的衣角,眼神狠厉。 “阿言,你再帮我一次吧,或者,或者你帮我除掉池夏,若不是她,我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这个时候她还不死心,还妄想害池夏。 在梦里,池夏分明早就该死的,早在那场宫宴上就该死的! 为什么她还活着,为什么!! 只要她死了,一切都会回归原位! 她不甘心!她不甘心!! 君泽言听到她还在试图暗害池夏,抿着唇往后退了一步,眼露失望:“你难道还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吗?” 宋柔儿手下一空,听着眼前人的质问,摇头呢喃:“错?什么错?我有什么错?我没有错,没有!” 她忽的抬头,双手握住铁杆,死死的瞪着君泽言,嗓音尖利:“你是不是也爱上池夏那个贱人了?” “那贱人有什么好?若不是她霸占了我的身份,我怎么会在乡野长大。” “若不是那贱人处处与我作对,我又怎么会被陛下厌弃!”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都是因为她!” 宋柔儿神色癫狂,君泽言的眉头却越皱越紧。 “够了!真是一派胡言。” 他冷声打断。 君泽言想到池夏那张脸,整个人惊悚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究竟是哪只眼睛看见他喜欢池夏的,他喜欢池夏还不如说他喜欢男人。 “你说池夏与你作对,她如何与你作对?” 以他的视角来看,他只看到了宋柔儿一直试图弄死池夏。 先是想毁人清白,不得手后又想置人于死地。 当时他就不该心软,真以为她是想与池夏和解。 而且这些天他跟在池夏身后久了,也了解到些池夏的性格。 就以池夏那智商,让她害人倒不如想她是如何发疯创死所有人的。 “你不信我?你凭什么不信我?”宋柔儿尖叫道。 “若是池夏早死了,那个位置就是我的了!” “陛下是我的,你也是我的,季淮礼也是我的,你们都是我的裙下之臣!” “你以前明明是爱我的,你说过你会娶我的,你说过你只爱我一个人的!” “可是这一切都被池夏那个贱人给毁了!毁了!!” 君泽言看着神神叨叨的宋柔儿,只觉得荒谬至极。 —— 小小碎碎念 首先!!君衍前世是有隐藏剧情的!不爱宋柔儿!!!不爱!!!!(撕心裂肺) 不要搞错了!! 我会写的!!我在努力写的!! 还有,我有哪些坑没填,能给我列个吗?(眼泪汪汪咬手帕) 最后!来征个集! 前世篇,大婚篇,樱花朝篇,生子篇,现代篇,小姐妹个人番外篇,还有什么想看的吗? —— 我嘞个豆!番茄他会吞段评!!蛙趣!! 第153章 大婚前夕•樱花朝篇【番外上】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君泽言看着已经疯魔的宋柔儿,心中对她的最后一丝情感消失殆尽。 “你好自为之吧。” 他最后在看一眼他曾经喜欢过的人,决绝的转身离开。 对于宋柔儿的凄厉呐喊声,他选择听而不闻。 “不,阿言你不能这么对我!” “我是你的皇后!我是这个世界的天命之女!” “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乔奕抱着胸靠在昭狱前的墙上,嘴里吊儿郎当的叼着一根草,看着君泽言面无表情的从黑暗中走出,连忙凑了过去。 他听着身后若有似无的嘶吼,用手肘杵了杵君泽言,挤眉弄眼道:“喂,你应该不会心软吧?” 好歹是第一个喜欢的人。 君泽言听着乔奕口中的试探之意,眼皮都没抬一下,“心软?她伤我大雍百姓,本王为何会心软?” 他只恨他没有看清她的真面目,导致大雍百姓家破人亡。 君泽言沉默闭眼。 “你没心软就好。” 乔奕拍了拍他的胸,好似玩笑般开口:“你要是真心软了,那我就只好亲自出手拦着你了。” 毕竟宋柔儿干的那些事,死千遍万遍都不能够。 “走吧,去找夏夏玩,她这会想必又窜哪个大臣家吃瓜呢。”乔奕拖着君泽言离开。 就在两人离开后,一道黑色的身影闪身而进,等影一提着浸了血的剑出来后,昭狱重新恢复了安静。 ☟ 这边帝后婚礼准备的如火如荼,而乔王府那却在僵持不下。 媒人们和慧明方丈一连去了三天,期间不知灌了多少杯茶下去。 乔旭臣绷着脸,虽然他知道迟早会有这一天,但他还是不舍得他刚到手的女儿就被人给拐了。 更何况他得端着些,明明白白的告诉世人,他乔王府的女儿可不是那么好娶的! 君衍对此也不着急,反正他给池夏的成婚礼物还没打下来呢,再等等也不是不行。 可他不急,倒是有人替他先急了。 先是几个媒人轮番上阵,她们说的口干舌燥的,坐在主位上的乔旭臣脸色一点都不带变的。 几个媒人一脸挫败,最后只剩下慧明方丈。 他先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开始发威了。 “乔王,老衲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乔旭臣:“……你说。” 东林寺历史悠久,慧明方丈更是法力高深,哪怕他再怎么端着,也还是会卖东林寺些面子的。 “老衲曾算过陛下和池大人两人间的姻缘,两人简直是天作之合,不仅旺大雍,旺百姓,还旺财!” 慧明方丈先是暗暗唾弃自己,但想到君衍捐的那一沓香火钱,立马理直气壮了起来。 更何况两人本就是天作之合,而且池夏也的确是能给大雍带来希望,他也不算是说谎。 “更何况池大人日后嫁过去,您也不必担忧她日后会不会受欺负。” “池大人的命格极重,只有当今圣上才能压得住。” “且,她的命格比陛下还……”慧明方丈用手指沾了点茶水,在桌上写着什么。 乔旭臣眸子一动,没有说话,但明眼人还是能看出他已经意动了。 慧明方丈再接再厉,他先是左右看了看,而后凑到乔旭臣耳边小声说道:“而且我听说,陛下到现在还是个雏儿呢!” 乔旭臣:“……” 不是,你一和尚怎么知道这么多? 乔旭臣最终还是被慧明方丈说动了,答应了这门亲事。 此番消息很快就传进了宫中,在御书房处理政事的君衍直接一笔给划了出去。 整本奏章就此报废。 可他却毫不在意。 君衍坐在龙椅上怔愣了许久,眸中一点一点漾起了欢悦的喜意。 眉眼间的笑意简直压都压不住。 很快,他很快就可以娶到夫人了。 对,他现在该昭告天下,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要娶妻了。 君衍扯过一旁的圣旨,笔在上面悬空了半晌,才郑重的在上面写着。 他写完还不等笔墨风干,就让保泉马不停蹄地去乔王府宣读旨意,随之而来的赏赐哗啦啦如流水一般抬到乔王府。 一旁看着的行人瞧着那赏赐从皇宫到乔王府,多的甚至都摆到了府门口,简直让人咋舌不已。 来凑热闹的吃瓜小纵队们站在一旁抱着胸,感叹摇头:“这怕不是将宫里给搬空了吧!” 君泽言:“皇兄好不容易娶妻,这么大手笔也是应该的。” 沈月涵:“但这手笔也太大了吧。” 惠棠县主看着这一抬抬赏赐,微眯着眼:“不行,本县主得给小狗腿子多准备些嫁妆,可不能让陛下给比下去了。” 他们也算是娘家人,若是嫁妆不够丰厚,那些的贵族世家女也不知道会在背后该如何取笑。 其他人纷纷对视了一眼,也跟着回府看看有什么能给池夏添的。 封后大典正准备的如火如荼,大雍水军那也传来了好消息。 因为有棠糖友情赞助的指南针,他们很容易的就找到了樱花朝的位置。 而裴景因为好奇岛上有没有什么稀奇古怪的药草,所以也跟了上去。 大雍铁骑跟切萝北似的一刀一个小朋友,很快就踏平了樱花朝。 轻松地简直让他们怀疑,这里面莫不是有诈? 要不然怎么跟闹着玩似的。 直到踏破樱花朝皇宫,他们才恍然意识到,这还真是跟闹着玩一样。 就连主导此次战役的李广李将军都忍不住发出一声感叹。 要是打仗跟这一样就好了,他大雍士兵也不至于连家都回不了。 “咦?” 裴景站在一处墙面前,白皙的手指在上面敲敲打打,直到触碰到一处墙砖,往下一摁,这面墙突然被打开。 李将军将裴景护在身后,看着蜿蜒而下一片漆黑的暗道,微眯着眼:“景御医站我身后就好。” “来人,随本将军下去!” —— 敲黑板 应广大读者的要求,那就都写吧!(扶眼镜) 努力把坑都给填完!!(撕心裂肺)(lOOk me!) PS:怕有些宝不爱看作话,所以我将碎碎念写在结尾了 第154章 大婚前夕•樱花朝篇【番外下】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李将军带着一队人马举着火把一步步往下走,直到黑暗完全将他们包裹着,唯有的光亮只有他们手上的火光。 不知走了多久,他们在前方看到了一点曙光,他们摸索着朝曙光走去。 他们站在曙光前,不知看到什么,一个个都怔在原地。 李将军举着火把的手用力攥紧,眼眶逐渐涌上红意。 他两眼赤红,说出的话仿佛从牙齿中蹦出来似的:“这些贼子,该死!” 这地底被樱花朝的人做成了地牢,地牢阴暗森冷,不见天日。 两边被铁杆围起,房间与房间之间用石头做隔断,房间小到只能勉强容纳一个四五岁的孩童睡觉。 被关起来的孩童一个个抱着膝,跟养牲口一样在他们的脖子上都扣着胳膊粗的锁链,眼露胆怯的看向来人。 沉默,无言的沉默。 直到有一个八九岁的女孩从地上爬起,看到他们身上画着的大雍图腾,干哑出声:“你们……是大雍士兵吗?” 女孩抿着干裂苍白的唇,目露希翼:“你们……是来救我们的吗?” 被锁在牢笼里的孩童们在听到大雍二字时,无神都眸子开始闪着星点亮光,原本安静的地牢中开始低声哭泣起来。 “我想回家……” “爹爹,娘亲……” “呜呜呜,好痛,爹娘,小宝好痛……” “救救我,救救我们……” 李将军眼眶通红,声音嘶哑:“快,救人。” 说完,他率先上前走到刚刚出声的女孩前面,试图将铁杆给砍断。 “小姑娘,退后。” 女孩依言照做,很快她就被救了出来。 李将军原本想将这些孩子先送上去,可原本安静待着的女孩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语气十分冷静:“将军,里面还有人。” 他一愣,先是让人将所有孩子给送了上去,而后才跟在女孩身后。 女孩带着人往里走,声音磕磕绊绊道:“前些天,那些人不知发什么疯,突然将五岁以下的孩子给带走,我们每天都能听见他们的哭喊声。” “时不时就有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的人给运出来。” 他们默不作声的听着女孩仿佛稀疏平常的话语,在场高大威猛的男子都无声的落了泪,握着刀的手也开始泛白。 这一路,他们看到了零星断肢,越往里走,那些残肢断骸就越多。 稀薄的空气中也弥漫着难闻的铁锈尸臭味道。 直到走到一处铁门前,他们几个大男人齐心协力,才勉强将门给推开。 他们从外往里瞧,仿佛看到了人间炼狱。 其中一个士兵突然哽咽出声:“他们,就是群魔鬼!” 女孩被李将军挡着眼,她眼前黑漆漆一片,木然的歪着头。 很可怕吗? 当年她所经历的可不止这些。 李将军沉默闭眼,“众将士听令,樱花朝一个不留!” “将军,这是不是违反规定?”有一名将士踌躇出声。 国与国之间都会无形的遵守一条规则,那就是降者不杀。 “去他妈的降者不杀!老子杀得是一帮畜生!” 李将军面上通红,额头青筋暴起,唾沫星子四溅:“这樱花朝都是畜生,哪来的战俘?” 众人先是沉默了一会,一个个手持着刀刃,闷不吭声的往外走。 直到所有人都离开,这才露出了里面如同炼狱般的场景。 所有孩童高高挂在墙上,只有头颅完好无损,身体上只有一层薄薄的血肉挂在上面。 里面尸横遍野,全都是不到五六岁的孩童。 他们稚嫩的面上还带着惊恐绝望的情绪。 无人生还。 大雍铁骑早在看到这些麻木的小孩时,皆是愤恨不已。 在后面在听到将军所下达的命令时,所有人猩红着眼迫不及待的往外冲,一路上但凡是遇到樱花朝的人,手起刀落。 温热的血液喷涌而出,溅满了大雍铁骑的脸庞。 捷报很快就传回大雍,在看到樱花朝所做的恶时,震惊朝野。 几乎所有大臣都一致对外,义愤填膺的表示李将军干得好,干得妙,干得呱呱叫。 池夏看着樱花朝所行之恶,缓缓吐了口浊气。 【果然,不管是哪个地方的小日子,永远都狗改不了吃屎!】 君衍垂眸看着捷报,扯了扯嘴角,那双眸子也乌沉沉的。 这么死还真是便宜了他们了。 第155章 大婚篇【番外】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它如同白驹过隙,稍纵即逝。 转眼便到了成婚的日子。 乔王府内,不知何时被妆点起来,遍布红绸锦色,房檐廊角,灌木树丛假山都挂满了红绸,入眼皆是片片红意。 池夏早早的就被婢女嬷嬷给拉了起来,开始梳妆打扮。 她的小姐妹们自昨日起便带着给池夏的嫁妆住进了乔王府。 此刻池夏昏昏欲睡的,连什么时候绞完面都不知道。 她闭着眼任由底下的丫鬟摆弄,将从宫里送来的金龙凤纹的嫁衣里三层外三层的给她套上。 接下来就是开始挽发描眉。 乔乐一脸沉默的递给池夏几块糕点,让她先垫垫肚子。 毕竟待会可就没时间吃了。 沈月涵眉眼温柔的看着正在挽发的池夏:“没想到夏夏这么快就要嫁人了啊!” 段瑶瑶点头附和:“对啊,原以为夏夏会在我们后面成亲。” 谁知道陛下不做人。 惠棠县主微微勾起嘴角:“很漂亮。” 这么漂亮的小狗腿子,便宜陛下了。 等这一套流程折腾下来,天才完全亮起。 池夏扶着沉甸甸的脑袋,伸出手让人扶她一下。 “快,扶我一把。” 【哈哈,真是给我笑发财了,根本起不来好吧。】 “我去,这也太重了吧!”她站起身吐槽道。 池夏转过身,她眉眼矜贵,黛眉轻染,朱唇染上点口脂,白里透红的脸颊上扫了淡淡一层妩媚的嫣红,眉心点缀着漂亮的花钿。 满身贵气,艳丽逼人。 外面突然有人喊道:“吉时已到——” 段瑶瑶笑道:“走吧,我们的皇后娘娘。” 池夏抬手用团扇掩面,露出丁点皎白手腕,一步一步慢慢的从闺阁走到大厅。 大厅内早已挤满了人。 可以说所有朝廷大臣们都拖家带口的来到了乔王府。 还不等池夏走到大厅中央,手腕就被一股温热所攥住。 她眉眼不自觉的带上笑意,因为她很清楚地知道站在她身边的人是谁。 池夏被君衍带着走上前给主位上的乔旭臣拜别叩首,上面的老父亲在看到穿着嫁衣的池夏时,就开始猛男落泪。 乔旭臣扭过头擦擦眼泪,哽咽着连说了三声好。 君衍自池夏的身影出现时,眸光便一错不错的瞧着她的动作而动,里面明晃晃的写满了对她的缱绻喜欢。 海中月是天上月,眼中人是——心上人。 外面礼炮响起,喜乐吹响,君衍拉着池夏带着她出门。 他将人小心翼翼的扶上凤舆,从乔王府到皇宫,这一路上都大手笔的挂满了红灯笼,将整个京城装扮得喜气洋洋的。 十里红妆,凤冠霞帔,周围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摩肩接踵,个个伸头探脑的瞧着着百年难得一见的封后大典。 乖乖,其他皇帝成婚怕是没今个这么隆重吧?! 在场看的百姓皆是一脸感叹。 帝后大典实在是繁琐,迎亲,祭拜祖庙,叩拜天地,入住主殿,举办婚宴…… 哪怕君衍因为心疼池夏删减了不少,但全部流程下来,还是将池夏累得想直接就地躺下休息。 礼毕,便是合卺酒和洞房环节。 寝宫内焕然一新。 乾凌殿早就被太监宫女擦得锃光瓦亮,干净的简直都能反光。 原本清冷的宫殿被燃着龙凤烛照得十分温馨,门窗上贴着喜庆的“囍”字。龙床上铺着绣着龙凤花纹的被褥。 池夏刚坐到榻上,差点让她跟猫似的一下蹿三米高。 她微皱着脸,心中下意识的吐槽:【我去,好硌!】 君衍垂眸,微微掀开被褥,里面放着红枣,花生,桂圆,和莲子。 意为早生贵子。 他眉头微蹙,伸手将那些红枣什么的往旁边一拨,弯腰抱起池夏放在被他清出来的地方。 池夏一怔,隔着团扇看着君衍清冷的眉眼。 【阿珩是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难道……】 还不等她想明白,嘴边突然出现一个饺子。 池夏下意识的咬了口。 没过一秒,她就皱着脸往旁边空着的碗一吐。 一旁的喜婆笑眯眯的问道:“生不生?” 池夏吐槽:“生。” 壮着胆子跟着进来的惠棠县主等人立马促狭的笑出了声。 池夏这才后知后觉,面颊滚烫,整个人看起来简直人比花娇。 君衍面上不动声色,但他的耳尖却是红了个彻底,不细看根本看不出。 两人又在众人的注视下行合卺交杯酒,君衍立马将无关紧要的人给赶了出去。 惠棠县主抱着胸,撇撇嘴道:“哼,本县主会的姿势可比这两个雏多得多,本县主还不屑看呢!” 段瑶瑶笑着拉着人离开:“行了,走吧,陛下惦记夏夏不是一天两天了,难免激动了些。” 沈月涵:“主人不在场,我们这些人还得帮着陛下他们主持着婚宴呢。” 说话声越来越小,君衍将门给扣上,反应迟钝的转过身,一步步朝着床榻走去。 若不是他的眸子有些迷离,还真看不出醉了。 池夏扶着脑袋:“阿珩,快快快,帮我把头上这些东西给卸下来。” 君衍有些迷茫的眨了眨眼,虽然思绪有些缓慢,但还是将她的话给听了进去。 卸,东西。 他乖乖的走上前,细致的将头饰帮她给拆了下来,顺带还帮着她将繁重的嫁衣给脱下。 哪怕是醉了,他还是没忘接下来要干嘛。 君衍抿唇,不知从哪掏出来一本春宫图,举在两人之间。 他的语调有些慢,但还是让池夏听清了。 “夫人,你喜欢哪个?” 第156章大婚篇【番外下】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我……这……” 池夏吓得语无伦次,指着君衍手中的避火图。 “你哪来的?” 君衍跟个乖宝宝一样,老老实实地回答,那双含着水色的眸子在看人时无端的让人心一软。 “刚刚惠棠给的。” 池夏:“……” 【我就知道。】 除了她家县主姐姐也没谁了。 “所以夫人喜欢哪个?”君衍固执的问道。 池夏脸上立马涌上一抹绯红,“我哪个都不喜欢!” 她在脑海中下意识的想起前几天惠棠县主塞给她的避火图,那里面的内容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君衍眨了眨眼,那双眸子始终落在池夏身上。 “哦。” 就在池夏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翻篇,对面的人突然凑了过来。 清浅带着几分醉意的呼吸喷洒在她颈侧,君衍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唇上的口脂,嗓音微哑:“夫人今日上了口脂?” 池夏只觉得被他触碰的唇犹如划过一丝电流,让她不自觉的撑着身往后一躲。 “今日大婚,所以上……上了一点。”池夏磕磕绊绊道。 【救救救……命!我有点小害怕!!】 君衍低低闷笑了声,空着的手慢慢攥住池夏的手腕,缓缓收紧。 他分明是以掌控者的身份掌控着身下的人,但他的指腹却在她皎白的手腕间暧昧的摩挲,如同发了情的蛇一般将他的伴侣给绞紧。 不容许任何人觊觎。 君衍额头抵着她的,眸光深沉的看着被他晕开的口脂,呼吸越发滚烫:“我还是喜欢夫人原本的唇色。” “我帮夫人将口脂擦了好不好?” 池夏下意识的点头。 下一瞬,她的唇上触上了一抹微凉。 君衍先是慢条斯理在外面试探,待察觉到青涩的回应时,他的气息突然变得强势,舌尖探入其中,多了几分不可抗拒的意味。 待两人分开,艳丽的口脂印在他的唇上,无端的将他清冷的面容染上一抹艳色。 池夏迷茫的眨了眨眸中的雾气,等她回过神,她这会已经仰躺在床榻上,衣襟也不知何时被拉开,露出了丁点雪白。 君衍轻轻笑了笑,捏着她的手腕往床头一放,他微曲着腿,抵在她腰侧。【审核大人,这是怕人跑了,在押犯人啊!】 鼻尖若有似无得蹭着她的,嗓音十分的蛊惑人心。 “夫人,还想继续吗……”【审核大人,这是正常的交谈!正常的!!】 “想的话自己来……”【审核大人,这真是正常的对话!】 【可恶!】 池夏瞬间觉得自己的幻肢好像起来了。 她立马就被蛊惑了,翻身将人给压在床上,直接上手解开他身上的束缚。【审核大人,这是在给人松绑!松绑!谢谢!!】 而君衍也纵容着她的动作,迷蒙的眼中闪过一丝清明,稍纵即逝。 他眉眼含着笑。 醉? 他确实醉了。 至于醉了几分…… 谁知道呢? …… “我CaO……” “痛……”【审核大人,这只是正常的喊痛声!你摔倒了不喊痛?】 池夏嗓音带着呜咽的泣音,想起身逃离,却被君衍动作强硬的压了回去。【审核你好,这是在抓逃跑的犯人,谢谢啊谢谢。】 被薄纱掩住的床榻上,只能隐约瞧见君衍反客为主。 和他俯下身哑声诱哄的声音。 “夫人乖……” “很快……” “……” 池夏踹了他一脚,沙哑的嗓子溢出几声娇软委屈的低泣。【审核大人,这是正常的哭,被人打了一顿你不哭?(双手合十)】 “你他妈禽兽!” 君衍在她耳边低笑着:“夫人才知道啊!” 此情此景,非常符合这几句诗词。 昆仑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 “……” 龙凤烛烧到一半,池夏崩溃,“你到底什么时候好啊!” 君衍低哑轻笑,低下头在她的肩上落下一吻,含糊说道:“快了。” 外面的月光十分静谧,但室内的风雨却丝毫不停歇。 夜还很长…… 第157章 大婚坦白篇【番外】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等池夏醒来时,她只觉得自己浑身跟散架了似的躺在榻上。 她睁开眼看着明黄色的床顶,颤颤巍巍的朝天竖了个中指,勉强从被玩坏的嗓子挤出两字。 “畜……生!” 那裸露的手臂上就连腕骨处都染上了暧昧的红痕,一路攀爬上被被褥遮掩住的风光中。 她瞧着身上没一处能看的地方,脸颊一红,不自觉的回想起昨晚君衍那不顾一切的疯劲,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不行,我得回去缓缓,太可怕了!】 【我这小身板真受不住啊草!】 敲定主意,池夏勉强从床榻上爬起,可脚刚一触地,她的腿便一软直接跪坐在地上。 还好寝殿内君衍早早铺上了毛茸茸的地毯,也就没有让她直接摔在冰冷的地板上。 池夏扶着腰撑着床榻起身,跟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太一样,颤颤巍巍的朝着殿门口龟速移动。 走一步歇三下的那种。 胜利就在前方,就在她离殿门只差一步之遥时,身后蓦然响起一道清冽的嗓音。 “夫人这是想去哪啊?” 这道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砸在耳边,让她的心不自觉一提。 池夏缓慢的转过身看过去。 只见君衍眉眼餍足的双手环胸背靠在一根柱子前,他身上只披着一件薄薄的寝衣,衣襟大开,青丝胡乱的披在身后。 他的声线淡淡含笑:“夫人这是在找我?” 君衍也不需要她的回答,继续说道:“我就知道夫人一刻都离不了我。” 说着他还边叹了口气,直接给池夏下定义:“夫人真粘人,嗯,可爱。” 池夏听着这一番强词夺理的话简直惊呆了。 你要不听听你在放什么屁话! 池夏现在嗓子根本发不出声音,只能用她那双漂亮的眸子瞪着他,在心中激情开麦。 【你小子是不是有点荒谬啊!】 【你要不听听你在说什么,我还没说话呢你就给我扣这么大一个锅。】 【真是混蛋,禽兽,不,连禽兽都不如!】 君衍听着耳边气急败坏的声音,低低笑了笑,走上前将人跟抱小孩一样抱起,抬脚往内室走去。 嘴上还十分的厚脸皮的说道:“果然夫人还是离不得我,夫人要是没有我该怎么办?” 【强词夺理!强词夺理!!】 池夏愤愤的抬眸看他。 【欺负我现在是个小哑巴是不是!】 君衍抱着人走下汤泉,将人靠在他的身上,一手固定着,另一只手在水中揉着池夏酸胀的腰身,嗓音宠溺且温柔:“夫人是小哑巴也可爱。” 池夏:“???” 她顿了一会,而后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他。 【你你你……你刚刚说什么?!】 小哑巴?! 她刚刚可没说话吧?! 所以刚刚这是…… 被天道归还的智商这会已经上线,池夏回想起自来到这个世界的种种不对劲,艰难的咽了咽口水。 【统!统啊!help me!help me me me!!】 系统留言:【叮,系统正在小黑屋中,请在哔——声后留言。】 池夏:“……” 找不到系统,她只能独自面对了。 池夏深吸了一口气,还不等她继续试探,她的眉宇间突然袭上一抹温热。 耳边响起君衍低低的叹息声:“夫人别皱眉。” 原来刚刚她在找系统的这段时间中,她的眉心无意识的紧皱起来。 君衍轻轻将池夏眉间的愁绪揉散,嗓音低哑:“我知道这听起来十分的不可思议,但确实是如夫人所想的那般。” 他顿了顿,还是如实的说道:“我能听见夫人的心声。” 之前他是想着顺其自然,可现在他已经将夫人娶回了家,那就不该有任何的隐瞒。 否则等哪天这件事被爆了出来,对两人之间的感情都不好。 当然,这也不可否认,他一开始的确是存在利用的心思。 君衍双手克制的环在池夏的腰间,敛下眸低声说道:“我很抱歉现在才告诉夫人。” 虽然能编很多理由出来让池夏消气,但他还是没有。 毕竟任何人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别人偷听心声,是谁都该生气。 不是任何借口能轻易抹去的。 第158章 大婚坦白篇【番外下】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池夏迟钝的抬起头,对上君衍的双眸。 【不是,假的吧?!】 【这么离谱的事都能发生在我身上?】 她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一般,整个人看起来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但心中还是隐隐有种尘埃落地的感觉,毕竟周围人的异样她也不是没察觉出,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会绕过正确答案,像是被人干扰了一般。 君衍眉眼柔和,继续说道:“我也没想到,这种离谱的事情会发生在我身上。” 池夏白净的小脸霎时间失去了血色,一双明亮干净的眸子也暗了下去。 她现在还依旧抱着侥幸心理,不愿意面对现实,毕竟在古代能掐会算的也挺多的。 怎么能…… 怎么可以…… 可如果真的如君衍所说,她被读心了,那…… 池夏瞬间感觉眼前一片黑暗。 她艰难的从自己的破锣嗓里挤出字音,一字一顿的说道:“你……真的……” 【能读我的心?】 君衍小心的倒了杯茶水,一点一点的喂给池夏,边轻轻颔首。 池夏机械的喝着水,双眼无神的直视着前方,良久,她的心声才姗姗来迟。 【我不活啦啊啊啊!!】 【呜呜呜,我不光面子没了,我的里子也没啦啊啊啊!!!】 而且她在心中发的疯岂不是都被她眼前人给听到了?!! 【再见了妈妈,今晚我就去远航!】 池夏将自己整个人埋在君衍怀里,无声痛哭。 他手足无措的看着怀中自闭的小人,抬手顺了顺她被水蒸汽打湿的长发,墨发粘在池夏暖白的肌肤上,强烈的色差感扑面而来。 君衍喉结微微滚动,有些狼狈的移开眼。 他忽然觉得这池子的水有些烫了。 但毕竟现在他家夫人还在气头上,这时候可不能想些有的没的。 君衍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躁动压了下去,但声音还是有些黯哑:“夫人若是生气,我任夫人处置。” 说着,他的身子往汤泉壁上一靠,一副任她随意蹂躏的态度,手下还不忘护着池夏,生怕她脚滑给摔了。 池夏闻言,怒气冲冲的抬起头,脸上被热气蒸得染上几分绯红,手指在他裸露的胸膛上点了点。 【你起开!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我现在非常,超级,无敌,巨讨厌你了!】 自知道君衍能读她心声时,她现在根本不带掩饰的,直接在心中控诉道。 君衍也是眉眼纵容着,浅淡的嗓音中带着几分温柔:“夫人莫要气坏了身子,我心疼。” 池夏扭过头冷哼一声,双手环胸,就连头发丝都好似诉说着她的生气。 可她不知道她这样的动作,反而将她身前的曲线勾勒的淋漓尽致。 被水打湿的里衣贴在她身上,隐隐能看见里面的一片温软,看起来格外的色气。 君衍干涩的抿唇,微微阖上眼,他昨晚才刚开荤,怀中的人对他仿佛像是叼在嘴边的肉,诱人得紧。 他这会若是还坐怀不乱,那他还真不是男人了。 君衍放在池夏腰间的手不自觉的用指腹摩挲着,下巴直接接触到她温润细腻的肌肤上,埋头蹭了蹭。 “夫人别担心,虽然大家都能听见你的心声,但他们却无法对你产生恶意。” “除非他们不要命了。” 池夏还是有些气,皓白的手臂扬起一阵水花,往君衍脸上泼去。 【你还说!你还说!!】 【你信不信——】 心声念叨了一半,突然一卡,颤颤巍巍的看向君衍。 【你刚刚说什么?!】 【大家?!!】 君衍一脸无辜:“对呀,就是大家,我刚刚没告诉夫人吗?” 池夏:“……” 池夏沉默闭眼。 她现在是真的想出去远航,火速逃离这个令她伤心星球了。 池夏慢慢的挪动着身体远离君衍,趴在汤泉边上将脸完全埋起。 【已黑化,勿扰!】 君衍看着背对着他的池夏,眉眼无奈地叹了口气,站起身弯腰将自闭的小人儿抱起来,小心翼翼地给她擦干身上的水,又重新给她换上干净的衣裳。 他将池夏放在床榻上,下一秒池夏立马往里面一滚,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池夏指着大门,眼中的意思很明显。 给我出去! 君衍只来得及将外衣穿戴好,墨发凌乱的披散在身后,被池夏就这样给赶出了乾凌殿。 他与候在外面的保泉面面相觑,淡定自若的理了理衣襟:“看什么?没见过皇帝被自家皇后扫地出门吗?” 保泉:“……” 他行礼行到一半,突然听到这句话。 他还真没见过。 “也是,你一个太监,确实没见过什么大世面。” “这么甜蜜的苦恼只能让朕一个人享受了。” 君衍摇头叹气,自顾自的前往御书房。 保泉脸上的笑意逐渐变得僵硬,而后转头看了眼身后紧闭的乾凌殿,独自在风中凌乱。 他该是赞叹皇后的大胆呢,还是控诉陛下这句伤害性极大,侮辱性也极强的话呢。 池夏从被窝里悄咪咪的探出点头,确定殿中的确就只剩她一人时,这才顶着一头鸡窝头从被窝里钻出。 【艾玛,老子这腰才用了一天就差不多要废了。】 池夏心有余悸的拍拍胸脯。 她早在君衍将她抱离汤泉时就差不多冷静下来了。 她被读心这件事已经发生,她现在好像除了生气也不能怎样。 毕竟婚也结了,人也上了,总不能新婚第一天就喜提和离书吧。 更何况在这整个大雍,好像也没有谁能像君衍这般如此纵容她。 没有刻意的压制她的性格,让她随意跑随意跳,她想做什么君衍也会尽量的满足她。 更何况自她与君衍的婚书下来后,朝中之人除了今年科举上来的和唯几的女官员,其他人几乎明里暗里的说着后宫不得干政。 可这些事君衍都没有刻意拿出来说,反而是以一己之力,雷风力行的将这些折子给压下,为她支起一片名为自由的天空。 若不是她从系统那了解到,她现在怕是还被蒙在鼓里。 池夏在床榻上滚了滚,双手撑着脸,身上只套着一件宽大里衣,雪白纤细的小腿在空中晃着。 但她又不想被君衍发现她很好哄,万一被他看轻,被拿捏了怎么办? 女人太好哄,男人就不宠。 更何况她现在的小腰真受不住君衍的摧残。 池夏叹了口气。 系统从小黑屋里爬出来,用赛博手捋了捋脑门上不存在的刘海。 【宿主,听说你找我?】 池夏语气幽幽:【哟,咱们鼎鼎大名的系统大人总算是舍得放下你的小人书,亲自莅临我这一亩三分地了?】 系统尴尬的笑了笑:【这不是宿主太优秀了,不需要我时时刻刻盯着嘛。” 池夏冷哼一声,【系统你给我解释解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为什么其他人能听见我的心声。】 池夏一想到这件事,整个人都不好了。 【昂?】 系统下意识的发出一声疑惑。 他找出积灰已久的《吃瓜系统功能大全》手忙脚乱的翻着,在看到里面的功能解释后,陷入了无尽的沉默。 池夏一看系统那心虚的样子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她顿时怒火中烧。 【我告诉你,你完了!你完啦知道吗?】 你惹到我,算是踢到钢筋了!! 系统气短:【宿主放心,我会上报给主系统补偿你的。】 池夏气哼哼的抱胸瞥了他一眼:【这样吧,我也不贪,就是你之前答应我只要完成任务就奖励我一个亿,现在翻倍给我好吧?】 系统:【……也行。】 池夏这才满意。 星子点点,夜风微寒。 就在池夏躺在床榻上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在半睡半醒之间突然听见细碎的声响。 而她也没在意,依旧安然闭着眼。 忽的,一道强有力的胳膊横在了她的腰间,皓白手腕也被强硬的攥住,微微蜷缩的五指也被人缓缓插入。 池夏迟钝的撑开眼,侧头看向与她相贴的人。 她在看到近在咫尺的清隽俊脸时,瞌睡都吓走了大半。 池夏抬眼看了看不远处紧闭的大门,“你怎么进来的?” 君衍一脸理直气壮:“你不让我从正门进,又没说不让我爬窗。” 他可听话了,没有违背夫人的话。 池夏:“……” 君衍从身后揽住她的腰,炙热的呼吸落在她细嫩白皙的后颈,他轻声细语:“看我这么乖,夫人也该好好奖励我。” 池夏还没来得及拒绝,她细弱的声音就被他整个吞没在喉咙里。 她被君衍亲的晕晕乎乎的,整个人被君衍反压在榻上,高大的身形将其拢在方寸之地。 君衍薄唇寸寸往下,一路上留下了点点红梅绽放,煞是好看。 池夏纤细的手指攀附在君衍的肩膀上,时而攥紧时而放松,裸露出的小腿也绷得紧紧的。 一次过后,她摇着头啜泣的后退,眼尾和耳根处早已染上一层暧昧的红意。 “你滚!” 她抽抽噎噎的呵斥出声,但落在旁人耳中,却像是妩媚的娇嗔。 君衍眸子瞬间一暗,骨节分明的手指不疾不徐的攥住池夏纤细的脚腕,轻轻落下一吻。 随后他手微微用力,将人重新拉回身下。 “夫人与我一起滚?” 灼热含笑的嗓音带着几分暧昧的喑哑,懒散的语调隐约透着对身下人极度痴恋的情愫。 只有在这种场景下,君衍才会透露出他心中的病态和对池夏的绝对占有。 “不……” 池夏还未来得及出口拒绝,滚烫如急风骤雨的吮吻便落了下来。 床榻发出细微拖移的声响,一道落着红梅的藕臂从放下的纱幔中无力滑出。 但很快就被一只苍劲有力的大手顺着手臂,路过皓白手腕,强硬的与之十指相扣。 现在的池夏就好似一只受惊的小鹿,慌不择路地逃跑着,而君衍则像是森林中的王者,漫不经心的将这只落跑小鹿给拽回了自己的窝。 “抱歉夫人……有些失控。” 第159章 生子篇【番外上】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君衍那性感的喘息声在池夏耳畔中响起,语气带着愧疚。 可他的动作跟猎豹一般,反而更加蓄势待发。 池夏在晕过去的前一刻,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妈的,给爷死!! 这场荒唐情事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才堪堪结束。 君衍一脸餍足的起身将人抱到汤泉中仔仔细细地清洗着,不放过一丝角落。 直到外面传来保泉小心翼翼的通报声,他才恋恋不舍的在池夏额上落下一吻,换好衣服去上朝。 * 这些天她一直逼着自己将脑子里还有印象且适合大雍国情的东西给一一写出,先是让百姓吃饱,而后再考虑穿暖问题。 她也一直在想要不要将火药的方子给拿出来,但她思来想去,还是选择将简单的黑火药给写出,剩下的就全靠他们了。 毕竟,手上没剑,和有剑不用,是两码事。 而且她相信,君衍不是那种会随意滥用开战之人。 当然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定, 所以她还特意问了系统,若真的出了这种事,此方天道和时空管理局自会出手。 毕竟偷渡而来的穿越者也不是没有,只要他们不干什么违背天理之事,衪们都是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池夏依旧与平常一样,连午膳都来不及吃,带着由下面发现的良种步履匆匆的前去农家所在地。 而一到这个时候,君衍就会强压着她用些膳,确保她的饮食规律。 君衍看着就连用膳心中还想着事的池夏,将她脸侧的碎发往耳后一撩,无奈道:“夫人还是休息会儿吧,底下的人又不是吃干饭的,更何况还有我呢。” 池夏抬眸,语气轻缓:“我知道我有你,但是我不是只有你。” 她们首先是自己,而后才是别人。 而且在这世道中,哪怕大雍风气再开放,女子想要生存还是有些艰难。 她这人没什么用,又懒又馋,可能也就是因为身份原因知道些新奇玩意。 可若是她们也生活在她那个时代,也不比其他人差。 所以她愿意为她们做这先锋者。 那样这天底下的女孩子哪怕身处困顿,但她们的前方依旧留有曙光。 君衍哑然看向池夏,而池夏亦是回视着他。 她的目光明亮而又带着生机,分明不着黑甲,但他却仿佛看到池夏在自己的领域中在闪闪发光。 君衍唇角微弯:“我知晓你的抱负,我也不拦你,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多在意些身子,这是我身为夫君对你的请求。” 他知道凤凰无拘无束,可她却依旧对这浑浊的人世间产生悲悯。 池夏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侧,眉眼含笑:“好,听你的……夫君。” 分明是与平常一样的语气,可君衍听到最后两个字时,眼神有些飘忽。 “嗯……哦,好。” 君衍眼眸含着浅淡的雾,耳尖慢慢染上一抹滚烫的红晕,心跳也不自觉的加快。 他真的没想到,原来只一个称呼就能让他溃不成军。 池夏看着他眼中的晦涩,心中警报声敲响,下意识的捂住她的腰,蹭的一下起身。 她瞥了眼君衍的下半身,强装镇定道:“我先走了,再会。” 说完,池夏连忙火急火燎的离开。 君衍目送着她的离去,而后垂眸看了眼十分精神的那处,良久空旷的大殿内才想起他又低又哑的嗤笑声。 “跑得倒挺快。” 但到了晚上,他可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了。 * 这两年里在君衍时不时的纠缠黏腻下,池夏在端午那天有了身孕。 刚被诊断有身孕时,君衍是不敢置信的。 他小心翼翼的碰了碰池夏的肚子,喃喃道:“真的有了?” 他有孩子了? 就连池夏也是有些迷蒙甚至带着丝惊悚的看着自己平平的肚子,心中有种莫名的感觉。 【我……要当妈了?】 不是,她还没做好准备啊! 她还觉得自己还是个孩子呢,没想到这么快就喜当妈了?! 她有点害怕。 君衍听着池夏心声,分明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呢,他的手就已经搭在池夏的背上安抚着。 他嗓音轻轻,低声哄着:“别怕,别怕我在呢。” 池夏有些迟钝的看向君衍:“怎么办?” 她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何况养好一个孩子。 君衍:“夫人想要这个孩子吗?” 一旁候着的保泉和李御医听到这句话,震惊的瞪大了眼,而后连忙低头掩住脸上的情绪。 陛下这是…… 池夏问:“若我说我不想生孩子你当如何?” 君衍一脸不在意的说道:“不想便不想吧,皇室又不止我一人。” 大不了多催催郕王,让他生。 这江山太累,他不想他的孩子被皇位所圈住。 更何况他家夫人更重要。 池夏一怔,抬眸看着他满含包容宠溺的眸子,原本犹豫的心突然增添了无限勇气。 “要。” 她不知道如何做好一个母亲,但她可以学。 她既然把他带到这个世界,那她就要对她的孩子负责。 “好,那便生。” 君衍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神情紧张严肃,他拉住李御医走到一边,询问起如何照顾好孕妇。 李御医显然没有预料到,君衍作为一国之君,竟然会如此郑重地询问这些事情。 毕竟外面那些世族官员,在知道夫人有孕时,只是高兴自己有子嗣后,剩下的就交给底下的丫鬟嬷嬷,偶尔例行询问肚子孩子如何。 根本不会像陛下这般,如此郑重。 怀孕期间,君衍将池夏照顾的很好。 孕妇有时候情绪波动不稳定,君衍依旧迁就着,甚至比以前更纵容。 有时半夜腿抽筋,君衍就会起来帮她揉一揉。 更甚至池夏突然馋宫外的吃食,君衍非常迅速的去将那些人掳进宫,给她做吃的。 就连远在宫外的乔旭臣听到这些都有些看不下去,提醒他这样会把人给宠坏的。 但君衍表示只要池夏高兴就好。 * 临产的那天,几乎所有亲朋好友都进宫了。 君衍站在门外看着一盆盆血水从里面端出,整个人脑子一片空白。 连周围人如何如何喊他都不知道,只能听见门里池夏那一声声闷哼痛呼声。 君衍眸子慢慢泛红,白着脸想推门进去,可却被人给团团拦下。 “陛下,不可。” 第160章 生子篇【番外下】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让开!”君衍冷声道。 甚至声音里带着一丝颤音。 “陛下,产房血腥,您不能进去啊!”太医们纷纷跪地劝阻。 君衍却像是没听到一般,眼眶微红便要往里冲。 这时,房门终于打开了,产婆抱着一个襁褓走了出来,满脸喜色:“恭喜陛下,是位小殿下,小公主。” 君衍抿着唇,眼睛半点都不带斜的大步朝着床榻走去。 他半跪在榻前,修长大手略微颤抖的握住池夏身侧的手,他的脸色简直比池夏还难看。 君衍几乎是哽咽着出声,万千话语只汇聚出一句话:“夫人,辛苦了。” 池夏光洁额头布满细汗,唇色苍白,强撑着精神看着手足无措抱着孩子的产婆,无力道:“给我抱过来。” 产婆如释重负:“哎!好!” 她们是真的没想到,眼前的这一位身为一国之君,可以说对子嗣看的非常重。 可这几年为了皇后娘娘,力顶压力只要一人也就算了,就连子嗣也不带看的,只顾着关心皇后娘娘。 若不是她们亲眼所见亲耳所听,她们怕是根本不相信在皇家中竟然还有如此深情所在。 哪怕她们已经半老徐娘的年纪,可还是不自觉的对池夏产生羡慕之色。 君衍定了定神,哑声说道:“给朕就好。” 稳婆连忙将孩子递给君衍,看着他动作生疏的将孩子稳稳抱住,稳婆们抿唇笑了笑,十分有眼色的退了下去。 君衍小心翼翼的抱着孩子靠近池夏,垂眸凝视着怀里小小一团,心中突然一片柔软。 “夫人快看,这是我们的孩子。” 池夏看了眼襁褓中皱皱巴巴的小人,闭上眼后又不可置信的再看一眼,“怎么会这么丑?!” 君衍伸手捋着她凌乱的发丝,嗓音轻轻:“孩子一生下来就长这个样,过几天就好了。” “我很欢喜……” 他垂首在池夏的额上落下一吻,眼中含着轻微水光:“以后都不生了好不好?” 他怕,他的凤凰,他的救赎,若是结果是另一种,他会做出什么事情。 池夏一愣,仔细的看着他眼中认真的神色,随即笑道:“自然,以后你想要孩子我还不依呢。” 疼过一次就够了,她可不想疼第二次。 外面候着的人看了眼天色,又看了眼毫无动静的房门,无奈吆喝一声:“走了走了,今天怕是见不到孩子了。” * 春去秋来,又过了三年。 池夏懒散的坐在院中背靠着躺椅在思索着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 这些年女子学堂已经走上正轨,逐渐将世人眼中女子的形象给扭转过来。 虽然路走的十分的困难,但在各个领域中闪闪发光的女子还是多了起来。 “母后母后!” 一道稚嫩带着欢快的小奶音突然响起,池夏的眉眼下意识的一柔,她抬头看去。 一个圆滚滚的小团子好似从外面滚了进来,哒哒哒的跑到池夏脚边,抱住她的膝盖,一脸控诉的指着殿外。 “母后你快管管父皇,我还是一个刚满三岁的奶娃娃呢,一大早就提着我去上朝也就算了,现在还想让我一个奶娃娃处理朝政!” 她还在一个还握不住笔的年纪,却被迫早起,还要处理朝政! 哪有亲爹搞这样的! “君乐宝!” 一道不轻不重的低喝声从殿外响起,君衍大踏步走进,眉眼无奈的搂住池夏的纤腰。 他语气好似十分委屈,“夫人别听她的,君乐宝身为皇太女,自然要早早的接触朝政,毕竟朝中那些老狐狸可不是吃素的。” 君乐宝早在刚满岁的时候,君衍就宣布了她皇太女的身份,朝中大臣哪怕再怎么激烈的反对,但忌惮于君衍的威压和池夏手中的把柄,面上还是不情不愿的应了下来。 更别说民间对于君衍和池夏两人之间都具有极高的民望。 有些不满君衍立一个刚满岁的小女娃做皇太女,只能寄希望于郕王君泽言,希望他能站出来反对。 他们才好由此来做文章。 可谁知,郕王非但不反对,甚至还十分赞同,说什么皇位能者居之,若是他们有能力管好大雍,他也会支持他们。 面对唯一有竞争力的郕王殿下都这么说,他们还能怎么办,干脆直接摆烂,反正现在大雍蒸蒸日上,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君衍瞧着池夏没有说话,面上委委屈屈的蹭了蹭她的肩窝:“夫人这是不信我?” 池夏:“……” 【我好像也妹说话吧?】 池夏无奈的瞪了眼身后的人,随后捏了捏趴在她膝上的小奶团,低声哄道:“小宝先去找保泉爷爷玩,娘亲先教育你爹爹。” “好!” 君乐宝得意洋洋的看了眼自家便宜老爹,而后欢快的蹦蹦跳跳的跑出去玩去了。 君衍目送着奶团子离开,心中十分心酸。 都说女儿是父亲的小棉袄,但为什么他的小棉袄不保暖还漏风呢? 池夏轻轻的摸了摸君衍的侧脸,嗓音含笑:“我把我们的小宝哄好了,该哄哄我的大宝了。” 君衍闻言一怔,耳尖瞬间红了,他强撑着镇定语气含糊道:“什……什么大宝,我才不是。” 池夏看着他飘移的神色差点笑出声,她酝酿了一番,声线带着明显的娇意:“你不是大宝谁是?” “是不是呀大宝,嗯?” 她拉长着尾音,听起来又娇又媚。 君衍瞬间败下阵来,心甘情愿的在她面前认输:“……是,我是大宝。” 你一个人的大宝。 池夏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趴在君衍的怀里笑出了声。 “不是,咱俩都成婚几年了,怎么还这么纯情!” 君衍轻抚着池夏背后的发丝,生怕她笑岔了气。 但他也没有嘴硬的否认,毕竟是事实不是吗? 他在世人面前是雍贵狠戾的天子,但他永远在他的小凤凰面前一如往昔。 第161章 祖国在找我回家【番外】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砰——” “啪——” “嗷嗷嗷!” “给吾松手松手!!”天道鼻青脸肿的被一个小光团摁倒在地,一脸憋屈的嚷嚷着。 光团冷哼一声,拳头威胁的在他面前晃了晃,“快说,你把我家小崽子弄哪去了?” 天道闻言愣了一下,悲愤道:”吾都说了!吾不知道!不知道!!” 他连他家崽子姓甚名谁都不知道!结果上来就给他一拳。 哪有团这样的! 天道扭头看着一旁气定神闲的金色光团,声音一高:“喂喂喂,你确定不管管吗?你看看吾被他打成什么样子了!” 他心中愤愤不已,若不是他跟剧情线拉扯太久,体内力量消耗殆尽,要不然怎么可能被一个连衪还没达到的小崽子摁在地上锤! 金色光团也是有些无奈,双手一摊,“你是知道的,吾的这些崽子都是些逆子。” “更何况这本来也是你的不对,谁让你动他御下的孩子。” 天道:“吾没干的事吾可不认。” “谁知道是不是你们的人偷渡来吾这的。” 真是够够的了。 光团:“池夏,棠糖,这两个人确定不在你这?” 天道听到池夏的名字时,眸子瞬间瞪大,猛得挣扎了起来。 “池夏分明是吾的崽,吾的女鹅,怎么就成了你家的!” “你放屁!池夏分明在我家生活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是你家的。”光团爆了声粗口。 天道梗着脖子道:“池夏本来就是我家的,我只是放在你那养罢了。” 光团:“他们在我这长大,就是我家崽,我管你什么理由。” “赶紧的,给老子放人。” 天道一脸无畏:“吾不!吾的女鹅,凭什么给你!” 光团闻言眼睛一眯,从兜里掏出一块板砖,在天道脑袋上比划着。 一旁看戏的金色光团一见这个架势,连忙闭上眼,揣着手在心中叹息着。 又来了又来了。 这一路走来,他都不知道为自家逆子擦了多少屁股,这个场景也不知道上演了多少次。 每每遇到不愿放人的天道,跟个流氓似的立马掏出板砖开干,弄得自己一身伤。 有时候自己打不过,就开始喊爹了。 就比如现在。 “爹!你快帮我摁住他!”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原本他还能勉强压制住天道,可这会却不行了。 金色光团无奈上场。 天道瞪圆了眸子,连连后退:“喂喂喂,二打一,不带这样玩的。” “啊——” “我操——” “吾答应了,吾答应了还不行嘛!” “……” 天道揉着被打疼的脸,觑了他们一眼,退了一步。 “吾可以答应你们放人,但是。” “必须是百年之后,吾的小世界需要他们。” 光团思考良久,才勉强的点点头,一脸和善的笑了笑,”行,说话算话。” 说完,他抹了把鼻翼下的血,继续搜寻着这个位面还有没有被他遗漏下的崽子,掏出一卷名单转身离开。 “爹,走吧,还有其他崽崽在等着回家呢。” 天道看着他们的背影,突然出声:“这位面三千,你们这么找,该找到什么时候?” “更何况他们在机缘巧合之下跨越位面,那就是他们的机缘。” 光团沉默一瞬:“他们是我家崽崽,我就不能看着他们在外面受委屈。” “他们不愿回来是他们的选择,但我想让每个在外飘荡的崽崽知道,华夏,永远是他们的后盾。” 天道一脸惊奇,喃喃自语道:“吾这是……被小崽子警告了?” * 系统:【宿主,任务已完成,你是选择现在回去吗?】 池夏眉眼柔和地看着面前争宠的一大一小,突然听见系统的话,一愣。 【回……去?】她迟钝地说道。 回去这两个字对她来说好似远在天边,以至于她现在还有些不敢相信。 此刻,她的全部心神都沉浸在可以回去的莫名激动中,所以也就没注意到在系统出声的那一刻,君衍霎时间僵硬的神色。 系统肯定:【对,回去。】 等心里那股激动劲过去后,池夏才回过神来,反复斟酌着系统的话。 【你刚刚说选择?意思是我可以任意选择时间回去?】 系统:【宿主很聪明。】 【那如果我选择推迟时间回去,华夏那边的时间流速如何?】池夏问。 毕竟她这么多年的小说可不是白看的,万一两边流速不一样,华夏那边她成了一捧黄土怎么办。 她哭都没地哭。 系统一脸惊奇的看着池夏,显然没想到她这小脑袋瓜转得还挺快。 它之前一直觉得池夏是个废物女大脆脆鲨呢! 【宿主不必担心,我们这边会将宿主送回被系统绑定的时间。】 他们的售后服务还是很不错的。 君衍微微蜷缩着指尖,对着池夏欲言又止,想说能不能为了他们父子俩留下来。 可他又想到,倘若他将人强迫留下,那池夏与那笼中之鸟何异?他与那些病态的人又有何异? 她不是他的掌中金雀。 她合该是自由的。 她合该是……自由的。 虽是这般想,可君衍的眼尾还是不自觉的红了,眼里有泪在闪烁着细碎的光。 第162章 现代篇【番外】 - 女配别演啦!暴君他有读心术! - 不如打钱 池夏抬眸看向不远处的一大一小,眉眼弯弯柔和:【再等会吧。】 等大雍海晏河清,女子的追梦之路将现曙光,等君乐宝长大,可以独挑大梁,等君衍……不再需要她。 她或许就功成身退了。 君衍听到池夏的心声后,紧攥的手一松,他走到池夏面前蹲下,伸手环住她的腰,将脸埋在她柔软的小腹上。 他心中万千话语想对池夏说,最终只能幽幽叹出一声,“夫人……” 池夏垂眸看着怀里的人,轻轻拽了拽他的发丝,嗓音淡淡揶揄:“呀,这是谁家的君娇娇呀!” 君衍的手微微收紧,侧过脸轻而易举的捉住她的手蹭了蹭,闷声闷气道:“你家的。” 不远处独自玩耍的君乐宝习惯的叹了口气,带着婴儿肥的小脸故作老成的说道:“大人真幼稚。” 这个家没我这个小孩真不行。 * 十六年匆匆而过。 君乐宝刚举办完成年礼,就被君衍赶鸭子上架,匆匆登基。 君乐宝脸色阴沉的看着空荡荡的乾陵殿,深吸一口气转身,就见保泉带着一众大臣们浩浩荡荡的走来。 君乐宝:“……” 哦豁儿~ 完蛋,逃不掉了! 保泉手持着圣旨和龙袍,笑眯眯的躬身说道:“殿下,登基吧!” 君乐宝沉默半响,最终还是怒骂出声:“该死的臭老头!!!” 尽会给她找事干,还把她母后给带走了。 一天天的,尽坑儿。 君乐宝在心中骂骂咧咧。 保泉和其他大臣们对于君衍的任性之举也是有些无奈,毕竟没有哪家陛下还没到不惑之年就甩手不干的。 他们这些做臣子的还能怎么办? 只能依照旨意来。 君乐宝看着面前的东西,酝酿良久才音色冷淡道:“来人,给孤更衣!” 登基后,君乐宝终于用回本名,以锦安之名,延大雍盛世。 毕竟谁让她母后喜欢君乐宝这个名字呢。 史书记载,武帝与帝后共同开启大雍盛世后,于女帝二九年华退位让贤,携帝后游遍大雍山河,在余晖中长眠。 “叮铃铃——” “蹬蹬蹬——” “啊啊啊啊!救命,要迟到了要迟到了!!” 池夏被室友们一路拉着冲向教学楼。 “慢点慢点,我要跑不动了。”池夏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道。 “我去,有帅哥。” 池夏闻言,便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在看到记忆中那抹熟悉的身影时,突然愣在了原地。 她的心跳瞬间加速,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一般。 还不等池夏继续确认,就被她的室友们拉着离开。 “都什么时候了还帅哥!还不快跑!学分不要啦!” 池夏被她们四个拉着冲向教学楼,在她们快拐进教学楼时,忍不住侧头四处寻找。 可原地却空无一人,仿佛刚刚那抹熟悉的身影是她的错觉一般。 果然,是错觉。 * 等她们到了混合大教室时,池夏整个人趴在桌上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垂眸看着桌上的书,思绪渐渐飘远。 这是系统带她回到华夏的第二个月。 而系统也注重承诺,依言将奖励以合法的手段打在她的账户上。 钱到账后,她拿出二分之一捐给山区和科研,剩下的钱也够她躺平了。 池夏想着在大雍的点点滴滴,她越来越觉得在大雍的那一辈子,像是她臆想出来的梦。 但梦里的细节却又异常的真实。 “哎呦我去,夏夏快看,是刚刚那个帅哥!”一旁的室友秦梦激动拍了拍池夏的手臂。 池夏趴在课桌上,精致的眉眼耷拉着,闷闷道:“不想看。” 突然,一道冷淡带着低低沙哑的声音落在她耳中。 “大家好,我是君衍。” “这节课由我代替宋教授为你们授课。” 池夏心尖一动,忍不住撑起身子抬眸望去,恰好落进青年那漆黑的眸子。 青年面庞朗若清月,长眉微挑,神情冷漠,鸦睫下一双深邃如海的眸光虚虚投在自己身上。 两人对视的那瞬间,池夏眼眶不自觉的一红。 她觉得自己好像出现幻觉了。 要不然怎么看见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呢。 站在讲台旁的君衍似是只是不经意的看了她一眼,很快就移开了视线。 这一整节课池夏都听得心不在焉的,直到上面的青年语气平缓的说了句下课,她才恍然回过神。 她还没来得及去找君衍,便被秦梦她们拉着赶往下一节合班大教室。 毕竟下一节课的教室离这边还有些距离,课间十分钟也不知道能不能赶上。 池夏抿唇看了眼已经被人群淹没的君衍,想了想还是先去上课。 反正人在这也不会跑,他们——来日方长。 只是池夏没有注意到,在她跨出教室的瞬间,君衍的视线隐晦的落在她身上。 * 下课铃响,人有三急,池夏抱着一寝室人的书在洗手间的拐角处等着。 她低头半倚着墙,鞋在地上无意识的滑着,直到身前落下一片阴影,她才迟钝的抬头看向来人。 青年身姿挺拔笔直,神情淡漠,长睫微敛的看着她。 他在看到池夏手里抱着的书,眉心微蹙,神色自然的接过她手中的书:“你室友她们呢?” 池夏也是下意识的递过去:“去厕所了。” 她递到一半才发现不太合适,但已经来不及了。 池夏指尖微蜷,目光落在君衍抱着的书上,忽然开口:“君老师长得有点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君衍喉结微动:“谁?” 池夏抿唇不说话了。 君衍看着她毛茸茸的脑袋,突然低叹一声,眉目纵容,习惯性的唤她一声:“夫人。” 语调与之前一模一样。 池夏没有抬头,只是在听到那声熟悉的话语时,眼睛立马红了。 君衍又朝她靠近了几分,清冽的木调香味淡淡的笼罩着她。 青年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缓声道:“夫人不想我吗?” 他也不需要身前人的回答,自顾自的说道:“可我想夫人了,夫人抱抱我好不好。” 等秦梦她们从洗手间出来就见到这副场景。 池夏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埋进新来的任课老师怀里呜呜哭着。 她们几人面面相觑。 不是? 这啥情况啊? 这俩认识? 她们是出去还是不出去啊? 还没等她们纠结完,就见君衍抬手给池夏擦着眼泪,空着的手小心翼翼的将人往怀里一揽。 青年清冷的眉眼融化了些许,声音纵容含笑:“真好,又能唤你夫人了。” ——至此落笔,全文完——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