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插班生 - 如果找到你 - 石上石 第二章 是真的 - 如果找到你 - 石上石 子墨满脸怒气地转过头,正想发飙的她愣住了:怎么是他?只见陈墨像没看见她似的,若有所思的望着窗外。几个小青年一看子墨不是一个人,早已下车。不知为什么,子墨的心里好乱:孤独,无助,委屈一股脑儿涌出,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她使劲地把头扭向车窗外,子墨的坏心情都被陈墨装在了眼里。 子墨现在还不想回家,不想让妈妈看见她沮丧的样子而为她担心。她需要调整自己的情绪。 终点站到了,子墨并没有察觉,依然呆坐在那里。陈墨用手指点了点子墨的肩膀说道:“不下车吗?”子墨这才回过神来,随着陈墨机械地走下车去。 “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陈墨说话的语气坚定得不容置疑。子墨没听见似自顾自地走着。“我不是开玩笑的,是认真的,我真的想有一个妹妹。””你有认妹妹的爱好,可我没有捡哥哥的习惯,你当自己是人民币吗?谁都想要。我看你是想妹妹都想疯了,其实呢,这个问题很好解决,就是让你爸妈给你生个妹妹不就完了吗?同学们都说你聪明,我看你也没聪明到哪去,真是人有一聪,就有一怂…”子墨突然觉得自己的后面空了,回头一看,十几米远的地方,陈墨像被钉在那里,愣愣的站着… 子墨的话深深的刺痛了他,在他的记忆里,父母陪他的时间屈指可数。爷爷和外公两家是莫逆之交,他只听爷爷说他自己的命是外公给的,具体怎么回事陈墨也不清楚。因为两家的交情,孩子们自然也就走得很近,不光小学、高中,就连大学爸爸妈妈考得都是同一所学校,结婚之后,他们又创办了属于自己的公司。妈妈是个工作能力特别强的人。公司进入正轨之后,妈妈又有了去国外留学深造的想法.,当然开始的时候爸爸是坚决不同意的。相比妈妈,爸爸是一个很踏实又务实的人。他认为公司虽然已经在业界站住了脚,但还有很多事情需要进一步的巩固和深入,比如员工的培训,业务的拓展,市场的调查,最重要的还有要时刻注意行业的竞争,稍不注意,就可能被淘汰,正如了那句:商场如战场!可是架不住妈妈的坚持,爸爸不得不同意了。在陈墨的记忆里,爸爸对妈妈可以说是百依百顺。 妈妈如愿以偿,飞越太平洋,去了她想去的乐园。可是再深厚的情感也经不住时间的蹉跎。一开始,爸爸妈妈每天都会通电话,一说就是一两个小时,后来越来越少,甚至爸爸打电话给妈妈,会有无人接听的时候,他多次看到爸爸因为睡不着,很晚了一个人在客厅喝酒。 人生就是这样,越怕的事越来。让陈墨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一天,爸爸把他叫到跟前,轻轻的摸着他的头,然后又温柔的把他拥入怀中说到:“对不起!儿子!我们都是男子汉是不是?”陈墨使劲点了点头,算是对爸爸的回应。说这话的时候陈墨明显感觉到爸爸是哭着的,那一年,他十三岁。差几天就是他的生日。 打那以后,爸爸就像换了个人,从早到晚,陀螺一样不停的旋转着。为了不给爷爷奶奶填麻烦,爸爸一直把陈墨带在身边。这也无形当中培养了他独立生存的能力。后来他才知道,爸爸因为担心妈妈,离婚的时候把家里的存款都给了妈妈,还分了一些公司的股份给妈妈。爸爸对妈妈的唯一要求就是把儿子留给自己。 在他上小学的时候,班里有一对双胞胎兄妹,让陈墨羡慕不已。哥哥时刻护着妹妹,就连鞋带开了都是哥哥帮着系。于是想要一个妹妹,就成了他的宏伟计划。当然,随着爸爸妈妈离婚,他的这个宏伟计划也就成了泡汤计划了。自从爸爸妈妈分开之后,小小年纪的他越发懂事,自己做饭,自己洗衣服,自己去超市。自己整理内务。说是做饭,其实就是把爸爸买给他的便当放到微波炉里热一下,稍微大一点,就学着做西红柿炒蛋,三明治,不过吃得最多的还是便当。因为爸爸工作很忙,很少有大段时间陪他,多数时间都是他一个人在家,爸爸曾经提过找个阿姨来给他做饭,陈墨拒绝了,他说不习惯家里有外人,尊重他的意见,爸爸再没提起。 孩子毕竟是孩子,每次看到别的孩子牵着父母的手,有说有笑,小陈墨都会把脸转向别处,慢慢的,他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情感。也越发的少言寡语。 刚开始,每年还能和妈妈见上一次,再后来就是几年也见不到一次。听说妈妈又成家了。陈墨告诉自己:要坚强,因为自己是男子汉! 爸爸的事业越做越大,每次都是来去匆匆,带着对他的愧疚和亏欠,言语中透着他的自责和无奈。子墨大了,开始慢慢学着理解爸爸,尽量站在爸爸的立场考虑问题,他知道:爸爸很爱他!只是身不由己! 子墨做事的风格越来越像爸爸,遇事临危不乱,果断,干脆,利索。分寸的把握让人无可挑剔。小小年纪就被预知为可塑之才! 子墨好像意识到了什么,退回到陈墨的跟前,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观察一个男孩子:俊秀的脸庞略显忧郁,但更多的是刚毅!子墨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轻轻的触了一下,一种柔柔的、以前从来没有过的、连自己都说不清的情感在荡漾… 子墨用手指轻轻的在陈墨的胸前点了点说:“你…没事吧?“没事,””陈墨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尴尬地用手使劲挠了挠头问子墨:“你每天都坐这趟车吗?”是啊,对了,你家是在这儿吗?”陈墨没有回答子墨的话,只说了一句:“走,我送你回家。”“啊?”子墨用手指指着陈墨说:“你说你要送我回家?”“对!我要送你回家。”这时陈墨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问子墨:“你不会认为我还没有车上那几个人安全吧?““不,不是,只是…”“只是什么?”陈墨问道。这时的子墨都结巴了。“只是我家不在这儿住。”“那你这是…”陈墨看着子墨,等她回答。“我坐过头了。”“你…”陈墨已经无语。“几站?子墨心一横回答说:“八站。”“我说子墨同学,你怎么不坐飞机也坐过头?”陈墨为了缓解气氛,半开玩笑的说:“你这种能把自己弄丢的妹妹我得好好想想,到底是收还是不收。” 第三章 妈妈病了 - 如果找到你 - 石上石 子墨是个随和的孩子,没多长时间就和班里的同学打成了一片。同学和老师都很喜欢她。 自从上次送子墨回家,陈墨觉得自己的生活里透进了一缕阳光,一缕属于他自己的阳光,每天的日子不再那么枯燥乏味,生活里多了些遐想,心里暖暖的,从未有过的感觉,脸上也多了一丝笑意。看惯了他整天就一个表情的同学们,都窃窃的说:校草是病了还是中邪了?是不是恋爱了?去你的,上次八班的那个校花儿送他礼物,他连看人家一眼都没看,就径直进了教室了,弄得校花都不知怎么下台了… 妈妈的病又犯了。因为担心妈妈  子墨一整天都无精打采,忧心忡忡的,甚至早上来的时候竟然稀里糊涂的坐到班里秀才的座位上。秀才姓梓,名乔。为人仗义,热情。写得一手好字,画得一手好画,做得一手好文章。秀才看到子墨心不在焉的一屁股坐到自己的座位上,也没惊扰她,顺势就坐到了子墨的座位上。同学不知怎么回事,都面面相觑地看着他俩。上课了,子墨伸手一摸桌洞,才发现不对劲,再一看,秀才正在自己的座位上奋笔疾书,子墨赶紧溜回座位向秀才道歉,梓乔笑着回了句:“没事”。便回到自己的座位继续听课。 子墨的妈妈有严重的眩晕症,因为长期低头写作,又得了严重的颈椎病,医生说已经到了手术的地步,但风险太大,做不好会有瘫痪的可能。子墨还小,妈妈生怕自己有个闪失。所以选择了保守治疗。在国外的时候,妈妈犯过两次病,看见妈妈脸色苍白,不醒人事的躺在病床上,子墨害怕极了。她不敢想象没有妈妈会是什么样子。后来多亏了约翰逊医生,妈妈才得以康复。 没能等到放学时间,子墨就请假提前走了。她太担心妈妈了,已经无法再继续听课。 子墨走了,陈墨一脸的疑惑。一天下来,他不知要偷看子墨多少眼,有子墨在,他感觉特别踏实。看见子墨是他早上醒来第一个愿望。他觉着在她那里有一种力量在牵引着他,但又说不清原因。 一连几天,子墨都没有来学校。陈墨的心里越来越慌,心里升起莫名的失落和惆怅。他的直觉告诉他:子墨对他很重要。顾不了那么多了,放学后陈墨直接来到子墨楼下等,这样他觉得踏实些。虽然送过子墨回家,但具体的楼层和门牌号却一概不知道。这时的陈墨开始埋怨起自己来:为什么当时就不问一问呢?为什么没要她的手机号呢? 第二天,趁着给老师送班级作业的时候,陈墨故意说了一句:“”老师,除了子墨,大家都交了。”就听老师一边翻看同学们的作业,一边说:“哦,听说她妈妈病得挺厉害,住院了。”“哪家医院,您知道吗?” “不知道。”老师抬起头,看了看陈墨,露出了难以琢磨的微笑。“你小子不会是…”“老师,您想哪去了,我是代表同学们问的。” 走出老师的办公室,陈墨的心已经完全不听他摆布。大脑里不断地浮现出子墨无助的样子,说不定又在哪个角落里偷偷的抹眼泪,说不定…越想心里越紧。好不容易熬到放学。走出校园,陈墨马上拿出手机,打通了爸爸的秘书张伯伯的电话:“喂,您好!张伯伯。我是默默。”张秘书是看着陈墨长大的,他知道这个孩子做事非常有分寸,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占用公司电话的。就听陈墨接着说:“张伯伯,我有件事麻烦您一下。”“有事赶紧说,孩子。”“麻烦您帮我查个人。这个人就在咱们这里的某家医院住院,具体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女儿的名字叫子墨。”张秘书一边记录着,一边对陈墨说:“半小时之后我给消息。”“好的,谢谢张伯伯。”挂断电话,陈墨第一次觉得半个小时是那么的漫长。刚刚过去十多分钟,张秘书就把查到的信息发到了陈墨的手机上:病人姓名:子夕;地址:第一人民医院神经内科病房16楼2号一床。病因:严重脑供血不足导致眩晕症复发。病情:重。女儿:子墨。陈墨此时非常佩服爸爸的用人眼光和张秘书的办事效率。 陈墨叫了出租车,直奔医院。这是一家省级三甲医院,各项设施都很好,医院环境整洁明亮。病房外的走廊上,有护士推着医用车在给各个病房的病人分发药物。陈墨急切地数着门牌号。病房很多,走廊很长,快到中间的时候,陈墨就发现走廊的尽头子墨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看上去让人心疼,陈墨的心像被打了一拳。他慢慢地,慢慢地走近子墨,可是子墨并没有发现。在这个城市,她们没有亲人,妈妈病得很重,让十七岁的她过早的品味到了人生的苦涩和不易,她已经精疲力竭,六神无主了,根本没有心思去注意身边的人和事,因为在这个城市里不会有人帮她和妈妈,现在看来只能凭天由命了,她不敢再往下想… 突然,子墨觉得有人在她的头上抚摸着,一抬头,她看见了陈墨,不听话的眼泪瞬时泉涌,顾不了那么多,陈墨一把将子墨揽入怀中,为她擦拭着眼泪,亲吻着她的额头,并轻声而坚定的说:“别怕,有我呢,相信我,我来想办法!” 躺在病床上的子夕脸色苍白,看不出一点血色。  晚上,陈墨没有回家,而是留在医院陪子墨。因为就要期末考试了,陈墨把各科的复习试卷拿给子墨。告诉她要认真复习,她妈妈的病他会想办法,请子墨一定要相信他。 陈川,CH集团总裁,集团下属上市公司三家。为人正直,仗义。但很低调。业界口碑极好。他的经商观点是商人一定要爱国,不爱国的商人就是汉奸!他还有一个身份就是:陈墨的父亲。也就是说陈墨是CH集团的少东家,这个身份老师和同学都不知道。走出安检,张秘书一边接过陈川手中的公文包,一边汇报着工作以及公司最近的情况,这是陈川一贯的工作作风。最后,张秘书犹豫了一下说:“总裁。”老哥,没有别人,你就直接喊我陈川,我听着舒服。”“好。”张秘书接着说,“”陈川啊,有件事不知该不该说。”“说,老哥。有事尽管说。”陈川爽快地说。“不是我的事,是默默。”一听说是儿子,陈川心里一惊。“快说,默默怎么了?”“默默没怎么,默默挺好的,就是默默让我给他找了个人,毕竟孩子还没成人,我怕他遇上什么坏人。”于是张秘书就把陈墨托他找人的事说了一遍。听完张秘书的话,陈川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得越来越快,他告诉司机靠边停一下,他走下车,任海风肆意地吹着…思绪回到了六年前。 那一年,刚刚和陈墨的妈妈分开,心情差到了极点,为了麻木自己,只有不停的工作,以此减轻心中的痛苦。他记得很清楚,那一天开完会后,他赶飞机去国外谈一个合作项目,本来心情就不好又加上劳累,他在飞机上发生了心猝,当时非常痛苦,瞬间就没了意识,呼唤医生之后,才发现机上根本就没有医生,这时,一位女士快速跑过来,快速给他做了心脏按压和人工呼吸,经过半个小时的按压和反复的人工呼吸,他慢慢的苏醒了,机组早已联系了地面救助,飞机一降落,就被送往医院了… 经过二十多天的治疗,他终于可以出院回国了。一早,医生就拿来了他入院时穿的外套,并嘱咐他说:“项链放好,不要弄丢了。”“”项链?你们确定吗?”陈川疑惑的问。“确定。”医生回答。 拿着项链,陈川仔细的看着,突然他发现项链坠着的鸡心红宝石后面刻着“子夕”的字样。回国后,他拿着这条项链去了航空公司,找到了他出事那天当班的机组人员,问他们是否有人丢了项链,大家都说没有,这时一位空乘突然说:”我知道她是谁的了。”“是谁的?你快说。”是那天给你做心脏按压和人工呼吸的那位女士的,她给你做人工呼吸的时候,我还看见她戴着呢,你苏醒过来的时候,她当时都哭出来了…,” 第四章 真的是你 - 如果找到你 - 石上石 陈川怎么也想不到,在这个世界上还有陌生人肯为他流泪,会是怎样的一个人呢?首先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这个人一定很善良! 六年来,无论走到哪里,他都会把这条项链放在自己的上衣口袋里,一开始,是为了找到项链的主人随时还给她,时间长了,把这条项链带在身边成了一种习惯。累的时候会拿出来看一看,就觉得多了些慰籍,少了些疲惫。 突然,陈川对着张秘书和司机喊道:“你们打车回去吧,我有事,把车给我。”司机觉得不是自己下来的,而是被揪下来的。因为是周末,路上车不算多,陈川把车开到允许的最快速度,很快就来到第一人民医院,电梯很快就到了神经内科十六楼的病房,陈川像疯了一样找着门牌号,二号病房到了,陈川拥门而入,这是个两人间,另外一个病号好像是出去了。那么靠窗的病床上躺着的一定就是他找了六年的项链的主人子夕,同时也是救过他的命、为他留过泪的子夕。看着病床上面色苍白的子夕,陈川想:看她的样子,肯定是一个安静,贤淑的女人。 这时,子墨回来了。看见妈妈病床前坐着一个魁梧的男人,吓了一跳,子墨礼貌地问道:“您好!”陈川回头一看,是个既漂亮又清秀的女孩子,但眼里却充满不安和无助。陈川起身和蔼的问道:“这是你妈妈吗?”“是的,叔叔。”子墨回答道。“请问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子墨,叔叔。”陈川又接着问子墨:“你留过学,是吗?”“是的,叔叔,我很小就出去了。”“那好,叔叔问你一件事,你今年多大了?”“我十六岁,叔叔。”子墨心里想,要是在外边我肯定不会说这么多,今天是在医院里,你要是骗子,我一喊。正好一遭把病给你治了。陈川早就看穿了子墨的心思,笑着说:“你放心,叔叔不是骗子。我只想证实一件事情,六年前,你妈妈是不是在去往国外的飞机上救过一个人?”“请问您是怎么知道的?”陈川接着说:“你妈妈的名字叫子夕,对不对?”“是的,为了救那个人,妈妈把我送她的生日礼物都弄丢了。那是我用压岁钱给妈妈买的,妈妈特别喜欢。”“是什么礼物?陈川问道。“是一条带有红宝石爱心坠的项链,上面还刻着妈妈的名字呢…””此时的陈川早已泪流满面,把脸转向了病床上的子夕,心里默念着:这就是救过我命的子夕!也是曾经为我留过泪的陌生人子夕! 陈川刚想告诉子墨,她妈妈当年救活的那个人就是自己时,只见四五个护士走了进来,说要把病人转到单人间去,子墨确认之后,她明白了:一定是陈墨让这么做的。可是他一个普通的学生怎么会有这么广的人际交往呢?子墨觉得陈墨有点深不可测。不过有一点,她可以肯定:陈墨是真心帮她的。 第二天早晨,著名神经内科专家郝大夫领着一群相关学科的专家走进了子夕的病房,对子夕的病情进行了现场会诊。大家各自交换意见之后,敲定了治疗方案并即刻实施。 陈墨是个非常稳重,非常有责任心的孩子。从小爸爸就告诉他:男子汉要有担当!财富不是你我炫耀的资本,而是回报社会、扶弱济贫的一种工具。 该安排的都安排好了,陈墨的心里好像踏实了一些。他不想回家,如果说以前是他习惯了孤独的话,那么自从认识子墨之后,他开始害怕孤独。特别是上次看到子墨一个人孤单,无助地坐在病房外长椅上的情景,他的心里开始有了一份特殊的牵挂,而且越来越强烈。 因为妈妈的缘故,子墨过早的尝到了生活的酸甜苦辣,过早的体味到了所谓的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相对别的同龄孩子,子墨显得更加成熟老练。给妈妈擦洗完,收拾好一切,子墨开始复习功课。调入单人间之后,她再也不用每天晚上像小狗一样蜷在妈妈的床尾睡觉了。  想起最近发生的事  ,子墨毫无头绪,她唯一清楚的就是:剧情有点乱!而且乱得很离谱!现在的她没有一点主动权,有一种被人推着走的感觉。在妈妈的影响下,一向独立的她特别不适应。如果说以前她是导演的话,那么现在的她就是跑龙套的。“”唉!不想了,希望妈妈快点  好起来吧!”子墨心里默念着。 在病房外犹豫了好久的陈墨终于决定敲门了,原因就是:他不想回只有一个人的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里有子墨。一想到子墨他就觉得自己浑身都是力量,心里就会涌出暖意,无论为他做什么,自己都心甘情愿。 听见敲门声,子墨开门一看,愣住了:是陈墨。不过与以往不同的是:陈墨今天穿的是西装,本来就英俊硬朗的脸庞,显得更加刚毅。因为陈墨,妈妈得到了良好的治疗,因为陈墨,她再也不用那么辛苦。本来就不愿亏欠别人的她,想对陈墨说声“谢谢”,可是人家为她们母女所做的这些又岂止是一声“谢谢”所能回报的。此时的子墨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呆呆地尬在了原地。陈墨还没等子墨开口就自顾自地进入了病房,看见子墨看他的表情,笑着说:“出去办事,穿校服不方便。”为了缓解子墨的尴尬,他顺便脱掉西服上衣,递给子墨说:“我去洗下手。”“好的”子墨答应着,顺便把陈墨的西服挂好。子墨倒了杯水递给陈墨:“你喝点水吧。” 就听子墨又接着说:“辛苦你了!等我妈妈好了我们就…”“好了,我帮你,不需要你说谢谢,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也不需要你还我什么,只希望你妈妈的病快点好,快点康复。这样你就可以上学了。”陈墨说话的语气不容反驳。 由于多日的劳累,还有担惊受怕,子墨消瘦了好多。看着桌上的泡面,陈墨问子墨:“你吃过晚饭了吗?”“吃过了。”子墨答道。“那麻烦你把它泡给我吃好吗?我还没吃晚饭。”听陈墨这么说,子墨心里除了愧疚,还隐隐的心疼。 陈墨没有撒谎,他真的没有吃晚饭。一碗泡面,他吃得狼吞虎咽,以至于面汤都溅到了脸上,看着他的吃相,子墨既心疼又好笑。拿起面巾纸递了过去,谁知陈墨并没有接,而是把脸凑了过来,子墨拿他没办法,只好满足他的愿望。就在这时,陈墨突然用手抱住子墨,把头深深埋入她的胸前。 第五章 我的猜测是对的 - 如果找到你 - 石上石 子墨一只手轻搂陈墨的头,另一手轻抚着他的头发。此时的子墨,真想就这样过完一辈子!这些年来她们母女国内国外漂漂泊泊,都已身心俱惫!妈妈吃过的苦,受过的委屈和有过的辛酸,她都历历在目,记忆犹新。她和妈妈都是对物质没要求的人,只要平平淡淡就好! 对于所谓的豪门,她们唯恐避之不及。 看着把头埋在自己胸前的陈墨,子墨感到茫然。妈妈的经历告诉她,女孩子的心不可以随便交出去。更何况未来的路还很长,还有很多变数。可眼前这个男孩子确确实实让她感到很温暖,有他在的时候,自己感觉很踏实。子墨很矛盾。 陈墨撒娇似地嘟囔着:“”我不想回家,不想回那个只有我一个人的家”。听着陈墨的话虽有疑问,但也不好多问,或者说子墨本来就不是一个多事的孩子。就听子墨说:“这里你会休息不好的。”这时陈墨抬起头对子墨说:“有你在的地方,我能找到家的味道,感觉踏实。” 陈墨说让子墨先休息,一会儿叫醒她,子墨信以为真。一觉醒来,已是早晨,陈墨已经把房间收拾得干净利索,桌上摆着热乎乎的早餐。子墨这才明白:陈墨是为了让她好好休息才留下的。 吃过早饭,陈墨说回家一趟,走到门口,他突然转过身将跟在身后的子墨紧紧拥入怀中,嘱咐子墨说:“以后有风有雨的日子我都会在,一切有我,不要怕。现在的样子也会:是多少年以后的样子,相信我。” 回到家中,陈墨发现爸爸正一脸审视的笑着看向自己,他也笑着对爸爸说:“陈总,是不是有人向您汇报敌情了。”陈墨和爸爸说是父子,但更像朋友,虽然很孤独,但这样的环境却让他很放松。:“小子,你现在可以说是大人了,不管做什么,一定要学会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任,不可以胡来,知道吗?你看有些所谓的有钱人,年轻时花天酒地,到头来,落得个身败名裂,众叛亲离,晚景凄凉。”陈墨笑着说:“放心吧,别人可能会,但我不会,因为我是您的儿子。” 看着儿子,陈川满眼都是笑意,儿子是他的骄傲,也是他的希望。陈川突然问陈墨:“我说小子,你是不是喜欢人家姑娘?”“岂止是喜欢,是非常喜欢。”陈墨毫不掩饰的回答。“既然是这样 ,你就要对她和她的家庭都要有一个全面的了解。”其实她的家庭很简单,只有她们母女俩,听说她妈妈是个签约作家。”听完儿子的话,陈川若有所思的望着窗外。 看着爸爸的样子,陈墨心疼地说:“爸爸,您孤独吗?要是有适合的,您可以考虑…”还没等陈墨说完,陈川摆摆手说:“小子,不是你说的那么简单,过日子不是过家家。” 为了让子墨不耽误学习,陈墨每天都会去医院给她补课。子墨觉得亏欠陈墨的越来越多,为此心理压力也越来越大。 陈墨的变化让同学们目瞪口呆。以前的冰川脸出现了气候变暖的兆头,王大壮更是预言下一步就是长花,长草,长蘑菇…就连班主任老师每天直视他的时间也越来越长,总觉得这小子好像哪儿不对劲儿,可是又看不出什么,最后只能以摇头作罢。 陈墨发现爸爸最近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多,而且每次都向他打听子夕的情况,听完之后不是长时间的沉默。就是对着窗外的景色发呆。这让陈墨很担心。驰骋商海这么多年,从没见爸爸这样失态过。 在一系列治疗方案的配合下,子夕的病得到了很好的治疗,身体也恢复的很快,今天终于可以出院了。 在办理出院手续、查看对账单的时候,子墨发现了来自CH集团的转账付款记录,顿时心里一惊,直觉告诉她,她对陈墨的猜测是对的。 陈墨到医院后才知道子夕已经出院,护士交给了他一封信,是子墨留给他的,陈墨快速把信件打开: 陈墨,谢谢你对我们母女的照顾,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了! 我和妈妈都是很简单的人,所以也只想过简单的生活。我没有大的理想和报复,如果有的话,那就是不想看妈妈为我流泪。我只想靠自己的努力,给妈妈一种平淡,宁静而又踏实的陪伴和依靠,别无他求。 你的世界我不想进去,我的世界你也进不来。所以,就此别过,祝你一切安好! 我可能没有你富有,但也决不想亏欠,这是对账单以及一张三十万的支票,请查收。 陈墨顿时有一种被掏空的感觉,医院长椅上,他坐了很久,很久… 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他发现子墨之所以优秀,是因为她有一个非常了不起的妈妈。子夕说话时总是和风细雨,投向子墨的眼光满是慈爱,被她看一眼,就像被春风吹过…尤其是她们母女的相处方式,说是母女,更像是姐妹,看到子墨在妈妈怀里撒娇的时候,陈墨更是羡慕不已。这也是他想要的生活,也是他将来想给自己儿女的生活… 陈墨不会放弃,如果说为了爱的人可以付出的话,那么为了值得爱的人就可以付出所有。陈墨相信自己不会看错。 安顿好妈妈,子墨终于上学了,通过这次考验,更加重了子墨对妈妈的依恋,仿佛一下子长大的子墨开始变得沉默,过早的脱离了孩子气。来去都是匆匆,她不放心妈妈一个人在家。 子墨的回归让同学们都很开心,尤其是秀才梓乔,丝毫不掩饰他对子墨的喜欢。子墨生理期肚子疼,他甚至趁午休时间出去买了红糖,大枣,保温杯,回来后给子墨沏了一大杯的大枣红糖水,同学们起哄得都笑出了鹅叫声。子墨被弄得哭笑不得,羞得满脸通红。 靠窗坐着的陈墨,脸上看上去毫无表情,可内心早已是翻江倒海。自从子墨返校后,他没有去打扰她,他想让子墨冷静一下,是否真的可以没有他,再一点就是马上要期末考试了,也不想让她分心。 梓乔对子墨的攻势让一贯自信的陈墨有了从未有过的危机感。这敌情都不用望远镜,就在眼皮底下,一清二楚。 直觉告诉他,如此放任下去,他被淘汰的几率正随着梓乔的攻势而慢慢放大。 认识子墨之前,他对CH集团少东家个头衔一点感觉都没有,在他看来,父辈的荣誉跟他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他也不想站在父辈的肩膀上去接受别人的掌声和摩拜,那不是他想要的生活,他要靠自己的力量去建造属于自己的CH集团,即使不会有父辈那么大的成就,即使是失败,那收获的也是经验和教训! 子墨对他的冷漠,让陈墨觉得他看到的只是表像,她们母女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第六章 校花事件 - 如果找到你 - 石上石 一大早,八班的校花就来到二班的门口往里张望,见要找的人还没来,就倚在墙边一副不屑的表情看着走过来的每一个人。这时活宝王大壮跑了过来,一边做原地跑的动作,一边对校花说:“呦,是等哥哥我吗?你看,为了将来有一天,我能抱动你,我天天跑步锻炼身体,一定要耐心等呦!”校花被大壮气得都要挠人了,王大壮还在滔滔不绝的说着,走过来的梓乔一脚把大壮揣进了教室。 看见陈墨,校花笑脸相迎地走过来。“给,我买给你的”。“这是什么?”陈墨一脸不耐烦的问。“是领带,我拖人在国外买的。听说还是限量版的。”校花一边炫耀着,一边往陈墨手里塞。 子墨今天走得有点晚,再加上路上堵车,看看时间,马上就要上课了,就冲着教室一路小跑过来,眼前的剧情被她看个一清二楚,子墨使劲推了一把陈墨,从让出的门边挤进了教室。 看着校花塞在自己手里的领带,陈墨气急败坏地说:“”不想活,到外边找棵歪脖树,腰带一搭就能解决问题,没必要到国外花那么多钱买根限量版的回来,东西还给你,因为我还没活够,你自己留着用吧!”随手把领带甩给了校花,满脸怒气地走进了教室。校花气得差点背过去。教室里的同学都面面相觑,大家在一起这么长时间,还第一次看见陈墨发这么大的火。 陈墨一整天都不在状态,时不时就把头转向子墨,像做错事的孩子,在祈求大人对他的惩罚。可子墨呢,整个一个事不关己的架势,干脆开启了“”我干杯!你随意”模式!这样的子墨让他更加惶惶不安! 放学的时候,下起了小雨。因为早上走得急,忘记了带伞。看到同学三三两两的打着伞走出教学楼,子墨在门口迟疑了一下,也走进了雨中,她答应妈妈今天要陪她回农庄去,因为要陪子墨,子夕把农庄暂时托付给了管家李诚。 刚走了几米远,子墨觉得有一把伞撑在了她的头上,她抬头一看,梓乔正在温柔的看着她,子墨笑着说了一句:“谢谢!这点雨没事。”顺势想推开梓乔的伞。“怎么能说没事,淋湿了,感冒我会心疼的,”。梓乔说着,用另一手轻轻地搂住子墨的肩膀。 来到校门口 ,梓乔提出要送子墨回家,子墨谢绝了,谁知梓乔一边将伞塞给子墨,一边说:“我家就在附近,伞给你。”说话间已经跑出好远。子墨朝着梓乔跑去的方向看了一会儿,然后向车站走去。雨像赌气似的,越下越大, 子墨边走边想着心事,她也不知道自己今天的心情为什么这么沉重,整个人都要虚脱了。正要过马路的子墨突然被人一把拉回了路边,紧接着就是刺耳的刹车声,惊恐之余的子墨,看到了陈墨把她抓得紧紧的手,还有他那已经挂满泪水的脸。 “”你走路不看车吗?你在想什么?你说,你想怎么样?你想怎么样?”陈墨摇晃着子墨的肩膀,几乎是在咆哮,然后紧紧地抱住子墨,开始失声痛哭。 子墨吓坏了,大脑像被消了磁,一片空白。 陈墨非常后怕,回想起刚才那一瞬间,后背直冒凉气。他不再放心子墨一个人回家。 一直到子墨家楼下,陈墨都没有放开子墨的手。 雨一直下着,没有停的意思。陈墨的衣服已经湿透,他示意子墨快点回家,可子墨却像个孩子似,死死抓着他的手不放,陈墨只好陪她一起上楼。 这是一栋一梯两户的高级别墅楼,楼内设施完备,整洁明亮。来到子墨家门口,子夕早已等在那里,看见陈墨,子墨手拉手走出电梯,子夕有点愕然,满脸的问号。 子墨告诉妈妈如果不是陈墨拉了自己一把,恐怕这个时候已经进医院了…子夕吓得手都开始发抖,把女儿搂在怀里不停的安慰着。 子夕忽然意识到自己很失礼,一脸歉意的招呼陈墨进家里坐。 “不用了,阿姨,我身上全是泥水,不方便,等以后有机会我再正式来拜见您。”就听陈墨又接着说:“” 麻烦您给子墨熬点姜汤喝,我怕她被雨淋后感冒。”听陈墨这么说,子夕笑了。 就在陈墨刚要转身的时候,子墨一把拉住了陈墨的手,“妈妈,请您原谅!我的心已经不听从我使唤,他的衣服已经湿透了,外面的雨下得很大,我不放心他一个人回去。”子墨近乎哀求得对妈妈说。 陈墨尴尬极了。这时子夕好像明白了什么,连推带拉地把陈墨弄进了屋里。 妈妈找出两套男式休闲套装递给子墨说:“你拿给陈墨,喜欢哪套就穿哪套”。子墨好奇的问:“妈妈,我们家怎么会有男装呢?”子夕笑着说:“上次去商场,看上两套,觉得你将来肯定能用上,就买回来了。现在看来,还真是买着了,要不他穿什么?”妈妈诡秘的笑着。 洗完澡,换好了衣服,再看陈墨,不愧是一表人才。子夕笑眯眯地上下打量着陈墨,把陈墨看得心里直发毛。子墨看陈墨被妈妈弄得局促不安的,就轻轻地拉了一下妈妈的衣角,子夕这才把目光从陈墨身上挪开。 吃过晚饭,闲聊了一会,妈妈让子墨把陈墨送到楼上客房去,这时陈墨才发现这是一套复试别墅,房子很大,但很整洁,室内装修设计都是以一个“”简”展开的,集实用,品位于一体,可以看得出房子的主人具备一定的艺术修养。 楼上客房很大,房间里飘着淡淡的紫罗兰香水的味道。装修设计简到了极致,但很舒服,很有家的味道。 安排好陈墨,子墨准备下楼陪妈妈。陈墨突然拉住她,跟她解释早上校花的事,子墨双手抱在胸前,来回在房间里踱着步说到:“CH集团的太子爷和建荣集团的大小姐,要是有一天真成了,你们也算是绝配,真可谓是郎才女貌,门当户对,强强联合。独霸天下不敢说,但独霸业界那是指日可待。依我看,你可以考虑考虑。”说完,子墨甩手下楼去了。 陈墨被子墨呛得没了流量,不上不下地卡在了那里。 回到妈妈房间,子墨轻声地说了句:“不会打扰您写作吧,妈妈示意不会。”子墨这才坐在妈妈身边,把头轻轻地靠在妈妈的身上。 子夕停下来,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子墨的头,问道:“你问过陈墨的父母是做什么的吗?”子墨像被电击了一下,一个激灵坐起来,“问过了,他说是一般工人。”子墨回答子夕。“要是一般工人就好了,只可惜他不是。”妈妈的话让子墨心里直犯嘀咕。老妈穿越了吗?要不怎么一下子从作家变成了算卦的,而且还算得那么准,看来这姜还是老的辣。看着子墨,子夕欲言又止,最后变成了自言自语:什么是豪门?豪门就是想进去的是荣誉,已经进去的是悲惨! 第八章 决不放手 - 如果找到你 - 石上石 回到家中的陈墨,痛苦得几乎窒息,一头倒在床上,默默地留泪。 他不知道子墨曾经受到过怎样的伤害,但有一点他敢肯定:子墨是喜欢他的,否则她就不会那么痛苦。 睁开眼已是早晨,感觉没什么胃口,抓起书包,陈墨走了出家门。 走进教室,陈墨先扫了一眼子墨的方向,座位是空的,顺势又看了看表,上课时间已经到了,不会有什么事吧?陈墨不安的走向自己的位置。 一连三天子墨都没有来学校,陈墨有点坐不住了,干脆直接跑去问老师。 班主任告诉她子墨病了,是她妈妈打电话过来请的假。“”谢啦!老师。”说完,陈墨就往外走。谁知班主任又把他叫了回来。“小子,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人家?” 到了高中阶段,师生之间的关系是:课上是老师,课下是朋友。只见陈墨笑着说:“”班任,八卦是年轻人的专利,您都什么岁数了,还跟着年轻人凑热闹,这样,班任,我知道您很辛苦,您要是累了,要不我给您跳段拉丁,实在不过瘾,我再给您打套猴拳怎么样?”班主任老师被陈墨逗得哭笑不得。 “没想到你还有这一面,臭小子!真没看出来。不过,你们已经平稳度过两年,不会为了报复我,在最后一年,给我整出点什么事,让我晚节不保吧?”陈墨笑着说::“我们一定会让您光荣卸任的。”说完朝老师做了个鬼脸,走出了办公室。 操场上,陈墨做在子墨曾经做过的地方,回想着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样子,不觉不知泪水已模糊双眼。他真的好想子墨… 病愈后的子墨显得很憔悴,脸上少了一缕阳光,多了一丝忧郁,变得沉默寡言。 陈墨决定不再掩饰自己对子墨的喜欢,他走进了班主任的办公室… 早晨上课之前,班里总会有那么小小的几分钟新闻发布会,同学们像开例会似的,把从昨天放学到今天上学见到的,听到的说出来共同分享,以供切磋。这里自然少不了王大壮。可是今早的教室有点静的出奇。就连王大壮也像偷着下山闯祸的小妖,被师傅一气之下收了法力,软软的趴在桌上。 子墨走到自己的座位,一下愣住了,她发现陈墨竟然坐在自己座位旁边,她用怀疑人生般的眼神又环顾了一下周围,在确认没有走错的情况下,最后兴师问罪般的眼神落在陈墨身上,而此时的陈墨,摆出了一副任打任罚随你,我自岿然不动的表情。子墨无可奈何的坐到自己的座位上,然后若有所思地往外掏着书本… 秀才梓乔一进教室就发现变了阵法,再一看陈墨竟然坐到了子墨身边,心中就明白了一二,顿然间有了大兵压进,城池预失的预感! 陈墨并不想打扰子墨,他只是想用这种方式告诉她,他就在她身边,累了可以随时依靠。他想帮子墨赶走心里的阴郁,让阳光透进来。如果真的无缘,那么他愿做她生命里的过客。 操场上,梓乔和陈墨开始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为什么的较量,一番灌篮,几轮带球上篮之后,分不出上下,看不出输赢,操场边上传来同学们阵阵喝彩声,这其中当然少不了王大壮,更少不了校花。 子墨坐在离他们很远的地方正在翻看一本书,时而停下来思考着什么。 有几个校花粉在校花的耳边嘀咕了几句,就见校花的眼睛马上扫向了子墨,说了声:“跟姐姐我过去看看。” 校花来到子墨跟前豪横地问道:“你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子墨?”只见子墨头也不抬的回了声:“不是传说,是史实。”见自己被无视,校花把口气提到了高八,:“你知道我是谁吗?”这时只见子墨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土,不屑地说到:“你不就是那棵给还没人要,送还送不出的菜花儿吗?,别到时校花变成了笑话!” 校花被子墨怼得缺氧似的顿了顿又问:“我问你,你跟那个陈墨到底是什么关系?” 校花本来就是学校一移动景观,走到哪基本都有热闹可看,所以同学越聚越多,嬉笑着等待接下来的剧情… 这时,只见陈墨面带怒色,扒开围观的同学,来到校花面前,一只手紧紧搂住子墨的肩膀说:“既然你的好奇心这么强,那我就满足你。我和她是一辈子的关系,也是我要堵上一辈子的人,仅此一次,如若再有下次,我会让你怀疑人生,有胆就放马过来,我要让你知道钱不是你二大爷!”说完,顺手拿起子墨放在地上的书包,牵着子墨的手朝操场外走去。 此时,站在一边的梓乔,被陈墨的壮举惊得目瞪口呆。认识这么长时间,他还第一次听陈墨爆粗口,而且还是为了子墨,足以见得子墨对他的重要。 等他回过神来,又一想:这小子可够狠的,一脚就把我蹬成了候补。不过,他从心里佩服陈墨:是个男人。 围观的同学开始哄笑着。因为家里钱厚,平日谁也不放眼里的校花,本来也不受同学待见。 气得想咬人的校花一眼就看见了王大壮。王大壮身大力魁,笑声不亚于水浒中的李魁,只见校花恨恨地登着王大壮。大壮带着嘲讽的口气说:“还是咱俩比较合适,你说是不是,你看咱俩这吨位也很匹配…” 校花恼羞成怒,说到:“姐姐我明天就派人送面镜子给你,是人是妖一下子就能照出来的那种。” 王大壮接着说:“对了,我还忘了我妈说的话了,我妈说,我将来娶媳妇,大的不行,瘦的不要,胖的那就更没戏。就姐姐你这身段,横切就是一钻井平台,倒下去地球都是豆腐渣工程。虽然我对你情有独钟,但怎奈我们家的万贯家财都在我妈那儿,所以我得听我妈的,走喽,回家找我妈喽。” 第九章:心慢慢靠近 - 如果找到你 - 石上石 陈墨紧紧牵着子墨的手,生怕自己不小心再次把子墨弄丢。 “子墨,如果我答应放开你的手,你就可以生活地轻松一些的话,那么,我答应你,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哥哥,就像你说的会做世界上最好的妹妹一样,我也会成为世界上最好的哥哥。我会用一辈子来呵护你!”此时陈墨的心理泛起一阵阵酸楚。 虽然内心十分的不舍,但他想让子墨活得释然一些,轻松一些。在他看来,只要子墨好,即使远远的看着她,也能感受到幸福的味道,因为子墨幸福是他想看到的,他想看到那样的子墨。 陈墨又故作轻松地说:“只是你累了的时候,别忘了归航,别忘了还有一个我这样的哥哥,任何时候我都愿做你的港湾,我的肩膀你可以随时依靠,我会站在原地等你回来。” 子墨脸上的表情变得让人难以读懂。自嘲地说道:“人生不过几十载,我有妈妈的陪伴已经足矣,现在又从天上掉下个哥哥给我,我应该感恩不尽才是,就依你说,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哥哥。”说话间子墨用力甩开陈墨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着子墨渐远的背影,陈墨愣愣地杵在原地很久很久……他已经被痛苦淹没… 陈墨第一次有了想远离这座城市的想法。 因为相互欣赏,梓乔和陈墨已经成为了无话不说的朋友,虽然都很喜欢子墨,但他们约定公平竞争。 志愿填报时,陈墨选择了离家很远的一所院校并被录取,梓乔知道后,兴师问罪般找到陈墨。 “你这样做,丝毫没有为子墨考虑的成份,你走那么远,子墨怎么办?”“和我在一起,她会很有压力,而且很容易看到她和妈妈的伤疤,我不想那样,我想让她快乐地活着,不想让她辛苦,因为她妈妈的经历,和我在一起,她会形成条件反射…”陈墨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故作若无其事的说着。 梓乔蹭的从座位上站起来,来回踱着步自言自语般说到:在我看来,这生在豪门也不尽是好事,值得珍惜的却不懂得珍惜,不值得珍惜的却捧在手心。唉!豪门还真是一部俗人永远读不懂的天书,避而远之是上册,看来这子墨不但人漂亮,聪明,还懂用兵之策而且没有丝毫的物质欲望,和这样的女孩生活在一起的男人,肯定会很幸福。从今天起我要对子墨发起攻势,争取毕业我们就结婚。” 梓乔的这番调侃与嘲讽把个陈墨骂得是淋漓浸透。陈墨心里这个委屈:这哪是来看我,这简直就是来给子墨出气的,还顺便来宣战。 这时,只听陈墨说:“我是不会放弃子墨的,只是令她们心酸的过往和无奈需要用时间来诋毁,我会用一辈子的等待回报她对我的不负,还有无论走到哪里,子墨永远是我眼里那道最美的风景。” 梓乔直视着陈墨说:“我可以把你刚刚说过的话当成是警告或者说威胁吗?不要以为你是什么CH的少东家,就把自己当超人!我现在就去找子墨,请她看电影。” 陈墨愕住了:“你是说你知道我是CH的?是子墨吗?” “陈墨,子墨没有那么无聊。别忘了,我的专业方向是新闻,就你这点儿破事,都不能称之为新闻。” 接着,梓乔略显歉意的说:“你的事,我早就知道,一开始我也对你很不屑,可是后来我发现你这小子异于你的同类,跟市面上的那些货完全不一样,所以才决定交你这个朋友的。” “知道吗?子墨已经收到她心仪的医学院录取通知书了,我也被想去的大学录取了,而且还是和子墨在同一座城市。有句话,你听说过吗?”陈墨摆出洗耳恭听的样子问到:“什么话?”“近水楼台先得月啊,”梓乔接着说:“说不定我和子墨还会奉子成婚呢,到时请你做婚礼策划,你可不要拒绝啊。” 为了给子墨出口气,梓乔是想着法子刺激陈墨。 “我劝你还是收起你的黄粱美梦吧,别再做捶死挣扎,更不要去做劳民伤财的无用功,我和子墨之间永远不会有你的事,别再浪费生命,以免耽误你当爹。”陈墨一边说着一边往行李箱里放着他需要的书。 “走之前,你不打算见子墨一面吗?”梓乔问道。 “不见了,以免伤感。”陈墨语气低沉的回应道。 “”  你不会放弃吧子墨吧?梓乔不安的又问陈墨。 “告诉你,放心吧!你永远都不会有机会的。”陈墨顺势拍了拍梓乔的肩膀说道。 “” 你真是个混蛋,希望你是个负责任的混蛋。记住:你辜负子墨的那天也是我们绝交的那天。”梓乔说着就往外走。 “”  你干什么去?”陈墨问道 “找子墨看电影,庆祝你这个劲敌终于从我的视野滚开。”梓乔大声回应着。 梓乔一直犹豫着,不知该不该把陈墨今天晚上要走的事告诉子墨。他不停的看着手表,他觉得不能听陈墨的。 接到陈墨要走的消息,子墨不再掩饰自己对陈墨的那份牵挂,驱车直奔机场。妈妈看到子墨的反应,就明白了一切,对着管家李诚说道:“是福是祸,不是自己说了算,是命说了算。” “子夕啊,孩子大了,不要干涉太多,上次那个孩子来的时候,我仔细观察了一下,我觉得那孩子一脸正气,说话很有分寸,办事也很得体。跟当年那个他完全不一样。你不觉得吗?你也不要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不要因为自己的过去影响孩子的选择,那样孩子会很痛苦的。子墨是个难得的好孩子,处处以你的感受为出发点,你不觉得孩子可怜吗?我早就想说你,你不能因为自己走错了路,而把子墨的脚给绑上。这样对子墨不公平,对一心一意喜欢咱们子墨的那个孩子也不公平。不普通人家的孩子也可以过普通人家的日子不是吗?依我看,不会出现你担心的那种事的。”管家李诚语重心长地说。 “听说他又要祸害人了。”子夕问李诚。 “这事我会查清楚的,!你放心好了。”李诚说着,把一份资料递给了子夕。 “如若是真,这次我决不会放过他。从现在开始,我要亲自为他织张网。等他张嘴我们就收网。”子夕的眼里有泪水在打转。 子墨的车速已达限速最高值,她不停的看着表,到了机场,子墨发疯似的跑向候机大厅,直奔服务台,打听清楚陈墨所坐的航班号,疾步来到安检口,快速的扫描着,找寻着陈墨的身影。 陈墨的心情是沉重的,对子墨他有太多的放不下和难以割舍的牵挂,因为除了梓乔,他没有把自己走的消息告诉任何人,包括爸爸,他不想看到爸爸那伤感的眼神。 马上就要进安检口的陈墨突然听见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他心里一惊:是子墨。 第十章:物归原主 - 如果找到你 - 石上石 听见子墨喊自己的名字,陈墨以为是自己太过牵挂子墨出现的幻觉,当他回头发现子墨就站在自己的面前时,一把拉过子墨用力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依偎在陈墨的怀里,子墨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全感,陈墨疼爱地抚摸着子墨,他第一次觉得被需要原来是如此的幸福。 陈墨要走了,子墨孩子般拉着他的衣角,脸上挂着泪水,陈墨温柔地给她整理着头发,擦去她脸上的泪水,然后在她的额头轻轻地吻了一下,并告诉子墨:“一切有我在,不要怕!”最后依依不舍地走进了安检口。 望着陈墨的背影,子墨的情绪一下子崩溃开来:“你回来!你回来!你个混蛋!为什么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已进安检的陈墨看着蹲在地上痛哭的子墨,心疼不已,咬了咬嘴唇,狠了狠心,一扭头朝里面走去… 陈墨走了,偌大的城市,留下了让他牵肠挂肚的子墨。 子墨的心被掏空了,没有陈墨的城市让她顿感孤独和陌生,脸上的泪水让她的视线已经模糊,脚步显得有些踉跄…这一刻,她才知道:她真的不能没有陈墨。 自从儿子走后,陈川每次回到家中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儿子的房间看一看,在儿子的床上坐一会儿,然后再回到客厅的沙发上。 拿起儿子的照片,端详着儿子那帅气的模样,看着橱窗里儿子小时候玩过的玩具,陈川开始想儿子了… 这些年为了集团的发展,为了不负集团上上下下对他的信任,他东奔西走,日夜兼程,不敢有半点怠慢,早已是身心俱惫。 如今集团业务早已呈良性发展态势,年轻一代更是人才济济,藏龙卧虎,他们对市场的敏感度更高,反应更快,应变能力更强。这让陈川倍感欣慰,他萌生了让位于年轻人的想法。 陈川想: 也许自己是真的老了,他最近开始思考人生了。 一路辛苦走来,不觉不知,人生即将过半,他觉得最对不起的还是儿子。 从十二岁开始,儿子再也没有享受过母爱。作为父亲,自己为了忘却,拼命的工作,用以麻醉自己。完全忽略了儿子的感受。真不知道那个时候的他是怎么熬过来的,没有了妈妈的爱,又少有父亲的陪伴,那个时候的他该有多辛苦… 一 想到这些,陈川越发觉得愧对儿子,不觉不知脸上已有泪水划过。 他已经多年不知道泪水的味道,陈川觉得自己变得越来越感性。他时常在想:当一个人回望来路渐长,低头手里已是年纪一把的时候,会不会也像他这样多愁善感呢? 儿子在家的时候,他觉得家里的一切都是有生机的,都是灵动的,因为每次来家,都会有儿子的等待,所以回家的脚步是轻盈的,连开门都是迫不及待的,他已经习惯了儿子那调侃式的问候:陈总回来了… 自从儿子走后,他开始害怕回家,没有儿子在的家,让他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孤独和寂寞。 陈川拿出子夕救他时遗落的项链,回忆着当年机上乘务对他说过的话:那位女士一边给您做着心脏按压和人工呼吸,一边不停的喊着,一定要醒过来啊,一定要醒过来,当看到您醒过来时,她大哭起来,她还说:谢谢你醒过来,谢谢你… 陈川开始在客厅里来回踱着步,让他不解的是:这样一个肯为陌生人流泪的女人,一定是非常善良和温暖的。那么她为什么会阻止子墨和陈墨的交往呢? 根据儿子带给他的信息,他可以初步断定,子夕之所以反对陈墨和子墨的交往,很可能是陈墨的出现让她们母女想起了过往的经历而产生的条件反射。 难道她们母女已经知道陈墨的一些情况? 对别人的隐私从不感兴趣的陈川,这个时候突然觉得自己也变得八卦起来,摇头苦笑了一下。 他觉得是该找个时候把项链还给子夕了。一想到这条陪伴自己多年的项链即将回到它真正的主人那里,陈川的心里就会有些许的不舍,不是他贪心,而是每当他看到这条项链总能感受到一种善良的力量以及项链的主人带给他的那份善意和温暖。这些年他用感激包裹着这份善意和温暖,从未轻言放弃,也从不敢去奢侈和浪费生命。 书店是陈川常去也是他最喜欢去的地方。他觉得读书除了可以提高和沉淀自己,还可以减压,而对于他来说最主要的是更能消除他心里的孤独和寂寞。儿子走后,他有时在书店一呆就是一整天。书店的店员几乎都知道他是个书痴。 今天陈川一走进书店,就发现大厅里排起了长长的队伍,问过才知道,有一位作家正在这里举办与读者见面的签卖会。“”请问是什么书?”陈川向身边的人打听。“是子夕老师的《归来,不再归去》”。 一听说是子夕,陈川好像被电击了一下,心里一惊。难道真的是他想见的那个子夕吗?是那个曾经为他流过泪的陌生人子夕吗?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陈川也拿起一本书,装作若无其事的跟在等待签字的读者最后,向前挪动着脚步。 当他发现真的是她想见的子夕时,一种莫名的感动在心里涌动。 只见子夕坐在桌前正在热情的为读者签字,旁边的牌子上写着:此次签卖所得款款项将全部捐给贫困山区的孩子,用你我的爱给他们一个能看得见的未来! 看着低头工作的子夕,再看看后面排 着长队等待签字的读者,陈川开始担心起子夕来,  因为他知道,子夕有严重的颈椎病和眩晕症。 当最后一个读者走后,陈川来到子夕面前。礼貌地问候了声:“您好!子夕老师。”听到陈川那富有磁性的声音,子夕微笑着抬起头,向他回了声:“您好!先生。” 看着眼前的陈川,子夕突然愣了一下,觉得眼前这个人好像在哪里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然,马上又低下头在笔记本上迅速地写着什么。 子夕的不自然都被陈川看在眼里,他接着说:“请问子夕老师,您认识我吗?”“对不起!先生。我们从未见过,又何谈的认识?”子夕收起了温和,严肃的说道。 “您多年前在去往国外的飞机上救过一个人,这事您记得吧?”子夕先是一惊,然后又恍然大悟地指着陈川说:“您就是…”还没等子夕说出来,陈川就激动的地说:“是我,我就是那个被你从阎罗殿上死拖活拉救回来的人,我叫陈川。” 再看此时的子夕,高兴的像个孩子,走出座位,来到陈川面前,手把着陈川,让他在原地像陀螺一般转了一圈,嘴里连续说道:“太好了,太好了。” “” 现在我们算不算认识?子夕老师”。听陈川在翻小账,子夕不好意思地说:“我只是不确定,所以只能说不认识。您也别叫我老师,就叫我子夕吧,听着舒服。” 陈川接着说:“子夕,我们也算是生死之交了吧?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我请你吃饭好吗?我还有样东西想还给你。” “吃饭就不用了,喝杯咖啡应该对你的个人赤字不会有太大影响,所以嘛我可以接受你的一杯咖啡。怎么样?没问题吧?”子夕的脸上现出了孩童般顽皮的笑,等着陈川回应。 “ 好吧!就依你。”陈川无可奈何的笑着说。 下扶梯的时候,子夕不小心差点踩空,陈川猛的一把将子夕拉住,然后自己下走几步挡在了子夕的前面,以防万一。以前这些都是别人演给她的风景,今天她却成了主角,子夕有点不知所措。 子夕点了一杯最便宜的咖啡,依此可以看出她是一个善解人意又很为他人着想的人。当陈川想给子夕的咖啡加糖时,子夕拒绝了,陈川说:“那样会很苦的。”“习惯了就不觉得苦了。”子夕回应到,一丝阴郁从她的脸上划过。这一切都被陈川收在眼底。为了拉回子夕的思绪,陈川从口袋里拿出了被子夕遗落的项链,递到她的面前。 “还认得它吗?”陈川问子夕。“怎么会不认得,这是女儿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是女儿用她的压岁买的,上面还刻有我的名字,它怎么会在你这里?”子夕的眼睛顿时瞪得大大的问,陈川就把拿到项链的经过说了一遍,“开始把它放在口袋里,是为了找到它的主人,后来把它带在身边是为了感恩它的主人带给我的那份善意和温暖。今天终于可以物归原主了,也算是了了我的一个心愿。” 说这话的时候,陈川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与此同时心底似有一丝丝伤感掠过。 第十一章:交错的人生 - 如果找到你 - 石上石 项链失而复得,让子夕多年旋着心终于可以放下了。项链的归还,肯定了陈川的人品,子夕对他尤生敬佩。 陈川做梦也没有想到:他归还给子夕的项链上的红宝石鸡心坠儿里有一把事关子夕母女命运的保险柜钥匙!更让他没想到的是这把钥匙也事关CH集团的命运! 当年子夕的父亲依他地观察判定:子夕的婚姻有可能是对方为了掠财而设下的圈套。而子夕已经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在劝阻无望的情况下,父亲背着子夕用了下下策。 在律师,管家李诚以及公司几位德高望重的元老的见证下,子夕父亲让女婿胡翔签署了一份文件。大致的内容就是:如果有一天他背叛子夕的话,那么除了结束他和子夕的婚姻外,还将被收回一切,并被逐出公司。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子夕的父亲在管家李诚的陪同下,到律师那里又签署了一份遗嘱,并背着子夕和女婿变卖了一些外地的家产,购得了足够保障子夕后半生生活无忧的黄金,最后连同那份文件和遗嘱一通运抵现在的山庄,锁进保险柜。嘱咐管家李诚:如事事非他所料,则皆大欢喜;若事事如他所料,则可择机把真相告诉子夕。 俗话说是狐狸早晚都得露出尾巴。自从签署了那份文件,胡翔就没踏实过。他趁大家不注意溜进子夕父亲的房间,翻找着他想要的东西,正好被子夕的父亲撞个正着,本来心脏就不好,再看到胡翔的卑鄙小人之为,子夕父亲一气之下栽倒在地,任凭子夕怎么施救和呼唤,老人还是撒手西去。 子夕父亲去世之后,胡翔马上从弼马温变成了美猴王,李诚怒不可遏,但又身负重托,不敢轻举妄动,再加上子夕还没有醒悟,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说想回家谋生顺便侍奉老母,便辞别子夕直奔山庄。 对李诚的情况,子夕是非常清楚的。他是父亲捡回来的孤儿,根本就没有什家中老母需要侍候。 因为是从小一起长大,他们之间的感情就像亲兄妹,父亲待李诚更是如亲生儿子般疼爱。这些年,李诚为了这个家,勤勤恳恳,任劳任怨,从不多言多语,对子夕更是照顾有加,在子夕的心里:他就是自己的亲哥哥。 今天李诚的反常表现让子夕有点摸不着头脑,还有就是李诚临走时看她那一眼,就是有话想说,但又很无奈。 再说那胡翔虽然德行让人不敢恭维,但能力确也是非他人能比,绝对不是草包之辈! 为了达到吞噬子夕父女财产的目的,也为了报复子夕父亲对他的轻视,同时更为了掩人耳目,他把公司业务逐渐拓展到了海外,子夕母女不得不跟随。 到了国外,胡翔就像金箍棒底下的白骨精,一下子现了原型。 此时的子夕才明白当年父亲的良苦用心,也读懂了李诚走时看她的那一眼。 借子夕一次回国的机会,李诚把子夕父亲生前的嘱托全部告诉了子夕。子夕跑到父亲的坟前长跪不起,失声痛哭。李诚在子夕父亲坟前,把內藏保险柜钥匙的红宝石鸡心坠交给了子夕,还有一堆的千叮咛万嘱咐。以示完成了子夕父亲的重托。 为了纪念父亲,也为了时刻感受父亲生前对自己的爱,子夕把红宝石鸡心坠挂在了女儿子墨送给她的项链上。 后来,项链在抢救陈川的过程中滑落。这些子夕并不知晓,发现项链丢失之后,子夕大惊失色,可转念一想,这也许就是人们常说命吧,既然如此,别无选择,也只能坦然面对 ,此时的子夕就像雨打的浮萍,任凭命运摆布着,除了女儿子墨,一切对她都已毫无意义。 几番折腾下来,子夕已是疲惫不堪,万念俱灰。这个时候的胡翔已经另有新欢,说是新欢,不如说是猎物。 于是子夕和胡翔草草离婚,带着她唯一的全部:女儿子墨,历经千辛万苦回到了国内… 她和女儿约定:  过往不再重提,今生只求平淡! 回忆对子夕不仅仅是不堪的痛苦,还有对父亲的愧疚和痛彻心扉的思念! 手中的项链拉扯着子夕的思绪,她想:冥冥之中,这也许是父亲的在天之灵心有不甘吧! 一个是作家,一个是书痴,子夕和陈川自然有说不完的话题。但有一点让陈川感到既轻松又好奇,就是认识这么长时间了,子夕从来不问他的职业,从不打听他的隐私,子夕知道的都是他自愿说给她听的。 而在子夕看来,她对任何人已无所求,更是无所图。只要他是善良的就已足矣!没必要去探寻更多她不想知道,别人也不愿多提的个人隐私。 除了写作动脑之外,其他的子夕都不想去耗费精力。她只想分享她能看得见的,抓得着的简单地要死的快乐和平淡,更不想花心思去揣摩别人,她觉得那样好累! 人往往最不了解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其实子夕的内心是孤独的,孤独的就像气生植物的种子在拼命的找寻着可以让它安心的附着物。而子夕自己却没有意识到。 山庄的秋天热闹得像节日。春天在这里种下希望的人们,每到这个季节都会拖家带口来收获他们的希望,什么树上挂着的,土里埋着的,还是草科里藏着的,最终都会成为他们的囊中之物,孩子们的笑声就像树上挂着的红山楂随风乱碰着,偶尔被草科里蹦出来的青蛙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的大人们也笑作一团…那阵势就像圣诞节找彩蛋。让路过的人觉得自己的兜里都装满了笑声。 虽然年年秋如是,岁岁景相同,但在子夕眼里,这就是一幅动态感十足的水墨画,让人百看不厌。 收获希望的人们还不忘把明年的希望留下:平整好土地,撒下一把把种子,等待明年的希望。在这里,以这样的方式感恩已经成为一种习惯。 陈川被子夕邀请来农庄赏秋,看到眼前的景象,自觉也变回了少年,这时,一个孩童拿着一大袋刚刚从地里采摘的花生朝子夕走过来,小嘴里还咀嚼着,嘴边上还挂着泥土。来到子夕的跟前,孩子问子夕:“姑姑,这位叔叔是我们农庄的客人吗?” ”是啊!你真聪明!”子夕笑着对孩子说。只见孩子转向陈川,抓起一把还带着泥土的花生示意陈川,陈川刚要用手去接,那孩子却又示意陈川把风衣的口袋撑开,陈川看看子夕,只好照办,只见孩子一把一把又一把的往陈川的风衣口袋塞着还带着泥土的花生,直到两个口袋都塞满,孩子才开心的离去。 陈川穿着两个口袋塞满花生的风衣,不知所措,子夕看着他那滑稽的样子,肚子都笑疼了。 只见陈川把风衣小心翼翼地脱下,有几棵花生从口袋里掉落,陈川马上捡起重新放回风衣的口袋。顺手把风衣递给子夕说:“你等着,我摘果子给你吃。” 陈川利索地攀上一棵苹果树,摘下两个苹果,接着又在旁边的树上摘下两个梨子,邀功似来到子夕面前,“给,子夕”。子夕刚想伸手去接,突然陈川又把所有的果子抱回在胸前,只拿出两个苹果对子夕说:“苹果给你,梨子我自己吃。 人都说:苹果的寓意是平平安安,而梨子的寓意是离开。我希望你永远平平安安,而不是抛下所有的不舍无奈地离开。” 陈川顿了顿接着说:“那样离开的人,一定很痛苦,而留下的人,也一定会心碎。” 第十二章:人生没有如果 - 如果找到你 - 石上石 子夕接过陈川递过来的苹果,故意岔开话题,望着远处正在嬉闹的大人和孩子们说:”他们的善良和好客是发自内心的,没有任何的掩饰,他们嘴上说的就是他们心里想的,他们从不会考虑你的社会地位,却会在意你是否善良。他们会毫无保留地去分享他们的收获和快乐。他们的善良是不拘小节的,也许有时会善良的让人尴尬,但决对是一尘不染的。和他们在一起,你尽可肆无忌惮地放松自己。因为他们永远都不会伤害你。他们的地善良就像一副良药,让心累的人在这里尽情疗伤。如果他们是良医,而我就是被他们医好的重患。我喜欢看傍晚村庄炊烟袅袅升起的样子,也喜欢闻随风飘过来的柴火味儿,虽没有花香沁人心脾,但却是一种踏踏实实的生活气息,能让人感受到生活原始的样子和味道。” 听着子夕的一番感慨,陈川觉得眼前这个女人该是经历了怎样的磨难,面对一切竟是如此的释然! 因为身处商界,整天考虑的,也是不得不考虑的都是利益的有无和多少,谈判桌上的拉锯和推敲。每根神经都被拉紧到极致,唯恐哪里出错导致满盘皆输,辜负了大家对他的期许和信任,就连做梦多半都是在工作,这样的日子让陈川早已倍感心累。 因为环境所迫,为了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大家都在极力地伪装着自己,每天都会披上隐形的盔甲,让自己变得地无懈可击,唯恐给对方留下可乘之机。 子夕的话,让从硝烟弥漫的商场上走下来,作片刻休整的陈川,好像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疲惫的身心仿佛也找到了依附,一下子放松开来。 有秋色做酒,子夕为伴,陈川似乎有了几分醉意。借此,积蓄在心里多年的苦闷也想一吐为快。 “子夕,想听关于我的故事吗?”子夕抬头看了陈川一眼,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一阵风刮过,子夕抱紧了双肩,陈川把自己的风衣轻轻给子夕披上,就在他把风衣披在子夕身上时,陈川明显的感觉到子夕的身体抖了一下。 多年独自生活的子夕,对来自别人的照顾没有丝毫的心理准备,陈川的动作似乎是吓到了她,子夕回过头来朝陈川歉意的笑了笑。 看到子夕的反应,陈川不明白为什么此刻自己的心里却涌入一阵阵的酸楚。 “我是在被你救回来的那年和孩子的妈妈分开的。我们两家是世交,又是从小的玩伴,长大之后又上了同一所大学,走到一起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后来我们通过自己地努力过上想过的日子,可是她却闹着要出国, 开始我是不同意的,可是她执意要走,我也就只好答应。两年之后,他让我也出去,我拒绝了。为了把儿子留在身边,也为了让她生活得好些,我答应了她所有的在我看来合理的或者比较合理的要求。”陈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那年孩子才十二岁,没有哭闹,而是静静的倚在我的怀里,用他的小手为我擦着默默流下来的泪水。为了忘掉,我用没日没夜的工作来麻醉自己,最后导致心脏出问题,幸好遇上了你,生拉硬拽地把我给拖了回来,否则我在阎王爷那儿都有好多年的工龄了。” 子夕被陈川这种自我调侃式的幽默逗笑了,侧脸看了陈川一眼,接着继续聆听陈川的讲述。“那个时候的我已经被痛苦淹没,完全忽略了孩子的感受,现在回想起来,真不知道他是怎么熬过来的。随着年龄的增长,回过头来想想,亏欠儿子的太多太多,对儿子的愧疚也与日俱增。我想用我的后半生去弥补对他的亏欠,以此减少一些对他的愧疚。” 陈川接着说:“我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他能和自己喜欢的,同时也喜欢他的女孩一起幸福的生活,过他们喜欢过的日子。”子夕没有对陈川的讲述发表自己的建议和看法,在她看来,陈川愿意把自己的苦闷讲给她听,是出于对她的信任,她应该尊重他的讲述,也应该让他一吐为快。 “作为父亲,或者说作为父母的我们,都没有权利去为孩子们做出选择。我们走不通的路,因为失败我们会把它当成桥,担心桥有一天会坍塌,所以会去阻止自己的儿女走自己走过的路。其实这对他们是不公平的。我们要相信他们。” 听着陈川的话,子夕有了一种对号入座的感觉。 悉熟人际交往心理学和商业心理学,把谈判桌当饭桌的陈川 ,察觉到了子夕的心理变化,马上开始转移话题说:“我会让那臭小子给我多生几个孙儿孙女,子夕啊,到时我来借你二亩良田,租你一洼水塘,带上我的孙儿们,安营扎寨在你这农庄,早上起来打鱼摸虾,中午回来追鸡撵狗,忙时攀树种地,闲时上房揭瓦,你看怎么样?”子夕被陈川的一番话逗得笑出了声。 笑起来的子夕,脸上的忧郁一扫而光,本就漂亮的子夕此时显得更加纯净。陈川用欣赏的眼光看着子夕。 “子夕啊!子夕,”突然有人一边喊着子夕的名字,一边朝着子夕和陈川所在的方向走来。只见子夕朝陈川歉意的说了一句:“对不起!是我奶奶。她老人家要是说什么请你不要在意。”陈川被子夕的这句算得上是叮嘱的话弄得有点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该走还是不该走,呆傻呆傻地站在原地。 子夕迎上前去,跟奶奶打着招呼,谁知老人家理都不理子夕,径直朝着陈川走了过来,嘴里还念念有词:“臭小子,看我不打死你,你又来骗我的子夕。”搀着奶奶一起来的管家李诚,看着奶奶斗鸡式的架势,李诚是又挡又拦,嘴里还不停的解释:“奶奶,奶奶,您听我说,这位先生是子夕的读者,不是您要找的胡翔。” 来到陈川面前,老人家指着陈川厉声问道:“你说,你是不是来骗子夕的?”陈川一时语塞,这时老人家的巴掌已经实实惠惠地朝着陈川拍过来,子夕趁势一挡,只听“啪”地一声正好打在子夕的脸上,奶奶见打的人是子夕,心疼地抚摸子夕说道:“哎吆,我的子夕呦,我的子夕,你干嘛要拦着啊?我是要打那个坏小子的。” 只见子夕用近乎哀求的口气对奶奶说:“奶奶,算我求求您啦,您就别闹啦!他只是我的一个书友,不是您要找的胡翔。奶奶您仔细看一下,他真的不是胡翔。”奶奶依旧不依不饶。 因为心疼子夕,李诚已经顾不得陈川在场,失态地朝奶奶大声喊着:“奶奶,您怎么可以打子夕,难道您觉得这些年她还不够苦吗?求求您,您醒醒吧!”说话间,李诚已是泪流满面。 李诚的话 奶奶好像听进去了,转过身对李诚说:“那他真不是我要找的那个人?”“真不是,奶奶”。李诚回答道。“我们回去好不好?奶奶。”李诚又问道。 “好吧。”老人家不甘地回应着李诚 李诚这才朝着陈川歉意地鞠了一躬,说道:“对不起!让您受惊了!”然后搀着子夕奶奶顺着来路往回走去,老人家仍一步一回头的看向陈川,嘴里叨咕着:“真的不是吗?我怎么看着像呢。” 就在李诚鞠躬抬头看向自己的那一刻,陈川觉得他像极了一个人。 第十三章:说几句心里话 - 如果找到你 - 石上石 看着李诚搀扶着奶奶走远,被错打的子夕一边擦着脸上不停地流下的泪水,一边对陈川说:“对不起!让你受惊了!真是不好意思!” 陈川没有回应子夕,看着不停地擦拭着泪水的子夕,陈川的心觉得好痛,他走近子夕,轻轻揽过子夕的双肩,然后温柔地对子夕说:“觉得委屈就哭吧,我可以把肩膀借你,不论靠多久都没问题,只是今天哭完了,以后就再也不要哭了。好吗?”说完将子夕轻轻揽进怀里… 奶奶的一巴掌,让本来心里就苦不堪言的子夕除了委屈之外,也更加想念去世的父亲。在陈川的怀里,子夕的情绪像奔涌的山泉,一下子崩溃开来,开始痛哭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子夕的情绪渐渐平稳下来,她难为情地躲开陈川,因为过度的伤心,脚步显得有些踉跄,陈川马上扶住子夕,让她坐到路边的长椅上,把子夕的头轻轻地揽向自己的肩头。 “父亲是因为我的固执而去世的,也可以说是我害死了父亲。奶奶无法接受父亲过早离世的事实,一夜之间就变得谁都不认识了,到处跑着去找父亲,看谁都像胡翔,只要有男人靠近我,就以为是来伤害我的。稍微清醒的时候就会一个人跑去父亲的坟前静静地坐着,一坐就是一整天,有几次被找到时,奶奶竟哭睡在父亲的坟前…”子夕边流泪,边讲述着。 子夕觉得陈川是个可以信赖的人,于是就把家里的变故简单地讲述了一下,但子夕始终没有提及父亲的真实姓氏以及有关项链的事。她不想因此再生事端。 然而让子夕没想到的是:有人正在悄悄地寻找着她们母女。 最后子夕说:   “ 如果他安于现状,息事宁人,不在商界再生事端,从而满足自己的贪欲,我愿意安于一隅,既往不咎。否则…”子夕不再往下说,她怕牵扯到项链的秘密,给她们母女再次招致祸端。 只见陈川轻轻地拍了拍子夕的肩膀说:“别怕,子夕,我会帮你,请相信我。” 陈川是个言出即行的人,从不轻而易举去承诺别人。今天子夕是个特例,冥冥之中,他觉得帮助子夕就是自己的责任 说不清为什么,直觉告诉他,或者说得更准确一点,是他的心告诉他:他的后半生都将会和眼前这个女人有着千丝万缕的缠绊。 一早,张秘书就拿着一沓文件找陈川签字。陈川的笔在一份份文件上飞舞着,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抬起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张秘书。 等着拿文件的张秘书,看着陈川这一反常的举动,有点摸不着脑,这时老张才想起来:每天他穿好衣服老婆都会再帮他整理一下。因为昨天把老婆惹火了,今早老婆把衣服扔给他,他看都没看就穿上出门了,莫不是衣服穿出了问题…此时老张心里这个苦啊:老婆真的不能得罪啊,否则后果会很严重啊…顾不得了,老张开始自检:提起裤脚,袜子没穿错,是一双,过!再看看裤子,该封得封上了,该拉得拉上了,过!接着往上开始挨个摸上衣的纽扣,都确认没问题了,提着的心这才略微放了下来。 看着张秘书滑稽的样子,陈川忍住笑说道:“张秘书,你转过去走到门口再走回来,我看一下,”老张彻底懵了,觉得自己走得都顺拐了。 “像,非常像!”陈川边点头边说道。一旁的老张如坠云里雾里。 陈川开始继续签署着公司文件,老张拿着文件忐忑着刚想往外走,就听陈川又说到:“工作时间不谈私事,这样张秘书,晚上我请你喝酒。”“啊?喝酒?陈总。”老张吃惊地问陈川。“对,我请你喝酒,胡同里的小酒馆。”陈川又重复了一遍。 走出陈川的办公室,老张心里就开始敲起了鼓:好嘛,昨天刚刚把老婆给得罪了,今天我就斗胆带着一身的酒气回去,这在老婆大人看来就是我对她的无声的抵抗啊。昨天晚上已经被赐抱了一宿的枕头,今天还不得赐我个榴莲抱一宿啊…陈总啊,你会算吗?连请喝酒都赶到点儿上… 陈川和张秘书一走进小酒馆,老板娘就热情打着招呼:“真是好久不见,快快里边请”。陈川笑着说:“放心吧,以后我们会常来的。”“那真是谢谢啦!”老板娘是个很会做生意的女人。 酒菜上齐,老板娘寒暄了几句,去照顾别的生意了。 为了方便,陈川出来的时候换上了便衣,只见他把外套一脱,挽起白衬衫的袖管,拿起酒瓶就要给张秘书倒酒,老张赶紧拦下,忙说:“怎么能让你给我倒酒呢。” 陈川一脸的严肃,说道:“公司里你我以上下级称呼,那是没办法,是做给别人看的,也是公司的制度。走出公司,你就是我尊敬的老哥,来,老哥咱哥俩都满上,今天我有事跟你说。”听了陈川的话,老张觉得心里暖暖的。二十多年了,从陈川开始创建CH,老张就跟着陈川风里来雨里去,即使在最艰难的日子也从未有过离开的念头,听陈川一番话,老张觉得自己没有跟错人,今天的陈川还是当年那个陈川,没有变! 陈川 一边往老张碗里夹着菜,一边笑着问老张:“我说老哥,你早上在我办公室,那是怎么了。”说着,陈川开始模仿起老张早上的动作,老张听陈川这么一问,就说起了缘由, “你嫂子昨天给我买了一件羊绒衫,他让我试一下,我一听价钱,说什么也不肯试,还告诉她赶紧把衣服退掉,然后让她自己买件好的衣服穿,就为这事,你嫂子昨晚一宿没理我,赐了我个枕头抱了一宿…” 老张的话,把个陈川笑得是前仰后合。 老张接着说:“每天上班都是你嫂子把衣服给我整理好,穿好了还要检查一遍再让我出门。”可是今天早上她把我的衣服一扔就不管了,我看都没看,穿着就出门了。” “早上去你那里送文件,你一直盯着我看,我还以为是我的衣服穿得有问题,所以…”老张喝了口酒,接着说道:“不怕你笑话,我真是一天都离不开你嫂子,离开她,我的生活只会是一塌糊涂。苦日子熬过去了,好日子来了,可是她还是习惯把最好的留给我和孩子,自己却好多年都不填一件新衣服。孩子一天天长大了,而我却变成了孩子,对你嫂子的依赖甚至胜过了孩子。” 听着老张的话,陈川有一种触景生情的感觉,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对老张说:“老哥,你可真有福气!” 看着略有几分伤感的陈川,老张说道:“兄弟,我们都是路走了将近一半的人了,你也不能总单着,孩子大了,他们会学着理解,父母年纪大了,离我们而去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总也得让他们安心不是吗? 我觉得你应该在整日对你虎视眈眈的那群女孩里面找个你喜欢的…” 还没等老张把话说完,陈川就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老哥,我没那么自以为是,我很清醒,尤其是那些所谓的仰视我的人。之所以仰视,那是因为她们喜欢,或者说她们已经习惯仰视;而我之所以被她们仰视,那是我很幸运地在她们的视野之内,可是,老哥,高处风疾坡陡,站久了,人总是会冷会累的。有一天当你离开那个高度,离开她们的视野,可她们依然是仰视,只是主角不再是你,你也从此不再是她们眼中的风景,而有关你的一切对她们而言只不过就是一个传说而已。” 听着陈川的一番带有调侃味道的分析,老张不得不佩服陈川的清醒。 “再说我也没那个时间和精力去调教那些所谓有些家世的姑奶奶们!我只想要一份平淡,踏实,不被物欲所左右的,不离不弃的真心实意的情感。” 听陈川说完,老张用看课题般的眼神看着陈川说道:“兄弟,你这个要求太高了,而且高得已经没高度了,找寻的难度,需要地毯式地。” 第十四章:试探 - 如果找到你 - 石上石 听完老张的话,陈川露出了不可琢磨的笑意,双手抱肘搭在桌边说道:“老哥,你相信缘分吗?这话听着有点像古人说的。换句话说,老哥,你信缘分是命里注定的吗?” 听陈川话里有话,老张喝下去的酒瞬间变成了兴奋剂,隔着桌子伸长了脖子好奇心满满地问陈川:“兄弟,有目标了吗?”陈川被老张的问话逗笑了,说道:“老哥,你这一句话,我就变成了草原狼。” “是啊,我的话是有点野味太足了,”老张自言自语地说道。 “那这样,兄弟,你有人选了吗?”老张的好奇心没有被满足,继续穷追不舍地问。 陈川双肘搭在桌边,搓着手说:“有那么个人,和她在一起,你可以尽情放松身心,感受不到任何的压力,能够看到生活原有的样子,置身于她的世界,可以体会到她周围的人们原始的善良…她静如初莲,淡如水墨,让人遐想不已,恍若隔世…” “只是…”陈川犹豫着 “只是这缘分变得有点绕。”陈川继续搓着手,觉得有点不好开口。” “我说兄弟,生意场上你是风风火火,雷厉风行。说到自己的事上,你怎么就变得优柔寡断了呢?  你不好说,我去说。”老张急得瞬间变成了猴儿。明明是陈川找对象,弄得好像自己娶媳妇。 陈川突然收起笑容,很严肃对老张说:“老哥,今天找你不是为 这事。” “那是什么事,你快说。”老张有点急。 陈川看着老张,顿了顿说:“老哥,你还记得你家大伯去世之前的心愿吗?” 陈川的话让老张瞬间悲从中来,哽咽地说道:“怎么能不记得,当时父亲眼里噙满泪水断断续续地跟我说,让我一定想办法找到丢失的哥哥,代他对哥哥说对不起!直到去世父亲的眼睛都没闭上…”说着,老张趴在桌上呜呜地痛哭起来。 陈川站起身,来到老张的身后,扶着老张的肩膀说道:“老哥,今天叫你出来,是想告诉你,我在一位朋友那儿偶然间碰到一个人,当时我就一惊,以为是你,等他走近,我才发现不是。可是他的五官以及一举一动和你的简直就是如出一辙。我当时就觉得这个人的背后一定有故事。因为没办法确定,又怕你失望,但又不甘心怕你们错失了相认的机会,所以你一早去给我送文件时,我就想再次验证一下,你的一举一动跟那个人的是否有相似之处…” 还没等陈川把话说完,老张“噌”地一下子站起来,双手抓着陈川的胳膊摇晃着说:“快说,兄弟,你说的那个人在哪儿?” “老哥,你别着急。他在一位女作家的农庄里,他们之间是以兄妹相称的,看起来关系很好,给人的感觉他们兄妹之间的感情很深厚。” 陈川又接着说:“说这些,是为了让你放心,他生活得很好。至于是不是你要找的人,我们得找机会了解一下,免得大家尴尬。” 听了 陈川的话,老张觉得有道理,整个人也慢慢地冷静下来。 陈川双手抱臂来回踱着步,他觉得这件事得慢慢渗透,不能太鲁莽,尤其是这中间还隔着子夕,而且子夕并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如果一旦知道,依据子夕的过往经历,一定会拒绝再见他,这样就很难再接触到李诚,如此一来就会伤害很多人,虽然子墨和陈墨两个爱得如胶似漆,但目前来看子夕的态度并不是全然接受,只是无可奈何罢了。 因为被胡翔所害,使得子夕对他这样的生意人已经是煞有介蒂,唯恐家中再有第二个胡翔出现,导致女儿子墨的婚姻重蹈她的覆辙。 想到这些,陈川用手向后使劲捋了捋头发,以示让自己的思维更清晰一些。 一直踱步的陈川好像有了主意,他停住脚步问老张:“老哥,虽然重提往事会让你伤心。但为了我和她们再接触的时候心里有底,你能不能把大哥丢失的经过说一下。”“没事,兄弟,只要能找到大哥,我什么都愿意做。”老张边擦眼泪边说。 “我和丢失的大哥是双胞胎兄弟,因为太小我不记得了。后来听我母亲说,在我们两岁那年的中秋节,因为母亲身体不好,父亲为了逗我们开心,领着我和哥哥去买糖葫芦,当时街上人很多,加之父亲又没有带孩子的经验,就让我和哥哥站在路边等他,可父亲回来的时候却发现哥哥不见了。 父亲疯了一样到处喊着,到处找着,最终还是没有找到,父亲回到家中一病不起,母亲却急火攻心,不久就去世了。父亲拖着有病的身体除了工作,其余的时间都用来找哥哥了,一找就是几十年,直到去世,也未了心愿。”老张默默地擦起了眼泪。 听完老张的讲述,陈川一手抱着胳膊,一手托着下巴又开始踱起步来,沉思片刻,陈川问老张:“老哥,伯母跟你说没说过,让你怎样去找大哥?也就是说,你找到了像大哥的人,怎么去确定他是还是不是呢?”陈川边说边用手比划算。 听陈川这么一提醒,老张似乎想起什么,快速地从上衣口袋里拿出半块乳白色玉佩,递给陈川说道:“我父亲是个玉石工匠,这个是我父亲亲手给我和哥哥打磨的,一人一半合在一起就是一个完美的太极图案。听母亲说父亲非常喜欢太极,闲暇之余偶尔也会练上几式。之所以打磨一块这样的玉佩,是父亲希望我和哥哥永远都和和气气地,即使长大了也要相互扶持,不要滋生家庭事端。” 陈川拿着老张递给他的玉佩,看了又看,因为不懂,只能说很漂亮。 老张接着又对陈川说:“听我母亲说,大哥的右边胳膊靠近手腕的地方还有一块红色的胎痣。” 陈川觉得老张提供的这些线索很有价值,嘱咐老张把玉佩放好,等着他的消息。 让陈川没想到的是:其实子夕早已知晓有关陈墨的一切。 李诚从心里感恩子夕父亲的救命之恩,为了报答子夕父亲的养育之恩,同时也为了更好地照顾子夕母女,不负子夕父亲的信任和重托。李诚一直没有成家,李诚早已把和子夕子墨之间的这种非血缘关系的亲情融入到自己的血液里,他决不允许任何人再以任何理由来伤害子夕和子墨。所以李诚利用他轻车熟路的商业手段早已把陈墨的情况调查得一清二楚,对子夕他也没有丝毫的隐瞒,而是把实情和盘托出。他觉得作为子墨的母亲,子夕有权知道这些。而对陈墨的父亲,李诚没有对子夕做太多的描述。 子夕的反应是强烈的,李诚的规劝也是凑效的,子夕虽然勉强答应,但心里的芥蒂还没完全消除。 子墨是李诚看着长大的,他早已把子墨当成自己的孩子。也是因为年纪大了的关系,自从上次看到子墨和陈墨在一起,李诚就喜欢得不得了,他觉得:陈墨低调,稳重,虽不善言谈,但却有着很强的责任心,这跟他父亲的言传身教肯定不无关系,基于这几点,对于子墨,陈墨无疑是她最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从对陈墨的调查资料来看,能不能超越他的父辈不得而知,但他肯定不是一个碌碌无为的平庸之辈。就凭这些,陈墨绝对有资格做李家的女婿。 第十五章:脱身 - 如果找到你 - 石上石 陈川的父母这些年为了陈川的婚事可谓是操碎了心,本以为儿子的婚姻会一帆风顺,可谁知竟半路夭折,让两位老人心痛不已。 怎奈,情缘渐远,人各有志,只能选择随意。 看着儿子整日在外奔奔波波,回到家里连个嘘寒问暖的人都没有,真是眼里看着心里急着。每次提起自己的婚事,陈川都以太忙了,没时间来搪塞父母。 最近,陈川父亲的一位老友王叔去世了,临走也心有不甘,还惦记着没成家的儿子。 回到家中,陈川的父亲一番感慨之后,不免会联想到自己年事已高,离走的那天亦屈指可数,想来想去,最让他放心不下的还是自己的儿子,于是就和老伴约定:在自己过生日的时候决定给儿子设个局,尽早地把儿子的婚事给解决掉。 这边老两口密谋着… 陈川虽然每天都是公事缠身,忙得不可开交。但却是个十足的大孝子。 每年父母的生日他都会如期回家,亲自为父母做上一桌他们喜欢的饭菜,今年也不例外。早早地陈川就让张秘书把父亲生日那天的工作量尽可能的减少,以便回家陪伴二老。 车停楼下,陈川抬头朝上望去,只见父母正站在宽大的阳台上朝着自己摇晃着胳膊,陈川也向他们挥了挥手臂,此情此景年年如是,可站在上面的父母却一年一年地变老,陈川不禁心里一酸,疾步走进电梯。 电梯门刚一开,父母就迎出门来,陈川顺势将一大束鲜花塞进父亲的怀里。 “爸爸,生日快乐!”父亲在陈川的后背上拍了几巴掌,大声说着:“臭小子,每年只有这个时候你才能按时回来吃顿饭。” “都四十多岁的人了,你还喊臭小子,真是的。”母亲嗔怪着父亲。 “四十多岁怎么了?多大他都是我儿子,在我眼里,他永远都是那个淘气得要命的臭小子!”父亲高兴地反驳着母亲。 “您说得对,只要您开心,您就是叫我一辈子臭小子我都高兴。”陈川替父亲开脱着。 再看父亲,把花束早已递给了母亲,自己则拉着儿子的胳膊,就像一松手儿子就会走丢似的。 “川哥好!”一个甜甜的声音从屋里飘出来,把个正在找拖鞋的陈川吓了一跳,转头望向父母。 “臭小子,你好好看看,你不认识她吗?”看着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似的儿子,陈川的父亲接着说:“这不是娟子吗?就是对面楼那个大学教授林叔叔的姑娘,你不记得了?小时候你们经常在一起玩儿的那个娟娟啊。一直在国外,这次回来探亲,听说今天是我生日,一早就过来了,还给我买了个大大的蛋糕。” 陈川礼貌地伸出手,轻轻地握了握娟娟递过来的手,说了声:“你好!” 看娟子的眼睛一直盯着他的脚,陈川这才发现一只脚还没穿上拖鞋,他尬笑了一下,赶紧把另一脚塞进拖鞋。 每次来家,陈川都会跟父母聊一会儿,今天一看有外人在,就打完招呼,一头扎进了厨房,并且还把门也给关上了,出于礼貌,没有上锁… 娟子看到陈川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架势,有点手足无措,搓着手,心不在焉地跟陈川的父母东一句西一句地聊着,眼睛却时不时地看向厨房的方向,这一切都被陈川的母亲看在眼里,就朝着厨房里的儿子喊了一声:“川子,我和你爸下楼一趟,让娟子给你打打下手,这样也能快点。” 陈川刚想说“不用”,可娟子已经拉门进来,没办法,陈川顺手拿起一把芹菜递给娟子说:“那麻烦你就帮我把这把芹菜给摘了吧。” 假借到客厅拿东西,陈川拉开了厨房门,娟子看着回来继续切菜的陈川说道:“你忘了关门!” 陈川明显感觉到娟子的语气有不悦的成分。解释说:“我这人干活动静大,刚才是怕影响你和我父母说话,所以…”陈川朝着娟子做了个关门的动作。 娟子被陈川逗笑了,问道:“川哥,你算没算我们已经有多少年没见面了?” “这个我倒是没算过,但我能算出小时候你一天哭几次!”陈川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哎呀!川哥,你就不记得我的优点吗?”娟子显得有点无可奈何的撒娇问。 陈川觉得逗娟子就像逗自己的小妹妹,于是说道:“有,怎么能没优点呢,你的优点就是哭着搞不定的事情,就一屁股坐到地球上…” 陈川的话让娟子笑出了声,那笑声似铃铛般。 个把小时过后,陈川就做好了一桌父母爱吃的饭菜,大家落座,酒杯斟满,陈川站起身来对父亲说:“爸爸,今天是您的生日。那些客套话我就不说了,爸爸,我只希望你和妈妈的身体健健康康的,硬硬朗朗的,只要您二老好好地,我就是离家再远,也能找到方向。爸爸您心脏不好,酒就不要喝了,我自己干了。”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陈川父亲听罢儿子一番话,再抬头看看自己已年近半百的儿子,心疼不已。 “川儿,爸爸知道这些年你心里哭啊,虽然你从来不说,但我和你妈心里都明白。”说话间父亲擦起了眼泪。 陈川赶紧安慰道:“爸爸,您就别再担心我,我现在挺好。年富力强,事业有成,有一个不用操心又很懂事的儿子,最最重要的一点是有您和妈妈陪着我,这些我已经知足了!” “可是,川儿,你总不能一个人一辈子吧?总得找个知冷知暖的人成个家,也好了却我和你妈妈的一桩心事不是吗?”父亲的话语重心长,陈川不好再反驳,只好点头答应说:“会考虑。” 看儿子的态度明显和以前不一样,陈川的父母觉得不能错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暗指不如明说,就来个干脆点的。 老两口相互使了使眼色,朝娟子努了努嘴,娟子也是心领神会。 娟子给陈川倒了一杯茶,问道:“川哥,你最近忙吗?” “还行,过一段时间会更忙。”陈川不假思索地说道。 “我呢,已经很长时间没回来了,想找个人陪我去商场买点衣服,你能不能陪我去啊?川哥。”娟子在等着陈川回答。 陈川没想到娟子会提出这样的要求,马上回绝道:“对不起!娟子。我实在是没这个时间。” 陈川的父母在一边急得直挠手心。陈川的父亲用脚偷偷地踩了一下老伴的脚,示意让她开口说话。 “川儿,怎么能说没时间呢?娟子大老远地回来一趟不容易,你就抽出点时间来陪娟子到你们集团新开业的商场去转转,也算是尽地主之谊不是吗?”妈妈的话让陈川无法反驳。 看着满桌的饭菜,陈川心里在说:“我是把这些当成生日大餐,可现在才发现这是老爸给我摆的鸿门宴,再演下去,还不知道会有什么狠招…” 想到这些,陈川假借去洗手间,马上电话张秘书:“喂!张秘书。你一会儿给我打个电话,就说公司有急事,半分钟之后就打电话我。” 电话那头的张秘书被陈川弄得一头雾水,心想:不是回家给老爷子过生日吗?可电话里听着怎么像要被绑架似的?对了,别忘了打电话了。 掐表:1,2,3,…,28,29,30。 打! 第十六章:告知真相 - 如果找到你 - 石上石 还没等陈川回到桌前,那边张秘书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陈总,公司有急事需要您亲自处理,请您马上回公司。”张秘书的声音显得很急促,不像是演戏。 陈川心里不禁一沉,会不会是公司真的有事? 陈川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去抓衣服。 “爸爸,妈妈对不起!公司有急事,我得马上回去。娟子你自己随意啊,我真的没时间。”陈川边说话边朝门口走,父亲无奈地朝他摆摆手,意思是去吧,去吧,母则跟在儿子身后,不舍地唠叨着:“唉!真是的,连顿饭都没吃消停,路上慢点儿。” 这时娟子走到陈川跟前问道:“你是真的有事吗?” “真的有事。”陈川回应着娟子,头也不回地走进了电梯。 一走出电梯陈川就看见张秘书已经等在那里,看见陈川出来,马上拿出文件夹。 看到这些,陈川就已经明白:公司真的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否则张秘书也不会是这张备战脸。 张秘书刚要说话,陈川示意他赶紧上车。还没坐稳,张秘书就迫不及待地开始向陈川汇报:“陈总,刚刚接到市场部的消息,集团的几位股东,最近和海外的HS集团接触频繁,因为上次懂事会上你连同其他几位懂事否决了他们提出的议案,在他们看来是您挡了他们的财路,所以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 “张秘书你了解这个HS集团吗?”陈川若有所思地问道。 “不了解,只听说是很多年前国内的一家公司因业务拓展迅速,最后把大部分的业务都移居到了海外,具体情况还不清楚。”张秘书说着把一份有关HS集团的简单资料递给了陈川。 陈川接过来看了看,对张秘书说:“告诉他们挖一挖HS集团的根,看他到底有多深。” “我已经让他们去调查了。”张秘书对陈川说。 “张秘书,你去查一下跟HS集团密切接触的几位懂事手中所持的公司股份各是多少,先不要去惊动他们。要时刻关注公司股票的市场动向。” “好的,陈总。”说完,张秘书迅速地出去了。 陈川一手托腮,一手抱肘陷入了沉思。 陈川一直认为集团的发展虽然靠的是商业行为,但前提是这种发展一定要是良性的,只有这样,企业才能永久的生存下去,也只有这样,才能有生存下去的空间。如果只顾眼前利益,伤害了市场,那么走到最后无疑就会自我窒息。结局就是被无情地淘汰,以至于一蹶不振。 他的这些商业理念,使一些急功近利的人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时刻准备伺机而动,如今这是见东风已起,想借势易之,以此吹鼓他们的钱袋子… 想想当初创业的艰难,再想想一路走过来的风风雨雨,还有集团信任他陈川的上上下下的员工,陈川攥紧了拳头… 鸿门宴虽没有摆成,但馊主意那是现成的。 陈川的父母给娟子出主意说:“现在的年轻人找对象要是看好了,那都自己去公关。这样,娟子,你就在饭口不忙的时间段去公司找陈川,让他陪你去逛逛商场买买衣服。陈川在这方面是个木头木脑,得有你这样的聪明姑娘调教调教。去吧!”娟子自然开心不已。 因为家境优渥,父母更是视自己为掌上明珠,所以娟子从小就是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长大的,花起钱来从不在乎。但人很聪明,长得那就更不用说,俩字:漂亮! 优越的家庭环境再加上良好的自然条件,导致娟子挑过了头,硬是把自己给耽误了。 这次回国,一个偶然的机会听说陈川已经离婚多年,并且一直单身,想来想去,觉得与其找个年纪相仿的,倒不如找个像陈川这样成熟且事业有成的。 再加之陈川父母的一番谋划,娟子决定对陈川展开攻势。 忙了一上午的陈川,收好桌上的文件,抓起椅背上的西装,边穿边低头往外走。和正往里走的张秘书差点撞个满怀。 “不去吃中饭,跑我这儿干什么,我可没说请你吃饭啊。” 张秘书没接他这茬儿,而是用手指着身后神秘地说:“陈总,有人找。” “是谁?” 陈川问道。 “是我,川哥。”娟子一闪身进了陈川的办公室。 “我出去办事,正好路过,就上来看看你,这样,川哥,中饭时间也到了,再怎么忙,饭还是要吃的,我请你吃饭怎么样?” 娟子笑眼看着陈川,等他回答。 张秘书一看剧情,转身想溜,谁知被陈川一把拉住说道:“来得正好,我们也正要去吃饭,走吧,我来做东,就算为你接风洗尘。” 娟子一看陈川请她吃饭还带了个灯泡,恨不得一眼把张秘书给灭了。 一顿饭下来,老张都不知道自己吃的什么,切身体会到了什么叫如坐针毡。 有老张这个度数实足的灯泡照着,女孩想说的话只能憋在心里。时不时地被姑娘扫上几眼,老张觉得自己都要变成面粉了。 从餐厅出来,娟子死缠活缠要陈川陪她去附近的商场转转,陈川转过身问道:“张秘书,下午的会议几点开始?”顺势朝张秘书使了个眼色。 张秘书心领神会,故意放大声音说:“是一点半。” 陈川低头一看表:十二点半,心里这个气啊:我说老张你就不会说一点吗?这一个小时的时间你让我领着这个姑奶奶去哪儿消化掉啊…对,有了。 “张秘书,这附近的商场有没有熟人?” “有,附近的昌盛大厦,凯旋商城等都是我们的长期合作伙伴,而且这些商城的女装都是些很不错的牌子。” “好!这样张秘书,我们就去这两家商城,一个小时的时间足够了吧?”陈川看了看表说道。 老张心里想:陈川啊,陈川,一家商城九层,两家十八层,一个小时陪女孩子逛完,你当这是视察工作吗?看来你老哥单了这么多年,是有原因的… “陈总,商城我就不去了,我还有事,我先回去了。”说完老张就想拔腿。谁知陈川一把拉住他说:“ 张秘书,逛商城也是在工作,顺便可以做一下市场调研。” 老张被陈川弄得哭笑不得,心里想:这当灯泡也算是工作,看这架势,今天我是要一照到底了。 第十七章:舍身相救 - 如果找到你 - 石上石 因为是长期合作伙伴关系,一进商场,商城就派出了两位男女主管陪同陈川。 因为有话题可聊,陈川马上就进入了工作状态,真的开始做起了市场调研。 看见陈川根本就无暇顾及自己,娟子的脸上写满了不高兴,把个张秘书急得是抓耳挠腮。 还好,女主管很识趣,读懂了张秘书递给她的眼色,一边引领着娟子,一边介绍说:“因为天气渐凉,按着消费趋势,我们新上了多款的羊绒制品,尤其是羊绒围巾,无论从花色还是款式上,相比往年都有所不同,很受消费者欢迎,特别是女性消费者。” 说话间,陈川一行人已经来到了羊绒专区。 女主管没有瞎说,这里聚集了许多正在挑选商品的人们,总体看来以女性为多。 “从现在消费趋势来看,羊绒制品因为它的保暖性,轻薄性,又不乏时尚性,正在成为人们的消费宠儿。”男主管一边为陈川介绍产品,一边向陈川展望着未来人们的消费趋势。 “您这边请!陈总。这些年来,我们和CH的合作越来越紧密,业务可拓展空间令人欣喜,希望我们以后的合作越来越愉快。”男主管后面说了些什么,陈川都没有听进去,因为此时在羊绒围巾的男款专区,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子夕。是她吗?怎么会这么巧?”是高兴还是担心,陈川现在的心情自己都弄不懂。 跟了陈川多年的张秘书早已注意到了陈川的这些表情变化。心里猜想陈川一定是看到了他熟悉但又不止熟悉的人。 两点连线,张秘书的视线落在了正在若无其事地挑选男式羊绒围巾的子夕身上。 “难道是她,怎么会呢?从来没见过啊?”张秘书自己在心里犯起了嘀咕。 楼层经理见两位主管亲自带着客人来到专区,热情地过来打招呼。 “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CH集团的总裁陈川先生。”男主管热情地说道。 陈川没有看错,那个让他看起来熟悉的背影正是子夕。 子夕有个习惯,就是写作累了的时候,喜欢一个人去商场走走,她想籍此去感受一下陌生人的生活。今天也不例外,走到羊绒专区子夕被款式新颖又不失品味的男式羊绒围巾所吸引,她想买一条送给哥哥李诚。 正在挑选围巾的子夕突然听到一个既熟悉又富有磁性的声音,她努力地辨别着。 “怎么可能。”子夕觉得自己有点可笑。继续着自己的挑选。 “你好!我是陈川,请多关照!”陈川谦虚地跟楼层经理打着招呼。他认为只有站在一个高度,大家才好交心!这是他一贯的工作作风。 如果说前边的是无意听到的,那么当那个富有磁性的声音再次传入子夕的耳朵时,子夕放下手中的围巾,抬眼寻着声音望去,她发现陈川正在愣愣地看着自己。 陈川和子夕的对望虽然是一刹那间,但却全部被心不在焉看商品的卷子的眼睛给抓拍到。一看子夕的打扮和气质以及浑身透出来的女人味儿,就知道这是个和周围人不一样的很特别的女人,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娟子:他们之间一定有着不寻常的故事。于是娟子醋意大发,快步走到陈川旁边,双手轻轻地挽住陈川的胳膊,像是在宣示主权。 子夕瞬间觉得自己的两只脚像踩到了棉花上,她马上放回已经选好的商品,礼貌地整理了一下,转身走入商场深处。 就在她转身的一瞬间,陈川不由自主地喊了一声:“子夕!” 还没等陈川甩掉娟子的胳膊,子夕已经掉头走远。对于娟子的举动,陈川很反感,使劲儿地看了娟子几眼。 “子夕,子夕。”张秘书的脑海不断地重复着这个名字,怎么那么耳熟呢,好像听人说起过。 “对了,想起来了,这难道就是多年前陈墨让我给他找的那对母女中的那个子夕吗?”张秘书暗自拍拍自己的脑袋。心里想:“难道她和陈川之间…不会吧,要是的话,那这战线拉得可够长的啦,这保密工作也做得忒好了吧!”想到这,老张才明白为什么陈川能当总裁,而自己只能做秘书了。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老张自己心里又开始嘀咕起来:听说子夕不是个作家吗? 一想到子夕不但是个作家,还是个女作家,老张开始在心里迅速连线:陈川认识的女作家是子夕,难道子夕就是陈川描述的那个像自己哥哥的人的妹妹?若那个人真的是自己的哥哥,那,那子夕不就是自己的妹妹吗?此时的老张激动地低压都超过了高压。 就在这时,商场里传出了刺耳的消防警报声。人们慌作一团,工作人员高声喊着:“不要乘坐电梯,危险!大家要走安全通道。” 陈川马上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 “子夕,子夕在哪里?”陈川一边吩咐张秘书带娟子赶紧往外撤,而自己却朝着子夕走掉的方向拼命地跑去。 他不能扔下子夕,此时此刻他才明白自己的心:如果子夕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一个人的安然无恙,已经是毫无意义。 看着陈川毅然决然地跑向子夕所去的方向,张秘书明白了一切,娟子也明白了一切! 听到警报声的子夕,看着人们疯狂地跑向安全通道,自己却已没了力气。 从陈川眼前走掉的那一刻起,她的脑海里就不停的重复着:原来自己救回来的这个陈川,就是大名鼎鼎的GH集团的总裁,而且陈川就是陈墨的父亲。知道他叫陈川,但从来没有想过他和CH会有什么联系。这都是些什么鬼缘分啊!躲都躲不开,而且还越缠越紧… 子夕突然觉得自己所追求的平平淡淡,以现在来看,也是一种无望的奢求。 她累了!也绝望了!她不会再有任何的要求。 她不想再往前走了,今天是个绝好的机会,一切顺其自然,一切又顺理成章,不会有非议,只会有感叹! 想到这些,子夕找了个角落慢慢蹲下,闭上眼睛,静等一切来临。 外边消防车警报器响成一片,子夕所在的楼层是服装专区,所以火势蔓延的很快,子夕已经感觉到了窒息… 陈川拼命地喊着:“子夕,子夕,子夕你听见了吗?” 此时的陈川,已近崩溃,依然声嘶力竭地呼唤着子夕。 就在他匍匐到一个拐弯处时,他惊喜地发现了蹲在角落里的子夕。 陈川快速跨到子夕跟前,一把将子夕抱在怀里,泪流满面地捧起子夕的脸说道:“谢谢你还活着!”随后快速抱起子夕,在赶来的消防队员的帮助下,进入了安全通道。 第十八章:人生真的如戏 - 如果找到你 - 石上石 陈川抱着子夕走出安全通道的那一刻,他断定自己的后半生再也离不开怀里抱着的这个女人。他再也不想错过。再也不会去顾及世俗的眼光,他只想放下所有和这个女人过她所希望的平平淡淡的日子。 子夕被抬上了救护车,老张泪流满面地对陈川说着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说的“谢谢!” 娟子跑过来拉住陈川的胳膊,意思是你已经做的够多了,就不要再管了。陈川使劲儿甩开娟子的手,面无表情地跳上救护车,抓起子夕的手,紧紧地握着…救护车呼啸而去。 陈川怎么都忘不掉子夕被他找到时的样子,他很清楚:子夕不是不想跑,而是想借此机会结束自己的生命,以此解脱一切困扰和烦恼。 一 想到这些,陈川就心痛不已,感觉好后怕。 李诚接到消息,心急如焚地赶到医院时,看到陈川,李诚就明白了一切,用力拍了拍陈川的肩膀。 这时子夕已经醒过来,看见哥哥,子夕开始默默地流泪。站在一旁的陈川心疼不已,伸手去为子夕擦拭泪水,可是被子夕拒绝了。 张秘书把娟子送回家后,急三火四地来到医院,一进病房,就看到了正在哭泣的子夕。转过头,刚想问陈川有关子夕的情况,却看到了正望着自己的李诚。他突然觉得看到了另外一个自己。 陈川连忙给李诚介绍说:“这位是我们公司的张秘书。” 就在陈川刚想把李诚介绍给张秘书时,只见老张突然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那半块玉佩问李诚:“听说你很懂玉,那你能帮我看看这块玉怎么样吗?” 老张的举动把陈川惊呆了。 李诚看到张秘书举到他眼前的玉佩,身体不由得抖了一下,就在他伸出右手去接老张那块玉佩时,陈川清楚地看到李诚的右手臂靠近手腕处有一块红色的胎痣。 拿着玉佩李诚反复地看着,随后李诚也拿出了同样的半块玉佩,把两块玉佩合在一起,立刻出现了一幅完美的太极图案。 因为当年子夕父亲收养李诚的时候,只发现孩子身上带着一块玉佩。但有关玉佩的来历子夕父亲不得而知,老人觉得这块玉佩对这个孩子肯定意味着不同寻常的意义,就小心代为保管,待李诚长大之后,老人把这块玉佩又物归原主,并嘱咐李诚一定要随身携带,不可丢失,也许以此信物,可以找到你真正的家人。此后这块玉佩再也没有离开过李诚。 随着年龄的增长,李诚想知道玉佩后面故事的想法越发地强烈,他不知道在自己的有生之年能否找到自己真正的家人,他们是否已经把自己忘记…这些想法多少年来一直缠绕着李诚。 “母亲告诉我:哥哥丢失的那年才两岁,身上佩戴着带有半个太极图案的玉佩。我们的父亲是个玉匠,这块玉佩是他亲手为我和双胞胎哥哥磨制的,父亲酷爱太极,所以我和哥哥的各自半块玉佩合在一起就是一个完美的太极图案,还有母亲告诉我,哥哥的右臂靠近手腕处有一块红色的胎痣,因为父亲弄丢了哥哥,母亲不久便急火攻心去世,父亲这辈子除了工作,其余的时间都用来找哥哥了,可最终还是遗憾离开,临走时告诉一定想办法找到丢失的哥哥,如果找到了就去他和母亲的坟前告诉他们一声,他们也好瞑目…” 听着张秘书的讲述,李诚才明白原来玉佩是父亲送给自己的,而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自己的亲弟弟,李诚把两块玉佩紧紧攥在手里,一把揽过张秘书,喊了声:“弟弟!”兄弟两人抱头痛哭。 两岁走失,半百年纪才得以相认,而此时父母坟前早已是草长多年。此情此景不禁让人感慨万分。 一旁的陈川和子夕看着抱头痛哭的兄弟俩,早已是泣不成声。 陈川怕本就虚弱的子夕伤心过度,双手紧紧搂住子夕的肩膀,时不时地为子夕擦拭着眼泪,这一次,子夕没有拒绝陈川。 哭过之后,老哥俩的情绪也慢慢平静下来。而两人的手却始终紧紧握在一起,李诚用另一只手不停地给弟弟擦拭着泪水。 “弟弟,这是我们的妹妹子夕。当年就是子夕的父亲,也就“”是我的义父救了我,我们才得以有今天的相认机会,否则我早已不在人世。”李诚动情地说。 再看老张,对着子夕深鞠三躬说道:“子夕妹妹,我代我父母谢谢你父亲!谢谢他老人家当年救下我哥哥!”说着又要鞠躬,被一旁的陈川给拦住。 “我父亲当年救下大哥也是命中注定的一种缘分。不用说谢谢!这些年来多亏大哥的照顾,我和子墨才有今天,否则我们母女可能早已不在人世,所以需要说谢谢不是你们,而应该是我和子墨。”子夕说着泪水已夺眶而出。 “父亲去世之后,是大哥千辛万苦为我和子墨守住了这个家,我的不幸是我的固执造成的,却连累了大哥,因为不放心我们母女,担心我们被人再次算计和欺负,大哥到现在都没有成家。”说着,子夕开始抽泣起来。 “我和大哥虽然不是血缘关系,但在我心里他就是我的亲哥哥,我和子墨的生活中不能没有大哥。有大哥在的家,我才觉得踏实,也是因为有大哥在,我走路的时候才不至于一步一回头,不用担心后面有人会伤害我们…”子夕的话让陈川感到心痛。 “不过,二哥,我有件事想求您。”听子夕说有事求自己,老张爽快地说:“子夕妹妹你尽管说,别说一件,就是十件二哥我也答应。” “求您不要把大哥带走,好吗?这个家不能没有大哥,我和子墨也离不开大哥。”说着子夕又哭了起来。 “你尽管放心,我是不会把大哥带走的,但我会常去看你和大哥的。”听完二哥的话,子夕才算放下心来。 “不过,子夕妹妹。你不允许我从你身边带走大哥,但我你必须从我这里带走一个人。”二哥的话让子夕有点迷糊。 “您身边哪有我必须带走的人。”子夕嘟囔着说。 “就是陈川啊。子夕妹妹,陈川可是我跟了二十几年的兄弟,他的为人我是最有发言权的,我可以用我的人格向你保证,陈川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你可不要错过啊,否则会后悔的。” 听完二哥的话,子夕低下头,沉默片刻说道:“二哥,我不想再往前走了,我累了。以前有大哥,现在又多了一个哥哥。这样我已经很知足了。” 第十九章:慢慢地靠近 - 如果找到你 - 石上石 听了子夕的话,陈川的心情一下子沉重起来,心里也好没底。 张秘书看懂了陈川的心思,走过来拍了拍陈川的肩膀说道:“别着急,一切慢慢来,我会帮你的。” “谢谢你…”因为子夕的关系,后半句的称谓让陈川为了难。 张秘书一下子就明白了陈川的意思,笑着对陈川说:“你啊,还是叫我张秘书听着舒服,不用改口知道吗?” “那谢谢你,张秘书。”说完陈川自己都笑了。 以前喊张秘书的时候很自然,今天再喊张秘书怎么有种怕咬舌头的感觉。 “子夕啊!大哥我懂你的心思,一是怕往事重演,二是怕世俗的是是非非。你虽然出生于世代为商之家,可是你的童年还没有常人家的孩子快乐,自幼丧母,从小你就喜欢把心事藏在心里。父亲的早逝,婚姻的不幸,家道的败落,已经让你精疲力竭,这些我这个做哥哥的都懂,所以这些年在你面前,我从不提过往,也不去预想未来,只想让你慢慢疗伤,早一点振作起来。掐指算来,我们的路已经走过一半,剩下的路哥哥我希望有个能让我放心把你交给他的人来陪你走完,这样我也好跟义父有个交代。” 李诚的话,子夕没有反驳。 李诚接着说:“因为陈墨和子墨的关系我了解过陈川,不知道他对你的心意所以也就没有多说。子夕啊,现在看来,陈川是最适合你的人选,别人我都不放心,别再拒人于千里之外,那样既会伤害别人,也会耽误自己,子夕啊,找个人把心里的苦往外倒一倒,那样才能有地方让甜滋味进去。”大哥的话语重心长。 因为子夕执意要回农庄修养,大家拗不过,也就只好依了她。 大哥说要急着回家安排一下,二哥说得去帮忙,两位哥哥一使眼色,一甩手走了,把医院所有该办的事全部扔给了陈川,包括送子夕回农庄。 子夕没办法,因为身体还很虚弱,只能接受陈川的心甘情愿的服务。 经过这次劫难,陈川彻底读懂了自己 。他推掉了所有不重要的会议和应酬,全身心地陪伴着子夕,为了让子夕开心起来,陈川使出了浑身的解数。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子夕也慢慢恢复了元气。随着时间的推移,子夕也越来越依赖陈川。有陈川陪伴的这段日子,让她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踏实,身心上慢慢放松下来。脸上也一改往日的忧郁。 可以看得出,子夕每天都在期待着陈川的出现。 今天子夕工作完事,一个人踱步到山庄的入口,如往日一般,她是来等陈川的。 每天都会如约而至的陈川,今天没有出现,子夕不禁担心起来… 这时子夕的电话响了起来,是陈川。 “子夕,公司临时有急事需要处理,我今天要加班,现在马上就要进入会议室。你要自己照顾好自己知道吗?”陈川的话说得很急。 “会议结束记得给我个电话,我等你!”子夕的话让陈川感到了久违的温暖。 就在下班的前几分钟,张秘书快步走进陈川的办公室,把一份市场部的调研报告送到他的手里。 “看来这个HS胃口很大,他们是想通过这几个懂事进一步了解CH的内部情况,在有利可图的情况下吃掉他们手里的股份,以此作为突破口,再慢慢向CH的内部延伸…”张秘书向陈川阐述着自己的理解。 “据资料显示,这个掌管HS的约翰•胡早年发迹于国内,二十几年前在南方有一家很有名的公司叫儒林商运,公司老板人很厚道,有一个女儿,听说很漂亮,当时约翰•胡就在儒林任职,因为人很聪明又有能力,就被委以重任,后来就和儒林老板的女儿谈起了恋爱,约翰•胡的口才也决非一般人能比,儒林的公主对他更是死心塌地。可是老板李儒林并不赞成这庄婚事,他经过长期的观察发现约翰•胡心术不正,并非真的对女儿好,表面上的百依百顺实际上是他的煞费苦心,得以实现他更大的抱负,那就是侵吞儒林的家产。虽然百般劝说,怎奈女儿仍是执迷不悟,一意孤行。万般无奈之下儒林老板瞒着女儿李林夕让约翰•胡签署了一份事关其命运的文件并交由他的管家也是他的义子保管。也正是这份文件才导致了儒林老板的早逝。”张秘书继续说 “儒林老板去世之后,因为他的女儿对经商不感兴趣,加之她当时又没有看清约翰•胡的真面目,所以公司的一切事情全权由约翰•胡打理,为了掩人耳目,也为了更彻底地易主儒林,他把公司业务逐步移师到海外,也就是今天的HS集团。” “因为儒林老板的女儿不懂经商,又厌烦商场的尔虞我诈,此时的约翰•胡也露出了狐狸尾巴,但又恐于他曾经签署的那份文件,于是就不择手段地威逼儒林老板的女儿,致使其领着年幼的女儿自杀,后来被一位律师看到并救下。也是在这位律师的帮助下,儒林老板的女儿才得以和约翰•胡结束了这场从开始就以骗局为目的的所谓的婚姻。在他们的婚姻还没结束之前,听说这个约翰•胡就已经另觅新欢。后来有传闻说儒林老板的女儿领着年幼的孩子回到了国内,也有的说她们已经不在人世。 有人说只要被约翰•胡盯上的公司,他肯定会咬块肉下来,所以我们也要早做打算,不可轻敌。” 听张秘书陈述完,尤其是听到约翰•胡这个名字,陈川在文件上用笔打上了重点号。 “他会不会是他呢,如若被我猜中,那可真是寻你不着,自来送死!如果是真的,那么子夕就是李林夕,儒林老板就是子夕的父亲,也就是说子夕手里有一份可以随时随地把约翰•胡打回原形的文件,这样一来子夕会不会有危险…” 想到这些,陈川跟张秘书说道: ”你去通知一下市场部和公关部到会议室集合,我马上就到。对了,张秘书,你去查一下这个约翰•胡原来的中国名字”说完陈川继续翻看着手里的文件。 问题的严重性不言而喻,看看时间,陈川打通了子夕的电话… 会议开到很晚,大家都已散尽,陈川一个人在会议室里又把文件仔细地翻看了几遍,这才想起还没吃晚饭。 当陈川拖着一身的疲惫走出办公大楼时,他看到了一个让他倍感温暖的身影… 第二十章:为爱独闯 - 如果找到你 - 石上石 “子夕!是子夕!” 陈川看清楚了,是子夕在等自己,不由得一阵惊喜,心里瞬间溢出满满的幸福感!这是他曾经想象过的,但又不敢奢望的。 已是秋末的夜晚,透着丝丝的冷意,陈川快步走到子夕跟前,脱下自己的风衣,温柔地给子夕披上,双手抱住子夕的双肩,轻声地问道:“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因为担心你!”子夕抬眼望着陈川深情地说道。 子夕的话让陈川心里一热,顺势将子夕紧紧拥入怀中… 子夕的高层别墅。 陈川已经被子夕的温柔所淹没,此时的陈川就像走失了很久,经历了千辛万苦,终于找到家的孩子。他的心终于靠了岸。他从此会用生命依恋着这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女人! 望着躺在自己臂弯里已经甜甜睡去的子夕,陈川做出了一个以前曾经想过,但一直没有付诸行动的决定。 早上醒来,望着桌上丰盛的早餐,陈川觉得自己幸福极了,这就是他梦寐以求的,不需要任何雕琢和掩饰的家的味道。他走进厨房,从后面轻轻地抱住子夕,把脸埋进子夕的秀发,孩子般地开始撒起娇来,子夕侧脸看着陈川温柔地笑着。 吃过早饭陈川穿戴整齐,子夕又帮他整理了一下,回头从衣柜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盒子,在里面取出了一条图案雅致的男式羊绒围巾,然后又温柔地为陈川围上,为本就气质不凡的陈川又增添了几分的英气和儒雅。 子夕的体贴入微让心已漂泊多年的陈川不想再挪动离开的脚步,他动情地捧起子夕的脸,喃喃地说道:“等我!哪儿都不要去。等我把全部的事情处理完,我就用所有的时间来陪你,到时候我们就去过你想过的日子好吗?” “替我好好照顾你自己!” 子夕没有直接回应陈川,而是伸出一只手抚摸着陈川的脸说道。 “送我去上班好吗?”本已进入电梯间的陈川突然转身向子夕提出了一个孩子般的请求,看着陈川那祈求的眼神,子夕温柔而又无可奈何的笑着走进了电梯间。 正是早班时间,看着匆匆进入公司办公大楼的职员们,陈川一边看着时间,一边紧紧握着子夕的手不肯下车,直到张秘书打来电话催促,陈川突然把子夕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然后又在子夕的额头轻轻地吻了吻,这才依依不舍地下车直奔办公大楼。 看着已经走远的陈川,子夕眼里的泪水瞬间划过脸颊,她不知道是否还有机会,和这个让她心疼不已的男人共度余生。 其实子夕早已获悉有关胡翔垂涎CH集团的事。因为那份关系到他的命运的秘密文件,胡翔一直贼心不死,多年来一直派人暗中寻找子夕母女的下落,在他看来,只要盯紧子夕母女,终究会有那份秘密文件消息,一旦拿到,马上既可以火焚之,这样他胡翔就可以高枕无忧地安享余生了。 几次派人查找无果,又有传闻说子夕母女早已不在人世,这对胡翔来说绝对是个好消息。 眼看年纪一把,胡翔不免有了落叶归根的想法,他就像脱离了肉体、到处游荡的疲惫的幽魂,急切地想找个附体一样,竟然打起了CH的主意,看来这胡翔还真不是常人的胃口,好吃不怕硌牙,生猛海鲜都想尝尝! 胡翔生性多疑,再加上做贼心虚,几次派人和CH的几个吃里扒外的懂事接触之后,没有发现不妥之处,自觉已是东风起意之时,于是胡翔便有了蠢蠢欲动的想法。 截获此消息后,大哥李诚和子夕商量之后,决定由自己亲自带着胡翔签署的秘密文件远赴国外,去和曾经帮助过子夕母女的罗伯特律师进行接洽,然后连同罗伯特搜集到的一些资料一并进行整理,之后再由罗伯特律师的团队陪同,直接面对面和胡翔进行对质。 说起来容易,可是真正实施起来并非易事,说是对质,其实就是从胡翔的手里夺回公司。以胡翔的为人,不可能轻易就范,如若被他发现蛛丝马迹,定会痛下狠手。所以此次远赴国外,极有可能是有去无回,魂绕他乡。 大哥李诚已为李家操劳半生,子夕不答应大哥再次冒险,可是一番争执之后,仍然无法改变大哥的决定,于是子夕为了不让大哥因为自己再次置身于危险之中,便先于大哥李诚开始了自己的计划。 直至看着陈川走进办公大楼,子夕才收回视线,顺便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她不知道下次看到这个让她牵挂不已的背影会是什么时候,也许是今生 ,但更有可能是来世! 子夕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又转过头看了看陈川所在的办公大楼,心里的那份留恋与不舍让她再次泪湿。 回到山庄,趁大哥李诚不在,子夕打开了保险柜,拿出了那份让胡翔胆战心惊的秘密文件,快速回到自己的房间,又以最快的速度分别给陈川,大哥李诚,女儿子墨,陈墨各自写了一封信,接着子夕摘下了挂在脖子上的项链,看了又看,摸了又摸,然后将项链和几封信件一同压在了自己的枕头底下,环顾四周,最后视线落到父亲的遗像上,子夕慢慢地拿起,轻轻地擦拭着,然后用自己的衣服包好,放进了与之随身的行李箱里。 一切收拾妥当,子夕毅然决然地拿出手机,订了一张最早的飞往国外的机票。 刚刚走出会议室的陈川,就看到张秘书急匆匆地走过来,压低声音说道:“陈总,刚刚得到消息,那个HS的约翰•胡就是二十几年前霸占儒林商运的胡翔,”听到这里,陈川马上想到了子夕。 “那…”陈川刚想说话。张秘书就急切地接着说:“对,你猜的很对,子夕就是当年儒林商运老板的女儿李林夕,而子墨就是胡翔和子夕的女儿胡紫梦,为了躲避胡翔的威逼和恐吓,离婚之后,李林夕带着女儿胡紫梦分别更名为子夕和子墨,这才暂且躲过胡翔手下的搜寻。” “还有就是儒林商运的几位元老,因为李林夕的父亲李儒林生前为人厚道,曾经有恩于他们,这几年他们也在想尽办法寻找着李林夕。想以此报答儒林老板的恩情,这其中就有你的父亲。” 这边张秘书讲得是心急如焚,那边陈川听得是云里雾里。 紧接着就听张秘书突然话锋一转说道:“刚刚接到大哥的电话,子夕分别给你、大哥、子墨和陈墨分别留下一封书信,随身携带一份子夕父亲生前让胡翔签署的秘密文件,已于今天早上乘坐最早航班飞往国外,本来说好由大哥前去,可是子夕不想大哥为了她再次遭遇危险,所以趁大哥出去办事之余,为了避免大哥阻拦,所以才乘坐最早航班独自飞往国外…” 张秘书接下来说了些什么,陈川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听到子夕独自冒险飞往国外,陈川心里一痛,下意识地扶了一下墙,瞬间便有了一种五雷轰顶的感觉! 第二十二章:节外生枝 - 如果找到你 - 石上石 听着父亲的讲述 陈川觉得事情远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那个让胡翔不寒而栗的人就是儒林先生的义子李诚。此人是儒林外出时捡回来的孩子,后来收为义子。李诚的为人继承了儒林先生的衣钵,厚道,仗义,在整个公司都深得大家的拥宠。 虽为义子,可是父子关系却非常融洽,儒林先生对李诚可谓是疼爱有加,而李诚对义父也是非常地孝顺,在外人看来,根本就看不出他们并非血亲。因为儒林先生的女儿比李诚小,所以李林夕叫李诚为哥哥,李诚对李林夕这个妹妹可以说是百依百顺,非常疼爱。直到李林夕八九岁了,偶尔还会欺负哥哥,被哥哥背在背上。 大学毕业之后,李诚遵从父亲的愿望,回到公司帮着父亲打理生意。 家里家外,李诚对李林夕父女照顾得无微不至,而自己却非常节俭,每个月领完工资他都会如数交给父亲,为此,李儒林对李诚的赞赏更是溢于言表,公司的所以业务都会让李诚去熟悉,看样子是为他将来接管公司做准备。 李诚和李林夕虽为兄妹,但李诚对李林夕的感情并非止于兄妹。这也正合了儒林先生心意,只可惜李林夕对李诚只有兄妹情份,并无其他,而且还违背父亲和胡翔谈起了恋爱,这对李诚来讲无异于当头一棒,可是为了报答义父的养育之恩,李诚仍然尽职尽责的一天到晚忙碌着,可能也是为了让自己没时间去想不开心的事,甚至比以前更忙碌了。 这一切,儒林先生都看在眼里,疼在心上。为了让妹妹开心,也为了避嫌,李林夕和胡翔结婚之后,李诚也逐渐交出了大部分的业务于胡翔,用自己的方式告诉义父,只要妹妹一切都好,他无意去争夺任何东西,这也正合了胡翔的胃口。 那份文件签署之后,李诚受义父的差遣离开了好长一段时间,去了哪里做什么无人知晓。等他回来不久,儒林先生便去世了,他以儿子的身份送走了义父。 这时的儒林商运已经是胡翔的天下,我们几个懂事见大势已去,便离开了儒林。后来的事都是听说的。因为李林夕一直过分相信胡翔,始终没有觉醒,李诚无奈也只好借故离开。 以李诚的能力和为人足以抗衡胡翔,但一方面顾虑自己是义子,怕招致闲话,愧对义父在天之灵;二是考虑到李林夕的处境,怕她左右为难,所以李诚选择了隐忍,最后远走他乡,此后没有人再见过他。由此可见李诚的为人以及李林夕在他心里的位置。” 说道这里,陈川的父亲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 一个错误的选择既误了自己,也误了他人。我们几个人之所以寻找李林夕,是觉得这孩子虽然婚姻上看走了眼,但从为人和从商的天赋上是绝对不负儒林先生的,所以我们想帮帮这孩子,也为有朝一日去见儒林先生好有个交代。这样一来就会涉及到胡翔签署的那份文件,活到这个年纪我们已经无所谓了,可是这会涉及到李林夕的安全,所以我们只能悄无声息地去做这件事情。 依据儒林先生生前的处事方式,代他保管那份文件的人一定是他非常信得过的人。所以那份涉及到胡翔命运的秘密文件极有可能是在他的义子李诚手里,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李诚手里所掌握的东西就不仅仅是一份文件那么简单了。很有可能还有别的足以让胡翔胆战心惊的杀手锏。至于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动静,这个就不得而知了,很有可能是因为李林夕还念及旧情,或者是因为中间还有个孩子,还是时机未到,这些都是有可能的。” 听到这里,陈川觉得李诚不仅仅是让人敬佩,更有几分神秘。 最后陈川又从父亲那里拿到了当年胡翔签署文件时在场律师的有关信息,经过整理之后,返回山庄与李诚一起商量下一步的计划。 没有子夕在身边,此时陈川的心里空荡荡的,即使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也有一种孤零零的感觉。 一切安排就绪,陈川疲惫地赶回公司,一进办公室,他就看见了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陈川不觉一愣,心想:“她怎么会在这儿?” 几年的大学生活,陈墨历练得更加稳重和成熟,人也变得更加的帅气!因为学业优秀,又是篮球场上的高手,再加上团支书和学生会主席的头衔,让陈墨成了校园里的风云人物,无论走到哪里,都能成为女生眼中的一道风景!让男生们羡慕不来。 可是,陈墨对这些却很不屑,自顾自做着自己,平时走到哪里还是那副冷冰冰的脸,对于女孩子更是唯恐避之不及,因为他心里那道最美的风景永远都是子墨。 离毕业还有一年的学子们,纷纷为自己的前程奔波着。陈墨一边忙着自己的硕士论文,一边筹划着自己的公司。因成绩优异,学校有让陈墨留校的意向,可陈墨觉得自己的未来不能只拘泥于校园,他想走出去拥揽真正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为此婉拒了学校的好意。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当初自己赌气报考了这所远离子墨的院校,他永远都忘不了离开的那天,看他走进安检时,子墨一个人蹲在地上痛哭的样子,当时他在心里千遍万遍地骂自己是个混蛋! 为了补偿对子墨的亏欠,他想用自己的方式给子墨的一个她希望的家。为了这个愿望,他努力地实施着自己的人生计划。 刚刚从校图书馆出来的陈墨,边翻看着手里的书,边朝宿舍走着。 “学长,你当我是路灯杆吗?这么大个活的站在路边,你都没看到?还真是眼中无人。”突然一个带着责怪的声音让陈墨停下了脚步。 “哦,从佳佳,你不去上课,干嘛站在这儿吓人啊?”陈墨看了看时间问道。 从佳佳,校学生会副主席,校英文辩论赛三界冠军。人不但长得漂亮,而且为人还很豪爽,对认准的事会执着到底。父亲是当地很有名望的民营企业家,因为一口流利的英文,还曾为父亲拉得了一单很大的生意,父亲对佳佳更是宠爱有加。虽然还是在校学生,而且只有二十几岁的年纪,却已经开始经营自己的实体店铺。 因为同在学生会,所以接触的机会自然就会多些,在这个过程中,从佳佳渐渐地被陈墨的魅力所折服,她发现自己深深地爱上了这个从不拘言笑,在女生面前从来都是一副冰川脸的学长。 这一切陈墨并不知晓,他也从不在乎周围女同学对他的议论,因为他的心里只有子墨。 “还真不愧是学长啊,用词一点都不吝啬。你当我是鬼啊?”从佳佳不依不饶的回击着陈墨。 “好好好,不是吓人,是撒野好吧。”陈墨故意逗着从佳佳。 第二十三章:失败的告白 - 如果找到你 - 石上石 “学长,我有事想问你。”从佳佳收起了笑容,严肃地说道。 “什么事?你问吧。”陈墨合上书一脸的疑惑说道。 “听说你拒绝了留校,是真的吗?”从佳佳急急地问道。 “是真的。”陈墨重新打开了手里的书,一脸轻松地边翻看边说着。 “为什么?你知道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吗?你这样草率地放弃,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难道你这么做都是为了她吗? 从佳佳的语气让陈墨似乎感觉到了不舒服,他话锋一转说道:“从佳佳,你的毕业论文没有问题了吗?我看你还是回去修改一下你的论文吧,别到时让导师按了回车键!”说完,扭头朝宿舍走去。 望着陈墨远去的背影,从佳佳怔怔地站在原地。 从球场上走下来的陈墨,用衣服胡乱地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抓起背包背在肩上,顺便打开了一瓶矿泉水边走边喝着。 虽然说临近毕业,需要处理的事情很多,但为了让自己时刻保持旺盛的精力,球场是陈墨每天必来的地方,他很享受运动之后那种轻松的感觉。 从佳佳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后面赶了上来,陈墨看了他一眼,问道:“有事吗?” “顺路而已。”从佳佳若无其事的回答着。 本来想去图书馆还书顺便再借几本回来的陈墨,扭头看了一眼从佳佳说道:“我回宿舍,你也顺路吗?” “你…”从佳佳不知道怎样去接陈墨的话,涨的满脸通红,气得使劲儿地跺了几下脚,无计可施地看着已经走向男生宿舍的陈墨。 换好衣服的陈墨一走出宿舍楼,就看到了双手插在兜里来回踱步的从佳佳,不禁眉头紧皱了一下。三三两两走过来的男生们用一种探寻的眼光看着从佳佳。 以从佳佳的家世和在校的知名度,被他看上的男生不亚于中彩,所以大家就像期待公布中奖号码一样,期待着主角的出现。 看陈墨走出来,从佳佳紧走几步迎上来,对陈墨说道:“我有话要跟你说。” 为了不引起更多的人误会,陈墨没有再挪动脚步的意思。 冷冷地说道:“说吧。” “我们边走边说不行吗?”从佳佳用征询的眼光看着陈墨。 “不用,就在这说,我一会儿还有事。”为了不让从佳佳太过尴尬,陈墨的语气有所缓和。 “如果你不想留校,我可以帮你去我爸爸的公司做事,那样的话,你既可以积累经验,又可以积攒人脉,为你以后创建自己的公司打下一个良好的基础,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在毫无根基的情况下创建自己的公司这么辛苦。只要你愿意,我现在就可以给我爸爸打电话给你安排职位,你看怎么样?”说完这些,从佳佳用期待的眼神等陈墨回应。 只见陈墨双手插进裤袋里,左右看了看,然后又看了从佳佳几秒,露出了一种让从佳佳无法理解的笑意。 “你在怀疑我的能力是吗?如果不是,那我先谢谢你的好意。我只是一个身无分文的毛头小子,不值得你为我这么费心。再有就是我从来就没有站在别人的肩膀上摘果子的想法。我承认我选择的是一条满是艰辛的路,但我更期待辛苦过后所等来的收获,哪怕是小小的收获,那样我也会欣喜万分。我也许一辈子都不会有你父亲那样的成绩,更不会像你父亲那样让人仰视,但我会用我的努力给我所爱的人一个既温暖又能让她安心的家。这些就是我目前所追求的目标。有些东西的获得对你来说可能很容易,对我而言,要付出很多辛苦也许才有可能。但在这个过程中我也会不断地去成长,学会承担和承受,学会坚强和忍耐,学会珍惜和分担。” 从佳佳本来是想以此缓兵之计来留住陈墨,没想到到却被陈墨给上了一课,她更加相信自己没有看错人。 “你不要误会,学长。我从来就没有怀疑过你的能力,我是觉得你省却走弯路的时间,可以做更多你想做的事情,也能更快地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从佳佳努力地向陈墨解释着。 “从佳佳,你爸爸公司如果真的需要增员的话,我倒是觉得到咱们学校内开个招聘会岂不是更好,这里面有好多人都强于我,肯定会有让你父亲满意的人,你说怎么样?”陈墨想籍此转移从佳佳停在自己身上的注意力。 “你傻吗?学长。” 从佳佳有点急了。 “这个要看和谁比,相对于你来讲,我还是略显愚笨一些。”陈墨自我调侃地说道。 “我喜欢你,所以不想让你离开,就这么简单。”从佳佳直视着陈墨说道。 “从佳佳,我谢谢你的好意。但是你的这份心意我不能接受,因为我已经有女朋友,而且我也很爱她。这个你应该是知道的。”陈墨严肃地说道。 “但是学长,你不觉得你们的爱情太过理想化了吗?再伟大的爱情最终还是要回归到物质上来不是吗?再说,太过理想化的东西是很难经受住现实的抽打的,爱情和婚姻是不一样的,爱情是浪漫的,是不顾一切的,而婚姻却恰恰相反,是实实在在的,是需要物质去维持和经营的…”从佳佳还想再说下去,被陈墨用手势制止。 “从佳佳,我不否认你的说法,但不等于我就认可你的说辞。我们的故事你永远也听不懂,当然也没有讲给你听的必要。你的故事呢也要找个能听懂的人再去讲述。我们两个就是谁也读不懂谁的两本书,只有找对了读者才能体现出它存在的价值。我很欣赏你的才华,但仅此而已。而且我们之间的缘分也仅限于擦肩而过,只有平行,不可能有交点,所以请你不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陈墨的脸上已经毫无表情。 “学长,你阐述的美好只是停留在文字上的,真要去把它变成你想象的样子,那是需要时间和耐力的,甚至还会耗费掉你的青春。我不否认你们的爱情,但爱情也要面对现实不是吗?一旦用错了比例尺,那会差之千里的,到时候岂不是得不偿失。”从佳佳的话让陈墨开始重新审视眼前这个看似熟悉,其实已经陌生的不能再陌生的女孩子。 “从佳佳 你眼里的繁华可能不止于霓虹闪烁,而对我来讲,满天星斗就已足矣。所以请你刹车挑头,不要再来打扰我。”说完陈墨朝着校图书馆走去。 陈墨的反应让从佳佳始料不及。在她看来以她的条件,被她看上的男人应该是暗自庆幸才对,而陈墨却成了她眼里的另类。 此时的从佳佳开始羡慕起子墨来,甚至还有了一点点的嫉妒。 第二十四章:一切安好 - 如果找到你 - 石上石 陈墨今天的心情很好,论文答辩顺利通过,终于可以腾出时间来好好地筹划公司的有关事宜了,这是他几年来最放松的一天。 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去看子墨了,现在的他特别想念子墨,恨不得一下子飞到她身边去。可是他还需要强忍思念,坚持一下,他要用这段闲暇时间去为未来自己所创建的公司做一个全方位的市场调查,为了将来的创业有一个好的开端,他要亲自去掌握第一手资料,这个对他很重要,当然对他来说也是一次对自信心地考验。 几天下来陈墨走遍了学校周围大大小小的商家,做了大量的笔记。今天他又来到市区考察了几家大型的商场。看了看手表,已经到了午饭的时间,为了观察一下他所关注的商家的客流情况,他没有进到室内,而是在外边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一手拿着矿泉水,一手拿着面包开始了他的午餐。 看着往来的人流中牵手走过的情侣,陈墨开始想子墨了,大学几年,每一次相聚的喜悦和每一次分别时的离愁都会加深他对子墨的愧疚,子墨已经成为他生命里不可或缺的部分,他期待着和她的永久相聚,他想成为她永远的依靠,为了子墨,即使付出再多的辛苦,他也心甘情愿。 他又想起了爸爸,当年爸爸和妈妈一起开始创建CH的时候,肯定也吃了很多常人难以想象的苦,才使得CH得以有今天的辉煌成就,不过,让人遗憾的是妈妈没有兑现她和爸爸结婚时的承诺,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抛弃了家,也抛弃了他和爸爸,想到这些,陈墨不由得一阵伤感 。前几天爸爸打电话过来提起了他自己想再婚的事,通过声音就能感受到他的好心情。陈墨听过之后更是开心的不得了,为了考虑他的感受,父亲已经孤独走过半生,如今这般年纪还能找到真爱,他自然是替爸爸欣喜不已,借着电话,还不忘传授老爸几招追女孩子的招数,逗得电话那头的爸爸哈哈大笑,还说等他和子墨回来要把自己的那个她介绍给他们,说其他的都暂时保密,陈墨没有再追问,并且告诉父亲不要把不必要的成分揉进自己的生活,尽管放心追求自己想要的,并说只要父亲开心,他和子墨才会安心… 自从母亲离开他和父亲,他就没有听过父亲开心地大笑过,依父亲的性格,能够驱走他心里的苦闷,而且还能让他的笑声如此爽朗的人,一定是个能让父亲倾心不已的人,陈墨回家的愿望越来越强烈。 “从今往后是不是可以叫你陈总啦?”话到人到,从佳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他的眼前,顺手递过一包肯德基的便当给陈墨。 “不是,我说从佳佳!怎么走哪儿都能碰上,你是从哪儿长出来的?”陈墨没有去接从佳佳递过来的便当,而是反问了一句。 陈墨的话把从佳佳说得咯咯地笑起来。 “我说学长,你的字典是不是盗版的,怎么翻来覆去都没个好词儿呢?买给你的,吃了之后才有力气怂我不是吗?” “谢谢!我已经吃饱了。”陈墨回应道。 “既然这样,那你就看着我吃好了。”说着,从佳佳一屁股就坐到了陈墨的旁边,陈墨被从佳佳的举动吓得一下子站了起来。 看着陈墨的尴尬劲儿,从佳佳又笑了起来。 “我说学长,你是不是怕我合着便当把你蘸着番茄酱也给吃了?”从佳佳的眼里露出了孩子般的顽皮。 “放心吧!我不是特意跟着你的,我的店铺就在这附近,刚刚出来的时候,看见你像个间谍一样,走走停停,停停走走的,就给你买了份便当过来了。”从佳佳的话让陈墨放松了下来。 “那天我对你说的话,就当我没说,你也别在意。说实话,喜欢你是真的,既然我们没缘份,那我们就做哥们儿怎么样?但安排你进我爸爸的公司是假的。”听从佳佳这么说,陈墨不知道这个从佳佳是不是又在想什么鬼主意。 “其实我就是想证实一下,你是不是也像有些人一样,也是个坐享其成的主儿。”听到这里,陈墨的脸色有些难看。 “我知道,你听了肯定会生气,可是我父亲只有我一个女儿,家大业大,我想找个人品过关,能一心一意对我的,并且有能力守住这份家业的人。希望你不要介意。”从佳佳充满歉意的说着。 “从今天起,咱就是哥们儿。这样行不行,你想要什么资料跟我说,我去我爸的公司给你弄份现成的怎么样?就算是我将功补过好吗?” 看着从佳佳那个样,陈墨也不好再说什么。不过他告诉从佳佳,资料他自己会从市场调查中慢慢整理,不需要她这种方式的帮忙。 听着陈墨的话,从佳佳不由得对陈墨又生几分敬意。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子墨已经毕业,因为实习期间就表现出了很强的业务能力和责任心,所以顺利地被实习医院留任。 院方为了方便她的工作,给她配备了单身宿舍。 帮子墨收拾好房间,梓乔拨通了陈墨的电话。 “我说你小子再不过来,我就和子墨直接把证领啦,今天我们刚刚把房间收拾好,一切就绪,只差领证。来晚了,我就把你从新郎变成伴郎。你知道这些年我为什么一直单着吧?那是因为我对子墨一直是贼心不死…”梓乔在电话里调侃着陈墨。 一旁的子墨边往书架上放着书,边笑着听梓乔和陈墨在电话里山南海北地瞎聊着。 第一天上班的子墨,姣好的容颜和与生俱来的气质再配上医生的白大褂,走在医院的里就像一道靓丽的风景,惹得医院里还单着的青年医生们个个摩拳擦掌,走进所在科室的责任区,子墨热情地和大家打着招呼,这时有一个护士过来告诉子墨去1206找滕主任,具体的事情说滕主任会告诉她。 本来就是新人,在这里实习的时候从来就没见过什么滕主任。她一边走着,一边数着门牌号,一转头便和迎面走过来的一个男医生撞了个满怀,子墨慌忙地说着对不起。只见那个人朝她笑了笑,推门走进了1206房间。 因为刚才的事子墨有点不好意思,可是刚才护士让她找的那棵滕就在这个房间,没办法,子墨硬着头皮敲着1206的门。 “请进!”里面传出了一个富有磁性的声音。 子墨推门而入。只见刚刚和她撞个满怀的男医生,坐在那里双手交叉放在桌上 ,正朝她笑着。 第二十五章:可爱的子墨 - 如果找到你 - 石上石 “请问您是滕主任吗?” 子墨略显尴尬地问道。 “是的。从今天开始你就跟着我,一会我们就去查房。你去准备一下吧。”滕主任用温和的眼神望着子墨说道。 “好的。谢谢主任。”子墨说着转身走出了1206房间。轻轻地把门关上,刚想迈动脚步,1206的房门又被打开了。 “子墨,这几本书你拿回去看看,也许会对你有帮助。”滕主任站在门口,手里拖着几本厚厚的书对子墨说道。 “好的,谢谢滕主任。”子墨说着伸手去接滕主任递过来的书,由于书太重,其中有两本书不小心滑落到了地上,子墨说着对不起,赶紧弯腰去捡。这时滕主任也弯下腰想去帮子墨,两个人的头不小心又撞到了一起,子墨伸手摸着被撞疼的额头,嘴里却直说着对不起。 “对不起!是不是很痛?让我看看。”说着滕主任突然挪开子墨的手,伸手想去摸子墨已经被撞得红肿的额头。子墨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下,然后说道:“不疼,主任。我先回去了。”说完子墨抱着书快速地走开了。 子墨抱着几本厚厚的书从1206室的方向走过来,到了护士站,又抱着那几本厚厚的书一下子趴在了工作台上,几个实习时熟悉的护士凑过来围着子墨说道:“子墨姐,恭喜你活着回来。” 子墨趴在工作台上把脸贴在书上傻傻问道:“我实习的时候怎么从来都没见过他?” “滕主任可是我们院有名的严师,也是院里最年轻的医学博士。你实习的那段时间他正在国外研修,算你运气,否则还不知道要被他折磨哭多少回呢。他非常严厉,不会给任何人留情面。不过,经他手带出来的年轻医生个个都能拿得出手,他想让你跟着他去查房,那证明你在他眼里是一个可塑之才,你们说是不是?”其中一个护士窃窃地说道。 “据说还是个单身呢。”另外一个护士紧跟着八卦了一句。 实习的时候就经常被有些资历的前辈们教训,子墨觉得自己心里都要有阴影了。以为从今往后的日子可以轻松一下了,哪知道刚从小鬼儿那儿逃出,又落到阎王的手里,唉!子墨胡思乱想着。至于那几个护士接下来说了些什么,子墨一句都没听到。 早已准备完毕的子墨,心里打起了鼓,她不知道这个让人谈之色变滕主任会给她一张什么样的试卷。 走廊的尽头滕主任带着几个年轻的医生朝护士站走过来,看见漂亮的子墨,几个年轻的男医生顿时精神了不少。 “子墨,你跟在我旁边。”这时的滕主任就像马上进入战时的将军,脸上毫无表情地说道。 “好的。”子墨说着,跟着滕主任一行人进入了病房。 随着查房的深入,子墨慢慢放松下来,凭着自己过硬的理论基础,子墨对滕主任提出的问题对答如流,让在场的男医生自愧不如,对子墨更是刮目相看。就连滕主任也时不时地向子墨投来赞赏的目光。觉得院领导把子墨推荐给他,没有看错人。 下班后的子墨,躲在宿舍翻看着滕主任借给她的书,并且不时地做着笔记。 虽然身处人多得摩肩接踵的大城市,可是子墨却觉得越来越孤单,那种在山庄处处都能感受到的温暖和人情味,在这里却难寻踪迹,有的只是一切一切都是匆匆而过,没有任何回味的余地。他渴望着陈墨的到来,也渴望着快点回到妈妈身边。 滕主任对子墨的关照中丝毫没有掩饰他对子墨的好感,这让子墨有点不知所措,大家都看在眼里,自从滕主任进院,就有几位漂亮的年轻女医生和护士对她心生好感,可是他却像被悟空施了魔咒的唐僧,拒人于千里之外,让人无法近身。看着滕主任对子墨的态度,有祝福的,也有嫉妒的。 可是子墨却装着什么都不知道,她觉得她应该找个机会暗示一下滕主任她已经有男朋友的事。趁着午休时间,子墨拿着滕主任借给她的书,轻轻地敲响了1206的门。 “请进。”一个富有磁性的声音传出来。 随着声音子墨硬着头皮推门而入。 “您好!滕主任。打扰您休息了。这是您借给我的书,我看完了,把它们还给您。谢谢!”说完,子墨把书放在了滕主任的办公桌上,就在子墨转身想离开的一刹那,滕主任叫住了她,子墨觉得自己的心率一下子就快了起来,她快速地想着对策。 “你都仔细看过了吗?”滕主任拿过子墨还回来的书,只见每本书都被包上了印着富有立体感的秋天落叶图案的书皮,他伸手摸着书皮上那片红红的落叶,心里不禁泛起一种异样的波澜。 “我这个人心粗,怕时间长了给你把书弄脏了,所以就给它们各自穿了件衣服,可能有点花哨,您不喜欢,可以拆下来。”子墨解释着。 “不用,我很喜欢。”滕主任说话的语气很确定。 一边翻看着一边若有所思地的问子墨。 “都仔细看过了。”子墨机械地回答着。觉得自己瞬时就变成了一个被老师揪住查作业的小学生。 “那好,既然你都仔细看过了,那么我来问,你来答。”只见滕主任放下手里的书,踱步到窗前背对着子墨说道。 本来是想还完书借机说出自己想说的话,然后不管死活地马上就离开。可是看现在这情形,这不是趁着午休给自己找了个考场吗?这可真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做学生的时候考试考得都想吐了,恨不得把发明考试的人的棺材板都给掀翻了。没想到,到现在也无法逃脱。 转念又一想,反正也走不掉,答不对,你又不会找家长。于是子墨眼一闭,心一横壮着胆子说道:“好的,主任。” 看到子墨如此胸有成竹,滕主任也开始好奇起来,他也想籍此机会看看这个让他心动不已的女孩子到底还有哪些强人之处。于是围绕着这几本书,滕主任把一接一个的问题抛向了子墨。 而子墨呢,也是来者不拒。几乎每道考题都会赢得考官的点头称赞还有赞赏的眼光。对于有些问题,子墨还把自己的一些理解和建议掺杂进去,以此更全面地诠释着自己对知识的掌握程度和对一些自己感兴趣的问题的延伸。 子墨的表现让滕主任更加确定了她超强的学习能力和不可预测的未来。 答完最后一个问题,见滕主任没有继续下去,子墨想借机快点逃离这里,于是说道:“主任,您要是没事,我先走了。”说完子墨就要转身。 等一下,只见滕主任踱步到办公桌前,伸手摸着子墨还回来的那几本书。 突然说道:“你想了解我吗?” 子墨毫无防备,被问得愣在了原地。 二十六章:坚守 - 如果找到你 - 石上石 看着子墨诧异的愣在那里,滕主任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 “从国内的医学院毕业之后,我去国外读了博士,这期间我吃了很多常人难以想象的苦。今天让外人看起来羡慕不已的我,其实是靠着自己对所选择的目标的执着一点一点走过的,当然其中也不乏犹豫和彷徨,甚至挣扎。我不庆幸自己的成功,而是佩服自己为了今天所付出的艰辛和坚持。我没有谈过恋爱,可以说是没时间,更确切地说是没有遇上让我心动的人。第一次看到你,就有一种如见故人的感觉,后来我渐渐明白你就是我要找的妻子的样子。你给人的感觉很清澈,你的眼神让人很放松,和你相处,不用心存芥蒂。不像有些世俗的女孩那样混浊,看起来让模糊不清,相处起来又让人心存不安。 我的工作很累,需要很强的责任心,工作期间会一直处于紧张状态,所以希望自己工作一天之后,能有一个像你这样的妻子在家等我,让我可以全身心地去放松自己…你不用现在回答我,你可以考虑,我可以等,多久都行…” 子墨觉得自己没有再继续听下去的必要,趁着滕主任语气停顿之余,子墨说道:“对不起!主任,业务上,做为晚辈,我非常尊敬您。对于您的私生活,我没有兴趣,请您原谅我的坦率。我早已经有男朋友,而且他已经成为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部分,我们不久就会结婚。谢谢您对我的信任!如果您没有其他的事,我先走了。”说完子墨没等滕主任说话,就疾步走出了1206房间。 因为是午休时间,子墨一个人径直走到院里的花园,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上,子墨双手插兜儿低头走着,她拼命地思念着陈墨,她也第一次有了想离开这里的念头。 滕主任听完子墨的话,心里不免一阵失落,情绪上也有些怅然若失,他信步窗前,正好看到在花园里走着的子墨,心里一阵酸楚,他不知道是谁这么有福气,同时他也想知道是谁这么有福气! 接下来的日子,子墨和滕主任玩起了捉迷藏,是能不见面就不见面,每次查完房,子墨就一头扎进诊室,甚至为了躲开滕主任,就连午饭时间,她都是最后一个去食堂。 又到了午饭时间,同事们嬉笑着准备去餐厅。子墨拿出了一本准备考博的书,正要翻开,这时护士小王拿着一盒便当走到子墨跟前说道:“给。” 子墨一愣,说了声:“我没有订外卖,不是我的。” “这不是外卖,是有人用食堂里最好吃的给你拼成的,让人眼红的午餐!”小王说着做了个鬼脸。 “是谁?”子墨问道。 “自己猜!”小王说着走了出去。 接着每天子墨都会收到不同的盒装午餐,最后忍无可忍,子墨只好在第一时间走进餐厅,然后选一个靠近角落的地方,低头吃着自己的午餐。 “你终于可以下来吃午餐了,是害怕见到我吗?”只顾低头吃饭的子墨,这才发现滕主任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坐到了自己的对面,说话间,把一块红烧排骨夹到了子墨的饭盒里。 “你是想让所以人都知道吗?”子墨急得已经忘记了他是自己的顶头上司,用眼狠狠地瞪着滕主任压低声音说道。 “怕什么,我们又没做错事。”滕主任辩解道。 “你…”子墨气得有点找不着词回击,端起饭盒想一走了之,被滕主任一把按住手腕。 “你把在些吃完,我就放开。”说完又往子墨的饭盒里夹了几块排骨。 再看此时的子墨就像个护食的孩子,双手按着自己的饭盒,低头左右看了看,见同事们都在自顾自地低头奋战,然后回过头使劲儿地咬牙切齿地嚼着滕主任夹到自己饭盒里的排骨,看子墨吃完,滕主任又马上递给子墨一张面巾纸,子墨丝毫没有客气,扯过来胡乱地擦了一下自己的嘴巴,然后朝着滕主任狠狠地说了一句:“不谢!”转身走了。 看着子墨的率真性格被自己给挖掘出来,滕主任不禁笑着摇了摇头,心里又增添了几分对子墨的喜欢。 子墨坐在花园的长椅上,双手抱头正在为自己刚才的鲁莽举止后悔不已,心里想着:这下完了,小命倒没事,看来这饭碗有可能是端不住了… 正在盯着脚下的鹅卵石路胡思乱想的子墨,突然发现自己的视线里有一双脚站在了自己的跟前,子墨忙抬头一看,滕主任双手插兜正在用温和的眼神看着自己。 子墨有一种见着鬼的感觉,慌忙站了起来说道:“对不起!主任。” “没有外人的时候,直接叫我滕毅吧!”滕主任说着坐了下来。 “那哪行,您是前辈。”子墨边摆手边说着。 “你直接说我是长辈不就完了,这样你就可以一脚把我踢远,让我连做候补的资格都没有岂不是更好!”滕毅的话听起来像在自嘲。 子墨没有再接下句,而是慢慢地坐下来,只是离滕毅坐的距离有点远。 “你不要有压力,喜欢你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你不需要做任何的回应,我只想跟着自己的心走,至于结果怎样,我都能接受。”滕毅有点伤感地说道。 “不过我真的好羡慕那个先我一步的人,他的运气可真好!一定是个很优秀的人!”滕毅望着远处,喃喃地说道。 “是的,的确很优秀,最起码在我心里是这样认为的。他是我的高中同学,陪我走过了一段苦闷得让人窒息的日子,同时又是个很有责任心的男人,和他在一起,让我觉得很踏实,我们彼此都很信任对方。”子墨对陈墨的那份依恋让滕毅好生羡慕。 “他对你有所承诺吗?”滕毅可能觉得自己的问题有点多,紧接着说了一句:“不好意思!你不愿意说可以不说。”我只是…说到这里,滕毅突然使劲往后捋了捋头发。 “没有,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的承诺。对于两个相互信任的人来说,只要去做就够了。承诺了却做不到,最终变成了欺骗,岂不是徒增伤感和无奈!”子墨的话让滕毅觉得眼前这个女孩子更加的与众不同。 “滕主任,谢谢您一直以来的关照!我只是个平淡无奇的女孩子,没有什么大的抱负和志向,要是硬说有的话,那就是做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人,过平淡得不能再平淡的日子,这就是我的追求。您不一样,您的优秀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所以您的风景不在我这里,而是在您抬头望去的地方。”子墨说得很真诚。 “我不想用做学术的眼光去选爱人,我要用我的心去追随我认定的人做我的妻子。否则,我宁愿孤独终老!”说完滕毅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医院大楼。 二十七章:没想到的事 - 如果找到你 - 石上石 子墨一个人在长椅上怔怔地坐了好久,眼看午休时间就要过了,子墨才若有所思地走进了楼内。 一进科室的走廊,就看见滕毅手里拎着个鼓鼓的纸袋朝着自己的这个方向走过来,子墨急走了几步,想躲进房间里,可是就听滕毅说道:“子墨,你过来。”。 滕毅的话让大家顿时把眼光投向了子墨,好嘛,周围的同事瞬间变成了观众,而自己却变成了演员。没办法,子墨只好硬着头皮演下去。 “给,这是几本很不错的书,你拿回去好好看,之后把你自己的看法和理解讲给我听。”这一次滕主任可能是总结上次经验,用纸袋把书装好才拿过来的。 捧着滕主任递过来的装满书的纸袋,子墨有一种接炸药包的感觉。她向两边的同事看了看,那意思是想问:你们谁要,谁要我马上给谁。 回到宿舍,子墨慵懒地把纸袋里的书一本一本接一本往外拿着,拿到最后竟然发现了一个纸条,一行刚中带柔的字体出现在子墨的眼前,好漂亮的字!子墨感叹道。 “子墨,希望从今往后,你我如初见。之所以让你看这些书,和其他无关,只想你不要浪费你的天赋,并在业务上有所建树。至于我对你的喜欢,也是真心地,既然你已经心有所属。我会带着祝福珍藏起这份情感。希望能有机会认识那个比我幸运的人!”读罢字条,子墨对滕毅不由心生敬意! 一早上班,一辆救护车从子墨身边疾驰而过,停在了急诊门口,不经意的一眼,子墨似乎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安慰着自己:不可能,怎么可能是他,他不是还在做市场调查吗?可是那件衣服,那个人穿的那件衣服分明就是她买给陈墨的那件,人不但像,就连身上穿的衣服也…子墨不敢再往下想,她疾步走过去,扒开人群,一眼就看见了躺在担架的陈墨,身上满是血迹,脸色看上去尽显疲惫。 “陈墨!”子墨的喊声让周围的同事有些诧异,尤其是滕毅,他怔怔地站在了原地,好像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快速地追上推着陈墨直奔手术室的人们。 此时,子墨觉得自己几乎都要虚脱了,她做梦也没想到她会以这种方式和陈墨相聚。她抓着陈墨的手有些颤抖,泪水顺着脸颊不停地留着,怕陈墨担心,她本来是不想哭的,可就是忍不住。 “别哭,我没事!”陈墨的声音显得有些虚弱。 到了手术室门口,子墨顾不上有同事在场,抱着陈墨的头轻轻地吻了一下。 看着陈墨被推进手术室,子墨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扶着手术室的门大哭了起来,她不知道陈墨的伤势怎样,她觉得自己的天都要塌了。 滕毅走过来把子墨扶到座椅上,满怀歉意地向子墨讲述着事情的经过。 滕毅有一习惯,就是每天上班路上都会买一份早报。今天亦是如此,拿着早报边走边看的滕毅,突然遭遇了几个歹徒的围攻,身上的背包瞬时被抢走,里面的电脑里除了存有他辛辛苦苦整理的学术资料,还有他为一家医学杂志约写的稿件,而且今天就得发过去。事发突然,滕毅毫无防备,等他意识到被抢之后开始拼命地追赶,这时陈墨正好和拿着包奔跑的歹徒走个对面,看着后面拼命追赶的滕毅,不用问就知道个大概,于是陈墨照准歹徒就是一脚,顺势抢回了滕毅的背包,哪知他们是多人作案,见陈墨的出现坏了他们的好事,于是对陈墨开始了围攻,在撕打的过程中用刀刺伤了陈墨的手臂和肩膀,此时滕毅也被另外几个歹徒围攻,早已有人打了110,歹徒见势不妙,于是想逃,结果在众人的围堵下,连同赶来的警察一起将几个歹徒制服… “对不起!子墨。” 滕毅除了说对不起,他不知道还应该说些什么。 子墨在手术室门口焦急的等待着,已经接近中午,从早晨到现在她连一口水都喝不下,也感觉不到丝毫的饿意,心里七上八下的她,不知道等待她的会是一个怎样的结局,想到这儿,泪水又开始默默地留了下来。 安排好工作之后,滕毅也一直陪着子墨守在手术室门口,他做梦也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来认识陈墨,看到子墨扶着手术室的门又开始默默地流泪,滕毅的心里充满了自责,同时也心痛不已。他走过去,扶着子墨的双肩,轻轻地拍了拍,以示安慰。 手术室的灯突然灭掉,随后门打开了,紧接着陈墨被推出了手术室,看着因麻醉还在昏睡的陈墨,子墨心疼不已,轻声地呼唤着陈墨,用手温柔地抚摸陈墨的脸,尽显无限爱意。 主刀医生告诉子墨,手术很成功,不过伤的部位差点殃及主动脉,需要好好看护,注意伤口变化。 子墨的性格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可是内心却是非常的细腻。接下来的日子,子墨白天上班,晚上就回到病房陪陈墨,对陈墨的照顾可以说已经到了无微不至的地步。为了让子墨好好休息一下,滕毅想代替子墨照顾陈墨,被子墨拒绝了,因为她知道,滕毅工作一天下来要比她累得多,她不想滕毅因为休息不好而在工作上出现什么差错。这更加重了滕毅心里的自责。 这一切子墨都看在眼里,于是,她趁休息时间敲响了1206室的门。 自从陈墨为了自己被歹徒刺伤之后,滕毅的心里就从没有好受过,好在陈墨闯过了这一关,否则今后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子墨。 见进来的是子墨,滕毅站起身拿了一瓶饮品递给子墨说道:“是不是很辛苦?子墨,如果需要我做什么,你尽管说,我会…” “主任,请您不要再说这些话。陈墨做的只是一个正常人该做的事,其他的都谈不上,我们也不想您为此而有什么心理负担,这是我和陈墨不想看到的。” 接着子墨故作轻松地说:“主任,您给的书,我正在抓紧时间看,等看完了,我还有问题向您请教呦。” 滕毅没有去接子墨的话,而是另择话题说道:  “子墨,看得出来,陈墨很优秀,你没看走眼。可是我心里对你的这份情感是永远都不会变的,我会把它作为一种美好的回忆,存档在心里,看作是命运对我的馈赠。” 子墨站起身正想离开,这时滕毅补了一句:“子墨,以后和我说话,不准再用您这个字眼儿,要不你就直接喊我滕毅好了。” “我看现在是你病了,等我喊完,大家就会以为是我病了!你可真是看热闹不怕事大,你是不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子墨一跺脚,白了滕毅一眼,离开了1206房间。 看着子墨那天不怕地不怕的脾气又上来了,滕毅觉得好舒服!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